《三国紫金劫》 第一章 引子 并州晋阳城外,“张哥,你很少拉我出来砍柴,今天砍这么多,是不是急用钱啊?”。 “是啊兄弟,你嫂子要生了,我得努努力,咱穷人家不比大户人家,媳妇要给咱生儿子,更要拼命干活了,不然咱儿子出生吃啥?”张哥嘿声道。 “你怎么知道就是儿子,要是闺女呢?”那人笑道。 “闺女。。。。那就接着生,家里男丁才是生产力,要女娃子有啥用,直接卖到大户人家当丫鬟就是了”张哥丝毫没有怜悯之心,狠绝的说道。 当今正是汉灵帝时期,苛捐杂碎多不胜数,兵役征徭民不聊生,宦官专权,奸贼当道,盗匪横生,百姓生活日益艰难,穷人家根本养不起女娃,心狠点的直接抛弃,有点良心的就卖到大户人家,是生是死各安天命了。 两人是晋阳城中的普通农夫,平时在员外家帮帮农,日子紧的时候上山砍砍柴,运气好再打点野味,也可以换些口粮,这几日就是因为家中正要添丁,需要多换些粮食来维持生计,所以拉着一个一起帮农的兄弟上山砍柴。 两人从山上下,一看天色日头已经偏西了,紧着往城里赶,这一带虽然属于刺史大人直辖范围,但也常有山贼出没。 “咱们赶紧走,过了前面林子就不会出事了”张哥说着抓紧赶路,另外一个跟在后面,两人虽然身上都背了重柴,可是正当壮年又整日劳作,身强力壮负点重算不得什么。 “张哥,你看前面是什么?好像是个人”那人突然一指前面不远处一棵树底下叫道,张哥定睛一看,真的有个人半靠树干,坐在树下歪着头。 “咱们还是别多管闲事了,赶紧走吧”那人见张哥想过去看,连忙拉住说道。 “不要紧,你看他肩上好像受伤了,一动不动的,咱们过去看看情况”张哥天生胆子大,笑了笑说着往那棵树下走去,旁边那人没办法只得一起跟了过去。 “看来他受的伤挺重的,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张哥来到树下俯身看了看受伤的人,只见他满脸是血,肩头一道深深的刀口不见流血,明显时间已经不短了,虽然看不清这人的长相,但是从浓密的黑发来看,此人年龄不会很大,穿了一身灰布粗衫,脚底一双短靴。 “张哥,我看着人多半已经死了,你看他动都不动,连气都不喘了,咱们还是别理他了,赶紧走吧”那人紧张的说道,还连连察看四周的动静,生怕有盗匪突然杀出来。 张哥迟疑了一下,跪下身子推了推受伤的人,不见动静,点头说道“恩,也好,那咱们赶紧走吧”说着转身刚要离去就听见身后哗啦一声。 猛的一回身,只见伤者单手扶地动了一下,勉强抬头说道“这位兄台,可否给点水,我实在是动不了了”伤者说着又靠回到了树上,连出了两口气。 张哥拿出竹筒,拔了塞子递了过去说道“兄弟慢些喝,你这是怎么受的伤?是不是遇到强盗了?”一边说一边往远处看了看。 伤者猛灌了几口水放下竹筒,“呼~~真是好险啊,差点就完了,这位兄台,前方离晋阳还有多远?”。 “不远了,出了这片林子再赶四五里就是,天快黑了,我看兄弟就不要在此休息了,能走的话还是赶紧离开此地吧,这一带也不太平”张哥关心道。 “多谢兄台相助,不知道二位的大名,有机会我定当相报”伤者勉强起身抱拳说道。 “我们两就是城中普通的庄农,那有什么名字,我姓张,别人都叫我大张子,这是我一个兄弟,叫郭二,兄弟贵姓”张哥笑了笑说道。那时候的人除非出身高贵,一般人都是安排行起名字,就更别提表字了,只有大户出身的人,才会由长辈或是请个先生给起个名字,成年的时候才会有表字。 “兄弟姓白,二位救命之恩我永生难忘,多谢了”伤者深深施了一礼。 “别~别这么说,我们也是路过,既然兄弟没事了,那我们就走了,你也赶紧走吧,出了这片林子不远就会有刺史大人的巡逻兵,就会安全的多了”张哥连连摆手说道。 “那好,我们后会有期”伤者一抱拳说道。 张哥点点头拉着郭二转身离开,往前走了不远,郭二说道“张哥,你就是爱管闲事,刚才要是有强盗出来,咱们都得死在这”。 “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别多说了,咱们赶紧走吧”张哥催促道。 正在这时,身后突然听见有人说道“二位慢走,我还有件事想问问”,张哥刚一转身,迎面刀光一闪,还没看清是谁,就被一刀砍在脖子上,郭二顿时就被吓傻了,鲜血喷了一身,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忘~~恩负~~义。。。”还没说完,又是一刀砍下,直入郭二胸腹。 来的正是白姓之人,只见他拔出刀来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两具死尸叹了口气说道“二位兄弟,我【白涵】对不起你们,实在是身负重担,不得已而为之,今生如果没有机会,那就来世再报你们的大恩大德吧”说罢把尸体稍作处理,回到树下,只见地上放着一个婴儿,睡得正熟,白涵把婴儿抱在怀中,用带子紧了紧,飞身往太原城而去。 过了有一个时辰,从远处窜出几条黑影,“这边有两个尸体”几个闪身就到了张哥两人藏身的地方,扒开盖在身上的遮挡之物,其中一人看了看低下身子摸了摸脖子说道“刚死不久,离得不远,快追”说罢纵身窜出,往太原方向追来,后面几人也迅速跟上。 深夜,晋阳城中,白涵抱着婴儿倒在一条巷子中大口的喘气,自己在城外村里偷了几件衣服扮作农夫混进城中,东躲西藏没想到还是被几个黑衣人发现了,一路跑到此地,实在是强弩之末,看了看怀中的婴儿沉声说道“难道你我父子就要命丧此处?老天真是不公平,竟然叫咱们生在白家,就是连一点点最普通的日子都过不得,现在就是性命都难以保全”。 突然头顶一条黑影窜了下来,人在空中就发出一声细长的尖啸,此人手中单刀一横迎着白涵当头劈到,白涵大吃一惊,自己受伤太重,拼尽全力单手持刀挡了一下,“当~”的一声,被劈的向后退了四五步,白涵知道分秒必争,眼前这个黑衣人已经发了暗号了,不赶紧离开一旦被包围必死无疑。 当机立断身形一定,持刀而上,一纵身冲到黑衣人面前,迎面就是三刀,这三刀是他毕生所学精华,称之为血命三刀,黑衣人左右中三路顿时被封死,除了硬挡只有向上躲避,黑衣人显然不想躲避,白涵已经身负重伤,自己连个重伤之人都敌不过,一定会被人耻笑,想到这手中大刀顺势一横,一刀劈了出去。 白涵这三刀可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其中多变万化,蕴藏了十几种变化,看黑衣人一刀挡来心中一哼想到“就怕你不敢挡,来得正好”,三刀瞬间变作一刀,身形一侧躲开了黑衣人横扫来的大刀,“咔”的一声砍在黑衣人手腕上。 “啊~~”一声惨叫,黑衣人捂着手腕急退,白涵哪容他逃跑,身子一扭就到了黑衣人眼前,单刀往前一送,血光飞溅,人头飞起,黑衣人横尸倒地。 白涵杀了黑衣人身子一虚,心道“刚才我用力过猛,已经有些油尽灯枯了”就在这时远处有风声响起,听见信号的敌人赶到了,白涵来不及多想抱着婴儿往黑暗中跑去。 转眼间几条人影就到了刚才战斗过的地方,领头的一个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死尸低声骂道“这个废物,我都说了尽量拖延时间,竟然还能叫他跑掉,你们要是在敢犯这样的错误回去刑堂发落”。 几人黑衣人吓得一哆嗦,连声应是,领头的一挥手说道“一定跑的不远,给我分头追,记住我刚才说的话”说罢一闪身不见了。 白涵跑出两条巷子,感觉实在跑不动了,重伤加上几天几夜的没有休息,再跑下去肯定会横死街头,猛地发现不远处一所大宅,门前两座石狮子威武异常,门口站了四个门卫,一看就不像一般大户人家。 白涵看了看怀中婴儿,一狠心,借着暗处窜了出去,一闪身躲在了石狮子背后,避开了门卫的视线,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放在婴儿胸前,又撕下一块衣服,用血写了几个字也塞在婴儿怀里,眼中满含温情抱起婴儿亲了几口低声说道“儿啊,父亲不能陪你了,我要是死不了一定会来找你,你要是有命能活下来。。。。”说着哽咽起来说不下去了,“哎。。自求多福吧”白涵把婴儿放在石狮子脚下的缝隙当中,趁着门卫走神的工夫一闪身逃向了暗处。 第二章 玉佩现世 “刺史大人,这趟入宫定是皇上有要事相托,您可趁机向皇上进言,废除宦官的权利,不然的话咱们汉室迟早要毁在这帮阉人手中”一个轻年儒士沉声说道。 “哎,当今圣上贪财好色,卖官宠宦,不是我一言就能改变的,我此次进宫不过是应袁大人之邀,赴他六十寿宴,能不能见到皇上都不好说”一个中年男人抚了抚胡须摇头说道。 “原来是司徒大人寿宴,这样也好,大人可趁寿宴之上向一些忠义之士提出来,一起觐见皇上,只要有司徒大人撑腰,圣上应该能够考虑一二”轻年儒士点点头提议道。 “这样也好,我见机行事吧,你也考虑一下自己的事吧,别整天就知道行侠仗义,你在我门下也有几年了,不如在我府中先做个主薄,不愁吃穿用度,有机会我定会提拔与你”刺史劝道。 “刺史大人的好意元直心领了,我前两年刚刚完成冠礼,还不着急任职,再说现在这个天下我实在是无心为官,我要等个我觉得值得效力之人出现再说”青年儒士微微一笑摆手说道。 此时见他心不在焉摇摇头缓缓说道“当今天下虽说盗匪横生,可还是汉室的天下,你就算在哪为官也都是汉室的官员,有什么值不值得的,难道你还想着天下大乱不成”刺史面带微怒,很不满他的言辞。 “哈哈,老师勿怪,是学生失言了,我们的刺史大人还是赶紧进宫吧,敢误了时辰司徒大人那可不好交代哦”青年儒士哈哈一笑岔开话题说道。 “哎,你行冠礼实是尚早,要是听我的再去颖川会馆学习两年,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刺史叹息道。 “元直不愿意和那些自以为是之人相为伍,我自问才学不比他们差,何必拾人牙慧,难道老师不相信自己的学生?”元直一脸傲气的说道。 “这点我倒是相信,在我的学生中你是最出色的一个,比之子杨还要强了不少,可就是改不了你那野性子,将来会吃大亏的”刺史大人恨铁不成钢,这个学生是他最看重的一个,虽然年幼,可饱读兵书战册,又使得一手好剑法,端的厉害。可是人都有毛病,这个学生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欢游手好闲,整天打抱不平,惹是生非,要不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好几次都险些出了大事,真是不叫人省心。 另一个学生就不像他这样,虽然资质上稍差,可勤奋好学,又虚心求教,人品也朴实无华,倒是叫这个刺史大人放心得多,虽然自己这两个学生没有见过面,可在自己心中还是时常拿出来比较一番。 刺史现在心中叹道“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学生现在怎么样了,这个总是把王侯之后,帝王之孙挂在嘴边的学生倒是有些真才实学,要是能留下来帮衬自己,能叫自己省不少心力”想到这又看了看这个年轻的学生叹气道“徐庶,你既然不愿意为官那就尽量多游历些地方去吧,行万里路胜读万卷书,我这里有些钱财你带上,它日你转了性子可随时来找我”。 “刺史大人,我今年刚十八岁,还不到学成之日呢,您要赶我走吗?”徐庶微微一惊问道。 “我赶你做什么,我实在是没得教你了,你不能在此白白荒废时日,既然不愿为官还不如多出去历练历练”说着把钱袋塞入徐庶手中。 “这可是老师叫我走的啊,那我就出去看看,等看腻了我再回来,不过我要是走了,小白苍恐怕就该寂寞了”徐庶回头看了看院子中正在练功的一个半大孩子说道。 只见这个孩子年纪虽小,个子却已经差不多和刺史一样高了,手中拿着一条大棍正在院中耍得起劲,旁边还站了两名大汉,一边看着他练功一边默默的点头。 “这孩子虽然年幼,资质可是不差,别的不说,我看着武艺再过个几年就不比你差了”刺史呵呵一笑,对于这孩子自己还是比较满意的。 脑中又想起了那天见到这孩子的事情,自己当时也是正准备入宫,刚一出府就听见附近有孩子的哭声,“你们去看看是哪的孩子?要是附近有穷苦难民,你们可以救济一下”挥了挥手吩咐身旁两个家丁去查探下哭声何来。 “是,刺史大人”两人顺着哭声找到了石狮子附近,为这石狮子转了一圈,没发现地上有东西,也没看见所谓的难民,正纳闷的时候,突然从石狮子内部又传来一阵哭声,顺着两条前腿往里看去,只见在身下阴暗处有一个小包袱样的东西,慢慢的揪了出来发现是一个婴儿,回来说道“大人,是个弃婴,怎么办?”。 刺史看了看婴儿,只见他白嫩嫩的小脸上还留着泪痕,看到自己也不哭了。反而是张开双手冲着刺史咯咯地笑。 “这婴儿在什么地方发现的?”刺史问道。 “就是咱们府前的石狮子腹部,别说藏得还挺深,要是他不哭根本找不到”将官指着石狮子身下说道。 “这就奇怪了,要是普通的弃婴放在府门口应该是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这才好被人收养,他藏得这么深究竟是为什么呢?难道不是想抛弃婴儿,而是暂放此处,以便回来寻找”刺史百思不得其解,想到这里说道“你们看看他身上有没有证明身份的东西”。 将官应了声是,伸手轻轻地扒开婴儿衣服,看见胸前有一块玉佩,拿起来看了看说道“大人,这里有块玉佩,您看看成色”。 刺史一听,伸手接了过来仔细观看,只见这块玉佩玲珑剔透,洁白无瑕,外面包着一圈紫金,刺史突见此玉佩心中大惊,连忙背过身又细细看了一遍,心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紫金玉佩】,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怎么会出现在这。。。”。 这块玉佩来历不凡,世人只是听闻,无人得见,今日并州刺史丁原?丁建阳竟然无意中得见,不免心中惊恐。 相传前秦大将军白起,亲手建立一宗派,名【白门】,门中高手不计其数,敌国大将谋臣,只要是被白门盯上的,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就连名将李牧也是被白门所害。更可怕的是整个白门不是嬴政在控制,而是白起一言决断,白起把军中能力出众的士兵全部纳入白门,使得白门实力空前强大,渐渐有取前秦而代之的苗头。 嬴政感到白门对自己的威胁,秘密同王翦李斯等人商议,在一番密谋之后终于把白起诛杀于【杀神江】畔,白门连根拔起,众多高手死于非命,又杀白起全家以绝后患。 可是千算万算,还是漏掉一个,白起在外有一个私生子,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只有管家白庚知道此事,在白起遇害的前几天,就秘密命白庚去保护这个私生子,以免被灭族。 白起死后,整个家族全被嬴政诛杀,只有白庚带着私生子亡命天涯,可是白门势力太大,嬴政虽然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可还是被欲孽逃掉不少,所有人逃进一处深山中常年不问世事,外面也没人知道他们到底在哪,就这样一场风波渐渐的平息了下去。 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世间有了这样一个传闻,白门的掌门信物紫金玉佩流落民间,下落不明,嬴政多番查探也不得其所,终无奈放弃。 后来被民间传了出来,说白门的人没有死光,而是躲了起来,只等他们的门主出现,就可以出山再战,谁要是拿着紫金玉佩找到白门所在,就是白门的门主,所以民间有一句话:得玉佩,掌白门,生杀一念间,动乱天下惊。 意思就是说谁拿着玉佩,就可以控制白门,以白门的实力完全可以争霸天下,不过这个传闻经过了无数代之后,渐渐的被人们遗忘了,人们遗忘了白门,也遗忘了这个歌谣。 丁原?丁建阳,并州刺史,官拜执金吾,算是一方大吏,手握重兵,学生满天下,位高权重,声誉极隆。没想到就在刚要入宫议事的这天却遇到了自己一生最震惊的一件事,传说中的紫金玉佩落入了自己手中。 “紫金玉佩。。。真的是紫金玉佩,我丁原难道是天命所。。。不不不,不可能”想到这转身接过婴儿,细细的端详了一番,心道“这孩子难道就是白起的后人?”伸手摸了摸婴儿包裹布周围,突然发现一块破布,拿出来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了几个字“此子名【白苍】,生死有命,公可自断”。 第三章 徐庶出游 “行了,今天就练到着吧”一个大汉看了看时辰说道。 少年停了下来,旁边有侍女递上汗巾,少年一边擦汗一边说道“二位将军什么时候教我真功夫啊?我现在的基本功已经很好了”。 “一个武人最重要的就是基础,你基础尚浅,学得太多反而不好,慢慢来吧,等时候一到我自会教你”其中一个年龄稍轻的将军慈祥的说道。 “伯达怎可如此宠溺于他,此子虽然资质聪慧,但你要记住,没有鸟是天生就会飞的,人也一样,这个世界上没有天才,只有比别人练得苦,练得累才能比别人强,要想出人头地就要比别人更加的苦练”另外一个将官双目一瞪咋喝道。 “是,顺记住了,多谢将军教诲”年轻将官深深施了一礼道。此人姓高名顺,自小无依,不过好学刻苦,天天凌晨守在临庄一个武师家的院墙外偷学武艺,苦练十年终于自学成才,十几岁的时候丁刺史家招护院,他去应招的时候被一群大汉耻笑,没想到比武的时候这群大汉没一个是他的对手,丁刺史大喜,当场被招为贼曹,掌管府中低级卫士,又赐字伯达,从此府中之人都称他为高顺?高伯达。 丁府高手众多,首当其冲的就是这个吕布?吕奉先,自幼力大无穷,得一高人传授武艺,学得一身本领,四里八乡无人能敌,而且兵书战册无一不精,文武双全,在家乡一带名望日隆,因为当地的一个恶吏强抢民女,吕布出手杀了几十个官差,又杀了恶吏一家二十余口亡命天涯,逃到并州的时候正好丁原正在扩军,应试的时候因为会写字被招为主薄。 一次丁原围猎的时候,吕布箭射飞鹰,丁原惊讶其武艺,命其现场献技,吕布手持一杆方天画戟力战十将,都是一回合就使敌将兵器脱手,丁原见了心惊道“此人勇武不下霸王,真是一员大将”当场封为府祭酒兼总教头一职,暂时掌管府中一切侍卫。 此时白苍见吕布大怒,连忙跟着高顺一起施礼谢罪,吕布掌管府中所有侍卫,又是总教头,负责教导侍卫和白苍等人的武艺,做事一丝不苟,从不懈怠,严厉异常,对白苍等人还好,侍卫稍有过失就是鞭刑,所以府中所有人都怕他三分。 吕布见二人谢罪冷哼一声转身而去,白苍见吕布走了冲着高顺吐了吐舌头说道“真是可怕,这么多年了我一见到吕教头生气还是怕的要命”。 “总教头虽然严厉,但也是为了你等好,你们要虚心求教才是”高顺摸了摸白苍的头笑道。自从进府之后最喜欢的就是这个白苍了,和自己非常合得来,有什么事都找自己商量,附中人缘也好,侍女有点好吃的都送来给白苍吃,有的时候他就给自己留着,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高教头也要虚心求教啊,吕教头的武功可比你厉害多了”白苍嘿嘿笑道。 “那是,总教头自幼师出名门,不是我等武夫能望其向背的,你在总教头门下多多学习,总有一天会比他更厉害的”高顺笑着说道。 “真的吗?我可不觉得,总教头太厉害了,听说府中没人能在他手下走一个回合,也显不出他到底有多厉害,我总觉得吕教头的武功在咱们这发挥不出来”白苍天真的说道。 高顺点点头心道“是啊,总教头在丁府确实施展不开”,他有一次和吕布交手,三个回合就被制服,当时从吕布的眼中就看出寂寞的神情,甚么叫高处不胜寒?可能这个世界上最寂寞的事就是没有对手吧,可能丁府~不,整个并州都没有总教头的敌手,他的舞台应该是天下的豪杰。 想到这高顺又露出了慈祥的目光笑道“别多想了,你要想变成总教头那样的高手,就要多多向他求教,你说的没错,我也会多向总教头请教的”。 “白苍,你过来一下”这时听见丁原的叫声,白苍说道“我义父叫我,高教头我一会再找你聊天啊”说着朝丁原跑去。 “义父,你叫我”白苍来到丁原身边施礼说道。 丁原看着这个自己的义子,心中感慨万千,自从收养它之后自己的心思全都扑在了这个义子身上,就连亲生儿子都没他亲近,除了命人教导武功还亲自教其诗书兵法,几年下来也略有小成,虽然比起很多名士还差得远,但是丁原相信那是自己的水平有限,不然的话一定可以使白苍成为天下的名士。 “白苍,你徐大哥要走了,你们平时关系最好,你帮我去送送他吧”丁原吩咐道。 “徐大哥要走吗?呆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走,能不能不走啊?”白苍看着徐庶连珠炮一般发问道。 “呵呵,小白苍,徐大哥我要四处游历一番,这是每个学子的必经之路,你在府中认真学习,时候一到我自会回来的”徐庶笑着对白苍说道。 “既然是游历,那徐大哥回来的时候要给我带糖果啊,我要洛阳城最好的糖果,就像义父上回带的那个一样”白苍一听徐庶是去游历也就释然了。 “没问题,你徐大哥一定给你带好多糖果回来,到时候我考你的学问,回答对一道题就给你一个”徐庶呵呵笑道。 “那咱们就一言为定了,等徐大哥回来的时候我一定会比你厉害的”白苍哼了哼说道。 丁原笑看着二人,一个是自己最钟爱的义子,一个是自己最看重的学生,他们两个也许将来都是国之栋梁,自己虽然上了年纪也算是没有遗憾了,只要大汉能有贤臣良将就能永久不衰,自己也算是为大汉尽了一份力。 “好了,你们再聊下去天就快黑了,没什么事你就出发吧,有机会去荆州的水镜山庄替我跟老友打个招呼”丁原挥挥手说道。 “是,学生一定把话带到,老师还请注意身体,学生走了”徐庶深施一礼拉着小白苍出门而去,消失在丁原的视线里,谁都不知道这竟然是师徒二人最后一次见面。 “徐大哥想去哪游历?”两人从城中出来,站在城门口,白苍问道。 城门两旁的军士都认识二人,也不去管,徐庶想了想说道“暂时没想好呢,我想去塞外看看,又想去看看漠北的风情,荆州也要去一趟,老师的吩咐总要完成,不过这些地方都是几千里的路程,一时半会也到不了,我看不如先找个近点的地去看看”。 “徐大哥不如去颖川会馆看看,听说那有好多厉害的儒士,你去灭灭他们的威风岂不是很好玩”白苍提议道。 “你这个主意也不错,我最看不惯这帮自以为是的家伙,仗着家族的势力和会馆的名声一个个忘乎所以的样子,先去灭灭他们的威风也好”徐庶点点头决定去颖川会馆看看先。 “徐大哥,你这一走好久才能回来吧?”白苍见徐庶马上就要走了,突然有些伤感。 “放心吧,徐大哥玩够了就回来了,你要是长大了可以出去找我,反正我也就去刚才说的几个地方转转而已”徐庶微笑道。 “那好,你要是在我十八岁之前没回来,我就去找你,到时候你记住就在你刚说的地方等我”白苍点点头应道。 “放心吧,徐大哥不会食言的,一定会等你,我到时候要看看小白苍成长为什么样的英雄”。 二人在城门口依依惜别,白苍看着徐庶远去的背影,久久的,直到消失在视线中,这是第一个自己最重视的人离开自己,白苍的心境突然发生了一些变化,猛然间成熟了少许,可能就是要经过变动才会使人成熟起来。 回到府中正看见丁原准备出门,上前问道“义父又要去洛阳吗?”。 “对,为父此次是去拜寿,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来,你安心在家习武,我回来的时候还要考较你”丁原嘱咐道。 “是,义父,我一定会勤加练功的”白苍坚定的说道。 “恩,是我的好儿子,咱们出发吧”赞赏了一句冲着管家说道。 丁原的马车也缓缓驶了出去,两旁一群人马护送,身为刺史,是一州之长,身边的护卫众多,大小官员成群,每次入宫都是大队的人马同行。 “哎,又都走了,我什么时候才能应召入伍啊,我也想当个将军镇守城池,多威风啊”白苍心里默默地想道。 第四章 秋猎 第四章“白苍,你在此站着干吗?”一个声音叫道。 白苍一见是吕教头连忙回道“吕教头,我刚送完徐庶大哥回来,这不是义父入宫赴宴吗,人刚走”。 “恩,你要抓紧练功,基础太差的话,将来境界会提升的很慢”吕布知道丁原今天入宫赴宴,点点头嘱咐道。 “吕教头,你说的境界是什么啊?老是听你们说,是高级武功吗?”白苍疑问道。 “现在告诉你也没用,没到一定程度你不会领悟到的,还是把基本功练好再说吧”吕布摇摇头转身离开。 白苍一个人站在门口心道“天天基本功基本功的,也不知道练到什么时候是一站,到底境界是什么东西?我去问问高教头”。想罢往高顺房间走去。 “当当当”白苍敲了敲门。“进来吧,我就知道是你”高顺的声音从屋中传出。 白苍推门而入笑道“高教头怎么知道是我来了?”。 “你的脚步声我早就听见了,不是告诉过你日常走路的时候要尽量放轻脚步吗,这是一种习惯,要从小就适应,把这种习惯融入在你的血液里”高顺悉心教导。 “是,我日后一定注意”白苍咋舌心道“已经放轻脚步了,怎么还会被听到?”。 “你不是去送元直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就没什么离别之言好说?”高顺笑道。 “该说的都说了,他答应我在我十八岁之前一定会来”白苍应道。 高顺呵呵一笑“你现在才十三岁,这不是说他要在外面玩个七八年时间,元直还是踏实不下来,他走了你不寂寞吗?”。 “没关系,我要加紧练武,等他回来好和他比试比试,看看谁厉害”白苍自信满满的说道。 “有志气,咱们丁府没有孬种”高顺高兴地说道。 白苍突然问道“高教头,你能不能告诉我境界是什么东西?吕教头总说境界境界的,是一种高深的武功吗?”。 “也可以这么说吧”高顺想了想说道“境界这东西是一个人修习到一定程度自然领悟的东西,用语言无法表达,我现在只能告诉你,我也没领悟到呢,丁府中可能只有总教头悟到了这种境界,反正现在也说不明白”。 “高教头这么厉害也不知道境界吗?原来这么难啊,那我还是先练基本功吧”白苍挠挠头说道。 “只要到了那个层次自然就会领悟了,因人而异,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有的人自幼就能悟到,有些人就是练一辈子也不可能知道境界到底是什么”高顺叹道,自己可能就是一辈子都悟不到的了。 白苍也不能理解太多,只能顺其自然了,想了想说道“义父每次去洛阳都要一个多月,现在正值秋季,我们不如去打猎吧,现在的猎物可肥了“白苍嘴里直流口水,每次打猎当场烧烤,那滋味可比府中的厨子做的好吃多了。 高顺一听点头应道“也好,那就叫上总教头,他的箭法天下无双,听说以前飞箭射雕英雄盖世,这次一定要见识见识”。 两人商量好,第二天一早练完早课,高顺笑道“总教头进来公务繁忙,也不得休息,不如我们去狩猎一番可好,现在正值秋季,正是狩猎的好时候”。 “刺史大人入宫,附中不可无人看管,你我都去谁来照看府上?此事断不可行”吕布原则性极强,半点不肯松懈。 “此事也是几位公子商量好的,他们非去总教头也不能不跟去护其周全,我看不如多带些人马,府中有我训练的府卫看护出不得事”高顺用手指了指远处的几位公子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召集三百卫士一起前去,伯达可先去准备,咱们明天出发”吕布想了想,既然公子要去,自己也没什么好推辞的,再说秋猎也是大户人家必备的课程,正是考较公子们箭法的时候,当即点头同意。 次日一早,吕布在府门口召集了三百府卫,几个公子坐在马车上,高顺嘱咐留守的家将小心戒备,不得出了差池,众人整顿完毕准备出发了。 “白苍,你过来坐车啊,一会到了猎场在骑马”公子光大叫道。 “我喜欢骑马,骑马自在,坐车闷得慌,你们坐车吧不用管我”只见白苍骑了一匹枣红马,一嘞缰绳停在马车前笑道。 因为丁原平日宠信白苍,而白苍好学多问,习武刻苦,一身本事高强,人缘又好,和府中家将侍女关系极好,众公子一直看他不顺眼,只有这个公子光喜欢和他玩。 “我说你理他干嘛,他愿意骑马叫他骑马好了,一个捡回来的野孩子还爬到咱们头上了,哼”其中一个公子冷哼道。 “你小声点,别叫他听见”公子光连忙捂住他的嘴说道。 一把打开公子光的手轻蔑地说道“你可别忘了咱们都是父亲大人亲生的,将来咱们丁家谁来掌管?还不是咱们,他一个外人你跟他怎么亲近干嘛,小心他夺了你的位子”。 “放心吧,丁家的东西我不会要的,你们的东西就是你们的,我不会抢的,将来我会出仕报效国家,就没人饶你们的清净了”白苍这时策马来到马车旁轻笑道。 “白苍,你别忘了你什么身份,竟敢这样和我说话,我看你是不想在丁家呆了”一个大些的公子怒道。 “在不在丁家不是你公**说了算的,义父大人一句话我白苍自会离开,但是义父要我留下我也会进我的本分,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说罢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妈的,这混蛋,我早晚有一天叫他好看,敢拿父亲大人来压我,真是气死我了”公**怒叫道。 白苍就当没听见,策马来到高顺身边说道“高教头咱们走吧,跟着马车慢慢悠悠的什么时候才能到,不如咱们先去如何?”。 高顺看了眼吕布,见吕布点点头表示同意,对白苍笑道“那好,看看咱们谁先到”一扬马鞭飞驰而出。 白苍大叫一声“啊~你耍诈”也策马追去。 吕布在后面看着两人微微摇了摇头叹道“这样的日子倒是自在,可是什么时候能出人头地啊,刺史大人待我有恩,也不能说走就走,哎,真是为难”说罢一挥手叫道“咱们出发,分三队,左中后而行,保护车队,谁也不许懈怠,不然军法从事”。 车队缓缓地出发了,晋阳城城外一百五十里处就是并州最大的围猎场,从晋阳城出发,如果乘车的话最少要近一天的时间,但是策马疾驰只用两个时辰就能赶到。 白苍和高顺两人在前面疾奔,后面跟了十几个护卫,围猎场中大多是兔马鹿羊之类的无害动物,但是也有一些猛虎,金钱豹,巨蟒,飞鹰这样的猛兽飞禽,所以基本的保护措施还是要有的。 白苍高顺两人一路疾奔,前方渐渐看到了围猎场的外围,突然一只飞鸟从天上而过,白苍哈哈一笑,从背后摘下弓箭,箭壶里摸出一支利箭,就在马背上搭箭开弓瞄准飞鸟一箭射出。 “嗖~~~~”“吱吒”两声飞鸟扬长而去,高顺哈哈大笑叫道“想射天上的你还嫩点,再多练几年吧”。 “妈的,又射歪了,在马背上真难瞄准”白苍低骂了一声,收弓又往围猎场奔去。 其实他的箭术已经算不错了,在府中射木桩几乎百发百中,可是在马背上一边疾驰一边瞄准天上的飞鸟,这难度可不是木桩可比,差了好几个等级,除了计算速度,还要算出风向,风速,目标的移动速度和反应度,像飞鸟这样俯视地面的目标别说白苍,就算是高顺都不见得每次都能射中,成功率能有六成就算高了,这也是为什么神箭手在当时声誉极隆的缘故。百丈之外取敌性命,这样的人往往会受人尊重和畏惧。 第五章 天下第一教 冀州,上古九州之一,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不过当时在贪官的剥削下,人民的生活也是苦不堪言,多有饿死冷死之人毙于街头巷尾。 “上师,我太平教筹划十多年,咱们何日才能动手?”巨鹿一所别院中一个大汉沉声说道。 “你等投我门下时日已多,还看不清当今的形式吗?现如今大汉内忧外患,民不聊生,我正道为民,不到逼不得已不会反叛作乱的,一旦天下大乱,不但百姓更加艰苦,还要受刀兵之祸,实不是我所愿,你等安分守己,恪尽职守即可,如大汉真的气数已尽我自会率众而起,你等稍安勿躁”一名长须道长端坐当中,双目似睁非睁,一副高深模样。 “上师所言我等明白,不过兄弟们快等不及了,污吏贪官日益猖獗,大加苛捐杂税,有很多教徒都被抓了徭役了,在这样下下去恐怕教心动摇”大汉还想争取一下。 “入我门即知生死,每个人的命都是不一样的,你等只管做好分内之事,安抚好教众就行了,时机未到不可轻动”道长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大汉还想再说,旁边一人连忙拉住摆了摆手,屋中众人施礼退了下去,两个大汉来到后院说道“你拉我做什么,我们现在天时地利人和全都具备了,只要上师开口,立刻就能揭竿而起,咱们教众上百万推翻大汉指日可待”。 “上师自有上师的打算,你一个小小的将军祭酒不可造次,上师既然说了时候未到,咱们就在多等些时日,何必急于一时”另一个大汉缓缓劝道。 “时候未到,时候未到,老是时候未到,到底什么时候才算到了?咱们苦等十多年了,现在正是时候,你们能等我刘石不愿意等了,上师沉得住气,我刘石沉不住气了,我这就回去召集人马准备起事”原来这大汉名叫刘石,是太平教一名将军祭酒,位高权重,再教内算是大人物,就是性子太暴,蘸火即着。 “我劝你了,听不听在你,教内中的事还不是你说的算,上师等人没有发话,谁敢造次就是叛教,后果你清楚得很,我话止于此”大汉说完转身离开。 “妈的,你张燕也敢教训我,既然如此我就再忍些时日”刘石心中怒火中烧,又无可奈何,只得忍气吞声暂且作罢。 吕布护送着车队赶到围猎场的时候白苍高顺已经猎到两只鹿和若干只野兔了,白苍呵呵笑道“吕教头来得太慢了,我们都在此游玩一天了,你看看这是我们猎到的”说着提起几只野兔在吕布面前晃了晃。 “恩,还算不错,那两只鹿也是你们猎到的吧,今天晚上就用他们烧烤吧”吕布点点头没有过多的夸奖,但是一句不错也叫白苍高兴了很久。 天已经黑了下来,吕布命人搭起营帐,在中间的空地上生起了篝火,两只鹿被架在了火上烤了起来,周边三百将士各自生火造饭不提。 白苍高顺和几个合得来的将官坐在一起一边吃饭一边聊天,谈笑风生其乐无穷,过了一会公子光走了过来拉起白苍说道“咱们去那边,我有话说”。 “哦,这么神秘”白苍点点头和公子光来到旁边问道“什么事这么神秘?现在没人了说吧”。 “我白天发现一处山洞,咱们一会去看看吧,肯定刺激”公子光提议道,原来他们白天在围猎场寻找白苍等人的时候路过一处山脚下,公子光远远看见山坡上密林处像是有个山洞,不过不敢确定,所以来叫白苍一起去探查。 “这大半夜的多危险,你别忘了这里可是猎场,可是有猛兽的,要是窜出一只老虎你我都得被当成点心”白苍连连摆手推辞。 “没关系,那山洞离营寨不远,咱们一会就能到,叫上高教头肯定没事,我听说这样的山洞经常会有幼兽,抱回去养着长大了能当宠物,你不想要一只?”公子光奸笑道。 白苍一听还真动心了,自己从小就想养个宠物,一直没有机会,要是真有个幼兽也不错,当即下定决心说道“那行,你等我问问高教头,要是他跟咱们一起去就行,他要是不同意,那咱们也不能去行吗?”。 “没问题,我都听你的”公子光应道。要说不是一路人就走不到一块,公子光能和白苍关系这么好就是因为性格相合,两人都是天生爱动,喜欢各种刺激的玩意,平时也经常一起在城中惹事。 “高教头,公子光说那边有个山洞,咱们去看看有没有猛兽的幼崽,弄两只回来养的玩”白苍把高顺拉到一边说道。 “天都这么黑了,你们还要往外跑,这里不比城中,猛兽基本上都是夜间出来觅食,要是碰到一只危险得很”高顺拒绝道。 “正是因为夜里,咱们才能进山洞去查探啊,白天猛兽都在洞中,咱们没机会的”白苍连忙说道。要是高顺再不答应,那就没办法了。 “这倒也是,不过还是多带些人保险点,万一遇上猛虎猎豹人多了它不敢接近”高顺点点头,终于同意了两人的意见。 “行行行,高教头怎么说都行,咱们这就走”公子光从旁边跳出来叫道,原来他一直伏在旁边偷听,一听到高顺同意了赶紧跳出来拍手同意。 高顺和吕布说了一下,吕布也没什么意见,毕竟去的人要是多的话不会出什么事,一般的猛兽都是单独行动,见到成群结伙的人都不会主动袭击。 高顺见吕布同意了立刻点上五十名护卫,带上白苍和公子光两人朝山洞出发了,有几个公子想跟着一起去被吕布拦了下来,这些公子平时没有习武,万一有事别说保护自己就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所以吕布没同意。 来到山脚下,高顺举着火把看了看上面说到“这地方还真够险的,只有一条山道,什么样的猛兽能住这地方,你真的看到上面有山洞了?”。 “没错,上要处有很多树木挡住了洞口看不太清楚,不过我肯定那有个山洞,我的视力极好,决不会看错”公子光坚定地说道。 “既然这样那咱们就上去看看,不过你们要走在中间,,不要脱离人群”高顺见公子光说得坚决也没多想,上去看看再说。 山很高,足有一千多丈,而且山道崎岖难行,众人一边扶着树一边往上艰难的行走。终于快到了公子光所说的洞口,高顺抬头看了看喘了口气说道“这山路还真难走,你们怎么样?”说罢回头问白苍等人。 白苍呵呵一笑“放心吧高教头,这点路还难不倒我们,是吧”转头问向公子光。 “这点山路算什么,想当初我。。。。。”话还没说完,突然从远处一支利剑直射而出,从公子光脖子噗嗤一声射了进去,鲜血从公子光的脖子和嘴里慢慢的流了下来,想要伸手去抓白苍,可是怎么也抬不起手来,想要张嘴叫白苍快跑,可是怎么也出不了声,前方的景物往下晃去,“啪”的一声摔倒在地,脑海中残存的意识“白苍~~~~~~~快~~跑~~~~~”。 白苍正笑着看着公子光又想吹嘘以前的事迹,无非是一些自己等人在城中淘气,偷了某某大婶刚做好的蛋糕或是又教训了哪个富户子弟,箭来得太突然,也许是黑暗中火把的光线正好照射在公子光的脸上,吸引了敌人,成为了目标,也许是自己正好靠在树上躲过了这必杀的一箭,不管有多少个也许,公子光已经死了,呆呆的看着他缓缓的倒下,耳旁已经听不到别的声音了,就连自己怎么被高顺抱起来逃下山的都不知道,只觉得脑中空荡荡的,双眼布满了血红的眼色,和公子光最后那期盼的眼神,那个眼神代表了什么? 突然间一声巨响在耳旁响起,猛的清醒过来“光~~~~~”白苍仰天大叫,拼了命的往山坡上爬去,一边爬一边叫嚷着。 这时候一天大汉从天而降,一身的粗布衣服,手中持了一把大刀,头上系了一条黄巾,人在空中大喝一声举刀朝白苍当头劈下,白苍眼看着大汉一刀就要砍在自己的头顶,突然一条人影从旁边冲了过来,一横手中大枪磕开大汉的刀,斜刺一枪把大汉扎了个透心凉,冲到白苍身前叫道“赶紧走,不然就来不及了”说罢一拉白苍往营帐处赶去。 “不走,不能走,光还在上面,我们要把他救下来”白苍大喊道,声音凄凉悲凉。 “他已经死了,死了知道吗,你不走咱们都要死在这,我怎么教你的你都忘了吗,不要为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牺牲别人的性命”高顺“啪啪”抽了白苍两个大嘴巴大叫道。 “死了。。。。死了。。。”白苍呐呐自语,心里一时难以接受,自幼一起长大,十多年的玩伴,说死就死了,生与死难道怎么近吗,刚刚还谈笑风生的人,一瞬间就烟消云散。 第六章 血战围猎场 吕布坐在暗中看着远处,想着自己的前途,想着自己在草原上策马疾驰,身后一队一队训练有素的兵士,而前方是敌人的杀阵,自己带人冲上前去在敌阵中厮杀,敌人的尸体践踏在马蹄之下,敌方的大将被自己的战戟从马上挑起,刺激的自己热血沸腾。 缓缓的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伯达他们去了很久了,也该回来了”,心中想着缓缓的走了几步,突然眉头一皱双目圆睁心道“杀气~~好浓烈的杀气。。”猛地抬头看向高顺他们离去的方向,是从那个方向传过来的,吕布仰起头,一阵风从面部吹过“不好,有血的气味,出事了”心中惊道。 快步来到马桩前,解下自己的马匹一手抓过丁原赏赐的兵器方天画戟,此戟和别的不同,普通的戟都是一面带刃,而方天画戟是双面刃,这种兵器杀伤力极大,两面都能伤人,扎刺砍挑无不能置人于死地,但是极其难练,丁原刚赐给吕布的时候他也用不好此兵器,但是他知道这样的神兵一旦熟练掌握就会杀伤力倍增,所以几年下来苦练戟法,终于叫他融会贯通,悟出了一套自己的功夫。 吕布大叫一声“给我集合,有敌情,留下一百侍卫,其他人跟我迎敌”话音刚落立刻从各营帐中涌出不少人,马上穿戴整齐跟着吕布杀了出去。 吕布一马当心底着急“再快些,再快些,伯达,你一定要坚持到我赶来~~”又抽了一鞭子,马的速度又提升了一些,朝着山脚下疾奔而去。 此时山坡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敌人,猛地看上去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五十个侍卫拼死抵挡,一边杀一边往山下撤去,高顺一条大枪左冲右突,全身是血,但是手下没有一合之将,白苍被包围在护卫当中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被两个侍卫架着往山下逃去。 好不容易来到山脚下白苍突然像是发了疯般往山上奔去,高顺一把拉住抽两个大嘴巴才安静下来,愣愣的看着山坡上的敌人,双眼越发的血红,血红的吓人,一双血目紧盯着山坡上的敌人突然从地上捡起被高顺杀死的那个敌人的大刀大叫一声朝人砍去。 冲上来的几个大汉见前方一个半大孩子,哈哈一笑冲了过来,心道“一个孩子能有多大作为,先宰了再说”想这人已经到了近前,十几个大汉围住高顺,自己朝着白苍奔来。 高顺见敌人朝白苍而去心中大惊,手中大枪连闪,立刻刺死了四五个大汉,不过马上有人扑了上来,叫高顺脱不得身,急的他大叫道“白苍小心”。 白苍正愣神间猛地听见一声叫喊,眼见一个大汉朝自己而来,血红的双目死死盯住,这就是杀死公子光的仇人,仇人。。。。我要杀尽仇人,下意识的捡起身前的大刀朝着大汉砍去。 “哈哈哈哈”大汉狂笑,一个小屁孩子能有多大力气,还敢和我对战,想到这一伸手挡了过去,“当”一声巨响,白苍大刀劈在大汉的刀背上,大汉的刀应声而断,刀断,身子断,白苍一刀顺着大汉的肩膀斜劈了下去,“扑通”死尸倒地。 白苍傻傻的看着大汉倒了下去,满地的鲜血,内脏撒了一地,他刚才用了全身的力气,没想到一刀把大汉连刀带人劈作两段,白苍还沉浸在刚才的感觉中,虽然只是一刹那,但使白苍感觉自己有了一些感悟。 “这就是吕教头说的境界吗?境界是什么?刚才的感觉是什么?”白苍使劲的回忆,使劲的想,就是想不起来刚才的感觉,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高顺这时奋起神威杀散了身边的敌人冲了过来,把刚要砍向白苍的两把大刀磕飞,一枪一个解决了两名敌人,一把抓住白苍的手掉头就跑。 前面不远处就出了树林了,只要出了树林就能上马逃走,这些敌人都是山上下来的,没人有马匹,只要上了马就能逃走,这就是高顺此时的想法,身后只剩下十几个侍卫了,其他人都被人乱刃分尸,手段极其残忍,这些是什么人,竟然聚集了如此多,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这里不是围猎场吗? 眼看就要冲出去,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剩下的十几个侍卫虽然还在拼命厮杀,但谁心里都明白已经没有逃走的希望了,只盼着高教头和小白苍能安全逃出去就心满意足了,这些侍卫都是府上的精锐,是高顺一手**出来的,又被吕布传授了些武艺,每个人的身手都非常了得,但是面对十倍百倍于自己的敌人,再强的身手也只有一个下场,死。。。对,就算是死也不能叫小白苍受伤,侍卫们拼了最后的力气抵挡着敌人。 “小白苍~~~~~~~~快跑~~~~~~”一声大喊传了过来,高顺猛的一回头,只见最后一个侍卫用身子在两棵树之间死死的挡住,这是他们来回的必经之路,这两棵树的旁边都是荆棘,足有半人高,想要绕开及其麻烦,只有从两棵树中间通过,不过这两棵树只有两米宽,来的时候白苍还问过,这里的地形怎么这样,好好地路长满了荆棘,只有这树中间空出一块,自己真是笨啊,怎么会没想到,如果不是人为的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 高顺深深的自责,不过此时在想这些已经晚了,最后的侍卫张开两臂挡住了唯一的通道,敌人冲了上来,一刀一刀的砍在他的身上,右臂掉了。。左臂掉了。。头也掉了。。身子还站在原地就是不肯倒下,敌人一刀砍断了这个侍卫的脚腕子,原来他在最后时刻把整双脚都插进了土里,叫自己能够站得更稳。 敌人叫嚣着冲了上来,高顺拉着白苍拼命的往前冲去,三十米,二十米,就快到了,只要出了这片林子,高顺心中呐喊着,脚下已经有些踉跄了,自己也受伤了,自己也是人,在近百人围攻当中杀出重围总要付出代价,右腿上的刀伤还在流着血,左肋下也有一个血窟窿,要不是自己反应及时这一下就要命了。 “看来自己身上也不光是敌人的血啊,自己也流了不少。。。”此时竟然还有心情想到这些,高顺自己也想笑,可就是笑不出来。 就要到了,只要冲出去自己就算死也无遗憾了,只要白苍能活着回去,想到这里突然一个踉跄,失血过多又奔了这么远,高顺已经站不稳了,一下扑到在地,猛的撑了一下,快起来,不能叫白苍死在这里,回头一看敌人就快追上了,一把推开冲上来要扶自己的白苍叫道“跑。。跑啊。。快跑啊。。。。”歇斯底里般的呐喊,手中提着大枪往地上一戳,扶着枪杆缓缓地一点一点站了起来,双腿摇摇晃晃的,眼睛盯着敌人,死死的盯着敌人,像是两把尖刀要插进敌人的心脏。 白苍惊慌失措,上前要扶高顺,突然一脚踹了过来,把白苍向后踹了一个跟头,白苍在地上滚了几下滚出几米远,马上爬了起来又要冲过去扶高顺,但是突然站住了身形,看着高顺叫道“不要,高教头,别丢下我。。。”。 只见高顺拿着一把匕首插进了自己的肩膀上说道“给我滚,不然下一刀就是这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沉声叫道。 “不~~不”白苍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敌人马上就要过来了,只有不到五十米了,绝不能丢下高教头,白苍愣在当场。 “杀”一声大吼,冲在最前面的两个敌人举刀跳了起来,朝着高顺临空劈到,高顺来不及多想抬起大枪半空横扫,“当当”两声砸飞敌人的刀,连刺两枪,两条死尸摔了下来,每人脖子上都是一个血窟窿。 “我高顺再不济也不是你们两个废柴能够杀得了的”一横大枪怒骂道“还不给我滚,碍手碍脚的混蛋,你害死了公子光还想害死我,你混得越远越好。。。”声音越来越低,突然猛的咳了两下,一口血喷了出来“哎,激动个屁啊”高顺心道。 白苍一点一点的往后退,他知道高顺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他是在刺激我,他赶我走是要我活着出去,不过他说的没错,我害死了公子光,我害死了五十个看着我长大的侍卫,每个人对我都是这么的好,是我害死了他们,高教头也要死了,也是我害的,要是我不同意来山洞探险就不会出现这种事了,我真是废物,练了这么久的武功都练给狗吃了,妈的,他妈的,我他妈的就是废物,血红的双眼盯着高顺,盯着前面的敌人“啊~~~~~~~~”大叫一声冲了上去,举起大刀往敌人身上砍去。 白苍现在心里就是一个念头“一起死吧。。。。。。”。 第七章 吕布 “我已经死了吗。。。”意识回归的一刹那,大部分人首先想到的都是生与死,不过这个问题被纠结了数千年最后只有一个答案,死人是没有意识的。。。。 白苍睁开眼睛,头顶还是一望无际的夜空,揉了揉眼睛,“怎么还是红色的?有红色的天空吗?”白苍心中惊疑不定,缓缓坐了起来四周望了一眼,所看到的东西都是红色的,包括正走过来的吕布,吕教头。 “你醒了”淡淡的三个字使白苍回了回神,使劲揉了揉脑袋,猛的一睁眼,“还好,吓我一跳,刚才看到的东西都是红色的,我还以为自己得病了呢”白苍心中想到。 抬头看了看吕布,白苍没有说话,又倒了下去,心中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就算自己不愿意承认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实,既然无法改变,只有学着接受。 “你很坚强,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不用自责”吕布拍了拍白苍的肩膀安慰道,作为一个前辈,一个导师,有时候一句鼓励的话比什么都重要,这是一种间接地承认。 “为我死的人太多了,吕教头,我要变强,变得可能保护别人”白苍坚定地说道。 叹了口气吕布缓缓说道“首先你要保护得了自己,保护这个词现在还不是你能承担的”。 白苍坐起身来点点头问道“高教头呢?”。 “放心吧,他没事,只是失血过多晕过去而已”吕布缓缓说完,又看了看白苍一指旁边的马车说道“他在那边,你可以去看看他”。 白苍动了动身体,感觉体力已经恢复了过来,慢慢地来到马车旁,只见高顺躺在马车上,旁边有两个侍卫在守候,一见白苍来了低声问道“怎么样小白苍,你没事吧?”对于白苍府中的侍卫都比较随便,不会称呼什么少爷,白苍也不愿意叫他们称呼自己什么公子少爷的,他觉得自己还没有资格被人这样称呼,尤其是丁府的人。 “我没事,高教头怎么样了?”白苍淡淡的一笑问道。 “高教头失血过多,不过已经没事了,只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侍卫回道。 “你们休息去吧,我来看着高教头就行了”白苍点点头,轻轻的上了马车,双腿一盘坐了下来说道。 两个侍卫点点头,他们知道白苍和高教头关系非比寻常,由白苍看护自己当然放心,嘱咐了几句尽量不要轻动之类的转身离开了。 白苍看了看高顺,脸上的血迹虽然清洗过,但鬓角脖子这些地方还是留有明显的痕迹,睡得很沉,不时的躁动一下,表示他应该在做梦,而且不是好梦。 白苍靠在车壁上看着天空,脑中虽然不愿意回想,但总是出现当时的画面,公子光死的瞬间,侍卫们拼命的低档惨死,还有最后时刻高顺威胁自己的话,最后自己拼死的抵抗。 “真是一场梦一样”白苍心里想着,突然高顺动了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白苍赶紧附上身来问道“高教头,感觉怎么样?”。 “我还没死吗。。咳~~咳~~”还没说完猛的咳了起来,过了一阵缓和下来,白苍叫来侍卫递上水,高顺喝了两口,靠着坐了起来问道“咱们这是在哪?”。 “高教头,咱们已经出了围猎场了,正在不远处的一个林子中休息”侍卫回道。 白苍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他醒来之后也没有问,没有问的必要,因为他看见了吕布,他知道只要吕教头在,自己就不会死了,因为吕布是无敌的,最少他是这样想的。 当时的情景还在他脑中盘绕,吕布的身影总是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当时自己手拿大刀拼命地向高顺冲了过去,高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慢慢的缓和下来,可能知道就算自己再怎么说也没用了,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死吧,有白苍陪着自己路上也不会寂寞。 提起最后一丝力气和冲上来的敌人拼杀在一起,一个,两个,三个,敌人不断的被自己杀死,一边保护着白苍一边杀敌,整个人已经靠在了树上,后背贴着树有一种安全感,最起码可以保证背后不会出现敌人,虽然前方的敌人就完全可以置二人于死地了。 白苍躲在高顺身下,被高顺的大枪保护了起来,手中的大刀不停地劈砍,砍的都是敌人的腿部,因为头顶有高顺自己完全不用顾虑,只要看准他们的脚就可以了。 敌人越来越多,高顺身边已经围了十多个人,但是高顺还是把大枪舞的滴水不透,虽然已经没有杀敌的可能了,能够保护住自己和白苍不受伤已经是高顺能过做到的最大限度了,就是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突然一把长枪从枪影中刺了进来,急忙一闪,贴着高顺的脖子刺了过去,高顺眉头都没皱一下,手中急舞,磕开刺来的长枪又把自己二人保护起来,现在高顺全是靠着意志在坚持,身上的伤口在没有经过处理又长时间拉抻的情况下撕裂的越来越大,鲜血不停地往外流,晕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看来是没指望了,死就死吧自己没什么遗憾的了,高顺手中的枪渐渐的慢了下来,已经没有力气了,鲜血已经把他的最后一丝力气也带走了,意识渐渐的低沉了下去。 白苍感觉到高顺坚持不住了,就在高顺大枪停顿的一刹那,大吼一声“啊~~~~~~~”反手一把家住高顺,右手大刀拼了命的横扫起来“就算能多砍死一个敌人也好”白苍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敌人也不紧紧包围上来,像是看戏一般看着两人,看着白苍在中间不停地转,他们在等,等他自己停下来的时候就可以轻易的杀死他了,完全不用冒险冲上去,也许根本就是在戏耍他,想看看一个孩子夹着一个壮汉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白苍的力气渐渐的消失了,高顺已经被扔到地上了,双手抓着刀还在不停地转,一个十几岁大的孩子所能做到的也就是这么多了吧,虽然还远远不够。。。 敌人中走出一个大汉冷笑一声说道“早点结束了吧,以免节外生枝”。 “是,祭酒大人”两个壮汉笑着应了一声缓缓的走上前去,面上带着狞笑,手中不停的挥舞着大刀。 就在他们举刀的一刹那,远处突然射来两支利箭,直接插进了他们的脖子,两具死尸栽倒在地,那个祭酒心中一惊刚要大叫又是两支利箭,一支插进了他的嘴里,一直从咽喉射了进去,“太准了,太狠了。。。。”祭酒脑中最后闪过的念头,倒了下去。 只见不远处一员身披战甲的大将飞身而来,脚下连点,从两棵树中间飞了下来,手中方天画戟在空中舞出一道寒芒,借着火把的亮光一条匹练般的砸进了人群。 人头飞起,无数的人头飞起,这员大将冲进人群如猛虎进了羊群,猛虎进了熟睡的羊群,只有这个比喻才算恰当,因为敌人已经惊呆了,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大将就已经砍死了几十个人,此时白苍周围的敌人已经被来人斩杀一空,瞬间的功夫。。。 吕布当中一立,一把拉住白苍,白苍抬头看了一眼缓缓的倒了下去,他所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吕布开始了屠杀,单方面的屠杀。 敌人看着吕布站住身形才反应过来,叫嗷的冲了上去,吕布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白苍和高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总算赶到了,还来得及。。”。 扫视了冲上来的敌人一眼,微笑突然消失,所有人都觉得一冷,四周的温度像是突然下降了十几度,突然变得异常的寒冷,错觉吗?众人心中刚有这个念头吕布就动了,站在最前面的几个人连吕布怎么动手的都没有察觉到就没了意识。 吕布手中方天画戟瞬间扫出,速度快得不可思议,猛的插进人群中,一片血雨洒起,他所到之处就像下雨一般,只不过雨的颜色都是鲜红的,残肢断臂,不完整的人头不停地飞了起来,敌人不管如何惨叫,如何哀嚎,吕布眼睛都没有眨过一下。 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杀~~~我要杀,这就是我要的感觉,鲜血的味道,刀刃撕裂敌人时候的快感,这种触感真是无与伦比,杀~~~~”吕布已经发狂了,压抑在心中多年的冲动爆发了出来,沉积了很久了,压抑了太长时间了,一旦爆发就不可收拾。 现在这帮人的心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心情,刚才看戏的心情“原来自己也是这台戏的其中一员,还是如此渺小的一员。。。。。。”只剩个人头还能有这样的思想难能可贵,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第八章 张牛角的遗言 杀意弥漫在吕布周围,剩下的敌人心中感到无比的恐慌,对面的这个人太恐怖了,已经不能算是人类了,在敌人心中吕布是魔鬼,杀神,地狱来到人间的恶魔。 战斗,开玩笑,谁愿意和这种魔鬼战斗,既然知道明明是死那为什么还要冲上去呢,突然一个人转身往山上逃去,一个,两个,越来越多的人回身而逃,远远地逃走,躲得越远越好。 吕布突然感觉周围空间变得空旷起来,神智瞬间回到了脑海中“我是怎么了?失去理智?不,刚才的事我还记得,那种兴奋我一生都不会忘记,原来这就是我追求的,身为一个武人我应该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吕布还沉浸来刚才的兴奋中,内心还澎湃着翻滚的热血,久久不能平复。 “总教头,你没事太好了”远处冲过来一队兵是,正是吕布带来的侍卫,因为吕布提前出发,又赶得急,把侍卫们拉了好远,现在才追上来。 “来得正好,你们几个背上他们俩在后面跟着我,其他人跟我杀敌”吕布一指其中几人说道。既然是敌人就不能放过,可能从这时候开始,吕布就养成了赶尽杀绝的作风,“放虎归山的事只有傻瓜才会做”吕布心中这么想着。 手中方天画戟一提,快步如飞往山上杀来,后面众侍卫急忙跟上,敌人拼了命的往山上跑,一个个惊慌失措,回头一看吕布正在紧追不舍,吓得一哆嗦都加快了脚步。 一支利箭从山上射了下来直取吕布,“当”轻松磕开来箭心中冷哼“这样的箭法还敢出来卖弄,我十几岁就射的比这强”现在吕布的精神高度集中,气息笼罩自己周围几十米的范围,别说射来的箭,就算是掉落一片树叶都瞒不过他的感应。 “除了射的比较准之外没有丝毫可取之处”吕布心道,从背后摘下一把牛皮短弓,这样的短弓虽然没有长弓那样的射程,可是轻便异常,便于携带,尤其是吕布这张弓,更是师傅传下来的,弓弦也不知道用什么制成,强韧无比,可射五十丈以外,虽算不上什么神弓,可也要比一般的硬弓强得多。 一边奔行一边搭箭在弦,认准方向一箭射出“嗖”速度比刚才射来的箭快了几十倍,“啊~~”一声惨叫传了出来,想要躲开吕布的箭不是不可能,可这些人的实力差的太多,吕布就这样一路边赶边射,瞬间就射死了七八个躲在暗处的弓箭手,就算你不射箭也逃不过吕布的感应,只要进入吕布感应的范围就一箭射死。 一会工夫吕布带着众侍卫杀到了山洞口,周围已经没有敌人了,不是被射死就是逃进山洞去了,吕布一挥手叫道“你等听着,我是并州刺史丁原大人帐下府卫总教头吕布?吕奉先,要命的赶紧出来投降,不然我冲进去一个不留”。 此时山洞深处几个大汉围坐一圈,“操他妈的,我就说了别打草惊蛇,这个笨蛋非要出去杀几个侍卫,这回好了,咱们都成了瓮中之鳖”。 “行了,现在说这些有个屁用,咱们现在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拼命吧,冲出去能跑一个是一个,留在洞中早晚都是死”。 “别说得怎么轻巧,你们看见那个恶魔,简直就不是人,杀起人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咱们几百人围攻他一个,没有能坚持一个回合的,冲出去还不是送死”大汉怒道。 “要是他冲进来咱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不冲出去等死啊”,“行了你们都别吵了,我决定往外冲,不能留下来等死,只要一出去就分头跑,能跑多远跑多远,他们人不多不可能全都追上”其中一个长相凶恶的汉子一挥手叫道。 “那我们都听将军的,你说冲咱们就冲吧”众人见头领发话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外冲了。 “你们跟了我张牛角这么久,我不会叫你们吃亏了,一会出去我先拖住他,你们趁机逃走,生死有命,我要是没逃掉并州的一切事物就交给裴元绍兄弟打理,你们都要听裴兄弟的命令,这是我最后的托付,听到没有”张牛角沉声说道。 旁边一个大汉半跪在地叫道“将军,叫我带人为您开路,您只要逃出去咱们并州的众兄弟才能有活路,您不能死在这啊”。 “放屁,裴元绍你给我听好了,我自问才能不如你,我把兄弟们都交给你了,你带着兄弟们是随上师一起起事也好,还是归隐山林都随便你,只要给兄弟们一条活路,我张牛角就算死也瞑目了”张牛角含泪说道。 众人无不跪地不起,低头痛哭,裴元绍猛的点了点头说道“将军重托我一定不负,只要我裴元绍活着一天,就不会叫兄弟们受苦”。 “好了,别耽搁,看我拖住此人你们就跑”张牛角从旁边抄起一把大斧子带上几个亲信冲了出去。“兄弟们,不要辜负将军的重托,跟着我往外冲,能活着出去的在老君庙集合”裴元绍抄起大枪回身说道。 吕布在洞口叫了几声,冷笑道“还敢负隅顽抗,给我火把开路,我要把他们一网打尽”回身冲侍卫说道。 “是总教头”有两个侍卫举着火把来到吕布身边,吕布顺着火光往里看去,只见山洞洞口还算宽大,能容四五个人出入,里面道路崎岖,一阵一阵的风声在耳边刮过。 挥了挥手,刚要往里走,吕布猛地发现从最深处出现一点亮光,渐渐的越来越近,冷哼一声叫道“来者何人,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或许还能留条活命”。 张牛角和几个亲信来到洞口,手中大斧一指吕布叫道“某家张牛角,我们兄弟在此地安身碍着你们官府何事,为什么要来剿我们?”。 “要怪只能怪你们杀了我们的人,废话少说了,今天不拿住你们我回去也叫不了差,受死吧”吕布方天画戟一横把洞口封死,这是要想把他们一网打尽了。 张牛角大吼一声“跟我冲上去剁了这厮”说罢举着大斧朝吕布砍去,后面亲信知道这是生死关头,不顾性命的扑了上去。 吕布见张牛角扑了上来,心中哼道“看样子此人会两下子,力道不弱,我且试试他”一摆方天画戟迎头便劈,四周洞壁顿时被刮下来一层灰尘。 哪知道张牛角等人是拼了死心的,两个亲信猛地往上一扑一左一右扑在了吕布的双臂上,虽然奈何不得,但是洞口狭窄比不得空旷地带,一是施展不开,吕布身上挂着两个亲信丝毫不受影响,和张牛角等人“叮叮当当”的战在一起。 吕布在山下杀的兴起,心中稍有收敛,本想留几分力气,只用了两分力道,想把张牛角抓回去拷问,谁知道突然听见后面杀生大作,又冲出来几百号人,一时不查被裴元绍带人冲了出去,这些人冲出来之后也不和侍卫交手,立刻四分五散抹头就跑,众侍卫拦阻不及被跑掉三四百人。 吕布大怒,全身功力运起,一把大戟舞的风声大作,有些没冲出来的一下子被堵在了里面,张牛角拼了性命扑上前去手中大斧当头就劈,吕布仰天大叫一声“开~~~”方天画戟从下往上,瞬间劈了出去,张牛角躲闪不及,双手还举在半空就被从裆部一劈两半,内脏连带着兵器撒了一地,敌人见吕布发威顿时手脚发软,有些想要投降刚把兵器扔在地上喊出口就被旁边的人一刀砍死。 剩下的敌人虽然拼尽全力往外冲杀,但是吕布功力运起一把方天画戟把洞口封了个严实,除了一开始冲出去的,没有一个在能侥幸冲出,全被砍杀在洞口。 不过他们也为冲出去的人制造了逃跑的时间,把吕布拖在洞口一炷香的时间,毕竟洞口狭窄不可能把敌人同时杀死,倒是叫他们跑了不少。 一阵撕杀过后,吕布站在空口看了看满地的残肢,“你们在洞口守着,我一个人进去就行”说罢径直往里走去,来到洞中果不其然还剩几个胆小的没敢出去,大戟一横吓得他们不敢动弹,拿过绳子叫他们各自绑上一个一个走了出来,叫侍卫压了众人回营地而去。 裴元绍带着一百多兄弟冲出了山洞直奔二百里以外的老君庙而去,“大人咱们总算是逃出来了,不过牛将军恐怕是完了”旁边一人叹道。 “咱们先到了老君庙再说,上师就快起事了,咱们要尽快整顿人马,好响应上师”裴元绍边跑边说。 “听说洛阳城中的马大人已经筹备很久了,随时可以起事,我们要抓紧时间了”一个偏将说道。“我知道此事,上师也应该在等他的消息,只要洛阳一乱,我们就可趁势而起,到时候别说并州,天下都是咱们黄巾教的”裴元绍点头应道。 众人加快速度一路奔去,裴元绍一边跑着一边心中恨道“老子总有一天要把丁原府上上下下杀个干净,以报牛将军之仇”。 第九章 山翼 白苍坐在马车上,看了看平躺着望着天的高顺,这时车队已经出发往晋阳赶去,吕布骑着马走在最前面,高大的背影叫人看了就有一种安全感。 “这就是无敌的象征吧,敌人在他眼中也只不过是一粒尘埃般的渺小,面对围攻他所散发出来的不是愤怒,不是兴奋,更不是惧怕,而是一种怜悯,是一种俯视众生的怜悯,在他眼中这些敌人不过是拿来玩耍的器具一般,器具会给人带来伤害吗?有可能,但不包括他”。 “你在想什么呢?”高顺打断了白苍的思考,出声问道。 白苍看了看吕布,问道“高教头,你说我能变得像吕教头那样厉害吗?我想有他那样的实力,能够保护别人,压倒一切的力量”。 “我听人说过,武之一道除了坚持之外,还要有机遇,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变成高手的,像总教头这样的恐怕不知道经过了多少磨难,你现在不用考虑这些,勤加练习顺其自然就行了”高顺幽幽的说道,自己也没有经历过这种境界的转变,当然不能给出明确的答案。 一路缓行,回到晋阳城,躺在床上的白苍呆呆的看着屋顶,脑海中回忆着公子光的音容相貌,没经历过生于死的白苍猛然发现原来生命也可以这样消失,就像流星一样随时有可能从你身边划过。 出奇的府中没有什么动静,发生这样的事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公子光的母亲死得早所以没有人把事情闹大,这也是为什么公子光从小就好动的原因之一,丁原没有时间照顾他们,又没有了母亲的约束。其他的夫人从不过问别的公子,死了就死了,少一个人分家产正求之不得,她们现在想的是怎么把此事嫁祸到白苍身上,叫老爷把他也扫地出门,这个养子一直就是他们的眼中钉。 过了两天,白苍练完早课,坐在一旁的高顺笑道“今天练得格外的刻苦,就这样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你会领悟到的”。 高顺受的都是皮肉之伤,休养了两日已经结痂没什么大碍了,早上出来看着白苍练功心道“此子经过这件事看来成长了不少,少了很多平时的花架子,更加注意基础的训练了”不禁点点微笑心中满意。 “高教头,我一会出去,你先好好养伤吧”白苍抹了把汗说道。 “又去找你那帮小哥们,也快到冬天了,他们应该过得挺艰苦的吧?”高顺点点头应道。 白苍微微一笑“他们自有办法,不用咱们担心,很长时间没见他们了,今天去看看他们怎么样了”。 别过高顺白苍出了丁府,往城中的灶君庙赶去,这年头每个城里都有灶君庙,供奉的是灶王爷,灶王爷掌管民间的伙食,百姓不拜天不拜地也要来拜拜灶王爷,当时就是相信只要拜了灶王爷一整年都丰衣足食。 白苍离老远就看见庙门了,两扇大门不算破旧,门前两侧有不少小贩早早的出来做生意,里里外外进出的人也不算少,可见晋阳这个地方百姓生活的还算可以,在大汉这个时期就算是比较富足的城池了。 迈步进到灶王庙里,正面十几米处一个高台上就是灶王爷,硕大的塑像足有三四米高,两米多宽,前面放了一个香炉,还摆了两盘水果糕点,都是城中的富户供上的。 白苍看了看四周,径直来到灶王爷肖像旁边,趁着人少的时候身子一转就到了后面,背靠着俯身塑像用手摸了摸灶王爷后面的墙壁,在最下面把青砖搬开一块,只见下面是一块木板,用手轻轻的敲了几下,不一会木板被人从里面打开一道缝,有条黑影从里面往外看了看。 “是我”白苍轻叫道。木板打开白苍下到里面,从上面把青砖盖好,木板合上那人说道“白大哥来了,这么久没见想死兄弟们了”。 “走,进去再说”白苍一挥手两人顺着地道往下摸去,走了四五米的样子,前面突然出现一道门,白苍上前敲了两下说道“开门,我来了”。 门被打开,只见里面一个黑瘦的孩子呵呵笑道“你总算来了,我们这帮兄弟等你好久了”边说边把白苍让进屋来。 屋中除了几张床就没有其他东西了,只见七八个孩子围了过来都叫着白大哥,白苍摆摆手说道“这些日子出了些事,没来得及看你们,怎么样都挺好的吧?”。 “还过得去,就是天快冷了,衣服被褥可能不太够”黑小子应道。 “我想办法吧,这好解决,你们平日没断了练武吧?”白苍点点头问道。 黑小子呵呵一笑“你看看怎么样?”说着把衣服一脱,露出黑瘦的身材,再屋中耍了起来,地方有点小,耍了两下就停住了笑着说道“怎么样,这两下子还过得去吧”。 “别说,还真有点意思,就是力道还差点,平时多锻炼锻炼身体就行了”白苍见他这两下打得有板有眼,都是自己教的武功,也算有了几分火候。 “就你一人来的?二哥怎么没和你一起来?”黑小子突然问道。 白苍顿时脑子一懵,坐了下来叹气道“以后都不会来了,光已经死了”。 “什么,大哥怎到底么回事?光二哥平时身体好得很,比我们还厉害怎么说死就死了呢?”黑小子大惊叫道。 白苍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痛苦的说道“兄弟们,通过这件事我感到了自己的渺小,在强大的敌人面前是那样的无力,我还差得太多了”。 “这帮混蛋是哪的?我一定要给二哥报仇,这帮狗娘养的”黑小子大骂道,旁边的孩子一个个都哭了出来,平时公子光总和白苍一起来,和这些孩子感情很好,时常送衣送饭,这帮孩子管白苍叫大哥,公子光叫二哥,突然听闻噩耗,他们幼小的心灵都难以接受。 只有黑小子紧握着拳头,脑门青筋暴起,恨声大骂“我山翼发誓,一定要给二哥报仇,不报此仇誓不为人,白大哥你带头,我们杀过去砍死这帮王八蛋”。 山翼是太原城附近的孤儿,自幼父母双亡,流落太原街头,四五岁的时候就要饭为生,尝尽了人间冷暖,经常带着几个比他还小的孤儿挨家敲门要饭,过着有一天每一天的日子,不过两三年下来却把整个太原混了个烂熟,拉扯着十来个孤儿成为了太原城中的孩子头。 八岁的时候遇见了在城中游玩的白苍和公子光,那时候白苍他们两个经常偷偷跑出来在城中玩耍,山翼观察了两次,见到只有两个孩子,没大人跟着,穿着又很讲究,知道是富户人家的公子想吓唬一下诈些钱财,也叫身边这帮孩子过两天好日子,吃两顿饱饭。 趁着一次白苍两人走到偏僻的地方,山翼带了几个六七岁大的孩子把他们两个堵在了巷子里,当时山翼比现在还瘦,一副皮包骨的样子歪着嘴奸笑道“你们两个公子哥来错地方了吧,这是大爷我的地盘”。 小时候的公子光胆子小怕事,见山翼人多势众拉着白苍小声说道“咱们回去吧,别惹他们”。 “想走,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回吧,看你们穿着应该是哪个富户家的吧?这样吧,把你们身上的钱都拿出来,衣服留下就可以回去了,以后长点记性别四处乱跑”山翼见公子光害怕更是得意了,一只脚踩着旁边的石头厉声说道。 “你是谁?凭什么拦住我们,我们身上没钱,衣服就更别想了,赶紧叫我们过去,不然的话小心大爷我揍你们”白苍也学着山翼的话说道。他自幼习武,胆子也比公子光大的多,虽然头一次遇到这种事也有一些紧张,可是更多的还是兴奋,练了这么久也试试到底自己有多厉害。 “妈的,给脸不要脸,兄弟们给我上,教训教训这两兔崽子,叫他们知道山大爷厉害”山翼大喝一声怒道。 一群六七岁大的孩子嗷嗷叫着冲了上去,把白苍两人围在中间,这帮孩子从小跟着山翼在城中要饭,什么样的苦没吃过,扛不住的早就死了,活下来的都是狠角色,山翼这一叫唤立刻冲了上去一顿拳脚。 公子光吓得赶紧蹲了下去,平日学的功夫早就忘光了,蹲在地上就等着挨揍了。 白苍却兴奋了起来,把袖子往上一撸,和这帮孩子打了起来,一边打还一边把公子光护在身下,免得他受伤。 这帮孩子就是再狠,吃都吃不饱,赤手空拳怎么可能是自幼习武的白苍的对手,一开始因为人多白苍有些手忙脚乱,挨了几下也不觉得疼,渐渐的有了底气,招法也顺畅了起来,没过多久就把这帮孩子揍趴下了。 山翼一见这帮兄弟都躺地上了,气得哇哇大叫,冲着白苍就冲了过来,这时候白苍已经完全习惯了市井的打法,完全没放在心上,轻轻一闪让过扑过来了山翼,顺势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把山翼踹的扑在地上,蹦了过去一下坐在山翼身上笑道“怎么样,现在还想要我们的衣服吗?一会我把你们都扒光咯吊起来抽大鞭子,嘿嘿嘿嘿~~~~~~~~~~”终于轮到白苍得意了。 第十章 结拜 “小子,我告诉你,这晋阳城里没有不认识我山大王的,放聪明点咱们日后井水不犯河水,不然我叫你小子好看”山翼还在放狠话,吓唬这个没见过世面的白苍。 白苍呵呵一笑说道“什么山大王,我可没听过,不过今天你们落我手里算你们倒霉,光过来把他们捆上送到衙门去”。 公子光这时候胆子壮了,一见白苍把他们揍趴下,赶紧上来呵嘿嘿笑道“真有你的,三两下就打赢了,你等着我去找绳子”。 “别别,兄弟咱们有话好说,你可别把我们压到衙门去,我家里还有几个没饭吃的孩子呢,你要是把我们压到衙门他们就得饿死了,我求你了,放兄弟一马”山翼听白苍要把他们压到衙门去,立刻蔫了,那地方进去就别想出来了,运气不好还得当个替死鬼,马上求饶叫道。 “哦,为什么没饭吃?你们家大人呢?”白苍一听山翼的话站了起来问道。他们这些没出过门的公子哥根本不知道世间的疾苦,整日习武读书哪里知道百姓的生活。 “我们哪像你们这些人,生下来就在富贵人家,吃得饱穿得暖,我们都是孤儿,从小要饭为生,顶的过的就活下来,熬不过去的死了没人理会,现在城中向我们这样的还有不少,这还是晋阳比较富足,其他地方饿死的人多了去了”山翼靠着墙说道。 公子光看了看白苍冲山翼叫道“是吗?我们怎么没见过,你带我们去看看,要敢骗我们一定饶不了你们”。 “想去就去吧,反正我们也没什么好藏的,要不是有这些没饭吃的孩子,我山翼早就走了,就算当个兵也能混顿饱饭”说罢站起身来带着几个兄弟往远处走去,白苍和公子光跟在后面。 走了有半个时辰,山翼把他们带到城南头一个破旧的大院子前说道“我们现在就住这,这里荒凉很久了,别人都说这闹鬼没有人住,我们才能找到这安身,你们可别说出去”。 白苍点点头,看着这个破旧的大宅子,别说,猛地一看还真慎得慌,不光是这个宅子没人住,就连附近的院子也是空的,恐怕主人怕鬼闹到自己家中,都搬走了,只不过常派人来打扫,看上去要比这干净得多。 “这里真的有鬼吗?”公子光听见鬼哆嗦了一下,紧张的问道。 “就算有鬼我们也不怕,都快饿死的人了还怕什么鬼啊,不过我们住这半年多了也没见过什么鬼怪,只把都是谣言吧”山翼摇摇头回道。 “走,进去吧,我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白苍上前一推门走了进去,他胆子比较大,见山翼等人住这么久也没什么事,知道都是假的也就不怕了。 刚进到院中就见从里面出来四个四五岁大的孩子,本来脸上挂着笑容,一见到白苍马上就吓得一哆嗦,又躲了进去。 山翼绕到前面笑道“都出来吧,这两个不是坏人不用怕的”说罢回头冲白苍说道“你们两个别吓他们,他们还小呢,要是吓坏了我和你玩命”。 “放心吧,我没这么缺德,我也相信你了”白苍看了看善意坚定的目光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自己吃穿不愁,总是认为其他人也和自己一样,除了坏人就是好人了,没有想过还有一种人叫做穷人。 山翼带着白苍两人进到宅内,找了间空屋子围坐一圈说道“这里的情况你都看见了,我不能去衙门,我去了衙门他们就算不会被饿死,也会被人抓去当苦工,最后也是难免一死”。 “兄弟,你真是条汉子,我错怪你了,你要是不嫌弃咱们就结拜吧,我叫白苍,这是我兄弟叫光,我们是丁原府上的”白苍一拍山翼肩膀佩服道。 “你们是丁刺史的公子?我说怎么如此厉害呢,丁刺史倒是个好人,经常放粮救济,我一个要饭的哪里配得上与你们结拜,你只要不押我去衙门就行了”山翼惊讶道。 “衙门的事你就当没听过吧,我是真的很佩服你,咱们差不多大,你带着这么多孤儿我可没你这样的本事,你要是不跟我们结拜就看不起我们了”白苍呵呵一笑说道。 山翼也是痛快人,见白苍实在点头应道“那好,我也不问年龄,你就是我大哥了,他是二哥,我算老三好了,我叫山翼,也是自己随便起的名字,大山的山,我一直向往有一对翅膀,能够在大山中自由的飞翔,所以就起了这么个名字”。 “好名字,很有意境,既然这样咱们现在就结拜”白苍一竖大拇指说道。对于一个没读过书的人来说,能给自己起个名字还真的算是很了不起了,这还是山翼偷听了几个月城中的书斋教书偷学来的。 当下三个人烧了点纸,冲着天拜了拜,白苍只听说过结拜也不懂到底应该如何做,反正意思到了就行了,真正结拜的是三人的心,形式上不重要。 此事就此落定,白苍老大,孩子们都叫他白大哥。公子光老二,就叫二哥,山翼最末排在老三,在丁府中的时候白苍两人也不表露出来,还是以姓名相称,知道此事的只有高教头一个人,高顺性情温和,和白苍关系又好,呵呵一笑置之。 从此以后白苍和公子光就经常去找山翼他们,时常送些吃穿钱财救济他们,他们两个别看是丁府的公子,可是丁原规矩甚多,众公子不会有多余钱财,他们两个省吃俭用,把省下来的日常开销送来给山翼等人。 后来山翼住的宅子被主人卖给了一个外乡人,他们无处可去,白苍出了个主意,以前去灶王庙的时候发现塑像高大,后面空旷没人打理,就偷偷的带上山翼等人每天夜里在庙里挖地道,经过两个多月的时间,终于挖出了一个二十来平的地洞,又在庙后面弄了一个通风口,整理出来一个房间叫他们住了进去,这里就成了他们的秘密基地。 山翼今日突闻二哥被害,顿时感觉天旋地转,心中怒火爆发,大叫着要给公子光报仇。 “老三,我也想报仇,可是咱们凭什么?就凭着这一腔怒火?”白苍摇摇头叹道。 “我不管,二哥的仇我非报不可,你要是不愿意去,我就自己去”山翼猛地往外冲去。 白苍一把把山翼拉了回来,往床上一扔叫道“你给我清醒点,别说现在连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就算知道你去了有个屁用,就凭你还不是他们一刀的事,当时我在场,我以你个拼尽全力了,可是连两个人都打不过,要不是吕教头恐怕我都回不来了,我想过了,仇是要报的,但不是现在,等咱们练好了功夫一定叫他们血债血偿”。 “他妈的”山翼狠骂一声坐在床上无奈的叹息,恨自己的无能,恨这个世道。 “咱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勤加练习,一定不能在重蹈覆辙,我希望你们所有人都能拥有在关键时刻保护自己的能力”白苍坚定地说道。 “大哥,二哥死了,府中没有对你不利吧?”山翼经过这两年和白苍的接触,知道一些丁府上下的内斗纷争,恐怕因为二哥的死府中其他人会对白苍下手。 白苍摇摇头“暂时没事,不过我看他们应该在等义父回来,我自会小心的”。 “实在不行你就出府来住,我们兄弟住在一起不怕没饭吃,凭大哥你的本事咱们总会有活路的”山翼早就不满丁府一些夫人平日对白苍的冷嘲热讽了,白苍每次来找他们都会不经意的露出对她们的厌恶。 白苍摆手说道“义父自幼养我长大,对我恩重如山,从来不曾亏待与我,我不能说走就走,况且府中高教头和吕教头对我甚好,一些侍卫侍女也和我关系不错,就这么走了很对不起他们,我暂时还是留在府中吧,多注意点就行了”。 山翼见白苍有苦衷也不便多言,只得点头说道“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觉得咱们应该找一处僻静所在加紧练功了,我总觉得最近不太对劲,就拿这次光的死来说,明明那里是围猎场,平时猛兽极多,普通人根本不敢进入那里,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的盗匪?也太突然了,我觉得哪里有可能早就已经被他们占据了”。 山翼听不明白,摇摇头说道“就算盗匪占据那里又有什么不对劲的呢?”。 “咱们这并州不是没有匪患,可是三五成群还有可能,这样成百上千的聚集根本不可能,况且还是在离太原不远的围猎场,他们的动机是什么?”白苍解释道。 “动机?什么动机?我不明白啊,大哥说得清楚些”山翼不比白苍,平日白苍经常像徐庶请教,对于当前的大汉有一些了解,百姓生活困苦,民不聊生,苛捐杂税多不胜数,早就有一些小股的乱民造反了,只不过很快就被当地官府镇压。 此次这上千人的聚集很明显是早有预谋的,为什么?白苍心里越想越害怕,摇了摇头缓缓说道“还是不要多想了,咱们赶紧找个地方练功吧,晋阳城中有什么合适的地吗?”。 山翼对晋阳比白苍熟悉,想了想说道“城中最近好像流民越来越多,空闲地带都被占满了,只有去城外了”。 这时旁边一个和白苍山翼差不多大的孩子叫道“两位哥哥,我知道一个地方应该可以”。 第十一章 破庙练武 “两位大哥,你们看着行不行?”白苍和山翼被带到城外一处破庙,这少年指着叫道。 此地是晋阳城外十里处的一座土地庙,年久失修,也无人供奉,破破烂烂的平时根本没人来,白苍看了看点头应道“恩,这还真是一处不错的地方,即离城不远,又没人打扰,行,咱们就在这把”说着上前推开庙门走了进去。 山翼也点点头说道“还真行,你怎么知道这有座破庙的?”转头问那小子。 “三哥,我也是偶然发现的,又一次我被张员外叫去帮着放了两天牛你还记得吧?” “啊,这事我知道,不是完事之后还带回来不少吃的呢吗”山翼点头道,后来山翼还找过张员外,没想到张员外看不上他们这帮要饭的,雇了个长工帮着放牛了。 那小子接着说道“就是上次放牛的时候,我在树底下睡着了,一醒来就发现牛不见了,顺着蹄子印找到这的,别看这破庙不大,可还真不好找,平时咱们可不来这片林子的”。 几人一边说着一边跟着白苍进到庙中,只见正中央有一块空地,应该是人们上香的地方,只不过现在早荒废了,长满的杂草。里面台上放了个破破烂烂的土地爷,比城里的灶王爷小得多,还少了一条胳膊,右边有一口井可能是盖庙的时候顺手挖的,工匠用来喝水使的,再往里看土地爷后面好像还有一块空地,可能是以前工匠睡觉的地方,只不过有个破帘子挡着众人看不清里面什么样。 白苍站在院中看了看四周说道“这地方不错,也够大,以后就在这练吧,你们稍微收拾一下就行,不过还是尽量回城住,这里毕竟不安全”。 “都听见了吧,各自干活去吧,打扫打扫”山翼一挥手一群孩子扫地的扫地,拔草的拔草,还有两个打了桶水上来把庙门和供台擦了擦。 “差不多行了,又不是搬家,收拾这么干净干嘛”山翼骂道。 “好了,叫他们干吧,咱们去后面看看”白苍说着往后面走去,一掀帘子上面掉下好多土来,白苍急忙躲开捂着嘴等了一阵才往前走去。 只见里面地方不大,除了墙角有两堆稻草以外别无他物,不过意外的倒是很干净,地面也没有这么多灰尘。 白苍刚要往里走突然发现稻草里面好像有个人,身子卷着不知死活,心道“可能就是这人打扫的,不过一动不动的不会是死了吧”。 这时候山翼也发现那人了,看了看白苍低声道“大哥,你说他活着呢吗?”。 “不清楚,我过去看看,你帮我看着点四周”白苍摇摇头嘱咐道,“行,你小心点”山翼不敢大意,这年头什么人都有,要是强盗就麻烦了。 白苍悄悄地走上前去隔着稻草往里面探头,只见这人穿了一件破褂子,头发乱糟糟的也不知多久没洗过,面冲着墙看不清正脸,蜷着身子躺在稻草上,不过应该是活着的,身体一起一伏的还是看得出是睡着了。 白苍不想惊动他,又悄悄地退了回去,拉着山翼出来说道“这人没死,只不过睡着了,不过看这天气他才穿了件破褂子只怕也扛不了多久,你们找件衣服来给他披上吧”。 “大哥,暂别多管闲事了,他要是强盗怎么办?”山翼问道。 “咱们既然看见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就算是强盗咱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他一个,你放心吧”白苍劝道。 山翼没办法,出去找了两个穿得多的脱下两件衣服拿回来递给白苍“这就快入冬了,兄弟们的衣服也不够啊”山翼叹道。 “我会想办法的,实在不行叫高教头找几件军服还是没问题的”白苍一般不愿意因为这些事找别人帮忙,但是实在没办法高教头就是不二选择了,尤其是徐庶离开之后。 白苍接过衣服又悄悄走了进去,见那人还在睡觉,把衣服轻轻的披在他身上,又退了出来对山翼说道“你们一会再练两遍我教的拳法,我看看有没有长进”。 山翼蹦了起来笑道“大哥你看着”说罢就在空地上练了起来,要说白苍教的也不过是普通的健身拳法,府中侍卫都会,算是最基本的强身健体的功夫,不过山翼打起来还是有模有样的,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再加上他本来就瘦,身体灵活,动作快了不少,看着还真有点样。 这时候其他的孩子也都打扫完毕,都围了过来一边看山翼打拳一边叫好,指指点点的品头论足,其实这帮孩子什么也不懂,只是看着花哨就觉得不错。 一会功夫一套全打完,山翼收了架势站在原地笑道“怎么样大哥,我这套拳已经练得不错了吧,你可以教我另外一套功夫了”。 “这就叫不错,还早得很呢”白苍呵呵一笑走了过来说道“我给你练一遍你看着点,什么时候能有我这八分样子我就教你另外的功夫”。 山翼一脸不信的样子走到一边“你可别说大话,我自认为我已经练得很好了,就这套拳法而言我觉得不会有多少人比我打得更漂亮”。 “恩,也就是漂亮而已,你看着吧”说罢白苍摆开架势在场地中耍了起来,打的当然还是刚才山翼那套拳法,只不过样子却全变了。 刚才山翼可以说是灵活多变,招法娴熟,但是和白苍一比,就算不懂得都能看出好坏,只见白苍每招每式都拳拳带风,每脚踢出都犹如猛龙摆尾,招法刚猛有力,像是能开山碎石般的强劲。 山翼在一旁看着不说话了,他也是练了两年功夫的人了,最起码的好坏还是懂的,一见白苍打的拳就知道自己完全差了一个档次,同样的拳法自己用起来可能在街头卖个艺还能被人叫两声好,但是白苍用起来可就是能杀人的了,自己对上大哥只怕用不了三招就得被打躺下,这还是轻的。 一群孩子倒是兴高采烈的看着白苍打拳,有两个稍大的也能看出好坏,但是碍着山翼的面子自不能多说,叫叫好就行了。 不大会白苍也打完了这套拳法收了架势看了看山翼笑道“怎么样,你觉得你那个漂亮和我这个差多少?”。 山翼拍了拍巴掌摇头叹道“大哥就是大哥,兄弟自愧不如,我要什么时候才能练到大哥这样的本事?”,边说边走上前来。 白苍叹了口气说道“哎,我这也算本事。。。要是真的厉害光就不会死了,高教头也不会受伤,我就是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所以我才叫你们抓紧练功的”。 “大哥别说了,二哥的事不能怪你,我们一定会刻苦练功的,将来手刃仇人”山翼恨声道,本来一说笑公子光的事已经压了下去,被白苍这一说又怒了起来。 “你们没看见吕教头的功夫,那才叫功夫,在我看来吕教头就是无敌般的存在,只怕世上没有能够赢得了吕教头的人”白苍又想起了那天吕布英武的身姿,天神一般的存在,万军中中如履平地说的就是他了吧。。。 正在这时只听见有人笑道“你能有自知之名就好,你那拳法确实差劲得很,也算不得功夫,充其量只能说是强身健体”。 众人大惊,没想到被人发现了,白苍连忙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人坐在墙头上笑呵呵的看着他们,手里还拿着两件衣服一甩一甩的。 白苍看见衣服认出了这人,正是刚才在里面睡觉的那人,现在终于看见他的正面了,只见此人大概在三四十岁,但是皮肤保养得很好,也不知道这个穿得破破烂烂的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皮肤,白里透红,一点皱纹都没有,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儿般,五官长得也算端正,浓眉大眼,方口阔鼻,反正都占了一个大字,但是凑在一起叫人看上去很协调,不觉得讨厌。 现在身上只穿了一件破褂子,从露出的两条胳膊可以看出此人应该是常年习武,手臂上的线条分明,肌肉均匀,一定是经过了长时间的苦练。 山翼心中本就因为二哥的死大怒,这人又拿着自己人的衣服来回抡打,要知道这年头一件没有补丁的衣服可是穷人梦寐以求的好东西,更可恶得是他侮辱白苍的功夫,实在是叫人忍无可忍,当下大骂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停留在此,还出言侮辱我等,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第十二章 神秘的高手 墙上之人看着山翼破口大骂也不生气,笑呵呵的说道“我又没说你那花拳绣腿,你激动什么,我只是说那个小子很有自知之名而已”。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还不是看不起我等,告诉你,大爷是晋阳城中的山大王,平常百姓见了我躲都来不及,你要是聪明的就赶紧道歉,不然小心爷灭了你”山翼又开始他的胡侃神功,首先气势要到位,被打死不能被吓死,真要被打死的时候再说。 “真有意思,小小年纪还挺凶,不过气魄倒是不错,就是确练,你想灭了我恐怕还得再练十年”中年人一边掏着耳朵一边说道,完全不把山翼放在眼里。 白苍一把拦住还想开口的山翼,笑道“这位大叔,我们练得好不好你说了能算数吗?”。 “将就吧,勉强能算,虽然比不上你说的那个吕教头,不过指点你们这帮小兔崽子算是绰绰有余了”中年人吹了一口小拇指上的耳屎说道。 “我刚才练的这套拳法哪里不足,请大叔指点一下吧!”白苍做了个请的手势。 中年人跳下墙来把衣服往肩膀上一背走过来说道“招法太死板,力道不足,出招太慢,哎呀,说不清了,反正就是一无是处就对了”。 “我操,你丫谁啊,真敢说大话,敢不敢和爷交交手”山翼跳出来大骂道。 “小子,你胆子虽然不错,但是做事太冲动可不好,要是遇见狠角色只怕你已经被你的嘴害死不止一次了,我劝你日后还是把脾气收敛一些的好”中年人站在场中用余光扫了山翼一眼缓缓说道。 山翼被中年人眼睛一扫,顿时感觉到好像前方是一只危险的猛兽盯着自己,就像是一条毒蛇随时能置自己于死地,一股庞大的气势猛的压了过来,不过还没有到达山翼身前的时候又突然收了回去,“蹬蹬蹬”山翼向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住,呼呼的喘着粗气,此时的山翼已经没有刚才的气势了,他被吓破胆了,连丝毫抵抗的勇气都没有,如果现在中年人想要杀死他,山翼别说还手,就是连抵挡的勇气都没有,更别说逃跑了。 白苍见山翼面色大变向后退了好几步,还喘的厉害,不知道什么原因赶紧过去扶住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他~~他~~不是~~人”山翼指着中年人嘘声说道。 “不是人?”白苍看了看中年人,没见有什么不对,不过旁边的孩子倒是吓得往旁边退去,一个个的靠着墙惊恐的看着中年人,山翼的表现使得他们都相信了。 “到底怎么回事?”白苍不明所以,不过要说邪神鬼怪打死他都不信,肯定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才会这样。 中年人微微一笑说道“你不用问他了,他解释不清的,我刚才只是吓了吓他,不会受伤的”说罢心想“只是我没想叫他受伤而已”。 白苍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山翼,脸色倒是好多了,就是身子还站不直,真的像是受到了惊吓,不管怎样只要身体没事就好,见没什么问题白苍把山翼扶到台子前面坐下来,回身面向中年人说道“这位大叔,吓唬人可不好,你是怎么做的?”。 中年人好像很有兴趣地看着白苍,呵呵笑道“你倒是挺有意思,这种情况下还能问的头头是道实不简单,你今年多大了?”。 “你问这个干吗?”白苍警觉地回道。 “怎么?怕了,放心吧,我又不是巫师,不会对你不利的”中年人笑道。 白苍倒是像是听见了好玩的东西问道“这个世界真有巫师吗?”。 中年人一愣,无奈的摇摇头说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就算是有巫师也没什么奇怪的,不过我倒是没有见过,只是听说过一些传闻,他们可以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不过在我想来只不过都是因为未知才会害怕”。 “我倒是想见见巫师长什么样,能做出些什么事?”白苍从徐庶那里也听到过巫师这个词,只不过徐庶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说他们也算是一种职业,不过现在几乎已经绝迹了,不过白苍还是牢牢的记了下来。 “好了,别提巫师了,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中年人又问道。“我十三岁怎么了?”白苍想了想说道,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说了也没什么。 中年人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说道“哎,有些晚了,只能看你的悟性了”。 “什么意思?大叔要把话说清楚,我听不明白”白苍不明所以的问道。 中年人也不回答,上前笑道“你用你刚才练的拳法跟我交交手试试”。 “你不还手?”白苍知道中年人厉害,要是白打还行,还手就算了,吃亏的买卖可不干。 “你放心吧,我不会还手的,我只想叫你知道自己的水平”中年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一棵扎在地里的大叔一样,叫人感觉不可能撼动得了分毫。 白苍点点头,走到中年人跟前用拳头比了比距离,“真的不许还手啊”又说了一句见中年人笑着点头突然发力朝他扑了上去,直拳单打,脚底盘根,一个马工步一拳朝着中年人打去。 别看白苍打的突然,可是中年人像是提前知道一样,身子一扭,一拳从身边擦过,右手在白苍肩膀一扣,白苍顿时软了下来,不但提不起力道,站都站不住了。 中年人就在白苍刚要坐下的时候,又抓变掌,往前一推,白往后退了两步勉强站位身子惊奇的看着中年人,直到此时中年人的脚都没有动过一下。 “大叔刚才用的什么功夫?我怎么身子软绵绵的提不起力道”白苍问道。 “只不过是一种抓穴的手法,我封住了你肩上的经脉,你自然就提不起力道来了”。 “真是神奇,刚才我突然偷袭你也躲开了,反应好快啊”白苍感觉这个中年人比高教头好要厉害,自己要是刚才那样偷袭高教头,他一定躲不过去。 “这种事情现在跟你解释你也不明白,要是你天资够的话到时候自然会悟到的”中年人缓缓说道。 “我明白,这就是境界吧,别人跟我说过”白苍连忙叫道。 中年人摇摇头“境界只是一个词,我可以把它说成大便,说成狗屎,但是你明白境界的真正含义吗?光知道一个词又有什么用呢”。 “大叔,就算我不懂真正的含义,但是我知道我会努力叫自己悟出这个含义的,总有一天我会成功的”白苍坚定的叫道。 山翼这时也站到白苍的身边一起说道“我也会的,虽然你们说的我都不明白,可我一定也可以成功的”。 “呵呵,希望吧,不过有信念倒是好事,总之一切都看你们的造化了”中年人叹道。 “大叔为什么和我们说这些呢?”白苍突然问道。 中年人微微一愣,为什么呢?可能是这两件衣服?可是自己走南闯北也见过不少好人,自己可没有闲情是人就教导一番,那不是要累死自己,但是为什么要如此心细的教导这个小子呢?他的资质?他已经十一岁了,十一岁对于一个高手来说起步有些晚了,看他的样子根本没接触过这些东西。他的心性?这年头还有好人吗?就算是有也轮不到自己吧,看了看自己这双手,可能自己染过的鲜血要比一个士兵见过的都多,心性。。算什么东西。。。。 看着白苍的眼神,中年人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教导这个年轻人,但是既然没有原因是不是更合了无的境界呢,要什么原因,高兴就好了。 想到这里微微一笑说道“你不用问了,我想教你点东西,你想不想学?”停顿了一下又对山翼说道“虽然你的嘴挺招人讨厌,可是我却挺喜欢,你也可以一起学,愿意的话就到后面来找我”说罢把衣服扔给白苍,径直往塑像后面而去。 白苍看了看山翼,又看了看手里的衣服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用多想,顺其自然吧”说着把衣服交给山翼跟着中年人进去了。 山翼本来不想跟这个混蛋学东西,不过一想到二哥的死和自己的无力,就连一个眼神都抵挡不住凭什么。。。 把衣服扔给旁边的兄弟,山翼也随着白苍来到了后面。 第十三章 华佗授艺 “大叔,我们想好了,请教我们吧”白苍和山翼来到后面看着中年人叫道。 “你们可要想好了,我的功法不同于其他,你们要是和我学了就不能再修炼其它的功法,否则轻则武功全失,重则经脉尽断而亡”中年人叮嘱道。 “这么危险,大哥我听你的”山翼没了主意问白苍道。 “怕什么,咱们不学别的就是了”白苍不在乎的说道,其实他心里也犹豫了一下,不过一想自己反正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什么,当下对中年人说道“大叔放心吧,我们什么都不怕,我们愿意拜大叔为师”说着想拜跪中年人。 伸手一扶白苍,中年人道“我这功法没有门派,不收弟子,全凭个人喜好,我看你们顺眼才传与你们,也不用感激,但是你们要记住,没有我的准许不得传于他人,不然我会收回你等的武功”。 白苍山翼点头叫道“我们记住了,绝不和他人提起”。 中年人点头道“恩,既然如此你们听我讲解吧,我这套功法名【五形】,不是八卦之五行,而是通过天地万物演化出来的五形,这功法共有五个阶段,分别称作:身,神,化,意,念。”中年人讲到这看了看白苍二人问道“你们可明白?”。 “没听懂,大哥你听懂了吗?”山翼摇摇头一脸迷惑地问白苍。 “我也听不明白?天地万物指的是什么?人?动物?还是花草树木?”白苍问道。 中年人微微一笑说道“你刚才说的都算是天地万物,眼睛所能看到的,耳朵所能听见的,身体所能感受到的都属于天地万物之内”。 “原来如此,我有点明白了,大叔请接着讲”白苍点点头说道。 “我现在给你们讲解一下五个阶段,身:顾名思义是最基本的模仿,你可以模仿一切我刚才说过的东西,以达到用身体来感受天地万物的力量,虽是最基本的,但要学好领会却千难万难,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模仿?不就是别人练的什么虎形拳,蛇形拳之类的吗?”山翼想了想说道。 “没错,大致意思差不多,但是他们的局限性太大,只模仿了天地万物中的其中之一,而且是照猫画虎,完全不得要领,你们注意我的动作”中年人说着在他们两人面前坐了下来,双腿一盘,身子直挺,头部微微前凸,双臂微微张开在身前慢慢的移动。 白苍山翼正觉得奇怪的时候,突然中年人双臂好像会变魔法一样在空中变得虚无起来,左右摇摆,忽隐忽现,双目突然圆睁紧盯白苍二人。 他们两个就好像感觉前方是一条凶狠的大蟒,而自己就是大蟒的猎物,被大蟒钉在了原地一动都不敢动,只能等着被吞噬,中年人双臂交叉,两只手合拢形成一个巨口的形状朝白苍二人袭来。 白苍和山翼只见眼前一条巨蟒张着血盆大口向自己扑来,马上就要把自己一口吞下,二人都吓的本能的往后一缩,突然之间前面的巨蟒消失一空,中年人还是站在原地笑呵呵的看着他们。 此时两人已经是满头大汗,吓得魂不附体了,站在原地喘了半天,白苍现在有些明白刚才山翼为什么表现的这么惊慌失措了,恐怕就是这个原因了。 “明白了吧,我刚才模仿的是蟒蛇,蟒蛇需要的是给人一种压迫感,力量和气势很重要,刚才你们就是被我的气势镇住了身形,所以我攻击的时候你们根本闪躲不开,我要想拿去你们的性命简直是易如反掌”中年人微笑道。 白苍山翼喘了半天终于缓过劲来,山翼双手扶着膝盖低声说道“原来模仿也可以有这样的压力,我以前看的都不过是花拳绣腿罢了”。 白苍点点头,站直了身子目视中年人道“真是神乎其神,我刚才已经感觉不到大叔的身体了,眼前就是一条巨蟒,这就是身形的最高境界吗?”。 “呵呵,当然不是,我刚才已经用上了神形了,修为不深的人在这招之下都会觉得前方是一只猛兽或是其它东西,自然而然的融入我们想要模仿的境界当中,你们离这一步还差得远了,需要长时间的磨练才能到达”。 白苍点点头说道“身形就是模仿天地万物的形态,神形就是模仿天地万物的意识,是这样吗?”。 “你果然有些天赋,理解的差不多吧,这些东西是语言所无法表达的,只能靠个人领会,每个人领会的都不一样,说白了就是同样学我的功法你可能将来就是宗师级的高手,也可能一事无成最多就是强身而已,慢慢体会吧”。 “我知道了,大叔请接着讲”白苍听得越来越上瘾,脑海中还沉浸来刚才巨蟒袭来的一刹那,真是刺激无比,自己什么时候能练到这个程度想必报仇也是易如反掌了。 “刚才你们也说过神的意思了:意识,具体点说就是天地万物的思想,我们要通过模仿来了解它们的思想,它们的感情,达到与它们融为一体,用它们的思想去战斗,使你的敌人感觉自己在和大自然战斗就成功了”中年人讲解了一下神形的含义。 “原来不光是意识,是要去了解它们,融入它们”白苍点着头低声说道。 中年人有些吃惊的看着白苍,心中暗道“这小子真的很有天赋,我理解这些的时候应该已经二十多岁了,没想到他一听就能感悟,不过还差得远了,光是能理解还不够,慢慢来吧”想到这又接着说“身神之后就是化,就好比身和神是皮和肉,而化就是血,需要把之前你所掌握的东西全都化在血液里,随时随地都在天地之间,达到你就是天地万物,不分彼此的境地”。 白苍百思不得其解,山翼就更是一头雾水了根本不知道中年人在说什么了,中年人看了看两人心中暗笑“这个境界就不是光靠说就能明白的了,如果达不到前两个境界是根本不可能体会得到的”。 白苍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大叔说的什么意思,但是刚才你站着没动就叫他吓得直喘的功夫就是化形了吧?”。 中年人真是太吃惊了,都有些惊呆了,这小子竟然看得出来,要不是瞎蒙的就是天赋奇高了,真是可惜啊,要是早遇到几年真有可能达到我所达不到的境界,哎,看他的造化了,点头回道“你说的没错,不动声色,制敌于无形,这就是化形了,你竟然能猜出我刚才使得就是化形实在出乎我的预料,但是想要达到那个层次却是千难万难,以你们这个年龄来说确实接触的比较晚,我也不知道能不能体会的出来,看你们自己的了”。 “我们会努力的,多谢大叔,大叔接着讲吧”白苍坚定地说道。 中年人叹了口气说道“后面的两个阶段我也没有达到,实在是讲不出有什么体会,不过我相信只要能够达到意形就应该能和你所说的吕教头一决高下,而念形我已经不能想象有多强了,恐怕杀人于一念之间也是正常,我所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后面的就靠你们自己体会了”。 “原来大叔也只是第三个阶段,第三阶段就这样厉害了,要是我练成了五个阶段岂不是天下无敌了”山翼高兴地笑道。 “呵呵,你的想法倒是不错,也确实有可能成为天下第一高手,不过前提是你要练成,况且天下高手众多,门派林立,宗师高人层出不穷,就拿吕教头来说吧,他的师傅应该就是一位世外高人,功力比我恐怕高了不止一筹,我要是遇到恐怕只有逃的份了”。 “大叔认识吕教头吗,我听你多次提起他,你们是熟人吧?”白苍问道。 “他我倒是不认识,不过我见过他和他师傅一次,那还是多年前我刚刚领悟化形的境界,一次偶然的时候见到他师父正在练功,吕教头当时还学艺未成,我刚窥视了一眼就被他师父发现了,当时我只是感觉到那个老人笑着看了我一眼就如人在冰山一般,我立刻飞身而逃,不过想想当时也可能他没有恶意,只不过是想打发走偷窥的人,但是就那一眼我就知道那老人不是我所能抗衡的”。 “吕教头有这样的师傅竟然还被逼得远走他乡,难道他师父已经死了不成?”白苍疑惑地说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天下高手众多,不是你能想象的,只不过真正的高手都不会轻易而出,不是隐居苦修,就是执掌门派轻易不动,你们日后多加小心就是了,不可持艺自大”。 “大叔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小心的,不过大叔既然不收徒弟,那也应该告诉我们你的姓名吧”白苍点点头又问道。 “你们既然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们,我姓华名佗,字元化,你们可称我为华先生,也可以称我前辈,就是不能叫我师傅,我再叮嘱你们一遍,没有准许不许外传我的功法”华佗郑重说道。 第十四章 第一次出行 白苍山翼坐在土地爷雕像前的台阶上,看着空地上练习拳脚的几个孩子,脑海中还回想着华佗说过的话和临行前的嘱咐。 “五形无门无派,是我自行摸索而来,天地万物本是一体,你们日后慢慢就会理解,我行走天下,游历四方,从不在一处过多停留,你我有缘今日再次相见,传你等功法以作保命安身之用,他日能不能相见再看机缘吧,还有我顺带传你的那套针法你也多强加练习,日后对你也有好处”华佗嘱咐完之后就离开了破庙匆匆远去,脑中想着白苍那坚毅的眼神和天真的心态,心道“此子心胸豁达,他日有可能把我功法融会贯通,真想看一看我这套功法的极限到底有多强”。 “天色不早了,咱们先回去吧,从明日起你带着他们就在此练功,我一有时间就会到这找你们的”白苍抬头看了看天色对山翼说道。 众人回到晋阳城,山翼等人径自回灶君庙了,白苍晃晃悠悠的往丁府走着,边走边想着五形之功法,越想越投入,不自觉地已经到了丁府门口,一抬头正好见到高顺从大门而出。 “高教头,天快黑了你还出去?”白苍问道 “你可回来了,我还不是要出去找你,你一出去就是一整天,不是说去找那几个小子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高顺微怒道,自从出了围猎场之事后,丁府上下就异常小心,在丁原还没回来之前,府中所有人的出入都有大量兵士护送,生怕盗匪报复。 白苍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今天自己已经出去一整天了,众夫人不会管他死活,可是高顺却不能置之不理,眼见天色就要黑下来了就想出去寻找自己。 “高教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晋阳城重兵把守能出什么事”白苍见高顺生气,连忙笑着安抚了一番,对高顺白苍即把他当成师父又当作大哥来看待。 “府中现在加强了守备,但是城中却不比府中,要是守备突然加强会引起百姓恐慌的,尤其是一些氏族和富商大户们,刺史大人不在无人能压制他们,所以你出门要小心些,盗匪很有可能混入城中袭击行刺”。 “我懂了,我会注意的高教头,不过我可能以后会经常出去,而且还不在城中,你要是不放心的话不如跟我一起去”。 “不在城中?你今天出城了吗?”高顺一听又生气的问道。 白苍只能承认,不然以后恐怕就算出想出府都不可能了“没错,我今天带着老三他们去城外土地庙了,那里僻静没人,正适合我们练功,我们想早些练好功夫能给公子光报仇”。 “太危险了,土地庙我知道,是不是城外十里一片林子中?那边很有可能聚集盗匪,你们以后还是不要去了”高顺理解白苍等人的心情,但是安全更加重要。 白苍双目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老三他们今后每日都会去的,我不能丢下他们不管,就算你阻拦我也要去,高教头我以前都听你的,可是这次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高顺盯着白苍,良久,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不过天黑之前一定要进到城中,不然的话我就带人把土地庙给拆了”。 “一言为定,有高教头跟着还能出什么危险”白苍又嬉皮笑脸起来。 就这样过去了一个多月,快到年底的时候刺史终于回来了,吕布和高顺把事情的经过对丁原一一说明,好几个夫人又到丁原面前哭闹了一阵,意外的丁原并没有动怒,痛失爱子除了伤心之外没有对府中任何人加以斥责,只是把白苍叫去叮嘱了一番小心之类的话,又对吕布高顺这些日子把府中看护的周全到位加以了赞扬,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众人还是照常过日子,丁原每日的公务异常的繁忙,比从前的工作量加大了近一倍,除了又招募了几个新进的儒士帮忙打理之外,府中并没有和平时有什么区别。 转眼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白苍和山翼带着几个孩子还是整天在破庙习武,刮风下雨从不间断,高顺一有时间就跟白苍一起去破庙,保证他们的安全。 这天早上白苍刚要出门,一个侍卫过来说道“小白苍,老爷找你呢快点去吧”,“哦,我马上就去”白苍应了一声回身对高顺说道“高教头你先去,我等下自己去找你们”。 “好的,路上注意点安全,最近好像又不太平了”高顺嘱咐了一句往城外走去。 白苍来到丁原的书房在门口叫道“义父,白苍来了”。 “进来吧”里面传出丁原的声音,白苍推门而入,只见丁原坐在案后正在看书,见白苍进来把手中的书放下一指对面说道“坐下吧,我们父子两今天聊一聊”。 白苍盘膝而坐,挺直着身子面对着丁原,丁原点点头笑道“这一年来你们在破庙勤练武艺我都知道,我也知道你想给阿光报仇,我这一年没有和你谈过几句话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义父是为了保护我,在府中众位夫人一直把我视为眼中钉,义父假作疏远于我,好叫他们放松警惕而已”白苍应道。 “这是一方面,还有一点我是想观察一下你,要知道,一个人在经历了重大的变故之后很容易发生变化,比如说我把,阿光的去世确实叫我一时难以接受,我也曾想过带兵去寻找这帮盗匪,不过等我冷静下来之后,却是另一种心境,我突然觉得一个人的生死就像是冥冥中安排好的,你觉得他会陪伴你很长的时候,甚至一生,可是转眼间就有可能消失”。 “义父,我明白您的感受,这一年我都在疯狂的练武,我觉得练武能使我平静下来,虽然进展不大,但是心境却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仇我是一定会报的,不过我不会去勉强自己,只要顺其自然就好了”白苍眼中平静异常,没有一点波动,比之以前也少了很多轻浮。 “很好,你能这样说我很高兴,没过几个月你也十三岁了,也算是大人了,我今天叫你来是想交给你一点事叫你去办”丁原点点头欣慰的说道。 白苍微微吃惊地问道“哦,义父有事请说,我一定尽力完成”。 “恩,义父和颖川会馆的馆长定好今年的书会我会去一叙,可是前些日**中下旨叫我进京述职,恐怕难以赴会了,我想叫你帮我走一趟,此去颍川路途遥远,是你出门在外时间最长的一次,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出来”丁原看着白苍说道。 白苍想了想问道“义父叫我去颖川会馆可有什么特殊的任务吗?”。 “只是和馆长约好而已,你去了自己带我向他问个好就是了,我会书信一封你帮我交给他即可,没别的事”丁原摇头笑道。 “这样的话我就不担心了,我只有一个要求,义父能不能叫高教头与我同去,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白苍问道。 “我本就想如此,既然你提出来了我就把令牌给你,你直接去找伯达说明就是”丁原说罢从袖中取出一块令牌交给白苍又说道“此令牌可调动府中所有军士,不可轻用,我就暂时交给你保管”。 “义父放心,除了和高教头说明,我不会用这令牌的”白苍赶紧把令牌收好回道。 “恩,没别的事你可以走了,准备好久出发了,记得去账房支些开销,还要帮我买些礼物送给会馆呢”丁原又嘱咐了一句会之后叫白苍退下了。 看着白苍退了出去,丁原从怀中缓缓的摸出一块玉佩,正是当年那块紫金玉佩,盯着玉佩良久丁原紧紧地捂住了拳头。 有些话他没有说,难以启齿,他不是圣人,他也冲动过,看着这块紫金玉佩丁原的内心深深的自责,曾几何时他也曾想过独占此玉佩,杀了白苍,只要杀了白苍这就是我的了。 紫金玉佩,统领白门,那是什么样的实力谁也不知道,可是传说的影响力太大了,白门就是白门,就算是经历了几百年的时间,它的影响力还是不曾消退,当年杀神建立的门派不是说说而已。 可是我统领白门又能如何?我丁原一世忠良,忠于大汉朝廷,绝不会谋反,统领白门锄奸惩恶?不过是一句玩笑,帮派毕竟是帮派,朝廷上的贪官不是一个帮派就能左右的,我既然用不上它何必留恋与它,况且内心还要背负一生的内疚。 想通此点的丁原豁然开朗,虽然暗中打探过一些关于白门的消息,可是也无果。传说毕竟是传说,千年的时间太长了,谁也不知道这个白门还存不存在,就算是苟延残喘至今又能怎样,不如就叫他消逝在历史的长河里吧。 第十五章 焚风掌 白苍退出屋外直奔城外而来,到了土地庙的时候正好看见高顺在庙门口放风,坐在台阶上注意周围的情况,时不时的回身看看庙内众人的操练。 白苍一出现高顺就察觉到了,笑道“时间还不短,刺史大人跟你说什么了?”。 “这次有事了,义父叫我出趟远门,高教头也要跟着来哦”说罢拿出令牌在高顺面前晃了晃。 高顺看见令牌还真的愣了一下“你还不到十三岁,刺史大人叫你去哪?”。 “去颍川会馆,义父说不能赴馆长之约,叫我帮他走一趟,高教头咱们准备妥当就出发吧”。 “颖川会馆?路途倒是不近,比进京还远,刺史大人说具体时间了吗?”高顺想了想问道。 “说是书会之前赶到就行,距今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咱们要抓紧了”白苍催促道。 高顺点点头“那好,我收拾一下咱们明天一早就走,你去和那几个小子说一声道个别吧,等咱们走了你们可是几个月都见不到了”。 “我这就去”白苍应了一声朝外跑去,高顺笑了笑径来到了后院吕布的房间,轻轻地敲敲了门叫道“总教头你在吗?”。 只听里面话音响起“进来吧”,高顺推门而入,只见吕布正盘腿坐在床榻上练功,见到高顺进来缓缓的收功问道“高教头来找我有何要事?”。 高顺施礼说道“此次特来向总教头辞行的,刺史大人命我陪同白苍去颖川会馆,此去最快也要三个月才能回来,这段时间府中就靠总教头多费心了”。 “这是我分内的事不用你操心了,不过我提醒你,颖川会馆想来不是善地,那帮书生看上去斯文,可却都是狠角色,你们此去要时刻小心”吕布说罢也不抬头挥挥手又开始打坐了。 高顺轻轻一拜道了一声谢转身出了屋子,回头看了看静坐的吕布把门关上,心道“总教头真是时刻都不懈怠,武之一道确是半点不得分心,需要我保护的人太多,看来我也要增强一下实力了”。 白苍出了丁府径直来到城外庙中,此时山翼等人早就开始练功了,见到白苍进来山翼上前问道“你今天来的怎么这么晚?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确实有点事,我明天一早就出发前往颖川会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你们看看还差什么东西我提前给你们准备好,免得我走了以后没人管你们,我这里还有点钱你们先拿着”白苍说吧从怀中拿出一些钱币和几块碎银子递给山翼。 山翼愣了一下拿钱推回去说道“我们也不小了,平时帮着城中的富商放放牛羊还能混两钱,肯定饿不着的,不过你这次出门可要小心点,我听说现在外面乱得很,很多地方都有人造反作乱,这次你和谁一起去?”。 “高教头跟我同去你就放心吧,转过年来咱们也就十五了,该到出仕的时候了,你要是想在我义父府中某个差事的话等我回来我和总教头说说”。 山翼一听大喜道“那敢情好,在刺史大人帐下有高教头和你照应衣食无忧,拿了俸禄还能给这帮小的制几身新衣服,看来日子就快要好过咯”。 “你先别高兴,总教头为人极为严格,要是看不上你还没准不许你入府呢,你还是抓紧多练练功吧”白苍白了他一眼说道。 “就凭我山翼这身功夫还怕总教头看不上,你们府中的侍卫有几个是我的对手,我看能和我过上两招的也就那有数的几个”山翼得意的说道,自从华佗传授给他们两人功夫之后,白苍和山翼的武功日渐增长,虽然还显得稚嫩,可是却已经有了一些雏形,两人走的路子不太一样,白苍对于华佗功夫的理解是行云流水顺其自然,而山翼则完全相反,走的完全是刚猛的路线,每一拳都像是用足了全身的力气,狂猛无比勇往直前。 白苍呵呵一笑心里知道以山翼的功夫进府当个侍卫全无问题,只是性子太野就怕和府中的老侍卫起冲突,所以白苍有些担心。 “你的武功倒是说得过去,就是性子要收敛一些,不然的话很难和府中的侍卫相处的,这样好了,我到时候推荐你做总教头的贴身侍卫,这样有总教头看着你还能老实点”白苍点点头说道。 山翼一听有些发傻,吕布的大名城中没有人不知道,刺史府吕总教头那是威名赫赫的,只是总来都不苟言笑,见了谁都是一脸微怒之色,所以城中的百姓都有些怕他,山翼当然也不例外了,尴尬的笑了笑应道“好~~好吧,等你回来再说吧,没准吕总教头还看不上我呢”。 白苍哼笑一声换了个话题问道“你也知道现在外面有些乱,我走了之后没有高教头陪同你们还是不要再来这里了,免得出现意外”。 “这离城这么近怎么可能会出现意外呢,我们会小心的你就放心吧”山翼不以为然的回道。 白苍也不多说,并州对于别处来说算是非常的太平了,就连旁边的冀州也时常有匪乱丛生,破庙离城不到十里,盗匪除非吃饱了撑的找死,不然的话决不会来这里的。 众人在庙中又开始练功,山翼也不知道从哪学了一套虎型拳,在院中打得虎虎生风,刚猛狠辣出招如狂风暴雨,其他人在一旁看着不断地叫好,白苍也微微点头心道“看来他的武功又有长进,只不过内力太低,看来还是基础太差了,没有自幼就开始练功实在是太吃亏了”。 山翼打完一套拳法收功看了看白苍呵呵一笑说道“怎么样,现在还敢小看我吗?你也来一套吧”。 白苍微微一笑,缓缓走到场中一挥手扒了扒山翼笑道“你这也叫功夫,靠边点看我的”年轻人的心性就是相互攀比,白苍当然不愿意叫这帮兄弟看低了。山翼不肖的笑了笑走出场外给他让出了地方,站在一边插着手看他如何表演。 白苍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心中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心中隐隐的浮现出一片碧蓝之色的天空,这是白苍这两个月新领悟的一门技巧,能使自己心平气和下来,越是焦躁的时候越是管用。 山翼看着他闭起双眼心中有些纳闷,平时见他练功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啊,虽然觉得白苍这一年多以来气质变了不少,但是今天却觉得看他有一种模糊的感觉,叫人有些看不清,心中突然好奇心大起。 白苍站在原地不见太大的动作,双掌缓缓的伸出向前一推,没有丝毫的响动一掌推出之后身子随掌而动,身形随意洒脱没有规律的左右摇动,两掌不停地朝四面打出,只见白苍的动作越来越快,出掌也是越来越急速,如一阵风般在场中转了起来,片刻之后速度慢慢的缓了下来,又立住了身形。 这时其他人已经看得有些发呆了,虽然看上去没有山翼那套虎型拳威猛刚硬,但是却叫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不断的袭来,众人中除了山翼都感到有些喘不过起来,直到白苍打完之后才缓过劲。 白苍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不由的笑了笑说道“怎么样,你们看清我这套掌法了吗?”。 山翼摇摇头说道“以前没见你用过这种招式,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这也是我刚领悟不久的,不过这套掌法确是吕教头交给我的,名叫【焚风掌】,讲究的就是急速快捷,要有一种把风都焚化的架势,我现在也就有三成火候,我见过吕教头练过一次,那才叫真正的焚火燎风呢,我差的太多了”。 山翼点点头说道“吕总教头的武功当然不是咱们能比的了,不过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与从前不大一样了,有点陌生的感觉,难道说你的境界变高了?”。 白苍呵呵一笑说道“你猜的也对也不对,我确实是有一些体会,不过还没有完全领悟,而且我要是想进入这种状态需要一定时间的准备,要是咱们两个交手我现在根本没有机会打出刚才的水平”。 “难怪呢,我就说吗,要是你刚才的武功随时都可以用出来以我现在的水平可能都接不下你五招,但是你要不进入那种境界当中我还是有信心和你打个平手的”山翼一听白苍这么说心里总算平衡了一点呵呵笑道。 “你别美,等我真正领悟了这层境界就可以随时使出这种功夫,你要是再不提高恐怕就不是我的对手了,嘿嘿”白苍阴笑两声说道。 “要是这么容易就能领悟咱们早就是高手了,我看你想真正学会还早得很呢,不过你说的确实有理我也要抓紧时间悟出一些门道了,不然怎么对得起咱们的师傅呢”虽然华佗从来没说过受他们为徒,但是两人一直都是以师傅相称,对于华佗的尊敬还要高出吕布一些。 第十六章 黑心的店小二 众人一直练到傍晚时分,抬头看了看天色白苍说道“今天不早了,大家都回去吧,明天开始我就不来了,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定要考较一下你们的功夫”。 众人都听说了白苍要出远门的事,虽然走的时间不算太久,但毕竟是第一次分别这么长时间,众人都有些不舍得却又无可奈何,只得一一道了别,大家情绪低落的回到城中。 把众人送回庙中山翼对白苍说道“你明天就要走了,今晚上咱两人不如喝两杯吧,算是给你践个行”。 “你还有这心思呢,那好我就成全你,走”白苍呵呵一笑两人来到不远处的一间酒馆迈步而入,现在城中已经是傍晚时分,家家户户都开始吃饭了,晋阳对于别的地方来说算是比较富足之地,城中家家户户都能吃上一顿饱饭,赶上过年之时还可以置身新衣服穿,不过城中的酒馆这时候生意只能说是一般,白苍两人进来的时候除了角落上的一桌只有柜台上打盹的小二。 听到门响小儿抬起头来一看,原来是两个半大的孩子不免有些轻视,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们两个不是错走错路了吧,这里可不赊账的”。 白苍看了看山翼和自己,两人刚在城外练完功回来,一身的汗渍,衣服搭在肩膀上身上只穿了一件内衫,叫人一看还以为是刚帮完农回来的。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小爷来你这喝酒哪这么多废话,赶紧上酒,惹得我们上火把你的店给砸咯”山翼本来心里就不痛快,一听小二这话立刻火冒三丈,要不是白苍在旁边拉了她一下可能早就破口大骂了。 小二冷哼一声从柜台里转出来说道“找张桌子坐下吧,不过我丑话可说前面,帐要先结”。 “你~~”善意刚要发火一旁的白苍一伸手拦住他点点头说道“没问题,不过我也把丑话说前面,上的酒菜要是不和我胃口,你这个店我一定叫他开不到明天早上”。 “哼~~少废话了,要什么赶紧说吧,大言不惭。。。”小二没当回事冷哼着说道。 “最好的女儿红两坛,三斤牛肉在随便上四个菜就行了,记住了我要的是最好的女儿红”白苍冷冷的说道。 小二仔细打量了一下两人心道“这两个等死到不了天黑的东西,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脸上阴沉沉的说道“你们点的这些东西一共要十个大钱,现在就交钱吧”。 山翼一听怒叫道“你说什么,一个大钱够你活三天的了,这点东西你就敢要十个大钱,你分明是抢钱”。 “哼哼小子,没钱就别充大爷,我这就这个价,要是没钱就滚蛋”小二不耐烦地骂道。 山翼刚要发作白苍从怀中掏出一串前来往桌上一扔说道“给我上菜,我倒要看看你这店里的酒菜到底值不值这十个大钱,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满意的话决不会叫你这点开到明天早上”。 小二拿起桌上的钱惊异的看了看白苍心道“这小子怎么有这么多钱?莫不是偷来的吧,我看悬,就凭他们两个这年纪就算一年也赚不到怎么多钱啊”心里想着脸上换了副表情,“好好好,有钱就是爷,你们稍等我这就吩咐下面准备”说罢转身朝后面走去。 山翼等小二走了之后对白苍怒道“你拉我干嘛,这种势利小人你就叫我教训教训他,你倒好,反而把钱给他了,你修养好事吧?”。 “不要激动,好戏还在后面呢,我料想不错的话他肯定来找麻烦的”白苍微微一笑也不动怒缓缓的说道,就像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山翼一伙的看了看白苍嘿嘿一笑说道“原来如此,你可真够坏的,你想怎么治他?”。 “哼,要是他们不太过分的话随便教训一下就算了,要是敢动歹心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白苍面色一变阴狠的说道。 小二来到后面厨房,此时正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厨子坐在院中聊天,见到小二讥笑道“狗子,今天虽然冷清可是你也不能随便乱跑啊,叫掌柜的知道了小心打断你的狗腿”。 小二赶紧跑过来低声说道“二位爷来买卖了,前面有两个肥羊”。 “哦,什么肥羊?”两个胖厨子一听立马来了兴趣,这两人本身就是强盗出身,一个叫【张迎】,一个叫做【何思】,因为得罪了仇家躲在城中当了厨子,这些年已经慢慢的安分了下来,不过贼性难改,一听见有买卖上门还是立刻就兴奋了起来。 小二也是一次与二人喝酒,他两个喝多了一些把实话说了出来,不过小二也是识相,事后只字不提,两人问起来小二一退六二五只说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慢慢的与两人熟落起来之后小二起了贪念,开始怂恿两人做着没本的买卖,遇到外地来的客商,一看有些钱财就会干两票。 “张爷,前面有两个半大小子,看上去也就十三四岁年纪,可是身上的钱财可是不少,您看看这个”说罢把手里的钱拿出来晃了晃。 两人一看眼就直了,十个大钱可不是小数目,普通人家十个大钱能活一个多月,所以能随便拿出来吃酒的绝不是一般人,两人一听说是半大的小子顿时来了兴趣。 “你看他们两个面相身形如何?”张迎心思比较谨慎,听完小二的说词出声问道。 “看穿着打扮像是给人放牛的,一身的汗迹非常明显,不过身子倒很结实,二位爷这票咱们干不干?”小二低声问道。 何思对张迎说道“两个半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依我看不是偷来的就是打劫来的,我看这票可以干”。 “你说的有理,我在酒菜中放些**先把他们放到再说”张迎点点头又对小二说道“你先把酒给他们拿上去安抚住他两,免得一起了疑心”。 “好的两位爷,您就放心吧”小二应了一声来到前面柜台里拿出一坛好酒刚要端出去转念一想悄悄地在里面下了点药阴笑了两声,从柜台中转出来到白苍两人身旁说道“两位尝尝吧,这是我们这最好的酒,要是你们再不满意我可就没辙了”。 山翼端过酒坛来叫道“不是要两坛吗,怎么才拿来一坛?”。“你你们先尝尝,要是满意的话我这就去拿”小二说罢心里暗笑的看着他们两个。 提起坛子来闻了闻白苍微微一笑点头道“不错确实是好酒,就看你们的菜怎么样了,去拿酒吧”说罢挥了挥手打发走小二。 不一会小二又拿了一坛过来说道“两位慢慢喝,菜马上就来,我去后面看看准备的怎么样了”说完转身走了。 山翼看着走远的小二对白苍说道“这酒里有药咱们怎么办?”。 “怕什么,你不是早就不怕一般**了吗,看来他们真的想把咱们放在这了,哼哼,静观其变吧,喝~~~~”白苍呵呵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两人自从练了华佗的武功之后慢慢的就不惧怕一般的**了,其实只要练过功的人有一些基础内力基本上都不会被**迷倒,二人练了一年多的上乘功夫当然不会怕这种货色了。 过了没一会小二端了两盘牛肉疾步而来,放在桌上说道“您要的牛肉,不过菜还要等一会,后面两位师傅正在做呢,您先喝着吧”说完仔细看了看白苍二人的神情,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心道“**是不是放得少了些?不要紧一会再加上菜里的不怕你们不倒”想到这里又瞄了一眼墙角坐着的那桌,只见那边的三个人吃得正欢,不过现在的小二已经不太关心他们了。 时间不大菜终于上齐了,白苍山翼二人一边吃一边聊,谈笑风生,酒过三巡那之后白苍缓缓起身要走,刚站起来还没走两步突然脚下一个踉跄,山翼连忙上前扶住说道“你怎么了?”。 “有点头晕,可能喝多了咱们今晚上就住着吧”白苍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二,给我们准备一间房,今晚不走了”山翼叫了一声,小二赶紧带他们来到后院,推开屋门说道“二位,这房间非常干净,里面请吧”。 山翼扶着白苍晃晃悠悠的进了房往床榻上一扔,自己躺在另一张榻上也睡了起来,小二轻轻地带上房门来到厨房说道“二位爷,他们已经倒了,不过我看他们好像不太怕**”。 “没事,身体好的不这么容易被迷倒,不过你放心只要迷倒了一时半会就醒不了了,外面都清了?”何思呵呵一笑说道。 “您放心,点钟客人都结账走人了,现在就这两个小子,您二位随时动手”小二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 张迎站起身来一挥手“咱们走,看看这两个到底是什么货色”说完迈步出了厨房直奔白苍二人的屋子而去。 第十七章 黑魔山二圣 张迎二人带着店小二来到白苍住的房外,隔着门听了听没见动静心中暗暗得意,一挥手三人推门而入,只见两个少年躺在床榻上睡的正香,张英轻笑一声说道“看来他们两个已经睡死过去了,一时半会醒不了”。 何思看了看白苍二人问道“这就是你说的肥羊?我怎么看都不像有钱人”。 “一定是偷来的钱,我翻翻看身上还有没有,一会把他们绑上送到官府也许还能得笔赏钱呢”小二嘿嘿一笑说道。 “赏个屁,你忘了咱们是干什么的了,赶紧干完把他们处理掉”张迎怒骂一声叫道。 小二唯唯诺诺的来到白苍身边,手刚伸到他身边突然一只手掌死死的掐在了他的腕子上,大吃一惊小二抬眼一看,只见白苍正微眯着双眼冷笑着看向自己。 “哎呀~~~~原来他们没事”小二一声惊叫想要甩脱白苍的钢爪,可是手腕子上的手就像一把钢钳牢牢地扣住他,甩了几下都没有甩开。 张迎何思二人也吓了一跳,纵身退出屋外来到院中,白苍冷笑一声抓着店小二跟了出来,山翼随后纵了出来,面上挂着阴冷的笑容一脚踢在店小二屁股上骂道“王八蛋,不光狗眼看人低竟然还敢开黑店,这次看你还敢嚣张”说着又踹了两脚。 “二位爷快救救我啊,哎呀~~疼死我了”小二连声叫嚷。 “给我闭嘴,你想叫别人听见不成,再敢叫我先宰了你”张迎心中大怒沉声说道,此时已经是半夜时分了,这时候基本上都该睡了,要是被人听到这里的动静恐怕用不着对面这两人,官府就该来拿人了。 何思定睛看了看白苍二人,只见他两个长得虽然面向幼稚,但是身材却并不像少年般瘦弱,尤其是那个黑瘦子,竟然块与自己一般高大,而且浑身的肌肉非常结实,绝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孩子。 张迎心中也是暗骂“这个废物眼睛也不看仔细了,这样的人能是一般财主家放牛的吗,妈的,很可能是武家子弟,自幼习武才可能长得如此,看来自己这次有些麻烦了”。 白苍看了看对边的两个大汉笑道“二位,今天我们兄弟来此喝酒不过是临时起意,没想到竟然碰到家黑店,不过也好,晋阳城如此太平之地怎能叫你们这样的败类辱之,今天就算是替天行道吧”。 “哼哼,小子我承认你有两下子,连**都迷不到你,不过你在我们面前说这话还是要先掂量一下自己的水平,别以为我们会束手就擒”张迎冷哼两声说道。 “如此正好,也省得我们废话了,咱们就直接动手吧”山翼往前两不痛快的说道。 何思对张迎点点头走了出去,很明显是想先探探他们的实力,张何二人以前也是成名江湖的大盗,有名有号的人物,当年被称作黑魔山二圣,张迎外号【魔圣】,【黑圣】自然就是何思了,二人因为得罪了附近的一个大家族所以逃到了晋阳城,正好这个小店刚刚开张两人又有手艺,就为委身做了个厨子,小店老板年纪大了对他二人也很好,不能时常来店中,就交给了他们帮忙打理,可以说他们又是厨子又是半个老板。 何思来到山翼面前冷笑一声说道“小子,别看你长得人高马大,爷爷我杀人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废什么话,要动手就快些”山翼不肖的说道,话音刚落只见一道拳影迎面而来,山翼大吃一惊连忙侧身闪躲。 何思一招偷袭没有得手心中一紧知道今天遇到了劲敌,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山翼闪躲的身法迅猛中带着矫捷,何思马上留起神来,双掌左右一分与他打在了一处。 山翼还是第一次与人正式交手,经验对于他来说是最大的考验,虽然在招式上打得虎虎生风,但每每总是看似就要得手的时候被他躲了开去,其实这都是经验上的不足,没有事先判断出何思的退路,不然的话早就应该赢了。 两人交手了二十来招之后渐渐地何思有些招架不住了,这些年以来过得有些安逸武功渐渐就放下了,要不是张迎的督促可能连这两下子都剩不下了,不过从与山翼交手上看得出他以前的底子还是不错的,只要强加锻炼有个一年半载就能恢复,不过现在是来不及了。 山翼虎型拳大开大合越战越勇,招招不离何思的要害,而且随着交战时间越来越得心应手,身形向左一闪一个猛虎翻身,右爪朝着他的肋下掏去,这一爪又快又急,何思眼看就躲不开了。 正在这时,山翼身旁突然出现一条身影,一指朝他的勃颈处点到,山翼正在功敌的紧要关头,没想到突然杀出一个煞星,想要躲已经来不及了。 张迎一指点出本以为能够拿下这个黑大个,猛然间觉得不太对劲,身后一阵劲风伴随着一声惨叫而来,张迎身子向旁边一闪,店小二整个人从身侧飞了过去,“啪叽”一声摔在地上不停地哀嚎。 就这瞬间的工夫山翼已经一把抓在了何思的肋下,手中一用力咔吧一声抓断了他的两条肋骨,同一时间身子向前一滚带着何思躲离了张迎的攻击范围。 “小子,背后偷袭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跟大爷过两招”张迎转身面向白苍冷冷的说道,现在已经顾不上何思了,要是不把眼前这人拿下,被夹攻的话恐怕就凶多吉少了,他从刚才山翼交手的时候发现,他的武功虽然说得过去,但是经验明显不足,以自己的水平想要拿下他们应该不是难事。 “好像是你先偷袭的吧,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罢了,你现在还想和我交手吗?难道不顾你兄弟的死活了?”白苍愣愣地问道。 回头看了看山翼脚下的何思,虽然断了两条肋骨躺在地上不住的挣扎,但是暂时生命没有大碍,想了想问道“你们到底是何人?”。 “告诉你也无妨,我是晋阳城刺史大人的养子,本来不想与你们多做计较,不过你们开这黑店实在是有些目无王法了,今日定要拿你们见官”白苍缓缓说道,他倒也不怕报复,就凭他们两个还没有能力进刺史府闹事,更别说今天想平安离开都难了。 “刺史大人?丁原的养子?”张迎心中一惊叫道,心中暗暗盘算“看来今天是凶多吉少,竟然碰到钉板上了”不禁暗暗后悔自己没事找事,放着安稳日子不过非要做这买卖,现在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原来是刺史大人的养子,今晚上张某算是认栽了,不过我们兄弟这些年以来一向安分守己,都是这厮怂恿,今日你叫我先宰了他咱们再说”。说着疾步朝店小二本来,右掌朝他的头顶急拍而去。 店小二被白苍摔得头晕脑胀刚缓过点劲来,刚一抬头就见到张迎的巨掌拍了下来,吓得张大了嘴还没等叫出声来只听“啪”的一响,店小二头顶缓缓流下一道鲜血身子软了下去。 张迎转过身来说道“今天我就领教一下你的高招,看看你能不能拿得下我”一抬掌又向着白苍攻了过去。 白苍见他杀了店小二心里一震,这个滚蛋心地恶毒早就该死了,虽然不是自己下的手,可见到他死在张迎手下还是非常的痛快。 “好,看你也是条汉字,今天我就与你一战”白苍迎着他的双掌就攻了上去,两人一交上手白苍顿时心中一惊,此人的功夫比刚才那个大汉要强了不止一倍,出招势大力沉刚猛无比,有点像山翼的路子,只不过比他还要迅猛得多。 白苍的身形在张迎的掌影中穿梭,要不是仗着身形灵活可能早就落败了,“看来自己的水平与他还是有些差距的”,白苍心里一边想着一边不断地变化招式,想要找到他的弱点加以反击。 可是张迎与何思不同,从来没有落下武功的锻炼,这几年比起从前不但没有退步反而精进了不少,双掌急如狂风暴雨功的白苍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有时候就连想要闪躲都做不到。 山翼在一旁看得暗暗心惊,没想到这个大汉竟然这么厉害,比起脚下的这个强了一倍不止,看来白苍与他交手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心中一动身子猛虎般的扑向了张迎,同时对白苍叫道“我拖他一阵,你赶紧准备”说着双拳朝张迎后心打来。 第十八章 初得家将 张迎见到山翼从身后袭来,虽然听到他喊了一声但是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当务之急只能转身挡下他的双拳。 山翼的功力比之张迎还是要差上不少,双拳打在他的掌上只觉得一股迅猛的内力传了过来,连忙双臂一抖化拳为掌左右一开勉强化解了这一招。但是张迎显然不想叫他好过,欺身而上两张分不同的方位拍了过去。 刚才那招山翼还没有完全化解开就见到对面的大汉又攻了上来,心中一狠怒口一声一拳砸了出去,这一全用上了全部的功力,这是山翼第一次与人拼命,心中已经没有别的想法了,只想着要击倒面前的这个人,就连有没有这个能力的问题都来不及考虑了。 两人一拳对了上,山翼被击的向后弹了出,“扑通”一声四脚朝天摔了下去,手上一阵剧痛传来,来不及多想,另一只手单掌撑地向后一纵退了出去,同一时间张迎飞扑而至双掌又朝着山翼的胸口拍去。 山翼右手受伤无法抵挡身子一转来到了院中一棵树的后面,张迎一掌拍在树干上,只见上面树叶哗啦一声散落了一地,手掌拍到的地方树皮竟然都碎裂了开来。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白苍突然动了起来,如一阵狂风般的卷了过来,两只手掌在空中不停的变换,没有一丝一毫的规律,瞬间的来到了张迎的身后。 张迎大吃一惊,刚才还不是自己对手的这个年轻人竟然转眼间就变得这么可怕,原来刚才叫他准备是这个意思,万万没有料到这两个只能说武功平平的少年竟然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来不及多想张迎急忙回身抵挡,可是白苍的掌法变幻莫测叫他无从防备,在连续对了七八招之后终于前胸和肋下分别中了一掌。 翻身向后退了两步,张嘴喷了一口鲜血,张迎捂着胸口看向白苍,眼前这个少年现在就像是一阵风,叫人看上了飘渺模糊,只是静静地站在那中间却像是隔了一道屏蔽。 “你这是什么功夫?没想到还藏了一手”张迎恨声说道,本以为这两人自己可以轻松地手到擒来,没料到不但没有拿下自己还被击的重伤,现在就算想跑都办不到了。 白苍慢慢的收了功看了看张迎微微一笑“你的功夫也不错啊,要是我单独和你对上根本赢不了你,不过现在你这样就算我不用刚才的功夫你也不是我的对手了,还不投降吗?”。 “算你厉害,我也听说过丁刺史府有一个高手,叫做吕布吕奉先,没想到除了他之外还能有如此厉害的人物,你的功夫就是他传授的吧,果然是名师出高徒,现在我终于心服口服了”张迎苦笑一声,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在江湖上闯了十多年又避了几年的难,没想到还是落得如此下场。 白苍摇摇头说道“我的功夫并不是吕教头所受,不过你说的没错,吕教头的功夫的确厉害得很,最少我还不知道有比他更厉害的人物,不过你们兄弟也算有些本事,流落在此地干这行当实在是可惜了,这样好了,你们要是愿意的话我保举你们在刺史府当个侍卫,这样我就不拿你们去官府了,你觉得怎么样?”。 张迎一听像是突然出现了一棵救命的稻草,他怎么可能不抓住呢,连忙说道“你说的是真的?你要是真愿意收留我兄弟,日后我们就为你马首是瞻了”。 “当然是真的,我又何必诓骗于你呢,不过现在还不行,我明天一早就要出门,此事需要等我回来才能像我义父请示,在这期间你们就留在此地继续开店吧顺便养养伤”。 张迎上前扶起躺在地上的何思点点头说道“多谢少主,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少主的人了,既然如此我们就留在这里等少主回来”,张迎此时已经把称呼改了,像他这样流离过的人最想要的就是一个有实力的靠山,他不傻,白苍所体现出来的实力绝不是普通的功夫,而且以他的年纪将来还不知道能成长为什么样的高手,现在投靠过去将来要是他得了势,自己也会跟着飞黄腾达。 “还有一件事我想交给你们”白苍想了想又说道。 “少主有事敬请吩咐,小的一定尽力而为”张迎虽然有伤在身,但还是勉强施礼说道。 白苍一指旁边的山翼道“他是我拜把的兄弟,你们称呼二爷就行了,我不在的期间他你们就听他的吩咐,城外十里有一处破庙,我有些兄弟每日在哪里练功,你们伤好之后可以去充当护卫,现在外面有些不安全,他们的安危我就交给你们了”。 “是,谨遵少主之命,二爷,刚才小的多有得罪还请恕罪”张迎领命又对山翼说道。 山翼嘿嘿一笑上前拍了拍张迎道“不算什么,不打不相识吗,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哦~~小的倒是忘了,我叫张迎,这是我兄弟何思,我们两个本是汉中人士,不过得罪了当地的一个教派不得已远走千里逃到此处,我这兄弟本来功夫也不错,只是太长时间没有练过功退步了不少,只要强加锻炼不用一年就能恢复当年的水平”。 “原来如此,我说你们两个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等你们伤好了来庙里咱们一起训练吧,我倒要看看是你们恢复得快,还是我进步得快”山翼呵呵一笑说道。 “二爷说笑了,我们兄弟已经定型了,就算恢复到当年的水平也不可能在有多大的提高,您与少主正是突飞猛进的阶段,只要勤加练习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尤其是少主刚才所体现的实力,我猜得不错的话这应该是一门高深的功夫,与我接触过的完全不同”张迎呵呵一笑摇头说道。 “看来你懂得还不少,你们今年多大年纪了?”白苍问道。 “回少主,我们兄弟是同年的,今年都是三十三,我们从十几岁开始闯荡江湖经历的事情也有不少了,所以多少知道一些”。 白苍看了看天色点点头道“好了,现在也不早了,我还要回府,这里你们收拾一下吧”,说罢看了看店小二的尸体,这就是贪心的下场。 “是”张迎应了一声把白苍二人送出店外,此时店里早就关门了,剩下的哪桌客人也早就离开了,张迎回到屋中给何思上好药沉声说道“兄弟,现在知道武功的重要性了吧,等你伤好之后抓紧把功夫练回来吧”。 “大哥,咱们日后真的跟着这个小子了?你真认为他们将来能够出人头地,要是没把握的话我看不如继续过咱们逍遥的日子,大不了咱们现在就走,料他们也那咱们没辙”何思躺在床上叹了口气问道。 张迎拍了拍他叹道“咱们兄弟流离失所多年,虽然过得自在,但是成天提心吊胆生怕仇家找上门来,这样的日子你还能过的下去?再说我们现在正是壮年,我可不想就这样碌碌一生,他是丁刺史的养子,又身怀绝世武功,虽然稍显稚嫩,但不出意外日后的实力绝对不是咱们所能比拟的,咱们依附在他门下将来就算能飞黄腾达你以后要改称少主了,千万不可失了礼数”。 “好吧,既然大哥已经决定,那我也只能舍命相陪了,日后是福是祸听天由命吧”何思点头应道,这个年代想要往上爬不是这么容易的,就算你有惊世之才,没有人提拔也是白搭,像吕布这样的高手也只能委身于刺史府做个教头,更何况他们两个了。 白苍二人从酒馆走后不久,不远处的巷子中有三条人影正在商议着什么,其中一个说道“你看清了吗?是不是他们?”。 “就是他,牛将军被害的时候我就在附近,虽然这两年他变化不小,不过我是不会认错人的”另一个人点点头坚定地说道。 “找着正主就好办了,按计划行事,你们给我盯好了他,我回去调集人手,这次看还有谁能救他”。 “是大人,您放心吧”说罢和另外一个人悄悄的摸了上去,那个被称为大人的见他两个离开一转身朝城门飞奔而去。 第二天一早白苍拜别了丁原,从丁府出来看了看站在门前的吕布恭敬的说道“总教头,我们走了,您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小心行事就好,有高顺跟着我没什么不放心的,你们快去快回就好”吕布摇摇头缓缓说道,这一年多以来高顺在他的指导下武功也有了不小的提高,况且所去之地本没有什么太大的匪患,所以吕布还是比较放心的。 “多谢总教头一直以来的照顾和指导,顺永远会铭记于心,此次出行我一定会把小白苍平安带回来的,总教头就放心好了”高顺冲吕布施了一礼恭敬的说道。 吕布点点头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双眼微米的看着他们二人,白苍见吕布不再说话又施了一礼转身离去。 第十九章 王尊 当白苍来到城门口的时候只见山翼带着一众小哥们正在等候,“你们都来了?”白苍微微一笑上前说道。 “那当然了,老大要出远门了,做小弟的当然要送行了,咱们兄弟就更不用说了,再说了他们两个都来了,我们要是不来就说不过去了是吧”山翼嘿嘿一笑叫道。 白苍向旁边一看,只见城门边上张迎何思两人扶门而站,见到白苍过来上前施礼到“少主您来了,我们兄弟给您送行来了,要不是身体不便这一趟本应一路护送的”。 “这次就不用了,有高教头陪同我们不会出事的,你们安心养伤还有照顾好他们就行了”。 “少主请放心,晋阳算是除了洛阳之外最安全的城池之一,就算有个别匪盗之流也不可能是我的对手,更何况二爷的功夫也自保有余了,绝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张迎笑道。 白苍点点头对山翼说道“我们走了,你们抓紧时间练功吧,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好,祝你一路顺风”山翼拍了拍白苍的肩膀呵呵一笑,两人相视而笑,白苍朝众人挥挥手与高顺翻身上马向远方奔去。 高顺边走边问“刚才那两个人是谁?为什么叫你少主?”。 “嘿嘿,我现在也是有家将的人了,厉害吧”白苍笑着说道,又把昨晚的事和高顺说了一遍,听得高顺一愣一愣的。 “没想到他们两个还有如此身手,看来江湖上本事高强之辈真是数不胜数,这样一个小酒店中都藏有两个这样的高手,只是不知道那个张迎的功夫比起我来如何?”高顺不由好奇地问道。 白苍想了片刻说道“要是换做两年以前,高教头的功夫可能只比他高一点,不过现在吗,估计三个他也不是您的对手咯”。 “他不是逼得你用出了领悟的那门功夫吗?为和如此不济?”高顺惊讶地问道。 “我与高教头交手的时候,就算用出这门功夫也击不败你,可是他在我手下连十招都没接下,可见他与高教头相比还差了不少,不过他说自己多年都没有强加训练过了,可能恢复当年的水平还是能与高教头一战的”。 高顺点点头说道“我倒是想看看他当年到底有多厉害,等咱们回去之后我对那个要向他讨教一番”。 两人从晋阳出发走了四五天的路,这一日来到一处叫做【丰隆镇】的地方,高顺一看天色对白苍说道“今天咱们就在这个镇子里休息吧,赶了这么多天终于见到一个比较大的镇子,今天好好吃一顿,然后在美美的睡一觉明天再出发”。 “高教头如此好吃懒做难怪功夫不如总教头了,不过你这个提议我倒是很赞成”白苍讥笑道,的确,从晋阳出来这么多天了,虽说路过的村子不少,但大多都非常的贫困,这个镇子看上去人流涌动非常热闹远不是那些小村子可以比的。 “要是和总教头比别说是我了,就是整个并州都没有一个能比得上的,再说难道你不想好好的睡上一觉?”高顺白了他一眼道。 “嘿嘿,说笑而已,高教头在我心中还是非常有分量的,咱们快走吧”白苍一拽马缰绳朝镇子里奔去。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镇子,虽说并州之内算是比较富裕的地方了,但还是有不少穷苦之地,这个镇子的规模足有四五个村子大小,绝对称得上是一个热闹之所了。镇上人来人往串流不息,两旁也有不少的店铺经营着各种买卖。 白苍二人在一间客栈门前停了下来,里面的小二马上迎了出来笑道“二位爷来住店的吧,里面请~~~里面请~~~,现在正好还剩下两间上房”,小二一看白苍二人的架势就知道不是一般人,不说穿着打扮,就看这两匹高头大马价值就不菲,所以殷勤的连忙往里面让。 “把马牵到后面给上好的草料,先给我们准备洗澡水,然后再把饭端上来”高顺嘱咐了几句抬步进了客栈。 小二连声应是又叫过一个伙计招呼着两人去房间了,白苍高顺刚进去没多久只见远处又奔来四匹快马在客栈门前急停下来。 “今天真是财神爷显灵啊,这么多的买卖”小二心里一喜也不多想赶紧上来笑道“几位大爷住店是吗?上房还有几间进里面请”,说的都是一样的套词,干这行多年的店小二熟门熟路的又把他们请了进去。 白苍刚洗完澡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心道“这小二来的还挺快,我这刚洗完饭就送来了,一会要给点赏钱”穿了件衣服上前开门说道“把饭放桌上吧。。。”话还没说完就愣住了。 只见门口站了一个青年男人,长得鼻正口阔浓眉大眼也是一表人才,看了看白苍微微一笑说道“这位小兄弟还没吃饭吗?不如我做东请你吃一顿如何?”。 “额~~~这位大哥不知道如何称呼?找我有事吗?”白苍一看不是小二迟疑了一下改口问道。 “呵呵,在下【王尊】,不过江湖上一个闲人而已,今次来找小兄弟确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这事与你也有关系,不如咱们边吃边聊?”年轻人轻轻一笑介绍了自己一番接着提议道,看上去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白苍迟疑的点点头道“好吧,不过我要再叫上一个人”。 “没问题,这本来就是你们两人的事,你尽管去叫他好了”王尊侧身一伸手笑着说道。 白苍带着王尊来到高顺屋前敲门叫道“高教头,洗完了吗?”,只听屋中脚步声响起,门被打开,高顺光着上身开门也是愣了一下说道“这位是?”。 “在下王尊,高教头有礼了”,白苍接过说道“高教头咱们屋里说话吧,这里人多眼杂”。 高顺左右看了看点点头应道“也好,进来吧”,三人进到屋中各自坐下高顺直接问道“不知道这位王兄找我两人有何要事?我们好像素未谋面吧”。 “确实如此,高教头没有见过我不过我却见过高教头,其实我也是晋阳人士,早就听说丁刺史府中有两位教头武功高强,其中一个更是并州第一人,在下不才早就想拜会一下两位大人了,只是没有机会罢了”。 “这位兄弟说笑了,顺不过一武夫而已,当不起如此厚赞,不过我们总教头确是盖世无双无人能敌,兄弟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高顺听人夸自己倒没什么,可是一说起吕布自己心里也是自豪的很,笑着回道。 白苍无奈的摇摇头推了高顺一把说道“高教头,还是赶紧说正事吧”。 “对对,这位兄弟找我们到底所为何事?”高顺此时反应过来连忙问道。 王尊此时面色一正沉声说道“实不相瞒,二位现在有杀身之祸在下特来相告,早在今晚迟则这一两天,我劝你们两个还是早走为妙,不要在此地逗留了”。 “兄弟说的可当真?你是怎么知道的?”高顺大吃一惊问道。 “其实在下是一路跟随二位到此的,而且跟着你们的还不止我一个人,现在这个客栈中就住着几个要你们命的人,我也是无意中得到的消息赶来相告的,你们要是信我的话就连夜离开这里,不然吉凶难测”。 高顺犹豫了一下问道“王兄弟来此告诉我俩这等大事,顺实是感激不尽,不过我们素未平生,就这样叫我们相信实在是有些儿戏吧,不过既然王兄说这客栈中住了想要我们性命之人,那就请带我们过去辨认一二可好?”。 “现在不宜打草惊蛇,高教头现在就算见了他们,他们也不会承认的,我是一片好意,你们要是不信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在下言尽于此就此告辞了”王尊伸手拦住高顺说罢起身施了一礼转身要走。 “兄弟好意提醒我们顺非常感激,我不过是小心一些而已,兄弟千万不要见怪,不过我们赶了几天的路,今晚上本想好好睡一觉的,王兄弟大老远赶来就是为了提醒我们此事的吗?”高顺叫住王尊赔礼道。 “要说特意也不是,我还有些私事要赶去洛阳,这样好了,高教头要是不嫌弃的话咱们就同行一段路,在下不才也会些功夫,万一出事还能帮衬一二”王尊见高顺说了几句歉意的话心中舒服了一些回身答道。 高顺刚要说话,此时白苍抢先说道“这样的话那太好了,有王大哥一起上路也会热闹些,高教头你就同意好了”。 高顺看了看白苍,只见他朝自己眨了眨眼会心的一笑点头道“那好吧,既然王兄弟一番好意,那我就不拒人千里之外了,一会我叫小二再开一间房给兄弟住,咱们在此地住一宿再走”。 “那就多谢高教头了”王尊呵呵一笑施礼说道。 第二十章 接活的山贼 另一间屋中,小二摆好酒菜之后其中一个大汉问道“我且问你,前面住进来的那两个人在哪个房间?”。 “您问的是那个公子模样的?就住在后院西房中,可是您的熟人,小的可以帮您请过来”小二还以为他们认识,热情的叫道。 “不麻烦了,我们也只是见过两面,都是路上跑的朋友有时间见了面反而不大方便,你不要多事了,这是给你的赏钱,别多嘴啊”大汉摆摆手掏出两枚钱币扔了过去说道。 “是是小的明白,几位爷您放心,您住的是前院离他们远得很,一般情况很难碰到,小的决不会多嘴的”小二干这行时间长了见的人多,对于这样的事还是很看得开的,既然他们不想碰到对方那就不要多事了。 打发走小二之后四人边吃边聊,其中一个大汉沉声问道“大哥,咱们兄弟日子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趟这趟浑水?他们可是刺史府的人,万一有些闪失,咱们在这怕是就无处安身了”。 “既然答应了就要办成此事,刺史府算什么,咱们兄弟就算洛阳城也照样闯得,你们怕什么,就算出了意外大不了咱们逃到别处去,他丁建阳还能够把咱们怎么样不成”为首的大汉哼了一声说道。 “咱们这几年日子虽说不太富裕,但也算得上衣食无忧,大哥为何突然要从操就业呢?”。 大汉犹豫了一下点头说道“你们有所不知,这次请咱们出山的是天下第一大教派的祭酒将军,他们的势力遍布天下各地,实力雄厚”。 “这和咱们有又什么关系呢?”,“哼哼,你们还看不清现在的局势吗?汉室已经腐朽不堪了,各地的起义不绝,今次这个找上门的黄巾教派称得上天下第一教,分布于天下各地的教徒数以百万,看这架势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要弄出点事端了,到时候咱们要是搭上这条船弄个一官半职岂不是逍遥自在”大汉哼笑一声解释道。 “大哥说得对,咱们兄弟跟着大哥盼的就是过上好日子,现在这样上不上下不下的没滋没味,这什么鸟教要是真的起事,咱们也跟着沾沾光”旁边人附和着应是。 大汉一摆手道“这些事迟些再说,如今当务之急是先把买卖做好,也不能叫这黄巾教小看了咱们兄弟”。 众人连声赞大哥想的长远,几个人边吃边聊一阵过后其中一人问道“大哥,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不急,只要盯住了他们就好,这个高顺是刺史府有名的教头,身上的功夫肯定不一般,听说就是因为这人这黄巾教才栽了跟头,虽然这什么大祭酒是姓吕的杀的,但听说这个高顺也力战群敌杀了不少人,还保住了他们一个少爷,应该就是这个同行的了”。 “这个高顺竟然这么厉害?以大哥的实力都敌不过吗?”,大汉微微一笑“此人虽然厉害,但我还是有信心胜他,但咱们要的是此二人性命,所以一听要有万全准备,不能叫他们有逃走的机会,你们轮流盯梢不要松懈,等他们进入咱们的埋伏再一网成擒”。剩下三人保证了一番又开始大吃大喝起来。 次日一早白苍和高顺二人各自洗漱完毕,找店小二结了账在店门口和等候多时的王尊碰了头,三人也不多话翻身上马出了镇子朝洛阳方向赶去。 三人刚走,四个大汉也步出了店门,“大哥,怎么又多出了一个,这人咱没见过啊”,“可能是结伴而行的,不过既然他愿意上这条船就别怪自己走背字了,到时候把他也留下,绝不能走了风声,现在毕竟没有天下大乱,在丁原这老东西鼻子底下杀他府上的人,叫他知道了咱们可就没好日子了”大汉冷哼一声,招呼三人赶紧上马追赶而去。 “过了泣山就到上党郡了,现在路面上不太平,山中更是盗贼横行,咱们要小心一些尽量不要停留,等过了此山到了沁源就不会出什么事了”高顺看了看眼前的山林,心中有些不安的说道。 王尊此时拉住坐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应道“高教头说的对,次第僻静多林,我看不宜久留,更何况你们有仇家上门,这里多半会有危险,不如绕过此地如何?”。 “那岂不是要多走几天的路程,王大哥不用紧张,咱们不做停留径直而出就是了,再说咱们的坐骑都不是疵品,就算有个吧盗贼也拦不住咱们”白苍嘿嘿一笑回道。 高顺摇了摇头“王兄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要是绕到的话恐怕会错过刺史大人交代的事,我们还是从这过吧,小心一些就是了”。 王尊见二人这么说也不多劝,点点头嘱咐了几句小心之词就跟着他们进入了山林。进入林子走后只见四周顿时昏暗了下来,不过毕竟是白天,林中树木也并不是很密集,加上远处的鸟鸣声,倒是显得别有一番意境,比起大道又清爽了不少,少了些尘土却多了泥土的芳香。 “跟大哥说一声,他们已经进山了”不远处几个喽啰探了探脑袋低声说了几句向山中窜了去。此时树林深处一块空地上围坐着一群人,当中一个正是昨晚店中的大汉。 大汉正在休息,只见一个喽啰急匆匆的跑了回来,喘了两口气道“大哥,他们三个已经进了山,大概再有大半个时辰就到咱们埋伏的地点了”。 “哈哈,该来的终于来了,小的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今天这买卖做成了日后才有机会吃香的喝辣的,去给我备马,今天定叫他们来得去不得”大汉大笑一声从地上蹿了起来叫道。 旁边三五十小喽罗起哄的聚着大汉朝着林中埋伏地赶去,原来这大汉四人早早的赶到了白苍三人前面设下了埋伏,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了。 大汉赶到埋伏地点正要安排人手就地等候打探消息的时候,从远处跑来两个喽啰“大哥,咱们后面山路上有辆马车正朝着咱们这赶来,恐怕会比那三头肥羊先到,咱们怎么办?”。 “事到如今也避不过了,都给我准备好,先把这马车给解决掉,动手的时候麻利点不要误了大事,都听到没有”大汉知道此唯一山路,比不过就先下手为强。 正在赶路的马车上,只见一个中年大汉坐在前面,旁边车夫正在赶车,车棚后面还坐着两个下人模样的小厮。大汉忧虑之色尽显,不时看向车棚之内,又打量了一下四周“咱们再快一些,等到了地方我双倍给你车钱”。 “是大爷,我会尽快的”车夫点点头又挥了挥马鞭,车速顿时提快了一些,正在这时只听见两旁林中一阵大喝之声,冲出了几十号人,车夫吓了一跳连忙拉住马车手足无措的看向旁边的中年大汉。 中年大汉眉头一皱,怒叫道“你等小贼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拦路打劫,要命的都给我滚快,不然动起手来我一个不留”。 “口气不小,老子混这么久了什么狠话没听过,到最后还不是乖乖的把钱财交出来,不过今天老子没时间跟你们耗,小的们给我上,别见血先给我捆起来”大汉怕耽误时间误了大事,不像往日那样逗贫了,直接下令抓人。 中年壮汉冷哼一声“你等看好车辆,此等小贼也敢猖狂,看我收拾了他们”说罢从身后抻出一把钢刀纵身而起,对着一个喽啰当头劈下。 这喽啰只见一条人影,开没看清就觉得一阵剧痛传来,之后就彻底的失误了知觉。壮汉一刀劈死喽啰之后杀入了人群,转瞬之间又砍死了四五个,直如切瓜砍菜一般简单,身形在人群中行云流水,几十把兵刃根本占不到身。 大汉这时才知道碰到硬茬了,不过一想到大买卖,当下一咬钢牙叫道“修得猖狂,小的们都给我退下,看我来战他”说罢举起大斧就朝他砍去。 壮汉见贼头巨斧砍来,连忙身形一闪挥手就是一刀,顺着大斧杆子削了上去,想砍掉他的手指。大汉也不是傻子,见来势凶险,急忙一转身躲了开去,回身又是一斧。 这是几十个小罗喽已经死伤了大半,剩下的抬着伤员退到了路旁,还不时的给大哥叫好加油。 不过大汉此时倒是骑虎难下了,今天遇到的角色实在是太厉害了,手中一把钢刀咄咄逼人,十几招一过自己已经是只守不攻了,而且守得也是无比艰难,心中不免着急起来,知道自己今日凶多吉少。 第二十一章 徐晃的往事 路中央的马车上,此时车夫哆哆嗦嗦的看着来那个条大汉厮杀,旁边两个小厮摸样的年轻人手中也持着钢刀警戒着四周,必经路旁还有不少喽啰,虽然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但也不能放松警惕。 “放心吧,我家老爷武功高强,寻常毛贼根本不是对手,不过我看这大汉还是有两下子的,二十几了招竟然还能坚持,不过也就这样了,不出十招必败无疑,赶车的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小厮看场中局势心中有底,笑着对车夫说道。 “是是是,这位老爷真是厉害啊,这么多的贼人围着竟然一点事没有,我今天算是开了眼了”车夫连连附和,紧张的心情也渐渐的平复了下去。 场中用斧的大汉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二十多招一过,对方明显是已经看透了自己的虚实,钢刀一招紧似一招,看样子已经放开了手脚,眼看自己就要命丧刀下了。心中不免有些后悔,早知如此放他们过去就好,就算碰上高顺三人也不见得会打草惊蛇,这倒好,买卖没办成还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现在就是想抽身而退都难,此人武功高自己太多,实在是力不从心了。 中年壮汉连续两刀之下逼的对方向后连连倒退,心中有底,知道对方已经是强弩之末,钢刀划了个半圆准备使出点绝学把他毙于刀下。 不料此时刚要出手杀敌,只听见一声弓弦响动,破空而来的急箭发出的风啸声转瞬及至,壮汉心中一惊,没想到还有埋伏,赶紧一翻身钢刀正拨在箭上,随后向后翻了出去落在车旁警戒着看着四周。 刚才还谈笑风生的小厮和刚刚放松下心情的车夫顿时面色一变又紧张起来,远处山林之中又冲出来百十号人,虽然服装上没有统一,但是每人的手臂处都扎着一条黄巾,为这几个壮汉更是头带黄色围巾,叫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 用斧的大汉见了来人面色有些难看,不过人家毕竟救了自己,犹豫了一阵上前说道“多谢两位兄弟相救,今日在此谢过,日后必有所报”说罢拱了拱手。 “哼哼姓徐的,就知道你办不成事,要不是我们兄弟埋伏于此只怕你的小命都没了,来日必报,拿什么报?我看你老老实实的带着你手下的人归附我们,日后听命行事就行了”当前两人不肖的看了看他冷哼道。 大汉听罢大怒说道“我徐晃说什么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今日不过技不如人栽了跟头而已,但你二人休要觉得用此事就可挖苦于我,更何况是你们祭酒亲自来找的我,就算谈条件归顺也是跟你们大祭酒谈,二位想收我恐怕还没这个资格吧”。 “姓徐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兄弟收你是看得起你,大祭酒也是你能高攀的起的,别不知天高地厚,小心我连你一起剁咯”其中一个领头的心中火起就想动手。 旁边那个伸手一拉呵呵一笑说道“算了,今天咱们都是奉了大祭酒之命来办差事,不管怎样也先把这趟做完再说,徐晃我告诉你,今日之事本就是你的过失,等过后你自去像大祭酒说明吧”。 徐晃哼了两声也不答话,直到今天自己理亏心里想着一会多卖卖力拿下那三人也好将功抵过,再大祭酒面前不失了面子日后才好不被排挤,心中拿定主意也不与他们计较了说道“那好,就选办眼前之事,我可把话说在前面,此人武功之高我平生仅见,你们要是托大只会步我后尘”,徐晃倒是提醒了一下二人。 “我们兄弟今天带了二百人马,别说一个就算是十个也围死他了,再厉害能横到哪去”领头的不以为意,一挥手叫道“兄弟们给我把马车围起来,一个都不许走脱,徐晃,你带着你的人给我看好了今天的正主,要是走脱了我拿你事问”。 徐晃虽然心中气愤,但也知道轻重缓急不与他们计较,收拾了一下自己还剩下的二三十号喽啰把路口封了起来,又派出去两人勘察,只要有人过来肯定逃不出自己的视线。 “现如今已经见血了,也不用留手,把车上的人都给我剁死”领头的两个知道事情已经暴露也不客气,直接下令杀人。 中年壮汉守在车旁见他们两拨人各自分工,知道今天不能善了,观察了一下地形,只见两旁山林之中都有人看守,而且贼人已经围了上来,看人数绝不少于二百,心中暗暗着急,想自己武功盖世,别说二百人,就算是再多十倍凭自己手中钢刀想走也不难,但是车中爱子却身染重病,走路都难怎么可能冲得出去,两个小厮虽然也有武艺旁身,但人多势众之下只怕自保也困难,绝不可能护人突围了,现如今车夫的生死自己却是顾不上了。 心中虽然着急,但是面上却要装作冷静,当下对两个小厮说道“你二人护住车后,车把式你且进去保护一下我儿,只管放心好了,有我在绝不会叫你们少一根靠毛”说罢又从车上撤出一条长把,和手中钢刀相交一拧,形成了一把战阵上用的长刀。 两个小厮应了一声面色沉稳,紧了紧手中钢刀分别站在马车的后方两侧守住,车夫虽然心中惧怕,但也知道事到如今也只能靠此人了,点了点头钻进了车中,把里面一个被子包裹严实的少年抱在怀中瑟瑟发抖。 壮汉手持大刀站立在马车车头,环眼一扫四周件件包围上来的人群,虽然自己不惧,但是要护住爱子确实有难度,焦虑之心勉强压下,大喝一声,身形突然鼓动起来,多年的功力突发而出,衣襟随着散发出来的真气不住的摆动。 本来对付此等毛贼完全不用动真功夫,但是要想在气势上压住对方就要先声夺人,壮汉真气一开,首先受惊的就是拉车的两匹马,不过在壮汉的压力之下也只是低声地嘶鸣一阵,就垂下头去,本来两匹马就不是上等货色,这种战阵之上的杀气根本就承受不住,要不是壮汉特意收敛,此时它们可能已经倒毙了。 四周的黄巾贼刚要围上来动手,没想到壮汉真气四溅,一些本领差劲的首先就惊得后退开去,被惊人的杀气所震慑的不轻。 两个领头的一见此情形心中大惊,没想到此人竟然如此厉害,光靠真气就能逼退自己的人马,心中知道这是高手,虽然没见过这种高人,但是也听说过自己教派的天师级人物也此手段,没想到今天叫自己碰上了。 仗着人多示众,又没见过世面倒也不是很惊惧,当先的一个头领大喝一声对自己身边的几个亲卫道“给我上去督战,后退者死,迅速击杀此人”。 身边十个亲卫抽出钢刀在众贼人身后不断的叫喝着,黄巾贼虽然害怕但是后有督战队,自己这方有人多示众,想了想倒是也不太惊惧了,壮了壮胆子一起叫嚣着冲了上去。 壮汉见自己真起发出都不能吓退这帮贼人,心中一气叹道“真是没见过世面,既然不怕死,那我就成全你们”想到这手中长刀一摆猛地划了开去,刀锋带着真气“咔”的一声砍在了冲在最前面的几人身上,顿时刀枪皆断鲜血四溅,马车四周出现了一块这空地带,只不过是带着鲜血和残肢的一块地。 既然已经开杀了,黄巾贼也都是亡命之徒,红了眼的往上冲和壮汉厮杀在一起,车后两个小厮也是拼了命的抵挡着贼人的进攻,手中钢刀尽量抵住要害,但是敌人实在太多,不一会的功夫身上就挂了彩。 壮汉长刀挥舞,层层真气从身体中爆发,连砍带震左劈右拍,只要有贼人碰上长刀,不管什么部位,不是当场身死就是倒地不起,手下没有一合之将。 马车四周厮杀的惨烈,旁边警戒的徐晃心中确却大惊,自己与他过招的时候此人根本没有爆发出此等真气,虽然也感觉到钢刀上发出的丝丝真劲,但绝不是这等强烈,不然的话自己肯定接不了二十多招,这人到底什么来头,竟然如此厉害。 徐晃虽然武功一半但见识却不凡,小的时候徐晃遇到过一个高人,本来这高人想收自己为徒教导一身本领,但天不从人愿,还没教几天就遇到仇家找上门来,自己的师傅与二十多个仇家火拼,用的就是这壮汉现如今散发出的真气功夫,只怕比这还要凶猛,但是毕竟仇家人数众多又都是高手,自己师傅在连毙十三人之后终于身受重伤带着自己勉强逃走。 可是逃了还不到两天就因为伤势严重倒地不起在一个山洞中死去,最后给徐晃留下的遗言就是“当今天下藏龙卧虎,高手数之不尽,我从横江湖几十年也不过落个被仇家击杀的下场,你只不过学了我一些皮毛而已切不可凭武自大,珍重”。 徐晃一直以来也没遇到过真正的高手,自己凭着师傅传的斧法再加上刻苦的修炼还真没遇到过对手,今日一见此壮汉所用功夫才知道当初师傅所言不虚,真是人外有人,也不知道这壮汉是不是小看自己留了余地,反正自己算是死里逃生,不然可能早就身首异处了。 现在想来只道庆幸不已。。。。。。。。。。 第二十二章 借刀杀人 白苍三人自从进了山中之后就一路警惕前行,大约半个多时辰之后三然来到一处平坦之地,高顺左右观看沉声道“此处地势平坦,四周林木稀少,多半不会有埋伏,我看咱们就在此处休息一下,用些干粮在赶路吧”。 “现在是天色将近午时,到是该用饭了,不过山中毕竟危险难行,不如早些出山倒也好少些担心,此地实不实个用饭的之地”王尊摇摇头反对道。 “高教头,王大哥说的也有道理,既然此地不太平那咱们就快些赶路,等出了山在休息吧”白苍赞同王尊的提议出言附和。 “既然你们精气神十足那就走吧,我也想快些出山”高顺不过想叫白苍休息一下,他自己到是丝毫不累,行军之人这点路算不得什么,听见白苍如此说也就同意了。 三人意见统一继续赶路,走了不大会突然发现远处一阵林鸟暴起,高顺心中警觉“看群鸟暴起肯定是受惊所致,前方有情况,我们还是不要过去了小心为上”。 白苍骑在马上眺望远方,也看不出什么眉目犹豫道“咱们已经深入山中,要是再折返回去恐怕今天就出不了山了,绕道而行又太过遥远,如今之计怎办?”。 “我知道前方不远有一条小路,虽然难行但还是能过人的,不过马匹恐怕是过不去了,你们要是愿意舍下马匹的话倒是可以绕过去,不过没了马今日能不能出山也不好说”王尊想了想出了个主意,但是自己做不了主也只能提出来等他们拿主意。 高顺想了下点头道“我们这来那个匹马认得回去的路,到时也丢不了,到了前面镇上再买上两匹就好,倒是王兄这匹坐骑不知。。。。。。”。 “没大碍,我这也是识途老马,自然回得去,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从小道穿行吧”说着翻身下马拿好行李和佩剑。 高顺二人也收拾好东西在马耳旁轻声嘱咐了两声,只见两匹快马回身而去,王尊见了笑道“不愧是刺史府上的宝马,真是通的灵性”,“王大哥的宝马也不错啊,我看不比我们的马走得慢”白苍看着王尊的马消失在路尽头感慨地回道。 王尊微微一笑也不多说,抢先带路往小道而去,白苍高顺二人紧跟其后,见王尊的身形矫健,不一会的功夫就奔出老远,知道此人不简单。 三人干了一阵之后王尊一摆手俯下身来低声道“前面不远处有厮杀,空气中隐隐有血腥味道,我猜想人数不少,咱们谨慎一些,最好能够避过去”。 高顺白苍对视一眼心中惊讶,自己丝毫没有察觉空气中有什么血腥味,这个王尊不光发现,还凭借气味就推断出大概人数,此人真是神秘异常,高顺心中警惕心渐强,白苍确是对他越来越感兴趣,不过二人也不动声色的跟着他,此地不善既然他这么说了小心些肯定没错,要是他想加害二人,没必要事先提醒。 三人小心翼翼的在山林中行了一阵,耳中渐渐传来喊杀声,白苍高顺知道此人说得没错,真的有人在此地厮杀,听声音人数确实不少,心里警惕脚底下更加谨慎的前行, 正在这时王尊突然停了下来,回身对二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用两指比了比眼睛又指了一下不远处的树枝上。 白苍二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来那个棵树上各蹲着一个人环顾着四周,看样子自己走的这条小路肯定避不过他们的视线,就是不知道这王尊怎么发现这么隐蔽的暗哨。 “看样子此地有人埋伏,我想应该是对付你们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与人厮杀起来,咱们要是再往前走肯定会被发现,要先解决了这两个暗哨才行”王尊压低声音说道。 “王兄好耳目,兄弟竟然没发现有着暗哨存在,不过咱们如何能不知不觉的解决他们?”高顺心中虽然惊讶与警觉,但佩服之心还是叫他赞了王尊一声,自己确实没这本事,要不是王尊在此还真过不去这道坎。 “小意思,高教头不用客气,这两个暗哨小弟自有解决办法,请过目”说着从衣内拿出一个细竹筒“这是我防身之用的暗器,发出之后无声无息,可麻醉可致命,不过需要二位尽量近一些,等他们落下的时候接住以免发出声音”说罢又摸出来那个直细针摆了摆。 高顺也算见多识广,这种竹筒暗器也见过,当下点头应声保证没问题,三人慢慢的摸到了大概的位置,王尊见二人准备好了把两支短针一块放入竹筒,“呼呼”两声正中暗哨脖子,高顺白苍紧忙抢上用暗劲接住平缓的放下。 “没想到王兄这暗器竟然是连发,与我见过的大有不同”高顺好奇的看了看王尊手中的竹筒,他所见过的每次一发暗器,虽然连续放入时间也不长,但是比起这连发的来说却差得远了,他也知道这其中必然做工不同,更是一般人不愿透露的秘密,所以夸赞一下之后也没再问下去。 “小玩意不足挂齿,高教头要是喜欢出了山送你一只便是”王尊微笑回应,到时叫高顺有些不好意思,好像自己看中人家之物讨要一般。 白苍此时却高兴道“既然如此我就先谢谢王大哥了,这样的好东西王大哥也肯送人真是慷慨,日后我也有好东西绝不会忘了王大哥的”“先拿话堵住他的嘴在说,高教头爱面子要是回绝了这好东西,日后可不好弄啊”白苍心中一笑想到。 王尊好像看破白苍的意思笑了笑点头答应也不多说,朝二人使了个眼色慢慢的像厮杀处摸了过去。 摸到不远处的时候三人躲在隐蔽处偷偷向外观瞧,顿时心中都大吃一惊,只见路中央一辆马车上,中年壮汉手中一柄大刀舞的水波不如,四面冲上的贼兵多不胜数竟然丝毫近不得身,就连车后两个小厮都保护的无性命之忧。 高顺眼见此人神勇低声道“高手啊,此人的功夫不知道比总教头如何,不过我敢肯定自己是接不下他十招,看样子他还有余力,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不冲杀出去”。 “车中肯定有重要之人,高教头请看,此人刀法霸道卻不杀远敌,真气纵横只护住车辆四周,要不是所护范围太大,恐怕这群贼兵早就身首异处了,也不知道他们是真没见识,还是吃了豹子胆,竟敢惹这样的高手,真要是被他冲开来用不了一柱香就能杀尽这些贼兵”王尊观察了一下解答了高顺的问题又接着说道“不过我看他深有顾虑,而贼兵也是尽朝着空虚出出手,这样耗下去就算是绝世高手天下无敌,过不了多长时间等真气耗尽只怕也凶多吉少”。 白苍听了王尊之言越发认真的观看场中厮杀的壮汉,只感觉此人如天神一般,左右根本无人能够靠近,想当日吕总教头的神威也不过如此吧,没想到这世间还真有能和总教头相比较的人,不过王尊说的也对,在无敌的人也怕耗字诀,人家不与你硬拼你又不能冲杀敌兵,只是耗在这恐怕早晚有真气枯竭的一刻,到时候天下第一又如何,真是英雄也有遇难时,叫人不胜唏嘘啊。 想到这白苍却发现贼兵都是手臂扎黄巾之徒,不远处还有两个头戴黄巾的将领摸样之人,马上想到当日公子光身死之时的场景,就是这些人,真的是找上自己的。 “高教头,你看他们的装扮,黄巾贼,我要给公子光报仇杀光他们”白苍心中激动说着就要冲出去杀敌。 高顺心中一惊连忙拉住他“不可冲动,敌人人多示众就你我二人怎可力敌,难道你要拖累王兄不成”自己倒是也想杀敌,但寡不敌众,自己死了事小,要是白苍出点事如何向刺史大人和总教头交待,所以高顺借王尊之名压下白苍叫他不要冲动。 白苍一听此言看了看王尊,心中怒火中烧却无办法,自己不能拖累别人,要是杀起来王大哥必然会被敌人发现,就是像安然退走也不可能,只能强忍着死盯着黄巾贼人却使不出力。 王尊看了看二人心中叹气道“你们要是想报仇,我确是有一计可破这批贼人,不过我不能出面,以免麻烦“。 “王兄说那的话,我们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今日还是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急在一时“高顺却不想听他什么计策,此人不知门路还是小心点好。 白苍却在这时问道“王大哥有计策请讲,要真的能杀光这批贼人我定要报此大仇,绝不会拖累大哥的“,”白苍不许胡闹。。。。。。。“高顺还要制止他,可白苍双目中坚毅的神色叫他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了,心中无奈点点头就先听听这王尊之计,要是可行也不妨一试。 王尊微微一笑道“算不上什么妙计,借刀杀人而已。。。。。。”。 第二十三章 精明的徐晃 “借刀杀人~~~~“白苍马上就明白了王尊之言,放着中年壮汉这种绝世高手不用实在是可惜,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心中冷笑一声”多谢王大哥指点,我知道怎么做了“。 高顺也瞬间就想通了此计,心中一估计知道事情可行点头道“确实可行,此人武功高强,要杀光这批贼兵确实不难,但时间上确有问题,要是他没杀完贼兵我们先守不住怎么办?“高顺顺势提出个疑问。 “高教头多虑了,想此人武功绝顶,敌兵早已被杀惊了魂,要不是他不能离开车帐想必贼兵早就逃散了,哪有胆子和他对阵,我敢说他只要冲出来不用片刻就能杀散敌兵,到时候你们只要盯住贼头杀之报仇即可,喽啰杀之无用也好少做些杀孽“。 “王大哥之言极是,我们只杀贼首便是,喽啰不过是工具而已杀不杀无所谓,高教头我们就依计行事吧,我看住左边的,右边的那个交给您了“白苍点头道。 高顺看了一眼贼头冷笑一声“既然如此定不叫他二人生还,多谢王兄指点,白苍你跟在我后面,不要冲过头知道吗,不然我就押你逃离此地“还不忘嘱咐白苍一声。 二人眼看场中还在僵持,使了个眼色高顺抢先冲了出去,手中利刃银光似雪直接卷入了敌群,白苍紧跟其后手中也是一把亮银刀,一年多的苦练倒也没白费,跟着高顺的脚步左右开弓的杀了进去,顿时砍死了两名贼兵。 场中壮汉杀了半个多时辰心中已经是烦躁不安,敌人一开始冲的狠,自己一番刀光扫过砍死几十号贼兵,但是马上发现贼兵好像学精了,不朝着自己冲来,只是见空档向着马车动手,叫自己多有顾忌,而大部分人却游离在自己的刀锋之外,冲不能冲退不能退,壮汉心中大怒又无可奈何,只能拼命守住车帐,焦虑之色大起,这样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等自己真气枯竭只能束手待毙了。 自己是说什么也不会扔下爱子独活,既然如此那就拖一刻是一刻吧,站在车顶之上把两个小厮也护在刀锋之内不叫他们伤势过重,实在不行之时倒也好叫他们逃得性命。 两个贼头看着场中形势心中得意,自己的估算没错,这汉子左右不离车帐,看来里面真的有货叫他忌惮,自己这步棋走的真不错,只要拖下去就大局已定,想那高顺武功绝无如此高强,那小子更是不济,这趟大功一件是跑步了了,等起事之时自己二人也可因功做个将领,到时候独领一只部队岂不威风,想到这里二人对视而笑,已经完全不把眼前这绝世高手放在心上了,就好像此人必死无疑一般,就没想过真到了山穷水尽之时,此等高手不顾一切的杀过来他二人能不能逃得性命。 “这两个废物,我看到时候他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徐晃在远处观察了许久,两个贼头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他可是被绝世高手吓得越来越清醒了,师傅的遗言句句在脑中闪过,自己之前与此人对过一阵,要是他拼起命来自己绝对是必杀的对象,这两个蠢鸟沾沾自喜,老子可不能陪你们死。 徐晃暗自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小命和些许功劳比起来实在是重要得太多,再说看着两蠢鸟的意思这点功劳也是独吞了,自己既然捞不到好处在送命于此岂不是更不值,想到这暗暗打量四周,沉声对手下人道“此人武功绝顶,绝不是我等能与之匹敌,现在他深有顾忌,等他真玩起命来我们必死无疑,你们跟我许久也不能看着你等白白送命,信我的就跟我撤”。 “大哥,天大的功劳不要了,咱们不是要攀上黄巾教这高枝吗,要是走了的话只怕日后也会被他们追杀的”喽啰不安的说道。 徐晃冷笑一声“日后那也是日后的事,今日不走必死无疑,你等要是不信我的话就留下来吧,做大哥的只能帮到这了,信我的兄弟跟我走”说着不再废话,当先往林中撤去,身后的喽啰大部分跟在徐晃之后而走,但也有几个贪心的留了下来。 “头领,徐晃跑了,我等愿意归顺头领,请头领收留”两个贼人跑到黄巾头领近前跪道。 “什么~~徐晃匹夫竟然临阵脱逃,等回去之后定要禀告大祭酒,全州府通缉他,等落到我手里叫他求生不得,你们做得对,日后跟着我绝对有你们的好处”说罢一副你懂的的表情。 两个贼人心中大喜,两忙拍马溜须不住地叫好,就好像是贼头亲卫一般。 就在此时突然路旁山林中一声怒喝,只见冲出两条人影径直杀入人群中,当先一人神勇无比,手中钢刀连砍带剁瞬即砍翻七八个黄巾贼,身后的年轻汉子也是杀人不眨眼,丝毫没有迟疑。 “不好,这不是那两个正主,他们怎么过来的?”两个贼头大惊盯着那两人问道。 徐晃手下两个叛徒也是一震,不知所措,其中一人犹豫了一下说道“定时那徐晃没有派人看住小道才叫他们绕过来的”。 “还有小道,我怎么不知道?”贼头怒道,“头领不知,此山还有条小路可绕过去,不过崎岖难行,马匹是绝对过不去的,他们都是骑马而来没想到竟然舍坐骑徒步绕路”两个叛徒知道徐晃命人看守小道了,但是现在也只能往他身上栽了。 “妈的,匹夫坏我大事,你们也给我上,把他们都围起来一个都不能走脱”贼头盯着徐晃手下的七八个叛徒怒道。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上前,几人壮着胆子摸了过去你也只敢在外围装装样子。 中年壮汉正在焦虑之时,没想到突然杀出救兵,虽然只有两人但以他的眼光马上就看出两人身手不弱,虽然和自己比起来不值一提,但比手下两个小厮强得多,心中大喜之下刀光大闪,真气发出马上开出一条血路。 高顺白苍二人顺着壮汉开出的路猛地突了进去,横刀立于车前叫道“前辈自去杀敌,车帐我二人守护即可,定保不失”。 壮汉心中虽然犹豫,但也知道为今之计只能信任于人,此二人要是想害自己只要暗中观察即可,犯不上冲过来送死,而且要想破此困境只能靠自己冲散贼兵。 “二位小兄弟肯伸此援手,黄某感激不尽,等我退了贼兵再重谢二位”说罢刀光一闪,身形暴射而起,顿时血光残肢遍地,杀的黄巾贼兵四散奔逃,近二百号敌兵竟然被一人杀得血流成河的稍微慢点的不是人头落地就是拦腰而断,中年壮汉被憋了半天的怒火终于散发了出来,也不管四周什么情况只往人多的地方冲杀。 二百贼兵见此人杀了出来,哪有敢与之匹敌的,顿时四散而逃,只肯自己少生了两条腿跑得比别人慢。 两个贼头此时脸色巨变,没想到就因为两个人的加入,场中局面顿时改变,现在才发现原来此人真无顾虑的厮杀起来,自己这几百号人马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赶紧撤,走晚了恐怕你我都要命丧于此”其中一个贼头见局势不妙拉了一下旁边傻愣着的同伴叫道。 “啊~~啊啊,对快走”另一个这时才回过神来,差点就被吓破胆了,赶紧呼叫者自己的亲卫与同伴往山林中退去,生怕走晚了被追上。 高顺白苍二人砍死了几个不怕死的还围在车帐四周的黄巾贼场面顿时一清,抬眼观瞧,只见中年壮汉神威四起,勇不可挡,贼兵连一阵都没抵挡就溃散而去,在看贼头也要遁走。 高顺连忙喊道“前辈不要杀喽啰了,贼头要逃,我二人去拿下他们“说着一挽手中钢刀纵身而出,仇当然要自己报,要是被此人追上去,只怕他们一刀都接不下。 壮汉听到喊声清了清神志,抬眼观察四周见贼兵以散,车帐没有威胁了,但是那两个帮手冲出去追贼头深恐敌人杀个回马枪,自己只得退到了车前查看帐内情况。 两个贼头在十几个亲卫的护送下正要往山林中逃窜,突听身后爆喝一声,一条人影划空而过,正落在人群之中。 来人正是高顺,几个起落追上贼头钢刀一横也不废话抬手就剁,十几名亲卫黄巾贼哪是高顺对手,马上被杀的死伤连连,十去七八。 白苍这时也跟了上来,举刀砍向贼头,虽然实力不济,但拖住他们还是不成问题的。 两个贼头眼看自己摆不脱了,心中也泛起了狠,拔出刀来与白苍杀在一处,两人虽是黄巾贼出身,但能当上头领也算有两下子,一时间杀的白苍左右摇摆,眼看就支吾不住。 高顺一直观察着白苍,怎可叫他犯险,马上一抬钢刀冲了过来,剩下的几名亲卫此时也不阻拦,却暗中退开逃散。 高顺杀到近前一刀劈向一名贼头,只见血光横起,贼头根本躲闪不及一条手臂被生生砍下倒地不起,另一人心中一哆嗦,脚步纷乱,白苍抓住机会近身而上,一刀捅在此人心腹之中。 此人被通了个透心凉还想拉垫背的,抬刀砍向白苍,此时高顺一把抓住他举刀的手,白苍顺势手中刀一拧,肠子肚子绞了个碎烂,双腿缓缓的跪下,眼中光彩全无,已经死绝,高顺把他扔在一边看向断手之人。 第二十四章 黄忠 “此人也交给你处置了,给他个痛快就行“高顺看了看倒在地上哀嚎不止的黄巾贼头对白苍说道。 “哼,倒是便宜你了,要是在别处落我手里定叫你等求死不能“白苍双目冒血一般通红,说罢一刀砍在贼头脖颈处,杀完此人顺势在他身上抹了抹刀上的鲜血。 二人走回车帐,见到壮汉已经安抚住车夫,正叫两个小厮在路旁挖坑,就地掩埋贼尸,正了正神色上前抱拳道“前辈身手不凡,今日以一敌百真是神勇异常,我等军伍之人真是敬佩之志“高顺先亮出自己身份是从军之人,以免叫此人怀疑。 壮汉闻言略一点头微笑道“看你二人模样就猜出一二,没想到当今天下还有你二人这样的官人,一般官军遇到此等事只怕跑的比等闲客商还快,真是难得“,当今天下也确实如此当兵的怕当贼的,如不是朝廷精兵一般哪敢于贼人厮杀。 “谢前辈,小将是并州刺史大人帐下,想我家大人最恨的就是此等贼人,我自然不能给他老人家丢脸,这个是刺史大人养子,不知前辈如何称呼“高顺还是以江湖规矩称呼此人。 “哈哈,不用叫我前辈,其实我也是一武夫而已,老夫南阳黄忠,现如今虽然去了职只为给小儿治病才千里来此,不过等事情一了还是要回去从伍的“黄忠朗声大笑,一听二人是丁刺史帐下将官养子,心中生起好感,丁建阳一生为官清廉中正朝中谁不知道,真是虎帅无弱将,在看高顺白苍二人也亲切多了。 “原来是黄将军,小将有礼了“高顺又如何听过黄忠之名,只不过客气而已,不过心中却叹道”如此绝世高手竟然沦落到异域偏地为一武人,真是奸臣当道帝弱昏庸啊,此等神将不能朝堂之上官拜一品真是老天无眼,在想吕总教头这样的不也是一刺史府教头而已。 “不用感叹,军之使命不过安邦报国,在何地都是一样的”黄忠这等高手从高顺语气中就能听出故事来,当下呵笑道。 “黄将军这等神人受的住委屈,我等凡夫又有何怨言,只希望天下终有明眼的一日,叫将军这样的人能一展抱负”高顺无奈。 “好好,一展抱负,军伍之辈只要能一展抱负自是知足了,希望老弟吉言德旺”黄忠哈哈一笑却是一吐心中不快。 不过转念脸色又阴沉下去“朝廷之事现在也只能放在一旁了,小儿身染重症命不久矣”想到此事心中重如泰山,想自己英武一生,膝下却只有一子,现如今却又有夭折之兆,自己年岁日渐增大老伴也是体弱多病,又不怨另续偏方,看来老天真的要绝我后。 “不知道黄将军千里来此可是有什么眉目,此地我等也熟,要是能帮得上绝对义不容辞”高顺见黄忠忧虑出言问道。 高顺此言倒是提醒了黄忠“确实有些眉目,听说江湖上有一神医,居无定所身形无踪,不过我多方打听此人好像在并州一带出现过,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 “哦,此人姓甚名谁?”,“好像姓华,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据说此人医术超神,任何疑难杂症手到病除,就是不好找”黄忠回想道。 白苍本来在一帮只听不说,对此人的武功也是敬佩不已,要不是师傅所传武功独一无二,定要讨教一番,不过听他说神医姓华倒是惊讶了一阵,心道“师傅也说自己游荡江湖居无定所,以给人治病救死扶伤之名游历,又是姓华,难道他找的是师傅不成”。 高顺听罢摇摇了头,心中不记得有这号人物,白苍却欲言又止,黄忠什么人物,白苍神色岂会逃过他的眼神,当下微笑说道“这位小兄弟是不是知道一二,如能相告在下感激不进,日后粉身碎骨定报今日之恩”。 一个神将级别的人物所放下的承诺岂是儿戏,高顺不自觉的看了白苍两眼,不过他心中也疑问,这个姓华的和他有什么关系? 白苍犹豫了一阵,师傅只是叫自己不能承认与他的关系,但是就说遇到过应该没什么吧,反正师傅游历江湖也不隐藏行踪,自己碰到过也不稀奇。 当下定了定神道“在下倒是遇到过一个怪人,他也说自己会医术而游历江湖救死扶伤,但是此人已经离开此地一年有余,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并州境内”。 黄忠听闻神医消息精神刚刚大震,没想到之后的话却如晴天霹雳一般,自己千里而来却已经迟了一年之久,真的是命中该绝啊,想到这神情自然落寞,叹气道“既然如此也是我命中该有此劫,没想到老天叫我绝后,不过不管怎样还是要感谢二位今日援手,和小兄弟告知消息”。 白苍犹豫了一下说道“黄将军别急,此人和我碰面之时说与我有缘,传了一套针法,说是按法施为虽不一定包治百病,但一般疑难杂症还是很有效的,最少也能起到吊命之效,只是。。。。。”。 黄忠听到有神医传术心中一喜,转而见他说道只是犹豫不决,知道其中又有变故连忙说道“小兄弟有话直说无妨,小儿如没有神医之术活不过半月之数,就算死马当活马医老夫也不会怪你”。 “黄将军,实不相瞒,此术我虽然研究过一二,但是并没有操作过,而且研究的时日尚短也不透彻,很多地方根本不懂,黄将军之子的病我实在是不敢下手”白苍一年多以来光顾着练武了,华佗顺带手传的针术根本没怎么练,连半吊子都算不上,一想到这就面脸惭愧。 “生死有命天意难猜啊,小兄弟照方施为吧,小儿是生是死都是他的命,我黄忠绝不会为难于你”。 “既然如此黄老将军稍等,我看看公子所治之症再做定论”说罢也不管两小厮心急的眼色,径直来到车帐内,只见一个面色蜡黄的少年躺在车内,身上盖了有四五床被子还在瑟瑟发抖,摸出他一条手臂搭上,虽然针术没怎么练,但是脉相却研究过一阵,师傅领走时说脉象一道可断人生死,将来用处极大叫他二人好好学学,就连山翼秉性如此直人都研究了一番,白苍确确实实狠下过一番功夫。 手指搭在脉处,一般人都是指尖闻脉,而白苍所学确是指中之道,顿时所感觉此少年脉相纷乱,气血不通,几股阴阳交错的真气交汇于身体之中,心中大惊,此等脉象闻所未闻,按真气判断应该是走火入魔,但其中还夹杂着多种病症,此人能活到现在应该是这个黄将军一身精纯的真气以致续命,但是哎。。。 白苍走下车来,黄忠见他面色不善,急忙问道“小兄弟,小儿如何?”。 “黄将军以自身精气给他续命确实是起到了延命之效,但也更加的叫这绝命之症不易治疗,我推断公子应该是练功先走火入魔,然后又引发多种病症,再加上黄老将军的真气引导混杂在一起,现在五脏六腑已被真气所伤严重,心肺之地失守,四肢经脉失衡,如果不是还有口气的话,真是不能算还活着了”。 黄忠听罢知道自己错过了最初用医之时,妄图凭自己精纯的内力治疗子之病症而适得其反,暗道自己糊涂,隔行如隔山的道理自己又不是不懂,哎,现如今却如何是好,只得叹气道“小兄弟要是有法子就只管试用吧,都是老夫之过,我也认命了”。 白苍想了想道“黄将军既然如此说那我就勉强一试,不过我需要将军祝我一臂之力,凭我的修为施针可却不能振动经脉,将军到时候要把真气传输给我好打通公子经脉”。 高顺一听连忙大惊说道“此事可要谨慎,真气传输非同小可,弄不好会受不了而经脉尽断的”高顺担心的极是,听吕总教头说过,每个人的真气都不一样,就算练得同一种武功真气也会不同,两种不同真气传输碰撞稍有不慎就会筋脉尽断,轻则武功全失重就是爆裂而亡,所以连声提醒。 黄忠自然也懂这个道理,犹豫了一下“我先看看小兄弟的底子”说着一手搭在白苍肩上暗运内力查探了一番点头道“小兄弟根基尚可,只不过修炼缓慢内力太弱,老夫谨慎施为应该不会触动到你体内的真气,这点把握老夫还是有的,不过我却不能因一己之私叫你冒险,小兄弟全凭自愿”。 黄忠此言可算是仁至义尽,自己爱子性命攸关之时还能不夸海口以实情相告,只因此事却是凶险而不愿这个对自己有恩之人有心理负担。 白苍点了点头坚定道“黄将军既然说没问题,小子这条命就交给将军了,不过此地不适宜动术,还是找个安全之地吧”。 “没错,老夫传功之时分不得心,要是贼人杀个回马枪怕是多有闪失,那我们这就上路”黄忠也知道此地凶险多有贼寇,同意了白苍的意见。 第二十五章 金针度脉 众人商量要走,白苍拍了拍脑袋说道“高教头,王大哥还在林中,我们叫上他一起走吧”。 高顺也想起王尊,点点头朝他藏身之地而去,过了一阵高顺归来叹道“此人真是神秘,已经不告而别了,还留下此物作为临别的礼物,真是个怪人但确是言而有信”说着把竹筒和一块竹书交给了白苍。 白苍见上面刻道“不告而别实属无奈,留此贱礼以表心意,兄弟还误见怪。王尊字”。 “呵呵,留了书简也不算不告而别了,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王大哥却帮了咱们不少忙,但有机会再行谢过不迟”白苍笑了笑把两件东西收好说道。 众人见此处已经没什么好逗留的了,收拾好行装一起乘坐马车往山外赶去,可能是这一场厮杀动静太大,有小鼓的盗寇知道这伙人不好惹,一路上倒是在没遇到贼人,顺利的出了山林。 到得镇上的时候天色已经见黑,找了家最大的客栈住了下来,黄忠也不急于一时,叫白苍二人先休息好,明日再治疗不迟。 夜间白苍屋内,他与高顺二人对面而坐,“这个王尊神秘异常,有道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咱们还是提防点好,不知道他是不是暗中跟着咱们”。 “高教头一向谨慎,不过依我看王大哥为人豪爽,眉宇之间正气凛然,不像是阴险之辈,有何疑问等有机会再遇到时问问便是,我相信我的直觉不会错”白苍虽然相信高顺的判断,可心中还是有一定的准则。 高顺轻叹口气“你还是太年轻啊,世道险恶,奸诈之辈层出不穷,知人知面小心些总没坏处,算了先不提此人,明日我在屋外护法,传功度气非同小可,你稍有察觉不对劲之处就赶紧停止”感觉出白苍之心也不愿多提王尊,插了个话题道。 白苍点点头应下后道安回屋,从衣内翻出半块竹简仔细观瞧,正式当日华佗临走时留下的针图,图虽然不大但上面所画繁杂意深难懂。 “看样子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要不是有黄将军这绝世高手的真气,自己肯定是无法用针,试试看吧”当下又仔细研究了一阵收好竹简上床休息。 次日一早白苍洗漱完毕出到门外,只见黄忠与高顺正在院内练功,很明显黄忠实在指点高顺的一些不足之处,想必这黄忠因为昨日高顺拼死相救内心的感激,这就准备徐徐报之。 白苍在一旁也不出声只是静静观瞧,黄忠沉声说着一些行功运气之法,虽然每人所学不一,体内功法不同,但是武功一道本是同源,只要不是相克的功法都会有一些相似之处可以借鉴,像白苍二人所学这等功法为数稀少极其罕见。 只见高顺缓缓地运了一遍功,面色红润的睁开双眼,免有喜色道“黄将军所指点之处实在妙极,小将真是获益匪浅,多谢黄将军相授”。 “呵呵呵,高教头功底不凡,想来应该是有高人指点过,你我不过切磋一下,谢字就不敢当了,不过看你的内功路数正派深沉,辅以我之法应该不出半年就会功力大进,有机会我再传你几手刀法,等上阵杀敌之时更可自保”黄忠摆手笑道,这点功法完全不放在心上,举手之劳与高顺恩情比起来相差巨大,也不领谢只道切磋。 听到黄忠要传自己刀法,高顺心中狂喜,这内功一道只能以自家为主别家为辅,而且成长缓慢急于一时也无用,但是兵刃之术却是可乐起到立竿见影之效,学之立用,高顺又岂会不知这是黄忠再报答自己,当下赶紧抱拳下拜“多谢黄将军倾囊相授,顺感激不尽,日后将军但有吩咐,顺必以死相报”。 有道是受艺便为师,高顺虽不以黄忠为师名,但这份师意却不能不顾,当下拜了三拜算是心中领了情份。黄忠微笑着看着高顺下拜也不阻拦,他自也有打算,想膝下独子重症难医,今算是强行医治,也不知道命该如何,有个三长两短不说,就算留得性命以黄忠的眼力也知道多半是此生都不能行功了,这高顺为人正直,又慷慨意昂,也算是个汉子,武功稍差没什么,只要人品过硬就行了,就当是给自己找个传人,也不叫自己这身绝学失传。 看高顺拜完单手一托笑道“高教头正当记得日后用以正道就行了“。 “是,顺铭记在心,当以苍生为己任决不辜负黄将军之恩“有道是授艺之恩如同再造,高顺也不想昨日救命之事,只记得黄忠的好处。 这时黄忠转过身来看向白苍笑道“小兄弟神清气爽,看样子休息的不错,今日小儿之事生死有命,小兄弟不用太放在心上,老夫已经放下了“黄忠早就知道白苍在一旁观瞧,昨日观察他体内功法之时也感觉到虽然他功力柔弱,但别具一格,自己这身本事他是学不过去了,也不出言指点只道此恩是日后再报就是。 “今日大事昨晚自当休息充分,怎敢怠慢,小子今日必当全力以负“白苍也不敢打包票,只道尽力而为就是。说罢黄忠带着白苍来到小儿屋内,高顺在门外护法,接近之人必轰之三丈之外。 “黄将军,我们这就开始吧,此番行术我需施六六三十六针合天罡之数,黄将军只管用气便是”白苍吧少年扶起,背靠墙壁而坐,看他样子已经意识不清了,如不施术恐怕三日难熬,也不耽搁马上行针。 黄忠也不说话把衣襟缓缓解开露出**胸膛,为自己运功丝毫不做阻碍,见白苍拿出一包医针朝自己使了个眼色点点头,双掌缓缓的贴在了他的后背心脉处,丝丝的真气透掌而出游走于白苍的体内,直到他手掌之处。真气缓慢而平稳丝毫不带动白苍自身的功法,只在他体内偏脉行走,尽量避过主经脉。 白苍只感觉两道真气从后背透体而入,沿着自己的后背转了半周径直朝自己双臂而来,直到双掌之上才停止,知道自己只要一施针就可以带动这两股真气直入对面少年体内,当下定了定心神两针直刺头顶太阳穴。 走火入魔心肺受损不能直接用医,必先抱住头脑等正要部位才能施为,这两针算是先控制住头部的经脉,但是只以太阳穴为下针处而舍弃天灵这等要穴实在是白苍不敢冒险。 黄忠见头两针就是头部重穴,心下也是一凛,知道这病只能用重手,当下连忙稳住心神感觉着白苍用针处的力道缓缓地放之以真气,就算是黄忠这等高手体内真气早就已经做到收放自如,当下也不敢怠慢,就像是初学神功之时一样谨慎。 白苍下完头两针,只见对面少年身形稍稍一晃竟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知道这是刺激到了他的经脉,但神志还不清醒,要是乱动起来麻烦异常,连忙又在脖径处的昏睡之穴下了两针,见他面色平稳双眼又闭了下来心中稍松。 双手连闪也不犹豫,行医一道心下要坚决异常,决不能拖泥带水,白苍已经放下心境,就当面对的是个死人倒是放松起来,不一会之间已经下了三十之数,还有最后六针就算大功告成,是生是死也就看这少年的造化了。 最后六条以心腹为主,分别是:太阴肺经厥阴心包经太阴脾经厥阴肝经阳明大肠经和太阳膀胱经只要这六针顺利施完便可保心肝脾肺肠和丹田固本还原,生命机能自可缓缓修复,不过困难的事这六针都是绝命之处,只要稍有差池少年会立刻毙命,白苍实在是难以坚决。 黄忠气脉悠长倒是可分身观察,见白苍最后剩下六针之时犹豫起来,直到到了关键之时,行了一遍真气后缓缓说道“小兄弟只管下针好了,生死各安天命”也不安慰,只道天时有命。 白苍点点头拿出一枚长针缓缓地向太阴肺经而去,六脉之所以肺为最高处,所以要由高渐低缓缓图之。 最后六针整整行了一个时辰,白苍最后一针在太阳膀胱经施完之后整个人就像是从水中捞出的一样,差点就脱水休克,放下双臂不可自觉的身子向后倒下,到如今他也是强弩之末在不可动功了。 黄忠见白苍用完全针,体内真气收回一把接住了他的身形,本来厚重魁梧的少年只两个时辰就像是变了个人,整整瘦了一圈,体内真气也微不可察,黄忠心中暗暗的叹了口气“真是难为他了,向他其实也不过十多岁少年而已,竟然行此绝难之术,肩负的压力可想而知,就算行术失败日后也要报这份恩情”。 想到这里黄忠用真气帮他安抚了一下心脉缓缓地放平躺在了小二的脚边,又看了看小儿的面相,只发觉面色竟然渐渐的红润起来,气息也强了几分,只是还不得苏醒,见他头胸部满长针,也知道虽然术以施完,但是成效还要等些时日才知道,不过看气色黄忠算是放心下来。 以他的功力可以看得出来小儿这条命应该是保住了,就算永远醒不了这口气也不会没。 第二十六章 因祸得福 “终究是大功告成了,高教头可以放心了,我担保小兄弟不会有事的”黄忠从屋内出来就看到高顺笔直的站立在门旁,虽然警惕地注意着四周,但是从他紧皱的眉头还是能看出来,他心里最紧张的还是屋内的情况。 高顺长出了一口气,放松下来叹道“没事就好,此事实在是太过凶险了,要不是黄将军这样的高人,我绝不可能答应他冒险,不过既然没事我就放心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一边说着一边探头往里面看去。 黄忠往旁边站了站笑道“只不过有些脱力而已,毕竟是太年轻,紧张也是必然的”,高顺听罢算是彻底踏实了“那令公子呢?”自己这边没事并不代表此次就成功,虽然看黄忠的面色也猜出了七七八八了,但还是禁不住又问了出来。 “虽然小兄弟直接脱力而睡下也没有说明情况,但以我的经验来看命肯定是保住了,至于究竟如何还要等他醒来细问”黄忠也不太敢肯定,只能大概推断一番。 “这么说也算是成功一半了,公子如此重症保命的首要的,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等他们醒来再说吧”高顺一听命保住了心想此次也算是大功告成,毕竟这病能报名就算奇迹了,至于事后能不能恢复如初自己也就不怎么关心了。 黄忠点点头摆手说道“看样子他们要睡上一二天的时间,这段时间咱们也别闲着了,我就把刀法传授于你吧”。 高顺岂有不接受之理,连忙称谢,就这样两人一个在旁指点一个在院中苦练,因为他们包下了整个后院,除了小二听唤才来以外,其他人根本进不得院门,就算想进来看看里面道理什么动静也被门口把手的两个小厮拦下了,所以两人安心练功等白苍醒来也不心急。 又过了两天的时间,高顺一早整在院中练习所学刀法,就见白苍屋门打开,一条看上去精瘦了不少的少年从屋内走了出来,一旁的黄忠也站起身来定神的看了看他。 只见此时的白苍面色虽有些苍白,但是双眼雪亮,精神充足,腰背挺得笔直和前两天比起来好像又成熟了很多,不到十三岁的年纪看上去竟然与十五六差不多,身子也好像长高了一些。身穿高顺早就准备好的白衫,脚下劲靴一直扎到小腿肚,整个人显得干练无比。 看着白苍慢步来到近前,高顺仔细打量了一番奇道“小白苍,两天的时间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难道睡觉也能脱胎换骨?”。 “呵呵,高教头有所不知,小兄弟此次应该是因祸得福,因我所度真气在他体内游走了整整两个时辰,不知道行了多少周,虽然因为不敢引到他的主经脉而一直游走于偏脉之内,但是以我的真气修为如此行功就像是帮助要修炼一般,除了主要经脉之外,身体内的偏脉都被我梳洗透彻,这在一般人可当得上十年的修为,为正是因为与此他才因用功过度而导致脱力昏睡,原本我以为睡个一天一夜也就差不多了,没想到竟然整整睡了两天一夜,可见他的修为成长了不少,现在他只要努力修炼主经脉就可以事半功倍,比起同龄人来说可说是不可同日而语了“黄忠抚了抚胸前的长须微笑着解释道。 高顺不禁惊讶异常“啊。。原来如此,还真是做好心事得喜来报,要不是他坚持施术也不会有如此奇遇,不过这样行功也算是开辟别径了,日后都如此修为岂不是我大汉良将与日俱增“。 “哪有如此简单,小兄弟的修为随低,但是依我看武功自成一派,我所行气之时他自身真气能主动避让,使得偏脉之内丝毫没有杂乱真气,就像是一个没练过功之人一般,但是真要找个没练过功的不要说我这样行气,就是穿一丝真气过去也是非死即伤,更何况天下功法本是同源,根本不可能这样平稳的在他人体内运行,此次也就算是个运气,再来一次我也没有把握“黄忠摇头叹道。 “这么说此法肯本不能复制,哎~实在是可惜,我大汉天下少了多少精兵良将啊“高顺惋惜道。 “精兵良将哪有这么好得到的,那岂不是满大街都是了,跟大白菜一样那就不值钱了,是吧黄将军“白苍听到这嘿嘿一笑接过来说道。 “嗯,武之一道还要看自身天赋和后天的勤学苦练,想一步登天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你这等奇遇没有个十年八年的苦练也不会有什么成就,现在只是偏脉畅通,举个例子来说,主经脉就像是一个大的仓库,偏脉只不过是你用来从大仓库里拿东西用之方便,可你现在的仓库只有一个脸盆大小,就算是用的在方便也不过两三下就用完而已,要是你的仓库有洛阳粮仓那般大小,岂不是有取之不尽的真气了,懂了?“。 高顺和白苍听完都是若有所思的连连点头,高顺还念念有词“仓库啊,不知道我的仓库有多大呢,黄将军的仓库呢?“。 “哈哈哈哈我就是举个例子而已,你们之差距想必也不用我细说了吧,年轻人勤学苦练才是正道,不要想太多“黄忠哈哈一笑应道。 “我明白了,就算没有此番奇遇我也会努力练功的,更别我已经快出别人一步了“白苍高兴的说道。 黄忠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别得意,这只是你的身体快了别人一小步,你的本事可是差了同龄人一大块呢,你的入门太晚,修炼时间不长,要知道天下高手数不胜数,不说别的,就是个大家族的年轻一辈那个不是自幼练功,就算偏脉没有你的通畅,但是仓库却比你大得多,明白吗“。 “啊。。。白高兴了我,我还以为同龄人里我已经很强了呢,原来还是个弱小子,高教头都怪你们不早点教我功夫“,”这个,哎~~~我这点本事自己还半吊子呢,吕教头师传武艺也不是随便传授的,你就别怪我们了“高顺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早年还不是丁刺史命他们二人不得传授白苍内功,但是这个事怎么能和他说。 “没关系啊,我现在不是有绝学了,只要努力就行了,你放心,我早晚有一天会超过吕总教头的,我现在的目标就是打败他,成为并州第一高手“白苍呵呵一笑,少年人的心性烦恼忘得快,更何况他又怎么会和高顺吕布计较这些呢。 “哦,并州第一高手,吕布吕教头,总是听你们如此说老夫还真是手痒了呢,此人到底有多强我还真是想会一会“黄忠整天听他们说吕布如何如何,怎么怎么厉害,心中早就有了去切磋一番的念头,只不过毕竟是在人家地盘,又是堂堂刺史府,自己现在不过一介白衣,凭什么上去讨教,所以此事也只能心里想想罢了。 黄中见二人有说有笑突然想起小儿之病,不仅又挂念起来问道“小兄弟上次施术之后就一直昏睡,我从小儿气色上看知道应该性命无忧了,不过我还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我去看看他的脉象再说吧,此时我也不好推断“白苍说着和高顺二人被黄忠引到了屋中,只见床上少年还是端坐的姿势,一直没有变化,只不过脸色红润多了,气息也比那日强了不少。 白苍来到床前手轻轻搭在脉上静静的诊断,过了一阵点了点头回身说道“看样子性命无忧是肯定的了“。说完这句话只见黄忠高顺顿时放松了不少,毕竟隔行如隔山,自己在如何信心十足的保证也比不过人家一句话,“不过。。。”。 “不过什么?“黄忠又紧张起来,不过这两个字是自己这几年听到最多的了,可真是不过怕了,别再有什么变故。 白苍皱了皱眉“公子性命虽然无忧,但是毕竟治疗时间太晚,从脉象上看有不少经脉已经枯萎了,日后强身健体可能没问题,要想像黄将军这般成为绝顶高手恐怕是万难了“何止是万难,根本就不可能,除非出现奇迹像白苍这样的奇遇,白苍只不过没有明言而已。 黄忠自然也大概猜得出万难的意思,心中一宽笑道“白小兄弟此番神针续命已经是神乎其神了,犬子能保住性命还有什么可奢望的,再说我的刀法已经传授给高教头了,也不会叫我一身功夫失传,我的心愿已了很知足了“。 “那我可要替高教头谢谢黄将军了,高教头也算是得了便宜啊“白苍嘿嘿一笑,”用得着你替我谢吗,老子可是得黄将军赏识才传艺的“高顺在一旁撇了撇嘴不肖的说道。 “行行,高教头武功盖世,高教头威武,小白苍佩服无比行了吧,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吧,我先把公子身上的针去了,也好叫他能躺下休息“白苍不和高顺斗嘴笑呵呵的动手去针。 不消片刻公子身上长针尽除,黄忠把爱子放平在床上,见他还没苏醒也不着急,与白高二人出外闲谈去了。 第二十七章 受气的父母官 白苍高顺因为还要赶往颍川会馆,所以再又住了一日之后就和黄忠告别上路了,自始至终黄公子也没有总睡梦中醒来,不过黄忠还是叮嘱他们不论有任何事,一定要去南阳找他,只要找到自己绝不会推辞,白苍自然不会客气,高兴的答应之后翻身上马而去。 两人走了三日之后终于快马加鞭的来到了洛阳附近,天下第一城岂是浪得虚名的,这里只不过是洛阳城以北五十多里地段的一个村镇路面上来往客商,行脚的走夫,巡视的兵马和一些达官贵人就已经络绎不绝了。 “看看人家这地方,那人多的,一个村子都赶得上咱那的一个镇了,洛阳城里还不知道得有多少人呢,高教头你不是来过洛阳吗,也没听你说过这竟然这么繁华”白苍不时的惊讶连连,左看右看都觉得好奇。 “废话,洛阳天下第一城,司州天下第一州岂是随便得来的,你别动张西望的,乡巴佬是的多丢人,咱好歹也是堂堂刺史府的人,叫人知道丁大人还能有面子吗”高顺拉住正想要去看一个捏面人摊位的白苍低声说道,还不时的观察四周,生怕别人把他也当成乡巴佬没见过世面。 白苍一脸的不削说道“我本来就没来过洛阳,多看看是应该的,咱们只不过是途径此地也不入城,还不叫我在这逛逛了,高教头你要嫌丢人就先去找家客栈,我可还要逛呢”。 “我找找客栈就找不着你了,你要想逛也行,先跟我找到客栈之后自己出来逛吧”高顺也没辙了,拉着白苍就来到一家门面不小的客栈,小二出来见二人一个武夫打扮一个一身白衫,心道可能是哪家的少爷带着保镖出来打秋风了。 急忙上前陪笑道“这位公子,看您一身风尘想必是累坏了吧,快里面请,咱们这有最好的上房和酒菜,这位将军也里面请“。 “好好,不错,给我们来两间上房,先打上洗澡水,酒菜等下再上“高顺沉声说道,不怒而威的样子吓了小二一跳,知道这人不好惹忙点头哈腰应着声把二人引到房间准备洗澡水去了。 白苍洗的快,不一会功夫穿好衣服到高顺屋门口叫道“高教头,我先去逛逛,你准备好酒菜,我要没回来你就先吃吧“。 听见高顺吼了声早点回来之后白苍兴高采烈的跑了出去,此时太阳还没下山,街面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白苍左挑挑右看看,过了好一阵转出了老远,抬眼一看快到村口了,街上行人也渐渐少了心道“该回去啊“就转身往回走。 没走两步只听见村口一阵马蹄声响起,只见两匹快马飞奔而来,速度迅猛,边跑边叫“村守队呢,给我出来“话还没喊完人已经进了村子,沿路碰倒了不少小贩摊子,在这年代从商的地位低微,别说这样的小贩,就是超级富豪也会被氏族看不起,这几个被撞翻的商贩赶紧收拾东西躲到一边声都不敢出。 白苍也没心情管这些闲事,他不是个脑热青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以,但是这样的麻烦还是少惹的好,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准则,今天就算帮了他又能如何,日后还不是要在此讨生活,自己拍拍屁股走了,他们可能命都会丢掉。 不大会工夫只见见面上跑来一队人马,足足有五十多人,为首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叫道“你等何人?竟敢在此纵马狂奔,不知道大汉律典吗,村内狂奔者杖四十,给我拿下“说罢一挥手中钢刀指向二人。 马上两人神色傲慢,对于冲上前来的兵士冷哼一声“放肆,都给我助手,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是袁家的人,我们你也敢动活得不耐烦了”。 众人闻听他们是袁家的人都大吃一惊,迟疑的看了看身后的将官不敢上前拿人,将官迟疑了一下上前说道“你说你们是袁大人府内之人可有凭证”。 “哼哼。。。给我接好咯,碰坏了你赔不起的”马上之人掏出一块木牌扔了过来,将官赶紧伸手接住仔细察看,正面一个硕大的袁字,而背面却是一棵古松,象征着袁氏一门如千年松柏一般坚挺。 此等令牌小村守关也未必认得,不过事已至此也不能不信,知道自己肯定得罪不起但是心里却是不忿,冷声说道“既然你等是袁大人府将,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你等还是下马步行的好,此天子脚下很多达官贵人经过,冲撞了谁也不好”。 此话说得极是厉害,就算他这小官惹不起,但是此地显贵人物极多,不是什么人都惹不起他们的,要是碰到几个硬茬子,别说你袁府的,就是大将军府的也不会好过。 也不知两人听懂没有,只是冷笑一声说道“少废话,带上你的人跟我们走,我们少爷现在村外被人侮辱,你等快去拿人,到时候我们少爷高兴说上两句好话有你的好处”。 中年将官人清言微,心道“被人侮辱,我看是你们想侮辱人家遇到狠茬了吧”不过心里不平没用,事还是得办,谁叫自己吃的这碗饭呢,想罢也没理他们回身整顿了一下队伍道“前面带路吧”。 白苍眼看两人骑马带着这队人出了村子,听到旁边不少村人低声咒骂“这个袁氏的败类又出来祸害人了,早晚会有报应的”,“嘘小声点,被人听见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赶紧回去”旁边妇女赶紧拉着自家男人跑开。 “这袁氏一族不是天下大族吗?原想着这等人应该会洁身自爱,没想到也会做出叫百姓唾骂之事,不知道他们所说的败类是谁”白苍好奇心大起,左右看看无人注意自己悄悄的在后面跟了上去,想看看这个败类到底是谁,又是谁敢公然招惹他们袁氏一族。 跟着前面一群人赶了几里的路天色已经渐渐的黑下来了,前面兵士有的举起了火把,到时比较好认清方向,眼看离得近了白苍急忙闪到了一棵树后注目观瞧。 官兵远远的围了半圈,里面还有十几个手持刀剑棍棒的武夫,中间簇拥着一个年轻公子哥,地上还躺了二十多个壮汉,此时公子哥见到官军来了底气足了起来,壮了壮胆子冷笑道“打伤我的人还想跑,你觉得你今日走得了吗,你们给我上把他拿下,我定会在叔父面前美言你们几句的”。 中年将官一听此言心中微怒,你这几十号护院都拿不下此人,我这些村庄的守备队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叫我们上去送死么?犹豫了一下上前低声说道“公子请息怒,我看此人身形伟健恐怕有功夫在身,要是冒然上前想必会吃大亏,不如我设计拿他如何?”。 “你有何妙计能拿住他,要是放跑了我为你是问”年轻公子哥轻蔑的瞥了他一眼,明显是看不起这个村守将官。 “下官设计需要公子配合,不然要真叫他跑了就算你拿我试问也无奈何”,“哼,那我就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要是办不成我要你好看”。 中年将官按压内火缓步走上前来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一圈壮汉,一个个都在吐血**,想必是伤得不轻,仔细观察了一下眼前这人,只见他半坐在树下低着头也不吭声,头上戴了顶斗笠看不清样貌,不过从体型上看身高绝不低,旁边放了辆推车,上面用麻布盖着也不知道是什么。 “这位好汉,不知道怎么称呼?”将官先轻声问了一句。 抬头看了看他,树下的壮汉哼了一声道“问我姓名好通缉与我吗?今日都是这些人找事,你怎么不去问他们却专来问我”。 “呵呵,这位是袁家四公子,洛阳附近众村镇那个不认识,却还用问吗?倒是壮士面生的很,听口音也不是此处人氏,不知高姓大名,本人前村守官必会给你个公道,你放心好了”。 “公道?你们都是一丘之貉,还能给百姓公道吗?我看你花言巧语是不是想哄骗我回去受审,然后把我押入大牢,你们这些伎俩老子见得多了”。 将官冷笑一声道“想我堂堂大汉官员怎可腥私舞弊,别人我不管,我杨彪绝不会做此被人戳脊梁骨之事”。 大汉抬眼看了看这个自称杨彪的将官呵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双方在此处打斗,就算缉拿也是双方一起,你先把他们拿了再说”。 “这好办,你等把这些人给我拿下,一会带回去受审”说着一指四周剩下的十几个护院,众兵士那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上前拿人。 “好你个杨彪,敢拿我的人,反了你了”公子哥刚要发飙,杨彪箭步上前一抓他衣领暗中用力,一把把他摔倒在地怒喝道“你们还敢抗命吗,把他们给我拿下”。 兵士见上司把袁氏公子都摔了,自己也不顾虑这么多,再加上往日这帮人耀武扬威的也受够气了,今日好好出出这口恶气,想罢一拥而上。 这些护院虽然有些三脚猫功夫,但是遇到红眼的兵士在人多于几倍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是对手,不一会就被一一拿住。 第二十八章 不巧逃到了一起 “造反了你,我回去一定禀告叔父那你问罪“公子哥倒在地上见到自己护院家将都被拿了,气得指着杨彪怒骂。 杨彪缓缓的蹲了下来低声道“公子请配合我,此人我一定拿下“,”哼“公子哥冷哼一横也没办法,自己现在也只能听他之言。 “壮士看到了,这下满意了吗?“杨彪回身对树下人说道。 “这个少爷痞子怎么不绑?“,”此人叔父乃是当朝太傅,族人按律公堂不绑,这也是有法可依的,壮士难道想叫下官为难不成?“杨彪回道。 “既然如此你想怎样?“大汉又问。 “必然是双方都要到堂上对正,你们孰是孰非此处也不是决断之地,还请壮士跟我走吧,到了公堂之上我自会给你秉公办理“杨彪义正言辞。 壮汉考虑了一下点点头道“那好,我就信你一回,我这车送东西不能弄丢了,要一起推过去“。 “那是必然,这也是呈堂证物“说罢叫来两个兵士推着车跟在队伍后面缓缓而去。 白苍在数后看清了经过心中暗想“这个袁氏四公子是谁?我好像只听说过一个叫袁绍的和一个袁术,看来袁术一族家大业大人丁真是不少,不在朝堂上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这个大汉看样子得罪了袁家只怕没这么好相与,不知道这个杨彪会不会秉公办理“。白苍悄悄地跟在后面,边走边想也进了村子,打听了衙门所在想着先回去和高教头说一声再去看热闹。 一路回到客栈只见高顺站在门口怒目而视的张望,白苍后背一凉慢慢的走了过去“高教头,我不是有意回来晚的,而是真的有事耽搁了“。 高顺见白苍低头认错,气也就顺了些问道“出什么事了?“。 “是这样的。。。“白苍把经过说了一遍说罢就要拉着高顺去公堂看热闹,高顺手上用力反抓住他说道”都这么晚了看什么热闹,不过寻事斗殴而已有什么可看的,早些休息明早我们还要赶路呢“。 白苍无奈只得听话进去休息了,另一边杨彪把袁家四公子等人和壮汉带回衙门马上升堂断案,看着下面站立的人等杨彪也是无奈,自己好歹也算一方官员,这帮人没有一个跪的,自己还得客客气气的,真是村前小吏不如聚啸山林,当官的有的真不如当贼的。 四周兵士见堂上人不跪,水火棍一顿地叫道“尔等堂前下跪“,杨彪叹口气摆摆手道”算了,不愿跪就站着吧,说说今天怎么回事吧“。 “什么怎么回事,人都拿来了还不赶紧把他给我绑了,把我的人放开,我要好好收拾收拾他“四公子大怒叫道,这等小公堂还不如自家的大堂呢,当然不放在眼里了。 杨彪微微一笑“人我是给你拿来了,我可是没有食言,但是公子爷您是不是也多少给我些面子,怎么说我也是这一方官员,断案是我份内之事,这公堂之上应该是我说了算吧“。 “少给我放屁,惹得少爷我不高兴别说你这公堂,就你这村子我都给你夷为平地,还不赶紧放人,小心你的脑袋“。 “放肆,来人啊,此人咆哮公堂给我杖二十”,旁边一个师爷连忙上前低声道“老爷此事还要想清楚啊,袁家势大想要灭咱们不过举手之间,犯不上因为这等小事得罪于他,我看直接把这个壮汉收监,叫他们离开就是了“。 杨彪压下心中怒火想了想说道“好,就先这么办吧,今日已晚给我吧此人收监明日再审,你等要是再闹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袁家四公子还想说什么,旁边两个家将赶紧上来扶住道“公子,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先走,还怕他们跑了不成,等回去招集人手连这衙门一起砸烂都不是问题“。 四公子怒目而视杨彪,一甩衣袖转身而去,众护院赶紧跟上离开。 “这位壮士,我知道我这些人恐怕是拿不住你,不过此地毕竟是天子脚下洛阳范围之内,你要是想走,只要我一纸通缉,恐怕连五关都逃不出去“。 壮汉抬头看向杨彪道“我看你也算是个清官,为何要为虎作伥,不怕把自己的名声搞臭吗?当今天下民不聊生都是这等败家少爷和腐败的朝廷所致,难道你也和他们一样,真的是一丘之貉吗?,实话告诉你,我今日要是想走别说是五关,就是皇宫大内我都来去自如,看你人还不错,我好言相劝,你也好自为之吧“说罢转身而去。 此人真是深不可测,我竟然没有胆子下令拿他,也不知道是对是错,这个四公子心胸狭窄,今日之事必会报复,此地不能呆了。 杨彪想到此赶紧通知府中家丁收拾行囊准备逃离洛阳范围。 次日一早杨彪带着家眷刚走,远处就冲来一票人马,为首一员将官立马横刀问道“你们守将何在,叫他出来回话“。 “回大人,我家老爷说出去是公干,要十天才能回来,不知道大人有何要事?“,”这也是你问的,你家老爷什么时候走的?“将官怒道。 “一早刚走“,”何方?“,”回大人,东北方向“,将官一拉马缰喝道”给我加快步伐,追“说完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大队人马扬长而去,远处早起正要赶路的白苍二人正好见到,心下好奇的说道“这队人马人数不少,不知道是去干吗的?“。 “别打听了,赶紧走吧,洛阳的官兵霸道的很,动不动就抓人的,咱们就算不惧也不要惹这不必要的麻烦“高顺拉着白苍就走。 两人快马赶了一阵,前面出现了一片车队,看样子有十多辆马车,一个个急匆匆的车把式赶得甚急,就好像后面有狼在追一般。 眼看前面一片树林,白苍二人和车队并驾齐驱刚要进入的时候后面阵阵马蹄声响起,白苍回头一看,远处尘土飞扬人数众人,最前面几十匹快马急追而来。 “快快,快躲进树林,不然咱们都会没命“马车上一个将官模样之人叫道,白苍一看不正是昨天那个杨彪,他怎么跑这来了。 高顺心下一惊,没想到自己躲来躲去还是没躲开,祸事找上门了,这些人看来是追车队的,自己二人夹杂在其中岂不是也被当成一伙的,还是快离开的好。想到这带着白苍拨马往一侧闪去,刚要离开车队就通奸后面弓箭响起,听声音明显是奔着自己来的,连忙俯下身子躲了开去。 “一个都别叫跑了,那两个也给我射回去,别叫他们分头逃“,”妈的,还真被认为是一伙的了,这下糟了,就算解释人家也未必会听,再说这明显是来要命的,就算知道自己二人不是一伙的恐怕也会被灭口“高顺想到这心下一横带着白苍回到车队一起逃进了树林。 “我说你们这是什么布置啊,就这敌人冲过来就垮了,这边这边,我操,你给我过来会不会啊。。。。。。。“高顺大怒连声骂道。 “这位壮士,连累了你们实在不好意思,在下华阴杨彪,今日要能活命的话日后必有所报“杨彪见高顺大怒走上前来安慰道。 “报个屁啊,就你们这布置我看今天全得死在这,你们得罪的什么人,光骑兵就几十号,后面我看还有几百号步兵“。 “实不相瞒,这些都是袁家的家将府兵,我是前面村上的守将,昨晚得罪了他们袁家四公子,看来这是要灭我的门了。 “父亲不必害怕,孩儿比死战保父亲大人安危”一个十几岁比白苍还小的孩子手持钢枪上前叫道。 “你这孩子这点年纪成什么事,还不给我去后面呆着”说罢一把抢过钢枪对高顺说道“此乃我儿杨修,年纪尚轻不懂事,还望将军勿怪”。 “我还有心情怪他,今天能活着离开再说吧,我看你手下人手不少,就是布置得乱七八糟,敌人要是冲过来根本挡不住”, “将军想要如何请说”杨彪没注意问道。“你把指挥权给我,我来给你调度”高顺抬眼看了看林子外面的骑兵,“恐怕他们是想等后面步兵会合之后再攻,时间不多了,赶紧的”。 “没问题,我的人全交给将军指挥,你们都听这位将军调遣”杨彪连忙应是。 高顺拿过指挥权一连下了七八道命令,把车队安排在密集的树木之间,树中间的缝隙都用马车卡死,在不大的一个圈子内围得水泄不通,又命人把长枪之类的武器都拿出来藏身于树后,弓箭手躲在马车下面,渐渐的形成了一个圆筒般的阵型。 “咱们只有百十号人,我看敌人最少是咱们的五倍,要是厮杀起来战斗力还不在一个水平上,我们只能据守死战,有退却者杀无赦,这个任务还要叫你杨大人你”高顺看着外面一队队整齐的人马不由得沉声说道。 “好,我的家将都是跟随我多年的,我有信心就算全部战死也不会后退的,将军之官指挥他们杀敌,后面的事我自会应付”杨彪一扫多年跟随自己的家将信心十足的说道。 第二十九章 杨修 杨彪指挥者众女眷准备应急之物,药品弓箭,就连棉被都拿了出来把能堵的地方全封了个严实,高顺见杨彪指挥作战的能力漏洞百出不堪入目,但是指挥后勤还真是把好手,那女眷们调动的井然有序丝好不乱。 众人都在忙乱之际唯独白苍和杨修两个少年显得格外的清闲,白苍手中把玩着王尊送的竹筒细细的研究,把用硬木削出的木针在竹筒口部比了比,摇了摇头好像不合尺寸,又拿出小刀削了起来。 “喂~~,你在干吗呢?没见到别人都在布置阵地吗,你倒是清闲”杨修不知从哪钻了出来对白苍指手画脚的着,“你~~你干吗?。。。。“。 白苍突然把木针顶在杨修的面前吓了他一跳惊叫了一声,“嘿嘿,小子,看你年纪不大,派头倒不小,老子可不是你的家将,再说了我也没见你帮忙,别跟我这指手画脚的,小心我废了你“白苍故意阴声说道。 杨修一见他这架势吓得够呛,虽然他的家世不算显贵,但也是从小是娇生惯养少爷般对待,再加上自幼好学聪明绝顶,比之一般的孩子强得多,心中不免有些自大。可今日见了白苍,发现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年好像处处都压了自己一头,从刚才开始就没正眼看过自己,心中不服所以找了点斜槎生事。 少年心性本来就是欺软怕硬,被白苍这一吓唬杨修到显得紧张起来,“跟~~跟你一起的将官是你家将吗?厉不厉害?“,他倒也有些眼力,看出二人可能是主仆关系。 “他啊,他可不是我的家将,算是我半个师傅吧,我说你挺大的个子怎么这么胆小,哆哆嗦嗦的一会敌人杀来你能抵得住吗?“白苍看了高顺一眼道。 “你别小看人,告诉你,我从小就习武,枪法厉害的很,要不是我父亲今日我就杀几个敌人给你看看“,”呦呵,行,既然如此你敢不敢跟我去办件大事,要是办成了此战可能会转危为安“白苍突然神秘的压低声音说道。 “什么大事?危不危险?咱们要是出了阵地会被围的“杨修一听他要出去有点心虚。 “切~~就你这胆子也就吹吹牛还行,一到正经事就打蔫,我看你也就这样了,告诉你,你要不跟着来就把嘴巴严点,别泄了我的计划“白苍比了比手中木针威胁道。 “谁。。谁说不敢了,去就去,但你要先告诉我有多大把握,还有到底计划是什么“。 “把我倒是有些,什么事也没有绝对的,不过此次我倒是有点信心,不过计划现在不能说,免得你小子给我告密去“。 “那好,什么时候动手?“,”一会敌人攻过来的时候你就跟我走,小心点跟着不然出什么事我可保不了你“白苍嘿嘿一笑,”小看人,你看好自己就行了“。 两人低声商量了半天,高顺在一旁见了还以为他们同龄人谈心也没理会,只是一味的指挥部制阵地。 “幸亏我另派人勘察,不然岂不被他逃了“林外不远处几十骑列队而站,为首一员大将手持大刀紧盯着林中,眉头不住紧皱沉声说道“不过一个村守怎么会布置如此防针?莫非还是个隐士的高人不成?“。 “将军神威盖世智计过人,这点手段当然瞒不过将军,此等棉阵我们兄弟冲杀过去必垮,拿了人与公子出气到时候将军面子也有了,公子还会念将军的好,此等便宜好事真是多多益善“。 “哼,你懂个屁,谁不知道四公子为人,要不是迫不得已我才不会趟这浑水,他会念我的好才怪,看对面的布置肯定有高手指挥,今日只怕不会轻松,这趟差事真是棘手啊,事后还是找个机会掉回河北,这洛阳不是人呆的地方“。 旁边副将连忙陪笑道“将军说的是,这洛阳虽然繁华,但达官贵人聚集,不免有受人白眼之时,哪比得上咱河北老家逍遥自在,除了袁大人谁管得了咱们“。 “嗯,先办好这趟差事吧,叫人去后面催促一下,我等在此等候多时步兵怎么还没有整顿好?“。 五个方阵的步兵杂乱不堪,后面不远处一个车帐中坐着袁家四公子,旁边两员家将昂首挺立,看着几个方阵繁乱的样子四公子也是怒眉不展。 这时一骑快马飞奔而至到了近前翻身下马“公子殿下,鞠将军问您是否可以发兵?”. “急什么,叫他等着”四公子一挥手打发走通令官怒道“这个匹夫也敢指手画脚,要不是叔父大人收留不过就是个山野走卒而已,现在得意个什么,你们给我快些,不要丢了我的脸面”。 旁边家将赶紧下去整顿人马,又过了一阵终于整顿完毕。五个家将每人领着一队来到鞠义近前。 “你等整顿的太慢,敌人的阵地早已布置好了,要不是我在此盯住对方早已逃远,如此怠慢怎可成事,回去之后要加紧操练”鞠义不满的教训了一番。 “将军倒是骑着快马不过几十人而已,我等可是五百号兵士,岂是说好就能好的,公子都没说什么,将军就不要指手画脚了,咱们都是给公子办事还是早些拿住贼人了事”五个家将白了鞠义几眼不肖的说道,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你们谁打头阵?”鞠义心中冷哼,这帮家将的脸色他早就习惯了,见状也不理会,早些办完事也好离开此地,眼不见心不烦。 见鞠义不受他们挑拨五人暗道无趣,不过此等功劳却不能叫别人拿去,对方不过几十号人,虽然有车队护住,但凭自己手底下这百人的‘精兵’冲进去还不是易如反掌,当下都挣着要打头阵。 “这帮不要命的家伙根本看不住来敌方营阵的厉害,叫你们冲过去送死也好,先消耗你们一下叫你们吃点苦头”想到这也不和他们争,看着这五人抢这头阵的功劳。 最后一个年长一些的家将凭着老资格正道了头阵哈哈一笑道“你们给我略阵就好,老子当年杀贼的时候你们还穿开裆裤呢,学着点吧”说罢一挥手带着一百号人马朝高顺的阵地冲了过去。 “做好战斗准备,长枪手和朴刀手守好岗位,弓箭手听令准备。。。二百。。。一百。。五十。。三十,放箭,给我狠狠地射”高顺见对方冲了过来马上下令迎敌。 “看样子是想试试虚实,冲上来的人数只有五分之一而已,既然如此我就先立立威,杀杀他们的气焰”高顺心里默默地想着。 三十多支箭矢划过天空直射敌人,别看杨彪官做得不大但是家底还挺充足,竟然有三十多张木弓,虽说质地是差了点,但聊胜于无,更何况弓手也不是临阵磨枪,可见此人还是有点实力。 冲上来的一百号兵士刚才还兴高采烈的举刀欢呼着,没想到对面一阵弓箭射来顿时东倒西歪的乱作一团,死的到每两个,不过受伤的人数不少,吓着这帮兵痞一个个的往树后面躲连头都不敢探出,那个领队的家将还真是倒霉,冲在最中间都能被一箭射到了腿上,躺在地上不断的哀嚎。 “唉呀疼死了~~~操,你们赶紧过来护住老子,快啊”家将大叫着,几个手持盾牌连忙冲上来把他挡在身后搀扶着藏了起来。 “王头,现在怎么办,他们有弓箭咱们冲不过去啊,不如先退吧,多叫些人一起上”,“撤撤撤”王头连声称赞大叫着撤退。 高顺挺立在一辆车上注目观察,心中惊讶“此等是何处兵士?连阵前都没冲到就退了,如果都是这样的此战也太容易打了“。 杨彪此时跑了过来喜道“将军布置真妙,敌人连阵前都冲不到,我看他们也不过如此此战必胜“。 “不可大意,从刚才的追兵看来敌人绝不是如此不堪,肯定是别有原因,我看对面主力还没有上来,叫家将们提起精神,恐怕不会如此简单“高顺心中总是感到不安,觉得事情不会如此顺利。 第三十章 高顺的布阵 退回去的众兵士一片一片的坐倒在地大喘着气,好像经过了一场大战般,能活着回来真是庆幸不已。 鞠义在一旁心中冷哼不止“此等略兵实在是不堪重用,要是在平地恐怕我等几十号骑将就能杀的他们溃不成军”不过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他也不多说,只是上前问道“这位兄弟,敌人实力如何?”。 “敌人厉害无比,我等奋力厮杀才逃得命回来,看来要结集人马一鼓作气杀过去才行”王头喘着粗气说道。 “当别人都是瞎子不成,这种睁眼说瞎话还不脸红的本事自己实在是学不来,不过他倒还知道聚众围之也不是太傻”鞠义心中愤怒但也不声张。“既然如此那就一起上吧,我建议你们从几个方向同时进攻,这样可以分散敌人的兵力,也可减少伤亡”。 “鞠将军你呢?我等都上去了你也应该冲杀一番吧”王头狡诈的说道,敌人厉害他已经知道了,自然不能叫这个鞠义得了便宜,万一自己等人没有冲下倒叫他拿下了贼人岂不是为他做了嫁衣。 “我这几十号都是骑兵,不利于林中步战,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会尽量找机会支援你们的,王教师不会是怕了吧?“鞠义跟他耍太极,想叫自己帮你们打主力做梦吧。 “笑话,我岂会怕,既然如此我们就一起上,谁先拿了贼头就是头功“王头恨声说道。 各阵的领队整编好队伍经过一通商量分别定好了进攻点,虽然王姓家将的队伍冲过一次,但经过清点之后伤亡并不大,不能战斗的也就是几人,可他却是其中之一,虽然不甘心也只叫自己的副手带队上了。 高顺立在车头见敌人此次大举进攻,知道这次算是动真格的了,连忙指挥应战,因为这次冲上的敌人多而分散,高顺只得把人手也调动开,各个缝隙之间都把手严密。 吃一堑长一智,剩下的四个头领带着人马从不同的方向冲击敌阵都是命持盾之人在前,在抵挡了一阵弓箭之后终于杀到了阵前。 高顺手持钢刀见敌人杀了上来大叫一声“按刚才布置的两人一组,给我挡住“说罢当头一刀劈向敌兵,一个手持盾牌的兵士惨叫一声连人带盾被劈作两半。 一时间四面八方全是敌人,高顺这边只能靠着地形狭窄勉强坚持,按照高顺布置的两人一组配合,敌人想要跳上车来朴刀兵就砍其腿,后面拥挤的敌人要推开车辆长枪兵就刺其身,弓箭手此时都是朝着天空放箭,箭矢落在人群中不时响起惨叫声,敌人虽多但一时半会也不见得冲的进去。 高顺左劈右砍一马当先充当救火队员的角色,带着四五个身强力壮的哪有危险就扑到哪,在他的刀下没有一合之人,钢刀泛起的寒光就是敌人的催命符,刀到人亡,杀起这等兵痞来没有丝毫的难度,不一会工夫在他手下阵亡的就超过三十之数。 鞠义在一旁也不管各队人马冲杀的情况,只是仔细观察敌阵,过了一阵之后心中有些底了。 “鞠将军,将士们正在浴血奋战,你为什么还在此观望而不上去杀敌?难道想坐收渔人之利不成?“王头见鞠义半天不动只是观望出言讽刺道。 “王教师身负重伤还在此观阵真是难得啊,本将观察敌阵已经有些门道,稍等片刻敌人露出破绽之时我自会破敌,此地危险王教师不如回本阵休息吧“鞠义看都没看他不冷不热的说道。 “哼,要不是我受伤此时我也在奋战杀敌,你受大人之恩只之坐享其成,四公子就在后面,我看你一会怎么交代“王头见他不理睬自己骂咧了两句也不管他了。 此时白苍见四周喊杀声四起,高顺也顾不到自己了,悄悄的从阵后方摸了出来藏身在草林中,杨修也蹑手蹑脚的跟在后面。 “咱们这样跑出来真的没危险吧?现在敌人冲得厉害,也不知道顶不顶得住“杨修心中担心,不由得问像白苍。 “放心吧,高教头布置的阵地一般人攻不见来,敌人虽众但都是杂兵战斗力低下,我看就这样僵持在下去胜利的肯定是咱们“白苍拍了拍他安慰道。 “那为什么咱们还要冒险出来?去帮忙防御不好吗,反正赢定了“,”我刚才说的是这样僵持下去,你没见到那边还有几十名骑兵吗,我见他们身形强壮绝不是这等杂兵可比,要是冲杀起来恐怕有变,所以我的计划一定要赶在他们之前实施,不然就危险了“白苍指了指骑兵方向。 杨修虽然自幼聪明,但此等阵势还是头一次见,听白苍解释过后也渐渐明白过来,点点头道“好,我听你的,只要能救得我家人性命危险些算得什么“。 “有种,你放心,要没把握我也不会随便出来的“白苍赞了一下杨修,看了看四周情况挥挥手带着他小心地绕起道来。 林中战斗的虽然激烈,但是双方始终是你攻我守的局面,几百杂兵想要冲破高顺的阵地困难无比,而高顺也只能拼死守阵丝毫大意不得,因为己方人数太少,每有受伤之人还要尽快抬下去治疗,在经过杨彪带领的女眷飞快的包扎止血后还要继续战斗。 唯一叫高顺满意的就是人数虽少,但都是死战不退的汉子,也不知道这杨彪给了他们什么好处能这样卖命,不然的话以这样频繁的厮杀恐怕一般人就崩溃而逃了。 鞠义目不转精地观察敌阵,突然之间长刀一举说道“敌阵已经不像先前那样牢固,尔等此时正可跟我上前破阵“,”将军请下令,我等跟随将军杀敌“副将也随声附和,身后众人马上连声高喝。 “好,只管跟着我杀敌就可,不要分散,上~~~“鞠义手中大刀一摆带头冲了出去,几十名骑将紧随其后人人紧盯马车之后的敌人,如猛虎出闸一般迅猛。 高顺在厮杀一阵之后已经渐渐感到能够支撑住了,虽然家将疲惫战斗力也在降低,但是敌人更加不堪,大部分都是装腔作势只守不攻了,冲在前面的虽然还没有败退的迹象,但用不了多长时间筋疲力尽之后就由不得他们了。 心中暗暗高兴,此次抵住之后恐怕敌人也不会马上进攻了,就算还要围上拿人恐怕也要整顿一番,自己到时候就有修整的时间了,如果幸运的话趁乱带着白苍推走也不无可能,想到白苍突然发现他人不见了,四下张望也找不到他,心中大急“妈的,这小子不知道又跑哪去了“。 正在着急找人之时突听见马蹄声震动心下暗道不好,自己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本以为厮杀了许久敌人会先退下去休整一下,没想到敌将领军之人竟然会在此时发起进攻,要是被他们冲破了阵地恐怕凶多吉少。 高顺连忙叫上十几个体力尚好的朝着敌将冲杀之地纵来,刚刚赶到就见一起飞起直奔自己而来,手中长刀凌空劈下,刀风在半空中就呼啸而来。高顺大吃一惊,没想到敌将头领竟然如此厉害,本来他认为此人带的兵士如此不堪,应该是个三流散将而已,不然自己也不会觉得此战容易拿下。 惊讶归惊讶,但也来不及多想,高顺一咬钢牙心道拼了,叫此人冲破了阵敌人会潮水般涌进,到时候别说御敌了,就算是保命也难。 股起全身功力抬刀顶去,两相交击只听一声巨响,两股真气碰撞在一起,高顺明显感觉到一股巨大之力压向自己双臂,身形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直退了七八步才稳住,“此人武功之高实不多见,虽然比起吕总教头和黄将军可能有差距,但自己肯定不敌此人“心中忧虑,此战成败全看能不能挡住这次进攻了,就算拼了命也要守住。 高顺不做停留飞身扑上想要堵住空隙,鞠义快马奔来也是朝着敌阵薄弱点而去,见敌方主将冲来正和己意,此人布局严谨武功高强身悉全阵安危,先除了此人此阵必破,想到这里用处七成功力当头一刀。 碰撞之后敌将虽然退了出去但也生生的阻挡住了自己的身形,鞠义心中暗惊,没想到此人功夫也如此了得,如此人才委身贼寇实在可惜,要是能收为己用不是又多一助力,想到这不免多看了高顺几眼。 高顺可不知道他心中虽想,一门心思想要挡住此人,提刀就冲了过来,鞠义一横刀叫道“此人由我对付,你等自去杀敌,速战速决“。 “是将军”身后众将士飞马四散开去冲击敌阵,一时间杀声震天敌方士气大振,高顺叫苦连连又无办法可施,只能拼死抵上。 鞠义手中大刀挡住高顺的进攻,边打边观察此人,却是越来越觉得此人是个人才,边打边道“这位壮士看你一身本领出众,投身于贼岂不可惜,如果愿意投效本将,本将今日就饶你一命如何?”。 第三十一章 袁家的废物 高顺一听此言心中怒火中烧破口骂道“呸,你不过一家将而已也敢叫我投你,本将乃并州刺史府上教师,你们擅用私兵行刺朝廷命官,要是叫我家大人知道看你们怎么交代,放聪明的现在就放我们离去,不然到时候你家袁大人也保不了你”。 鞠义心中大惊“不是说只是个村中守将吗?怎么又冒出个刺史府教师,这个并州刺史不是丁原丁建阳吗,好像和袁大人还交情不浅,要是事发的话四公子定会找替罪羊,这个脏必然是栽到我身上了”刺史府教师可不比家将般,那可是挂着朝廷职衔的,打起仗来披挂上阵那就是将官,这是要是捅出去自己真担不起这个责任。 “一不做二不休,今日之事说什么也不能泄露”鞠义心中犯了狠,想要今日就把高顺留下灭口,想到这里手中大刀突然间泛起丝丝的寒气,动起了真功夫。 高顺见此人眼中杀气突生,“此人起了杀心”知道今日怕不能善了,高顺知道自己敌不过他但也只能拼死抵住,要是自己这边失守这里的人估计一个都活不了,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拼将起来。 高顺鞠义二人在林中厮杀不说,白苍带着杨修此时却已经绕出了林子直奔袁四公子的车帐而去,杨修此时才知道他想干嘛。 “你怎么知道这个袁家公子哥会跟着出来?他在家等着咱们被抓回去不就好了,何必来此犯险?”杨修不解的问道。 “犯险?嘿嘿,他怎么会认为这是犯险呢,在他看来此次不过和围猎一般,当是玩耍呢,带着几百府兵来抓几十号人村民而已,他要是自己不来耀武扬威一番怎会体现出他的勇武呢,你看这不是就在那边吗,哈哈哈哈”白苍哈哈一笑,车帐近在眼前了,袁家四公子惊讶的面容都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了。 “这两个小子是从哪跑出来的?你们上,给我拿下”一声令下,车帐旁剩下的五六个护卫一拥而上朝着白苍二人扑了上来。 “你不是说你自幼习武吗,到你表现的时候了”白苍一推杨修自己一个变向身形绕向着扑向自己的两人转了出去,之后也不看他们直奔四公子而去。 “操,你玩我”杨修见白苍把自己扔下连忙大惊,自幼习武对他来说也不过十来年光景,对付五六个大汉他心里真是没底,“地马当活马医了”杨修暗叫一声手中短枪爆射先下手为强,抢先杀了过去。 五六个护卫当然不能都被杨修牵制住,保护公子安全才是最重要的,顿时有三个抽身向白苍追了过去,剩下的两个和杨修继续周旋,杨修此时才呼出一口气,放下心来牵制住他两个。 白苍的目的很明显,擒贼先擒王,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抓这个袁家四公子,当然不愿意和护卫周旋,人绕过护卫之后一个起落朝这位公子哥扑了过来。 “臭小子,你以为我是这么好对付的吗”公子哥大怒叫道,抽出佩剑摆了个架势之后一剑朝白苍刺到。 白苍知道成败在此一举,自己要是被他拖住在被后面几个护卫夹攻,凭自己的本事恐怕凶多吉少,心中一狠顿时运起了全身之气,手中钢刀刷的一声剁像袁四公子,只听一噹的一声碰撞声,袁四公子被劈的向后爆退,宝剑脱手而出,惨叫一声摔倒在地,刚要爬起来躲避只感觉一把冰凉的钢刀已经架在了自己脖子上,心中大惊一动不敢动了。 “都给我住手,要是不想你家公子人头落地就都给我把兵器扔咯“白苍钢刀回转人已经来到了袁四公子背后,刀还架在脖径处以示威胁,心中却暗道侥幸,自己完全是凭着黄忠滋润过的经脉之力发功一举擒敌,被滋润过的经脉还真是管用,功力精纯而且霸道无比,一般人还真接不下这一招,但是副作用也是很明显的,一招就把自己的真气抽了个干净,现在这阶段说什么也不可能再用第二次了。 “这个袁四公子真是废物啊。要是能接下自己这一招,恐怕自己就要束手就擒了“白苍心中想着眼睛却狠盯着几个护卫。 此时不光是追自己的三个,和杨修打斗的那两人也停了下来,几个护卫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措,公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几个的小命还不够陪葬呢,赶紧把刀扔在地上,束手而立。 杨修踢了护卫一脚笑呵呵的走到白苍旁边说道“嘿,真有你的,没想到你这么厉害竟然一招就把这公子哥拿下了,不过幸亏你办成了,不然的话这次咱两都要玩完“。 白苍有苦自己知,已是强弩之末的他叫杨修压过袁四公子,自己腾出手了运气调息,过了一会说道“咱们快回去吧,有了这小子做人质咱们安然逃离此地不难“刚才他见骑兵冲了出去应该已经到营地了,怕再耽搁的话就晚了赶紧和杨修押着袁四公子往回赶,几个护卫被扔在后面远远的跟着。 这边高顺已经抗了鞠义十五六招,眼看鞠义一刀紧似一道,已经完全放开了手脚,没想到自己和他的武功相差巨大,他全力攻来自己竟然丝毫没有还手的机会,九连黄忠所授刀法使出来都没用,只怕不过十招就要抵挡不住了。 鞠义心中也已经明了,此人功夫虽好,但毕竟根基太浅,看自己使出看家本领拿下此人,心中拿定主意刀光暴射人已经从马上腾空而起,当头一刀劈下如霹雳一般凌空砸下。 高顺本就已经不支,一见此架势知道自己凶多吉少,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死于此地,心中不甘想运起毕生功力相抗。 正在这时突听一声大喝,一道人影划过天际直奔鞠义而去,刀光顿时把他笼罩进去,丝丝的寒光把鞠义完全锁定,竟然后发先至。 鞠义这一刀本有信心把高顺毙于此地,没想到半路杀出强敌,眼看一刀已经到了眼前,根本不容自己再做反应,连忙抽刀回身抵挡。 “噹,咔“两声响起,鞠义已经被来人劈得向后飞去,在空中翻了个身单脚一点马身借力翻身落地,只见自己的宝马竟然一声低嘶也后退了三步才勉强停住,再一看手中长刀已经被劈作两段。 惊讶的看着来人鞠义一身冷汗,此人功力只怕在自己之上,要知道他对自己功夫是极为自信的,除了有数的几个他知道之外还没把谁放在眼里过,没想到这偏僻之地竟然有此高手。 高顺地府门口徘徊一回也是一阵后怕,定睛打量来人,只见此人身长九尺,体型雄健,面色通红三尺长髯垂胸,一双丹凤眼不怒而威,眼中丝毫没有杀气却叫人看了不寒而立,手中虽然只拿了一把朴刀,但是在他看来却胜过任何神兵利器,只要刀在此人手中就好像能斩杀任何人般。 “多谢壮士相救,请问高姓大名“高顺顺了下真气对此人抱拳问道。 “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况且此事也是因我而起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红脸大汉一摆手傲然道,眼睛却是一直盯着鞠义,此人仓促之间接了自己一刀能安然无恙可见功力之高也是自己头次遇到。 高顺听他所言心中纳闷,“今日之事与他有关?“正想着旁边杨彪已经赶了过来欣喜道”原来是壮士驾到,多谢壮士出手相助“。 这边几人相互问候,鞠义那边也冲过来十几骑把他围在当中保护起来,“将军,我们已经冲破了阵地,用不了多久就能杀光他们,我们群起攻之把他们拿下吧“。 “今日之事不能走漏消息 ,进门跟我一起上,这个红脸的极其厉害你们要小心些“鞠义知道凭自己拿不下此人,一听副将之言有理,当下同意。 高顺见他们要群起而攻,也运起剩余功力摆开架势准备应战,旁边这个红脸汉子明显是个高手,心里有了底气,就算守不住营地只要和他并肩战斗还是有机会生还的。 正在鞠义准备攻击之时只听见身后不远处有人叫道“都给我住手,你家公子在我手上,要是再敢乱动我叫他人头落地“。 鞠义回头一看只见两个少年压着四公子缓步而来,几个护卫远远的吊在后面面如土色慌张不已,顿时心下大惊一挥手叫道“停“声音传开来整个林中都安静下来,此时大部分人都发现四公子被俘,所有人都争着眼不知如何是好。 “将军,今日你是要你家公子的命还是要我们的命,你一言而定“白苍笑呵呵的说道。 “你放了我家公子我就放你们离开“鞠义命人把部队收拢撤往自己身后,大概扫了一眼,只见来时的五百步足现如今能站着的不足半数,要不是自己冲杀过来恐怕都交代在这也不无可能,心下暗道都是这帮废物无能,五百人竟然攻不下不到百人的阵地。 第三十二章 神秘的盯梢人 此时局面一句已经是骑虎难下,自家公子被俘放任不顾绝不可能,除非他吧这几百号府兵都杀了灭口,那完全不现实,不过这个高顺既然是刺史府祭酒自己近日结仇,日后要是兴师问罪也怕不善,到是进退两难。 高顺虽说武艺比不上此等高手,但是心智却不低,见鞠义眼神闪烁心知刚才自己露底恐怕引来他的顾忌,当下沉声道“这位将军,今日之事我等不过适逢其会,你我之间本无仇怨,要是你就此作罢我就当今日之事没发生过你看如何”。 鞠义见高顺给自己台阶,赶紧借坡下驴笑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朝廷命官还打个什么劲,既然是误会我当然不会为难你们”刚才的拼杀的好像根本不是自己两个,你死我活的恶斗就像从没发生过一般。 你脸皮厚正合我意,高顺心下明了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告辞了,日后有缘再会“说罢朝着红脸汉子抱拳道”多谢壮士今日救命之恩,他日有机会高某定会相报,日后有什么事壮士可到并州刺史大人府上找我,在下一定尽力而为“。 红脸汉子点点头也不答话,只是傲然挺立,高顺又和杨彪低声说道“今日大局已定我两就先告辞了,你们也尽快离开此地吧“。 “是是~~原来将军是丁刺史府上将官,我说怎么如此厉害,他日订报此恩“杨彪连忙回礼,此时杨修已经压着袁四公子来到近前,有了这个护身符自己也不怕了,到时不好强留他们,只得告别。 白苍对杨修微微一笑“他日有机会咱们再并肩战斗,不过你回去可要好好练练,就你这点本事可别拖我后腿“。 “就你厉害,下次遇上的时候你肯定不是我的对手“杨修嘴上虽然不服但是心里明白二人的差距不是自己随便说说就能追上的,看着白苍二人离去心中有些不舍,也不知道日后还见不见得到了。 杨彪目送高顺二人离开对红脸壮汉说道“这位壮士不知道现在委身于何处,如不嫌弃不如先跟我们一起走吧,有什么事我们人多也好照应一二“。 “不必了,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今日帮你解围也算了却心事,也是你为官清正的善报,日后更要好自为之,在下告辞了”红脸汉子说完也不停顿,转身径直朝林中而去,转眼就不见了。 杨彪知道如此高手根本看不上自己这点底子,也不奢望,送走红脸壮汉之后命人押好袁四公子整顿车队准备离开。 鞠义等人自然不敢强追一直到了一道河边,杨彪众人都上了船见他们确实不能追了,把袁四公子松了绑往水里一扔了事,带着家眷扬长而去。 “公子~~公子~~你没事吧”一众家将从河里把袁四公子捞上来连声叫道。 “他妈的,今日之事谁也不许说出去,不然我要他的命”袁四公子裹着厚斗篷怒目杨彪离开的方向恨声说道。 “放心吧公子,今日之事我等绝不会走漏风声,但是其他人就不好说了”家将在一旁猛使眼色看向鞠义众人,心道这个黑锅总要有人背,只要不是我就行。 袁四公子闻言回头瞧了瞧鞠义冷哼一声“鞠将军今日真是威风啊,阵没破了还叫人把本公子抓了去,要是被叔父知道了恐怕你也没好日子过”。 “公子放心好了,义自会守口如瓶,此地不宜久留公子还是尽快回洛阳才好”鞠义暗叹口气,也不愿和他多费唇舌。 这边垂头丧气的众人赶回洛阳,高顺白苍二人却翻山越岭只捡小路而行,一路不敢停留出了山才坐下来喘了口气。 “这袁家势大,司州境内遍布耳目,咱们还是尽快离开的好,万一这个败家公子狗急跳墙追上来我们就无路可逃了”高顺沉声说道。 白苍知道他说的在理应道“全听高教头的,不过咱们这一路行来马匹也落下,行李也没了,没了吃喝也熬不到颍川啊”。 “不要紧,我记得此地不远有处城池名登封,咱们可去买两匹快马,从此到颍川快马加鞭也只不过两日而已”高顺来过司州,对此地还是有些了解。 【登封】,司州境内一重镇,紧邻东岭关,乃是司州洛阳门户所在,所以历代帝王都把这里建的固若精汤,二人怕袁家四公子狗急跳墙也不敢入城,只是在附近镇上购置了两匹快马并且只能背了三日之用干粮水袋就迅速离开。 小镇之外,二人刚走不久,只见一男一女从暗中漫步而出,男的一副长者风范,长须白眉长袍木杖,双眼平和异常叫人从外表根本看不出底细。女子却是年轻貌美,一身青色衣衫显得极其干练,长发半盘在脑后马尾轻甩,跟在长者身后目视白苍二人离开方向,眼神中带着疑惑。 “爹爹,此人真的是我们要找之人吗?传说难道是真的?”女子语气中带着质疑。 长者微微一笑说道“以你的年纪当然了解其中的意义,但是既然能传千年而叫世人还如此重视,当然有其傲人的资本,不过既然传出了风声那早晚都会天下皆知,哼哼哼,丁建阳啊丁建阳,你以为世间会有不透风的墙吗”。 “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把他擒下,人落在咱们手里还不是想怎样就怎样。。。”女子心急的说道。 “此事不可操之过急,毕竟还不能断定事情真假,更别说丁建阳此人怎么说也是一方刺史大吏,不是咱们说惹就能惹的,更别说江湖上其他门派也在盯着,稍有不慎就会给咱们招来杀身之祸”。 “听说他们得罪了袁家四公子,咱们是不是可以把事情都推到袁家身上,这样神不知鬼不觉谁也赖不到咱们”女子还有些不甘心。 老者一皱眉摇头说道“袁家!!袁家那个老家伙更不能惹,你以为他是糊涂的吗,恐怕眼线早就布在左右了,那个败家少爷只不过适逢其会,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那老家伙肯定不会有所动作,他还巴不得息事宁人呢,你不要小看天下氏族,他们的势力比之我们只强不弱,到时候吃亏的只能是你”。 “那要是被别人截足先登了怎么办?虽然我不大相信此事,但也不能叫他人得了便宜”女子心中不忿心道“什么氏族,不过一些娇生惯养的败家少爷而已,就算有几个高手坐镇还比得上自己门派高手如云。 老者看了看她,知道他心中不服也不多劝,年轻人早晚会遇到些挫折,对于他们的成长来说也是好事,当下轻道“此时现在应该还没传开,毕竟世间辛密,就算有人知道也会守口如瓶,恐怕别人知道怎么会随便动手打草惊蛇呢,据我看来知道的人应该不超过十指之数,你只需暗中留意就好了切不可妄动“说罢转身而去,身形一晃就已经在十尺之外。 女子跺了跺脚冷哼一声,但是毕竟老者如此说了也无办法只得转身跟上,只见他的身法竟然丝毫不比老者逊色,如清风般扫过草地转瞬即逝。 “竟然被他们也盯上了,此事看来就快要包不住了,白兄啊,小弟也只能是尽力而为了“两人走了许久之后,从一棵树后转出一人,正式之前悄悄离开的王尊,没想到他竟然一直暗中跟随高顺白苍二人,默默地想了一番之后他也离开了此地。 而此时的洛阳城中,太傅府中一个面色和蔼的老舍端坐于厅前,两排家将肃穆而立,一个个膀大腰圆,太阳穴鼓起手上青筋暴裂,叫人一看就知道每一个都是一顶一的高手,而厅中除了正中的老者之外只有一个中年之人端坐于下手之位,两眼紧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时一道人影从天而降直落厅前,几个家将立刻冲了过去堵在门前戒备着,只见正中老舍挥了挥手说道“尔等退下吧,此厅十丈之内不得有外人接近“。 家将们听令而退,听众只留下了那个中年书生和刚进门的紫衣劲装年轻人,年轻人见左右无人上前跪拜道“主上,下官有要事禀告“。 “嗯,有话就说吧,现在只有你我三人“老舍点点头轻声道。 “是“年轻人扫了一眼旁边还是双目紧闭的中年书生也不理会,”禀告主上,半天之前四公子刚刚与那人厮杀了一场,但他们应该是被不幸卷入的,事发原因另有其他,不过现在他已经成功逃离,往许昌方向而去,我已经命人继续跟随“。 “好,你做的对,这个蠢货这么就长不住记性,总是惹是生非,看来我要提醒一下他了“老舍乍闻此时和蔼的目光突然暴射精光,但闻人已走远又安和了下来”那个蠢货现在怎么样了?有什么行动没有?“。 “暂时还没有,下官也派人盯住了四公子,稍有动向我马上就会知道“,”嗯,儁乂办事越来越感练了“老舍微微一笑满意的看着这个年轻人,一手提拔起来的这人两年时间就成长为如此高手实在是叫自己越看越满意。 “多谢主上厚赞,张颌受之有愧,要不是主上提拔下官还不过一走卒而已“张颌连忙附身拜谢。 “好了,你不用客气,好就是好,我是不会看错人的,你且下去吧,只要那个蠢货没有动作你也没必要理他,只好生监视好就是了“。 第三十三章 田丰与管宁 张颌退下之后老舍面色又清冷下来,看了看旁边的中年书生轻声问道“元皓对此事如何看?”。 “丰以为大人处置妥当,当前之时确不适合打草惊蛇,四公子也不过寻讯滋事而牵连到而已,并不会引起别人注意,咱们只要暗中盯紧就好,用不着此时跳出来把自己暴露,而至于二家主那边我看也不用大人去提醒,二家主应该会自行决断的”中年书生此时总算是睁开了双眼缓缓应道。 “有元皓运筹帷幄我心中踏实不少,还是你看得通透,哈哈哈哈~~~”老舍朗声笑道。 “田丰不过一书生而已,哪当得上运筹帷幄四字,大人实在是谬赞了,在下惭愧”此人正是太傅袁隗府上第一谋士田丰田元皓,称得上是太傅最宠信之人,就连两个儿子见了次人都要毕恭毕敬的称一声先生。 “当得上当得上,元皓要是当不上恐怕天下人就没有当得上的了,哈哈哈哈~~那好,就依元皓之意叫他们自行解决吧,我倒要看看这个传说是真是假,好你个丁建阳啊你连老夫都瞒住了,这老家伙有好东西也不知道拿出来分享呵呵呵。。。。”。 “大人觉得这个丁刺史是何意呢?”此时田丰倒是提出了疑问。 太傅袁隗惊讶了一下,此人一向是自己不问从不开口,没想到竟然会对此事如此上心,心下感兴趣笑道“怎么?元皓也对此事感兴趣?还是第一次见到元皓你如此积极呢”。 “白门啊。。。实在是千年之谜,不过传说毕竟是传说,依我看现今天下形势不是一个传说就能够改变的”田丰眼中平淡的说道。 袁隗点点头“嗯,这倒是,天下格局大成,一门一派又有什么能力改变呢,不过这股势力却不能忽视,就算不能为我所用也不能随便落在别人手中”。 田丰转过头看了看门外天空轻声说道“恐怕就快变天了啊。。。。。。”,“是啊,就快变天了”袁隗也随着田丰看向了远空,好像真的有一朵乌云飘过一般。。。 “马帅,咱们已经准备多时了,只等天师一声令下就可迅速拿下洛阳,只要拿了皇上看天下谁还敢与咱们抗衡”洛阳一所硕大的府邸之内,厅中正有一群人紧张的议论,其中一个高声对首座之人叫道。 “给我轻点,要是败露了你我等人都会命丧于此,一个也逃不掉”正坐之人双目一瞪怒道。 “马帅说得极是,洛阳之中卧虎藏龙,稍有不慎就会走漏消息,你等还是不要太过嚣张,等事成之后在得意不迟,不过马帅,不知上师可有旨意叫咱们什么时候动手?”一个年轻人声音沉稳的问道。 马帅看了看这个年轻人笑道“还是唐贤弟明白事理,我府上之人要是有贤弟一半能耐也不至于叫我如此操心”。 “元帅就知道唐周的好处,我等可也是跟随元帅出生入死的兄弟”旁人心中不忿但也知道这个自从这个唐周来到之后任何事经他手都办的妥妥当当的,自己众人拍马都赶不上人家。 “马帅见笑了,给大帅办事还不是应该的”唐周连忙摆手推笑道。 “都是给上师办事不分彼此,不过上师的旨意还没下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事,再等等吧,叫下面人都给我老实点”马帅拍了拍唐周鼓励的笑道。 众人都散去之后唐周独自离开来到了一处宅院,七拐八转进了一间屋里,只见里面一个中年书生盘膝坐在床上正在运功打坐。 “呵呵,幼安又来迟了,此次有什么收获啊?”中年书生见他进来起身笑道。 “我冒着天大的风险潜伏马府,你田元皓倒是落得潇洒,告诉你有什么好处啊?”中年书生正是太傅袁隗的首席谋士田丰田元皓。 田丰见他如此说也不惭愧,只是微笑“人道管宁管幼安视天下安定为己任,怎又来与我要好处了,这可不是你之作为啊,呵呵呵呵。。“. “你别拿好话填乎我,天下安危又不是我一人之事,而你田元皓更是别有所图吧,不管你要好处难道白给你做事不成”管宁知道此人脸皮厚度自然不在乎多挖苦几句。 “幼安这么说可真是伤我心啊,咱们自幼同窗之情还比不上什么好处不成,我可是也为了天下安危才关心此事,虽说我现在太傅府上还不是因时制宜,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我劝你多少回了,不如你也来此我们一同谋事岂不快哉”田丰一副惋惜加无辜的模样说得楚楚可怜。 “行了,你也别装了,我早就说过袁家并非明主,虽说袁隗为人还算尚可,但他两子都是好勇斗狠之辈,丝毫没有身系天下之心,现袁隗身在还能压的住,万一日后有个三长两端,别说外处了,就是他两个自己也可能自相残杀起来,还是我劝你提早做打算吧”管宁摆摆手打断了他缓缓说道,两人虽是同窗好友但政见不同,共事只怕是难比登天。 田丰也知道他说的有理,但是自己深受袁隗大恩不可能撒手不理,想着走一步算一步的打算,但有什么事再说吧,心下不愿多想说道“那今日幼安此来可是有什么消息不成?”。 “准确消息倒是没有,不过大概有些眉目了,从这半年多的布置看来他们有可能年初就准备动手,目前兵器钱粮都已准备妥当,就等那什么上师一声令下各地就开始响应了,此地那个马元义号称河南兵马大元帅,天师祭酒之职,不过具体洛阳城中有多少内应和司州境内有多少据点我还没查出来,你们要是动手的话只怕会打草惊蛇不能斩草除跟”。 “此事不由我做主,还要看太傅大人的意思,现在朝内是大元帅何进一家独大,太傅大人也要暂时委身于他,而这个黄巾教正是脱离他控制的最好是途径,我想只要有确凿的证据太傅大人就会动手”田丰低头沉思了片刻说道。 管宁一听微怒叫道“你们此时动手要是除恶不尽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吗?到时候天下生灵涂炭你们担待的起吗?太傅难道要以一己之私置天下百姓而不顾不成?”。 “呵呵,幼安严重了,我等又岂会不知此事的严重性,放心好了,太傅大人会有分寸的,都是为江山社稷,你也不要把话说的太重”田丰见管宁动怒连忙安慰道。 “话说在前头,我可不是为你那太傅大人才去冒此奇险,要是叫我知道你们背弃天下而不顾,日后我自会找会公道”,“那是那是,幼安高德我等望尘莫及,你只管盯紧他们就好,其他的事有我你就放心吧”田丰极擅长安抚人心,一番话说完见管宁安稳了心神也就岔开话题聊起了家常。 两日之后豫州境内的大道上,两匹快马飞奔而行,骑上之人正是从洛阳逃出来的高顺白苍二人,一路狂奔而来没遇到什么麻烦两人不禁安下心来。 “前面不远就是许昌了,此地乃豫州重镇也是颍川郡最大的城池,比之谯县也不惶多让,因为地处司州较近,更指兵家重地,我看咱们暂时就不要进城了,还是直奔颍川会馆好了”高顺抬头望了望不远处的许昌城门,只见戒备森严,人群流动不息比之洛阳附近的大镇还要繁华。 白苍就算想去见识一番也知道此时不能意气用事,只得听以高顺的意见,两人拨马朝着许昌东面而去。 颍川会馆坐落于豫州境内颍川郡东部的一片群山之中,此处在朝中和江湖上虽然没什么名气,但是在氏族之中却被视为圣地,稍有名气的氏族都愿意把族中晚辈送到此处学上个一两年,不但能增长知识更可广增人脉,当今朝中也不乏颖川会馆中出来的高官显贵之人。 此时正是秋收之际,颍川会馆却到了三年一次的书会,说是书会其实不过是三五好友的聚会而已,不过颍川往年出去的人越来越多,这书会就变得规模越来越大了。 高顺白苍一路奔行来到山前,只见山脚下立着一块石碑,上刻:以文会友会尽天下事,以武治国致使百姓安邦。下批颍川会馆四字。 如今的文人不光是咬文嚼字舞文弄墨这么简单了,也要有马下运筹帷幄,马上定国安邦之能才行,除了一些特殊情况以外,一般人都是文武双修。 “看来这帮文人也想着提枪驰骋沙场了,到时叫我这等武夫没有立足之处了“高顺呵呵一笑说道。 “高教头不也是文武双全吗,况且吕总教头不是总说门门灵不如一门精吗,你看吕总教头的本事,我就不信天下有打的过他的人“,当然心道自己的师傅也许是个例外。 正在这时只听旁边有人哈哈大笑道“那个吕教头又在卖狂了,要知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世间高手多不胜数,他太过自大总会有吃亏的一天的“。 第三十四章 又见徐庶 此人话音刚落,只见白苍非但不怒,还异常高兴的跳下马来直奔那人而去,“徐大哥你真的在这啊,此次我还想着到底能不能遇到你呢,这两年你都去哪了一点音信都没有”。 白苍看着眼前的青年,还是那一身侠客打扮,还是那样的玩世不恭,对世俗的偏见还是那样不肖一顾,和这个叫自己敬佩的大哥已经两年没有见面了,但是今日一见竟然还是从前的样子丝毫没有改变,那张英武的脸上看不出一丝风尘之色,还是那样阳光明媚和蔼可亲。 徐庶微笑着看向白苍,不住的打量,刚才他骑在马上并且不是正对自己,此时观瞧倒是叫他惊讶了一番,自己走时想他不过十一二岁年纪,没想到两年间变化如此之大,不光是外貌,变化最大的还在气质上。 “看来这两年你经过了不少的事啊,能够撑过来对你来说实是不易”徐庶感慨道。 “徐大哥都知道了吗?”白苍从徐庶话中听出了别意,“嗯,我与丁大人通过两次书信,此次来这颍川书会也是我的意思,不然丁大人可能不会叫你带他来此”。 “哦,原来如此,这下我就明白了,义父大人从来不叫我办差,初次就长途跋涉原来是这么回事,徐大哥你这回是不是和我们一起回去?”。 徐庶摇摇头微笑道“我也是闻这书会之名来见识一番的,逗留两日就会离开,你此次来也可以观摩一下天才士子们的风采,开阔一下眼界总是好的”。 听闻徐庶不和自己二人回去有些意兴阑珊,白苍叹气道“徐大哥整日在外游荡,当然见多识广了,等过几年我长大了自会像你一般游历天下去”。 “等你长大了再说吧,小小年纪口气倒是不小,高教头此次带着捣蛋鬼出门受了不少苦吧”徐庶呵笑一声问向旁边的高顺。 高顺与他本就相熟,当下哈哈一笑道“还真是多灾多难啊,小命险些就送了去了,不过也倒是多亏了小白苍一身本事才能平安到此,你现在可别小看他啊,这小子不简单了”。 “哦,那我倒要听听怎么个不简单法”徐庶好奇心大起,三人边走边聊,高顺把一路上所遇之事说与徐庶听罢,不禁叫他大为惊讶“好小子,竟然学了一身本事,还能用术医人,不过此道深不可测既然要学以致用就要研究透彻”说罢又看了看白苍体魄起色点头道“这么说这个黄忠将军真是当世一奇人,只看你这气脉就知道他真气之精纯,有机会到时要去见识一番”。 “徐大哥要是去见黄将军就给我带个好,说我也很想念他,而且他还算高教头半个师傅呢”白苍嘿嘿一笑连声应好。 三人一路说笑进了会馆所在山脉之中,别看这小小的颖川会馆规模不大,但是占地可是不小,连绵山脉七转八柺走了好久才见到会馆山门,并且沿路上也遇到了几波暗哨,倒是叫徐庶三人对此地又从新认识一番。 “看来并不是你我想象当中一个文人士会之场所,看山门把手之严谨想必也防患于未然”徐庶站在山门外多有感慨。 门前四个书童摸样之人见三人到来上前施礼道“不知三位可有拜帖,今日是会馆三年一届的书会大日,如没有正式拜帖是不能随意入内的”。 “我们是并州丁刺史府上之人,此次正是带丁大人来此参加书会,还请兄弟通报一声”徐庶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和一块令牌递了上去恭敬地说道。 “哦,丁刺史府上的高人真是难得一见,今日有幸于此实在难得,这位兄台如何称呼?”山童还未说话只听身后转出两人,语气中带着惊喜。 徐庶回身只见两人一个儒雅不凡,一个品貌高然,年纪都在二十岁上下,两人眼中带着欣喜之色也正不住的打量着徐庶,当前一人上手收于胸前眼中笑意盎然,正是出声询问之人。 “在下徐庶,本名阿福,也是此地人氏,只不过在外求学多年回乡时日尚浅,两位仁兄恐怕不太知晓”徐庶淡淡一笑回道。 “哦,原来是元直啊,真是闻名不如见面,都说徐元直侠义风范江湖豪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下颍阴荀衍,此乃我弟荀谌,既然遇见即是缘分,不如我等一齐入内如何”。 徐庶一听人家自报家门心下释然抱拳笑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休若兄和友若兄,小弟对二兄早有闻名,今日在此幸会实乃大幸,既然二兄想要那就一起进去”。 山童本来见拜帖书信是并州刺史大人府上之人就已经敬意十足,在加上颍川闻名的荀家二杰哪敢还有阻拦之理,连声恭敬的把众人往里请。 山门之内建筑并不太多,主殿之外只有两排偏房和后院的十几间客房,听着主殿之内不时传来的说笑之声荀衍笑道“看来咱们来晚了呢,已经开始了,咱们也快进去吧”。 白苍一看天色已经快到午时,心道真是来得不早了,但是看这架势殿中人物真是不少呢,自己这两下子还是不要露怯了,进去之后老实呆着就好。 众人鱼贯而入,只见大殿之中三两一群的已经来了不少人,首座之上一个中年儒士也和旁边几个年龄相近之人相谈甚欢。 众人一见又有人进来都停下闲谈朝他们看来,“哈哈,是休若和友若来了,你们可是来的及时啊,眼看就该是用饭时间了,你们荀家的人真是从来都不吃亏啊”。 “公则兄说笑了,小弟因家事缠身来晚了一会而已,一会一定罚酒三杯以赔罪,这位就是郭图郭公则,我来给贤弟引见一番”说着把徐庶三人抬了出来当挡箭牌。 “哈哈哈~~都说荀家之人最狡诈,这不是就拿人来搪塞了,不知这次又是什么人物要为你们二位挡驾了“郭图嘴上不饶人笑着问道。 荀谌上前说道“公则兄这次可看走眼了,这可不是寻常人物,此乃大名鼎鼎徐庶徐元直,他日只是听闻,今日总算见到真身了吧,呵呵呵。。。“。 “哦,阿福啊?别来无恙啊,没想到流落江湖的元直兄今日衣锦还乡,到时叫我等一开眼界“郭图嘴上最然恭敬,但话里不凡贬意,明显是看不起这等江湖草莽之辈。 高顺听罢冷哼一声沉声说道“以前也听说过郭公则喜欢给人穿小鞋搬弄是非,今日一见倒是所言不虚,我也算是见识了一番“他本来就是武人,直来直去听不惯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就道了出来。 “你。。这位是哪里来的家将?我们这颍川书会什么时候变得层次如此之低了,此等护院之流也能入内,岂不知此乃天下闻名之地,又岂是你等武夫所呆之处“郭图一听高顺之言马上火冒三丈,马上出言反击。 “公则的意思是说天下习武之人都没有资格入这殿堂之内了?“徐庶到是不急,微微一笑轻声问道。 “我可没这么说,习武强身乃人之根本,但也要讲层次,我们颍川会馆也不乏文武双全之辈,但是此等护院之流却是少有资格可与我等同殿言会“郭图冷哼一声说道,神色间极是傲慢,丝毫没把徐庶三人放在眼内。 此时这里的一番言论早已经惊动上首几人,为首一人呵呵一笑说道“你等不要争执,此地既然是天下书会,只要有拜帖自然就有资格入内,从来不看身份如何,我等习文修身之辈不要计较这些,那边三位小友和荀家二位小友过来一叙如何“。 “公则兄失礼了,既然此间主人叫我等过去自然恭敬不如从命,后会有期“徐庶微笑着对郭图一抱拳转身而去,高顺看也没看他哼了一声跟了上去,至于白苍早就跑在前面了,根本没正眼看过他。 “公则兄失礼了“荀家二人也施礼离开,把郭图独自一人扔在了一边。 郭图眼看着几人先后离去心中怒火中烧,但是又苦于此间主人根本没有邀请自己上前,也只能在远处用眼神解解恨罢了。 首座之人见徐庶等人过来笑着一指地上蒲团笑道“几位小友可坐下说话“。 “多谢“徐庶率先入座问道”不知先生如何称呼,庶先在此谢过“,身后荀衍呵呵一笑说道”元直兄真是孤陋寡闻,谁不知道颍川会馆现如今正是陈群先生主持大局,你可是多此一问了“。 “原来真是长文先生,小子多有失礼还请赎罪“徐庶虽然早就知晓陈群知名,但素未谋面还是不敢随便相认。 陈群一身长袍头束冠于顶,一副长者风范,年纪虽然看上去不大,但是威严十足,此时正打量着徐庶,听荀衍之言笑道“休若小友说笑了,群不过一山野村夫那有什么能力主持大局,要论能力群实在是比不上元常先生,只不过勉强支撑而已“。 “长文又说笑了,现如今颍川此地要论能力谁又比得上你呢,你如此说可是叫我等无地自容了“。 第三十五章 颍川会馆的英才 徐庶听旁边之人发言定睛观瞧,只见陈群左右下首各坐一人,看年纪好像都比陈群大上一些,但是气质却不一样,一个身形消瘦的神采奕奕,虽然年岁看上去偏大,但是双目中精光闪闪,一副精明干练之色。另一个却是深沉如水,双目微眯,身形不动如山。 陈群叹了口气对徐庶笑道“元直小友不要听他乱说,此人和我开玩笑都习以为常了,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程昱程仲德,为老不尊说的就是他了,挺大的年纪了总是喜欢拿我戏耍,还有这位也是咱们颍川奇人,名戏志才,年纪比这老家伙还大,但为人却稳重的多,都说物以类聚,他们两个怎么成为好友的倒是叫我费解”。 “呵呵呵,长文不也是经常挖苦我等,咱们就谁也别说谁了”程昱呵呵一笑戏道。 徐庶听闻三人之名都是闻名天下之士心中敬意徒生,抱拳道“原来是两位前辈,到是叫阿福失礼了,近日参加书会能得见天下名士真是不虚此行啊”。 “老了老了,现在颍川提起名士谁还记得住我们几个老家伙啊,这荀家的几个娃娃才是不得了的人才,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我可是很看好你们的”程昱嘿嘿笑说着。 荀衍连忙摆手道“我们两个不过小才而已,要说起年轻一辈还是我那族弟和奉孝才当得上出类拔萃,说起来真是惭愧,身为兄长却要借族弟的名头真是可怜啊”说的绘声绘色模样可怜无比。 “你就别装可怜了,你二人的本事我等也不是不知道,不过说起了文若和奉孝今日怎么没来?”程昱笑骂了两声问道。 “文若受家父之命去许昌办事,奉孝这小子却不知道所做何事,已经多日不见其人了,现在只怕死在家中都没人知道吧,哈哈哈哈”荀谌接话笑道。 徐庶三人在一旁听着众人说笑,虽然答不上话,但也听得精精有味,这文若就是荀家这代最杰出之人,人称少年子房的荀彧荀文若,而奉孝却是一个异类,家中本不是大户,却生的出类拔萃,生生以一己之力在颍川会馆历次会考中屡拔头筹,名声之大丝毫不比荀氏家族最杰出人才弱多少,颍川人称鬼才郭嘉郭奉孝。 这两人徐庶当然听过大名,今日见不到心中不免可惜,只是听着众人议论也心中欢喜。高顺乃一武人,虽然对江湖名士也比较感兴趣,但还是比不上徐庶这般见识,听得多了渐渐也就厌烦了,左顾右盼自己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 白苍更是听得昏昏欲睡,什么休若友若文若的听得自己头都大了,人名已经和人物对不上号了快,他这个年纪根本就没什么对名士的敬仰,光靠这名头也吓不倒他,他所敬佩之人都是实打实叫自己见识过能耐的,文的像是徐庶或义父这样的,武的就更别说了,整天跟着吕布这样天下无敌般的将军练功眼界自然高的多,除了黄忠还没有那个能叫他服气的,就连林中恶战之后高顺和他说起的红脸大汉也不以为然,没有亲眼见到的总是不太真实。 陈群几人聊了一阵,却发现除了徐庶之外,另外两个好像显得意兴阑珊的样子,并不是对自己等人所言之事很感兴趣,程昱笑着问道“和元直兄弟同来的这两位不知道怎么称呼啊“。 徐庶见问向自己了连忙恭敬说道“此乃丁大人府中高顺,现任教头一职,乃是丁大人非常器重之人,文武双全自不在话下,庶平日也是礼让三分“。 高顺见徐庶给自己戴高帽心知这是抬高自己好给丁刺史脸上争光,赶紧起身对陈群几人抱拳行了一番礼“元直兄弟严重了,顺不过一武夫,自幼投在刺史大人帐下,多亏了大人栽培才有今日,不过要说起来元直比我可强得多了“。 本来教头一职不是什么高官,但是也要看是在何处任职,像是这等刺史府中的教头和一般官宦府中的差别就大得多了,更别说一般世家之类的护院也挂个教头之名呢,刺史府中的教头一职在战时披挂上阵那就是统帅一军的大将,随随便便就能升到个四五品,要是深受重任更是能都带一军,那就不是品级评价的了。 陈群等人一听是刺史府的教头马上抱拳施礼,武人讲究的礼节当然他们也懂,随便聊了两句徐庶又接着介绍“这位同来的却也不是外人,而是我家丁大人的养子姓白名苍,刺史大人从来都是视如几出疼爱的很,一身本事也是府中教头亲授,别看年纪不大本事已然不小了“。 “哦,刺史大人的养公子能来我这等山野之地实在是叫我等脸上光彩倍增,丁大人平日日理万机,我早就想到今日之会应该到不了了,没想到除了元直竟还派遣了公子同来,我等受宠若惊啊“陈群赶忙施礼。 他们这等山野士人有时也看人说话,高顺这等武人就算身份不俗也不会引起他们重视,但是白苍这刺史的养子却不一样,不管是亲子还是养子在这个时代都算是家中一份子,能派他来就等于是刺史亲来一般无二了,只是不知为何身为人子姓却不改,这可是很违背常理的。 陈群程昱施礼说笑相谈是没什么,但是旁边那个一向不动声色的戏志才听闻此名却是双眼渐渐睁大,目不转睛的看着白苍,也不知道想的什么。 见他神色有异陈群问道“志才兄往日也没见有这等走神之时,今日却是为何这般?“,”呵呵,老夫不过诧异丁刺史大人养子长相与众不同而已,公子面相中正天庭饱满,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福相,他日必有富贵,老夫不免多看几眼“说罢双眼又眯了回去不动声色了。 午时将近,陈群作为此间主人,理所当然的招呼各位开始用餐,做为书会以文士为主,菜色当然也是清淡雅致,弄的高顺食之无味,又不好意思放下不吃,只得跟着有一口没一口的扒拉米饭。 白苍年纪轻轻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等清淡之物也吃不习惯,见高顺也食不下咽偷偷地朝他使眼色,高顺明白白苍的意思,暗中点点头放下饭碗,借口入厕两人分别尿遁了。 来到殿外白苍长出口气说道“哎,真是难熬啊,也不知道这个书会到底有什么意思,就是一帮老头加上士族子弟高谈阔论而已,还要忍受这等粗茶淡饭,早知道就不来了“边说边抖着肩膀一步一步向后院而去。 高顺虽然也觉得无趣但是年纪大了毕竟要稳重些,跟着说道“别发牢骚了,此次不是带替刺史大人参加书会的吗,你来此见识一下也好,要是不愿意多呆咱们尽早离开便是“最后一局却是道出了自己的心声。 两人来到后院找了个偏僻处,从怀中掏出了几个纸包,打开铺在地上开始吃了起来,只见上面不是烧鸡就是牛肉,二人心道“这才是人间美味啊,刚才那什么珍珠白玉汤喝着没滋没味的,哪有这鸡腿咬着过瘾“。 正吃着呢只听见旁边一声轻响,高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不大的小童手中拿着沉重的木盆正看向自己二人,刚才那声响就是木盆碰地的声音。 “小子,看什么看,找揍呢吧“白苍见被人发现吓了一跳,马上跳出来伸着拳头威胁着说道。 “我没~~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你别揍我“小童战战栗栗的吓得直抖,说话也磕磕巴巴的说不清楚。 白苍好笑心道“这小子如此胆小,我看不用担心他泄露出去“当下说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干嘛偷看我们吃饭?“。 “我没偷看啊,我只是路过不小心看到而已“小童见他不凶自己装着胆子说道。 “那就还是看见了,我要把你眼睛挖出来,看你日后还敢不敢看“白苍阴笑着说道。 小童一听又吓得魂不附体“别。。别挖眼睛~~还是揍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看了“。 “哦,真的?你老实点那我就不挖你眼睛了“,”老实老实,我很听话的,我干活从早做到晚,从来都是很听话“小童赶紧接道。 “嗯,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饶了你了,不过看你这样子像是几天没吃过饭一般,嘿。。。你盯着我这鸡腿看什么呢“白苍正说着话呢又见到小童紧盯着地上的烧鸡目不转睛。 “啊~~啊~~我没看什么啊,那东西好像很好吃的样子,我不自觉的看了几眼而已“小童咽了口吐沫低声说道。 “不是吧,你连烧鸡都没吃过,是这的人不给你饭吃还是他们根本就不吃这些东西?“白苍指了指烧鸡问道。 “他们吃什么我不知道,我只是每天吃一些白饭和腌菜,不过这样就很满足了,以前我可是三天都吃不上一顿饭的”。 第三十六章 赐名张辽 白苍聊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小童笑道“看来你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啊,你以前是哪的人?”。 小童想了半天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去过好多地方,能做的都做过了没有一处能吃饱,不过自从到了这里之后就没再饿过了,虽然工作多一些但能吃饱我已经很满足了”小童满足道。 “那你每天都要干什么活啊?”,“很多啊,像是洗衣服,扫院子,洗菜做饭之类的,反正能做的都做就是了,刚才我就是要去洗衣服经过这里见到你们的,哎~对了,你们是谁啊?好像从来没见过你们”小童说着说着突然想起问道。 “你先别管我们是谁,这里的东西你吃过吗?想不想吃?”白苍一把拉过小童来到角落里低声说道。 “这个。。。这都是什么?我能吃吗?”小童犹豫着问道。 “当然能吃,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不然不给你吃”白苍拿起一条鸡翅膀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 小童咽了口吐沫低声道“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我只知道我父亲姓张,那我也应该是姓张了,只不过家里人都死光了,所以没人给我起名了”。 “哦~~姓张啊,这样吧以后我就叫你张二狗怎么样”白苍嘿嘿一笑说道。 “那多难听啊,我不要叫张二狗,我以前流浪的时候遇到好多叫二狗的都饿死了,还被真狗给吃了,我不要叫这名字”小童脑袋拨浪鼓一般乱摇。 高顺坐在一旁看着白苍戏耍小童,心下暗叹这小子太坏出言笑道“行了,一个小童你逗他干嘛,要给人起名字就好好起一个,什么二狗,屎蛋的这也叫名字”。 “好好,那我现在就给你起个伟大的名字,我祝愿我们大汉的天下边疆辽阔武运畅通,这样好了,你就叫张辽吧怎么样,要是再不满意我可揍你啊”白苍耸了耸肩,想了一阵想出一个名字说了出来,之后还用拳头比划了一阵生怕这小子还不满意。 “张辽?嗯~~~~~~怎么写?”小童嗯了半天问出一句。 “操,你这笨蛋,连字都不会写还好意思挑三拣四,看我的”白苍给了他一个爆栗捡起根树枝在地上写了张了两字,想了想又在了字上加了个辶“嗯,就这样,知道了吗”写完之后叫小童过来看。 “哦哦~~原来是这样写,我知道了,这个好这个简单好学”小童用手沿着地上的字迹比划了几次笑道“嘿嘿,我也有名字了,张辽,以后我就叫张辽了”张辽欣喜若狂的笑着。 “行了,别傻了吧唧的笑了,你小子有名字了,现在过来吃点吧,告诉你这东西噎人你可慢点吃,哎~~不是叫你慢点吃吗”。 张辽一听可以吃东西,也不多问直接拿起鸡翅膀一口吞了下去,没想到竟然卡到了喉咙,整张脸涨个通红。 白苍急忙过来拍打他的后背,暗暗用了些真气一冲,只见一只鸡翅膀从张辽的嘴里飞了出去,“这东西是有骨头的,就算没吃过也总见过吧,什么都吃啊”。 张辽虽然被噎了一下,但是鸡翅膀的香气残留在口中,巴着嘴傻笑着道“嘿嘿,以前倒是见人家吃过两次,不过很久以前了早就忘了,别说这东西可真香,我还能吃吗?”,说着又伸手朝烧鸡抓去。 白苍也没阻拦点点头道“想吃就吃,这的东西随你吃,不过可记着慢点啊,再噎着我可不管了”。 说话这会功夫张辽已经把眼前半只烧鸡连皮带肉风卷残云般地吃下去了,大骨头吐出来,小的就直接嚼了,听说东西随便吃,又抓向了旁边的一块酱牛肉,整块牛肉足有大半斤,也不过是三口两口的事。 半吃烧鸡加半斤牛肉吃完,张辽一脸的满足抹了抹嘴笑道“你们真好,拿东西给我吃,以前别人见了我不是哄走就是打我,就算有一两个好心的也只是拿些剩饭出来,这么好吃的东西我还是第一次吃呢”。 “这算什么,你要是想吃的话跟我们走就行了,我们那好吃的东西多着呢,而且你也不用干这么多活”白苍呵呵一笑随口说道。 张辽咋听之下欣喜若狂“我可以跟你们一起走吗?我还可以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吗?“话刚说完马上一脸的犹豫之色“可是这里的人好心收留我,又给我饭吃,我要是就这么走了很对不起他们啊,我还是再想想吧”。 高顺此时起身笑道“没关系,我们还要停留一阵,你想通了随时可以来找我们”。 张辽点点头拿起沉重的木盆转身离开了,走几步还不时的回头看看,犹豫之色尽显。 白苍见他离去对高顺道“高教头真的同意带他走吗?我刚才只是随口说说的,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我知道府里是不能随便进陌生人的”。 “这孩子也极是可怜,小小年纪就整日做超重的工作也不容易啊,你要是真的愿意带他走多一个人倒也无妨,就算府中不能随便入内,和你那帮小兄弟放在一起就是了,反正又不多他一个”。 “那好吧,他要是愿意咱们就带他走,山翼那小子总说自己苦,也叫他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苦出身”白苍点点头应了一声。 二人把地上残羹收拾了一番,见没什么破绽之后整了整衣衫又回到了殿中,文人聚会以谈天说地为主,酒宴之上也是欢声笑语,所以吃得甚慢,二人这一出去良久此时殿中倒是也没有撤席。 徐庶见白苍悄悄的坐在了自己旁边低声笑道“你们可是吃饱了回来的?”。 “啊~~没有啊,我们去上了个茅厕而已”,“哦,上茅厕怎么一身的烧鸡味,看来颍川会馆真乃奇士聚集之宝地,就连茅厕这等脏乱不堪之所都有此等味道”意思就是说文人拉的屎都是香的。 “嘿嘿,好地方好地方”白苍尴尬的笑了笑,徐庶也不点破,他本身并不是儒士之流,常年漂流于江湖一身的风尘,当然口味也不是如此般清淡,自然知道从小在刺史府长大的白苍和高顺这等武人肯定是吃不惯的。 又过了一阵之后众人吃罢撤席,有的士子儒生不胜酒力的就施礼告退了,后院房间有限,路途遥远的留下住了一两日倒是无妨,离得近的出门上马就离开了。 徐庶三人此时来到陈群近前一施礼说道“今日书会得见几位前辈和众族中士子实在是叫在下获益匪浅,不过因还有要事,晚辈不便久留,就在这里和几位先辈辞行“。 徐庶说完,高顺白苍二人当然也跟着施礼告辞,陈群作为地主客气一番倒也不强留,程昱等人更是施礼而别并无二话,旁边的荀衍荀谌倒是相邀一起上路。 众人沿着山路来到山门之前,山童早就把马匹准备好了,几人有说有笑的边走边聊,行了一阵突见旁边树林中钻出一人指着白苍叫道“说好的带我一起走怎么不算数的,不是说还要在此停留一阵吗,要不是我考虑得快就被你们甩了”。 白苍一看原来是刚才被自己起名的小童,嘿嘿一笑说道“怎么,你想好了跟我们走?那可说好了不许反悔的,你以后可就是我们的人了,要是谁随便再给你什么吃的你可不许背着我们逃了”。 “当然不会了,你可是给我起名字的人,我张辽才不是那样的小人,你可不要小看了我”张辽哼了一声丝毫没有刚才的胆小模样了,就好像一个名字把他的胆子都壮大了一样。 徐庶看着两人对话心头暗想“这个少年小小年纪就有这般心思,看来也是个心智聪颖之辈,稍加锻炼可堪大用”当下笑道“这个小童,你的名字可是叫张辽?是他给你起的吗”。 “对没错,我就叫张辽,他刚刚给我起的名字,我听人说过名字起完就不能乱改了,不然不吉利的,以后我就叫张辽”,白苍嘿嘿一笑“那我还给你起了个名字叫二狗呢,以后我也可以叫你二狗的”。 “那不算数,那个我可没承认”张辽小嘴一撅白了他一眼道。 徐庶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告诉你,江湖上有规矩,赐名之人就好比再生之父母,他虽然不比你大几岁,但是赐名之恩如同再造,你既然承认了那就要施礼谢恩,这样好了,我看你们年岁差不多,你就拜他为兄长好了,日后敢有背信弃义之事天下人可杀之”。 “拜就拜,张辽才不会背信,有什么可怕的”说着就朝白苍磕了三个头说道“兄长在上,张辽愿意拜兄长为义兄,日后生死与共”。 “二狗啊,这可是你拜我的,我可没强迫你,那我们日后就是兄弟了,你还有个兄长叫现在不在此处,等回去之后给你引荐”。 “又叫我二狗,那好吧,这个名字就算是小名好了,但是别人不许叫只能兄长叫”他也不管还有没有别的义兄,心里算是把白苍认下了。 第三十七章 破庙中的危机 旁边的荀衍二人不便多说什么,只是在旁暗暗观察,心道“此子眼中有灵气,心中有胆气,日后可能是个可造之材,这个徐元直竟然给他下了个套”。 见张辽拜完事了,荀衍上前笑道“元直兄真是好眼光,我观此子日后必非凡人,到是叫你先捡了便宜”。 徐庶知道瞒不过他二人“休若兄说笑了,小小年纪哪有什么便宜可占,日后是否能出人头地还要看他自己,更何况此事于我可没什么关系,这是我家刺史大人义子主张的”。 荀衍二人轻笑几声也不点破,张辽上了白苍的坐骑,因为都是少年二人同骑一匹也不显拥挤,一路有说有笑的离开了颍川会馆所在之处。 此时会馆之中人数减少,该休息的休息,离去的离去,馆主陈群等人也相应回了房间,后院之中一间偏房之内此时正有一人端坐于床上,旁边俯身立着一个汉字,端坐之人正乃刚才陈群身旁的颖川名士戏志才。 只见旁边俯身而立的汉子低声问道“戏总领不知招属下来有何吩咐”。 戏志才双目还是如刚才那般微眯,但是所散发出来的精光却完全不一样,想了片刻沉声说道“和长教说一下,就说他要找的人可能出现了,不过此时不宜打草惊蛇,我还要暗中观察一下”。 “是,属下马上通知长教,总领还有何吩咐?”,“没有了,你尽快去办此事,绝不可走漏风声,如迫不得已之时你知道该怎么办”戏志才眼中精光一闪盯着他说道。 “是,属下知道,属下的命早就是长教的了,愿为长教而死”大汉点点头表示明白,在戏志才的示意下转身出了屋门,身形一闪就隐在了树林中。 戏志才在屋中仔细思量道“江湖传闻确有其事,但此事就算办成又有多少益处呢?暂时还是坐看他人自相残杀的好哼哼。。。”。 “元直兄,我等兄弟就在此地告辞了,前方不远就是我荀家之地,日后元直如有和难处自可来此找我,我兄弟定会相帮,咱们后会有期”荀衍荀谌各自施礼拨马离开。 徐庶目送他们走后对白苍说道“咱们也在此告别吧,我还有些要事需往南方去一趟,如有机会也顺便去见识见识你们所说的黄将军是不是真的英武无敌,白苍你日后除了勤加练功还要多读些书籍,将来自会用得上”。 “徐大哥你此去什么时候回来?”,“他日我自觉学有所成必会回到刺史府上效命,希望那时候你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可不要叫我失望啊”徐庶缓缓说罢拨马朝南方离去了。 张辽见白苍久久望着徐庶离开的方向发呆出声问道“白大哥,这个徐大哥真的很厉害吗?你这般舍不得为什么不和他一起走呢?”。 “呵呵,你现在当然不晓得,到时候你就知道他有多了不起了,我自然也想同他一起游历天下,但毕竟牵累过大不能像他般自由,你将来也会有独当一面之时,那时你就明白我说的了”。 “哦”张辽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也不再答话,三人从颍川出发一路朝并州之地往回赶,其实在颍川会馆呆了不过半天的时间,来回却要往返一月之久,白苍想想都觉得不值,要不是带回一个吃货和见了徐庶一面这趟都算是白去。 在十几天的长途奔波之下三人终于来到了晋阳城下,高高的城墙叫白苍无比的自豪,一路所见除了洛阳几处之外,自家这个城池真可算是坚固无比了,义父大人在此地多年,也算是经营的固若精汤,不论是功德上还是业绩上都叫并州的百姓称颂载道。 抬头看了看时辰,白苍一想此时自己那帮兄弟应该是在庙内习武吧,转头和高顺说道“高教头你自先回去交差吧,我先去城外破庙看看我那帮兄弟,也顺便给二狗安排个住处”。 “嗯,也好,突然带着个生人回府确实不大合适,既然如此你快去快回,毕竟一个多月的时间刺史大人肯定担心,吕总教头那边也要去请个安,小心些别出意外”高顺想想点头嘱咐道。 “放心吧,那边还有我两个家将呢,此次回来我还要安排他们进府呢”说完两人在城门分道而行,高顺径直回府不提,白苍这边带着张辽快马加鞭不一会的工夫就到了破庙附近。 白苍在离得大概几百米之外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左右观察了一阵低声说道“有些不对,咱们步行过去,你跟在我后面小心一些”。 张辽人虽小,但是自由流浪警惕心自然也强,一件白苍这样知道可能出事了,连忙禁了声音紧跟在白苍之后丝毫不敢怠慢。 两人小心翼翼的转到破庙二百米左右藏身于一棵树后,白苍小心查看,只见门口两个手臂缠着黄巾的大汉正警戒地四处张望,院中好像是有说话的声音,但离得远了却听不太清。 白苍转过身蹲下说道“你在此等我一下,我去查看一下情况,要是你听见有打斗的声音就赶紧回城找高教头,这是令牌,只要在刺史府门前给卫兵看就行了”。 “你一个人去会不会有危险,要不咱们一起回去搬了救兵再来吧”张辽紧张的说道。 “你放心,我先去探探虚实就算被发现我也有路逃生,你不会功夫带着你不方便,我心里自有分寸你只管依我意思办就是”白苍说完也不容张辽再问,只是摆了摆手后就转了出去,现在的白苍比之一月之前功力进步了不少,身形连闪了几下绕过门口大汉的视线来到了破庙后面。 左右看了看心道“除了前门其他地方连个暗哨都不安排,真是乌合之众”,附身贴在后墙上听了一阵,感觉无人之后身子向上一跳,单手拔墙翻了过去。 破庙的地形他当然熟悉无比,人还没落地就势一滚已经来到不远处的一丛枯草后,只见四周并无人影心道好运,悄悄的顺着小路摸到了前院,探头观瞧不禁心中大怒。 只见并不很大的院子中站了二三十人,每个都是黄巾扎臂,院子中间有七八个人被捆了个结实背靠背围坐一团,而自己的两个家将正在其中。 但是叫白苍动怒的却是墙脚上躺着的三条人影,只见地上血迹斑斑人一动不动丝毫看不出有生命的迹象,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压住冲出去的冲动,白苍又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被困住的七八个人里面并没有自己的二弟山翼,可是墙脚那三人的体型明显也不是,到时叫白苍放心了一些。 心道“这帮混蛋到底是找上门来了,不过就连张迎何思二人加上勇猛的兄弟山翼都不是对手,此次来的敌人肯定不是一般角色,自己这两下子看来是救不了人了”心中起了回去搬救兵的念头,不自觉的就向后退去。 正在这时听见院中一个大汉叫道“那个黑小子你给我听着,你不出来的话我三分钟就杀一个,我看是你忍功好还是我杀得快嘿嘿嘿嘿”大汉边说边阴沉的笑着。 白苍心中大惊,这是说自己兄弟山翼听的,这么说他此时应该离的不远,但是自己不知道他的切确位置不能随便乱动以免打草惊蛇,可这大汉说要杀人却不能不管,看来时间不等人啊,自己是回不去搬救兵了。 正着急该如何救人之时,突然想起一件东西,在怀中掏了一阵摸出一根竹管,正是王尊临走时留下的东西,之前偷袭袁四公子的时候本想用到此物,可地形开阔之处根本无从下手,不过这里却是绝佳的埋伏点,只要自己把这个大汉制服,就算是还剩二十多个贼兵自己兄弟二人也不是对付不了,只要把张迎何思放开这帮毛贼根本不是对手。 心中把计划设想了一遍觉得没什么问题,白苍转到了一个柱子后面,从露出的角度看出去正好可以见到一个手持开山巨刀的大汉面目狰狞的盯着中间一人身上。 缓缓的走了过去沉声笑道“刚才就是你们两个把我拖住,没想到一帮屁大的孩子还有如此本事的两个保镖,怎么样,刚才的话还可算数,你们要是降了我今日就饶了你们两,以后跟着我总好过给一帮孩子做保镖强“。 “容~~容我们想想,大哥,咱们是不是。。。“,”放屁,你给我闭嘴,堂堂男子汉怎可出尔反尔,告诉你,你要是敢妄动念头我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何思刚要说什么就被张迎厉声喝断。 “真是不识抬举,老子看得起你们才拉你们入伙,惹得老子冒火一刀一刀全宰了喂狗“大汉一听张迎此言勃然大怒,对着他就是两脚骂道。 张迎也不含糊,挨了两脚面不改色道“你等匪类,跟着你们又有何作为,告诉你,我们乃是本州刺史大人府上卫士,要命的就把我们都放了,不然大军压过来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第三十八章 周仓 “放屁放屁放屁,实话告诉你,老子是黄巾教祭酒周仓,过不了多久我们天师就会率领天下英雄群起而攻,到时候别说你个小小的并州刺史,就是皇帝老子我们也给他的脑袋弄下来当球踢,你现在不降也不过是给大汉的天下多一个陪葬的而已“持刀大汉一连三个放屁怒骂而出,一脸的不肖之色说道。 张迎听闻脸色大变张口叫道“这不可能,大汉天下岂是你等匪类就可颠覆,就算是你等起事,我看也不过旦夕之间就灰飞湮灭“。 周仓狂笑不止,过了一会压低声音阴狠的说道“颠不颠覆的了谁说了也不算,到时候自会分晓,但你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我再问你降是不降?‘。 “呸,降个屁,老子就在地下看看你们这帮匪类是怎么被斩尽杀绝的“张迎呸了一口老痰对着周仓狂骂不止。 周仓一揪他头发对空喊道“黑小子,我数三声,你不出来我就先宰了此人,一~~~二~~~~还不出来是吧,三~~~~~~“。 开山大刀举了起来,周仓怒目环顾了一圈见无人响应就准备下手宰人,正在这时只听见旁边院墙外一声怒吼,一条黑影从天而降,两只铁掌像是随风而来一般拍向周仓。 “哼,我道你真的见死不救呢“周仓冷哼一声放开张迎舞起巨刀砍向扑来的山翼。 白苍在柱子后面看的真切,知道胜败在此一举,手握针筒身形连闪也扑向了周仓的背后,“呼呼“两声连发直奔他后心而去。 “妈的竟敢暗算老子“周仓眼看快要和山翼碰撞上的时候突然发现身后有埋伏,连忙一个矮身就势向前滚去,险险的躲开了山翼的双掌。但是双掌可以躲开,毒针却避之不及,紧拧身子避过后心要害之后肩膀还是被射中了。 站起身形怒骂一声也不看伤势举刀飞身就扑了上去,此时山翼发现白苍心中大喜,但知道不是叙旧之时,回身就对上了扑来的周仓,两人插招换式斗在了一起。 白苍见周仓中针知他必坚持不久当下叫道“你先顶住他,我去救人“说罢身子一晃躲开了扑过来的一个喽啰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顺势一划劈在了他大腿上,不再理他直奔地上的张迎何思二人而去。 周仓见状边斗山翼边叫道“给我宰了他们,一个都不留,哎呀操。。“一不留神山翼一掌拍在他的左臂之上,拍的他疼的乱叫。 众喽啰听祭酒发话了举刀朝地上几人砍去,白苍眼见凶险,在地上一滚欺到近前一刀挑断了张迎身上绳索“快去救人“喊了一声又扑向另外两个黄巾贼。 张迎突见少主就像不敢相信一般,直到绳索被斩断才清醒过来,他本来就憋了一肚子闷气,这一脱困有如猛虎出闸,仗着本来就高强的身手再加上这一月的苦练已经恢复到以前的九成手段,浑身像是有用不完的气力扑向了一干喽啰,左掌右拳劈打开来无人可挡。 按现在的水平来说张迎的功夫可算是众人之间最强者,除了周仓之外无人是其对手,但是周仓中了毒针又被山翼拖住了手脚根本过不来支援,一群小喽罗群顿时被张迎打得抱头鼠窜。 白苍救下张迎之后压力顿渐,又连续斩断了四五条绳索,转身一看局面算是已经控制住了,加上刚被救下的何思,院中剩下的黄巾贼十去其八,不是被拍死在张迎掌下就是落荒而逃,只有周仓还在负隅顽抗。 和山翼交手的周仓自打中了毒针之后就开始感觉体力越来越不支,手脚开始发软,知道是刚才那两针坏了大事,见手下之人已经逃散一咬牙开山巨刀舞出几个刀花逼退了山翼,鼓起全身力气身形一闪跃上了围墙,回头狠狠地盯着白苍等人看了一眼,飞身而下逃离了此地。 张迎拍散喽啰见周仓已经越过围墙逃走,刚要追上去白苍一把拉住说道“穷寇莫追,只怕还有埋伏,今日虽叫他跑了但总有一天会落在我手里“。 “少主,属下无能致使您几个兄弟遇难,实在是罪该万死,请少主责罚“张迎见白苍不予追击敌人连忙跪在地上请罪,旁边何思见大哥跪了也上前俯身于地跟着一起请罪。 “好了,事情摆在眼前我又不是瞎子,你二人都快就义了我还能怪罪你们,快起来吧“白苍摇摇头把张迎二人扶起叹了口气说道,确实怪不得他们,人多势众之下凭他二人的本事能被擒住就知道肯定是拼死力战了。 山翼击退了周仓气喘吁吁的来到白苍旁说道“大哥,幸亏你回来的及时,不然你就给我等收尸吧,这帮黄巾贼我算是见识了,早晚跟他们把这笔帐算清楚“前后加上公子光一共死了四个兄弟,这口气叫山翼这铁汉子实在是咽不下去。 白苍拍了拍他肩膀勉强道“兄弟们不会有怨言的,咱们还是先把他们入土吧,不要暴尸于此了“于是众人开始动手在庙外不远处挖了几个坑,其中一个最大的,把黄巾贼一齐往里面一扔,以免发生瘟疫,又埋了几个兄弟这才算完事。 “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回城再做打算”众人边走边聊,山翼把经过和白苍一说听得他气愤不已,原来众人还是和往常一样一早就在此练功,谁曾想还不到午时突然杀进一票人马,人数大概在五六十个,为首的就是这名叫周仓的黄巾大汉。 自己不过十来个少年,虽然有张迎何思这两个高手护卫,但寡不敌众加上措手不及之下被杀的惨败,张迎何思二人勉强抵住周仓手中的巨刀堪堪打了个平手,而众兄弟拼了命的抵住黄巾贼叫山翼脱身,在毫无办法之下山翼见两人为了救自己而死于刀下只得咬牙纵身而去。 张迎何思两个本也可逃走,但黄巾贼抓住众人之后要挟二人,不得已只能束手就擒,山翼本想去刺史府搬救兵,只要把吕教头请来别说五六十个毛贼,就是五六百又能如何,还不是挥手之间灭之。 但谁想他刚要离开就听见一声惨叫,接着之后就是周仓的喊叫声,说什么不出来就开始杀人,毕竟离城不近一来一回最少要一个时辰,那时候恐怕除了自己都要丧命于此,山翼就打算拼着这条性命陪着一起死就是了。 “哎~~大哥,幸亏你回来的及时啊,不过我发现你好像有些变化啊,记得以前比我矮了一头,现在这么快赶上我了,而且你看看你这气质,哎呀~~叫人羡慕啊”山翼本来最得意的就是他那傲人的身材,十来岁的年纪就长得跟成年人一般高大。 “呵呵,你也不错,竟然冒着性命之危回去救人,我兄弟没一个孬种,不过下次还是考虑清楚再动手,要不是我偷袭那个大汉恐怕咱们二人合力也对付不了他,这不是勇敢这是白白牺牲,我不希望任何一个兄弟丧命,但是在毫无希望的情况下还是不要做傻事了,不然就对不起拼死护送你逃出来的兄弟不是”白苍搭着山翼肩膀沉声说道,他没料到那个名叫周仓的大汉竟然如此霸道,以一敌二凭张迎何思的手段竟然还落了下风,自己二人肯定是都不过他,要不是手中连发竹筒此次凶多吉少。 张迎此时也附和道“少主说得对,二爷此次确是奇险,万一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端我们和那些小兄弟不是白死了”。 山翼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想了许久,低声问道“那你刚才如果不是见我冲了出去,会不会出手救他们呢?”。 白苍听罢微微摇头看向远方,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只有在生死关头才会作出判断,一般情况人都会做出比较正确的选择,但是事出突然的时候很多人往往做出的判断却是错误的,人的潜意识里自有一种分辨是非的能力,而情况不同做出的判断绝不一样,救还是不救这样的问题只有下次再做分晓了。 白苍无法回答,而山翼也没有追问,他的潜意识里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众人安静的又走了一阵终于来到了晋阳城外,只听从城内传出了一阵马蹄声音,整齐的马蹄声中带着紧促感。 老远就见到足有百十名骑兵,为首一员大将手持方天画戟飞奔而至,一声马嘶快马平稳的停在了白苍面前,一双如冰窟中的眼睛紧盯着白苍,就像是腊月飞雪,众人顿时感觉到一股透心的凉意。 “额~~~~吕总教头,对不起教您担心了”白苍紧了紧心神深深的施礼说道,旁边众人退了几步靠在一旁也抱拳施礼。 “哼”吕布鼻腔之中发出的一声冷哼沉重地敲击在众人的心坎内,所有人都如突遭雷击般的一抖,两个功力太差的顿时面色大变,眼看是受了些内伤。 冷哼过后吕布一挥手指了指受伤之人,身后侍卫从怀中掏出伤药扔了过来,吕布点点头说道“这次给你们点教训,下次看你们还敢不敢乱来”说着回身叫道“晋阳城附近十里之内给我严加勘察,如遇有贼寇当场格杀一个不留,死尸就地掩埋不用带回来给我看了”。 “遵命,众将士听令跟我走”百十名骑兵在副将带领之下飞奔而去,也不清楚这一去要死多少人,反正白苍知道恐怕十里之内就连小偷混混之流可能明早之前都无法幸免,机警点的赶紧藏起来或许还能躲过一劫,这就是吕布的办事风格,不做则已否则鸡犬不留。 第三十九章 吕布的风格 府将带着骑兵队前去剿匪,白苍等人却在吕布的压力之下动弹不得,这时从城门内又跑来一匹快马,奔到近前翻身下马径直来到白苍跟前翻来覆去的看了个遍,长出一口气说道“幸亏没事,不然的话我就算以死谢罪也于事无补”。 “你知道就好,日后不得叫他离开你的视线”身后吕布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高顺吓了一哆嗦,连忙回身施礼道“是,多亏总教头带兵来救,不知道贼寇现在动向如何,下官这就带兵剿匪”。 吕布摆摆手“不用去了,我已命人在方圆十里之内勘察,想必附近不会留下祸患,只是日后还要小心行事,不得再出现今日之事”说罢也不理众人转身而去。 山翼见吕布走了拍了拍胸口叹道“哎呀。。这就是吕教头啊,真是神威盖世,吓得我连动都不敢动,这要是动起手来就我这样的来多少都是白给”。 “你也太夸张了,刚才吕总教头使用了真劲之力压迫了我等,致使功力稍差之人毫无反抗之力,但在战阵之上个人的力量如何之高也是很渺小的,千军万马之中你有多高的功力又能压住几人呢,当然面对几个或人数比较少时确是毫无胜算可言”白苍哈哈一笑推了山翼一把道。 “少逗贫了,吕总教头的武功又是你等岂能明白的,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高顺给了山翼一个爆栗,见他们老实了些出言问道。 “高教头就知道欺负我,怎么没见你打过大哥”山翼低声嘟囔了一阵,把刚才和白苍说过的事又给高顺讲了一遍。 高顺听罢沉思不语,片刻之后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个破庙不能呆了,而且这两位也要安排进府当护卫,我看你们暂时休息两天,过些日子再找个地方吧”。 “唉对了,二狗呢?是他吧吕总教头请出来的吧,怎么不见他人啊?”白苍突然想起张辽来问道。 “这不是那边呢吗”高顺一指,只见城门后面一条小巧的人影窜了出来,正是张辽,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看见这么多人有点发怵,躲在高顺后面也不说话只是四下观看。 “你躲个屁啊,出来我给你介绍一下”白苍一把将张辽揪了出来说道“这个,你二哥山翼,日后要以兄长相称知道不”说着又把张迎等人一一介绍了个遍。 “呦。。。这小子跟你结拜了?行啊小子,你福气不浅啊,我大哥可一般不和人结拜,也就是看我英武挺拔出类拔萃才恳求我结拜了一次,你这是哪座坟上的香得来的福气,不过既然结拜了那就算数了,日后叫我二哥听见没有”山翼一边摸着张辽的头一边嬉笑着说道。 “少听他放屁,他就那张嘴出类拔萃”白苍一脚把山翼踹开说道“不过你既然算我兄弟了,那我就不能不管,我一般都住在府上,你暂时跟你二哥在一起,我基本上每天都会看你们来的”。 又转向山翼道“人我就交给你了,兄弟般对待啊,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府交差,明日再去找你们”说罢带着张迎何思二人同高顺一起离开。 当天晚上吕布在操场上查看了一遍白苍的武功进度,又与高顺对了几招,沉思良久之后点头道“此人武功确实非同凡响,就算我与之交手也无必胜把握,当在千合以上才能分出胜负,此人刀法精熟,既然传与你也是你的机缘,日后勤加练习就是了,白苍的内力我也查过了,根基太浅,虽然经脉通透,但也发挥不出来,以你现在的水平应该能用处我一成功力最多两次,日後非是必要之时不可轻易施展知道吗”。 白苍一听吕布直言心中顿时冰凉,一成功力两次,那就是说以前我连吕教头半招都接不下,还是不认真的情况下,总教头真是深不见底啊。 吕布又教导了二人一番,尤其是高顺的刀法更加精益求精的指导了几个要点,演练完毕之后吕布刚要离开,白苍想起件事说道“吕总教头,今日我在破庙听那黄巾大汉说了件事,觉得应该跟您讲讲”。 “说”简单明了,白苍停顿了一会说道“那个大汉说什么黄巾教应该是最近就要起事,到时候天下各地都会响应,大汉天下将被摧毁,皇帝~~~嗯,皇帝也会被抓,不知道此时吕总教头有何看法”。 “跳梁小贼也敢大言不惭,你知道大汉天下的实力吗?此事不用你操心,只管用心练功就是了”吕布听见不肖一顾转身而去。 高顺在一旁听完沉思良久对白苍问道“那个大汉说起此事时有何表现?”。 “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看上去很猖狂,就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嗯,古今作乱造反之徒都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他们心里不会知道什么叫怕,你就说他当时的气态怎么样”高顺又问。 “猖狂不可一世,语气中透着自信,就像是理所应当的一般完全没想过失败的后果,所以我觉得此事有些蹊跷”白苍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当时的情况他记忆犹新。 高顺皱了皱眉沉声道“此事别泄露出去,以免打草惊蛇,我去找刺史大人商量一下”。 二人分头离去,不远处的黑暗中吕布幽幽地传了出来低声念道“看来这天下真的要变,哼哼不过这并州却不会变”语气中透着强烈的自信。 只为之前的事情,加上白苍的情报,吕布雷厉风行的手段显露了出来,除去最初晋阳城周边的十里范围扫荡一空之外,太原,上党,西河,乐平,新兴五郡先后被吕布以刺史大人之名为名派兵扫荡了一番,距离比较远的就命当地郡守发兵围剿,前前后后倒是真翻查出上千号黄巾教徒,但有些并无实据只能放还,剩下的七百多人吕布一个不剩的杀了个干净。 在围剿过程中除了黄巾教徒,不论是附近山脉中的流寇盗贼,官道上的强盗匪徒,或是市井中的流氓小偷,只要是犯到吕布手中的一律杀无赦,就是没经吕布手的也是一番严刑拷打之后方才决定放或杀。 可以说整个并州除了边远的山区和极个别少数之处以外,彻彻底底的清扫了一遍,一段时间之内街面上就连斗嘴骂街之人都看不见了,生怕被误以为闹事之人抓起来,那可就不是关两天的事了,最轻也是一顿板子的皮肉之苦。 白苍虽然觉得吕布杀伐过重,但是刺史义父都没说什么还支持了吕布的作为,他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毕竟这不是一般的匪患倒也是应该彻底清剿一番。 事后白苍众人就像是完全置身事外一般日子照常过,武功照常练,就是被限制的不能出城,在吕布的安排下给众人找了一所偏僻的宅子,大小适中,即使和众人居住又有地方练功非常合适,并且有不少流浪的孩子慕名而来,人数由不到十人又发展成了三十多个,到是叫山翼一时发了难,吃喝问题始终是大事,要不是白苍照顾着,这三十多张嘴能把自己吃垮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了下去,转眼进入了冬季,白苍照常给他们送去棉衣棉裤棉被等物。 屋子中白苍坐在当中和山翼几个老人烤着火,旁边张辽独自一人躺在场上呼呼的睡觉,白苍给他盖好被窝之后坐了下来说道“现在整个晋阳城被大雪封城,一些大户人家储备的粮食都拿出来过冬之用了,刺史府上下虽然略有盈余但是我也不能常常拿来照顾你等,以免落人口实”。 说罢想了片刻道“这样好了,现在城门附近需要一些壮丁劳作,你选一些身强体壮的去混些口粮,加上我们平时积攒的应该能扛过这冻,等到开春化了雪日子就好过了”。 山翼点点头赞成道“这样好,院中人口太多,平时除了练武什么都不干也不是事,我明天就挑十几个身体好的去城门帮忙,不过你是先要打好招呼,不然他们年纪太小怕人家不用”。 “放心吧我自会垫好话,而且也会命张迎二人去帮衬一下,对了,我和高教头说好了,等明年春天一到就叫你到府上做侍卫,到时候你拿俸禄就顺理成章了,凭刺史府的俸禄养活着几十号人问题应该不大”。 “那真是太妙了,想想我都觉得兴奋,到时候看城里那些给过我白眼的谁还敢看不起我,哼哼,到时候我也弄点事端栽赃他们一下,叫他们二狗互掐”山翼一拍大腿高兴道。 “嗯~~~谁叫我呢,是不是吃饭了?”躺在床上的张辽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嘴里流着哈喇子说道。 第四十章 张燕坑人 并州内距离晋阳最远之地的雁门郡,此地北连鲜卑西接羌胡,自古以来都是兵家重地,而大汉天下发展至今,鲜卑羌胡因自身条件有限却有些无力南侵,致使此地的守备一年不如一年,就算如此边关要塞也是常年兵士整齐,战旗林立。 在雁门和新兴的交界之处有一座山名朝汉,此山奇险山高入云,顶峰之上是常年的积雪,但山脚下却时有花开,在一片山谷之中此时正有一票人马操练,高台之上坐着一名将官,双目圆睁面色狰狞,谷中的兵士丝毫不敢怠慢。 正在这时谷外两匹快马飞奔而来,一人膀大腰圆一个长衫儒雅,两人风格各异但面上却都是忧虑之色,来到校场附近膀大腰圆之人高声呼叫“总祭酒属下有要事相告”。 高台上之人看都不看他一眼继续练兵,而大汉还要叫喊之时突听一道声音说道“有事就说,这般慌张干嘛,叫上师知道了我也保不住你的”。 两人顺声音忘去,只见一个身穿麻布蓑衣之人正在一块池塘边垂钓,此时回过头来低声道“你们小声一些,不然鱼该跑了”就好像旁边几千号兵士的叫喊声丝毫不影响一般,只大汉一叫鱼就跑了。 “咳咳~~总祭酒,属下实在是有要事禀报,不然也不会在此打扰您的雅兴”大汉压低声音干咳了两声说道。 “什么大事叫你二人慌成这样,你周仓身为大祭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不知道给小的做个榜样,还有你黄龙,平时挺稳重的一人,今天怎么和他一样,倒是说来叫我听听是何大事”总祭酒微微一笑放下鱼竿聊有兴趣的问道。 大汉正是从山翼掌下逃走的黄巾大祭酒周仓,另一个竟是和他一般身份的大祭酒黄龙,听了这垂钓之人一番话黄龙倒是稍稍安稳了一些,周仓却丝毫不见放松。 “总祭酒,您真是不出门不知天下事,现如今咱这并州境内都已经翻了天了,要不是兄弟们压着怕是早就反了,您可一定要拿个主意“周仓心急的道。 旁边黄龙伸手拦住周仓沉声说道“总祭酒有所不知,这并州刺史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两月之内派兵四处剿灭我等教徒,如今被抓被砍之人已有近千人,要不是我等见机的快把人马打散安置的话后果不堪设想,现如今咱们并州的教众们怨声载道,再过些日子只怕不用上师动员自己就揭竿而起了“。 “哎。。那敢情好啊,都不用我出面就能成事,真是省心省力“总祭酒一听嘻笑的说道,完全不把这当回事。 “我的张总祭酒大人,您还有心情开玩笑呢,我等要真控制不住局面可就坏了,您总叫我们动员动员大家情绪,说到时候大家心气高才能打胜仗,现在倒是好心气都特高,压都压不住“周仓急性子张口叫道。 黄龙低头思量了一下问道“张大人是不是有什么消息了,上师那边可是定下具体时间?“要是起事在即,现在闹一闹倒也无妨。 “哪有哪有,上师心意只有天才知道,你我怎可妄加猜测,此事我已经知晓,你们先回去安抚人马,等我思量一下自有主张“总祭酒拍了拍二人肩头安抚道。 周仓黄龙见总祭酒这般,心下也无办法,只得上马离去,总祭酒见人已离开抬头叫道“叫那些人小声一些,老子想睡觉了“说罢转身向屋中而去,而高台之上的大汉丝毫不理会,还是大声喝呼着兵士。 半月之后巨鹿别院之中,上师张角正与一大汉闲谈,“刘祭酒,我提拔你到此位置也三年有余了,你的性子怎的还是如此急躁,还是要多学学张祭酒才好,行了,你去安顿人马吧,我这边到时候自会有旨意下传“。 刘石施礼退了出来严重狠毒之色闪现心道“这老不死的,总拿着上师的名头压制我等,要不是看在他还有用的份上,我早就连这别院一起拿下了“冷哼一声离开了别院。 回道自己住处之后,刘石坐在厅中越想越气,旁边两个谋士模样之人低声安抚着。 “想我刘石坐拥天下最富饶之地,手下兵强马壮,早早起事的话现在可能都把天下拿下来了,等等等,就知道等,等的老子厌烦了连那老不死的一起宰了“刘石一拍椅子大怒的说道。 谋士下的身子一抖连忙说道“总祭酒千万不可乱说,要是叫上师听到会惹祸上身啊“,”怕什么,凭我现在的实力还收拾不了区区一老叟“。 “上师深不可测,更是人心所向,总祭酒就算不怕也要顾虑上师名头,起事之事不是说说而已,没有一呼百应之声望不可成事“谋士苦口婆心的分析了半天总算把刘石安稳住。 但是他心中还是不忿“忍来忍去忍得头发都白了,那老不死的不是想当皇上吗,我看等到他死了还没起事,到时候谁来当这皇上,哼“。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通报“大人,门外有人求见“,”是谁?“刘石问道。”属下不知,只说是大人的同僚“。 “妈的,那个王八蛋敢与我平起平做,给我带进来“刘石一听心中大怒,想自己身份,除了上师等有数几人谁还敢与自己平头。 侍卫把人带进来刘石一看心中怒气又起,见来不是别人正视自己极其厌恶之辈张燕,不说总是一副眼高于顶看不起任何人的样子,就是上师也总是叫自己等人与他学习,想想就恶心,一直以来刘石就以坐拥天下最富硕之地沾沾自喜,早就不把这些同是总祭酒得看做和自己身份一样了。 “不在你那穷乡山沟之内藏身来我这里做啥?我可还有公事要办没时间同你叙旧“刘石冷哼一声挖苦道。 张燕笑呵呵的来到厅中也不客气,回身同侍卫笑道“你们下去吧我自便就是“,见刘石挥了挥手侍卫转身离开,刘石虽然心里不把他当回事,但面子上却不愿输了,还是充作气量过人抬眼看着他。 “到底什么事,我可是很忙的“。”小事小事,刘兄不是总觉得在此处烦闷吗,我此次来就是给刘兄找点乐子“张燕喝了口茶美滋滋的说道。 “你有好事能想着我,说来听听“刘石贪婪的内心压不住理智。 “刘兄可知我并州内的州府吗?“,”晋阳城吗?怎样?“刘石问道。 张燕故作神秘的说道“听说刺史丁原今日得到一件宝物,听说是汉武帝帐下神将霍去病所记兵法和家传保甲,小弟两次命人半路截取和进城抢夺都失败而归”。 刘石一听霍去病之名马上来了精神,要知道古时军将之人并不是像江湖之人,兵书即是武功秘籍,都是合并一处之内的,而霍去病更是汉代第一骑将,武功天下无双,当年凭一人之力与匈奴第一高手带了二十余人围攻于极北天黄山,力战三日手刃十七人并且打的匈奴第一高手重伤而逃,也借此大胜之威率五千铁骑突入匈奴大营,杀的十万大军四散奔逃,杀敌三万俘虏近半血流成河,就此一蹶不振,为后世汉庭对外之战打下良好基础。 传说霍去病击败匈奴之后不久就因为练功走火入魔而亡,汉武帝亲自送葬百里,可谁又相信一个绝世高手竟然是走火入魔而亡呢,其中蹊跷不得人知,但是霍去病的武功兵法却从此失传,更有传言当年王莽作乱就是因为得到了霍去病遗留的兵法神功才成功的,当时打遍天下无敌手,直到病死之后因为后继无人才被刘秀又夺回了江山。 “霍去病的兵书。。。你当我是傻子不成,我凭什么信你”刘石眼中冒着贪婪的目光,但是心中却觉得此事蹊跷,张燕和自己一向不合,此次有这等好事凭什么找自己,这种事不论是谁都会噎着瞒着,生怕别人知晓,很定有问题,直觉是这么告诉他的。 “不满刘兄,小弟知道刘兄一向不待见我,小弟也对刘兄的为人有所顾忌,但是此事小弟一个人绝无可能做成,找帮手是必然的,如果要是刘兄你要找人相帮的话会找什么样的人呢?”张燕呵呵一笑直言道。 刘石本来听他之言心中冒火,但是之后却说的顺理成章,见他问向自己刚要开口道刚然找相亲之人但是转眼又犹豫起来,低头思量。 张燕也不等他考虑,又自说起来“找人相帮要是一般买卖当然找个相熟之人最好了,但是这等奇物却有些不便,一是分赃之时如果两边意见不合不免伤了和气,弄的亲变仇仇变恨得不偿失,第二找关系不尽之人做此大事,事后栽赃陷害等龌龊之事做的也心安理得,第三也是最主要的,做大事和自身实力密切相关,实力太强事后怕是便宜他人,实力太弱又徒增伤亡,所以找个实力一般之人才能相商,兄弟实话是说刘兄可不要见怪”。 第四十一章 贼兵偷城 刘石听罢一言不发,看了看身边的两个谋士,谋士见色忙说道“既然如此,张祭酒找我家大人是想如何分赃呢?到时候如果栽赃,我等可吃罪不起,天下之大到时只怕是无容身之处了”。 “此等要事刘兄难道会泄露出去?反正兄弟我是肯定闭口不谈”张燕往椅子上一靠一副懒散的样子说道。 刘石见他这般就心生厌恶,当下问道“你就说如何分赃吧,要是分赃之事谈不拢的话也就不用聊了”。 “那就叫小弟推测一下,如我所猜不错的话,刘兄应该是对其中的绝世武学感兴趣才对,我说的没错吧,实不相瞒,小弟平生生性懒散,所以所学都是三脚猫功夫,就算得到绝世武功恐怕也难练成,不过小弟倒是对霍将军那绝世兵法深感兴趣,日后起事之时有此兵法还不是从横天下所向匹敌,不如这样好了,兵法与宝甲就归小弟,而绝世神功刘兄自取去,你看怎样?”张燕一边喝茶一边笑呵呵的说道。 “你一个连战场都不敢上的家伙,留下宝甲又有何用处,我看神功与甲都算我的,兵书战策你拿走我再给你一万两黄金以作谢礼你看如何?”刘石心中不屑,此人生性胆小竟还想留着宝甲,还不如我将来冲锋陷阵之用。 张燕皱了皱眉“小弟平生最是怕死,日后起事总有个对阵之时,宝甲护身以保万全,这个刘兄就不要与小弟挣了吧,再说此处价值最大的神功小弟都让给刘兄了”。 “两万两黄金,就这么说了,宝甲对你无甚大用,不如拿些黄货实在,你多招些兵马保你小命就是了”刘石不耐烦的直接加了万两黄金,要知道当时万两黄金招募十万兵马,这出手还真是大方。 “既然如此那小弟就谢刘兄厚赠了,刘兄什么时候准备妥当,通知小弟一声即可,小弟自会命人配合”张燕转忧为喜笑着说道。 刘石摆摆手两相说定之后送走了张燕对谋士说道“这姓张的真是贪财无度,区区黄白之物就把他打发了,命人准备一下,点起五千人马我亲自去取”。 “大人稍等,此等大事是不是同上师商量一下再做决定,这张燕为人阴沉只怕此事不易为之”谋士犹豫了一下说道。 “跟那老家伙商量个屁,此事谁也不许泄露出去,不然我要他的命”刘石恶狠狠的盯着两个谋士,受于他的压迫两人连忙点头应是,其中一个又道“大人既然主意已决,就要好好谋划一番,毕竟穿州越府,又是人数众多,还是准备妥当的好”。 “这话说的有理,此事就交给你办了,给我办的妥当一些”刘石点点头嘱咐完毕离开了正厅。 两月之后刘石给张燕捎去了口信,说已准备妥当,此时的张燕正在围着被窝吃火锅,听到刘石的消息骂道“这废物弄了两个多月才准备好,老子还以为他学精识破我计策了呢,这样好了你们几个去准备一下,到时候随便配合配合就行了,我相信那个吕布的实力就是弄不死他也叫他脱层皮”。 在积雪的大路上刘石同几十名卫士装作行脚的商人来到了一处宅院,此地是离晋阳不足三十里的一座小镇,刘石进到屋中骂道“五千人马弄到并州来有这么麻烦吗?竟然用了两月之久”。 “总祭酒大人,五千人马可不是个小数目,况且还要分散潜入并州不能叫人起疑,再加上钱粮兵马等一用之物,小的以竭尽全力才在两月之内办好”谋士颤颤的说道。 “钱粮等物叫姓张的准备不就行了,咱们上次给他这么多黄金,难道连些许物资都拿不出来吗?”。 “张祭酒说上次提走的五千两黄金已经命人带去西胡筹备马匹了,粮草等物他自身也不够用,说是攻破了晋阳城后城中府库随咱们拿取”。 “放屁啊,咱们就算拿又能拿多少,这笔买卖还不是做了就走,难道还整顿车辆往咱们冀州拉吗?你们这帮废物,哎~~算了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到时候叫小的们手脚麻利点,拿了东西赶紧离开,不要暴露了身份”。 “大人放心,我已命人乔装成塞外的马贼了,更是找了两千胡人掺杂在其中,就算有活口被抓也暴露不了咱们”谋士笑呵呵的讨好道。 刘石赞赏的拍了拍他“嗯,还有点小聪明,此事办得极好,叫人通知张燕那厮就说我已经准备好了,三日之后叫他配合我偷城”。 山翼听从白苍安排,挑了七八个身体强壮的少年一起城门处做了几天的壮丁,官家临时征召壮丁不给工钱,只是每人每日一斗米了事,倒是足够一个成人吃个三五日之用,几天下来山翼等人倒也是积攒了不少,眼看征召壮丁所做之工临近尾声,更是拼命的干活为了多弄点口粮扛过寒冬。 “今天咱们加把劲,你大哥跟管粮的说好了,这两日每人多发一斗米,加上咱们这几天积攒的扛过这冻天不成问题,最后两天了大家别泄气啊,给大哥争点脸面知道不”山翼一边走一边鼓动着大家的情绪。 众人来到城门前的报名处,一个将官模样之人看他们笑道“黑小子,今天来的够早啊,这两天军爷我可够照顾你们的吧,可别忘了我的好处啊”。 “那是,要不是军爷,我等哪能多的这些好处,等工完之后说什么也要请军爷喝上两杯以作谢礼”山翼随着口风接道。 “好,有你小子这句话就行,白少爷的兄弟我还信不过,这样好了今日给你们兄弟安排点轻松的,这两天雪大,城门南面几处积雪很深,你们去处理了吧,那边人少僻静没这么多事,累了只管歇歇”。 “多谢军爷,兄弟们抄家伙走”山翼一抱拳谢了管事的,众人从旁边拿起官家准备好的工具朝南面而去。 此时风雪稍大,山翼等人顶风冒雪的工作着,旁边白苍派来照看众人的张迎何思也帮忙铲雪,不一会一条宽阔的街道就被清了出来。 山翼抬头看了看时辰已是正午,把雪铲往旁边一放说道“兄弟们休息一下吃些口粮,一会再去城门口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的”。 话音刚落就听见城门处突然传来吵杂之声,张迎连忙拦住众人“二爷,那边可能有事,你们先找个僻静处,我去看看再说”。 说罢也不管山翼答不答应径直朝城门赶去,还没走几步就见旁边暗道之中突然冲出几十名大汉,人人手持钢刀冲着他们这行人就奔了过来,一个个凶神恶煞般叫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 “不好,有人造反”张迎马上知道情况不对,大喝一声抻出腰刀就应了上去,还不忘叫了一声快走。 山翼等人在不远处看了个真切,张迎以一敌众已经与敌人厮杀在一起,仗着武艺精熟顿时砍翻了五六条壮汉,但是敌人数量众多,被围在当中的张迎已经有些招架不过来,何思见了大吃一惊道“二爷你带人先走,我去支援一下大哥“说着也抽出佩刀健步赶了上去。 这批人正是刘石事先埋伏在晋阳城各处接应之人,因为山翼等人身处地段偏僻,所以数量并不是很多,山翼见二人力战群敌,回身与几个兄弟说道“你们快去报与刺史大人和大哥知晓,我去接应一下他们两个“容不得众人多说,山翼神色不容置疑,这帮人从小跟着山翼,对于他的话比白苍还要管用。 几个少年飞奔逃离,直奔刺史府而去,山翼见众人离开,从地上抄起一把铁雪铲鼓动双臂扑了上去,顿时如虎入羊群一般拍的众喽啰阵形大乱。 张迎何思二人见山翼冒死来救心中感动之余又是怕他有事,连续几刀劈散了周围敌人说道“此处敌人太多,二爷不可久留,咱们边打边退“说着三人退到一处,三角站位抵抗贼兵。 “我听城门那边杀声四起,看来有贼兵攻城,此处不宜久留要尽快离开,二爷我兄弟护着你朝刺史府走“张迎大喝一声劈死一名贼兵又挽出几道刀花,顿时场面一空。 三人见机不可失身形一纵上了屋顶,登高远望,只见城中四处火气,也不知道有多少潜伏进来的贼人正在杀人放火,但是最紧要的还是城门处,因为大雪的原因,敌人在风雪隐藏中杀到城门百米之内才被发现,城上预警不急被冲杀了进来,门守急忙命人堵住好不叫贼人冲杀进来。 场面顿时混乱不堪,在城门附近工作之人首当其冲被砍杀了个干净,不过也幸亏这帮工匠临时阻挡了一下敌人的脚步才叫守城部队及时赶到。 城门前一片血海,死尸被四下践踏,不一会就变成了肉泥,但是贼兵和守兵此时谁也顾不上脚底的湿滑,只是拼了命的厮杀,守将站在城头喝呼着命人防守的同时又派人前去刺史府紧急求援。 第四十二章 刺史府的战斗(一) 山翼三人见城门方向杀声震天,城中又四处起火,乱糟糟一片中也不知道几个兄弟怎么样了,要是他们来不及赶到刺史府恐怕城门将会失守,山翼心中一凛沉声道“老张,你功夫好,可以冲开一条血路到刺史府求援,老何同我再次见机行事,城门要是失守的话城中百姓不知要死多少”。 “二爷说的什么话,此乃万险之地怎能叫你留在此处,不如你们两个去求援即可,凭我的手段加上城门守卫,堵个一时半会不成问题,你们两人路上万一有事也还有个照应”张迎心思比较细,想到一路上可能也会遇到贼兵,万一被拖住两人也能分散而走。 当下也不容山翼多说只道了声多加小心,张迎单手持刀朝城门扑了过去,沿路遇到了几个贼兵顺手宰杀。 “二爷,势不容缓,大哥既然已经去了咱们也只能抓紧时间,不然迟个一时半会恐怕大哥坚持不住”何思一拉山翼衣袖,两人也不走大道,只从屋顶飞奔而去。 此时刺史府中,白苍刚用罢午饭同高顺说道“高教头,城门劳作还有两日也就差不多了,不如这两天我也去帮帮忙,好叫这帮小子勤快一些”。 “我昨天刚去看过,几个小兔崽子干得热火朝天的,天寒地冻的天气竟然上身赤膊,我看别说偷懒就是叫他们放松一下也是不肯啊,哈哈~~~”。 “高教头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兄弟们给我争脸我也不能独自享福,我还是去干两天”正说着话突然发现远处天空中有烟冒起。 白苍一直前方说道“高教头你看那边是不是有烟?”,一句话还没说完猛然发现不光这一个方向,中间城中四面八方都有火光,尤其是城门方向更是浓烟滚滚。 “不好,一定是贼兵攻城,快去叫吕总教头”高顺大吃一惊,连忙吩咐府卫去叫吕布。 “不用叫了,连你等都知道我还能没有察觉,哼,卑略鼠辈也敢猖狂,给我点二百护卫骑先行,高顺我命你整顿人马随后跟来”府卫刚要转身就听见远处吕布的声音传来,等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命令已经下达完毕。 高顺抱拳领命“是,末将马上整顿兵士”,说完看了白苍一眼道“你不要出门,我和吕总教头都出去,府中就靠你看护了,不要叫总教头失望”说罢转身离开,军情紧急势不容缓,本来这两句话都不应该说,但禁不住关切之情还是嘱咐了一声。 吕布见高顺叮嘱完匆匆离去,心中暗叹道“伯达为人干练谨慎,实属不可多得人才,只是对白苍的事太过上心,看来此子是他命门所在,日后还是不要出什么事的好”。 “总教头,我出不了门所以有一件事我想您帮我照看一眼,我那兄弟们还在城门附近劳作,敌兵势大要是总教头遇见他们还请命人保护一下”白苍见高顺走得快只得跟吕布求了一句。 “嗯知道了”吕布微微一点头大步离开,虽然回复的甚是简练,但白苍心里知道只要吕布遇到他们肯定就不会出事了,吕布为人说一不二。 晋阳兵营安扎在刺史府以南八百米的距离,因为府中教头经常前去操练,所以平时大部分兵士只要起床之后就是衣甲不离身,刀枪不入库,吕布的凶名太盛,谁也不敢马虎,尤其是吕布亲卫的三百骑兵,那更是就连睡觉每日都有百人轮流带甲,一声令下马上就可以上阵杀敌。 白苍见高顺吕布先后朝兵营方向而去,心中有些不安,今日贼兵来得太过突然,令人有些想不通,要说是为了报仇吧,怎么也不应该明目张胆的攻城掠地,要是犯上作乱更是丝毫没有征兆,更别说两月之前刚被吕布扫荡了一场。 左思右想不明所以白苍也毫无办法,正心急如焚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一个和蔼慈祥的声音响起“苍儿休慌,如今有奉先和伯达去抵御贼兵,量他就是来个几万人马也不是二人对手,更何况自从大雪之后我已经下令每日只开一门,今日所伤之处只有东面,只要不被贼寇冲破城门,我晋阳损伤不大”。 白苍回身正好看见刺史丁原缓步来到门前,突然之间白苍觉得义父好像又苍老了几岁般,面上的皱纹比以前更多了,头发也从半白变成了全白,虽然精神看上去还是那样的饱满,但白苍知道义父的心理却已经有些憔悴了,已经六十多岁的年纪能有这样的身体本来很不容易了,但白苍知道要不是公子光之事义父绝不会变成如今这样。 面对丁原,白苍有一种说不出的内疚感,施礼说道“义父大人,今天雪大您还是回屋休息吧,正如您所料,贼寇不会嚣张太久,吕总教头和高教头过不了多久就会凯旋而归的“。 “呵呵呵,不怕,我在屋中呆久了出来透透风,别看今日风雪不小,确别有一番风景“丁原看着漫天的飞雪别有感触。 两人正聊着,只见远处突然奔来几个少年,见到白苍正在门口连忙赶上前叫道“大哥,城门有贼兵杀进来了,山二哥叫我们回来求援“。 “只有你们吗?那山翼和张迎何思呢?“白苍一见几人心急问道。 “我们回来的时候见有几十个贼兵围住了山二哥和张何两位大爷,因为太过紧急我们也来不及多看,只是看出贼兵中没有高手应该伤不到山二哥他们“。 白苍听了之后稍稍安心,他知道以山翼三人的身手,只要没有高手在场,光靠几十个贼兵想伤他们根本办不到,点点头道“你们先去休息一下,等贼兵退去我们一起去寻他们不迟“。 众人刚要进府只听见不远处一声大笑叫道“小的们,刺史府在这里,给我杀进去金银锦缎随你们拾取“声音由远而进,只见一个劲装大汉手持一柄浑水钢叉,身后跟了足有二百多喽啰,浩浩荡荡的杀到刺史府门前,众喽啰一听总祭酒大人发话了心中狂喜,直道这次没有白来。 来人正是黄巾冀州总祭酒刘石,此次混入城中就是为了先拔头筹,东西到了自己手中才放得下心,不然谁知道叫张燕那厮的了去会不会再吐出来。 “黄龙,你家张祭酒叫你接应我,放心,只要找到东西我不会亏待你的”刘石还没傻到暴露自己的身份,说此话的时候声音压得很低,还用内功特意聚集了一下声线以免被人听见。 黄龙点点头“多谢大人,那属下就祝大人马到成功咯”两人相视大笑,只是笑的理由各不相同罢了。 “好给我杀进去,不用留活口,只要找到东西咱们就撤”刘石一托钢叉摇手一指叫道,众喽啰叫唤着一起往上冲,一时间刺史的大门前被堵了个严实。 白苍见到刘石众人杀来的时候就已经命人把门关上了,但是区区一扇木门又怎么挡得如狼似虎的贼寇,不到一会的功夫大门就被劈的木削乱贱,眼看就撑不住了。 “现在府中卫士不多,你等赶快去军营抽调剩余兵士前来驱贼,晚了就来不及了,从后门走”丁原站立在门后,前面几十号府卫站成一排,随时等候与杀进来的贼寇拼命。白苍见此情景连忙拿起钢刀准备御敌,同时叫几个兄弟前去求援。 几个府卫护着众少年刚离开不久,只听大门“喀吧”一声,连门带拴一劈两半,刘石面色阴冷迈步进了刺史府,“垂死挣扎,告诉你们我今日带了一万人马,定要夷平你晋阳城”。 “大胆贼寇修得猖狂,就算你带来的兵马再多十倍也不过土鸡瓦狗,只要我总教头一到定叫你等血溅当场死无全尸”白苍立身于府卫之后怒声叫道。 “哼,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一会定叫你说不出话来,小的们给我杀”刘石一声令下,众喽啰一拥而上,与府卫厮杀在一起。 虽然人数是府卫的几倍,但由于地势狭窄,府卫又个个拼命抵挡,一时间黄巾贼被挡在门口寸步难移,刘石一见知道不能拖延,手中钢叉一拧‘哗啦’一声脆响,单脚一顿越过众人头顶朝说话的少年杀去。 白苍见对方头领朝自己杀来,知道生死会于一线,单刀一挺举手挡上,两件兵刃交击在一起顿时间一股较杂的真气爆裂开来,白苍被刘石真力弹的向后飞退,径直撞到一根木桩上才停了下来,一口鲜血喷出咬牙挺住。 刘石见这少年竟然接下了自己一击心中惊讶,小小年纪竟然如此了得,能接我五成功力而不倒,“好,再接我一招”心头杀气突起,叫了一声钢叉直奔白苍而至。 就在快要击到白苍身上的时候,突然一道人影从斜刺里杀出,刘石心中一惊,连忙横叉招架,清脆声响起,一柄长剑击在钢叉的叉头,两人都是一顿摆开架势注视对方。 刘石一见原来是个老叟,穿的富丽堂皇一身锦装,头戴玉冠腰扎金带一看就是个不凡的老头“你是何人?”不禁问道。 “老夫都不认识还敢在我府上作乱,今日你等一个都走不了”丁原气势过人的说道。 “原来你就是丁刺史啊,来得正好,把你拿下还怕你不交出东西来”刘石冷笑一声嚣张之气散发出来,完全不把丁原放在眼里,刚才交手的一击已经叫他感觉出丁原的实力,只怕在自己之下。 而丁原听到刘石此言心中猛然一惊,下意识的看了白苍一眼心道“此人怎么知道东西在我手里,难道走漏了风声”嘴上却假装不知“什么东西,老夫府上没有你等贼寇所用之物,只怕你来错地方了”。 第四十三章 刺史府的战斗(二) 丁原被人一口道破心事心中有些发虚,张口狡辩,但是刘石就算不是什么智谋之士,但也不是傻子,不然怎么可能在黄巾教中坐得上冀州头把交椅这个宝座,那可是实打实拼出来的。 一见丁原眼色就已经感觉出此事确有其事,不然他不会惊慌失措,而这个少年也有问题,要不为何要下意识看他一眼,难道东西在此人身上?心中虽有疑问但并不担心,毕竟二人都在,拿下之后还怕他不说。 当下哈哈一笑道“老丁原都说你狡诈如狐,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既然东西在此还不赶快给我交出来,不然的话,你一府上下我一个不留满门皆杀”。 “呸,狗贼胆敢无礼,看我拿你”丁原手中长剑一摆,三朵剑花抖出把刘石笼罩在内,一身真气爆发出来看样子是拼命了。 “就凭你~~~~“刘石一脸的不屑之色,钢叉划出两道精光,把丁原的宝剑弹开挺身而上,两人这一交手顿时杀得昏天地暗,丁原是拼了性命,全身真气纵横,丝毫不留余地,而刘石却因为对方招招对准要害都是与敌皆亡之术,也是心有顾忌放不开手脚,一时间倒是杀了个难解难分。 门前黄巾贼寇冲不进去,而刘石又被丁原拖住了手脚,要是耽搁的时间太久等吕布回来就大事不妙了,黄龙心中忐忑不安,知道此时要是不速战速决机会稍纵即逝。 心中拿定主意一个纵身也跃了进来,刘石一见黄龙杀来心道碍事的家伙,但毕竟是自己人连忙叫道“给我吧旁边那个小子拿下,东西可能在他身上“。 黄龙一听此言心中诧异,“什么东西?不是我们张祭酒编出来骗这刘石的吗,这厮不是杀傻了吧?“虽然惊奇但也不声张,一摆长刀朝白苍杀了过来,心道先拿了再说,万一有什么好东西到时候我先拿来看看能不能享用。 招招紧逼之下白苍被杀的步步后退,眼看就到了前院正中,刘石见他们离得自己远了心道不好“姓黄的,东西可是我的,你要是敢独吞小心我饶不了你”。 “大人见外了,东西您和我家大人说好平分的吗,怎么又成了您的了,再说此时情况紧急,谁拿不是拿,到时分赃再算不迟”说着手底下又抢攻了两招,直杀得白苍左右摇摆险险避过。 “好啊你们这些背信弃义的东西,我就知道你们靠不住,东西说什么今天也不会叫你们得逞”刘石一听心中大怒,原来他还真的想要独吞,连忙紧功两叉击退了丁原朝黄龙扑来。 黄龙眼见就要把白苍拿下了,背后突闻风声知道不好,忙一侧身躲开了毙命的一叉,张口怒道“刘大人今日可是要翻脸?刚才可是你说叫我拿住这小子的,这么快就反悔了”。 “少废话了,你们一个个都不讲信用,今日东西必须拿在我手,不然的话休叫我不讲情面”刘石心虚冷哼一声没有继续出招。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起拿下两人再做打算”黄龙怕刘石翻脸也不紧逼,两人心照不宣的又朝各自的目标扑了上去,只是这次黄龙不敢再离得远了。 丁原刚才与刘石一阵厮杀,猛然间停下手来顿时觉得真气有些后继乏力。他本是文官,虽然一直修炼家门武功,但毕竟还是以文为主,又没有超高的天赋,只是靠着几十年修来的真力勉强支撑,不像刘石一般,正当盛年功力充沛,又是自幼拜师一门苦练,两人的差距随着交手的时间延长而越来越大。 刘石见丁原渐渐不支心中暗喜,手下突然变招,钢叉便猛狂风般杀到,连续几个叉影罩向丁原全身,杀得他惊慌失措。 黄龙此时与白苍交手知道就算拿下也得不了好,倒是放松了心情也不紧攻,玩耍一般只是拖住。 白苍见丁原支撑不住心中大惊,手中钢刀一顿一招朝黄龙削去,这正是学自黄忠刀法的其中一招,灵光一闪之下,倒是用得妙到巅毫,直奔黄龙喉咙而去。 黄龙本就漫不经心,突如其来的妙招杀得他手脚大乱,大惊之下靠着多年的直觉眼睛一闭,身子猛然一偏只见一道血光闪起,黄龙的一只耳朵被白苍生生削落,“哎呀”一声惨叫就地而滚。 白苍一招逼退黄龙直接转身朝刘石背后扑去,人刀一体直刺后心。 刘石虽然攻得丁原手脚大乱,但还是留了余地的,见黄龙被一招杀败心下也是一凛,此子竟然有这般身手,招数极是精妙,一定是得了绝学而至,心中更加肯定。 想归想,刘石又岂是黄龙可比,钢叉一拧用了个翻江倒海,击退丁原的同时又一叉拍在了白苍的刀上,刘石的功力比之白苍高出甚多,钢刀顿时被击的当啷一声落地。 刀虽落地,但是刘石的心中却吃惊不已,因为他击在刀上的时候,一点力道都没有感觉,只感觉他是随手扔下一般,心中顿时察觉不妙。 只见白苍弃刀之后双掌划出一道半圆,掌上狂风阵阵一股焚火燎天的气势突然爆发了出来,双目之中又冒出了血光两眼通红,一声大喝之下飞掌而出拍向刘石胸口。 这一招来得太过突然,刘石此时再用钢叉以然来不及,多年的经验显现了出来,双臂突然之间暴涨了三倍之多,全身功力集中于此,做出了一个防守动作,“啪啪啪啪~~~撕拉”只听一阵气爆之声,白苍双掌正拍在他两个小臂上,两股真气撞在一起,白苍直接飞了出去,后背撞墙口吐鲜血俯身倒地不起。 刘石被双掌一拍也是向后飞退,身子后退了十几步才勉强停了下来,此时两臂衣袖已经被阵成碎布条,垂在风雪之中一条一条的随风飞舞,内力的棉衣也破破烂烂的,看上去狼狈至极。 此子这般年纪竟然有如此功力,神功一定在他身上,刘石贪婪的目光毫无保留的闪现着,紧紧盯着趴在地上的白苍心中一片狂喜,缓缓的走了过去哈哈大笑。 “丁原老儿,如此宝物却是你无命享用啊,还是老子代为笑纳吧”说着一伸手就要抓向白苍。 丁原心中大惊,勉强抬起手中宝剑想要抢上前去救人,可力战之后已经精疲力竭,实在是有心无力了,眼中爆发出熊熊怒火死盯刘石。 正在这时只听一声暴喝,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刀光飞至直取刘石后心,随后两道人影不同方向向他扑去。 刘石见又有人杀至,也来不及抓地上的白苍,回身一叉拨开了飞来的钢刀之后与那两条人影战在一起。 飞奔而至的两人正是赶来求援的山翼何思,虽然来得比那几个少年晚了一些,但还是赶上非常时刻,二人一到就见刘石要擒白苍顿时扑身来救,山翼飞刀出手双掌拍出,一套虎型拳法施展了出来,在何思的配合下拳拳直奔要害勇猛无比。 刘石心中极其郁闷,刚刚杀退了功力不弱的丁原,又杀出了一个不要命的黑小子,况且旁边还跟了一个看上去也有两下子的家伙,真是接二连三的坏我的大事。 边打边叫道“姓黄的别在旁边看了,赶紧过来帮忙,不然一会援兵一到你我想走都不容易”。 黄龙被白苍一刀削掉了耳朵,撕心裂肺的疼痛过后就是恨意大起,“混蛋竟敢伤我,看我今日不宰了你”想到这里黄龙也顾不上刘石之言,手提钢刀就要砍趴在地上的白苍。 别说山翼等人,见到黄龙要杀白苍刘石第一个先不干了“妈的,你疯了,老子要的人你也敢杀,给我滚”钢叉横扫一周杀退山翼二人一提步奔到黄龙身前,连环脚接连踢出,黄龙口喷鲜血被刘石踢得在地上滚了四五圈。 “找死的家伙”刘石一脚踢飞黄龙沉声骂了句又和扑上来的山翼杀在一起。 此时门前的兵士已经渐渐的抵挡不住贼寇的冲杀,先后倒下了十几个之后开始败退,宽大的刺史府门之前一片的血肉,几倍于己的贼寇眼看就要冲进大门。 关键时刻,少年们所领的救兵终于赶到,前后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但却已经厮杀的惨烈无比了,军营中剩下的一百吕布骑卫本就是留下应急之用,随时听候刺史大人调令,少年们拿着令牌赶到的之后二话不说整队就奔了过来。 一到门前正赶上贼寇要往府内冲杀,百人将一声令下全体下马拔刀突了过去,吕布训练出来的近卫队马上杀敌马下称雄,骑战步战无一不精,此时黄巾贼寇刚经过苦战本就气力不加,背后突然出现的这一票人马顿时成了他们的催命符。 一时之间血肉模糊,百人队手起刀落几乎每一刀都会带走一块肢体,被砍掉人头的顿时成了最幸运的人,因为断臂短腿或者断腰还没死的,剩下的时间就只剩下惨嚎和被后面跟上的人宰杀的命运了。 第四十四章 推荐 不能不说刘石此人也算是一个狠角色,知道敌人援兵已到,山翼何思拼了命的抵挡之下眼见事不可为,只得暗一咬牙叫道“小的们,今日不利,给我撤”说完一招逼退二人一翻身上了围墙。 低头看了一眼黄龙倒地之处,只见地上一滩血迹人已经无影无踪了,暗骂这厮跑的真快又狠瞪了白苍一眼转身越墙而走。 黄巾贼寇见刘石总祭酒率先逃走,连忙呼叫着四下奔逃,但是被府中侍卫和百名骑卫前后夹击之下死伤无数,能逃出来的十之一二,也大部分都是残废之人。 山翼见刘石翻墙逃走连忙上前查看白苍伤势,翻了个身只见他面色煞白,嘴角之下全是血迹,不过虽然昏了过去但气息平稳,只是受了些震荡轻微内伤,稍事休养一阵无碍,众人见了心中稍安。 丁原招呼众人收拾尸体打扫门前的血迹,残留下来的贼寇全被拿下,只见无一个身上完好之人,百人骑卫被丁原下令分作三队,除了留下一队护卫之外,另外两队在城中搜寻贼寇,但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经过一夜的盘查搜寻,整个城中一片肃然,家家闭户街上除了军士无一闲人,刺史府里里外外狂乱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早上高顺才急匆匆的赶回了刺史府,一起回来的还有只剩下半条命的张迎,何思见状心中大悲只道万不该留下大哥一人,不过经高顺所说张迎除了皮肉之伤并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导致昏迷不醒,睡上几日,上好的伤药敷上几天就会转醒。 “吕总教头追击贼寇还没回来,我等只要守好城池便是,暂时不宜轻举妄动”高顺沉声说道,此时屋中刺史府一干人等基本到齐。 丁原安坐于首位,大战过后身子虚弱,双眼神色暗淡无光,此次召集众人只是商量一下战后布置工作,身为武将的高顺到是先提出了一个建议。 战后安置工作本是文官之责,此时高顺率先讲出到时叫他们颇为尴尬,一个中年谋士咳了两声说道“高教头言之有理,守城乃是本分,但经过一天一夜的厮杀到时应该率先安抚一下百姓,以免人心动荡”。 丁原点点头看向这个中年谋士,自己年事已高,政事有些力不从心,从而近两年倒是招纳了一些文人帮衬自己,此人就是其中之一,别看平时不显山不漏水,此次所提意见倒是正合自己之意。 “孔璋所言极是,此时人心肯定动荡不安,要是不加以安抚恐怕氏族之中会有人暗做文章,此事你看应该如何办理妥当?”丁原赞赏的看了看他问道。 “刺史大人宽心,依我看此事容易,听闻贼寇入城直奔咱们府中,并没有四处烧杀抢掠,加上刺史大人下令戒严的及时,和吕高二位将军剿灭的迅速,战火根本没有波及到城中,所以依我判断城中绝大部分人还不清楚此次贼寇的实力和规模,我等只要发一篇檄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保城中太平无事”。 “嗯,孔璋所断有理,这篇檄文就交与你可好?”,“多谢大热厚爱,陈琳必竭尽全力不负大人所托”陈琳施礼退到一旁心中暗喜,“此次因祸得福受到刺史大人重视,只要自己表现叫大人满意,日后自会飞黄腾达“。 这就是一个文人的心声,手无缚鸡之力在当时来说不过一个笑话,但真的出现如此一人之时却真的笑不出来,陈琳正是其中一个,此人从小聪明好学,四书五经诗词歌赋无一不精,但是天生身体羸弱体弱多病,别说习武就是稍加锻炼都会大病一场,渐渐长大之后才有些好转,可学武一事却绝不可能了,既然手无缚鸡之力就只能以文博取功名,出身低微的陈琳比不上氏族子弟,默默无闻了二十载之后侥幸被刺史征召做了个书吏以数侥幸,现在有被赏识的机会当然欣喜若狂。 高顺见此人面露喜色心中不喜,知道是个马屁小人也不理会上前说道“刺史大人,既然安抚百姓一事已安排妥当,那末将就去巡视了“。 “好,伯达还要仔细查探,绝不可叫贼寇遗留在城中“丁原嘱咐了一句叫高顺退下,又安排了一些杂七杂八之事交给众文士各自去做。 众人散去之后不久,白苍轻轻的推门而入,上前拜道“义父大人叫我来此可是有要事安排?“,他伤势颇重,因高顺拍活了他几处赌塞的经脉才转醒了过来,一夜的时间并没有好多少,可是义父如果有事安排还是要尽量办妥。 “来,坐这里,我有些事想与你说说“丁原一指前面说道。白苍不明所以,缓缓坐下等义父说话。 丁原仔细打量了白苍一番说道“你也不小了,转过年来也就十四岁了吧,呵呵~~~~,我十四岁的时候可已经算得上一方名士了,我想问你,将来你可有什么打算?“。 “义父此问孩儿不明,苍从小在府中长大,当然是出事于府中,不论是做个将官书吏还是侍卫,就算义父叫我去从兵士做起我也愿意“白苍心中发慌,丁原此时与他讨论此事定有目的,按理来说应该是等自己十五岁戴冠之日再讨论此事。 “我儿自由好强,这点我知之甚深,在我这并州刺史府中出事实在是有些浪费人才,为父想了又想,倒是有一个去处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丁原暗叹一声出言问道。 白苍半跪于地“孩儿自幼就在并州成长,晋阳就是我家,如今要把孩儿让于他人之手不成?孩儿愿意永世效力于义父帐下,生死相依”。 “你还是不解我之意啊,我并州一地物茂稀松怎是你展翅之所,我愿你学那元直一般行游天下见闻历事,如此比之强留此处要对你有益的多”丁原摇摇头叹道。 “既然如此孩儿愿前去寻找徐大哥,与他同游天下,徐大哥在颍川时说过,他会去南方一行,孩儿正好前去寻之”。 “不可,你徐大哥出游之时以是盛年,如今你年不满戴冠正是少不更事之时,我不放心你行走天下,你就听我一言,去历练几年再回就是”丁原打断白苍所言,已不容置疑只口气坚定道。 白苍见义父心意已决,知道再说无用只得点头“既然如此孩儿愿听凭义父吩咐,不知义父想叫孩儿去何处历练?”。 “为父在朝多年,少有敬佩之人,可天下英雄确有其才,为父平生只尊敬过三个人而已,其中两个业已去世只留一人在朝,此人文武双全有治国安邦之能,你去他处定能大展身手精益求精,此人乃是当今北地太守皇甫嵩,在朝时与我多有交情,我修书一封你那去见他必会安排你要职”。 白苍犹豫一阵道“北地地处边疆要地,孩儿会不会去给皇甫叔父增添麻烦?”白苍当然知道大汉的疆土最为危险的地方就是北方,哪里不光气候异常,而且塞外民族极其凶悍,动不动就烧杀抢掠一番,守备之人多是大汉的精兵强将,自己一个还未戴冠之人只怕就算去了也不会被重视吧。 “这点你不用担心,此去北地我会命伯达同你一起,到时也好有个照应,我府中有奉先万可无忧,你身在外定要自己小心,遇有危难之时多与伯达商量,好了,你先去准备一下我过两日自会安排你出发”。 “孩儿告退”白苍见丁原露出疲惫之色,知道身体还没回复,施礼之后缓缓退了出去。 丁原见白苍离开又从怀中摸出那块紫金玉佩叹声说道“不是为父不想留你,事乃此处已不是万全之地,找个所信之人托付才能叫我放心,希望自此之后风平浪静吧”。 白苍出得门来独自坐在庭院中发呆,虽说身体还虚但是心事重重叫他如何安稳,过了不久身后一张巨掌缓缓落下笑道“怎么,担心此行是否顺利吗?”。 “高教头,你都知道了吗?”白苍听声音就知道来人正是高顺,无奈的问道。 “嗯,刺史大人与我说过了,虽然我也不舍,但听说这个皇甫嵩却有奇才,我二人在他帐下可获益匪浅,就依刺史大人之意锻炼两年又如何,你也挺大个人了还离不开家吗?”高顺呵呵一笑劝解道。 “那倒不是,只不过想到就要离开多年容身之所和义父身边,实在是有些发慌,再加上义父身体与从前多有不如,我心里实在是放不下”。 “你之所想与我一样,刺史大人对我等都有恩德,不过大人既然有令定是考虑周详,又不是叫我等背弃于他,练个两年自然回来效命于大人,你也就别往心里去了”。 白苍转过身来点点头苦笑道“高教头真是心胸豁达,我差得太多了,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还有不听天由命之理,事已至此就豁出去苦练两年再说”。 “这才像样,好了赶紧休息去吧,外边风大不要伤上加伤,等总教头回来还要向他辞行”高顺拍拍白苍,两人离开了庭院。 第四十五章 吕布扬名 两日之后吕布带兵回到了府中,据他向丁原汇报,此次贼兵人数确实不少,连城中所算足有六七千人,而且还分作两处,其中一处人数五千之众。 吕布带队以二百骑兵突出城门,在城门处砍杀了攻城贼兵千余人,高顺顺势救下正被围困的府将张迎,此人当时浑身浴血,手中钢刀已经换了三把,死在他手之人足有百数之上,不过要是再晚半步恐怕他就支持不住了,不过也全凭张迎之力以一敌众牵制了大部分贼兵,叫敌人冲不进城门才得保城中平安无事。 吕布带兵突出二百骑卫如虎入羊群,杀的攻城贼兵大溃四散而逃,一直追到十里之外营地处,贼兵慌乱之中抢入寨中一时间营寨大乱,吕布带兵从后顺势掩杀过去,在营中前后冲杀如入无人之境,五千贼兵伤亡惨重血流成河,冲杀了一夜,等贼兵逃散营中以是遍地肉酱,大部分竟是人马践踏所致。 吕布毫不停留,见敌人四散而逃马上把骑卫分作十队,每队二十分头追击,又足足追杀了一天一宿,五千贼兵统计下来能逃回去的不足十分之一,不留俘虏全部斩杀。 中间有个小插曲也导致吕布迟了半天才回来,当他带着一个小队来到一处叫做黄枫林的地方突然被近两千敌兵挡住了去路,虽然心中惊讶此时还有如此数来那个的贼兵敢聚众来攻,但是吕布丝毫不惧。 手持方天画戟如战阵一般冲入敌阵,身后只有二十骑卫跟随,敌阵之中喊杀声震天但就是无一人能阻拦吕布哪怕一步,连人带马在敌阵之中屠杀起来,贼兵先后派来十多名贼将无一人接得下吕布一招,全是如同贼兵一般顺手代之。 杀得贼兵鬼哭狼嚎哭爹喊娘,两千之众不到一个时辰被杀的遍地死尸,二十骑卫竟然无一人脱队,紧跟在吕布之后顺手杀敌。最后再留下了五百具以上的尸体之后贼兵终于丧了胆,哭叫着四处奔逃,生怕吕布追上来自己身首异处。 此战过后吕布凶名传遍整个并州,就连附近州府都闻风丧胆,一己之力独挑千军不知传说中的神将有没有人能做得到,但是现实中却有人真的做到了,两千贼众竟然被杀得丢盔弃甲,一时之间谣言四起,都说吕布乃是魔王转世,下界来就是为了屠杀生灵,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片甲不留没,别说小儿啼哭了,就是飞鸟走兽远在十里之外也惊得四散而逃。 当然这都是之后的事了,此时吕布却已经安稳的回到了刺史府中交差,丁原面带微笑说道“好好好,奉先真乃神将,我并州有你在定永享太平”。 “刺史大人厚赞了,如无要事布现行下去休息了”,“奉先且去,善后之事交给别人去做就是了”丁原点点头安抚吕布下去休息了。 出得门来的吕布神采奕奕,丝毫看不出整整厮杀了三天两夜,整个人就像刚睡醒一般精神充沛,吕布心中确实痛快非常,自己一身本事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多年憋闷的心情一展心情自然不错。 来到自己屋前正要推门而入,发觉远处有人接近,回身一看原来是白苍高顺二人,转身背手挺立门前等二人过来沉声说道“今次遇敌你等可有什么感悟?”。 高顺摇摇头“末将带兵杀出城外根本连总教头的影子都没看见,只得巡视一番就回城勘察了,哪有什么感悟可言”。 吕布摇摇头叹道,“每一次战斗都会有不同的感悟,只要你等用心体会都会有所提高,这乃是平时修炼所不及之处,且记住我的话日后多思量,今日找我可有要事?”。 吕布提点了一番之后问了出来,白苍赶紧上前施礼道“今日我两正是来向总教头辞行的,义父大人安排我两去北地皇甫嵩之处磨练两年,恐怕日后无法在吕教头身边讨教了,苍深感总教头大恩特来此拜谢”。 高顺也跟着说道“对,刺史大人有命顺不敢不从,此处日后就要靠总教头多多维持了,等他日归来顺定会继续在总教头鞍前听命”。 这倒是叫吕布颇感意外,没想到自己打了个胜仗回来之后到时得力手下和自幼教导的半徒要离自己而去,真是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刚刚还喜气洋洋马上就悲喜交加了,吕布感慨了一下心中稍定道“既然刺史大人有命,你等也应遵循,我生在北地长大,对此多有了解,哪里风土人情虽然朴实,但民风彪悍,多有马匪作乱比不得此间山林盗贼般懦弱,你等倒是要多加小心”。 “多谢总教头提点,苍临走之前还有一事放不下心,还想相托于总教头”,“嗯说来听听”吕布不置可否。 “苍有不少兄弟安住在南城偏僻之地,年纪尙小者居多,此次苍与高教头远行,日后还请总教头费心帮衬一把”白苍低声说道。 “我知道他们的事,你等走了之后我定会叫人安置他们的,日后吃穿用度由我做主”。 “多谢总教头厚恩,苍就此拜谢”白苍一躬到地,三人又闲谈一阵相继离开。 之后白苍又去找过山翼等人,与众人说完之后,山翼自是要跟去北地,其他人本来也要同去,但是年龄尙小者不可从军,年长之人又要留下来照顾院中,所以此行白苍也就没叫人跟随。 三日一过,丁原把白苍叫入屋中道“我儿可准备妥当否?”。 “都已备齐只等义父大人下命,苍此次远行在外,义父大人还要多保重身体,府中总教头和您新近提拔的陈文史有大才,义父可叫他们多多相帮”。 “这点我自知,到时你此去小心行事不可操之过及,而且我还有一事要叮嘱于你,你是我养子之事知者甚多,但你名却少流于世,我希望你出去之后改以我姓相称,把你本姓隐藏便可,这也是为父一个心愿”。 白仓心中凛然,自己虽为丁原养子,但以规矩来说应该早已改为丁姓,一直以来丁原不曾有此打算,白苍只认为自己不过挂名而已,现在丁原提出此事到时叫他激动了一番,要知道人为常伦就是以父之名,虽说知道自己原是白姓但自幼在府中长大,早就把自己当作丁氏一员,现在叫自己改姓可是要正式认自己为义子? 压住激动的心情白苍颤声道“多谢义父赐姓,苍谨记,日后只有丁苍而无白苍”。 “你也不过太过偏执,只记得就是了,这里有一封书信和我将令,你拿去交给你皇甫叔父便可,记住日后行走于世万不可大意,但有危险宁退勿进”。 丁苍(白苍)拿过信笺令牌施礼告退,丁原心中五味杂陈暗道“实是迫不得已,你之姓远尊于我,但此天下却已不是那个天,希望有朝一日能叫你姓重见天日,好自为之吧”。 来到府外只见山翼与高顺都已备马准备妥当,吕布背手立在门前默默地看着三人,旁边张迎何思二将眼中含泪,丁苍上前说道“日后府中你二人要多操劳一些,不可叫总教头费心,还有众家兄弟也要靠你等了”。 “少主宽心,只要有我二人在等不会叫他们出事,少主此行不叫我二人跟随一定要自己小心,他日但有召唤我二人随叫随到”张迎铁塔般的汉子依依惜别,何思也跟在一旁暗暗伤神,两人一介草寇要不是白苍何有今日。 三人翻身上马朝吕布抱拳施礼,见吕布只是略一点头也不多说,三人拍马而去。 朝汉山谷之中,张燕同几个大汉围坐一团,此时张燕的嘴张得巨大一脸不可思议之色,压低声音问道“吕布真的如此神勇?两千之众被他一人杀散,死伤过半?”。 黄龙面部裹着纱布,脸侧还残留着血迹,点点头无奈的说道“此人真乃神将,小的带人把四周团团围住,已经形成合围之势,总祭酒没见到,当时吕布那不可一世的神色全不把我等放在眼中,只是一声令下就带队突击,突击就突击吧,一般人突出去跑掉就是了,他竟然在人群中左冲右砍,根本就是是我等为无物啊,我先后派了十多名祭酒上前阻拦,根本就没一合之将,杀将如杀兵一般简单,这叫我们如何招架,我等奋战了一个时辰之久实在顶不住才败退下来,不然别说两千人了,就算再去两千我看被他杀光也是迟早的事”。 “哎呀,此人这般了得我看咱们还是收拾行李赶紧闪吧,此地要是被他发现,我这小命可就不保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张燕一缩脖子面色微红的说道。 “总祭酒,您这可不行,我们还指着您呢,您要是走了咱这并州之内的教众可就散了”周仓粗声粗气地叫道。 “废话,我不是怕死吗,难道你不怕?就算你不怕老子的命可金贵着呢,这样好了你们快去把人藏好,千万不好露出马脚,我们再看看风声”张燕一副心有岌岌的样子骂道。 第四十六章 过夜 众人见张燕一副心虚谨慎的样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像周仓黄龙这样跟随他多年的老人知道此人确实有本事,就是这性子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但是一些新人却有些不喜,就像旁边的裴元绍冷哼一声说道“张总祭酒,咱们虽然败了一两场,但是总的来说还是咱们并州教众人多势众,您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要是叫众兄弟知道您威望何在”。 “放屁,这话也是你裴元绍能说的,总祭酒大人做事自有分寸,咱们做属下的能劝就劝,不能就跟着走,哪这么多废话,老牛真是养了个白眼狼”周仓听他侮辱张燕心中大怒骂道,张牛角虽然姓张,但是相熟之人都叫他老牛。 裴元绍一听此言也是火起“张大人待我等恩重如山,我裴元绍就是不要这条命也要给他报仇,区区一个吕布就能叫你等闻风丧胆,我黄巾教徒难道就无一人可对付他吗?”。 张燕在一旁抠着耳朵听两人吵架,懒洋洋的说道“此人确实神功盖世,我等凡夫俗子怎可力敌,更何况上师现在也没说何时起事,你等稍安勿躁,还是安心修炼吧”。 “总祭酒大人这般胆小怕事真是叫我等心寒,我裴元绍自会给张大人报仇,就此先行告退了”裴元绍见张燕丝毫不为所动一脸的慵懒之色,心中暗暗冒火一抱拳上马离开了。 “哎呀哎呀,这小子不过说两句而已何必心急嘛,真是年轻人沉不住气,好了你们几个没事也回去吧,老子有点困了”张燕晃着脑袋一步三摇的回自己屋中睡觉去了。 周仓见张燕以回屋睡觉,知道也议论不出什么了随下交道“行了吧,都散了得了,回去睡觉”率先离开了此地。 而众人都走了之后黄龙却来到了张燕屋前轻叫了两声,只听里面说道“进来吧,门没锁”。 黄龙推门而入,张岩看了看他笑道“老黄啊,怎么,心中还是不忿?你也知道我去叫你假意支援那刘石,却不是叫你去跟他争什么东西,怎么他傻你也跟着傻起来了,我不是和你说了那都是我乱编的,骗这傻子的,你倒好帮人帮的把自己耳朵都帮没了,看你以后别叫黄龙了,还是叫独耳龙吧”。 “张大人别笑话小的了,小的不是为了这事,而是真的有要事禀报”黄龙老脸一红沉声说道。 “好好,来坐这说”,“总祭酒,咱们此次虽说是骗他刘石说有宝物被那丁原所得,但是据属下看这丁原好像还真是有货,刘石叫出宝物的时候这老家伙明显神色一变,而且旁边有个少年也是一身功夫招式非常了得,我看其中确实有咱们所不知道的秘密”黄龙压低了声音悄悄的说道,生怕被外人听见。 “有个少年武功了得?我看你是多心了吧,有吕布这等神人想造就出个把武功高强的少年又有何难,就是我也有此等本事,到时你说那丁原神色有变到底看清了没有啊”张燕聊有兴趣的问道。 “属下看清了,而且刘石那厮抓他的时候也确实有针对性的掩藏着什么,总祭酒就算不承认也应该了解那刘石确实有点本事,也并不是真傻,要是看不出来点苗头他怎可如此拼命抢攻,就连我都被他伤了一掌,如此不留情面肯定有问题”。 “嗯嗯嗯,你说的对,这刘石小子倒是有点小聪明,不过跟我张燕比起来差得远了,既然你说得如此肯定那就去查查,到底有什么秘密咱们还不知道,小心点别落在吕布手里,不然你不光是耳朵没了就连脑袋都保不住,你可别指望我从吕布手里把你救回来,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黄龙摸了摸脖子,想起吕布就叫人背后升寒,点头道“属下知道,大人就别提那名字了,怪叫人害怕的,那属下这就去办,有消息就来通知大人”。 张燕看着黄龙出了屋门双眼突然放出精光,突又摇了摇头神采内敛翻身倒了下去叹道“老子在此受罪也有段日子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啊“。 白苍三人快马加鞭从晋阳城出发,行了十来天时间,此日正来到一座山前,高顺看了眼地形说道“翻过此山就是雁门郡,出发时听说皇甫将军正在接手其父守备之地,这雁门关虽属我并州之地,但是却另设廷府,不在刺史大人管辖之内”。 山翼望了望高耸的山峰疑问道“这个皇甫嵩将军不是北地太守吗,为何要来接手雁门之地,两地距离近千里,实在不宜于两处奔波”。 “这雁门同上郡,北地三处同时被称之为我大汉之门户,尤其这雁门关更是重中之重,稍有不慎就会酿成大祸,皇甫将军其父皇甫节在此地经营多年,周边地区多有敬佩者,百姓安抚四下宁静,此时如另换他人恐起事端,所以朝廷命皇甫将军来此接受也是有道理的,不过这样一来我大汉的门户就等于由一人做主,可能使朝中很多人顾忌,我看这也是刺史大人派你来此的原因之一吧,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本事牵制住此人”高顺分析了一番,倒是也合情合理。 山翼看了看白苍犹豫道“我们三个人少势微怎可能牵制得住坐拥三地的皇甫嵩,刺史大人是不是有些玩笑开大了?”。 白苍呵呵一笑摇头道“义父大人不会有此顾虑的,皇甫将军一家世代在此为将,如果要有异心早就做乱了,何必要等亲死了儿子接手之后再反?再说义父大人和这皇甫将军属同门之义,又把我托付给他,必然非常了解此人,要是他有反心定不会叫我来此犯险,你们就不要妄加猜测了”。 三人一路前行进了山中,北地气候天寒地冻,就算裹得严严实实也不免手脚不自在,山中更是阴寒异常,高顺拿出酒袋一边走着一边饮酒驱寒。 “高教头,此处实在是太冷了,眼看天就要黑了,咱们要赶紧找个地方御寒才是,不然一到晚上你我三人恐怕都会被冻死”白苍搓了搓手吹出一口凉气叹道。 “嗯,说得对,此地实在异常寒冷,我看今晚之前走不出这山了,还是找个山洞过夜的好”高顺点点头赞成白苍的意见。 三人来到一条小道,高顺观察道,此处地势险要走兽稀少,可能会有兽洞,咱们分头找找,不大会工夫白苍指了指一块凸起的巨石上面说道“你看那上面枯藤密集,上去看看可好?‘。 山翼自告奋勇摸了上去,只见山腰处确实有一块凹洞,洞口不大而隐蔽,外面枯草丛生,早已把洞口覆盖从外面实难看出。 山翼七脚八手的把枯草把枯草扒开现出了里面的洞口,只见一条黑黝黝的山洞出现在山翼面前,犹豫了一下回身说道“这个洞口有些小,只能一个人猫腰进去,咱们是不是再找找“。 “时间来不及了,只要没有过冬的猛兽咱们就可以在此熬过一宿“高顺看了看天色说道。 “那万一要是有呢?“,”那你就干掉它,我们相信你“白苍呵呵一笑说道。 “操,你们这是拿我当引路石啊,那可不行,万一要是出来点什么东西我小命可就没了“山翼摆着手说什么也不进去。 高顺窜上来看了看笑道“此洞应该没有猛兽栖身,你们看,洞外枯藤密集又无破坏过的痕迹,应该是个废洞,以前栖息的猛兽应该早就死了“。 “要是它一直就没出来呢,咱们一进去把它惊动了咱们可惹不起“山翼小心的问道。 “看你那点出息,不过一只野兽而已,咱们三个武功高手还对付不了,走走走,进去看看“白苍推了一把山翼探腰往里看了看,从腰间抽出火把点上率先钻了进去。 “真的没有才好“山翼嘟囔着也跟了进去,两人身形纤瘦随便一猫腰就钻了进去,高顺身高八尺的大汉,又长的膀大腰圆,这个小洞钻起来还真挺费劲,一点一点的移动在后面跟随。 没想到三人竟然走出了三百米以上都没到头,这可是不太对劲,一般的山洞几十米深就差不多了,这个二三百米的山洞明显不太对路。 最后一商量三人又摸了出来,只是在洞口点上火对付一宿了事,此处背靠山壁又在洞口,风雪不是很大,头顶搭了个简易帐篷就可以休息了,万一里面真的有东西进不至于惊动。 天色此事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山中黑的更快,不一会的工夫就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三人生起火堆围在一起吃干粮,一边吃一边聊,过了一会白苍禁不住诱惑说道“你们想不想看看这个山洞最里面到底有什么?“。 “我觉的还是别看了,万一有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咱们只怕明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山翼摇摇头不太感兴趣的说道。 高顺也说此地蹊跷,还是小心为妙,不赞成白苍的意见,二人既然都不愿意那就算了,白苍耸耸肩率先倒在了被褥上准备睡觉。 正在这时,只感觉山洞深处有轻微的响动,三人吓了一条,山翼更是直接窜了起来指着山洞说道“我就说里面有东西,小心点我看就要出来了“。 第四十七章 盗墓的应劭 三人毛骨悚然,山洞之中的声音渐渐清晰了起来,高顺连忙把火堆踢灭以免被发现,万一要是冲出个巨蟒或是山熊,平时还好,这天寒地冻之时自己等人还真不容易应付。 好整以待的白苍等人藏身在洞口外,只要洞中一出现猛兽就可以马上发动攻击,听声音确实是朝着这个方向而来,没有疑虑只得硬着头皮准备迎战,因为在山林中人的速度不可能快过猛兽,除非你是绝顶高手,不过绝顶高手还用跑吗? 紧张到心都提到嗓子眼,白苍看了看高顺,只见他用手示意自己绕到自己后面,虽也不知道会从洞中出现何物,如果是寻常之兽还好对付,但此时山中还会有些上古遗传下了的古兽,有时候很多猎人都莫名的失踪,据说是被上古异兽残害,但谁也没有证实过。 白苍知道高顺是担心自己安危,点点头刚要朝他那边移动只听见隐隐约约像是人说话的声音传了出来,“叔父,咱们此次白来一趟啊,下次动手可要先看清楚”。 “你小子懂个屁,此山四通八达,蹊跷甚多,就算事先勘查的再仔细也不一定得手,我看这里有点邪门日后还是不要再来了”一个略显苍老回道。 洞口三人听见人声心算是落了下来,只要是人就好办了,不论什么样的高手也比难以预料的猛兽强得多,山翼长出一口气抹了把冷汗心里胆子壮了很多。 “等等,我怎么觉得前面有点异常?”洞中苍老的声音突然说道,“叔父夜路走多了胆子都磨没了吧”少年之声不肖的说道。 “你太年轻了,我们这一行什么怪事没遇到过,你经历的还远远不够”,“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要是往回走天明之前可出不了山啊”少年疑问道,“你不要出声,我辨辨外面是否有情况“洞中顿时没了声响。 高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三人顿时进入了闭吸状态,闭吸是内功最基本的法门,凭他们的功力闭上个半个时辰的呼吸不成问题,内力高深的可闭气几天几夜,再往上的境界据说可以达到内呼气,达到地境界的相传在水中都能睡觉,实在是匪夷所思。 过了大概一盏茶时间洞内说道“嗯,应该是我感觉打错了,走赶紧出去“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三人如负重释。 渐渐的已经能听见脚步声了,白苍紧张的盯着洞口,突然间只见一个脑袋缓缓的探了出来,但只是稍一探出马上就缩了回去一声低喝“快走,有埋伏“。 知道两人发现自己等人埋伏于此,但是想走已经来不及了,高顺一闪身形就来到了说话之人背后,一把钢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冷声说道“现在在走晚了点吧,前面那个不想他死就给我站住“。 场面顿时一静,苍老之人呵呵一笑沉声道“这位大爷不知小可犯了何事要缉拿我等?“。 “不愧是老江湖,临危不乱的本事还是有的,但你们干的事骗骗不懂行的就算了,落在我手里还想蒙混过去“高顺一提身前之人,像小鸡一般出了山洞,把他往地上一扔说道。 此时另一个少年摸样的也钻了出来,被山翼把他和那苍老之人押在一处,“说罢你叫什么名字“高顺见二人都被拿下沉声问道。 “老夫应劭,此少年是我侄儿,名应林,今日既然栽在好汉手中,还请高抬贵手放我二人一条性命,老夫但有所知定禀实相告“应劭见已经被人拿了,索性也光棍了一番。 高顺点点头道了声好“听你的口气也从事此行许久了,往日的经历我也就不听了,就说说今日这票买卖吧,此地是何人所睡?“。 “这位好汉“,”别叫我好汉,老子是官家,告诉你这行老子不比你懂得少,如你不老实的话小心你的脑袋“高顺一喝打断了应劭提醒道。 “是是,老夫怎敢隐瞒大人,此山几百年前乃是大汉名将李广将军一处屯兵之地,据老夫考察,当年李将军死后应该是秘葬于此,但老夫历时一年有余,多番考察探地之下也毫无发现,只怕是老夫所查有所偏差,已然打算放弃了“应劭理了理头绪说出了此行目的。 三人一听心中大惊失色,竟然有此隐秘而不得知,尤其是高顺更是知晓其中关键,当年飞将军李广镇守边关,乃是大汗第一名将,论名气就连卫青霍去病等人也稍逊一筹,如果真的发现此人之墓,其中的收获可能大的不可想象。 “此言当真?飞将军自从天砀山一役之后就销声匿迹,天下无人知晓其生死下落,传言五花八门多不胜数,你怎可断定他就葬身于此?“高顺当下问道。 “不是很肯定,之前确实有几分把握,但现在心里实在是没底,老夫也是寻到李将军当年族中一位后人,听其传说辨其真伪,又多加考证才如此推断的,大人要是不信老夫也无可奈何“应劭一摊手实话实说。 事已至此高顺说道“既然这样我就舍命陪君子,咱们再下去一趟,看看到底传言是真是假“。 应劭一听此言马上就断定此人根本不懂其中门道,刚才不过哄骗自己,不过既然他能认出自己的行当应该是有所了解。 “大人原来是个外行,不过老夫也不隐瞒,三更不下地鸡鸣不抬头是我行中的老规矩了,行归如祖训绝不可破,何况我已入过此山,山中错综复杂地道众多,如没有正当措施绝不可再进,不是我小看大人,如像大人这般胡乱进入只怕再想出来难比登天“。 高顺见被他识破虚实也不脸红,本来就隔行如隔山,他只是与干此行当之人打过交道,并没有深入了解过,要不是听见他二人在山洞中对话一时半会也不会想到此事。 “此山中为何会有如此多的地道?是不是已被人所盗?“是不是内行并不要紧,不明白的问就是了,还怕这两人不如实相告。 “呵呵,大人所言也有可能,但老夫猜测多半是李将军生前自己干的,一是此屯兵要地本就需要地道用来输送囤积物资,令一个可能就是为了死后不被外人所盗而故布疑阵,像一些不明内情之人入得山中一见此情形恐怕就会信以为被盗而放弃了“应劭多年沉积于此,非常精通此道,此时说来听得高顺众人连连点头,已然忘了二者俘虏的身份。 “嗯,看来你确实有些本领,倒是小看你了,既然如此不知你二人是否就此放弃此地买卖了?“高顺又问。 应劭微笑道“我们行内不管此事称作买卖,而是叫作取暗货,不过此次这暗货老夫是在有些力不从心了,只这一次就险些迷在下面,幸亏我家传地行貂引路,不然想出来绝不可能“。 “哦,你还有这好玩意,叫我们看看行不行?“白苍一听有如此神奇小兽顿时好奇心大起上前问道。 “当然可以,不过此乃我家传神兽,每十年只产一仔,及其不好驯养,希望大人不要强留“应劭看了看高顺,只见高顺点点头心下稍安轻轻地拍了拍怀腹之中。 白苍三人好奇的看着,只见应劭怀中一阵蠕动,不大会一个小小兽头露了出来,应劭一伸手,一道灰影从怀中闪电般窜出,顺着手臂来回奔行了一周附在肩膀用小眼睛盯着白苍三人闪闪发光。 三人仔细打量小兽,其身成灰色,从头到尾一尺有余,身形纤细四肢短小,两只前爪长有尖尖的指甲,在火光的照应下黑光闪闪,一看便知穿山挖洞不在话下。 应劭见三人打量小兽咳了一声笑道“此兽我驯养多年,深通我性,况且视听极其敏锐,就算在十里之外都可听闻我之传唤,我多年穿山探底多亏此兽“一边说着一边抚摸小兽头部。 白苍见小兽甚是听话想伸手去摸,突然间地行貂背上绒毛竖起对白苍怒目而视,嘴边露出了两颗尖齿,模样甚是凶恶叫人不寒而立。 “如此通灵之兽又岂是其他人可轻易触摸的,我们看看就好“高顺一把拉住白苍,他知道越是通灵神兽越不容易亲近与人,只有驯养之人才可触及,不然随时可能令人受伤。 “我就是觉得小兽挺好玩想摸摸而已,又没想伤害它,不叫摸就算了“白苍遗憾的缩回了手站在一旁上下打量地行貂。 “大人所问之事老夫已经如实禀告,不知大人是否可放我二人离开了?“应劭见高顺不像一开始般警惕自己,大家有说有笑了一阵应该可以从容离开了。 “呵呵呵,你二人毕竟是朝廷明令禁止行业之一,如今虽然招供比较老实,但触犯了皇法就是触犯了皇法,怎么说也要去趟衙门过一番堂,之后的事就不由我做主了“高顺笑呵呵的说道,脸翻得奇快,刚才还有说有笑,突然之间就要拿人过堂。 应劭一听顿时两眼发直,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 第四十八章 金针续命 白苍三人一见应劭突然发病,赶紧上前查看,只是小兽守在身前不好探明病情,这时应劭侄子应林发出一声怪响,小兽闪电般爬到了他的双臂之上。 应林俯下身查看应劭抬头说道“我叔父身有恶疾,每年都要发做两三次,此次肯定是叫这位大人吓得又病发了”神色之中带着忧色,倒是不想说谎。 “那此病可有临时急用之药?”白苍问道。 “看了几家大夫都说不上是什么病,只说此病无药可医只能靠自身扛过去,扛过去就扛了,抗不过去。。。。。”接下来的话他没说,众人也明白了。 “这样看来咱们只能等了?要是他扛不过去岂不是我害死了他?”高顺心中郁闷,只不过想吓一吓他,聊得投机要是真没做过什么大恶就放他们离去了,毕竟这行当说是触犯了皇法,一直以来官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装看不见了,有的时候此等高人还能派的上用。 正在郁闷的时候白苍蹲在应劭旁边搭着脉查看起来,良久之后缓缓说道“此症应该是头部之疾,从脉相看头部有几处堵塞之处,如不打通随时可能丧命”。 应林一听白苍能断此症心下疑问道“那为何多家医师都说此症无法医治?”毕竟白苍小小年纪叫人相信不得。 “头部重症乃医学偏僻之地,除了前世神医扁鹊有医治记载,到现在为止确实是决绝之症,他们说的也没有错,只是不便以实相告罢了”白苍摇摇头叹气道。 “既然小神医能断此症,那有没有手段可医治?”应林心急的问道,此症已经跟随应劭多年,如今年纪越来越大,病发的时间越来越久间断也越来越短,只怕用不了多久可能就扛不住了。 白苍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倒是有些办法可以一试,可能不能行却不敢保,你要是愿意我就下手试试,失败了可不怪我”。 “你真有把握?”三人同时问道,应林当然是心中充满疑虑,而另外两个却知道白苍有此手段,就是成功概率多少的问题。 “尽量吧,我也不敢保证,针书上说过头部乃人命之根本,只能辅之不能为主,但是此症必须要以头部要穴为主,我也只能尽力而为”白苍也拿不定主意。 正在这时,躺在地上不住**的应劭痛苦的说道“但试无妨,就算不成我也不会怪你,死马当活马医吧”应劭被这病症困扰多年,只要有一点希望都不愿放弃,当先就同意了叫白苍医治。 “那好,我们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你们给我护法,千万不要干扰我”。高顺几人分别把守三面,白苍把应劭扶起背靠山壁而坐,摸出针包准备动手。 天灵穴,第一针就是要命所在,看的高顺等人心中一凛,不过成与不成都只能看他的了,也不敢干扰到他只得在一旁把风。 白苍动手机快,接二连三七八针使了下去把应劭的脑袋扎的像个刺猬一般,但是随着每一针的落下,应劭的痛苦**声却渐渐的变轻变淡,最后像是睡着了一般一点响动都没有了。 在风雪中施术的白苍不一会的时间竟然满头大汗,半个时辰一过,七七四十九针毫无迟疑的使完,把应劭的头顶面部后脑都扎的满满,叫人觉得要是再扎下去只怕眼珠上也不会幸免。 白苍抹了把汗站起身来,突然一阵恍惚扶着墙壁站直身形大口的喘气,低沉的说道“真是比和总教头交一次手还要累啊,生死有命,下面就看他自己的了”。 “这就完事了?到底行不行啊?”山翼在一旁看着像个海胆的应劭脑袋疑问道。 “我确实是按针书之上所部,到底行不行我也不知道,还要等他醒来才能知晓”白苍摇摇头回到火堆边上坐了下去,实在是太累了,他现在只想睡觉。 应林还想上前询问被高顺一把拉住说道“等你叔父醒来吧,他已经尽力了,成与不成与我们也无关系,你只管看护你叔父就是了,不要再打扰我们”。 应林无奈的坐在叔父旁边渐渐的闭上了眼睛,地行貂附在肩膀上警惕的观察四周和监视白苍三人的行动。 山翼来到白苍身边拍了拍他说道“你睡会吧,守夜的任务就交给我好了”看着白苍渐渐的睡了下去心中感慨,两人同时学艺,白苍一身医术已经化深入化,武功又超过自己不少,两相宜比较实在是面色有愧。 高顺坐在他身边笑着看向他说道“不要妄自菲薄,你和他的境遇不一样生活的环境也不一样,要知道他可是每日有总教头这般高手指点,又有黄将军那般奇遇,而你却除了要练功之外更加要为生存而奔波,不光是你,就连那几十个孩童的重担都是由你来肩负,要说起来,我觉得你更加不容易”。 “高教头真这么看?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是大哥一手撑起了我们这个家,要不是他我们早就可能饿死街头了,我只是觉得就这样一生跟在他身边做个兄弟就心满意足了,高教头今天这话到时叫我也有了些希望”。 “万事都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你的资质不比任何人差,有朝一日终会有所报的,白苍有你这样的兄弟我很高兴,我觉的他也应该很自豪”高顺拍了拍山翼的肩头,句句都是发自肺腑,无半点虚言。 山翼一直坐着看向远处,只觉得人生又有了新的希望,不像以前一般整日混吃等死,以后更要勤加苦练,终有一日我也要闯出一番功名,叫我山翼的大名也传遍天下。 整整一宿,山翼和高顺两人轮流看守,当白苍醒来的时候天空已经放晴,少见的好天气,虽然还是如寒窟般冰冷,但是乌云渐渐化开阳光已经照射在了大地之上,一个多月的风雪天气终于转好了一些。 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浑身充满了力气,只觉得自己的功力可能又精进了一步,可多亏了昨晚的施术,总教头常说战斗的时候可能有所领悟而提高,看来施术的时候也是一种修炼,以后可以多加感知一下。 见白苍醒来,山翼高顺二人也相继开始收拾行囊,这一夜虽然漫长,但安然无恙的过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正在此时突然旁边的应劭突然动了一下,应林在一旁似醒非醒的吓了一跳,连忙俯身查看情况,应劭的头部虽然**满了长针,但是双眼和嘴部还是留出了空隙。 缓缓的睁开眼睛轻声问道“我是否还活着?”,“叔父您没事,我在这里,您一直安然无恙”应林赶紧搭话道。 白苍见应劭醒来连忙上前搭脉查看“嗯,这次算是熬过来了,不过此症以我只能也只能做到此地步了,要想除根千难万难”一边说着一边吧长针从应劭头部取下。 应劭再被长针插满的情况下根本动弹不得,全身的血脉等于被控制住,此时被取下长针之后顿时神情一震,精神气色都好了很多,好像多年的病症根除了一半,但是一听到白苍此言又是一脸的郁闷。 “这位小神医,我被这病症困扰多年,如您能医治还请援手,应劭就算以身相报也在所不惜”应劭一个半百的老人顿时跪了下来哀求道,旁边应林也是连忙跪在旁边一起求白苍帮忙医治。 白苍伸手扶应劭叹道“不是我不想相帮,实在是无能为力,你这病症不是普通急症,乃是多年积血而成,现在能保住性命已经难能可贵了,治愈之法别说是我,可能就是我师傅在此也无能为力”。 “那小神医的师傅身在何处,老夫愿意前去尝试一下”,“我师父云游天下,根本就是神力见首不见尾,我还想见他呢别说是你了”山翼在一旁哼了一声沉声说道。 “哦,原来这位小哥也是小神医同门倒是失敬了,但是老夫这病如果没有良医可能熬不过三五次了,不知小神医现在要去何处,老夫愿意跟随左右,鞍前马后供小神医差遣”应劭听他这意思怕是天下除了他师傅之外也就他能治这病了,索性打算死皮赖脸的跟着他们了。 “我说你们真是狗皮膏药,我们可不是去游山玩水,而是去雁门关上投军的,这是咱们并州刺史府上的少爷,我们都是府中将军,带你一个糟老头去干吗?我看你们还是回家去吧,别搞乱行不行”山翼不耐烦的教训道。 “啊,原来是丁少爷啊,老夫多有失礼还望赎罪,既然如此老夫自问学过几天字,识得一些学问,只要丁少爷不嫌弃我愿意投在帐下,想必一些账上之事老夫还是能应付的来,我这个侄子人也巧得很,自幼跟谁随我身手也灵活得很,在帐下做个小厮也无问题,还请少爷收留”。 “你这人真是。。。。叫我怎么说你。。。”山翼还要训斥他们之后打发走完事,这时高顺走上前来拉住山翼笑道“你们真的愿意跟随我家少爷?“。 第四十九章 石桥马匪 “愿意愿意,老夫说一不二,只要少爷收留做牛做马一生相伴”。 “那好,既然你如此说那你们叔侄以后就以少主相称,算是我家少爷的门人,有朝一日但有二心我高顺取你二人项上人头如探囊取物,你们可要谨记”高顺笑呵呵的看着他们叔侄二人阴声说道。 应劭听他如此一说心中又有些发慌,知道自己想要朝三暮四抱着捡便宜的思想是不可能了,但转念一想自己的病本来也就他能医治,更何况这是刺史府少爷,自己一生都没见过如此大人物,就算是家将门人又如何,还不是仆随主贵,总比自己这行当整日担惊受怕黑离去白里出的要强百倍,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这样了。 下定决心面上犹豫之色尽去,当下叩拜道“小老儿白见少主,日后但有吩咐任凭差遣在所不辞”说着一把拉过还在发愣的侄子严声命道“还不赶紧拜见少主,日后跟着少主就不用过这种和死人打交道的日子了”。 高顺在一旁听了心中暗笑,只怕日后见的死人要更多更新鲜咯,见应林也叩拜了白苍上前笑道“日后就是自己人了,大家相互多多照顾啊哈哈哈哈。。。。。。”。 应劭听着高顺的笑声总是觉得自己被下了个套,不过也无所谓了,事已至此也只能往下走了,自己一把年纪了可做不起背信弃义之事,忙赔笑道“那是那是,高教头武功盖世,小老儿日后还有的是事要请教呢”。 “趁着如此好天气,咱们就尽快启程吧,咱们离雁门关还有多远?”白苍抬头看了看乌云之下已经渐渐露头的太阳心情不错的问道。 应劭不等众人应对上前答道“那就要看少主想要走快还是走慢了,因为此去雁门之地有两条要道,一条走祁水过卢武,道上平坦易行,虽有祁水河所阻,但此时是天气寒冷,河上冰面人马可过,只不过路途偏远需十日才可抵达“。 “那另一条呢?“白苍问道。 “另一条路就要简短的多,只不过山路难行,一般人不会选择如此天气在山林中行走,但是只要出了此山就能抵达雁门重镇神池,出了神池不远就是另一处关隘池完,延关而走不用两日就可抵达雁门,全程也只不过五日之数“。 “哦,只用五天就能抵达雁门关,比第一条要快上一倍,我等习武之人些许恶略天气不足挂齿,就从这条近路出发,快些抵达也好领略一下皇甫将军的风采“。 应劭听白苍此言迟疑了一下说道“少主投在皇甫将军帐下,老夫自然舍命相陪,但是有一些话还是要先提醒一下少主,这两年我多停留在北地之间,皇甫将军只是也有所耳闻,要是如往常般老夫也就不提了,但是自从皇甫将军之父离世,北地雁门千里之地全由皇甫将军一人做主之后,因全失猛然之间暴涨,朝中以多有非议,更加上现如今权势最大的何大将军曾经拉拢过皇甫将军一番,而被拒绝之后两边更是势如水火,我提醒少主要谨慎一些,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引火烧身“。 “何进仗着妹子做了皇后嚣张跋扈到满朝皆怕,我等武人报效国家又不是报效他何家,为何要卑躬屈膝,皇甫将军能摆正自己位置而不动摇,实乃我辈楷模,我高顺第一个敬佩“高顺意气昂扬的叫道。 应劭摇摇头叹道“高教头此言差矣,想他大将军一职统领全国兵马,就算言过其实多有不停调令之人,但毕竟权势不是咱们可比,皇甫将军拥北地雄兵二十万之众,又新得雁门一代守将支持,全部实力加起来当然可与何进摆一摆手腕,但是咱们却不行,如果引起冲突就算丁刺史持一州之力以作靠山,恐怕也不是何进的对手“。 白苍想了想道“咱们不是怕他,而是没有必要和他作对,他堂堂大将军之职想必也不会迁怒于我等不起眼之辈,要是真的到那时候,咱们大不了一走了之就是了,皇甫将军势大必可保全不失“。 众人收拾一番行李之物朝着神池方向而去,山路崎岖错综复杂,要不是有应劭这路途精熟之辈引导,还真不容易走得出去,就是这样众人也在山中走了整整两日才到得平坦大道。 经过神池的时候众人不做停留,径直赶到了池完关,都说雁门天下第一关,只见这池完就可猜测出雁门之雄势,高耸的城墙由东向西延绵无边,高大的关城之内络绎不绝的马车人流丝毫不比晋阳城稍逊,不论是车队还是行脚的商人都从此地带回丰富的土特产,拉到内地就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应劭感慨道“自从鲜卑王逝世之后内部大乱,纷争不断争权夺势才有了此时的太平,想当年飞将军李广镇守此地,盛极一时的匈奴也不过土鸡瓦狗一般,而现在飞将不在匈奴人也只能苟延残喘了“。 “现如今匈奴之势早已不复当年,更是分作东西两派不断相残,我看就是不用咱们动手,他们自己也会灭了自己“高顺身为将官还是了解一些天下形式的。 众人一时不便多言,自古以来的强敌沦落至此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寂寞,大汉天下如今四周并无强敌,大部分外族都内斗不熄,大汉天下正是盛世之时。 “好了,今日天色不早,且在关内休息一宿明日再赶路不迟“众人有说有笑进到关内,随着人群来到了一家客栈,小儿一件来人富贵当然殷勤备至,招呼众人进内休息准备酒菜。 正在这时,只听见一阵急鼓之声,关门快速的关闭起来,街面上人群皆惊四散而逃,几队兵马急匆匆的穿行而过,关内顿时乱做一团。 “不好了,石桥马匪又来做乱了,大家快逃啊“不时的有人出声叫道,更加的使人恐慌。 “石桥马匪是何处势力,能叫我大汉重关兵士如此紧张?“高顺心中惊讶不觉问道。 “高教头有多不知,这石桥马匪乃是近几年迅速崛起的一股势力,听说是这几年在纷争中不断被灭的小部族所组成的,以免被大部族斩尽杀绝而团结起来对抗“。 “要是能这样团结也不至于被人灭掉,我看多半是有人坐镇其中“白苍一下就想到其中关键。 “少主说得极是,这石桥马匪本来不过一盘散沙,就算聚集起不少人数也只是苟且偷生,只要有一个大部族起兵来攻就会四散瓦解,但是三年前鬼狼谷一战,却是石桥马匪大败来攻的乐铣部族,杀的他部死伤三万,最后更是直接杀到乐铣部族的马草地屠杀了其族近五万人,直接导致乐铣部族从此消失,当时就有人猜测肯地呢是有人背后搞鬼,而石桥马匪也没有故作神秘,带头之人灭了乐铣部族之后马上条明身份,乃是鲜卑王第四子拔托突,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一身武艺出奇的高强,更是神机妙算,之后大草原上一时平静,但鲜卑王其他三子争权夺势时来已久,那会在乎又多出一个,只是相互牵制动弹不得罢了“应劭一口气说完石桥马匪的内幕累的瘫坐在椅上不住的喘气。 “那这个拔托突为何要犯我大汉兵关?老老实实的与他三个兄长争权不就完了,实在是多此一举“山翼不明其意。 “这个拔托突放出话来,大汉天下地广土肥乃人杰地灵宝地,他三个兄长自去争抢草原之地,他却是看上的咱们这里“应劭无奈的摇摇头叹道。 “真是不知死活,既然如此我们大汉雄兵直接杀出去灭了他就是了,也叫他们知道咱们和咱们大汉勇士的差距“山翼洋洋得意的说道。 “谁说不是呢,可不知为何上面放话只管守城不得出战,既然是皇甫将军将领,岂敢有人违背,但他石桥马匪却也奈何咱们不得,每次作乱强些散商之人就会退去,所以这些行脚的商人才会如此惊慌“。 山翼一听是皇甫嵩的将令也做不得什么意见,只是心有寂寂的嘟囔两句了事,白苍也想不通为何皇甫将军会这样下令,等到了雁门关之时再问不迟,当下也就不再多想。 众人在客栈中自在的吃喝,也不管城外战事如何,正吃得高兴之时万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只听的一阵嘈杂之声突然传来,街上一队兵士边跑边叫道“城被攻破了,所有人自相逃命吧,马匪马上就要杀进来了,能逃得快逃吧“。 一石惊起千层浪,刚刚稍静下去的街上顿时哭叫声四起,人群就像是炸开锅一般四散奔逃,不时有人倒地被践踏致死,人们已经失去了理智。 高顺腾身站起惊讶道“怎么可能?‘。 第五十章 不自量力的番贼 边关重镇不比境内小城,乃是兵防之要,再加上常年驻扎于此的都是久经战阵的精锐,怎可能如此简单被破,其中一定有问题。 白苍等人来不及多想,因为街上的人群大乱,两旁店家也是惊慌失措,行脚商人可以净身而走,但经年累月长基于此的店家却不能如此洒脱,人走了之后谁知道回来的时候店面还是不是你的。 店中掌柜来到厅前,见白苍等人还没有逃离,心中犹豫了一番说道“几位客人,现在敌兵入城我等要抽身躲避,你们几个如果无处藏身的话可先跟我走”。 点点头高顺高顺当机立断同意道“那好,多谢店家,咱们快走”众人也顾不多许多跟着掌柜朝后院而去。 只见掌柜和两个小厮回合之后,连同小二账房一共六人来到一个水井旁,几个店伙身手敏捷的翻身而下,掌柜回身对白苍等人说道“几位快随我下去,这下面有我们修建的藏身之所”。 “那敢情好,大哥你先等下我去看看情况“山翼自告奋勇第一个翻了下去,单手一抓井绳瞬身而下,差不多有三四十米的样子只见一只胳膊从侧壁中伸了出来朝自己摇摆,一身一挡窜了进去。 山翼四下张望了一眼,一条半人高的隧道蜿蜒而入,,里面黑漆漆的也看不清楚,一个小厮俯身道“这位爷快点进去,里面自有人接应“。 山翼回头叫了声安全翻身进了隧道,一直朝里面走了约二十多米突然出现一个拐角,过了拐角就发现店小二站在一个木门前接应自己,随着小儿的接引进到内部,只见其中虽比不得上面店内宽大,但是容纳个三五十人却不成问题。 过了不大会时间白苍等人也相继进入,众人围坐一团山翼赞道“没想到此处还有这样意想不到的藏身之所,看来你们也不是全无准备”。 掌柜呵呵一笑“小的常年在此开店,兵乱之地怎能不有所防范,也不过一时之计暂且藏身罢了,要不是马匪番族并不长占与此,抢掠一番就会自去,我们也不会冒着性命之危留下来守店,实在是比不得咱们大汉内地富饶之所心安理得”。 “行了,你就别感慨了,这里人流频繁,又多是商客,你们的进项肯定要比内地一般店家强得多,不然的话我才不信你们会留下来冒险”应劭捋着胡子缓缓说道。 “这位大人说的是,您看来见识颇广我也不瞒您,此处虽然危险但是油水却多,客人行走匆忙也少有讨价还价,我等落个自在岂不是好”掌柜也不隐瞒秉实相告。 众人一边闲聊一边吃着洞中早已准备妥当的水食,过了有半天的时间,高顺沉声问道“一般你等要在此躲藏多久才敢出去?”。 “凭我的经验,一般匪乱用不了几个时辰就可被守兵镇压,但那些都是混入城中的小股外族,只是这次敌兵破城也不知要多久才能退走,多等些时日安全一些,我这里藏身之用的水食干粮可坚持一月有余,这位将军不用着急”。 “我不是担心吃喝用度,只是此时匪兵入城也不知到底是何原因,万一有大祸恐怕会波及到并州之地,我毕竟身负刺史大人重恩,不能置之不理,这样好了,我出去看看你们在此等候,万一有变凭我的本事脱身而走也不难”高顺心中挂念,定要出去查探虚实。 白苍当下说道“那我也跟去,高教头人单势孤多个帮手行事也方便些”“既然如此那我也去,咱们三人一起出的门自然行事也要在一起”山翼不甘寂寞的叫道。 高顺本不想叫他二人犯险,但心中知道白苍的秉性,就算自己强留下他事后也会自己跟出去,山翼就更别说了,所以与其这样还不如留在自己眼皮直下也叫自安心。 “那好,你们跟在我身边千万不要远离,一旦有事逃命是第一选择”高顺点头提醒道。 “高教头放心,我们自会小心,应先生,你二人就留下,我们要是没回来你们就多等候几日再出去不迟,万一分散你自到雁门关将军府寻我便是”白苍应下高顺又嘱咐了应劭叔侄二人两句。 应劭只得点头“少主千万小心,小老儿除了钻山挖洞之外别无用处,也就不去拖累少主了,你们千万小心”。 高顺三人叮嘱了几句之后顺着井口悄悄的摸了上去,只见此时已经入夜,虽然天色暗了下来,但是今夜的月光却是极好,院中青光闪闪视线毫无阻碍。 刚冒出头就远远的听见一阵马蹄之声,高顺翻出井口一挥手率先潜入了店中,只见店内此时已经被砸抢的破乱不堪了,三人心中也是一阵无奈,看来店家又要出不少血了。 三人附身潜到店门前,找了个偏僻角落藏了起来朝街面上查看,白天还混乱不堪的大道上此时却半个人影都看不见,除了远远传来的笑骂之声好像城中的人全消失了一般。 “跟着我去看看情况”高顺心中稍稍有些不安,只觉得此时多有蹊跷。 白苍山翼二人点头表示明白,跟在高顺身后顺着街道阴暗之处悄悄地摸到了一处不小的庭院前,笑骂声就是从此传出。 三人见四周并无兵将把守,翻过围墙一点一点向声音处靠近,谨慎的穿行了一阵之后终于发现了笑吗之人。 只见十几个大汉围在一团火堆旁叫喝着正在烤肉,火堆之上架着一只烤的半熟的肥羊,羊油不时的滴下溅得火苗丝丝作响,火堆旁一个小童一点一点的动手削肉,每削出一盘就拿给大汉们享用。 这些壮汉看上去就和大汉的兵将面貌不同,一个个身体雄壮,络腮的胡子密密麻麻,身上穿的都是养牛之皮毛所制衣物,其中几个手中还舞着牛角弯刀手舞足蹈。 此时一个为首的大汉喝叫一声说道“兄弟们,这个大汉的天下真的是如上王所言,金银珠宝不计其数啊,只是这区区一个塞外边关就有这等多的宝物,咱们日后杀到皇宫叫咱们上王做了那宝座之后,还不是金山银山取之不尽,咱们兄弟的好日子就快要来了哈哈哈哈”。 身在一旁的高顺听着心中咬牙,此等番贼竟然如此大胆,真是叫自己暗升急火,按下冲出去的杀光他们的念头强忍着继续偷听。 此时那大汉正欢笑间突听一冷笑之声从身后传来,原来是背后房间中几个身穿甲胄之人鱼贯而出,为首之人双眼睛光闪闪,双手背后冷笑着说道“你等真是大言不惭,还想着杀进皇宫夺皇位,我看就是这雁门郡你等都冲不出去,真的当这大汉的天下无强兵猛将不成,别说其他就是我今日只要安守城池你等匪类也别想入城一步”。 番邦壮汉一听此人之言马上都跳将起来,其中一个一脚把削肉的小童提到一旁不住的**,为首的壮汉大怒叫道“你臧霸不过我家上王的一只狗而已,也敢和我等嚣张,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兄弟们给我做了他们,上王怪罪下来我来承担”。 众壮汉听了嗷嗷叫着一拥而上,臧霸身形不动冷哼一声只见罡气突起,身后披风烈烈抖动,等十几个壮汉冲到身前突然发难,身子一转双掌瞬间拍出,每一掌的真力都刚猛无比,番邦壮汉丝毫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中掌之人都口喷鲜血的飞了出去,一瞬间院中就只剩下了那个为首之人。 “哼,不自量力,既然你自己找死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宰了他们一个不留”臧霸一抖披风转身回了屋中,两个副将随着臧霸转身的瞬间就扑了出去,二对一围攻番邦壮汉,坚持了二十多招终于露了个破绽,被一个副将一掌劈在了脖颈处。 “啊~~~”惨叫一声,壮汉向后急退,副将哪容他逃走,四张铁掌如影随形贴了上去,“啪啪啪啪。。。”一掌不落的全拍在了他身上,壮汉身子贴着院墙双目和嘴角渐渐的流出鲜血,“臧~~~霸~~你敢杀我,上王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噗”一道刀光闪起人头落地,一个青年抽刀回身对两个副将说道“杀个人也这般麻烦,一刀解决就是了,以后记着点”。 “是少将军”,副将二人应了一声抽出刀来,把地上哀嚎的十几个壮汉一刀一个全部解决,看了看一旁那个削肉的少年问道“这个小子留着吗?”。 青年一摆手“一个小童,念在都是汉人的份上就饶他一命吧”说完转身回了屋中。 白苍见副将也跟了进去,院中除了那个小童还在瑟瑟发抖就只剩下一地的残骸,十几名壮汉在寒冷的天气中渐渐的僵硬了下去,地上的鲜血快速的凝结,一场屠杀就这样结束了。 心中暗暗的摇摇头暗道“抢掠杀人之辈自有被人掠杀之时,真是报应不爽来之急快啊”。 第五十一章 臧霸 小童眼见了一场屠杀,鲜血溅得他一身都是,虽然捡了条命,但是心中的恐惧丝毫没有减少,看着一地的死人幼小的心灵充满了不安。 正在这时突然一块石子打在自己腿上,下意识的朝远处看了一眼,只见一人藏身于墙后正朝自己招手,还比划着不要出声。 小童心中惧怕不敢动弹,只是四处张望着,白苍见他无动于衷心中无奈,知道他被吓得已经六神无主,,只得压低声音说道“我去把他救回来,你们等我一下”。 高顺见他心意已决点点头暗示小心,小心的戒备着屋门之处,挥挥手示意他快去快回。 白苍伏在地上利用番邦死尸作掩护,一点点摸到了小童跟前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一把把他揽在怀里,悄悄的向后退去,在二人紧张的目视下白苍终于退了过来。 “你们在此处稍等,我去探听一下,此人应该是池完关守将,没想到他竟然会背叛投敌,我一定要探听一下虚实”高顺低声嘱咐两人之后,比住呼吸潜到了门前,刚才那个臧霸显露的武功极强,不小心一些极有可能暴露。 高顺蹲在门下只听见里面有人说道“父亲大人所言极是,我们就是应该佣兵此处,只要根基在此,不论是他拔托突还是皇甫嵩都奈何我不得”。 另一个沉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少将军太过年轻,将军的意思是暂且忍耐,等时机成熟之时再做打算,此地不过一空城有何根基可言,一没有可供耕种之地,二没有长居与此之民,我们守此孤城最后只有被剿灭的下场”。 “杨军师,以您的意思我们该如何发展才能保全不失?”少将军客气的问道。 杨军师叹声说道“将军有天下之心,可并无天下之实力,但是既然已经起事那就容不得丝毫马虎,现如今天下虽然太平,可朝中昏暗奸臣当道,十常侍作乱,看似风平浪静的大汉稍有不慎就会大起波澜,只要天下有难,将军就可以趁势而起,到时候最差也是封侯拜将,但是现在哎~~~~”。 “義山之言虽合我心,但我事发突然所以只能铤而走险,如今之计倒是如何?”藏霸声音沉重,要不是事情临时有变自己绝不会如此草率铤而走险。 臧霸之子藏会也是心中暗急“杨军师,事到如今我们下一步应该如何您就直说,就别唉声叹气的了”。 杨義山在屋中低头沉思,过了一会沉声道“事到如今只有一步可行,将军要是依我之计可能还有机会”。 “義山请将,你我兄弟不用为难,只要能平安度过此劫,就算是叫我下火海我也愿意”藏霸双目坚定异常,对这个杨義山充满了信心。 “那好,将军如今只有一条路了,就是弃城。。。。”。 “弃城?”,“弃城!!!!”,“军师,您不是开玩笑吧?”,杨義山说完之后屋中顿时疑声四起。 “都给我住嘴,这里轮到你们说话了吗?杨军师说的话就是老子的意思,你等现在就给我去整顿士卒,我要在天明之前做好出发的准备”藏霸也不问杨義山此计为何,直接下令整顿出发。 “将军,请三思啊。。。。”副将还要再说,“啪”藏霸一巴掌抽了过去怒道“我将领以下,你等敢抗命不成,再敢多言者杀无赦”。 屋中连同少将军藏会顿时一声不吭,垂头丧气的出去整顿军士了,藏霸见众人离开压低声音问道“義山,你刚才所言何意?现在无人你可直说”。 高顺从屋侧闪了回来,避过众副将之后急忙回来继续查探,只听杨義山回道“将军啊,现在无人我就如实相告,你我兄弟如今杀身之祸将至我也是迫不得已,皇甫嵩为人刚直,又新得雁门,决容不得你我这等作乱之人,稍有迟疑他定会率军来攻,现在舍一地而保全性命实乃万幸之举”。 “我知皇甫嵩为人,但我如今好歹身居坚城,要是弃城而逃等他杀来我如何是好?”藏霸心中不安,自己虽然自信,但皇甫嵩绝不是他所能应付的。 杨義山点点头道“将军不必紧张,他皇甫嵩得雁门不久,人心未归百事待兴,只要咱们不在他眼前自可安保无忧,并不是所有人都像那吕布只顾赶尽杀绝”。 “那我等如今去何处安身?”。 杨義山用手一划桌上沙图,顺着池完一直向东南方向画出一条线定格在一处说道“这里”。 “太行山?”藏霸看着杨義山手指的方向,正是雁门以南横跨于并冀二州之间的太行山脉,心中不明所以。 “将军所言不错,正是太行山脉,看将军的意思难道还想要功州占府不成?”杨義山点明了藏霸的心事,顿时叫他老脸一红。 “義山不要笑话,功州占府自然不可能,但求一偏城总还可为吧?”藏霸勉强道。 “将军不要太过异想天开,现如今大汗的天下稳定,岂有偏城一说,如今咱们能有容身之所已然不易了,这太行山脉山势延绵,其中密林险境多不胜数,正是将军最好的藏身之所,将军可选一处安僻之地练兵强己只待天时”。 “哎~~既然如此我就听義山的,太行就太行,就怕不太行啊。。。。”藏霸自我挖苦,正在这时忽然听见屋外一阵骚乱,一声大喝响起“来人修走”紧接着就是交手的声音传来。 藏霸面色一冷心中大惊,连忙一个纵身破门而出,正见一道人影越墙而出,而自己的长子和两个副将也追了出去。 “什么人?”藏霸连声叫道。 “禀将军,刚刚我等少将军整顿兵士回来报告正发现此人在门口偷听,可还没等我们围住就被他跑了,只有少将军和他对了一掌”两个副将见臧霸追问连忙紧身答道。 “此人能从少将军和众将官包围之势中逃走一定不简单,立刻封锁全城把此人找出来”杨義山听完报告连忙下令。 “是,军师”副将知道此人在藏霸心中的地位,连忙领命。 “我等的秘密都被他听去了,一定不能叫他跑掉”藏霸一甩披风飞身而出追了下去,众人赶紧跟上保护。 高顺泻露了行踪,知道自己目标明显,也不理白苍山翼二人以身引敌翻墙而逃,身后的追兵越来越多,自己只能走街串巷拼命的带着敌人远离白苍。 而此时的白苍见院中之人全去追高顺连忙跟山翼说道“高教头以身犯险把敌人引开,我等不能丢下他不管,你先带这小子回去客栈藏身,我去接应一下他”。 说吧不容善意拒绝径直而出飞身赶去,山翼见他走得快,值得一跺脚先去安置少年。 如果这是晋阳城那般宽大,高顺就算不能甩脱敌兵也不至于无路可走,池完关只有三条街道,民房店铺数量极少,带着追兵奔逃了一盏茶时间之后终于被堵在了一处街道上。 “你是何人?怎会在此偷听我等?如不从实招来定叫你身首异处”藏霸背手而立,见高顺一身武人打扮知道可能是将官身份。 “你等不光犯上作乱,竟然还引番贼入关残害百姓,身为大汉的将官实有愧于天下,现如今还不知悔改吗?”高顺心中气愤难当,虽然被围也要问出个所以。 “大汉~~哈哈哈哈,大汉天下还是大汉天下吗?你也不看看现如今的天下还是掌握在皇帝手里吗,我不过是顺应天道,你今日既然撞见我等行事,就定不会叫你活着离开”藏霸也不愧疚,自己早有反心,只是被逼无奈提早发动而已。 高瞬见此人心意已决,知道自己今日难逃,心中暗道“只要白苍等人安然离开即可,我就闹得大一些,好叫他们有机会脱离,当下心定笑道”大汉天下不管如何都还是大汉天下,就凭你等也想翻云覆雨,我看只不过是土鸡瓦狗,皇甫将军一到看你们如何逃离“。 “妈的,果然是皇甫老儿的人,来人啊给我拿下“藏霸一声令下,从旁边扑上去三条人影,三个副将成品字形杀到。 高顺丝毫不惧,自从黄忠传艺之后自己的武功突飞猛进,就连吕布都称赞过自己实力大进他日成就不可限量,他日之事不可知,但是今日却要显露一下苦练的水准了。 单手长刀一摆瞬间杀进了三人副将之间,刀光纵横鲜血飞溅,一上手就是黄忠的刀法,这几个副将水平有限,对付几个番邦莽汉还可以,但是面对如此神技却只有待宰的份。 一颗人头两条手臂相继飞起,三个副将一亡两伤,不出十招就被高顺击破,旁边少将军藏会心底大怒,操刀就要上前厮杀。 藏霸一把拉住沉声道“此人竟然有如此身手,你不是对手退下我上“。 说着一把扔开藏会,从身后副将手中接过两把铜头双股钢鞭,此鞭乃是他艺成之后家师所传,两条共重七十八斤,实心打造坚定无比,不论磕碰都会使人致命。 双鞭在手心里底气十足,一摆双龙腾空而起迎头劈下,身后披风随风摆动,气势朝实惊人,真气纵横把高顺完全笼罩了起来。 高顺一见此人罡气霸道,知道自己在功力上稍逊一筹,当下不敢硬接,身形一侧险险的避了过去,回身就是一刀朝藏霸握鞭之手砍下。 两人你避我闪,瞬间交换了二十多招,高顺是不敢硬碰他的武器,而臧霸是惊于此人招数精妙,从交手至今谁也没有碰到过谁。 眼看藏霸拿不下此人,少将军藏会想要上前相帮,杨義山伸手一拦沉声道“少将军且慢,此人功力虽敌不过将军,但是招法神妙,我等此时上前万一被他抓住破绽就会成为累赘拖累将军,还是稍等片刻看看再说”。 藏会心领神会知道自己武艺不精,也不着急,既然杨军是这么说了那他就是心中有底,此人可是武功更在家父之上的狠角色,别看平时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一旦动起手来手段很辣不弱于任何人。 第五十二章 军师杨阜 杨阜气定神闲的扶须观看藏高二人相斗,旁边臧会和一众副将虽然担心,但臧霸也无命人支援之意,就安下心来听从杨军事之言细细观瞧。 “此人功力虽然差了将军不止一筹,但是招法精妙又敢拼命,每每有惊险之处都可死里逃生,我看将军想拿下他最少要百合以上”。 “那为何军事不叫我等上前相帮呢?”臧会一听家父无险心中稍安问道。 “呵呵呵,少将军难道没看出来将军这是用此人练功呢吗?当时高手虽然多不胜数,但大部都隐于山林世野,真想遇到个实力相当之人切磋并不容易,此人能与将军周旋百合之上实属难得,将军怎能不趁此机会磨练一番”杨阜呵呵一笑悠闲的说道。 “原来如此,家父嗜武如命自幼强练,听说没遇到一个高手都要缠住厮杀一番才算解气,只不过我年纪尚小不曾见过罢了,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回想起来父亲的武功到底有多强我还真是没见识过呢“臧会沉思说道。 “其实将军经常指导少将军武功,要说见识其实少将军也应该心里有底了,只不过一个人的武功极限要说有多少还是要在实战中才能看出来,就像现在这般将军恐怕十年都没有过了,今日就叫他战个痛快吧“杨阜缓缓叹道。 众人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既然将军想练那自己众人也观摩一下好了,如此对阵实不多见,好好学习一番也好提升自身修为。 别人怎么想的高顺不清楚,但是此时他却是心急如焚,这个壮年将军没想到武功如此霸道,招招都是刚猛的路子,就像山翼一样勇往直前丝毫不留余地,自己要不是有奇招护身恐怕早就支撑不住了,公里差距实在有些过大。 眼看五十多招以过,高顺渐渐的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了,本身内功底子就不如此人,功力上又差距过大,他还是神采奕奕的双股铜鞭舞得密不透风,真气丝丝作响,自己却是招架不住了,知道不可久撑要是再不想办法恐怕一会力竭想走都难。 心中暗定主意,手中钢刀突然一拧,只见漫天的刀影如飞雪一般落下,好像每一个刀影都是真实存在一般,叫臧霸大吃一惊,连忙双鞭急舞把自己保护的滴水不漏。 高顺拼起全身真气使出的一招正式黄忠所受刀法的最后两大保命绝学之一——疾风乱舞,此招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字,利用自身的真气把刀光散发到极点,是低人感觉自己如身在滔天刀狼中,伤敌与否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此招一出就必须叫敌人产生错觉以求自保,此时即可趁是攻杀也可抽身而走。 只是此招的缺陷也是极其明显,因为每出一刀都是催出全身真力爆发,所以这招损耗甚大,要是黄忠这等内力深厚之人使将出来还可保无事,但高顺此时却只能用来迷惑敌人而逃命之用了。 臧霸见眼前一片刀影知道此人要拼命,连忙鼓起全身真力先求自保,只听“叮叮当当“一阵刀鞭相碰的声音,每一击都使自己的手腕微微一颤,知道这是他催发内力的结果,“此人一直都是避而不拼,只是用招数与我周旋,原来内力也如此雄厚,真是条汉子”臧霸想及于此不免欣赏。 还没来得及举鞭还击,突见满天的刀影并汇成一条直线朝着自己劈至,连忙双鞭交错举火燎天朝上一顶,想着这一招定要叫他内腹受震,怎知道双鞭举起钢刀却没落下,高顺突然一个变相,钢刀甩出一条燧练银光直奔臧霸身后众人而去,只要冲进人群弄得敌人一时大乱就可趁机逃脱。 正在此时,高顺突觉一道掌影迎头而上,朝着自己面门派来,掌风面儿柔韧,就像是一团浆糊缠得自己脱不开身,心中大惊,没想到如此时刻竟还有这般高手隐于幕后,来不及多想钢刀一横正挡在巨掌之上,“碰”一声巨响,高顺被拍的向后飞出,在空中翻了两圈才撞在不远的围墙之上。 张口吐出一口鲜血,高顺惊讶的看着眼前与臧霸并列的儒士模样之人,只见此人身高七尺骨瘦嶙峋,在明亮的火光中面色红润,一身长袍在风中轻轻飘荡,面露微笑的看向自己。 臧霸见杨阜拦下高顺心中一缓,本来自己刚要回身追击,就见杨阜一掌把高顺拍了回来,要不是自己没有趁势攻击,只需两鞭就可了解此人,不过他觉得这是个高手并不想太急于伤他性命。 “将军与此人切磋的可尽兴?”杨阜微微一笑问道。 “義山功力又大有长进啊,我真是越来越赶不上了”臧霸答非所问赞赏了杨阜一番。 杨阜听此言却不当回事笑道“将军身负统率全军之责,岂是我等闲云散人可比,武功再高也比不的将军横扫天下的气概,咱们就先不要闲聊了,此人如何?”。 臧霸哈哈一笑点头道“嗯,是条汉子,功夫比起我那些偏将强得多,要是日后起事有此人相助可事半功倍,我跟他聊聊再说”。 臧霸缓缓走上前来看着顿刀扶墙怒目而视的高顺笑道“这位将军如此身手难道不想做一番大事吗?”。 “大事?你等所做难道就是大事吗?,岂不知天下是大汉之天下,就算你们聚众作乱又能逍遥几日,早晚还不是被剿灭的下场,还是我劝你不要执迷不悟,今日虽然番贼入关,但我看这里还是你一家独大,早早把番贼赶出关外此事还可遮掩,不然的话你等难道真能逃出皇甫将军大军追杀”。 高顺知道自己绝难逃走,先用言语安抚住众人再做打算,只是臧霸等人也不是傻子,听了高顺之言哈哈一笑道“你此言差矣,我臧霸身为大汉将官本不想作乱,要不是那皇甫老二一来此处就要收我兵权,我又岂会铤而走险,番贼作乱又能如何,还不是体肤之疾,再说我本就有外族血统又岂会怕事,等我一走,此处自有皇甫老儿为我擦屁股,老子还会担心他有空闲在追我”。 “就算你能逃走,又能逃到何处去,天下之大莫非王土,逃到天涯海角也是大汉的天下,皇甫将军追不了你自由他人能对付你”高顺冷哼一声,不过一反将也想颠覆江山真是痴心妄想。 “闲话休说,我只问你想不想与我做一番功名,他日自有你的好处,如若不然我日后怎样你也不用过问了,今日就是你的葬身之日”臧霸也不和他罗嗦了,直接出言相问。 高瞬间已然翻脸也不多想单手提刀往墙上一靠笑道“少说废话了,想要我的命就自来取,我倒要看看最后能拉几个垫背”。 “大言不惭”臧霸一声冷喝就要上前动手,突然旁边杨阜一推,两人瞬间闪开,就在臧霸移动的一瞬间,只发觉两支小针从刚才之处一闪而过,射在地上发出“叮叮”两声,臧霸当下大怒“还有埋伏,给我搜”。 不等别人臧会第一个窜了出去,直奔刚才暗器射出之地,只见一条人影划出,两人一瞬间交手了三五招。 臧会一掌把此人击的向场中退来,只见来的正是白苍,手中还握着一根竹筒,想必就是刚才用来偷袭之用的暗器。 臧会见此人年纪不过十四五岁,心中暗暗惊讶,如此年级竟能接下自己五招之多,当下好胜心气,自己也不过十九岁,还以为已经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没想到这个小子如此小就有此身手,要是长到自己这般年纪还不知道有多可怕。 想到这里也不答话,径直上前与他相斗起来,来那个个年轻小将之间的厮杀虽然没有藏高二人真气纵横的霸气,但是身穿体腾别有一番热闹。 在臧霸杨阜的监视下,高顺也只能看着白苍与他交手了二十多个回合,只见白苍因为年纪尚小功力太弱,已经越来越显出不支之势。 “此子却有意思,年纪轻轻武功如此惊奇,招式别具一格,只怕其师是个不得了之人”杨阜看了看白苍的招式惊讶的说道,以他的眼光当然看得出白苍武功的独到之处,之时不明白如此年级怎么会有这么精纯的内力。 二人交手三十招一过白苍明显感觉力不从心,要是在不动全力恐怕会失手被伤,想到此处全身真力一动,身形突然随风摇摆画出一道人影,整个人变得不清晰起来。 凛冽寒风中白苍的四周突然燥热起来,只见他身形一闪瞬间来到了臧会的身后,双掌缓缓拍出,周边空气像是燃烧了起来,正式吕布所受的焚风掌法。 杨阜注意力一直在白苍身上,猛然发现他突然变招知道不妙,身随影动一个纵身就来到了白苍的身侧,这是白苍的掌法刚要打出,杨阜一挥衣袖正撩在他的双臂之上。 一股真气对碰之下,白苍直接被甩了出去,不过好在正式高顺的方向,倒叫他二人又站在了一起,杨阜看了看右臂上被拍出了一个窟窿的袖子面色微变问道“这门功夫是谁传授于你的?”。 第五十三章 王尊的身手 杨阜一招甩开白苍沉声问道“此门功夫是何人所授?你小小年纪怎会用出如此精纯内力?“。 白苍站起身来看了看自己并没有受伤,又查看了一眼高顺的伤势丝毫没有理会杨阜,高顺见白苍来救自己心中大惊“你为何来此,不知道此地凶险吗?“。 “既然已经来了高教头就别埋怨了,看来今晚咱们是无论如何也难逃出此地“白苍知道解释无用只是叹气道。 “事到如今看来也只好与他们谈条件了“高顺有些无奈,自己死活倒不放在心上,但是白苍却绝不能出事,最起码在自己手中不能有任何闪失。 “高教头只身犯险受我连累已经够委屈的了,现在更加不能委身于贼“白苍心念一想也不与高顺争执,往前走了两步叫道”我二人只不过想到皇甫将军处从军,现在也算不上他的人,你们放我俩离开今日之事绝不会传出去,不然我师父知道你们强留我等,只怕日后找上门来你们担待不起。 杨阜心中一凛,这正是他所担心之事,刚才高顺所用招数虽然精妙,但看得出来必是艺后所学,不然以他的招式怎可能会与功力有如此大的差距,所以要强留此人也不怕谁来找麻烦,可这个少年却不一样,从他的武功招法上看得出来,其师必是高人,万一走漏风声恐招来杀身之祸。 虽然心中所想但也不说破,面色阴沉说道“今日此城被我军全面戒严,就连一直苍蝇都飞不出去,你觉得事后会有人知道吗?我等已然是朝廷要犯,还怕多一个高手追杀吗,他要是想来就来好了,找得到我等在说”。 杨阜强装镇定臧霸听了此言却底气渐足“说得对,我臧霸自幼习武,几十年了还没怕过谁,今日就算宰了你们两个又能如何,我再问一遍到底降不降”说着手中两条铜鞭就举了起来,只要一句话不中听当场就要杀人。 正在这时,旁边屋顶之上突然有人出言说动“将军难道真的不顾后果吗?要知道天下之大高人多不胜数,你等不过井底之蛙,真要是惹出狠角色只怕悔之晚矣”。 “谁~~~”臧霸大惊,人已经到了近前竟然自己没有发现,此人之可怕可想而知,身边的杨阜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中的惊惧之色却已经暴露了他的不安。 白苍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屋顶之上一人身穿白衣,风姿飒爽,双手背后目不斜视,腰间配了一把宝剑,正紧紧的盯着臧霸杨阜二人。 “王大哥”白苍低声叫了一句,没想到来人竟然是在洛阳之外树林中分手的王尊,此人神秘异常,自己多亏他的帮助才有惊无险的过了险地,还能结识到黄忠这般英武神将,只是之后此人不辞而别到时叫人心生遐想。 王尊负手立在屋顶之上,气态神闲,叫人一看就知道是个高手,但到底有多高却不知底细,杨阜心中暗暗衡量出声问道“这位朋友不知道可是为了此二人现身与我等作对?”。 “没错,这两个人与我有旧,我自然不能撒手不管,将军要是能放过他二人一马,他日定会有好处与你,不然的话灭顶之灾近在咫尺,我的话言尽于此你等自行决断”王尊点点头没有否认。 “阁下的意思是今日我们要不放人,你马上就会出手于我等拼命了?你自问有这个实力?”杨阜冷笑一声说道。 王尊扫了他一眼笑道“谈不上拼命,费些心神罢了,不过我警告于你,最好还是别等到我出手,不然的话两边都不好看”。 “妈的,口气不小,老子就要看看你到底拿什么救他们”臧霸心中火大,上前就要动手,杨阜却一把拉住他低声道“将军且慢,此人只身与此敢与我等作对定是有恃无恐,而且从刚才他现身看得出来此人不全是口气大,定是有此实力才敢断言,最主要的是此子背后之人肯定可怕,咱们玩一今晚留不住他们,日后走了消息只怕麻烦缠身,我看今日还要细作打算”,杨阜说得还算婉转,要是真叫人家师门杀上门来,到时候恐怕就不是麻烦这么简单了。 臧霸当然听得出来,低头想了片刻问道“那義山认为今日怎办才好?”。 “这样,将军且待我试一试此人实力再说”杨阜一使眼色走前两步对王尊说道“阁下不论是真有本事还是口舌之勇都好,但想要只言片语就吓退我等只怕不可能,不然日后我等也不用混了,不如这样阁下要真有自信就与我对上三招,要是生得过在下,我自不会为难你等,你看如何?”。 王尊嘴角微微上挑笑道“看来阁下还是想试试小弟的斤两啊,既然如此那我就奉陪便是,不过既然是试招,我看也不必用兵刃了,就徒手可好”。 “但凭尊便,请”杨阜自是没有意见,一伸手比了个请上前站好位准备出手。 王尊点点头,也不见准备,身影突然腾空而起,双脚连踏直奔杨阜头脸而来,两脚顿时变成了连天的腿影,把杨阜照在了当中。 一见此情景心中微惊,一出手就是此等狠招,此人也确实有本事,来不及多想双掌盘着身子转了起来,也是一瞬间拍出四五十掌,朝着王尊的腿影就对了上去。 别看招式出的花俏,但是真正对上的也只是两招而已,王尊双脚急踏,整点在杨阜的手掌心之上,只见杨阜全身如遭雷劈,浑身一抖向后就退,王尊如影随形般跟上一指点出,正是朝着他的面门而去。 此时的杨阜刚接完一招,完全来不及真顿身形就见一指点了过来,慌忙间也顾不得形象,翻身倒地就势一滚,虽然之后一个燕子翻身站起身来,但之前的滚动还是叫他老脸一红。 王尊站在原地微笑着看着他说道“多谢兄台,兄弟小胜一招,还请兄台高太贵手放人吧”。 臧霸上前扶住杨阜问道“怎样?義山没事吧?”,“还好,此人没有乘胜追击,三招已过我确实心服口服,你我二人合力可能也拿不下他,今晚之事我看就这样算了吧”。 “不过我等行踪已经暴露,要是放他们离去我等岂不危险”臧霸犹豫道。 杨阜点点头上前说道“阁下武功高强小弟佩服,既然三招之数已过,我又稍有损伤那就是阁下赢了,我向来说话算话,今晚绝不为难你等,不过我等之事乃干系重大,稍有不慎就会有杀身之祸,不如我出个主意,你们就在此城暂住,等我们整军撤离之后在离开,不知这样可好?”。 “不知将军需要多少时日?我等总不能永无止境的等下去”王尊略一考虑出言问道。 “最迟三日,等我军出发之后几位随时可离开此地,而且我敢保证,这几天绝没有人会为难几位,我们君子约定可好”他的意思就是说也不命人看管,自是信任他们。 “那好,我就带他们答应此事,说好的君子协议,万一有变可别怪我无情哦”王尊点点头同意了杨阜之言,也不理他们径直走向高顺白苍。 臧霸见杨阜朝自己是眼色,知道今晚只能作罢一挥手道“给我撤军,迅速回去整顿行囊,稍有迟疑者军法处置”,本来就打算次日一早就走,说了三日也不过是拖延之意,自己等人能走得越远越好,所以赶紧命人回去准备。 看着臧霸带人离开,白苍呼出一口气说道“多亏王大哥出手相助,不然今晚我和高教头可就栽了,王大哥武功如此高强那天还瞒着我俩实在是不够意思”。 “呵呵,我也是不得已啊,身在江湖身不由己,日后出门尽量小心一些,要不是我碰巧路过此城,你二人今晚真是凶多吉少,有时候少管闲事也不施为保命之道”王尊无奈的摇头笑道。 高顺见此人神秘莫测,又以洁身自保为主,心中有些警觉,如此一个把安危视作第一位的人竟然会屡次为了自己二人犯险,要说其中没有隐情打死自己都不会相信,只是他自己不说自己也不可能问得出来。 当下点点头道“王兄真是高义,小弟佩服不已,今日之事多亏了王兄,日后定以死相报,我们这就先回客栈吧”。 “哪里那里”王尊推笑了两声,三人一路回到了客栈,除了高顺心腹受了些震荡之外,白苍丝毫无事,王尊就更别说了没出手伤人就不错了,进屋之后高顺半靠在床上,两外两人坐于窗前闲聊。 “此地也不是个久留之处,臧霸的官军一走就只剩下外族番贼,我看此城多半会被石桥马匪占据,就算皇甫将军来军援救也不在一时半会,等他们走了之后咱们也要尽快离开”高顺听见了臧霸的安排之计,知道三日之数不过戏说,只怕明日一早就会人去城空,自己众人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第五十四章 意外之物 “你们能平安回来就好啊,我这个藏身之所虽然简陋,但是撑个个把月不成问题,你们还是别冒险了”。 白苍安置好高顺之后,有望尊在旁看护,独自一人下了破井之内的藏身点,客栈掌柜的一见是白苍归来心里踏实下来感慨的说道。 此时山翼也早一步回到了这里,见白苍下来连忙问道“怎么样?高教头逃出来了?”。 “放心吧,一时半会应该没事了,不过此处也不是久留之地,掌柜的,叫你的人赶快上去吧,我还有事要说”在此地也不忙解释,白苍叫众人上了地面。 回到屋中,一群人围坐一团,“有些事情比较重要,还是叫高教头给你们说明一下吧”白苍见众人都来了,掌柜的带着两个小厮也坐在了桌前应声说道。 掌柜的一见这架势知道事有蹊跷,这么多年身在边关做生意多少也有一些警觉,按下心情只等高顺说明情况。 “咳咳”,高顺咳了两声,内伤并不严重,再服了一些王尊所带之药后已经好转了不少,此时坐正身子把今晚所遇之事大概说明一番,之后看了看众人神情又道“据我打听得来的消息,此处虽然现在还是藏霸等反将所占,但等他撤离以后很有可能就会落到番贼手中,也不知道大汉军士什么时候才能夺回此地,所以依我之见大家还是尽快撤离此地为妙,不然是凶祸福极为难料,掌柜的也早作打算吧”。 应劭听完皱了皱眉说道“我在此地多年,据我所知外族番寇一般都是劫掠一番即行撤离,此次就算有藏霸内外结合攻破了城池恐怕也不会逗留太久吧?况且这个石桥马匪我也有所闻,这干人等的水草地离此甚远,要想长期占据此处实属不智,是不是高教头多虑了”。 “这一次不同以往,据我打听到的消息,此马匪头领恐怕对我大汉领土垂涎已久,有没有实力更进一步我不清楚,但是以此为突破口往内地进攻却大有可能,所以他绝不可能轻易放手此处,就算我们赶到皇甫将军处禀明情况,发不发兵也不是我等能够做主,倒是够要拖多长时间可不好估算”高顺不利的预测到。 王尊也点头称是“就算发兵来攻,这池完关城高壁厚,恐怕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攻克的吧,万一番贼被攻的起了急火,他们可不在乎屠城之举,高教头说的在理,先撤离此地再作打算眼下也只有这一步棋了”。 掌柜的沉默的点点头叹气道“哎~~~想我多年经营于此,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要舍此基业,既然如此那就一起走吧,你们去收拾行囊,咱们去雁门关看看还能不能继续生活”。 常年做这门生意,近处的及格城关多少都有相熟之人,只要家底还在另起炉灶也不是不可能,掌柜的也狠得下心,一不做二不休马上收拾行囊就要闪人。 两个小厮和小二哥虽然不舍但也别无他法,掌柜的吩咐了值得照做,忙着下去收拾不提,掌柜的此时因为基业被毁面上也不好看,缓和了一阵之后突然对高顺说道“这位将军舍着身家性命探得的消息叫老朽也不知道如何报答,现在此处我孤身一人,就一个儿子还身在千里之外为官,这样好了老朽有一样东西,虽然不知道真伪就当做报答将军救命之恩了,请稍等我去去就来”。 高顺想要阻拦,但看掌柜的坚决张张口也就作罢,等了不大会掌柜的手中拿着一个小方盒子进了屋中缓缓说道“此物是一个客人当做房金抵押给我的,我也不辨真伪,只是一只收藏在身边,现在看来我年岁渐大也不可能去探查一番了,就送给将军以表谢意,是留是丢全凭将军做主”说罢把手中盒子放在高顺床前转身出了屋门。 看着这个苍老的背影高顺等人唏嘘不已,白苍拿起盒子左右看了看,只见这盒子大小不过五寸见方,做工说不上精致但也不算粗糙,上面没有挂锁想必是掌柜的事先拿了去。 “也不知道是什么稀罕东西,我先看看”白苍笑了一声打开盒子一看,里面平平稳稳放了一把钥匙,拿出来把玩了一下又发现下面还有一块小竹简,白苍拿起来只见上面除了画着七八个箭头别无他物,看了半天看不出所以然。 “这东西是什么玩意?除了一些箭头什么字迹都没有,这把钥匙也不知道干嘛用的,世上如此之多的锁到时叫我去开那一把?”白苍摇了摇头疑问道。 高顺看白苍把玩也不多说,他俩之间不分彼此,东西在谁的手里都一样,倒是旁边的应劭看着白苍手中的东西眼中越发惊奇,过了一会说道“少主可否叫老夫看看此物”。 “哦,你知道这是什么吗?”白苍一边说着一边把东西交到应劭手上。 “嗯~~~~嗯~~~~嗯~~~~~~~~~~~~”应劭接过木盒左看右看,又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钥匙,也不说话只是嗯嗯嗯的拉着长音。 山翼听得耳朵都起了膙子了出言叫道“我说你别老嗯嗯嗯的了行不,要是知道就说啊,嗯的我头都晕了”。 “哦哦,老夫只是观察了一下忘了神,这个木盒算不上新奇,不过寻常之物罢了,倒是这把钥匙有些奇特”应劭回过神来连忙说道。 “这么奇特法?”,“嗯~~~~这东西不是咱们大汉现在的工艺,而是几百年前失传的锁匠制作之法,少主请看这把钥匙,头顶之上这一环其实是摆设而已,只要功能是在这里”应劭拿着钥匙指向中间一段突出之处说道。 “哦?这我倒是不懂,那你说说这要是一般是用来开什么锁的”白苍看了看问道。 “咳。。。。咳咳”此时高顺突然干咳了两声打断了应劭之言,应劭也是人老成精,看了一眼高顺,见他朝自己是了个眼色,用眼神扫了一下王尊,应劭声音沉了下去也不再多言了,只是拿着钥匙迟疑着。 王尊行走江湖多年,这点神色自然逃不出它的眼睛,虽然有些好奇,但别人不想自己知道的秘密也就不去理会,缓缓站起身来笑道“你们在此休息,我去方便一下顺便查探一下四周”说完开门而去。 “王大~~哥”白苍本想叫住他,可高顺既然不愿留此人在此自己也不好多言指的摇摇头叹道“高教头只怕是多虑了吧。。。”。 想要不是王尊相救自己俩人只怕已经身首异处了,人家要害自己还用得着自己出手,高顺看破白苍意思只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小心一些以免有变,日后相熟了在赔礼不迟”。 白苍点点头,事已至此多言无益又问道“应先生说吧,这东西到底有何用处?”。 应劭见屋中没了外人马上精神一震说道“少主,老夫如果所断不错的话,这把钥匙应该正是开启山中疑墓之门所用,而这竹简老夫一时半会还看不明白,但也能察觉出此简肯定也和墓地有关”。 白苍突听此言惊讶的合不拢嘴,旁边山翼高顺就更加的惊奇异常了,山翼嘿笑道“这么说咱们就要发财了不成,要是能起出飞将军之墓,只怕一辈子都享用不尽了,嘿嘿嘿嘿~~~~”。 “应先生所言有多少成信心?”白苍不像山翼那般异想天开,只是问道。 应劭捋了捋胡须笑道“老夫多年沉积此道,一般的古物到我手中一握就知真假,况且为了这个李广将军老夫可是耗尽了心血,多年盘留于此,此等关键之物我绝不会认错,可这竹简却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参透,现在还不知这是山中洞道之图还是墓中地形所在,况且要想开启墓门首要条件还是要先找对地方,不然一起都是白搭”。 “者概不简单,咱们回刺史府,叫刺史大人派兵来此,你两个人的力量就算是找一辈子也比不上大军翻上一天的功效”山翼二郎腿一翘得意地说道。 应劭摆摆手“山二爷说的道理随通,但是不可致用,像这等古墓之内多有机关,如果大兴土木只怕挖到一半的时候就会触动到它,到时候整个墓地毁于一旦多少宝物也随之尽弃,此等伤天合之事不可为之,古往今来有多少奇珍就是贵于此道,是在叫我等之辈为之叹息”。 山翼听完应劭之言汗汗无言以对,听他此言,到时候就是挖出了古墓,除了里面剩下的金银珠宝,其他的宝物也尽毁,在他看来这样破坏之人最是可恨,早晚也会遭报应。 报应一说虽然虚无缥缈,但古今也不乏应验之人,叫白苍听了心有悸悸点头应道“应先生说的对,我等不能因一己之私毁弃前人所留遗物,既然如此我们就从长计议,反正东西放在那也跑不了,不急于一时”。 “少主仁厚日后定会有所鸿运报之,且容我研究一些时日再作打算”应劭在白苍示意下把东西收好,反正在别人出也没用,随身研究也方便得多。 众人这一耽搁时辰已然不早,白苍山翼二人起身要出门看看情况,屋中就留下应劭叔侄照看高顺。 白苍推门而出,突然警觉地发现院中有两人正在对持,当下连忙戒备起来,山翼跟着出来自然也发现情况,两人慢慢的摸了上去。 第五十五章 金剑书生 “兄台真要趟这趟浑水?要知道我大军在城外不过十里,旦夕之间就可以摧平此关,兄台要是撒手不管现在离去,我绝不会阻拦?”王尊面对之人气定神闲的说道。 白苍山翼悄悄地来到不远处的一颗树后,在明亮的月光下此人的面貌照射的清晰无比,看年纪不过二十来岁,一身厚厚的灰色皮袄把身子裹得严严实实,面色白净丝毫不像边关之地人那样粗糙,声音听起来浑厚有力,一听就知道此人功力了得。 也不知他发现苍白二人没有,只是盯着眼前的王尊句句有力,所言看似对白苍众人极为不利。 王尊还是那副飘然之色,在寒风中一袭白袍凛冽飘荡,身形笔直,腰间长剑的剑柄上一颗宝石闪闪发光,不论怎么看都知道王尊绝不是等闲之辈。 微微一笑“这位想必就是石桥霸主拔兄了,小弟久闻大名此番相见真是出乎意料,不知拔兄远道而来多有怠慢请勿赎罪”。 “原来此人就是石桥马匪的贼头拔拖突,竟然只身来此难道不怕我等将他拿下?”白苍山翼二人心中了然,知道此人就是罪魁祸首心中暗惊。 拔拖突呵呵一笑道“王兄不要客气了,虽然王兄名号不显江湖,但是要提起金剑书生来恐怕就没有不知道的了,王兄一剑纵横江湖,我也早就想拜会一下了,不过今日再此相见实在不是我心所愿,还是那句话,王兄现在就可以离开我绝不阻拦,但要是到了明天早上恐怕就由不得王兄了”。 “好大的口气,王大哥,我就不信咱们三个拿不下此人,不用等到明早,今晚就叫他有来无回”白苍山翼一听此言明显是针对自己众人,此时要在不出声岂不弱了名头,当下白苍抢先窜出来叫道。 “哦?呵呵,你就是丁刺史的养子吧,果然英雄出少年,不过刚才你所言我也记下了,到底能不能留住我也不是你说了算的,还要凭手底下的本事才行”拔拖突看了白苍一眼呵呵一笑,很显然没把他放在眼里。 王尊见他二人窜了出来身形往这边靠了靠以做保护,可见这个拔拖突也是叫王尊多有忌惮,看了看他们对拔拖突说道“拔兄明知道我的答案,也不用浪费力气了,咱们双方如果都不愿放手我看不如这样,你我二人对上两招,要是我赢了你就多给我们半天时间,如果你赢了我转身就走,你看如何?”。 “哈哈,王兄好计策啊,如此拖延之计我怎会上当,谁不知道王兄手中宝剑三招必杀之技非同小可,不到万不得已我可不想硬接,我言尽于此,明日一早我必会动手,王兄还是早做决断的好”拔拖突哈哈大笑着说完飞身而起,在屋顶纵了两下就消失不见了。 “王大哥,此人太过嚣张了,你为何不把他留下来,多个人质也好要挟于他”白苍不明所以,看拔拖突的意思很明显有些惧怕王尊,不然也不会连过两招都不敢。 王尊摇摇头叹道“不可能的,此人可能武功稍逊我一筹,但是要想留下他我还办不到,除非吕教头那等神人,不然恐怕很难有人敢说可把他强留下来”。 “他有这么厉害?”山翼惊讶的问道。 “此人不光功力深厚,还有一身绝顶轻功,就是我也不及他,想去想留全在他一念之间,好了,咱们的时间不多了,还是先讨论下怎么办吧”王尊显然这次也没了主意。 三人回到屋中说了刚才的情况,高顺在屋中也有所警觉,但是刚才发生的经过太快,还没出屋人就回来了,听了之后也是心中不安说道“如此来说我们只能现在就走了?”。 “只怕现在要走也难,就算臧霸有所顾虑不帮衬于他,但是咱们想要跑过他几千骑匪也绝无可能,还要另想办法”王尊忧虑道。 应劭叹了口气“哎~~真是好事多磨啊,刚看到点好处马上就大祸上身,如此咱们能有什么办法?这个石桥匪头为什么非要盯着咱们不可?”。 众人不明所以,王尊瞟了白苍一眼此心中暗道“看来江湖上已经渐渐传开了,实在不得已的话也只能强迫他跟自己离去,不然迟早被人拿住”想到这里缓缓说道“他几千骑兵不是咱们能跑的过得,追上就必死无疑,我看咱们也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王兄是说往回走,进山?”高顺明白点了,问道。 “嗯,马匪没了马,杀伤力自然大打折扣,在山林中绝不可能轻易追击到咱们,但是咱们人多眼杂,我看还要分头行事,一队人直奔雁门关找皇甫嵩求援,另外一队负责引开他们”王尊点点头接着说道。 “引开他们?怎么引?”高顺不明所以。 王尊看了看白苍“敌人注意力在谁身上,就只能谁来负责引敌,现在看来拔拖突肯定是朝白公子而来,既然如此我就带着白公子离开,你们赶去雁门关求援”。 “不行。。。”高顺语气坚决“王兄此言我倒是同意,但我不能丢下他不管,要走的话我跟你们一起走,不然我绝不同意”。 王尊心中知道高顺还是怀疑自己无奈的叹道“高教头身上有伤,如何能在山林中躲避追兵,万一被追上我二人还要照顾你,你觉得白少爷会丢下你不管独自逃走吗?高教头不要意气用事了”。 虽然知道他此言不虚,但心中还是过不了这道坎,正犹豫间山翼一旁说道“我们兄弟两生死相依绝不分离,高教头有伤在身还是我跟着大哥一起吧,求援之事就靠高教头了”。 白苍也应道“王大哥为人我信得过,高教头不要犹豫了,咱们现在不是迫在眉睫吗,可容不得多想”。 “既然如此那我问问王兄,希望王兄以实回答,不然我说什么也不会同意”事到如今高顺也没办法,出言问道。 “高教头请讲,我绝无虚言”,“王兄多番相助我想决不会事出无因,我想知道王兄不顾安危如此帮助我等到底为何?”。 王尊想了想道“实不相瞒,此事确实有因,我也是受人之托势必要助你等一臂之力,但是事情的因果我不能说,受托之人我也不能名言,因为此事干系太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现在能说的就是我绝不会对你们做出有任何伤害之事,高教头可信我?”。 “我信王大哥,高教头你相信我吧,我看得出来王大哥就像徐大哥一样对我是出于真心,再说凭王大哥的武功就算想对我不利也随时可以动手,咱们加起来都不可能赢得了”白苍坚定地说道。 高顺无奈“哎~~都是我武功不济,要是我有总教头般的神功绝不会叫你犯险,既然如此我就不强求了,你们一定小心”。 “高教头放心吧,我王尊就算拼得性命也会把白公子平安带回来的”。 众人又商量了一阵行程事宜,把店中掌柜也叫过来交代了一阵,叫他自己赶往雁门关,不跟自己等人走一路倒安全得多。 应劭临走时还给白苍留了张图纸说道“少主,此图是我研究多年的山中地形,本来是用来寻找墓地,现在到用来逃生了,图中多有我所画藏身避难之所,如遇危急不要勉强,躲一时总好过犯险”。 白苍看着图纸有些感动,此人被他们三个连哄带吓惊得病发,自己虽然治好了他,但并没有要求人家归顺相随,高顺也不过一时起意收了他们叔侄二人,还不过几天的时间就多次遇险险些丧命,临了还送自己保命图纸,这份恩情也不比其他人弱了。 看了看应劭苍老的面孔感慨道“应先生跟我这些日子吃苦了,我不过一小童,又有何德何能叫应先生如此追随,此番应先生叔侄二人如想离去我绝不阻拦,这张图我就在心里谢过了,那钥匙竹简我也用不上,就算是先生跟随我这几日的酬劳吧”说吧深深地鞠了一躬。 “哪里哪里。。。少主言重了,老夫多年顽疾只有少主能医,您要是把我轰走了不是叫我去死吗,老夫这残生可就卖给少主了,绝不会背弃离去的,少主这一去自己小心,老夫还等着少主归来帮我治病呢,呵呵呵呵~~~”应劭赶紧搀扶住白苍,人老成精,他知道此时说再多大气魄也不如一句自身生死管用,笑着解释了一番了事。 众人分作三队,掌柜的自行走大道而去,高顺带着应氏叔侄从池完关出发,延小道直奔雁门,白苍山翼跟着王尊转身朝着大山中就扎了进去。 众人一走倒是叫还没离开的藏霸心中警觉起来,不过王尊事先留了封书信射在了他的院中说明了情况,臧霸和杨阜等人在屋中商量此事。 “義山觉得我应该放他们离开吗?他们现在走我完全有理由派兵追杀,我等也好了了后顾之忧”臧霸担心地问道。 杨阜摇了摇头道“那个用剑的武功之高不是你我能留下的,日后但有报复麻烦多多,不如送个人情,我看他们也不是不讲信义之人,咱们快些收拾一下不要叫皇甫嵩堵上就是了”。 “对对,赶紧走,迟了恐怕就来不及了”臧霸赶紧命手下加快速度,务必要在天明之前离开。 第五十六章 两边都不放过 “看来他是真的要和我做对了,真是个麻烦的对手~~~~~你们带队去追击那三人,这个白少爷就交给我了,记住除非迫不得已留个活口,将来用的上”城头之上拔拖突裹在厚厚的皮袄里,双眼紧盯着远方,他看的方向只见三条人影穿梭在林木之内,不一会就消失于其中。 “这个臧霸如此不识抬举,大头领,咱们就这样放过他们了?”旁边一个青年壮汉低沉的问道。 “哼哼,日后自有对付他们的时候,想要左右逢源哪这么容易,不过现在他们兵马众多,要是硬拼的话恐怕损失不小,再说那个杨義山的武功比我也差不了多少,再加上臧霸,我还真没什么把握,就先放他一放,把正事办好”拔拖突冷哼一声叹道。 旁边之人还想多说什么,之见拔拖突一挥手直接下命“好了,事不宜迟,现在人已经走远了,你速带人去追吧,记住留活口,我先走了”说完身形一纵从城头上飞身掠下,人在空中盘旋了两周落到地面之上,朝着王尊三人离去的方向扑了上去,身后也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十几条黑影,看其身法无一弱者。 “唉~~~~一个小童有什么好追的,大头领真是多此一举”壮汉暗叹一声翻身下了城头整队去了。 高顺三人一路狂奔,从天黑一直奔到天明,从池完到雁门不过二百里而已,策马狂奔不用一天就能赶到,虽然走的小道,但道路还是比较平坦的。 三人正赶着路,突闻身后阵阵马蹄声响动,高顺心下大惊说道“应先生,看来是敌兵追至,咱们距离雁门尚远,要顺此路赶去必会被追上,我观右边不远有处林子,不如进去躲避一番可好?”。 “高教头所说极是,这样好了,叫我这侄儿沿路继续朝雁门行走,也好及早叫皇甫将军知道我等有难,我们两个引开追兵”应劭马上赞成道。 高顺不假思索的点头同意,此时来不及多想马上一指应林叫道“你可弃马步行,见到皇甫将军立刻禀明情况,说什么也要先救出少主,知道吗?”。 应林一嘞马缰翻身下马应了一声,见高顺扔来一块令牌伸手接住听到“此令牌是我随身之物,皇甫将军见了就能认出,你速去躲藏一下,我们二人三马引开追兵”。 高顺说完和应劭,两个一起继续策马狂奔,应林也算机灵,马上躲到路旁一堆乱石中去,不仔细查看一番还真发现不了里面藏了人。 远处壮汉带着一队人马狂追高顺三人,行了大半天终于远远地望见三匹快马朝着路旁的林中奔去,心中冷笑一声叫道“小的们,给我追上去围住他们,他们就三个,其中两人还不会武功,千万别下重手啊,死了一个你们顶罪”说吧快马加鞭追了上去。 来到林外,壮汉看了看四周地势,只见这片林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自己带的这百十号人还真围不住,要是叫他们从旁边分散而逃岂不是失了此功,想到这里壮汉说道“你们一分为四,给我再林外不停的查探,有人出现立刻拿下,剩下的跟着我进去拿人”。 壮汉带着十几个身手矫健的策马进了林中,林子外虽然看不清里面情况,但其实林中并不密集,策马慢行还是能够通过,壮汉心想只要你们不舍了马匹,速度自然也快不了,迟早要被我追到,心中也不着急,悠闲地在林内四处转悠寻找高顺等人。 “应先生,此处比较隐蔽,你藏身于此应该不会被发现,我去查看一下,他们想来目标不是你我,绝不会停留太久,要是撤去我立刻回来接你“接触了几天高顺和应劭的关系也不像刚认识那样了,事到临头两人都为大局着想的态度更是叫他二人相互敬佩。 “高教头,此次事有蹊跷,咱们如果没被他们放在心上,决不会派出如此多人追踪过来,你还是多加小心的好,实在不行你就自己先走,想必此处一时半会不会被发现,就算我被抓住,一个老朽量他们也不会如何”。 高顺点点头也不多说,见应劭藏好身形自己俯身摸了出去,树林虽说不大但也有几百亩见方,枯木古松加上厚厚的积雪行走不便,想在此处找出蓄意躲藏的三个人也不容易,所以高顺大着胆子穿梭在树林中,一会翻身上树看看,一会俯身在积雪下辨别敌情。 “妈的,这帮混蛋到底藏在哪了?找了几个时辰连根毛都没发现,你们再给我出去问问有没有人从林中出去过”青年壮汉气愤的叫道,这已经是他派出去的第四个人了,一群人在林中转了三四个时辰,眼看都快天黑了竟然一点踪迹都没发现,这要是等到天黑被他们趁夜色逃走,自己回去交不了差不说,丢人才是最重要的,决不能叫他们逃掉。 “在坚持一会,马上就入夜了,只要等到天黑凭自己的本事带着应劭绕过追兵逃走不难”高顺想到此处心中兴奋了起来,终于快熬出头了。 躲在一棵枯树之上迎高远眺,只见远远地十几个黑点正朝自己这边摸来,心中暗笑,想凭着十几个人就搜遍整个树林岂不是痴人说梦。 正得意之时突然听见身后一道疾风之声,高顺心知不妙,连忙往旁边一躲只见一条人影擦着身边飞过,带起的劲风刮的地面上飞雪飘荡。 “呵呵呵~~~~原来你在这里,终于叫我找到了,叫老子找了这么久也够你威风的了,现在还不束手就擒?等到我动手叫你死无葬身之地”壮汉冷笑一声道。 高顺心中大惊,此人何时绕到自己身后的?自己竟然没有察觉,明明一直观察着他们的动向,这回被困在此处恐怕要坚持到天黑很难了。 惊讶归惊讶,嘴上却说道“番贼也敢大言不惭,想叫我束手待毙那是做梦,有什么本事就拿出来吧”。 “哼~~~不识抬举,要不是大头领有令留你一条贱命,今日我就要将你碎尸万段,你叫高顺是吧,今日就叫你看看我的手段”壮汉一声冷哼身形暴起,人在空中双脚一震如同飞鹰一般朝高顺扑了下来。 “竟然知道我的名字,看来是有备而来”高顺心中大惊,但也来不及多想,鼓起真气硬接了此人一招,先试试虚实再作打算。 只听‘砰’地一声,两人都是向后飞了出去,只不过壮汉人在空中一个翻身就落在了地上,而高顺从树上栽了下去,要不是单臂推了一下更是要摔上一下。 壮汉落地之后嘿笑道“原来有两下子啊~~~~只不过你也就到此为止了,要想从我手中逃走就不要痴心妄想了”说罢也不待高顺应声,又是飞扑了上去,双臂连挥舞动着杀到。 高顺硬接了一招知道自己功力差了此人一筹,只得用出精妙招式招架起来,两人一时间杀得难解难分,拳来掌去热闹无比。 二人交手的同时,王尊带着白苍山翼也已经窜入了山林深处,路上躲过了几次拔拖突的突击,仗着王尊高绝的功力和随机应变倒是屡屡化险为夷,三人躲在一道山涧处微微喘气。 白苍收起应劭交给他的地图惊叹道“此处确实奇险,要不是有图做向导只怕怎么也摸不到此处,没想到关键时刻应先生还有大用,真是意料之外的收获”。 三人藏身之所正是应劭提供地图之上的一处藏身之所,此山甚大,其中多有山涧奇谷,应劭盘踞多年一一画在图上倒是叫白苍三人受益不浅。 王尊看了看周围情况点头道“嗯,此处背靠山壁,三面形成了一道峡沟,加上积雪枯木的遮掩,想要发现确实不易,咱们可以稍作休整,等到天黑下去在绕路出山”。 “现在离天黑不出一个时辰,我想那石桥马匪头头说什么也不会找到咱们了,等到明天一早咱们绕出山去,等皇甫将军援兵一到,定叫他们血债血偿”山翼恨恨说道,一路上吃苦不说,躲躲藏藏真是受了一肚子窝囊气,要不是自己寡不敌众早就提出杀出去和他们火拼了。 正在这时突然听见身后山涧之上一人哈哈大笑说道“只怕你们是等不到援兵到了,想要逃出我的追踪手段,凭你们三个还远远不够啊”。 三人大吃一惊,来的正是拔拖突,他怎么会找到此地?多想无益王尊立刻拉着两人向后退去,同时随手摸了两块石头向上面打了出去。 “啪啪”两声,拔拖突挥手拨开石块飘落下来笑看着三人,不一会的工夫四周十几条黑影围了上来,三人顿时被围得退路全无,看来只能放手一搏了。 第五十七章 舍命的王尊 “你们是不是觉得此处非常安全,我绝不可能找得到?没错,如果我不是曾经再此山上修炼过三年,这等绝地我一时半会肯定寻不到”拔拖突靠着山壁笑着对三人说道。 “装腔作势,你要是在此山中呆过三年时间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才找到我们”山翼愤恨的说道。 拔拖突一耸肩“没办法,此山实在太大了,我又不是山猴子,要找出三人不肯现身之人谈何容易,再说了,我不是一直有跟踪到你们吗,只是现在才算围住而已,好了废话休说,你们事到如今还想着能够逃走吗?”。 “逃不逃得掉又不是你说了算,你有本事就来拿我,不要光逞口舌之勇”白苍此时也不惊慌了,事到临头总要面对。 拔拖突点点头“说得对,虽然我们人多势众,但毕竟有王兄这样的高手坐镇对我有些不利啊,不如我们再做个买卖,我放王兄离去,这两人我只是带回去做客一番,绝不会伤到他们你看如何?”。 “想来拔兄说话肯定一言九鼎,不过我王尊却也不是反复之小人,说了要保他二人,那就不会半途而废,拔兄如此相逼难道就不怕日后事情泄露出去有人找上门。。。。。”后面的话没有再说。 “哈哈哈,我要是怕事之人早些放手岂不更好,事到临头岂有退缩之理,既然王兄与我意见不合那也只能手底下见真章了”拔拖突说着从皮袄中拿出一条铜棍,此棍只有半人高正好被包裹在衣服当中,不同于一般棍棒的是,这个短棍两头分别有一个拳头大小的圆头,就像是两把铁锤连在了一起。 王尊伸手缓缓的抽出了腰间的宝剑,碧蓝如水的剑锋在幽暗的森林中发出凄美的光彩,谁见了都能一眼看出此剑的不凡,单手提剑挽了个剑花傲然而立,王尊整个人立刻变得异常的挺拔,就如同一颗松柏一般傲视众人。 拔拖突见王尊亮了剑势心中顿时一凛,高手过招讲究的首先就是一个气势,看似飘渺虚无的东西其实非常关键,如果在气势上被对方压住一头自身的功力一定会大打折扣而发挥不出来,就像是未打斗之前先封闭了几处经脉使真气不通一般。 畸形短棍环身一周,顿时扫的地上枯叶飞雪四起,拔拖突全身的功力爆发出来,一身皮袄呼呼的澎动而起,满头长发也飘荡了起来,整个人如同疯子一般丝毫看不出之前谈笑风生的写意之感。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拔兄就不要再装腔作势了,出招吧”王尊气定神闲的说道,看得出他本身还是留有余地,一个是本来王尊的功力就高出一筹,在一个还要留心四周的黑衣人不得不分出心神。 拔拖突一听此言手中短棍猛地往雪地上一顿,一圈气浪四散开来,人却已经像一支利箭刺了出去,短棍铜头朝前一点方向正是王尊的胸口要害。 ‘哼’一声发自内腑的冷哼声,王尊单手持剑向上一挑正撩在短棍的头部,一声震耳欲聋的清脆之声响起,两条人影咋合咋分,王尊接了拔拖突一招之后突然转向直奔旁边几个黑衣人杀去,同时出声叫道“功左右两边”。 白苍山翼会意也是身形暴起,朝着王尊攻去方向的那一拨人杀到,白苍对上的是靠左的黑衣人,而山翼却一掌拍到了右边之人身上,两人出招的方式不同却同时杀到了敌人身边。 黑衣人功力本来要高出白苍山翼二人一头,但事出突然没想到王尊杀了个回马枪,一把长剑滋滋作响,把三个黑衣人全都笼罩在了剑气之下,致使他们反应不及连连后退狼狈防守,想要拖住王尊三人好叫己方之支援人快速到达。 可王尊提早准备好的攻势那是如此简单就能破解的,再加上三人功力比他差了不是一点半点,三剑连点,每一剑都点在了一名黑衣人的兵刃之上,震的三人口吐鲜血仓皇而退,白苍山翼借着王尊的攻势飞快的近身杀到。 一个如飞燕一般灵巧的身形一钻,来到了黑衣人怀中,一肘顶在了他的腹部,接着两掌飞起接连排在胸口和肩膀上,虽然没用上积压的真气,但这两掌也非同小可,纯正的内力精纯的真气拍的黑衣人鲜血狂喷,人还没落地就知道活不了了。 山翼这边虽然没有白苍身手灵活,但借着王尊之势也猛地扑到了敌人身边,虎形拳杀招顿出,漫天的拳影罩着黑衣人拍打下来,能够招架住王尊一剑已然不易,在受了内伤的情况下怎可能还接得住山翼猛似山虎般的攻势,胸口腹部顿时连中十几拳,最后被山翼一掌拍在面门,要不是山翼功力不足只这一掌就可以杀敌了,这个死的更加彻底连血都来不及喷就飞倒不动了。 王尊正面的那个黑衣人哪来得及顾及到另外两人,一剑震脉,两剑断臂,三剑头起,说是三剑,其实只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秒杀了黑衣人之后回身一掌拍出,和正追击上来的拔拖突又交了一击,一股澎湃的真气碰撞,把两人都击的向后退出七八步。 王尊身子就势向后一翻,身子还没回过来的时候一把满天飞石打了出去,十几个冲过来的黑衣人只能舞兵刃抵挡,被击中的无不停顿一下失去追击的最佳时机。 白苍山翼见追兵被王尊一己之力挡了下来也不多说,反身就朝谷外扑了出去,在王尊的断后之下两人飞一般的逃出了山谷,此次死里逃生可以说是王尊一人之力而为。 拔拖突被王尊一掌震退稳住身形之后见到三人已经逃出老远忙和声叫道“给我追,不能叫他们逃出视线“,说罢一马当先飞身而起追了上去,他现在心中郁闷无比,王尊假接了自己一招,借力翻身突围击杀自己属下只在一念之间,自己竟然丝毫没有警觉,这不是一直以来他的作风,自己还是太过在乎此人的功力已导致注意力被分散。 但是借力杀敌也不是这么容易的,要知道自己全身功力出手一击不是说借就借的,多少要受一些震荡,现在他以受伤,只要自己追上定可以把他们拦住,到时候重新包围住之后定叫他们无法逃出。 拔拖突心中想定,身形如同大鹏掠空一般,脚步落地在树枝之上飞奔,几个起落就已追上了一大段。 王尊三人逃出山谷,直到身后追兵扑至,想也不想径直朝着山坡之下翻滚而去,王尊此时确实内腑受震受了些内伤,不过真力雄厚的他一时半会还不至于有问题,暂时用真气压住内伤带着白苍二人仓皇而逃。 翻落在地,王尊一抬头见到飞扑而至的拔拖突心中暗道不妙,当务之急只得说道“你二人先走,我来拖住此人再自行抽身”说完翻身一剑朝上点去。 白苍见王尊回身拖住了拔拖突想要支援,山翼一把拉住叫道“事不宜迟,现在不走难道想留下来当累赘不成”也不容分说拉着白苍就朝远处奔去。 拔拖突想的还是太美好了,王尊虽然受伤,但实力尚在,还有一战之力,一把宝剑招式精妙,连连使自己应接不暇,根本腾不出手来阻拦白苍二人逃离,一众手下此时正在奔行过来,但想要拦住他二人却已经不可能了,心中顿时火大,手中短棍舞的风生水起,和王尊拼杀了起来,一时间真气从横,二人四周,功力稍差者不敢接近。 白苍山翼借着这股势头拼命逃出了拔拖突视线范围,一路奔行足足逃出十里不止,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白苍说道“王大哥为了救你我二人舍身阻敌,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叫我如何安心”说罢一脸的忧虑之色。 “就算你上去又能如何?叫人围住你我二人一个都走不了,你认为王大哥还能再像刚才一般杀出一条生路吗?你我二人不过是累赘而已,他一人自有逃生之法,你就不要在担心了”山翼习武多日自然也看得出王尊借力之法不可多用,出奇不意一次就够了,多了何来出奇之说。 白苍当然也明白,只不过事到临头叫他怎样?不过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就算是在成熟的早此时也没了主见,暗叹了一声说道“现在咱们应该如何?如果再等在此处只怕还是会被他们追上”。 山翼显露出了自幼独自求生并且拉扯一众孩童的成熟心智,想了片刻低沉的说道“这里不宜久留,你我二人与其在此等候王大哥的消息,不如连夜赶奔雁门,到时候求得皇甫将军援军,杀回来还不是想叫他姓拔得怎样就怎样”。 “好吧,既然帮不上忙那就赶紧赶路,此去雁门也需二日路程,只怕高教头应该早就赶到了,咱们去接应一下也好”白苍点点头赞成山翼的说法。 两人翻起身来朝着山外赶去,此时天色却已经渐渐的黑了下来。 第五十八章 倒霉的应劭 树林中高顺与青年壮汉杀得难解难分,壮汉虽然功力上稍胜一筹,但招数却差得太多,自家运足了全身力气一掌拍出去,不是打在空处就是擦肩而过,气得他直跺脚,拳掌之间呼呼的风声倒是不留余地的全力以赴。 在见高顺,虽然不敢与他硬碰硬,但是凭着身法闪转于壮汉拳掌之间,每一招都逼得他疲于应付,就是不叫他伤到自己,刚交手时候还惊惧此人功力不凡,三四十招一过渐渐适应了他的打法也就不过如此了,仗着一身强横的功力打不着对手也是白搭。 不过高顺却不容乐观,壮汉现在只身于此想必是对自己武功深有自信,要是过了一阵知道对付不了自己呼叫求援,或是那伙人自己找上门来,到时候自己的处境就不妙了,还是要尽快解决此人才好。 高顺想到这里手底下突然加快了速度,精妙招式层出不穷,杀的壮汉左右支吾,见攻的差不多了此人招法以乱,高顺突地变招,黄忠所授绝技漫天而出,一瞬间漫天的刀影洒向壮汉,把他全身笼罩起来。 此乃黄忠的杀招,上次和藏霸对战之时使将出来为的是脱身而走,先在目在伤敌霎时间又是一番变化,道光闪闪高顺催发了自身的精气,逼的钢刀之上更加的闪耀夺目,刀气纵横隔着老远就能赶到丝丝的寒意。 壮汉突见高顺用出此招心下大惊,知道自己有些托大,此人原来武功并不在自己之下,除了功力之外稳稳压了自己一头,现在明白为时已晚,漫天的刀气罩向了自己生死在此一刻,来不及过多犹豫,壮汉全身功力也被逼了出来,本来就比高顺更加强横的真气顿时就把衣服膨胀的鼓了起来,聚齐了全身之力一声大喝“开”,只听一阵惊天动地之响,高顺的刀光全劈在了壮汉鼓起的衣服之上,除了避开头脸等要害部位,全身无一不被刀气所伤。 高顺被他四散的真气膨出老远,直到钢刀砍在了一棵枯树上才勉强稳住身形,抬眼再看壮汉,只见他全身衣服尽毁,全都变成一条一条的散落在身上,披头散发就像个疯子一般直立在原地,双脚所站之处被踩出两个深深的坑洞,四周积雪扫散一空。 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高顺钢刀从树上抽了出来心道“此人麻烦,趁现在了解了他也好抽身”想到此处提刀就上,还没扑到近前就听见身后‘嗖~~嗖~~嗖~~嗖’几支利箭破空之声,听声辩位连忙翻身躲避。 原来那十几个随从听到巨响赶了过来正见到高顺提刀要杀人,连忙拿出随身弓箭射来,塞外民族本就善射,箭箭不离高顺要害。 见敌人杀了过来知道此时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拖着无力的身躯连忙抽身而退,在雪地中翻滚着逃向了深处。 众人赶到近前查看了一下壮汉的情况,只见他双眼无神,全身僵硬的直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嘴角还在微微的轻颤像是要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其中一个功力稍强的查探了一番说道“副帅受了内伤,需要赶快医治,你等带着副帅先走,我留在此地继续寻敌”。 “是”立刻上来四个人把壮汉横着抱了起来,二话不说抬上就走,看着几人离去旁边有一个惊讶的说道“副帅的武功如此高强竟然会被伤的如此严重,这个高顺看来不好惹啊,咱们几个恐怕不是对手”。 一开始说话的是一个百人将,此时沉思了一下说道“副帅的功夫咱们都见识过,想要把他伤成这样恐怕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刚才我见到那高顺逃走的时候身形不稳,脚步虚乏,恐怕也伤的不轻,咱们人多势众必能拿住此人,说什么也要给副帅报仇”。 “是大人,我们跟着您”众人一一表态,此时他就是权力最大之人当然要加紧拍马屁了。 众人也不耽搁朝着高顺逃走的方向追了上去,追了足有大半个时辰,一路上也见到一些血迹就是追不到人,众人有些心慌,一开始就是这般追了半天人影都没见到,如今又是这样,谁也拿不定主意了。 那个百人将看了看众人有些没了底气,心知今天可能要无功而返,要是自己拿不住高顺倒是不用担什么责任,就是这到手的功劳眼看就要消失,实在是心有不甘,当下心中大怒手中长枪一甩插进了一块雪地之中,突然听见一声惨叫,百人将连忙把长枪拔出来一看,自己的枪头带着鲜血,明显是刚刚挂上的,立刻下令“给我挖”。 众人七手八脚的从雪中挖出一个地洞,只见里面半躺着一个老头,大腿内部一个血窟窿还在冒血,面色发青显然是疼的不轻。 “嘿嘿,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这里还藏着一个”百人将一伸手把老头提了出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和高顺一伙的,不老实回答我抽你的筋”。 “你先放下老夫,老夫失血过多会死的,你们不会想拿一个死人做人质吧”,洞中之人正是应劭,本来藏在此处万无一失,谁曾想这个百人将拿地面出气都能把自己扎出来,实在是有点倒霉,当下也不反抗缓缓说道。 百人将一听心道不错,把应劭往地上一扔“给他包扎一下,别叫他死了,老子还要拿他领赏呢”。 应劭在两个莽夫操作之下把伤口包扎了一番,疼得他呲牙咧嘴的直叫唤,就像是故意的一般,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叫给高顺的听的,叫他知道自己这边有敌人别过来。 百人将哪知道应劭这么多花花肠子,听得心烦叫道“老头,被我闭嘴,现在给我老实交代吧”。 “你不是叫我闭嘴吗?交代什么啊?”应劭耍光棍,这帮外族粗汉论玩心眼绑一块也不是应劭这人老成精的对手。 “少废话,不说就弄死你”百人将也不斗嘴,直接威胁道。 “好好好,你要知道什么说来听听,我把知道的全告诉你就是了”应劭往树上一靠倒是显得自在。 百人将气的直咬牙,不过这老东西年纪比他爷爷看着还大,只怕自己上去一巴掌就能要他命,也不敢太过粗鲁,当下怒道“叫啥名字?你们的人都去哪了?给我老实点我告诉你”。 “老夫名叫应劭字仲远,要问他们去哪了,你不知道我就更加不知道了,我们都是分头藏身的,现在他们是生是死我都不清楚,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你们肯定还没找到他们”。 “你怎么知道我没找到他们?”百人将惊讶的问道, “找到了还用问我,这不是废话吗”应劭白了他一眼心中暗骂这个白痴,嘴上却说道“看你们这架势应该是苦追了许久了,有线索早就应该离开了,现在你们想把我怎样?”。 百人将一听有道理想了想说道“先拿你回去领赏再说,小的们给我把这老头绑上,给我轻一点别弄死了啊”。 两个兵士上千把应劭绑了起来,众人押着应劭往林外而去,远远的,高顺在一棵枯树后看到了发生的一切,虽然想要冲出去救人,可知道自己此时实在是力不从心,黄忠杀招极其耗费真气,自己全盛时期也就用两次而已,再加上自己本就有伤,现在更是伤上加伤,别说动手救人,就是赶到雁门的力气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也只能暗暗压住心思,只要人没事早晚会救出来的,不急于一时,高顺见敌人离去索性靠在树后打起坐来,早一些叫自己恢复力气能赶回雁门。 过了也不知道多久,高顺突然听见远远地有一阵马蹄声响起,听声音人数还不少,心说难道敌人又杀回来了?连忙站起身来扶着树躲藏。 过了一会就听见一个声音说道“将军大人,我家叔父和高教头就藏身在此林中,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你们分开多久了?”另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浑厚有力说不出的威严。 “一早就分开了,足有一天了”。 “如此说来恐怕是凶多吉少啊,你们给我搜查此林,不要放过任何一处角落,我看这片林子面积不大,怕是没什么能够藏身之处啊”那个声音立刻下令叫道。 高顺一听心中放下心来,来的正是前去求援的应林,肯定是把援兵请到了。。。“不对啊,他一个少年,有没有马匹,怎么可能一天都不到就徒步赶了百多里路,这批人是哪的?”高顺又心生警觉,刚想出去马上又缩了回来。 不过此时想躲却已经来不及了,一个军士眼尖,老远就看见高顺要往树后藏立刻叫道“这有个人,你不许动,给我出来,不然我们就放箭了”。 高顺一听知道没办法只得缓步走了出来,抬眼一看只见应林带着一队人马也赶了过来,老远应林就兴奋地叫道“这个就是高教头,你们别伤害他”。 第五十九章 相见的众人 高顺见自己被发现只得从树后转出,听到应林叫出自己名字抬头观看,只见一个中年将官打扮之人骑马而至,旁边跟着几个偏将一类的人物。 “高教头,这位就是皇甫将军,咱们有救了”应林快步来到高顺近前欢声说道。 高顺观察着应林所说之人,只见中年将官身披战甲,头戴金盔,身后披风随风摆动,腰间战刀闪闪发光,挂下还挂着一条盘龙攒“皇甫将军在上,下官高顺拜见将军”,高顺见将官来到自己身前连忙俯身见礼。 虽然心中还充满疑问,但是眼前对方人多势众,是不是真货也不敢点破,先稳住再说。 将官在马上点点头沉声道“你就是丁大人府上的高教头,我倒是早有闻名,看样子你受伤不轻啊,还是先回我处静养些时日再说吧”。 “皇甫将军,下官之伤算不得严重,只不过有些脱力而已,现在最重要的是救出我家丁公子,我深受大人重托决不能置之不理”高顺见他叫自己下去休息连忙请命道。 “嗯,事情经过我已经知道了,池完关乃兵家重地,我绝不会任凭它落在番贼手中,等我回去整顿军马立刻发兵池完,至于丁建阳的养子~~~此时已经过了将近一日有余,他们到底身在何处并没有明确地点,叫我如何去救?”。 高顺见此人说完心中犹豫,白苍山翼两个小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这个王尊虽然神秘,但看他为人光明磊落倒也不会言而无信,更何况他的武功比自己高了不知道多少,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心里担心归担心但皇甫嵩说的确有道理,自己也不能强求只得说道“皇甫将军所言极是,但我终归是丁大人家将,总不能不顾少公子死活,不论如何我也要去探明一下情况,何况此此我处还有一人落在了番贼手中也无必要救出才行”。 应林一听才发现叔父不在附近忙询问了一番,高顺把应劭被抓的经过说了一遍急得他直抓头发,叔父就是他唯一亲人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救出来。 皇甫嵩沉思了一会点头道“好吧,建阳与我厚交我自然不能置之不理,这样好了,我自去整顿兵马,你带着这二十个侍卫前去救人,不过能不能救出人来都要在我大军抵达之时跟我回合,不然攻起城来刀剑无眼恐怕有变”。 “多谢将军”高顺也顾不上此人到底是不是货真价实的皇甫嵩,反正人手有了,自己想办法就是。 皇甫嵩交代了一声策马而去,大队兵士跟在后面直奔雁门,只留下了二十个亲卫和应林一行人,高顺扶着枯树心中盘算,现在第一步到底是应该进山找白苍等人呢,还是先去池完看看能不能救出应劭来。 正犹豫着应林急叫道“高教头,事不宜迟,叔父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是快些去救他出来吧,晚了的话恐怕性命不保”。 “好吧”高顺无奈的点点头,也只得如此了,毕竟深山老林方圆几百里,想找出几个人来实在是万难,就先去池完关打听一下情况,万一要是也被抓了正好一起救出来。 拿定主意高顺带着应林和二十个侍卫翻身上马朝池完赶去,一路上风雪之中连半个人影都见不到,想必是池完失守导致的附近村镇没有再敢从此处过的。 一行人来到池完附近,高顺远远地观察城池,除了城头之上稀稀散散的插了几只棋子之外并无特别之处,就连守城的兵士都看不见,城门自然是关得森严,早已经没有了两天前络绎不绝的行脚商人,热闹的场面一去不复返。 “高将军,此城戒备森严,连门都不开,咱们恐怕是进不去吧,看来只能等攻破了城池再找找看了”侍卫长思虑了一下说道。连城们都进不去再谈救人岂不是痴人说梦,侍卫长只不过说得比较婉转而已,说白了就是叫高顺放弃救人的念头。 应林此时却说道“要想进去也不难,我和叔父在此处呆过一阵,这里的店家一般都在城内建设藏身之所,而极少数有些势力的更会建一些同往城外的通道,我和叔父不经意间就发现过一条,现在应该还没有被毁吧?”。 “嗯?之前怎么不知道?”高顺一听惊讶道,“这条通道我和叔父只发现了城外的暗道口,城内的在何处我们也不曾探出来,只怕应该是在什么大户人家的宅院中”应林尴尬的说道。 “既然如此我就去探探情况,你们在此等我一下,要是安全的话我出来通知你们”高顺一听有暗道自然高兴,连忙说道。 侍卫长伸手一拦高顺“这种事还是交给我去吧,高将军身上有伤,行动不便,自然不能冒险”。 高顺一听说得有理,万一伤发弄出点动静被发现就坏了大事,众人商议了一番,最后决定由应林带着侍卫长就两个人进去查探,此事人多反而不好。 决定完毕侍卫长等人由应林指引着来到了城外十里左右的一块乱坟岗,在一个最大的坟头前搬动石碑,只见下面露出了地道的入口。 高顺一见心道“还真是老本行,就连这秘道口都是在坟地里找着的”当下嘱咐道“小心行事,尽量不要被发现,此密道将来攻城时可能用得上”。 侍卫长点头表示知道后和应林二人先后下了密道,高顺等人自然隐藏于坟地附近负责接应。 众人在坟地内守了将近两个时辰,突然听到密道口处有声响,此时天色阴暗又像是要下起大雪,坟地内阴森森的还不时冒出一两磋鬼火,要不是知道其中内情可能一多半人都会被吓的走不动道,就是这样众人也是一个激灵。 密道口内一只手缓缓的伸了出来,一条人影向上一撑爬了出来,正是先前下去的侍卫长,高顺见侍卫长和应林先后上来急忙问道“如何?可有发现?”。 “别急,发现倒是有,就是想要救人恐怕一时半会办不到,这密道竟然一直通向城主府中的厨房,可能就是那藏霸事先修建用来脱身之用,我在城主府中潜藏了一阵,发现守备的人不多,好像城中的兵士都不见了,但是番贼却有几百号,只不过警惕性太差被我一一躲过,可在牢房门口却有重兵把守我潜不进去”侍卫长喘了口气缓缓说道。 “可知道里面关押着何人?”,“不清楚,肯定是重要的人,不然不会有如此多的人看守,就凭我等绝无可能冲进去救人”侍卫长肯定道。 高顺心中暗急,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正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一个侍卫说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人朝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道灰蒙蒙的影子急蹿了两下就来到了应林脚下,顺着应林腿脚盘旋了上去,直到肩头才停了下来。 高顺一看,这不是应劭随身携带的地行貂吗?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竟然找到了应林,仔细一看还发现它的身上缠了一块破布。 应林把地行貂抱在怀中解下破布交给高顺,翻开来一看只见上面写道“我无大碍勿惊,少主等人并不在此想必以脱险,劭”。 “是你叔父写的,看来除了他其他人已经没事了,不过咱们总不能丢下他一人在此吃苦,还是想个办法就出来才好”高顺看完交给应林等人一一查看。 侍卫长也不知道这个应劭到底有多重要,敌人为什么要如此重视,反正事已至此想要进去救人恐怕不太可能了,不过这只小兽倒是引起他的注意,问道“这小兽是你叔父驯养的吗?如何能够找得到你?”。 “此兽乃我家传之物,我家族身上备有特殊香料,只要天气不影响它能够在三十里之内辨别出方位,而且地形无阻甚是通灵”应林得意地说道。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今日倒是长了些见识,既然如此你可修书一封叫你叔父安心在此等候,我大军不日即到,必可攻破城池救他出来”侍卫长惊叹了一番说道。 应林点点头再布条后面写了几个字又缠在了地行貂身上,刚要放他离去,高顺阻拦了一下说道“万一攻城之时误伤了应先生怎么办?之前皇甫将军可说过此事决不能保全万一,应先生要是有何闪失,我日后无法交代啊”。 高顺此言一出顿时叫众人无计可施,正在众人左右为难之时,只听见远处有人说话的声音传来“能逃得性命真是万幸,此处虽然阴森恐怖,但不失为一个安全所在,我看咱两将就一宿明日再走吧”。 高顺远远听去心中顿时大喜,连忙出声叫道“可是丁少和山翼?”说吧快步赶了过去。 “高教头的声音,快去看看”远处之人也惊喜连连,当下众人在坟地中见了面都是一阵感慨,白苍山翼二人从深山中跑出来终于见到了自己人,心中大感宽慰。 第六十章 被小看的沮授 白苍一看除了高顺还有不少外人,心中顿时明白刚才为何叫自己丁少了,当下上前笑道“高教头平安无事实在是太好了,不知道这些是?”。 “哦,他们都是皇甫将军的亲卫,这位是侍卫长”高顺连忙介绍了一下众人。 侍卫长见此人就是丁原的养子也赶忙施礼“丁公子远道来此受苦了,我家将军正在整军,不日即可杀到城下夺回池完关,公子既然无事咱们就此回雁门吧”,作为皇甫嵩的府将,他可不想节外生枝。 白苍点点头应声好,旁边的高顺却说道“现在公子无事我心中宽慰不少,但是应先生还身处险地,要是不救他出来实叫我心难安”。 “应先生怎么了?为何会身陷险地?”白苍连忙问道。 高顺说了下经过,又把刚才发生的事讲了一遍,只见白苍眉头深皱沉声道“应先生与我有大恩,我不能不管,说什么也要试一试”。 侍卫长一听大惊道“丁少爷请恕在下直言,此地我刚才已经查探过了,想要救人决不可能,恐怕还要把咱们陷进去,还请三思啊”,刺史的养子自然不是高顺这等教头可比的,侍卫长得罪不起但话语间却很明白,这事绝不能干。 白苍低头沉思道“那应该如何?难道说要我把应先生扔在此处不管?”。 侍卫长也万分为难,丁刺史与自家将军相交甚厚,要是见不到也就罢了,既然见到了再置之不理这个责任自己可担不起,当下想了想说道“这样好了,我留下几个兄弟照看,等大军一到攻城的时候城中必乱,到时候在趁乱救人方可成功,此乃万全之策丁少就不要为难我等了”。 白苍还想说什么,旁边的山翼见此牵扯不休忙叫道“好了好了,侍卫长大人都如此说了,你就给人个台阶下吧,此处我留下来跟着照应一二,必不会叫应先生有失”。 侍卫长虽然不清楚这位和丁少什么关系,但是从他们之间言谈可看的出觉不寻常,见他为自己说话也赶忙陪笑道“是啊,这位公子说的在理,此处留一个就行了,多了也无大用,丁少就此回去吧”。 白苍见山翼都这样说了只得应道“那好吧,我就跟你们先回去,此处就交给你了,万事小心”说完把竹筒交给了山翼以作防身之用。 众人分头行事,高顺陪着白苍一路朝雁门关赶去,山翼和应林带着十名侍卫留了下来,在山翼的安排下其中五人潜入了城主府中,留在暗处以备不测,其他人留守在城外,只等皇甫大军一到就准备救人。 侍卫长带着白苍高顺一路回到了雁门关,二人立马眺望这天下第一关,高耸入云的关城,迎风摇摆的锦旗,威武雄壮的兵士,还有川流不息的人群都示意着此地的不平凡,自古以来这里就是兵家重地,守卫在此处的名将多不胜数,而流连于此的文士也是络绎不绝,千古第一关名不虚传。 现如今此关的守将也是大汉当今朝中屈指可数的名将,皇甫嵩,无论怎么排都不应该低于前三的重将,可见此地的重要性。 众人沿街道一路到了城主府,只见门前并没有熙熙攘攘的人流,两排侍卫端立于府前,而从门外就可以听见府内此时的嘈杂忙碌之声。 “侍卫长大人您回来了”一名守门的军士见到众人连忙上前叫道。 “嗯,将军身在何处?”侍卫长一点头应声问道。 “正在府中,大人稍等,容我前去禀报一声”。 人进去不大会转出来把侍卫长和白苍等人引了进去,白苍一见心道“果然是兵家重地,就连贴身侍卫长进见都需要禀报引路,这个皇甫嵩治军确实严整”,心里嘀咕着跟着侍卫往里面走去,一路上多见府中兵将下人忙碌奔行。 入了厅中,一将官端坐于堂前,两边兵士严肃端正,下首坐了两排将官,应该是正在开军事会议,侍卫长近前施礼拜见被皇甫嵩,挥手打发之后就轮到白苍高顺二人了。 “果然是他”高顺之前见过一次,但当时心中有些疑虑,虽然同侍卫长一回到此处就知道自己多虑了,但见了正主才算彻底踏实,想罢上前施礼道“下官拜见将军,多谢将军援手之恩,下官日后定以死相报”。 “呵呵,不用说的这般严重,我与丁大人乃是老相识了,些许小事算不得什么,上次要不是因为我带队出城盘查也不会提早发现此事,倒是叫高教头和世侄受惊了”皇甫嵩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跟着侍卫长高顺也没来得及问应林,此时才知道原来是半路碰到的,心下释然道“救命之恩自当厚报,这位就是丁刺史的养公子,此次我重任所在”。 白苍见高顺介绍到自己也连忙上前行礼“拜见皇甫将军,在下丁苍,乃是刺史义父大人养子,此次义父派我到皇甫将军帐下效力,还请将军多多照顾”。 “嗯”皇甫嵩仔细打量这个丁苍,养子不同于义子,乃是自幼抚养看大,以和亲生并无太大分别了,在当时养子也算是有继承权的,只要亲生之子夭折或者因病无法理事之时,养子就会取而代之,而义子就无此权利。 “这个丁苍看似漫不经心神色懒散,但眼中却精光四射心思深沉,也不知道丁原这老东西把这个养子放到我这里来到底为了什么?算了,既然来了就看一看再说吧”皇甫嵩心中拿不定主意,白苍所表现出来的不张扬叫他看成了心思内敛,说不好听的就是别有用心,倒是警惕了几分,也不说破点头道“好,我与你义父相交甚厚,你来我帐下磨练一下也好,不过不论怎样你也年纪尚轻,直接上阵厮杀有所闪失我可不好交代,稍后我给你安排安排,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地方先叫你磨练一下”。 “是,将军,丁苍全听将军安排”白苍拜谢退到一旁,高顺自然也跟着站到了旁边。 此时大堂之上文臣武将极多,被白苍二人打扰了一下虽然心中好奇这个丁原的养子,但是军事会议还要继续,看说完他二人之事,旁边一谋士连忙说道“将军,刚才所议之事还请三思,池完关乃重地,光靠两营兵士恐怕是难以攻克,还是再稍等两日,军事齐备才好进取”。 “笑话,你等庸才那知道什么叫当机立断兵贵神速,如此拖拖拉拉的要什么时候才能出兵,现在敌兵立足不稳正是一鼓作气夺回池完的最佳时机,要是再稍等两日只怕多去三倍的兵士都无用,将军,还请立刻发兵,下官愿以人头作保,夺不下池完但凭处置”那人话音未落另一个谋士模样之人马上跳了出来指着那人破口大骂,丝毫没有同僚之情。 白苍好奇的好了两眼这个年轻谋士,只见此人双眼圆睁,面目狰狞,身长体瘦一副儒士打扮却生了武将的嗓门,真是有意思的人。 皇甫嵩见此人出来说话也是眉头皱了一下,还没说话刚才那谋士就叫道“沮授,你才来几日,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我雁门关兵士岂是叫你随随便便就能拿去卖命的,你知道池完关城有多高壁有多厚吗?两营军士不过千余人,怎可能攻的下来,人命都是白来的不成,你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自己去拿下此关”。 “没错,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不到迫不得已攻城之策实要慎用之,将军如果有别的计策还是不要出兵池完的好”此时另一个谋士也站了出来缓缓说道。 沮授被气得直喘,虽然初来乍到,但实在是看不上这些纸上谈兵的家伙,当下骂道“你们这帮废物,只会嘴上说什么上兵伐谋,你到是伐一个给我看看,最后还不是说得好听罢了,自古兵伐就是以攻城略地为主,其他手段都不过是辅助一二,要想战胜敌人其主要手段还不是消灭其主力,上兵伐谋~~~~谋个屁啊”。 最后那个谋士也不回骂,只是冷哼一声道“自古兵法不是你我说了算的,攻城略地终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段,能不用当然不用,现在乃非常时节,不可轻易折损士卒”。 “你们说的真是轻巧,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要真是等到敌人准备妥当,就不是自损八百的事了,不用兵士攻城用什么?难道用你们的嘴去说城?将军大人授言尽于此还请自断吧”沮授实在是气急了,当下说完也不理别人,直接坐在椅子上喝起水来。 “真是没有教养~~~~”一开始那谋士还想挖苦两句,皇甫嵩一见如此没完没了了一挥手打断他沉声道“公与说的也有道理,此次番贼不比往常,竟然敢夺我大汉城池,其心可诛,敌人立足未稳实可用兵,我意已决,由公孙将军领军,沮授为谋士,其余人等各就各位不得有误,出兵池完关。。。。。”皇甫嵩当机立断,也不理另外两个谋士直接下令。 第六十一章 公孙破城 屋中,昏暗的灯火,一个儒士盘膝坐在床上紧闭双目,再看四周竟然有四五个谋事之人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 “阎大人,这个沮授初来乍到就把您的风头完全压过,这样是长此以往下去,恐怕您的地位不保啊,咱们这班老人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您是不是拿个注意?”。 床上之人呵呵一笑说道“今日之事大家也太过激动了,要知道我与沮授只不过是政见不同罢了,至于其才能我还是比较认可的,今日他所提之言也并无不妥,将军既然采纳了你等就不要多事了”。 “阎大人此言差矣啊,今日您也看到他是如何说您得了,纸上谈兵啊,这就是对您的侮辱,今日把他做大我等岂还有好日子过,您无论如何也不能撒手不管啊”。 “那你等叫我如何管?难不成还去将军那里告小状不成?你们安分守己就好不要再生事端了,日后之事且容我想想再说,今日累了你等散了吧”此人一挥手送客了。 众人见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也没有办法,只得恨恨的退了出去,床上之人双眼缓缓睁开看了看四周叹声道“哎~~~此人虽然多有谋略行事果断,但气量狭窄,容人之能差之,日后恐怕多有磨难啊,皇甫将军信任此人,一帆风顺之时尚可,但有不测只怕就留有遗祸,我阎忠也该早做打算了”。 “父亲大人,我军以齐备,随时可以出发,还请下令”一个年轻将官策马而来,朝为首大将说道。 “好,我度儿治兵有方我心甚慰,传我将令大军立刻朝池完出发,天明之前我一定要站在池完关的城头”为首大将哈哈大笑一声一挥宝剑叫道。 白苍高顺也紧随其后,旁边还有今日早上在堂前据理力争的沮授沮公与,三人一路紧跟大队,白苍趁机与沮授拉拢关系,“这位先生,不知如何称呼?今日在大堂之上的气态神情叫在下深深敬佩”。 “不敢,在下沮授,不过初来乍到的一介布衣,授将军大人提拔才有今日,自当是效死力禁言方可报恩,公子乃千金之体实在不适于置身于如此阵仗之前,还是回去修养吧”沮授客气的回道,虽然说得非常恭敬,但是神情中不免有些轻视之意,对此等少年公子沮授心中一直多有轻怠,不放在眼中。 “先生不用担心,苍虽然年幼,但也算经过阵仗之人,还能受的住,不知道前面两位将军是何人物?整军的速度也雷利的很啊”白苍微微一笑只道没事。 沮授心中哼了一声心道等下你就知道苦了,抬眼看了看前面骑马之将却神情有些敬佩之意,点头道“嗯,此二人确实有些本事,为首之人名叫公孙延,乃皇甫将军帐下先锋官,带兵统兵多有建树,另一个是其长子,名公孙度,本事更是了得,一身家传武艺出神入化,更有青出于蓝之势,统兵之能也被其父教导的日渐精进,日后恐怕也是大汉又一良将”。 “啊,皇甫将军帐下真是人才济济啊,看来我这井底之蛙来此磨练真是来对地方了,他日还要沮授先生多多关照才是”白苍在马上不便施礼,只是口中恭敬地说道。 沮授呵呵一笑点头应了声是,相互客气了几句就不再言声了,不过心中却道“次子年纪虽轻,但为人处事还算圆滑,一张嘴也灵巧的很,自己不过一介布衣也不摆什么公子架子也算难得了,出身贵族之人又有几个能像他如此”一时间沮授倒是也改变了一些看法。 大军朝着池完关飞快的行进,此时池完关中却也是灯火通明,人人都是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城主府中石桥马匪大头领端坐庭前面面色暗淡心事重重,自从手下大将被人抬回之后心情就一直不好,现在正是用人之际,第一大将身受重伤,不但派不上用场,关键时刻还有可能成为累赘,心中一时沉闷不觉看向旁边一个瘦瘦的儒士,只见此人长得瘦瘦小小,弱不经风,无神的双眼半睁半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叹了口气缓缓问道“先生,现在咱们应该如何,您给拿个主意吧”拔拖突靠在椅上,此时有些心力交瘁的感觉。 “哦哦,大王想要如何?”瘦弱之人连忙问道,看面容年纪看似不小,可是听声音却感觉没有多大岁数。 “之前先生说,我联合臧霸于池完关,一里一外自可保城池不失左右逢源,但是如今臧霸匹夫弃城而走,我孤军在此势必成为皇甫老儿首要目标,如此拖延下去恐怕不光是城池难保,就连我身家性命也难以顾全啊,先生还不出个主意吗?”。 瘦小之人低头沉思了片刻叹声道“现在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啊,谁叫那臧霸如此胆小怕事,城池都不敢据守就仓皇而逃,如今正如大王所说,孤军守城实为不智,更何况你之兵马乃是塞外民族,长于奔骑之术,弱于城守御敌,要是大王想保全性命兵马不失,最好现在就撤出城池,他日有可乘之机时才做打算”。 “哎~~正如你所说,也只得如此了,传我将令,众军士即刻收拾行囊,撤回水草之地休养生息,还有把那个俘虏也给我带上,这可是我之大将拼了性命擒回来的,不能叫他跑了”拔拖突立刻下了一串的命令。 那瘦小之人见拔拖突下去忙活也悄悄地从城主府退了出来,来到府外见到街上外族急匆匆的奔流不息心中暗道“当初死活非要得此安身之地,不听我言老老实实呆在你那水肥草厚草原之上,今日这个情形我看多半是要被追杀的狼狈而回,此人野心虽大,但是心智还不够成熟,我留在此处无用,还是抽身而退吧”想到这里反身朝自己早已探明的坑洞而去,沿地道出了池完关。 “嘿嘿这下老子可算松口气了,一个番族也想使唤老子,岂不知我要想取你人头不过分秒而已,留你一命跟朝廷做对吧”大笑之中此人身影飘渺恍惚起来,如同轻烟一般一晃就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当公孙延的大军杀到池完城下之时,正赶上拔拖突众军士收拾妥当准备出逃,城头之上兵士一看有大军杀来立刻叫道“汉军杀过来了,快跑啊~~~~~~”。 城内城上乱作一团,守城的兵士分分朝城下而逃,城内的番贼也赶忙往另一个城门处飞奔,一地的金银珠宝散落四周,此时也无人再敢起贪念,都是抢路逃生为主。 公孙度一见城内大乱哈哈一笑说道“父亲,咱们大军一到这帮番贼就已经乱作一团了,等咱们杀进城去还不是如乱刀斩菜一般轻松,此等贼人也敢占据城池,真不知道那个臧霸吃错了什么药做出这等笨事,和他们联合不是自取灭亡吗”。 “哈哈哈哈,度儿所言极是,传我将令即刻攻城不得延误,趁此时敌军大乱我要半个时辰之内抢占城头,谁第一个把城门打开我有重赏”公孙延哈哈大笑下令攻城。 虽说只有两营兵士,但此精兵常年居于雁门重地,操练的一个个如狼似虎,身材一点不比番贼弱小,体格都是雄健异常,更加熟练于攻城略地之战。 一时间公孙延把人马分作两部,一部由长子公孙度执掌,另一部由自己族弟公孙昭带自己二子公孙豹统领,双管齐下攻打左右城门。 一时间城头之上喊杀声四起,番贼本就无心恋战,一看大汉军士神勇无比更是心胆俱裂,吓得仓皇而走,公孙度不愧是大将之才,第一个带兵冲上了城头,手中利剑斩瓜切菜一般,杀的番贼丢盔弃甲。 另一边公孙昭也带着年纪不大的侄子公孙豹上了城,见公孙度杀得起劲连忙大喊一声,“度儿快去开城门,这里由为叔抵挡”,说罢也是手起剑落一颗人头飞起。 公孙度一见族叔也杀上来了还命令自己,心中顿时有些不快,这个族叔仗着与父亲兄弟关系总是抢夺功劳,现在虽然愿意把开城之功相让,但是这种命令的语气却是他不能接受的,当下冷哼一声也不多说转身就走。 公孙昭身在敌军中只顾厮杀也没见到公孙度的神色异常,不一会城头之上就被他占据,马上下令把大旗插了起来,公孙字样的旗帜在风中飘荡,城下公孙延微笑着看着自己家族旗帜心中不免得意,如此大功看来自己的官路更加的稳固畅通了。 公孙度杀到城下一剑斩断绳索,城门缓缓放了下来,公孙延宝剑一挥“城门已开,给我冲进去,番族贼寇一个不留给我杀”。 一声令下,兵士潮水般的涌进了池完关,城中番贼见汉军势大也顾不得随身之物了,连忙策马朝北门赶去,一路上被践踏致死之人多不胜数,一场屠杀正在开始。 公孙度与公孙豹本同一人,公孙度折一枝人数有限,大多又在后期,我拆作两人只是扩充一下人物数量,别无他意,就当是多了个虚拟人物吧。 第六十二章 到底追不追 城主府中,“大头领,咱们快走吧,汉军已经攻破了南门朝咱们这杀过来了”。 拔拖突一跺脚叹道“哎~~~~真是得不偿失,早知道就不来此占什么城池了,都给我冷静点,乱糟糟的成何体统,传我领下去,第一第二百人队给我抵住汉军,剩下的人徐徐撤出”。 传令兵飞快的奔去传令,府中众将官还有的正在收拾金银细软,拔拖突上去一脚踢开骂道“不知死的东西,还有时间拿这些没用的东西,快点给我整队去,稍有耽搁我叫你人头落地,还有你们给我吧俘虏带上来一起押走”。 下面众将官不敢伪命,只拿起兵器等必要之物,抬了副头领赶往北门。 此时监牢之中的应劭知道外面大乱,恐怕是汉军攻过来了,虽然惊喜,但心中也甚是忧虑,如果少主等人救之不急,自己恐怕难逃魔手。 正想着突见一队番贼军士冲了过来,开门就要拿人,应劭被从监牢里拽了出来心中无奈,跟着往前院走去,而此时监牢附近,暗中守候的山翼等人却看了个清清楚楚。 原来公孙延带兵刚刚到达就被自己这边知晓,山翼心中盘算,如果攻起城来敌军必定大乱,到时候不论是打是撤,城主府中戒备都会松懈的多,就事先带着留下来的十名侍卫全都潜伏了进来,叫应林去看看能不能和白苍接触到,自己救人的时候也好有个接应。 围在监牢附近正紧盯着四周情况呢,忽见一队军士来把应劭提了出来二话不说押上就走,山翼知道敌人要撤,也顾不上府中是否还有可战之兵,当下低喝一声跳了出来,一手持刀一手出拳,刹时间杀进了敌群中,身后十个侍卫一见也跟了上去。 本来监牢附近守军就少,城中一乱就更加松懈不堪,山翼等人这一冲出来一时间杀的番贼张目结舌丝毫没有反应过来,几个身处前端的立时人头断臂飞起,鲜血四溅。 “保护住应先生,跟着我往后院冲”山翼知道前面绝对敌军众多,就算大乱也不是自己这十来个人能应付的,大叫一声快刀连闪又剁翻了几名壮汉,带着几个侍卫一边断后一边朝后院逃去。 前面拔拖突刚整顿好人马要走,一个军士快步来报“大头领,有人冲进后面监牢把人质救走了,兄弟们死伤惨重”。 拔拖突一听大怒叫道“妈的,给我冲过去把人夺回来”。 “大头领,此时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汉军已经冲过来了,俘虏还是不要理会了”一旁将官赶忙相劝。 “真够晦气的,白来一趟~~~~给我撤”拔拖突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能在草原上称雄一时自然不是笨蛋,知道大势已去连忙下令撤军。 拔拖突带队从北门撤退,山翼这头却轻松了起来,城主府后门此时也是门户大开,街面上四散的兵士惊慌奔逃,一见这架势应劭沉声说道“我看咱们还是在此处稍等片刻吧,此时城中大乱,出去未必比这里安全”。 “对,如果要是有追兵此时早就应该过来了,直到现在咱们连个人影都见不到,可见这帮番贼早已经逃之夭夭,不如就在这城主府中休息一下”山翼赞成应劭的意见,众人就此找了间隐蔽的屋子安顿了下来。 过了好一阵,只听见院中有人大叫“应先生可在,山翼呢?”,一听就是白苍来找自己等人了,众人急忙跑了出来,正好见到白苍高顺带着几十个兵士冲了进来,众人见面大喜相互查看了一番。 来到正厅白苍落座说道“没想到咱们此番雁门之行竟然如此多难,但大家都平安无事就好,应先生身体无碍吧?”。 “呵呵,老骨头早习惯了,早年在山中翻地洞的时候比这可苦多了,算不了什么”应劭呵呵一笑摆手说道。 山翼坐在白苍下手看了看众人问道“外面如何了?我看城中大乱恐怕是皇甫将军已经破城了吧,咱们身在此处只怕不妥,还是出去接应一下吧”。 “这次带队的不是皇甫将军,而是他帐下大将公孙延父子,要说此人也真是了得,只用了半个时辰就攻破了城池,要知道这池完可是边关重地,如此坚固的城池攻打了,就是往上爬也要爬一阵吧”白苍想起公孙延父子指挥攻城的架势就心生敬佩。 应劭点点头说道“我听说过这个公孙家族,据说也是我大汉一大氏族,虽然不像八大家族那样显赫出众,但族中却也是人才济济,丝毫不比其他氏族弱多少,再过些年可能大汉八大家族就要从新排位了”。 白苍一听应劭说起八大氏族好奇心大起连忙问道“八大家族?我以前只是听说过一二,还不曾真正了解,今天正好应先生给我好好讲讲”。 应劭人老成精,活得年头多了肚中的知识也丰富一些,微微一笑一律长须刚想要开口就听见门外一阵脚步声,众人连忙起身查看。 只见正是公孙延带着两个儿子连同自己族弟进了城主府中,身后众家将一并跟随,旁边自然还有军师沮授。 白苍一见公孙延众人到了,也顾不上再打听什么八大氏族,连忙迎上前来笑道“公孙将军此战大胜番贼,实在是可喜可贺,在下先在这里恭贺将军指日高升”。 公孙延见白苍小小年纪如此会说话心中大乐,哈哈笑道“丁少不必多礼,想哪番贼人数虽众,但毕竟是乌合之众,都是将士用命才能如此快的拿下此城,等回去后我自会向皇甫将军给众将士请功的”。 说的倒是有理有据,但明白之人一眼就能看出,其实好处还都是他们公孙家族的,只不过请功之人不同罢了。 公孙延同白苍有说有笑,身后的公孙度心中却不大欢喜,想到“这个丁原的养子不过坐享其成,跟着我们大军混进城来,还先找到了城主府,这一回去请功的时候自然攻破城主府的功劳就被他抢去了,想想真是气不过”心中虽然郁闷但也于事无补,谁叫人家是丁原的养子,而丁原的品级可是远大过自己父亲的,惹不起就只能先忍着,心里哼了一声跟着进了大厅。 公孙延与白苍相互客气了一番,最后还是公孙延以主将的身份坐了首位,白苍坐右下首,左下首坐的却是军师沮授,两边将官各自落座相对而视。 白苍一见这架势,“好吗~~~看对面气势汹汹的,为首第一位沮授就不说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低头沉思,下面一个个的双目圆睁紧盯着自己众人,公孙度,公孙豹,公孙昭,还有家将三人也都是长的虎背熊腰。 而自己这边除了高顺可以撑撑场面之外,自己和山翼不过少年之人,应劭一老叟,被从牢里救出来还没缓过劲,双眼不住的耷拉,就快要睡着了,应林连个座位都没有只能站在应劭身后充个数,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想想要是王尊王大哥在此,那身手那气派,往这一戳就把他们全压下去了,“也不知道王大哥现在何处,生死如何啊。。。不对,凭王大哥的武功就算不敌,想要走恐怕没人能留得住,肯定没事”。 想到这白苍定了定神,只见公孙延交代了两句安抚城中居民,整顿兵士不许扰民之类的话之后就看向众人问道“众位,此战我军大获全胜,不过番贼只不过被赶跑而已,现在咱们士气正盛,我觉得应该乘胜追击,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 公孙延想要扩大战功,区区攻城之功还满足不了他们,要想升官家就更加多的战功,最好是能够取得匪首的人头,不然拿下一两个将领的脑袋也不错,所以公孙延提出了追击之策。 “我全力持之父亲大人,区区番贼何足挂齿,我自提一军追杀上去定拿下匪首的人头献给父亲”公孙度抢先发话,在他看来此次的敌人根本不堪一击,刚才自己在城头之时就被叔父公孙昭抢了战功,攻破城主府的功劳,又被丁原的养子捞了去,此次一定要拿下这个追击的任务。 公孙延哈哈一笑叫道“好,我儿有志气,就命你带五百军士追上前去,击其后路,不用留俘虏,只管把人头削来即可”。 公孙度正要领命突然旁边沮授伸手阻拦了一下说道“且慢,将军大人想要追击敌人虽然可行,但是我觉得还是先探查一下敌情再去才可,不然恐怕会被反咬一口”。 “说的什么话,沮授,你在皇甫将军面前可是力保此战不失的,现在又害怕了不成?等勘查回来敌人都跑没影了,还追个屁啊”公孙度不满的说道。 “我在皇甫将军面前只是保证可拿下此城,现在城以夺回,我所言已然命中,如在追击之时有什么损失却不是预料之内的了”沮授摇摇头回道。 公孙度大手一挥笑道“哈哈哈哈,能有什么意外,区区番贼不过蝼蚁,我率军上去追杀一通便回,出不了什么事的,就算有何闪失也怪不到你头上,你就放心等我父亲大人回去给你请功便是,不过我的功劳却可不能让给你呦”。 第六十三章 了解草原的沮授 众人在大厅之中争吵不休,白苍看了看沮授和公孙度两人心中暗道“这个沮授一开始确实主张攻城,之后却又不赞成追击敌兵,此人用兵实在是匪夷所思,变幻无常?”。 此时公孙度大摇大摆的说了一通大话,沮授见他自以为是也不再多劝只是说道“将军要执意追击也行,之是要提前派出三路探马,分批打探才可保万无一失”。 “此等小事自然不用公与告知,父亲大人,既然如此那我就去了”公孙度一挥手没把沮授的话放在心上,想当然的说道。 公孙延老年持重心中也对沮授的话考虑了一番,见长子立功心切也绝无大碍点头应道“好,此番追击你也不用带步卒而去,就带上我三百骑卫吧,也好快去快回,如遇敌兵,击散即可,不可穷追猛打”。 “是,我去去就回,父亲放心好了”公孙度哈哈一笑转身离去。 大厅中众人一时间也无所事事,公孙延挥手散了会议命各人按部就班,只等公孙度回城。 从城主府出来,白苍一行人直奔早先住过的客栈,此时却已经人去楼空,自然推门就进,同来的还有沮授。 白苍没想到沮授竟然跟自己等人一同来此,身为行军军师本应在城主府随时待命,虽然战事稍缓但也不应该随意走动才对。 客栈前厅中众人稍坐,白苍命随从在后厨中翻找了一些材料准备饭菜,其他人就坐闲聊,“沮授先生不在城主府中,不怕公孙将军事后怪罪吗?”白苍首先问出心中疑问。 “呵呵,丁少自有不知,这个公孙将军虽然骁勇善战,但是好大喜功,又有些排外,我不在他身边自然无事,他可能还巴不得我离他远些,好不与他争功呢”沮授呵呵一笑无奈叹道。 “我观公孙将军不像气量狭小之人,只是有些偏激罢了,沮授先生多虑了,不过此次追击番贼我倒是觉得并无什么不妥之处,为何先生要阻拦呢?其中可有玄机?”白苍不明所以,此时也无外人自然问个明白。 “丁少有所不知,这个番族蛮夷大多生活在平原水草之间,对于咱们这大汉江山虽然垂涎已久,但是总体说来并不适合他们久居,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抢掠为主,并不占据城池。并且他们久居塞外,习惯了策马而行的生活,所擅长也不过骑射奔行之战法,对于坚守城池,攻城略地并不精通,更不要说靠他们自己对抗我大汉精兵了,他们要不是此次有臧霸所谓内应根本杀不进来,也不可能有此占地之想,但是臧霸临阵而逃,把他们扔在此地,不就是羊入虎口吗,还不是任我们大汉精锐蹂躏,所以此番攻城之战我料想必胜,而且损失不大”沮授见白苍问起笑着解释了一番。 “哦,这点我明白了,看来对付外族最主要的手段就是防守,难怪当年秦始皇耗费巨大修建长城,但是依我看番贼此战大败,军心以乱仓皇而逃,为何先生不愿追击呢?”。 沮授摇摇头道“外族一向是如此,打顺风仗的时候勇不可挡,以一敌百都有可能,可一旦不顺就有可能军心大溃战意全无,到时候只怕逃得比谁都快,这些他们自己早已习惯了,也知道如何应对,就拿此次来说,番贼既然敢占据城池肯定有人指点,虽然城破逃散,但只要到了草原之上肯定会整顿一新,到时候别说追击,就是被人反咬一口也是有可能的,再说草原之上本就是番族的根据地,一望无际的草原之上骑兵的战斗力大大的增强,这本就是我大汉的弱项,要以己之弱攻敌之强只怕是凶多吉少”。 “如此大事先生为何不告知公孙将军呢?此番追去岂不是叫我大汉兵士白白牺牲”白苍一听沮授分析明显此战非常不妙,很有可能公孙度的人马会被杀的惨败,心中大急问道。 “这道理我懂,公孙将军自然也懂,我之前提出来就已经告知他了,他不过被胜利蒙蔽了心智听不进罢了,我要是在过多相劝只怕会适得其反,这个公孙度统兵还是有一些本事,只要按照我之言分三路探马前行绝不会出事,到时候就算追击不成安然退回也没有问题”沮授缓缓说道,其实心中还有个原因,叫他公孙家的人吃点教训也好,省得整天妄自尊大目中无人。 白苍听罢之后点点头心中有了数“原来先生心里早有算计,我的担心倒是多余了,此战之后先生在皇甫将军面前将更加受宠,我也预祝先生早日升官啊”。 “哪里哪里,丁少为人宽厚,倒是与一些公子哥大有不同,将来想必也是我大汉的栋梁,刺史大人有子如此也该欣慰了,呵呵呵~~~~”沮授和白苍接触久了,发觉他身上并无那些公子的纨绔之气,要是以此发展下去实乃可造之材,再加上丁原身为刺史所铺下的路,日后成就不可限量,现在早些与他打好关系也不失为明智之举。 此时酒菜已备齐,白苍山翼接着客栈之地宴请了沮授一番,也算是提前开了个小型庆功宴,倒是叫沮授受宠若惊。 而城外三十里之地一处营盘内,拔拖突身在大帐之中和几个将力争在商讨“我们此次损失了多少兵马?”。 “大头领,咱们这次出兵带的二个千骑队和一个五千步卒队损失甚大,刚才小的整顿之后查看了一下,千骑队损失了整整一半,步卒队也减了三分之一,虽然陆续还有归队的,但一时半会怕是难以恢复元气”。 拔拖突一听心中大恨叫道“都是臧霸这匹夫坏我大事,要是被我抓到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更可恨的是那个老东西竟然不辞而别了,现在我军中连个筹划之人都没有,只能回水草地休养生息了”。 “大头领说的是,我部损失惨重,如果其他三部趁势来攻,我们极有可能覆灭”旁边将领也担心的说道。 “目前最重要的是收拢兵马,你们给我快些把四散的兵马召集回来,只要咱们手中的实力尚在,我绝不会败给那些蠢货”拔拖突恨声叫道。 正在这时帐外有人来报“大头领,我探马发现池完关中冲出一只骑兵队,应该是朝着咱们的方向来的”。 “给我再探,要时刻注意他们的动向,随时来报”,“是”,探子下去之后拔拖突在帐内来回走动怒道“这是要赶尽杀绝吗?此番带兵之人还真够狠的”。 “大头领,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胆敢小看我等,小的带些人去灭了他”,众将领纷纷抢着要去迎敌。 拔拖突一摆手笑道“敌人应该还不知道我军虚实,我倒是要一报池完关内的血恨深仇,你等给我各回各营,传我令马上整顿兵士朝老黄林出发,我要在那里叫他们一去不回”。 老黄林,位于池完关外以北五十里之处,虽然以林为名,但主要是乱石之地,几百年前这里是塞外之族为了进击大汉而建设的据点,不过早已荒废,遍地乱石外加稀稀松松的古松形成了一块独有的区域,大汉有些行脚商出塞做生意,时常会在此处躲避风沙。 拔拖突到了这里之后查看四周一眼,见无异常动静,吩咐下去所有人埋伏于此准备迎敌。 “将军,前面就是老黄林,咱们已经追出了快五十里了,除了一些散兵游勇并没有什么发现,不如回去吧?”公孙家将沉声建议道。 公孙度看了看天色,自己从一早已经追到了午时,众军士厮杀了一夜又奔赶了半天,早已经人困马乏了,当下点点头说道“在前面林中埋锅造饭,叫军士们吃饱再往前追一阵,要是还不见敌人主力就撤军回城”。 “是,将军要不要先派个探马去查探一下?”,“还派?这一路上派了不下十批探马了,他们可比咱们累多了,你就体贴一下探子吧”公孙度开玩笑的笑道。 “将军真是爱兵如子,军士们跟了将军都有好日子过了”家将马屁拍得啪啪响,公孙度听了哈哈直笑,立刻命人朝老黄林出发准备伙食。 拔拖突藏身于石后渐渐的看清了远处的追兵,心中暗笑“来得好,来了就不要走了”想罢回身说道“准备好,这次突击谁都不许后退,拿下敌将首级赏金十两”。重赏之下士气大振,一个个都紧盯着公孙度的骑兵队,生怕这些肥羊逃掉。 公孙度来到老黄林之前,突然发现有些异常,心中疑虑的说道“此地怎么如此安静?按理来说这里是个安身之所,就算此时有战乱,也应该见到一些逃散的人流或是走兽,这几里路赶来竟然丝毫没有发现,肯定有问题。 想到这里一挥手大叫一声“小心一些,此地有鬼”。 话音未落,就听见老黄林之中突然传出一阵喊杀声,从正面冲出了大群的番贼,直朝着自己杀了过来。 公孙度不愧是良将,在此关键之时心中却不惊慌,长剑一指“垂死挣扎,军士们听令,给我冲破蛮阵,不要俘虏斩尽杀绝”。 第六十四章 公孙家的精锐 公孙度一声令下,身后三百骑卫如狼似虎般的冲了出去,再他们眼中前方的番贼只不过是强弩之末,城破败退之下又被一路追击至此,稍加打击就会瓦解,所以个个奋勇当先,势要拿下番贼头领的首级。 不过他们只是用自己的想法衡量这些外族,不同于汉军,外族对于守城没有任何概念,常年成活在草原之上的他们,最坚固的建筑物只不过是一些围栏什么的,厮杀起来哪起的到什么作用,都是刀刀见红的硬砍硬杀,打不过就逃已经成为他们的家常便饭,城破对他们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两千步卒番贼见对面只有三百人就敢与自己正面对决,心中都是充满了鄙视,人数向来是衡量实力的标准,面对少于自己十倍的敌人,在他们看来连羊都算不上,之能事待宰的兔子,一个个嚎叫着手舞弯刀蹦跳着就冲到了骑卫近前。 公孙延的三百骑卫,如果谁要是把他们看做是一般军士恐怕就是大错特错的事了,在那个时代,近卫这种兵士的职责就是保护主帅的安全,其战斗力绝对是全军之首,效死的决心也一定是丝毫不能有任何犹豫,只要冲杀起来那就是双方誓死方休。 两边对于敌人的估计都有重大的错估,这场战斗顿时变得惨烈起来,要比较双方的绝对实力一定是外族要强一些,本身就是以逸待劳,更加上人多势众,一般情况下绝没有败的道理,但是论起个人实力那就不在一条水平线上了。 公孙延的骑卫那都是十里挑一的精锐之士组成,更加上多年的配合,纯熟的武艺,每个人抡出去都能独当一面,要论单对单,一个骑卫对付是个外族番贼应该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正面的碰撞尤其惨烈,骑卫只是一个冲锋就叫番贼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只见人人手起刀落,割麦子一般收割着番贼的人头,鲜红的血柱不断地冒起,随之而来的就是惊恐的眼神,发软的双腿,这就是大汗的精兵?自己可是十倍于敌啊,竟然被杀的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但是人数上的优势还是叫他们撑起勇气继续战斗,因为他们知道大头领就在身后,不同于别的部族,大头领治军之严丝毫不比大汉稍差,如无命令胆敢临阵脱逃者回去也是死,所以不是实在逼不得已没人敢退缩。 拔拖突身在阵后定睛观瞧双方厮杀,眉头不住的紧皱,没想到这次敌将带来的兵士竟然如此悍勇,自己早先设下埋伏就是为了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还是被冲的支离破碎,要不是自己早有准备,恐怕此时他就是第一个逃得人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杀手锏还没用出来自己的步卒就先崩溃了,一挥手叫道“骑兵给我左右包抄,势必要把敌人阵型给我冲垮,不然你我全都会命丧于此,给我冲啊”。 “拔拖~~~~~”,“拔~~~~~~~~拖”一个千人将一声高喝,喊出了冲锋的口号,整整一个千骑队分左右两边从老黄林冲了出来,直奔公孙骑卫的左右两翼杀了过去。 公孙度气态神闲的正观赏着自己的兵士收割着敌人的生命,心中暗想“这等残兵敢给我设埋伏,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等埋伏也只能是残砖破瓦稍攻即破”。 正自得意之时,突见后方石林之中喊杀声四起,虽然听不清他们喊得什么,但是从冲出来的敌人可以看得出来,此番他们是动了真格的了,两队骑兵看似松散,但人人都是奋勇当先并没有任何一人掉队,两道洪流就这样朝着自己骑卫的身侧冲了过去。 “不好,要是被冲乱了阵型,再悍勇的军士也会被湮没在人海中”公孙度不傻,他是一个良将之才,对于阵前的把握还是比较到位的,心中一紧连忙叫道“给我传令,迅速撤回来严阵以待”。 命令传了下去,但是想要撤回来却不是这么容易的了,三百骑卫被两千步卒拖住了脚步,不是说转个身想走就走的,再加上两翼被夹击更加的混乱了,再精锐的军士心中也不免慌张起来。 “杀啊,今天就拼死杀敌,势必要保护将军撤离”这是一个百人将喊出来的,绝对的忠心使他能够准许失败,但绝不能容忍家主受到任何威胁,一声令下也不转身,三百骑卫整齐划一从正面死命突了起来。 霎时间残肢断臂此起彼伏,鲜血飞溅**横飞,一场用生命铺垫的战斗正在展开,三百骑卫再也不像一开始那样损伤低微了,必要的时刻更加要选择是牺牲自己的胳膊还是大腿更甚者是性命,才能叫战友冲出这片包围。 公孙度双眼冒着怒火,这些父亲一手培养起来的精锐乃是他公孙家立足之本,很多人更是他的叔父之辈,在这样一场自己看来丝毫没有难度的战斗中,竟然损失如此惨重,这是他绝不能接受的,狂叫着想要冲上去战斗,但是身边的家将死命拉住叫道“少将军,此地不宜久留,您快些撤走,我们给您断后”。 公孙度看了一眼说话之人,这是他三个家将之一的柳毅,年纪与他相差不大,一身武艺更是不在自己之下,这般话说出来就等于是要牺牲自己的打算。 “不可,现在将士们奋勇杀敌,我绝不能丢下他们,给我号角,我要吹战号”一伸手从旁边军士手中接过战斗号角,这是战斗中传达一些命令只用的,危急时刻也可以鼓舞士气。 公孙度吹响了号角,这个节奏是说将军与将士同在,生死不离之意,号角一吹响前方的骑卫顿时精神一震,苦战了多时的疲惫被清扫一空,一个个马上又精神抖擞的吼叫了起来。 “冲啊,少将军没有丢下我们,我们不能叫他失望,给我冲出去,为了公孙”百人将一声大喝,三百骑卫如伤虎反噬,冲在前面的百人骑就像一只箭头一瞬间就冲破了敌人的包围,在敌人的阵地之后绕了一圈,朝公孙度迂回了过去。 “冲出来了少将军,咱们可以去接应他们了”另一个家将阳仪心中大喜连忙叫道。 “跟我上,此战到此为止,全军回城”公孙度一声令下一马当先冲了出去,身边百十骑自己的近卫紧跟其后。 两边人马一瞬间汇合到一处,命令传达到了人群中,在以公孙度为箭头之下,朝着池完关奔逃而去,地上留下数不清的尸首和残肢,鲜血已经把附近染的一片鲜红。 拔拖突站在石墙之前看了看偏低残骸心中又惊又怒,自己凭借三千之众埋伏于老黄林,在形成了包围的情况下,还是叫敌人区区三百骑突围而逃,纵横草原多年也没有打过如此败仗,就算是池完关一役也不过是军心四散之下溃败,收整之后真正死伤人数并不算多,可是这一次自己真的是败的无话可说,有一瞬间自己真有冲出去拿下敌将首级的想法,可是长久以来的冷静还是叫他压住了这个念头。 “大头领,咱们回去?”旁边的将官小心翼翼的问着,在谁看来这也不算是一场胜仗,也不知道大头领现在心中什么想法,还是不要触怒了他。 拔拖突叹了口气缓缓问道“怎么样?”。 “回大头领,步卒死伤八百,骑兵也伤了二百余人”一边看着拔拖突脸色一边小心翼翼的答道。 “三分之一啊,如此损失还是我成为大头领之后的第一次,这叫我回去如何面对族人。。。。”拔拖突不敢想象,出征的时候踌躇满志,一心想着占据了池完,和臧霸联合起来,凭着自己纵横草原的骑兵,加上臧霸精锐的步卒,到时候就算是夺个州县也不是难事,等自己的族人迁移到内地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没想到区区三百人就可以打垮自己,之前想的岂不是白日做梦? “大头领,汉人不是有句话叫什么胜败什么的吗,此次咱们回去之后修养个三年五载还是可以重来的”将官安慰道。 拔拖突看了看他“胜败乃兵家常事吗?对,没错,只要根基尚在早晚会有重来之时,整顿人马咱们回去”。 众人收拾了遍地的残肢和死去的尸首,血迹既然会随着时间消散的,拔拖突带着一群残兵缓缓的退回了草原深处,此次出兵只能说是以惨败告终,这也告诉了他,大汉的城池不是说夺就夺的,大汉的兵士也不是软弱可欺的,异想天开只能自食其果,看来自己所学还是远远不够啊,对于兵将的磨练还是差的太远,更别说在草原深处还有几支虎视眈眈的部族正紧盯着自己,稍有疏忽就会被歼缴覆灭。 他想的确实不错,此时正有一支大部族已经盯上了他,等他回去之后恐怕又是一场恶战,但这已经不关白苍等人的事了,此时白苍等人得到的消息是,公孙度追击番贼大败而归,正在城主府中俯首谢罪。 第六十五章 难办的差事 白苍等人赶到城主府的时候,只见大厅中公孙度拜跪于地,正座之上公孙延满脸的愁云双眉紧皱,两旁军士将官一个个紧张异常闭口不言。 公孙延见白苍众人进来面色稍稍缓和了一下沉声说道“丁少来了,还请就坐,沮授先生知道事情经过了吗?”。 白苍等人施了一下礼落座也不多话,只有沮授来到公孙延旁边看了看众人的神色,又瞥了一看跪于地上的公孙度,心中有了一些猜想点头道“大概知道一些,不知具体损伤如何?”,看到公孙度丝毫无损平安回来料想应该并无大碍。 “三百骑卫,回来的只剩下一半,还能继续留下来的却不到三分之一了,可以说我这个多年培育出来的近卫队算是完了”公孙延摇摇头叹气说道。 沮授一听心中顿时惊讶不已,原本想可能也就是损伤个几十号人马,追击不成败退回来不过小伤,没想到竟然差一点就全军覆没,如此损失却不在沮授的料想之内,要是叫皇甫将军听闻此事只怕最多就是功过相抵了。 “嗯~~~~~这个~~~~将军打算如何处理此事?”沮授一是时间也没什么注意,要是小败损失不大的情况下完全可以说是指挥失误,把带队之人施一些军杖之刑了事,不想追究的更是连这都可以省去,但是如此大的伤亡却不是他沮授可以做主的了,就连公孙延都有可能被牵连,皇甫嵩治军之严可是天下闻名,亲生之子都可以打断腿更别说他人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父亲不用为难,都是孩儿的过失,皇甫将军哪里就叫我去领罪吧”这时候跪在下面的公孙度低声说道,他也知道父亲虽然身为主帅,但是生杀大权还是掌握在皇甫嵩手中。 “放屁,你拿什么请罪?除了你那条小命你还有什么,给我老实呆着”公孙延一听此言立刻大怒叫道,要是真叫他自己去皇甫嵩拿哪,恐怕这个儿子就此交代了。 骂完公孙度喘了口气问向沮授“此次追击番贼乃是我等自作主张,受了如此损失也是活该,但毕竟这次额都是跟随我的亲卫,并没有伤黄皇甫将军之根本,我想将军应该不会发雷霆之怒吧”公孙延心中也没底,只能猜想。 沮授沉思了一阵说道“公孙将军此次追击虽然损失的是自己的亲卫,但此仗我军士气大损,要是按军律来判,只怕凶多吉少”还有些话他一直没说,皇甫嵩对于公孙家的势力一直有些忌惮,要是拿此事做些文章,就算是不把公孙度法办可能在军权上也会打压一番,到时候在想翻身也不知道要多久了。 这些都是为将的手段,手下官职过高功劳过大,隐隐有盖过了自己的趋势,就要想办法打压一下,千古自是如此皇甫嵩当然也不能免俗,但是文章做的可大可小,这就要看公孙延如何处断了。 沮授不明说,公孙延为官多年自然也懂其中道理,只不过事已至此自然只能问计于人“我也知道大汉刑法,但此处毕竟还是皇甫将军说了算,沮授先生有没有办法可把此事化小”。 “嗯~~要想解决此事也不是没有办法,眼下正有一人可帮到将军,如果此人出面皇甫将军多少会卖些情面吧?”沮授犹豫了一下沉声说道,但是心里到底还是没底。 公孙延一听马上看向白苍等人,沮授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目前能够卖得情面之人除了丁原的公子还能有谁,连忙对白苍笑道“呵呵,丁少,老夫向来是不愿求人,不过此次确实是逼不得已,还想丁少卖老夫一个情面,此事说什么也要帮衬一二,日后但有难处只要老夫做得到决不推辞”。 已经把话挑明了,白苍自然不能装作没听到,点点头说道“公孙将军严重了,想皇甫将军也不应该是不通情理之人,此战不过追击中稍有失利,既然如此我就去说一说,但愿能帮得上一些”。 高顺在一旁急使眼色,心道“此等大事岂能轻易牵扯,别人避还来不及呢,你还要往里钻,真是傻啊”不过眼色使得急也快不过白苍说出去的话,既然答应了那也只有硬着头皮去试试了。 公孙延呵呵笑道“那就多谢丁少了,末将还要再此整顿兵马安抚百姓,丁少可随时赶往雁门,沿路有和需求直接找我,绝无问题”。 白苍客气了几句起身施礼退了出来,一行人回到客栈高顺叹了口气道“咱们初来乍到实在不应该揽此祸事,要是办成了还好,办不成的话恐怕这公孙家也会怨上咱们,得不偿失啊”。 “高教头没看出来今日此事我是接也要接不接也得接啊,实在是身不由己,试一试万一成了可卖个人情给他公孙家,如果不成我就不回来了,躲他远远地爱怎样怎样,但是如果不答应恐怕马上就会得罪他,到时候咱们进退两难”白苍苦笑着应道,其实他也心中无奈。 高顺一听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我确实没有想周全,这个沮授刚才还和咱们相谈甚欢,没想到怎么会时间就背后捅刀子,真是阴险啊”。 “也不能怪他,在他的立场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他为人谋划本没什么错误,再说他和咱们也算不上有交情,出这个主意自然无心理负担”。 众人一阵商议,既然决定赶往雁门关那就越快越好,收拾了一番之后立刻出发,临行之前朝公孙延要了十几匹好马和一个百人队随行,就当做报酬了,公孙延二话不说就应准了,拿大汉的兵士买自己的人情何乐而不为。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了雁门关,不比上次,此次可说是全员到达,这一路上的困苦终于烟消云散了,看着雁门关高耸入云的城头真是百感交集。 城主府中皇甫嵩和一众将官谋士正在商议军事,有人来报“丁刺史公子连同几个家将求见”。 “哦,这个丁少爷回来了,不是说跟着一起去池完救人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皇甫嵩略一迟疑惊讶道。 旁边谋士阎忠微微一笑“想必是来做说客的吧”。 “嗯?此话怎讲?”皇甫嵩更加疑惑了,哪跟哪啊这是,都是自己人何来说客一说。 阎忠捋了捋胡须缓缓道“前日听说池完关大胜,公孙将军破城驱贼威风八面,后来那个公孙度提议带兵追击番贼,依我之见怕是追击不成被杀败而归了,公孙延将军怕是不敢自己来说,所以求这个丁少来当说客,将军还要仔细斟酌一番才好”。 “真有此事?池完破城乃是大功一件,他公孙延没道理至今未报,原来是其中还有这般蹊跷,嗯嗯~~~~如此说来我到底该不该卖这个情面呢?”皇甫嵩犹豫着问道。 “这个公孙家近年来有些做大,除了将军完全不把我等放在眼里,只怕在如此下去就无人能压得住他了,将军可趁此机会削其兵权弱其势力,叫他们安分个三年五载心里才会踏实些”阎忠出了一策。 皇甫嵩心中暗喜,知道此计可行,本来他就一直想消弱一下公孙家的势力,现在有此机会怎可不抓住,只不过这个白苍确实叫他为难“这个丁少爷乃是我至交好友之子,卖个情面倒也无妨,依你看此事谁重谁轻?”问的当然是丁原和公孙家比起来哪个更重要。 阎忠略一沉思坚定说道“公孙家正在眼前,丁刺史远在天边,轻重将军自可分得出来”。 “好,叫他们上来吧”皇甫嵩一挥手心中拿定了主意叫道。 不一会白苍等人被带了上来施礼完毕退在一旁,皇甫嵩笑着问道“贤侄此次回来应该无事了吧,这一路上甚是辛苦,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宅院,你等自可前去休养一段时间,等缓过劲来在正式到我帐下磨练不迟”。 “多谢皇甫将军,不过此次我回来还有一件小事想和将军说一下”白苍谢过说道。 “哦,何事?但说无妨”,“是这样的,此次我军大破池完,击退了番贼,不过在追击的过程中稍有损失,公孙将军因为身负安抚百姓之责所以只能由我回来先向皇甫将军报告一下”此番话说的甚是巧妙,只把大胜重点提出,追击中的败退一带而过,要是皇甫嵩含糊过去此事也就算是了了。 谁曾想皇甫嵩还没说话,旁边的阎忠缺先冷哼一声说道“丁少不要为他人说好话了,其实我已得到密报,公孙度追击番贼在老黄林被伏,全军几乎全覆,这等大败岂是区区稍有损失就能蒙混过去的,丁少不会是不知道此事吧?”。 皇甫嵩顿时面色一沉问道“哦?可真有此事?要知道谎报军情可也是重罪,不过我念你乃初来乍到又不通军事,如果你承认不知此事我就不加追究了”。 白苍心中一惊暗道“看来皇甫嵩已经知道此事了,这是要拿来做文章了,自己到底能不能说得动实在是心里没底”。 第六十六章 不知不觉中提高 “刚才阎大人所说之事是从何处听来?与在下所知有些不太相符啊”白苍打定主意再试一试,既然答应了人家自当尽力而为,实在不行倒也不必勉强。 皇甫嵩见白苍没有应自己,而是像阎忠问去微微一笑道“我军中自由探细,池完重地我自然不能撒手不理,听你的口气我得来的密报倒是不太真实咯?”。 白苍双目坚定精神抖擞道“回将军,虽然公孙将军追击之时确是受了些损失,但并不像阎大人所说那样严重,据我所知,此次公孙将军只带了中军亲卫三百骑和自己的一百骑卫共四百人追击敌兵,在老黄林一战敌人十倍于己却被杀伤近三成,最后要不是敌兵实在太多恐怕胜负难料,而带出去的四百骑卫经清点也不过损失二百余人,以二百的损失杀伤敌军近千人,我觉得虽算不上大胜,但也不至于被说成是大败吧”。 皇甫嵩双目紧盯着白苍,心中暗道有趣,此子如此年纪就能随机应变滔滔不绝,在此场合更能临堂而不惧,真是难得,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想到这里扫了阎忠一眼。 阎忠身为亲信自然明白,呵呵一笑说道“胜败不能光以损失而断论,我密保得来的消息此次公孙度带去的四百骑卫乃是我大汉精兵中的精兵,就算是折了一个也是莫大的损失,更别说对手还是刚刚被破城吓破了胆的番贼,如此实力就算是两军正面碰撞也不应该被击败而逃,更别说留下如此大的伤亡了,丁少难道觉得我大汉的兵士连区区的番贼都不如吗?”。 这帽子一扣白苍可受不了,帮公孙家说清不过举手之劳卖个人情,要是把自己搭进去可实是不值,更何况阎忠说的有理有据也并不过错,白苍斟酌了一下叹声道“这我倒是没有想到,不过公孙将军击杀敌军确有其事,再加上破城之功实不至于像阎大人说得这般严重,既然阎大人要用此事做文章,那在下哪还敢再多嘴,在下这就告退回去休息了”说吧一施礼转身要退,他并没有把这事王皇甫嵩身上推,而是拿阎忠说事,大家既然心知肚明何不挑破,我自不怕你,既然给我扣帽子那我也要反咬你一口。 皇甫嵩哈哈一笑叫道“贤侄慢走,阎参谋也不过据理力争而已,怎会拿此事做文章呢,贤侄严重了,严重了啊~~~哈哈哈哈”。 阎忠也是连忙陪笑道“那是那是,不过就事论事,何来做文章一说,公孙将军破城之功又有谁能抹去呢”自己可不能给皇甫嵩背着口锅,要是公孙家的人认为是自己背地里阴他们,日后还不想方设法整自己,皇甫嵩保着自己倒好,万一哪天撒手不管了,就是被他们弄死也就是分分钟的事,那自己就太冤了。 白苍一见这招有效也不多说只是拱手道“在下其实也不过提前回来给皇甫将军报个信,至于军情方面到底如何判断,那都是皇甫将军和各位大人的事了,在下初来乍到自然不便过多的插手,既然将军已经查明了此中原由那我也就没什么事了,将军要是没有什么吩咐在下等人就下去休息了”。 皇甫嵩走了过来笑着拍了拍白苍的头说道“好好,少年人稳重些是好事,既然你们都累了我就特批准你们休息五天,之后再来我帐下报道,我到时候自有安排,你们先下去吧”。 白苍等人下去之后阎忠沉声问道“将军想要如何断绝此事?”。 “你也是的,咱们只不过想消弱一下公孙家而已,你为何总是一副赶尽杀绝的架势,而且你针对公孙家就好了为何还要把丁原养子牵扯进来,这回被他反咬一口又如何?我看日后要没有我保着你,你如何在此地生存”皇甫嵩瞪了阎忠一眼恨声道。 “是是,都是下官操之过急,不过下官对将军忠心耿耿,将军可不能不管我啊”。 “好了,今日之事我看就到此为止吧,我就卖给这丁少爷一个面子又如何,公孙家还不是在我掌握之内”。 阎忠赶紧拍马屁说道“将军神机妙算,他公孙家就算再有本事也逃不出将军的手掌,还不是在将军帐下惟命是从”。 “传我将令,此战论功行赏”皇甫嵩一连串命令下去,府中众人又忙碌了起来。 白苍等人出了城主府,被一个将官引道了城西的一处宅院,这个雁门关虽然同池完一样也属于关隘,但是面积却大不相同,城中东南西北四大块划分整齐,民房连绵人流不息,更加的热闹非凡,这个宅院就是城西一处市场之侧,四周买办方便至极。 宅院中面积也不算小,虽然不是前后两进的院子,但东西厢房也盖得屋高瓦厚,中间一块空闲地可以种种菜什么的,到是写意。 众人连续几天的奔波,又加上连番恶战早就已经人困马乏体力透支了,各自分配好房间也不多续,分头进屋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白苍推门而出,寒冷的空气顿时叫他神情为之一振,整个人又清醒了许多,抬眼一看,院中空地上高顺正在演练刀法,脚踩着被动的硬邦邦的泥土地一套刀法使下来更加的精进。 “好,高教头的武功又大有长进啊,看来已经和我不相上下了”白苍笑呵呵的走了上来说道。 高顺哼了一声“别大言不惭了,你就吹吹牛还行,能接得下我十招算你有长进,不服来试试”说罢手中钢刀一摆亮了个架势看着白苍。 “别别,我收回好吗,刚才的话算我没说,高教头起的这么早真是我之榜样,以后我一定向高教头多多学习”白苍赶紧摇着手退到一边,自己可不想当这陪练,不过要是说起来自己真和高教头拼讲起来,对上个二十来个回合应该不成问题,前提是别用绝招。 院中一热闹起来,众人纷纷都推门而出,山翼第一个蹦到场中摆开了架势笑道“他不敢跟高教头过招我来陪您玩玩,不过您可不能用兵器,咱玩的是拳脚”。 高顺一见也来了兴致,把钢刀往旁边一扔双掌推开跟山翼对攻起来,旁边白苍暗暗观察,只觉得高顺的拳脚比起兵刃来确实差了不少,不过山翼的武功长进也大的出乎他的预料。 只见山翼双拳舞的虎虎生风,每一拳都带着丝丝的气劲,虽说精纯程度比自己差得多,但是胜在招招刚猛,持久力也比自己长,如此下去跟高教头对上个三十招不成问题啊。 心下好奇的看着二人对招,旁边应劭也是坐在凳子上微笑着观看,应林年纪比白苍还要小一些,心性更是差的远了,一边看着一边手舞足蹈的叫好,心中别提多羡慕了,自小就在地里行走,多想有一身如此工夫,日后行走江湖也好显显威风。 两人对了二十五六招之后,山翼的气力渐渐损耗一空,出拳也没有一开始那般威猛了,但见高顺气势如虹,丝毫没有因为交手时间长而少见减弱,拳掌间更是变化得更加多端,很明显在于山翼的交手中高顺的拳脚功夫也在不断的精进着。 “好了,不打了”山翼虚晃一招跳出圈外,身形一晃有些气虚的说道“高教头明明是欺负人啊,内力比我深厚得多还用这般缓和拖延的手法,我这点家底都叫你学去了”。 “那你有空也像高教头讨教一下啊,他又不是不教你,我看你近年来的武功也是大有长进啊,一开始竟然逼得高教头守势连连,就是功力不够精纯,不然高教头可能还要有一番挣扎呢”白苍上前笑道。 高顺此时也收了功应道“嗯,这小子的功夫刚猛有余精准不足,变化也不算多,看来还要磨练上几年才能成大器,不过内力的精纯恐怕不太容易,毕竟又有哪个像你那般狗屎运,一次就被黄将军那样的高手理顺了全身的经脉,不然的话你恐怕还不如山翼小子呢”。 “那是,他就是狗屎运,不然凭我的实力又岂会被他压了一头,不过你也别得意,我早晚练的比你更厉害”山翼比了比拳头叫道。 “行行,你有那天再说吧,别光说大话了,每天起得比我还晚,还想超过我,我看梦里倒有可能”白苍不宵的说道。 众人在院中有说有笑相谈甚欢,正在这时一个侍卫赶了进来对白苍说道“丁少,属下有事禀报”。 白苍点点头“说吧”,这些侍卫都是那一百个从公孙延处坑来的军市中挑选出来的,其中二十多个愿意跟随他白苍的就充当了近卫,身为丁原的养子,在此处虽说身无要职,但终是要有些人服侍,皇甫嵩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收要回去这些人,这一百人就留在了白苍的身边。 “是,昨日丁少从皇甫将军处离开之后,皇甫将军就下达了对池完公孙家的赏罚”侍卫连忙说道。 “哦,有趣啊,还以为要等公孙将军一行人回来才会犒赏,没想到皇甫将军这么快就下达了命令,我倒是要听听是如何赏罚的”。 第六十七章 上任开笼寨 虽然事不关己,但白苍还是好奇到底自己的话起到作用没有,毕竟公孙家在此地还是颇有威望的,多交好一些准没坏处。 而侍卫的回报也叫白苍吃惊不小,“回禀丁少,皇甫将军任命公孙延将军为池完关守将,公孙度将军为偏将,负责整顿池完一切事物,沮授大人暂且留守池完帮忙打理内政,其他军士一律听从公孙延将军调遣”。 “哦~~~嗯~~~啊~~~这个皇甫将军还真是出乎意料啊,如果是我肯定不会这么大方,竟然丝毫没有追究责任,还更加重赏了一层,倒是出乎我的预料”白苍惊讶了一阵缓缓说道,但是侍卫之后的话更是叫他震惊了一下。 “不止如此,皇甫将军还同时任命丁少为开笼寨寨主,现在虽然任命通知还没到,但是全军已经通报,只等五日期限一到马上就会命丁少走马上任,丁少还是早作安排得好”。 不光是白苍,就连山翼高顺等人也是惊讶连连,初来乍到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坐上什么寨主之位了,而这个寨主不像是城守之类的将官,虽说可以先任命下去,但事后还是要上报朝廷下达正式任命状,不然朝廷视为无效。寨主这个职位可是当地守将就可以直接任命的,还不受朝廷干涉,说是谁就是谁了自由得很。 “啊~~~啊~~~”白苍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出话来,无奈只得看了看高顺问道“高教头这个寨主算是什么官职?”。 高顺想了一下“寨主此职在大汉并不是正式造册的,而是地方官临时任命,一般都是用来屯兵练兵或是就地剿灭盗匪之用,而权限也有大有小,大的可算是独霸一方自行拥兵也无人干涉,小的就可怜了,弄一寨子粮食或是器物就叫你看守也可以说是寨主,其实守兵不过十指之数,那真是地位还不如城中的一个十人将,这个皇甫将军任命你的这个寨主想必不应该是这种闲职吧”。 “哎~~多想无益,到时便知,咱们就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过这个开笼寨是什么地方,咱们也先认认地方,省的临时再找”白苍心里对这个寨主倒是没什么抵触,皇甫嵩一个堂堂北地太守,镇守整条边关要塞,手下重兵二十万自不会太过在乎他这么一个半大孩子,可能就是找个地方把自己一扔了事,随便按个闲职也好对定远有个交代。 侍卫领了命下去查探开笼寨的具体位置和四周的地势地形,白苍等人继续宅院中无事闲聊,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应林一般情况就是负责府中的采买充当一下管家之职,闲来无事也和白苍等人一起练练武,自有雇用来的下人厨子大理日常事物。 五天一晃而过,这一天早上白苍等人还没洗漱完毕,就听见大门外有人传报“皇甫将军军令,请丁少和一干人等接令”。 “丁苍接令”,“任命丁苍为开笼寨寨主一职,即刻上任不得有误”传令官说罢把军令交给我白苍,自有下人打赏送客。 白苍拿着任命状笑道“走吧,咱们的第一个差事来了,上次说在什么地方来着?”。 山翼一边接过任命状又看了一遍一边说道“不是在雁门关以南二百里之处吗,倒是不近呢,也不知道那边到底怎么样,咱们现在就走吗?”。 “走,人家都忙着轰咱们了,就别在这碍眼了,去看看这个开笼寨到底如何”白苍一挥手命人叫了几辆马车,把提前收拾好的行囊安置好后,众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二百里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不忙着赶路的情况下足足走了一天的时间才勉强赶到,等侍卫跟他们说前面就是开笼寨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地暗了下来。 众人来到开笼寨前,只见此地说是寨,但破烂的样子已经看不出山寨的样子了,除了隐隐约约有个山寨的雏形,实在不知道他为什么被称之为寨。 白苍坐在马上看了看前面的残砖破瓦摇头叹息“这里就是开笼寨?听名字也不该是这样的吧,哪有龙的气魄啊”。 “哦~~丁少,是笼子的笼,并不是腾云加入的那种龙”侍卫在一旁补充道。 “。。。。。。。。。”白苍干瞪了几眼“就算是笼子的笼,你见过连个门都没有笼子吗,咱们这百十号人看来今晚上只能睡帐篷了,来人啊赶紧扎营吧”。 晚上夜深人静之后,大帐之中白苍等人聚众商议,山翼第一个气愤说道“这个皇甫嵩实在是有些过分,竟然把咱们安排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这是叫咱们自力更生吗?”。 高顺拍了拍他肩膀“再怎么说咱们也不是空手而来,皇甫将军到底是把这一百军士也一起送了过来,还给了这么多工具粮食,已经不错了,这里虽然破旧了一些,但修建个把月也可以建的有模有样,你就别发牢骚了”。 旁边的应劭忧虑的说道“最主要的问题不在此,皇甫将军叫咱们来这个开笼寨可不是度假的,好像半年之后就需要开始收缴赋税的吧,高教头可别忘了山寨的赋税可是和周边的村镇画等号的,就是说周边有多少村镇山寨就要缴纳多少赋税,可以说是朝廷的令一个征收点,就凭咱们现在这般拿什么去征缴赋税?”。 这也是白苍等人最头疼的地方,白苍叹了口气说道“事到如今也无他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大家要在一个月之内把山寨建出规模,之后在加紧练兵威慑四周,那时候才可能收缴到赋税”。 众人一番合计也只得如此,从第二日开始众人分工,把一百名军士分成了五队,一二队为砍伐队,由山翼高顺各带一队进山伐木,三四队是建设队,应劭全权负责,山寨之内的一切建筑都由应劭设计建造,第五队就是后勤,负责伙食和杂活,除了二三建设队之外,一二五三队每周一轮换,白苍从中协调,倒是也干得风风火火热火朝天。 别说应劭虽然没有什么治国安邦统兵练马之能,但是负责这些琐碎工作倒是井井有条,尤其是一些自己设计的建筑,很多都别具一格,从做工到效率上都大大提高不少,不但节省了时间,还节约了不少资源。 “这边这边,给我把这个大门竖起来,三队的人都给我过来去那边顶住”应劭一声令下,二十个壮汉井然有序的冲了过去,推着一扇足有两丈长的大木门竖了起来,只听“砰”的一声,两扇门重重的对在了一起,四周延绵而去的围墙也都有两三丈高。 “给我把这两扇门固定住,咱们这大寨总算是大功告成了”应劭喘了口气兴奋的笑道。 白苍等人在不远处一所高大的屋楼之前,看着这个自己等人经过一个月时间建设的大寨,心里真是百感交集,终于算是有了自己的窝了。 “应先生,这大寨建的如此之快如此规整,功劳最大的就是你啊,说实话,建设大寨比我想象的要难得多,如果没有应先生坐镇只怕再过一个月咱们也建不起来”白苍见应劭打理完了最后一道工程走了过来,笑着上前说道。 “哈哈哈,其实还是多亏了这百十号军士,要说雁门精锐的素质真是不错,做起工来比之一些职业工匠还要麻利,而且体力也好,做一整天都不会太累,不然的话我就是在有本事,无人可用也不可能如此短时间建起此寨”。 “那倒是”高顺点头应道“雁门关地处边关,经常操练那是必然的了,时不时的就会有一些建设兵寨的工作,也是要军士自己去做的,这样下来一些长居于此的自然就手脚麻利的多,而且这百十号人可以看得出肯定是雁门关精锐,不然的话也不会之用这两营之人就敢攻打池完”。 众人进了最大的屋楼,这里就算是应劭设计的军议处了,一个正式的营寨一定要有个行军以议事的地方,这个最大的建筑被应劭设计成上下两层,高四丈,是整个大寨最高的建筑,下层的大厅可以用来商议军机或是处理日常事物,上层设了一个阁楼,从阁楼之上可俯视整个营寨,四角各安置一名侍卫巡视,使得整个大寨丝毫没有死角,一有情况随时可以汇报,有紧急情况将官也可以在阁楼上排兵布阵下达军令。 众人在大厅中分主次落座,白苍自然以寨主之身坐在了首位,左下首高顺山翼,右边应劭独自一人含笑而坐。 白苍看了看两边,呵呵一笑说道“还真是有点这么个意思,高教头要不要上来享受一下”。 “你以为还是从前一般,现在你身为一寨之主不光要以身作则,更要有一寨之主的做派,不然如何服众”高顺白了他一眼缓缓说道。 “高教头说的正是,少主此前在他人屋檐之下也就罢了,现在坐了首位自然要拿出地主的气魄,不然手下之人不回归心的,日后少主还要多多磨练才是”应劭接过高顺的话头又教训道。 白苍伸了伸脖子应道“行了行了,咱们都老熟人了就别教训我了行吗?不就是王霸之气吗,我也不是没听说过,以后注意就是了”。 山翼在下面呵呵一笑“我大哥本身就是有气魄,往上一坐那气质就出来了,我看并不比古时那些人物差什么,日后升官进爵手下人才多了自然会更加威严”。 “行了,别给我戴高帽了,咱们也该说说正事了”白苍挥挥手赶紧打断了山翼,这马屁再拍下去天都黑了。 第六十八章 探查地貌 “当务之急,咱们先要摸清周边的情况,令一边计算好收缴的数目,还有一点就是虽然咱们打着皇甫将军的旗号,但是自身要没有一定的实力,周边百姓也不会买账的,毕竟初来乍道新建山寨,一时间人们不会轻易接受的“高顺在刺史府中多年,对于这些了解甚深,自然懂得其中法门,如今率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厅中除了高顺之外,其余人等可说是不擅此道,尤其是山翼和应氏叔侄更是主意全无,白苍被丁原熏陶了数年倒是也知晓一些,不过年纪尚轻到底入世不深,此时听高顺讲解了一番点头应道“高教头言之有理,那咱们就先从周边百姓查起,明日一早你我就出去勘察一番“。 众人一阵商议,最后还是决定由高顺山翼二人负责周边的勘察,白苍身为寨主不宜轻动,应劭年事已高也就不耗此心力了。 次日一早,高顺山翼分别带了十个侍卫,从东西两路出发直奔周边村镇,白苍看着出发的两队人马心中百感交集,接下来就要步入正轨了,此番也算正式为官了吧。 开龙寨地处山区,方圆百十里都算得上管辖范围,因为雁门郡乃城关之所的特殊存在,所以一般不被划进周府之内,一直都是由郡守直接向皇甫家提供军需,但是皇甫嵩来了之后,以不方便为名调了雁门郡守的官职,由自己兼任。此事虽然惹得朝廷中人不满,但还是下了旨意应准了,之后皇甫嵩就顺理成章的安置手下心腹征缴税负。 这开龙寨方圆百里正是白苍的管辖范围,因为地处偏远,村镇稀少油水不大,所以皇甫嵩手下之人无人爱来,白苍初到帐下,就被安排到此先磨练一番。 “这走了一个多时辰,都是荒山野岭,哪里来的村镇?皇甫将军难道真的叫我等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蹲守不成?看来回去得向大哥说一声,没得可收拿什么交差“山翼嘟囔着骑马往前走着,一路上除了秃山就是乱石,丝毫不像有人生存环境,只怕这方圆百里也不会有几处村镇的。 正往前走着,突见前方不远处有青烟冒起,山翼精神一振心道“终于看到人了,只要有人就好办“大手一挥叫道”跟我上,看看前门的村子多大“,说罢一马当先奔了过去。 来到近前山翼有些傻眼,只见不远处的几棵枯树之间有一个小小的篱笆院子,院子中只有三间破旧的茅草房,看上去摇摇欲坠的样子就知道此间的生活是多凄苦了。 山翼撇了下嘴叹道“如此破旧别说征缴税收了,就是能有人活着就不错了,走,过去看看”。 来到近前山翼翻身下马,隔着篱笆往里看去,院中一个年迈的老妇手捧着一堆干草正往屋前的一个大灶里添,灶上一口大锅,轻烟就是从灶中冒出来的。 山翼见此情景叫声道“老人家,此处就您一个吗?”,叫完之后丝毫不见老妇有任何反应,只得又喊了两声,老妇这才缓缓转过身来发现了山翼等人。 “哦~~~这位军爷,您刚才和我说话呢?”老妇晃晃悠悠的走了上来打开篱笆门对山翼说道。 “可不是吗,此地就您一个,不和您说还能和谁说,此处就您一人居住吗?”山翼知道老妇耳朵不好,说话的声音提高了一些。 “嗯嗯~~不是啊,还有两个儿子,现在上山砍柴了还没回来,军爷先进来坐坐,不知道这位军爷来这个荒山野岭有什么事啊?”老妇说罢问道。 山翼命人在院外守候,自己进了院中,四周除了几堆干草别无他物,不远处有个破井,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打上水来,老妇端了碗热水,山翼接过问道“确实是有公务,我想问问老人家,不知道这方圆百里之地可有村镇之处?您一家三口为何不离开此地另寻去处呢?”。 “哎~~~~你不知道啊,这里虽然穷困,但乃是我祖辈传下来的,我一家在此居住了几百年怎能就此轻易离开,以前这也不是这样的,二十年前也是个大村子呢,只不过经过一场瘟疫人死了不少,事后活下来的实在没了活路就都搬走了,现在就剩下我这一家子勉强度日,能活下来就算不错了”。 山翼听着老妇的怨念,心中不免伤感,当下又问道“那别的地方还有村镇吗?”。 “嗯?距离此地四十多里倒是有两个镇子,你们要是去的话只需向东一直走就行了,不过去了也没什么用,咱们这方圆百里都穷得厉害,军爷要是想收些粮食或许勉强能凑出一些,要是缴税恐怕难上加难啊”老妇指了指东方叹声道。 “没关系,成与不成我也去看看再说,生活实在困难我又怎会强人所难呢,不过老人家在此处生活实在是困苦,不如另寻他处的好,就算祖上传下来的,您看看这周边还剩什么?除了杂草就是硬石,总不能抱着这样的地段继续生活下去吧”山翼看了看东方点点头又劝解道。 此时二人正聊着,突听见远处有人叫道“你等是何人,为何立在我家门前,是官是匪?我这里都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还是离开吧”。 山翼一听心知可能是老妇的两个儿子回来了,连忙起身出来叫道“你们先退下,我去问问”走上前来,只见两个年轻人,年龄比自己大些,但是身形却瘦小得多,两人一见山翼黑大的个子走上前来都有些惊惧的向后退了两步。 “你们不用害怕,我是这附近新来的官家,今日寻访是勘察一下附近的情况,你们两个是不是此间老人家的儿子?”山翼见二人害怕,笑了笑安抚道。 壮了壮胆子,一个稍大的男子点头说道“没错,这里正是我们的家,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官家?我们这穷的连饭都吃不上了,实在拿不出什么东西上交”。 “不用担心,我不是来收缴的,你们两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了?”,“我们兄弟两只相差一岁,我叫吕旷,他是我兄弟吕翔,我今年十六,他十五,将军既然不是来征收赋税的那就请里面坐一下吧”吕旷见山翼生的高大,还以为年纪在自己之上,又无恶意,马上把他往家中请。 山翼呵呵一笑说道“你兄弟二人行走山林身形矫健,一身本事也是难得,在此处整日吃苦却是不值,不如投到我大哥帐下,从了军也能吃上饱饭何乐而不为”。 “将军愿意收留,我俩自然是愿意,不瞒您说,我兄弟二人从小也喜欢刷耍些棍棒,只不过没有名师,学得不精罢了,要有机会当然从军吃饭,但是家中还有老母舍不得这几亩基业,我二人要是走了谁来照顾她老人家啊”。 山翼点点头“我也知道你们的难处,刚才我与你们母亲说明了,此地实不再适合久居,还是早日离开的好,你二人可自行劝说,要是愿意的话自去西面二十里处开龙寨,提我山翼便行,自有人接引你们”。 “多谢将军,我二人同老母商量一下,如劝动了定会前去相投“吕旷感激的抱拳施礼。 “呵呵,好了,我还有要事不便久留,今日就此别过了“说吧一抱拳还了一礼,带上侍卫十人朝老妇所指方向而去。 吕旷吕翔看着山翼离去久久回味,吕翔低声问道“哥哥,咱们别在这吃苦了,这位将军都说了收留咱们兄弟,还是早做决定的好“。 “我也想就此答应,可是母亲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劝说这么长时间了还不是一点用没有,不然的话两年前就离开了,还用的着等到今日,不过这个机会说什么也要抓住,说不得必须要和母亲争论一翻了“吕旷知道如此机会只怕难寻,要是抓不住的话恐怕一辈子就要再此受罪了,心中下定决心,这回说什么也要说动母亲。 吕旷吕翔如何劝说老妇不提,山翼等人朝着老妇人所指方向又行了一阵,地势渐渐的开阔了起来,平地上也渐渐的出现了百姓走动,虽然稀少但也不像山中那般清冷了。 问了两人,终于来到了一个镇子前,山翼一队人马排列而站,只见这个镇子说小不小,看上去足有三四百户,心中暗喜“如此大镇怎可能没有闲粮可收,到时候和高教头一比,我这边可是满载而归,岂不威风“。 心中正高兴着,只见村口的人流突然间四散开去,从镇子内奔出来一队人马直朝山翼等人而来,为首一人手持长枪厉声喝道“前日刚去今日又来,说什么也要和你等匹夫拼了,来来来,叫你们知道我冯家镇也不是好惹的“说罢一枪直奔山翼刺来。 山翼大吃一惊,连忙向一旁躲去,身后十名侍卫见机的快,猛地扑了上去把这个年轻人围了起来,旁边跟出来的而十来个村民哪里是这大汉精锐的对手,拳打脚踢不出一时半会就全被打倒。 年轻人被围在当中手脚微颤,没想到自己想要一逞威风,打跑贼人也叫老父知道自己不是孬种,可还没碰到人就被包围了起来,真是在家门口丢人——丢人到家了。 第六十九章 讹诈冯家镇 山翼差点被刺了一枪,心中顿时火起,在马上身形暴起朝着年轻人扑了过去,双掌一挥拍了下来。 此时年轻人被围在当中,心中正恐慌无措,哪里接得下山翼迅猛的攻击,慌忙之间伸手一档,只觉得手中长枪被一股大力拍了出去,肩头也被一掌拍了个结实,张口吐出一口鲜血摔下马去。 “哼,我还以为是什么高手,原来如此稀松,也敢和本少爷交手,给我绑起来,我倒要看看这目无王法的家伙是什么来头”山翼一声哼冷怒叫道。 侍卫刚要上前拿人,就听见村口一人高声呼喝“大王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一个上了些年纪的中年人从镇内跑了出来,边跑边挥手,身后还跟了两个管家摸样的人。 山翼好奇的看着跑来的三人,双手一叉则身而立,侍卫也不顾着拿人了,站在山翼旁边警惕着这个中年人,万一要是再被偷袭自己众人的脸可真没地方了。 中年文士跑到山翼面前喘了两口气说道“这位大王请手下留情啊,小儿不懂事还望恕罪,如果有什么老可能办到的,定尽力而为”。 “你是什么人?什么大王大王的,老子可不是占山为王的草寇,你要是在胡言乱语小心我连你一起拿了”山翼听他一口一个大王把自己当成了强盗不成,心中又冒起火来叫道。 “哦哦,这位~~~嗯,少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既然不是贼寇那就更好了,小儿也是一时心切冒犯了您,您就放他一马,我愿备下厚礼相蹭”。 “少说废话了,你先说说此处是何地,你等姓甚名谁?”山翼一挥手打断了他问道。 “啊,好好,我们这个镇子名叫冯家镇,我是这里的一镇之主,在下名叫冯晨字长风,这是我的犬子,名叫冯战还未有表字,不知这位少爷从何处而来?”冯晨不愧是一镇之主,听山翼说不是山贼,渐渐的冷静了下来,一副威严之气也渐渐的散发了出来。 “别跟我来这套,老子也不是什么少爷,我乃是雁门关皇甫将军新近派来此地的官家,就驻扎在五十余里之处的开笼寨,你儿子这是要行刺朝廷命官啊,按律我应该把他压回去行刑”山翼见着个镇长要耍威风,马上横眉立目的叫道,以前在晋阳要饭的时候没少受这些大户的白眼,此时也真是解了一番气。 冯晨一听此人乃是朝廷命官马上又吓得魂不附体,连声恭道“这位大人,在下多有得罪,多有得罪,不知大人驾到实在是罪该万死,小儿一时糊涂实在是保家心切,大人念在他也是一番杀贼之心就放过他吧”此事可大可小,要真是拿到公堂之上落实了行刺朝廷命官,就算是抄了他冯家镇也不为过,当然要赶紧陪不是。 山翼听着冯晨恭维的话心中舒服,这些年吃的苦总算是找回来了,暗笑了两声面不改色的说道“人我先拿下,你前面带路,我还有公事要办,进去再说”。 “是是,大人请”冯晨哪敢说个不字,连忙前面指引着朝自己的府邸赶去,进了镇子大院五六百米,前方一个占地足有十多亩的大宅出现在山翼的眼前,冯晨笑着说道“大人请看,这就是在下的陋宅,我叫人准备酒菜大人请不要客气,一会多喝几杯”。 山翼哼了一声也不多说,他这般吃喝用度要说穷困只怕无人相信,只怕百姓都是被他打压的太不起头来才会这般困苦,到时候自己定要叫他大出血一番,想到这里抬步往里就走。 “大人请坐,这里就是会客厅,不知大人此番前来有何公事要办,在下一定鼎力相助”冯晨把山翼等人引进了一间硕大的客厅,众人落座之后赔笑着问道。 山翼想了想,此来既然压住了他,自然不能轻易放过,不然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土财主来日只会更嚣张,心中想定说道“此次我受皇甫将军之命,这方圆百里的大小村镇一律按朝廷法度缴纳粮饷赋税,丝毫不得有误,你先把镇内账目都给我呈上来,我一一过目,看看你这冯家镇要缴纳多少”。 冯晨听罢眉头紧皱,苦着脸说道“这位大人,您不知道我们这片地区,地处边疆,常年风雪,收成一直就不好,更不要说黄白之物了,十里八乡每年冻死饿死的人不在少数,稍有大灾就连饭都吃不上,您别看我这个府邸还算讲究,其实不过一个空壳而已,摆摆面子罢了,真正拿得上台面的东西寥寥无几啊,您这一来又是粮饷又是赋税的,我这小小镇子哪里承受得起,您还是要为百姓考虑啊”。 “有与没有不是你说了算,到时候查一查自然便知,你也不用在我这哭穷,皇甫将军镇守边关急需粮饷,我自然不能马虎,你自去把账册拿来我查阅便可,到时候该交多少一算便知”山翼不为所动,这样的恶财主他见得多了,那一套对别人管用,自己这从小吃尽了他们苦的人可不吃这一套。 冯晨无奈看了看旁边的管家,使了个眼色吩咐拿账册给山翼过目,官家心中明白转身离开,过不大会抱了一摞账本出来放在桌上。 “大人这些就是小镇的账目,还请大人过目,您还可以去我真上粮仓查看,在下如有虚言定当负罪”冯晨送上账册恭敬地说道。 山翼一看桌上的账册足有四五十本,自己看上一个月也看不完,更别说就凭自己那点墨水能不能看懂还不知道呢,犹豫了一下道“嗯,如此多我也不一一查看了,都给我带回去找人对账一下,等我下次来的时候再做定夺”。 冯晨看着侍卫把账册都收了起来又笑道“既然大人现在不查,那等用过酒饭我带大人在镇中转转,不知小儿刚才之事大人能不能高抬贵手~~~~~~~~~~”。 “哼哼,你儿子差点就伤到本少爷了,这码子事可不能作罢,不过看你老实的份上,我也不强人所难,这样好了,就先用粮食来做些赔偿吧,你儿子的价值有多少就看你自己的了”山翼哼了两声缓缓说道。 “额。。。这个,不如大人说个数,在下一定勉力而为”,“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开口了,我受这些惊吓也不与你多要,就给我准备三百石粮食此事就算了”山翼大嘴一撇开口道。 “三百。。。。。大人这是要我镇上百姓的命啊,我全镇加起来也凑不够此数的,还望大人给些余地吧”冯晨没想到山翼如此敢要,自己这个冯家镇一共三百二十户人家,就算全加起来八九百人口,三百石粮食足够吃上一年有余了,要是紧张的时候就算勉强维持撑个二三年不成问题,他张口就是这么大的数目,自己怎可能拿得出来,现在倒真不是装了。 山翼心中呵呵一笑,心道“你也知道肉痛,就是叫你知道厉害才能害怕”面上却沉稳,说道“区区三百石粮食都如此费劲,要是收缴起军需来可就不是如此简单了,那都是以石来计算的,你硕大个镇子这点粮食都拿不出来?”。 冯晨面色铁青,他一个镇子年产量最好的时候也不过一千一二百石,算算不过万八千斗,这要是大军一来把他多年的老底全套出来也不够交的啊,当下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喃喃的看着山翼不知道想着什么。 山翼摆摆手叹道“那好,我也不勉强你,你能拿出多少赔偿我这损失?”。 冯晨一听心道有戏,连忙说道“大人,实不相瞒,我这镇中实在是无如此产量,现在整个镇上就算翻个边也凑不出一二百石,您要是拿走了我们可就都要饿死了”他说的话虽然水分甚大,但是也确实心中着急,当下留了一些余地说道“大人受此大惊,在下自当赔罪,现在我家中还有点存粮,如大人不嫌弃的话我愿意出二百斗,您看可好?”。 “二百?还斗。。。你真会砍价啊,不愧是一镇之主,本官倒是开始敬佩了,不过此数也未免太看不起人了吧”山翼冷哼一声不善的说道。 “没~~没这意思,五百吧,大人这已经是我家中的三分之二还多了,大人多少也要给我留点啊”。 山翼见耍的他可以了,点点头应道“好,既然你实在我也就认了,五百就五百吧,不过你要是敢在军饷上耍花招可别怪我无情”。 “不会不会,大人放心,您只管查好了,小人但有一句假话愿凭大人发落”冯晨连忙拍着胸脯叫道。 山翼想了想问道“此处除了你这个镇子,可还有别的地段?”。 “当然,大人不知,我冯家镇往北十里就有一个大镇,要比我这多了二百多户,哪里的产量绝非我这可比,大人定可在哪满载而归的“冯晨抱着独苦苦不如众苦苦之心两声说道。 山翼一拍桌子“那好,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出发去看看你说的这个镇子是真是假“。 第七十章 账册带来的麻烦 “大人,这个冯家镇依属下看应该并不简单,镇长府邸建的颇具规模,而且整个镇子的布阵也颇讲究,如果按照镇中户头计算,整编出二百人的守备队不是难事,如果硬碰起来咱们就算能拿下也不会轻松”山翼等人出了冯家镇之后就一直徘徊在附近悄悄观察,此时一个侍卫低声对山翼分析道。 “嗯,你说的不错,此事要等回去之后商议一下再说,你派两个人留守此地暗中观察,有什么情况回来报告”山翼紧盯着冯家镇暗暗点头,自己从小就在这等土豪的白眼中生存长大,要说这些人家中没点积蓄打死他也不信,更别说这一镇之地了。 留下两个侍卫之后,一行人朝着冯晨所指的北面行了七八里地之后,终于见到了另外一处镇子,有了上次的经验之后众人也不在村口徘徊,径直进了镇子,经过打听找到了镇长的府邸,又是一片豪宅。 山翼冷笑看着如此门庭,心中暗道“看来此地也不是没有油水,而是集中在了一起而已,如此更好,一锅端了省的分头征缴麻烦”。 “你等何人,竟敢在此逗留,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门口的家丁气势汹汹的冲着山翼叫道。 “真是不知死活,这位乃是雁门关皇甫将军任命来此的朝廷命官,再敢大呼小叫拿了你等一齐问罪,还不叫你家老爷出来迎接”。 侍卫上前一步威风凛凛的气派吓得家丁一哆嗦,听到是朝廷的官到了,连忙换了一副笑脸“原来是大人驾到,小的多有得罪,我这就给您去请我家老爷”说罢一转身就跑了进去,生怕山翼等人把他留下来陪话。 不一会出来一个管家笑着把山翼迎了进去,一路引到前厅说道“这位大人,我家老爷身体不好,常年卧病在床,实在不方便出来见您,如果有何要事不如就跟小奴说,只要能办到的我自可做主”。 “哦?你能做主那太好了,皇甫将军命我来此征缴赋税,你就把今年的账目都拿出来吧,到时候我自会清点一番,还有你这镇子的户头名册也一并交给我清点”山翼点点头,能省事自然最好,要是再来个冯晨那样的老狐狸,自己还没空陪他玩呢。 “是,小的这就都给您准备出来,您稍等一下”官家出门对家丁嘱咐了两句,时间不大,又是两个壮汉抱着一堆的账册放到了山翼面前,管家笑着说道“这些就是近三年以来我镇上的账册,还有这些都是户头名册,大人请过目”。 山翼瞥了一眼快堆成山一般的账册心中暗笑一声点头道“好好,如此多的帐册恐怕要清点一阵,我就不留在此地浪费时间了,你们给我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带回去慢慢清点”山翼一挥手,身后侍卫自然上前清理。 见收拾好山翼也不久留起身告辞,出了镇子自然又留下两人看守,带着剩下的侍卫回到了开笼寨。 “高教头比我回来的还早啊,不知道收获怎么样?”山翼呵呵一笑,在大厅中发现了早一步回来的高顺正和白苍等人说话。 “你小子回来的也不慢啊,这方圆百十里实在没什么好去处,我那边除了几个破村子之外,全都是荒山野岭,此行实在是不太顺,不过看你满面红光的样子,恐怕是有什么发现吧”高顺回头看了他一眼打趣道。 “收获倒是有一些,只不过和麻烦比起来就不算什么了,这些就是我今天的收获你们看看”说着指挥着侍卫把两个镇上的账册统统堆到了桌上。 白苍好奇的拿起一本翻了翻问道“这么多账册,恐怕镇子不小吧,你这一趟可真没白跑,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山翼把自己今日如何找到两个镇子,怎么被偷袭差点受伤,讹诈了冯晨近五十石粮食等等所有事一一讲了一遍,最后笑道“那五百斗粮食应该够咱们开笼寨吃几个月的了,等对好了账目我自去收缴”。 应劭在一旁听完山翼的话微微一笑,拿起一本账册笑道“要是靠这些东西,恐怕咱们能收点残渣上来就不错了,这账册里的文章可大了去了,我估计不错的话这些应都是假的,真的账册根本就不会给你拿出来”。 “什么?这帮混蛋敢耍我,我就知道如此痛快肯定有问题”山翼一听马上火冒三章叫道,自己到底是经验不足,被耍了还不知道。 白苍摇了摇头叹道“别激动,咱们对这些都没什么经验,要不是应先生在此恐怕连这假账册都分辨不出来,不过既然知道了那就好办得多,应先生,此时你认为如何解决?”。 应劭只不过人老成精,对这些事也没什么主意,摇头道“难办啊,除非找到真的账册,否则没办法以正当手段收缴赋税,但是经过此次打草惊蛇,恐怕真的账册现在已经被毁了,我一时也没什么主意”。 “那咱们就找上门去,把他镇子翻个底朝天,我就不信他能把东西全藏起来,到时候找几个百姓一问便知”山翼提议道。 白苍摇摇头“只怕没有如此简单,他们要是想藏,这方圆百里都是可供他们选择之地,咱们还能把这么大的地方都翻个便不成,退一步说,就算找到了,凭咱们的实力能拿得走吗?”。 “有什么拿不走的,他们还敢反抗不成?皇甫将军大军就在雁门关内,此处还由得他们造反了?”山翼不信邪出声叫道。 “哎,如果皇甫将军想要用武力岂不早就用了,还用叫你我来此,名不正而言不顺,就算要收缴也要有证有据,不能落人口实,皇甫将军毕竟是朝廷命官,要是派兵强征和强盗也没什么分别了,再说我等初来乍道,要是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有什么脸面回去,非不得已我不想用他人之力”白苍坚定的说道,此事一定要凭自己的实力办好。 “既然如此,那咱们还有什么办法?要真动起手来咱们这百十号人恐怕也不是对手吧,他们两个镇子加起来最少也有五百守卫,看来只能智取了”山翼见白苍心意已决也不多劝,马上开始想主意。 高顺想了想说道“咱们带来的百十号人不比平常,这镇上的守卫又怎能比得上咱们的精锐军士,正面冲突起来凭这百名精锐我就可破他,只要他们敢出来,我定叫他们回不去”。 “高教头的本事我等自然信得过,只不过这赋税一事还不见得如此简单,就算打也要打得有意义,就算咱们把他们整个镇子都推平了也达不到最初的目的,还是以收缴到兵饷赋税为主”应劭见众人有些跑题,赶忙又说了一句。 “对对,应先生说的对,咱们的主要目的是征税收粮,打来打去的没有意义,但是到底如何找出他们的藏钱粮之地呢?”。 众人顿时又陷入了困惑之中,真正的难题解决不了就拿他们没办法,白苍坐在正厅中愁眉不展,旁人也无主意。 就在此时门外有侍卫禀报“寨主大人,咱们寨外来了两个陌生人,说是山二爷叫他们来投奔自己的”。 “哦?真的来了,这倒是个好消息,快叫他们进来”山翼一听心中高兴,连忙命人把他们带进来。 不大会工夫,侍卫带进两个村人,正是之前的吕氏兄弟,山翼见了哈哈大笑说道“你们可是说通了老太太前来投我的?如此就留下来先做个侍卫吧”。 “多谢大人厚爱,我兄弟自当誓死效力,家母虽然固执,但已经被我说动,此时正在收拾东西,明日我两就去接来”吕旷吕翔上前施礼恭敬地说道。 山翼拍了拍二人对白苍笑道“看见了吧,我现在也有近卫了,以后可别小看我咯”。 “行,没想到你出去转了一圈还收两个侍卫,不过就你这德行能教人家什么好,我看不如先安排在军中锻炼一番,不然难成大气”高顺在一旁推了他一把笑骂道,不过以高顺的眼光看这吕氏兄弟还是挺满意的,人虽然不是很高壮,但胜在结实,黝黑的皮肤跟山翼差不多,瘦小身形透着矫健,双眼也是囧囧有神,锻炼个几年应该能有一番作为。 “既然高教头这么说那就先安排到您那,我看中的人绝不会有错,他两个日后肯定有出息”山翼自卖自夸的笑道。 白苍看着众人说笑心中不免痛快,但是刚刚的难事还困扰在心头,脸色不免有些愁淡,应劭看在眼中心中替少主着急,沉声道“少主不用心急,此事自有解决之法,只是时候未到罢了,咱们慢慢想想便是”。 众人一听应劭此言又想起了刚才的情景,顿时厅中又鸦雀无声了,吕氏兄弟看着刚才还欢声笑语的众人,这么快就一个个满脸黯然心中不明所以。 “山爷,可是遇到什么难事?有用得上我兄弟的地方只管开口好了,我兄弟万死不辞”吕旷悄悄对山翼低声说道。 第七十一章 两镇一堡 山翼见二人表忠心,心中虽然高兴,但却知道此事并不是光说说就行的,苦笑了一下回道“我知道你两个刚来想立立功,不过我们遇到的难题恐怕不是你二人能够解决的,你们在军中好好磨练,日后自然有用得到的地方”。 吕氏兄弟站在一旁连连点头,旁边的白苍却灵光一闪问道“你们两个在此地生活多年,对于周边乡镇应该多有了解吧?”。 “他们那能有什么了解,只是守着老娘生活在山中,我询问的时候他老娘还说此地贫困,周边也不富裕,我看多半是被蒙蔽了”山翼想起白天老太太的对话想当然说道。 吕旷上前拜见白苍道“请禀寨主,山爷可能对我二人稍有误解,老娘在家中从不出门,也不问世事,所以所知不多,我二人却常年砍柴,送的就是他两个镇上大户人家,要说起这两个地方,还真知道一些内情”。 “那你两个不早说,害得我丢脸”山翼上前给了吕旷一个爆栗叫骂道。 吕旷捂着头低头哈腰赔笑“是是,小的不是不知道吗,险些误了山爷的大事,都是小的之过”。 “呵呵呵呵~~~不用害怕,没你们的事,你二人初来乍到,我们平时就是这样打闹,习惯就好了,既然知道镇上情况,那你就先说说他们的情况”白苍呵呵一笑挥退了山翼问向吕旷。 吕旷思索了一下回道“大人,这两个地方一个叫做冯家镇,另一个更大的名田家堡,冯家镇的镇主冯晨,年纪四五十岁,生有一子名冯战,从小娇生惯样本事也不咋样,不过镇上有个教师名王洪,此人实力不弱,负责镇守队的操练和镇中的布置”。 见白苍若有所思的听着,吕旷停了片刻接着说道“另外一个田家堡比冯家镇要大上一些,实力上也差不多,但是田家堡堡主却不简单,此人名田昊,据说武功高强,深不可测,年轻的时候是当地的一霸,后来上了年纪才安稳了下来,可田昊虽然安稳了,但家中却生有三子,长子田丰,次子田楷,幼子田豫,这三个儿子都是一身本领,家中神功,不像冯战那般没用,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据说尤其是长子田丰,已经深得其父真传,一身武功早已青出于蓝,只是现在不在家中,也不知道云游到何方了”。 一口气说完,听得众人心中惊讶连连,白苍更是暗暗叫苦,本来在兵力上就吃亏甚多,要真如他所说,就连人才实力上也差的多啊,不知道高教头和田家那几人比起来如何,心中虽闷,但嘴上只得问道“可还有其他情报?”。 吕旷初来乍道自然想多立些功劳,仔细想了片刻回道“回大人,这个田家堡主实力虽然比冯晨厉害的多,但是堡中守兵却比冯家镇还要少一百来号,只有二百多兵士,至于将领应该就是小的刚才说的那些了”。 “加上冯家镇的,差不多五百人马,看来和咱们预估的差不多,要是拉出来摆开打一场我有信心胜之,但他们要是龟缩在镇中我就没办法了,还有一点最重要的就是,他们镇内的地形我还不熟悉,要是打起巷战来吃亏太多,所以我不赞成进攻”高顺低头沉思着说道。 吕旷又对山翼说道“山爷,咱们要是想从他们两处征到赋税,依小的看只能派大军前去镇压,不然以这两个老家伙平日的作为只怕很难,我们兄弟卖些辛苦砍来的柴都要克扣,更别说叫他们出血了”。 “不行,大军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派来的,再说我们深受皇甫大人重托,要是这等小事都办不好还有什么脸面,行了,你们的情报很管用,之后的事就交给我们吧”,山翼把白苍教训他的话搬了出来说了吕旷一顿。 众人一时又没了对策,虽然知道了他们的大概实力,但因为苦无证据也只能干瞪眼,毕竟武力镇压之下不免起到副作用,更别说真打起来,打不打得过还难说。 “你小子在哪个冯家镇村口被偷袭到底是怎么回事?此处还有强盗不成?”高顺百无聊赖只得转移个话题问向山翼。 山翼一听此事脸有些红,还好他本身就黑别人也看不出来,支吾着叹道“我就是一时大意,谁知道这小子上来就打,我还以为是出来迎接大爷我的呢,不过凭我的身手怎可能叫他伤到,最后不是还讹了他不少粮食呢吗,我也不吃亏的”。 白苍听着好奇笑道“此地真的有强盗不成?雁门重地岂容得了草寇作乱,此事说不得还要去查一查,剿灭一番也好威慑一下他们两处”。 这时吕旷猛地记起一事上前说道“各位大人,还有一事要不提我却忘了,这个强盗一说却是真的,我听说此地以前应该有三个大镇,除了冯家镇和田家堡之外,还有一处名叫高家镇所在,据说以前的实力不在另外两处之下,不过在我等小的时候好像就被冯田两家合伙灭掉了,事隔多年我一时没想起来,这个强盗很有可能就是这高家镇遗留下来的后人”。 “高家镇?,高教头,不会是你的老家吧,不会被人灭了之后跑到刺史府的吧?”山翼悄悄的打量着高顺低声问道。 高顺跳上来一个爆栗打的山翼缩在一旁,怒道“你小子皮肉又痒痒了吧,看来太长时间没收拾你了,忘了我高顺的可怕”,说罢转头问道“你可知道这个高家镇的情况?”。 “是是,高将军神武,自不是我这山野之地所能孕育出来的,据我听说这高家镇以前也是兵强马壮,但三家之中田家的实力最大,自然是为他田家马首是瞻,可能是这高家镇之主得罪了这个田昊,结果被两家合力攻破了镇宅,现在田家堡不远处还能看得出当年留下的遗迹,而田家堡也是吞并了高家镇之后户头上才猛蹭的”吕旷见高顺把山翼打得不敢动弹,心知此人功力了得,也不敢得罪,连声说道。 “既然如此,这个高家镇的后人一定记恨冯田两家,我等只要寻到这些人自会成为一股助力,少主,恐怕事情成败就在此了”应劭一听马上双眼冒光兴奋的说道。 白苍一拍桌子起身说道“好,就让你二人带路前去寻找这高家镇的后人,要是找得出来我自有重赏”,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白苍心里顿时又明朗起来。 此时田府之中三人围坐一团,只见一个年纪约有七旬的老者正坐桌后,双目中精光闪闪,一看就是内家高手,此人正是田家之主田昊,旁边两个就是他的次子田楷,幼子田豫。 “这个皇甫嵩真的把手插到咱们这里来了?咱们家的基业在此几百年,绝不能因为此人毁于一旦,虽然最近两辈与朝中并无交结,使得我田家每况愈下,但也不能叫人骑到我头上拉屎,你们给我派人去把你们兄长找回来,此事我一定要周旋到底”田昊双目精光一闪,散发出丝丝杀气,也不知道针对的是谁。 “不可,父亲请稍安勿躁,兄长现在在太傅府上刚有起色,此时不宜打扰他,我听说兄长正在谋划一件大事,咱们现在不能给他添麻烦,我们自行解决即可”幼子田豫连忙阻止住刚要起身的二哥田楷,沉声对田昊说道。 田昊看了看自己这个幼子,要说起来家中最有本事的绝对是长子田丰,为人不但机警善谋,而且武功青出于蓝更胜自己,向来都是自己的主心骨,但是自己最疼爱的却是这个幼子,论文才谋略不如自己的长兄,而武功又稍差于二兄田楷,只是心中临危机断之能却远胜其余二人,越是紧张时刻越体现的出来,此时既然说出不能打扰长兄田丰的大事,心中肯定有了底。 “你觉得此事咱们自己如何解决?皇甫嵩的实力绝不是我田家堡可以抗衡的,如果惹得大军来攻,只怕灰飞烟灭都是好听的,百年基业不能断送在我的手上”田昊只他心中有了见数,出言问道。 田豫看了看身旁的二兄,这个兄长为人莽撞易冲动,凭着高强的武功总是惹是生非,如果不是地处偏远,可供他闹事的地方也就这么大,只怕早就惹了一身的腥了,不过这个二兄为人虽然鲁莽,却很听自己之言,一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就来问自己,此等大事之时也是坐在一旁闭口不言。 暗暗一笑,田豫觉得自己在家中的地位除了长兄之外无人可及,他日自可一掌家主之位,到时候与兄长田丰一内一外何愁田家不发扬光大,到时候就算他什么八大氏族也敢掰掰手腕。 “父亲不必惊慌,皇甫嵩身在雁门关,军务繁忙,哪有这么多时间管东管西,依我看,这个开笼寨就是他插在此地装装样子,要是想剿灭咱们早就来了,何必多此一举,再说现在天下安定,谁敢冒大不为与氏族作对?我田家就算比不上八大氏族,好歹也算有名有姓,晾他皇甫嵩在没有凭据的情况下也不敢公然动手,所以此番咱们只要对付了这个开笼寨此事就算完了”田豫呵呵一笑得意的说道。 第七十二章 山谷中的小村 “开笼寨~~~我记得这处不是早就荒废了吗?竟然叫他们这么快就建了起来,如此来说咱们只要拔了此地就万事大吉”田昊怒哼了一声说道。 田楷一听马上请命“父亲,此事自然由我去,只要带上五十名家将铲平此处有何困难,我去去就回”说罢就要往外走。 田豫一把拉住他叫道“二哥不要急躁,此事不可如此唐突”见田楷回身坐下解释道“咱们就算不怕他开笼寨,也要顾忌到皇甫嵩不是,他正愁没有借口发兵来缴,咱们更不能自己往上撞了”。 “哦?那你说应该如何?”田楷自己没注意问道。 “先看看情况,他们不是回去查账了吗,等他们查的差不多了自然惠来交缠一番,到时候咱们就拿账册做文章对付他们”。 “可账册是假的啊,他们能看不出来?”田楷还是不明白。 田豫微微一笑“自然看得出来,假账册咱们知道他们知道,天下人都知道又如何,咱们说是真的就是真的,只要他们找不出真帐册就拿咱们没辙,只要咱们叫他们看到的东西和假账册对得上就行了,此乃死猪不怕开水烫,任你招招光鲜,我自一招破之”。 田昊哈哈大笑道“好好好,真是太好了,不愧是我的儿子,就按你说的办,传我我命令,把真账册都给我毁掉,暗藏秘库给我守好,不许给他们留下一丝借口,我倒要看看他们如何对付咱们”。 田家父子三人商议之后各行其事,冯晨自然也派人过来商议对策,田豫倒是也不隐瞒,这招既然自己能用别人也就能用,更何况他冯家镇和自己田家堡向来是唇亡齿寒,就算人笨点也不能不管。 就这样两边人手暗中忙活,白苍这边的人却已经来到了一处深谷,高顺骑在马上眺望山谷,只见幽幽山谷中雾气弥漫,枯木古松密密麻麻,从外面看去真不像是有人居住,不禁问向一旁的吕氏兄弟“你说他们就在这里藏身?会不会看错了?”。 “回高将军,应该不会错,我兄弟有一次砍柴就是在这里遇到的山贼,我们身上除了破柴并无值钱之物也就没出什么事,而且这山中除了这里也没什么好的藏身之所,要是不在此处我兄弟也不知道了”吕旷望着山谷中心中也没什么底。 高顺并不想冒然闯进去,不过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是不是也要探探究竟,当下对身旁人说道“留下二十人把守,其余人跟我进去一探真相”。 往里走着,高顺时不时的打量四周,警惕性提得极强,万一要是冲出来点什么也好早做准备,这一路上提心吊胆的终于穿过了浓雾,山谷中豁然开朗起来,只见前面不远一个环山而建的寨子出现在众人眼中。 高顺面色露出一丝笑容,果真在此,看来不虚此行啊,刚要往前迈步突然听见一声弓响,一支利箭如毒蛇一般直窜高顺心窝。 “高手?”利箭来的飞快,想要闪躲已经来不及了,钢刀一横电光之间“啪”的一声挡了下来,身形还被震得向后晃了一下。 高顺心中惊讶万分,此箭来得又急又快,自己完全是凭着只觉挡下来的,只要稍有差池今日就命丧于此了,没想到谷中竟有如此强人,心中顿时警惕心大起。 高顺心中正惊讶之时只听远处“咦”的一声,一条人影从林中窜了出来,站在远处看着高顺,脸上也满是惊色,对视了片刻那人叫道“你等何人?竟敢擅闯此地,不过既然来了,想要出去只怕万难”说完吹了一声响哨,山林中顿时窜出几十条人影,人人手持弓箭对准了高顺等人,只等一声令下就会把前面这群人射成刺猬。 吕氏兄弟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说什么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办差就遇到险情,看来今日势必难以善了,连忙对着前方之人大叫“这位好汉别动手,我们是来寻找高家镇后人的,并无恶意”。 “哼哼,竟然真的找来了,看来我事先安排真是对了,今日定叫你们一个也逃不出去”前方之人一声冷哼就要下令放箭。 高顺乃见惯了阵仗之人,知道此事不能拖延,马上一声大喝,手中钢刀一指叫道“尔等不可造次,我乃大汉雁门关皇甫将军帐下将官,此来有要事相商,你们如是高家镇后人就不要动手,听我一言再杀不迟”。 这一声大喝倒真是吓了众人一跳,除了领头的,其余人等都精颤不已,“给我住手,你等是大汉军士?真的不是田冯两家派来的?”。 “这位好汉误会了,我高顺乃是并州刺史丁大人府上教头,不久前刚刚调到皇甫将军帐下,如果不信的话这里有我的腰牌,你一看便知”高顺拿出自己的令牌扔了过去。 大汉接下见真的是大汉令牌,心中顿时信了七分,手一挥令周边人马放下武器说道“既然是高将军,在下多有得罪还望赎罪,不过我等山野村夫从来不与外界来往,将军有什么事的话恐怕要失望了”。 高顺呵呵一笑道“失不失望等说明之后便知,不知这位壮士如何称呼,是否高家镇的后人?如果不是的话还请帮忙引荐一下,在下多谢了”此人武功之高已经不是自己所能应付,高顺不敢怠慢,刚才那一箭只怕还留了余地,见此人话语间的气派肯定还深藏不露。 “好说,在下东莱太史慈,此间主人正是高家镇后人,不过枝叶已经凋零,所剩之人不过一独子,此间管事之人也不是他,而是我师父,你们要是有何事只能与我师父商议”太史慈端立于路中朗声道。 高顺一听原来高家镇的人已经快死光了,看来今日来此能不能成事还不好说,忙拱手道“那就请太史兄给引荐一下吧,我等既然受命自然不能轻易放弃”。 “那好,你们跟我来吧”太史慈点点头转身往里走去,此人健步如飞,身长九尺,长得英武不凡,一身侠义之气叫高顺看的不仅敬意突生。 “真是条汉子”高顺心中暗想“要是此人到了白苍帐下真是一大助力,没想到如此偏僻之处还能卧虎藏龙”。 众人一路进了寨子,寨中布置的跟开笼寨大有相似之处,环形而建四处环绕,如有敌军攻来,就算攻到寨中只怕也会被转晕。 高顺等人被带到一座大屋之前笑道“这里就是我师父的住所,一会进去尽量不要高声,我师傅他老人家可能在打坐”。 说完带着高顺等人缓缓而进,被提醒之后众人自然不敢有大动作,也不知道这个太史慈口中的师傅性格如何,万一触怒到他,事办不办得成不清楚,人在走不了就麻烦了。进到客厅中太史慈叫众人稍等片刻,转身进了里间。 时间不大一个老者率先迈步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太史慈和一个年轻人,三人成品字形来到高顺面前,老者上下打量了高顺一番笑道“这位可就是高将军了,真是人中英杰,依老夫看高将军功力也有十来年光景了,除了境界稍差也算难得的高手,不知道功夫是何方高人所传啊?”。 “顺这些简陋功夫,自然上不得老人家法眼,下在功夫大多是刺史府中总教头所授,另有一些招数别有他传,不知老先生如何称呼?”高顺见此人就是太史慈师尊,知道定是世外高人,连忙毕恭毕敬的说道。 “坐坐坐,我这山野之所没什么招待的,将军用些陋茶粗点将就一下,我这个徒儿冲撞了将军,老夫再此带他请罪”老者微微一笑挥了挥手,自有人拿上茶点,叫高顺等人食用,声音和蔼可亲一副乡下老夫的气态,可就是叫人不敢动粗。 太史慈听师傅如此说,连忙上前施礼道“都是徒儿鲁莽,师尊怎可代我受过,徒儿日后定谨记师尊教诲不但妄动了”。 “嗯,你知道就好,我今日之言你谨记,不然的话早晚有杀身之祸,你师弟就比你沉稳得多,只是功夫差得远了,呵呵呵呵~~~~~~~~”。 高顺看着老者训徒也不敢声张,过了一会老者回过头来笑道“将军不远而来,不知有何要事?老夫等人早已不问世事,在这山野乡村度日,自由清闲,可不想再管这世道俗事了”。 “老先生所说顺自知晓,可是今日确有要事,我受皇甫将军所托来此地收缴赋税,但是此间有两处大镇有些为难,我前日打听到早年前此处还有一镇,名叫高家镇,因为与另外两处不合所以遭到覆灭,所以我想寻到此镇后人联合,想办法破掉这两处势力,老先生要是觉得此事可行请祝我一臂之力,顺感激不尽”高顺一一道来,说的也算声情并茂。 老者看了看身后两个徒弟叹道“世事恩怨化作云烟,其实千百年不过转眼即逝,何必如此认真呢,将军此来也不过是为了世间的征伐,到头来又是一段因果,冤冤相报永无止境,我劝将军一句,不如放下一切,修养心性,等天明之时,自然心胸宽广,自然豁达”。 第七十三章 高览来投 高顺等人从山谷中缓步而出,一路上众人都是闭口不言,面上死气沉沉。 这个老者真乃世外高人,说的高顺哑口无言,世间一切早已看的通透,无欲无求之人图之奈何。 “高将军,咱们此行看来只能空手而归了,不过见识到如此高人也算不虚此行,但是事情始终没有解决之法啊”吕旷带马上前低声说道。 高顺默默的点头道“是啊,境界差的太多了,此山谷能够在此地安然无恙,我看就是因为此人,不然以田家堡的实力早就应该斩草除根了,这个老者真是深不可测,我们不要再此逗留了,赶快回去商量一下吧”。 “师傅,虽然师父一直教导我世事无常,要心态平和,但是家仇雪恨览不敢有忘,如今皇甫将军派人前来征缴赋税正是我之良机,他田冯二族与我的血仇定要借此机会,还望世尊能够体谅我的心情,他日但有机会览愿跪于师尊身前终身服侍”山谷寨中,年轻人跪在老者面前,面上悲痛之色深沉,语气坚定的说道。 老者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人叹了口气“我平日教导你之言看来还是听不进去啊,哎~~人自有天数,看来你的天数就在此处,也罢,既然如此你就去吧,一干用度你都备齐,我门原则就是不做则已,做就要不留后路,你自去吧”。 年轻人知道老者脾气,也不多话,只是磕了三个头之后转身离去,眼角的泪水闪落而出也不曾移他决心。 太史慈见年轻人离去之后低声问道“师尊,我这小师弟此去可有危险?不如我去帮衬一把可好?”。 老者看了看他摇摇头道“你还未到时候,还是稍安勿躁清心修炼吧,这个高将军与我有些渊源,你不用担心,此事自有定论”说完也不再多言转身进了后屋。 太史慈心道“时候未到?什么时候,看来自己也有出山之日啊,这个高将军和师尊有何渊源,竟然如此信任”一时找不到头绪只得静心练功。 高顺等人往开笼寨赶路,心事重重之下一路沉闷的回到了寨门口,门前守卫见高将军回来赶紧开门迎接,正要进门之时突听见后方响起快马之声。 回头一看,只见一群身骑健马之人朝自己本来,众人刚要拉开架势准备应战,高顺一挥手定睛观瞧,见领头之人正是厅中那个年轻人,心中大喜连忙上前迎道“这位兄弟,不知道可是你师尊叫你前来相助的?”。 年轻人一拱手回道“在下高览,正是高家镇唯一后人,自将军走后我苦思冥想,觉得不应该错过如此机会,所以向师尊请求出世报仇,这些乃是我在谷中操练出来的二百战骑,今日就投在将军帐下,定要报家中血仇”。 “原来兄弟就是高家镇后人,如此真是太好了,我本与兄弟同姓,五百年前自是一家,今日一见果然投缘,来咱们进去详谈”高顺哈哈大笑,本来觉得今日白跑一趟,没想到最后得了善果,真是世事难料。 高顺把高览直接带到议事厅,二百骑卫暂时安置在寨中一处空旷地,事后再作安排。 此时白苍等人早就等的心急,刚才听说高顺回来,半天不见人进来,也不知道事情办得怎样,正要出去看看的时候,就见众人推门而入。 高顺一脸喜色,叫人看了就知道事已办成,白苍赶紧问道“高教头,今日此行如何?”。 “不虚此行啊,我来引见一下,这位就是高家镇后人,姓高名览,不光如此,高贤弟还带了二百战骑前来相助,真是雪中送炭,解决了咋们的燃眉之急啊”高顺一扶高览笑着介绍道。 高览见这个就是刚才高将军所说的此间主人,连忙上前拜见“高览见过寨主,这田冯二家与我有血海深仇,我定要报此大仇,寨主初到此间,可能不太熟悉,日后我定会给大人指引路途”。 “好好,现在有了两个高将军,我心里真是高兴,这样好了,你就先做高教头的副将,我这寨中兵马都由你二人指挥,咱们到时候想办法破了他田冯二镇,你可自行报仇”白苍心中大喜,这样一来自己寨中就有了三百兵马,而且论精壮程度远远强于田家堡和冯家镇,又大都是骑兵,只要自己抓到证据,就可以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势突袭两地,想到这里更是兴奋异常。 应劭在一旁面露喜色道“现在就差他两地的钱粮铁证了,只要抓住把柄,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兵,他敢稍有阻挠就顺势灭之以绝后患“。 高览从旁边出列道“大人既然想以收缴赋税为名征讨,我倒是知道一个去处,乃是他田家堡的藏粮之所,不过此地有重兵把守,要想不被发觉拿下此处只怕很难“。 “哦?你知道藏粮之所,那太好了,只要证据确凿咋们根本不用偃旗息鼓,直接攻下即可,到时候看他如何反应“白苍兴奋的说道。 “嗯,咱们还可以事先派人去他府中与他周旋,引其耳目,再派一支骑兵突袭必定兵不血刃拿下“应劭缕着胡须面有喜色的说道。 山翼一拍胸脯叫道“此事当然由我来做,这些账本看的我头直晕,总算轮到我来戏耍他们了“虽然知道账本是假的,但山翼还是不甘心的看了半天,本来就不擅长此道的他看得头晕眼花叫苦不迭。 众人商议好之后定下计策,就等着出击了,而此时的田家堡中,田豫还盘算着山翼到时候看到自己布置的假粮仓那目瞪口呆的神情,想想心中就好笑,只觉得朝中将官不过如此,还不是被自己耍得团团转。 整顿了三日,高览在高顺的带领下把手中战骑分成了两队,和原本的一百军士进行混编,毕竟雁门出身的精锐非比寻常,高览训练出来的再强也差了不少,这一整遍之后,二百六十名骑兵每队一百三十人整齐划一的列在校场之上,看的两人心旷神怡,心中暗暗叫好,剩下的四十人自然被白苍挑去充当了近卫,身为一寨之主身边总不能没有保全措施。 “如此应该差不多了,咱们明日一早就出发,定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高顺看了看雄壮的军师满意的说道。 山翼站在一旁应道“高教头等我先进去半个时辰再动手,我要好好戏耍一下这些土财主,叫他们知道一下咱们的心情“。 “我劝你还是适可而止,我们攻破粮仓之后他定会知晓,到时候你要是还没撤走恐怕会有危险,想抽身就困难了“高顺提醒了一下,总不能打个胜仗再搭进去个人就不值了。 “我明白,不过他们要是狗急跳墙对我出手,咱们不正好有借口发兵攻打他田家堡吗?这个险值得冒啊“。 “不行,你去玩耍一下即可,要是玩大了谁也保不了你,你没听说吗那个田家之主武功深不可测吗,说什么也不能叫你陷在里面,你只按照事先说好的赶到我们接应的地点就行,到时候他要是追来正好一网打尽“高顺打断了山翼之言,此计最关键之处就是能不能引出他田家的主力,但是在没有到达接应地点之前山翼极其危险,此点绝不能马虎。 山翼一耸肩“知道了知道了,我可还不想这么早就死呢,好了今天准备的差不多,我先回去休息,养好精神明日跟他们缠斗“说罢一走三扭的离去了,可见他此时心情极好。 次日一早,田家堡堡主府上来了一行人,门子一看见是之前来过的官老爷连忙进去通报,不一会田楷田豫两兄弟迎了出来,“大人远道而来,小的有失远迎还望赎罪啊,大人里面请,里面请!!”田豫刚一出来就看见山翼那高大的黑影,心中不免暗道“此人身形结实,恐怕不是善类,还是多谢礼数不要叫他看出马脚”。 山翼双手背后,气态神闲的点点头,一副高昂的气势,听田豫说罢抬脚就往里走,嘴上还说着“没事,本官不过公事公办罢了,现在奉承也没用,一会对账的时候不要出纰漏才好”。 田楷心中大骂“这个狗官,要不是看你乃皇甫嵩那老狗的狗腿,今日就先拍死你解气,看你神气到何时”,田豫一拉二哥衣袖,示意他不要动怒,上前赔笑道“那是,小的这田家堡内一干人等全凭大人差遣,所有账目都会一一对账,请大人放心好了,还是先进去用些茶点吧”。 “嗯,茶点就不用了,咱们就直接去粮仓吧,还有叫你账房一行人都跟上,给我一一都对齐咯”山翼摆摆手直接说道。 “那好,大人这边请,先到小的府中库房查点一番可好?”田豫陪着笑脸,心中也是暗骂此人猖狂。 山翼像是丝毫察觉不到二人神色,还是趾高气昂的笑道“嗯,你就是田家三子田豫吧,不错,听说过你年轻有为处事干练,如有机会我定会在皇甫将军处给你美言几句的”。 第七十四章 击破粮仓 田豫听着山翼说着些没营养的废话,心里也强行忍耐,一直把一干人带到库房,叫账房打开给山翼等人查点。 山翼大手一挥叫道“你们进去查看清点,都给我看好咯,如有纰漏为你等是问”。 “是,大人”身后立刻上去七八个行内之人,每人手中算盘辅具不一,带着两个田家堡的账房就在屋内忙活起来,一时间“噼啪”之声不绝于耳,真是热闹非凡。 田豫二兄弟在一旁看着无所事事,心中明白就算查也查不出什么,自己早就把帐填补的天衣无缝,无论什么什么内行也抓不到把柄,就算明知道是假的也无可奈何。 “大人,下面人都忙着,我看一时半会也请点不完,要不咱们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一会完事自有人来通报“田楷耐不住上前说道。 “急什么,此乃公事,我身为长官怎可身离要位,你要是不耐烦就先下去吧,有什么事我找人传你“山翼撇了他一眼轻蔑的说道。 田楷这气的脸都红了,一股怒气就差爆发出来,心中怒骂“还敢传我,我又不是犯人,此人真是混蛋之级,不要犯在我手里,不然定要叫他好看“。 田豫看二哥有些压不住火气连忙说道“父亲身边不能无人看护,哥哥要是心急就先去看看,这边事了我就赶过去“。 顺着台阶,田楷点点头连忙一施礼转身就走,连句客道话都说不出来了,可见真是气得不轻,山翼心中得意,自己从小受人白眼,今天终于一出心中恶气,痛快啊痛快,看来过有权有势的日子确实不一样。 过了足有小半个时辰,屋内终于清点完毕,有两人走上前来沉声道“大人,这里清点完了,账目都对的上并无过错,不过。。。。这账目真是有些蹊跷“。 本来就是假的,当然有蹊跷了,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也就不点破了,山翼一挥手笑道“既然对上了什么蹊跷不蹊跷的,咱们先去堡中屯粮之仓清点过再说“。 田豫也帮腔道“对对,我这账目绝对没错,几位大人不用疑心,先去我堡中另一所大仓查看一番,一看便知真假“,嘴上说着一看便知真假,心里却道”一看便知假的又能拿我怎样?“。 众人浩浩荡荡的朝大仓赶去,山翼心中暗暗盘算着时间,别一会高教头都攻破了真仓,自己这边还没完事就麻烦了,赶紧给几个随行使了个眼色,叫他们加快动作。 另外一边高顺一行人马已经来到了一片古林之外,高览指着远处说道“将军请看,前面就是我所说的藏粮之地,据我所知此地一直都是田家堡命门所在,所以看守甚严,如今有了山二爷之事,恐怕此地这两日的守卫更严密了,咱们是强攻还是诈敌?“。 高顺看着远处密林中心中暗道“此地确实不太好找,里面有什么情况也看不清楚,不过都到了这自然不能退缩“当下一抽腰中钢刀说道”来不及查探了,如果被发现叫他们有了准备,咱们只会加大伤亡,一鼓作气冲进去拿下此仓“。 此番可算是全军齐出,二百六十名骑卫分作两队,高顺高览各带一支,分作两个箭头向枯木林冲了过去,两股洪流震动着大地,猛地杀进了林中。 树林中确实是藏粮重地,由田家堡两位教头田冲田鸣负责看管,当林外两支骑卫队冲起来的时候,两人就被马蹄震动所精觉,心中刚有警觉就有人来报“二位教头,林外有两队兵马冲进来了,看样子是直奔咱们这里杀来,恐怕抵挡不住啊“。 “有多少人?“田冲心中大惊连忙问道。 “两队人马都在百人以上,而且全是骑兵“,”什么?竟有如此多的兵士,难道真的是皇甫嵩派大军来缴了不成,咱们这里只有百十号人如何抵挡得住“田铭一听顿时傻眼,这里距离田家堡只有不到十里,本想着就算有人来攻只要数量不多,抵挡住,最起码坚持到田家两位少主前来,可看样子此次恐怕是坚持不住了。 “你快去通知二位少爷,这里我来挡住,能撑多久算多久“田冲知道事不宜迟,赶紧叫田铭回堡通报。 两人正犹豫间就听见外面已经杀声震天了,马蹄声和喊杀声混成一片,也不知道外面来了多少兵将,眼看就抵挡不住了,“快走,否则就来不及了“田冲又催促了一声不再说话,抓起一把长枪就冲了出去。 高顺高览带着两队骑兵冲进树林的时候,正好看见田家堡众人慌乱的神情,心知大事已成,高顺一举钢刀叫道“给我冲,有敢反抗者格杀勿论“一马当先冲到了栅栏前,运起全身真气一刀劈下,木制的栅栏哪禁得住高顺全力一击,”咔吧“一声被批了个稀烂,高顺率先冲了进去。 另一边高览也是手舞钢枪,武功虽然没有高顺强横,但是重枪的威力被发挥的淋漓尽致,快马冲到近前,钢枪从下向上撩出,一排栅栏顿时被挑的飞天而起,马不停蹄带着栅栏就奔进了营地。 两股洪流如同猛兽般的在营地中肆虐,只要有不跪地投降者马上就成为刀下之鬼,两队骑卫铁蹄的践踏下,营地中立刻大乱起来,百十号人马连整顿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冲得支离破碎,一时间惨叫声和**声遍布了整个大营。 高览此时的心情就是痛快到极点,自己的家仇血恨,加上多年来的积怨都在一时间爆发出来,手中钢枪根本就不管前方敌人有何行为,奔马过处寸草不生。 正杀得痛快的时候突见前方大帐冲出来一人,手持长枪翻身上了马,心中明白此人肯定是此地守将,哈哈大笑一声拍马冲来叫道“贼将休走,看你家高爷爷来夺命了“。 枪随话走,钢枪猛刺,一道电光一般突向刚出来的田冲,田冲刚刚翻身上马,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道电光朝自己劈来,心中大惊连忙举枪抵挡。 要说起来这田冲身为田家首席教头,一身本事也是出列拔萃的,就算不是高览敌手也不至于如此不济,但是心慌之下连本身实力的五成都没用出来,又加上高览快马奔来重枪带着惯性,全力一击之下如何能抵挡得住。 “啪“,半截断枪带着一条断臂飞到了空中,田冲惨叫一声抬眼再看,另一道光已经到了眼前,人头紧跟着断臂飞起,首席教头连半分作用都没发挥出来就命丧黄泉,死尸从马上摔下。 高览两枪劈死田冲,震得旁边的敌人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了,“啊~~~大教头被杀了,快跑啊“田家堡兵士纷纷四处奔逃,除了个别吓得腿软的趴在地上不敢动弹,不一会的时间营中就空空如也了。 高顺带马过来哈哈一笑说道“贤弟真是猛将啊,阵前斩敌如探囊取物一般,倒是省了咱们大把时间“。 “高将军过奖了,斩杀这等废物算不得什么,如果要是田家父子,我杀死来才算过瘾“高览一吐心中闷气也是兴高采烈的回道。 “好了,咱们还是先把这里请点一下,还要赶到接应之地御敌呢“高顺点点头。 两人被一个俘虏指引着来到了粮仓大门前,只见硕大的粮仓足有七八间,砸烂一把锁推门而进,仓中堆满了粮食,只此一间就不下五百石之多,这七八间粮仓加起来大略一算足有三四千石的粮草,估算不下上万担,如此就算是十万大军也足够吃上三个月了,真是一笔巨富啊。 “贤弟,咱们今日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大半,只要接应下山翼就算完满了“高顺满意的说道, “那咱们就赶紧过去吧,万一迟了山二爷多有危险,这里也要留人看守“。 ”对“高顺回身对吕氏兄弟说道”我给你二人六十骑留下来看守粮仓,记住如果有贼来犯,抵挡不住之时只管逃走,千万不要死拼,咱们的兵士比起这些粮草重要得多。 吕旷吕翔领命叫道“多谢高将军提拔,我二人定不会有辱将军声明,这里交给我们就好,请将军放心”。 高顺点点头从两队之中播出六十骑交给了吕旷指挥,吕翔为副将协助,见此间无事带着高览和上下的二百名骑卫朝事先预定地点出发了。 此时高家堡中山翼等人也已经查点过了大仓,自然查不出什么结果,山翼只得拿出事先叫内行人挑挑拣拣画出一些毛病的假账来说事,本就是假账,有些毛病自然也叫田豫和账房糊弄过去,出入也不过三五担粮食一二十两钱银。 山翼威风了半天,见时辰也差不多了说道“好吧,今日也差不多了,你这里的帐倒是干净,不过我过两日还要来查,你先把此间赋税准备好,我下次来一并带走”。 田豫满面带笑回道“那是那是,这自然不用大人操心,小的肯定不会误事,这还有一些小礼,大人拿回去请兄弟们喝茶”说罢从出准备好的百两金锭交到山翼手中,要说这硕大的金锭也不算小数目了,就是比起这假账算出来的赋税也不惶多让,一出手就送人叫人一看就有问题。 可是山翼却不建意,笑呵呵地收了银子点头道“嗯,你小子不错,有孝心,那好,我回去给你美言几句,日后愿意来皇甫将军处任职只要找我就好了”。 第七十五章 设计灭田家 山翼和田豫虚与了一阵马上告辞,连田家留他吃饭都推辞了,翻身上马慢慢悠悠的朝北面赶去。 田豫看着离开的山翼心中有些不安,此人怎么如此容易打发?我今日故意露出一些破绽他都没有多问,难道是他傻还是另有所图?一时摸不清头绪,只能赶回府中向父亲汇报。 田豫刚回到府邸,门外就听见有人急匆匆的叫道“不好了公子,出大事了!!!!”。 回头一看,只见冲过来的正是密仓看守之一的教头田铭,心中咯噔一下知道不妙“出什么事了快说”一把抓住来人紧张的问道。 “公子,大事不好,刚刚有两队军士突袭了咱们的粮仓,大教头叫我回来报信,可是我出来的时候见敌人已经攻破了粮仓,咱们的兵士都已四散而逃了”田铭哭丧着脸回道,脑中已经六神无主了。 田豫一听大惊,心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连忙反身进了内间,父亲田昊同二哥田楷此时正在厅中等候消息,见田豫进来笑着问道“那个官家怎么样了?走了没有?”。 “父亲大人咱们失算了,那姓山的来此只不过是幌子,另外已经有人带兵把咱们堡外的粮仓给攻占了”田豫也顾不得礼节,上前直接说道。 田昊一拍桌子大怒叫道“什么?如何会这样?那些守兵都是废物吗,叫人随便就给攻破了,给我把那两个教师带上来”。 不一会田铭被带了上来苦着脸跪在地上,田昊大怒之下任谁都惶恐不安,“给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等都是干什么吃的”。 “堡主,我等已经尽力了,田冲教头在我出来之时已经身死,小的这次回来也是冒死回报,主上要想治罪只管治好了,小的绝无怨言”田铭心知不善只得挺直腰干一硬到底了。 “妈的,没用的废物,给我拖下去拍死”田楷一声怒喝大叫道,田豫赶紧上来拦住说道“二哥不要动怒,父亲大人,此乃危机时刻,不可自乱阵脚,再说田铭在家中多年兢兢业业,此番也罪不在他,不可自断臂膀”。 田昊猛坐于椅子上怒道“那你说应该如何?一开始可是你出的主意,咱们的家底全都在那仓内,如果遗失后果不堪设想”。 田豫知道也是自己的失算,不过只要来得及补救,也不是不可挽回,当下沉声道“父亲大人,现在咱们也算是和皇甫老儿闹翻了,不过我看他要真的想把咱们剿灭,直接派兵直攻咱们田家堡就行了,现在还没有动静肯定是想置身事外,既然如此咱们就可以在此做文章”。 “嗯,有道理,那这个文章如何做?”田昊又问。 “那个姓山的看气派不像是个诱饵,咱们只要把他抓回来自可作为人质,到时候能换回多少算多少,也可以叫他们投鼠计器,到时候咱们暗中在整顿一番,夺回粮仓也并无不可能”田豫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 田昊起身应道“那好,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追上去,我就不信他还能跑得出我的手掌心”。 田家父子商议妥当立刻动身,带了几十名家将沿路追了上去,堡中只留下了田豫整顿人马,硕大的田家堡虽然常备兵士不多,但是临战之时动员个三四百号人马还是不成问题的,就等着把山翼抓回来再做打算了。 山翼在田家堡的时候还能稳住心神不紧不慢的行事,直到出了堡之后立刻命人加紧赶路,心中盘算着只怕现在田家应该知道了吧,再磨蹭的话被追上来恐怕寡不敌众。 往前行了不到十里没见有人追来,众人刚有些松懈就听见后面大喊声传来,一队人马掩杀而至,山翼回头一看,只见为首马上一个老者生的是一脸横肉,体态魁梧,横眉立目,杀气冲天,旁边一个正是那耐不住性子的田家老二田楷,见这架势只能是冲自己来的,连忙喝道“快些走,不然来不及了”说罢一拍马鞭狂奔起来。 两拨人马一前一后在路上疾驰,又追出了三四里地,只见前方出现一片石林乱木,一看就是绝地,山翼也来不及多想径直冲了过去。 田昊虽然冲动,但心智却不低,见到这地形诡异心知不妙,刚想要出声提醒只听见石林中一阵鼓响,两队骑兵左右两方冲了出来,其势迅猛如迅雷不及掩耳,不到片刻就把自己等人包围了起来。 当先一匹健马上,一员大将哈哈大笑,喝叫道“田堡主,你区区一堡之主竟敢追杀我朝廷命官,看来是想做反啊,今日定拿你回去问罪,还不下马受降,难道想满门皆斩吗?”来人正是刚刚赶到的高顺,一见山翼危机立刻带队冲了出来。 田昊此时心中除了怒火就剩下面脸的惊讶了,皇甫老儿竟然把自己算计到此,看来今天是劫数难逃啊,心中一横叫道“他妈的老子纵横几十年,从来没怕过谁,今日就凭你们这点人想留住我只怕万难,识相的给我滚开,不然老子大开杀戒了。 正在这时旁边一员猛将冲了出来,嘴中叫道“田老儿,还记得高家镇之仇吗?今日我就要为镇中四百口人命报仇雪恨,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话音未落一枪就点向了田昊胸前。 高顺见高览冲了出去心中大惊,此人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控制不住心神了,这个田家家主深不可测,只怕不是他一人能对付的,想到这里手中钢刀一扬叫道“田家造反,将士们给我冲上去,但有反抗者格杀勿论“说罢也跟着高览冲了出去。 田昊见来人提起高家镇顿时明白其中缘由,原来是早就设计好的,这是要开始寻仇了,早知道说什么也冲破山谷斩草除根啊,还是被他养成气候了,如果不是顾忌那个老家伙恐怕他早就带人剿灭山谷中的残余势力了。 现在悔之晚矣,只得硬起头皮接住了高览点来的钢枪,这个田昊家传武功沁淫了几十年,一身功力极深,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年轻人自然不放在眼中,冷哼一声双掌狂风起舞,一挡一拍之间不但化解了点来的钢枪,还送出一招直奔高览胸前而去。 高览见田昊来势汹汹,深知自己武功比他差了不少,连忙回枪招架,两人瞬间对了一招,高览被一掌拍在枪身上,人在马上向后退了三步才稳住。 田昊得理不让人,凭着多年的神功想要取了这祸害的人头,也好斩草除跟,到时候在整顿一番剿灭这批人,就算带着家资背井离乡投靠到长子田丰哪里也可保一世富贵。 心中想定一招猛似一招,攻得高览连连后退,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功了。 高顺见状一声大喝,人从马上跃起,钢刀迎头便劈,刀锋带着丝丝寒气,真力已经气灌长刀,声势惊人。 田昊杀得正爽,突见头顶一人窜起,刀气已经到了眉心,慌忙之间右掌举火燎天斜刺里一撩,正挡在高顺的刀身上,一股真气碰撞开来,两人都是被撞的向后飞退。田昊单脚一点稳稳落地,只见冲过来的正是刚才那个将领,心中暗道此人厉害,竟然能一招逼退自己,要用些真功夫才能取胜了。 想到这里,慢慢提起自己几十年的功力,运在了双臂之中,刹那间手臂粗了整整一圈,要不是身上的衣服宽大,只可此时就要被撑裂了,运足真气,田昊一跃而起,带着风声扑向了高顺。 高顺高览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惊惧,心知这老头一身功力只怕不是二人可以抗衡得了,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鼓起真力迎了上去,以巧化拙二对一碰撞在一起,刀来掌走,枪雨中穿梭,三人打作一团。 田楷一见父亲被夹击,虽然知道父亲的实力但心中也是大怒,喝叫一声“胆敢以多胜少,给我接招“。 刚要举枪冲上去突然旁边一黑一白两条身影突袭而至,当下也顾不得帮衬父亲,连忙回身抵挡,看见黑影正是刚刚被自己追杀的山翼,心中怒火中烧叫骂道“就是你这混蛋,竟敢戏耍我等,看我今日就取你的首级“手中长枪直刺过去,心中只想着一枪插死此人。 山翼呵呵一笑,身形一扭躲开了刺来的一枪笑道“田家老二,谁叫你们敢欺瞒我等,敢跟朝廷作对不是活腻了是什么,今日就叫你田家在大汉除名“双掌连翻,本身迅猛的姿态表露无遗,招招如不要命般的拍向了田楷。 山翼的猛攻把田凯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可是另一条白色身影却滑不溜的移动到了身后,悄悄的运起气来,见田楷一个破绽,双掌带着劲风推了出去,来人正是白苍,早就到了事先安排好之所,此时和山翼一起阻拦田楷。 田昊不愧是田家堡住一代高手,在高顺和高览的夹击中,还能够分心留意旁边的情形,此时一见有人偷袭儿子心中大惊叫道“小心身后“。 “啊~~~~~~“田楷被父亲提醒了一声已经感受觉到身后劲风袭体,身子不由地急向一旁闪去,但还是差了一步,”啪“一声,一掌拍在了他的肩膀处。 “噗“一口鲜血喷出,田楷被拍的身子不由得向前急冲,山翼一看机不可失,双掌迎头便拍,全身真力全都运在了掌上,只要拍实,就算是实力再高也难逃一死。 第七十六章 田家逃亡 山翼眼看一掌就要拍在田楷头顶,猛地发觉周身一时狂风大起,惊得他连忙收回双掌抵挡,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掌力朝着山翼推了过来,旁边高顺大吼一声“小心”,身形猛地扑了上去,回身连推四五掌。 潮水般的真气撞在高顺和山翼的身上,把两人都推得向后飞去,众人突见此情形都惊得说不出话来,这就是一个高手的拼死之力。 这一掌正是田昊发出的,见到二子田楷有性命之危,也顾不得许多,当下全身经脉逆流而上,血气暴涨,一股真气从丹田处爆发了出来,此乃行功大忌,乃是燃烧毕生精血催发出来的舍命一击,一般人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就算医好之后也会留下后遗症,田昊如此高龄用此一击发出的功力绝非一般,而影响却更大更重。 田楷身形倒地,也还不急查看伤势,连忙起身正看见田昊双掌平伸,双眼中冒出丝丝血气,嘴角也流着鲜血,显然内伤不轻,强忍着伤势冲上前去扶住田昊环顾四周。 之见敌人已经把家将杀得七七八八,剩下的也个个带伤,不过还好没有投降或逃走之人,自己此次带出来的都是跟随多年的老仆,忠诚度到是叫他满意。 心知今日事不可为,心中虽怒火中烧但也无可奈何,大叫一声“撤退”护住父亲田昊一摆手中长枪率先冲了出去。 刚刚田昊大发神威之时,高览第一个被拍了一掌受了内伤,之后又给田楷解围,掌风伤敌,高顺山翼纷纷受创,现在也只能勉强起身,站都站不稳更别说追击了,剩下的只有白苍,看到田楷父子要逃连忙指挥人手追了上去。 田楷带着父亲在阵中冲杀,手中一条长枪舞得滴水不透,本来他的武功就高于白苍山翼,要不是白苍偷袭,就算两人联手也不见得能拿得下此人,更别说现在只剩他一个。 剩下的十几个护卫死命般的保住田家父子朝外冲杀,就算白苍的兵士再精锐,对上不要命的敌人也退缩了起来,毕竟命只有一条不是谁都能拼的起的。 一时间真的叫他们冲开了一条血路,翻身上了两匹快马,田楷也不多说带上父亲田昊拍马就走,留下众家将拼死阻敌,最后剩下的五个家将被围在当中,白苍看着这些誓死不降的人心中感慨良多,也不知道他们得了什么好处能如此护主。 “你等事到如今还想挣扎吗?你们的主子已经丢下你们走了,现在不降只能被杀,是生是死自己做决定吧”白苍不太想杀这些忠勇之人,当下说道。 “少废话了,我们深受田主重恩,今日就算是死也不会投降的,你也省事点力气吧”一个家将手中的钢刀已经卷了刃还紧紧地握着,语气中带着坚决。 白苍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们这忠义之名,给他们个痛快”下了杀令,一群军士立刻冲了上去,乱刀之下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就被剁死,白苍摇了摇头虽然不忍,但放虎归山终归不是他的作为,这等死士既然留不下那就只能送他们一程了。 这时高顺等人也打坐起来,缓缓来到近前,看了看地上的死尸说道“这个田家看来还是有些手段,能收买到如此死士就不简单,咱们现在应该如何?”。 “高教头,你们的伤势如何?刚才那田家家主舍命一击实在是可怕,我看气势上都与那黄将军血战时差不多了”白苍给高顺等人一一把脉,查看着伤势问道。 “嗯,确实厉害,如果要不是为了救他那儿子舍近求远,我和高览贤弟恐怕都难逃他此击之力,就算如此我也深受内伤,不养个三五日恐难行功运气”高顺说的算是客气,这一击算是吧他们三个都伤得不轻,谁受了如此内伤都要修养个把月,否则要留下后遗症。 山翼也捂着胸口叹道“这老头还真是厉害,隔这么远都把我扇飞了,要是离得稍近一些还了得,高览将军,此人如此厉害你是如何生存到现在的?竟然没被他斩草除跟”。 高览心中还未平复怒气,此时正紧盯着田楷逃走的方向,听见山翼问话也不转头只是沉声道“此人要不是畏惧我师傅也不会留我到现在,不过现在恐怕也就剩半条命了吧,我听师父说过,他这个运气之法多半是自损气脉,就算不死也功力大伤,咱们现在是否可以杀过去拔掉田家堡?”。 白苍拍了他一下叹声道“先别急,等养好伤势再做定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现在大家都有伤在身,还是别急于一时,走,回去先”。 高览无奈,白苍说的是事实,自己不能一意孤行,今日夺了粮仓,又叫他田家堡实力大损已经不容易了,就叫他们在苟且几日,早晚拿下报了全仇。 众人回去分头修养伤势不提,田楷带着田昊跑回堡中,连门都没进就栽倒在地,门前侍卫一看吓了一跳赶紧通报三少爷田豫。 田豫命人把父亲和二哥搀扶进去之后下令全堡戒备,所有人不得出入,有情况随时通报,此时他也集结起来三百余名兵丁,加上从堡外跑回和遗留下来的百十号人马,勉强组成四个百人队,分头安置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以作戒备。 屋中,田豫看着父亲铁青的脸色,心中隐隐不安起来,自己可算是一错再错,如果此时敌人派兵来攻恐怕真是凶多吉少,就算不来,田家堡可能也不是长久之地了。 二哥田楷运功疗伤之后被人搀扶着进了屋中,缓缓坐下挥退人手沉声问道“老三,咱们此次可说是全军覆没了,如果在没有什么好办法,眼看咱家就完了,你还有什么主意没有?”他一向是没什么主意,此时更是六神无主,虽然老三田豫两次都失算了,可临了还是要问计于他。 田豫没有回答,只是问道“父亲的伤势如何?二哥可知道是怎么受伤的?”主心骨毕竟是堡主,如果没了核心堡中势必大乱,所以此时在田豫看来,最重要的是父亲田昊的安危。 “哎~~~~~~恐怕难以复原了”田楷说了一下田昊所用功法,这些习武之人大多都清楚一点,所以不用多说就能知道此中凶险。 田豫一听心中顿时清凉一片,黯然道“如此看来我也没有办法了,实在不行只有前去寻大兄想办法了,大兄此时在洛阳城中为太傅谋划,想必能保咱们一家无恙”。 “路太远了,我怕父亲撑不住啊,如果出什么事怎么办?再说他皇甫老儿能叫咱们轻易逃走吗?还有更好的主意没有?”田楷虽然愚笨但也不是傻子,一些危害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我虽然也有此顾虑,但是为今之计也被无他法啊,这雁门之地都是皇甫老儿的势力,咱们如何能离开此地呢?”田豫也无奈的叹道。 田楷此时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年前有一个过路的行脚商与我聊过一次,说是北面辽东之地,地广人稀,因为朝廷势力过远,达不到控制,赋税之事大多不清不楚,当地豪强也多如牛毛,过往商客只要打点好一些大势力就可通行无阻,利润颇丰”。 “哦,你的意思是咱们往东北之地撤,在哪边安扎下来?”田豫有些感兴趣的问道。 田楷摇摇头说道“哪里盘综复杂世豪林立,咱们无端去与人抢饭碗,恐怕必会被群攻而亡,只能投靠一个大势力暂作安身之所,等有机会再做打算”。 田豫没想到自己这个兄长竟然有这等见识,心中欢喜了一下问道“既然如此咱们速派人去查探一下,有何势力可以收容咱们,先打点好关系才可上门”。 “这个~~~”田楷有些尴尬的拿出一封信笺说道“年前那个行脚商人说是帮当地一个豪强办事之人,想与咱们合作,到时候两地一通,商家往来便捷,咱们也多些油水,谁知道现在却用到此事上了”说完把信交给田豫观看。 田豫好奇的仔细观看,只见上面写了一些交好之类的言语,说的大多是一些两地通商往来,多多合做什么的,抬头看了看二兄心知他肯定瞒着自己捞了不少,只是此时不得不说出来所以尴尬。 呵呵一笑说道“无事,此乃危急关头,只要管用有何丢人,这个公孙瓒我倒是也听说过一些,只是不知道二兄与他还有往来,你看咱们如果投过去他能否接受?”信笺上写着清清楚楚辽东公孙瓒,不必问肯定是此人。 “绝无问题,我与他通信来往一年有余,他对我极为信任,再加上咱们现在本身实力,岂有不接受之理,老三,不要犹豫了,等到皇甫老儿发兵来缴恐怕为时晚矣”。 田豫见二兄说得头头是道心中也踏实了几分,这个公孙瓒他虽然听说过,但并无来往,要是二兄有这个关系利用一下倒也无妨,当下点点头道“好,反正也别无他法,就死马当活马医吧,先去看看再说”。 第七十七章 冯家镇的女婿 “你没事了吧,不行就在躺两天,别死撑“白苍放下给山翼把脉的手打趣道。 “你觉得老子像有事的吗?别说这点小伤,再重十倍我也不怕,铁人山翼听说过没?“山翼得意的说道,要说起来他伤得最轻,只养了三天就基本痊愈了,高顺高览内伤颇重,只怕个把月不能行功。 白苍给了他一拳笑骂道“行了,要不是高教头帮你挡了一掌,我看你现在就算不死也脱层皮,还吹呢“。 “切,老子一身铁骨,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不过高教头舍身为我挡了一下受的伤太重,确实需要静养,咱们攻打田家堡的计划要搁置了吧?“山翼知道自己被高顺所救,听白苍说起也不托大,换了个话题问道。 “还攻个屁啊,昨天派去查探的人回来,说田家堡中已经十室九空了,这帮家伙在第二天就撤走了“白苍遗憾的说道。 “撤走了?知不知道方向?咱们现在追上去应该来得及“,”追什么啊,方向倒是知道,可据回报说田家集结了四百兵士,咱们虽然有二百骑卫,但正面碰撞之下死伤难免,为一个已经没有价值的手下败将值得吗?咱们现在的军士每个都不能随便损伤“白苍白了他一眼,否定了山翼的主意。 “叫他们跑了,恐怕高览将军会心生不满,你可有办法安抚?“山翼提出一个不得不面对的问题,白苍也是一筹莫展。 正在这时只听屋门被推开,高顺缓缓的走了进来,白苍上前扶住问道“高教头,你身体没好还是回去休息养吧,这里有我们暂时不会有事“。 高顺微微一笑找了个椅子坐下说道“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高览那边不用担心,到时候我去和他解释一下,他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肯定不会有事,倒是这田家父子,现在逃了,日后恐怕会对咱们不利,放虎归山绝非善事“。 “高教头说的我也懂,但是咱们现在确实不适合有大损伤,田家现在除了四百兵士,钱粮全无,就算剿灭了也没什么好处“。 高顺点点头叹道“对啊,最好走了就别回来,田家一除,咱们这方圆百里,基本就没什么势力能和咱们做对了,他一个冯家镇也翻不出天去“。 白苍想了想“这个冯家镇我看不用咱们费力了,想必此时他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只需要一个说客就能拿下,只是这个人选我还没想好“。 “我看随便去个就行,他冯家镇要是还敢耍花样,田家堡就是它的下场,不如就还是我去吧“山翼在床上躺了两天皮肉有些发紧,正想活动一下,这个任务自然就接了下来。 “那好吧,你去也要小心一点,我派五十骑一路护送“白苍答应山翼。 次日一早山翼就带队出发了,来到冯家镇的时候已经快是午时,这也是山翼的意思,赶着饭点去,看看他们如何安排。 刚到村口就见到一队骑兵奔了出来,山翼顿时提起了精神,心道“妈的,又来这套,老子是被偷袭大的是吗?“。 刚要有所动作就听见对面叫喊道“大人别动手,别动手,小的是出来迎接的~~~“话音未落人已经到了近前,来得正是冯家镇主冯晨。 “你们别总是一惊一乍的,迎接我用得着带这么多人吗?“山翼哼了一声看了看冯晨身后二三十个护卫,就怕自己把他怎么样一般。 冯晨尴尬的笑着说道“哪里那里,大人严重了,这不是隆重一些吗,大人还没吃饭吧,里面已经被吓了酒席,大人里面请吧“。 跟着冯晨进了冯家镇,大宅中此时热闹非凡,好像并不是特意为了山翼准备的酒席,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门前红幅横挂,一副喜气洋洋的气氛。 “你们这是有何喜事?看来我今日来得不凑巧啊“山翼迟疑了一下问道。 “凑巧凑巧,今日是我外甥女出嫁,我这个外甥女自幼父母双亡,一直都是寄住在我家中,婚事自然也就是我这个叔父来操心了,大人今日来得正好,就算不来我还想去请呢,来来咱们进去说话“冯晨拉着山翼就往里走,好像两人多熟是的。 山翼无奈,跟着他进到厅中,发现此时早已经张挂整齐,就等着新人拜堂了,心下奇怪的问道“拜堂也是这里?这个姑爷还是倒插门的?“。 “大人有所不知,此人乃是南阳人士,家中遭难流落到此地,除了一个母亲别无他人,可此人不但文采出众还有一身好本事,这不是刚刚答应做我这的教师,我看他是个人才就索性把侄女也许赔给他,叫他收收心“冯晨嘿嘿笑道,想起这个女婿心里还真是挺满意。 山翼哦了一声心中了然,这是网罗人才的常用手段,不过什么人能叫他如此看重呢? 厅中乱糟糟的冯晨也来不及和山翼多说,只是吩咐下人赶紧上茶点先招待着,告了个罪就去忙了,只等婚事稍缓在说正事,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既然他不躲着自己那等等何妨,山翼也不着急,既来之则安之,吃喜酒这种事谁都喜欢。 眼见已将近午时,一阵鞭炮声之后,锣鼓齐鸣新人也喜气洋洋的进了门,山翼起身定睛观瞧,只见一人身穿红袍,头戴高冠,腰扎锦带,一脸的喜气,除了肤色稍黑之外也算得上一表人才,旁边一个头戴方巾的女子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跟了进来。 正座之上就是镇主冯晨和一个年事已高的老妇人,二人迈步上来开始行拜,婚事多大同小异没什么新鲜,拜了三拜之后,新人被送进洞房。 不一会新郎出来给众人敬酒,山翼做为要人自然被安排在了主席之上,新郎上来一见愣了一下,心说“此人以前没见过,长的可真够黑的“小心问道”这位先生不知如何称呼?“。 山翼见他说话彬彬有礼心中顿时起了好感,旁边的冯晨不等山翼说话抢着介绍道“这乃是咱们此地新来的官家,孝起不可无理,只管敬酒“。 “哦哦,在下陈震,不知大人驾到万望恕罪,我先自罚三杯“陈震惊慌了一下,他听说了几日前发生的事,这个冯家镇之主本来对自己不太上心,两日前忽然就认命自己为府中教师,这还不够,又把侄女许配给自己,到时叫他心中有些疑虑,心知恐怕是有些祸事,不会叫自己卖命吧。 不过他一身本事从来都是无用武之地,如今好不容易有人给机会,那有不抓住的道理,更别说还许了个娇滴滴的娘子,心里也激动了一番。既然已经把自己卖给了冯家,那就要给他谋划一番,也算一尽自己之力。 这回终于见到真人了,原来他就是新来的官家,不过看上去怎么还像个孩子?难不成是哪家少爷闲得无聊出来找个事做,心中拿定主意不动声色的自罚了三杯,说了两句先去别的桌子又敬了一圈才回来。 陈震酒量还算不错,敬了一大圈丝毫不见醉意,回来之后正好坐在山翼身边,两人对视一眼微微一笑说道“这位大人,小人也听说了前几日之事,不过都是误会罢了,我们冯家镇与他田家堡向来没有太大来往,这些年他还仗着势力欺压我等,此番大人带兵除了此祸,真是一大喜事,小人在这里再敬大人三杯“说完”啪啪啪“先喝了三杯。 山翼一看此人说的头头是道,自己也没有什么反驳的机会,不过田家堡已经被灭,人去楼空,刚才所言是真是假死无对证也拿他没办法了。 “呵呵,田家堡欺瞒上官,又聚众造反,此大祸不得不除,不过你们暂且放心,皇甫将军向来明察秋毫,有罪没罪定会细查,绝不会冤枉好人的“山翼也不与他打太极,说不过他就抬皇甫嵩出来,不怕他们不服。 陈震呵呵笑道“那是当然,皇甫将军威震大汉,又岂会在意我们这小小的冯家镇呢,大人能明断是非就好,账目问题咱们时候一一对照,不会出现纰漏的“。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看似聊得甚是投机,其实都是些没营养的废话,还暗玩心计,旁边的冯晨却心下大喜,此人确实有些本事,三言两句就叫这个黑汉无话可说,先把自己摘干净再说。 一番酒宴吃了足有两个时辰,眼看天色都快暗下去了,冯晨命人掌灯大家尽兴,这一下真是酒过三巡了,直到半夜才收了席,陈震就算酒量再好被东一杯西一杯灌得也差不多了,此时摇摇晃晃的和山翼等人告辞回了洞房。 山翼一看今日不可能在谈什么事了,被冯晨安排了一间客房也住了下来,倒是不担心他会有什么企图。 直到夜深人静之后,突听见外面有人轻轻叩门,山翼一激灵坐了起来问道“谁?“。 “大人,是我陈震,小的有事和大人商量,还请大人叫小的进屋详谈“陈震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 第七十八章 各取所需 山翼心中诧异“此人不是府上女婿吗?怎么深夜找上门来?”起身上前,犹豫了一下打开了门。 “大人,请进去说话吧,此地人多眼杂不太方便”陈震低声说道。 “哦~~~~里面请”两人进屋坐下,山翼看了看他问道“应该称呼阁下为陈先生吧?不知深夜到此有何要事呢?”此人平白无故的大晚上找来肯定有事要说,不过他明明是冯府的女婿,难道是要出卖他老丈人不成? 别说山翼猜测的还真靠谱,陈震笑了笑说道“大人此来应该是为了赋税之事吧,在下对此倒是略知一二,不过有点交换条件而已”。 “果然被我猜中了”山翼神色一正问道“怎么?阁下是要出卖老丈人了?不知道有什么条件?”。 “大人严重了,这冯家招我为上门女婿,不过利用而已,如果真的像田家堡般大军来缴,恐怕冲在第一个的就是我了,我不过流落至此的一个文士而已,犯不上为他冯家卖命,我说的没错吧”陈震说的头头是道,既然自己是被利用的,为什么不能反过来利用一个他冯家呢。 山翼点点头笑道“原来如此,陈先生果然是聪明人,只是不知你说的条件到底是什么呢?我们山寨之中倒是缺一个先生这样的文士谋划”此人心机颇深,要是能善加利用确实是个人才。 “实不相瞒,陈震志不在此,如果可能的话,我想请大人帮我像皇甫将军引荐一下,这冯家就当作是我觐见之礼了,如能成功在皇甫将军身边任职,日后定对大人致以厚报”陈震有些看不上他一个小小山寨,自己一身本事,只想攀个高枝。 山翼一听心道“原来如此,我们这小山寨看来是容不下他这大神,也罢,权且答应他,至于之后到底如何就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了”,当下应道“这不过举手之劳,不过引荐之后陈先生就要靠自己的本事了,可不知先生的情报能不能值这个价呢?”。 陈震听山翼答应了也是满心欢喜,连忙说道“值值值,您请放心,这个冯家镇的存货比起田家堡也差不多少,而且暗仓之所我也知晓,这个情报大人看还值得吧”。 “存粮是吗?这不过是我的囊中之物,田家堡覆灭他冯家镇独力难撑,我还怕他太过老实的交出来使得我没有借口发兵呢,你说这个情报我会看的很重吗?”山翼轻轻一笑,此事在他来说已经是板上定钉了,陈震说与不说其实关系不大。 而陈震却有些吃惊,本以为凭着自己知道的内情肯定会叫这位官爷欣喜若狂,没想到他竟然不为所动,顿时尴尬了起来,眼睛不住的转动精光一闪笑道“大人既然觉得这条件难以满足,那在下就在说个事,这个情报大人肯定感兴趣”。 “哦,说来听听”山翼见他自信满满好奇的问道。 “此事我也只是偶然间听说的,至于真实性就要大人自己考量了,我以前在游历的时候听说一个叫做黄巾教的教派,这个教派每个教众手臂上都会围着一条黄色的布条,势力之庞大遍布了整个大汉,据说不下百万之众”。 此时山翼的神色变得不善起来,一听到黄巾教这个词马上就想起公子光和自己兄弟的如何惨死的,自己众人可以说和这个教派有不共戴天之仇,也绝不可能有缓解的一日,现在此人竟然有它的消息,马上就警觉起来。 陈震也发觉了山翼的变化,心中暗道有戏,又连忙说道“这个教派的实力日益渐大,而一些留言就传了出来,传的最多的就是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恐怕就会造反,而帝都洛阳之中就有这个教派的人存在,只怕,只要起事首先被攻陷的就是帝都洛阳了”。 “你是从何处听来的这个消息?”山翼问道。 “在下以前也游历过一些地方,而洛阳中就有我的一个朋友,他对此事多少有些了解,大人如果想一探究竟我可以修书一封,只要见到他自然会了解一些内情,而且大人的另外一个仇人也在洛阳之中”。 “另外一个仇人?你指的是谁?”山翼疑问道。 “田家三子,谁不知道最厉害的是长子田丰,而他现在就是当朝太傅府上的宠臣,田家堡被大人等带兵剿灭,只怕迟早要对上此人,还是未雨绸缪一下为好,毕竟当朝太傅的势力可不是一个田家堡可比拟的”陈震一口气说完听得山翼直冒冷汗。 这个田丰要真如此人所言,身在太傅府上谋划,可绝不是自己等人可以应付的,到时候就算招来杀身之祸也不是不无可能,这一点到比黄巾教更来得紧迫,看来这个情况要回去通知一下大家。 犹豫了一阵点头道“好,你说的情报确实不错,待我回去研究一下再说,你如果有空闲可以跟我一起走,先到山寨中暂住两日”。 “多谢大人邀请,在下就却之不恭了“陈震自不客气应声说道。 第二日山翼一早于冯晨商谈赋税之事,有了昨晚陈震的情报,在随便透露出一些细节之后冯晨就败下阵来,毕竟田家堡的事情就在眼前,自己可不想步它后辄,大汉的赋税也不过就是平时三成战时六成,总比被搜刮一清的好。 “那好,这位官爷就先请回去等候几日,小的自然把账目对清之后给您呈上“既然已经认了,冯晨自会叫账房把账目一一对照查点。 山翼点点头满意的说道“如此最好,冯家主能体谅本官再好不过,这样的话我就先告辞了,还有你那个女婿,年轻有为确实是个人才,皇甫将军那边我会帮着推荐一下,要是能得到将军赏识得个一官半职,到时候你冯家可算是时来运转了“。 “那就多谢您了,小婿得官爷提拔日后自会感恩戴德,我先预祝大人早日升官发财“冯晨心里虽然有些不舍,但知道朝中要是有人对自己也大有益助,所以听说陈震有可能在皇甫嵩身边为官也激动了一下。 山翼办完此间之事带着陈震从冯家镇出来,径直回到了开笼寨,把事情经过一说白苍等人大为震惊,急忙像陈震求证。 “诸位官爷,在下所知就这么多了,田家长子田丰据传实力高强比其父还要厉害,更别说心计之深加上太傅的势力,寨主日后可要多加小心,至于黄巾教之事我却只是听闻而已,寨主要想查证只能亲自去一趟洛阳了“。 白苍沉着头思索着陈震说的话,他记得当日在破庙之中的时候,那个黄巾大汉也口出狂言,不过当时情况危急自没有多想,也不过当成一种威胁之语没当回事,现在想起来此事大有可能,看来真的要去一趟洛阳查一下真相了。 想到这里点点头对陈震说道“多谢陈先生告知详情,以后的事我等自有打算,答应先生的事我也决不食言,这样好了,我也修书一封咱们交换一下,你自去雁门求官,而我也抽时间去寻一下您的这位朋友“。 “寨主费心了,震先行拜谢“陈震终于得偿所愿,到了皇甫将军门下还怕不能一展所学,心中高兴马上就答应了。 当即二人各修书简,交换完毕,陈震自有人安排下去休息,白苍众人在厅中继续商议。 高顺第一个说道“此事重大,我看还是先回晋阳通知一下刺史大人,洛阳毕竟路途遥远,再说如此机密大事也不是说查就查的“。 “高教头所虑极是,不过这陈震既然有朋友知道内情,咱们定要去查探一下,如果真有此事也好早做准备,能破坏一下黄巾的计划就更好了,再说田家老大也在洛阳,顺便也可以探探情况“白苍赞成高顺的意见,但还是准备去一趟洛阳求证。 “寨主不可轻动,既然要远去求证,自然下面人去办就是了“应劭见白苍执意要去马上出言阻拦,开笼寨刚建成不久,寨中不能一日无主,有什么事自由下人去办。 高顺也点头道“应先生说得对,咱们开笼寨不能失了主人,刺史大人那边一封书信足以,至于洛阳吗~~~~~~还是我去好了,毕竟路途我比较熟“。 山翼此时跳出来叫道“高教头身负寨中兵马总领重责,怎可轻动,洛阳还是我去好了,我也一直没有去过洛阳,这次就叫我去见识见识“。 “山二爷去我觉得可行,二爷为人胆大心细遇事也不莽撞,我看可堪大任“应劭缕着胡子笑道。 “应先生又打趣我了,不过眼光倒是不错,此行就交给我好了,寨中大小事情离不开人,我一人个去就好“山翼得意的说道。 白苍见大事已定也叫声好“那咱们就这样定了,吕旷吕翔两兄弟,我命你们带书信去晋阳通知刺史大人,山翼就走一趟洛阳查明详情,你们一路之上定要小心,其余人等各司其职,高教头,练兵一事就交给您了“。 第七十九章 巧得辛密 “一路之上,多加小心,如果遇到危险不要逞强,记住,洛阳藏龙卧虎绝非此地可比,还有那什么田丰,一定小心此人“众人立身在开笼寨之外,白苍看着山翼沉声说道。 “大哥,咱们兄弟就别说这么多了,你觉得我是不知分寸之人吗?去去就回,不过一两个月而已,等我回来的时候恐怕天已经转暖了吧“山翼呵呵一笑,黑色硬朗的面庞上托着几分成熟之色。 众人各自嘱咐了几句,山翼二话不说翻身上马,一抱拳飞奔而去,吕旷吕翔紧跟其后,三人同走一路,等到了晋阳附近在分头行动。 白苍看着山翼的背影喃喃说道“希望不会有什么事“。 “少主放心吧,山二爷为人机警,依老夫看幼年之时的困境,使得二爷心智上成熟得多,也知道一些人情冷暖,此行定不会出什么事的“应劭一段时间的观察,对于众人的性格多少有所了解,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山翼的心智比起白苍还要成熟的多,这可能与幼年时的环境有关。 山翼三人一路奔行了十来天的时间,这一日来到了一处城外,山翼抬头看了看,对二人说道“此地就是静乐县城了,咱们赶了多日,也人困马乏的,进去休息一天再走不迟,你们两个明天从此地向东几天就能赶到曲阳,我就不跟你两个同行了“。 “山爷此去洛阳比我两个路途要远上一倍还多,不如先去晋阳报信之后,我们陪您一同前往,也好有个照应“吕旷见山翼要就此分道,连忙建议道。 山翼一摆手“寨中大小事务繁多,你两个报完信须尽快赶回去,我这洛阳一行最少也要两个月,就不用你们跟随了“。 见山翼说得坚决,吕旷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三人径自入城找客栈休息,就在城外不远的一个土地庙中,一人急匆匆的奔了进来,只见庙中此时,东倒西歪躺着一群人,当中一个大汉,正拿着一个酒桶大口的喝酒。 “大祭酒,那小子出现了,刚刚进了静乐县城,咱们随时可以动手了“那人气喘吁吁的叫道。 喝酒的壮汉正是前翻被山翼拍了一掌的黄巾祭酒周仓,此时喝得已经有些迷醉,一听来人之言马上精神大振“哈哈~~~果然不出总祭酒所料,真的来了,告诉小的们给我盯紧了,这次要是再叫他跑了,我拿你们是问“。 “是“那人转身又跑了出去,周仓端着酒桶又灌了一口嘿笑道”这次一定要报那一掌之仇,这个功劳我拿定了“。 话音未落就听见旁边有人说道“我说老周,我还在这呢,你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吧,此次的功劳可不是你一个人的“。 “青牛,这小子和我有大仇,此仇我一定要亲手报,你要是敢和我抢人,别怪我翻脸无情“周仓白了他一眼狠狠地说道。 此人原来也是张燕手下大祭酒之一,名叫青牛角,乃是和周仓平起平坐之人,听了他这番话当然不服,叫道“别人怕你,我青牛角可不怕,张大人既然把这太原郡交给我打理,这就是我的地盘,我看着咱们多年的交情才叫上你,你要是不知好歹咱们就去张大人哪里评评理”。 “哼,就知道拿总祭酒出来吓人,你小子运气好捞到个油水多的地方,要论功劳老子可从来没输过谁,你可别狗眼看人低”周仓也心中生怒叫骂道。 青牛角一听,立刻火冒三丈,腾地一声跳将起来叫道“你骂谁是狗?姓周的今日咱俩就比划比划,谁不敢就是孬种”。 两人相互对峙,眼看就要起冲突之时,庙外正好走进来一人,一见这架势上前喝道“你们两个都给我住手,告诉你们,总祭酒此时正在城中,要是叫他知道你们在此互斗,只怕谁都没好果子吃”。 周仓回头一看,见来的也是和自己二人平起平坐的黄龙,知道今日只能作罢,把酒桶往地上一扔问道“总祭酒为何会来此?不是说此事由我全权处理吗?”。 “由你全权处理?我看就是因为有你,张大人才不放心,你这个莽汉就知道打打杀杀,此番咱们可是办正事的”黄龙知道张燕还另有要事,此番不过顺路过来看看而已。 青牛角疑虑道“就为了一个小子,值得咱们这么多人在此守候吗?现在连张大人都来了,也太高看他了吧?”。 黄龙坐在火堆旁取暖道“张大人还有别的事要做,不过也叮嘱我说此人极为重要,千万要抓活的,伤了性命就叫咱们相抵”。 “张大人真这么说?一个半大小子能值什么,还如此重视,老黄知道不知道内情?”青牛角心思不像周仓般单纯,一听就知道其中肯定有事,低声问道。 黄龙脸色一沉摇头道“总祭酒的心思谁能猜得出,我看咱们只管办事就行了,你可不要乱猜”他可是知道内情的人,不过此事机密,绝不能外泄,所以对青牛角也就支吾过去了事。 “那咱们什么时候动手?张大人有吩咐吗?”青牛角当然不信,不过他不说,自己不好追问,想着到时候拿下山翼,悄悄地拷问一番,自然知晓一切。 “总祭酒说今晚他在城中有要事,咱们不能打草惊蛇,等那小子出了城再说”,话闭三人围在火堆旁又吃喝了起来。 静乐在太原郡也算个大县城,而且地处山区,周边方圆几十里就数他一个大城,所以城中极是热闹不凡,四面八方做生意的商人经过此处,都要停留整顿一下,所以城中的客栈生意特别红火。 山翼三人牵着马行走在城中,一连问了几家客栈都已经客满,此时眼看天快要黑,在不住下来恐怕就要在大街上过夜了。 吕旷此时心急的说道“二爷,看来咱们来得有些晚啊,城中行脚商人太多,此时很难找到空房了”。 “别怕,老子从小睡野地都习惯了,实在不行就找个僻静之处凑合一宿,明日再找家客栈洗漱一番就好”这点小事对于山翼来说可算是家常便饭,从小就居无定所,别说睡大街了,就是狗窝羊圈都睡过。 而吕旷吕翔兄弟二人也是从小在山中长大,这点苦也算不得什么,听山翼这么说也就冷静下来,比起睡在山中,这里最起码安全得多。 三人就这样又问了几家客栈,最后在天黑之前还是没有找到空房,只能沿路来到了城中一个孔子庙的后身。 以为冬天夜里极冷,所以马匹的口鼻之处都被罩上了布免得冻伤,然后把马围坐一团,三人在中间相互依靠取暖,再加上身在墙角被风之地,人和马的体温相互交接,在盖上厚厚的棉被,也可勉强度过一宿。 “睡吧,明日一早咱们再找家客栈,补上一觉就行了”山翼拍了拍二人笑着说道,没想到他们两个刚刚投到自己帐下,就要跟着受苦,自己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三人相互依靠着挤在一团,缓缓睡去,今夜还是个阴蒙蒙的天气,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街上就连以前时常能够听见的狗叫声今晚都不见了,真是安静得出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山翼隐隐约约听见远处有动静,像是人说话的声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左右看了看,眼中一片漆黑也辨不清方向,声音像是从庙中传出来的,隐隐约约却越来越清晰。 “今日神使大人召集我等不知有何要事,是否上师有什么旨意下达?”。 一个威严的声音,恍恍惚惚的传了出来来“上师传下旨意,叫你等加紧练兵,明年开春之前可能就要起事了,你等随时留意洛阳城中的动静,只要马帅一有动做你们马上应声而起,知道了吗?”。 山翼虽然睡意正浓,但一听到起事二子马上惊醒,见旁边的吕氏兄弟和马匹睡的正香也不敢妄动,生怕弄醒了他们,惊动里面的人就不妙了,当下一动不动的听着里面人说话,只是悄悄的把功力提到了耳朵附近,以便听得更清楚。 此时一个献媚的声音说道“神使大人,这等小事叫下面的人通知一声就行了,何必大老远的叫您亲自跑来,咱们黄巾教众百千万,传个口信还不容易”。 “老刘啊,你糊涂啊,这等秘事当然要谨慎了,难道你要弄得天下皆知不成,神使大人不辞辛劳千里而来实在是太辛苦了”一个慵懒的声音缓缓的说道。 “张燕,你别得了便宜卖乖,上次的事我还没你算账呢”。 威严的声音轻咦了一声问道“刘石张燕,上次何事?你们两个私下还有来往?”此人心中也是疑惑不解,他们两个不是不合吗,竟然还合作上了。 “没事没事,不过有些误会,现在已经没事了“刘石赶紧掩饰着说道。 那神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只是又说道“张燕说的没错,此事极为机密,丝毫不得泄露,所以我亲自来告知你等,你们只要见机行事就行了,别的几处,我也要去通知一下,大家就先散去吧,记住,此事就只能你们几个知道,各司其职吧“。 第八十章 山野间的追击 “张燕,咱们该算算上次的帐了吧”刘石等神使刚一走,马上揪着张燕叫道。 张燕呵呵一笑道“我说老刘,咱们之间有什么可算的?我给你提供情报,你给我相应的报酬,事情没办成那是你自己的事,再说我的损失有多大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跟我还敢说算账?”。 “少跟我废话,我已经派人打听过了,根本没什么霍去病的遗物,你少跟我打马虎眼,是不是你算计我的?”刘石不忿的叫道。 “你找人打听就是真的?我说的都是废话不成,如果事情有假我又何必自断臂膀,我牺牲的那些教众就不是人命了?你要是有什么怨言,自可以去神使或上师那去告我,这笔账我才没时间跟你算”张燕说罢一手甩开,也不管他转身就走。 破庙中刘石孤身一人恨声说道“妈的,张燕匹夫,就叫你在得意一阵,等起事之时看我不把你一起收拾掉,可那个小子明明有问题,为何我却查不出来?”暗骂了两句,也只得离开。 山翼在墙后听得真切,心道“还真有此事,看来传言并无虚假,这洛阳中哪个什么马帅,看来就是关键人物,此番我定要想办法搅他一搅”想罢也睡不着了,四周静悄悄的,除了呼呼的风声再无其他。 虽然黄巾教徒都已经走了,但山翼还是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有没走干净的,被发现恐有杀身之祸,忍耐着坚持到天色渐渐的发亮,身边的吕氏兄弟苏醒了过来。 “二爷,您没睡吗?”吕旷一起来就见到山翼睁着双眼警惕四周连忙问道。 “我没事,咱们先找家客栈再说”山翼翻身而起,在地上窝了一宿身子都有些僵硬了,赶紧舒展了一下,无比的舒畅。 三人就近找了家客栈住下,屋中山翼对吕氏兄弟说道“你二人一会休整一番自行出城即可,小心些,现在此地不太安全,你们不要在路上停留了”。 “好,二爷也多加小心,我们兄弟办事您就放心吧”吕旷点头应道。山翼安排好两人稍做休息就独自出了客栈,从西门出了城,直奔洛阳而去。 城门口不远处,两个喽啰紧张的监视着,见山翼出来,连忙朝破庙奔去,“祭酒大人,那小子出城了,从西门走的”。 “都给我起来,追上去把人给我拿下”周仓一声令下,破庙中几十个喽啰顿时拔身而起,周仓为了这次行动特意挑了几十个身强体壮的,心道绝不能再丢脸了。 青牛角虽然被调到太原郡任职,但是此番周仓甚是积极,自然不好与他争功,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黄龙,两人心领神会的一笑,看着周仓自己忙活。 山翼出了城向南一路狂奔,心里想着昨晚的孔子庙中那些人的对话,心知事情重大耽误不得,只想早一些赶到洛阳查明情况,回去之后也好早做准备。 正想着呢,突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身后已经跟上了几匹快马,远远的吊在后面,心中猛然一惊。 放慢些速度,见后面的也减速下来,来回几次山翼顿时明白,看样子这是冲着自己来的,心道“难道是昨晚自己暴露了不成?不应该啊,要是被发现昨晚他们就应该出手了,自己三人不可能逃得过”。 心中有些发毛,敌人一直就这样吊着自己肯定是前面有埋伏,等一到地方,两面夹击之下,岂有全身而退之路。 一边跑着一边观察四周地形,只见一条大道,两旁都是乱石岗,再往外就是山林小道。 “看来自己只能舍马步行了,只要进到山中就可以与敌人周璇,绝不能被他们围住“,下定决心之后,山翼手中马鞭急挥,胯下乃是雁门塞外之地的骏马,疾行催促之下的速度如飞一般,立刻就与身后众人拉开了一段距离。 “妈的,这小子要跑,快追上去“黄龙一件前面山翼的加速,明显不是试探性的,心知他这是要甩开自己等人跑路了,连声大喝提醒周围的人。 山翼身后追赶的正是黄龙和青牛角带的二十几个喽啰,周仓早已绕小道埋伏到了前面山涧中,就等着山翼自投罗网了,没想到这小子警觉得很,远远的就被发现了行踪。 青牛角心中充满了疑虑,周仓报仇心切本是无可厚非,这个黄龙为何也是如此积极?要不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可能自己连插手的兴趣都没有,他黄龙到底得了什么好处,其中定有隐情。 跟在后面边跑追边琢磨,好奇心越来越重,越是神秘自己就越是想知道,此时听见黄龙一声大喝抬头一看,只见山翼的坐骑猛的加快了速度,已经把自己等人甩开了一大段,明显是急催而至,在马上说道“他这般疾行马匹坚持不了多久,咱们只需不被甩掉就行,何必如此心急?“。 黄龙见青牛角已经有些怀疑,也不忙解释,只道张大人的吩咐不可失了手,当下快马加鞭追了上去,青牛角心中冷哼了一声道“早晚把事情真想弄清楚,想瞒着我没这么容易“。 “这帮混蛋看来真的是甩不掉了,马儿马儿你只能自己回去了“山翼拍了拍胯下骏马轻轻了说了一声,来不及多想,翻身跳纵而起,扑向旁边的乱石当中,身影在石林中不断的穿梭,拼了命的向山中跑去。 黄龙一看山翼弃了马,心中咯噔一下大叫道“追上去,他没了马跑不了多远,咱们分头追“奔到山翼弃马之处也一头扎进了石林中。 青牛角看着黄龙率先进了石林也一挥手说道“你们几个跟着黄祭酒不要叫他出什么事,有什么情况赶紧通知我,剩下的跟我走“。 “呼~~呼~~~呼~~~~“山翼在石林中穿梭游走了一阵,气喘吁吁的来到一棵巨树之下,左右看了看,四周寂静无声并无追兵的影子,翻身坐了下来休息。 “真是倒霉啊,到底是哪出了岔子呢?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快些离开的好“山翼刚一起身,突然听见不远处破风的声音响起,几条人影瞬间朝自己扑了过来。 当头一人正是黄龙,在乱石中搜索了半天,终于发现了山翼的身形,嘿嘿一声冷笑提刀就上,“给我围住他,不能叫他跳掉“,既然给我安排了几个眼线,那就利用一下。 山翼一看有人扑了过来心中大吃一惊,转身就走也顾不上分辨方向。 黄龙自然不能叫他得逞,手中钢刀一摆飞扑而至,猛地砍向山翼的背后。 听到刀风的声音,山翼身子猛的一扭,一个驴打滚,就地翻了出去,虽然躲过了一刀,但是身旁已经多了几个持刀的大汉气势汹汹的盯着自己。山翼发现自己已经被围了起来,“一定要找个突破口“心中不断的盘算着。 黄龙自持武功高强,有些小看这黑小子,见围住了他,嘿嘿一笑,提着刀走了上来说道“看你还往哪跑,这次终于被我抓到了“。 山翼这时才看清此人,原来是上次刺史府中那个和自己交过手的大汉,“他怎么会在此地?“心中不解但是气势上不能弱了。 冷哼一声说道”这不是上次被削了一只耳朵的家伙吗,好了伤疤忘了疼,竟然还敢出来作乱,今日定叫你不能生离此地“。 黄龙一听这小子提起自己伤疤,心中火起下意识的摸了摸断耳之处叫道“他妈的,叫你小子嘴硬,给我上把他拿下,一会有你受的“说着一横手中钢刀上前便剁。 山翼要的就是他这一下,黄龙抢先出手身旁众人自然不敢争功,只能象征性的咋呼一下,山翼看准时机,身子猛地扑向旁边一个大汉的怀中,肩膀运足了力气撞在了他胸口上。 一口血箭喷出,那大汉淬不及防被撞了个正着,一股大力带着他向后退了出去,身受重伤不说,还被冲开了一条豁口,旁边几人突见此景心中大惊,连忙围了上来。 可为时已晚,山翼岂会错失这个机会,一把夺过大汉手中的钢刀也不看有人没人,向着身侧就三刀,也不知道是碰巧还是有意为之,正好把扑过来的黄龙挡在一旁,这三刀已经是山翼所学兵刃的极限,还是平日观看白苍高顺练武时记下来的,这时使了出来顿时杀的黄龙手脚大乱。 “机不可失”刀势一收,身子已经到了另外扑上来的两大汉身侧,利用黄巾大汉的身子挡了一下黄龙之后,山翼身形一闪,向远处的石林窜了过去。 这片地形乱石极多,只要冲进去自然有机会逃走,回身一甩手中钢刀,只听“铛”的一声,正打在黄龙冲来的身影上,最后一丝机会也不留给对方。 借着此番之势,山翼身影一闪,消失在了乱石当中,这一场冲突发生得极快,一瞬间就被他突了出去,黄龙气得大叫一声废物紧身赶去,另外几条大汉也只能一声不响的跟上,谁叫人家比自己高了两头呢。 一时间除了地上还留下一个不断**的黄巾大汉之外,四周之人已经走的一个不剩了,过了一阵,青牛角缓步赶到了这里,看了看地上之人笑道“这个小子还真有两下子,在黄龙的包围下都能突围而走,我真是对他越来越感兴趣了”。 第八十一章 威慑周仓 山翼带着黄龙等人在石林中兜圈子,周仓那边却已经等得急不可耐了,拍了几波探子前去探查,回报的都是并不见人来。 “妈的,这小子怎么这么磨蹭,老子都在此等候半天了,连个人影都见不到,静乐到此有这么远吗?”周仓不停地来回踱步,口中念念不停。 就在这时两匹快马奔了过来,其中一人正是青牛角派来的,见到周仓抱拳道“祭酒大人,我家青大人派小的向您通报,那个小子已经逃向了山中,您别在此埋伏了”。 “什么?定是那两个废物露了马脚被他发现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给我前面带路,绝不能叫这小子逃掉”周仓大怒叫道。 就算是身为并州大祭酒之一的周仓,在喽啰面前侮辱自己的上司也叫人心中不爽,那个报信的喽啰表面上不敢得罪他,但是心中暗骂了一声,当下表现的像是热情的带路,气势脚底下却放慢了速度。 周仓心思没这么细致,也没发现这喽啰故意拖延,只是跟着不断的往山中走去,眼看天都要黑了,连青牛角都没有汇合到,更别说山翼的影子了。 一行人在山中胡乱的行走,周仓心中渐渐的起了急,不时的叫骂声传了出来,带路的喽啰更加不紧不慢了,嘴上只道方向没错,肯定是那小子东藏西躲寻找不到。 正在急躁的时候,周仓突然发现不远有一个头戴斗笠的汉子,正坐在树后休息,连忙挥了挥手嘿笑道“这不是在这呢吗,我的运气还真好,你就是再能躲还不是撞进了我的手中“一边笑着一边朝那人摸了上去。 离得近了一些,周仓突然发现不太对劲,这个汉子怎么看上去不太像是那小子,虽然坐着,但是明显要壮实许多,难道这两月没见就能吃成这样?满心怀疑着,但既然看见了就不能放过,总要上去查出个真相。 就在周仓等人离那汉子还有三十几步的时候,只见那人突然站了起来,近九尺的身高,雄壮的身材,叫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善类,缓缓的转过身子,整张脸都埋在斗笠之下,也看不清面容,只能见到三尺长髯随风飘动。 汉子从树后缓缓转出,双手背后,斗笠之下两道精光,射的周仓众人心中大惊不已,拥有如此实力的人,他可算是问所未闻,就连张燕总祭酒的身上也没有如此的压迫力,一时间,周仓只感觉到像是被一只凶猛的野兽死死盯住,自己完全是就猛兽眼中的猎物,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 双腿不由自主的开始哆嗦起来,本来全身雄壮的气力,就像是被突然间抽离了一样,与此人对峙就感觉眼前是一座大山,自己不过山中的一块顽石,大山一抖,顽石即落。 “你等潜入我身旁是想图谋不轨吧?没想到冰天雪地之时,还有你等强匪作乱,看来是老天要收你等,叫我撞见了,今日算你们的运气不好,闭目等死吧“大汉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每个字打在周仓的胸口都像是一记猛击,还没有说完周仓就已经面如死灰,嘴角慢慢的流出了鲜血。 “啊~~~~啊~~~鬼啊,魔鬼啊~~~~“旁边几十条黄巾大汉全身发抖,双腿猛颤,口中已经被吓得胡言乱语了,有个别被吓傻了的瘫坐在地不住的颤抖,紧闭双眼只等着受死了。 周仓此时的情况丝毫不比其他黄巾大汉稍强,但是求生的欲望把他的理智拉了回来,自幼练武的他,也从师傅和张燕总祭酒口中听说过一些传奇般的故事,像是以气势压迫敌人之术就是其中之一,今日此人应该用的就是此法。 虽然知道其中缘由,并不代表周仓就有反抗的余地,面对如此高手他的下场只有一条,就是等待此人对自己的判决,不过垂死挣扎一下还是可行的,就算身体动不了,嘴却能够勉强说话。 “这~~~这位~~~好~汉,请~~手下~~留情,容小~~的~~说一~~句~话“磕磕巴巴的说出了半句话,已经是全身大汗透体了。 一时间周遭的空气像是变得清爽了许多,众人的压力瞬间减少,一大半人软软的趴在了地上,剩下的也瘫坐在地,气喘不止。 大汉收了些压迫之力开口说道“人之将死,就给你们一个说话的机会,有什么遗言就赶紧说吧“虽然说话的语气大得惊人,但是周仓等人丝毫不觉得是被侮辱了,而更像这就是事实,真理,理所当然一般。 周仓大口的喘气,片刻后,平复了下心情说道“这位好汉不知为何要绞杀我等,虽然我等是强盗之流,但也是爹生娘养,几十条人命岂能随便说杀就杀,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位好汉能否饶过我等一命,我周仓定改过自新“。 也不知道是周仓真有这般天赋,还是临危被激发了出来,一席话说的就连身边的喽啰都吃惊的合不拢嘴了,这还是我们那个周祭酒吗?能言善辩说的就是这般了吧,口若悬河也相差无几了,咱们那粗鲁的周祭酒难道是被鬼魂附体了不成。 众人虽然惊讶,但是生死关头也不敢出声议论,大汉的气势虽然收敛一些,但众人还是能感觉到压迫并没有消失,而周仓这一番言辞也没有为自己众人辩解,只是说出人命关天,叫大汉不要轻易制造杀孽。 只见对面的壮汉缓缓地把斗笠摘了下来,露出张枣红的面庞,一双丹凤眼不怒而威,长髯垂落在胸前微微飘动,随便一个姿态都叫周仓看得如醉如痴。 现在就是此人叫周仓去死,恐怕他也会不由自主的末颈而亡,在他心中,这大汉就是天神下凡,心中早已经忘了曾经信仰过的黄巾教上师了,双目中不觉得散发出敬仰之色。 大汉低头看了看瘫坐于地的众人,嘴角挂出一丝笑意,缓缓说道“没想到你这个粗汉还能说出这一番话,我生平杀人无数,也不在乎多杀你们几个,不过你说的也对,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你等主动改过,就算放你一马又能如何“。 当大汉说出这番话之时,众喽啰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抱着周仓猛亲几下,自己跟了这位周祭酒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没跟错人。 “不过~~~~~“大汉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 周仓众人刚放松了一下,一听不过二子心中又如遭雷击,从古至今害死不知道多少人就是因为这不过两字,今日看来不会如此善了啊。 大汉见众人又紧张起来突然间哈哈大笑,过了好一阵才停下来说道“你等不用害怕,今日我既然说放你等一马就绝不会食言,只不过如果下此再犯到我手中,定斩不饶“话音刚落双目猛地射出两道精光,一股真气散发出来,一时间周边就像是陷进了一个无底的黑洞,空气都为之凝结。 周仓等人“噗~~噗“全都是口喷鲜血安抚余地,一个个吓得呆若木鸡,瘫软无力。 “吐一吐血对你等也有好处,刚才的压力才可缓解一下,我言尽于此,你等好自为之吧“大汉说完此话身形微闪,周仓也没注意他是怎么移动的,就消失了众人面前。 “这个~~这个人~~~是魔鬼,周大人,咱们赶紧走吧,这山中有鬼“旁边的喽啰见到大汉离开颤颤巍巍的走上前来对周仓说道。 “放屁,此人乃天神下凡,日后谁敢说他一句坏话,别怪我周仓翻脸不认人“现在此人之言触动了他内心之处最神圣的地方,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神,而这个大汉现在就是周仓心中的神,神圣而不可冒犯。 那人吓得一哆嗦,马上改口道“祭酒大人,那咱们现在如何?那小子现在应该已经逃远了,追之不及了吧“。 周仓瞪了他一眼冷哼道“还追个屁,今日之后我周仓就不再是黄巾教的大祭酒了,你等要是愿意跟随我的,就随我而去脱离教派,不愿意的只管回去像张大人报告好了,就算起事又能如何,有此神人在,恐怕想成事难比登天“今日算是彻底改变了周仓的世界观,往日那种桀骜不驯的姿态也收敛了很多,呆呆的望着大汉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 众人一看周仓这是要叛教,心中都大惊赤色,一些跟随他年头久的亲信当然不在乎了,更何况有些人本来就是周仓以前的手下,当不当黄巾全然无所谓。 可另一些进加入的或是黄巾教本来的教众却不愿意背教离开,迟疑了一阵有几个在周仓发呆的时候就悄悄的退走了,剩下来的都是亲信,周仓反应过来的时候身边只剩了不到二十来人。 “大人,就剩我们这些人了,不过回到咱们地盘应该还能拉拢一些人手,凑个千八百人不成问题,咱们不当黄巾了那去哪啊?“。 周仓叹了口气“哎~~~随他们去吧,是生是死各安天命,先回去整顿一下我还要去见个人,也算还了这个人情“。 第八十二章 山村中的奇人 “我操,这帮孙子要追到什么时候啊,累死我了“山翼在石林中穿梭不休,终于叫他跑进了山中,好不容易熬到了入夜,就着夜色拼命潜逃。 此时正躲在一片枯草当中大口的喘气,整整一天的奔命逃亡丝毫喘息的机会都没有,时不时的还能被黄龙分出的人手撞到,要不是他机警早就被包围了,不过进了山在想要追上山翼实在是有些困难。 这不是有再一次巧遇当中,被山翼提前发觉了,连忙翻身跳进了山涧中,还好不算深,底下又有一片枯草,正好给他藏身之用。 “这不是办法啊“山翼此时心中暗想”如果再这样下去只怕坚持不了多久,也不知道来了多少人,怎么好像越来越多的样子,要想个办法甩掉他们“。 正在想着,就听见不远处一行人马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大汉说道“你们给我盯好了,此人身上有秘密,如果要是被黄龙抓到说什么也要给我抢回来,总祭酒那边有我不用担心“。 “是,大祭酒,不过这小子刁钻的很,咱们兄弟碰到好几次都被他逃了,连毛都没沾到,现在天色以黑,要是被他逃出了大山恐怕咱们会失了方向“。 “不打紧,这小子赶路的方向是南面司州之地,你们把通往南边的路看好就行,就叫黄龙这厮自己在大山中转吧,我只要坐享其成就好了“。 山翼听得清楚,自己的路径被人摸了个通透,看来只能改道了,仔细思索了一番,等脚步声远去之后,身形纵起,向东面逃去。 山中的路崎岖难行,山涧乱石坑洞,还好现在正是严冬,不然的话猛兽也是行脚的一大难题,这年头有些猛兽极其凶悍,别说一般人了,就算是内家高手也有被扑杀的时候,所以一般商队能走大道的绝不会选择山路而行。 现在山翼就是逼不得已,只得在山中穿梭,不过还好一路上没有遇到出来觅吃的兽类,暗道庆幸,也不免提心吊胆。 就这样在山中玩了三天的捉迷藏,山翼终于奔了出来,眼前一片开阔,心情顿时开朗,“哈哈哈~~~想要抓我没这么容易,你们这帮笨蛋就在山中吃泥吧,老子先走了“大笑一声窜向了远方。 可没想到的是,他刚走不久,一群人就从不远的山林中纵了出来,为首一个大汉正是黄龙,身边众人虽然气喘吁吁,但一出了山,精神立刻变好。 “黄龙,我说的没错吧,这小子肯定是朝这边来了,咱们如果在等下去别说人了,连个毛都追不到”一同前来的青牛角呵呵一笑,指了指地上的踪迹说道。 “哼,竟然差点被他骗了,看沿路的踪迹他肯定没跑多远,咱们现在追上去把他一举拿下,在总祭酒面前才好交差”黄龙又把张燕搬出来,此时他已经对青牛角有了戒心。 “咱两兄弟何必总提防着,总祭酒贵人事多,什么事都叫他老人家费心,岂不是我等的失职”青牛角面色不变,随口说道。 “青牛角,你不会是想违了总祭酒之意吧?你不会不知他的手段,如果还想再用你那脑袋多吃几年饭,我劝你别动歪心思”。 “好好好,黄大哥提醒的是,咱们先抓住他再说好吧”青牛角打了声哈哈笑着说道。 “反正我好话丑话都说在前面,听与不听就是你的事了,好自为之吧,也不知道周仓现在干嘛去了,你到底派没派人去告诉他?”黄龙见他不当回事,也不再劝,此人一直就有自己的小算盘,张燕也早就知道,既然还能委以重任,就是不怕他翻出天去。 青牛角听到周仓之名也是皱了皱眉头“按理说早就应该接上头了,现在还没来不会出事了吧?此人一向鲁莽,弄出点事端也在所难免”。 “在这并州之地能闹出什么事?除了刺史府中那个吕布,咱们还有何可怕”。众人一时想不通,也不再过多耽搁,朝着沿路的踪迹追了下去。 山翼满心欢喜的朝前奔赶,过了一阵前方出现了一个小村,心道“在山中奔了几天,也没正经休息过,先进村吃点好的,休整一番在赶路不迟”想罢径直向村中赶去。 进了村,山翼想找家客栈,可没想到此地太过偏僻,打听了几个人都说这村根本就没有客栈,不得已看来自己只能寻一户人家暂住一宿了。东拐西转来到个偏僻处,前面一个院子,围墙不高而且看似破旧不堪,围墙边上两块菜地此时也是空空如也,一点生气全无。 山翼走近了一些,只听见里面隐隐传出呵呼之声,心道“不料这穷乡僻壤之中还有练家子,就是不知道此人功夫如何,且去看看”想着就走到了围墙边上,向里面看去。 只见空地之上一青年大汉,手中拿着一条棍棒,在东九寒天之中赤着上半身,舞得疾风劲雪,一手棍法端是了得,也不知此人武功到底是何人所授,身处此地也有这般高手。 山翼看了一阵,只见院内之人舞过一阵缓缓收了势,放下手中的棍棒,抖出麻布巾擦了擦身上的汗迹,又拿起身边的一根短棍摆了起来,别看用的是棍,舞的却是剑法,山翼虽然看不懂其中奥妙,但还是能看出好坏来,此人剑势连绵不断,上下飞舞,山翼一时看的心旷神怡,心中叫好。 正在看着,搭在矮墙边上的手不由得抖动了一下,几块土坯掉落下来,院中汉子一摆木棍突然转向刺到,“佟”的一声,木棍破墙而出,在土墙上打出了一个小洞,而棍头正顶在山翼的胸口。 “呵呵呵呵~~~~~这位兄弟,这天寒地冻之时,在我院外观看,可真是好兴致啊,可是有何要事?”此人方口阔耳,五官端正,双目中点点繁星像是极有心思,看着山翼似笑非笑的缓缓问道。 “这位大哥不要误会,我不过是路过之人,想找一家客栈安身,可是打听过都说此村没有客栈,所以就想找户人家暂住一宿,这不是来到您这院外听到声音,好奇之下过来看看而已,并没有别的心思,请大哥不要见怪”山翼见此人招式凶猛,一瞬间就刺到了自己近前,而且木棍破墙而出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心知此人武功肯定在自己之上,还是不要逞强,好言安抚道。 大汉一听此言哈哈一笑抽出了木棍说道“原来都是误会,兄弟既然想找住的地方,那就在我这里吧,俗话说得好相请不如偶遇,既然来了就不要推辞了”说着开门吧山翼让到了院中。 “兄弟可千万不要嫌弃我这院中破旧,咱们乡下地方除了地方大些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兄弟将就一些好了”大汉听山翼说是求住一宿,马上笑脸颜开,热情的招待起来。 “大哥不用客气,小弟一路赶下来,别说床了,就连一块平整地都没睡过,这已经是人间天堂了,我这里还有些钱财,咱们这村中可有酒肉,我买一些回来与大哥喝上两杯可好?”山翼见他热情,心中也激奋起来,马上提议道。 大汉也不推辞,“兄弟真是豪爽之人,既如此哥哥我就在此谢过了,酒肉自有卖处,我去去就回,你在此稍等片刻”说罢拿了山翼递过来的钱袋就出门而去。 “此人真是条汉子,为人爽快也不拘于形式,一般做作之人只怕绝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钱财,倒是比起一些虚假小人好得多”山翼一边想着一边回忆刚刚所见的棍法,顿时觉得此人不简单。 过了一会大汉返身赶回,手中提着两个油布包,还提了两壶酒,钱袋往山翼手中一放哈哈笑道“兄弟真是来巧了,村中的猎户刚打回两只山兔,刚刚出锅就被我拿了过来,这等新鲜野味一般可是不常见啊,尤其是这冰天雪地的日子”。 “大哥太见外了,兄弟有口粗茶淡饭就行,不过既然有此好东西那兄弟就不客气了”。 “别客气别客气,来来来,咱们进屋聊”大汉把山翼往屋中一请,只见屋里除了桌子一张椅子两把和一张大床别无他物,看来此人也真是清苦之人啊。 “坐坐,兄弟,我这破地方平时就我一个,我也习惯了,咱们边吃边聊”说罢,把两个油布包打开,一股喷香之气马上四散开来,山翼闻得肉香之味立刻馋虫大动。 大汉撕下一条兔腿递给山翼,自己也是撕下一条,两人就此大吃起来,不一会一整只兔子就备二人瓜分干净,桌上两个酒碗中却还是空空如也。 “哈哈哈~~~痛快啊,好久没吃到如此美味了,多亏了兄弟之福啊,咱们干一杯”这时才想起来就还没有倒上,大汉连忙倒满了酒,和山翼一碰相饮而下。 大汉放下酒碗,看了看山翼缓缓问道“这位兄弟看样子不像是十里八乡之人,不知如何称呼?咱们这虽然不算偏僻,但也并不好找,兄弟是如何到得这里?”。 第八十三章 刘备 见大汉出口相问,山翼放下酒碗苦笑道“实不相瞒,在下山翼,乃是并州晋阳人士,现在也算在朝廷挂了个号,虽然不算正式编制,但也吃了几日粮饷,此次出门乃是办一件公务,不过路上遇到一些贼人追了我几天,我不得已才逃到此地” “哦,原来兄弟还是朝廷的人,不知现在何处任职啊?”大汉满有兴趣的问道,对于追杀他的人丝毫没有理会。 “在下有个义兄乃是并州刺史大人的养子,现正在雁门关皇甫将军帐下效力,小弟这次就是去洛阳一行,大哥如此好客,想必也不是一般人吧,不知如何称呼?”山翼简答的介绍了一下自己。 大汉神色一正说道“兄弟不要见怪,哥哥我实在是难以言耻,其实哥哥乃是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姓刘名备自玄德,现如今落得这般光景实在是愧对先祖,要不是兄弟这般坦诚,我也不愿透露”。 山翼一听此人竟然是皇室,心中充满震撼,连忙起身行礼道“原来兄长竟然是皇族,在下多有得罪,还请兄长不要见怪”。 “别这样兄弟,我就是怕兄弟见外才不愿相告的,快坐快坐,现在哥哥只不过是一个闲人散汉,兄弟好歹也是朝廷之人,怎可行此礼”刘备赶紧把山翼扶起来按到椅子之上笑着说道。 “不过看哥哥这一身本事不像是寻常之技,完全可以求个一官半职,好过在此地受苦啊?”山翼坐下之后恭敬了很多,想起了刘备的身手低声问道。 刘备苦笑了一下回道“兄弟不知,其实我也有机会在朝中任职,我有一个老师乃是朝中重臣,官拜尚书的卢植卢大人就是,他老人家也多次与我说过叫我到他帐下任职,可哥哥我闲散惯了,实在不愿留在朝中受他人眼色,所以一直犹豫着没有答应,我这点本领不过家传而已,大多已经失落了,也只得些皮毛,算不得什么”。 “哥哥说笑了,我见兄长的武功出神入化,肯定不是平凡之物,小弟也算是苦练多年,与兄长比起来,相差的太远了”山翼这话还真不是谦虚,有道是,入道有深浅,山翼自然知道他与刘备的差距有多大,虽然比不上高顺教头那般神勇,更不可和吕布这样的神将比较,但是比起自己来可算是高出一筹了。 刘备哈哈大笑两声道“兄弟真是捧我了,刘备多少斤两自知,咱们就不说此事了,不过兄弟被人追赶到此,就不用担心了,料想区区几个毛贼,我刘备还不放在眼里,他们要敢来的话必拿他们前去见官”。 “兄长不可大意,这次追我之人大有来头,乃是现如今天下第一大教派,黄巾教的教众,好像还是什么头头,这班人凶狠至极个个都不易对付,兄长遇到的时候还是小心一些的好”山翼没敢说出黄巾教造反的事,要是牵连到刘备自己内心难安。 刘备虽然听说过黄巾教之事,但自不认为区区一个教派能造出多大的风浪,也就没往心里去,哈哈了几声两人继续吃喝。 酒过三巡,二人都有些乏了,尤其是山翼,在山中奔了数天早就耐不住了,两个眼皮不住地打架,见刘备说要休息连声叫好,进了安排好的屋子倒下就睡死过去。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山翼朦朦胧胧之中听到有人说话,“你等何人,为何深夜闯我庭院?如果是借宿之人我倒是欢迎,不过要有歹意却要先问过我手中这条棍帮答不答应”。 “我看你是活腻了吧,说,有没有一个少年汉子到过你这里?我们可是沿路寻找过来的,不老实交代,要你的小命”。 “哼哼,原来是草寇之流,也敢在此撒野,今日定要拿下你等前去问官,看你们还敢不敢猖狂”。 山翼听到此处就闻院中喝杀之声大起,顿时清醒了过来,机灵一下翻身下床,躲在门口往外看去,只见刘备手持一条大棍舞得风雨不透,身边围了几十条人影,一个个膀大腰圆,不是追杀自己的黄巾教众还能有谁,院门口还站了一排的人马,看人头密密麻麻的不下百人,当中两条大汉,一个正是自己见过的一只耳黄龙,另外一个身高还在他之上,神色深沉,双眼紧盯着院中的打斗好像颇为好奇。 “真的追来了,这帮阴魂不散的家伙,我都转道而行了还是没甩开,不能叫我这刘兄有所损伤,一定要想个法子”山翼在屋中心中大急,一时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眼看着院内的厮杀。 刘备面对几十条大汉丝毫不惧,手中的棍子抖得‘啪啪’作响,碰到的不是手断脚断,就是脑袋开花,**迸裂,不一会就有十几个倒在地上,能喘气的不到一半,黄龙一看,心中大惊叫道“这偏野之所还有这般高手?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兄弟们给我上团团围住,我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 旁边青牛角哼了一声说道“此人武功高强,一时半会难以拿下,何必叫下面人上去送死,我看不如咱两个合力,省得浪费时间”。 “你倒真是体恤士卒啊,也好,那咱们就左右夹攻拿了此人”黄龙白了青牛角一眼点头同意。 “我左你右,上”青牛角也不理他,直接扑了上去,手中双刀左右而出迎面罩向了刘备,黄龙也不怠慢,紧跟其后扑了上去,钢刀一挺,真气迸发,一时间两人把刘被夹到了中间,旁边喽啰趁机退了下去团团围在了外圈。 刘备一条棍拍死了十几个黄巾大汉心中痛快无比,也有些看不起这帮盗匪,没料到突然间杀出两个狠角色,一左一右把自己夹在中间,三把钢刀迎头便砍,见来人都是一身真气纵横,心知此乃高手,今日自己必须要拿出真本事了。 多年的家传内功满满的散发了出来,汉室宗亲就算家族没落了,其家传武功也是上乘的,修炼了多年刘备也算略有小成,这一用出来立时把整条棍棒包裹起来,呼呼的风声不绝入耳。 横扫千军,刘备瞅准一个机会一棍扫向了黄龙的肋下,这一棍狠辣之极,带着狂暴的真气就拍了过去,黄龙心中大惊,棍子还没极体,既感到气浪翻滚而来,此人是动了真功夫啊。 大惊之下连忙把钢刀向肋下一横,“噹”的一声连人带刀,黄龙整个被拍飞了出去,人在空中翻了两圈撞在了后墙上,“扑通”整面墙都被撞塌,可见这一棍有多迅猛。 刘备一棍扫飞黄龙,但是身后的青牛角却在这时抓住了空当,趁着刘备全力施为当口,双刀绝学一展,流风斩,此乃青牛角绝招,两道刀光划过天际,瞬间来到了刘备身后。 “小心”正在此时,一声大喝,一条人影扑了出来,一下撞到二人中间,山翼在屋中见刘备危机,身形一挺就冲了过来,两道血光溅起,山翼拼着自己肩上被砍了两刀,救下了刘备的同时还还了青牛角一掌。 “兄弟怎么样?叫我看看”刘备回身一件山翼满身是血,连忙惊慌叫道。 “兄长放心,不过皮肉之伤,还死不了”山翼冲过来的时候已经避开了要害,仗着真气护体硬接了两刀,虽然受伤,但一时却不致命,只不过伤口之上翻着的肉却叫人看了不寒而立。 只见山翼从怀中摸出两支银针,迅速的在自己身上两处要穴插了进去,顿时血就被止住,这都是在白苍的督促之下强行学习的技法,受伤之时临时止血管用的很。 刘备见他闭住了自己的气脉不再流血,心中一宽点头道“这两人武功不弱,哥哥也没有以一敌二的信心,何况外面还有百十号喽啰,咱们情况不容乐观,我看还是先撤走的好”。 “兄长说的对,不能硬拼,这帮人就是追杀我的,咱们快走”山翼略一点头,事不宜迟,在黄龙还没爬起来之时二人一转身向院后奔去。 刘备沉声叫道“兄弟跟我走,我知道一条小道,定能甩开追兵”说罢带着山翼就翻出了院子,在村中穿梭了一阵之后扑进了夜色当中。 黄龙被刘备一棍扫飞,虽然用钢刀抵挡了一下,但还是震动了一些经脉,气血翻腾了一阵,终于缓过劲来,翻身一看山翼刘备向后院跑去连忙大喝道“给我追,还看着干嘛,不能叫他们跑掉”。 众喽啰也来不及查看二位大人伤情,冲抢着奔了出去追向二人,黄龙此时正好见到青牛角被两个喽啰护着坐在地上运气疗伤,他虽然两刀看的山翼身受重伤,但是被偷袭的一掌也打在了他的肋下,山翼真气就算不强,苦练多年的拳脚打一下也不是一般人经受得起,此时面色发黄直冒冷汗。 “你家大人怎样了?”黄龙走上来问道。 “不要紧”两个喽啰还没说话,就见青牛角缓缓睁开双眼,长出了一口气说道“还死不了,这小子一掌打的老子不善啊,这个仇一定要找回来”。 第八十四章 绝境之地 “这两个家伙跑不远的,所有人给我追,把整个村子给我翻个遍,也要给我找出来“黄龙见青牛角并无大碍,当下对众喽啰怒叫道。 青牛角多不搭话,随他指挥,心中却疑惑道“此地怎可能会出现如此高手?合二人之力,都没有拿下“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两天奔走的方向,心中暗暗有些不安。 百十多名黄巾教众在村中大肆搜查,村中的百姓大多在睡梦中惊醒过来,不知道怎么回事,都是惊恐万分,有人以为是官军前来征粮,有的以为是山匪作乱,有的黄巾教众冲进院子中也不管有没有人,见到鸡鸭之类的家禽提上就走,百姓敢怒不敢言,见这凶神恶煞般的强人也只好忍气吞声。 刘备带着山翼却早已经潜进了一处菜园,虽然天气寒冷农作物生不出来,但是荒凉的菜地上还竖着七七八八的农用藤架,这都是秋收后遗留下来的,只等开春在休整一番即可使用。 “快,进去“刘备拉着山翼来到菜中中央,只见地上一个木板门被打开,山翼知道这应该是储存用的地窖,二话不说就窜了下去。 刘备跟上关了门,见山翼在前面站着,嘿嘿一笑说道“往前走就是了,这里只有一条通往村外的路,如果动作快的话,等他们找到的时候咱们都已经走远了“。 “竟然还有这样的密道,兄长真是未雨绸缪啊“善意惊讶的叫道。 ”什么未雨绸缪,不过是小时玩捉迷藏和同伴一起挖的,现在大多用来储藏食物,别说,了咱们先出去“刘备摆摆手,来不及多说,两人一前一后摸了出去。 在地道中行了大约有一千来米,前方突然向上一拐,刘备拉了山翼一把窜到了前面,用手轻轻一托露出半个脑袋,不一会缩回招了招手,率先钻了出去。 山翼紧跟其后翻身而上,只见正是村外不远的一棵大树旁边,地道口用土一盖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出来。 “他们用不了多久就会发现,咱们快走“刘备和山翼选了个方向,又向山中跑去,也不敢走大道,只往深山钻。 二人奔行了足有大半天,眼看已经是正午时分了,山翼一屁股坐在了路旁喘着气,面色惨白,明显是气血不足之状。 “兄弟,你昨晚上身受重伤,只是临时止了血,看来现在是气力不继了,要想恢复过来恐怕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咱们还是要找个安全点的地方才好“刘备看了看山翼的伤势,沉声说道。 山翼咳了两声,叹道“兄长,此番连累了你,我看你还是别管我了,这些贼人看来追不上来的,你先走吧“。 “你这叫什么话,你我二人一见如故,要是就此扔下你不管,我刘备日后还如何做人,更不用说你称我为兄长,做哥哥的能把弟弟扔了吗?我看你也别在说话了,省点力气,不然恐怕会昏迷的“刘备听此言不悦的说道。 山翼坐在地上,双眼渐渐的有些睁不开,头上冷汗直冒,气不通畅,迟缓的说道“兄长大恩,小地记在心里了,咱们现在身处险地,只怕难以脱险~~~~~“后面的话断断续续的说不出来了。 刘备一见他情况不对,用手摸了摸山翼额头“哎呀~~~这么烫,这冰天雪地的你要是睡在这里,只怕要被冻死的,兄弟不能睡。。。。不能睡。。。“。 此时山翼已经迷迷糊糊的听不清刘备说的是什么了,只是用手无力地摇了摇,又垂了下去,任凭刘备如何叫喊拍打都无济于事。 “这该如何是好?这位兄弟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却是条汉子,绝不能扔在这里“,在这种环境里就算不被黄巾教众抓到,也会被冻死的,刘备别无他法一咬牙,背起山翼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黄龙指挥着众喽啰在村中大肆搜索,足足一个多时辰之后终于有人发现了地道,黄龙知道后大发雷霆“他妈的,都是废物不成,这么明显的地道也找了这么久,给我追上去,跑了他们我拿你们问罪“。 “姓黄的,我的人有何过错也是我的事,还轮不到你在此对我的兄弟们指手画脚,此次要不是我派了这么多人手,就凭你,早就被那大汉拍死了,更不要说能追到此地都是我的功劳“青牛角非常不满黄龙谩骂自己的属下,俗话说打狗看主人,这就跟骂他没两样,顿时一脸怒色的指责道。 见青牛角动了真怒,虽然两人平起平坐,但现在却要靠他,不然自己根本不可能抓得住山翼,冷哼了一声道“那你就叫你的手下麻利点,坏了大事总祭酒那边我可担待不起“。 二人你一言我一句,直到有人回报此密道通往村外才停了下来,来到树旁看着密道口青牛角丝丝盘算“看来他二人应该是往这边跑了“。 “那还不追,等什么?“黄龙见青牛角沉思的样子极其不爽,此人真是一副欠凑的样。 “哼,你难道傻子不成,这个方向是何去处,你难道不知道吗?”。 “这个方向?”黄龙一听突然不明所以的迟疑了一下“这个方向有什么问题吗?这个方向~~~~~”。 青牛角见他如此,心知此人确实不知,无奈的说道“桃园绝境地,深谷不留人”。 “桃花谷?你说的不会是桃花谷吧?难道就在此地?”黄龙一听马上脸色大变,桃花谷他要是没听说过的话,也不用在江湖上行走了,江湖传言桃花谷生人莫进,否则尸骨无存,这道戒律传了上百年,不信邪之人倒也大有人在,只不过进去的不少,出来的却一个都没有过。 青牛角紧皱着眉头暗暗自语“这个桃花谷不是咱们能够触动的地方,除非上师亲来,恐怕谁也不可能生离,咱们要是再追的话,很有可能就追进谷了,我可不想陪着你送死。 黄龙脸色一青一白的想了半天说道“传言上百年了,谁也没见识过到底如何,就算是真的,里面怕也早就没人了吧,咱们不可被莫须有的传言唬住,你要是不追的话给我一些人手,我独自去追“。 “你疯了?此人到底有何秘密如此大动干戈?你要是不说的话休想我会答应你“青牛角一挥衣袖大怒道,送死的事自己绝不能答应,再说到底是为什么死的都不知道,这才是最亏的。 “事关重大,不是我不告诉你,你要是知道了总祭酒那边恐怕你讨不了好“。 “这不用你管,就算是死,我也想死个明白,你要是不说的话我现在转身就走,反正此事与我一点关系没有,回去总祭酒也怪不到我“青牛角见他还不说也不再多问,转身要离开。 黄龙连忙拉住他叫道“你真的要知道?你可想好了,要是知道了此事,日后有何后果都是你自找的“。 “你要说就说,不说我就走了“。 ”好,算你狠,叫别人都退下,此事不可外传“。 青牛角一挥手把喽啰都喝退道“现在没人了,老实说吧“。 “哼,你听好了,此人有可能关系到千古相传白门中的秘密,白门的分量比起桃花谷来孰轻孰重你自己能点掂量出来吧“黄龙见左右无人沉声说道。 青牛角神色一惊,惊问道“你说真的?这可不是说说的事,你可有证据?“。 “如果有确切的证还等得到现在吗?天下早就大乱了,告诉你此事暗中看着的,可不止总祭酒一人,天下之大,实力强横的大有人在,你现在知道了就等于卷入当中,想要脱身可办不到了,总祭酒那边也不会放过你的“。 “这不用你提醒,既然如此咱们先追上去看看,不过桃花谷也不是善地,实在不行迅速撤走“青牛角终于被说动了,带上众喽啰朝着山翼刘备逃走的方向追了下去。 山翼伤口的血渐渐地渗了出来,夹杂着刘备额头流下的汗水,滴落在地瞬间就变成了冰珠,此时刘备已经背着山翼在山中走了两个多时辰,加上大半天的狂奔和昨夜的奋战,等于一天一夜都没休息,大量的体力透体而出,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再等等,再坚持一下,前面就有出路了“刘备自我喃喃,不过是自己给自己打气而已,一直以来的信念和人生信条支撑着他。 终于在不慎踩空的情况下,自己和山翼一起摔了出去。刘备在地位上翻滚了两周勉强抬头看了看还在昏迷中的山翼,微微一笑自语道“兄弟,哥哥实在是不行了,看来咱们两,只能到此为止了“。 说着坚持爬到山翼身边,把他揽在怀中”总不能叫你先被冻死,看看我刘备还能坚持多久吧“。 就这样两人紧拥着靠在一棵树上,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祭酒大人,终于抓到这两个小子了,咱们这次总算没有白跑一趟啊“一个喽啰在翻过一个山坡之后终于发现了树下的刘备二人,连忙大叫着报与青牛角和黄龙知晓。 第八十五章 桃花谷的实力 “都给我闭嘴安静些“青牛角见喽啰大呼小叫,怒吼一声,紧张的左右查看了一番。 黄龙呵呵一笑道“我说你谨慎的也过头了吧,这连个鬼影都见不到,哪里来的桃花谷,我看相传百年的传说,今日该破一破了,恐怕就算有,谷中的人可能也死光了“。 “这桃花谷向来神秘,就在此山之中,万一闯入九死一生,咱们还是不要大意的好,我可不想以身试法,这个实验还是叫别人去做吧“青牛角异常谨慎,毕竟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再大的富贵也要有命享用。 众人见四周并无动静心中稍稍安心,朝着树下二人扑了过去,眼着就要到手的肥羊,心中不免又兴奋起来。 刘备此时虽然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但是多年习武养成的习惯尚在,先是隐隐约约听到一声叫喊,之后的脚步声马上把他惊醒了过来,抬眼一看见黄巾教众追了上来,大叫一声不好,翻身而起。 一个身负重伤外加重病不醒,一个累得早已脱力,此时哪有再战之力,刘备心急之下只能拖起山翼一跌一跌的向前逃去,正往前跑着突然脚下一个踉跄,带着山翼猛地翻下了山坡,二人在山坡上翻滚着跌了下去。 “快追,这次绝不能叫他们跑跳”黄龙见刘备发现自己,身形暴起,追了上去,不过距离尚远,想要马上追上却不可得。一群喽啰快速跟上,紧随着刘备二人朝山坡下追赶上去,满地的枯草落叶被践踏的嘎吱嘎吱作响。 “啪啪~~扑通”两声,刘备和山翼跌落在一片厚厚的枯叶之上,四周秃树密密麻麻,一片茂密的树林挡在了两人身后,刘备撑起最后一丝力气,抓住山翼的衣襟往怀里一拉,靠在树上喘着粗气。 黄龙第一个奔到了近前,冷笑着看向二人“终于被我抓到了,看你们还往哪跑”,身后的喽啰缓缓地包超了上去,把两人围在当中。 刘备紧盯着黄龙喘了口气说道“你等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如此为非作歹,自有一日会遭报应,你们黄巾教也算天下大派,所做之事与强盗何异”。 “哼哼,你再多废话也无用处,现如今我们就是王法,我们就是天道,你今日在劫难逃引颈就死就是了,我也给你个痛快”。 青牛角在一旁催促道“你别跟他多说,快解决了咱们也好离开此地”。 黄龙不悦的哼了一声说道“你别总是如此提心吊胆了,那桃花谷要是有的话早就出来了,你堂堂大祭酒也太过胆怯了,传了出去,不是叫天下人笑话我黄巾教的英雄,这什么桃花谷你说了一路,依我看眼见为真,耳传的多半不实”。 “好了好了,你快些吧,再耽搁下去天又黑了”。 “放心好了,到嘴的鸭子不可能飞得出去,我先解决了这个再说”黄龙满不在意的一撇嘴,提刀朝刘备而去,眼神中杀机毕露。 “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你要怪就怪自己多管闲事吧”黄龙二话阴笑着来到刘备身前,缓缓抬刀就要落下。 “看来咱们又被小看了,传闻已经越来越没有威慑力了,这还如何是好啊”,正在这时,旁边突闻一道声音传来。 随之而来的只有一声冷哼,冰冷的丝毫不带感情,就像是冰窟之中传来的厉鬼之音。 黄龙和青牛角大吃一惊,抬头看去,只见前方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蹲着两个人,都是一身白衣,其中一个披头散发把整张脸都遮挡个严实,另一人却秃了个脑袋一根头发都没有,面上笑呵呵的看着自己众人。 “你们是什么人?“黄龙向后退了一步惊声问道。 秃头之人哈哈一笑道“你刚才不是还瞧不起我等呢吗,为何现在却又问我,你不是要眼见为实吗,现在你就看见咯,我们不是出来了吗“。 “桃~~花~~~谷?“青牛角从牙缝中挤出了三个字,声音还微微的发颤。 “没错,就是我们,不过这里并不是桃花谷内,只不过是边缘而已“秃子往树干上一靠,两条腿搭了下来前后摇摆着笑道。 黄龙心中虽惊,但见只有两个看似不大的青年人,虽然打扮怪异,也仗着人多,壮着胆子叫道“我们乃是黄巾圣教的人,与你桃花谷井水不犯河水,今日再次办事,你们最好不要过问“。 青牛角也上前抱拳说道“正是,二位今日不过适逢其会,这里又不是桃花谷中,我看你们就不要插手了,我们办完事自会离去“。 秃子摸了摸脑袋问向旁边之人“你说咱们该如何是好?“。 “哼,入我桃花谷者,杀无赦,就算身在天涯又如何,你要懒得动手只管看着好了,对付这些人我自己就够了“披头散发之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哎~~~没办法了,你们也算倒霉,正赶上我两今日值班,他的脾气就是这样,你们不要怪我不讲情面咯“秃子表情略显无奈的说道。 黄龙一听此言,怒从心起,骂道“就凭你们两个也敢说此大话,我黄巾圣教,势力遍布天下又怕过谁,什么桃花谷,今日就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给我上,把他们砍死“当下指挥着众喽啰就要抓人。 披头散发之人突然一声冷哼,人随声而起,就像一道利箭般刺向了黄巾教众的人群当中,身子连闪看不出如何动作,身旁的几条大汉脖颈处突然喷出鲜血,张了张嘴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众人惊恐的睁着双眼向后退去,都像遇到了鬼一般恐惧,披头士你发之人站在人群中一动不动,只见双手中各握了一支铁毛笔,每支都有半尺长短,笔尖上还滴着血,气氛显得极其诡异。 黄龙也算见过世面之人,见此人上来就杀了七八条大汉,知道不是善类,当下鼓起勇气叫道“围起来,他再厉害也就一人,合力弄死他,不要弱了咱们黄巾圣教名头“。 被黄龙鼓动着的黄巾教众,缓缓的动了起来。 人多的优势显现了出来,披头散发的怪人抢先偷袭的手法,虽然显出的功力实不一般,但大家都警惕起来之后就显得没有这么洒脱了,两支铁笔上下翻飞,在人群中左冲右突,时不时的还能伤到一两个,但总体来说,已经陷入了僵持当中,想要杀光这群黄巾喽啰,一时半会是不可能办到的。 黄龙见此人被围心中有了底气,微微一笑,上前就要夹攻,这是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近在咫尺之处有人说道“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这么多人打一个,好意思吗?你们两个头头就陪我玩两手吧“。 “啊~~~~“黄龙惊恐的翻身后退,双眼言不可思议的盯着身后这秃头之人,就像是见了鬼一样,如此身法,闻所未闻。 青牛角也是心中一惊,他刚才一直没动就是留意着这秃头之人,没想到自己也眼睛一花,一条人影就到了黄龙背后,这要是出手偷袭,恐怕现在自己只能给黄龙收尸了。 “哎呀~~~太麻烦了,你们两一起上吧“秃子摸了摸头,懒散的叫着。 “青牛,你也别看了,咱们两个一起上未必不是此人对手“。 ”你说得倒轻巧,真是不知死活,刚才他的身法你也不是没见到,你觉得咱们有机会吗?“青牛角冒出了冷汗,此人的武功已经不是自己所能抗衡的了,只怕与他合力也办不到。 秃子不耐烦的叫道“你们两上不上,要是不动手的话我可上了啊“话音刚落人已经到了青牛角面前,一只掌影迎面拍了上来,‘嘶嘶’的破风声,叫人听了不寒而立。 “呀~~~~~“危急关头青牛角用处了真功夫,全身的真气丝毫不保留,双刀刹那间就把自己全身包裹了起来,身形却在同时向后爆退,几个起落已经在十丈之外,口中传出一声长啸,也不管其他人转身便走。 众黄巾喽啰听到长啸也不在拼命,甩下披头散发之人四散而逃,黄龙见状知道大势已去,也跟着青牛角之后逃了出去,生怕那秃子追上来速度提得飞快,不一会就消失不见了。 “你怎么不擒下这两个狗贼,桃花谷的威名只怕要辱没在咱们手里了“披头散发之人来到秃子身边不满的问道。 “哎呀~~~人都跑了再追上去多麻烦啊,再说你不是也杀了不少人了,我看并不算辱没了咱们“秃子满不在意的说道。 “哼,等会去之后定要叫谷主评评理,你的性子也太过懒散了“。 ”好了好了,您别说了,我先去看看这两人怎么样了“秃子不耐烦的挥挥手转身朝刘备而来。 此时的刘备,早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虽然没听说过什么桃花谷,但是这两人的武功一看就知不是凡品,自己的功夫在他二人面前一文不值,如此说来他们口中的那什么谷主岂不是神一般的人物。 秃子缓缓来到刘备身前,看了看叹道“这位汉子倒是长得一表人才,不过可惜了,哎~~~看来就要死在此地了”。 第八十六章 世外桃源 刘备见两人朝自己而来,心中顿时紧张起来,这披头散发之人,好像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自己二人虽然侥幸逃离黄巾教的追杀,可能也并没有脱离险境。 在听到面前这秃子说出此言,更加的惊惧,“这位好汉,你等英雄人物既然做了这济世救人的好事,便不可自损功德,我二人身无常物,散碎钱财你们要是看的上只管拿去好了,请不要伤我性命”。 “嘿嘿,你这人真有意思,谁看得上你那点破钱,看你也算条汉子,说话真是不中听,现在贼人已退,你们自生自灭又管我何事,要是有力气只管走好了,不过我可提醒你们,这个方向可不能走,不然的话丢了小命别怪我没提前说”秃子嘿嘿一笑满不在乎的说完转身要走。 刘备一听他们并无恶意心中求生的念头又起,在这荒山野岭当中风雪交加的环境,自己拖着一个昏迷不醒之人只怕是走不出这山了,想到这里连忙叫道“这位英雄请留步,俗话说救人救到底,我二人实在有心无力了,不知能不能叫我们去你所说的谷中暂避一时,只要我这位兄弟养好伤势,立刻就走,绝不耽搁”。 “你糊涂啊,我们出手并不是为了救你们的,只是临时起意随便玩玩而已,你们的死活跟我可没关系,谷中重地怎可有生人随意入内,你们能走就走,不能的话就死在这吧”秃子甩了甩手面无表情的说道。 此时披头散发之人走了过来,对秃子说道“这两人伤的这么重,我看不如带回去修养个一两日,咱们谷中道路崎岖,哪有这么容易就被发现的”。 “你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我早就说过你太喜欢多管闲事,他们两个死活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再说谷主也不可能答应”秃子摇着头拒绝道。 “谷主那边我自去交待,今日要是没见到也就罢了,既然出手了,自不能半途而废,此事我一定要管”说罢也不理秃子,俯身对刘备说道“你要是还能走的话就扶起他,跟我回去”。 “好好,多谢英雄相救,他日自有厚报”刘备勉强撑起身子,在树下休息了一阵,气力倒是恢复了些,只不过身子脱力太久,有些疲软,颤颤巍巍地扶起山翼跟着前面的人向山林中走去。 秃子留在最后嘟嘟囔囔的边走边说“真是多管闲事,等回去后看谷主老大怎么收拾你”,披头散发之人也不理会,独自一人在前面带路。 刘备被二人带着在林中穿梭游走了一个多时辰,只见这片林子密密麻麻七拐八扭,路径及其怪异,就算刘备自诩记忆力超群,在绕了一阵之后也被转得七晕八素,最后完全找不清方向好了。 秃子在旁边呵呵笑道“小子,别左右乱看了,就是告诉你方向你也不知道怎么走,现在你就算想出去也不可能了,不过也算你运气好,我们这山谷中可多少年没进来过外人了,此番你算是开了眼界”。 “这位英雄,此地错综复杂真是极难辨认,看来这里应该是有些阵法存在吧,小弟也算是学习过一些此道法门,不过跟这里的比起来真是差的太多了”。 “呦呵~~~没想到你小子还有两下子,能看出此地有阵法布置,到是叫我小看你了,我们这阵法可是祖传下来的,外人根本破不了,所以很多人误入此林都被困死当中,其实传言我们桃花谷杀人不眨眼,根本就是胡说八道”秃子装作吃惊的样子笑着说道。 刘备迟疑了一下道“小弟不在江湖上行走,桃花谷之名真没听说过,不过看此地的布置,就知道谷主绝非一般人”。 “那当然了,我们谷主神功盖世,天下无敌,什么七门高手在我们谷主眼中也不过泛泛之辈,百年声望岂是你这凡夫能够了解的”秃子白了他一眼得意的说道。 刘备见他吹嘘的这般厉害心中不免暗暗乍舌,虽然这个桃花谷他没听过,不过天下七门却是略有耳闻,竟然被他说得如此不堪,想必就算言过其实,也不免有些底气才敢如此,这个神秘桃花谷想来也应该大有名气才对。 一边想着一边往里走,又转了好一阵之后,四人终于出了树林,前面一条山间小道弯弯曲曲的朝深处延绵而去,刘备垫脚张望的看了看,此道极长,也看不清尽头。 秃子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别看了,这样的小路多不胜数,不过能通向谷中的却寥寥无几,大多都是死路一条,你自己就算摸了进来也不可能碰的到真路,快些走吧,我可不想天黑了还回不去家”。 “哦哦~~~真是险地啊”刘备惊叹了一声跟在披头散发之人身后朝前赶去,走了又有个两盏茶时间,前方出现了一片开阔地,看来这是要到达目的地了。 刘备心中刚一放松,突然路旁冲出了十几条大汉,个个手持兵刃,横在路中间,一件披头散发之人马上那个恭敬地说道“原来是四护法回来了,今天从咱们兄弟这边进来真是给面子啊,哈哈哈哈”。 “你们几个兔崽子给我滚开,耽误了老子回去吃饭有你们好看的”此时秃子从后面跳了出来笑骂道。 “啊,大护法也在啊,小的失礼了,两位请进”说着让开一条路叫众人进去,不过在刘备二人刚要往里走的时候这大汉却伸手拦住道“两位护法可以进去,但是他们不行,咱们谷中的规矩,生人需要净身搜查,想进谷中自断一臂”。 刘备一听吓得心惊肉跳,此事怎么没有跟他说明啊,不然的话说什么也不会跟来的,连忙叫道“众位英雄,在下不过苦难之人,如果众位不愿收留在下自行离去即可,这自断一臂万万使不得”。 “这也有的你说了算,谷中的规矩来了岂可轻易离开”大汉冷笑一声提刀走了过来。 此时披头散发的四护法一伸手拦住说道“这个人是我主动请回来的,规矩就先放一放吧,再说他们也不会在此常住,一会我去和谷主说一下就行了,你们放行吧”。 大汉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大护法,只见秃子揣着手,眼睛看向一边,一副事不关几的样子,大汉知道此事自己做不了主了,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二位就进去吧,不过四护法可要同谷主说明,不然谷主怪罪下来,小的们可担待不起”。 “嗯,不用你们担待,小心看守就是了”说完带着刘备,四人一同进了山谷。 刘备心中恍恍惚惚的,一惊一吓已经叫他不知所以了,跟在四护法身后如同行尸一般,自己到了这般地步也只能任人宰割了,转了几圈终于来到一片寨子之前,人流也多了起来。 “四护法回来了”,“啊~~今日是大护法巡山吗?”,“大护法和四护法的组合倒不常见啊~~~~~~”,“唉?又带回两个人吗?好久没见到新来的人了”,“他们没有断臂吗?”沿路遇见的村人有的热情的打招呼,有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两个护法一路走来有时摆摆手,有时点点头,有时怒目而视,下的一边的村人赶紧转身逃开,之后又哈哈大笑,像是开玩笑一般。 刘备在后面跟着连头都不敢抬,生怕又跳出一人来砍自己手脚,心中暗道“此地看来也不过就是寻常村镇一般,只不过与世隔绝不问世事,这样的地方,现今这世道真是绝无仅有了”。 两个护法把他们带进寨子,安排了一间空房叫他们先进去休息,门口自然有人看守,想要随意走动是不可能的,只不过吃喝用度,医药大夫一用俱全,看过两人伤势服药诊断自不在话下。 刘备一进到屋中,躺在床上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两天真是把他折腾得够呛,长这么大也没有如此奔波过,有时候真的有些后悔管此闲事,但是自己做人的信条又在左右着自己,叫他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终于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被人拍醒,缓缓的睁开双眼,见床前站着披头散发的四护法和两个侍卫,翻身坐在床边,头脑还昏昏沉沉的好像不是自己一般。 四护法叫人端了盆水给他洗一洗,之后说道“我家谷主要见你一见,你收拾好就跟我走吧”。 “嗯~~~啊?谷主要见我?”刘备大吃一惊,此地有多凶险他已经有所体会,这个谷主向来也不是斯文之人,自己要是稍有不适之处恐怕就会有杀身之祸,那个秃头的大护法取自己性命恐怕也就是举手之间,那这谷主就更不是自己所能抗衡的了。 一身的疲倦之色瞬间退去,人也猛然间清醒过来,忐忑不安的说道“这位英雄,不知道你们谷主要见我所为何事?在下一介草民只怕打扰到他老人家不太好吧”。 “谷主自有分寸,他说要见你,我就是绑也要把你绑去,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们谷主脾气好得很,一般不会杀人的”。 “一般不会杀人~~也能算是好脾气吗~~~~~~~~”刘备心如冰窟。 第八十七章 桃园谷主 “谷主,人带来了“刘备被带到了一间看上去平淡无奇的房间之前,一眼望去,不过寻常百姓所住的屋子,只不过院墙外花花绿绿的被上了一些山水,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想着刚才四护法所说“我们谷主为人平和,心情好的时候从不杀人,你只需平淡如常就好了“。 刘备哭的心都有了“心情好的时候从不杀人?要是自己赶上他心情不好怎么办啊?你这话也太不负责任了“死鸭子上架,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进来吧“屋中响起一个声音,刘备推门而入,揣着忐忑心情,不安地进到了屋中,四下扫了一眼,只见四周墙壁上大多是山水花鸟之画,书法字体也多有陈列,想必这个谷主应该是个雅士才对,倒也叫刘备安心了不少。 再看书桌之后,只见一个身穿淡青色长衫的青年文士,背着身子,正在端详墙壁上的一副水墨,刘备观他身形匀称,身高竟然八尺有余,一头乌黑的长发盘了半个卷,扎在顶部,而另半截头发在身后轻轻摇摆,背后双手左右相握,手指有节凑地轻轻点击着,虽然看不清相貌,但刘备心中顿时感觉到此人有着一股异常的气息,如同站在云端叫人看不清身影。 “咳~~咳“轻干咳了两声刘备一抱拳说道”这位好汉想必就是此间主人了吧,不知如何称呼,在下刘备有理了“说得毕恭毕敬,语气也尽量平淡,一点造作之意也听不出来。 文士轻轻回过身来,两人四目相对,刘备顿时吃惊不已,眼前此人真乃活生生的当世美男,五官端正,面润如水,浓眉大眼,唇红齿白,刘备实在想不出时间竟然还能有如此美貌的男子,配合上修长的身材竟如仙将一般渺然。 “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刘备看得有些发呆之是惊叹不已。 年轻人微微一笑开口说道“这位兄台不用客气,在下就是此间谷主,姓张名飞字翼德,看兄台这般想必是被在下惊吓到了,还请赎罪“。 “哦,哪里那里,谷主真是世间奇人,在下第一次见到有谷主这般神貌之人,一时间多有失礼,真是罪过,不知谷主此番叫在下来此可有事相询?“刘备毕竟也算心中有海之人,稍一惊慌马上恢复正常,心中一边惊叹着,嘴上却已经恢复了常态。 “来,兄请坐,此次请兄来此不过询问一些谷外世间之事,小弟自幼长在谷中不问世事,对外面的世界所知甚少,还想请兄指点一番“谷主一指桌前的椅子笑着说道。 刘备施了一礼坐了下来,见桌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笑了笑说道“谷主真乃高雅之士,书画之技高深莫测,倒是叫在下敬佩之志“。 “呵呵~~~不过小伎俩而已,那比得上谷外的高人,小弟自从接手此谷之后,就一直想要把此地发扬光大,要不是手下之人阻拦,小弟早就出谷行走天下了,这里实在是太憋闷了“张飞面色一红,对于别人的赞赏还有些羞涩,不过心情却大好,说出了多年的心愿。 刘备一听此言,疑问道“谷主刚接手不久吗?难道此间还另有主人?“。 “不过祖上相传,家父不久前刚刚去世,小弟本不想接手这烦心之事,但身为独子怎可撒手不管,所以只能被拒于此间,真想出去闯荡一番也见识一下天下英雄“。 “谷主有此宏愿,真是难得,不过以我之见,天下英雄能和谷主相提并论的实在是不多了,在下也在朝中待过一些日子,什么天下名士,以我看来也不过如此,就是不知道传说中的人物又如何?“刘备感慨不已,在洛阳求学之时也算是见识过一些名人,大多都是名不副实之辈,不然他也不会不接受老师卢植的意见留下来任职。 张飞乍听此言,眉头微皱,缓缓说道“家父总说天下英雄辈出,我等久居于山谷之中不过井中之蛙,天高地厚又岂是我等可比,今日兄台这番话到时叫小弟心中舒畅不已,不过我相信天下之大,总有奇人,我早晚有朝一日要出去闯荡一番,也叫我桃花谷在世间扬名一番“。 “谷主真是好志气,在下就在此先预祝谷主名扬四海“。 ”哈哈哈哈~~~兄台快人快语,在下谢兄吉言,不知道兄台如何称呼?“张飞高兴的问道。 “实不相瞒,在下也是汉室宗亲,虽然一时落魄,但志向却与谷主一般无二,早晚有一天我刘备也会一尘崛起,叫天下人知道,山野村夫也不是庸庸碌碌之辈“刘备神色一正,在别人面前可以丢了性命,也可坏了气节,但只是不能失了名头,人死留名吗,总不能生于一世默默无名。 张飞一听也惊讶而起抱拳说道“我说兄台怎么如此好的气度,原来是皇室一族,小弟这般村野之人倒是多有失礼了,今日见到兄台真是心情大好,我命人准备酒宴,你我喝个痛快“。 “好,兄弟既有此意,哥哥舍命相陪就是“刘备也是个痛快人,连忙大声叫好。 张飞立刻叫人下去准备,不一会的时间一桌丰盛的酒菜就准备好了,刘备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哈哈大笑道“爽快啊,谷主真是痛快人,你我一见如故在下已经把谷主视为兄弟,他日但有何事,只要兄弟说一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哥哥不用如此说,小弟也是敬佩兄长为人,在下不过一匹夫,能使的兄长如此抬爱真是受宠若惊,别说他日,就算现在叫小弟把命给你我也愿意,来,咱们喝了这一碗,一定要聊到天明“。 二人欢声笑语,你敬完了我再敬,推杯换盏也不知过了多久,地上的空酒坛足足码了二十多个,门外的侍卫暗暗咋舌,谷主今日真是不同以往,看来此人本是不小啊,能把谷主哄的这么高兴,自己小心伺候着就是了。 一直喝到深夜,刘备醉的不分东南西北,趴在地上就睡了过去,张飞一身奇功,别说这点酒,就算再多十倍也不会有何反应,见到刘备大醉倒地,命人搀扶下去好生服侍。 第二天刚一亮张飞亲自来到了刘备的屋中,二人又开始新一轮火拼,就这样一连喝了三天,刘备没有张飞那样的功夫,再喝下去就该吐血了,这才停了下来。二人又在人文地貌上继续切磋,相谈甚欢。 这一天山翼朦朦胧胧的睁开了双眼,心中想起了那一日,自己被砍到重伤,可能是自己伤势太重昏了过去,之后的事就不记得了,勉强撑起身子左右看了看,只见自己身在一个空旷的屋中,桌椅板凳虽然一应俱全,但是却空无一人。 “看来自己还没有死,也不知道是被抓住了关在此地,还是逃了出来,被刘备兄长带到了这里”,身子一动只感到肩头的刀伤隐隐作痛,而且身子也软绵绵的一丝力道也使不出来。 正在这时,门被轻轻的推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手中端了个木盆,也没有注意到山翼的情况,放在桌上拿起一条布巾在水中投了几把,拧干水后来到床边想要给他搽脸。 刚要动手,只见山翼睁着两个大眼睛正一眨一眨的看着自己,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女子被吓了一跳“啊~~~~”大叫一声布巾被甩在了山翼的脸上,快速的后退到墙边捂着脸一动不动的。 门外两个侍卫一瞬间就冲了进来,见到此景沉声叫道“怎么回事?他可是轻薄于你?”。 “没~~没有,他只不过醒了过来,我没有防备吓了一跳”女子此时才想到人家根本没有动作,都是自己吓自己而已,连忙解释着说道。 侍卫一听心放了下来低声说道“和他同来的那人与咱们谷主这两日相谈甚欢,此人可千万别怠慢了,不然谷主怪罪下来,你我都吃罪不起,要是没事我就先出去了,他醒来的事,也要报告谷主知道才行”。 “侍卫大哥走吧,这里有我就行”女子点点头,见侍卫出了屋子轻轻地走到山翼床前,羞涩的看了看他说道“不好意思,小女子多有失礼,还请你不要怪罪于我”。 “呵呵,怎么可能,小弟一时不慎惊吓到了姐姐,该怪罪的是我才对,小弟这就给姐姐赔礼”山翼被冰凉的布巾拍了一下也清醒了不少,此时见到床前一个蓝衣女子怯生生的偷看自己,倒是不好意思起来。 翻身坐起,山翼身上的力气可能随着精神的好转恢复了一些,抬头看了看这女子,只见他不过十五六岁年纪,可能比自己稍大,不过面上看去却显得幼稚得多,身材消瘦肌肤雪白,五官小巧玲珑,倒是一个美人坯子,红扑扑的小脸更显的娇羞动人。 此时女子见他无事也轻声道“不用不用,我不过是这里的丫鬟,赔礼什么的我可受不起,要是叫谷主知道又该责罚我了”。 “哦,姐姐难道经常被责怪不成?想来此间谷主是个不通人情的莽夫吧?姐姐要是受了什么气不愿留在这,随我离去就是了,小弟就算穷困,也能给姐姐找个安身之所”山翼听她直言以为这里的主人肯定非常粗暴,自己有机会离开一定要救她脱离苦海,而自己的安危到是一时间给忘了。 第八十八章 不太正常的四大护法 “你可不要乱说,叫谷主听到了你会有麻烦的,这里的人对我很好,我没想过要离开”少女听山翼此言吓了一跳,连忙制止他道。 山翼冷哼一声“想必你一直以来被他们欺压惯了,不敢吐露真话吧,没关系,只要有我在就绝不会叫他们在欺负你的,哎~?对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这人真是的,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就敢胡言乱语,我们这里叫桃花谷,向来不与外界接触,你此次是因祸得福被我们护法救回来的,再敢胡说八道我可不理你了”少女一拍他额头生气的说道。 山翼心中微惊,心道“我竟然没被黄巾贼道士抓到,还被什么桃花谷的人救了,看来自己可能是错怪他们了”正想着突然被一只手掌拍在额头,猛地一震下意识的看了看眼前少女,嘿嘿一笑说道“原来是我会错意了,那还请姐姐见谅,小弟给您陪个不是”。 少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了好了,你也不是故意的,不过说起来你可真是命大啊,昏迷了五天五夜,刚来的时候大夫都说你快不行了,没想到竟然挺过来了,当时你病得可是不轻啊”。 “哦?我还生病了是吗?我只知道自己被砍了两刀,之后昏迷过去就一直到现在了,原来其中还有如此多的曲折,不知道我那位哥哥现在何处?怎么样了?”山翼顿时恍然大悟。 “你那位兄长早就没事了,现如今可是我家谷主的好朋友,两人天天喝个不停,差一点就喝吐血了,这才刚休息两天,一会你就能见到他”。 山翼点点头,知道刘备没事放下心来有抬头看了看少女笑道“姐姐真是漂亮,我生下来还没见过姐姐这么漂亮的人呢,不知道姐姐怎么称呼啊?”。 少女小脸一红嗔道“油嘴滑舌的,小小年纪知道什么,我叫陈兰,这的人都叫我小兰”。 “原来是兰姐姐,小弟叫做山翼,怎么样?名字威猛吧,我生病的时候都是你一直在照顾我吧,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的,你要是在这住的不开心随时可以跟我离开”。 “你又胡说八道了,我生在此地,怎么可能离开,你可不要再说了”。 正在此时门外突然有人冷声说道“你这小子刚刚醒来就想骗我家小兰,我看还不如死在外面的好”。 山翼吃了一惊,只见门被推开走进几个人,当前一个正是自己遇到不久的刘备,身后跟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和一个秃子,刘备一看山翼醒了连忙上前关切的问道“兄弟,感觉如何?身体有没有什么不妥?”。 “多谢哥哥舍命相救,小弟在此拜谢了”山翼不是不知道好歹之人,自己重伤之下能活着逃离,肯定是刘备历尽了艰险才办到的,不然的话自己此时就算没死,也应该被抓了才对,一看见刘备进来连忙起身拜谢。 刘备一把扶住山翼,叹声说道“也是咱们兄弟命好,不然的话哪有今天,早就死在荒山野岭了,这是这两位护法相救,才叫咱们逃出虎口”说罢一指身后二人。 山翼身体还有些虚弱,不过救命之恩说什么也不能只字不提,赶忙朝身后两个怪人行礼,口中连连称谢。 披头散发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倒是秃子哼了一声说道“你小子也就是捡了条命,要是凭我的意思你早该死了,不过醒了也就算了,为何要勾引我家小兰?告诉你,我家小兰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配得上的,你可别痴心妄想啊”。 陈兰一听此言马上羞得一张小脸通红,嘴上叫道“张开哥哥又胡说了,谁是你家的了,看我不去谷主那告你”。 山翼听此人声音知道他就是刚才说话之人,当下微微一笑说道“这位大哥别见怪,我只是感激这位姐姐多日来的照顾,并没有非分之想,当然如果姐姐愿意的话,我是很想照顾她的”。 秃子张开白了他一眼“用得着你照顾,这里想照顾她的人多得是,你个小毛孩子一边玩去,小兰别生气啊,开哥刚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可千万别告诉谷主”。 屋中众人说闹了一阵,刘备查看了一下山翼的伤势,只见他虽然脸色发白,伤口也还没长好,但是气色却不错,精神头也足得多了,心中宽慰着说道“兄弟,既然你的病好了,伤又没什么大碍,一会我带你去见见谷主,这个桃花谷真乃世外桃源,谷主也是世间少有的奇人,你一会见了肯定会大吃一惊的”。 秃子接口道“好了,咱们也就是来看看你死了没有,既然没事我们就走了,你可别到处乱跑啊,这里地形复杂要是走丢了谁都找不到你”,说罢转身离开了,旁边披头散发的四护法略一点头当作施礼也跟着走了。 山翼好奇的问道“这两人也太奇怪了,一个一声不吭一个喋喋不休,兄长咱们真是被他们两个救回来的?”。 “你可别小看他们,他二人武功奇高,尤其是那个~~~那个秃头的,其武功就算你我二人合力也走不出五个回合”刘备一时间不知如何称呼,小心翼翼的轻声说罢叫山翼赶紧收拾一番。 一边梳洗一边才想着这山谷中的众人,明亮可爱的少女,雄壮的侍卫,冷酷的长发人和搞笑的秃子,山翼怎么也搞不懂这些人怎么可能和谐的生活在一起,刘备说这里的谷主乃一代奇人,千万不要超出自己的想象之外。 收拾好之后与刘备一起在少女的带领下,来到了一所大屋之前,这间屋子看上去是这么的与众不同,整个山谷中的建筑物都是木制的,只有这间乃是一座有石头砌成的房间,就是刘备也第一次见到。 少女笑了笑说道“刚才护法和我说谷主今日练功,你们只需进去就可以见到了,我就先走了”。 山翼抱拳说道“谢谢姐姐带路,等小弟与谷主见完面定去找姐姐一叙”。 少女白了他一眼“你没事找我做什么,你可千万不要胡言乱语,谷主为人虽然宽厚,但也不准许别人有辱于他,你自己小心点就是了”说完转头跑开,也不在听山翼说话。 刘备微微一笑说道“兄弟不要看了,男子汉大丈夫生为天地当以事业为重,你一身正气更不可胡乱荒废,来吧,咱们进去见见谷主”。 山翼无奈的摇摇头,自己还没什么想法,倒是叫别人先见笑了,不过这些小事解不解释倒无所谓,跟着刘备推门进了石屋。 在外面看此屋倒不显得如何,但是一进到里面顿时发现空间要比想象中大得多,此时张飞正站在中央,身前立着四个人,其中两个正是大护法和四护法。 刚一进门张飞就察觉到了,见刘备到了脸色马上转暗为笑迎了上去,兄长来了,我刚刚行完功,兄长来倒是正好“。 这一转身,山翼顿时觉得眼前一亮,此人生的真是太好了,难怪兄长说乃当是奇人,就光凭他这副长相就算得上了,当下震惊过后也不敢多问,只是站在一旁听二人说话。 “贤弟刚刚好似面色不善,不知有何难事?“刘备善于察言观色,刚才张飞脸上怒色明显,见到自己才好转过来,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沉声问道。 “哎~~别提了,我这帮手下,一个个的实在是不争气,被我训了这么久武艺还是没有长进,这叫我如何能够省心“张飞摇了摇头叹道。 “这四位想必就是贤弟手下的四大护法了吧,此前我已经见过两个了,贤弟给我引见一下吧“刘备呵呵一笑,听不是什么难事也就没放在心上,岔开话题说道。 “也好,二位这边来,这四个分别叫做,张开,张德,张腾,张隆,是我谷中四大护法,除我以外功夫最好的就是他们了,也算是我的族人,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只不过天资上实在是差些,练了这么多年也练不出什么名堂,家父那个时候的老一辈护法,那才是神功无敌,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张飞无不遗憾的说道。 山翼听着张飞介绍,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四个人,刚才那个披头散发的是老四,秃子竟然是老大,另外一个长了一身横肉,就连脸上的肉都是横的,乍一看之下顿时叫人心惊,还有一个倒是长得并不出奇,但总觉得看上去很怪异,仔细察看才发现此人原来是个盲人,双眼看上去与一般人无异,但知道的人都能看出来此人眼不视物。 “原来这四大护法没一个正常的,秃子张开,胖子张德,瞎子张腾,疯子张隆,但是这个谷主却生的真是好相貌“山翼心中暗暗嘀咕。 “贤弟要求太高了,这二位的武功我也见识过,要说他们不够格的话,做哥哥的还不如去死好了,跟他们比起来我这点本事真是连三脚猫都算不上“刘备安抚了几句,也算实话实说。 “哥哥乃皇族之人,岂是他们这等凡夫可比,将来要做大事成为人上之人即可,旁门左道自然叫哥哥这等英雄浪费时间“。 刘备哈哈一笑“兄弟真是太会说话了,你这身奇功要是旁门左道天下就没有真正的神功了,来,我先给你介绍一下我这位兄弟,此乃是皇甫将军帐下将官,名叫山翼,更是并州刺史丁大人养子的结义兄弟,身份可不一般啊“。 第八十九章 谷中切磋 “在下山翼见过谷主,多谢谷主救命之恩“山翼见刘备介绍自己,向前两步抱拳施礼道。 张飞虽然身在谷中足不出户,但对于世间之事多有好奇,也略知朝廷礼制,见此人与刺史有瓜葛微微一笑道“兄弟不用客气,在下也不过一届俗人,救人的也是我手下擅自做主的,不过我倒是非常欢迎兄弟到我这里做客,也叫我见识一下外面的英雄“。 “谷主高抬我了,小子哪里称得上什么英雄,这次多亏谷主收留,不然的话我与刘兄张恐怕要冻死荒山之中了,这个恩情在下不会忘记的“。 张飞呵呵一笑也不再多说,他自是不在意这些小事,不过仔细打量山翼之下顿时觉得惊奇,上前摸了两下问道“兄弟是何时开始习武的?今年多大了?“。 “嗯~~,转过年应该十五岁了,要说练武也有个五六年了,但是内家真气刚练了不到两年“山翼思索了一下回道。 张飞哦了一声,点头道“难得难得,兄弟骨骼易于常人,实乃不可多得的习武良才,虽然起步晚了些,但依我看你练的功法有些不一般,勤加苦练应该可以达到脱胎换骨之效“。 山翼一听心中暗惊,此人竟然只通过观察就可以看出我的功法,可见修为高深,这个桃花谷想来不简单。山已昏迷了几天,也没有见到二位护法出手,心中对此地没有什么震慑之感,现在见这谷主一出言就道破了自己的虚实才知道深浅。 “兄弟年纪尚浅,日后成就不可限量啊,今日能遇见你也算个缘分,对于功法上自然没什么好说,但是招式境界上我还有些心得,兄弟要是不建议与我切磋一下可好?“张飞紧跟着说道。 “啊~~多谢谷主厚爱,小弟却之不恭“山翼听此人要与自己比试,知道他是有心指导一下自己,连忙称好。 张飞摆摆手笑道“兄弟不比心急,你身上伤势未愈,咱们只在境界上切磋就好,你行功吧,哥哥也仔细观看,日后对您也会有大有助益的“说罢还不忘提醒一下刘备。 刘备也不应声,只是点点头紧盯着二人的动作,他对于这桃花谷主的神功也颇为好奇,只是为人谨慎一直没有提出来过,现在有机会还能不仔细观摩。 山翼见他叫自己行功,心神逐渐安慰下来,功法在自身游走了三周,气运丹田双掌平缓而出,朝着张飞慢慢的拍了过去。 “嗯,确实不一般,这小子的功法自己闻所未闻,倒是出奇”张飞心中暗想,仔细观察着他运起,渐渐有了些心得。 见他双掌拍来,张飞面带微笑,身形一动不动,真气内在行走,双眼缓缓的闭了起来,整个人就如睡着了一般,就连气息都变得微弱了起来。 山翼发现张飞这般心中大惊,自己这双掌缓慢平稳也是聚集了真气的,虽然因为切磋自己留有余地,但是收发如心他可还远远做不到,此时自己的手掌已经到了张飞的胸前,想要收回来根本不可能了。 大惊之下终于一掌按在了张飞的胸口之上,旁边的刘备见状也是大吃一惊,不自觉的叫了出来,但在看四护法就像没事人一样还是端站在后面,除了大护法张开一脸的不屑之色,其他三人面无表情就像挨上两掌的不是自己的主人。 就在山翼报着内力自噬想要硬收回功之时,突然发现自己的双掌就像拍在了一片空气当中,除了手掌感觉到的触体之感,内力却像泥牛入海般消散,就如同自己一掌击在了一个空洞上穿了过去,这种失落感难受的叫他想要吐血。 手掌就这样平平的按在张飞胸前,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山翼一时间发起呆来,张飞此时已经睁开了双眼,轻轻一笑伸出一指点在了山翼额头,猛然间如遭雷击一般清醒过来,双掌左右一分如狂风暴雨一样挥洒下来。 刘备见状更加的吃惊,刚想要上前拦下山翼的时候就发现张飞的身形如同一片落叶,轻轻一飘就飞了出去,好像是被山翼迅猛的掌风吹出去一般。 身形刚一落地,衣袖轻洒的挥了出去,山翼顿时如同身处风雨之中,迎面一阵狂风扫来,自己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想后退了十几步才站稳下来。 大口的喘着粗气,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刘备跑上前来扶住他说道“兄弟真是太鲁莽了,不过切磋而已,何必如此心急,要不是谷主手下留情我看你必身受重伤”。 山翼抬起头来看了看刘备,双眼中充满了疑惑,正在这时张飞走了过来笑道“兄长误会了,山兄弟也不过是临危自保的自然反应,刚才他所做的一些多是下意识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嗯?为什么会这样?”刘备不解的问道。 “呵呵,都是小弟鲁莽,想要一指点醒他,不料却激发的他的潜意识行为,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他现在只是用力过猛有些虚弱而已”张飞手掌搭在山翼肩上查看了一下笑着说道。 刘备恍然大悟点点头道“哦,原来如此,我倒是听说过人在行功之时容易神志失常,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倒也算是开了眼界”刘备自幼习武,家传武功虽已不全但也算是高级功法,对于一些传言还是多有了解的。 山翼满头大汗,大口的喘着粗气,这一次对他来说可是比破庙中学艺的时候还要恐怖,那个时候自己面对华佗只是感到巨蟒缠身,真是但心智还在,所以知道此乃师傅所化并不担心,刚刚张飞可是叫自己感觉到身处风雨之中,孤身一人飘渺无助,随时可能被撕得粉碎,心神恍惚之下已经闭目等死了,就连下意识的双掌狂飞也不知道,要不是张飞一掌震散了自己的真力,恐怕不用别人出手,自己就会脱力而死。 俗话说,危难使人觉悟,山翼经此一战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心中所领会的却不可言及,疯狂一般的消化这刚才的状态,不知不觉间成长着,虽然此时尚且看不出什么变化,日后的收获非同小可。 张飞看着山翼紧闭双目,微微笑道“呵呵~~~能从中吸取经验改良自己,真是难得的人才,这小子日后的成就真是不好估算啊”。 刘备惊讶的看了看山翼道“他此时正在消化刚才的困境吗?如此来说我这位兄弟真是奇才啊,做哥哥的到显得自愧不如了”。 “兄长说笑了,人自有法志向不同,兄长志不在此怎可妄加评论,他日兄长功成名就之时,这位山兄弟岂不是一大助力”张飞给刘备打气道。 刘备神色一喜,心中暗暗想到“要真的如此也不枉我舍命一场了,我这位兄弟难道真是上天送来帮我功成的?”,嘴上只是傻笑着并不回话。 过了一阵山翼渐渐睁开了眼睛,一时间领悟不到太多的东西,只能暂时压在心中慢慢消化,抱了抱拳叹道“谷主真是神功无敌,小子佩服无比,他日能有谷主万一的实力我也心满意足了”。 张飞拍了拍他笑道“不要妄自菲薄,你心智不凡又练就奇功,只要用功将来成就不比我差,今日兄弟因我一时大意差点走火入魔,为了表示歉意我就传一手拳法与你,将来能派上点用场也好”。 “谷主太可气了,小弟真是无地自容”山翼羞愧的说道。 “没事没事,兄弟看好就行,我这套拳法也是自己领悟的,自己起了个名字叫做落神拳,此拳法正和兄弟的意境,讲究的就是刚猛直前,不伤敌不回头之势我来演示一遍兄弟用心体会就好,具体能学多少还要看你自己的”。 张飞说完向场中走了几步,身形一动演练起来,所用拳法看似平淡无奇,没有漫天的拳影,也没有真气迸发,但是没一拳打出去,都像是能洞穿空气一般实在,招式不多,张飞只打了六拳就收了势。 山翼在一旁仔细观看,心中稍有感触,默默的点了点头上前说道“谷主这套拳法看上去平淡,但是每一招都把真气捏在拳中,这样出招只要打中敌人必会伤敌,真乃是刚猛不凡的拳法,小子受益匪浅”。 “你能一次就看出其中奥妙真是难得,不愧是练武的奇才,这套拳法虽然是我独创,但日后在你手中能变成什么样子却不得而知了,希望你能把它发扬光大”张飞感触道。 刘备此时才知道其中奥妙,心中稍有伤感,看来自己的天赋确实不行,不过在他看来倒也无可后非,毕竟自己心智大多不在此上,日后能够光宗耀祖就心满意足了,想到这里上前笑道“二位兄弟,今日已然不早了,你身上伤势未愈我看还是早些回去休息的好”。 “没错,山兄弟重伤在身不可过多操劳,今日就此打住吧,你回去慢慢体会就是了”说罢转身朝四个护法一挥手,众人分头出了练功房各回各屋去了。 深夜之时张飞坐在书房的正座之上,桌前立着四大护法,只见张开一脸的不以为是说道“谷主也真是太可气了,救了人就算了还请吃请喝,又传武功,咱们这桃花谷快成慈善堂了”。 第九十章 少女的情怀 张飞缓缓放下手中的书简,白了张开一眼说道“你懂什么,此人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今日结交一番日后自有用处,功法之言不过看个人资质,能领会多少都是自己的本事,我给你们演练过这么多遍也没见你们有何长进啊,还敢大言不惭”。 “是是,谷主说的在理,您行善积德就算了,但是为何还要委身结交他们?我觉得有些不值”张开满脸的不以为然。 “你们真是点拨不透的蠢货,咱们这桃花谷虽然安逸,但是天下之大尤其是咱们这弹丸之地可比,你们真的就像生老于此不成?我可还想出去见识一下这个天下的风景呢,老子这十多年早就呆的不耐烦了”张飞骂了张开等人一句说道。 张开四人从小跟随张飞长大,乃是老谷主一手栽培,在上一辈凋零的差不多之后,才勉强成为现在的护法,虽然实力差了点,但心中除了桃花谷主之外,从来不买别人的账,忠心不二,听闻张飞又要出门闯荡之意,就算心有气闷也不敢反对。 “谷主,您既然想要出谷闯荡一番,那我等自然跟随,不过以咱们桃花谷的实力,自成一派,敢问天下间也无不可去之处,您又何必与那什么皇族之人结交?到最后恐怕也只为他人做嫁衣”护法中老三张腾,正是那个盲眼之人,在四人中武功当以张开为首,但要论智谋这个张腾要说第二别人不敢称第一,整个桃花谷都由他一手打理,别看是个盲人,心却比明眼人更亮。 张飞见他都这般说,知道此事可能触动了他们心中的一些底线,当下叹气道“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桃花谷着想,虽然外面到底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凭咱们桃花谷的实力确实可占有一席之地,但是天下之大光在江湖上行走未免太小家子气了,所以我必须未雨绸缪,皇族之人称霸千年不是没有道理的,你们也太小看别人了,结交一番总有好处”。 “那这个刘备依我看可不像是是没有身份的人,更别说武功稀松了,谷主就算想结交权贵,有的是皇亲国戚等着呢,何必单要巴结这个刘备呢?”张开当下疑问道。 “此人心怀天下,才德兼备,虽然武功尚浅,但凭他的心智恐怕日后成就非同小可,你等也不可小看了他,还有以后说话讲究些分寸,我既然与他称兄道弟,你等自然有些尊卑,不可失了礼数”张飞瞪了张开一眼,平时就数他懒散,还整天一副事不关己的摸样,要不是他确实有天赋,武功更是四人之首,不然的话这四大护法老大还轮不到他,平时张飞也是能管教一下就管教一下。 见谷主对自己动怒,张开赶紧一正脸色“是,谷主既然吩咐,属下一定铭记在心,日后对待刘备小的就像对待谷主一般无二”。 “少给我废话了,要没什么事就给我滚吧,老子该睡觉了”张飞一挥手,轰走了四人独自在屋中静心思考。 山翼的伤势只是好了五成,再加上与张飞起看看切磋,更是伤上加伤,回到房中又开始发起烧来,旁边看护的自然还是陈兰,又是端水又是喂饭,昏昏沉沉的山翼虽然有些迷糊,但神智还在,心中自然感激万分。 这一病又是三天,中间刘备张飞等人大多有来看望,这日清晨山翼睁开双眼的一刹那就感觉到自己精神出奇的好,“哗啦”一声翻身而起,活动了一下身体也感觉轻松多了,双目明亮,看东西比以前要清晰的多,慢慢闭上眼睛,突然发现自己身在屋中,却好像能感觉到门口发生的事。 心神一动,身形猛地一转藏身于门后,刚刚藏好门就被推开,只见陈兰端着木盆缓缓而入,丝毫没有注意床铺之上还有没有人,门后的山翼心中暗笑一声,悄悄地跟在后面,就在陈兰吧木盆放下的瞬间双手突然蒙住了她的眼睛。 “哎呀~~~是谁?”陈兰大声惊叫,山翼不等门口的侍卫闯进屋来,双手松开一转身就来到了陈兰面前,呵呵一笑说道“兰姐姐,这不是小弟我吗,你来看看,我已经好了”。 “你太讨厌了,竟敢欺负我~~~~~”陈兰一见是山翼,羞得小脸通红,一巴掌打在他的胸前气呼呼地叫道。 “嘿嘿嘿嘿。。。。是我不好,吓着兰姐姐了,以后小弟不敢了”山翼嘿嘿一笑,别说陈兰没有用什么力道,就算全力一掌也上不到山翼分毫,傻笑着用手挠着胸前被打的位置看着陈兰。 陈兰也只是比山翼大一两岁而已,还女心性未泯,此时看见山翼傻笑的看自己,有些害羞转到一旁说道“以后再吓我看我怎么收拾你,你既然好了就赶紧自己洗脸吧”。 “多谢兰姐姐又照顾了我这么多天”山翼一边说着一边洗脸,洗完之后也为擦干,只是随意地甩了甩,连带着鬓角的水迹端立在屋中。 陈兰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只见山翼好像又长高了一些是的,已经快赶上谷主了,身形极其健美,一头乌黑的长发飘洒下来显得桀骜不群,稍有些发黑的面庞菱角分明,虽然眉宇间还可以看出少年的神情,但是整个人却已经越发成熟了,不同于谷主那般美貌,山翼的长相更加的男人气。 陈兰乍看之下一颗心突然蹦蹦直跳,心中一惊连忙转身掩饰,又是铺床又是叠被,山翼丝毫没有看出陈兰的迥异,还以为自己屋中脏乱,连忙帮着收拾了一番。 过了不大会,整件屋子被打扫了一通,陈兰心情恢复过来,白了山翼一眼心道这个傻子还以为我给他收拾屋子来了,山翼的不解风情叫心中既松了口气又有些失落。 “你要是好了的话,过去找一下谷主吧,你那兄长现在正与谷主在书房中谈事呢”陈兰想起昨晚刘备叮嘱自己的事,要是山翼好些就叫他来见自己。 山翼哦了一声“那我就先过去看看,兰姐姐也休息一下吧”说罢推门径自离去,陈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坦坦不安。 书房中,刘备正与张飞相谈谷外的事,二人在此也住了七八天了,张飞整日和刘备相谈多少也对外面的世界了解了一些,但并不是说走就能走的,谷中老老小小四五百户,他已走了谁来管理?所以今日特意问问刘备日后的打算。 “不瞒贤弟,现如今朝中昏暗无能,哥哥我就算愿意委身只怕也难以授以重任,更何况整日看别人脸色实不是我所愿,就连我那老师也郁郁不得志,更何况我了”刘备虽然唉声叹气,但话语中还是听得出心有大志。 张飞听罢,白净的面上闪过一丝忧虑“那哥哥难道就此荒废一生不成?凭咱们的能力就不能改变点什么吗?”。 “大汉江山,历载千年,岂是一两人之力能够改变的,不说别的,光是十常侍在宫中惑乱就不是咱们能够对付的”。 “十常侍?哥哥说的是那十个太监?昨日不是还说他们好日子不久了吗,今日为何有对他们畏首畏尾?“昨天刚刚说过的那十个阉人,今日又提起,张飞一听就心中来气。 刘备摇摇头道“这只是我个人的推断,虽然我自信十有八九应该成真,但什么时候却不好说,这十常侍就是再狠也不过十个太监,所长范围充其量行宫之中,仗着皇上的庇护胡作非为,朝中早就有人不满,只不过还没有挑头的而已,现在听说大将军何进对其颇有微词,就看什么时候动手除贼了“。 张飞不以为然的哼道“此等废物也要有人挑头才敢动手?哥哥要是看不过这些人,小弟今夜就走,三日之内定叫哥哥见到这些阉人的狗头“。 “啊~~~兄弟千万不可鲁莽,这些太监可不像你想的这般简单,不然的话洛阳之中藏龙卧虎,早就有人做了此事了,还用等到现在,皇宫大内高手如云,兄弟就是武功再高只怕也独力难撑“刘备连忙拦下张飞,生怕他一冲动真的说走就走。 正在这时突然有人敲门,张飞应声说道“山兄弟既然来了就进来吧“以张飞的功力自然听得出来人正是山翼。 推门而进,山翼一身劲装,整个人显得干练无比,双目之中炯炯有神,刘备乍一看吃惊不已“兄弟生病这几日像是变了个人,个子不但长高了一些,气质也不一样了”。 “呵呵,哥哥说笑了,只不过休养几日何来变化,到时叫哥哥们担心了,不过您看我这不是已经好了,就连肩上的刀伤都已经完好如初了”。 张飞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微笑道“看来兄弟真是受益匪浅啊,这一难到时因祸得福了,武功大有长进啊”。 “哦?是吗?谷主不说我倒也没太察觉,不过感官上倒是灵敏了不少,就连门外的脚步声有时都能听清楚了,难道真是武功大进?”山翼挥了挥手臂诧异的说道。 “当然,兄弟修为可能提高的不多,但是境界却不一样了,前几日与我切磋那一场看来感触良多吧?”张飞一眼就看出山翼的不同,虽然跟自己比起来天差地别,但比之从前却提高的多了。 山翼想了想点头道“嗯,听谷主这么一说还真是,当日差点走火入魔,看来越是危难之际越能有所感悟,这还是托谷主的福呢,哈哈哈哈~~~~~~~”。 第九十一章 蛮横的门守 91“山兄弟,我看你现在不但伤势痊愈,功力更是又上了一层,日后定可帮助我兄长成就一番大事”张飞欣赏的看着山翼缓缓说道。 山翼一听此言心中暗道“这个桃花谷主如何会有此想法?莫不是认为我与刘备兄长乃是一起的?到是叫他误会了”,心中虽然有些想法,但嘴上却不好驳了张飞的面子,再说刘备此时也在旁边,多加解释恐怕会叫他难堪,当下尴尬的笑了笑道“谷主说笑了,小子哪有什么本事,像谷主这般神功才称得上英雄,山翼自愧不如”。 刘备见他岔开话题,也没有明确的态度心中稍一失落马上正色道“我山翼兄弟乃是并州刺史养子的结义兄弟,自然要在朝中为官,我刘备不过一介布衣,就算日后也出世入朝,我两同殿为官相互扶持就是,何来相助我一说,我只希望与兄弟们一同把守这大汉江山就心满意足了”。 三人客道几句,山翼问向刘备“兄长今日叫我来此可是有要事通知小弟?”。 刘备叹了一声道“我刚刚正与张贤弟说起朝中之事,现如今朝中奸臣当道,十常侍作乱,弄得天下民不聊生,我老师现在朝中也是步履艰难,多次书信与我入朝相帮都被我婉言回绝,此次兄弟之事叫为兄一时开朗,如果在缩在此地恐怕这天下就要被奸臣毁了,所以我决定要赶往洛阳投奔老师,兄弟上次不是说也要去洛阳办事,你我一路同行好了,写有个照应”。 山翼一听刘备也要去洛阳神色一紧迟疑道“兄长要去投奔老师倒是无可厚非,只不过现在入帝都只怕不是时候吧~~~~~~~~~”。 “兄弟此话何意?可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不妨直说”刘备见他神色异常知道有事,连声问道。 “嗯。。。。那好吧,我就说与兄长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我也只是略知一二,据小弟所知这天下可能将要大乱,而洛阳更是祸乱的中心~~~~~~”山翼想了一下知道此事瞒不住,就只字不差的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刘备二人。 “此言可真?”刘备乍听之下大惊失色,就算他定力再好,修养再强,心智坚韧,也不免惊慌失措,这可是祸乱天下之事,十常侍与之比起来差之千里。 “事到如今我又怎敢稍有隐瞒,事关重大,所以我要尽快赶往洛阳查明此事”山翼叹息道。 “既然如此,我就更不能置身事外了,如果洛阳有失我老师也会陷入危机,你我尽快动身吧,张贤弟,今日为兄就在此告辞了,日后兄弟想要出谷游历随时可来找我,为兄的家就是兄弟的家”刘备心中似火中烧,多一刻都等不了,一心只想赶到洛阳。 张飞深思了片刻说道“兄长慢些动身,待小弟去去就来”,说罢转身进到里间,过了一会缓步而出,手中那里一个木盒递到刘备手中说道“兄长,盒内是我桃花谷秘制的伤药,内用外服皆可,要说起死回生之效可能言过其实,但如有腹内重伤走火入魔之时服用也可保一时平安无事,兄长日过遇到任何难处只管想着小弟这里,只要一声传唤小弟必定赶到”。 “多谢兄弟”刘备上手接过直接收入怀中,口中也不多说,紧盯着张飞只是道了一句谢,坚定的点了点头。说完转身对山翼道“咱们出发吧,越早赶到越好”。 “好,兄长既然这么说那咱们现在就走”山翼也不是拖拖拉拉的人,当下就同意道。 二人身无长物,最后还是张飞给二人拿了十金作为盘缠,带着四个护法一路送出桃花谷外十里,众人依依惜别之后,刘备山翼朝着洛阳方向而去。 “谷主,他们已经走远了,咱们回去吧”张开站在后方小声的提醒道。 张飞一挥手应道“你等会去也准备一下吧,我看咱们出谷之日不远了,天下如果真的大乱正是咱们的机会,兄长英雄盖世定会大有作为的”说罢转身而走,最后还不忘带了一句“回去的时候带上小兰,不要叫她独自留在此处”。 四人一听连忙四处找寻,最终在远处的树后发现了跟踪自己等人而至的陈兰,现在她正呆呆的望着山翼远去的方向,双眼中错综复杂的神情叫人见了心生怜意。 张开缓缓走到陈兰身边叹气道“人已经走了,咱们回去吧”,“他竟然都没和我道别就离开了”陈兰就像不知道张开身在旁边一样,口中呐呐喃自语,不一会双眼缓缓流下泪来。 二人从桃花谷出来一路急奔,五日之后终于进入了司州境内,刘备毕竟是见识过洛阳繁华景色的,出世入将也不过一步之差,对于世间之事比起山翼来要了解得多,指了指前面高耸的关口说道“前面就是洛阳北面的屏障箕关,咱们这条路要想到洛阳必过此关,咱们身怀大事耽误不得,如果遇到什么不便之事能忍就忍,不可意气用事”。 “兄长放心,小弟知道分寸,自会懂得何时为重,咱们这就入关吧”山翼见刘备提醒知道此处可能会遇到麻烦,点头应是。 刘备见他神色稳重点点头拨马而出朝关前奔去,到了不远处提前下马就怕生出事端,城门前两队军士分头盘查想要入关的百姓客商,稍有神色慌张之人就会被带到一旁严加审问,可想而知此地的防范之严谨。 “你们两个站住,从哪来?到哪去?包袱中有什么东西打开看看”一个军士上前叫住刘备二人,一般情况下像刘备山翼这样衣衫整齐又骑有建马之人军士兵不会太过为难,谁知道对方什么身份,万一碰到硬茬最后倒霉的只能是自己。 刘备自是知道其中奥妙,但看今日这架势看来自己二人也逃不过被搜索一番了,心中疑虑又不敢声张连声道“这位军爷,在下刘备,我二人来自北面并州之地,乃是去洛阳投奔家师的,还请通融一二”。 门口两个军士抬眼看了看,冷哼一声“最近洛阳城中有令,但有进城的都要严加勘查,不管你老师是哪一个,包袱行李都是要查的,还有任何书信都要经我手查看一番才行”。 山翼一听此言心中暗怒,从来没听说过进城还要查看书信的,更何况自己身上带着陈震的书简,上面刻有大事,要是叫他们翻去恐怕会有泄露,面上一沉说道“我乃并州刺史府上家将,受命入洛阳办公事,这书简你也敢看不成?”。 军士一听心中吓了一跳,刺史可不是一般官职可比,这乃是一方大吏,手握生杀大权之人,就算朝中重臣也不敢太过得罪,更何况并州刺史丁原的大名谁人不知,多方拉拢还来不及,得罪了他的人只怕上面怪罪下来自己要吃不了兜着走,连忙换上一副笑呵呵的脸色说道“原来是丁刺史大人的家将,小的多有得罪还请大人不要见怪,小的也是奉命行事,既然如此那二位过去就是了”。 刘备山翼都是长出一口气,阎王好斗小鬼难缠也不过是说一句俗话,声隆望盛之人又岂会怕,看来这个世道还是要有权势。 二人刚要抬脚往里走只听见不远处一声叫喝“你们两个给我站住,什么并州刺史,山高皇帝远就敢作威作福吗?我还就偏偏不买他的账,你们给我把包袱打开,我倒要看看有何不敢告人之处”。 “陈大人还请三思,刺史可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再说丁原在洛阳也是大名鼎鼎,咱们要是得罪了他的人上面怪罪下来小的可受不起啊”。 “少给我废话,你们这帮废物害怕我陈横可不怕他什么丁原,老子在此受了上面的气还要受外面的气不成?你们给我滚开,有什么事老子一人承担”。 刘备朝喊叫声一看,只见一个军官用手随便一挥,就把四五个兵士推得东倒西歪,迈着大步就来到了刘备二人面前,此人身才虽然不大,但这力气却不一般,身后几个军兵拉也拉不住只得跟在后面懦懦却却的不敢抬头。 军官走上前来看了看刘备,又转头看向人高马大的山翼,哼了一声道“人长得再高也没用,在老在面前就是虎也得给我卧着,把身上东西交出来我看看再说”。 “我身上的东西只怕你看不起,看了可是要掉脑袋的,你还敢看?”山翼见此人不通情理心中也渐渐生怒,语气不善的说道。 “有何不敢,就是皇帝的圣旨老子也照看不误,别跟我打哈哈,今日不给我好好查明真相你二人休想过去”陈横一脸的不屑叫道。 山翼见今日怕是不能善了看了看刘备心道“兄长说能忍就忍,不过此事重大,看来多半不能轻易罢了”想到这低声说道“看来今日怎么也要闯一闯了,此事重大不能叫外人知晓”。 “兄弟不要冲动,次乃重地,你我二人就算能耐再大又怎么可能闯得过去,我看不如先退去,绕道过去即可”刘备一把拉住摇头说道。 “可是时间~~~~~”山翼迟疑道,绕过箕关到洛阳要多走十几天的路,现在已经是年底关头,要是黄巾教赶在年初动手的话时间就来不及了。 “别无他法,你我不能耽误在此,万一出什么事悔之晚矣”。 山翼一咬牙硬声道“好吧,就听兄长的,绕过去就是了”。 二人刚想要转身离开就听见后面一声怒吼“想走~~没这么容易,给我把他们二人围上,老子今日定要叫他们知道厉害”。 第九十二章 陈氏兄弟 众军士不愿意得罪丁原,但是这个陈横乃是自己顶头上司,县官不如现管,要是不听命行事只怕眼前就要倒霉,既然有他但着责任那就先依了他再说,众人仗着胆子围了上来,刘备山翼二人顿时被堵在了城门之中,两旁客商都吓得不敢上前,一时间城门口被堵了个严实。 “竟然如此,看来今日不给他点教训怕是难以善了,既然如此兄长就不要阻拦了,看我把他擒下旁人自会散去”山翼见这情形也只能动手了。 刘备心中也是微怒,此人竟然如此不通情理,自己被搜查一翻倒是无事,但山翼身上有重要之物,决不能轻易被查,心中一定点点头道“也好,点到为止,此人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伤了不好交代”。 “知道”山翼应了一声抬眼看向陈横道“你如果不放我等离去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呸,今天我就看看刺史府上的家将有何过人之处,老子被子一肚子气就拿你解解火”军官一声令下,众人往外散了散,“你们谁也不许动,看我对付他”陈横一声大喝飞扑了过去。 山翼见他来势凶猛身子朝旁一闪,避过一拳之后双掌连拍罩向陈横,掌风阵阵看的出山翼也是动了真怒,就算不上其性命也想叫他躺上几天,不然只怕长不住记性。 就在刘备还以为这一招就要伤了陈横,心中正惊得想要叫住山翼之时,只见陈横身子一扭,双臂一横正好架在山翼的掌上,两人对碰了一招竟然平分秋色,都是向后退了三步才稳住身形。 “没看出这个军官的功夫如此高深,看来是个练家子”刘备紧盯着陈横的一举一动,渐渐的看出些门道,他本身就功夫不弱,先入为主觉得陈横不过一个守门官能有什么本事,不过力气大些而已,这一仔细观察发现此人动作敏捷,拳脚之间招数奥妙,其间还夹杂着丝丝真气,“这等高手竟然沦落到守城门,真是天妒英才”刘备越看越可惜,心中暗道。 此时山翼与这陈横已经交手十多招,旁人看得出他心中更是知道此人不简单,自己在桃花谷中一番奇遇功力大涨,可以说与以前不可同日而语,进谷之前刘备可能比起山翼要强一些,可功力大涨之后山翼的实力绝对已经在刘备之上,现在此人竟然和自己战了个平手,可想而知其本事之高,恐怕自己就是能赢也要在百招以上。 二人斗作一团,看的众人直瞪眼,普通民众哪里见过这般真气纵横的场面,大汉虽然崇尚武风,但能够休息内家真力的高手毕竟有限,普通人也就练练招式强身健体而已。 “哈哈哈哈,痛快啊,没想到上面高官府上也不都是废物”陈横斗了二十多招之后一声大笑,自己从军以来受尽了白眼,尤其是这洛阳周围都是朝中重臣的家眷,一个个作威作福又身无长处,是他认为朝中大概都是这般废物。 没想到今日这个刺史府上的家将倒真有些真才实学,与自己战了这么久还面不改色,自己也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能和自己势均力敌之人,这一战叫他心情大好,一扫往日的气闷痛快的叫了起来。 虽说心中对交手之人已经没有恨意,但是争胜的心思却越来越强,决不能叫他给比下去,想到这里陈横手底下又加紧了一些,定要分出胜负。 山翼看出本意,但是自己却没有他这般想法,事情紧急哪有时间跟他在这干耗,心中渐渐烦乱了起来,武之一道本就是心无杂念才能超常发挥,心念一动招法马上大乱。 陈横抓住机会猛攻了上去,趁着山翼心神大乱之际招招紧逼,漫天的拳影罩的山翼穷于招架,渐渐地失了势。 “不好,如此下去只怕不出十招就要招架不住了”刘备在一旁看出不妙,心中大惊知道不可再等,身形一动朝陈横背后冲了过去,自己不好暗中偷袭,口上大喝一声算是提醒一下。 “啊~~~~~你们这两个家伙真不讲究,竟然夹攻我”陈横听到背后有人攻来连忙回身招架,嘴上念念不停,动作却丝毫不乱,以一敌二勉强抵住。 山翼本身就不弱于他,要不是心神不定谁输谁赢还不好说,现在刘备上前夹攻陈横顿时扭转了形势,山翼也清醒过来,马上定住心神招法顿时一变,打的陈横越来越难以抵挡。 就在三人正打得难解难分之时,突然一条人影一闪而过,瞬间插到三人中间,只听一阵气爆声响起,山翼刘备被弹了出去,陈横也倒退了七八步才堪堪站住,扶着城墙大口喘气。 山翼翻身而落,旁边刘备也在空中转了一个身勉强站住,算是没丢脸,三人之间此事多了一个青年大汉,身材也不算高大,但是眉宇间英气逼人,双手背后,衣襟还在抖动着,双目紧盯着山翼和刘备,眼神平淡如水,也不知想着什么。 刘备为人稳重,从刚才那一手就能看出此人实力,当下抱拳说道“多谢好汉出手相助,不知如何称呼?”。 大汉还没说话,身后的陈横先跳了过来叫道“谁助你们了?此乃我哥哥,今日你们二打一,现在我哥哥来了,我看你们还敢猖狂”话语虽然不客气,但口气却不像刚才那般猖狂了。 山翼神色一变心中暗道不妙,“此二人如果是兄弟的话,只怕自己想走都难,此人的实力比自己高太多,就算自己二人联手也不可能战得赢,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不下于自己的陈横”。 正在不知该如何之时,大汉一挥手缓缓说道“两位不用害怕,在下陈到,今日不过为了给兄弟解围而已,并不想为难两位大人,小可乃是此城门正将,我这兄弟平日多有猖狂之言,还望赎罪”。 “哪里哪里,都是为了公务,同殿为臣何来对错,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刘备上前呵呵一笑连声接口道,见此人有化解此事之意岂能不借坡下驴。 “你等快些让开城门,继续勘察不得有误,不可再有此事发生”陈到转身吩咐手下军士继续值岗之后来到刘备身前笑道“这位大人,咱们就算是不打不相识,如果不见外的话可否到在下府上一叙?”。 “这个~~~~~~~~我两还有公务再身,实在不能久留。。。。”刘备迟疑了一下说道。 “这位兄弟好本事啊,能与我打成平手想来也是条汉子,今日定要跟我回去喝个痛快”陈横根本没听刘备说什么,拉着山翼就要往回走。 陈到一掌拍开陈横叫道“不可无礼,既然二位不愿去在下府上,不如就在一旁酒店中休息一番如何,小可做东请二位吃个便饭就当给舍弟赔礼了”。 人家说的客气,自己要是再不答应就太不通情理了,刘备通世达情对于人心掌握及准,事到如此不可再推辞,应声说道“陈兄一番情义我们就却之不恭了,就请兄台引路吧”。 “呵呵呵呵~~~~~~~这边请”陈到一伸手带着刘备径直朝旁边不远处的一家酒馆而去,陈横拉着山翼跟在后面,就像怕人跑了一般。 “二位里面请,这里虽然简陋,但还算干净,咱们将就一下”陈到率先进到酒馆中,只见店中面积不大,七八张桌子此时也已经坐了大半。 小二见陈到来了连忙上前招呼“陈爷来了,不知今日几位?”。 “瞎了你,没看见四个人吗,快去准备个僻静地方,给老子把最好的都端上来”陈横窜出来给了小二一巴掌骂道。 “啊~~~是是是,原来陈二爷也来了,小的马上就办”小二一见陈横马上吓了一哆嗦,这个陈横在此地可算是一霸,谁触到他霉头最少也是一顿拳打脚踢,小二不敢怠慢连声叫着跑了下去,不一会就收拾出一个单间把众人请了进去。 “招呼不周,今日我兄弟得罪了二位,在下这里先行赔罪,二位请”陈到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众人落座之后率先赔了个罪。 刘备自然不甘落后,也干了一碗笑道“兄台太可气了,误会而已何来赔罪,咱们今日不谈烦心事可好,直说高兴的事”。 “这位大人真是痛快之人,不知如何称呼?”。 “在下刘备,这位是我兄弟山翼,我老师乃是朝中尚书卢植卢大人,此次进帝都正是家师召唤,前来投奔,我兄弟是并州刺史府上家将,乃同行而来进洛阳办公事的”。 “哦~~~~~~卢大人的高徒和丁刺史的爱将,我说怎么如此了得,刘兄和山兄弟真乃才俊之辈,小弟佩服”。 “兄台一身奇功才真的是英雄不凡,我两人不过泛泛之辈何来才俊之说,刚刚听说兄台是姓陈吧?”刘备连忙推笑道。 “正是,小弟陈到字叔至,这个是我的书白兄弟姓陈名横字道和,平日总是招惹是非,我叫他心静下来就是不听,不然武功应该也不会止步于此,不过人却不坏,刚才之事~~~”。 “刚才之事就不提了,咱们不是说好的”刘备伸手拦住陈到接口笑道。 第九十三章 东都洛阳 陈横在一旁与山翼惺惺相惜把酒言欢,也不管自己兄长与刘备说些什么,山翼虽然喜欢陈横的直率,但心中重务自不是喝酒之时,只是碍于面子勉强应酬。 陈到与刘备在旁边相互敬了几杯,说些客道话,吃吃喝喝也并无别事,好像真的只是赔罪一般。 “此人眼中明明有心事,却不明说,看来内心极重不是轻易交心之辈,想要与之沟通豁达还要率性些”刘备暗中观察此人,察言观色之术自问有些水平,见这陈到心事重重,也暗暗拿定了主意。 “我还有一事不太明白,还想请陈兄帮我指点”。 陈到哦了一声疑惑道“刘兄有事请讲,小弟知无不言”。 刘备放下酒碗定了定神缓缓问道“据我所知,洛阳周边重关镇虽然盘查甚严,但是像今日这般却不常见,不知可是有什么变故?”。 “原来兄台问的此事,小弟也不过此处一小小城门守将,几日前上面下令严加勘察,不得放过任何可疑人等,而且往日常见的纨绔子弟也大多不见,小弟认为可能是洛阳城中有些变故,我们这关镇之地倒是没发现什么”。 刘备心中暗道“难道是黄巾贼有变?不然为何会紧张如此”想了想说道“陈兄身在要职,奉公守法自然不在话下,不过我观陈兄一身本事出类拔萃,不像是普通人家,不知是否世家出身?”。 “实在是惭愧,小弟本来也算氏族出身,乃是汝南陈氏的后人,只不过在已经家道中落,不比从前了,我兄弟二人也算是家中仅存的一脉,能相互扶持混到如今的地位已然不易,朝中奸臣当道,想要更上一层只怕难比登天了”。 “哦~~~~~~陈兄原来是汝南陈氏的后人,失敬失敬”,要说起来陈氏几百年以前可说是名门望族,只不过混到如今这个地步也只能算不幸了,大汉氏族林立,从以前的几百个氏族到现在仅存的八大世家,真是世事无常。 陈到一提起自己家族以前的风光,双眼之中充满了惆怅,虽然凭借家传武功想要混个一官半职不是难事,但要在这奸臣当道的世间混出名头真不是件容易事,但以陈到的个性还远没到唉声叹气的地步,神色稍暗即转笑了笑说道“不过都是以前的旧事了,现在家中就剩我兄弟二人,有朝一日凭我们二人本事,振兴家业还是有机会的,我不相信这天下永远这般昏暗”。 “陈兄说得好,不瞒你说,在下不才也算是皇室后人,现在混得还不如陈兄呢,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叫天下人知道我刘备的大名,把祖上的威名发扬光大”刘备见陈到有此雄心不免有些共鸣,神色一震兴奋道。 “原来大人乃是皇族,在下才是多有失礼,我观刘大人仪表堂堂,他日定会一飞冲天,陈到不才现在这里预祝大人功成名就”陈到听刘备是皇室之人心中一惊,连忙起身恭敬说道,就连称呼也变了。 “不提了不提了,现在也不过白身一名,此次来洛阳见我老师正是要出世任职,也好重建门楣,日后自有机会与陈兄再一叙旧”刘备端起酒又敬了一碗。 此时山翼那边喝的也差不多了,陈横更是忘乎所以喝的一塌糊涂,坚持晨已经不早刘备起身说道“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我二人有紧急公务要赶去洛阳,不能在此久留了,今日遇见陈兄这等大才备心中高兴,他日在与陈兄把酒言欢不迟”。 “那好,既然刘大人有要事,陈到自然不敢久留,咱们就此后会有期,下次大人到此之时别忘了再到下官这里喝上两碗”陈到起身相送。 刘备山翼二人出门上马,抱了抱拳像城外奔去,还好这等重镇之所有跑马大道,不然的话行人拥挤肯定有所损伤,一路出了城刘备兴奋的笑道“没想到这等人物竟然被埋没于此,等我飞黄腾达之时定要拉来此人一聚,绝不能叫英雄蒙羞”。 山翼喝了不少,甚至稍有些迷糊,听见刘备兴奋自语也替他高兴,含糊着叫道“要不是那陈横蛮不讲理,哥哥也遇不到这等豪杰,他日多多走动必然会大有益助”。 “没错,那个陈横的武功也是难得一见,能与兄弟打成平手可想而知其本事不凡,他们兄弟两早晚有一天会出人头地,咱们早一些结交也占了先手”刘备未雨绸缪的本事极强,早就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出将入相,要是能拉此二人当个府将当真是一大助力。 二人奔行出城一路向南又赶了两天,终于来到了洛阳门前,硕大的城门彰显着它的不凡,自古帝都,天下第一城的美名不是白来的,刘备还好些,多少也算是见识过的人,山翼第一次到此真的吓了一跳,在他心中晋阳城已经极其雄壮了,没想到和这洛阳一比,就像是山间小寨一般简陋。 “啊~~~~~~~~~这就是洛阳了,没想到光城门就这么多这么大,这城里有多宽阔就可想而知了,兄长以前来的时候人也这般多吗?”。 刘备呵呵一笑“兄弟不用慌张,天下第一大城岂是说笑,有此规模也算正常,为兄上次来的时候人可比这多多了,现在非常时期应该警戒正严,人流还要少了一些才是”。 “没想到我山翼也有今日,想当初不过一个要饭的穷小子,要不是有些机遇如何能有今天”山翼感慨着说道,从小孤苦无一,别说读书识字了,就算一顿饱饭都是奢望,现在自己也算是一身武艺,小有成就,想一以前山翼真的有些心满意足了。 刘备见他神色,在马上拍了拍他笑道“兄弟乃非常人,定会遇非常之事,你年纪尚欠,我相信凭兄弟的资质,他日定会名震天下,我看人绝对不会错”。 “那就多谢哥哥吉言了,小弟的心愿就是帮助义兄成就功名,这一生也就不算白活了”山翼想起白苍感慨万千。 刘备神色一黯心道“看来此人还是极重义气,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始终比不过那个义兄,也不知道那人有何本事能叫这等人才死心塌地”脸上不动声色点点头道“兄弟既然有志向就朝着目标前进好了,总有一日会得偿所愿的,我也真是羡慕那义兄有像你这样的兄弟,真是命好啊”。 “兄长说笑了,您乃皇亲国戚,我们就算在如何也比不上您的身份尊贵,他日封王拜相我与义兄还不是您手下将官,不能比啊不能比”山翼哈哈一笑丝毫不在意的说道,在他心里皇族就是皇族,他人就算再显赫也比不上皇族的尊贵。 刘备不再多说什么,人文事故自不是一言一行就能表达清楚的,还要自身慢慢领会,山翼虽然资质超绝也算聪明不凡,但对于世间人情冷暖还要差了几分火候,等到在成长一些自会有所体会。 “进城吧,我要先去一趟老师府上,其中有些关键之处还想请兄弟帮忙说明一下,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腾出手来?”。 山翼想了想道“卢大人府邸应该不算难找,我去和那人碰头之后就去找兄长可好?”。 “一言为定,那咱们就分头行事,我在老师府中等兄弟”。 二人商量好之后分头进了城,洛阳城头宽大,左右共三十二扇城门,主门八扇其余都是旁门,这还只是一侧,东南西北加起来上百道城门真是天下绝无仅有。 虽然洛阳这般大城自然也有跑马大道,但是刘备谨慎的提醒过山翼尽量不要急奔,要是引起注意恐怕走漏消息,所以此时山翼牵着马行走在洛阳的大街之上,边走边观看洛阳的风景,城中四通八达,除了横跨东西南北的两条主干道,其余大大小小街道小巷多不胜数,就连一条小小的商铺街的街面,也比得上晋阳城那宽阔的大道了。 任务在紧急也要一步一步的来,山翼暗中思考着陈震所说那人的样貌住址,也在不经意的打听着方向,具体位置打听清楚之后才发现要是这般慢慢的走去,只怕在城中就要走上一整天的时间,可见这洛阳有多大了。 翻身上马,山翼可不敢再耽搁一整天了,在马道上慢慢奔行了两个时辰,绕来绕去终于来到了一所不算太大的小院门前,四周及其的僻静,在洛阳这等地方也算是难得的安静之所。 山翼叩了两下门,里面听见脚步声响起,不一会门被打开出来一个年纪足有六旬之人,抬眼看了看山翼掺着声音问道“这位小哥可是敲错门了吧,我好像没见过你”。 “老丈有礼,在下乃是有人所托来拜访此间主人,不知老丈可是姓唐?”。 “唐?你认错人了,我们这里不行唐,你还是走吧”老丈说着就要把门关上。 山翼心中一急用手一顶沉声道“不会吧,我乃是受人所托来此办一件重要之事,此事事关重大,如果老丈不知道的话能否叫主人出来一问,实在是太过重要小子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第九十四章 山翼vs唐周 94“这位小哥,我劝你还是走吧,此地不便久留,你要是有什么事他日有机会再来便可”老丈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 “不是我胡搅蛮缠,真的有要紧事,老丈要是知道什么还请如实相告,在下从并州之地赶来千里昭昭路途遥远,不可轻易放弃”。 老丈弓着身子把门打开,跟山翼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朝外面张望了一下低声说道“老夫好言相劝,你既然苦苦纠缠可就别怪我了”话音刚落,只见老丈双掌突然朝山翼手腕搭来,迅疾异常,再加上距离太近,山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抓住。 “您这是~~~~~~”山翼只觉得双手被铁钳夹住一般,刚要询问就被老丈一甩带进了院中。 揉着手腕双眼惊奇地看着老丈,眼前此人竟然神奇般的挺直了腰杆,不光身高不在自己之下,眼中也不像刚才一般暗淡,就好像换了个人一样,除了面容上没有变化之外,丝毫看不出与刚才的老丈是同一个人。 “你要找姓唐的有何事?”老丈口中发出了及其年轻的声音。 山翼刚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听此言心中暗道“难道是传说中的易容术?如果真是的话可算是开了眼了”。 “小可确有要事,但必须面对真人我才能说,不然的话我绝不吐露半字”山翼心中有数,已经猜到此人可能就是他要找的,但没有亲口证实还是不太牢靠。 老丈微微一笑,用手在脸上轻轻一抹,只见一张轻薄的面皮被揭了下来,换上的却是另一幅年轻斯文的面孔,可一转眼又抹了上去,还是变回那一副老丈面孔。变魔术一般的手法看的山翼大呼过瘾。 “你要找的姓唐之人正是我,有什么事就说吧”。 山翼点点头,心中猜想果然没错,“不知道兄台认不认识一个叫做陈震的人”。 话音未落只见面前这个年轻人突然身形一动,鬼魅一般的飘向了自己,双掌在空中连续拍出,一股真气已经把山翼包裹在其中。 山翼大吃一惊,此人说动手就动手真是果敢狠辣,不过现在由不得他多想,要过不了此关恐怕身首异处,而且此刻想要脱身只怕万难。 “真气包裹,身处气浪之中”山翼此时心如明镜,一时间想起了在桃花谷中与谷主张飞切磋之时遇到的困境,现在自己的处境与当时是何其的相像,而两者之间相差的时间又不大,体会的更加深刻。 山翼大喝一声“破其一点,攻其薄弱”张飞所授拳法瞬间出手,全身真力全都运在这一拳之上,凝而不发对着包夹在四周的气浪打了出去。 “哧~~~~~~”就像是漏气的声音,气浪正中竟然被山翼一拳打出一个空洞,一个完整的真气屏障就像是找到了发泄点,顺着空洞向外疯狂的发泄,只是一瞬间四周真气屏障就消失一空。 “这是什么功夫?”老丈又发出那不和谐的年轻声音,但是现在山翼已经没有时间回答他了,因为自己还要应对那漫天的掌影。 “开”一声厉喝,山翼两圈打在空处,看似丝毫无用的两拳却正钉在掌影的必经之路。 老丈收掌后退,身法用的行云流水,招法虽然被迫但山翼却丝毫没有出击的机会,缓缓落在了距离十步开外,面上阴晴不定,他看的出来眼前这个健壮的黑小子,功夫比自己要差得多,但却可以在一招只见破了自己的绝学,此人绝不简单。 山翼此时得了片刻的喘息,连忙运转真气,几周之后慢慢的恢复了过来,双眼紧盯眼前老者,他不知道自己所面对的到底是敌人还是想当然的盟友,如果是敌人的话自己要如何脱身? 不由得他不仔细考虑,因为面前的‘年轻人’绝对不是自己能够对付得了的,小院四周比起别处要僻静得多,看来此地也是他精挑细选才住下来的。 “你这身功夫是从哪学来的?”此时‘年轻人’又出言问道,不过两人的距离相差十步以外,山翼心中稍安。 “这位大哥,刚才就是趁我不备突然出手,现在又想引我走神吗?”哼了一声,心中有些不爽,话语间也不太客气,丝毫不买‘年轻人’的账。 用手抹去面上老丈的面皮,真的变回年轻人模样笑道“我要是想再偷袭你怎肯留下如此距离,你要还不放心在远走几步也行,不过我刚才问你话你想你回答我”。 “我凭什么告诉你?,你先说为什么偷袭我,还有你到底是谁?”山翼真的往远处走了几步,快站在墙边才停了下来。 年轻人微微一笑“我就是你找的人,我叫唐周,你所说的陈震确实与我有一面之缘,没想到他竟然会出卖于我,偷袭你的原因你还不知道吗?”。 “嗯~~~~~也对,如此大事要是走漏消息恐怕你也自身难保,不过你就算拿下我也没有,这次我不是一个人来的,而且知道此事的人也为数不少了,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放出消息,我看咱们还是合作的好”。 “你还真是有恃无恐,我借陈震之口就是想要把口风传到外面,也好叫天下人做好准备,只不过没想到还有你这样的傻子敢前来求证,就凭这点就叫我佩服了”。 山翼没理他的恭维之言,看了看四周说道“看来周围也埋伏了不少人,看来我今日是难以逃出这里了吧?”。 “知道瞒不过你,都是我手下人你不用担心,既然话已经挑明那也叫我知道是与谁在说话吧”唐周丝毫不在意的问道。 山翼抱拳“在下并州刺史丁大人帐下将官,名叫山翼,现在暂时在雁门关皇甫将军帐下效力,不知道这个身份可否配与唐大哥商量此事?要是不行的话自然还有别人前来”。 唐周一听山翼之言倒是略一吃惊,没想到这个样貌不错的黑小子来头不小,还真是小看了他,从新思量了一番点头道“既然如此,兄弟屋里说话吧”。 山翼大摇大摆的进了屋,反正自己是逃不掉了不如光棍些,气势上不能输了,进到屋内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说道“现在可以说了吧,此事事关重大,咱们也就别客道了”。 “小子,你倒是实在,不过再谈正事之前你也应该回答一下我的问题吧,你这身武功到底是何人所授?能一招之内破去我的绝学相比非凡人,告诉我咱们再谈”。 “哼哼,告诉你也未必知道,不过你既然问了,那我就说一点,我的功法就不必说了,家师所授从不外露,不过招法可以告诉你,不知道你听说过桃花谷没有?”山翼哼了两声缓缓说道。 “你说什么?”唐周乍听之下大吃一惊,桃花谷一般人可能知之不多,但是氏族门派中却流传甚广,不说别的,光那几百年无人探查出的迷谷就叫人心生畏惧,这个少年竟然是桃花谷的人? “桃花谷,真的没听过?那就算了,不过我可告诉你了,咱们该谈正事了吧”。 “你先别急,你刚才说的可是桃花谷?哪个桃花谷?”。 “这世间有几个桃花谷?我所知道的就一个吧?”山翼不明所以,他那里知道桃花谷在门阀中流传的威名,更不知道到底有几个桃花谷。 唐周见他神色不像是玩笑,思索了一下问道“我看你应该不是桃花谷中的人吧,难道他们出来行走江湖了?”。 “你还真猜对了,我确实不是桃花谷的人,而且他们也确实有出来的意思,但到底何时出谷我就不知道了,我看你对桃花谷比较了解啊,都知道还问我”。 唐周也不和他过多争执,他看出来这小子应该是和桃花谷有些渊源,但并不了解其中内情的人,问多了也是白问,不过从他的话语中可以得到的情报,就是桃花谷要出世了,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恐怕到时候不光是江湖上,就连氏族当中都会警惕起来吧,谁知道他们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好吧,你所说的我了解了,你今日来此就是为了证实我所传出去的消息?”唐周既然知道了桃花谷的消息,也不再多问,等这件事之后看看有没有机会去查一下,这个桃花谷虽然不像黄巾教那样为祸天下,但是出山之事势必会引起大波。 山翼点点头道“你这个消息我不用证实也知道真假,我再来的路上已经遇到过黄巾教的人了,特来见你一面的意思就是想知道阁下到底是何想法,如果有合作的可能,我觉得咱们可以一起把他们连根拔起”。 “你见过他们的人了?什么身份的?”唐周心中警觉,连声问道。 “好像有个叫什么神上使的,其余好像都是他手下,不过也都是头头级别的,说是叫他们回去准备”山翼回忆了一下说道。 “神上使~~~~~~~~张曼成,你见到他们有多久了?”。 “最多不超过半个月”山翼推算了一下回道。 “起事不会超过两个月了,看来你给我带来的情报要珍贵得多。。。。。。。。”。 第九十五章 卢植的愿望 “老师,学生所言句句属实,老师还要早做准备啊”。 深宅大院,夜色朦胧,此时洛阳城名望甚隆的尚书大人卢植卢子干却愁眉不展,往日自己这个学生不论如何征召也不应承自己,偏偏主动上门就带来如此惊天大事,叫自己一时间措手不及。 低头沉思了一阵看向刘备问道“你这个消息如果属实,为何洛阳城中却无半点风声?就算我相信你,咱们又该如何布置?现如今贼人身在何处你可知晓?”。 刘备见老师一连问了数个问题,自己却半点无法回答,“老师稍安勿躁,我随行而来的一个兄弟对此中事情了解甚深,只要等他寻来一问便知,老师现在只要下令府中一干人等严加巡查即可,就算洛阳大乱也不会措手不及”。 卢植略一点头,刘备此言倒也算合自己之意,既然他说有人会带来准确消息,那自己等候便是,当下命府中侍卫传令下去,从今日起府中每两个时辰加一班岗,严加看护不得有误,小心无大错,不管是真是假先布置下去再说。 刘备见老师暂时听从了自己的意见心中欢喜,知道自己在老师心中还有些分量,现在只等山翼寻来即可,心情放松一些与老师卢植聊起往事。 “你与伯珪乃是我最看重的两个学生,现如今伯珪在辽东独自经营,也算干得有声有色,而你却还是这般模样,早些听我之言也不会弄的如今这般破落了吧,我看此次你就留下来帮衬我好了,等此事了却之后我保举你做个都侯,现在宫中行走几年,凭你的身份自有飞黄腾达的一日,到时候就算接我手也好”。 “老师是知道我两性格的,伯珪兄向往自由,所以独自前往辽东之地经营数载,而备心虽有大志,但却看不惯朝中那些奸党,要是留在宫中只怕会招来祸端,备独自一身是走是逃了无牵挂,就是怕牵连到老师头上,您一家老小都在洛阳,稍有不慎就会招来大祸,所以学生一直不肯前来”。 卢植叹了口气点头道“哎~~~~玄德你向来能伸能屈,为何却看不透这官场之间,你想要除奸为汉,独自一身又能如何?”。 “老师如果想要保举我,不如保举我外放做个城守,实在不行做个郡丞也行啊,到时我与老师一内一外两相呼应,就算有人要加害咱们也必会思量一番”刘备把多年以来的心思说了出来,这个计划比起卢植的打算却要实在得多。 “嗯,你这个想法也可行,不过毕竟身在外不比皇宫之内,你身份尊贵如果得到皇上赏识,翻手之间就可位极人臣,岂不好过在外吃苦”卢植还想劝说一番。 刘备呵呵一笑道“老师向来为人正直机警,怎会看不清朝中奸臣相互勾结,我留在宫中难道就有机会面见皇上?老师以您的地位想面圣一次都难,何况是我”。 “你说的也有道理,既然如此那我就想想办法,不过郡丞一职恐怕很难,你毕竟一介白衣,就算有我保举,身无寸功也不可能上此要职,我看看能不能给你按个功曹史吧,也好过在郡守之下受气”卢植思量一番见刘备心志坚定也只得同意。 “多谢老师成全,就算功曹史学生也会做得有声有色,这点请您放心”刘备心中大喜,连忙拜谢卢植。 “好了,起来吧,我也就是尽我所能帮你一把,不过日后成就如何还要看你自己的了”卢植一挥手,看着眼前自己这个爱徒心中感慨,自己一生收徒无数,但最看重的只有这个落魄的汉室宗亲与为人洒脱的公孙家大少爷,这两个可说各有所长,公孙瓒善战,冲锋陷阵勇往直前,但出来的兵又一股冲劲和血性,但是为人易冲动,有时不太善于分辨忠奸之言。 而这个刘备却正好相反,为人机警善判,断人看相精准无比,又有长谋,之时人性稍弱,又有些不太同世故,好一时之义气,就算再善断谋只怕也会有走眼之时。 如果二人能够联手结成一气,相互取长补短想成就一番作为也不算难事,但现如今二人天各一方,公孙瓒凭借家世积累也算小有成就,但这个刘玄德却还是一事无成,真是叫身为老师卢尚书操碎了心。 此时房门外侍卫传声道“尚书大人,公子求见”。 “进来吧”卢植应声叫道,不一会一个年轻人推门而入,上前深施一礼轻声道“父亲,深夜叫孩儿前来可有要事?”。 “子家来见过你师兄,你们二人多年未见了,这次有机会就多亲近一下,日后就是你们的天下了,可不要生疏了”卢植看向爱子欣慰的说道,这个独子自己还是比较满意的,不但文武双全,而且举止也颇为得体,就是有事叫人感觉太过做作,没有刘备这种发自内心的亲切感。 “卢毓见过玄德师兄,自从五年前一别就再无消息,今日前来定要与师兄一醉方休”。 “哈哈哈哈~~~~~~子家还是那样彬彬有礼啊,你我师兄弟就不要客气了,今日见到师弟忽然想起从前的日子,你我兄弟三人在后院偷枣被罚的情景就像是昨日一般,真是岁月如梭,当时子家还不过十来岁一晃已经这么大了”。 “师兄也变得更为仪表出众了,想师兄身份尊贵,小弟以前真是多有失礼,在这里先行赔罪了”。 刘备连忙上前扶住想要败下去的卢毓拍着他笑道“师弟不用多礼,你我一家人何来赔罪之说,他日相互扶持匡扶大汉,成就一番大事就好”。 卢植看着两人不由得喜上心头,终于叫自己盼到这一天了,爱子与爱徒联手,日后再加上公孙家那个大公子,三人合力还怕不能成事?面上笑呵呵的喜不自胜。 刘备与卢毓自然又是一番亲近,过了一阵卢毓推辞自己习惯早睡先行退去,卢植自然欣慰应准。 出到门外卢毓独自回了房间,房间中昏昏暗暗,隐隐约约中一个人端坐在桌前,正在看着卢毓收藏的书简。 “呵呵,子家回来了,尚书大人有何要事这般深夜也要叫你过去?”此人见卢毓回来放下书简呵呵一笑问道。 卢毓神情一变,一脸的不屑之色,丝毫看不出与刚才彬彬有礼的卢子家是同一个人,声音也带着冷淡说道“不过一个山野村夫,幼年时在府上跟着家父学习了几年,这不是来求官了吗,还跟我称兄道弟,真是恬不知耻”。 那人惊异了一声问道“此人可是那个什么公孙家的大公子不成?听说尚书大人有个爱徒在辽东颇有势力”。 “怎么会呢,公孙兄长一代豪杰我又怎么会看不起他,此人姓刘名备自玄德,自诩什么汉室宗亲,在我看来就是一个臭要饭的,也不知道家父怎么会看上他的,我随便应付了一番就回来了”。 “刘备~~~~?倒是没听说过这么个人,没想到尚书大人的学生之中竟然还有汉室宗亲,有机会倒是想见识一下”。 “元皓兄也太高看此人了,什么汉室宗亲,比起元皓兄来差的太多了,许多年也不见他来过,这次突然来访可能是受不住村野之苦了,我看到时候随便安排个职位打发了事”卢毓一脸的不屑之色,内心中深深的瞧不起刘备。 田丰此时却另有想法,现如今洛阳之中发生的事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之甚详,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关键时刻却跑到洛阳来,其中难不成有什么问题?如果坏了自己的大事只怕牵一发而动全身,毁了太傅的大计就麻烦了。 心中暗暗思量一番,面上也不动声色笑道“英雄不问出处,既然是尚书大人的高徒,我相信定有过人本领,有时间还要请子家帮我引荐引荐,你们多少也算是兄弟不是吗,不要太过无情”。 “好吧,既然元皓兄有此想法,小弟自会安排一下,不过元皓兄可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迷惑咯,此人口舌甚好”卢毓点点头无奈的答应了田丰。 “那就多谢子家了,时辰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伺候太傅大人了,还请子家别忘了答应为兄的事啊”田丰微微一笑见目的达到起身告辞。 卢毓把田丰送到后门,两人告别分头而去,拐了几道街田丰突然停了下来,轻轻地挥了挥手,只见两道黑影不知不觉的出现在身后。 “你们两个给我盯住这个叫刘备的,有什么动静马上汇报,还有这个卢毓也给我看紧点,掌握卢尚书就全靠他了,千万不能出岔子知道了吗?”田丰声词言令的说道。 “是,田先生,我们办事您还不放心”,“嗯,去吧,不要露出马脚”田丰一挥手,两道人影融入了夜色之中。 田丰心中暗暗一笑“卢子家啊卢子家,你自以为是孤芳自赏,正好为我所利用,我倒要看看卢尚书如何飞出我的手掌心”。 第九十六章 卢尚书的官威 “启禀尚书,外面有一个年轻人求见,说乃是刘先生同来之人”。 “来了”刘备神色一震,兴奋地说道。 卢植看了看刘备点点头“叫他进来吧,不要叫别人知道此事,给我小心点”。 侍卫退了下去,卢植心中暗暗思索“难道真有其事?如果此事当真,到真的要仔细斟酌一番,而自己说什么也要借机整顿一下”。 山翼在府门前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这个尚书府也太大了,侍卫进去通报了这么久也没见出来,刺史的府邸自己也经常去,排场都没这般大。 正在无聊之时,侍卫奔了出来轻声说道“先生请这边走,尚书有请”。 “好”山翼吁了一口气心道“终于出来了,看来这个刘备兄长还真的有些门路,虽然自己不知道尚书到底是什么官职,但就凭这府邸,想来也不是个小官,看来自己还是恭敬些的好”一边想着一边跟着侍卫往里走。直到一个门前停下,侍卫又通报了一声,这才叫山翼进去。 “兄弟来了,可叫为兄等得心急啊,这位便是卢尚书,兄弟先行施礼”刘备见到山翼,心中总算是放下一块重石。 山翼抬头看了一眼正座之上的老人,只见此人面带威严,长须垂胸,身穿锦袍头戴玉冠,虽然上了些年纪,但是精神气色俱佳,一点看不出疲惫。 “这就是尚书了?好像是叫卢植吧”山翼心里想着上前施了一礼说道“小子山翼,见过尚书大人”。 “嗯,你就是丁刺史的府将吗?可有随身令牌?”卢植面对山翼摆出了一幅上官威严,已然不像是对刘备那辈和蔼。 山翼心里不爽“这老头派头真大,正事不问先盘查我身份”但是想归想,谁叫自己没人家有权势呢,从身上摸出出门之前高顺交给自己的令牌,递上前说道“大人请看,这就是令牌”。 卢植结果来看了看面色一沉微怒道“这令牌依我看应该不是你的吧,刺史府副总教头乃朝廷重职,岂是你这年纪就可胜任的,老实说你到底是谁?”。 “尚书大人真是明察秋毫,这个令牌确实不是小子随身之物,但确实是刺史府高教头的令牌,小子刚刚升任府将就因任务紧急出发到此,实在是不得已为之”这个情况高顺早就提醒过自己,山翼当然知道如何应付。 刘备此时也上前说道“老师不用疑问,学生用性命担保此人肯定不会有问题,学生的相人之术老师还信不过吗?”。 卢植一看刘备坚定的眼神,点头道“嗯,玄德的本事本官自然知道,好吧,既然有你作保,那本官就暂且信了你,你说说你所知道的吧”。 山翼抬眼瞟了卢植一下心中暗道“这老家伙也太自以为是了吧,自己此行本来就没打算指望什么人,这个尚书大人也不过刘备兄长万般嘱咐,自己才来相告的,这倒好,自己好像是受审一般”。 刘备察言观色,见山翼神色不善马上知道了其中缘由,呵呵一笑走上前来,暗中一拉山翼衣襟低声说道“贤弟不要见怪,为兄从师多年,家师的性情就是如此,咱们还是大事为重”。 “哎~~~好吧,真是难为兄长了”山翼感叹一声,遇上这等威严十足的老师真够受的,面色稍稍好转沉声说道“尚书大人既然问小子,那我就以实情相告”。 说罢山翼把自己知道的如实向卢植说了一遍,除了隐瞒了唐周此人行踪,说完之后负手站在一旁等着这个威严的老头下决定。 卢植听完山翼之言神色变换了好几次,尤其是听到孔子庙内的谈话,更是眉头紧皱,事关重大也不由得他不谨慎行事。 犹豫了一阵缓缓说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知道的应该不多,尤其是洛阳之中,应该还无人知晓吧”山翼随口答道。 “那你在洛阳的内应呢?此人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山翼看了看刘备,知道自己的行踪这个卢尚书应该都已经知晓,当下回道“那人一不是我的内应,也不是我的手下,我哪有资格命令人家,再说消息是从他那里传出来的,人家肯定有自保的手段,又怎会轻易透露行踪呢”。 “那你刚才见到这个人没有?”。 “见是见到了,不过现在已经找不到了,如此机密之事,被发现一次他就会换个地方,我们分开的时候他说自会联系我的,叫我不要找他了”。 “哦~~~~这个人还挺机警,既然如此现在应该如何?你可知道这个黄巾教在洛阳的据点?”卢植半信半疑的问道。 山翼摇摇头道“现在还不清楚,只不过此人说他已经快查明贼寇的部署,只要探明了底细自会通知朝廷动手拿人的”。 “这等大事怎可轻易相信呢?咱们就没有什么可做的吗?那你来告知这个情报又有何用呢”卢植面色也有些不善,知道了等于不知道,除了严加勘查以外什么都做不了,叫他大为恼火。 刘备在一旁见二人都有些火气,生怕一个不慎在发生些不愉快之事,连忙上前说道“老师不用着急,如此重大之事肯定要谨慎小心,稍有不慎就会有性命之忧,此人不轻易吐露行踪才属正常,我这位兄弟乃是丁刺史的家将,又是丁大人养子的结义兄弟,想必不会拿这等事来开玩笑,咱们只管耐心等待就是了”。 “好,玄德说得对,就依你之言,此事我就先交予你处理,再给你安排十名府卫随时听命,有何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告知我”。 “是,学生一定办好此事,请老师放心好了”刘备领命带着山翼退了出去。 客房中山翼一脸的怒气,刘备不时的在一旁安慰“兄弟不要动怒了,家师为官多年,官威自然大一些,你初来洛阳,自然不太适应,日后慢慢习惯就好了”。 “兄长能屈能伸,小弟自幼受尽白眼倒也无所谓,不过我看这个卢尚书却不是我所能适应得了的,此事之后还是敬而远之吧,洛阳再好也比不上家里自在”。 刘备呵呵一笑“兄弟日日念着你那义兄,自然想要快些回去了,等此间事了我就陪贤弟回去,也见识一下能叫兄弟敬佩之人到底如何了不起”。 二人在屋中闲聊不提,深夜之中两道人影飞檐走壁,不一会停在了一片民宅之中。一所小院之内,田丰刚刚收功完毕。 “情况怎么样?”。 “回元皓先生,果然不出先生所料,您刚离去不久就有个年轻人来到尚书府,虽然小的不清楚他们聊了些什么,但从尚书府马上戒备起来的样子来看,他们应该是知道了什么”黑衣人沉声回道。 田丰看着月色面上却带着一丝惆怅缓缓说道“看来幼安有负于我啊,消息还是走漏出去了”。 “田先生,那咱们现在应该如何是好?”黑衣人紧张的说道。 “不用急,你们两人分头行事,一定要吧这个刘备和尚书府的一举一动看护好,管幼安自有我来对付,我倒要看看他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你二人深受太傅重托,千万不要叫我失望”。 “是,我兄弟二人誓死报效大人”其中一人沉声说道。 “虽然你们资质不如张儁乂,胆忠心却丝毫不差,此事之后我自会向太傅大人举荐你们,你二人出头之日也到了”。 “张南,张顗必不忘田先生提拔,日后但有差遣在所不辞”。 田丰淡淡一笑点头道“好好好,你二人记住就好,下去办事吧”。 看着张氏兄弟翻身退去田丰一脸的笑意瞬间消失,从怀中掏出一封书简紧紧握住,沉声说道“我一定会叫你等付出代价的,毁家之仇誓死不休”。 洛阳城中风起云涌,暗藏杀机,而雁门回龙寨却一片欣欣向荣之色,自从送走山翼和陈震,在白苍的带领下又收缴了冯家镇的赋税,应劭为人老成,事情办得一丝不苟,比之山翼还要苛刻,能搜刮多少就搜刮多扫,最后还是冯家之主冯晨苦苦哀求,加上高顺劝说下才收了手,雁过拔毛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还是要给人留一丝余地才好。 看着丰满的粮仓,众人说不出的喜悦,应劭拿了本账册来到白苍面前道“少主请过目,此次咱们加上从田家堡密仓运回来的粮食,共有足足一千五百石之多,就算有一万大军也足够吃用三个月之久了,紧急时刻坚持个半年绝无问题,少主现在可以开始扩充兵员了”。 白苍呵呵一笑道“应先生难道忘了咱们可是要上交的,皇甫将军岂能叫咱们白白得了如此巨富,我看能剩下两成就不错了”。 “两成?连三百石都不到啊,咱们岂不是白忙活了”应林在一旁嘟囔了一句,落差实在太大了,一时间叫他有些接受不了。 “三百石还嫌少,足够咱们征召千名军士了,你知道百姓一年下来才能收多少粮食吗?三百石已然很多了”白苍给了应林一下笑骂道,看着眼前的粮仓的确有些不甘心,白花花的粮食收回来容易,说掏出去就掏出去。谁都不愿意。 第九十七章 高顺的练兵方式(上) 开笼寨在众人的建议下,被白苍分成内外两寨,内寨用来安顿流离而来的百姓,多建民房仓库,而外寨在得到了陈震的消息之后,由应劭监工,又动起工来,也就是在从前的开笼寨之外在建一道屏障,主要用于防守,修建的大多是箭楼马桩等工事,如果黄巾贼寇真的闹起事来,也好提前做个防范。 应劭指挥着众人热火朝天的赶工,而高顺和高览负责征兵训练之事,对于高顺来说征兵一事可算是信手摘来,以前在晋阳刺史府没少干,现在做起来驾熟就轻,只用了十天时间就征召到七百余名,加上原先的百名近卫和高顺从谷中带出的骑卫,也将近有千名军士了。 看着临时搭建的校场上,站的歪歪斜斜的兵士,高顺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带出来的兵可没有这般懒散,要是拉到战场上,就这样的部队,那只有用不堪一击来形容。 本来白苍提议把百名雁门老兵打散到新兵中,这样一来,以老带新,成才的时间要短得多,纪律性也强得多。 但是这个提议被高顺否决了,非常时期非常对待,自己手中除了这百名雁门老兵,就只剩下高览的骑卫了,而军纪方面,那百十名骑卫还不如这新兵呢,除了高览,一般人根本指挥不了,所以也不用指望了。 剩下的老兵要是都拿出来带兵,整个大寨将陷入无军可守的状态,那样的话稍有危机就会崩溃,以开笼寨的面积来算,用来维持日常守备的军士绝不能低于八十名,再加上白苍身边不能无人,所以高顺坚定的否决了这个提议,不就是练新兵吗,自己又不是没干过,只要给自己两个月的时间,虽不敢说变得像雁门精锐那样骁勇善战,但抵御一般的进攻确保无疑。 “体力,在头一个月里,我不要求你们有任何的战术性提高,只有一个要求,就是给我练体力,疯狂的训练将伴随你们每一天,每一刻,就连吃饭睡觉,都要给我一只脚站在地上,一只手拿着武器,我会随时叫醒你们,打落你们的饭碗,我要你们在一个月之后,每个人都有能有把这个木桩拔起来的气力”高顺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前方的一个木桩,足有一人腰粗的大木桩子直挺挺的立在校场远端,看这个架势插在地上足有二三米深,一般人别说拔出来,就算是能抱着晃动几下都吃力。 几百名新兵傻傻的看着木桩,其中一个长得膀大腰圆的壮汉对高顺叫道“高教头,俺去试试行不?”。 “请便”高顺双手往后一背,面露微笑说道。 壮汉上前往手掌上吐了两口吐沫,相互搓了搓,朝旁边众人笑呵呵的说道“兄弟们,看俺的好了,俺小时候就能搬倒小牛犊子,想来这破木头没啥了不起的”。 旁边有同村的汉子认识他笑着叫好“好啊,毛大个子要出风头了啊,叫他们看看咱土八村人的本事,上啊~~~~~~~~”。 在叫好声中,毛大个子笑嘻嘻的走上前来,用手掰了掰木桩,入手粗重感甚强,双臂用足了气力一把抱住木桩腰部,大喝一声“嗨~~~”。 只见木桩像是轻轻的晃动了一下,之后就风平浪静一点声息都没有了,毛大个子满脸通红站在原地喘了几口粗气叫道“这木桩子谁插下去的,真他妈结实”说罢双脚站了个马步,铁疙瘩一般的手臂又抄了上去,这次抱住了木桩的底部,也不见他喊叫出声了,一口气憋住闷哼一声。 只见木桩渐渐的晃动起来,地面上的泥土‘咔吧咔吧’的裂出了两道缝隙,木桩竟然渐渐地被拔出了一丝丝,虽然最后还是力尽瘫坐在地,但是旁边已经有人开始叫好了。 “唉~~~~~毛大个子确实不一般啊,这木桩子看样子,少说也有二三百斤,别说拔出来了,就算搬起来都费劲”。 “那是,我们土八村的人都是好汉,想当初雁门关修城的时候,我们村一次就去了三十多个,你们那个村有这么多壮士?”。 “现在说的是毛大个子,你二牛别跟我们扯别的,修城我们兰水村也去了二十多号,人多了不起吗?我们修的可是正面,你们当时在哪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一会功夫就不再是说木桩的事了,而是开始吹起牛来,高顺在一旁看着心中暗暗惊奇,这木桩确实不下三百斤,而且自己亲自监督插进地面足有两米多深,别说普通庄稼汉了,就算是精锐军士也不可能把得出来。 自己不过下了个任务,好叫众人有个目标,真没想到竟然还有如此大力之人,随便试试就把木桩拔出了三四寸之多,这要是没有个几百斤力气绝对办不到。 毛大个子坐在地上休息了一阵,站起身还要试,高顺缓步走上前来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只感觉一股巨力传来,自己差一点没被带动。 “啊~~原来是高教头,吓了俺一跳,您叫俺再试试,俺觉得能行”毛大个子感觉自己被拉住,下意识的缩了一下,没想到竟然被卡得死死的没有缩回来,回头一看见是高顺连忙嘿笑道。 “行了,你不用试了,你这身力气确实不一般,不过我相信这群人中不会再有你这般气力之人了,再试下去也没用的,你叫什么名字,出身何处?”高顺放开他沉声问道。 毛大个子见高顺面无表情还以为惹了这个军爷不高兴,马上不敢动弹了,喃喃回道“小的从小就在土八村长大,父母早就死了,我只知道自己姓毛,因为个子长得大别人都叫我毛大个子,也没个名字,官爷如果怪俺鲁莽,俺不试就是了”。 高顺心里暗笑“此人虽然力气大,但是胆子却小得很”当下摇摇头笑道“我没怪你,你力气确实不小,只不过使得不太得法,你看我的”。 说完也不管毛大个子和旁边的新兵,高顺来到木桩旁边,一只腿顶住木桩反臂环抱,脚下一股巨力传来,双臂一跤口中发出一声轻喝‘起~~’,木桩缓缓地被拔了出来,直到整个拔出地面之后高顺单手一举,整个举过头顶。 “啊~~~~~~~好啊,高教头神力啊~~~~~~”众人停顿了片刻之后,顿时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 “闪开”高顺一声喝叫,单臂朝旁边一挥,整个木桩呼啸着飞了出去,‘咣当’一声巨响摔落在地,稍稍调息了片刻,缓步走到毛大个子身前,笑道“看到了吗?”。 毛大个子惊诧的说道“官爷真是厉害啊,俺比不过你,俺服了”。 “你刚才只不过使用双臂和腰的力气在拔木桩,而我用的却是全身的力气,相较之下当然我占了大便宜,这个小法门也是用于战斗之时,等过些日子我在教你们”。 “官爷说的我虽然不懂,但是刚才那个发力的方法俺却记下了,如果俺也用那个方法就能拔出木桩来吗?”毛大个子若有所思的问道。 “呵呵,应该能拔出来,不过就算如此你也不过是力气大而已,我敢说,别说是我,就算寨中任何一个老兵都能在五招之内擒下你”。 毛大个子晃着脑袋“不信,俺在村里打架从来没输过,这十里八乡没人是俺对手,要说五招就放倒俺,绝对不可能”。 高顺也不多解释回身一挥手,一队亲卫走了过来,这队人正好十个,每一个都是雁门精锐,刚才也见识过了这个毛大个子的气力。 “这十个人你随便选,任何一个不能再五招之内把你放倒的我马上叫他跟你对换身份”。 “真的,官爷可不许说话不算啊,哈哈哈~~~~~~俺也快当上官老爷了”毛大个子大言不惭的叫嚣着。 旁边十个雁门精锐本来没把此事放在心上,但是一听高顺此言顿时提起了精神,不是怕对换身份,而是实在丢不起这个人,要是被一个新兵蛋子赢了自己也不用对换了,直接回家抱孩子得了,还当什么兵,尤其是见到毛大个子丝毫不把自己等人放在眼里的神情,更加的怒火中烧。 高顺看了看精锐一个个暴躁的神情,知道差不多了点头道“别客气,只要不伤人就行,记住自己的身份”。 “教头放心吧,这个人我们还丢不起呢”一个精锐率先走了出来,眼中冒着怒火紧盯着毛大个子。 “散开了,散开了,有好戏看了啊~~~~~~~~~”众人起哄的叫着,生怕不热闹一般。 毛大个子看了看眼前比自己矮了一头的雁门精锐,鼻中喷了口气不屑道“小子,俺力气可大,你要是受不住就提前说话,要是俺收不住手,伤了你就不~~~~~~~~~~~哎~~~~”。 自己话还没说完,就感觉整个身子腾空而起,扭头看了旁边一眼,只见众新兵此时都歪着脑袋看着自己,眼中充满了惊奇和惶恐之色。 ‘扑通’一阵尘土冒起,毛大个子摔倒在地,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眼中都是不信的神情。“这不可能~~~~~~怎么可能~~~~~~俺在做梦吧~~~~~~~”。 第九十八章 高顺的练兵方式(下) “我是队中最弱的,承让了大个子”侍卫说完转身归队,没有多看毛大个子一眼。 “不可能~~~~~再来”毛大个子从地上猛地窜起冲上前去,但是还没冲到正在慢慢往回走的侍卫身后,只见一条人影已经闪到了自己的身侧。 再次腾空而起,这一次毛大个子飞得更高,摔得更重,而尘土,也扬起的更多。 “我才是队中最弱的,承让了大个子”转身归队,一步都不停留。 这次毛大个子心里真有些发毛了,人都没看清就被扔了出去,自己到底有多重不知道,但是平时打架的时候,三四个壮小伙子根本搬不动自己,而这些看上去精精瘦瘦的侍卫丝毫不费力的就把自己扔了出去,还同时被扔了两次,可见不是巧合。 “等会,咱们站定了再来”毛大个子留了个心眼,这回不能再看不清人就被扔了,好歹也要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从队中又走出一个侍卫,站在毛大个子面前,还是那般瘦小,“就这般不起眼的小子怎么可能搬得动我,一定是自己不小心被绊倒的”毛大个子自己骗自己。 拉开架势,双脚站住了马步,虽然没学过功夫,但是村里也有懂点的,早上练的时候自己也见识过,马步这种基本功谁不会啊,两脚站稳,手朝前挥了挥手道“来吧,这次要是在被扔出去后面的也不用比了”。 “哼”侍卫只是轻轻一哼,只踏了一步就来到了毛大个子身后,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感觉一脚踹到了自己的屁股上,“我去~~~~”叫声中,这次终于是朝前飞出了,双手还想撑一下地弹起身来,可对方根本不给他机会。 侍卫飞身而起,一只脚正好踩在毛大个子肩膀上,顿时踩得他身形一歪,双臂撑地的时机相差了一刻,歪歪斜斜的扑倒在地上,身子还搓出去一大块。 “啊~呸呸”毛大个子爬起来,吐了几口土,回身在找人早就不见了,只听见身后传来一句话“我是队里最弱的,承让了大个子”。 “还来吗?”高顺走上前来对毛大个子笑了笑问道。 “官爷,俺不想打了,这些人俺根本抓不住,滑溜的就像山里的猴子,要不是俺皮厚,早就摔伤了,俺服了行吗?”毛大个子站起身来,灰头土脸的说道。 高顺挥了挥手,十个侍卫转身退了回去,回头又说道“这回知道自己不行了吧,人外有人,你只是没见识过厉害的而已,现在怎么样?”。 “看来俺只是力气大而已,半点用处都没有啊”毛大个子耷拉着脑袋丧气道。 “你别小看这个力气大,你不知道气力乃是本源,虽然大部分人后天都能通过修炼而达到力大无穷,但是天生的力气却不一样,会使人修炼起来事半功倍,效果更加明显,不然的话世上所说的天生神力也只不过一苦力而已,你不用丧气,只要修练得法你早晚会超过他们的,这就是天资不同”。 “那俺就听官爷的,您叫俺怎样俺就怎样”毛大个子笑呵呵的说道。 高顺点点头对所有新兵叫道“你们还有那个不服只管站出来,还是刚才那般做法,如能办到我高顺决不食言”。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毛大个子都败了,自己这点本事就别拿出来现眼了,一时间鸦雀无声。 高顺满意的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就都给我站好,你等分成十队,每队一个教官,从现在开始就给我锻炼体力,一个月之后我会检查,不合格的都给我去当劳工,什么时候合格了才能入队”。 众人一听顿时吓了一跳,劳工可不是说着玩的,除了能吃顿饱饭之外,什么好处都没有,还整天要劳作不休,跟战俘没两样,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不像战俘那般被虐待,所有人立刻变得神情都不一样了。 七百人分成十队,每队七十,由刚才那十个侍卫充当教官,以后就是每日休岗的雁门精锐轮番来做,而这些新兵却要不停的是适应新来教官的怒火,谁叫毛大个子一开始就惹得他们不高兴呢。 毛大个子刚要入队的时候高顺指了指他说道“这个家伙给我加倍训练,把他的潜能激发出来看看”。 这一个的教官眼中闪出一道精光,嘴角不自觉的上翘了一下,毛大个子顿时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头野兽盯上一般,后背发出丝丝的凉气。 就这样一天的训练开始了,没有出奇之处,每个人拖着一根百斤以上的木桩在山间往返跑,一跑就是七八里地,回来之后休息一盏茶时间继续跑,每队最后十人加重二十斤,整个上午都是这样训练,不停地跑跑跑。 毛大个子在被特别关照了之后,不光身后拖着木桩,肩上还要扛着一根,而重量都要比别人的重三倍以上,跑的他直骂娘,但是别说骂归骂,他跑的速度还不慢,扛着比别人重几倍的木桩竟然还能跑了个前十名,天生神力真不是随便说说的,自然的,再次出发的时候身后又多了一根百斤的木桩~~~~~~~~~。 高数站在校场高台上观看新兵的训练,旁边不知不觉的走来一人,虽然没有回头,但还是微微一笑说道“元伯来了,你看我这训练之法如何?”。 “小弟才疏学浅,对于练兵一事知之甚少,兄长就不要取笑我了”高览站在高顺的身后叹声说道。 高顺回身看了看他,一拍他肩膀说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放走他们确实是我的主意,不过这都是为了大局着想,以你的才智不应该不清楚其中关键,放开一些吧,这个仇我早晚会帮你报的”。 “兄长严重了,小弟焉能不知兄长也是迫不得已,再说丁寨主也答应我会帮我报仇的,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高览神色迟疑了一下缓缓说道。 “不要骗我了,你的心意我还能看不出来,你我本是同姓,我视你为兄弟,有一句话我要劝一劝你,不要把负担压在心里,这样对你没有好处,家仇自然不可不报,但是时机不对之时,当忍则忍,我观你武功比之谷中你太史师兄差了不少,想必是心境上影响了太多啊,暂且放下,日后总有机会的”。 “还是兄长了解我,小弟惭愧啊,既然如此我就暂且忍耐,等待时机就是了”高览心情好转不少,精神一震,坚定道。 “这才是我的好兄弟,来看看为兄的练兵之法,此乃吕总教头亲授,你也多多学习一下,兵乃天和煞气所凝,用兵入用刀,刀入命亡,用兵也是如此,一支强兵一定要有钢刀一般的铁血意志和冷酷的杀心,只有抱着刀断人亡的心志才可上阵杀敌,不然的话就是一只弱旅”高顺把自己所学教导给高览,听得他连连点头。 “兄长这般强练不是有违心志之道吗?”高览若有所思的问道。 “哎~~~~本来应该率先灌输的应该是意志,不过现在可能来不及了,咱们开笼寨兵少将寡,如果不在短时间内练出一支可战之兵,黄巾贼寇发起事来只怕抵挡不住啊,不过好在还有些时间,我先把他们打造成型,在慢慢的灌输不迟”。 高览望着远处奔跑的众人“兄长这般费心是为了丁寨主,还是为了大汉江山?”。 高顺突然顿住不语,心中迟疑了起来,自己为何而战这个念头不是没有过,以前坚定的认为,自己是大汉的将官,受刺史提拔,自当效忠大汉天下,效忠丁刺史,但渐渐的在自己的心中,什么大汉天下,变得模糊起来,大汉对自己来说没有丝毫的归属感,自己凭什么为他而战?为了丁刺史?也不确定,刺史对自己虽好,但是身为刺史,整日忙于公务,根本没有与自己有什么内心的交流,更说不上交心了,自己虽然可能关键时刻会舍身保护刺史,可要说任何时候都会不离不弃的跟随丁原,却又不自信起来。 突然间白苍的面容出现在面前,这个少年从小跟在自己身边,身为刺史养子,年少坚韧,性情坚强,与自己又是半徒半友,自己对他的关切之情也是发自内心的,如果这天下真的大乱,真的四分五裂自己会如何?到时候白苍要是远走他乡自己难道会舍弃他? 太多的不确定叫高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兄弟这个问题叫为兄有些为难啊,这个答案看来要等日后慢慢证明了,现在我只能说,留在这里,留在他身边是我自愿的”。 高览惊讶的盯着高顺迷茫的眼神,突然发现,这个自己认识不久的兄长,其实也有脆弱的一面,一直以来的坚定不移,心如磐石,都不过是表面而已,其实在内心深处也是如此的软弱不堪,难道世间就没有一个信念坚定之人吗? “那就叫时间来证明吧”高览喃喃自语,又望向了远方奔跑的新兵身上。 第九十九章 张燕灭口青牛角 开笼寨,议事厅,应劭正在向白苍介绍外围营寨的建设,桌上放着一个沙盘,上面画着内外寨的图样,应劭一一说明建筑之效。 “看来咱们开笼寨已经被应先生建设的固若金汤了,就算贼寇攻来,也可保我寨中百姓无恙”白苍看着沙盘,笑呵呵的说道。 “没有少主想得如此简单啊,外寨看似坚固,但都是以木料建成,现在又正直风干草枯的季节,北地缺水,敌人如用火攻,只怕开笼寨危在旦夕”应劭摇了摇头忧虑的说道。 白苍听罢迟疑了一下问道“那依先生应该如何?”。 “我已经命人深挖壕沟以拒火势,但人力耗费巨大,咱们寨中除了从田家堡迁来的一些百姓之外,就没有外力可借助了,而且水源稀少也是个大问题,战时不光要储备足够吃用之水,其他方面也耗费巨大,这两点是目前最需要解决的”应劭想了下,提出了两个问题。 “咱们不是还有好几百新兵呢吗,不如安排一些过来劳作一番,就当是锻炼了”应林在一旁提议道。 应劭一挥手“不可,兵员事关重大,高教头现在正抢分夺秒的训练,咱们不能拖后腿,自己的事就要自己解决”。 “这两点都不太好解决啊,田家堡带走了大部分的庄户,咱们虽然已经把剩下一些收拢过来,但有些不愿离开的也不好强人所难啊,这样好了,命人传话,就说愿意来开笼寨居住的,每户发一石粮食,省吃俭用应该够三口之家扛过这个冬天了,我在派人去冯家镇借些壮丁以解燃眉之急”白苍也没有什么好对策,毕竟周边百十里范围就这些人,就算都拉过来又能有多少。 应劭连连点头“这个注意好,少主放心,咱们又不是开善堂的,只要人来了我自然会力尽其用,但是水源还是个难题”。 白苍也愁眉不展的苦思冥想,没有水还能变出来不成,这实在是个难题。 这时门外传令兵进门通报“吕旷吕翔两位将军回来了,现正在外面等寨主召见”。 “哦?这还用召见,直接叫进来即可”白苍一听是吕氏兄弟回来,连忙叫道。 “吕旷,吕翔,见过寨主,我兄弟幸不辱命,从晋阳城回来了,书信已经带到,这是刺史大人命我二人带回的信简,请寨主过目”。 白苍接过看了一遍,上面大致就是说千万小心行事一类,也并没有特别说明什么,放下笑道“二位辛苦了,这一来一回时间不短,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吧”。 “这点辛劳小意思了,寨主不知道,想当初我们兄弟二人在山上砍柴,总是吃不上饭,就连解渴都是抓把雪啃两口了事,此番去晋阳算是美差了”吕旷哈哈一笑应声说道。 “你说什么?”应劭听完吕旷说完一把抓住他叫道。 “怎么了应先生?小的哪做错了?”吕旷吓了一跳,反复思量刚才是不是有什么说错的地方得罪了他。 应劭也不理他反映只是问道“你刚才说抓把雪肯来两口,你们在山中就是这么解渴的?”。 白苍一听也明白了,连声大笑道“好好好,总算是解了燃眉之急,咱们怎么就没想到现在寒冬之时山中积雪甚多,正好拿来用啊”。 应林低声给吕氏兄弟解释了一下,两兄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寨主要是缺水的话这山里有的是积雪,弄些下来就够咱们寨用上大半年的”。 “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两个了,等人手召集够了,你们就负责此事”白苍心中高兴,一次解决了两个最大的问题,这回总算是平稳下来了,只要扛到开春一定可以走上正轨,这开笼寨就是自己的起步之处。 朝汉山谷之中,张燕沉闷的端坐在首位,黄龙和青牛角立在旁边,两人都是一脸的愁云,因为他们见过了自己无法抗衡之力。 “你们所说句句属实?”张燕还是不敢相信。 “总祭酒,这种事我们怎敢欺瞒谎报,我亲眼所见桃花谷的人把那小子救走的,其中一个的武功如鬼魅般,深不可测,我与青牛联手就像被戏耍,他要想收我二人性命,您今日绝无可能见我到两”。 青牛角也附和道“黄龙所言不虚,另一个也厉害非常,咱们几十名教众包围之下游刃有余,只怕这还不是最厉害的”。 “废话,桃花谷百年难进,你二人见到桃花谷的人,能活着回来就已经是奇迹了,这消息暂时不要泄露出去,如果叫上师知道恐怕会生变故”。 “那咱们现在应该如何?那小子总不会躲在桃花谷中不出来吧”黄龙不甘心的说道。 张燕犹豫了一下问道“你说那小子去的方向是洛阳?”。 “没错,我们一开始追的方向就是洛阳,只不过之后被我们包围才改的道”。 “好不当当的去洛阳干嘛?现在正值要紧之时,洛阳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偏在此时去,难道是察觉到了什么?”张燕满心疑虑的说道。 青牛角在一旁也不动声色,心里暗想“洛阳现在能有何事?张总祭酒言辞间闪烁,难道有事隐瞒?”。 “老青,我安排你接手太原郡,你办得怎么样了?”张燕突然问道。 “嗯?啊~~~~~太原郡现在基本我已经掌握,除了一些老牛的旧部被姓裴的那小子带走,大部分都被我收拢了起来,总祭酒放心好了”青牛角一时没反应过来,迟疑了一下回道。 “呵呵呵~~~老青啊,你跟我时间也不短了,有些事我本来不应该瞒着你们,不过事关重大,万一走漏消息怕的不是天下大乱,而是你我的身家性命,你懂我的意思吗?”张燕面带微笑地说道。 青牛角不经意的向后退了两步应道“大祭酒说的是,小的不过有些好奇而已,现在既然知道了自然明白事情重要性,祭酒大人不用担心,小的保证会守口如瓶的”。 “那就好,那就好,老青办事,我自然放心得很~~~~”张燕双眼微眯笑呵呵的说道。 话音未落只见旁边突然闪出两条人影,分左右朝青牛角扑了过去,夹击之下,把他逃跑的空间一一切断。 “张燕~~~~~~你要灭口?”青牛角早就觉得不对劲,事发突然,也不是没有心理准备,身形一抖向上扑去,只要越过张燕头顶,他身后就是出路。 “现在想走不觉得迟了点吗?”张燕冷哼一声身形暴起,一双铁掌正好挡在青牛角面前,“啪啪~~~~~”,一掌拍在胸口一掌击在腹部,打完两掌一拧身又踢出一脚。 “噗~~~”青牛角被一脚踢得超后方摔下,躺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双目圆睁瞪着张燕,嘴张的老大,就是发不出一声。 张燕随意的挥了一下手道“送他上路”,其中一人上前一掌击在青牛角面门,顿时七孔流血倒地而亡。 黄龙吓得一哆嗦,双腿一软跪了下去“总祭酒饶命啊,小的也是逼不得已,不然绝不会告诉他的”。 张燕翻身坐了下去,微微一笑,低身抚了抚黄龙道“呵呵~~不用紧张,这等用心狡诈之人不可用,我自然除之,你这样忠心的我又怎会加害呢,起来起来,跟我不用客气”。 “多谢总祭酒不杀,小的定以死相报”黄龙坎坎不安的站在一旁,用余光瞄了瞄那两个大汉。 张燕见他谨慎笑道“此二人你还没见过吧,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叫杨凤,哪个是于毒,此二人乃我同乡,近日才来投靠与我,现在青牛角已死,裴元绍出走,周仓又下落不明,我并州之地大祭酒一职空缺太多,现在就叫他二人先顶上吧,你们好好亲热一下,日后还要多接触呢”。 “是,小的一定会多多介绍咱们并州风土地貌,也好叫二位兄弟早日熟悉”黄龙心智此二人肯定是张燕早就暗中培养起来的亲信,自己要是做的不好,恐怕迟早有一天也会被换。 “好了,你回去整顿一下人马,恐怕不日就会起事,你先提前准备一下,还有那件事也抓紧勘察,可别再走漏消息了啊”。 “是是是~~~~小的就算再给天大的胆子也不干了,哪小的就先下去了”虽然谷中四季如春,但外面冰天雪地谷中也不算暖,黄龙更是满头大汗如在烈日下暴晒一般,口中唯唯诺诺的出了山谷连忙带上亲随离开。 杨凤看了看走掉的黄龙对张燕问道“张护法怎么不把他也杀掉,此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麻烦”。 “你们懂个屁,把他杀了你们帮我跑腿啊,虽然知道的人多了不好,但只要能保守秘密就不怕,放心吧,此人跟我多年我深知其性格,他不敢有别的心思”张燕瞪了杨风一眼怒道。 “是,只不过属下来的时候掌教叮嘱,我也只是提醒护法一下”。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没事别给我添乱,要是不满意我办事,那你们留在此地好了,我会去享享清福”。 “不敢不敢,掌教命我二人支援护法,属下不敢妄言了”杨凤恭敬地说道。 “那就给我闭嘴吧,不要指手画脚的”张燕长身而起,抖了抖衣上的灰尘朝房间走去。 第一百章 唐周之策 100“兄长,此就是我来洛阳寻找之人,也是知晓内幕之人,咱们得到的风声,都是他放出来的”洛阳一所孔子庙的后院,屋中正有三人相对而坐。 刘备看着山翼口中的人,只见面前的老者无一丝出奇之处,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山间老叟,不过既然山翼说了那就不会错,当下恭敬施礼道“这位老丈,在下刘备刘玄德,这等重大消息想必是冒了极大风险才得来,在下在此先替天下百姓谢过了”。 “哈哈哈哈~~”随着一声大笑,老舍把手一挥摘掉假面,在刘备惊奇地目光中,露出本来面目说道“刘先生言过了,能为天下黎民办一丝事,乃是我们读书人的本分,又何来相谢一说,刘先生乃是尚书门下,想必不会如此庸腐了,咱们还是直接说正事吧”。 “啊~~~先生原来如此年轻,真是神术啊,大开眼界~~~大开眼界啊~~~~不过刚才的言论却有失之处,功就是功,过就是过,天下人不晓得不碍,通事理之人不能不明,在下知道其中凶险,此事也不是任何人都能胜任的,兄台有资格受天下人敬仰”。 唐周也不多说,只是呵呵一笑摆摆手对山翼道“咱们今日到此还是先把事情部署清楚吧,不然发起事来措手不及就不好了”。 “好,唐兄请说如何办吧?”山翼不是客气人,点头应道。 唐周缓了缓对二人说道“据我调差,这个黄巾教司州帅府中,应该有黄巾头目名册,只要把名册偷出来,就可暗中把这个邪教连根拔起,只不过我现在还不清楚名册藏于何处”。 “黄巾教起事在即,咱们不能再等了,唐兄要是没把握,不如把小弟介绍进去,咱们两个配合应该不难办到”山翼沉声说道。 刘备一听大吃一惊“不可不可,此乃龙潭虎穴,兄弟不可轻入,咱们还是另想办法的好”。 唐周瞥了刘备一眼,心中暗道“此人虽心系天下,但胆量实在不怎么样,还不如这个黑兄弟,看来尚书大人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啊”口中呵呵一笑说道“山兄弟的主意可能不大易办到,要是往常可能进府不难,但是现在非常时期,那马大帅不可能留生人在旁,此事还是我来想办法吧,你们叫卢尚书准备好,只要名册一到手就立刻动手抓人”。 刘备连声应道“这没问题,交给我好了”。 三人商议一番之后相继离开,刘备山翼回尚书府路上,边走边谈,“此人胆大心思,我刚才言论可能招惹他的反感,叫他小看了呵呵呵呵~~~~~~~”刘备微微一笑说道,刚才唐周的神色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这点心思在刘备面前自然无所遁形。 山翼倒是无所谓“这个唐周为人虽然正直,就是不太通情理,我上次也是不分青红皂白就与之交手了一番,要不是桃花谷中我有所提高,可能现在生死不明了”。 “唉~~~~~~非常事还要非常人来做啊,此人可能就是为了天下百姓而生,我观之,他不可轻易为人左右,日后定是孤老山中”刘备有些感慨,人各有命,不可强求。 不远处隐隐能够看到尚书府的时候,突然从里面走出一人,回头看见刘备山翼,神色一诧上前笑道“师兄原来出门了,我说怎么找不到呢,这位不知是~~~~~~~?”。 “哦,这位乃是我兄弟山翼,子家找我可有要事?”刘备介绍了一下山翼问道。 “自然有事找师兄,我有个朋友听说师兄是汉室宗亲,非常想见上一面,不知道师兄可有时间与小弟走上一趟,这位兄弟要是没事也一起去吧,我顺便给师兄讲解一下洛阳的风土人情”卢毓微微一笑回应道,神色中一副自命不凡之相。 山翼见他眼高于顶,心不想去,但是刘备暗中拉住,呵呵一笑“那自然好,我们就与师弟走一趟,也好见识一下洛阳中的名士”。 卢毓见二人答应,一边引路一边介绍洛阳古城文化,一路聊聊走走的来到了一处别院,门前两个侍卫见有人来上前拦住“你等何人,此乃重地不可轻入”。 “请报与田丰先生知道,就说卢毓卢子家前来拜访”卢毓彬彬有礼,在外人面前修养甚好,不愧是尚书府出来的公子。 侍卫点点头进去禀报,留在外面的山翼却心中大乱“田丰?难道是田家堡的那个田丰不成?如果真实的话,知道我来,还不想方设法置我于死地,不行,此处不能呆了”当下神色闪动对刘备说道“兄长先进去,小弟刚想起点事来要离开一会,稍后咱们尚书府再见吧”。 “嗯?兄弟还有事吗?不如先进去见见这位名士,一会我陪兄弟一起去可好?”。 “此事紧急,耽搁不得,兄长独自进去就行了,小弟对什么名士也不太感兴趣,咱们晚上见”说吧也不再停留,朝卢毓施了一礼转身就走。 卢毓见他走的急匆匆的心下不满道“此人如此无礼,师兄的朋友难道都是这般粗鲁不成?”。 “呵呵呵呵~~子家不要见怪,我这位兄弟自幼在并州长大,这洛阳还是第一次来,自然不晓得规矩,再说,既然他说有事,我相信不是信口开河,咱们不用管他了,只管进去好了”。 卢毓又哼了一声也不再多言,不一会侍卫出来把二人接了进去,直到一间书房前才离开,刚要说话,只见书房门被打开,田丰从里面走了出来笑对二人说道“子家来了,真是稀客,这位想必就是贤弟所说的刘先生了吧,快快里面请”。 “啊~~~田先生的书房真是雅致,小弟此生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别致的书房呢,这幅字难道是赵国蔺相如的真迹不成?”刘备一进书房顿时感到一阵风雅之感,环顾四周突然发现墙上的一幅字迹叹声道。 “刘先生真是好眼力,这幅蔺相如的墨宝,小生也是好不容易才弄来的,这房中可算是有点拿的出手的东西了,哈哈哈哈~~~~~”田丰见刘备能一口道破,心知此人有些本事。 “真是叫在下开了眼啊,蔺相国的墨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迹呢,田兄真非凡人”。 “刘先生就不要客气了,来,咱们坐下说话,我已命人准备酒菜,一会你我三人饮上几杯,好好聊一聊”田丰儒雅大方侃侃而谈,招呼刘备与卢毓坐了下来。 不一会酒菜上齐,三人把酒言欢,以三人的水平谈天说地自然有的是谈资,说说笑笑,一转眼就是一个多时辰。 田丰再喝了一杯之后面带醉意的笑问道“我听侍卫说子家带了两人,不知另外一个是何方高人,怎么不见同来啊?”这个问题田丰不方便刚一见面就问,现在借着酒意相询出来。 “哦,是我一个兄弟,刚才另有急事所以没有一起进来,等有机会定介绍给田兄认识”刘备怕鲁豫尴尬赶紧接过话头笑道。 卢毓心中冷哼医生口上道“师兄也真是的,此等鲁莽之人也要结交,咱们尚书府可不是藏污纳垢之地”。 “子家不要乱说,此人来头可不小,只是你不知道罢了”刘备一拍卢毓摆手道。 “哦,丰到有些兴趣了,不知此人有何来头能叫刘先生如此倾心?”。 刘备哈哈一笑说道“我这位兄弟不说别的,就身份而言,并州刺史府上家将可算是不低了吧,更是丁大人养子的义兄弟,一身本事也是出类拔萃,他日必成大器,我很看好他呢”。 田丰神色一闪,稍纵即逝,双眼微眯笑道“既然刘先生如此看好,我相信此人比然不凡,不知此人叫什么名字”。 虽然片刻的神动,但是却没逃过刘备的双眼,“啊~~”刚犹豫还没说话,旁边的卢毓冷哼一声道“叫什么山翼,元皓兄听这个名字像是能成大器的吗?”。 “兄弟不要乱说了,天下英雄藏龙卧虎,你没见识过的高人太多了,你能知道日后谁能成器?”刘备叫住卢毓以掩饰心中的尴尬。 田丰神色不动,心知刘备刚才看出自己有所异动,恐怕是心生警惕,“没事没事,是龙是虎都是将来的事,咱们不可因为别人坏了情分,来,再喝一杯”。 三人又开始把酒言欢,把刚才的事抛到了一边,就像没发生过,过了一阵卢毓有些不胜酒力,刘备搀扶着笑道“我师弟酒力尚浅,田兄咱们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日后有机会我在登门拜访”。 “那我就相送二位”田丰起身把刘备卢毓送出府外,看着二人一路远去转身回府。 还没进门,就见两道人影扑至,放下身形分左右站立,田丰此时也没有了刚刚的微微醉意,神色一正问道“怎么样?”。 “回田先生,我兄弟跟随刘备已经查明,他们今日正是去见了管先生”来的正是张南,张顗两兄弟。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们说什么了没有?”田丰哼道。 “我只听见好像说有什么名册,管先生现在可能就是去偷名册的,而且尚书府戒备森严,卢植已经下令府兵全体戒备,看样子随时可能动手”张南沉声说道。 “名册?这个黄巾大帅还真敢留这种东西,要是被他们偷到此册就不妙了,看来我要立刻通知太傅”田丰面色一紧心道不妙。 “田先生,那我二人先下去了,一有消息再来回报”张南低声说道。 “嗯,对了,还有件事,你们给我查一查刘备身边哪个叫山翼的,他的一举一动都给我盯紧,此人乃是关键人物,不要叫他跑掉”。 “遵命”张氏兄弟恭敬的叫道翻身而退。 “哼,山翼~~~~~~~~~你也有落到我手中的时候”田丰双拳紧握恨声说道。 第一零一章 山翼遇刺 101“怎么样?容易得手吗?”密室中,刘备低声问道。 “尽量吧,我这两天已经摸清了藏名册的地点,只不过防守太严不太好下手,后天听说会运来一批武器,到时候戒备肯定松懈,我看情况随机应变好了”管宁化名的唐周看了看刘备山翼二人,沉声应道。 山翼想了想问道“用不用我接应你一下,那时候肯定府中混乱,你就算得手也不太好脱身,身上带个名册只怕不太方便吧”。 “嗯,你说的有道理,这样好了,你三更之前到后院等我,我如果得手的话,就把东西扔出来,你拿了直接走”。 “这样好,咱们就此说定,三更一过我就当你失败了”山翼点点头赞成唐周此言。 三人商议好各自离开,唐周自然是去马帅府上继续盯梢,刘备二人往尚书府赶去,刘备虽然满心疑问那日山翼到底因何事离开,但为人稳重的他一直没有询问,现在自己二人随意赶路也无所事事,看了看山翼问道“兄弟此来洛阳不是只见了唐周一人吗?上次有何要事要中途离开,为兄不太明白”。 “兄长多虑了,小弟其实也没什么事,当日所见之人与我有些过节,所以找了个借口先行躲开,以免节外生枝”。 “洛阳城中的名士能与兄弟有什么过节,莫非你不是第一次来?”刘备好奇心更重了。 山翼知道瞒不过他,就把雁门开笼寨的事说了一些给刘备听,听完之后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田家的势力看来也不怎么样,百十号人就可以攻下”。 “当时我们不过拿下了田家堡的粮仓,如果攻他的镇寨只怕就没这么轻松了,此事那田丰应该已经知晓了,所以我暂时还不能与他见面”山翼摇头叹息,斩草除根的道理谁不知道,但是当时已他们的实力就算追击都力有不逮,更何况斩尽杀绝了。 刘备思量了一番沉声道“我观这个田丰,为人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决不是善与之辈,兄弟在洛阳中可要多加小心,现在他既然知道你到此,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平时尽量不要走动的好”。 山翼点点头,自然之道其中凶险,二人此时正好走到了一处胡同拐角,只觉得身后突然有人跟住了自己,而且越来越快。 “说来就来了,兄长小心些,只怕来者不善”山翼心神一动,感觉到前方也有两人的气息,看来自己是被加在了过道中间,只有放手一搏了。 刘备自然也留意到了状况,这个时候能动手袭击二人的除了田丰还真想不出另一个人来,当下心中惊诧,此人竟然如此按耐不住?看他言行不像是会这般心急之人啊,见山翼提醒自己只得静下心先过了此关再说。 “先下手为强,兄长对付后面的,前面的交给我”山翼身形一动已经窜了出去,只见不远处屋檐上突然扑出两条黑影一左一右夹向了山翼,身后两人也加紧速度扑了过来。 “哼”刘备冷哼一声运起全身功力,回身就是两掌,二人的目标在山翼身上,虽然也留意着刘备的举动,但没想到他竟然说打就打,如此迅疾。 “啪~啪”两人与刘备各对了一掌,都是向后退去,刘备更是得理不饶人,身子如猛虎一般窜向二人,一时间拳**加罩向了他们。 山翼那边更是快不及防,虎形拳出,本来就威猛异常的山翼此时就像是一个杀神,每一招都像是用尽全力,拳风呼啸脚劲急出,不光破了两个黑衣人的夹击之势,更是打得他二人节节后退,眼看就要招架不住。 正在这时,突然房顶上又是两个黑衣人站了出来,紧紧盯住山翼,四只利眼丝毫不放松他的每一个动作,直到发现一个破绽之时相互一点头,刹那间就扑了过去。 本来以一敌二的山翼占据优势也不过靠着自己的强硬出手,对方二人并不是比自己差太多,只是一时间被逼的没有机会,现在身后又来了两个杀星顿时叫他腹背受敌。 容不得丝毫的犹豫,全身真力在这一刻爆发出来,桃花谷中领悟的拳法也倾巢而出,如果这一次没有突出去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小子竟然还有如此实力,你二人当心”背后二人黑影心中一惊,出言提醒,不过此时已经有些晚了,毕竟有段距离,不是马上就能赶至。 山翼面前的两个黑衣人,突然感到自己好像滔天骇浪中,想要自保也如此之难,漫天的拳影绝不是自己能够抵得住,当机立断人影一分,左右退了出去,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哈哈哈哈”山翼身前突然一空,一片空旷之地叫他豁然开朗,身形一跃已经逃了出来,在空中高声喝笑。 “你高兴的太早了”一个声音如地狱传来,一条人影曝气,好像突然从空气中变化出来,朝着山翼急冲而去,手中刀光一闪,这一招必杀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叫他躲过。 “兄弟小心”刘备在后方面对两人感觉不到压力,眼前二人就像是牵制自己一样,也不尽全力攻来,神思倒是可以留意一下别处,此时发现山翼身处险境惊叫出口。 人在空中想要避过如此必杀一刀真是千难万难,山翼此时已经考虑牺牲自己那个部位了。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声大喝响起,“给我散开~~~~~~”话音随着人形猛然间杀到,目标正是那个发出必杀一刀之人,人还未至雄厚的真力已经迎面扑来,可见实力有多高深。 手持短刀的黑衣人惊异了一下,连忙收刀回身,正赶上与扑来之人对了一招,“咔啪”一声,短刀的刀头被硬生生的劈断,旋转着飞了出去。 “撤”黑衣人一声令下,只见四周围攻的人一瞬间走了个一干二净,就连牵制刘备的两个也是返身而逃。 “兄弟,怎么样,受伤没有”刘备赶上前来拉住山翼看了看,只见他全身并无任何受伤的痕迹才放下心来。 转身看向那个支援而来的汉子,此人正在朝身后招手,二人这才发现不远处正有一队军士奔来,而面前的人一副将官打扮,面色微怒,威风凛凛的样子叫人一看就心生敬畏。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为何在城中寻事厮杀?”年轻将官上前两步怒声质问道。 “这位将官,我二人乃路过此处被拦路抢劫的,我们都是无辜的”刘备连忙上前陈诉道。 “放屁,当我是傻子,拦路抢劫的强盗能有如此身手?再说洛阳城中光天化日之下怎可能有强盗作乱,肯定是你们寻仇厮杀,正好被我撞到,都带去衙门受审”年轻将官当下就断道,其中丝毫不差,判断极其准确。 刘备一见此人期满不过赶紧掏出尚书府令牌低声说道“这位将官,小可乃是卢尚书学生,现在正在尚书府行走,还请官爷看在尚书府面子上手下留情”。 “嗯?尚书府的人?”将官接过令牌仔细看了看,点头道“倒是真的,这城中竟然有人敢行刺朝廷命官,真是无法无天了,给我严加搜查,一丝证据都不能错过”。 “是”一声令下身后的军士立刻行动起来,把整片地区都封锁了,挨家挨户的搜查,将官迟疑了一下上前说道“我只不过是依汉法而行,不过在我看来,肯定也搜查不出什么眉目,不然的话刚才我就抓住他们了,那个持刀的黑衣人武功高强的很,一般情况下不可能抓得到”。 “官爷不用费力了,我二人立刻回尚书府就是了,量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来府中行刺”刘备了解内情当然知道查不出结果,连忙应道。 “你是卢尚书的学生?可否告知姓名,我回去也记录一下,总不能就这样了事,该交的差还是得交啊”。 “那是那是,小可刘备,自玄德,这位是我兄弟名叫山翼,还未有表字,不知官爷如何称呼?”刘备见到如此人物当然不愿错过结交的机会。 将官哈哈一笑道“别官爷官爷的叫了,咱们即是同朝为官就不要客道了,我姓曹名操字孟德,乃是朝中议郎,身职校尉,今日正是我巡视之日也算巧合,山兄弟遇到我算你命大,别的校尉可没本事,从那等高手中把你救下来”。 “原来是曹议郎,刘备失礼了,没想到曹兄神功如此厉害,想必是拜得名师之故吧”。 “刘兄弟说笑了,家传杂功小技量而已,在下苦学多年才有今日这般成就,要不是资质有限也不应叫那贼人跑掉”。 山翼在一旁暗暗打量此人,只觉得他身上有一股狂霸之气,为人又不失洒脱,确实是个人物,看来家世好的人就是容易往上爬。 曹操见山翼站在一旁也不吭声呵呵一笑问道“兄弟不是受惊了吧,放心吧,洛阳城中一般不会有事,你们肯定得罪什么人了,买些杀手来刺杀你等,不过杀手失败一次之后,基本上就会遁走,一时半会不会出现了”。 “多谢曹大哥相帮,刚才要不是曹大哥,小弟危在旦夕啊,日后有帮得上的只管说好了,只要能办到无不尽力而为”山翼抱拳说道。 第一零二章 袁氏英才 “啪”,大堂中老舍怒目而视,眼前的三人表情不一,但眼神中都充满了畏惧。 “早就提醒过你们,事发之前不许动手,我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吧,你们两个废物也就算了,儁乂乃我心腹,一直以来都干练通达,这次怎会犯如此错误?”。 张郃看着眼前暴怒如雷的太傅袁隗,说不出的愧疚,面上自然黯淡,自己也是年轻气盛,一时听信了张氏兄弟的教唆,谁曾想到半路杀出个曹操坏了好事,不然的话最少也要山翼小贼重伤于刀下。 “属下知罪,但求太傅开恩,容下官戴罪立功”张郃压低声音叹道。 “哼,要不是看在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定要杖刑以示警惕,三人各扣一年俸禄下去吧”袁隗挥了挥手打发张郃与张氏兄弟退了下去,看了看坐在一旁的田丰气闷道“元皓也是,破家之仇重如山,你告诉我,自然会替你做主,何必自作主张呢,难道老夫是不通情理之人吗?”。 田丰连忙施礼“下官心切,一时失了方寸,还请太傅恕罪,险些坏了大事,都是在下之过”。 “为今之计,应该如何是好?”太傅袁隗问道。 “丰有三条计策,可供太傅选择”田丰微微一笑,好似成竹在心。 袁隗一听大喜道“元皓有计策在胸何不早说,叫我白白担心了半天,哪三条妙计快快讲来”。 “我这两条分为上中下三计,上计乃是按兵不动,幼安想要偷名册,叫他偷好了,咱们只要暗中监视,等名册一到手,立刻下手抓人,到时候不论是名册还是洛阳的功劳,都在太傅手中,想留想走一言可定,不过~~~要施此计就必须把名册的夺来,不然的话空为他人做嫁衣”。 太傅犹豫了一下沉声道“幼安乃是元皓同门,咱们这样做是否有失公道?如闹得不可开交你我面上都不好看,而且就算事成,大将军那里不交代一下恐怕也不好吧。。。。。。。。”。 “太傅可是想收服管幼安为您效命?呵呵~~~~~~在我看来恐怕不大容易啊,此人心怀四海,不是可供利用之士,唉~~~~我劝了多次也无效果,看来是没希望了”。 “没有关系,暂时不成还有将来吗,要是撕破脸皮不就彻底没戏了吗,元皓说说另外两条”袁隗见田丰说破自己心事也不尴尬,只是呵呵一笑一笔带过。 田丰点点头继续说道“中策就容易办了,我听说过两日那马元义府上有批武器粮饷运到,太傅可借他人之命入府查抄,到时候稍有证据就可以直接抓人,就算查不出什么,随便给他按点罪名还不容易吗~~~~~~”。 太傅袁隗眼睛一亮阴笑两声道“嗯~~~~这个法子妙,不动声色的抄了他的府邸,咱们又不跳出来摆在明处,一举两得啊”。 “只是这中策稍有消息走漏,恐怕马上就会天下大乱,到时候查不出名册,黄巾贼寇定会提前起事,此法有伤天和啊,太傅还是仔细考虑的好”。 “你先说说下策,我在思量一下”。 “这下策其实不说也罢,管幼安偷得名册必然交予卢尚书,太傅可直接上门讨要或借取,必要之时也可搬出大将军的名号来压他,我相信一个尚书必不敢与您抗衡”。 袁隗摆摆手叹道“你不知道这卢子干的为人,宁为玉碎的气概真是世间少有,强取一事绝不可为,我看就用中策好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我能迁回老家,这天下又有谁能奈何我”。 田丰见袁隗主意已定,也不多劝,深思了一阵问道“那太傅想要借谁之手除去马元义呢?”。 “哼哼哼~~~~~~那个曹操不是好多管闲事吗?那就叫他去好了,咱们在暗处坐收渔利即可,传我令,立刻部署下去,府中各处按部就班,按计划行事”太傅袁隗一捋胡须双眼眯成了一道线,阴测测的说道。 就在此时,从屋外进来两名青年将官,一个英武俊逸,一个潇洒飘然,两人各有特色,但眼神中都是带着一副桀骜不驯的神色,世家中的子弟大多如此,但像他二人这般明显的却有为数不多,年纪看似不大却,但看身上着装却显示着朝中的身份非同寻常。 “大公子,二公子到,太傅等候多时了”田丰见二人到来,平身而起缓缓施礼笑道。 “啊~~~元皓先生不用客气,晚辈才疏学浅,岂可受先生大礼,只恨没有机会留在先生身旁,时长听任教诲,真是遗憾得很啊”年轻一些的将官赶紧一把扶住田丰,语气低微一副惋惜之色。 “二公子客气了,丰不过山野村夫,何来教诲之词,二公子通练豁达他日必成大器,还有大公子也是人中龙凤,袁氏一门竟然一连出了两个人杰,也不枉丰舍身来投啊”。 大公子哈哈一笑说道“田先生真是客气,谁不知道田元皓文能安邦武能治国,就连大将军都多次邀请先生而不可得,我们袁氏一族能得先生相助必将飞黄腾达”。 “本初,公路,你二人暂且坐下说话”太傅袁隗一摆手打断三人客道之词沉声说道。 “是,父亲”袁绍,袁术二人相继并排坐在下首,“父亲今日叫我兄弟二人前来可是有要事通知?”袁绍为人精明,察言观色下已经看出端倪。 “没错,我已经命人准备好随时动手,你们各自准备一下,还有我有件事要安排你去做”又把刚才与田丰定计之事说了一遍,告知二人其中细节。 袁绍一听疑问道“父亲准备动手了么?比我预计的要早了一些啊”。 “事出突然,必须要提前动手,我想你暗中通知曹操内中细节,以便咱们坐山观虎斗,此事你一定不要露出马脚,不然咱们袁家怕是大劫难逃”。 “曹阿瞒?这小子现在猖狂得很,整日带着一队军士在城中巡查,不过此人精明,不怕不太容易骗到他啊”。 “不用骗他,真亦假来假亦真,您明白我的意思吧”袁隗微微一笑沉声说道。 袁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双眼中也是精光连闪,旁边的袁术此时出声问道“那父亲大人,我应该如何?”。 “咱们南阳还有些零散势力需要整顿一下,一般人去威望不足以震慑,你走一趟吧,有什么事随时书信联系,一应物资都由家中驰援,不需担心,你收拾一下就可以出发了”。 袁术起身施礼“既然如此,那术就下去准备了,预祝父亲大人,兄长和田先生此计一帆风顺”说罢转身离去。 “父亲大人那孩儿也下去了,曹阿瞒那小子还需费点心思才行”袁绍见兄弟离开,也起身施礼说道。 田丰看着离去的二人面露微笑说道“太傅真是好福气啊,由此两子何愁家业不振,看来这天下改性袁,也不过是迟早的事了”。 “哦~~~呵呵呵呵~~~~~~元皓不可妄言哦,想我过继这两个侄儿也有些年头了,我那兄弟死得早,不过还好,给我留下了两个可造之材,也算是死得其所了,我也就是一尽绵力,他二人能长成此般全是自己努力,真想看看我袁家振兴的样子~~~~~~~~~”。 “太傅说笑了,您身体健朗,绝对可以等到袁家大起之时,我田丰定全力以助叫太傅得偿所愿”。 “好啊~~~~好啊~~~~~~~哈哈哈哈~~~~~~~~~~”太傅袁隗大笑了几声缓缓走到庭门前,抬头看了看天上星空,心中感慨万千一时也无话可说。 十常侍,皇宫中的实际掌权人,其实不过十个太监而已,现如今作威作福,但是心中却患得患失,稍怕有一日就会大祸临头。 此时就有二人正在皇宫一见密室中密谈,“封谞啊,咱们此次能成功吗?如果事发,别说那满朝文武,就连其他几个混蛋东西也饶不了咱们啊”。 “徐奉,你胆子也太小了,咱们这么做不就是为了以后着想吗,总好过在此半死不活的等死强吧,别看现在一时富贵,恐怕过不了多久那何进就会趁势而起把咱们铲除的,你难道想跟他们几个笨蛋一起等死吗?”封谞一面怒色道。 “废话,当然不想了,不然能同意你的计划吗,但是你觉得那什么黄巾教真能成事?要是过河拆桥怎么办?”徐奉也有自己的考虑。 “放心吧,我还留着后手呢,那马元义要是想卸磨杀驴自然叫他吃不了兜着走,咱们能混到现在这个地步也不是白给的,只要天下大乱咱们就逃出皇宫,外面自然有人接应,到时候找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逍遥自在岂不甚好,你我称王称霸也没人管得到”。 “要是真能像你说的那样当然好了,咱们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别一不留神没跑了,再把自己搭进去,可就得不偿失了”徐奉心中隐隐感到了不安,也许是多年以来做太监留下的后遗症,所以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心神不宁的提醒道。 “你都他妈的是太监了,还在乎什么九族,真是笑话,给老子闭嘴吧,到时候自然叫你吃香的喝辣的”封谞瞪了瞪这个胆小如鼠的家伙,心道自己怎么跟这样的软蛋联手,随便找谁不比他强,不过事到如今也没办法了。 第一零三章 洛阳祸乱起 103洛阳的天空笼罩着一片乌云,阴雷阵阵,狂风呼啸,街上百姓竞相奔走,还没有到天黑的时辰街面上就已经人丁稀少了,一切都预示着这绝不是一个平凡的夜晚。 “你说今天这天是好是坏?要说好吧,你看看这还没天黑呢就乌云阵阵狂风闪电,要说坏吧,这路面上有清静得多,叫咱们赶路也方便些”。 洛阳的街道上十几辆大车轰隆轰隆的驰骋着,本来就宽大的街面,人流稀少下去之后更显得平坦了些,不然往常哪有这般顺畅,就算是车马专用也不免拥堵异常。 车头两个壮汉一边赶车一边聊着,其中一个看了看天色掐算了一下时辰说道“别管天气怎么样了,咱们这趟赶紧送到,坏了大事你我都吃罪不起,别看现在走得顺畅,一会怕是要下冰雹的”。 听到此言另一个汉子吓得一机灵,这个时候的冰雹可以说是灾难也不为过,拳头大的大冰块砸下来别说的人了,就是牛也生生给拍死,在外面闲逛等于就是找死一般,不然界面上的人怎么会如此心机的往回赶。 “没错没错,咱们还是快一些送到府中,太凶险了”壮汉也不免心生寒意,说吧加紧催促众人拼命赶路。 马元义府门口现在也正有不少人心急的张望着,突然发现车队的踪迹马上叫道“来了来了,快叫人手都出来,一定要在冰雹之前把东西搬完”。 马车上两个大汉把车停稳窜了下来正好看到立在门前的马元义,抖了抖身上的灰尘上前抱拳叫道“马帅在上,廖化来交令了,这应该是最后一批了吧?”。 “好,兄弟们辛苦了,给我把东西搬进去,准备酒宴今晚给你们兄弟接风”马元义身为洛阳统帅统领司州身份超然,但是面前这二人也不是等闲之辈。 大汉听马元义之言立刻说道“大帅客气了,我兄弟二人统帅荆扬二州也不过是大帅的附属,上师早有圣谕,任命大帅为四方渠帅,我等皆为下属哪敢越礼同桌”。 “赵弘兄弟如此说就不对了,天下黄巾乃是一家,皆为兄弟,我现在虽然暂任大帅一职,但你我厚交怎比旁人,在跟我客气我可就生气了啊,哈哈哈哈~~~~~~~~~~”马元义豪放的大笑说道。 廖化赵弘二人见马元义如此豪爽心中大喜,三人同行往府中走去,不一会的时间酒宴就已经准备妥当,马元义与二人豪饮了几杯哈哈笑道“今日真是痛快啊,咱们起事在即众兄弟终于可以一解多年的苦闷了,来来来,咱们再喝”。 刚把酒倒上马元义突然想起一事笑道“差点忘了,有个兄弟还要给你们介绍一下,此人真乃大才,要不是有他相帮,恐怕还要多筹备个三五个月,哎~~~~~~我唐周兄弟哪去了,快给我叫过来”。 “唐周?还真没听过此人,马帅可是最近才认识的?”趁着马元义放下酒杯的工夫廖化插口问道。 “差不多是最近一年结识的吧,一会你们亲热亲热,此人我很看好的”马元义高兴叫道。 不一会唐周被拉了过来,众人见了连忙端杯把盏又是一番酒战,管宁此时极其郁闷,本来府中今日有大批军器运到,所有人忙得不可开交,没想到偏偏来了两个总祭酒,这个马大帅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非叫自己也过来热闹一番,眼看到手的名册恐怕就这样失之交臂了,真是可惜啊,看来还的再等机会。 “来,喝喝喝”大厅中众人把酒言欢,管宁也只能强颜欢笑,心中虽然遗憾,但他明白再坐的都是一方豪强,自己稍有不慎就会露出马脚,这两个总祭酒又是头一次见不像马元义般信任自己,更不能三心二意了,当下打起精神与二人拼起酒来。 府中气氛热闹,府外忙不可解,可暗中却有一行人马枯等了近半日了,马府不远处一道暗巷中,一个浓眉大眼的青年将官紧盯着灯火通明的大门,直到运送军器的车队赶到才松了一口气。 “嘿嘿,这回总算叫我曹操露回脸了,天都黑了才来,这个消息原来真有其事,可这个送消息的人却不像是知道内情的,其中肯定有问题,看来我还要查一查才行”曹操心中暗暗想到,会想起自己头一日接到的密报,起初还不太相信,可抱着宁可信其有的心思还真叫自己撞上了。 一回身沉声说道“都给我精神点,今晚咱们就要立大功了,我倒要看看这个马府中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兄长,咱们接到的密报只是运送来一些军器,如果这东西是朝中那位重臣的,咱们可吃罪不起啊”一个与曹操有几分相像的青年低沉的说道。 “子孝太过小心了,咱们是什么人?是军官啊,见到这里有情况查一查又怎么了,如果没事就当持行公务查看一下撤退即可,但要真的有事,嘿嘿~~~~~你我的好日子就要来了”曹操拍了拍自己这位左膀右臂嘿嘿一笑说道,此人正是曹操的族弟曹仁曹子孝,自幼聪明,不论文武一学就会,尤其是在家传武功之上深有心得,其实力已经隐隐有超越家中先辈之势,曹操非常信任。 “兄长还是小心一些,我看着府邸甚大,里面要真的有什么不轨之徒,咱们这次带的军士怕有些不够啊,不如我再回去招些人手怎么样?”曹仁还是有些不放心。 “哪还有这些闲工夫,你看我的好了,你等听我命令不可轻举妄动,见机行事”曹操一摆手打断曹仁,又嘱咐了几句率先快步出来。 “什么人?给我站住”马府门前正有不少人在搬运东西,见到有人走了过来连忙上前叫住。 曹操一把把他推开“给我滚开,反了你了,也不看清我是谁,我乃朝中议郎,正值校尉之职,你们这是干嘛呢?给我把箱子打开我要查一查”。 所有人呆若木鸡,从来没有人敢来查看自己府上运送之物,今日这是怎么了?不过人家既然是议郎,又值校尉之职,检查自己货物也是分内之事,要是不叫查的话如何也说不通啊。 正在这时马府门口管家跑上前来陪笑道“这位官爷,小得是府上管家,咱们都是明货,平时多有来往,而且与宫中常侍大人早就打过招呼了,这不就是公公的令牌,请您过目”说罢递上一块令牌给曹操看。 曹操一听与宫中十常侍有关系更加的气不打一处来,这帮阉人竟然如此大胆,公然运贩军器,这可是大罪,再说自己早年还与那张让有仇,这回一定叫他好看。 但是身边的曹仁可不这么想,十常侍把持宫中权利滔天,自己等人虽然仗着家世也不太畏惧,但能不招惹还是不招惹的好,不然引起麻烦这帮阉人实是讨厌粘人,见曹操面色有些不善在神身后拉住低声道“既然是十常侍的东西,咱们就别管了,惹一身麻烦还要父辈给咱们擦屁股,徒增麻烦”。 曹操心中暗恨,这帮太监实在是可恨,自己早就有心铲除,但是兄弟说的也有道理,自己不可能光凭这些军器就给他们定罪,再说自己无凭无据人家一推六二五,就说根本不知道,都是假借自己名声,自己就没辙了,这样的事这年头多了去了。 管家见这将官还有些犹豫,连忙吩咐府中下人拿出了百两黄金递了上去笑道“这位官爷,些些小礼还请笑纳,兄弟们都挺辛苦,就当是我马府请兄弟们吃一顿,官爷不要客气”。 “哼”曹操白了管家一眼心中暗恨,心道“迟早有一天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也不接黄金转身就走。 管家一愣,自己也算是好言好语了,这个年轻将官怎么如此不知好歹,要不是看在今日事情紧急的份上自有一番羞辱,当下也不客气的收回黄金就往府中走去。 正在曹操带着人刚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马府门内一阵笑骂声响起“哈哈哈哈~~~他日夺了天下,咱们兄弟几个也当个王爷乐呵乐呵,到时候看谁敢拿白眼看咱们”。 “就是,上师说了,过不了多久就是起事的好日子,咱们今日这批武器就是拿下狗皇帝人头的宝刀神剑”。 管家神色一变,连忙朝门口望去,只见两道黑影一闪即逝,瞬间就消失在夜色中,人还没回过头来就发觉一把冰冷的钢刀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身后阴瑟瑟的声音响起“这位管家,刚才那一百两黄金就不要收回去了,等我查明真相之后自会收取的”。 “啊~~~~~~~~~~~”管家一声大喝,身子突然之间朝门内冲去,边跑边喊“快报告马帅,咱们暴露了”。 这一声之后门口众人立刻炸了锅般的向里奔去,更有一些壮汉已经抽出了刀枪准备应战了。 “哈哈哈哈~~~~原来这是个贼窝,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兄弟们,给我围住此处,今日我就要杀贼立功了”曹操高声大笑,人已经率先扑了上去。 第一零四章 恶战马府(一) 刀出血溅,马府门前顿时陷入一片混战,曹操所带兵马虽然为数不多,但身为朝廷军士,对付一群仓促应战的村野乡民,绰绰有余了。 “给我把大门围起来,一个也不许放走”曹仁见兄长身先士卒也顾不得许多,指挥着兵士就包围了上去,既然已经杀起来了,决不能心慈手软,曹家的人从来没有犹豫不决的,手中佩剑拔鞘而出,明晃晃的剑光映衬着四溅的飞血,冷酷阴狠的表情扫视着场中任何一个角落,自己的视线中绝不能出现死角。 曹操身为校尉,一马当先的杀了过去,身后的军士一时间士气大振,“冲啊,跟着曹校尉杀~~~~~~~~”百十号人马就像饥饿的狼群一般,而眼前的黄巾贼寇仿佛都变成乖顺的绵羊,杀人对于他们来说,既陌生又新奇,但每个人都是异常的兴奋,身在洛阳之中少有这种激烈冲突,更别说大规模的厮杀了,眼中散发着前所未有的精光。 “噗~~”一刀两断,曹操手中佩刀岂是凡品,加上他高深的功力,寻常贼寇根本不是对手,杀进人群中左冲右突丝毫没有任何怜悯之心,这一场厮杀就像是酝酿已久的盛会,而曹操正是主角。 “兄长,速战速决,敌人恐怕不止这些”曹仁一剑劈死一名黄巾贼寇,赶到了曹操的身边沉声喝道。 抬眼巡视了一圈,只见敌人虽然节节后退,但除了一些慌张神情之外,丝毫没有混乱的迹象,曹操心中明白,肯定是府中还有援兵或是高手坐镇,暗暗一点头说道“把门口给我控制住,一个也不能逃出来,派人通知四城巡守速来支援”。 “是,你们几个速去传话”曹仁一指身后几名侍卫,当机立断的叫道。 这一阵厮杀,时间虽然不长,但黄巾贼寇死伤已经多达五十名以上,仗着曹操和曹仁大发神威,朝廷军士基本没有什么损伤,但是情况已经越来越不容乐观,马府之中不断地涌出援兵,从一开始的三五人直到现在几十人几十人的往外扑,曹操的心理也没有了一开始的沉着,谁知道这硕大的马府能够藏下多少贼寇,看这规模就算塞个三四千人也不成问题。 而此时的马府大厅当中,马元义大马金刀的端立在门前,身旁两个总祭酒廖化赵弘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远处吵闹声处,另外的一些小头领在大厅中议论纷纷,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 “都给我闭嘴,吵吵闹闹的管个屁用”马元义大喝一声,厅中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神威之下无不呆若木鸡。 “马帅,如此关键时刻怎会败露?难道有人泄密不成?”廖化在一旁沉声说道。 马元义神色一动没有说话,一直以来自己也算是万分小心,回想起来丝毫没有出过岔子,怎么可能会败露呢?廖化所说到是也不无可能,但泄密之人又能有谁? 廖化见马元义沉思多时,知道他心中也有此疑虑,附耳低声说道“马帅来此洛阳今年接触的生人只有那唐周一个,莫不是此人有问题?”。 “不可能,我秘密观察他多时,如有问题早就被发现了,元俭不可胡乱猜测”。 “如不是他还能有谁?我愿意与他当面对峙,唐周人在哪里?”廖化为人精细,从刚才就觉得这个唐周与自己喝酒之时有些心不在焉,现在细想起来更加可疑,见马元义还不太相信马上高声叫道。 旁边众人虽然听不清他们三人说的是什么,但心中惊恐之情越来越重,见廖化高声寻找唐周连忙四下观瞧,可大厅之中都看遍了也没有发现唐周其人。 “马帅,唐周不见了”有人高声回应道。 “果然是他,马帅现在还不信吗?府中可有机密事?”廖化立刻断言道。 马元义一听廖化之言大吃一惊,名册现正在后院书房之中,如真的是唐周,想必目的正是此处,虽然还不愿相信唐周背叛自己,但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其人,事关重大,也由不得他多想了,当下叫道“赵弘贤弟负责指挥我府上教众拒敌,元俭跟我来”说罢身形一动朝后院扑去。 赵弘身为一州总祭酒,身居要职可不是随便得来的,当机立断,拔出佩刀叫道“府中教众全体给我集中在前院听我指挥,不服命令着杀无赦,你等速去调动人手”。 一声令下,大厅中所有祭酒全都行动了起来,马元义既然把所有战情全权交付给了赵弘,也不由得众人敢抗命,一时间整个马府乱成一团,但仔细观察却又发现表面虽乱,但各处调动的却非常快捷。 “看来马帅府中的兵士平时训练的还算可以”赵弘站在门前也不多话,只是静静的观瞧所有人杂乱无章的跑动。 身边两个军师祭酒神色慌张的看着赵弘说道“赵总祭酒,咱们此次事情败露怕是难以成事了,不如连夜杀出城外,留等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赵弘一摆手叹了口气说道“你懂什么,洛阳乃关键所在,不动则已,动就要以雷霆之势杀他一个措手不及,不然凭咱们这些草民流寇,凭什么跟大汉的精兵强将打持久战,到了那般地步就是垂死挣扎了”。 “那该如何是好,现在事已败露,咱们摆在了明处,如何能够杀到皇宫中去,只怕过不了多久城中的禁卫军就该到了,到时候咱们都要身首异处”军师祭酒不过黄巾教众中的谋士之流,作为山野村农读过几天书,会几个字就算是人才了,如何能够掌握大局。 赵弘也不多与他们解释,只是摆了摆手说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用,皇城禁卫军不会出动的,你们只管做好本分事就行了,余下的就交给兄弟们来完成吧”。 正说话间,厅前宽大的空地上已经站满了人,在灯火中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不过赵弘的嘴角却微微地上扬了起来。 “司州众大祭酒何在,报上人头”赵弘见教众已整顿停当,喝叫道。 “回总祭酒,属下牛先,总领一千二百教众听候指挥”。 “属下张乐,总领一千二百教众听候指挥”。 “属下王奇,总领一千二百教众听候指挥”。 “属下白耿,总领一千二百教众听候指挥”。 “属下贺文芳,总领一千二百教众听候指挥”。 “属下张勇,总领一千二百教众听候指挥”。 赵弘立在门前听众人一一报完点点头说道“现在正是最危急的时刻,是时候给大汉致命一击了,你等跟随我冲出去,一定要夺了皇帝的人头,誓死方休,黄巾万岁”。 “黄巾万岁~~~~~~~~~黄巾万岁~~~~~~~~~~~”七八千人怒吼而出,近年以来的积怨在这一刻迸发了出来。 赵弘心中一定,暗道“如此士气可堪一战”手中战刀一举叫道“跟我冲,先把府门给我夺回来,灭掉这帮混蛋”。 “杀啊~~~~~~~”黄巾贼寇如潮水一般冲了出去,留在大厅之中的几个军师祭酒,呆呆的看着离开的人群,曾几何时,这些人只不过是手持农具耕田种地的乡下汉,一转眼的工夫都变成了如狼似虎的猛士,这些可都是黄巾教众当中精锐中的精锐,从大汉各个州府调过来,准备起事之用,冲破皇宫就靠着这些猛士了。 马府门前,曹操带着百十名大汉军士早已经把大门控制了起来,在坚持着砍杀擒获了冲出来的二三百名黄巾教众之后,终于不再有人出来送死了,可曹操却不敢妄自闯进去,这硕大的马府就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冒然而入只怕是九死一生。 就这样等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援兵终于到了,四城巡守负责的正是洛阳四处的治安,虽然与曹操这个校尉的职责一样,但是所属的部门却不一样。 校尉乃是由朝廷直属的官职,而四城巡守则是直属洛阳令的官职,平时两边见面别说合作了,不互掐就是好事,不过此时有反贼作乱,则另当别论了。 首先赶到的正是曹操的一个死对头,袁家的三公子袁遗,见到曹操第一句话就是“曹阿瞒,上次输的钱什么时候还?”。 曹操一看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谁来不好,偏偏是这个纨绔子弟,四城巡守虽然不是什么位高权重的职位,但既然是统兵的官职,必定掌握在世家或高官手中,这个袁家三公子就是凭着家世的显赫坐上了此位。 “你今天怎么没跟你那个败家兄弟一起找那个相好的去啊?今晚上做的可是大事,你要是嫌小命长的话就留下来吧,一会闹出乱子我可保不了你”曹操瞥了这个三公子一眼,虽说不上不学无术,但也只能说是水平有限,与他来个那个叔伯兄长相差不可以道里计。 “这一点就不用你操心了,三爷我这次带了一千军士,别说他一个马府,就是你曹家我也敢走上一走”。 “你说什么?可敢再说一遍~~~~~“曹操还没说话,一旁的曹仁先按耐不住了。 袁遗吓了一哆嗦,谁不知道曹家双雄之一的曹仁乃是雄虎之人,城中氏族子弟那个没有吃过他的亏,现在见他发怒,知道刚才自己触怒了他,连忙向后退了几步叫道“曹子孝你别过来啊,三爷我不过一时失言而已,你可别乱来“。 正在这时,突然从马府之中传来雷鸣般的喊杀声,众人全都是心中一惊,曹操更是心道不妙,看来今日难免一番血战。 第一零五章 恶战马府(二) “给我顶住,所有人站成四列,绝不能叫他们冲出来“曹操手中战刀一挥大声喝叫道。 只见马府之内如潮水般涌出一群人马,个个手臂扎着黄巾,手中握着钢刀,眼神中都是充满了杀气。 曹操一见这般架势,心中马上知晓,这些人绝不一般,从身手动作的灵活性就能看出,这群猛士一定是经过严加训练之辈,比起刚才门口那些杂兵强了不止一筹。 眼看袁三公子袁遗双腿直抖,眼神发直,丝毫没有了刚才得意之气,曹操当机立断地指挥起了门前的军士,不然被冲破了阵型,自己等人恐怕在劫难逃。 袁遗带来的千名军士,猛然间见到如此如狼似虎的猛士,也是心中一愣,还好曹操见机得快,马上大喝一声把他们的心神拉了回来,洛阳之中的巡守军岂是一般兵士可比,稍一愣神就反应了过来,手中紧紧握住长矛战刀死死地顶住了门口。 猛烈的碰撞,当头的黄巾猛士一下子冲撞上去,两边只是一瞬间就交击在了一起,刀光,血影,残肢,断臂,不由人多想,激烈的厮杀中,军士们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任何事情了,眼前只有一个任务,就是把贼寇抵挡下来,全灭于此。 别看黄巾猛士众多,但马府的大门空间毕竟有限,所能容纳的人数不过数百,一时间倒是真被朝廷军士抵挡了下来。 “兄长,此等贼势绝不平常,咱们这些人手抵挡不了多久,要速请援兵才行”曹仁眼看贼兵势大心知不可久撑,连忙叫道。 “另外几处巡守怎么还没到?快派人去催,所有人给我顶住,不用不了多久援兵就会到的”曹操当然知道就凭自己这点人手,不可能抵挡得住,但是危急关头容不得他多想,只能硬着头皮顶上。 门内黄巾教众拼了命的往外冲,只是再勇猛善战,受空间所限也发挥不出战力,生生的被堵在门内冲不出来,门前杀红了眼的贼寇只是用尽力气地拼命挥砍,中间地段死伤惨重,两边都是精锐,谁也说不上就能压制住对方,胶着的态势就这样延续着。 大祭酒牛先一马当先冲到了门前,勇猛异常的他,率先带着教众扑了上去,眼看无法冲破屏障心急如焚,身形一动已经腾身而起,宽大的府门正好容得下高手的腾跃,开山锯齿刀连砍,顿时三名军士的人头飞起,鲜血溅了他一身,厉鬼一般杀进了人群中。 牛先正杀的起劲,突然发现人群中一把巨剑劈至,连忙用力抵挡,谁知持剑之人身形一扭,在人缝中划过一道弧线,手臂一翻剑尖直挑自己咽喉而来,再想躲已然来不及,“噗哧~~~~~”巨剑穿过牛先咽喉,当场毙命。 曹仁一甩手中钢剑,死尸倒地冷喝一声道“贼寇头领已被我擒杀,你等还不束手就擒等待何时”。 “杀啊~~~~~~~~”一时间朝廷军士,士气大振,曹仁的喝喊对黄巾教众所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尤其是门前杀红眼的猛士更是冲得凶猛异常,有几个厉害的竟然险些冲破了朝廷军士组成的战阵,不过最后的结果也只能是被乱刀砍死。 “牛先阵亡了,总祭酒~~~~~”张乐王奇首当其冲看到了曹仁斩杀牛先的一幕,悲痛愤恨的对赵弘叫道。 “慌什么,咱们不是早就做好战死的准备了吗,牛贤弟是为了黄巾大业而死,乃是死得其所,兄弟们给我冲上去,给牛祭酒报仇”赵弘双目圆睁,面容盛怒的说道。 “大门被堵住了,一时间冲不出去啊”。 赵弘怒视着门前混战的场面,心中虽然焦虑,但神色却不慌张一指旁边围墙说道“命死士翻墙破敌”。 “是。。。。”白耿张勇带着自己手下教众分东西而散,大叫一声,率先越墙而上,别看他二人上得轻松,这马府的围墙宽厚高大一般人极难攀越,教中精锐虽然身强体壮,但毕竟都是一般人,哪里有人懂的轻身功夫,只得搬运木梯或是搭建人梯已作之便。 “敌人翻墙出来了,快去抵住”袁遗早已经被吓的退到了远处,突然发现有人翻墙出来连忙指挥身边军士上前抵挡。 曹操冷哼一声“早就料到这般贼人不会安分,三队四队给我上”,一指两头围墙,下令叫军士冲了上去,想要冲出来除了大门之外只有翻墙一途,曹操早就料到贼寇定会有此一招,事先就派人严加防范了,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两队军士手持长矛冲到墙边,黄巾贼寇刚一露头就被一矛刺了下去,这等白白送死的打法本来无人愿意使用,但逼不得已只得出此下策,白耿张勇更是率先窜下了墙头与军士杀在一起。 黄巾贼寇想要翻墙出来,而朝廷军士却手持长矛严阵以待,一时间黄巾教众就像被乱杆打枣一般,扑通扑通的往下掉,死伤极为惨重,只有跟着两个大祭酒杀出的空间才得以跃下墙头与军士交手。 “他妈的,你这混蛋别光看着,给我去那边堵住贼人”曹操看着龟缩在身后的袁遗心中大怒,上前一把把他推了出去。 “开~~~开什么~~玩笑”袁遗哆哆嗦嗦的闪到一边,连忙叫着护卫把自己保护的严严实实的,看着黄巾贼寇的凶狠血腥,袁遗早就把自己袁氏一族的傲然身份抛之脑后了,能保住性命才是头等大事。 “这个没用的东西,你们袁家怎么会出了你这样的废物,跟我上,一定不能叫贼寇翻墙出来”曹操顾不得许多,如果叫黄巾教众冲出来,凭自己这点人手绝对抵挡不住。 手中战刀高举头顶,身形暴起直奔白耿杀到,人在空中猛烈的真气一瞬间散发出来,临空一刀,斩到白耿的头顶。 真气压体,心知高手到了,危急时刻白耿也是催动全身真力,一把镔铁亮刀舞得密不透风,身边的黄巾教众都被二人的真气逼得向外退去,可朝廷军士怎会放弃这个机会,手持长矛急刺而出,又是带走了几波生命。 “啊~~~~~~~~~给我死”曹操斩刀当头劈下,全身真气汇于一点,“咔吧”一声劈在了白耿的刀身上,献血飞溅,一条带着钢刀的手臂冲天而起,伴随而来的是一阵声嘶力竭的惨叫。 白耿功力比曹操差了不止一筹,强撑之下被一刀断了右臂,圆睁双目,满面鲜血,也不退却直奔着曹操扑了上去,临死也想拉个垫背的。 曹操一刀得手,见白耿扑了过来,心中冷哼一声,急忙飞退,同时一脚踢出,‘嘭’的一下踹在了他的胸前,真气透体而入,顿时把白耿五脏六腑震了个稀烂,口中喷着鲜血向后飞出,人还没撞到墙上就已经魂飞天外。 “给我堵住缺口,剩下的人跟我来“曹操顾不得多看一眼,转身就朝着另一边冲了过去,因为那边已经有些势微了。 与白耿同时窜出来的张勇,凶悍程度更为异常,用的是双手开山刀,别看刀身厚重,但在他手中耍起来却轻如无物,明晃晃的刀光一瞬间就杀的众军士东倒西歪,而身后的黄巾猛士趁这个时机翻墙而下,也杀入了战团,这一边顿时陷入了混战。 虽然仗着人数的优势还能勉强支撑,但张勇的勇武却叫大汉军士一筹莫展,此时如果没有一个能与之相抵的对手只怕用不了一时三刻就会被突破而出。 正在这时远处突然一片火光亮起,“给我闪开~~~~~~“一骑将飞奔而至,人在马上,手中的钢枪如蛟龙一般刺出,直取张勇胸口要害。 “保护张祭酒~~~~~“黄巾教众拼了命的扑上前来,想要围住张勇以挡这一枪之势,但一切都是徒劳的,迅猛,速捷,一到白光闪过,带起两条大汉,战马却已经冲了过去。 骑将单手持枪怒哼一声,枪身之上挂着的两个人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情,加起来不下三四百斤的重量就这样毫不费力的单手托住,此人的可怕程度可想而知,只是一个念头的机会,二人不甘心的低下了头。 骑将一甩枪头单手指道“尔等鼠辈也敢在都城作乱,我乃四城巡守方悦,还不束手就擒“。 曹操此时正好扑杀掉白耿朝这边杀来,突见方悦心中大喜,上前叫道“四棱兄来得及时,稍迟片刻只怕就大事不妙了“。 “孟德别来无恙,我来迟了一些,叫你等受难了“方悦翻身下马,身后众军士早已经扑了上去,翻墙出来的黄巾教众,在张勇被袭杀之后方寸大乱,一瞬间就被砍杀一空,死尸遍地鲜血成河,一幅人间惨景。 “四棱兄能赶到就好,这个马府原来就是黄巾教的据点,这是要聚众造反,幸亏被我发现,你我合力破了此处再说“曹操心知此人神勇,有他相助定可大功告成。 “我得讯的晚,只整顿了五百军士就杀了过来,依我看这马府硕大,贼兵众多,咱们只怕招架不住,如有高手在其中就更加不妙了“。 “无事,另外两处巡守应该马上就到,到时候咱们兵强马壮还怕这些贼人翻出天去,四陵兄只管守住此处,另一侧由我来看护,自叫他们憋死在这里“曹操哈哈一笑,豪气突生的说道。 第一零六章 恶战马府(三) “这鬼东西真是藏得够隐蔽,还好叫我翻出来了,大功告成~~~“管宁手中握着一捆卷轴,面上露出难得的喜色,多日难寻的名册终于被自己找到,也算是了却一件心事。 来到门前,俯身听了一阵,没发觉有什么可疑,悄悄地退了出来,“现在只要把东西交予山兄弟就算完事了,我终于可以从这个狼穴脱身了“心中不禁的泛起了喜意。 正在这时突然远处一声呼喝“原来真的是你,枉我如此信任于你,唐周你真是太叫我失望了“马元义大步流星地赶至,身旁跟着的廖化也是双目怒火冲天,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 管宁突见马元义奔来,心中一紧,不过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无用处,负手立在书房之前,面色平淡的看着他说道“马元义,你犯上作乱,不顾黎民百姓生死,我自然要与你作对,不过看在一直以来的交情份上,我劝你还是快快逃离此地的好,不然只怕你要命葬于此了”。 “放屁,唐周奸贼,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廖化大怒叫道。 “凭你也配问我,在下根本就不叫什么唐周,我乃北海管幼安,岂是你等贼寇可比,今日你门大限将至,聪明的赶紧找条生路逃命吧”。 “原来闻名天下管宁一直在我府中作客,真是我的荣幸啊,唐周兄弟,别怪我这么叫你,我马元义眼高于顶,从来没有服过谁,但你却是其中之一,虽然你背叛与我,但对你我是真心的敬佩,咱们好聚好散,你把名册还给我,我放你一条生路,各奔东西你看可好?”马元义拦住刚要冲上去的廖化哈哈大笑,他是真的很看重此人,没想到却被摆了一道,听闻此人竟然是多有侠名的管宁管幼安更是敬佩不已,当下出言提议道。 “马帅还是这样风采不减啊,你我虽然敌对,但我也敬重你是条汉子,不过名册重大,却是不能如马帅心愿了,如果有本事就亲自来拿吧”。 马元义摇头叹气道“真是可惜啊,真没想到会有与唐周兄弟一战的日子,看来真是天意如此”说罢也不见他有何动作,身子猛然间直挺挺的滑了过去,瞬息之间来到了管宁的面前,此种武功别说管宁了,就连廖化等人都没见过。 心中大吃一惊,连忙运足功力打了过去,马元义抬手一掌拍出,正好对在管宁双掌之上,一阵气浪翻开,把管宁推得向后连退了十几步才停了下来,双眼惊恐的看着眼前这熟悉又陌生之人,张口惊道“僵尸功。。。。。”。 “呵呵呵~~没错,不愧是唐周兄弟,一眼就看出来了,我所练功法确实就是江湖绝迹的僵尸功,你今日死在我这神功之下也不算冤了吧”不容管宁多想,身形又直挺挺的扑了上去,每一招都夹杂着血腥之气,真气强横,打的管宁一时间竟然丝毫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廖化在一旁也是心中惊讶,马元帅一直以来都没有显露过武功,没想到竟然如此厉害,听闻僵尸功失传已久,而且极为难练,如练到高深境界,整个人就是一块毒皮,沾之即伤,看马帅这功法应该只是第二三层之间。 管宁虽然实力不弱,但遇上这失传百年的奇功也是一筹莫展,刚才对了一掌已经使自己心脉受震,而且好像有丝丝的毒气入体,如果不用真气护住内腹,只怕早晚会毒气攻心,现在打起来更加的畏手畏脚。 心中有些乱了方寸,一直以为自己与这个马元义应该在伯仲之间,谁曾想此人比自己强了不止一筹,难道今日要栽在这里不成?自己身死事小,名册绝不能被他夺回去,一定要交到外面。 心中拿定了主意,起了拼命之心,暗含了一口真气,突然身形暴动,身周如旋风一般的真气狂乱的围了上来,不光自己,就连马元义都包围在一起,见时机成熟,张口一声大喝,真气爆体而出直奔马元义面门扑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就完成了这个步骤,马元义突然身形被缚正感到惊讶,就见管宁张口喷来一道真气,心知有些过于轻敌,“啊啊啊啊啊~~~~开“双臂一较力,全身真气爆炸开来,同时身子用了个铁板桥,如刀般的真气贴着面皮冲了过去。 “哈哈哈哈~~~~果然是我看中之人,身负重伤还能用处此等绝学,唐周兄弟,你也不枉我看重你一场了“说罢身形直力而起,朝着刚要转身而逃的管宁扑了过去,一双毒掌如风般拍至。 就在这危急之时,突然屋檐之上一条黑影杀出,手中短刀如同地狱中的催命符一闪而至,真气密而不发,全都凝固在刀头之上,蜂刺一般急闪而过。 马元义也不是傻子,管宁既然敢在府中卧底自然有恃无恐,以他的功力想要安然逃离必定会有人接应,现在危机之时终于杀了出来,不慌不忙的伸出一只手臂,正好拍在刀身之上,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没有惊天动地的真气爆裂,但其凶险程度却不亚于任何交手。 两人短暂了交了一击,乍合即分,马元义身形直立的退了出去,黑影却被一掌带的向一旁歪出了七八步才堪堪停了下来,手臂上的衣袖已经爆裂开来,露出半截胳臂的手臂还紧紧的握着那把短刀,紧紧地盯着眼前的马元义不敢有一丝松懈。 “呵呵呵~~~我就猜到还有人躲在暗处,这位小友不知如何称呼,要是还有别的人就一起出来吧,不然凭你二人之力,怕是逃不出去的”马元义呵呵几声,像是嘲笑一般的说道,不过在场的都看出此言绝非大话,他有这个实力留下两人,更何况还有个总祭酒级别的廖化还没动手呢。 话音未落,就听见屋檐之上有人冷哼一声说道“大言不惭的家伙,事到如今,还是先想想自己能不能逃得出去吧,想留下我等,等同于痴人说梦一般”。 随着说话的声音,屋顶突然出现了几条人影,首当其冲的正是袁家大公子袁绍袁本初,身旁一个儒雅不凡的文士,不是田丰还能有谁,现在正负手而立面带微笑的看着管宁,像是一切都在预料当中般。 “这位不是袁家的大公子吗?我二人也算是见过几面,有些交情,难道这一些都是你在暗中作怪不成?我还真有些看走了眼”马元义在众多高手包围当中依然面不改色,可见对自己的实力甚有信心。 袁绍依然是高傲异常,轻蔑的眼神不加掩饰地看向马元义等人,他就不相信凭自己现在的阵容拿不下这几个反贼,哼了一声说道“你这马府早就被我们盯上了,还想跟我袁家攀交情,凭你也配,我袁家身为八大世家之首,岂是你等反贼能够结交的,现在束手受降还能少受些苦,不然的话你全府上下我满门皆杀”。 “我呸,什么八大世家,不过世人无知而已,在我黄巾教看来不过八个熊狗之辈寄居之所,放在天下好汉眼中屁都不是,还敢跟我们摆架子,也不擦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廖化胸量比起马元义差得多,一听袁绍此言,立刻暴跳如雷就要冲上去拼命。 马元义哈哈几声大笑,一伸手拉住暴怒的廖化说道“元俭不用生气,在他们眼中我等就是反贼,在咱们眼中他们也不过鹰犬之辈,立场不同而已何必计较,稍等片刻我自会收拾他们”。 说罢看了看靠在屋檐之下的正在运气疗伤的管宁,微微一笑,对袁绍说道“袁家大公子原来是个眼高于顶的狂妄之徒,也算我失了一回眼,不过光会呈口舌之勇,只怕也无济于事,在我马府闹了事还能安然无恙的走出去才是真本事,你也别光说不练,来来来,跟我过两招,叫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吹嘘”。 袁绍本来就看不上这帮黄巾反贼,现在听他此狂言更是心如火烧,一翻身就要窜下去与他交手,身形还没动突然旁边的田丰一把拽住笑道“大公子稍安半刻再去不迟,想他马府上下现已被朝廷军士包围得水泄不通,还怕没有机会报复吗?”。 “田先生说得极是,晚辈冲动了”袁绍瞬间冷静下来,眼中寒光一闪又收敛了下来,心知现在不是激动的时候,能拿到名册才最重要。 见没有激怒袁绍,马元义稍感意外,看了看旁边的田丰心中暗想“此人想必就是袁府出名的谋士田丰田元皓了,不光智谋出众,看来实力也不弱,我观这些人当中应该就数他的功力最高,一会交手的时候要多留意”心中拿定主意对田丰问道“这位难道就是元皓先生不成?我闻袁府当中有位名士极其了得,就是先生了吧?”。 “马大帅抬爱,小生正是田丰,大帅能在重重包围当中还气定神闲,果真是条汉子,不过事已至此,大帅还要垂死挣扎吗?投降我袁府还可有一丝生机哦~~~~~”田丰面带微笑,丝毫看不出内心的想法,可是每出一言却都击在众人的心窝。 第一零七章 恶战马府(四) 不可否认田丰的话很有诱惑力,就连廖化都动了一下下心思,身处这个时候,如果能有一丝生机,相信大多数人都会奋不顾身的求取。 就在廖化心中焦虑的瞄向马元义之时,耳中却已经听见了答案。 “哈哈哈哈~~~~~元皓先生真是好算计啊,先破了我的马府,再招降于我,之后呢?是不是我属下的黄巾义士也一并接纳?在巩固你自己的势力,我真是由衷的佩服元皓先生这一步妙棋”马元义高声喝笑,就像是听见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田丰心中微微一惊,暗道“此人确实有些本事,也不愧为黄巾教洛阳大帅一职,不过就算看得出我的心思又能如何”嘴上发出一丝笑意缓缓说道“马帅此时挑拨离间为时已晚啊,事已成定局又何必呢,听我之言好过以身受死,他黄巾教能给你的,我们袁府也照样能够给予~~~~~~”。 旁边的袁绍初时听闻马元义的话,心中却有疑虑,这个田丰依附于袁家时日不短,自己也算是非常敬重,但其人心思沉重一直叫他有些看不透,马元义此言一出马上警觉起来,难不成他要借袁家的势力,暗中培植自己的实力,到是也不无可能啊。 眼神不自觉的朝田丰瞟了一下,就这一下,顿时发觉了自己的疏忽,田丰嘴角虽然含着微笑,但眼神却渐渐的冰冷了起来,马元义随便一句话,不光挑拨了自己与袁家的关系,更加重要的是管宁也身在此处,如果稍有误会,日后只怕对自己不利。 “怎么不说了?被我说中心事了吧,元皓先生智计无双,却聪明反被聪明误啊~~~哈哈哈哈哈~~~~~~~~~“马元义见田丰卡了下壳,马上接口说道,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话不用说透自然也能明白,就算今日自己逃不过一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田丰一瞬间的迟疑导致自己稍稍落在下风,不过大局却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神色稍缓即逝,眼神中杀机一闪而过,冰冷的说道“马帅太过自信了,就算你神功再高又能如何,在场之人无一不是高手,还是束手就擒吧“。 聪明人不会自己辩解,越描越黑的故事太多太多,袁绍虽然是长公子,但家主对自己信之不疑,将来的事将来再说,眼下却不能再叫这个马元义开口了,此人太过可怕。 心中拿定主意对袁绍说道“大公子,现在大势已定,我等先拿住此贼再说吧“。 袁绍心中虽然疑虑,但田丰一直以来,表现的稳重忠心,丝毫看不出异心,而且父亲对他极其信任,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关键时刻窝里斗,年轻的袁绍深知大局为重,见田丰提议马上赞成道“元皓先生说得对,就算他口吐莲花也翻不出天去了,今日定要拿下此人以正国法,给我上~~~“。 一声令下身后十几道人影扑了出去,个个身手敏捷,手段不凡,目标很明显,马元义的项上人头。 “哼“冷哼伴随着掌影,狂风呼啸而起,马元义一身僵尸功催动起来,身体如皮革一般坚韧,两只铁掌带着呼呼的毒风迎着黑衣人拍了出去。 十几人围攻马元义,人影乱窜掌风横行,一时间院子中暴乱而起,就连廖化等人都被真气推得向后退去。 但是想要拿下马元义还远远不够,一身真气散发出来的马帅,就像一根枯木,在人群中左晃右摆,双掌从诡异的角度拍出,每出一掌都会有一名黑衣人口吐鲜血向后飞出。 见到此情景袁绍大吃一惊张口叫道“这个马元义竟然如此悍勇,今日想要拿下此人,看来要颇费周折“。 “僵尸功失传百年,相传起初之时,每日都要炼化死尸,把尸毒藏于体内加以练功,如此数年方可有小成,练到大成之时全身皮肉不腐不烂,如同牛革,一般兵刃也极难伤到,我观这个马元义应该练到四五成功力了,幸亏发现的早,不然就算七门阁主只怕也难以奈何他,咱们今日只能一起出手了“田丰早年有见到过一些记载僵尸功的卷籍,但今日见到真货,才知道其中到底有多凶险。 “既然如此咱们就一起动手,元皓先生帮我压阵“袁绍身形暴起一声大喝”跟我上,绝不能叫他走脱“。 身后张南张顗率先跟了上去,之后剩下的黑衣人倾巢而出,势必要拿下马元义。 “哈哈哈哈~~~~来得好,今日我就会一会你袁家的昭冥攻,看看到底有多厉害“说罢双掌一摆,击退了身边众人,朝着袁绍一掌拍了出去,腥风阵阵,想必是用上了全力。 袁绍自幼习武,家传武功自然极为深厚,但要说硬接这一掌,他却不敢,身子在空中一拧,头下脚上翻了出去,瞬间就来到了马元义的背后,“啪啪啪~~~“瞬间连拍七掌,洛阳有数的年轻高手确实不一般。 只见马元义身形突然一缩,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砰砰砰砰~~~一掌不落的全都排在了身上,发出的声音如中皮革,叫袁绍觉得非常的不真实,根本不像是打在人身体上的感觉。 “啊~~~~~“一声暴喝,抱成团的马元义突然间舒展开来,身形借着掌势之力直奔随后杀至的张氏兄弟扑来,双掌一分,迎面就拍。 张南张顗心中大惊,没想到此人硬接了七掌还能趁势反扑,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人在空中根本无从闪躲,只能运足真力双掌拍出硬接了一招。 狂猛异常的毒掌正拍在张氏兄弟的双掌之上,“噗~~~~“,鲜血狂喷,两条人影像炮弹一般飞了出去,直接撞在不远的墙壁之上,看样子就算不死也是重伤。 击退张氏兄弟没有停留,马元义人影一闪已经到了正在运功疗伤的管宁身边,阴测测的笑声响起“嘿嘿嘿~~~唐周兄弟,看来你今日也要命丧于此了,名册还是还回来吧“说罢一只枯掌伸出抓向管宁的头顶。 就在万分危急之时,田丰从天而降,轻飘飘的就像一片树叶滑落在马元义身边,手中一把细长的利剑直奔他背后而来,无声无息的一击使人丝毫没有察觉。 “哼“马元义自然发现了田丰出招,如此诡诈之人自己早就有所提防,手掌回收,返身一推就拍了过去,利剑从自己的身侧刺过,带起了一道血光,这还是交手以来马元义第一次被伤到,而田丰付出的代价也绝不会低。 避无可避之下只得伸左臂挡了一掌,两相交手之下吃亏的还是田丰,马元义内力太强,一掌把田丰打得倒退而出,嘴角不自觉的留下了一丝血迹。 “哼,无耻小人只会偷袭,今日定要叫你们付出代价,先拿回名册再说“说罢反手一掌朝着管宁拍出,说是拿名册,顺便也要收了他的命。 管宁武功本与田丰相差无几,刚才受了些内伤一直在运气,见马元义奔自己而来早就有所准备,此时见他背对着自己有所大意,身子一扭就闪过了拍来的一掌,全身真气爆出,旋风顺势而成,把马元义包裹在了里面。 自己的绝招一出,一般接下来都是趁势而攻,可管宁却出人意料的向后飞退,刚才自己出过一次此招,就没能奈何的了他,现在再出只怕他更不会怕了,不如趁此机会先逃出去再说。 果不其然,马元义果然一声大喝就爆开了束缚,朝着身形爆退的管宁抓去,一门心思的要限制他于死地,自己虽然敬佩与他,但欺瞒自己一年有余,使得马元义对他恨之入骨,表面虽然不动声色,但是内心却一直想要收他的命。 田丰虽然一剑得手,但是伤之不深,见到管宁危机,连忙运起内力扑身而上,袁绍也在与他交手一招之后身形影动的追了上去,两大高手在背后飞扑袭至。 马元义腹背受敌自然不能像一开始那般潇洒,三人无一不是高手,就算管宁身负有伤也不可小视,枯黄的手掌,显示着他此时的功力正在疯狂地运转,全身的内力都集中在了双臂之上“今日就要见个输赢“马元义心头起火,一声大喝,双掌连拍。 以一敌三,一瞬间就交手了三十多招,一身功力催动到极点,只是掌风就把三人推动的身形不稳,更别说想要伤到他了,看来要想胜过此人只能用耗字决了。 “只要拖到他真气枯竭咱们就能赢“袁绍拍出一掌之后翻身叫道。 “想得美,在那之前我就先收了你的小命“马元义岂能不知他们的想法,就算不说也明白他们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两掌逼退左右的田丰和管宁,如疯子一般扑向了袁绍,一切都是这个袁家大公子搞的鬼,先灭了你再说,马元义拿定主意,毒掌迎风而至,朝着他的面门就拍了下去。 袁绍心中大惊,自己的水平想要逃过此劫只怕万难,不住地后退想要等到田丰二人支援,但是马元义的动作太快,一晃就已经到了自己面前,家传昭冥攻一时间运到了极致,稍有闪失就会命丧九泉。 “哈哈哈哈~~别抵抗了,受死吧”马元义一身功力运足双掌就向袁绍拍了下去,这一招就要他的命。 第一零八章 恶战马府(五) 袁绍心中一片恐慌,眼见马元义双掌拍到,而田丰等人却又来不及支援自己,只得运起全身功力,家传昭冥攻催发到极点以作抗衡。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马元义突然感觉到一团黑影迎面而至,一道璀璨的刀光从自己的肋下斜刺而出,这种感觉刚刚也有遇到过,不同的是刚才自己是有备防范,现在却真的没想到会突然杀出此人。 “此人真的很适合做一名刺客”马元义头脑当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但是身形却已经停不下来,两道血光,一道是袁绍的,一道是自己的。 口喷献血的袁绍被马元义一掌击出,要不是最后时刻的走神,现在的他应该和张氏兄弟处境差不多,就算如此袁绍此时也只能靠坐在树下不敢轻易移动身体,这一掌照实叫他受了不轻的内伤,嘴角上还挂着鲜血,双目一片灰毒之色,显然不光是内腹受震,还有些中毒的征兆。 在看马元义,单手捂着腹部,双眼却不住的打量着远处的黑衣人,手掌下的伤口不住的滴下血滴,显示着他所受之伤也极深重。 田丰此时没有趁势追击,而是扑到袁绍身边查看了一下伤势,虽说有一些卖好的嫌疑,但是行动却没有一丝犹豫,叫人也看不出什么不适的地方。 从袁绍的手腕上慢慢的放下了手臂,田丰脸色稍稍缓和了下来,他自己知道这个袁家大公子虽然对自己多有敬重,但是内心之中还是存有猜疑,只要自己稍有失策恐怕就会招来杀身之祸,所以必要的言行还是要做的。 “公子且宽心,毒气只停留在表面,运功逼退几次就会痊愈,虽然内上稍有些严重,但还没有触动到经脉,不算大事”田丰安抚了几句。 袁绍慢慢的点点头,自己也是精通内功之人,一些伤势还能分辨轻重,刚才运功检查了一下知道自己虽然受伤颇重,但没触动根基没有性命之忧,现在加上田丰之言更加确实下来,心中踏实了不少。 “多亏了儁乂临危扑救,不然的话恐怕凶多吉少了,不过今日我恐怕不能再出手了,此间一些事物都交给元皓先生,先生就主持大局吧”袁绍用低沉的声音缓缓说罢就静下心来疗伤了。 田丰站起身来也没有多言,看了看远处的马元义面色不善地上前几步说道“马帅现在可还有退路否?”。 “呵呵呵呵~~~~咳~~咳~,一直都没有退路,自从走上这条路就不能回头了,这个天下可留给世人退路否?百姓终有一日能安居乐业才算是真的不用寻找退路了,元皓先生也要给自己找退路吗?”马元义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色,只怕就要下起冰雹了,但是自己却只能长留于此吗?最后对田丰的问话也像是自我的表白,一切都是徒劳的。 田丰摇了摇头说道“天下事天下人定,人各有路不可强求,马帅选择了一条不归路,而我选择的确是光明大道,既然你我选择的路不同,那就叫在下送马帅上路吧”。 “想要我的命简单,但是想要天下人的命却难,今日我一死而已有何可惧,他日你自有我今日之下场”马元义双目精光一闪也不在多言,身子突然间飘动了起来,一刹那众人好像感觉到眼前的人消失了一般。 “不好,他要拼命了,大家小心”田丰大口一声心中又惊又怒。 马元义把真气催动到了自身极限,突然之间破体而出,人一旦到此地步恐怕也就时日无多了,但是最后的垂死挣扎却不容小视,一条淡淡的人影如风飘至,一转眼就来到了管宁的面前,掌出,人飞,名册被夺,一切的一切都是一瞬之间。 一掌击飞了管宁之后,单手从空中抓住名册,人丝毫没有停留朝着不远处的一群黑衣人扑了过去,惨叫声伴随着马元义的杀到突然而起,每一掌都会带走一条生命,没有任何怜悯,没有任何感情,杀戮之下肝胆俱裂,黑衣人就算是亡命之人也不免心生惧意。 “拿着名册跟我走“马元义一把把名册塞到了廖化手中,在一把抓起他如飞而去,后院留下的只有众人惊惧的目光,垂死挣扎之下没有任何人能够拖住哪怕他只有一秒。 “快追,绝不能叫他们逃掉,一定要把名册抢回来“田丰当机立断紧随其后冲了出去,能动的人都跟着他一起追了下去。 众人离开不久突然一个人头从墙边冒了出来,扫了扫院中的情况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之处,翻身而下直奔管宁而来。 “啊~~真是太惨了,没想到这个马元义竟然如此厉害,这么多高手围攻都被他跑了,还打伤这么多人。。。“说罢也不去看别人,只是附身查看管宁的伤势。 “虽然我没有兄长那般医术,但是看个脉还是没有问题的,唐兄受的伤看来不轻啊“。 管宁睁开眼睛看了看他微微一笑“山兄弟真会说话,岂止是伤的不轻,差点就见阎王了,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快走吧“。 来人正是山翼,虽然说好三更之前到后院等候便是,但山翼心中忐忑不安,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而且今日的天气还有些不正常,所以天一擦黑就摸了过来,谁曾想呆了还没多久呢就听见喊杀声大振,自己先是吓了一跳,刚想要退走就听见院内有人打斗,看样子还挺激烈,抱着万事捡便宜的心态留了下来看看有能用的到自己的地方。 悄悄的摸到了墙头,罡风阵阵身在远处都被扫得一愣一愣的他哪敢露头,只是听到一群人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开始厮杀,隐隐约约听到马元义,僵尸功,袁家大公子,尤其是听到田丰的时候他更不敢露头了,万一被发现了还不是捎带手就把自己做了,那死得多冤啊。 等了好一阵,院中终于安静了下来,山翼心中暗道“总算走了,现在应该没人了吧,我且进去看看有什么机会“。 这才摸了过来,一眼就发现了受伤的唐周赶紧上前查看,听他此言呵呵一笑道“唐兄还能开玩笑就没大事,小弟虽然武功不行,但是诊脉的功夫可算是天下第三,我断言你绝不会死的,来,咱们先离开此处“。 “天下第三~~~~~~~你连个老二都算不上啊。。。。。。“管宁心中呵呵一笑,身子已经被山翼背负在背,身形一跃上了围墙,辗转几纵就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山翼就走管宁暂且不提,此时马元义带着廖化已经来到了前厅,张嘴又喷出一口血,捂着伤口沉声说道“元俭兄弟,此名册事关重大绝不能有失,我府内有一条密道,你和张弘兄弟就此逃走吧“。 “马帅,我背着你咱们一起走,我廖化绝不能把您丢在此处“。 “放屁,都走了谁来抵挡追兵?你行吗?老子是为了黄巾而死的,死得其所,再说现在我已经破功,绝无可能幸免了,听我一句话,叫上张弘赶紧走,晚了只怕就来不及了,这是我密道的地图,只用一次即可,多而无用“。 正在此时身后的风声响起,看来追兵已至,马元义一掌把廖化击的向庭外退去,反手关门背靠而立“嘿嘿嘿~~~~~我马元义有生之年能办如此大事也算不枉此生了,咱们来生再会“。 廖化半跪在厅外双眼含泪,想要出声呐喊却知道绝不可为之,只片刻的功夫就听见里面有人高声叫道“给我拖住他,名册肯定在另外一人手中,给我找出来“。 “做梦,能过得了我这关再说吧“这是廖化最后一次听见马元义的声音,心中狠了狠转身甩泪而去,不能叫马帅白白牺牲,自己一定要活下去。 转眼来正门,此时大门前的厮杀壁纸后院只能用更加惨烈来形容,廖化刚一到就见到一条尸体飞了过来,连忙闪身躲开,在抬眼观看,门前人山人海,黄巾教众和朝廷军士杀作一团,用刀砍,用矛刺,用拳打,用脚踢,用牙咬,用指甲挠,甚至还有的用自己的肠子活活的勒死一名敌人,虽然这是他最后的挣扎。 厮杀的场面廖化不是没见过,但是如此惨烈的画面却还是第一次,活生生的人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究竟是什么动力摧使着他们? “你他妈别发呆了,给我行过来“张弘走上前来伸手就是一个大嘴巴,把正在发愣的廖化打醒了过来。 “你不是跟马帅一起去后院了吗?马帅人呢?“张弘紧接着问道。 廖化张了张嘴,这个时候他还能说什么,一切都已经太晚了“现在解释不急了,你跟我走“说着拉起张弘就走。 “你疯了?这里还有这么多兄弟正在浴血奋战,你敢临阵逃脱?“张弘大怒,别看廖化与自己平起平坐,但是论起加入黄巾的资历,他可要高出廖化许多,就算是马元义也只能算跟自己平级,现在要他丢下兄弟逃跑怎能不怒。 “马帅死了~~~~死了~~~知道吗?死了,我是受他临终嘱托一定要逃出去的,我决不能辜负他,决不能叫他白死,你要跟我走就走,要是不跟我走就留下来好了“廖化揪着张弘的衣襟一边摇着一边用沉痛的声音哭诉道。 第一零九章 恶战马府(六) “说谎~~~~~你说的不是真的,你告诉我”张弘一把打掉廖化的手,眼神中充满不可思议的神情。 “不要再犹豫了,这是别人设好的局,咱们都中计了,再耽搁的话咱们谁也走不了,我不能死在这,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廖化毫不在意张弘的粗鲁,眼下没有别的选择,必须立刻逃走。 张弘紧盯着廖化,把他的一言一行都看在眼里,坚定的神情无不示意着此言的真实性,能坐上黄巾总祭酒,统领一州之事绝不是光凭威望就行的,过人的本事和决绝的判断力绝不可少。 回头望了一下门前还在继续的混战,张弘一咬牙当机立断做出了决定,“张乐王奇何在?”。 “属下在”正在指挥作战的两个司州大祭酒早就发现这边不太对劲,听张弘召唤自己二人马上奔来回应。 “我令你二人带队舍命突围,不计一切后果一定要冲出去”。 “属下得令”张乐王奇心中虽然疑虑,但是张弘的命令不敢不听,当下整顿自己的黄巾部众,一声令下带头向大门口冲了过去。 “贺文芳”张弘又喊出了一个名字。 一员身穿白袍的年轻儒将从不远处跨步而来“张祭酒有何指令?”。 张弘看了看这个一身儒气的青年,自己早年加入黄巾之时就看中了此人,一手提拔起来在身边做了个军师祭酒,但是洛阳之事乃是重中之重,马元义正乃用人之时张弘当机立断把此人推荐了过来,过人的才华果然叫马元义眼前一亮,不久之后就成为了司州一大祭酒。 现在此人就在眼前,自己的旧部不比常人,张弘一拍贺文芳肩头沉痛说道“文芳,此时我只能跟你一人说,你绝不可声张出去~~~~~~马帅已死,我等现在要立刻撤离,你跟我一起走吧”。 贺文芳听闻之后神情一愣,内心虽然震荡但是理智的他告诉自己决不能乱“张祭酒坦言相告,属下感激不尽,既然如此在下就跟二位祭酒大人一起走”。 “好,事不宜迟现在就走”廖化见大局已定率先朝着密道而去,张弘带人随后跟上,一行人悄悄地离开了马府门前混战之地。 “给我顶住,这帮混蛋想要拼命”曹操单手持刀守在门前,本来稳定的战局突然生变,两个武功高强之人带着足有三四千黄巾教众不畏生死的冲了过来,一见之下大吃一经,连忙指挥众军士抵住了门前。 “哼,狗急跳墙吗?”站在一旁的方悦威风凛凛,目不转睛的盯着混战之处冷冷的说道,在他看来土鸡瓦狗之辈不过垂死挣扎。 “曹操,你还不快上,不要叫贼寇冲出来”两个面色蜡黄,骨瘦如柴的年轻人躲在袁遗之后大声的叫嚣着,口气虽大,但是明显底气不足,听的袁遗都暗中摇头。 曹操回头看了一眼这两个怂包蛋,心中一阵气闷,“又是两个二世祖,仗着自己祖上的名头作威作福,连袁家那两个败家子都不如,真是苍天无眼啊”心中暗骂。 方悦也是一脸鄙夷之色叹声道“这两个家伙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坐上这巡守一职却整日吃喝玩乐,这大汉江山都是被这种废物败坏的,刘家难道真的无人不成?”。 “四陵兄且低声些,人在屋檐下还是忍耐些好,这刘成刘要两人怎么说也算是皇上的外甥,家世显赫不是你我能比,真要闹起来咱们都要吃亏,再说两个废物而已,四陵兄就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了”曹操暗暗摆了摆手,自己虽说凭着氏族的权势也不惧此二人,但是惹起事来麻烦不断还是少招惹为好。 “哼,早晚有一天收拾了他们”方悦心中还是不忿,但也知道曹操说的有理暗骂一声也就不理他们了,转过身来紧盯着大门处,此时情势紧张,当头两个大汉看样子都不是一般人,寻常兵士碰上非死即伤。 “四陵兄可对付得了此二人?”曹操低声问道。 “哼~~~~鸡犬之辈也敢猖狂,看我取他二人性命,孟德带人跟我随后掩杀即可”方悦手中钢枪一摆人如猛虎出笼窜了出去,万点桃花朝着张乐王奇二人就刺了过去。 张乐领了军令正带人死命冲突,突然感觉到自己被一道真气所笼罩了起来,这种感觉极其恐怖,生平只有一次自己惹得马元义大怒之下才感受过,今日又有此感觉猛然心惊肉跳,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一把钢剑舞的密不透风,完全放弃了攻击采取守势。 身边的王奇虽然同样有此感觉,但是头一次体会这种压力的他有一种抵抗之势,心中不满长了退缩暗道一声胆小鬼,开山刀迎着枪影就冲了上去,可下一刻他就后悔了,“这杆枪~~~~~真~~快”,临死之前最后一个念头,脖子被穿了一个大洞尸身倒下。 张乐见来人一招刺死王奇心中又惊又怒,自己的水平跟王奇可说是半斤八两,眼前此人绝不可抵挡,刚要转身而逃就觉得一条人影已经扑到了自己头顶,一道寒光从天而降,“啊~~~~~~”张乐拼死举剑抵挡。 “咔吧”一声,钢枪一击之下刺断宝剑,从头贯穿而下,一直从粪门窜出,张乐整个人被穿了个透,临死之前的面貌狰狞恐怖,圆睁的双眼中还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 方悦钢枪一摆,就像穿了个乳猪一般把张乐挑了起来,人在门前大喝一声,周边虽有的黄巾教众和朝廷军士都看得一时呆住,身为如此一个个吓得手脚打抖。 远处的刘成刘要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们二人什么时候见过如此次穿杀人的手法,而且还把人单手举了起来,想一想自己竟然是和这样一个如魔鬼般的恶人一起共事,马上脚底就升起一阵寒意,不自觉的裤裆处湿了起来。 他二人的丑态别人没有发现,但是曹操却心中大喜,直到此时正是时机“匪首已死,所有人立刻放下武器投降,不然的话此人就是下场”。 声音传遍了整个马府前门,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哈哈哈哈哈~~~~~”一阵发呆之后突然有一个黄巾猛士发出一阵大笑之声,“我们黄巾死士从来没有怕死的,给张祭酒报仇,兄弟们冲啊”。 “冲啊~~~~~~”一时间人群激愤,黄巾猛士都像是不要命一般,再也没有招架的手法,都是以命搏命的两败俱伤厮杀之术,朝廷军士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死伤猛增,黄巾猛士们趁此机会如潮水一般的冲了出去。 “给我~拦住,给我~~~~拦住~~他们”刘成坐在地上还没有从惊魂中清醒过来就见到一群黄巾贼寇冲到了眼前,刚张口大叫了几声,一把钢刀就砍在了他的脖颈处,半拉身子被砍了下去,只是一错眼之间尸体就被踩成了肉泥。 旁边的刘要自然也不可能幸免于难,虽然有是为保护,但怎挡得住如狼似虎的黄巾死士,乱刀之下就被剁成了肉酱。 危急之时袁家三公子终于发挥出了家门绝学,虽然不学无术,但袁家的家传武功是每一个后辈必学之术,因资质不同可能有好有坏,但昭冥神攻本就是绝学,就算练再差也比一般人要强得多,更别说坐上了巡守一职多少要有两下子。 袁遗在一干侍卫的保护之下手中利剑也是飘舞急刺,不光把自己保护的风雨不透,还能顺势击伤几个贼寇,显示了他不光是凭家世才做上的这个位子。 幸好黄巾死士的目的不是与门前军士周旋,再一冲而过之后只是捎带手砍了几下,能杀的杀了,顽强抵住的也没有过多纠缠就一冲而过了。 紧紧攒着手中宝剑大口的喘着粗气,刚才那一阵叫袁遗耗费了不少真力,再多一会恐怕就凶多吉少了,现在想想真是后怕,有一些后悔自己没有勤加苦练了。 “你小子竟然没被砍死真是命大啊,哎?那两个人二世祖呢?”袁遗啊刚刚喘了两口气就听见曹操嘲笑的语气。 冷哼一声回身说道“曹阿瞒,你以为我是那两个废物可比吗?你见死不救,今日之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曹操白了他一眼冷笑道“你自己水平有限还赖我见死不救,你也不看看我刚才身处什么位置,那可是首当其冲的要地,刚才我有多凶险你知道吗?”。 袁遗一时间哑口无言,自己身处远地还如此危险,可想而知曹操刚才正在门前,看着他一身血迹就知道恐怕也是死里逃生,冷哼一声也不多说迈步朝门内走去。 现在四城巡守死了两个,而且还是皇亲,这个责任自然要有人承担,曹操乃曹氏一族长子,凭借家世自己绝栽不到他身上,看来只有这个方悦了。 心中拿定主意也不道破,众人只是下令整顿军事严加搜查,把马府前院占了个水泄不通,对于冲出府外的黄巾教众自然由曹操带着人四处追查,遇到反抗的就地格杀。 而此时廖化张弘等人已经顺着密道逃出了洛阳,正在城外不远的一处树林中休息。 第一一零章 耀武扬威的十常侍 张弘接过廖化递过来的一卷竹简和身为总祭酒的将符诧异地看着他“元俭,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走了?荆州的教众还等着你回去主持大局呢”。 “生于天地,终有一事大过其它,张兄不必为小弟操心了,荆州的教众我就全权托付给兄长,希望兄长可以叫他们丰衣足食,不再为果腹而愁,小弟先行一步”说罢廖化转身而去。 贺文芳见此情景低声对张弘说道“总祭酒,人各有志,廖祭酒心意已决咱们也只能顺之意义,属下以为此地不可久留,咱们还是尽快离开吧”。 张弘紧了紧手中竹简叹声道“好吧,希望元俭吉人天相吧,咱们走”说完带着贺文芳和几个亲信闪入了夜色当中。 一座山头之上,廖化仰望天空,从怀中摸出一小卷竹简,眼中充满了遗憾之色喃喃自语“马帅竟然把僵尸功秘籍夹杂在了名册当中,这是有意而为还是无心之失呢?不管如何我都将为马帅报此深仇,如有违此意我廖化天打雷劈”。 慢慢的把竹卷打开,只见前来那个行写着“僵尸功:不生,不死,不消,不灭,损己失道,伤合逆天,练此功之人要先破其经脉,损其心腹,折其四肢,自残余地,以达后成,此功大成之人其肉不灭,其骨不消,心神即在,与世同存,世间少有敌手,心法各异为在人心,慎之,记之!!!“。 看完前章廖化心中大惊,想要练此功竟然需要如此波折,难怪马帅厉害至此,看样子马帅穷其二十载也只练到五成左右,如神功大成也不至于殒命于此,唉~~~真是造化弄人,我廖化就接了马帅的衣钵,他日有幸炼成神功定报此仇“。 天空一声霹雳,冰雹终于倾泻了下来,洛阳这个千都古城一夜之间大乱纷呈,波涛不断,城中家家紧闭门户,人人心慌堪堪独不自危,如此冰雹密布,城中的喊杀声都没有被掩盖,热血与钢刀成为了今夜的主题曲。 皇宫,金碧辉煌,大殿之上满朝文武位列两侧,如此大事如果还能等到第二天再议,大汉的天下只怕早就完了,不过现在看来也为时不晚矣。 十常侍中为最高权最重的莫过于张让,赵忠两个,就连皇上都已恩父慈母称之,可见其权势之大,现在就是这两个阉党在主持大局。 “今夜之事我们都知晓了,你等捉贼有功自当论功行赏,只不过现在皇上正值休息,能不惊扰自然最好,尽量把事情压到最小吧“张让端坐在大殿之上仅次于皇位的左下首,眼神中带着高傲与自负,他地确有这个资本,能控制皇上的人总古至今也没有几个,而他张让却是其中之一。 旁边的赵忠更是紧闭双眼一声不吭,就像此事跟他半点关系没有,稳坐于大殿之上,感受着满朝文武的敬畏眼神心中说不出的舒服。 “今日之事不同往常民间草寇聚众,在下官看来此次黄巾教众犯上作乱乃是祸国央民之举,小可夺州占府,大可祸乱朝纲,如不早除之恐我大汉危在旦夕,还请张常侍请出皇上主持大局吧“殿下一老叟巍巍出列颤声说道。 “袁太傅~~年事已高,何不在家多享几天清福,又何苦出来理这等烦心之事,我大汉天下精兵强将数之不尽,几个毛贼能翻上天去不成?“赵忠此时睁开了双眼扫了一眼立于殿下的袁隗冷笑着说道。 “哎~~~老夫辛劳一生,还不都是为了大汉江山社稷,赵常侍说的也有道理,但是这个黄巾教敢然在洛阳之中只怕是有备而来啊~~~~~幸亏发现的早,不然的话等他们准备周全就不会像今日这般轻松对之了“。 “太傅太看的起他们了,我看不如这样,现在贼乱已平,先报一报缴获吧“张让哈哈一笑打断了袁隗和赵忠二人说道,别看他十常侍在宫中作威作福,权势滔天富贵不可一世,但是要说起来官职比起身为三公之一袁隗要差得远了,更别说袁家乃是八大世家之首,实力之强不是他们几个太监就能抗衡的,要不是有皇上护着早就被废了。所以一直以来张让和赵忠一直就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不和他氏族之人作对,但也不轻易叫他们抓住把柄。 袁隗一听张让此言叹息了一声,像是垂垂老者的感叹朝旁边挥了挥手,只见一个威风凛凛的青年将官迈步上来,一施礼说道“见过张常侍,下官曹操曹孟德,今晚破贼之事都是由下官一手操办,在下也是发现此事之人“。 张让看向曹操的一瞬间,眼神中杀机一闪即逝,面不改色的说道“曹议郎破贼有功,自当论功行赏,且先记下等禀报皇上再一并厚赐,你先报一下今夜之事“。 “是,今晚下官发现黄巾贼寇洛阳之中的窝点,召集四城巡守一并灭之,斩首五千余,斩杀贼将数十人,擒获一千三百余名黄巾教众,现在押赴于校尉营听候发落,另有黄巾司州渠帅马元义被袁家大公子带众扑杀“之后又将经过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只是略过自己得到通报一事。 “哦~~~~~我军伤亡如何?可不要只报喜不报忧哦“赵忠冷冷的声音又响起。 此时袁家三公子袁遗出列说道“赵常侍问得好,他曹操光知道报功,怎不看我军将士的牺牲,今夜我部一千余名军士死的就剩下三分之一,另外三部巡守只怕也好不到哪去,更重要的是刘成刘要两位巡守还以身报国,为了这小小黄巾贼寇伤亡如此重大下官以为非常不值“。 “嗯,对对,得不偿失啊,曹议郎,这一点你怎么说?“赵忠点了点头问向曹操。 曹操心里一阵不快,行军打仗伤亡在所难免,死伤如此之重只能说洛阳军士平日训练不足,现在反是倒打一耙,当下施礼说道“贼兵势大,捕杀之中自然有所损伤,有道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打仗还有不死人的?“。 “额~~~曹议郎说的也在理,但是皇上的两个外甥却失在了敌阵当中,这可不是自不自损的问题,要是圣上追究下来谁来承担这个责任?“张让自然要出来打个圆场,曹家也是八大世家之一,赵忠要真给惹急了闹起来也麻烦多多。 袁遗自然也知道自己也只能就是恶心一下曹操,曹家虽说比其袁家差上一些,但也不是说搬倒就能搬倒的,不然也就不会称为八大世家了,早就心有成竹的他微微一笑说道“当然,曹阿瞒破贼有功,而且身不由己此事不能问罪于他,但事发的时候我却看到方巡守也在现场,而且身处地贼冲破之口,他不但不加阻拦,更放任贼兵冲出,以致使两位巡守受难,他方悦难辞其咎“。 话音未落,袁遗突然感觉到一股扑天的杀气从身后散发而出,目标直指向自己,不由自主的下了一个哆嗦,再偷眼瞄去,只见方悦目露杀光,一身真力已经气贯双臂,要不是身处大殿之中只怕已经出手了。 吓得连忙退向一旁,直到自己叔父原味的身侧杀气才渐渐消去,也不知道是他自己收敛,还是袁隗代为挡了下来。 袁遗如何别人不管,但是方悦一身的罡气散发出来,大殿之上所有高手都有了感应,尤其是端坐在上首的张让赵忠二人,双眼精光一闪,心中暗道“这个方悦名不见经传,身为一个小小巡守竟然如此厉害,一身罡气恐怕已不在自己之下”。 “方巡守,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胆敢撒野不成,你也想当那黄巾贼寇吗?”赵忠冷哼一声,声音如利剑一般刺了出来。 “哼~~~我方悦力斩贼首之功为何不提?那两个二世祖不学无术,死在乱军之中能怪谁来?你等竟然还想栽赃于我,我方悦能服气吗?”。 张让赵忠面色阴冷,心中杀机图生,此等高手一旦开罪最好的办法就是尽早铲除,不然日后徒生祸害,再说他又没什么靠山,自己正好要找个替罪羊。 曹操在一旁眼看不妙,上前叫道“当时我也在,我可以作证四陵兄连斩二将,根本来不及阻挡敌兵,此事与四陵兄无半点关系“。 “哼,你曹操说没关系就没关系,那还要我等断诀何用?别的不说,就光凭一个藐视圣殿的罪名就够拿他下牢的了,别的不说先拿下此人,等禀报皇上在做决断“赵忠一声冷哼打断曹操,用尖锐的声音冷叫道。 方悦刚刚压制住的罡气突然间又爆发了出来,遍布整个大殿之上,张让面色一变,此人竟然还留了一手,倒是叫我小看了他,此人绝不能留,“来啊,左右给我上,把他拿下“。 一声令下,两旁一百零八名镇殿力士身形偏移,目标都锁定在了方悦身上,这一百零八人都是常年修习皇室内功心法的童男之身,一身功力极其深厚,别说一百零八个,就算十个同时上也够方悦喝一壶的了。 曹操眼看此事自己万无能力插手,心中只能暗道可惜,虽然方悦与自己厚交,但是力所不逮只能先保全自身。 正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只听殿前一声厉喝“都给我住手“一员大将迈步而出。 第一一一章 混乱的帝都 “都给我住手,此人无过有功,不赏反倒问罪,可还有天理?”。 众人一看,此将官身高近八尺,面宽体厚豪放异常,有认识的一眼就看出这不是大将军府上的常客王匡王公节吗,此人在洛阳之中早就有侠名,别看官职低微,但是被大将军何进看中,出入大将军府如常,而且一身武功也高得出奇,一般人根本不敢招惹。 张让眼尖,见到王匡站出来一挥手叫道“等等,王公节,你不在大将军府上呆着,跑到这金銮殿上撒野不成?你以为有何进罩着你别人就不敢动你了吗?”。 “张常侍说笑了,在下不过直言而已何来撒野,我倒想问问方巡守奉公破贼,一起去的都是巡守之职,各做各的稍有联手也只能说合作一番,别人的生死关他何事?你们如此要把刘成刘要二位巡守的死栽赃于他是何居心?”。 “怎么能说是栽赃呢,身处现场却是真事,拒敌不力也属事实,有凭有据你还能说什么?”张让问道。 王匡哈哈大笑几声一指袁遗说道“要如此说来,当时此人和曹孟德都在现场,你怎么不说他们拒敌不力,要问罪的话我看在场之人都有罪,要是下牢就应该一起都下”。 张让被他说的愣了一下,心道“这个碍事的家伙,有事没事都爱插一杠子,真是厌烦的很”心里虽恨,但此人是大将军府掾,深受何进器重,现在自己等人正与何进打擂台,要是因此事被何进抓了把柄找上门来实在不值。 当下心中一忍说道“好吧,看在王公节的面子上今日就暂且饶过他,要是再目无上官在殿上作乱,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方悦身子动了动,心中怒火猛升,王匡赶忙走上前来拦住他呵呵一笑说道“方兄真乃义士,今日能结交方兄也算一大快事,不如跟我回府一醉方休可好”说着话朝方悦直眨眼睛。 能作声巡守一职,方悦靠的不光是一身本事,反应机智也是必不可少的,知道人在屋檐只能低头,哼了一声点头恨声说道“王兄有礼了,小弟就奉陪一番”。 二人相视哈哈大笑,相拥着走出了殿外,张让等人也只能心恨如麻的怒目而视,好在人走得快,马上又转入了正题。 “要是没事的话就都散了吧,城中各处多加部署严加勘察,我相信此事应该难不倒洛阳守和各位吧,等我通报了皇上之后再做定夺”经过方悦一事,张让也呆的烦躁起来,摆摆手下令众人散去各司其职。 曹操摇头叹气,心道十常侍把持朝堂也不知道何时才能重振汉威,自己身职低微也无能为力,朝中与他同样想法之人多不胜数,但都是无可奈何之样,只有太傅袁隗再听到张让下令之后眼神中一闪喜色。 洛阳之中乱成一锅粥,而此时尚书府也不太平,书房之中尚书卢植愁眉不展,旁边除了爱子卢毓就是爱徒刘备了,抬眼看了看二人缓缓说道“此事已然事发,也不用我尚书府出兵了,只是没想到会突如其来,叫我也措手不及”。 刘备沉思了一阵说道“还不能大意啊,最重要的名册咱们失手了,要是黄巾贼头有所警惕只怕会提早事发,此时除了洛阳贼寇只能是打草惊蛇,也不知道这个曹操是得了谁的消息”。 “我看他就是狗屎运,正好寻值的时候碰上,不然怎会如此凑巧”卢毓轻轻一哼不屑地说道。 “不会,此时我觉得定有蹊跷,老师还是做些准备,如果学生猜的不错不出一月定会见分晓”刘备摇摇头眼神坚定的断道。 卢毓见刘备根本不相信自己心中不快,但是此事是他一手操办,自己也是近日才知晓的,对于刘备的部署他就算不想也不得不承认确实严谨。 卢植见刘备说得坚决,也不由得信了七分,点点头道“那好,我拉拢一些门生早做布置,玄德你就先留下来吧,这个时候我希望你能帮我一把,我年事已高,有些事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老师正当盛年,何出此言,学生正有一事想跟老师说呢”。 “哦?有何事你但说无妨”卢植一愣点头道。 “我那山兄弟您还记得吧,他的身份您也知道,现在此间事情已了,他也该回去复职了,先多事之秋我怕路上出事,所以想向老师借些人手送他一程,您也顺便联络一下丁刺史,两相呼应到时候多一手准备”。 “嗯~~你此话有理,这个山翼我观察多日,也是个难得的人才,建阳兄能有此得力臂助我也替他高兴,我就依你之言派二百府卫相送,带我修书一封交予建阳兄以作日后之用”。 刘备大喜上前笑道“老师真明智之人,这个任务交给我便是,我一定把他安全送到”。 接过了尚书府令牌,刘备满心欢喜的来到后院一间客房,只见床上坐着正在运功疗伤的唐周,山翼在一旁充当护法,见刘备进来上前比了个噤声的动作,二人转身出了屋子。 “如何,唐周兄弟的伤不要紧吧?”刘备首先关心了一下旁人。 山翼点点头“还好,内伤不太严重,就是有些中毒,现在他正用内功试着把毒逼出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兄长从卢尚书那边请命回来了?”。 “唉~~~你要是早些告诉我也不至于身处险境,我观这个田丰其人城府极深,一身武功又深不可测,能带人围攻马元义还可全身而退就见其本领不凡,你一个人回并州我实在放心不下,这次我跟家师借了二百府卫,想必应该万无一失了吧”。 “多谢兄长相助,小弟日后定会报答。。。。。。”山翼抱了抱拳感激道。 “唉~~~~~自家兄弟说什么报答,此次去并州我还要见一见丁刺史,家师还有书信带交于我,这样好了,等唐周兄弟伤势稍缓咱们就动身”刘备一摆手打断山翼呵笑道。 刘备二人在园中的亭子中观望着正逐渐减小的冰雹天气,下了将近一个时辰之后,冰雹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巨大了,天空中的乌云也渐渐消散。 过了好一会,屋门缓缓打开,唐周从屋中迈步而出,看了看靠坐在不远处亭中的山翼刘备二人会心一笑,“辛苦两位兄弟了,在下伤势已经基本无碍,稍有余毒再运上几次攻就可以消除了”。 “唐兄没事就太好了,今夜端的凶险,也就是唐兄这样的高手,不然凭我兄弟这种身手怕是早就抵挡不住了”。 “唉~~~~~刘兄说得不错,确实凶险,而且最后时刻名册也被马元义夺去,今夜可算是功亏一篑啊,也不知道这天下将来要死多少人”唐周神色中带着悲愤,因为自己的失策而导致天下大乱,那他管宁不就是千古罪人吗。 刘备摇了摇头沉声道“依小弟之见今夜之事恐怕另有蹊跷,唐兄没觉得其中很多关节都透的古怪吗?为什么早不发现晚不发现,偏偏今夜唐兄动手的时候他曹操才发现黄巾教的阴谋?他曹操知道你今日之事吗?”。 “你是说有人通风报信,叫曹操带兵来查,从而导致的今夜之乱?”唐周渐渐的低下头来,眼神中带着迷惑。 “唐兄今夜在后院偷取名册之事,除了咱们之外还有谁知道?我听说袁家众多高手帮唐兄解围,如此规模的行动只怕不是临时起意吧?”。 管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心中不想相信的难道真的发生了不成,多年的好友不会出卖了自己吧,管宁心乱如麻,想要冲到袁府找田丰一问究竟,但是又不敢,如果真的被自己猜中该怎么办? “唐兄不要烦恼了,现在事已至此多想无益,还是考虑一下接下来的事吧,现在名册被夺,要是叫黄巾贼头发觉事已败露,势必会提前起事,咱们需要早做准备了”刘备上前一拍管宁肩膀叹气道。 “你们准备怎么做?”。 “并州丁刺史,为人宽厚,又善于理政,晋阳城被治理得井井有条,兵强马壮又有良将,更加上北地太守皇甫将军现在正驻扎于雁门关,我认为如果黄巾起事,并冀两州会成为主战场,我现在正要去联络丁刺史,我这位兄弟正是领路人,到时候加上我恩师卢尚书在洛阳的实力,就算他黄巾闹出天去也可保大汉元气不伤”刘备稍一思索,说出了自己的设想。 一番话说的管宁连连点头,不得不承认眼前之人确有实才,非常善于布局,当下哈哈一笑说道“二位贤弟为了天下百姓甘冒如此风险真是叫人敬服,实不相瞒,在下并非什么唐周,真名管宁,乃北海人士,正因为无意中窥视到黄巾的阴谋才卧于马府,现在我将真实身份告诉二位,你我也算交心了”。 “啊~~~~原来是幼安兄,久仰大名,不想一直都在身边,要不是兄以实情告知,备岂不是要失之交臂了,呵呵呵呵~~”。 “贤弟太过谦了,刚才的那番言论真是高瞻远瞩,既然如此我就与二位一同走一趟,也见识一下天下闻名丁建阳的风采”。 第一一二章 设伏围猎场(一) “什么?你说马元义失手被擒了,这怎么可能,有你我二人的手条谁敢盘查,马元义为人谨慎不可能会出现如此纰漏”皇宫一所偏僻的屋中,徐奉得到消息大吃一惊,他万没有想到这个马元义竟然会失手,不禁失声叫道。 封谞一掌把他的嘴巴捂住神色慌张的看了看屋外,“你不想活了,敢如此大声说话,叫人知道了你我都会死无葬身之地,现在既然已经事发就容不得你多想了,我决定连夜出宫逃出洛阳,不然危矣”。 “好好好,你不是在城外有人接应吗,赶紧联络一下,此地绝不能久留”徐奉一听马上赞成道,现在的他如坐针毡多一刻也不想呆在此处了。 正在这时突然门外有人冷哼一声,跟着“咔吧”一声,大门已经被人踹开,一群黑衣人鱼贯而入,一分左右几名身穿锦袍,腰扎金带之人迈步走了进来,当头一人正是十常侍之首的张让。 进屋之后扫了一下已经吓呆了的封谞,徐奉二人,微微一笑道“你们两个要去哪啊?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有好处可不要独吞哦”。 “张让,我二人与你无怨无仇,今日既然被你撞破我也认了,看在同僚多年的份上你放我二人一条性命,他日定有厚报”封谞定了定神,知道张让既然找到此地,就肯定知道了一切,索性也不隐瞒哀求起来。 “嘿嘿~~~~~你们做的好事现在败露了,难道想一走了之?放过你们虽然容易,但是除去你们却更简单,而且免除了后患,你说我要怎么选?”张让冷笑两声面色一沉喝问道。 徐奉面头大汗,后退了两步说道“张让,今日之事与我无关,我也是被逼的,都是他教唆我这么干的,你留我一命,我给你做牛做马绝无怨言”。 “你这个~~~”封谞张嘴叫了两声,一指徐奉气的没有叫出声来。 这个时候张让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你们两个废物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你们只不过是我的引路石,那个马元义早就与我有勾结,我不过把你们摆在明处当挡箭牌罢了,现在马元义被擒,你们二人自然无用了,我张让大发善心就叫你们一起上路吧”。 两人乍听之下心神大震,如晴天霹雳一般顿时哑口无言,张让自然也不会叫他们有什么反抗的机会,话音刚落,手一挥,身旁的黑衣人就冲了过去,而他自己带着另外几个常侍返身出了屋子。 站在房檐之下,张让抬头看了看天空,渐渐的已经放晴,自己的大计暗死腹中已经叫他心中不快了,而且还受了王匡与方悦的气,要不找个出气筒只怕会憋出病来,此时听着屋中传来的喝杀声与惨叫声,张让的心情渐渐舒展开来。 三日之后,管宁终于把余毒逼出体外,一扫多日的阴霾,站在院中舒展了一下身体,心情大好。 “管宁兄神色不错啊,看来伤势已愈,没想到这个马元义如此凶狠,以管宁兄的身手也被击伤,看来还是有些轻看此人了”刘备山翼从不远处迈步而来,见管宁无恙放下心来。 管宁微微一笑“这个马元义练的乃是失传已久的僵尸功,要不是还没有练到大成,也不会如此轻易被擒,袁家此次也有不少高手身受重伤,唉~~~不说他了,我伤已好,咱们可以出发了”。 “那好,咱们明日一早就出发前往并州”刘备神色一正应声说道。 “啪”一掌拍在桌面之上,田丰神色大变,满堂之上具惊。 “咳咳~~~”坐在首位的袁隗咳了两声缓缓说道“元皓不用心急,自此我自会替你做主”,袁府厅中,众人正在商讨马府之事,突然间有人报信,说刘备一伙人已经出城而去,方向正是并州,田丰乍闻之下肝胆俱裂怒火中烧,拍桌而起。 听太傅出言田丰一瞬间冷静了下来,连忙施礼道“属下之过,还请太傅责罚”。 “没事没事,人之常情吗,元皓稍安勿躁,这些人在卢尚书哪里咱们不好动手,现在出了洛阳还不是你的盘中餐吗,不过区区二百府卫,此次我定叫你心满意足”袁隗不愧是官场老手,一番话说的不论是田丰,还是厅中众人都心悦诚服,三公之位果然名不虚传。 田丰略一沉吟说道“太傅能为丰做主,丰感激不尽,可是这个管宁也跟着一起上路,实在是在下所料不及,要是贸然出手恐怕会坏了情分,太傅不是还想拉拢此人呢吗?”。 “哼哼~~~得我所用我所用,不为我用不可求,他既然不是抬举那就不能怪我心狠了,到时元皓,你这个同窗好友看来是不买你的帐啊”。 “唉~~~~幼安此人心直口快,秉性耿裂,看来我所策划之事他应该有所察觉了,不然也不会不打声招呼就走,丰有负太傅所托啊”。 袁隗一摆手沉声道“这个管幼安乃此局中至关重要一人,如真不为我所用绝不能留,元皓到时可不要怪我才好”。 “身为大计者不可牵挂,丰又岂是婆婆妈妈之人,太傅放心好了,如我劝不回幼安,就送他与刘备山翼二人一起上路”。 “好,不愧是我所看重之人,鞠义何在?”袁隗一声令下,只见厅下一员虎将大步而出。 “鞠义在,听后太傅大人吩咐”。 “嗯,我命你带五百河北铁骑帮元皓剿灭刘备一行,可行?”。 “鞠义得令,必效死力以完成任务”。 “那好,下去整顿军士随时出发”。 “是”鞠义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心中却暗暗嘀咕“自己又要充当一回刽子手了,不过好在就要牵回河北了,再也不用干这等破差事。 田丰见有河北名将鞠义带重兵随行心里踏实不少,连忙施礼说道“多谢太傅厚爱,丰定快去快回,也好在太傅身边效力“。 “呵呵呵呵~~~你不用心急,我还有两人要给你引见一下,你们出来“袁隗呵呵一笑朝后叫道。 正在田丰惊疑之中,两条大汉从后厅踏步而出,来到袁隗身前行礼叫道“属下见过太傅,但有吩咐在所不辞“。 田丰定睛打量这两个大汉,只见一人一头红发,面脸横肉,海口阔鼻,面向凶恶,身材雄壮个头足有九尺开外,往那一站就像个铁塔一般,胳膊腿都快跟自己的要差不多粗了,真是凶神恶煞地狱的恶鬼。 另一人身材高矮与他相差不多,只是长相要好得多,盘头高篹被一块方巾包裹,四方大脸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凶猛的目光,瞪人一眼就感觉到浑身发麻,田丰见了心中暗道“此人长得相貌堂堂却生了如此凶恶的目光,也不知是福是祸“。 袁隗见到这两人微微一笑对田丰说道“这两人是我培养多年的人才,这个叫颜良,另一个叫文丑,一身武功已不在我之下,你此行就带上他们两个吧,身边也好有个护卫,一些不便动手之处叫他们代劳便是“。 田丰点点头,他当然明白太傅所言何意,但是往深一层想却又觉可怕,不过他却不敢多言,连忙施礼道“有二位壮士相助丰如虎添翼,此行必定一帆风顺”。 “去吧,早点回来,我身边可不能没有你啊。。。。。。”袁隗面容之上苍老之色又显得浓重了一些。 田丰看在心里无不感慨“也许是我多想了,太傅能做的已经都做了,袁家要是还不崛起实在是有愧于太傅如此心力交瘁”想到这一礼到地之后转身步出了大厅,颜良文丑紧随其后,此二人并不曾多言,就像是两个木偶,对于袁隗的命令是绝对的执行。 因为洛阳的大乱,除非有上官手令,否则一律不得出城,四周乡镇也是盘查的甚严,家家闭户不许外出,人人自危,所以当刘备等人奔驰在大道之上的时候,别说往常奔流不息的人群客商了,就连个鬼影子都见不到。 “真是畅通无阻啊,看来闹一闹也不全是坏事“山翼奔行当中无所事事,间接地开了开玩笑。 “山兄弟真是豪爽之人,就连着等事都能称之为开心,我所不及啊“管宁自嘲的摇了摇头,他多希望能有山翼这般开阔的胸怀,但是往往内心中却被一些俗事所困扰。 刘备哈哈大笑了几声也不说话,自己这个兄弟天生的乐天派他早就清楚,为人虽然聪颖异常,但是心地纯良不馋虚假,要不是早有结拜兄长,自己一定要拉拢过来,这等人才是那种跟你一生都不会背弃之人,“真是可惜啊。。。。。。“刘备不由得暗叹了一声。 正在心生感慨之时,突然听见管宁炸声说道“不好,身后有追兵,大家快走“。 “什么?“刘备好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身后隆隆的马蹄声响起,听这个声音,数量绝对在自己众人的一倍之上,不由得神色大变。 “肯定是冲我来的,他妈的这个田丰,看来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了“。 听完山翼此言管宁的面色也突然一暗,心中念道“元皓,看来真的要撕破脸了。。。。。。“。 第一一三章 设伏围猎场(二) 眼看身后追兵将至,刘备也来不及多想,一声令下快马加鞭奔逃。 一前一后奔行了又有十里左右,只觉得身后追兵越来越进,管宁回头看了一眼说道“如我所料不差,来的如果真的是田丰,想必此行跟随的必是河北铁骑,据我所知河北铁骑领军之人名叫鞠义,乃是当世不可多得的将才,练兵得法,而且帐下军士战力极高,河北的骑兵也算天下闻名,虽然比不上西凉的飞骑与塞外的游牧轻骑,也算是当世数一数二的了,咱们这些军马想要跑过它只怕万难啊”。 “那如何是好?”刘备心中一紧连忙问道。 “不可在大道上与他们比速度,不说别的,只要被追上在战力上也相差极大,骑兵作战我方不可能胜得过袁府的河北铁骑,还是另想办法吧”管宁虽然知道其中关键,但也一时没有良策。 正在此时旁边领军的副将,也是尚书府的一名府将回头说道“管先生所言极是,我尚书府的骑兵不可能打的过河北铁骑,不过末将却有一法可暂时避开他,以免正面冲突”。 “哦?文达有何好主意快说”刘备连忙问道,这个恩师府上的将官他一直以来都很敬重,所以这次就特意叫他随行。 “刘先生不知,此地不远处有一片密林,乃是乃是皇家围猎之用,现在正值寒冬想必皇族之人也不会去,正是咱们躲避准备的最好地点,到时候只要拖一拖他们的步伐,咱们就可以抵达箕关,我就不信他们袁府之人敢冒然在城中动手”。 “好,没想到尚书府中还有这等机谋之士,不知如何称呼?”管宁一听心中叫好连声问道。 “此乃恩师府将,姓李名通字文达,尚书府中的侍卫都是由文达一手操练,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刘备面露喜色的介绍了一番。 李通也不客气,飞奔的同时点了下头说道“几位先生客气了,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咱们还是先躲进去再说吧”。 “好,就依李将军之言,咱们走”管宁当下断道,一行人直奔狩猎场而去。 “不好,他们看样子是朝着皇室围猎场去的,冒然闯入可是杀头之罪,元皓先生咱们怎么办?”鞠义一马当先,早就看到前方众人逃走的方向,心中顿时暗叫不好。 田丰冷笑一声说道“哼~~区区皇室围猎场也能阻挡住你我的脚步?将军别忘了咱们可是办大事的人,迟早天下都将是袁家的,追上去”。 鞠义略一迟疑,狠点了下头叫道“小的们给我加速追上去,决不能叫他们跑了”说罢一拍马鞭急追而上。 “就在前面不远了,快进去”随着李通的一声叫喊,中人与二百府卫奔进了皇家围猎场内,按理说平时就算皇室之人不来此地也会有兵士守卫,闲杂人等根本不可进入,可前几天的冰雹加上洛阳的大乱,此地的守兵正被调回洛阳,所以众人畅通无阻地闯了进去,就算有几个零星的军士,见到如此众多的军马奔行也不敢阻拦。 皇家围猎场不同于一般规模,方圆上百里有山有水有草原,各种珍稀的猎物层出不穷,就算在冬天也不是常人可以久呆之所。 此时刘备众人正好所在一处山涧之内,旁边两只巨大的黑熊已经被刺死于地,看来这里正是它们的冬眠之所,倒是叫刘备一行人占了去。 “此地虽然隐蔽,但也不是久留之处,迟早会被找到,咱们想要平安离开这里只怕要费一番手脚”管宁沉思了一番说道。 “如何行事?”。 “疑兵之计如何?我带一部分人引开他们,几位先生先走”李通出了个主意说道。 管宁摇了摇头叹息道“带兵之人虽然是鞠义,但是田丰必然也在,对于他我太了解了,等闲计策想要骗过此人绝不可能,再说他们的兵力远超过你我,到时候分出一些人手就可以随后追来,咱们只会更加不利”。 “事到如今也没别的办法了,总不能束手待毙吧”李通心急的说道。 管宁想了想应道“办法倒不是没有,可能要冒一些风险,不过事到如今也只有此一途了”。 “只要有办法就好,咱们现在不就正在冒风险”山翼呵呵一笑,乐天派就是这般想得开,在他看来有得做就要去试一试。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有劳了,李将军,咱们就埋伏起来打一个反击战”管宁神色一冷缓缓说道。 鞠义端坐于马上目视着远方,冷风刮在面颊上透着一丝如细刀一般的的冰凉之意,片刻之后回头说道“元皓先生,依下官看来他们应该是往这个方向走的,不远处就是山林,只怕他们已经躲了进去”。 田丰对于鞠义的判断深信不疑,在还没有投靠到袁府的时候,鞠义就是有名的山贼,闻风辨位的本事世间少有,当下点头说道“山中不便于骑兵冲阵,他们难道想结阵以待与之抗衡?不然想要弃马步行,穿过山林?这两个主意可都不怎么样啊,幼安啊幼安,你还能有什么好计策吗?”。 “不管如何咱们都要跟他们碰一碰,管他有何计谋,在我河北铁骑之下都将化为泡影”鞠义的言语间不自觉的透出了无比的自信,手下军士跟随自己多年,一般兵士根本不放在眼里。 “呵呵呵呵~~~鞠义将军果然够豪气,既然如此咱们就去见识见识,他们有何出奇之处”。 田丰跟着鞠义的河北铁骑缓缓的来到了山前,从外面往山中望去,只见枯木入海白雪入江,皇家围猎场果然不同凡响,就凭这规模也不是一般所能比的。 正在此时,只见突然间鼓声大作,一票人马冲了出来,为首一员大将正是李通李文达,山翼也骑了一匹骏马随行左右,胯下还挂了一条铁枪,虽然山翼不会用枪,但是充充样子还是要的。 田丰双目微眯冷冷的看着山翼,心中却不住的盘算他们到底想要如何布置,他还没有说话就听见不远处的李通叫道“你等可是袁家的人马?可知我们是谁吗?”。 “哼~~跳梁小丑也敢猖狂,既然知道我们乃是河北铁骑,还不赶紧下马受降,老子心情好的话还可以饶你们一命”鞠义冷哼一声,眼前之人虽然威风但还不在自己眼中。 李通也不生气,不理鞠义挑畔的言辞径直说道“我乃尚书府府将李通,想必这位就是鞠义将军吧,我现在有一言相劝,现在住手还来得及,我等都是朝廷命官,撕破脸只怕对谁都不好,要是稍有风声走漏,你家太傅只怕也不好过吧”。 “呸,凭你也配提起我家太傅,区区尚书府,你认为会对我家太傅造成什么威胁吗?今日你等要不束手就擒,要不我一声令下斩尽杀绝,快做定夺吧”。 眼看说不通了,山翼上前笑呵呵的说道“哪个是田丰?出来说话,我山翼一人做事一人当,你田家大逆不道,我乃是奉命行事,你难道想公报私仇不成?”。 田丰一听此言顿时气红了眼,一指山翼骂道“好你个混蛋小子,今日抓到你看我不扒你的皮以报破家之恨,鞠义将军不用跟他们客气了,直接冲上去灭掉了事”。 “是,给我冲,一个都不许放跑”鞠义一声令下,五百河北铁骑如洪流一般冲了出去。 “操,也太快了吧”山翼吓了一跳,他们确实是来吸引敌人的,但也没想到如此轻易的办到,本来还想着打个一两场挑逗一下呢,这下全省了,自己也太嘲讽了。 李通见状当机立断一挥手叫道“给我撤回山中结阵御敌”气运丹田,声音传出所有军事顿时翻身后退,朝着山里跑去。 “敌人太快了,咱们看来跑不过他们啊”山翼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敌骑已经渐渐的追上,跑在最后的几名骑兵正在躲避着河北铁骑射来的冷箭,稍有不慎就有落马者。 “给我拼命地跑,不许回头”李通直到现在正值危机时刻,容不得多想只能死命狂奔。 河北铁骑震耳的马蹄声在山中回响,喊杀声震耳欲聋,眼看就要追到敌兵之时,突然从斜侧里杀出一队兵马,虽然出其不意,但一眼看去充其量不过三四十人,带队的乃是刘备,绕在外围射了一通冷箭转身就跑。 “分出一部分人给我追,想要用分兵之策正中我的下怀,看咱们谁的人多”鞠义冷笑一声张口叫道,身后顿时冲出去一个百人队,朝着那几十名骑兵追了上去。 这时从另一侧又冲出一只人马,人数跟刚才差不多,领头之人除了管宁还能有谁,爆射一阵之后又是转身而去。 鞠义此时已经有些心烦,分兵对于他来说只会有利,这帮笨蛋难道看不出来吗?也不容他多想,一挥手“这边去一队,一个也不许放跑“。 “是“又有一个百人将带队追了下去。 此时鞠义的人马已经从五百变成了三百,虽然前面只有一百多人,但是田丰却有些不安起来。 第一一四章 设伏围猎场(三) “鞠义将军,敌军意在分散你之兵力,咱们要尽快追上山翼小贼,不然恐怕有变”田丰心中深处越来越感到不安,到底为何却不得而知,要说兵力上自己占了绝对优势,倍数于敌,要说实力上更是压倒的力量,尚书府府卫与河北铁骑比起来根本不在一个层次,将官方面就更不用说了,鞠义乃是河北名将,自己也一身功力高出对方甚多,能和自己比较的只有管宁一人,更别说身边还跟着颜良文丑两个猛士。 “到底为何会心神不宁呢?”田丰心中暗道,以他的个性来说,遇敌不明绝不会轻举妄动,但是眼前的一切都预示着自己这方占据绝对优势,何谈不明呢?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给我追,敌人在山道间更加不堪,用不了多久就能追到”鞠义大喝一声有一次加速奔行,到时叫一旁的田丰暂时压住了焦虑,“也好,那就先抓住这个小贼在说”拿定主意随着鞠义跟了上去。 虽说两方钓得很近,但一时间也不可能马上追到,正奔行间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岔道,李通沉声一喝叫道“能不能事成就看你的了,一定要撑住啊”说罢一调马头朝另一个方向而去,只带了几十个侍卫逃窜。 鞠义心中大怒心道还有完没完了,这分兵之计要是有用早就见效了,现在还分又有何用,不禁大叫一声“追上去,叫这帮不知好歹之人知道厉害”转眼间又分出一队。 “又分?为什么?管宁,你这是何意?”田丰心中大惊,现在自己这方所剩不过二百人了,虽然比前面一百来人还要多出一倍,但是差距已经渐渐被缩小了很多,“要是还分怎么办?”田丰不由自主的想。 “鞠义将军,此事不妙啊,不如稍等片刻人吧,如此分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田丰连忙提醒道。 “元皓先生不用怕,这帮混蛋闹不出什么花样,看我追上去把他们剁成肉酱”鞠义已经追红了眼,这个战术虽然作用不大,但是着实叫人心烦意乱,也不管田丰的劝阻一意孤行的冲了出去。 “唉~~~难道要乱我军心智不成?要真如此他倒是成功了大半”田丰此时也只能如此推断了,不然为什么这样?既然鞠义已经住了上去,自己也只能跟上。 山翼带着大部分骑兵在山道上奔驰,后面追兵越来越进,他内心却渐渐的舒展开来,“哼哼,追来吧,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嚣张到何时”内心暗想,虽然自己后方也有个别伤亡,但毕竟是少数。 又奔行了一阵,只见前方一道山涧,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深浅,山翼也不管其他,一头扎了进去消失在了山林中。 身后田丰等人见状大吃一惊,连忙一拉缰绳叫道“鞠义将军且慢,此地不可轻入以免有埋伏”。 “嗯~~~~此地却是凶险”鞠义也是身经百战之人,自然看得出何为险境何为绝境,此处虽然说不上绝地,但山涧之中情况不明,却是奇险无比,冒然深入恐怕有变,一时间倒也冷静了一些。 田丰眺望了一下深处摇头说道“非常深,而且林木很密,根本无法看得到什么,看来只能先派人进去查探一番了”。 “只怕耽误了时辰,要是叫他们趁机逃出狩猎场,咱们在想追到就不容易了”鞠义冷静下来之后倒也分析的头头是到。 “那也不能冒险啊,万一窜进去是个山谷,敌人只要放一把火就能把咱们全困死在这里,还是听我的吧”田丰谨慎万分,绝不可轻易犯险。 “那好”鞠义点点头一挥手,两名探马奔行而出,冲进了密林深处。 众人在外面等了片刻,两人出来回报道“启禀将军,过了这边林子里面并无埋伏,只不过山道难行不易奔行,他们把马都舍弃在了路边徒步跑了”。 “什么?竟然敢欺骗与我,给我追上去,我一定要抓住这个小贼”鞠义大怒,自己竟然被吓得不敢进入,要是传出去真是丢尽了脸面。 “是”二百河北铁骑冲了过去,刚丛林中穿过就发现了山翼众人留下的马匹,百余匹骏马正闲散在路边啃着枯草,无所事事的游走。 “下马追,不能叫他们跑了”鞠义一声令下翻身下马徒步追击,田丰自觉判断有误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要真是如此也不怕他山翼小贼玩出什么花样了,看来不过是分散而逃,能跑几个是几个吧。 二百多河北铁骑顿时变成了步兵,扭着大屁股在山路间行走,习惯了马背上的他们在地上确实不太习惯,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战斗力,马下照样砍杀敌人。 山道越走越宽,二百多人在山间行走了近一个时辰,前方顿时一片开阔,来到了围猎场中为数不多的一处休息之所。 田丰刚一出山谷就看见了远处正围坐在原地休息的山翼等人,稀稀拉拉地坐了一片,山谷间的道路实在太耗费体力了,一般的军士根本不堪这种苦行,如不休整一下只怕也跑不了多久就会累到的。 “哈哈哈哈哈~~~~~~你们倒是跑啊,还是被我追到了吧”鞠义得意的放声大笑,从围猎场外到这里,整整追了将近一天的时间,终于被他撵上了。 正在休息的山翼众人一见鞠义带兵杀了出来,连忙站起身形向后退去,这一路下来确实累得够呛,就连身体极好的山翼也有些吃不住力了。 “怎么样,现在还能往哪跑?你们这点小伎俩又有何用,无非也就是逃走一两个而已,元皓先生,此人我就交给你处置了”鞠义双手一背又摆出了一副高然之色,此时的他已经视山翼为砧板的鱼肉任凭宰割了。 “山翼小贼,我田丰的破家之仇今日就先拿你开刀,日后在找你那兄长算账,就连丁原老贼我也早晚叫他不得好死”田丰双眼冒血的盯着山翼,生吃此人之心都有。 在看山翼神色淡然,嘴角不经意的露出一丝微笑,身后的众军士也缓缓的整齐了队列,手中兵刃闪闪发光,一个个精神抖索,看上去丝毫不像是被逼到死地的表情。 “田丰,你就跟你的家人一样,都是大逆不道之人,我想马元义之事也是你们在背后搞的鬼吧,不然为何如此巧合你们会出现在马府,你想叫天下大乱趁机崛起?”山翼神色不变,双眼坚定的看着田丰冷冷的说道。 “你知道又能如何?大局已定,不出一个月黄巾贼头必定起事,这已经不是你所能改变的了,我承认从始至终都是我一手策划的,而袁家也必定会因此崛起,这个天下也该易主了,不过这一切都和你无关了,还是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吧,今日就叫你死在此地”。 “你也太自信了吧,你真的认为把我逼到了死地?你也不看看这里的地形,一会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山翼冷哼一声一挥手说道。 “地形?还想垂死挣扎”鞠义扫了一眼,只见四周空旷并没有可隐藏伏兵之处,更别说放火了,如此平坦有无草木,拿什么放? 田丰本来也不在意山翼此言,但是仔细观瞧之下越来越发觉不对劲,此处虽然平坦,但是四通八达,刚才一进来他就看出这里应该是皇族成员休息之地,所以到此之路不止一条。 “不止一条~~~~~~”猛然间想起什么,田丰心中猛然一惊大叫一声“不好”转头看向鞠义大叫道“有埋伏快撤”。 但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山谷之中传来阵阵的马蹄声,三个方向同时冲出一队骑兵,虽然人数不多,但人人端立于马上,手中的钢刀明晃晃像是随时可收人姓名,各队为首一人都是怒目看向田丰等人。 现在要是还想不明白,也妄称袁府第一谋士了,自己一直想不通的地方原来是地形, 敌人之中一定有深知此地地形之人,这个计策看似分散兵力,但敌人正可利用地形甩开追兵,而自己等人就一直被诱导至此,而且马匹都被舍弃在了谷外,现在虽然人数上相同,但是敌人却有一百骑兵,这已经不是战力上的优寡了,而是兵种上的优势,二百步兵对上一百骑兵,就是用屁股想也知道那边的优势大了,更别说敌人还有一半的步兵严阵以待,这一仗怎么打? “给我结阵”鞠义大喝道,骑兵对步兵,被冲散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一直善于指挥骑兵的他又怎会不懂这个道理,何况自己这边还不是正规的步兵,真要打起来可能对方一百名府卫就可以与他们杀得难解难分,人家可是一直在尚书府中充当侍卫的。 “田丰,你刚才说的可都是实情了吧,现在还有什么话对我讲吗?”管宁缓缓往前走了两步,眼中除了愤怒之外还有的就是悲痛之色,被出卖的感觉什么时候都不会好受,出卖自己的人如果是至交好友呢。。。。。。。。。 第一一五章 失算箕关城(一) 战马奔腾,军士呐喊,鼓声震天,战场向来不缺乏血性,但是在一个敌我实力相差极大的战场上,就算再有血性也无济于事,而此时田丰等人就证实了这一点,什么深仇大恨,说明血气方刚,再铁蹄面前都会变成无力之感。 “元皓先生,咱们现在该怎么办?”鞠义指挥着失去了战马的河北铁骑军士围成了一个圆阵,一百府卫骑着马在外围不断的拉弓射箭,不时的有人倒下,有的强忍着站起来继续抵挡,有的却只能盘坐于地勉强支撑,更有一些倒下就再也站不起来的长眠于此,看着这样的战局,鞠义就再算身经百战也没有破敌之策,不禁只能向田丰求救。 看了看被动的场面,田丰心中暗恨,自己一时大意,竟然被敌人暗算于此,真是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不过在过悔恨也无济于事,只有努力求生才行。 环顾了一下四周,整个场地呈四方形,足有七八条道路通往这里,只要能够移动到其中一条,就可以派一部分人据守路口,而其他人自然可从容而去,但是又如何移动到路口呢? “兵法有云,破阵突围必用死士,现在敌人有所顾虑,如果用其一百步足冲阵,再加以骑兵践踏,我方恐怕早就溃败了,既然他们不用,那就轮到咱们了,鞠义将军可挑选五十名义士断后,其余人等速退至谷口就可抽身,只是这死士凶多吉少,不知能回来几个”。 鞠义见田丰一说心中一惊,他也听过死士一说,只是从来没有用过此法,因为太损天和,而且容易引起军变,不到万不得已他可不想妄用此法,内心纠结,面上神情充满了忧虑。 田丰当然知道他此时心中的想法,无奈之下摇头叹息道“唉~~~此法虽狠,但也是为了大局,你我加上这二百骑卫不能白白死在此地,管幼安既然布下次这等绝地,就绝不会叫我等安然离去,如不用死士只怕抗不过几个时辰就会被射程筛子”。 果然如田丰所料,此时的一百步足并不是无事可做,山中林中多不胜数,此时正有几队人伐木制箭,以便供应足够的箭矢,虽说临时制作出来的箭矢伤害力必定大打折扣,但只要削尖一头,能射出去,用的多了自然能够伤敌,早晚也困死他们。 “如此来说真的别无他法了?”鞠义还心存一线生机,不甘心的问道。 田丰黯然的摇了摇头,此时他已经无脸说话了,要不是自己的失策也不会叫众人身陷险地,要是多考虑一下,这地形之事也不难想出,自己也是因为山翼乱了心神,看来修为还是不够啊,要是太傅在此一定不会中此奸计。 鞠义狠了狠心,双拳紧握恨声说道“那好吧,死士就死士,你们两个各从队中挑选二十五名不怕死的带过来,我有话说”。 两个百人将也听到田丰所言,心中虽然不愿,但也知别无他法,低着头暗怀怨气的去挑选人手,不大会的时间就各带了二十五名军士来到鞠义面前。 看着自己一手带起来的精锐,鞠义心生愧疚,是自己一手葬送了他们的生命,把他们带入险地,现在还要用他们的命来换回自己逃生的机会“真是无耻啊”内心深处只能喝骂自己的无能于卑略。 “将军,我们愿意牺牲,只要将军能平安无事,就算死在多人我们也愿意”众军士看穿了鞠义此时的心情,也不带他讲话,率先表明了心情。 “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我又于心何忍~~~~~”鞠义伤感的说不出话来。 “愿为将军而死”。 “为将军战死在所不辞”。 众人的豪言更加使得鞠义无地自容,怎奈势比人强不得不为之,一挥手大叫道“我先给兄弟们送行了”说罢手中钢刀一拧,横在胸前就是一下,鲜血喷出,溅了众军士一身,屹立在场中依然面不改色,钢刀缓缓放下一抱拳“兄弟们走好”。 “将军速退”一个带队的什长大喝一声,手中战刀一举大叫道“为了将军,兄弟们跟我冲,不要害怕敌人的铁骑,一定要拿出视死如归的勇气,杀啊~~~~~~”带头冲了出去。 “杀啊~~~~”身后五十名死士一个个身强体健,虽然因为长年骑马的关系,步伐上稍显笨拙,但是冲出的速度却不慢,众人刚一冲出马上分成了五个小队,朝着不同方向笨了过去,不给对方包围的机会。 “给我死吧”一名死士冲到骑兵的身前,一下子扑了上去,连人带马朴的向一旁闪了三四步,伴随而来的只是寒光一闪,半个头颅冲天而起,虽然被这个死士突如其来的冲击吓了一跳,但是人在马上居高临下的优势不是如此简单就被抹平的,勉强闪过砍来的战刀,身形一稳随手就回砍了过去,对于一个已经身形不稳的敌人,这一刀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叫他成为刀下之鬼。 这样的场面在不同的地方接连发生着,有运气好的,一把扑到了人,临死前还可以拉个垫背的,运气不好的也只有相同的命运。 但是死士的作用还是被体现了出来,尚书府的军士哪里见过这等不要命的打法,纷纷拉着缰绳后退而去,就算李通喝呼着包围也无济于事,突如其来的攻击,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一时间只能纷纷自保,谁知道冲过来的人会做出什么样的惊人举动,在战场上一个想要活命的对上一个不要命的,除了杀死对方就只有后退一途。 “撤”鞠义一见敌人阵形已乱,连忙下令叫道,带着剩下的兵士急忙朝着最近的谷口赶去,他们当然不敢回到来时的路口找他们失落的马匹,因为距离的原因很有可能再被围上,那样牺牲就白费了。 厮杀还在继续,剩下的五十名死士拼了命的朝着尚书府侍卫阵中冲去,但不像一开始那样惊慌,再退出一段距离之后,整顿整齐的骑兵根本不用和他们对攻,只是绕着圈子射就可以全歼他们,唯一遗憾的,就是这些人堵住了敌人撤退的路线,就算想绕过去,也有人奋不顾身的挡住去路。 “叫他们逃掉了”刘备看着远处已经逃进了路口的鞠义田丰等人,遗憾的说道。 “咱们的目的达到就可以了,几位先生还是赶紧赶路吧,等他们汇合了失散在山中的敌兵,一定还会杀回来的,咱们的弱势没有改变”李通倒是非常清醒,此地实在不宜久留。 “没错,赶紧走吧,现在只能两人一骑,移动速度也会大大降低,要赶紧逃出此地才行”山翼也赞成李同的想法。 刘备来到管宁的身边叹气道“幼安兄不要看了,他田丰和袁家做下这等大孽,早晚会有报应的,咱们最重要的是还是早做准备,以免黄巾事发起来措手不及”。 管宁含恨点了点头,田丰此次伤的他真是不轻,最信任的人也是伤害最深的,转头对刘备说道“我没事,我倒要看看他最后怎么死”说罢一马当先朝谷外而去。 “啊~~~~~~~~终于逃出来了,自由的空气真是好清新啊”山翼站在围猎场外,猛地呼吸了几口寒冷的空气,顿时神清气爽心怀大开。 “还不是安全的地方,快点进入箕关才行”管宁率先说道,他已经放下了田丰之事,神志回归之后机谋自然又回到了头脑中。 “管先生的计谋真厉害,竟然逼的名震天下的河北铁骑到了如此绝境,真是叫在下佩服啊“李通身为将官自然对有本事的人敬服有加,更何况管宁的武功更在他之上甚多。 “要是没有文达兄对此地如此熟悉,此计也不会成功,事先的路线定得非常准,很容易就把他们甩掉了“。 “嘿嘿~~哪里那里“李通不好意思的回应道。 “咱们走吧,箕关已经不远了,进了城就安全了,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再追来了吧~~~“刘备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看,生怕被自己言中。 众人各怀心事的上路了,但是尚书府的军士却心中大喜,能够战胜不可一世的河北铁骑,那是何等的荣耀,虽说奇谋妙策占了主要因素,但也是靠自己的双手打退敌人的,等回去之后自然要有一番奖赏,想到这里人人喜不自胜。 “想回并州必过箕关,他们的方向也是朝那边去的,元皓先生,等咱们准备完毕追上前去,这次必定杀得他们一个不留“鞠义坐在地上,胸前的伤已经被包扎好了,虽然被摆了一道,但是自己这边的实力没有损失多少,等找到马匹,汇合了失散的部队,定叫他们血债血偿。 田丰看了看身受刀伤的鞠义,仔细思虑了一阵说道“箕关乃洛阳北面重镇,守备森严,在城中绝不可闹出大乱子,不然的话就是太傅也保不了咱们“。 “要是出了箕关,就是并州地界,到了他们的地盘,只怕再想追上就难了,人太多的话只怕不便啊“鞠义忧虑道。 “咱们还是在城中动手,不过此次却不能动用太多人手,鞠义将军有伤在身,我看还是先回洛阳养伤吧,在城中有颜良文丑二位猛士就足够了“。 “那怎么行,我受太傅重托,一定要和先生一起回去,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我自己下的手自己知道“。 “那好,咱们就先汇合了部队,跟上他们,再做定夺“。 第一一六章 失算箕关城(二) “又回来了,还是这个箕关,也不知道陈家兄弟怎么样了,等安顿好之后,我先去拜访一下他们”刘备站在箕关的城门前,回想起当日的情景,心生感触。 山翼哈哈一笑道“那太好了,上次那个陈横死拉活拉的要跟我喝个痛快,要不是有公事在身,定会一醉方休,今日正好无事,倒要看看他的酒量如何”。 “你自己不也是半吊子一个,还敢跟人家拼酒”刘备无奈的摇了摇头。 众人嘻嘻哈哈的进了箕关,不同于上次的是,这一回手中令箭一处畅通无阻,摇摇摆摆进了城门,虽然街面上行人稀少,但已经不像洛阳附近那般戒备森严了,因为马元义之事,来往客商大多暂居于此,所以箕关城中有的地方还是很热闹的,比如说刘备等人正注目的这间客栈。 “官爷,几位都是住店的吗?”小二眼毒,一见刘备等人就知道是官家之人,尤其是李通一身将官打扮,更加显眼。 “没错,有没有宽敞点的地方,我们人多”这种场面当然还是山翼擅长了,管宁刘备等人身份傲然,自然不屑与小二讨价还价,李通身为将官就更不愿多说了。 “哦~~~哦哦,房间倒是有,就是不知道几位官爷嫌不嫌简陋,现在剩下的都是大炕房,这不是现在洛阳有事,很多人逗留于此等着通关呢”。 山翼一皱眉头说道“最少也要弄两间上房吧,这几位可不是一般人,你看清楚点”说罢悄悄指了一下刘备等人,他山翼睡什么地方倒无所谓,从小受苦早就习惯了。 “那是那是,这几位爷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这样好了,小的跟东家说说,把他们住的让出两间来”小儿虽然面露难色,但知道这帮人不光自己得罪不起,就算掌柜的也不敢得罪。 “快去办吧,先给我们上点吃喝,不用问只管上就是了”。 “得嘞,您里面请吧”小二朝里面招呼了一声,自有人负责酒菜,他一溜烟地跑去跟东家请示去了。 刘备见山翼谈妥也不多话,管宁先生名震天下,受些礼遇也是应该的,自己这边进城的人不少,要不是朝廷有禁令,带甲军士不得入城,不然的话,就光这二百府卫,就能住满好几家客栈。 众人进到厅中坐下等候酒菜,李通想了想说道“此去并州路途不近,现在只剩一百军马,咱们人数众多,还要补充一些“。 “这样好了,此间有一个熟人,一会我去找他一趟,看那看能否先借一些应急,等回来再还他便是“刘备接过话头,陈到身为城门巡守,想必手中有些权力,调动百十匹军马应该不成问题。 “那我就等候刘先生佳音了“李通也不见外,能把脚力的事情解决了,行动起来方便得多。 此时小二正端上饭菜,众人早就饥肠辘辘,一顿狼吞虎咽之后,酒足饭饱,山翼叫过小二问了下情况,掌柜的自然早就准备好了房间,其实这些客栈中都有备用客房,就是怕临时有大人物到,如招待不好,店都开不下去也是常有的事。 “那好,管先生和李兄就先休息一下吧,我二人去去就回“刘备起身抱拳说完,带上山翼径直而去,管宁李通,还有随行的几个侍卫被小二引进了房间,只等他们回来。 另一边,田丰终于等到鞠义的部队全部集结完整,果然如他所料,山中偏道极多,刘备等人随行几十骑,遇到稍有狭窄之路窜行而过,但是百多人的追兵可不容易通过,就这样几个路口被甩了个干净,况且山林又大,一时间根本找不到出路。 “唉~~~被算计了,不过还好损伤不大,鞠义将军,咱们现在可以动身了,他们应该已经到了箕关城下“田丰无奈一叹,这个亏吃的有点大啊。 鞠义也是条汉子,过去的事也在心中绝口不提,点点头应道“走,追上去给兄弟们报仇,我倒要看看这次他们还能跑的哪去“。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马离开了围猎场,等赶到箕关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一名探马来报“将军,我发现尚书府的人马现在就驻扎在城外,咱们是不是先端了?“。 “元皓先生怎么看?“鞠义谨慎的问道。 “不要打草惊蛇,咱们的目的是山翼小贼和管宁这个知道一切内幕的人,要是被他们得到消息逃出城外,就不好追击了,叫咱们的人就地安扎,不可惊动他们“。 “是“传令兵下去,鞠义抬头看了看箕关那高大宽厚的城壁,这等雄关要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只怕就是十万的敌军也可拒之,身为大将,能够坐镇如此关城,也不虚一生了。 “鞠义将军又心生感触了,放心吧,将来有的是机会叫将军发挥一身本领“田丰来到他身边,微微一笑,一眼洞穿了他的心事。 “还是元皓先生知我心啊,身为将官,行马天下,镇守雄关,死而无憾,其实功名利禄又算得了什么呢“鞠义心中无不感慨。 “呵呵呵呵~~~走吧,到时候将军就是想停下来休息一下,只怕都没有机会咯“在田丰的笑声中众人鱼贯而入,箕关城中要起波澜。 陈到兄弟在箕关城甚有威望,所居府邸稍一打听就能找到,此时刘备山翼正与陈氏兄弟把酒言欢,说笑声中不乏论天下大事。 “既然如此,那我就多谢了,等会来之时定会如数奉还“刘备哈哈一笑,拱手谢道。 “玄德兄太可气了,能帮上小忙是我陈到的荣幸,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今日咱们定要喝个一醉方休“。 “少喝即可,店中管先生还在等我的消息,要是回去晚了,只怕众人心急,咱们来日方长“刘备连忙推脱。 “哦,拿个管先生?“。 “嘿嘿,管宁管幼安,陈兄听说过吧,这次可是我救出来的,不然凶多吉少啊“山翼嘿笑了两声,大言不惭的说道。 陈到一听神色喜道“管宁先生来了?早就听闻管先生乃当是奇才,既然到此当然要去拜见一下,我去兄同去“。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回吧,只怕众人也等得心焦了“刘备不好推却,毕竟借了人家一百匹马,怎好阻拦。 此时陈横还拉着山翼问道“管宁?那个管宁?“。 “你笨啊,连大名鼎鼎的管宁都不知道,等见了自然知晓,快些走吧“山翼一本正经的说道,可想当初在没到洛阳之前,他也根本不知道管宁之名,刘备在一旁听他吹牛,无奈的摇头苦笑。 此时天色以黑,冰雹肆虐之后的天空显得格外的晴朗。天空中星云密布,不时还有流星划过,除了天气还是依然寒冷。。。。。 众人回到客栈,正要进门之时突然陈到一伸手说道“玄德兄出来的时候,此间可有何异常?“。 “异常?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刘备不明所以。 陈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刘备几人退到了一条偏僻的窄巷内,刘备山翼二人知道肯定是出有因,陈横虽然鲁莽,但是兄长之言一向言听计从,也不多话。 街面上此时已经没有了行人,重关之镇一般情况只要一入夜就不许行人走动,除非身份特殊,陈到仔细打量了一下远处的客栈皱眉道“这间客栈可能有变,里面有丝丝血气涌出,而且暗藏杀机,玄德兄是否被人跟踪了?“。 此言一尺刘备山翼同时大惊,“难道是袁家的人追上来了?他们难道在城中也敢动手?“刘备迟疑了一下喃喃自语道。 “袁家?难道是当朝太傅袁隗哪个袁家?这可是八大世家之首啊“。 “不瞒陈兄,正是这个袁家,事出有因,此时也不好解释,不过管宁先生身陷险境,我一定要设法营救“。 陈到神色谨慎,观察了一下说道“里面的情况一概不知,管先生是生是死也不知道,咱们要是冲进去只怕有危险,不如我回去带兵把此地包围,最少也叫他们投鼠忌器“。 “这样的话,陈兄可就得罪了袁家,只怕日后会有麻烦“。 “哼,什么八大世家,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何能耐,这个城门巡守老子早就做得不耐烦了,真的闹起来,我就一走了之,看他能奈我何“陈到憋屈了这么多年,早就心生怨恨,尤其是这些家世显赫有无能力之人,更加叫他看不上眼。 “陈兄可要想清楚,袁家的势力可不是寻常可比,稍有不慎就会招来杀身之祸,我要不是有家师保护,只怕也早就被他们毒害,山翼兄弟此时正是他们的首要目标“。 陈横一听横眉一立说道“敢动我山翼兄弟,就是跟我作对,什么袁家猴家,在我眼里算个屁,兄长,咱们跟他拼了“。 “好,有志气,咱们就会一会这个天下第一世家到底有何过人之处,陈家的名声绝不能丢在你我手中“陈到眼神中充满了坚决之色。 刘备点点头叹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碰一碰这块石头,看看他到底有多硬“。 第一一七章 失算箕关城(三) 客栈之中,昏暗的房间,一盏烛火摇摇欲灭,两条人影对坐而视,清淡与冷峻,一对同窗好友,一对莫逆之交,此日非彼日,践行陌路时。 “天下之事,你知我知,可为而为之,不可为而弃之,现今大汉天下日渐昏暗,十常乱政,黄巾逆天,你自有一身本领又能如何?可改天换命,还是逆转乾坤?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我相交一场,我也尽人力为之,听与不听幼安自便吧”。 管宁定睛看着眼前之人,他说的一番话虽然偏激,但也不失道理,人各有志,他的路未必就是错的,管宁虽然迂腐,但并不糊涂,只是不知道此人何时变成了这般摸样,从前那个从容淡然的田元皓和眼前之人是同一个吗?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能改变一个人如此彻底,或者他本身就是这样的,只是因为一个机缘爆发了出来。 “你成功了?你失败了?你能如何?天下是百姓的,不姓刘,也不姓袁,更不会姓田,你做成此事是为了袁家?只怕未必吧,而你们田家有能力乱中崛起吗?百年以后,千年以后,又能剩下什么?这个世界不会变,变的只有人”。 “你说的没错,人心在变,世道无常,只有人改变世界,只要有信心就有希望,幼安可愿意帮我?”。 “你我多年之交,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别说了,动手吧,叫你一生都活在谴责之中,可能是我最后力所能及之事了”。 “杀你?呵呵~~~不,从始至终我都没想过杀你,管宁,光这个名字的利用价值就不可估量,袁家需要你,我需要你,你可以死,但是只能自己动手”田丰默默地站了起来,又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管宁,叹了口气,转身出了房间。 院中,鞠义早已经派人占领了客栈,血腥的屠杀,客栈之中的人一个不留,血腥之气在空气中飘荡,虽然过了很久,但还是依稀可闻。 把守在各个角落的军士,都在鞠义的命令下严阵以待,此次他们带进城的人也不多,但是对付尚书府那几个侍卫还是绰绰有余的,更可况突袭之下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就连李通都被抓了起来。 “元皓先生,说的怎么样?”鞠义见到田丰从屋中出来,上前问道。 摆摆手“幼安此人我知之甚深,留他一命即可,带回去叫太傅发落吧”田丰有些心酸,毕竟是多年好友,如不是逼不得已也不想如此。 “元皓先生不用难过,我想太傅应该不会取他性命,管宁的名声对太傅来说,还是很有用的”鞠义心如明镜,应声说道。 田丰点头道“鞠义将军果然是明白人,幼安才名天下皆知,身在袁家自然会大有益助,太傅如此精明之人当然清楚此点,我并不担心太傅会要他的命,只不过此人心性刚烈,要是逼的太过,只怕会事得其反,只要不闹事,咱们也就别管他了”。 “嗯~~~先生言之有理,管宁咱们只看管好就行,但是那个李通~~~~先生为何留着?直接杀掉一了百了,不然还要浪费人手看管”鞠义提起此人就心生闷气,刚才自己因为有伤,竟然被他纠缠了半天才将他拿下,另外还有两名军士被他击伤,要不是田丰阻拦,早就将他一刀两断了。 田丰微微一笑说道“鞠义将军乃大将,难道一点容人之度都没有?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就要砍要杀的,将来统兵之时,此等事情还多的很呢”。 “多谢元皓先生赐教,末将心急了”鞠义乃大将之才,稍经点拨就会清醒过来。 “这个李通我观之也算可造之才,如果我判断不错的话,围猎场那战,地形布置就应该是出自此人手笔,如此精准的判断,不是光凭通晓地形就可以办到的,此等人才如不招用实在可惜,带我劝说一番,看看能不能给太傅添一力助”。 “他可是尚书府的人,本来与咱们就是对头,叫他投降只怕万难”。 “呵呵~~~试试无妨,就算不行,咱们也不要得罪他尚书府,卢植老儿在朝中颇有势力,而且学生中也多有真才实学之辈,如果把这老东西逼急了,狗急跳墙,咱们也麻烦的很,我的目标只是幼安与那山翼小贼,等抓到他咱们就大功告成,刘备和李通可先放他一马”。 “原来先生还有此意,卢植确实有些麻烦,而且跟不少重臣都有来往,既然这样那就算了,等那小子回来先生看我生擒他”。 两人正说得开心,突然一个侍卫跑进来叫道“不好了将军,外面来了好多官军,看样子是奔着咱们来的,现在怎么办?”。 “你说什么?”鞠义一听大吃一惊,自己行事小心丝毫没有走露消息,就连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怎么可能会被城中守军知道,要是被发现自己带兵入城杀人,捅上去朝廷也不会放过自己。 田丰也是眉头一皱,本来店中没有刘备二人就叫他心疑了,现在又有人带兵来围,难道是卢植在此也有势力?而刘备特意给自己设了个局不成?要真的如此那他真是太可怕了。 不容他们多想,门口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陈横身为城门守将,指挥着军士把住要道,朝里面大喝道“里面的人都给老子出来,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敢轻举妄动的话~~~杀无赦”。 “是谁这么大口气,敢跟我们如此说话,活得不耐烦了吧?”田丰等人迈步而出,鞠义当头一站,一身武将衣胄把他衬托的威风凛凛,如天兵下凡一般,在火光中更显的威武不凡。 “大胆,你等何人?竟敢在此杀人越货,不知道此地乃是朝廷重镇,不得带兵入城吗?”陈横本来就是直性子,再加上就是来闹事的,管他什么身份,先问住了再说。 鞠义向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令牌随手一扔直飞向陈横而来,冷不丁的吓了他一跳,还以为是什么暗器打来,连忙侧身躲开,旁边的陈到冷哼一声,伸手一把接住缓缓说道“随便拿出个破木头就想吓唬人,我的腰牌要不要拿出来给你看看啊”。 “此乃袁家令牌,你难道不认得吗?你一个小小守将难道想跟太傅做对?”。 “袁家有什么了不起,我还是陈家的呢,告诉你们,今天晚上一个都走不了,谁敢乱动我第一个劈了他”陈横一听袁家就气不打一处来,马上张口叫道。 “你们想必不是此关守将吧,擅自调动军队有什么后果你们知道吧,识相的给我赶紧滚蛋,不然大家都不好看”。 陈横还想呼喝,一边的陈到一挥手站了出来,面上阴沉如水,冰冷的目光紧盯着鞠义等人,冷冷说道“袁家很了不起吗?此处的军队我想调动就调动,就凭你们还管不着,实话告诉你们,我陈到就是看不惯你们八大世家横行霸道,今晚就要找你们的晦气”。 “原来是摆明冲着咱们来的,那就不用废话了”田丰也面色不善的走了出来,对鞠义点了点头回身说道“你叫陈到?可是汝南陈家的后人?难怪对八大世家有怨气,不过想要重振你陈家的声望,意气用事只怕不够啊,还要有真本事才行,你不怕叫你陈家绝了后吗?”。 “竟说些没用的,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袁家的鹰犬有什么本事”陈横早就按耐不住了,一听田丰侮辱陈家,立刻火冒三章,大喝一声冲了上去,正对着鞠义打到。 “不知死活”鞠义见陈横攻来不屑的说道,身形一闪,躲开了他的一掌,反手朝他肋下打去,动作极快,而且出招突然,一时间叫陈横措不及防。 正在这时一条黑影从人群中窜了出来,“啪”的一声与鞠义的铁掌对了一下,虽然是蓄势已久,但还是被鞠义深厚的内力震得向后急退,不过这一掌也化解了陈横的危机。 接着此势,拳影漫天铺展开来,把鞠义笼罩了个严实,陈横本身也有不俗的功力,此时又是红眼状态,一时间叫鞠义也有些手忙脚乱,总不能与他同归于尽吧。 两人纠缠了足有二十多招,鞠义抓住一个空档,一把拉住陈横的衣袖,顺手一甩接着一掌拍出,陈横攻得正顺,也不多想,双掌运足全力撞了上去,两道内力相交顿时体现出差别。 鞠义多年的苦练怎是陈横这个半吊子可比,一掌打的他向后飞退,径直撞在了后面人的身上才停了下来,而鞠义却只是轻轻摇晃了一下就稳住了身形,两人的差距可想而知,不过陈横能把他逼到如此地步,也叫鞠义脸上无光,神色逐渐的阴沉了下来。 但是一旁的田丰却像没有看到一般,只是紧盯着刚才窜出之人,来得正是他恨之入骨的山翼,挺拔的身形,俊朗的面容,稚气的神态,每一样都叫田丰看了极度的不爽,真想冲上前去一掌劈死他。 “雕虫小技也敢猖狂,看我灭了你再说“田丰只是心中起火,但是鞠义却已经忍耐不住了,大叫了一声朝着飞退的陈横就冲了上去。 第一一八章 失算箕关城(四) 鞠义心中狂怒,一翻铁掌拍向了陈横,狂暴的真气在风中肆虐,压力顿生。 陈横刚与他对了一掌,已经吃了大亏,还没站稳就见他扑了上来,还不及多想,迎身而上,他就是那种被打死也不会被吓死的直人。 经过两次接触,山翼与他早就结成莫逆,陈横有难怎可袖手旁观,也不顾田丰的怒视,身形一挺窜了上去,与陈横二战鞠义。 刚才被他偷袭了一下,本就怒火中烧,见他还敢来夹攻自己,顿时鼓起全身真力招架了一招,鞠义以一敌二丝毫不见颓势,更加越战越勇,铁掌连翻,完全是以力压人,凭着多年苦修的高深真力,打的山翼二人一时间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山翼见此人如此勇猛,心中不免发愁,要在继续下去,可能二人都会命丧于此,虽然旁边众多军士围观,但真正能帮上忙的除了刘备陈到,就找不出第三个人了,心念至此不再留手。 桃花谷中所学的六形拳法瞬间打出,张飞所授本就是绝学,虽然不能像他一般变化如神,但是凭借自己的悟性,也琢磨出一套变化,山翼本就精通五行拳,山鸟走兽多有感悟,一直以来就思索如何把两种拳法融会贯通,虽然还没有成功,但是雏形却已经形成。 拳风一变,山翼的五行拳是由熊,虎,鹰,豹,猿演变而来的,而六形拳在五形拳的基础上,山翼又加上了化形,就是说把自己的意志加入到拳法当中,不是纯粹的模仿。 首先出手的就是个人所喜欢的虎,下山猛虎,怒可扑人,百兽之王,山中至尊,讲究的就是一个猛子,舍我其谁之势。 拳影连天,招招瞄准要害,自身的安危全抛之于脑后,虎形拳一出,山翼的思想当中已经没有了后退两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气势绝不能败。 鞠义正攻的顺手,突然发现这个黑小子招法一变,一瞬间勇猛了起来,而且妙招不断,总有意想不到之处,如果只是他一人,自己完全可以从容应付,但是此时旁边还有一个身手也算不错的陈横,虽然对自己没有太大威胁,但两面夹攻还是麻烦不断。 “给我退。。。”鞠义一声低喝,真气猛的一凝,全部集中在了双掌之上,一分左右,分别朝二人拍出。 陈横虽然拼着一口真气勉强支撑,但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见他一掌拍来也不敢硬接,避无可避之下只得身形暴退,躲开这个威胁。 而山翼杀得正酣,拳形暴闪,奋不顾身,眼前突然出现一只铁掌,也不管他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双拳正对着击了上去。 “佟~~~~~~~喀拉”鞠义满含真气的一掌爆发开来,拍在山翼的双拳之上,两人同时飞退,自己退出足有七八步之远,后脚一蹬地站稳身形,一看右臂衣袖已经被震碎,连带着衣甲也有些破裂之处,心中不由暗暗一惊。 “这小子确实有些门道,体内的真力虽然赢弱,但是精纯的程度却不一般,还有哪一手高明的拳法,叫自己也穷于应付,莫不是有高人指点?”鞠义心中不由的疑虑起来。 在看山翼就不如鞠义那般轻松了,在真气完全不敌的情况下,双拳对一掌才占据了稍弱的优势,而身子却被狂猛的真力冲的向后飞出,陈横退的早,眼看山翼被拍飞连忙上前顶住,伸开双臂一推,“扑通”两声,二人全都摔坐于地。 “怎么样?没受伤吧?”陈横也不顾自己,赶紧问道。 山翼勉强站起身形,此时双臂微微发麻,运起全力之后,身上也有一些绵软之感,但是运息一周,察觉到自己并无内伤之相,点点头叹道“还好,并无大碍,不过此人着实厉害,你我二人看来不是对手啊”。 “嗯,我明白,不过现在咱们人多,不用跟他们硬拼”陈横冷哼一声,个人再厉害管什么用,一声令下就叫他们死在乱刀之中。 “只怕不会这么简单”山翼心中也有些焦虑,田丰此人城府极深,眼看如此场面还能临危不乱,不动声色,可见心中有底。 他二人各怀心事,旁边的陈到见鞠义以一敌二竟然占据主动,心中也颇为意外,自己这个兄弟虽然平时懒散,修炼不勤,但一身武功乃是自己亲传,有多少根底自己当然知晓,而那个山翼刚才的一手拳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绝非凡品,如此实力的两人夹攻之下还能从容应对,看来这个袁家果然名不虚穿。 “你乃何人?在袁家什么身份?”陈到缓缓问道。 “哼,你现在才问不嫌晚了点吗?”鞠义冷哼回应。 “大言不惭,别以为你稍占主动就会扭转局势,既然你自诩勇猛,不如我来跟你过两招,要是你能胜得了我,就放你们离开”陈到微微一笑,站在原地说不出的潇洒。 “此人是个高手”鞠义心如明镜,这个陈到人还没动,气势就散发了出来,自己竟然感到丝丝的凉意,此等高手怎会在此处守城,而洛阳之中一点名气也没有,看来天下被埋没的人才真是数不胜数。 虽然知道此人本领必然不小,但鞠义还是对自己有充分的自信,嘴角不由得微微上翘,全身功力又凝结了起来,“你可不要后悔,自打出世以来,我还没有碰到过谁可以稳稳胜我的”,话说出口,心中却想起了当日的红脸大汉,那一刀如天外来鸿,要是真拼起来自己又能走出多少招呢? 眼前人说眼前事,压下心思紧盯着陈到,左臂凝结起一层真力,把整个手掌包裹起来,虽然他是马上之将,但地面上动起手来也不含糊。 “接招~~~~~~”鞠义一声大喝,身形冲天而起,左掌隔着三四个身位就拍了出去,刚猛的真力形成了一道厚厚的气墙平推而出,人还未到,招已经发出。 陈到虽然说得轻松,但见过此人出手自后自然也不敢大意,全部的注意力全在此人身上,见他刚一动身形,马上朝旁边一扭,双臂化作两条蛟龙,如神龙出海一般打了过去,正面感觉到了无形的压力,知道这是对方真气所凝,虽然不惧,但是硬拼一招也划不来,躲开了正面的冲突,一拳一掌分出左右。 掌劲爆发,正好拍在鞠义冲来的气墙上,两股真力相交爆发出来的起浪,带的鞠义身形向旁边一个踉跄,正在此时,陈到的拳带着丝丝风声,来到了他的面前。 生死就在一刹那,这一拳明眼人都看得出带着罡力,要是打实了,就算是神仙只怕也没救了,鞠义危机时刻身子横向扭动,一身的功力全集中在了右肩之上,斜侧着身形跟陈到的拳蹭了一下。 “啪”一拳击在鞠义的肩膀之上,只感觉到一股绵力带的他向旁边一滑,但是真力却已经爆发了出来,一瞬间化拳为掌,在擦身而过的时候翻手排在了他的肩头。 “噗~~”一口鲜血喷出,鞠义带着伤势爆退而回,自己运足全力抵挡了一拳,没想到对方还能临时变招,致使自己受伤,此时不但内腹受震,就连右肩也被拍得隐隐发痛,怕是脱臼而致。 “好~~好一个陈到,我记住你了”鞠义单手扶地冷冷的说道,他相信如果真的拼斗起来,虽然可能稍有差距,但不至于一照面就被重伤,自己有些大意了,而对方观察了自己半天,肯定成竹于胸。 “不用客气,想要再来领教,我随时奉陪,不过得在你今日能走得出箕关的前提下”陈到一招得手又是背手而立,淡淡的说道。 此时身在一旁的田丰向前两步冷冷的说道“打的也差不多了吧,咱们是否可以说说正事了?玄德兄可否出来答话”。 “哈哈哈哈~~~~~元皓先生果然够豪气,此等大难之时,也可临危不乱,不知叫小弟有何指教?”刘备从笑声中走出,自己一直立身于人群之后,就是不想叫尚书府和袁家正面作对,不过看来这个田丰却不顾此事了。 “玄德兄布下此阵,在下又岂能叫兄逍遥无事呢,今日本想着拿了山翼小贼就此作罢,玄德兄真的要插手此事不成?”。 “山翼乃是我弟,你说我会答应吗?我劝你们还是不要抵抗的好,此乃箕关之内,你们的人马不会都带进来了吧?就算都带进来只怕也无作用,难道还敢闹乱不成,太傅大人想必不会答应吧”。 田丰神色一动,心中暗道果然是他一手策划,千算万算没有想到,他在此处竟然有帮手,也不知这个陈到是不是尚书府的人,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只是适逢其会,刘备刚才不愿现身,肯定是不想两方真正撕破脸。 想到这里微微一笑说道“玄德兄虽然好计,但是你别忘了我手中可还有个人,你要不顾他的死活,就叫他们冲上来好了,我等也不是吃素的,太傅哪里自然不用你操心了”。 “哼,那我就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敢如此嚣张”陈横刚想要下令大军冲上,旁边陈到一把拉住摇摇头。 只见刘备神色一变,管宁的安稳他不能不顾,而刚才田丰此言,其中的寓意很明显,太傅已经不怕和尚书府撕破脸了,就是说他们应该有了万全的准备,到底是真是假? 第一一九章 检验成果 “元皓先生真是好算计,想用管先生的性命来保护自己吗?实话说,我并不相信你们敢将他如何,更何况你们不是多年的至交吗?”。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幼安生来心怀天下,丰自叹不如,但是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只有手握实权,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像幼安这样空想,终究只能一事无成,他的理想其实跟我也不冲突,只不过路不同罢了,我不想伤害他,但是逼不得已我也不会有什么顾虑”。 “元皓先生能如此跟我推心置腹的说出此话,真叫我刘备长了见识,不过先生说的也有些地方欠过,想成大事方法甚多,向元皓先生这般不择手段,只怕终有一日会遭报应,到时候后悔莫及为时已晚”。 “玄德兄不必多言,每人手段不同,而达到的目的确是一般无二,我田丰问心无愧,也不会后悔,将来的事待将来再说,你我先把今日之事了了吧,给我把人带出来”说罢回身下令道。 不一会几条大汉押着两个人走了出来,其中一个正是管宁,虽然面色暗淡,但是平淡的眼神中看得出来,此人的心有些不一样了。 另外一个自然就是尚书府府将李通,抬着高傲的头,眼神明亮,虽然被绑着,但是一身傲骨却挺得笔直,端立在门前冷视着田丰等人。 “怎么样?他们两个都在此,你们要生要死只一句话而已“田丰不管李通如何瞪自己,只是淡淡一笑对刘备说道。 “放了他们,你们可安然离去,不然的话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刘备见到二人无事,稍稍安心,回应道。 田丰推了一下李通说道“此人我可以放给你,但是幼安兄却不行,你要是愿意我现在就放人“。 “不许动我,你们这些卑鄙无耻之徒,早晚有一天会遭报应的,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到时候我一定要尝尝你们这些败类的肉是苦是臭“李通大怒叫道。 “啪~~“一个耳光扇了过去,“恐怕没有那个时候了,不过你要是再敢口出狂言,就算是有只怕你也等不到了,给我老实点,不然叫你好看“鞠义此时运功压下内伤,暂时控制住可以行动,听李通如此恶毒之言马上大怒骂道。 “呸,狗贼,奸贼,你倒是试试看“李通也不含糊,连喊带骂一刻不得安宁。 鞠义气的拔出战刀刚想要动手,田丰用手一按摇摇头笑道“被俘之人,叫他逞两句口舌之勇又能如何,鞠义将军有伤在身不要动气“。 冷哼了一声,鞠义放下战刀甩过头去,不再搭理李通,这时刘备也上前说道“要放就两人一起放,管先生名震天下,岂是你等可以辱之,我的条件就这么多,你们自量吧,文达,如此你不会怪我吧“。 “哈哈哈哈~~~玄德兄说得没错,和这帮狗贼讲条件,简直就是侮辱了自己,不用管我等,只管出手便是,别叫他们逃走“。 “呵呵呵,豪言壮志不能当饭吃,李将军还是留着这颗脑袋的好啊不然日后怎能见到我等遭报应之时啊,玄德兄,实话告诉你,别看你们人多,真动起手来,就算我们不敌想走你等也拦不住,到时候鹿死谁手还不好说啊,你可要想清楚再做决定“田丰轻轻的拍了李通两下,缓缓说道。 “大言不惭,就凭你们这几个还想跟大军作对,也不掂量一下自己“陈横一听这话心中更不痛快,马上跳出来骂道。 此时管宁的眼中却充满了忧虑之色,不自觉地瞟向了身后,两条高大的人影隐藏在客栈之中,就像随时出笼的猛虎,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只要冲出就可以把此处的人全部杀光一般。 李通被鞠义制服之后根本没有机会见识到真正可怕之处,而他管宁却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恐怖,发自内心的恐怖,这两个不是人,而是地狱来的魔鬼,那种从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就叫他无法轻松的行动了,与马元义交手的时候,已经认为他的武功算是非常厉害了,没想到见了这两人才真正体会到,天下到底有多大。 管宁的神色自然逃不过刘备锐利的眼神,“他身后有什么?难道还有伏兵不成?就算把那五百军士全带进来,在人数上也占据着略势啊,难道真的是有备而来?“。心中不安的情绪渐渐的加重,一种不明的恐惧感来临,肯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在围猎场中他们还隐藏了实力? “别猜了,我说的句句属实,你们这些人马虽然对我们可造成威胁,但是想留住我等却还不够看啊,李将军的生命你可以不在乎,但是要真打起来,这里死的可就不止他一个了“田丰字字如刀,刺在刘备的心里。 陈到这时缓缓的来到刘备身边低声说道“玄德兄,我感觉到有两股不同寻常的气息,从客栈当中散发出来,只怕他说的也不全是虚言,应该有高手埋伏在此“。 “有多高?“刘备心中一惊问道。 “比我厉害得多,具体多高不好猜测“陈到无法推断只得实话实说。 “这是真的?难怪管先生的神色异常,看来确有埋伏,不过不论如何,也不能丢下管先生不顾“刘备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唉~~~~~你们走吧,不要管我了,我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有一所茅庐虚度一生足矣,玄德兄的好意宁心领了“。 如晴天霹雳一般,惊的刘备等人说不出话来,管宁的身手刘备是见识过的,怎可能成了废人,而且从外表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所说的句句属实,玄德兄信我就是,此地之人不是你们能对付的,还是赶紧走吧“管宁神色中除了遗憾就剩下沧桑之感了。 陈到沉声说道“看来管先生说的却是实言,我丝毫感觉不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真气,这种感觉只有普通人才会有,一定是有什么原因使得管先生武功全失“。 “武功全失。。。。。“刘备不敢相信的看向管宁,一个如此高手,要是没了武功那种失落感是什么样的不得而知,但肯定非常惨痛。 管宁抬头看了看刘备又说道“见到丁刺史的时候,就说我管宁对不起天下百姓,此生都不能为之出力了,一定请丁刺史和卢尚书为民请命,不要叫我失望“。 众人无不伤感,有的甚至流出了泪水,一代英才就此陨落,时间又少了一个真汉子。 田丰虽然心机深沉,但见此情景也不免失落了一番,不过以他的心志马上恢复了过来,对刘备等人说道“玄德兄都听见了,幼安自愿留下来,你们还不死心吗?“。 “管先生真的心意已决?“刘备不理田丰之言问向管宁。 “走吧~~~~“管宁摇了摇头,也不管刘备等人的表情,转身朝客栈中走去,渐渐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刘备众人哑口无言,此事已经明了,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管宁心意已决,刘备无奈的点点头说道“放李将军过来,你等自可离去,但我有言在先,如再敢追来,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哼,又能如何“鞠义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对刘备的话嗤之以鼻。 田丰一挥手,身后有人把李通推向前方,等刘备众人接应到他的时候,田丰已经带着鞠义等军士进了客栈当中,门口虽然灯火通明,几千军士也把此地围得水泄不通,但是刘备等人却高兴不起来,这次来可以说不论是交涉上,还是交手上都败了,鞠义以一敌二,最后虽然中了陈到一掌,但自己众人更是被两个不知名的人物吓退。 “玄德兄,咱们先撤吧,那两个猛兽一样的气息还在,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了“凭陈到的武功自然能感应到危险的气息,客栈中那时隐时现的恐怖真力散发在空中,叫人感觉极其不舒服。 功力稍弱的人完全没有察觉,就像刘备或者山翼,但是对于陈到的话他们却是深信不疑,刘备点点头“好吧,现撤回叔至府中再说“。 众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虽然救出李通,但是十几名侍卫必定是遭了毒手,管宁先生也武功全失落在了田丰手中。 客栈中,房间之内,田丰看着管宁微微笑道“幼安识时务,也叫我省心不少,你能为刘备等人着想,也不枉相交一场,最后有了交代,心情不错吧“。 “你出去吧,我现在这般你还想怎样,日后不用再来跟我说话了,咱们不是同路人“说罢身手再塌下撕下一块席盖,随手一扔。 田丰伸手接住,低头看了看,叹气一声也不多说,拿着这最后一件赠物转身出了房间。 天空中繁星点点,田丰的心却异常的失落,为了大爷确实失去了太多东西,值不值得却只能用时间来考证了,心情无比的沉重,却有这难得的夜色,人们总是说,当你失去一样东西的时候,同时又能得到另外一样。 “但是所失和所得,价值上却相差极大。。。。。。。“田丰抬头看着这美丽的夜色,喃喃自语。 第一二零章 原平城之乱(上) “毛大个子~~~~~谁叫你把木桩拔出来的”。 人群之外,高顺满脸怒色的看向毛大个,而不远处,那根插在地上的木桩被扔在了一旁,见高顺发怒,众人惊若木鸡一动不敢动的笔直站定。 “哈哈哈~~~能叫高教头发如此雷霆之怒,你也算咱们开笼寨第一人了”白苍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今天正好是新兵训练满一个月的日子,白苍身为寨主当然要视察一番了,早就听说新兵当中出了个天生神力之人,一直想见识一番,只不过寨中公事繁忙,况且高顺说一个月之后给自己惊喜,也就压下好奇心等到了现在。 没想到刚来到校场就见到了如此好笑的一幕,白苍不禁讥笑起来“高教头训练出的人才真是不同凡响,这才不过一个月,就能把咱们开笼寨传说中的定场桩拔出,真是奇才啊,来,我倒要见识见识此人”。 高顺面色连变,沉着声音说道“擅自行动有违军纪,按军规应该杖四十”。 “高将军,俺可没有擅自行动,您不是说了这个木桩谁都可以过来试试的吗?”毛大个子一脸的无辜相回道。 “我也说过,你除外~~~~~~~~~来人啊,给我押下去打四十军仗”高顺二话不说下令就打。 白苍呵呵一笑摆了摆手拦住上前的军士说道“高教头看在我的面上就不要打他了,军中规矩本来就是人人平等,要说起来他也并无大错”。 “丁少可是要与此人说情?”高顺黑着脸问道。 “当然,高将军的威信我自当维护,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四十军仗下去,少说要躺上半个月,不如叫他带罪立功好了,如何?”。 高顺沉着脸看了看白苍和毛大个子,良久,点头道“既然丁少给你说情,那我今日就放你一马,如有下次定两罪并罚,听见没有”。 “哦~~~~~~俺知道了,谢谢高将军手下留情,下次高将军叫俺干嘛俺就干嘛”毛大个子见不用挨打,连忙答应道。 “你也不用谢我,这次要不是咱们寨主说情,今日定叫你吃上一顿打“,说完又朝校场上的众军士叫道“你们也别高兴,这个木桩被毛大个子拔出来,不代表你们就行,天生神力不是每个人都有的,今日就是展示你们训练成果的时候,一会谁要是不合格,应该知道后果,给我分成十队~~~~~~~~”。 话音刚落,身后的十个侍卫迈步而出,一个个双目带着讥笑之色,只听高顺一声令下,场上的千余名军士纷纷站开,井然有序的分成了十个百人队,每一个侍卫面前一个方阵,和一个月以前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从今天开始,他们就是你们的百人将,一切命令都将由他们直接下达给你们,而今日,就是你们第一次为他们争光的时候”高顺威风凛凛的站在高台之上,不怒而威的神情,谁看了都知道此人非同小可。 看着十名从雁门精锐当中脱颖而出的百人将,白苍心里也是一阵激动,这可不是随便选出来的,乃是经过了军中比试筛选出来的结果,也就是说,这十个人就是开笼寨军事中的最高战力。 新兵怀着好奇的心情,看着眼前自己的长官,自己的荣华富贵可以说日后就全在此人身上了,眼神中无不散发出殷切的目光,但是听完后面的话,大部分人却全都傻眼了。 “今天的试练很轻松,两队一组角力,赢的放假两天,输的在接下来的十天里训练加倍”高顺慢条斯理的说完转身坐在了将位之上看了看白苍。 “哈哈哈,高教头这个主意好,角力不伤筋骨,安全又省时间,但是既然各队都有了百人将,只罚军士而不逞将官,难免有些赏罚不明,这样好了,输了的百人将除了随队训练之外,还要去当两天火头军,给大家做做饭”白苍呵呵一笑加了个条件。 此话一出不光是新兵,就连身经百战的精锐百人将都神色一变,彼此看了一眼,都可以见到对方眼神中散发出的熊熊烈火,输人事小,面子是大,这些精锐可丢不起这个人。 转眼之间分组已经完成,在高顺的安排下,五组对手在校场中激烈的碰撞,中间拽着一根粗大的麻绳,每组的百人将都是身先士卒,站在第一个,嘴上喊着号子,用足了全身的力气,只为了胜过面前的对手。 白苍面带微笑,仔细观看了一阵双方的角力,回身低声笑道“高教头练兵果然不同凡响,一个月的时间就把这些新兵如狼似虎,身强体健了,这里就交给高教头了,一会叫那个毛大个子来找我便是”说完缓缓的漫步而去。 大厅之中,白苍抬头看着眼前的大个子,虎背熊腰,身坚体厚,如不是生在穷乡僻壤之中,在氏族的培养之下一定是个难得的大将之才。 “真是捡到宝了,这样的人要是被他人先得去,岂不是可惜”白苍心生感慨,尽量用平稳的语气缓缓问道“你姓毛是吧?有名字吗?”,这个年代穷人一般都没有正式姓名,就像张辽那般的二狗之名比比皆是,毛大个子还算好听的了。 果不其然“俺没有名字,就是因为个子大,别人都叫俺毛大个子,寨主叫俺来就是问这个?”毛大个子虽然有些憨直,但并不傻,知道肯定事出有因,就怕刚才的过失,这个寨主还没有忘,想要给自己小鞋穿。 “呵呵~~~别担心,刚才的事既然已经过去了,我绝不会再追究的,你可别忘了,是我给你求的情哦~~~~”白苍摇头一笑已然看出他心中的想法。 “对哦,刚才是寨主给俺求情,才少了一顿打,那俺要多谢寨主了”。 “好了好了,你就别客气了,不过我见你身高体壮,在一般军士里也算是鹤立鸡群了,你有没有想过改改行?”。 毛大个子有些不明白“改行?俺就会放牛,现在当了兵难不成寨主还叫俺放牛去不成?那也行,不过说好了,放牛可也要管饭啊”。 白苍哑然失笑,无奈的说道“谁说叫你放牛去了,我看你体格不错,愿不愿意给我当个护卫?”。 “护卫,那敢情好,就是给寨主站岗是吧?俺在军营里就是站岗的,现在给寨主站岗算不算升官了?”毛大个子喜形于色,虽然不太明白护卫到底是干啥的,但想来想去是给寨主当护卫,总应该比当兵强多了吧。 “就算是吧,做了我的护卫,以后除了我们几个人,别人都不能命令你了,这样好吧?”白苍点点头笑道。 “好好~~~真是好,军营里那几个小个子总是欺负我,这回我就不怕他们了,以后俺就听寨主的话,谁欺负寨主,俺就揍他”。 正在这时,应劭叔至和吕氏兄弟从门外回来,正好听见此话,“谁敢欺负咱们寨主,想必是活的不耐烦了,带末将去灭了他”吕旷跳了出来大声叫道。 白苍微微一笑,把事情经过跟他们说了一遍,应劭缕着胡须呵笑道“此事做得对,身为一寨之主,身边怎么能没有几个保护之人,我见此人身材健硕,体态雄壮,也算是员虎将,正适合给寨主充当侍卫,正好正好啊~~~~哈哈哈哈~~~~~~~“。 吕旷明白怎么回事之后,上前拍了拍毛大个子,只感觉此人浑身的横肉,坚硬无比,如一座铁塔临头,近看真如天神一般,点点头笑道“你小子真有福气,能给寨主当护卫,以后谁敢欺负寨主,你可不是光揍他就行的,直接宰了他,知道吗?“。 “好,谁欺负寨主,俺就撕了他,就像当初俺撕那牛一样“。 “对对,撕了他“吕氏兄弟在一旁起哄,大厅之中气氛欢腾。 白苍见差不多了,摆了摆手说道“好了,毛大个子的事就说到这吧,应先生此次回来可是有什么新的发展?“ “正是,经过这月余的时间,老夫把周边愿意来的村民,差不多都召集到了咱们开笼寨,还从冯家镇借了二百壮丁,安排到吕家兄弟那边帮手,这些日子以来颇见成效,只要等到开春,咱们就可以命这些人开垦荒地,分发良田,到时候不光自给自足不成问题,就是皇甫将军那边的赋税,也不成问题“。 白苍大喜过望道“那敢情好,上次收上来的粮食咱们就少交了三成,不然扛过这个冬天只怕困难啊,也是那陈震配合,不然皇甫将军怎会轻易相信咱们,明年等我把咱们开笼寨整顿一新,倒要叫他们看看咱们的成绩,应先生,此事我就交给你了“。 “老夫尽力而为,还有吕氏兄弟那边,存水也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有点情况也不怕无水可用,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开笼寨也有如此兴旺之时“。 “这还不是多亏了你们几位的鼎力相助,再加上高教头和高览将军,到时候兵强马壮,再有何战事,皇甫将军只怕也不会忘了咱们吧,哈哈哈哈~~~~~“白苍得意的笑道。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冲进一个侍卫,神色慌张的叫道“启禀寨主,山二爷回来了~~~~~“。 “啊~~我兄弟回来了,快跟我一起出去~~”白苍一听山翼回来,心花怒放,一扫多日的担心,正要兴高采烈的冲出去。 还没到门口,突然见到两个侍卫架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奔了进来,旁边还有个神色慌张的青年壮汉,刚一进门就大叫一声“谁是山翼兄弟的兄长,快救人~~~”。 第一二一章 原平城之乱(下) 184年初,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黄巾教上师张角,在洛阳事败的情况下,提前发动了全国最大的一次起义,并且喊出了“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号。 数百万的起义军,一夜之间席卷了全国,整个大汉危在旦夕,而此时,白苍等人却还在为开笼寨的初见成效沾沾自喜。 “我的兄弟为何会伤成这样?刘先生可跟我如实相告“白苍紧盯了刘备,双眼中仇恨的怒火正熊熊燃烧,对于胆敢伤害自己至亲之人,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而且一定要不得好死。 刘备当日已经深深的打量过白苍,心中暗道“此子年纪尚轻,但是心志去人如此坚韧,但见其眼神,杀伐决断,绝不轻易妥协,如此发展下去,日后有多可怕真是不好推断,难怪山翼兄弟会如此看重此人,果然是人中龙凤“。 只是此时山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面色如土,神志不清,口中还不时地念叨着什么,刘备暗暗的摇了摇头说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在洛阳之中破了黄巾贼寇之时,却打草惊蛇,导致了如此巨变,现在想来悔之晚矣,我们就是在回来的路上,被黄巾贼寇带人追杀,要不是路上遇到一个神秘大汉阻拦,我俩可能现在早已身首异处“。 “黄巾教?又是黄巾教,我白苍与他们势不两立~~~~~~“白苍声嘶力竭的呐喊,黄巾教给他带了的伤害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脑海中,骨髓中,从始至终都是这个黄巾教在作怪,公子光,破庙中的兄弟,晋阳城的恶战,现在山翼兄弟也不知生死,这个仇如何算得清楚,此时的白苍要不是坚定的心志强行压住,恐怕早就带兵杀出去了。 “丁寨主也对这个黄巾教多有了解?“刘备眉头一皱,刚才此子大喊之时叫的明明是白苍,身为丁原的养子,不应该有此矢口才对,难道一直以来他就以原姓称呼自己?虽然心有疑问,但刘备是个城府极深之人,面上不露声色的问道。 白苍强压下波荡的心情咬牙说道“我们兄弟本来是三人,就是因为这个黄巾教,老二惨死于箭下,我的好几个兄弟也是死在他们手里,我与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此次洛阳之行也是我兄弟提出来的,为了就是破坏他们的阴谋,没想到还是叫他们得逞了,刘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请以实相告“。 刘备思索了一下,理了理头绪,把洛阳之中的事情一一说与众人知晓,听的众人又是激愤,又是感慨,尤其是知道管宁先生的遭遇,无不唏嘘。 “这个袁家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行此违逆之事,难道就不怕遭报应?“高顺见到袁家策划的一切心生愤慨道。 刘备摇摇头叹道“他袁家身为八大世家之首,早就有不臣之心,现在事发恐怕早有图谋,只是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而已,管宁先生算是被害得最惨的,武功尽失又身为阶下之囚,要是我的话早就咬舌自尽了“。 “这就是身系天下之人与我等凡人的不同之处,没有亲眼见到管先生为人真是一大遗憾,还有那个田丰,真是阴魂不散的田家,早晚要跟他们算一算这笔账,刘先生远道而来想必是受了不少苦,不如先休息一宿,咱们明日再谈吧“。 “好,事已至此,也不在这一两日了,在下就先告退了“刘备是个机灵人,知道这个丁寨主有机密要谈,自己一个外人当然要回避了,再加上长途跋涉,连番苦战也确实是累了。 自有人把刘备送回房间不提,白苍等人围在床前看着山翼,都是愁眉不展。 “山翼小子的病情如何?他身体强健,应该不会有问题吧“高顺率先打开沉寂说道。 “他现在失血过多,经脉也有些损伤,显然是用力过度导致,也不知道经过了什么样的苦战才叫他这样的汉子变成这样?”白苍摇了摇头,他已经给山翼用过了针,控制住心脉,什么时候能恢复过来就不得而知了。 应劭摸了摸山翼的头叹道“他现在发烧的厉害,那些冰水来给他敷一下,以免烧坏了头脑”准头吩咐了一声,应林马上出去准备。 “目前咱们最主要的就是做好应敌准备,既然黄巾已经起事,早晚会攻到这里,不如先叫新兵停止训练吧”高览在高顺的**下,这些日子以来对于行军布阵也颇有心得,此时听闻有人造反,倒也提了点自己的建议。 白苍点头应道“好,除了必要的操练,一切强训就先停止吧,另外命人去雁门通报一下皇甫将军,如此大事,皇甫将军肯定已经收到了消息,咱们先看看他如何布置”白苍下令说道。 高顺迟疑了片刻道“这个刘备对山小子颇为关怀,又是当朝尚书的高徒,想必会有些办法,等明天他恢复过来,咱们再上来那个对策”。 “那好吧,都先回去休息,养好精神明天再议“白苍点点头挥手打发众人离去,独自坐在山翼的床头默默地感叹,两人相别不到两月的时间,差一点就阴阳相隔,刚回来的时候,白苍诊脉发现他都已经快不行了,要不是施救的及时,恐怕也抗不到现在。 “我发过誓,再也不会叫任何兄弟受到伤害,谁要敢动我的人,我就要谁的命“白苍心中恶狠狠的念道。 刘备此时躺在床上,虽然连日的奔波早就叫他身心疲惫,但是翻来覆去就是难以入睡,脑中不时回想着当日的情况,那惨烈的景象叫他毕生难忘。 “二位先生,末将就先回去了,希望日后咱们有机会再并肩作战“李通在马上抱拳叫道。 “一定还有机会的,这次要不是李将军,我们也不会安然回到并州,将军一路走好“山翼回礼连声说道。 “刘先生也快些回去,尚书大人肯定会非常想念您的“。 “文达回去之后跟家师回报一声,就说刘备见过皇甫将军自当回去效力,叫他老人家多多保重身体“刘备微微一笑摆手告别。 见李通带着二百府卫渐行渐远,山翼呵呵一笑说道“尚书大人府中真是人才济济,兄长,咱们走吧,此地到雁门路途不近,恐怕还要十几天的时间“。 “对,咱们走吧,这次见过丁刺史真是不虚此行啊,可惜的就是没有见到你说的那位吕将军,真的有此神人,失之交臂岂不遗憾“。 “下次还有机会的,这次吕将军在城外练兵,正好防范黄巾贼寇的作乱,并州之内有吕将军坐镇,担保无忧“山翼哈哈一笑,说罢拍马冲了出去,刘备暗暗的摇了摇头,虽然遗憾,但此时事情紧急,只得跟上。 二人一路前行,几日之后来到了一座县城,城门口人流熙熙攘攘,此时正是一月,眼看就要开春了,人们也忙碌了起来,为年头做好准备,农具,耕地,牛马,有条件的早早齐备,只等春耕。 “看不出来,这个原平城如此热闹,看来也不比晋阳稍差啊“山翼也是第一次来此,见到如此景象心中欢喜说道。 刘备默默点头道“刚才打听得来的消息,此城乃是新兴雁门两郡交界之处,来往客商甚多,所以当地氏族也发展不小,极北之地能有此规模也算难得了,咱们进城吧,休息一宿,明日就可以进入雁门境内了“。 牵马入城,只见城中的人流更加的汹涌,多为两地客商来往穿梭,可见这里有多繁华。两人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只等明日一早出发。 到了半夜时分,刘备突然隐隐听到屋外有人叫喊,猛地惊醒,耳中顿时传来嘈杂之声,心中暗道不好,急忙起床想要出去查看。 屋门“佟“的一声被踹开,山翼大步流星的赶了进来,一见刘备连忙叫道“兄长,不好了,有贼兵攻城,此时已经被混入城内的贼人破了城门,杀进来了”。 “什么?肯定是黄巾贼寇起事了,咱们还是晚了一步,此地不可久留,快走”刘备大吃一惊,随手拿起行李奔出屋外。 只见天空中火光四起,滚滚的浓烟加上吵闹的叫喊声,整个原平城乱作一团,当下叫上山翼,二人径直朝着北门而去。 “给我杀~~~~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老子翻出来,两旁的店铺也去些人,那个女的给我抓回来,老子今晚上要享用一番,哈哈哈哈~~~~~”一个大汉坐在马上哈哈一笑着说道。 身后的喽啰手举着钢刀,在街上四散砍人,强取豪夺,占街掠店,惊叫声和狂笑声掺杂在一起,这一块地区无人幸免,不是被抓就是被杀,妇孺小孩也绝不放过。 “将军,您看这个女的姿色如何,足够您老享受了吧”。 “哈哈哈哈,做得好,等回去之后给你小子加官进爵”大汉低头看了眼被抓住的少女,仰天狂笑。 “无耻之徒~~~~~~朗朗乾坤竟敢干此伤天害理之事,今日定叫你身首异处”大汉正在得意的时候,突闻前方一个雄厚的声音响起,转眼间一条人影到了近前,只见白光一闪,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人头已经飞了起来,鲜血从脖腔之中喷溅出来,周遭的黄巾贼寇顿时惊呆。 第一二二章 杨凤之计 大汉手持钢刀怒目而立,三尺长髯随风摆动,一双丹凤眼精光闪闪,头扎方巾,脚踏快靴,一身青绿色的长袍,整个身形挺得笔直,不怒自威,震慑贼群。 良久之后,贼人才清醒过来,“张将军被杀了~~~~~~“人群中顿时炸开,有的四散奔逃,有的举起武器紧盯着大汉,也有瘫坐在地上惊呆不已的。 “给我上,杀了他~~~~“此时一个将官抬刀叫道,将军死了,这里他是最大的将官,其他贼人自然听从命令,叫嚷着冲了上去,人多势众之下,刚才一些被惊吓到的也壮起了胆气,毕竟对方才一个人,看清楚之后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但是接下来的事,叫这些人刚刚升起的念头马上消散一空,绿袍大汉手中的钢刀划出一片白光,刀过之处,残肢夹杂着内脏,在人群中不断的飞起,而自己手中的兵器就像是麻杆那般脆弱,随着白光的闪过,就纷纷断裂,一起断开的还有自己的手臂或者头颅。 满场的血腥,飞溅的断肢,刚才那个下令的将官早已经魂飞魄散,几百人围着一个大汉,竟然被如同斩鸡宰鹅的残杀,要不是说亲眼所见,怎么可能相信会有这样的事。 返身撤退,将官不带丝毫的犹豫,这样的场面叫他隐隐有一种危机感,虽然自己这边人数众人,但这个大汉就像是随时可以收取自己性命一般。 他猜测得不错,但只是有些晚了,要是刚刚下令的时候也许还有逃走的机会,但此时大汉已经飞临到了他的头顶。 一声冷哼,刀随人起,又一颗头颅飞了起来,将官的尸身栽倒在马下,而周围的贼寇见到又一个上官倒下,最后的勇气也消散一空,纷纷喊叫着四散奔逃。 这只是城中的一个角落,像这样的角落,这样的街道多不胜数,大汉见到喽啰逃散之后叹了口气,没有追赶上去斩尽杀绝,凭他一个人有能杀得了多少,此城已失,个人之力无法挽回了。 摇头感叹一声,翻身而去,几个起落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此时刘备山翼二人浑身是血的冲到了原平北门,只见火光处处,人声鼎沸,想要冲出去的人群和想要杀进来的贼寇混成一团,相互挤压着,前面的人见到手持钢刀,面貌凶恶的贼人,吓的想要后退,但是身后的人哪里管这些,只顾着向前挤压,渐渐地把他们送向了地狱的大门。 “兄长,此门看来是出不去了,咱们可去其他城门看看”山翼拉住坐骑见此们不妙连声叫道,一路上虽然见到了不少贼寇,但是凭借着二人的本领,加上贼人见他们厉害不敢阻拦,也杀出一条血路。 “其他的城门我看也差不多,去了也没用,说不得只能从这里冲出去了,再迟一些,等贼寇破了城冲进来,谁也走不了”刘备审时度势,知道贼寇攻城没有章法,四门都会有人拥挤。 “冲上去,此城不高,凭你我的身手借力而下应该不难”刘备抬头看向城头,决断道。 来不及多想,二人弃了坐骑直奔城上,刚到城边上就有军士过来阻拦,一名将官叫道“此乃重地,快些退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少废话了,城门都快失守,还在这耀武扬威,赶紧去守城吧”山翼大怒的叫道。 刘备一拉他,对将官说道“我二人乃是朝廷命官,这里有我们的令牌,你哪去查看”说罢将自己的尚书府的腰牌扔了过去,山翼见此也解下高顺的将领扔去。 此地将官哪里见过尚书府的腰牌,但是高顺刺史府将令却不敢不认得,一看此令吓了一跳,连忙恭声说道“不知道高将军驾到,下关有失远迎~~~~~~~~”。 山翼跳上来一脚把他踹开“少他妈废话了,有这工夫赶紧守城去,整天就知道拍马屁,没用的废物”说完也不理他,直径上了城头。 刘备紧随其后,那个将官哪敢阻拦,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伺候着,只听见山翼说道“兄长你看,此处的贼寇多不胜数,只怕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咱们冲下去恐怕是送死啊”。 刘备低头查看,只见城外火把连成一片,把整个北门照得通红,一眼望去人头涌动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回头拉过那个将官喝问道“此门现在还有多少军士留守?”。 “下官也不知道啊,我只负责东侧城墙的守卫,其他一概不知啊”那名将官哭丧着脸回道,刚才一阵大乱也不知道跑了多少人,虽然手头上还有些人,但要细数可来不及了。 刘备也不跟他罗嗦,连声叫道“给我把剩下的人都整顿起来,这边现在由我接手,立刻下令命军士严守城池,快去~~~~~”随着最后一声呐喊,将官连窜带蹦地奔了下去整顿人手。 “兄长是想借用他们之力帮咱们脱险吗?”山翼低声疑问道。 “现在也只有此法了,凭你我二人怎可能抵挡得住如此多的贼寇,只要能逼退敌人一次,咱们就可以趁乱逃离”。 不一会的时间,将官奔了上来说道“回将军,我下手现在还有三百多名军士,您别小看这些人,能留下来的都是心志坚定之人,绝对会死战到底”。 “好,叫他们全都上来,城门那边不要管了”刘备一声令下,三百多军士奔上了城墙,人人手持钢枪站成一排,看面貌确实不像一般士兵,能留下来坚持作战的确实不一般。 “现在贼寇攻城,保卫你们家园的时候到了,其他地方不要管,咱们只要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就够了,给我紧守这片城头,决不能叫贼寇冲上来,知道了吗~~~”刘备高声叫道。 众军士哪里见过刘备,但既然自己的上官都对他言听计从,也就不敢违背了,连忙地挡在了城边。 此时已经有贼寇顺着绳索爬了上来,见到此处有不少军士,都吓得向后退去,在刘备的指挥下,众军士一拥而上,不消片刻就把城头清理了干净,山翼一马当先,钢刀在火光中挥砍,凭自己的实力带动着众人的气势。 一时间,城头之上滚木擂石,弓弩箭矢,朝着黄巾贼寇的头顶倾泻了下去,黄巾贼本就是百姓聚集而成,除了少数精锐,根本没有经过训练,见到如此架势的守军,早就吓的魂不附体,那还敢在朝这边攻来。 城外不远处,黄巾阵前一员大将定睛观瞧“那边城头之上怎么突然变得井然有序了,那里是谁在指挥?“。 旁边有人回道“据情报说,北门的城守叫做何涛,东墙将官叫李乐,西墙的叫张道,看来也算有两下子啊“。 “何涛?李乐?不会吧,刚才还一片混乱,突然之间就变化一新,怎么可能会如此之快?再说你看西面墙上还是那般乱糟糟的,城门之处也没有变化,可定是有高人临时指挥,哼哼,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由此本事“。 “将军,咱们只管把此城拿下即可,就别节外生枝了“副将低声说道。 那名大将一挥手“你懂什么,如此厉害之人早晚会成为祸害,今日有机会将他拿下岂可错过,要是被他逃走,整顿起来,咱们日后就麻烦了“。 说完也不管副将有何反应,面上微微一笑拍马冲向了城墙边上,身后一众将官见到他如此果决,也只得跟了上来。 抬头观看,只见火光之中,一条身材高大的汉子正在浴血奋战,而旁边还有个相貌不凡的青年左右指挥着众人战斗。 微微一笑,心中已经有底“看来就是他们两个了,那个大个子身手不弱,而且有一种舍我其谁的气质,有此人带动气势,军士们的攻击性会大大增强,但是更可怕的却是那个指挥的人,此人的布置滴水不漏,城头之上人数虽少,但每每危急之时总有人能赶到,此人将来会成为大患,现在必须出去“。 “杨将军,就交给我们好了,去去两人我们去足矣“几个副将哈哈一笑,纵身跃了过来,朝着刘备山翼二人扑了过去。 不比普通军士,副将们的身手想要冲上城头只是几个起落的事,转眼间就来到了山翼背后,其中一个副将举刀就砍,丝毫没有交流的意思。 “兄弟小心“刘备此时叫了出来,他负责全局的调度,所以整个城头都在他的观察之内,一见有人偷袭连忙大声叫道。 “哼,卑鄙小人也敢猖狂“山翼感到有刀风临体,知道身后有样,连忙转身一刀挡去,”噹“的一声两人都退开了几步。 黄巾副将心中惊讶道“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自己偷袭竟然拼了个奇虎相当,要是叫杨将军小看就麻烦了“想到这里,身形一挺冲了上去。 山翼也不甘示弱,挡了一刀心中有底,知道此人比自己稍差一些,挺刀就上,与他碰撞在了一起,二人激烈的厮杀中,刀刀夺命,招招见血,本来相差不大的身手,这时更是叫场面一片混乱。 刘备眼见这样不是办法,一挥手连忙命人上去支援,这里可不是单挑的好地方。 第一二三章 神将援手 城头上的兵士见刘备下令围剿攻上来的敌人,一震士气挺枪冲上,人人面色凝重的看着那名副将,只要稍有异动,就会乱枪刺下。 正在此时,旁边又冲过来两条人影,目标不是山翼,而是正指挥众人的刘备。 “声东击西?”刘备心中一惊马上想到敌人的策略,用一个高手牵制住山翼,另外两人绕过人群,趁人不备偷袭自己,“哼”冷哼一声心道“不过你们也太小看我刘备了。 战刀挺身而出,一连三击攻向冲来的两人,全身的功力爆炸开来,生死一线之间不容留有余地,刘备虽然功夫稍差,但是审时度势的本领无人能及,心念一转就看出此时形式。 本来偷袭的二人,顿时被攻了个出其不意,狂猛的真气扑面而来,心中不免大吃一惊,远啦这个指挥的也有如此强横的身手,“噹噹“两声,兵刃交击,被刘备的三连斩杀得措手不及。 三人一交上手,场面顿时一乱,众军士也不知道该帮山翼还是该帮刘备,愣在场中不知所措,身为将官的李乐此时显示出了应该具备的素质“一队给我去支援高将军,二队抵住敌军攻城,剩下的跟我上“说罢拔出佩剑冲向了夹攻刘备的两个贼将。 “还算你有点眼力“刘备心中一宽,虽然抵挡住而人的进攻,但是绝抽不出身来在指挥众人,现在被解围,稍松一口气马上叫道“这三个都是贼将,绝不能叫他们跑掉,只要擒下他们几个,贼兵就会大乱”。 众人一听此言马上士气大振,把那两个包夹刘备的贼将围得紧紧的,丝毫不给冲出去的机会,不消片刻就一死一伤,全被制服。 “两个废物”和山翼正拼的你死我活之人,一看形势不对,暗骂一声转身飞纵而下,逃到了城下,慌乱之中回到了那个大将身前。 “呵呵~~如何啊?你不是说能手到擒来吗?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吧”。 “杨凤将军,那两人实力都不弱,再加上城头之上汉军甚多,我们几个实在不容易得手,这样好了,小的在带一队人马冲上去,定将他们生擒给您”。 杨凤一摆手笑道“呵呵呵呵~~~何必如此费力,他二人定时适逢其会,不然也不会突然出现此处,依我看他们肯定是想逃出城去,你这样~~~这样~~~去办吧”。 “将军妙计啊,下官这就去办”副将一听连忙领命退去。 城头之上刘备端立瞩目观瞧,只见敌兵渐渐的退了下去,出了城门还是一片拥挤,另一侧的城头也安静了下来。 “兄长,看来贼寇也损伤不小,这是退回去休整了,咱们是否趁此时逃出城去?”山翼看向城外,虽然觉得敌兵退去的太快太急不太正常,但是如此难得的机会实在不好错过。 刘备皱了皱眉沉声道“这黄巾贼寇攻得正凶,占据了大好的优势,为何会突然撤退,其中难道有诈?”。 “我也觉得有问题,但是此时不走,恐怕一会再打起来,想逃也逃不掉了”。 “嗯,此话有理,是福不是祸,暂且试试再说”刘备心里拿不定主意,点头应承了山翼之言。回身对李乐说道“今日贼兵势大,死守不是办法,你要想活命的话,只有派兵冲出去一条路可走,不然早晚困死城中,我话已至此咱们后会有期吧”。 说完和山翼二人翻身纵下了城头,朝着夜色当中扑了过去,城头上留下了还在发愣的李乐,仔细回想着刚才刘备之言。 “逃到这里就应该没事了吧”山翼大口的喘着粗气,一直不停的奔跑了近一个时辰,终于逃出了原平城的范围,现在他正和刘备两人躲在一个破旧的农房中休息。 这是一个已经被黄巾贼寇侵袭过的村庄,遍地的死尸,还有东倒西歪的茅屋和烧焦了的肢体,一幅人间惨景,叫二人不忍相看,黄巾贼寇打着天下大吉的旗号,干的却都是伤天害理之事,在他们的心中丝毫没有怜悯,哪怕在一个月之前他们不过也是同样的农民。 “唉~~~再拿起了屠刀之后,人的心性就全都改变了,也不知道他们闹到了什么程度,希望只是局部的混乱”山翼靠在草垛上无奈的说着。 刘备轻叹一声“只怕要严重得多啊,据你所说,天下各州都有头领之列的职务,就是说每州都有黄巾党徒,如今他们铤而走险,绝不会留一手叫朝廷有喘息的机会,只怕现在已经天下大乱了”。 “这样说来,咱们就更要赶快回去通报给我哥哥,叫他早做准备”山翼心中吃惊的叫道。 正在这时,突然门外有人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二人现在身不由己,还想着回去通报?只怕没有这个机会了”。 “是谁?”刘备精神一紧,翻身而起,趴在门缝上往外看,只见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悄悄的包围了起来,院前一个大汉挺身而立,一身的黄袍,头上也扎着一条黄巾,两条飘带在风中狂摆,双眼似笑非笑的盯着屋门之处。 “不好,黄巾贼寇追上来了,咱们被算计了”刘备马上联想到刚才的情况,敌人退去看来不是休整,而是针对自己二人设的计。 “行了,你们两个也别猜了,只管出来说话吧,现在整个村子都是我的人,你们还想逃到哪去?”黄巾大汉在院中冷笑着说道。 刘备山翼推门而出,既然无法逃走,那就从容面对,四目相对之下,两人马上知道眼前之人是个高手,从气势上就压了自己一筹,更别说隐隐散发出来的真气。 “此人的实力恐怕与管先生不相上下,兄长一定要多加小心”山翼仔细探查了一番,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要是打起来,恐怕想要突围非常困难。 点点头,刘备一整神色问道“你等是何人?可知道你们做的事伤了多少天和吗?就不怕天打雷劈?”。 “哈哈哈哈~~~如今再说这话不嫌可笑吗,实话告诉你,我乃黄巾军并州张将军麾下杨凤,统领新兴一郡的义军,刚才在原平城头指挥的就是你吧,我看你也算个人物,何必跟着腐败的大汉朝廷苟且偷生,不如加入我黄巾军,日后成事之时封官进爵少不了你的好处”杨凤一声讥笑回敬道。 “想叫我俩当反贼,真是可笑啊,别看你们黄巾贼寇现在得意一时,等大汉的精锐尽出,你等就会被一扫而空的,还是听我一言,早些脱离黄巾,不要给他做替死鬼啊”刘备呵呵一笑,回言相击。 “轮说辞,我确实不如你,但现在你落到我手里,就算再能说又能如何?我黄巾军得天下百姓拥护,还比不上这个破旧的朝廷?”。 “天下百姓?你回头看看,天下的百姓都在那边躺着呢,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拥护,如此拥护,只怕就离灭亡不远了”刘备一指远处被烧焦的尸体激愤的说道。 杨凤一声冷哼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自古以来成就霸业者,哪个不是双手沾满血腥,用不着拿此言激我,我再问你们一遍,到底加不加入我黄巾军~~~~”。 话音未落,只见山翼刘备突然朝着后院扑去,两条人影快捷无比,原来一早就商量好了,只等杨凤分心之时才动手。 两人手中钢刀相交在一起,划出一片的刀影,顿时杀入了后院敌军之中,对于大多都是农民组成的起义军,面对两个高手的突袭,怎可能结阵抵挡,只是一瞬间就被杀出一个豁口。 “兄长快走”刘备见前方有路,突闻旁边山翼一声大喝,紧接而来的就是一掌推过,把刘备退的身形向前冲去,一下子冲出了人群之中。 身形刚停稳,连忙回身一瞥,只见山翼手举钢刀正挡住了冲来的杨凤的一击,两人本就功力差距甚大,再加上临危抵挡,山翼被一招拍的吐血而退,但是手中钢刀却舞的滴水不漏,一片刀芒洒出,用的正是黄忠的刀招。 虽然不像高顺那般得到了精髓,也没有白苍的勤学苦练,但是日久之下还是被他摸索出一些门道,漫天的刀光虽然散乱,但是真气纵横,一时间倒是逼的杨凤一顿。 “好小子,事到如今还催死挣扎”杨凤手中用的乃是一把豁口巨剑,剑身足有大腿般长短,此时见山翼拼命使出的刀招心中冷笑一声,双手抬起巨剑,以力破招,力压群山,一口巨剑刺进了刀影之中。 “叮叮当当”一阵乱响之后,终于把山翼的招法破掉,巨剑一扫,击打在钢刀之上,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山翼被这一击拍的直接飞了出去,身在还没有落下,就被地面上的黄巾贼寇们乱枪刺到,顿时浑身是血,无数的伤口被刺了出来,这还是他勉强避过要害的结果,没有被乱枪扎死在天上就已经很幸运了。 人刚一落地,强忍着疼痛翻身而起,刚到划出一圈逼退了刺上来的两杆长枪,身子已经有些摇摇欲坠了。 “小的们,把他给我给我乱枪扎死,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敢反抗咱们黄巾军”杨凤一声狂笑,血腥的手段也是激励这些农民内心血气的一个方法,不然叫他们这些老实巴交的农民上战场,哪敢举刀杀人。 第一二四章 救援冯家镇(一) 黄巾军众兵士在杨凤的命令下,渐渐的围住了山翼,眼看单手撑地的山翼奄奄一息,随时都有可能毙命,但之前的勇猛还是叫众人心有余惊,不敢冒然上前。 “一群废物,给我闪开,一个只剩半条命的人都给你们吓成这样,看老子的”一条大汉跳将出来,手中持着战刀就奔山翼而去。 狞笑着,能在杨奉将军面前立下大功,回去之后,岂不是加官进爵的最好途径,副将心中暗暗兴奋,想着日后的好生活不由得心生得意。 刚要举刀砍下,取了山翼的人头,突然身边一阵大乱,人群中冲出一人径直撞了过来,黄巾副将没有反应过来,直接被撞的向后退去。 山翼苦笑一声叹声说道“兄长何必如此,你是做大事之人,我一个穷小子死则死矣,你又何苦给我垫背呢~~~~~~~”他不用猜也知道是刘备冲回来救人了,但是人救不成,只怕又多了一条冤魂。 刘备翻身扶住山翼,面上无喜无悲,低头看了一眼缓缓道“我与兄弟一路走来,同甘共苦多时,又怎能丢下你一人逃生呢,兄弟说的没错,死则死矣,来生咱们在做兄弟”。 “好~~~好一对难兄难弟,既然如此,我杨凤就成全你们,也叫黄泉路上你二人有个伴,给我杀。。。。。。”一声令下,这次是真下了狠心,不为我用只有一死,本来还想着抓住刘备之后加以说服,如此看来是不可能了。 血光随着话音闪起,杨凤眼前一花,只见血花飘洒满天,火光之中鲜艳亮丽,美丽无比,一幅盛景之下却是满场俱惊。 话音还是那个话音,但是血花却出自自己人的身上。 长髯,钢刀,凤眼,绿袍,威风八面,无人可挡,一名大汉站在场中,如同天神临世,周身一圈的碎肢,血浆,肉泥,还有已经被吓呆的群贼。 离得最近的几个早已经半跪在地上,身形抖动,低着头干呕,如此情景生平仅见,一颗人头还在地上滚动着,滚到他身下的时候,那死后还瞪着的双眼中,是那样的恐惧,那样无助,从这双眼神中就可以看出,当钢刀驾临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那种脱力之感。 “啊~~~~~”这个跪在地上的黄巾兵士吓得魂不附体,起身一脚把人头踢了出去,然后转身,逃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远远地逃开,越远越好,远离这个魔鬼,不然自己一定会被他带进地狱。 “噗~~~”豁口巨剑当头劈下,逃走的黄巾兵士被杨凤从头到脚一分为二,死尸分左右倒下,两半人体之中杨凤迈步而出,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惊惧,眼前之人绝对是自己除了门主以外见过的最厉害的一个,哪怕张燕护法也有所不及。 “我有把握能从此人手中逃生吗?”杨凤心中不由得起了这个念头,在无形的压力之下,自己的功力大打折扣,高手过招气势压人,在他这种身手的角色来说已经可以有所体会,但是除了门主以外,还是第一次被这样压得动弹不得。 只有给自己壮胆,不能还未战就先吓破了自己,这样的话丝毫生还的机会都没有,举剑,杀人,其实都是下意识的行为,而这个黄巾兵士也是不幸的正好撞了过来,是否临阵脱逃,杨凤根本就没有察觉,也不可能在分得出心来。 众人惊悚不安,而大汉却扫视了一下全场缓缓说道“又是你们这帮贼寇,无恶不作,滥杀无辜,今日叫我遇上你等,看来也算是天意,黄泉路上慢慢悔改吧”。 自信,自负,甚至有些自大,但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不相信他说出来的话不会实现,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不要害怕,不过一个人而已,都给我站起来,就算是死也不能给黄巾军丢脸,上师在看着咱们,黄巾道与你我同在”杨凤知道此时再不做点什么的话,军心瞬间就会崩溃,面对一个没无法战胜的对手,只靠这些没有经过训练的农民是不可能抗衡的,但是利用他们保命还是可以一试。 农民向来是最好骗的群体,黄巾教这么多年的洗脑很成功,杨凤一提起黄巾道,一提起上师张角之名,所有人的眼神都变的虔诚起来,就像是神明附体,勇气源源不断的涌了出来,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刚才还吓得双腿发软站都站不住,一句话的工夫就可以如狼似虎,凶猛异常,这就是信仰的力量。 “还可以一战”杨凤心中升起希望,巨剑缓缓抬起之指大汉,一字一句的说道“今日我黄巾教就要替天收你,兄弟们,鼓起你们的勇气,为了黄巾道冲吧~~~~”。 “啊~~~~~~杀啊~~~”人群沸腾了,每个人的眼睛中都充满了血丝,鼻中不时的发出粗气,就像一头蛮牛随时可以用坚硬的犄角去击杀面前的敌人。 “你们两个走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大汉扫视了一圈冷冷的说道。 “这位壮士,在下刘备,还没请教高姓大名”。 “哼哼~~~刘备,我记住你了,能视死如归,危急之时舍身救友,难得难得,他日有缘再会之时~~~再说吧,现在此地恐怕不适合你们久留”大汉手中的钢刀微微斜着抬起,一双丹凤眼中散发着寒光,战事一触即发。 “如此多的敌人你一个人恐怕不易吧。。。。。。。”。 “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也是该试试这些日子以来磨练的效果了”大汉微怒的面容上露出一丝笑意,像是为自己的成长感到高兴一般。 “杀~~~~~”话音刚落,只见几个黄巾贼寇已经按耐不住,狂吼着冲了上来,手中的长枪冲刺过来。 冷哼,大汉收起笑容,全身的长袍突然间抖动了起来,“快走”大口一声举刀便砍,银光瞬间倾泻了下来,冰冷,无情,长枪一触即断,一只手中还抓着半截长枪的胳膊冲天而起,接下来飞起来的就是他的脑袋。 刀气一转,身后又是一片残肢断臂,血和肉混成一片,人影耸动,刀影翻飞,真气纵横,所到之处非死即残,无一幸免。 刘备搀扶着山翼,在大汉的掩护下冲出了人群,逃到远处回身一看,除了不时飞起的断臂之外就剩下凄惨的喊叫和无助的哀号了。看来光靠信仰也不是完全管用啊,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虚无缥缈的东西只能成为虚无。。。。。。。。 “兄弟,撑住啊,咱们逃出来了”刘备沉声叫道。 “呵~~~~咳咳~~~,兄~~长不用~~担心,还~~死不了~~呢,我已经~~用真气~~止血了”。 “好,咱们快走”刘备顺着山翼之前指引的方向直奔开笼寨而来。 此时想起当时的情景,心中还颇有感触,如此神勇之人,世间还有第二个吗?天神也不过如此吧,可还有再见之日吗。。。。。。 不知不觉之间睡了下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见门外有人叩门叫道“先生起了吗?我家寨主有请”。 “哦~~我马上就来”刘备猛地惊醒,看来自己确实是太累了,背着山翼足足奔行了七八天的时间才找到了一匹老马,还是快要被宰杀的。 坐起身来冷静了一下,出门只见侍卫已经等候多时,被带到大厅之中的时候日头都已到了头顶。 白苍等人此时正在商讨如何抵御贼寇,万一要是攻到此处,绝不能毫无准备。 “寨主,咱们现在虽然兵员不多,但个个都是精锐,想那黄巾贼寇不过乌合之众,只要他们敢来,末将绝对杀得他们片甲不留”高览初生牛犊,胆气甚足。 “元伯不要小看黄巾贼寇,此次能够发起全国之力,只怕不是如此简单就能应付的,咱们还是从长计议的好,有个万全之策才好抵挡”高顺为官多年,性子比高览沉稳的多。 “我与黄巾贼寇有不共戴天之仇,就算他们不来找我,我早晚也要杀过去报这血海深仇,传我的令,先派出一队探马外出查探,给我把这附近三十里之地严加盘查,只要有黄巾的消息,马上通报”。 “是”吕旷吕翔经过两个多月的锻炼,也有了些将才的模样,哨探营现在就有他们两个负责,此时立刻领命退了出去。 二人前脚刚出去,刘备后脚就进门了,白苍一见哈哈一笑说道“刘先生睡得可好?这一路真是辛苦先生了,请坐下说话,我们正在商讨大事,还想听听先生的看法”。 刘备点点头也不客气,这个山翼的结义兄长为人豪爽他早就看出来了,但是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当下定了定心神做好身形应道“寨主可是想了解黄巾一事?”。 “不错,本来我兄弟就是为了此事去的洛阳,他定然知道其中细节,但是现在身受重伤不便说话,所以只能麻烦先生了”。 刘备眼神中透着关切之色问道“山翼兄弟身体无碍吧?这一路上兵荒马乱的,也没有医师可以问治”。 “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多谢先生舍命相救,不然就算不被贼寇杀死,也早就冻死在外面了”白苍拱了拱手,对于刘备他还是有些提防的,但毕竟是救了自己兄弟之人,必要的客气还是要的。 “寨主不用多礼,在下不过做了分内之事,我相信如果寨主当时也在,只怕会比我做得更好,此事就先不说了,寨主想听黄巾之事,在下自然会如实相告”刘备回了一礼,也不再过多的客气,言归了正传。 第一二五章 救援冯家镇(二) 刘备看着白苍众人严肃的面容,略略一点头沉声说道“据我所知,黄巾贼寇势力之大,遍布了整个大汉,十三州无一处没有其党羽,但是要以分布来说,应该在两湖和荆冀两地居多,洛阳他们虽然事败,但也打草惊蛇,使得贼寇提前发动起义,寨主能提前做出应对之策,可见诸位对这个黄巾军也多有重视,其他的只有等探子回来才能定夺”。 “不瞒先生,我与那黄巾贼寇有不共戴天之仇,两相冲突是早晚的事,只不过就我目前的实力来说,实在难以对它造成什么伤害,所以等待最佳的机会,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才是正道,有可能的话我会直捣它的老巢,把它连根拔起”。 刘备精神一振应声说道“寨主言之有理,所谓打蛇打七寸,要么不动手,动手就要一击致命,这个黄巾军之中最高统帅是一个被称之为上师的人,其下更有什么神使和十三州总祭酒,下面大小头目多不胜数,但只要除了这个最高,其他人定会作鸟兽散,慢慢的自己就瓦解了”。 “刘先生此言和我不谋而合,既然如此,我就只管在此等候消息便是,在此之前只要有贼寇敢来,定叫他有来无回“白苍一双怒目之中散发着熊熊的烈火,恶狠狠地说道。 “寨主既然已有对策,在下只等好消息便是,此间既然无事,不知我能否看望一下山翼兄弟“刘备起身施礼问道。 白苍一听此话,心中不免迟疑了一下“这个刘备如此关心我兄弟,不会是想加以拉拢吧?从他的眼神中到时看得出关切之意“转念又一想,自己兄弟还怕别人说跑了不成,自嘲的一笑。 “当然可以,我与刘先生同去“白苍又吩咐了两句,起身与刘备一起来到了山翼的房间。 推门而入,满屋的草药味道,浓重刺鼻,刘备不由得眉头一皱,白苍微微一笑说道“我兄弟满身伤口,虽然天气寒冷大多已经结疤,但还是有不少化脓破裂之处,如不用重药敷之只怕难以痊愈,些许味道何足挂齿“。 “哦?寨主还通晓医术?“刘备心中一惊,看不出白苍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多艺,真是难得的人才,口中惊诧地问道。 “些许小伎俩不足挂齿,先生为天下苍生奔波才叫人敬服,有朝一日咱们同殿为官,还要请先生多多关照啊“。 “哪里哪里~~~寨主年少有为,能在如此年纪就有此成就,绝对称得上一代人杰,我观寨主应该不过刚刚戴冠吧?“。 “呵呵~~先生见笑了,小子要明年才是戴冠之时,我年纪稍小,有些事还要先生多多指点才是“白苍摇摇头摆手笑道。 “十四岁~~~“刘备心中一震,丁刺史这个养子真是不简单啊,我与之闲聊之时,虽然看得出丁刺史也是一代栋梁之才,但为人还是稍显儒弱,谁曾想能养育出此等豪杰,真是人不可貌相。 两人相互客气了一阵,来到山翼床边,只见他此时头上敷着冰水,身上缠满了绷带,虽然面色还是那般蜡黄,但呼吸已经平稳,眉宇间也不见痛苦之色,可见身上的伤势算是安定下来,只要病情好转,定可恢复如初。 “真是不容易啊,这一路走来,多亏了山翼兄弟舍身相救,不然我也是凶多吉少“。 “先生不用说这些,相辅扶持本就应该的,先生不也是这般无二,我看他的伤势已经平稳,又以外伤居多,过不了几日就会痊愈的“。 刘备犹豫了一下问道“寨主既然与皇甫将军相识,不知可否为备引荐一下,在下此来就是为了和皇甫将军商讨一下,尚书府联合一事“。 “当然没问题,先生甘冒如此大的风险,身为百姓,小子定会鼎力相助,一会我就修书一封叫先生去面见皇甫将军“。 “那就多谢寨主了“刘备连忙施礼说道,本来他自己也可以直接去见皇甫嵩,但既然有白苍这个人情,相见之下办事就更加方便。 两人出了山翼的房间回到了书房之中,自然水到渠成的修完书简交予刘备,第二日一早刘备就迫不及待的出发了。 “此人能把山爷送回来,也实在是不容易,还好咱们这里还没有发现黄巾贼寇的身影,不然只怕就危险了”应林站在白苍身后感慨的说道。 高顺皱了皱眉道“我观这个刘备双目之中总是隐隐透着迟疑之色,想必此人心事重重,内敛极深,只怕不是个善与的角色,寨主还是要提防一些”。 “当然,见人留三分,这还是高教头交给我的呢,我又怎会不加以提防呢,但是他能在身处险境之时救回我兄弟,就是一条好汉,这个人情说不得日后要还上一还的”。 “人情虽重,但也要看场合,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答应的,少主就是太重感情,这一点不改的话,日后恐怕要吃大亏”应劭老成持重,在一旁缓缓说道。 “应先生教训的是,苍记下了”。 正在这时,突闻远处马蹄声响起,一匹快马不一会就出现在众人视线当中。 “好像不是咱们的探马?”高顺定睛观瞧摇头说道。 来不及多想,快马转眼间就到了近前,两旁侍卫上前用长矛架住喝道“来者何人?通上姓名”。 “我是冯家镇的护院,特来此求救的,还请寨主发兵援救我冯家镇~~~~”说罢翻身跌落马下,这才发现他的后肩之上还插着一支利箭。 侍卫上前扶住,白苍等人快步来到近前问道“冯家镇怎么了?”。 “有大批的贼兵来攻打我冯家镇,寨主要是不发兵的话,恐怕过不了多时就会被攻破了”护院哀求的叫道。 白苍一把扶住此人喝问道“有多少贼兵?”。 “最少也有两三千人,要不是我冯家镇拒墙而守早就被攻破了“。 “没时间犹豫了,立刻整顿兵士,发兵冯家镇“白苍马上一声令下,战备出兵。 “稍等,此事依我看还要斟酌一下,既然冯家镇出现了黄巾贼兵,那咱们这里也就不安全了,如果敌人是引蛇出洞之计,岂不是正中下怀?“高顺伸手拦住白苍缓缓说道。 “高将军说得对,咱们开笼寨不过守兵千余人,要是派出去援救冯家镇,此时贼兵攻来可如何是好?寨主还是要想清楚啊“应劭也赞成高顺之意。 白苍摇了摇头说道“身为此地守军,不能为民解忧,就是愧对百姓,冯家镇一定要救,但是高教头之言也不无道理,这样好了,就留下一半人马守寨,其他人跟我去援救冯家镇“。 “寨主岂可轻动,就是要去也是我去,给我三百人手足以,我定拿贼将人头回来请功“高览大步而出高声叫道,他早就呆得不耐烦了,能有机会厮杀一番岂能不主动请命。 “元伯想去,我看可应他之意,但是三百人马有些托大了,黄巾贼寇虽然多是草民聚成,但人数众人,俗话说蚁多咬死象,差距太大可不是实力能够弥补的“高顺虽然同意出兵,但到底派多少人还拿不准主意。 白苍挥手说道“高览将军带三百人马先行,我在带二百军士随后掩杀,必可破敌,高教头不要总是把我当小孩看,这一次我倒要见识一下这个黄巾军到底有何实力“。 高顺见白苍主意已定,心知不可阻拦点头应道“那好,吕家兄弟可做副将,吕旷前军,吕翔后军,多个人商议一下也好过独断,寨主依我之意才可出兵“。 “依依依~~~~当然依了,高教头说的话什么时候错过,既然如此咱们事不宜迟,马上动身“白苍万般讨好,高顺可说是自己半个师傅,有是久经官场的老手,对行军打仗一事自然比自己在行得多。 当下整顿人马,高览带上了所有的骑兵,开笼寨近几个月以来,在各处搜刮之下终于凑出了二百骑卫,还好多都是高览从谷中带出的老兵,稍加训练就成精锐,身后一百步足整齐待发,一个个面貌十足,眼看就要第一次上战场,不免心中紧张,但是兴奋的情绪却又非常高涨。 “切不可大意,见敌阵整齐不可轻动,只有敌乱之时才可挥兵扑杀“高顺还不忘提醒高览一下,他性子急,虽然这些日子跟在自己身边,**之下多有提高,还是不免年轻气盛。 “将军不用担心,高览自有分寸,只等我的好消息便是“说罢钢枪一挺叫道”开拔~~“带着人马离开了开笼寨,朝着冯家镇而去。 后面白苍此时的二百人马也整顿完毕,虽然都是新兵,但在寨主亲自带队的情况下,士气高涨,更何况还有不少精锐的侍卫随行,此仗说什么也要打出气势。 “开笼寨的军士们,展现你们锻炼成果的时候到了,杀黄巾,保家园~~~~~“白苍一声怒吼,整个队伍沸腾了。 “啊~~~杀黄巾,保家园,杀黄巾,保家园~~~~~~“狂叫着,撕喊着,一浪接一浪,带着高涨的情绪,白苍大手一挥,一马当先的出发了。 高顺等人看着白苍的身影面带微笑,终于成才了,也不枉自己教导多年,感慨万千。 第一二六章 救援冯家镇(三) “哈哈哈哈~~~给我杀,这冯家镇就是此地最大的富户,攻下此处,你等一年都吃用不尽“黄巾贼将立于马上狂笑着指挥战斗。 此时冯家镇外,被黄巾军包围的严严实实,要不是冯晨见开笼寨日益势大,又加固外围的防守,恐怕早就被攻破了,也不知道是因祸得福还是祸事不断。 “将军,张总祭酒说了,此地还有一个朝廷编制,叫什么开笼寨的地方,咱们不可不防啊,要是他们从背后袭来,只怕腹背受敌“一个军师祭酒在旁边左顾右盼,生怕有朝廷军兵杀来。 贼将冷笑一声道“怕什么,我也听说了,不过区区千人小寨,成得了什么气候,等我攻破了此地再翻回去夺了这个开笼寨,咱们兄弟的好日子就快来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属下以为,还是派些人马探查一下,如果真有人来,也好早做准备“。 “胆小如鼠,这里眼看就要被攻下来了,此时怎能撤出人手自乱阵脚,你们这帮只会读书的懂什么战事,给我老实看着吧“贼将白了他一眼转头不再理会。 这个军师祭酒眼中寒光一闪,心中暗道“此人不听我言,只怕迟早会招来杀身之祸,还是早做定计的好,可不能给他陪葬“,心中暗暗开始盘计起来。 镇中的守兵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冯晨亲自立在墙头指挥战斗,手中宝剑不时的挥砍出去,每一剑都会带走一个贼人性命,公子冯战更是奋起余勇,手中的钢枪如蟠龙出海,冲上来的敌人无不败退而下。 “老爷,贼兵势大,眼看就要抵挡不住了,派出去的两路求救现在还没到,只怕赶不及了吧“家将砍死一名贼兵之后浑身浴血的对冯晨叫道。 “给我顶住,说什么也不能叫贼寇冲进来,咱们全部的身家都在此地,冲进来就全完了,你想想自己的老婆孩子,给我杀~~~~“。 冯晨一声怒吼,鼓起剩余的战力做出最后的反抗,事到如今也别无选择了,战是死,不战也是死,倒不如战死沙场来个痛快。 众人听见镇长此言,人人心中都激起了怒火,谁没有家,谁的一家老小又不是生活在镇内,要是被贼兵攻破,后果可想而知,战斗,除了战斗别无他路。 一时间矮墙之上,人人手持长枪战矛,杀的黄巾贼寇节节败退,更有两个副将被冯晨父子合力击杀,在气势和实力的对抗上,此时占优势的反倒是气势。 被杀寒了胆的黄巾军节节败退,已经有了松动的迹象。 身后贼将一看此形式心中大骂一声废物,张口叫道“预备队给我上,说什么也要在今日晚饭之前那下此处,里面的财宝女人任由兄弟们分享“。 士气大振,贼寇图的是什么,不就是这些黄白之物和女人吗,一听将军说出此话,马上高叫着冲了上去,形式又被扭转了过来。 贼将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区区一言之力就可以叫这么多人卖命,自己真是难得的将才啊。 他正在得意,但是旁边的军师祭酒却脸色大变,“将军,预备队也派上去了,那咱们此时可无兵保护啊,要是此时有敌兵攻来,两面夹击之下,我军立刻就会大败,到时候别说将军,就是军神再生也无济于事“。 “废话,你们看到他们如此勇猛的正在杀敌吗?你在此时还敢乱我军心,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贼将大怒叫道,手中的宝剑攒得咯咯直响,一言不对就要挥剑斩人的架势。 军师祭酒面色阴沉的看着眼前的贼将,身形稍稍的后退,也不知道是喃喃自语还是低声警告“我好心当作驴肝肺,你一意孤行,迟早自毙,既然容不下我,那在下就不奉陪了“。 “你敢无礼,看我不剁下你的人头安定军心“贼将火冒三丈,说话见就要冲上去杀人。 正在这时突然远处树林中一阵鼓响,随后喊杀声四起,林中猛然冲出二百骑卫,径直朝着贼兵杀来,当头一人正是开笼寨大将高览。 手持钢枪,跨下宝马,一马当先的冲在了最前面,到了还有四五百步的时候钢枪一举叫道“给我杀光这帮贼寇,血债血偿~~~“。 “杀啊~~~~~~~~~血债血偿~~~~~~“身后骑卫们狂吼着冲了上去,奔腾的快马如洪流一般撞向了惊呆了的黄巾军。 “这帮人是从哪出来的?怎么会这样?“贼将心中还在回想着刚才军师说过的话,但是眼前却已经找不到人了,迎面而来的二百骑卫也容不得他多想,当面一支长枪刺了过来,连忙举剑招架。 “哈哈哈~~~这里有个贼头,看我擒他“吕旷身为前军副将,当然冲在了高览的身边,早就看到了这个骑在马上与众不同之人,在全都是步足的黄巾军中,骑马的不是头头还能是什么,一早就盯上了他举枪杀来。 “哎呀~~~竟敢欺我不防,给我死“贼将宝剑一架,噹的一声震响,二人插招换式过了一招,竟然是平分秋色,谁也没震动谁。 吕旷收起了轻视之心,知道这个贼将也不是善类,一杆长枪舞得满天繁星,把贼将罩在了当中,一寸张一寸强,面对短兵器就是要利用距离的优势,在这几个月当中吕家兄弟也被高顺**了不少,再加上高览的枪法也传授给了他们,兄弟二人的实力大涨,早已经今非昔比。 贼将手中宝剑左挡右抵,眼看就要招架不住了,可是此时身边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不禁想起刚才军师的话,把预备队全派出攻城,身陷险境也无可奈何。 吕旷架住贼将杀的热火朝天,另一边高览确是大杀四方,在敌兵之中左冲右突,手下没有一合之将,不消一时半刻,就把敌阵冲得稀烂,刚才还想着金银美女的贼兵,此时却已经无心恋战,只想快些逃出此地,不要被这个杀神抓到。 “父亲,是开笼寨的人马,看来还是他们的速度快“冯战惊喜地叫道。 “那当然了,雁门距离此处足有二百多里,就算接到消息,想在天黑之前赶来也不可能,不过咱们此次算是得救了“冯晨半扶着墙头喘气说道,以他的年龄能力战到此时,早已经撑不住了,也就是凭借着一口气勉强支撑,见到援兵立刻软坐了下来。 “父亲,何不杀出去,里应外合敌军自破“冯战兴奋的大叫。 “随你吧,反正这个冯家镇日后也是你的了,我老了,不中用了~~~~~~“冯晨一脸的没落神情,这半年以来实在是叫他大受打击,心志都不如从前高傲了。 也没有发觉父亲有什么不对劲,冯战一听同意了自己的意见马上挥手叫道“小的们,跟我冲出去杀光这帮贼兵,为乡亲们报仇~~~~“。 率先挺身冲了出去,身后众家将保护着也跟了上去,剩下的就是杀红了眼的镇守备队,眼看着自己的同胞惨死刀下,早就愤怒不已了,有人动员之下立刻跳出围墙杀了过去,冲进贼兵之中就是一通乱砍,恨不得剁碎了这帮混蛋。 “快跑啊,敌人杀出来了“最后的一根稻草压垮了黄巾军最后的信心,见到冯家镇的人冲了出来,腹背受敌之下军心大乱,士气全无,竞相奔走的叫喊逃命,场上此时只有追与逃了,还敢抵抗的就只剩贼将一人而已。 吕旷一边打着一边看着旁边的局势,眼看大局已定哈哈大笑几声说道“你那些贼兵已经逃命去了,还不束手就擒等待何时“手中的钢枪更是加紧了攻势,杀得贼将心惊胆战。 “什么~~~“拿剑挡了一下抬头观看,只见自己的人马已经逃的逃,死的死,身边竟然一个都不剩了,最近的也在三十步之外,正在被骑兵追杀。 此时要是还不知道大势已去,那就没资格做这个将位了,手中宝剑连劈了两下,拨马就要逃走,也不回头看,身形爬在马背上向后狂奔而去。 冷不及防被贼将两招逼退,吕旷在抬枪看去,贼将已经冲出了包围,心中不由大恨自己大意,一夹马腹追了上去,说什么也要拿下此人,不然岂有脸回去交差。 贼将正在前面跑着,突然人影一闪,一员大将横住去路,面带寒光的盯着自己,知道要过不了这一关自己绝难幸免,也不停顿,抬剑就砍。 “哼,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卖弄“冷冷的话语把贼将的信心打击到了谷底,一杆钢枪瞬间到了面前。 大惊之下连忙侧头避开,也顾不上挥剑再砍,正要冲过去逃走之际,只见钢枪顺势一变,变刺为扫,“啪“的一声打在了他的脖颈之处。 “啊~~~~~“惨叫一声跌落马下,人还没清醒过来就被捆了个结实。 此时吕翔才拍马赶到,看着面前之人面带愧色叹道“还是高二将军神勇啊,旷实在是惭愧“。 “哈哈哈~~~不必自责,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能拖住此人叫我破了黄巾贼寇,你也是大功一件,来~~把他押回去请赏吧“高览哈哈大笑对吕旷说道。 两人擒了贼将,有说有笑,但是此情景却被远处林中的军师祭酒看了个清楚,喃喃骂道“这个废物,不听我言果然有此一败,看来这个黄巾军也难成大器,老子还是别在此浪费时间了“说罢转身想要离开。 正在这时突然听见树林深处有人喝笑“原来先生早有算计啊,不过现在想走只怕难了“说话间走出一人,正是开笼寨之主白苍,一脸的笑意,看着面前之人。 第一二七章 冯家镇迁移 “你是谁?”军师祭酒吃了一惊,没想到此林中还埋伏着人马,虽然预感到可能会有援兵赶来,但实没料到竟然会分兵两路,隐隐已经形成了包夹之势,看这架势,如果第一批军马没有击垮黄巾,这里埋伏的将会给他们带来毁灭性的一击,但是现在用不上了,因为场上的战事已经结束了。 “我是谁先生难道还猜不出来吗?既然能猜到有援兵到此,也不难猜出我的身份吧?”白苍呵呵一笑,从容不迫的样子叫人看了非常的讨厌,但是不得不承认势比人强。 叹了一声缓缓应道“看来阁下就是开笼寨的寨主了,听说并州丁刺史有一个养子,没想到竟然有此魄力和决断性,真是叫在下刮目相看”。 “呵呵呵~~~先生厚赞了,在下不过一未出茅庐的学生,哪里像先生这般运筹帷幄,要是废物将领听了先生之言,只怕我也不会胜得如此轻松”。 军师祭酒冷哼一声心中暗道“要是听我之言是先派出探马,只要发现你等,我稍作布置,别说胜了,能叫你们活着逃走就是我没本事”,但转念一想,现在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了,自己所投也只有自己认命了。 “好了先生,现在可以告诉我您的大名了吧?”白苍面带微笑的问道。 “在下陈宫,字公台,虽然投身于贼,但实在是逼不得已,阁下如果高抬贵手能放我一马,来日定感激不进”中年文士陈宫抱拳说道。 “原来是陈先生,现我观先生已经脱离了贼寇,何不与我一起投效朝廷?来日功成名就,也能加官进爵,有我做保,没人敢追究先生之前的身份”白苍好言相劝,在他看来,此人能识破自己的援兵,可见其洞察力和警惕性,在战场上有如此人物相助可事半功倍。 “投效朝廷?呵呵呵呵~~~赎在下实言,我实在看不出,当今大汉天下有何好投效之处,君昏而臣无能,奸臣当道,百姓受难,这黄巾就是最好的证明,虽然行的乃不义之事,但事发却有因,如百信安康,丰衣足食,谁会冒着天大的风险去造反呢?就算有人煽动,也不会有如此规模吧”陈宫呵呵一笑,自嘲了一番,又对白苍说道。 一番话说的白苍哑口无言,此人话锋犀利,但句句属实,是在叫自己无从辩解,但是又不得不佩服此人的勇气,身处险境竟然还敢直言相向,只有真豪杰才敢行此事。 “先生之言,苍无从辩解,但是这天下毕竟还是大汉的天下,君臣有别,我既然吃的是大汉的俸禄,就要为其解难,将来的事,也只有将来再说了”白苍叹了口气惭愧的说道。 “寨主不用自责,所谓食君之禄,解君之忧,并无过错,但你我现在道不同不相为谋,在下既然脱离黄巾,就绝不会再为他们做事,寨主放我一马,等日后想清楚的时候,宫自会前来报效”。 “那我就与先生说好了,有朝一日要是真的如先生所说,这大汉朝廷不堪辅佐,我就去寻先生,与您一起行游天下”白苍一解心中沉闷,昂首说道。 陈宫点点头,挥了挥手,转身消失在了丛林之中,身后吕翔缓缓的走了过来低声问道“寨主,咱们就这样放走他了?再怎么说他也是黄巾贼寇的一员啊”。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做贼寇的,就像你一般,宁可在山中砍柴也不愿意做此等苟且之事,此人也是一样,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得饶人处且饶人,今日放他一马又能如何”。 “寨主深谋远虑,下官不如,那咱们现在就整队,去冯家镇吧,想必高二将军他们已经打扫完战场了”。 白苍略一点头,吕翔转身整顿队伍,二百军士从树林中踏步而出,直奔冯家镇而来,直到此时冯家镇的人才知道,原来援兵不止一批。 大厅之中,冯晨让过白苍首位,自己坐在下手,身后立着独子冯战,两人表情各异,冯晨是一脸的愁闷,满腹的心事,而冯战却难掩兴奋之情,厮杀之后的快感叫他回味不绝。 “事到如今,冯镇主还要苦守此处吗?”白苍放下侍女送上的茶水,缓缓问道。 “眼前这个黄巾军势力极大,我看是很难守得住了,但是我这多年的基业,怎可能说放弃就放弃呢?况且一镇妇孺几百户人家,不是说走就能走的”冯晨摇头苦笑,依然如此,他还能有何念想。 “那不知冯镇主有何打算,要是我能帮得上的,在下义不容辞”白苍慷慨的说道,这个人情不送白不送,更何况也许就是说说而已。 冯晨想了片刻回道“事已至此,也只能搬迁了,只是到底搬到何处我却还没拿定主意”。 “父亲,既然开笼寨主亲自发兵来救,我等何不就搬到寨中暂避一时,等朝廷剿灭了黄巾贼寇,咱们也好就近搬回,我那姐夫到现在也没个音信,也不知道收到咱们的消息没有,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哼”这时,坐在一旁的高览冷哼了一声轻视道“你们不会是想叫我开笼寨白白庇护吧?真是想得周到啊”。 白苍看了他一眼心中暗道“他本就与这冯家镇有旧仇,虽说主谋已经被剿灭逃散,但是心中的芥蒂一时半会不会清除,此事看来不大容易办啊“。 冯晨则是听到高览的冷哼,心中一惊,马上想起开笼寨中,还有一个仇视自己的高家镇后人,要是把冯家镇搬过去难免不会受到排挤。 “高将军此话差矣,我等可不是叫贵寨白白庇护,您也知道我冯家镇可是也有几百号的镇守队的,这些力量可不是白给的,到了开笼寨不是也能曾强实力,你我两家的恩怨本就不深,主要都是田家堡的人干的缺德事,我们也是被逼才妥协的,你以前就三番五次的前来闹事,现在难道还不愿放过我们吗?”冯战不等父亲说话抢先站出叫道,一番话说得倒是也有理有据,叫人无从反驳。 “废话,要不是你们冯家镇为虎作伥,他田家堡又岂能如此轻松的攻破我高家镇,虽然你们没有动手,可是也发兵牵制了,这个仇你说我能忘得了吗?要是你的话,会如何?”高览也不甘示弱,破家之恨其实如此轻易化解的。 冯晨拉住还想要辩解的独子,起身对高览试了一礼说道“高将军记恨我等也是有情可原,但这都是老夫当年做下的错事,与他人无关,更不能牵连到我冯家镇上下千余口人,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将军有什么怨气,就冲着老夫来吧,要是用我一命能解了将军心头只恨,我死也瞑目了”。 “父亲不可如此,他开笼寨容不下我等,咱们就投到雁门关去,皇甫将军绝不会置之不理的,再说姐夫也在那里,绝对会帮咱们一把”冯战气冲冲地叫道,在他看来高览就是无理取闹。 “你懂什么,雁门关虽然安全一些,但是咱们只要去了,这个冯家镇就算他皇甫家的附属了,日后想要回归只怕万难,所以我一直不提此事,这多年的基业岂能白白送人”。 冯战此时才明白其中关节,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要是雁门不能去,那就只有开笼寨一条路了,别的城池少说也要几百里以外,而且难说会向皇甫家那般做法。 高览听了冯晨一番话心中的怨气也缓解了一些,他当然知道当年冯家镇也是被逼无奈,在田家堡的实力面前,可能换了他高家镇也会选择合作,只是心中一直解不开这个结,此时见面前的老人,抱着如此年纪还能低声下气,心中也有些不忍。 但是要他张口说出原谅之辞却有些难,白苍在一旁察言观色,认定高览有些松动,微微一笑上前拍了拍他说道“高将军心中闷气一时解不开我能理解,他冯家镇当年所做却有不对之处,但是时隔多年,早已尘埃落定,冯镇主如此年纪低三下四的赔礼也算难得,得饶人处且饶人吧,看我的面子,此事暂且放下,万事以大局为重”。 “寨主既然都说话了,那下官哪还敢多言,此事就此接过了”高览接着白苍的话头下了个台阶,点点头同意了此事。 “那好,既然此事已了,那咱们就谈一谈到底应该如何搬迁吧,这硕大的冯家镇,要是光千余口人也倒是容易,但杂七杂八的东西物品,如果想要一起搬走,只怕没有个把月的时间是办不到的,冯镇主有何好主意?”。 冯晨想了一下应道“要是之捡贵重之物,其余物品不拿的话,搬迁一事也算简单,我到时候与镇上的人说明情况,应该没有问题”。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此说定,我这里的人手也留下帮忙,尽快把搬迁一事做完,不然黄巾贼寇在杀回来就麻烦了”。 众人一阵商议之后,定好了日期,白苍带着高览和二百骑卫先回了开笼寨,吕家兄弟整顿剩余的三百新兵,留下来完成搬迁一事。 等白苍回到凯龙寨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两条人影在丛林中一闪而过,正好目睹了白苍进到了寨中。 第一二八章 应劭的小手段 “怎么样,我猜的没错吧,看来是大胜而归了,那个废物竟然是连一个小小的冯家镇都拿不下来,等回去之后就地处死”。 “我看也不用等了,还回不回的来都不好说,可惜了那个军师,是个人才啊”。 两条黑影在不远处的树林中,一边观察开笼寨一边说道,听其语气,像是早有预谋一般。 “听说杨凤在原平城吃亏了,被一个红脸大汉杀得重伤而逃,要不是身边近千军士死命抵挡,可能就回不来了”一个大汉带着略有惊惧的语气说道。 “此话当真?这么多人被一个人就杀退了,还负伤而逃,你从何处听来的?”另一人大吃一惊沉声问道。 “昨天传回来的消息,你正在布置偷袭一事,所以不知道,张护法也知道此事了,可能要有所行动”。 “有什么行动到时候再说吧,咱们眼前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拿下此地,不然张护法那关你我都不好过”。 “那还不容易,直接发兵攻打就行了,你我二人联手足足四万人,还拿不下一个小小的开笼寨?”。 “不是你想的那般容易,你看这个开笼寨外围布置的,严谨整齐,围栏高大宽厚,绝不是可以轻松攻下的,更何况此处距离雁门很近,要是动静太大,只怕皇甫老儿的援兵顷刻之间就能赶到,到时候别说攻寨了,就算想全身而退也不可能”。 “你也太小心了,这个开笼寨加在一起也不过一千多人,大军一到用不了一时三刻就能攻破,他皇甫老儿就算本领通天,也不可能赶得及,你要是没信心就交给我好了,我那两万人马早就按耐不住了,随时可以出兵”。 “你也太着急了,我已经有了万全之策,定可以叫他们首尾不能呼应,这样好了,你先回去整顿人手,听我的消息随时出兵”。 “神秘兮兮的,直接说不就得了~~~~~~”那个急性子摇摇头,见他主意已定,心中无奈只得转身而去。 另一个紧盯着开笼寨的大门,双目之中闪闪发光,最后冷笑一声,身形一动也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寨外两人的预谋白苍等人丝毫不知,此时的他们正在大厅之中审问抓到的贼将。 高顺站在贼将面前,一脸的怒色,沉声道“说,你们黄巾在此地有多少军马?头领是谁?不老实交代定叫你不得好死”。 “呸,你们这帮朝廷鹰犬,我黄巾圣教早晚会把你们斩尽杀绝,苍天已死,哈哈哈哈~~~~”贼将放声大笑,狂迈的叫道。 “啪~~~”一个巴掌扇了过去,高顺脸色大变,心中直冒出斩杀此人的念头,“事到如今还敢口出狂言,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说罢就要动手。 旁边应劭疾步上前,伸手拉一高顺笑道“高将军且慢,此等刁民想必是被黄巾邪教侵害的不轻,你就是杀了他也得不到想要的消息,不如交给我好了,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这么硬气”说话间透着丝丝的冷意。 白苍好奇的问道“哦?应先生难道有办法?”。 “呵呵~~称不上什么办法,只不过常年干的那行,多少会些小玩意,正好在他身上用用,这要还不行的话,那少主就一刀解决此人好了”应劭微微一笑,说不出的自信。 “既然如此,那就叫应先生试试吧,如果不成也不用打招呼了,直接拉下去喂狗”白苍眼中凶光一闪,就像是看着一具死尸,丝毫没有感情可言。 “拉出去”应劭一指贼将对两旁侍卫说道。 贼将听着几人的对话,心中无比的恐惧,见侍卫上来拉自己惊恐的叫道“你们这帮畜生~~~~~竟敢给我动刑~~~你们不得~~~好死~~~~~”声音越来越小,逐渐的听不见了。 “哼哼。。。。等一会你就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畜生了~~~~~”应劭冷笑声翻身而去,留下的话语叫厅中众人听了之后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老家伙真狠啊,千万不要犯到他手里”高顺想起初时遇见的情景,这个老头还没有露出此等阴狠的心机,没想到是真人不露相,想想都有些后怕。 “嘿嘿,好了,咱们等消息就是,先说说怎么安置冯家镇吧”白苍不理会众人对应劭的心惊之感,张口说道。 高顺看了高览一眼,虽然事先知道了他们已经化解了恩怨,但还是有些担心双方能不能合的来,犹豫了一下说道“冯家镇的人马,虽然可以加强咱们的实力,但人员众多,也加重了咱们的负担,这次同来的有不少老幼妇孺,口粮一时间也成了问题,他冯家镇还有多少存粮?”。 “应该不多了,不过省着点用扛过冬天没问题,只是其他一应用度就需要咱们想办法了,还有一点就是,他们此次带来的镇守队应该在三百人左右,这批人应该如何安置,也是个难题”白苍同意高顺的说法,并不是光加强了实力,所带来的麻烦也很多。 “整编到咱们军中就最好的选择,但他们肯定不愿意,但是各自为政也不是办法,难免出现乱子,到时候贼寇真的攻来,自乱了阵脚就麻烦了”高顺作为统军之人,最担心的当然是指挥调度问题,柴米油盐这些琐事自然有人负责。 “下官有一个主意”这时高览出声说道。 “哦?高将军有话请说”白苍连忙应道。 “寨主可不要以为我是对他们有仇是心理才出这注意的,据我所知,咱们开笼寨以北十里之处有一个山沟,虽然面积不大,但是易守难攻,很适合安营,高将军最顾虑的不过是他们那三百多的镇守队不听指挥,不如叫他们去哪里驻扎,老弱妇孺还是安顿在开笼寨中,也叫他们没有了后顾之忧,这样岂不两全其美”。 高顺暗暗点头说道“这倒是个主意,但是按理来说,只有在兵力充足的情况下,分兵才是上策,像咱们这般本来就处于弱势,在分作两处,如果黄巾贼寇攻过来,首尾不能响应,只怕救援都来不及”。 “没关系,哪里极其隐蔽,一般人不得而知,只要不走路风声,黄巾贼寇不可能发现哪里还有一批人马,首要目标还是咱们开笼寨,到时候他们还可以起到奇兵的作用”。 “我觉得可行”白苍起身应道“高将军这个主意可谓两全其美,用不着担心他们不听调度,也不用整编他们,何乐而不为”。 高顺点点头无奈说道“那也只能如此了,只是不知道这个冯家镇的人要多久才能赶到?”。 “五天之内吧,毕竟是一个硕大的镇子,想把所有人搬迁到此也不是件容易事,诸位各就各位就好,只等他们赶到在做定计”。 正在此时,门外应劭面带微笑的赶了进来,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谁看了都知道大功告成。 “应先生看来是成功逼问出了那贼将的口供,有何好消息告诉我等?”白苍哈哈一笑,抢先问道。 “谈不上好消息,据他的口供所说,咱们这雁门一带应该有贼军十余万之数,但是极其分散,最大的一波也只有两万余人,现在刚刚起事,还没有与主力相接”应劭不慌不忙的说道。 “这可是咱们的大好时机,通知皇甫将军此事,把贼军各个击破,叫他们在没有形成威胁之前就剿灭,比等聚集起来要容易得多”高顺一听欣喜若狂,久经军事的他当然明白其中关键,连声建议道。 “嗯,没错,现在就派出快马报信与皇甫将军,应先生可问出贼军都安置在何地?”白苍又问向应劭。 “大多都清楚了,分布在雁门各个地方,只有两个最大的贼寇势力还不清楚,咱们只要小心探查就可以了”。 众人一阵商议,又与应劭说了一下刚才对冯家镇做出的决定,应劭身为文官,当然没有什么意见,最后决定按兵不动,只等皇甫嵩的军令再做安排。 高顺在临走之时低声问道“应先生用的什么方法逼出的口供?“。 “呵呵~~~高将军身为行军统帅,还记挂着这些小事不成?“。 “那当然,日后万一两军阵上抓到俘虏,我也可以用一用此手段“。 “那好,等有机会,我好好教教高将军,这些小玩意其实不值一提,大多是地底下的机关暗器,我加以改良才做出来的“应劭阴阴的一笑回应道。 此时听到旁边有侍卫问像白苍“寨主,那个贼将应该如何处理?“。 “该招的都招了吗?“白苍回头看向应劭问道。 “都招了~~~~~~“。 ”那就扔到寨外喂狼吧,这等逆贼死不足惜~~~~~“白苍一甩衣袖转身离去,不带丝毫的犹豫,对于黄巾贼寇,他的心里没有一点怜悯,只有杀之而后快的仇恨。 接下来的两日,众人按部就班的布置一应事宜,白苍除了勤加苦练之外,还要打理寨中一切事物,忙得不可开交。 直到有人前来通报“其禀寨主,山爷醒过来了~~~~~“。 “快走~~~~~“白苍一听也顾不上手头厚厚的书简,连忙起身奔出屋外。 第一二九章 半路遇伏 “怎么样,好点了吗?”白苍坐在床前,看着面色还是有些发灰的山翼,关切的问道。 “咳~~咳~~大哥真是少见多怪,我山翼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就这点小伤还能要了我的命,放心吧,死不了的”山翼刚刚苏醒,浑身缠着绷带动也动不了,只能仰面朝天的躺着,见到白苍心中虽然激动,但以他的性子,当然要吹嘘一番了。 “唉~~差一点啊,你要是也出了事,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幸亏刘先生舍命相救,咱们又欠了一份人情啊”白苍不理他的吹嘘,感慨的说道。 “哦,对了,我那兄长人在哪呢?”山翼没见到刘备,连忙问道。 “他何时成你兄长了?你可够会认亲的啊,不过刘先生早就走了,他此次来就为了见皇甫将军,商讨联合一事”白了他一眼,白苍讥笑道。 山翼老脸一红“一路上多亏他照顾,久而久之就以兄弟相称了,不过刘兄的为人真的没话说,能在危难之时,舍命相救,一般人恐怕办不到”。 “嗯,这我知道了,日后咱们找机会一定还这个人情,你可要赶快把伤养好,咱们这边可是情势危急呢”说罢把这几日的事情告诉了山翼。 山翼听了之后良久不语,迟疑了一阵说道“这个黄巾贼寇提早动手,也算是在预料之内,不过动静如此大,真是所料不及,我看咱们这里还算好的,敌军主力还不知道有多强呢”。 “你考虑得极是,雁门地处边关,本就人烟稀少,又有重兵把守,还可以聚起十万之众,可想而知别的地方会变成什么样了,所以咱们要快些剿灭雁门一地的反贼,也好赶去支援养父他们”。 “你放心吧,我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只要病好了,用不了几天就会痊愈,你深通医道,应该看得出来吧”山翼呵呵一笑,抛去这些烦恼,反正事已至此,兵来将挡吧。 白苍早就给山翼把过脉,也知道他都是皮肉之伤,重要醒过来就没事了,当下点头应道“当然,但是伤口愈合也需要几天的时间,你还是先躺着吧,我还有事要办,就不陪你了,有事随时叫我”说罢起身出了屋子。 山翼无奈的摇摇头叹道“唉~~~还是陈兰姑娘好啊,能一直照顾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想着想着又一阵困意,失血过多是他总是想睡觉,不知不觉得又昏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朝汉山的山谷中,整齐划一的军士站成了一个个方阵,人人头戴黄巾,手持钢刀,面貌凶恶,气势如虹。 高台之上张燕屹立当中,左右几个副将也是威风凛凛,见士气正旺,张燕跨前一步叫道“兄弟们,到了你们报效上师的时候了,现如今上师已经下令起事,从今往后咱们就称之为黄巾军,在也不是什么黄巾教了,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跟着我张燕,保证你们都有饭吃,早晚都会荣华富贵”。 “张将军~~~~~~~~张将军~~~~~~~张将军~~~~~~~”几万人齐声呐喊,震耳欲聋,士气空前的高涨。 张燕压了压手,声音平息了下去,略一点头张口叫道“黄龙,左校,李大目何在”。 “属下在“三人从身后站出,抱拳听令。 “我令你等整顿部众,立刻启程攻打原平城,这次一定要给我攻下来,不得有误“张燕一声令下,三人大声接令,转身而去。 “剩下所有人,原地待命,等候我的命令“张燕大手一挥,喝散了众人,翻身下台而去。 回到屋中,只见床上躺着一条大汉,也是浑身包扎个结实,双目紧闭,昏迷不醒,口中还不时地念叨着什么,看样子伤的不轻。 张燕来到床前紧了紧眉头,沉声说道“能在千军之中还把杨凤伤成这样,可见其人有多可怕,到底是何方神圣?“。 “会不会是桃花谷主出山了?不然谁能由此本事?“一旁的于毒也是愁眉不展,此次出师不利,就是因为杨凤重伤而逃,导致原平城再坚守了一天一夜之后,终于组织起了有效的反击,黄巾贼寇本就是农民,打仗没有章法,偷袭之下还能占点便宜,一旦汉军组织起来根本不可能打赢,更何况领军的将军还重伤逃窜,群龙无首之下被杀得大败而归。 张燕轻轻地摇了摇头,据逃回来的人说,那个刘备与红脸大汉并不认识,只是偶然碰上的,而且孤身一人也没有随从,桃花谷不是还有几个身手极高的护法呢吗?要是谷主出山,不可能不带在身边“。 “那就是说,此人的实力不比桃花谷差啊,能独身在千军中行动自如,还可取上将首级,实在是匪夷所思,这样的人当世能有几个?”余毒不由得脑门冒出了汗水,可见已经被吓坏了。 “不管如何,现在已经知道了他的样貌,如无必要,决不可去招惹他,就是找上门来,也能避就避,尽量不要和他交手,尤其是你们这些将官,他好像专找头领下手,对于一般士卒都是随手带之,可见此人有多高傲”。 余毒心有余悸,连忙点头应是,之后又说道“张护法,咱们不趁此机会攻州占府,为何只安扎在此?门主要咱们控制黄巾军,这个机会不可放过啊”。 “哼,你们只知道打打杀杀,也不长点脑子,占了州府又能怎样,现在大汉朝廷兵精粮足,岂是区区贼寇就能推翻的,现在咱们只能保存实力,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出动”。 “那又为何要攻打原平城呢?难道张护法相拥一城之地对抗朝廷?”。 “对抗什么朝廷,原平乃是咽喉要道,直通雁门新兴两地,只要这个路口不被堵死,咱们就随时可以逃到冀州,这雁门有皇甫老儿坐镇,早晚会派大军来镇压,所以我先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免得被憋死在此处”。 “哦~~~原来如此,张护法真是神机妙算,难怪门主会委以重任,这次派了三路军马前去攻城,定会手到擒来的”于毒赶紧拍了个马屁。 “哼哼,要是这还攻不下的话,他们几个废物也没什么用了,另外我在此还有个任务,派人通知白饶,眭固他们两个,尽快办好,不然皇甫嵩一到,就前功尽弃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余毒施礼急忙退了出去。 张燕坐在屋中,看着杨凤紧皱的眉头,心中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这个红脸大汉真是神鬼莫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会出现在此地?有如此本事的人,按理说应该名震天下才对,为何会名不见经传呢?难道身在此处有何目的不成? 满腹的疑虑叫张燕紧张不已,但是又没什么好办法,神出鬼没的,根本不知道人在何处,只能加以提防。 又过了三日,终于冯家镇的车队整顿完毕,朝着开笼寨出发了,浩浩荡荡的车队,一路上拉得长长的,老弱妇孺一千多人,行动起来极其缓慢,区区五十余里的距离,没有个大半天不可能赶到。 头前的一辆车上,冯晨正在独自思索,因为前两天就有开笼寨的人前来与他商量过,叫他一行人马前去深谷驻扎,虽然一应用度全有开笼寨负责,但还是有些心中发闷。 “父亲,咱们就去哪山谷也好,省的叫高览那厮整日提防咱们,也落个自在,反正他开笼寨不是说了负责咱们的安全,绝对不会出事吗“冯战此时纵马奔来,人在马上看上去比之前俊朗了不少,而且早在一月之前刚刚戴冠,精神面貌变化极大。 “再齐,你懂什么,他开笼寨一定是怕咱们不听调度,打起仗来乱了阵脚,其实早在决定搬去的时候,我就想好了叫他们吧守备队收编了,如今又节外生枝,岂不是多此一举“叫着儿子刚刚起的表字还有些不顺口,但是和心里的愁云相比,这些又算什么。 “父亲要把咱们冯家镇卖给朝廷吗?“冯战一听大吃一惊,赶忙问道。 “谈不上卖,只不过留条后路而已,现如今咱们冯家镇无权无势,空有一地又能如何?谁来了不是欺压我等,有个靠山也好过看人脸色活着,再说你也到了出世的年龄,该去谋个官职了“。 “既然如此,为何不找权势更大的皇甫嵩呢?他开笼寨主只不过是皇甫嵩手下的一个小吏,投靠他还能有出头之日?“。 “你不清楚,我打听过了这个开笼寨的背景,这个寨主乃是并州刺史丁大人的养子,年纪比你还小一岁,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魄力和胆识,可见将来的成就一定不凡,早一些投到他的帐下,等飞黄腾达之时,你也水涨船高,那个皇甫嵩世代将门,帐下将官无数,你一个小小镇守去了能有何作为,本身本事不大,又无门无路,还不是受排挤打压,说不定人家还根本看不上你呢“。 冯战年轻心性,听了心中极其不服“父亲也太小看我了,怎么说我也是自幼学艺,十多年的光景,还不如他人不成?“。 冯晨摇头苦笑,心道“世间之大,高手众多,你那点本事算什么“只不过不想说出来打击到他,正要在开导他两句的时候,突然听见远处一声号角响起。 “不好了镇主,有敌人“四周军士大惊叫道。 只见远处的山林中突然冲出一阵人马,朝着车队奔了过来,远远望去漫山遍野,也不知道有多少人。 一员大将拍马上前叫道“镇主不用惊慌,王洪在此,速命人结阵拒敌“。 第一三零章 王尊的情报 “王洪,迅速整顿兵士,敌军势大,我等不可力敌,要退守那边的林中”冯晨一指不远处的树林,面积虽然不大,但是粗壮的树干形成了天然的屏障,易守难攻。 “镇主不可,此林茂密,不明深浅,其中如有埋伏,我等只会羊入虎口,依我所言,结地成阵以拒敌兵即可”王洪赶忙制止了冯晨,应声叫道。 冯晨一听此言也是心中暗道惭愧,心说差点酿成大错,“那好,王教师且带兵士现行抵御,我这就结阵”。 此时吕氏兄弟也奔了过来,打马叫道“冯镇主,此处离开笼寨已经不远,我先派人前去求援,咱们只要撑过一时即可获救”。 “吕将军可速去,此处有我抵挡”王洪翻身叫了一声,带着镇守队一字排开,以待敌军攻来。 这几日吕家兄弟也和王洪切磋过,虽然以一敌二不是对手,但要说单打独斗,那个也在王洪手底下走不出三十招,可见其武艺高强。见他这般说完,吕旷心中一定回头说道“你且去求援,此地有我指挥,抵挡一时应该无碍”。 吕翔见兄长主意已定,知道事不宜迟,略一点头飞奔而出,独自朝着开笼寨奔去。 黄巾军满山篇野的冲了下来,看着虽然人多示众,但队形散乱,个个体型苦干,一看就没有经过正规训练,乃是一群农民胡乱组成的阵势。 “哼,这样的敌人就是来的再多,又有何可怕,都给我顶住,一个也不许叫他们冲过来,身后就是你们的亲人,你们挡不住,他们就得死”王洪大喝一声,众军士齐声高呼,士气大振。 另一侧吕旷也带着三百兵士严阵以待,虽然是新兵,但经过高顺的集训,不论在力量上,还是战力上,都要比冯家镇的巡守队强上一筹,但是因为不知道还有无其他敌人,随意不敢全力应敌,以绝后患,毕竟前车之鉴就在眼前,黄巾贼将几天前刚刚犯下了这个致命的错误。 “一二两队,负责把守前后两端,三队跟我御敌,随时行动”吕旷一声高喝,三队人马分头行动,每队的百人将可都是雁门精锐中的精锐,每一个都要比吕旷要厉害得多,但是听其指挥并无怨言,军士的天性展现得淋漓尽致,服从,绝对的服从。 “弓箭手,一至三队,准备~~~~~~放”一片箭雨倾泻了出去,不断的攻击,敌军不断的倒下,手持破旧刀具的农民,丝毫没有抵挡弓箭的手段,只有看准了不停的躲避,但是这样又能很躲的开多少呢。 “冲啊~~~~~不要被他们吓到,对方不过几百人而已,咱们是他们的十倍,给我杀”一个黄巾将领不断的在后方喝呼着,虽然效果不太明显,但黄巾军还是勉强向前冲去,并没有出现后退的情况。 “一百步~~~五十步~~~~三十步~~~”王洪紧盯着双方的距离,直到快近身的时候突然喊道“出刀~”。 “哗”整齐划一,三百真守队全都拔出了战刀,明晃晃的刀光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的夺目,这不是农民手中的铁耙子可以比的。 激烈的冲撞在一起,黄巾贼寇以为只要冲到了近前,就可以为所欲为,因为敌人实在是太少了,只需一个碰撞,就会被淹没在人海当中,但是他们想错了,就算冲到了面前,被屠杀的也是他们这帮黄巾军。 无情的钢刀不知从何处飞来,一瞬间就落在了自己的头上,下一刻就失去了意识,这样的场景,每一刻都在发生,黄巾军不知道为什么区区几百人,怎么就像冲不破的堡垒,如此难以撼动。 “寨主~~~不好了,回来的路上有贼兵埋伏,现正在厮杀,寨主快些发兵去救吧”吕翔匆忙的返回开笼寨,回报消息。 大厅之中,白苍等人此时正在商讨一会如何安置大量的人口问题,毕竟近千人,不是说说而已,每家每户都要按人头登记造册,以便于管理和防止有贼人混入。 猛然间听到吕翔带来的消息,众人无不大吃一惊,贼兵竟然真的杀了个回马枪,还赶在最关键的时刻,叫他们丝毫没有准备。 “事不宜迟,立刻整兵出发,高教头,此处就由你把守了,还是我与高将军同去吧”白苍站起身形果断的说道。 “不如~~~~”高顺略一迟疑。 “没有时间了,高教头身负重任,万事可与应先生商量”白苍打断高顺的话,没有在此事上过多的讨论,时间不等人,马上转头对高览说道“高将军,整军出发”。 “是,属下听令”高览转身就走,二百骑卫整顿的飞快,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半柱香的时间就集合在了开笼寨的大门之前。 “寨主,咱们可以出发了吗”高览手提钢枪,一身铠甲威风凛凛,要说武功,开笼寨中除了高顺就数他了,就算是高教头想要胜过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此时立于马上大将的风采尽显无疑。 “好,咱们出发”白苍只带了一百随身侍卫,一共三百兵士准备出发援救冯家镇的人。 正在此时,突然从远处冒出一人,不紧不慢地向白苍等人处走来,头带纶巾,身穿棉袍,身后披风飘荡,腰间挎着一口宝剑,白衣如雪,人似苍松。 “王大哥~~~你终于出现了,担心死我了”白苍定睛一看,正是消失多日的金剑书生王尊,在山中一战,因为援救白苍等人,之身抵挡拔托突,事后就不知所踪。 王尊面带微笑,挥了挥手来到近前说道“等一下在叙旧吧,你这是要去援救冯家镇的人吧?”。 “没错,王大哥都知道了?”白苍点头问道。 王尊冷笑一声回道“哼哼,真是好计算,你们中了敌人的计了,此乃声东击西之策,不远处就有敌人的伏兵,只要你们去救,肯定会半路截杀,而且不止一处,就连这开笼寨都会被袭击”。 “什么~~~~”白苍惊讶不已,万料不到竟然如此凶险,不知如何是好。 高览等人没有见过王尊,但见寨主对他如此尊敬,也知道非寻常人,听闻此话只是惊讶,也没有多问。 王尊见白苍张口结舌,知道他没了主意,当下一指南方说道“这个方向二十里外林中就有伏兵”,又指了一下东面“那边十里外的山背后也有埋伏,这两处都是针对开笼寨的,另外冯家镇厮杀处也有两处伏兵,专等你们赶去拦截,如果冒然前去,凶多吉少”。 “那我该如何是好?”白苍见王尊知晓贼兵的藏身之处,想必他一定有对策,连忙问道。 “你又不愿意自己动脑子了,总是要别人帮你吗?”王尊微微一笑说道。 “王大哥既然有好办法,何不直接说出来,我可是非常敬佩你的,有机会学习一番也是提高的途径吗~~~”白苍呵呵笑道。 “唉~~好吧,敌人分布散然散乱,但兵力还是集中在这个方向二十里处的树林中,应该占到了七成以上,只要攻破了此处的敌兵,其他几处不足为虑”。 “我应该怎么做?”。 “一个办法~~~~火攻”王尊突然间双眼散发出了浓浓的杀气,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 白苍一听,心中突然一凛,俗话说水火无情,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愿意用此方法破敌,但是敌我悬殊过大的情况下,这也是最简单的办法。 稍一迟疑,白苍马上坚定的说道“好,火攻就火攻,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王大哥可随意支配我这里的人马”。 王尊也不客气,点点头对高览说道“这位将军,你可带着二百骑卫前去援救冯家镇的人,记住,路上警惕有人拦截,遇有伏兵只管绕开,敌人追不上就会去支援冯家镇那边,等把所有伏兵都引出来之后,即可随意破敌,我相信以你的实力,正面厮杀这些杂兵应该绰绰有余吧”。 “呵呵~~~这位先生高抬高某了,不过在下尽力而为便是”高览在马上一抱拳应道,虽然说的客气,但是话语间充满了自信要高傲。 王尊也不多说,只是略一点头又对白苍说道“现在寨中还有多少兵马?”。 “不到七百人”。 “足够了,带上五百跟我走,命高教头留下守寨即可,此次应该不会有贼兵来攻了,就算是有,区区一两千人也进不去如此严密的大寨“。。 此时高顺也得到了消息赶了出来,一见王尊安然无恙笑着上前,刚好听见王尊此言,不明所以的他想要问个明白,旁边有人解释了几句。 “幸好王先生赶来报信,不然险些酿成大祸“高顺感慨万千。 “高教头安然无恙我也欣慰不少,不够现在时间不多,咱们还是先营救冯家镇的人再说吧“。 在高览带队出发之后不久,五百新兵也整顿完毕,王尊看着高顺练出来的兵士,暗暗的点头,心道“果然是一员良将,不光作战勇猛,就连训练士卒也如此得法,真是难得“。 “听我号令,所有人脚下扎布,口鼻也用步蒙住,不得发出一点声响,今天我要火烧黄巾军“王尊一声令下,与白苍一起带着五百军士出发了。 第一三一章 火烧白绕 树林中,贼将坐在一块巨大的青石之上,嘴里念念有词,不时的看一下时辰,眉宇间透着忧虑之色,过了一会猛然站起身形叫道“再给我去查探,他妈的,竟然这么久还没回来”。 两个军师模样的人忐忑不安的来到跟前低声说道“白绕将军,已经派出去三路探马了,按理说早就应该回来了,最差也应该回来一路啊,依小的看,肯定是出事了”。 “出事?出什么事了?”白绕是出了名的急脾气,稍有不顺就动手打人,一听此言马上瞪眼问道。 那个进言的军师祭酒吓了一跳,不过为人谋划也只有硬着头皮说了“眭固将军这次布置的战术,只要发现开笼寨出兵,咱们就可趁势攻之,一举拿下此寨,但根据时辰来讲,早就应该出兵了,探马还没回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被抓了”。 “被抓了?”白绕心中一惊叫道。 “没错,如果真的如此,也就是说咱们现在已经暴露了,白将军,本来是敌暗我明,现在变成了敌明我暗,可是非常的不利啊”。 “那应该如何?”。 “有两个办法,一是立刻出兵,咱们的兵力占据优势,不论被没被发现这一点也是不可改变的,就算他开笼寨没有发兵救援,咱们也可全力攻打,只不过损失大一些罢了”军师祭酒不敢迟疑,马上说出自己的计策。 “另一个办法呢?”白绕边听边点头,出言又问道。 “还有一条就是,整顿兵士去与眭固将军回合,先灭了冯家镇,再合力攻下开笼寨,虽然功劳需要平分,但是更加的保险一些”。 “合军一处~~~”这一点却是白绕不愿意的,他现在手握重兵,虽然有一部分是眭固的人马,但也暂且听自己调遣,要是合军一处,凭他的水平,估计就要受眭固节制了,很不想承认,但眭固确实比他更懂得如何打仗。 “将军随便选哪一条都行,就是不可犹豫,现在敌情不明,越犹豫就越被动”军师祭酒见白绕沉思,立刻催促道。 “好~~就依你之言,传我将令,出兵开笼寨,这次定要将他攻下来不可”白绕定了定决心,终于发号了施令。 话音未落,突然有士兵叫喊道“将军快看,那边有烟”。 “啊?什么烟~~~“白绕转身一看,顿时吓了一条,身后不知何时已经冒起了滚滚的浓烟,而且看样子越来越凶。 “那边也有烟~~~~“。 “我这边也有~~~~~~好浓的烟啊~~~“ 不断的有士兵大声喝呼着,林子外围随着每一声喊叫,都会冒起滚滚的浓烟,不消一会的工夫,整片树林就已经被烟雾围绕,强的里面兵士不断的猛咳。 “咳~~咳~~咳,白将军~~一定是敌人是攻过来了,这是要用火攻啊~~~啊~”。 惨叫声响起,白绕拔出带血的战刀怒哼一声“他妈的,到了这会才说有个屁用,给我冲出去~~~~”一刀砍死军师祭酒策马就往外跑。 但此时已经不光是浓烟了,树林中火光闪闪,熊熊的烈火已经从外围开始烧了起来,想要跑出火势凶猛的树林谈何容易。 “水~~有没有水~~~给我灭火”白绕不断的吼叫着,叫声中充满了绝望,虽然脾气急躁,但他还不傻,在这种环境中,想要生还的几率实在是太低了。 兵士们四散奔逃,大部分的黄巾贼寇都集中在此地,几万人竞相奔走,一时间混乱不堪,就连白绕也控制不住局面了,践踏致死的大有人在,事到如今每个人求生的欲望都占据了整个心神,而别人的生死又算得了什么。 外围不远处,白苍双目紧盯着树林深处,隐隐约约好像能看到奔跑的人群,火攻虽然有失天合,但在他的眼中却看不到一丝的怜悯,对于黄巾贼寇,只有杀戮才能化解他心中的仇恨。 “不要想太多,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第二条路,你身为开笼寨之主,所要做的就是保护他们的安全,不叫外敌入侵,能做到这一点就算合格了”王尊在一旁不时的开解道,在他心里,以白苍的年龄应该承受不了如此杀孽。 “王大哥不用开导了,我明白其中的道理,面对敌人我再也不会有丝毫的同情之心,我的兄弟需要我保护,我的亲人也需要我保护,只有力量,实力,才能实现这个目标,我绝不想再看到亲朋在我面前倒下的场面,我白苍发过誓”。 王尊默默的点了点头,没有在说什么,这个少年经历了太多的磨砺,虽然称不上铁石心肠,但面对敌人已经不会再心慈手软了。 树林中此时的火势已经烧到了顶点,本来就是寒冬季节,干枯的树木遇到烈火,不用任何辅助就会凶猛的燃烧,现在的火势已经不是随便什么手段就能扑灭的了。 “差不多了,给我准备擒敌”白苍一声令下,能逃出来的现在也差不多找到路了。 五百兵士一字排开,把树木不太密集的路口堵了个严实,要是能出来,必定要走此路。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就见到林中冲出一队人马,为首一员大将,虽然面如黑炭,浑身上下的衣衫也是破破烂烂,但从他的双目中,还是能看出此人实力不凡,必是贼头。 白绕也确实不容易,在浓烟中拼了命的寻找出路,虽然大部分兵士四散奔逃,混乱不堪,但自己的亲卫队还是围绕在身边,遇到有惊慌失措的贼兵直接一刀砍死,以免冲乱了阵型。 在烟雾中左冲右突,终于寻到了一条火势偏小的道路,在护卫的保护下冲了出来。 人还没有站稳,就听见前方有人讥笑道“胆大包天的黄巾贼寇,这次可算是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还不下马受降吗?”。 猛的抬头一看,只见前方一哨人马,为首一员小将,看年龄也就十五六岁,但是身材魁梧,已经不比自己矮了,一身淡青色的棉袍,腰挎战刀,人虽小,气势十足,再加上身后的众多兵士,可想而知此人定是开笼寨之主。 白绕从火种亡命而逃,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没想到大气还没喘就遇上了敌兵,虽然活着逃了出来,可不代表就平安无事,浓烈的烟雾早就呛得他心腹难捱,身上又多处烧伤,现在的实力可算是大打折扣,更何况身后众兵士一个比一个惨,这仗怎么打? 自负的他又不想丢了颜面,有知道绝无战胜对方的可能,心中一狠上前说道“你就是开笼寨之主?可是那丁原的养子?”。 “正是在下,听你此言像是很了解我啊,不如跟我回去慢慢聊吧”白苍微微一笑,也不着急。 “聊个屁,算你狠,竟然用火攻这么狠的招数,今日算你胜了一筹,你可敢与我单打独斗,你要是赢了,我马上束手就擒,输了的话就放我离开”。 “你认为现在有资格与我谈这个条件?你这些残兵我一声令下就能收拾掉,我却你还是不要反抗了”白苍冷哼一声,丝毫不理会他说的话。 “当然,按实力来讲,我现在确实没资格谈条件,但是我却知道一件辛密之事,你要是放了我的话,我就告诉你”白绕眼珠一转张口说道。 王尊在一旁心中一惊,心道此人难道知晓此事?想到这里打马而出说道“无论你知道何事,只要把你擒回去,还怕你不说吗,你要是想单打独斗就由我来奉陪好了,你能走出三招就算我输”。 白绕打量了一下王尊,心中生疑问道“你是何人?”。 “在下王尊,你要是想打他的主意可是找错人了”。 “王尊?为何如此耳熟~~~~~~你~~难道是金剑书生?”白绕猛地想起这个名字别后的称号,在江湖上只有称号没有姓名,但是金剑书生的名气太大,还是有些印象。 “那些诨号都是别人起的,在下就叫王尊,你要是敢与我交手,咱们就以三招为限如何?”。 “哼~~能见识到金剑书生的武功,也算不虚此行了,既然如此就依你之言”白绕话音刚落,身形猛地暴起,人在空中一个转身扑了下来,手中寒星点点,漫天飞羽,一手暗器已经打出。 白苍在后方看着心中一惊,张口骂道“卑鄙小人,竟敢用暗器偷袭”。 王尊的反应比白苍那个快得多,刚一见他张手,就知道有暗器袭来,腰间宝剑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手上,一片蓝雾倾洒出来,“叮当”乱响,漫天的暗器都被清扫一空。随后宝剑朝天连点,正好磕在白绕攻上来的钢刀之上。 “咔”一声清脆响起,一个刀头飞了出去,宝剑横空一刺,撕拉一声划破了白绕的衣襟,一道血光溅出,两人交错而过。 “你还想继续吗?”王尊也不转身,缓缓的说道。 白绕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伤口,只要再深半分,自己就会被开膛破肚了,此人明显是留了分寸,“这是想要活口~~~~”不由得联想道。 “宝剑金蓝,果然名不虚穿,在下见识了”白绕冷笑一声,自己学艺不精,连对方三招都走不出去,还有何脸面在打,但是这个活口绝不能叫他们拿到。 冷哼声中翻掌朝自己的头顶打去,正在此时,突然远处一声长啸,一条人影飞扑而至,连王尊都没有反应过来,一掌拍开想要自尽的白绕手掌,另一只手猛地一抓,一把拉住白绕的衣襟,身形不停,几个起落就纵了出去。 第一三二章 高览飞援冯家镇(上) “快追”白苍刚想要飞身冲起,忽见王尊挥手一摆,停了下来愣在当场。 再看已经远去的黑衣人像是回头瞥了一眼,发出一声轻哼,马上提速消失在了旷野中。 “王大哥,这是何人?怎么好像是等着我冲过去抓人的样子”白苍心有余悸,刚才的人明显是留了力的。 王尊皱了皱眉看着远方轻声说道“此人武功不在我之下,你追上去恐怕会糟其毒手,看来真的要天下大乱了,如此高手竟然层出不穷”。 “我觉得大王哥的武功又厉害了,刚才那一剑真是精彩,打的贼将没有还手的余地”。 “我也要有所突破啊,不然固步自封怎么可能在保护得了你,你也看见了,现在已经有高手出现,你可要抓紧提高哦”王尊笑了笑走了回来。 白苍点点头应声说道“那当然了,我可比上次遇见您的时候提高了不少哦,等回去咱们切磋一下”。 “哈哈哈~~~那好,我到要看看你长进了多少”王尊一声大笑准头叫道“给我把这批人都抓起来,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都带回去”。 “黄巾贼寇,叫他们自生自灭好了,王大哥还要救他们?”白苍以为此次已经大功告成,剩下一些烧伤的活口不要也罢。 “几万人被咱们一把火烧个精光,已经有伤天合了,如在见死不救岂不是畜生不如,这些人虽然都是贼寇,但大多不过农民而已,被邪教煽动造反,如今这个世道也算是身不由己啊”王尊感叹了几声,吃得上饭谁愿意干掉脑袋的事啊,要说起来罪魁祸首还是大汉的朝廷,当道的奸臣。 白苍沉思了片刻,若有所悟的应道“既然如此,那就听王大哥的,你们给我去看看,还活着的都给我带回去救治,不过已经死了的就地掩埋即可”。 五百兵士缓缓的包围了上去,那些冲出来的贼兵,一个个浑身是伤,疼的行动都困难了,还如何抵挡,在就地格杀了几个反抗的之后,就纷纷的器械投降了。 树林中火光冲天,看来这场火没有个一天一夜是不会停了,白苍留下了二百兵士,命吕翔在此守候,带上剩下的人飞奔援救冯家镇。 高览本就比白苍等人先出发,又都是骑兵,向前奔行了十余里就发现了第一波敌军,山后冲出来的几千贼兵如何堵得了雄虎一般的骑卫。 在高览的指挥下,二百骑卫绕过了贼兵,有朝着前方奔去,身后散乱的步卒在地面上狂奔追赶,高览也不甩开他们没,只是远远钓在身后,又行了十余里,一片树林中接连杀出两片伏兵,成一左一右包围了过来。 “哼,雕虫小技”高览冷哼一声,一抬钢枪大喝一声冲了出去,在还没有形成包围之时,就已经带着骑卫冲过了贼兵潜伏的树林。 老远就听见了前方的厮杀声,不做多想,直冲了过去,骑卫们一个个如狼似虎,二十多里的奔行正好算是热身,杀到战场的时候士气涨到了高点。 “给我冲过去”高览一声令下,带队冲向了敌人的阵型边缘。 王洪正在厮杀之时,突然听见远处奔腾的马蹄声,抽空看了一眼,只见一票骑兵冲利剑一般插向了敌人的腹地。 “镇主,咱们的援兵到了”王洪高声喝道。 冯晨心中一喜,站起身来定睛观瞧,在他的带领下,长长的车队已经形成了一个圆阵,冯家镇的人都躲在中央,吕旷带着一百兵士左右抵挡贼兵的进攻,加上前后安排好的人手,黄巾军一时半会还真没杀进来。 此时见到援军到来,立刻士气大振,就连已经杀的有些脱离的王洪部众都提起了精神。 奔腾的骑兵杀进敌人阵中,顿时激起了一片的血光,面对冲阵多时毫无建树,早已经疲累的黄巾军,这支骑兵就像是催命的毒药,一时间死伤无数,很多贼寇都开始弃械奔逃,士气低到了谷底,要不是身不断有贼将呼喝着,恐怕早就崩溃了。 山坡上眭固紧皱着眉头,一转不转的盯着场上的形式,在他的预估中,就算有骑兵能够冲过来救援,也不可能阵型如此整齐,难道说自己伏下的三路人马根本就没有对他造成威胁?如果这样的话,开笼寨是倾巢而出啊,用步卒挡住了伏兵,而骑兵才得以冲过来援救。 “呵呵,这我倒是没有料到,不过如此的话,开笼寨现在就是做空城啊,倒是便宜了白绕那个笨蛋,叫他轻松了不少”眭固面上逐渐露出了笑容,在理清了思绪之后渐渐的得意起来。 回头对副将说道“给我做好准备,现在已经不需要隐藏了,给我包围这批骑兵,只要把他们收拾掉,就算是胜利了,那些余下的步卒能冲过来也不会再有什么战斗能力了”。 “是,将军”几个副将转身整顿兵士去了,山坡后面眭固预留的最后两千人手,就是用来给前来援救的汉军最后一击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正在他得意的时候,突然旁边的军师祭酒叫道“眭固将军,你看那边”。 “嗯?”眭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浩浩荡荡的冲来一票兵马,人数足有五六千之众,在近一点才看清,原来正是自己伏下的三路人马。 “这么快就解决了开笼寨步卒?不对~~~~肯定又变,叫他们先给我等一下”马上向后面的副将下令叫道。 看着追上来的几千兵士,眭固的心里产生了不妙的想法,难道是早有预谋?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我的计策怎么会被看破? 他苦思冥想之时,高览却已经带着骑卫们冲出了敌阵,又向前奔行了几百米的距离转身停了下来。 “给我准备好,敌人虽然数目众多,但都是乌合之众,举起你们手中的钢刀,给我奋力杀敌~~~~~~开笼寨必胜~~~~~”高览一举钢枪,高声叫道。 “杀~~~~~~~杀~~~~~~~~杀~~~~~~~”二百骑卫齐声高喊,声音一直传到了正在厮杀的双方阵中。 本来见到敌人还有援兵的时候,而且人数是自己的十几倍,冯家镇的人马上面如土色,就连武艺高强的王洪都神色一变,可是听见高览众骑卫大喝的时候,心中一阵的踏实感。 “哈哈哈~~~原来早就被识破了,敌人这批援兵是被咱们的人钓过来的,兄弟们,给我加把劲,胜利就在眼前了”王洪立刻想到了其中关节,高声叫道给自己的兵士打气。 就在几千的贼兵正要与阵前的黄巾军汇合的时候,高览突然一声大喝,“冲啊~~~,杀光贼寇~~~保卫家园~~~~~~”。 “杀~~~~~~~~~~”骑卫们想一支利箭,整齐划一的冲了出去,一批骑兵正是高览从谷中带出来的精锐,又在高顺的**之下,更加的骁勇善战,就算是遇上公孙家的骑兵也不惶多让。 正在厮杀的黄巾贼寇看着大地上飞扬的尘土,轰鸣的铁蹄声震碎了他们的理智,有些聪明一点的此时已经想到了关键之处,自己这边完全落入了敌人的圈套,这是要收网了~~~~。 要不是身后还有几千的援兵,可能早就吓得崩溃而逃了,就是此时也有些目瞪口呆。 “噗~~~~~咔吧”入阵的冲撞声响起,紧接而来的就是喷血的声音,在骑卫们明亮的钢刀之下,贼兵那细小的心灵遭受重创,前方的贼兵顿时四散开来,嚎叫的向远处奔逃,而后面的援兵憋着一股闷气,在追击了近一个时辰之后终于筋疲力竭的赶到了阵前,没想到迎接他们的却是无情的钢刀。 血腥的场面扑面而来,战场上的厮杀从来不讲情面,也没有心慈手软一说,砍下敌人的脑袋就是最终的目标,不然死的就是自己。 骑卫们不停的挥砍着钢刀,一片片的血光带着残肢飞向了天空,撒溅在了他们的衣衫上,别说是人,就连马匹都被染成了鲜红色,几千敌军在二百骑兵的冲撞之下,就像是一块破布,被生生的撕裂出一道口子,一分为二。 “啊~~~~” “别挡着路,快跑啊~~~~~~~~~~”人群中不时的传出嘶吼声和惨叫声,还夹杂着丢下了尊严的逃跑声。 “给我冲出去,前后夹击贼兵,冲~~~~~”王洪见敌兵阵型以乱,当机立断的叫道。 冯家镇的真守队此时能动的不到一半人,但就是这一百多号人,都是双目通红,厮杀了两个多时辰,早就已经麻木了,虽然自己这边死伤惨重,但是也给敌人造成了难以想象的伤害,不论站着还是躺下的,每个人手中都有数十条人命。 咆哮着冲了出去,面前就是击杀了自己亲朋的死敌,在他们看来这些人已经和牲畜没什么区别,手中的战刀比砍杀牛羊还要轻松的挥了下去,不论面前的敌人是如何的哀求,也丝毫没有心软。 眭固站在山坡上双拳紧握,看来自己要是不有所行动,只怕是撑不了多久了,不过要是敌人还有援兵,只怕自己的这点老本扔进去也无用处。 “将军,来不及了,在不决断就等不到最后的决战了”。 眭固一咬牙大喝一声“给我吧所有人手派出去,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击破敌人骑兵,绝不能等到汉军援兵赶来“。 第一三三章 高览飞援冯家镇(下) 剩下的两千贼兵,在数名副将的带领下,终于杀入了战场。 本来冯家镇与开笼寨的联军人数就极其吃亏,要不是靠着骑兵的优势,和两厢差距甚大的士气,可能早就被攻破了,面对数十比一的兵力差距,就算是最优秀的统帅,正面对抗上也不会有什么致胜良策。 见到山坡上冲下来的敌军,已经溃散的黄巾军又开始整顿起来,一小撮一小撮的聚集,一小队一小队的集中在了一起,战场上只要是队长级别的贼将,都大声的叫喊着,想要把自己的兵士聚拢到身边。 王洪一看山坡上又冲下一哨贼兵,心知情况不妙,回头对一名侍卫说道“快去通知镇主,就说是我的意思,叫他们迅速整顿车队,朝开龙寨方向逃,就说一路上不会再有埋伏了”。 “得令”侍卫转身砍死两个冲上来的贼兵拨马而去。 “什么?王教师叫我撤走?”冯晨紧了紧眉头恨声说道“好,就按王教师的意思办,叫所有人把一应物品全部放弃,清空一切行李,越快越好”。 车队中沸腾了起来,“哎呀,我的木雕啊,这可是我的心血啊,我就是死也不跟他们分开”。 “这还是我陪嫁带来的呢,怎能就这样扔掉呢~~”。 “我的酒啊,我死也不走。。。” “我腌制了多年的咸菜~~~~~~~~~”。 车队中形形**,五花八门,什么样的人都有,急的旁边的兵士直跺脚,可这些都是自己长辈,家中祖祖辈辈都在此生活的老人,谁不认识谁,有些能说动暂时从家中搬出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此时吕翔带着一队兵士正从此路过,见到这个场景心中大怒,上前叫道“都给我闭嘴,东西一件都不许带,不安军法处置,所有人立刻出发“说罢手一挥,兵士们上前就把酒罐,菜摊子一一打碎。 俗话说穷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些老实巴交的百姓,见了气势汹汹的朝廷兵士,立刻就老实了下来,就是黄巾贼寇的刀架在头上可能都没这么管用。 冯晨见大多数人都老老实实的跟着车队走了,心中少少的安定下来,极个别不通情理之人,值得留下来自生自灭了。 山坡上,眭固见到车队缓慢的撤走,也没有下令加以阻拦,这些人本就是用来引诱开笼寨的棋子,现在既然木已成舟,留下这些人也没什么意义,更何况也抽不出人手去阻拦。 场中的形式虽然发生了改变,但一时半会还处于僵持状态,王洪与吕翔的步卒聚集在一起,所剩只不到一半的人数了,一边抵挡这几十倍的敌军,一面向后方退去,事实上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鏖战了两个时辰,精神和体力都被最大化地考验着,随时有可能崩溃,如再不喘口气,也许来崩溃的机会都没有。 虽然步卒被杀得节节败退,但是高览的骑兵却叫黄巾军一筹莫展,在宽大的战场上,想要抓住一只机动性极强的部队,除非有同样的战力,否侧几乎是不可能的。 高览指挥着二百骑卫,不停的奔腾在旷场之上,拉开距离就用弓箭射向敌人,本就是谷中出来的好手,骑射本领高人一筹,再加上敌军众多,几乎不用瞄准,每一件都可以射倒一名贼兵。 等敌人好不容易追了上来,一声狂喝之下,明晃晃的战刀就像割收麦子一般,再带走了数倍的人头之后,又被拉开了距离,如此反复几次之后,黄巾贼寇的士气被一点一点的消磨着,就是最后冲上来的两千人马,也在不断失败中变得心神浮躁。 “这样下去恐怕不行啊,这就是兵种上的差距吗,在平坦地带,步兵对上骑兵真的一筹莫展,就连包围的机会都没有“眭固喃喃自语,看着眼前的一切,终于明白了自身的不足。 “传我号令,撤兵~~~回朝汉山“眭固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翻身上马。 “将军,就这样放弃了?开笼寨应该已经被白将军拿下来了,咱们就算消灭不了这里的敌人也无伤大雅,撤到开笼寨就是了,何必要回去?“。 “哼,开笼寨~~~我可没有你们那等自信,少废话了,传我将领立刻撤退,不得有误“眭固有一次下达了命令,这一次没有人再敢反驳,虽然眭固不像白绕那般暴躁,但军令更加的严谨,说一不二。 撤退的号角吹响,几千的黄巾军郁郁的撤回了山上,高览本想追击,但是转念一想,人数实在是相差巨大,如果山后在有伏兵,中了算计得不偿失,也就停了下来。 “高将军,敌人怎么撤了?“吕翔带着队伍赶了过来,见高览众人浑身浴血,比自己也好不了多少,可见这场厮杀有多惨烈,当下紧张的问道。 “不清楚,但是只怕有诈,还是不要追了“高览摇摇头,坐在马上望着撤走的贼兵缓缓回道。 王洪沉思了一阵问道“高将军此次前来可是奉了寨主之命?实现可知晓此处的伏兵?“。 “嗯,不光知道,而且还是依计行事,把三路伏兵都引出来才动的手,不然怎可能如此顺利“高览看了看王洪,觉得此人不简单,竟然看出了事先就有安排。 “哦~~~这样的话,敌人退去就不难想象了,肯定是怕咱们的援兵赶到,把他们一网打进,不过看这撤退的阵型,虽然散乱,但不失章法,而且山头之上还有人指挥,这个领军的人实力不弱“。 “呵呵~~~王教师也分析的不错啊,看样子也是久经杀阵之人,埋没在小山村实在是可惜了“高览见他说的头头是到,立刻刮目相看。 “山野村夫,何足挂齿,就这样虚度一生足矣“王洪不自然的摇了摇头,看向了远处。 高览见他这般也不多说,只是在心里一笑说道“咱们也整顿一下吧,看来贼兵是不会在攻过来了,我派了两匹探马前去盯梢,有动静会通报的“。 真在这时,突然远处出现一队兵士,高览等人心中一惊,在看王洪微微一笑缓缓说道“看来是寨主的援兵来了,果然不出我所料“。 这次不光是高览,就连吕翔都暗中大量了几眼,此人从刚才开始就料事如神,如此人才怎会隐埋于此,定是大有缘由。 来不及多想,远远的已经出现了旗帜,上面那个斗大的丁字正如王洪猜测,来的就是开笼寨之主,丁原的养子白苍。 “寨主,属下幸不辱命,已经击退了黄巾贼寇,不过敌人数量众多,我并没有下令追击,只是派了两匹探马前去’. 白苍看着众人浑身的血迹和满脸的疲惫之色,心中不由得感动,点了点头说道“辛苦诸位了,要不是你们,这一仗绝不可能大胜而归,等回去之后我定会给你们请赏”。 “多谢寨主”高览和吕翔都是心中大喜施礼叫道,但是一旁的王洪却测了测头,像是不愿领赏一般,假装没有听到。 白苍知道他是冯家镇的将官,以为不愿受朝廷封赏,也就没有勉强,只是心中笑笑,一挥手说道“打扫战场,能带上的都带上,百姓的东西不要糟蹋了,贼军的东西也都利用上,诸位跟我先回开笼寨吧”。 众人浩浩荡荡的回了开笼寨,一路上除了王尊之外,只有王洪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 寨门口,高顺早就命人等候,见众人回来,立刻开门迎接。 疲累了一天的众人,在高顺的安排下各自回房休息,等候吕旷回来在做总结。 次日一早,白苍坐在大厅之上的时候,众将官早就各自落座,就连刚刚解下绷带的山翼都架着拐前来旁听,这一战实在是太过重要了,他还在为自己没有机会发挥而感到遗憾。 “诸位,昨日咱们开笼寨大获全胜,今日就总结一下战果“。 白苍话音刚落,吕旷站了出来说道“其禀寨主,昨日火停止后,末将已经把整片树林里里外外搜查了两遍,确实没有活口才撤回来的,此次出战我部杀敌两万于人,俘获近万人,其中重伤者达七成,现已经押赴在校场处等候发落,自身伤亡不到十人,都是轻微烧伤,无人死亡“。 “什么什么什么~~~~~~你在说一遍,两万多人,还抓了一万,你们怎么办到的?“山翼没有出战,大致情况也不太清楚,听到这个数字惊讶的合不拢嘴叫道。 “山爷,这都是实情,这可都是王先生的妙计,不然怎可能如此大胜“。 山翼白了他一眼道“废话,我还不知道是王大哥的主意,凭你小子也没这本事“说完退了回去继续听下面的战报。 “嗯,我知道了,另一边怎么样?“说罢看向高览等人问道。 “此次敌军近万人,分四路包围我等,在高将军骑卫的掩护下,我部杀敌一千于人,不过损伤也过半,最后在贼兵撤退之下才平安撤回“吕翔垂头丧气的说道。 “我知道了,此事不怪你们,面对几十倍的敌军,能活着回来就已经不容易了,最重要的是,百姓都没事,我已经向皇甫将军处报功请赏了,各位就等着好消息吧“。 “那敢情好,这次大获全胜,我看怎么也要官升三级吧,最次也是上报朝廷加官进爵,这个什么山寨寨主,听起来就跟强盗是的,不做也罢“山翼呵呵一笑,没有半点功劳的他,却是最高兴的一个。 第一三三章 胜利的烦恼 在只损失了三四百人的情况下,斩杀敌军三万,俘获一万有余,开笼寨对黄巾军第一次正式交锋可说是大获全胜,算上之前营救冯家镇之役,也是破敌三千。 众人兴高才烈的商议了一下善后的事,在这样的情况下,冯家镇剩余的兵士理所当然的留了下来,一是数目有限,能战斗的只剩下一百来人,二是有了此次的战斗,双方团结一致,心中的芥蒂已经渐渐的消除,就连高览都时常拉着王洪教师问东问西。剩下的事就,是如何安置俘获的黄巾贼寇了。 白苍面色冷峻,在他的心里,对这些贼兵没有任何同情之心,既然造反,便是贼寇,生杀大权都在他一念之间。 “各位对于这些俘虏有何好建议,毕竟不是小数目,如果留下来,过冬的存粮绝坚持不到开春“白苍看了看众人问道。 “那就都杀了吧,反正都是贼寇,用不着同情他们”高览冷酷的说道。 此时身在一旁的王洪张口说道“不可,高将军此言差矣,这些反贼本就是农民,不过被蒙骗作乱,其本质并不坏,更何况连年灾祸,本就食不果腹,如有其他选择,我相信他们是不会造反的”。 见王洪出面说情,高览也不愿过多的争执,拱了拱手退了回去,白苍在一旁看在眼里,心中好笑“这个高览将军向来目中无人,除了寨中个别人之外,都是眼高于顶,没想到今日却对这王洪教师言听计从,真是奇怪”。 心里虽然疑惑,但是面上却不表现出来,看了看其他人说道“有人提议杀,也有人说不杀,我到底应该怎么选择?”。 应劭老谋深算,见白苍面色沉稳知道心中已经有数,微微一笑说道“此次乃是寨主首次出战,就有如此大胜的战绩,真是可喜可贺,这雁门一地黄巾贼寇共十万余人,此次战后伤亡近半,想必剩下的也不敢再来造次,咱们本应该趁此机会壮大实力,叫别处再不敢小看,这批俘虏正是及时的补充,寨主可选年少力壮之人加以整编,剩下的交给老夫用来开垦荒田,岂不是两全其美”。 白苍面带微笑的边听边点头,直到应劭说完才呵呵笑道“应先生这个主意好,咱们就是吃了兵力太少的亏,这次才会这么被动,一定要趁此机会壮大实力,就按应先生说的办,这万余俘虏就叫高教头先挑选年轻力壮之辈加以训练成军”。 高顺上前领命,旁边吕家兄弟也是心中高兴,这一下多了几千的兵士,自己看来也能混个千人将当当了。 但是高顺退下之后白苍又问道“人是留下了,但是口粮的问题怎么解决?诸位还要拿个主意才好”。 众人面面相愕,对于此事确实没有什么好主意,粮食又不是说变就能变出来的,此时又是冬天,就连猎都没得打,实在是巧妇难为啊。 白苍见众人无人说话不由得暗暗发愁,猛然间多了一万来人,这可是开笼寨和冯家镇加起来总和的三倍之多啊,自己哪点粮食恐怕吃不了半个月就完了,着离开春可还有一个多月呢,加上春耕收获,三四个月的时间,可这么抗啊。 “不如我回谷筹集一些,凑个百八石应该不成问题,多扛一阵再说”高览犹豫了一下说道,出来这么久,没想到第一次回去不是衣锦还乡,却是去伸手要粮食,实在是丢人,如不是实在没办法,他可不想出此下策。 “高将军能有此心我就很高兴了,要是因为此事就麻烦百姓,我这个寨主也实在是失职,这个办法就算了”白苍摆摆手说道,高览心中也不知道是喜是忧,点了点头退到一旁。 正在众人发愁的时候,王尊坐在旁边微微一笑说道“这个问题,你们就是想破天也变不出来,我倒是有个主意,可以勉强一试”。 “哦,王大哥有好主意不早说,叫我们如此担心”白苍马上转忧为喜,王尊每次说话必定可行,连声说道。 “这次可不一定能办成,还要你亲自去试一试”。 “没问题,只要办得成,亲自去又有什么可难的”白苍拍了下胸口应声说道。 “那好,雁门之地本就地处边荒,要是从其他地方筹粮恐怕收效甚微,你可想到这里能拿出富裕口粮的人能有几个?“王尊提点了一下,叫白苍自己想。 果然经过王尊的提醒,白苍恍然大悟“王大哥的意思是叫我向朝廷要粮?“。 “朝廷能给吗?皇甫将军虽然定有余粮,但是此次咱们是私自收编黄巾军,口粮定是自己筹备,如论功行赏的话,应该把人都交上去才是“应劭摇了摇头,雁门一地的朝廷说白了就是皇甫一族,一切都是他说了算,想从他那里要出口粮可不容易。 “皇甫将军当然不会给了,但是还有一个人能拿得出来“白苍不由得露出得意之色。 “公孙?“这次就连应劭都明白过来。 “没错,上次卖了他这么大一个人情,这回要点粮食应该不难吧,他公孙家此时可是池完关的守将,存量一定不少,我就去弄个几百石来应应急“白苍点点头笑道,这次终于用上了。 “只怕未必会顺利吧,公孙家那个长子我看不是好易与的较色,能否说动还要看运气了“应劭迟疑了一下沉声说道。 “行与不行总要试试,我明日就出发,在我回来之前最好先控制一下口粮,三餐改作两餐吧“。 众人商讨了一阵,最后只有这个主意了,当天就按商议好的各自行事,高顺高览二将才从黄巾俘虏中挑选了二千名身强力壮的青年,暂时安置在校场之中,等一众新兵养好伤势之后,再加以整编训练。 另外应劭在营中又建了一所战俘营,把剩下的人都关押在此,这批人也不是说用就用的,需要严加教育之后才可以劳作,更要有重兵把守,否则闹起事来这么多人实在是控制不住。 夜间,白苍回到自己的书房,会议厅就是白苍的居住地,也算是寨主府了,上下两层的格局,足足有十多个房间,这还是应劭特意为白苍建造的,叫他能够方便行事。 随意拿起一卷书册慢慢地细读,自从坐上了寨主之位,白苍每日读书的时间都少了许多,只有夜晚睡前才可以抽出一些工夫。 正看得上瘾之时,突然有人敲门,应了一声之后,只见高览推门而入。 “哦,高将军这么晚还没有休息,可是有什么事叫说?“白苍见进来的是高览心中不由得一愣,平时高览绝不会独自来找自己,只有在会议之时才提出一些意见,今日深夜来此,可见有不能明言之事。 高览迟疑了一下缓缓说道“末将有一事还想说与寨主知晓,就是冯家镇的那个王洪教师,依末将来看此人绝不简单,不论是判断还是预见都非同常人,最起码在下是自愧不如,可能在武艺上也是有所保留的吧“。 “嗯?王教师~~~此人确实可疑,我说高将军怎么对他言听计从,原来是这么回事,依你看他的实力有多深?“。 “末将不好说,我没与他切磋过,只是听吕家兄弟说两人夹攻之下能坚持三十招不败,但依我看远不止于此,上次黄巾一战,我带二百骑卫,战后还感到疲惫,此人只用了几百的步卒,生生抵挡了近两个时辰的进攻,而且面色不改,恐怕隐藏得极深,要想试出此人,恐怕要王先生那样的高手才行“。 “高将军既然都这样说了,那我改天试一试他,此事先暂且按下,不要惊动了他“白苍考虑了一下,嘱咐道。 高览点点头,施礼退了出去,白苍独自一人在房中回想刚才说过的事,要是此人真的如此厉害,为何会隐姓在此?肯定是另有苦衷。 次日一早,白苍立马寨前,旁边跟着王尊和毛大个子,此去池完人多不便,有王尊护佑高顺也不担心,所以除了贴身侍卫其他人一个没带。 众人道别完毕正要离开,突见寨中飞出一骑,马上精壮的大汉,黝黑的皮肤,俊朗的面庞,正是山翼。 “哈哈~~~想扔下我自己去游山玩水,想得美啊,此行我说什么事也要跟去,你们谁都别拦着啊”山翼哈哈一笑抢先叫道。 “你伤势未愈,此去几百里的路,能坚持的了吗?”白苍白了他一眼说道。 “别跟山爷我说这个,就是洛阳之乱咱都活着回来了,区区池完还能难住我不成,只管走”山翼大嘴一撇自满道。 开笼寨中谁不知道山翼乃是白苍的结义兄弟,除了白苍谁的帐也不卖,就是高顺平时也不约束他,而且众人对他都比较了解,胆大心细,精明无比,从不吃亏,洛阳一行就是最好的例子,其他人自问做的不可能再好了。 见别人不吭声,山翼更加的得意,挥了挥手叫道“你们好生看护山寨,只等我们带着粮草回来便是”说罢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白苍摇了摇头,由此人作伴一生都不会寂寞。 第一三四章 再赴池完关 “启禀将军,我军已经攻下原平城,斩杀守将数人,城主弃城逃走了,现我军已驻扎在城内”一名快马飞奔回朝汉山向张燕汇报。 “唉~~~十万大军,竟然攻了五天才拿下小小原平,真是废物啊,传我将令,命左校李大目守城,黄龙带上部众回来等候命令”张燕摇了摇头苦笑下令道。 传令兵离开,张燕看了眼立于身后的于毒冷笑道“现在原平城尽归我手,进可攻退可守,实在不行也可弃城而走,实在是一举数得,我倒要看看这个皇甫嵩有何本事擒我”。 “张护法,那咱们现在就干等不成?冀州刘石那边闹的热火朝天,现已经攻下了几处城池,咱们却只有这一座孤城,传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 “笑话个屁,你还真把自己卖给黄巾了,你可别忘了,咱们是门主派来控制黄巾军的,不是来打家劫舍的,再说他刘石有张角等人在背后撑腰,当然敢兴风作浪了,不过别高兴得太早,恐怕大祸就快临头了”张燕瞥了他一眼骂道。 “话虽如此,也不能无所事事,坐等天时啊~~~~“于毒无奈的嘟囔道。 正在此时突然门外有人说道“说告诉你无所事事了,最重要的一件事还没有办妥呢”。 于毒听此声心中巨震,张燕也是双目微眯,散发出两道精光,神色一变。 二人身边之时,无门已经被人推开,一个大汉迈步而入,身后一左一右跟着两个少年,看面相只有十五六岁年纪,却一副精明干练的样子。 此人进屋之后看了看张燕二人,也不客道直接坐了下来,两个少年立于身后像是保镖一般。 张燕缓了缓心神,看着面前之人缓缓说道“严护法此来可是门主有何指示?”话语间透着一股傲气,面对这个跟自己平起平坐之人,没有半分的客气。 “呵呵~~~张护法不用摆出这副嘴脸来招待在下,这兵荒马乱的地方,没事谁愿意来,要不是这么长时间你连点音信都没有,门主也不会叫我来”。 “严颜,你我分为左右护法,向来不合,从来不会合作,门主也是知道此事的,此次派你前来,不会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吧?”张燕冷哼一声丝毫不买账。 严颜微微一笑道“你伏身于黄巾也有数年之久,门主是怕你忘了仙门的好处,叫我来提醒你一下,你可还是仙门的护法呢,万事要以仙门为首,别真把自己当成黄巾的人了,还有那传闻一事,你手下这么多人,这点事都办不好,真是叫门主失望啊”。 “别总跟我拿门主说事,我张燕从来没想过背叛仙门,你这是不信任我了?果真如此的话,不如你来做这个黄巾祭酒,我回去享清福就是了”。 “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呢,说做就做,那张角的黄巾道太平要术,本就与门主功法不和,门主早就想除之而后快了,要真的有机会,岂能叫他做大,不过现在他已经起事,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也用不着咱们动手了”严颜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 “既然如此,门主还派你来干嘛,只等着坐山观虎斗不就是了”。 “还不是为了那件传闻,你要是办不好,由我出马就是,听说那白家的人此时就身在雁门一带,你只要告诉我消息即可”。 “你不要以为这么简单,打草惊蛇只会弄得天下皆惊,到时候一发不可收拾,到要看你如何交代~~~~~”。 严颜一摆手打断张燕叫道“行了,几万大军都派出去了,你还怕打草惊蛇,,实话告诉你,我早就已经跟那小子找过面了,你那个废物白绕要不是我出手相救,就死在金剑书生手里了,此时你不用插手了,我自会处理”。 “你说什么?”张燕此时才露出惊诧的表情,自己精心布的局竟然没有成功,而且还派了最得力的手下,都被杀败了吗? “毕竟时间不长,你还没收到消息也在情理之中,就由我来告诉你吧,你攻打开笼寨的四万人马现如今剩下不足三成,金剑书生一把火少了白绕的主力,开笼寨苦战眭固险胜,要不是眭固那小子见机的快,恐怕损失还要大,最后时刻还是我出手救的白绕,再过两天你就会收到消息了“严颜不动声色把过程说了一遍,听得张燕目瞪口呆。 “你当真要插手此事?“张燕最后不甘心的问道。 “废话,你就安心的做你那什么祭酒吧,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还有,千万不要来打扰我,不然我就不客气了“严颜最后一句话说完,双目之中精光一闪,显示出不凡的实力。 话落起身,片刻不再多呆,带着两个少年迈步出屋远去,张燕置身于门前,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恨得牙痒,却又无可奈何。 “张护法,咱们现在怎么办?“于毒低声问道。 摇了摇头,张燕一脸迷茫“我也不知道,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吧,派个人去和眭固说一声,叫他们回来聚集,不要再与凯龙寨周旋了“。 说罢又抬头看着远方,心中五味杂陈,一阵说不出来的失落感,久久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池完关前,白苍等人立马观瞧,谁也没想到这么快就又回到了这里,番贼一事好像发生在昨天一般,还是那高耸的城楼,还是那厚实的城墙,城门前精锐的兵士把守森严,黄巾动乱虽然影响极大,但还是有不少商客冒险赶路,来往于内地草原之间,赚取比平时要多上几倍的利润。 “人还不少啊,我还以为黄巾一乱,百姓就不敢出门了呢“山翼笑呵呵的说道。 “这就是机会与风险并存,风险越大,机会就越大,回报也就越高,万事都是如此,而商客赚取的利润只是其中最小的一途,咱们这次来不也是为了讨要粮草吗,这也是有风险的“白苍嘿嘿一笑,跟应劭学习了一阵,到时了解了不少风土人情,人文地理,对于时世有多了几分把握。 “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的成功,咱们那里可是有一万多张嘴等着吃饭呢,没有个五百石粮食肯定抗不过去“山翼挠了挠头苦恼道。 “尽力而为吧,希望公孙家的人能知恩图报,一解咱们的燃眉之急“白苍摇了摇头,此事他心里其实无半分把握,只有听天由命了。 一行四人来到城门之前,有侍卫上前盘查,白苍拿出令牌之后自然是通行无阻,但刚走了几步,就听见身后有人叫道“这不是丁少吗,怎么有空来池完了?“。 白苍回头一看,原来是沮授坐在一个当街的店铺中正在饮茶。 “原来是沮授先生,竟然如此清闲,这兵荒马乱的还有闲情再此饮茶,先生真是好心性啊“白苍呵呵一笑上前施礼说道。 举手赶紧起身还了一礼,把众人迎进店内笑道“这小店是在下无所事事之下开来解闷的,平时也没什么人,当然要自己捧场了,我听说丁少与那黄巾贼寇打了一仗,还大胜而归,不知是真是假?“。 “先生消息如此灵通,这才不过两日就已经传到此地了?“白苍惊讶的问道。 “呵呵,这么说来此事就是真的了,区区几百里的距离,快马不过半天时间,传到此间也不奇怪,只不过消息还没证实罢了,听丁少这么一说,在下真是佩服佩服啊“。 “先生身在局外还能如此洞察,到时叫小子惭愧了,区区小胜何足挂齿,倒是叫先生见笑了“。 沮授一摆手道“那里还是小胜,那一把火可真是烧得惊天动地,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天下皆知了,目前为止此役应该是最大的胜果,我想别的地方此时还在苦战呢“。 沮授恭维了白苍几句,话锋一转“但依在下之见,丁少此来应该是身有难处了吧,可是为了粮草一事?“。 “先生真是神机妙算,小子正是为了此事而来,希望功勋将军能康概解囊,援助一二“白苍知道此事瞒不过他,也坦然承认。 “嗯~~~突然多了近万张嘴,是有些困难,只是这公孙将军能否帮上此事,在下却不敢保证“沮授皱了皱眉迟疑道。 “没关系,成不成一试便知,小子还有要事在身,就不陪先生在此了,我先去城主府,等时候咱们在把酒言欢“。 “反正我在此也无事可做,就与丁少一起走一趟,说不定还能帮上两句呢“。 “哈哈哈~~那就多谢先生了,先生请“白苍哈哈一笑抱拳施礼说道。 众人不紧不慢的来到了城主府,此时正是午后休息刚过,城主府门前人来人往,进出人等极多,沮授身为池完军师,一人之下的身份,当然可不用通报,带着白苍等人直接进到府中。 大厅上公孙延正与众将士商议军情,见沮授迈步进来略一惊讶说道“军师平时也不见身影,怎么今日却来此了?“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了跟着进来的白苍等人,马上换上一幅笑脸”原来是丁少啊,听说丁少大破黄巾,我还没来得及向你道贺呢“。 “将军不必客气,小子不过侥幸得胜,算不了什么大事,这不是有些难处来向将军求情了“白苍尴尬一笑,朝人伸手实在不是件光彩的事,就算是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第一三五章 取粮 公孙延看了看白苍尴尬的面容,不动声色的微微一笑,转头对众人说道“今天咱们就商议到此吧,你个各司其职,不得有误”。 众将官退下去之后,厅中只留下了公孙父子几人与白苍等,公孙延呵呵一笑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说道“诸位请坐吧,我这池完城虽然地处边疆,但四周并无战乱,黄巾贼寇也不会闹到这里,所以还算太平,丁少远道而来,其目的我也清楚,要是能帮上忙,我自然愿意效劳,不过还是需要丁少说明一下具体情节”。 白苍见公孙延也不推脱,而是直接把话挑明,不由得高兴道“公孙将军真是痛快人,此次我开笼寨一战,想必将军也都清楚了,因为俘虏中多,所以存量怕是撑不过春耕,所以此次来就是想跟公孙将军借一些粮草,以解燃眉之急“。 “具体数目说来听听“点点头,公孙延笑着说道。 白苍伸出一个手掌“最少也需要五百石,还请将军慷慨解囊“。 “五百石~~~~丁少,你这口开的也太大了吧,要知道我公孙家的俸禄也不过一年六百石而已,这还不算上需要上交给皇甫将军的,你开笼寨抓了一万多战俘就要这么多粮草,我这池完可也有万多兵士等着吃饭呢,我又去管谁要?“立在一旁的公孙度不等父亲说话,抢先跳出来叫道。 不光他,就连公孙豹等人也是齐声响应,公孙延苦笑一声摆了摆手,把众人的声音压了下去说道“丁少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虽然在皇甫将军面前,丁少帮了我一个大忙,我也欠你一个人情,但总不能用我军兵士的性命偿还,这五百石粮草如果给了丁少,那我池完的军士可就要饿死了“。 按公孙延现任阶位来说,乃应该是县令一级,也可称为城守,郡守,太守,领俸禄一千石,但这是朝廷受封的正职,但是公孙延虽然名为城守,不过是皇甫嵩私封的,也没有朝廷的正式任命,所在职位上还是长史一阶,这俸禄差距可就大了,长史不过六百石,相差了整整四百。 旁边的沮授心中一笑暗道“谁不知道,现如今城守监守自盗乃是平常之事,别说千八百石的俸禄,福禄的地方每年收个几千石就像吃饭一般简单,只不过他公孙延刚上任不久,还没有积蓄而已,才如此窘迫。 “公孙将军此言差矣,想硕大的池完城,凑出个千八百石粮草,应该不难,将军守此宝地难道就想不出个办法?“白苍也不客气,直接指了出来,你公孙延没有,不代表池完没有,这么大个城池,就是挖也能挖出来。 “丁少的意思,是想叫我从百姓手中强取豪夺?这样做与强盗何异,我公孙延怎能如此“公孙延一脸正色,断然拒绝。 这一回可不是在演戏了,他公孙延虽然并不迂腐,但还是知道廉耻的,出身名门的他,从来不屑与强盗做一样的事,在他看来这就是侮辱家族的声望。 “哪里会叫将军为难呢,将军可能不知道,这池完城中有很多商家都是藏有秘库的,库中积压的粮草甚多,乃是为了躲避番贼作乱藏身之用,现如今刚刚经过石桥马匪之祸,我想很多的商家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将军完全可以把存粮取出,一是帮我解了眼眉之急,二是充作军粮,也叫将军能扩充实力“。 公孙延听完白苍之言不由得一愣,此事他虽然有所耳闻,但是以他的习惯绝不可能随便去动百姓的东西,经过白苍提醒猛然想到,这个池完城中很多商铺现在都是无主的,自己身为城主,为何不能拿? 但是转念一想,就算取出又能有多少?这个丁少爷一开口就是五百石,就算勉强凑够也是为他人做嫁衣,得不偿失啊,想到这里摇了摇头说道“虽然无主,但极是城中百姓之物,我公孙家就不能拿取,这样有损我公孙家的声誉“。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摆明了不想给,等你们走了,我想取便取,不想取就先放着,反正一时半会也坏不了,等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用,一举两得。 沮授在旁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上前低声说道“将军,咱们池完受了丁少大恩,这些许粮草既能凑出,何不借与他?日后有何困难也多一人相助,岂不是好?再说丁少已经说是借了,又不是不还,将军何必执着于此呢“。 沮授说话本来就直,也不会拍马屁,说的公孙延直瞪眼,“沮授先生,你这意思是我的不对了,我不动百姓之物难道错了?“。 “我不是说将军错了,既然已经是无主之物,将军身为城主为何不拿?这样做岂不是愚笨吗?拿白来之物做顺水人情,这个买卖怎么看都划算,将军难道看不出来?难道是不舍得?“。 这一回公孙延有些受不了了,这个书生是骂自己又笨又扣啊,我堂堂一城之主,竟然被手下这般辱骂,真是颜面无存。 “你~~~你你~~~“公孙延气得有些结巴,不知道该所什么是好。 旁边公孙度见父亲被沮授侮辱,也是勃然大怒,站出来叫道“沮授先生,平日商讨军机之时,也不见是身影,今日丁少来借粮,你却如此殷勤,你到底是谁的军师?你还算是池完城的人吗?“。 “就事论事,沮授问心无愧,少将军如此说就没道理了,我沮授奉的是皇甫将军将令在此帮衬,你们从来不听我言,我又来商讨个什么劲呢,今日只不过适逢其会,说两句公道话而已,你们愿意怎么想是你们的事,要是不愿我在此,我可以马上回雁门复职“。 “别别别~~~先生请别动气,公孙将军也平息一下,都是小子的错,我此次来实是逼不得已,不然也不会麻烦公孙将军,这样好了,我只借三百石,将军你看如何?“白苍一看两边闹得不可开交,马上出来打圆场,但是一旁的山翼却已经有些憋不住笑了,真是太有意思了,这个公孙将军身为城主,竟然叫手下骂得张口结舌,自己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白苍悄悄地踢了山翼一脚,见他那掩藏不住的笑意,实在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可是为了办正事来的,绝不是为了看笑话。 “好了好了好了,随便吧,你们要是借粮的话,就自己去取好了,我有些累,就不在此陪丁少聊天了,诸位自便吧“公孙延气得浑身抖动,生怕再呆会就该拔剑杀人了,马上起身叫道。 “小子多谢城主,改日定加以回报“白苍心中一喜,连声叫道。 公孙延已经没有心情在跟他们客道,一摆手算是应付了一声,转身离去,另外两个儿子急忙跟了上去,只留下了公孙昭,总要有个人来招待开笼寨的人,这个差事就留给了最倒霉的族弟。 “丁少,既然我兄长答应了此事,那不如就由我来帮忙吧,这城中现空置的商铺还有不少,如果真如丁少所言,咱们现在就去取来一一清点“。 “好,多谢二将军,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走“。 众人也不耽搁,立刻叫出城中官吏一一查点闲置的商铺,而白苍第一家去的就是当日藏身的那所,因为他知道这里的密仓位置,先取出来叫公孙昭无话可说。 “真的有密仓,二将军,这回咱们发了“一行的侍卫兴高采烈的叫道,在他们看见仓中堆得厚厚的粮袋的时候,心中欢喜不言可喻,可是旁边的公孙昭却是一脸苦涩,早知道提前取出来,也可以推脱说存粮早被取走,就是上交皇甫将军也算个军功啊,这倒好,什么都没捞到,一转手就是别人的了。 苦笑了一声吩咐侍卫都取出来,对白苍说道“丁少真是未卜先知啊,藏得这么深都能发现,要是我肯定要找一阵子“。 白苍呵呵一笑也不说破,在侍卫清点之下,此一处存粮就达一百石左右,要是把全城集中起来,有个万八千石可能都是少说的,如此一来公孙昭倒是露出了笑意,照这个计算,区区三百石真不算什么了。 接下来的事又叫他开始叫苦,接连找了三四个也不过共翻出二十石的存粮,就连白苍都惊讶不已,看来自己真的是运气好,井下的那家可算是最大的了。 众人在城中足足翻找了大半天,最后还分头行事,直到半夜才把城中所有空铺找了个遍。 “二将军,共找出存粮一千二百石,存酒一百一十桶,肉干七百斤,另外盐巴杂点共五十于斤,请将军过目“说罢递上一本上册,这可是一笔一笔自己盯着记上去的,丝毫做不得假。 “好,叫众人休息,丁少,真是多亏了您,不然谁知道城中竟然有这么大一批财富,三百石粮草我明日一早就给丁少装车备好,今日就先休息一晚吧“。 白苍也不客气,说了几句就回了早就准备好的驿站,这一天下来也确实是累了,众人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山翼在梦中还在大口的吃着香喷喷的大米饭,一只鸡腿在眼前飘来飘去,终于一把抓住,哈哈大笑了两声塞到了嘴里“嗯?怎么这么硬~~~~~~兄长“。 迷迷糊糊的山翼睁开双眼,只见床头一人俯身对着自己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面上露出了紧张之色,正是已经前去雁门见皇甫嵩的刘备刘玄德。 第一三六章 池完夜斗 “小心,此地有埋伏”刘备用低沉的声音说道,眼神还不时地四处乱瞄,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窜出来。 山翼见刘备谨慎,心知有异,连忙收敛心神,也不敢轻局妄动,摒住呼吸仔细感受周围的环境,在他五感全开的情况下,发现门外有不下十道气息。 心中不由得一惊,暗道“难道说这个公孙延竟然敢杀害同僚?不然的话,池完城中怎会有如此埋伏,也不知掉大哥现在如何“想到此处心中不由大急。 刘备见他气息纷乱,身形稍稍前倾,知道他心中有事,轻轻一按肩膀摇了摇头沉声道“丁寨主没事,你不用担心,这次来的人也不是公孙家的,事后我再向你解释“。 “嗯~~~“山翼稍稍宽心,只要不是公孙家的人就好,身在城中,如果是他公孙家,就算想跑也难,不是的话,只要弄出动静,援兵必然很快赶来。 正心念于此,就听见院外有人说话“先生觉得有必胜我的把握?要知道此处我可是埋伏了足够的人手,就算是他公孙家的人来了,一时半会也攻不进来“。 听声音应该在壮年,在王尊面前说这样话的,山翼只见过一个,就是石桥马匪的头目拔托突,不过此人肯定不是。 “哼哼~~~~~你们来此的目的既然与我冲突,那说什么也要交上一下手了,我也不问你们什么人,既然不怕打草惊蛇,那大家就同归于尽好了“王尊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冷酷中带着杀气,就像他的剑一样,出手伤人一念之间。 “金剑书生的大名我早就如雷贯耳,不过先生在厉害也只是一人而已,真的认为能从我的包围中逃走,还要护着一个人,若真如此,我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废话少说,你也怕动起手来惊动了公孙家,脱不得身吧,这里可是城中的驿站,只怕早就有人去通报将军了,你现在撤还来得及”。 “放屁,老子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离开,既然你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上~~”大汉一声令下,十几条人影扑了过去,人人手持利剑,朝着王尊全身要害罩去。 蓝色的光芒一闪而过,宝剑金蓝瞬间出鞘,在王尊的手中就像是一条灵蛇,无孔不入,数十道剑光四散飞溅,每一道都点像一个敌人的咽喉要道,剑还没到,真气就已经爆射了出去。 众多的黑衣人见王尊如此厉害,都是收剑自保,虽然反应的快,但武功的高下并不是反映能够决定的,“噗噗~~”两声,伴随着两道血光倒下的黑衣人呢再也没站起来。 众人大惊失色,迟疑着盯着王尊,他的武功已经在黑衣人的认知之外了,巨大的差距并不是人数可以抹平的,惊恐的心情围绕在众人心中。 “果然名不虚穿,金剑书生确实不凡”大汉冷哼一声,虽然是出言相夸,但身子却如鹰一般冲天而起,爆裂开来的真气在天空中如烟雾般弥漫,一双厉爪已经临空而至,抓风在半尺之外就能叫人感觉得到。 王尊也收起了轻视之心,此人所展露出来的武功不能不叫他认真应付,多年的修炼使他更加清楚的认识到此人的可怕,一身真气已经隐隐临驾于自己之上。 真气运集在宝剑金蓝之上,耀眼的蓝光散发出来,璀璨夺目,抬手缓缓档在身前,见到大汉双爪扑到眼前之时,突然一拧剑身爆射而出,一变三,三变九,刹那间就是漫天的剑影,把大汉整个人包裹在了剑芒之中。 “啊~~~破”黑衣大汉怒吼一声,气贯丹田,衣衫猛地膨胀了起来,砰的一声巨响,整个人的衣衫尽碎,爆裂的真力把漫天的剑影覆灭一空,双爪连扑,“啪啪啪啪”几声交击,两人各自向后退去。 王尊单手持剑立在屋前,嘴角地出一丝血迹,双目紧盯着大汉,真气真该不断的运行以缓解刚才碰撞所带来的伤害。 在看大汉,全身上下无一丝布履,赤身裸体的站在场中,浑身散发出丝丝的青烟,大小数十道伤口,肉眼可见地正在合拢,匀称的身材上结实的肌肉依稀可见,一双虎目圆睁,嘴角却露出一丝笑意。 身后一个黑衣人,甩手扔过一条披风,“哗啦”大汉随手一拉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金剑书生真是高明,在我这招之下不仅全身而退,还能叫在下负伤,实在是叫人刮目相看,不过你现在气息紊乱,只怕再也用不出当才那般功夫了吧~~~~~~”。 “彼此彼此,你我平分秋色,阁下好功夫,再相持下去恐怕没有个千百招是难分胜负,阁下还有这个时间吗?”。 “嘿嘿嘿嘿~~~”大喊一声狞笑“不用这么多时间,只要拖住你就好了”话音刚落就见两道人影扑向王尊身后的房间而去,身形迅捷无比。 同一时间大汉又飞身扑向王尊,一双铁掌带着劲风呼啸而到,意再牵制金剑书生,也不硬拼,只是用真气和掌影把他夹在了当中。 “不妙”王尊心中暗惊,此人实力与自己不相上下,根本无法分身相救,看那二人的身法武功,明显也是高手,虽然内力不及这个大汉凶猛,但动起手来恐怕也不是白苍能够应付的,更别说附近还埋伏着几十名黑衣侍卫。 来不及多想,金蓝剑爆空激射,一连十几剑飞点出去,把大汉稍稍逼的一定,同时身形暴退,想要援救白仓等人。 “休想离开”大汉一声怒喝,掌风徒增,包裹着王尊杀了过来。 忽然之间,王尊身形一拧,宝剑金蓝斜刺而出,如苍龙出海一般刺向了大汉的肋下,突然而措不及防。 “妈的,竟然阴我”大汉来不及躲避,身子在空中向前一倾,抬手一掌斜撩了出去,在剑身上一拍一送,虽然自己避开了这必杀的一剑,但是王尊却借势冲进了门内。 昏暗的屋内,两条人影一前一后从窗户扑了进来,但是却没有见到白苍,心中不由得一惊,心道上当,再想跑出去的时候可来不及了,王尊只是眨眼间就冲了进来,在狭小的空间内,想要与王尊这等高手较量,他二人却还有些不及。 “快跑”一个少年猛然惊醒,身子朝着王尊扑了过去,手中拔出一把长剑,地挡在胸前准备和王尊拼命,而另一个少年却在此时悄悄地俯身绕到了角落,冷静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哼,想走没这么容易了”王尊知道这二个少年恐怕就是大汉之外最厉害的高手了,如果能利用空间先把他二人击杀,在自己的牵制下,白苍等人对付一些黑衣人不成问题。 想到这里,手中宝剑化作一条金虹,向少年刺去,一招之间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在如此小的空间内,想要躲开这一杀招极其困难。 正在此时,另一个少年却从怀中摸出一个针筒,对着王尊就是一按,数十只细小的银针爆射了出去,不光王尊,就连另外一个少年也是笼罩在内。 情势急转直下,王尊万没料到敌人竟然有如此凶狠的暗器,而且连自己人都不放过,金蓝剑顿时收回罩在全身,手法急快,叮当一阵乱响之中,虽然暗器被一一扫落,但是两个少年却趁此机会冲出了屋外。 王尊苦笑一声,没想到自己今日失算在两个半大孩子手中,金剑书生的名号看来要被人小瞧了。 心中一边想着,身体却不加犹豫的冲了出去,因为他知道白苍此时就身在旁边的屋内,刚一冲出来迎头就见到十几条人影扑到了眼前,这是要拖住自己吗? 一声冷哼,王尊一甩宝剑从冲天而起,想都没想朝身后就是一剑,正点在偷袭来的少年剑身之上,叮当两声交击,毕竟功力尚有差距,少年身形暴退,王尊却扑向另一侧的房间。 人还没赶到,就听屋内一声巨响,听声音却不像是真气爆裂,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条大汉,双手扣着一块巨大的石板,从屋内冲了出来,比他更先出来的,却是两个黑衣人,不是退出来,而是被拍了出来。 “毛大个子,这边”白苍的声音传了出来,两条人影朝他身后扑去,只见毛大个子抓着足有自己身材高矮的石板抡了出去,宽厚的石板面积硕大,近身的情况下想要躲避几乎是不可能的。 “啪~~噗噗~~”两个黑衣人正被拍了个结实,喷着鲜血就飞了出去,在空中的人成扭曲的形状,想必是被拍的筋骨寸断,想活是不可能了。 毛大个子抓着石板站在门前,就像一尊铁塔般高大,在月色的照耀下,整个人如凶神下凡,叫人看了不寒而立。 王尊见到此景,心中正暗喜,突然间发现一条人影从天而降,哗啦一声破顶而入,心中暗道不好,那大汉趁人不备偷袭白苍那个去了。 在想冲过去救援可来不及了,就连守在门进口的毛大个子也是一愣,在想翻身回救已然迟了片刻,屋内白苍见大汉当头照下,心中一惊,知道生死一念之间,顿时运起全身真气在双掌之上,空气中一股燥热传来。 吕教头真传焚风掌法,带着烈焰般的掌风拍了出去,正与大汉拍过来的铁掌对在了一起。 第一三七章 合力退敌 “好厉害”黑衣大汉心中一凛,掌上传来的感觉就好似火烧一般,周身空气凝结,一阵燥热,好似身处火炉之中,要不是自己内力深厚,恐怕只能知难而退了。 “此子果然不同凡响,一身的内力精纯程度高我甚多”大汉心中暗想,但是内力精纯并不代表就能压制住他,就连王尊也只是打个平手,小小年纪的白苍当然不放在眼里了。 不由得冷笑一声,铁掌之上顿时包裹住一层厚实的真气,不叫白苍的内力把自己烧伤,同时腾出一只手抓了过来。 他的目的并不是杀敌,此人是要生擒活捉的,不然一番工夫岂不白费,面部狞笑着伸出力爪,一把抓在了白苍的衣襟处。 此时的白苍已经用出了全身的内力,虽然精锐,但毕竟功力尚浅,可以拒敌却不能伤敌,面对这等高手也只能新生无奈。 就连王尊都无计可施,大汉正得意之时,突然一道排山倒海的掌风扑面而来,滔天骇浪,使人置身在茫茫大海的风暴之中。 六形拳法,勇往直前,山翼从黑暗中杀出的时候,就像一只紧盯猎物的猛虎,招发,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黑衣大汉猛然惊醒,自交手以来就没有出现过的山翼,终于在此时杀了出来,他精心布置的局,步步相环,先是自己吸引王尊,再假意中计叫两个得力手下杀入屋中,使王尊来不及援手,又布置几十个杀手照看山翼的房间。 “此人竟然从包围当众杀了出来?”大汉心中不由得一紧,不会,那边还没有动静,怎么可能,在也来不及多想,必杀的一招在抓不下去,连忙收掌翻身,自己就是在自负也不敢用身体硬接山翼这一招。 躲过山翼排山倒海的一招,身形暴起冲天而上,人在屋顶上连翻两个跟头落在院中,此时王尊也正好赶到门前,见白苍山翼二人并肩而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好小子,竟然被你们反阴了一道,你们等着,今日之仇我会找回来的“黑衣大汉冷哼一声翻身就走,霎那间院中的黑衣人走了个干净。 “不要追了,小心地人还有埋伏,今日能够侥幸逼退他们已经不易“王尊喘了口气,虽然负了点轻伤,但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稍加调息就会痊愈。 “这些人很厉害啊,是何方势力?“山翼不由的疑问道。 “看样子不像是黄巾的人,我在此地除了黄巾贼寇就没有仇家了,难道是洛阳那个田丰找了过来?”白苍摇摇头,满心疑惑的应道。 “不要多想了,反正猜不出来,还是不要自寻烦恼了,一会叫公孙家的人加强守备,他们绝不敢再来”王尊一挥手打断二人的猜疑叫道。 白苍心中疑虑道“王大哥肯定知道点什么,但是他不愿说,我也不好强问”点点头道“那好吧,等公孙家的人来了我跟他们说一声”。 此时山翼的房中走出一人,看了看院中的一片狼藉,虽然死尸被黑衣人带走了,但是砸坏的东西还是不少,缓步来到白苍面前叹道“今日真是凶险,没料到敌人真的敢入城行刺”。 “原来是刘先生,你怎么在此?”白苍略一惊讶问道。 “唉~~~说来话长,本来我已经离开雁门关准备回去了,没想到在林中无意中听到这个阴谋,我料想你等定无防备,所以敢来通知”。 “哈哈,兄长真是义气过人,小弟在此拜谢了,要不是兄长提醒我他们的诡计,恐怕今日你就被擒了”山翼哈哈大笑着说道。 原来刘备潜伏到山翼房中之后,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他,两人将计就计,反埋伏了一次黑衣大汉。 “我见你从哪个狗洞爬出来的时候吓了我一跳,原来都是刘先生的计策,先生真是神机妙算”白苍讥笑了山翼两句又对刘备拱手道。 “什么狗洞,那可是老子辛苦刨出来的,不然动静太大你以为对方不会发觉吗,要不是老子,你早就变成人质了”山翼白了他一眼回敬道。 “行行行,你厉害好吧,不过这次说什么也要谢过刘先生,不然真的危险了”。 刘备微微一笑谦逊道“哪里,要不是提前知道了他们的计策,我也是无可奈何,这将计就计之策也是临时起意”。 “不知刘先生接下来有何打算?”白苍问道。 “先回洛阳,此次黄巾势大,朝廷定会派兵围剿,我老师身为尚书令,必是首选,此次出征我要在老师帐下听令,辅佐他老人家功成”刘备心生向往的说道。 “那我就预祝刘先生马到成功了,希望咱们在杀场上还能并肩作战”。 “那是一定的”刘备呵呵一笑回礼说道。 公孙家的人在这个时候也赶了过来,一进门不由得心中大惊,公孙延一脸怒色叫道“我池完城中竟然混进了刺客,真是胆大包天,传了将令,全城戒严,给我挨家盘查,又可以的人马上抓起来“。 一连下了几个命令,心中怒气稍稍平复上前说道“丁少无碍吧,都是我马虎大意,叫贼人混入了城中,放心,我一定会把他们抓出来交与你处理“。 “多谢公孙将军,我等还好幸亏有刘先生及时通报,大幸没出事“。 “刘先生?可是尚书府刘备刘玄德?“公孙延早就听说皇甫将军哪里去了个信使,没想到再此见到了。 “小可正是,见过公孙将军“刘备上前施礼说道。 “先生客气,此次我还要感谢你的消息呢,明日我大摆筵席,给诸位压惊,在下现在先去处理要事,咱们明日再会“公孙延一抱拳客气了两句转身而去。 “公孙家的人果然个个都是狠角色,这个公孙延身为一家之主,确实难得“刘备看着公孙延里去的背影暗暗的点头道。 众人当夜无话,各自回房休息,第二日公孙延在城主府大摆筵席,白苍等人悉数到场。 虽然公孙家严把要道,搜查了一夜,但是并无发现可疑,不过白苍等人也不放在心上,敌人能混入城来,敢在驿站动手,定然是有备而来,说不定城中还有内应呢。 “丁少昨晚受惊,都是在下失察之过,我已经命人多备了二百石粮草,希望此事丁少不要传出去,对我公孙家的声望影响甚大“公孙延是个要面子的人,要是被人知道,有人敢在自己城中行刺,这个脸可丢大了,最主要的是人都没抓到。 “那我就多谢将军了,将军放心,此事我没放在心里,又怎么会往外传呢“白苍呵呵一笑,平白多了二百石粮草,在他看来还是件喜事呢。 公孙延放下心来转头对另一半的刘备说道“玄德此来可是与皇甫将军商讨联合对敌一事?“。 “正是此事,家师卢尚书命我来与皇甫将军商量南北合纵,准备把两地之间的敌人一网打尽,也好以绝后患,只是贼兵势大,我看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一旁的公孙度不屑的哼道“黄巾反贼不过土鸡瓦狗,我只需一队军马就可荡平,玄德兄不要长他人士气,咱们大汉精锐可不是摆设“。 “那当然,公孙将军神勇盖世,区区黄巾贼寇有何难破,只是贼兵众多,斩草不除根,只怕遗祸不小,所以我等还是要商量一下怎么才能把他们一网打进,不叫贼兵有逃窜的机会“刘备心知公孙度高傲,也不驳他面子,只是提点了一下斩草除根。 公孙度一代名将,虽然心气甚高,但也明白刘备所言不虚,点点头说道“卢尚书身在洛阳,司隶一带贼兵贼兵并不太多,只要一员大将纵马压制即可,倒是并冀二州贼兵众多,是要仔细斟酌一番”。 “嗯~~~听说冀州的贼兵已经攻破了巨鹿,平棘,曲阳,安平,巨鹿中山一带尽为贼军所占,现在信都告急,如果要被攻破,安平郡也落入贼军手中,冀州就算完了,我想朝廷应该已经有所行动了”公孙延身为长史,又是池完太守,消息自然灵通,周边地带稍有异动就会有信报来。 刘备皱了皱眉“如此来说,北方一带已经失了半壁江山了,朝廷的反应也太慢了一些,要是青幽两州也相继失守,整个大汉就岌岌可危了”。 “唉~~~现在的朝廷啊,实在叫人无可奈何,我等吃君之俸,只要听令行事就是,其他的还是少过问吧”公孙家世代为官,到了公孙延这一代,虽然有些走下坡路,但还是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当然不希望大汉有何闪失,再说自己有个非常了不起的儿子,家族崛起指日可待,要是此时大汉垮了,叫他还何去何从? 公孙度在一旁见父亲独自苦恼,不由得心生怨气,这个大汉天下有何好留恋,朝中一群奸党作乱,此时又黄巾造反,自己一身本领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用得上,不过他可不敢表露出来,在坐的不是刺史养子,就是尚书高徒,自己心事如果传出去,恐怕招来杀身之祸。 “好了,大家不要沮丧,只等朝中消息便是,我想不出这几天应该就会有圣旨下达,你我早晚有上阵杀敌的一天”。 第一三八章 严颜的下一步 一席酒宴散去,众人都是满怀心事各自离开,当今天下黄巾祸乱,众人虽有心报国,但没有旨意,谁也不敢轻局妄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贼兵破城。 白苍等人差点了一下公孙延准备好的五百石粮草,目前寨中众人都在急等消息,他自然不能久留,拜别了公孙延就赶着马车上路了,同行的还有刘备。 “寨主此次粮草已齐备,看来又可大大增强实力了”刘备羡慕的说道。 这个开笼寨不必其他朝廷官职,因为是皇甫嵩势力范围私自任命的,所以只要他不反对,白苍就可以不断地招兵买马,前提是自己能够自给自足,这一次白苍得了五百石粮草,又加上一万余降兵,可以预见开笼寨的实力定然猛增。 白苍微微一笑客气道“哪里,这些私兵还不都是皇甫将军的,他老人家一声令下,我就要提着脑袋上战场拼命,实力越强越危险啊”。 二人心照不宣的一番对话,不由得相视一笑,白苍此时又想起城主府酒宴上说过的话,不由得叹道“这个冀州如此混乱实在是不得安生,他紧邻我并州,要是一个不慎就会殃及鱼池,这样的话父亲那边可能会有麻烦”。 “寨主可是想派人通报一下,不如在下去吧,反正也是顺路,正好上次就没见到吕将军,这次一定要见识一下”。 “刘先生一番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此行我还是想自己回去,很长时间没有给父亲请安了,也该回去看看了”。 山翼一听也来了兴致,“那敢情好,我身为晋阳城二霸之一,当然也要回去看看那些手下了”。 “谁跟你是二霸了,你自封就自封,可别把我拉下水”白苍白了他一眼不屑的说道。 “你要回晋阳?”王尊回头问道。 白苍点点头“是啊,此间现无战事,我回去通报一声,也见见父亲,他现在身体已经不如从前了,我想多见上他几面”。 王尊犹豫了一下应道“那好吧,既然你已经拿定主意,我就不多说了,反正我也无事,就陪你走一趟”。 白苍微微一笑,众人赶着车队朝开龙寨而去,因为马车的原因,午时出发的他们,直到半夜之分才到达目的地。 听说寨主成功借来了粮草,高顺等人兴高采烈的出来迎接,“恭喜寨主功成归来,咱们开笼寨这回什么都不怕了”应劭呵呵一笑抢先说道。 “诸位都辛苦了,我走这两天没出什么事吧”。 “开玩笑,现在这方圆百十里还有谁敢跟咱们开笼寨叫板,就连附近的城池都有派人来交好的,现在开笼寨的威名,恐怕已经整个并州都传开了”高览骄傲的说道,他本来就心气甚高,能扬名天下叫他心中无比自豪。 “好了,干了一天的路,寨主也应该累了吧,叫他们早点休息吧,你们把车赶进去,粮食入库,一一查点清楚不得有误”高顺威望甚高,一声令下马上有人上来接过马车,按部就班的赶了进去。 众人往里走,白苍对高顺说道“明日我要回一趟晋阳,此行最多十天半月必回,高教头要严把寨门,看护好这里啊”。 “你要回去?可是太原郡有变?”高顺不由心中一惊问道。 “你认为有吕总教头在,太原郡还能出事吗?不过旁边的冀州却有些不太平,黄巾军相继攻下了四五处城池,眼看就要兵发信都,要是冀州有失,咱们并州也不得安生,所以我要回去报一报信,叫义父有所准备”。 “原来如此,可是我听说原平城前些日子也失守了,你回去的路上也不太平啊,不如我跟你一起回去吧,也好有个照应”高顺有些担心的说道。 “那可不行,开笼寨没有我这个挂名寨主可以,却绝不能没有高教头,上下事务现在哪一样离得开你,更何况此时多了两千新卒,还需要高教头训练整顿,不然闹将起来谁镇得住,我和山翼两个人去就行了,还有王大哥也陪我们一起,这里就交给你了”。 “既然如此,那你们小心一些,绕过原平城,免得被贼寇发现”高顺点点头,他知道此时开笼寨中事务繁多,他确实走不开,也只得答应。 次日一早,白苍等人用过早饭,还是去池完的一行人,只是多了一个刘备顺道而行,毛大个子出了一身傻力气别无长处,留下来也是吃白饭,倒不如跟着一起走。 几匹快马在大道上扬长而去,踏起一阵尘烟,高顺此时的心中无限感慨,白苍的成长叫他欣喜,这开笼寨也蒸蒸日上,就算皇甫嵩把这里收回去,自己训练的兵士也绝对会跟随自己离去,有了这些家底,日后何愁不能振兴门楣。 白苍等人兴高采烈的上路了,而朝汉山中的气氛却格外紧张,內房之中,张燕严颜并排而坐,身后各立两人,像是对峙之势。 “严护法,你不是说此事叫我不要插手吗,今日为何又要来此借人?”张燕出言相讥。 “你也不用得意,我是的局天衣无缝,要不是刘备从中作梗,此行定然已经大功告成,不过我也承认确实小看了他们,那个金剑书生名不虚传,我单打独斗不是他的对手”。 “连你也这么说了,看来此人确实厉害,既然如此你还不回去复命,留在此地还想干嘛?”张燕冷哼一声丝毫不给面子。 “这次失败乃是天意,并不是实力不济,我绝不会就此善罢干休,定要找回这个面子,我已经命人跟踪他们,稍有动向就会回报,你借我一些人手,此次定然成功”。 话正说到这里,门外有人禀报,一个黑衣人被领了进来沉声说道“启禀护法,白苍一行人从开笼寨出来了,好像是要回晋阳城,但是没走原平,而是绕道而行的”。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他在寨中我还要顾及三分,没想到此时还敢往出跑,这不是羊入虎口吗,张燕,快些决定,这也是为了你好,了却你一件心事”严颜听罢异常兴奋,对着张燕叫道。 “哼,这回要是在失败,我看你在门主面前怎么交代,于毒,你跟他走一趟吧,必要的时候帮上一把”。 “是,谨遵护法之命”于毒点点头领命道。 “好,那咱们现在就走,这次定要拿住这小贼”严颜眼中一道寒光,池完之败叫他刻骨铭心。 山翼抬头看了看时辰,回头说道“这回可是饶了不小的一个圈子,这帮黄巾贼寇,各个要道都把守的森严,要是走直线早就到了”。 众人足足赶了五天的路程,终于绕出了黄巾军的势力范围,进入太原郡就没有贼兵做乱了。 “听书父亲罢免了新兴郡守的职位,也不知道是否另有贤才,不然新兴郡可就要大乱了”白苍感慨的说道,沿路倒是听到了不少传闻,就是不知真假。 刘备一直前方说道“前面就是静乐县城,咱们先进城休息一宿,此地距离晋阳也不远了,再赶两日即到,不用太着急”。 众人都称好,朝静乐赶去,远处一道人影一闪即逝,来到距离白苍等人十余里之处,正有一行人坐在路边等候。 少年飞奔而至“严护法,他们进了静乐城,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不急,追了三天终于被我赶上了,要是叫他们到了晋阳岂不是又要多等些日子,静乐虽然不大,但也算个城池,绝不能再犯上次那样的错误了,等他们出来再动手,你们先休息一下”。 “是”少年靠在树边吃了些干粮开始休息。 于毒看在眼里,心中好笑,堂堂一个护法,每次都带两个半大孩子,真是丢人,不由得上前笑道“严护法,不知道门中可是无人可用?堂堂护法身边连一个像样的护卫都没有,传出去岂不是丢了仙门的脸”。 “于堂主是不是看不起他们两个?你要是能胜得过他们,就算叫我给你做护卫都行”。 “啊~~~不敢不敢,严护法身份尊贵,小的那敢造次,不过要说我胜不过他们两个孩子,实在叫在下不敢相信”于毒心中冷笑,嘴上却不敢大不敬,毕竟两人身份不同,就算阵营不一样,严颜的身份也不是他能撼动的。 “没关系,于堂主要是想切磋一下只管去就是了,随便玩玩无伤大雅”严颜面色不改,就像是很平常的一件事,随口就说了出来。 “既然如此,那就过两招,不过我这么大人,要是欺负孩子叫人听了也不舒服,你们两个一起上好了,就算我让你们的”。 两个少年看了看严颜,只见他略一点头,弹掉了手中的碎渣,二人一左一右站开了架势,隐隐形成了夹击之势。 于毒心中不由的冷笑,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根本不理会夹击之势,缓缓的抽出战刀说道“点到为止啊,我可不想伤了你们,叫人说我伤害同门”。 两个少年微微一点头,身形刹那间闪动起来,其势迅捷无比,只是一眨眼就到了于毒面前,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长剑,一声龙吟朝于毒刺了过来。 因为速度太快,于毒反应过来的时候,剑尖已经到了面前,虽然说是点到为止,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下杀手,急忙抬刀格挡,身子同时向后退去。 就在他刚后退的一瞬间,猛地停了下来,只见令一把冰冷的长剑不知何时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颈处,身后传出一个稚嫩的声音“多谢于堂主赐让~~~~~“声音冰冷的丝毫不像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应该有的。 第一三九章 城中巧遇 太快,太急,以至于于毒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制住,二人前后夹攻之下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看着少年缓缓的收剑,脸色一青一白略显尴尬,也不好再出言比斗。 “你二人叫什么名字?”于毒不甘心的问道。 少年已经走到树下,听于毒相问刚想起身回答,严颜一挥手呵呵一笑说道“于堂主要是提前问,恐怕就不会有轻视之心了”。 “哦?严护法的意思是,他二人出身不凡?”。 “正是,不知道于堂主听过没听过江州吴家?”严颜面露笑容,淡淡的说道。 于毒心中一凛念道“江州吴家?护法说的可是巴郡吴家寨,称霸巴郡江阳两地的吴家?”。 “正是,他二人就是吴家的后起之秀,一个叫吴懿,一个叫吴兰,虽然现在实力尚浅,但将来的成就都是不可限量啊,于堂主日后可要多多关照哦”。 “哪里哪里,原来是吴家的英才,难怪有如此身手,于某何德何能敢关照二位少公子,倒是两位公子要多照顾于某才是”于毒连忙谦逊道,这个吴家要在整个大汉说起来不算什么,但是放在益州,那可是屈指可数的几大势力之一,自己虽然身在仙门,也不想得罪了他们。 “好了,别客气了,咱们还是办正事要紧,此次要是再叫他们逃掉,我这张脸可就真没地方搁了“严颜眼中杀机一闪沉声说道。 白苍等人找到客栈安顿下来,一路上虽然波折,但几个人都是年轻力壮,精神抖擞也不感觉疲累,刘备第一次来,虽然城池不大,但难得的没有贼兵骚扰,街上可上来往不少,心情大好之下不免想逛上一逛。 几人在刘备的提议下,自然无不应准,溜达在街面上,感受着难得的平静,也是件写意的事。 几人正行进间,突然刘备感觉到一双视线朝自己射来,虽然没有杀气,但犹如实质的眼神还是叫他感到不太舒服。 顺着视线望了过去,只见一个一身麻衣,头戴斗笠的大汉,正坐在一辆马车上盯着自己,虽然有略微的低沉,但是两道目光从斗笠边缘射出,还是能清晰的感觉的到。 迟疑了一下,刘备迈步来到了大汉的身前,双手一抱拳说道“这位好汉,不知可认得刘备否?“。 “玄德兄大仁大义,关某当然记得,没想到在此地又遇上了“大汉缓缓的抬起头来,一双丹凤眼,神光闪闪,三尺长髯,随风轻摆,赤红色的面颊,不怒自威,正是当日正是当日救助自己的红面大汉。 “啊~~~原来是恩人,刘备在此拜谢了“刘备一看正是自己冥思苦想的恩公,连忙施礼拜谢说道。 旁边的山翼虽然当时有些神志不清,但也依稀记得这个声音,事后更是听刘备提起过此人,自己这条命都是人家救的,还不赶紧上前拜谢,跟着刘备就施了一礼。 红面大汉身形一则避了开去,起身一扶刘备笑道“玄德兄高义,可舍身赴死,山翼兄弟独挡敌兵,都是我所敬重的好汉子,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又何必言谢呢“。 “救命之恩自当涌泉相报,在下虽然想查探恩公下落,但是知道恩公乃神人,行踪不定,所以也就放弃了,这次遇到说什么也要一醉方休“刘备拉住大汉的手紧握不放,生怕此人再一转眼就消失不见。 大汉无奈的摇头苦笑“玄德兄不用如此,我还有些时间,吃两杯酒倒也无妨,兄前面带路便是“。 刘备一听不由得尴尬一笑,点点头率先走入了最进了一家酒馆,大家都是豪爽人,刘备不想叫人以为他是素人,所以也没挑什么最好的酒楼。 来到店中,命小二摆上最好的酒席,众人把酒言欢,刘备敬了两杯之后,犹疑了一下问道“备想问一下恩公姓名,不知可否告知?“,此人一向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告诉自己身份,所以问出来还是有些唐突的,不过刚才他自己说了姓氏,所以刘备勉强一问。 “呵呵~~~本人姓关,名羽,字云长,至于出身确实不便相告,不过玄德兄可放心,关某绝不是宵小之人,这一点可用性命担保“。 “啊~~恩公说的哪里话,你所做的一切又岂是宵小之辈能办到的,能识得恩公这般好汉,刘备此生无憾啊“。 关羽微微一笑道“兄既知我姓名,就不用在以恩公称呼了,听起来怪别扭的,不如直接叫我云长好了“。 刘备点点头,恩公这个称呼虽然客气,但显得并不亲切,能直呼其名当然正和己意,又敬了一杯说道“不知云长来此可是有要事,我这两位兄弟在此间还是有些办法的,有什么难事尽管说”。 “那是,关大哥有难处就说,我山翼绝无二话”山翼拍着胸脯叫道。 “关某之事乃是辛密,实在不方便告知,玄德兄就当关某是个过客好了,日后有缘自会相见”关羽摇头说道。 “既然云长不便相告,那我也就不勉强了,如有困难可随时来尚书府找我,备定会以死相报”刘备沉吟了一下,此人一看就不一般,既然身份都不便相告,当然所办之事也属辛密,既然不说那就算了。 众人又开始豪饮起来,一旁的白苍心中不由得会想“此人不就是当日树林中那个与袁家家将对战的大汉吗,看样子真是不同凡响,听刘备所说,能在千军之中杀的上将落荒而逃,可见其实力,不知道与吕总教头相比如何?”。 “这位就是开笼寨之主丁刺史的养子吧,真是年少有为,一把火烧的黄巾贼寇丢盔弃甲,威震天下啊,恐怕用不了多久,你的大名就会传遍大汉,到时候加官进爵指日可待啊”关羽突然看向一旁的白苍那个说道。 “啊~~哪里,关大哥英武盖世,才是国家栋梁,小子无非就是运气好些,真是惭愧啊”白苍正在想心事,没料到关羽突然朝自己说话,被吓了一跳。 “不用谦虚,现在正是英雄辈出的年代,你第一个冒了头,却绝不会是最后一个,不过关某要提醒你,有道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小小年纪就如此大势,恐怕将来的路会多有磨难,还是稍稍收敛的好”关羽摆摆手沉声说道。 “那是当然,我可不想当这个出头鸟,黄巾贼寇现在正势大,要是调转枪头朝我来可受不了,我这不是正想办法推却责任呢吗”白苍连声称是,这一点他也想过了,不像一般的少年人爱出风头,从小的磨难叫白苍深深地认识到,没有相应的实力,就不要做出格的事,不然准倒大霉,这此回晋阳也是为了叫义父丁原出兵讨贼,而自己在他与皇甫嵩身后即可。 虽为大树之下好乘凉,有人庇护着,总比自己出头强,白苍看了看关羽那似笑非笑的面容,心道此人真是诡异,不论出身还是武功都是异常的神秘,行事也不按常理,想出手就出手,难道真的是为了行侠仗义,路见不平? 多余的烦恼没有停留太久,酒席吃到这里也差不多了,关羽抱拳告辞,刘备见关羽要离开了,虽然有些不舍,但也无可奈何,毕竟都有要事在身,不像以前浪迹天涯随心所欲了。 “云长此行定要多加小心,刘备随时恭候大驾,有朝一日可与云长朝夕相处真乃平生大幸啊”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 “玄德兄放心,但有机会,关某定会去拜访兄长,不多说了,诸位保重关某告辞”说罢斗笠一压,只身消失在人群当中。 “唉~~~真是一豪杰啊,要是能有如此兄弟相伴该有多好”刘备心中不由得暗道,回头看了看白苍等人说道“咱们也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呢”。 不光是白苍等人为黄巾贼寇奔波,此时最安逸的朝廷重臣们也为了此事整日奔走。 “启禀陛下,先今河南河北,荆冀等地都有贼寇作乱,声势浩大,夺州占府,杀官掠民,无恶不作,现微臣请旨,请陛下下旨讨贼,还天下百姓安宁”大殿之上,一个老臣端立殿前,声形并茂的叫道。 九五至尊,当今天下大汉天子,汉孝灵帝刘宏,慵懒的坐在金銮殿上看着面前的老者,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面相三十几岁的人,身体却已经被精掏一空,气色不调,五脏虚浮,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听见殿前之人说话,抬起沉重的头颅扫了一眼缓缓说道“哪里来的贼寇啊,我大汉天下不是国泰民安吗,四海升平吗,何来贼寇一说,可是谎报于我?”。 “臣不敢,此事已经惊天动地,陛下稍加查探就可得到消息,微臣就算想编造也无可能,现在只等着陛下下旨了”。 “真是烦心啊,这些事交给让父处理就是了,何必惊扰于我,来人啊,给我查查什么地方有反贼,按俸禄多寡卖出官职,领军之人需多交一倍”。 “皇上,现今天下动荡,不可再行买卖官职一事了,需挑选良将以拒反贼,不然大汉危矣啊~~~”一个老臣迈步而出,双眼含泪的叫道。 “胡说,我大汉精兵良将层出不穷,些许毛贼岂可坏我大汉江山,你这是危言怂听啊,陛下可立刻下旨处死此人,以立国威”老臣话音刚落就见从帐后走出一人,横眉立目,面目狰狞,一指老臣大喝道。 第一四零章 三路讨贼 殿内之人一看来的正是十常侍之首张让,一个个岌岌自危,不敢多言。 被羞辱的老臣面色盛怒,咬牙切齿,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张口大声破骂,全臣皆惊,无人敢言。 张让双目微眯,也不多言,只是超皇上微微一点头,汉灵帝刘宏一挥手叫道“快将此人拉下去车裂,如此有辱朝纲真是大逆不道”一张脸已经气得通红。 自然有殿前侍卫上前拉人,拽着就往下走,旁边袁家大公子袁绍浓眉一竖,刚想上前,只感觉旁边有一道目光射来。 扭头一看,正是自己的父亲,太傅袁隗,此时的他正朝自己暗暗摇头,压下心中的怒火暗叹一声,袁绍退回了身形。 刘宏看了看殿下,再无人敢言,沉声对张让问道“有人说现今天下反贼四起,祸乱我大汉,不知道让父对此事有何看法?”。 张让呵呵一笑应道“皇上不必惊慌,哪个朝代没有几波反贼呢,现如今,大汉国泰民安,不过一些宵小之辈吃饱了没事干在那捣乱,疥癣之疾而已”。 “原来如此,害我担心一场,既然这样让父觉得应该如何处置?”。 “皇上只需下旨命当地州府官令出兵围剿,再辅以一两员大将驱之即可”张让也不施礼,在刘宏身边的榻上就坐了下来。 刘宏略一点头沉吟道“这领兵之人身负要职,可不能轻易与之,让父可筹划一下此次国库可进账多少?“。 “那要看皇上想封何官职了,将军一职当然进账最多,但是就怕尾大甩不掉,所以微臣以为,讨贼一事稍加即可,不用劳师动众,至于国库进项,我看中郎将一职足以“。 张让话音刚落,只见殿外走进一人,此人面目凶恶,体形宽厚,踏步如风,谁见了都有些不寒而立,身后还跟着两员大将,都是八尺开外的身材,气派不凡。 人刚一进殿,就对刘宏叫道“皇上不可偏听一人之言,当今天下盗贼林立,岂是区区当地守军可镇压的了,如朝廷不派大军,叫贼兵做大,那才是大汉的危机“。 张让虽然不怕一般权臣,但见了此人却眉头直皱,刘宏也是略一迟疑说道“何爱卿此言差矣,我大汉国泰民安,兵精粮足,虽有顽贼又有何惧,何爱卿多虑了吧?“。 张让也是在一旁帮腔道“皇上所言极是,我大汉如此精兵,难道还对付不了区区贼寇吗?何将军担心的太多了“。 “我何进乃是为了大汉天下考虑,皇上身在宫中,受小人谗乱,自然不之外面情况,此时已经非一般守军可以抵挡了,岂不知并冀两地都有郡城被占,而河南荆湘一带更是闹得厉害,如不趁现在灭之,等贼兵做大就不好收拾了“何进高声叫道,丝毫不理会张让的说词。 张让被何进连损带骂,脸色一沉一暗,目光中闪着杀机,但他对此人却不敢猖狂,只是连连给刘宏使眼色。 汉灵帝刘宏眉头一皱,心中虽然不快,但却无可奈何,缓缓叹道“何爱卿既然如此说,我你认为应该如何?“。 “掉禁卫军,配合五校兵士,选良将拒敌剿贼方为上策,不可再足以待毙了“。 张让一听心中一惊,连忙说道“皇上不可如此,禁卫军乃是都城之保障,岂可轻动,如城中有变,有拿什么来拒敌呢?“。 “嗯,让父言之有理,但是何爱卿的话也有道理,这样好了,选个折中的办法,禁卫军留在城中不动,选良将调五校兵士出阵剿贼,但是这人选我一时没有注意,你们说应该选谁?“。 何进哈哈一笑说道“臣愿为皇上分忧,我身为大将军,当然要身先士卒,此次出兵就交给微臣好了“。 “皇上,何将军虽然勇武无敌,但是毕竟要保皇城不失,此战我看就叫何将军留在城中即可,以震群贼,朝中良将甚多,可另派他人“。 “言之有理,不过何爱卿既然请战,我岂能驳他颜面,朕就封何爱卿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统领天下兵马,在朝中辅政,和爱卿可愿意否?“刘宏面色低沉地看着何进,这已经是他最大的限度了。 “臣接旨谢恩,既然如此,我推荐身后这二人为左右军将军,可领军出征,为殿下解忧“说罢一指身后两员大将。 张让早就看到他们两个,正视自己的死敌,王匡,方悦,要是叫他们带了兵,何进的势力岂不是更加壮大,自己的小命早晚要没,心中冷哼一声说道“此二人虽然有勇名,但并无带兵经验,讨贼大事岂可儿戏,微臣认为还是选朝中名将方可“。 刘宏也不是傻子,何进刚被封了天下兵马大元帅,就引见两个左右将军,要是封了的话,这整个大汉都是他何家的了,一定要分权以作牵制。 “嗯~~~我大汉良将甚多,暂时就不另行封赏了,诸位爱卿可有好的人选,一一说来供朕挑选“刘宏点点头大声说道。 此时尚书卢植心中暗喜,这机会绝不能错过,连忙站出来说道“老臣愿为陛下效劳“。 “哦,卢尚书愿意出征,实在是叫人欣慰,既然如此我就~~~~“刘宏一看卢植出列欣喜若狂,此人从来不结党营私,独来独往也没什么势力,把兵权交给他当然放心。 刚要封赐,只听到张让我说道“皇上且慢,卢尚书出征确实可行,但毕竟年事已高,力有不逮,而且乱贼分三四处,路上出一人又岂能分身拒之,我看不如多派几路人马,也好分担尚书压力“。 刘宏看了看张让,略一沉吟点头道“也好,那就依爱卿所言,不知还有何人选?“。 “臣可推荐两人,定可剿灭贼寇“此时殿下一人缓步而出,张口叫道。 “司空有好人选可快快说来,朕必用之“刘宏低头一看,之见是当朝司空荀爽,连声应道。 张让一看又是一个惹不起的,也不多言,只是在一旁听他所提之人到底是谁。 荀爽面不改色,朗声说道“臣推举都亭侯谏议大夫朱儁,和北地太守皇甫嵩,此二人乃世代良将,出兵剿贼定可一战功成“。 刘宏想了想说道“此二人都是边关大吏,身负要职,如轻易调动恐怕不妥吧?“。 张让听了此言之后确是心中暗喜,连忙说道“皇上不必担心,现如今边关平稳,外族内争不断,无力对我大汉造成威胁,司空之言可行“,要是叫他们两个带兵去剿,一是不在壮大朝中的势力,而是不损失都城的兵力,还可以借机消减一下他二人的兵力,一箭三雕啊,这个荀爽真是出的妙招。 “那好吧,就听司空的,封卢植为北中郎将,皇甫嵩为左中郎将,朱儁为右中郎将,即刻发兵剿贼,不得有误,偏将众职另行封赐,暂且交予何爱卿全权负责,今日就这样吧,我有些累了,退朝吧”刘宏面露疲惫之色,很久没有这样议过事了,早就有些不耐。 正在此时,突然一个大臣出列说道“老臣还有一事,请陛下恩准”。 刘宏刚要起身,没想到还有人说话,但是一见此人却有且无奈,只得又坐了回去叹道“太傅有何事但说无妨,朕给你做主”,说话人乃是当朝太傅,也算是刘宏的老师,更何况家族显赫,非一般人可比,刘宏一向对他礼遇有加。 太傅袁隗年纪太大,颤颤巍巍的站在那里,就像一颗随时会倒的枯树,颤声说道“老臣年事已高,近来越感力不从心,所以想请皇上下旨,叫臣告老还乡,颐养天年,这也是微臣的最后一个心愿了”。 刘宏突闻此言心中略有伤感,多年的老臣,辅佐三代皇上,突然说要告老还乡实在有些不舍,但人说有情有理,也不好拒绝,当下点点头说道“既然太傅由此心愿,朕应准便是,但是太傅之位确需有人来坐,可推荐族中英才接你之位来辅佐朕”。 袁隗一指旁边的袁绍说道“此乃我长子,可继我之位,为皇上效劳,皇上为我族着想,老臣感激不尽”。 刘宏点点头摆手道“那就这样吧,朕有些感伤,你等自便吧”说罢也不等退朝,转身在张让的搀扶下,朝后殿而去。 殿中一干人等,面色不一,有心中暗喜的,也有叹气摇首的,身为兵马大元帅的何进,更是喜态毕露,见皇上离去,不由得哈哈大笑了几声,对众人拱手说道“诸位都辛苦了,何某今日受封乃大喜之日,我会在府中大摆宴席,还请诸位赏光啊~~~~哈哈哈哈~~~”在笑声中,带着王匡,方悦二将转身离开。 听到何进的邀请,众人也值得无奈前往,毕竟现在他的权势滔天,在朝中吃饭的岂能不巴结此人,就连刚刚升任太傅的袁绍,都在袁隗的受命下赶到了何府道贺。 唯一没有去的,恐怕也只有尚书卢植,不,是刚刚上任的北中郎将,尚书乃是虚职,虽然官位高,但并无实权,此次受封中郎将,并且带兵出征,可算是春风得意,手握实权的感觉,叫卢植心中不免飘然。 第一四一章 曹家的应对 袁府上下,灯火通明,整个洛阳除了袁将军何进的府邸,此时就数袁府最为热闹。 “太傅今日当机立断,丰佩服不已啊,恭喜太傅得偿所愿”田丰立身于袁隗身旁,面带微笑的恭贺道。 “哈哈哈~~元皓不必多礼,今日确实值得庆贺,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传我的命令,叫府中一干人等迅速整顿车马,咱们今夜就走,省得夜长梦多”袁隗再补像是大殿之上那颤颤巍巍的样子,精神抖擞,腰背挺拔,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太傅的神功也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在大殿之上竟然无人认出”。 “呵呵~~不是无人认出,识破之人又能如何?谅他们也不敢揭发,不过还是谨慎一些的好,所以我才等不得明日”袁隗欣然一笑之后又谨慎的说道。 此时从院外奔进一个年轻人,正是何府道贺而回的大公子袁绍,见此情景上前说道“父亲这是要立刻动身?”。 “没错,咱们袁家树大招风,留在洛阳终归受人挟制,我今日能成功请得圣旨,还不赶紧离开”。 “但是圣旨没说叫您把家都搬走啊,这可是欺君大罪,父亲要想清楚”袁绍顿了一下说道。 袁隗摇摇头“你怎么不懂呢,咱们整个家族都在洛阳,就我一人回去,如何行事?现在我假借圣旨之意,举家回迁,等别人明白过来的时候,生米已经煮成熟饭,还能拿我怎样,所以动作要快,决不能拖延时间”。 “可是~~~我”袁绍迟疑道。 袁隗微微一笑“我知道你的心思,不用怕,只要咱们袁家不倒,你身在洛阳就安全无比,只是小心一小宵小之辈就是了,我把儁乂等人留给你,可保你安然无恙”。 袁绍此时才放下心来,只身留在洛阳实在是叫他心生忐忑,不过转念一想,到时可借机培植自己的势力,马上释然道“那好,我就祝父亲一帆风顺,可能一段日子之内,孩儿无法在身前侍奉,请父亲多多保重”。 “放心吧,袁家不崛起,我可是舍得死,你们几个小兔崽子我还不太放心呢”袁隗心情大好,不由得开起了玩笑。 整个袁府,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磨盘,疯狂的转了起来,所有人当夜无眠,长长的车队不一会就排满了袁府的门前。 与人欢喜有人愁,袁家骗得圣旨,准备举家迁移之际,曹府上却一片沉寂,书房之中,当今太尉曹嵩正端坐于桌前,手捧书卷细目而读。 要说起来,太尉身为三公之首,位高权重,权势极大,但不知为何曹嵩却为人低调,没有何进的张扬跋扈,也看不出袁隗的老谋深算,就连司空荀爽的威仪不凡也欠奉,有的只是老成持重,独善其身。 “父亲大人,现如今袁家那个老大做上了太傅之位,可是与您平起平坐了,而我还只不过是个小小议郎,您难道不想光大门楣了吗?”屋中此时却不止曹嵩一人,曹家的英杰尽集与此。 “阿满又心急了,你觉得现如今的你,比得上袁家那个长子吗?你嗜玩成性,只知结实草莽,却不知巴结权贵,你这个议郎,也不过是我花钱财给你捐来的,虽然你干的不错,但以你的秉性,实难更进一步”曹嵩放下书卷,看了看屋中的众人缓缓说道。 “父亲说的孩儿都明白,但那些权贵都是些无能之辈,而且好色贪财,我以他们结交,实在是有辱曹家的威望,还不如江湖那些豪气之人,都是实打实的英雄好汉”曹操满不在意的哼道。 “唉~~~我言尽于此,听不听也只能在你了,不过你所说之事,我也有所考虑,曹家到了我这一代,已经盛极一时,稍有不慎就会走向没落,我忍气吞声,不就是为了叫咱们曹家能一直昌盛下去吗,如今看来这天下却不容我等了”曹嵩叹了口气,从桌上拿起一封书简递给曹操。 “这是~~~~~?”曹操不明所以,见父亲不语,只得打开一看。 曹操乍看之下心中一凛,惊道“父亲已经暗中打点过了?”。 “做到我这个位置,万事都要有所准备,不然就算你再能忍,也迟早会被坑害,一块骨头放在地上,终归会有狗去啃的”曹嵩点点头叹道。 “兄长,这是什么?”曹仁看了看父亲,知道其中必有内情,连忙问道。 曹操把书简交给曹仁说道“父亲早就给咱们准备好出路了,咱们可要大干一场了”。 曹仁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道“任命议郎曹操为都骑卫,统领一骑出征贼寇,曹仁曹洪为副将,领六百石”。 曹嵩露出一丝笑容叹道“日后是龙是虫就看你们自己的了,我年事已高,也不想在洛阳久留,昨日我已写好奏折,也要准备告老还乡了”。 曹家最大的靠山,终于要到下了,曹操不敢想象,自己也能像袁绍一样,接任太尉一职,不过现在有了这个都骑卫,自己能出征杀敌,手握实权,可是比太傅那等闲职好多了。 “父亲为我等操劳,孩儿感激不尽,不过请您放心,日后曹家的兴亡,就全在曹操身上了”说罢深施一礼退出了门外,一干人等尽数退去,曹嵩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拿起书卷细读起来。 “兄长,咱们何时出发?”曹家几子来到厅中,曹洪破不急待的问道。 “嘿嘿,这个金字招牌可要好好利用,现在那里的贼兵最多最凶?”曹操问道。 “要说最多,应该是青冀一带,听说他们那什么上师张角就是在巨鹿起事的,所以贼兵大都集中在冀州,而青州紧邻,教众也比较聚集,不过要说凶的话,可能要数荆湘一带了,有个人自称神上使,同时响应张角号召,在河南起事,聚众几十万,附近县城屠劫一空,厉害的很”。 “冀州不行,袁家的老巢就在那,早晚得把他们斩尽杀绝,咱们去了只能喝汤,荆湘一带多水,咱们不善水战,自然不能去送死,看来要另寻去处”曹操摇了摇头沉声说道,这两个地方他都不太满意。 曹仁沉思了片刻说道“既然如此,不如回老家,颍川一带贼兵虽少,但一时半会无人去剿,咱们正好带兵收复此地,那一带多有大氏族,也顺道卖好与他们,岂不是两全其美”。 “嗯,没错,颍川陈留一带地势平坦,百姓富足,也利于咱们招兵买马,扩充实力,就这么办,跟父亲打声招呼,咱们明日一早就走”曹操斩钉截铁的断决道。 洛阳城内,终于忙了起来,各路人马竞相奔走,战争的洪流不停的翻滚,众人的命运也在不断的变化。 清晨,阳光明媚,此时刚刚进入二月,寒冷的空气已经缓缓的稀薄,虽然百物还未复苏,但已经可以依稀看到了春之迹象。 “大哥,昨晚上睡得如何?我可是一早就睡死过去了,实在是喝太多了”山翼骑在马上缓缓而行,伸了个懒腰说道。 众人刚刚出城,还未策马狂奔,白苍看了看碧绿的天空,神清气爽,呵呵一笑回道“你喝的还叫多,刘先生可是足足喝了整整三坛,你看看,不还是一副精神十足的样子吗”。 “那我可比不了,酒这东西要看天分,我生来就没呐天分又怎么办,不过我看你也没喝多少啊,还敢说我”山翼不服气交道。 “我本来就不喜此物,尽兴就好,何必拼命”白苍一耸肩膀,不无不可的应道。 刘备跟在一旁看着他二人斗嘴,心中不由得羡慕,如果他也有如此兄弟常伴左右,那真是人生大幸,想到这里不由得叹了口气。 “刘先生怎么有心事?”白苍一愣疑问道。 “呵呵~~~~有些感触而已,咱们还是快些赶路吧,不然又要多有一天了”刘备微微一笑掩饰了过去,这种心事自然不为外人道。 白苍也不多问,众人刚加快速度,就听见身后一阵马蹄声,回头一看猛然大惊,一队足有四五十人的骑兵,正朝自己等人奔来,虽然距离尚远,但是白苍可不觉得这是碰巧路过。 “有情况!!!这些人是冲咱们来的”王尊一拨马叫道。 “王先生咱们知道?”。 “哼哼~~~~~~见过一次的人我就不会忘记,那领头的正是当日那个大汉,咱们快走”王尊二话不说拨马就走。 “严护法,这次看他们还往哪跑”于毒冷笑一声,大喝一声加快了速度,也不怕暴露了目标。 “着什么急,他们今日再也难逃出我的手心,一会我对付金剑,你们定要抓住那小子”严颜面色沉稳,就好像已经胜券在握一般。 一前一后,两拨人马在大道上飞驰,严颜众人这次骑得是特意弄来的良马,速度上明显占优,不消一个时辰,渐渐的已经拉近了距离,白苍等人的背影越来越清晰,炎炎的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我记得不远之处有个镇子,咱们说不得只能先进去躲避一时了”王尊回头看了看距离,不由得心中暗惊,敌人追来的太快了,如此下去肯定甩不掉,连忙出声叫道。 第一四二章 乡人马钧 安逸的小镇,淳朴的乡民,晋阳附近,因为丁原的压制,和吕布的威名,还没有遭到黄巾军的破坏,所以显得格外宁静。 几匹快马突然出现在地平线上,马上之人显得异常紧张,而身后不远处,却另有几十匹健马紧随而至。 “进镇”王尊一声冷喝,众人来不及多想,猛然冲了进去,还好镇子不大,来往的人流有限,而此时又是清晨之际,小镇路口显得清静无比。 白苍等人策马而入,在镇内转了两转就消失了身影。 “给我搜,决不能教他们逃掉,所有人分四队,把住所有要道,即使一只苍蝇也不许给我放走”严颜一声令下,身后几十名壮汉四处奔去。 “你们是谁?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竟敢在此作乱,不想~~~~~~~~啊~~~~~~”一个镇守听说有人策马闯镇,独身来到路口查看究竟,见到严颜等人刚要上前喝问,一个大汉在路过的身边的时候,顺手一刀,人头落地,鲜血泼洒在街面之上。 “啊~~~杀人了~~~~~~“。 “黄巾贼杀过来了~~~~~~”街面上见到的人疯了一样四处奔走,不断的叫喊着。 “哼,看来黄巾教的名声不怎么样啊,这么偏僻的小镇,都听过你们的臭名”严颜冷哼一声,看了看于毒讽刺道。 脸色一红一白,于毒也不知道应如何辩解,只得堪堪说道“严护法看我作甚,我可不是黄巾教的,我也是仙门的人,不过暂时屈身于贼罢了”。 “你知道就好,可别忘了自己的立场,也提醒一下你们的张护法,叫他别忘了门主的仙恩,这样的名声,还想夺天下争霸道,简直是痴人说梦”严颜不屑一顾的说道。 “当然当然,属下谨记严护法教诲”于毒连连称是,但是心里却已经把他骂了个通透。 严颜扫了一眼小镇沉声道“这镇子巴掌大的地方,那有什么可藏的地方,叫你的人给我赶紧找,不要浪费时间了”。 于毒此次只带了数十个人,但个个都是高手,叫他们干跑腿的事,实在是大材小用,但势比人强,也只能听令行事。 “你们几个,分作两队,进来那个搜查偏僻的角落,找到之后不要声张,赶紧回报,听到没有”这可都是自己多年带出来的心腹,死一个都是损失。 “于堂主放心,我们自会小心”应了一声,两队人手分头行动起来。 在一个不大的破院子里,白苍等人心急如焚,“也不知道他们看上我什么了,总是阴魂不散,总有一天我叫他们不得好死”白苍恶狠狠地说道。 王尊叹了口气“现在说这些没用,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吧,这村子总共就这么大地方,看来是逃不出去了,敌人数量远胜于我,放手一搏恐怕上算不大,看来只有分头逃才行了”。 “他们的目标是我,我出去吸引他们,你们趁机逃走”。 “你说什么傻话,这样的话,明年今天就是你祭日了,你和我换个衣服,我去引开他们”山翼横了白苍一眼冷声说道。 两人争执不休,一旁的刘备低头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们先不要吵,敌人随时都可以找来,赶紧想办法才是正道,既然是池完城中那些人,你们应该都比较熟悉吧?说来听听,分析一下他们的实力”。 “除了那个领头的,最厉害的应该就是另外两个少年,实力恐怕要比他们高出一筹,不过想在短时间胜他二人恐怕不易,剩下那些喽啰虽然实力差些,但数量众多,蚁多咬死象,我也不可能同时对付几十个这样的高手”王尊回忆了一下当晚的情况说道。 “嗯~~他们如果没有援手的话,应该就是这些人了吧”刘备说完,见王尊略一点头,接着说道“既然如此,咱们有五个人,我认为还有一战之力”。 “五个打五十个,不太容易啊”山翼摇了摇头,不太看好刘备的注意。 “哼哼,正面冲突之下,别说五十个,就是二十个,咱们也对付不了,不过要是像上次那样设计,利用地形牵制,就算胜不了,也可以坚持一番,此地距离晋阳,快马只需半日,如果有人帮咱们通风报信,在援兵赶到之前,还可勉强坚持“。 “报信,咱们只有五个人,谁去?“山翼肯定不愿意走,但是仔细一想,这里的人谁离开都会减少一份实力,不由得皱了皱眉。 刘备一指不远处的破草垛“叫他去就行了“只见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畏畏缩缩的躲在一旁,偷偷的瞄向自己等人,见刘备指来,连忙吓得缩了回去。 “这么小,靠的住吗?“山翼有些不敢相信的走了过来,到了近前打量了一番。 众人都跟了过来,乡间小童战战栗栗的向后退,山翼一伸手把他抓了出来说道“怕什么,我们又不会吃了你,你多大了?”。 白苍一脚把他踹开说道“那还有时间问东问西的,小兄弟,现在我拜托你一件事,你办不办得到都要试一试,我是晋阳城丁刺史的公子,现在黄巾贼寇包围了咱这个镇子,早晚要杀光这里的人,你要想办法混出去,感到晋阳城找丁刺史报信,你有没有信心?”。 “你们~~~是谁~~啊,我~~~不认识~~晋阳~~城”小童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刘备走上前来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又抓了把钱币说道“你办到了此事,这些就都是你的了,而且还另外有好处,时间紧急,你快快决定”。 布包中是刘备在客栈打包的熏鸡和酱肉,加上一把钱币,小童哪里见过这些东西,顿时眼中放光,连连点头“好吧,但是我不会骑马,我认识一个会骑马的,就在旁边院子里住,我带你们去”。 众人也不走门,直接翻墙而过,空旷的院子,出了几根散落在地的木棍,别无他物,几件破茅屋,更显出此处的破旧不堪。 “此间主人在哪?”刘备问道。 小童正要说话,只见屋中走出一人,人大概在二十岁左右,面向平和,身材消瘦,看了看白苍等人说道“你们是谁,为何到我院中?”。 “这位壮士,我们乃是晋阳城内丁刺史的家将,这位是丁公子,我等正被黄巾贼寇追杀,不知壮士能否为我等通风报信,备感激不尽”刘备急忙大概的说了一下经过。 “黄巾贼寇,竟然到了这里,唉~~~看来这天下没有太平之处了,既然如此,我就走上一趟,你们的马需给我一匹”青年点点头应承道。 “没问题,不知壮士高姓大名,来日定有厚报”。 “我叫马钧,字德衡,说来惭愧,村野之人,名字也是自己取的,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出发吧”马钧迟疑了一下,一个乡下人给自己取名字,还表了字,传出去只会被人笑话,但他却引以为豪,可见此人心气甚高。 王尊伸手一拦,沉声说道“此时出去,恐怕会有杀身之祸,需等敌人找到此处,注意力集中在我等身上,才可行事”。 众人研究了一番,叫马钧牵了一匹马,远远的躲在街对面院中,王尊独自立在墙头吸引敌人,白苍等人躲藏好,只等贼人找来。 “于堂主,找到了,那个带剑的就立在墙头,像是等着咱们过去的样子,只怕有埋伏啊”一队人首先发现了王尊,急忙回身来报。 “哼,虚张声势,他们临时藏身于此,能有什么埋伏,统共就那几个人,给我上,包围起来再说”严颜一声令下,所有人朝着王尊现身的院子包围了过去。 来到院前,只见王尊独身利于墙上,双目不是的扫向众人,目光中杀气毕现,宝剑隐隐抖动,像是随时会出鞘杀人一般。 严颜知道这是他真气催发所至,心中一笑高声说道“金剑书生名不虚传啊,身陷敌阵还能从容不迫,倒是叫在下佩服,我怕还是那句话,只要交出丁公子,其他人我概不过问”。 “此时还说这样的话,不觉得多余了点吗?要想拿人就凭真本事来吧,看看我手中宝剑答不答应”王尊毫不客气的哼道。 “哼,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无情了,给我上,牵制住他即可”严颜一挥手,十几条人影扑了上去,每人手中的钢刀都是临空虚点,并不主动伤敌。 王尊见已经把敌人吸引过来,在留在此处只能被当成靶子,身子一转,从墙头跃了下去,手中宝剑电光一闪,拨开几件点来的钢刀,顺势落在了屋前,背靠着墙壁冷目相对。 “又跟我来这手,你以为我还会上当吗?”严颜跃到院中,见王尊立于屋前不屑的说道。 “你我二人还未分胜负,不如今日就见个输赢如何?”宝剑金蓝微微的抬起,剑尖直指严颜胸口,碧蓝色的剑身如一潭秋水,冷艳,绝情。 此时另一间屋内出来一个大汉叫道“护法,这间没人”。 “嗯~~~看来人都在你身后的屋中了,看你们今日还有什么花样”严颜说罢一掌拍了出去,掌风如奔腾的潮水涌向了王尊,这一招就是想逼的他侧身闪开。 第一四三章 乡中游斗 王尊冷笑一声,金蓝剑横在胸前,反手一掌拍出,正扫在扑过来的一名黑衣人身上,冷不及防被王尊带的一个踉跄,朝着严颜的掌风,迎面就撞了过去。 “废物”严颜一声怒吼,狂猛的真力想要收回是来不及了,一瞬间改变了方向,“啪”的一声排在了墙面之上。 只见一阵尘土飞扬,整面墙轰隆一下被击穿了一个大洞,震耳的撞击声使得院中所有人都一阵头晕。 王尊此时才纵身而起,跃出了院外,狭窄的街道上,当中而立,手中宝剑捶地,面带微笑看着追来的众人。 “严护法,刚才有个人骑马朝镇子外面逃走了”严颜刚想上前动手,身后有人赶上来叫道。 “什么?难道是调虎离山,逃走的人有几个?”严颜愣了一下,转而微微一笑问道。 “只有一个,从背影看不像是咱们的目标”。 “哼哼,果然不出所料,想去求救兵,不用管他,我早有准备”严颜缓缓地走到王尊面前冷笑道“你以为用这等伎俩就能逃出去吗?我早就在村口布下人手,想逃出去痴心妄想”。 王尊心中虽然担忧,但是大敌当前不敢分心,面色一冷道“你太自信了,难道认为凭这里这些人就能奈何我等”。 “试过就知道了,休想拖延时间”严颜二话不说抬掌就打。 王尊身处街道中央,四通八达,见严颜攻了上来,也不与他纠缠,宝剑划出一道蓝光,边打边退,在镇内游荡起来。 小镇虽然不大,但也不是几十个人就能把路封死的,更何况王尊这样的高手,想要围住更是困难。 王尊不是跃上房顶,就是翻进院内,身形从来就没停止过移动,带着严颜等人在镇内饶了一周,也没有被人占到过衣襟,一身白袍在空中飞舞,金蓝宝剑不时的划出蓝芒,气的身后严颜火冒三丈,却毫无办法。 “想以这样的方法拖延,只怕你也坚持不了多久”严颜大吼一声,突然身形暴起,临空扑了上来,一身真气突然爆发,猛的追了上来。 王尊反手一剑点在侧面冲来的黑衣人刀上,身子借力横移,突然冲进了一旁的拐角内,狭小的空间瞬时叫他的移动变得缓慢起来。 不过王尊移动不便,严颜等人自然也不能一拥而上,几五个黑衣人想要扑上来,但是狭窄的空间叫他们身形一顿,刀还没举起来就被卡在了当中。 正在此时,头顶一面窗户上一道黑影猛然扑出,凌厉的掌风拍了过去,“啪啪啪啪~~~”几声清脆的声音响起,被卡在街角的几名黑衣人,顿时口吐鲜血身死当场。 严颜一见心中大怒,来得正是当日偷袭自己的黑小子,今日故技重施,又偷袭了自己几名手下,大喝一声一掌扫来。 “哈哈~~老子不陪你玩”山翼大笑两声,一转身向远处逃去。 严颜想要追击,横刺里确闪出一道剑忙拦住了去路,不用看也知道使王尊的金蓝剑,急忙侧身闪开,铁掌连拍与他打在了一起。 一连三剑,王尊拖延了严颜的追击,也不纠缠,身形向后飞退,又窜出了街面。 “想跑,没这么容易”严颜一看他又想拖延,急忙紧随其上,身形不离王尊左右,掌风呼啸,把他罩在当中,叫他脱身不得。 心中正得意之时,只听身后一道破风之声,心知有异,侧身连闪,一块足有四五十斤的巨石,呼啸着从身边擦过,严颜不由得冒了一身冷汗,这要是拍在身上不死也要重伤。 王尊却趁着这个机会,身子一拧,钻进了院子当中,几个起落就到了另一条街面上。 严颜此时才明白他们的计策,想要利用地形四处打伏击,如此的话自己这些人手早晚要毁在他们手里。 “五人一队,给我分散追击,无关的人杀无赦,切不可伤了目标性命”严颜大吼一声,几十名黑衣人顿时四散开去。 第一个遇险的就是毛大个子,他为了给王尊解围,离得最近,现在几名黑衣人朝他冲了上来,手中抓了一条大腿粗细的木棍,胡乱的狂舞,一时间黑衣人也近不得身。 而山翼也被两拨人盯上了,左右包抄着就围了上来,要论实力,山翼对付一两个黑衣人绝无问题,但是面对十倍的敌人,也只能感叹力不从心了。 回头一看快要被追上,山翼身子连窜,逃向刚才那个破院子,刚一进院,身子猛的朝旁边草垛扎了进去。 黑衣人冲上来一阵乱砍,直到草垛子被挑的满院都是才停下手来,露出了下面的一个地窖入口。 犹豫了一下,一名黑衣人一狠心纵身跃了下去,还没落地,就见到两把钢刀左右夹击而到,一声惨叫,被穿了两个血窟窿,尸身倒地。 上面的人听到惨叫声,哪还再敢下去,面面相愕,不知所措。 就在他们发愣的功夫,一条人影悄悄地从屋后转了出来,手中一把战刀毫不留情的朝他们砍去,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两颗人头冲天而起,尸体带着喷出的鲜血,撞向了身旁的人。 一击得手收刀就走,黑衣人大吃一惊,连忙翻身想要追击,地窖中的二人,就在此时冲了出来。 “哈哈哈~~~今日就叫你们这帮龟孙不得好死”山翼狂朗的笑声传了过来,手中钢刀就是夺命的利刃,翻手就刺进了一人的后心。 而白苍更是迅猛,没有山翼的张扬,心中憋着一口气,钢刀凶狠的连砍带扫,顿时就有三名黑衣人扑倒在地,不断喷出的献血,只一瞬间就把不大的院子染得鲜红。 十名黑衣人,两个照面就被宰了七个,剩下的三人心胆俱碎,吓得转身就想逃走。 刚才偷袭的刘备此时也转了回来,趁着一人不备,一刀刺进了胸口,刀把一拧,此人张了张嘴,鲜血从口腔中流出,喉咙中发出‘咔咔’两声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转身在看另外两个,此时也被白苍山翼从背后掩杀,十名黑衣人在他们的部署下,丝毫不费力的剿灭一空。 “还好我逃得及时,不然被他们围住九死一生啊”山翼心有余悸的说道。 “好了,咱们还按此计行事,势必要拖到援兵到此”刘备知道情况紧急,连忙说道。 就在白苍等人刚要散开的时候,突生警兆,两条人影瞬间来到了三人的身边,长剑迎空划出,迅雷不及掩耳。 “噗”血光又现,山翼首先中招,虽然闪得及时,但还是被一剑刺中了左臂,“哎呀~~~”一声惊叫,右掌反手拍出,与冲来的人对了一掌,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飞退。 另一侧刘备更加不堪,要不是白苍临时推了他一把,只怕脑袋都被砍掉了,肩头冒着血光向一旁栽倒,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 而白苍在推倒刘备之后,一身功力瞬间提起了八成,焚风掌法拍出,他知道此时如不叫敌人有所损伤,只怕一会就难以招架了。 “小心”刺上山翼刚想要追击,突然感到一阵燥热,连忙提醒自己兄弟,同时举剑扑了上去。 两人都是十五六岁少年,虽然一身功夫了得,但临危应变只能还是欠缺一些,感觉身后一道海山倒海的掌力,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身子一缩,慌忙间侧了一下,用左从侧的肩头受了白苍一掌。 炙热的张力,拍在他身上,顿时感到左臂一阵发麻,身子不由自主的飞了出去,径直撞在了不远的墙壁上。 另一个少年急忙上前问道“怎么样?”。 “还好,避开了要害,这一掌真够狠的”少年狠狠地盯了白苍一眼,左臂已经失去了知觉,肩头火烧火燎的,衣衫尽碎,还带有丝丝的糊味。 “还能战吗?”。 “没问题,用剑的手没受伤”。 “那就好,不要弱了咱们吴家的名头,他们两个已经受伤,剩下一个我来对付,你去牵制住他们,援兵马上就到”。 此时白苍也在查看山翼的伤势,左臂上的剑伤极深,虽然紧急施了几针,但鲜血还是有些止不住,更不用说那对上的一掌,已经叫他受了些内伤。 “你不要动了,就在此休息吧”白苍冷声说道。 “你觉得自己能对付他们两个?我还能动,死不了的,我帮你脱住一个还是没问题的”山翼勉强撑起身子,痛苦的说道。 “别逞强了,你受了内伤,不可轻易运气,再说你的伤口根本止不住血,怎么动手?”白苍瞪了他一眼怒道。 另一侧刘备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要不是白苍那一下,自己早就命丧黄泉了,就算如此,肩头的一剑也叫他痛不欲生,右臂已经抬不起来,想要动手恐怕很难了。 白苍紧盯着两个渐渐包夹上来的少年,心中暗道“看来要命丧于此了,决不能教他们伤害自己的兄弟”双目中不由得冒出了血光,一双眼睛变得通红了起来,全身真气不断的游走,丹田之处如同火烧。 不知不觉当中,白苍整个人的气质改变了起来,就像一头凶恶的猛兽,紧盯着猎物,脑中不停的回想,当日在围猎场公子光身死,自己身陷重围,同高顺一起浴血奋战的情景。 一旁的山翼虽然身受重伤,但还是发觉得白苍的变化,双目中不由的散发着惊奇的神情,这还是自己认识的白苍吗?身在他旁边,如同一个恶魔在侧,随时可以把自己吞噬。 第一四四章 张燕来袭 山翼刚要询问白苍,突然间,白苍身形暴起,如同风魔一般冲了出去,真气在身体内急速的流转着,每一道毛孔中都在咝咝地冒着热气。 “不好”吴懿一见白苍如此形态,心中感到不妙,大喝一声腾空而起,同时把旁边受伤的吴兰弹开,手中利剑一点,朝着白苍刺了过去。 “啊~~~~杀光你们~~~”白苍喉咙中发出如同野兽一般的声音,低沉而嘶哑,身子朝旁边一闪,避过一剑,双掌应面而上,空气中顿时被热气所包围,焚风掌法那霸气的力道撕开了空气,卷着雾气拍向了身在空中的吴懿。 “快躲开”吴兰身在远处也能感觉到浑身的燥热,整个院子都被白苍散发出来的真气覆盖,可见此时他的实力有多可怕。 躲开,说起来简单,但想做到却极难,吴懿人在空中,想要转向已经不可能,危急之中只能勉强翻了个身,用长剑在墙壁上滑了一下,凭着这一剑之力,终于稍稍地避开了一些。 白苍一掌排在了吴懿的臀部和大腿上,整个下半身只感觉如同被烙了一下,‘丝’的一阵烟雾弥漫,中掌之处顿时被烫伤覆盖,人在空中翻滚着飞了出去,一头撞进了旁边的茅屋当中。 突如其来的变化叫众人一呆,吴兰翻身就冲了进去,只见兄长吴懿,口吐着鲜血半卧在地上,一条腿已经涨得通红,臀部也肿起老高。 “感觉怎么样?”吴兰飞身上前,查问道。 “我中了火毒,要立刻运功逼毒,你给我护法”吴懿说罢也不管吴兰什么反应,当场开始运功,臀部受伤不能坐着,只能趴在地上调息,不过好在运功的法门没有什么姿势要求,不过难看一些而已。 吴兰紧张得直冒冷汗,二人本来十拿九稳,偷袭之下伤了山翼刘备,虽然自己也是受了些伤,左臂暂时作废,但战斗力还在,二对一,剩下一个白苍还不是手到擒来,没想到事出突然,对方竟然不知道用了什么功法,突然变得如此厉害。 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时候,房间的门被人一脚踢碎,“咔吧”一声巨响,本来就破旧的木门顿时变成了碎屑,白苍双眼通红的站在门口,浑身包裹着一层雾气。 吴兰心中大惊,这是传说中的倒行逆施吗?此人怎么还没有倒下,如果真的是倒行逆施,绝对坚持不了这么长时间。 就在他想着冒死一搏的时候,白苍身后突然闪出一条人影,伸手就向他点去,白苍狂吼着想要冲上,突然间浑身无力,双目变得越来越模糊,软软的倒了下去。 “哈哈哈~~~~到最后还是被我的手了”来人正是埋伏已久的于毒,本来在镇子口准备擒拿逃走的人,没想到突然冲出一匹快马,马上之人狂叫着“黄巾贼杀来了~~~妈啊~~~出人命了~~快逃命吧~~”。 “哼,胆小鬼”于毒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会,一个逃命之人不值得他去追击,可是等了一阵再也没见人出来,终于按耐不住,带着人朝镇内摸来。 没走几步就看见王尊飞身迎战严颜,一个逃一个追,四周还围了十几个黑衣人,就是抓不到他。 没有帮着严颜上前夹击,于毒心中冷笑道“就叫你们在此玩猫捉耗子吧,我先去看看正货怎么样了”,无巧不巧转过两个街口,正好听见一声巨响,纵身跃上墙头一看,只见白苍,全身雾气缭绕,凶狠的盯着屋内。 于毒二话不说,从身后就偷袭了上去,没想到对方毫无警觉的叫自己一招得手,此时看着倒在地上的白苍,心中说不出的得意,这么多人都没办到的事情,现在叫他办成了,不由得狂笑起来。 抬眼看了看屋中正在调息的吴懿,和全神戒备的吴兰,于毒微微一笑说道“二位在此稍事休息,我先把人带回去,咱们日后再聊”说着伸手抓起白苍夹在腋下。 转身刚想离开,只见刘备横着钢刀站在院中,嘴角还带着血迹,眼神不善的盯着自己。 “怎么?你还想找死不成,小的们,给我宰了此人”于毒不屑一顾,一声令下,十道黑影扑了出来,正是之前寻找众人的是个高手护卫。 刘备暗叹一声,心知自己今日凶多吉少,勉强举起钢刀招架,但是凭他半残的身躯,别说交手了,就是抵抗的能力都不具备。 一道寒光迎面劈来,刘备缓缓的闭起眼睛,准备赴死,正在此时突听一声怒吼,“谁敢伤我主人“一个浑身是血的巨汉从门外奔了进来。 九尺的身高,加上一身的血浆,双手中还攒着两条人腿,地狱的恶鬼,深海的夜叉,要说他还算个人,只怕在场的没一个相信。 “都给我死,啊~~~~~~~~~“毛大个子舞着两条人腿就冲了上来,刘备刚闭上的眼睛顿时猛的睁开,突如其来的救兵使他精神大振。 那十个高手,猛然间看见一个饿鬼朝自己冲了过来,都是心中一紧,双腿不由得有些发颤,这还是人吗?每个人心中都冒出同样的念头。 首当其冲的一个正是举刀要砍刘备的那个,一条带着血迹和碎肉的人迎面而来,惊恐的眼神,惧怕的心理,使他的武功连一成都没有发挥出来。 刚要举刀抵挡就被拍到了脑袋上,整个人头噗的一声被砸进了腔子里,毛大个子顺势一脚,无头尸体像一颗炮弹飞了出去,身后众人急忙闪开,回过头来的时候眼神更是惊恐不安。 “都给我冷静点,不过力气大些,你们不会输给他的“于毒心中大怒,此人从出招就可以看出,根本没有章法,只不过天生神力,加上凶恶的面貌,叫人以为如同与魔王对战,实力上首先就弱了几分。 毛大个子舞着双腿,如同发疯一般在黑衣人群当中摆动,巨大的力量使得几十斤重的人腿,在他手中就像两条吹火棍一般轻松,风车一样围绕在身边,黑衣人武功就是在高,也不干冒然上前,否则稍微碰一下就是骨断筋折。 刘备坐在一旁,他已经耗费了所有的力气,根本就不能再动手,此时的他看着毛大个子大发神威,心中不由得感叹道“此人就是天生的战士,不适合江湖,只适合战场,血腥的战场,残酷的战场~~~~~~“。 于毒悠闲地看着场中的毛大个子,虽然一时半会奈何他不得,但人终归会累的,别说天生神力,就是真的神也会有力尽的一天,等他力竭的那一刻,就是毙命之时。 心中得意之情油然而生,刚想要指点一下自己的手下,突然间背后一把冰冷的长剑递了上来,无声无息地搭在了自己的肩头。 “于堂主,此人你要是想带走,只怕要先问过我手中的长剑“吴兰不含任何感情的声音传了过来,听得于毒一阵恶寒。 同一时间,吴兰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支响箭,随手一甩,‘吱~~~~~~’声彻长空,没用多久院墙上就被众多黑衣人包围,吴兰终于找到机会放出了响箭,他有些懊悔,为何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放出,自己还是有些贪心,导致了兄长的重伤。 宝剑金兰临空而至,响箭招来的不止自己人,还有此时算得上身手最强的王尊,坚持了一个多时辰的牵制,使得他也有些疲累,但对付这些所谓的高手侍卫,还是绰绰有余的。 碧蓝的剑芒如同天外流星,瞬间就刺在了一名侍卫的胸口中,直到死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中剑的,其他人大惊之下连忙飞身而退。 留在场中的毛大个子,浑身是血,双眼发直,全身上下几十处剑伤,都是这些黑衣人所赐,虽然伤得不深,但这样下去流血也能致命。 “事到如今,你们别无退路了吧,金剑书生,我好言相劝你不听,现在想走也来不及了“严颜从院外迈步而入,此时的他已经完全不担心敌人在有何异动,胜券在握的他更显的格外轻松。 严颜话音刚落就听见于毒叫道“严护法,你的人是否有些不知好歹,我救他脱险,竟然恩将仇报,你就这样教育手下的?“虽然吴家的势力叫他心生顾忌,但是这样的奇耻大辱也不是他能忍受的。 “于堂主,你放下手中的人,现在就可以离开了,今日之事多谢你出手相帮,严某定会在门主面前美言几句的“。 “你这是过河拆桥啊,严护法,这样做未免有些不合规矩吧“。 严颜冷哼一声“规矩,此事我说了算,你一个堂主凭什么跟我讲规矩,就算你家张护法来了,今日我也不讲情面“。 “是吗?严护法原来一直都是这样看待张某,既然如此,也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随着话音,一条人影飞落在了茅屋之上,面容似笑非笑,眼中不时的闪动着精光,紧盯着严颜的一举一动。 “张燕~~~~你竟然跟踪我等,难道想背叛门主不成?“严颜一看来人立刻大怒叫道。 张燕微微一笑道“严护法不是不讲规矩吗?既然如此,我张燕就叫你看看,真正不讲规矩的人是什么样“说罢一挥手,”哗啦“一声,整个院子顿时被几百的黄巾军包围了起来,同来的还有两条大汉,面目狰狞,披头散发,散发着凶野的气息。 第一四五章 张燕叛门 “护法,您什么时候来的?”于毒身在屋檐之下,虽然看不到张燕,但是院子周围的形势却一一进入眼中,心中不由大惊失色。 要说起来,张燕与严颜二人不和,乃是门内之事,属于内斗。就算双方如排挤,也从来没真正闹翻动过手,不过现在看起来,恐怕真的是要一决雌雄了。 张燕没理会于毒,只是对着严颜呵笑道“如何?我看你现在还如何跟我作对”。 严颜神色大变,情势急撞之下“张燕,你是要背叛仙门不成~~~~”盛怒之下,严颜从牙缝中挤出了心中的想法。 “哼,许你等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了,我一心为了仙门,而那老不死的又是如何对我?就这样回去,我早晚要遭他毒手,不如先下手为强,我张燕现在有权有势,还怕他不成?”张燕冷哼一声破口叫道,他早就忍耐够了,什么仙门,现在看来,自己不过是一件工具而已。 严颜一挥手“都给我集中~~~~~”几十名黑衣人渐渐的靠拢了过来,吴兰用剑顶着于毒,也一步一步的来到了严颜身侧,就连吴懿都一瘸一拐的站了起来,经过运功逼毒,此时的他,已经勉强能动了。 “你真的敢动手,难道不怕我杀了他们两个?”。 张燕哈哈大笑道“你难道忘了,这个消息可还是传回去的,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我难道会在意,就算被我拿到又如何?得不到任何便宜,还变成众矢之的,对我有何好处,你要杀只管杀好了”。 于毒脸色一变惊叫道“张护法,那我呢,你不能不管我啊”。 “于毒,你与杨凤也是门主派来监视我的吧,事到如今,也不要怪我不讲旧情了,你看这是什么”说罢扔下一物。 于毒一看大吃一惊,此物正是杨凤的人头,心中又惊又怒,久久出不得声。 严颜紧盯着张燕,冷冷说道“你竟然连手下都杀,他们可是为你出生入死的,你这个畜,你早晚会有报应的”。 “那就不用严护法担心了,日后的事你应该是见不到了,今日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所,给我上”张燕神色一变,大吼一声。 门前两条大汉如猛虎一般扑了上来,身法虽然不是很快,但一身的野性叫人感觉不寒而立,散乱的长发四散飘扬,双眼露出凶狠的神色。 “这两个是什么人?怎么如此厉害”严颜心中一惊,以他的功力自然看得出这两个大汉的实力,强横的真气已经火候十足了。 来不及多想,反身铁掌拍出,以一敌二战了起来,严颜一身内力催发到几点,三人激烈的碰撞,周围的人都被吹得向一旁闪去,生怕殃及池鱼。 张燕津津有味的看着院中的厮杀,本来就不大的院子,三人杀得天昏地暗,吴兰等人早就被逼退在一旁的角落里,而一旁的于毒也是看得心惊胆站。 “这两个大汉自己倒是见过几面,不就是练兵的那两个人吗,没想到平日一句话都不说,竟然如此的厉害,看来张燕也是早有准备啊”。 张燕面色露出欣喜的表情,自己在山中发现的两个野汉,看来真是两块宝啊,不光是练武奇才,而且对于兵法战策还一学就通,几年下来已经有了几分火候,虽然与眭固相比还差了不少,但也算是难得的将才了。 严颜越打心中越惊,以自己的实力,竟然只能与他们两个战成平手,要是张燕那厮杀来,自己还有何生路,想到这里不由得心惊肉跳。 猛然间,严颜抬手一掌拍出,朝着一个大汉面门拍去,那人刚要一闪,严颜突然变相,甩掌横扫另一人,真气狂泳而出,意不在伤敌,只是把他们两个逼退了一步,抓住空档身形暴起,朝着院外逃去。 “哼哼,想逃,哪有这么简单”一道声音从天而将,张燕如大鹏展翅,飞身来到严颜的头顶,双脚连点,向下一连踢出七八下。 身在空中,那有机会闪躲,严颜震惊之下只能用双臂抵挡,“啪啪啪啪~~~”每一击都震得他气血翻腾,惨哼一声落回地面。 “张燕,你够狠”严颜喷出一口鲜血,恶狠狠地说道。 “呵呵呵~~~哪里,严护法武功高强,燕如不偷袭,怎会如此轻松就把你击伤,现在看你还有何本事逃走”张燕阴笑一声,双目中闪过一丝杀机。 严颜翻身退到墙脚,苦笑了一声说道“你兄弟二人跟我出来,我却无法把你们带回去了,你们不会怪我想只身逃走吧~~噗~~~~”正说话间,突然喷出一口鲜血,面色顿时又苍白了几分。 “我知道护法想回去报信,咱们全死在这里,谁又能知道张燕匹夫造反呢”吴懿虽然身受重伤,但以他的才智还是明白其中关键。 “呵呵~~你明白就好,不过现在连报信的机会都没有了,看来他这是要杀人灭口”。 “张护法难道忘了还有一人可以逃得掉吗?”吴懿此时异常冷静,看了看一旁说道。 “金剑书生?他又怎会帮咱们~~~~”张燕无奈的说道。 “只要利益得当,就算敌人也可以变成战友,可姑且一试”吴懿说罢对旁边的王尊等人叫道“我们给你挡着他们,不过你们要答应一件事”。 王尊一身白袍,傲立在风中微微一笑说道“传信之事在下答应了,只要你们交出此人,我只要有一口气都会办到”。 张燕此时在一旁横眉一立叫道“你们以为我会给你机会吗,王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把人交给我,你只身离去,我绝不阻拦“。 “哼哼,张燕,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 “那就别怪我无情了,给我上,一个也不许跑掉“张燕一声怒吼,下了必杀令。 两条大汉加上五百军士如狼似虎的冲了过去,狭小的院中顿时变的更加的紧促。 “快走”严颜一生怒吼,抬手就迎了上去,又和两人交战在一起,此时的他身受内伤,已经不可能像刚才那般硬打硬拼了,只是尽量牵制他二人,不够就算如此,想要冲过他这关也非易事。 王尊真气早就运满周身,后背轻轻一靠,“哗啦”一声,背后的墙壁被开了一个大洞,“快从这里出去”,自己身形一纵已经到了白苍身旁,伸手夹起二话不说返身就走。 凭他的身手想要冲出重围,区区黄巾军普通兵士根本阻拦不住,张燕一声怒吼,迎空飞到,抬手一掌就拍了出去“想要走,先问过我再说”。 正在此时,突然感觉身边一道寒光闪起,来不及多想,反手一甩披风罩了过去,“撕拉”,披风被破开一道口子,露出了于毒阴狠的面容。 “张燕,今日我就要跟你同归于尽,老子跟你拼了”于毒狂叫着扑了上来,丝丝的咬住张燕,叫他分身乏术,用的都是两败俱伤的招法。 一心求死之人所散发出来的实力已经超出了极限,就算张燕比他实力高出甚多,一时半会也奈何不得他,无奈之下只得弃了王尊,跟于毒周旋起来。 毛大个子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找了两条耕地的铁犁,通体浑铁打造的铁犁只有黄牛才拉得动,此时在他的手中就像两个大风车,只身在前冲进黄巾军中,抬手一轮就是一片血肉溅起,残肢断臂,五脏六腑,被他杀的漫天舞,一场血雨就在他的身边倾洒。 刘备护着山翼跟在后面,不时砍两个漏网的贼寇,在毛大个子开路的情况下向外冲击着。 他们这边本来黄巾军就少,此时更加上毛大个子的神勇,没用多久就被开出一条出血路,顺利的冲了出来。 三人逃到村口,也不见王尊,山翼想要返身回去找,一把被刘备拉住叫道“兄弟,以王先生的身手,想要逃出来不难,你进去要是落入敌人包围,只会徒曾麻烦,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走“。 山翼迟疑了一下,紧皱着眉头想了片刻,狠点了一下头叫道“走“拉上毛大个子就朝晋阳方向逃去。 此时严颜正与两个野汉厮杀,几十名黑衣人,也是挤在墙角,勉强抵挡黄巾军的冲击,吴家兄弟都有伤在身,在保证自己性命之下,能捎带手砍杀着敌军就不错了,根本帮不上大忙。 要说最凶险的还是于毒这边,交手十多招之后,于毒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出招越来越慢,张燕攻来的掌力也是越来越凶猛,眼看自己就要招架不住了。 “哼,看你还有什么招数“张燕一声冷哼,抬手就是一掌,正拍在于毒的肩膀上,淬不及防之下,被一掌拍的向后退去。 于毒心中大惊,一把钢刀舞得漫天刀影,护住了全身要害,生怕张燕趁势追击。 没想到的是,张燕一招击退他根本没有扑上来,而是朝一旁的严颜攻了过去,双拳两道劲气,猛砸严颜后心,现在场中最有威胁的就是此人,最然受伤,但是为了防止生变,还是先除掉他再说。 张燕心中拿定主意,一招偷袭了上去,严颜突然感到身后两道真气袭来,心知不妙,赶忙身子一低,要害是多开了,但还是被拳风擦到了后心处。 狂喷着鲜血向前冲了出去,拼着身受内伤扎进了一个大汉的怀里,铁掌在他腹部狂拍。 野汉虽然武功高强,但毕竟经验尚浅,哪想到严颜临死前还有这等攻势,临死一击叫他淬不及防,带着严颜就飞退了出去。 二人在地上翻滚了两周,一动不动的停了下来。 第一四六章 桃花出谷 张燕站在矮墙之上,冷冷的看着扑倒在地的两人,“都给我住手~~~~~~”大手一挥,黄巾军顿时扩散开来。 “严颜已死,你等还不束手就擒吗?”张燕看了看已经被杀的苟延残喘的众人,不由得冷声说道。 “呸,你这个畜生,不得好死”于毒破口大骂,连番的打击已经使他绝望,虽然门主叫他二人来监视张燕,但他们一直都是张燕派系的死忠,现在顿时有一种背叛的感觉,叫他心如死灰,只想和张燕同归于尽。 “哼哼,死到临头还敢猖狂,你们也要像他一般誓死抵抗吗?”张燕不屑的说道,生杀大权在握,他自然不需理会于毒最后的犬吠。 吴兰等人还未说话,只见远处的严颜身形一番,勉强支撑起来,一脸的血迹,紧盯着张燕,元气大伤的他此时已经站都站不稳了,而倒在地上的大汉也微微的喘着气,示意着他还活着。 “你还没死吗?是否要我送你一程?”张燕讥笑着说道。 严颜面色阴沉,虽然重伤叫他看起来随时会有生命危险,但他内心的怒火告诉他,自己还不能就这样死,一定要比狗贼张燕活的要更长,要更好,但这也只能是一种奢望。 “张~~燕,仙门~~不会放~~~过你的,门主~~早晚会有一天~~~叫你~~不~得~~好~死”断断续续的说完,严颜半坐在地上,已经无力再出声。 张燕要了要头,叹声说道“你以为逃走的那些人会给你们报信?我会就这样放过他们?不要异想天开了,等我收拾了你们,就会追上他们,把他们的人头取回,不论是金剑书生,还是那黑小子,甚至丁原那个养子我也不会留下,还有一个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刘备,尚书卢植的高徒啊,这可是个大人物,到时候我就把他们的头带回来,跟你埋在一起,哈哈哈哈~~~~”。 正在他得意之时,突然对面的房檐之上,传来一阵嗤鼻之声,紧接着有人说道“你听见他刚才说的了吗?”。 “既然牵扯到刘主,不出手也不行了”。 “听说进来黄巾势大,这一路走来也没看见什么贼寇,没想到今日在此遇到了,看来还是一次窝里斗”。 “管他是不是窝里斗,反正牵扯到刘主,此事就不能善了,不如这样吧,那个最狂的就交给我处理,其他的你来解决”。 两人一唱一和,丝毫不把在场之人放在眼里,气的张燕转身怒道“你等何人?活得不耐烦了吧”。 “呵呵~~~连我们是谁都不知道,就敢如此大言不惭,你告诉他”只见一个秃子斜坐在房檐之上,歪着头对一边的人说道。 “哼,凭他们也配!!!”。 张燕一张面气得有些发红,但是心中却不住的打鼓,此二人看样子不是等闲之辈,但是他们两个就敢如此猖狂也实在是匪夷所思,难道还有伏兵不成?“。 想到这里突然心中一惊“给我四散找一找,看看还有没有埋伏“。 正在此时,突然三道人影从远处临空飞至,只见三人都是单脚一点就腾空而起,身在空中说不出的飘逸,为首之人更是身形潇洒,双手背后,一身白衣,宽大的披风随风抖动。 只两个起落,三人就落在了对面的屋檐之上,再看为首之人,一块纱布蒙脸,一身如雪的白衣裹住挺拔的身形,头上儒巾扎带,双目俊朗有神。 之前两人见此人来到,连忙直起身子恭敬道“谷主,属下已经探查清楚,这些人就是进来猖獗的黄巾贼寇,而且还牵扯到刘主,属下以为趁早打发了他们,好赶紧赶路“。 “嗯,我听说兄长此去雁门皇甫嵩处,没想到竟然在此得到消息,看样子应该是在回来的路上“白衣人点了点头斟酌道。 张燕见到为首的青年人,突然有一种大敌当前的感觉,危险的气息不断的散发出来,只要被他的眼神扫到,就会一阵的恶寒。 “这是谁?这种实力已经不是自己所能想象的了,只有门主才会叫自己有这种感觉“张燕心中惊恐万分,此人的实力已经超出了他理解范围。 此时被严颜击伤的野汉也站了起来,刚才被一掌击中内腹,还好及时用内力抵住了攻来的一掌,即便如此也叫他一时间昏厥了过去,勉强起身看了看此时的情势,缓缓走会张燕身旁沉声道“主人,属下一时不察,请多赎罪“。 挥了挥手,张燕没心思考虑他的事情,大敌当前,随时都会有杀身之祸,狠了狠心抬头叫道“不知道这位公子如何称呼,在下张燕,乃黄巾军并州渠帅”。 “贼寇就是贼寇,不要捡好听的说,什么黄巾军,谷主,别跟他废话,叫属下去把他人头提来”秃子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 张燕气得面色一暗,说什么自己也是一军之首,今日如此受辱,还如何服众,但是眼前之人又叫自己感觉极其危险,上下不安的心情非常矛盾。 为首之人摇了摇头缓缓说道“稍安勿躁,待我问问情况”说罢向张燕问道“你可见过我兄长刘备一行人?”。 “刘备我确实见过,不过此时已经走远了,你们要是找他,去晋阳应该就能遇见,不过刚才此人羞辱于我,总要给个交代,不然日后我如何服众”张燕想到自己还有五百军士,心中胆气一壮,张口叫道。 “哼哼~~~~我是桃花谷主,姓张名飞,你要交代好办,只要在我手下走的出三招,我自然给你交代,不然的话,别看你此处人多势众,我照样杀光他们,你信不信?”。 巨震!此话就像风暴一般席卷全场,不止张燕心神一震,就连严颜等人也是张口结舌,桃花谷终于重现江湖了,此事如果传出去,恐怕整个江湖都要震动。 “你就是~~~桃花谷~主”张燕不敢相信的向后退了几步,此时他心中已经没有被辱的感觉,只想着如何才能逃走了。 当日杨凤身处千军之中都被杀的重伤而逃,此时这桃花谷主的实力肯定更胜一筹,别说这区区五百人马,就是再多一倍,自己也休想逃走。 “看来你不相信啊,用不用亲自验证一下?”张飞谈谈的说道,虽然蒙着脸看不见表情,但还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笑意。 “额~~~~~”张燕不敢应声,此人身上发出的气息不由他不信,那种危险的感觉直入刺骨,这种状态,别说三招,恐怕一招都抵挡不住。 “验证就不用了,既然是张谷主大架亲临,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在下退去便是”张燕眼睛一转,缓缓的退出了院子。 张飞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张燕如获大赦,连忙一挥手,带着众黄巾军迅速的撤离,哪怕一刻都没有多停留,就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生怕那个瘟神此时就跟在身后。 看着张燕等人离开,张开不由得问道“谷主,这些人为祸乡里,咱们为何不把他们留在此地?”。 “呵呵,区区小贼,何必大动干戈,咱们先找到兄长是最主要的,他们日后自有人去收拾”张飞一摆手说道。 刚要转身离去,严颜突然叫道“桃花谷主,名不虚传,今日严颜在此拜谢救命之恩,来日定誓死相报”。 “快些离去吧,这里也不安全”张飞头也不回,只是谈谈的说了一句,腾身而去,另外四人紧随其后,不一会就消失在远处。 “桃花谷出山了,此事一定要赶紧回报门主,恐怕天下都要震动了”。 “还有族中也要通知一声,叫他们做好准备”吴家兄弟二人相互说道。 严颜一挥手勉强说道“尽快离开,不然张燕匹夫杀个回马枪,咱们一个也跑不了”。 剩下的十几个黑衣人,带着身受重伤的严颜和吴家兄弟,朝着另一个方向奔逃而去。 此时场中只剩下于毒和几个贴身侍卫,用布包扎好杨凤的人头,长叹一声,桃花谷的出现已经不能叫他有太大的波澜了,心如死灰,也不知该何去何从。 “于堂主,咱们~~~”。 “别叫我于堂主了,仙门是回不去了,张燕也抛弃了咱们,现在你们都是自由之身,要是想走,只管离开好了”。 “我们都是您一手栽培起来的,还能走到哪去,您去哪我们就跟到哪了”一名黑衣人沉声说道。 于毒点点头道“那好吧,等我收拢部众,咱们就找一处栖身之地先安扎下来,以待时机”。 镇中一片狼藉,虽然厮杀的面积只集中于这两个院子,但是黄巾军的出现,还是叫这个安宁的小镇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一战之后,足足有三分之一的乡民惨死于黄巾军的刀下,满地的狼藉,四处可见的残尸,叫人触目惊心。 此时王尊带着昏迷的白苍不停的奔逃,行了足有二十里的距离,就是王尊一身功力高绝,斗了两个时辰,又带着一个人奔逃了足足大半天,也累的有些走不动了。 正在奔跑间,前方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一座小院落,看上去面积不大,还冒着青烟,不像是被贼兵骚扰过的样子,王尊心中一喜赶了上去,心道“终于有落脚之处了”。 第一四七章 林中隐士 “再坚持一下,就要到了”王尊夹着昏迷不醒的白苍,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山野院落而去,已经有些力竭的王尊,还在勉励支撑着。 “站住,什么人?”在离得还有百多米之时,突然树林中杀出一队人马,人人横眉立目举枪迎着王尊喝问道。 王尊大吃一惊,不过听见人叫喊出声,放下心来说道“诸位不用惊慌,我二人乃是遇到了贼寇,逃亡至此的,还请高抬贵手,叫我们进去休息一宿”。 “贼寇?是黄巾贼寇吗?不行不行~~~~要是把他们引来怎么办”为首之人一听贼寇马上警惕起来,连连摆手。 “都给我闪开,这里还没轮到你做主呢”一个威猛的声音传了过来,说话间,从后面窜出一个大汉,一把推开那为首之人。 上前看了看王尊二人,大汉沉吟了一阵说道“你们两个可是被黄巾贼追杀的?”。 王尊一见此人心头一麻,没想经在此地遇上了他,看来也是天数,不过面上却平淡的很“没错,正是黄巾贼追杀我二人,不过已经被我甩脱了“。 来人正是当日埋伏白苍等人的徐晃,之后被黄忠的武艺震慑而退,没想到流落到此。 “哈哈哈~~~来得好,我与那黄巾贼寇不共戴天,你们两个别怕,只要敢追来此处,定叫他们不得好死“徐晃放声大笑,听见黄巾贼之名,马上就很得咬牙切齿。 “头领,现在黄巾势大,收留他们,咱们会被连累的“。 徐晃一听此言,立刻大怒叫道“放屁,不收留他们,黄巾贼寇杀来咱们就不会被连累吗,我与那些贼人势不两立,他们不来还好,只要敢来,定要砍下人头以报当日之仇“。 “就算如此,咱们也做不了主啊,要和大当家的说一声吧“那人看了看不远处的院落,低声说道。 沉吟了一下,徐晃摇摇头说道“我大哥为人忠义,此事定会答应,先把人带回去再说“说罢一挥手,身后的喽啰上前搀扶起王尊二人,一会回到院落之内。 离得近了,王尊仔细打量这个小院落,只见一两亩的面积上,前后两排房间,虽然大多是茅草搭建,但比起一些破旧的村落要强得多。 前院有一块很大的空地,两边摆满了各种兵器,可见这里的人,每日都会操练一下武艺,门前一排石凳,再无他物,王尊心中暗想“也是个世外桃源一般的所在啊,如没有黄巾作乱,这里过上几年,恐怕又是一处村寨之地“。 徐晃刚一进门,就见到正房门前,一条大汉当中而立,此人虎背熊腰,八尺身躯,高大威猛,生得面貌威仪,眉如利剑,目如朗星。 “大哥,这两人被黄巾贼寇追杀,小弟见他们可怜,带回来暂避一时“徐晃连忙赶上前去,低声说道。 “嗯~~~现在这世道,贼寇祸乱,奸臣当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个太平日子“大汉感叹一声上前两步看了看王尊二人,沉声说道”你二人既然被贼寇追杀,那就在此休息一下,放心好了,只要不是主力杀来,几百贼寇我还是能打发的“。 王尊见此人话语间透着无比的自信,再一看其气势,心知此人定是高手,恐怕实力要在自己之上,略一点头回道“多谢壮士相救,不知如何称呼,日后有机会定会报答“。 “不用这么客气,在下潘凤,字无双,本是青州人,自幼学艺流落至此,这位是我兄弟,名叫徐晃,也是条好汉,不知阁下高姓大名啊“潘凤见王尊也仪表不凡,虽然一身白袍已经有些破烂,但举止打扮可见不是一般人。 “呵呵~~贱名王尊,实在不值一提,虽然也学过几日武功,但和潘兄比起来差得远了“王尊见潘凤不断的打量自己的佩剑,心知他以生疑,不如果断点告诉他好过猜忌。 “哦,原来如此,兄弟一身内力已然不凡,勤加苦练定可有一番作为“潘凤确实暗中观察,感觉王尊虽然气息稍弱,但是内力精纯,绝不是一般习武之人可比。 徐晃呵呵一笑叫道“既然都是同道中人,那不如进屋聊吧,我命人准备酒菜,招待一下兄弟”。 “那就多谢徐兄了”王尊微微一笑,也不客气,与这等豪杰相处要的就是豪爽,扭扭捏捏自叫人看不起。 众人进到屋中,把白苍平放在床上,王尊神色担心的查看他的伤情,之前的战斗他一直都在外游荡以作牵制,没有见到院中的情景,此时见白苍双目紧闭,浑身的毛孔急剧收缩,内息短促,也不知是何症状,不由得暗暗发急。 旁边潘凤看着白苍,心中不由得惊动暗道“此子小小年纪怎会逆行倒施?看样子如不是有人打断及时,现在他应该已经气血沸腾而亡了”。 想到这里上前说道“王兄,此子可能是逆行倒施,你们与黄巾贼寇打斗的时候,可是有高手相逼?”。 “逆行倒施~~~~”王尊吸了一口凉气,不由得心惊胆颤道“是有高手围攻我等,我们一行还有三人,现在也下落不明,潘兄见他可还有救?”。 “嗯~~~我观此子真气精纯,定是有一番奇遇所至,也幸好有此奇遇,精纯的精气可护住心脉,使他心腹不受到太大的伤损,再加上打断的及时,现在看来应该是血气损伤过多,以致他昏迷不醒,需补血的良方才可救治”潘凤自幼受高人指点,对行功运气独有心得,此时一看便知白苍的症状。 “如此看来还是非常凶险啊,潘兄可有补血的良方?”王尊一听不由心中大急问道。 “我手头倒是有一个方子,乃是家师所传,但有其中药少一味关键之药,如不能取得,我也毫无办法”。 “是什么药潘兄请说,我就是找遍天涯海角,也会给弄来的”。 “唉~~~王兄虽有此心,但是时间恐怕来不及啊,这味药名玉石草,只生在极北的山谷之间,一来一回最少也要半月时间,到时候就是能救过来,此子的武功恐怕也废了,难道叫他一生都变成废人吗?”潘凤叹了口气说道。 对于一个身怀武艺的人来说,变成废人是比死更难接受的事,白苍的性格又如此强硬,王尊不由得只感无奈,不过人还是要救的,咬了咬牙说道“变成什么样都是以后的事了,现在只有先救活再说,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出发,潘兄请告诉我明确地点”。 潘凤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说道“我只在三个地方见过此草,都是极北的山谷内,一个名叫天狼峡谷,一个叫做望天涯,还有一个最凶险,名曰不死深渊,名为不死,实为死地,王兄绝不可去哪里”。 “好的,我记下了,此子我就交给潘兄了,无论如何我也会回来的”王尊猛一点头,暗下决心的说道。 潘凤无奈的对徐晃说道“去给王兄准备一匹快马,希望王兄能够快去快回”。 王尊二话不说,用笔记下这几个名字,抬脚就走,稍事休息之后,他已经恢复了一些体力,现在骑马对他来说还是毫无问题的。 出到门外,正要翻身上马,突然远处又跑来几个喽啰,大声叫道“大当家的,那边有三个受伤之人,看样子也是被黄巾贼寇追杀到此的”。 王尊一听,连忙赶上前去问道“人在哪里?”。 “就在那边”,喽啰带着王尊来到不远处的树下,只见三个浑身是血的人,坐到在树下,其中一个巨汉已经累的奄奄一息,王尊一看,除了山翼等人还能有谁。 “这些都是我的同伙,诸位赶紧帮我抬进去”王尊一看心中一喜,人没事就好,张燕那几百号人就算追到此地,也过不了潘凤这关。 喽啰忙活着把山翼等人抬到屋中,伤得最重的就要数毛大个子了,先是吸引敌人,之后院中力战于毒的众多高手,最后独身冲在前方突围,要不是他天生神力,气血非一般人可比,早就死去多时了,即便如此,现在毛大个子也是气息微弱,奄奄一起之色。 其余二人只是累的脱离,山翼刘备虽有剑伤,但伤得不算厉害,此时进了屋,被人用冰水一敷已经转醒。 “啊~~~~”山翼首先拍出一掌,惊醒之后的他,还以为敌人追来。 王尊一把抓住叫道“不可妄动,此地已经安全了”。 “王大哥~~~~~~啊~~~我大哥呢”山翼抬眼一看是王尊,首先想到白苍问道。 “在那边躺着呢,不过他有些危险,我要去一趟极北之地,这里你来照顾一下”。 “危险?为何?这是怎么回事?”山翼急忙上前查看,只见白苍面色发暗,整个人因为失血过多都小了一圈,就连皮肤都紧皱着,山翼不由得心中大惊叫道。 王尊把事情经过解释了一下,山翼猛然想起白苍那可怕的神情“原来那就是倒行逆施,果然可怕,王大哥,此行我一定要跟你一起去,我的伤势已经无碍了”。 “好吧,既然如此,咱们现在就走”王尊也不耽搁,善意的秉性与白苍一般无二,都是死性子,说了就要做的。 潘凤又叫人拉来一匹快马,二人翻身上马飞奔离开,此时刘备呆呆的立在门前,心中五味杂陈,原来自己是这样的渺小,只有拥有实力才能保护重要的人,刘备心中默默地发誓,一定要壮大自己,不能在这样的无助了。 第一四八章 桃花秘术 白苍躺在床上,一旁刘备默默地坐着发呆,虽然发誓要壮大实力,但此事说来容易,做起来确是万难,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夜已经深了,毛大个子和白苍二人一直昏迷不醒,潘凤来问候过几次都是无奈的摇头离去,屋中昏暗的烛光,更加照应着刘备此时的心情。 “什么人,竟然也闯此地,活得不耐烦了?”突然院外一声大喝,刘备猛然一惊心道“难道是黄巾贼寇追上来了不成?”急忙伏在门缝查看。 只见院中被月色笼罩着,谈谈的银光淡洒在大地之上,夜晚的冷风还在狂啸,而院中此时却挺立着一条壮汉。 潘凤高大宽厚的身躯屹立在院中,身旁一感喽啰虎视眈眈,徐晃也从一旁的房间赶了出来,而众多的手下,丝毫没有叫潘凤感到一丁点的安心,因为对面之人散发出来的气息,使他如临大敌。 “这位朋友,在下潘凤,不知深夜到此有何贵干?”潘凤虽然自负,但是面对此人也是不由得提起十二分精神,强大的压力叫他明白二人之间的差距,此人绝不是自己能对付了的。 “壮士不用紧张,在下没有恶意,只不过有些朋友可能会路径此处,顺道过来打探一下而已”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 刘备心中又惊又喜,来的莫非是自己的兄弟,桃花谷主张飞?果真如此,可真是天降神兵了。 来没来得及出门相认,只见到潘凤回道“我这里从来不接收外人,朋友要是找人自可去他处,我这里没有你认识的人”。 “修要说谎,那边的树下还有血迹,明明是有人负伤赶来此地,难道你们也是匪寇不成?做下杀人越货之事?”一个秃子跳了出来,指着潘凤叫道。 “真是无理取闹,我等隐居于此,过这安逸的生活,你们莫要欺人太甚,不然就算同归于尽,我也在所不辞”潘凤冷哼一声,自出师以来,还没有遇到过如此高手,但是今日职责所在,看来真的要动一动手了。 “大家不要动,都是自己人,潘兄不要误会,这是我兄弟来找我了”刘备此时见再说下去,恐怕真的要动手了,连忙推门而出叫道。 张飞猛然发现刘备大喜过望“兄长,你果然在此,我就说这山路难行,一干受伤之人,怎可能逃得如此快,真的叫我找到了”。 刘备先不与张飞解释,只是略略点头对潘凤说道“潘兄,今日之事都是误会,还请看在小弟面上,就暂且谅解了吧”。 “呵呵~~~既然是误会,那有什么谅解不谅解的,都是兄弟,来,里面坐”潘凤豪爽之人,见都是自己人,马上转怒为喜叫着说道。 张飞身为谷主,自然识得大体,众人相继进了客厅之中。 首当其冲的问题自然就是众人的伤情,在刘备的建议下,张飞先查看了一下毛大个子“此人体态雄壮,气血充沛,受的不过皮外之伤,加上劳累过度,致使昏迷不醒,兄长不用担心,他伤得不重,睡上两天自然无碍”。 “那就好,你再看看此子,据潘兄说,他是倒行逆施,气血伤损过重,现在王先生和山兄弟已经去寻药了,不知他能不能挺过来?”。 张飞附身查看了一下白苍的伤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哨搭脉经沉思了一阵说道“确实是倒行逆施,而且不是一般的倒行逆施,这位兄弟不知用的什么法子,使自己全身经脉沸腾,强行冲开了任督二脉,后果非常可怕,要不是他的真气经过净化,可能现在已经死了”。 刘备暗惊问道“那如何是好?能坚持到药回来吗?”。 “不太容易,据兄长所说,这一来一回最少也要十天半月,我看这位兄弟最多能坚持五指之数就不错了”。 “唉~~看来命中注定啊,也不知道山兄弟回来该有多难过”刘备惋惜的说道。 张飞略一沉吟,转头说道“兄长不用担心,小弟有个方法可拖延一些时日,只是此法需与我实力相近之人辅助,我见此间唯一能帮得上忙的,就只有潘兄了,不知能不能答应?“。 “果真如此那太好了,我去问一问,潘兄为人忠义,定会应了此事“刘备一听转忧为喜,连忙奔出屋外去找潘凤。 不久,刘备带着潘凤来到屋中,潘凤一脸正色说道“既然谷主用得上我潘某,在下自然尽力而为,我应该如何做,谷主尽管说好了”。 “潘兄真爽快人,我这个方法做起来不难,一个字‘拍’即可,你我二人把他夹在中间,前后同时拍打,不过要记住的是,力道顺序一定要丝毫不差,稍有偏差就可能使他丧命,这个过程可能要持续很久,潘兄坚持得住吗?”。 “我定会尽力而为,谷主休息一下,养好精神咱们就开始,我也先去安排一下”潘凤点头应了声,反身出去交代下手了。 “兄弟,这要多长时间?”刘备担心的问道。 “最少也需要十二个时辰,不然不可能化开他表面的精血竭,只要化开血竭,使他身体内的血液自行流转,就可以坚持一个月以上的时间,不然不出五天必死无疑“。 “那兄弟你就辛苦一下吧,做兄长的真是无能,关键时刻毫无用处啊~~~~~“刘备暗叹了一声,对自己的无力,深深地自责。 “兄长不可这样说,以兄长的才智,我相信总会有一飞冲天之时,而我愿意做兄长的左膀右臂,以助大业“。 “兄弟,此言当真?你真的不走了,留下来帮我?“。 “呵呵~~~兄弟此次出山,就是为了来寻兄长,顺便见识一下这大汉江山的绚丽,我桃花谷固步自封的太久了,也是时候叫天下人见识一下我桃花谷的实力了“。 “那太好了,有兄弟相助,我刘备定可成就一番大业,大汉复兴指日可待了“刘备欣喜若狂,得梁柱,开基业,这是多少英雄梦寐以求的事,没想到今日叫他刘备碰上了。 “我一个山野村夫,能有这样的幸运,真是祖上仙灵,绝不能辜负众人的期望“刘备心中默默地念道。 二人在屋中闲谈,过了不大会,潘凤迈步而入“我准备好了,谷主可休息妥当?“。 “我没事,既然如此,咱们就开始吧,屋中只留一人即可,兄长操劳过度,还是先休息一下吧,张开,你留下护法,其他人去门外守护“张飞对此事极为认真,要是中途有何闪失,不光是白苍会立刻毙命,就连他与潘凤都会因此而身受内伤。 刘备知道留下来只能成为累赘,再说一整日的奔波也确实是累了,点点头应了声兄弟小心,转身而出。 屋中此时只剩下四人,除了张开守在门前护法,就连毛大个子都被抬去别间,以免突然醒来惊动了众人。 “潘兄,我先讲解一边顺序,你要牢牢记住才行“张飞谨慎的说道。 见潘凤神色慎重,张飞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击打的顺序,潘凤牢牢记在心中,稍有不明立刻相问,生怕有一丝闪失。 二人对照了一番,间万事齐备,立刻动手救人,张飞把白苍台立而起,一收一松之间立刻出掌,潘凤也在此时抬手拍去,第一掌拍的就是白苍的中心要害,这是为了先激活他的心腹机能,以便自救。 就这样,白苍在二人之间不停地被击打着,因为顺序力道一样,所以白苍的身体一只保持直立状态,就连拍打腿部的时候,张飞二人也会用内力冲的他身形直立。 这种状态一直延续了七八个时辰,此时天色已经到了正午,门外守候的人虽然着急,但是事前警告过不得入内,众人因为毫无办法。 倒是刘备此时却静了下来,坐在一旁望着天色,生死有命,在他看来有些冥冥中注定的事,不是轻易可以改变的。 就像这次白苍负伤,不论是无解救之法,还是张飞没有及时赶到,都会要了他的命,可偏偏他就命不该绝,这就是命,刘备也略感无奈,此子的运势不是一般的强啊。 “刘先生,你不担心里面的情况吗?“徐晃见刘备独坐在院前发呆,不由的好奇上前问道。 “徐兄弟啊,来,坐下说话,有时候任何事都不是你我能改变的,咱们所能做的只有接受,就像这汉天下,我等明明已经瓦解了洛阳贼寇的阴谋,但还是四处战乱不断,这不是天意吗?虽然也有人祸在内,但我认为还是命运在做宗“。 徐晃愣了一下苦笑道“先生说的有些深,徐晃不太明白,但是有一件事徐晃确认定了,那就是不论如何,我都要报黄巾贼那一箭之仇“。 “徐兄弟与他们有何仇怨?“刘备好奇的问道。 “唉~~~说来话长,我以前其实也是个强盗之流~~~~~“把自己的事简要的说了一遍,话锋一转才说到此间”要不是遇到了潘大哥,我可能还在四处漂泊,潘大哥不光传我内功心法,还引导我走正道,徐晃这一生算是交给大哥了,一生追随,生死不弃“。 第一四九章 施救功成 又过了两个时辰,日头渐渐的落了下去,众人的心情更加的沉重,这样持续性的发力,绝不是一般人可为,就算是绝代高手,也有可能马失前蹄,失手受伤。 正在此时,突然听见远处一阵马蹄之声,从远到近刹那之间,马上一员大将身穿金甲,头戴玉冠,手中一杆方天画戟,威风八面,盛气横生。 刘备离得老远就见到此人,心中不由一愣,此人竟然与山兄弟所说之人如此相像,想到这里连忙大声叫道“来人可是吕布,吕总教头?”。 吕布一紧缰绳,提停在刘备身前,上下打量一番回道“在下便是,我猜的不错,这位就是洛阳尚书府来的刘先生吧?”。 “不敢,在下刘备,吕总教头总算赶到了”刘备心中稍一宽松,此时张飞潘凤都在运功,黄巾贼寇如果此时杀来,以众人的实力怕是难以保全,现在有吕布这等神将,加上众多官军,就算来上万八千贼人也不怕他。 吕布翻身下马问道“人在何处?”。 “就在里面,不过我兄弟现在正在施救,吕总教头还是稍等片刻吧”刘备见吕布想要进去,急忙上前拉住叫道。 “施救?伤势如何,何人受伤?”吕布一听心中一凛,急忙问道。 “正是丁寨主,不容乐观,不过我兄弟正在紧急施救,具体如何还要等他结果”刘备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吕布功力冠绝天下,自然知道其中凶险,当下只略一点头,二话不说站在门口,双目一闭用内息探查里面的情况。 时间不大,只见他眉头一皱,睁眼说道“里面有一个人好像是强弩之末了,怕坚持不了多久“。 刘备心中一惊,心道这个吕总教头真是神人,隔着门,用内力就可以探查里面的情况,当世有人能做到吗?“总教头稍安勿躁,强弩之末的应该是丁寨主,他的伤势确实非常严重“。 “不对,另有其人“吕布二话不说就推门而入,身形还没站稳,就见一道人影,闪动间就朝自己扑来,速度快如闪电,抬手一掌就拍出。 吕布心中略感惊讶,此人的实力已经算是世间少有了,刚才他探查之中,也发现了此人,就身在门内,没想到竟有如此身手。 身子稍一斜侧,张开一掌拍在空处,双眼瞪得老大,不可思议的表情露了出来,张开偷袭之下,凭着自己的身法,这还是第一次毫无建树,就是谷主也没见过闪得如此随意。 “好家伙,真是厉害“张开神情一紧,就又要扑上。 身后的刘备此时连忙大叫“自己人,不要动手“。 吼得张开一愣,身子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但是吕布却多一眼也不看他,径直来到张飞三人身旁。 此时的张飞,面色还是那般从容,虽然眉宇间稍有疲态,但一行一动间,行云流水,丝毫不见缓慢。 但是另一侧的潘凤,却看上去有些支持不住了,豆大的汗珠滴答滴答的落下,面色蜡黄,明显是内息消耗过大,再这样下去,用不了一个时辰,就会内力枯竭而亡。 吕布紧瞪着二人的一举一动,心中默默地盘算着,就这样看了足有一炷香时间,突然大吼一声“闪开,我来接手“说话的同时,一掌拍了出去。 潘凤听见吕布叫出声的时候,就已经侧身而退,“扑通“倒在了一旁的床上,大口的喘息着,面色缓缓的好转了过来,不过一时半会却站不起来了。 吕布在接手的同时,张飞的掌势稍稍的慢了一分,而吕布配合的也刚刚好,二人一前一后,不断的拍打在白苍的身上,竟如刚才潘凤一般无二。 立在一旁的张开等人惊讶的张口结舌,在刘备的推搡之下,众人退到了门外,屋中又只剩下四个人,只不过留守的换成了潘凤。 “这人是谁?竟然厉害至此?“张开第一个张口问道,眼神中还充满了惊讶之色。 “吕布,并州丁刺史帐下第一猛将,吕总教头“刘备淡淡的说道。 “他是如何学会我桃花谷绝学的?这种功法乃是不传之秘,而且配合稍有不慎,轻则就会元气大伤,重则走火入魔,吕总教头是从哪学的?“。 “依我看,应该就是刚刚学会的,此人的实力已经不是你我所能想象,恐怕就连谷主~~~“一旁的张腾沉声说道。 “你是说他比谷主还厉害?“张开不敢相信的惊讶道。 “怎么可能,谷主一身武功已至化境,咱们连他的真功夫都没见过,你此言可有凭证?“疯子张隆毫不相信。 “我只是猜测,刚才张开你那一掌可否留手?“瞎子张腾迟疑了一下问道。 “在不知道进来之人是谁的情况下,当然留了三分力,但我却真心想要把进来的人先制服再说,没想到他竟然闪得如此轻松“。 张腾点点头道“嗯~~也就是说,在你没有留手的情况下,此人随时有能把你制服的能力,你与谷主交手不止一次了,你觉得他二人有何差别?“。 张开一时有些不好回答,想起自己与谷主动手的时候,虽然也是偷袭,但手下还是留了几分力的,谷主每次虽然都轻松的化解,但是要说转手之间就能制服自己,恐怕不太可能,当然也有可能谷主留了情面,但是这个吕布不论是身法,还是出手的时机,都恰到好处,要是他在那一瞬间出手,自己有可能躲过去吗? 这个问题张开没有回答,但没有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众人知道他心虚了,而疯子张隆也心虚了,因为他知道张开的实力,更加清楚谷主的实力。 沉默中,就这样又过了三个时辰,屋门被缓缓推开,潘凤迈步而出,一脸的羞愧之色,对刘备拱手道“在下真是大言不惭,要不是有此高人赶到,可能此时我已经内力枯竭而亡了,惭愧啊~~~~惭愧”。 “潘兄何出此言,你看此间除了你之外,还有别人能行此事吗?坚持了七八个时辰,已经非常不易了,我等自问无此本事”。 “刘先生真是豁达之人,潘某无话可说,现在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此间的防卫就交给我好了’潘凤苦笑一声,张口说道。 “里面情况怎么样?“张开此时出言问道。 “张谷主和此高手毫无问题,咱们别进去打扰他们了,我看那小友气色已经好转了不少,用不了多久,就应该功成了“。 众人听罢,都是面露喜色,尤其是刘备,更是喜出望外,如此来说,只等王先生和山兄弟回来即可,终于雨过天晴了。 两个时辰之后,张飞何吕布终于从房中走了出来,不同的是,张飞持续行功十二个时辰,面色疲惫之色尽显于表,吕布临时接手,却还显得精神奕奕。 “怎么样了?“刘备见二人出来,关切的问道。 “放心吧兄长,只要在一个月之内能把药取回,我敢保证无碍“。 刘备紧张的神经松弛了下来,面带微笑的说道“真是吉人天相,这一连翻的奇遇,稍有差池就万劫不复,丁寨主好命啊“。 吕布一抱拳说道“多谢诸位鼎力相帮,我吕布在此先行谢过,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说,在下定会在所不辞”。 “吕总教头神威盖世,今日得见真是平生之幸,上次去晋阳的时候,就因为教头练兵而错过了,这一次说什么也要喝个痛快”刘备哈哈一笑,消解了众人的愁思。 张飞更是喜出望外,一扫疲累之感笑道“那敢情好,这位英雄只在一旁观看了一柱香的时间,就能学会我谷中绝学,真是奇人啊,我张飞最敬重这等英雄,来,咱们喝酒去”。 众人有说有笑的进了旁边的客厅,潘凤自然命手下备上酒菜,众人欢庆举杯。 话分两头,那边白苍暂且无碍,但是王尊的药送不回去,人还是只有一死,此时的王尊山翼,在奔波了几天之后,终于来到了雁门旧地。 王尊看了看一旁的山翼,虽然几天时间,他的伤口已经愈合,但是长时间的奔波,加上失血的缘故,现在的他也神色黯淡。 “咱们这一来一回最少也要奔波十天以上,你可还坚持得住?”王尊有些担心的问道。 “王大哥说笑了,我山翼什么时候耽误过事,咱么只管向前走就是,我绝不会掉队的”山翼嘿嘿一笑,回敬道。 “那就好,此关系白苍生死,绝不能有失,我打听过了望天涯离这里最近,希望能够找到草药,不然又要多耽误几天时间”王尊点点头,带着山翼率先入了雁门。 从城门出来,马不停蹄的朝望天涯赶去,此时已经进入三月,天气稍稍的转暖,尤其是白天,草原上的日头明媚温暖,照的山翼有些昏昏欲睡。 勉强提起精神,二人又向前赶了半天的路,终于遇到了一处塞外民族。 “咱们再此休息一宿,不养好精神,进入山谷恐怕也爬不了山路,这里的牧民靠近大汉边界,还是比较和善的”王尊望了望远处的大帐篷,对山翼说道。 “我听王大哥的,不过刚才在城里听说,因为黄巾的关系,此时的草原霸主们有些蠢蠢欲动,希望咱们此行顺顺利利,不要节外生枝”。 第一五零章 再遇拔托突 “哈哈哈~~~~喝喝喝喝~~~”外族大喊豪爽的叫着,帐篷之内,一群人正在豪饮,从叫声中就可以看出,外族与汉人的区别,没有虚假的客道,也没有身份阶级的区分,有的就是直来直往酒杯碰撞。 “你们汉人就是不爽快,到了我们这里,吃的喝的用不着客气,除了没有白花花的大姑娘给你们准备,其他的一应俱全啊~~~~~哈哈哈~~~~”外族大汉猛地拍了一下山翼肩膀,哈哈笑道。 “哎呦~~~”一声低吟,山翼咧了一下嘴,好不容易长好的伤口,可别叫你给拍裂了,连忙笑迎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此时山翼心中充满了无奈,大草原上的人极其热情好客,但是羊奶酒和烘烤出来的大块羊肉,都叫山翼极为的不习惯,在王尊的眼色之下,山翼只得强颜欢笑,一一应对。 “两位小哥,你们处到这大草原上,可要小心一些,此时的草原可不太平,不论是马匪,还是几大势力的游骑兵,只要遇到就凶多吉少啊,咱们这样的小部族,也只能依附在大汉周边苟延残喘,根本就不敢往深处去”一名看上去身份不同的外族汉子,在喝了一碗之后,沉声随王尊说道。 “哦?现在的草原这么乱?”王尊心中一惊,自己身负重责,可千万不要因为草原的内乱,出了差错。 “唉~~~还不都是你们那什么黄巾军闹的,你们大汉一乱,周边的军士就没有空闲去顾及草原上的势力了,甚至还有一些黄巾军,时不时的来到草原上掠夺,真是四乱不堪啊”。 这时旁边另一个外族汉也凑过来说道“没错,我听说不久前,石桥那边刚发生了一起战争,石桥头领在两拨人马夹击下,主力被击溃,带着残部也不知逃到了何处,反正石桥那边现在算是完了”。 王尊不由得回想到那自信狂妄的拔托突,也不知道此人现在何处,是生是死,不过以他的身手,想要逃生应该不难吧。 “两拨人马都是哪的?”旁边山翼好奇的问道。 “我们这最大的部族就要数鲜卑了,而现在它内部分裂,形成了三大势力,首当其冲的就是上一代单于的长子和连,此人生性残忍,御下无方,但兵士最多,守着檀石槐留下来的丰厚水草地养尊处优”。 顿了一下又说道“第二个势力乃是檀石槐二子,魁头,此人比起他那废物兄长可强的多了,初始只纠集一部分人出逃,杀退了和连的四波追兵,终于形成了势力,在东面一带称王称霸,现在的实力也不可小视,隐隐有吃掉和连的势头了”。 “这第三个势力的头领,叫做扶罗韩,乃是檀石槐的大将,领军在外之时檀石槐突然暴毙,此人趁机称王,脱离了和连,现在独占草原西侧,不论是和连还是魁头都奈何不得,此人实力了得,称之为草原第一勇士,谁也不敢轻易招惹”。 “消灭石桥的两拨人,据说就是和连与魁头联手干的,两拨人马各派了五千轻骑,连夜突袭,杀的石桥溃不成军,这些都是草原上传来的消息,是真是假不得而知,但现在石桥一带,确实是被和连与魁头占领了”。 另一个外族大汉长叹了一声说道“唉~~~,本来好好的,没事非占什么大汉疆土,现在好了,连自己的水草地也丢了,此人我以前还看好他呢,真是瞎了眼了”。 王尊不由得呵呵一笑说道“他们打他们的,与咱们无关,我此行只是去望天涯取一味药,得手即走”。 “望天涯啊,不远了,从我们这出发朝东在赶上一天的时间,你看有一座顶部被白雪覆盖的山峰,就是望天涯了,那是我们草原上最高的山了,非常好认”。 “多谢大哥指点,我这里还有些盐巴,也用不上了,就都留给你们吧”王尊从怀中掏出一个大布包,放在外族大汉手里说道。 “哈哈~~~兄弟真是爽快人,那我就多谢了,来咱们接着喝”外族大汉喜出望外,这里只要不是闹灾,酒肉不缺,吃喝不短,就是少这些盐巴之物,大汉又明令禁止不得外卖,所以一直以来都是靠着走私的商贩,偷偷的带出一些这种东西来交换给他们,这也是为何大汉商人,在草原上非常吃得开的原因,就连马匪见了汉朝客商都轻易不劫不杀,还要百般讨好。 双方互惠互利,外族大汉得了好处,王尊的了情报,又是一阵吃喝,山翼有些支持不住了,在外族汉子的带领下,进了一个帐篷睡了过去,而王尊也没过多久就过来睡下,二人第二天还要赶路,所以早点休息才是正道。 第二天一早,王尊二人精神奕奕地辞别了这个部族的众人,朝着东面的望天涯赶去,行了一天的时间,终于见到了,他们所说的白雪覆盖的山峰,高耸入云,林木茂盛,虽然刚刚开春,但是密集的树木,使他们根本看不清山中的情况。 “这就是望天涯了,果然很高,不负望天之名,希望咱们能快点找到草药”王尊不由得感叹道。 “放心吧王大哥,我山翼就是幸运的代名词,只要有我在,绝对没问题”山翼哈哈一笑大叫道。 不由得被山翼所感染,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王尊心道“此子心胸豁达,白苍有他在身边,确实大有易助,希望能够遇事呈祥吧”,想到这点点头笑道“那好,我就看看你的好运气有多厉害,走!”。 二人径直奔进了山中,来到山脚之下,因为山路难行,只得把马留在了这里,徒步进了山。 山道崎岖,二人在山里转了两个时辰,终于发现了一处峡谷,“潘兄所说的玉石草就生在峡谷之中,希望能够找到”。 二人正要朝谷中走去,突然身后一条人影,闪电般扑了上来,王尊大吃一惊,身在此地还能遇见敌人,实在是没有想到。 此人身法快捷,王尊来不及多想,连忙就地一滚,‘仓啷’一声,金蓝剑出鞘,划出一道蓝芒刺了过去。 “咦“,来人惊异了一声,身子朝后飞退,身法如大鹏展翅,轻盈无比,两个起落就到了不远的一棵树上。 “呵呵~~~我道是谁,原来是王兄“来人呵呵一笑张口说道。 王尊听见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谁了,宝剑从容入鞘,面带微笑的说道“拔兄好兴致啊,被杀得大败,还有雅兴在此游山玩水,在下真是佩服啊“。 “王兄又何必挖苦小弟呢,要不是池完一战,我也不可能失算于那两个废物,不过要说大败却又未必吧,不知道王兄是听何人传言,真是辱我名声啊“拔托突也不生气,能在此遇见故人,他心里还是有些激动的。 “如此说来,拔兄还打胜了不成?“。 “哪有这么容易,我可是被偷袭的,而且两部人马夹攻,我能在逃亡之中设伏,杀伤他们近半有余已经很不容易了“拔托突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 “真是了不起,拔兄现在何处安身啊?“王尊竖了个大拇指笑问道。 “怎么?想抄我底,想得美啊,反正现在他们两拨人马耐不得我何,倒是王兄不在富足的大汉境内享乐,跑到这穷山恶水之处作甚?“。 王尊见拔托突不说了,微微一笑也不再追问,反正两方此时也没什么冲突,含糊过去就是了。 刚想说话,一旁的山翼却怒目叫道“就是你当日追杀我等,现在有何脸面跟我们说笑,就不怕我二人联手在此拿下你?“。 “哈哈哈哈~~~你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不过我很欣赏你,但要是说你二人联手,就能擒下我的话,我拔托突可能早就不知死多少次了,当日之事以了,我对你们也不再有什么想法了,咱们之间的恩怨我看就一笔勾销了吧“。 “想得美,哼“山翼还是有些不忿,怒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拔托突也不在意,呵呵一笑问道“王兄此来到底为何?据我所知,这望天涯中可没有什么值得王兄留恋的“。 “实不相瞒,我来是为了一味草药,名为玉石草,不知道拔兄听说过没有“。 拔托突一听哈哈大笑了几声,笑道“原来你我的目的一样啊,真是难得“。 “好啊,果然是来跟咱们抢东西的,王大哥,咱们先制住此人再说“山翼一听又怒叫道。 “你小子先听我说完,我要的不是玉石草,而是生草的那块玉石,玉石草又名石岩草,乃是一块岩石之上所生,此草可入药,因为常年生在冰雪之地,深山之中,所以有化解药性之功效,可把烈性的药性化除,以免冲人心脉,你们需要的就是这株草吧?“拔托突一摆手,喝下山翼缓缓说道。 山翼见他对此草知之甚详,好奇的问道“那你要那块石头做什么?“。 “哈哈哈~~草的功效都这样奇特了,石头当然更加神效,这乃是一块药石,因常年吸收山中精气,所以能生出草药,打磨之后的石粉,能够固本培元,练功走火或是受了内伤之人使用可见其效,我也是用来救人的“。 第一五一章 攀岩取药 山翼听他不像是说谎,看了看王尊说道“王大哥,咱们可要想清楚,毕竟以前有过节,我有些信不过他”。 “哈哈哈哈~~~你们想要得到玉石草,恐怕还真的要跟我合作了,不然你我双方都很难拿到“拔托突见山翼疑虑,笑了几声回道。 “何出此言?“。 “王兄不知,此山谷中栖息着一种飞禽,名雀雕,体型不大,但极为灵敏,又是群居,单凭一两人之力,怕是难以同时应付,如果合你我二人的实力,成功的概率要高的多“拔托突乃塞外之人,对此地多有了解。 山翼听罢大吃一惊,心道还好没有冒然闯进去,不过拔托突丝毫没有提自己,不由得怨气道“我和王大哥也是两个人,为何要与你合作?“。 “嘿嘿,你小子虽然天赋不错,但实力吗~~~~~~~~哼哼“。 “我实力怎么了?难道怕你不成?“山翼见他小视自己,立刻微怒地叫道。 王尊一摆手“好了,既然在此偶遇拔兄,就是你我有缘,又是利益相同,合作一下也无不可,不过此次拔兄可不要使小伎俩咯“。 “放心好了,池完一战,我已经深切体会到了自己的不足,对于大汉疆土早已没有非分之想,对于那传说中的事,就更加不用理会了,我现在心中只想着如何带领自己的部族生存下去“。 自从池完一战,先被破城,后被追击,虽然埋伏公孙度于老黄林,但那一役也等于败了,对于自己的失败,拔托突沉思了多日,总结出来一个道理,自己部族与大汉军士的最大区别不在于实力差距,而是信仰,大汉的将士都带有崇高的信仰,这种动力强大到一定程度是非常可怕的,而自己的部族每日还在为生存而忙碌,岂能与之为敌。 想通此点之后,自己就放弃了对大汉的非分之想,转而一门心思的发展部族了,但是突如其来的攻击,叫他焦头烂额,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 “如何,我没说错吧,你们看那里的洞穴,都是雀雕的巢穴,这种猛禽攻击性极强,只要有任何动静,就会群起而攻“。 三人隐藏在林中,拔托突指了指不远外的峡谷,只见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洞穴,看这数量,可想而知其群攻之时的可怕。 山翼撇了撇嘴问道“你既然知道,为何还敢一个人来?“。 “当然不是一人,我的帮手还没到而已,不过要没有王兄这般高手相助,只怕也很难成功“拔托突也不隐瞒,以实相告。 “你的人什么时候来?“王尊出言问道。 “应该已经快到了,等他们来了,咱们在部署一下具体的战术“。 王尊默默的点点头,这种数量已经不是几个人就可以轻易对付的了,如没有特定的方案,恐怕极难成事。 就这样等了近一个时辰,王尊突闻身后几道破风之声,回身一看,不远处扑来几条人影,离得近些,很明显是发现了自己二人,动作间已经有隐隐包围之势。 “这是要干吗?翻脸吗?“山翼面色一沉怒声道。 “他们刚来不了解情况“拔托突说着打了几个手势,几人见了也不在犹豫,直接落在了他身边。 “我给二位介绍一下,这几位都是我得力手下“拔托突微微一笑”他们三人分别叫素利,弥加,阙机,都是我帐下大将,你们多亲近一下,一会还要合作,不要伤了和气“拔托突此言也是说给他们三个听的,提点了一下也不多解释。 “塞外果然出好汉,这三人的武功看样子都造诣不低了,拔兄能有如此猛将相助,难怪能在草原上崛起“。 “嘿嘿,你别夸他们了,比起大汉的猛将,差得远了“。 山翼哼了一声说道“那当然了,我们吕总教头的神威,你是没见过,光那气势出来,就能压得人动弹不得,你们几个能在他手下走出十招就不错了“。 “你说什么,臭小子~~~~“素利听山翼辱没自己,立刻大怒道。 拔托突一摆手呵呵笑道“吕将军的大名我也听过,敢以二十之数杀退数千人的黄巾军,还能一卒不损,真乃天神一般,这样的英雄,别说是我们草原了,恐怕就是大汉也找不出了吧,但你也别忘了,如此神将现在官居何职?大汉的官位制度,朝廷等级,极为的混乱不堪,人才埋没,英雄蒙羞,就算在神勇又有何用,还不是行那击盗擒贼之事,就是有这般昏庸无能的朝廷,我们塞外民族才会与大汉抗争不休“。 山翼一时哑口无言,拔托突说的字字在理,自己根本无法反驳,只得哼了一声不再多言。 王尊微微一笑应道“拔兄真见识卓越一针见血,小弟佩服,现在的朝廷确实叫人不忍直视,不过我相信还是有忠臣义士会改变过来的,终不会如此下去,也希望拔兄好生发展实力,不要再对我大汉有何非分之想了“。 “呵呵~~~就算我没想法,也不代表别人没有,到时候再说吧,我的族人生存现在是头等大事,咱们还是先解决了此间之事再聊吧“。 “好,拔兄想如何应对?“。 拔托突皱了皱眉“这雀雕的数量众多,如果强攻的话,恐怕损失甚大,不过据我观察,每日的傍晚时分,这些猛禽都会出去觅食,到时候咱们就可以趁他巢穴空荡下手取药“。 “如此甚好,就依拔兄之计行事,先部署好各人的分工吧“王尊点头赞成道。 山中的日头落得快,众人等了时间不长,天色就已经渐渐的沉了下去,此时天边的晚霞格外的绚丽,草原的风光确实夺目,看的山翼心旷神怡。 突然间,峡谷中一片沸腾,崖壁上密集的巢穴中不断的飞出雀雕,在天空中形成了一片乌云,都朝着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现在正是时候,他们只出去半个时辰,咱们行动要快“拔托突话音未落,身形突起,在山林间几个起落就扑了出去。 众人紧随其后,速度最慢的就要数山翼了,此时的他才不得不承认,别说拔托突了,就是另外三个也比自己强出不止一筹,跟在最后心中暗暗加劲,一定不能拖了后腿。 玉石草不是什么稀罕物,王尊在拔托突的指引下不大会就发现了三株,但是所生的位置却都在峭壁之间,想要拿到,必须攀上悬崖,到时候想要避开雀雕根本不可能。 “咱们只拿最近的一株就行,按之前布置好的行事“拔托突一挥手,身后的三元大将猛地扑了出去,形似出山猛虎,朝着山崖边跃去。 三人刚一露头,只见山崖上的巢穴中又飞出一群雀雕,这是留下来保护巢穴和幼仔的的,数量虽然没有刚才如此多,但上百只同时飞了过来,也不是一两个人能对付了的。 素利三人见引出了护卫雕,连忙身形一转,朝着一侧的崖底奔去,在山林中穿梭起来,不时的挥掌拍掉扑上来的雀雕。 “上吧,小心一些,可能还有埋伏“拔托突见素利等人成功,身形暴起朝崖顶扑了上去,王尊紧随其后,两人身法超绝,在崖壁上连点,不断的上升。 而山翼却只能勉强的一点点向上攀,心中不由得叹气,自己的水平还是不行啊,光这身法差的就不是一星半点,更别说其他了。 拔托突王尊二人一前一后,眼看马上就到了最近的一株玉石草处,突然两侧的巢穴中扑出两道黑影,看上去身形要比雀雕大得多。 “不好,快闪“拔托突大喝一声,身子拔空而起,在空中连翻了两周,险险的躲开了冲来的一击。 王尊在身法上差了他一筹,但是高绝的剑法却叫他有恃无恐,脚尖一点人已经腾空而起,‘仓啷’一声,金蓝剑迎空而出,一道蓝芒朝黑影劈了过去。 一声清脆的长鸣,漫天羽毛飞舞,王尊一剑劈在黑影的身上,只见一只比雀雕要大几倍的猛禽,翻滚着向下落去。 另一道黑影见了,舍了拔托突,身形一转朝它飞去,再临撞崖的一刻接住了它,在空中盘旋了两周,扎进了山林之中。 “王兄好剑法,要不是你那一剑,咱们此次可能就要失手了”拔托突高声赞道。 王尊此时也是暗道侥幸,自己横空那一剑乃是神来之笔,妙到巅毫,跟平时的招数完全不一样,可能是因为身在空中来不及多想,随手而发使出的这一招,现在他还在暗暗的体会呢。 拔托突赞了一声毫不停留,身子一转已经回到了崖边,双脚连点,终于来到了那株玉石草面前。 身后轻轻地剥落了周边的青苔,露出了下面一块拳头大小的岩石,此石呈深黄色,外表光滑,显得和周边的岩石格格不入。 拔托突掏出一把匕首,在四周敲打起来,慢慢的,缓缓的,虽然时间紧促,但是他的动作却是那样的不紧不慢。 王尊在一旁见了也不敢打扰他,只得耐心等候。 第一五二章 驱鹰匠 拔托突的动作极为细致,时间一丝丝的流逝,等在一旁的王尊心中暗暗有些发急,算了算,离那群雀雕返回应该差不多了,在拖延下去,恐怕此番定要失手。 刚想出声提醒,只见拔托突面上闪过一丝笑意,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匕首轻轻的划了两圈,石岩稍一松动,‘哗啦’一声掉进了袋中。 “终于弄下来了,真是不容易啊”拔托突呼出一口长气,额头也微微见汗。 王尊一见事成,心头重石也落了下来“再拖下去怕就来不及了”。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就听见远处传来阵阵翅翼之声,成千上万双翅膀抖动发出的声音可传到十里之外。 “不好,王兄快走”拔托突心神一紧,知道群雕返回,抬手一个响箭射了出去,同时身形一翻,已经扑向了远处的树林。 素利等三人,牵制着百十多只雀雕,虽然一时间无碍,但时间长了也有些坚持不住,三人身上此时都有了大大小小的啄伤和厉爪的抓伤,听到响箭之声,三人如获大赦,连忙往山中逃去。 雀雕飞行速度极快,拔托突刚窜进树林,就见黑蒙蒙的一片滚滚而来,阵阵的吟叫声从远到近,一眨眼的时间就回到了涯边。 ‘啪’王尊身形一滚,千钧一发之际扑进了丛林中,在稍迟片刻就会被雀雕发现,不过即便如此,那群雀雕在盘旋了一阵之后,又飞到了望天涯的上空不住的嘶鸣,好像在示威什么。 “到了这里它们就不敢下来了,此地树木繁茂,枝杈横丛,视线受阻不说,也不利于他们的飞行,咱们算是安全了“拔托突靠在一棵树上,呵呵一笑,喘气说道。 王尊点点头,此行总算是没有白费,虽然双方曾经有些恩怨,但时过境迁,此番合作,也算是化解了。 “哎~~~山翼那小子呢?“王尊猛然间发现,周围除了素利那三人,竟不见山翼的身影。 正在这时,突然远处树丛声响动,‘啪啦’,一个黑汉连滚带爬的逃了过来,脸色不但不急,还有些欣喜的样子。 “王大哥,你看这是什么”山翼站起身形,从怀中掏出两个还未长翅的雏鸟兴奋地叫道。 “这是什么?你难道把雀雕的窝给掏了?”王尊上前说道,不过仔细一看却又不像,这个雏鸟的身量已经和成年的雀雕一般大小了,想象得到,雀雕的雏鸟绝没这么大。 正在疑惑的时候,拔托突突然惊叫道“你这是从哪弄来的?”。 “干嘛?你想抢啊?”山翼神色一紧,向后退了几步,警惕的看着他。 拔托突有些脸红,尴尬的笑了笑“不是,我只是惊奇而已,这对雏鸟就是刚才偷袭我与王兄的那种”山翼确实说中了他的心事,拔托突刚发现的时候,确实在那一刻产生了贪婪之心,但是山翼一声惊叫又把他拉回了现实,不由得心中感到惭愧。 王尊见拔托突脸色变化,心中暗暗的猜到了一些,面上不露声色问道“刚才那对猛禽有何出奇之处?”。 “王兄有所不知,在我们草原之上,有一种神奇的职业,我们的人称他们为驱鹰匠,他们有一种神奇的本领,就是控制猛禽,加以驯化,以致驱使,不论是探查敌情,传送信件,甚至偷袭敌营,往往会起到奇效,此秘笈从不外传,只能花重金请他们这一族的人培养猛禽,成才之后,两不相欠,根本不会为某一族收买”。 王尊听的好奇,草原之上还真是千奇百怪,什么样的奇门艺技都有,这门驱使鸟类的本事,要是学以致用,恐怕会成为战阵之上的一大利器。 “如此说来,我这两只也能训练吗?”山翼一听来了兴趣,张口问道。 “何止是能”拔托突惊叫一声,转而又歉意的笑道“不好意思,在下有些激动,看来就连王兄也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我就给你们讲讲”。 王尊一伸手,示意拔托突请便,山翼却是又向一旁退了两步,心道“此人这么一惊一窄的,难道我真的弄到宝了?”。 “这驱鹰匠,顾名思义,就是驱使鹰类等猛禽,以供人之便,禽类万种,并不是说任何都可以驱使的,鹰为百鸟之王,聪明程度冠绝同类,所以称之为驱鹰匠”。 王尊点点头“原来如此,就是说这雀雕就不可驱使咯?”。 “错,据我了解,驱鹰匠门内,把所驱之猛禽分为了上中下三类,而雀雕这种就是下类之列,雕,可算是鹰的进化版,大部分的雕都要比鹰更加的凶猛和聪颖,但是这雀雕却不在此列,名之为雕,实为鹰类的最底层,这也是为什么前面要加个雀字的原因,像雀雕,蜂雕,狐鹰都属于此类,这种小型的鹰类飞行高度低,攻击力差,持久性弱,但是也有一个好处,就是体型小,一些狭小的山谷之地用它们很方便”。 “那我这是什么鹰?是第几类的?”山翼心痒难耐,知道自己这肯定是好东西,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动心。 王尊白了山翼一眼“听拔兄把话说完,一点耐性都没有”,山翼撇了撇嘴,这才不再吭声。 拔托突呵呵一笑说道“别急,算是我补偿你的,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第二类,也是最常用的,一般都是中型或大型的鹰雕,像是常见的黑翅雕,鹤嘴鹰,虎头鹰,这些都是中类,数量不是很有限,而且攻击力强,伶俐程度要高出下类几倍”。 “那你没有弄一只吗?”山翼禁不住好奇的问道。 拔托突微微一笑,突然一声长啸传了出去,只见天空中一个黑点,越来越大,不一会的功夫就盘旋到了众人的头顶,只是在空中并不下落。 “这就是我的鹰雕,也是草原上比较稀罕的一种,名曰钢翅贝雕,那两个废物偷袭我的时候,就是靠着他才化险为夷的,不光躲开了几波追兵,还顺带废了他们几只黑翅雕,不然此战我可能会元气大伤”。 “真不得了,他们还相互攻击吗?”山翼抬头看着他所说的这只钢翅贝雕,吃惊的说道。 “那当然了,就算没有训练过的这类猛禽,领地意识也是极强的,遇到不是同类一定会血战到底,更何况是训化过的呢,我这只在草原上可算是一种极强的雕类了,不然我怎么可能短短时间就称霸一方”。 “原来如此,拔兄接着说,还有一类呢?”王尊听得入迷,又问道。 “最后一类也是最厉害的,上类,他们管这类叫绝品,只要归如此列的,都是极其罕见,而且异常凶猛的猛禽,不光是难以遇到,就算抓到也难以驯服,除非是这种雏鸟,不然几乎是不可能的,我这个钢翅贝雕就是其中一只,也是我偶然间所得,费劲千辛万苦才驯化的”。 “原来拔兄的这只这么厉害,那山翼得的这两只是何类型”现在就连王尊都好奇心大动了,张嘴问道。 “驱鹰匠一门传说,绝品之列有三种是最难驯化的,也是最强的,一个叫坐金翅大鹏鸟,已经几千年没有见过了,相传最后一只乃是周武王伐纣之时,姜尚随行的坐骑,其双翅撑开就有八丈长,据说当年周武王破武关的时候,就是这只神鸟飞擒了守将,才得以破城,当然了,这就是个传说,现在已经无从考证了”。 拔托突说的起劲,紧接着又道“剩下两种一个叫做银背白鹰,一个就是山翼兄弟所得的这一对金猴雕,银背白鹰我就不多说了,因为我也没见过,只是听说通体雪白,其翅如铁,凶猛异常”。 说罢看了看山翼怀中的这一对感慨道“王兄请看,这雕头是否像山猿,这就是他的象征,此雕是所有鹰类最聪明的,也是最狡诈的,刚才那两个偷袭咱们的可能就是成年金猴雕,王兄真是好本事,竟然能伤得了它们,小弟自愧不如”。 王尊呵呵一笑,会想起刚才自己妙到巅毫的一剑,也是心生自豪,不过要说起来,应该还是自己这削铁如泥的宝剑,不然就算是砍到,肯定也无法伤到它。 拔托突当然也清楚其中关节,金剑书生吗,所用神剑早就传遍江湖,也不惊奇,只是看着这对金猴雕暗暗赞叹。 “你不是有了那什么钢翅贝雕了,还看我这对干嘛,我告诉你,你可别想抢,不然我跟你没完”山翼冷哼一声警惕的说道。 拔托突哑然一笑“我既然以实相告,又何必自损脸面呢,山翼兄弟运气好,不过你要是想驯化这对雕,恐怕还是需要我相助吧”。 山翼一愣,马上想明白他此话的关节,犹豫了一下叹道“说罢,你要什么条件,我一个穷小子,可没什么钱财啊”。 “呵呵呵~~~~~这金猴雕就算是金山银山都难以换来,区区钱财又算得了什么,我要是乘人之危也算是违背了心意,不如这样,我就要山翼兄弟的一个承诺,日后我如有需要,山翼兄弟定要赶来相助,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好,只要不是危机大汉的要求,我山翼定会鼎力相助,咱们一言为定好了”。 第一五三章 拔托突的二把手 “现在咱们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等我回去稍事休整,就带你去找驱鹰匠,咱们先回去吧”拔托突见山翼应准,微微一笑回道。 “不可,没有时间再耽搁了,山翼,你与拔兄去找那驱鹰匠吧,我先回去”王尊神色一正张口叫道。 “也只能如此了,王大哥,你一定要把我兄长救活过来,我去去就回”。 “放心吧~~~~拔兄,小弟就先告辞了,日后有缘再聚”王尊结果拔托突递上来的一个木盒,抱拳告辞。 “这次与王兄合作,乃是我平生之幸,王兄谨记,这玉石草轻易不可触碰,不然不用两日便会枯萎,咱们来日再会”。 “再会!”王尊又道了一声,心中安安感谢拔托突想的周到,自己一个门外汉,又怎会想到这些呢,如不是遇到他,就算取得恐怕也拿不回去。 众人依依惜别,看着王尊消失在树林中,山翼抱着怀中的两只金猴雕,‘吱吱’的发出鸣叫声,拔托突微微一笑“走吧,这两个家伙可是很能吃的”。 众人拔身而起,朝着山外扑去,等奔出大山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不过在大草原上,只要不是乌云密布,借着月色还是能看得很清楚的。 山翼和拔托突共用一骑,飞奔而去,只奔走了一个多时辰,就见到了拔托突所说的栖身之处。 “草原上的骏马果然不凡,又快又稳,等回去的时候一定要弄几匹”山翼翻身下马哈哈一笑,一边拍着马颈一边说道。 “这有何难,我们草原上与大汉的商人交易,多是用马匹牛羊等物,只不过上等的都不会轻易拿出罢了,来,我带你看看我的牧场”拔托突得意的应道。 山翼跟着他来到营地的后面,只见一片开阔的草地上,成百上千的草原良驹散落在四处,有安静睡觉的,也有正在啃食刚刚长出的嫩芽,一匹匹都无比的雄壮。 “啊~~~难怪你们可以称雄草原,光坐骑的差距,就可以甩大汉军士一头了,真是名不虚传啊”。 拔托突扶在围栏上,看着自己的骏马,感慨的叹道“光有良驹还是不行啊,还需要精兵,更需要良将,中原几千年的战争,培养出一代代的军事奇才和雄兵猛将,这都是大草原上所不具备的,更别说那传承了几千年的文化,这都是我所敬仰的,不然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拼着性命去占领大汉的城池为了什么,不就是这些文化吗,草原上的勇士虽然骁勇善战,但每每遇上大汉的兵士,为何就败得如此凄惨,都是理念的关系,我所想要的就是打破这种格局”。 “其实我觉得你们草原民族也算豪爽了,就不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非要整日厮杀不可?”山翼见拔托突感慨,不由的问道。 “你不知道草原的生活有多恶劣,别看现在风平浪静,可能下一刻就飞沙走石,冬天有能够冻死牛羊的寒冷,夏天有能晒焦头皮的毒日,一到这种日子,有时候都是整个部落整个部落的饿死,更别说那随时出现的狼群与猛兽,谁不想拥有一个安逸的家,又有谁想要生活在这种坏境中呢?”。 山翼说不出话来,他答不上来拔托突的问题,虽然自幼穷苦,受尽了白眼与苦难,可是真正威胁他生命的只有饥饿,但真正使他感到快饿死的记忆却没有几次,就算如此也叫他觉得生活的不如意了。 但要和拔托突所说的这比起来,自己那点穷困又算的了什么呢,也许大汉境内有更穷苦的人,但总的来说,生存的环境要好得多了。 不敢回答,也无法回答,山翼又能说什么呢,把大汉的江山让给他们?别说他没这个权利,就算是有恐怕也不会答应,两人默默地看着偶有嬉笑跳窜的骏马,心中却想着不同的事。 “好了,本来不想跟你们汉人说这些的,你我双方自古以来就征伐不断,其实都是为了生存,谁也没有错,只用胜负论英雄吧,至于私下,咱们还是朋友”拔托突回过神来,见气氛尴尬,呵呵一笑豪爽的叫道。 “好,不过我希望不会有与你交手的那一天,尤其是在战场上”山翼望了望天空,深沉的应道。 “行了,不说这些了,你等我一会,我要去把药磨好,交代一下就能出发了”。 山翼这时才想起,他此行的目的也是取药救人,不由好奇的问道“你要救的是什么人?会如此上心”。 “都是拜你们那个高教头所赐,我兄弟在那一战伤了经脉,之后又连翻大战,也没有好好休养,如在不救治,恐怕就成废人了”。 “哦,就是你那个二当家吗?我倒是听高教头说起过,听说他武功甚是高强,高教头也是拼着必死的一击才伤的他,能治好吗?”。 “只要有这个,就没问题”拔托突掂了掂手中的布袋,点头说道。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帐篷,只见一个大汉躺在厚厚的兽皮之上,面色灰暗,明显是气血不畅所致,还不时的发出**声。 “他叫什么名字?”山翼附身查看了一下经脉问道。 “这是我兄弟,叫轲比能,虽然性子有点直,但还算是个豪爽的人”。 山翼犹豫了一下道“我会一点针术,看他的样子像是气血不畅,不如我给他施几针,也好叫你所用之药的药效化解的更快,还可减轻他的痛苦”。 “哦?你有把握?”。 “肯定不会扎死他的,你就放心好了,最少也不叫他这么难受”山翼哼了一声,对拔托突小看自己表示了不满。 拔托突微微一笑,伸手示意请便,山翼点点头也不说话,从怀中摸出一个针包,这是他专门模仿白苍那套叫人做出来的,平时练习,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又不免有些紧张。 慢慢的按照白苍所授,在轲比能的头部,胸部,和四肢一共扎了七七四十九针,耗时近一个时辰。 “呼~~~“吐出一口气,山翼擦了擦汉笑道”终于弄完了,好算是不负众望,扎上两个时辰就可以拔了“。 拔托突来到轲比能身边,见他气色果然有些好转,气血畅通了不少“嗯~~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两下子,这可是中原不可多得的针术,你小子竟然掌握了“。 “那算什么,我大哥比我厉害多了,连快死的人都能扎活,我这点水平不过皮毛而已“山翼嘴上最然谦虚,但面上却得意万分。 “呵呵~~~我看你也够累的,不如去休息一下吧,等出发的时候我叫你“。 “既然如此,我就先睡会,我那对宝贝你可不许偷走啊“山翼摇摇晃晃的,向事先给自己安排好的帐篷走去。 拔托突哑然一笑,心知这小子虽然已经相信自己,但心中的芥蒂还是没有消除,不过这也难免,毕竟曾经的敌人,生死相拼过,没这么容易化解。 山翼确实有些疲累,用针之法最耗人心神,山翼又是第一次,倒在兽皮的褥子上就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有人拍打他才转醒过来。 “哦~~~可以出发了?“。 “是啊,你可真能睡啊,足足睡了一天,我都没好意思叫醒你“拔托突一身兽皮袄,已经整装待发了。 “你那个二当家的怎么样了?“。 “还好,现在已经苏醒过来了,你那几针用的还真不错,不然也不会这么快醒来“。 “管用就好~~既然如此,咱们就出发吧“山翼起身休整了一番。 二人分别上马,拔托突交代了几句就出发了。 快马加鞭,拔托突的骑术岂是山翼可比的,尽量迁就着他在一旁奔腾,边走边说道,“这个驱鹰匠乃是古老相传下来的一个门派,其中规矩繁多,等一下到了地方,不要轻举妄动,不然会出现什么状况我也说不好“。 山翼点点头,这个速度之下,他不可能像拔托突那般轻松的说话,但是他所说之言还是听了进去,不由得心中惊疑,按理说古时传下来的门派,都应该在中原生活,怎么会跑到这大草原上来了? 不明所以,山翼也不多问,只要能给自己训鹰就行,管这么多干吗。 二人一路无话,一直朝北奔行了两个时辰,前方出现了一片水林,虽然此时刚刚开春,大草原之上还是冰寒刺骨,但这里却呈现出一派生机,不算茂密的树林,中间有一片湖洼,看上去就像是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拔托突一嘞马缰停了下来说道“这里就是驱鹰匠栖身之所了,别看地方不大,可无人敢来招惹,这是草原上的规矩,有敢动这里的,马上就会成为公敌,群起而伐”。 “啊~~~真厉害啊,看来有一门独特的手艺,确实吃香”山翼惊叹道。 正在这时,从树林中奔出两匹快马,来到两人面前问道“你等是哪个部族的?如不是来求训的,就请速回”。 拔托突伸手一扬,一声长啸传了出去,只见天空中一个黑点渐渐的盘旋而下,不一会的工夫就飞了下来,一只硕大通体褐色的巨鹰落在了拔托突的肩上,看上去足有拔托突半个身子大小的巨鹰,站在肩头俯视着几人,鹰眼锐利的神色叫人不寒而立,两只翅膀就像是两个巨大的贝壳,扣在身后,枝枝铁翅刚羽闪闪发光。 “钢翅贝雕~~~~~~~~你是石桥拔托突?”。 第一五四章 鹰门未来 “不错,在下正是石桥拔托突,二位可是鹰使?上次来的时候不是两位接待的”拔托突微微一笑抱拳说道,钢翅贝雕太标示化了,草原之上的部族谁不知道拔托突有一只神雕,更别说亲手训练出来的驱鹰匠一门了。 “呵呵~~~拔领主驾到,鹰门有失远迎,不知此次来有何要事?”驱鹰匠只是草原上的称呼,他们一向都是自称鹰门,而引路之人便是鹰使了。 “确有个不情之请,还想见一见门主,请二位鹰使代为通禀一声吧”。 “既然是拔领主,那就请进来吧,不过钢翅贝雕还是留在外面吧,不要发生冲突”。 拔托突点点头“那是那是,在下当然明白”说罢发出一个哨音,一台手臂,只见钢翅贝雕腾空而起,带出一片旋风之后冲天而上,展开的双翅一丈有余,强而有力。 山翼羡慕的看着巨大的飞雕,不由得心生向往,等自己这对金猴雕长起来的时候,一定要比这只更威风。 “走吧,把你那对雕遮好,不要露出来”拔托突提醒了一声,跟着二位鹰使往里面走去。 山翼不明所以,低头看了看鞍前的金猴雕,晃了晃头跟了进去,刚一见树林,就见到头顶之上满是飞鹰,一双双利眼不时的扫了下来,山翼急忙用布把金猴雕遮了起来,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拔托突的大雕不能进去,原来这里面竟有如此多的猛禽,要是一个控制不住,恐怕就是一场灾难。 在鹰使的带领下,二人穿过树林,来到了坐落在湖旁的一所宅院前,迈步来到客厅,鹰使转身说道“拔领主在此稍等,我去通禀一声”。 目送鹰使离开,拔托突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叹道“事隔多年,没想到竟然又来到此地,想当年我刚出茅庐,就是凭着神雕才统领的石桥马匪,一隔竟然这么多年过去了~~”。 “当年是这里的门主帮你训的吗?”山翼一边看着四周的水鸟画,漫无目的地问道。 “不是,我听说,这个驱鹰匠分为两大家族,为我驯养的那人是外族的长老,不过好像已经过世了,听他说,内族的人只为本家训鹰,从来不为外人驱使,要不是我这个钢翅贝雕太过稀有,也不会动用长老级别的人驯养,我也算是偶然听了些辛密”。 山翼一愣,回身说道“如此来说,我这三大神鹰之一的金猴雕,想必能出动他们内族了吧?”。 “呵呵~~~其实谁来驯养都一样,第一步都是要认主,之后的步骤相差不大,只是各人手段不同而已”。 山翼点点头,哦了一声“他们不会看上我的神鹰,强抢过去吧,咱们身单势孤,要是打起来,可要吃亏的”。 拔托突哑然一笑,正要说话,突然后方的门帘被掀了起来,一个中年文士迈步而出,微微一笑说道“放心吧,我们鹰门流传几千年,要是连这点信用都没有,早就被灭门多少次了,不过你能如此谨慎,想必是有不寻常货色吧,可否叫我一看?”。 中年文士看上去文质彬彬,一身的儒雅打扮,丝毫没有草原人的豪迈装扮,长相也是中规中矩的中原人相貌,两名鹰使紧随其后,面色不惊不怒,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山翼尴尬了一下,呵呵一笑“嘿嘿,你都听见了~~我可没有怀疑你们的意思,只是问问而已,当然,我来此就是为了请贵门派帮忙的,要看看还不容易”。 说罢,山翼一把掀开布盖,露出了怀中的一对金猴雕,慢慢的放在了桌上。 “哦~~~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金猴雕?”中年文士虽然表面上变化不大,但从他的身形抖动上看,就知此人一定心中大震。 就连身后的两名鹰使,都是不由得抹了抹眼睛,不可思议的上前围观,如此稀罕之物,并不是说他们驱鹰匠,常年与鹰为伴,就能够时常见到的。 “果然是金猴雕,哈哈哈~~~~今日又见神雕,我平生大幸啊,来人,准备酒宴,我要好好庆祝一下”中年人果然爱鹰成性,就连见到一个好品都要庆祝一番。 时间不大,一桌还算丰盛的酒宴就摆了上来,青年文士笑着对山翼说道“这位兄弟,你这对神雕是从何而来?”。 山翼大概说明了一下情况,中年文士不由得感慨“唉~~~错过了啊,我料那望天涯之上可能就有绝品,没想到竟然是这种稀世珍禽,不知兄弟可否割爱?你任何条件我都会尽量满足”。 “额~~~不满门主,这对雕对我极为重要,所以我还是想自己留下,请门主见谅”。 青年文士摇头叹息了一声,又说道“没关系,没关系,我也只是爱雕心切,而且我还不是门主,兄弟不用这样客气”。 “哦?先生不是门主?”拔托突略一惊讶的问道。 “呵呵~~~怪我没有说清楚,我父亲才是门主,我现在只能算少门主,虽然父亲年事已高,已经准备叫我接手门内之事,但我此时确实还不是门主”。 “原来如此,先生不用客气,现在与将来又有何分别,再说中原之内,少门主也可称得上的门主了”拔托突点点头谅解道。 山翼见他也是正主,管他到底现在是不是门主,上前问道“那先生可否帮我训养这对金猴雕?有何条件,先生只管提”。 少门主双目中神色一闪,微微一笑说道“先别急,等酒宴过后我斟酌一下,此神雕与一般品种不同,我还需要查阅一下古籍才好定夺”。 当下也不再多说,几人匆匆用过酒饭,山翼二人被安排了一间上房住了下来。 夜晚,书房之中,少门主正在与一名老者商谈,“你可看清了?真的是金猴雕?”。 “当然,父亲,孩儿的阅历虽然比不上您,但是我的眼力您应该清楚吧,就是传说中的金翅大鹏鸟在我面前,我也认得出来”。 老者捋了捋胡须笑着说道“我家族相传,就是因为拥有一只金翅大鹏鸟,才兴盛起来的,虽然不可查证,但是三大神雕,咱们家族几百年以来都不曾拥有了,这对金猴雕,无论如何都要弄到手”。 “父亲难道要坏规矩不成?咱们家族承传,从不强抢豪夺,这可是铁律,再说他们其中一个可是极富盛名的石桥马匪,为了家族的生存,我不赞成父亲的提议”。 “那你有什么办法?”老者面色一沉,自己碌碌无能一生,虽然这个儿子要比自己强一些,但是生来羸弱,又太过善良,想要振兴门楣,看来无望了。 正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打声,少门主上前开门一看,只见一个半大的孩子站在门前,双目中闪动着精光,一看就知此子心智超群。 “儿子,你不睡觉,来这里干嘛?”。 “父亲,我听说有人带来两只金猴雕,所以想来问问情况”少年用稚气的声音回道。 “快叫他进来”老者听是自己孙子,马上喜笑颜开的叫道。 无奈之下,只得叫他进来,老者看了看这小子,面色欣喜说道“你来听我们说事是吗?”。 “爷爷是不是想要留下那对神雕?”小孩张口就问了出来。 老者不由的神色大变,但是紧接着小孩又说道“父亲是不是不同意?”。 “你是怎么知道的?”这次轮到中年文士大惊了。 “我是猜的,我觉得爷爷和父亲的主意都不好,我有个主意,你们想不想听?”小孩闪着一双狡诈的眼睛笑道。 “你能有什么好主意,小小年纪不多读点书,不要整天胡思乱想”中年文士面色微怒的叫道。 “你叫他说说,我想听听我孙子有何高见”老者微微一笑,缕着胡须说道。 小孩白了中年文士一眼,哼声说道“爷爷想要留下神雕,我也得这对家族不利,会遭来灭族之灾,而父亲又没什么好主意,只是不赞成而已,我有个主意,就是在他们身边安排个人,虽然弄不来神雕,神雕终有繁衍的时候,咱们得到信任之后,自然有办法弄来一只,就算它自己繁衍不了,也可以想办法叫它与别的雕种繁殖,这点手段,咱们家族还是有的吧”。 “好”老者一拍椅背哈哈笑道“这个主意太好了,立刻叫最得力的鹰匠过来,就照你说的办”。 “等一下”少年突然一拦老者“爷爷,此事我觉得不可叫门下之人前往,不利于咱们控制,外族就更不能信任了,还是要咱们自己人才行”。 少年的一番话,叫老者立刻沉思了起来,内族本就人丁稀少,虽然自己有两个兄弟,但都无子嗣,到了这一枝上,就剩下这个独子了,要是他走了,自己这个位子谁来接手?“。 “爷爷,此事还是叫我去吧,父亲身负重则,不可轻易离开,现在只有我够资格了,我定会不负家族盛名,闯出一番名头的“。 老者和中年文士面面相愕,难道家族的兴旺,就要落在这个不满十岁的孩子身上? 次日一早,拔托突和山翼被带到客厅之中,中年文士面色略有忧色,见二人到来,勉强打起精神上前笑道“二位来了,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独子,姓郝名昭“。 说罢一挥手对郝昭道”快来见礼~~~“。 第一五五章 鹰门外族之名 “这位是令公子?啊~~~~不必客气”山翼见郝昭小小年纪,如此懂礼数,连忙起身扶住。 拔托突在一旁眉头暗皱,心道“怎么突然介绍起自己的儿子来了?此时定有蹊跷”。 “二位请坐,这位兄弟虽然是来此求教训雕之事,但在下却有个不情之请”少门主略一施礼,坐下之后笑着说道。 “哦?少门主有话请说,在下定尽力而为”拔托突点头应道。 “是这样的,我鹰门虽然极少与外界接触,但是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出世巡游,以便了解天下之事,近些年来,我鹰门一直偏居塞外,对中原以比较疏远,所以想借这个机会叫门中之人去历练一番,不知可否应准?”。 山翼一听此言,犹豫了一下说道“按说少门主的要求我自该答应,不过此时大汉之内黄巾祸乱,天下不宁,公子此去有何闪失,我如何交代?”。 “放心好了,别看他年纪稍小,但家门武功还是自幼习练,也有了几分火候,而且训鹰的本领也是内族秘传,兄弟完全不用担心”。 “少门主对大汉之内的情况可能不太了解,行军之人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如有意外,无人可以照顾令公子,这个责任我可担待不起啊”山翼还是有些担心。 此时,立于一旁的郝昭走上前来叫道“这位大哥休要看不起人,如不信的话,可与我比试一下自知我的本领,再说你那对金猴雕,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训成的,这些神雕不同于普通飞禽,没有个四五光景根本不可,你要是不在乎,就留下来等好了”。 山翼一听心中咯噔一下,暗道“别说四五年了,四五天我都呆不了,别说,这小子别看年纪不大,这张嘴可够厉害的”想罢点点头道“那好,我试一试你,你要是能接我三招,此事我就答应了”。 “没问题,请出手吧”郝昭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自幼习武,体格已经练得非常雄壮了,五尺左右的身材,却极为匀称,山翼话音未落,马上就摆了个架势。 “呵~~~~还挺认真,那我就出手了”山翼无奈,本来想随便用两招应付过去就是了,看这架势,不用点真工夫,到时候丢人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面色一正,还是保持坐姿,也不起身,右臂一挥拍了过去,这一掌他只用了五成的力道,意在试探一下。 郝昭微微一笑,见山翼出掌拍来,身子陀螺般的一扭,盘旋着转了过去,人还未停稳,双拳齐出,一拳打向山翼臂膀,一拳攻向山翼的腹部。 这一招来的突然,山翼也没想到这小子如此灵活诡变,心神一紧,右掌猛然间回收,朝郝昭的面前扫去,同时左掌轻探,一挥一弹之间,化解了攻来的两拳。 就在山翼的掌风刚要扫到他面上的时候,郝昭突然身子一低,一猛子扎进了山翼的怀中,连人带椅子向后倒去,两条细小却异常结实的手臂,在山翼的腹部猛击。 “嘿嘿,好小子,果然有一手”山翼在刚才就已经留上了心,知道这小子灵活多变,这一猛子没有逃出他的预料范围,人在向后倒下的同时,单手抵住攻来的双拳,另一只手臂向后一托,临空一翻,带着郝昭在空中翻了个身。 刚一落地,郝昭毫不停留,一拳击在山翼的手掌中,借着这股力道身形向后猛退。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郝昭心中一惊,人还没停稳就向旁边一闪,虽然反应的及时,但还是没有躲开袭来的一击。 一条凳子腿,正好打在了郝昭的右腿之上,虽然山翼把力道控制的非常好,但还是打得郝昭一个踉跄,多滑出三四步才站稳身形。 “怎么样,小子,现在还有何话可说?“山翼得意地站在那笑道。 “三招已过,你可没击倒我呢“郝昭也不示弱,硬气叫道。 “哈哈,按招数来算,最后那一击才是第三招,如果要是一件兵器的话,恐怕你现在最少也是个残废了,还不认输吗?“山翼哈哈一笑,椅子腿那一击也是山翼临时起意,不过以他的水平,这一招也不是郝昭能躲得开的,如果真的使出全力,椅子腿也能要了他的命,山翼只说兵器之事,其实在场之人都明白。 郝昭当然也知道其中道理,但他还是不服输“一开始也没说用兵器,你这是暗箭伤人,不能算“。 “嘿~~~你小子真是嘴硬,不过我倒是挺喜欢你这脾气,既然你愿意跟我去历练一下,那我就答应了,不过可先说好了,真要是有何闪失,我可不负责“山翼也是无奈,这鹰门摆明了是要叫他跟自己走,又有训鹰一事以作牵制,就算不愿意,也只能答应,还不如痛快点的好。 “你别小看我,再过几年,我绝对能打得过你,谁要你负责了,哼!“。 少门主见事情已经说妥,呵呵一笑道“好了,既然如此,那就此说定,我就把他交给兄弟了,还请多担待“。 “哪里话,少门主客气了“山翼赶紧还礼,此时心中也不知道是喜是忧,喜的是训鹰一事终于有照落了,忧的却是从此多了个累赘。 公子出行,当然不是说两句话,背个包就走那般简单了,虽然鹰门现在人丁凋零,偏居塞外,但好歹也是相传了上千年的门派,必要的一些准备还是要有的。 就这样,两日之后,山翼等人终于出发了,随行的就是鹰门少爷郝昭和两个侍卫。 看着骑在马上,趾高气昂的郝昭,山翼不免心中一通打鼓“这小子人小鬼大,可别给我弄出什么妖蛾子来”。 带着多余的担心,众人从鹰门的水草地奔了出来,行了还没多久,突闻郝昭一声长啸,“哈哈哈哈~~~~终于逃出来了,这回我要好好见识一番,总算不再窝在那穷山沟里了”,人在马上手舞足蹈,甚是兴奋。 “我说你小子,不会是为了从家逃出来,编谎话骗我吧,你到底会不会训鹰啊?”山翼连忙问道,这小子终于露出本性了。 “废话,当然了,小爷可是鹰门几百年以来最杰出的天才,各种技巧早就熟练掌握,只不过,你那对金猴雕比较麻烦罢了,成长周期长,而且还需要不断的找猛禽配合训练,你就放心交给我吧,绝对给你练出一对绝品神雕来”。 “你小子别说大话才好,我也不用你练出什么绝品,只要跟我拔兄那只一样就行了”说着用手在天上一指。 只见一个黑点,盘旋了两周,紧紧地跟在众人身后,还不时地飞出去查视一下四周情况,非常的称职。 郝昭抬头看了一阵,点点头说道“这只钢翅贝雕我也听说过,据说是外族长老司马德训出来的,果然灵性十足,不过要跟你那对比起来,就相形逊色了,金猴雕可是三大神雕之一,别看体形成长起来可能不如这只钢翅贝雕,但是凶猛程度和灵性都要高出一筹”。 拔托突此时才知道他们外族的姓氏原来是司马,那个长老跟自己住了近两年光景,从来都没提起过,心中暗道“这个鹰门的外族还真是神秘,司马?不知道和那中原,八大世家之一的司马家,有什么关系”。 山翼没注意拔托突神色变化,只是见郝昭小小年纪,就能说得头头是道,心知此子有点本事,回头问道“之前你说的,四五年时间才能训成,不是真的吧?”。 “四五年时间都是短的,金猴雕成长速度是所有雕类最慢的,光开翅就需要一年之久,腾空拔高又要一年,之后才是训练,你不懂其中门道,给你讲了给是白费,你就只管等着好了,不过事先说好了,我可不是光来给你训鹰的,有什么好玩的,我可是要参与的”。 “好玩?等下你就知道有多好玩了,那可是堪比地狱的场景”山翼白了他一眼,喃喃自语的说道,神色不由得一黯,又想起自己洛阳一行的旧事,生死只是一念之间。 山翼一行人不紧不慢的朝雁门关而去,可此时的王尊却在策马狂奔,这一路之上丝毫没有休息过,幸好有山翼留下来的那匹马,三天以来,两匹马不停的轮换,使他回程的速度提高了不少。 “嘶~~~“一声马嘶,王尊嘞住马匹停了下来,行走江湖多年养成的习惯,使他警觉起来,”前方的密林中好像有什么动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翻身下马,只身一人扑了过去,精神提到了最高点。 来到近处,悄悄的向前摸索,终于在行了一阵之后发现了不远处的几具尸体。 “看来是刚死不久,体温还在“王尊俯身观察了一下,只见七八具尸体,都是头扎黄巾,一看就是黄巾贼寇,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杀的,看看这个地界,应该刚进入太原郡,难道张燕等人被埋伏了不成?”。 怀着此等心情又向前走去,突然间,一直响箭的声音从前方传了过来,王尊马上神色大变,身形一纵,跃到了树枝上。 刚停稳,就见到四面八方不断的有黄巾军涌了出来。 第一五六章 同门之情 “总祭酒,敌人又有援兵出现!咱们的人快坚持不住了”。 此时张燕神色紧张的紧盯四周的情况,自己的五百黄巾军围成了一个圆阵,正在抵御着源源不断的进攻。 “这个刘石,看来是真的想置我于死地啊,我张燕只要生还,绝与他势不两立”张燕恨声说道。 “总祭酒,现在怎么办?”一员副将上前问道。 张燕皱了皱眉,自己此次带的兵少,事先毫无警兆的被围在此,看样子敌人准备得很充分,此次的兵力是自己的几倍之多,一时间纵是张燕谋略再出色,也毫无办法。 “咱们现在尚可一守,等看看情况再说,他刘石就是想要我命,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不然叫上师知道了,他也吃不了兜着走”张燕摆摆手,打发了副将,还是观察着场上的局势。 此时王尊却已经悄悄地潜到了附近,身子躲在一棵巨大的树之后,暗中观察双方的交战,心中暗道“看来这事窝里斗啊,张燕此次伏击我等,带来的兵马不多,这是要吃亏了,只是不知另一方是何处的黄巾军”。 正在思索间,只见远处几条大汉现出身来,面带讥笑的看着被围在中间的张燕部众,为首之人冷哼一声“他张燕不是自诩妙算无双吗?此次还是被我设计了吧,我张晟就是不服他,什么智计无双,都是狗屁”。 “张白骑,你也别得意,要不是我们兄弟帮你,你能围得住他?刘帅说了,这次行动一定要隐蔽,绝不能惊动上师,不然你我都有危险”旁边一名大汉白了他一眼哼道。 “好了,这次咱们兄弟几个只要把张燕匹夫困死在这,就算完成任务了,绝不要叫他跑掉,不然后患无穷”。 几人又商谈了几句就不再多说,只是盯着圈中被围攻的张燕部众,生怕他们突围而去。 王尊身在远处,自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但是从身量上看,就知道这几个一定是头头,其中不乏高手,心中叹了口气,暗道“张燕啊张燕,螳螂捕蝉,你有今日之祸都是自己做下的报应”。 想到这里,王尊刚要转身离开,最后又看了一眼阵中之人,突然发现张燕的眼神像是朝着自己这边望了过来,心中不由得一愣。 “难道他发现自己了不成?”又望了望,果然不出所料,张燕面色露出了一丝笑意,虽然是一丝苦笑,但还是叫王尊有些伤怀。 “唉~~~就帮你一把,也叫我了结了这份情”王尊不由的摇头叹息。 想到这里,身形猛起,如大鹏一般飞扑了过去。 站在远处的几条大汉,突然间发现有人要冲进去,都是一愣,仔细一看此人身法,马上感到不妙,看这个身手就知道来人武功高强,但是想拦截却来不及了。 王尊人在空中,连翻两周,双脚连点,踩着正在厮杀的黄巾军冲了进去。 人一落地,突然旁边冲出一队兵士,把他围在了中间,其中还包括那个外族野汉,如同猛兽一般紧盯着王尊。 “都给我退下,自己人“张燕一挥手张口叫道。 喝退众人,微微一笑来到王尊身边,“师兄,别来无恙吧“。 “哼,你还知道我是你师兄吗?你不是连我都要杀吗?“王尊背手而立,眼皮都不抬一下,傲然而立。 “人为财死,师弟我也是被逼无奈啊,现在我已经放弃了这个念头,以后那白门再与我无关“张燕并排站在王尊身侧,缓缓的应道。 “希望你言而有信,不要叫我后悔“。 “师兄在此危急关头,出手援救,师弟我感激万分,他日师兄有难,我定以死相报“。 王尊一抬手,打断张燕的话,对于报恩他根本没有想过,只是为了了结这段同门之情才出手相助,迟疑了一下问道“以你的本事,联合那个大汉想要突围不是难事吧,为何会困守在此地?“。 “师兄不知,这次我被困于此,乃是冀州刘石所为,此人阴险,能布置的如此完美,肯定留有后手,所以绝不能冒然突围“。 王尊点点头,从刚才自己的观察来看,这次敌人的部署确实严谨,四周死角都被堵死,但是要说这些普通兵士能留得住自己这师弟,却是叫他不信,“我刚才查看了一下,发现那边有几个像是头领的,你担心的是他们吧?“。 “哦?有几个?“张燕一听,连忙问道。 “五个,看样子都是高手,但如果部署得当,想要逃走应该不难“。 张燕迟疑了一下,回身站在高处向外看去,只见远远的站了五条大汉,虽然距离稍远,但还是勉强看清了长相。 “嗯~~~这五个都是高手“王尊翻身下来,对王尊说道”他们都是刘石的将官,分别叫做掾哉、雷公、浮云、飞燕,还有张晟,实力都不在那个于毒之下,尤其是张晟,此人爱骑白马,所以人称张白骑,武功之高已经可以和我这个一手提拔起来的侍卫相比了“说着指了指那野汉。 “原来如此,要是和我之力,突围与多少把握?“。 “师兄帮忙把握当然大得多,如果就是他们几个,以咱们呢的实力,想要突围十拿九稳,就怕~~~~“。 “你认为那刘石还有后手?“。 “就怕如此,你不知道,刘石手下有一个高手,名管亥,此人的实力之高,已经不再你我之下,如果此次他也来了的话,咱们就麻烦了“。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张燕微微一笑“此地距离我原平城只有三十多里,城中有我五万大军,只要放出风声,援兵一到,还怕他们不成?“。 “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一趟,希望你能坚持的到我回来“王尊当机立断说道。 张燕递过一块令牌“师兄只要赶到原平,把这块令牌交给黄龙便行,小弟在此感谢师兄相帮,日后如有难处尽可来找我“。 “你先能活着离开再说吧,再说师傅就你这一个子嗣,我也不能叫他老人家断后啊,唉~~~“王尊叹了口气,拿过令牌转身便走。 “给我师兄开路“张燕一声厉喝,留守在身边的几十名护卫立刻冲了出去,猛地突入了南侧的战阵当中,这些都是张燕的贴身侍卫,精锐中的精锐,这一突袭,立刻造成了敌人的恐慌。 “他们要从那边突围,给我顶住“张白骑一声令下,四周的兵士源源不断地涌向了南侧。 王尊趁着这一空当,身形暴起,直奔东面扑了过去,连点几下之后,人已经跃出了包围,朝着不远的树上落去。 ‘啪~~~哧~~~’一声弓弦响起,一道利箭朝着王尊的后心飞去。 王尊人在空中,向前一翻,金蓝剑瞬间来到了手上,‘噹’的一声,一剑劈开箭矢,借着力道落在了树枝上。 回头又扫了一眼,只见张燕微笑着点了点头,二话不说,转身消失在了树林中。 “给我追~~~”雷公脾气暴躁,见到有人逃了出去,马上叫道。 张白骑一摆手“不要追,是刚才那个高手,虽然不知道他进去的目的是什么,但既然离开了,咱们就不要节外生枝了,只要张燕匹夫没有突围,咱们就在此等候,我看他的耐心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要是他去搬救兵了呢?”。 “嗯~~~~~给我加紧攻击,绝对要在救兵来之前给我攻破敌阵”张白骑愣了一下,马上怒叫道。 林中的战斗还在进行,王尊却只身扑出了林外,翻身上马朝着原平城奔去。 他走了不久之后,不远处一哨人马奔了过来,为首一员大将,生的横眉立目,豹眼环瞳,手中持了一条铁枪,看样子足有七八十斤,骑在马上似笑非笑的看着策马奔去的王尊。 “将军,此人定是去原平城搬救兵的,您的计划看来正在完美地进行啊”。 “呵呵呵呵~~~~刘石这个废物,要控制我,痴心妄想,这次我就借张燕之手废了他的一干手下,到时候我在趁他不备,夺了他的地盘,哼哼,冀州这富足之地就是我管亥的了”。 “将军真神机妙算,属下定誓死跟随”几个副将马上表忠心地叫道。 “好了,都给我警醒着点,别一会援兵来了,再把咱们给包围咯,整顿人马,撤道十里之外看这场好戏”管亥一举铁枪,下达了命令。 三十里的距离转眼即到,王尊身在城门之前,眺望着原平城,记得以前来的时候,此处可算是人流鼎沸,哪像现在这般萧条,城门连个人都没有。 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这就是战争,无可避免的,此时城头上也有人发现在王尊,远远地喊话问清了来意。 王尊吧令牌放到了城门前,交代了清楚之后转身离开,自有人前来拾取令牌通知黄龙,之后的事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王尊现在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赶回去,把药送到,以便尽快救治白苍的性命。 而此时,却有一个威震天下之人正在整军待发,双目间流淌的傲色毫无保留的散发出来,浑身上下一阵阵的气势破体而出,可见功力之高绝当世罕见。 面前雄壮的兵士,一个个都是虎背熊腰,长枪林立,气势不凡。 第一五七章 西凉出来的霸主 “刺史,咱们军士已经齐备,随时可以出发了”一员大将高声叫道。 “出发”刺史身穿戎甲,威仪不凡,炯炯有神的双目,两道精光射出,一挥手大喝道。整队整队的军士,踏着雄壮的步伐,朝东方而去。 “文和,朝中之事办得如何了?”刺史瞥了一眼身边之人,沉声问道。 刺史身旁一个干瘦的中年文士,面色阴沉,皮肤黝黑,站在大汉身边,与众将官相比,显得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但他孤身立在下首,身后众人无一敢有嫉妒之色,而且还都在认真的听此人如何回答,神情之恭敬丝毫不比看面前的刺史差多少。 ‘咳咳~~~’中年文士咳了两声,用手轻轻的缕了一下不算长的胡须,眉宇间露出一丝笑意,缓缓说道“刺史不同担心,文忧已经把事情都办妥了,朝中有他您尽管放心好了“。 “哈哈哈哈~~~朝中李文忧,身侧贾文和,有你二人在,何愁我董卓不得天下,我要叫天下之知道,我董卓并不是一个区区凉州刺史就能满足的“。 “刺史还是不要太过招摇,现如今天下还在刘氏掌握之中,而且八大家族的势力极强,还不是咱们称霸之时“。 “文和啊文和,不是我说你,以你贾诩贾文和的才智,难道还看不出,这天下已经开始崩塌了吗,我筹备多年,就是等的今日,那什么大将军何进,哼,不过卖女求荣之人,八大家族也不过土鸡瓦狗,在我眼里都是鼠辈,我董卓早晚拿下他们的人头“。 贾诩摇了摇头叹道“刺史不要大意,不说别的,就光那八大家族之首的袁家,其势力就是不咱们现在能抗衡的,我听说那袁隗称病还乡,这一步走的太狠,我要在朝中,绝不会叫他得逞“。 “嗯?这是为何?他袁隗身为太傅,乃是我的大敌,现在离开了洛阳,正去了我的心腹大患啊,文和此话何意?“董卓不明所以问道。 “哼哼,刺史难道看不出来,这个袁隗乃是假病归乡整顿势力去了吗,冀州是什么地方?上古九州之首,天下最富足之所,要是被他夺了去,咱们日后恐怕会有大麻烦的“。 “文和杞人忧天了,等我扫平黄巾贼寇,到时候天下威仪,区区一个袁家还不是我盘中之食,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董卓满不在乎的笑道。 “希望如此吧,还是等先剿灭了黄巾再说“贾诩见董卓正在得意之时,知他现在心气甚高,也不多劝,只是叹声说道。 “传我将令,大军直发潼关,我要直捣中原腹地,叫人知道我董卓的威名“。 董卓,贾诩,和身后众将,看着雄壮的大军,缓缓的出发,各人心中感受不一,但却都有一个目标,那就是~~~~~~~。 “王先生回来了,快快快~~~~”一阵急促的声音响起,王尊翻身下马,院落当中冲出一群人,为首的正是刘备。 “王先生,此行如何?为何只你一人回来,我山翼兄弟呢?”刘备看了看一身风尘的王尊,紧张的问道。 “不用担心,他另有偶遇,稍后我再告知,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救人,人怎么样了?”王尊不答反问,一行多日,也不知道白苍坚持下来没有。 “王先生喘口气,人已经没什么事了,多亏了张谷主鼎力相助,又有吕教头碰巧赶来,此子可说是福林天降,真是好运之人啊”潘凤微微一笑说明了经过。 王尊听白苍无事,心中总算是放下一块石头,不过突闻桃花谷主在此,不由的一惊,行走江湖的王尊又岂会没听过桃花谷之名呢。 见刘备身边,一名白衣如雪,长相俊美之人,心知定是此人,上前抱拳说道“原来桃花谷并非虚传啊,今日得见谷主真是三生有幸,王尊先行谢过了”。 “呵呵~~王先生不用客气,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丁公子也是命大,前后都有贵人相救,将来成就定不同凡响”张飞面带微笑的应对着。 “来,咱们先进去再说吧,王先生此行应该把药拿回来了吧?”潘凤身为地主,连忙招呼众人叫道。 “嗯~~潘兄看看是不是这个?”王尊从怀中拿出玉盒,交到潘凤手上,紧张的问道。虽然拔托突说是此物,而且长相也确实与潘凤所说无二,但毕竟没有见过,在没有确认之前还是不免紧张。 潘凤打开盒子,点点头道“没错,王兄竟能如此完整地拿回,实在出乎我的预料,我也忘了提醒王兄不要轻碰,真是难得”。 “还好遇到一个故人,他事先说了一下此药的特性,不过既然已经拿回,潘兄即可入药了”王尊终于放下心来。 来到屋中,看着正在熟睡的白苍,王尊的心中踏实了不少,此刻的白苍已经不像一开始那般皮肤干枯,气血不畅了。 自从张飞用完秘术之后,白苍的皮肤慢慢的舒展开来,脸色也回复了红润,就像个普通人睡着了一般,只是一直没有醒来。 “张谷主的秘术真是神奇,连着等重症都有发可医,桃花谷真是名不虚传啊,有机会在下还要讨教一下”王尊回头看了看刘备身旁的张飞,更加的敬佩道。 “不足为奇,其实这不算什么秘术,只是一般常识而已,更重要的是,行此法需要实力达到一定程度,不然就算会又有何用,就像这次来说,要不是潘兄能坚持这么久时间,又有吕教头这等奇人突然赶到,此法定失败无疑”向来自大的张飞,一想到吕布能在一旁,光靠观察就掌握了其中的奥秘,真是叫他汗颜,更加可怕的是,此人竟然内里深厚道自己无法探出底细。 众人正在商谈之时,潘凤突然推门而入,面带微笑说道“终于大功告成了,这就是家师所传之药,我称之为化血丹”。 王尊急忙上前,只见潘凤手中拿着一个药盒,里面有十几粒红豆般大小的药丸,表面光滑,药味甚浓。 “如何服用?”王尊接过药盒,谨慎的问道,有的药就算是服用,也很有讲究,稍有不慎就会药效全失,还有生命危险。 “一次两颗,一日三次,这里应该够两天之用,要是只补充气血的话,完全够用了,只是什么时候苏醒,就要看他的体制了”。 “嗯~~~”王尊点点头,上前掰开白苍的嘴,放了两颗药丸进去,慢慢的用内力将药化开,送进了内腹。 要刚被服下,就感觉白苍的手指抖动了一下,只是微弱的一下,在场的高手都有察觉。 “无事,这乃药效刚化开起到的反应,之后再用几次,就不会出现了,还不到苏醒的时候,王先生不如先休息一下吧”潘凤微微一笑解释道。 此时刘备却起身说道“王先生既然已经回来了,我也就不再久留,被要尽快赶回洛阳,家师一定等得心急了”。 “怎么?刘先生要走?”王尊略一惊讶。 “备此行也近一个多月了,如不快些回去,家师定会牵挂,再说他身边也不能无人谋划,丁少就交给王先生了,等我山翼兄弟回来,你与他说一声,我刘备随时欢迎你们去洛阳找我”。 “那好,刘先生既然有事,我也就不挽留了,咱们如后有缘再会,还有张谷主,再回“王尊一抱拳,恭送了刘备和张飞等人。 目送他们离去,王尊也有些疲累了,回到屋中渐渐的睡了过去。 另一间屋内,潘凤和徐晃正在商量之后的去路,“大哥,您真的要走?“。 潘凤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这天下如今动荡不堪,我就是想安安稳稳的生活也不可能了,男子汉自当保家卫国,我潘凤心意已决,贤弟是跟我同行,还是另寻去处?“。 “当然跟大哥一起了,不过咱们去何处安身?“徐晃一拍胸脯,他自幼无依无靠,除了传了他几日功夫的师父,就是这个大哥算是唯一的亲人了,如今不跟他同去还能如何。 潘凤想了想说道“我有一个同乡,此人名韩馥,现在官拜御史中丞,早年他曾书信邀请过我一同为官,被我拒绝了,此时正是我去投他的好时机“。 “大哥拒绝过他,他还能收留咱们吗?“徐晃疑问道。 “呵呵呵~~~我这个同乡虽然胆小怕事,又无大才,但是为人忠厚,又与我是同乡,必会容下你我的,我已经修书一件,叫刘先生帮我带去洛阳了,等此间事情一了,咱们就动身出发“。 “既然如此,我就交那些兄弟准备一下,这里也没什么值钱的物件,收拾一下就可以走了“徐晃点头应道。 “嗯~~~只等丁少醒过来,也算是功德圆满,咱们这小院子以后恐怕也回不来了,到时候放一把火,烧掉了事,绝了后路方可成事“。 两人商量完毕,各行其事,只等着白苍苏醒,一连几日过后,药都用完,可还是不见他有任何苏醒的迹象,王尊心中暗急。 “王先生不要担心,这种病症非一朝一夕就能治愈,先生只安心你等待即可,早晚会醒过来的“。 “原来如此,多谢潘兄鼎力相助,我听说潘兄已经追备好去投靠御史中丞了,希望此行一帆风顺啊“。 “借先生吉言,潘凤此行就是为了除贼,就算马革裹尸也在所不惜“。 正在此时,突闻门外马蹄声响起,一个喽啰进来说道“山爷回来了,同行的还有三个,其中一个还是个孩子~~~~“。 第一五八章 忘魂之症 “怎么样,人醒了吗?”山翼刚一进门就张口问道,要说担心,其实他比谁都担心,只不过用其他事情麻痹自己罢了。 “放心好了,人虽然没醒呢,但已经没事了,你这趟收获如何?”王尊笑了笑回道。 听见王尊这么说,山翼放下心来,一指旁边的郝昭讥笑道“看见了吗,这小子就是我的收获,希望他有真本事才好,你可不要叫我失望啊”最后一句却是冲着郝昭说的。 “告诉过你了,不要小看我!”郝昭一脸怒色,虽然山翼对他不错,但这张嘴确实非常令他厌烦,一路上没少挖苦自己。 “哦?你说的是他?不是后面那两人吗?”王尊还以为山翼指的是后面的两个大汉,没想到接话的却是前面的小孩,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哼,我就是鹰门的少门主,你们那对金猴雕就由我来负责驯养,告诉你啊,可不要像他一样小看我,我本事大着呢”郝昭一看眼前长相儒雅的书生,也有些不相信的样子,连忙解释道。 “呵呵呵~~~小小年纪,能有如此胆识,已经很不容易了,至于如何驯养这对金猴雕,当然是你们内行的事了,不过我希望,你能对此事负责”王尊呵呵一笑,看似平淡的几句话,说的郝昭心中一震。 “这个儒士真不简单,难道他看出我们此行的目的了”郝昭心中拿不定主意,但在无把握之下,也不敢多想,点点头应道“我定当尽力而为,绝不会有负鹰门的声望”。 “嗯,如此最好,希望咱们之间相处得愉快,等你事成之后,咱们还是朋友”。 “此人一定察觉到什么了”郝昭心中想定,不敢多说什么,在王尊面前,他的一切好像都被看透,无所遁形之感非常难受,小小的心灵蒙上了一层阴影。 山翼等人边说边笑,走向房间看望白苍,等推开门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在原地。 只见白苍背对着众人,正在低头打量着自己,双臂缓缓的伸展,就像在观察陌生的人一样。 “怎么样了?你没事了吧?”山翼心中一喜,没想到他刚回来,白苍就醒了。 回头,空洞的眼神看向山翼,其中有一些说不出的复杂感,“你是谁?虽然看上去很亲切,但我真的不认识你“。 “你可不要吓我~~~~~你怎么了?“山翼张口结舌,众人皆惊。 缓缓的坐了下来,白苍一脸的疑虑和痛苦,好像刚刚出生的婴儿,对这个世界完全的陌生。 “这是~~~~传说中的~~~忘魂!!!“潘凤来到白苍面前,俯身看了看无神的眼懵,迟疑了一下说道。 “忘魂?这是什么?“白苍虽然想不起任何事,但心智还在,自然有问有答。 “就是你把有生以来,发生过的所有事都忘了,不论是人,物,还是做过的事~~~“潘凤无奈的摇了摇头,解释了一番。 “潘兄可有医治的办法?“王尊阅历丰富,也听说过这个症状,心中虽急,但知此事一时半会也无法可依,只得耐心问道。 摇摇头,潘凤也叹了口气“这忘魂我也是平生仅见,就算是家师都说过,此症只有靠自己,无药可救“。 屋中一片沉寂,就连好事的郝昭都不敢多嘴,只是好奇的看着,这山翼口中的大哥,开笼寨之主,没想到自己刚到此地就出现了这种状况。 “这种病症,我听说只能去一些,他经常出现的地点或是印象比较深的地方,或可想起一些事“潘凤紧跟着又说道。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先回晋阳城吧,毕竟那是他生长的地方,可能回去之后会好一些“王尊点点头应声说道。 “也只能如此了,毕竟我们从小就在晋阳长大的,我带他去逛一逛,可能会想起一些事的“山翼此时毫无办法,也只能如此了。 潘凤命人准备酒菜,酒足饭饱之后,王尊等人终于要动身了。 “潘兄,大恩不言谢,日后如遇困难,随时来找王某,我定会鼎力相助,希望潘兄在朝中一帆风顺“。 “哈哈哈~~~王先生客气了,这几日能遇见如此多的英雄,潘某平生之幸啊,咱们有缘在会吧“潘凤拱了拱手笑道。 “潘大哥,虽然我不记的事情,但我知道是你救了我的命,我发誓,只要有我一日,潘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办不办得到都会义不容辞“白苍也上前说道。 潘凤无奈的点点头,“客气的话咱们都别说了,丁少养好身子,日后报效国家,就算我潘某这一番功夫没有白费,咱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众人抱拳相别,潘凤目送着王尊等人离去。 “大哥,咱们是不是也该走了?“徐晃在一旁默默地说道。 “叫兄弟们准备好,明日一早动身,这个天下也该是咱们出力的时候了“。 马车之上,山翼白苍两个独处,王尊坐在车前目视远方,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一行人晃晃悠悠的向晋阳赶去。 “你叫白苍,你还记得吗?“山翼时不时的和他聊聊天,好加深他的记忆恢复。 “都跟你说了,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不过你说话的声音我听起来很亲切,你多说两句,我听着舒服“白苍往车上一靠呵呵笑道,此时的他,已经不想刚醒来那样沮丧了,接受现实的能力高人一筹,已经可以有说有笑的与众人接触了。 山翼叹了口气道“你倒是轻松,忘得一干二净,你知不知道,咱们有多少事等你去做呢,可还有万吧号人都要靠着你呢“。 “你说的是哪什么开笼寨吧,虽然你这么说,但是我却真的想不起来了,我还是什么寨主吗?“。 “废话吗不是,整整一寨子人,我看你还是快点好起来,不然谁来主持大局?“。 “行了行了,左一句好起来,右一句快点好,我也想啊,生病的又不是你,你急个什么劲,咱们说点别的吧“白苍撇了撇嘴哼道。 “唉~~~“山翼也一时无法,突然想起自己此行带回的金猴雕,嘿嘿一笑说道”你等会,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白苍不明所以,在惊疑之下看着山翼跳下马车,不一会抱着一个篮子回到了车上。 “你看这是什么“山翼吧篮子推给白苍笑道。 “啊~~~这不是鸟吗,还是小鸟吧,这是给我的?“白苍一看金猴雕欣喜若狂,一边用手逗着一边问道。 “嗯~~~只能给你一只,咱两一人一只,听书这东西长大了能传信,咱们到时候离得远也能知道对方在哪,多好“山翼笑道。 “嘿嘿,那可好,这东西叫什么名字?“。 “金猴雕,这可是稀罕物种,只有咱们才有的“山翼得意的说道。 “我是问他们两个有名字没“白苍白了他一眼问道。 “还没起呢,你喜欢哪只自己起吧“。 “我觉得两只都挺好,你过来看看,他们有什么特征,怎么区分?“。 “嗯~~~看上去都一样,那有什么特征啊,要是我说的话,这只特能吃,我喂它们的时候,就它,老是抢着吃,真是贪得无厌“。 “贪得无厌啊,这个名字也挺好的,就是有点罗嗦,不如叫小贪吧“白苍想了想说道。 “小贪?“山翼一愣,”嘿嘿嘿,小贪挺好的,那只你也顺带起了吧“。 “哪只~~~~这只抢着吃,另外一只就只能忍气吞声了,不如就叫小忍好了,小贪,小忍,怎么样?“白苍想了想,眉头一喜道。 “好好好,好听又好记,还是你有水平,就算忘魂都比我强“山翼拍手笑道。 “废话,老子虽然忘魂了,但又不是傻子,你要小贪还是小忍?“白苍哼了一声问道。 “都好都好,都是我带回来的,我不好选,你挑一只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要小贪好了,谁叫我是寨主呢,肯定比你有钱,我来养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哈哈哈哈~~~~“。 马车中传来的笑语声,叫做在外面的王尊心中一热,缓解了他沉闷的心情,暗暗叹道“如果真的治不好,就这样也不错,就当是重生了一次,能忘却所有烦恼,不是也挺好的吗~~~~“。 马车缓缓的在路上行驶,一日之后,众人终于回到了晋阳城,山翼还可以感慨一番,但是白苍却像第一次来到此地,好奇的左右观望。 刺史府还是那个刺史府,硕大的门庭,严肃的侍卫,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丝毫没有变化。 当众人来到刺史府门前的时候,门前侍卫一眼就认出了白苍,兴奋的上前叫道“少主,你回来了,我们兄弟可想死你了“。 “哦~~~你们辛苦了,不过我可能认不出你们了,请不要见怪啊“白苍看着眼前,这两个陌生的大汉,歉意的说道。 “老张,老何,你们两过来“山翼一挥手叫道。 张迎何思面带着惊异之色来到山翼身边“二爷,少主这是怎么了?这才多半年,就不认识我们了?“。 “唉~~~一言难尽“山翼大略说了遍经过”你们不要太过声张,我自会想办法救治的“。 张迎为人持重,听完之后点头道“嗯~~~我知道了,有什么我兄弟可以效劳的,二爷尽管说“。 “先见了丁刺史再说吧“一旁的王尊此时突然转了过来,沉声说道。 第一五九章 因祸得福 “你回来了”丁原此时正在书房之中,看着面前的白苍有感而发,虽然已经知道白苍患了忘魂之症,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孩儿不孝,虽然我想不起来,但我承认您是我父亲,因为您有一种叫我无法抵抗的亲切感,我相信这种感觉”。 “呵呵呵~~~你相不相信都无所谓,因为这是事实,谁也无法改变的,好了,本来我想问问你的近况,不过看样子你也回答不了,看到你身体无恙我就心满意足了”丁原微微一笑,忘魂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不就是忘了之前的事吗,人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其实都没有改变。 “多谢父亲指点,我已经想明白了”白苍心里也豁达了起来。 “好了,看到你我就放心了,等下你去见见总教头,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你“ “是,孩儿告退“白苍从书房中出来,长出了一口气,丁原那严谨的气氛,叫他感觉浑身不舒服,不过心胸还是开阔了一些。 “怎么样,丁刺史和你说什么了?“山翼问道。 “呵呵~~~什么都没说,只是问了问身体,我什么都不记得,也无法回答什么啊“。 “这倒也是,不过你放心,肯定会有办法治好的,咱们先去见见总教头再说“山翼点点头,拉着白苍朝校场而去。 此时的吕布正在校场练兵,校场重地,就算是丁原的公子也不可擅入,不过白苍有令牌又另当别论了。 校场上,整齐的军士正在操练,吕布的练兵方式不拘一格,不论是整体性,还是个人的素质,都在他掌控之内,尤其是身边的侍卫,都是他**出来的高手,冲锋陷阵勇往直前。 高台之上,吕布挺身而立,笔直的身躯,严肃的面容,一丝不苟的神情,不论是谁看了,都不想在这个时候去触他的霉头,正在练兵的吕布除非必要,绝不许任何人打扰。 山翼刚想要张口,一旁的白苍突然一把拉住,冲他摇了摇头,白苍心中有一种感觉,此时的总教头绝不能轻易触动。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吕布一挥手,众军士停了下来,汗水已经打湿了衣襟,但每个军事的面上,都是一派精神抖擞,这就是兵将合一,从来不苟言笑的吕布,练的兵也是**肃穆。 迈步走下高台,对白苍等人点点头“你们做得不错,路要一步一步地走,什么事都一样,希望你们也能在任何事情上认真负责”。 “是,我们记住了“白苍虽然对眼前之人极其陌生,但是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叫自己受用无穷,就像路标一样指引着自己。 “嗯?“吕布看了看白苍,突然惊疑了一声,“你怎么了?“发现有些地方不对劲,出声问道。 “总教头,我大哥患了忘魂之症,这次就是来清总教头想办法的“山翼抢先答道。 “忘魂?我看不光如此,你过来“吕布带着白苍走向校场中央道,”你用全力来攻我,记住,全力,知道吗?“。 “我记得了“白苍神情严肃的回道,心知此人说一不二,如果留手的话,也一定逃不过他的眼睛。 心神一紧,白苍全身放松了下来,身体内的真气开始流转,走遍了周身每一寸地方,狂猛的力量不断的涌了出来,气势缓缓的加强。 身在一旁的王尊,眼中充满了惊奇沉声说道“我竟然没有发现,他大病一场,功力高了这么多~~~~“。 “有多高?“山翼也震惊地问道。 “不好说,就从目前来看,比他之前最少提高了一倍,甚至两倍“王尊估摸着回道。 “啊~~~看来还因祸得福了“山翼吃惊的叫道。 他两人在一旁暗自震惊,场中的白苍此时已经准备完毕,全身的真气都爆发了出来,行走在身体之中的内力,疯狂的旋转,衣襟都被震得开始抖动起来。 慢慢的,白苍身边的空气开始凝结,火热的感觉散发了出来,一双铁掌微微抬起,掌上那炙热之感,叫人心生寒意。 “我要上了,总教头“。 吕布微一昂头,也不说话,只是伸出一只手稍稍的探了一下,示意白苍攻过来。 突然间发力,白苍双掌开始不停地盘旋,自己化成了一道炙热的旋风,狂猛的朝吕布扑了过去,身边的空气瞬间被吸收一空,来到吕布不足五米之处,突然双掌平伸,拍了过去。 “嗯~~~“吕布面色不惊不变,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面对狂猛的掌风,一抬右手,轻轻地对了上去。 不见有何振动,只是轻轻的一声真气碰撞,‘噗~~~’像是泄了气的气球,白苍身边的热气被一扫而空,校场之内马上变得一片清爽。 “吕总教头的实力真是深不可测,这一招如果是我来接的话,恐怕都要先退避三舍,没想到他如此轻描淡写就破解了”王尊震惊的说道,行走江湖多年,虽然也见过不少高手,但是和他相比起来,都变成了三岁孩童一般。 山翼只能默默的点头,吕布的武功早就超出他所能理解的范畴。 白苍被一掌震退,心中一片清明,自己这一招已经用出了全力,可面前之人竟然纹丝不动,可见差距之大。 “多谢总教头手下留情”白苍上前施礼道。 “嗯~~~回去再说吧”吕布也不作评论,带着众人回到了刺史府,吕布身负要职,自然是先向丁原复命,之后才回道屋中与众人说话。 “看来这都是命,你也是因缘所至,这一场劫难叫你功力大进,也是因祸得福吧”吕布看了看面前的白苍缓缓说道。 “总教头说的是,不知道我大哥现在的功力如何?”山翼心中好奇,张口问道。 “应该与你们出发时的高教头差不多,比之前提高了不止一筹,他现在身体内的经脉,被桃花谷主所用功法疏通了一遍,不但真气曾强了,而且运转得更加流畅,对日后的提高也有好处”。 “原来这么厉害了,你都能跟高教头一较高下了”山翼嘿嘿一笑,拍了白苍一掌说道。 “我看你好像也提高了不少吧,这半年多,你们都经历了不少磨难,就算没有奇遇,也应该有所长进了”吕布看了看山翼,以他的眼力,当然知道山翼也跟以前大不相同了。 “有吗?”山翼不自觉的看了看自己,自从桃花谷出来,再加上之后洛阳一行,山翼的功力也提高了近一倍,只是没有白苍这般明显罢了,一点一滴的提高,毕竟比不上突然加强的实力如此显眼。 “这位就是王先生吧,多亏了先生一直以来的照顾,还千里取药,真是辛苦了”吕布闪过白苍等人,对身后的王尊抱拳说道。 “哪里,都是在下应该做的,总教头客气了”。 “我知道先生有难言之隐,不便说出原因,不过我相信,能做出这等事的人,一定不会别有用心,吕布在这里谢过先生了”。 王尊默默的拱手,心中感激吕布的通达,高教头一开始还对自己防备有加,但是吕布只是一个照面,就看清了自己为人,这种信任叫他心中感动。 山翼此时沉吟了一下问道“总教头,你见多识广,知道这忘魂之症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吗?”。 “忘魂,其实只是一种说词,主要症状在头部,应该是大脑受震所致,得此症状,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其实差别很大,如不能尽快痊愈,只怕日后会越来越严重”。 突听此言,众人无不惊讶,本来以为就算想不起是来,不过照常过日子罢了,没想到还有后遗症。 “那该如何医治啊?”山翼紧张的问道。 “别急,这种症状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治愈的,而且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你们不是会针术吗,可以试一试刺激一下头部穴道,不过不可过重,头乃人之根本,点到即止便可”吕布轻轻的摇了摇头叹道。 “针术,我虽然会一些,但并不精通,我大哥现在这样,也不可能给自己施术啊,除非师傅在,不然看来是没希望了”山翼无奈的说道。 听山翼之言,王尊突然想起一事说道“你所说的师傅,在江湖上我也听闻过,此人医术之高世间仅有,如果能找到他,或可医治”。 “我也想啊,可都这么多年了,连个音信都没有,我该去哪找啊?”山翼摇了摇头无奈道。 “可能还有一个办法”这在此时,身后的张迎突然说道。 “哦?老张你有办法,快说”。 张迎点点头沉声道“当年我兄弟二人行走江湖,对一些事也有所了解,这天下大小门派林立,但是其中有七个却是最为出名”。 “你说的可是天下七门?”王尊接口问道。 “正是,相传这七门各有妙术,其中最精通医道的,就要数‘得意仙居’了,我听说武林之人有疑难杂症,都会去哪求治”。 吕布皱了皱眉沉吟道“这天下七门我也听人说过,但是这些门派异常神秘,而且通常都是不问世事,一般人去了也不理会,不知道这个得意仙居,是不是也如此般不通情理”。 第一六零章 七门的名头 “既然有希望,就要试一试,总比这样干等着强”山翼见众人谈起天下七门,都是一脸的疑虑之色,心中不快的说道。 “没错,我同意二爷的观点,天下七门传的再神,也不过是七个门派而已,我就不信他们有何神秘之处”张迎也算见过世面的,此时说起话来理直气壮。 王尊犹豫了下,沉声道“你们不常在江湖行走,所以对江湖上的事了解不多,不过就算是我,对七门之事也是知之甚少,要知道,天下门派繁多,能脱颖而出,鹤立群雄的绝非等闲,你们不可小视”。 “王先生对这七门知道多少不妨说说,也叫他们有点准备”吕布出言问道。 王尊点点头,缓缓说道“我就把知道的大概说一下,这天下七门,分布于不同之处,我只知道四个的大概位置,其中一个就是这位兄弟所说的得意仙居,据说其门派势力遍布在冀州一带,至于门内之事,我就一无所知了”。 顿了下又道“其他三个,分别是荆州的‘水镜山庄’和‘绝器楼’,这两个门派不光在江湖上,就在朝中都颇有势力,所以也不是很神秘”。 “那还有一个呢?”山翼好奇的问道。 “嗯~~~~这个很危险,我本不想告诉你们的,就是上次池完和静乐碰到的那批人,他们门内之人称之为仙门,因为地处南疆,所以江湖上叫他们‘南仙门’,看来现在和益州巴东一代的吴家也有些关系,将来你们再遇到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点”。 “南仙门~~~~有机会我定要讨教一下”白苍眼中杀机一闪,恶狠狠地说道。 吕布摆手对白苍说道“你最好听王先生的话,这天下七门,并不是你们想象的这般简单,天下之大,高手众多,能在如此势力当中脱颖而出,可见其实力,就算是我也不敢断言能胜过他们那些门主”。 “吕教头盖世无双,岂是那些跳粱小丑能比的”。 “天下藏龙卧虎,不可妄自尊大,尔等只需记住就是了,无需多言”吕布并不想在此事上过多解释,年轻人总会有一些傲气,等经历过磨难,就会收敛许多,要是没了这股傲气,只怕对他们的成长也会不利。 “是,我记下了,多谢总教头提醒“白苍虽然虽然自负,但是见识过吕布的实力之后,已经深明其中道理。 “还有三个,王大哥知道多少?“山翼催促王尊问道。 “我又能知道多少,只知道三个名字而已,一个叫做‘藏仙阁’,据说这是一个一脉相传的门派,其门内除了门主就是仆人,根本没有门徒。至于剩下的两个门派,其名头比黄巾教还要响的多,只不过神秘程度丝毫不亚于那一脉相传的藏仙阁“。 “哦?王先生说的难道是那‘五斗米教’和‘太平教’不成?“吕布疑问道。 “没错,总教头也听过他们的名头?“。 吕布点点头道“自从黄巾教起事以来,为了以防万一,我一面练兵震慑周边,一边派人调查其他的教派,这两个是被提到最多的名字,看来其势力也不小“。 “总教头说的不错,这五斗米教和太平教可比黄巾那些贼寇,建立的时间长多了,尤其是太平教,战国时期就流传了下来,岂是区区黄巾可比的,据说秦嬴政和王莽的建国,都与这太平教有关,只是其太过神秘,总来无人知晓其内部的结构“。 山翼摸了把冷汗惊道“这样看来,太平教可比黄巾贼寇危险多了,应该上报朝廷,把他一网打尽“。 “你以为各朝各代没有人认识到这点吗?就那东汉光武帝来说,他一生都是在与太平教的战斗中度过的,可是如何?知道现在他们还是活得好好的“王尊叹了一声,无奈道。 “好了,管他太平教有多嚣张,只要犯到我吕布手里,定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咱们还是先把白苍的事落实再说吧“。 “也好,此地有总教头在,相比宵小之徒也会敬而远之,这些烦心事就交给朝廷处理吧“王尊点点头应道。 既然决定前往得意仙居,众人也不再多说,王尊虽然在此间无事,但白苍和山翼,还是要去看望一下自己的兄弟们。 众人走在晋阳城的街上,还是那条街,但人却已不是原来的人,形形**的自从黄巾动乱以来,并州虽然因为张燕的关系,损害不大,但还是有些小股的贼寇四处作乱,各郡县都会派兵剿贼,当然也会有损失。 各大县城周边的村镇,就多有被黄巾贼寇抢掠过的,死伤无数,损失甚大,像晋阳这样的坚城,往往都会涌来大批的难民,以求庇护。 “丁刺史不论为人还是为官,看来都很忠义厚道,别的城池哪里会叫这许多难民涌入,光是维持治安就手忙脚乱了”王尊看着街道上形形**人流,商人,贵族,地痞,甚至乞丐,什么样的都有,但在晋阳城中,很少有敢闹事之人。 “晋阳城中,吕总教头的威名谁不知道,敢在这里闹事,一定是活得不耐烦了,再加上刺史隔三差五就开仓赈灾,虽然说不上都能吃饱,但还没出现饿死的情况,这年头,能活着就不容易了,谁还没事闹事啊”张迎现在也算是刺史府的府将,因为白苍的关系,吕布并没有把他们两个收编到军中,只是安排了个闲职叫他们先干着。 “所以说,只要当官的做得好,会有哪个百姓傻的要造反啊,有吃有喝谁会去送死”山翼撇了一下嘴哼道。 “说起来简单,但是真正做起来,确实难上加难啊,难道真的要经历劫难,才能使他们清醒吗?”王尊摇了摇头叹息着想到。 张迎一指不远处的院落笑道“前面就是了,因为近来城中有些乱,他们年纪太小,要是还住在那片地区,可能不安全,所以吕总教头就安排这个里给他们,也算是帮了少主一个忙”。 “你就别跟他说了,他现在知道个屁啊,这里现在就是二爷我说了算”山翼一拍胸脯,得意忘形的笑道。 白苍微微摇头苦笑,也不跟他争执,自己现在确实无能力掌管一切,毕竟连人都不认识,所以也不好反驳山翼,叹了口气道“没想到,我竟然会有这么多姿多彩的生活”。 “所以才更加要快些想起来,不然这里可就被这小子糟蹋了”王尊呵呵一笑打趣道。 众人说笑之中来到了门前,张迎大喝一声“给我开门,少主回来了”。 话音刚落,只见门猛然被推开,总里面冲出十几个少年,为首一个跟郝昭差不多大小,却生的健壮无比,一脸的英气,威武不凡。 “大哥,二哥,你们可回来了,我都在这憋坏了”说话的正是张辽,白苍的结义兄弟。 “哈哈,你这个吃货现在怎么长成这样了?跟个牛犊子是的,我都快认不出来了”山翼山前一把抱住张辽大笑着说道。 “唉~大哥怎么了?”张辽回头看了一眼白苍,只见他两眼发直,也不见有何久别重逢的喜悦,不由得心中奇怪。 “你大哥傻了,别管他,咱们进去再说”山翼嘿了一声,带着众人就进了院子。 等吧事情经过说完,众人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张辽久久才道“得意仙居,我以前在颍川会馆的时候,偷偷听他们说起过,据说掌门非常厉害,就连会馆的馆长都敬畏三分,你们去会不会有危险”。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有没有危险都要去,不然怎么治病,你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不要乱跑,有什么事就去找总教头”山翼拍了拍张辽教训道。 “你别小看我啊,吕总教头都说我资质好,准备传我武艺了,再过两年,你未必是我对手”张辽一哼说道,还比了比小拳头。 “行行行,算你厉害,不过总教头既然愿意教你,那你就真人点学,他的武功可不是一般人可比的,等我们下次回来,我再考教你一下”。 众人有说有笑,相互吹捧的聊着天,过了一会张辽突然发现,人群中有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子,好奇的问道。 “这小子是谁?不会又是你们新收的兄弟吧”。 “他来头可大了,这乃是鹰门的少门主,叫郝昭,不过现在是给我打工的”山翼嘿嘿一笑,搂着郝昭介绍道。 “谁是给你打工的,怎么反过来说也行?这可是你们上门求的我啊”郝昭一把推开山翼,气冲冲的说道。 “对对,是我求的你,那你小子可要争口气,别叫我失望啊”山翼一副老气横秋的派头,点着头说道。 “嘿,你小子是少门主?看不出来啊,跟我差不多大,竟然还挺有来头,不过鹰门是干什么的?”张辽好奇的问道。 “你看这个”山翼神秘的一笑,从后面报出那对金猴雕“这就是你二哥我新弄的玩意,长大了很厉害的”。 张辽少年人心性,一看新奇事物马上被吸引过去,好奇的用手逗着两只金猴雕呵呵笑道“这两只小鸟真有意思,二哥抓的?”。 “那当然了,这小子就是我请回来训练它们的,等训好了,据说还可以侦察敌情,甚至偷袭敌城都行”。 “这么了不起?那快点训吧,现在正是剿贼的时候,总教头一定能用上”张辽激动的说道。 一旁的郝昭冷哼了一声道“你以为这么容易呢,这两个家伙光认主就需要半年的时间,想现在就派上用场,做梦~~~~~~~~~”。 第一六一章 曹家军 “少主,叫我们跟你一起去吧,你现在这个样子,需要有人在身边照顾”张迎看着白苍,虽然知道他想不起自己,但已经接受现实的白苍,还是能分辨是非。 “不可,近日以来,我已经了解了一些目前的情况,此地一定要有自己人看守,你们两个既然是我心腹,就帮我好好看着晋阳,我怕万一有变,连个报信的都没有,再说,我还有个兄弟在此,他的安危,我也有些不放心”白苍整日被山翼和王尊灌输着自己的往事,说实话,要不是总教头说可能有后遗症,这病都不用治了。 张迎何思默默的点了点头,既然少主发话,自己也只能遵从,张辽的存在,确实也叫二人放不下心。 “既然定好了,咱们就上路吧,还要先回一趟开笼寨呢,路途遥远,要快些了”山翼叉着腰站在一旁,丝毫没有不舍之情,在他看来,自己等人不过玩去玩一圈,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 “张辽没来”白苍看了看远处说道。 “我没告诉他,不想叫他分心,希望他能在总教头教导之下变得更出色吧,咱们也该出发了”山翼拍了白苍一下,叹道。 一行人拜别了张迎等家将,从晋阳出发了,城头之上,吕布迎风而立,双目看着白苍等人远去的方向,沉声说道“你知道他们为何没有叫你跟随吗?”。 “我知道,留在总教头身边,我更有机会提高自己,我绝不会辜负大哥二哥的心意”张辽跟在一旁,双眼中微微含泪,自己与这两位兄长相聚时间不长,但是这再造之恩却不能忘怀。 “没错,这是一点,还有一点就是,他们把晋阳当成家,你懂吗?家里要有人才算是家,你就是他们的家人,你一定要帮他们把这个家守护好”吕布默默说完,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这就是家,我也有家了~~~~我张辽终于有家了~~~~~~”在吕布离去之后,少年终于忍不住留下了眼泪,这是一种喜悦的感动。 洛阳,尚书府,书房,卢植闭目沉思,突然从一阵脚步声中惊醒过来,一员府将疾步而入。 “子恪,有何事禀报?”卢植微微一皱眉头,看着这个自己得力的府将,有些不快的问道。 此人就是尚书府两大府将之一的,吕虔—吕子恪,为人勇猛,有胆策,但是却不善交际,有时候总惹得卢植不喜。 “启禀尚书,刘先生回来了,现在正在门外求见”吕虔一看卢植神色不善,连忙低头说道。 “哦~~~玄德回来了,快叫进来”刚刚还阴郁的脸色,一听刘备归来马上转晴。 不一会工夫,刘备和张飞被带了进来,卢植心中大喜“玄德,你终于回来了,要是再不回来,恐怕就要去战场找我了,这位是?”。 “学生回来晚了,到老师担心都是备之过,这位乃是学生的结义兄弟,桃花谷谷主,姓张名飞,乃是当世奇人”刘备见到卢植连忙施礼,又介绍了一下张飞。 卢植乃氏族之人,哪里知道江湖上的人物,不过听是当世奇人,也连连客气了一番,转头说道“玄德,皇上已经下旨,封我为北中郎将,带兵讨贼,你可与我同去”。 “学生正有此意,现在天下贼兵势大,皇上早该下旨,这个时候再动,已经迟了多时,也不知道枉死了多少百姓”刘备痛心疾首的叫道。 “那好,等我纠集人马,整顿两日就出兵讨贼,玄德,依你之见,咱们应该先去何处?”卢植应声问道。 刘备看了看屋中众人,沉思了一下缓缓说道“并州贼兵有丁刺史大可无碍,冀州乃是黄巾老巢,一时难以攻克,只会拖延时间,此时去也不稳妥,青幽二州路途遥远,北方暂时可以放一放,而南方扬荆二州多水,朝廷军士不习水战,不可轻去,剩下的地方就随老师挑选了”。 “嗯~~~~这样看来能去的地方不多了,我听说朝廷任命曹家那长子为都骑卫,已经出兵前往颖川陈留一带,豫州看来也不好去”。 刘备此时微微一笑道“老师此话差矣,豫州地势宽广,又岂是曹家区区一个都骑卫就能剿的过来,何况豫州以北便是兖州,山阳,泰山一带多有贼兵作乱,老师自可起一兵,前去剿贼,还可顺带帮那曹家一把,卖个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 “没错”卢植一拍桌子哈哈笑道“玄德说得对,就去豫州,我倒要看看这个曹家的败家子有何本领,哈哈哈哈~~~~~~~“。 见卢植笑罢,刘备又沉声说道“这个曹家家主,乃当朝太尉,可从不拔头,可见其人内敛,心机深沉,老师不可轻视。” 顿了顿又道“老师虽为北中郎将,乃此次出兵三大重臣之一,可还是尽量不要节制曹家之人,以免留下后患”。 卢植捋了捋胡须点头应道“还是玄德看得通透,这个太尉曹嵩,现在就连朝都不上了,也不知道在家搞什么鬼,还是提防点好,好了,此事就先不管他,传我将令,调屯骑,越骑,步兵,长水,射生五校军士听令,任命李通,吕虔为偏将军,统领兵马,刘备为参军,随军论事,两日之后出兵陈留“。 刘备等人各自领命,退了下去,不大会工夫,卢植独子卢毓匆匆赶来,“父亲,此次出兵为何不叫孩儿同去?“。 “你年纪稍轻,不适合身负战阵,还是留在家中安心读书吧“。 “我与玄德同岁,为他能去我却不能?“卢毓心中不服,微怒道。 卢植摇了摇头“玄德精通战策,为人又机警善谋,你现在还差他一筹,等再磨练两年,我军中自然有你一职,不可心急,退下吧“说着摆了摆手。 卢毓见父亲心意已决,知道再无情面可讲,心中暗恨一跺脚转身离开,径直回到了自己房中独自暗道“我哪点比不上刘备匹夫,一个山野之人,父亲竟然如此看重,而自己的生子,却置之不理,我岂能甘心”。 越想越气,左思右想之后,心中拿定主意“不如去投靠元皓兄,他袁家乃当世第一氏族,自然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倒要看看我哪点比别人差”。 卢毓一咬牙,翻身收拾了一下行囊,只带了一些碎金从后院出门离开。 此时的田丰已经同太傅袁隗,一起离开了洛阳,事前也通知了卢毓,他不想投奔袁家的大公子,只得出城门直奔冀州而去。 就在卢植出兵之时,曹操的人马却已经杀入了豫州之内。 “给我围上去,一个也不能叫他逃掉”曹操手中战矛一摆,第一个冲了上去,左右两匹骏马快速跟上,正是曹家的两员虎将曹仁与曹洪,一人手持钢枪,一个巨斧撩天,跟在曹操身边勇不可挡。 曹操此次带来的,大多是子弟兵和洛阳为官之时手下的兵将,加起来也不过两千多人,但别看人数不多,个个却异常悍勇,杀入敌阵当中左劈右砍,不消一会,面前的五千黄巾贼寇,就溃不成军,四散奔逃。 正在这时,一队骑兵从远处奔来,为首一员大将,开山虎头刀舞得呼呼作响,头戴铜盔,身穿铠甲,直接冲入了乱成一团的贼寇当中。 身后的几百骑卫顿时像猛虎扑羊,血腥味激起了他们的贪念,人人手舞着战刀尽情地劈砍着敌人的头颅,鲜血倾洒在大地上,所过之处,无不留下一片的肉泥。 “哈哈哈哈~~~子和的骑兵到了,兄弟们,给我杀“曹操一见曹纯的战骑杀来,顿时兴奋的大叫起来。 “兄长,穷寇莫追,今日已经杀伤不少,将士们都疲累了,还是修整一宿吧“曹仁上前拉住马匹,高声叫道,在嘈杂了战场上,轻声说话根本就听不见。 “哈哈哈~~~子孝此言差矣,贼兵其势以溃,气以散,现在正是扩大战果之时,给我追上去,一定要取了贼将的首级,以绝后患“说罢拍马就追了上去。 “嘿嘿,子孝,还是大兄的战策高你一筹吧,这回还有和话好说“一旁的曹洪讥笑了两声,也跟了上去。 曹仁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曹操说的确实有理,也不好反驳,拍马跟上只得暗加留心,以防不测。 “贼将休走“追击了一阵之后,曹操终于看到了前方的将旗,一催马匹,急速赶上,马还未到,人已经临空跃起,战矛划空便刺,一股凶猛的内力喷涌了出来。 前面的贼将突闻身后一声大喝,紧跟着就是一道凶气刺向后心,心中大惊,连忙回身举刀抵挡。 只听铛的一声,战矛和长刀交击在一起,贼将被击的身子向后倒去,曹操一声长啸,毫不停留,用了个千斤坠,连人带矛扑了下去,带着风声砸了下来。 贼将还想再起身抵挡,可为时已晚,慌忙之间,手中长刀向前一滑,虽然磕在了战矛之上,但是面对曹操的真气,立刻就被砸开。 “啊~~~“曹操迎空扑至,一道血光冲天而起,战矛连人带马刺了个透心凉,正中贼将胸口,人还没坐起身来,就被钉在了马背之上。 等马倒下之后,曹家三兄弟围在四周,看了看地上的死尸,曹操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是可惜了~~~~一匹好马~~~~~~“。 第一六二章 荀彧与荀攸 “他妈的,竟敢斩我副将,我波才叫他们不得好死,给我接着说!”厅堂之中,豫州大帅波才在听闻自己的副将被斩,顿时怒火滔天,一声大喝,吓的左右寂静无声,不敢多言。 “是,据说这次带兵的乃是八大氏族之一的曹家长公子,身旁随行的多是曹家子弟,兵力在两千左右,此时在颖阴一带驻扎”探子战战兢兢的回道。 “给我继续探查,不得有一丝错失”。 “是”探子如获大赦,赶紧领命退了下去,这个波才脾气暴躁,动辄杀人,再军中早就凶名远扬,这个时候,谁也不愿意在他身边多留。 探子可以离开,但是周围的众将领却不能像他那般潇洒,都坐在旁边,忐忑不安的等着这位波大渠帅发号施令。 “你们,都给我说说,有什么办法能灭了曹家那伙人,什么八大家族,我波才就不信邪,我堂堂十万大军还对付不了他们“波才盛怒之下对厅中众人叫道。 众将领大多出身贫农,就算武功高强之人也是草莽之流,哪里有那么多花花肠子,行军布阵之事一窍不通,搞阴谋诡计更是招法全无,现在只能大眼瞪小眼,看着波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波才心中气闷“你们一个个平时叫的挺欢,现在怎么都成哑巴了,一个曹家就都被吓怕了不成?“。 正在此时,从门外进来一人,一身青色长袍,头戴玉冠,面色沉稳,儒雅不凡,刚进到厅中,见众人愁眉苦脸,波才眉头紧皱面色不善,不由得微微一笑。 “怎么?区区小败,就被吓怕了,要是朝廷大军杀来,你等还有何能力拒敌?”儒士讥笑着说道,一副趾高气昂的气派。 众人听他此言虽然心中气愤,但无一人敢出言反击,最后就是别过头去不看他面,暗生闷气。 “先生不知,这个曹家实力雄厚,战将勇猛,我这些手下不是敌手,而且我现在兵发许昌,一时半会难以攻克,难道要我抽调人手去灭这曹家不成?”波才气叹一声,自己虽然拥十万之众,但此时分布于各地,光兵围许昌就用了五万人马,加上四处散兵,自己手中可用兵力不足两万,守此城池都不够用了,那还有兵派出去围剿曹家。 “呵呵~~~区区两千人也称得上实力雄厚?他曹家不过战将两三人而已,就算勇猛又能如何,在我眼里不过土鸡瓦狗,攻之及破”。 “先生又和计策,何不快些说出来,也叫这帮废物张张见识”波才见他如此说,想必他心中有计,连忙问道。 “那曹家并使虽然勇猛,但兵毕竟不过三两千之数,现城中还有两万之众,完全可以灭之,依我之见,波帅不如分三路夜袭曹营,必乱他军心,等他大乱之际,波帅可自带主力,一击灭之”。 “好,就依先生之言,等我抓到曹家那几个小贼,定叫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卞喜,刘薛,龚都听令”波才一声令下。 “在”旁边三条大汉出列,恭敬叫道。 “令你三人各带本部兵马,明夜三更时分听我号令偷袭曹营,不得有误”。 “属下得令”三人领命,立刻下去整顿兵马,省得留在波才身边听他叫骂。 “剩余人等,随时听我领,我要灭掉八大氏族”波才冷笑了几声,转身离去。 此时,厅中的儒士,听他此言,双目中杀机一闪,心中不由暗笑“哼,看你怎么死!”想罢转身离开,直奔自己府邸。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刚一进门,只见一个青年文士端坐于床前,手中一把羽扇轻轻摇摆,其样貌与这个黄巾的军师有几分神似,只是要年轻了几分。 “文若,你在此安坐,却要我来跑腿,有些公平啊”。 “哈哈~~~公达善谋断,这种事当然要交给你了,彧可不愿与那些贼寇为伍,你就辛苦一下吧”原来此人正是荀家这一代的佼佼者,荀彧荀文若,此时看着面前这个外甥,微微笑道。 “你可不是欺我辈小,叫我跑腿的吧?“别看此人名为荀彧的外甥,但却比他还要年长六岁,姓荀名攸字公达,已经继承了荀家外族族长一职,因身为外族,自幼被灌输的教育更加的严格,早已经没有了荀彧的稚气,面色端正,威严不阿。 “哪能~~~公达可还比我大呢,咱们二人之间,还分什么辈分,都是为国效力,谁操劳一些又有什么关系呢“。 荀攸哑然一笑,自己这个内族的叔父,别看人小自己几岁,但一身本领计谋,实在叫人看不透,只觉深不可测,稍有不慎,就会着了他的道,所以与他共事之时一定要小心防备。 “好了,我就委屈点,当这个跑腿又能如何,这些蠢货已经被我设计,明夜偷袭,现在就看你的了,我可是还身负重责呢“荀攸无奈的哼了一声,缓缓说道。 “早这样不就好了,我就知道公达办事,定可叫人放心,那边的事交给我好了,孟德与我相识多年,此人的心性我还是比较了解的,我这就去通知他一声“。 荀攸谨慎的说道“希望你控制的了他,我观此人,双目含有煞气,如行事不当,恐会酿成大祸“。 “知道了,我多观察他一下,你去办事吧,我也该走了“荀彧点点头,应了一声推门而去。 此时,曹营大寨之中,曹操早已经命人埋锅造饭,安顿了下来,军机大帐,只有曹家几个子弟,正在商量如何破许昌之围。 “贼兵势大,以我区区两千人马,想要解围,实乃万难之事,依我之见,还是尽量扫荡散落在各处的贼寇,只要引起他们主力的主意,分兵来击我,咱们就可与之周旋“曹操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形势,谨慎的说道。 “归根结底还是兵力的问题,不如就地募兵以成军,区区贼寇,只要咱们手握雄兵,还怕他不成“一旁的曹洪冷哼一声提议道。 曹仁摇了摇头叹道“豫州之地本就富足,穷苦之人都当了黄巾贼寇,剩下的大多氏族子弟,咱们去向他们募兵,不是自取其辱吗,再说现在大军围城,人人自危,谁会把兵员送给你呢,我看还是不要在想此事了“。 “子孝说得没错,再说想要募兵,必先筹粮,咱们军中的粮草已经不多,要是此时募兵,必定缺粮少衣,别看咱们只有两千人马,但都是精锐,就算遇上他十倍之敌,我也可破之,重要的不在数量,而是如何引出敌军“曹操非常看重曹仁之言,族中除了自己,就要数这个兄弟最为精明干练,有时候,冷静的自己都自叹不如。 正在这时,帐外兵士报道“曹将军,帐外有一个,说是将军故友,特来献计“。 “哈哈哈~~~我就说吧,只要回到族中之地,一定会有人相帮,快带进来“曹操哈哈大笑着说道。 还没进门,就听见来人笑道“孟德还是这副直爽心性,可是成竹在胸了吧“随着话音,荀彧缓缓走了进来,手中握着羽扇,轻轻地摇摆,儒雅的气质不自觉的散发了出来。 “原来是文若啊,快些过来,哎呀~~~~可想死我了,文若这些年过得可好啊?“曹操一见荀彧立刻迎了上去,此乃他儿时玩伴,都是八大家族,交好之人当然相互走动的多了些。 “没什么,只不过还是那副模样罢了,哪有孟德在朝中做官威风啊“荀彧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下首的椅子上微微笑道。 身为曹家子弟,当然都认识这个司空的公子荀文若了,而且众人极为熟悉,也聊得来,见荀彧做下,只是呵呵一笑,几人分头坐落。 “文若说笑了,以你的本事,想要出世为官,只怕早就在我之上了,那里还有闲功夫在此挖苦我,咱们都是兄弟,不用这般讥笑我等,此次来定是有何好处与我吧?“曹操脸皮厚,丝毫不在意荀彧的取笑,还自损一番问道。 “你就知道好处,小时候~你就是不吃亏的主,怎么好处都叫你占了,现在咱们都这般大了,你还想从我这里站好处不成?“。 “所谓,能者多劳,文若乃能中只能,自然非我可比,文若不必卖关子了~~何不直说”曹操呵呵一笑,丝毫不为所动。 “真是怕了你了,你总是知道别人心里的想法,今日就是来给你送好处的,黄巾贼寇的分布,想必你已经探查清楚了吧?”。 曹操一指桌上的沙盘,沉声说道“据我所知,现在黄巾军的主要兵力分布在颍川汝南一带,除去包围许昌的五万贼兵,其他地方可用之兵应该还有六到七万左右,尤其是临颍,繁昌,应该有兵力两万人以上,这也是我最主要的打击对象”。 “呵呵呵~~~~孟德调查的到是清楚,不过以你的兵力,想要攻下这两个城池,只怕难比登天啊”。 “哈哈哈哈~~~~~有文若在,别说这两个城池,就是那五万围城的贼兵,我也不放在眼里,文若此时还要买关子吗?”。 第一六三章 破波才 取二城(一) “孟德现在最忧虑的是什么?”荀彧微微一笑,不答反问。 曹操与他相交多年,一听他此言,心中就以知晓,他定是计定于胸了,不由得呵呵笑道“文若又来考我,敌强我弱,只能引蛇出洞,我去攻他不是自寻死路吗。。。”。 “我今日来此,就是送孟德这个大礼来的,敌人已被我说服,明夜三更时分,便回来偷营劫寨,孟德还是早做准备吧”。 “啊~~~~文若何不早说,兄长,这黄巾贼寇要来的话,一定叫小弟前去应敌,曹洪定叫他来得去不得”曹洪乍听之下心头大惊,马上高声叫道。 曹操此时却双目神光一闪,似笑非笑的摆了摆手“嘿嘿~~好不容易来了,我曹孟德岂能如此轻易放过,文若想必知道他们如何部署的吧?”。 “贼帅波才派了三路人马,分不同方向袭营,而自己却带主力,从后掩杀,此次可说是唯一的机会了,孟德可要把握住啊”。 “当然,看来想要全歼他主力,还要配合演一出戏了,子孝子廉,你二人个带一部,埋伏于营地两侧,见响箭为号,不可轻动,知道了吗?“。 曹仁曹洪各自领命,曹操又对曹纯说道“子和带骑卫埋伏于半路,只等我的命令,即刻从背后掩杀,不得有误“。 “兄长放心,我营中众将士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这次就叫他们知道,咱们曹家骑兵的厉害“曹纯怒哼一声,语气阴冷的说道。 “好,各就各位,准备迎敌,文若是否留下来,看一出好戏啊?“。 荀彧淡淡一笑,轻摆手中羽扇“当然~~~~~~~~~~“。 月黑风高,阴雨绵绵,虽然春末初夏的时节气候已经非常温暖,但是今夜必定不是个好天气。 泥泞的道路上,此时一队人马正在紧张的赶路,为首一员大将,走走便抬头看看,抹了把脸上的雨迹,低头骂了一声“真他妈的遭罪,偏偏这怎么个鬼天气行军,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将军,另外两处兵马,想必已经赶到预定地点了,咱们还是快些吧,不然波帅发起威来,将军可吃罪不起“旁边的军师祭酒低声提醒着。 “快快快,给我提高速度,等杀光了这帮士族子弟,老子一定要找个娘们好好解解气,再给我快点!!“。 队伍的行进速度突然间快了起来,脚踏着泥泞,虽然心有怨言,但无人敢多说什么,只得低头猛赶。 “差不多了吧,现在也三更了,怎么还没动静“曹操坐在大帐之中,心情不免有些急躁。 “稍安勿躁,只怕马上就该来了“荀彧微微一笑。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尖锐的长啸,突然间营地四周喊杀声震天,一片一片的黄巾贼寇杀了出来,留守在营地的曹军,就算是早有心理准备,此时也呆了一呆。 满山篇野的敌人,快速的包围了上来,山中不时回响着吼叫的声音,不消片刻,营地就被团团的围住。 “给我冲进去,一定要第一个砍下曹家主将的人头“刘薛一马当先,最为勇猛的他,自然不甘于后,第一个杀到了营地边上,抬刀就砍。 ‘咔吧’一声碎裂,围栏丝毫起不到作用,被刘薛一刀砍断,带着兵马就冲了进去,一路上竟然没有遇到一个抵抗的人,直接杀打了大帐之前。 另外两处,卞喜于龚都也第一时间冲破了围栏杀了进来,紧随其后的来到了近前。 大帐之前,曹操立马抬矛,一脸冷峻的看着冲过来的三个头领,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布阵”一声令下,留守下来的五百军士把整个大帐团团围住,帐中只坐了一人,手持羽扇轻轻摇摆的倾听外面的嘈杂声。 “诸位今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啊?”曹操抬了抬手中的战矛,冷冷的说道。 “你是何人,竟敢在此故作镇定”卞喜心中一震,暗道“看样子敌人早有防备,不过这里留下的几百军士又是何意?”拿不定主意的他,有些紧张的问道。 “呵呵呵~~~在下正是在此迎接你等,诸位还不下马受降吗?”曹操微微一笑,张口说道。 “呸,匹夫竟敢小看我等,看我一刀劈死你”刘薛心头大怒,举刀就冲了上来。 曹操哼了一声,手中战矛凌空猛扫,一击磕在了刘薛的长刀之上,真气突发,一声震耳的响声,只见刘薛被磕的连人带马向后退去,足足退了七八步才停了下来,看面色已经受了内伤。 一双双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过来,曹操的实力大大的超出了众人预料,一击伤刘薛,这等内力已经不是他们能抗衡的了。 “哼,再厉害也不过几百人而已,给我上,我要看看他们是不是都这般厉害”龚都仗着人多示众,叫嚣着命士卒向上冲,而自己却像后退了两步。 “哼,这般胆小,怎能成事,给我结阵御敌,人人不得后退”曹操军令一下,周围的军士马上战刀抬起,人人面色严峻。 曹操大帐本就安扎在一颗巨树之前,此时形成的圆筒阵,把大帐包围的滴水不漏,面积不大的一块地方,挤满了双方的兵士。 黄巾贼寇想要冲破曹军的阵型谈何容易,不说兵器战甲上的差距,就是双方的实力也差了不止一筹,冲上来的贼兵只一个照面,就被砍翻在地,根本看不清曹兵挥起的战刀,就一命呜呼了。 一瞬间,双方在帐前展开了激烈的厮杀,光地上堆起的残肢和尸体,就已经叫黄巾贼寇寸步难行,想要冲上去砍曹军的兵士一刀,是那样的艰难。 远处的树林中,曹洪紧张的看着营地内的厮杀,曹操留下来做诱饵的想法,虽然叫他几位的不赞成,但是身为主帅,下了这样的命令,自己也只有执行的份。 “差不多了吧,该发信号了,再不发的话就危险了~~~~”曹洪心中一刻不停地念叨着,生怕长兄有何闪失。 正在这时,突然营地中,一道响箭冲天而上,划过天际流下的余音,还回荡在曹洪的耳中。 “给我冲啊,杀光贼寇”曹洪一声怒吼,带头冲了出去,压抑在心中的怒火爆发了出来,汹涌的真气瞬间遍布在全身,手中的巨斧就像催命的符咒,朝着营地中的贼兵杀了过去。 同一时间,山中另一侧的从曹仁,也下达了冲锋的命令,人在山林中不比马上,长枪已经显得比较不顺手了,此时的曹仁,双手各持了一把战刀,如猛虎下山冲了下去,身后五百军士人人似饿狼一般,营中的贼兵在他们眼中,就是待宰的羔羊。 两股洪流瞬间杀入营中,几千贼兵无一不惊,这漆黑的夜晚,也不知道冲下来多少敌兵,自己现在就连面前的几百曹军都冲不破,还如何抵挡冲下来的敌兵。 卞喜第一个发觉不对,立刻大声叫道“不好,有埋伏,给我撤”,说说罢准身便走。突如其来的命令,叫手下之人不知所措,有的根本没听见,还在继续厮杀,有的却呆呆的愣在那里,至于少部分跟着卞喜朝外面逃去。 不幸的是,他所逃走的方向,正是曹仁冲来之处,只见前面一条大汉,手握着双刀就杀向自己,还没看清来人的面貌,只见一道白光闪了过来,吓得他连忙附身躲避。 ‘噗’一道血光,卞喜肩头喷血,连叫喊的勇气都没有,生怕惊动刚刚擦肩而过的猛汉,身子附在马背上,就这样冲了出去。 他冲出去了,带来的兵士就没这么幸运了,能跟着一起逃走的,少之又少。 另外两人,刘薛和龚都却幸运得多,险险的避开了曹洪的人流,带着残部逃了出去。 而曹洪,带着五百人马也不管什么方向,见到黄巾军就杀,左冲右突之下,整营的贼兵被冲的七零八落,四散奔逃。 此时曹操策马立于大帐前,看到此番情景不由得微微一笑,不过面色马上一正叫道“投降者不杀”。 “投降者不杀~~~~~~~投降者不杀~~~~~~~投降者不杀~~~~“满营的曹军同时高喝。 渐渐的,营中除了大喝之声,别的声音都逐渐消失了,看着满地的死尸,黄巾贼寇都吓得双腿打软,手中的残兵掉落在地,一个接一个的跪了下去。 丧失了斗志的黄巾军,人人无精打采的半跪于地,自有曹兵上前一一押赴起来,分批看管,此时已经离贼兵夜袭过去了整整一个时辰。 荀彧从大帐中缓步而出,面上还是那般淡笑,从容的丝毫不像,刚刚见识过一场惨烈的厮杀,手中的羽扇还是那般白洁晶莹,一丝血色不染,摇摆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的白光。 “文若,我演的这出戏如何?那个贼帅,想必是应该已经收到我营被破的消息了吧,这要是还骗不出他,我也就自认倒霉了“。 “呵呵~~~孟德放心好了,有公达在,自然万无一失,此时那波才应该已在路上过了吧“荀彧自信的说道。 “有你叔侄二人帮我,区区毛贼有何可怕,看我这就拿下那贼帅的人头“曹操哈哈大笑道。 “嗯~~~~~在他面前,孟德可不要说漏了嘴,这个称呼一直是他的忌讳~~~“。 第一六五章 以礼相待 以德报之 “多年不见,公达兄可好啊,哈哈哈哈~~~~~~”曹操刚一进城,就见到端立在一侧的荀攸,一身儒装的衬托下,整个人雅致丰雍,与荀彧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此人更加的稳重,更加的内敛,双目深沉如水,正式不轻易吐露心声的表现。 “想与此人交心,看来要多费一番功夫了”曹操心中暗想,不过表面上还是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热情。 “呵呵~~~~孟德兄此番又是大功一件啊,此战成果如何?”荀攸微微一笑,表现的倒也落落大方,不失为一族之长应有的风度。 曹操带着众将官边往里走,边笑道“走,咱们进去再说,这深更半夜的,这城门口可不是聊家常的好地方啊”。 荀攸点点头,无可无不可的跟着曹操众人回到了城主府。 此时的城主府中,早已经没有了黄巾兵士,守卫都换成了荀家的侍卫,精神面貌看着就不一样。 进到府中,曹操再谦让了一番之后坐上了主位,毕竟身为城中此时的最高将官,这个代理城主还是要曹操来做。 “这次要没有公达鼎力相助,如何会这般轻松就破了波才狗贼,公达兄应记首功”众人落座之后,曹操率先提出论功行赏,而此战首功理应是潜身于贼,暗布计策的荀攸荀公达。 曹家众将除了曹洪还留守在大寨,其余人等尽都在此,曹仁曹纯乃是曹家最得力的族将,听闻曹操之言也是拍手称快。 “是啊,公达兄此战先是委身于贼百般周旋,之后又巧施奇计,引蛇出洞还夺了临颍,这等战功,恐怕就是封个中郎将也不过分,我等定当报与朝廷,早日叫公达兄位列朝堂”曹仁呵呵笑道,点头称是。 荀攸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说道“此等小功,何谈封赏,再说攸志不在此,那朝堂之上不去也罢,孟德兄可千万不要把我报上去哦~~~”。 “原来公达不愿再朝为官,既然如此,我再斟酌一下,不过此战公达毕竟是首功,就算朝廷不赏,我曹操也不能忘,不如这样,我现在就代表曹家与公达结盟,你荀家外族不论别人,我曹家定会以荀家本族待之,如违此言,我曹操天打雷劈”。 “孟德~~~~”荀攸突闻此言,心中一股暖流,顿时觉得自己平生的心愿得常已报,双目不自觉地微微红润,张口叫了两声,突然感觉略有囧意,连忙回身掩饰。 过了一阵,心境平复了一些,回过神来叹道“孟德此言可是认真?”。 “我曹操说过的话,从不反悔,就是日后我族中有人违背,也当此论,定斩不饶”曹操面色端正,气定神闲的说道,此人看来非常注重内外族的身份,这一步走的太正确了,曹操此时心中异常兴奋,没想到自己无意中的一个举动,竟然使得荀家外族之长以心相交,真是难得的惊喜。 荀攸一扫颓意,起身缓缓来到曹操身前,深深的施了个礼“在下不才,能得孟德如此看重,我现在就以荀家外族之长的身份与孟德约定,日后如有需要,我这一支定会鼎力相助,以死相报在所不辞,全凭孟德差遣”。 “这~~~~公达,这如何使得~~~~来来来~~~你先坐下,咱们慢慢说”曹操万没料到,自己一个无心,竟然收了一个家族的承诺。 这可不是一般的承诺,以死相报,在所不辞,任凭差遣,一族之长许下这个承诺,就是说,他的整个家族都臣服于自己了,这可是君臣关系,从属关系,已经超越了一般的合作了,而这荀攸所掌的外族,虽然不比内族的实力强劲,但也是八大家族之一的分支,其实力也不容小视的,现在曹操可没有了刚才的惊喜,只剩下震惊了。 荀攸没有过多的客气,坐在下首缓缓说道“孟德不用客气,我刚才的承诺代表什么,我心中有数,我荀家与别家不同,内族就是内族,外族就是外族,其中并没有什么关系,我作为一族之长,我许下的承诺就可以代表整个家族。 见荀攸如此说,曹操也放下了心境,沉思了一会点头应道“既然公达主意已决,我曹操也就不在啰嗦,你族中之人我定善待之,而公达,我曹操只会以友相待,你我之间没有臣属关系“说着双手排在荀攸肩上,双目坚定的看着他。 “好,孟德真乃英雄也,我也就不客气了,来,咱们还是先说说正事吧“荀攸豪爽的笑了一声,转身坐回原位叫道。 正在曹操高兴之时,突然外面有人传报“报将军,城外有一群黄巾贼寇要见将军,不知如何处置?”。 “恩?”曹操心中一疑,看了看众人问道“有多少人?”。 “看不太清,不过看样子也低于两千之数,为首有几个将官模样的,一直在高声叫喊~~~”侍卫丝毫没有犹豫的答道,此时天色正黑,城外虽然有火把,但相隔甚远,根本数不清有多少人。 荀攸微微一笑,对曹操说道“呵呵呵呵~~~~看来孟德今日鸿运当头啊,这好事一桩接着一桩,这伙人定是早先偷营的三路人马,这是怕回去吃罪,所以来投奔你了”。 曹操一听心中大喜“哦,果真如此,这可又是公达的功劳啊,把为首的给我带进来,其余人留在城外稍候”。 侍卫领命下去不大会,带进来三个人,只见此三人一身的泥土,满面风尘,皮甲都已经多出裂开,身上大大小小都有不少伤口,有的还泛着血光。 果然不出荀攸所料,来的三个正是之前偷营的三路人马,为首的就是卞喜,刘薛和龚都跟在身后,头也不敢抬,唯唯诺诺的跟了进来。 “败军之将见过曹将军,此次特来投降,还望将军接纳”卞喜没等人问,抢先一施礼说道。 “哦?你们三个是要投降本将军,叫什么名字,报上来”曹操端坐于首位,双眼紧盯着三人的举动,只要稍有异动,马上就会派人格杀于堂前。 “末将叫卞喜,这两位与我同是黄巾大祭酒之职,一个叫刘薛,一个叫龚都,此战曹将军打得我心服口服,我三人愿为将军效力”。 曹操看着眼前的卞喜,此人说话条理分明,应该是读过书的,后面那两个虽然不言不语,但是神色昏暗,丝毫没有异常,看样子是被打的心灰意冷了,三人不像是诈降,看了看一旁的荀攸。 荀攸见曹操望过来,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这三人我都认识,卞喜将军也算是心有谋略,可算是不可多得的良将,刘薛龚都二将虽然脾气粗暴,但也算忠厚老实,既然愿意归降,孟德不妨留下做个家将,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他们三个还是能派得上用场的”。 卞喜一听,赶紧上前说道“多谢军师美言,属下定会以死效力”。 “那好吧,我暂时收下你等,不过还要观察一段时间,如有二心,我定斩不饶,你们都明白?”曹操神色一正,突然一股气势压了过去,震得三人连忙伏地听令。 一旁的荀攸看在眼里,心中一凛暗道“曹操此人看来的确不凡,这股气势可不是一般人能轻易练成的,就算是功力高绝之人,想要有此威仪也不容易,自己真没看错人”。 荀攸心中如何想曹操并不知道,但是眼前的三人却已经惊的臣服于地了,满意的点了点头,挥手说道“你等也累了,下去休息吧,城外的兵士我自会叫人整顿,你们把令牌交出来就是了”。 三人哪还敢多言,连忙交出令牌被人带了下去,厅中曹家众将此时才露出了满足的笑容,这一夜的辛苦没有白费啊,不光得到了荀家外族的鼎力支持,还收服了三个家将,虽然三人水平有限,但也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了,稍加锻炼还是能堪大用的。 在曹洪还没有回来,无法统计战果的时候,曹操只得安排众人先去休息,明日再做定论。 而此时波才却只带了几个副将,逃向了许昌方向,他可不敢再去繁昌一探究竟了,两城相距不过四五十里,没理由人家拿了临颍不取繁昌,所以波才连夜赶奔包围许昌的大军之所,那里还有自己的五万大军,重整旗鼓之下,未必没有反击之力。 次日一早,曹洪和荀彧终于带着一群降卒回到了临颍,一夜的奋战,最后统计出来的数字非常喜人。 卞喜等三路人马,每路三千,除去战死和逃散的,整整被俘虏了四千余人,加上后来三将带来的两千降卒,光黄巾俘虏就达到了六千人以上。 临颍城中乃是波才坐镇的主城,粮草充足,清点之下,搜得粮草不下千石,不仅解决了曹军短粮的困境,更不怕黄巾降卒的数量猛增了。 而在这时,荀彧却带回一个好消息,波才蠢材竟然没有逃到繁昌,而是去了许昌。 “哈哈哈哈~~~天助我也,他许昌那五万人马,也要亡在这个废物手里了”曹操听闻此消息之后,放声大笑。 第一六六章 波才的退路 许昌城外二十里,军营连绵,阵型严整,此地正是黄巾军主力所在,一名身高体壮的将官,正端坐于帐前,紧盯着桌上的沙盘,思考对策。 “报将军,波帅来了”一名通令兵上前报道。 “恩?波帅?为何会在此时前来?”。 脑中的疑虑刚刚升起,就见外面一名满面沧桑的大汉迈步走进,身后副将不过七八人。 “波帅,您这是~~~~~~~~~”。 “他妈的,都是曹家那几个混蛋,马上调齐人马,我要杀回去报仇”波才听此询问马上心中火气,自己一肚子的气,终于找到了爆发点,但也只能张口骂曹家之人,因为面之人除了是自己的结义兄弟,还是自己的左膀右臂。 此人就是颍川黄巾军副帅,波才的把兄弟彭脱,自幼跟随波才,两人相依为命讨饭长大,起事之时波才为正,而彭脱就做了副帅一职。 “兄长,你先说说事情经过”彭脱心中一震,马上知道事情不妙,连忙问道。 波才哪好意思,给旁边副将使了个眼色,副将无奈的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清楚,只是隐瞒了自己中计,被人偷了城池一事,一边说还一边悄悄的看波才脸色,稍有不对就要抽身自保。 彭脱越听脸色越黑,等听完之后,眉头已经紧皱成了一团。 “兄长为何不回繁昌?既然临颍被夺,那繁昌就是咱们最后的根据地,所有的军需储备都在此二城内,要是繁昌也丢了,那咱们这五万大军就只有等死了”彭脱不知道波才中计,而且已经被打破了胆,没敢去繁昌直接来此。 波才老脸一红,挥手叫副将退下,叹声说道“兄弟,我也不瞒你,此次是咱们那军师暗中用计,夺了临颍,我料想繁昌也多半保不住了,所以就逃到此处,你看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兄长糊涂啊,那匹夫用计偷城,取了临颍已然不易,哪还有可能再拿繁昌,你我身家性命全在二城之中,决不能一起丢失”彭脱脸色大变,自己这兄长平日还算有些机谋,没想到临危之时,竟然如此不堪。 波才也想到了此点,但是却不好意思承认,“那我现在就调一军回去,应该还没被夺”。 “希望如此吧,兄长可带五千兵士返回一看究竟,如果繁昌尚在,兄可入城整顿,最好把粮草全都运至我处,加上繁昌留守的几千人马,曹军那点人绝不可能攻得下来,兄长只坚守即可,但繁昌如已失~~~~~~~”彭脱沉默了一下咬牙说道“兄长绝不可上前,只返回去我处,咱们再从长计议”。 “好吧,也只能如此了”波才点了点头叹道。 带上五千人马,浩浩荡荡的朝繁昌进发,沿途听取彭脱的意见,多派探马,以免被伏,波才此时已经被曹军打怕了,稍有动静就草木皆兵。 密林深处,一双双眼睛紧盯着匆匆而过的黄巾军,每人的嘴角都露出一丝冷酷的微笑,曹军此时已经埋伏好,只等波才率军赶来了。 “兄长,这波才果然来了,公达兄真是料事如神啊”曹仁伏在一旁低声说道。 “嘿嘿嘿~~~~~~繁昌乃他们最后的命门,必然会派军前来一看究竟,以咱们的势力,没可能短时间内拿下此城,公达这条计策用的也算阴毒啊”曹操阴笑两声,缓缓说道。 早在荀彧带回消息的那一刻,曹操就想到了这繁昌的重要性,只要拿下此城,他黄巾五万大军不战自溃。 不过要想在短时间内攻下此城绝不可能,荀攸就想出了这条计策,先灭援兵,再破贼城。 看着黄巾军谨慎的通过,曹操心中冷笑一声,暗道“果然已经吓破了胆,就连救援都不着急了,不过如此正好”。 想到这一挥手,身旁的将官一支响箭射了出去,树林两旁顿时杀出一片人马,“杀啊~~~~~生擒波才者,赏金百两”曹操一声令下,士气如虹的曹军如猛虎一般杀向了黄巾军。 “果然有埋伏,给我撤”波才这回到没有惊慌失措,就像被埋伏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就算早料想到,也没有了迎战的勇气。 五千人马整齐的先后退去,阵型丝毫不乱,明显是事先告知了应变的准备,后阵变前阵,只调了一个头就完成了后退的变阵,如此变化就连曹操也吓了一跳。 看着波才军整齐划一的布置,曹操连忙叫自己的兵士停了下来,只是在林中摇旗呐喊,并不追击。 “这要是用来御敌,恐怕我这点人手根本攻不破此阵啊,这波才也不知道到底是废物,还是个将才~~~~”看着整齐的阵型,曹操有感而发,如此变阵要是直冲繁昌,凭自己眼下的兵士,根本就拦不住,可他偏偏就是用来撤退,难道自己真的是运气太好? “哈哈哈~~~~兄长,这个波才是被打怕了,连迎战的勇气都没有,咱们也不用费力破阵了,他要走,就叫他走好了,用不了多久繁昌就会被咱们拿下,那时候他们就是想返回头来,也来不及了”曹仁哈哈大笑的看着远去的黄巾军,嘲笑道。 “恩~~~~此时公达应该也差不多攻下繁昌了吧,咱们回去喝他的庆功酒吧”曹操微微一笑,招呼众人朝繁昌而去。 波才军阵型虽然整齐,但是心中的恐慌却丝毫没有减少,逃出了三十多里,见曹军没有追来才安稳下来。 等回到许昌外的军营,对彭脱把此事一说,心中还暗道侥幸“幸亏我见机得快,不然恐怕又要损兵折将了”。 彭脱听完已经有些无奈了,心情无比的沉重,自己这个兄长是真的已经被吓破胆了,当下也不好多说,只得点头应道“兄长平安无事就好,既然如此,繁昌定然已落入曹军之手,咱们眼下粮草不足,只有两条路可走”。 “那两条路?”波才听彭脱有注意,连忙问道。 彭脱思索了一下,看着远处的许昌说道“第一条路就是全力攻城,许昌乃颍川重镇,城中粮草丰足,只要攻下此城,定可解燃眉之急,到时候召集人马,慢慢与曹军周旋即可,只是~~~~~~此城楼高壁厚,易守难攻,凭咱们现在的士气,怕是难以短时间攻克啊~~~~”。 “这倒是,兄弟已经在此攻打多日,也没见有何破城之计,恐怕就是在拖上一两个月,也难攻下,咱们的粮草只够十天之用,我看此路不通啊”。 “那就只有最后一条路了,兄长可能要委屈一下”彭脱摇摇头叹道,他知道波才为人好强,面子上绝不容忍,所以这条路迟迟没有说出来。 “兄弟就说吧,咱们都快被困死在此了,还讲什么面子”波才也有自知之明,此次因自己的过失,损了如此多的兵士,更连失两城,要是在讲究,恐怕就真的命不长久了。 “好,既然如此,兄长就听我之计,咱们去陈留,暂时投靠他杨奉,兖州一带地势辽阔,总有咱们容身之处,忍个一年半载,等兵精粮足,再奋起不迟”。 “杨奉~~~~~”波才听到这个名字就一阵厌恶,两人本就平起平坐,又是相邻的州府,那杨奉却总是一副眼高于顶的派头,看不起自己穷人出身,他不就是官宦之后嘛,有什么了不起。 不过此时,波才也毫无办法,咬了咬牙恨声说道“就听兄弟的,暂且忍耐一时再说”。 “那好,事不宜迟,我这就整顿人马,立刻出发~~~“彭脱见波才打答应,心中一宽,自己这兄长太要面子,就怕一时之气断绝了此路,那恐怕就真的等死了。 五万大军也不是说走就走的,彭脱整顿了足足两天时间,才收拾停当,大军朝着陈留出发了,波才最后又看了一眼许昌和繁昌的方向,狠狠的哼了一声,也没有多说,只能心中暗生恨意,“自己这老窝看来是呆不住了,不过早晚有一天我要夺回来,曹家那几个小子,我要叫你们不得好死,最可恨的就是那个军师,别叫我抓到,不然我要把你扒皮抽筋,生嚼活吞~~~~~~~~”。 波才怎么想的,现在已不是曹操等人所考虑的事了,因为繁昌并不是他们想象的这么好攻,废了两天之力,损失了两千多兵马,最后还是在主将投降的前提下,才破了城,真是叫众人心头焦急。 城主府中,曹操坐在首位,“来啊,把守城之人给我带上来”。 不大会时间,一名将官被押了上来,只见此人身高八尺,长的一栏络腮胡,相貌凶恶,双目圆睁,看着曹操也不下跪,只是冷冷的站在那里。 “你叫什么名字,为何助纣为虐”曹操哪里管他什么脾气,自己既然攻下此城,要杀要剐就全凭自己做主了。 “老子叫做牛金,城是我献的,你们为何这般对待我,老子不服”牛金大吼一声,声音震天,可见此人嗓门之大。 “哼,如要献城,何不早降,我军中兵士这两千多条人命,难道就白死了,今日就拿你的命抵偿”曹操大怒,下令要杀此人。 “老子不服,老子就是不服~~~~~~~~~~”牛金大叫着被往下拖。 一旁的曹仁突然上前说道“且慢,兄长听我一言,此人虽然献城迟了些,但毕竟是降将,再说他死战两日,在听闻波才匹夫退去才降,可见其人忠心,我觉得留下他日后有用,还请兄长开恩”。 第一六七章 颍川三杰程仲德 168“恩~~~~带回来”曹操点点头,一挥手,把牛金押了回来。 “我且问你,我如挠你一命,你可愿意在我帐下听令?”曹操冷声问道。 “老子本来已经降了,不就是为了给你卖命的,你还要杀老子,哼~~~~”牛金丝毫不畏惧曹操,紧盯着他怒道。 曹操呵呵一笑上前松开牛金“我试你一试,为何如此生气,来,给牛金将军看座”。 牛金呆呆的看了看曹操,连忙上前说道“多谢将军不杀之恩,牛金一个粗人,哪懂得什么试探,既然将军愿意收留,以后咱的命就是将军的了”。 “好好好~~~~我看你勇猛,正适合我军冲锋陷阵,这是我族弟曹仁,你以后就给他做副手吧,你们日后二人多交流一下,先下去养伤吧”曹操微微一笑挥了挥手,自有人带牛金退了下去。 “孟德这招用的好啊,恩威并重,此人怕是日后再难做怪了”荀攸见牛金被带走,呵呵一笑说道。 “公达说笑了,此人也算条汉子,虽然脾气暴了些,但也是难得的人才,我岂能不收为己用”曹操哈哈笑道。 荀攸点点头,缓缓说道“是啊,此人确实有些能耐,苦守孤城能坚持三日,还是投降才被破城,可见其人本领,不过这种人终归只是一时之勇,不能堪当大任,孟德想要走的更远,恐怕还要寻觅良才才行啊”。 “良才?你看我兄弟几人如何~呵呵呵呵~~~~~~“曹操一听此言不由得呵呵笑道,要说良才,何必苦苦追寻,自己且不说,就这三个兄弟,那一人不是独当一面的高手,更别说此时还有荀攸奇才为自己出谋划策了。 荀攸苦笑着摇摇头,“虽然子孝等人都是良将,但人有分工,各不相同,再说~~日后你实力壮大,光靠着几个族中兄弟,恐怕是独力难支吧”。 “嘿嘿,看公达如此气定神闲,想必应该心中有数了,何不直接说出来,不要叫我乱猜了”。 “知我者孟德~~既然如此,我就给你推荐一人,如得此人相助,我保你兵士更雄壮十倍”。 “有这样的能人?公达且说来听听”曹操满脸不信之色,想自己的军士,都是寒暑苦练出来的精锐,现在又身经百战,得一人就能更胜十倍,只怕太过夸大了。 荀攸见曹操面色猜疑,微微一笑缓缓说道“此人名叫于禁,字文则,自幼修习行军布阵,统兵操练,实乃大才之人,尤其在训练士卒上,颇有心得,孟德不妨一探”。 “果真如此,我定要拉此人前来,就是不知这个于禁有公达所说的几成本事”曹操半信半疑的答应下来,只待整顿完事物,就前去探寻。 正在这时,突然有人来报,围困在许昌城外的黄巾军终于开始撤退了,而方向直指陈留。 “哈哈哈~~~公达,这回也叫你说中了,他们可算是走了,而且正是去的陈留,等我平定了颍川之内的贼寇,定要去与他们一决胜负”曹操听到这个消息放声大笑,万事都在预料之中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哼哼,陈留杨奉等人,兵多势众,势力极大,只凭咱们这点人马,想要取胜难比登天,不放波才这个蠢货过去搅一搅局,如何能够制胜,不过孟德还是先剿灭豫州之内的贼寇再说吧,虽然颍川乃是贼兵巢穴,不过别的郡县,还是有不少贼人作乱的”。 “那是当然,我怎会放着这等草寇不管呢,此番我整顿下来,不光得了一千多石的粮草,还招降了几千贼兵,等我稍加整顿,就出兵横扫豫州”曹操豪气万丈,此时的他已经有些信心爆棚了。 “咱们先去许昌吧,毕竟是颍川最大的城池,也应该有不少资源可供利用”荀攸微微一笑,他要的就是曹操有这种雄心,自己一族才好借势而起。 许昌,作为颍川之内最为重要的城镇,城高壁厚不说,就是城门河沟也是极为宽大,可说是豫州之内的最大城镇,也是八大家族之一,荀家的所在之地。 城头之上,两个青年文士看着远方,一队队的兵士由远到近,心中暗暗地疑虑起来。 “这个曹孟德,虽然与你我一样,都是氏族出身,但其人果敢狠辣,又不失奇谋,看得出此人胸有城府,野心极大,咱们是不是劝一劝文若和公达”。 “只怕不会听你我之言啊,文若自幼聪颖,早已超你我之学,公达更是执掌一族,心中城府极深,恐不是你我能活动的,由他们去吧”。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有人笑道“原来你们在这啊,我说怎么找不到呢,怎么?许昌都保下来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一个中年儒士,随着话音漫步而来。 二人回头一看,连忙施礼说道“仲德先生来了,此战要不是先生之力,恐怕许昌早就被贼寇所破,我二人可要多谢先生呢”。 “哈哈哈哈~~~~程昱何德何能,不过略尽绵力而已,还不都是靠你们荀家的子弟兵才撑到敌人撤退,好了,咱们不多说了,我听说曹家的人就快来了?”来的正是颍川会馆,最德高望重的名士之一,程昱—程仲德。 “那不就是,此次来的就是曹家的长子,曹孟德,这次多亏了他们攻破临颍,繁昌二城,才使得黄巾军撤走,咱们这就下去迎接一下吧”。 程昱一听,双眼睛光一闪,点点头微笑着应了声是,连同二人一起走下城去。 城门大开,只见雄壮的兵士迈步而入,曹操一马当先,第一个进了许昌,虽然这里与洛阳相比相差甚多,但是和自己老家陈留比起来,可就强上百倍了。 看着宽大的街道,曹操心中不由的幻想,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拥有如此坚城,那可真是太爽了。 正往前走着,突然间一旁城头有三个人并排而下,当先一人身高九尺,体态纤细,一缕长髯轻摆,身上的儒袍宽大的就像是套在了麻杆上,不住的晃荡。 而身后两个青年文士,一身青色长袍,看上去仪表不凡,曹操心中大喜,上前笑道“原来是休若兄和友若兄,多时不见,别来无恙啊”。 “孟德在洛阳为官,哪里会想念我等,定是结交了不少权贵吧”荀衍呵呵一笑,并不买曹操的帐,只是客气了两句而已,荀谌更是笑而不语,一言不发。 曹操知道他二人从小就看不起自己,从来不与自己交往,现在面子上过得去就不错了,当下也不生气,呵呵笑道“哪里,洛阳城中那些公子哥哪比得上二位兄长,都是些纨绔子弟,平日躲还来不及呢,哪里会去结交他们这等废物”。 众人说着话,曹操不时地打量一旁的程昱,此人面貌惊奇,看姿态,身份隐隐高出荀家二子一头,倒是叫曹操心中好奇。 抓了个机会出言问道“这位先生,看相貌不似凡人,不知可否告知高姓大名?”。 程昱微微点头笑道“在下东郡程昱,乃是颍川会馆一个闲人,曹大公子想必不会听说过的”。 “程昱?难道是人称笑书生的仲德先生,先生大名曹岂会不知呢,颍川三杰之一,早就如雷贯耳了”曹操突闻程昱之名一时没想起来,猛然间才想到颍川三杰之一的程昱程仲德,没想到再此见到了,连忙下马施礼。 “呵呵呵呵~~~~曹大公子客气了,昱山野村夫,什么三杰,都是世人谬赞,哪比的上荀家众子和你们曹家子弟的将才英杰”程昱摆了摆手客气的说道。 他虽然客气,可曹操并不这么想,盛名之下无虚士,颍川会馆天下闻名,而其中最出名的就是这颍川三杰,其一馆长陈群,此人不但深通天文地理,人文地貌,更是深达干练,把颍川会馆打理的井井有条,更名声远播,可见其理政之能。 其二戏志才,神出鬼没,来无影去无踪,想见上一面除非三年一度的书会不可得,据说此人的武功以至化境,究竟有多高谁也说不清楚,反正谁也没见过他露过真功夫。 而眼前的程昱,就是这三杰之一,人称笑书生,为人嘻哈戏闹,谁见了都觉得此人和蔼,可是知道内情的,都明白其人却是笑里藏刀,杀人于无形,而且心狠手辣,从不手软,只要犯到他手里,就等于阎王簿上留名了。 看着面前的这个笑先生,曹操不由得心中泛起冷汗,“果然一副喜色,可内心如何想法,却不得而知,还是小心为妙”与这种人交往,往往要留十二分小心,曹操也不敢怠慢。 “仲德先生太谦虚了,晚辈曹操再次拜见先生,刚才怠慢之罪,还请见谅”曹操又施了一礼,客气的说道。 “哎~~~~真是虚名害死人啊,好了,咱们还是回府再说吧”程昱叹了口气,好像非常失望的说道。 许昌城有两个最大的府邸,一个城主府,还有一个就是荀家宅院,曹操等人自然是去城主府一叙了。 这许昌因为有荀家,所以历来城主不过是个摆设,此时黄巾一起,就连摆设也不用了,早就被踢回了洛阳,此时可以说许昌就是荀家的天下。 “里面请吧,此间城主府,现在也算是他荀家的宅院了”程昱呵呵一笑,陪同曹操进了这硕大的城主府中。 第一六八章 程昱引荐之人 “呵呵~~~~今日能有幸见到曹家诸位公子,可是程昱的福气啊,听说此战,曹大公子不但破了黄巾军劫营之计,更打了一个反埋伏,杀的波才丢盔弃甲,狼备逃窜,就连之后带兵去繁昌一探究竟,也是半路就被吓了回去,曹家的威名,看来就要传开了啊~~~哈哈哈哈~~~”城主府中,程昱刚一坐下,就大笑着赞扬曹操此战之功。 “哪里哪里,仲德先生过奖了,要不是公达和文若用的引蛇出洞妙计,恐怕我现在只能望城兴叹啊,何来功劳可言,倒是仲德先生,守这许昌,五万大军都难以攻克,才叫曹好生敬佩”。 程昱哈哈一笑“看看,这还没说两句呢,咱们两光就相互吹捧了,好了,咱谁也别夸谁了,还是说点正经事吧”说话间,程昱看了看左右众人,又接着道“此战过后,恐怕豫州之地就没有什么贼寇作乱了,他波才一走,剩下的不过散兵游勇,孟德配合当地武装,用不了个把月就能扫平了吧?”。 曹操沉思了一下点头应道“只要没有超过上万的贼寇聚集,以现在我方的实力来说,应该都不难剿灭,倒是事后安置繁多,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成的,颇费时间”。 “这一点就不孟德操心了,此事长文已经出面打点了,有他在,豫州之内安保无恙,孟德只专心剿贼即可”。 “哦?陈先生也要出山不成?”曹操一听此言马上大喜叫道,陈群身为颍川会馆之长,以他的威望能力,别说区区豫州一地,就是整个大汉,也能治理的井井有条。 程昱摇摇头谈道“这家伙生性懒惰,哪里会自找麻烦,只不过豫州毕竟是他会馆所在之所,总不能放任不管吧”。 “哦~~~~原来如此,那真是可惜,陈馆长如要出山,我曹操第一个礼贤下士,席地而迎”曹操心生向往,自己现在就是少一个,能够打理府中事务的能手,不过转念一想,陈群帮自己打理事务,自己都觉得可笑。 程昱微眯着双眼,看着曹操,见他有些没落的神情,不由得心中暗笑“咳咳~~~~”轻咳了两声,缓缓说道“孟德可是有何难言之处,不妨直说”。 “嗯~~~~到是没有什么难处,只是可惜陈馆长如此大才却不能为朝廷所用,实在是~~~哎~~~~”曹操叹了一声,想想当世多少贤才,都弃之荒野,这大汉朝廷能不腐朽吗。 “呵呵,孟德不用感叹,要知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只是时候未到罢了,不过现在说起来太过遥远,还是耐等天时吧”。 曹操见程昱说的深邃,一时难以悟透,只得点点头回应了一下,也不好太过多表示什么。 程昱见此,微微一笑“虽然长文懒得出山,但是孟德也不用心急,要是心求大才,我倒是有一个人选,你可自去探寻”。 “仲德先生请说,曹定会亲身前往”曹操一听,大喜过望,程昱推荐的人,肯定是不得了的人才,自己岂能错过,连忙问道。 “此人名叫满宠,字伯宁,此时应该正在城中闲住,孟德不妨前去探访一下,伯宁心思沉稳,果断严厉,实乃不可多得的人才”。 曹操连忙记下,点头应道“有这样的贤才,我当然要去探寻,多谢仲德先生相荐,他日定有厚报”。 “好好,一定要报哦,我可记下了”程昱好像根本没有其他人那般客道的意思,连连叫好。 屋中众人有说有笑,曹家众公子与程昱相谈甚欢,无论是机智幽默,还是人文地貌,都是大长见识,心中暗赞此人不愧是颍川三杰之一,真才实学,觉非比寻常。 而此时,另一间屋中,四个青年儒士相对而坐,神态各不相同。 其中一人终于打破了沉寂,叹声说道“公达真的要投靠曹家?”。 荀攸缓缓睁开双目,沉静的说道“无所谓投靠不投靠,现在这个世道,总有一些事,往往身不由己,我所能做的,就是带领自己的族人,继续向前走”。 “曹孟德为人好猜疑,心胸狭隘,好大自负,公达可要考虑清楚,并不是我兄弟过多的阻碍你族发展,实是建议之言,还请仔细斟酌才是”荀衍摇了摇头,话只能说这么多了,自己虽然身为内族,也算他的族叔,但是毕竟内外有别,要是叫他觉得自己别有用心就不妙了。 荀攸点点头道“休若兄之言,攸自当谨记,曹孟德为人如何,我已有定论,且看日后行事如何在且论断吧”。 荀衍听此言,不由的摇了摇头,一旁的荀谌见荀攸主意已定,除了身在朝堂的父亲荀爽之外,别人已经无权干涉了,所以也不多说。 看了看旁边无所事事的荀彧,虽然年纪最小,但是论事,以他最为干练,能力在族中无人能及,就连族长荀爽也有言“有文若在,我族可安保无忧,日后继承家业者,非文若不可”早早就以断定了继承人,族中无人不服。 “文若,依你之见如何论处?”荀谌沉声说道,如果还有个人可以影响荀攸的话,恐怕只能是自己这个兄弟了。 荀彧无精打采的睁开眼,看了看这个长自己六岁的子侄,耸了耸肩说道“那还能如何,公达既然已经决定,那我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难道文若也要去帮那曹家不成?”荀谌略一惊讶问道,自己心中想法,就算他荀家外族帮曹家成事,也不过是多一道保险而已,总好过荀家在乱世中独自求存,可没想到自己这个最有本事的兄弟也要投向曹家,如此可就不妙了。 荀彧淡淡一笑说道“二位兄长不用担心,他曹家自有他曹家的能耐,我只不过顺水推舟而已,再说,咱们荀家可不止我一个人,不是还有你们呢吗”。 荀衍荀谌互看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个荀彧怎么想的,反正以他二人是看不透了,既然如此,只能先放任自由,等家主回来再说了。 四人商讨完家事,见时辰不早,也该招待一下曹操等人了,毕竟自己算是地主,总不好把人放在一旁不管。 刚出门来,只见程昱陪着曹操迈步而出,四人都是略微一惊,荀攸问道“孟德这是去哪?”。 “哦~~~~你们几个忙完了,正好,仲德先生给我推荐了一个人,几位陪我去见见吧”曹操呵呵一笑迎了上去,拉着荀攸说道。 “仲德先生介绍的人,绝对是当世奇才,孟德真是好福气啊,正好我之前所提之人也在城中,不如顺道一块拜访了吧”荀攸点头应道。 曹操听此言,面色略囧,要是荀攸不提,险些给忘了此事,自己现在最缺的就是理政的贤才,对于行军布阵,训练士卒之将才并不如何上心,尤其是有了黄巾三将来降,更加的不缺人手,也就没把此事放在心上,这时才突然想起还有一个于禁呢。 “那正好,一起一起”曹操神色稍转即逝,掩饰的笑道。 众人随着程昱,来到了一座简陋的民宅,曹家众公子哥看在眼里,心中有些诧异,程仲德如此大名之人推荐的贤才,竟然住在这等破旧的房屋之中,难道乡野真的埋没了俊杰? 曹操不理几个兄弟惊异的眼神,整了整衣衫,上前叩门。 破旧的小院,低矮的围墙,从外面都能看见只有两间茅草房,抠门的声音很轻松的传了进去,只见一个青年书生模样的人从屋里走了出来,打开院门看了看曹操等人,突然发现程昱,连忙施礼“原来是仲德先生来访,小生失礼了,快里面请”。 “呵呵呵呵~~~~不客气不客气,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都曹家的诸位公子,这个就是刚来此地剿贼的骑都尉曹操曹孟德,我见你闲赋在家,无所事事,就推荐到孟德帐下效力,你可愿意?”程昱笑着介绍了一番问道。 “啊~~~原来是八大世家的长公子,满宠多有失礼,先里面坐下再说吧”满宠并没有急着答应,只是把曹操众人往里面请。 程昱一边走一边介绍另外几人,当听到荀家几个公子之时,满宠更是惊讶万分,自己身在许昌之中,从没见过荀家之人,没想到今日除了家主之外,所有大人物见了一个遍,真是开了眼了,又是一番客道,把众人让进屋里。 别看门外院落破旧不堪,可屋内却非常干净整洁,还有股淡淡的书香之气。 曹洪一皱眉低声说道“怎么有股子发霉的味?”。 曹纯拉了他一下轻轻的摇了摇头,对于曹洪大大咧咧的性格,众人虽然早就知晓,但是这个场合说出来,就有些不礼貌了。 曹操回头瞪了他一眼并没有指责,但是心中的不满还是显而易见的,曹洪一低头,向后退了两步,也知道自己失言了,二话不说闪到一旁。 满宠也不知道听到没听到,面上根本看不出来,回身招呼笑道“诸位远道而来,请坐下说话吧”。 第一六九章 程昱的身份 170“哈哈哈哈~~~~如此最好了,那我就把人交给孟德,老夫我也了却一件心事~~~~”屋中,程昱哈哈大笑着说道。 曹操与满宠相谈甚欢,尤其是在大汉律典之处,满宠多有见解,对于如今的一些不平,一一指出,叫曹操大为赞叹,马上就相邀入帐。 满宠孤身一人,本来也没什么事,既然曹操盛意邀请,理所当然的答应了下来,程昱见状大喜,吆喝着就要去酒楼祝贺一番。 曹操之前就慢待了荀攸推荐之人,同样的错误决不能犯第二次,呵呵一笑说道“不急,仲德先生可与我再去见一个人,此人是公达推荐的,据说行军布阵有大才”。 “哦?就是刚才所说的那个于禁吧,我倒是也有耳闻,只是不曾见过,这样好了,我带着伯宁先去笑天楼定上一桌,你们随后赶来如何?”。 “如此操就先谢过先生了,咱们就分头行事”曹操点头应是,跟程昱接触久了,总觉得此人收发如心,丝毫不像是传闻那般笑里针,该豪放的时候就豪放,该内敛的时候就内敛,实是个性情中人,不由得也跟着豪爽起来。 众人说走就走,曹操带着荀攸直奔于禁的住所,程昱直接去了笑天楼,而荀彧兄弟几个推托家中还有要务,要先回去交代一下,众人分三路行事,最后约好在笑天楼汇合。 拜别了程昱等人,曹操又来到了荀攸所说的于禁之所,这间看上去可就与之前的差别甚大了,也不知是荀家特意安排的住所,还是于禁也乃望族出身,这间宅院虽算不上深宅大院,但也别具一格。 荀攸见曹操立于门前观望,呵呵笑道“这个于文则本是泰山人士,也算当地一大族,现在虽然身处许昌,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进都求职,孟德来得正巧,不然恐怕失之交臂啊”。 “公达,此人真的有你所说这般本事?”曹操心中还是充满了疑问,在洛阳之时,他所见之人大多名不副实,相传大有才名之人,一见之下总是难免失望,更有是些世家子弟,整日吃喝嫖赌,无所事事,实在叫曹操失望的很。 “孟德一见便知,我也不便多言,免得孟德说我言过其实”。 “呵呵~~~哪能,公达推荐之人我还信不过吗?只不过洛都之中太多失望,叫我有些伤神”曹操见荀攸有些不喜之色,连忙解释道。 既然都到了,难免要见上一面,不然荀攸面上也不好交代,曹操定了定神上前叩门,稍后了片刻,一个小童缓缓打开门,一眼看见荀攸。 从宅中出来恭敬道“原来是公达先生驾到,我家少爷昨日还提起公子”。 “嗯~~~~带我们进去见见你家少爷,有要事相谈”许攸点点头应道。 “实在不巧,我家少爷今日一早就出城而去,本来想去公子府上拜别,可事出突然,只临时写了一封书信命我交给先生”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副书简双手递上。 不光是荀攸,就连曹操听到此言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远道而来竟然碰了个空门,这个于禁竟然已经走了,不免有些意兴阑珊。 荀攸拿着书简,沉思了一阵,低问道“你家公子去向何处你可知晓?”。 “小的不知,只是接到一封书信,据说有人邀请,交代两句就走了,恐怕一时半会是不会回来的”小童恭敬答道。 “哎~~~~真的失之交臂了,孟德,看来咱们还是晚了一步”荀攸摇头叹息道。 曹操倒是无所谓,不过也不能表现出来,之能跟着堪堪说道“不怪公达,是我命不好,错失良才,希望日后还有机会见面吧~~~”。 身后曹仁等人自然无所谓,此番连克两城,又收了三个降将,更是多了一个贤才满宠,这个于禁在他们看来,只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有没有不碍的什么事。众人哈哈了一阵,只得朝事先约好的笑天楼而去。 而此时,程昱和满宠正坐在笑天楼的雅间中,程昱双目紧闭,像是沉思心事,满宠坐在一旁,声不敢言,静候程昱转醒过来。 过了好一阵,程昱睁开双目沉声说道“这个曹家之事,就交给你了,这八大世家没一个好对付的,你在曹家之中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要露出马脚”。 “请尊者放心,属下一定尽力完成任务,曹家不比袁家,毕竟火候差些,属下应该应付得来”满宠恭敬地回应道。 程昱摆了摆手道“不要大意,这个曹操疑心甚重,并不比袁家那个老东西好对付,更何况袁家现在洛阳的势力,是哪个大公子袁绍掌手,此人我觉得还比不上曹操”。 “是,属下明白,不过我还有个疑问,现在毕竟还是刘家的天下,为何阁主如此早的就着手准备了,难道真的不看好这刘氏的江山了?”。 “哼哼~~~~不必疑虑了,聪明人都看的出来,这黄巾祸乱就是动乱的起源,依我看,不出十年,天下必乱,就算黄巾成不了事,将来也是这几大世家纷争的局面,宜早不宜迟,咱们藏仙阁绝不能落后于人”。 “哪依尊者看,将来哪家有机会崛起?”满宠好奇心大动,低声问道。 程昱摇了摇头“八大家族虽然实力不一,但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只不过目前形势来看袁家和曹家机会大些而已,再说,他们也不全都有争霸天下的野心”。 “就像荀家是吧,那个荀攸竟然把整个外族都压在了曹家的身上,可见一般”。 程昱皱了皱眉,疑声道“也不知道荀爽那老家伙,到底打得什么主意,咱们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就在此时,曹操等人已经来到了门外,自然有小二负责接待,另有人过来通报“尊者,曹家的人来了”。 “嗯,伯宁,咱们走”程昱站起身来,挺拔的身形并没有因为纤细的身材而显得瘦弱,反而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接下来的十余天,曹操开始整顿军务,幸好有了黄巾三将来投,以至于招降的近万名黄巾军,没有多大的骚乱就整定停当。 曹操从中挑选出五千身强体健的士卒,加以整编,分别叫曹仁和曹洪分头编队,加上原先的兵士,两人都组建出了一个完整的三千阵营,曹操带着五百精锐充当近卫。 “看来总算是整顿完毕,兄长,咱们可以出兵剿灭豫州之地的余匪了”曹仁站在高台之上,看着整齐的队列,没想到区区两月时间,自己等人就组建出如此雄兵,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个兄长的本事,自己越来越看不透了。 曹操也满意的笑道“公达,现在我曹军已经拥有七千士卒,你觉得我多长时间能剿灭豫州之内的余匪?”。 荀攸呵呵一笑,应声说道“豫州只剩些散兵游勇,哪用的了多长时间,不出一月必定!”。 “哈哈~~~那好,传我军令,出发~~~~~~~”曹操一声令下,曹仁曹洪分头行动,最后的是曹家精锐骑兵,由曹纯统帅的五百铁骑。 正在此时,突然远处奔来一骑,来到近前翻身下马报道“曹将军,洛阳有消息传来,请过目”说罢掏出一封书简递上。 曹操打开一看,神色大变,一旁的荀攸满宠也是满面惊疑,迟了好一阵,曹操终于回过神来,叹了口气说道“看来咱们要改道了~~~~~~~~”。 陈留,虽然不是什么上古重镇,但地处要道,四通八达,向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也是易守难攻之所在。 此时陈留城外驻扎了十数万的大军,大旗之上一个斗大的杨字,证实了此处正是黄巾贼将杨奉的大营,营旗招展,军矛林立,丝毫看不出是反贼的阵营,不知内情的人看了,一定以为是大汉精锐所在。 “杨帅,何故收留波才那废物,这等无用之人,只管他去死好了”营中众将一个个心存不满,自从波才来了之后,自己这个杨奉大帅,不但分地给粮,还派守重镇,真是叫人看了不爽。 “你等糊涂,波才的豫州完了,下一个打击的对象自然就是我这陈留,兖州一地本来就多山林,少城镇,我孤军在此,难道等着朝廷大军前来剿灭不成,这个陈留城,咱们两个月都难以攻克,只怕其中有能人在守,还是小心为妙,被内外夹击只怕凶多吉少”杨奉挥了挥手,打断众人的牢骚,细细说明。 杨奉本来就是军旅出身,并不像一般贼寇那般见识短浅,知道以自身之能,光靠一支孤军不可能成事,所以暂时接纳了波才的败军,怎么说也有几万之众,就算数人头,也要数一阵子,更何况打仗了,决不能轻易损失这个力量。 再说杨奉还有顾虑,要是自己不答应,以波才的个性,恐怕当场就要闹翻,杀将起来,两败俱伤,到时候别说攻城了,就算自保都难。 看了看眼前众将,杨奉叹了口气,自己一番心思,真是无人能懂啊,要是把兄弟韩暹在此,也就没这么多烦心事了。 刚想着心事,门外突然有个传令兵进来说道“杨帅,不好了,西北方向出现一支人马,距离咱们只有三四百里了,看样子行的正是咱们这个方向”。 此言一出,满营皆惊。 第一七零章 张燕的退路 171杨奉见众人神情惊惧,微微一笑说道“你们怕什么,咱们起事之时,不是早就想到有这一天了吗,难道朝廷还会傻到不派兵来剿,都给我安静点”训完众将转头问道“来的是何处人马?”。 传令兵犹豫了一下回道“距离太远,探子没有看清,不过应该是从洛阳方向来的”。 “好,把那个探子处斩,另派两路探马,这次一定要给我查探清楚”杨奉语气平淡,就好像下令杀人的不是他一样。 “是”传令兵得令退了下去,帐中众将看着似笑非笑的杨奉,都有一种恐惧感,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此时的杨奉已经心中盛怒了,只不过城府极深的他,从来不表现得太过明显。 但是这不代表他不会杀人,没有人敢在此时触他霉头,杨奉冷笑一声沉思道“洛阳方向~~~~还能有谁呢~~~~哼哼,卢植来了~~~~”。 “卢植!!杨帅,您说的是哪个尚书卢植?”旁边一员大将沉声问道。 “不然还有几个卢植,哼,我听说朝廷封了三个中郎将,这个卢植就是其中之一,还有两个,皇甫嵩身在雁门,朱儁已经去了汝南,曹家那小子把波才打到咱们这里,没有个一两月时间,无法从豫州抽身出来,看来也就剩这卢植一路了”杨奉冷哼一声,分析得头头是道。 “既然是三路中郎将之一,恐怕不是咱们能够抵挡的吧,杨帅还要快想办法”。 “哈哈哈哈~~~~要是别人来,我还顾虑一些,他卢植嘛~~~~~嘿嘿~~~一个书生,有何可怕,我兄弟自会收拾他的”。 “副帅兵马毕竟有限,杨帅是不是去支援一下?”。 “嗯~~~~有道理,毕竟是一路中郎将,恐怕士卒不少,胡才听令,我命你率兵两万前去支援,配合韩副帅以拒卢植”。 一员身高体壮的大将迈步而出,趾高气昂的叫道“杨帅放心,有我胡才在,别说一个卢植,就是他三个中郎将一起来,我也一并宰了先给杨帅”。 “好好~~~士气可佳,不过还是要小心行事,万事听韩副帅的,不得有误”。 胡才接了令箭一抱拳,转身而出,杨奉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咱们的任务,就是尽快攻下陈留,要赶在汝南战事结束之前,不然朝廷大军一到,咱们只能退进山里了”。 陈留境内,风起云涌,而此时的白苍等人,却已经来到了原平城下,看着高耸的城楼,众人不得不为王尊的决定,捏一把冷汗。 “王大哥,你说的没问题吧,咱们这次去得意仙居,就是拜这帮人所赐,要是他们反悔,群起而攻,咱们恐怕只有束手就擒了”山翼看了看城头兵士凶狠的眼神,不自觉的咽了口吐沫。 “放心吧,我以性命做保,他张燕最起码不会对咱们动手,恐怕就是这个原平城,他们也呆不了多久了”王尊微微一笑,丝毫没有紧张之色。 众人正犹豫间,突见城门缓缓打开,从里面出来十几骑,当先一人正是黄巾并州渠帅张燕,身后自然是上次那两条野汉,一身的横肉,看着就叫人心寒。 “呵呵呵~~~~师兄,别来无恙啊,上次多亏了你,不然小弟可就要吃亏了”张燕一出此言,不光是山翼等人,就连旁边的黄龙等黄巾将领也是大惊失色。 “张~~张~~帅,您刚才~~叫他什么?”黄龙磕磕巴巴的问道。 张燕眼中寒光一闪,扭头笑道“师兄啊,难道你没听清吗?你觉得我的身份是不是有些奇特?”。 “啊~~~~~没~~~没什么,那有什么奇特的,张帅神功盖世,原来是金剑书生的同门,我等高兴还来不及呢”黄龙心中一寒,连忙摆手解释道。 “那就给我闭嘴,再敢废话,军法处置!”张燕此行看来就是要摊牌了,如果有不服自己或是怀疑自己身份的,只怕难逃此劫。 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除了两个野汉,就是刚回来不久的珪固等将领也是神色不定,不过被张燕扫过之后,都强行镇定了下来,此时如果还疑神疑鬼,恐怕当场就会死人。 满意的点了点头,张燕对王尊笑道“叫师兄见笑了,我这般手下,虽然才资不足,但是跟我多年,还算忠心,师兄尽管放心好了”。 王尊还没有说话,一旁的山翼率先叫道“张大帅,我想你还没忘上次之事吧,不知叫我们如何信你?”。 白苍因忘魂之症,也不知道山翼说的什么事,只是好奇的看着张燕,只觉得此人除了杀气有些浓之外,并没有什么对自己不利的地方。 张燕见山翼直言,当下也呵呵一笑“这位兄弟,我没记错,你应该叫山翼是吧,冤家宜解不宜结,上次之事乃我张燕之过,不过因时制宜,当时身负重任不得不为之,现在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不如我们就不要斤斤计较了好吗,多个朋友总好过多个仇人吧”。 山翼刚想出言相讥,旁边的白苍伸手一拦说道“既然张大帅都这么说了,那咱们以前有何恩怨,就一笔勾销好了,我相信张大帅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唉~~~忘魂就是好啊,什么时候都能算,既然你怎么说,那就这样吧”山翼无奈的摇摇头,只得作罢。 “好,还是白兄弟痛快,咱们进城谈吧”张燕哈哈一笑,前面带路而行。 白苍却心中一动,暗道“他怎么知道我姓白?不是在外我一直都是姓丁吗,看来真的事有蹊跷”,一边想着,一边跟着张燕往城里走去。 张燕身为地主,自然大摆宴席,请了白苍等人一顿,酒足饭饱之后,还特意安排了宅院给他们休息,众人二话不说,吃饱了就睡,反正已经身处城中,如果张燕真想动众人,恐怕就是十个自己也早就死了。 “师兄,你们为何会从我这里通过?难道就不怕朝廷起疑?”书房之中,张燕喝退随从,只剩王尊一人,无人能听到二人之言。 王尊坐在张燕对面,看着自己这个师弟,经历了这么多事,总算是化解了恩怨,也不知道当年师父为何会把金蓝宝剑传给自己,不然他也不会和自己反目成仇。 叹了一声,把杂念踢出脑外,微微笑道“我们要尽快赶回去,这条路又最近,所以当然走这了,至于朝廷,哼哼,我看它已经自顾不暇了,还有空闲来管我们”。 张燕见王尊如此说,稍一愣神道“师兄也认为这大汉江山已经不保了?”。 “民心所向~~~~~~这个劫数,恐怕不是几个忠臣良将就能改变了的,数百万人的起义,绝非一朝一夕的积压所致,更不是什么区区黄巾教煽动一下就行的,这是天怒人怨,民怨难复啊”王尊面色略显痛苦,虽然他们这类江湖人,对大汉没有什么归属感,但是改朝换代毕竟非比寻常,而苦难最重的,往往都是百姓。 王尊不愿多谈此事,转移了话题“上次你是怎么脱困的?”。 张燕冷哼一声,不屑的说到“那般废物也想困死我,岂不是痴人说梦,要不是我想将计就计,早就突围而走了”接着一五一十地说了下上次的经过,听的王尊连连点头。 最后恨声说道“不过那个管亥确实厉害,我与左髭丈八与他交手了五十多招,才堪堪将他击退,刘石何德何能降得住这等猛将,我看此人早晚吞了他的基业,哦对了,左髭丈八就是我那两个侍卫之一,我在塞外发现的,生性凶猛,嗜血成性,我**了七八年才练成这般本事”。 “管亥~~~~”王尊暗暗记下这个名字,能与张燕和那个野汉联手扛了五十多招,可见其人实力超绝,黄巾之中看来除了那什么上师,还是有高手的。 “你之后有什么打算?”王尊顿了下问道。 “还能如何,背叛了南仙门,巴蜀之地我根本就不能去,不然肯定有死无生,这原平城恐也非久留之地,我听说皇甫嵩正在整军,朝廷封了他一个中郎将,我在他眼皮之下,如何能够安生,我也正在想退路,实在不行,就找个僻静之所坐等天时”。 “不如来我这里吧,现在开笼寨虽然稍具雏形,但也算正规军编制,朝廷不会为难降将的”王尊建议道。 “师兄真是太天真了,如果我投了开笼寨,别说大汉朝廷,就是皇甫老儿那关我也过不去,再说我手下兵马众多,你觉得区区开笼寨有可能安置的了吗?只怕刚过去,就被皇甫老儿打散分解了”。 王尊皱了皱眉,张燕所说确实可能,且不论皇甫嵩会不会拿他来邀功,就是这十来万兵马的威胁,朝廷也不可能置之不理。 “既然如此,那你想怎么办?”。 张燕呵呵一笑缓缓说道“师兄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了两条退路,一是直出塞外,草原之上,就算皇甫嵩想追也不可能办到,另一条路就是这里”。说话间,用手在桌上沙盘一指,一处险山恶林出现在王尊眼中。 张燕嘿嘿一笑说道“此山名叫黑绝山,山势极险,只要我往里一扎,除非百万大军,否则休想把我找出来~~~~~~~”说罢不由得意地笑了起来。 第一七一章 阴馆傅燮 从原平城出来,就是雁门之地了,作为两郡交界之处,原平确实在地势上得天独厚,两旁群山峻岭,大军想要通过,必走此地。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导致了张燕绝不可能久居于此,不论是皇甫嵩,还是丁原,都不会留这样一颗钉子在腹地,张燕是个聪明人,与其被别人拔掉,还不如自己搬家来的安全。 只是这家也不是说搬就搬,十几万大军,一天连人带马,光消耗的粮草就不下千石,更别说军器用度等杂物。 张燕苦笑了一声心道“这年头,当个起义军难啊,当个没有根基的起义军,更是难上加难”,看着面前白苍众人,心中却是羡慕,如果自己也有朝廷的供养,所拥有的实力最少也是一方雄霸啊,不过注定不可能了。 “师兄,咱们后会有期了,这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希望那个时候,我还没死吧”张燕把白苍等人送出了十里之外,终于挥手告别。 王尊拍了拍他肩膀“不要勉强,实在不行就来找我,你放心好了,只要有我在,绝对有你容身之所”。 “那我就多谢师兄了,诸位,再会~~~~~~“张燕在马上一抱拳,高声叫道。 目送众人离去,张燕回身说道“给我派几队兵马沿途护送,顺便探听一下皇甫老儿的动向,其余人等暗中收拾行囊,我要随时可以出发“。 “王大哥,原来你与张燕还有这层关系,你这个师弟,抛开个人恩怨,确实是个不得了之人,只是可惜了,投身在贼寇之处,终不会被天下所容“众人一边往回走,一边闲聊,此时山翼却是对张燕有些兴趣,恩怨这东西,只要不是不共戴天,山翼放下的很快,而且还有王尊这层关系,马上就叫他释然了。 “他自幼聪明,家师只有他一个独子,一身武功鼎力栽培,在我入门之时,他已经小有成就了,可是不知为何突然叛家外逃,一走就是五年,回来的时候,已经加入了那个什么南仙门,师父一气之下把金蓝宝剑传给我了,唉~~~~误入歧途啊,还好及时醒悟“。 山翼想了想说道“这个南仙门既然是天下七门之一,想必势力极大,擅自脱离恐会招来杀身之祸吧“。 “所以他才要借黄巾之力,以抵挡仙门“。 撇了撇嘴,山翼不屑的说道“黄巾贼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能有何作为?现在天下讨伐的人马越来越多,他们恐怕也没几天好日子了“。 “都是苦难之人,大汉朝廷如果体恤百姓,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黄巾贼寇,归根结底,还是这大汉本身的问题“王尊无奈的叹道。 此时在一旁默默思考的白苍,突然说道“既然大汉朝廷不能给百姓一个安宁的家,那不如就由我来做吧,我会尽我所能,不再叫百姓受苦“。 “这可不是说着玩的,你这番话,恐怕传道朝廷耳里,就会被视同黄巾贼寇一般处理了,就算有此想法,以后也不能说了,知道吗?“王尊谨慎的看了看四周,沉声嘱咐道。 白苍自从患了忘魂之症,从山翼等人每日给他灌输的记忆里,整理出来的蓝图来看,这个天下早已经腐朽不堪,黄巾起事在他看来也是情理之中,没有记忆的束缚,到是叫他显得开朗了一些,内心深处理解并认同黄巾的作为。 “兄弟,别发呆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等到了得意仙居,治好你得病之后,你就知道这黄巾贼寇,有多么的大逆不道了“山翼见白苍独自发愣,知道他意识还不清晰,呵呵一笑说道。 众人也不再多言,径直朝着开笼寨方向而去,一路上并没有太多阻碍,三日之后终于赶到了目的地。 高顺众人得到消息,全出寨迎接,当得知了白苍身患忘魂无不大惊失措,尤其是高顺,自己从晋阳出来,已经把寄托渐渐的转移到了白苍的身上,要是无法可医,那自己的生活顿时没了目标。 会议室,白苍虽然还是坐在首位,但心中却没有了那种成就感,这可能就是忘魂所带来的后遗症之一吧,白苍自嘲的想着。 山翼大概的给高顺等人介绍了一下经过,最后再听到得意仙居可能有办法的时候,高顺终于长出了口气,不过还是略有心急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尽快动身“。 应劭一摆手摇头叹道“高教头不要心急,少主这个病不是一两日之功就能痊愈的,并不急于一时,再说,你难道忘了皇甫将军已经下了军令,咱们时刻都会被征召启程,少主恐怕还要前往雁门一行,不然我开笼寨无首,别人必会拿咱们动手脚的“。 高顺这时突然想起皇甫嵩下的军令,重要人物都要在近期赶往雁门,以便听从将军调度,白苍因为身不在此,本来应该由高顺代理前去,如今寨主回来了,自当亲自去一趟。 山翼皱了皱眉说道“以他现在这个状态,去了只能更招麻烦吧,要是有人拿忘魂做文章,咱们这开笼寨可能不保啊“。 “休想,开笼寨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就算寨子没了,一干人物他皇甫嵩也休想拿走,到时候老子大不了带人回晋阳“高顺冷哼一声叫道,谁也别想从他手里轻易的把开笼寨夺走。 “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啊,这里是他皇甫嵩的地盘,咱们就是跑,又能跑多远,就凭咱们这几千人,也不可能跟他抗衡”高览在一旁默默地说道。 应劭缕着胡子微微笑道“所以我们不能叫他看出来少主之症,还要叫他知道,咱们不是他皇甫家的种的菜,养的猪,想拔就拔,想宰就宰的,也要叫他有所顾忌才行“。 “嗯~~~~如此说,应先生已经有注意了?”高顺问道。 “一个字~~~~装,我看少主虽然患了忘魂之症,但是神志却更胜从前了,你不说,我不说,他皇甫嵩又如何能知道?只要稍加补习一些近况,我相信凭少主的本事,想骗过毫不知情的皇甫嵩等人,容易得很”。 “那也只是叫他们知道寨主无事,如何才能叫他们有所顾忌呢?”高顺又问道。 应劭看了看王尊,呵呵一笑道“这就要看王先生的了,此时正是利用王先生那改邪归正的师弟的时候了”。 众人一阵商议,决定次日一早就出发赶往雁门,同行的还是山翼王尊等人,因为金猴雕还不能见光,所以郝昭留下来看养。 雁门关城中,皇甫嵩正在查看战报,突然有一名侍卫奔来报道“将军,属下刚得到的消息,丁家公子已经回到了开笼寨,同行的不过五六个人”。 “哦?回来了,我还以为他们要在晋阳住上三五个月呢”自从白苍大败黄巾之后,皇甫嵩已经开始留意起他们这个开笼寨了,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山寨,兵力不过千八百人,竟然连烧带打的消灭了近五万的黄巾贼寇,这可不得不叫他重视了。 摆了摆手,“下去吧,继续查探,开笼寨一举一动都要立刻报知”。 侍卫领命退了下去,皇甫嵩独自思索,这时,两条人影一前一后出现在了厅前,二人一文一武,相得益彰,文官看了看刚出去的侍卫,上前问道“皇甫将军,不知侍卫深夜前来,可有要事?”。 “南容来了,无甚大事,只不过丁家少爷刚刚回来,侍卫通报了一声而已”皇甫嵩虽然因为黄巾只是比较看重白苍,但此时还没把他放在眼中,不过稍加留心罢了。 “丁家少爷?可是并州丁刺史那个养子?”。 “没错,南容知道此人?”皇甫嵩点点头,心中略感惊讶,自己这个心腹之人,姓傅名燮字南容,一直都帮自己驻守雁门重镇阴馆,其人善于理政,把雁门打理的井井有条,还有一子,名傅干,一身武功不下其父,又是难得的猛将,雁门一地有他父子,到是叫皇甫嵩省了不少心。 “呵呵呵~~~以千人之力,破黄巾五万大军,如此战绩,就是想不知道都难啊,皇甫将军何不把此人招来近前之用?”傅燮呵呵一笑,身为雁门实际上的郡守,他哪能不知道丁苍之名,当下应道。 “唉~~~~此子确是可造之材,但毕竟是丁原的养子,早晚要回去的,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在我这锻炼几年,能不出什么意外就好”。 “皇甫将军倒想得开,可是他丁原是怎么想的吗?”傅燮缓缓说道。 “南容这是何意?难道丁建阳还别有用心不成?”皇甫嵩有些不满的问道。 “是不是别有用心在下不知道,不过这个丁公子却已经有些难缠了,我听说他收拢了黄巾近万人马,也没有上报朝廷,不知可有此事?”。 “这我倒是知道,大汉律,地方武装可以自行收缴叛匪,他收拢一些黄巾贼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傅燮摇了摇头叹道“皇甫将军太轻视此人了,一个小小年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难道能由此魄力?五万大军一把火魂飞烟灭,一万降卒,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就收缴完毕,还加以成军,除非是天从奇才,否则,我绝不相信是无意中办到的”。 第一七二章 皇甫二子 “南容的意思实说,丁建阳这老家伙对我别有所图?我们二人同朝为官多年,相知甚深,以他的为人,不可能会做出此事的”皇甫嵩为人严谨,没有证据的事轻易不会相信。 傅燮略微掐指说道“将军为官以来,也有三十多年了吧,那丁原时间更长,你二人就是两地分治也有近二十个年头了,人心都是会变的,将军就是坦荡,又怎保证别人同样如此呢,如果真的像我所言,他可在咱们腹地按了一颗钉子,随时有可能在背后扎咱们一下”。 虽然还是不太相信,但皇甫嵩已经有些疑虑了,毕竟太长时间没有见面,丁原的长相都有些模糊了,更别说人品的变化,当下点头应道“那以南容之见,该当如何?”。 傅燮微微一笑说道“将军已经下令,命各地驻守之人前来报到,想必这个丁公子既然回来了,就绝不会违背,等他来了之后,我试探一番再说”。 既然傅燮如此说,皇甫嵩也没什么办法,只得应准,再看傅燮身后之人,正是自己的侍卫长梁衍,想到他与丁少有过交往,随口问道“建和与丁家公子相交过几日,你有何看法?”。 “启禀将军,据属下观察,丁少为人不拘小节,也没有少爷架子,并不像一些公子哥那般狂傲,其他的倒没有看出什么来”梁衍只和白苍等人相处了两日,营救应邵的时候他还没有参与,自然没有太多了解,不过梁衍却对高顺有些另眼相看,此人不但武艺精熟,而且忠肝义胆,听说开笼寨兵士操练也都是他一手打理,到叫他心中敬佩,只不过没有说出来而已。 皇甫嵩见他也没什么主意,只得挥挥手,叫二人退了下去,万事只有等他来了再说了。 府外,梁衍同傅燮行走在街面上,突然傅燮一顿,笑看着梁衍问道“梁侍卫长跟在皇甫将军身边多年,不知可有日后的打算?”。 “嗯?”梁衍心中略一惊疑,这个傅燮乃是皇甫嵩心腹,一直以来地位就高于自己,今日来之前特意叫上自己就觉得不太对劲,没想到现在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傅郡守这是何意?你我都是为将军办事,日后自然是全凭将军提拔了”。 傅燮看了看左右,见街面清净,笑了笑说道“建和此言差矣,皇甫将军虽然对咱们有提拔之恩,但是身家前途都是自己的,总不能光靠将军一人,难道你没为自己打算过?”。 “傅郡守到底有何意思,不妨直说,梁衍不过一个粗人,就别跟我绕弯子了”。 “那好,我就直言了,现如今,皇甫将军年事已高,将来之事谁也说不好,如今又赶上黄巾大乱,正是建功立业之时,建和你是聪明人,皇甫将军虽然树大好乘凉,但总有倒下的一天,还是要有两手准备才好”。 “傅郡守身为将军心腹,说这种话有些不合适吧?难道就不怕我向将军告发?”。 “哈哈哈~~~~建和是聪明人,应该会想到其中利弊,怎会告发于我,再说,我傅燮问心无愧,又没有背叛将军,有何可怕,看来建和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啊”。 梁衍心中一愣,此人竟然如此大言不惭,难道有何所意?当下疑问道“傅郡守之言,在下确实不明,还请明示”。 就在此时,突然从街角转出一行人,为首一个青年,将官模样,身材偏瘦,但是长得却精明能干,眼中不时冒出精光,可见内家功力也颇有火候。 梁衍一见此人,心中一惊,连忙施礼说道“不知公子在此,衍失礼了,还请公子见谅”。 “呵呵呵呵~~~不知岂有罪也,梁侍卫长身负重任,本不该惊扰你,但是现如今天下形势万变,我等立场可不能万变无常,不知刚才南容先生所言,建和有何看法?”来人正是皇甫嵩之子皇甫郦。 梁衍此时终于明白,这是要叫自己表明立场了,不由得心中发慌,皇甫嵩有两子,长子皇甫坚寿和从子皇甫郦,两人都是年少有为,一身本领非同小可,但是自幼不合,长大之后更是水火不容,现在已经演变成夺权之势了,要是自己稍有一步踏错,恐怕就会万劫不复。 好汉不吃眼前亏,皇甫坚寿虽然势力比较大,又有族中长辈皇甫规撑腰,可皇甫郦可是就在眼前,而且很明显的,雁门郡守,阴馆城主傅燮,已经阐明立场了,自己如果不从,恐怕今晚这关都过不去。 想到这里,梁衍呵呵一笑说道“公子言重了,下官不过一名侍卫,又能有什么主见呢,只是一心为皇甫将军效力而已,公子如果有用得着下官的地方,只管说就是了,衍自当尽力而为”。 虽然没有表明立场,但是梁衍的话中却已经说明,自己算是投靠过去了,只是暂时还不能太过明显,毕竟是皇甫嵩侍卫长,责任重大,如果叫皇甫嵩知道此时,别人可能没事,他这个侍卫长肯定做不下去了。 皇甫郦看了看傅燮,只见他轻轻一点头,马上换上一副笑容说道“哈哈~~~建和果然是聪明人,既然如此,我也不相逼了,他日自会有建和的好处,天色不早,城中人多眼杂,咱们还是就此散了吧”。 说完拍了拍梁衍,带着傅燮众人转身离去,梁衍孤身立于街面之上,现在那样的孤苦无依,自己一个从小被皇甫嵩提拔起来的孤儿,看来就要卷入氏族的纷争了。 “南容先生,这个梁衍你看如何?”皇甫郦携众人回到府中,落座之后,迫不及待的问道。 傅燮迟疑了片刻点头应道“郦公子放心,此人心无城府,只要公子恩威并重,迟早会诚心来投,只不过此时还不要逼得太紧,毕竟皇甫将军尚在,侍卫长一职可不是这么容易轻易拉拢的”。 “先生说的没错,我也是担心叫父亲知道,梁衍做这侍卫长年头已久,要是临时换个人,还真不知道下不下的了手,不过此人我一定要拉拢过来,毕竟军中最强悍的战力掌握在他的手中,这支力量说什么也不能叫坚寿夺过去,不然我就更被动了”。 “郦公子不用心急,时间还长,咱们可以慢慢筹划,我觉得公子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拉拢这个侍卫长,还有一个人才是当务之急”。 “哦?此人是谁,能比我军最强战力还重要?”皇甫郦心中一喜,这个傅燮自从帮助自己以来,没少出主意,可真是省了不少心,现在见他又要推荐人才,连忙问道。 傅燮皱眉说道“这个人恐怕公子就不可太过鲁莽了,只要拉拢好关系即可”。 “先生就不要卖关子了,此人是谁?“。 “丁原的公子,和他的开笼寨“傅燮沉声答道。 皇甫郦突听此言眉头一皱,迟疑了下说道“这个丁少我也听说过,只不过,他是丁刺史的公子,我拉拢他有何用处,不过结交一番倒是无妨“。 “郦公子此言差矣,要知道此人并不是丁原所生,只不过是养子而已,只是不知为何会被安排至此,此时天下动乱,人心难测,难免这个丁少会心生不满,公子只要善加利,用日后的作用恐怕会难以想象“。 “既然先生如此说,那我倒真的开始感兴趣了,只是不知此人什么时候能来,我倒是要见识一下“。 “应该很快就来了,公子拭目以待好了~~~~~~~~“。 当白苍等人来刀雁门关城之下的时候,皇甫郦第一个得到了消息,甚至比皇甫嵩还要快,城头之上,瞩目着白苍等人,不由得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南容先生,这就是你所说的丁家公子,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吗,不过黄毛小子一个“皇甫郦心中冷哼一声,不过面上却不表现出来。 “丁少来了,在下等候多时了“出城迎接的正是侍卫长梁衍。 山翼早就把见过之人的身形样貌一一描述给白苍知晓,面前之人一脸正气,一看便知是山翼印象最好的侍卫长梁衍,也面带微笑的应声说道“侍卫长多日未见,还是这般客气,在下不过打理一小寨,何劳侍卫长大驾“。 “丁少这么说就不对了,不说丁刺史的关系,就是丁少大破黄巾的威名,也叫在下敬佩有加,理当出城迎接,给丁少庆功“。 “既然如此,我就谢过梁侍卫长了“白苍一拱手笑道。 “你我又不是外人,何必言谢,来,丁少里面请,皇甫将军静候多时了,咱们还是先去见过将军吧“梁衍说罢前头带路,众人紧随而入,朝城中走去。 王尊在经过城下的时候,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朝城头看了一眼,眼神正扫到俯手而立的皇甫郦,嘴角微微一笑,也不多说跟了进去。 皇甫郦被王尊眼神一扫,顿时感觉犹如猛兽迎头,浑身一阵发冷,心中一惊暗道“此人是谁?为何会如此厉害~~~看来这丁少身边却有能人,难怪能大破黄巾贼寇,倒是要重新正视一下此人了“。 第一七三章 排挤 众人来到城主府中,通禀过后,白苍四人被带进了正厅。 厅内,白苍迈步而入,只见皇甫嵩坐在首位,两侧文武正坐目视着自己等人,虽然早就有所准备,但见此情景,白苍还是愣了一下。 “丁少来了,快进来吧~~”皇甫嵩看了看愣在门口的白苍,面上呵呵一笑抬手叫道。 “下官来迟,还请皇甫将军治罪”白苍马上反应过来,快步来到厅前躬身说道,身后山翼等人也只能跟进施礼。 皇甫嵩一招手道“好了,丁少不是回晋阳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属下只是因为黄巾的之事,回去联络一下父亲,完事自当返回,岂会因私废公,还望将军明察”白苍见皇甫嵩问起,赶紧躬身答道。 “我又没有怪罪于你,只是问问情况罢了,丁少回来就好,我还没有来得及给你庆功呢,此次大破黄巾,叫雁门之地的百姓免去了不少的苦难,这都是丁少的功劳,日后我自会上报朝廷,给你表功”。 “多谢将军,此乃属下分内之事,要说起来,还有公孙将军助粮之功呢,下官可不敢独领此功”白苍早就被告知池完借粮一事,应劭说过,如果提起论功行赏,不妨买他公孙家一个人情,所以连忙说了出来。 “呵呵呵~~此事我知道了,公孙将军乃我心腹,早就论功行赏过了,看到你们能如此合作,我心甚慰,希望以后也能如此才好”。 坐在一旁的公孙延听到此处,也赶紧站出来恭敬道“属下定会竭尽所能为将军和大汉效力,多谢丁少让功”说着又朝白苍试了一礼。 皇甫嵩挥了挥手,众人分头落座,看来是要开始说正事了,白苍也不在吭声,只是在一旁静听。 此时,一个谋士之人上前说道“将军,此番朝廷册封左中郎将,看来是要叫咱们出兵剿贼了”。 皇甫嵩哼了一声说道“什么左中郎将,还不如我的北地太守,朝廷就会弄这些虚职糊弄人,倒不如来点军器粮草实在”。 “话虽如此,但是朝廷既然下旨,将军也要有所表示,我看不如就先把丁少剿贼之事报上去,也好稳定一下朝中闲言”。 “嗯,南容此言不错,既如此,就交给你办吧”皇甫嵩点点头,应准了下来。 而此事,旁边另一个谋士突然站了出来,施礼说道“将军且慢,属下以为此事不可”。 “哦?阎别驾觉得有何不妥之处?”皇甫嵩一看是阎忠,连忙问道,此人一直都是自己首席谋士,虽然有时候总与自己意见冲突,但论谋略,还是众人之首,再加上多年跟随自己,他的意见倒是不能不重视一下。 阎忠看了看众人说道“朝廷封赏将军为左中郎将,必然会下旨剿贼,此时上报朝廷邀功,恐落人口实,实属不智,依我看~~~不如等圣旨一到,再向上官报知,如此就算有人想做文章,也说不出什么”。 话音刚落,一旁的傅燮冷笑一声应道“阎别驾有些言重了吧,将军在朝中威望甚隆,何人敢在此时使绊,论功行赏本就是正理,丁少剿贼之功巨大,岂有不报之理,难道阎别驾敢轻视丁少不成?”。 “傅郡丞要如此说,我阎忠可是有口难辩了,我一心是为了皇甫将军,此时上报只会对皇甫将军造成不利,至于别人我倒是没有过多考虑,不过日后自会统一报上,何必斤斤计较这些得失,我倒是想问问,傅郡丞是给皇甫将军谋划呢,还是另外得了他人好处?”。 “你~~~你敢血口喷人~~~”傅燮乃是理政之才,兵书战策也多有研究,只是这阴谋诡计,巧舌言辞之上还差了阎忠一筹,这顶大帽子扣下来,顿时叫他无言以对,只能等着眼干生气。 皇甫嵩一看一边是自己别驾,另一边乃心腹郡丞,自己的左右手要内斗起来,心中烦躁却不知该如何解决。 此时立在一旁的陈震站了出来,突然说道“皇甫将军,属下以为,阎别驾与傅郡丞说的都有道理,只是立场不同而已,不过下官更支持郡丞的意见”。 “嗯?有何说辞?”皇甫嵩看了看这个丁少推荐之人,本来自己只是想安排个闲职了事,没想到此人竟然做事井井有条,万事都打理的头头是道,知道他是个人才,要是因为丁少的原因埋没实在可惜,就安排了一个主薄之职。 要知道主薄一职可大可小,无论在什么官口都有这个职位,就像吕布,在刺史府做的也是主薄之职,不是也兼职统帅兵马教头,而陈震做的是北地太守府的主薄,这可就不一样了,城中一干事务都有权过问,只不过他为人低调,从来不出头罢了。 立在一旁的阎忠疑惑的看着陈震,此时的他眼中只有略微的惊异之色,这个陈震初来不久,一直本分,从不出头,没想到竟然会帮傅燮说话,心中充满了疑问。 陈震却不管阎忠如何想,恭敬地说道“属下以为,此时正好借丁少剿贼之功,看看朝中有谁是和将军作对的,如能借机揪出几个对头,也好趁早下手除去,以免留下后患~~~“。 “嗯~~~~孝起此言,本将倒是没有想到,不过会不会有些打草惊蛇?“。 陈震镇定的回道“依下官所见,应该只是些小鱼小虾,将军除去他们,只会威隆更重,震慑朝野,像八大世家那些望族绝不会有什么说辞的“。 “将军不可啊,如此做只能徒添麻烦,不光得罪人,还叫别有用心之人找到借口,陈震,你按的什么心?竟然想陷将军于险境“阎忠乍闻此言心中一跳,马上张口叫道。 “阎别驾不要诬陷小的,朝中奸臣当道,将军德高望重,总会有些宵小之徒背后栽赃,用此手段不光震慑了朝野,还加重了将军声望,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难道阎别驾这般畏畏缩缩就是为了将军好?我看不见得吧“陈震目不斜视,正盯着阎忠的眼睛,缓缓说道。 阎忠实在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陈震,竟然隐藏的如此深,直到今日才露出獠牙,心中不由得生出寒意,转头对皇甫嵩叫道“将军,下官跟随多年,时刻为将军考虑,现在下官只有一言相劝,此人之话绝不可听,不然必大祸临头“。 皇甫嵩每每高兴之时,这个阎忠都会触一下霉头,早就心中生厌了,此时听他之言实在是忍无可忍,只是碍于颜面不好当面责备。 叹了口气对阎忠说道“阎别驾劳苦功高,近些年也疲惫了,不如回去休息一下,调养好精神再来议事不迟“说罢挥了挥手,打发他下去。 阎忠立于厅前,看着周围众人,顿时感觉到一种不妙之感,自己这些年看来真的白干了,虽然一直都竭力为皇甫家考虑,可是直言太过,恐触及逆鳞,现在悔之晚矣。 愣了一阵,晃晃荡荡的退出了大厅,也不知是怎么出的城主府,游走在大街之上,路人匆匆擦肩而过,有的还朝他打个招呼,也根本没有理会。 “阎别驾“此时突然有人叫道。 阎忠回头一看,见到来人突然有一种屈辱感,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日自己挖苦过的沮授,现在的他那还有脸见此人。 沮授见他不应自己,只顾往前走,快走几步奔了上去,一把拉住阎忠叫道“阎别驾如此消沉,只会得了他人心意,难道你想皇甫将军被他人所害吗?“。 “公与,现在皇甫嵩还与我有何干系,我阎忠一生为他皇甫家效力,到头来,还不是落了这个下场,希望你日后不要像我这般过于忠直,官场难测,上官难测啊“阎忠苦笑了一下,甩开沮授的手臂,又晃晃悠悠的朝远处而去。 沮授愣在原地,阎忠的话不无道理,但是他又有何错呢,难道忠于直言也是错?摇了摇头,对阎忠喊道“阎别驾,此处不留不如前往北地,皇甫公子还需要你相帮呢“。 也不知阎忠听到没有,看着他消失在人群中,沮授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不一会,街角站出几个人影,为首一个年轻人冷哼一声说道“这个碍事的人,竟敢坏我大事,此人绝不能留“。 “是,属下明白“几条人影身形一晃消失在角落里,年轻人又哼了一声,也独自消失在人群中。 城主府中,阎忠的离开没有叫众人意志消沉,反正更加兴奋,傅燮又添油加醋的出了好几个计策,都是围绕怎么清除朝中奸党的,不足之处陈震补充了几句,说的皇甫嵩心花怒放,早就幻想着手刃奸党的痛快了。 白苍坐在一旁,看着前面这几人说得天花乱坠,虽然自己的病症使得以前的事记不清了,但是这些人的嘴脸却清晰的印在了脑中,傅燮的得意之色,陈震不经意间露出的笑意,皇甫嵩忘形大笑,还有阎忠那失落的神色。 到底谁奸谁忠?白苍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是这件事的导火索,这些人正在拿自己做文章,可能报不报这剿贼之功,完全就不是关键所在吧~~~~~~~~~。 第一七四章 调动人马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决定了,南容,你等下就拟奏折上报朝廷,将丁少剿匪一事一一报知,我倒要看看有谁敢与我作对”厅中众人商议过后,皇甫嵩下达了命令。 “属下遵命,还有一事,现如今朝廷委派了三路中郎将剿贼,朱儁一路早已赶奔汝南,卢植此时也应该从洛阳出发了,咱们虽然有丁少的剿贼之功,但按兵不动,也会叫朝廷猜忌,属下以为,将军应该抽调一些兵马以作防范,一来好叫黄巾余孽有所顾忌,更可伺机而动,二来也稳一下朝廷”。 “嗯~~~南容此言极是,依你看,我应该如何调动兵马?”皇甫嵩点头应道。 “不用大动,只需抽一军来雁门之外驻防即可,只是这支兵马一定要身经百战,训练有素,战时立用”傅燮捋了捋胡子,眯着眼说道。 “哦~~~雁门之外乃我军重地,具体应该驻扎于何处呢?”。 傅燮微微一笑,指了指沙盘说道“这里正合适,远可攻,近可守,又可几相呼应,万保不失”。 厅中众将官顺着傅燮所指一看,立刻都危坐正襟,面色大变,傅燮此言看似加强了雁门守备,可间接的确削弱了地方武装实力,他所指之处正是雁门三处兵营的交汇地,不但被三方重镇夹在中央,还被雁门切断了回城之路,如果身处此地,等于就把自己身家性命交到了皇甫嵩手里,随时有可能覆灭。 皇甫嵩看了看众人的神情,心中明白没人愿意接此差事,而且这当中插一军也可有可无,不过既然傅燮说出此言,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当下问道“行到是行,不知南容心中刻有合适人选?”。 “呵呵呵呵~~~~人选倒是有一个,就是不知他愿不愿意”傅燮有意无意的扫了眼坐在一旁的公孙延笑道。 公孙延心中早有算计,心中暗道“该来的还是要来啊,就算躲过一时,也躲不过一世,人在屋檐下,总要低头~~~~~”,也不接茬,只是静静地听着傅燮如何安置自己。 “公孙将军在池完也有一段时日了,我听说上次还挖掘出了不少粮食,现在可说是兵精粮足啊,如此实力,自当为将军效犬马之劳,我希望公孙将军不要推脱~~~”。 还没等皇甫嵩说话,公孙延缓缓起身施礼道“傅郡丞所言虽然属实,但将军也要体谅池完刚经过一场劫难,塞外马匪随时有可能去而复返,此时抽调兵马恐非吉时”。 “哎唉~~~~公孙将军如此说就不对了,想现如今哪还有多余的兵力抽调,最合适的就是你池完之兵了,再说塞外马匪据我所知,早就被两家单于之子合力剿灭了,现在草原纷争不断,哪还有余力来攻我大汉疆土,池完守军闲在城中无所事事,难道公孙将军只顾着拿军饷,而不想出力不成?”傅燮也不等皇甫嵩答话,抢先说道。 公孙延还想说词两句,皇甫嵩一挥手,沉声道“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公孙将军,我命你抽调一万军马,五日之内赶来待命,不得有误,违者军法从处”。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不可能更改,公孙延只能心中暗恨,强忍着上前抱拳领命。 正在此时,坐在一旁的白苍突然起身说道“下官也想抽掉一部分兵力,前去协助公孙将军,还请皇甫将军应准”。 厅中众人无不目瞪口呆,山翼更是想要起身把他拉回来,但一旁的王尊暗中把他拉住,使了个眼色,叫他不要冲动。 傅燮回头仔细看了看白苍,心中暗暗惊讶“这个丁少竟然从中插手?难道与公孙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内情?看不出他小小年纪,还有如此心机~~~”。 心中猜疑不定,迟疑了一下说道“军中无戏言,丁少可不要儿戏,行军布阵,调兵遣将本是皇甫将军之事,丁少难不成想要逾越?”。 白苍呵呵一笑,对于傅燮的栽赃好像根本没听见,对皇甫嵩说道“启禀将军,我丁苍来此就是为了磨练,也身负家父重托,现在正是机会,岂有错过之理,公孙将军镇守池完,乃重中之地,稍有闪失,危在大汉,我现在既然略有余力,为何不能出手相帮,当然,此事全凭将军,下官只是请命而已”。 皇甫嵩盯着白苍仔细打量,又看了看傅燮,他说的有理有据,自己如果不采纳,定叫众将士不服,尤其是公孙延,此人身处要职,手下又有良将,自己正是用人之际,要是弄的人心生离,只怕后患无穷。 “好吧,丁少现在可抽调多少兵马前来助战?”虽然剿灭了黄巾五万大军,但白苍此时到底有多少可用之兵,皇甫嵩还不清楚。 “现在我开笼寨中有兵士五千,随时可听候将军调遣,如抽兵待命的话,我想三千人还是没问题的”白苍早就成竹于心,张口答道。 一旁的山翼听的心中冰凉,心道“这个臭小子,怎么把自己老底都抖搂出去了,这要是遇到别有用心之人,咱们这开笼寨恐有危险”。 他在一旁干着急也无用,皇甫嵩听白苍如此果断,微微一笑点头道“那好,本将就命你调三千兵士前往待命,公孙将军就少派五千吧,毕竟池完重地不容有失,另外从各处抽调一千军马,同来听命“。 傅燮还想说点什么,皇甫嵩摇了摇头阻止了他,看向白苍说道“丁少能为国着想实为不易,不过此次出战不比先前,皇上圣旨一下,恐怕就要大军出征,你既然请命,那就要受我挟制,军令如山,可不得有误“。 “属下明白,将军但有军令,下官莫不遵从“白苍拱手,退回原位,一旁的公孙延投来感激的目光,白苍也只不过微微一笑。 这时,立于皇甫嵩身边的陈震突然说道“下官还没谢过丁少推荐之恩呢,要不是开笼寨诸位,我陈震也不会有今日,现在当着皇甫将军的面,特拜谢丁少大恩“。 “陈先生客气了,有才之人必不会埋名的,在下不过做了个顺水人情罢了,算不得什么恩情,先生不要在意“白苍点点头算是接了陈震拜谢,呵呵笑道。 陈震拜完又问道“听说丁少前一阵回了趟晋阳,不知丁刺史可好?可有什么除贼之策交代下来吗?“。 “父亲安好,多谢陈先生挂记,现如今并州之地还算太平,只剩一些小股贼寇流窜,当地郡丞就可应付,想必一时半会没有什么大动作“。 “丁少此言就不对了,据在下所知,并州一股最大的黄巾势力,此时正盘踞在原平城内,周边百十里都糟其毒苔,百姓苦不堪言,丁刺史难道就没什么计划?“傅燮又接过话头问道。 白苍心中冷笑一声,这两人一唱一和,当自己是傻子不成,这般盘问又是何意?心中拿不定主意,虽然山翼等人给自己灌输了不少记忆,但是忘魂毕竟非同小可,生平之事一点印象全无,只是冥冥中感觉这傅燮和陈震在试探自己。 当下正色说道“父亲掌管并州大小适宜,并不是我能过问的,至于原平城的黄巾军,我看也不用太过担心,贼首张燕为人谨慎,知道事不可为比不会太过猖狂无忌,原平城虽然暂时被他占据,在外无援兵,偏守孤城之下,此人必会想办法退去,依我看,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撤出原平,移居他处“。 “你有何把握?“傅燮紧追不放问道。 “把握~~~呵呵呵~~~傅郡丞,行军之事,谁敢说有多少把握,不过是推断而已,皇甫将军多派几路探马查探,过不了多久即可见分晓“。 “如此说,贼首将退,我等何不乘胜追击,可联络丁刺史,两面夹击之下,必灭此贼“傅燮神色一变,对皇甫嵩建议道。 “有道是穷寇莫追,这批黄巾余孽毕竟还有十多万人马,要是真拼死相斗,恐怕只能两败俱伤,傅郡丞此计,在下认为不可行“立于白苍身后的王尊突然出言相搏,张燕乃自己师弟,怎能叫人轻易毒害。 “你是何人,竟敢在此出言不逊,可知道这是何处?“傅燮眉头一皱,高声喝道。 王尊冷哼一声“在下不过开笼寨一员副将,不过此间既然是商讨军机,我觉得我就有权发言,傅郡丞难道觉得在下说得不对?“。 傅燮阴沉着脸,本来他想的挺好,联络丁原,以他为主力,出兵剿灭张燕,而自己坐享渔翁之利即可,可此人既然点明黄巾余孽兵力雄厚,想必此计必会被丁原识破,必不可行。 不过这个脸面却丢不起,身为雁门郡丞,被区区一个副将顶撞,还是开笼寨这等连编制都没有的地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商讨军机也要看身份,你觉得你这个开笼寨副将的身份,有资格发言吗?“。 “傅郡丞觉得什么身份才可以发言呢?“白苍微微一笑问道。 “最少也要是正副镇守之职,丁少可要~~~~~~~~~“傅燮冷哼一声,正要教训两句。 只见白苍理都不理他,直接向皇甫嵩施礼说道“在下正要向将军禀报,此人正是我前番任命的开笼寨副寨主,寨中一切事物都是由他一手打理,在下相比起来不过一闲人而已“。 第一七五章 首席谋士的下场 “哦?还有这等人才,丁少真是好福气啊,不知此人是何处而得?”皇甫嵩毕竟是当世良将,开笼寨从无到有,从弱到强,绝非易事,既然丁少如此说,想必此人定有大才。 “在下不过山野村夫,得丁寨主抬举,实在不敢称什么大才,倒是叫皇甫将军见笑了”王尊接过话头,施礼说道。 “以先生之才,留在山寨之中,未免浪费,不知可愿意来我雁门任职”。 “多谢将军美意,在下也只不过途径此处,稍作停留,日后还要云游四方,这征召一事,我看还是免了吧”王尊面露微笑,摇头推辞。 皇甫嵩见他如此说,不免面生失望之色,摇头叹息了一下也不多说什么,但是身在一旁的陈震却接口说道“小生在贵寨的时候,怎么没见过先生之面?这副寨主一职,可有皇甫将手令?”。 身在一旁的山翼,早就按耐不住了,这等卑鄙小人,见利忘义,自己还有推荐之功呢,翻过头来就要反咬一口,心中一股怒火冒气,哼声说道“陈震先生当初可是冯家镇的女婿,当时也算是你我敌对,我开笼寨之事,难道还要句句告知你不成?先生如此相问,可是说我们私自任命,不把皇甫将军放在眼里咯?”。 陈震笑而不语,对山翼直言不为所动,众人看他样子,很明显就是这个意思。 白苍一拦山翼,上前两步说道“我记得当初皇甫将军有命,我开笼寨一干人等,全都由我任命,这乃是将军手令所写,难道这副寨主一职,我就没有任命资格了吗?”。 “哪里,小生只不过是问问而已,既然有将军手令,丁少当然有资格任命副寨主一职,不过任命之后还是要上报将军知晓,不然难免叫人起疑”陈震说完也不等白苍应话,又退了回去,就像根本没出来过。 皇甫嵩见众人吵个不停,心中烦闷,张口叫道“好了,你等都消停会吧,我这城主府都快变成集杂之地了,堂堂郡丞,寨主,主薄,都像村妇一般,成何体统,今日所议之事就照此决定了,我有些乏,都散了吧!你等尽快回去整顿,各司其职”。 白苍见事已至此,施礼退了出去,紧跟其后的还有公孙延等一干将官,众人都散去之后,皇甫嵩坐在厅前缓缓问道“你们如何看待此人?”。 此时厅中除了皇甫嵩,就剩下傅燮和陈震了,本来还有资格留下的阎忠与梁衍,一个早就被气跑,一个无心在此。 傅燮沉思了一阵,张口应道“这小子不简单~~~这调兵一事,不论怎么看都是别有用心,卖好公孙家之意明显,而且我观他手下能人不少,除了副寨主,那个黑小子也不是善类,还有身后那大个子,定是勇猛非常之人,不容易应付”。 陈震也点头说道“据我所知,开笼寨中还有个刺史府的教头,实力也是非同小可,现在他们收拢了冯家镇的人马,寨中教师也一定留了下来,此人我观察更不一般,真是不知道小小开笼寨,为何会如此吸引人”。 “那个高顺我见过,刺史府确实藏龙卧虎,除了那传说的吕布,竟然还有这等猛将,真是叫我羡慕,既然如此,南容觉得我应该如何应付?”。 傅燮看了看面带愁容的皇甫嵩,微微一笑说道“将军多虑了,他丁原就算别有用心,也不敢如何,这个丁少爷最多只不过是安插在此的一颗钉子罢了,对于钉子,有两个应付之法,一是拔之,免除后患,二是磨之,再尖利的锋刃也有被磨平的时候,到时候还不是任将军玩弄~~~”。 “哈哈哈哈~~~南容说得对,我就磨磨这颗钉子,看他到底能不能扎到我”皇甫嵩大笑说道。 一侧的陈震眼中精光一闪,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默默站于旁边沉默不语。 从城主府出来,公孙延对白苍呵呵一笑道“此次多谢丁寨主出言相帮,不然我池完军,恐怕就要毁在傅燮匹夫手中了,这个恩情我公孙家定不会忘的”,池完守军不过一万四五人马,真要是调走一万,公孙家马上就会元气大伤。 此次因为白苍,只调动了三成兵力,而且还多了个开笼寨三千援兵,公孙延心中不免有些感激之情。 “公孙将军不用如此,在下不过略尽绵力而已,能帮上将军,小子也高兴得很,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尽快回去整顿兵马吧,不要再叫宵小之人抓到把柄了”。 “没错,此次我算是记住了,我公孙家有恩必报,有仇也不会善了,他傅燮今日有皇甫将军庇护,我动不了他,这笔账早晚要与他算一算,丁少,咱们就此拜别,后会有期”公孙延一拱手,施了个军礼,转身离去。 匆匆拜别了白苍,公孙延马不停蹄,拿着皇甫嵩的手令就带队出了雁门,直奔池完赶去,一路上心中暗暗生恨,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堵在心中就像一块石头。 眼看面色不善,旁边的副将心中忐忑不安,公孙将军如此盛怒实在少见,现如今他年纪渐大,可千万不要气出个好歹。 正要出言相劝之时,突然公孙延一嘞马缰,停了下来,身后副将一愣,查点没来得及刹住,赶紧勒马也停在了身后。 众人闭住气息,神情紧张的看着公孙延,马匹还不时的发出喷气之声,只见公孙延眉头紧皱,严重谨慎的神色越发明显,看得众人心惊不已。 “前方有变,你等准备应战”公孙延突然回头说道。 “将军,此地还未出雁门之境,不会是皇甫将军~~~~~”副将一边谨慎地感察着四周,一边沉声问道。 “不要胡乱猜疑,不变应万变,走~~~~~”公孙延一挥马鞭,绕了个圈子奔了出去,方向正是左侧的树林。 带着众兵将停在树林外,翻身下马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悄的摸了进去,公孙延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抽出了佩剑,一脸色警惕之色,随时都有动手的可能。 一步一步的接近树林中央,公孙延用剑轻轻的拨开一片密草,神色突然一变,只见前面不远一块不大的空地,当中站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中年人。 “哈哈哈哈~~~~~”就在他发现此人之时,毫无征兆的,突然仰天长笑。 公孙延等他笑罢,迟疑了一下,迈步而出缓缓说道“阎别驾!别来无恙吧!!”。 长笑过后,一脸的没落之情,低头看了看周围一地的死尸,伸出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突然失声痛哭。 不光是公孙延,就是身后众将士也一个个沉默不语,静静的看着这个当初权势极大之人,皇甫嵩身边的首席谋士,阎忠。 哭了一阵,阎忠终于放下双手,双眼空洞的站在原地,此时他心中一片死灰,早已没有当初精明的神情,就像一块朽木,直挺挺的立在当场,就连公孙延等人也不理不睬。 “先生,不知有何打算啊~~”公孙延乃知情之人,也不过多安慰,这样只会触及他心中伤痛,只是问之后之事。 阎忠仰天长叹“时不予我,自作孽不可活,他皇甫家的事我在不过问,你也好自为之吧”说罢转身就走。 “先生~~~~~~”公孙延叫了半声哑然顿住,看着阎忠没落的背影,心中一口闷气终于缓解了下来,这个当初比自己还要自信之人,如今已经落的这般下场,自己又能做什么? “将军,此人乃大才,何不收为己用”身边副将低声建议道。 “唉~~~我又何尝不想呢,你觉得像他这样的人,还有可能为他人效命吗?去吧~~~~~皇甫将军真是,痛失大才~~~~~”公孙延摇了摇头,缓缓叹道。 “那咱们应该如何?”。 公孙延一指周围道“清理一下,今日之事不要叫别人知晓,不然恐有杀身之祸”。 众将官看着周围的死尸,心中不仅乍然,大略一扫,少说也有二十具以上,真看不出来,这个阎忠平时一副唯弱的样子,竟然有如此很辣的身手,场上的尸体没有一具完整的,可见下手之时是何等心情。 这边公孙延命人尽快清理现场,另一侧白苍四人此时也已经出了雁门,正朝着开笼寨不紧不慢地赶去。 山翼边走边沉思,终于不甘心的问道“我说你,为何要为他人做嫁衣?自己的实力这下都曝光了,你到底怎么想的?”。 白苍白了他一眼,虽然忘魂之症叫他失去了山翼等人的印象,但从前的习惯却保留了下来,并且对山翼更是肆无忌惮的鄙视“你懂什么,咱们开笼寨就是再藏着掖着,也就是这点实力,难道你不说,他皇甫嵩和傅燮等人就查不出来?如此还不如我自己说出来,也好叫他安心”。 “那你为何要帮那公孙家呢?咱们这点实力可是用一点少一点,他皇甫嵩可不会给咱们什么好处,更别指望公孙家,他们现在自身都难保”。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决定,可能就是看不惯他们嚣张跋扈,也可能是公孙将军与咱们同病相怜吧,都是被他们利用的棋子,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好处什么的,我倒真没想过”白苍摇了摇头,不明所以的说道。 王尊微微一笑打断二人说道“我看这般也好,依我看,皇甫嵩还是对咱们有所顾忌的,不会随便下手,不过派些兵马,我担保无事,正好也卖个人情给他公孙家,日后自然有用的上的时候”。 山翼听王尊此言略一点头,这倒是个道理,不过心中还是有些不忿,只不过事已至此,也改变不了了。 此时,突然不远处的山头,一条人影闪了出来,只见他翻着跟头就朝下滚去,看样子是受伤不轻,众人心中都是一惊。 第一七六章 援手沮授(一) “快看~~~那是什么!!”山翼大吃一惊,指着山坡上滚下之人叫道。 “不要轻举妄动,以防有变”王尊也第一时间发现了情况,谨慎的拦住众人,环顾着四周说道。 白苍一眨不眨的紧盯着山坡上的人,只见他滚落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山下树林中才消失不见,这时,山头上又出现了几条人影,可能是发现白苍等人,身形顿了一下之后,直奔山下追去。 “看样子是仇杀啊,咱们管不管?”山翼看了看白苍,迟疑着问道,在他看来,自己这边人数有限,还是不要招惹是非的好,不过心中却又不忍,所以想问问白苍的意见。 “去看一看吧,既然遇到了,总不能见死不救”白苍心里也没底,不过自己几人还是有些实力,自保应该不成问题,想到这里点头同意道。 王尊见白苍要去看看,沉吟了一下应道“也好,此地已经离咱们开笼寨不远了,万一要是对咱们不利之事,也好有个防备,不过大家尽量小心行事”。 四人拿定主意,朝着树林中奔去,直到林外不远才翻身下马,迈步窜进林中,隐蔽身形,以免叫敌人发现。 往里面摸了大概一炷香时间,王尊突然蹲了下来,朝白苍等人挥了挥手,神情紧张的倾听着林子里面的声音,其他三人知道他发现了什么,也赶忙蹲在身后,谨慎的观察着四周。 “你倒是接着跑啊,看你这回还能跑到哪去,敢和我们少爷作对,今日你在劫难逃了”林中一个中年大汉的声音传了出来,声音冰冷无情,还带着几分戏谑。 有一个声音说道“少爷只叫咱们带他的人头回去,还是不要废话了,赶紧了结了回去交差”。 这时,只见一条人影突然蹿起,甩手就是两把飞刀,朝着两条大汉疾射,身形毫不迟疑,猛地朝着一侧的树林中扑去。 “当当~~~”两声清脆的声音,大汉磕掉了飞刀怒叫道“他妈的,竟然还有力气逃,快给我追,决不能叫他跑掉”,十几条人影,‘嗖嗖嗖’的窜了出去,紧随着前面那人扑进了林中。 白苍等人本来潜伏在旁边,没想到突然有人窜出,还没看清来人,猛然一把飞刀就射了过来,直奔王尊面门。 事出突然,也由不得他多想,伸手轻轻一夹,飞刀就被夹在指尖之中,再定睛一看来人,正是之前多有交往的沮授。 此时沮授也是神情大变,谨慎的看着白苍等人,此时他心中也分辨不出,他们到底是敌是友,不然为何会埋伏在旁边,是凑巧路过,还是要偷袭自己? 两边正在惊疑之时,沮授身后一道刀光闪起,连转身的机会都没有,大惊之下,连忙向前一扑,‘噗’血光乍现,肩头已经多了一道伤口。 在地上翻滚了两圈,撞在一棵树上停了下来,气喘吁吁的看着背后追来的敌人,沮授此时已经有些强弩之末了,见到白苍等人,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只要他们是一伙的,自己必死无疑。 想到这里,也认命的靠坐了下来,捂着肩头的刀伤呵呵一笑,叫道“今日就算我命丧于此,你等也不会有好报的“。 此时林中十几条大汉已经扑了出来,不过王尊持剑立在当场,身后白苍山翼也是紧张戒备,更加上一个身高体壮的毛大个子,跃跃欲试的眼神叫人看了不寒而栗,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当先走出一人,看了看靠在树上的沮授,冷哼一声对王尊说道“此乃私人恩怨,与你们无关,识相的赶紧离开,否则,别怪我无情“。 能说得出这番话,就预示着他心里没把握对付得了王尊等人,不然早就杀人灭口了,还用得着废话,况且开笼寨之主也在现场,城中的时候也见过,此乃少主想要拉拢的对象,自己要是得罪了他,恐无法交代。 “私人恩怨?只怕未必吧,这位先生可是我的旧识,你们追杀于他,难道还想叫我袖手旁观不成?“白苍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山翼已经低声告诉他,此人就是沮授,两次有恩于自己众人,现在既然知道,又怎可能再置之不理呢。 大汉皱了皱眉,自己这趟差事本来已经十拿九稳了,没想到竟然杀出这么个瘟神,当下不知该如何是好,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另一个大汉在背后低声说道“他不认识你我,咱们两个牵制住他们,只要宰了沮授,咱们就可以回去交差了,没必要跟他们过多纠缠“。 “嗯,没错,这个拿剑的不好对付,你小心点“当先的大汉点点头,嘱咐了一声回头叫道”你们去给我取了他的人头,手脚麻利点“。 话音刚落,身后一条人影直奔王尊扑了过去,身形急闪,瞬间来到他身边,手中一把短刀闪电般刺出,诡异之极。 当前的大汉也不闲着,跟在他身后就朝白苍三人撞了过去,双掌拉开架势,狂风一般席卷了过去,把白苍三人都罩在当中,两人的实力此时显露出来,倒是叫众人心中一震。 王尊见来人身法快捷,也不容他多想,只叫了一声小心,手中金蓝宝剑翻手而出,碧蓝的剑芒挥洒在空中,形成了一道波浪,连打带闪,把先头冲过来的刺客引到了一边,两人电光火石之间交击在一处。 白苍见十几条黑衣人影,朝着树下的沮授冲了过去,他看颤颤巍巍连站都站不稳,心知只要被围,必死无疑,当下双掌一扬,抵住了冲过来的猛汉,张口叫道“你们去支援沮授先生,这里有我撑着“。 大汉心中大怒,没想到自己全力攻来,竟然被一个半大孩子接了下来,这个开笼寨主看来不是徒有虚名,心中盛怒之下,掌风也毫不留情的拍了下来,心中早就没有了一开始那般顾虑,肆无忌惮的狂攻着。 白苍面对狂风暴雨般的掌风,心中沉静如水,一身真力提到了顶点,经脉中疯狂的流淌着内力,精纯之力不住地激发出来,自从在潘凤庄内被张飞和吕布合力击打过后,白苍的经脉就像从新洗涤过一样,比之前通畅了许多,内力之强,比从前提高了近两倍,此时面对大汉的猛攻,招架的丝毫不乱,一招一式都明于心中,看得非常通透,大汉的招式就像慢动作,一一呈现在眼中。 经过一番奇遇之后的白苍,功力终于得到了突飞猛进,双掌翻飞,与大汉交手丝毫不落下风。 山翼本来担心白苍独自一人能不能应付,乍看之下心中暗惊“这小子竟然成长了这么多?看来要高出自己一筹之多了”。 心中稍一迟疑,只见十几条大汉已经扑了上去,山翼因为担心白苍,慢了半拍,再想挺身迎敌已经来不及了,不过他慢了一刻,毛大个子可是听从了白苍的命令,自己身为侍卫,白苍的命令就好比圣旨一般,那是绝对的执行。 一个近两米的巨汉,怒吼着杀进了人群当中,当日在镇内血战的场景,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毛大个子本就是粗人,天生神力的他,对于厮杀之事并不精通,也正是因为于此,他心中更没有怜悯之情,之前的血战早就激起他内心的凶性,双目散发着杀意,扑在人群中就开始狂拍。 右手一伸,一个黑衣人已经被攥在手中,哈哈大笑两声之后,轮着他就当起了兵器来用,以他的力气,一个百十斤重的人,就像是一棵茅草,捏在手中是那样的弱不禁风。 轮在人群中,十几条大汉都不敢近身,想要绕过他击杀沮授,也不太容易,他身高马大,手中攒个人,随便一挥身边就是一片狂风,那还敢轻易往前冲。 “哈哈哈~~~毛大个子,看来你小子本事也长了不少啊”山翼呵呵一笑,经过几次接触,山翼越发的喜欢这个傻小子,为人憨厚,还对自己百依百顺,更勇猛非常,这样的侍卫留在身边,安全又省心。 不过此时却不是聊闲话的好时机,只是夸了一句之后,山翼猛地扑向一旁两个落单的黑衣人,趁他们不备,刹那间来到了近前,一掌拍在了一名黑衣人头顶要害,借着这一掌之力,身形猛转,在另一个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到了他的背后,‘哼’,一声冷哼,化掌为爪,一把扣在了他的脖颈之处。 “咔吧!”两声响过,一条死尸瘫倒于地,经历过生死之战的山翼,也不比从前了,出手狠辣,绝不容情,面对敌人,哪怕一丝的犹豫都没有,杀人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在留下了两条尸首之后,山翼身子不停,迎空扑下,两个被毛大个子分离出来的黑衣人,顿时手足无措的向后急闪,但是想要逃出山翼的追杀,谈何容易。 如猛虎一般杀进了两人之间的缝隙当中,一拳一掌,分左右打出,闷哼之声传出,在山翼离开的一刹那,地上已经多了两条死尸。 众人无不为山翼杀人的手法震惊,就连在一旁游斗的王尊也是一脸惊异之色,没想到这个黑小子经历了洛阳一行,以经脱胎换骨,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了,功力或许提高的有限,但是这份很辣决绝,却不是一般人能轻易炼成的,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王尊如此想,和他游斗的刺客此时也是同样的惊惧,惧的不是山翼的很辣,因为他此时已经没有空闲再顾及他人了,面前这个书生模样的青年人,武功之高已经超出他的想象,自己只能勉力支撑~~~~~。 第一七七章 援手沮授(二) 在毛大个子的牵制之下,山翼肆无忌惮的强杀黑衣人,只要有被撞出人群的,山翼最多三个回合,就能解决敌人的性命,丝毫没有迟怠。 毛大个子在山翼加入战斗之后,手中的人棍舞的更是起劲,因为背后有山翼防护,只要前方的敌人稍一晃神,马上就大踏步上前,人棍急挥,碰上就是骨断筋折,不死也是半残。 黑衣人的数量在不断的减少,一旁两对正在厮杀之人心中也是无比的焦躁,与白苍对战的大汉,在功力上可能稍胜一丝,但是面对内力精纯的白苍,想要取胜也非易事,更别说白苍自幼就在以弱胜强中生存过来的,与这个大汉交手了三十多个回合,突然神情一变。 漫天的掌影一收,一股热气滔天之感散发了出来,双掌如铁烙,丝丝冒着青烟,这都是蒸发空气所致,二话不说,抬掌就打。 大汉心中大吃一惊,万没料到这小子突然变招,再想招架已然来不及,身形猛地向左横移,同时出掌击向白苍侧腹,想用两败俱伤的手段自保。 “啪啪~~~磁~~~啊”一阵焦糊之味传了出来,白苍极速之间出右掌与大汉对攻了一招,左掌正印在了他的手臂之上,大汉惨叫着向后退去。 怒火中烧,被一个半大孩子逼到如此境地,真是奇耻大辱,这要是回去被少主知道,自己的地位一定岌岌可危,今日说什么也要找回这个面子,大汉看了看手臂上被烫伤的痕迹,一片衣服已经像是被烧焦的破裂开来,被拍伤的部位传来阵阵的糊味,和绞心的疼痛之感。 “小兔崽子,今日要用你的人头来偿还我这入骨之伤,给我死吧”大汉紧拧眉头,突然把腰刀拔了出来,全身真气突然爆发,一凝刀式瞬间扑到,刀走偏锋,“刷刷刷~~~~”三招快速袭来。 此乃他毕生精华所致,是杀敌的绝学,从来不轻易出手,本来没想取白苍的性命,可受伤之下激怒了他,横刀一出,就要杀人。 白苍突然发现他的气势改变,心中警惕起来,三刀迎面而来的时候,全身精神高度集中,知道这是生死一线之间,精纯的真气游遍全身,一改刚才热火滔天的蒸笼之气,此时的白苍就像是身在冰谷当中,全身渐渐的冰凉的起来,双掌不知何时已经结上了一层薄冰。 大汉想取白苍性命,可是身在一旁,游刃有余的王尊,时刻观察着场中的情况,随时准备出手相救,眼看大汉真气一凝,佩刀抽出的架势,就心知不妙,剑势一变,朝着面前的刺客就是一招繁星点点,漫天的剑影罩向他全身要害。 本就比王尊差了不止一筹,此刻见他全力出手,连忙飞退,舞着手中的短刀,把自己保护的滴水不透。 突然剑势一收,王尊翻身就朝着与白苍对战的大汉扑去,而此时那大汉刚刚使出了刀招,准备下杀手取白苍性命。 “啊~~~~“大汉三招劈出,猛地发现王尊朝自己袭来,此时已经来不及收招自保,当下也不管其他,身子尽量向一旁急闪,刀式不变,务求一招杀敌。 “哼~~~“王尊眼看他冥顽不明,还想拼死取白苍性命,手中金蓝剑向上一挑,正点在他钢刀的顶部,一声清脆的兵刃交击之声,大汉手中钢刀猛地向上飞去。 同一时刻,白苍如鬼魅一般来到了大汉的身侧,双掌轻轻的印在了他的心腹之处,毫无震动之势,稍合即分,两人擦肩而过。 在看大汉,直挺挺的立在当场,全身渐渐的被一层薄冰所覆盖,双眼空洞的不像是一个生人该有的神色,嘴边还在不住的抖动,好像有什么话想要说,可此时的他已经再也无法说出口了。 另一个被王尊逼退的刺客,眼看大汉被白苍一掌打中,二话不说,身形一闪就扑入了树林当中,刷刷两下就消失在众人眼中,连招呼一声的勇气都没有,生怕他二人在追上来对付自己。 剩下的七八个黑衣人,机灵的,看到大汉被白苍击杀,马上四散奔逃,最后两个走得慢的,被山翼抓到,一掌击倒在地,用脚一踩狠声说道“现在想跑,不免晚了点吧”。 只见黑衣人双目一转,王尊心中一惊叫道“他要自尽,快阻止“。 等山翼俯下身,揪住他已领的时候,已经七窍出血,毒发身亡了,山翼摇头叹息了一声“又不会要你的命,这么想不开~~~~~~~“。 一旁的沮授此时颤颤巍巍的走上前来查看了一下死尸,恨声说道“他们是不想被逼供,这些人的亲属,都在别人手里掌控,如果被抓住留了活口,他们必死无疑“。 “哦~~~~真是作恶啊,这等事也干得出来,真是畜生”山翼愤愤不平的骂道。 “呵呵呵~~~此乃平常御人手段,不算稀奇,在下倒是多蒙几位相救,寨主的大恩,沮授铭记于心啊”沮授身受重伤,面色有些蜡黄,喘息着说道。 白苍上前两步,搭脉查看了一下沮授伤势,点点头应道“先生不用客气,你我本是同僚,出手相救本是应该的,我看先生伤势严重,不如回我开龙寨静养一些时日吧”。 “对,这里离我们开笼寨不远了,先生就跟我们走,我看谁还敢放肆”山翼冷哼一声,敢在开笼寨之外作恶,完全不把自己等人放在眼里,看来还是要加派人手在附近的巡视才行。 沮授挥挥手叹道“不可,此番敌人虽然隐瞒了身份,但据我观察,应该与皇甫家有关,要是牵连到你们就不妙了,现在他们只是想取我性命,应该还不会想与你们为敌,我独身一人尽快离开就是了”。 “那怎么行,沮授先生乃大才,就算他皇甫家不用,我们开笼寨可是很欢迎先生的,您说什么也不能走”山翼伸手一拦叫道。 “你一边去,不要为难先生”王尊一把拉开山翼,沮授的心情他还是比较了解的,皇甫嵩势大,如果真的吧开笼寨牵连进去,不光他沮授无处可逃,就是开笼寨众人也有性命之忧,与其如此,还不如叫他离开。 想了想点头应道“既然先生执意要走,我们也不强留,这里有些盘缠请先生带上,日后自有机会相见”。 沮授也不客气,伸手接过王尊递上来的二十金揣在怀中,点点头回身便走,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说道“临别之时,我再送各位一言,皇甫家两子争权,局势错综复杂,你等还是多家提防,皇甫嵩年事已大,万一有个三长两端,到时候一发不可收拾,你们必会被卷入其中,我言尽于此,后会有期”。 “多谢先生指点,后会有期”白苍拱手相送,看着沮授一步一步的消失在树林中,突然有一种无力之感。 “唉~~~当今天下大乱,贼势未平,还闹起了内部的纷争,真是多事之秋,咱们该如何是好?”白苍叹气说道。 “你不用想太多,自古到今就是如此,争权夺势不就是在家族内外之间展开的吗,面对这些事,咱们只要把正了方向即可,只要咱们自身的实力够大,就会成为别人拉拢的对象,就算保持中立,他也不敢把你如何”王尊拍了拍白仓的肩膀,呵呵一笑,对此事完全不放在心上。 “行了,咱们先回去再说吧,这里非久留之地”山翼看了看满地的死尸,环顾四周说道。 王尊缓缓来到大汉身前,只见他全身被薄冰所包裹,整个人就像被冻死的,双目圆睁,极其恐怖,用手点了点表面,有一丝微凉之感。 沉思了片刻,皱眉说道“你这种功夫是怎么练出来的?有人传授与你?”他只知道吕布传了他一招焚天掌,这种寒冰之法好像从来没人与他说过。 “我也不知道,只是刚才用处了那招焚天掌发之后,心中一动,全身真气逆转,马上就感觉到全身冰凉,就出了这一招,也不知道是什么名堂”。 “你说什么?”王尊大吃一惊,全身真气逆转可还了得,不论什么样的高手,都有可能走火入魔,经脉尽断而亡,像他这般功力之人行此功法,可说是十死无生,竟然被他用出了这等掌法。 白苍抬手看了看双掌,耸了耸肩应道“就是这样,我也没特意学习过,可能这就是天赋吧”。 山翼过来一巴掌推开他骂道“放屁,老子天赋异禀也没有这等本是,还经脉逆转,你再逆转一个我看看”。 白苍见他不信,马上运气全身的功力,场中顿时一片火热之感,之后突然真气倒流,火热之感瞬间消失,随而代之的却是阵阵的凉意,一层薄冰又出现在了白苍的手掌之上。 王尊看在眼里不住的称奇“真是奇才~~~这等功法闻所未闻,自己从来没见过,难道要另辟别径不成?”。 白苍行功两周,渐渐收了势,山翼这才惊讶的上前叹道“哎呀,你小子又长本事了,看来老子要被甩下了啊,这可不行,咱两可是同时学的,绝不能被你超过~~~~“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捏白苍双臂,看看有没有发硬的感觉。 “行了,快回去吧,有什么话等回去再说“王尊收了神,对几人叫道。 往回走的路上山翼还在不断的询问“你这功夫是怎么练的~~~~“。 “不知道~~~“。 “有人教你?“。 “没有~~~“。 “你骗谁啊~~~~~老实交代吧~~~~“。 “啊?“。 第一七八章 隐藏的人才 议事厅中,高瞬紧皱眉头,听过众人雁门一行的经过之后,他最担心的倒不是白苍的安危,此次调兵,白苍身为一寨之主,必定要亲自前往,不过有丁刺史做后盾,料他皇甫嵩也不敢如何。 “上次剿灭贼寇俘虏了近万人,精挑细选才得了这三千兵士,现在经我之手**,到是可堪一战,忠心方面虽不比心腹之卒,但我保证不会临阵倒戈,这一点你大可放心”高顺沉思了一阵,缓缓说道。 雁门调兵一事,以高顺的意思,还是用这黄巾降卒,真正的精锐不要轻易出动,一是不暴露实力,二是避免不必要的损失,三还可以在战场上训练这批新兵,就此三点原因,谁听了都会赞成。 “既然如此,那就决定用这批降兵出阵,咱们的精锐留下来守寨,此次公孙家的人,我所料不错的话,应该还是长子公孙度统兵,以前与他稍有摩擦,这次可趁机交好,日后还用得上此人”应劭推断着说道。 高顺点点头,对于此点,倒是比较认同应劭之言,不过紧跟着皱眉说道“我担心的倒不是此点,他皇甫嵩不过要借机削弱一下公孙家的实力,倒是对咱们不会有什么不利之处,我所担心的是这开笼寨,此次出征,我等必去,寨中不可无人看守,需选一得力之将才可安心”。 众人面面相愕,这一点不是没人想过,只是没想到高顺主动要求出战,按理说守寨之人高顺最是适合,要是他不在,还真不知道谁能胜任。 “高教头,此次出阵不过走马灯而已,你有必要去吗?“山翼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满不在意的说道。 不过他之言倒是得到了几人的附和,就连白苍也默默点头,不过高顺却一直坚定的哼道“雁门之地的黄巾,只剩王尊先生师弟张燕的一股势力,我料想如果出战必会被派往冀州黄巾教聚集之处,虽然皇甫嵩不会叫咱们参与主攻任务,但是一些别径细小之事,还是会安排的,我如果不去不能安心“。 “既然是细小之事,高教头认为我们还摆不平吗?可太过小看我等了吧“山翼呵呵一笑,应声说道。 “你懂个屁,冀州乃是黄巾总坛所在,那什么上师张角有可能就在此处,此人功力非同凡响,冀州黄巾也不容小视,就算是细小任务,恐怕也非易事,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哪里知道天下真正的高手有多厉害“。 山翼撇了撇嘴哼道“我怎么不知道,桃花谷张谷主我都见识过了,他可算是当世有数的高手了吧,高教头难道觉得这什么张角,能比得过桃花谷?“。 “哼哼~~~桃花谷虽神秘莫测,毕竟久不出山,但是张角既然能成如此大事,绝非易与之辈,我觉得他应该不比那张谷主差,反正凭你这点本事,绝对应付不了“高顺白了他一眼冷哼道。 山翼心中不服,还想出言,但是被白苍一挥手打断道“好了,高教头既然想去,那就去好了,咱们寨中人才济济,难道还找不出一个可堪大用之人,我看应先生就不错,此事交给应先生,我放心的很“。 “哈哈哈~~~少主过奖了,老夫才德有限,又年事已高,打理一些琐碎之事还行,负责这整个开笼寨可是力不从心咯,少主还是另选他人吧“应劭呵呵一笑摆手推辞,此言说的虽然是事实,但寨中大小事务一向都由他来打理,就算力不从心,也从无怨言,应劭不是个爱出风头之人,不然也不会选择这一行了。 白苍一听应劭推辞,再看看他满头的白发,也确实如此,只得点头答应,不过转念又问道“既然应先生不能负责,那就只有高教头了,山寨之中除了我兄弟二人,就你们是元老,这个重则实难有别人可担”。 高顺当然不答应,此战说什么也要亲身前往,几人议论的热火朝天,一旁的高览却犹豫异常。 应劭年高人精,一眼就看出了端倪,出言问道“高将军可是有什么问题,不如说出来大家一起研究研究”。 要论功劳和威望,其实高览也是一个合适的人选,只不过骑兵新建,又都是高览的旧部,此战更是平原之处居多,正是骑兵驰骋之地,所以高览是肯定要跟随出征的,大家也就没把他算在内讨论。 高顺见他神情,还以为他有何情绪,上前问道“贤弟,此战你的骑卫可是主力,绝不能不跟军前行,莫非你想留下不成?”。 “啊~~~~啊啊~~兄长误会了,哎呀~~~应先生误会了,在下不过想起一人来,正犹豫该不该说呢,我高览岂会是心胸狭小,苟且偷生之人~~”高览惊醒过来,连忙说道。 高顺一听放下心来,微微一笑书说道“既然贤弟不是心气不顺,咱们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话不能说出来的,你所提何人,说出来大家商量一下”。 “就是冯家镇的那个王教师,此人我观察很久了,不论是冯家镇一战,还是迁镇遇袭,他都发挥出了极大的作用,而且据我观察,他一定还有所保留,如此才能之士,隐姓埋名的生活在这偏野之乡,实在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此事我也和寨主说过,只不过寨主现在身患忘魂奇症,可能不记得罢了”。 “王洪?确实不记得了,咱们寨中还有这样的人?”白苍想了想摇头问道。 应劭应声答道“少主,此人就是我所提到的那冯家镇中的教师,我也观察过几日,倒是没看出来有何特别,只不过就是非常勤恳,万事都很认真罢了,难道是我走眼了?”。 白苍刚回来不久,整日被灌输往昔的记忆,这区区几日的时间,晋阳的往事和开笼寨建寨本身的经过还说不过来呢,这冯家镇就被忽略了,只被应劭提过一两句,至于王洪教师,根本就没人跟他说过。 直到此时高览提出此人,白苍才恍然大悟“哦~~~~原来咱们寨中还安置着另一处势力,有这等人才,为何不早些招揽?”。 众人大眼瞪小眼,心中无奈,还不是你这个寨主整日奔走繁忙,不过也没人跟他解释,反正也记不住了,山翼白了他一眼说道“行了,以后我再慢慢跟你说,现在既然放着这么个贤才,那咱们岂有不用之理,只是不知道此人是不是像高二将军所说得这般厉害?”。 “就算有高将军说的这等大才,也需要信得过才行,此人刚到寨中不久,我觉得还需要观察一番才可任用,不然稍有变动,咱们开笼寨危矣”应劭老谋深算,自然疑心重些。 “既然如此,就叫我试试他再说吧”王尊坐在一旁,始终都没有答话,直到此时才默默地说了一句,不过听众之人见他发话,都是点头赞成,无一人反对。 开笼寨,外寨的北侧,这里就是冯家镇的人马此时住宅之所,虽然现在他们也算是开笼寨的编制,只要有令,都要绝对的执行。 可毕竟是初来乍道,又遇上应劭这么一个疑心重的大总管,自然就被分开监管起来,名义上是此处就由他们负责看守,实则是被局限在了这里。 “父亲,你看看咱们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他开笼寨有把咱们当成盟友吗?分明是俘虏一般的对待,就连那些老卒都用白眼看咱们,我看不如回去咱们冯家镇,反正此地的黄巾都被剿灭了,还怕谁来?”冯家镇的大少爷冯战,此时怒气冲冲在大帐中说道。 “不可胡言,咱们当来不久,他们有所顾忌也是正常,更何况咱们可是他们开笼寨所救,这个恩情不能不还”冯晨一挥手,打断冯战之言,转身来到帐外左右看了看,回头又叹声说道“再说咱们现在就是想走,恐怕也要看他们的脸色,开弓岂有回头箭,既然来了,就暂且忍耐吧“。 冯晨不是没有怨言,只不过他年岁大了,遇事比较沉稳,也能比较体谅别人的心情,此事换了自己,肯定也是这般对待别人,就拿那陈震来说,还不是叫自己放了小一年的时间,要不是开笼寨之事,可能还不会任用呢。 冯家父子唉声叹气,一旁的王洪却默默的沉思,以他的见识和眼力,只觉得这开笼寨应该不像是这等心胸狭小之辈,无论是寨中总教师高顺,还是马军统领高览,都是一代人杰,就连吕家兄弟也是豪爽痛快,寨主白苍虽然相识不深,但从他所用之人就能看出,一定也非心窄之辈,按理说,不应该如此顾忌自己等人才对。 百思不得其解,此时冯晨看了看发呆的王洪问道“王教师,依你看,咱们还要隐忍多久,虽然寄人篱下,但总不被信任终不是好事,还是要想个办法才行“。 “镇主莫慌,我看这里的人都不像奸小之徒,可能是寨中这些日子比较繁忙,所以冷落了咱们,我想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变化了“王洪心中也没底,只能出言安抚。 “唉~~~既然如此,那就再等等吧,今日就由咱们父子职守,王教师一连三日,也辛苦了,不如休息一天“。 “那属下就先回去了,明日一早我就来接手“王洪也确实有点累了,见冯晨如此说,也不推辞,转身离开。 “哼~~~我看他越来越不尊敬咱们父子了,这等职守之事都要咱们相帮,迟早有一天会不吧咱们放在眼里的~~~~~~“。 “住口,小小年纪怎会如此心胸狭隘~~~~“。 “本来就是~~“。 王洪立在帐外无奈的摇摇头,看了看碧蓝的天空,心中无比的惆怅。 第一七九章 名将之后 身心疲惫,此时的王洪已经有些默然了,本来劳累的身体渐渐的越走越远,直到寨门之处。 这是北寨的一处侧门,只是用来运送一些外来之物,平日也极少有人从这里出入,不过还是有卫兵看守。见到王洪呵呵笑道“王教师,又出去散心啊?”。 “嗯,寨中烦闷,出去走走,你们看好此处,不得有外人出入,听见没有!”。 “是,您放心好了,此处决不会叫别人随便出入的,这不都是您下的命令吗”兵士赶紧正色答道,王洪对于公务上绝不疏忽,也不会开玩笑。 王洪点点头,二话不说的迈步而出,行走在山林之中才会叫他感觉到一丝丝的安慰感,“难道自己真的就要这样虚度一生吗?家族承传难道都忘了吗?幼时的抱负呢?人已渐渐步入中年,还是难逃这个诅咒~~~”。 一边走着一边思索,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间发觉有些不对劲,身形直挺挺的站在原地,以他的本事,不回头也知道身后有人,也不知道是何时跟上自己的,都怪自己一时疏忽,要是对开笼寨不利之人,可绝对不能放过他。 周边的空气慢慢的开始凝结,两人之间渐渐的形成了一个气场,王洪背对着敌人,自身的功力缓慢而均匀的凝聚,是那样的平缓,那样祥和。 但是身后之人也不是简单角色,面对王洪强大的真压,无时无刻不再提高功力相抗衡,只要王洪提高一分,他就跟着提高一分,两人之间总是保持了微妙的平衡,中间的真空地带被二人不断的挤压,如果此时有什么活物来到这里,肯定能感受到两人所带来的压力。 过了一阵,王洪不自觉的开始冒汗,身后的敌人太可怕了,自己已经把功力提高到了八成,竟然还是被他抵挡了过来,那种平衡感叫人绝望。 要知道,一个人在面对敌人的时候,通常时候只会用出八成功力,只要不是生死时刻,都会有所保留,这就是对敌的诀窍之一。 “难道此人的功力高过自己?那为何要如此僵持?为何有偷袭的机会却跟踪到此,直至被自己发现?如果要是敌人的话,那真是太可怕了~~~~~如果要是敌人~~~”王洪心中突然一凛,不由得暗叹一声。 想到这里,王洪开始慢慢的收回功力,果不其然,身后之人也慢慢的,跟随着他的收放速度开始收功,两人之间还是那样的平衡。 “身后的兄弟,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王洪收功完毕,默运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呵呵呵~~~果然是真才实学,在下失礼了”。 王洪猛然转身,愣了一下叹道“原来是王先生,我说怎么如此厉害,先生此来可是试探我的?”。 “什么事都瞒不过王兄~~~~如果王兄的名字是真的话~~~我这样称呼没错吧?”王尊站在二十米开外出,身形挺拔,一身的白袍还在凛凛抖动着,可见刚才他也并不轻松,只不过此时却是面带微笑的看着王洪。 “王先生可是看出什么?”王洪不答反问。 “真正看出来的倒不是我,我只是特意来次试探王兄的,不过以兄如此俊杰之才,为何会埋没于此呢?”王尊直奔主题问道。 王洪一听此言,突然沉默了下来,久久之后仰天长叹一声“天地不容啊,我辈之才看来只能终老山林了,又有何看不开呢~~~~~”。 “真的看得开才好,王教师身负家族重任,难道就不想重新崛起吗?”。 “你是如何知晓的~~~~”王洪心中大震,自己从来没有跟别人提过自己家世,此人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事有泄露不成?想到这里全身功力突然开始凝结,惊人的杀气在空中凝生,只要王尊稍有神色不对之处,恐怕马上就要动手。 王尊见他如此,心中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面对着王洪惊涛骇浪般的压力之下,王尊神色如常,只是暗运内力勉强抵挡,张口说道“王教师可能误会了,在下只不过做了一番推断,至于王教师到底身世如何,在下并不知晓,还请容我说几句可好?”就这几句话,王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出来,可见其面对的压力有多大。 王洪眉头一皱,沉思了一下,压力慢慢的减弱下来,不过还是凝而不发,时刻准备出手,“你说吧,不过如果不能叫我满意,你我就只有以死相拼了”。 在没了压力之后,王尊终于可以顺畅的说道“王兄可能误会了,在下之前与兄对峙之时也深有体会,王兄这身正统的功法,绝不是旁门左道可以修得的,可见必是氏族之功法,不过当今天下八大氏族鼎力,另有个别强势崛起的家族也威震天下,绝没有像王兄这般隐性埋名的,所以小弟推断,王兄定是某个前朝大族,遗世避祸,小弟推断的可对?”。 王洪紧盯着他,心中却充满了惊讶,此人竟然光凭自己所用功法,就推断的十之八九,可见其才智过人,也叫自己所料不及。 犹豫了一下,王洪缓缓收了功,叹声说道“兄弟的才智叫在下佩服万分,正如你所推断,我正是前秦遗留之族,之所以隐姓埋名,就是为了避祸,大汉天下绝不会容我”。 王尊默默的点头说道“王兄的姓氏如果是真的,那这家世也昭然若揭了,在下猜的不错,应该就是战国四名将之一,王翦将军的后代吧?”。 “丢人啊~~~~~耻辱~~~~~唉~~~家族的声望都叫我给败尽了”王洪回过身去,不由的叹息泣道。 过了好一阵,等他平复下来,王尊这才向前走了几步,缓缓说道“想当年,王翦将军跟随秦王政横扫六国,只其一家就灭了五个,何等的威名,何等的气概,我辈只有仰望的份,王兄不要如此悲叹,我想,无人会忘了这等英雄的”。 “那又如何?你看看我现在,不还是落个隐姓埋名的下场,别说祖宗名号,就是自己的武功才学都不敢露出半分,生怕被像兄弟这样的才智之辈看出端倪,我这一生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要真的如此,王兄实在是叫在下太失望了,想当年王翦将军是何等的威风,天下谁提起来无不称赞,可兄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配不上这份荣耀,你这般想法才是真正丢了先祖的名望,你就想如此虚度一生吗?”。 “不~~不是~~~我王家的人没有孬种,我王洪也是一身本领,自幼习武,深通兵法,谁不想扬名立万,谁又不想把组上的威名重新发扬光大,我王洪也有过梦想,也是有梦想的~~~你知道吗~~~~”王洪声嘶力竭的叫喊,面对王尊,他终于把自己一腔的怒火发泄了出来,一生的心愿呐喊了出来。 叫喊过后,眼神中又恢复了阴暗之色,喃喃自语道“可是我还有更重要的事,王家的承传都在我一人身上,我不能死,否则就真的没希望了~~~~~~~”。 王尊沉默的看着王洪由激动之情,转入暗淡之色,心中默默地替他无奈,英雄也有没落时,叹何暗奈无身处,此人矛盾的心情自己又何尝不能理解呢。 默默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王兄,这个天下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了,以你的眼力,也应该能够看出,就快乱了,这个机会可能需要等上百年,千年才会来到,王兄难道还想继续等下去吗?还是趁此机会,试一试能否重振生威,王兄可要想清楚啊”。 林中突然陷入了一片沉寂,二人都沉默了下来,只是一个看着对方,一个却看着天,就这样一直持续了很久很久,此时已经入夏,大地复苏,山林之中偶有经过的野兽,在见到二人的时候都是一愣,不过紧跟着就全身寒毛倒竖,惊慌逃窜而去。 他们两个真气凝结过的这片空地上,就连一只虫子都已经没有了,稀松的树枝松松洒洒的摇摆着,一片一片的树荫在地面上左右晃动,二人的身影也时明时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洪缓缓的低下了头,平视着王尊,眼神中已经没有了那阴暗之色和没落的神情,不过却多了几分不自信。 “现在这个天下,英才实在是太多了,就拿这雁门一地来说,皇甫嵩世代将门,公孙家也是人才辈出,就连这开笼寨都是藏龙卧虎,高顺教头深通兵道,高览将军也是文武双全,就连应劭总管都把这大寨打理得井井有条,实在是难得的理政贤才,我一个山野之人,难道还能在这乱世挣出什么名堂?以我这个年纪,实在是有些困难了”。 王尊呵呵一笑叫道“王兄太过自驳了,以王兄的人品武略,我敢说在这开笼寨中不做第二人想了,就是桀骜不驯的高览将军,也是对兄敬佩有加,可见一斑,万事开头难,王兄不做,又怎知道不能成功呢?”。 “你就这样自信?”王洪满心疑虑地看着王尊问道。 “呵呵~~~我不是对自己有信心,而是对咱们的寨主有信心,你看过哪个在他这年纪,像他这般心怀天下之人,我也是对王兄有信心,王翦将军的后人,谁敢说不行~~~~”。 第一八零章 代守之职 “幸不辱命,人总算让我给带来了~~~~”议事厅中,王尊拉着王洪哈哈大笑着迈步而入,马到功成的感觉油然而生。 厅中众人此时正在商讨寨中事务,毕竟王尊此行成否难测,应劭已经做好了做坏的准备,万一不行,也只有自己亲力亲为了。 “我寨中能有王教师相助,真是如虎添翼啊,来~~~给王教师看座”白苍哈哈一笑,高兴的叫道。 王洪紧赶两步,来到近前,躬身施礼道“多谢寨主抬举,在下愧不敢当,日后有用的着王某的地方,请尽管吩咐”。 “王教师客气了,眼下就有要王教师操劳之处,你之前既然答应了,可千万不能推辞啊~~~”白苍呵呵笑道,这次总算是了却一桩心事了,不由得开了个小玩笑。 王洪愣了一下,之前所说不过顺口之言,本没想过真的就会马上用到自己,不过既然说出口了,那就只有听着头皮领命,希望不要是还过为难的任务,“寨主又吩咐但说无妨,只要我王洪能做到的,在所不辞”。 “是这样的~~~~~”白苍把自己调兵一事大概说了个经过,面带微笑的看着他,缓缓说道“我这开笼寨可就交给王教师了,此地干系甚大,还请王教师千万不要推辞”。 “这~~~~”王洪万没料到,自己刚刚来投,就是如此重任,这既是寨主对自己的信任,又是如山一般的压力,一时手足无措的愣在那里。 白苍也不惊扰他,只是微笑的看着王洪,等他答复,他相信王尊的眼光,对于此人的出身来历,根本就没有过问,直接就说出了任命一事。 “下官初来乍道,如此重任实在是难以胜任,寨中良将贤才众多,寨主不如另择他人,下官一定全力相助,以保不失”王洪所担心的不是能力问题,而是威望,自己刚来,不能服众,尤其是应劭,此人疑心慎重,不然也不会把冯家镇如此看管,要是两人有不同意见,吃亏的终归是自己。 白苍见他神情闪烁,才出了他心中想法,呵呵一笑也不多劝,一伸手指着众人说道“王教师是觉得自己威望不足吧,您可以看看,现在在坐的,都是寨中骨干之人,我可以叫他们一一阐述,您也听听他们的意见,在做决定~~~如何?”。 不等王洪说话,高览第一个站了出来叫道“王教师人品武功,在下观察多时,不是在下自负,谷中恩师教导多年,也算是有所成就,不过要和王教师比起来,真是苍穹一角,相差太多,更不要说教师在两战之中所体现出来的战策能力,更是叫在下敬服,王教师做这个位子,我高览第一个心服口服”。 有了高览之言,一旁的吕氏兄弟也是帮腔说话,他二人本就参与了黄巾两战,现在想起来,要不是当日王洪的调度,恐怕早就被贼寇冲散了,细细一品确实心口皆服。 高顺作为寨中至高无上的将官,可说是就连白苍也无他这般威望,所以他说的话至关重要,只见他呵呵一笑上前两步说道“我兄弟如此心高气傲之人,都对王教师叹服有加,在下自然无话可说,之前黄巾一役,我也听他们说过,王兄确实指挥得当,就算换做是我,也不可能凭这微少兵力,坚持如此长久,我这人从来不打诳语,行就是行,不行~~~~~在我这里绝对过不去,我对王兄的能力绝对的认可,你就不要再推辞了”。 听高顺之言,王洪一阵激动,相处过一些时日,他对高顺也有所观察,此人心细甚微,文韬武略,绝对称得上当世良将,这山寨要没有高顺,绝不可能建的起来,他就是开笼寨的主心骨,就算没有寨主,也不能没有高顺,现在既然他都这般说了,王洪也确实有点心动。 不过身在一旁的另一个关键人物,此时正在为眯着眼睛打量自己,高顺如果说是山寨之梁的话,他就是山寨的血脉,大小事务算无遗漏,无论有何困难,都咬着牙被他解决,无此人,山寨也只不过就是一副枯骨,徒具形而无实。 应劭见众人都表过态了,一双双眼睛都盯着自己,不由得心中冒起一种成就感,自己原来也有如此被重视的一天。 “应先生,您就别拿着了,也说两句,好叫咱们王教师宽一宽心”山翼哈哈一笑,大大咧咧的性格,叫他无话不敢说,别人都在等应劭发言,他却已经出言相讥了。 “唉~~~我这命,看来这辈子就折在二爷手里了”应劭无奈的摇摇头,刚刚有些自得,就被无情的打击了,他出此言,也是叫众人知道,到底谁才是山寨的真正主人,山翼作为白苍的吧兄弟,历尽千辛,尤其是洛阳一行,生死只在一线之间,高顺和应劭虽然在山寨德高望重,但是真正说起来,白苍势力的绝对核心,山翼当仁不让的第二把交椅。 应劭之言也叫王洪暗中打量了一下山翼,其人虽然在山寨中不显山不露水,但从他的传言中就可看出,此人的重要性绝不在任何人之下。 而此时的山翼却像没事人一样,翘着二郎腿,歪着脑外斜着膀子,等着应劭的发言。 “唉~~~好吧,我就说两句,王教师做这代守一职,我本来不是很赞成,原因很简单,王教师毕竟初来,不论威望还是对寨中的大小事务的熟悉程度,都多有不足,不过既然高教头和诸位将军都这么说了,我这把老骨头当然不便反对,我希望日后咱们能相力相助,相互扶持,把这根基给打理好,不知王教师可否应准?“。 王洪心中凛然,这应劭真是厉害,听他的语气,应该早就想好了结果,心中肯定是同意自己,不过口中却暗自提醒,可他这番用心反而体现了对山寨的忠义之心。 当下王洪抱拳说道“应先生之言,在下谨记,我王洪在此对天发誓,日后如有二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话已出口,就代表了他答应了此事,众人无不欣慰的呵笑相庆,可是王洪却突然迟疑了一下,说道“在下还担心一事“。 应劭一摆手呵呵笑道“王教师可是担心冯家镇的人有想法?大可不必,我观那冯晨也算是识时务者,应该会明白我等的用心,那冯战年轻气盛,我建议此战高教头就把他带在身边,一是叫他收敛一点,二是叫冯晨静下心来,咱们就算正式收编他们好了“。 “这样恐怕~~~~~“王洪还想说点什么,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王教师毕竟在他冯家镇手下干过,多少会有些尴尬,日后还是少碰面为好,不过此时军务重大,还是暂且忍耐吧“高顺明白王洪的意思,这家将突然间变成了上官,谁都不会觉得好受,不过此事也只有日后再做安排了。 “那好吧,也只有如此了“王洪点点头,万事不能两全,他虽然心中有些歉意,但是对冯家镇问心无愧,也就释然了。 既然最重要的事已经解决,接下来就容易多了,高顺在校场之上点起三千步卒,一旁还有高览的二百骑卫,除了留下来一百骑兵和两千步卒守寨,此次可说是倾巢而出了。 次日一早,营寨门前,军旗飘荡,三大方阵整齐划一,虽然都是黄巾降卒,但是在山寨中被高顺强行教育过后,军纪还是有一定保证,再加上寨中生活也不知被当黄巾贼寇好上多少,这些人更加的死心塌地留了下来,为山寨效命。 当前一匹高头大马,白苍策马而立,此时的白苍经历过生死的考验,加上两次奇遇,愈发显得成熟稳重,身形也拔高了不少,腰间配着战刀,威风凛凛。 身旁山翼更是熊虎之人,英俊潇洒,不拘一格,黑俊的面庞上,总是有着一丝邪意,配上那吊儿郎当的表情,一种别样的魅力由心而发,高大威猛的身形更是叫人一看就心生敬畏。 白苍看了看山寨门前的王洪和应劭,面色一正道“王将军,此处我就交给将军了,希望将军与应先生齐心合力,把山寨打理的更加兴旺“。 “放心吧寨主,开笼寨就是寨主的后盾,但有危命,我王洪第一个就会带兵赶到,以做驰援,恭祝寨主此行一帆风顺,马到功成“王洪一拱手,一扫早先颓废之色,此时的他,更像是久经战阵的大将,一身戎装之下,英武非常。 应劭在一旁只是微笑点头,也不多说什么,他这个年纪能遇到白苍这等英主,也算是三生有幸了,没想到自己不过一时贪念,留在白苍身边求生,竟然有这等奇遇,不然自己可能还在地下挖坟呢。 此次出征,山寨除了白苍山翼,还有贴身侍卫毛大个子,只有高顺高览二将统兵前往,吕氏兄弟也被留在了寨中,听后王洪差遣,毕竟此时人手有限,不能面面俱到。 一侧,还有三匹骏马,上面坐着三个身穿衣服的男子,其中一个还是孩童样子,不过此时他却撇着嘴哼道“有什么了不起的,等我长大了,别说这小小山寨,就是一座城池,咱也能打理得井井有条“。 山翼哈哈大笑了几声道“小郝,你这小子就是不虚心,难怪你家里人要把你交给我呢,跟着我好好学吧你“。 “哼~~~~臭美吧,咱可是客人,又不是你的学生~~~~~~“。 高顺也不管二人斗嘴,手中战刀一举叫道“出发~~~~~~~兵发雁门~~~叫他们也看看我开龙寨的好汉是何等的威风“。 “哈~~~~~~~~~~~“众军士一声呐喊,山林中百兽皆惊。 第一八一章 遗祸之计 王洪看着白苍等人带兵远去,心中除了感激之外,就是重大的责任感,不由得回头说道“应先生,既然寨主把此重任交托在我手,从现在开始,我就要开始整顿寨务”。 “王将军既然身负要责,当然理应如此,可不知将军要先从哪里开始整顿?”应劭见他如此心急,也是心中一怔,没料到此人竟然如此雷厉风行,刚刚上任就要开始插手,也愣了一下应声问道。 “当今之世,多事之秋,如我所料不差,几大世族早就开始着手准备了,我虽然不知道寨主心中确切想法,不过咱们想要在这乱世中生存下去,必要的力量是不可或缺的,不然迟早会有生命之忧,应先生,我认为,当务之急做主要的就是加强军备,此战寨主带出了近三分之二的兵马,我寨中空虚,如有急需之时,必手忙脚乱,所以我决定现在开始,就纠结人手,我要在三年之内练出一支可供寨主驱使的大军,以便日后不时之需”。 见他如此说,应劭知道此言非虚,这黄巾动乱已经撼动了大汉的根本,天下很有可能就此祸乱不堪,所以对他这个提议还是比较赞同的。 “将军此言不错,可想要成军首先是要有民可募,将军可见,咱们这里偏荒民稀,哪里有如此多的百姓可供征伐?”。 “呵呵呵呵~~~~寨主和应先生都不知道,自从大汉建国以来,有多少前朝遗民被迫移居塞外,现在也该是谁叫他们回归的时候了,这些人虽然经过这么多年,已经与不少外族同化,但是归根结底,还是咱们中原的血脉,我相信他们也应该很高兴能够回来的”。 “哦?塞外还有这样的部族,这我倒是不曾听说过,王将军可知道他们现在何处?”。 王洪看了看远方,叹声说道“就像郝昭的家族那样,塞外还有很多,应先生只需派人前去恰接即可,咱们这里有他们需要的土地,我相信只要心意诚恳,总有人愿意回来的~~~~~~~”。 雁门关城之下,军旗招展,将士威武雄壮,白苍等人赶到的时候,早早就见到了远处公孙家的兵马停顿在关外,没有皇甫嵩的手令,任何兵士都是不得入城的,更别说如此大军了。 “看来皇甫嵩这是要立威了,公孙家的人据探马来报,已经整整停顿一天时间,直到现在还没有安置下来,可见皇甫嵩对其有多加以防范,咱们冒然插手其中,真的好吗?”高顺得到探马来报,公孙家此次统兵的正是长子公孙度,副将阳仪,李敏,都是得力家将,五千兵马中,足足有一千是骑兵,对比起自己这二百骑卫,无论数量还是质量,都要相差甚远了。 “哈哈哈~~看来公孙家的实力深受皇甫嵩这老家伙顾忌啊,就连这调配之兵都要压制的如此厉害,可见他对公孙家有多紧张了”山翼笑呵呵的说道,不过话语中充满了对皇甫嵩的不满,几次事情下来,早已没有先前对他的尊重之意,取而代之的,却是深深的鄙视之情。 白苍接口道“皇甫将军也算当世名将,对自己的属下还要如此顾忌,可见传言有时候也不太真实,不过他毕竟手握重兵,身负要职,咱们只在他手下做事,还是不要多嘴的好,此次出兵,一是为了卖公孙家一个人情,二也是在战场上锻炼锻炼,不然咱们来这偏荒极北之地干嘛,还不如留在晋阳享福呢”。 “公孙家也确实有些能力,听说池完关被他们治理的极为严整,就连塞外一些番邦都来交好,皇甫嵩在雁门多年,可见过有外族来接交过吗?”。 “大汉忠臣嘛~~~~岂能与外邦结交,都是声名所累啊,他皇甫家气数将尽了”高览冷哼一声,对这些称之为氏族良将的,始终看不上眼。 白苍也只得无奈叹息,他患这忘魂之症以来,虽然对往事没有太多概念,但是这些日子以来所接触的人与事看来,这天下之人,多有言过其实者,而像王洪这等才能之辈却埋没于山林,可见这天下多有不堪。 “好了,我看咱们还是快点与公孙家的人汇合吧,他皇甫嵩应该不会吧咱们也晾在外面吧“山翼摇头晃脑的说道,倒是打断了众人的思绪。 “报~~~~皇甫将军,开笼寨的兵马也已赶到,现已投书关下,请求放行“。 “嗯~~~下去吧“皇甫嵩坐在主位之上挥了挥手,侍卫退下去之后,看着身旁之人说道”你们看,是否也叫他们等上两日,等去些傲气在安置可好?“。 “不可,公孙家直属将军管制,想捏就捏,想揉就揉,可他丁少背后可是有并州刺史撑腰,将军既想与之交好,就不要太过苛刻,依我看,还是放行吧,但是他公孙家却不可同时入关,还要再磨一磨才好,也不能叫他丁家的人占了便宜“一旁的傅燮提议道。 “好,就按你说的办“皇甫嵩得意的笑道。 关城之外的大帐之中,公孙度一脸的愁怒之色,身旁虽然有白苍等人,但还是掩饰不住连日来的气闷。 “公孙将军,为人臣下,听命行事即可,此时就不要太过斤斤计较了,我料皇甫将军用不了多久,就会下令叫咱们入城的,还是静心等候吧“白苍身为一寨之主,身份最低也是与他平起平坐,公孙度虽然生性激傲,但对白苍还是比较礼遇的,毕竟有恩于自己家族,在帐内自己身旁特意设了一座,与自己平坐。 此时听他之言,你满心中感叹“唉~~~~还是丁少好啊,有丁刺史给你撑腰,我们这小家小将,只能忍受这不白之气,明明是他叫我等调兵来此,却偏要在城外苦候,真是窝囊“。 正在此时,突然帐外有传令兵到“皇甫将军有令,命丁苍等人入关商议要事,公孙将军继续在关外等候,不得有误,接令即行“。 “哼哼~~~这等离间之计也用得出来,真是太小看人了,丁少,你等自去,我独自在此等候即可”公孙度冷哼一声,皇甫嵩这些小手段真是叫他受够了,自己与白苍本无关系,也用得着这般分析,真是多此一举,不由得冷笑出来。 “人在屋檐下,怎可不低头,公孙将军既然看得开就好,我入城之后自然会向皇甫将军求情的”白苍无奈的应道,军令一下,必须要执行,自己也只能带兵入关了。 “如此翻来复去之人,怎叫下面将官信服,这皇甫嵩尚在还好,要是有一天他不在了,恐怕北地一带是第一个乱的”高顺边走边冷声说道。 众人在烦闷之中,缓缓的进入了雁门关城,一日之后公孙家的兵士也被准许入关,城主府中,两边将官在座,空气都要为之凝结,可见众人不满的情绪已有些控制不住了。 尤其是公孙度,本就年轻气盛,遭受如此大辱,怎会甘心,要不是身后两个副将连连暗中拉扯,可能早就出言相询了。 “好了,既然大家都到了,我也不说废话,昨日皇上已经下旨,命我等前去冀州剿贼,但是我还有一事有所顾忌,就是原平城的贼首张燕,此人佣兵十余万,如果不除的话,恐有腹背受敌之危,不知各位可有妙计除去此人?”。 白苍众人虽然知道张燕迟早必走,但是到底何时动身,却心中没数,所以此时也不好插口。 但是一旁的傅燮却极力吹鼓,叫皇甫嵩联络并州刺史丁原,两厢合击之下,他张燕必败,这个提议虽然皇甫嵩比较动心,但是之前就被众人反对过,此时再提出来,除了寥寥数人,根本无人赞成,都是以自保为主,不想与张燕交战。 就在皇甫嵩无奈的时候,站于一侧的陈震提出一条计策“皇甫将军,在下有一计,倒是可试一试”。 “孝起有何妙计但说无妨”。 “此乃遗祸之计,我听说前不久,幽州刺史刘虞,已经剿灭了境内的黄巾余匪,此时也是元气大伤,无力出兵,既然他张燕有远居他处之意,何不派人前去游说,叫他早日动身,幽州离此不远,将军大可开方便之门,叫他从容过去,到时候不但咱们雁门无了后患之忧,还可假说张燕是被咱们打到幽州的,朝廷那边自然会给将军请功,如此一举两得,两全其美”。 “好好好~~~~~”皇甫嵩一连说了三个好,这个主意真是对他胃口,不过转念一想又问道“他张燕要是不去呢?咱们又该如何?”。 “呵呵呵呵~~~张燕乃聪明人,孰重孰轻他还分得出来,将军只要派个能言善辩之人前去游说,我料他必走”陈震胸有成竹的微笑道。 “先生可有合适人选?”。 皇甫嵩突然问出此话,倒是叫陈震一愣,他只是出了个计策,但心中还真的没有合适人选,谁又愿意没事跑到贼窝去呢,看了看厅中众人,只见一个个都回避着他的目光,一时到哑口无言了。 这在此时,一旁的王尊站起身来抱拳说道“这件事就交给我吧,在下愿意略尽绵力”。 第一八二章 出兵冀州 “王大哥,你真的要去?”白苍不舍的问道。 “我师弟为人我最清楚,虽然黑绝山所在之地正是幽州境内,但要他轻易离开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行的,更何况手握十几万雄兵,也不是想走便走~~我去了之后,可能要帮他一段时间,这里就交给高教头了”王尊看了看白苍,稍显稚嫩的面庞上,是那种坚毅之色,这是在逆境中磨练出来的,在晋阳时候的白苍根本不会有如此神情,他终于可以放心一些了。 “王兄此行难道要很久吗?”高顺不由得问道。 “看看吧,如果顺利的话,等他们安置好之后我就会赶回来,希望不会太久,不过冀州一战我可能赶不上了,还希望高教头多多照看寨主”。 “王兄不说我也会的,难道忘了,他可是我从小照看大的,那时候可还不认识王兄呢”高顺呵呵一笑,对于此人彻底信任下来之后,高顺也渐渐对他有些依赖,就像吕布一样,那种干练是一般人所不具备的,好像什么事到了他们手里,就没有办不成的,不过对于照看白苍一事,高顺可是当仁不让的第一把手。 既然军令都接了,王尊此行需要尽快办妥,不然影响了大军出征,就连开笼寨都要受到牵连,众人商议了一番之后,最后依依惜别。 王尊策马奔行在官道之上,两旁的树木快速的飞驰而过,“又独自一人上路了~~~这种感觉已经多久没有过了?呵呵呵~~~好像自从遇到白苍之后,就很少有这情况了,本以为自己终身只能做一个独行侠,没想到还是卷入了这天下纷争当中”想着想着不由得好笑。 “王大哥,你一个人走,是不是有些寂寞啊,不如小弟相陪如何?”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一匹快马飞奔而至。 “你小子也不是个安份的人啊,东奔西跑的好玩不成?”王尊不回头也知道跟来的正是山翼,乐天派加上一身痞气,独特魅力之下,确实叫人难以拒绝,有此人跟随同行,到时也少了些寂寞。 “说实话,行军打仗不是我的强项,整天乱军之中窜来窜去的,也危险的很,咱倒不如逍遥自在,像王大哥这般游走天下,岂不快活”。 “哼哼~~~你小子只看见贼吃肉啊,自在是自在,只身行走江湖,也不是你想的这么安生,再说,你觉得白苍离得开你吗?”王尊哼声说道。 山翼哈哈一笑叫道“随叫随到~~~~我山翼就是随叫随到,要是他有何困难,我绝对鼎力相帮,随时恭候~~~”说罢一提马鞭,突然加速飞奔而去。 王尊无奈的摇头苦笑一声,也只得跟了上去,这个山翼看似嬉笑无常,其实为人很有主见,他不喜欢的事,就算以死相逼也不会答应,当然白苍可能是个例外,对于此人,最好的约束就是义气了。 二人朝着原平城飞奔而去,三日之后,白苍独自一人立于屋前,现在每每当他独自一人的时候,都会想一些虚无缥缈的事,就像给自己描绘一幅蓝图,可能是美好的,也可能是凄惨的,不过无论是什么样的,白苍心中所描绘的终点,都只有一个,独自一人只身站在雪峰之顶,风雪从身旁吹过,碧蓝的天空好像就在自己脚下。 这幅情景也不知多少次出现在自己心中,而且每次,都是独自一人~~~~~~。 “想什么呢?”。 正在冥想的白苍,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是高顺迈步而来,威武的身躯,就好像从来没有弯过腰,总是那样挺拔,自从自己忘魂以来,无论是山翼,还是王尊,都给了自己无限的温暖,他们带给自己的是无限的包容。 但是眼前之人,这个据说是自己半师半友的开笼寨大统领,所给予的只有迁就和支持,无论自己想做何事,都会给与支持,有时候自己都开始否认了自己的想法,但是他却还在肯定自己的选择,在他的心中,好像只有自己,而他本身却丝毫不重要。 有时候自己想问问,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但是每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而自己却恰恰最需要这样的支持。 白苍微微一笑点头道“高教头来了,原来独自一人的时候,是这样的冷清,真是孤单啊~~~”。 “山翼那小子又走了吧,我就知道他呆不下来,军营的生活,不适合他,无拘无束的江湖才符合他的心境,走就走吧,早晚还会回来的,因为无论走到哪,这里都是他的家,落叶归根嘛~~~~”。 “呵呵呵~~~高教头还有这水平呢,虽然我比较担心他,但我却不能剥夺他的权利,既然他选择了这条路,那就叫他走下去好了,但是我知道,只要我召唤一声,他随时会出现在我面前”。 高顺点点头,同意的说道“没错,这小子重义气,我想这天下,没有谁会比你更加的被他在乎了,好了,咱们也该整顿一番,明日就要出兵冀州了”。 “哦?王大哥还没有消息,咱们现在就出发吗?”。 “皇甫嵩今日刚下的命令,命公孙度带本部人马先行,赶往冀州与巨鹿太守郭典汇合,咱们尾随,以作支援,如遇强敌,尽量策应公孙度剿贼,我看王尊应该是成功了,不然,他皇甫嵩也不会现在就开始调兵遣将,肯定沿途派有探马,所以提早就知道了消息”。 白苍迟疑了一下,问道“冀州既然是黄巾军的大本营,那咱们这先行部队,是不是稍显单薄?万一遇到大股敌军,如何抵挡?”。 “据说,冀州黄巾贼寇先后攻占了安平,清河,中山还有赵国,但唯独没有把巨鹿攻打下来,就是因为这个郭典,也正是因为巨鹿的牵制,常山郡现在也没落到黄巾手里,不过毕竟黄巾贼势过大,贼首刘石正兵围巨鹿治所瘿陶,不知郭典还能支撑多久~~~~”。 “所以咱们要尽快赶去救援?”白苍接口说道。 “没错,只要咱们能在瘿陶城外击退刘石,就可以稳固阵脚,一步一步的蚕食他黄巾之地,皇甫嵩大军不会比咱们慢多少,所以巨鹿绝不能有失“高顺坚定的说道。 “希望如此吧,希望来得及救援“白苍感叹一声说道。 “公孙度应该已经出发了,他池完军素质强劲,我看应该来得及,只要沿途没有什么大股敌军拖累,从常山郡穿过去,十日之内就能赶到“。 白苍当机立断,马上叫道“那好,事不宜迟,马上整军,咱们也要在天黑之前出发,绝不能被公孙度拖的太远,不然恐接应不及“。 二人略作商议,分头下去准备,白苍军中有高顺和高览二将,整顿速度丝毫不比公孙家慢,只用了两个时辰就收拾停当,三千步卒趾高气昂,二百骑卫也是跃跃欲试。 白苍立马于前,观视了一番,满意的一挥手,一声令下,大军开拔,直至此刻,与公孙家的人马,相距了只有五十里的距离,一前一后从雁门出发了。 城主府中,皇甫嵩还在紧皱着眉头,看了看一旁的傅燮,疑声说道“咱们是不是应该尽快出兵,要是丁家那小子出点意外,我如何向丁建阳交代?“。 “将军放心好了,此去冀州要途径常山郡,那边现在还没有被贼兵所占,一路上不会有什么意外的,再说将军不是想要削弱一下公孙家吗,现在正是时机,他丁家少爷要是识时务,就不要插手其中,不然的话,也怪不得咱们了“。 “唉~~~还是不要出事的好,不然丁原那老东西不会善罢干休的,他的脾气我最了解了,而且你忘了吗,他府上可还有一员神将呢,吕布的威名可不是平白得来的“。 傅燮迟疑了一下,点头应道“既然如此,那将军拖延个三五日既可发兵,大军调整总需要时间,到时候他丁原也说不出什么“。 “好吧,你等尽快下去准备,此战毕竟是关系到大汉存亡,不要因私废公“皇甫嵩摇头叹息了一声,想自己从前也是豪气万丈,为何一坐拥这雁门北地,就变得如此世俗了呢? 公孙度和白苍的人马出发了七八日之后,已经渐渐的接近了巨鹿地界,此时正是入夏时节,冀州之地人杰地灵,百物生芳,一路景色美不胜收,在没有战乱之地,百姓还是照常生活,体现着格外的安宁。 “前面不远就是曲阳了,咱们要想驰援瘿陶,一定要先有个立足之处,依我看,不如就选这里吧,进可攻,退可守“大帐之中,公孙度早就做足了准备,此时看着沙盘上一座坚城说道。 一旁的两个副将连声称赞,初到冀州,要是没有立足之处,就像无根之树,稍触及倒,这曲阳也算是巨鹿境内第二大坚城,要是能取得此处,就算援救不成,也可与贼寇周旋。 但是旁边一个中年文士,却一副紧张之色,缓缓说道“我听说曲阳之内有重兵把守,想要攻取恐怕极其困难,将军可有攻城妙计?“。 “子鱼先生过虑了,区区贼寇何足挂齿,看我大军伐之,不出一日即可攻破“公孙度哈哈大笑几声,豪气的说道。 第一八三章 分袭二城(一) 曲阳城下,公孙度看着城头飘荡的旗帜,心中不由得冷笑道“区区黄巾贼寇竟然也大张招展,看我破之”。 心中拿定主意,正要指挥攻城,身边的华歆突然一伸手叫道“将军且慢,你看那是什么?”。 公孙度不满的看了他一眼,此人生性太过小心,要不是父亲叫我带上以做监军,说什么也不会把他带出来,心中虽然不满,但毕竟是父亲嘱咐过的,无奈之下顺着他所指方向看去,不由得心中也是一惊。 只见城头之上,不知何时被加上了一道道厚实的栅栏,自己的兵士就算攻上了城头,也无立足之处,心中顿时冒出了一丝冷汗。 “这是何物,为何城头之上还会有平地的围栏?这叫我如何登城?”公孙度大怒叫道。 华歆皱了皱眉头,抬头仔细观瞧,只见每个围栏都呈四方形建造,长宽大约在四米左右,粗壮的木杆扎结而成,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城头,就像一道屏障,这无疑会给攻城一方造成极大的困难。 “能设此计者,比非常人~~~公孙将军,我料今日必难攻破此城,不如回兵~~~在寻良策吧”华歆谨慎的说道。 公孙度大将之才,当然知道事不可为,心中不由暗恨,坐在马上怒道“好,就暂且叫他们再得意几日,早晚破了此城,看看到底是谁出此毒策”。 无奈之下,只得回军远去,城头之上几员将官哈哈大笑,目送敌人离开,为首一将得意的说道“看他们还有什么办法能攻下我这曲阳城”。 “张将军放心好了,我这条计策别说他这几千兵马,就是皇甫老儿带来十万大军,也叫他迈不进曲阳半步”身旁一个身材纤瘦的谋士笑呵呵的说道。 “哈哈哈哈~~~~子远先生真乃大才,它日我黄巾军功成,定不会忘记先生大功的”。 “将军过奖了,区区小计何足挂齿,等皇甫嵩到来之时,看我用计擒他”言语之中充满了自信,但是眼神中不经意的闪光一闪,心中冷哼了两声。 走下城去,二人分道扬镳,各自行事,谋士东绕西绕,来到一所别院,也不理小童的招呼,直奔后书房而来。 刚推门而入,就听见两个说笑之声“许攸先生大功告成,可喜可贺啊”。 许攸微微一笑,应声说道“比不了你们二位自在啊,一个装死,一个隐姓埋名,躲得一时清闲,叫在下来回奔迫,你们于心何忍?”。 “哈哈哈~~~看看,许攸先生又发牢骚了,闲咱们躲清净”。 “能者多劳吗,子远先生乃当时大才,区区黄巾贼寇还不是玩弄于鼓掌之上”此时另一人缕着胡须呵呵笑道。 许攸无奈的摇摇头说道“行了,你们别得了便宜卖乖了,要知道黄巾军里也不都是傻子,不然怎可弄出如此大的声势,咱们要想趁乱崛起,当然要借助一下他们的力量,你们两个也别躲了,差不多该开始行动了吧?”。 “嗯~~~~周旌,你那边办的怎么样了?”。 “还好,我已经联络了袁氏家族,太傅此时正在魏郡一带安扎,族中大部分实力都已经被调到了冀州境内,看来咱们这一步算是走对了,只要灭了黄巾贼寇,太傅马上就可以全盘接手冀州全境,到时候就算是皇甫嵩也休想插手其中”周旌点了点头,信心十足的说道。 许攸应道“那就好,这皇甫嵩也真够狡猾的,竟然先派了公孙家的人打头阵,依我看肯定是想削弱一下他们家族的实力,咱们就将计就计,帮他一把,等把他打怕了再说,王兄,你看如何啊?”。 那个安坐于案后之人,半闭着双眼,沉思了片刻冷哼道“要不是陈蕃,窦武被那帮阉党所害,我又怎能落得忍辱偷生的下场,这大汉天下我看时不久矣,一不做二不休,就由咱们来推翻了他”。 “呵呵~~~~王芬兄还记恨这些事呢,放心好了,你我筹划多年,这黄巾之乱正是大展拳脚的好时机,到时候定可有一番作为”许攸呵呵一笑,对于此人的遭遇,他也非常同情,本来官途坦荡,要不是被阉党所害,此时定是朝中大员,又怎会避居在此,忍辱偷生呢。 王芬被许攸劝了两句,气也消了一些,点头道“公孙家那小子有些本事,你可借机挑拨一下张晟那个笨蛋,叫他们厮杀一番,最好借公孙度之手除去此贼,到时候咱们控制住曲阳城就更加便利了”。 “放心吧,此事我已经成竹于胸,定叫他张晟有去无回,最好把公孙家那小子的实力也消耗殆尽,我看他皇甫嵩还有何能力破城!!”。 三人在屋中又商议了一阵,约定好之后,许攸直奔城主府。 此时公孙度大营之中,终于迎来了第一波援兵,白苍带着帐下高顺高览二将,紧随其后来到了巨鹿战场。 “如此来说~~~这个曲阳城是攻不得了,不然必会损失惨重”高顺在听完华歆所说之后,马上下了个结论,在他看来,强攻就等于送死。 “哼~~区区黄巾贼寇,叫我罢兵绝不可能,我一定要在皇甫嵩来到之前把城攻下,绝不能叫他小看”公孙度现在一提起皇甫嵩就气不打一处来,多番侮辱公孙家,这个恨早就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中,迟早有一天要叫他皇甫家还清。 公孙度身为前军大将,又是先锋官,他既然决定要攻城,别人也不好阻拦,但是曲阳城坚也是事实,绝非他们这点兵力就能攻破的。 华歆见他心意坚决,心知自己劝阻不了,连连给白苍打眼色,现在要说能说动公孙度的,也只有白苍了。 白苍当人明白华歆的意思,但是他心中也有想法,此次出兵攻入冀州,要是没有立足之处,别说等大股贼军攻来,就是粮草也快成问题了,所以攻占城池势在必行。 犹豫了一下,白苍来到沙盘之前缓缓说道“这曲阳城坚壁厚,又有奇人设计,咱们一时半会怕是难以攻克,军中粮草现在只够坚持五日,再不有所行动,到时候无粮必乱,所以我也赞成攻城”。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就连公孙度都惊讶的看了看他,这曲阳难攻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一时气话,至于到底怎么攻,根本没有良策,可白苍之言,明显是置之死地而后生,非攻不可了。 “丁少可有何破敌之策吗?凭咱们这些人手想要攻下曲阳,实在是不太可能”华歆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句,这种关键时刻,要是两个决定性人物都冲动起来,大军可就危在旦夕了。 白苍呵呵一笑,指了指沙盘说道“我所说的攻城,不是指的曲阳,而是这里”。 众人顺手看去,只见白苍用手画了一个圈,其中有两座城池被圈在当中。 华歆点点头说道“这两座城池,一名束鹿,一为安乡,虽然都是中小型城镇,但毕竟是与曲阳成犄角之势,咱们取这两座城池,恐怕曲阳的黄巾必会救援”。 公孙度观察了一下三座城池的距离,暗暗的摇摇头说道“想要攻占这两处,定要绕开曲阳,到时候只要他们出一兵袭你我身后,定会腹背受敌,那个时候可就危险了”话音刚落,公孙度突然灵机一动问道“难道丁少是想用引蛇出洞之计?咱们假意绕路攻城,实则半路埋伏,打他一个出其不意,如此的话,定可一战破贼”。 白苍看了看兴高采烈的公孙度,无奈的叹了口气,心中暗道“此人行军布阵确实是员良将,但要说用计使谋实在是有点不够看”。 危急关头,也由不得白苍有所保留,当下摇头说道“公孙将军会错意了,我的意思,就是攻城,一定要攻下这两座城池,不然你我两军都会危在旦夕”。 “丁少之意,咱们就不管曲阳的黄巾了?万一他们出兵来救怎么办?你觉得曲阳的黄巾贼能用出木栏之策,难道还不知道两军夹击吗?”公孙度有些不满的说道。 白苍坚定的看着他道“我知道曲阳城中肯定有奇谋者,所以才要用这计策,而这援兵就只有交给公孙将军了,我相信以将军的实力,同时解决两处援兵,应该不成问题吧?”。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你要独自攻取两城?你这点兵力办的到吗?”公孙度大吃一惊,白苍的设想他根本没考虑过,别说他了,就是自己,也没有自信,同时拿下束鹿,安乡二城,难道他是得了失心疯不成? 此时高顺站了出来呵呵笑道“公孙将军放心好了,既然我家寨主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我对天发誓,这两座城池,我一定在三个时辰之内拿下来,所以公孙将军只要抵住曲阳援兵三个时辰即可,到时候二城随意撤到哪里都行”。 公孙度不可思议的看了看面前的白苍高顺,心中暗道“这开笼寨的人都是疯子,实在是太小看黄巾军了,不过你们既然请了命,那我就看看如何攻下二城”。 “那好,咱们就一言为定,曲阳的援兵就交给我好了,到时候咱们就在束鹿相见”公孙度豪爽的一笑,伸出一只手来。 白苍伸手相握,点头应道“一言为定~~~~~~~~”。 第一八四章 分袭二城(二) “什么?他们绕过城去偷袭束鹿和安乡!!!”张晟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当场震惊,他并不是害怕,他是太不敢相信了,竟然还有人如此送死。 一旁的许攸也是神色微变,心中暗暗推敲着“这个公孙度竟然会用出如此奇谋~~~难道是我对他的评估有错?”。 张晟见众人无一做声,只得出言问道“子远先生,你看此事应该如何处理?”。 “束鹿,安乡,与咱们曲阳势成犄角,又在身后要位,如不救的话,被他公孙家夺去,一时半会倒还无碍,但是等皇甫嵩大军一到,两面夹击之下,曲阳恐难以保全,所以出兵救之~~势在必行~~~~~~”许攸沉吟着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派两路人马前去援救,他公孙小儿不过几千兵马,我就发兵一万,定要拿下他的首级”张晟一拍把手叫道。 “稍等~~~”许攸一摆手拦住张晟,又犹豫问道“昨日派出的探马回来了没有?”。 “还没回来呢,怎么了?”张晟疑问。 许攸皱眉说道“去了整整一日还没有回来,其中难免有诈,我看还是在多派几路,前去查探,小心伏兵”。 “子远先生多虑了吧,他公孙度只带了几千人马,还要分兵攻打两城,怎可能还腾的出手来安排伏兵,再说那束鹿和安乡之中也各有两千兵士,又有坚城可依,就算他不分兵,也难以攻下,我看咱们应该当机立断,马上出兵,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张晟说完,不由得嘿嘿笑了几声,暗道自己原来也有如此推断之力。 “将军所言虽然有理,但我总觉得其中定有问题,他公孙度不是不会用兵之人,当然应该明白如此做,很有可能腹背受敌,到时候就有覆灭之险,还敢用此计,只说明他心中已有算定,咱们冒然出击,只怕凶多吉少”许攸摇了摇头,他虽然想张晟与公孙度杀个你死我活,好坐收渔利,但是如此诡异之事,还是提起了他的兴趣,总想着要跟敌人周旋一番,不由得开始认真算计。 张晟坐在首位,仔细想了想,许攸说的也有道理,点头应道“那好吧,既然先生如此说,那我就派遣探马继续查探,但是要错过了援救的机会,先生可要负责”。 许攸一听此言,马上恍然大悟,自己怎么就开始给他谋划起来了,真是失策啊,不过话以出口,也容不得他反悔,只得应道“将军相信我好了,不过还是两手准备一起做的好,可先整顿兵士,等探马回来即刻出发”。 “嗯~~~就按先生说的办,众将听令,都回去整顿自己的部众,等我军令~~~~”张晟一挥手,对众人叫道。 军阵之外,几匹快马疾驰而过,远远的就返了回去,阵中公孙度阴笑了两声说道“子鱼先生的计策看来是成功了,这次看他曲阳城中的贼寇上不上当”。 公孙度沿途遇到了两匹探马,虽然都被他的快马拦截了,但是总不可能所有的探马都被一一劫杀,华歆就想出了一条将计就计之策,白苍的人马隐藏在阵中,大军缓缓推进,叫它曲阳的探马查看一番,也好引蛇出洞。 “哼哼~~~~咱们现在就可以返回头埋伏了,给我派出近卫队沿途勘察,从现在开始所有探马都要给他劫杀下来,不得放走一个”公孙度一声令下,只见两旁飞奔出十余骑,这都是骑卫当中的精锐,用的是最好的马,专门用来劫杀探子,这也是战争的一种手段。 白苍看在心里,不自觉的看了看身旁的郝昭,如果自己这对金猴雕长成,到时候敌军动向尽收眼底,还不是战无不克。 郝昭见白苍转过来的目光,得意的昂起头来,那意思就是说,现在知道我的重要性了吧,哼! “丁少,咱们就按照事先的部署,这两座城就交给你了,请务必要拿下才好,黄巾军但有援军,我都会一一处理“公孙度调转马头,看着白苍兴奋的说道。 “在下一定不负众望,公孙将军可能要有一番恶战,不过如遇到贼首,我还是想请将军放他一马,可能有大用“白苍提醒道。 “好了,都说了好几遍了,我留意好了,不过他要死在乱军之中,可不能怪我“公孙度不耐烦的点点头,一挥手,带着大军掉头而行。 郝昭不明所以的问道“寨主,别人打仗都是以斩贼首为主,寨主为何偏偏反其道行之?这能有什么好处“。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全凭感觉做事,只是觉得这曲阳城中可能暗藏杀机,一个小小的黄巾贼首,就算杀了,又能有多大的功劳“白苍目视着公孙家的军马远去,叹声说道,自从亡魂以来,白苍在感官上好像更清晰起来,每每遇事都突发奇想。 当下也不再犹豫,回头大喝一声“一定要拿下这两座城池,给我冲“。 三千兵士,在高顺的带领下如潮水一般涌向了安乡方向,分兵之策从来就不是白苍的设计,全力攻一城才是正道。 远远的,安乡出现在眼前,和曲阳比起来只有一半大小的安乡城,此时也是城门紧闭,严阵以待,城头之上几名贼将,惊恐的看着涌来的白苍军,心中说不出的恐惧。 “将军,看这人数,远远在咱们之上啊,想要守住怕是极难,不如求援吧“一名军师祭酒大叫着。 “怕什么,张将军的援兵马上就会赶到,你们给我顶住,绝不能叫他们攻破城池“守城的贼将也额头冒汗,在这盛夏的天气里,本就炎热难耐,现在的他感觉更加的燥热。 白苍军来到城下,抬头看看了城头之上的贼兵,高顺一举手中战刀叫道“给我攻,我要在一个时辰之内站在城头之上,都给我拿出点勇气来,杀~~~~~“大叫一声率先冲了上去。 身后三千兵士分成了三个方阵,狂猛的朝安乡城下冲来,本就是黄巾出身的他们,早就经历过血战,这些又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三千兵士,加上高顺的训练,更加的勇不可当,一转眼的工夫就冲到了城下。 城头之上的贼将哪里见过这个阵仗,自从起事以来,一直都是顺风顺水,就连手中这个安乡城,也是张晟攻占了之后,凭着同乡的关系,安排自己做了个城守,吃喝了几个月,早就没有了当初起事时的勇气,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起事的时候自己还是光脚的,现在却也已经有鞋可穿,怎么会还有勇气真正的厮杀呢。 “给我射~~~~给我射~~~~~~~~一个别不能叫他们冲上来,你们这帮废物,射那边,都他妈吃闲饭的“贼守将大声的呼喝着,但是效果微乎其微,手里的这些黄巾军,不是老弱,就是体弱,素质稍好一些的,早就被张晟调走了,哪里还会留给他们守这小城。 这些兵士颤颤巍巍的样子,看在他眼里就心凉了半截,就连用弓箭的姿势都没有掌握好,哪可能射的到敌人,虽然几百名弓箭手,几个齐射下去,还是能零零散散的射到几个运气不好的敌人,但杯水车薪,这点杀伤力,实在是不够击退敌兵,就连恐吓一番的能力都没有,反而叫白苍军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面对城头之上,连手脚都调整不好的黄巾贼寇,他们心中一片欢腾,两边实力差距太大,就算黄巾军有城可守,只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高顺第一个翻上了城头,手中战刀连砍,身边顿时一片雪雾扬起,残肢断臂翻飞,吓得旁边一圈的黄巾贼寇,连忙向后退去。 白苍军趁着这个空档,大量地涌上了城头,与黄巾军厮杀在了一起,人数从一开始的几个,渐渐变成了十几个,几十个,上百个,黄巾军那些无力的抵抗,在他们眼中就像举起了白旗一般。 身后几名贼将一看这边已经被冲破,马上大声叫喊着“都给我顶住,不许后退,把敌人给我挤下去”说罢也手举大刀冲了过来。 但抵抗是徒劳的,这边可是有高顺的存在,他们几个贼将,不过是仗着一身的力气才坐上这个位子,与普通的百姓比起来,根本没有什么优势,就连开笼寨中留下的精锐都不如,高顺又怎么会看在眼里呢。 身形暴闪,人如游鱼一般穿梭在人群中,手中战刀左右晃动,每出一刀都有一个贼将倒下,溅起的鲜血,不断的打击着黄巾军的士气,直至此刻,这一边的城头算是沉底沦陷了。 守城的贼将看在眼里,心中更加的惊惧,已经开始盘算着应该如何撤走了,正在这时,远处突然出现一哨人马,看样子足有千八百人,远远的尘土扬起,正朝这边飞奔而来。 “给我顶住,咱们的援兵到了,是张将军救援咱们来了”贼首大喜过望,马上大声叫道。 城下,白苍回头望去,只见敌兵已经来到了身后千米之外,渐渐的已经可以看到人头涌动,心中冷哼一声“终于把你等到了~~~~~”。 第一八五章 分袭二城(三) “高览将军,就看你的了~~~”白苍看着远处的敌军,冷声说道。 “哼!寨主放心吧,就怕他们不来呢,兄弟们~~杀敌的时候到了,跟我冲!!”高览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是那样的充满了不屑,仿佛面前的敌人,就是粘板上的鱼肉。 一声令下,高览策马而出,身后滚滚洪流,二百骑卫就像一把利剑刺了出去,直奔敌军而来。 奔行当中,高览手中钢枪一抬,只见一队骑卫从左侧方冲了出去,剩下的跟随着他直插敌军的右侧,两拨军马奔腾在大地之上,马蹄践踏在地面,身后扬起的尘土遮蔽了整个天空,就连白苍都已经有些看不清前方的战况了。 “将军,不好了,敌人有骑兵~~~~~~~“一名军师祭酒,猛然间发现两队骑兵奔来,吓得魂不附体,自己此次虽然带来了一千名兵士,但要论起来,凭这些老弱残兵,也就是驰援一下安乡城,真的要和正规军交战,必败无疑,但打不过总还可以跑吧。 可眼前的一幕,却吓破了他们的胆,敌人如果出动骑兵,可就不是自己所能左右的了,就连领军的黄巾将令都愣了一下,连忙叫道“给我整顿队形,决不能叫骑兵冲散“。 嘴上说说容易,就算是训练有素的精锐,步兵遇到骑兵也是难以取胜,更不要说这残兵中的残兵,弱旅中的弱旅了。 稀稀散散的黄巾军士们,在马蹄奔来的同时,就已经开始双腿发软,有的连走都走不动了,双手杵着木枪,还能勉强站立就已经不易,叫他们结阵,真是难为人。 黄巾军如何颤抖,可不是高览所担心的事,在他眼里,面前的都是敌人,唯一的任务就是冲垮他,剿灭他,斩杀他们。 “冲过去,敌人退散之前,杀无赦~~~~~~~“高览一声高呼,率先砸进了人群当中,手中的钢枪还没有刺出,身前就已经有好几名黄巾贼寇,被猛烈冲来的快马撞得骨断筋折了。 “砰砰砰砰~~~~~~~“人群中首先传出来的,并不是劈砍的声音,而是军马撞进人群所发出的沉闷碰撞声,黄巾军的阵型,直接被分割成了三瓣,两队洪流在人群中肆意的驰骋,每个骑卫手中的钢刀都在尽情的挥洒,所溅起来的血花,泼洒在敌人和自己的身上,所带来的效果却不尽相同。 “啊~~~~快逃命啊~~“黄巾军中,也不知道谁率先喊出了一句,连锁反应顿时激起,成片成片的黄巾军,四散逃开,面对高览的骑卫,连一丝抵抗的勇气都没有。 贼军当中,一面大旗之下,为首的贼将还在慌乱的指挥着,突然一声大喝传来“贼将休走,看我高览取你首级~~~~~“。 贼首大吃一惊,连敌人在何方都没分辨出来,下意识的调转马头就要逃走,可刚刚调转过来,抬眼就看见了一员身材雄壮,浑身是血的大将,策马狂奔而来。 手中钢枪连闪,从贼手的身边猛冲了过去,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撕心裂肺地惨叫。 贼首低头看了看胸前的血洞,就连高览什么时候出的枪都没有看清,而身边的两名副将,更是早已被高览顺手解决,一枪一个都刺于马下。 贼首的死尸‘扑通’一声翻身摔落,身边仅有的几十名护卫,还算是稍微有点战斗力的黄巾贼寇,狂叫着扑了过来,这个年代,能被挑选为禁卫军,那就代表着忠诚,就算实力有所欠缺,忠诚也一定要过硬,就算是黄巾贼寇的也一样。 但是忠诚并不代表真有实力,在高览眼里,这几十个近卫,与那些被冲散的贼军毫无分别,连头都不回的向前继续冲了过去,这些人只有狂奔在身后,一边吃尘土,一边继续舍命狂追。 一千名黄巾军士,只是一个冲锋,就被瓦解的体无完肤,贼首被斩,阵型冲得七凌八落,接下来的战斗,就是一边倒的屠杀,其实一开始,高览就把他当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身后副将手中提着贼首的人头,紧跟在他身后,看着这个从谷中就跟随在身边的高家少爷,此时已经浑身浴血,却没有一滴是自己的。 “将军,敌军阵型以乱,开始溃败了“副将提醒了一声,看着高览肆意的冲杀,再不提醒一下,恐怕就算追到天边也停不下来,这个少主太喜欢冲杀的感觉。 高览听闻此言,嘞住了马缰,看了看面前的战场,心中意犹未尽的说道“嗯~~~~传我军令,化整为零,但有不降者,杀无赦“。 军令一下,两队骑卫顿时化作了几十个小组,每组十骑,战场上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和劝降声。 又过了一阵,终于平息了下来,每组骑卫都押赴着大批的俘虏,往军中会合,高览也不多说,只是冷哼一声,掉头就走,之后的任务自然交给几个副将打理,自己赶回去向白苍汇报战果了。 “高将军,此战可杀得尽兴啊?”白苍见高览策马奔回,哈哈大笑着问道。 “都是一些酒囊饭袋,哪里谈得上尽兴,寨主就不要取笑下官了,现在援兵已灭,剩下的就是攻破安乡城了,寨主,要无事的话,我去支援一下大哥”高览意犹未尽的应道,在他看来,刚刚不过是个热身而已,还谈不上厮杀。 “呵呵,高将军既然想去,那就请便好了,不过最好能留个活口,一会我还要问话呢”白苍一摆手,微笑着说道。 “知道了~~~~”话音刚落,人已经在百米之外了,高览马快,紧赶几步来到城下,抬头一看。 此时城头之上的厮杀,也已经快进入最后阶段,高顺所攻占那面城墙,敌人已开始败退,纷纷朝城下逃去,只剩下少量还负隅顽抗的。 而另一侧墙头之上,双方正展开激烈的厮杀,因为贼首的指挥调度,这一面敌军虽弱,但还勉强支撑,与冲上来的白苍军对攻着,双方互有死伤,一时间难以分出胜负。 高览见高顺飞身要朝另一则扑去,马上叫道“大哥,这边交给我好了,你先去攻破城门,叫寨主进来”说罢钢枪一挺,身形连窜,几个起落就来到了不算高的城头之上。 对于惯用长兵器的高览来说,突上城头本来不是他的长项,但面对这些老弱残兵,凭他的身手,手中就算用的只是烧火棍,也能杀的他们丢盔弃甲,更别说纯铁打造的大枪了。 一挺枪身,高览已经窜到了敌军的头顶,大枪猛地一扫,身边黄巾贼寇顿时被砸到一片,首当其冲者无不骨断筋折,城头之上立刻被他冲出一片空地。 身后白苍军一鼓作气,借此机会成队的杀了上来,城头之上终于有了一块立足之处。 “你们给我用最快的速度剿灭敌人,至于贼首吗~~~~~~~~”高览狞笑着看了看不远处的黄巾城守,“交给我处理就行了~~~~~~~”话音未落,人已经腾空而起。 一横手中大枪,大鹏展翅来到了贼首头顶,钢枪如疾风暴雨一般点了下来,顿时刮起一阵腥风血雨,贼首身边的偏副将官,顿时死伤无数,仅剩的几个侥幸存活下来,都惊吓的逃散到了一旁。 “你们给我上啊~~~~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贼首早已经面无血色,面对浑身是血的高览,就连抵挡的勇气都没有了,声音越来越弱,直至背靠着墙壁,缓缓的跪坐了下来。 “不要杀我~~~我投降~~~~~~我愿意投降~~~~~请给我一条生路~~~~~”贼首苦苦的哀求,现在他所能做的,就是等待高览的决定,是生是死,不由自己做主。 “哼~~~”高览冷哼一声,回身一声大喝“贼首以降,尔等还不放下兵器,更待何时~~~~”。 声音传了开去,整个城头之上突然之间静了下来,不论是黄巾军,还是白苍军,都紧盯着高览的位置,那个半跪于地的贼首,低着头,半伏在高览面前,说不出的窝囊。 ‘咔~~~~~~~’正在这时,城门大开的声音响起,就在高览威慑贼首的时候,高顺已经带着兵士,把城门前的贼军清理一空,城门终于被打开了。 就在白苍面露微笑着,策马朝城内迈进的时候,城头之上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守城的军士眼看大势已去,只有弃械投降,直到此时,安乡城可说是完全落在了白苍的手里。 城门之内,满地的狼藉,死尸已经被整理在一旁,高高堆起的尸体,就像一个小山丘,这些都是黄巾军的,而白苍军虽然过得了胜利,面对敌人的顽强抵抗,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寨主,咱们此战共伤亡五百余人,具体还没有统计出来,现在时间紧迫,只得稍后再说了“高顺迈步来到白苍面前,毫不迟疑的说出了伤亡人数。 “嗯~~~我知道了,这些事都等到战后再说吧,高教头,咱们现在马上兵发束鹿,趁着敌人还没回过神来,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此城“。 “整军~~~~~~出发“高顺二话不说,回身叫道,安乡城中只留下了三百余人照看伤员,和看押俘虏。 白苍带着剩下的两千多人,直奔束鹿杀去,安乡一战,所用时间,仅一个时辰~~。 第一八六章 公孙度伏兵灭张晟(一) “哈哈哈哈~~~我就说吗,他公孙小儿那点人马,哪还有余力分兵伏击,子远先生虽然计谋出众,但未免太过小心了,听我的,早点出兵,恐怕现在我都摘下公孙小儿的项上人头了”张晟哈哈大笑着说道。 在接到了探马回报的消息之后,张晟立刻起兵,带着一万人马出了曲阳城,直奔公孙家兵马处杀来,边走还在一边嘲笑许攸胆小。 “将军,许攸先生算无遗漏,咱们还是小心点好,万一敌人根本没攻城呢?”一旁的副将谨慎的提醒道。 “怕什么,子远先生说了,他公孙小儿绝不会为了使奸计,把自己放在险要位置,你以为绕过曲阳是这么容易的事吗?只要我掐断来路,他公孙度就会变成一支孤军,到时候不用我出手,困也困死他,他不攻取落脚之处,难道等死不成!”张晟完全不在意副将的提醒,狂傲的说道。 身边一干祭酒头领,也连声称赞,好像胜利就在眼前一般,都陪着张晟狂笑了起来。 正在这时,突然前方一声大喝,张晟冷不丁吓了一跳,抬眼一看,只见一员大将立马当中,手中用了一杆锯齿长刀,威风凛凛的怒视着众人,面对千军万马,丝毫没有惧色。 “你是何人?竟敢拦我去路,不想活了吧,报上名来,我不斩无名之鬼”张晟见只有一人,心中不免轻视。 “本将就是公孙将军帐下李敏是也,安乡束鹿二城,已被我军攻破,儿等还不下马受降,更待何时!!!”李敏冷哼一声,张口叫道。 张晟一听,心中来气“呸,大言不惭,就凭你这点兵马还想破我城池,我看你应该是公孙小儿派来拖延时间的吧,如此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卖弄”。 李敏哼哼冷笑道“你就是张白骑吧,早就听说过你狂妄自大,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少说废话,有本事就根本将过两招再说”。 “将军,杀鸡焉用宰牛刀,叫末将来~~~~”话音刚落,一匹快马冲了出去,挺了挺手中长枪,直取李敏。 公孙家三大家将,个个都是一身本事,岂是这些黄巾贼人可比,不屑的看着冲上来的贼寇,手中开山刀微微抬起,看准刺来的长枪,突然身子一歪,闪了开去,锯齿刀斜刺里向上撩去。 “咔吧~~~噗~~~”两声响起,枪断人亡,冲来的副将被李敏一刀两断,身子歇着被劈开,翻滚于地。 “哼,还有谁敢来?”李敏立马横刀,一声怒吼,可算一解多日以来的闷气,皇甫嵩处受的冤屈,今日就拿这些黄巾贼寇来撒解。 张晟人在远处看了个真实,心中也顿时大吃一惊,本来以为公孙家,除了一两个族中武将之外,就没有什么厉害角色了,没想到府中家将也是这等本事,倒真是叫他意外。 回头看了看那些一脸惊色的祭酒头领,无一人再敢冒然出去应战,不由得心中微怒,这帮酒囊饭袋真是一无是处,我手下要是有几员这样的猛将,那还用得着在他刘石手下卖命。 想到这里拍马而出,一挺钢枪叫道“李敏,我看你也算条汉子,不如归顺于我,叫你坐二把交椅如何,何苦跟着他公孙家自取灭亡~~~”。 “呸,凭你等贼寇,也敢招揽于我,也不撒泡尿照照,凭你也配~~~~~~”李敏一脸的怒色,他这等言语,等于是侮辱了自己,立刻大声骂道。 张晟本就不是好脾气之人,见他人才出众,想招揽一番,没想到反而受辱,顿时火冒三丈“匹夫,竟敢如此无礼,等我擒下你,叫尔生不如死”说罢一挺长枪冲了出去,迎面三枪,直奔李敏面门而去。 张晟因爱骑白马,所以人称张白骑,别看他整日一副一尘不沾的样子,但也是有真功夫的,而且在黄巾头领当中,更是数一数二的。 此时大怒之下,手中长枪疾风劲雪一般激突,把李敏整个人都罩在了当中,一身本事发挥到了极致,丝毫不留余地,誓要击杀此人。 李敏身为公孙家大将,虽然本领不弱,但一时大意,没想到自己一直不屑的黄巾贼寇当中,也有这等人物,一时间被杀了个手忙脚乱,长刀左挡右架,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杀了十几个回合之后,李敏不由得暗暗着急“此人武功与自己不相上下,抢占先手之后,竟然一时间叫自己脱不得身,万一此时再有两个上来帮忙,自己凶多吉少啊,这引敌竟然把自己引进去了,真是失败~~~~”。 正在犹豫间,突然见张晟一个连环枪刺了过来,前后两枪的速度不一,这一招极为难防,当下打起十二分精神,长刀一摆磕在了枪身之上。 ‘撕拉!’一声,虽然挡住了第一枪,但是第二枪还是擦着自己手比划了过去,胳膊之上顿时多了一道血口。 “哎呀~~~“李敏大叫,趁着张晟枪式未收,双腿一夹马腹,向前窜了出去,兜了个圈子毫不停留的疾奔而去。 “给我追,绝不能叫这匹夫逃掉“张晟大怒叫道。 “将军,以防有诈啊“。 “呸,有什么诈,明摆着是来拖延时间的,给我追上去,直接杀入敌人阵中~~~~~杀~~~~~~~“张晟一挥钢枪率先奔了出去。 身后一万大军在张晟的带领下,直奔安乡城冲去,紧跟着李敏逃走的方向。 这个时候,远远的山坡之上,一个年轻将官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暗道“老李这戏演得够彻底啊,差点把自己搭进去,也太投入了吧~~~~“。 心念至此,回头低声喝道“都给我打起精神,好戏就要来了,一会听我号令杀敌,听见没有“。 身后传令兵一个一个的传了下去,只见山坡后面,一队队的兵士都站了起来,一个个面目严肃,严阵以待。 张晟追赶着李敏,他的马快,渐渐的与自己的退伍拉开了一段距离,直到前方出现了一个狭窄的路口,才发现身后的兵士被自己拉开了足有上千米,心中恨道“这帮废物,追个敌人也跑这么慢“。 刚想到这里,突然身后一声巨响,回头一看不由得心中大惊,只见两侧山林之中突然冲出两队人马,人人衣甲着身,手中明晃晃的战刀,叫人一看就不是等闲军队。 “这是从哪出来的部队?谁的人马~~~~~~“张晟一时间惊慌失措,心中惊恐的算计着。 黄巾军突然之间被两旁杀出的人马冲了个稀烂,毫无准备之下,立刻就出现了大量的伤亡,鲜血四溅,死尸无数,战场之上一片混乱,一边是有组织的,一边却像无头苍蝇乱撞。 “三队四队,给我支援左方,五队六队支援右侧,给我把敌人夹死在道路中央,决不能叫他们整合起来“此时树林之中,华歆正在不停的指挥着战斗,对于战场的把握,他还是有些心得。 激烈的冲撞,使得黄巾贼寇阵型散乱,毫无组织章法,渐渐的变成了各自为战,往往公孙家的兵士第一个冲上来砍一刀就走,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第二个的补刀就已经来了,人头飞起的时候,心中还不明所以。 张晟此时才知道上当,真的被算计了,他公孙家的人竟然如此大胆,不去攻城,竟然在这里埋伏自己,不过此次带了一万大军出来,又都是自己的精锐,凭他这区区几千人马,想要击垮自己,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只要我赶回去指挥整顿,何愁不击散尔等匹夫。 张晟想到这里,拨马就要往回赶,千余米的距离也不过眨眼间的事情,还好来得及。 这他想得虽好,刚拨回马头,就看见一员青年将军,策马横枪立于路中,神色傲慢的看着他,眼神中是那样的不屑一顾,**裸的轻视之意不加掩饰。 “现在想走只怕晚了点吧,张白骑,今日这里,就是你葬身之地,还有什么遗言吗?“青年将领冷冷的说道,眼神中就像看着一个死人。 “你是谁?“张晟就心中大震,其实答案已经了然于胸了。 “呵呵呵~~~~明知故问吗?那好,就叫你死个明白,本将就是公孙度,左中郎将帐下先锋官,专门来剿灭你等反贼的“公孙度轻蔑的笑道。 “公孙度~~~~~你这滚蛋,我要宰了你~~“张晟双眼冒血,自己竟然被算计至此,真是奇耻大辱,心中三清火暴躁。 公孙度一耸肩,伸手招了招笑道“少说废话,出招吧“说罢手中钢枪一摆,紧盯着此人,从刚才过去的李敏,就看得出这个张晟也是有两下子的。 “啊~~~~给我死吧~~~!!“张晟一举大枪冲了过来,起手就是绝学连环枪法,前后化作三枪,更快更急,刚刚就是这招伤的李敏,现在他却想用此招一击毙命。 公孙度全神贯注,一见他的来势就知道这招绝不好接,连忙打起精神,身子不停的在马上乱晃,好叫他找不好位置。 手中的钢枪,也在微乎其微的空间当中刺了出去,‘刷~~~’躲过了第一枪,‘当~~~’挡住了第二枪。 突然间,面前一条枪影刺到,这一招乃是张晟绝学,从来都没有显露过,就连黄巾教中之人都不曾知晓,也是防身绝技,再此用出来,就是要把公孙度刺于马下。 第一八七章 公孙度伏兵灭张晟(二) 公孙度在这危急之时,也顾不得藏私,全身功力爆到顶点,张口大叫一声“哈~!”整个身子横倒了下去,微乎其微的避开了这必杀的一枪。 枪尖擦着头皮滑了过去,在额头之上留下了一道血痕,公孙度顾不上抹擦留下来的鲜血,马上一个燕子翻身,突然之间腾空而起,钢枪划出了一道弧线,直奔张晟哽嗓咽喉刺去。 眼前的枪头越来越大,张晟在此刻已经感觉到了死神的驾临,头脑之中一片空白,刚刚自己全力刺出的一枪,本以为手到擒来,只要把公孙度刺于马下,拿了他的首级回去,敌人军心必乱。 谁曾想到,此人竟然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了自己必杀的一枪,自己生平只在对战当中用出过一次的绝招,就算是教中兄弟切磋也不曾用过,不然凭自己这绝学,恐怕地位不止于此,没想到竟然成为了唯一的一次。 张晟直到死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败,自己精心藏匿的绝招为何会失手,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就在他挡下的那一刻,一些都变得不重要了。 公孙度气喘吁吁的看了看翻到于马下的张晟,不由得心道好险,此人竟然会这等杀招,要不是自己反映的快,恐怕倒在这里的就不是他了,惊魂未定之下,未免有些后怕。 “少将军,咱们还是快去支援一下吧,不然此战不知要何时结束了?”李敏去而复返,策马立在公孙度身旁,刚才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那惊魂的一幕,他是体验过这一招的人,当然知道其中凶险,而且刚才张晟用的还是三枪。 “哦~~~对对,快传我将令,骑卫队出动,给敌人最后一击”公孙度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经历了生死时刻才知道,原来自己也不是举世无敌的。 李敏得到公孙度将领,从怀中掏出一只响箭,‘啪!吱~~~~~~~“一声长啸,划过天际,直刺云霄。 “哈哈哈~~~~来了~~~兄弟们,上马!杀敌的时候到了!!“埋伏在山坡后面的另一名家将阳仪,哈哈大笑几声,抬着自己的战矛就翻上了马背,大矛一举叫道”给我冲,不留活口,杀个痛快吧~~~~“。 “杀啊~~~~~~“身后千余名骑兵,高声叫喝着冲了出去,在阳仪的带领下,直奔敌后阵冲去,如潮水一般汹涌,如大浪一般澎湃,如疾风一般劲驰,如怒火一般狂猛。 这就是公孙家的骑阵,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公孙家的自豪,滚滚的洪流,冲到敌阵面前的时候,敌人只有颤抖,只有战栗。 “公孙家的骑兵,快逃命啊~~~~~~“黄巾贼寇老远就听见了,马蹄践踏大地的声音,就像是催命符一样,把所有人心中最后的勇气破灭掉。 但是面对骑兵,还是如此迅猛的骑兵,有时候逃命也是一种奢望,当骑卫冲进人群的时候,黄巾贼寇大部分已经呆傻掉了,连举起兵器抵挡的能力都不具备,骑卫的战刀就像收割毫无生命的麦子一般,一片一片的敌军倒了下去。 “少将军,该劝降了~~~~”等到华歆来到公孙度身边的时候,黄巾贼寇早已经溃不成军,能逃走的都已经逃了,剩下的不是吓傻吓呆的,就是死人。 “哼~~~一群草寇,留之何用,还要浪费粮食,都给我斩尽杀绝,一个不留~~~”公孙度冷哼一声,毫不理会华歆的意见,在他心里,这等草民的命,连猪狗都不如。 华歆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暗叹一声,这个少将军年轻气盛,虽然一代良将之才,但是心胸未免太过狭隘。 正在这时,突然远处一片尘土飞扬,只见一队人马飞奔而来,为首之白衣似雪,面色红润,正是前去破城的白苍。 “公孙将军,恭喜此战大获全胜,二城已破,现在可以收兵回去庆功了”白苍来到近前,呵呵一笑,抱拳说道。 “哦?竟然如此快的攻破了两座城池,丁少真是年少有为啊,此战应记首功”公孙度惊奇的看了看他们,没想到短短两个时辰就攻下了安乡束鹿二城,而自己这边还没有剿灭敌军呢。 “哪里,要不是将军断后,我哪有如此心无傍贷的攻城,咱们就不要在这里客道了,还是回城再议吧”白苍看了看前方还在交战的战场,距离较远,也看不太清晰,不过还是能看得出,公孙家的骑兵已经占据了优势,在场中来回驰骋,没有敌人能够抵挡。 华歆此时趁机说道“少将军,还是回城要紧,有很多战后之事需要处理,这里就交给我吧”。 “嗯~~~此话有理,就看在丁少的面子上,放他们一马吧,收兵回城,丁少~~不知咱们是去束鹿,还是安乡啊?”公孙度不再看场上的情况,调转马头回身问道。 “束鹿吧,此城虽比曲阳小上一些,可是比安乡要大得多了,公孙将军当然是在束鹿安扎比较好”。 “那好,咱们就去束鹿~”公孙度高兴的说道,在白苍的陪同下,带着自己的亲卫向束鹿奔去,白苍悄悄的回过头来,朝华歆使了个眼色,两人心领神会,转头而去。 华歆在公孙度走了之后,默默地一挥手叫道“劝降吧,弃械投降者不杀”。 李敏点了点头,飞奔下去传令了,可是此时战场之上,黄巾贼寇早已经丢盔弃甲,俯首待命了,骑卫杀的也早就手软,一个个敌军都像猪狗一般,毫无抵抗,这根本就不叫打仗,完全就是屠杀~~~准确的说,是,屠宰~~~~。 军令传来的时候,长出一口气的不是黄巾军,而是身在马上的公孙家骑卫,这般屠宰,是个人也心生厌倦了,能停下来再好不够,都不用喊话,因为此时早已经没有手持兵器的敌军了,只是稍加整顿,就把一队一队的俘虏押赴起来,朝着另一座城池赶去。 束鹿城中,公孙度坐在首位哈哈大笑叫道“丁少真是好手段,竟然全力攻打安乡小城,在剿灭了本就不多的援兵之后,又杀到束鹿,这里守将真是蠢啊,区区两千守军,也敢派出一半人马支援,这要是敌人杀来,城中无兵可守,还不是手到擒来”。 “呵呵~~~这束鹿城高壁厚,要不耍些手段,实难攻下,就算如此,我军也足足损失了近一半的人手,才攻下这两座城池,实在是不易啊”白苍摇头苦笑道。 公孙度一挥手“哎~~~~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只要胜了就好,人还可以在补给吗,此次所降的敌军都交给丁少处理,我绝不过问”公孙度本就不喜留俘虏,正好借这个机会把他们都打发给白苍。 “那就多谢公孙将军了,我也是该补充一下兵员了,不然后面实难再帮上将军的忙”白苍赶紧施礼谢道,此战两城俘虏两千余人,但是最重要的却是曲阳城中的精锐,这些军士都是张晟精雕细选出来的,非安乡束鹿可比,稍加训练即可成军,真是难得的一笔财富。 白苍想了想说道“此战两城中共缴获粮草五百石左右,足够我军吃上十天半月了,我已命人严加看管,绝不会有失,将军放心好了”。 “那太好了,军中有粮,就可以稳定军心,慢慢的和黄巾贼寇周旋了,此战剿灭了曲阳一万敌军,并且斩杀了贼首张晟,我看他城中无主,又兵源短缺,咱们是不是趁此机会攻下此城?”公孙度得意的说道。 白苍一听,疑问道“公孙将军已经把贼首斩了?我不是说留他一个活口吗?”。 “哦~~~两军交战,实难留手,不是敌死,就是我亡,他负隅顽抗,我当然要斩草除根了”公孙度此时才想起白苍交代给自己的事,不过既然张晟已死,多说也无用,只得无奈叹道。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这个曲阳城中,依我看就算没了贼首张晟,肯定也还有厉害人物镇守,轻易攻不得,还是等皇甫将军来了再说吧”白苍点点头,不过对曲阳还是心存戒意。 “又是皇甫嵩,他听信谗言,已经气走了大儒阎忠,现在又来迫害我公孙家,他想吃肉,可连口汤都不留给我等,这样的人有何可效忠之处,我看不如咱们独领一军,到时候剿灭了贼寇,朝廷自会封赏,也好过看他皇甫家的眼色”公孙度冷哼一声,心存怨气的说道。 此时华歆早已经回来,坐在一旁听到他此言,心中惊恐,暗暗给他打眼色,叫他不要胡说,可公孙度就像看不到一样,还是我行我素。 白苍早就注意到了华欣的神色,心中微微一笑说道“华先生不用怕,我丁苍不是卑鄙小人,怎会去皇甫嵩哪里告密呢,公孙将军年轻气盛,一时失言而已,不过咱们都是寄人篱下,他皇甫嵩随便奏一本,就可以参咱们居功自傲,这个把柄可不能叫他抓到,不然别说公孙将军了,就是我也难逃一死,还是隐忍一时吧”。 华歆感激的看了看他,这个丁少在他心中的位置又重了不少,相比较起来,公孙度虽然实力稍强,公孙家也比开笼寨要兵强马壮,但是两人的城府可差的太多了。 公孙度听完白苍之言,也是点了点头,叹声说道“丁少言之有理,既然如此,咱们就等等他皇甫家的人马吧,我倒要看看,他们如何拿下这曲阳城~~”。 第一八八章 卢植军逼近 曲阳城头之上,正有几人目视着远方,其中一名文士冷哼道“这张晟真是不争气,带了一万人马,竟然还被公孙小儿剿灭,不过也好,这曲阳终于控制在咱们手中了”。 一旁正自暗暗盘算的许攸,听闻此言,抬头说道“王芬兄此时心中只怕正喜不胜收呢吧,何必挖苦死人呢~~~~”说罢又看了看城下,不远处正立有一排粗大的木桩,每根尖刺上都插了一颗人头,当中最大的那颗正是张白骑,张晟的首级。 周旌也摇头叹道“一万军士,逃回来的竟然还不足一成,这可都是咱们训练出来的精锐,就如此叫他张晟白白浪费了,真是可恨”。 “好了,现在埋怨还有什么用,不过我倒是有点好奇,子远奇谋,算无遗漏,他公孙度竟然会不去攻城,还使了个激将法引蛇出洞,难道说子远也有失算的时候”王芬收回目光看了许攸一眼说道。 “我又不是神仙,哪有算无遗漏的本事,但此次定有隐情,公孙度为人猖狂,桀骜不驯,这个伏击之战绝对不是出自他的手笔~~~~~到底是谁呢?”许攸白了王芬一眼,有默默地念道。 王芬见他也不得其所,只得点头应道“是谁都不重要了,现在又该如何?“。 许攸迟疑了一下,公孙度此次用计破了张晟,夺了安乡,束鹿二城,本在他意料之外,王芬突然间向他问计,一时也没什么对策,沉思了一下说道“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安乡束鹿二城失守,已经把咱们退路切断,如果冒然行事,恐对你我不利,还是先看看情况再做定论“。 “再等下去,皇甫嵩可就来了,咱们苦守孤城,怕是迟早会被攻破,我可不想再死一次了”王芬不满的说道,在他看来,这个许攸有些懈怠了,自从联络上袁家之后,他就没再出过什么像样的计策,此次张晟出战,更是他的失策才导致的一万大军覆灭,虽然他不便太过埋怨,但是心中的不满还是要发泄一下。 许攸岂会看不出他的意思,心中不由暗道“什么事都叫我来做,但有过错,也是我来背这黑锅,此人真不是做大事者,看来自己还要尽快想好退路”。 想到这里冷哼一声说道“放心吧,他皇甫嵩的大军,没有十来天的时间,不可能到得了,在此期间我就会想出对策的”说罢也不理二人,径自离去。 王芬,周旌二人向来问计于许攸,现在见他这般也无话可说,只得无奈的退下城去,希望许攸能在这期间想到对策,不然皇甫嵩大军一到,自己也只有开城投降的份了。 就在白苍等人还在巨鹿一带周旋的时候,陈留的战况,却已经开始发生了转变,尤其是卢植军,集结了五校军士之后,军备极其的强大,再加上刘备的出谋划策,打的兖州副帅韩暹节节败退。 “将军,咱们再退的话,就只有过河了,黄河以北之地要是失了,恐怕不好交代啊”大帐之中,几名副将看着副帅韩暹,急切的说道。 “不退有什么办法,卢植兵力强盛,又有猛将坐镇,我军多次交锋都败于其手,你们说,我不退,难道还等着他们杀到眼前不成?”韩暹一拍桌子气愤的说道。 众将听罢,无言以对,要不是韩暹勉力支撑,恐怕自己等人早就被剿灭了,自己这副帅有多少本事,众人还是比较了解的,能被逼到这个份上,只能说兵力上的差距,和战将实力相差太大了。 韩暹看了看左右,知道就算问他们也没什么好主意,只得断道“传我军令,即刻整军,天亮之前一定要渡过黄河,只要退到浚仪,卢植军就没办法追来了”。 众将士无奈之下也只得遵从将令,大军过河也不是说过就过,现在正是雨季,黄河水位暴涨,就算事先有所准备,要把几万大军运送过河,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城主府中,卢植看着桌上的沙盘,神色不慌不忙,像是欣赏一件杰出的工艺品,不时的还面露笑意,看的立于一旁的刘备暗中摇头。 “呵呵呵~~~咱们这一个月以来,可算是节节大胜啊,连夺延津,长恒,平丘,现在已经把贼军围困于封丘之中,看来他们的气数将尽了”卢植得意的哈哈笑道。 “老师,此战还没有结束,虽然咱们小胜了几仗,但是敌人主力尚在,依我之见,还是要加紧进攻才行,千万不要让贼寇有喘息之机”刘备在一旁连忙提醒道。 卢植一摆手,摇头叹道“哎~~~玄德此言差矣,想我军将士已经征战月余,早已操劳不堪了,此时攻城徒增伤亡,还是休养几日再说不迟,敌军被咱们逼到死地,早晚会被一网打尽,何必急于一时呢”。 刘备一听,心中大急道“老师,黄巾贼寇久居于此,一定有所准备,千万不可大意啊,有道是除恶务尽,今日给他们留一丝机会,只怕后患无穷!”。 卢植也不抬头,只是叹声说道“好了,这些日子大家都辛苦了,还是尽早休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议不迟”说罢伸了个懒腰,缓缓地朝后堂而去。 刘备站在屋中,看着卢植的背影,心中暗道“老师年纪太大,稍过操劳就会疲累不堪,不过贼兵势大,如果情况有变,只怕之前付出的辛苦付之流水~~~~~”。 “刘将军,尚书连日操劳,咱们也体谅一下吧,休整个一两日又有何妨”吕虔,李通两个将官留在一旁,见刘备久久不语,也值得出言安慰。 “唉~~~也只好如此了,不过两位将军还是要多派探马,严加打探封丘的情况,稍有动静马上回报”刘备点点头,千叮万嘱的说道。 李通拍胸脯应道“刘将军放心好了,我早已派出三路探马了,只要情况有变,一定逃不过咱们的眼睛”。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刘备一边说着一边朝外走去。 回到临时的住所,只见院中张飞正在指导四人练功,见刘备回来微微一笑说道“大哥回来了,看兄长神色,可是有什么事情不成?”。 “唉~~~兄弟整日清闲,却不知道,此战虽然顺利,但是贼兵一时难除,现在老师又要整军待命,这是要给敌人留下喘息之机啊,只怕后患无穷”刘备叹了口气,解释了一番。 张飞哈哈大笑两声说道“大哥不放心黄巾贼寇,不如我替大哥走一趟可好?天明之前,贼首的首级必献于帐前”。 “还是不要打草惊蛇,兄弟神功盖世,现在敌人还不知道我阵中有你等能手,如有所准备,定会加强防范,还是非常时候再说吧,早晚有用的到兄弟的时候”。 “大哥怎么说都好,兄弟随时恭候,出山以来,我还没真正的动过手呢,倒是有些技痒难耐”张飞点点头,既然刘备这么说了,那自己更无所谓。 看了看四个护法,呵呵一笑说道“来吧,咱们接着练,这次你们四个一起上,能坚持三十招就算赢~~~~~~~”。 刘备看着院中张飞闪转腾挪,与张开等四护法交手,一时间又被吸引了过去,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就算他刘备习武资质有限,有张飞这等高手天天喂招,也大有提高,就像这样众人的合练,都能受益匪浅。 次日一早,当刘备来到城主府的时候,立刻就感受到了沉重之色,心中暗道坏了,一定是敌军出事了,连忙问道“老师,可是有什么变化?”。 “哎~~~玄德昨日之言果真应验了,封丘的黄巾主力昨天夜里已经度过了黄河,现已经在对岸安营寨扎了,我虽然得到了消息,但还是迟了一步”卢植悔恨不已,后悔没有听刘备之言,不然岂有叫他们逃过黄河的道理。 刘备看了看一旁的李通,只见他也是低头,一脸愧色,心中知道,肯定没有及时传来消息,也不用多问了,只看眼下形势如何。 低头沉思了一会缓缓说道“事已至此,老师不用自责,咱们想想接下来的战策吧”。 “玄德认为该如何部署?”卢植问道,现在他也值得虚心接受了。 “事到如今,还是要先观察一下敌军的动向,如果他们沿岸结阵,咱们就是有十万大军也不可能冲的过去,不过要是退守城池的话,咱们就有机可乘了”。 “嗯~~~此话有理,给我沿岸派出十路探马,只要有消息立刻回报,其他人立刻整军,既然贼寇逃去了对岸,那咱们也不能吃亏,这个封丘就当是战利品吧~~~”卢植一声令下,大军开拔。 从延津到封丘只有二百余里,一日即到,等大军开到城下的时候,城门早已大开,城中残留的百姓出城迎接卢植的大军来了。 就这样,又等了两日,终于传来的敌军的动向,韩暹果然没有在岸边结阵,而是退守了浚仪,不过他大军退守,却在岸边两座小城留下了守军,想要冲过河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就在卢植等人绞尽脑汁的时候,韩暹却来到了一座坐落于浚仪的别院,宽大的门院之前,有着不一样的气派。 “副帅,这里就是了,听说此人名望甚大,要是得他相助,定能抵挡卢植的大军~~~”。 第一八九章 两条明路 任选其一 “先生有礼了,在下韩暹,听闻先生大名,慕名而来,多有得罪,还望见谅”庭院之中,一中年文士正在闲杂耕种,韩暹来到院中恭敬的说道。 中年文士听闻声响,抬头观看呵呵笑道“原来是韩副帅,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来,里面说话”丝毫没有惊慌的神色,眼前这个人见人怕的黄巾军副帅,在他眼中就好像普通客人一般。 众人进屋落座,韩暹还没有说话,只见面前院主微微一笑说道“听说副帅此战失利,被卢植打过了黄河,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这倒是在我意料之外啊~~~”。 “哦~~~先生知道我要来吗?”韩暹心中微微一惊问道。 中年文士摆了摆手“来,副帅先尝尝我这茶如何?”也不回答韩暹的问题,只叫他喝茶。 韩暹不明所以,端起茶杯品了两口,心不在焉的说道“好茶好茶,只是不知先生到底何意?”。 “呵呵呵~~~~韩副帅只道好茶,其实不知我所用的不过是头年细末而已,可见副帅心中以方寸大乱,要想度此难关,就要先静下心来才行”。 韩暹低头看了看茶杯里飘荡的茶末,有些惭愧的说道“早就听闻有道先生德高望重,乃士林中的德才之士,今日一见果然不虚,的确正如先生所言,在下此时,心中以乱,特来向先生请教的,还请先生指点迷津”。 “我又何德何能,敢说指点二字呢,想黄巾起义以来,杨大帅和韩副帅在兖州一带,横行无忌,驰骋沙场,所向披靡,这驰骋在天地间的感觉,很是舒畅吧?”。 “先生就不要取笑我等了,说来惭愧,我也自知罪孽深重~~这起义以来,黄巾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虽然极力控制,但收效甚微,一路下来所行之事,实在是无奈之举啊~”韩暹低头叹道。 “将军能有所感悟就好,其实黄巾义士本是苦难之民,这个天下本就纷争不断,有些人为了权势,有些人为了财富,有些人为了兴趣,而黄巾义士却是为了最基本的生存而斗争,这本来无错,但却被一些别有居心之人所利用,韩副帅能及时悬崖勒马,还算不晚”。 “多谢先生指点,都说有道先生善于导人,我韩暹心悦诚服,不过眼前这难关,实在是不知如何拆困,先生一定要帮我”。 有道先生微微一笑,点头应道“我可以给副帅指引两条明路,卢植当世大儒,其人虽有些迂腐,但心胸尚可,我可休书一封与他,韩副帅投在他府上,担保无忧”。 韩暹迟疑了一下,问道“还有一条路呢?”。 “呵呵呵呵~~~~我朝中还有一故友,姓夏名馥字子治,现在虽然身无官职,但是以他的名望,想必保你等不死还是不成问题的,你要是不愿去卢植处,我可给此人休书一封,你带去见他即可,两条路都可保你性命,但是前途却相差甚多,你可想清楚”有道先生缕了缕胡须笑道。 韩暹略一沉吟,应道“我与卢植鏖战两月之久,双方死伤无数,想必~~~他定然恨我入骨,如要选的话,我还是去帝都的好”。 ”那好,我就给夏馥修一封书信,你安排好之后就可启程了”。 韩暹一摆手停顿道“先生稍等,我一人不能独活,还要帮我兄长请命才行,还望先生体谅”。 “哈哈哈~~~早就想到了,不过杨大帅舍不舍得这份基业,可就难说了”有道先生笑吧转身进了里间,不消片刻,手中持了一书简数来说道“日后是福是祸,就听天由命了,韩副帅好自为之”。 “多谢先生,在下告辞”韩暹起身施礼,拜别了有道先生之后转身而出。 在他离开不久之后,只听屋内一年轻声音传来“先生这一步安排的可真是妙棋,这回就连朝中也有咱们的势力了”。 有道先生双目精光一闪“书院想要壮大,非走此一步不可,光靠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又有何保障。。。。”。 里面缓缓的走出一个年轻女子,看了看门外笑道“我就不信总被它颍川会馆压上一头,早晚有一日我东陵书院要成为天下第一大书院”。 “哼哼哼哼~~~~~那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啊~~哈哈哈哈哈哈~~~~~~”有道先生长笑声响起。 观察了两日,封丘议事厅中,众人还是愁眉不展,尤其是卢植,年纪一大,精神就有些萎靡,再遇到烦心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看的刘备暗暗心惊。 “老师,与黄巾贼寇交战一事,交给我们即可,您身体要紧,还是不宜太过操劳,今日不如就回去休息吧一下吧”刘备来到近前,沉声说道。 卢植叹息一声,缓缓说道“唉~~~~都怪我啊,现在想要渡河击敌,只怕是难比登天了,玄德观察了两日,可有什么好办法吗?”。 刘备心中一沉,摇了摇头应道“黄巾军据守在大小二黄两城,遥相呼应,这几日沿河巡查甚严,再加上现在正是多水时节,河水暴涨,想要安稳渡河实非易事,老师还是安心下来稍等一些时日吧,不能叫将士们冒险强渡”。 “嗯~~~~你所言我自知,不过陈留城外大军围困,多耽误一刻都有城破之危,要是陈留被攻破了,黄河以南,再无据点,咱们就是拿下对岸两座小城,也无济于事了”。 刘备倒是不担心这点,心有成竹的说道“老师放心,陈留已被包围多日,要是贼寇能够破城,恐怕早就杀进去了,我料其中一定有能人镇守,一时半会绝无问题,再说,颍川曹操现在也已经攻破了扶沟,大军直逼通许,他杨奉腹背受敌,更加难以安心攻城,咱们不必急于一时,看看情况再说不迟”。 “哦,曹操到真是神速,竟然短短时间,就在陈留境内扎下据守之处,也算是个人才了”。 刘备呵呵一笑道“曹家毕竟身为八大家族之一,族中又怎能没有杰出才俊呢,这个曹操在学生看来,实在是难得的英雄人物,将来必有一番成就”。 卢植此时才算稍稍安心,点点头嘱咐道“既然如此,那你等就严加勘查,敌人但有动静即刻回报,我就先去休息一下了”。 “老师慢走”刘备等人恭送卢植离去,议事厅中又恢复了沉寂,刘备所说虽然有理有据,但河对岸之事又怎能一言道明呢,具体如何,还是要看局势的发展,事到如今,也只有等候敌人的消息了。 一队快马奔腾在大地之上,马上之人个个大汗淋漓,看其面容就知道必有大事,众人直奔一处大营而去。 来到近前之后,当前之人也不停留,径直闯了进去,守门的几个兵士相互看了几眼,心中都疑虑想到“副帅怎么千里昭昭的奔了回来,难道北面失手不成?”。 大帐之中,黄巾兖州渠帅杨奉,正在与众将官商讨攻城之事,围城三月之久,将士们人困马乏,苦不堪言,入夏以来更是燥热难当,军中已经渐渐的有些不稳了,再这样下去,恐怕不用打,军心就崩溃了。 “现在已进入八月,要是再攻不下陈留城,我看咱们就都解散回去好了,现在前有陈留顽城久攻不下,身后又有曹操咄咄相逼,这仗还怎么打?”杨奉扫视了屋中众人一眼,厉声问道。 一杆副将吓的低头不言,浑身发抖,杨奉看在眼里,更是怒不可遏。 正在这时,大帐突然被人掀起,一名大将迈步而进,众人抬眼一看,心中才稍稍宽松,也只有此人才能安抚住眼前盛怒的大帅了。 杨奉见韩暹进来,也是心中微惊,早就听说北面战况不利,卢植咄咄相逼,已经把他自己这个把兄弟打过了黄河,此时见到,难不成就连浚仪都已被攻破? “大哥,叫他们都出去,我有话说”韩暹也不管别人反应,直接一挥手叫道。 “都给我出去,十丈之内不得有人,违令者斩!!”杨奉一声令下,众将官怀着惊奇的神色退了出去,虽然心中都充满了好奇,但是能从帐中出来,逃离了盛怒的大帅,还是宽慰不以的。 “兄弟,你那边难道出事了?他卢植真的如此厉害,连你也抵挡不住?”杨奉见众人出去之后,急忙问道。 韩暹叹了口气“确实厉害,不过厉害的不是他卢植,而是手下的几名将官,尤其是那个刘备,不但身先士卒,临战之策也是狡诈非常,我连丢了四座城池,才逃过了黄河,不过现在总算是安稳了一些,我在大黄小黄二城布下重兵,他刘备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休想打过河来”。 杨奉心中稍安,长出了一口气问道“那你为何会现在来此?咱们此时军心不稳,你突然来此会更加重军士们的疑心,不利于战况啊!!!”。 “我知道,不过此事非同小可,我一定要亲自相大哥说明”。 杨奉眉头一皱,这个兄弟不是无事生非之人,既然如此说就一定有重大原因,正要想问,突然帐外有人叫道“大帅,我们回来了,可是有什么事要通知我们兄弟?”。 “你连胡才李乐也叫回来了?”杨奉惊奇的问道。 “没错,此事关系着咱们生死存亡,所以还要他们拿个主意”韩暹坚定的说道。 正说话间,两条大汉迈步而入,一身的风尘,一看就知道也是千里迢迢赶回来的,二人正是兖州最重要的两个大将,镇守通许的胡才,和留守雍丘的李乐。 第一九零章 杨奉军败逃 “大帅,是你召唤我二人?现在军情紧急,曹军随时有可能来袭,我脱不开身啊~~”胡才还没坐稳,就心急的说道,自从曹军咄咄逼人的进攻以来,胡才就被韩暹委派了出来,现在被召回,心中还以为陈留破城有望了。 “稍安勿躁,此番叫你二人前来的不是我,而是韩副帅,咱们听听他有何紧要之事,再做定论不迟”杨奉一摆手打断了二人,看向韩暹说道。 胡才二人一听不是杨奉召唤,都把目光看向了韩暹,一直以来,杨奉在军中虽然威望最重,但是要论本事,却是这个副帅为首,当兵的可能不太了解,但是像他们这些心腹却知之甚深,如果韩暹说有事,那就一定是大事。 韩暹扫事了三人一圈,定了定心神说道“现在人都到齐,我就不耽搁了,此时事关生死,还要诸位一起拿个主意才行”说罢掏出那封书简,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杨奉三人听完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就好像多年的心愿得偿一般,“早就听闻八顾之首的郭太郭林宗身在此地,没想到竟然叫兄弟碰上了,不知此人到底如何?”。 韩暹见杨奉问道,点点头回复“其人实而不华,确实如传言一般无二,你我兄弟现在多亏此人成全,还是提早做决定的好”。 “副帅,咱们与他又不曾相识,这个有道先生为何要如此帮咱们,其中不会有诈吧?”一旁的李乐疑问道。 “有没有诈,现在已经不重要了,能留有一线生机才是主要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总好过再此等死强!”韩暹冷声说道。 杨奉伸手阻止还想说点什么的胡才李乐,沉思了一下说道“兄弟,你真的以为咱们没有机会了?”。 “绝对没有,我听说并州张燕已经败退,豫州的波才就不用我说了,就连荆扬二州张神使也是被朱儁的大军压的动弹不得,可以说现在只有上师一军还可称得上勉强周旋,咱们要不早做打算,只怕就连卢植和曹家这一关都过不去”。 杨奉紧了紧眉头,这些消息他也有听说,不过再从韩暹嘴里说出来,这分量又不一样,狠了狠心,点头道“那好吧,既然兄弟如此断定,那就听你的,不过我这些家当可不能就这么扔了,你有什么好主意?”。 他们可以走,可兖州黄巾十几万大军,不是说走就走的,就像张燕的黄巾军,要没有皇甫嵩的放行,绝对走不出雁门之境,既然决定要撤,那此事就不能不提。 “我倒是有一个好去处,足可安置咱们这十几万大军”。 “哦?快些说说,到底是何处?”杨奉一听,深感兴趣的问道。 韩暹用手在沙盘上划了两下,指了指说道“司州境内本来是马帅管辖,因为事发突然,洛阳被害,所以司州之内的教众全被张神使转移到了荆扬二州,咱们正可趁此机会,潜伏于此,伺机而动~~~我观这河东郡,地广人稀,河流交错,连年灾害不断,朝廷也一直没有时间去治理,此处正是咱们最理想的安身之所”。 “嗯~~~~地方是不错,但是咱们怎么过去呢,从陈留到河东足有千里之远,前有卢植,后有曹操,想要冲过去只怕困难啊”杨奉点点头,对河东到时很满意,可又一个难题摆在了眼前。 “既然有道先生朝中有内应,咱们只要过了这司州之境就会安全,所以现在所需要担心的,只有前后这两处敌军,冲过去就是生路,冲不过去,咱们兄弟都会被困死在此地”韩暹决绝的说道。 “你拿主意好了,咱们从哪里冲?”。 “曹家!!”韩暹毫不犹豫的说道“卢植有朝廷大军,现在不是咱们能够硬碰得起的,曹家虽然破了波才,又攻下了扶沟一带士气正旺,但终归兵力有限,再说大哥不是还卖了他波才一个人情呢吗,现在也是时候还还了”。 帐中众人听罢,相视而笑,又商议了一番,各自回去分头行事。 图县,此时正是波才军驻扎之地,将帅府中,大帅波才端坐于首座,帐下文武站列两旁,此时正由一名文士送上一封书简,交到了波才手中。 “嗯~~~嗯嗯~~~~~你家杨帅这封书信的意思,是叫我们配合攻打曹操~~~你们不是正在紧攻陈留呢吗?为何又要调转枪头和曹家的人相拼呢?”波才看完书简,迟疑了一下问道。 “本来我家大帅没想过要与他曹操相斗,但是此时陈留久攻不下,卢植又大军压境,要是留着曹操这颗钉子,只怕腹背受敌,所以我家杨帅决定先与波帅联手灭了曹操,回过头来再攻陈留不迟,还请波帅以大局为重,不要迟疑”。 “好,此事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你家杨帅,就说我答应了,到时候定会出兵以做支援”。 “多谢波帅”文士施了个礼,转身离去。 波才掂了掂手中的书简问道“你们如何看待此事?”。 坐于一旁的彭脱沉思了良久缓缓说道“其中一定有诈,他杨奉不说先想办法攻取陈留,却要翻过头来干掉曹操,此事透着蹊跷,咱们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可是咱们毕竟受了他的好处,不出点力恐怕不太好吧?”波才犹豫道。 彭脱哼哼一笑“好处?他杨奉只不过把咱们当成了看门狗,帮他卖命,早晚会被他吞掉,不过波帅说的也有道理,咱们可以虚张声势一番,假意出兵,实则按兵不动,以观其变,要是杨奉打赢了,咱们便可出兵追击,可他要是也败了的话,咱们的兵力就不能白白损失了”。 “好主意,就按你说的办,何仪黄邵听令”。 “属下在,波帅有何吩咐?”两条大汉从旁边站了出来叫道。 波才看了看这两个亲信,要不是临颍一战,自己的三员大将降了曹操,此时用人也不会捉襟见肘,暗叹一声说道“我命你二人领本部人马待命,等他杨奉出兵之时,你二人以做呼应,不过只可远观,不可上前”。 二人领了军令,转身下去准备,波才此时满打满算只剩下六七万人,这两哨人马就占去了三分之一,可不能随便损失,心中暗暗揪了一把汗,默默地念叨着,希望此战顺利。 时日不久,曹操攻下了扶沟没几日就发兵围困了尉氏县城,此城连接兖州与司州要道,乃是重中之重,杨奉一早就在此地布下了重兵,加上城高壁厚,曹操也一时奈何不得。 “启禀将军,远处有一队人马正朝咱们这里赶来,看旗号应该是黄巾贼寇,现在还不知道带兵之人是谁”传令兵急急忙忙赶到大营报道。 “再探”曹操心中一紧,连忙叫道。 “公达,你怎么看?”曹操喝退了传令兵,连忙向荀攸问道。 营中众将士听到此事表情不一,有沉思的,有兴奋的,也有面无表情毫不关心的,尤其是曹洪,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早就按耐不住的想要领兵厮杀了。 荀攸坐在下首,眉头紧皱着,思虑了很久才说道“按理来说,他杨奉决无道理此时与咱们开战,只需拖延即可,如果派兵骚扰的话,还有波才可以利用,无论如何也不会自损实力,难道他放弃陈留了不成?”。 “放弃陈留?不会吧,要是真如公达所言,那咱们此次面对的可就不是区区一只敌军了,而是整个兖州黄巾的主力,凭咱们这点人,恐怕无法抵挡啊”曹操一听荀攸之言吓了一跳,紧张的说道。 正在这时又有两路探马回报“启禀将军,通许雍丘两城的黄巾贼寇倾巢而出,看样子足有四五万人,直奔咱们这里杀来了”。 “将军,图县的波才军也有动作,两支人马约两万人从成中杀出,看方向是去攻打扶沟了”。 “什么~~~~真的来了”曹操一拍案羁,惊声说道。 “大哥,来就来了,我只需三千人马,定杀的他们落荒而逃”曹洪站班出列,高声叫道。 曹操一挥手打断众人的提议,探马继续查探,沉声说道“咱们的兵力,算上扶沟子孝的人马,一共都不够两万人,如吩咐何抵挡得住他十几万人马,现在绝不可迎其锋芒,传我将领,全军撤退到扶沟,再做定论”。 荀攸在一旁暗暗的点了点头,曹操能不冲动冒然出击,使得他心中更加坚定了几分,此人胜不骄败不馁,能屈能伸,真大丈夫。 当下众将士分头行事,不消一时半刻就整顿停当,曹军大营绕了个弯,从南边绕开了黄巾主力,迂回到了扶沟城中,其过程连三个时辰都没用了。 等到了城中,曹仁早就在城头之上遥望着说道“大哥,这两拨人马看情况不像是要攻城的样子,二十里外就停了下来,也不安营,不知是何意思!”。 “真是奇怪,这黄巾贼寇怎么一到兖州,都变的这么精了,难道他们还想声东击西?不会是想再杀回颍川吧?”曹操不过是开了个玩笑,颍川一带的黄巾余党被剿灭之后,早就各路口加紧盘查增兵了,想要杀回去不是不可能,但付出的代价要远远大于攻下陈留。 就在众人猜疑不断的时候,终于一个消息叫他们如梦惊醒,传令兵来到城头叫道“曹将军,杨贼带着十几万大军过了陈留边境,此时已经逃到了司州境内了”。 荀攸恍然大悟叫道“好你个杨奉啊~~~~~竟然是金蝉脱壳,不过兖州一地算是太平了”。 第一九一章 陈留双夏侯 “什么?你再说一遍”城主府中,卢植不敢相信的惊声叫到,就连身在一旁的刘备也是满面异色,心中大震。 “据属下所探,兖州黄巾总帅杨奉,确实已经逃出了陈留之境,据说是进入了司州境内,但是具体何方却不得而知了”李通又详细的重复了一遍,多路探马回报的消息,确实不虚。 卢植看了看众人,就连刘备的脸上都是惊疑之色,就更别说其他人了,沉下心来,仔细的推敲了半天,缓缓问道“玄德,这兖州一带的黄巾贼寇,自从起事以来,攻州占府,也算是一方豪强,现在虽然新败不久,但是主力尚在,况且兵围陈留也近三四个月,眼看就要城破的时候,为何却偃旗息鼓,突然撤退呢?”。 “老师此言有理有据,但是却有一点老师有所遗忘,就是贼寇乃无根之兵,虽然前势凶猛,但后继乏力,粮草物资无一不严重短缺,更别说兵员的士气~~在久攻不下之时,会受到如何严重的打击了~依我看,他们肯定是粮草将尽,无奈之下才选择的退兵,我更在意的不是他们会撤退,而是为何会如此顺利的退走,就算南面曹家兵力短缺,那司州可是兵家重地,怎能如此轻松的就冲了过去,其中有些蹊跷啊”刘备思虑了良久,这才忧虑的说道。 “算了,既然黄巾贼寇已经逃离此地,那兖州一战也算是大功告成,传令,整顿军备,大军明日过河,直奔陈留,然后清剿兖州余党”卢植一声令下,五校军士开始忙碌起来。 而此时,另一侧的曹操却已经率先一步来到了陈留城下,没有了杨奉的黄巾主力,剩下的余党以不足为虑,当务之急,是先收拢陈留部众最为主要。 高大的城头之上,军旗朝朝,枪器林林,无论城貌还是军容,都极为雄盛,难怪黄巾贼寇急攻了几个月,也只能望城兴叹。 曹操等人来到城下的时候,只见城门缓缓的打开,当中奔出一行人马,为首两人,面貌惊奇,身材雄壮,一身的衣甲英武不凡,就连曹操身后的三个降将都看出此二人绝非一般,就更别说荀攸等人了。 曹操不等他们来到近前,哈哈大笑了几声说道“我就说嘛,有我兄弟在此,区区贼寇休想攻的进去,元让妙才别来无恙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兄长在上,请受小弟一拜”二人翻身下马,俯身拜道。 “瞎客气什么~~~~走,咱们进去聊”曹操一把拉起二人,大笑着朝里面走去,看的两方军士面面相额。 城主府中,众人各自落座,曹操微微一笑说道“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此二人,他们就是我外族兄弟,复姓夏侯,一人名惇,一人名渊,乃是我外族顶梁支柱,无人可比,你等日后可要多亲近亲近啊”。 荀攸点点头笑道“早就听闻兖州夏侯氏人才济济,英雄辈出,今日一见果然不虚,就凭二位这般人杰,当世英雄也无几人能胜之,孟德又多了两个好帮手啊”。 “嘿嘿嘿~~~~我曹家的儿女,哪一个是孬种来的,哪像他袁家那些窝囊废,一个比一个难堪,公达这回知道我为何会如此放心陈留了吧”曹操嘿嘿一笑,得意的说道。 “有此二将在城中,别说区区黄巾贼寇,就是大汉精锐,想要破城也是万难,只是可惜那杨奉等人见机得快,竟然被他们逃掉了”。 荀攸遗憾的叹声说罢,一旁的夏侯兄弟却气闷的接道“说的就是,我们都盘算好了,等他们粮草枯竭,就出兵偷袭,定把这帮贼人杀的片甲不留,眼看就要等到了,确叫这帮贼人先跑了,真是可惜~~”。 曹操挥了挥手笑道“这不算什么,逃就逃了,反正咱们的主要目标不是他们,这帮贼寇既然逃出了兖州之地,那咱们就趁此机会拿下波才这狗贼,也好斩草除根”。 “我看他波才已经成了惊弓之鸟,连连败退之后,如今杨奉奔逃,就剩他一支孤军在此,不用打了~~~~~~只需一说客说降即可”荀攸出计道。 曹操大喜“那感情好,波才可是有五六万黄巾贼众,这要真的打起来,咱们的损失肯定也不小,能不费一兵一卒拿下,当然好过开战了,可有合适的人选?”。 此时立在一旁的满宠迈步而出说道“这个任务交给我好了,定叫他们乖乖的投降”。 “不可,波才从许昌败退而来,对于咱们的官将肯定多有研究,伯宁虽然事后才加入进来,但也一定被他们探听到了,此人现在已经对咱们曹军恨之入骨,咱们的人去了,肯定会遭毒手,还是另选他人吧”荀攸摇头阻止了满宠的提议,看向曹操说道。 曹操略一沉吟应道“嗯~~~~公达说得有理,波才屡次败于我手,必定心生怨恨,要是想说服此人,不光要能言善辩,还需谨小慎微,不过现在去哪找这样的人呢?”。 “要是提到能言善辩,我倒是认识一人,就不知道此人愿不愿意当此重任”夏侯惇突然出声说道。 “是何人,愿让不妨说来听听”曹操好奇的问道,这陈留城中藏龙卧虎,久居于此的夏侯兄弟,当然比自己知之甚深了。 夏侯惇点头说道“此人年少之时曾在洛阳东陵书院求学,要说起来,也刚回乡不久,还没来得及叙旧呢,兄弟我虽然自幼与此人结识,但多年未见,也不知道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不过据说东陵书院院主对他赞赏有加,应该有些真本事才对”。 “此人叫什么名字?”荀攸问道。 “姓阮名瑀,现在应该正在家中,就连黄巾围城都不见动静,可见他现在无心为官”夏侯惇叹声说道。 荀攸点点头说道“原来是他,此人我倒是听说过,没想到竟然身在此地,要说起来阮氏一族也算是名门望族了,现如今虽然落魄了一些,但名望尚在,尤其是这个阮瑀,我曾听闻过此人名号,在洛阳极有威望,也是年轻一辈中之佼佼者,孟德不妨一试”。 “有这样的人才,那还等什么,走,现在就去见见”曹操说走就走,起身就要往外赶。 正在这时,突然一军士奔来报道“报骑都尉,北中郎将卢植现在已经到城外二十里处,现已传令叫骑都尉出城迎接,不得有误”。 曹操一听,皱了下眉头说道“卢植来了,这老东西来的真快,看来这个阮瑀也只能放一放了”。 荀攸也赞成道“嗯~~~~卢子干当世大儒,更是此次朝廷认命的三大中郎将,不能得罪,不过也不能不提防此人,万一他要依旨行事节制我等,到时候只能沦为他的工具,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对,公达的顾虑不是没有可能,这样好了,你二人不要出面,咱们的兵马只报出兵之数,收缴的黄巾贼众就不要提了,如此就算节制咱们,好赖也有一只奇兵在侧,以防万一”曹操点点头,下了几个命令。 众人分头行事,曹操众人出城十里迎接卢植,一直回到城中,此时陈留又是另一番景象了,城头的旗帜稀稀散散,军事无精打采,就连街面上也人流稀少,一副大战过后的萧条景象,看的卢植叹声不以。 “孟德此战功劳不小啊,先是破了颍川贼寇,之后更是与我军夹击陈留贼兵,使得杨奉等人不战而逃,不但解了陈留之围,更是杀的黄巾众贼丢盔弃甲,这个功劳我会帮你上报朝廷的”卢植刚坐下就对曹操说道。 看着面前坐在首位的卢植,曹操心中五味杂陈,刚才还是自己的位子,没想到转眼间就易手他人,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更别说这个卢植可比自己大了不止一级这么简单。 心中沉了沉,勉强笑道“多谢卢将军,在下只是做了分内之事,哪比得上将军大破韩暹,要没有将军把他逼退黄河,杨奉岂会如此轻易撤离,这都是将军的功劳才对”。 人都爱听奉承的话,曹操这几句说的卢植呵呵直笑,连连摆手说道“曹都尉不用客气,功劳就是功劳,我自会秉实上报,不会亏待你的”。 “那就多谢将军了,将军连日操劳,想必已经疲累了,今日天色不早,不如休息一番,明日再议事可好?”曹操见卢植一脸的风尘疲色,心知这老家伙累的不轻,马上提议道。 卢植刚想点头答应,余光扫了一下旁边的刘备,马上想起自己这个爱徒的嘱咐,对曹操问道“今日来此,还不曾见到太守,不知此人身在何处?”。 曹操心中微微一惊,不由得看了看一旁的刘备,心中暗道“此人竟能左右卢植的决定,可见其深藏不露,在洛阳之中的时候,自己倒是小看他了”。 不过卢植的问话他却不敢不答,连忙说道“太守现在正打理战后事物,将军想见的话,我派人去请即可,不过时间可能稍长,将军大可不必在此等候,不如先熟悉一番,一会我请他去书房相见可好?”。 “好好好~~~,既然如此,我就先去休息一下,玄德,之后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是~~~老师慢走,学生自会处理~~~~~~”刘备躬身相送,看着卢植疲惫的身影缓缓的消失在门外。 第一九二章 被震慑的曹操 “玄德兄,洛阳一别,已半年有余,没想到今日在此相见,说不得,定要与兄痛饮一番”卢植走后,曹操又恢复了豪爽的气概,拉着刘备嘘寒问暖,殷切的笑道。 “曹兄多礼了,在下不过一介布衣,何德何能,敢与曹兄并席而坐,不过今日再次见到诸位,却是痛快,不如就到在下小院中畅谈一番可好?”刘备见曹操要酒宴款待,连忙推辞说道。 曹操呵呵一笑,点头应是“那好,就去玄德兄屋中一续”说罢,曹操与荀攸还带着三名黄巾降将,跟着刘备来到了落脚的别院。 刚一进门,曹操神色突然间大变,就连荀攸也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只见张飞背对众人,**着上身,全身上下被浓浓的雾气所包围,虽然叫人看不真切,但是从他所散发出来的真气当中,所能感受到的压力,叫所有人为之一惊。 张飞周身三尺之内弥漫着淡淡的雾气,一缕长发从发髻上半垂下来,无风自动,整个人就像一尊石雕,异常的坚挺。 就在曹操刚迈出一步,朝门内而入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深处一片汪洋之中,面前就是一直上古凶兽,虽然被对着自己,但是吸气确已经把自己牢牢的锁定,曹操心中无比的相信,只要再向前走一步,立刻就会遭到如末世降临一般的反击,那种压力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够承受的。 荀攸只是在一瞬间,就大汗遍体,双目中精光连闪,所有真气爆体而出,气势突然间拔到了顶点,连同曹操一起包裹了起来,如临大敌。 身后三将虽然实力稍差,但能做上大忌酒一职,还是有些本事的,但此时他们三个,就连反抗的念头都已经不具备了,早已浑身发抖,全身如同水洗,要不是荀攸和曹操的真气在面前抵挡住了大部分压力,恐怕他们三个此时已经吐血重伤了。 曹操等人所感觉到的压力,只是一个瞬间,下一刻就消散一空,张飞双臂慢慢的平伸,突然双拳紧握,一身的雾气就像是突然间被吸收了一般,全部化在了身体之内,整个院落的空气为之一新,压力尽散。 众人长出了一口气,短短的一瞬间,就好像千百年一般漫长,首当其冲的曹操和荀攸二人,面上一片暗灰之色,之前的神采不复存在,这是在压力过大之后,心神俱疲所导致的,虽然没有任何危险,但是对一些人的信心却有着重大的伤害。 “哦?兄长回来了,还有客人吗?刚好我正在收功之时,如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张飞缓缓转过身来,惊世之容又是看的曹操等人一呆,如此样貌之男子,真是世间少有。 刘备心中暗暗一笑,自己这个兄弟一身奇功,怎可能不知道自己已经来到了门外,而且身旁有几人相随肯定也知之甚深,这是示威,还是另有深意?刘备虽然不太清楚张飞的想法,但是有一点他却相信,就是自己这个兄弟肯定是对这个曹操留有戒心才会如此为之。 当下也不多解释,只是笑着说道“这位是朝廷骑都尉曹操,此人是我结义兄弟,姓张名飞字翼德,曹兄不要见怪,我兄弟收功之时无法控制自如,还请见谅”。 “哦哦哦~~~~原来是张兄弟,真是难得的豪杰,在下练了这么多年的武艺,今日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高手,惭愧啊~~~”曹操忐忑不安的说道,对于张飞,他有着与生俱来的惧意,只要是此人看像自己的时候,曹操就浑身不自在。 “曹兄里面请吧,还有这几位,都还没请教呢,呵呵呵~~~~~”刘备一边说着,一边把众人往里面让。 落座之后,曹操心不在焉的介绍了一遍荀攸和三名黄巾降将,恐怕张飞在他心中的烙印,一时半会是难以抹去了。 曹操心不在焉,但是刘备听闻眼前之人却是荀家外族的族长荀攸之后,心中的震惊一点也不比曹操小多少。 可能外族一词对于高门大族来说显得不是这么重要,可荀家却不一样,光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势力就非同一般,更别说身在此地的还是一族之长,哪所能动用的可就是一族的实力,他曹家加上荀家,这个组合代表什么,刘备不能不认真思量一番。 “原来是荀家主,在下多有失礼,还勿忘见怪”刘备深施一礼,对于荀攸的重视,此时在刘备眼里,可比曹操还要重的多。 “玄德兄多礼了,在下也和兄一样,不过布衣之身,虽然我长一族之事,但毕竟比不上兄那皇亲国戚的身份,况且还有卢将军这等老师做靠山,玄德兄如此岂不是在骂我呢吗”荀攸身形一闪,让开了刘备一礼回道。 刘备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当下也不客气呵呵笑道“那好,咱们就都不在多礼了,今日再次相会,我刘备甚是开心,诸位不妨品一品我这茶点,咱们慢慢畅谈”。 曹操缓缓端起茶杯,心事重重的喝了口茶,没想到此茶入口甘甜,直入脾肺,对于常常品味上等货色的曹操来说,此茶可算是清新脱俗,别具一格,不又得道了一声好。 “玄德兄这茶真是世间少有,不知产自何处?”荀攸也意犹未尽的问道。 一旁的张飞淡淡一笑“都是出自在下那穷乡僻壤的山谷内,算不得什么名品,这几日我在尚书府中饮到的,比起我这枯草可强的多了”。 曹操心神一闪,问道“原来是张兄弟家乡出来的,真是人杰地灵之所,不知兄弟家居何处,能出的了像你这般英杰和如此名品!”。 “曹都尉见笑了,穷山恶谷,哪里称得上什么人杰地灵,在下久居桃花谷中,近日才开始行走天下,要不是大哥提点,我此时还在那穷山恶水之间徘徊呢”。 震惊,惊恐,不安,各种复杂的情绪在曹操与荀攸心中震荡,就连身后卞喜三人也是一脸的惊色,差点没把茶喷出来。 桃花谷,这个名字代表什么?对于朝中名士来说可能不算什么,有的人就连听都没听过,可是他们这等豪族和江湖行走的人却无比的清楚,神秘,恐怖,血腥,深不可测,一直以来所用来形容桃花谷的词,就没有一个是叫人心生向往的,每个人都是避而远之。 “张兄弟所说的桃花谷,可是江湖上流传的那个?”曹操强行定了定心神,张口问道。 “哦?曹都尉也听说过,那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要解释半天呢,不过传言有些言过其实了,曹都尉不可尽信的”张飞开心的一笑说道。 身后三名降将暗暗擦了把冷汗,面前之人可是传说中桃花谷出来的,虽然不知道身份如何,但看其在院中显露的实力,就知道绝非常人,恐怕最次也是少谷主一类,要动起手来,恐怕就是屋中所有人加起来,也没被人家放在眼里吧。 不过他们的心情不代表曹操和荀攸这等名门望族出身的豪杰,面对张飞的侃侃而谈,曹操反而慢慢的放松了心情,要是他想对自己有所威胁,此时众人只能是一具具尸体。 “张兄弟虽然初出江湖,但是桃花谷的大名,我等却早就听闻,不说别的,就是刚才院中兄弟露的那一手,也够叫我等无比汗颜的了,今日能得会桃花谷之人,乃是我曹操三生有幸,他日有何为难之处,兄弟只管对我说,我曹操能办到的绝不推辞”。 “那就多谢曹都尉了,我大哥前几日还提起都尉来呢,说曹都尉为人豪爽,在洛阳中还救过大哥和我山翼兄弟性命,算起来,我倒是欠了曹都尉一个人情呢”张飞哈哈大笑,面露喜色的开怀道。 此时刘备在一旁暗暗盘算,这个曹操可真会拉拢人心,不过却只流于表面而已,我观他身后三员将官,各有心思,还真是初降之人。 想到这里,刘备摆手说道“要是如此算起人情,那谁也还不清了,曹兄对我有恩,铭记在胸即可,他日但有需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咱们就不要总挂在嘴上了,我看曹兄身后这三员将领,也算是难得的人才,不知为何不留在军中统兵,这样带在身边,实在是浪费啊~~~~”。 曹操还没答话,一旁的荀攸抢先说道“都尉身边总要有人手差遣,再说,黄巾新定,总还有一些余党,这三人出身黄巾,甚有威名,万一遇到,也好劝降一二,唉~~~~此时人手短缺,大将之才也要力尽其用啊”。 刘备暗笑一声,这个借口找的虽好,但是骗骗身后三个傻子还行,对自己却不管用,不过此时也不便点破,只得点头应道“我听说曹家众子,个个人才出众,今日为何没有见到?我还想着脚曹兄给我引荐一下呢”。 “家中也需要有人打理啊,等来日定向玄德兄引荐一番,不过比起张兄弟来,我们兄弟真是相差太远了,实在是拿不出手来见人啊”曹操哈哈一笑,连推带打挡了过去,不过也确实说出了心声,张飞这等人杰,对于曹操来说,其吸引力之大,实难想象。 众人有说有笑,相谈甚欢,而此时曹操所暗示的一名陈留太守也已经到了卢植的府中。 “夏侯太守,我家将军有请~~”门外一名侍卫,带着一个青年文士向府中走去。 第一九三章 夏侯秒才的飞骑 卢植身在书房之中,梳洗完毕的他一扫多日以来的疲惫,震了震精神正在翻阅书籍,房门之外,侍卫正好把陈留太守带到了屋前。 “将军,夏侯太守到了”。 “嗯~~~进来吧,这里没别人~~~~~”卢植的声音传了出来,苍老而不失威严,这就是卢植做官的格调,在下属面前,总要保持着一种威仪。 推门而入,青年文士深施一礼说道“见过将军,在下夏侯廉,乃是此地代理太守,将军有何指示,属下会尽量办理”。 卢植看了看眼前的青年,沉吟了一声问道“前任太守为何离世的?”。 “唉~~~上任老太守本就体弱多病,黄巾一乱,惊吓过度,而导致的重病不愈,多亏将军大军来的快,不然这陈留恐怕也要像老太守一般灰飞烟灭了”夏侯廉声情并貌,卢植听的连连点头。 “嗯~~~既然如此那,那你就先代理一番吧,等战事稍息之后我在上报朝廷正式册封,你应该是此地夏侯家的人吧?我听说你们夏侯家乃是曹家外族,也算是名门望族了,这太守一职也不算辱没你等”。 夏侯廉躬身道“正是,不过我夏侯家虽然是曹家的外族,但来往并不密切,现在各处一方,也没什么交集,将军能如此看重我夏侯家,在下感激不尽”。 “呵呵呵呵~~~~你祖上也是一代名将,我又怎会不知道呢,你说说城里的情况吧,兵力粮草详细报与我听”。 “是,陈留城编制一直在三万上下,可因黄巾之乱,几月下来损伤了大半,此时只剩下一万三四人马了,但是粮草还算充足,仓中存粮两千二百石,另外城外还有一处秘仓,也存有千石粮草,足够将军大军用度,另外军器铠甲也算整齐,伤亡兵士遗留下来的也尽量修整待用,将军可随时征调”。 “好好好~~~~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粮草,只要大军有粮,黄巾贼寇再多又有何可惧,秘仓之粮暂时不用动,城中粮草严加看管,我随时征调”。 夏侯廉领命道“是,属下一定命人严加看管,绝不会出半分差漏,将军放心好了”。 从城主府出来,夏侯廉直奔宅中,刚踏进门就听见屋中一片惊叹之声,就连一向沉稳的两位兄长也是叹声不断。 夏侯廉不由问道“诸位兄长这是为何?卢植刚被我安抚住,你们怎么又开始如此长吁短叹的了”。 曹操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不知道~~~~~我刚从刘玄德宅中回来,此番可算是长见识了,今日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高人”。 “哦,是什么样的人,能叫我孟德兄如此叹服?”夏侯廉好奇的问道。 “桃花谷你听说过没有,此人正是桃花谷主,现在乃是刘备的结义兄弟,其武功深不可测,恐怕就是我等联手,也奈何不得~~~”。 “桃花谷!!!江湖传言难道是真的?”夏侯廉也是心中一震。 一旁的荀攸沉思了片刻,沉声说道“桃花谷出世,预示着这个天下也快乱了,黄巾动乱已经伤其根本,除了有数的重镇之外,大部分城池百姓死伤惨重,偏僻之处的村镇更是十室九空,就算这波动乱被镇压下去,恐怕大汉的元气一时半会也恢复不了”。 夏侯惇皱了皱眉道“公达所说极是,依我看,咱们也应该早做准备,孟德不是说了吗,他袁家已经迁回了故地,我看他们早有不臣之心,现在就是暗中积蓄力量,待时而发”。 “那都是后话,就算天下大乱,你我又能如何?他桃花谷主想要你我项上人头,只怕今晚来,明早就挂在城头了,这等高手岂是你我所能抗衡的”曹操一摆手打断了众人的讨论,郁闷的说道。 “孟德,不要妄自菲薄,我虽然没见到什么桃花谷主,但是对自己的武功还是自信的很,我就不信他只身一人敢闯千军万马,战场上可不是一人的舞台”夏侯惇不满的说道,自己这个兄长不会是被吓破胆了吧。 荀攸听此言也是精神一震,点头应道“元让说得有理,孟德,你我不过是被他的气势所迫,一时心乱而已,现在想想,你我未必没有自保之力,他桃花谷主就是在厉害,不也是一人之力吗”。 “话虽如此,但有此人在,总感觉心中不安,日后就是起事,此人也必定是一大患,难道就没什么克制的办法吗?”曹操心中还是有些担忧,面对自己无法抗衡的高手,总是想要找一些自保的手段。 一旁的夏侯廉想了想说道“孟德兄要是不放心的话,我倒是可以推荐一人,只要得此人相助,再厉害的高手也近不得你身”。 “还有这样的人?此人可在陈留中吗?”曹操急忙问道。 夏侯廉摇头道“不在,不过也不算远,孟德兄可听过侠义山庄吗?”。 “侠义山庄~~~~~名为侠义,实则盗匪,公廉说的可是这个贼窝?”荀攸心神一紧,紧张的问道。 夏侯廉点点头“没错,就是这个侠义山庄,不过这个庄主确实是条好汉,而且武功出神入化,我不知道桃花谷主的武艺如何,但是我所见过的人里,这个庄主可算是首屈一指的高手”。 曹操沉思了一阵问道“我在洛阳中也听闻过这个侠义山庄,不过他又凭什么帮我呢?”。 夏侯廉嘿嘿一笑道“别人或许没有办法,但是我却知道他们山庄一个秘密,只要孟德做成此事,他定会出山相助”。 “侠义山庄的人都被难住的事,咱们如何能办得到?”曹操焦虑的说道。 “不难,这庄主有一个兄长,早年出游的时候结识了一个仇家,此人正是袁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只要孟德敢除了此人,带着他的人头前去相求,我料定这庄主绝不会推辞”。 “这有何不敢,他袁家那些蠢夫就算死绝了也不碍得,你所说何人,身在何处?”。 “太傅袁隗有一个妻弟,现正住在东郡一带,也算是一方恶霸,此人姓高名宏,据我打听,现在已经响应袁隗,尽起族中兵士以做相帮,如要动手,还须尽快才行,不然等他与袁家会合就没机会了”。 曹操应声说道“那好,我这就动身,侠义山庄我定会收为己用”。 坐在一旁的夏侯渊微微一笑,起身说道“这等小事还用得着孟德兄亲自前往吗,交给兄弟就行了,五日之内必回”。 当天夜里,曹操看着夏侯渊带了十几个亲信飞奔而去,每人两匹快马,沿途毫不停顿,直扑东郡。 “孟德放心好了,妙才的本事你还信不过,定会把人头取来”夏侯惇呵呵一笑,无比的自信。 五日之后,卢植还在整顿军备的时候,曹操却已经提着高宏的人头来到了侠义山庄的山脚下。 “妙才如此神速,来去如风,我还担心卢植那老东西会提前出兵呢”曹操站在山脚下,抬头看着这险恶的群山,口中却丝毫听不出惧意,还在连连赞夏侯渊。 “此乃速行之法,这批军士都是我多年磨炼出来的,就算在马上都能睡觉,不过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我苦练多年,才练得出这五百余名”夏侯渊看了看身后众骑将得意的说道。 “足够了,妙才这些人手,将来一定用得上的,咱们先把眼前之事办妥再说,这个侠义山庄所处地形真是险恶,难怪无人敢来,只怕千军万马也难以攻的上去啊”曹操仰头远望,只见群山峻岭之中,一座座高大的箭楼林列其间,想要冲进去,恐怕首先要过的就是这一关。 正在众人说话之时,只见山中窜出一哨人马,为首一人,身穿劲装,腰扎丝带,脚踏快靴,一身的干练装扮,长得一脸英气。 “嗯~~~侠义山庄果然出来的都是好汉,此人绝非一般”荀攸在一侧连连点头,这个青年武夫叫众人连声称赞。 曹操等人正在赞叹之时,青年人高声叫道“你等何人,此乃侠义山庄势力范围,如有要事,递上手书,容我请示庄主才可通行”。 “这位好汉,我乃是朝廷骑都尉,奉命剿灭黄巾贼寇而来,听闻侠义山庄威名,特来拜访,这就是我的见面礼,请交给庄主一看便知”曹操把一个盒子递了上去,大声回道。 “嗯~~~~朝廷的人?请稍等片刻,我去禀明”青年点点头,接过木盒转身而去。 “此人连盒中是何物都没有查看,就拿回去上报,万一要是毒物,该如何是好啊”。 “哈哈哈~~~看来他很有识人只能啊,又深通世故,此人前途不可限量”曹操满意的说道,不说此地庄主,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也叫他赞叹不已,如能为之所用,何尝不是一大助力。 时间不久,只听山中一片锣鼓同通鸣之声,随着声音,一支人马冲了出来,为首一人,身高体壮,四方大脸,粗重的毛发,从远处看上去,就像一头黑熊。 等他来到近前,更是看的曹操等人心中惊叹,足有两米开外的身材,加上他的相貌,说是凶神降世,也毫不为过。 众人正在惊奇当中,只听他张口叫道“这个盒子是谁送来的?还请上山说话~~~~”。 第一九四章 侠义山庄较技 “哈哈哈哈~~~~~朝廷的将官还是第一次来我这里,竟然还是八大家族的人,你怎知我与他高家有过节的?不会是别有居心吧?”众人被大汉带到山庄之内,径直来到了厅堂处,被高声问道。 “早就听闻侠义山庄,侠义无双,庄主一身奇功行走江湖,凭的无不是义之所在,可今日一见,却有些名不副实啊,我等诚心前来,却被说成别有用心,庄主这胸襟,显得可不如何高厚了”曹操呵呵一笑,毫无惧色的说道。 黑熊般的巨汗狂笑一声,也不动气,只是问道“你倒是说说,我怎的没有胸襟了,如不能叫我满意,我这侠义山庄,可还没有能安然无恙走的出之人”。 一旁的卞喜等人,心中暗暗的捏了把冷汗,这侠义山庄虽然没有桃花谷那般诡秘,但是在江湖上可是声名更隆之地,自从山庄成建以来,从来没有人可以在此地放肆之后安然离去的,就连别处的绿林之人也有不少望风来投,恐怕要不是高家与八大家族之首的袁家有关系,早就被杀上门去了。 曹操定了定神,看着铁塔一般的巨汉,微笑如常的说道“我等此来诚心求助,可庄主一不通姓名,二不报门户,上来就猜测我等有不良居心,还摆出一副强求我等的架势,这难道就叫有侠义之心?不是心胸狭隘又是什么?我到要请教庄主,如果你要求人,难道只投一封书信就可招人前来吗?我等亲身来此,难道还有错不成?”。 巨汉笑眯眯的看着曹操,心中此起彼伏,他一身功力高绝,自从出道以来,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辱没过,眼前这个相貌英伟的男子,却第一个敢对自己直言不畏,真是一件稀奇事。 “呵呵呵呵呵~~~~~算你说的有理,不过你们既然能找上门来,那我的大名,想必也不用我自己说了吧”。 “当然,许庄主的英明早就传遍大汉绿林当中,这侠义山庄也在庄主的威名下,盛威日隆,我等这不就慕名而来了吗”曹操微一点头,笑着说道。 “哈哈哈~~~~我许褚行走江湖多年,你还是第一个敢如此跟我说话之人,不过却说的我无言以对,早就听闻八大家族中的年轻俊杰都是人中蛟龙,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真对我胃口,来,咱们上桌聊”说吧一挥手,一桌酒宴被摆了上来,如此之快,可见早就有所准备。 曹操也不客气,带着荀攸,夏侯兄弟等将官就纷纷落座,许褚作为地主,率先端起一个大碗叫道“今日我高兴,大家都要尽兴才好,喝”说完也不管别人,自各自的先喝了三大碗。 曹操看在心中暗暗念道“此人看似粗旷,实则心细,不过却也有豪爽的一面,怪不得别人都说绿林中人豪气,果真如此”曹操和江湖人接触的不多,看到许褚,心中也是一阵豪云万丈。 许褚放下酒碗,又推让众人吃喝了一阵,对曹操问道“曹家大公子养尊处优,今日为何会跑到我这穷山恶岭里来。 “实不相瞒,在下此番是特来请庄主出山相助的,朝中奸臣当道,我虽有扶汉之心,但奈何受众的实力太过嬴弱,庄主一身奇功,举世无双,当此危难之际,特请贵山庄能鼎力相助,曹某感激不尽”曹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正色说道。 许褚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孟德兄请坐,你义气相邀,我本应该出山相助,但如此大的家业,却不是说丢就丢”。 “庄主难道就不想见识见识这天下真正高手的风姿吗?有道是闭门造车,不进反退,庄主一身奇功想必已经多年没有再精进过了吧”一旁的荀攸微微一笑,出言说道。 许褚当然知道此人就是荀家外族之长,要说起来,此时的地位比之曹操还要过之不及,当下也恭敬的说道“公达先生所说的高手,不知身在何处?有机会许某倒是想见识一番”。 “呵呵呵~~~此时正在陈留城中,庄主身在绿林,想必也应该听说过桃花谷的大名吧!”。 许褚闻言心头一震,脱口而出“桃花~~~~~~谷~~~一入桃花,生死难测~~先生说的可是此处?”。 “正是”荀攸笑着点了点头道“此时桃花谷主正在陈留城中,乃是卢中郎将帐下上宾,庄主如有兴趣,大可前去查看究竟”。 “果真如此,我倒是很有兴趣,去见识见识这个传说中最诡秘之地出来的人,不过他真的有传闻那般实力吗?”许褚满心怀疑的问道,对于他这等高手,传言之事早就不放在心里了,就算是盛传百年的桃花谷,也是疑心重重。 此时坐在一侧的夏侯惇冷哼一声道“他桃花谷有没有真本事,我不知道,但是庄主如此不信于人,我倒是想先见识见识贵庄的能耐,不知庄主可否赐教啊?”。 曹操见他突然发难,面上一愣,心中顿时明白自己这个兄弟早就心生妒意,先是桃花谷,后有侠义山庄,身怀绝艺的两个兄弟又怎能服气呢。 虽然不想夏侯兄弟与侠义山庄有何冲突,但自己也不好阻拦,毕竟地位相差无几,夏侯惇乃外族梁柱,又是自己族弟,怎可厚此薄彼。不过要是双方真闹的不愉快,自己此番可就功败垂成了,多少也要说句话才行。 想到这里,刚要出口劝解一番,没想到许褚率先笑道“你就是陈留城中享负盛名的夏侯氏族中之人吧,我也早有耳闻其中两人最是杰出,一名元让,一名妙才,不知阁下是哪位?”。 “我便是夏侯惇,在下早就想领教一下侠义山庄的武功,怎奈路途虽近,却无缘相见,今日机会难得,庄主不妨露一手看看如何?”夏侯惇面上无惊无喜,只是一副常态,自幼习武,一身功力高绝的他,一直以来除了自己兄弟夏侯渊,从来没有敌手,心中不免有些自大,今日见曹操如此礼让这个许庄主,早就想一肚子闷气,抓了个机会就要切磋一番。 许褚微笑着点头说道“夏侯氏的好汉确实不同凡响,我许褚也早就想见识见识,不过今日大喜,咱们也不要拳脚相加,每人露一手功夫,请孟德兄评点一下即可,不知元让兄意下如何?”。 “正合我意,在下身为客人,就先献丑了”夏侯惇说罢,站起身来缓缓走到门外比武场中,从兵器架上取了一条铁枪,入手分量及重,想必是高手所用,不过对于自己来说却正合适。 心念一动,运起家传武功,真气遍布了全身,只见铁枪的枪头上,突然闪出一点红芒,时闪时无,甚是诡异。 不见夏侯惇如何动作,只是运起双臂,瞬间在空中点了三下,这三枪使得如闪电一般,等到枪势收去之后,空中还有三个发着红光的亮点,成品字形排列,此时天色刚刚擦黑,红芒在空中极为显眼,妖艳而醒目。 夏侯惇长出一口气,缓缓收了功回到座位笑道“献丑了,区区小技,叫庄主见笑了”。 此时在坐之人,除了许褚之外都是一脸惊色,夏侯惇的实力他们自认为比较了解,但是这一手却出乎众人预料之外,别看只出了三枪,但这三招,不论是速度还是力道,都控制的恰到好处,不然空中的三个红芒不可能成品字形,排列的如此整齐。 就连坐在一旁的夏侯渊都是一脸的异色,心中暗道“兄长原来与自己交手的时候,就没用过真功夫,直到此时才算了解这个兄长的实力,到底有多深厚,难怪敢如此不把桃花谷和侠义山庄放在眼里”。 身为地主的许褚,此时不由得点头笑道“元让兄真是好手段,夏侯家的豪杰果真名不虚传啊,我这杆铁枪一百四十七斤,一般人就算用起来都费劲得很,没想到元让兄竟能用的出如此绝技,真是不可小视啊,看来我要是不用点真功夫,就要被比下去了”。 说话间,站起身来,迈步来到场中央,双目紧闭,长出了一口气,突然间双掌握拳,全身的真气一瞬间爆发了出来,整个比武场中狂风大作,好似一场风暴来袭。 曹操等人惊的立身而起,人人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神色,就连心中得意万分的夏侯惇都是面色一变,凝神关注,就凭这一身真气,许褚的实力绝对比他高出不止一筹。 但是武功比的不光是谁的内力高,还要看谁的绝技很辣,能置人于死地,就像刚才夏侯惇那三枪绝技,就算功力高他一筹,要是被刺中也难免一死。 就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中,突然间比武场上许褚就像一个巨大的风口,外泄的真气猛然间疯狂的向他涌去,一瞬间的工夫,场面为止一清,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许褚微微一笑回到了座位上,对众人抱拳施礼缓缓坐下。 夏侯惇心中不解其意,问道“庄主这就表演完了?我承认庄主神功确实厉害,我自叹不如,但是要说动起手来,光靠这身功力可吓不住在下”。 此话说完,就连一边的曹操也连连点头,他的功力虽然比夏侯兄弟稍差,但也算一名高手,可点眼力还是有的,这侠义山庄的庄主如果是靠一身功力吓人,可真有些名不副实了。 就在众人疑虑之时,许褚一指远处笑道“诸位请看那边,在下不才,稍微用力过猛了一些,还请见谅”。 众人朝他所指方向看去,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见远处的林中,当头的一棵巨树之上,密密麻麻的被击穿了无数的小孔,每一个都有手指粗细,而这棵树此时正在慢慢的崩溃,从里到外,时间不大,碎落了一地,就连坚硬的树干都没有一丝完好之处。 第一九五章 司州传来的战报 夏侯惇回头看了看许褚,只见他一脸的笑意,可心中却深明此人的可怕之处,像他这般内力,应该可在百步之外伤人性命了,当然那只是对于一般人来说,对于他这样的高手,却造不成什么伤害。 就算如此,也够叫人心惊的了,不由得心中思量起刚才的话,自己如果与他交手,恐怕百招之内就会落败,这还是已经最大限度的评估自己了。 “许庄主真是神功盖世啊,叫我等大开眼界,洛阳城中,我还真没见过庄主这般实力之人,来,我敬你一碗!”曹操端起碗来敬佩道。 许褚哈哈一笑,豪爽的应了一声,一饮而尽,放下酒碗问道“不知比起那桃花谷主来,我这点本事如何?”。 众人一听他此问,又沉默了下来,夏侯兄弟虽然见这许庄主显露过武功,心中也佩服万分,但桃花谷主二人并没有见到,不好妄加猜测。 而曹操荀攸等真正体会过张飞实力的,又一时难以评断,寂静了一阵之后,荀攸率先开口道“许庄主神功确实出类拔萃,我也诚心叹服,但要说比起桃花谷主来,我却认为还差了一筹,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毕竟没见过他真正显露过武功,但就是那份压力,在下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嗯~~~公达所说虽有些夸大,但也不是没有道理,当日我等面对那桃花谷主的真压,实在有一种力不从心之感,可能我们功力过低,庄主如不信的话,可亲自前往一探,定知我所言非虚”曹操也出言附和。 许褚见他二人说的郑重,也皱了皱眉,这桃花谷的威名盛传百年,看来不是没有原因的,自己这山庄不过四五年光景,虽然早年在江湖上也享有威名,但比起百年承传的桃花谷来,还是差了一筹。 “孟德兄如此忌惮此人,看来这桃花谷确实不可小视,小弟久居山中,也确实该出去走动一下了,可山中大小事务繁多,我不好轻易脱身~~~”许褚犹豫了一下说道。 曹操见这般还请不动他,心中有些丧气“庄主如真的脱不得身,那我日后再来便是,此次多有打扰,还望庄主见谅”。 “呵呵~~~~孟德兄误会了,我不是推却,而是还有些事需要处理,那桃花谷主一时半会也走不了,既然出了山,就不怕找不到他比试,这样好了,我先叫两名心腹跟随将军前去,等事情落实,我便率众下山相投,曹将军不知这样可好?”许褚呵呵一笑,解释了一番。 曹操听见对自己的称呼已经有所改变,心知此人应算是投效了自己,这等高手不能相逼,见好就收的道理曹操深通,马上哈哈大笑起身说道“许庄主真乃痛快之人,既然如此,我就在山下静候佳音”说罢抱拳施礼。 “如此最好,来,我给将军介绍一下这两人”说着一挥手,两个年轻俊武之人走上前来,曹操一看,其中一个正是山前那名干练之人。 许褚一指此人说道“此人是我从小培养起来的,名叫任峻,字伯达,年轻有为,一身功力已有小成,只是阅历尚浅,还请将军日后多多指点”。 “哦~~~~我们已经见过了,果真是条汉子,将来定有作为”曹操满心欢喜,此人一早就被他看中,许褚不能先行下山,有此人跟随也算不虚此行了。 “见过将军,在下不过一些草民,能得将军赏识,受宠若惊,日后鞍前马后在所不辞”任峻抱拳应道。 许褚呵呵一笑摆了摆手,又指着另一个打扮得半将半儒之人说道“此人名叫枣祗,是我同乡,我一直视为手足,今日就先叫他去将军那边打个前站,我这个兄弟有大才,将军有何事不明,但问无妨”。 曹操一听,不由得暗自打量了一番,只见此人并不如何礼数,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算是施礼,眉宇之间还透着一股傲气,可是此人双目惊奇,浓重的眉毛,阔口方鼻,长了一副异像,看的曹操心惊不已,只是连连的点头应承。 但身在一旁的荀攸,却暗中仔细观察了一番此人,人虽然长得奇特,但是双目之中精光四射,可见功力高绝,绝非那个任峻可比,目光平而不斜,心中定有乾坤,“此人不可小视”荀攸暗暗嘟念道。 此时许褚已经介绍完两人,曹操见天色不早,也该是告辞的时候了,众人来到门前依依惜别,在许褚的目送中,曹操众人被任峻带领着下了山,朝陈留奔去。 大厅之中,灯光昏暗,许褚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两条身影,看着曹操远去的背影沉声说道“庄主觉得此人可成大事否?”。 “嗯~~~~正如先生所说,确实有帝候之相,但是先生如此牺牲你那远房亲戚,是否有些不值呢?”许褚点点头评价了一番,又转身问道。 两条人影缓缓的从昏暗中走出,看相貌都是一身儒士扮相,可仔细观察,不难看出二人都是真气充沛之士,绝非常人。 “呵呵呵~~~我那个堂兄如此不识实务,竟然绑着大逆不道的袁家做反,堂堂管幼安也被害的功力全失,沦为腐朽,这口气我如何能咽的下去,别说他们,就是袁家,我早晚也要把他铲除干净”。 “先生真乃义士,大义灭亲,许某叹服,要不是先生如此大义,我侠义山庄怎可能如此轻易地投效他曹家,不过这个曹操,确实一代人雄,我也有点心生向往了”许褚不由得又回头看了看远方。 “唉~~世间之事,变幻莫测,谁也说不好日后会演变成何样,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不过我敢肯定,庄主此次出山,绝对不会失望而归”。 三人来到厅前门外,目视着曹操离去的方向,心中无限畅想着天下的走势。 就在曹操等人刚回到陈留的时候,一个消息震惊了众人的思绪,城主府中,灯火通明,所有在做之人都一副紧张之色。 曹操迈步而入,看了看众人,紧张的说道“卢将军,西凉铁骑真的来了?”。 卢植阴沉着脸,对于这个消息,他所受的震动是最大的,威胁也是最重的,沉重的点点头,伸手一挥,一旁的刘备心领神会,站了出来。 ”据探子回报,逃窜到司州境内的杨奉等人,遇到了正从西凉赶来的董卓部众,这个西凉刺史也是了得,两万铁骑大破黄巾十万贼兵,杀的他们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死中得活的不足两成,要不是韩暹见机得早,自己带了五万人马绕开了西凉军主力,可能就要全军覆没了”刘备在卢植的示意下,详细的说了一遍探子回报的经过。 曹操等人听完大惊,两万人击破十万人,要说这等战绩,可能在坐之人谁都打得出来,可是如此短的时间就击破贼兵,这种本事可就不能不叫人重视了,距离杨奉逃走到现在,不过五六日,算上他们在司州境内掩藏和探马回报的时间,与董卓交战应该不超过两天,短短两日就击破十万大军~~~~~~~西凉铁骑的可怕可想而知。 “此战在什么地方进行的?”曹操紧张的问道。 “弘农栾川一带,那一带山林纵横,本来不适合骑兵交战,谁知道~~不知为何黄巾军突然冲了出来,与之在平地交战,被董卓两队奇兵夹击,据说阵型当时就被撕裂的支离破碎,只此一战,黄巾军副将死伤无数,就连杨奉也是被胡才,李乐舍命保着突围而去,不然恐怕就死在乱军当中了,西凉铁骑,确实可怕~~”刘备指了指桌上的沙盘,此时上面正画出了当时那一带的地形。 曹操上前仔细观察,发现四周群山峻岭,只有中央一块平地,而两军就是在此地交战的。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到底为何黄巾军会从山上冲下来呢?躲在山中,就算董卓在有多十倍的骑兵也奈何不得”。 曹操瞄了瞄荀攸,只见他此时也紧皱眉头,一眨不眨的盯着沙盘,一副不明其理之色。 卢植见众人也说不出此战的布局,只得缓缓说道“诸位,这西凉军击破黄巾贼寇本是好事,咱们大可不必如此惊慌,但是其心不明,据我所知,此番朝廷有旨,除了我们三个中郎将,只有曹骑都尉奉命出征,其他各州县都是留守本职,就地剿贼,这个董卓为何擅自跨地出兵,尔等可知内情?”。 众人面面相额,对于此事他们又怎会知道呢,就算皇上令下旨意,身为下臣也无权多问。 曹操想了想说道“卢将军,下官之见,现在他董卓为何出兵已经不重要了,我料他西凉铁骑就是在猖狂,也不敢有违圣旨,重要的是他的目的何在,是朝咱们这里来还是另有去处?我觉得要先加紧盘查”。 “嗯~~~孟德说得对,多派几路探马,一定要把董卓的每个动向都给我查探清楚,西凉与外域接壤,一向对大汉另有企图,不得不防”卢植点点头,马上指派了五路探马出去查探,对此人,卢植戒心慎重。 第一九六章 白苍用计 “哈哈哈哈~~~~~文和的妙计啊,这帮蠢货还想缩在山中不出来,这回还不是被我绞杀殆尽,来人啊,把俘虏都给我斩首示众,不要浪费我的军粮”董卓狂笑一声,一身罡气四溅而出,把身边的几个侍卫逼得直向后退。 一个枯瘦的文士,眯着双眼冷声说道“地形不明乃兵之大忌,此等绝地也敢冒然进入,只要切断水源,穷寇必定自投罗网,区区小技何足挂齿”。 “嘿嘿嘿~~~~要不是文和事先料到了他们途径的路线,我也不会如此轻易把他们逼到山中,而且事先设好的包围圈正好派上了用场,这一步步的连环计,也只有贾文和才能用得出啊,西凉人称毒士贾诩,绝非浪得虚名”董卓嘿嘿一笑,拍了拍贾诩瘦弱的肩头。 巨大的手掌,就是一头熊也能轻易拍死,可贾诩只是轻晃了一下就稳住了身形,呵呵一笑道“刺史过奖了,在下份内之事,不过黄巾军中也有高手啊,这韩暹竟然带着三成兵力绕过了我的包围,真是叫我刮目相看”。 “区区小贼,跑就跑了,反正咱们的目的不是他们,传我将领,兵发武关,我要会一会黄巾的神上使,看看这个人称神使的张曼成有何过人之处?”董卓意气风发的叫道。 而此时,曲阳城中,王芬等人冥思苦盼的袁家回音还没有来,皇甫嵩的大军却率先来到了城下。 雁门守军,向来都是大汉精锐中的精锐,此番皇甫嵩受封左中郎将,率领十万大军亲征冀州黄巾老巢,首当其冲的就是巨鹿重镇—曲阳。 坚城之下,军容昭昭,枪旗林立,皇甫嵩策马立在远端,沉静的看着城头之上的旗号,身色阴沉,疑惑道“不是说城中贼守张晟已经被公孙度斩首了吗?为何还是张姓旗号?难道谎报不成?”。 “如此军机,谅他公孙度不敢虚言,定时贼人用的疑兵之计,不过在我看来,此等小计实在是幼稚,将军可下书一封,叫他们开城投降,先探探虚实再说”傅燮冷笑一声,对此等手段,实在是不屑一顾,出言提议道。 皇甫嵩面露微笑,点点头“嗯~~~~就按你说的办,传我军令,明日此时还不开城投降,即刻下令攻城”。 “是~~~~~~~~~~~”传令兵接过劝降书,用箭射上了城头。 同一时刻,远处奔来的探马回报,公孙度等人已经来到了近前,等待接见。 皇甫嵩微微一笑应声说道“这个公孙家的大公子,可要比他老子明白事理多了,我刚到不久,就来此迎接了”。 “哼哼,恐怕应该是那丁少的提醒吧,这公孙度狂妄自大由来已久,怎么可能会特意前来迎接将军,不过这丁刺史的公子却非常人,将军可要多多留意”。 “南容觉得这个丁少爷有何本事?”皇甫嵩了有兴趣的问道。 付燮思虑了一下回道“为人坚忍,能屈能伸,手下之人能力极强,虽然不排除丁原特意安排,但是能在此子手下令行禁止,也看得出他的手段不浅,将军当初把开笼寨交给他的时候,也没想过现在能成为一股势力吧?”。 “当然,开笼寨本就是弃寨,我安置他在此就是调他离开权力中心,怎想到,如今竟然干得有声有色,我是否应该也消减一下他的实力?”皇甫嵩突然提议道。 “不可,此人不比公孙家,可是有丁原在背后撑腰,将军就算罢免了他的官职,也只能落下一座空寨,还得罪了并州刺史,太不值了,不如加以笼络,日后还有大用”付燮连忙制止了皇甫嵩这个想法,眼看天下动荡,要是不与并州刺史搞好关系,恐怕将来突生变化。 皇甫嵩还想说点什么,正在这时,公孙度和白苍等人已经被侍卫带了过来,也只好作罢。 “下官拜见将军,还好将军来的及时,不然曲阳城中贼寇,恐怕就要逃之夭夭了”公孙度在马上抱拳说道。 皇甫嵩见他有些怠慢,果真如付燮所言,此人狂妄自大,心中有些不喜,只是碍于颜面不好多说什么,沉声问道“束鹿,安乡二城被你攻下,早就断了曲阳的退路,贼寇怎可能安然离去,你此言何意?”。 “将军不知,这个城中的贼首此前已经被我所斩,但是还有更厉害的人物身在城中,此人与冀州袁家往通书信,被我截到了一封,请将军过目”公孙度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布条递了上去。 皇甫嵩用剑一挑接过,展开看了看说道“这袁家乃是八大家族之首,为何会私通贼寇?其中是否有诈?”。 “呵呵呵~~~~将军有所不知,现在各处剿贼的势力,无不收缴黄巾贼寇为己用,他袁家有此做法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要是被他袁家得了曲阳,恐怕对将军对有些不利,所以我一直严加勘查,把他们的来往给掐断了”公孙度得意的说道。 皇甫嵩微哼一声,对于公孙读的傲慢,虽然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面上以露出不悦之色,一旁的傅燮心知此时还不是时机,连忙打岔说道“公孙将军此点做的非常正确,曲阳乃通往幽并之地的门户,绝不能落入他人手中,此次城中见将军大军到来,必定心中惶恐,我看明日之前就会开城投降了”。 皇甫嵩被傅燮一打岔,把公孙度的事放在了脑后,哈哈笑道“如此最好,省得我大军伐城了,希望城中贼寇能识时务,不要叫我多费手脚,好了,众将多日奔波,也已人困马乏,就地扎营休息”。 一声令下,众军士开始安营扎寨,公孙度等人自然随在左右听令。 到了夜间,白苍等人身处帐中,因为高览负责守安乡城,所以此时帐中只有高顺和年少的郝昭等人相伴。 “高教头,你看这曲阳,会像皇甫嵩所说那般投降吗?”白苍心中疑虑的问道。 高顺还没有说话,一旁的郝昭却先哼道“做梦吧,咱们兵围此城多日,一丁点松动都没有,他皇甫嵩刚到,怎可能会轻易投降,再说既然有袁家撑腰,他们更有恃无恐了,我看多半明日连个回信都没有”。 “你为何如此肯定?”高顺好奇的问道。 “你们想啊,如果是你有个更厉害的后盾,会投降一个死对头吗?更别说这个死对头还刚杀了自己的城主,反正要是我的话打死也不降”。 白苍点点头道“郝昭说的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叫你们来商量一下对策,这个曲阳城对于咱们太过重要,要是不尽快拿下,迟则生变”。 “说实话,我还真没什么主意,此城墙高壁厚,还有奇人设计,我看就是皇甫嵩那十万大军,想要攻下也极为困难,死伤过重的话,实在有些不值啊”高顺无奈的摇头叹道。 白苍微微一笑应声说道“我刚才倒是想了一个好主意,就是有些冒险,不过确值得一试”。 “说来听听,要是太过冒险还是算了”高顺见他所言郑重其事,谨慎的说道。 “没事,谨慎些应该不会有问题,他城中之人不是与袁家勾结吗?那咱们正好将计就计,派人个进去假冒袁家之人,骗他开城,如此岂不是胜过大军苦战”白苍呵呵一笑,张口说道。 高顺闻言精神一震,点头刚要称赞,转念一想沉声问道“这个人选,你不会说的是你自己吧?”。 “哈哈~~~~高教头猜对了,此事正需要我这样胆大心细之人才可办成,像高教头这般五大三粗的莽汉,刚进去就会被射成筛子”白苍大言不惭的笑道。 高顺一皱眉骂道“呸,你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状态,连事都不记得了,还想逞强,给我老实呆着吧,不过此计确妙,明日我自会禀明皇甫将军,另择人选”。 “哼~~~我出的主意,又不叫我去,你们还把我当小孩呢?”白苍虽然心中不服气,但高顺的话,他也不敢不听,只得老实下来,等明日皇甫嵩再做定夺。 次日一早,大帐之中,高顺把昨晚所定之计上报,皇甫嵩听罢大喜过望,连声称赞。 “好好好~~~~此计甚妙,没想到丁少如此智计过人,真叫我刮目相看啊”。 “那不如就叫我去好了,反正我脸生,他们不会认得的”白苍趁热打铁,请命道。 皇甫嵩呵呵一笑,摆手说道“丁老头把你交给我,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交代,我看此事还是另则他人吧,不过此计事成的话,这个功劳算你一半”。 高顺白了他一眼,幸亏皇甫嵩不敢冒险,不然就是拼死也要拦下此事,凭他刺史府教头的身份,想必皇甫嵩还要卖点情面。 “丁少此计实是大有可为,我观现在城中还无动静,只怕也不会出城投降了,我决定就用此计,不知各位有何人选,可一一说来”。 众人哑口无言,虽然计是妙计,但总要有人实施,这个曲阳城中,藏龙卧虎,谁知道进去之后会出什么事,一时间帐中寂静无声。 皇甫嵩大为不满道“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我养尔等多时,为何现在顿步不前?”。 正在众人手足无措的时候,突然帐外一人说道“要是没人敢去的话,不如把这个任务交给我好了”。 此人话音刚落,只见傅燮面色大变,吃惊的看着迈步进帐之人。 第一九七章 沮授接令入曲阳 “哦~~~~~~~~原来是公与,这些日子没见到你啊,你去哪了?”皇甫嵩见进来之人,正是失踪多日的沮授,满怀关切的问道。 此人虽然对自己多有不敬,又有些狂妄自大,但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用计往往出奇,再加上大汉每年失踪的官员多不胜数,只要有正当理由,消失一段时间,地方官还是可以理解的。 沮授满面的风尘,用手抹了抹汗笑道“下官因家中突然有些变故,所以没来的禀报就回去了一趟,还望将军见谅”。 傅燮见沮授没有直言当日之事,心中稍安,心道“此人为何去而复返?能逃得性命,还敢回来,真是不知死活”。 他心中所想并不妨碍其他人继续说话,“哪里的话,你看本将是那种不通情理之人吗?回来就好,刚才你所说之事,可是真有此意?”皇甫嵩一摆手,如此棘手的事,巴不得有个人来完成呢,现在沮授愿意去,皇甫嵩还能责怪? “下官言出必行,此计我也觉得甚妙,而且施此计者最好是个生面孔,在下到将军帐下不久,正是合适人选”。 “嗯~~~~说得对,既然公与愿意去,那最好不过,可有什么要求吗?”皇甫嵩点头问道。 “为将军办事,哪里还图什么回报,不过在下却有一物相求,而此物也是此计的关键所在”。 皇甫嵩好奇的问道“公与所言何物,不妨说来听听”。 “就是将军的将符,有了此物,我定可骗的贼寇开城,到时候将军只要长驱直入便可”沮授胸有成竹的说道。 “不可啊将军!!将符乃大军调动之根本,绝不能交于他人之手,稍有不慎,就有旦夕之危,沮授此言其心可诛,将军决不能答应!!”傅燮一听沮授之言,立刻惊的背脊一栗,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沮授与自己的恩仇,恐怕就是皇甫嵩也被他恨上了,现在讨要将符,有何心意不难查明。 傅燮正考虑要不要把之前的事禀报給皇甫嵩知晓,因为如果皇甫嵩真的头脑一热,把将符交给了此人,恐怕大祸顷刻间即到。 之见皇甫嵩皱了皱眉,沉声说道“行军之时,最忌遗失军符印信,我军根本,不可轻动,此事我万万不能答应,公与还有没有别的代替之法?”。 沮授叹了一声回道“听说贼人当中,有个善谋者,如没有确信凭据,恐不会轻易中计,如果将符不可轻动,最少也要有一件可叫贼人相信之物,不然下官也不敢冒然前往”。 皇甫嵩沉思了片刻,应声道“公与说的也有道理,性命攸关,敌我双方都不可能大意行事,这样好了,我就赐你一支金令,此乃将符以外最高令箭,足可叫贼人相信了”。 傅燮神色一变,刚想要说话,皇甫嵩一挥手道“好了,我意已决,尔等休要多言,现在公与敢冒险前往,我又何惜一支令箭”。 沮授心中暗叹一声道“皇甫嵩也算是难得的将才,只不过为官日久,身边又有小人蛊惑,心神已经不明,不然的话,大汉江山如何会这般不堪”,心念至此,也只得无奈叹息。 傅燮见皇甫嵩主意已决,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自己绝不敢冒这等风险,再说金令虽然通行无阻,但绝无令行禁止之功效,调配兵将除了将符,其他一概无用,就算沮授心有奸计,光凭一支金令,也休想得逞。 “那就多谢将军了,有这支金令,应该也足够骗的贼人开城了,如此,我这就动身,将军敬请候我佳音便是”沮授上前接过令箭,金令也不过就是一块手牌,只是上面刻画不同,而且每次出征都会替换花样,绝不会重复使用。 沮授本来也没想真的就能拿到将符,得了这支令箭,也足够自己用计的了,揣在怀中,心中稍定,不由得扫视了一圈帐内之人。 傅燮不用多说,仇视的目光极其明显,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不过自己只要离开,恐怕他再也没这个机会了,公孙度还是那般眼高于顶,根本就没看自己一眼,举手心中冷笑一声,此人虽有才干,但就这心胸,恐怕难以成事。 突然间一道目光叫他惊醒,朝视线方向看去,只见开笼寨主白苍正在为眯着双眼,笑呵呵的看着自己,不禁心中一愣,暗道“此子双目中似有思量,此计就是他想出来的,难道自己的用心,被他看破不成?应该不会吧~~~~”。 沮授虽然被白苍救过一命,但事关重大,要把风险减到最低,心中盘算了一阵呵呵一笑上前说道“丁寨主,好久不见,今日之计沮授定会尽力完成,好叫丁少不失此功”。 “呵呵呵~~~~沮授先生的本事,在下当然信得过,丁某就在这里预祝先生此行马到成功”白苍呵笑着抱拳说道。 沮授观他言行之间,没有异常之色,心中暗道自己可能多心了,面上松弛下来也抱拳回礼。 此时计议已定,众人只是商讨了一下细节,从帅帐中出来,众将官分头行事,而沮授挑选了一匹骏马,独自出了军营,朝曲阳城赶来。 “将军,沮授此去,下官不慎放心~~总感觉什么地方有问题,将军还是小心为妙”傅燮留在帐中,向皇甫嵩进言道。 “有何不放心的,大军在我掌控之中,就算他失败了,也不过身死城中,难道还能凭一支令箭飞出去不成?咱们还是要配合一下公与行计,传我将领,大军朝曲阳推进五里,摆出攻城姿态,也叫城中贼寇知道,我皇甫嵩不比他袁家差,哼,想找靠山,我皇甫家就是最好的!!”。 傅燮见他意气风发,也不好说些丧风景的话,只得口中称是,领命下去调兵遣将了。 沮授从军营出来朝曲阳赶路,两地相距不过二三十里,总不好径直冲过去,不然岂不暴露了自己是从军营方向过来的。绕了一段路之后,在山林中穿梭了近半个时辰,这才赶到了曲阳城下十里之地。 擦了擦汗,沮授看着远处模糊的城头,心中冷笑一声,这帮废物竟然敢在城中如此肆无忌惮,真是胆大包天,皇甫嵩也不是易与之辈要是直接攻城,恐怕就在再坚固,也坚持不了多久。 定了定心神,刚要策马向前赶去,突然远处一阵马蹄之声,沮授心中一惊“难道被发现了不成?自己已经表现的天衣无缝了才对啊~~”。 马蹄声从远到近,非常之快,刹那间已经出现在了视野中,沮授眉头一皱,刚要躲藏的他,竟然迎了上去。 “丁少!不在营中,为何尾随在下至此?”沮授心中惊疑,皇甫嵩阵营中,最叫自己看不透的,就是这个丁少爷了,此人虽然年幼,但是心机却不比任何人差,实在是捉摸不透。 白苍停下马来,呵呵一笑应道“沮授先生此去必定孤单,在下特意来相陪啊~~~嘿嘿嘿嘿~~~”。 “嗯~~~~~丁少这是何意?难道不信任在下吗?”沮授哪里会相信白苍的话,防人之心不可无,谨慎的问道。 “先生误会了,本来我出此计,就是想自己来做,不过高教头阻拦,我也不好当面冲撞他,这不是,还是被我偷跑出来了,先生放心好了,我觉不会给你拖后腿的”白苍嘻笑两声叫道。 沮授现在终于明白了,看来还真的是自己多心了,此子虽然心计才智颇深,但为人经验阅历太浅,又心实意诚,对于自己信任之人毫无戒心“唉~~~~~真是难得啊,由此可见,他身边之人是多么的诚心对他,毫无诡异之徒”。 沮授一时间也被白苍感染,此子如此胸襟,照此下去,恐怕成就不可限量啊,自己怀才不遇,一生所等,不就是这般英主吗~~~~~真是可惜啊,希望日后但有机缘再说吧”。 强行收了心神,沮授面上露出一丝愧色,对白苍说道“丁少为人宽厚,沮授深受感动,不过此行实在太过凶险,丁少还是不要去的好,等我归来之日,定去看望丁少”。 白苍虽然亡魂失忆,但心智还在,沮授刚才眼中一闪而过的愧色被他看了个真切,心中不由得起疑暗道“沮授先生不过去行此妙计,为何会对我心中有愧呢?难道还有其他目的不成?” 二人四目相对,一时间倒是寂静了下来,正在这时,突然前方一声大喝“什么人?竟然在城外徘徊,给我抓起来,肯定是奸细”。 说话间,树林中冲出一队军士,把沮授二人包围在中央,为首的将官一声令下,一排冷森森的长矛对准了二人,只要稍有动作,马上就会被刺的千疮百孔。 白苍二人不由得心中一惊,各怀心事的他们,被人摸到了近前才发觉,不过为时已晚,现在想跑已然来不及了。 不过自己毕竟是来施计的,不如将计就计,白苍神色如常,平静的说道“这位将爷,我二人是来投书的,还请带我们去见城主,自有定论”。 沮授惊奇的看着白苍,此子竟然比自己的反应还快,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他了~~~~~~。 第一九八章 潜入曲阳 “投书?什么书?”为首的将官奇疑的问道,此乃非常时期,突然冒出两人说是投书,难道是劝降书不成? “是什么书~~~见了城主自会分辨,岂是你这小小巡查使可以知晓的,要是担误了大事,你吃罪得起吗?”沮授见事已至此,心中无奈,也只得硬着头皮带上白苍这个惹事精了,立刻一整神色,微怒叫道。 巡视的将官,见沮授突然换了副神貌,心中更加惊疑不定,这个儒士看上去就不像一般人,身边这个一身白衣的少年也潇洒英武。 “嗯~~~~既然如此,你二人跟我回城,见过城主再说”巡将略一点头,一挥手命人前后跟随,以防不测,押着沮授白苍二人朝曲阳城赶去。 沮授不经意的瞟了白苍一眼,只见他神色如常,面带微笑的跟在自己旁边,丝毫看不出有何担心之色,不禁叹息一声心道“此子气度洪厚,心志坚定,我果然没看错人,希望此次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一边想着,一边跟随着朝城中走去。 而此时的白苍大营之中,却已经混乱一团,“什么~~~~~竟然把人跟丢了,你是干什么吃的?来人啊,给我把他拉下去,打一百军杖~~~~~”。 高顺怒火冲天,眉毛倒竖,一脸的震怒之色,指着面前身高马大的毛大个子狂吼道。 “打就打呗,谁叫俺不小心把寨主弄没了的,俺甘心受罚~~~~”毛大个子耷拉着脑袋,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喃喃自语。 正在这时,帐外忽然进来两人,见此情景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拦道“且慢,一百军杖岂是说打就打的,就算身负内功的高手,也能被仗死,更别说普通人了,高将军稍安勿躁,且说说到底为何?”。 说话之人正是公孙度的监军加军师华歆华子鱼,另一个人却是塞外跟来的小童郝昭,此时的他不由得瞥了华歆一眼暗道“这毛大个子也能算普通人~~~~我看就是塞外的金旗勇士也比不上~~~~~”。 不过他想归想,心中也好奇为何高顺如此大怒,竟然要打毛大个子一百军杖,这可真不是说着玩的,就是这般天生神力的勇士,恐怕也禁受不住,没料到这次自己去请公孙家的人回来商议阀城之事,这么短的时间就徒生变故。 ‘哼~~~’高顺怒哼一声,一屁股坐了下来怒道“我家寨主不见了,此人身为寨主禁卫,竟然玩忽职守,我没有当众斩首就是好事了,子鱼先生不要拦我,今日定要教训教训他”。 “俺就上了个茅房的工夫,寨主就不见了,俺哪知道他都不说一声就走啊~~~”毛大个子又开始嘟囔。 眼看高顺眉头一皱,又要大怒,华歆连忙帮腔道“高将军,不知此时距丁少失踪有多久了?”。 “嗯~~~~快一个时辰了,唉~~~~如果我看所料不错的话,他应该是跟沮授先生跑去曲阳了,真是不叫人省心啊~~~~~~”高顺见华歆有意打岔,不如顺坡下驴,放过毛大个子一马,他当然知道白苍要走,凭毛大个子根本拦不住。 华歆一听高顺之言微微一惊“曲阳~~~~~~此城中藏龙卧虎,不是平善之地啊,丁少为何要去冒这等风险?”。 高顺给华歆解释了一番,从出计到失踪,以白苍的个性,自己出的计策,总要亲力亲为,这种成就感不是别人能够替代的。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那就更怪不得毛护卫了,事到如今,咱们还是商量下一步对策要紧,不然丁少陷在城中就麻烦了”华歆点点头,对于白苍的性格,多少又有了一些了解,这样的人通常很有主见,这也不失为一个优点,但往往会有些专断独行,一般人很难控制。 高顺叹了口气问道“先生有何对策,不妨说出来听听,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了,总不能去叫皇甫将军现在就攻城吧”。 “那是不行,不过此前咱们不是还有些俘虏吗?我看现在正是可以用一用的时候,用计得当的话,潜进去一两个人,应该不成问题”。 高顺眼睛一亮,又生出了希望,哈哈笑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事不宜迟,马上行动,迟则生变”。 立刻下令,命人前去安乡城中,把已经伤愈的,不愿归降俘虏押赴过来十几个,其中掺杂了几个已经投效到白苍帐下的,黄巾军本就是各地的农民组成,很多不同县郡的,大多都不认识,只是自己周边村镇的抱团而已,现在俘虏当中多了几个不认识的人,也就不足为奇了。 高顺看了看面前的十几个人,高声说道“我家皇甫将军正在劝降你们城主,现在就先放你们回去以示诚意”说罢一挥手,上来一队军士,押解这些人出了军营,直奔曲阳城而去。 一旁的皇甫嵩看了看远去的俘虏,沉声问道“高将军,你也太小看敌人了吧,几个俘虏就能打动这帮贼人的心?我看用处不大”。 “多些手段总是好的,也顺便叫城中的贼寇看看将军的心怀,俘虏随随便便的就可以放回去,也是一个定心丸嘛~~~”高顺呵呵一笑,漫不经意的答道。 白苍偷跑去曲阳城的事,当然不能叫他知道,这可是违抗军令,重则当斩的大罪,所以高顺就骗皇甫嵩,算是以示诚意,先放些人回去,好叫城中贼寇放心一些,真实想法却不能说。 皇甫嵩笑着点点头,这种随手就可以增加声望的事,他当然愿意做,不就几个俘虏吗,在他心中,跟杀了没什么两样。 但是一旁的付燮却皱了皱眉头,心中疑问着看着高顺等人,暗道“这是搞的什么名堂?真按他说的,那是打死自己也不会相信,跟定有什么诡计,早晚要查出来~~哼~~~~”想归想,没有证据的他,也只能憋在心里。 俘虏的队伍中,两条大汉眼中闪动着精光,这个任务一般人面孔太熟,人没有这么多人手可派遣,所以郝昭自告奋勇,把自己的两个随行安插了进去,生面孔,谁都不认识,自然好办事。 就在俘虏被押赴的同时,白苍沮授二人却已经被带到了城主府中,首位之上的王芬低头看了看傲立当中的沮授,心中虽然充满了惊疑,但还是冲做很有气度的问道“这位先生,不知从何而来?所投何书?”。 “在下沮授,乃是太傅府主事,今日特来此投书给城主,以做内应,城主可按计行事”沮授掏出书简,交到王芬手中说道。 王芬点点头,苦盼多日的援兵终于到了,自己苦守孤城,就算再坚,也难免被皇甫嵩所破,所以一见沮授来书,心中大喜。 就在刚要出口答应之时,突然有人说道“且慢,我听说沮授先生是皇甫老儿帐下军师,什么时候又变成太傅府上的主事了?其中有诈吧?”。 沮授扫事了一下厅中众人,只见除了城主王芬之外,还有几个文士打扮之人,但是见众人身量体态,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绝非易于之辈。 “不知这位先生是何人?怎会知道沮某之前的事?”沮授不答反问。 “哼哼~~~~你难道以为隐藏的很好吗?岂不知,你与公孙家一起攻破池完的时候,我等正在城关中,岂能不知道沮授先生身份呢!!!”文士冷哼一声回道。 此时王芬也放下书简,满是怀疑的看着沮授二人,他虽然心急,但是自己的性命重要,绝不能中了敌人奸计。 沮授沉默了一阵,轻轻的点点头说道“的确,我之前是在皇甫嵩帐下为官,不过事出有因,我出走冀州,投靠到了太傅府中,承蒙袁家关照,才保得性命,此番到曲阳城中投书,算是报太傅知遇之恩”。 “如此说,你是被逼无奈,才投靠太傅的了?但是据我所知,皇甫嵩待你不薄,就连帐下首席谋士阎忠的计策都没用,而是听你直言才破的池完,你却说是被逼,这话实在叫我等难以相信啊~~~~~”刚才那人又出言说道,可见刚刚沮授之言没有打动其心。 沮授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物说道“此乃袁家降龙金牌,诸位应该知道代表什么了吧,你等要是不信的话,可亲自查验”。 金牌一出,就连刚才说话之人也是顿时哑口无言,八大家族之首的袁家,世人皆知的四大金牌之一,而降龙金牌是只有袁家族人才可持有的凭证,只要出此金牌,就代表了袁家的势力,整个大汉无人不知。 “这是真的!!”另一个文士接过金牌一看,当即断言道。 袁家四大金牌独一无二,乃是用千年寒铁打造而成,每一种只有三块,上面分布了不同的图案与漆色,用来划分等级,而这块降龙金牌,正是金漆涂龙,叫人一眼就能看出。 “哦?给我看看”王芬马上接过来仔细查看了一番,面上又恢复了笑容说道“我就说嘛,太傅绝不会抛弃我等,既然有此金牌,我还有什么不相信的,沮授先生定是太傅的人”。 “可是~~~~~~~~”。 “哎~~~~~~邱洪不必疑虑了,这个金牌假不了,你我生死系于沮授先生一身,就不要疑神疑鬼了~~~~~~~~”王芬一挥手打断说道。 第一九九章 许攸与沮授 王芬呵呵一笑,对沮授说道“我来给先生介绍一下,这位是平原陶丘洪,乃当代名士,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先生不要见怪”。 “城主说的哪里话,性命攸关之事~当然要谨慎一些,再说~~陶先生说的也没什么错,当初在下是眼瞎,投在了皇甫嵩帐下一心想着效力朝廷,谁曾想,我为大汉,而他人却一心要我性命,不才,只得出走,不过也正有此事在前,沮授才对朝廷失去了信心,一心在太傅手下出力”。 “先生真高士,识时务者为俊杰,朝廷早就不堪重负,残砖破瓦,苟且偷生,依我看,这天下早就完了,袁家身为八大家族之首,取而代之,未尝不可啊~~~~~哈哈哈哈哈哈~~~~~~~”王芬得意万分的笑道,早就把刚才怀疑的事,抛在脑后了。 沮授叹了口气,转而又整了整神色问道“不知另外三位先生姓甚名谁?能与城主并列想坐,想必定非凡人”。 王芬哈哈一笑,指着旁边之人说道“此乃沛国周旌,乃我莫逆之交,此番我被迫害,全靠我这兄弟周旋才保得性命,我情同手足”。 说罢又指了一下刚才验金牌之人笑道“这位是前任太尉陈蕃之子,姓陈名逸,陈太尉因迫害致死,陈逸兄弟特来投奔于我,也算是与我有缘了”。 沮授一听,心生敬意道“原来是陈太尉的公子,失敬失敬,朝廷昏暗无能,奸人迫害忠良,真是世道黑暗啊”。 “哼~~~什么朝廷,在我眼里已经猪狗不如了,我全家被逼害之时,根本无人出头,这样的朝廷还有何可依赖,陈某立志要推翻大汉腐政,重立政权”陈逸冷哼一声张口叫道,全家惨死,已经使他心冷如石了,就算投身于贼也在错不辞。 沮授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对于此事他也没什么好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现在的大汉朝廷就是在自作自受,看来迟早要被推翻的。 王芬不管他人如何感慨,又笑着介绍最后一个道“沮授先生肯定听说过此人,这位就是身负盛名的方士,襄楷襄真人,早年与我相识,此次特来相助”。 沮授心神大震,要说刚才几人只是有些名气,沮授也算听说过一二,可这位襄真人却不一样,其盛名之大,丝毫不比八大家族差多少,就算当世七门也不遑多让,其名声之隆,冠绝宇内。 只见襄楷微闭着双眼,在一旁一个字都不说,好像老僧入定一般,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就好像融入了整个大厅之内,要不是王芬介绍了一下,恐怕沮授都不曾发现还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这一惊非同小可,沮授万没有料到,曲阳之内有这样的人存在,此等人物,恐怕就是太傅袁隗也要敬重几分,为何会在王芬这里委曲求全呢? 因为太过震惊,沮授一时间有些接不上话,场面顿时有些清冷,身在一旁的白苍见状,心知众人可能各怀心事,如此下去恐怕对自己不利。 别说患了亡魂之症,就算没有,对于这个什么襄真人,他也从来没听过,所以也就没有沮授这般震惊,此时整了整神色插话道“此番我与公与先生来此求见城主,为的就是行太傅之计,城主可早作安排,城外自有人接应”。 “嗯~~~嗯嗯~~~额~~~这我晓得,不知这位小将如何称呼?也是袁家的府将吗?还是袁家公子?”王芬不好断定,出言问道。 沮授被白苍一言惊醒,连忙整理了一下神色回道“此人乃是太傅帐下十二黑骑卫之一,名叫胡凡,因为年龄最小,所以此次跟我出来长长见识,这也是太傅的意思”。 “哦~~~原来是十二黑骑卫中之人,我说怎么如此英武不凡,我听说太傅帐下十二黑骑卫个个武功高强,今日一见,果然不虚”王芬感叹的说道,见到白苍,王芬终于知道袁家的势力到底有多深了,就连区区一个侍卫都如此了得,其实他又哪里了解内情。 王芬正感慨间,一旁的襄楷微闭的双目中忽然精光一闪,心中动了动又平息了下去,如此短短的一瞬间,听中无人察觉,但是白苍却感觉到了一股气息像是一瞬间锁定了自己,不由得背生寒意,却不知为何。 沮授刚想和襄楷打两句招呼,如此传说中的人物,他也是平生仅见,但是就在此时,门外突然进来一名军士,叫道“启禀城主,城外有人来投,说是之前被俘虏的兵士,此番特意被放回来,以表诚意”。 “以表诚意?这个皇甫嵩还真是会弄点出格的玩意,难道他以为就凭着几个俘虏,我就开城投降了?他不是傻了吧~~~~~”王芬不屑的说道。 “反正咱们也和袁家联系上了,还在乎那几个俘虏,我看叫他们自生自灭好了,万一是皇甫老鬼的计策,生出变故就不好了”周旌提议道。 众人纷纷称是,王芬也点头说道“没错,这等小伎俩骗得过谁,给我乱箭射退他们,也叫城外的袁家接应之人看看咱们的决心”。 但是立在一旁的白苍心中一动,连忙说道“城主且慢,依我看,不如就放他们进来,几个俘虏还能对城池造成什么威胁~~~~~~但是射退他们,如果惊怒了皇甫嵩,立刻攻城,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嗯~~~胡侍卫说的也有道理,既然如此就放进来吧,给我直接压进大牢,这节骨眼上,不要出什么意外”王芬应声说道。 “是~~~~”军士接了命令退了下去,这时众人才开始讨论如何逃出城去,与袁家接应之人回合。 城外军营大帐之中,高顺在见到俘虏安然进去之后长处一口气,他也怕这种时候城中之人不相信俘虏,要是不接收就麻烦了。 不过接收了也叫他心中难安,不由得问向一旁正在玩鹰的郝昭“你这两个侍卫没问题吧?从来没见他二人出过手,万一不行怎么办?”。 “高将军怎么如此小看人,我身为鹰门少主,身边的侍卫还能差的了,放心好了,这两个都是我家中最得力的干将,不会有事的”郝昭白了高顺一眼,不满的说道。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高顺此时只能相信他二人真的有此本事,不过心中还是有些举棋不定。 曲阳城主府中,众人终于商议完,沮授白苍二人自然被安排了一间别院住下,只等依计行事之时。 二人出来不久,白苍对沮授说道“先生只管回去好了,天色尚早,我在转转”。 “那好吧,你小心点,现在兵荒马乱的,就算在城中也不安全,再说他们应该还没有完全放心你我二人,不要出什么岔子”沮授略一沉吟,点头应道。 “先生不用担心,我就是随便转转,不会出事的”说完挥挥手转身而去。 沮授无奈的叹了口气,刚想要走,突然旁边窄巷内窜出一人,一把抓住他沉声道“公与,别来无恙啊,此来是想送我等人去地府的吗?”。 诈闻之下,沮授大吃一惊,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曲阳的智囊,许攸许子远,对于此人~沮授多有了解,要是有他在此,那守城之计就不难猜出是谁出的了。 “子远怎会在此?难道你也做了黄巾贼人不成?”沮授惊问道。 “此地不是说话之处,公与跟我来~~”许攸拉着沮授,二人在窄巷中穿梭了一阵,终于来到一座小院之前。 许攸看了看左右无人,推门而入,沮授也只能跟着迈步进去,二人进到屋中落座,许攸这才微微一笑,看着沮授说道“无人知道我在这里还有座庭院,此地安全,正是说话之处”。 沮授满怀惊奇,但是又不知从何问起,只得叹声道“想当初你我同窗苦读,子远才能有目共睹,为何今日会沦落为贼呢?”。 “哈哈哈哈~~~~公与太过偏激了,什么贼人~~说白了不过就是一群老百姓,为了生活所迫,不得不斗争一番,要是连活都活不下去了,难道还等死不成,他们抢官府的粮仓就是贼人,难道朝廷伸手抢百姓活命的粮食,就不是强盗所为了?在我看来,黄巾才是正义的一方,只不过被有些别有用心之人引入了歧途”许攸哈哈大笑两声,又正色回道。 “你说的道理我都懂,我也明白黄巾之中大部分都是无辜的百姓,还有很多正义之士,但有一些妖人趁乱作怪就不对了”。 许攸哼了一声说道“虽然不对,但也没办法,这些百姓终归要有一个带头人,不然就算被饿死,恐怕也不知在哪里刨地呢,会反抗的人终归是少数,这年头,成者王侯败者寇,没有什么道理好讲”。 “嗯~~~说的不错,历史总是给胜利者书写的,大汉朝太祖又如何?不也是一个流氓走夫之流吗,还不是被歌颂了八百年,陈胜吴广要不是失败了,恐怕也会有此待遇,我确实没资格对他们说三道四”。 许攸笑着点头道“这就对了,公与还算看的开的,不过此番前来,却是不安好心吧?皇甫嵩给你什么好处了,你要如此逼害我等?”。 第二百章 许攸的图谋 “子远何出此言?你我同窗一场,难道我会害你?”沮授见许攸疑心甚重,知道此人足智多谋,不会轻易相信他人。 “呵呵呵~~~~江湖传言,管幼安如此大才之人都被陷害,而且陷害他的正是相识多年的田元皓,我同公与多年未见,谁知你心何为,这年头,万事都不得不防啊”许攸冷笑一声,对沮授之言丝毫未信。 “子远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我手中金牌吗?这可是袁家族中之物,外人根本碰不得”沮授掏出金牌晃了晃说道。 许攸瞥了金牌一眼,不屑的说道“金牌虽真,但是人心未必~~殊不知,袁家到底有多少诚心接纳我等流寇之人,如果只是利用一番,早晚也是走狗烹罢了,公与难道不知其中道理?”。 “这我当然知道,但是袁家族主,袁隗其人我也见识过了,雄才大略,当世雄主,子远难道不愿意在这样的人手下效力吗?”。 “哈哈哈哈~~~~公与是在太天真了,当世雄主?他袁家说白了与黄巾军没什么两样,也是乱臣贼子,只不过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而已~~再说,就如公与所言,袁隗其人确实雄才大略,但这又如何?只不过是给袁家打个好基础罢了,你应该知道他现今年纪如何了吧,有还有几年时间可以掌控?而袁家那个大公子我也见识过了,虽有些才干,但是为人刚腹自用,绝不是你我能长久效忠的对象”。 沮授皱了皱眉,许攸说的虽然偏激,但也不是没有道理,袁家族长袁隗年事已高,恐怕没有几年好过了,这个顶梁支柱一倒,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听说袁家有众多公子,其中长公子袁绍和二公子袁术更是当世枭雄,到时候为了政权,不要引起内乱就是好事,还如何去争霸天下。 许攸见沮授沉思不语,知道自己所言打动了他,不由得暗自得意了一下,转而笑道“公与既然相信我的话,那你我二人就可共图大业,他田元皓可以为了家族出卖管宁,咱们也可以图谋他袁家一番,不知公与意下如何?”。 “想在太傅眼皮底下做动作,只怕万难啊,你自认为比田元皓还厉害吗?”沮授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 “当然没有,田丰盛名之大,岂是你我可比拟的,不过袁家不是还有另外几个公子呢吗~~~~~咱们不妨利用一下,依我看那个长公子袁绍,正好下手”。 沮授神色一动问道“你想去洛阳?”。 “没错,此时的冀州风起云涌,危机重重,绝不是久留之处,况且田丰在袁隗心中的份量,不是你我能够撼动的,所以此时最重要的是抓住下一任家主的心,后面的计划才好实施”。 “你有信心能得到袁绍的信任?”沮授疑问道。 许攸自信的笑了笑,缓缓说道“放心好了,我早就联络好了,只要到了洛阳,袁绍必会接纳我的,现在唯一的难题,就是如何从皇甫嵩那十万大军中逃出去,袁家那点接应之人恐怕不够看吧?”。 “嘿嘿嘿~~~~~你看这是什么~~”沮授伸手一淘,摸出了之前讨要的令箭笑道。 “行军金令!!~~~~~~~~你是如何得到的?”许攸心中一震,脱口问道。 “哼哼,他皇甫家想置我于死地,我又如何能叫他们安生,怪就怪那傅燮,想要我的命,还不想叫皇甫嵩知道,我不利用此点,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机会”。 许攸听闻之下哈哈大笑两声,叫道“好好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我二人联手,何愁不做出一番大事,现在有了这等护身法宝,这一路之上岂不是畅通无阻了”。 沮授收回金令谨慎的说道“你也不要太过得意,万一遇到熟人,别说这一支令箭,就是有将符在也无济于事,尤其是那个傅燮,此时只怕已经在后悔了,希望他不要告诉皇甫嵩才好”。 “自然自然~~~~”许攸点头称是,二人自然又商议了一番,王芬等人的死活,早就不在许攸的计算之内,城外十万大军,岂是如此容易闯的出去,袁家虽有接应,但毕竟不能做得太明,不然朝廷绝不会放过他们,所以这支令箭才是关键所在,现在也只有许攸才有这等护身符,王芬众人还被蒙在鼓里呢。 就在沮授和许攸相谈甚欢的时候,白苍却一早潜入了城中重地,军牢所在。 黄巾贼寇毕竟是一盘散沙,再加上平时此处没有什么关押之人,所以防备松懈,以白苍的武功,很容易就潜了进去。 曲阳城军牢别看平时没什么用,但规模却不小,其中道路错综复杂,牢房大大小小足有上百间,白苍一遍摸索,心中一边暗道“也不知道弄这么大干嘛,十室九空,真是浪费,叫我找人也如此费劲”。 正在他心念之时,忽然发现不远处有几个守卫,正围在一团耍钱,后面有一座不小的院子,白苍心中一动,知道就在此处了。 悄悄的摸了过去,只见四五个守卫耍的正起劲,目不斜视的盯着碗里的赌具,还不时的大声吆喝着,连头都不抬一下,根本不观察四周的状况。 白苍心中微微一笑,趁着他们没注意之时,身形一动,已经到了院墙之上,五六尺的院墙,对于白苍来说也不算什么难事,翻身而下,直接滚到了一面墙后,静静的听了听动静。 “看样子这里应该没有守卫了,还真的是很松懈,如此简单就潜了进来”白苍心念一动,探出头来观察了一下,微微一笑,知道事成了。 这座小院大概有七八间牢房,看样子都是待遇比较好的,毕竟黄巾贼寇中也有相熟的人,城主只说关在牢中,又没说如何对待,相熟的友人自然要照顾一些,上好的房间反正空着没人用,不如便宜了自己人。 白苍细细的观察了一番,只见每个房间都是木门紧闭,上下各有一个洞口,一个是查视只用,另一个是往里递饭的。 “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混进来,自己要是暴露了就不好了,要想个办法分辨一下”白苍迟疑了一下,看了看牢房和院门之间的距离,心中暗暗拿定主意,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直到一间房门口,感觉里面有人,俯身在洞口处轻声说道“这里的人都老实点,没事不许乱动~~~~~~~也不许乱~~说话~~”。 说完之后在门口停了一下,见没什么动静,叹了口气心道不是,又迈步朝下一间走去,就这样过了三四间之后,突然有人接茬了“寨主是我,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白苍一听,心中不由一笑暗道“原来郝昭小子把自己的侍卫派进来了,想必是面孔生,不容易被认出”。 心中踏实了一些轻声问道“你们两个都进来了?”。 “没错,都进来了,寨主想个办法把我们弄出去啊,我们可是来帮你的”。 “放心好了,不会叫你们在这呆太久,高教头也真是的,如此不信任我,还派你们两个来帮忙,另一个被关在哪了?”。 “就在右手第五间房中,寨主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别急别急,现在动手只会暴露,等他们开始行动的时候,我自然会来放你二人,你就静心在此等候便是”白苍说完也不管他,径直来到另一间,同样的话又嘱咐了一遍。 毕竟是军事重地,不可久留,白苍嘱咐完之后就迅速离去了,一刻不停地回到了别院之中,此时沮授早已经回来,见到白苍归来笑呵呵的说道“逛的如何?”,这曲阳乃重镇,虽然大军围城,但只要没有开战,城中就按日常一般行走,只有夜里会宵禁。 “还好,随便逛逛罢了,沮授先生可想好如何行事了?”白苍随口问道。 沮授心中一动,对白苍说道“丁少,我有些话想与你说说,不知可有心情?”。 “哦?先生有何事,但说无妨”白苍搬了个凳子,坐在沮授身旁笑道。 “我想问问,如果别人想谋害自己性命,你的话应该如何?”。 白苍丝毫没有迟疑的答道“当然力争了,不反抗难道等死吗?”。 “如果这个人是自己的主子呢?”沮授又问。 “正所谓,主不明,臣投外,君不明,将弃离,不能反抗,只有一走了之,先生此言何意?”白苍心中暗笑道“终于说出来了,在厅上的时候我就看出你有问题,不过既然你与我说了,也不枉我救你一场”。 沮授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丁少为人坦荡,我沮授敬佩之,奈何这天下总有些事是逼不得已,不得不为之,皇甫家中内乱,我与阎别驾已经被逼走了,现在就是我反抗的时候,丁少与我有恩,我不想忘恩负义,不过身在城中,事情已经不在我掌控之内,到时候混战起来,希望丁少能够安然无恙”。 白苍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沮授还是走上了这条路,不过他能够知恩图报,没有出卖自己,可见其人心底光明磊落,不失为一君子。 “沮授先生不用如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没有什么对与错,只要自问无愧于心就够了,先生能对我坦诚,我已经很知足了,大可不必为我担心,小子自有主意,定会安然无恙的,到时候先生只管走好了,我也不会出卖你的”。 沮授张身而起,对白苍深深的施了一礼,诚心道“沮授对不住丁少,日后有缘~~自会相报~~~~~~~~”。 第二零一章 曲阳众将分裂 城主府中,王芬众人正在议事,突见有人来报“许攸求见!”。 “这个许子远,多日未露面,还以为他自己找到出路了呢,到头来还不是要跟咱们一起跑,什么机谋之士,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陶丘洪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 王芬周旌二人毕竟与许攸共事过一阵,心知他的厉害,沉声说道“你不要小看此人,他不是他,我等恐怕早就被擒了,不说别的,就这守城之策,足可抵挡千军万马,必要之时,咱们还用的到此人呢,叫他进来吧”王芬一挥手,侍卫转身而出。 就在陶丘洪不以为然之时,许攸已经大步流星的迈步而入,看了看在座的几人微微一笑道“好久不见了诸位,在下这几日筹备比较繁忙,多有怠慢,还请见谅”。 “行了,别大言不惭的,有什么话就说吧”陶丘洪白了他一眼,冷眼说道。 “呵呵呵呵~~~~丘洪兄好像对在下很不满啊”许攸呵呵一笑,坐在他旁边说道“不过没关系,你我众人共进退,对于一些成见,我不会在意的,我今天来是想问问前日沮授投书之事,不知诸位商议的如何?”。 王芬点点头,应声说道“既然太傅已经安排好接应之人,我认为事不宜迟,尽早动身的好,不然迟则生变”。 “嗯~~~~没错,城外还有十万大军严阵以待,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开始攻城,到时候恐怕四面围城,想走也走不了了”许攸赞同道。 周旌迟疑了一下,缓缓说道“只不过从何处而逃,还没有商量妥当,如果所有人一起走,一是目标太明显,再一个~万一有变故,只怕会一网成擒,我建议分头行事”。 “分什么头,要走就一起走,谁都知道西北二门被皇甫嵩的大军围了个水泄不通,只有东南可走,难道你要别人当你的替死鬼吗?还是你想帮我们引开追兵,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多谢了”陶丘洪眉头一皱,怒道。 “不要吵,为了此事争论了一天的时间,我看这样下去,只能越拖越久,子远,他二人说的都有道理,如果是你~~如何决断?”王芬一伸手,打断二人争论问道。 许攸轻缕着胡须,沉思道“按理说,周兄的提议确实没错,分头行事可以减少伤亡,又可叫敌人首位不能相顾,以便咱们脱身,不过谁来做这个吸引敌军主力之事,却是难办,东南二门看似畅通无阻,依我看肯定也有伏兵在侧,但是相对于西北二门来说确实好得多,看来在坐诸位,是没有愿意自告奋勇的了”。 “愿意的话,你去好了,反正我觉得你自己也有能力逃走,为何还要跟我们混在一起”陶丘洪对于许攸不屑一顾,极其的蔑视。 “丘洪兄这样说就不对了,你来投奔王兄的时候,说好了共同进退,现在却想把我排除在外,不知但有机会,是否也会对别人同样,如此反复,怎叫人信服?西北二门我可以走,就算帮你等引开追兵又如何,但是你们也要叫我心甘情愿才行,总不能白白出力,没有回报吧”。 “看吧,终于开始谈条件了,有什么条件你就说吧,不用拐弯抹角的”陶丘洪哼了一声,出言饥问道。 王芬此事也点头说道“子远如果愿走西北二门,有何要求但说无妨,我自会尽力满足”。 许攸点点头,见事已至此,王芬显然已经站在陶丘洪一边了,自己孤立无援,还好早做了准备,不然就被他们玩死了。 “那好,是你们叫我提的条件,那我就不客气了,首先,城中的兵力我要带走一半,敌我悬殊,我不能空手出城”。 “这没问题,先在城中还有一万五千人马,你带走七千应该够了吧”王芬立刻同意,区区几千兵马,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只要到了袁家,根本就不再需要,所以大方的答应了下来。 “嗯~~~~还有,所有的马都要交给我,不然我如何从大军包围之中逃走”。 “你说什么~~~~你带走所有的马,叫我们怎么走?”陶丘洪立刻大怒道。 许攸冷哼一声道“你们走的东南二门,根本没有什么追兵,就算有少量埋伏,也会被太傅的援兵击退,要马何用?难道近万的兵力,还保护不了你等的性命吗?”。 周旌此时出来打圆场道“好好~~~~既然如此,就把军马都让给你,城中共有五百马匹,这样总可以了吧!!”。 许攸撇了陶丘洪一眼,又说道“最后就是,你们之中需要有一个与我同行,我不能自己去送死,这个人选你们自己决定吧,不过我提议就是你了”说着一指陶丘洪,冷哼一声。 “放屁~~~~~你这混蛋竟然想拉我垫背,我跟你势不两立”陶丘洪一听,立刻心中震怒,猛地站起身来就要动手。 王芬见状不妙,连忙把二人一分左右,站在当中叫道“如今这个时候还要内斗的话,只怕你我众人一个都走不了了,子远,你之前提的条件我都答应了,而这些条件的前提,就是你负责因走追兵,你要是还想拉上一个垫背的,确实不太合适吧?”。 “你们都能人心叫我去送死了,还有什么不合适的,不然的话,换你们去走西北二门,任何条件我都答应”许攸此时对他们已经失望透顶,面色自然也因沉了下来。 就在此时,旁边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既然子远有这要求,那就叫在下相陪吧,王兄等人只管逃向东南方向,那边的追兵就交给我们好了”。 众人惊吓了一阵,目瞪口呆的看着坐于一旁的襄楷,此人从来此到现在,很少说话,更别说提出什么意见了,要不是看在他的名声份上,可能在就被王芬等人遗弃了,现在他竟然提出跟许攸同往,众人真是又惊又喜。 “这有些不合适吧,襄方士千里而来,相助我等,其能叫你身陷险境呢,我等于心难安啊”王芬赶忙说道。 众人都跟着连连点头,许攸却在一旁冷视着他们,心中骂道“真是心口不一,脸上已经一千个愿意了,嘴上却还装模作样,这帮伪君子,早晚会遭报应的”,不过他更惊讶的却是这个襄楷。 此人到了曲阳之后,除了王芬偶尔聊上几句,跟别人从来没有交际,现在竟然要跟自己走,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许攸深知此人招惹不起,只能疑虑的站在旁边,看着众人装腔作势。 襄楷微微一笑摆手道“不要紧,我来此多日,也没有什么贡献,这回不如就叫我牺牲一下,再说,凭我的本事,想要逃走应该不难,没什么不合适的”。 陶丘洪不等众人说道,连忙施了一礼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谢方士了,来日但有机会,咱们再会~~~~~~”。 这回就连王芬都用不屑的眼神,扫了他一下,此人真实太不要脸了,真想一脚把他踢出去,想想刚才许攸之言,日后还真有可能把自己也出卖咯,一定要小心防范。 襄楷点点头,缓缓说道“那事情就这样定了,我与子元兄走西北二门,咱们分头行事,如果能出的去,在太傅府上会合便是”。 “好,咱们一言为定,在下一定恭候方士归来”王芬一施倒地,感慨说道。 等许攸从城主府出来的时候,沮授早已经等候在一旁的酒馆之中,二人相见四目相对,从对方的眼神中,就可看出大功告成。 “子远兄看来此番敲诈了不少啊”。 许攸哈哈一笑道“哪里哪里~~~~~岂有光被人玩,而毫不还手的道理,这次就算出了口气吧,早晚叫他们连本带利还给我”。 “这还叫出气,他们只怕也好不了多少,东南二门看似易走,其实凶险得很,皇甫嵩当世名将,岂有不防范的道理,到时候只怕又是一场血战”。 “那就不关我的事了,不过要没有公与的金令,西北可算是绝地了,我说什么也不会闯进去的”。 “那你之前有何打算?”沮授疑问道。 “哈哈哈哈~~~~~~~~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现在有了金令,咱们走的可算是杨康大道啊~~~~”许攸狂笑了两声,得意万分叫道。 二人从酒馆中出来,分头行事,就在此时,一侧的窄巷中一道精锐的目光,把两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见他们离去,转身掏出一封信笺,只见他嘴角轻轻一动,像是发出了一声极其微弱的响动,只见地角处忽然钻出一只老鼠一样的动物。 把手中书简轻轻的插在老鼠脖颈处的项圈上,衣袖一挥,只见这只老鼠一般的动物如风一般消失在了眼前。 “哼哼哼~~~~~~终于开始行动了,这帮废物还以为另一侧是安全之地,真是异想天开,到时候也不知谁生谁死呢~~~~~”此人微微一笑喃喃说道“不过我确有意外的收货,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我到要看看这个传说是真是假~~~~~”。 自语说罢,身形轻轻抖动了几下,就像化在了空气中一样,消失不见了。 第二零二章 鹰们侍卫的身份 夜深人静的时候,白苍独自一人来到军牢侧墙附近,仔细观察着军士的一举一动。 “看来真的没有通知他们需要撤退的消息,这里还是那样悠闲~~”白苍心中默念道,只见两队兵士,十来个人歪歪斜斜的站在附近,悠闲的聊着什么,丝毫没有大战之前的急迫感。 可想而知,王芬等人~~根本就没有对此处的兵士下达今夜撤退的命令,不过也不难想象,这里虽然犯人不多,却毕竟都是危险之人,要是失去控制,叫他们冲出来,会造成什么样的意外谁也不知道,索性就把他们留下来,自生自灭好了。 白苍冷哼一声心道“把风险减到最低,不过他们也不算极恶之徒了,没有杀人灭口,以绝后患,可算是还有些良心”。 想到这里,白苍双脚一蹬,已经翻过了围墙,来到了军牢之内,也不管门口那些闲散的军士,直奔后院而来。 看了看天色,只觉得应该差不多了,再不动手恐怕就来不及了,白苍身如鬼魅,在军牢中穿梭了一阵,终于见到了小院门前那几个守卫。 几个普通人,对于白苍来说,实在是太好对付了,一道黑影瞬间来到了一名兵士面前,这人还没反应过来,立刻感到颈部被一掌击中,之后就人事不知了。 剩下的几个兵士见此突发状况,刚想要张口叫喊,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一被击倒在地,晕晕乎乎的就躺了下来。 白苍拍拍手,呵呵一笑,看了看地上的几条黄巾兵士笑道“你们也算好运气了,不用受此战祸影响,等你们醒来的时候,恐怕曲阳已经易主了”。 说罢也不停留,直接进了院中,来到上次第一件房门前,伸手轻轻敲了两下,只听里面那人用慵懒的声音问道“可是寨主来了?终于可以出去了~~~~~”。 白苍掏出银针,捅了两下就把门打开了,呵呵一笑说道“嘿嘿~~~~这位兄台受苦了,千里来此,却先经历一场牢狱之灾,到是叫我心中有愧啊,等出去之后定给二位压惊”。 屋中缓缓走出一条大汉,来到门外猛的吸了两口新鲜空气,伸了个懒腰叹道“还是外面好啊,幸好寨主及时赶来,不然的话,我可能还忍得住,我那位兄弟恐怕会按耐不住冲出去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另一扇门内暴躁声响起“你们别聊了,也给我把门打开,不然我可撞出来了啊”。 “哈哈哈~~~我说什么来着,他可是个急脾气,寨主稍等,我先把他放出来再说”说罢,身形一动已经来到了门前,伸手成爪,在门锁上一扣一拧,只听‘喀吧’一声清脆响起,整个门锁竟然被他一掌捏断。 白苍心中大震,这两人跟随郝昭来此,还以为只是随行的家仆,没想到竟然有如此犀利的武功,光凭这一手掌功,恐怕他的实力就在高教头之上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此时另一个人已经从屋中出来,双臂猛伸,只听全身的骨骼‘噶碰’作响,长嘘了一口气狂笑道“哈哈哈哈~~~~~~~可算出来了,真是憋死我了,我说寨主,你咋现在才来啊,我二人可真是还没受过这个呢,要不是身负重任,我早就冲出去把那几个龟孙捏死了”。 “嘿嘿~~看来二位是受可不少的气啊”白苍笑呵呵的上前说道。 “那当然了,这帮孙子可不是人了,对那几个认识的,又是大鱼大肉,又是好酒好菜,我们哥两却只有剩馒头吃,连口汤都没有,就着凉水吃,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好了,现在不是出来了吗,等回去之后我给你们摆两桌好的,也叫你们好好补补”白苍微微一笑,现在终于摸清了一些二人的性格。 一个儒雅不凡,有一身的文气,虽然其实力深不可测,却总是一副平和的面容,另一个却豪放的厉害,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看那样子跟在少主身边也憋的够呛,这回终于释放了出来。 二人以前明显是隐藏了实力,可能是对自己这开笼寨有所顾虑,还没有完全的交心,这回任务特殊,终于交了老底了,这个鹰门的实力却又要重新估量一番。 “对了,自从耳闻来此,还不曾问得姓名,不知两位壮士如何称呼?”白苍迟疑了一下,出言问道,本来这种事还是应该当着郝昭的面问,毕竟是他人的家将,擅自详询会被人怀疑图谋不轨。 只不过白苍心怀坦荡,双方只是各论私交,也没有什么不跪的企图,当即问了出来。 “呵呵~~~~寨主既然问了,那我就秉实相告,在下王烈,本乃青州人士,幼时从师陈寔,因为党争之事,家师被抓,我只身避祸外域,一晃已经十多年了,没想到初回故里,却已经物是人非,也不知道老师还健在否”。 “原来是陈学士的高徒,我说怎么如此温文尔雅,果然不同凡响,在下倒是失敬了”白苍虽然不知道王烈之名,不过陈寔乃当代名士,军中时常有人谈起,他自然知晓一二,现在见到了其人高徒只风貌,可见一斑。 王烈哈哈一笑“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栖身于外域郝家,这些年过的也算不错,早已经不想过问大汉之事了,这回要不是跟随少主回来,我恐怕就不会回到中原了”。 “哦~~~原来老王还有这样一段故事,怎么从来没和人提起过啊,这次回来,兄弟就陪你去找找那老师,也叫你安了此心”。 “呵呵~~~~那就多谢兄弟了”王烈微微一笑,又对白苍说道“这位是我刚到外域之时遇到的兄弟,那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了,不过好算是保住了性命,所以誓死跟我相伴”。 “你别说的这么娘气,多尴尬啊,丁寨主,老子叫牵招,有个字叫做子经,要问我从那来的,我也记不清了,老子从小就是孤儿,东家吃一口西家蹭一顿,直到遇上我王大哥,这才过上几天舒服日子,只要王大哥去哪,我必定跟随”。 王烈无奈的叹了口气笑道“叫寨主见笑了,我这个兄弟脾气直,要不是我压着,恐怕在郝家也会被排挤出来,不过他的功夫却不错,也不知从哪学的,丝毫不比我差”。 白苍点点头,牵招刚一出来的时候,那一阵抖动就看得出来,此人一身金刚铁骨,恐怕练的是外三路的武功,一身罡气只怕已经登堂入室了,实力不浅啊。 “子经兄的武艺我自然信得过,只是这曲阳城中恐怕马上就要大乱,你我三人还要想办法逃出去才行”白苍迟疑了一下说道。 “寨主,你不是来劝降的吗?为何会大乱啊”牵招不由得问道。 白苍苦恼一笑“唉~~~~我这次也有些失算,中间牵扯太多,一时也说不清楚,反正现在也能靠咱们自己了,真要是乱起来,咱们还是以自保为主”。 “那是当然,此处还有几个咱们自己人,不如都放出来,到时候多个人手,就多一份把握”出来的时候,王烈知道俘虏中混了几个已经投降之人,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正好派上用场。 白苍当然没有意见,说话间的工夫,几扇门就已经被牵招砸了个粉碎,几名黄巾壮士走了出来,这几个人当然也不是随便凑数的,高顺精挑细选,才选了几个身强体壮,还会些拳脚的出来。 “拜见寨主,我等都是高将军派来保护寨主的”为首一人抱拳说道。 白苍看了看这几个大汉,都是身强体健之辈,满意的点点头道“嗯~~~你们也受苦了,不过更艰苦的还在后面,到时候恐怕会有一场厮杀”。 “属下定会誓死保护寨主安全”几人大声叫道。 就在此时,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骚动之声,一瞬间喊杀声就传遍了曲阳城每一个角落,兵器交击的声音也渐渐的清晰起来,其间还掺杂着痛苦的**声。 “看来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事不宜迟,走东门,哪里有咱们的人接应”白苍当机立断,带着众人朝着东门而去。 而此时,城中的骚乱才刚刚开始,王芬等人为了逃出城去和袁家的人会合,当然会先派遣一部分疑兵,以便引出伏兵,才好逃亡。 曲阳西城门被缓缓打开,大队的军士从城中冲了出来,叫喊着就朝外冲去,带队的将官都是王芬之前挑选好的,黄巾贼首张晟虽然已经被斩,但是很多忌酒将军还留了下来,见到皇甫嵩十万大军围城,有多日未见援兵,早就有些按耐不住了,这回王芬为了自保,把大部分的兵士都交给了这些将官,叫他们分头逃跑,总有几路能撞到伏兵的包围圈中,王芬就是想趁着这个机会逃走。 “哈哈哈哈~~~~老子终于跑出来了,这会看谁还敢拦我”一名黄巾忌酒刚从城中冲出来,就狂笑着带队远去,幻想着一飞冲天的感觉。 但是还没跑多远,就听一侧的树林中擂鼓声大作,一队人马横在路前,为首一员大将冷哼一声笑道“我就敢在此拦你,你又能如何?”。 “啊~~~~呸~~~老子今天就叫你死~~~~”黄巾忌酒一声大喝,心头火起,端着大刀就冲了上去。 那员大将冷视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心中不屑的哼了一声,见贼将来到近前,突然一枪刺出,急如闪电一般。 黄巾忌酒还没反应过来,二马一撮,愣了两秒钟,低头看了看胸前的血洞,一头翻在马下,气绝当场。 大将一甩枪上的血迹喝叫道“去禀报公孙将军,我李敏这边的贼人已经授首,随时等候军令~~~~~~~”。 第二零三章 高览据贼兵(一) “启禀将军,李敏阳仪两位将军已经击破贼寇,现在正追击逃散的贼兵,随时可听候军令”。 公孙度长枪立马,傲视着前方正门,眼神一动不动,只是略一点头说道“贼寇想用声东击西之计,可惜还太嫩了~~子鱼,今日的部署及其得当啊~~~呵呵呵”。 一旁的华歆也是紧盯着城门处,虽然神色还是那样严峻,但眉宇间却不经意的路出一丝笑意,应声说道“贼寇想要突围,必用此计,在预料之中是很正常的,不过从战报显示,李敏阳仪二位将军那边的贼兵好像偏多~~~通常情况应该不是应该集中主力保护重要人物吗,为何会反其道行之?”。 “哈哈哈哈~~~~子鱼不必多心了,黄巾贼寇毕竟人数众多,另一面多派遣一点人手也属正常,他们也会想要多调动咱们一些兵力吧~~~~~”。 见公孙度胸有成竹,华歆也不近赞同道“大概是吧,现在也只能这般猜测了”。 此时城门处,一哨人马早已严阵以待,一双双眼睛,不断地扫视着外面的情况,但是视线之内,只有一片漆黑。 “如此安静,非比寻常啊,看来城外还是有伏兵未出,咱们走这边真的安全?”王芬扫事了一圈,丝毫未发现状况,但是内心之中还是查觉到了一丝危机感。 陶丘洪冷哼一声“现在也来不及多想了,另一面的牵制不会太久,就算外面有伏兵,也应该不会太多,事不宜迟,快点走吧!!”。 众人纷纷点头赞成,就算有埋伏又能如何,现在手中的兵力都用完了,在想改主意也来不及了。 王芬狠一点头,一挥手大喝道“开城门!兄弟们~~冲出去就是生路,都给我勇往直前,冲啊~~~~!!”。 身后仅剩的三千黄巾精锐,再王芬的鼓舞下,士气大振,嚎叫着从城门处冲了出去,王芬等人被簇拥在中央,大队人马保护着跟随出城。 “将军~~~~来了!!”华歆神色一正,张口叫道。 “哼哼~~~~~~~就怕他们不来,给我准备好,我要一击而溃”公孙度轻蔑的一笑,对于黄巾贼寇,他从来不放在眼里,就算敌人的数量在多,也不过是土鸡瓦狗之辈。 只见城中出来的敌军越来越多,整整三个方阵冲出了城门,朝着正西的方向急奔而去。 公孙度冷哼一声“果然是朝西方逃窜,还好我有备而来,贼寇的数量远比想象的要多啊”。 华歆也是心中一凛,本以为城中贼兵应该所剩无几了,没想到今夜不但用了声东击西之计,还有如此多的主力残留至此,自己这边要不是防备着有此一手,恐怕还真的难以截杀众贼人。 “大家准备好,随时听我号令,准备出击”公孙度手中大枪一抬,身后树林中,一双双青绿色的眼睛在夜色中闪闪发光,一匹匹战马之上就是威震外域的公孙铁骑,也是公孙度的最高战力,虽然人数不多,但冲杀起来,以一当十也是轻松异常。 就在公孙度刚下完命令之时,只听前方一阵鼓响,在黄巾贼寇面前,突然杀出一票人马,为首一员大将冷视着众人,丝毫没有感**彩,就好像面前的都是死尸一般。 王芬众人心头一震,不过马上就恢复了过来,伏兵而已,早在预料之内了,坐在战马之上一举宝剑叫道“兄弟们,给我冲过去,只有冲过去才能活命,杀~~~~~”。 三千兵士,都是曲阳当中的精锐,也是张晟留下的最后几千精兵,王芬可以把所有的兵力都分配出去,但是这三千人,说什么也不会假手他人。 如猛兽扑食,三千红眼的黄巾贼寇朝着面前的敌人冲了过去,人人手中的钢刀,都好似新打磨的一样,在火光之中闪闪发光,映射着贼兵们狰狞的面孔。 但是他们遇到的也不是庸手,而是早就准备在此的开笼寨骑军大将,高览高元伯,在开笼寨兵士们心中,除了高顺之外,他就是天,就是王,战无不胜,自从出道以来,还没有哪怕一次失利。 而高览此时的面容上,也充分显示着这种与生俱来的自信,“给我结阵,防止贼军冲散队形”一声高喝,身后的众兵士人人手持盾牌,把路口堵了个严严实实,想要通过此路,只有从自己的身体上踩踏过去。 冲在对前面的黄巾精锐,此时已经距离高览军只有十米距离,面对如此严阵,他们心中也只有一个念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嘭~~~~~”双方兵士猛烈的冲撞在了一处,霎时间,砍杀与献血交织在一起,战场之上没有感情所言,有的只有死活。 黄巾精锐再撞上敌军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这种严实的感觉,就好像城墙一般坚厚,想要冲过去要付出血的代价,不过即便是这样,也没有一丝动摇,手中的钢刀没有停留的砍了下去,但是面对厚实的盾牌,想要上到敌军也没这么容易。 相对的,高览军也是被对面的精锐冲的阵型一颤,那种冲击力就如同汹涌的破涛,不断地拍打着众人的神经和躯体,一波接一波的冲击着自己引以为豪的阵型。 虽然黄巾精锐人数众多,但防守的一方还是占据了有利的位置,一时间混,战是不可避免的,结阵而战的兵士,一手盾牌一手战刀,挡在第一排的兵士马上就陷入了死战。 头顶之上随时有飞来的砍刀,用盾牌抵挡,反手一刀插在了敌人的心中,但是伴随而至的,却是另一把钢刀也劈在了自己的身体上,有的被当场劈成两半,有的身受重伤,只要还没有当场断气的,就会奋勇上前,拼命抱住敌人,用自己的牙齿撕咬着对方的咽喉。 场面混乱不堪,但是黄巾精锐毕竟人数众多,有都是身经百战的壮士,面对千余名敌军还是逐渐找回了优势,高览军的阵型被一点一点的蚕食,眼看就要禁受不住了,而从开战到此时,时间也不过一转眼而已。 高览皱了皱眉头,面前的黄巾贼寇好像与以前的有些不同,不论士气上还是战力上,都要远远高出甚多,如此下去,恐怕自己一柱香的时间都坚持不了,毕竟自己这边的兵力并非精锐,以前同是黄巾贼寇的兵士,面对如此猛攻,有可能坚持的下来吗? 不行,决不能等了,高览大枪高举头顶“上!”,只有一个字,只见身后黑影当中,马蹄声隆隆的香响起,自己最厉害的骑卫终于要出动了。 黄巾贼寇杀的正浓,面前的敌兵虽然抵抗的极其顽强,但是整体实力还是相差一筹,更别说人数上的优势了。 王芬等人在后面观看着局势,心中也是沾沾自喜,自己保留的这些精锐,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一定要成功突围,自己不能死在这里。 心念一动,刚要高声叫喝一声在鼓舞一下士气,忽然间,对面的兵士分做了两断,中间开出了一条路来。 “这是要放自己过去吗?”王芬这个念头还没有转完,就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 一阵阵马蹄声拍打着众人的心房,远处黑影当中,如鬼魅一般冲出来的骑卫,就像是地狱归来的使者,急奔而至。 “是骑兵~~~~~”周旌一声惊喝,把众人的精神拉了回来,自己这边虽然有着黄巾精锐,但是再精锐的步兵,面对骑兵也是一筹莫展,这已经不是实力上的差距了,这是兵种上的差距,光靠训练是无法弥补的。 冲在最前面的黄巾精锐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但是身处前沿,想要避开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双眼惊恐的看着一匹匹骏马从自己的身体上碾压了过去,就算对方的战刀没有劈到自己,在奔腾的群骑当中,也没有活命的可能了,这个人一瞬间就被踏成了肉泥。 “冲啊~~~~~”高览奋勇当先,一抬手中大枪,左突右刺的杀了过去,只要是骑兵出阵,他必须是阵型的剑锋,这是自豪,也是自信,这个任务从来不会交给别人。 黄巾精锐厚实的阵型,只是一个冲锋就被撕裂了一道口子,高览手中的大枪如蛟龙入海,横扫急拍,只要碰到非死即伤,无一幸免。 两千名精锐组成的大阵,被高览无情的摧残着,骑兵的优势,再优秀的将领统帅下,更显得越发突出,面对还不到自己大腿的黄巾精锐,根本不用奋力击杀,只需在骏马奔过的一瞬间,随意的劈砍就够了,而自己所需要注意的,就是敌人不经意间刺来的长矛和砍刀。 王芬正在发愣的时候,一旁的陈逸大声喝道“敌军只有少量的骑兵,咱们还有机会,王城主,快些整顿一下士气,咱们只要能冲过去就可以了”。 “对对对~~~~”王芬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目的不是留下来跟他们死战,这场战斗没有胜利的可能,唯一的目标就是逃出去,只要逃出去就够了~~~~~ “兄弟们~~~~~~敌军只有一百骑兵,不要怕~给我冲过去,冲过去就能活命,杀啊~~~~~~~”王芬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虽然他目测的骑兵最少有二百以上,但是只能尽量往少了说,这样才会激起自己兵士的斗志。 听到城主如此断言,果然每个人的神情又变了一番,兵种上的优势虽然不能用训练来磨平,但是可以用人数来压制,自己这边可是有着三千精锐,这个不争的事实每个黄巾精锐都知道。 “杀啊~~~~~~~~”黄巾精锐当中的小头领率先喊出了口号,谁都不想死,他们更不想,只有杀出去才能活命,众多的精锐重新抖擞精神,嚎叫着扑了上去。 但更无情的事接踵而来,刚刚提起士气的王芬,正想要派出自己最后的一千人马,身后的大地突然震动了起来,众人面上的神色无一例外,都是瞬间青冷了下来~~~~~~~。 第二零四章 高览据贼兵(二) “还有埋伏!!”王芬等人大吃一惊,面前的敌人就已经够强悍的了,要是身后再被夹击,那等待众人的就只有一死了。 “给我据守,千万不要叫他们冲过来~~~~~~”。 王芬话音刚落,就见身旁的陈逸连忙拦住叫道“来不及了~~~如果被两面夹击,绝对逃不出去,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向前冲,千万不要回头”。 “对~~~~~~~给我冲”王芬此时也明白过来,事到如今,还据守的话,自己的灭亡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当机立断,指挥着剩下的一千名精锐,向面前的敌军冲了过去。 “少将军,看来他们是要鱼死网破了,咱们还要加快点速度才行”华歆在马上立刻就看出了端倪,黄巾贼人这是要不顾一切的向前冲,对于自己这边,一点防备都没有。 “哼!传我命令,全力冲刺,一定要在贼人冲过去之前赶到”公孙度冷哼一声,他自然也观察到了那边的战况,不过距离毕竟有些远,想要立刻冲过去,不是这么简单的事。 同一时刻,高览也体会到了巨大的压力,人数上的优劣不是这么容易被抹平的,就算自己拥有战力超强的骑卫,可毕竟数量太少,补的了东却补不了西,黄巾贼寇全力进攻之下还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就是现在,冲出去~~~”王芬一声大喝,虽然所有的军马都交给了许攸,但是他们几人还是拥有自己的战马,此时人马合一,伏着身子就朝缺口冲了过去,人流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潮涌般的向外扑去。 高览虽说经历了几次大战,但经验还是差的太多,面对这种情况,也有心无力,眼见黄巾精锐冲破了自己的战阵,心头大怒,拍马而上,朝人群中突了进去,身后二百骑卫如狼似虎,席卷着尘烟滚滚奔腾。 王芬等人浑身浴血,战阵之中谁也顾不上谁,全凭自己本事,不过在众多的护卫保护之下,所有人还是冲了出来,面前突然一片开阔,众人冲破了敌阵。 “哈哈哈哈~~~~~老子终于逃出来了~~”陶丘洪哈哈大笑,逃出升天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别笑了,还不快走~~~”周旌大喝一声,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跟着前面早已逃远的王芬等人奔去,同时,大队的人马也滚滚而去。 陶丘洪不屑的哼了一声“胆小如鼠之辈~~~~”虽然这么说,但他也没闲着,马不停蹄的向前赶去,想要跟随在众人身后远逃。 但是就这一愣神的工夫,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寒气,霎时间,一股浓浓的杀气把自己笼罩在当中,背后点点寒芒传来。 来不及多想,陶丘洪连忙一翻身,人在马上横飞而起,身形刚刚跃起,就见身下一杆大枪急刺而来,虽然自己躲开了这一枪,但见枪势一变,猛地向下拍去。 “啪!!”一声惊响,紧跟着就是一声惨嘶,陶丘洪的战马被那一枪杆拍的身子横斜,向一旁歪了两步‘扑通’一下倒在一边。 见状大惊,陶丘洪失了战马,想要逃走必须要另想办法,不过眼前最重要的是如何摆脱身后的杀星。 单脚一点,正踩在大枪之上,陶丘洪借着一蹬之力,身形又向上拔高了不少,整个人顿时大鹏展翅一般向前扑去,只要扑进人群中,就可借机会逃走。 “哼”高览见状一声冷哼,他早就盯上这几个骑马之人,大军之中只有四五个胯下有坐骑的,不是头领又是何人?但他没想到的,这些人都是高手,随便一个都能与自己周旋,要不是刚才自己随机应变,把他的战马击伤,恐怕此人也难以留下。 可毕竟是强弩之末,要是被此人在自己这杆枪下逃得性命,日后也就不用混了,高览双目紧盯陶丘洪身影,“啊~~~~~~”忽然大叫一声,枪随人动,一道黑影临空扑下。 人在空中,身形连闪,手中的大枪变幻了七八个招式,顿时甩出上百条枪影,把陶丘洪笼罩在当中,封死了他前后左右所有退路。 生死危机之时,陶丘洪也毫不保留,在空中身形一翻,背朝黄土面朝天,突然抽出一把宝剑,只听一阵乱响,高览的枪势被击破了七八成,但是他也被这一击之力震的身形向下扑去。 就在后背刚刚接触地面的一瞬间,双腿向后一弯,人猛地又弹了起来,手中利剑朝着高览面门刺去。 这一击显示出了他多年苦修的成果,天下名士也不是浪得虚名之徒,一连串的动作极为连贯,虽然被抢了先手,但是凭着深厚的功力,想要变被动为主动,抢杀高览于剑下。 就在他自以为,这天衣无缝的一剑,肯定能够伤敌性命的时候,突然面前人影晃动了一下就消失在眼前,心头大吃一惊,马上联想到刚才背后那股压迫感“此人非同小可~~~~”。 等明白的时候,为时已晚,面对高览,狂妄自大的陶丘洪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噗~~’一杠大枪从他的肩头穿了出来,把他挑在半空,高览此时已经站立于地面,身边再没有黄巾精锐,就在二人激斗的时候,能逃走的都已经逃走了,剩下的早就被堵死在后面,再也难以逃出生天。 “啪!!”高览一甩手中长枪,把陶丘洪摔在地上冷哼道“给我绑起来~~~~听候发落”说完又目不转睛的盯着残余的贼寇。 几名侍卫上前,把重伤的陶丘洪绑了个结实,其实现在就是不绑,他也没能力逃走了,不光肩头被一枪刺穿,还被高览的内力侵入了经脉,内伤外伤加在一起,此时的他想动一动也极为困难,更别说站起来了。 “高二将军,在下来迟还请多多担待,我先去追击贼寇,稍后再向将军赔罪”此时公孙度终于杀了过来,见贼人已经逃远,深深的自责了一番,对高览抱拳说道。 “公孙将军请便,此处的残兵交给我处理便是~~~”本来高览心中是有些埋怨,自己独自面对几倍的敌军,死伤惨重,不过公孙度上来就赔礼,一改往日自傲的作风,自己也就忍了这口气,点点头回礼道。 公孙度二话不说,带着自己的骑卫就追了上去,这个过失一定要弥补回来,不然自己日后就没脸在他面前太抬头了,心中拿定主意,急奔而上。 高览见公孙度急忙追去,心中迟疑了一下,回头对走在队尾的华歆说道“子鱼先生且慢,我还有点事想叮嘱几句”。 “哦?高二将军有何事但说无妨”华歆一听,连忙停了下来问道。 “敌军之中有几个高手,还请二位多加小心,到时候交起手来千万不要大意~~~”高览想起陶丘洪拼死的反击,自己也是心有余悸,此人的实力完全能和自己一较长短,只是战阵之中头脑发热,出了个昏招被自己抓住了机会,不然恐怕要大战个百十回合才有可能拿下。 “嗯~~~~~~有多高?这样的人有几个?”华歆谨慎的问道,面对高手,他一向是警惕性极强。 “我与之交手~半斤八两~~~~而且这样的人不下三四个之多”。 华歆心中一凛,“多谢~~~~”只说了两个字,调转马头急奔而去,这个消息一定要尽快传达给公孙度才行,不然以他的性格,恐怕会吃大亏。 高览看着华歆离去的方向,心中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希望不会出什么事才好”喃喃自语片刻,又开始查视起残阵来。 就在此时,距离高览与黄巾残党交战十里以外的一片山坡之上,一员大将立马眺望,身后一队队的兵士趾高气昂,身形雄壮,人人跃跃欲试,早就为此战做好了准备。 “鞠义将军~~”此时一左一右两名副将策马走到近前,沉声说道“主公为何会如此看重这些贼人?还要派您亲自前来接应,依我看,叫他们自生自灭好了,反正这冀州之地早晚也是咱们的,还缺他们几个不成?”。 鞠义目不斜视的答道“你懂什么,主公为的不是他们几个人,而是他们在此地的声望,想当初管宁如此倔强,还不是不忍杀之,为的不就是他那名满天下的声望”。 “最后还不是弄得一身腥,管宁被咱们擒爪的消息早就被人传了出去,现在都在背后戳将军脊梁骨呢”。 “哼哼~~~~天下有多少人,就有多少个心眼,有人信,有人不信,自然也有人会利用此点,你想想,这个天下只要有一成的人为了管宁投靠到咱们袁家,咱们的实力会增强多少,这可不好估量啊”。 “说的也是,不过他们这几个贼人也能和能和管宁先生相比吗?”。 “当然比不了,不过利用一下还是可以的,毕竟这些人在当地还是有一定声望,尤其是那个王芬,早先还做过冀州刺史,那种号召力可不是一般人可比”。 “嗯~~~~~既然如此,那就接应一下吧,希望他们不会叫主公失望才好”。 鞠义哼笑一声,也不在意,就在此时,突然前方尘土飞扬,远远的一队兵士已经出现在了视线中。 “终于来了,苏由,焦触听令!准备接应~~~~~~~~看样子还有追兵,可能要交战一番了~~~~~”鞠义冷哼一声,已经发现了远处紧追而至的大队人马。 第二零五章 公孙度闯阵(一) “将军,看样子他们不太妙啊~~~~~”苏由坐在马上眺望了一下,心中一紧说道。 鞠义当然早就看出了情况,除了跑在最前方的几匹快马,后面的大股人马正在被不断的冲杀着,虽然暂时还没什么危险,只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你二人各带人马前去接应,掐断敌军去路便可,不要暴露身份”鞠义见事情紧急,顾不得多想,一声令下派将而出。 苏由,焦触跟随鞠义多年,深通兵法,略一点头,马上带着自己的部曲冲了出去,分左右绕山而过,朝着公孙度的人马冲了过去。 此时王芬等人早已经顾不上身后仅剩的那些黄巾精锐了,要不是他们的阻拦,恐怕身后追兵已经急追而至,但是只要自己能活下来,牺牲几个兵士又算得了什么。 “王兄,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了,接应咱们的人在哪呢?怎么还没出现?”陈逸边跑边叫道。 “别急,只怕就在前面不远了,咱们有马,还怕跑不掉吗?”王芬也不回头,直接应声道,可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援军在那里,是否真的有人来救都不得而知。 公孙度的铁骑已经越来越近,黄巾兵士就算再精锐,被这样无情的砍杀,也早就丧失了斗志,身旁的战友一个个倒下,而还能跑的,唯一的念头就是下一个倒下的千万别是自己。 ‘啪!’一枪刺死一名黄巾贼寇,公孙度抬头一看,只见前方几个骑马之人已经近在眼前,心中不由冷笑一声,张口叫道“尔等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说罢一举钢枪,挺身就窜了出去,一枪朝着最后一人的背心直刺而去。 身后紧随赶到的华歆见状大吃一惊,“不要~~~~~~~”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见到公孙度已经扑了出去,见此情景,也顾不得多想,连忙带着亲卫冲了上去,一定要把人救下来。 公孙度听见了身后华歆的叫喊,但是自己已经扑了过去,人枪合一,势是收不住了,只能勇往直前,舞动着手中长枪,就刺了下去。 可是下一刻他才知道为何华歆会如此紧张,危急关头,王芬等人自然不会束手就擒,王芬周旌一分左右,陈逸身在当中在马背之上一个铁板桥,横倒了下去,双手一伸,‘啪!啪!’一把抓住了公孙度的长枪,一身内力爆发了出来。 同一时刻,王芬手中长剑急刺而至,罩向公孙度上中下三路,周旌也是配合着双掌一番,攻向他的后心。 可以说同一时刻,公孙度全身都被笼罩在了三人的合击之中,而他们每一个的实力却都不在公孙度之下。 “不好!!”心念一动,公孙度也知道自己犯了轻敌的大忌,眼前三人的功力非同小可,绝不是自己能够力敌的。 危机时刻,只见他把多年苦修练出来的实力发挥到了巅毫,公孙家也是名门望族,家传武功传名于世,作为长公子,自然修炼的更加刻苦,实力也更为突出。 双手一松,长枪脱手,同时双脚连环点出,正踩在陈逸坐骑的屁股上,身在空中如陀螺一般的旋转起来,双掌疯狂的拍击着,此乃家传绝学,袭风化绵掌,没了兵器的公孙度本来实力应该大打折扣,但是凭着这手绝学,愣是抵挡住了王芬周旌二人的夹击。 公孙度身子从二人夹击中窜了出去,向后翻了三周终于落在了地上,,王芬心中暗道可惜,他没料到这此人竟然如此厉害,能在自己三人手中逃得性命,不过多想无益,身形一动,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坐骑之上,三人快马加鞭的又向前冲去。 四人交手只在一瞬间完成,从公孙度身形跃起到被合击而退,中间只是一眨眼的时间,等到公孙度落地的时候,前面三人已经拍马冲出了上百米,在想追也来不及了。 “少将军~~~~~没事吧~~”华歆此时才来到近前,刚才那一幕他尽收眼底,心中以为公孙度非死即伤,叫他大吃一惊的是,他竟然凭借着自己的实力死中得活,而且一丝伤都没受,不仅叫他深感佩服。 公孙度懊恼的拍腿叫道“大意了~~~~~大意了~~~~~没想到这三人竟然如此厉害,要不是我在两月以前刚刚融会贯通了家传绝学,恐怕此时就身死于此了”。 “原来你也知道怕~~~~”华歆心中默念了一句,脸上却不动声色“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少将军不必灰心,咱们在追上去便是,料他们也跑不了多远了”。 “嗯~~~~~”公孙度翻身上马,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身后的黄巾残党已经被消灭的七七八八,所剩无几,看来只要拿下这三个贼头就算大功告成了。 “给我追,决不能叫他们逃掉~~~~~~”公孙度心中气闷,下定决心一定要抓到这些人。 可就在此时,突然两旁山坡之后传来阵阵声响,心中一震马上知道不妙“不好,有伏兵,快结阵!!”。 就在公孙度出声之时,两队人马出现在了眼前,每队为首一员大将,都是大马金刀的横在路前,把公孙度的去路堵了个死。 “尔等何人,竟然助贼逃窜,不想活了吗?”。 “呵呵呵呵~~~小子,我劝你还是退回去吧,这一关你事过不去的,现在还不是交手的时候,我们也不为难你”苏由呵呵一笑,大刀一横应声说道。 “呸~~~~无耻贼寇,还敢大言不惭,看我拿你人头”公孙度大喝一声拍马而上,朝着苏由冲了过去。 “哼~~~不识抬举,年纪轻轻也敢跟我交手”苏由也不甘示弱,长刀急扫而出,直奔公孙度门面劈去。 公孙度之前被三人夹击,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现在见有人敢与他单挑,精神一震,抖着刚刚拾回来的大枪与他交战在一起。 公孙家传枪法岂是一般可比,公孙度一招紧似一招,十多招一过,苏由就有些力不从心了,不论在招法上还是功力上,苏由都比他差了不止一筹,要不是早先受过教训,不敢大意轻敌,一上来就强攻的话,苏由可能早就落败了。 “此人竟然如此厉害,我不敌他~~~~~”苏由心念一转,大刀虚晃一招转身就走。 “那里走,今日定取你性命~~~~”公孙度咄咄相逼,几招一过,他就看出来此人与刚才那三个相比差得远了,自己完全有可能在十招之内击杀他,不由得胆色又壮了起来。 刚想要冲上去一枪结果了此人,一旁的焦触却突然间杀到,大刀斜刺里劈了过来,呼呼带着风声,看样子功力比苏由高了几分。 公孙度虽然不放在眼里,但大刀却不能不躲,身形一闪避开了焦触劈来的一刀,大枪横扫,朝着焦触肋下砸去。 焦触本就是为了给苏由解围,身子根本没有接近公孙度,只是在远处劈了一刀,见他长枪扫来,只是略一缩胸腹就躲了过去,拍马转身回了队,一指公孙度叫道“战阵之上那个与你厮杀,你要再不走,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闲话少说,官兵捉贼本就正常,谁与你们啰嗦,给我冲,击垮他们~~~”公孙度见此时人马已经整顿完毕,几百公孙铁骑严阵以待,自己拖延了一阵就等此刻,连忙一挥手,大军冲了上去。 “迂回~~双龙阵~~~”苏由大喝一声,身后骑卫如一条蛟龙般奔驰起来,而他就是龙头所在,另一则的焦触也在同一时刻带队奔出,两条人流纵横交错,把公孙度的人马围在了当中。 “这是什么阵法?”公孙度心中一惊,贼兵之中竟然还有懂阵法的,自己看来又轻敌了,不仅出言相问。 华歆皱了皱眉,此阵要说起来,他也略有耳闻,只不过要说破阵却无办法,“我听说过此阵,是由降龙阵演变而来的,一龙变双龙,变化莫测,极为厉害”。 “降龙阵~~”公孙度倒是知道一些,不过双龙阵他却是第一次见到“如何破解?”。 “降龙阵的破解之法乃是派两员大将一头一尾攻之,使它首位不能相顾,但是两条龙却最少也要五员大将才行,还有一人要居中策应,断其腰,不然双龙齐出会演变出多种攻法,现在咱们破不了的”。 公孙度眉头一皱“那该如何是好”现在他们已经被围在了里面,虽然兵力上相差不多,但是冲不出去只有被蚕食干净的下场。 “事到如今也只有一个土办法了,少将军,你我二人各带一队人马,分头劫击他两员大将,只要把他们拦下,阵法运转不灵,就可以趁机冲出去”。 “为何不击杀他们?”公孙度不由得问道。 华歆心中一紧,谨慎的说道“千万不要想着击杀,做此阵者,身边会有三十六员护卫,充做三十六道龙须,那是一个小阵法,就是为了骗敌将冲进去的,稍有不慎就会被留在其中,少将军谨记”。 “好,我知道了~~~~那咱们就行动吧”公孙度点点头,分出一队人马交给华歆,自己带着剩下的人率先冲了出去,直奔刚才跟自己交手的苏由而去。 “手下败将,你还敢与我交战吗~~~如此回去也太丢你家主子的脸了吧~~~~”公孙度大喝一声,长枪化作漫天枪影罩了过去。 第二零六章 公孙度闯阵(二) 对于公孙度的挑畔,苏由一点也不在意,他更在意的是刚才他说的那句自己的主子~~~~~~~就这句叫他心神大震。 别看苏由的功力差上焦触一些,但是心智却高得多,在袁氏阵营的副将中,他也算得上出类拔萃的,此时他心中就迟疑了一下“为何他会突发此想,难道叫他看出破绽不成?如果真的如此,今日说不得就要留下此人了~~~”。 心中拿定主意,大刀一横,在马屁股上紧拍了两下,队伍瞬间化作一条蛟龙,开始急奔了起来,他这边一有动作,焦触那边也要跟着配合,虽然不知道苏由为何会突然变阵,但是双龙的作用就是相互配合,演变无穷,才会实力大增,不然只能前后不相呼应,阵型大乱被敌所破。 “不好!加快动作!!”华歆心中一紧,他一眼就看出这是要进攻的节奏,绝不能叫他们运转起来,手中宝剑瞬间出鞘,化作金鸿而去,以他为箭头突到了焦触的面前。 “嗯?”焦触正在奔行间,突见身后一点寒芒刺至,心神一紧,知道来人厉害,连忙回身举刀相迎,同一时间大喝一声“龙须~~~~~”。 只见身边三十六匹黑马刷的一下排开,形成了一个小圈子,环环相扣,把冲进来的华歆包围在中间。 “不用管我,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击破此阵,不然万事休矣~~~”华歆嘱咐一声,也不管其他直奔焦触而去,手中利剑漫天飞雨手法洒下,点点寒星把焦触罩了个严实,为的就是不能叫他腾出手来指挥。 而他所带的人马,就像一把巨锤,直接砸进了三十六人组成的龙须阵中,公孙铁骑,千锤百炼,以一当十,威力无比,冲在阵型当中,几个人认准一名阵手扑了上去。 虽然焦触所带的兵士,整体数量上不弱于华歆,但是就以龙头来说,局部上的劣势极为明显,敌人攻其一点,根本不给他龙身化腾,龙尾接应的机会,一瞬间就冲散了最关键的龙头所在。 此时焦触还在和华歆交手,心中不免大急,自己这边要是失手,苏由那条龙也难免遇难,自己这双龙阵还没有被人如此冲击过,心念至此,手中长刀激舞,全身的功力爆发了出来,只要拖上一拖,龙尾必定围上来,到时候别说华歆这点人,就是在多十倍也要被绞死在当中。 “哈哈哈哈~~~~”华歆一声长笑,他的目的可不是与之纠缠,而是突围而去,现在目的已成,当然不会留下来与他周旋,宝剑一挥,在焦触的长刀之上点了一下,借着这一击之力,拨马冲了过去,虽然刚才那一下自己受了点震动,但是相比之下却已经安全脱困。 不过等他回头再看的时候,又大吃一惊,这见公孙度正被三十六道龙须交缠在阵中,身后的兵士虽然精锐,但也正被龙身蔓延过来的兵力所阻,想要营救公孙度根本冲不过去。 如此下去,就算功力再高之人也只能束手就擒,华歆二话不说,调转马头就朝那边冲了过去。 苏由立马在一旁紧盯着场上的局势,刚才公孙度那一声大喝原本想要激怒他,谁曾想不但没成功,但提醒了他一下,三十六道龙须阵立刻就被铺开,把他罩在了当中,就连身后的兵士都被苏由调动龙身阻挡在了阵外,只要龙尾合围,那等待他的就只有一死。 “哼~~~想要救他,先问过另一条龙再说~~~令旗~~~”苏由见华歆朝自己冲来,不由得冷哼一声,军令一下,身后的旗令官马上把后背上的大旗一展,随手抖动起来。 “跟我来~~~”焦触一眼就看见了苏由的指挥,双龙阵说是两个头,但指挥只有一个,焦触只得依令行事,马头一转,又向华歆扑去。 就在此时,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金铭之声,苏由神色一变,连忙大喝一声“收兵~~~哼,今日就饶你一命,撤~~~~~”说罢拨马就走,再不多看公孙度一眼。 另一侧焦触正要扑杀华歆,听见金铭之声也是心中一愣,见苏由已经率先撤退,他当然紧随其后,带着本部人马跟在后面撤了下去。 “给我追~~~~不能叫他们逃掉”公孙度被憋在阵中许久,心中怒火大盛,不顾一切的想要冲过去追击敌人。 华歆见状赶紧赶过来一伸手拉住公孙度缰绳叫道“少将军且慢,你看他们虽然退去,但是阵型不乱,冒然追上去只怕不利于己,而且刚才那阵鸣金之声,敌人肯定还有伏兵,千万不能冒险~~~”。 公孙度紧瞪着双眼,满腔愤怒无处发泄,手中马鞭一甩气哼道“真是气死我了,这个双龙阵太可恨了,它日再叫我碰上,一定要破给你看”。 “不容易啊~~~我观他二人用此阵法严谨,相互配合默契,定是演练多时,而且双头双尾,相互呼应,变幻莫测,没有万全准备,想要破此阵实在是太难了”。 “哼~~~~回去研究一下再说~~~”公孙度紧盯着敌人逃走的方向恨声说道。 他这边盛怒,苏由二人也郁闷不已,撤回之后,苏由上前问道“将军,我马上就能把此人剿灭在阵中了,为何突然鸣金收兵?”。 “哼哼~~~你二人还敢问我,我刚才如何说的,不要暴露身份,双龙之阵乃我军必杀之一,你二人为何擅自运用,想必是忘了我行军之法了吧?”鞠义剑眉一挑,大怒叫道。 此时苏由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冒犯了鞠义的逆鳞,连忙赔罪道“下官不敢,刚才因为此人有些看出咱们的门路,所以我想杀之灭口,没想过伪逆将军,还请治罪”。 焦触粗人一个,见苏由都被骂了,也吓得赶紧赔罪,在一旁哆嗦不已,鞠义的将威在军中是出了名的,别说他们这些副将,有的时候,就是几位公子的面子都不卖,只有袁隗才可镇得住他。 “哼~~~再敢有下次,定然军法从事,看在你二人跟我多年的份上,这次就先记下,日后将功赎罪”说着一指远处说道“你们看那边!”。 苏由回头一看,不禁心中一震,只见远处三队人马滚滚而来,这要是被合围起来,自己插翅难逃啊,原来将军也是见到有援兵,才叫自己收的兵,不然以鞠义的性格,既然露了阵法,岂有不杀人灭口的道理。 “行了,咱们这次的目的已经达到,事不宜迟,快些回去交差吧”鞠义带着二将,指挥着大队人马朝袁家方向奔去。 掺杂在阵中的,还有王芬等人,此时他们才算长舒了一口气,终于逃出来了,虽然损失了全部的人马,但是只要自己没事,就有机会东山再起,至于陶丘洪的生死,已经不在他们考虑之内了。 “少将军,您没事吧~~~~~”此时接应公孙度的几路人马,也已经赶了过来,李敏阳仪二将剿灭了大部分黄巾贼寇,所耽误的时间颇长。 而高览在与王芬贼众精锐交手的时候,损失惨重,一千兵士死伤近半,最后还要消灭剩余的残党,要不是李敏率先敢过来帮忙,恐怕现在还没有整顿完毕呢。 公孙度看了看高览身后残缺不齐的军士,心中有愧,上前说道“高二将军,此战都是在下的过失,导致将军如此大伤亡,等回去之后定会如实上报,还将军一个清白”。 “呵呵~~~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客气,行军打仗,伤亡在所难免,如果斤斤计较这些,那大家都别参军了,回去种地吧”。 “哈哈哈哈~~~~~将军真痛快人,我喜欢,日后有事但说无妨,我一定尽力而为~~~~”公孙度见高览不把此事放在心上,也一扫刚才的愤怒,哈哈大笑说道。 华歆见公孙度转怒为喜,连忙上前说道“少将军,咱们此番叫贼首跑了,回去之后,皇甫嵩要责怪的,还要想个办法塘塞过去才行”。 “嗯~~~~这倒是个问题,皇甫老家伙早就看我们公孙家不顺眼了,定会用此事做文章,还有那个傅燮,此人阴险,只会背地里扎刀子,煽风点火,这黑锅真是难背啊”。 众人一阵头疼,公孙度是这次任务主将,贼首逃窜他当记首过,要是皇甫嵩问罪下来,只怕官降三级都是轻的。 就在这时高览一挥手叫道“给我带过来~~”话音未落,身后兵士压着一个人来到近前。 “此人也是贼首那群人中骑马之一,想必定是重要人物,我就交给公孙将军,他皇甫嵩应该说不出什么了吧”。 “啊~~这如何是好,此乃高二将军之功,我岂能夺人之美~~~~~~”公孙度大吃一惊,连忙摆手叫道。 “皇甫嵩治军森严,更别说还有过节,此次公孙将军定会被治罪,现在只有此一条路了,我们开笼寨此战只是辅助,还不是你公孙家二门齐守,才能剿灭贼兵,这个人交给将军也不为过,就不要推辞了”高览微微一笑,跟随白苍等人久了,也渐渐的融入了一些社会,能用一人结交公孙家高傲的长公子,这个买卖可划算得很啊。 果不其然,公孙度当即翻身下马,行了个大礼道“高二将军厚义,在下拜领了,日后我就当将军是兄弟,谁敢动你,我就与他势不两立~~~~”。 “啊~~~~~哪里哪里,将军抬举高览了~~~~咱们还是先进城吧”。 华歆在一旁心中默默的念道“这个开笼寨中,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第二零七章 许攸智斗皇甫嵩 “又是一队~~~~~~~~~~“皇甫嵩眉头一挑,神色不善的说道。 就在公孙度与王芬众人交手的时候,曲阳城的西门之处正在反复拉锯战当中,一队队的黄巾兵士从城中不断地杀出来,朝着不同的方向奔走,而每队兵士的人数,都不超过三百。 远处的皇甫嵩部众,正不厌其烦的剿杀着贼寇,而身处主帅位置的皇甫嵩却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这已经是第几队了?“。 一旁的傅燮毫不犹豫的回道“第八队人马,曲阳城中据我估计,最少还剩一万以上的贼军,这般下去何时到头~~~将军,下令攻城吧“。 皇甫嵩摇了摇头,紧盯着曲阳城门方向,缓缓说道“敌人就是想叫咱们全力攻城,到时候趁乱飞扑而去,这个如意算盘如何能叫他得逞,北门方向如何了?“。 “暂时毫无动静,他们不会把所有兵力全集中在此了吧?“傅燮一早就得到了情报,北门风平浪静,连城门都没有打开过。 “给我加紧探查,北门绝不能放松警惕,我料他们一定想从北门突围而去,哼~~~想跟我玩这套,还太嫩了“。 “是,将军英明“傅燮昂首一礼,下面自有人传令。 就在此时,西门城门大开,又一队兵士冲了出来,这次不同的是,其中竟然掺杂着五十骑。 “有骑兵~~~~将军,敌人想要突围了吧“傅燮紧张的叫道。 皇甫嵩神色一变,稍又缓解下来微微一笑道“还没到时候~~~这不过是敌人在试探而已,传我军令,外放五里剿灭“。 军令一下,只见阵前兵士突然一变,随后杀出一队铁骑,绕过大阵朝曲阳骑兵冲了过去,皇甫家的骑兵,虽然个人战力上稍弱于公孙铁骑,但是数量上却雄厚的多。 一手掌握北地政权的皇甫嵩,用其特有的实力,组建出了一只整个大汉都为之艳羡的骑兵,号称北方突袭兵,所用都是外域战马,脚力和持久力比之大汉境内的马匹,强了不止一筹。 曲阳城中逃窜出来的五十骑,正在前面不断的飞奔,突然左右两方各杀出一队战骑,速度极快,一眨眼的时间就奔到了身侧,长矛~~~每人手中都是一杆长矛,通常情况下骑兵只有在突袭的时候才会用长矛,而且只是箭头突袭之处,但这两队人骑兵却是每人一杆。 “突袭!“一声令下,两队骑兵如猛虎一般合围了上来,人在三尺之外,手中长矛一甩,就朝这五十骑刺了过去。 “啊!噗噗~~噗~扑通~~~“一阵惨叫响起,只是一瞬间,曲阳城中逃出来的五十骑就被绞杀一空,而皇甫嵩的骑兵丝毫无损,就那样悠闲的绕过满地的尸体,回归了阵营。 “哼哼~~~不堪一击”傅燮一脸不屑之色,眼看这区区五十骑毫无抵抗的被绞杀,实在是提不起一点激动之情。 皇甫嵩冷笑一声“先不要放松,谁知道敌人还有什么后招,之前沮授放出飞箭传书说今日突围,没想到竟是这般送死之法~~~~~~~~”。 “将军太看得起那个沮公与了,我观其人华而不实,难有大用,今日之计虽然事先通了风声,但如今看来,敌人还是未尽信他啊,不然也不会如此布置”。 “嗯~~~拭目以待吧~~~~~~”皇甫嵩微微一笑,也不多话,看着又从城中杀出的一队人马开始了沉思。 城头之上,几个人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对于皇甫嵩强大的骑兵,都是讶然于胸,尤其是沮授,一直以来以他对皇甫嵩的了解,真没想到还能训练出如此铁骑,可以说他的识人之能还欠火候。 “真是厉害啊~~~~原来威震外域的北方突袭兵是这等雄壮,看来我还是小看皇甫嵩了~~”沮授不免有些懊悔的说道。 许攸呵呵一笑拍了拍他劝解道“皇甫嵩~~~~汉之名将,几十年戎马生涯,岂是浪得虚名的,公与不就是看重其声名才投效的他吗”。 “嘿~~~~说的也是,不过我在他手下效力时候,可没有这般使人敬服的表演,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区区几个贼兵如果都摆不平,那他皇甫嵩之名也就言过其实了,公与不用如此长他人志气,我刚才试探过了,看样子也差不多是时候行动了“许攸冷笑一声,连续派出十路人马试探皇甫嵩的反应,看样子也差不多了,想必此时的他也会心浮气躁吧。 “给我从北门派出十个百人队,这次我要看看他们如何应对“许攸一挥手传令下去,微眯着眼睛冷视着场上战况。 “将军,北门终于行动了,十个百人队,不同方向突围“传令兵飞奔而来,大声叫道。 “不好,敌人想要突围了“傅燮神色一紧,张口叫道。 皇甫嵩一挥手,镇定自若的说道“别慌,那边有恒文把守,区区千名贼兵,不成问题,给我看准了这边,北门既有行动,这边应该会配合才对“。 果不其然,皇甫嵩话音未落,就见曲阳城中飞奔出一队骑兵,身后还跟了一大队的兵士,看样子足有千人以上。 “哼哼~~~终于来了,给我突袭,这拨人马一个人不能跑掉,下令大军向前压进,准备攻城“皇甫嵩大叫一声,整整五个大营人马向曲阳方向缓缓地推进着,整个大地都在为之震动。 “哈哈哈哈~~~~实而虚之,虚而实之,虚虚实实,方显战争本色,公与兄,他皇甫老儿终于按耐不住了,咱们也该动身了!“说罢潇洒的一转身,朝城下而去, 沮授不禁面露微笑,看着这个自己同窗好友,此人终于显露出了无尽的才能,这种临场应变的能力,在他们学友之中,无人能出其右,谈笑风生之间,掌控生死。 战场之上,风云滚滚,一边是誓死突围,一边却用更强大的实力紧紧包裹住敌军,不叫一名贼兵有逃出去的可能。两边厮杀在一起,刀枪碰撞的声音和人嘶马吼之声交织在一起,却也掩盖不住轰鸣的大地所带来的振动。 “下令攻城~~~~~“皇甫嵩见大军压倒了离城下不足三里之处,一声令下,大军如潮水一般的涌了过去。 就在此时,城门又奇迹般的被打了开来,一名名身体赤膊的壮汉,手持钢刀怒吼着冲了出来,这乃是许攸精淘细选之下,精炼出的最雄壮的兵士,直到此时才被用了出来。 “哼~~~垂死挣扎而已,给我杀~~~一个不剩,此战我不要俘虏~~~~~“皇甫嵩当然也看见了这个情况,事到如今,只有杀戮才能化解他心中的激愤,多日以来曲阳给他带来的恶心之感胜过了怒火,这些恶心的家伙一定要一个不留的杀个干净,我不想看到他们的嘴脸。 城门处,成为了血肉模糊的战场最中心的地方,在这里,没有身为一个人所具备的感情,有的只是无情的杀戮,不是杀人就是被杀,你总要选择一样,而没有一个人愿意选择被杀,所以钢刀只有无情的朝敌人的头上砍去。 就在这片战阵之中,有一队特殊的存在,因为队伍之中有两个高手,手中所用的宝剑总可以再出其不意的之处击中敌人,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剩余的几个也是人人神勇,激战在人群中如此的特立独行。 一剑杀死一名黄巾贼寇,沮授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鲜血,大声说道“快点冲出去吧,不然被围在这里很难脱困“。 “那就要看你的了,我可是把一些都准备充分了,这要是再逃不出去,咱们也只有认命了“许攸反手劈死一名黄巾军,冷笑着说道。 确实如此,他们这队人,穿的都是皇甫嵩军中的军服,虽然平时按编制分营,就算穿了军服也会被认出奸细的身份,但是如此混战之中,谁又有时间去分辨哪个才是自己人呢,这不就是,就连黄巾大汉也把砍刀劈向了他们。 “你说得倒轻松,算了~~~~只要冲过这道门,咱们就可以凭借队长身份先混过去“沮授无奈的叹了一声,事已至此,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二人的实力,在战阵当中非常的犀利,再加上身边几个许攸的近卫,在乱军中左冲右突,无人可挡。 “你等何人?为何往反方向冲?“一名千人将正在指挥着战斗,激烈的场面叫他也有些心惊,城门处的血战,已经不是一两名军官能够控制的了,不过见到沮授这队人冲城门处冲了出来,还是上前大声喝问道。 “我乃军中令行官,此乃将军金令,我要去见将军禀报军情“沮授伸手一掏,皇甫嵩金令在手,无人敢拦。 看着沮授等人远去,千人将疑惑的喃喃自语道“令行官为何会只身血战,真是搞不懂,想争功想疯了吧~~~~~~~“。 硕大的战场上,他们这一队人实在是太不起眼了,不过要是叫他们大摇大摆的从空旷之处穿过去,就是手持金令的沮授也不敢如此大胆。 不过还好,现在城门之前被许攸调动的已经有些混乱,前面十批人马的残党还没有缴清,之后那一千名兵士和二百多骑也在与皇甫嵩的北方突袭兵周旋,整个西门乱作一团,到是叫他们可随意选择撤退之处。 第二零八章 许攸脱困曲阳城 “终于出来了~~~呼~~虽然不轻松,但是得出生天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许攸呵呵一笑,长出了一口气,此时身边的兵士,除了没有走出来的,只有三人还跟在左右,还人人带伤,可想而知此行并不容易。 沮授回身看了看远处的战场,硝烟弥漫,战鼓芬腾,喊杀声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城门处可能还是血战连天,因为他们所选出来的死士,都被强行洗脑,到死都不会投降,更别说皇甫嵩根本就不接受了。 “快些走吧,这里也还没有脱离危险区域,要是被皇甫老儿撞上,咱们就是十条命也不够送的“沮授反身叹息一声,能逃出来就够庆幸的了,实在没有再战之力。 “怕什么,逃都逃出来了,他皇甫老儿就是在有本事也料不到我有此一招“许攸无比的自信,连番的用兵之法,也确实有他骄傲的资本。 不过就在他话音未落之际,只听不远处的林中一道声音响起“哼~~~你们也太小看皇甫嵩了吧,成名几十年的边关大将,岂是如此容易欺瞒的“。 “是谁!!!!“沮授众人无不大吃一惊,就连自信满满的许攸也是一脸惊色,已经逃到此处,难道还没有脱离皇甫老儿的控制不成。 树林中,一员威武的大将迈步而出,手中提了一把精光闪闪的翻背亮银刀,人站在那里,就像一尊雕像,笔直而萧利,一身劲装把整个人衬托得更加挺拔。 “高顺~~~~“沮授心中一凉,要是普通之辈,他或可还有一战之力,但是此人的实力他却知之甚深,开笼寨当仁不让的大统领,别看来到雁门的时间尚短,但是他的本事却早已传遍了各处,开笼寨正是因为有此人的存在,才可如此屹立不倒,也成为了各大势力拉拢的对象。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开笼寨总头领?“许攸神色一动,也是微微一惊,以他的实力当然可以分辨得出面前之人的可怕,就算自己二人全盛之时,也未必可以轻易讨得好处,更何况现在。 沮授点了点头,沉声道“没错,不过确切地说,应该是一人之下的总头领,除了开笼寨之主,就是此人了,皇甫老儿竟然把他派在此处,你我今日凶多吉少啊“。 “只怕未必~~~~~“许攸轻轻念道,向前走了两步对高顺说道”早就听闻高将军神勇盖世,今日一见果然不假,不知可是皇甫嵩派将军缉拿我等?“。 高顺扫视了一下许攸等人,最后目光落在沮授身上,不禁略一迟疑,见许攸问向自己,冷哼一声说道“算是,也不全是~~~你只说对了一半“。 许攸心中暗道“果然不错,此人丝毫没有杀气,可见目标并不是我等“不禁点了点头问道”将军此话怎讲?“。 “我只能算是其中一路罢了,皇甫嵩在周围十里之内埋下了八路伏兵,而且都是认人不认令,你们想要逃出去,恐怕不太容易啊~~~~“高顺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众人听闻此言,都是脸色一变,皇甫老儿竟然如此阴险,不光大军围城,还在此地设伏,难道他料到了我等会逃得出去? “多谢将军指点,在下感激不进,就算他伏兵再多,只要被我知道了,想留住我等也没有这么容易”许攸面色一正,对高顺说道。 “这歌谢字未免有些不合时宜吧,别忘了,我也是这伏兵中的一路呢~~~~难道你以为我会放你们离去不成?”高顺提了提亮银刀,聊有兴趣的看向众人。 许攸微笑道“将军之心,恐怕不在此处吧,为何还要苦苦为难我等呢?”。 “你倒是个心灵通透之人,想必城上那围栏就是出自你的手笔吧,你叫什么名字?”高顺心中不禁提起了兴趣,面前之人不但易通察人心,而且才智过人,能言善辩,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现在开笼寨中虽然将才济济,但是智谋之士寥寥无几,只有应劭一人主持大局,实在是艰难得很,而且以应劭的年龄来说,又能坚持几年?高顺不由的起了收揽之心,得此人相助,开笼寨行军布阵怕是如虎添翼。 “在下南阳许攸,不过一介布衣,又身在贼处,实在没什么光彩可言,将军乃熊虎之人,不用如此费心招揽,日后自会有胜我十倍之人投效,今日将军如能放我等离去,在下自会感恩戴德,有缘再报此恩不迟”。 高顺听罢微微一笑“南阳真是人杰地灵,出来的人都不同凡响,好吧~~~既然你如此说了,那今日就放尔等一马,不过我还有一件事需要问一问”。 沮授应声说道“高将军不用说了,丁寨主现在城中,自从皇甫嵩攻城开始,他就与我失去了联络,根本就没参与我这悖逆之事,想必应该安然无恙才对,等城破之时,高将军自可去寻”。 “沮先生之事,我也不便多说,希望日后还有相见之日吧,诸位走好,高某不送了”高顺点点头,一抱拳对众人说道。 看着许攸等人消失在丛林中,高顺身侧的伏兵慢慢的走了出来,这一路人本就是开笼寨亲系,高顺此次奉命行事,也根本没有与其它人马相呼应,所以树林中的事,根本无人知晓。 此时一个少年来到近前,看了看远去的许攸哼声说道“便宜他们了,要不是遇到咱们,就他们几个绝逃不掉,高将军为何要放他们离去,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大功一件~~~~~~”高顺自嘲的笑了笑,摇头叹道“这大功怎是如此轻松得到的,只怕皇甫嵩哪里都不会善了,倒不如卖个人情给他们,这个南阳许攸为人处事干练无比,又有心计,不是个易与之辈,来日还能用得上,更何况沮授先生与寨主交好,我又怎能坏了他呢”。 郝昭听闻叹了口气,这大汉之人处处都要留心机,就连立个功都要左思右想,权衡利弊,实在是心累得很,还不如域外活得逍遥,虽然艰苦了一些,但好过自在无束。 定了定心思,抬头问道“既然如此,咱们还是尽快去寻寨主吧,虽然敌军集中在城外,但肯定也有趁乱劫掠的,寨主只有我两个家将在旁,人单势孤,早些接应,免得出什么意外”。 “嗯~~~你那两个家将不是很厉害吗,你还担心什么?”。 郝昭脸一红,之前自夸了一番,此时被高顺拿来说事,也不好反驳,哼了一声哼说道“那是当然了,但毕竟人数有限,情况有变也照顾不过来啊”。 高顺呵呵一笑“知道你说的对,城中虽然不像城外那样混乱,但也非常的不稳定,还是尽快去接应一下的好,希望你那两个家将的实力如你所说吧”。 郝昭不满的哼了一声,理所当然的白了高顺一眼,径自朝前走去,高顺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波澜起伏,这个小子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定力,而且机谋丝毫不亚于自己,日后能长到什么程度,实在不可估量,此人可是比许攸更难得的人才,一定要牢牢掌握在开笼寨手中才行。 “还是不要叫他太过锋芒毕露吧~~~有心之人定能看出此子不凡”高顺心中暗道,缓缓地跟在后面,朝曲阳城赶去。 “子远,城中的时候,襄方士不是还跟着咱们呢吗?什么时候走丢的?”远去的沮授边走边问道。 许攸回头看了看曲阳方向,摇头说道“此人深不可测,不是你我能动量的,以他的本事,想要逃出生天丝毫不会费力,应该还有是另有目的吧,别去管他了,咱们快走吧”。 “好~~~”沮授虽然心中忧虑,但此人毕竟跟自己关系不大,只得跟着许攸绕过伏兵,逃向洛阳。 而此时,他们口中的襄方士却在城头之上冷视着几道人影,心中微微一笑,腾身扑去。 “就是这里了,此处我观察了两日,地处偏僻,是咱们藏身的最佳之处,就算贼寇作乱,也不会来到此处,等城外混战结束,咱们在去会合不迟”白苍把王烈牵招引到了一处破宅院,据城里人说,此处闹鬼,平时从来没有人敢来此游逛,也正因为如此,周边也极度荒凉,成为了城中一片无人问津的地带。 “此地有鬼?怎么可能,老子天生就不信邪,今日就要在此过夜,倒要看看是否真如人们所说”牵招听完白苍所讲,不禁哼笑道。 王烈看了看天色,叹息一声“就是想不在此过夜,恐怕也不行了,这场大战明日之前很难平息,希望城中不要乱的太凶就好”。 白苍通过一路走来的接触,大概了解了一些二人的心境,牵招虽然刚烈,但是此人胆大心细,也能压得住脾气,不然也就不会在外域一忍十多年了,一身横练功夫极有火候,在外域整天无所事事,恐怕只有练功才会叫他们不会太过无聊吧,所以两人的实力都非同小可。 这个王烈与牵招相比,完全就是两个性格,名中虽然有个烈字,但是为人却极为平和,遇事沉静如水,丝毫不见慌乱,而且心灵通透,极有主见,放在任何地方都是不可多得之才,真不知道为何会在外域埋名了十多年,白苍都为他可惜不以。 白苍顺着王烈的话抬头看了一眼,突然间发现有什么东西朝自己这边飞来,伸手一指说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第二零九章 傀儡? “嗯?”王烈牵招二人被白苍所引,扭头看去。 之间夜空之中,几道白影迎面而至,速度奇快,在他们抬头的一瞬间,就已经纵到了对面的屋檐之上。 “这是什么东西?”牵招皱了皱眉,目不转睛的紧盯着对面的几个人形之物,疑虑地问道。 他的疑问,也是白苍二人心中所想,对面屋檐之上,四个被巨大斗篷包裹住的人形,静静地站在那里,自从跃到此地之后就一动不动,声音都不曾出过,不光身体,就连头脸都被爆裹得严严实实,叫人看不清里面。 “小心点,我感觉不到他们的气息~~~~~”王烈沉声说道。 “嗯~~~”白苍此时的功力也已非昔日可比,被张飞施以秘技,全身经脉被疏通了一遍,实力大增,也能感受到外界的气息了,现在听到王烈此言,不禁暗自察觉了一下,对面几人确实没有作为一个人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就像一根根木头,死气沉沉。 “大哥,他们是人吗?”牵招不由得问道。 “希望是~~~~~~”王烈心中隐隐感觉到不安,对面的几个,光从身法上看,就能体会得出他们的可怕之处,对于未知的东西,当然多有人都愿意往好处想了。 白苍此时逐渐的沉静了下来,世间千奇百怪,总有不能解释的事,不过既然叫自己遇上了,总要面对,事到如今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对面的几位,你们可是冲我三人来的?”白苍的声音回荡在院中,无人回答,更没有任何反应。 王烈向白苍靠了靠,现在这个情况,来的很有可能就是敌人,而自己与牵招实在没有什么可叫人惦记的东西,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丁寨主了,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暗暗加以保护。 可就在他刚一动的时候,对面四人突然腾身而起,从四个不同的方向朝白苍扑了过来,风向响起,宽大的斗篷被风刮的呼呼作响,四人同时出手,好像商量好的一样整齐。 “这不可能~~~~”王烈心中只是一个念头,但是没时间多想,全身的真力毫无保留的爆发了出来,再白苍还没有做出反应的时候,就已经迎了上去,同一时刻出手的还有身在一旁的牵招。 两人都是以一敌二,却后发先至,直到此时白苍才真正看清他们的实力,这种千锤百炼当中得到的真功夫,确实和自己那奇遇所得不太一样,更加厚实,更加狂猛。 王烈面对正面而来的两个敌人,一身真气运在双掌之上,猛地向前拍去,‘啪啪~~~’两声清脆响起,只见这二人从披风中伸出一只手来,正好与他交击在一起,三人之间散发出一阵气浪,两个披风人同时被震了出去,在空中翻滚了两圈又落在了地上。 另一边场面更加的猛烈,牵招那如战刀一般的罡气把两名敌人席卷在当中,连续轰出了十三拳,招招不离敌人要害。 两名斗篷人也如另外二人一般,伸出两只手来强行招架,逢招必挡,“噼噼啦啦”一阵乱响过后,二人被牵招那浑猛地罡气,震得连番后退,终于其中一人被一拳击在了胸口处,‘咔吧’一声,这人被一拳击的滚倒在地,向后翻去,直到撞在了一面墙上才停了下来,剩下的一个立刻纵身一跃,来到了他的身边,但非常奇怪的是,除了站在倒地之人旁边,并没有任何动作,就连查看一下对方伤势的表现都没有。 “有点不对劲~~~~~~”王烈击退二人,回到白苍身边沉声说道。 此时牵招也已经拍飞了斗篷人,别看他平时比较狂猛,但真遇事之时,沉稳无比,也来到白苍身后,把他保护在中间附和道“这四个不像是人啊~~~~怎么打在他们身上,毫无入体之感,就像是拍在枯木上一般,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嗯,没错,而且我看到他们伸出的手掌了,干枯发黑,根本就不像正常人的皮肤,不过内力却是实打实的,这一点我可以察觉得到”王烈点头同意道。 白苍皱了皱眉,依他二人所说,这面对的到底是何物?如果不是人的话,到底从何处下手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摸不清门路,那就只有想办法退了,如果动起手来,我二人恐怕没有时间顾及寨主,此地有些蹊跷,不要令有变故”王烈用余光扫视了一下四周,谨慎的说道。 他的提议确实是当下最正确的选择,敌人的实力强横,虽然他二人不惧,但要真的再杀出几个伏兵,唯恐照顾不周,寨主要是有个闪失,他二人岂还有脸回去。 “王先生说得对,兵法有云,不明深浅,不可力敌,走为上策,不过先生不用太过顾虑我的安全,苍还是有些自保之力的”白苍被二人围在中间,心中不禁感叹起来,自己本与他们没有什么瓜葛,还能如此用命,可想而知此二人心胸如何。 “好,寨主小心,咱们冲~~~~~~”王烈话音刚落,人已经健步而出,直奔前方两个斗篷人扑去,这次他要抢先出手,免于被动。 他人刚一动,四条人影又同时拔身而起,向白苍扑来,就连王烈的攻势都视而不见,直到身处攻击范围之内才开始招架。 牵招此时也已经与另外两个交上了手,但与王烈不同的是,他不再像刚才那般拳拳到肉的抢攻,而是留了三分力,用起了牵制手法,虽然真气招法还是那样刚猛异常,可手法间的变换明显多了起来,不再是硬拼硬打。 王烈牵招一前一后,把白苍夹在中间,一边交手一边往门口移动,虽然场面上看似势均力敌,但是明眼人还是可以看出,王牵二人明显留有余力。 白苍一边移动一边观察两边的战况,自己这边看样子没什么大碍,但是对方却有些不同寻常,那种逢招必挡,逢攻必架的姿态实在是叫人暗暗心惊,这种不要命的手法除非必要,否则根本无人敢用,这就说好听是两败俱伤之法,说不好听就是找死,所有攻来的招都要招架一番,敌人很快就可找到破绽,只要稍有失手,马上就会身受重伤。 王烈牵招二人也深通此道,更加证实了白苍所想,不到十招就各被抓住一次机会,连劈带砸,四人同时中招,头胸腹都有拳掌命中,但是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样子丝毫没有一个活人该有的症状。 王烈身形一侧,双掌绕过挡来的四条手臂,同时劈在了他们的胸口,这两掌之力乃是蓄势而发,就算巨石也会被劈碎,更何况人了。 但是对方仅是向后退了两步,就又挺着身子冲了上来,像是一丝轻伤都没有受到。不仅王烈,就连白苍都脸色大变,‘不死之身~~~~~~~~’回荡在他们脑海中的四个字,也只有这四个字才能形容场面的异常。 白苍正在惊讶之时,就听见身后牵招也叫了起来“哎呀呀呀~~~~~这帮人打不死啊~~~妈的,头都被我劈中了,竟然还能打~~~真他妈邪门”。 回头一看,只见与牵招交手的其中一个,头上的斗篷被撕开一道缝隙,一双碧绿的眼睛露了出来,白苍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人的眼睛?不会的,人绝不会有这样的眼睛,这是魔鬼吧~~~~~”。 就在此时,突然王烈一声厉喝,全身功力爆发开来“哈~~~~”,只见他双掌交错,一股排山倒海的掌力拍了出去,此招必是绝学,白苍向旁边闪了一步,以免受到波及。 两个斗篷人好像根本不知道厉害,还是伸出双臂迎了上去,“啪~~~~轰~~~~~~”一声惊天动地的震动,整个庭院都在微微颤抖,尘土飞扬,狂猛的真气四散开来,久久不能平息。 等了好一阵,空中的飞尘终于散去,王烈牵招又把白苍夹在了中间,目不转睛的盯着远处的斗篷人。 对面房檐之下,只见四条人影排排相站,其中两个衣衫尽碎,全身暴露在空气中,露出了本来面目,叫三人看的心中巨震。 人形,纤瘦,皮肤干枯,其皱无比,披头散发,虽然看不清长相,但是白苍却觉得这已经不太重要了,因为从外表上看,就知道这肯定不是活人,全身上下除了头发,别的地方没有一丝毛发,两人的双臂都已经折成了几道弯,想必就是王烈那招所至,可想而知刚才那一下的威猛程度。 “这是啥东西?“牵招倒吸一口凉气问道 “不是人~~~确切地说不是活人,我听人说道,西部苗疆地带有一种巫术,可以把人或动物炼制成干尸,加以操控,想必这些就应该是了吧,不过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不好断定”王烈沉思了半晌,缓缓说道。 “还有这种奇术?不过他们的实力实在是强横,我与他们两个交手,虽说能保持不败,但要击杀却有些费劲”。 “我听说炼制这些东西极为复杂,而且都是在活着的时候就开始动手,可练成之时,他们已经不是活人了,当然不容易消灭”。 “可有办法除掉他们?”白苍沉声问道。 王烈点点头“他们只听命于炼制之人,而且此人的操控距离与自身实力有关,实力越强的,九月可以在更远处操控他们伤敌,但即便如此,也绝不会太过遥远,肯定就在附近,只要找出他除掉,既可以破解”。 第二一零章 神秘的青衣人 “如此来说,要是找不到正主,咱们就只有被动挨打了?”白苍听了王烈之言,心中不免担忧道。 “正是”王烈点头应道,不过马上又低声说道“寨主不用担心,这四个死人还不是我们兄弟对手,正主不出现正合我意,咱们只需突围而出便是,不过以我看~~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哼~~~不出现算他走运,要是敢送上门来,我牵招第一个拍死这个造孽之人”此时牵招在一旁早就听了个真切,做这等丧尽天良之事,真是猪狗不如,心中早就想把此人揪出来,杀之而后快了。 白苍皱了皱眉头,沉声说道“此人既然有此邪术,想必实力不弱,在不明深浅的情况下,我不认为碰上他是件好事,以免节外生枝”。 “寨主也太小心了,就这四个废物,我牵招一人就可对付,要是那个败类敢出来,我大哥绝不会轻易饶过”牵招冷哼一声说道。 白苍听此言,心中一阵忧虑,刚想要劝解两句,就听见不远处一声轻哼响起,就像地狱传来的声音,缓慢而悠长。 三人同时神色大变,就此一声哼响,便可识别此人的实力,绝非比寻常。 随着哼声,一道人影,如幽灵一般飘了过来,飘~~~~就好似人在空中漫游,是那样的匪夷所思。 “超级高手!”伴随着王烈两鬓流下的汗珠,就是这句叫二人都为之心跳的话语。 在没有任何依据的情况下吹牛,除了被人嘲笑,没有丝毫的损害,有时候还被人当成笑料来寂谓一番,不过当事实摆在面前的时候,那就不是吹牛了,而别人也不会在把这样的话当成笑料,只会把你当成傻子。 牵招决不是傻子,所以此时的他,除了谨慎的盯着对面屋檐之上的青衣人,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能以一敌二,还破了我的阴将,绝不是无名之辈,报上名来,在黄泉路上也有个名号”。 “阁下口气不小,虽然我知道你实力远胜于我,但要说留下我等性命,是否有些大言不惭了”王烈乃三人之中实力最强者,首先定住了心神,此时他要是没有清醒的神智,只怕三人就要交代在这了。 “哼哼~~~~我这两个阴将就是被你击破的吧,没想到在这小小曲阳之中,还有你这样的高手,今日也算是没有白来一趟,就叫我开开心好了”话音刚落,只见此人甩出一把佛尘,身形如鬼魅一般的飘了过去。 “闪开!”王烈根本没有回头看白苍二人,全身真气一瞬间爆到顶点,双掌一错,又是那股排山倒海的真力,向前拍了出去。 “哈哈哈~~~~~原来是合绌心法~~~~化云掌,陈寔那个老杂碎还有门徒活着吗?”谈笑间佛尘一横,在胸前绕了一个圈,正好迎上了王烈拍来的掌风。 王烈心中一惊,此人一口道破自己的绝学,定是深知内情之人,难道是家师的仇家不成?不过此时也顾不得其他,起全身真力拍在了佛尘之上,顿时感觉到如泥牛入海,全被那个怪圈吸了进去。 “给我滚~~~~~~”一声大喝,青衣人一甩佛尘,王烈马上感觉到自己那狂猛的真气又被反拍了回来。 “啊~~~~~啪!啪!啪!!”慌忙之间在空中连拍了三掌,“噗~~~~”一口鲜血喷出,王烈的身子像炮弹一样飞了出去。 身后的白苍牵招二人见状,大惊失色,刚想要伸手去接,就听见王烈一声大喝“不要碰我!”,瞬息之间,擦着二人的身旁飞了出去。 嘭的一声,王烈的身子撞在了一口大缸之上,整个大缸被撞了个粉碎,而里面装满的井水,如一颗颗暗器,向四外溅射。 一阵爆土昂扬之后,白苍看着王烈身后那被射成了筛子一样的墙壁,面色一变再变。 “大哥,你没事吧?”牵招第一个赶了过去,一把扶住王烈已经湿淋淋的身子,关切的问道,这是自从他二人相遇以来,第一次有人能叫王烈吃这样的大亏,就连鹰门的门主也只能与他打个平手。 王烈一挺身形,直身而起,面色由黑变红,由红变白,双目紧闭,真气游走了全身一周,良久之后,终于睁开了眼睛。 此时白苍也来到了王烈的身前,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的敌人,此人的可怕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自己虽然想不起来吕教头的实力到底如何,但是自问此人应该是见过最厉害,最可怕的了。 “噗~~”王烈吐了一口淤血,心中之气通畅了不少,点头说道“还好我把大部分侵入经脉的真气引了出去,不然的话,你们现在就是和死人说话了”。 牵招回头一看,心中又吃惊了不少“以大哥的实力,还对付不了此人?”。 “你太天真了,此人远不是你我能够对付的,只怕他还没用处真功夫吧~~~~”王烈摇了摇头,声音嘶哑的说道。 “有几成把握?”白苍谨慎的问道。 王烈知道他问的不是打赢对方的可能,而是逃走的成功率,不过现在的他,虽然伤势不算严重,也用内力暂时控制住了,可与全盛时期相比还是相差不少。 沉吟了一下,叹声说道“没有~~~~一丝把握都没有~~~~~~~”。 “大哥,咱们突围,我顶在前面,就不信了,他还能一人就牵制住咱们三个,实在不行你们先走,我跟他拼了~~~~~”牵招大喝一声,一翻身就抢在了前面。 王烈一把将牵招揪在一旁,冷声说道“要是拼能管用,我早就试了,此人的实力绝不是咱们拼的过得,不过你刚才之言倒是不错,他一个人不见得牵制得了咱们三个,只要有人拖住他,另外两个还是有逃生的机会~~~~”。 “我~~~~”牵招刚想要说话,王烈一把捂住他的嘴,微微一笑,抢先说道“咱们三个,只有我能够胜任此任务,兄弟,你我二人相遇到此十多年,我还没有求过你什么事,今天我就求你一回,寨主得性命我就交给你了,我老师那里你有时间也帮我走一趟,就说我不能去看望他老人家了~~~~~~~”。 “大哥!”牵招一把没有拉住,王烈身形已经在十丈之外了,全身真气瞬间灌注在了双臂之上,合绌心法乃当世绝学,王烈虽然没有练到登峰造极,但是多年的侵淫绝非等闲,化云掌法更是陈寔积年所创,现在用起来非同小可。 青衣人面色一冷,眼看王烈想要拼命,不由得心中暗哼一声,“雕虫小技,也想垂死挣扎,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手中佛尘一扬,三道不同的真气喷涌而出,佛尘之上的兽鬃卷成了三道,向王烈射了过去。 眼看就要相撞在一起的时候,突然之间,从旁边闪出一道白影,直扑王烈身体,“扑通~~~”,三道佛尘擦着二人的身体射了过去。 “寨主,此地危险,你为何要多此一举~~~~”王烈被白苍一把推了出去,他自然见到了白苍的动作,但是自己已经躲不开,怕一身功力伤到了他,只得及时收回了内力,向一侧倒去。 原来白苍在他刚说出御敌之策的时候,就知道他要拼命,就早王烈出手的一瞬间,白苍抢先一步行动,把他扑倒在地,虽然避免了王烈被佛尘所伤,但是自己脱身的机会却失之交臂。 牵招傻愣了一下,急忙跑了过来叫道“大哥,你为何如此说,就算送死,也是小弟去,反正我这条命就是大哥救得,现在还给大哥就是~~~~”。 “屁话,你敌得过他吗?现在只有我才能拖住此人,不然咱们三个都要死在这里”。 “哈哈哈哈~~~你们倒是够义气,不过我实话告诉你们,今日你们谁也跑不了,给我上~~~~”青衣人话音一落,只见从墙后又窜出四条人影,同样是披风蒙面,加上之前的四个阴将,八个实力高强的死人已经把白苍三人围在了当中,四面八方的退路全部被堵住,只怕是插翅难飞。 “还有!!!”牵招心神一震,紧张的看着四周的阴将,这些死人虽然实力不如他们,但是人多势众,自己就算能拖住几个,恐怕也逃不过那个青衣人的追杀。 王烈更是脸色大变“这不可能~~~还没有人能够控制死尸的同时出手伤敌,这些难道不是苗疆傀儡人?”。 “哼哼哼~~~~不要拿我的阴将和那些垃圾相比,告诉你也没关系,我的阴将就算离我千米之外也能行动自如,绝非什么傀儡人能够比拟,而且我只需下达一组命令即可,根本不影响我出手,今日你们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你不是想要我们的命?”王烈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出言问道。 “你们两个可以不死,我还有用处,不过这个废物却非死不可,我可不想留下累赘”青衣人指了指牵招,不屑的说道。 三人神色大变,王烈自然不会叫牵招受难,就算死也是两人一起,事到如今,看来也没别的选择了“只有往外闯了,你护着寨主,咱们能走一个是一个吧~~~”。 “一个也走不了~~”青衣人佛尘一挥,八道人影已经窜了上来,围住白苍三人就开始猛攻。 第二一一章 意外的援兵 “我牵制住他们,你们突围!”王烈一声利喝,身形如雄狮一般扑了出去,双掌一圈一抖,直接架住了四个阴将,激烈的碰撞瞬间展开,丝毫没有留手的余地,全身功力爆裂开来。 牵招见王烈独自扛住一半的阴将,心知此次必定凶多吉少,冲着白苍短促的叫道“今日我们兄弟就把命卖给你了,你快走吧”说完一转身朝着剩下的四个阴将冲了上去。 他的功力本来略逊王烈一筹,不过他所应付的四个当中,有两个是之前被王烈击残的,实力上大打折扣,现在对上也勉强能够抵挡。 白苍见二人舍身忘死救助自己,心中一阵激动,这两人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就算鹰门少住的护卫,也不过是客卿的身份,要是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恐怕就是真的护卫之人也弃之不顾了吧。 “真是忠义之士~~~~~~”白苍暗叹一声,一咬牙,翻身杀了回来,双掌疾风暴雨一般攻了过去。 “还不快走~~~”王烈见白苍出手,心头一急,大声叫道。 “我就这样走了,还算是人吗~~~~~今日大不了一死而已”白苍微微一笑,在他心中,能与这两条好汉一起死,也算不辱自己了,当下收敛心神,焚风掌拍然而出。 自从伤愈之后,白苍的实力精进了不少,现在全力用出此招,身边的空气顿时像是被抽空了一般,炙热的掌风挥舞开来,就连王烈都被圈在了里面。 “没想到此子竟然会如此厉害的武功~~~~~~”王烈心中一凛,不自觉的扫了一眼正在挥舞着双臂的白苍。 突然,身处一旁的青衣人身形一动,双目之中一闪惊异之色,“焚风掌法~~~~~~小子,你这功夫从何而来~~~~~~”人随话落,眨眼间已经到了白苍的头顶。 两个袍袖变戏法一样凭空一卷,四周的热气猛地被吸了过去,手中佛尘向前一扫,朝着白苍点了过去。 听见上面青衣人的叫声,在想抵挡已经来不及了,白苍一狠心也不闪不避,双掌迎着青衣人的佛尘就拍了过去。 “不好!”一旁的王烈眼见二人这一击,大叫一声就要飞身扑上,但是一旁的四个阴将却在这个时候围了上来,把他夹在中间动弹不得,要不先逼退他们,根本腾不出手来,不过就算他想出手,心里也知道来不及阻拦了。 “哼~~~看我废了你这双手~~~~~~~~~”青衣人冷哼一声,手腕一抖,佛尘盘旋着卷了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道剑芒突然闪现而出,剑尖之上嘶嘶的发出了微鸣声,抖动着刺向青衣人的手腕。 这一剑来的太过突然,在场之人谁也没有预料到,就算是青衣人,也是剑芒闪起的一刹那才有所警觉,凭他的身手想要躲开不难,但是想要伤到白苍却不可能了。 “哼~~~~”青衣人佛尘一收,人轻飘飘的向后飞了出去,凌厉的一剑刺在了空处,不过却救下了白苍的双掌。 “来者何人?竟敢坏我大事,通上姓名,死后也好留个名号~~~~~”青衣人立身与屋顶,佛尘轻轻一竖,半抱在怀中,轻蔑的说道。 此时白苍虽然危机以除,但是王烈牵招二人还在拼死相搏,八个阴将极难对付,就算他二人功力深厚,想要脱身也不容易。 “哈哈哈哈~~~~~~冀州乃我中原腹地,你太平教也敢来此搅风搅雨,歪门邪道还敢大言不惭”说话间,一道人影从远处飞扑而至,看身法行云流水,飘洒脱俗,几个起落就来到了白苍身前,眼神顺道还扫了他一下,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在看黑暗之中,一点剑光闪出,直奔与王烈交手的四个阴将而去,剑芒连闪,“啪啪啪啪~~~~”连续四下点在阴将的眉心,凌厉的真气透体而入。 说来奇怪,王烈如此威猛的掌法,拍打在阴将身上,一点影响都没有,但是此人的剑锋一点,阴将全身猛的一颤,就像触电一般抖动了几下,接着四条人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青衣人黑巾蒙面,但是从他露出的双眼还是闪出了一丝惊异之色,佛尘在手中连转了两周,凌空一掌拍出,再向后突然一收。 四个已经倒下去的阴将又直挺挺的立了起来,但是双目发直,一点也不像刚才那般灵活,浑身上下还不停的抖动。 青衣人眉头一皱,手掌猛地一收,攥成了拳头,四个阴将一边抖动着一边向后退去,直到屋檐下才停了下来。 “哼哼哼~~~真是好手段啊~~~~~竟然差点斩断了我与阴将的联系,看来你也非等闲之辈,报上名号吧~~~~~”青衣人冷哼了几声,直到此时他才开始重视突然出现的两人。 “呵呵呵~~~好说,在下国渊,见过襄方士,方士的御尸之术真是出神入化,在下今日算是大开眼界啊”中年文士长剑在身后一背,微笑着应道。 青衣人听闻此人之名又是眉头暗皱,沉声说道“我太平教与你郑氏书社素来没有交集,你为何要坏我之事,我听说郑老儿从来不过问天下之事,难道是心痒了不成?”。 “哈哈~~方士说的哪里话,家师不问世事已经多年,我们这班学生又岂会冒家师的名号做事呢,今日我不过是受好友之邀,来与方士切磋一下而已”。 “哼~~~我不管到底是不是郑玄老儿派你来的,反正你坏我的事就是与太平教做对,休想我会放过你,还有你这个朋友,今日一个也休想离开”襄楷被国渊一口道破身份,心中已经起来杀人灭口的念头。 国渊面色如常,只是声音稍冷了几分说道“想要杀我可以,却要先问问我手中这把剑同不同意,再说,今日你要对付的可不止我一个”。 襄楷冷冷的看着白苍身前之人,此时剩余的四个阴将也已经被他招了回来,王烈和牵招也立身与白苍之后,这两人的实力虽然不弱,但还没被他放在眼里,可首当其冲的这人,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叫他不敢小视。 “既然知我之名,还敢说我大言不惭,想必定是高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本事保得住他们”。 白苍此时也在审视着面前之人,只见此人身高与自己差不多,但是身形要瘦弱的多,一身灰色长衫,腰间也跨了把宝剑,虽然背对着自己看不见正脸,但是从刚才那一撇的眼神之中,还是叫白苍心神一震。 “此人的功力之高,丝毫不比那个青衣人差,还有那个国渊,恐怕也不是自己三人能够比拟的,没想到一日之间竟然遇到这么多高手。。。。。难道都是冲着自己来的?”白苍心中五味杂陈,默默的沉思着。 灰色长衫之人终于开口说话了“太平教远在荆扬之地,不老实传教,也要把手伸到中原腹地了吗?这里还轮不到你们做主呢”。 襄楷双目精光一闪,冷声说道“你到底是何人?竟然如此清楚我们圣教之事”。 “哼~~~天下七门可不是你们太平教一家独大,我名张臶,你知道我是谁了?”灰衣人对于太平教之名不屑一顾,出言哼道。 “得意仙居!!!我早就该猜到的,冀州之内也只有你们得意仙居敢与我圣教做对,你~~~~你们真的想开战?”襄楷心中一惊,虽然已经猜到了大半,但听到张臶之名还是震惊不小,得意仙居的二号人物竟然亲自出动了,看来今日之事实难办成。 张臶面色不变,不屑的说道“开战?你们远在荆扬,想与我仙居开战只怕没这么容易吧,不过你们于长教要是想来切磋一下,我倒是乐意之至”。 旁边的国渊也是冷声说道“你刚才不是想要我的命吗?我们书社也欢迎你们太平教随时讨教,我在书社恭候便是了”。 “你们串通一气了~~~~~~~~~?”襄楷此时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虽然单打独斗他太平教都不会惧怕,但是得意仙居和郑氏书社联手可就非同小可了,尤其是得意仙居,同为天下七门之一,本来实力就不相伯仲,太平教也只能靠着教众众多压制他一下,但是加上郑氏书社,形式立刻就被扭转了过来,一个太平教说什么也不可能斗得过两方联手。 “我们只不过关系比较好而已,又同在冀北之地,当然会相互相助了,废话少说,我们居士想要见此人,今日说什么也不会叫你带他走的,你是想与我们交手呢?还是带着你的这几个死人赶紧滚?”张臶对襄楷丝毫不客气,直接下逐客令。 襄楷黑巾下的面孔一阵抖动,身为太平教副教主的他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不过今日实在对他不利,张臶的实力绝不在自己之下,就算能胜,恐怕也要在千招之上,但是那个国渊也不可小视,他二人联手,自己绝不可敌,能不能全身而退都不好说,自己今日只带了八个阴将,恐怕连那小子身边二人都拿不下。 “哼~~~~今日之仇我定会记住的,迟早有一天要把你们一网打尽”襄楷恶狠狠地扫视了几人一圈,撂下一句狠话腾身而起,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黑夜中,与他一起消失的还有那八个阴将。 “绝不能叫他逃掉~~~~~~”王烈忧心忡忡的叫道,不由自主的就要冲上前去。 此人既然一口道破自己身份,想必定是与家师大有关系,况且太平教乃天下七门之一,决不是自己能够应付的,心中顿时紧张起来。 第二一二章 得意仙居的邀请函 “给我站住!!“一只手掌一把按在王烈的肩头,顿时把他前冲的身形压制了下来。 王烈身形一颤立在原地,整个身子就像被一张巨网套住,动弹不得。 渐渐的这股力道泄去之后,才慢慢回过身来,看了看面前的张臶,心中暗道此人厉害,只一掌就按住自己暴起的身形,而且力道柔和,丝毫没有叫自己受伤,只这一手功夫,就不是自己可以抗拒的。 但是既然他有这般实力,却叫贼人逃走,越想越气,张口问道“既然此人乃贼教妖人,为何不当场拿下?今日放虎归山,恐成大患!”。 “哼哼!!!你当我不想拿下此人,既然知道他的身份,你认为凭咱们的实力有可能吗?”张臶冷哼一声,恨声道。 “难道以先生的手段,还拿不下?”一旁的牵招迈步来到王烈身侧惊问道。 “太平教高深莫测,此人乃教主于真人师弟,一人之下,实力之高绝非我等可比,虽然我可有一拼之力,咱们人多示众也不至于吃亏,但是想要留下此人,可算是痴人说梦,自不量力罢了,再说凭他的身法,咱们就是想追也追不上的”。 “真的这么厉害~~~~~~到是在下失礼了,晚辈还没谢过刚才二位先生的援手之恩呢”王烈深深施礼,歉声道。 “好了~~~大家都自己人~~~~~无需客气,你叫王烈是吧?我知道你担心你的师傅,一会我带你见一个人,自有分晓”。 王烈一愣心中暗道“此人自己今日头一次见,为何会知道我的姓名,其中必有隐情”,但是凭刚才的援手之恩,他倒是没什么担心的,再说此人的实力之强,绝不是自己等人能够抗衡,也就点点头站到了一旁。 张臶打发完王烈之事,回过身看了看不远处的白苍,微微一笑伸手说道“这位想必就是丁刺史的公子了吧,在下张臶,丁公子负险入城可是叫我好找啊,要是我再晚来半步,恐怕你等就危险了”。 白苍听他此言,知道是为自己而来,但虽然自己有打算去仙居求医,可并无透漏过,心中一阵疑虑,人家毕竟是有恩于自己,总不能不应话,当下白苍走上前来施礼道“多谢张先生出手相救,在下感激不尽,不知先生特意来寻晚辈,有何要事?”。 张臶呵呵一笑“真是小滑头,明明是你来寻我们,却反过来说,好~我也不卖关子了,这是丁刺史的书简,你一看便知”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书简递了过去。 白苍恭敬的接过书简,张开一看,恍然大悟,原来丁原听闻吕布说起他们要去仙居求医,就率先写了一封书简命人送了过去,这得意仙居虽然也是天下七门之一,而且名声之高可位列前三,但是门派之所却不神秘,稍有声望之人都知晓其所在。 丁原这封书简也没有什么严词,只不过写了一些求助之意的话语而已,毕竟七门非比寻常,得意居士又是天下闻名的大贤高手,就算是八大家族的族主见了都要低一头,更别说丁原了。 白苍一边看着书简,心中一边嘀咕‘这个得意仙居身为天下七门,身份之重,非比寻常,自己就是求上门去也是心生忐忑,为何会如此上心的找上门来?难道就是为了家父的这封书简?看上面的内容大多是告求卖好之词,可见人家根本不会把一个刺史太放在心上,此次如此上心,其大有文章~~~~~~~~“。 张臶察言观色,面上暗暗露出笑意,人老成精,别看他面相似是中年,但其实年纪已经在六旬开外,怎会看不出白苍这点心思。 “咳咳~~~~“张臶一挥手,打断白苍的沉思,缓缓说道”丁少不必疑虑,我们居士平生做事全凭自己喜好,既然说了要见一见你,定是有他的意思,不过我们也不会强求,我出来的时候居士嘱咐过,你愿意来就来,但有疑虑大可自去,而且什么时候愿意来,我们随时恭候,既然话已经带到,那我也算是交差了,王烈贤弟,你可随我走一趟,放心,不会有危险的“。 “哦~~~哦哦,那好,先生请~~~~~~“王烈点点头恭敬地说道。 “大哥,我跟你一起去“牵招沉声说道。 “不用,你先陪丁少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路上小心~~~~~“说完跟着张臶和国渊二人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白苍拿着丁原的书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自己本来的打算就是去得意仙居,被他这么一说倒是有些犹豫了。 “丁少,此地不宜久留,万一贼人去而复反,你我二人必死无疑,还是先走吧“牵招受了一些内伤,虽然不算重,但也有些影响,万一要是交起手来,只能用出八成的实力,所以不敢久留。 “好吧,看来此城已破,咱们直接去城主府好了,想必诸位将军已经入城了“白苍抛下烦恼,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果不其然,就在他们这边斗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两边城门已破,公孙度带着帐下副将,连同高览的残兵已经杀进了城门,直奔城主府杀去,一路上通行无阻,偶有游散贼兵,公孙家的骑兵一冲就散,不消片刻就杀到了跟前。 “给我找,就是把整个府邸翻过来也要给我把人找到“公孙度众人来到府前,他们是第一批杀到的人马,当下立刻命令兵士冲进府中。 就在这时,突然一侧的胡同中窜出两条人影,直奔众将而来。 “什么人!!!“机警的近卫立刻发现,马上围了上来叫道。 “自己人,自己人~~~~“白苍马上大叫着说道”是我,开笼寨主,快带我见你家将军“。 “啊~~~~丁寨主~~~~~将军,我找到丁寨主了~~~~~~~~~“一个侍卫立刻大叫着跑了过去。 公孙度等人当然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听见叫声,高览没等别人,第一个冲了过去,身形还未落地,就看见站在人群之中的白苍,心中一块石头先落了下来。 “寨主,你可真是叫我们惊出一身冷汗啊,高教头差点砍了毛大个子,你下次可别这么玩了~~~~~~~~~“高览停下身来,看了看白苍,虽然一身的风尘土气,但是神色不错,没有什么受伤的迹象,这才开始沉声埋怨。 “嘿嘿嘿~~~~~~你看我这不是完好无损,放心吧,我命硬着呢“白苍傻笑了两声回道。 公孙度这时缓缓的走了过来,既然白苍找到了,也不用着急了,他命令众兵士按部就班的占领城主府,警戒四周,都安顿好了这才过来。 “丁少这次可真是有些过分了,你知道因为你,我们这边多少人都提着心吗?此战为了抢先入城,多少兵士都力战而死,而且这件事要是叫皇甫嵩这老家伙知道,肯定会大做文章“公孙度哼了一声,此次他们这边的人马一是要完成皇甫嵩的任务,二就是要率先冲进来找人,不然此战也不会打得如此被动,死伤如此惨重。 白苍知道事情严重,高览身为下官还可以一笑而过,公孙度与自己平起平坐,此番又鼎力相助,可就不是笑笑了事了。 “都是在下的过失,在下自当受罚,此战多谢公孙将军鼎力相帮,我丁苍绝不会忘记,这个恩我记下了“说得再多也不管用,白苍此时内疚无比,也只能低头认错。 “好了好了,咱们之间经过这么多事,早就算是自己人了,什么恩不恩的,倒是一会高教头那边你自己想办法应付吧,此战虽然大获全胜,但还是被贼首逃了,城中也被毁的不善,还是先安顿下来再说“公孙度摆了摆手,岔开话题。 白苍无奈的看着众人分头行事,就连高览也忙得不可开交,大战过后的曲阳城中,需要张罗的事极多,他这个寨主一时间到被别人扔在了一旁,陪在一侧的只有同来的牵招。 城中一所高门大院之内,此时王烈正跟着张臶国渊二人朝最深处而去,院中走动之人极少,除了三两个家丁之外,几乎是空无一人。 王烈边走边打量着四周,这个张臶带自己来如此僻静之处,想必是事出有因,可眼下这种环境实在是叫他琢磨不透,堂堂得意仙居护居法士,还用得着如此躲躲闪闪的? 怀着强烈的好奇心,三人终于来到了内院一处书房前,张臶看了看王烈,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到了~~~~~~你独自进去就是,此处有我们看守,安全的很,放心好了”。 “好~~~好,多谢先生”王烈施礼完毕,轻轻的推门而入,书房看似不大,里面还是套间。 他刚一进门,就听见里面有人说道“进来说话~~~”。 虽然有些不安,但王烈还是迈步进到了内间,只见桌案之后正坐了一个中年书生,面沉如水,眉头紧皱,像是满怀心事一般。 “额~~~~~~”王烈突见此人心中大震,定了一下之后,连忙上前激动道“王烈见过二师兄,二师兄安然无恙实在是太好了,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现在如何?”声音中激动与不安交织在一起。 第二一三章 弄假成真 中年书生轻轻的点了下头,缓缓的站起身,绕步来到王烈身前,拍着肩膀笑道“好啊,没想到你还活着,咱们兄弟有十多年未见了吧,真是时间飞逝,不过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直到看见王烈,中年书生的眉头才化开了一些,面色也缓和了不少,此时他的内心同样是激动万分。 “师兄!你的左臂呢!!!”王烈一声惊呼,书生来到近前才发现,原来宽大的衣襟下面,左臂的衣袖已经空荡如也,轻飘飘的垂落在一旁。 “呵呵~~~人不是还活着吗,区区一条手臂又算得了什么呢,看样子,你这些年也受了不少苦,成长了不少啊~~~~~~”书生一边打量着王烈,一面轻缓的说道,十多年的变化是抹不去的,当初那个青壮之人,如今也变成饱经风霜的侠士了。 王烈苦笑一声,沉声说道“我逃亡在塞外,多亏了有鹰门容我藏身,才保住这条性命,此次回来,就是想探一探虚实,师兄,家中还好吧?”。 “放心好了,我都没死,父亲还能出事,现在有我兄长和长文陪在一侧,绝不会有事的”。 “这就好,大师兄也没事实在是太好了,我就知道凭师傅和师兄们的本事,绝没有人能奈何得了“王烈振奋的说道。 书生惨笑一声,无奈的摇摇头叫道“张先生请进来吧,我们师兄弟见过面了,接下来就说说正事吧“。 书房的门被推开,张臶和国渊二人迈步而入,来到屋中背手而立,看了看王烈,张臶笑道“季方今日心情不错啊,难得露出笑容,我早就说过吗,就算再难,日子也要一样过,不开心又有什么用呢,这不是挺好的“。 一旁的国渊也是呵笑道“张先生说得不错,季方兄今日兄弟相会,可喜可贺,咱们边喝边聊吧“说着变戏法一般从身后提出两坛酒来,‘咚!’的一声放在桌上,啪啪两下就排开的封盖,顿时一股酒香飘散了出来。 “哎~~~~我陈谌竟然还有今日,真是想都不敢想啊,好~~~就一醉方休~~“。 “这样就好~~~~~~不过想一醉可不容易啊,咱的酒可没这么多“国渊哈哈大笑着接道。 众人兴高采烈的干了一杯,陈谌看着满面疑虑的王烈笑道“彦方,现在我就告诉你实情,咱们陈家已经投靠在仙居门下,算是仙居的人了,今后得意仙居与颍川会馆一内一外,再也不能叫人欺辱了“。 王烈不自觉地点点头,虽然心中早就有所警觉,但听到实情,还是愣了一阵。 陈谌拍了拍他的肩头,缓缓的说出了经过,原来当年陈氏一族被党锢之祸牵连,更有人暗中陷害,落井下石,导致被人千里追杀,危急之时,得意居士出手相救,惊走了贼人,陈家的人从此就避入了仙居。 “长文当时已经进入了颍川会馆,有元常暗中周旋,得保不失,现在也做上了馆长之位,这几年父亲年事已高,有些思乡,所以我们又搬回了颍川,暂居在会馆之中,不过虽然看上去风平浪静,但暗中还是有不少贼人窥视,应该是顾忌居士和咱们的实力,一时半会不敢动手罢了“陈谌看似漫不经心的说完,其中的惊险众人又怎能不知。 王烈嗯了一声应道“刚才那个太平教的妖人一口道破我的来历,恐怕他们也有份吧?不知当初陷害咱们的还有谁?“。 “太平教唯恐天下不乱,好从中获利,我怀疑党锢之祸就是他们暗中搞的鬼,至于还有什么人,一时半会还不得而知,但绝不会是一般角色,只怕与八大家族也有关系“。 “哼~~~这么大的事,八大家族竟然办点事全无,我就不信他们没从中搞鬼,不过无凭无据,咱们也没什么办法,现在八大家族势大,尤其是袁家,恐怕已经为天下大乱做准备了“。 王烈一听心中一惊,叫道“那咱们怎么办?就这样看着,等着?“。 “哼哼~~~当然不能任由他们做大,不过想要遏制他们也不是这么容易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强制强“。 “以强制强?师兄想用八大家族的人压制八大家族?“王烈有些明白其中的意思。 陈谌点点头“现在八大家族之中,袁家是第一个露头的,虽然被他们拔了头筹,实力强大,但是也变成了众矢之地,我相信其他的家族不会如此置之不理,还有一些豪强,实力也不在八大家族之下,这些都是可以利用的地方“。 “师兄说得有理,有没有具体的方案?“。 此时张臶呵呵一笑说道“如此大事怎会这么轻松的决断,路要一步一步走,今日你们师兄弟相见,这些烦心事就放在脑后吧,咱们先喝个痛快“。 “对~~~~喝,这些事日后再说吧~~~~~~~~~~~“。 曲阳城中,夜色之下,火光冲天,兵马横行,场面混乱不堪,大战过后的城中,四处秩序混乱,不光贼兵烧杀抢掠,就连匪盗也趁机作乱,各处兵马忙着镇压。 就在这之中,一员大将手持战刀,身旁带了几十名护卫,一路走来丝毫没有敢阻挡之人,径直来到了城主府前。 “高教头来了,快告诉寨主去~~~~~~“一个侍卫低声说了一句,连忙迎上,后一个小卒已经飞奔而去。 高顺目光如电,早已经扫到了那个奔去了小卒,心中冷哼一声,上前问道“见到寨主了没有?”。 “找到了,找到了,我已经命人通知寨主,马上就出来迎接将军~~~~~~~“侍卫赶忙陪笑着应道。 “给我滚开!!!马屁精“高顺一挥手扒开侍卫迈步而入,此时城主府中已被公孙度的人马控制,就是说这里最大的官就是公孙度,经过接连的几番大战,高顺的威仪早就在公孙军中传开,公孙度又不愿插手开中寨的事,一旁的军士见到高顺早早的就退在一旁,等着看热闹了。 来到院中,高顺抬眼一看,只见白苍**着上身站在当中,一旁两个大汉手提着皮鞭正准备行刑,见到高顺身形顿时停了下来。 “哼哼~~~~有意思,打啊,你们两个给我狠狠地打,在开笼寨中只有军法,没有主从,就是寨主犯了寨规,我照样军法从事,你们别停,我倒要看看应该如何行刑,事先说明,敢手下留情的~~~小心我不讲情面~~~~~~“高顺哼一声,拿了张椅子就在院中坐了下来,冰冷的说道。 “大哥,我看算了,寨主既然平安回来了,何必多此一举呢,咱们寨中谁不知道寨主德高义厚,此次也是为了用计破城,就将功赎罪好了“高览及时的站了出来,对高顺说道。 “不要说了,军法如山,更何况是立法之人,不能严于利己,如何依法治军?“高顺一挥手打断高览之言,顿了顿又哼道”再说,这不是你们自己的意思吗,我来的时候就已经准备行刑了“。 “打打打,一定要打,可不知道这行刑之数应如何处断?高将军有何高见?”华歆不知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笑呵呵的上前说道。 高顺瞥了他一眼,问道“你们刚才是如何决断的?”。 “寨主乃千金之体,又在战时,大小事务不可无人做主,这鞭刑极其残酷,内功深厚者也禁不住一二十下,非常时期非常决断,刚才定下的是一掌之数,以儆效尤便可,将军觉得如何?”华歆伸出一只手笑着说道。 本来他们所想的是在高顺进来之前就抽两下,只要见了伤,就说行刑完毕即可,没想到高顺来得如此之快,刚要动手,就进了院,华歆只得退而求其次,尽量减刑。 “哼~~~既然如此,那就依先生所言,鞭刑五指之数,即刻开始,不得手下留情”高顺紧盯着行刑的二人,怒声哼道。 那如猛兽一般的眼神,盯得两个大汉浑身一哆嗦,手臂不自觉的就扬了起来,‘啪~~~啪’两声清脆的鞭响,顿时回荡在众人的耳旁,就连行刑的大汉都吓的一顿,赶忙低头朝白苍看去。 只见白苍厚实的脊背上,两道皮肉翻滚的伤**叉而过,鲜血带着肉渣四溅开来,就连他二人的头脸都被溅上不少。 两名行刑的大汉只是一愣的功夫,一道人影凌空劈来,双腿连翻,一脚一个正踢在他们的胸口处,二人口吐鲜血的飞了出去,直接撞在了围墙上。 “他妈的,我杀了你们两个王八蛋!!!”高顺一声厉喝,如影随形的跟了上去,腰间的战刀瞬间出鞘,森寒的刀气弥漫在空气中,院中所有人顿时感觉到一股凌厉的杀气扑面而来。 两个行刑大汉不自觉的施了两鞭,心中立刻知道要遭,二人是从雁门开始跟随白苍的百名精锐之一,当然知道这个寨主对于高顺的意义,这两鞭的分量别人不知道,他们行刑的却知之甚深,一般人直接就会被抽死了,就是内力高深者恐怕也有骨断筋折的危险,自己这是犯了死戒了。 高顺暴起的极快,别说他们两个,就是身在一旁的高览和不远处的华歆也没有警觉,战刀眨眼间就到了二人的头顶。 就在他们正要闭目等死之时,突然一双手臂抱住了高顺高举战刀的臂膀,白苍拖着血淋淋的身子扑到了近前。 “高~~~教头~~~~~都是~~~~~我的错,求求你~~~~放过~他们吧~~~他们是~~无辜的~~~~”。 第二一四章 再添二将 在白苍抱住高顺的一瞬间,浑身上下突然发散出一股冰凉之气,就连内力雄厚的高顺都为之一颤,心头之火也消散了不少。 威武的身躯直挺挺的站在原地,手臂随意的一甩,挣脱了白苍的束缚,低头看了看两名大难不死,却已经惊呆的行刑手,不仅冷哼一声回身说道“把他们两个拉下去各打二十军杖“。 “他们无罪的,高教头就不要怪罪他们了,都是我的错“白苍背部虽然伤势不轻,但还在咬着牙为他们求情。 “哼~~~不用说了,就是他们自己恐怕也不会觉得自己无罪吧,这已经算是轻的了,你二人可有怨言?“高顺头也不回,紧盯着二名大汉问道。 二人哆嗦了一下,连忙跪在地上叫道“以下犯上,死有余辜,多谢将军开恩,我二人愿意领罚~~~~~~~~“。 “知道就好,行刑完自去休养便是“高顺此时才缓缓转过身来,俯身察视了一下白苍的背伤。 只见鲜血从翻开的皮肉内缓缓的流落,伤口血肉模糊,高顺皱了皱眉,却不是因为伤势严重,而是发现伤口的周围有一些细小的冰晶正在慢慢形成,内部冒出的鲜血也正在快速的凝固,不由得叫他心中惊惧。 “看来果然有所长进“高顺站起身来,回想起白苍抱住自己手臂时的那阵冰凉,不自觉得点点头说道”果真如你所言,这一趟因祸得福了,你的内功精进了不少啊“。 此时已经有随军的军医上来给白苍包扎伤口,听到高顺此言也是连连点头应声说道“寨主此伤看似严重,不过属下看来,只伤及了皮肉,还没有动其筋骨,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这多亏了寨主的神功护体,不然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军医说的也不无道理,要知道军中行刑也分三六九等,同样的刑罚实施起来,效果天差地别,就拿鞭刑或杖刑来说,行刑之人如果下手有分寸,只挑肉多皮厚部位点到为止的话,根本不会有什么伤势可言,经验丰富之人行刑,看似棍棍到肉,可行刑完毕之后,受刑之人竟然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但要是下死手的话,别说常常罚下的二三十之数,瞧准了要害之位,就是三五下也可以把人打死,所以这行仗之法深奥无比,刚才两人只不过是一时失手,用力过猛,但距离要害却差得远,所以并不致命。 就算如此,白苍被这两鞭打的也是直冒冷汗,要不是他临危之时真气护住背部,而且特殊的寒气瞬间的部在了伤处,控制住了伤势的蔓延,就算不是要害,恐怕也要躺上十天半月才能下床了。 高顺了解了内情,心中踏实了不少,不过高傲的他却不动声色的说道“这次就算给你个教训,别忘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身系千万,稍有动作,就会牵连很多人“。 “我知道了,此次错在我一人,多谢高教头开恩,日后我一定紧记教训“。 “行了,此地也不是说话之所,此事绝不能叫皇甫将军他们知道,不然落人口就麻烦了,还可能牵连到公孙将军,这里的人都没问题吧?“高顺放下白苍,回过头来跟高览与华歆说道,还扫视了院中众人一圈,冰冷的眼神看的所有人不寒而立,此时他们都知道这眼神的含义。 “今日之事,属下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几十名近卫齐齐下跪叫道。 “大哥,放心吧,这些人都是寨主近卫,绝不会走漏风声的“高览沉声说道。 华歆也凑近前来点头应道“此次我军中除了我与公孙将军无人知晓内情,将军放心好了“。 “那就好,有子鱼先生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高顺心中长出一口气,回头看了看小童郝昭和站在身后的牵招,这二人的重要性无需多言,他放心的很。 “高将军,时间不短了,我看皇甫将军他们也应该要入城了,如果没有别的事,还是去迎接一下的好“华歆适时地提醒了一下。 高顺沉思了一下“也好,不给他使脸色的机会,这里就留给先生打理,我与公孙将军前去迎接,我家寨主就说入城的时候受了些小伤即可,谅他不敢怎样“。 “那好,咱们就分头行事“。 白苍在军医的包扎下,伤口已经止血,穿上外衣丝毫看不出什么,只要不剧烈运动,想瞒过去,应该不成问题,就留在府中同华歆等人整顿内务。 高顺带着自己的侍卫,出到府外会合了公孙度,二人商量了一下,同去迎接皇甫嵩,就在他们朝城门赶去的半路上,正好遇见了入城的大队人马,头前一将不是皇甫嵩还有何人。 激战了一夜,所有人都疲惫不堪,皇甫嵩也没有精神立刻坐堂整兵,吩咐了一声各司其职,先把整座城池的军需重地控制下来即可,休整一日再升堂议事。 “大哥回来了,没什么事吧~~~”。 就在白苍等人短暂议事之时,与张臶离去的王烈回到了屋中,这也是白苍一行人在曲阳中临时的住所,作为一地之主,又是副先锋之位,当然会有所特殊待遇。 “哦?王兄回来了,此行没遇到什么意外吧?”高顺回头看了看此人,虽然一直以来没什么交集,但该有的礼节还是不曾落下,毕竟也是上宾。 “多谢高将军惦记,遇到些故人,所以耽搁了一下,不过已经没什么事了”王烈摆摆手,随意应付了声。 白苍沉思道“此人与得意仙居相熟,此行必有缘由,看他的神色虽然平和,但眼神中还是带了些掩饰,要是自己去仙居求医的话,应该能从他处问一些内情”不过人家既然有所掩饰,肯定是不想多说,大庭广众之下,白苍那个也不便张口相问。 因为背伤的缘故,白苍只能直立而坐,下意识地挺了挺身子说道“王大哥回来就好,此次多亏了二位出手相助,不然此行凶多吉少”。 王烈只是摆手,点点头,不多说什么,牵招就更无话可说了,站在郝昭身后像是没听到一样。 倒是郝昭嘿嘿一笑道“丁寨主这回知道我这两个护卫的本事了吧,以前还老说我吹牛,怎么样?他们厉害吧”。 “我可没说过,都是山翼说的,不过二位大哥的本事确实高明,放在我开笼寨中都是数得上的高手”。 白苍此言一出,别人倒没什么,高顺高览二人可是心头一震,眼神不自觉的扫向他们,要说有些本事,他们绝对相信,毕竟是鹰门少门主的护卫,但像白苍所说的那般厉害却又不同了,开笼寨虽然人员不多,但像他们这等高手的实力,还是有些自信的,不说暂时离开的王尊和看守大寨的王洪,就是高顺高览二人的武功也算得上出类拔萃,而且还有白苍山翼这样的后起之秀,吕旷吕翔这等小将。 不管高顺二人怎么想,一旁的郝昭却得意的笑了两声,说道“那是,我们鹰门出来的高手差的了吗,怎么样寨主,是不是考虑给我们弄个一官半职,不是我夸口,在下也是自幼熟读兵书,懂不少行军布阵的知识呢”。 白苍心中呵呵一笑暗道“这小子,说风就是雨,不过我正愁没办法把这等高手绑在自己手里呢,自己送上门来岂不正合我意”。 当下微微点了点头,看向高顺说道“高教头,你看如何?”。 高顺身为开笼寨总头领,对人才当然求贤若渴,可是这三人却非比寻常,不像自己寨中众将,不是失意落魄,就是山野草莽,人家可是有身份的,到时候降不住,只能徒增麻烦。 深思了一阵,高顺抬头说道“要说二位兄台的实力,高顺绝对信得过,但是我这小小开笼寨兵微将寡,就怕辱没了二位好汉,我高顺绝不会做强人所难之事,还想听听你们自己的意思”。 牵招实心眼,大大咧咧无所顾忌,张口说道“老子本来就是跟着大哥的,我无所谓,大哥说干就干,说不干就不干,全凭你做主”。 王烈微微一笑,拍了拍牵招肩头笑道“兄弟严重了,我绝不会挡着兄弟的前程,如果有机会,兄弟大展宏图,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高教头和丁寨主如此看重我等,我王烈感激不尽,可我忠人之事,必要善始善终,如果少门主愿意留在寨中,我也没什么意见,但他日少门主要走,我自然会跟随而去”。 高顺担心的就是这个,这两人不受自己控制,要是几年以后,人家把鹰管养起来了,要回家,可他们手中的军队却不是说放就能放的,这才是最关键的。 郝昭一看高顺皱眉,眼珠一转笑道“二位是我家门客,虽然有护卫之职,但家父从没当你们是我家将,去留全凭自己做主,我不会干涉的,再说,这大好的河山可比塞外那穷山沟强多了,没准我一高兴还就不回去了呢”。 虽然郝昭这么说,但是王烈也只不过微微一笑,全当玩笑了,高顺见他们这般摸样,心中也是叹了口气,如此人才看来就要失之交臂了,真是可惜。 就在此时,白苍忽然哈哈大笑了几声,勉强站起身来说道“我当是什么事,不就是日后去留问题吗,我开笼寨绝没有强人所难之事,如果二位大哥愿意暂时任职,那就这样定了,日后的事,日后再说~~~~”。 高顺闻此言,心中豁然开朗,暗道“是啊~~~几年之后的事,何必斤斤计较,白苍早晚也要在朝廷任职的,难不成还留人家做家将吗,如此人才先留住了再说~~~~~”。 第二一五章 幽州的势力 “师兄~~~~~~你真的要走?回去有什么好,不如留在我这里,别看现在我有些失意落魄,但好歹也手握十万雄兵,总比那小小开笼寨强得多~~~~~~~“。 山岭之间,两名中年儒生打扮之人并肩而立,其中一个郑重其事地说道,此二人正是从雁门之地逃奔此处的张燕一伙黄巾势力。 王尊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转而目视前方说道“忠人之事,必当鞠躬尽瘁,白家的事,我不能不管“说罢顿了一下又道”况且,看不开的~~~~我看到是你啊,当今天下,皇族虽然势微,但也根基尚在,别说你这区区十万贼兵,就是他黄巾教那百万大军又如何?还不是要被剿灭一空,我听说豫兖二州的贼寇也已经被灭,现在除了两股最大的势力,剩下的大多小虾小蟹,你还是暂且隐忍一下吧,不然大祸随时临头“。 “哼~~~~波才杨奉两个废物,手握重兵如能齐心合力,早就攻破了许昌陈留,何至于被曹操大败于临颍,又被卢植老儿包了后路,仓皇逃窜之际还叫董卓落井下石了一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王尊听张燕说的头头是道,知道他暗中也派人探查过,不由得哼笑一声道“这就是现状,正是因为你等都是贼寇,所以绝不可能同心合力,再说,你觉得就算他二人合力就能攻破许昌陈留吗?你当八大氏族之人都是草包不成,那颍川荀家还有陈留曹家外族之人,那个不是英雄之辈,就凭他们,我看就是兵力再多也无法成事“。 “最起码有机会,就是攻不下来,也不至于搞得现在这般狼狈,我张燕绝不会步他们后尘,幽州之内的黄巾最然已经被灭,但他刘虞也元气大伤,想要动我是不可能了,等天下大乱之时,我在趁势而攻,未必不能夺州占府,只要拥有一处落脚之地,最差也能混个封侯拜相,总好过为他人拼死拼活吧~~~~~~“。 “你也太小看天下英雄了,夺州占府你以为这么容易?我劝你还是安分一些的好,这里事情以了,我就不久留了,你日后但有危机之时,可传信于我,我会尽力相助的“。 张燕见自己这师兄主意已决,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轻微的点点头,叹道“既然如此,师兄自己小心,咱们后会有期~~~~“。 “珍重~~~~~“王尊一摆手,身形大鹏展翅一般腾空而起,只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张燕的视线里。 在山林间奔行了一阵,终于来到了一条宽阔的大道上,此时一个身形健朗的汉子,正牵着两匹马等在路旁,见王尊出来,嘻嘻一笑叫道“时间太长了王大哥,你不是被他说动了,想要留下来了吧?“。 “不要说笑了,你小子也疯够了吧,该是时候回去了,从我师弟的探子那边听说,他们已经出兵巨鹿了,还和据守在曲阳的黄巾战了两次,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咱们还是尽快赶回去帮他一把~~~~~“王尊根本不接他的话茬,只是一笑而过说道。 “啊~~~~已经交手了?那要快些回去才行,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动身!“山翼突闻战况也是心中一紧,此次出来一月有余,虽然自在不少,但心中还是惦记着那边的战事。 二人不再多说,翻鞍上马朝着西南方奔去,幽州与冀州虽然紧邻,但中间相隔几个郡县,距离也不算近,策马狂奔,最少也需七八日的路程。 就在他二人离去之后,一侧的树林中几条大汉走了出来,一个个军官打扮,看上去威风凛凛,却个个紧皱眉头,满怀心事。 “没想到刚铲平一波,紧跟着又来了一批更狠的,咱们命苦啊~~~~“。 “这个张燕我听说过,并州总祭酒,帐下猛将无数,要不是丁原老鬼和皇甫嵩两边包夹,恐怕一时半会谁也奈何不得他,可为什么会叫他安然无恙的到了咱们这幽州之地呢?“。 “哼~~~恐怕是遗祸之计,皇甫嵩出兵冀州,临走之时必然要斩灭境内贼患,而张燕又不是易与之辈,所以就来了个引祸幽州,叫咱们帮他吃这颗毒药,这种小手段真是可恶至极~~~~~~~“。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正当中两条大汉只是默默地听着,听到这时,其中一个一摆手,应声说道“好了,现在既然已经到了此地,说再多也是枉然,不如考虑一下之后应该如何着手?“。 “你有什么意见?“旁边之人沉声问道。 “咱们刚经过一次大战,此时再战只能徒增伤亡,依我看,能避免交战是最好的~~~~“。 “如果刺史大人不同意呢?“。 “仗是咱们打的,那个老东西管个屁用,他要真的不识时务,咱们只好铤而走险了“大汉冷哼一声,气愤道。 就在这时,树林中两条身影一闪而出,其中一个白衣白甲,身披白袍,一身的精干,闲庭信步一般走来。 另外一人,身穿蓝色长衫,腰佩宝剑,一脸的儒雅,缕着短须跟在后面,面色带着淡淡的微笑。 “大哥二哥,你们回来了,打探的如何?“两名大汉见他二人出来,连忙出言相询。 白衣之将哈哈一笑说道“不怕~~~~此次张燕匹夫应该只是避祸而来,并没有交手的打算,我看他一年半载之内不会有动静的“。 “哦~~~~~这就好,如此大军要是真闹起来,咱们剩下这点人手还真够呛,指望刘虞那个老鬼支援~~之怕比登天还难~~“。 “我说老三啊,咱们哥四个白手起家,一点一点打出来的家业,哪是这么容易就被吞了的,我就不信他刘虞敢明目张胆的陷害咱们,别忘了,辽东那边还有我两个兄弟把持着呢,他也要有所顾虑的“。 “大哥,之前剿贼的时候刘虞那老家伙就没动一兵一卒,都是咱们兄弟拼着命冲锋的,这还不叫陷害,他明显是看咱们势力渐大有所顾虑,想要消弱咱们了,大哥可要有所准备才好“。 “哼,我公孙瓒从出生到现在为止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早晚有一天我会把这笔帐算清楚的,不过现在寄人篱下,能忍就忍一下,看看情况再说“。 蓝衫儒士微一点头笑道“没错,你们两个也学学大哥,这叫小不忍则乱大谋,刘虞手握重兵,还不是咱们能对付的,所以现在只能等机会,你们刚才说什么?铤而走险?这种话以后最好不要在说了,静下心等待便是“。 “二哥,但如果刘虞真的叫咱们去剿灭张燕怎么办?他可什么事都办得出来,此时与张燕硬碰硬,对咱们不利啊“。 “哼哼哼~~~~你不是也说了吗,仗是咱们打的,他刘虞能下命令,但是如何打就是咱们的事了,心情好~~~拖上他个三年五载的也不是什么事“。 公孙瓒嘿笑一声道“没错,张燕躲在山中,咱们进山剿贼大为不利,我想他刘虞总不能叫咱们去送死吧,到时候就跟他玩托字诀~~~~~~~~~~“。 幽州,位于大汉东北方向的边界,向来是抵御外族的最后一道屏障,虽然因为环境气候的原因,这里的人口是大汉最少的一地,可兵员的实力却是最强悍的几处之一。 燕国,蓟县,幽州最大的城池,名副其实的极北之都,此地从古至今都是重中之重,及军事,文化,商业于一体,繁荣程度整个大汉名列前茅。 刺史府,大厅之中沉寂的可怕,当中一员老将面色如水,双目不停的扫视着众人,神色平稳,但眼神却凌厉异常。 “张燕反贼流窜至此,现在虽然看似平稳老实,但威胁却大,如要剿灭此势力,应该如何行动?诸位可有什么好提议?“。 “回禀刺史,张燕手握十万雄兵,实力强大,绝非一朝一夕就能灭之,咱们幽州内乱刚平息不久,此时再战恐怕伤其根本,依属下之见,不如休养生息,等天下形势好转,上报朝廷发兵来援,到时候区区张燕,覆手可擒“。 “话虽如此,但天下形势好转要等到何时?一边半载,还是三年五载?如此实力强大的乱匪卧侧一旁,我心难安啊,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恢复了元气开始作乱,到时候还不是咱们的事,朝廷经过如此大乱,恐怕就是想出以援手,也有心无力了“一旁的文士摇头叹息道。 “赵别驾不用担心,这个张燕乃是被皇甫嵩打怕了的,只要冀州战事一了,皇甫嵩腾出手来,咱们即刻修书一封请他来援,如此可好?“。此言一出,几个将官纷纷附和,极力赞成。 此时旁边一个书生冷笑了几声说道“你们真是异想天开,难道看不出来这是皇甫嵩的遗祸之计,还想请他来剿贼,我看人家正等着看好戏呢“。 “魏曹掾何出此言,皇甫嵩说什么也是朝廷命官,难道他会做出此事不成?只怕捅上去他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魏攸,你把话说清楚一点,不要总是说一半留一半~~~~~“刺史刘虞缕着长须沉静的说道。 “是~~~~“魏攸施礼说道”张燕反贼本在并州,新兴雁门交汇之要地,丁原与皇甫嵩成包围之势,凭他二人手中的实力,区区张燕一座孤城,想要逃出并州之地,之怕比登天还难,可为何会偏偏兵将不损的来到了咱们这里呢?难道他张燕会飞天遁地不成?“。 “你的意思~~~~是他皇甫嵩和丁原合伙放走张燕~~~~~~~如此只要证据确凿,我定要上报朝廷,叫他们不得好死~~~~~”。 第二一六章 幽州内的阴谋 刺史府外,一名中年文士见到从府中出来的众官员,身形稍稍向后闪动了一下,直到最后两人走出来的时候,才迎了上去。 “伯仁,怎么这么久,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兄长怎么来了?此地不是说话之处,等会去我再细细告知”。 就在这时,刚从府中出来的一名将官正好见到二人说话,哼笑一声走了过来问道“呦~~~张纯太守还没走,此人是谁?与你有旧?”。 “啊,原来是刘政兄,这是我一个远方亲戚,特来此投奔我的,这不是今日刚到,还没安排好落脚的地方,就被刺史招来议事了”说罢回头说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右北平太守刘政兄”。 “哦~~~~~原来是刘兄,小弟张举,在家乡混不下去,投奔此处混口饭吃,还望刘兄多多照顾”。 刘政呵呵一笑,心中得意说道“哪里哪里,既然是张兄的同族,大家都是自己人,现在战事繁忙,等平息一些,在刺史面前谋个差事就是同僚了,日后相互照应便是,今日时辰已经不早,我还有些公事要办,就不打扰张兄了”。 “那是那是,既然如此,刘兄请便,咱们后会有期”张举微一施礼,向后退了一步,刘政点点头,迈步向前扬长而去,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在看过他二人一眼。 “幸亏是他,要是被别人看到就不妙了,兄长~~~~咱们先回去再说”张纯机警的回头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 回道府中之后,张纯回头吩咐道“王政,你去安排一下,府中不得有闲杂人等”。 “是~~~~”一直跟随在二人身后的大汉转身离开,看着他的背影张举点头赞道“此人步伐平稳,精气内敛,实在是不可多得的高手,兄弟从哪找到的此人?”。 “他是我狩猎时无意中遇到的,不光力气奇大无比,身法也非常迅捷,竟能徒手斗翻两只猛虎,现在是我的贴身侍卫,虽然时间尚短,但忠心尚可,兄长不必担心“。 张举迟疑的点了点头,既然自己兄弟这么说了,心中虽有疑虑,但也无话可说,二人转身进了厅堂,对面坐落,自有人送上茶点。 张纯挥退下人,沉声说道“兄长今日前去寻我~~风险不小啊,万一要是叫相熟之人见到,恐怕会坏了大事,日后还要小心才好“。 “兄弟多虑了,我在此间并无熟人,之前在帝都之时,也没有招摇过市之行,此地不会有人认出我的,况且他刘虞帐下都是些酒囊饭带,就像今日那个刘政,我看不过一个废物而已“张举微微一笑,不屑的说道。 张纯喝了口茶,摇头叹息说道“兄长太小看这个刘虞了,虽然他身为皇族,可并不是靠家世才坐到今日之位的,其人本事非同小可,只看这幽州黄巾的剿灭速度即可想而知,而且帐下也不光都是刘征那样的笨蛋,毕竟身为一州之首,怎可能没有能人辅佐“。 “这我知道,据说刘虞最近几年得了一员大将,名叫公孙瓒,也是响当当的豪门子弟,听说还是卢植卢尚书的得意门生,此次黄巾大乱,想必就是这个公孙家的公子出的力吧,要不是有此人,恐怕他刘虞也没这么轻松取胜“。 “话不能这么说,这个公孙瓒打仗确实有一手,手下家将也多有不少能征善战之辈,但毕竟兵丁稀少,装备不齐,数以万计的贼寇又岂是他一家就能灭之,兄长不知道,刘虞帐下能文善武之辈极多,兵力又强,绝不是易与之辈,就拿那个谋士魏攸来说,此次剿贼全是他一手策划,公孙瓒被玩弄于股掌之间,叫他往东就不敢往西,实在是厉害得紧,今日幸亏没叫他看见,不然大事休矣”张纯见自己兄长如此小看刘虞帐下文武,连忙出言提醒。 “哦~~~~~~那今日之事如果那刘政去告说,咱们该当如何?”。 “呵呵~~~这点兄长大可放心,别人我不敢说,这个刘政确实是个完完全全的废物,凭借氏族之力坐上这右北平太守,整日吃喝玩乐,黄巾一爆发,马上躲到了这蓟县之中,胆小怕死,蠢猪一个,可能现在他就忘了今日之事了,还怎可能去告发咱们”。 “如此最好~~~~~险些坏了太傅大事,倒是我小看幽州豪雄了”。 张纯听他话音转入正题,赶忙问道“兄长此次前来,可是奉了袁家族首之命,叫我投奔他袁家?”。 “嘿嘿,投奔是必然的,不过总不能双手空空的去吧,此次为兄前来,正是奉了太傅之命,要把这幽州的水搅浑,不然袁家又怎么从中得利呢,你说是吧兄弟~~~~”。 “把水搅浑?这黄巾已灭,虽然新来了个张燕,但是他锁在黑绝山中,根本不像要有所企图,刘虞治理幽州十多年,如果没有一些特殊情况,恐怕想要搞出事来都极为困难,更何况动他根基了,袁家不会只想叫咱们自己干吧?”。 “当然不会,该出手的时候,太傅自然会动手的,不过现在却只能靠咱们自己了,时间多的是,兄弟不用着急,咱们慢慢和他刘虞玩”。 话音刚落,只听屋外脚步声响起,侍卫王政迈步而回,进到厅中道“回禀太守,府中无事,我已命人严加把守,太守放心好了”。 “好好好~~~~~今日我要为我兄接风,叫人摆上宴席,叫出我儿来见见伯父~~~~~哈哈哈哈~~~~~~”大厅之中终于传出笑声。 蓟县之中,暗藏杀机,另一面王尊与山翼却快马直奔冀州而回,经过两日的长途奔波,二人已经回到了冀州境内,沿路听到的消息正如自己猜想的,皇甫嵩的大军已经杀到了巨鹿境内,双方正在对峙,只怕大战一触即发,所以更要尽快赶回去支援。 “王大哥,今日天色不早了,咱们不如就近找个地方休息吧,这么赶路~~就算人受得了,马也受不住了”山翼跟在王尊身后,大声叫道。 王尊一嘞马缰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只见日头已经西落,就要天黑了,自己二人一路紧赶,生生把时间缩短了近三分之一,此时皱了皱眉说道“此地前后没有村镇,想要寻个住处只怕不容易啊,不如加紧赶路,尽快出了这常山郡,才好休息”。 “只怕今日是不可能了,马都已经跑不动了,此地距离巨鹿最少还要一日的时间,就算明日恐怕也很难赶到”。 “哎~~~既然如此,那就找个僻静地方休息一下吧,等马匹缓过劲来咱们再走”王尊无奈的叹声应道。 二人放慢了步伐,在山林中寻找空旷之处,以便休息。慢慢的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一处不错的地方,山翼赶紧把马放开,叫它们自在地吃草饮水。 正在这时,王尊突然一闪身来到山翼身侧,轻轻一拍他肩膀低声道“小心~~~有动静~~~~”。 山翼本来就为人机警,经王尊提醒,也感官全开,立刻就感觉到有人朝自己这个方而来,连忙拉住马匹跟着王尊躲在了阴暗处。 过了不大会,只听见马蹄声响起,听声音,足有十人以上来到了近前,群马踢踏草地之声不绝入耳,其中一个说道“你们两个看看那边,你们两个去哪里,剩下的跟我走,此次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是~~~~~”人马分成了三波分散而去,二人躲在暗处,凭他们的实力如此大声的叫喝,定会被听了个清楚。 “王大哥,这批人像是探马啊,难道是这里的守军不成?”。 王尊微一摇头沉声说道“不像~~~~~这里前后十里都没有城池,怎可能会派出探马查探,再说如果没有战事,守军根本不会多此一举,肯定有问题,你在此地等我,我去查探一下”。 因为需要有人看马,山翼也没反对,王尊伏身出来,身形连闪,朝着探马来的方向纵了过去。 奔行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在一处山窝发现了情况,王尊爬在山坡上偷偷地观察,只见山窝之中,一个小型的营寨严整的驻扎下来,寨门前黄巾军士警惕的注意着四周,营寨里面炊火四起,应该正是晚饭的时候。 “此地竟然有黄巾贼寇的营寨~~~~~~一路而来都没有发现贼寇踪影,原来躲在了这里,幸亏被我碰上,也好及时前去通知此处官府,叫他们有所准备”王尊心中大吃一惊,心念一转,拿定主意。 刚要转身离去,突然几道人影从营寨中迈步而出,前方两人并行,看上去相谈甚欢,满面笑容。 王尊不仅好奇心大起,等其中一人翻身上马之后,就在远处远远的吊着,天色一点一点的黑了下来,王尊凭借跟踪的技巧,终于跟到了此人的终点站,这时天早已经全黑,但是凭借月色还是看得非常清楚。 望着两山之中一座高大的木门,王尊心中有些发呆,山寨和黄巾贼寇?难道有何勾结?不会~~~只怕是有内鬼,此处距离巨鹿不远,有备无患,看来自己要查探一番了。 第二一七章 内奸的图谋 “王大哥,怎么这么晚~~~~~担心死我了,你要再不回来,我都准备去找你了!!”山翼见到从远处飞纵回来的王尊,心中总算稍定,不过还是不满的问道。 “恐怕要有大事了,咱们先休息一下,我稍后再跟你细说”王尊喘了口气,这一去一回足足用了近三个时辰,从天色擦黑,一直到太阳都快升起了。 凭二人的实力,一夜不睡本来也没什么大碍,但几天的奔波,从来没有好好休息过,今日又神经紧绷到现在,确实有些疲累了。 山翼在一旁弄了些饭食,王尊趁此时间打坐休息,半个时辰之后稍稍恢复了一些,随口吃着干粮跟山翼说明了经过。 “如此说来,想必这个山寨之内有黄巾的内应,这是要里应外合啊,王大哥,咱们是不是去提醒他们一下,毕竟也是同僚,相互扶持一下也是应该的”山翼听闻此事,出言相询。 王尊摇了摇头沉声道“这山寨我觉得也不寻常,如此山野之间为何会有这样一座山寨?咱们大汉律典,郡守之职可是没有权利私封的,有可能是山贼或草寇之流的住所,咱们这样前去,恐怕有些危险~~”。 “那也不能就这样叫黄巾贼寇得逞,我听说绿林之中有不少侠义之士,这座山寨就算不是朝廷册封,也可能是义侠之类所建,咱们不能不管”。 王尊呵呵一笑说道“现在只要是黄巾的事,不管有没有的,你都要去搅一搅啊,这帮贼寇真是得罪得你们不轻,也够倒霉的”。 “我和白苍与他们黄巾贼寇有不共戴天之仇,只要犯在我们手里的,绝不姑息,定要叫他们血债血偿”山翼一想起自己二哥惨死于贼寇之手,心中就恨意突生,咬牙切齿的说道。 “好了~~~~事情过去这么久了,须放下的时候就要放下,不然对你二人的心境影响很大,不过今日之事我也觉得需要去查查看,毕竟这里距离巨鹿不远了,这批贼寇如果别有所图,恐怕会对白苍不利,一定要查清楚他们的目的”。 “对!!!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山翼一握拳头恨声叫道。 王尊无奈的摇摇头,看来他们二人,短时间内是无法从这种恨意中挣脱出来了,虽然会对他们实力增长有所影响,但心病还需心药医,别人说得再多也没用,只得放任他们自己去悟了。 收拾好东西,二人把马放置在一处隐蔽之地,任其自由行动,放开脚步朝着山寨方向奔去。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山寨之中,两员相貌堂堂的大汉立于堂下,其中一人抱拳施礼说道“不知道昨日所议之事,贵寨考虑的如何?还望尽快有所答复才好,我二人身负重任,需尽快回归”。 首位之上,一名女子端坐,容色秀美,英气勃发,双十左右的年纪,显得朝气腾腾,一双凤目不时的来回游动,又像是心事重重。 此时大汉说完,眉头微微一周出言应道“昨日我已经说了,现在寨中兄长不在,我一女子只能暂时打理,做不得主,而且此事重大,也不是一两日就能决定的,二位如果心急的话,不如先回去等候消息,家兄回来之时,我自会告知”。 “那不知贵寨主何时回来?我二人回去之后也好有个说词”。 “这个可不好说,家兄出门从来不问时日,少则一两日,多则三五月也是有的,不过你们放心,此事我定会转告,你家族首的厚意我先代家兄受领了”。 两名大汉见事已至此,也毫无办法,只得施礼退了下去,厅中顿时陷入了寂静,过了一阵,一小将缓步而出,对坐上女子说道“二姑娘,现在正值多事之秋,黄巾动乱不堪,此时寨主不知所踪,万一有变如何是好?所以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把寨主找到才行”。 “你说的没错,我也想找兄长回来,可兄长行踪一向深不可测,咱们去哪里找?看来只能紧闭门户,严加勘察才是”。 女子说完,众人只得各司其职,众人散去之后,一名中年文士悄悄地来到了先前离去的二人门前。 “谁在外面?贵寨难道还信不过我等吗?”。 文士心中一惊,自己的动作已经极为轻巧,竟然还能被屋中之人发觉,可想而知他们的实力非比寻常。 “咳咳~~~~”咳了两声以掩饰尴尬,轻轻的敲了下门说道“二位不要误会,在下不过脚步轻些,没有探查的意思,还有要事相商,请屋中说话可好?”。 一名大汉打开屋门,盯紧着看了看文士,迟疑了一下把他请入屋中,“有何事快说吧,我二人还有要务,马上就要离开了“。 “呵呵,二位不要着急,我有一件买卖想与二位商量一下,不知二位可否再多留两日?“文士奸笑两声,轻声问道。 大汉见此人神色不正,心中有疑,虽然鄙视其人心术不正,但也耐下心来问道“我们公务缠身,实在没有什么时间在此耽搁,你要是有事尽快说,我二人还需商量一下“。 “嘿嘿~~~~~是这样的,我们这玉门寨的寨主此时不在,我已经与黄巾大帅联络好了,两日之后就会里应外合攻破此处,可我一人之力只怕到时候有所闪失,还想请二位帮一把手,大功告成之时自会有厚礼相报,不知两位可否相助?“。 “呸~~~~~吃里扒外,卖主求荣的狗东西,我家主何等尊贵之人,此次乃是奉命前来拉拢,怎能与你这卑鄙小人合作,这也是天赐的机会,抓了你献给寨主,到时候他也会感激我等“大汉一听他之言,立刻火冒三丈,腾身而起就要动手。 文士冷哼一声,大汉刚起身,他的身子就轻飘飘的退了开去,站在门前奸笑道“我与二位谈买卖,也是想给你们好处,到时候千金厚礼自不会亏待,如不愿合作,你们自行离去便是,也不要搅了我的好事,虽然你们实力不俗,但想要在此抓住我也没这么容易“。 “哼~~~只要惊动了寨中兵士,你还能跑得出去?“。 “那也要看看他们到底相信谁?到时候我只要说你二人是黄巾派来的探子,我相信倒霉的就是你们了,怎么样,合不合作但凭二位,不过要想坏我好事,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两名大汉心中一转,此人在寨中多年,如真想扯谎,自己也拿他没办法,又没有真凭实据,到时候受辱的只能是自己。 “咱们现在就走,不跟他们搅这浑水~~~~~“两人瞥了文士一眼,在他的目送下出门而去。 “哎~~~~真是可惜,要是有这两人相助,成功的把握又多了几分,真是自命清高~~哼!“文士看着两名大汉出了寨门扬长而去,不禁叹息道。 二人远道而去,奔行了一会,其中一个一嘞马缰急停了下来。 “怎么了?咱们的时间可不充裕,还是快些赶路吧”。 “不行,今日之事真是气炸我也,我姓程的自出生以来从没受过如此大辱,一定要讨回来不可,义公~~~~此时我定要管一管,你要是不耐烦的话,大可先行去与少主会合,等事完之后,我自会向家主交代”。 “哎~~~~族中就你我二人是从幽州出来的,既然你一心要做此事,那我韩当也只能舍命相陪了,不过家主要怪罪下来,你可要替我兜着”。 “哈哈哈哈~~~~~你太小看家主的度量了,我料定咱们做此事,家住不但不会怪罪,还会嘉奖咱们,你敢于我程普打这个赌吗?”。 韩当讥笑一声,“谁跟你打赌,我难道还能不知道吗,尽然如此,咱们就躲在暗处静观其变吧”。 他们两刚离去不久,王尊山翼就来到了山寨门前,山翼看着高耸的寨门,乍舌道“这山寨建的可真厉害啊~~~~比咱们开笼寨可大多了,就光这大门开上去就有咱们的三倍大,恐怕没有个几万大军休想攻破!!”。 “是啊~~~~山寨建的非常严整,正面攻打必死伤惨重,不过要是里应外合可就不好说了,以我上次所见,寨中必有内奸”。 就在他两停顿之时,寨门上早有人看到,大声叫道“来者何人?如无要事速速离开,此地不能久留“。 王尊微微一笑上前说道“我们是雁门皇甫嵩军中之人,此次特来求见寨主,还请通禀一声“。 “等着~~~~~~“门守叫喊一声,自有人进去报信。时间不大,侧门被打开,一名大汉走了出来抱拳说道”在下路昭,乃是寨中家将,没请教二位姓名?“。 “王尊,这是我兄弟山翼,我二人都是皇甫嵩将军帐下将官,此次来有要事与寨主相商的“。 “王尊?“路昭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突然惊道”难道是江湖人称金剑书生的王尊?“。 “原来王大哥名声还挺响“山翼哈哈一笑说道”没错,我大哥就是金剑书生“。 王尊呵笑一声,一拉山翼抱拳说道“正是在下,贱名不足挂齿,叫兄台见笑了“。 “哪里哪里~~~~~金剑书生大名鼎鼎,江湖上谁不知道,没想到竟然会被皇甫嵩招揽了,真是遗憾~~~~~“路昭先是敬佩的说了两句,不过最后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一句,轻微的在心中叹道。 第二一八章 王尊初入玉门寨 “二位不用客气,请随意~~~~~“书房之中,王尊山翼二人面对英姿飒爽的少女,不禁有些心旷神怡,就连对方招呼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啊~~~~~~多谢寨主,在下王尊,失礼了~~~~~“见惯大场面的王尊率先恢复过来,施了一礼,恭敬应道。 “不必多礼,在下赵霜~~~并不是寨主,这里的寨主是我兄长,前几日出门,现在未归,我只不过是代为打理一下罢了,金剑书生的大名小女早就听过了,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一旁的朱灵呵呵一笑接道“二姑娘说的哪里话,咱们玉门寨就是姓赵的,寨主与二姑娘都是说了算之人,哪里分什么彼此“。 众人一番寒暄,场面顿时轻松了不少,也缓解了王尊山翼的一些尴尬,面对如此绝世美女,就算王尊这种盖世豪侠,也不免有些紧促。 “原来是二姑娘,我叫山翼,大山的山,羽翼的翼,既然寨主不在,那就是二姑娘管事了吧~~~~~”。 赵霜看了看山翼,这个汉子长得虽然黑了些,但是一身威武之气悠然天成,只站在原地,就有一股豪气散发出来。 ‘真是骨子里透着英雄气概,如此人物竟然闻所未闻’赵霜心中轻叹了一声,微微一笑应道“山英雄有礼了,既然都是爽快人,那我就直接问了,不知二位今日到此有何贵干?如果是想要替皇甫将军拉拢我玉门寨,小女子还做不了主,需等我兄长回来才行”。 “姑娘误会了,我二人不过是途径此处,有一事想与贵寨商量一下,但事关机密,不知二姑娘可否与在下单独详谈?”王尊轻描淡写的说道,语气平淡,好似此事并不如何重要,但眼神还是扫了一旁的朱灵与众侍卫一下。 “好吧,朱堂主~~~~~你叫他们下去吧,还请朱堂主在门外帮我守护”赵霜一点头,对朱灵说道。 “可是~~~~~”朱灵迟疑了一下,见赵霜对他点了点头,身手一按,知道二姑娘主意已决,只得一挥手把众侍卫喝退,自己也迈步而出。 “你去与朱堂主一同把守,千万别有闪失”。 “放心吧王大哥,我山翼何时有过闪失”山翼哈哈一笑出了书房的门,只见朱灵正立于五步之外,神色丝毫不见紧张,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四周。 “嘿嘿,这位堂主,没想到贵寨之人都是如此心胸宽广之辈,难道你就不怕我大哥与二姑娘单独相处,出点什么意外?”山翼边走边调侃道。 朱灵微微一笑,看了看书房的门说道“呵呵~~~~这位兄弟一看就是不常在江湖行走之人吧,可别说我取笑你啊”。 “你什么意思?”山翼略一尴尬,没想到自己反倒暴露了,不过挺了挺胸膛,还是硬冲好汉叫道“老子可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可不是你这小山小寨之人能比”。 “哈哈哈哈~~~~~黑兄弟真有意思,不过我不建意你说的话,因为我已经猜对了”朱灵哈哈大笑着说道,也不管山翼一脸气愤之色,接口道“我们这玉门寨虽然在江湖上算不得什么响当当的名号,但是说随随便便就被人偷袭,还真是小看我等了,更不要说我家寨主的家传绝学,不是我夸口,就算八大家主也未必能奈何他,二姑娘虽然实力尚浅,但自保绝无问题”。 山翼被他接连叫破自己的囧事,心中不服“就算如此,你身为侍卫,也应该有护主之责,这样留下你家姑娘一人,难道不是不忠于职守吗?”。 “黑兄弟此话有理~~~~但为人做事还是不要太死板的好,再说金剑书生的名号~~~~我信得过”朱灵说到最后,神色一正,像是对自己的判断及有信心。 山翼看得一愣,暗道自己讨了个没趣,不过转念一想,王大哥的为人被人信服,也是自己的光彩,不由得哼了一声不再多说,靠着柱子做了下来休息。 二人在屋外斗嘴,里面却异常的紧张,赵霜满面怒色的看着王尊,冷声问道“此话当真?”。 “如有半句不实,在下任凭二姑娘发落”冷静。。。。。此时的王尊异常的冷静,在他叙述完自己知道的事之后,双眼再也没离开过赵霜,要知道他对于玉门寨也只是听闻而已,并没有接触过,而且今日也才是刚知道确切位置,这里的人什么秉性,他并不知道,如果自己被当成离间之徒,恐怕凶多吉少,所以此时王尊精神高度集中。 “此事重大,金剑书生名号虽响,但你我并无交际,如果是别有所图,对我玉门寨伤害颇重,你有何凭据?”。 “昨夜在下跟踪其人至此,但终因距离过远,并不曾看清他的样貌,不过黄巾贼寇的营寨绝不会错,此人与贼寇勾结,想必会不利于贵寨,我不过是想叫姑娘加以防范而已,至于相不相信,就不是在下能左右的了”。 赵霜皱了皱眉,身形缓缓的坐了下来,面前之人义正言辞,言语间丝毫不加闪烁,凭自己的经验,一点也看不出有何可疑之处,但要说轻易相信绝不可能。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姑且相信你,我现在就挨个盘查,定要揪出内奸,再把敢窥视我玉门寨的黄巾贼寇一网打尽”。 王尊迟疑了一下问道“二姑娘不会是想打草惊蛇吧?”。 “你此话何意?”。 “在下虽然不知贵寨有多少兵马,但据我观察,那黄巾营寨范围颇大,数量应该不低于两三万之众,如此实力,恐怕想要剿灭非常困难,打草惊蛇的话,更会叫贼人有所察觉而有提前动手的可能,到时候我怕~~~~~~~~”。 赵霜面色一变,王尊的话确实有些叫他吃惊,如果贼寇的数量在两万之上,那区区三千寨兵肯定不足以制胜,指挥不当还有覆灭的危险。 ‘要冷静~~~~~一定要冷静下来~~~~~~如果兄长在此,他会如何处理?“赵霜心中起伏不定,眼神飘忽,忽然之间没了主意。 王尊一看,暗自叹息一声,毕竟是个女人,看样子,经验也欠缺不少,遇事有些慌乱了,不过他心中想归想,还是站在原地看着她,只见赵霜虽然神色慌张,但容颜的秀美却另有韵味,突然之间王尊心跳了一下,猛然惊醒,身形不由得稍稍一晃。 赵霜身怀绝技,心思虽然稍显稚嫩,但感官灵敏无比,王尊刚一动就被她察觉,丝毫没有迟疑,身子如游云一般飘忽而起,双掌轻飘飘的拍了过来。 别看这两掌打得看似无力,软绵绵的,但真力凝而不发,一触即入,而且快捷无比,厉害非常。 王尊对敌经验丰富,稍一晃神马上警觉,千钧一发之际,金蓝剑瞬间横在面前,单臂一递,正挡在赵霜拍来了双掌上。 两股内力交织在一起,王尊硬生生的用金蓝宝剑的剑气化解了此招,身子急退叫道“二姑娘误会了,请收手“。 赵霜心中一惊,王尊虽然身形晃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威胁性动作,反倒是自己急匆匆的出手伤人,不由得面色一红,身子轻轻退落了回去。 “咳~~小女子失礼了,还请先生不要怪罪“。 “在下明白“王尊赶忙回了一礼,他又岂会不知习武之人的条件反射,自己确实有不对在先,怎能怪罪于人。 “先生刚才之言实在太过严重,我思前想后也没什么好办法,既然先生不赞成打草惊蛇,不如就帮我拿个主意好了“赵霜此时才想起打草惊蛇还是王尊说出来的,既然他能有此言,也必然会有办法。 “实不相瞒,在下不过途径此处,巧遇此事而已,要说办法,还真没什么妙计,不过既然寨中有内应,想必不外乎里应外合之计,二姑娘可挑选信任之人严加看守,我认为不出三天贼寇就会有所行动“。 “三天?先生如何判断?“。 “哼哼~~~两万大军每日需要消耗多少粮草~~~~料想凭他黄巾贼寇,也应该没多少存货吧,而且这常山郡城镇无害,又无补给,定坚持不了多久了“。 “王大哥真是料事如神,那好,我就按你说的办好了“赵霜面色一喜,脱**道,说完之后才明白过来,人家的称呼都变了,不由得面色一红施礼掩饰。 王尊也尴尬一笑,连连回礼,二人在屋中又商量了一下细节,赵霜这才把朱灵和山翼叫了进来。 “王先生此话当真?“朱灵突闻此言也是心中巨震,几万贼寇攻打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此时寨主又没在,万一山寨有个闪失,他该如何交代。 王尊见赵霜对此人极为信任,也就不再迟疑,全盘说了一遍道“朱堂主不用怀疑,在下以性命担保,不过此事机密,如不是亲信之人,绝不可告知“。 “王先生放心好了,我又怎会不明事理呢,此事我亲自负责,不能打草惊蛇嘛~~~“朱灵神色一正,郑重说道。 王尊突然神色一动,微微一笑说道“刚才我提起打草惊蛇的时候还没考虑到,咱么不如来个引蛇出洞~~~~”。 此时的山谷之中,黄巾军大营主帐之内,几名将官半伏余地,一层极为轻薄的丝纱格挡在众人面前,里面隐隐约约有一人盘坐于铺上,身形端正,头眼关心,一动不动。 纱外众人一声不吭,为首的一员将官良久之后抬了抬头,轻声问道“敢问右天师,咱们此次为何要跟他如此一个奸贼合作,天师要是想拿下玉门寨,只管命下官带兵前去即可,末将敢保证定会拿下此寨“。 纱帐内之人此时双目微微睁开一道细缝,两道眼光一扫,吓得那名将官不自觉的一抖,连忙又伏了下去。 “哼~~~无知之徒,你以为这个玉门寨是如此好相与的?你要能拿下,还用得着本天师出手吗?“。 “是是是是~~~~末将糊涂~~~末将糊涂~~~~还请天师赎罪~~~~~“。 第二一九章 计诱黄巾贼 右天师见下跪之人连连告饶,单臂轻轻一挥说道“管亥,我且问你,现如今各地形势不利,如果冀州再失,咱们黄巾圣教该何去何从?”。 “额~~~~圣教有上师掌教把持,又有二位天师护法,荆扬二州更有神使指挥,等咱们平定了冀州,到时候南北夹击,何愁大汉不破,现在虽然稍有失利,但圣教实力雄厚,天师未免过于悲观了”。 “哼哼~~~圣教之中三心二意者甚多,正所谓人心不齐,百事难为,那兖州和豫州就是个例子,别看咱们冀州教众聚多,但是其心杂乱,一个瘿陶攻了半年之久都不见成效,现在皇甫嵩大军杀到,咱们腹背受敌,要是没有个万全之策,恐凶多吉少”。 管亥愣了愣神,他虽然知道现在形势有些不利于黄巾,但还真没觉得会有覆灭之危,现在听天师一说,顿时心中一紧,连忙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就更应该加紧攻城,这个常山郡兵力不足,正好拿下几座城池以座根据,不如咱们就不要理他玉门寨了吧?”。 “攻城?岂是你说的这般简单,就算常山郡兵力稀松,也不是咱们一支孤军可以抗衡的,只要被牵制几日,就会有腹背受敌之危,更别说皇甫嵩的大军就在不远处的曲阳安扎,到时候杀个回马枪,咱们连可据守之处都没有,只有死路一条”。 “天师是准备用这个玉门寨作为立足之处?”。 “不错,此地地形险峻,易守难攻,咱们只要夺下此寨,就算在常山郡立住脚了,到时候远可攻城拔寨,近可据守险要,他皇甫嵩的大军就算想要驰援瘿陶,也要对背后有所顾忌,只要牵制住他,我兄长自然会顺利拿下整个巨鹿,之后左右夹攻之下,他皇甫老儿只能做瓮中之鳖”。 “天师妙计啊妙计”。 “呵呵~~~~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带别人,却偏偏带上你吗?”天师突然话锋一转问道。 管亥一愣回道“因为~~~~属下能打仗?”。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但更重要的是你对我忠心,你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虽然刘石被任命为冀州总祭酒,但他心术不正,我早晚必会除掉他,到时候需要有人能够顶替,我希望你能有这个能力,现在就当是锻炼一下吧,等攻下此地之后,我就交给你打理,不要叫我失望啊~~~~~”。 “多谢天师提拔,属下一定尽心竭力,决不负天师厚恩,只要他刘石敢有异心,我管亥第一个不放过他”。 “嗯~~~既然如此,你就下去准备吧,这个玉门寨非比寻常,绝不可有失”。 “是,天师放心好了,我已部署完全,两日之后就叫他们灰飞烟灭”。 天师轻轻地点点头,挥了挥手,开始闭目养神,不再说话。管亥见状~~带着手下悄悄的退了出去。 次日一早玉门寨,寨门大开,赵霜一身戎装,腰佩宝剑,胯下白马,英姿飒爽,卓越不凡,看的山翼一愣一愣的,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真是一饱眼福。 “路堂主,山寨就教给你了,我与二位使者去去便回,这几日就有劳了”赵霜回头看向寨门口的路昭,莺声叫道。 “二姑娘放心好了,有本将在,担保无事,还是二姑娘此行要多加小心”。 “有朱堂主和大名鼎鼎的金剑书生在,还敢有宵小窥视吗~~~哈哈哈哈,咱们走”赵霜一声令下,带着二百骑兵疾奔而去,身旁除了朱灵,王尊山翼也飞马跟上,一行人扬长而去。 此时,身在一旁的令狐邵眼珠乱转,沉声问道“堂主,此时贼兵作乱,四处不宁,二姑娘此时出门,究竟所为何事?寨主和二姑娘都不在寨中,叫人心难安啊”。 “皇甫将军派人前来招纳,当然要有人前去回应一声了,之前二姑娘不是说了吗,再说同行的还有金剑书生,此人侠名甚重,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也没什么不放心,只是上次八大家族之一的孙家派人前来,二姑娘还推脱了过去,为什么今日却变了个样?实在叫人看不懂”。 路昭呵呵一笑说道“那当然,孙家虽然实力雄厚,又是八大家族,显赫异常,但始终离咱们较远,鞭长莫及,有何可怕,这个皇甫嵩可就在雁门扎住,此番又大军杀到,你觉得,咱们不应付一声,过得了这道槛吗?”。 “额~~~~这倒也是,但山寨中毕竟需要有人打理,寨主和二姑娘都不在,确实叫人有些不自在,希望不要有什么闪失才好”。 “呵呵呵~~~公孙先生多虑了,咱们玉门寨门高壁厚,怕他什么,再说皇甫将军大军在侧,附近几百里根本无贼寇作乱,放心好了”。 令狐邵点点头,心中暗喜了一下,也不再多说,转身离去。二个时辰之后,一匹快马从侧门悄悄地奔了出去,朝着黄巾营寨赶去。 “果然是他,我兄长如此看中他,没想到竟然吃里扒外,暗算我玉门寨,这回定要叫他不得好死”。 山头之上,绕了十几里之后返回的赵霜等人,正埋伏在远处的山丘之上,正好看见令狐邵的行动,当下恨得她咬牙恨道。 “先不要轻举妄动,既然知道了内奸是谁,咱们就处于暗处了,二姑娘可传信于路堂主,叫他按事先预定的部署吧”王尊见内奸暴露,当下镇定的说道。 “还是王大哥妙计百出,这么简单就叫内奸自己露了头,真是厉害”赵霜派人回到寨中向路昭报信,回头又垮了王尊几句。 王尊脸色一红,不自觉的一转头“咳~~~咳,这不算什么~~~~~”。 “哎?王大哥脸红了~~~~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呢~~~~~”山翼一旁边美滋滋的看着王尊,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惊吓的说道。 尴尬,王尊没想到山翼这么直爽,当下更窘迫了,连忙起身岔道“咱们也尽快部署吧,我想贼兵可能就快到了”。 众人分头行动,赵霜却在一边悄悄地瞥了王尊几眼,心中略有一丝窃喜。 半夜三更时分,黄巾营地一支兵马整齐的立在寨门前,管亥手持长刀目视着旁边一身道服的右天师,只见他坐在马上,双眉之间不时的露出忧虑之色,眼中精光连闪,神情闪烁不定。 “天师,今日大好时机,既然他寨中空虚,咱们正好趁此机会破寨,您还有何顾虑?”管亥上前问道。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此时才来,我担心其中有诈,这个内应可靠吗?”。 “不会吧~~~这个令狐邵乃是寨中主薄,除了那两个堂主,就是他的权力最大,现在寨中就一个主事的,他还能失手不成?”。 天师暗叹一声“好吧~~~用兵之道,最忌瞻前顾后,今日确实机会难得,不过你也要多加小心”。 “知道了,天师放心,此战定拿下玉门寨,明日天师就可以在寨中饮酒了~~~~哈哈哈哈哈~~~~出发”管亥大喝一声,带着大队人马朝玉门寨杀去。 盛夏的夜空总是如此明亮,就算深夜行军,视线也丝毫不受阻碍,尤其是如此空旷之处,管亥远远的就看到了高耸的寨门,四周寂静异常,宽大的寨门之上只有几点火把之光闪烁。 “过去看看情况”管亥一声令下,两名探马飞奔而上,径直来到了寨门前。 管亥眺望过去,只见侧门被轻轻地打开,一名身穿黑色劲装之人轻巧的窜了出来,与两名探子手舞足蹈的说了一阵。 其中一名探子奔了回来“将军,门卫已经都放倒了,咱们进去吧”。 “嘿嘿~~~真是天助我也,明日你们就该改口叫我寨主了,给我冲进去,杀他个片甲不留”管亥阴笑两声,一催马奔了出去,大队人马跟在后面直接来到了寨门前。 “令狐先生,做得好,等我拿下此地,自会有你的好处”。 令狐邵连忙上前笑道“那是,将军虎威,有我辅佐,定会马到功成,现在前寨已经被我控制住了,不过还需将军带兵剿灭后寨的余孽,那个路昭也不是容易对付的”。 “我所虑者不过坚门而已,现在大门已开,区区几个无名小卒何足挂齿,看我砍了他”管亥哼笑一声,说罢策马杀了进去,身后随行的两万大军如潮水般的涌入。 一路上畅通无阻,知道内寨门前的时候,竟然一个阻拦者都没有见到,管亥心中正疑虑这个令狐邵竟然如此本事,今日有些太过轻松了吧。 直到内寨门前,只见两扇与山门大小相差不多的寨门高耸而立,依山而建,中间空旷,除了远处的仓房,空无一人,寨门紧闭,死周寂静无声。 “这时怎么回事?”管亥有些疑心的问道,此时才感觉到一些不妥。 “将军休慌,待我叫开寨门,将军自可杀入”,管亥看着令狐邵迈步来到门前,突然身形一闪,消失在寨门附近。 “不好~~~~有埋伏~~~~~~~”终于知道不对劲了,管亥大喝一声,心中正惊惧之时。 突见寨门之上无数火把亮起,一名大汉端立于前,哈哈大笑一声叫道“黄贼,今日就是你等死期,还不下马受降”。 “啊啊啊啊~~~~~~~~~~~~”管亥立刻明白~~令狐狗贼,你不得好死自己上了令狐邵的当,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 第二二零章 玉门寨恶斗 血罗刹扬名 “管亥将军,这可怪不得我,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正在他怒火中烧之时,令狐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路昭身侧,此时他面色灰暗,低声说道。 ”呸~~~狗贼,我定叫你不得好死,你给我等着,给我攻城!!!一定要拿下此地取下此贼首级!!“管亥一声令下就要攻打寨门。 “垂死挣扎~放~~~~“路昭大叫一声,身后几十台投石车开始发射,但是射出去的并不是巨石,而是一捆一捆的干草,同时,两侧的山坡上也有大根大根的干木料滚了下来。 时间不大,黄巾贼寇前后左右,就被干草和木料堆满,路昭一看差不多了,一挥手“给我射~~~~~“,一片箭雨从身后飞出,只是每支箭上都闪着火光,借着夜色抬头看去,分外耀眼。 枯木干草,沾只既燃,顷刻间寨门前一片火海,所有的黄巾贼寇都被包裹了进去,虽然中间有不少空隙,但是大火一起,黄巾军顿时混乱,再也没有人听从管亥的命令,都开始向后飞退,争抢着想要冲出玉门寨,逃出生天。 “将军,四面八方都被大火包围,咱们已经被围困了,快点撤退吧!!”。 管亥气急败坏的看了看四周的情况,此时大火已经阻断了左右两方,前面也是巨焰滔天,除了后方因为干草木料最少的关系,还没有完全铺展开来,可以说是已经身处火海之中了。 “他妈的,令狐狗贼,早晚取汝狗头~~~~~~呸~~~给我撤”一声令下,近卫护着管亥,在混乱的大军之中向后退去。 “路堂主,该办的事,小的都办好了,你可要说话算话,放过我父子”令狐邵站在路昭之后,眼看着下方黄巾贼寇的已经溃不成军,除了管亥身边的三千近卫,其余人等基本已经作鸟兽散,丝毫没有再战之力,此战可以说已经大获全胜,剩下的就是看可以把战果扩大到什么程度了。 路昭呵呵一笑回头道“令狐兄,此战多亏了你啊,不然也不能如此轻易地伏击于贼,你放心好了,既然二姑娘说了放你一马,就绝不会失言,不过此事也只能怪你咎由自取,放着好好的主薄不当,非要当叛徒,希望你日能记住此次的教训”。 “是是~~~小的绝不会再犯了,余生只想找个僻静处平安度过就好”。 “哎~~~希望如此吧~~~~~”路昭叹了一声,不再多说,本来他还是挺看好此人的,不但武功出众,头脑也不错,要是忠心辅佐寨主,迟早一个堂主之位是跑不掉的,没想到竟然误入歧途,人真是难逃一个贪字啊。 另一边管亥被近卫护着,在乱军之中亡命奔逃,终于从火海中冲了出来,回头四下一看,除了自己的近卫军,其余人不是被火海吞没,就是逃得四散一空,所剩不到一成。 “将军快走,此时有大火阻断敌军,趁此机会快退出去,只要重整旗鼓,收拢残兵,未必没有一战之力”一名军师祭酒,在管亥身边边跑边说道。 “没错,等我冲出去整顿兵马,一定要把这玉门寨夷平,不然难消我心头真恨,还有那令狐狗贼,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就在他叫骂之时,突然前方一阵大乱,玉门寨大门处喊杀之声四起,吓得众人心中一惊。 “怎么回事?快给我冲过去!!”管亥大喝一声,他可不是傻子,要知道他在大门处还留守了两千兵士,就是以防退路被断,此时见到前方大乱,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三千近卫潮水一般的冲向了寨门,四散奔逃的乱军稍有挡路碍事的,立刻就被一刀两断,此时绝不能被乱军绊住腿脚。 管亥冲到寨门处,只见门前乱作一团,厮杀的异常惨烈,不过看样子,黄巾守军马上就要抵挡不住了。 “给我上,一定要冲出去,不然大家都要死”一声怒吼,管亥一马当前冲了上去,直接杀入阵中,手中大枪如秋风一般狂扫而出,身前两名敌军顿时被砸了个稀烂。 身后近卫军跟着管亥,如蛟龙一般狂涌而上,战况马上扭转了过来,在生力军的加入和管亥的神勇之下,前方的敌军节节败退,一直被逼出了寨门。 “此人果然厉害,先前我也听闻过他实力出众,在黄巾军中也是数得上的高手,没想到竟然悍勇至此?”。 “哼~~区区贼寇,看我擒他”不远处,几匹骏马列阵观阵,见到管亥一马当先的冲了出来,都是心中一震,不过赵霜显然没把他放在眼里,一声厉喝就纵了出去。 “二姑娘小心”王尊见赵霜猛地冲了上去,心中大惊,自己一时失言,竟叫她起了好胜之心,连忙飞身跟上,以作援护。 “看枪!!”赵霜人在空中,手中亮银枪闪出一条弧线,直奔杀出重围的管亥刺来。 “哪里来的野女,竟敢偷袭本将,拦我者死~~~~~~”管亥大喝一声,面对急刺而至的钢枪丝毫没有惧意,纯铁大枪风扇一般摆动了了起来,呼扇着朝赵霜磕了过去。 “不可~~~~~”正在领军厮杀的朱灵,早就注意到了管亥的神勇,其实力之强也叫他吃惊不小,正要避其锋芒,先放过他再切其后路,以便灭掉剩余贼兵,没想到二姑娘率先杀到,目标还正是最不好惹的贼将之首,眼看两人就要兵器交击,连忙惊叫一声飞身而起。 他离得比较近,身子在二人交击之前就扑到了管亥身前,一柄开山锯齿刀猛地横在他面前,“嗙~~~咔吧”一声闷响,朱灵口吐鲜血向后飞去,自己挡下了管亥的铁枪,却被击得身受重伤。 一击得手,管亥冷笑一声“不自量力~~”丝毫没有停顿,人在马上,大枪斜刺而出,正点在赵霜刺来的枪尖之上。 有了之前朱灵的舍身一击,赵霜也恢复了一些冷静,手下用了巧劲,稍碰即离,借力在空中转了个身,亮银枪反手刺出,直奔管亥肋下而来。 要论内力,管亥自信眼前之人绝不是自己敌手,不过此时大军混乱,随时有可能出现追兵,这疯女的招数又变化多端,要是自己被缠在这里,实在是不妙的很。 想到这里,全身功力暴起,罡力四射,整条铁枪之上都被覆盖,双手疯狂的舞动,想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击杀此女,不然休想脱身。 “给我死吧!!”管亥一声大喝,一拍马背腾空而起,躲开了赵霜刺来的一枪,同时舞动着的铁枪不做任何停顿,对着她当头砸下,气息把她整个人锁定在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内,如不是功力高于自己之人,想要脱身,无异于痴人说梦。 就在最危急的时候,一抹蓝光划破天际追身而至,金蓝宝剑在王尊的手中如同鬼魅一般,直奔管亥背后削来。 管亥大吃一惊,此时正是全力杀敌的时候,虽说还分散了一些精力注意周围的动向,但王尊来得太过诡异,叫自己顿时陷入了困境之中,而且这一剑来的太急,太快,太阴毒,想要躲开恐怕已经不太可能了。 在黄巾教之中,管亥虽然只能算是大祭酒的身份,但要论真实实力,就算是各州总祭酒也相差甚远,一是他入教时间太短,直到起事的一年前才加入黄巾教,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上师张角对他一直有些疑虑,要不是右天师张梁看重他的实力,一手提拔了他,恐怕地位还只能是个小头目。 不过就算教中地位再低,实力也是实打实的,能被张梁看重,可见一斑,此时就显露出了他的真正水平。 铁枪不可思议的微微抬了一下头,好像嗅到了金蓝剑的剑气,被吸引过去一般,‘噹~~~’空中传来一声金鸣般的响声,直冲天际,响彻云霄,就连周围的乱兵都为之一颤,下意识的停顿了一下。 “着~~~”背后赵霜躲过了一劫,眼看空中二人短暂的一击,好像同时定了一下,抓住这个时机,亮银枪翻滚着刺了过去,把管亥的整个背后罩住,满天星辰的手法点了出去。 可此时管亥已经避过了必杀的一剑,对于背后袭来的乱枪丝毫没有惧色,铁枪回身一抖,招架住了赵霜的攻势,身子在借力之下向阵外飞掠而去。 “金剑书生~~~你给我记住,这一剑之仇我早晚必报~~~~~”几个起落之后,管亥的身子随着话音消失在了丛林之中,此时的他已经顾不得随行的侍卫了,只身一人落荒而逃。 赵霜银牙一咬,刚想要追击,只听身后叫道“二姑娘,穷寇莫追,当务之急还是先剿灭贼兵吧”。 回身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王尊,心知他受了内伤,这个管亥的实力大大出乎他的预料,自己与金剑书生夹击之下还能逃得一命,而且还击伤了王尊,会想起刚才自己被他气息所定之时,那逼人的杀意,真是叫她为之一颤。 “好,就依王大哥之言,给我冲,顽抗的贼寇杀无赦~~~”赵霜定了定神,接过朱灵的指挥,继续带着寨兵厮杀起来。 玉门寨门前一片混乱,战斗又继续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慢慢的平息了下来,在赵霜白马银枪的带领下,管亥的三千近卫死伤殆尽,杀出重围的寥寥无几,被大火烧散的乱军更是死伤无数。 最后在王尊的提议下,才开始劝降,此战过后,玉门寨门前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赵霜一身戎装更是被鲜血染的通红,立在马上好像血中罗刹,吓得贼兵无不俯身于地。 自此之后,血罗刹这个恶名在江湖上不胫而走,赵霜女杀神的恶名也传了出来。 第二二一章 孙家的后起之秀 “天师,管将军已经去了一个多时辰,此时也差不多应该有结果了,是否派人去探查一下情况?“。 黄巾营寨之中,右天师张梁还是那般镇定,端坐在营中沉思,听到一旁的军师祭酒提议,抬头问道“怎么?没有回报消息的吗?“。 “是啊,管亥将军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报过消息,随军同去的两名哨探也没有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什么意外,所以下官才来向天师请命的“。 “嗯,也好,派两个探子去看看,如果顺利的话,应该已经拿下玉门寨了吧~~~“张梁略一点头应声说道。 军师祭酒见张梁下令,回身一挥手,两名早已准备好的探子策马而出,朝营外奔去,寨中军师祭酒刚放松了一下心情,突然门外一阵大乱,只见两条人影从大门方向飞跌进来,扑通两声,摔落在地,痛苦的**着。 军师祭酒定睛一看,正是刚刚出去的两名探子,此时寨门前已经战成了一团,喊杀声阵阵,看的他心中一惊。 “不好!!!天师~~~~有敌来攻,看来管亥将军凶多吉少~~~~”。 “休要慌张,此处有我,保尔等安然无恙,我受命于天,岂是汝等小儿可伤得了”张梁冷笑一声,虽然事发突然,可多年以来的修身养性,还是叫他处之泰然。 就在此时,营寨门外已经被敌军攻破,一队军马手舞着战刀杀了进来,“剿灭黄巾贼寇~给我杀”两员大将骑在马上威风凛凛,身后的骑卫更是悍勇,一声令下,四散杀敌,营寨之中顿时火光四起,喊杀声和马嘶声混作一团,场面极度混乱。 张梁此时才缓缓站起身子,看了看来到面前的二将,平静的问道“你二人是何方将士?通名报姓,人死留名,也好叫人认尸”。 “哈哈哈~~~~大言不惭,义公~~~这里有个疯子”。 “那黄巾贼将带走了大部人马,寨中空虚,此人恐怕是吓傻了吧,告诉你也没什么~~~我二人就是程普韩当,乃孙家家主帐下大将,今日叫你死得其所”。 “孙家?”张梁眉头一皱道“可是扬州吴郡的孙家?”。 “既然知道,还不俯首受降,尔等贼寇虽然死不足惜,但家主说了,只要愿意归顺的,我们还是愿意接纳,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程普年纪稍长,见此人语气平稳,一点慌张之色都没有,知他必是此地之主,要是能投降孙家,不但可免了一场厮杀,还平添许多兵士,不由得招降起来。 “哈哈哈哈~~~就凭你二人也配来招降我,孙家虽然势大,但我还没放在眼里,今日就杀鸡儆猴,叫他们知道人外有人”张梁神色一转,周身的气息突然之间发生了变化,五丈之内一阵旋风平地而起,人也随着话音消失在了原处。 “快闪~~”程普二人本就是高手,立刻知道此人绝非善类,而且实力之恐怖,叫他们心中一惊,大喝一声,翻身向后纵去。 他们反应迅速,但是张梁的动作更快,一瞬间就出现在了二人的头顶,单掌向下轻轻一按,一股真压凝聚,朝着他二人击去。 程普韩当人在空中,避无可避,只觉得自己已经被此人的真力整个套拢,挥掌左右拍了两下,都被弹了回来,丝毫没有脱困之力,此时才知道这个刚才自己还想招降之人,竟然如此恐怖,实力高深莫测,绝不是自己二人能够匹敌的。 眼看张梁一掌就要拍到二人头顶,别说拍上,就是真压触及到二人,也立刻击的头部爆裂而亡,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条人影凌空射到,漫天的枪影把张梁包裹在当中,其中最伶俐的一枪直奔咽喉刺来,枪未到,真气已透体而出,发出丝丝的声音射了过来。 张梁面色一沉,这一招叫他感觉到了生命的威胁,稍有迟疑,就可能被刺中身亡,当机立断,反手向上一挥,宽大的袍袖正扫在刺来的枪尖上,两股真气相互碰撞在一起,真气划破空气发出的尖锐哨声响起,空中四人都被发出的气浪掀了出去。 程普二人在空中翻了两圈,重重的摔落在地,**着爬起来才发现,此时场面异常的紧张,两个神色各异之人面对面的对峙着,气势上互不相让,一瞬不瞬的盯着对方,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出手。 张梁面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但是心中却大为惊讶,因为眼前之人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年级,但是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却丝毫不比自己稍差,脑中开始思索起来,当今天下,自己虽说不上是绝顶高手,但也称得上出列拔萃了,功力高过自己之人可说是寥寥无几,没想到今日竟然被一个半大孩子绊住了手脚,不由得好奇心大起。 “没想到孙家之中还有这样的俊杰,不知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张梁一抖衣袖,缓缓的坐了下来,出言问道。 对面少年紧盯着他,见他竟然在对战之时还如此处变不惊,潇洒异常,内心也是一阵迟疑“在下孙策,没想到黄巾之中还能有先生如此本领之人,想必不是无名之辈吧”。 “哈哈哈~~~孙家竟然出了这么一个厉害的角色,真是老天都为之嫉妒啊,假以时日,成就不可限量,我乃黄巾教中右天师张梁,你称呼我为张真人即可,我看你小小年纪,修行不易,今日就不与你计较了,带着你的手下走吧”。 “右天师张梁!!!”程普二人大吃一惊,连忙一个箭步窜到孙策左右,警惕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人的名树的影,黄巾教能有今日的成就,靠的就是以上师张角为首的三人兄弟外加个神使张曼城,左天师张宝和右天师张梁平时异常神秘,别说江湖之人,就是黄巾教众也难得一见,但要论实力,却无人敢有一丝质疑,可见此人之可怕。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过黄巾教中一个头领“孙策哼了一声,孙家乃八大世家,什么样的人物没有见过,区区一个贼寇也如此惊呼,不由得白了二将一眼,又转头说道”原来是张真人,那在下就不能不理了,黄巾教众为祸天下,我孙家的人既然看见了,总不能叫你轻易离去,真人准备接招吧!“。 “呵呵呵呵~~~年轻人最好不要太过意气用事,你我之间并无恩怨,我黄巾教众针对的是大汉,造福的是万千黎民,你我双方又何必舍命厮杀呢,再说今日就你三人,难道以为真的能奈我何?不如就此休战,尽快离开此地吧“。 程普在一旁见孙策跃跃欲试,连忙沉声劝导“公子,这张梁不比他人,一身功力出神入化,绝非易与之辈,咱们今日既然得了便宜,不如暂且退走,回去之后禀告家主,再做定论“。 孙策眉头紧皱,眼前张梁乃黄巾三巨头之一,要是擒下此贼,不论朝廷之中还是家中声望都会水涨船高,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绝不愿意丢掉,但是刚才交手的那一下也叫他明白,此人的实力定然在自己之上,就算加上程普韩当也可能敌不过他,万一失手有个闪失,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此次出行身负重任,万一要是有个闪失,到时候损失最大的还是族中。 “好吧,今日就暂且放他一马,吩咐手下,撤退~~~~“孙策心中挣扎了一番,最后定下决心,下令撤退。 营寨中一片废墟,管亥带走了近八成的兵马,剩余人手无法抵御孙家近卫的冲击,短短时间之内,就被冲的七零八落,要不是张梁惊退孙策等人,恐怕伤亡还要更加惨重。 两名祭酒将军整顿好剩余的兵马,来到张梁身边低声说道“天师,此战咱们寨中几乎伤亡殆尽,还能动的不足百十人,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还是尽快撤回冀州吧“。 张梁看着孙家撤走的方向,心中也不知在想什么,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看来管亥凶多吉少了,留下一队人接应他一下,剩下的跟我回冀州“。 玉门寨,此时战斗已经平息了下来,剩余的黄巾教众不是跪地投降,就是四散一空,外寨,路昭正在安排人手加紧整顿和打扫战场,遍地的死尸要尽快处理,不然天气炎热,引起瘟疫就麻烦了。 山寨之中,正厅上,一身血迹的赵霜顾不得梳洗,坐在首位听着属下的汇报。 “此战寨中兵士伤亡五百有余,不过杀伤黄巾贼兵一万以上,俘虏六千,剩余逃散,贼首不知所踪,二姑娘,此战可说是大获全胜“。 赵霜面无表情,只是点了点头,紧接着问道“朱堂主的伤势如何?“。 “朱堂主被贼首震伤经脉,不过有山义士施针救治,已经稳住伤情,大夫说只要静养一两个月就能痊愈,二姑娘放心好了“。 “哦~~~这样就好“赵霜冰冷的脸色这才稍稍缓解了一点,长出一口气说道”给我把那个叛徒带上来,吃里扒外的东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定要出这口恶气。 第二二二章 神秘的关云长 官道之上,一行人马不紧不慢的赶着路,当先一员英气勃发的小将,跨下钢枪,头戴金冠,正是从黄巾营寨杀出来的孙家大公子。 旁边程普韩当左右护卫,这一路赶来时间耽误了不少,眼看天色已经擦黑,可孙策还是不慌不忙地策马慢行着。 “公子,咱们在玉门寨已经耽误了不少日子,这次出来,任务颇重,还是尽快赶路的好”终于按耐不住,程普出言提醒道。 孙策微微一笑,回头应道“不忙,咱们此去之地乃是名门,怎能深更半夜登门造访,在行一会,找个地方休息一宿,明日即到”。 “原来如此,公子早就心中有数,何不早说,我二人还心急着赶路呢,不过要不是在玉门寨耽误了几日,应该早就到了”。 “这倒无妨,家父又没有规定日期,咱们出来就当游玩了,而且此行我还约了别人,早到也无用的”。 二人一听心中一怔“公子还约了人?咱们这次见的可是大人物,要是一般人,恐怕不还合适吧?”。 “什么一般人,此人乃是我莫逆之交,儿时的玩伴,只不过最近几年都要帮族中办事,忙的没什么时间见面,正好有个机会,岂能不约见一番,你二人到族中时间尚短,不曾见过罢了”。 程普听罢微微点头“既然公子执意如此,那末将也不便多说,只要别误了家主的事就好,前方好像有个村落,今夜不如就在此休息吧”。 当下众人不再多言,大队人马驻扎在了村落的外面,只是孙策几人前去找了个空闲院落,准备借助一宿。 偏僻的村落,人口稀少,壮丁不是加入了黄巾军就是被朝廷征召做了兵役,还生活在此的,不是孤寡老人,就是伤残人士,就连半大的孩子都见不到一个。 程普韩当走在村中,看着如此荒凉的境况,无不感慨不以,“想当初,我二人跟随家主离开北地的时候,这里虽然贫苦,但还不至于这般荒凉,没想到短短几年,就变得这般困苦不堪,真是造孽啊”。 “这都是黄巾贼寇做的好事,要不是他们,怎可能会变的如此凄惨,想想~~~真不应该放过刚刚那个贼首”孙策想到恨处,不由得怒道。 黄巾主要以北方为主,冀州乃根据地,幽并青冀之地极为混乱,可越往南,贼势就越弱,再加上洛阳马元义起事失败,更导致南方一时群龙无首,要不是神使张曼成临时主持大局,恐怕南部势力早就被朝廷击溃一空了。 孙策等人一路走来,看到的自然比族中之地要困苦的多,心生愤慨也在情理之中。 正在议论之时,孙策突然身形一顿,程普二人立时感应,也马上停住脚步,分左右守在少主两旁以防不测。 寂静的山村显得格外的诡异,此时天色已渐渐擦黑,乡中民众早已回屋休息,三人站在狭窄的街道上,与周围的环境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不知是哪位在一旁窥视,还请出来说话吧”孙策面沉如水,他所感应到的气息只是稍纵即逝,但就那一刹那所带来的震撼,却叫他心中一紧,‘此人实力~~深不可测’他心中想道。 “少主~~~我二人护着你先走,咱们退出村再说”程普已经滴下汗来,那股气息要是叫孙策重视的话,他二人就只能是紧张了,那压力绝不是一般人可抗衡,况且人在暗处,自己实在太被动了。 孙策不敢有所动作,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被人注视,他不知道对方是友是敌,要是真的不利于自己,随便一个动作都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这就是高手所带来的震撼。 就在三人心神紧绷的时候,一条大汉出现在了不远处的街口,双手背后,一身劲装,腰扎锦带,三尺长髯轻垂于胸,一双丹凤眼微眯,精光闪烁。 人一出现,场中顿时一股真压袭来,整个空间为之一颤,孙策三人立刻全身功力爆开,面前之人实在太可怕了,就算家父也没有给他带来过如此恐怖的冲击,凭自己的实力,不知道能不能从他手中逃生。 “你们是孙家之人?”大汉冷声问道。 “不错~~你是何人,如是黄巾贼寇,今日我定以死相拼”孙策虽然惊惧对方实力,但还不甘心地硬气道。 “哼哼~~~果然是条汉子,能在我真压之下安然无恙的,恐怕天下也没有多少,你小小年纪,实属不易”大汉听完孙策之言竟然哼笑了两声,赞赏的说道。 程普一听此人语气缓和,连忙说道“这位壮士,我们乃孙家之人,壮士如不是贼寇,你我双方大可不必相争”。 大汉瞥了程普二人一眼,在他出言之后,真压已经渐渐的收了回去,不过还是残留了一些余威,这两人竟能马上振作起来,也算实力不俗。 “孙家之人不在南边剿贼,为何要千里昭昭来这北地?你等可是另有居心?”。 “实不相瞒,家父一至交好友在此地隐居,此次黄巾祸乱,特命我来看望,这位壮士看来也是身系黎民,不知如何称呼?”。 大汉定睛看了看眼前这个少年,不答反问“家父?你说的可是孙家家主?那你便是孙家大公子了吧?”。 此言一出,程普韩当立时又紧张起来,自己身负护卫之责,眼前之人要是窥视孙家,出手对孙策不利,恐怕凭他们根本无法抵挡。 见到两人不自觉的向前迈了几步,准备护在自己身前,孙策微微一笑,伸手一拦二人笑道“两位将军不必如此,这位壮士如想对咱们不利,恐怕就是再多几倍的护卫也无济于事,不如大方一些,说个明白”。 “哈哈哈哈~~~~果然不凡,我关云长走遍天下,像你这般豪气的小子却不多见,就凭你这句话,刚才所问之事就当没说过罢了,没想到孙家竟然出了如此人物,真是可喜可贺,希望你能忠于大汉,忠于百姓,也不枉废这身傲骨了”。 “壮士原来姓关,此姓实属少见,今日得会关英雄如此豪杰,我孙策三生有幸,不知可否叫在下做东,请英雄喝上两杯”。 “喝酒就免了吧,我还身负要事,不能在此久留,日后有缘再会之日,再叙不迟,孙家小子~~~后会有期~~~~”大汉话音刚落,身形向后飞退,连闪几下就消失不见。 大汉离开,顿时叫程普韩当松了口气,黄巾天师张梁给他们二人带来的只是威胁,还没有动摇他们的信心,可此大汉却已经震撼到了他们的内心深处,实力上的差距实在叫人心生绝望,不过好在安然无恙的过去了。 “少主,此人实力之高,乃末将平生仅见,就是那张梁~~~恐怕也略有不如,不知道家主可否力敌?”。 孙策皱了皱眉,这个问题他不能回答,也不敢回答,父亲孙坚一直以来都是家中的立柱,无所不能的形象深入人心,虽然因为家世,在朝中一直深受打压,可自身的实力却不容置疑,在吴郡的地位也无人可憾。 可今日所见之人,真是叫他大开眼界,当今天下还有这等人物,真要比较,孙策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内心之中还是觉得此人实力高出家父一筹。 “哎~~~既然人已经走了,就不要再想了,咱们快些找个住处休息,明日还要早起呢”孙策不想再提起此事,程韩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只得跟在孙策身后在村中找了间院子,暂且休息。 山谷内,黄巾营地一片废墟,张梁撤退的时候又加了一把火,烧了个一干二净,什么都没有留下,夜风阵阵,给炎热的夏日带来一股清爽,可满地的残骸却叫人看了不寒而栗。 谷外一条大汉站在远处,静静地看了一阵,也不知他心中所想,良久之后转身离开,他刚走没多久,山侧之上一个面色发灰的将官长出了一口气。 “呼~~~~可算走了,此人是谁?真压竟然如此可怕,要不是我见机的快收敛了气息,恐怕早就被发现了”从玉门寨逃生回来的管亥此时心有惧意,刚才那个大汉实在给他的震撼太过巨大,就是在张梁身边都没有如此感到威胁。 “看来此地已经完了,天师的计划泡汤,冀州多半保不住了,我可不能跟着他们一起死,老子的命是我自己的,才不会卖给他们”正想着突然面色一变,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用手擦了擦,低声骂道“好个金剑书生,真是狠啊~~~这一剑之仇我必报之,他妈的,看来这伤没个一年半载是好不了了,还是先找个地方静养吧”管亥拿定主意,转身踉踉跄跄的离开了此地。 常山郡通往巨鹿的一条偏僻小道,要不是对当地非常熟悉之人,都不会知道还有这样一条山路,可就是这样的山路,正有一队兵士艰难的行进着,走在队伍中央的是一个四人高轿,上面盘坐着一名道士,四目紧闭,面貌**。 “快些走,千万不要叫人察觉,不然被困在此地有生命之危”一个祭酒将军大呼小叫,这种强壮山民提拔起来的头目,得意之时耀武扬威,此时却只能如丧家之犬般奔逃。 “怕什么,有天师在,你还担心有人敢来送死吗?不要着急,兄弟们都累了,叫他们休息一下吧”一个军师祭酒满不在乎的应道。 “休息个屁,老子的命精贵的很,谁敢耽搁我要谁的命”看来这里除了张梁,就是他的官最大,可张梁却对他的行为不闻不问,只当没看见。 就在此时,一阵风声响起,一条人影好像幽灵一般从幽暗中窜出,刚才还在耀武扬威的祭酒将军,人头瞬间飞起三丈之高,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身首异处。 第二二三章 王尊归来 玉门寨内,赵霜紧盯着下方二人,心中怒火滔天,要不是这个叛贼,玉门寨岂会陷入险境,真是越想越气。 可之前既然答应饶他性命,又怎能失信于人,尤其是此时身边还有一个金剑书生在,想到这里不由得俏脸微红,轻轻瞥了一下一旁白衣如雪的剑客,叹了口气说道“令狐邵,你可知叛寨之贼应当如何处置?”。 “二姑娘,你答应过留我父子性命的,我相信以二姑娘的为人,决不会失信于我”。 “哼~~~牙尖嘴利又有何用,我玉门寨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当叛徒?”赵霜厉声问道。 “唉~~~~都是一个贪惹的祸,在下知道罪无可恕,希望二姑娘念在我往日的功劳,放我父子一马,能够聊此余生足矣”. 此时,一旁路昭出言道“二姑娘,在下有个提议,令狐邵不过一时起了贪念,但事后还算配合,又引敌入伏,算是个功劳,我看不如暂且留他下来,寨中往日账目大多由他经手,临时更换,恐怕不利于本寨运作“。 “嗯~~~“赵霜沉思了一阵,看向一旁的王尊。 “呵呵~~~我本是个外人,拿不得什么主意,不过既然路堂主如此说,我想此人应该还有用处,日后严加提防便是,留下来也无不可“王尊一看赵霜询问,只得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王尊倒是对这个令狐邵没什么意见。 赵霜点点头“好吧,既然金剑书生都这么说了,那就放你一马,令狐邵~~~~你在我寨中也不少年了,就看在往日劳苦份上放你一马,希望此次能长个教训“。 “多谢二姑娘,小的绝不会再犯了“令狐邵一听不追究自己,还可以继续在寨中生活,不由得喜上心头,此次反叛除了少数人之外,寨中民众大多不知道,日后也不会有什么麻烦,要是就此出去,这兵荒马乱的,想生活下去实在不易,所以能留在寨中继续生活这是意外之喜。 赵霜一挥手叫道“你先别忙谢,我观你子年纪也不小了,不如加入寨卫营吧,日后做个侍卫,你看如何?“。 令狐邵心中一惊,不过转念一想又放下心来,此次出事,别人自然会提防自己,总叫人背后盯着也不自在,要是小子能在寨中任职,就算是变相的人质,只要没有反心,还怕他会有危险吗,想到这里点头道“既然二姑娘提拔犬子,在下又有何不可呢,来~~见过二姑娘,日后定要为寨主和二姑娘效力,知道不!!“。 一旁的王尊山翼,见他把身边的半大小子拉了过来,推在赵霜下首,连连施礼,此子看上去年纪也就十一二岁,真说起来,还不到入伍的岁数,可事出有因,提前做个侍卫也并无不可。 小童战战栗栗的来到赵霜面前,声音微颤的说道“多谢~~二姑娘,令狐华不会辜负玉门寨厚恩“,虽然年纪小,但此次的事也能分辨是非,家父叛寨,起初还以为自己死定了,之后听说可以逃得一命,可要流放出寨,心中也非常不安,这年头没有庇护,随时有可能丧命,眼看有转机,能留下来,当然对赵霜感激不尽。 赵霜叹声说道“好了,此次的事跟你无关,你小小年纪就被牵连其中,也是罪过,日后要刻苦训练,为咱们玉门寨好好效力,知道了吧~~~行了~~~你们下去吧“。 令狐邵拉着儿子,此次大难不死已经非常幸运了,还能留下来更是意外惊喜,在无二话可说,千恩万谢的退了出去。 此时厅中,除了赵霜和路昭等侍卫,就剩下王尊山翼二人了,此战之后,寨中虽然胜利,但继续整顿,死伤寨兵的家属也要打理,寨主不在的情况下,寨务非常繁忙,更何况朱灵还身受重伤,更加人手短缺。 赵霜看了看王尊,歉意的说道“此次还要多谢王大哥的消息,不然我玉门寨危矣,二位可否留下来小住几日,等我整顿完寨务,再宴谢两位的大恩“。 “我倒是无所谓,又不在这一两日的时间,就是不知道有些人肯不肯啊~~~~”山翼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嘀咕道。 王尊面色一红,哼道“少说废话~~”又转头对赵霜道“冀州战事紧张,我二人要尽快赶回,二姑娘的好意王尊心领了,日后有机会,在下定会登门造访,既然此间事情已了,我们这就要离开了”。 赵霜一听王尊此时就要走,略一沉吟,最后只得叹道“既然公务繁忙,那我就不留王大哥了,我送二位出门吧”。 来到山寨之外,赵霜与王尊在前面慢行,迟疑了一下,低声对王尊说道“希望王大哥空闲之时能来造访小妹,我在此间等候~~~~一路珍重”。 王尊在马上突闻此言,身形颤了一下,虽然相识时间不长,但王尊却有一种像是久熟之感,心中此起彼伏,没想到竟然再次遇到了知己,要不是俗事缠身,真想就此安顿下来。 眼神不时的扫向身旁的赵霜,只见他面色红润,唇红齿白,英气勃发,看的他心神飘忽,再加上赵霜凤目轻瞥,真有一种就此生在此地之想。 就在此时,身后的山翼话音传来“路堂主,已经送出十里了,你家二姑娘可是想跟我们一起去冀州不成?我倒是欢迎得很啊”。 “嘿嘿~~~再送送~~~再送送~~礼多人不怪嘛”路昭也略显尴尬,可主子不发话,自己也不好去打扰,就是傻子也看得出,前面二人有些意思,怎好自讨没趣。 王尊突闻此言,猛地一个激灵惊醒过来,心中一叹说道“好了~~~二姑娘就送到这里吧,只要我得闲,定会前来拜访,后会有期~~~”说罢招呼山翼一声,头也不会的奔驰而去。 “二姑娘,回去吧,等冀州战事稍缓,他还会回来的”路昭轻声说道。 赵霜看着王尊远去的背影,心中略有一丝感伤,还带有一丝淡淡的甜蜜,虽然此时离别,可她知道,王尊心中已经有她的烙印“他肯定回来找我~~~一定~~~”。 曲阳,战事刚过,百姓都被责令十日之内,足不得出户,城中军马奔走匆忙,众将官除了整顿军务,还要加紧盘查城中残党,皇甫嵩准备把这里作为他在巨鹿的落脚之地,想要长期控制,首先就要排除异己,各个位置都安插上自己的心腹。 不光曲阳,就是束鹿安乡二城也派遣手下将官严加控制,而公孙度与开笼寨众人,只能被调配到曲阳城外的军营中暂住。 “他皇甫嵩真是混蛋,咱们拼死拼活夺下来的城池,就这样一声不吭的被他拿走,曲阳也就罢了,连偏城都不叫咱们把守,只能在此营寨扎住,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公孙度在大帐中来回渡步,气愤的骂道。 一旁的华歆与两名副将,只能无奈的等他的怒火发泄殆尽,此次皇甫嵩做的确实有些狠,曲阳破城之后,马上派遣自己的部署控制了四门,又叫次子皇甫郦占据了束鹿安乡二城,就连俘虏都被收押了起来,对于公孙度等人的功劳丝毫不提。 唯一感到庆幸的是白苍等人,只在破城的次日召开了一次临时议会,之后就被派遣了出来,白苍的伤势掩盖得极好,也没有被人发现,现在已经痊愈的差不多,此时看来是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公孙将军,我看此次咱们被调出来,也不算是件坏事~~~~”。 “哦?丁少此言何意?”公孙度疑问道。 “咱们前后攻破巨鹿安乡二城,斩杀贼首张晟,又在曲阳之战中连破二门,擒贼将陶丘洪,连翻战斗下来,皇甫嵩早就对咱们深为忌惮,现在只不过是调遣你我,将功劳据为己有,可见他没有加害咱们之意,不然的话,恐怕咱们就危险了”。 公孙度面色连变,对白苍之言深深的琢磨了一番,马上想到其中厉害,所谓功高盖主,乃最大的忌讳,他皇甫嵩虽然算不上自己的主子,可毕竟人在屋檐下,功劳太大自然会有所顾忌,要是想对自己不利,只怕防不胜防。 想到这里,公孙度回到原位坐了下来,深深的点了点头说道“丁少说得对,现在先叫他得意一时,等战事结束,朝廷那边的使节来了,再作计较”。 “对对对~~~他皇甫嵩早就对咱们深有顾忌,此时与他作对只会落人口实,叫他有借口对咱们开刀,忍一时风平浪静,日后再作计较”华歆也适时的出言宽慰。 “那咱们下一步该当如何?我可不想总被皇甫嵩当枪使,曲阳孤城还如此艰难取胜,要是对上黄巾主力,恐怕咱们这点人手都要损失殆尽了”公孙度不甘心的说道。 白苍深思了一阵,点头应道“公孙将军考虑的也对,他皇甫嵩要想削弱咱们,肯定会在大战之时派咱们赴险,依我之见,还要先想好退路才行”。 “可有什么好办法吗?”。 “此事恐怕不太容易,还要慢慢斟酌才行,一时我也没什么好计策”白苍摇摇头,要想脱离皇甫嵩,真不是件简单的事,众人都有些一筹莫展。 就在此时,帐外有人来报“将军~~~开笼寨副寨主王尊求见”。 “王大哥回来了,快叫他进来~~~正好听听王大哥有何高见!!!”白苍一听,连忙高声叫道。 第二二四章 脱身之计 “王兄回来的及时啊,我等苦候多时了”,王尊刚一进帐,公孙度就拉着他的手惆怅的说道。 王尊心中一惊,自己这脚还没落稳呢,怎么就被人哀求了,尤其是这公孙度,以前总是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虽然对白苍还算尊敬,可开笼寨中其他人并未这般客气过,难道是转了性了? 虽然他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公孙度与开笼寨几番联手,感情上突飞猛进,而且还欠下不小的人情,但是公孙度这样子极不寻常,只得放下心思问道“公孙将军不必客气,且先说说有何难事,咱们再做商议~~~~~”。 “好~~~”公孙度把自己等人连番的遭遇大概说了一遍,转而道“事情就是这样,还请王兄出个主意,也好不受他皇甫嵩的闲气”。 “原来如此~~~这倒是个问题”王尊点点头,对于此事,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转身问道“寨主对此事有何看法?”。 白苍见他问自己,心中一笑“看来是有眉目了,还要卖关子”不过此事重大,既然问自己,想必是有些缘由,迟疑了一下应道“从这几件事看来,皇甫将军恐怕已经心智迷失了,虽然不怕他敢加害于我,但是总受人节制,心中也是不忿,更何况此次出征,我与公孙将军连番苦战在外,还要谨防于内,实在是心力交瘁,所以我也不想被他所指使,如能暂时脱离控制,也好趁机休整,保存我等实力”。 “嗯~~~~~~所言极是,我观这皇甫嵩年轻之时,也算是一代良将,谁知道年事越高,却越糊涂,真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啊~~~早日摆脱也好”。 “王兄可是有妙计了?”公孙度听王尊此言,心知有戏,连忙问计道。 “要说完全摆脱皇甫嵩,可不大可能,但暂时脱离或可办到”。 “哦?有何好主意,王兄但说无妨,只要能暂时摆脱他,拖上一两个月,这场战事恐怕就该结束了,到时候他就是想借刀杀人,也办不到”公孙度立刻振奋精神说道。 王尊点点头“那好,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件事,我先与各位说说~~~~~~~”说罢,把常山郡之事讲了一遍,又接口说道“此次黄巾贼寇伏兵于常山郡,必是想扰皇甫嵩后路,致使冀州主力能够全力破城,到时候在两面夹击,恐怕就算皇甫嵩兵力再强,也难逃一败,不过这都已经无法实现了”。 公孙度一听,眉头暗皱“这黄巾贼寇也真够狠的,要是叫他们得逞,真的是后患无穷啊,不过还好被王兄识破,断了此计,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这个玉门寨我也有所耳闻,从建寨至今,短短十来年,没想到发展成这般实力,不可小视~~~”。 白苍在一旁也暗暗点头,公孙度说的不错,黄巾军此计如果得逞,不光皇甫嵩危矣,就连他们开笼寨也将被牵连,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吉人天相,想到这里对王尊说道“王大哥的意思是叫我们假借剿贼之名,脱离皇甫嵩控制?这批贼寇被剿灭的消息难道没有传出来吗?”。 “应该没有,玉门寨不属于任何朝廷编制,而此战刚刚经过三日,就算当地官府收到消息,只怕也还来不及上报,所以皇甫嵩绝不会知道,可是之后的事,就无法预料了,所以是否行此计,还要斟酌”。 公孙度长身而起,冷哼道“不用想了,等此战结束之后,我公孙家定要找机会另寻他处,而现在做重要的就是保存实力,只要脱离皇甫嵩,还怕他倒打一耙不成,就依王兄之计,明日就去请战”。 次日一早,曲阳~~~城主府内,因为王尊的回归,而带来张燕等黄巾余匪的情报,所以皇甫嵩极为重视的召见了众人。 “燕贼既然已经逃到幽州之地,就与咱们全无关系了,之后只要剿灭冀州黄巾主力,这件大功就算十拿九稳,再也跑不掉了,王先生的功劳不小了,战后我自会给先生请功”。 “多谢将军,不过还有一事,下官需要禀报,在下回来的时候,发现常山郡有大股贼寇活动,想必是对将军不利,此等重要时刻,背后可不能有所闪失,所以将军还要提防才行”王尊婉转的说出常山黄巾之事。 皇甫嵩一听,不由的一惊道“真有此事?我大军十于万人马,要是被贼寇断了后路,饿也饿死在此了,不行,我要即可回军剿灭贼匪,以绝后患”。 “将军且慢”这时一侧的傅燮出列说道“不知王先生可是亲见所见那贼寇的吗?“。 王尊正色道“没错,山谷之内,大寨森严,黄巾旗帜林立,绝不会有错,将军不信可派人去查看“。 傅燮想了想问道“先生可能推断出贼寇具体数目?“。 “从营寨的规模上看,应该在两到三万之间吧,但是具体数目,就不得而知了,况且是否就此一处,我不好说~~~“。 傅燮点头对皇甫嵩说道“将军,此时冀州黄巾主力的注意力,已被我军吸引过来了,要是现在回军,被前后夹击的话,只怕陷入被动,我建议派一支部队回去联络常山郡当地城镇守军,只要拖住这些贼寇,确保后勤安全即可,咱们的目标是黄巾主力!!!“。 “嗯~~~南容说得对,不能因为这些杂鱼分心,既然如此,就叫恒文带一支人马回去,想必拖住这些贼寇应该不成问题吧“。 公孙度在下面心中一惊,此计可是叫自己摆脱控制的唯一机会,要是派遣别人前去,别说不能脱离皇甫嵩,到时候事发,恐怕马上就要遭殃。 他心中着急,刚想要出言请战,只见一旁的白苍率先说道“将军,杀鸡焉用宰牛刀,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开笼寨好了,绝叫这些贼寇对将军产生不了一丝威胁“。 “哦?丁少愿意当此重任~~~~不过你此战只带了三千军力,面对十几倍的贼寇,恐怕会力不从心吧“。 “末将愿助丁寨主一臂之力,定保得皇甫将军无后顾之忧“公孙度连忙出列叫道,要是再不出口,恐怕就真没自己什么事了。 皇甫嵩低头看了看面前二人,贼寇数量众多,要是叫自己儿子带兵前去,少了绝不放心,多了的话自己这边又会捉襟见肘,而公孙家与开笼寨这两支人马本就是编外之军,少了他们,与战事没有丝毫影响,可后勤事大,又不能完全交给外人,一时间却是左右为难。 傅燮在一旁沉思了片刻,见皇甫嵩迟迟不说话,知道他心中所想,不由说道“既然公孙将军愿意去,那就把此事交给他们好了,将军要是不放心的话,可叫一两个心腹之人作为监军同去,如何?“ “好好~~~就这么办吧,此事就交给公孙将军了,定要确保我后方风平浪静“。 “是~~~~~“公孙度心中微微一笑,终于得偿所愿,只要脱困,还怕他皇甫嵩翻脸不认人,嘿嘿~~~~~~~。 回到城外军营的时候,公孙度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此次多亏了王兄的妙计,咱们才能够逃出这个善恶不分的废物毒手,真是不容易啊~~~~~~“。 “报~~~有两名先生前来面见将军,说是皇甫将军派来的监军“就在此时,帐外突然有侍卫来报。 公孙度脸上刚刚还挂着的笑容,转瞬之间就消失不见了,转而代之的是一副凶狠的神色“妈的~~~经还敢给老子派监军,能活着来,只怕想活着离开就没这么容易了,给我带进来“。 不大会的时间,帐外侍卫带进两个年轻书生,只见二人一副文士打扮,身材高挑,面貌威严,眉宇间透着正气,叫人观去为之动容。 王尊在一旁细细打量,心中暗道“没想到皇甫嵩帐下还有这样的人,看二人眉间正气凛然,绝不是宵小之辈,而且气息平稳,定然身手不凡,为何会被派来此成为监军?难道我的判断有误不成?“。 他想他的,公孙度可没这么好的脾气还观察一番,张口叫道“你二人为何来此,姓甚名谁,给我从实招来“完全就是一副审犯人的语气,严厉异常。 面对公孙度的厉问,二人相视一笑,面色平稳,气息不见波动,其中一人淡淡的回道“公孙将军,我二人作为皇甫将军委派的监军,在此处的官职,应该是在将军之上吧,为何像是犯人一般审问?将军可还想去哪常山之地吗?“。 此言一出,吓了公孙度一跳,这才明白过来,监军的官职可是在他之上,自己这可是以下犯上,就此一条,即可判他死罪。 “大胆~~~~竟敢在此放肆~~~~~左右给我把他们推下去斩了,我倒要看看是你们官职大,还是我的战刀锋利“公孙度也是硬气,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要开刀杀人灭口。 话音一落,帐外马上涌进十多条壮汉,伸手就要拿二人,王尊刚想要出声叫住,只见两条人影一分,鬼魅一般的在帐中穿梭起来,一阵轻拍声过后,十多条壮汉都软软的倒了下去,而两名年轻文士还是那般淡笑着站在原地,好像没有动过一样。 第二二五章 崔烈的北方之谈 “公孙将军且慢,此二人既然是皇甫将军派来的监军,轻易处置~~~万一走漏消息,恐怕常山一行只能胎死腹中了~~~~~”王尊见公孙度要出手缉拿二人,连忙上前阻止道。 “呵呵呵~~~终于有个明白人了,这位就是开笼寨中大名鼎鼎的金剑书生吧,在下久闻其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公孙度在王尊的安抚下,暂时冷静下来,他也不是不知道杀了这两人会引来祸端,但是事已至此,又怎能叫他们安然离去呢,不过既然还在军营之中,就不怕他们两能飞得出去,先坐下来听王尊怎么解决此事。 “二位先生听过在下之名?真是惭愧~~~~不过以两位如此身手,为何在皇甫军中却寂寂无名呢?还未请教~~~”王尊见公孙度冷静下来,回头朝二人问道。 二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迟疑了下应道“我名崔琰,这位是我挚友毛玠,实不相瞒,我二人本慕皇甫之名而来,谁曾想其人~~呵呵~~言过其实了,早已没有了往年的功德,被奸险小人蛊惑,阎忠沮授如此贤才也离他而去,我二人又怎会留下来为他效力,趁此机会离开正好”。 公孙度一听,疑问喝道“你二人想走,为何要来我营中,岂不知我们乃是皇甫将军帐下先锋,此次出征可是身负重任的,又岂能为你等庇护”。 “哈哈哈哈~~~~~公孙将军此话骗骗现在神志不清的皇甫嵩还行,想骗过我二人,绝不可能,冀州开战以来,将军身先士卒,血战连番,他皇甫嵩却把功劳据为己有,恐怕将军早就怀恨在心了吧,这常山郡一带从来没有大股贼兵,大军一路开来更是毫无发现,恐怕这是将军的脱身之计吧,你不愿意给皇甫嵩当枪使,我二人就更加不愿意了”。 “胡说,竟敢妄加猜测我等忠心,看我不拿下你二人交与皇甫将军帐前问罪”公孙度心中大惊,竟然被人一口叫破此计,看来还是太小看他们了。 崔琰微微一笑“你我只怕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将军绝不会这么做的,再说此计别说是我二人,恐怕就是傅燮匹夫,也早就看破将军之计,不过不说罢了”。 “什么~~~难道此计如此容易被人识破?”公孙度回头看了眼王尊,心中不免惊异。 “这不算什么,按常理推断,此事确实疑点众多,但是相互利益驱使之下,还是会成功的,只要皇甫嵩暂时没有看透即可,事后就算明白过来也为时已晚,不过二位先生~~~你们既然想跟我们同去,那就相互合作好了,这样更容易骗过皇甫嵩”王尊丝毫不以为意,这本就不是什么高明之计,明眼人都会一看便知其中之意,更何况傅燮这种才谋之士。 送走崔琰毛玠二人,公孙度谨慎的问道“要不要看管起来,千万别走漏风声,不然此事休矣”。 “不用~~~派人监视就行,看他二人神色,正而不邪,想必不是诡诈之徒,再说利益一致,只要咱们尽快出发就是了”。 “对对~~~下令整顿兵马,我明早就要离开此地,再也不想看他皇甫嵩的脸色了”公孙度马上下令,一定赶在皇甫嵩明白过来之前出发。 崔琰毛玠被带到一座偏僻小帐之中,左右除了两名侍卫随行,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看护,也叫他们略感安心。左右无人之后,二人静坐下来,就在这时,一道人影一闪而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帐中。 “拜见叔父!!拜见庄使!!”崔琰见到此人,连忙起身拜见,一旁的毛玠也同时起身,张口叫道。 来人相貌五六旬上下,长须垂胸,相貌**,眉宇之间一股精气流转,功力已然出神入化,实力非同小可。 挥了挥手,来到中间转身坐下,叫起二人说道“你二人这次到皇甫嵩府中办事,觉得如何?”。 “叔父,孩儿见这个皇甫嵩也算是个将才,只不过传言过大而已,这两年受小人蛊惑,野心勃发,已经没有什么断绝能力了,恐怕大祸将至,我二人也借此机会脱离出来”。 “嗯~~~如此就好,这天下英雄也不过尔尔,北方除了皇甫家和袁家,其他人也没什么好观察的了,看来今后北地就是他袁家一家独大了”老者点了点头,哼声道。 毛玠迟疑了一下,轻声应道“庄使觉得没人可与袁家抗衡了吗?” “哦?难道孝先有不同看法?”。 “额~~~依属下观察,这北地动荡不堪,又是黄巾主力所在,袁家想要崛起,恐怕不是易事啊,别说黄巾主力尚在,就是并州丁原,幽州刘虞等人也不容忽视,而且青州那边的盗匪也猖狂的很,如此乱地,想要平定都难,更别说独霸了”。 老者呵笑一声说道“孝先的观察力不错,老夫我也去过这几位府上查看了,丁原威信不弱于皇甫嵩,但是年事已高,已经没有能力再进一步了,府中吕布虽然乃人中之雄,可受困于此,只怕也难有作为。刘虞理政育民尚可,行军布阵用人调度水平极差,剿灭几万的黄巾就损伤惨重,别说对上袁隗这种枭雄,就是刚过去的张燕,也不是他能对付的,早晚必亡,倒是他帐下那个公孙瓒,实在是不可小视,手下能人极多,自身实力又不弱,就是差一个机会”。 缓了一下继续说道“至于冀州和青州的黄巾贼寇,也只能是秋后的蚂蚱,没几天蹦头了,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常山郡埋伏的贼首张梁已经被击败,没了这批伏兵,他张角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敌不过袁家和皇甫家的合击,失败只是迟早的事”。 毛玠沉默了下来,老者所说~~~就眼前来看确实如此,之后的事态变化如何,就不是他们能左右的了,“如此来说,庄使~~~咱们在北方的任务就此完结了吧?”。 “嗯~~~~如果要没有近两年传出来的白门之事,咱们就可以回去了,但是此事宁可信其有,我看还是再观察一下好了”。 “白门!!这种捕风捉影之事实在叫人难以信服,不过叔父如此说,我们就再留一段时间,正好观察一下这个白家少爷”崔琰冷哼一声,对此事完全不放在心上,千年以前的势力,就算在强大在神秘,也随着时间消散了。 谈完了公事,崔琰脸色又平淡了下来,微微一笑问道“叔父,我那两个侄儿这次没有跟您一起出来吗?”。 “呵呵~~~”老者突闻此言也笑了起来“那两个小子怎是安生的主,此时就在营外监视着呢,说起来,你虽然名为他们的叔父,但是年纪大不了多少,可不能被他们赶超过去啊”。 “那可难咯~~~~这两个人小子都是奇才,我可比不了,再加上叔父的教导,想没有长进都难,可能再过几年,我就比不上他们了”。 “嘿~~我崔烈最得意的事,就是生了这两个小子,当然希望他们日后的成就在我之上,现在元平和州平的实力也只能算一般,以二敌一,恐怕也不是你二人三十招之敌,再过几年吧~~~~~嗯?有人来了,你二人小心行事,我先走了”老者正说话间,突然神色一正,身形一转消失不见。 另一边,白苍营帐之中,众人也围坐一团,其中最得瑟的就是山翼了,不住挑逗怀中的金猴雕,而一边的白苍无奈说道“回都回来了,也不去议事,只知道在此逗鹰玩,你也给我分担点~~~~~~~”。 “咳咳~~~你知道我不喜欢这些的,什么军事会议之类的,能躲就躲了,不过只要有什么差遣,我定会尽心竭力的,你就放心好了”山翼歉意的咳了两声应道。 白苍当然知道他的秉性,也不再埋怨,只得点头“那好吧,此次你与王大哥一路辛苦,常山一战我觉得只不过是运气好,不然的话,只怕被击破的就不是黄巾营寨的”。 “这倒是,幸亏被我们发现,这些黄巾贼寇也够阴险的,竟然想在背后捣鬼,死有余辜,只是不知道他们的营寨是被谁击破的,我们去的时候已经是一片废墟了”山翼回想起那时,虽然玉门寨前击退了贼寇,但是黄巾营寨尚在,赵霜派人前去打探的时候,却已经被烧灭一空,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既然想不出就算了,此次绝了后患,咱们在常山一带也能畅通无阻,我看不如就安扎在玉门寨内吧,既然相熟,双方也好交涉”高顺作为开笼寨总帅,当然要为常山之行设计一番。 王尊脸色一红,山翼早就把自己的事传扬了出去,还添油加醋的大加描述,白苍还提议上门求亲,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的他也有些骑虎难下。 尴尬了一阵,缓缓说道“去玉门寨可以,但是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就是给你治病,我看此行还是我陪你去一趟得意仙居吧~~~~”。 “这就不劳王大哥了,别忘了玉门寨之行可不能没有你,不然人家赵姑娘一翻脸,可就都要睡山里了,得意仙居有我陪着即可,再带上小郝,顺便把这对小家伙认了主,咱们就分头行事吧”山翼一伸手打断王尊,哈哈笑道。 第二二六章 并州出兵 阵营严整,军马齐列,虽然人数不多,但一看就都是精兵良卒,曲阳城头,几人俯首而立,看着逐渐远去的公孙度和开笼寨的人马,面上平静,丝毫不见波动。 “南容,真的依你所言,他们此去常山郡乃是离军之计吗?”皇甫嵩突然轻声问道,原来公孙度众人所行之事,早就被他知晓,看样子还是特意纵容他们离去的。 傅燮呵呵淡笑道“绝错不了,像咱们大军一路前来,沿途探马不断,要是有贼寇踪迹,早就被发现了,此时通往幽并之地的道路都被咱们阻断,怎可能还有大股贼军过得去,这是有怨气,不想给将军效力了”。 “哼!!如此不识抬举,等我大胜回军之日,再与他们算账,现在做重要的就是剿灭黄巾主力,此事就先放一放吧”。 “将军明断,这些虾兵蟹将又能有多大作为,就算派上去也抵不了什么用,他们想去后方,就叫他们去好,也省的与将军争功”。 皇甫嵩点头应是“没错,之前所吞战功做的是有些不太光彩,这回也算是名正言顺了,看他们还有何可说,你派去的那两个人可靠吗?”。 “嗯~~~要说能力确实毋庸置疑,可忠心方面就不好说了,这两人在我帐下也有些年头,可总有一种看不透之处,不过正好借此次试探一下,反正也没什么影响”。 “好,传我将令,大军休整三日,准备兵伐瘿陶”此时皇甫嵩也不再多想。 曲阳城中巨大的战争机器开始运转起来,十万雁门精锐,终于开始了对冀州黄巾的攻坚战,此战的走势,将直接影响冀州~~~乃至整个大汉的国运,黄巾是成是败就要见分晓了。 而此时,常山郡与巨鹿的边界处,白苍等人却要开始分头行事了,不光高顺王尊万千叮嘱,公孙度等将官也立马相送,大军之前众人依依惜别。 “丁少既然受邀,但去无妨,我听说那得意仙居算是名门正派,想必不会为难于你,我公孙家虽然与他没有交情,但如遇什么情况,我坚决站在丁少这边,他仙居就算势大,想必也要有所顾忌”公孙度掏出一块令牌,正是公孙家的家牌,说罢递了上去,表明了立场。 白苍结果仔细看了看,感叹道“多谢公孙将军,日后你我两家定要相互相助,荣辱与共,常山一行有我王大哥带路,去处已经安排妥当,万事大吉”。 “这我一点都不担心,一开始我还以为这是王先生之计,没想到真有常山一战,不过现在此地太平,就算有小股盗匪也成不了威胁,我们只管等冀州战报了”。 “哈哈哈哈~~~既然如此,咱们就后会有期了,诸位再会“白苍一抱拳,一拍马鞭转身飞驰而去,同行的除了山翼郝昭之外,就只有王烈牵招两个刚刚加入的大将,暂时还只能充当侍卫,最后一个就是白苍的贴身近卫毛大个子,自从上次曲阳之事后,毛大个子算是长住记性了,就算上茅房也要守在外面,而且还前后的转,生怕白苍不知什么时候再跑咯,他可被高顺吓怕了。 公孙度等人见白苍离去,正准备整顿兵马继续前行,只见一名军士飞奔前来报道“将军,那两个监军不见了“。 “嗯?何时发现不见的?“。 “今天一早还在,应该就是刚刚停下的时候不见的,小的派去看护的两人晕倒在帐中,却无生命之危“。 公孙度皱了皱眉,对一旁的王尊高顺疑虑道“二位~~~此事你们如何看?“。 “既然人已经走了,那就算了,咱们尽快赶路便是,想必皇甫嵩已经知晓中计,不过想要收回成命,却不可能了“高顺提议尽快赶往玉门寨。 “对,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只要走远了,他皇甫嵩的军令来了咱们也不怕~~~~走走走“公孙度赞成的叫道,立刻下令出发,一刻都不愿多等。 王尊跟在二人身后,虽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可眼神之间却充满了疑虑,这两个监军身份神秘,一身实力不凡,却不得闻名,实在是叫人放不下心,不过好在白苍身边另有高人,应该没什么大碍~~~~~想到这里,渐渐放下心来“是该历练一下了~~~希望这得意仙居一行会有一番奇遇“。 不远处的山头之上,一老者背手而立,身旁跟了两个青年,看上去十三四岁,应该与白苍年纪相仿。登高远望,正好目睹了白苍等人离去,此刻正迎着山风默默地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此时,两条人影身形快捷的飞扑而来,正是公孙军中的两位监军,崔琰与毛玠二人,大鹏展翅飞身落下,上前拜道“叔父~~庄使~~“。 “嗯~~~你二人此行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他们这行人既然是去得意仙居,咱们就算跟去也不会有什么所得,此事要尽快回报庄主,不得耽误“。 “叔父,如果真有其事,不如咱们半路把他拿下,带回去慢慢审问便是,不然就这样回去,日后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崔琰看了看左右两个少年,只见他二人眼中也有跃跃欲试的神情。 庄使崔烈神色一冷打断说道“你太小看他们了,别说那两个同行的侍卫实力就不在你们之下,恐怕得意仙居还另有人接应,绝不可小视,再说咱们山庄还不能与天下为敌,这次就算了,先回去再说~~“说罢老者也不再多言,又朝白苍等人离去方向看了一眼,转身腾身而去,身后四人只得紧紧跟随,心中带着遗憾朝南方奔去。 曲阳兵戎整备,冀州战事一触即发,就在北地即将大战之际,并州晋阳城,刺史府中,丁原却开堂升帐,文武齐列两侧,下首一员大将,手持方天画戟,眉目平和,双目微眯,气定神闲,满堂之上无人不在他的气息罩笼之内。 丁建阳满意的看了看总教头吕布,微一点头说道“现在并州之内贼寇已经剿灭一空,张燕大贼也已逃去幽州境内,此时升帐就是想与各位说一说战况~~~~“。 下首众人无不等待丁原下文,吕布气息镇压之下,无人敢言,只要他不发话,就没人可以插上一言。 就在此时,堂外突然有人来报“启禀刺史,新兴郡丞求见“。 “哦?来得到及时,叫进来吧“时间不大,一员虎背熊腰之人迈步进堂,施礼叫道”下官郭缊拜见刺史,听说今日要对冀州贼寇有所行动,属下特来帐前效命“。 “呵呵~~~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气,可是事隔多年,该过去的就叫它过去吧,可不要拿私人恩怨开国之玩笑“丁原语气平和的说道。 郭缊义正言辞“下官并没有对之前之事耿耿于怀,他皇甫嵩当他的雁门太守,我在新兴也不与他争竞,可此次冀州剿贼,如刺史要出征,我却不能不去,我兄长可还在敌军围困之中,我怎能无动于衷“。 “既然你想去,我准你带一支兵马同行便是,不过此次出征都由吕教头统领,令行禁止,你可不要出什么岔子“。 “刺史放心好了,我郭缊是有分寸的人,家父虽然不在了,但我郭家的脸面却不能丢,吕教头在并州的威名谁人不知,此战即是教头领军,我等当然会惟命是从“。 “那好,此事就这么定了,你先回去准备,十日之后来与我军回合即可“丁原见他答应,马上同意道。 郭缊出去之后,丁原看了看众人对吕布说道“吕教头,你对此战有何看法?“。 吕布微微一笑道“丁刺史放心,什么样的敌人,奉先都有信心胜之,不过冀州之地现在风起云涌,并不是黄巾一家,除了皇甫嵩之外还有一个袁家,我看他们恐怕也不怀好意“。 “这倒是,不过谅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与朝廷作对,皇甫嵩那边我自然事先打好招呼,这个人好胜心强,吕教头可在一旁相帮即可,不要叫他误会“。 “好吧~~我尽量绕开他的主攻方向,不与他正面接触“。 丁原安心道“这样就好,此次出兵冀州不知需用多少人马?“。 “呵呵呵呵~~~有皇甫嵩的十万大军和他袁家暗中的势力,咱们用不着带太多兵力,我只需精兵五千即可,这样也减少补给压力,咱们晋阳的库存可不多了,现在流民较多,还需精打细算“。 吕布刚说到此话,一旁的陈琳马上接口道“吕教头所言极是,不愧是主薄出身,咱们晋阳库府今年的存粮有限,整日开仓济民,早就有些紧巴了,不过五千兵士的粮草还是能挤得出来“。 “好~~~~那就这样吧,教头自行回去整顿兵马,随时可出发,不用再与我打招呼了,哦~~对了~~~我苍儿的那两个家将和他那些小兄弟,就一同带去吧,历练一下,以后可能会帮得上忙“。 吕布深施一礼,领命直奔校场而去,此时校场之上,正有一群少年在练习拳脚,两名大汉分列左右,不时的出言指点,而其中最突出的,是一名身材挺拔,面貌俊秀的少年,**的上身汗如雨下,结实的肌肉在烈焰的照射下,散发着微红的光芒,黝黑的长发在脖颈盘了两绕,正与两名将官交手,看样子攻多守少,打得风生水起。 吕布来到场外,静静的看着少年与将官切磋,不由得暗暗点头,心中暗道“看来这一年多的磨练,算是没有白费,总算是小有所成了“。 半个多时辰之后,众人演练完毕,少年一回头看到吕布在旁,嘿嘿一笑箭步上前叫道“师傅,你看我这水平如何?可能赶得上我二位兄长了吗?“。 “还差得远呢~~~~不过比之前长近了些,好了,先不说这个,刺史已经下令,大军随时出发,你等也随军同行,尽快回去收拾行囊吧~~~~~“。 “哈哈哈哈~~~终于可以上战场了~~~兄弟们,上阵杀敌了~~~~~~“校场之上立刻响起阵阵大喝之声,士气高涨。 第二二七章 关云长回庄 “二位,屋里坐吧~~~~~”。 一座偏僻的山村之中,两名虎背熊腰之士,正在一所规模最大的别院中背手而立,面向远方,像是在等着什么人神色焦急。 听到话音,连忙回身施礼应道“庄主不必客气,我二人只等在此就行了~~~”。 “呵呵呵~~~你们用不着心急,我兄弟的本事~~~~~我最清楚,想必就快回来了”一名神色和蔼,年纪在三旬上下的壮年文士,站在房门前笑着边说边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老一少两人。 年轻的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老者也就在五旬左右,可是三人往院中一站,顿时周边的气息都像是凝结了一般,可见实力不凡。 “关庄主说得没错,凭云长的本事,别说探他一下张燕和那刘虞的军营,就是把他二人的头提来我也不会有丝毫惊讶的~~啊~~~哈哈哈”身后年长之人接过话头,哈哈大笑说道。 “哪里哪里~~~胡先生说笑了,我兄弟虽然天纵奇才,但心性却有些自负,诸位平日可不要太过骄纵,以免他心浮气躁,自满自大,这可是会影响他修为的”。 “是是~~~庄主既然如此说了,日后我等对云长多加提点便是,不过以云长现在的修为,真不知道日后能成长到什么程度,还有庄主的这位公子,我看也不是一般人,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实力,真是教导有方啊”。 “胡先生又开始了~~~哎~~~这些后生只需勤加苦练便是,千万不能太过自满,不然难有所作为,知道了吗!!”老者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又转而对身后的少年严厉道。 “是!父亲”少年赶紧恭敬地应声回道。 他二人一唱一和,院中的两名壮士可有些心燥了“庄主,我二人虽然信得过关大哥的实力,但是此去是日也太过长了些,不出意外,前两日就应该回来了,不如我二人去接应一下可好?”。 “嗯~~~接应一下也好,只在三五里之内即可,不可远去”庄主点点头,既然二人心切,就叫他们出去透透风,也好舒缓心情。 “那好,我们去去就回~~~~~”二人说罢身形一动,腾身而起,还没有窜出院外,只见一条人影飘忽而入,迎面一阵真气,又把他们弹了回来。 下一刻,院中已经多了一条大汉,看得众人心中一惊,庄主和身后老者立刻上前扶住叫道“云长~~~~如何会这般模样?”。 来得正是众人所议论之人关羽—关云长,此时的他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风采,浑身是血,衣襟也破烂不堪,长发也被鲜血沾粘的一块一块,浓密的长髯之上甚至还有星星的碎肉掺杂其中,叫人看了不寒而立,右臂已经肿了一倍之多,左肩更是有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看上去极为狼狈。 就在二人正要查看他伤势的时候,关羽突然向旁一闪,眉宇之间露出傲色,双眼逼出一道精光,微微一笑说道“兄长不必担心,区区小伤何足挂齿,休养几天便是”。 “还说是小伤~~~~~你这左肩要不尽快医治的话,恐怕整条臂膀都保不住,快给我进屋去!!!”庄主浓眉一立,严声喝道。 说罢也不管关羽如何反抗,只是拉着他进到屋内,留下院中两条大汉与少年护法,合老者之力,一正一辅,二人运功开始给关羽疗伤。 真气运转在关羽体内,渐渐的脸色好转起来,头顶蒸腾的热气把血竭化开,合着汗水缓缓的流了下来,不一会的时间就已经浑身大汗,关羽双目紧闭,暗暗调息自己的内腹,也感觉伤势减缓了不少。 过了一个多时辰,庄主轻轻的点了点头,只见老者慢慢的拿开放在他肩上的手臂,真气又在关羽体内游走了一遍,收回功力,行气完毕。 趁着关羽还没有睁开双目,庄主取出一把精铁打造的小刀,此刀只有两寸之长,却极其锋利,在他肩头的伤口之上轻轻削啄了几下,周边的烂肉都被一一片去,露出新肉,随后又拿出一个小木盒,从里面捏了些粉末出来,挥洒在伤口之上,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 “关庄主~~云长的伤不碍的吧?”老者只是辅助,没有动用多少内力,所以此时还算精力充沛,可看着关羽紧闭的双目,还是担心的问道。 “还算及时,再晚几日,恐怕就保不住了,多亏了有上次神医留下的妙药,不然我也束手无策,我关家庄又欠了他一个人情。。。。”。 “神医飘忽不定,行善造福,你们关家也真是好运,两次都被他所救,也算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啊”。 “呵呵呵呵~~~~胡先生嫉妒了~~~”庄主关定呵呵一笑,关羽既然已经无事,他也放下心来,与老者打趣说道。 此时,关羽眼皮移动,缓缓睁开,轻轻动了动脖颈站起身来,说来神奇,刚才还皮开肉绽的伤口,撒上药粉之后,竟然短短时间之内就已经结痂,看的关羽都为之一愣。 “兄长,这药真是神奇啊,兄长是从何而得?”。 “说来话长,你先去梳洗一下吧,我还有话要问你呢”关定冷哼一声,也不理关羽神色,径自离去。 老者给他使了个眼色,用手背轻轻挥了挥,意思是叫他赶紧去收拾,完后也跟着关定出了房间。 关羽无奈的一笑,这一趟虽然收获颇丰,但也付出了不少代价,看来要不是有这神药,自己这伤还真不好说了,此时也只得先回里面梳洗了一番,换了身衣服,再出来的时候,已经变了一个人,神采奕奕,再没有刚才那般颓废。 前厅之中,庄主关定与长者胡先生并肩而坐,身后立着少庄主,另外两人也在议论着关羽的伤势。 “云长,伤势如何了?”见到关羽进来,关定还没说话,一旁的胡先生却率先问道。 “呵呵~~~多谢先生关心,亏了有此神药,关某这条左臂算是保住了,不知此药从何而来啊?”关羽微微一笑,轻轻抚了抚肩上的伤势,此时的他内息已经逐渐平稳,多年的苦修,使得些微内伤恢复得极快,但是左肩上的伤口却极为严重,此时也是叫他真正放下心来。 关定面色阴沉,对于关羽的嬉笑不以为意,伸手一指旁边桌案上的布包说道“药的事先放一放吧,你坐下~~我来问你,这是何物?”。 “哦~~兄长还没看过吗?人头而已”。 “当然是人头,从外表就能看出,我问的是此乃何人之头~~~~”关定面色一暗,声音低沉的说道,可想而知此刻的他心中是何等气愤。 关羽伸手打开布包,从里面露出亦可面貌狰狞的人头,看样子已经死去多时,虽然被关羽用石灰做了简单的处理,但有些部位还是已经开始腐烂,阵阵的恶臭传了出来,令人作呕。 “兄长~~~诸位请看,此人生时高高在上,愚民奉若神明,受人供拜,而死后也不过如此吧~~~~我取此人首级,倒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啊”。 “此人到底是谁!!!”。 “虽然不是正主,但也算匪首之一了,此人就是被人称为黄巾天师的张梁,匪首张角的亲弟弟,实力确实不容忽视,临危之时还想用我一条左臂陪葬,要不是我警觉,恐怕就着了此人的道了,真是厉害啊~~~” 众人大惊,就连一向沉稳的胡先生也惊的站起身来,一起围到桌案前观看人头,此刻这颗已经开始腐烂的人头,却变得如此有吸引力。 “这就是张梁?不会有错吧,我听说张氏三兄弟一直在冀州,从来不曾现过身,为何这个时候他会出现在别处?云长是在何处击杀此人的?”。 “常山郡,我也是回来的途中偶然得到的消息,这个张梁伏兵在常山郡准备袭击玉门寨,被识破击退之后正想逃回冀州,我追了两日才在平棘小道赶上,本来以为手到擒来之事,没想到此人还真有些道行,费了不少力气才被我击杀,听说此次他们军中还有一员名管亥的大将,可能失散在战阵中,不然恐怕此次我非但杀不了他,还会身陷险境”。 关定静静地听完,沉思了片刻说道“你知道危险就好,日后不可再冒然行事,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虽然实力不弱,但毕竟孤身一人,不要再这么冲动了”。 “兄长之言日后必定谨记,不过此次险中求胜,除了此贼,也算是断了贼首张角的一条手臂,恐怕他们黄巾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我听说皇甫嵩的大军已经击破了曲阳城,不知此事当真?”。 “没错~~就在前两日刚刚破了城,现在应该正在整顿人马,只怕不日就要兵伐瘿陶了,这个时候能击杀张梁,也算是帮了他皇甫嵩一把,断了张角一条膀臂,冀州黄巾也要大乱了”胡先生应声说道,对于战况的把握,他还是比较有心得的。 关定点点头“嗯~~~希望云长此战之功能够帮助皇甫嵩尽快平定冀州战事,这个天下已经太过疲惫,是时候需要休息一番了,再这样下去,恐怕大汉的天下就要不保,我听说外族也有些蠢蠢欲动,黄巾祸患危害不小啊”。 关羽冷笑一声“哼!!番邦狗贼胆敢入我大汉,我定要他们不得善终,咱们先看看局势发展,我也趁此时机修养一下伤势,对了兄长,这神药是从何而来,你还没有告诉我呢~~~~~”。 第二二八章 刘石的计划 “来人,给我把这颗人头拿下去处理好,可能日后还有用处”关定一挥手,自有人上来抱过人头拿去腌制,以免继续腐烂。 关定叫众人坐下之后,对关羽说道“要说这神药来的还真是及时,也是你命中有贵人相助,前几日你刚刚出门,我幼子就身染重病,请了几个大夫都诊断不出是何症状,就在我等都束手无策的时候,有一个游侠上门求宿,也是我临时起意,一般像这类游侠之人,往往都有一些奇技在身,我试问了一下,没想到还真问对人了,此人立刻给你侄儿诊断,说是什么中风之症,极为危险,在晚片刻就必死无疑,此人当机立断,用金针度脉之术救治,两日之后真的转好了过来,他临走之时还留下这盒神药,说是内服外用都行,即治内又可敷外伤,我本打算等你侄儿醒来再给他服用,没想到你倒先用上了~~~~”。 缓缓说完,除了关羽之外,看众人的神色就知道他们都知晓此事,对此等神医神药,也是叹服不已,直到此时还在感慨没有多留一些时日再,讨教一些神术。 关羽静静听完,神色连变,迟疑了一下出声问道“此人留下姓名了吗?”。 “没有,我问过了,他就是不肯说,我等也毫无办法,这种事从不能强人所难,更何况人家有恩于我,看你神色,像是听说了什么,可是此人有什么问题?”。 “咱们暗中调查的白门可能与此人有关”关羽看了看神色大变的众人,接着说道“诸位可能不知道,从我这两年打探得来的消息,那个江湖传言的白家后人就会一手金针之术,这种神技可不是地摊货,随便什么人都能传授,这个游侠既然有此神术,又是行踪飘忽不定,神秘莫测,我想很可能与他的师傅有关系,就算不是亲传,也是同门,要是找出此人,可能对咱们有莫大的好处”。 “云长的意思是~~~想拿住此人,以便查清白门的真实性?要知道传授武功或医术,可不代表他就知道白门的秘事,恐怕就是那个白家后人自己,此时也不太清楚自己的身世呢吧,更何况此人对咱们关家有恩,怎可忘恩负义”。 关羽哈哈一笑道“兄长误会了,我只是想找出此人问个清楚而已,并没有伤害他的心思,再说有此神技之人,恐怕实力也不会弱吧,只看那个白家后人就知道他的实力有多可怕了,就算我想拿他,也未必能够得逞”。 “能不能得逞是一回事,想不想做又是另外一回事,咱们关家立于天地间,绝不可做背信弃义之事,对于有恩之人,就更不能有丝毫的不敬,云长可要记住我的话”。 “放心吧兄长,羽记下了,既然如此,咱们就静观其变吧,文固文雄,你们二人尽量多收集一些情报,尤其是冀州战况,我到要看看张角如何应付~~~”。 两名大汉一施礼,转身而出,这两人本就是亲兄弟,兄名射坚,弟为射援,也是名门出身,年纪轻轻就崭露头角,可在司州遭人陷害,不得已逃亡在外,直到关羽收留他们在此。 与此同时,冀州巨鹿黄巾大营之中,刘石坐镇主帅之位,下首众将官附身受命,只见刘石一脸怒色,两眼之间煞气横生,额头青筋直冒,滔天的怒焰随时会爆发出来,在这个节骨眼上,没人敢触他的霉头,就连善意的提醒,都会招来杀身之祸。 “都是废物!!!都是废物!!!一群饭桶,连个小小的瘿陶都拿不下来,皇甫嵩的大军已经杀过来了,在没有办法,老子一个一个宰了你们”刘石面色铁青,大半年的时间,随然把瘿陶围得水泄不通,但就是久攻不下,大军杀来之际,刘石更是心中惶恐和愤怒。 大发雷霆,但是堂下众将丝毫没有动静,刘石有气无处发泄,心中更加的憋闷,抬眼向众人扫去,只见一个个都缩手缩脚,生怕被自己点名到姓。 强压下怒气,刘石知道就算自己强揪出几个也无济于事,不由得冷哼一声,恨声道“你等此时心中有何想法我也知道,不过我还是劝你们一句,不要想着只保全自己,咱们都是一根绳上的,黄巾这杆大旗倒了,你们~~包括我在内,都要被压死在下面,苟且偷生不如奋力一搏,诸位可要想清楚~~~”。 能坐这个位子确实有些本事,不说别的,就这两句话,帐下的众将就听的心情沉重,因为他说的不错,自己能够有现在的地位,能够吃饱喝足,作威作福,都是托了黄巾军的福,现在黄巾要是被灭,别说那些本领不济的偏将,就是武艺高强的大祭酒之流,也逃不过朝廷的追杀。 见到众人神色有了些变化,刘石心中微微一笑,哼道“现在的形势你们都应该知道吧,曲阳城破,皇甫嵩十万大军随时都有可能杀到眼前,而且身后还有那天下第一的袁家虎视眈眈,虽然咱们此地的军士有三十万之众,可论起真实实力,恐怕人家一个打三都是少说的,你们谁敢面对皇甫嵩的北方突袭兵?那些家伙可都是恶狼,战阵之上,你等只会被撕得粉碎~~~”。 “是啊~~~那~~~~那刘帅的意思是?”旁边一名将官终于按耐不住问了出来。 “废话!!当然是据城而战,在野外,谁能抵得过如狼似虎的骑兵,你们之中又有几个敢与袁家的大将交手?所以一定要攻下瘿陶,不惜一切代价,传令!!明日攻城,一定要在皇甫嵩杀来之前拿下此城,不死不休~~~~~”。 “是~不死不休~~~~血战到底~~~~~~杀~~杀~~杀~~”众将齐声呐喊,军营之中都为之震动。 “这帮蠢货,稍微煽动一下就头脑发热,老子可不能陪他们一起死“众将散去之后,刘石回到帅帐之中,身边只跟了四个亲信,其余人等都已经下去准备攻城了。 冷哼一声,坐了下来,抬眼看了看身前的四人,这是他的四大亲将,冀州的黄巾军都称他们为四煞,也是刘石最信任和最厉害的四个人。 看他们的样貌,都不像正统的中原人,也不知道刘石是从哪发现的,虽然不像张燕身边的那两个野人一样就知道厮杀,只要是张燕的命令,就是死也会冲上去咬一口。但也生的人高马大,相貌凶恶,身上还带着野性。 四人本来没有姓名,刘石为了辨认,就给他们起了四个绰号,分别叫做雷公,飞燕,五鹿,白雀,实力出众,忠心耿耿,上次并州府血战,要不是他们四人另有任务,也不至于功败垂成。 “你们四个跟我时间也不短了,我一直视为心腹,不知道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刘帅,我四人从小相依为命,在外围狩猎为生,要不是刘帅收留,可能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了,还能有今日这般荣华富贵,咱兄弟这几条命就是刘帅的,刘帅说怎样,咱就怎样“雷公生了一脸的络腮胡,浓密而乌黑,身形也是四人中最健壮的,但是意外的头脑却异常清晰,在没有跟随刘石之前就是四人的大哥,现在自然也是他来表态。 “嗯~~~那好,我也不瞒你们,现在的局势你们应该也有所了解,咱们黄巾军别看坐拥三十万之众,可说白了能打仗的不超过十万,而且论精锐就更少得可怜了,别说皇甫嵩的十万雁门精锐,就是这小小的瘿陶也久攻不下,我看事到如今,已经大事去矣,我刘石可不想给他黄巾军当陪葬,你们四人愿意跟我走的~~~就跟我走,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这有些钱财,分分各奔东西就是了“。 刘石说完此话,一踢旁边一个大箱子,盖子掀开,只见箱子内满满的金银珠宝,足有四五万两金之多,这笔钱财拿出去,足够众人逍遥一生的了,看的四个亲将双眼发直,而刘石却在一旁眯着眼睛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雷公率先清醒过来,伸手一拍箱盖,木箱又回归原样,站定身形叫道“刘帅不用试探我等了,我四人誓死都不会离开刘帅身边,还请刘帅说明下一步的计划吧“。 “呵呵呵~~~我刘石句句属实,又怎是试探你等,不过你们的忠义我刘石知道了,既然如此,咱们今后就共进退,我的计划很简单,这瘿陶城坚壁厚,咱们攻了半年都没有成效,此时又怎可能破得了城,皇甫嵩的大军眼看将至,留在此地死路一条,我准备趁攻城之时,向塞外出逃,中原已经没咱们的容身之处了,听说现在鲜卑内乱,咱们正可趁此机会占领一片地段,休养生息,以等天时“。 “这个主意好,就按刘帅的意思办吧,刘帅准备何时动身,我等自去准备“。 “越快越好,不要等皇甫嵩到了,不然想走也来不及了,明日攻城,后天夜里三更时分撤退,你们快下去准备吧,记住~~~绝不能走露消息“。 四人从刘石帐中出来,来到一处僻静地,暗中商量“大哥,为何不拿那些财宝,那可是一大笔财富,咱们四人就是吃喝三辈子都花不完啊~~~~“。 雷公冷哼一声沉声道“你们真是太天真了,财宝虽好,但也要有命花才行,他刘石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还不知道?贪财好色,心狠手辣,这次只不过是试探咱们,你真敢拿,决活不过明天“。 “啊~~~原来如此,这个刘石还真狠啊,那咱们还跟着他?“。 “此人虽然凶恶,但所说也不无道理,黄巾军眼看大势已去,咱们总不能不留后路,你我本就是塞外之人,现在回去正好,早晚有一天还会杀回来的,暂且先跟着他,日后再说~~~~~“。 第二二九章 刘石退走 瘿陶解围 瘿陶宽厚的城头之上,几个穿着打扮像是将官模样之人正在紧张的注意着战事的发展,旁边比他们穿着更加破烂的兵士,正在顽强抵抗着黄巾军的进攻。 虽然人人都是泥血满身,头发打着结,面上更是脏乱得不成样子,恐怕就是回到家中,自己的妻子也未必认得出来,但就是这样的兵士,却人人双眼放光,从衣衫破烂之处露出的肌肉,可以看出这批军士的精锐程度,绝不亚于大汉任何精兵劲旅,那种浑身上下撒发出来的杀意,叫敌人在十丈之外都能感觉到森森的阴寒。 “给我顶住这波进攻,杀光黄巾贼寇!!!”一员大将率先跳出来,挥动着手中的战刀指挥着战斗,只要登上附近城头的黄巾军士,马上就被他一刀两断。 “君业,你先休息一下,此处就由我来暂时指挥吧”后方稍稍年长者看到他又挥舞着战刀跳了出去,连忙出来阻拦道。 一刀劈死一名敌兵,大将转身看了看来人,苦笑道“孔公绪也要上战场了~~~~~咱们大汉真是无人可用了啊”。 “君业说的哪里话,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孔伷虽为孔门之后,但也是大汉之臣,上阵杀敌又有何不可呢,再说,我只不过是外族而已,他们本族之人根本就没把我当成孔门的后人,倒是你郭氏之长苦守孤城,不知援兵何时才能到啊”。 “孔门之后就是孔门之后,什么内族外族,还不都是一样,他们不承认,天下人却都认你,算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诸位~~~~~敌人的攻势已经小了不少,趁此机会休息一下吧”。 城头之上,此时已经没有黄巾军在可以攀登的上来,守城的兵士虽然全都是伤痕累累,气喘吁吁,但精神十足,击退了最后一批敌军之后,开始了短暂的休整。 刚才观阵的众人也坐下来稍事休息,其中两名年纪最大者,已经白发苍苍,但眼神之中却还透着晶亮,气态十足,精神头丝毫不比其他人差多少。 其中一个缓了缓,沉声说道“被围在此大半年之久,消息全无,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如何,看来这大汉真是有些不堪重负了”。 孔伷哀叹一声“我在陈留之时,黄巾贼寇的气势凶猛无比,冯太守虽然奋力厮杀,但还是力不从心,以身殉国,我本想留在陈留继续抗贼,奈何贼寇切断了后路,不得已才来投奔君业,没想到此处更是惨烈,这黄巾军实在是太过厉害了”。 “不要涨贼人士气,城外三十万大军,咱们不还是守了大半年之久吗,别忘了~~~敌人可是咱们的十倍之多,我郭典就不信他们这些贼寇能把我这瘿陶城如何”。 “郭太守好志气,不愧是郭族之首,我相信援军马上就会到的,大家要坚持住,朝廷不会放任这些贼寇作乱太久,咱们要对朝廷有信心”。 “丁老说得不错,冀州乃大汉腹地,绝不能有失,朝廷此时肯定已经派兵来援了,我们只需再坚持一下即可”孔伷也提了提气,振奋的说道。 郭太守苦笑一声“我倒是没什么,就是苦了二位丁老,没想到来此巡查之际遇上贼寇造反,被困于此也是我的过失啊”。 “哈哈哈哈~~~不算什么我们两个老家伙正好在此躲躲清闲,你不知道朝廷中看似安逸,其实更加凶险,那些阉党可是比黄巾贼寇更加狠毒的家伙,再说咱们已经等了大半年了,看这帮贼寇今日如此疯狂的进攻,就知道援军已经快到了,我估计应该就在不远处!!”。 “唉~~~要不是我兄弟被皇甫老儿从雁门赶了出来,我绝不会被困半年之久,以雁门精锐的实力,解我这瘿陶之围应该易如反掌,都是他皇甫家仗势欺人,我定与他誓不甘休”太守郭典冷哼一声,一想起皇甫嵩打压自己手足,心中就异常气愤。 “皇甫嵩这些年做的是有些过了,他皇甫家也是名门,岂可仗势欺人,不过朝廷既然不问此事,料想其中大有深意,君业还是忍耐一时的好,不然只怕会招来杀身之祸,我在朝中还有点关系,等黄巾之祸平息,我稍加打探在做定计不迟”。 “多谢丁老挂记,现在朝中都被阉党把持,丁老这样的人越来越少了,也难怪这天下会乱成这样,是该整顿一下了”。 就在此时,城下又传来阵阵的号角声,郭典怒哼叫道“贼寇又来了,诸位稍等片刻,看我如何宰杀这些反贼~~~~~~”说罢一握战刀,又开始指挥起战斗。 一层一层的黄巾军悍不畏死的朝瘿陶城下冲了上来,本来就是穷苦百姓组成的军队,反叛是死,不反叛更是死路一条,现在被几个祭酒将军煽动着奋不顾身的冲杀,倒是也叫城头之上的守军颇感头痛。 前方战事如火如荼,但是身后的军营内,却已经开始悄然无声地开始准备撤退了,从早到晚,已经整整攻了一天的时间,刘石所组织的几万敢死队在这一天当中死伤惨重,往往一个千人队活着冲上去,就再也没人能够回来了。 “刘帅,我等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雷公来到刘石帐内,低声说道。 刘石轻轻的点点头“好~~趁着皇甫嵩还没杀过来,而那老东西也没发现的时候,咱们尽快离开,不然大家都死无葬身之地,传我军令,叫所有人朝安平以北出发,绕过皇甫嵩的大军,只要逃到幽州,凭他刘虞那点残兵根本挡不住咱们,到时候要逃到塞外易如反掌”。 “刘帅神机妙算,我这就去传令~~~~”雷公施礼退了下去。 三更时分,瘿陶城外,双方的兵士还在浴血奋战,一队队的兵士却悄悄的从军营之后绕了出来,从城外十里之地绕了个圈子,朝着东北方而去。 “君业,情况不妙啊,以往黄巾贼寇虽然攻势很猛,但夜间却从来不会出战,看今日这架势,难道要殊死一搏,不破不休?”孔伷暗皱眉头,一整天的激战,所有人都已经非常的疲惫了,但是像他们这些高手还是留有余力,只不过心中却有些担忧。 郭典也是一边分派人手,一边指挥鼓舞士气,但是对于孔伷的担忧,他也是烦恼不已,自己虽然抵御了大半年的贼寇攻城,但城中兵士也是损伤不少,可战之兵已经不足四成,再这样下去,恐怕这城就要守不住了,难道自己真的要命丧于此? “你们看那边怎么了?”突然旁边的一个老者窜上前来,一指城下叫道。 众人望去,只见远处的敌营之中火光阵阵,明显已经混乱不堪了,虽然不像是有敌人突击造成的混乱,但也影响到了附近的敌军,因为就在刚才已经有鸣金收兵的声音传来,看来黄巾军今日的攻城终于结束了。 “好像是贼寇内部出现了问题,此时正是时机,给我备马,我要冲出城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郭典连忙叫道。 “君业且慢,兵士苦战一日,已经疲惫不堪,哪还有余力出阵杀敌,再说敌军虽乱,也有二三十万之众,不明敌情冒然杀出,只怕中了敌人的奸计,还是先修养一下再说吧”孔伷一把拉住郭典,阻止道。 郭典朝远处一看,只见黄巾军的兵士此时已经开始向后撤退了,远处军营之中还是火光纷乱,也不知道出什么事,看了看周围众人,一个个都是脸色疲惫,虽然勉强抖擞精神,还是掩饰不住眼中所散发出来的困倦感,暗叹了一声说道“好吧,留下两队守卫,其余人等下去休整吧”。 就这样,黄巾军顺利的撤回了军营之中,而此时主帅大帐之内一片混乱,一个个偏将,祭酒,军师等人,正在议论纷纷,吵得焦头烂额。 “怎么办?刘帅竟然此时丢下我等率众潜逃了,咱们日后该如何?”。 “废话,此时说这些还有个屁用,依我看,不如也逃吧,听说皇甫嵩的大军已经到了平棘附近,这是要从赵国绕过来包抄咱们啊,再等下去就要被围歼了”。 “放屁,他皇甫嵩只有十万人,咱们这边可还有二十万之众,人多势众怕他什么,来就来,大不了跟他拼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刘石不在了,这帮偏将谁也不服谁,一个能够下决断之人都没有,大帐之内争吵不休,就此下去,恐怕马上就要先发起一场挣权之战了。 就在此时,两名大汉一掀帐帘踏步而入,用冰冷的目光扫视了一遍众人,帐内的偏将和祭酒等人都吓了一哆嗦,来得正是从前方撤回来的两名带兵大将,陶升和掾哉,此二人也算是冀州之内数一数二的人数,刘石之下的两个大祭酒,声望只比死在曲阳的张晟稍差,但是在此时,却已经无人可与他们抗衡了。 “都给我安静点,到底怎么回事,谁来给我解释一下?”掾哉冷喝一声,众人惊若木鸡,都向后退了退,老实下来。 此时自有知道其中缘由的军师祭酒给二人讲了一遍事情经过,听到这个消息,就是他们也大吃一惊,愣了半晌才缓过劲来。 “平汉~~~现在该怎么办?”掾哉虽然也是大祭酒之一,但平时就为陶升马首是瞻,此时也紧张的问道。 陶升扫视了一圈众将,冷冷说道“今日之事绝不能走漏风声,不然军中必乱,来人!!!”。 一声令下,帐外立刻冲进十几个大汉,陶升冷笑了两声说道“各位,大家相识一场,不过生死有命,可不能怪我~~~~~都给我砍了~~”。 ‘啊~~你敢~~~噗~~~“大汉们钢刀瞬间出鞘,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一一被砍翻在地,几个反应快的还想反抗,但是凭他们的本事,实在是太渺小了,掾哉身形一动,在几人的叫骂声中,掌风果断地拍在他们的额头,顿时七窍流血,死于非命。 第二三零章 袁家暗中收渔翁 处理完满地的尸体,陶升掾哉二人打发手下退下,帐中此时除了他二人以外,就只剩下一个书生打扮的文士,此人看上去羸弱,但是神色间却透着一股冷酷之色,眼神也极为尖锐,一看便知非等闲人。 陶升虽然把众人一一灭口,但心中还是觉得不太稳妥,见左右无人,向书生问道“先生向来料事如神,不知今日之事,应该如何断处?”。 “哼哼~~~刘石小人忘恩负义,胆小如鼠,现在虽能苟且偷生,但早晚必死于非命,黄巾军看来真的大势已去,你们两个想要何去何从?”。 “还想听听先生的意见,希望给我二人指条明路”。 “好~~~如此我就给你们分析一下,目前为止,冀州虽然被黄巾军攻占了大半,但除了在此还剩下的二十万大军,各地守军极少,只有掌教所在的信都还留有十余万主力精锐,但皇甫嵩的十万雁门精兵马上就会杀到,到时候别说咱们,恐怕就是掌教想要自保,也非易事,所以就凭咱们现在这点实力,绝不可与皇甫嵩抗衡”。 掾哉急切的问道“到底应该如何,先生只管说便是了,都这个时候了,就不要卖关子了”。 书生正了正神色说道“现在冀州可说是三家割据,其一便是咱们这黄巾军,虽然看似势大,但却外强中干,不堪一击,剩下两家便是皇甫嵩和天下第一氏族的袁家了,现在皇甫嵩占据了去了瘿陶以北的大片地区,又有雁门和北地作为后盾,实力之强,不是咱们能所能抗衡的,而袁家虽然看似只拥有一个魏郡,但兵锋所指,阳平和广平两郡都在他的威胁之下,恐怕他想要收回,只是轻而易举之事,咱们被夹在中间腹背受敌,随时都有性命之忧”。 陶升点点头道“先生所言有理,抗衡是死,但是逃又能逃到哪去呢?难道还跟着刘石一起走,我可不想再跟着他着种废物一起逃了”。 “恐怕现在就是想逃也逃不掉了,刘石匹夫早在几日之前就有所准备,为了成功脱逃,肯定留了后手,咱们就是他们用来牵制朝廷军的棋子,退路肯定早就被他掐断,再说他们这一动,掌教那里肯定收到了消息,咱们现在除了只身逃走尚可,负责休想逃过掌教的追杀”。 “那怎么办?逃也不行,抵抗也是死,难道投降他皇甫嵩?只怕人家未必肯收留啊”。 “皇甫嵩自负名门,当然不会收留你等,但是袁家却没有这么多顾虑,我收到消息,曲阳张晟阵亡之后,那几个门客就联系了袁家,最后虽然城破导致全军覆没,但他们几个还是成功逃了出来,而且被袁家的人接应了回去,你们要想活命,恐怕也只有投降袁家一途了”。 陶升掾哉听完之后都安静了下来,此等大事容不得半分马虎,稍有疏忽就会死于非命,所以这个选择太过重要,二人都不敢定下决断。 “先生可保我二人性命无忧?”陶升还是谨慎的问道。 “袁家家主雄才伟略,绝非宵小之人,咱们与他无冤无仇,为何要加害咱们,再说,你二人手中可还有二十万大军呢,这就是最好的进献之礼,想必袁家欢迎还来不及呢”。 “那好!!!”陶升一咬牙,定声说道“我就相信先生,此事就交给先生去办吧,我二人静候回音”。 “嗯,那我就走一趟袁家,你们可先休整,向后撤二十里,以免被皇甫嵩包围,只等我回音便是”。书生说罢低身出了帅帐,只留下二人长吁短叹,不过能留下性命,也算是死中得活了。 借着夜色,书生从营地中迈步而出,径直来到了营外十里的一片林中,书生左右观察了一下,见四下无人,从怀中掏出一个短笛,轻轻地吹了两声。 突然几道人影窜动,几个起落就来到了书生面前,当头一个年轻文士呵呵一笑说道“公仁兄可得手了吗?我就知道凭董公仁的本事,此事必成”。 “呵呵~~~~元皓还是这么洒脱啊,我可是身处险境,九死一生,你道是落得清闲,现在大势已成,速去报告袁公吧,别等那张角发现,不然功亏一篑悔之晚矣”。 就在此时,远处树林之中一个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公仁辛苦了,我袁家得了这二十万大军,定会实力大增,这个功劳别人是抢不走的,公仁放心好了~~~”。 说话间,黑暗中缓缓走出一名老者,身材虽然不高,但是却异常挺拔,双目在夜色中精光闪闪,身边还跟着十几名黑衣人,一个个看上去都异常雄壮。 老者刚一出现,事先到来的三人连忙退身施礼,就是书生也愣了一下,上前恭敬道“袁公怎么来了,区区小事交给我们处理便是,怎能劳动袁公大驾,昭之罪~~~”。 “呵呵呵呵~~~~什么小事,公仁太过谦虚了,我老头子心情好,出来散散步而已,跟你无关,来~~~咱们还是说说这黄巾之事吧”来人正是袁家家主袁隗,自从洛阳回来之后,就一直安住在魏郡主持族事,现在终于现身了。 董昭见袁隗走上前来,也只得跟在左右,缓缓说道“此次多亏了刘石临阵逃脱,群龙无首之下才被我得逞,现在昭已经说服陶升掾哉二将,不日即会率军投降,我已经叫他们后撤二十里,以免被皇甫嵩包围”。 “嗯~~做得好,这个皇甫嵩想跟我抢冀州还嫩了点,要是皇甫规那老家伙来的话还差不多,不过现在已经晚了,这二十万大军到手,就叫他和张角拼个你死我活好了,咱们座山观虎斗,坐收渔翁”。 身后众将呵呵笑道“哪里算得上两只老虎,充其量不过猴子打架罢了,袁公才称得上是熊虎之威啊”。 “放屁,袁公乃真龙下凡,岂是俗物可比,这天下早晚必是袁公的囊中之物”田丰回头怒视了几人一眼,张口骂道。 袁隗微微一笑,也不答话,此时他心情大好,看着远处的天边,心中暗道“我袁家终于有了自立的资本,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挡袁家崛起了”。 天明之后,瘿陶城主府探子飞报“启禀太守,城外大军已经撤退了,足足后撤了二十里,现在围城之势以解,是否派人出城查探?”。 “嗯?后撤了二十里,速派人前去查探到底为何,多派几人,同时把这半年之事都给我调查一下”。 “是”探子接了郭典之命,立刻飞奔而去,只几个心中虽然惊喜,但却满腹疑虑的众人呆呆的坐在堂中发呆。 等探子再回来的时候,把所打探回来的情报一一汇报,众人才恍然大悟,援兵终于到了,而且还是郭典最痛恨的皇甫嵩,真是百感交集,庆幸与愤怒交织在一起,五味杂陈。 “不管如何,瘿陶的危机总算是过去了,那刘石真是个废物,手握三十万大军都攻不下咱们这瘿陶城,郭太守应记首功啊,等我回去向朝廷上报,再论功行赏”。 “丁老被困了这么久,也是该回去了,等下我就安排人手护送丁老回洛阳,公绪也一起走吧,此地战乱纷争,留下太过危险了,虽然刘石逃走,但是贼首张角还在,不可大意”郭典谨慎的说道。 “是啊,公绪跟我们一起走吧,陈留太守殉国,还需要你回去作证,不然可就白死了,这里就交给郭太守和皇甫嵩吧”。 孔伷虽然不舍郭典,但众人所言有理,冯太守不能白死,只得同意了大家的意见,众人分头收拾行囊,皇甫嵩虽然身为北地太守,又统领雁门精锐,但真实身份却还不算尊贵,众人犯不上留下来等他,所以在郭典的安排下,早早上了马车,朝洛阳而去。 郭典一直把众人送到城外,目送他们远去,心中惆怅不已,刚要转身离去,只见远方一个青年文士急匆匆的赶了过来,隔着老远就大声叫道“叔父,你们事真是太好了~~~~~~”。 郭典身后自然有侍卫上前阻拦,此人虽然长得文质彬彬,但眉宇间总有一种阴暗之色,叫人看了为之不悦,侍卫当然不能随便叫他接近。 “你们不要拦我,我乃郭太守子侄,郭图—郭公则,特来投奔我叔父的,你们快些让开”。 “公则?你怎么来了,这么多年没见~~我差点没认出来”郭典定睛观瞧,来人真的是自己远房叔侄,赶紧叫住众侍卫,把人放了过来。 郭图白了众人一眼,冷哼一声走了过去对郭典说道“叔父,侄儿远道来此,没想到大军围城,我在城外守了四个多月,昨日黄巾贼寇终于撤去,今日特赶来相投,还望叔父接纳”。 “说什么接纳~~~都是自家人,跟我入城吧~~~~~”郭典本无子嗣,兄弟又远在并州,多年未见过一个亲人,今日相见,自然亲切,连忙把郭图迎了进去。 城外树林中,一群人看着郭图进了城,为首的老者微微一笑,低声说道“这冀州是我袁家的,谁也别想染指”。 “袁公这次派公则前去游说郭典,恐怕难以奏效啊,此人忠于大汉,不会投效袁公的”。 袁隗冷笑一声道“此次并非说降,而是挑拨~~~~~~~”。 第二三一章 郭典怒火埋祸根 “太守,皇甫嵩大军已经在离城十里之外安营,是否出城相迎?“。 郭典听了传令兵所报,神色一暗,怒声说道“此人欺我族弟,今日来此必会羞辱于我,叫我去出城迎接,岂不更添他威势,到时候定会耀武扬威不可一世,我岂能如他所愿!!“。 立在一旁的郭图也出言附和“没错,皇甫嵩本不过是北地太守,二位叔父都与他平起平坐,此人却先挤走我二叔,现在又想来霸占冀州之地,叔父~~~~绝不可叫他得逞,不然这天下还不改性他皇甫,依我看,就连这瘿陶城也不该叫他进来,不然咱们手中兵力,可无法与他雁门精锐抗衡啊~~~~~“。 “嗯~~~言之有理,万一皇甫老儿反客为主,我只能受制于人,传我军令,城门紧闭,传书与皇甫嵩,就说城中大战刚过,不适于安置,叫他绕路而过就是了“郭典对于自己子侄之言极为赞成,立刻下令叫道。 就在传令兵刚要出去之时,突然一年轻文士急忙出列,伸手一拦说道“且慢,太守还请三思,皇甫嵩虽然与太守有家仇之恨,但现在正是剿贼之时,黄巾贼寇乃头等大事,太守不可因小废大啊,皇甫嵩现在身为朝廷册封的三大中郎将之一,专负责剿贼事宜,事后要是参您一本,只怕会有杀身之祸~~~~“。 郭典心中一惊,连忙叫住传令兵,此人所言却也属实,平时虽然自己不惧皇甫家威势,但如今朝廷已经册封他为中郎将,官职在自己之上,要是真闹将起来,对自己极为不利,想到这里,郭典又开始犹豫起来。 “叔父,咱们郭家一再受辱,这次绝不能再长他皇甫家之威了,不然日后如何抬起头来,叔父苦守孤城半年之久,之前他皇甫嵩可曾出过兵,还不是靠着一城之力抵抗贼寇的,等到贼兵退了才来,凭什么叫他检现成的,叔父可要想清楚,请神容易送神难,他进了城可就再也别想轰他出去了“郭图声色俱厉,虽然自己身负重任,但也是真对皇甫嵩恨之入骨,所以极力反对。 郭典左右为难,自己乃是郭家最后的依仗,要是自己这点势力倒下,恐怕郭家在想崛起就非常难了,所以万事要考虑周全,拿不定主意之下,也只能冥思苦想。 刚才出言的年轻文士此时察言观色,迟疑了一下道“太守不用左右为难,在下有一计,可平息此事“。 “哦?徐纪事有何计策,可说来听听,如此计能成,我就升你为主薄“郭典看了看这个青年,此人是自己刚刚在大战中提拔起来的儒生,姓徐名邈,也是城中官员死伤太重,所以才提拔起一批年轻官员,别看此人年龄最小,心思确最非常通透,也有些勇力,城战之时多有助力,所以一步步的来到了府中纪事一职。 徐邈一听太守之言心中大喜,主薄之位可大可小,任何官家府上都有,但身为太守府主薄可就非比寻常,可说是一城之中的前几号人物了,地位非常之高,所以他也定了定神,尽量平静的说道“太守不想叫他进城,只有一条路可行,就是提前出兵,追击黄巾贼寇~~~~~~~“。 “胡说八道,城中可战之兵不足两万,岂可在此时出兵,再说黄巾主力随退,但还是有二十余万之众,咱们凭什么与敌交战,这是自取灭亡之道,叔父不可听信此人之言“郭图一听吓得浑身一颤,现在城外那二十万黄巾军已经是袁家的了,要是此时出击,岂不是叫自己与袁家交战,到时候自己该帮哪边? 郭典自然也是不悦的说道“徐邈,我城中兵士刚刚经历战乱,现在正是休养生息之时,城外黄巾贼寇虽然暂退,但谁知道目的为何?冒然出击反中埋伏又该当如何,到时候皇甫嵩还没怎样,却先被黄巾击破,岂不是贻笑天下,此事绝不可为“。 徐邈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既然太守不肯用此计,自己也无可奈何,缓缓的退了下去,只是一旁的郭图此时正在用凶恶的眼神看着他,心中正盘算着是否应该除去此人。 “叔父,此正是大战之时,谅他皇甫嵩也不敢如何,咱们就闭门不出,叫他绕过去便是,城外二十万黄巾见到雁门精锐必退,到时候再派遣一支部队配合皇甫嵩出兵信都,他就无话可说了“。 “嗯~~~事到如今,就依你之言,传令兵,就照此行事,不可延误“郭典心中一盘算,皇甫家虽然势大,但自己有丁家二老做后台,也不太惧怕于他,再说自己守城有功,他皇甫嵩就是在厉害,总不能颠倒黑白吧。 当郭典的军令从瘿陶城传到皇甫嵩大营的时候,整个帅帐都为之沸腾了,首当其冲的便是皇甫嵩之子,皇甫郦愤怒的高声叫道“父帅,他郭典真是胆大包天,不出城迎接也就罢了,竟然叫咱们驻扎在城外,连城门都不开,简直是不把咱们放在眼里,父亲可给孩儿一支人马,郦定攻下此城,把郭典匹夫押来治罪“。 “少公子稍安勿躁,此事还须从长计议“傅燮一看皇甫嵩脸色不对,急忙拦住二公子沉声说道”这瘿陶被黄巾贼寇攻了大半年之久,丝毫未动,岂是如此容易攻占的,再说此时正乃剿贼之际,相互攻杀定会落人口实,将军不可意气用事“。 皇甫嵩当世名将,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就算真的想找郭典的麻烦,也会暗地里来,又怎会派兵攻城呢,自己这个二子实在是不明事理,此话要是传出去,别有用心之人奏你一个谋反的罪名都行。 “哼!!!成事不足,小小年纪只懂厮杀,如何成事,好好学学再来发言!!“皇甫嵩冷哼一声,挥手喝退皇甫郦,平息了一下心情问道”南容,这个郭典之弟便是我罢免的前任雁门太守同族,定是恨我入骨,才会如此羞辱于我,等剿灭黄巾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他~~~~此当务之急应该如何?“。 傅燮想了片刻回道“虽然咱们进不了瘿陶,但曲阳和束鹿安乡足可供给大军所需物资用度,一时半会军粮不成问题,不过还是要尽快剿灭黄巾主力,以免有后顾之忧“。 “嗯~~言之有理,虽然贼首刘石以逃,但三十里之外还有二十万贼兵盘踞,而且信都张角也留有十多万精锐,这一仗恐怕不好打啊“。 “将军不用担心,那二十万残兵不过土鸡瓦狗,没了主力,凭咱们雁门精锐,翻手可灭之,将军只要留心张角的那十多万精锐便可,不要被他们偷袭了后路“傅燮信心满满的应道。 这时,一旁的陈震突然说道“在下还有一个担心的地方,将军不可不防“。 “哦?孝起所虑何事?“皇甫嵩急忙问道,此人自从投效到自己帐下多有建树,其才干逐渐显露出来,丝毫不在自己视之左膀右臂的傅燮和阎忠之下,尤其是阎忠消失之后,对于此人的依赖更甚。 陈震看了看一旁的傅燮,迟疑了一下说道“听说魏郡袁家这些日子动作不断,这个天下第一世家绝非等闲,冀州又是他袁家封地,世代经营在此,其背后的实力恐怕已经不是咱们能抗衡的了,所以将军还要提防他们一些“。 “袁家~~~嗯~~~孝起未免多虑了吧,太傅袁隗自从黄巾起事以来,就辞官闲赴在家,虽然长子袁绍代父挂了个虚名,也并无实权,更何况袁家四世三公,还能背地里捣鬼不成?“ “小心驶得万年船,将军不可小看袁家的势力,天下第一这个名号可不是平白得来的,孝起所言的确需要谨慎对待“傅燮连忙提醒道,虽然有些不满陈震帐前卖功,不过所言还是有理。 “那好,多派些探马,把方圆百里都给我严加勘察,顺便也防一防张角那边的动静“。 就在他刚刚下令之后,又一道探报来到“启禀将军,黄巾贼寇开始后撤了,看样子此次动静不小,目标直指平乡“。 “好~~~就怕他不动,留在此地徒费粮草,传我军令,全军准备拔营,向平乡进发,我倒要看看这帮盗匪想逃到哪去“。 军令一下,整个军营又开始运转起来,众将官分头准备,而陈震却在此时逐渐皱起了眉头,看着沙盘上的地形,心中有一种不安之感。 两日之后,等皇甫嵩大军缓缓的追击了五十余里之后,前方探哨又传来一道异常的情报“启禀将军,前方黄巾贼寇大军消失了“。 “消失了!!!“除了陈震之外,所有人都为之一惊,皇甫嵩大怒道”三路探马竟然能叫二十万大军凭空消失,你们吃闲饭的吗?给我拉下去斩首示众~~~~~~“。 刀斧手托着哀嚎的探子远去,惨叫声传来,而皇甫嵩的脸色却更加的阴沉“此事太过蹊跷在,你们有什么看法?“。 “将军,事到如今,也只有一个原因了~~~~~“陈震的声音传了过来。 皇甫嵩心中一惊“袁家!!!“。 第二三二章 郭氏叔侄误入石门阵 “师父,咱们走了这多天,什么时候才能到冀州啊,也不知道我大哥他们现在如何了?“。 “你心境太乱,无论任何时候,都要平心静气,绝不可紊乱自己,否则对修为有害无益“。 山道之上,大队的兵士正有条不紊地前行着,当先几匹骏马并肩而行,走在当中的正是并州刺史帐下大将吕奉先,左右跟随张辽众人。 从并州出行,众人已经行了十余日,因为吕布特意减缓速度,所以大军还没有出并州之境,一般军士副将跟随吕布已久,令行禁止之下,无人有任何意见,可张辽这帮年轻后生却有些按耐不住了。 张辽听闻此言立刻稳住内息,连连点头应道“是~~~学生急躁了“。 “嗯~~~你也不过是心切则乱罢了,放心好了,他们虽然实力稍弱,但自保绝无问题,而且身处皇甫嵩大军之中,有刺史这层关系,绝无人敢动他们的“吕布头都不回,身形笔直的立于马上,边走边说道。 身后众人心下释然,自己两位哥哥的本事,他们最清楚不过,又有高教头这等大将跟随,又能够出什么事呢,庸人自扰啊~~~. 就在此时,突然前方一匹快马飞奔而来,传令兵到近前一抱拳说道“将军,前方有敌情,还请指示“。 “怎么回事,细细说来~~~~”还是那样平稳,好像天塌下来都不会使他的心境有一丝的震动。 就在吕布众人大军的五十里之外,一片山林之中,此刻正有两部军士展开激烈的厮杀。 “给我顶住,吕将军马上就会赶到,绝不可被敌人冲乱阵脚”一员大将手舞着长刀立在阵前指挥着。就在他的身前,一排由大汉军士组建而成的钢铁壁垒横在敌人的面前,无论如何冲杀,都难以逾越这道屏障。 “将军,咱们兵力太少,看样子敌人是有备而来,而且军力极强,训练有素,恐怕抵挡不了多久了~~~”旁边的偏将神色紧张的叫道,从两军交战到现在,虽然只过了短短的半个时辰,但伤亡已经有些惨重了,没想到区区贼寇竟然有这样的战斗力。 “放屁!!姓秦的~~你再敢胡言,我第一个杀你,区区贼寇也敢犯我天威,今日我就要与他们决一死战”。 偏将秦宜禄神色一暗,自己一番好意,差点招来杀身之祸,真是心又不甘,索性退在一旁,冷眼旁观。 前方的敌军还在猛烈的冲杀着,并州兵士虽然都是吕布千锤百炼出来的精锐,但敌我数量悬殊,而对方的素质也不差,实在是已经有些无法抵御了。 一把战刀迎面劈来,大将身形不闪不避,反手一刀劈出,抢在敌人之前把刀插进了对方的胸口当中,艳红的鲜血喷溅了出来,大将不退反进,迎着鲜血一刀劈开敌人的尸体,从当中迈步而出,长刀泼风劲雨一般挥洒,一片刀光过后,面前只留下了一片的尸首,刀身之上还挂着碎肉,好像魔鬼一样端立在场中央,吓得周围的敌军为之一愣。 “此人是谁?竟然如此勇猛,今日难道碰上硬茬子了?”山头之上两道黑影定睛观瞧,大将的招法吓了二人一跳,其中一人疑虑道。 “怕什么,咱们两万人打他两千人,难道还会输不成,这些大汉蠢兵岂是我的对手,传我军令,叫左右两翼突袭,该收网了”。 一声令下,旗手手中大旗一展,只见两侧山间顿时跃起一片片的兵士,手中利剑长刀挥舞着就朝场中央的汉军突去。 “将军,还有伏兵!!!”秦宜禄吓得浑身一抖,面前贼军就已经够厉害的了,此时再加上两侧的伏兵,自己的小命就可能交代在这了,恐怕连吕将军的援兵都等不到。 为首大将突见埋伏也是心中一惊,暗道今日难道真的就要命丧贼手不成,自己的一腔抱负,还有家仇之恨都要石沉大海了。 “叔父,你看那边~~~”就在此时,旁边一个年纪十五六岁的少年突然赶过来叫道。 “嗯?”大将顺着少年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左后方一片山林之中,有一片怪石林立,也不知道是人为的,还是天然形成的,每一块巨石都在两米以上,望眼看去足有百十块之多。 “此地甚是蹊跷,不会还有什么埋伏吧?”。 “叔父,我已经查看过了,应该没人,咱们此时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进去避祸~~~”少年当机立断的说道。 大将回头一看,只见两侧山间的伏兵已经冲到了一半,前方的兵士更是士气大振,奋勇的冲击着自己的阵型,要是被合围,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给我退到石林中去,前方兵士阵型不得散乱,徐徐后撤~~~~~”大将一声大喝,都不用传令兵,四周的兵士马上就接到了命令。 不愧是吕布训练出来的兵勇,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军纪,都是首屈一指的,在被狂猛的突击下,还能有条不紊的缓缓后撤,而且有些人甚至为了保全身后的战友,已经开始死命抵挡了,牺牲在战场上是难免的事,但要真的自愿去做,却千难万难。 “宣高,你看他们撤进石林了!!!”山间二人一眼就看到敌军的动向,一人惊呼道。 另外一个却冷哼一声“他们自己找死,就怪不得别人了,给我围住出口,既然想进去,就别再出来了”。 “宣高,咱们此次做的是否有些不妥,毕竟是大汉的兵士,万一传了出去,恐怕咱们在此呆的也不安稳啊”。 “我说義山,你怎么自从逃亡以来,就变得如此胆小了,这太行山如此之大,还没有咱们藏身之处?再说咱们的粮草已经不多了,再这样下去,恐怕连年尾都撑不到,总不能叫自己饿死吧”。 “哎~~~希望无事,逃亡了这么久,何时是个头啊?”。 “你现在又说这样的话,黄巾军当初起事时候我就说去攻占州府,定可抢下一片基业,你要依我当日之言,咱们早就过上安稳日子了,还用得着在此做盗匪之事”。 “你糊涂啊~~~黄巾贼寇虽然势大,但大汉天下根基坚固,如何能被区区反贼覆灭,咱们跟着他们这帮人瞎混,迟早也是被剿的下场,前番打探的消息,豫州兖州之内的贼寇已经被剿灭了,现在冀州老巢也危在旦夕,咱们留在此地还能有一线生机,出去必死无疑”。 “那你说该当如何?我臧霸总不能永远窝在这里当贼~~~~~”。 “看看吧,黄巾贼寇虽然无法动摇大汉,但是毁之根基却已成功,天下别有用心之人多不胜数,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群雄并起,到时候就有机会了”。 “哈哈哈哈~~~義山说得好,果然是我的左膀右臂,我臧霸称王称霸之时,義山就是我的国师”臧霸放声大笑,得意之势冒然而发,狂放至极,下方的战场好像已经忘记一般。 旁边的杨阜杨義山心中一沉,自己这个莫逆之交太过自以为是了,可自己心中总有一股不好的兆头,这天下真能如自己所愿?就算群雄并起,凭他们又真能占地封王吗? 他二人各怀心事之时,山下的汉军却已经安全的撤进了石林之中,本想以石林为屏障低档贼兵,谁知道众人刚一进来,外面的追兵就不再攻击,只是远远的包围在四周,根本没有再向前一步的意思,只是用弓箭朝里面乱射。 众人虽然疑惑不解,但如此情况,总比出去送死强,大军不敢留在石林边缘,飞箭使他们无法休整,只得向里面走去,渐渐的,外围的贼兵已经看不到了,再也没有飞箭射进来,众人这才团坐在地稍事休息。 “将军,这个石林很怪异啊,我感觉咱们没走几步,为何就看不到外面了?”偏将秦宜禄谨慎的观察着四周,东摸摸西碰碰,巨石确实是真实的石头,却不知为何三块开外的石头就已经看不清了,稍远一些的己方兵士也身形模糊。 “这里有些诡异啊,叫大家不要乱动,千万不要走散了”大将也神色一紧,连忙下令叫道。 坐在周围的兵士此时都发现了怪异的情况,但是有将军在,众人倒是毫不在意,听令行事就是了,万事自然有将军做主。 “嘉儿,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你刚才查看了这里吗?”大将问向一旁的少年,好像对于此人非常的看重。 此时少年站在一块巨石旁边,用手轻轻的摸着,左右不断的观察巨石之间的距离和位置,对大将的问话充耳不闻,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一样。 就这样过了半晌,才缓缓的回过头来叹道“叔父,看来咱们是误进了一个石阵,刚才情势危急,我只在外围观察了一下,没有细看,现在身在阵中才感觉出来”。 “你有办法破阵吗?”大将有些紧张,但一想到自己这个子侄的本事,又稍稍安心下来,自幼被称为鬼才,不论是族内还是同辈之中,都是首屈一指的人物,颍川会馆多番招纳,却无功而返,也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但是所有人都承认一个事实,就是此人的才华百年难得一见,任何方面都是~~~。 第二三三章 郭嘉智破石门阵(一) 郭嘉虽然年幼,但自幼历练通达,颖川一带年轻一代之中无出其右者,就连荀家两大天才荀彧和荀攸也口称~~~自叹不如,是不是口是心非暂且不论,只这个评价,就叫外人敬佩万分。 此时虽被困石阵之中,但神色却一如既往的平静,只在一开始有些愧疚,也是因为是自己把兵马带进了阵中,但以当时的情况看,这也是逼不得已。 “叔父,此阵极为神妙,五丈之外视线不清,即刻命军士们衣带相连,以免走散在阵中,我稍加观察,再寻破阵之法”。 “好~~~”前军大将郭缊立刻下令照郭嘉所言行事,除了需要受伤的兵士和照顾人员被围在当中,其余人等尽量围成圆形,相互缠绕以免走失。 郭嘉此时才真正的开始观察起石阵来,只见这石林之中,每三丈左右就竖有一块巨石,并排展开成品品相连,相隔的间距基本相同,用手在地上拨了拨土,估算巨石入土也应在三丈以上,要想挖出来恐怕要费不少的力气。 郭缊见状急忙上前问道“嘉儿,石阵是否能破?要不然叔父下令叫人把这些巨石夷平,虽然费力,但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千万不可,自古野阵机关变化极多,阵桩之下往往会有危险潜伏,这还是轻的,有些神妙的阵法,稍微移动阵桩,就会引来突变,这种风险实在是太大了,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轻试”。 “原来如此,那咱们就这样不动是不是就不会触发阵法?”。 郭嘉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现在看来好像是如此,因为咱们一路进来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但阵法之妙就是千变万化,神鬼莫测,有时候只要迈错一步就有可能触发机关,所以还是少动为妙”。 “那咱们只管在此等吕将军来救便是,总比瞎撞瞎冲要强得多”。 “呵呵~~~叔父太小看此阵了,如我所料不错,此阵内有迷魂之功效,而且咱们不知道范围大小,就算吕将军来了,恐怕军中也无能人破得了此阵,求人不如求己,我想想办法吧~~~~~~”。 郭缊一听此言,心中一凉,既然郭嘉都这么说了,也只能靠此子的本事了,希望往日的盛名不是白得的。 此时在山坡之上,一片隐秘的林中,两个黑衣人笑看着石阵周围的情况,其中一人笑道“这次的收获不小啊,你这个八卦迷魂阵可以试一试效果了”。 另外一个嘿笑一声接道“我研究此阵已久,虽然阵型范围不大,但要困住这两千来人却绰绰有余,没想到的是,丁老头的人马却自己撞了进来,也罢~~~等检验完毕,我自会引他们出阵”。 “你先别说大话,人家要是自己破了阵,我看你这张老脸往哪放啊~~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二人说话的工夫,阵中郭嘉却发现一处疑点,他观察了半天,终于发现每块巨石之上都有一个横切面,面积极为细小,不仔细观察还真看不出来,可在郭嘉丝丝入扣的细查之下,还是被寻找了出来。 看了看每块巨石的横切面朝向,和品形方位之间的交叉点,郭嘉面上终于露出一丝难得的微笑,回头说道“叔父,此阵我在史籍上有见到过记载,称之为奇门八卦阵,虽然神秘,但只要找到生门,还是能破解的,只不过我刚刚看破几处阵眼,还需要试验一番”。 “嗯~~~试验就试验,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郭缊满不在意的说道。 “这可是会死人的,一个不好恐怕试验之人就有去无回了”。 郭缊眉头一挑回身叫道“小的们,咱们身处阵中,现在我嘉儿已经探明阵眼所在,但还需勇士探阵,此任务九死一生,愿意去的说一声,出了事~~~我郭缊给他的家人养老送终”。 “草~~~将军说的什么话,不就是死吗,老子第一个上去,谁也别跟我抢啊”郭缊话音刚落,马上就有人跳出来自愿试阵。 一人动,人人动,大军之中立刻叫喊声,应召声此起彼伏,郭嘉听得心中一阵感动,这些兵士真不愧是大汉精锐,吕布将军也确实训练有方,能如此卖命的兵士,大汉之中还有多少? 就在人群涌动的时候,两名伤病走了出来,一挥手叫道“兄弟们,哥哥我身负重伤,救活了也是个废人,今日就叫哥哥给你们开条路,小兄弟,你就说阵眼在哪吧,我上~~~~”。 郭嘉看了看众人,只见所有兵士都把手中兵刃高高举起,无人发一言,只是默默地看着前方二人,一股军威油然而生,气势环绕在大军的四周。 “这是送行礼~~~”郭嘉心中明白,这种礼节乃是千古流传,象征着出去任务之人的荣耀,只要是行了此礼的在场之人,日后死去壮士的家室人人有责。 “好,你们要小心行事”郭嘉说罢,一指左右两边四丈开外两个地点说道“东西各走三十五步,然后各绕石半周,看看能否触动得了巨石”。 二人按着郭嘉所言,一步一步的来到巨石旁,轻轻的饶了半周,在巨石背后小心的用手推了推,入手感觉冰凉而坚硬,但是却纹丝不动。 其中一人见状,心中一发狠,双手猛地抱住巨石就向旁边摇动,此事发生的太过突然,在众人的注视下,只见巨石好像是轻微的晃了晃,突然一股吸力传来,那人没有防备,整个人被紧紧的被吸在了巨石之上,而且越来越紧,就在郭嘉吩咐人前去营救的时候,只见此人忽然猛吐鲜血,双眼渐渐地失去的神采,最后头垂了下去,死于非命。 说来奇怪,人没死的时候,被巨石吸得一动不动,刚刚咽气,吸力就像凭空消失一般,人也软软的倒在地上,倒是上去营救之人吓了一跳,忐忑着要不要上前。 “已经无事了,去吧尸首收回来吧,不要叫他白死,那边的兄弟先不要动”郭嘉沉声说道,对于这个意外虽然早就有所预料,但真发生的时候,也是心情极重。 “嘉儿,这阵眼有机关啊,还要试吗?”。 “要~~~不然岂不是白白牺牲,这次最好两人一起行动,同时触发阵眼,千万不要有偏差”郭嘉恨声说道。 “那好~~”郭缊提了提气,自然又有人上去依法而行,这次左右两人再郭缊的口令下同时发力,意外再次发生了。 没有吸力传来,而是两个巨石下方突然冒出一阵黄雾,雾气不大,只把巨石所在范围兜住,但两个壮士却来不及躲开,一阵惨叫声传出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众人心惊胆寒得等着黄雾散去,地上多了两具尸首,此时的他们已经面目全非,四肢正慢慢地被腐蚀断裂。死相极为凄惨,但是从声音的时间来看,应该死亡的很快,几乎是一触即亡。 “好厉害的毒~~~~~这是什么人干的?也太过歹毒了~~~~~~”郭缊久经战阵,对于生死早就看的很淡了,但是如此剧毒却还是第一次见到,不但要人命,还毁人尸首,这恐怕会大大的打击兵士们的信心。 果然如他所料,在经历了刚才的事之后,所有人都不再吭声,这种死法太惨了,死后都没有全尸,内心震动极大。 郭嘉紧皱着眉头,对于自己,他向来极为自信,这个阵法虽然神秘,但也是自己参研过的,阵眼对决不会错,却为何会发生如此之事呢?虽然意外在所难免,但是总要有对策才行,再这样下去,兵士们恐怕就对自己失去信心了。 郭嘉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叔父,此阵有些蹊跷,我所阅古籍记载,奇门八卦阵有阵眼八处,但只要掌控生死二门,就可以破阵而出,我刚才选择的那两处绝不会有错,按卦位来看,那两根石柱正是生死二门,但发生意外,其中必有缘由”。 “嘉儿,我知道你的本事,但是如此古阵失传已久,虽然不知道是谁在此设的阵法,也有可能是上古遗阵,不论是哪项,只要稍有变动就会面目全非,咱们此次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出得去啊”。 “!!”郭嘉心中一惊说道“叔父刚才说什么”。 “嗯?说什么?”。 “稍有变动就会面目全非,原来是这样”郭嘉紧皱的眉头稍稍舒缓了一下应道“叔父刚才推测此阵可能是上古遗阵,嘉认为绝不可能,一般阵法机关能保留三五十年就算幸运,成百上千年的机关只可能出现在地下陵墓当中,像这种整日风吹日晒雨淋,暴露在外的石阵,绝不可能出现如此效果,所以我推断此阵必是人为”。 “那又如何?”郭缊不解的问道。 “哼哼~~~如果是人为的话,虽不知道他的目的何在,但绝不是用来特意害人的,尤其是害咱们,因为咱们途径此处也是意外之举,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试阵!!”。 “试阵?找谁试?”。 “很有可能就是那些盘踞在太行山上的盗匪,这些人无恶不作,死有余辜,所以布阵之人也就做得心安理得”。 “那跟咱们破阵又有什么关系呢?”。 “试阵试阵,必然是翻新之术才会想要检验,不然凭布阵之人的手段,何来试阵一说,所以此阵必然被人改良过,我刚才只注意了古籍之上的奇门八卦阵之阵型,却忽略了其他的要素”。 郭缊信心大震,惊喜的说道“既然如此,你可知道破阵之法?”。 “嘿嘿嘿~~~叔父请看,这些小石礅便是阵结所在~”。 第二三四章 郭嘉智破石门阵(二) 郭缊顺着他所指的位置看去,只见地上零零碎碎的布满了突起的小石礅,说是石墩,其实看起来更像是普通的石头子,形形**什么样的都有,所在位置也极为散乱,好像随处可见的乱石,刚才还有人无聊当中乱踢了几颗呢。 “叔父,这些石墩就是真正的八卦阵,这些石柱只不过是障眼法,而且还是机关所在,大小石块相辅相成,组成了这个神奇的阵法,看来布此阵者,乃绝世高人,要不是叔父提醒,我也绝不会发现此点。 “嘿嘿~~咱们郭家都是福大命大的人,废话不说了,应该怎么破阵?“郭典一点也不谦虚,嘿嘿笑道。 郭嘉又仔细观察了一下乱石的方位,看似随意的用脚乱拨,只是眼神中却越来越清晰,最后会心一笑说道“我知道了,叔父~~~这些乱石不是都有作用,可以踢动的都是掩人耳目的垃圾,那些为纹丝不动的才是重点“。 郭缊好奇的踢了几块,其中一个确实没有被他踢动,要知道郭缊身为前军大将,一身功力也是出类拔萃的,脚力随便一踢也有个百十斤重量,看似小小的石块竟然纹丝不动,真是叫人匪夷所思,要是一般情况,可能会误以为石块埋地过深,也就不加理会了,此时细细体会,才感觉不对劲。 “如我所料不错,这些石块应该是与那些巨石相连的,这样才能相辅相成,已结成阵,叔父请看,这石块表面虽然粗糙,但这里却极为平滑,而且是和那巨石的切面相应对的“。 郭缊一看果然不错,小石块上有一处非常细窄的表面极为光滑,但是因为太过细小,就算功力极高之人,不俯下身也很难察觉。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开始破阵吧“郭嘉此时终于又露出了一开始那般的笑容,信心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伸手一指左右两边个一块石墩说道“这两个,我所料不差的话,应该就是生死二门了,不过既然有前车之鉴,我不想在牺牲各位的性命,此次就由我亲自试阵吧~~“。 “那怎么行,万一不成功,我们之中哪还有能够破阵之人,公子绝不能亲试,这次就叫我来吧,我秦宜禄怎么说也算个偏将,应该够分量了吧“。 “哈哈哈~~~你终于当了回爷们,那好,这次就叫老子陪你一起,嘉儿,他说得对,要是我们失败了,留下你还有成功的机会,所以你绝不能上“郭缊豪爽的一笑,本来他有些看不起秦宜禄,胆小怕死,畏首畏尾,没想到这次却叫他刮目相看。 “郭将军不要啊~~~~“人群之中立刻有人大叫出来,”身为一军之首,怎可亲身犯险,我来~~~我来~~~“。 “都给我闭嘴,老子谁也不用~~~这次就和秦偏将一起走一趟“郭缊大喝一声,挥退了冲上来的侍卫叫道。 郭嘉也有些傻眼,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叔父要亲自试阵,这要是失手了,谁来指挥部队?当下他只能傻傻的看着郭缊,一动不动。 “别扭扭捏捏的,老子还不想死呢,我是相信你,此次定会成功,你难道对自己没信心?“郭缊哼了一声,自己上阵虽然鲁莽,但也间接的要激发一下这个子侄的斗志,他虽然天资聪颖,才华过人,但总是叫人有一种浑浑噩噩干劲全无的感觉,这个郭氏一族将来的希望一定不能心无斗志,自己这次就用生命来激发一下他的心性吧。 郭嘉双眼渐渐地散发出神采,以他的心智怎会不明白叔父的用意,一股傲气由心而生,碌碌无为岂是我郭嘉之志,那好,就叫人看看我的本事。 想到这里身板一挺,对郭缊说道“那好,叔父对我有信心,我就做给叔父看,这两处阵眼应该不像其他石墩,虽然连接巨石,但必有缝隙,叔父与秦将军可用全力攻之,触之击退或可保全自己“。 郭嘉其实也是无奈之举,想要破阵又岂是如此简单的,没有一些本事,恐怕连石块都不能震动分毫,所以郭缊提出来之后,他也是再三考虑,才勉强答应。 郭缊和秦宜禄点点头,神色凝重的来到石块三尺之内,只见两人都开始提聚毕生功力,气运单掌,蓄势而发。 秦宜禄回头看了郭缊一眼,只见他微一点头,突然大喝一声“发~~~“二人同时发招,两股排山倒海的掌力拍涌而出,朝着石块击了过去,而两人再发招的同时,身形闪电般的向后跃去,以闪避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的意外。 两道掌风同时拍在了石块上,只见坚固的顽石在微微的抖动了一下之后,又恢复了平静,就在众人不明所以的时候,突然四周的巨石开始震动,而有些巨石的下面还有机关被触发出来,有的是一排利剑猛然突起,有的是一道锯齿刀斜撩而上,还有周围冒起烈火的,五花八门,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索性都离的比较远,才没有被波及到,就这样也看的众人一身冷汗,这要是自己一一去试,绝对是全军覆没的下场,而且根本破不了阵。 就在周围巨石阵阵抖动之后,突然之间周围的视野清晰了起来,不再是只能看到三块巨石之内了。 郭缊定睛一看,原来自己众人也往里走了没多远,只不过十多块巨石的距离,差不多百十米而已,石阵外的敌军还隐隐可见。 而此时石阵之外的守军也是愣在当场,石阵开始震动的时候,还有些人正围靠着巨石而坐,几乎是一瞬间,距离之内的敌军就被机关剿杀殆尽,死相极为凄惨不堪,吓得远处的敌军一个个呆若木鸡手足无措,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啊~~~~能看见他们了,给我放箭,射死他们~~~~~~“一个军官猛地发现石阵中露出了汉军的身形,虽然距离尚远,但还是下达了命令。 星星散散的箭矢划过天际落下,根本对郭缊的部队造不成任何伤害,因为敌人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劲来,有些还在发呆,又怎能拉弓射箭呢。 “冲~~~击杀贼兵,冲出去~~杀啊~~~~~~~~“郭缊一举战刀,率先窜了出去,久经沙场,对于局势的把握非常的精细,刚一看到敌军,立刻发起了冲锋,身先士卒举刀而上。 身后如狼似虎的并州将士更是也如猛虎出闸,在石阵中憋闷的心情正无处发泄,迎面就是把自己逼入阵来的敌军,又怎会跟他们客气,狂叫着冲了出去,敌人在他们的眼中已经变成了数字,击杀敌人的数字~~~~~~~就好像每人的头顶都有一个巨大的标符~~~我是一号。。。。 “啊~~~“郭缊手中钢刀像是嗜血的猛兽,第一个突进了敌人的阵中,刀下没有一合之将,只要是碰上他的,最轻的也是断手断脚,稍有躲闪不及者马上就身首异处,功力的悬殊使得他在敌军中横行无阻。 围在石林之外的守军本就数量不多,因为臧霸见他们进了阵,就没有再继续追击,只是留了两队人把守,这一下被郭缊带人冲出来,杀了个措手不及,立刻乱成一片,阵型都组织不起来,而刚才下令放箭的偏将,此时人头已经挂在了郭缊的腰间上。 “什么?汉军冲出来了,怎么可能!!!“臧霸正在山间喝酒,周围自己几个得意的将领相互吹着牛,此战把汉军逼入了石阵,军中物资虽然没有多少,但也算是聊有收获,而且没费什么力气,听到有人来报之后心中立刻大吃一惊。 “那个石阵不是有进无出吗?他们怎么出来的?“一名大将叫道。 “现在说这些废话干嘛,给我备马,我要再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另一人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对于他来说,怎么从石阵出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又可以杀人了。 一旁的杨阜沉声说道“此仗已经大获全胜了,我看不如收兵吧,咱们人在暗处,他们奈何不得“。 “军师说的什么话,咱们死了这么多兄弟,怎能放过他们这些汉军,别人怕他,我孙观却不惧,只需给我五百人马,我定提汉将人头回来“。 “仲台不得无理,军师既然如此说必然有其道理,你怎可意气用事“杨阜下首一文士面色一沉说道。 孙观见此人说话,哼了一声退了下去不再出言,只不过眼中却还是跃跃欲试,只等着臧霸下令出兵。 “这些汉军真是不知死活,既然出来送死,那我就成全他们,传我军令,分三路迎敌,还是之前的战法“臧霸果然下令出兵,在山中憋闷的实在是够呛,看来这次想要发泄一下。 “宣高,你可要考虑清楚啊,这些汉军从并州方向而来,恐怕是刺史丁原的人马,你就不怕刺史府那个军神吕布?“。 “哼~~什么军神,我看只不过是传言而已,老子就不信他能如何,不来便罢,要是敢来,我就连他一起剁了喂狗“臧霸满不在乎的怒叫道。 就在此时,突然前方探哨一声长鸣传来,众人都是一惊,抬头看去,只见并州方向一队人马急速赶来,为首一员大将,手持方天画戟,头戴紫金冠,双目微睁,隔着极远,一道寒气扑面而来。 “吕布!!!!“臧霸失口叫道。 第二三五章 张辽阵前初显威 “将军,吕布不过是被世人神话而已,今日敢来此送死,正是我兄弟们立威之时,看我下去拿他”孙观见状哼笑一声,满不在乎地叫道。 臧霸精神一震,以前只不过是听闻吕布威名,并不曾真正照过面,刚才自己突见吕布杀来,下意识的惊慌失措了一阵,此刻振奋气势应声说道“没错,咱们兄弟自从来此,怕过谁来,别说吕布,就是他皇甫嵩的大军杀过来,在这片林中我也敢与他掰掰手腕,来人,给我备马抬刀,我倒要看看他有何过人之处”。 一声令下,孙观,尹礼率先纵了下去,要论好战之心,此二人在臧霸军中是当之无愧的前两名,自从跟随臧霸以来,就整日请命出山攻城略地,要不是杨阜严令禁止,可能臧霸军早就趁乱伐城了。 “将军且慢~~~~”杨阜一拉正要动身的臧霸心急道“吕布扬名已久,在并州无人能敌,一己之力杀惊黄巾两千贼寇可不是世间谣言,将军此次出战恐怕凶多吉少啊,还请三思而行”杨阜已经不用名呼之,而改称将军了。 “義山,你我相识多年,我向来敬重你敢作敢当的勇气,所以才对你百依百顺,但是自从入山以来,你就开始畏首畏尾,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霸气,实在是太叫我失望了”。 “将军~~~高宣,兵法有云,谋定而后动是为智也,咱们从池完带出来的这些弟兄都是将来打天下的资本,我又怎能不谨慎细微呢,你今日如不听我之言,定遭大败,难道你想叫兄弟们白白送死?”。 “好了!!!”臧霸一挥衣袖,拍掉杨阜的手掌哼道“别再说了,你要是怕死,自去好了,我臧霸已经忍够了,今日就要先杀吕布,再灭丁原,趁势夺取并州,到时候我就与黄巾张角遥相呼应困死皇甫嵩,看你还有何话说,你不要再碍我的事了”。 臧霸说完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转身而去,留下山坡之上的两名军师,杨阜静静的看着臧霸的背影,心中突然一阵灰沉,往日的抱负消散一空,他知道臧霸这一去九死一生,而这些跟随他的健儿们,大部分也会战死沙场,什么理想,什么威志,都已经随着臧霸而离开了。 “義山兄,臧霸将军可能会打胜此仗也说不定呢,你又何必灭他的心气呢,就算不敌,咱们人多示众,也不会吃什么大亏吧,叫他出去解一解气闷便是,等消了心中这口气,一定会向你赔礼的,毕竟他视你为左膀右臂~~”一旁的孙康见杨阜意志消沉,低声宽慰道。 杨阜突然发出真真苦笑“太晚了~~~一切都完了,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在与他留一条退路,等他战败之后,你告诉他陈留兵围以解,卢植等人必定北上合围匪首张角,此时兖州之内空虚,可用于藏身,不过千万不可攻城略地,只能潜伏于山林之间”。 “義山真的认为将军必败无疑?”。 “吕布神威盖世,绝非高宣可敌,能保全性命就算万幸了~~~”。 “如真向義山所言,我等该去何处安身?”。 杨阜看了看已经开始整军待发的臧霸等人,叹息一声说道“泰山~~~”说罢转身消失在山林中,几闪之后便消失无踪。 臧霸此时已经整顿好兵士,从池完带出来的精锐都是百战之师,身体素质强悍,而且军纪森严,丝毫不比皇甫嵩等名将训练出来的兵士稍弱,只不过心态上却差了不少,毕竟一方是朝廷编制,而他们这些人,此时只能称作贼寇~~~ “兄弟们!!咱们翻身的时候到了,今日一战,咱们的对手是被称为并州第一勇士的吕布,只要击破此人,咱就就可以趁势攻下晋阳,到时候有城有地,大家再也不用胆惊受怕了,谁愿意跟我上阵杀敌~~~~“臧霸统兵多年,还是懂一些应变之道,当下鼓舞了一震士气叫道。 对于长时间屈身于山林之间的人来说,对城池的渴望是非常迫切的,那种安定感是不可替代的,臧霸说的这些,可能在平时算不得什么,但此刻却是实实在在,非常管用。 “愿跟随将军,击破吕布~夺下晋阳~~“大军顿时沸腾了,狂叫着,嘶吼着,好像一群饥饿的野狼,面对羊圈中的美食,就算猎人的刀剑再利,也会奋不顾身的冲上去搏杀。 “好~~~跟我上~~~“臧霸长刀一横,翻上战马率众而出,身后整整齐齐的一万大军,就像影子一般紧紧跟随,士气提高到了顶点。 “师父~~敌人下来了“张辽一声大喝。 吕布面色平静,除了双眼之中森森的寒气,看不出一丝激动之色,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此刻吕布的心中应该是如澎湃的凶涛一般,对于战斗的渴望使他身负凶名,杀神吕布传遍整个并冀之地,附近的匪盗闻之即溃,根本不敢与他交手。 “哼~~“一声冷哼轻轻的发出,这是吕布见到敌军之后发出的第一声,轻蔑,鄙视,不屑一顾,无数种意思都在这一声之中散发出来,凭他的本事当然看的出面前的是一直百战精兵,但这又如何?下场只有一个而已。 看着前方整整齐齐的大军,吕布身后的兵士纹丝未动,几员大将更是面无惧色,尤其是张辽等人,此刻竟然还在嬉笑着对臧霸等人指指点点“看这些笨蛋,急着出来送死,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好了~~~战阵之上不可嘲笑敌人,胜~~~~就要凭手中的武器确确实实的杀得对方无话可说,你等日后要谨记“。 吕布之言,就算再顽劣之人,也不敢忤逆,众将急忙低头应是,张辽更是率先出列叫道“师父,这头一仗就交给我把“。 “不可大意,探探虚实即可“。 “好嘞~~~“张辽一拍马腹,抢先出列叫道”来者何人,可知我部是何处人马吗?“。 臧霸一看吕布不为所动,竟然叫一个小孩子出来送死,更是心中怒气横生,不由叫道“笑死人了,并州第一勇士竟然是胆小怕死之徒,军中除了小孩就无人可用了吗,既然你想死,我成全你便是,给我拿下此人“。 话音未落,一员偏将策马而出直奔张辽杀到,长枪一点朝面门刺来,枪上的功夫倒是有几分造诣。可这些对张辽来说,却有些不够看了,在吕布的**下,别说天赋异禀的张辽,就是一块石头,恐怕也炼成绝世高手了。 “哼~~送死都不通名吗~“张辽虽然年纪幼小,但身材却像两位兄长一般,成长极快,十一二岁的年龄就已经比大上四五岁的人还高壮了,此时见到长枪刺到,不屑的一声冷笑,钢枪横扫而出,正磕在对方的兵器上,只一个回合就把对方震得上手发麻。 “哎呀~~~小小年纪,竟然这么厉害“敌将刚想要后退,只见张辽身形一动,早从坐骑上腾空而起,钢枪连点,头胸肩全笼罩在攻势之下,此时在想躲避已经迟了。 “噗噗!!“两道鲜血飘起,敌将拼命地躲闪,但还是被刺中了两枪,尤其是胸口,被一枪刺破,直接穿到了腹部。 “啊~~~~“一声惨叫,张辽身形一翻,站在了敌将的背后,低头俯视着这个临将死去之人,”啪!“一甩长枪,死尸倒地,鲜血染红了一大片空地,看的众人触目惊心,如此幼小之人也有这般实力,那吕布究竟厉害到何种程度就不言可喻了。 “谁还来?“张辽甩了甩长枪之上的血迹,回头一扫敌军,不屑的说道。 “父帅,我去,绝不能叫此子小看我等“一声大喝,一骑快马又飞奔而出,马上一将提着点钢枪朝张辽杀来。 “千万小心~~~~“臧霸心中一惊,出去的正是自己长子臧会,虽然一身武功得自己真传,但对面这个少年实在太过狠辣,心中紧张不已。 张辽回头看了看这个冲来的小将,虽然年纪比自己大了不少,但看得出来,还是非常年轻,一身武功也有些造诣,比刚才那人强了不少。 心中盘算好对方实力,提枪在手身子一翻又回到了自己马背上,刚刚坐定,对面的钢枪就点了过来,快如闪电,实力不凡。 “来的好~~~“张辽心中一喜,自己在军营之中,除了师父传授武技之外,再也没有如此惊心动魄的压力,一般与人切磋,不过点到即止,哪有这般生死相搏的快感,没想到真正面对面生死相搏,是这样的痛快。 张辽哈哈一笑,举枪相迎,二人厮杀在一起,枪走游龙,二人的实力在彼仲之间,虽然张辽在招法上稍胜一筹,但吃亏在年龄内力尚浅,只能与敌周旋,尽量以巧打力,以柔克刚。 这一交上手,二三十个回合转眼便过,看的双方观战之人心惊不已,臧霸担心爱子,一个劲地左顾右盼,时不时的就高声提醒。 而吕布这边,身后几个小将自然也是议论纷纷,有的担心张辽受伤,有的却指指点点,分析二人的招法。 “啊~~~这一招好~~~要是我的话恐怕就被刺中了“。 “你太废柴了,用铁板桥便可躲过此招~~“。 “铁板桥岂是可以随便用的,实力不相伯仲之人交手,就此一招便可先机大失,再想扭转可就困难了“。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总不能被刺中吧“那人不服的问道。 吕布听着身后众将的议论,心中微微摇头,看来这些人虽然有将才,但要论天赋,还是不及张辽,不过聊胜于无,统领一只部队作战还是能够应付的。 “啊!危险!!“身后小将一声惊呼,场上突然出现了变化。 第二三六章 吕布神威破臧霸 只见场上交战二人互换了一枪,臧会使了个家传绝学,二马一错蹬,点钢枪藏于腋下,回手就刺,朝着张辽的背心扎到。 就在众人大惊之际,张辽身子奇迹般的向右一摆,让过了刺来的枪头,手中长枪回头望月直奔臧会而去,此时臧会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是被敌人设计了。 震惊之下,身子想要朝一旁闪开,但张辽精心设计的一击岂是如此容易避开的,‘扑哧~~’一声刺进了臧会的后肩,长枪透体而出,直挺挺的把他刺了个通透。 “看你还敢嚣张”张辽怒哼一声,伸手抽出佩刀,反手削出,血光乍现,连惨叫的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臧会一颗人头就被张辽一刀砍下,无头尸首自动摔在马下。 远处的臧霸突见此情景,心神俱碎,哎呀大叫一声放马杀来“啊~~~~杀我爱子,此仇不共戴天,给我冲!!一个不留,斩尽杀绝~~~~~~”。 随着臧霸一声怒吼,身后一万精锐如潮水一般杀了上来,众兵士有看清的,有在后面不知发生何事之人,但将军一声令下,自然要奋勇杀敌,手中举着战刀朝吕布军冲杀过来。 “哼~~众将听令,分三队出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冲垮敌阵,不得有失~~~”吕布见对面大军冲了出来,不屑的冷哼一声,手中方天画戟一横,率先带领中军杀了出去。 大旗一展,身后三千人马,瞬间分成了三个队列,中路吕布,左右各有将领带队,分两侧饶了个弧度开始了冲击,这三千晋阳兵士都是吕布一手训练出来的精骑,虽然面对几倍的敌人,人人却面无惧色,奋勇的冲击着。 吕布一马当先,在奔行的过程中,开始渐渐的提升自身的功力,双目精光越来越盛,一股真气散发出来的压力,逐渐把敌军缓缓的笼罩在当中,范围越来越大,只要是接触到这股压力的敌兵顿时心神一震,行进速度大大降低,就连手中的战刀也低了几分,甚至身体稍弱之人,嘴角不自觉的滴下了鲜血。 臧霸的目标是正要回归本阵的张辽,但他还没冲到近前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被一股真气锁定,冰冷恐怖,好像死神的镰刀已经挂上了自己的脖径,不由得开始心惊肉跳起来,抬眼一看,只见吕布一双冷酷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自己,没有丝毫感情,就像盯着一块死肉,随手及剁。 “吕布!!!”臧霸心中巨震,这个气息还是人可以发出来的吗?自己此次出战是否太过托大了,面对此人,可有生机? 心神迟恍之下,下意识的就收住了坐骑的冲势,这一刻,就连自己的爱子刚刚命丧敌手都全然忘记了,吕布那巨大的威胁占据了整个心神,臧霸就这样直愣愣的盯着对面的吕布朝自己冲来。 两军交战,双方的距离都在百丈以外,臧霸这一愣神的时间,身后的兵士就已经从身边冲了过去,虽然经过将军身边之时有些兵士还心中诧异,但身为总将,留后压阵自然在情理之中,这些人的念头只是一瞬而过就不再多想,但是他们再抬头看向前方的时候,眼前却只剩下一抹寒光。 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就像天空划过的流星,在众人的心神中,美丽而短暂,取而代之的就是鲜艳的红色,漫天的红色,还有飞舞的残肢与头颅。 中军部队与臧霸的大军猛烈冲撞在一起,就像一枝标枪插进了敌人的身躯中,而吕布就是这支标枪的枪头,随意的舞动着方天画戟,没有停顿,双眼甚至微微眯起,只靠全身的气息就可以判断出攻击来自什么方位,而大部分的气息还锁定在臧霸的身上,对于目标丝毫没有放松过。 “给我传令,两处伏兵迅速出击,绝不能叫他们冲破了阵型”孙康在山间就看出了吕布的冲势,只一个照面,前军就被冲的七零八落,那些臧霸引以为傲的池完精锐,在吕布面前就像一个个待宰的羔羊,连阻力都算不上。 传令手收到命令立刻舞起了大旗,第一时间把命令传达到了两侧山间的伏兵眼中,霎时间杀声四起,东西两面的伏兵冲杀了下来,由孙观和尹礼带领的伏兵队本是等着中军与敌人杀得难解难解之时率众而出,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的,没想到交战才刚刚开始就被派了出来。 山间之上的孙康看着两侧的伏兵迅猛的杀向敌军,心中还是隐隐不安,自己现在做的以前都是杨阜的任务,此时被迫接手,身负重任的他实在是有些恐慌,难道这第一次指挥,会变成唯一的一次? “将军,有伏兵~~”吕布身后小将听到声音,连忙叫道。 “雕虫小技~~叫两侧兵马迎战,击溃即可”吕布头都没回,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 长短不一的号声传了出来,左右分击的两路人马听到之后迅速的做出了反应,像两条洪流一般改变流向,迎着伏兵就冲了过去。 要说臧霸率领的池完军还可以和吕布训练出来的精锐较较劲的话,这两侧的伏兵可就真的不够看了,也难怪孙康心中难安,这些兵士本是太行作乱的几伙山匪,臧霸来此之后因为实力强大,纷纷入伙,渐渐变成了现在的势力,但真论起素质来,和池完守军相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吕布军左右两翼好似两把钢刀,瞬间切进了伏兵的心腹之中,两队为首的几员大将都是奋勇当先,勇不可挡,手中的兵器尽情的挥洒着,虽然他们都是第一次上阵与敌人厮杀,但却丝毫没有胆怯,一个个面目狰狞,只要是挡在面前的敌人,马上手起刀落砍于马下。 “哈哈哈~~~杀的真痛快啊,没想到真正的战场是这等刺激,难怪吕将军如此痴迷,我也快上瘾了”。 “废话少说,魏续~你看那边的敌阵还比较严密,冲散他们~~”另一员大将打断他的狂放,冷静的说道。 魏续白了他一眼哼道“宋宪~~你就是太冷静了,不会是和白老大学的吧,学得一点都不像”说罢紧跟了上去,舞动着长刀也杀进了战阵当中。 就在他们二人正冲的痛快之时,突然前方一员敌将冲了过来,手持战刀迎面便劈,还好魏续手疾眼快,一刀挡开劈向宋宪的钢刀,大怒叫道“来者何人,竟敢偷袭我等,看我拿你”。 宋宪也吓了一跳,战阵当中竟然这般凶险,稍有实力强横者,躲在暗中偷袭就不易避开,等回过味来的时候魏续已经与他战在一起了,二话不说,宋宪也提刀开始夹击此人。 以一敌二,敌将非但不退,而且还越战越勇,竟隐隐有些要占上风的劲头,二将心中大惊,原来贼军之中也有高手,看来自己在吕将军身边太久,有些自以为是了,想到这里又提了提精神,狂攻猛打上去。 他们这边交战的火热,另一边却冲的极为顺畅,在吕布副将魏越的带领下,杀的五千伏兵丝毫没有抵抗能力,几乎是一瞬间就被击散,陷入了各自为战之中。 “魏将军,敌人已散,咱们是否可以回军帮助吕将军了?”。 魏越一刀砍死一名敌兵叫道“敌人虽然散乱,但还没有丧失斗志,继续冲杀,一定不能给他们组织起来的机会,还有~~注意阵中的敌人主将,不要被偷袭”。 久经战阵的老将就是经验丰富,话音刚落,就看见一将策马而出,直奔二人杀来,手中长枪抖了几个枪花,一片枪影把二人笼罩起来。 “说来便来~~~此人我来应付,你继续冲杀敌兵”魏越一刀横扫,架住来将厮杀起来。 一旁的小将见状,想要上去帮忙,但既然魏越这么说了,自己也只能依令行事,一挥手,充当箭头又开始了冲杀,这一次他冲的更猛更凶,再也没有刚才的闲情逸致了。 “大事不妙!!!”山间上的孙康见到伏兵被阻,心中立刻感到危机,因为场中的臧霸军可能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正如他所料,在没有援军的情况下,看似精锐的池完守军,被吕布带队直刺腹中,整个大阵就好像一块面包,被轻易的撕得粉碎,所不同的是,吕布的大军连咀嚼的心情都没有,随手弃之。 “将军,如此下去,恐怕会全军覆没,咱们怎么办?”臧霸身边的偏将,也是曾经的山贼头目吴敦,此时已经有些六神无主了,面前的吕布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他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人,但是又不知道怎么用其他生物形容,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离此人越远越好,千万不要接近他,不然必死无疑。 “我儿的尸首还在阵中~~”臧霸自言自语的说道,此时的他也放弃了抵抗,他不知道应该如何与吕布抗衡,这根本不是自己能够对抗之人,现在他只想着抢回臧会的尸首,但就是这个小小的愿望,此刻也显得是这般力不从心。 “没时间了将军,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就在他此话还没说完之时,突然山间上发出了阵阵的金铭之声,这已经不是收兵的信号了,而是紧急撤退之令。 就在臧霸等人不明所以之时,突然远处杀声大起,被围困在石阵之中的兵士,终于在郭缊的带领下杀了出来。 第二三七章 臧霸兵败走泰山 “将军快走~~~~”臧霸身后仅剩的一名贼将吴敦大声叫道,见到突然杀到的郭缊部众,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大势已去。 战场中本就被动挨打的池完军,此时更是斗志全无,听到山间之上传来的收兵之声,急匆匆的向后退去,生怕晚走一步就变成了吕布的刀下之鬼。 “撤回山寨之中,前军不要混乱,一定要顶住吕布的攻击”臧霸见此情形。也明白再战下去定会全军覆没,此时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想儿子的尸体了,身为总帅,必要之时就要下定决心。 臧霸的池完军毕竟人数众多,而且两侧山间上还有近万余名伏兵,就算吕布的兵士如何骁勇,也不可能瞬间绞杀敌人,在前军奋力的抵抗下,大多数残兵还是顺利的撤回到了山上,两侧伏兵在主力退去之后也徐徐后撤,虽然损失惨重,可毕竟还是保住了大部分军士的性命。 郭缊从后方追击了一阵之后,来到吕布面前抱拳道“吕将军果然是并州第一豪杰,面对几倍的敌军,也杀的他们丢盔弃甲逃之夭夭,丁刺史没有看错人啊~~~”。 “郭郡守辛苦了,此次以寡击众还能保全近七成的兵力,已经算是立了一功,余下的事交给我便是,郡守可去后方休整两日”吕布点点头,面前此人虽然军中算是自己的副帅,但实际官职还在自己之上,堂堂一名郡守屈身给自己当前锋大将确实有些委屈,人家不计较,自己也不好得寸进尺,毕竟身在官场,还要讲些规矩。 “将军不必客气,在下也就是一个粗人,场面上的规矩你我二人就不必计较了,我也没受什么伤,修养就不必了,不过我前军此次伤亡众多,恐怕一时难以恢复元气,就叫兵士们休养一下吧,我暂且留在将军麾下效力”郭缊豪爽一笑,吕布对自己的尊重他自然看得出来,人家给面子,自己也要有所表示。 “那好,那咱们前后两军暂时会合一处,等到了巨鹿再议”。 此时负责打到战场的兵士跑上前来说道“启禀将军,此战我方伤亡三百余人,敌方大概统计死伤五千人以上,不过敌人主力已经撤回了山寨”。 “好~~~继续查探,不要放过一个暗哨,都给我打掉~~~~”吕布一声令下,身边几十条黑影纵身而出,朝着山林间窜去。 郭缊看着那些黑衣人,心中暗道“这些恐怕就是吕布身边的死士了,无一不是高手”别看人数不多,就这几十个密探,恐怕没有个七八年光景也训练不出来。 此时张辽等人已经回到了吕布身边,看见郭缊部众无事,心中稍定,上前说道“师父,这些贼人光天化日之下抢掠官兵,是否追上去剿灭他们?以绝后患”。 “稍安勿躁,这些人久居于此,对地形异常熟悉,咱们冒然进攻难免中伏,还是等探子回报再说吧,传我令,安营扎寨,加派兵士巡查,以防偷袭”虽然这贼寇不被吕布放在眼中,但自己的士卒却不能不有所顾忌,毕竟自己不是孤身一人,万一中伏,损失不可估量。 深山之中,一座大营依山而建,外围都是用粗重的木桩围结而成,高大的围栏,就算千军万马只怕也难以攻破,但就算如此,此时里面的人却都惶恐不安,好像就算再坚固十倍也抵挡不住外面的杀神。 大帐之中臧霸面色灰暗,双眼呆滞,嘴里还喃喃自语,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旁边的人更是斗志全无,颓废的坐在周围等待他清醒过来。 就在此时,帐外突然冲进两名青年,看面相都与臧霸有三五分相像,刚一进帐就大哭起来叫道“父帅,我兄长惨死,此仇不能不报,给我二人一支人马,定要取吕贼首级以慰兄长在天之灵~~~~~~”。 “糊涂啊~~你们~~~为父以整寨之力围剿此人,还落得如此下场,你二人就算去了,也只不过多添两条性命罢了,此仇暂且几下,日后定叫吕布匹夫不得好死”。 “将军,此时吕布的大军还在山外驻扎,咱们这里早晚会被他探到,到时候,恐怕此地也难以保全啊,凭咱们这些人手,如何抵得住吕布的神威,更何况他身边还有这么多厉害角色,不如早想对策~~~”。 “你有何良策,可说来听听”臧霸看了看面前的孙观,此人曾经在这太行山中算得上第一高手,自己来了之后,与他比试了三次才收降此人,可想而知其本事不弱,没想到今日竟然被吕布帐下两员小将夹击,信心打击极大,此时斗志都有些松懈了,要是出战,不成为累赘就好,这还是帐下最厉害的,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孙观愣了一下,摇头道“我哪有办法,将军身为太行之首,我们自然跟着你走,你怎么说就这么办吧”。 臧霸无奈一笑“这个太行之首又岂是这么容易当的,现在大军初败,士气全无,想要与敌交战根本不可能,剩下的路,要么是守,要么就只能走了”。 “走?走去哪?这太行山是咱们立足之本,出了山,凭咱们这残兵,恐怕过不了一个州县就被汉军灭了”。 “那又如何,难道留在这等死?吕布的大军可随时都有可能杀来的,你还想跟这个魔鬼交手吗,我可不想了“吴敦跟在臧霸身旁,直观的审视了吕布的可怕,别说交手,就是离此人近一点都不愿意了。 “那你说怎么办~~~怎么办!!!“孙观一瞪吴敦,二人以前就各立山头谁也不服谁,此时意见不合,立时剑拔弩张,气氛紧张起来。 就在此时,帐外整顿兵士,打理战后事宜的孙康翻帐而入,一见二人相互瞪着眼,怒目而视的劲头,立刻大怒叫道“都给我闭嘴,此时还在内斗,不想活了吧!!!“。 帐中众人如醍醐灌顶,立刻冷静下来,寨外还有大军威胁,互相残杀只能死得更快,孙观和吴敦互哼了一声又坐回了原位。 “将军,此时意志消沉可不行啊,咱们被逼于此,已经到了鱼死网破的时候了,在不做决断,只会被绞杀殆尽“。 臧霸抬头看了看他问道“你有什么主意吗?我现在倒是想做点什么,可又能如何呢?还不是毫无办法“。 “将军不用灰心,杨先生走的时候给将军留了一条后路,如被逼无奈之下,可选此途而行“。 众人精神一振,连忙问道“杨先生有何妙计你快点说“。 杨康缓了缓说道“杨先生说了,兖州之地黄巾刚灭,汉军必定北上冀州夹击贼首张角,所以此地可作为藏身之所“。 “那为何不是豫州或是徐州等处呢?“。 “因为兖州多山林,泰山一带林木密集,正可供咱们容身,不如就依杨先生之言,去泰山吧“。 众人看着臧霸,只见他此时默默地站起身来,缓步来到帐前背对着众人,口中却默念道“最后还是靠義山才化险为夷的吗?義山~~~你在何处~~~~~~~~“。 郭缊帐中,此时正是晚饭刚过,闲来无事,叫来族子郭嘉,二人闲聊起来。 “嘉儿,你对今日之战有何看法?“郭缊坐问道,对于这个族中子侄,不论任何时候他都加以提携,因为此子资质极佳,族中的兴旺全靠他了。 郭嘉呵呵一笑,郭族算不上氏族,而且最近几年有些凋零,但他却丝毫不担心,因为在他以为,乱世恐怕就要来了,到时候凭自己的本事,振兴家世易如反掌,他有这个信心。 不过就此时还需忍耐些,而且时不时的还要应付一下这些长辈的教导“那里有什么看法,贼寇而已,又能有什么大本领,凭借吕将军的神威,得胜是理所当然是,不过他们中军的实力却叫我有些小看了,有一些汉军的影子在里面“。 “你的意思是,他们这些贼寇曾经是朝廷军队?“郭缊大吃一惊,如真像郭嘉所料,那可要尽快报告吕布才行。 “我也只是推断,叔父不要太过放在心上了,不是已经胜了吗“郭嘉心中暗叹,还不如不说出来呢,朝廷军队的特征如此明显,竟然还看不出来,恐怕吕布那边早就知道了。 “你说的对,虽然并不轻松,但也大获全胜,你觉得咱们这并州勇士如何?“。 郭嘉沉思了一下回道“侄儿生长在颍川,对于并州并不太熟悉,此次黄巾之乱,叔父特意把我招来也是加以保护吧,不过依我看,并州的兵将恐怕与别处相比,还是差了不少“。 郭缊常年在此,心中自然不服,问道“有何差距~~~~你可说来听听“。 “叔父不要动气,侄儿所见并州的精锐数量稀少,这是其一,素质虽然尚可,但整体的差距巨大,遇到强敌恐怕就会凸显出来兵员上的不足,而且带兵之人欠谋略,吕将军虽然实力强大,但统兵之道复杂繁琐,还不是他一个武人能够胜任的,勉强任之也只会束手束脚,反而牵制了他的实力,丁刺史要是帐下有得力的军师或者帅才,把吕将军解放出来可能会更好“。 “呵呵~~~你小小年纪还真能说得头头是道,不过吕将军神威盖世,只怕天下也没几人能与之比肩,不过你说到兵员的不足确是其事,这一点日后再做补充吧,先剿灭了黄巾再说“。 郭嘉微微一笑,也不在多说什么,大人一般只喜欢用高高在上的眼光看待事物,对于憧憬之人自然信服,既然他不信,那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日后自然会有分晓。 就在此时,突闻帐外喊杀声四起,一名传令兵奔进帐来叫道“将军~~不好了,敌人要突围“。 第二三八章 暗中势力的形成 “哈哈哈哈哈~~果然如我所料,贼兵终于按耐不住了“听到来报,郭嘉第一个大笑出来,同时拔身而起叫道。 “嘉儿知道贼人要突围?“郭缊惊诧不已,虽然刚才一仗大破贼军,但毕竟对方人多势众,几倍于己的数量,怎么说跑就跑了? 郭嘉哼笑一声,站在帐外应道“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叔父回想一下刚刚的战况,就算没有咱们背后的奇袭,恐怕贼军也坚持不了多久了,这可是正面交锋,而且在两侧山间埋有伏兵的状况下打出来的,可能在兵力上的损失可以接受,但士气的打击实在是太沉重了,如果是叔父打出这样一仗,第一想到的是什么?“。 “求援!!!“郭缊斩钉截铁地回道。 “贼兵可有援兵?“。 “~~~我明白了,在外无援兵,内无士气的情况下,苦守孤城是死路一条,所以只能突围而逃了~“郭缊此时终于想明白其中关键,但是对于贼兵的逃窜却丝毫不关心,只是暗暗的打量这个族中子侄,一阵阵的窃喜涌上心头。 此时,中军大帐前,吕布等众将看着漫山遍野的火光,却只能不为所动般的冷冷观看,火势滔天,想要扑灭根本不可能,贼兵潜藏在烟雾与黑夜中快速游动,与敌交战虽然力不从心,但要说逃跑,可能这支军队此时是最强的。 臧霸把大军分成了数部,在太行群将的带领下,游移在大山之中如履平地,对地形的无比熟悉使得他们可以从容的选择无数条退路,而吕布军只能望火兴叹,全无办法。 “师父~~~这些贼人真的逃之夭夭了,人数如此之多,连交战的勇气都没有,真是浪费啊,如果我手中有如此数量的大军该多好啊“张辽稚气的声音传来, 吕布冷静的看着山火,缓缓说道“不用着急,以你的资质,总有一天会手握重兵征战沙场的,到时候可千万不要昏了头脑,不然就是再多的人马,覆灭也只在旦夕间“。 “知道了师父~~~~~“。 大火烧了整整十多天的时间,中途因为火势过大,吕布下令后撤了几次,以免被火势波及,最后还是在一场大雨之后才渐渐的平息下去,不然也不知道还能烧多久。 山前众人看着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山岭,都是无奈一叹,大军还要赶路,既然火已经熄灭,就不能再做耽搁,众人纷纷向着巨鹿而去。 就在吕布等人走后不久,山旁的林中又出现了几条人影,冷冷的看着这光秃秃的山峰和远去的人马。 “真是见识了一场激烈交战啊~~~这一次没白来”为首一人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是啊,没想到只是想见识一下胤谊的阵法,却遇上这等惨事,真是我大汉之不幸,这等逆贼我岂能容之,定要斩尽杀绝不可”话音刚落,身后一姿貌不凡的中年文士冷声应道,可以听的出来,此人对与臧霸众贼寇放火烧山大为不满。 “景升兄何必如此,山林有木又岂是巨火可覆,有道是花开不尽,冬去春来,多年之后,又是另一幅景象”。 “是啊,景升~~~看开一些,此等之事恐怕日后会多不胜数,你又能阻止得了多少,何必自寻烦恼呢”。 “表身为汉室宗亲,这大汉江山我就有责任守护,岂能任人弃毁,只是我现在实力不足罢了,日后但有机会,定叫贼人们不得好死”。 当先一人微微一笑点头道“景升有这等志向,我等自然鼎力相助,但今日就不提这些扫兴的事了,你看胤谊这八卦石阵布的如何?”。 刘表摇头叹道“我对于阵法只是略有研究,胤谊兄这八卦阵实在是神妙无比,我自然无能为力,不过这郭氏族子却有些出于我的预料,竟然能破了此阵,看来此子前途不可限量啊”。 “确实不可小视,小小年纪,天资却极为出色,等成长起来,不知有几人可与之匹敌啊,恐怕会成为多方拉拢的人物吧?”。 “怎么?你们绝器楼可有兴趣?”。 “哈哈哈~~~又怎会没兴趣呢,你这诸葛家的二爷恐怕也欲欲跃试了吧,不过此子现在在丁原帐下,恐怕不好得手啊~~~~”。 “呵呵~~~我们诸葛家可不想插手并冀之事,现在还不是时候,先让他们袁家等人做出头之鸟吧,咱们在暗处坐山观虎斗即可”。 一旁的刘表却冷哼一声说道“你二人一唱一和,好像完全不把我这汉室宗亲放在眼里啊,别忘了现在还是大汉的天下,你们可别太过分”。 关系好归关系好,但论及政事却不敢太过随意,就算名满天下八大氏族和七门之一的绝器楼,也要给足了皇家子弟面子。 绝器楼主黄承彦呵呵一笑道“景升还是这么小心眼,咱们兄弟闲聊而已~~~再说,袁家的野心谁还看不出来,我等也不过实话实说罢了,你放心,到时候我们肯定站在你这边”。 “这还差不多,我可警告你,别看你身为七门之主,要是敢对我大汉天下有何企图,我也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刘表一脸温怒之色,不悦的说道。 “好了好了,知道景升心系汉室,我们诸葛家不也是站在你这边的吗,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信任我们”。 “自然是信任的,不过有些气你们所言罢了,日后可不要在我面前妄言了,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刘表这时面色才缓和一些,看了看这对老朋友,多年的交情,怎会对他们开始提放了呢,心中自嘲的一笑。 黄承彦岔开话题,对刘表说道“你也努努力,不要整日歌词诗赋不离口,你身为皇族,手中一点基业都没有,叫我们怎么帮你,难不成你来做这个绝器楼主好了,叫我也清闲清闲”。 “自然不会,我已经布置好了,大将军何进最近对我非常赏识,只要借他之力,定可平步青云,到时候自然有你们出力的地方,等着好了~~~~”刘表成竹在胸的哼道。 诸葛家二爷诸葛玄看了看黄承彦,无奈的耸了下肩叹道“希望不是吹牛就好,好了~~~咱们此行的目的已达,也是时候回去了,我兄长身患重病,我不能离开太久,不然族中无人主事”。 众人当下不再多言,一个个翻身上马,扬长而去,刘表临走之时还回头看了一眼被火烧毁的山林,不禁心生感触,就算茂盛如此,也只是付之一炬,这大汉的江山与其何等相像,是否禁得住如此一把大火? 并冀之地战火纷呈,另一边却已经偃旗息鼓,兖州陈留城,卢植自从与曹家众子弟合力击退黄巾杨奉之后,就一直在休整之中,也借机观察了一下当下的形势,已作出最有利的决断。 厅堂之中,众将分列左右,卢植作为朝廷此战正式册封的三大中郎将之一,全权指挥黄巾之战,只要没有另外两人在场,就可以全凭他做主定计。 “卢公,刚才所议之事,在下以为~~~还需慎重考虑,西凉董卓毕竟是朝廷命官,出兵剿贼虽无圣旨,但也不能算作乱谋反,最起码咱们没有任何证据,要是此时兴兵问罪,只怕不妥吧~~~更何况剿贼之事刚刚有所起色,此时内乱,一个不好死灰复燃,只怕朝廷震怒,于公不利”。 卢植看了看进言的曹操,这个曹家的子弟确实有些本事,单凭一己之力,稀薄兵力,便击败了手握重兵的贼寇波才,倒是叫自己这一向看不起氏族公子哥的朝廷大臣刮目相看了一番,但是刚才自己经过万般考虑才下的决定,一口被说成思虑不周,真是叫人下不来台。 面色阴沉了下来,卢植问道“董卓出兵剿贼本无圣诏,如在本境之内还算尚可,但此人竟然胆大包天的杀到了司州之地,司州乃天子命门所在,绝不容有失,我带兵前去质问有何不可?你可敢保证董卓没有异心?”。 “就算有异心~~恐怕此时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再说洛阳城关森严,又岂是他区区一支孤军便可击破的,中郎大可放心好了,司州绝不会有失,咱们此时最应该做的就是北上或南下,以便尽早剿灭黄巾贼寇”。 “哼~~~并冀之地有皇甫嵩雁门大军,荆扬朱儁也正与敌周旋,我此时前去,岂不是与人争功,二人都是我多年老友,这种事我如何做得出来”。 曹操闻此言心中不悦,你多年老友便不争功,我等又与他没交情,只顾着他们,我众人的前途怎么办?想到这里,刚要张口回应,一旁的荀攸突然横出一步笑道“卢中郎所言有理,不过据我听说,北方战事多有不顺,皇甫嵩近日虽然逼退了巨鹿的贼寇,但敌人之众,远超皇甫将军,正面交锋只怕会极为不利,卢中郎如不愿去争功,可否派一支人马前去支援,也算帮衬皇甫将军一把,这个人情恐怕皇甫将军不会推辞的”。 “此言有理,荀家的才俊果然不凡,就依公达之言,派一支人马前去支援一下义真,可有人自愿前去?”。 此言一出,立刻站出四五人请命,高声叫道”属下愿往~~“。 第二三九章 刘玄德交好陶谦 卢植略感惊讶的看了看下首众人,心中微微有些不满,自己难道就如此没有凝聚力吗?为何人人都赶着要离开自己,曹操也就算了,此人好大喜功,本就好战,提议出战也无可厚非,但自己的心腹下属竟然也如此,叫人心中不悦。 暗自皱了皱眉头,根本没有理会曹操,卢植对另外两人说道“你二人在我府中多日,此次出战身为我府掾大将,岂能擅离,还不速速退下”。 李通吕虔二将无奈的退在一旁,卢植所说虽然有理,但二人心气还是挺高的,要能独领一军立些战功,日后论功行赏,或许有飞黄腾达的机会,谁知道被他一口回绝,也只能瞟了眼一旁的刘备~~无可奈何退了下去。 这时卢植又看向另外两个,此二人要说身份其实也不算低微,此战卢植身为北中郎将,奉命调五校军士参战,但只到了四人,眼前二位便是其中两个校尉。 “至于你们两个吗~~~~虽奉旨受我调遣,我也不便强留,免得叫人说我卢植不识时务,阻人功绩,这样好了,你二人只需依我一事,我便放行!”。 “卢公有何吩咐,末将只要能做到,定全力以赴”。 卢植呵呵一笑点头道“好~~~那我就说了,冀州袁家你们应该知道吧,我想你二人帮我走一趟,去找一个人,找到之后不论用什么办法,只要把他带回来就行”。 “此人是谁能叫卢中郎如此惦记?”。 “哎~~~说来惭愧,正是我那不孝之子,我生平只有一子,希望他能继我之业,所以还托请二位代劳了”。 “中郎放心好了,袁家虽然势力庞大,但也不能阻人亲情,只要我二人见到卢公子,就算是绑也给您绑回来”。 “对对对~~~就算绑也要绑他回来,那我就在此先行谢过,你们随时可以动身”卢植心中这块石头终于放了下来,自己因为身份尴尬,不便直接上门讨要,但此二人却没有这多顾虑,尤其是身为皇室亲族的刘岱刘公山,虽然是旁支,但也无人敢小视之。 从城主府出来,曹操自然是一脸的怒色,卢植仗势欺人的行为叫他极为不满,但荀攸在一旁化解了几句,又转而一笑了之,谁也不知道二人说了什么,但其中定有深意。 另一边刘备坐在另一名五校校尉的书房之中,二人也正在细细的详谈,令人奇怪的是书房外的看守,竟然是两名高大强壮的僧兵,朝廷虽然不抵制教派,但佛教毕竟流传时间不长,与汉人深远流长的儒道思想大不一样,这个校尉身边的僧兵看起来就有些扎眼了。 “玄德,你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见识实在是叫人欣喜,但为何不与你那两位同宗说呢?”。 “恭祖兄有所不知,我一个落魄得不能再落魄的皇族,在他们眼中可能连一般豪强也比之不如,要不是老师的帮衬,可能连我这个同族的身份都不会承认,而恭祖兄却无任何轻视弟之心,叫备心生敬服,所以在出征之前才与兄说说心事,顺带提醒一二,不过我也不愿厚此薄彼,日后兄代为转告即可”。 “兄弟的心我领了,我陶谦绝不会忘记兄弟这份情,他日有机会,再做厚报”。 “既然如此,备就告辞了,兄明日就要出征,还请早些休息吧”刘备站起身来施礼拜别。 陶谦一直把刘备送出府邸,直到刘备消失在黑暗中,身边走出两条大汉,其中一个胸前挂了一串的骷髅头,另一人却挂了一串羚眼大小的佛珠,配饰虽然极其的不协调,但相貌却是非常统一,就是叫人看了~~~~几夜都难以安眠的容姿。 挂窟窿头之人阴冷的一笑说道“这个刘玄德竟然会探得如此机密,咱们要是把此事举报上去,恐怕他袁家吃不了兜着走啊,陶校尉平步青云指日可待了”。 陶谦回头怒了此人一眼说道“这样做岂不是害了玄德,他特意来告诫我此事,我怎能放恩负义,咱们自己小心便可,绝不可轻易外泄”。 “哼~~~校尉又来装好人了,您能容得下我等,还卖的什么好情面,不如做绝一些,升官发财才是最重要的”。 “好了!”旁边挂佛珠的大汉面色一沉冷声说道“校尉说了不许泄露,你难道没听到吗?此事休要再说,不然要你好看”。 再听到此人说话之后,那个骷髅头竟然安分了下来,叫人看了暗暗称奇,原来佛真的能压制邪魔不成? 陶谦也不在说什么,毕竟是自己得力手下,刘备远去之后,也转身进了府邸休息去了,骷髅头大汉看到另外一人也跟了进去,双眼之中散发出阵阵寒光,心中不禁恨意突起,但他知道此时还不能与之抗衡,只能暗自强压了下去。 这边,刘备回到府中,下人正在忙碌着,卢植虽然不愿去搅冀州这趟浑水,但对于董卓还是非常耿耿于怀的,午时就已经下令全军修整三日即刻出发武关,看看这个董卓到底为何敢擅离职守,这就是要去兴师问罪了。 宽敞的院中,张飞还是正在独自修炼,桃花谷绝学虽然深奥,但修炼却是看似极为的普通,一般人就算整日在侧观看也休想看出半点门路。 “兄长回来了~~~”见到刘备进来,张飞缓缓收功回身笑道“可见过那个校尉了?”。 刘备点头应道“翼德~~你我进屋相谈”说罢一前一后进到后院书房中,落座之后微微一笑说道“这个陶谦果然不错,为人义气深重,做事又比较果断,确实是个人才,来日恐怕会有一番作为”。 “兄长看人还能有错,这个情报就当是见面礼了,等日后自有回报之时”。 “呵呵呵~~~没想到张开他们的情报工作如此了得,如此辛密之事也能探得出来,翼德有这样的家将真是修来的福气啊”刘备不由赞羡道。 张飞面色如常应声说道“兄长太见外了,我的家将还不就是兄长的,将来功成名就,我桃花谷也跟着沾光,张开他们别看平时吊儿郎当,但办起事来还是颇为干练的,尤其是探查一类之事,以前在谷中就经常负责附近的探哨工作,早已熟能生巧了,日后行军打仗自有用处”。 “我当然知道他们的实力,桃花谷出来的能差得了,还有这个袁家,没想到野心这么大,要不是张开传回来的情报,恐怕恭祖等人就有去无回了,子家身陷其中,也不知到底为何如此不智~~~”。 “兄长不用为他担心,此人早已投靠袁家,只怕就是生拉硬拽也难以劝回,卢中郎念子心切,袁家族首定会在此事上做文章,兄长此时还留在卢中郎身边恐怕会招来横祸,不如找个借口离开此地岂不更好”。 刘备叹了口气摇头道“老师带我不薄,我怎能弃他而去,再说子家已经不在他身边,我要是再离开,于心何忍,老师这么大年纪,总要有人在身边照顾,此事绝不可为,就算受牵连我也在所不辞,但这件事我会尽量提醒一下,以免被人所害”。 张飞见刘备心意已决,也无可奈何,自己兄长就是这样的人,既然不愿离开,那就再想对策吧,当下沉思了一下说道“兄长现在虽然看似风光,北中郎将身边的首席谋士,但说起来不过是个门客而已,并无任何军职,日后要如何安身呢?依我看,还是要给自己找个立足之处才行,不能总是寄人离下啊”。 “贤弟说的有理,我也同老师说过此事,等剿灭黄巾贼寇之后,老师便推举我去任外职,到时候就算不是郡丞,也混个功曹之职,总好过在朝中看人脸色”。 “如此最好,洛阳虽然气派,但实在是太过腐朽,我呆的时日虽短,但也看出其中阴暗,兄长能离开帝都当然是最好的选择,另外还有一事,兄长不觉得自己帐下的人才有些少吗?我觉得是该多招拢一些贤才的时候了”。 “贤弟人中之龙,四家将又都是大将之才,我刘备已经很知足了,再说我一介布衣,哪有人愿意投我,更别说贤才了,过活都成问题,哪里还养得起别人”。 “兄长说笑了,桃花谷虽然不富裕,但还是略有盈余的,区区门客之资还是可以提供,但要寻大才就不是金银可以打动的了,这要凭兄长的本事,我相信会有人愿意跟随兄长的,到时候兄长可千万不要错过才是”。 刘备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自己真的需要门客辅助自己吗?虽然有些羡慕洛阳那些达官贵人,门客食客络绎不绝,交朋会友日日笙歌,但自己的资本有限,也不愿与一些酒囊饭袋交往,所以一直一来并没有主动张口收纳过什么人,但日后真的出任官职,倒是需要一些帮手,看来翼德的建议是需要考虑一下。 忙忙碌碌的日子就这样过去了,陶谦与刘岱两路人马第二日就出发~~~北上冀州驰援皇甫嵩,至于卢植的请求,陶谦在与刘岱商量之后,早就置之脑后了。 而卢植的大军也已经休整停当,前锋军早早地派了出去,三日之后终于在曹操等人的目送下出发了。 曹操面色阴沉,看着远去的大军冷哼了一声,身边的荀攸却呵呵一笑说道“他卢植愿意去送死,孟德又何必阻拦呢,反正咱们的战功已经捞了不少,就在此地休养生息吧,孟德别忘了~~~~根基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四零章 贾文和辣手连环计 “刺史神威大发,刚出西凉即破贼寇,这等功绩朝中无人不敬,此次特派小的前来问候“。 就在卢植出兵潼关之时,洛阳的一名使者突然到访了董卓的军阵,看着帅帐正中的猛汉,就算见惯了大场面的使者也开始紧张起来,这种天生的王者霸气,叫人不寒而立,只是气势就可以压垮一些功力稍弱者。 “哈哈哈哈~~~圣使不必客气,我董卓一心为国,贼寇猖獗残害生灵,我自当出兵灭之,岂能认宵小横行,只是我虽然为国尽力,但未免有一些人无事生非,背后毁谤中伤,也扰得我头痛不已“董卓狂笑了几声,客气了几句之后,又开始埋怨起来。 使者连忙恭敬的说道“那些宵小之人怎明白刺史的苦心,只会嚼舌根的废物又怎能与刺史相提并论,您大可放心,朝中圣上对黄巾非常重视,只要是剿贼有功之人,都会论功行赏,此时此次虽然无召,但也算立了奇功,应该无人会与您作对“。 董卓点点头,突然面色一皱叹道“圣上我当然信得过,但朝中虽然安逸,可外有隐患啊,那北中郎将不知为何,总是看我不顺眼,前番传信责问于我,此次竟然发大军前来问罪,想我董卓杀贼灭寇,从无做错半分,为何要如此苦苦相逼呢~~~“。 “卢植?“使者沉思了一会回道”我记得他当初也是被人保举,出兵以来倒是也剿灭了不少贼寇,兖州一地多亏了他才得以太平,但为何却要为难刺史呢?“。 董卓摇了摇头,面色灰暗,衣服无精打采的样子,欲言又止,看的使者心中生疑问道“刺史有话明言便是,如真有隐情,我自当上报朝廷,治他的罪则“。 就在这时,立在一旁的枯瘦文士向前走了两步叹声说道“圣使有所不知,我家刺史实在是不愿提及这些,以免落个同僚相争背后毁谤的名声,这样对我家刺史的前途可是非常不利的,要知道这种小人行径,可是为人非常不齿的“。 “那是那是,我非常理解刺史的苦心,但此非常时期,也不能认人胡作非为,剿灭黄巾乃头等大事,卢中郎如真的不分青红皂白,我也会如实禀明圣上,不知道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在下贾诩,是刺史大人门客,暂时并无官职在身,但与刺史同为西凉出身,也相交多年,所以留在府中帮衬一二,圣使此来想必应该是察视我军动向的吧,如有任何疑问,在下知无不言“。 “哦~~~贾先生严重了,看先生相貌惊奇,想必是不出世的奇人,刚才所言确实乃为官大忌,刺史的苦心我明白了,等我到北中郎将军中确认之后定会給刺史一个交代“。 “那就多谢了,圣使远道而来,想必早已舟车劳顿了,今日不如早些休息,明日也好认真查看我军军貌“贾诩呵呵一笑,顺着说道。 “也好也好,既然如此,那就有请先生带路了~~~~~~“。 贾诩亲自带着使者回到别院住下,身边随从也一同休息了下去,刚刚打过招呼出了大门,只见门外站了一名身形消瘦,尖嘴猴腮之人,长相极为狰狞,叫人看了浑身难受。 这时此人看见贾诩出来面上露出吓人的笑意,上前说道“这位先生,在下左丰,张内丞的亲信,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原来是张让的爪牙~~~’贾诩心中一声冷笑,已经大概猜出此人来意,面色不改的笑道“啊!!原来是左公公,正好今日我小儿诞辰,府中要摆酒宴,左公公如不嫌弃,何不同来吃一杯酒水?”。 “呵呵~~如此最好,先生请”左丰奸笑一声,点头应准,在贾诩的带领下朝府中而去。 二人一路闲谈,等回到府门的时候,正好遇到前来祝贺的几员大将,相互施礼走了进去,贾诩在进门的时候,旁边一个年轻将领朝他轻轻点了下头,二人会心一笑前后脚进了府。 宴席之上热闹无比,整桌整桌的酒菜极为丰盛,歌女舞姬婀娜多姿,最后在众人的起哄之下,贾诩抱出自己的长子,自有人为之祈福。 酒过三巡,众将纷纷散去,等到府中冷清了下来之后,贾诩才把左丰请到后书房之中,二人相对而坐,呵呵笑道“在下实在是有失礼数,左公公远道而来,还没休息就被我请到府中,我之过也,区区不才备了些薄礼,还望公公笑纳”。 说罢伸手轻轻掀起一旁的布盖,下面露出了四口大木红漆箱子,四只箱子刚一露出,左丰的双眼就发起直来,要说这箱子虽无出奇之处,但他确认得,不是刚才道贺之时所收的贺礼箱子还能是什么,虽然在门前时,他只是轻轻的瞟了一眼,但却心神一震。 因为四口箱子中装的金银珠宝实在是太诱人了,他在张让身边多年,也见过不少奇珍异宝,但要说据为己有之财,还不及这四口箱子的十分之一。 贾诩看着他贪婪的目光,心中一笑,张口说道“左公公乃洛阳中的贵人,这些薄礼实在是不成敬意,等有机会到了西凉,我在叫刺史厚待公公”。 “啊~~~~贾先生实在是太客气了,在下不过使者身边的随从,如何受得起这般重礼,要是走漏了消息,我小命不保啊~~~”左丰贪婪的目光始终不愿离开四口箱子,但是口中却在为自己的安危考虑。 “公公多虑了,此地乃我家刺史管辖范围,运送区区四口箱子还不是易如反掌,公公就不要为此事费心了,这四口箱子十日之内就会出现在公公洛阳的宅邸中”。 “哦~~~额~~~~啊~~~~真是~~太~~~~好了”左丰终于按耐不住了,伸手缓缓的打开一口箱子,闪亮的珠宝光芒映射出来,一闪一闪的甚为耀眼,看的左丰直咽吐沫。 “公公~~~公公~~~~~咱们还是先说正事吧~~”贾诩轻唤了他两声。 左丰猛然清醒“啊~~~~~好好好~~~董刺史所虑不过卢植而已,此事我定会尽力办成,先生可以转告刺史,叫他放心好了,只等着朝廷的任命状即可”。 贾诩起身深深的施礼笑道“那就多谢左公公了,在下先替我家刺史谢过公公~~~”。 天色渐渐的沉了下来,贾诩送走左丰回到厅堂的时候,董卓正满面春风的看着他进来,哈哈一笑说道“文和此计可谓杀人不见血啊,他卢植恐怕就是死,也要做一个糊涂鬼了~~~~哈哈哈哈哈~~~~~”。 “贾先生智谋绝顶,妙计百出,真不愧是刺史神身边的首席智囊,能出此妙计者,天下也只有贾文和一人了”,此言一出,旁边的众将都纷纷附和,就连董卓也呵呵笑着点头同意。 贾诩来到董卓身前,轻轻施礼说道“刺史此时高兴的只怕还太早了点”。 “哦?此话怎讲?”董卓惊疑问道。 “卢植身为三大中郎将之一,就算这个左丰回去恶意毁谤,恐怕也无法真正动摇皇上,况且朝中还有不少他的同僚,想要搬倒卢植只怕没这么简单”。 董卓沉思了一阵抬头说道“不如给张让这些阉党送些厚礼,只要这批败类肯卖力,此事也不难办成吧?”。 “这只是其中一个办法,在下以为,要办成此时要须双管齐下,叫这个左丰带着些惊吓回去可能更有效果”。 “惊吓?文和的意思?”。 贾诩呵呵一笑“演一场戏,死几个人不就行了~~~~~~”。 几日之后,朝廷使者带着众随从,在董卓等人的送行下,出了潼关向卢植军营方向而来,此时,卢植的前锋大将已经到了弘农地界,驻扎在灵宝山脚。 前锋大将也是五校之一,乃统领长水营的校尉徐荣,此人为官多年,凭借着资历终于熬到了校尉一职,对于一个毫无半点门路,出身也不是很好的武夫来说,这个职位已经算是光宗耀祖了。 在接到了使者要来的消息之后,立刻命人前去迎接,为官多年自然知道官场黑暗,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自己要是有半点得罪,只怕好日子就到头了。 “将军!!!不好了!!!!”。 “何事慌张?”徐荣正在帐中阅读兵策,谁知道使者还没接回来,探马却先满身伤痕的回报了一个最坏的消息。 “使者们被围在十里外的树林中,咱们派去的兵士已经死伤近半了,还请将军火速出兵增援”。 “什么!!!”徐荣大吃一惊,朝廷的使者被人围杀,这个消息坏的不能再坏了,自己的前途眼看就要毁在此地了,此时他心中懊悔,为何自己不请命前去冀州剿贼呢?本以为留下来应该没什么战事了,凭之前的战功还可更进一步,无过便是有功,这是他做人的信条。 “立刻整军,哪里来的天杀的贼寇,我徐荣要叫他们知道死是怎么写的”一声令下,长水营中立刻奋勇而起,雄壮的兵士在徐荣的带领下杀奔而出。 第二四一章 徐荣的作战素养 “将军,使者们就是被伏杀在前方的林中,不知此时可还有救~~”。 “分三队进击,左右绕行,中军随我来”徐荣一声令下,率先奔马而出,身后千名近卫队紧随其后,左右两队虽然看似包抄了过去,但相距中军距离并不大,三队程凸行阵冲了过去。 三路人马都是骑兵,虽然人数不多,但胜在速度极快,眨眼间就奔出了近千米,一转眼的工夫就接近了不远处的树林。 此时林中仅剩不多的侍卫,还在与两千多名贼寇交战,场面分外血腥,残肢断臂比比皆是,血肉模糊的尸体横七竖八,也不知道交战了多久,树林中充满了浓烈的血气。 “这些官爷马上就要抵挡不住了,小的们,宰了他们,金银珠宝就都是咱们的了,给我杀!!!”一名身强体健的贼汉立在后方,正卖力的指挥着众喽啰。 谁知道话音刚落,就感觉大地好像在阵阵的抖动,渐渐的~~阵阵马蹄声音传了过来,贼汉的心理顿时惊惧起来,这是骑兵冲锋时的震动,当初自己兵败被围的时候就见识过如此冲阵,这次又怎会不知道自己又陷入了险境之中。 “不好~~是骑兵,撤~~”贼汉胆寒,死里逃生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勇气面对敌军的冲杀了,只能做些拦路抢劫的盗匪工作。 但此时再想要逃走,恐怕为时已晚,五校兵士作为保卫帝都的外围兵力,可称得上是大汉的顶级实力之一,其战斗力之强,就是皇甫嵩的雁门守军只怕也不遑多让。 在徐荣的带领下,三队骑兵瞬息之间冲破了层层的密林,就在贼众刚想要逃走的时候,战刀却已经挥舞到了他们的头顶,一颗颗人头飞起,心无斗志的贼兵一面倒的被五校之一的长水营砍杀着,马群奔腾过的地方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山头之上,一群人看着远处的厮杀,首当其冲的大汉面色一沉说道“这群废物,只一个照面就被击溃,枉费我一番心意~~~文和,你看此人如何?”。 “刺史指的哪方面?”。 董卓又观察了一下道“只论统兵”。 “大将之才~~~请恕我直言,刺史帐下能与之相较之人,恐怕不超过一掌之数,而且战阵当中的果断,更是无人能及”。 贾诩不加思索的说了出来,立刻就遭到了众将的不满,“文和先生也未免太小看我等了吧?区区一个校尉,在我眼中不过鸡狗之徒,刺史可给我一支兵马,定杀他个片甲不留”。 董卓一摆手呵呵笑道“此时争杀不过一时之功,就算你得胜又有何用,我谋划的是天下,又怎能挣勇斗狠,你等记住了,日后多像文和学学“。 众人连忙称是,但~~个别人心中还是不服,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习武之人当然不愿意名头被压,看着贾诩如此称赞这个徐荣,心中大为不是滋味。 而其中两人最为突出,李傕郭汜虽然不是董卓帐下权势最大的将官,但论行军打仗,却可算得上出类拔萃,一身武功更是名类前茅,西凉外域混战之时,二人多有战功,杀敌无数,现在竟然被一个无名的校尉比了下去,心中更是不爽。 李傕轻哼一声说道“刺史虽然不与其计较,但咱们这个伏杀的计划却被此人阻碍了,要是没有点对策,恐怕人就被他救走了,到时候别说惊吓,这个贪财的废物还不知道会不会帮刺史造谣都不一定~~~“。 “李将军所言极是,此人坏刺史大事,按先生的推断,凭他的本事,如不铲除~~日后定为大患,何不早些下手?“郭汜与李傕本就是好友,现在见他说话连忙帮腔道。 “哼哼哼~~~~二位可是技痒了吧,想要出去玩玩直说好了,刺史~~~~他们所言也有些道理,不如成人之美,就叫他们去玩一下吧“贾诩冷笑几声,对董卓建议道。 “哦?文和觉得如此做有必要吗?“。 “无伤大雅~~~~~~~但不能暴露身份~~~~“。 “既然如此,你二人带五千人前去,可装成黄巾伏兵,不要给我丢脸啊“董卓双眼精光一闪,在他的人生哲学里,只有胜利才是一切,除非是预先设计好的,否则失败即是死,这一点众将无人不知。 李傕郭汜心中一颤,回想了一下刚刚贾诩说的话,‘自己是不是有些自大了?万一要是失败~~~~~绝不行,一定要胜~~~“二人下了决心,领了军令即刻准备出击。 树林中,徐荣率领着精锐骑兵大肆砍杀黄巾贼寇,面对已经丧失了信心的贼寇,长水骑兵这般精锐砍杀起他们来,就像是斩瓜切菜一样简单。 “击退贼寇即可,不许追击,以免中伏~~~~~~”徐荣又下达了一道命令,但他不知道的是,就是这道命令拯救了他的性命。 长水精锐正在冲杀中,接到了命令之后逐渐收缩了包围圈,渐渐的队形又整齐划一起来,看得山峰之上的贾诩暗自点头,心中暗道‘此人果然不俗,如此大胜之时还能谨小慎微,真是大将之才‘。 就在长水骑兵阵型刚刚收拢起来的时候,突然一阵擂鼓声响起,四面八方杀声震天,林外不知何时早已埋伏了几千的大军,虽然都是步足,但每个军士看上去都非常的雄壮,双目之中散发出来的寒气,一看就是百战之师,只有从尸体堆中爬出来的人,才可能拥有如此凌厉的眼神。 长水骑兵众将士好像被突如其来的喊杀声震惊了,全都为之一颤,那种凌厉的杀气丛林外传了过来,所有人都感受得到,就连徐荣也不禁心中一寒‘世上还有如此精锐的兵士?这些人是从哪冒出来的?黄巾军中有这样的猛士?“。 一连三个问号,不过此时也只能想到这里了,杀气传来的一瞬间,林外的士兵就如饿狼一般的杀了进来,身手矫捷的在林中纵跃,人人手中都是握了一把七寸长的短刺,这种兵器非常不利于战阵中的冲杀,更像是刺客才会用到的短刀,但这些人却丝毫没有犹豫的冲了过来。 首当其冲的一队骑兵正面迎上了这些‘刺客’,手中的战刀刚刚举起,就感觉到心头一凉,敌人只和自己相隔了一拳的距离,短刀却已经扎进了胸口之中。 ‘噗!!’,就在短刀拔出的一瞬间,鲜血狂喷而出,但出刀之人已经在三尺之外了,这样的场景不断地被重复着,刚才还耀武扬威的砍杀敌人,短短时间之内就已经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这些是什么兵?给我顶住!!”徐荣心中大吃一惊,为官多年,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但像这样的兵士却是文所未闻,‘这不会是哪个门派前来寻仇了吧?自己得罪了什么人?’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 林中的血战铺展得极为迅速,转眼间~~徐荣的精锐骑兵就被斩杀了一成以上,而敌人的伤亡却寥寥无几,场面一时间竟然有些失控起来,如此下去,恐怕徐荣全军尽灭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就在此时,两道人影出现在了他的头顶,身边的侍卫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两道刀光却已经罩向了徐荣的要害。 “将军小心!!!”副将猛然一惊,脱口而出,但是就在他刚刚张口的时候,徐荣却已经率先出手了。 “啪~~啪~~”两枪连闪,穿过了层层的刀光正中敌人的胸口要害,极快的枪法,等他把敌人刺死之后,对方的刀还只刚刚下落了一半。 “原来如此~~~”徐荣长枪一收,面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传我军令!!!收~~~~~~”来不及多想,马上下了一道军令。 只见长水骑兵已经被击的有些支离玻碎的阵型,像是被徐荣一手操控的罗盘,突然之间向回收拢了一起来,行动迅速,绝不拖泥带水。 “变~~~~~”徐荣紧跟着又下了一道军令。 阵型又发生了变化,两翼微微前伸,以徐荣为中心向中间凹了进去,阵法之间的转换快捷而灵活,没有经过长时间的演练是绝不可能有这样的效果。 只是这一变,局势就发生了剧烈的变化,原本突出的箭头队快度的回收到了阵中,而两翼兵士的包抄令敌人略微的分心了一下,就这一下功夫,付出的代价却是惨重的。 两道骑兵直接冲破了敌阵,身手矫捷的兵士在战马的面前好像无头的苍蝇,这边刚窜起来,身后立马就是一刀砍下,因为长水骑兵太过密集,使得他们就算身法上胜出一筹,也无法抵御骑兵的联手攻击。 “将军,场面止住了~~~~~将军真是神机妙算,指挥如神啊~~~~~”副将连声叫好,刚才的危机好像早就忘记了一般。 “不要高兴得太早,敌人可能还有后招”徐荣心中冷哼一声,刚才的两枪已经被他试探出了敌人的实力,不过是身法比较出众,本身的实力应该也就与自己的兵士在彼仲之间,只要止住了他们的近身肉搏,就可以压制住他们的攻击。 他这边时刻注意着战局,而山峰之上的董卓却真的有些惊讶起来“竟然破了我的飞熊军?文和,真如你所言,此人实力不俗啊~~~”。 第二四二章 贾诩妙策赚徐荣(一) 贾诩正眯着眼睛注意着战场的情况,董卓的惊讶之言叫他收回了一些心神,微微一笑应道“我不是早就说过,此人绝非易与之辈,带兵之法恐怕整个西凉也难有与之比肩的”。 “真有这么厉害?”。 “确实不错~~~领兵之人最主要的就是能否做到指挥自如,如臂使指,越是能轻易做到这点的人,就越是一个难得的大将之才,此人就非常谙熟此道”。 董卓也深通此道,点头称道“确实如此,这个长水校尉我听说好像叫什么徐荣是吧,没想到真的有这般才华,我的飞熊军也算得上独树一帜了,竟然还抵不过他的骑兵吗?”。 “要说刺史的飞熊军,单以实力上讲,确实称得上大汉精锐了,恐怕没有什么部队敢说完胜,但领军之人的差距,就不是兵力上能够弥补的了,这个徐荣不光是指挥得当,对阵法也颇为精通,能把行军之人最基本的凹凸阵连环使用,这一点恐怕极少人能够做到,要知道阵法之间的转变可不是一声令下就可轻易变成的,困难程度就好像刺史突破屏障那般艰辛”。 “嗯~~~真是个人才啊,这样的人才竟然才做到一个小小的校尉,大汉朝廷真是浪费,要是叫我得了此人,天下还不是任我驰骋”董卓感慨的说道。 贾诩呵呵一笑“刺史也太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了,此人虽说实力出众,但也只是片面而已,看刚才出手就知道他武功根基极弱,虽然长年的苦练叫他有了一定的修为,但和真正的高手比起来,还是差的太多了,如此人物要是常年冲锋杀阵,恐怕会有性命之忧,而且大将之才~~~说白了,就是在有才,也不过一将而已,冲锋陷阵或可霸道一时,但遇到那些运筹帷幄的良才,覆灭也只是旦夕之间,终归一句话~~~此人还是要看谁来用”。 “呵呵呵~~~文和的意思我明白了,文和不就是我的良才吗,但此人既有大将之才,我怎能不动心,征战沙场,就算再有手段,仗还是要由人来打,是这样的吧,文和你说呢?”。 “刺史说得极是,既然您有心招揽,那就留他一命吧”贾诩面色一转,伸手在空中挥了挥,只见两侧山间有人头涌动,一阵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战场之中,两边人马此时已经成互有攻守的局面,面对长水骑兵的阵法和整体配合,飞熊兵此时的略势就凸显了出来,那就是兵器太过吃亏,一把短刺,在肉搏的时候非常好用,但如此情况下,就有些不够看了。 他们这边畏手畏脚,骑兵这边更加的不敢猛冲猛杀,敌人的身法实在太过厉害,自己又在马上,不慎灵活,再加上林战本身就不利于骑兵,所以只能尽量收拢阵型,与敌人对峙。 徐荣此时已经接到了使者们的消息,虽然有所死伤,但主要人物还在,心中稍缓了一下挥手叫道“带上圣使撤~~~不要与敌纠缠”。 指挥的自如度凸显了出来,长水营的兵士接到命令之后没有一丝犹豫,后队变前队,霎时间走了个干净,飞熊兵的身法就是再快,再迅捷,要追上战马也是天方夜谭,只得看着他们疾驰而去。 潼关内,城主府大堂前,李傕郭汜正跪于堂前听候发落,二人无不垂头丧气,身形也瑟瑟发抖,董卓的脾气无人不知,不胜即是败,二人的性命如何,此时只能看董卓的心情了。 “你二人所率的是何部人马出战?”。 李傕吓了一激灵,心道来了,连忙磕磕巴巴地回道“刺史帐下飞熊军~~~~”。 “可知飞熊军是什么样的兵吗?”。 “乃是刺史帐下精锐之中的精锐,天下之雄兵~~~”。 “很好,你二人死而无怨了吧,来人啊!拉下去砍了~~~”董卓漫不经心的说道。 二人没想到如此轻易的就要杀自己,愣了一下之后就开始哀嚎道“刺史明鉴,我二人忠心耿耿,屡立战功,还望能够看在以前的功劳份上,饶我二人一命,日后就算做牛做马也在所不辞”。 “哼~~~没用的东西,我帐下没有失败的人,死就死了,还敢跟我哭号,一点骨气都没有的废物,留之何用~~~”董卓冷哼一声,伸手刚要下令。 只见旁边贾诩向前站了一步说道“刺史且慢,此事我还有些看法”。 “哦?文和想为他们求情不成?我记得你们以前好像没什么交情,还多有不和的吧~~~”。 贾诩微微一笑回道“刺史错怪我了,对于同僚,我一视同仁,不和只不过是传言罢了,我并无成见之心,今日也只不过就事论事,他二人虽然领军出战没有什么建树,但也算击退了长水营徐荣所部精锐,刺史也知道这批人马的实力,他二人能有此战果已经实属不易了,所以我觉得他们并不该死,留下性命日后也好继续为刺史效力”。 “对对对~~~文和先生说得不错,我二人日后定当尽心竭力,决不辜负此时的饶命之恩,做牛做马早所不惜”同样的说辞脱口而出,只要留得性命,些许侮辱算得了什么。 董卓不屑的瞥了他们一眼哼道“牛马我多的是,你二人就算想当,我也不稀罕,我要的是胜利,日后再有失败,定斩不饶,今日就看在文和的面子上饶你们一条狗命,滚吧~~~”。 “谢刺史大恩~~~谢刺史大恩~~”李傕郭汜如丧家之犬,半跪着磕头谢恩退了出去。 董卓看在眼里,非常轻蔑的一哼,转而对贾诩说道“文和,这两个废物杀不杀本无关系,但是今日那个徐荣,我却非常想要得到,不知你有没有什么妙策?”。 “~~~~~~刺史想要此人只怕要费一些周折,虽然他只是一个校尉之职,但五校军士却非比寻常,能做到这个职位的人,大多对朝廷比较忠心,想要说动这些人可不是这么容易的”。 “金银珠宝我有的是,他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难道我还给不起吗?”董卓心中微怒,自己身为西凉之首,一手遮天作威作福,说动区区一个校尉,竟然这么难吗? “此人心性只怕不在这些上啊~~~金银珠宝只能打动一些酒囊饭袋,真正的才杰可是有更大的目标,就以此人论,金银绝不是他的志向”贾诩摇头叹声说道。 “那他想要什么?”。 “官位!!!!”贾诩还没回答,一个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一个中年文士微笑着迈步而进,两撇小胡子生在了一张白净的脸上,更添了几分味道。 “伟恭回来了~~~~怎么样?”。 董卓没头没尾的问道,可是来人却像是事先知道的一样笑道“刺史放心好了,朝中一切顺利,现在有文忧打理一切事物,您只管等着好消息就是了”。 “如此就好,能有你们在身边帮我,真是太好了,它日我绝不会亏待诸位的~~~”董卓心中一喜,高兴的说道。 贾诩在一旁,二人对话刚一结束,他就率先问道“刚才你所言,心中可有定计?”。 “文和又来考我,我李肃别的不行,这个说客一职嘛,却还算得心应手,长水营校尉徐荣是吧,此人我已经打探过了,为官四十余年,兢兢业业,从无半点过失,现在这个职位完全是凭借着一点一点积累出来的,也是先帝亲自册封的,所以才在全无背景的情况下一直平安无事到现在,不过想要再进一步,恐怕也难如登天了”。 贾诩点了点头叹道“果真如我所料,如此实力之人,要是有氏族背景,恐怕就算不是位列三公,也应该是九卿之一了,不过越是这样的人,越会对朝廷念念不忘,极难说服“。 董卓不屑一顾的说道“这算什么,只要他来我这,我帐下中郎将一职就是他的了,最精锐的兵士给他统领,这样还不够吗?“。 “只怕难啊~~~“李肃也赞成贾诩的想法说道”刺史不知道,这个徐荣生平最是谨小慎微,从不做一丝出格的事,就算吃饭睡觉也有自己的规矩,如此严于律己的人,怎会舍朝廷而投奔刺史呢,恐怕刺史就算给他再大的官职,这个徐荣也不会点半个头“。 “那要如何才能得到他!!!“董卓几乎是怒吼着叫出口的,自己生平顺风顺水,想要的东西就要得到,这已经是人生铁律,绝不能更改。 李肃叹了口气说道“想要得到此人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快说!!“。 “刺史变成朝廷的时候,他就会心悦臣服了“。 “这~~~我虽然有这个志向,但时间上却太拖太久了,我想现在就得到他呢?“。 贾诩迈步来回渡了两次,眼神一动,回身说道“刺史可敢于兵行险招?“。 “文和何出此言?难道有办法现在就叫我改朝换代不成?“董卓一惊,这个想法就连自己也不信。 贾诩呵呵笑道“现在就改朝换代是不可能的,不过临时装一装却还可以,刺史想封这徐荣一个什么官职啊~~~~~“。 第二四三章 贾诩妙策赚徐荣(二) “将军~~~众位使者已经休息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深夜,长水营营寨帅帐之中,侍卫低声和正在阅读兵策的徐荣说道。 抬头看了看帐外天色,盛夏转眼就已经过去,此时已是深秋时节,属于早晚寒冷,日渐酷热的两极日子。 “嗯~~~~你先下去吧,使者们要照顾好,千万不要叫他们在有何闪失了,饮食也尽量供应~~~~”徐荣点了点头,吩咐了几句。 侍卫下去之后,虚荣不免心中惆怅起来,这些使者一个个耀武扬威,张扬跋扈,自己虽然拼死救了他们的性命,却一丝的感激之情都没有,只是一个劲的呼喝着,指责着,其中还有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口口声声的要回去禀明圣上,削自己的职位,真是一想起来就心灰意冷,自己这几十年还不如一只狗在朝中摇一摇尾巴来得管用。 “哎~~~~小人得志啊~~~小人得志~~”徐荣叹了一声起身来到帐外,看着天空中的星辰,又回想起日间林中血战,真是有些匪夷所思。 “这些贼兵到底是从哪来的?区区匪寇不可能有这样的实力,难道是有人假扮?是冲着谁来的?我?还是这些使者?他们又得罪了什么人?”。 一连串的问题,徐荣根本无从回答,因为以他的性格,根本不可能考虑自己范围之外的事,做事绝不能出格,不错就是对。。。。。 三日之后,徐荣终于战战栗栗的送走了这些使者,因为卢植的大军已经来到了十里之外,自己也算是解脱了,要再多两日,这些豺狼真的会把自己逼疯的。 刚刚回到帅帐之中,突然一名侍卫来报“将军,营外有使者求见”。 “什么?又是使者?不是刚送走吗?那的使者?”徐荣头皮发麻,刚刚送走了一群瘟神,怎么又来了一个,难道自己今年犯了太岁,冲撞了使者星君? 侍卫摇头说道“我问不出来,来人只是说见了将军才能表明身份,不过看装扮不像一般人”。 “~~~~哎,好吧~~~带他进来~~~哦~~我去迎接”徐荣万般无奈之下,只得亲自出迎。 来到营门前,只见一个有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文士正在笑看着自己,徐荣赶紧上前施礼说道“下官见过使者,未请教使者从何而来?可有要事?”。 “此地不方便,还是帐内说话吧,将军~~~”。 “好好,使者请~~~”徐荣前方领路,一直把使者带进了帅帐之中,伸手挥退众人轻声道“现在左右无人,使者可放心了”。 “呵呵呵呵~~~好,我乃朝中传令校尉,特来传达圣旨,将军接旨吧!!”使者笑了几声,突然面色一变冷声说道。 徐荣吓了一跳,为何会突然有圣旨下达,自己万般小心做人,从无半点过失,自问就算不升也不应该有人责问才对,但是看使者的脸色,难道真的如那尖嘴猴腮所言,官职不保? 想归想,徐荣还是赶紧下跪聆听圣旨,恭敬的神态叫使者暗自好笑,缓缓的打开取出的皇轴念道“圣上有旨,长水校尉徐荣~~几十年如一日,尽职尽责,多有功绩,此次剿贼有功,特另行封赏,升徐荣为金城太守,赏金百两,缎五十匹,即刻上任不得有误~~~~将军~~~不~~应该称为徐太守了,徐太守,接旨吧!”。 “啊~~~啊~~~徐荣~~接~~旨”徐荣这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伸出哆嗦的双手接过‘圣旨’,仔细的看了四五遍,见上面所说无误,心中百感交集。 使者微微一笑“徐太守,这是皇上的恩典,你也不用太过惊讶,我听说你为官几十年,功劳不小,现在当个太守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吧?”。 “啊~~~嗯,真是太不容易了,我徐荣也有今日~~~~哦,使者请坐~~”徐荣喃喃自语的回应道,这才发现二人一直都是站着的,连忙给使者让座。 “不必客气~~”使者笑着坐下说道“徐太守这次升官真是可喜可贺,我听说自从黄巾动乱以来,除了三大中郎将,还从来没有册封过谁呢,徐太守可说是开战以来的第一人啊,在下恭喜了”。 “多谢使者,还不知道使者如何称呼?”。 “哦~~在下姓李,至于名号,等日后有机会在告知太守吧,徐太守此次升迁虽然可喜,但不知是否晓得金城所在何处?”。 徐荣一愣,这一点自己倒还没有考虑,虽说是升迁,还是即刻上任,但一些手续按道理还是要办的,洛阳恐怕也要去一趟,所以暂时没想这么多,摇头道“只是略有耳闻,不过就算再小的城池,我也会把它治理好的,等我到洛阳办完手续,就全都明白了”。 使者摇了摇头说道“这就是我为何要太守单独相谈的原因了,此次我乃是奉了密诏前来下旨,徐太守大可不必前去洛阳了,准备好直接上任即可,而且太守的家眷圣上已经下旨提前护送过去了,徐太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尽可问我就好”。 “嗯?不去洛阳了?那一公文手续不用办理了吗?我的家眷现在何处?”徐荣略感惊讶,密诏虽然知道,但自己身上却还是第一次,谁知道应该如何办理,此时一头雾水。 “徐太守不用担心,家眷此时恐怕已经上路,到了金城自然就会相见,至于手续~~~太守为官多年,难道不知道密诏是不需要办手续的,自有人帮您办好了”。 徐荣沉默了一阵,这件事太过突然,到时叫自己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不过圣旨自己查看过,确实是真的,所以还没有太大疑心,自己几十年苦熬,现在眼前终于出现了一丝光明,一定要牢牢地抓住。 徐荣定下决心,点头道“好吧,既然使者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去洛阳了,明日拜会一下卢中郎将即刻上任去”。 “徐太守忘了这是密诏吗?你要是拜会卢植,他定会知晓,难道太守不怕抗旨之罪?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这~~~我现在身为卢中郎帐下先锋大将,总不能不说一声就离开啊,这也会叫人起疑的,要是追查起来,恐怕还会有一个不敬上官的罪名”徐荣为难道。 使者呵呵笑着说道“这点徐太守不必担心,卢植那边已经有人前去通报了,徐太守要是怕得罪卢植,等走的时候,派人送一封书简大略告知即可,这回应该安心了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徐荣也不得不为之了,应声说道“好吧,就按使者的意思办吧,我明日整顿行囊,即刻上任,这个金城的位置使者可以告诉我了吧”。 “当然,不过将军此行不用独身一人,圣上说了,可挑选身边亲近的兵士一同前往,不限数量,这可是圣上特别开恩的哦~~~”。 徐荣连忙起身对天拜谢“多谢圣上厚恩,下官一定尽心竭力为大汉效忠”。 次日,在整顿了近两个时辰之后,徐荣终于带着自己的近卫队和一些多年跟随的兵士离开了军营,朝着使者所指的方向进发了,临行之前,一匹快马奔向了卢植的大营方向,这也算是对他的上官有个交代。 一道山坡上,董卓带着几名大将正在查看下方的营地,旁边贾诩也是缕着胡须,微眯着双眼不知道想着什么。 这时,一道黑影一闪而至,手中提着一颗人头,笑盈盈的来到了众人的身边。 “呵呵呵~~伟恭出马果然不会叫我失望,我又收得一员大将啊~~~哈哈哈哈”董卓狂放地笑道。 “刺史过奖了,这个报信的人头被我拿回来了,这回卢植这个老家伙,恐怕到死都不会知道徐荣的下落,刺史可以动手了”来人正是李肃,手中提着的就是刚才去卢植营地报信的信使。 董卓点点头,一挥手,只见山中无数条黑影飞扑而去,这些人的身法比之飞熊军更加的矫捷,每人手中都有一道寒光,又是短刺,这些杀手直扑徐荣走后留下的军营。 营中此时剩下的兵士只有不到五百人了,整营兵士被徐荣带走了九成,这也看出他的带兵实力确实出众,很的兵士之心。 无数的黑影瞬间闪到了营中,刚才被徐荣之言震惊的兵士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一个个的被突如其来的短刺扎中了要害。 这些兵士并不是手无还击之力,只不过被这些突然杀至的死灵惊慌了手脚,有些想要冲过去拼命,只能是死得更快,有的想回身找兵器,却被迎面而来的黑影杀了个措手不及,剩余的兵士死的死跑的跑,营中乱成一团。 “冲到外面去,将军绝不会丢下咱们的,去找将军~~~~~”终于有几队兵士想起已经走远的徐荣,想要冲出去求救。 但是他们刚刚冲到寨门前,就被树林中射出的冷箭击中,一个个翻身倒下,营寨的四周早就被人包围,暗中的弓箭手正一个个的射杀着跑出来的兵士,嘴角还带着冰冷的微笑。 “文和~~这一手绝户计真是用的太妙了,这回我看还有谁知道徐荣的去处,此人已是我掌中之物,哈哈哈哈哈~~~”狂放的笑声又传了出来,伴随而来的是山下那些可怜兵士的惨叫声。 第二四四章 左丰传旨 卢植受难 “启禀中郎将,长水营去向不明,几路探马都找不到其消失的线索,不过从战场的残骸上看,肯定还留有大部人马,死伤不过一成而已”。 卢植此时的中军大帐前,一个哨探快马奔回禀告情报,在场之人无不心中疑虑,自从长水营失踪到现在,已经过了两天两夜,但是丝毫查找不到他们的消息,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再探~~~~”卢植万般无奈,只得下令继续查探,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探马退下之后看了看众人,向一旁的侍者问道“圣使此行虽然有惊无险,但这长水营却为何突然失踪呢?先生在他那的时候可曾发现什么异动?”。 使者之首摇了摇头回应道“在下只不过逗留了三天而已,与徐校尉根本就没说上几句话,不过那时候看他的精神状况应该无碍,我也看不出什么异端”。 “哎~~~真是怪事,要是再寻不到人,我只能上报朝廷了,长水营兵士精良,乃我前部先锋营,损失了这个战力,我军实力大减啊~~~剿贼之事看来要拖一拖了”。 卢植此言刚落,一个使者迈步而出冷笑道“卢中郎所言的剿贼之事,不知剿的是谁?是哪黄巾贼寇,还是我大汉的精锐子弟啊?”。 “嗯?这位先生何出此言,此时的贼寇,当然是指的是黄巾了,还能有谁?”卢植眉头一皱问道。 “哼~~~别看你乃一军之首,也不要太过放肆,口口声声说剿贼灭寇,却不去黄巾祸乱之地,偏偏跑到此处为难灭贼的凉州刺史,中郎这兴的是哪门子师?问的是何人之罪?”。 “大胆,先生虽身为朝廷使者,可别忘了这里乃是我军营重地,我身为中军主帅~~中郎大将,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凉州刺史董卓无召出兵,已经算是欺君之罪了,我上门质问难道不应该吗?你一个小小使者又懂得什么军国大事,敢在我处指责本将,别忘了我可是有先斩后奏之权的”卢植剑眉一挑,厉声喝道,这个使者本来长得就阴毒,说话更加刻薄,早先就顶撞过卢植两次了,此时更是直接责问,完全不把一军之首放在眼里,这要是传出去,叫他如何统兵? 左丰被吓得向后退了一步,站在了使者身边,卢植此时确实有先斩后奏之权,要是自己太过轻蔑于他,还真的有些危险,不由得哆嗦了一下退了回去,心中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使者之首见状上前打圆场说道“卢中郎不用生气,我们使者的职责本就是查视军营,有疑点的地方当然要问了,此人不过言语比较直罢了,不过卢中郎出兵潼关是否有欠考虑,此时乃剿贼的关键时刻,就算凉州刺史有些越权,也不应该现在就起内讧吧,还请卢中郎三思而行才好”。 卢植瞥了左丰一眼哼道“本将受命于朝廷,自当尽忠职守,剿贼之事定会办得妥头当当,但是有图谋不轨之徒,我也不会置之不理,西凉本就是多事之地,此时出兵中原,难道就没有什么图谋?我就不信他们是清白的~~~哼”。 “既然如此,那卢中郎就请快些查探明白,以免误了剿贼时机,这恐怕对卢中郎也不好”。 “好了~~~~本将自然明白其中厉害,诸位使者也辛苦了,不如就早些回去,我卢植就不远送了”。 使者之首见卢植已经下了送客令,心中虽然不愿,但也不便在此久留,只得拱手拜别,带着众人离去,次日一早就出发回洛阳去了。 军营中卢植坐看着使者离开,旁边的刘备却暗自担心,迟疑了一下缓声说道“老师是否太过怠慢这些使者了,他们此次出行乃是奉了皇上的命令,万一回去之后传些毁谤之言,对老师可大为不利”。 “哼~~这些势利小人有何可惧,我卢植为官多年,朝中亲好之人众多,还怕他们陷害于我?此次我身为行军大帅,岂能看他们的脸色,玄德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 “老师还是不要太过放松,依我看不如修书一封传与大将军,也好有备无患”刘备还是非常担心,这些势利小人看似不可怕,但真动起歪心思来,背地里捅刀子就有些危险了,况且他们背后是否还有势力,也不得而知,防一防总是好的。 卢植想了想点头道“好,那玄德就帮我修书一封吧,此事就交给你办了,还有~~也给他董卓修一封书信,我要问问他到底想干嘛~~~~~~”。 当日夜间,潼关城主府,董卓正拿着卢植的质问信笺看着观看,不大会工夫,厅外两道黑影翻身而入,人手一颗人头报道“回禀刺史,卢植派去洛阳的已被枭首,还请此时查看”。 “哈哈哈哈~~~文和,这个卢植果然叫人去洛阳报信,没想到这老家伙还真跟我较上劲了,不过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啊,看他如何跟我斗”董卓哈哈笑道。 贾诩却皱了皱眉说道“卢植狂妄自大,向来眼高于顶,这个书简传信想必不是他的本意,看来有人给他出谋划策啊,此人不可小视,给我看看笔迹~~~”。 说着伸手接过黑衣人掏出的书简,打开慢慢观察起来,面色忽明忽暗,不一会的时间看完放下,缓缓说道“此人看来非同小可啊,书信陈明的利害关系清晰,有理有据,要是这封书简到了何进手里,咱们的计划恐怕就危险了”。 “哦?卢植身边竟然有这样的能人,可知道此人是谁?”董卓一听~~好奇心又起,却完全没在意贾诩刚才所提到的危机。 贾诩无奈的摇头笑道“刺史还真是放得下心,其中的危机可是一触即发啊”。 “这不是有文和在呢吗,再说洛阳也有文忧打点,我又何惧?”董卓全不在意,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两个左膀右臂的本事,世间恐怕难有人难与之抗衡。 “真是苦了我们这些读书人~~~~~”贾诩叹气一声又说道“能写的书这封书简之人,非比寻常,我听说卢植有一个学生,正在他军中充当军师,有可能就是此人执笔此信”。 “学生?这老东西还能教出如此人才,我想得到此人,文和可有办法?”。 贾诩摇头道“怕是不太可能”。 “为何?”。 “因为身份,传言此人乃是汉室宗亲,心系大汉安危,刺史的野心与他矛盾极重,收一只猛虎在侧,实叫人心难安,而且也不可能驯服~~~”。 董卓叹息道“真是可惜啊~~~~既然如此,文和就看着办吧,不能为我所用,危害就要减到最低,我不想此人有什么传闻在出现在我的耳中了”。 “此事看来要认真计划一翻才行~~~~”贾诩转过身,双眼忽明忽暗,也不知道心中又有何计算。 又过了十多天的时间,卢植与董卓相峙不下,卢植虽身为行军大帅,但董卓就是用一个拖字诀生生与他干耗,潼关如此城高壁厚,倒是叫卢植也有力使不出,总不能真的发兵攻城吧。 就这样,终于被董卓拖来了洛阳的传令使,中军大营之外,三队精锐的骑兵趾高气昂,为首一人阴阳怪气,正是当日从此地出发的使者之一左丰,不过此时的身份摇身一变已经是正牌的传令使了。 卢植半跪在下方,心中虽然不愿,但此人手逞圣旨,谁敢不遵? “卢中郎,你也没想到还有今天吧~~~~卢植听旨,圣上有旨,卢植妄自尊大,目无皇上,怠慢军令,贻误战机,同僚相残,放任贼寇,旨到之日,即刻押赴洛阳受审,敢有违命者,立斩不赦,卢植还不接旨!!”。 在场众人无不大惊失色,不曾想,当日风光无限的北中郎将,竟然转眼间就成为了阶下囚,如此突然的转变,叫人措手不及,就是刘备也没有料到事情发生的这么快,虽然他早就有所警觉,但还是没想到来的这么突然。 卢植跪在地上迟迟不肯接旨,身体不由得颤抖着,北中郎将在大军面前被圣上下旨革职缉拿,这个脸面真是丢到了极点,自己的安危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日后还叫他如何做人,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行事。 左丰冷哼一声叫道“左右~~~给我拿下,行军印信全部收缴,但有反抗者立斩”一声令下,左右军士立刻上前把卢植捆了个结实。 ‘嘎啦嘎啦’一尘声响,只见一辆囚车被推了过来,兵士二话不说,压着卢植就装到了车上,大门一锁,此时的北中郎将已经真正变成了阶下囚。 三队兵士潮水一般的涌入了军营,卢植的亲信侍卫等人也一并收押,帅帐中将令印信统统收缴起来,军营之中寂静无声,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他们横冲直撞,不敢有丝毫阻拦。 左丰这时才满意的呵笑道“卢中郎,现在的滋味如何啊?你不是有先斩后奏之权吗?用出来啊?你倒是用啊~~~~~哈哈哈哈~~~~~给我押走!!!”话锋一转,面色阴冷无比,压着卢植众人转身而去,去处正是潼关~~~董卓那个方向。 第二四五章 刘备急思救人 张超趁火打劫 “刘先生,此时我等应该如何,还望先生提点”李通吕虔满面愁云,卢植被收押,他们这些家将虽然暂时逃得一难,但这样下去,终会被牵连,况且卢植在洛阳的家眷都已经连同收押,只怕下一步遭殃的就是他们了。 刘备作为卢植的学生,又是门客参军,此次本应被一起押送洛阳,不知是刘姓的关系,还是左丰等小人遗忘,竟然安然无恙,此时正好成为了众人的主心骨。 看了看下座众人,刘备心中涌起一种不详的预感,此次卢植出事绝非偶然,定是有人暗中加害,不然以他北中郎将的身份,又有大将军何进在朝中做后盾,怎可能如此轻易就被收押,此事恐怕就是何进可能也毫不知情。 皱了皱眉,回想道自己暗中送去洛阳的书信,顿时心中一惊,这封书简如果到了何进手中,绝不可能出现如此局面,肯定被人半路劫去,而这劫掠书信的人选,已经在刘备心中渐渐有了影子。 想到这里不由脱口而出“错不了,肯定是他干的!!!”。 “刘先生说什么?谁干的什么?”李通等人一时被说了个糊涂,含糊的问道。 刘备苦笑一声说道“没想到西凉阵中还有这般远见卓识之人,此人的可怕可能更胜董卓的野心啊~~~~你等稍安勿躁,为今之计,只有一途,就是进帝都去向大将军求救!”。 “大将军虽然势大,但此次是皇上亲自下旨,卢中郎能有救吗?”。 “放心吧,只要能够通知大将军此事,最起码可以保全老师的性命,这件事要非常机密,除了在座诸位,决不能叫别人知晓”刘备肯定的回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尽快赶回洛阳,卢中郎的性命随时会有危险,事不宜迟啊~~~”吕虔见事已至此,只能按刘备的计策行事了。 “且慢,此事还需谨慎部署,依我猜想,董卓恐怕不会如此轻易就叫咱们平安回到洛阳,或许~~~不~~~肯定会有一场恶战,诸位可有心理准备?”刘备坐在当中,凝视着众人,此时已到了最危急的时刻,走错一步就可能万劫不负,这种精神压力使得刘备的心神前作未有的集中,思路也逐渐清晰起来。 李通等人叫道“先生放心吧,我等深受卢中郎的厚恩,只要能救将军的性命,就算以命相换也在所不惜”。 “那好,现在我就安排一下路线,这一次能否平安到达我也不敢确定,只能看诸位的造化了,文达~~~你走北方,过河北上,千万不要沿河道走,尽量隐蔽身形,如遇追兵能走即走,尽量不要交手,你这条路可能非常艰辛,你要珍重”。 李通面色一正“刘先生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会把卢中郎救出来”。 刘备点点头又对吕虔道“子恪,你走东面~~绕熊耳山迂回去洛阳,你这条路虽然看似安全,其实暗藏凶险,尽量昼伏夜出,尤其是山中,你自己保重吧”。 吕虔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坚定的抱了抱拳,他这条路可算是极为安全了,距离董卓的势力范围过远,又有刘备李通等人牵制,自己要是完不成这任务,岂不是对不起众人。 “既然如此,大家就分头行事吧,咱们在大将军府会合便是”。 “刘先生,我们一北一东,您却如何行事?”李通不自觉的问道。 刘备迟疑了一下,看向帐外“董卓不会如此善罢甘休的,那潼关的西凉铁骑还需要有人阻挡一下,这件事自然就只能交给我了,只要拖上他三五日,大家脱身的机会就会大大的增加”。 “这怎么行,太危险了,西凉铁骑号称中原第一战骑,刘先生手中的兵力如此稀少,又怎是他的对手,这件事还是我来吧,刘先生有桃花谷张谷主保护,走北路更加保险,我来抵挡西凉铁骑”李通一听立刻阻拦叫道。 刘备叹气一声“你去可就真的是送死了,我有翼德,就算交战失利,也可保我性命无忧,再说~~你有可能比我拖得更久吗?文达,现在不是谦虚的时候,我自问统兵交锋,比你更加的合适,你可相信?‘。 李通一时无言,刘备的实力早在洛阳的时候就叫他心服口服了,不论是行军布阵还是运筹帷幄,都要高出自己不止一筹,剿灭黄巾贼的过程中更是奇计百出,杀的韩暹节节败退,才会如此快速的平定兖州贼患,平时虽然表现的谦和有礼,但此刻却有一种霸气悠然而发,叫他二人闻之一惊。 场面为之凝结了一阵,虽然刘备说的理由充分,但李通和吕虔的心中还是不愿他冒险,心中举棋不定,左右为难。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帐外一道声音传来“诸位不要争执了,这个任务不如就交给我好了,凭我的屯骑营精锐战骑,或可与他西凉铁骑一较长短,拖延个十天八天恐怕不是问题“。 随着话音,一个健壮的大汉迈步而入,此人身高八尺开外,犹如铁塔一般,黝黑的皮肤油光发亮,一身战甲厚实坚固,包裹在身体上~~~整个人犹如一块铁疙瘩。 “张校尉~~~~“刘备见来人心中一震,自从卢植调五校出征以来,此人是最低调的,出阵不过打扫战场,议事基本只字不提,不显山不露水,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次卢植被押,刘备没有想过借助他的兵力。 但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自己提出了出战董卓的西凉铁骑,这个危急关头,能否信任他?刘备心中举棋不定,可人来了,总要应付一声,犹豫了一下问道“张校尉真的想出兵以拒董卓的铁骑?“。 “刘先生或许对我存有偏见,没错~~~我确实对于剿贼之事不太上心,但也只是因为黄巾贼寇大多乃平民百姓,不论是训练还,战力还是装备,都无法与咱们朝廷兵士抗衡,这种仗打起来与屠杀有何区别,但我张超也是明事理的人,董卓欺君往上,卢中郎将兴兵问罪,谁过谁非一目了然,我怎么说也是中郎将帐下校尉之一,做些事理所当然嘛“。 刘备看着张超,此人双眼之中精光四射,一看便知内功深厚,可没想到的是心思却也非比寻常,难道又是一个郁郁不得志的豪杰? 此乃非常时刻,也容不得刘备多想,如果张超的屯骑营愿意出战,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卢植被押走之后,大军基本上都回归了朝廷,只剩下几千的尚书府近卫,此时能有这个人马近万之众的屯骑营相助,不说胜算~~~最起码也能多拖延个几日。 “那好~~~“刘备下定决心应道”张校尉愿意打抱不平,在下感激不进,既然如此,你我就并肩作战“。 “这就不必了~~~“张超一摆手说道”刘先生身负重任,还需尽快赶往洛阳,这里有我就足够了,拖延上一段时间,我自会退去,先生还是尽快离开吧“。 愣了一下神,刘备无奈的点点头回道“既然张校尉执意如此,那我就先走一步了,此战关系非浅,还望张校尉重视对待,这几千兵丁我就留给校尉指挥,算是助你一臂之力“。 张超略微一点头,算是接受了刘备的盛情,对众人抱拳施礼然后转身而出,大帐之中选入了短暂的寂静,张超的突然到访叫众人又担心又有一丝期待,就像是看到了一丝希望。 “诸位分头行事吧,记住我的话,老师的性命就靠咱们了,诸位~~~~珍重!!!“。 拜别了众人,刘备率先回到了自己的营帐,此时张飞早已整装待发,四大护法有两个因为探查情报还没有回来,此时只有张德和张隆立于身后,人数上的略势还不足以叫张飞这样的高手有何担心,见到刘备回来,微微一笑说道“兄长回来了,可否准备好了?“。 “已经办妥了,希望他们可以平安无事,咱们走吧~~~不用咱们出战了,去洛阳吧~~~“刘备神色黯然,卢植一被押解走,刘备马上与张飞说明了自己的打算,这也是他们预先就商量好的,但没想到的是张超自告奋勇的杀了出来,真是在自己预料之外。 屯骑营校尉张超回到自己的军营时,刘备等人早就已经出发了,本来中军大营与五校营地成十字形布阵,可事先走了刘岱陶谦,之后长水营徐荣又消失不见,中军三万大军也已调回帝都,此时只剩下屯骑一营,孤零零的一座营地显得凄凉。 “回来了~~~此行可按我所言与他们说了?“。 张超刚一入帐,一名身材修长的儒气将领就起身问道,身量竟然与魁梧的张超相差不大,只不过体态上要单薄的多,身上也没有坚固的衣甲,只是穿了一件蓝布长袍,更显的儒雅不群。 “呵呵呵呵~~~~子源猜测得不错,刘备果然把那几千精锐的府卫调给我指挥,现在咱们手中可是有了过两万的兵力,就算与他西凉铁骑交锋,我也不惧怕于他了“。 儒士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道“景明真是太实在了,自古到今,得了好处都是一走了之,怎还能再往外吐呢,再说就连卢植都被收押,可见这西凉董卓的势力非同小可,咱们不可引火烧身,还是敬而远之吧~~~“。 张超神色一愣,又转而笑道“哈哈~~你按你说的办,子源可是越来越坏了~~~“,二人相视一笑,当天夜里,这座大营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第二四六章 张翼德只身阻追兵 秋高气爽,微风阵阵,偏西的日头不焦不晒,照在人的身上有一种舒适之感,低垂的杨柳在两岸边上轻轻摇摆,河水缓缓流淌,一切都是那样的平和泰然。 虽然天气是这样的宜人,但岸边的一群歇脚之人,除了一个面带青巾的儒雅之士外,每个人的面上或多或少都带了一丝紧张之感,尤其是坐在树下的蓝襟大汉,眉头紧挑,像是满怀心事,不住的思索着什么。 “兄长,咱们已经行了百十余里,就算那董卓如何厉害,也不太可能轻易追到咱们,况且还有张超的屯骑营阻挡,等他腾出手脚来,恐怕咱们都到了洛阳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刘备看了看天色,此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快临近冬季不比夏日,天已经黑的比较早了,而且晚上的温度会直线下降,但越是如此,就越是赶路的好时候,只要到了晚上,众人便可以隐于黑色之中,更易于躲避追兵。 点了点头叹声说道“希望文达他们平安无事,只要大将军何进肯出面,老师定会平安无事,到时候我要揭穿董卓的阴谋,叫他无所遁形”。 “这个董卓也算是十三州刺史之一,手握重兵,可说得上是天下权力最大集团之一的人物,大汉的皇上怎会把这么大的权力交给一个心生反骨之人呢?真是识人不明~~~有这样的人做皇上,这大汉天下如何能不摇摇欲坠”。 刘备面色一暗摇首叹道“翼德出世时间尚短,还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如今大汉的这个汉灵帝,最是昏庸无能的一个,不但亲信宦官,认贼作父,还大兴党锢,残害忠良,这个汉室江山被他败的已经千创百孔,如今的黄巾大乱就是最好的例子,但要说起这真正的危害,恐怕黄巾之乱还不及其万分之一”。 “哦?是何危害如此严重?”张飞好奇的问道。 “卖官!!!”刘备恨声说道“此乃亡国之道,皇上却视之为揽财的手段,现在天下州县中,恐怕有大半的官职都是花钱赎来的,可见危害已经入骨髓,在没有对策,只怕大汉江山危矣了”。 张飞此时才知道朝廷还有这个规矩,原来官也是能花钱来买的,顿时明了“那这个董卓的凉州刺史也是花钱买来的了?”。 “也可以这么说吧,但并不完全正确,因为皇上虽然昏庸,但也知道权利这种东西还不能太随便流放,尤其是兵权,更是重中之重,董卓起初只是花钱赎了一个都骑卫,但上任的位置应该在他西凉老巢,而这个刺史之职,恐怕就不是花钱这么简单了,不知要打通多少关系,暗中还要做多少苟且之事才能坐到这个位置,据我所知,上一任凉州刺史就是暴病身亡,而且死的极为突然,现在想来疑点众多,不过事隔多年,也早就无从查证了”。 张飞若有所悟,点头应道“原来如此,官场上还有这么多的规矩和内幕,真是防不胜防,但董卓坐上了州刺史这个位子,皇上也应该知道的吧,就不怕被此人做大,不可收拾吗?”。 刘备迟疑了一阵,摇头道“至于皇上到底知不知道凉州刺史就是董卓这件事,我不好猜测,但有一点我是清楚的,大汉有十三个州,而这些持掌大权的人物大多都是汉室宗亲,极少由外姓把持,像并州刺史丁原这种德高望重的三朝老臣,才有可能做到这个位子,至于其他人,就算势力再庞大也很难触及,就拿袁家来说,身为天下第一氏族,也不过在朝中做了个太傅,直到最近才告老还乡,可见皇上也是对他们深有戒心的”。 “可千算万算还是出了董卓这样的祸害,现在兄长的老师被收押,司周境内只有他一只大军镇守,要做起反来,谁来收拾?”。 “一时半会应该不会,毕竟黄巾之乱还没有过去,朝廷正是草木皆兵之时,现在造反,只怕立刻就会有勤王之师杀来,他董卓就算再狠,也不敢和天下作对,八大家族等势力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依我看,怕是还有不少人等着他做反呢吧”。 张飞深以为信,暗自点着头,就在刘备正要说话间,突然心神一动出声说道“有人来了,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走!!”。 刘备一听,头皮又开始发炸,连忙起身叫众人翻身上马,奔驰而去,就在他们离开不久之后,远处出现了一群人马。 为首一名大汉正是凉州霸王董卓,来到近前看了看周围的痕迹,哼了一声说道“又叫他们跑了,咱们的动作如此迅速,还能被他们逃到此处,难道有内鬼不成?”。 一旁的贾诩仔细观察着草地上的痕迹,摇头说道“行动匆忙,并不是未卜先知,他们之中有高手”。 “高手!多高?”董卓一惊问道,能被贾诩称之为高手的,恐怕整个天下也为数不多,这刘备身边怎会有这样的人? “不知道,从岸边痕迹来看,他们是在咱们接近之后才发觉的,凭咱们的耳目,如此距离要是有探哨的话肯定会被察觉,这样看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们之中最少有一人提前发觉了咱们的气息,刺史~~~此人不可小视~~~遇上的时候还要小心谨慎才是”。 “不用文和提醒我也知道,比你还敏锐之人,我又怎会大意轻敌,不过就算如此,我也要去会一会他,给我追,日落之前一定要追上他们!!!”董卓一拍马鞭疾奔而出。 “翼德~~~甩得掉他们吗?”官道之上,刘备等人策马急奔,还不时的回头查看。 张飞紧闭双眼,细细的感知了一会,睁眼摇头道“不行,他们的马要比咱们的强出三筹以上,这样下去,天黑之前定会被追上,兄长~~不如我带你走吧,只有这样才能甩开他们”。 张飞的说法很正确,西凉宝马岂是中原一般军马可比,脚力胜了又岂止三倍,想要摆脱他们,现在也只有依张飞之言,但是其余的兵士恐怕就难逃毒手了。 刘备苦笑一声道“翼德不要骗我了,你携我同行,速度定会大大降低,董卓阵中高手如云,也弃马追来,怎可能逃得掉,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翼德~~~你自己走,凭你的本事一定能平安赶到洛阳,追兵就由我抵挡一阵吧”。 “兄长休要说笑~~~我张飞出谷就是想和兄长一起驰骋这大汉天下,兄长为何要如此轻生呢,既然不愿兵士们受牵累,着追兵就由我抵挡好了,以我的本事,拖上几日再抽身也不难,张德张隆,你二人护送我兄长先行,不得有失!!!”张飞轻笑一声,身形忽然飘射而起,在空中轻飘飘的滑行了一段,落在不远的树梢之上。 刘备刚想要勒马,只见两护法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中间,沿路护行着扬长而去,张飞微微一笑叹声说道“终于到了出手的时候了~~~~~”。 董卓一行人快马奔腾,前方的气息越来越清晰,贾诩感受了一下抬头说道“前方人数虽然不少,不过高手却没几个,看来那张超果然也是别有用心之辈,这个刘备被人算计了”。 “哼~~~什么汉室忠臣,还不都是猪狗卑鄙之徒,这大汉天下早就腐朽不堪了,不然也不会有这黄巾之乱,像张超这样的小人,落在我手中,定要他生不如死~~~”董卓虽然野心极大,但对于张超这种卑鄙之人更是心存鄙视。 “刺史小心!!!”董卓话音未落,只听旁边贾诩一声厉喝,同时身形暴起抬手连拍了三下,‘啪啪啪’三片树叶被击碎于空中,当贾诩身形落地的时候,众人早已经停下马来。 董卓昂首看着对面树梢之上的儒衣汉子,青巾蒙面,虽然看不清样貌,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使人感觉如在破涛巨浪之中飘荡,随时有可能被掀翻于海底。 树上之人双眼精光一闪,身形未动,只见脚下所站树枝上又爆射出十多片叶子,朝着董卓一行人激射而来,这一次比之刚才更加的迅猛,范围也更大。 董卓身后同时窜出七八道人影,有的手持兵器,有的空手相迎,都是在空中就把真气外放了出去,可见无一不是高手。 “叮当~~”一阵乱向过后,树叶虽然都被击落,但众人的神态也发生了变化,有些紧张异常,有些更是面色发暗,显然是被树叶上的内力所震伤了经脉,短短一瞬间就叫众人了解了对方的可怕。 “来者何人?为何阻我去路?”董卓虽然心惊与对方实力,但还是气定神闲的喝问道。 “哼哼~~~明知故问,既然有胆子追来,就要有能力承担后果,想要从这里过去,先与我过两招再说吧”。 “先生真的想与我为敌?刘备给了你什么好处?我董卓可给你十倍百倍,我不求你跟随于我,只要不碍我的事便可”董卓知道这样的高手,凭金银之物绝难收服,但只要不和自己作对,就算帮自己大忙了,不然对付起来着实麻烦。 “不要妄费心机了,我与兄长情同手足,你想伤我兄长就要先问过我这双手掌,自问有能力过去,就出招好了”张飞面色不变,冷眼看着的董卓众人,身上的真气慢慢的凝结,大战一触即发。 第二四七章 桃花对西凉 董卓面色一冷,对于如此不识抬举之人,脾气暴躁的他向来是没有什么耐性的,要不是对方实力太过强大,自己绝不会废这般唇舌,就算如此,此时他的耐性也已经到了极点。 冷哼一声,董卓全身的罡气突然爆发出来,周身三尺之内竟然出现了一道塌陷的壕沟,庞盛的罡气把地面都压得向下挖去,周围的人不约而同的向外退去,以免受到波及。 “真是糟蹋了一身好功力~~~”张飞青巾之下的面容也微微一变,这般实力的罡气也是他平生仅见,虽然比之自己还差上几分,但应付起来也恐怕非常棘手,何况此时还有众多的高手在侧,此战对自己极为不利。 “现在知道已经晚了,看招~~~”董卓一声厉喝,大鹏展翅一般飞掠而起,同时双拳齐出,凌空就朝着张飞击去,两道凌厉罡气形成的真压爆射,还发出丝丝的响声。 张飞眼神一变,双臂在空中划了半圈,兜了个半圆,出口叫道“来得好!!”,两只手掌画出的轨迹正好把拳风套了进去,引导着这两道罡气擦身而过,双掌毫不停顿,霎时间拍出千百个掌影,把董卓罩在当中。 只是一瞬间的时间,董卓就变主动为被动,顿时觉得自己身处滔天巨浪之中,就连一叶扁舟都没有的风暴之上,叫自己如何落脚?这种感觉直接侵袭了他的五感,眼耳口鼻感觉到的全是呼呼的风声,立刻身陷险境。 多年苦修使得他极为的自信,西凉之地的高手数不胜数,他所交过手的也不下百号,除了自己已经死去的师父之外,还是第一次感觉到生命的威胁,这种久违的感觉是他全身的感官一瞬间提高到了顶点,前不久刚刚突破的屏障叫他心神为之一紧,一下子又把自己拉回了现实当中。 “喝~~~~破!破!破!!”董卓连喊三声,同时连出了三拳,一拳比一拳的真气足,好像要把天砸开的架势,巨浪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丝裂缝,越来越大,越来越重,越来越宽,等到第三拳的时候,终于被他击穿了一道口子。 “咔吧!!”一声巨响如同霹雷,董卓连翻了几个跟头,身子向后急退,短短的一瞬间,自己死里逃生,恍如隔世,面前之人的强大终于领会到了,但是自己的实力也因为如此更上了一层。 “刺史~~~您没事吧~~~~”董卓刚刚落地,身后众将就快步上前关切的问道。 董卓呵笑一声,一挥手喝退众人,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的状况,不由得心中暗喜,突破瓶颈所遗留的症状,被这突如其来的险情所化,此时的他感觉犹如新生,心情一阵激动,不由得放声大下起来。 “哈哈哈哈哈~~~~这位先生真是奇人啊,我董卓还是第一次见到能把我逼到这种田地的人,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董卓身上的变化,张飞已经有所感应,他也是经历过这一过程的高手,甚至这一步迈出的艰难,自己经历了千辛才突破这个过程,没想到此人竟然只是一瞬间就感悟了,对于这个狂妄之徒,张飞又有了一种新的认知。 “果然是练武奇才,要知道这种瓶颈的后遗症可是极为难以去除的,我看你也是刚刚突破不久,到是叫我大开眼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从桃花谷中出来,看来真是做了个正确的选择,今日可要叫我尽兴才好”。 前半段众人还以为他是感慨董卓的不凡,但越听越心惊,直到桃花之名出口,众人顿时大惊失色,“桃花谷!!刺史小心,此人竟然是桃花谷的,万万没想到传说是真的”。 董卓也是惊讶的看着树梢上的儒士,张飞这一身打扮,再加上桃花谷的身份,更加叫人感觉与众不同,“桃花绝境,谷中绝情~~~~先生是桃花谷的人?”。 “不错,在下就是桃花谷主,今日想过从这里过去,便先过了我这关吧”张飞缓缓说罢,身形一动已经飘落下来,稳稳落在地面之上。 虽然不像站在树梢之上那般高高在上,但还是给众人一种仰视感,就是刚刚精进的董卓也是不敢大意,人的名树的影,更何况刚刚交过手,这个桃花谷主的实力董卓知之甚深。 就在此时,旁边一声咳嗽,只见枯瘦的贾诩缓步来到董卓身边,仔细盯着张飞看了一阵,微微一笑说道“桃花谷主确实不凡,不过今日我人多势众,凭你一人想拦住我等,也太看不起我们西凉的高手了,刺史~~~你我二人夹击于他,叫他们先走一步就是了”。 “呵呵~~文和终于要出手了吗?”董卓虽然面容不变,但内心却激动万分,别人或许不清楚,可他却明白这个贾诩的可怕,早自己多年以前就突破了瓶颈,现在的实力也在自己之上,只不过平时根本不会出手,谁也不知他的深浅罢了,今日可能是见了难得的高手,不由得技痒了。 贾诩叹了一声道“老不动就会生锈,这个难得的机会,也叫我活动活动筋骨,见识一下桃花谷的神功吧”。 “那好,我就与文和并肩作战,你们绕过去追击刘备,说什么也不能叫他逃到洛阳,传令暗部,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董卓一声令下,身后众将立刻翻身上马,想要绕过官道追击刘备。 众人刚有所动作,只见张飞身子一闪,已经来到了一名大将身边,双眼直盯盯的看着此人,就好像面前之人已经是具死尸一般,只是一个擦身,这名大将就被撞飞了出去,“嘭!”的一声撞在一棵树上,之后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就在众人大惊之时,张飞身子连闪,已经朝着第二个将官扑去,突然一股阴柔的真气不知何时横在了众人的身前,张飞大吃一惊,一道枯瘦的身影一转眼已经来到了他面前,就好像一片枯叶那样轻飘,抬手就是一掌。 真气与真气的交击,没有任何动静之下,乍合乍分,就在他二人交手的那一刹那,旁边将官的坐骑突然嘶鸣了一声,之后就直挺挺的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了,等二人分开之后,将官在想上前翻身上马,才发现爱驹已经七孔流血而亡,并且死的无声无息。 “还不快走!”董卓一声大喝惊醒了众人,此时可不是犹豫的时刻,稍迟半步都有可能被击伤或是击杀,众将急忙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张飞此时正与贾诩相互凝视,对面这个枯瘦的中年男人给人一种看不透的感觉,虽说自己的功力可能稍胜一筹,但想要与他交手的时候再分心阻敌,却绝不可能。 等到众将离开之后,贾诩才缓缓地开始移动,刚才的一招二人相互试探了一下,凭他的心智,当然猜测得出这个桃花谷主的深浅,自己与之比较了一下,就算敌不过,对上个几百招也应该没什么问题。 “还未请教谷主姓名?”贾诩边移动边缓缓的问道。 张飞微微一下,如此小伎俩,以他的身手用出来实在有些自掉身价,但也看得出此人无时无刻不在精心算计,“张飞,字翼德,兄台想必也不是无名之辈吧,何必如此提防在下呢?”。 “张谷主不是明知故问吗,在下学艺不精,又胆小怕死,怎能不小心戒备呢,至于名字日后有机会再说不迟“。 “看兄台一身武功出神入化,怎还如此藏头露尾呢,凭兄台这身本事,何处不可去得,为何偏偏要助纣为虐呢?“。 贾诩呵笑一声,终于来到了董卓身边,回应道“何人是纣?何事称虐?各人见解不同罢了,谷主不也是听信了刘备的巧言雌黄才出山相助的吗,你怎知他就不是纣王秦虐之徒呢?这天下有德者居之,无德者失之,乃是自古不变的定律,谁又能说得上错与对呢“。 “先生真是张巧嘴,在下敌不过,但如先生所言,见解不同,咱们就只能兵刃相见了,希望日后不要有谁为自己的选择后悔才好“张飞苦笑一声,贾诩之言以胜败论,无对无错,他也不便职责什么,只得以胜负论成败了。 “哈哈哈哈~~~既然如此,张谷主接招便是,今日我就要领教一下桃花谷的学绝了“董卓大笑几声,周身的罡气爆发出来,气势与之前又不相同,此次他是全无保留的出招了。 身形如奔雷一般移动,双臂贯满真气,师传绝学此时被他运用到了极点,霸道的真气透体而出,直奔张飞扑去。 就在他刚一动的时候,一旁的贾诩也无声无息的出手了,一片枯叶的重量可能也比他此时的身体要重,身子一晃已经到了张飞的身后,抬掌就打,两道掌风把张飞整个后背罩在了当中,正好与董卓两面夹击。 面对二人的夹攻,就算张飞神功盖世,也不敢稍有大意,九成功力在全身之内游走,剩余一成暗伏在丹田之内,桃花谷神功如海浪一般铺展开来,身子在二人中间只是轻轻的横移了一步,顿时把二人相交的攻势一顿,漫天的掌影瞬时间洒下。 三人都是以快打快,一瞬间就交手了上百回合,张飞以一敌二毫不畏惧,虽然守多攻少,但二人却那他丝毫没有办法,还要时不时的防备突如其来的攻击。 从深夜战至天明,又从天明杀到深夜,三条身影缠斗在一起,不同的是,其中一个总是游离在另外两人的五尺之外,一双冰冷的眼睛,紧盯着白衣如雪的张翼德,好似盯紧猎物的恶狼,随时扑击。 第二四八章 刘备逃命遇贵人 官道之上人烟稀少,黄巾大乱之后,就连司州境内也是车马稀疏,尤其是夜里,更是一个人影都见不到,但此刻,一队忙着赶路的商人,正在匆忙的往洛阳方向而去,这里距离洛阳已经没有多远,只要过了函谷关,就进入了安全的范围,所以就算走夜路,大多数人也想快些赶到关口。 突然间,一阵急促的马啼声回响在大地之上,随着声音的极速增大,一群健马疾奔而来,当先一人面容憔悴,像是几天没有合过眼一样,一左一右二人更是浑身血污,其中一人蓬头散发,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是人是鬼。 在后面的人人带伤,就连马的身上都有多处的刀伤痕迹,可就算如此,众人也是闷头狂奔,就好像那个商人一样,目标正是前方不远的函谷关。 商人大吃一惊,深夜里遇见骑兵队可不见得是件好事,如果是贼寇就别说了,财命两空,如今这个世道,基本上已经没有光劫财的贼寇了,杀人灭口乃是惯例,所以商队遇上劫掠都会奋力抵抗,反正都是一死。 可就算是官兵,也别想会有什么好结果,商队遇到巡视的官兵是常事,每次遇到都会被收缴一笔名为维护费的支用,这还算好的,最起码讲规矩,有的官军比之强盗还要凶恶,杀人灭口之后还毁尸灭迹,连找都找不到。 所以赶夜路的商人一般见到官军都早早的藏起身来,以免惹鬼上身,商队过大的话,也只能祈求对方按规矩来了。 “快些找地方藏身,听声音人数不少,咱们这回有难了”上队中一个青年文士紧张的说道,虽然自己也算是富贵人家,但遇上军队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兄长休要担心,咱们洛阳之中有关系打点,区区官军有何惧之,亮出身份自然无事”。 “那万一要是贼寇呢?”先前那人犹豫问道。 “哈哈哈哈~~~怎么可能,四周境内的贼寇早就在洛阳中授首,前番逃到河东的杨奉等人也被董卓杀的大败,更别说北中郎将最近也已经杀回司州,正要与西凉董卓会合,这个时候贼寇还敢作乱,岂不是找死吗”。 “万事不得不防啊,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糜家能有现在这个规模,还不是一点一点积累出来的,绝不能掉以轻心”。 这时一旁的一个中年书生呵呵笑道“二位放心好了,就算有贼寇敢来,凭咱们的本事,也是有来无回,只要不是大寇,担保无事”。 “这样就好,还好有宪和同行,才能多次化险为夷,我兄弟二人的本领低微,比不上宪和兄啊”。 “子仲何必客气,你不嫌弃我简雍,屈身相交,还分什么彼此~~~”正要再说两句,突然心神愣了一下,扬手说道“且慢,情况不对~~~~子仲快些让开道路~~~”。 领头之人心中微惊,刚想要招呼商队靠边,之间身后不远处,奔腾的健马已经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速度极快,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要是以这种速度冲上来,商队立刻就会被冲得四分五裂。 “快闪开!!”简雍一声大喝,身形已经腾空而起,朝着当先的快马扑了过去,两边的速度都是快如闪电,不过就在他们快要接触的一刹那,两边健马之上的二人忽然冲天而起,一左一右把简雍夹在了中间,四只手拳掌齐出,全身的功力都被拍了出去,顿时众骑的前方像是被一道气墙横在了当中。 “厉害!!”简雍心中一怔,这两个看似满身血迹,摇摇欲坠的‘人’,竟然还有如此实力,如果没有受伤的话,自己还能是其对手吗? 心中的想法只是一瞬间,手头上却丝毫不慢,简雍化掌为指,连续点在气墙之上几十下,最终一声闷响,气墙生生的被他捅破,紧接着人已经朝着当先马上之人跃去。 “不可!”左右二人当下大惊,张口叫道。 可为时已晚,简雍张手一抓马上之人,轻松的提了起来,身子向后急退,只几个起落就回到了商队之中。 虽然简雍出手擒人,只在一转眼之间,但是他却眉头暗皱,此人入手丝毫没有抵抗之感,全身无半点力道,像这样的人,本来连骑马的能力都应该不具备了,为何还能纵马狂奔呢? 全无半点头绪,只得把他放下来仔细观看,面前之人虽一张脸已经被鲜血染红,但是五官还是比较清晰,长得方方正正,相貌堂堂,眉宇之间带着正气,两耳宽厚,一看就是福相。 虽然简雍已经把他放开,但是此人却好像无半点知觉,只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双眼紧闭,呼气急促,眉头急皱在一起,像是有什么急症非常难受的样子。 “宪和~~~此人看来不像奸贼之辈,恐怕是有急事赶回洛阳,才会冲撞了咱们,不如放他们离开吧”。 简雍沉思了一下,正要说话,只见对面两人紧张的上前两步,急忙一伸手阻止住叫道“你二人站住,再向前一步,此人不保~~~”。 果然管用,那两个人形的物体都是一颤之后就立在原地,不过双目之中还是透着关切之色,简雍心中不由的暗自点头‘此二人看来是忠义之士,如此关头还能忠心为主,实属难得’想了想问道“我问你们,此人是谁,你们为何如此紧张于他?”。 “这位先生看来不像与我等有仇,此人乃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刘备刘玄德,还请先生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哦?原来是皇室,难怪如此紧张,不过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自保而已,既然大家无事,那我也就不再为难了,不过此人的情况好像不大好啊,难道是出了什么急症?”。 “先生通医道吗?”。 “略懂而已,但这样的症状还是闻所未闻,我想先听听经过”。 疯子张隆心急的说道“我们没有时间了,实不相瞒,我们是被追杀至此的,身后还有追兵不知何时追来,他不是得了什么急症,而是中了敌人一掌,我们正急着带他去洛阳求医的,先生既然懂医,就请援手一治吧”。 简雍不禁略感尴尬,自己不过幼时学过两年,只习得皮毛而已,现在叫他医治这种重伤之人,不是为难自己吗,不过眼前之人乃是皇族,自己如施手撞对了,日后便可借助此人功成名就,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不可多得,放弃了实在可惜,简雍心中苦恼不已。 就在此时,一旁的商队之主上前看了看问道“宪和,此人既然是中了掌伤,咱们一时也没有医治之法,不如用一些我祖上的灵药,看看能否吊一吊命吧”。 “如此最好,子仲不惜宝药,也算是此人之福啊,日后定会有一番作为”。 “希望如此吧,来~~~帮我一把~~~”商主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轻轻打开之后,一股清香飘散而出,只见他从里面拿出一颗红色的小药丸,缓缓的放在刘备的嘴边。 简雍此时默默地运起全身真气,随着商主把药丸捏碎,真气缓慢的包裹住药丸的粉末,用内力慢慢化开,一股青色的气体缓慢形成,在简雍的引导下,直奔刘备鼻口窜了进去。 经过药物刺激,刘备浑身一阵抖动,好像羊癫疯一般,过了半晌,突然直身而起,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黑血,淤血一被吐出,刘备的双眼也终于睁开,轻轻的扫视了一圈,叹声说道“我还没死吗?真是老天显灵~~~~~~”。 “主上可还安好?”见刘备醒来,两大护法急忙窜了过来屈身问道。 “还好~~~不过心口还是发闷,但既然没死,我就很知足了”。 “人虽然醒了,但不代表命就保住了,我观玄德公的气色隐晦中带着血色,怕是内伤极深,此时应该是药力的作用才转醒过来,不知道等药效过后会怎么样呢,最好不要大意~~~”。 刘备此时才发现身边还多了几个生人,顿时警惕起来“可是你等救了我的性命吗?”。 “救命还谈不上,只不过稍稍减缓了玄德公的症状,想要根除,我等就束手无策了”。 “诸位能在备危难之时施以援手,备就已经很感激了,不知几位如何称呼?”。 “在下涿郡简雍,这两位是我至交好友,乃徐州人士,至于姓名,我就不便带未透露了,玄德公如此重伤,不知是何人所做?我等还算有些自保能力,可助玄德公一臂之力或可”。 刘备先是一喜,后又暗谈下来“原来兄台乃是我的同乡,真是有缘啊,不过我的仇家实非一般之人,兄台千万不可插手其中,不然恐招来杀身之祸”。 “玄德公说的哪里话,我简雍还算是个识大体之人,就算力量微薄,又怎能袖手旁观呢,再说玄德公身受重伤,恐怕就是行走都困难,这种时候被追兵追上还不是九死一生,相见即是缘,我简雍插手定了”。 “这~~~~”刘备一时无语,但心中却有些感动,只是自己此时的困境绝非一般可比,岂能连累他人,想到这里不由得说道“先生既然如此想帮我,那我有个不情之请”。 玄德公有事请说,只要我办得到,一定尽力而为“。 “兄台可帮我给大将军何进传个口信,就说北中郎有难,请帮忙施以援手“。 “卢植!!!“不光简雍,就连一旁的商主也是吓了一跳。 第二四九章 徐州的潜在势力 “将军,他们从这边逃了~~”。 “给我噤声,再敢大声叫嚷我要你的命!!”一名中年将官满脸怒色的喝道,吓得刚才的探子赶紧闭嘴,不敢多言半句。 官道之上,二三百匹军马站了一片,把整条路堵了个严实,当中两名大汉衣甲整齐,面貌森严,气势犹如猛兽下山,浑身散发着杀气。 “贤弟何必如此,他刘备早已经逃远了,你还怕他听的到吗?”旁边的大汉呵呵一笑宽慰道。 “兄长不可掉以轻心,这刘备诡诈的很,咱们今次奉了我岳丈之令缉拿此人,万一走脱,只怕回去就算是你我,皆不好交代,这夜深人静,谁知是否他用的脱身之计,还是查看清楚的好”此二人正是董卓帐下四大中郎将之一的董越和牛辅,一个是董卓的女婿,一个是远方亲戚,虽然功力不相上下,单论心计,董越就是拍马也赶不上牛辅,能被西凉刺史董卓看中的人,不论是实力还是头脑,都不是等闲之辈。 “你就着这般较真,也好~~~看看也罢”两人说这话翻身下马仔细查看地面的痕迹。 “兄长请看,刘备等人本是骑马,为何地上会有车辙?看这般错乱不堪的痕迹,定是他们遇上了什么人”。 “什么人?难道是救兵?”董越心中一惊,自己这边只带了三百骑兵,本以为区区刘备的几十名随从,还不是手到擒来,可如果再有援兵,就不好推测了。 牛辅沉思了一下摇头道“看样子像是偶然遇到的,马蹄与车辙相互混杂,恐怕是相互冲撞了一番,但也有可能是掩人耳目所做的手脚,不管如何,肯定另有他人参与其中了”。 “那怎么办?一般人手还好对付,万一再来个桃花谷主那般的高手,咱们恐怕不是对手!!”。 牛辅心中一阵鄙视,心道此人真是胆小怕事,又无脑子,要不是董卓的远亲,怎可能做到这个位置,不过想归想,嘴上还是说道“兄长说笑了,桃花谷主那样的高手,天下又能有几个,他刘备要是有此本事结交这么多高手,还能被咱们追杀至此吗?放心吧~~~虽然我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人,但肯定都是寻常之辈,不用放在心上”。 “如此就好,那咱们现在就追上去,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管咱们的闲事”董越说罢一挥手,率先追着车辙的痕迹奔了下去。 身后的牛辅虽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跟了上去,毕竟不知道刘备的行踪,只得先寻着痕迹追了,总比乱撞要强得多,不过他此时还是担心的看了函谷关方向一眼,只感觉错过了什么一般。 二人带着大队兵马走后不久,树林深处终于窜出几道人影,为首的正是那商队之首的文士,身旁跟着自己兄弟和老友简雍,以及众多手下车夫护卫。 “宪和看得出他们是何来历吗?”。 简雍摇头沉声说道“距离太远~~~~不好分辨,不过看他们的马匹,好像比中原常见的要健壮不少,难道是外域来的番贼?”。 “怎么可能,黄巾大乱以来,朝廷更加重视边关的守卫,就怕外族趁势作乱,如此紧张之时,绝不会叫番贼有机可乘的”一旁的商主弟弟糜芳出言说道。 “嗯~~~子方言之有理,不过大队人马过不了边关,小鼓势力趁机混入还是有可能的,就像上次雁门之事,听说就是边关守将勾结番贼,所幸发现及时,才避免了一次危机,这些人要是番贼的话,咱们就更要快入洛阳传信给大将军了’. 糜竺摇了摇头对二人说道“你们难道忘了咱们此行的目的了?玄德公之事已经节外生枝,至于其他,就先放一放吧,没有证据的事,也不好妄加推测,不然引起恐慌,对你我不利“。 简雍不由得点头应道“此次黄巾祸乱,陈家趁势坐大,也难怪子仲你忧心忡忡了”。 “咱们此次洛阳之行,我一定要找一个能够压制得住他陈家之人辅佐,不然我糜家在徐州将无法生存,迟早被他们挤压而死”。 “可有人选了吗?”。 “哪有这么好找,自从上一任刺史死后,徐州就一直没有委派过什么人来任职过,可想而知陈家也肯定在背后搞鬼,现在正直黄巾大乱,朝廷定腾不出手来管这些闲事,不过大战过后就该填补空缺了,所以在这之前,咱们一定要打好关系,最好能打通上面,才好使力,就算花再多的钱财也要办成此事”糜竺坚定的说道。 简雍沉思了一下对糜竺说道“你看这个刘玄德怎么样?既是汉室宗亲,又参与了剿贼之战,战功应该不低吧,要是能把此人拉拢过来,再把他捧到刺史之位,咱们的地位肯定非常稳固”。 “确实是个好人选,此次也结了善缘,不过如今他自身难保,也不知道能不能过得了这道槛,唉~~~~还是再多看看吧,也希望他能化险为夷”。众人借着夜色藏身于林中,直到追兵远去之后才敢绕路而走。 另一边,刘备众人驾着马车,亲兵骑马跟在左右看护随行,自从拜别了简雍等人之后,他们就不在大路上奔行,只捡偏避的小道而走,只要马车能通过就行,沿途虽然道路曲折,但也算顺利。 “主上,咱们已经奔行了两日两夜,马已经跑不动了,是否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刘备看了看天色,与简雍分开之后众人又行了一日,要不是有糜家的车马,众人早就没有奔逃之力了,就算如此~~~不论人马,都已经非常疲惫,再跑下去,恐怕就该倒毙了。 无奈的点点头说道“找个隐蔽的地方休息一下吧,咱们之前布置的疑兵之计,也应该能拖延一阵”。 疯子张隆领命下去,不一会的时间就回报,前方不远有一处山窝,正好可供众人藏身,刘备当即下令修养两个时辰,等停下之后,大家立刻抓紧时间~~~倒地就睡,长时间的奔波,就算铁打的汉子也扛不住了。 张德张隆来到刘备身边,三人自从换了马车之后就开始轮流休息,所以此时精神头还算不错,但是刘备因为受伤的关系,还是有些萎靡不振。 “主上,您也休息一下吧,我们两个看守就行”。 “唉~~~~也不知道我兄弟翼德怎么样了,那董卓绝非易与之辈,况且身边高手众多,千万不要有何不测~~~~~~”。 “谷主神功盖世,就算以寡击众,也不会出什么事的,大不了一走了之,我就不信天下还有人能留得住我家谷主”张隆冷哼一声,对于刘备的不自信颇为不满。 刘备尴尬一笑点头道“没错~~~我不该怀疑翼德的实力,他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你们传信给张开他们了,告知咱们的行踪了吧?”。 “主上放心,我们桃花谷秘术从没失过手,就算张开离得远不知道咱们行踪,谷主也肯定收到了消息,一定会追上咱们的”张德别看胖乎乎的,但为人却非常精明,平常琐碎之事都是他来处理,这桃花谷传信之道,也是他学得最好,运用真气密集的发出音波,百里之内都可以收到消息。 此时张隆却疑问道“主上的伤势真的只有去冀州才能医治吗?洛阳之中名医不计其数,难道就没有能治好的人?”。 “就算有能医治的,恐怕一时半会也寻找不到,我受的内伤乃是高手阴毒之力,一般医师恐怕也无能为力,还不如直接去冀州找我山翼兄弟,他兄长金针神术定能妙手回春,再说我要是不给他们引开追兵,恐怕谁也到不了洛阳”。 “那咱们要是被追上,岂不是会身陷险境,主上既想去冀州求医,又要引开追兵,这不是相互矛盾吗?”。 刘备无奈的叹息一声,确实是相互矛盾,而自己又不得不这么做,这个世上很多事都是矛盾的,但你又非要去拼命完成,就像此时一样,就连刘备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唉~~~~随他去吧,人各有命,上天要我死的话,我也活不到今日,希望能躲过这一劫吧”刘备此时只能听天由命了。 就在此时,突然一道人影划空而过,伴随而来的却是一道长哨和一阵狂笑之声“哈哈哈哈哈~~~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不要想着还有谁能救你了~~~”。 话音未落,凌空就是两道凌厉的掌风袭来,丝丝的破空之声非常刺耳,听声音你就知道此人实力非同小可。 “不好~~~是哪个高手,主上快走”张隆心中一惊,翻身就迎了上去,手中顿时多出了两支铁笔,划出两道飞虹撞了过去。 “嗤嗤~~~”两声,张隆的功力还是逊了不止一筹,被凌空击的向后翻去,身子不住的滚动,直到栽进了一片灌木丛中。 黑影击飞张隆,身子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冷笑说道“如此实力也敢与我抗衡,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今日谁也别想离开,我华雄要大开杀戒~~~~~~~”。 第二五零章 二护法舍命斗华雄 “华雄?你是董卓的人?“刘备惊得向后连退几步,颤声问道。 “嘿嘿嘿~~~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中了老子一掌,为何竟然还能活蹦乱跳的?是谁救的你?“华雄话锋一转,突然想起面前之人被自己击伤过,为何还能像没事人一样和自己对话?定是有人相救。 刘备定了定心神,事已至此,想要脱困只怕万难,不过自己就算死也不会出卖简雍等人,洛阳的求援全靠他们了。 “你死心吧,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况且你只身一人,还真的以为能把我如何吗?“。 说话间,张德和被击退的张隆都回到了刘备的身边,张隆虽然被扫到了灌木丛中,但只是被掌风波及,并没有受伤,所以一倒地就翻身回来。 华雄看了看周围渐渐涌上来的兵士,不以为意的笑道“就凭他们这些废物,也想拦住我吗?再说我也不是只身一人,我刚才所传的长哨你们都听到了吧,我们的人用不了多久就会到~~~不过你们不用担心,对付你们~~我一个人就够了~~~”。 说话间,华雄身子猛起,阴毒的掌风又袭了过来,根本不给刘备等人合围时间,毕竟此时自己确实是一个人,就算不惧对方人多势众,但也难免被缠住手脚,要是被刘备逃走,这个大功也不知道要落在谁手里了,所以当机立断,不顾他人直取刘备。 “主上快走,这里交给我们”张隆见华雄扑来,也只是喊了一声就飞身迎上,前一次中招不能算是大意,自己与此人的差距心中明了,所以意在拖延,两支铁笔改扫为点,用的都是点穴手法。 双方出手都是快捷无比,而华雄更是急如闪电,身子在空中转了两周,正好躲开了张隆的双笔,一道掌风就朝着刘备拍了过去,董卓有令,生死不顾,所以出手也没有顾虑,一心要击杀刘备。 张隆虽然冲了出去,但刘备啊身边还有一个张德,此人乃是四大护法中最精明的,此时也是看准了华雄出招的一瞬间,猛地从旁侧杀出,劈头盖脸就是两拳,以命换命,他就是算准了华雄不会不顾自己,所以此时才出手伤敌。 “哼~~~雕虫小技”华雄冷哼一声,敌人的心思虽然被他识破,但攻势已成,也只能反身阻挡张德的进攻。 刘备趁此时机急忙向后退去,大半年以来,经过张飞的指点,他也算是小有突破,但实力上还是差了不少,与华雄这样的高手生死相搏,可不是力不从心这么简单,见到两护法缠住他,也只能抽身而退。 张隆此时已经缠了上来,带着众侍卫把华雄围在中间,用的都是以命搏命的打法,张德在一旁伺机偷袭,只要华雄想冲出来追击刘备,定会被他拦下,但每每此时,都要有一个侍卫以身硬抗华雄的攻击,中招之人非死即伤,绝无再战的可能。 “主上快走,我等拖延不了太久,不要被敌人追上~~~~给我回去!!!”此时只有张德还能腾出空闲来说话,但也只是一瞬间,华雄又有了冲出的机会,再之后就全力应战了。 刘备远远的看了看围剿华雄的众人,心中不是滋味,自己的安危总是要别人来救护,什么时候自己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呢?心念至此,也无可奈何,只得一狠心转身便走,自己此时绝不能死,还有大事未了,翼德也不知在何处找寻自己,只希望张德张隆二人能够顺利脱身才好。 人影逐渐消失在了树林中,华雄心中火气大盛,自己竟然被一群如此实力低微的侍卫给绊住了手脚,真是可耻,但偏偏这些人都悍不为死,要知道人如果不怕死了,那就太不好对付了,华雄不光要想着如何杀敌,还要躲开猛扑上来想要同归于尽的侍卫,要是被抱住了手脚,自己也有可能阴沟里翻船,想到这里更加的急躁,出招也越来越迅猛。 “他妈的~~~竟敢绊住老子,都给我去死吧~~”激斗了一柱香的时间,华雄凶性大发,一身功力催发到了顶点,连续拍出上百掌,顿时漫天的掌影,周身都是阴毒之力,所有的侍卫都被掌力所包围。 这一招来得太突然,可见华雄已经蓄力许久,就是张德也临了才发现不对劲,想要提醒已经来不及,身子猛地向后退,同时大叫“快退~~~”。 他这声喊还是慢了半拍,张隆功力深厚,速度快捷,还算是侥幸躲过了大部分攻击,但是众侍卫却没有这么好运了,一时间,所有人都被击中,大都是腹部,胸口,头部等要害,这些人当场毙命,运气好一些的被击中肩膀,手臂,也是马上就瘫软在地,动弹不得,就连张隆也是右肩被扫了一下,立刻就肿起大片,整条右臂都不能在抬起。 华雄缓缓的收回功力,双眼冷视着满地的残骸,阴毒的笑了笑哼道“一群废物,叫刘备跑了,你们都要偿命,给我去死!”说罢一抬手,双掌又朝着张隆拍到,这个最难缠的一定要先击杀。 “不好~~~”张德眼见张隆右臂被废,全身功力丧失了大半,此时恐怕连躲闪的能力都没有,立刻想要冲上去援救,但是自己刚才退得过远,此时想要过去已经来不及了。 张隆垂着右臂,狠狠地盯着面前的华雄,心中一狠,抬脚就朝他冲了上去,“拼了~~”就算不能同归于尽,也要废他一条臂膀,这就是他此时的想法。 华雄嘴角一丝阴笑,身子却平滑而出,一转身~~已经来到了张隆的背后“想拿我手臂垫背,想得美”说话间,一掌拍向张隆后心,只要这一掌拍实,就算是大罗金仙也难救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人影像是惊虹一般划过天际,抬手就是两道飞镖,一前一后朝着华雄的双眼打来,来势之迅猛,叫人粹不及防。 华雄大吃一惊,怎么每到关键时候,都有人出手,而且这次来的明显是个高手,当下不敢再拍下去,急忙抽身而退,同时抬手拨挡“当当~~”两声,飞刀落地。 “噗~~”一口鲜血喷出,张隆虽然没有被击实,但是华雄的掌风已出,还是触及到了他的后心,阴毒之力入体,顿时被打得七孔流血,人事不知。 身子就在缓缓倒下的一刹那,那条人影凌空扑到,伸手一提张隆大喝一声“走!!!”带着昏迷的疯子已经掠出了十丈之多。 而就在同一时间,张德早就率先飞退,因为他看出了来人,正是四大护法之首的张开,凭他的功力想要和华雄交手,根本不可能胜得过,但是论身法,能留住他的,全天下也没有几个。 华雄身形站稳,再抬头看的时候,三人早已经不知去向,顿时火冒三丈“啊~~~~啊啊啊啊~~~~又叫他们跑了~~我真是没用啊~~~~~”霎时间开始屠杀起周边的侍卫,只要是没死的,他都会冲上去连拍十几掌,直到人被拍成肉酱不可,不然心中的怒气无法发泄。 刚杀光侍卫,就听见远处一阵的马蹄声,当先两名大汉率先出现,喝叫道“子健可抓住刘备了?”。 “唉~~~被他跑掉了,这群侍卫悍不畏死,用的都是同归于尽的招数,杀光他们用了不少时间,都怪我太自负了,要是带上几个人同行,定可擒住此贼”。 “子健不用自责,要不是你,咱们也不知道他们躲在此处,不过侥幸逃得一次罢了,没有了侍卫的保护,我看他下次怎么脱身,哼!走,一起追”。 华雄点点头,翻身上了匹空马,与两个中郎将一起沿路追了下去,不过他的眼神却不似刚才那般自责,只是狠狠地盯了他们几眼,心中暗道“这两个废物,要不是你们来的慢,怎么会叫他们逃掉,真是成事不足,我要是坐在此位,定叫你们好看”。 想归想,但华雄知道自己的身份比不上面前二人,一个是董卓的亲族,一个是女婿,不论身份,还是地位,都比自己高出几头,自己就算武功再高,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心中叹了一声,跟在后面远远追去。 “怎么样了?”。 一颗参天大树的巨树枝上,张德紧张的看着张开运气给昏迷不醒的张隆疗伤,他们三人逃到此处,好不容易找了个藏身之地,立刻就开始救治。 张开缓缓睁开眼睛,摇了摇头说道“恐怕不行了,疯子伤势太重,毒攻侵入了经脉,只怕凶多吉少啊,除非谷主在此,否则凭你我二人,根本无计可施~~~”。 张德俯身看了看已经擦去血迹,白得吓人的张隆的脸庞,平时虽然披头散发,给人一种不正常的感觉,但此时看上去声息全无,就像是已经死了一般,心中的担忧越来越重。 “一定要想办法救他,咱们四人同时出来,就要一起回去,怎能舍了疯子在此,我绝不答应”。 张开更是满面愁云,摸着光秃秃的脑袋皱眉说道“无计可施啊~~~无计可施~~~除非有个深通医道的人,咱们这时候,去哪找啊~~~~”。 “有了!!!”张德猛然惊醒,“主上说那个山翼兄弟的兄长,是个妙手回春的高手,咱们找到他定可以治好疯子”。 “他现在何处?”张开也立刻站起身来问道。 “冀州~~~~”。 张开张了张嘴,低下头去“疯子恐怕连三日都熬不过了,从这里道冀州~~~怎么可能~~~”。 “啊~~~还有个办法”张德把自己和刘备遇到简雍等人的事说了一遍“只要有神药续命,定可熬到冀州的~~~”。 张开点点头,提起张隆果断叫道“走,去找他们!!!”。 第二五一章 陈叔至飞马救刘备 刘备孤身一人在山道上奔跑,身受重伤,加上心力交瘁,终于体力不支倒了下来,靠在一棵树上大口地喘气。 自从遇袭华雄,刘备东躲西藏已经跑了五日之久,这中间几次险些被敌人的哨探发现,就是自己都有些庆幸运气好,两次擦肩而过都被他侥幸躲开。 但这一次可能真的不行了~~~从前天开始,刘备就发现敌人的追兵数量再猛增,从一开始的几百人,如今好像都能有千人以上的规模了,前途差不多都被董卓的哨探布满,自己的藏身之所就要快消失殆尽了。 信心在不断的下降“好运到头了吗?看来不用伤发而亡,只要被发现就会被乱刀砍死了~~~”刘备自嘲的一笑,低声叹道。这个时候恐怕再也没有什么援手了吧,自己只要被发现,绝无可能幸免遇难了。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远处一阵马蹄声,听声音数量众多,吓得刘备赶紧缩了下头,这个节骨眼上,只能躲多久是多久了。 大群的兵马从他藏身的树后飞驰而过,刘备连头都没敢伸一下,只听到马蹄声渐远,才悄悄的窜钻了出来,可是刚一露头,就发现前方远远的好像有什么东西。 仔细看了一阵,刘备心中一惊,只见远处的地上,横七竖八地倒了十几个人,地上一片血泊,大部分都是身首异处,离的太远,也看不清是什么人,而且此时刘备也没心情上前查看了。 远远的绕了开去,继续向前奔行,可没过多久就又发现了十几个尸首横倒在地,就这样连续发现了三处,刘备疑心起来,大着胆子上前查看。 来到附近,只见地上的死尸个个衣甲着身,看款式都是西凉的兵士所着,顿时好奇心起,这些人怎么死的?难怪前面再也没遇到过哨探,原来都被人杀了,自己难道又遇到贵人了?是谁出手相助? “运气又回来了~~~”刘备不禁长出了一口气,有人相帮就有机会逃走“难道是刚才那一群骑兵?”。 就在他疑惑不已的时候,突然远处一声长鸣,下了刘备一跳“这是军号之声,为何会在此处响起?难道有人打起来了?”。 想到这里,刘备赶紧夺路而逃,自己也不知道对方的身份,而自己又不敢上前查探,所以只能趁着他们交手的时机,逃得越远越好。 两柱香之后,刘备正在奔逃,突然听见身后不断的有马蹄声传来,听声音正是朝着自己这个方向来的,心中不免大急,此时四周空旷,也没有什么好的藏身之处,要是被敌人发现,双腿还能跑的过马? 但是想归想,事实上刘备已经精疲力竭,脚步越来越慢,双脚越来越迈不开,只想趴在地上等死还舒服些。 就在这时,远远的尘土飞扬,骑兵已经显露出来,可能是见到了刘备的身影,径直朝着这边追了过来。闭目等死吧,刘备心中一阵凄凉,身子也软软的坐了下来,事已至此,跑也无用了。 “前面可是刘备刘玄德?”就在他以为大限将至的时候,突然有人叫了一声。 刘备猛一激灵,马上精神抖擞的站了起来,回身应道“叔至救我,刘备在此~~~”他已经听出了,来人正是箕关守将,陈到陈叔至,这里距离箕关距离不远,真是天降神兵,自己又时来运转了。 大队的骑兵来到近前,当先二人正是陈家兄弟~~陈到与陈横,二人翻身下马,陈到扶着刘备说道“叫玄德公受苦了,我们来得太迟了”。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刚才是你们与董卓的贼兵交战的吗?”。 “没错,此事稍后再说吧,我们只击垮了他的前锋人马,还有大队人马在后面,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走~~~”陈到点点头,迅速回应道。 刘备赶紧同意的说道“好好好~~~先离开此地~~快走”。 早就有人牵过马匹,刘备翻身上马,陈家兄弟一左一右护送着疾驰而去,大道之上一阵尘土,众人疾驰而去。 等他们走了一阵时间,远远的,董卓的两大中郎将和华雄的主力军终于出现,看着满地的残骸,不由得火冒三丈,“都是废物~~~竟然被人击破在此,是什么人干的?”。 牛辅大声喝问道,自己派出去的三百骑兵,此时已经是满地的死尸,活着的战马一匹不剩,定是被人抢走了,但是战场上还有些没有死的兵士正在**,这些人听到喝问立刻吓得魂不附体,爬过前来说道“回禀中郎将,我们就要找到刘备的时候,突然出现一群骑兵,看上去都是朝廷的穿戴,也不知道何方人马,见到我们就冲击过来,杀了一个措手不及,而且这些人实力强悍,我们奋力抵抗也不是对手”。 “有多少人?”牛辅心气平和了一些问道。 “五百上下吧,敌人是突然杀出来的,一时间也分辨不出到底有多少”。 “朝哪个方向去了?”。 “那边~~~”兵士身手一指。 就在他还没回过身来的时候,牛辅轻轻一挥手,一道刀光闪过,这名兵士人头落地,鲜血喷涌而出,吓得旁边的人直向后退。 牛辅冷哼一声说道“一个不留,全杀~~~~”身后亲卫冲出,一个个手起刀落,惨叫声此起彼服,不一会的时间就把剩余的残兵杀的一个不剩。 “给我记住,失败就是死,刺史的命令不容有失,再敢大意轻敌,不光是你们,就连我也绝无幸免~~~~”牛辅一抬手高声喝道“追,决不能教他们逃掉”。 大队人马也不管满地的尸体,直接践踏了过去,对于已经死了的人,丝毫怜悯之情都没有,有的只是冰冷的表情,和无动于衷的行动。 华雄在身后表情怪异,一个个西凉健儿,竟然如此的残杀,还是自己人,如果是自己,恐怕还真干不出这事,没想到这个牛辅,董卓的女婿,这一套学得倒挺快。 追击还在继续,从潼关到这里,已经整整追杀了十日之久,可能还要有更多的日子要在这样的环境中继续下去,可双方却谁也不会放松,因为放松的一方会先死。 刘备在陈家兄弟的护送下,终于从司州逃了出来,这一路上绕过箕关,千里奔波,身后的追兵却始终被远远的甩在后面,这要归功于抢夺而来的几百匹建马,使得他们有充足的机动性,大部分都是人手双骑,自然休息的时间就更短。 这一日,众人来到了一条大河的面前,深秋时节狂风呼啸,河水也汹涌澎湃,众人想要过河只有两条路,要不绕道,要不就只能寻找渡船,但是这个时节,想要运送大量的军马极为困难,对船只的要求也比较苛刻,载重量不够很容易翻船,所以众人只得停下来商量对策。 “玄德公~~~看样子,咱们想要过河极为困难啊~~~”。 “这是什么地界了?”刘备抬头遥望,远远的才能看叫对岸,但是却极为模糊,可见河道极宽,想要过去也不太容易。 一旁的陈横出言说道“这是漳水,漳水以北就是冀州境内,所以咱们只要过了河,就应该可以甩开追兵了”。 “但要如何过去呢?不如绕道吧?”刘备提议道,此时找船实在是不太容易,而且也不太可能找到如此多的渡船,绕道的算起来还算比较省时间的办法。 陈到叹息一声说道“要是绕到的话,咱们就只能从西面过去,这样的话就要到并州境内,但这个时候,恐怕时间上来不及啊,敌人恐怕想到了此点,肯定事先派出追兵阻拦,要是被拖延的话,怕就逃不出董贼的追杀了”。 “这倒也是,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找船了,可这个时候,河水湍急,一般的船只肯定不行,又去哪里找大船呢?”。 众人一筹莫展,连个渡桥都没有的河道,想要过去确实不易,但势在必行,陈道也只能散出人手四处寻找。 过了一阵,一名军士回报说道“前方不远有个山野院落,像是有人居住,也不知道是否可找到大船”。 刘备好奇的说道“如此世道还能安然无恙的隐居山野,必是奇人,叔至可与我一同探访一下”。 “时间紧急,玄德公~~~找船要紧啊”。 “无事~~反正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兵士们自会寻找,咱们去看看便回”刘备执意要去,陈到也没办法,只得随行保护左右。 众人来到院落之外,只见两条青烟缈缈升起,不由得好奇心大起,刘备上前叫道“此间可有人在吗?”。 话音刚落,从屋中出来两名青年文士,翘首看了看院外的刘备众人问道“来者何人?可有要事?”。 “在下刘备刘玄德,乃是逃难至此,见山中有院落,才来一探,二位先生是此间主人否?”。 “哦?原来是玄德公,没想到这么巧,快里面请”说罢,二人把刘备等人让进了院中。 进了屋,众人落座,一个文士呵呵笑道“前方大军刚过去没几日,没想到就见到了玄德公,真是太过巧合了,玄德公不是与卢中郎将前去潼关了吗?为何会到此处?”。 “唉~~~说来话长,先生可否想告知二位的名姓,还有前方是何处兵马刚刚经过?”。 文士稍显尴尬,脸一红说道“是我不好,我乃襄阳人氏,姓向名朗,字巨达,这位是我好友,名叫韩嵩,我二人隐居于此就是为了避祸黄巾,这里紧邻漳水,周边又有重兵把守,可算是安全的宝地,至于前方的兵马,呵呵~~~乃是卢中郎帐下的两名校尉,玄德公应该认识的”。 刘备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他们”。 第二五二章 漳水边的激战 刘备一听向朗之言,便知前方过去的乃五校中的陶谦和刘岱二人,可心中却一阵疑虑,他两军从陈留出发,至今已近两月的时间,为何却刚刚过河? 看了看面前二位文士,正色问道“原来是我同僚,但不知为何如今刚刚过河,按时间推断,他俩人马早已经应该与皇甫嵩的大军汇合才对~~~难道也是被这河水所阻?”。 向朗微微一笑说道“玄德公应该算是猜对了大半,二位校尉在此驻留了一月有余,就是被河水阻断,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二人才有幸识得玄德公之名”。 “为何说是大半呢?”刘备客气的拱了拱手又疑问道。 这时旁边的韩嵩应道“二位校尉因被河水阻断,也是寻到我二人探其过河之法,我们就给他们出了个主意,从这里向北十里之地,有一处浅滩~~~”。 刘备一听,眼前一亮叫道“哦?如此说,他们是从浅滩趟过的?”。 “呵呵~~~说是浅滩~~如此时节也是水及腰深,想要趟过去根本不可能,但是他们人马众多,却可以搭一座浮桥,这个工程他们只用了大半个月便已修好”。 “原来如此~~~那可太好了,现在浮桥可还在?”刘备心中一喜问道。 向朗点点头“还在,陶校尉说回来之时可能还会用到,就没有动手拆除,不过以浮桥的坚固程度,恐怕能撑个三五个月~~~就算不错了”。 “够了够了~~~我正愁无法过河,真是天助我也~~~哦,对了,既然半月即已修好浮桥,那他们为何迟迟不肯过河?”刘备喜出望外,连声叫好,之后又想起两校尉之事,不由问道。 向朗韩嵩却同时摇头“这我们就不知道了,他们相互商量了许久,也不知道在议论何事,每次议论之时都是背着我二人,军机大事,我等也不便过问,所以究竟是何原因,就不是我们所知晓的了”。 刘备心中暗道“难道是袁家之事叫他们踌躇不前?确有此可能”,不过已经走远,跟自己就没什么关系了,当下微微一笑抱拳说道“多谢二位相告,刘备感激不尽,我这就率军过河,二位再会了”。 “玄德公且慢~~~”向朗突然出言阻拦,迟疑了一下说道“不知玄德公此去冀州可是会同皇甫嵩一起剿贼?”。 刘备心中一愣,想起自己乃是被追杀至此,恐怕过不了多久追兵即到,此二人到时候恐怕会被连累,迟疑了一下说道“备还另有要事,不过确是需要先见一见皇甫将军,另外~~~此地恐怕不宜久留,追杀我之人稍后即到,二位先生在此怕是会有危险,不如跟我一同过河罢了”。 “这正是我所要说的,听闻玄德公厚义,我二人正想左右随行,但不知玄德公除了剿贼,还有何要事?”向朗一听刘备邀请,心中也是一阵激动,自己自幼苦学,就是投效无门,与好友韩嵩只得四处漂流,黄巾动乱更是流落至此苟且偷生,前翻虽然两名校尉来此,却无收留之意,二人白白错过机会,这次见到刘备,身份比之他们更加尊贵,绝不能再一次错失。 刘备见二人有意辅佐,当下坦诚相告“实不相瞒,我逃亡之时身受内伤,此时还在用药吊命,这次冀州之行,正是求医问药,医治内伤的,但追兵一事却另有原因”。 当下把董卓阴谋乱政,暗害卢植一事说了一遍,听得向朗二人直吸冷气“这个董卓如此歹毒,卢中郎将竟然被害的押解回都了,此一回去,只怕凶多吉少啊”。 “只要我找到皇甫将军,老师定能得救,另外洛阳大将军处也有人去通报消息,老师性命应该无忧”。 “这样就好~~~卢中郎将为国效忠,竟然还被奸人陷害,真是天理难容,玄德公高义,千里救师,我等也心中敬佩,我二人就此投在玄德公帐下,听候调遣”。 刘备呵呵一笑,上前扶住正要下拜的二人说道“有二位先生相助,乃是我刘备的福气,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走”。 二人当下简单的收拾了行囊,跟着刘备一起出发了,果然如他们所言,传令兵回报,十里之外有一座浮桥,正可供大军过河,刘备大喜,当即下令全军出发,五百名骑卫疾奔向浮桥处。 “将军~~前方发现刘备的残军,正在过河~~~”。 “什么?他们怎么过得了河~~”牛辅大吃一惊,他盘算好了漳水难过,就算临时找个一两艘船只,也不可能一次过得了这么多人。 探子回报“十里处不知为何有一座浮桥,他们现在正从浮桥过河”。 “他妈的,不早说~~~给我追,决不能叫他们逃掉!!”牛辅一声令下,大军疾驰而上,朝着浮桥冲了过去。 刘备等人此时正在浮桥边上审视湍急的河水,只见浮桥大概有两米左右的宽窄,距离河面不到一尺,被河水拍打过后,左右晃活动的极为剧烈,就算如此,也算是过河的绝佳场所了。 “就这么过去吧,虽然不太牢固,可既然他们过得去,咱们没道理过不去”刘备看了看对岸,浮桥两边还是有两道绳索连接的,既然有落手点,那就应该比较牢靠。 “玄德公先过,我等随后即来~~~”向朗微微一笑随口说道。 刘备也不推辞,率先拉着马踢踏踢踏的向对岸而去,前方自然已经有人探过路,刘备过得也比较安心。 就在此时,突然身后一阵军号传来“呜~~~~~~~”,喊杀声顿时四起,军马奔腾的声音由远而近,马背上的勇士人人手持战刀,高声吼叫着杀来。 “不好!怎么来的这么快~~~玄德公快走,这里我们挡着”陈到猛然惊醒,自己派出去的探马迟迟没有回来,本来就觉得蹊跷,现在想来,定是被伏击了。 “上马,准备应战~~~”陈到大喝一声,翻身上了坐骑,指挥着众骑卫准备迎战,身边陈横自然也是跃跃欲试,箕关出来,除了伏杀了一次前锋哨探,根本就没什么正式的大战,这一次终于可以开杀了,性格粗犷的他早就按耐不住了。 “二位先生可护送主公先行,我等阻挡敌军之后自会追来”陈到回头对向朗说道。 向朗点点头刚要转身上桥,突然回过身来叫道“陈将军,并州丁原向来与卢中郎将交好,将军如追之不及,可先去丁原处告知,也多个人救助,将军小心”。 “知道了~~~先生走后就把浮桥拆了吧~~~”陈到也不回头,应了一声直接拍马冲了上去。 向朗韩嵩二人一阵感动,自己虽然与陈到初识,但此人的忠义却非比寻常,看样子他们是打定了主意绕路而行了。 刘备急匆匆的过了河,回身一看,只见向韩二人也紧随其后奔了过来,看他二人身法,想必也是身怀武功,只是不知深浅,二人刚一过河,向朗抬手就是一刀,正砍在浮桥绳索上。 “嘭~~”绳索应声而断,浮桥整个倾斜了了下去,向朗又要抬手砍下,刘备赶忙冲过来抱住叫道“巨达这是为何?叔至他们还没过来呢~~”。 “玄德公不要犹豫,陈将军已经下定了绕路之心,玄德公性命要紧,这浮桥绝不能留”说罢给韩嵩使了个眼色,二人心领神会,韩嵩抽出佩刀,绳索一刀二段。 “下面还有木桩~~~”向朗看着浮桥歪歪斜斜的趴在水面上,被河水不断的冲击着,但就是没有垮下去,当下急忙叫道。 韩嵩摇头道“来不及了,咱们没有时间拆木桩,不过凭河水之力,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冲垮,咱们快走”,二人拉着刘备,连同前面探路的两名兵士,立刻上了坐骑奔腾而去。 此时对面的牛辅董越已经率军冲了过来,望见对面的刘备逃走,呀呀大叫“又叫刘备逃了,真是该死!!”。 “将军不用着急,浮桥还没垮,待末将前去击杀此贼,他们一个也跑不了~~”身后华雄突然发现水面上还有一段一段的浮桥飘荡,立刻想到对方没时间拆除,立刻哈哈大笑着叫道。同时身形暴起,在大军之中如履平地,径直朝着浮桥扑倒。 “休想得逞!”一声厉喝传来,空中一道寒光闪起,陈到的钢枪刹那间刺到,陈家绝学非比寻常,这一枪用了八成功力,直奔华雄迎面刺去。 华雄大吃一惊,没想到对方军中竟然还有高手,虽然看样子比自己差了一筹,但凭其本领,阻拦自己一两个时辰却绝不难做到。 他正要迎击的时候,突然背后又是一声大喝“子健先走,此人我来挡着”牛辅的开山刀随声而至,正好与陈到的钢枪交击在一起。 华雄趁着这个时机,身形一闪,直接从陈到的旁边擦肩而过,本来想反手给他一掌,但想到此人实力不俗,要是交缠在一起,怕错失良机,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飞身朝浮桥扑去。 陈到被牛辅阻挡,想要再回身拦住华雄已不可能,成横的实力又无法与华雄抗衡,自己也只能听天由命了,万幸此时的浮桥只能供人过河,军马是绝过不去了,华雄就算追去也只能靠双腿,希望刘备等人的马争口气,能够顺利逃脱。 第二五三章 福大命大的刘玄德 漳水河边,死尸遍地,血流成河,倒毙的马匹和散碎的残肢满地都是,要不是临近寒冬,恐怕早就恶臭难闻了,就算如此,不少的尸体也开始腐烂,离近的话还是能闻到一阵阵的尸臭。 距离刘备过河早已过了三天,大战也在之后的一个时辰之内就结束了,陈到奋力扑杀,奈何西凉精骑太过精锐,数量又在他们之上,要不是陈到凭着一身功力猛突猛打,早就全军覆没了,战至最后~~陈家兄弟也只带了剩下的几十名骑卫突围而走。 突然,一道人影飘忽而至,落在河边,看着面前的遍地死尸残肢,眉头暗皱叹道“真是惨烈,也不知道兄长现在何处~~~~~”。 来人浑身是血,衣衫破烂,就连面上的纱巾都扯碎了近半,可见也是经过一番苦战,颤颤巍巍的走了几步,张口哼道“没想到这个董卓如此厉害,还有那儒士,以一敌二果然不是对手,不过想留住我也不是这么容易的,看来找到兄长之后,要休养一番了”。 来到河近前仔细查看了一番,终于被他发现河内还有一些未被冲倒的木桩,不禁嘴角微微一笑,身形腾空而起,在水面上连点,只连续落脚了两次就被他越过了河面,回头冷哼一声翻身追去。 这一日,艳阳高照,不可多得的好天气,给初冬的寒气带来一丝温暖,官道之上正有一行人骑在健马上缓步而行,为首的一个中年腰佩宝剑,样貌**,正是得意仙居副首张臶。 身边众人有说有笑,尤其是山翼,时不时的逗逗金猴雕,时不时的又和郝昭争两句嘴,旁边也乐得开心,整个队伍显得生气勃勃。 白苍自从踏上仙居之路以来,就一直盘算着应该如何与得意居士打交道,毕竟身为天下七门之一,德高望重,万不要得罪了才好。 “丁寨主不用担心,我们居士脾气好得很,对于礼节什么的,从来不会在乎,诸位不用太过拘束”最后一句明显是向所有人说的,张臶看着白苍提心吊胆,也不由得暗自好笑,不过之前打过招呼,所以张臶知道在外人面前,还是要以丁姓相称。 “多谢张居士,不过我等初来,还是要注重一些礼节,不然就叫居士见笑了,我父也在书信中说过,居士的德才还在他老人家之上呢~~”白苍呵呵一笑可到着说着。 山翼此时却嘿笑道“七门之主乃当世奇人,当然比丁刺史的身份要高一些了,不过人家既然说了不用客气,不如客随主便就是了,太过拘束倒显得尴尬了”。 “对,还是山兄弟直爽,我们居士就是喜欢直来直去,不用太客道了,你的病不是一两日就能好的,我看要住一段时间才行”张臶连声称道。 白苍也是无奈,自己的个性就是如此,对于外人比较严谨,不像山翼那般自来熟,看来想要习惯,还需要个过程。 这时一旁的郝昭出言问道“咱们走了这么多天,也应该到了吧,再走下去可就出了冀州之境了”。 “就快了,过武安不远就是我们仙居之地,要说起来,其实与并州相隔并不远,几十里路而已,日后咱们还可以时常走动的”。 众人有说有笑的向前迈进,突然间张臶一抬手说道“慢!前方有情况~~~”。 “哦?出什么事了?山翼第一个窜了过来,好热闹的他一路下来枯燥乏味,早就想找点乐子了。 话音未落,一条人影从树林中冲了出来,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向前迈了两步身形不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整个人远远看去极为虚弱,绵软无力的样子,像是走都走不动了。 “有人受伤了,我过去看看~~~“山翼只说了一句,身形就朝那边跃了过去。 一旁的白苍怕他有事,急忙跟上,身形一动,两人一前一后纵了过去,来到近前才发现此人已经奄奄一息,趴在地上几乎是有出气没进气,眼看就要不行了。 “难道是被黄巾贼寇追杀至此?不过这百里之内乃仙居的范围,真的有人敢在此作乱?“山翼哼了一声,正想伸手抓起来人看看。 突然树林中一声厉喝“看你还能跑到哪去!!“说话间,一条大汉凌空而至,抬手就是两掌,阴毒的掌风呼呼的袭来,眼看就要拍在倒地的汉子身上。 山翼离得过近,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当下大吃一惊,就在这时,身后的白苍飞身扑了上去,两条手臂灌满了真气,瞬间一冷一热两道不同的内力相生,在周身游走了半周之后直拍了出去。 “砰!砰!“两声巨响,白苍的身子被撞得向后飞出,直到一棵树旁,用脚连点身子翻了个跟头才踉跄落地。 他这边狼狈,但对面也并不很轻松,只听得一声轻‘咦’,大汉人在空中,向后翻了两周,落在了一丈之外,谨慎的打量着面前的二人。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此多管闲事,活得不耐烦了吧~~~“。 “呸“山翼怒哼一声叫道”他妈的~~~老子还没准备好,你就敢偷袭我,真是气死我了,今日定要你知道老子的厉害“。 “不知天高地厚,既然多管闲事,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来多少我杀多少“。 就在此时,只见地上趴着的汉子突然身形一颤,微微的抬起头来,虚弱的叫道“可是我山翼兄弟~~~我是刘备啊~~~“。 “啊~~~~刘大哥~~~“山翼一听是刘备,连忙俯身察看,这一看不要紧,只见刘备满面血污,半边脸已经肿得不成人形,浑身气血虚弱,奄奄一息,可以说半条命已经不在了。 山翼见此情形震惊叫道“这是怎么回事,何人敢伤我刘大哥,我要他偿命!!!“说罢抬头狠狠地盯着面前的大汉,心中已经充满了怒火。 “哼~~~大言不惭,想叫我偿命怕你还没有这个本事,既然你们认识,那就更不能善了了,今日就多两个陪葬好了“追击而来的正是华雄,此时又想要杀人灭口了。 就在这时,突然几条人影凌空扑至,为首的张臶缓缓落地,低头看了看刘备,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目光一闪,两道精光闪出,自己的气场已经铺开,就连华雄都被笼罩在内。 “高手!!!“震惊,华雄不敢相信眼前之人竟然有如此的实力,只是这真压就叫自己感觉到万分的难受,此人实力绝非自己能抗衡,为何此地会有这样的高手? “你是何人?“华雄鬓角一抹冷汗流下,惊声问道。 张臶哼道“在这方圆百里之地,还敢问我是何人,真是不知深浅,看来你家主子没有好好教教你,有些地方是不能乱跑的“。 华雄心中一震,一转念就想透了,冀州广平,“得意仙居!!!“天下七门大多只是声望鼎盛,其实并不神秘,就像这得意仙居,所在地可说是世人皆知,华雄这样的人物自然更加知晓了,但是自己万万没料到竟然真的碰得到他们的人,而且看样子还不是一般人,这种身手,不是得意居士,也身居要职。 “即知我仙居之名,还敢在此闹事,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不教训一下,日后江湖上还以为我们仙居已经任人欺凌了呢“。 华雄已经惊出一身冷汗,自己虽然自负,但还没有到自大的地步,面前之人的实力只怕两个自己也不是其对手,要是此人出手,恐怕凶多吉少。 “久闻得意仙居从不仗势欺人,也不插手江湖之事,我与此人有仇,追杀至此,难道仙居今日想以多欺少吗?“。 “哼哼~~~你不用拿话压我,今日只不过适逢其会,要不是此人与我这位兄弟有旧,我们也不屑插手,但你要是还想出手伤人,就不要怪我了不讲原则了“张臶冷哼着说道,他得意仙居确实不喜欢插手江湖恩怨,但撞见的就另当别论了。 华雄心中一阵苦恼,董卓将令如山,自己追杀了刘备一月有余,今日好不容易就要到手了,要是就这样回去,谁知道会被如何责备,弄不好身首异处都有可能。但是仙居之人就在眼前,想要刘备的命只怕比登天还难了,出道多年,今日才明白什么叫进退两难,不由得叫苦连天。 张臶见华雄还犹豫不决,不禁心中大怒,得意仙居面前还敢迟疑,分明是不买账,看来仙居隐世太久,不少人都忘了他的可怕之处了吧。 想到这里一身功力开始不断催发,整个空间之内,就连树枝上的残叶都被震得抖动起来,等到内力催发到顶点的时候,对面的华雄已经面如纸色。 “既然仙居要插手其中,此人就暂且饶他一命,我到要看看他们能保你多久,哼!“华雄暗骂一声,身形飞退,转眼间就消失在了树林中。 山翼发怒地瞪着他消失的地方,回身问道“为何不击杀此人,我刘大哥被他伤成这个样子,这口气我一定要出“。 白苍上前一拍他肩膀轻声说道“走了就算了,还是先看看刘兄的伤势吧,有什么事等到了仙居再说“人家仙居又不是你的打手,把人惊退了就算了,刚才交手那一下,白苍也看出对方实力不弱,背后肯定还有势力,得意仙居也不愿意平白得罪什么人,不然如就算实力再强,也迟早有被仇家覆灭的危险。 第二五四章 双少金针度刘备 华雄退走,山翼虽然不想放过,但凭自己还没有本事留下此人,只得暗恨一声俯身查看刘备伤情。 “怎么样?有多严重?”山翼低身问道,他问的当然不是刘备,而是在一旁把脉的白苍。 “内伤不轻,好像还是伤上加伤”说罢一把掀开刘备的衣襟,只见他的胸腹处有一大块淤青,与脸上的颜色差不多,只是稍浅一些,点点头道“就是这里,看样子是被击伤了两次以上,而且长途奔波,体力消耗巨大,非常困难”。 最后一句显然是说的救治的程度,以他现在的实力,想要把刘备治愈,显然不在他能力范围之内,不过也只能尽力而为了,当下说道“事不宜迟,不能等到仙居了,即在此施针”。 山翼知道其中凶险,当机立断,对刘备使了个眼色,一把撑了起来,扶稳坐在白苍面前说道“后面交给我吧,我还能出些力的”。 “那好!!四门合一,稳守三阳即可,前面我来”白苍应对一声施针如闪电,瞬间就在刘备前胸以及头脑处刺了三十于针,认穴之准,就连一旁的张臶都为之动容,此子小小年纪,竟然有一手如此绝学,其师的修为可想而知。 要知道他们得意仙居也是以医道闻名的,虽然比不上得意居士的高明手段,但张臶也是有妙手回春之能的,刚才自己不动声色,就是想看看他们一直所说得针术到底如何神奇,这一看真是大开眼界。 就在此时,山翼的七针也施完,虽然只有七针,但却耗费比白苍三十于针还要多的真气,因为他所施的每一针都极为关键,所以下手极慢。 白苍把刘备胸前布满金针之后,开始了谨慎的最后几针,这几针不似一开始那般,非常缓慢的施下,而且还慢慢的扭动着,直到最后两针才刺在任督二脉之上,等用完针后,终于长出一口气,此时他的衣襟都已经湿透,如此大批量的用针还是第一次,就是救治黄叙的时候也只不过是凭借黄忠的内力,用针倒是其次。 “终于算是保住命了,刘兄真是命大,再迟半刻,恐怕就算我师尊在此也无济于事了”白苍叹声说道。 张臶微微一笑“这也是多亏了你针术高明,真想见见小兄弟的师尊,能教出你这样的奇才,想必也是一位奇人”。 白苍呵笑着摆手,也不多说,耗费太过真气的他,此时只想着休息,看到刘备的气息平稳,端坐于地,他也放下心来,缓缓坐下开始打坐调息。 一转眼,又是一天过去,众人在树林中守候着疗伤的刘备,山翼面色凝重,其他人也是心事重重,张臶没有料到,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却有如此一招,万般无奈之下,也只能静下心来等候,不过传信的响箭已经放了出去,仙居中应该知道自己快要回来了。 渐渐的日头又升了起来,随着升起的太阳,刘备的双眼也缓缓的打开,山翼见他醒来,连忙上前问道“刘大哥感觉如何?可还有难受的地方?”。 “咳咳~~~嗯~~~感觉好多了,总比之前要强得多,我在此多久了?”。 “已经一天一夜了,还好你没事,大哥不用多说,与我们一同去仙居调养一阵吧”山翼提议道。 一旁的白苍却上前说道“此行咱们只是客人,怎可代主相邀,仙居乃七门重地,还是请示一下张居士的好”。 “无妨,既然都是自己人,同去便是了,我们居士不讲究这么多的”张臶呵呵一笑随口说道。 白苍点点头应道“既然如此,大家就上路吧,尽快赶到也好精心调养”。 就在此时,忽见树林深处两道人影蹒跚而至,踉踉跄跄的奔这边走来,远远看去,二人相扶着一步一步走得甚是艰辛,等离得稍近才看清二人相貌。 刘备心中一喜笑道“自己人,还请兄弟帮他们一把”。 “好嘞!!”山翼人随声动,身子一窜就到了近前,看着两个灰头土脸的书生呵呵笑道”你们二人是我刘大哥的朋友吗?我叫山翼,怎么称呼?“。 “原来小哥就是山兄弟,真是老天相助,看来玄德公应该平安无事了,我名向朗,这位是我好友韩嵩,玄德公现在何处?“。 “就在前面,我们刚要回得意仙居,二位跟我们一起走吧“山翼说着把他们扶了过去,与刘备相会之后,相互长吁短叹了一番,真有大难不死,百难余生之感。 众人纷纷上了坐骑,朝得意仙居赶去,路上刘备向山翼大致说了一下经过,听的众人心神大震,五味杂陈,表情不一。 原来过河之后,华雄紧追了两日,终于在刘备的坐骑倒毙之后追上了众人,向朗韩嵩别看一介书生,也是自幼习武的练家子,一身功力比之刘备只强不弱,但是与华雄这等高手过招,还是相差甚远,最后勉力抵挡之下,使得刘备脱身逃走,二人身受重伤之下逃窜,华雄心中顾着刘备,所以他们才逃得一命。 即便如此,韩嵩也是内伤严重,要不是白苍临时补了几针,恐怕就熬不到仙居了,向朗倒是稍好一些,可体力严重消耗,身心疲惫,他们也没料到刚刚投到刘备帐下,就遇上杀身之祸,始料不及啊。 “如此说,董卓也要反了?“白苍顾忌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凉州刺史,手握实权,帐下又是雄兵猛将众多,要真的反了,可比黄巾难对付多了。 刘备摇摇头应道“明面上应该还不会,但背地里肯定已经开始筹划了,我老师卢植被害就是最好的证据,恐怕接下来他还会有所行动,但我苦无实据,一时半会怕是搬不倒他“。 “堂堂一州刺史,手握重兵,竟然做这等贼寇之事,我就不信还没人能对付得了他了“山翼冷哼一声叫道。 “我此次就是前去皇甫将军处求救,先保住我老师的性命再说,朝中大将军处我也托人带信了,也不知道情况如何,希望他们能够平安赶到“。 正如刘备所担心的那样,此时的洛阳,大将军府门前,简雍等人正在翘首以盼,等待何进接见。 只是此时已经等了整整一个时辰,却根本无人出来应他们一声,最后无奈之下值得留给门卫一封书简代交大将军。 简雍等人走后,门内一个年轻文士迈步出来,远远地看着几人消失在街口,一回身说道“他们留下的书简交给我吧,我去给大将军就是了“。 “是~~先生“门卫恭恭敬敬的把书简提到他的手里,文士微微一笑说道”你该换班了吧,走~~咱哥两喝一杯去~~~这里交给他们吧“,说罢拉着这个门卫朝后院而去,自有人换过班来。 两人进到屋中,文士端出一桌酒菜,笑呵呵的与门卫喝起酒来,三杯酒下肚,门卫突然双眼发直,直盯盯的看着文士,伸手一指,猛然间喷出一口鲜血,一句话都没说出就七孔流血而亡。 文士随意的一脚踢开死尸,呵呵一笑,把书简打开看了一遍哼道“哼哼~~~竟然还有老鼠能够逃到洛阳,不过我看你们也就到此为止了“阴笑着一捏书简,只听得”喀啪“一声,书简被捏了个粉碎。 他刚要把死尸处理掉,只听门外有人叫道“孝孺先生,大将军正找你呢,请快些过去~~~~“。 “好的~~我马上就到“文士随口应道,把死尸往屏风后面一扔就出门而去。 快步来到正厅,只见大将军何进端坐在首位,威风凛凛,气宇轩昂,他的身材加上气势,使得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把利剑,就算是坐着也能感觉到森森的寒气。 左下首坐着的二人正是近来最为何进欣赏的王匡和方悦,方悦自从被王匡所救以后,就不在做什么城巡了,而是在大将军府中行走,一身武功出类拔萃,人又豪放,自然深得何进的喜爱。 而另一边首位,正是上任太傅袁隗的长子,也是天下第一氏族元家的长公子袁绍,虽然接任了父亲留下的官位,但是在朝中却颇受排挤,天下第一氏族没给他带来便利,反而带来了不少猜疑,这也是他在洛阳举步维艰,要不是一直以来就与何进交厚,处境只会更加艰辛。 不过此时的袁绍却是一脸的笑意,在何府中,他还是比较受尊重的,尤其是最近新得了两名谋士,都是天下奇才,给他出了好几个建议,顿如拨云见日,现在正是他交好运的时候。 文士刚一进门,何进就呵呵笑道“孝孺总算来了,我这大将军府可不能没有你这顶梁柱“。 “大将军说笑了,别说在何府,就是整个大汉,要说起顶梁柱,谁敢和您何大将军相比,我等不过尽心相辅罢了,不知这次又是何事叫大将军为难了?“。 何进神色一正说道“阉党又要闹事了~~~你听说了吗,北中郎将卢植今早被押解回都,随时准备问斩呢,卢中郎将为国杀敌,劳苦功高,为何毫无征兆的就被押解回来了呢?其中定有问题,此事还要你想个主意才行“。 第二五五章 大将军施手救卢植 “我想先听听诸位是如何看待此事的,再做定论“。 大将军何进一昂首,对一旁的袁绍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本初先说说吧~~~“。 袁绍看了看已经落座的谋士李孝孺,对于此人,他总有一种看不透之感,但二人又走的比较近,所以一时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沉吟了一阵说道“北中郎将卢植为国效力虽说劳苦功高,但既然被押解回都~~~~~只有两个可能,一是被奸臣所害,而这奸臣很有可能就是这些阉党,还有一个原因便是触怒了圣上,如果是第一点,大将军凭借自己的威势,当然可保住卢尚书的性命,但要是与皇上有关,可就不这么容易了~~~“。 何进一皱眉,他不是没有考虑皇上这层因素,只是此黄巾动乱之际,皇上不应该按耐不住,再说卢植一直在朝中行事,也没见他惹怒过皇上,难道真的有此可能? 这时一旁的王匡却说道“本初所言也只是猜测,做不得准吧,皇上早已不问政事,就是黄巾贼寇大乱也从不上朝,可见此次卢尚书的事跟皇上无关,而阉党却极有可能,我听说这次押解卢尚书的正是那张让的狗腿子,但我还有点疑虑,为何阉党早不动晚不动,偏偏在这个时候动卢尚书,其中想必另有缘故吧“。 何进听闻眼睛一亮问道“公节可打探到了什么消息吗?“。 王匡扫视了一下厅中众人,正在犹豫间,何进呵呵笑道“都是自己人,公节不必隐瞒,有什么就说好了“。 “好吧~~从我最近探得的消息,这卢尚书剿灭兖州一带的贼寇之后就发兵潼关,潼关此时驻扎的是谁大将军应该知道吧“。 “你是说董卓?他驻进潼关的时候还派人来与我打过招呼呢,我考虑他身为刺史,也是一方大员,所以就应准了,可是此人有何不妥?“。 “以前看来倒没什么,初到司州就杀的贼寇杨奉大败,差点全军覆灭,也算是立了一功,但之后驻进潼关就一直按兵不动,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次卢尚书兵发司州好像就是一探究竟的,而偏偏刚到司州就被押解回了洛阳,这其中要说没关联,我说什么都不信“。 “你的意思,是董卓暗中搞鬼想害卢植?“。 王匡迟疑着说道“这只是我的猜测,要说证据此时却拿不出来,不过两厢一联想就觉得可疑“。 “嗯~~~你这么一说,确实叫人感觉不太对劲,孝孺~~~都说完了,该你说说了“何进回头对李孝孺说道。 李孝孺站起身来呵呵一笑对众人道“我觉得大家此时都忽略了一个主次,那就是此时卢中郎将已被押解回都,咱们是否应该救助,刚才大家都分析了可能的幕后,但这对于卢中郎将来说已经于事无补了,咱们应考虑的只是要不要出手救助,大将军是否要保住卢中郎将的性命?“。 “那当然,绝不能叫他含冤而死,不管幕后黑手是谁,只要我何进还有一口气,就要把他救下来“。 “那好~~咱们就在此时上做文章吧,至于谁暗害的卢中郎,等事后再慢慢查探不迟~~~“李孝孺正视着何进朗朗说道。 “孝孺说得对,事已至此就先不要管这么多了,先救人吧,公节本初~~~你二人一会与我同去宫中一趟,我要面见圣上,不能叫卢植先被阉党所害“在他的心中,暗中的黑手已经被认定为十常侍一伙了。 众人走后,谋士李孝孺又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刚踏进屋门,身形猛然一顿,阴冷的说道“出来吧~~~“。 “呵呵呵呵~~~不愧是刺史的左膀右臂,不但智谋超群,一身武功也已炉火纯青了,我如此隐藏行踪都被你发现了“随着笑声,从后房中缓缓走出一人,正是前翻用计的李肃。 “唉~~~伟恭日后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了,我身在何府,万事都要谨慎小心,稍有大意就可能人头不保,你这次来可是刺史又有何指令?“。 “当然,我前日的传书你可收到?“。 “嗯~~收到了,放心吧~~~来的人都被我拒之门外了,此事绝不会惊动何进,所来之人我也暗中盯住,随时可以下手“。 李肃点点头问道“可有一个叫刘备的?“。 “这倒没有,你说的刘备我也有所耳闻,来人绝对不是“。 “既然如此,那就不忙动手,区区一些杂鱼翻不起什么大浪,着急动手只能打草惊蛇,只要暗中盯住,不要叫他们生事就好“。 “这我当然懂了,难道还用你教吗,此次你来到底何事?“。 李肃呵呵一笑说道“别激动,老朋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好好好~~~我说我说~~“一看李孝孺一脸怒色,李肃赶紧摆手说道。 “上次所论之事,刺史想知道办的怎么样了,何进有可能配合吗?“。 “这件事还不能着急,要一步一步的来~~~“。 “刺史想知道你的计划,我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我的计划很简单~~~~四个字~~~分崩离析,我要把何进身边的人一一瓦解,不然此事绝难达成“。 李肃点点头“那好,我就照此回禀刺史了,希望李大谋士能够尽快功成“。 送走李肃,李孝孺心中恶狠狠的暗道“真是小人一个,迟早有一日要叫你好看“想罢回身府中又开始谋划起来。 因为何进的原因,卢植最终还是幸免遇难,保住了一条性命,可不知是皇上有意为之还是为了削一削何进的面子,卢植被贬为平民,罢去一切官职,家资全部充公,瞬间就从手握重兵的朝廷重臣,变成了街头流浪的乞丐。 在何进的劝解下,最后卢植终于答应暂留在何府,不然叫他堂堂一个中郎将行街乞讨,恐怕当日就得上吊身亡。 安顿好卢植之后,袁绍带着两个谋士回到了府中,袁家的府邸还是那样金碧辉煌,可再也没有了从前的生气,自从袁隗离开之后,这里就开始人流渐去,行客好像一夜之间走了个精光,硕大的宅子静得出奇,就连住在周边的富户也纷纷搬走。 袁绍坐在厅中无比的郁闷,回想当初车水马龙的场景,真是天地之别,而自己有没有能力恢复当初那般胜景,就是想多找些侍女下人,也因为不敢太过招摇只能作罢。 “本初,你不必如此丧气,此地只不过是你袁家的一个落脚点,要不是因为朝中要有要务打点,也不会留你这个大公子来应对外人,忍过这一时就会好的“一旁,刚到不久的许攸叹声劝道,每每一到这个时候,当先说话的都是他。 袁绍抬头看了看二人,要不是他们两个远道来投,自己可能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那个父亲的心腹,家中四营之一的首要人物张颌,平时连半个人影都见不到,除了报告消息的时候会出来闪动一下之外,就算自己叫他都不会出现,最郁闷的是,每次出现还像个幽灵一样,时不时的吓自己一跳,真是无比的郁闷。 “有你们两个在身边真好啊,最起码可以和我说说话~~~~”袁绍感叹的说道。 “大公子不必如此,我二人定会尽心辅佐的,您也要打起精神,依我看,这洛阳恐怕也快要不安生了”沮授应声说道。 袁绍点点头,虽然有时候这个沮授说话太过直接,不太叫自己欢喜,但聊胜于无,在说此人之言每每言之必中,确实有见地,渐渐的也就习惯了。 “公与所言何意?洛阳乃天子之都,能出什么事?”。 沮授来回迈步两周,沉思了一下说道“黄巾大乱已经接近尾声,现在除了冀州老巢和扬州的张曼成之外,基本上已经全被镇压了,虽然祸乱就快被平息,但是所遗留的后患却已经开始渐渐显露出来,今日大公子与大将军去救下卢植的时候,他说过什么话您还记得吗?”。 “嗯~~~卢植口口声声大骂董卓逆贼,说他早晚要乱政祸国,但咱们也没有证据,还不是拿他没办法”。 沮授面色一正道“证据虽然没有,但在下以为~~此事定是千真万确,董卓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现在整个天下,像董卓这样的人,恐怕不在少数”。 许攸嘿嘿一笑,推了一把沮授说道“别说的这么难听,别忘了咱们是干嘛的,太傅~~哦不对,袁公身在冀州不也正在筹划吗,他董卓所想之事,袁公可是早在多年以前就开始筹备了,本初对此事也知之甚深不是吗”。 “嗯~~~~~”袁绍不自觉的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父亲的想法,也知道所有的细节,但是心中却一直有个疑问,这大汉的天下是这么容易撼动的吗?凭自己的实力,能与皇室抗衡吗?天下第一氏族难道还不够吗? 许攸不管他什么想法,继续说道“袁公之筹划比起区区董卓来才算是天地之别,他董卓那点心思,恐怕看出来的大有人在吧,只是大将军还被蒙在鼓里罢了,这也都是那李孝孺的功劳”。 “什么?你说李孝孺是董卓的人?”袁绍这一惊非同小可,咋声叫道。 第二五六章 得意仙居的规模 “哈哈哈哈~~~这个李孝孺太会伪装了,也难怪本初看不出来,此人才绝智高,要不是另有重任,绝不会委身于此,看来这个董卓真是野心不小啊”。 袁绍暗自皱了皱眉问道“子远可有证据,这个李孝孺与我多有来往,真暗藏祸心,怕是对我袁家不利,我绝不饶他”。 许攸摆了摆手笑道“要说实据却还没有,但依我所看,此事八九不离十,而且本初也不要太过张扬,此人对咱们有益无害,必要之时,恐怕还要配合他一番才行”。 “此话怎讲?”袁绍不解的问道。 “呵呵呵~~~袁公的雄心岂是董卓小儿可比,本初不要忘了你在洛阳中的任务,他董卓想祸乱汉室,正中袁公下怀,咱们岂可搬石砸自己的脚呢,不如推波助澜,好叫他成事”。 袁绍暗自点头应道“如此看来,咱们非但不能揭破,还要去帮他一把了?”。 “本初总算是明白了~~呵呵呵呵~~~~”。 “应该怎么帮?”。 许攸微微一笑沉声说道“他董卓想要进洛阳主政,咱们就促成此事,大汉的天下越乱,袁公的计划实现的就越快越容易,本初~~~你袁家雄起的时刻,就快要到了~~~~”。 此时一旁的沮授却默默的暗自嘀咕,心中一阵一阵的紧张与疑虑交织,一种风雨预来之感涌上心头,这大汉的天下,恐怕真的行将不保了。 “快看~~~~好大的门面,张居士~~~这里就是得意仙居了吧”。 张臶还未说话,一旁的郝昭已经轻蔑的哼道“没见识就罢了~~~还不认识字,真是少见多怪~~~~”。 山翼白了他一眼,抬头看着高大的山门,只见正当中一块横挂的巨匾之上飞舞着四个大字【得意仙居】。 “呸呸呸~~~山沟里出来的小子懂得什么,老子说什么也是大城里见过世面的,别说这里了,就是洛阳~~~老子也是平趟着出来的”山翼白了郝昭一眼,不忿的叫道。 “我看是平躺着出来的吧,那点现眼的事就别拿出来说了,要不是管先生,我看你已经死好几遍了”郝昭不屑一顾的低声说道。 山翼还想再狡辩几句,一旁的刘备却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这位小兄弟说得在理,管先生舍己为人,不光你我,全天下之人都应该心生敬服,不过看这山门~~~确实在我预料之外”。 “哈哈哈哈~~~~诸位第一次来,我们仙居虽然以居相称,但要论规模却可称得上一座小城了,毕竟仙居之内人员众多,要真的是个山居的规模,怕是住不下啊~~~哈哈哈~~~~”张臶哈哈笑道。 白苍此时并不多话,只是细细的打量着山门附近的情况,他此次来一是治病,还有一个原因他还不太清楚,就是仙居的主人为何会邀请自己作客,这一点他非常好奇,听张臶所言,自己的病并非短期之内可以医治,所以今后在此的时间可能会比较长,所以还是多多了解一下比较好。 张臶这时候拿出一个短笛,轻轻地吹了几声,只见山门两侧的山涧之中窜出几条黑影,飞身来到近前,这几个人高马大,身穿黑色长衫,每人胸前刺了一朵梅花,抱拳施礼叫道“欢迎张居士归来,几日前居主就已经知道诸位的到来了,此时正在里面等候~~~”。 “嗯~~~~你等继续巡视吧,我带他们进去就行了”张臶一点头,带着白苍等人徐徐的朝山中而去。 看着消失的几个黑衣人,刘备边行边说道“得意仙居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啊,几名门守都有如此实力,实在是名不虚传”。 “没错,依我看,他们几个的实力~~~已经与我不相伯仲了,我也没自信可以打败他们”身后跟随的向朗深有体会的说道,刚才几名黑衣人一现身之时,他们就立刻有所感应,从他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真气凝而不发,在江湖上绝对可以称之为高手了,他与韩嵩二人自幼苦学,虽然以书籍为主,但武学上也不曾放下,自然明白他们的实力之可怕。 山翼呵呵一笑道“毕竟是天下七门之一,当然要有如此实力了,不知道他们在仙居中算什么程度的?”。 张臶见他问起,也不回避,直接说道“你们可别小看他们~~~~负责山门安全的重责非比寻常,所以仙居通常都会选非常杰出之人担任此重任,我们仙居分黑白二卫,黑衣主外,白衣主内,本质上并无上下之分,而等级上的划分就要看胸前的刺绣了”。 “哦~~~我看到了,他们胸前有一朵梅花的图案,不知道这个等级怎么划分?是按数量来的吗?”山翼问道。 “呵呵~~~并不是数量,而是花种的不同而分,仙居黑白二卫分为四大等级,每个等级都由不同种类的花来区分,分别是荷花,桃花,梅花,牡丹,仙居之人分别称他们为荷花卫~~~桃花卫~~梅花卫,等级最高的叫坐牡丹卫”。 “啊~~~我知道了,那黑衣的就叫做黑梅花卫了吧”郝昭叫道。 “呵呵呵~~~~没错~~~这个小兄弟真聪明,刚才你们见到的就是黑梅花卫,在黑衣卫中是仅次于牡丹卫的高手,而刚才那四个人当中,还有一个是黑梅花卫令”。 “叫着可真绕口啊,你们平时都这么叫的?”山翼念了两遍,皱眉说道。 “我只是简称黑梅令,其他人爱怎么称呼我就不管了”张臶微微一笑回道。 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对于得意仙居的实力又有了一个初步了解,就以张臶的说法来看,这个黑梅花卫的实力就可以与向朗等人相较,那等高一层的黑白牡丹卫岂不是要更加可怕,而这些还只不过是仙居的侍卫,至于张臶这样的居士还有多少,谁也不清楚,就连这些侍卫的数量,他们也不好过问,毕竟这关系到仙居的隐私,在场之人没一个傻子,怎会轻易问出口呢,就连一向大大咧咧的山翼也对此事避而不问便可想而知了。 众人行了一柱香的时间,终于来到了一座山寨面前,说是山寨,但此寨依山而建,四周都是巨石的城壁,城头之上身穿黑衣的侍卫肃穆而立,此处和一座城池也没什么分别了。 “里面请~~~”张臶一伸手,指向大门处,山寨的城门大开,就像大汉的城池一样,来往的百姓络绎不绝,其中竟然还掺杂着一些商人与旅客,一看就不是久居于此之人,而众人一路走来,一路上也没有见到几个人,这不禁叫众人好奇。 “呵呵,不用奇怪,通往仙居的路不止一条,我带你们走的是最偏僻的一条路,一般只有我们自己人才会出入”张臶看出众人的心思,呵笑解释道。 众人释然,本来嘛~~~如此大的山寨,怎可能只有一条路,就像普通城镇一般,四通八达是最基本的,恐怕仙居之中密道也不只一条。 在张臶的带领下,众人缓缓的随着人流进入到了城中,街面宽大而且平坦,路上都是巨大的青砖所铺,比之一般城镇还要讲究,人流涌动,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白苍直到此时才感慨了一句“比之晋阳也不惶多让啊,这里真是繁华,我还以为应该是山中小居那般朴素呢,没想到只这样一番景象”。 “你想起什么来了吗?”山翼紧张的问道。 “没有~~~晋阳怎么说也是我去过的最大城池,这一点我还是有所体会的,看来天下七门果然不一般”。 张臶叹声笑道“实为七门之名所累啊~~~我自从出生以来就在此居主,时至今日也六十多个春秋了,但这般景象却是最近二十多年才逐渐形成的,以前其实也不过是普通门派一般,也不知道从何时起,来往此处的人就开始多了起来,我们居士不忍闭门谢客,就逐渐有了这样的景象,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众人为之侧目,张臶一副中年人摸样,没想到已经年过六旬,尤其是山翼,更狠狠的偷瞧了两眼,以辨真假。 “我看不是坏事,大汉天下如今动乱不堪,百姓能有这样一处安居之所实属难得,所以才会举家来迁,这也是得仙居名望所至啊,得意居士如此虚怀天下,我心中除了敬意就是叹服了”刘备观望着四周的人流,看着他们面上的笑容和匆忙劳动之色,不禁感同身受,这样的地方,现在大汉之中还能有多少?每一处都难能可贵啊。 众人为之沉寂了下来,都回想着刘备之言,各有各的想法。 白苍走在前方,口中突然不自觉的低声说道“我会叫这样的地方越来越多的,我要叫整个天下都变成这样的地方~~~~~”。 其他人不知道听见没有,一旁的刘备却心神一震,眼角不自觉的扫向了白苍,心中涌起一种一样的感觉,眼神转了转,没有应声,只是强压下心境继续赶路。 在城中行走与其他城镇没什么不同,众人也都是牵着马走路,虽然各怀心事,但在张臶的带领下,越来越向城中走去,走过几条街道之后,川流不息的人流逐渐稀少了下去,众人渐渐的来到了大面积的住宅之所。 就在此时,突然前方传来一声兴奋的叫喝“啊~~~~怎么你也来了~~~~真是好久不见了~~~~”。 随着话音,一个少年文士出现在了白苍的面前,笑呵呵的看着他,像是老朋友一般打着招呼。 第二五七章 仙居之主 ”怎么?不认识我了?这分别还没有两年的时间,你就把我忘了,也太没记性了吧,虽说我变化大了点,但怎么看~~~也是你的变化更大才对~~“少年白衣翩翩,虽然个子比白苍矮了大半头,但面相看上去却比之还要成熟一些。 白苍疑惑的双眼看着面前之人,不光是他,就连身后山翼众人也是心神一愣,得意仙居别说白苍,众人都是第一次来,难道其中还能有相熟之人不成? “我说你小子是谁啊?你要是认识他,我没理由不认识啊,是不是认错人了?“山翼上前一步,看着少年问道。 “真是我变化太大了吗?还是你压根就没把我放在眼里?想当初咱们可是一起战斗过的战友,你要在开玩笑,我可生气了“少年一瞪眼,语气已经开始不和善起来。 “啊~~~我知道了,你叫杨修对不对?“白苍还在错愕的时候,一旁的山翼却恍然大悟,自己听白苍说起过洛阳城外一战,也只能是此人了。 杨修微微一愣问道“你知道我?那他为何不认识我?“。 “杨修?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说过,但怎么也想不起来“白苍摇摇头叹声道。 山翼一拍杨修肩膀,叹气说道“唉~~~说来话长,既然是老朋友,咱们边走边聊吧“。 众人在张臶的带领下继续向前走去,山翼在后面把事情经过给杨修大致讲了一遍,这时他才明白过来,原来白苍真的是不记得自己了。 “张居士为何不事前告知我一声?“杨修不满的说道。 张臶没有回头,之是随口应道“告诉你又如何?反正都要相见的,你这不也知道了,顺其自然吧~~~”。 杨修想了想,轻哼一声回头说道“放心吧,得意居士本事可大了,你的病一定能够治好,今后在此住下便是,这里有我,没人敢欺负你们的”。 “嘿嘿~~~你小子口气到挺大,我山大爷还没见过敢欺负我的呢,不过你这脾气倒挺合我胃口,我听说你那时候也挺勇猛的,小小年纪就敢杀入敌阵,胆色不小啊”。 “那是,老子当年可是奋勇杀敌,以一敌二,不然的话,凭他的实力休想擒住那个袁家的废物,不过你年纪也没大我多少,别摆出一副老大的模样教训我”杨修冷哼一声说道。 这时张臶回过身来对众人说道“等会再聊吧,咱们到了,你们是想一起进去,还是想另寻住处休息?”最后这句话是对刘备等人说的。 “我等此时身负内伤,就先不打扰居士了,还是找个住所休养一下最好”刘备面色发灰,再加上一旁的韩嵩更是气血不顺,三人中两人重伤,当然赶快修养才是正道。 张臶点点头,一挥手,一名白衣侍卫疾步赶来,此人胸前只刺了一朵荷花,可见是白衣卫中品阶最低的,上前施礼道“张居士有何吩咐?”。 “给他们安排住处,好生照料,不得有误”。 “是~~~诸位,跟我走这边吧~~~~”白荷卫一伸手,带着刘备等人扬长而去。 “咱们也进去吧~~~”张臶看着刘备等人离开,继续带着白苍众人进了一所大宅,说是大宅,但在白苍等人的眼中,此寨也只不过比周围的建筑稍好一些罢了。 进到宅中,众人边走边打量,两进的院子,格局却不大,前院只有一排房屋,房前是一块三四分大小的菜地,里面种了一些应季的蔬菜,看上去非常新鲜,虽然已经到了冬季,但这里的气候却并不寒冷,也不知道是何原因,竟还能上长出蔬菜。 再往里走,不大的后院中只有一栋二层小楼,院中间有一个小水池,池中的假山还在流淌着清水,水中几尾游鱼静静的呆在池底一动不动,可能是天气的原因,它们活动的并不剧烈。 “这里就是我们居主所住的房间,大家里面请吧”。 虽然众人心里有所准备,但真正说到的时候还是不免微微一惊,名副天下的七门之主,竟然住在如此普通的院落之中,不要说高官门第,就是稍好一些的商贩住宅也要好过此处,从入城以来,众人还以为居主怎么也是住在城主府之类的城堡中,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地方。 “你们不用太过惊奇,我们居主其实并不需要什么奢侈的条件,仙居如今的规模如此之大,也是为了安顿百姓,我等只不过负责其基本运作,过多的事物~~我们也用之不着,有一地安身便够了”。 听着张臶的话,白苍等人又是另一番感触,迟疑了一下,白苍率先迈步而入,众人也只得紧跟其后。 刚进到厅中,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背着身再给桌上的杯中倒茶,身材精瘦短小,身高只到白苍的肩膀处,和山翼比起来就显得更加矮小了,唯唯诺诺的样子好像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就连拿茶壶的双手都显得颤颤巍巍的。 “老丈,还是我来吧,您休息一下~~~”白苍快步上前,伸手接过老者手中的茶壶,轻声说道。 “呵呵~~~没关系,多动动对身体好,老夫我早就习惯了,你们坐吧。 众人围坐在桌前,张臶也缓缓坐下说道“居士~~~人我带到了,可以开始了吧“。 “好好~~~大家都来了~~~那咱们就开始吧~~~“只见倒茶的老者身形微晃的来到主位前,身子一弓坐了下来,笑呵呵的说道。 “嗯~~~啊~~~~您就是得意居士吗?“此时就连一向沉稳的王烈也是大吃一惊,起身叫道,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白苍山翼则是连忙起身施礼。 老者微微一笑一摆手说道“呵呵呵呵~~不用客气~~~来~~坐下说话吧“没有气场,没有架子,没有一门之主所该具备的霸气,就连一个普通高手的傲气都丝毫看不出来,这样的一个垂垂老者,竟然是天下七门之主,走在大街上,恐怕连酒店门前的店小二都要把他当成叫花子轰出去,就更不用说众人此时的震惊了。 “是~~~~“白苍率先冷静下来,深施了一礼,坐在了老者的正对面,四目相对之下,只感觉这名老者的眼神与众不同,可能是他全身上下唯一可称得上出奇的地方,双眼清澈的犹如新生儿一般,明亮,干净,清纯,漆黑如墨的眼睛之中,白苍仿佛能看到自己的身影,不自觉的已经被他的眼神吸引。 “喂~~~喂喂~~~~你干嘛呢?“。 “嗯~~~~啊~~~~~~“白苍猛然惊醒,一旁的山翼在剧烈的摇动下,终于把他从思绪当中拉了出来。 “你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山翼见白苍转好,沉声问道。 白苍不理山翼,而是正坐于前,不敢在正视老者的眼睛,只是用余光扫视着得意居士,惊声问道“居士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呵呵~~~无碍~~~只不过查视了一下你的内心罢了~~~~你刚才感觉如何?“老者面带微笑,平淡的说道。 白苍一愣,刚才自己脑中一片空白,在看了老者双眼之后就感觉自己掉入了大海之中,也可能是在空中飞翔,有可能是游荡在深谷内,反正自己是在一个空灵的环境中,只有自己,要说感觉,可能没有任何感觉吧~~~~ 摇了摇头迟疑道“好像很空旷,没什么感觉,什么也没想过一样~~~~为何会这样~~~“。 老者在他面前摆了摆手道“好了~~~你不用回避我,可以正视我的“。 “哦~~~“白苍也觉得自己很不礼貌,但是刚才那种空旷感实在有些可怕,更可怕的是自己不自觉的就陷入其中,所以总是扭着头,此时才回头来正视了一下老者,虽然他的眼神还是那样清澈,但自己的神智却没有消失,这才放下心来。 “不用担心,这只不过是小伎俩而已,人总是不肯正视自己的内心,有些往往做事背道而驰,欺骗自己,有时候就连自己都已经不知道自己的正确想法了,而刚才我用之法,就是可以叫人正视自己的内心,明白什么才是自己真正所想的,你刚才的表现很好~~~很好~~~非常好~~~~“得意居士虽然面容上还带着笑意,但众人却不禁暗暗发颤,好像面前之人就是猛兽,就是凶魔,而自己在它面前只有任凭宰割。 “大家不用这样看着我,我这个小伎俩不会伤人的,刚才就算这位小友不叫醒他,他自己也会醒来,只是因人而异~~~~时间不同罢了,看刚才你的表现,应该马上就会转醒的“。 “居士实力超绝,我等凡夫俗子望尘莫及,但是不知居士此是何意?“白苍疑问道,就算再没有脾气的人,也不愿被人轻易左右,而且还是如此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白苍当然会生气了。 老者站起身来,收敛了笑容,突然之间好像变了一个人,腰杆也挺直了,众人顿时感觉到一股庞大到可以把自己揉碎捏爆的压力扑面而来,整个小楼之内顿时变成了一片封闭的空间,而这个空间,无疑是控制在得意居士的手中。 这种感觉只是一眨眼,立刻就消失一空,众人同一时刻窜向房门处,警惕的看着老者的一举一动,已经不能用可怕来形容了,那种无力感叫人心生绝望。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我不能左右~~~也不想强加干涉~~~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了,只留下他一人便可~~~~“说罢一指白苍。 “这~~~“众人犹豫。 “诸位跟我来吧~~~“张臶笑着起身,他是刚才唯一没有动的人,这时带着除了白苍之外的人出了阁楼,引领着他们朝前院走去。 “张居士~~~他不会出事吧?“杨修问出了众人心中的疑问。 张臶回头看了看众人笑道“放心吧~~~~~我们居主已经二十年未开杀戒了~~~~~~“。 第二五八章 得意居士断白苍 “在下白苍,见过居士~~~”白苍郑重地施了个大礼,自打进屋以来,这还是首次拜见了天下闻名的得意居士,想想刚才众人的举动,其实并没有从震惊中解脱出来,也直到这时候,白苍才真正意识到面前之人的身份之重。 老者微微一笑,随意的招了招手说道“坐下说话吧,这得意仙居之中绝不会有人走漏你的身份,你放心好了”。 “我的身份~~~居士还请明言”白苍微微一愣,自己的身份不就是并州刺史丁原的养子,只不过刚从姓白改到姓丁,这也算是名正言顺的被丁家承认了吧?难道这个身份还有何不可告人之处? “呵呵~~我知道你心中疑虑很多,虽然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我可以告诉你一点,就是你的身份很特殊,而且非常危险,你还记得曲阳城中的遭遇吧~~~”老者看着白苍点头并带有疑惑的眼神缓缓说道“这就是你的身份带来的麻烦”。 白苍心中一惊道“居士的意思~~~我被袭击并不是因为养父的原因?而是另有它由?那居士可否告诉我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还不到时候~~~而且你不知道还可保你一时平安无事,一旦得知真相,恐怕接踵而来的灾祸,还不是现在的你能够承受的”得意居士双目平视着他,叹声说道。 意外的,白苍情绪并未有何浮动,只不过在双眼之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之后就归于平静,沉静了一阵,白苍缓缓张口道“既然居士不愿吐露实情,那在下也就不勉强了,这次来叨扰居士,主要是为了医治我这忘魂之症,对于之后的事,并不是我能够控制的,就叫他顺其自然好了”。 “好~~~既如此,本居士就帮你一把,你所中之症确实是传说中的忘魂,但此忘魂却不同于其他,普通忘魂之症大多是因为头脑之中留有血块肿胀所至,而你这次的症状,却是因桃花谷主的神功导致而成”。 “哦?张谷主因救我费力颇重,就算有何后遗之症,我也绝不会怪他,只是有些可惜而已~~~”。 “这倒不用~~~桃花谷惊世绝学,我也是初次得见~~~你有此后遗症并不是那神功带来的伤害,而是因为你实力太弱,经受不起所至~~”。 白苍若有所悟的说道“原来如此,小子确实实力尚浅,这两年以来,面对大多数的对手都是无还击之力,真是倍感匮乏,早知道就听从吕教头之言,再认真练习几年出世也不迟啊~~~”。 得意居士呵呵一笑,摆了摆手道“那吕教头之言固然不错,但也有些固步自封之嫌,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就是这个意思了,你这两年虽然忙于各种事务导致武功进步缓慢,但同时也开阔了眼界,你有没有感觉自己比在晋阳的时候更加的挥洒自如,只不过功力并没有什么长进就是了~~~”。 “居士这么一说,到也确实如此,最近我动手的时候,每每真气不自觉的就流淌出来~~~收发如心,不像以前那那样需要凝聚很长时间了”。 “嗯~~~接下来就是你提高功力的时候了~~~~”。 “哦?居士有办法提高我的功力?”白苍有些兴奋的问道。 得意居士站起身来,缓缓来到白苍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并不是我能够提高你的功力,而是你这忘魂之症~~~因为桃花谷的神功击通了你全身经脉,大量的真力在你身体内盘踞,凝而不化,所以导致你现在的症状,只要把这股真理化解,你的病症自然痊愈,而且功力也会大幅度的飞跃~~~~不过这个时间可能要长一点”。 “居士明言好了,小子禁受得住~~~~”。 “最少三年~~~~最迟可能要五六年之久~~~~~在此期间,希望你最好不要外出,就留在我这里好了~~~~”。 “五六年吗~~~~”白苍低头沉思了好久,在他来说,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完成,开笼寨的建设,养父那边年事已高,也需要自己尽快回去帮手,还有黄巾~~~这个大仇~~~太多太多的事情,可是自己的实力~~~ 良久~~~白苍缓缓抬起头来坚定的说道“我明白了~~~居士有意栽培,小子就留下来好了,多谢居士的厚意~~~”说罢又起身施了个礼。 白苍从得意居士院中出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同来之人已经各自休息去了,自然有人也带着白苍去寻房间静养。 得意居士站在院中,借着月色看着池塘中的游鱼,说来奇怪,白天还死气沉沉的鱼儿,到了夜晚竟然活蹦乱跳的,非常的愉悦,在水池中不断的穿梭。 “老师这几条宝贝真是通人性,谁见了都不理不睬的,唯独见了您老人家才活跃一些,真是怪鱼”就在这时,一名身穿长衫的青年来到了居士身边,看着又安静下来的游鱼不解的说道。 “呵呵呵呵~~~你看你,又把它们吓坏了~~~好了~~~咱们屋里说话吧”得意居士一转身回到了屋内。 看着青年慢步跟进,眼角露出一丝微笑说道“你看今天这个白家之主怎么样?”。 “大气度~~~~人中之龙~~论才干资质,子龙自愧不如啊~~~~”青年坐下之后摇了摇头叹息道。 “你也太过谦了,我的徒弟我自己知道~~~你的本事恐怕再年轻一辈之中,算得上翘楚了,这个少年虽然资质不凡,但若想成才,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老师过奖了,那子龙比起并州那个吕布如何?”。 得意居士沉思了半晌,摇了摇头说道“半斤八两~~~~也可以说各有千秋,子龙~~~吕奉先此人杀气过重,将来必有虐报,但是你要记住,如遇此人的时候,尽量不要与他交手,否侧吉凶难测”。 “连老师都这么说~~~~看来这个吕布确实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啊,子龙还真是很好奇呢~~~”。 “唉~~~我这个老东西的话看来不管用了,连你这个小崽子都镇不住了,日后还如何服众~~~~”。 “哈哈哈~~~老师又说笑了,好了~~~咱们言归正传吧,这个白家的后人真的值得老师如此上心?此人恐怕是天下大乱的祸根啊,为何不趁早铲除?”。 “冥冥中自有定数,你不也是我捡回来的野孩子~~~现在还不是敢和我顶嘴~~白家之主当年受大冤惨死,现如今又逢乱世,这难道不是定数?此人也有可能是平定乱世的一颗定海石也说不定~~~”。 青年满不在意的说道“老师既然这么说,那就暂且留他一命好了,不过日后但有危害天下之事,子龙定然不会放过他,希望不要有那一天才好”。 “好了~~~你翅膀也长硬了,看来是按耐不住了吧,想出去就出去好了,不过别忘了我说过的话~~”。 赵云呵呵一笑起身说道“好了老师~~~三大劫数是吧~~~放心好了~~要是没事我就回去了,我那不安分的老妹又要给我惹事了,我得赶紧回去管教管教她~~~”。 说话中,赵云身形一闪消失在了院中,得意居士静静地坐在屋中,就好像从来没有什么人来过一样,还是那个老者,还是那样平凡。 就这样一连过了十几天,刘备的伤势在白苍的针术之下,终于痊愈,因为挂念卢植的原因,只得匆匆拜别了众人,带着没有见到得意居士一面的遗憾离开了。 郝昭知道了白苍要留下来主好几年之后,急忙的就要给金猴雕它们认主,说是自己好不容易来到中原,岂能在这个山沟中住上好几年,不过说好了现在开笼寨中任职,所以白苍也不着急,在接下来三天三夜的认主仪式之后,郝昭带着王烈牵招二人也离开了得意仙居,踏上了前往常山郡的路程。 “你也要走吗?”白苍和山翼二人独自坐在屋中,此时初来的众人除了自己的贴身侍卫毛大个子,就剩下这个生死兄弟了,要是他也离开,自己真是有些寂寞。 山翼苦笑了两声说道“这个地方虽好,但实在是太过憋闷了,山大爷我在此呆上几年会疯的,你放心,我出去散散心就回来陪你几天,你就再次安心养病,赶紧好起来之后咱们在一起驰骋天下”。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留你了,你准备去哪?”白苍问道。 “还没想好~~~不过我准备往南走,长这么大~~~除了洛阳之外,在南边的地方还没去过呢,这次我准备去见识见识”。 “哦?那你帮我找找徐大哥,要是见到他,你就说我在得意仙居,叫他有空来看看我”。 “徐庶?我知道~~~我也好久没见过他了,希望见了面不会认不出来”。 白苍一拍山翼的肩膀“兄弟~~~别忘了咱们的家在哪,不论走到哪里,最后都要回来~~~”。 “放心吧~~~一定~~~~”。 “一定~~~~”。 二人坚定的看着对方,次日一早,白苍站在城头,看着山翼离开的身影,他没有叫他,也没有相送,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他,因为他知道山翼的个性,婆婆妈妈的反而叫他反感,不过自己此时心中却一阵空虚。 “还能见面的~~~~一定~~~~~”。 第二五九章 南方传来的捷报 安平郡重镇信都,此时城头之上战旗林立,一个个虎背熊腰的兵勇竖立成一列,气氛格外的凝重,丝毫没有刚起义之时的畅快之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紧张不安的情绪,所不同之处就是~~~那时候的穷困乡勇,已经变成了现如今的百战精锐,就算面对在凶猛的勇士,他们也有一战的勇气与实力。 此时的城主府中,更加显得气氛凝重,好像空气都要为之凝结一般,两旁坐立的文武都是一脸的凝重之色,连抬头看一眼上首之人的勇气都没有。 大厅中央~~~一个半跪的传令官浑身发抖,哆哆嗦嗦的跪在大厅之中,等待着随时可能叫自己送命的话语。 但叫他意外的是,许久之后,第一个传来的声音却是一声长叹,紧接着首座之人说道“你下去吧~~~”。 “是~~~”传令官如获大赦一般飞奔了下去,好像走慢半步自己的小命就要丧在厅中了。 也难怪他如此丧胆,因为他所带来的消息~~~是一个坏得不能再坏的消息了,就算两月前右天师张梁丧命的消息也不见得比得上。 扬州黄巾指挥使—黄巾军的一面大旗—神使张曼成阵亡~~~满堂皆惊,说是晴天霹雳皆不为过,黄巾南方的战线只怕会就此崩溃,现在他们安平郡的主力军,可以说是仅存的最后一只战力了。 “左天师到~~~~”一声长喝,只见一道人影一瞬间就闪进了大厅,就在厅中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此人就已经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兄长~~~此事当真?”左天师张宝,黄巾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三兄弟排行第二,除了掌教张角之外,就数他权力最大了,实力当然也是最强的。 坐在首位的枯瘦老者,面容上闪过一丝疲惫之色,摇头叹道“这都是天意啊~~~看来咱们还是太着急了~~~~现在就连曼成都难逃劫运~~难道真的天数如此?”。 “这不可能,曼成的实力我最清楚,除了兄长之外,就连我与老三都远不是其敌手,怎可能说败就败,其中定有缘故,我绝不相信~~~“。 “事实如此~~不信又当如何~~事到如今咱们圣教怕是大势已去啊~~~“。 “兄长不可如此,黄巾教是您一手创建而成,想当初是如何的风光,现在不过稍有挫折,岂能自灭威风,咱们手中还有十万精锐,而且各地也还存有渠帅残兵,只要召集起来,并非没有重震雄风之能”张宝一挥衣袖,振奋的叫道。 厅中众将官纷纷附和,可是眼神中却都带有惊惧之色,张曼成的死给他们带来的伤害太大了,南方的战线一直是牵制朝廷的主要战斗力,虽然兖豫二州接连失利,但也没有叫众人丧失斗志,就是因为有他张曼成统领的南方主力军,现在神使阵亡,南方群龙无首,一盘散沙,被灭是迟早的事,只剩他们一支孤军~~~黄巾军还能有什么作为,大家心中都已经开始绝望起来。 “尔等可有死战的决心?“张角见众人如此,虽然不忍,但也只能继续主持下去。 “掌教放心好了,只要他们敢来,我们定叫这帮杂碎有来无回“众将纷纷附和叫道。 张角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各司其职吧~~~~我料想朝廷的大军很快就要杀来了,你等既然有此决心,那就准备应战,不过我也不勉强,如有想离去者,我张角绝不阻拦~~~~“说罢站起身来,微微的摇了摇头朝后堂而去,张宝也紧随其后的跟了进去。 大厅中众将见二人离开,都又沉寂了下来,三五相好之人交头接耳的匆匆出门而去,每人眼中都透露出失望的神色。 与此同时,皇甫嵩帅帐内也传来了南方大捷的情报,众将无不欢舞雀跃,兴高采烈的分外热闹。 “父帅~~~这回就只剩下贼首张角的主力军了,咱们可要趁势而攻,决不能把这个功劳让给别人“一旁的皇甫郦喜出望外,急忙提议叫道。 皇甫嵩闻言也是面上一喜,点头应道“我儿说得不错,黄巾贼寇眼看就要完了,这贼首的功劳可一定要攥在咱们手中,只要把贼首张角抓到,咱们皇甫家还不连升三级~~~到时候恐怕三公之位也不难得到啊~~~哈哈哈哈~~~~“。 下面众将都是喜形于色,分分送上祝贺之词,就好像皇甫嵩此时就已经受封了一般,看得一旁的刘备心中暗暗摇头,暗道“此世之名将,竟然也被名利冲昏了头脑,这恐怕不是好兆头啊~~~~“。 就在此时,一旁的军师傅燮出声说道“将军手握重兵,朝中只怕早就有人提防了~~~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太过招摇的好啊~~~~“。 “嗯~~南容的意思是~~这个战功咱们不挣吗?“皇甫嵩略带不满地说道。 “当然不是~~~“傅燮见皇甫嵩面有怒色,急忙辩解道”战功当然要挣~~~而且还一定要挣到手才行~~只是之后受封的时候,将军需要克制一些~~~以免中了贼人奸计“。 刘备心中一惊“皇甫嵩身边还真有奇士,这个时候也能保持理智,想到这个关键~~~果然不愧是北地名士~~~“。 皇甫嵩哈哈一笑说道“南容太谨慎了~~~料想朝廷封我官职,乃是皇上亲手任命,难道还有人敢在此中做文章不成?好了~~此事现在提之过早,还是等到时候再说吧“。 傅燮沉默了一阵,点点头也只道只能如此了,刘备见此事告一段落,趁众人正在兴头上的时候上前说道“皇甫将军,前番我所提之事还请将军做主,我老师此时恐怕还在受苦,备于心不忍,希望早日救得他老人家才好~~~“。 皇甫嵩怔了一下,应声道“哦~~~对了,卢尚书的事你们可查清楚了吗?“。 下方自由人上报“探子今日刚刚回来,说是卢尚书已经脱险,现在正安置在大将军府中,性命无忧~~~只不过官职可能不保~~“。 刘备听此言,刚刚心头一喜,马上又转而忧愁起来,皇甫嵩一看问道“玄德~~~你可听见了,卢尚书已经没事了,等剿灭黄巾之后,我自然会上奏折保举他的,官复原职应该不成问题,你还有什么可疑虑的?“。 刘备叹息了一声回道“多谢皇甫将军~~家师没事我当然高兴,只不过现在失了官职,以家师的心性~~恐怕会当成奇耻大辱来看待,他老人家年事已高,长时间以往,恐怕会有不测啊~~~“。 “这倒也是~~~这样好了~~我修书一封先送去洛阳,好好安抚他一下,也叫他知道你的消息,这样既可解他心结~~又可安定一下他的心思,你觉得可行吗?“。 “那就有劳将军了,备感激不尽~~~“。 “哈哈哈哈~~~哪里话~~~玄德汉室宗亲,肯为老师如此奔波,又冒奇险来此见我,就这份心意便可感动上天,我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如此了,既然没事,大家就都下去休整几日,咱们三日之后发兵信都,直取黄巾老巢!!!“。 当日深夜,刘备满怀心事的坐在帐中独自想事,向朗与韩嵩安慰了几句之后就回去休息了,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在所得安慰也无济于事,二人只能略表心意罢了。 就在刘备心中气闷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一道声音“玄德公还没休息吗?“。 “哦~~可是孝起吗?进来说话吧~~~“刘备马上就认出陈震的声音,在此几日,皇甫嵩军中只有此人与自己走的比较亲近,每日都有往来,所以早早的就记住了他的声音。 “玄德公还没休息吗?“陈震翻身入帐,虽然已是寒冬季节,但帐中设有火盆,烘烤的四周暖阳阳,并不感觉寒冷。 刘备苦笑一声,招待陈震坐下问道“孝起不也没有睡呢吗,如此深夜,可有要事来寻我商量?“。 “呵呵~~~那里有什么要紧事商量,不过看到玄德公帐中有亮光,特来此看望罢了,公之心事尽人皆知,不过就算再苦恼,也于事无补~~~不如看开些吧,早日剿灭了贼寇,卢公自然会官复原职的“。 “唉~~~说来惭愧,我身为学生,不能为老师受苦,实在是备的无能~~~好在老师能保住性命,不然的话~~~教我如何苟活在人世间~~~“。 “玄德公大仁大义,我等皆为叹服,放心好了~~~皇甫将军已经委派我去洛阳一行,此事我一定会办妥的,玄德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尽管告诉我,我绝对会尽力办成“。 “哦~~原来是孝起来办此事,这样我就放心了~~~备倒是也没什么需要嘱托,等见到家师之后,尽量解他宽心就好~~~孝起如此才干之人,日后定会飞黄腾达的“。 陈震微微一笑摇头道“在下不过一介布衣,得皇甫将军看重,在府中做个主薄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岂还能有什么非分之想~~~玄德公如此看重在下,日后但有机会,震必以死相报“。 “孝起不必客气~~我刘备别的本事没有,看人却没错过半分,凭你的本事,日后必有一番作为!!“刘备此时才定神看了看陈震,果然发觉此人面相不一般,带着一丝富贵相,可眉宇之间却暗藏了一些阴冷之气,叫刘备有些惊疑。 见时辰不早,二人又聊了几句之后陈震起身拜别,因为次日一早就要出发,所以也没有促膝长谈,刘备送走陈震之后果然精神振奋了不少,既然老师无事,自己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要协助皇甫嵩今早剿灭黄巾才是。 就在他刚刚振奋起来的时候,突然一道人影扑进了帐中,迎头便是一掌~~~阴毒的掌风扑面而来~~~~~ 第二六零章 重伤翼德退华雄 就在刘备一愣神的功夫,阴毒的掌风扑面而至,生死一线之间之际,忽然一道人影如闪电一般横到了刘备的身前,抬手一掌拍出。 如波涛一样的真气狂涌而出,正好与阴毒掌风对碰在一起,“嘭~~”一声闷响,二人同时后退,而刘备身前之人竟然还稍稍的侧移了一下,正好避开不知所措的刘玄德,与他擦肩而过。 袭来之人被人横加一掌拍出,顿时感觉自己如同在大海之中,身边多是滔天的巨浪,就连一叶孤舟的落脚之地都没有,那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好厉害!这就是桃花谷主的实力~~”心中暗念之时,身子不停的在空中翻腾了四五周才堪堪落地,接连又向后退了七八步,这才稳住身形。 一张铁青的脸上充满了震惊的神色,自己出道以来,除了董卓压过自己一头之外,还没有人叫自己如此狼狈过,虽然都说贾诩深不可测,但毕竟没有交过手,而这一次面对桃花谷主,华雄总算是感到了危机,这种生命随时有可能被剥脱的感觉叫他不敢冒然上前。 与此同时,刘备已经看清了双方来人的身份,一个是穷追不舍~~叫自己身受重伤的董卓大将华雄,另一个不就是自己的结义兄弟,桃花谷张翼德吗。 刘备神色一变,连忙上前叫道“翼德~~感觉如何?”,刚才他有所感觉,张飞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时候,好像暗哼了一声,虽然极其轻微,但刘备双耳好像天生就异于常人,听觉极为敏锐,所以被他察觉了出来。 此时的张飞还带着青巾,从双眼中看不出什么问题,清淡的一笑说道“兄长受苦了,飞迟来一步,险些叫奸人得逞~~~~”。 说这话,张飞缓缓的来到了帐外,正视着面前的华雄,平淡的说道“好功夫~~~这位兄台不知如何称呼?”。 华雄迟疑了一下,冷冷的看着张飞,只见他双目之中深沉的好像要滴出水来,叫人看了不寒而立,虽然笑语相问,但他听得出来,此人随时都有可能出手袭杀自己。 双眼一转,华雄嘴角微微一翘哼道“既然有如此援手,在下就不久留了~~告辞~~”说罢身形一动,向后连续窜了几下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不可放虎归山~~~”刘备刚要向前冲去,突然一旁的张飞猛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兄长~~~别追了~~~”。 “啊~~翼德你受伤了?可是刚才那一掌所至?”刘备大吃一惊,自己的感觉没错,张飞果然有恙,看样子伤的还不轻。 张飞身手一拦刘备摇头说道“无碍~~凭他还伤不了我~~~此事稍待再说,我先运气疗伤~~~”说这话,张飞回到帐中之后,立刻盘膝坐下开始运功。 不一会的时间,头顶之上就开始出现了浓浓的雾气,一转眼就已经把自己笼罩了起来,身在一旁的刘备惊呆的看着自己这个结义兄弟,他观察张飞练功也不是一两次了,但如此密度的雾气却还是第一回见到,整个人已经难以用肉眼分辨了。 又过了一阵,被惊动的向朗韩嵩等人也飞步赶来,就连陈震都是去而复返,这边的动静虽然不大,而且是转眼之间便结束了,但毕竟是军营之中,所以想瞒是瞒不住的。 “玄德公!!!怎么样,出什么事了?”向朗飞身过来紧张的问道。 “放心好了~~~我没事~~~~~”刘备心有余悸,但多余的话还是不想多说,挥了挥手叫众人稍安勿躁,静下心来说了遍经过。 向朗韩嵩二人一脸的惊色“此人竟然还没死心,到了皇甫将军的军营之中还想袭杀玄德公~~~”。 “还好玄德公福大命大,有贵人相救,看来皇甫将军的军营中要加强警戒了~~~”韩嵩看了看一旁的陈震,不满的说道,毕竟这里非同别处,军营重地也能叫贼人来去自如,这还了得!! 陈震万般无奈的叹道“没想到有高手偷营,真是危险~~~我马上通知将军,叫他增加哨卡,这种事今后不会再出现了”。 “好了~~此事不怪皇甫将军,就算守备再严,也会有死角,如此高手~~想要拦住绝非易事,既然没事就算了,诸位都回去休息吧,咱们明日再议~~~”刘备摆摆手,不愿再说下去,毕竟张飞此时身在帐中,要是惊动了他运气疗伤,有个好歹~~~刘备可不想冒这个险。 向朗韩嵩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刘备下了命令,自己既然投到门下就要服从,施了个礼,二人退了下去。 陈震张了张嘴,还想要说点什么,但是见到刘备紧皱的眉头,知道他心中有事,也只得说了两句客气话转身离开,在走的时候还用眼睛余光扫了一下帐子,只感觉里面有些什么,但刘备挡在帐前,也不便过多的细问。 众人走后,刘备长出了一口气,向韩二人自己倒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但是陈震却叫自己心有疑虑,总觉得此人心机很重,所以非万不得已之时,刘备还是愿意有所保留。 此时天色极深,但是空气却格外的好,刘备抬头看了看星辰,只见繁星点点,不时的还划过一道流星,回想起自己出山以来这一年多的时间,天下巨变,难道自己是丧门星不成?为何走到哪都会出事呢,老师卢植身陷监牢,义兄弟张翼德身受重伤,就连山翼兄弟也险些丧命,好像自己就从来没有遇见过一件好事,想起来自己都有些丧气。 就在这时,突然身侧传来一声轻笑说道“兄长想什么心事呢?竟然如此呆滞,这可不像平时的你啊~~~”。 不知何时,张飞已经运气收功,来到了他的身边,刘备不知道是心神不宁没有察觉,还是张飞有意轻音而过,知道他说话的时候,才把刘备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翼德~~你的伤怎么样了?”刘备会过神来马上开始关心张飞的伤势。 “放心吧兄长~~~已经被我控制住了,静养个三两月即可痊愈,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如此就好”刘备放下心来,又想起刚才之事,问道“这个伤难道是董卓所至?以兄弟的本事,竟然还被他所伤,这个董卓真的如此厉害?”。 “确实不同凡响,看来我也太小有些小视天下群雄了,这个董卓所用武功如奔雷霹雳,招法狂猛无比,每出一招都好像用尽全力,而且快如急电,应付起来极为麻烦~~但是光凭他一个想要伤我,却是痴心妄想~~~”。 “另有高手?”。 “就是那个枯瘦文士~~~此人出招阴毒,神出鬼没,叫人防不胜防,而且每每出招之时,都再我急于躲闪之间,实是叫人头疼~~”。 刘备眉头一皱哼道“如此卑鄙无耻之徒,真是可耻之极~~~兄弟被人夹击还能全身而退,果然不负桃花之名”。 “唉~~~技不如人~我也无话可说,这个文士虽然出手阴险,但武功却高绝~~不然我也不会被他暗算,导致身受内伤,不然刚才也不会叫他走得这么容易”。 “翼德是被那文士伤的?我说刚才为何没有乘胜追击,这文士能伤的了你,日后咱们也要留心才行,还有这个猛汉,从司州一直追到此处,伤了咱们不少人,就连张腾他们现在也下落不明,希望没事才好”。 “兄长不抬太过担心,他们的本事我知道,想伤他们没这么容易的,就算不敌,自保应该也没有问题~~”。 刘备点了点头,又想起一事问道“翼德~~你可是沿路寻着我们追来的?半路上见没见过咱们的骑兵?”。 “骑兵~~好像是见过一些,但大多都已经死了~~在漳水边上有不少尸体,八成是兄长所提的那些人吧”。 “什么~~~难道凭他们的实力也难逃毒手吗?”刘备惊道。 “他们是谁?”。 “唉~~~”刘备一声长叹“是我以前认识的两个兄弟,这次脱险多亏了他们带兵来救,没想到又被我连累了~~~我真是世间的白虎星~~谁遇见都没好事~~~”。 “兄长别这么说,成大事者必经磨难,我相信兄长日后定成大业~~至于那几个兄弟,我料想应该无碍,因为我发现有不少马蹄印朝着西北方而去,想必是脱困而逃了,日后自会相见的”。 刘备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但是自己是煞星这个阴影已经牢牢的印在了心中,多年之后这道阴影才渐渐的开解,这个时候,几次事件对于刘备的信心算是沉重的打击。 张飞此时微微一笑说道“兄长不要郁闷了,此次小弟虽然受伤,但也算是因祸得福~~”。 “哦?兄弟又和好是说来听听,也一解为兄心头的烦闷”刘备强装欢笑说道。 “呵呵呵呵~~~还真算是一件好事,这次受伤~~~耽误了几日才追上兄长,正是因为遇上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可称得上是练武奇才,这次算是被我捡到了”。 “还有这样的好事!!此人是谁?能被兄弟看上是他的福气啊,没有一起带回来吗?”刘备高兴的问道,还探头朝外面寻了寻人。 “兄长别看了~~此人我暂时还带不回来~~~因为这个人的家世有些不一般,乃是曹家外族的一个子弟,这次就算是结个善缘吧,日后必有善果!”。 第二六一章 董卓的双重惊喜 “启禀刺史,皇甫嵩大军已经逼近安平郡,随时都有可能与贼首张角开战,另外步兵越骑两校兵士也已经到达冀州腹地,看样子随时可与皇甫嵩会合~~~”。 潼关帅府之中,一名军探飞速来报,把最近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董卓坐在首位听完报告摆了摆手叫道“继续查探,随时回报!不得有误!”。 “是~~”军探应了声之后飞速退了下去,就在他刚退出去不久,又有一名府卫来报“禀刺史,华将军回来了~~’. “快叫他进来!“董卓连忙说道,双目之中闪出喜色,可是一旁的贾诩却在此时微微的摇了摇头。 董卓当然发现了贾诩的神态,惊讶问道“文和怎么了?有何事担心?”。 “华将军此次恐怕是空手而归啊,刺史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的好~~~”贾诩叹声说道。 就在董卓疑惑之时,华雄已经迈步进来,翻身跪倒叫道“属下无能~~没有拿到刺史要的人,还请刺史责罚~~~”。 “什么?”董卓虽然早有准备,但心中还是一惊叫了出来,这个华雄虽然在自己帐下官职不高,但要论本领,却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因为董卓当初收服他的时候也费了不少的手脚,还以为此次手到擒来的事,竟然无功而返,怎叫他不心生失望。 面色一沉,董卓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从头说~~~”。 华雄也不抬头,他知道董卓的脾气,只是低头说了遍过程,把自己追击刘备以来发生的事一一说了一个遍,直到最后夜袭皇甫军营被张飞击退,说完之后不再吭声,只等董卓发落。 “桃花谷主竟然平安无事的回到了刘备处~~~文和,你当时真的击伤他了?”董卓听着前面之言面色越来越暗,就在刚要发做的事,突闻夜袭之事,马上转而一脸的惊色向贾诩问道。 “嗯~~~”贾诩一皱眉头,在厅中来回走了几步叹道“这个桃花谷主的实力真是深不可测,被我击伤还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长途奔袭赶回去救援,这确实是我所没有料到的,不过我敢肯定~~~当时他肯定受了重伤,不然也不会狼狈逃窜了~~”。 “这倒也是~~你当时那一掌要是拍在我身上,恐怕没有个三五月我休想动的了,没想到这个桃花谷主如此了得,就算有护体神功只怕也未必能像他这般行动自如吧”。 贾诩摇了摇头说道“此事先放在一边吧,算这个刘备命大,既然桃花谷主及时赶到,那华将军此次失手也算有情可原,刺史就不要为难他了”。 董卓嗯了一声对华雄说道“你听见了,此次就不与你计较了,下去休息吧~~~”。 “多谢刺史不加责罚,多谢军师说情~~~”华雄虽然人比较直,但心中还是比较明白事理,贾诩一句话,自己最起码免受了不少皮肉之苦,嘴上连声谢着退了下去。 “文和~~南方大势已定,张曼成竟然败的这么快,倒也省了我不少麻烦,你看我是否应该出兵冀州,贼首张角这个功劳叫他皇甫嵩抢去~~我可不甘心”。 贾诩摇头应道“不可~~南方虽定,但残余黄巾贼寇众多,稍有不慎就有被反转的可能,到时候刺史就可发兵剿贼,这个功劳一样不小,再说皇甫嵩身为左中郎将,手握雁门精锐,咱们此时去与他争功,只会交恶,无端竖此强敌实为不智,还是暂且忍耐吧”。 “那我就呆在这里坐看不成?要是两边的贼寇都被剿灭了,岂不是半点好处都捞不到了,我的目标可不止于此”董卓略带不满的说道。 “刺史难道忘了您已经被册封为东中郎将了,就只这个官职,咱们此次出兵的目的就已达到了,难道还不满足吗?您别忘了现在可是多事之秋,太过招摇怕会对您不利,该忍耐的时候还需忍耐,现在还不是时候呢~~~~”。 董卓呆了一下,贾诩之言虽然有理,但听起来却叫人不太舒服,迟疑了一下说道“枯坐这座雄关却不能动弹,实在是叫人心生郁闷,这东中郎将不就是出兵的权利吗,没有的时候你叫我出西凉动兵,有了这个权限却又叫我罢手干等,真是心有不甘啊~~~”。 “刺史如想成大事,就要耐得住寂寞,须知道现在天下有多少眼睛正盯着咱们,今时不同以往,黄巾初乱之时刺史可以出兵,但是现在却要避嫌~~~~希望您能理解我这番苦心~~~”。 “当然~~文和之言我什么时候没听过,只不过心中憋闷无处发泄罢了,既然如此~~我就听你之言,暂且忍耐一时吧”。 贾诩这才微微一笑应道“刺史放心好了,冀州咱们虽然插不上手,但是南边却没有您想得这么太平,早晚有咱们的出手的时候”。 “哦?张曼成已死,身下写虾兵蟹将还能有何作为?难不成他朱儁还能阴沟里翻船?”。 贾诩呵呵一笑说道“刺史恐怕不知道,扬州之战并不是朱儁指挥的,而是南阳太守秦颉,此人兵法精妙,恐怕击败张曼城的就是此人,朱儁虽称之为名将,也只不过中军指挥而已,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见数”。 “文和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董卓不解的问道。 “呵呵~~刺史请看”贾诩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书简,书简极为短小,而且只有两片而成,外面用一根红绳拴住。 董卓接在手中,缓缓打开查看了一遍,默默的点头说道“原来文和早有预谋,此事竟然连我都不知道~~~”。 “刺史难道忘了以前府中那个负伤的侍卫了吗?岂不知~~此人是在您的无心之失之下才会身处南阳的~~~”。 董卓微微一愣,这才回想起多年以前的一件旧事,当时自己的师尊还在世,而自己也只不过是一名羽林郎而已,那时候自己手下有一名亲近的侍卫,因为小事触怒了自己,本想责备两句了事,没料到此人刚烈,竟然自断臂膀赔罪。 董卓见此人已废,无奈之下给了重金以作养老之资后就遣散回乡了,没想到今日竟然见到了此人的书简,更没料到的是,一个断臂之人还能在南阳太守府中混了个功曹之职,看来冥冥中自有定数,而且残废之人也并不是无可取之处。 “原来是他,他叫什么来着,我都忘了~~~”。 贾诩摇摇头笑道“此人本来姓名早已不用,自从到了南阳之后,就改叫赵慈了”。 “文和是怎么联系上此人的?难道那次之后你就一直暗中监视他的吗?”董卓知道贾诩手中有一套系统,准们负责盯梢重要人物,但此人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在此列才对。 “我也是最近才联系上他的,但是此人在南阳这件事我却早就知晓,我顺藤摸瓜找到他,初时我也没料到他竟能做到这个位子,好在他还念着刺史的旧情,我派人接触了两次就把他策反了”。 “好好好~~~好啊,真是天助我也,我正愁南边没有什么内线,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文和~~~此事做得非常好~~~嗯~~~你想怎么做?”董卓心情大悦,他知道贾诩心中已有定计,连声问道。 贾诩面色一正,刚刚还略带着笑容的脸庞,一瞬间就变得阴暗起来,哼道“这个秦颉早晚是个祸根,等时机成熟的时候~~~~”说话间,用手在脖子上划了一下。 董卓双眼立刻放光,紧接着嘿嘿的笑道“贾文和啊贾文和~~~幸亏你是我军师~~我真是幸运啊~~~~~哈哈哈哈~~~~”。 二人相谈正欢的时候,厅外一道人影突然闪了进来,董卓贾诩二人毫不惊慌,因为他们知道来人是谁,能在不同报的情况下进入府中的,只有三人,一个是贾诩,一个是李儒,还有一个就是这个李肃了,李儒此时在洛阳,来人不是李肃还能是谁。 “伟恭~~你每次回来难道都要这样无声无息吗?”董卓面上虽然没什么,但心中还是略有不满,除了这个李肃,贾诩李儒二人并没有乱用这个权利,每次都是规规矩矩的通报,就算事情紧急,也不会乱用身法突袭而至。 “呵呵呵~~~在下疏忽了,刺史不要见怪~~~”李肃呵呵一笑,好不自觉的走了上来说道“在下此次是来给刺史报喜的~~~”。 董卓一听,立刻转怒为喜,此人虽然有些不尊敬自己,但是一身本事确实出类拔萃,整个西凉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而且智谋出众,不然也不会有如此待遇“有何喜事~~~快快说来听听”。 “在下回来的路上听说了一件事,不知道刺史有没有耳闻?”李肃神秘的说道。 “能有何事?此时天下大乱,那还能有什么好事?”董卓不解的说道。 李肃微微一笑道“边章韩遂又趁势造反了~~~~”。 “什么~~~这还叫好事?”董卓刚听清楚李肃说的什么,连忙大吃一惊叫道。 就在这时,一旁的贾诩却嘿笑出来“好事啊~~~好事~~~~果然是好事一件,看来这东中郎将还没当多久,刺史就又要升官了~~~~”。 第二六二章 董卓受命兵回西凉 十日之后,朝廷使者果然来了,董卓连忙带领一干将领前来听旨。 城外,战旗招展,军容凛冽,两万大军整齐的端立在城前,董卓心中嘀咕,这次不像是朝廷使节啊,为何来了如此多的兵士?难道我暗害卢植的事被揭发了不成? 正在他担心之时,军中一分,从里面出来了一群人马,为首之人五十上下的年岁,仪容严肃,一丝不苟,两旁的护卫也是一个个虎背熊腰,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高手。 此人来到近前低头看了看下拜的董卓,说道“你就是朝廷新近册封的东中郎将董卓?”。 “正是下官,不知上使如何称呼?”。 “放肆~~此乃当朝~~张温张司空,你一个小小中郎将还不下拜”一旁的侍卫一声怒喝叫道。 董卓附着身子一皱眉头,心中暗道“此人竟然是三公之一,如此位高权重之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充当使者?”虽然暗自琢磨此人来的目的,但是刚才那侍卫的叫喝还是让自己极度不爽,虽说是当朝司空,但自己毕竟也是堂堂刺史的身份,又是朝廷任命的东中郎将,岂是一个小小侍卫可以侮辱的。 想到这里,刚想要发作,旁边瘦小的贾诩恰巧在这时咳了一声,董卓如被一盆冷水当头泼下“还好来得及时,还是文和知我心思~~~”压了压怒气,施礼说道“不知司空驾到,下官有失远迎,还望赎罪,不如进城说话吧”。 “免了~~此次我来只不过是代传圣旨,你接旨就是了”张温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根本没有把董卓放在眼里,缓缓说道。 “是,臣听旨~~~”董卓心中暗恨,但是又无可奈何。 “圣上有旨,西凉韩遂边章作乱,唯恐与黄巾贼寇联合,即日起发兵剿贼,司空张温为帅,执金吾袁滂为参军,荡寇将军周慎为先锋官,西凉刺史,东中郎将董卓即刻回军与大军会合,不得有误,特拜为破虏将军,受司空张温调遣,钦此~~~”。 张温随手一收圣旨,低头看了看跪拜的众人,哼道“可听见了,还不接旨?”。 “是~~臣接旨谢恩”董卓此时心中极度的愤恨,自己身为西凉刺史,理应是此次剿贼之首,现在朝廷不但派了个三公来压自己,就连先锋官都被什么荡寇将军给抢了去,只是封了个破虏将军这么个虚职,真是气死人。 但是圣旨既下,自己只有听令的命,不然的话马上就会有杀身之祸,忍一时风平浪静,董卓能做到这个位子,凭的可不光是实力,心智也绝不低。 接了圣旨,董卓迟疑了一下问道“不知张司空可否要入城休息两日?在下已经备了酒菜招待您了~~~”。 话还没说完,只见张温摆了摆手,冷声说道“这就不必了,董卓~~刚才圣旨上已经说明,贼兵随时都有可能杀入中原与黄巾贼寇会合,这是朝廷绝不准许的,所以大军要马上出发,现在荡寇将军早已发兵先行,咱们也要快些动身才行,你身为西凉刺史,对地形应该极为熟悉,这也是朝廷封你破虏将军的是原因,希望你能为国效命,不要净弄这些手段才是”。 “是是~~是,张司空教训的是,那我即刻整军,三日之内就可出发”。 “不行~~刻不容缓,限你明日清晨必须整军完毕,深夜之前与我合兵一处,不得有误,为命者斩~~~”张温说完看也没看董卓一眼,返身回了阵中,大军浩浩荡荡的退了十里,在董卓的注视下安营寨扎。 城主府中,董卓盛怒,众将官虽然无辜,但也只能在一旁听之叫喝,过了一阵,心气渐渐平缓了一些,董卓坐在当中扫了扫众人怒道“我堂堂西凉刺史,竟然被人呼来喝去,真是威严扫地,有朝一日~~我定要把他们全都斩尽杀绝,再也不受他们的白眼”。 “那是当然~~~不过现在还是要忍耐一时,刚才刺史做的很好,倒是出乎我的预料之外啊~~~”贾诩微微一笑,站出来说道。 此时还敢谈笑风生的,看来也只有此人了,就连董卓的得力大将也不敢多言,可见贾诩在董卓阵营中的分量。 “文和~~这个张温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个问题就不能由我来说了,还是叫伟恭来给您解答吧”。 一旁的李肃这时才笑呵呵的站出来说道“要问此人,我确实可以給刺史解答一番”李肃常年在洛阳西凉两地来往,负责的就是打探朝中的动静,对一些位高权重之人当然有所了解,而且在府中,他的地位也不比贾诩低多少,所以面色上比较从容。 “上任司空,八大家族的荀家族首荀爽辞官之后,就是此人接的手,不过以我打探的消息来看,此人应该是何进一派的~~~”。 “什么~~又是他何进的人?如此看来,此次出兵西凉,真的是针对我的了?”董卓现在一听何进的名字就头皮发麻,要说自己现在还顾虑的人,这个何进可算是首屈一指,不论是大将军的身份,还是在朝中的地位人脉,都不是自己所能比拟的,也是挡在自己身前的一块最硬的石头,要是不把他踢开,自己绝不可能得势。 李肃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不光是张温,就连那袁滂和周慎恐怕也是何进的人,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这么巧,一个是参军,一个是先锋官,看来何进近几年~~在朝中没少安置势力啊”。 董卓沉默着没有说话,自己想要出头看来非要除去此人不可,沉寂了一阵抬头问道“你们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没头没脑的一句,有些人根本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一旁的贾诩却叹了一声应道“刺史还是要忍耐一阵啊,何进就像是您身前的一座大山,而这座大山可不是一座枯山,反而是非常茂盛的巨峰一般,想要除去这座巨峰,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连你也没有办法吗?”董卓不甘心的问道,贾诩在他心里是无所不能的,没有什么事能难住他,只要有他在,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我也是人~~只要是人,就不会心想事成,刺史想做的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小事,需要长时间谋划,除去何进不是没有办法,但现在却不行,也不是时候,就算现没有何进,刺史难道就可以称王称霸吗?”。 董卓一时语噻,自己刚刚确实考虑不周了,步子迈的太大,导致自己的想法有些跳跃,何进固然是挡在自己身前的一座大山,但是自己现在却是连山脚都还没有触及,又怎么谈得上去移掉它呢,看来自己太心急了,太有很多事要办啊~~~ “文和说的不错,我确实有些着急了,但是此人终归是心腹大患,早晚要碰的,希望你们早日谋划才是”。 这时李肃呵呵一笑道“刺史放心好了,这座大山不早就在慢慢的被刨除了吗,您难道忘了文忧还在大将军府呢吗,此事交给他办就是了,您只等坐享其成便是”。 “哈哈哈哈~~~对对~~对~~对,我还有文忧呢,看我这记性,我就不信他大将军府中,有谁能与我的文忧相比~~~”。 董卓心情转怒为喜,既然朝中的事自己一时没有办法插手,也只能先顾眼前了,马上整顿人马,张温下令在明晚之前与之会合,看似时间紧迫,但在董卓看来不过小事一桩,自己的大军随时待命而发。 出征西凉的大军严整待发,洛阳之中~~董卓最最放心的李儒李文忧,此时却在一所极为偏僻的庭院中,与两人相对而坐。 看着面前的二人,李儒心中万分的厌恶,要不是自己众人在身,绝不想跟这种人打交道,就来你一点瓜葛都不想搭上。 两个长得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稳稳地坐在李儒面前,面上似笑非笑,叫人看了非常的不舒服,其中一个双眼微眯,另一个却睁得如铜铃一般大小,一眨不眨的盯着李儒,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眯眼的人此时嘿嘿一笑,阴冷得叫人浑身发麻,缓缓说道“阁下身为大将军器重之人,来此与我二人商谈,难道就不怕大将军发现吗?”。 “怕~~当然怕~~~非常怕~~~但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我想任何人都会像我这般选择的吧~~~~”。 “哦?何进难道亏待先生了不成?能叫你如此背叛于他?”。 李儒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却反问道“二位难道想在张让赵忠手下干一辈子吗?”。 “如果我回答是~~~你又当如何?”。 “呵呵~~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当我瞎了眼了,不过在我死前,我还想说一句~~~二位是否记得徐封二人的下场~~~”。 “那是他们自己找死,你要是想用这样的话吓唬住我们可是大错特错了”。 “你们可知道他们为何冒险找死~~~也要去干这件事吗?”。 “你知道内幕不成?”。 李儒面上露出一丝笑意,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土皇上的滋味~~~想必二位没有尝过吧~~~~这个诱惑可不是谁都能承受住的~~~而且这个机会~~~不是随时都会有的~~~~~~”。 二人眼中终于出现了贪婪之色,这种贪婪的神色是发自内心的,是不加掩饰的,欲望可以战胜理智的贪婪。 第二六三章 凉州三明当年的威势 在这个世界上,想做到富甲一方容易,权势滔天也不难,就算是位极人臣~~~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和坚韧的耐心~~~也是可以做到的,但土皇上这个身份却不是谁都可以轻易染指的。 别看前面多了个土字,但加上皇上这个名词却显得非同一般了,想当初,只有裂土封侯的时候才会出现的身份,早在秦皇一统天下的时候就已经被废了,现在想要得到是何等的困难就可想而知。 两个太监脸上贪婪的神色虽然短暂,但还是清晰的显现了出来,直面二人的李儒当然第一时间就看在眼里,心中微微一笑,已经知道事情成功大半了。 “二位公公,此乃非常时期,才会成非常之事~~~这要是放在太平时节,绝对是你我不敢想象之事,不过现在嘛~~~嘿嘿~~~二位的机会就在眼前,如何舍取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两个太监虽然在宫中权势巨大,但别说皇上,就是张赵二人也压得自己动弹不得,那种憋闷之感早已经深埋于心,只不过没有机会爆发罢了,现在听李儒之言,好像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火苗又有复苏之状,当然会心神大动。 “此事要是被两位殿下知道了,我二人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在宫中除了皇上之外,就是张让和赵忠二人被称为殿下了,可见二人的身份之高,绝非等闲人可比,虽然这只是宫中之人的称呼,但也体现了两个太监还是非常惧怕他们的,这种威势在他二人心中早已很深蒂固,不是如此简单就可剔除的。 李儒此时站起身来,哼笑一声道“成大事者~~往往压上的是自己的毕生所有~~区区生命又何足挂齿,我再问一次~~~二位公公可曾想过有一日,过上那种逍遥的日子?挥手定生死,举足定乾坤,这种权势可不是谁都能够得到的,就算只是一个机会~~~~“。 “范围?“。 “十城之地!!“。 “作何凭证?“二人当然不会听信他一面之词了。 李儒一抬手,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手中暗劲一使,令牌平缓的来到了二人的面前,两位太监面色微变,只光这一手工夫就可看出看此人的实力不凡,恐怕二人联手也未必能对付得了他,刚才那缚命之言~~现在看来,也不过一句空话吧?以此人的实力,如真想走,怕是难以留的下他。 想归想,一人伸手接过令牌,入手感觉冰凉,令牌上丝毫没有劲道,这更体现出了他的实力之恐怖,就连力道都算计得刚刚好,叫人探不出虚实。 接过令牌,定眼一看,心中突然冒出一阵凉气,只见这面令牌正面刻了三条蛟龙,分别是二爪,三爪和四爪,再看背面之上,一个斗大的张字,令牌入手分量极沉,不冷不热,感觉不到一丁点温度。 表面上虽然看不出是什么材料打造,但是他二人的心里却知道,这是世间罕见的焦铁制造,因为通体乌黑又被人称为黑浑铁,整个大汉也只听说用听此铁只做过三块令牌,所以~~独此一号,再无其他。 “凉州三明!!!张奂!!!“二人惊声叫道。 李儒微微一笑,点头应道“二位果然有见识,此物正是张帅的贴身令牌,我想这个东西可以证明一些了吧?“。 二人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惊惧,这凉州三明的来头,要说起来真是太大了,尤其是这个张奂,虽然已经病逝多年,但在世的时候却是三明之首,不论是声望还是实力,都是大汉首屈一指的,就连八大氏族都比之不上。 凉州三明,恒帝在位之时的三大将,其实力在当时无人能出其右,因都是凉州出身,表字上又都带了一个明字,所以人称凉州三明。 这三人因为实力太强,功劳太大,权势也最盛,所以恒帝特意搜罗天下奇铁,给他们打造了三块军令,按照顺序排列,分别封为二爪紫龙侯,三爪白龙侯和四爪青龙侯,皇上被人称作五爪金龙降世,可见此三人的身份之隆,在当时权侵朝野。 后来恒帝病逝,灵帝继位之后为了消弱他们的权势,提拔八大氏族之人以制衡,又逐渐消弱他们的兵力,最后在张奂和段颎先后病逝之后才算安稳下来。 不过就算如此,三明的势力也不是如此容易剔除的,皇甫嵩权势如此之大,便是得了他叔父的光,也是三明中唯一存活的一人—皇甫规,皇甫威明,据说此人现在北地城中也是过着土皇上的日子,年纪虽然大了,但远近无人敢惹,就连皇上都不愿提起。 两个太监看着手中的令牌,张奂张然明,就只这个名字便叫人心生胆寒,西凉一带在当时可说就是他的天下,羌人一族被打压的不敢动弹,就连羌族第一高手墨佝都连败三次,被打的隐居不出。 “张奂不是已经~~~~嗯~~嗯~~“连嗯了两声,最后死这个字也没敢说出口。 不过李儒却早已知道他想问什么,呵呵一笑说道“张帅虽然已经不在世了,但他的后人却还在呢,事成之后,凉州之地任二位挑选十座城池,二位这回可放心否? “当然当然~~~既然是张帅的后人,我二人岂有不放心的道理,既然如此,咱们就此说定,各自回去部署就是了”。 “那好~~在下这就告辞了”李儒件事情已经办妥,当即起身告辞。 两个太监赶紧递过令牌,这东西实在太沉重了,留在身边也太过危险,既然双方已经说定,也留之无用,顺便起身相送。 等李儒离开之后,二人在一间密室相谈“三明的势力看来还没有消亡啊~~~皇甫规在北地无人敢惹,保着他皇甫家作威作福,这个张奂的后人又来了,这些人都是虎豹之辈,与虎谋皮怕是得不偿失啊~~~你看此事咱们是否应该再斟酌一下?”。 “哼~~~姓孙的,你的胆子也太小了点,要想成大事,还能不担点风险吗?有三明在背后撑腰,难道不比张让赵忠那两个狠毒的家伙强多了,这个机会千载难逢,绝不容错失,你要是害怕想走,可别怪我无情”。 “别别别~~~你我二人可是一根绳上的,既然你认准了,那就听你的吧,不过你看此事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如果计划周详,应该在六成以上,张让他们也对何进恨之入骨,早就把他当成眼中钉了,咱们只不过推波助澜而已,而且事后还可以栽到他们身上,何乐而不为”。 “嘿嘿~~~人都说你夏恽狡诈如狐,依我看~~你是狡诈似鬼”。 “哼哼,他张让赵忠不过占了先机而已,要是我早入宫,何至于在他二人鼻下受气,早晚有一天,我要叫人知道我夏恽的能耐绝不比他们差”。 洛阳之中无时无刻不充实着阴谋,诡计,暗算,刺杀,毒害,各种阴险狠毒的计策层出不穷,这都是为了争权夺势,但是战场之上却又是另一番景象,那种生死决绝的一瞬间,是那样的直接,短暂。 “将军,三队人马一个都没有回来,全军覆没在了堂阳城下~~~”战场上的传令兵,探马蓝旗急报皇甫嵩,好叫他第一时间知道前方的战况。 此时大帐之内,皇甫嵩正在与众将官商议对策,刚刚才下令派上三队人马攻城,没想到短短的半个时辰就全军尽毁。。。。 “什么~~你在说一次!!”皇甫嵩双目圆睁,大怒叫道。 传令兵吓得向后一缩,哆哆嗦嗦的有说了一遍,只不过这一次声音却小得多了,在这种气氛之下,自己的生命怕是随时会离自己远去。 意外的,皇甫嵩听完之后只是暗哼了一声,一挥手“再探~~~”。 这两个字如同救命的神药,传令兵连应对一声的时间都没留给自己,也可能是太过兴奋,翻身就退了下去,只留下一帐的文武众将面面相视。 “这个堂阳城,咱们已经打了半月有余,为何会如此牢固?你等可有办法破城吗?”皇甫嵩看了看众人,无奈的问道。 自从出兵以来,大军直逼信都,但是要想杀到信都城下,首先就要迈过这座堂阳城,不然的话随时有腹背受敌的危险,因为驻守在这座城中的不是别人,正是匪首张角的二弟,黄巾军中的二号人物左天师张宝。 傅燮暗皱着眉头,要说阴谋诡计,暗算计害,他自信不输给别人,但是两军阵前杀敌,夺城入阵,与人厮杀的胜策,却不是他的长项,这也更凸显出了阎忠和沮授离开之后,皇甫嵩身边无人可用的窘境。 要是陈震在的话,或许他还能拿个主意,但是因为洛阳之行,就连此人也暂时离开了军营,真是叫皇甫嵩一筹莫展了。 “玄德,当初你身为卢尚书的随行参军,应该有所建树吧,不知可有什么好办法破城吗?”皇甫嵩见众人面面相愕,无奈之下只能问向一旁的刘备,此人自从随军出发以来,还没有提出任何一点建意,实在是不知道他心中是何所想? 刘备见皇甫嵩主动询问自己,立刻振了振精神应声说道“堂阳城墙高壁厚,又是三面临水,非是等闲可破,况且城内的主将非比寻常,想要攻下此城实在是难啊~~~”。 “难道就连你也没有办法吗?”。 “这个~~~~”刘备把头一低,犹豫了起来。 皇甫嵩见多识广,立刻明白过来,哼一声说道“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好了,只要能攻下此城,任何要求我都会考虑的”,此人想要趁火打劫啊~~~刘备刘玄德,看来你也不是省油的灯,皇甫嵩心中暗道。 “既然如此,将军只要依备两件事,这座堂阳城我就献给将军做谢礼~~~~~”刘备面上一喜,呵呵笑着说道。 第二六四章 张翼德夜刺张宝(一) 刘备回到营中,天色已经偏暗,向朗韩嵩二人在军营中陪同刘备议事,回来之后就被安排下去准备了,此时帐中只有刘备与自己的义兄弟张飞。 “兄长~~今日战事如何?”。 “呵呵~~~兄弟,咱们终于有机会离开了,这皇甫嵩妄称一代名将,被困在堂阳城外半月有余,现在终于按耐不住问计于我,咱们正可借此时机脱离此人”。 张飞面上微微一笑应道“恭喜兄长得偿所愿,此人确实不值得兄长辅佐,虽说不上嫉贤妒能,用心险恶,但是听信谗言,远离贤才,心胸狭小,确不是一个成大事者,早些离开也好”。 “当然,前翻有消息称~~老师在洛阳已经无碍,大将军保住了他老人家性命,但是被贬为民,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以老师的心性,这种日子怕是不能太过长久,所以我才会忍耐到此时”。 “哦!!如此说来,兄长可是与皇甫嵩谈得条件了?”。 刘备呵呵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了封书简笑道“没错,这就是皇甫嵩亲手所书,只要有这封书简,老师官复原职也不会太难,而且我还从他处讨要了三千精兵,咱们总不能空着手离开吧~~~”。 “哈哈哈~~~兄长想的周到,看来此番,这个皇甫嵩要被你气个半死了,你就不怕他翻脸不认账吗?”。 “雁门十万雄兵,他还在乎这区区三千人马吗?至于这封书简~~哼哼~~~我量他也不敢反悔,洛阳之中藏龙卧虎,可没有好欺之辈,出尔反尔,日后怕也不用混了,再说我老师官复原职对他也有好处,他又何必搬石砸脚呢”。 张飞点点头笑道“还是兄长厉害,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既然如此~~~这个堂阳城就看咱们的了,兄长准备何时动手?”。 “越快越好~~省的夜长梦多,贤弟,这次就看你的了~~”。 “放心好了,这大半月我的伤势已经全好了,我倒要看看,这个左天师有何能耐,那我今晚便去!!”张飞站起身来,傲然说道。 堂阳城,位于信都以西二百余里,坐落在巨鹿与安平郡的交界处,乃是位置要冲,兵家重地,这也是为何要张宝坐镇于此的原因。 当日深夜,张宝正独自在城主府厅中等候战报,一连大半月,皇甫嵩不分昼夜地攻城,虽然雁门精锐死伤惨重,但是堂阳城的黄巾军也杀得不轻松,力战至现在这个时候,恐怕没有一方是好受的。 “禀报左天师~~~皇甫嵩大军退下去了,兄弟们疲惫不堪,是否可以休息了?”一名侍卫上前禀报说道。 张宝看看天色,往常这个时间,皇甫嵩的大军应该还在攻城,今日提早收兵,不知是有计还是连日的征战也叫他们疲惫了,不过城中随时都是备战状态,倒也不怕他们偷袭。 “既然如此,就吩咐下去,照往常一样轮换休息,稍有动静立刻备战,不得有误~~”张宝点点头,传令下去。 不一会的时间,几位在城头督战的大将来到府中,张宝看在眼里微微的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坐下说道“诸位辛苦了,皇甫嵩大军压境以来,诸位就没有好好休息过,今日早早收兵,不如尽快回去休息吧”。 “天师说的哪里话,我等受上师大恩,荣华富贵也享受过了,现在正是出力的时候,等打退了皇甫老儿,我看还有谁敢再来招惹咱们”一名大汉喝叫说道。 “好~~~就凭这股勇气,咱们黄巾军也不会轻易被击垮,不光击退皇甫老儿,咱们还要把狗皇帝打下去,这个天下迟早是咱们圣教的囊中之物”张宝豪气的哈哈一笑说道。 “天师说得对,我等势为黄巾鞠躬尽瘁,定要推翻大汉,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就在众人纷纷附和的时候,突然张宝面色一沉,身形猛然朝外面扑去,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一道人影,一闪之间与张宝交替而过,二人在电光火石之间交了一击,两道真气发出嘶嘶的响声,刺得众将直捂耳朵。 “哈哈哈哈哈~~~都说黄巾邪教狂妄自大,原来病根是从这来的,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这个左天师都不以正道为处,下面的喽啰当然更不会以德自居了,真是蛇鼠一窝啊~~~”。 随着话语声,一道白衣人影从天而降,刚刚与张宝交手之人轻飘飘的落在了庭院中的一棵苍松之上,树上还有不少积雪,层层贴贴的甚是好看,来人一袭白衫,又是白巾蒙面,差点与苍松融为一体,叫人看了为之动容,这种姿态绝不是一般人可为。 “来人是谁,可敢通名报姓,不要藏头露尾了~~~”张宝站在庭院中,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他,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张宝当然可以分辨出其实力之强,乃是自己平生大敌,除了自己兄长以外,还是第一次有这种不敌之感。 “你就是黄巾教左天师张宝吗?”来人不答反问。 “没错,阁下来看是特意为我而来的,不知所为何事?”张宝并没有心急,以他的实力,知道面对如此高手的时候,更要心态平和,否则稍有疏忽恐怕就会命绝当场。 “今夜来此见天师正是想借一件东西,不知天师可否割让啊?”。 “哈哈哈哈~~~~阁下太过小看张某了吧,明人不说暗话,想取张某首级直说便是,何必转弯抹角,这样可有失阁下身份吧~~~”。 来人微一施礼,坦然道“是在下冒失了,原来天师也是痛快人,既然如此我就直说好了,黄巾为乱天下,所行多为不义之举,现如今民不聊生,百姓无所依,这都是拜你等所赐,现如今皇甫嵩大军伐城多日,尔等还负隅顽抗,叫这天下何时才能太平?今日在下正是来取天师的人头,好平息这堂阳城的纷争,不知天师能否应准?”。 “阁下口气好大,说取人首级就取人首级,别人为何平白就叫你去取呢?我这颗人头就在此处,阁下要是有本事便拿走好了,不过我也奉劝阁下一句,可不要玩火**,一个弄不好,阁下这颗人头也有可能留在此处也说不定!!!”。 “哈哈哈~~~那就多谢提醒了,生死有命~~~你我二人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来人说罢,身形猛然间腾空而起,如一道惊闪一般当空射下,快如闪电,来势如风。 白影刚刚闪起,张宝双目一睁,知道现在是生死时刻,毕生的功力顷刻间涌出,再也没有保留,面对这种高手,绝不能想着拖延时间,别说屋中这几个,就是全城的黄巾军加起来,怕失也没有能力阻拦他袭杀自己,除非另有高手在场,不过现在能够救自己的就只有自己本人了。 张家三兄弟修习的都是同一种功法,只不过张角的修为最深,张宝和张梁多有不及,但毕竟是神功,苦修多年就是一块石头也变成高手了,何况是资质不俗的张宝。 全身功力全开,场中立刻被真气挤压出一个真力场,不光是自己,就连白衣人都被包围在场中,张宝伸手一点前方,正迎上了来人的一掌。 “啪~~~”一声脆响,二人这时才真正的交击了一次,比刚才试探的一击相差千里,只见着真气四溅,两旁的实木立柱已经被击溅得千疮百孔了,一块一块的木屑纷纷碎裂开来,四外飞溅。 “哼~~”张宝一声暗哼,人已经爆退而去,自己毕生功力的一指本想这击破来人这一掌,但没想到的是,对方的实力还是被他低估了,一掌拍来,顿时感觉到三股真气源源不断的向自己袭来。 第一股真气撞在了自己指风上,紧跟着第二道真气就推压了过来,张宝连忙变指为掌抵挡了一招,但当第三股真气来袭的时候,张宝却已经再没有招架之力,只得返身而退。 “哗啦!!”真气撞在厅门之上,门窗顿时被击得爆裂了一地,碎片爆开,就连一干将领都被波及到了,有些首当其冲被木屑击中,顿时口喷鲜血飞了出去,可见这一掌是多么的可怕。 张宝退回屋中,趁着门窗替自己挡了一下的片刻时机,用眼角一扫,见到被逼退的众将,知道他们没有能力抵挡哪怕片刻的时间,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想到这里,张宝身形一番腾空而起,只见大厅的正上方有四条铁链,分别挂在了房间的四个角上,正当中有一柄奇形兵刃被铁链挂住,这柄兵器长约一仗七八,通体乌黑,闪闪发亮,底部有一个大纂,前头弯弯曲曲,顶部是一个分叉的枪头,好像灵蛇的舌头,两刃锋利异常,透着丝丝的寒气,头部下方突出着八个尖头利钩,叫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件凶器神兵。 张宝身形暴起,身手一把抓住枪身,两道真气一用,只见四条铁链应声而断,在落下来的时候,一柄冒着寒气的神兵已经被他牢牢地攒在手中,狞笑着看向来人。 “哼~~难道你拿了件兵器就能保住你的性命了吗?今日就算是天神下凡也就不了你了,更何况是一件兵器”。 “那你就来试试看吧”张宝也不废话,手中神兵一闪,如灵蛇一般就刺了过来,兵器之上夹杂着嘶嘶的风声,转瞬之间就到了他的面前。 第二六五章 张翼德夜刺张宝(二) ‘枪头’瞬间来到白衣人面前,前端分叉的枪头中~~一道真气透体而出,枪未到,真气先到。 来势太快,白衣人心中大惊,没想到区区一件兵器~~竟然改变了场上的形势,而且扭转的是那样的迅速,直到现在~~~才知道面前的兵刃是有多可怕。 身形一顿,整个人好像违背常理一般向后翻了过去,在空中头微微一偏,险险的避过了从枪头发出的真气刺击。 “哈哈哈~~~有本事不要跑,不是说没用吗?这就叫你看看到底有用没用~~”张宝大笑着追了出来,二人一前一后,只不过身份转变了过来,追的人变成了张宝。 白衣人避过一枪之后,心中稍定,刚才那招来的太过突然,自己没有料到这件兵刃竟然可以激发人的真气,始料不及之下才差点被暗算到,但是此时既然已经知道,要想伤到自己就没这么容易了。 双脚连点,人又落回了树梢之上,定睛看着追出来的张宝,冷哼一声说道“我承认是有些轻视于你了,这件兵器确实与众不同,不知其名?”。 “告诉你也无妨,此乃我精心设计的奇门兵器,名曰丈八蛇矛,身长一丈八,矛头似灵蛇吐信,至于打造此兵刃的材料就不用多说了,反正你也没听说过,你能死在此矛之下,也应该死而无憾了”张宝嚣张至极,手中拿着神兵确实底气十足,气势就比刚才强得多。 白衣人眼神一闪,心中暗道好兵器,可惜落在贼寇妖道之手,实在是可惜,看来今日又有一场好战了。 “哼~~今日就叫你知道,再好的兵器,用之不当也不会有好结果的”白衣人身形一闪,又朝着张宝扑了过去,只不过这一次却不是正面迎上,而是斜刺里杀出,身子在空中连晃了两次,鬼魅一般的出现在了张宝的右侧。 “太小看人了~”张宝一声厉喝,手中丈八蛇矛如风车一般舞了起来,把自己罩了个风雨不透,想要杀进来,除非先破了他手中的神兵。 白衣人面色一正,双目之中两道寒气涌出,全身骨骼突然之间格格作响,整个人看上去好像变大了一圈,一双手掌更是通体晶莹。 “给我破!!”一声大喝,两道掌风狂猛的拍了出去,正击在了张宝舞动的蛇矛之上。 掌风对矛劲,只听‘通~通~通’三声连响,好像陀螺一般旋转的张宝,连人带矛飞了出去,而且这一次人是平躺着出去的,看样子已经失去了知觉一般,一动不动的平飞。 ‘咣当~’张宝砸进了大厅之中,四溅的真气这一次把残存的桌椅都击了个粉碎,无一幸免,而那些已经受伤的将官们更惨,离得远的被向后推了出去,撞在墙壁之上口吐鲜血受伤不轻,有些离得近的,更是直接被撞飞,骨断筋折,眼看活不了了。 张宝倒在地上一张口,“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丈八蛇矛单手杵地,身子不停的颤抖,可见这一次伤得不轻。 这边重伤,白衣人也不好过,一掌拍出之后,虽然见机得快,身子猛的向后飞退,但还是被真气波及,上身的衣衫一瞬间化作碎片,**的上身布满了血口,整个人看上去就像刚从血池里捞出来的一样,就连面上的白巾也早就不见了踪影。 向后飞退出去七八丈才堪堪稳住身形,全身真气一收,伤口暂时被封闭了起来,但是那一瞬间所丧失的鲜血还是太多了一些,使得他脑袋有些发懵,缓了半天才清醒过来。 抬头看了看杵在屋中的张宝,心中暗哼一声道,此人临危之时竟然拼了个两败俱伤,真是无毒不丈夫,此人心性之狠辣决绝也是自己仅见,要不是自己见机的快,还不知道谁给谁收尸呢。 抬步来到张宝面前,此时的张宝面色惨白,一手杵着杖八蛇矛,一手捂着胸口,双眼紧闭,不住的喘气,刚才那一招,他被白衣人的真气层层叠叠的不断拍击在了身上,没有身死当场就已经够万幸的了,但是此时的他只剩下半条命,在想动手几乎是不可能了。 感觉前方有人走过来,缓缓睁开双眼,见到来人之后惨然一笑说道“贫道出世以来,除了我长兄之外,阁下还是第一个叫我没有丝毫胜算之人,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我想知道,到底是死于谁手?”。 “你听清楚就好~~桃花不留情~~~桃花谷主便是在下~~”张飞轻声说罢,单手一点张宝额头,只见他浑身颤抖,手一松,丈八蛇矛被张飞一把接住,反手一挥一提,身子已经出了城主府,几个起落就消失不见了,连同一起消失的还有丈八蛇矛和张宝的人头。 城外雁门军营大帐之中,一干将领正围促着皇甫嵩,今日早早收兵等待刘备的消息,此时都在议论着,一名将领说道“将军,今夜他刘备真的能成事吗?”。 “哼~就算能成事又如何,实在是欺人太甚,竟敢漫天要价,在这紧要关头敲竹杠,分明是不把将军放在眼里,我看事后说什么要不能放过此人”又有人不忿的叫道。 傅燮白了他一眼怒道“给我轻声一些,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破城,些微条件又当如何,只要他真的能够让城中大乱,别说这区区两个条件,就是再多十倍也值得”。 皇甫嵩点点头应道“南容说的对,咱们不能在此地久困,此正是寒冬时节,粮草补给极为困难,多耽误一日都是巨大的损失,能早日破城的话,这两个条件也算不得什么,再说卢植官复原职对我也只有益无害,我帮他一把又能如何”。 “但是咱们的三千精锐却白白便宜了此人,我真是心有不干啊”一旁的众将都纷纷叫道。 “咱们在此城上损失的~~又岂是三千精锐,这半月以来,我雁门精锐伤亡近两万了,再打下去损失恐怕还要加剧”皇甫嵩双目一瞪哼道,堂阳城下死伤惨重,要是如此攻下去,等城破之时还不知道要死伤多少,区区三千人又算得了什么。 傅燮看了看帐外,沉声道“已经这个时候了,他刘备怎么还没回来?”。 “哼,我看怕是逃之夭夭了吧,大话说的太满,办不成事不敢来见咱们了,将军~~~派人去拿住他吧,绝不能叫他跑了”。 就在此时,帐外一道声音传来“是谁想拿我刘备啊?”说这话,刘玄德翻身入帐,手中还提了一个布袋。 “玄德回来了,事情办得如何?”皇甫嵩一看刘备来了,赶紧瞪了那将官一眼,微微回头一笑对他说道。 “幸不辱命,皇甫将军现在便可以派兵攻城了,我敢保证天明之前便可破城”。 “哦?你如何保证?”皇甫嵩惊问道。 刘备呵呵一笑,抬手把布袋放在桌案上道“将军请看此物”说着把布袋解开,里面露出一个人头,虽然血迹斑斑,但是面容清晰,叫人一眼就能识别。 “张宝的首级!!!”马上有人惊呼出来,攻城半月有余,自然有人认识张宝,一眼就认出了首级的身份。 整个大帐之中一片寂静,就连皇甫嵩也是张着嘴愣在了当场,虽然刘备说过能让城中大乱,但是如何大乱却没说,谁也猜不到现在那城主张宝的首级竟然被他取了回来,军中无主将,如何不乱? “真的是张宝的首级~~~玄德是如何取回来的?”皇甫嵩不敢相信的问道。 “呵呵~~~将军不必多问,我自有办法,此时堂阳城内恐怕已经是一片混乱了,不光是张宝,一干黄巾将领都已经非死即伤,将军趁乱攻城事半功倍”。 “好~~传我将令,大军全力攻城,天明之前我要站在堂阳城头”皇甫嵩当机立断,虽然腐朽了一些,但也算是一代名将,当然知道此时机绝不容有失,马上发兵攻城。 等众将全出去调兵之后,刘备呵呵笑道“既然如此,备就告辞了,皇甫将军还请拨掉三千人马与备同行”。 “当然~~~”皇甫嵩拿过手令迟疑了一下说道“不过我还想再说一次,我皇甫嵩非常重视人才,玄德如今既然身无官职,不如就投在我帐下,我定不会亏待你的,你可否再考虑一下?”。 “多谢将军美意,老师既然能够官复原职,备自当前去投效,所以只能叫将军失望了,日后有机会,备再来效力不迟~~~”。 “唉~~真是可惜啊~~~那我就祝你一帆风顺吧,也希望卢尚书能够苦尽甘来”说罢一扬手,手令扔给了刘备。 “将军~~~告辞~~”刘备一接手令,立刻翻身除了帅帐,扬长而去。 帐中只剩下皇甫嵩与傅燮二人,傅燮一直在一旁阴沉着看着刘备,虽说此人的本事不小,但不为所用终究是个祸害,所以傅燮心中还是考虑着如何能够干掉此人。 “将军,此人日后恐怕会成为将军的心腹大患啊,不如趁早收拾掉才好”。 “我当然知道,但是你看看这个~~~”说着一指张宝的人头道“能在戒备森严的堂阳城中轻易地取回张宝首级,他帐下定有高手,咱们帐中之人恐怕无人可阻拦住他们啊~~~要是惹怒了他,你我的人头谁敢保证能留到天亮?”。 傅燮虽然自负,皇甫嵩一身武功也非比寻常,但是入城击杀张宝的手段,别说他二人,就是再多一倍也不可能办到,所以皇甫嵩之言顿时叫傅燮呆愣在了一旁。 皇甫嵩叹息一声“除非我叔父在此,不然怕是没人能够奈何得了他们啊~~~”。 第二六六章 高手眼中的利器 “兄长,咱们可以出发了吧~~”。 刘备回到营中,拿着皇甫嵩的手令,面上自然喜气洋洋,自从司州被董卓追杀至此以来,还是第一次如此开心。 点点头笑道“这回终于可以自在一些了,我也看出来了,留在这里,军功都会被皇甫家霸去,还不如趁此时机捞些好处来的实在,翼德~~你的伤势怎么样了,还要不要紧?”。 张飞呵呵一笑,一抖身上的衣襟说道“已经无碍了,这个张宝的实力也算是出类拔萃了,要不是他心中另有牵挂,恐怕还要拖些时间,但我没料到的是,竟然还能得到这么一件宝贝,真是意外之喜”。 回来之后张飞把张宝首级交给刘备就开始疗伤,虽然看上去全身伤痕累累,但大多都是皮外伤,经脉受损不重,此时已经好了不少,以他的功力,修养个三五日即可痊愈,现在手中握着丈八蛇矛,正不住地欣赏着。 “兄弟这一趟没有白去啊,还得了件神兵,只不过样子有些怪异,不知道这件兵刃有何奇特之处?”刘备见张飞欣喜,好奇的问道。 “兄长不知~~~此乃寒冰铁打造,张宝太小看人了,只一入手我就分辨出来,寒冰铁乃稀世奇珍,只有万年冰川下的铁矿才可能产出,而且储量稀少,一整座铁矿也不见得能挖出二三十斤,看这件兵刃的分量,没有三五座铁矿的产量怕是打制不出来吧~~~”。 “哦!!如此来说,只是这材料就无比珍贵了,那真可算是奇珍异宝了,但是不知道这寒冰铁打造的兵刃有何不同?”。 张飞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长矛,面容上无尽的满足,只见长矛之上突然之间撒发出淡淡的青光,肉眼都能分辨得出来,刘备更加为之好奇。 “兄长请看,这就是寒冰铁的与众不同了,此铁最神奇的地方便是能够轻易的释放人体内的真气,兄长应该知道刀气剑气透体而出的困难程度吧?”。 刘备点点头应道“当然,那需要把非常深厚的内力催逼到兵刃之中,再强行激发出去,要不是高手绝难办到,而且对兵器的损害非常大,往往一把精铁刀用上两三次就废了,反正我是用不出来的”。 张飞应声说道“没错,这件兵器便可以轻易的把内力击发出去,不信兄长请试一试”说着把丈八蛇矛递给了刘备。 刘备伸手一接,顿时感觉到一股极沉之力,险些拿握不住掉在地上,连忙用双手扶持,心中不免一惊,想自己在家中练武的时候,三五十斤的铁砣子也是舞动得非常轻松,没想到这个看上去非常轻巧的长矛,竟然如此沉重,看样子怕是不下二百斤的分量。 想到这里,刘备勉强把长矛立了起来,全身功力一催,朝着矛身内挤压了过去,这一用力,刘备顿时感觉到内力非常轻松的就被送到了里面,就好像这柄长矛是空心的一般,真气在长矛之内融会贯通,从矛头直接冲了出来,还发出嘶嘶的响声。 “啊~~~果然神奇,没想到连我也可以做到这点了”刘备不免大喜过望,要知道兵刃的伤害力远远超过拳脚,而一个高手如果能把内力催逼到兵刃之中用来伤敌,那种杀伤力马上会成倍的增长,但是普通兵器用不了几次就会被废,所以凡是好的兵刃,也都是高手梦寐以求的东西,这件寒冰铁打造的长矛,不光能轻易的散发出内力,而且异常坚固,看来真是件好宝贝。 张飞呵呵一笑,伸手接回蛇矛说道“这件兵器兄长用起来不大方便,等有机会,我从长矛之上取下一些寒冰铁,给兄长打制两件趁手的才好用”。 “这样最好不过了,这长矛分量太重,我可用不起来,不过兄弟得了这件兵刃,可更加的如虎添翼了”刘备听张飞怎么说立刻又兴奋起来,二百多斤的长矛,就算是溶下来三五十斤也不会有什么伤害,等自己有了趁手的兵器,实力也会大增,到时候自保的能力就会更强了。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该出发了,兄长既然得了皇甫嵩的手令,咱们便可以调兵直接回洛阳了吧”张飞问道。 “不着急,现在老师已经没有性命之忧,早一日晚一日都不要紧了,反正已经到了这里,我还想去见一个人,日后会大有用处”。 “哦?兄长在此地还有熟人吗?”。 “当然,你忘了我还有个师兄吗,他现在正在幽州刺史帐下为官,咱们就先去他那里走一趟吧”。 这边刘备一行人从军营出发,身后三千精锐跟随,也使得刘备一扫多日的忧愁,扬眉吐气的朝幽州出发了。 另一边,堂阳城在失去主将的情况下,军心大乱,本来就是农民组成的黄巾军,就算再精锐,也敌不过雁门精兵的冲击,失去张宝之后,仅存的一点信念也荡然无存,皇甫嵩大军只用了一个时辰就攻破了西南二门,北门随之也被里应外合攻了下来,唯一剩下的东门因为距离最远,最后的残兵突围而去,狼狈的逃回了信都。 “哈哈哈哈~~~这一仗打得好,终于一解烦闷~~~攻下这座城池,都是诸位奋勇作战的功劳,等日后我自会禀明圣上论功行赏”皇甫嵩坐在城主府中,放声大笑的说道,这一夜虽然疲劳,但是胜利的喜悦还是叫他兴奋异常,丝毫不觉得困倦,但是对于刘备献头之事却绝口不提,看来这个功劳是要抵那三千精锐了。 就在这时,厅外突然有一名探马回报道“启禀将军,城外五十里出现了两只人马,现已探明,是前任北中郎将帐下的两名校尉,带兵来援助咱们的”。 “嗯?我雁门精锐刚刚攻下堂阳他们就来了,早干嘛去了?告诉他们,在城外二十里外驻扎,无我将令不得入城”。 “且慢~~”传令兵刚要出去,一旁的傅燮连忙阻止叫道“将军,我听说这五校人马一支比一支厉害,而且统兵之人大多是有来头之辈,还是打探清楚的好”。 “南融说的也有道理,给我探明是哪两路人马在来回报”。 “是!!”传令兵飞奔下去,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又奔了回来说道“回禀将军,分别是步兵,越骑两校军士,统兵之人一个是陶谦,一个是刘岱”。 傅燮面色一变,对皇甫嵩说道“陶谦倒没什么,就算有些靠山也无碍的,但是这个刘岱据我所知,身份却不一般,此人乃是汉室宗亲,本事不小,别看此时只是个小小的校尉,但日后恐怕成就不可限量,将军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皇甫嵩沉吟了一阵问道“依你看应该如何?”,他虽然妄自尊大,但对于皇族的人,还是不敢太过于轻视,只看落难至此的刘备还是依礼接待,便可知一二。 “此人不比刘备,还不算是破落的皇族,所以将军还是不要太过怠慢才好,不如叫他们先入城再说,反正此地是咱们做主,就当是多了两支供将军指挥的部众吧”。 “好~~就依你之言,叫他们入城,来此相商讨贼之事”。 传令兵又下去传令了,这一次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只见厅外这才走进了两拨人,其中有两个人并肩而行,可见二人的身份平等,想必便是陶谦刘岱了。 正如众人猜想,二人一进到厅中,立刻施礼说道,“末将见过将军,步兵校尉陶谦,越骑校尉刘岱前来相助”。 皇甫嵩在下面打量着二人,只见陶谦四五十岁的年纪,头发都有些发白了,但是精神头却不错,相貌也比较端正。 而一旁的刘岱身材高大,浓眉大眼,四方大脸,叫人一看就感觉相貌不凡~~~确实是皇族之人,看着就与众不同,出类拔萃。 二人身后还跟着几个将官,最吸引皇甫嵩注意的当然是陶谦身后的二人,二人都是一脸的凶相,狰狞无比,那个带骷髅头的一脸横肉,眼神凶恶。带佛珠的更是血盆大口,一身宽大的僧衣,显得与厅中众人格格不入,叫人看了背心生寒。 皇甫嵩暗暗压了压心境,说道“二位校尉不必客气,你们远道而来,为国出力真是天助我也,黄巾小儿看来也没几天好日子了,咱们正好和兵一处,一同收拾了他们,不知你二部人马共有多少兵士?”。 “我两校共有二万四千余人,不过一路走来,遇上了不少黄巾盗匪,损失了一些,现在能上阵杀敌的也在两万之上”。 “足够了,我得到消息,信都城内应该有十万黄巾精锐,加上我刚刚破的这座堂阳城残余,最多十二万贼寇,咱们合兵一处,在数量上不输于他们,此仗必胜无疑”皇甫嵩心中一喜,这两万人来的可算及时,自己在堂阳损失了近两万人,虽然真正阵亡的不多,但是伤兵也需要休养,所以现在营中能上阵杀敌的也就八九万人,现在多了两万生力军,正是及时雨露,两校的名声在外,实力也是精锐中的精锐,绝不比自己的雁门兵士差。 正在高兴的时候,突然发现陶谦身后两个相貌狰狞之人一脸的怒色,不由问道“这两人可是你帐下将官吗?不知为何面色不善?”。 第二六七章 吕布帐下论战机 陶谦一愣,见皇甫嵩问自己手下,施礼应道“这两位是我部将,环带骷髅的名叫阙宣,另一个佩戴佛珠的叫做笮融,因为来的路上遇到些不愉快的事情,所以他二人有些气闷,将军万望勿怪”。 “不愉快的事情?你等乃是朝廷的军队,还有谁敢招惹你们?到底所为何事,如实说来”皇甫嵩一听,心中不免疑虑,这里除了自己便是黄巾的势力,要是遇上贼寇,大不了摆开阵势交锋,哪还称得上什么不愉快,其中透着古怪。 陶谦无奈的叹气说道“倒是没人招惹了我等,只不过遇上一支部众,说是并州刺史帐下的人马,所以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但是我等上前打招呼的时候,却被他们拦在营外,非但不让我们进去拜会,还下令立刻离开,真是有些叫人气愤不过”。 “丁建阳的人马?难道这老东西亲自来了?我为何不知道”皇甫嵩大吃一惊,丁原乃并州刺史,虽然雁门属于自己的直属势力范围,但毕竟是划归在他并州地界之内的,而自己既然是雁门太守令,自然在名义上还是属于他的部将下属,只不过一直以来丁原都没有说过什么,自己把他的郡守赶出来都没有来埋怨过自己,但是今次不声不响的来到此地,自己的探马都没有探到他们的行踪,明显是在躲着自己,难道是冲自己来的吗? “将军误会了~~”陶谦摆手说道“来的不是丁刺史,而是他帐下大将吕布,此人我虽然没有见到,但是那份做派却高傲得很,我还以为将军知道,派遣他们在那里驻扎的,原来根本就没这回事~~~~”。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皇甫嵩摇了摇头打断说道“我根本不知道,你们是哪何处遇上他们的?”。 “不远,堂阳西南二百里左右的一处山涧之中,我等为了绕近道才走的那条路,没想到却遇到了他们~~~”。 “来人!”皇甫嵩一声令下,立刻有侍卫上前,“给我去打探清楚,尽量不要惊动他们~~~”说罢一挥手,四五名探子立刻奔了下去,前去打探消息。 心中挂念着此事,皇甫嵩也无心再跟他们在说什么,吩咐下去,叫两校人马休整两日,等自己把堂阳城完全控制住在做定计,毕竟才刚刚攻下城池,城中还有许多事情要办。 陶谦和刘岱带着自己的部将领了将令下去整顿,这一边直到深夜探子才回来报道“山涧之内确实有驻扎过的痕迹,但是看样子早已经离开了”。 皇甫嵩看了看屋中的傅燮,此时自己也只有问计于他了,虽然行军打仗此人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工于心计,对于这些事,还是很有见解的。 “南容,你看丁老头这一步是什么意思?”。 傅燮微微一笑说道“无事,将军莫慌~~~这个吕布我早就有所耳闻,此人勇冠三军,听说单凭个人之力就击破了二千黄巾贼寇,那种鬼神之力叫人望而生畏,但是要说断人心思,拉拢人合~~~却是有所不及,我敢断言,他们此次出兵,定是那丁原派兵来援将军,吕布便是这领军之人”。 “既然是援手与我,为何却要躲躲藏藏呢?我与丁原虽然这几年没怎么走动,而且因为一些立场上的原因,稍有摩擦,但毕竟还算是交情不错,他又何必如此呢?”。 傅燮呵笑一声说道“这就是吕布的过失了,我料想丁原肯定嘱咐过他,叫他不要太过接近咱们,所以这一次吕布才会躲躲藏藏,这肯定不是丁原的本意,而是吕布自己推断的”。 皇甫嵩点点头,傅燮分析的确有道理,而且丁原为何如此吩咐自己也能猜出一二,还不是因为那个丁苍,避嫌而已,岂不知此人此刻根本没在军中,不由得叹了一声道“好吧,既然如此,咱们也就不要过问了,他们愿意来帮一把就帮,不愿意过来也就算了,反正多他们不多,就当没有这回事吧”。 就这样,一连十余日,堂阳城在皇甫嵩的整顿下,逐渐安稳了下来,残留的贼寇基本上被扫除干净,堂阳不比其他小城,乃是咽喉要处,所以皇甫嵩耐着心也要先控制住此处再向信都进兵。 他这边不慌不忙,另外一处军营中却传来了不好的消息,吕布营帐之中,此时众将领正在商议应该如何征讨黄巾,早先就探得消息,皇甫嵩攻下了堂阳城,这个消息叫众人吃惊不小。 尤其是郭缊,以自己子侄郭嘉的判断,皇甫嵩想要攻下重镇堂阳,在没有妙策的情况下,最少也要三个月之久,而且会死伤惨重,没想到他竟然在半月之间就成功破城,郭嘉也是丈二摸不着头脑,只是料定绝对另有意外,他又不是神,怎知道皇甫嵩营中有个桃花谷主夜刺张宝,使得大军混乱才趁势攻城。 不过这都已经不重要了,皇甫嵩既然攻下了堂阳城,那黄巾贼首张角所在的信都~失去了最后的屏障,接下来只有两军交锋,决定生死。 而吕布众将所讨论的,只不过是在交战初始就出手相援,还是在最后时刻一锤定音,别看只有这两个选项,却叫众将争论不休。 争论的双方一面是以并州旧将魏越为首,主张的是一锤定音,这样既可保存实力,又可以避免与皇甫嵩有过多的接触。 另一边是吕布的授艺弟子张辽为首的年轻一辈将领,这些人年轻气盛,当然想要上阵杀敌,斩将夺旗,好挣更多的军工。 但是吕布却又左右为难,吕布的个性,嗜血,好战,冷酷,面对任何敌人都会拿出百分之百的斗志,常年在并州安逸之地练练兵,剿剿匪,早就有些按耐不住寂寞了,这一次领军出来绞杀贼寇,心中激动万分,只不过多年苦修养成的习惯使得他强行按耐下来,才没有显露出本色。 这最后的决战,要是依着吕布的个性,肯定早就冲上去破城了,但是还有另一个原因使他心中犹豫不决,那就是丁原的嘱托,这个皇甫嵩这些年来所做的早就越权了,要不是看在老交情份上,丁原都有可能上门质问,这一次出兵相助,一是为国剿贼,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监视一下他的动向,如果自己冒然杀敌,还怎么起到监军的作用。 “此时不杀过去,等皇甫嵩破了信都,咱们岂不是白来一趟,那还不如回家睡觉呢,还大老远的来此干吗?要我说,现在就杀过去,反正已经被他们知道了咱们的行踪,再躲也没意思了”年轻小将之中最冲动的一个叫做郝萌,此时也是最激动的。 “小小年纪,一点事都沉不住气,岂能成事~~~你等是否太过小看张角了,你以为凭咱们这五千人马攻得下信都吗?”魏越身后站立二人,乃是并州旧将,也是吕布的老部将,虽然这两年没少教导这些年轻小辈,但是论实力,却已经被这些小辈赶超上来,所以心中也有了危机感,一代新人换旧人,要是被比下去,别说自己的前途,就是面子上也不好看。所以出兵以来,两派还是很明显的,此时其中一个名叫薛兰的部将出言相击道。 “薛老大,平时你是老大,但出兵在外咱们都是部将之职,身份平等,你可不要小视我等,小小年纪怎么了,小小年纪就不能上阵杀敌吗?太行山中,老子杀的人可比你多”郝萌一脸的不服叫道。 薛兰旁边的大汉名叫李丰,乃是他的好友,见到郝萌如此无礼,面色一暗,说道“那时我二人可是在将军左右,贼寇面对将军的方天画戟,还用得着我二人出手吗,到是你那时躲在一旁杀得痛快,岂不知杀的都是些杂鱼罢了,真正的精锐你们根本没接触到”。 他这么一说,不只郝萌,就连其他几个小将也不干了,其中年纪最大的二人宋宪和魏续,也是最理智的,见众人就要翻脸,宋宪立刻迈步而出,对郝萌叫道“不可放肆,争论军机便争论军机,岂能对长辈失了礼数,二位都督说什么也栽培过我等,绝不可无礼”。 见自己兄长出来说话,郝萌就算不服气也只得点头退在一旁,白苍山翼在的时候,当然是以他二人为首,但是不在时候,这些小辈便以年纪相论,二位兄长多年以来没少照顾众人,所以郝萌脾气虽然暴烈,但还不敢在他们面前放肆。 张辽见宋宪说话,自己虽然名义上是白苍结义兄弟,他们的三少爷,但面子上还是要尊重的,也见机出来说道“宋大哥说得对,咱们讨论一下战况便可,不要自己人伤了和气,不过我觉得此时确是出战的最佳时机,冀州黄巾基本已被扫灭,现在只剩下这贼首张角,咱们在不动的话,怕是错失良机啊”。 “没错,我同意三爷的话,黄巾没剩几个了,咱们在不出手,可连汤都喝不上了”一旁的侯成马上附和,因为张辽来了之后,就数二人走得最近,关系最好,所以张辽说什么他都听。 就在这个时候,帐外突然奔进来一名侍卫,上前说道“启禀将军,运粮官来了,而且说有紧急之事要立刻面见将军~~~”。 第二六八章 智绝郭嘉策动机 风尘仆仆,用来形容此时来人再合适不过了,运粮官,又做押粮官,这个职位别看只是负责运送粮草,但是论身份,却绝不比任何大将要低,因为这个任务~~决定着整支大军的生死。 来人刚一进帐,就发现众多投来的目光是那样的亲切,好像自己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那般被人尊崇。 “德衡你来了~~~一路辛苦了,不知道有什么要紧事如此心急?”吕布看着面前之人,此人的才能别人可能不了解,但是他却知之甚深,而且要说起来,还对众人有恩,所以吕布对他信赖有加,出征之时特意任命他为运粮官,地位扶摇直上,就连一干老将都羡慕的不得了。 此人正是前翻搬来救兵,危急时刻冲出村外请来吕布的马钧马德衡,稍一施礼说道“多谢将军关心,末将不累,倒是这件事非比寻常,还需要就将军定夺”。 “哦?说来听听~~~”吕布惊疑的问道,不光是他,就连众将官都好奇心大起,尤其是张辽等一干小将。 马钧应声说道“末将此次运粮的途中发现了一些情况,赵国之内有不明行踪之人,末将感觉这些人鬼鬼祟祟,所以深夜查探了一番,发现乃是黄巾贼寇在暗中行动,只是不知道有何目的,末将怕打草惊蛇,所以没敢太过深入,只得赶回来向将军汇报”。 吕布沉吟了一下问道“可发现他们的大致数量?”。 “应该不下两千之众,深夜之中虽然看不太清,但是从营盘的大小可以推断出来”。 张辽一听,兴奋的笑道“师父~~哦不~~将军,不如我带一队人马前去查探一下,要真是图谋不轨的话,也好早些铲除,以绝后患”。 吕布挥了挥手,摇头说道“在摸不清敌人虚实的情况下,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这批人既然能深入皇甫嵩背后而没被察觉,定然身手不弱,究竟有何阴谋,还是要查探清楚为好”。 一旁的副将魏越也赞成道“此时乃大军决战的重要时刻,咱们兵力稀少,此时分兵绝非上策,如无必要的话,还是先不要理会他们了”。 就在此时,帐外侍卫禀报“将军,郭郡守来了”。 “有请~~”吕布一听郭缊来了,连忙请进帐中,此人虽说名义上是自己先锋官,但官职却远在自己之上,所以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身在朝中,这些繁文礼节还是要遵从的。 郭缊翻身入帐,身后跟着二人,一个是副手秦宜禄,另一个便是自己最为看重的子侄郭嘉,自从智破石门阵以来,不论大小场合,郭缊都要带着他,好叫他增长见识,也间接的打打关系,为日后的仕途铺路。 这时候来到吕布的营帐,正是因为听说正在商议讨贼之事,所以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刚一进帐就面色不善的问道“吕将军,我说什么也是军中先锋,如此重要的军机议事为何不通知于我?”。 “呵呵~~~郭郡守不要见怪,我家将军乃是见郡守太过劳累,所以没有打扰罢了,而且我们此时只不过是自行议论一番,还没到做决定之时,真正的军机会议怎可能不叫上郡守呢”魏越人老成精,这种和事佬当然要他来做了,抢先上来客气一番。 吕布见郭缊面色缓和了不少,也点头说道“奉先的疏忽,郭郡守如要问罪,责问我便是了,我自当赔罪”说罢起身施了一礼。 郭缊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这就是直脾气的好处,见吕布赔罪,又有人赔笑,一改大笑叫道“哈哈哈~~~没事没事~~吕将军下次记得叫我便是,这点小事就算了,不知道大家讨论得如何了,需不需要在下拿个主意?”。 “唉~~我等众人只不过因为何时出兵正在争论不休,这些年轻小辈总时想着要冲阵杀敌,我等自然阻拦,不过此事也没个结果,但却有另外一件事,还想说与郡守听听”。 “哦?有何难事说来听听”郭缊问道。 魏越又把刚才马钧所说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等说完之后,只见郭缊紧皱着眉头,脑袋一个劲的摇晃“这帮该死的贼寇,好不歹的不呆在城中等死,没事大老远跑到赵国地界干嘛?难道还想偷袭皇甫嵩的背后?真是太小看他了吧~~~”。 话音刚落,只听身后一声惊叫“不好!!!!大事不妙!!”。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郭缊背后的少年儒生面露愁容,当时就提起众人的兴趣,张辽一步蹿过来问道“何事不妙?”。 “曲阳危矣~~~”郭嘉暗叹了一声,沉声说道。 “此话怎讲?”不光是张辽,此时就连吕布都不敢相信的问道,众将的神色就更不用说了,一个个的都震惊当场。 郭嘉思索了一下缓缓说道“黄巾贼寇被困在信都之内,在堂阳被破之后,便是一座孤城,古语有云,孤城不可守,在皇甫嵩大军压境,又有朝廷源源不断的补给的情况下,信都被破,贼寇覆灭只是早晚的事,可以说,此时他们已经是死路一条了”。 “那曲阳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张角确实是个人物,置死地而后生~~这一步走的极险,皇甫嵩深入冀州,背后必定空虚,黄巾贼寇只要掐断他与后方的联系,便可以把他拖死在安平这块死地,而曲阳便是这最重要之地,失了曲阳,恐怕皇甫嵩军中必乱,能不能活着回雁门都是个疑问”。 “没这么简单吧,他区区两千人马,就算偷城得手,难道还能守得住吗?别说皇甫嵩回军,就是钜鹿太守郭典,恐怕也不是他们能对付的”。 郭嘉摇了摇头,叹道“皇甫嵩在曲阳之中停留的时间太短,黄巾的势力没有彻底拔除,只要曲阳一被偷袭得手,马上就会有大批潜伏的贼寇奋起,凭我大伯那点人马,怕是无济于事,皇甫嵩就算想回兵,信都中的大军也不是吃素的,到时候背后掩杀,一击可破他雁门精锐”。 吕布迟疑了一阵问道“你为何如此断定曲阳之中的残余就会起事呢?那些被打怕了的盗匪,恐怕不是随便煽动一下就有勇气战斗的”。 “将军说得不错,但是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您却忘了”。 “什么?”吕布疑问道。 “张角!!!”郭嘉冷冷的说道,这个名字惊震了所有人,就连吕布都一时哑口无言。 一旁的郭缊虽然是个大老粗,但是这点道理还是能明白的,他不敢相信的问道“嘉儿,难道说,张角要亲自偷城?”。 “不错,只有这样,黄巾贼寇才能死中得活,所以我说他这一步走的极险~~~置死地而后生,不然的话,黄巾军的下场只有覆灭一途”郭嘉冷静的分析完,静静的看着众人的表情,刚才自己也是临时想到的,要说依据,全然没有,但是心中却无比的坚定。 “你等以为如何?”吕布终于说话了,此事要是成真,别说皇甫嵩了,恐怕整个冀州,乃至整个大汉,都要重陷入大乱之中,那个时候在想剿灭他们,又要费不知道多少周折。 众将无语,就连一向容易冲动的郝萌等小将都闭口不言,此事关系重大,没人敢轻易决断。 “我去!!”还是张辽第一个说道,年轻气盛也需要绝对的实力支撑,年轻一辈之中,也就是他有这个胆气敢说出来。 但是吕布却摇了摇头“既然张角身在阵中,还是我去最稳妥,这里就交给郭郡守暂时打理,除了德衡之外,其余人等尽皆留守,抗命者斩!!!”。 军令一下,众将都不再多说什么,吕布很少下死命令,但是只要下了,那就是绝对的,不可改变的,众人只有服从,就连身为郡守的郭缊都没有再提议什么。 大帐之外,吕布只点了二百近卫,这是自信的表现,也是为了给众将留下足够多的人马,身边只有一个领路的马钧,再无其他人。 “你等留守军营之中,一切事宜都要听从郭郡守之意~~~郭郡守,此处我就交给你了~~~”吕布骑在马上,低头看着众人缓缓吩咐道。 “放心吧吕将军,只要我郭缊在~~大营便在,我亡了~~大营也要在!!”郭缊坚定的说道。 吕布只是淡淡一笑,一甩缰绳扬长而去,身后二百近卫和马钧紧紧跟随,带走的~~还有众人提着的心,因为他所面对的对手,恐怕是整个天下间最为厉害的人,吉凶祸福谁也不好推测,心中都只有一个希望,那便是得胜而归。 就在吕布离去之时,他一生中最厉害的敌人,黄巾匪首张角,此时也正站在山坡之上,挑高远望,前方不远处便是曲阳城,要不是自己所非人,也不会变成如今这个局面,刘石的愚蠢和背叛,促成现在这般困境,想当初张曼成提醒过自己,此人不可用,但多年的跟随,还是叫他心软了。 悔不当初,为时已晚,如今自己的两个兄弟和张曼成都相继离开,一干渠将祭酒也作鸟兽散,自己身边再也没有可信赖之人,可以信任的只有自己了。 “上师,兄弟们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行动~~”。 张角收回思绪,为了自己的大业,为了自己平生的志愿,这最后一击一定要完成,绝不能失败。 眼神一变,一挥手叫道“上!!拿下曲阳~~~”。 第二六九章 郭太守狮子张口 “哈哈哈哈~~~我倒要看看皇甫嵩的下场如何”。 巨鹿城中,率先得到消息的便是太守郭典和子侄郭图,二人一收到曲阳陷落的消息,立刻拍案而起,而反应却截然相反,郭典放声大笑,郭图则是在一旁心生偷笑。 “叔父,曲阳陷落~~~皇甫嵩必会派人前来求救,到时候咱们应该如何?”郭图轻声问道。 郭典被问的一愣,虽然皇甫嵩与自己有家仇,但毕竟是私人恩怨,在国家大事面前,自当要以国事为重,但是就这样被他指使,心中却又有不甘,想到此处,不由问道“你觉得咱们应该如何?”。 郭图微微一笑,应声说道“叔父的意思我知道,国事为先嘛~~~但是也不能叫他皇甫嵩太过得意,到时候咱们只要如此便是了~~~”二人一阵商议过后,又是放声大笑起来。 皇甫嵩在两日之后也收到了消息,这种要命的军情,自然是八百里加急,马不停蹄的回报,在接连跑死了三匹快马之后才把军情送到。 “什么!!!曲阳失守,为什么会这样,是何人所为?”皇甫嵩大声质问,不过这都于事无补,木已成舟,在愤怒也无济于事。 一旁震惊的众将迟迟才反应过来,傅燮率先说道“将军,曲阳乃重中之重,接连冀州雁门的要冲,绝不可失,否则我军休矣”。 “父帅,请给我一支兵马,我一定把曲阳夺回来”皇甫郦心中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这可是个大好时机,不但可以立功,还可以好好表现一番,对于危险他却丝毫没有在意,一个小小的曲阳,还不是手到擒来。 “少将军不可!!”傅燮连忙阻拦,就连皇甫嵩都不明所以,耐住性子听傅燮之言,只见他接口说道“曲阳城坚壁厚,绝不是随便一支人马便可攻破,少将军此去凶多吉少,所以绝不可逞强,还需从长计议”。 皇甫嵩一皱眉头说道“既然城坚壁厚,为何会如此容易便被攻破?”。 “在下以为,定是敌人暗中偷城,不然绝不会如此无声无息被攻破,而且其中定有高手助阵,现在城中肯定戒备森严,再想偷袭绝不可能,所以只能正面交锋,这样的话,些微兵力怕是无用啊,将军还记得当初攻破曲阳是何等艰难的吧”。 众人记忆犹新,当然知道曲阳是多么的易守难攻,要不是丁家少爷的妙策,和沮授的舍身,恐怕现在也还在城外惆怅呢,直到现在沮授也是消息全无,也不知道身在何处,所以众人都默而无言,静静的等候皇甫嵩拿主意。 “南容~~依你之见,应当如何?”皇甫嵩当然知道曲阳的重要性,当下忙问道。 傅燮沉思了半晌,伸出两根手指说道“当务之急,只能先派人前去求救,一个是常山郡的公孙部众和开笼寨人马,他们人数虽少,但实力不弱,尚可一战”。 “那另外一处呢?”。 “这个~~~”傅燮迟疑了一下无奈道“只有求救于巨鹿太守郭典了,不过此人能否出兵,却是未知之数,将军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的好”。 “当此国难之时,他郭典难道还敢按兵不动,抗命不成?如此的话,我定挥军先扫平了他再说”皇甫嵩大怒叫道。 傅燮闻言,只得阻止道“这个时候,将军就算想回军恐怕也不可能了,那信都城中十余万贼寇精锐可不是摆设,只要咱们大军一动,必定会从背后掩杀,到时候咱们大军一乱,只能全军覆没,所以郭典那边,还是以安抚为好”。 皇甫嵩闻言面容一紧,冷哼了一声说道“就叫他得意几天罢了,传我将令,命他两部人马出战曲阳,说什么也要夺回城池!!!”。 说是命令,但此时传令官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分两拨人马前去求援,其中一部正是皇甫嵩的近卫长梁衍,此次来巨鹿的任务最为艰巨,所以只能找个最为信赖之人,等他赶到巨鹿的时候,正好赶上大批的农人出城劳作,梁衍心说~此时节虽然已到了春耕的日子,但是大乱未平,此处又是战乱最重之地,他钜鹿太守为何不派人制止呢? 想归想,但是军务也要及时传达,赶忙报信城下,自有人接引着来到了城主府中,此时太守郭典正与文武众将商议要事,见传令官来到,不由问道“你可是皇甫将军的传令官吗?急匆匆的来此有何要事?”。 “回太守,在下梁衍,乃将军帐下侍卫长,曲阳被破,我家将军被困在信都城下,此乃是与黄巾贼寇交战的关键时刻,曲阳重地不容有失,所以还请太守发兵夺回城池,这里是我家将军的手书,请太守过目”梁衍把随身令牌和书简交给郭典,低头等候听令。 郭典打开书简,慢条斯理的看了一遍,微微叹息道“要说起来,我确是应该出兵相助,但你来的时候也应该看到了,此正是春暖耕种的重要时节,如此大事岂可耽搁,不然别说我城中的粮草,就是上供给朝廷的赋税都难以筹备,这可是欺君之罪,我郭典也不敢延误,不如这样好了,你回去告诉皇甫将军,就说我尽快处理完春耕之事,之后立刻出兵曲阳,这样可好?”。 梁衍也不是傻子,如此明显的推脱之言是个人都听出来了,不由得心急道“太守明鉴,春耕一旦开始,最少十几日,迟则月余之久,我雁门十万大军在堂阳城中的粮草已经等不到那个时候了,要是不夺回曲阳,我军粮草供应不及,十万精锐恐怕有覆灭之危,还请太守尽快出兵才是”。 “我也有我的难处啊,我听说皇甫将军日前攻破了堂阳,那座城池最为富足,城中粮草定然不少,也应该够支撑到那个时候了,你要知道春耕时节不容错失,一旦错过,整年都会陷入粮荒之危,这个险我不能冒啊~~~~”。 “堂阳城被贼寇所占,早已经抢掠一空,岂会剩下多少粮草,我大军危在旦夕,雁门十万精锐难道还比不上太守一城之地的春耕重要吗,等事后,我家将军自然会供应太守整年的粮草,太守还是发兵吧~~~”。 这时郭典还没说话,站在一旁的郭图却抢先一步叫道“空口无凭!!怎可信之!!一城之地的粮草数目巨大,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家将军,到时候你翻脸不认帐,我们只能哑巴吃黄连了,这个风险太大,叔父决不能冒险”。 “唉~~~毕竟是国家大事,雁门十万精锐的性命也非比寻常,我要是能帮的话,肯定出手相助,但你说说,正赶上这个时节,你叫我怎么办?”。 梁衍看着他们叔侄二人一唱一和,红脸白脸都叫他们伴了,但是自己身负的重任却说什么也要完成,咬了咬牙,叹声说道“太守如果有什么要求,直说便是,我家将军只要能答应的,定全部应准”。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为国出力还能有什么要求吗?我这不是两相为难吗~~~公则,你看我应该如何?”郭典为难的说道。 一旁郭图心中阴笑两声,缓缓说道“既然叔父为难,咱们也只能略尽绵力了,这样好了,叔父可先支援皇甫将军一些粮草,然后咱们从东门出兵,那边耕地稀少,倒是可以容大军缓缓通过”。 “真是感谢太守和公则先生,我家将军一定会厚厚的报答二位~~~”。 梁衍话还没有说完,只见郭图一摆手又说道“我大军出征,必要有落脚之处,不然后勤供给不足,岂不是会和皇甫将军陷入同样的困境,这样好了,曲阳之侧束鹿安乡二城的指挥权叫皇甫将军交给我们,我军也好从中调度”。 刚才还高兴万分的脸上顿时哑然愣住,二城的重要性虽说比不上曲阳,但也是两座城池,又是曲阳的犄角之城,其战略地位也不低,看样子这巨鹿太守是早就盘算好了,次一回狮子大开口,可真是够狠的。 虽说不情愿,但是梁衍此次出来的时候,傅燮万千叮嘱过自己,什么条件都尽量答应,只要不是要雁门十万精锐的指挥权,就全都应承了他,所有的事都等到战后再说,而且皇甫嵩此次给了自己调动大军的最高将领—将符,可见此事的严重性。 “太守所说之事,我带将军答应了,既如此,事不宜迟~~~太守现在便可派人跟我一起去二城交接军令”。 梁衍说完此话,所有人都惊了一下神,就连郭图都是为之一愣,没想到他答应的如此痛快,本以为要讨价还价一番,最后就是要来一座城也好,不由得暗中后悔没有多宰他一些,但是事已至此,现在反悔也晚了,名门讲的就是一个信字,当然不能言而无信。 “那好吧,徐邈~~你就跟他走一趟吧,可不要叫我失望啊~~~”郭典一声令下,小将徐邈面色大喜,万没想到自己平步青云,这可是城主之职,非同一般。 连忙下拜说道“下官一定尽心竭力,报答太守的厚恩”说罢跟着梁衍一起离开了。 二人走后,郭典迟疑了一下问道“咱们真的要出兵攻曲阳吗?我听说曲阳被攻破之后,不知道为何,暗藏的贼寇又都聚集起来,此时可已经有了三四万之众,咱们这点人马怕是不够用吧”。 “呵呵~~~叔父太实在了,咱们虽然答应了他,但是如何出兵,何时出兵,怎个攻法却是咱们说了算,只要我想,拖上他一年半载也不是不行,这回咱们算是白得了两座城池了~~~~”。 郭典闻言哈哈一笑道“如此甚好,等下你也去选上一座城池,到时候咱们三城合力,看谁还敢欺凌我郭氏一族”。 第二七零章 传令官巧遇王尊 梁衍带着郭图徐邈来到城外,不远处正有几匹快马等候,见到三人出来,面容不变,只是静静等候。 令郭徐二人意外的是,这个侍卫长兼传令官竟然特意上前施礼,看来这批人当中,还有位高权重者。 “二位,我介绍一下,这位便是皇甫二公子皇甫郦,我们公子此次特意来此,也是为了这曲阳一事”。 皇甫郦离开他父亲身边之后,又变成了一副沉稳之态,面色不变地见过二人微微一笑说道“好说,此次侍卫长身负重任,我等不过随行罢了,也帮不上什么忙,看二位先生都是有大才之人,也算是叫小生得开眼界”。 徐邈暗笑一声,自己的年龄比他还小,竟然被说成先生,可见此人必攻于心计,客气的拱拱手道也没说什么。 一旁的郭图听闻是皇甫嵩的公子,倒是特意打量了几眼,呵呵一笑回应道“我听闻皇甫二公子随父出征,立了不少战功,真是可喜可贺啊~~~郭某在这里先预祝二公子前程似锦了”不过话锋一转又说道“但是我还有所耳闻,北地城中皇甫大公子实力雄厚,又有皇甫老侯爷在背后撑腰,二公子现在这个位子~~~恐怕做的也不太稳当吧”。 皇甫郦一开始还是和颜悦色,听到此处突然面容一变,自己的心事被此人一口道破,想起兄长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心里就有一种压抑感,现在被郭图这么一说,顿时心中不快,面色自然也就发暗下来。 “这位先生真是眼光独到,不知如何称呼?”。 “好说~~在下郭图郭公则,巨鹿太守乃是在下叔父,你我日后联合破贼~~还要二公子多多关照一二才是~~~”郭图拱手说道。 皇甫郦见此人是郭典的子侄,心知关系重大,此时不便发作,只得应声道“原来是公则兄,在下早有耳闻,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刚才兄之言,正是小弟的心头所烦之事,现如今我高祖宠信大哥,小弟也只得远走雁门,不然别说地位,恐怕性命也难以保全啊”。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二公子明哲保身也是难得之举,希望相安无事便罢”郭图客气两句也就不再多说,毕竟他皇甫家越乱越好,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 梁衍看着二人寒暄完了,上前说道“那咱们就快些办了正事吧,我也好快些回去交差”。 “好~~~不知侍卫长要如何交接二城的将印啊?”徐邈上前问道。 这个时候,城守交替一般都是朝廷任命,需要正式的文书,但是束鹿安乡二城这样的战乱之地却是例外,临战之时,攻下城池当即便可治理,可以说战乱持续的越久,城池便可把持得越久,战后朝廷自当论功行赏,再收回那就另当别论了,但是也有战后朝廷就此把城池直接封赏的,这种事屡见不鲜,只要不是极为重要的城关,都大有可能就此落在手中。 梁衍从怀中掏出一个将印说道“此乃皇甫将军的将符,正是交接的最佳凭证,二位大可放心便是”。 此符一出,站在一旁的皇甫郦顿时双眼放光,面上露出一丝贪婪之色,虽然只是一瞬间的变化,但还是被郭图看在眼中,心中不由得暗自嘀咕“看来这老东西谁都信不过啊,这是相互监视~~~”。 梁衍把将符一收说道“这回二位总该相信了吧”。 “当然,有将符在又有皇甫二公子作证,我等岂会不信,那咱们这就走吧”郭图点点头,了有深意的看了皇甫郦一眼,微微一笑,大队人马朝着二城出发了。 另一处传令官奔到常山郡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马不停蹄的径直来到了真定城下,抬头看了看不算高的城楼,气喘吁吁的长出了一口气,只要进入城内,便可搬的援兵,虽然公孙度与开笼寨两部人马数量有限,但聊胜于无,毕竟好过去巨鹿的梁衍。 想到这里,刚要上前叫城,突然背后一直冷箭直奔他背后射来,传令官心中一惊已经感应到了有人偷袭,但这一箭来得太过突然,等到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闪。 ‘啪~~’一声,一箭正好射在左后肩头,传令官一声惨叫,人在马背上差一点栽下来,晃了几晃才稳住身形,用手一捂伤口,按下身子咬着牙拨马便逃。 这个时候已经从远处的树林中窜出了几匹快马,朝着传令官杀了过来,见到他中箭却没有落马,带头的心中一惊,没想到皇甫嵩军中的兵士都是如此的精锐,一个传令的还能有这样的反应和忍耐力,真是不服不行啊,比起自己手下这些废物可强的太多了,一边想着,一边紧追不放。 一前一后两方人马就这样奔了下去,前面传令官的坐骑虽然都是雁门军中的良品,但毕竟奔波了两日之久,此时已经非常疲累,两个鼻孔之中不断的呼出热气,眼看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进,马上就要被追上了。 传令官心中一着急,抬眼一看,不知何时自己已经奔到了一片山丘地带,心中拿定主意,朝着一个最高的山坡后面纵了过去,人刚刚越过山坡~~拔出匕首在马屁股上狠狠地一刺,然后翻身跳了下来,强忍着疼痛在地上翻滚了几周,藏身在了一片灌木丛中。 只听见身后一阵马蹄声奔过,因为有山丘阻挡,耽误了一阵时间,所以距离又拉开了些,众人追着传令官的马径直追了下去。 “呼~~~”长出一口气“总算是躲过了一劫,这批人看来早就埋伏于此,想必是阻拦有人来求救兵的,我这一次死里逃生也算幸运了”想到这里,缓缓的翻过身来,肩头的箭深入肩骨,不能轻易拔出,可见出手之人功力不俗。 蹒跚着刚想要起身离开,就听见远处又有马蹄声响起,“不好~~一定是发现马背上无人,又翻过来寻我了,留在此地死路一条,赶紧走~~~”。 他想要赶紧离开,但是追兵却来得更快,转眼间就奔到了近前,当先一人看了看地上的血迹,冷哼一声叫道“就在此处,给我搜,决不能叫他跑掉~~不然上师面前咱们都讨不得好”。 一声令下,身后十几个追兵铺展开来搜寻,不一会的功夫就找到了灌木丛附近“将军~~在这里了”一个兵士发现了正要逃窜的传令官,立刻大叫起来。 “给我围住,要死不要活,直接围杀~~~”远处的将军立刻拔地而起,身形连闪,一边叫喝着一边朝这边跃来。 “他妈的~~老子就算死也要拉你们垫背”传令官见躲不开了,心中发狠,抽出佩刀摆开架势就与众兵士厮杀起来。 寒光闪过,十几个身强体壮的黄巾力士把传令官围在当中厮杀,别看他身负箭伤,但是手中的钢刀却丝毫不乱,咬着牙忍痛拼杀,刀刀见血,几招过后,就已经砍死了三名贼寇,一旁众人见他勇猛,吓得谁也不敢上前,只是围在四周不断的游走。 黄巾将军看在眼里,心中大怒“一群废物,给我闪开~~~”两个起落来到近前,手中长刀迎头便劈,夹杂着呼呼的风声朝传令官头顶砍到。 “当~~”一声震响,二人兵刃交击,传令官身负重伤,勉强挡了一刀,被劈的立刻向后翻去,连人带刀被劈倒在地,肩头的伤口都被震开,鲜血不断的流淌。 黄巾将军阴笑两声说道“垂死挣扎~~~想搬救兵,碰上我算你倒霉~~”说罢举刀就砍。 传令官坐在地上,见头顶长刀下落,心中一凉,心想今日必死无疑,就在他闭目等死之际,突然一声厉喝,两条人影速度极快的扑了过来,人还未到,一道剑光却已经甩手而出,一把短剑迎空射到,正打在下落的长刀上。 “啪~~”黄巾将军被击的长刀一歪,从传令官的身侧劈下,险险的擦肩而过,就在他大惊之时,两条人影已经横在面前。 来人一男一女,男的一身白衣,腰佩长剑,风度翩翩,女的更是英姿飒爽,一身大红袍,背后还披了一件红色的披风,看上去就像一个火球,面白如雪,颜似寒霜,此时怒盯着面前的黄巾将军,好像随时可出手取人性命。 “你是何人?此事与你们有何关系?为何要插手?”。 “哼哼~~~你们这些黄巾贼寇,被我撞上了还想活命吗!!!”女的一声娇喝,双手一抖,两条软鞭抖动开来,二话不说,身形一闪,好似一团烈焰,在人群中穿插起来,“啪啪啪~~”鞭子的抽打声不绝入耳。 等到她在停下来的时候,地上已经满是不断**的兵士,四周的黄巾贼寇无一例外的都被她抽翻在地,有两个最惨的迎面劈上,此时已经奄奄一息了。 黄巾将军吓得向后退了几步,到第一口凉气问道“你到底是谁~~~~”。 “哼~~在这常山郡中,还敢问我姓名~~~告诉你也无妨,我便是玉门寨赵霜,遇上我~~~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了!!!”。 “血罗刹~~~”黄巾将军大惊失色,玉门寨一战,早就有逃得性命的喽啰把经过传了回去,血罗刹杀人不眨眼,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穿。 第二七一章 姜伯奕传令玉门寨 赵霜柳眉一横,杏眼圆睁,娇喝一声“既知我名,还不领死!!!”说罢双鞭一抖,人已经出现在了黄巾将领身后。 身法太快,加上黄巾将领早已被她之名所震惊,正在六神无主之时,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右手的鞭子已经缠上了自己的脖颈,赵霜单手用力一拉,一个彪形大汉~~竟然被她拉的腾身飞起,整个人在空中划过,直直的撞在了一旁的树上。 “嘭~~”一声闷响,还夹杂着几声骨裂之声,刚才还耀武扬威的黄巾将领,此时已经软软的滑落在地面,身子微微一晃,再也没有站起来。 赵霜还不放心,反手一甩,左手的鞭子啪的一下把地上的短剑卷了过来,人也随之而起,身形落到黄巾将领身边,短剑噗的一下刺入了他的后心。 拔剑,收鞘,入怀,看了一眼地上的死尸,冷哼一声翻身就要离开,一旁的白衣男士迟疑了一下,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就在二人正要离开的时候,突然半坐于地的传令官大叫一声“请留步~~~”。 赵霜回头看了看他,眉头一皱问道“你逃得一命还想怎样?因为他们是黄巾贼寇,我才出手杀的他们,可不是看你可怜才救你的”。 “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进,虽然姑娘这么说了,小可也不好多纠缠,但要务在身,还有是想向姑娘打听一下”。 “你有何事?”赵霜回过身来问道。 传令官苦笑一声说道“实不相瞒,在下乃是雁门皇甫将军帐下传令官,姓姜明叙,今次特地奉了将军将令来常山之地求援,不过在下此时身负重伤,料想是不能如常完令了,所以还想有请姑娘与这位先生相助,帮我传个书信,此时事关重大,还请二人看在江山社稷的份上,出手相助~~~”。 赵霜听罢,看了看一旁的白衣男子,眼角色出一丝笑意,又回头问道“你准备去何处求援?”。 姜叙看了看四周,叹道“在下本已经到了常山真定城,皇甫将军帐下先锋此时应该就在城中,我正是去找他们的,一个名叫公孙度,另一个是开笼寨主丁苍,此人是并州刺史的养子,极好辨认”。 “呵呵呵呵~~~你去了也是白去,他们根本就不在真定城内~~”赵霜呵呵一笑,出口说道。 就在这时,旁边的男子一摇头叹道“霜妹真是急性子,怎么如此轻易相信他人呢,待我再问问不迟”。 白衣男子向前两步,来到传令官面前,面容突然一正说道“你说你是皇甫将军帐下传令官,有何凭证?”。 姜叙一愣,眼前的男子气势逼人,立在面前就好像一棵苍松般坚挺,隐隐的还透出一丝杀气,自己只要一个回答不好,恐怕就要身首异处~~~可要说凭证,印信令箭都在马上,自己跳马逃生的时候太过紧急,也没来得及拿出来,此时要如何证明呢? 正在心急之时,突然远处一声马嘶,传令官马上大喜叫道“我的马回来了,这位先生,在下的印信都在马上,先生不信可自取,一看便知真假”。 白衣男子点了点头,回身一看,一匹神骏的黄马飞奔而来,来到近前之后,先是侧头看了一眼白衣人,然后才缓缓的来到姜叙身边,低下头轻轻的摩擦他的肩膀。 姜叙微微一笑,自己这匹爱马从西凉带来,多年跟随,感情非同一般,此次要不是性命攸关,也不会出此下策,不过现在能见它回来,心中还是一阵欣慰,抬头说道“印信就在鞍下,先生自取吧”。 “查看就不必了,阁下所言我相信了,只是不知道皇甫将军为何要如此紧急的求援?据我所知,雁门十万精锐应该已经逼近信都,此时应该正与黄巾主力交战,难道是作战不力?凭雁门精兵的强大实力,难道还打不赢区区贼寇?”。 姜叙疑惑的看着白衣人,不解的问道“先生为何如此清楚我军动向?”。 “实不相瞒,在下正是开笼寨副寨主王尊,前翻我也在皇甫家将军左右走动过,只是没有见过你而已,所以刚才才会怀疑~~~”。 “阁下便是江湖人称金剑书生的王尊?”。 “当然,还会有假不成”这时一旁的赵霜也走了过来,见他不信,顿时气愤地说道。 “不会不会~~是真的便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姑娘刚才所言,我就算去了也无用,是否说的便是这个意思?”。 “废话,公孙家的人马与开笼寨众人,现在都在我玉门寨中暂住,真定城中那帮废物早在黄巾刚刚大乱之时,就已经卷铺盖逃了,要不是我们玉门寨,这常山郡还不知要被祸害成什么样呢”。 “玉门寨~~~我倒也有所耳闻,姑娘便是玉门寨中的血罗刹赵霜吧,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还有金剑书生的大名,在下也早就如雷贯耳,没想到今日都被我见到了”。 “行了,别说废话了,皇甫嵩这老家伙到底怎么了,手握十万精兵还能被打败吗?那还不如回家种地算了”赵霜冷哼一声,可见对于皇甫嵩成见颇深,这也是公孙度整日唠叨的结果。 姜叙长叹一声,他又何尝不是如此想呢,但军命难为,自己既然在人帐下听令,也只有服从的份,皇甫嵩就算在无能,自己也无法可依,难道像阎忠沮授那样远走他乡吗?自己的本事怕是还没有这个资本。 可笑了一声说道“一言难尽啊,我们雁门大军本来顺风顺水,就连重镇堂阳也已攻破,没想到~~~~哎~~~”。 姜叙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听的王尊二人膛目结舌,万没想到这个张角这么狠,竟然偷袭曲阳,还被他得手了,王尊马上就想到了后果的严重性。 “难道是张角亲自出手了?不然的话,曲阳如此重兵把守之处,怎可能轻易被攻破~~~”。 “王先生所言有理,而且短短三日之内,曲阳之中便聚集了三四万之众的贼寇,好像死灰复燃一般,暗中隐藏的贼寇一夜之间都冒了出来,要不是张角,谁还有这么大的号召力~~~”姜叙马上应声说道,对王尊的说法非常赞同。 赵霜见二人谈得投机,一伸手拦道“此处并非说话之地,还是回寨中详谈吧,既然你是来搬援兵的,有什么话~~~等见了公孙家的人再说不迟”。 姜叙心中暗道不错,毕竟开笼寨人马不多,真正的援手还是公孙度,自己此番要不是被黄巾贼寇暗算,恐怕只能空手而归了。强忍着箭伤,三人一同上马朝玉门寨而去。 山寨之中,戒备森严,且不说玉门寨本就调度有方,寨中兵马有朱灵路昭统领,也指挥得法,加上赵霜血罗刹进来的威名,远近投奔之人不少,山寨的声势更加的壮大。 公孙度与开笼寨的人马来了之后,双方更是就统兵与训练上时常切磋,二位统领加以军法治寨,显得更加的森严庄重。 此时众人围聚在议事厅中,姜叙的箭伤被简单地处理了一番,还好不是毒箭,此时除了臂膀不能活动自如,其他倒无碍,见到众人之后~~精神也显得不错,所幸也不休息,直接说出了来意。 “哈哈哈~~~皇甫嵩真是自作自受啊~~可叫我出了一口恶气,这张角虽是妖道,但这一回做的却非常得我心意~~~”。 众人面面相愕,看着公孙度喜形于色,开笼寨一干将领也不好多说什么,就连自己帐下阳仪李敏也拍手称快,最后还是华歆咳了两声,这才打断公孙度的得意忘形,毕竟皇甫嵩帐下传令官还在,这个场合,如此喜形于色实在是不便,华歆左右看了看,缓缓说道“既然姜令官奉了皇甫将军之命来求援兵,那咱们便计议一番,看看应该如何再破这曲阳”。 “要我说,咱们不如就在此看看他皇甫嵩的笑话,何必为他拼死拼活,到头来还不是什么好都捞不到,雁门那边还有十万精锐留守,叫他们自行发兵便是了,求咱们干嘛?”李敏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 公孙度立刻点头称是“说得对,我就不发兵,看他皇甫老儿能奈我何”。 “将军不可胡言,皇甫将军虽然对咱们多有亏欠,但毕竟是直属上官,此次出征乃是奉了圣旨,咱们违命的话,岂不是犯了军法,到时候他更可找机会处置我等,此乃下策,不可取”华歆摇头阻止道。 一旁开笼寨众人本来算是看客,皇甫嵩此次传令并没有特意提起他们,但是以他们双方的关系,此时当然要共进退了。 高顺听华歆说罢,也点头称是“华先生说的不错,落人口实的事不能干,既然是军令,那咱们只有遵从了,但是这个曲阳城非常坚固,咱们前一次费了半天周折,最后用计才破了此城,这一次再想破城怕是没这么容易了,更何况城中很有可能是张角坐镇,岂不是难上加难”。 公孙度怒哼一声“这不是叫咱们去送死吗,凭咱们这点人马,别说攻城了,就算野战恐怕也不是对手,张角的实力深不可测,谁能力敌?”。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有人说道“妖道的实力真的这么厉害吗?我倒想见识一下”。 赵霜一听声音立刻大喜叫道“哥哥回来了~~~”。 第二七二章 赵子龙初见王尊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从厅外迈步走进一个青年,身材消瘦,面容俊朗,一身青白色的长袍,外面披了件灰白色的披风,看上去即精干又飘逸,整个人挺拔如松,好似一杆笔直的钢抢。 王尊心中暗念“此人便是赵霜口中的哥哥,玉门寨之主了,没想到竟然如此超然脱俗,名不虚传~~~”。 来人见众人神情严肃中透着疑惑,微微一笑上前说道“诸位不必客气,在下便是玉门寨之主,姓赵名云字子龙,我这个地主做的不称职啊,叫各位见笑了~~~”。 “原来是赵寨主,我等不请自来才是失礼,今日得见寨主,我这心才算踏实下来,真是叨扰了~~”众人之中,华歆最是能言善道,一般这种场合,出来打圆场的自然是他。 不过赵云此时只不过对他微微一笑的点了点头,眼神却看着王尊的方向说道“这位先生便是江湖享负盛名的金剑书生了吧,在下久有耳闻,没想到竟在自己的山寨中见了面,真是缘分啊~~~”。 “在下失礼~~之前因为一些缘故结实令妹,此次特意来叨扰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赵寨主不要见怪才是”王尊见人家主动来和自己说话,心中已经发觉不对劲了,看来自己的事人家都知道了,想瞒也没用,还不如开门见山的好。 “哈哈哈哈~~~那里的话,我还要多谢先生呢,要不是你的消息,我这玉门寨岂会如此轻易的躲过此劫,现在弄不好已经成为残砖破瓦了,在下感激不尽,请受我一礼”说着就要失身行礼。 王尊一听,连忙伸手相扶说道“别别~~~寨主何必如此客气~~~”,正说着话,手已经碰到了赵云的臂膀上,突然之间~~王尊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临身,好像一座大山附体,面前的赵云一动不动的双手合十,面上还带着淡淡的微笑。 “试探于我?”王尊马上想到此点,内体真气运转,开始催发起了自身的功力相抗衡,二人就这样真气相交,默默地呆立于大厅之中。 就在此时,一旁的赵霜面色一变,身形一动已经来到二人身前,娇喝道“哥哥~~你为何如此~~”说着就要上前动手拉人。 赵云哈哈一笑,还没等赵霜碰到自己,身子一歪已经倒退了出去,径直来到朱灵路昭二人身前说道“王先生好功夫啊,大名鼎鼎的金剑书生果然名不虚穿,此次赵云算是见识了”。 “那里的话,赵寨主才是神功盖世,不同凡响,在下这点微末伎俩,与寨主比起来差得远了,实不敢当此盛赞~~~”。 王尊从刚才的一阵交击之中边看出来了,这个玉门寨之主的实力,实在是太过深厚,自己催发了全身的功力才堪堪抗衡,而且对方还是不断的施压,好叫自己不得不全力施为,看来刚才人家还没有用出全部的功力,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了。 在场之人多是功力深厚者,高顺,高览,公孙度的实力都可说得上出类拔萃,但是刚才那一阵比试,众人也只是有所感应,二人的实力到底如何,还是看不出端倪,此时都在暗中琢磨着。 “哥哥~~~好端端的为何试探人家,怎么说也是客人,你好意思吗?”赵霜一面的怒色,非常生气的说道。 赵云苦笑一声,自己这个妹妹,喜怒形于色,那点心事自己一看便知,怎奈得主见太强,从小又娇生惯养,娇宠惯了,现在怕是自己想阻拦也无济于事,只得叹道“真是客人便好~~~不过依我看,就快变成自己人了吧~~~”。 声音虽小,但是赵霜和王尊还是听得非常清楚,王尊面色一惊,心道果然被看透了,而赵霜小脸一红,嘴上却不依不饶哼道“关你什么事,我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反正你从小都不管我,只知道练武而已”。 他们这边说话声音细小,有都是用内力结音,高顺等人自然听不到,只是心中暗暗感觉,此三人好像有心事一般,倒是华歆站在一侧,看着几人的面色,不由得露出笑意,心中渐渐的明朗起来。 赵云见妹子说得坚决,也明白事不由己,看着王尊说道“王先生的人品在江湖上多有风传,我也信得过,刚才在下试探,也看得出确实身手不凡,不过就这样叫我吧妹子交给你,我却心有不甘啊~~~”。 王尊略显尴尬,这个场合本来是议论征伐之事,没想到这个赵云已出现,马上变成了议论起自己的终身大事,而且自己还不好找借口岔开话题,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在下真心对待霜妹,如有异心天打雷劈,赵寨主有何要求尽管提便是,只要我王尊做得到,就算是死也会办成”。 赵霜听在心里,心中一甜,但是口中却不依道“说什么死,我哥哥是试探你而已,怎会有什么无理要求,再说,只要我愿意就行了,谁也别想阻拦”。 赵云摇摇头无奈的说道“女大不中留,真是说的一点不错,不过我这个哥哥是你唯一的亲人了,你的事我怎么也要管上一管,王先生既然如此说,那我便提一个小小的要求,只要你能办到,我就把妹子许配给你”。 “寨中请讲”王尊坚定的说道。 “曲阳城中正是张角坐镇,此次皇甫嵩来求援兵,你们也不能抗命,此次我就陪你们一同前去,看看这个张角到底实力如何”。 “赵寨主可是叫我攻下曲阳,作为迎娶霜妹的条件?”。 赵爽面色一变,怒道“这怎么行,曲阳城坚壁厚,贼寇众多,别说你们这点兵马,就算加上我玉门寨的兵丁,也不可能攻下,王大哥,你绝不能答应这个条件”。 “你看看~~你看看,我还没说完呢,你们就一唱一和的,你到底还是不是我赵家的人,怎么总是跟我唱反调?”。 赵霜冷哼一声扭过头去,王尊红着脸抱拳说道“不好意思,赵寨主请继续说便是”。 赵云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曲阳攻不攻得下我不管,他皇甫嵩是死是活跟我也没关系,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想见见黄巾教的这个首领张角,看看到底是不是有真本事,你如果能把他从城中引出来,与我交手,我便同意你们的婚事”。 “哥哥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用自己妹妹的终身大事,来满足你的私欲,我不同意~~~”赵霜一听马上神色大变,自己这个哥哥从小痴迷习武,还得到七门之主得意居士的赏识,收为关门弟子,整日习武不停,一身功力超绝,但万没想到的是,今日竟然用自己来做交换条件,真是气死人了。 “要是这个胆识和谋略都没有,怎能配得上我的妹妹,张角身为匪首,要是不铲除了此人,你们也攻不下曲阳城,我出手相助,难道不是反帮你了你们一把吗?我倒成了坏人了,真是没有天理”赵云万般无奈的说道。 王尊一定神色,坚决的说道“就按赵寨主说的办,我一定想办法把张角引出来,霜妹我娶定了”。 “好,果然是条汉子,我赵云非常欣赏,既然如此,你们继续商议便是,我就不就打扰各位了,再会~~~”赵云说罢一抱拳,朝众人施了个礼,转身出了大厅,朱灵路昭连忙跟了下去,寨主久没回来,有很多事需要处理汇报,二人自然要左右相随。 赵云走后,王尊赵霜又回到众人身边,此时所有人都不知究竟怎么回事,这个寨主来去匆匆,都没来得及说上两句话,只是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只有王尊与他相谈了半天,众人自然上前相问。 公孙度第一个问道“王先生,这个赵寨主都说什么了?是否对咱们不请自来心有成见,这样的话,咱们离开便是”。 “没有的事,公孙将军放心好了,我哥哥根本没有就诸位来此说什么,只不过聊了一些家常而已”赵霜一伸手打断说道。 公孙度一听心中稍定,他心直口快,也没有什么花花肠子,既然人家不建议就不提了,还是如何攻下曲阳要紧,点头说道“那好~~咱们继续说说这个曲阳应该怎样攻吧!!”。 高顺要了叹道“曲阳非比寻常,既然有张角坐镇,来硬的恐怕不行啊,凭长教的号召力,用不了多久就会聚集其大量的贼兵,咱们这点人马怕是连一个城门都攻不破”。 此时姜叙抢言道“诸位不用担心,皇甫将军还令派人去巨鹿求援了,巨鹿城中还有三万的精锐,只要咱们联合起来,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这倒是个好消息,咱们这边有两万多人,要是联合起来,能有五六万人马,他曲阳城中就算张角号召力再强,大战过后,能有个两三万人就不错了,还是可以一试的”公孙度喜形于色。 “可是我开笼寨大部都是黄巾降卒,虽然整训了一些时日,但要是见到张角,难保到时候不倒戈,这些人还是不能派上阵”高览提出个问题。 公孙度呵呵一笑道“那也没事,大不了不用他们,咱们还是有一万多人的,加上巨鹿精锐,也不是不能一战”。 就在此时,一旁的王尊却眉头一皱说道“不好,我竟然忽略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恐怕要坏事~~~~”。 第二七三章 公孙瓒深潭刺张燕 黑绝山,山峻奇险,古道清崎,如此雄山险峻之中,想要藏住一支大军,可谓是轻而一举,就好比现在的张燕部众,自从到此之后,无论幽州刺史刘虞如何想方设法的想灭除这批祸害,却始终拿他们束手无策。 此时的张燕,正只身站在阁楼之上远望雄山,双目之中透出一丝忧愁之色,而背在身后的双手之中,紧紧的握住了一封书简,多日以来,张燕正是为了这封书简而苦恼不已。 “张帅~~~您还没有考虑好吗?”背后屋中此时正坐着几员大将,其中最为得张燕器重和信任的非黄龙莫属,此人虽然一时存有私心,但在张燕的威压和利诱之下,渐渐的顺从了下来,加上多年的从属关系,索性死心塌地的留在了张燕身边辅佐,而一般这个时候,率先说话都是此人。 张燕缓缓回过身来,面上还是挂着那叫人看不透的神情,但是众人知道,他这一丝懒散的神色中,却总是别有心思异动。 但是此时,双眼之中却略微有一些迷惘之色,慢步回到厅中,坐在帅位之上长叹一声说道“我张燕自从出世以来,佩服之人少之又少,而且我靠自己的双手,打出来的这份基业,谁也没有依赖过,但唯独上师可算是对我有一些恩情,这一次书简来求,所言之意也是据情据理,真是叫我为难啊”。 “张帅~~~当初你我众人落魄之时,上师总算是帮过咱们一把,这份恩情虽说这么多年也算是报了,但感情却不能说没就没,上师这次派人来求援,咱们如果袖手旁观,日后这心里如何过得去呢?”黄龙虽然站在张燕一遍,但张角的好处自己还是体会过的,要说此人也算是有些良心。 话音刚落,一旁的一名大汉马上反驳叫道“黄龙!!这话也就是你说,不错,上师曾经是有恩于你与张帅,但这些年火里来雨里去,兄弟们用血肉为他打下了这么大的基业,也算是对得起他了吧,如今黄巾是何趋势,大家都应该明白,咱们总不能陪着他白白送死吧~~~”。 此人双眼圆睁,如同牛铃一般巨大,常人的姓名早已忘记,众人都只称呼他为李大目,不光眼睛大,而且力大无穷,在军中也是屡立战功,要说身份算得上与黄龙平起平坐,只不过在张燕面前没这般贴心罢了。 两个意见顿时陷入了争论之中,资历大些的自然站在黄龙这边,但是一些年轻之人,对于张角知之不深,脸面都没有见过,又怎会心存好处,都是不赞成出兵相助。 张燕慵懒的看着双方争吵,两名莽汉也呆呆的立于身后,对于他们来说,有吃有喝便够了,张燕的命令高于一切,所以也不操那份心。 “好了,大家都不要争了,此事非同小可,还要容我多多思量一番再做决定“张燕见众人争论不休,心中烦闷,只念叨了一句便甩手而出,厅中只留下目瞪口呆的众人。 离开议事厅之后,张燕烦闷的心情还是不曾消散,心中一边想这事,一边朝山中走去,这座山自从他到此之后,就把方圆几十里内都转了个遍,其中有几处风景秀丽之所非常中意,时不时的就要去散散心。 这一次张燕走着走着,便到了他最喜欢的一个去处,此地名为梦虎潭,为何叫这个名字已经无从考证,但从发黄的石碑来推断,此地已经被命名的年头不短了。 四周古松之间,深蓝色的潭水古井不波,好像一面蓝色的古镜那样平静,周围说不出的宁静,连一只动物的踪影都见不到,这在深山之中可算是件怪事,因为深山之中野兽极多,其中不乏凶猛的上古恶兽,更别说此地还有水源了。 张燕呆呆的看着平静的潭水,上面不但映射出自己的倒影,而且还把周围的古松一一融入了画境当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张燕发愣的时候,从林中走出一个女子,缓缓地来到他的背后,双手轻轻的在他身后搭上了一件披风。 人还未到,张燕便已经感应到了,但是他心知来人的身份,心中一暖转身笑道“你怎么也来了?“。 “此地不比乡间城镇,山林之中寒风较大,还是多批件衣衫的好“女子轻声应道,声音好似黄莺,极为悦耳,令人心情愉悦。 但是张燕心事重重,只是苦笑一声说道“无碍,凭我的本事,这点山风算得了什么,你还不了解我吗?“。 要说起这个女子,还是张燕初到幽州之时巧遇的,也不知道为何如此一个女子只身一人隐居在深山之中,但张燕心知必有缘由,人家不说,自己也不好过问,只得空闲之时便只身拜访,一来二去,二人相谈甚欢,渐渐的有了感情,但是都在心中隐藏,还不曾表露罢了。 张燕这次收到张角的信简,心中的忧愁也有此女的原因,只不过不便在人前提起便是,此时见到她又来安慰自己,总算是缓解了一下多日的忧虑。 女子听到张燕又夸口搪塞,面上只是一笑,摇头说道“你总是一副自大之色,但心中的烦恼,我却知晓,是不是又要出征了?“。 “你为何知道?“张燕大吃一惊,自己与她虽然交往甚密,但军务之事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这些烦心事只是藏在内心罢了,而且他也从来没有打听过,山中往来消息封闭,而且此次之事非常机密,这个女子为何会知晓,其中定有缘由。 女子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在这冀州之内,恐怕还没有什么事能瞒得住我,尤其是黄巾之首张角的一举一动,你虽然以前是他帐下的总祭酒,并州渠帅,但既然已决心脱离,就绝不可再淌这趟浑水了,否则吉凶难测~~~“。 “我从来没有过问过一句你的身份,但今日却实在是太叫我吃惊了,叫我不得我对你的身份感到好奇,你为何会对冀州之事了解的如此清楚?“。 “这个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能说的只有一句,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之事,而且我给你的建议,也是对你有好处的,你这次一定要听我之言~~~“。 张燕心中一阵感动,一个女子既然能说出这番话,自己又岂能不明白她的心意呢,但是这其中牵扯太多,又岂是说放就能放下的呢。 “哎~~~”张燕一声叹息,刚想要说些什么,突然听到树林之中几道笑声传了出来,随着声音,走出四名青年,人人看上去都神采奕奕,衣衫不俗,其中一人还衣甲着身,一看便知乃大将身份。 “来者何人?鬼鬼祟祟在此,有何目的?”张燕一看出来的几人,面色虽然带着笑意,但眼神之中的杀气隐隐可现,而且气势逼人,无一庸手。 “呵呵呵呵~~~打扰张帅实在是失礼了,不过今日机会难得,不趁此时机动手,实在可惜~~~”一名儒士打扮之人笑呵呵的上前说道。 虽然说话的是他,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身着衣甲的将官才是几人中的头领,其余几个都站在他的身侧,就连这名说话的儒士也不例外。 张燕眼神丝毫不离此人半点,因为从他的身上传来的危险气息是最重的,那种身经百战磨练而成的气势,是其余三人不具备的。 “我所料不错的话,你们应该便是那刘虞的爪牙,公孙家的人了吧?从来到此之后,便紧盯于我,今日难道是想来取我张燕的人头?”。 “张帅果然是痛快人,那我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在下正是辽东公孙瓒,这三位都是我结义兄弟,张帅为虎作伥,祸乱天下,既然到了我幽州之地,那便是我们的敌人,我等自然有除贼的义务,至于刘虞~~~哼哼~~~”公孙瓒冷笑两声,下面的话虽然没说,但旁人自然听得出他对刘虞的不屑之情。 张燕自然不管他到底是不是刘虞派来的,既然是冲着自己来的,双方的冲突不可避免,他此时心中只是想着如何保全身边女子。 眼神一动,公孙瓒一旁的儒士好像看破了他的心思,呵笑一声说道“我等苦盼今日的机会,又怎会给张帅求援的时间呢,兄长~~~不要拖时间了,一起上吧~~”。 公孙瓒一点头,身手抽出宝刀大喝一声“围上去,不要叫他们走脱!”。 四人一分左右,朝着张燕纵了过去,分东南西三面把二人围在当中,张燕与女子身后便是梦虎谭,根本退无可退,只得咬牙抽刀抵挡。 只要突破一道口子,自己就有信心把身后女子送出去,张燕对自己的本事无比的自信,面对四人的围攻面不改色,只身迎了上去。 就在他刚一动身之时,突然背后一声轻响,一道人影鬼魅一般的与他划身而过,张燕神色一惊,只见身后的女子不知何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利剑,身形快捷而且飘忽,在众人都还没有出手之时,就已经飞身扑上,正好迎上了儒衣打扮的青年和另一名男子,以一敌二的对攻起来。 女子手中利剑快如闪电,一时间杀的二人连连败退,只是忙着招架,张燕一看马上精神大振,哈哈一声长笑,迎着公孙瓒便杀了过去。 第二七四章 金剑退敌 张燕虽然自负,但他却太小看公孙瓒了,作为公孙家的家主,公孙瓒一身武功又岂是易与的,别看他与刘备都从师于卢植,但也只不过是借卢植的名声而已,武功还是家传绝学,比起刘备那不完整的家传武功,他公孙瓒的实力可是大不相同。 见自己两个义兄弟被神秘女子缠住,一时间脱不得身,心知错过这个时机怕是再无机会,全身功力顿时暴走,手中宝刀一闪,迎面劈向张燕的面门,加上一旁还有个帮手,成包夹之势攻向了张燕。 张燕举刀相应,正好与公孙瓒对了一刀,二人同时心神大震,手臂发麻,全身的功力相撞之下,一声震耳的撞击声响起,震得一旁攻上来相帮的义兄弟一阵头晕,出刀也就慢了半分。 张燕飞身暴退之时,看准机会,一脚踢出,朝他面门踹去,大惊之下连忙一歪头,张燕一脚踢在了他的左肩上,顿时一口血喷出,连人带刀被踢飞了出去。 公孙瓒见自己一刀虽然逼退了张燕,但他却还能临危不乱重伤自己兄弟,到时是叫他大吃一惊,连忙伸手扶住说道“怎么样?伤得如何?”。 “还好,幸亏我躲得及时,否则就麻烦了”此人名为乐何当,实力虽然在四人中最弱,也是最小的一个,但也不应该如此不济,只是一时大意中了一脚,此时暗运内力,伤势化解了大半的伤势。 张燕立在潭边,心中暗自遗憾,刚才自己那一脚也是妙到巅峰之作,又是偷袭,这样都没有重伤此人,可见其实力也非同小可,再交手时恐怕就没有这么容易伤到他了。 这一边虽然只是短短的一招,但暗中凶险暗伏,公孙瓒估量张燕的实力与自己不相上下,乐何当虽然稍有助力,但此时身上有伤,怕是也帮不了多少,万一被他二人突走一个,自己众人今日就功败垂成了。 想到这里,公孙瓒冷声说道“你去帮着老二老三先拿下那个女的,燕贼由我来拖住,只要擒下此女子,还怕他张燕不束手就擒~~~”。 乐何当一瞥那边的战况,只见那名女子身法飘忽,手中利剑妙招层出不穷,但已经不像一开始那般咄咄逼人了,公孙瓒兄弟四人,要说起实力来,虽然依公孙瓒居首,但老二刘伟台老三李移子的功力紧随其后,而且二人相差不大,一开始时被女子的身法惊住愣了愣神,等渐渐习惯起来之后,便开始以二打一,人数的优势加上多年的配合,就算女子身法诡异,但也渐渐的落入了下风,只不过一时间还拿不下罢了。 乐何当心中明白,看样子,只要加上自己,用不了三十个回合,应该就能拿下此人,当下心神大定,压了压伤势,提刀便要冲上去。 张燕在一旁在就把他们的行动看在眼里,女子以一敌二本来就有些吃力了,要是再加上一个,根本不可能招架得住,看乐何当要过去,心中怒气突生,狂吼一声“三个大男人,围攻一名女子,真是不嫌丢人~~~看刀”说着一抬手,钢刀朝着乐何当砍了过去。 公孙瓒身形一横,正好挡在乐何当身前,冷声说道“张帅所言真是好笑,你我性命相搏,男女又有何分别,只是手段不同各显神通罢了,不要愣神速战速决~~”最后一句话朝着乐何当喊了一声,举刀架上了张燕,二人相拼起来。 一旁的乐何当被张燕吼了一声,本来面上不太好看,身形顿了一顿,公孙瓒一句话就把他喊醒了过来,生死相拼之时还分什么男女,速战速决~~~想到这里提刀又冲了过去。 他一加入战团,变成三人围攻女子,顿时险象横生,本来湖边空地有限,三人又把路堵死,女子就算身法再好,也架不住没有施展空间,被围在当中,三把钢刀横砍竖切,她只能左避右闪,随时都有被伤的危险。 张燕心中大急,自己虽然想冲过去解围,但奈何公孙瓒实力与自己相当,这时候又不与自己硬拼,只是拖延时间,根本没有机会冲出去,眼看二十多招过去,女子的身法渐渐变弱,张燕心中知道消耗过大,恐怕马上就要不支了。 心中一狠,想着就算自己受伤甚至残废,也要保得她安然无样,咬紧牙关,张燕暗哼一声突然发力,手中宝刀连闪,接连朝着公孙瓒劈出七刀,每一刀都暗含着真气,威猛无比。 公孙瓒见他想拼命,冷哼一声,身形一退闪向一旁,但是他知道张燕这是围魏救赵之计,自然把心思也放在了哪一边,决不能叫他冲过去就是了。 果然,张燕刀影一变,身子横移,转瞬间便冲向了另一边,这一招正中公孙瓒下怀,人随之而起,在空中拦截到了张燕的去路,二道人影在空中接连交手。 张燕虽然不能及时援手,但这一次就是真刀真枪的碰撞了,公孙瓒便是想闪也闪不开,只能用毕生功力与他相拼。 “噗~~~噗~~~”二人同时口喷鲜血,张燕被公孙瓒劈退了回来,但是公孙瓒也不好过,身子一歪,也差点没站住,手扶宝刀附身紧盯着对面的张燕,二人就这样怒视着对方。 “你放过她,我任凭你处置~~~”张燕缓气说道,他受伤不轻,虽然还有一战之力,但要与四人交手根本是不可能的,此时也只能提出条件。 “呵呵~~~你要是一开始这样说,我可能还会考虑一下,但是此时却有些晚了,张帅的实力在下佩服,能与我公孙瓒平分秋色的,绝不多见~~~”。 “你休要逼我,你们要是敢伤她一根毫毛,我绝不与你们善罢甘休!!”。 “休要吓唬我,张帅还能活过今日再说吧”公孙瓒神情不变,丝毫没有给对方钻空子的机会。 那一边,老二老三两把刀越舞越起劲,老三乐何当在一旁偷袭,眼看女子便要不支了,张燕心中大怒,又无可奈何。 就在此时,突然一道蓝光,如天外流星一般闪起,转眼间杀入了四人当中,一阵叮当乱响兵刃交击之后,人影突分,一道白衣人影带着青衣女子缓缓飘落,再看另外三人,面色一白一暗,好像都受了些内伤一般。 公孙瓒大吃一惊,来人身法快捷,而且实力超强,自己三名义兄弟一个照面之间便吃了暗亏,虽然有偷袭的成分,但这份实力还是太可怕了。 “来者何人?”。 “你等在此伏击我师弟,还敢问我是何人”白衣人冷哼一声,根本不看另外三人,只是带着女子回到了张燕身边。 “师弟?你是金剑书生!!!!”四人同时大惊,尤其是老二刘伟台,公孙瓒阵营之中,情报一向都是他负责的,张燕有个师兄这件事自然是知之甚深,金剑书生的大名无人不知,以前还是江湖上响负盛名,开笼寨一战,火烧黄巾军名声大振,现在大汉官场里也有一号了。 “既然知道我的名号,还敢在此胡作非为”。 “早听说王先生是开笼寨的副寨主,这张燕虽与你是师兄弟,但道不同,不相为谋,先生可不要为了此人,自毁前程~~~”刘伟台缓缓说道。 王尊微微一笑“我王尊既然敢来,那便不怕别人怎么说,再说我师弟已经归隐山林,你们如何还咄咄逼人?”。 “归隐山林~~~呵呵呵~~~依我看是聚众造反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张燕聚众十余万反贼在此,不是造反又是什么,王先生就是不怕自己被人指责,难道也不顾开龙寨的名声吗?”。 “这位先生真是好口才,但是你所说的都不是我等所能顾及,我只知道他是我师弟,他有难,我就要救他,其他的只好先放在一边了,今日你们要是还想出手,不妨先过我这一关再说”王尊丝毫不客气,直接举剑一指众人说道。 公孙瓒心中暗道,此时自己与老四乐何当身负内伤,老二老三又刚吃了暗亏,虽然张燕和那女子也实力大减,但王尊的实力深不可测,自己四人此时怕是联手也不见得能讨得好。 想到这里,只得暗哼一声说道“既然王先生如此执迷不悟,那我等也就不相劝了,今日我自认无能力与先生相争,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一招手,四人身形一闪消失在了树林当中,他们走后,张燕在女子的搀扶下,才微微缓了口气,苦笑一声说道“幸亏师兄来的及时,不然的话,恐怕你就要给我收尸了”。 “此地不是说话之处,还是换个地方再议吧”。 “去我那里吧~~~离这里不远~~~”女子轻轻的说道,声音还是那样悦耳,就连王尊都不由的多看了几眼,也有几分好奇,此女子自己根本不曾见过,自己师弟竟然会为了她抛去性命。 点头应道“也好~~我今日来此,也不想叫你那帮手下知道,去个偏僻处说话也方便些~~~”。 张燕心中微微一惊,心中知道,王尊此次来的目的,怕是与张角有关。 第二七五章 张燕施刀助王尊 山林之中有一间小屋,外面圈了一圈简单的篱笆围栏,院内空间不大,却种了一些奇花异草,虽然已经是初春,可像这般茂盛的花草还是很少见的,尤其在北方山中,气候还是很寒冷的。 屋中,此时王尊正与张燕面对面相坐,青衣女子盘坐在一个火盆前独自烧水,气氛格外的宁静,但二人眼神之中却透着疑虑与忧愁。 “师兄~~今日多亏你出手相助,不然你我可能就见不到面了”张燕打破了沉寂,率先说道。 “你知道便好,其中因由想必你也清楚,就不用我说了吧~~~”王尊正视着张燕,对于他的感激之词置之不理,出口接道。 张燕一声长叹“走错过一次便不能回头了,就算死无葬身之地我也无怨无悔,只是牵连了这位姑娘叫我心实是难安,还好无大碍,不然我死也不能瞑目”。 “你倒是也知道会牵连旁人,如此就好,今日我来此的目的,你也猜出了大概了吧”。 “师兄是叫我背信于人?我张燕虽然错过,但却没有做过违心之事,张角对我有恩,我就算不去相帮,也不能做出卖于他的事,不然日后叫我如何做人,我这些手下知道了,还如何服我?”。 “对便是对,错便是错,你曾经委身于贼,犯下大错,此时有机会弥补,可不要再执迷不悟了,须知道~~张角祸乱天下,罪不容赦,你做了此事,便是替天除贼,这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决不能再错过了”。 “你这是叫我两难啊~~~我张燕曾经入教之时发过重誓,如背叛上师,将来不得好死,乱刃穿身,碎尸万段,今日师兄难道要我违背誓言吗?”。 王尊眉头一皱,张燕如此说,自己要是在苦苦相逼的话,可能就有些强人所难了,而且对方是自己师弟,强迫他做不愿意的事,当然不是自己所愿。 就在苦恼之时,一旁的青衣女子已经端着两碗清茶缓缓走了过来,茶香扑鼻,虽没有什么像样的茶器,但从香气中还是能闻的出来,此茶不俗。 “你们先喝口水吧,这是我调制的山茶,王先生请尝一下如何?”。 王尊道了声谢,怀着心事把茶端了过去,轻抿了一下,突然一惊,抬头疑惑的看了女子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只不过心中却嘀咕起来“此茶为何如此熟悉?这女子的身份~~~”。 女子微微一笑道“先生感觉如何?”并没有给王尊说话的机会,便转过身去又接口道“你们二人所言之事,我虽然是一个女子,但也有一些不同意见,你们是否想听一听?”。 “姑娘也有见解?这我可要听一听了”王尊呵呵一笑,对于这个青衣女子的好奇心又多了一些。 看了看坐在一旁发呆的张燕,女子面上笑容不变,点头应道“王先生见笑了,小女子不过是一些粗浅之见,张角身为黄巾掌教,乃是祸乱天下的根源,是必要除之的,但张帅受他之恩念念不忘,如果此次帮了先生,恐怕会背负一生的骂名,内心也会承受一生的压力,王先生应该不想见到自己的师弟后半生活在阴影之中吧”。 “这当然不是我愿意见到的,不过张角现身在曲阳,城中兵力稀少,要想除贼,此乃千载难逢的机会,恐怕错过这一次,后患无穷啊,曲阳城坚难攻,凭我等的兵力,怕是难已攻破,所以我才来求助我师弟的”。 “先生今次来此,实在是太过巧合了,不但救得我二人性命,而且还有个除贼的机缘”青衣女子笑道。 “哦?是何机缘?”。 青衣女子又看了一眼张燕,只见他此时低垂着头,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只得叹道“前次张角派人送来书简,请张帅出兵相助,张帅正为此事苦恼,我也苦劝他不要去,王先生既然到此,我看这出兵一事,也应该有定论了吧”。 王尊心中一叹,果然与自己猜测所料不差,张角果然来求援了,还好自己来得及时,不然张燕真的出兵南下冀州,到时候怕是不但救不得张角,还要把自己搭进去。 想到这不由得点头应道“姑娘真女中豪杰,能识得大体我王某佩服,我师弟有你照看,看来我可以放心了”。 “王先生不用客气,张帅现在身负重伤,也不便行动,就算想帮你,恐怕也帮不了了,所以王先生还是不要再强迫他了吧”。 王尊端坐在张燕对面,看着他低垂的头,也知道此行看来要无功而返了,心中一叹起身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另想办法吧,我师弟就交给姑娘照顾了”。 就在他刚要转身出去的时候,张燕突然抬起头来缓缓说道“师兄留步,这次救命之恩,师弟我也无以为报,我这口刀就交给师兄吧,此刀跟随我多年,也算得上一件宝物,而且这刀便是张角所赠,应该能帮得上师兄一些忙~~~”。 王尊转过身来,结果宝刀翻转过来看了看,刀鞘之上除了张燕的名字之外,还有一个黄巾教的标志,甚是醒目,这也可能是他决心脱离黄巾的心意吧。 “既然如此,我就谢过了,此刀我便收下,后会有期~~~”王尊单手持刀,身形一动已经飞出了院外,几个起落就消失不见了。 青衣女子看在眼里,回头问道“你真的不后悔这么做?”。 “想除掉张角,除了破城之外,便只有诱敌之策了,他不说~~~我又怎会不明白呢”。 “你不怕违背誓言吗?”。 “我双方都不出兵相帮,应该不算违誓吧,这口刀~~~便算还一些这次的救命之恩吧”。 青衣女子摇了摇头,只能轻叹一声不再多言,张燕身负重伤,在她的照料下,休息一日之后便回山寨去了,她还是独自留在院落之中。 深夜时分,两道人影出现在了院落不远处的林中,没过多久,青衣女子轻飘飘的出现身在他们面前,只是面容上多了一条纱巾,而且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你真的不回去吗?家主说了,只要你肯回去,以往只事绝不再提”。 青衣女子冷哼一声道“休要再说废话,我意已决,从今以后绝不会再踏入甄家一步,你们也不用再来了,放心好了,我绝不会透露出自己身份的”。 “话虽如此,但家主还是不太放心,如真的不肯回去,必须依家主一事方可”。 “何事?”。 “终生不许婚配,绝不能有子嗣~~~”。 青衣女子眉头紧皱,双眼杀气徒生怒道“我兄长也太过分了,我怎么说也是他的亲妹妹,难道就不念半点情分?”。 “这是家主的意思,我也没有办法,你只要答应此事,我便回去交差,不然的话~~~”中年黑衣男士面容丝毫没有变动,根本就不在乎她所散发出来的杀气,可见其实力肯定在她之上甚多。 “哼~~姓刘的,你回去告诉他,就说我答应了,叫他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青衣女子怒哼一声,转身便走。 两名黑衣人见他要走,也不阻拦,只是说道“你记住便好,我二人告辞了”说罢唰唰两声,青衣女子再回头看时,已经踪影全无。 就在王尊赶回玉门寨的时候,另一个地方却率先发难了,张角占据巨鹿,有他的号召力,曲阳城中的兵力与日俱增,已经达到了五万之众,就连身在各地的贼寇也多有向曲阳流窜的趋势。 钜鹿太守郭典看到如此情形,也知道不能认之发展下去,不然皇甫嵩整不跨,自己恐怕就要先面临张角的进攻了,因为他离得太近,就是想避也避不了,虽说有了束鹿安乡二城做屏障,但是实力上也相差甚远。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郭典终于出兵了,但他发兵的目的不是去攻取阳,而是掐断南北的通道,使得黄巾贼寇不能再朝曲阳进发了。 这样一来,曲阳城中的张角也坐不住了,张燕等不来,自己在被困在城中没有后援,就算饿也把自己饿死了,当机立断,出兵束鹿安乡,只要拿下这两座城池,成犄角之势,便可与汉军周旋。 张角一动,郭典立刻感到了莫大的压力,自己巨鹿的势力虽然说得上与张角势均力敌,但自己可没有自信拿得下他,而且张角缩在城中根本不出来,就算想与之决战都没有可能。 直到此时,郭典才明白,自己为何讨要二城如此轻易得手,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千古不变的道理,今日终于算是体会到了。 另一边,堂阳城内,皇甫嵩正与众将官商讨如何攻伐信都,毕竟被困在安平境内,粮草调动不过来,不能久拖。 “南容~~~看来你的计策生效了,张角终于按耐不住要出兵了”。 一旁的傅燮阴沉着脸色,一只手不断的敲打着椅把,迟疑了半刻才说道“这只是缓兵之计,用束鹿安乡二城换得一丝时间,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攻破信都,不然粮草耗尽,这仗就不用打了”。 “说得没错,出兵信都乃是刻不容缓之事,我决定三门其攻,东门用以诱敌,传我将令,立刻整顿兵马,准备出征”皇甫嵩一声令下,几个传令官同时飞奔了下去。 就在这时,门外有一个侍卫飞奔而入大声叫道“报~~~将军~~~信都城中着火了!!!!”。 第二七六章 郭嘉放火皇甫破城 “着火!!“厅中众将同时大吃一惊。 皇甫嵩更是从帅位上窜了起来,惊声喝道“给我说的详细点~~~“。 侍卫急喘了几声说道“下官今日负责巡逻,正走到信都十里之地,突然发现那方向火光冲天,我急忙又狂奔了数里,发现信都真的着火了,烧的非常大,火光远在数里之外都看得见,这才奔来回报的,此事千真万却~~~“。 皇甫嵩一拍桌案大笑道“天助我也,立刻传令,三军马上出发,给我用最快的速度杀奔信都,一定要趁势攻下此城“。 传令官一个接着一个飞奔了下去,军令一道又一道的灌输在兵士的耳中,整个堂阳城如沸腾的水锅一般,兵士一队一队的汹涌而出,大小将官没有一个还停留在城中的,就连皇甫嵩都没有坐镇中军,而是独领近卫军也朝着信都进发了。 而此时的信都城外,正有一群黑衣人潜伏逃窜,速度飞快,身法迅捷,直到三十里外的一处树林中才安稳停顿了下来。 “哈哈哈~~~今日终于烧了狗贼的老巢,看看这回师父还有何话说,你小子的计策不错啊,不如以后就跟着我混吧,我老大肯定非常喜欢你“当先一个少年一把抓下黑色面罩,狂笑了几声,对一旁一个身材消瘦的同伴说道。 那人听罢只是呵呵笑了几声,摘掉面罩露出面容,原来正是先锋官郭缊的子侄郭嘉,此时听完前言,嘿然应声道“区区小计何足挂齿,这信都城内没了张角,便等于老虎少了牙,狼群少了头,稍用手段便会大乱,他皇甫嵩不辨其道,真是庸才一个~~~“。 “你牛~~~别看你年纪不大,鬼点子还真不少,嘿~~~刚才我说的事你觉得怎么样?不如就加入我们吧,反正你叔父也是丁刺史帐下将官,我保证不亏待你“。 郭嘉白了他一眼哼道“你年纪好像还没我大呢吧,大言不惭~~~你凭什么叫我跟着你混,你有这本事吗?“。 “说什么!!你还不服?老子阵前挑将的时候,你小子还在石阵里玩呢,没看到贼兵被我们杀的丢盔弃甲吗?我师父吕教头武功天下第一,威震大汉,我大哥二哥都是人中之龙,难道还资格当你老大吗?“。 郭嘉呵呵一笑,轻蔑的说道“我说张辽,你刚才说的那些,除了阵前挑翻了几个毛贼,还有哪样是你办的?吕教头武艺是出众,但也算不上天下第一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听过没有,我就不信他能比七门之主还厉害,黑山翼独闯洛阳破贼阴谋倒是条好汉,但毕竟实力尚浅,你老大白苍创建开笼寨,也弄得井井有条,可身受重伤,现在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只能靠金剑书生和高教头撑着,我看这日子也不好过,你们都混成这样了,还好意思叫我跟着你们,好意思吗你?“。 张辽年轻气盛,自己被小看了都会搅三分,更何况是自己最尊重的师父和两位兄长,听完郭嘉之言,双眼立刻冒出火光来,心中的烈焰都快赶上信都城中的大火了。 “呸~~你小子真是不识抬举,枉费我这么看得起你,好~~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咱们走着瞧,看看日后谁混的更好~~哼!!!“哼完一声,转身便走,头也不回的朝营寨而去。 身后跟随的众人自然也对郭嘉之言有所不满,虽然此人才华出众,智计过人,但是却眼高于顶,如此看不起众人,而白苍山翼在众人心中的分量是无可比拟的,郭嘉顿时变成了他们眼中的仇敌一般,哼都不哼的跟着张辽离开了。 郭嘉看他们离开,叹息一声,自己看来又得罪人了,在颍川的时候就因为自负才华过人而得意忘形,得罪了不少人,没料到这个毛病又犯了,不过转念一想,得罪就得罪了,比起颍川会馆那些人杰,他们又算得上什么,自己还不是过得好好的,等日后自有人慧眼识珠,只有真正的枭雄才配得上自己。 想到这里,郭嘉回头又看了一眼城中的烈焰,面容上露出了诡异的微笑,对自己这个杰作非常满意,一甩衣襟,长身而去。 此时信都城中,烈焰滔天,熊熊的火焰把整个天空染得通红,一整座城镇都被大火笼罩,叫喊声,哭闹声,嘶吼声,不论是人,是马,还是鸡鸭牛羊等牲畜,所有的一切都乱作一团,整个信都之中彻夜不宁。 “攻城!!!“皇甫嵩身在五里之外的一座山头上,满面通红,都是被火光映射的,但是心情却格外的兴奋与激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在眼前,怎能不抓住,马上下令攻城,绝不可耽搁时间。 “哈哈哈~~~不知道是谁的杰作,真是天助我也,看来天亮之前便可破城而入了~~~“皇甫嵩高声笑道。 一旁的傅燮也是面带喜色,大军被困在此已经月余,粮草眼看就要耗尽之时,竟然有如此突变,等破了信都之后,就算整座城镇付之一炬,也能从废墟中翻出一点粮食来,熬过这几天便可以回军了。 “只是可惜了城中的粮仓,要是被咱们得了,大军粮草不是马上迎刃而解了吗“皇甫郦接口说道。 皇甫嵩哈哈一笑“不要紧,那些烧熟了的牲畜足够咱们用上几日的,再从周边乡镇搜刮一些,救够咱们挥军北上的了“。 “那是,父帅天降神威,黄巾贼寇指日可破,张角虽然不在此地,但破城的功劳可是非常大的,到时候加官进爵,父帅又可以晋升一步了“皇甫郦也兴高采烈的叫道。 “到时候老子也混个刺史当当,看看丁原老儿还如何骑在我的头上,还有那袁家,我倒要看看到时候谁是天下第一氏族“。 “那当然是咱们皇甫家了啊~~哈哈哈哈哈~~~“。 皇甫嵩父子齐声大笑,好像加官进爵便在眼前了,那种狂放的姿态尽露,丝毫没有遮掩与回避的意思。 就在他们肆无忌惮的时候,有两个人却暗中悄悄地离开了,这二人正是步兵校尉陶谦,和越骑校尉刘岱。 回到自己兵马附近,陶谦无奈的叹声道“看来此次咱们是白来一趟了,这皇甫嵩大权在握,把功劳都据为己有了,咱们哪里还捞的上半点好处“。 “真是有负盛名,没想到皇甫嵩竟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早知如此,还不如留在兖州剿剿残余呢,总好过这样东奔西走白来一趟“刘岱更是愤恨不已,自己虽然是汉室宗亲,但毕竟职位有限,皇甫家此时势大,不宜硬碰,也就说两句狠话解解气罢了。 此时刘岱身后一人却出言说道“兄长不可如此消极,咱们也是手中有兵有将,怎就不能立功了呢,须知道~~大汉功劳簿上可也算人头的,现在城中大乱,咱们完全可以杀进去,运气好的话,擒杀他几个偏将,照样算得功劳,还怕他皇甫嵩不认账吗?“。 “正礼说的说得不错,凭咱们的实力完全可以杀进城去,混乱之中谁抢到算谁的,等天一亮,咱们卷铺盖走人,他皇甫嵩绝不敢阻拦,就这么办,公山~~上吧“陶谦精神一阵,立马迎合道。 刘岱看了看身旁的兄弟,这是自己的亲兄弟,名叫刘繇字正礼,虽然武艺上稍有不济,但韬略却在自己之上甚多,但有事情兄弟二人商量的时候,一般都是刘繇出主意,今日给自己二人打气的又是他,心中顿时高兴起来。 哈哈一笑说道“还是我兄弟有志气,既然如此,咱们就趁乱打劫吧,樊能于麋,你二人各带一队兵马,趁机从东南二门杀入,尽量不要与皇甫嵩的人马接触,诶我多抢点头人回来“。 “是!!“顿时有两个大汉带着兵马从队中杀了出来,这两人都是刘岱帐下大将,本事过人,力大无穷,自然奋勇当先。 陶谦也回头叫道“笮融阙宣~~~你们两个也去吧,天亮之前一定要回来“。 只见身后两个凶汉点点头,也不说话,带着各自的人马便杀了出去,所不一样的是,笮融~~也就是挂佛珠的大汉,身后跟了一队光头和尚,人人手持戒刀,面貌凶恶,一点也不像出家人,更像是打家劫舍的强盗,而另一个挂骷髅头的便直接的多了,他的样子已经够凶了,身后跟着的一群人马更是如豺狼一般,人人带着一个面具,上画凶面獠牙,据是恶鬼的图样,叫人看了不寒而立。 二人这一带队杀出去,马上便如一阵旋风般的卷入了城中,顿时从他们进去的地方传来了惨叫声,其中还夹杂着妇女与孩童的声音。。。。 次日清晨的时候,大火还在继续燃烧,而两校尉派出去的人马已经回来了,刘岱那边人头收了七八百个,其中不乏偏将祭酒之人,而陶谦这一边,两个恶汉带回来的人头足足有四五千之数,每个人的腰间都挂了十个以上的人头,大小不一,叫人一看便知其中有问题。 事不关己,刘岱只是心中发寒了一阵,心中暗道“这两个恶人真是狠毒,竟然连妇女孩童都不放过,恐怕是见人就杀了吧,四五千人头中,怕黄巾贼寇的有不了多少“。 陶谦却长叹一声,暗道罪过,自己后悔把他们派出去,但既然已成事实也无他法,二人各自领军朝司州回兵了,临走之时,连和皇甫嵩打个招呼的心思都欠奉。 第二七七章 王尊孤身诱张角 大火烧了整整三天三夜,虽然皇甫嵩当夜下令攻城,但是阻断大军的并不是早已混乱不堪的黄巾军,而是那不可扑灭的熊熊烈火,等他们入城的时候,城中早已一片狼藉,就连城主府都被夷为平地。 站在城头上,看着被焚烧殆尽的信都,众人的心情却跌入了谷底,火势完全在众人预料之外,没想到竟然波及到了全城,别说城中的粮仓了,就连老百姓的民居都没有几间完好的,那里还有可能搜刮得出多余的粮食。 “这比我预计的可要严重得多,是什么人放的这把火呢?”傅燮心中疑问,口中念念道。 “这些事都已经不重要了,咱们接下来应该如何?”皇甫嵩忧心忡忡的问道。 虽然一把大火稀里糊涂攻破了信都,但对于皇甫嵩来说,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捞到,黄巾贼首不在城中,十万贼寇烧的烧,逃的逃,真正杀伤的并没有多少,混乱之中贼兵四门大开,都争着朝外冲,为了避免损失,皇甫嵩的各部尽量在几里之外围剿,所以趁乱逃走的甚多,而且其中还夹杂着大量的普通民众,更没有可能一一盘查了。 现在城中破败,粮草就更不用想了,皇甫嵩可以说是得了一座空城,毫无用处。 傅燮面色一暗,叹声说道“城中要是无粮,咱们大军恐怕只能支撑三天了,将军~~当务之急,还是粮草为先啊~~~”。 “三天吗~~~”皇甫嵩默默地念道“三天的时间,咱们还有什么办法?”。 “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了~~~借粮~~”。 “借粮~~你说的不会是?”。 傅燮点了点头“将军~~时间不等人,大军一乱,满盘皆输,别忘了,曲阳之中还有个张角呢,信都虽破,但黄巾还没有灭,咱们不能败~~~”。 “是啊,传我将令~~目标~~巨鹿,我这张老脸~~看来也要卖一回了”。 信都的大火来得太过唐突,不但扰乱了汉军的布置,黄巾军更是措手不及,曲阳城中,众将官听闻这个消息之后无不面色大变,比之神使张曼成战败身死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主位之上的张角,却只是轻轻的一叹。 “上师~~信都城乃是咱们的根基,不能轻易舍弃,请给我一万兵马,我一定把城池夺回来”一员黄巾大将高声说道。 此人说的虽然激昂,但却无人喝彩,此时这样的话只能是纸上谈兵,谁都知道~~皇甫嵩的十万雁门精锐横在堂阳,别说一万~~就是全城出动也不可能突过去,现在人家等的便是决战,要不是此人一直忠心耿耿,恐怕还会有人以为他别有用心。 张角摆摆手叹道“为之晚矣~~~我早有预料信都恐会有变,但没想到来的如此的快~~~”他人在曲阳,就料到信都之中没有大将镇守,必会军心浮动,自己虽然兵行险招~~断了皇甫嵩的后路粮道,但信都却终于失守了。 “咱们派去求援的几路人马到现在还没有音讯,这帮混蛋肯定是怕死不敢来了~~~”厅中一人愤声叫道,马上引起众人的附和。 “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有道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他们不来~~咱们又有什么办法”。 众人议论纷纷,张角坐在主位置上也紧皱眉头,原来他派出去的求援不止一路,此时的黄巾军虽然被剿灭了不少,但各地还是多有残余,而且势力庞大的不止一处。 北上张燕~~黑绝山中十万精锐,东青州卜巳更是聚众二十多万称霸一方,豫州波才虽然被打的七零八落,但也带了五六万人马逃到了兖州深山之中藏匿,就连远走塞外的刘石,帐下也不下十余万精兵强将,更别说扬州张曼成残部,在赵弘贺文芳等人的带领下,也正与汉军周旋。 但是别看黄巾军还有如此实力强大的部众存在,可就是拧不到一处,张角的影响力在教中之中还有些威力,但是各路领军之人眼中,却已经所剩无几了。 “各位~~~事到如今,我也在无他法,援军不到,只有坐以待毙一途了,如有想离开的,我绝不阻拦~~~各位如能保住性命,日后继续传扬我黄巾教义,我张角就死而无憾了”。 “上师说的什么话,我等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别说他皇甫嵩还没来,就算整个大汉的精锐全都到此,我等也不惧他,有上师在就有圣教,我等誓与上师共存亡!!!”一开始的那个大将高声叫喝道,他的忠心确实与众不同。 “哎~~~何必如此呢~~~”张角长叹一声,刚要说话,突然府外有侍卫传报“上师~~~有人求见!!”。 “何人?”。 “说是张渠帅的令史~~~”。 “哦!叫他进来~~”张角眼神一闪,张燕距离自己最近,但是事隔多日才派人前来,心中不免充满疑虑。 过不多时,一白衣男子迈步而入,表情严肃,手中我了一个白布包,好似一把兵器的形状,扫视了一下厅中众人,这才看向坐在首位的张角。 “你便是张燕派来的?”张角没等来人说话,率先问道。 第一次见到黄巾军真正的首领,恐怕全天下没有一个人不会感到心惊,面前的老者身穿暗黄色的道袍,手中持了一把拂尘,相貌**的看向自己。 “平淡~~~”白衣人心中第一个想法便是如此,面前的道士看上去年纪极大,一把长须早已过了前胸,两道白眉斜斜的垂了下来,双目半睁半合,眼神之中没有丝毫的真气外泄,有的只是平淡如水,温和如茶。 “在下正是张帅派来的,给上师请安~~~”。 “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王越,乃并州人氏,张帅经常提起上师,小的今日总算是见到上师的真容了~~~~”。 “王越?我听说江湖上也有一人名叫王越,身负盛名,~~~”。 “呵呵~~~在下不过同名而已,叫上师见笑了,小的不过张帅帐下一小卒,又怎能与剑圣相提并论呢”。 张角点点头应声说道“这倒也是,从你身上感觉不出那种气势,你今日来此~~可是代表张燕”。 “正是~~张帅知道上师身在曲阳,立刻下令起兵来援,怎奈何幽州刘虞帐下公孙瓒等人阻隔了多日,张帅担心上师安危,最后只带了自己的亲兵绕小道来与上师会合,小的乃是先行来此报信的”。 张角眼神一闪,应声说道“你来报信,身上可带了我写给他的书简?拿来我看!!”。 白衣人面色不改,双手把布包举起说道“上师请看,这乃是张帅的佩刀,小的出行之张帅特意当作见证交给小的,说上师见了此刀定会相信”。 有人结果布包,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的宝刀,张角轻轻一抬手,佛尘好像活了一般,一把卷起宝刀带了过去。 身手一抽,宝刀出鞘~~大厅之中顿时闪出一道刀气,张角用手轻轻地抚摸,只见刀侧面刻了两个小字,正是张燕的名字,背面还有四个小子,写着宝刀覆天。 “这正是我当初赠给张燕的,宝刀覆天~~~刀还在,这天却还是那个天~~~他能把刀给你,可见对你信任有加,他有何打算?”。 “回禀上师,张帅虽然避过了刘虞和公孙瓒的耳目,但是所带之人有限,所以张帅说他此时还不宜大张旗鼓,只在最关键的时候出手相助,这样既可以麻痹敌人,又不被幽州那边察觉,所以张帅此行非常小心”。 张角点点头道“你的意思是说,现在他还不打算现身了?”。 “张帅正是这个意思,不过如果上师想见张帅一面的话,他还是可以冒险来此一次”。 “不必了,他在暗中确实有好处,不过我也确实想见一见他了,这样好了,你带我去见他一面,如此便不会被人发现了”。 白衣人施礼说道“上师有此意,小的带路便是”。 当日深夜,张角在白衣人带领下,轻巧的出了曲阳,除了几个贴身侍卫之外,其余人都留在了城中,借着夜色朝山中而去。 从曲阳出来往西北方向行了四十余里,此地有一座山丘,平时因为临近官道,往往有些客商喜欢在此处乘凉,但是此时兵荒马乱,冀州又是兵伐之重地,所以此处日渐稀凉,无人问津了,山中杂草茂盛,借着月色都看不清山中的情形。 张角来到山脚下,看了看四周,轻声问道“他们可是在此藏身?”。 “上师不必疑虑,我有响笛,只要进了山,我一吹便会有人接应”。 “带路吧~~~”长教平淡的说了一句,就在也没有多言,只是跟着他进了深山之中。 几人走走停停,终于进到了山中腹地,此时四周寂静,除了呼呼的风声便再无动静,白衣人还是那样在前面带路,连头都不曾回过一下。 就在这时,张角突然站住了脚步,面容还是那样平和,轻轻的说道“到了此处,你总算可以说出实情了吧?难道还要往前走吗?”。 白衣人站定在原地,还是没有回身,因为他从身后已经感觉到了不寻常的气氛,张角虽然没有把功力铺展开,可气息却已经锁定了自己,他顿时感觉到如芒在背,叫自己一动不敢再动,一丝冷汗从鬓角缓缓的流了下来。 “上师终于发觉了吗?”白衣人背身问道。 “我一开始虽然便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直到山前才发觉得,你现在可以说出真实身份了吧,你体内的气息已经隐瞒不了了~~~~”。 白衣人缓缓的转过身来,双目又看到了享负盛名的张角,这一次对面相视,他终于感觉到了压力,这种压力是来自于内心的,这是境界的压力。 “在下王尊~~~上师有礼了”白衣人缓缓张口说道。 第二七八章 恶战!群雄vs张角(一) “王尊~~~~原来你就是他的那个师兄,我早就应该想到了~~~这把刀如果不是你的话,真不知道还有谁能够托付~~~”张角又把覆天刀端在手中仔细的端瞧,轻轻地抚摸着,好像一件爱不释手的宝物,那样的珍惜。 “你们可能不知道此刀的来历吧~~~”就在此时,周围已经出现了几个身影,分别把张角与几个亲兵围在中央,但是张角却好像没发现一般,还是那样自言自语的。 “上师现在还有闲情讲故事吗?”公孙度手中持了一杆亮银枪,气势逼人,虽然功力上可能要差一些,但是在众人之中,论气势,此人却当拔头筹,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叫他面对任何人的时候都毫不退却。 张角微微一笑,根本没有看他,而是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最远处的白衫年轻人,此人给他的感觉最是危险,那种隐而不发的真力潜藏于体内,对于别人可能还察觉不到,但是张角却知之甚深。 嘴角的微笑稍露即逝,还是那般自言自语说道“这把刀本来与我兄弟的神矛乃是同样的材料,当时我们发现此矿的时候,其中便有一大一小两块矿母,你等可知晓矿母?”。 王尊点点头说道“成矿之源头~~~但是我还没有听说过,一个矿脉之中有两块矿母的”他走南闯北,见识自然多一些。 张角满意的应道“每矿一母,乃是千古定律,但是此矿脉非比寻常,乃是罕见的子母矿,上下两条矿脉交错而成,所以才会有一大一小两块矿母,大的那块我兄弟打制了一把神矛,名丈八,我这口宝刀便是那块小的打制而成,我命名为覆天~~~”。 “真是好大的口气,想颠覆天下,你有那个本事吗?”公孙度一声冷哼,不屑的说道。 “无知小辈,看来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张角双眼之中精光一闪,话音未落,人已经出现在了公孙度的面前。 惊人的速度,毫无喘息的时间,公孙度根本没有反应,扑面而来的真压就已经把他压得透不过气来,好像一堵巨墙迎面倒下,避无可避~~~~ 张角一抬手,一掌印向他的额头,这一掌别说按实,就是掌风擦到头顶,公孙度也是**喷裂的下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条白影一前一后扑闪而至,一白一篮两道光影朝着张角射到。 “哈哈哈哈~~~~”张角一声长笑,身形突然停顿了一下,没见动作,两道光影已经从他身体内划过,定睛一看之时,公孙度面前只是一个虚影,真人已经飘退到了五丈之外,笑盈盈的看着扑来的二人。 “没想到张燕的师兄竟然有如此身手,可见也是经历过不少风浪啊~~~另一位小友,不知道得意居士与你是什么关系?”张角轻声问道。 “在下赵云,上师认识我家师尊?”白衣青年一击失手,也是心头一惊,他的气息早就把张角锁死,稍有动作便会连势而起,自己的攻势会源源不断的扑出,但是这个黄巾教主却硬生生把自己的攻势阻断,这一份实力不能不叫他惊讶了,看来自己还是太过于轻敌了。 张角沉默了一阵,缓声道“原来是得意居士的高徒~~~~有此实力,也不算给你师傅丢脸了,今日你非要插手不可吗?”。 “上师怕了吗?”赵云身形不动,冷声回应。 “怕~~~我与你师父怎么说也有一面之缘,我是怕他断了承传,得意仙居的功法我略有接触,知道传之不易,而且修炼起来极为困难,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实力,可见潜力非凡,乃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损失在此,得意居士怕是难以在找到像你这样的好苗子了~~~~”。 “这一点就不用上师操心了,我自己的事,师尊从不过问,是生是死全凭天命,而且上师就如此有把握,今日能全身而退?”赵云一脸傲色,他自艺成以来,还没有见过谁敢如此夸口,就算是自己的长辈也不见得能胜的过自己,没想到今日被张角如此轻视,心中不免狂气突生。 “年轻人没吃过亏果然不会成长~~~但真正吃亏的时候,只怕后悔莫及啊~~~”张角眼神一扫公孙度,刚才自己如果想要收他性命,恐怕此人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公孙度还呆愣在原地,刚刚那种泰山压顶的气势,自己平生未见,那种无力反抗的感觉叫自己心生懊悔,实力上的差距显而易见,但是凭自己的性格,就算是死也不愿低头。 见到张角看向自己,不由得哼了一声,虽然再无一开始那般盛气凌人,且气势也剩于无几,有的只是最后的一点尊严了。 赵云看了看公孙度,此人虽然有些盛气凌人之势,但在自己的寨中做客,怎么说也不能叫他出事,再说他毕竟是官家,又与开笼寨有关,自己就更不能不理了。 身形朝他那边移动了两步,赵云冷声应道“上师如此大的年纪,如此动气~~就不怕伤了身体吗?我看这天下未必覆得了,还要搭上无数人的性命,上师不怕有伤天和?”。 “天和?我张角受命于天,如今这天下混乱,纲道无常,奸臣乱政,民不聊生,这些你等可都看得到?我张角虽然行事有些偏激,但行的却是天下正道,就算受乱刃分尸之苦也在所不惜”。 这时一旁的王尊却开口说道“何为天道,何为正道,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就算奸臣再多,朝政再乱,你也不能祸乱天下百姓,如今你还敢以正自居,真是大言不惭~~~事到如今,我劝上师一句,如果今日便急流勇退,我等自不为难,不然的话,就别怪我等不客气了”。 王尊一开口,所有人又都围了过来,刚才张角突袭的那一下虽然心惊,但也有大意的成分,此次精神都高度集中,就连旁边几个张角的亲卫都已经无暇顾及了。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张角就算遭受天谴也死而无怨,你等小辈想取我性命,尽管出手好了,我倒要看看今日你们有何本事能平安离去~~~”张角人站在原地,双眼突然猛睁开来,一股如重山般的气势瞬间狂涌而出,不光把赵云等人围在中央,整个山丘都好像被他包围起来,山外偏远之地顿时鸟兽惊散,就连一些冬眠还未苏醒的动物都猛然惊醒,四散逃开。 张角刚一运气,身旁的几个亲卫突然扑出,分别朝几人冲了过去,行动快捷异常,在张角的气势带动下,全身的功力也狂暴涌出,一瞬间~~~场中便开始混乱起来。 这几人乃是张角身边的护命力士,常年不离左右,功力大多是张角亲传,虽然资质优劣不齐,但人人忠心耿耿,悍不畏死,又力大无穷,多年下来,一身功力也非同小可,这一扑上去,马上打乱了众人的节奏。 首当其冲的便是公孙度,两个亲卫冲向了他,看来刚才撞击张角的那两番话,已经叫他们心生怒气,非要先击杀此人不可。 而此时众人还在张角的气势压迫之下,除了赵云之外,就连王尊都心神大震,更何况功力相差甚远的公孙度了,猛然发现两名亲卫朝自己冲来的时候,为时已晚,连忙举枪相迎。 但是二人的攻势太猛太急,丝毫没有给公孙度准备的时间,两柄铁剑迎头便劈,正砍在公孙度的钢枪之上,一声震击,砸得他口中鲜血狂喷,身子就向后退去。 二人一翻手中铁剑,刚想要追击,这时候公孙度身后的两员家将却已经围攻了上来,阳仪李敏,二人功力比公孙度稍差一筹,刚才张角那一击实在是太过突然了,但是此时却全神贯注的把公孙度保护了起来,即便如此,还是被张角的气势压迫的慢了半分。 还好公孙度挺过了一击,好叫二人有时间相助,一刀一枪从两旁刺到,正好架在两个亲卫的铁剑上,两人一较力,顿时感觉面前两口铁剑分量极沉,自己好像有些招架不住的趋势,心中顿感不妙“没想到张角身边的亲卫都有如此实力,我二人看来单打独斗非他敌手~~~”心神一定,连忙又与他们交击了两招,身子却向公孙度的方向退了过去。 公孙度身受内伤,但是还能看清场上局势,一见阳仪李敏二人朝自己退来,马上明白面前的亲卫实力在他们之上,暗中一咬牙,强压下伤势,挺枪又翻了过去,三对二开始与他们厮杀起来。 两名亲卫截住了公孙瓒这边三人,另一边开笼寨的人想要救援也没这么容易,张角此次带出来的亲卫共有六人,另外四个正好对上了高顺高览和王尊赵霜,一场混战铺展开来,场面上看,除了王尊还算占据绝对优势之外,另外几人一时间都占不到什么便宜,恐怕几十招之内很难分出胜负。 “不用管我~~~你们解决这些杂鱼即可~~~”赵云没多看他们一眼,在王尊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只是轻轻的念了一句,便朝着张角扑至。 面前的老者此时已经再没有那般和蔼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沉,深沉如水,面如青铁,手中还是持着那把覆天宝刀,佛尘插在背后,好像一个世外高人突然之间变成了凶道,双眼不离赵云半分,就在他身形与自己还有三丈的时候,突然单臂一挥,一刀劈来。 赵云身在空中,急忙一个横移,险险的避过张角劈来的一刀,手中长枪迎面刺了过去,出师以来面对最大的敌人~~~~终于出手了。 第二七九章 恶战!群雄vs张角(二) 赵云一枪点出,整支枪上都被他雄厚的内力包围,发着丝丝的响声朝张角迎面刺到,这一枪乃是赵云平生绝学的精华,出手便不留余地,必要刺张角于枪下不可。 招式虽猛,但张角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像连闪避一下的心情都欠奉,面容阴沉的盯着面前刺来的一枪,手中覆天宝刀突然横在手中,猛然发力一扫而出。 “噹!!”一声巨响,赵云一枪磕在了刀刃之上,顿时感觉自己好似撞在了一块铁板上一般,面前好像有一堵巨墙横在当前,叫自己这一枪再也没有办法刺的下去。 “哈!”全身的功力爆开,赵云接连两道真气狂涌而出,顺着长枪击了过去。 这一招应变极快,张角阴沉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嘴角微微一笑,宝刀一翻,身子已经向后面跃起,人在空中连挥了两刀,硬生生的把赵云的真气劈开,一左一右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那呼呼的劲风,把张角的衣襟和胡须吹的一阵抖动。 连翻了两周,落在十丈之外,张角冷笑一声说道“果然不愧是得意居士的高徒,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实力实属不易~~~不过可惜啊,今日便要命丧黄泉,看来得意居士注定后继无人了~~~”。 “上师不觉得此言有些早了吗,我赵云既然敢来取上师的性命~~~便有这个信心~~”话音刚落,只见赵云全身一抖,一股与众不同的真气散发了出来,手中长枪发出了淡淡的微光,尤其是枪尖之上,那一闪一闪的真气之光尤为明显。 正在一旁与黄巾侍卫交战的赵霜心中一紧,张口叫道“我兄长用出真正实力了,王大哥准备随时支援我兄长”。 “放心好了,我会注意的~~~”王尊沉声说道,此时还有余力注意另外几处战团的就只有王尊一人了,高顺高览虽然渐渐占了上风,但想要取胜只怕还有些困难,另外公孙度那边就更不用考虑了,以三敌二局面也只是堪堪战了个平手,其中虽然也有公孙度负伤的原因,但两个侍卫的实力也可见一斑。 赵云刚一发力,张角的眼神就发生了变化,随着他枪尖的闪动,双眼之中一明一暗的也开始有规律的闪了起来,手中宝刀微微的抬起,凝重的注视着赵云的一举一动,直到此刻,赵云所表现出来的实力,才开始叫他有了一丝威胁。 “九转回天攻!!我倒要看看你可以把这门神功练到几重”张角冷声哼道。 赵云枪头一抬,从嘴角挤出几个字“出全力吧~~~”说罢身子已经消失在了原地,人影一闪,突然之间出现在了张角的身前三尺之内。 人影刚一出现,一股盘旋的真气便把张角锁定在了其中,漫天的枪影铺展开来,如群龙挣珠,围着张角狂涌了下来。 面对这一击,便是张角这种高手也不得不谨慎对待,宝刀斜斜的横撩了出去,面对漫天的枪影,只是一击扫出,而人却随着刀势横移了一步,只是这一步便退到了赵云的真气锁定之外。 撞击,刀枪再度相交在一起,这一次不同的是,没有了刚才的巨响,但取而代之的却是两股真气绞盘在一起,二人中间的空地突然之间出现了一道壕沟,地面被硬生生的撕开了一道裂缝。 “好~好~~好”一连三声好,不知道张角是夸赞赵云的功夫,还是战得痛快叫出声来,刚刚撞击了一下之后,张角毫不停留,身子已经如影随形的跟了上去,速度之快比之赵云来的时候还要迅猛,只见一道人影围着赵云开始了狂攻,招法快的叫人看不清,只是偶尔听到两声兵刃交击的声音。 赵霜与侍卫交战,猛然发现自己兄长被张角围攻,顿时心中大急,一个不留神,被黄巾侍卫一刀劈出,还好反应及时,一低头险险的避了过去,“撕拉~~”一声响,黄巾侍卫一刀把她的披风劈下去一大半。 鲜红色的披风只剩下短短的一截,赵霜不由得面色升寒,双手长鞭刷的一声抖了出去,不偏不倚的套在了侍卫的双脚之上。 “给我倒下!!”一声娇喝,赵霜身子猛地向后带,双手拉鞭,想要吧侍卫拽倒,但是双臂一用力之时,没想到面前的侍卫却一动不动,一只脚如巨树一般扎在地面之上。 原来这个侍卫眼见赵霜分心,一刀虽然没有劈到,但交锋了一阵,心中暗暗估计出了她的力道,将计就计顺势被他缠住了右脚,赵霜想要拽倒他,但是此人却用了个千斤坠,把自己定在了原地。 面上一阵冷笑,就在赵霜旧力刚去,新力未生之际,侍卫单脚一弹,人已经如炮弹窜了出去,手中钢刀一横,迎面便劈。 就在此时,旁边突然有人叫了一声“小心!!!”,侍卫还未反应过来,只见一道蓝光,天外流星一般的来到了自己的身侧,此时想躲却已经来不及了,一咬牙,心中哼道“一命换一命,就是死也拉上一个~~”。 他想的虽好,但是自己与赵霜还有两尺之时,蓝光却已经点在了自己的肩头,血光乍现~~王尊流星赶月,一剑把他连手臂带身子劈成两半,金蓝剑一收,翻身一脚踹出,正点在侍卫的长刀上,钢刀盘旋着带着他的半截身子飞了出去。 赵霜知道中计,危急之时见到王尊出现,心头一甜,但是转念便想起了自己的兄长还在被张角围攻,顾不上道谢,连忙叫道“快去救我兄长~~”。 王尊也不多说,劈死侍卫之后,人一翻便已经朝着张角那边突了过去,赵云此时已经抵挡了张角二十多招的猛攻,他万没有想到,这个黄巾主教竟然如此厉害,自己用出全部的实力还如此被动。 虽说勉强维持,但是赵云心中还是有一股劲憋着,只是招架毕竟消耗的少一些,全身的功力默默的运集起来,随时准备反击,就在此时,张角的攻势一顿,赵云心中一喜“机会~~”这个念头一闪而至,手中长枪刷的一下刺了出去。 就在他刚刺出一枪之时,突然面前的人一闪,瞬间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白色的身影,正快速的接近自己,自己的一枪也朝着他的面门刺到了。 心中大吃一惊,原来张角早就把场中所有人的动向看在眼里,赵云聚集功力当然瞒不过他,王尊刚一动,张角便收了攻势,身子一闪就消失在赵云面前,叫他们自相残杀了一击。 赵云毕竟功力深厚,心知上当连忙收势,但王尊还是差了一筹,手中金蓝宝剑想要收却已经来不及了,危急之时,急中生智,身子猛地一个盘旋,从赵云的身侧擦了过去,金蓝剑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赵兄,你不要紧吧~~~”王尊见伤到了赵云,连忙过来查探。 赵云一摆手,双眼紧盯着十丈开外的张角冷声道“无事,不要大惊小怪的,咱们都中了他的计了,此人实力深不可测,你要小心~~~”。 经过了一番交手,赵云高傲的心情终于有所收敛,自己师承的九转回天攻虽然没有大成,但也有七八分火候了,没想到在张角面前竟然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虽不知道他用出了几成功力,但实力肯定远远高出自己,今日难道太过托大了,反倒叫自己众人陷入了被动。 “你二人联手了吗?呵呵呵~~~不知道可给我多少惊喜呢?”张角还是那副阴沉的面容,赵云虽然实力不俗,但也远远不是自己对手,而这个王尊就更不济了,但即便如此,也是不可多得的高手了,像张角这等身份,平时基本没有出手的机会,就更不用说与高手过招了,今日有这样两个高手陪自己切磋,倒是一件美事。 在他看来,今日这些人除了赵云王尊之外,都是一般角色,自己虽然中了王尊之计,但趁机剿灭一批高手,倒是便宜了自己,这些人恐怕都是汉军之将,除去他们,也省了不少麻烦。 “赵兄~~可有胜算吗?”王尊谨慎的问道。 “呵呵~~实话说~~~没有,我没想到这个黄巾教主的实力深厚至此,境界恐怕比我要高出两层以上,王兄~~~实在不行,我舍命抵挡,你保住我妹妹退走可办得到?”。 王尊一听赵云之言,顿时心中震惊,赵云的实力虽然他没接触过,但是从刚刚那一击便可看出高出自己甚多,而这个张角如果比他还高出两个层次,恐怕就不是自己众人能对付得了,这种高手只怕整个大汉也没有几个,就是当年自己的师父怕也没有这般功力吧。 “真的无法可依了?”。 “凭咱们这些人,绝不可能胜得过,王兄~~~你一定要答应我,把我妹妹活着带出去,我死也瞑目了~~~”。 王尊还没说话,远处的张角却呵呵一笑说道“现在想走恐怕晚了点吧,今日在场之人一个也走不掉的~~~”。 “哼~~~走不走的掉不是你说了算~~~王尊~~照我说的做,撤!”赵云面色一冷,真气顿时形成了一面墙,把自己与王尊隔离了开来,一同分割的还有正在缓缓走过来的张角。 第二八零章 恶战!群雄vs张角(三) “德衡~~观察的怎么样了?”。 曲阳城外十里处的一座破庙之中,吕布正等着急匆匆归来的马钧汇报战况,他们到此地已经大半个月有余,张角动作之快完全在他们预料之外,早在赶到这里的前两天便已经攻下了曲阳,所以众人只得寻了个安身之处,另做打算。 马钧气喘吁吁的奔回到破庙,叹息一声说道“将军,前方战况不妙啊~~~安乡束鹿二城眼看就要抵挡不住了,虽然巨鹿有兵来援,但是不敢深入,张角又加紧攻城,这二城的形势不容乐观”。 “没想到事态竟然发展到这种地步,眼看大势已去的黄巾军,还有这种翻身的机会,是不得已,看来我只能兵行险招了!!”吕布长身而起,目不转睛的看着曲阳方向坚定的说道。 马钧心中一惊,连忙叫道“将军不可~~曲阳乃凶险之地,将军万不能只身赴险,造成这种局面完全是皇甫嵩无能,他这种冒进之人~~有今日之险境~~都是自己找的”。 “话是这么说~~但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十万精锐命丧于此~~~既然桃花谷主能够办得到,那我吕布就没有理由办不成~~~”。 “张宝不比张角,虽然他们是兄弟二人,但修为完全不一样~~将军不可大意轻敌啊”。 “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你说的这些我又如何不~~~”吕布迈步来到庙外,正说话间,突然神色一变,话锋一顿~~猛地向东面看去。 马钧跟在身后,第一时间发现了吕布的异常,紧张的问道“将军,可有变故?”。 “~~~这股气息非比寻常~~~~这方圆百里之内,能有如此实力者~~~定是张角无疑~~~”。 “张角!!!”马钧一惊,失声叫道“他为何不在城中?”。 “必是有人用计把他骗出了城~~我感觉到七八道气息,恐怕是有人在围攻张角,机不可失~~~德衡~~~我命你马上赶去巨鹿,面见太守就说曲阳有变,叫他马上出兵攻城”。 “遵命~~~将军,您想要~~~”。 “哼~~张角既然有胆子出城~~~我就去会一会这个黄巾之主~~事不宜迟,马上出发吧”吕布一声令下,身后的二十个侍卫一个不留,全都叫马钧带走,自己只身一人朝着东面扑去。 等他来到附近的时候,越发感觉到那股恐怖的气息“张角的实力竟然如此深厚~~“吕布心中暗道,平时眼高于顶的他,直到此刻才真正发觉什么叫天外有天。 拍马来到后山脚下,翻身而下,顺着山道朝上飞扑而去,吕布的身法异常迅猛,丝毫没有保留的意思,因为他知道,如此实力之人,气势笼罩之下,附近有人和动向将无所遁形,自己的到来只怕张角早已知晓了。 果然如他所料,就在张角慢步朝着赵云众人方向而去之时,头忽然朝吕布来的方向扭去,双眼精光一闪,嘴角凹微微上扬,呵呵一笑说道“竟然还有高手,看来你们这次势在必行啊!!“。 “你们快走,这里我来抵挡“赵云不知道张角嘀咕的是什么,但从他刚才的反应来看,应该是有人朝这个方向而来,可不知是友是敌,绝不能叫众人再留下负险。 “哦?看来你们不是一路的。。。。既然如此,那我就各个击破,拿命来吧~~~“张角冷哼一声,身形微动,人已经来到了赵云面前。 单刀直入,宝刀覆天正面击在赵云所覆盖的气墙之上,只是一个照面,轰然一声巨响,就好像气球被捅破了一般,刀头已经奔他面门而来。 赵云面色大变,自己师门绝学九转回天攻虽说还没有练到登峰造极,但是凭自己的功力,竟然连张角一个照面都没有顶住,这个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心中所想只是一瞬间,面前刀锋已到,赵云连忙避头闪躲,可张角此时已经动了真正实力,势要置他于死地不可,想要躲开已不可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角身后突然冒出两条身影,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扑了出来,丝毫不分前后,只见其中一个手中一把长弓,单手从背后抽出三支利箭“啪~啪~啪!!“,快如闪电,弓好像还没有拉满箭便已经激射而出。 带着破空的声音,三支利箭直奔张角后背三大命门而去,三道气流好像有一种把空气都撕破的气势。 “哼!!“张角从鼻腔之中发出一声冷哼,眼看单刀差一丝便可以刺入赵云的脖颈,但是他心中明白,自己虽然可以击杀这得意居士的高徒,但是自己很有可能负伤,面对两大高手的围攻,对自己极为不利。 刹那间变招,刀势一变朝背后一横,三支利箭这时已经到了,“当当当“三声震动,接连三箭钉在宝刀之上,把张角震得身形连翻,在空中滚动了七八周才单脚落地。 张角此时已经身处赵云和王尊等人之间,背对着赵云等三大高手,缓缓转过身来,这时众人才看到张角的嘴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寒光森森,冰冷渗人。 把匕首拿在手中,张角面色阴沉不定,目光盯着赵云身后飞扑而至的两个高手,而此时赵云也惊异的看着身后二人,他可以从二人身上感觉到那种雄厚的内力和恐怖的杀气,这二人的实力比之自己只高不低。 “通名报姓~~~“张角没有多说什么,直接问道。 “在下并州刺史帐下吕布吕奉先,阁下便是黄巾之首张角了吧?“。 “没错~~~吕布~~我早有耳闻,果然是高手,在丁原帐下真是大材小用了~~~“张角点点头又看向另外一个年轻人。 此人已经把弓背在了身后,此时手中却多了一把长剑,冰凉刺目,寒光照人,一看便知是把宝剑。 身高八尺以上,如不是与吕布站在一起,肯定叫人有一种鹤立机群的感觉,身材消瘦而结实,面容冷峻,双目放光,但意外的却是他并没有看着张角,而是一瞬不瞬的打量着离自己不远处的吕布。 “这位高手不知如何称呼?看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实力,应该不是无名之辈吧~~“张角又问道。 年轻人没有理会,而是还在看着吕布,眼神之中露出了一些兴奋,还夹杂着一些迟疑,他刚才那三箭足够惊世骇俗,这是他全部的实力,不管是临危而发还是想震撼一下张角,不论如何,那都是他生平最得意的三箭。 但是就在自己出手的同时,他却发现与自己同时扑出的吕布甩出了一把飞刀,飞刀夹杂在三支利箭之中朝着张角射去,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隐蔽,这一刀非常隐蔽,如果他不是距离过近,而且三支利箭是自己射出的,根本不会察觉得出其中会夹杂着一把飞刀。 这一刀极其危险,这是必杀的一刀,但还是被张角接住了,可见张角的实力是如何的可怕。 场中一片肃静,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两个声音,“师兄!!吕教头!!!“。 此时张角剩下的三名侍卫已经回到了他的身边,把他团团保护起来,要说赵云一个高手还不算什么的话,面对三个有如此实力之人便完全不同了。 而这时高顺与高览也腾出手来,发现了来援之人,高顺见到吕布心中大喜,吕布在他心中便是定海针,只要有他在,便没有对付不了的人。 而高览看见另外一个人更是喜外望外,连忙脱口叫道“师兄~~你来了~~~“。 高顺这时也看到了旁边之人,原来正是与自己有一面之缘的神秘谷中的太史慈,此人给他的印象极为深刻,那个时候虽然只是用箭指着自己,但却叫自己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可见实力之强非同小可。 “原来太史兄也来了~~~这回我倒要看看他张角还如何脱身“高顺面色稍缓,有三大高手在场,心中踏实了下来。 张角当然听到了他们的称呼,心中暗转了两圈,“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复姓太史的高手,看来又是一个隐士不出的世外高人~~~可看他年纪轻轻,绝不可能无师自通,肯定不是隐世的家族便是高人之后“。 想到这里,面色一缓笑道“二位今日可是特意为我张角而来?“。 “不错,黄巾祸乱天下,全在你这罪魁祸首,我吕布身为朝廷命官,如何能置之不理,你如束手就擒的话,或可少受些罪“。 “你的口气倒是不小啊,比这仙居高徒还要狂妄,但说到底也只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你以为凭你三人,便能奈我何吗?“张角冷笑回道。 “行不行试过不就知道了吗,我便不信你真的能胜得过我三人合力“太史慈冷声说道,此次出山可说是自己的头一战,终于可以天高任鸟飞了,虽然第一战遇上的便是黄巾教之首的张角,但是他心中却丝毫不惧。 “好,年轻人有此胆识实属不易,我今日便领教一下你们的实力到底如何~~~你三个给我拖住另外这些人,决不能教他们走掉~~“张角一指王尊等人对剩下的我三名贴身侍卫说道。 “遵命!“三名侍卫毫不犹豫的扑了上去,但气势却截然不同,与刚才比起来,又多了一种舍生忘死的气概。 吕布见张角面对自己三人还谈笑风生,手中方天画戟一横,冷声道“你还是顾忌一下自己吧,接招!!“说话间,身形便已经扑了过去,随之而起的还有一阵凛冽的罡风。 第二八一章 恶战!群雄vs张角(四) “吕教头小心!!”赵云见吕布只身而上,心中大惊,别人可能还不太清楚,但是对于张角的实力,赵云却是亲身体验过的,那种深不可测的感觉挥之不去,取而代之的便是那深深的绝望感。 虽然吕布释放出来的气势与气息都非常强烈,赵云也承认他的实力恐怕在自己之上,但比起张角来,还是差的太多了,那种境界上的差距,根本不是内力或是什么招式能够弥补的。 就在吕布刚一有动作之时,赵云也紧随而上,绝不能叫张角各个击破,现在只有联合起所有的力量,才有可能与他抗衡。 钢枪一挺,斜刺里杀了过去,紧随其后的支援吕布的攻势,他的速度虽然不慢,但还是比吕布要迟了半分,钢枪刺出的一刹那,吕布已经和张角交上手了。 抬手甩出短匕,比来的时候更快更急,电光火石的迎着吕布的面门射到,张角这一手以彼之道还之彼身,顿时杀了吕布一个措手不及。 方天画戟一横“当”得一声弹开匕首,心中暗道“好强的力道~~果然名不虚传!!”双手暗暗的一阵发麻,这是他出道以来至今第一次遇到的情况,一阵激动,这种高手一生之中又能遇到几个,不仅豪情万丈。 “嗨!!”吕布大喝一声,方天画戟顺势当头劈下,泰山压顶,夹杂着呼呼的风声拍了下来。 张角双目终于睁了开来,神光四射,吕布的功力之强可见也在他预料之外,手中宝刀一抬,不闪不避,正好挡在他的画戟之上。 二人这一交击顿时冲开了一阵气浪,就连已经扑到近前的赵云也随之停顿了一下,虽然身形停顿了半分,但立刻将全身功力汇集在枪尖之上,“嗤”的一声刺了出去,这道真气穿过气浪,直奔张角哽嗓咽喉。 与此同时,又是三道响箭之声传来“嗤!嗤!嗤!~~”三支利箭分上中下,也穿过气浪直取张角三处要害,原来太史慈身形稍慢,眼看来不及支援,马上换剑取弓在手,甩手又是三箭射出,这一次不但不比上三箭差,而且取箭的位置更加的精准与诡异。 张角身处险境之中,神情却不慌不乱,只见他身子突然向后急射,同时伸手拔出背后的佛尘,盘旋而出,佛尘兜了个圈,正好把赵云刺来的真气圈在其中,猛地一拉,枪尖射出的真气消散于无形,而此时~~张角身体周围却渐渐形成了一个漩涡,真气形成的漩涡,三支利箭眼看就要射到张角身上的时候,突然一顿,就好像是刺在了一道软墙之上,之后硬是从他的身边滑了过去,而张角却一点伤也没有受到。 “哈哈哈哈~~~厉害厉害!!能叫我张角双手同时出招,也算你们实力不俗了,今日之战,看来也能叫我尽兴了~~”张角身形停在五丈之外放声大笑,以吕布的实力都多年未逢对手了,更何况是他张角,自从建立黄巾教以来,别说是能与之对敌的,就是够分量陪他喂喂招的也不曾见过,这种寂寞的情绪今日终于得以缓解。 要知道武功一道,不进则退,最怕的便是停懈不前,张角自从艺成以来,便再没有遇上对敌手,没有对手就没有目标,没有目标便失去方向,这对于一个武人来说是最大的悲哀。 一手持刀,一手佛尘,张角傲立在场中,别看他身材短小,而且面对的三人还都是身高体壮之辈,但是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却已经完全覆盖了全场,可以说就算是吕布三人的气息加起来都与之相差一筹,那种君临天下不可一世之态,一瞬间使得众人感觉自己无比的渺小,在张角面前只能俯首以待。 吕布面色变了数变,手中方天画戟紧紧相握,双目凝视着这个自己从没有遇到过的对手,此刻他的脑海之中已经什么都不剩,想的只有将面前之人放倒,就算付出再多的代价。。。 “二位~~~此人实力深不可测~~~只有咱们三人联手才可与之对敌,千万不要大意”赵云轻轻移动到吕布身侧,神情紧张的看着张角,他与之相抗的时间最长,越是如此,赵云越是感觉到对方的可怕和自己的无助,曾几何时他也非常自负,自负到就要目空一些的时候,突然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使他彻底的清醒过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说来容易,真正当回事的又有几个呢,直到吃亏再后悔恐怕已经晚了。 “还好有补救的机会”赵云心中暗暗叹道,心底那种自高傲慢的负面情绪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立刻联合起吕布二人以敌张角。 “今日便叫我见识一下尔等联手的实力~~到底能不能撼山镇海!!!”就在三人还未形成包围之前,张角全身功力顿开,一股浩瀚的气势如长江奔腾一般汹涌而出,一声长啸,宝刀与佛尘齐出,立刻将距离最近的吕布卷入其中。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势,吕布面色不惊不慌,张角的实力有多强,已在那一招之间心中便早已知晓,吕布虽然自负,但还没有自大到目空一切的地步,全身的功力早已经提到了顶点蓄势待发,张角的突袭并没有打乱他的心境,反而是更加专注,一生之中都没有过的专注。。。。 方天画戟好似奔雷劈日,气势如虹的划出一道金芒与张角周旋起来,虽然实力相差甚多,但是心中的那种气势却丝毫不比张角差上一星半点,勇往直前,视死如归。 二人交手极快,赵云虽就在眼前,但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已经迟了片刻,急忙挺枪强入战团,一旁的太史慈更是甩手拔剑,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敢用箭了,因为战团中交手之人实在是太快了,快到箭射到的时候便已经换了七八个身位,极易误伤,这个时候只能近身肉搏。 赵云和太史慈的加入使战团更加的混乱,三大高手围攻张角,金芒化龙戟,白芒刺水枪,红芒夺命剑,三人三把兵刃把张角圈在中间,但是无论如何攻杀,都只是被他一一化解。 这一边战团激斗,另一边却是顺风顺水,三护卫的实力虽然深厚,但玉门寨人多势众,又有王尊赵霜这等高手在,只是两个照面的功夫便被二人攻破了其中一个,金蓝剑剑芒一闪,又是一颗人头高高飞起。 另外两人又见同伴惨死,心中一惊,手底下慢了半拍,高顺高览也不是等闲之辈,本就以二敌一占据优势,抓住这个破绽高顺一刀劈出,正砍在对方肩头,高览横枪一刺,护卫顿时被扎了个透心凉。 四大护卫以命丧其三,最后一个在想走已经来不及了,公孙度三人正与之缠斗的不相上下,赵霜凌空飞到,长鞭一伸一下套在护卫的脖颈之上。 “给我死吧!!”公孙度怒气横生,一开始的失手叫他身受重伤,此时见到人以被治住,连忙长枪一递,从他咽喉处刺出,这最后一名护卫也变成了一具尸首。 “没事吧公孙兄~~~”王尊上前看了看地上的尸首,沉声问道。 “放心吧,死不了~~~没想到这些杂碎这么难对付~~~”。 “他们都是张角身边的死士,受他多年的传授,有这等实力也在预料之中了~~~还好大家都没事~~~”。 赵霜见护卫都已经死了,翻身便要去相助兄长,王尊见状大惊一把拉住叫道“霜妹不可冲动行事”。 “我要去助我兄长一臂之力~~你不要拦我”赵霜一甩手没有甩掉,回身叫道。 “不行!”王尊面色一变“那边已经不是你可以插手的了,去了只会变成累赘~~~”。 “那咱们一起去~~”赵霜眉头一皱,以她的实力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太过担心赵云的安危,所以不能置之不理。 这是高顺等人也已经来到近前,一旁高览也紧张的说道“赵姑娘说的不错,咱们一起上,我师兄也在那边,我不能袖手旁观”。 王尊一摆手说道“诸位听我一言,张角的实力之强已经不是咱们能够窥视的了,只有吕教头这等高手才可与之对敌,这不是人数的问题,咱们上去也只能成为张角的突破口,这样反而会给吕教头他们添麻烦,难道你们想这样吗?”。 众人沉默~~~久久不能对答,片刻之后,还是最没有牵挂的公孙度问出口“既然如此~~~咱们现在应该如何?”。 “张角被围,曲阳城失了主心骨,此时攻城必定人心惶惶~~”王尊缓了缓,目光看向曲阳方向坚定的说道“如今之计~~~调兵攻城!!!”。 “攻城!!”众人无不大吃一惊,就连高顺这等经验丰富的大将之才都不敢相信的惊声脱口。 “王兄,咱们两部兵马加起来也不到两万人,曲阳城中可是有五万之众啊,而且是守城~~~咱们如何能攻得下~~即便是失了张角~~~”。 “放心好了~~~~不会是咱们一支孤军的”王尊微微一笑,信心十足的说道。 第二八二章 郭典拒粮惹杀机 玉门寨中,人群鼎沸,行军号令一下,各营各寨都在迅速的整备,尤其是开笼寨与公孙家两部人马,此战作为主力军,他们这两批人马需要身先士卒,所以不论高顺还是公孙度~~都在做着战前动员,好叫他们有视死如归的觉悟。 过不多时,公孙度率先回到议事厅中,他此时面色惨白,浑身不住的发颤,两鬓不断泛出冷汗,整个人看上去萎靡不振,早已不复昨日的威风。 “公孙兄~~身体要紧,不要硬撑了~~~”王尊一把扶住他,沉声说道。 “呵呵~~些许小伤算得了什么,放心好了,我公孙家没有孬种,这点伤~还死不了人的~~咳咳~~咳~~”话音刚落,又开始猛烈的咳了起来。 一旁的华歆赶紧把他扶下来坐好,谨慎的开始诊脉,好一阵过后面色不善的摇头说道“伤得不轻啊,少将军~~以你现在的身体,如果还要征战的话,恐怕会凶多吉少~~还是听王先生的话,暂且休养一下吧~~~~~”。 “将军的伤势如何?”一旁的家将也紧张的问道。 “不容乐观,内伤极为严重,已经伤至五脏六腑,虽然还没有性命之忧,但如果不谨慎调养,随时会有加剧之患,到了那时候,就是神仙也难救了”华歆叹息的说道。 两大家将一听,面色剧变,公孙度乃是公孙家的希望所在,绝不能有失,虽然此时军情紧急,但也不能冒生命危险。 “少主,华先生的话不可不听,出门之时将军叮嘱过,但有决断都凭华先生做主,尤其少主此时身负重伤,我二人就是死也不能叫少主负险!!!”阳仪语气坚决,他身为三大家将之首,平时也就他的话公孙度能听上两句,此时再也没有留半点余地。 “你!!”公孙度见他二人这般,想要发怒责骂,但一看阳仪正色不惊的冷峻容颜,心境立刻冷静下来,脑海中回想起出征之时父帅公孙延所说之话,不由得沉下气来怒哼一声。 就在此时,高顺高览~~开笼寨两员大将也迈步入厅,公孙度众人争执的声音早就传入他二人耳中,径直来到众人身前,一旁的王尊暗中使了个眼色,高览微微一点头上前说道“公孙兄此次有伤在身,还需谨慎行事~~~我看这次的曲阳之战就不要硬撑了”。 见高览出言相劝,公孙度无奈的点头叹了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预祝诸位得胜归来吧,哎~~子鱼,我部人马全交于你指挥了,不要给我公孙家丢脸啊~~~”。 “少将军放心,我定不负重托”华歆身为文士,但也有一身胆气,双拳一报,深施一礼。 “既然如此~~各部人马已准备就绪了吧“王尊见公孙度不在强求,立刻问道。 “开笼寨人马随时待命!!“高顺率先说道,虽然在开笼寨~~军事问题高顺全权负责,但既然王尊名义上是副寨主,在外就要给足面子,尤其是这种场合。 高顺的发言就代表了整个开笼寨,无论是高览,还是一干偏将都立身于高顺之后俯首待命。 华歆向前两步说道“我们公孙家的人马也整装待发了,此次就全凭王先生调度~~“。 “不敢不敢,由华先生坐镇中军,我放心的很,如此~~咱们出发吧!!“王尊点点头率先朝外而去。 这时一旁的赵霜却阻拦道“王大哥,此战我玉门寨也要去“。 “霜妹,玉门寨毕竟不是朝廷直属,此战曲阳不比围剿张角,会遇到其他地方军士,你们还不到曝光的时候,还是留下来守寨好了“。 “曝光怕什么,我不怕,再说我们早就在之前的战事中露过脸了,还有什么担心的?“赵霜不依道。 “但是皇甫嵩还不知道你我的关系,此时我还不想叫他知道,这个老狐狸我们要谨慎对待“。 “王先生真的这么担心他皇甫家?“。 王尊默默的点点头看向厅外叹声道“皇甫家根深蒂固,势力庞大的很,留点后手还是有必要的~~~~“ 就在王尊担心的时候,皇甫嵩的大军已经越过了安平郡的边界抵达了巨鹿附近,远远的看到了瘿陶城宽大的城门和厚实的城墙,就连久经战阵的皇甫嵩都不禁暗中赞叹,此城真可算是万中无一,易守难攻,难怪几十万黄巾大军围城近一年的时间都拿它没办法。 “真是个好地方啊~~~“皇甫嵩赞叹道。 “呵呵呵呵呵~~~将军不用感慨,此城虽好,但地处交界战乱之所,乃祸乱之地,如没有庞大的实力可保此城,还不如弃之不理更加安心“身旁的傅燮阴笑了两声说道。 皇甫嵩微微一哼“难道我皇甫家的实力还不够保得住这小小城池吗?“。 “那是当然的~~但将军别忘了,这可是冀州,将军难道想~~~“。 皇甫嵩一皱眉,摆手打断道“不可乱说~~我皇甫家世代忠良,虽然朝廷有些对不住我们,但是我等不可有违逆之心“。 “既然如此,将军就打消此念头吧~~~“傅燮心中一叹,缓缓说道。 “唉~~~传我将令,大军就地扎营,近卫军跟我前去见一见这个郭太守,我倒要看看这个胆大包天之人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皇甫嵩一声令下,十万大军驻扎了下来,除了参军傅燮以外,只带了五千近卫军,在梁衍的带领下跟着皇甫嵩来到了瘿陶城下。 “报~~~~~~~~~~~~~”传令兵奔跑到城主府中高声叫道“太守,左中郎将皇甫嵩现正在城外叫门,请太守决断!!”。 “什么!皇甫嵩竟然回来了?四周可有什么动静?”郭典惊问道,要知道在他的思想里,皇甫嵩此时可正应该与信都的十万贼寇对峙,怎可能来的到此处,难道这么快就败了?如此的话背后定有追兵。 “据我观察,没有发现贼寇的踪迹,而且皇甫嵩的大军也离城不远,并没有什么骚乱的迹象”。 “这就怪了~~~难道他剿灭贼寇了不成?”得胜而归这个词在郭典脑海中一闪而过,虽然不太愿意相信,但皇甫嵩如果安然无样的来到了这里,便只有这一种可能性了,由不得他不相信。 “可说明来意?”。 “下官不敢问,皇甫嵩来势汹汹,下官只能来禀报太守”传令官为难的回道。 “既然如此,我便去会会他,给我备马,我倒要看看他皇甫嵩想要如何?”郭典一脸温怒之色,可见对于皇甫家的成见之深。 城门大开,两队人马鱼贯而出,郭典腰佩宝剑打马出迎。既然要见,那便要拿出气势,别看郭典在官职上比不得皇甫嵩,但是也不愿落了面子。 “恭贺皇甫将军凯旋啊~~~此战多亏了将军才能将贼寇剿灭,下官在这里预祝将军高升了~~~~”郭典嘴上说着与面上表情完全不搭边的祝词,心中充满了厌恶。 “呵呵呵~~郭太守客气了,这次济州围剿黄巾贼寇,还是多亏了郭太守严守城池才换回来的,不然的话,怎会有此机会~~~你我虽然在官职上有所差别,但这里毕竟是你的地盘,本将军也不便强宾夺主嘛~~是吧啊~~~哈哈哈哈哈~~~~”皇甫嵩用更高傲的语气回应道,尤其是再官职的差别上特意加重了语气,一副志高气昂的样子。 郭典面色微变,心中冷哼一声问道“我这人喜欢直来支去,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皇甫将军今日来我这小城不知所为何事啊?”。 “不瞒郭太守,本将军此战虽然攻破贼城,剿灭了贼患,但是军中粮草却快要用尽,这回去的路程少说也要月余,怕是撑不到那个时候了,况且曲阳城中还有贼首张角盘踞,此次本将便是来向郭太守讨借一些粮草应急,等时候定然加倍奉还”。 “粮草嘛~~~”郭典心中一喜,暗道他皇甫嵩果然粮尽,真是大快人心啊,面上却故作忧愁的说道“不是下官不肯相助,真的是我这城中此时也是捉禁见肘了,不瞒将军说~~~自从我接手束鹿安乡二城以来,兵员粮草便不断的供应,以便与曲阳的贼寇相抗,我城中的粮仓早已经空了,实在是拿不出多余的粮草来相助将军,还请皇甫将军见谅~~~”。 听着郭典之言,皇甫嵩高傲的神色渐渐阴沉下来,自己堂堂右中郎将,来向一个小小太守借些粮草,还被人如此推脱,自己这张脸如何放得下来,而且郭典再言语之间丝毫不见愧色,一眼便知其人之言乃是胡诌,心中这股怒气油然而生。 但是此时自己毕竟有求于人,心中虽怒,也不好发火,沉了沉怒气不悦的说道“郭太守如此说,难道是想将我这十万精锐置之于不顾吗?这些可都是朝廷的精兵,可不是能够轻易舍弃的,郭太守难道就不怕圣上知道后怪罪下来吗?”。 “怪罪下来我也没办法啊,现在我城中的兵士都是三餐减半了,那还有多余的粮草来援助将军呢”。 皇甫嵩见郭典死皮赖脸,硬是不借粮草,压着怒火道“我现在急需粮草,郭太守不论如何也要想办法给我筹备处一些应急,就算是向城中民众讨要也要把粮草给我拿出来”。 “大胆!!皇甫嵩,你可知此言何罪,你孤军深入,不察敌情,导致粮草不济,不但陷大军于危难之中,现在竟然还要迫害百姓,此事我要是上报朝廷,你吃不了兜着走!!!”郭典面色突变,一听他要对百姓下手,立刻严词喝止。 “放屁~!!我十万精锐随时有覆灭之危,我还顾得了这么多吗,你今日便是给也要给,不给也要给!!”。 郭典丝毫不畏惧的破口大骂“呸!皇甫老儿,别以为你官职比老子高一些就能耀武扬威,这里还轮不到你做主,你皇甫家就算实力再强,老子也不怕,你今日还赶明抢不成,告诉你,要粮没有,要命一条,今日你便是杀我了,你也休想拿到半点粮草,别人怕你~~我郭典却不怕你~~~~你想要粮草,自己去曲阳找张角要吧~~~~~”。 皇甫嵩脸色连变,郭典一连串的恶言终于把他的怒火逼到了顶点,一双眼睛被气的通红,就在郭典正滔滔不绝之时,皇甫嵩突然一抽马鞭,转眼便来到了郭典眼前,明晃晃的战刀瞬间出鞘,高举过头顶,一闪而过,一道鲜血喷洒而出,染红了众人的视线。 第二八三章 皇甫嵩斩将留隐患 众人大吃一惊,皇甫嵩的举动突然而且迅速,就连身在一旁的傅燮都没有反应过来,刹那间的功夫,郭典便已经人头落地了。 变化来的太快,双方的人马一时间都愣住了,郭典身为瘿陶太守又是武将,家学也算不俗,本来一身武艺也算得上出类拔萃,但和皇甫嵩比起来,相差实在是太多了。皇甫家实力深厚,皇甫嵩又是当代家主,一身功力出神入化,怎是郭典可比,再加上事出突然,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斩于马下。 “将军!!!”傅燮惊声叫道。 此时皇甫嵩也冷静了一些,手中的战刀还在颤抖,看着眼前的死尸,他心中也暗叫一声不好,但事已至此,就算后悔已然来不及了。 傅燮面色沉重的来到皇甫嵩身边,低声说道“将军,此乃关键时刻,当断则断啊,不可犹豫~”。 没错,无辜斩杀朝廷命官事关重大,尤其是剿贼期间郭典又有战功,弄不好便是满门抄斩的大罪,此事一定要妥善处理,而且越快越好。 “都给我听好了,本将乃左中郎将皇甫嵩,郭典不听号令,贻误战机,导致黄巾贼寇覆占曲阳,致使我军损失重大,有覆灭之危,本将此次特来从事军法,尔等如有反抗者,与郭典同罪,就地问斩~~~”皇甫嵩对着门外和城头上的军士大声喝叫了一番,双目怒视而扫。 众军士惊若木鸡,太守已死,眼前之人又是朝中大将,而且身后便是十万雁门精锐,就在皇甫嵩喊话的时候,傅燮早已经派人前去调兵,此时雁门大军已有三万前军杀奔城下,看着滚滚而来的洪流人马,更加无人敢言。 皇甫嵩满意的点点头,大手一挥,身边的亲卫呼啦一下冲了上去,郭典带出来的几百侍卫瞬间就被缴了兵器,收伏于地。 “整军,入城!!”一声令下,大军缓缓进入了瘿陶城,就在这短短的一盏茶时间内,瘿陶城便已易主。 就在皇甫嵩带着兵马入城之时,远处的石林中一道人影正在注视着这一切,单人单骑,面容严肃,眉头紧锁,直到看着众兵士进入城中才转身离开。 “启禀将军,城中内仓中尚有粮草五百石左右,但是马匹军器所剩无几,而且大多都破损严重”。 “这怎么够”皇甫嵩听报之后面容一紧,自己可是有十万大军,五百石粮草也就能坚持半月,“给我从城中富户中上缴,一定要凑够一千石”。 “是~~~”传令官吓得应了一声,立刻退了出去。 “将军~~此时可要三思而行啊,富户之中恐有权势者,只怕会有后患”傅燮在一旁提醒道。 皇甫嵩哼笑一声说道“小小瘿陶之中能有什么富户权贵,别人怕他们,我皇甫嵩可不惧,再说现在乃危急时刻,如不收缴到足够的粮草,咱们的大军危在旦夕,我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一旁众人只能低头不语,毕竟这个时候也没有更好的主意了,皇甫嵩见众人沉默,心中冷哼一声问道“现在当务之急,乃是如何攻下曲阳,等剿灭了黄巾贼寇,擒了贼首,到时候谁还敢说我皇甫嵩半句”。 “父帅说的不错,孩儿定身先士卒,势要攻下曲阳城不可”。 傅燮看了看说话的皇甫郦,谨慎的说道“将军打算如何解决束鹿安乡二城?”,在初入城时傅燮便提过此事,此二城中都是郭典的亲信,万一走漏消息,恐生变故,所以傅燮提议把守各处要道,绝不能在商议出对策之前泄露了消息。 皇甫嵩想了片刻道“听说把守安乡的是一名新提拔起来的小将,此人小小年纪不足为虑,但是束鹿之中的乃是郭典的外甥,此人我也略有耳闻,听说在颍川名声不小”。 “郭图此人我也听说过,颍川会馆确实有此一号,但是论名声,比起荀家那几个奇才来就相差太多了,但也不能太小看了他,毕竟乃名士,将军要妥善处理”。 “南容可有主意?”。 傅燮在厅中渡步应道“此事简单~~~将军可假借郭典的名义修书与他们,便说三面合围剿贼,诱他们出城,然后半路伏击,绝对可保万无一失”。 皇甫嵩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此计甚好,事不宜迟,就按南容所言,立刻便办”。 “混蛋!!皇甫嵩竟敢杀我叔父,我誓报此仇!!!”束鹿城中,郭图听闻此消息之后怒气勃发,破口大骂,一旁的军士早便远远的躲在一旁,没有一个干出言相劝的,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郭图的脾气跟郭典如出一辙。 但此时还有一个年轻将官立身于一旁,见到郭图如此,毫不忌讳的出言说道“少将军节哀顺变,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做一些防范措施的好,我料想皇甫嵩绝不会放过你与安乡二城的”。 郭图气冲冲的坐了下来,抬眼看了一下此人点头应道“此时我已经知道了,事关重大~~我还要尽快布置一下,所以我就不留先生在此了~~~”。 “是这样的~~我此次来还有一事相告~~~曲阳~~~~”。 话还没说完,只见郭图一抬手打断道“好了~~先生不用说了,其他的事我此时也没兴趣听,这时实在是不方便久留先生,您还是请吧~~~”。 话刚说完,便有两个侍卫走上前来,看样子是主动送客了,见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来人施了施礼,转身离开。 人离去不久,只见从后厅中转出两人,二人身形相貌非常相似,叫人一看便知是兄弟,双目闪闪逼人,可见身怀不俗的武艺,他们一直来到近前的时候,才被心智错乱的郭图发现。 “原来是二位公子,在下失礼了~~~”。 “公则不必如此,我二人已经知晓了,你叔父的死你放心,这个仇我们袁家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的,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郭图听完此言,苦叹了一声“唉~~多谢二位公子了,都是我郭图无能,看来之前咱们商议的事,我无法完成了”。 “这个时候~~就不要再提此事,公则,依我看~~咱们还是尽快赶回族中之地吧,这里已然不安全了”。 “没错,皇甫嵩这老贼绝不会留下你这后患的,只怕此时便已经有所行动了,咱们要尽快离开”。 二人接连说完,郭图心知他们判断必然无误,别人还好说,自己作为郭氏中人,皇甫嵩断然不会放过,当即起身应道“那就按二位公子说的办吧,我立刻清点人马,咱们尽快出发”。 “哦,对了~~你也修书一封通知一下安乡的那个小将军,我看此人也有些能耐,能一起走岂不更好”。 “徐邈?小小年纪能有多大能耐,不过既然公子这么说了,那我便通知他一声吧”郭图点头应了声,随后转身朝外走去。 另一边安乡之中,徐邈也收到了郭典的死讯,此时的他正在用一双精明的眼睛打量着来人,此事之重非比寻常,可不是随便人说说便能轻信的。 看了一阵,只见来人目不斜视,面容平和,除了眉宇之间稍稍有一丝急躁之外,实在看不出什么眉目,年纪轻轻的徐邈用一副老气横秋的语气问道“你说你是并州刺史帐下将官,姓甚名谁?可有凭证?”。 “在下马钧,乃吕将军帐下押粮官,我的军牌不是已经给你看过了,还要何凭证?”马钧回道。 “区区一块军牌便叫我相信你,岂有这么容易,你这种品质的军牌休说在我这里,便是街头匠工都能仿的出来”。 “我所言句句属实,你如不信我之言可派人去查,现在瘿陶城中应该以面目全非,一看便知,反正话我已经说完了,我还有紧急公务,不能在此浪费时间”。 “哼,查我自然会查,但是你却不能走,而且我料想你来此应该不光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吧?”。 马钧犹豫了一下,昂首说道“我确实还有一件紧急之事,但是现在说出来恐怕你也不会信的”。 “说来听听,信不信的现在也由不得你了”。 “那好~~我来此本来是想到瘿陶搬兵的,但郭太守以亡,去也无用,所以我才来通知你们一下,叫你们好早作准备”。 “搬兵?为何?”。 “贼首张角现在已被围剿在曲阳城外,城中无主将必定大乱,趁此机会一举攻城曲阳必破”。 徐邈大吃一惊,前翻曲阳连番攻击自己与束鹿二城,没想到刚刚消停几天,就收到这个消息,连忙起身喝道“这个消息是从何而来?你不会便是黄巾的奸细想引我军出城吧,这种诡计也敢在我面前卖弄,来人啊,给我把此人绑起来!!!”。 一声令下,厅中左右侍卫一拥而上,把马钧绑了个结实,就在此时,门外又有一个侍卫手持一封书信奔进门来。 徐邈打开一看,面色瞬间变了两变,低声念道“难道是真的不成?郭太守真的被害了?”,想到这里,马上跟旁边的侍卫嘱咐了一声,叫他赶紧去瘿陶查探一下。 “先把他压下去,稍后再发落”。 第二八四章 恶战!群雄vs张角(五) 郭图手中拿着皇甫嵩伪造的书简,面色暗沉的说道“要不是提前知道此事,恐怕这次真的会中奸人之计,这封书简不细看之下~~还真看不出蹊跷”。 “那是当然~~~皇甫家势力庞大,族中也是有不少能人的,伪造一封书简还不是易如反掌,不过公则能看得出来,他徐邈小子却未必识得破”。 “哼,不知好歹的小子,我已然提醒过他了,信不信由他去吧,二位公子~~~咱们可以出发了”郭图愤愤的说道。 二人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与郭图三人一起出府而去,在收到徐邈的拒绝之后,几人便对他不抱期望了,一个寂寂无名的小辈也的确不太被人重视,况且安乡城中那三千人马还能帮自己拖延一下皇甫嵩,何乐而不为。 另一则的安乡城中,徐邈正与马钧二人对视而坐,相视良久之后长叹一声说道“在下错怪马兄了,还望见谅!!”。 “既然误会解除也就算了,徐城主当务之急还是想想应该如何善后吧,在下还有要事,这便告辞了“。 没等马钧起身,徐邈伸手拦道“马兄稍等,兄弟有一事详询”。 “好~~徐城主有何事快说”。 “事到如今,那曲阳究竟如何也不是我能左右的了,我徐邈出身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在巨鹿也算小有名声,郭太守待我有恩,本想这一生便献给太守,谁曾想有这等变故,所以我也要为自己做些打算”。 “哦~~徐城主想到我并州任职吗?这一点我倒是可以相助一二,我家刺史也算识人擅任,绝不会亏待徐城主的,不过之前束鹿那边好像招揽过城主,为何不从呢?”。 “唉~~郭图书简上说要我一起去投奔袁家,我本是冀州人士,又岂能不知袁家的野心,我徐邈好歹也算大汉的臣子,怎能受此蛊惑“。 马钧一拍桌子起身道“好!!徐兄弟虽然年纪轻轻,但能深明大义,实在难得,此事便交给为兄好了,有道是不打不相识,你我二人也算有缘,日后便兄弟相称好了“。 “好,小弟先行给大哥见礼了,既然如此,咱们立刻出发,否则皇甫嵩杀过来,咱们便难以脱身了“。 “兄弟整顿人马,咱们先去见过吕将军再做打算“。 等到皇甫嵩收到消息,带兵杀到二城的时候,剩下的除了一些散兵游勇之外,便是流民百姓,两座空城中一丝粮草都没有剩下。 “好好好!竟然被人识破,看来我是小看他们了,给我追!!决不能叫他们逃掉”皇甫嵩怒上眉梢的好声叫道。 傅燮身为军师,头脑还算冷静,出言道“将军且慢,现在就算追上去恐怕也来不及了,郭典之死既然能被他们知道,必然是有人通风报信,咱么现在便是想兜也兜不住了”。 “那该如何是好?”。 “呵呵呵~~~不怕,郭典之死被人知道又能如何,咱们死不承认,谁能奈何得了将军,只要将军能攻破曲阳,生擒或者手刃贼首,到时候这个功劳在手,就算皇上知道也不会降罪于将军的”。 皇甫嵩听罢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好~~~南容之言正合我意,现在我军粮草虽不充足,但一战之力也足够了,传我军令,休整两日,我要攻伐曲阳~~~~”。 山野中的战斗还在继续,整个山林之间都围绕在一种特殊的气氛当中,真气纵横,血光连现。 张角突然一声巨喝,真气荡开,一阵飞尘过后,只见场上只有他一人还能站定,虽然气色稍差,但表面上并无大伤,立在场中默默的行功运气,双目却冷冷的扫视着四周。 不远处,吕布单手持着方天画戟驻地而跪,面色一片通红,突然之间‘哇’地喷出一口鲜血,之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内伤甚重。 另外两人便更加不堪了,赵云的钢枪成三十度弯曲落在一旁,他本人捂着胸口靠在一棵树上不住的喘息,这是刚才张角抓住空隙用出杀招所至,要不是赵云反应的快,用钢枪挡住要害受了一击,恐怕此时已经内脏破裂而亡了。 而太史慈手中的长剑早已经不翼而飞,人躺在二十丈开外的草丛中不知生死,场面异常的惨烈。 三人之中受伤最轻的吕布此时想要再战只怕也有些力不从心了,更不用说重伤的赵云和生死不明的太史慈,张角实力之深,完全超出了众人的认知。 调息了一阵之后,张角嘴角又露出了一丝微笑,此战过后自己虽然受了些重创,但只要收拾了这三个高手,恐怕冀州之内的威胁会减少大半,想到这里,冷笑一声说道“今日你三人就算死也不算冤了,能逼我全力出手,可以含笑九泉了“。 “只是全力出手吗~~~没想到竟然差距这么大,看来是我失算了~~“赵云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自己这引蛇出洞之计,没想到最后竟然把自己算计了。 “带上他~~~走!!”吕布勉强支撑起方天画戟,身形缓缓的移动到张角与赵云的中间,把他们阻挡开来。 “走~~咳咳~~~呵呵呵呵~~恐怕现在想走也由不得咱们了吧”赵云看了一眼一旁弯曲的钢枪,自嘲道。 张角冷笑一声“现在才知道吗?晚了点吧,我不会放虎归山的,以你们的资质~~~将来的实力将会非常可怕,不过我不会给你们那个机会了”。 张角说着话,抬脚朝吕布缓缓地走来,他面上虽然从容,但经过当才的战斗,他深深地知道这三个人是多么的可怕,就是他在这样的年纪恐怕也达不到这等实力,假以时日,将会变成非常可怕的对手,一定要趁早铲除才行。 想归想,张角此时也不是丝毫无损,以一敌三虽说占尽上风,但是在三大高手的围攻当中也拼出了一些内伤,而且真气损耗甚大,继续尽快调养。 见张角朝自己而来,吕布的神经前所未有的紧绷,知道生死关头便在眼前,心中反而冷静下来,与身体形成了不对称的放松。 “这便是死前的感悟吗?看来自己的生活一直以来实在是太过于平静了,只有这种生死相关的战斗才能激发出自己的潜能,但是这样的战斗来的实在是太晚了~~~”吕布心中感触着这生死一线的战斗。 “哦?看来有所感悟啊~~真是奇才,但是你没有机会体会了,受死吧!!”张角看出吕布气场的变化,那种感觉只有他这种经历过这种境界的人才能明白,但是这个机会张角却不会留给啊,这一瞬间,张角出招了。 人影一闪,张角已经来到吕布的面前,手中宝刀轻轻一探,直奔吕布胸前而来,这一招快似闪电,别说此时受伤极重的吕布,便是全生气的他想在这招面前全身而退也不容易。 刀头已经刺到了他的衣甲上,在宝刀面前,吕布那战阵中的坚固甲胄显得是那样脆弱不堪。 “啪!!当!!”一道疾风忽闪而至,就在宝刀与衣甲相交的一瞬间,一颗飞石从树林中射出,速度竟然在张角之上,电光火石一般击中了宝刀。 张角手腕微微一颤,宝刀出手却偏了几寸,刀身顺着吕布的肋下擦过,带出一彭鲜血,这也是吕布反应及时,扭身闪躲才避过了要害,不然即便张角偏上几寸,照样可以刺透他的身躯。 “是谁!!”张角翻身急退,又是两块飞石从吕布的面前擦过,这两击明显不是攻向张角,而是为了使他远离吕布。 吕布单手持着方天画戟,另一只手捂住肋下的伤口退到赵云身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叫他有些措手不及,但既然是帮自己脱了困,那来人肯定是友非敌了。 众目睽睽之下,树林深处,一个身影缓缓的走了出来,从远处观瞧,此人身形不高,但很壮实,脚步缓慢但有力,好象踩在大地的深处,步伐一致,每一步的力度和距离都完全一样,那种规律看上去极为协调自然。 等人走近一些,渐渐看清了样貌,花白的头发显示出了来人的年纪,脸上写满了沧桑,虽说面相甚老,但双眼所散发出来的神采却非常夺目,清澈并且明亮,一身的粗布衣,手中除了一根拐杖别无他物。 张角仔细地打量来人,在心中把他所知所闻回忆了千百遍,却想不起有此一人,按说天下的高手,他虽然算不上如数家珍,但也可称得上心中有数了,但偏是不记得此人是谁。 “你是何人?江湖中有你这号人吗?”张角出口相问。 “呵呵呵~~山野村夫而已,不问也罢,哪里比得上张教主名震天下”老者呵呵一笑,随口说道。 “山野村夫~~~依我看却未必吧,凭你的实力,整个大汉恐怕也没几个能比得上了,别跟我说你是隐性埋名的贤士~~~”。 “老夫说什么,张教主此时怕是也不会相信的吧~~~不过张教主所作所为,却已经达到有伤天和的地步了~~~~”。 张角双目一瞪,喝道“本真人改天换命,这大汉天下气数已尽,我只不过是顺天意而行,何谈有伤天和,你不用卖弄玄虚了,到底想要如何,直说好了”。 “顺应天意~~~呵呵呵~~~大汉气数确实快要尽了,但还轮不到你这妖道来改朝换代,你蛊惑人心,祸乱天下,弄得民不聊生,伤之大汉根本,如今还死不悔改,今日老夫便收了你这妖道,还大汉一时清净”。 第二八五章 恶战!群雄vs张角(六) “你太过自以为是了吧,想跟我斗,你真的以为你有这个本事吗?”张角冷喝笑道。 “张教主神功盖世,举目整个大汉来看,恐怕也难有人敢说留得下你~~~但今日却不同,老夫为何现在才出手,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张角心神一愣,就在这刹那间的工夫,老者身形忽然飘忽起来,虚影一闪,人便来到了张角跟前,速度之快~~比起刚才他袭击吕布那一击还要迅速。 ‘不好!!’大吃一惊的张角急忙横刀一挡,同时向后飞退而出,另一只手中的佛尘也盘旋着向前扫去,不求伤敌,但求自保。张角与吕布三人交手时间过久,体内真气消耗巨大,而且有轻微的内伤,此时遇到这个老者的突袭,就算想全身而退,也没这么简单了。 只听‘啪啪’两声,老者一掌劈开扫来的佛尘,顺势拍在了横在张角胸前的宝刀上,一股狂猛的真气澎湃而出,包裹着张角向后飞去。 ‘嘭!!“一阵尘土飞扬,张角硬生生的撞在一棵大树之上,还没等落地便是一口鲜血喷出,面色瞬间变的惨白,这一击非同小可,本就有些内伤的张角这一回真的是伤上加伤。 “嘿嘿嘿嘿嘿嘿~~~我张角也有今日之败~~~~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张角嘴角挂着鲜血,面色一阵红一阵白,宝刀也被劈飞了出去,只剩下左手中的佛尘,喘息着笑道”就算如此,我也不会叫你好过的~~~“。 此时另一边的老者并没有乘胜追击,因为刚才那一招,张角临危反击而出的真气与老者相撞,以张角的实力,那种拼死的反击有多可怕不言可明,老者此时嘴角也是挂着一丝血迹,捂着胸口极速调息。 与此同时,远处的吕布却是心中疑虑重重,面前的老者对他来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种感觉说不出的亲切,好像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中,融入骨髓里。 “前辈~~~我们以前见过吧~~~~您难道是~~~“吕布向前两步问道。 老者闻言微微一愣,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两颤,叹声说道“还是被你认出来了吗?没想到你已经到了这种境界,呵呵~~~不过也不算预料之外了,以你的资质,有这种成就也是必然的“。 “师父~~~真的是师父~~~~“吕布急忙向前几步扑通一下跪倒在老者身后高声叫道”师父~~~您老人家这些年都去哪了~~~~想死徒儿了~~~“。 老者紧盯着张角,此时的他绝不敢有丝毫大意,所以也不转身,只是说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经留书一封,日后你自看便知,那边的青年乃是为师之徒,也是你师弟,你们三个可速速离去,此地不宜久留“。 “不!!我要留下帮您~~“吕布爬起身来,双手握顶方天画戟站在老者身边,坚定的说道。 “这张角实力之强,远在我预料之外,你们都身负重伤,绝不可再战~~~这里有我便够了“。 “不~~~“吕布刚说出一个字,只见老者突然之间身形一闪,闪电般的来到他身后,伸手一点,吕布应指而倒,”给我把他们两个带走,不然我连你也废掉“。 此话只能是对场中唯一一个还能站着的赵云所说,其实他也是逼不得已,张角的实力实在是太强了,即便是被围攻了近一日一夜,还能在危急之中反攻得手,重创了自己,接下来谁胜谁负,老者心里也没底了,所以只能叫他们先走。 先前吕布叫自己先退,这回又轮到他的师父了,赵云心中此时剩下的只有万般无奈,自己还能勉强行动已经算是奇迹了,想要交手便是痴人说梦,这个时候就算心中再不愿意,也知道不是逞强的时候了,留下来只能成为累赘,张角可随时用吕布或太史慈的性命威胁这位老者,现在自己最重要的便是把他们带走。 “前辈自己小心!!”赵云强压一口真气稳住伤势,一把架起吕布翻身又来到太史慈身边,一手一个撑起二人,对老者呼应一声,身形一晃消失在了树林当中。 “你可以放心了吧~~~”张角靠在树上,眼中只有老者,好像离开的三人从来便不曾出现过一般,眼前之人乃是自己艺成以来最大的威胁,虽然世间强者众多,他交过手的也不计其数,但这个老者却是最可怕的,随时威胁自己的生命。 “张教主果然乃一代枭雄,老夫佩服~~”。 “呵呵呵~~~这三个小辈虽说资质卓越,但还每被我放在眼里,不过你确是我出道以来仅见之人,也好~~~~既然能遇见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今日便是死,我也能瞑目了~~~出手吧”。 “张教主可否归隐山林,老夫愿意陪教主终老~~~”。 张角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道不同不相为谋~~~~张某多谢你的好意了~~~~等来生但有机会,我定与你把酒言欢,来吧!!!”说吧大喝一声,人腾空而起,朝着老者飞扑而至,手中佛尘在这个时候终于现出了峥嵘,那种千锤百炼的实力在一瞬间迸发。 老者暗暗的叹了口气,最后的劝说看来也无济于事了,事到如今唯有以死相拼,老者那清澈如泉水般的双眼猛然间精光一闪,从自身散发出一股气势,这种气势并不是澎湃的真气,而是一种真压,面对实力深不可测的张角,老者用出了全力。 赵云提着吕布二人向山外飞奔,就算身负重伤,在他勉强为之下身形还是快如闪电,不消一盏茶时间已经奔出了近十里的距离,正在他狂奔之时,突然感觉到身后那种凶猛的气势朝自己压来,大惊之下赵云停住身形,回身望去,只见山林中已经被两股不同的真气所笼罩,两个绝顶高手的交锋,那种气势的压迫就能把实力稍弱之人逼至吐血,所以说~~高手的对决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观摩的。 一声长叹,赵云知道这个机会不可多得,能近距离观看两大顶尖高手的生死对决,对任何人都是益处良多“现在不是时候~~~”暗叹一声夹住吕布二人又开始翻身疾驰。 在山中疾奔了一阵之后,终于来到了山脚之下,赵云刚坐下要喘口气,突然警觉的站了起来,耳中隐隐约约有军马的声音传了过来,而且距离自己非常近。 “来不及躲了~~~听声音人数不少”这个时候要是被敌人围住,自己或许可以勉强突围,但是肋下这两人恐怕凶多吉少,赵云心中暗自盘算了一番,身形一提,落到了一颗粗壮的树上。 人刚落定,两队兵马便冲入了树林,当先两名军官摸样之人率先出现在赵云的视线中,这两人年纪都不算大,但叫人一看便知非常精明,尤其是年纪小一些的那个,双眼之中暗芒夺目,定是心计颇深之人。 二人来到树下不远处,少年一挥手停了下来,谨慎的观察了一番说道“兄长,这里有情况,你看那边有人刚刚经过的痕迹”。 “哦?”年纪稍长之人翻身下马,顺着少年所指方向摸了过去,想要查看一下。 “兄长小心!!”少年见他要自己过去,急忙快马上前叫道“据兄长所说,这里便是吕将军去寻张角之地,恐怕不太安全,还是谨慎为好”。 “嗯~~你说的有理,叫人把这里围住,我与将军分开已经一日之久,按说应该有结果了,难道是他们得手之后退走的时候经过了这里?”。 “如果是的话,咱们要去何处寻找?”。 “按将军说,这里应该有一批人暗中埋伏,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把张角引出城的,不过不管是什么手段,这批人应该有把握才会行此险招,这冀州之内有谁敢行此事?”。 少年闻言猛地惊道“难道是袁家?冀州袁家的实力深不可测,据说家主袁隗也在族中,要是他们想的话~~~~”。 就在这时,突然从上方传来一个声音“不用猜了,是我玉门寨做的~~”随着话音,一道人影一闪而落,出现在了二人眼前。 “什么人!!!”一众侍卫急忙上前把人围了起来,紧张的用兵器直指来人。 “住手!!”少年一挥手上前道“玉门寨?难道是常山玉门寨?不知这位壮士是?”。 赵云微微一笑“在下玉门寨之主赵云赵子龙,二位可是来寻吕布将军的?”。 “不错,我正是吕将军帐下押粮官,这位是我兄弟,赵寨主知我家将军身在何处?”来人正是从安乡城寻来的马钧徐邈二人,此时生怕赵云不信,还特意拿出了军牌递给他看。 赵云看了看军牌,又看了一眼一旁还暗中戒备的徐邈,点头说道“稍等片刻”说罢身形一抖又回到树上,转眼间夹起二人又落了下来“人便在此,不过他们伤势颇重,要尽快救治”。 “什么!!”马军大吃一惊,吕布的实力他是有所了解的,那种鬼神般恐怖的战斗力竟然败了,当下急忙上前扶住吕布,一看之下,只见他双目紧闭,面色苍白,不过气息还算稳定,也叫他稍稍放心了一些。 “赶快找个地方救治”徐邈这时也顾不得警戒赵云,上前急道。 “二位如信得过我,跟我回玉门寨吧~~~吕将军也算对我有恩,我必保他无事”。 第二八六章 群雄避退玉门寨 “快看~~~有人来了!!”寨墙之上,侍卫大声叫道。 守寨的朱灵定睛望去,只见远处浩浩荡荡一队人马~~从远到进奔到了玉门寨前,等到了近前才发现寨主也身在其中。 “快开寨门,寨主回来了,去通知二小姐~~”朱灵一声令下,大门缓缓而开,整队整队的兵马鱼贯而入。 玉门寨大厅之中此时正忙得热火朝天,自从众人入寨以来,所有的医师和一些护理人员便没有休息过,整整忙了近两日的时间。 “二小姐,寨主内功深厚,所受之伤只需静心调理,一两个月便会痊愈,另外两位将军目前看来也没有性命之忧,只要伤势没有反复,便无大碍,只等他们醒来就好,但是那位老者~~~我等实在是无能为力,此人五脏碎裂,全靠一口真气吊着,随时都有~~~”一个年老的医师迟疑着说道。 赵霜点点头抬手打断应道“多谢各位,等家兄病好之后我定当厚谢~~生死自有天命,各位休息去吧~~~”。 送走医师,众人回到厅中,此时玉门寨议事厅内人员满座,除了二小姐赵霜和两大护法朱灵路昭外,开笼寨王尊,高顺位列右侧,左侧则是公孙度等一干人,马钧徐邈在高顺下方坐落。 赵云等人回来,在马钧把事情经过大致说明过后,赵霜立刻便派人钱去通知王尊,接到通知,王尊经过仔细思考,决定先撤回来再说,这个节骨眼上,谁也不知道皇甫嵩心中所想为何。 “现在咱们收到最重要的消息有两个,第一个是皇甫嵩杀了郭典太守,另外一个~~~便是张角有可能还活着”王尊率先说道。 华歆叹声道“都是差到极点的坏消息啊~~~~”。 厅中一时间鸦雀无声,就连一向最为嚣张跋扈的公孙度都眉头紧锁做不得声,要说脸色稍好一点的,也就是目前置身事外的朱灵路昭二人了。 王尊毕竟经历丰富,这个时候需要有人主持大局,静了静心思说道“我看事情未必有咱们想的这么糟,皇甫嵩还是有所顾虑的”。 “他皇甫嵩已经疯了,瘿陶太守都敢杀,还有什么他不敢干的~~~不行,我要立刻休书一封报知家父,叫他早做准备!!”公孙度拍案而起,惊惧的叫道。 “公孙将军稍安勿躁,且听我详细说来~~”王尊立刻安抚道“皇甫嵩杀郭太守的理由我大致能推断出来”。 “哦?”华歆急忙起身拉住公孙度应道“王先生既然如此自信,少将军且先听王先生怎么说”说着把公孙度拉坐了下来。 王尊见公孙度还略有惊怒之色,知他心中担心皇甫嵩恐对公孙氏族也下毒手,所以理了理思绪,顿生说道“皇甫嵩孤军深入,粮草已成最大问题,曲阳被占之后,等于斩断了皇甫嵩的补给线路,在军中粮尽的情况下,他只有一条路可走”。 “借粮?”。 “也可以说是要粮~~~凭他皇甫嵩往日的作风看,恐怕就算名义上是借,面子上也要说成讨要~~~不过诸位应该都知道,前翻瘿陶解围之后,郭典并没有出城迎接,而皇甫嵩也没有入城,而是绕过瘿陶直插后方而去,可见二人面上不和,此番前去要粮,怕是郭典左右为难,导致皇甫嵩生了杀心”。 此番话说完,众人又是一阵沉默,王尊又看了看一旁的马钧问道“这位将军,当时你是亲眼得见的,二人当时可否有争执的迹象?”。 “我离的太远,看不清楚,不过他们两个在城门处确实议论了一番,但说的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王尊微微一笑起身道“很显然了,皇甫嵩讨要粮草,郭典百般刁难,二人争吵之中~~皇甫嵩一怒之下刀劈郭太守,这也在情理之中了,毕竟皇甫嵩和他的十万大军想要活下去,就只有从瘿陶借出粮草了,难道跑去袁家借不成”。 “原来如此,王先生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皇甫嵩心急之下斩了郭典,现在有了粮草,大军只要攻破曲阳便可功成,那他对咱们应该没有威胁才对”华歆分析道。 “要说全无威胁也言之过早,此战过后皇甫嵩功高权重,已经有些目大无天了,万一有人从旁边煽风点火,难说他会干出点什么出格的事,大家还是小心点好”王尊也不敢太过断言。 公孙度听到这里,哼声问道“那现在应该如何?留下来静观其变?”。 “不行,皇甫嵩攻破信都已经过去多日,别说咱们这,就是洛阳恐怕也收到消息了,这曲阳之战咱们就算不闻不问,皇甫嵩也不可能叫咱们消停,估计不日调令便会到的,不如咱们自己过去的好”。 “啊,那便要快些准备,皇甫嵩可不知道咱们身处玉门寨内,要是调令去了真定,这里可就暴露了”朱灵一听,大吃一惊道。 王尊一摆手“不要紧,我已经命人把沿途要道都封锁了,有传令官来的话就扮作贼寇劫下再说”。 “还是王大哥想得周到,不过你放心好了,我玉门寨一定和你们共进退”赵霜高兴道。 “霜妹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你们玉门寨在此地多年,不可因我们卷入是非,最起码现在还不是时候”。 王尊刚说完此话,就听后厅有人说道“还是王先生明事理,家妹年纪小不懂事,云在此先行谢过王先生了,我玉门寨此番还不想掺合其中,请诸位见谅”。 赵云从后厅中缓缓而出,等他话说完,人也正好来到了厅前,赵霜见兄长来了,虽然言语令她不悦,但还是起身相让,毕竟玉门寨乃是赵云做主,寨主来了当然要坐主位。 “兄长,人家可是帮了咱们大忙的,要不是王大哥,咱们玉门寨早就被黄巾贼踏毁了,你难道还想独善其身?”。 赵云一摆手“我自有我的道理,你小小年纪懂什么,休得多言”说罢又看向王尊笑道“王先生不要见怪,家妹被我娇宠坏了,多有放肆之处还请谅解,我这玉门寨所建时间虽然有限,但也有几十年的根基了,实不想随便沾惹朝中是非,黄巾之事便算我玉门寨亏欠诸位一次,来日定会报答”。 “赵寨主不用客气,这些日子以来能得到贵寨如此盛情款待,我等已经非常感谢了,我绝不会令寨主为难的”王尊对赵云抱了抱拳又对公孙度说道“公孙将军,咱们去看看吕将军的伤势再做定论吧”。 众人在赵霜的带领下来到别院,此处一般都是寨中重要人物居主之地,除了赵云兄妹,二位护法之外,一般便是重要客人了。 刚刚进院,便感到一股沉重的气息铺散在院中,众人为之变色,尤其是王尊,急忙一挥手拦住众人说道“这种真气非比寻常,诸位先不要往前走了,我去看看再说”。 众人明白此处王尊的实力是最强的,如真有危险,只有他有实力全身而退,即便不敌~~~~也有周旋的余地,所以王尊说完,众人都留在原地,没有再往里走半步。 王尊独自进到院内,顺着这种真压之力来到一间房门前,越是离的近了,越是能感觉到里面恐怖真气,这是一种实实在在的气力,浓厚而深沉,但还没有造成真压,不然即便是王尊恐怕也没能力接近到此处。 “屋外之人可以进来了”。 就在王尊刚踏足到门前之时,屋中气息转瞬之间消散一空,围绕在院内空气中的真气也渐渐的散去,同时屋中传出了说话的声音,缓重沉稳有力。 王尊正了正神,推门而入,只见吕布此时已经除去了战甲,但是贴身的锦衣还在,头发随意的散落在背后,双目紧闭,丝毫感觉不到半点气息,整个人就好似一尊石雕,盘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刚刚出言过,真看不出这是否还活着。 “吕将军,在下王尊~~失礼了,不知屋中是吕将军在调息,多有打扰,还望赎罪“。 吕布双目慢慢的睁开,没有逼人得精光,但却格外的发亮,好像空中的星斗暗藏内蕴,上下打量着王尊,过了好一会才张口说道“王先生不必客气,按理说你也算有恩于我,白苍多亏你的照顾才能保住性命,只此一件,我吕布便亏欠着先生呢“。 “吕将军千万别这么说~~~“。 “先生且先听我说“吕布打断王尊之言接着道”先生虽对我晋阳众人有恩,但我终有一事放心不下,今日既然有缘你我二人独处,我便向先生请教一下可好?“。 王尊此时也冷静下来,吕布之言直来直去,便是木头也听得明白,无非是自己的心思而已,当下应道“吕将军所问之事,我也能猜测一二,实不相瞒,高教头此前也曾询问过我,只不过我王尊确有不可明言的隐忧,吕将军如非要逼迫于我,不如就毙我于此,我王尊绝无半点怨言“。 吕布并没有结果他的话头,而是又自问道“先生不可明言的隐忧,应该便是那紫金玉佩了吧~~~“。 王尊心中巨震,双眼不可置信的盯着吕布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第二八七章 王尊言辞低杀机 “是丁原告诉你的?”王尊下意识后退了两步脱口问道。 吕布身形还是如磐石一般盘坐于床铺之上,没有应王尊的疑问,却继续说道“看来你是深知此事了,伯达之前对于你只不过是身份上的质疑,但是现在我所怀疑的却是你的动机了”。 王尊背后不知何时冒出了一丝冷汗,经过风浪的他面对吕布的时候不知为何生出了一种无力感,好像自己被他看透一般,而且此时吕布的气息已完全锁定了自己,如有妄动,恐怕雷霆之击转瞬及至。 “你是自己说,还是要由我动些手段才说,不妨自己考虑一下吧”。 “吕将军想知道什么?”这个时候王尊被吕布牢牢锁定,在身不由几的情况下,也只能作出一些妥协。 “你知道的全部”。 “在下可以说一些,但要我说出全部,恕在下不能答应”。 “你不怕死?”吕布双目还是那样平静的看着他,但王尊感觉得出,那种暗含的杀气却围绕在周围,致命的杀招怕是一触即发。 这个时候王尊反而冷静了下来,面对生死对于他来说已经算是家常便饭了,即便这种深深地无力之感还是第一次,但他还是表现出视死如归的表情“怕~~但是能用死换回一些必要的东西,还是值得的,吕将军如果想取我性命便动手好了,我王尊死而无怨”。 沉静了片刻之后,吕布开口问道“谁派你来的?”。 “不能说”。 没有停顿吕布立刻又问道“除了你还有谁?”。 “只有我一个,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希望吕将军能记住我的话”。 吕布没有作答,而是继续问着“你来此的目的是什么?”。 王尊这一次迟疑了一下顿道“保护他,即便是牺牲自己”。 “多久?”。 “直到他有实力保护自己为止”。 “哼!你做得到吗”。 “尽力而为”。 屋中又是一阵寂静,吕布盘踞在王尊身边的杀气渐渐消散了一些,但气息却还是紧紧的锁定着他,双目直盯着他的双眼,好像要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些蹊跷与漏洞,但是吕布直至此刻看到的却只有坚定,而且丝毫没有闪躲过自己。 “我能感觉到你说的都是发自肺腑,但是我~~还有刺史~~都希望白苍能够置身事外……最好此事就像没有发生过一般,你懂我的意思吗~~~”。 王尊感觉在吕布说出这句话之后,那种紧迫感也消散一空,他知道吕布已经相信了自己,但这并不代表自己便安全了,以吕布现在的实力,要是想杀自己,恐怕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 但这并不代表就可以改变自己的想法,王尊冷静地回道“将军~~还有刺史之意我明白,可事情真的会如你们想的那样发展吗?恐怕不会吧!”王尊顿了下又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白苍也不例外,如果这便是他的命运,任谁也不可能阻止,我王尊不行,丁刺史不行,吕将军也不可能,就像这天下一般,大汉的天下只怕和这黄巾军一样,也已经岌岌可危了吧,我不想白苍到时候连一点自保的手段都没有,所以现在只能磨练他,就像野狼一样,牙齿磨得越锋利,才会越安全”。 “白苍有我守护便够了,并州由我守护也够了,我吕布有信心,绝不会叫他们有任何意外,而那个传说,也只能是个传说~~~~”。 “吕将军比之张角如何?”。 王尊说得吕布一愣,这还是二人相对以来…吕布第一次产生刹那间的恍惚,“吕某虽然自负,但不得不承认,即便是现在的我,面对张角~~~恐怕也走不出百招”。 “这就对了,实力如张角者都落得如此下场,更何况将军,而且将军别忘了,张角所拥有的可不光是举世无双的功力,还有那数以百万的黄巾军和麾下无数的高手,这些都不是将军能比拟的吧”。 “张角和他的黄巾军面对的是整个大汉,岂有不败之理!!!”。 “但是将军呢?等到大汉不复存在的时候,将军面对的可就是整个天下,那时候有多少英雄豪杰竞相逐鹿,将军难道认为凭一己之力便可以力保不失吗?”。 吕布这回终于被说的无言以对了,虽然他非常自负,但还没有到自大的地步,尤其是与张角一战后,更加明白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王尊也不顾吕布的反应,反而更加得理不让人般的说道“如果是一个平凡的人,一个没有惊人身世之人,或可隐居山林之间避祸动乱,但是他却不行,因为他的特殊,迟早会被人盯上,那个时候~~别人不会管这是不是个传说,都会对他至死方休,我不妨实话告诉将军,现在已经有人开始窥视白苍了,而且已经动过手了”。 “什么!!难道上次的事~~~~”吕布惊声道。 “不错,而且之前刺史府被袭我觉得也与此事有关,将军能保他一时,难道能保他一世吗?”。 “那依你之见,白苍应该如何?”。 “便如我所言,在尽量保密的情况下,发展自身的实力才是正道,自古以来强者为王,这个道理千古不变”。 “但是大汉天下真的会如先生所言~~~危在旦夕?”。 “希望还能再多坚持几年吧…….”王尊此时也只能低叹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赵霜等人的声音,王尊收敛了一下心境抬眼看去,凭吕布现在的实力,院中的情况自然了然于胸,当即说道“你我二人之言今日就到此为止吧,希望先生好自为之”。 王尊知道,此时还没有得到吕布的完全信任,当然他也明白,自己如此神秘的身份肯定会使人疑虑,其中又牵扯重大,今日已经算是鬼门关走上一回了,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只道了个明白。 这时院外的赵霜等人已经来到了屋前,自从园内的气息散去之后,众人便要进来一探究竟,只怕不妥才拖到现在,就在赵霜刚想要叫门的时候,突然吕布的屋门被打开,王尊从里面缓步而出。 “不用担心,吕将军刚刚在运气疗伤,现在已经没事了”说话间王尊已经来到门外,随性而出的还有伤势已经几本痊愈的吕布。 “吕将军没事了?”众人关切的问道。 “高顺见过总教头”高顺排众而出上前见礼,吕布对他来说,即是上官,又是朋友,还有授艺之恩,关系比起其他人来说,不可同日而语。 “嗯,伯达这两年看来精进不少啊,已经有些高手的样子了,这两年没少遇到磨难吧”。 “都是总教头栽培的好,顺只是勤加苦练罢了”。 “虽然你悟性一般,但这份苦心既是难得,要知道~~~即便是天赋异禀之人,没有刻苦之心也不会有何作为的,你能明白这个道理便好”。 “多谢总教头指点”高顺至终都是恭敬的在一旁虚心受教,对他来说,吕布的观点言词都是正确的,所说之言都要虚心接受。 吕布点点头对众人说道“咱们还是先说说正事吧”。 “将军想问的是张角的事吧~~”王尊顿了片刻说道“一言难尽啊,将军还是先跟我去见一个人吧”说着前面带路,朝旁边的一间屋子而来。 吕布刚一进屋,就感觉到有一股沉重的药气,只见床上躺着一名老者,灰布长衫,散乱的头发,双目紧闭,丝毫感觉不到一点声息。 上前两步,吕布伸手打在老者脉上,良久之后对众人说道“诸位都先出去吧,这里我一个人就行了”声音低沉缓和,但是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而且始终都没有回头看过众人一眼。 众人没有应话,虽然不知道吕布与老者的关系,但还是都缓缓的退了出去,因为他们感觉的出此时的吕布,周边竟然隐隐散发出了一股杀气,虽然很微淡,但却是真实的杀气,这种时候没人敢再多言。 屋中就剩下吕布与重伤昏迷的老者,只见吕布默默的运气,双掌上隐隐布上了一层真气,突然间,在老者的身体上拍打起来,每一掌的力道都非常的均匀,一丝一毫的力道都不差。 正面拍打完之后,单手一托,老者直身而起,站立在了床上,但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吕布毫不停顿,转身来到背后继续拍打,集中的部位大致都在胸腹周围,就这样前前后后击打了三次之后,终于停了下来。 吕布一伸手轻轻的接住老者,慢慢的放了下来使他平躺,等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老者的双眼突然轻轻的动了一下,紧接着缓缓的睁开,那种深沉如碧潭的眼神又出现在了吕布的视线中。 “老师~~~”吕布单膝下跪在床头,除了一声师父之外在没有多说什么。 “我知道你这些年~~~心中有怨气,为师有负于你,如今能看你最后一眼,也算是圆了为师的一个心愿了,奉先~~~我这样叫你,你不建议吧”老者声如蚊鸣,气若游丝,用仅有的力气说道。 “奉先不敢,奉先今生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再见到您老人家,虽然这可能是最后一面,但奉先也心满意足了,老师还有什么心愿尽管说好了~~~”吕布低头应道,因为他知道,老者的生命马上就要结束了,现在他说的话,便是临终的遗言。 第二八八章 玉门寨!群雄分道扬镳(一) “看来你成长了啊~~~”老者欣慰的笑了笑,虽然此时的他已经半点功力皆无,但多年的经验还是使他知道吕布现在已经成长到什么地步,心满意足地笑道“为师虽然这么多年没有在你身边,但你总算是没辜负我一番苦心栽培,我心愿已足,临走之前,我只是想对你说,这世界之大,藏龙卧虎,千万不要夜郎自大,得意忘形~~~~这天下恐怕还要大乱,我希望你能明哲保身,尽量不要掺杂其中”。 “是~~~徒儿谨记”。 “另外,为师还有一个心愿想你帮我完成~~~”。 “师父请讲,奉先便是死也定要完成师父的心愿!!”吕布坚定的说道。 老者已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不要勉强,此事我已经写在信中了,到时你便知晓,太史慈是你师弟,日后你便帮为师照顾他吧~~”。 老者说完此话突然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吕布连忙上前强助内力,虽说内力不能互通,但此时老者的身体就像一个破了气的皮球,吕布这样做也只是强撑这做后一刻了。 “奉先~~~~保重~~~~为师~~先~~~走~~一~~步~~~”老者说完这最后一句,终于闭上了眼睛,能够死在自己爱徒怀中,老者的面容看上去是那样的安祥,没有一丝遗恨,静静的离开。 众人在屋外苦苦的等了一个多时辰,不过谁也没有什么怨言,就连一向孤傲的公孙度都忍耐了下来,只是坐在一旁独自运功而已。 这时,吕布终于从屋中出来了,见众人神情,默默的摇了摇头说道“已经走了,只是道了个别,带我去见见另一个吧”。 王尊没有多问,见到吕布的神情那一刹那,他心中便已经有了感觉,伸手引路,带着吕布来到了太史慈的房门外。 这一次众人连门都没有进,吕布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诸位都请回吧,今夜让我独自在此守护,有何事明日再议”。 翻身进到屋中,吕布知道众人已经离去,径直来到床边默默地念叨“看来你已经没事了,不如做起来谈谈吧~~~”一边说着,一边盘膝坐了下来。 话音刚落,只见昏迷不醒的太史慈突然半坐了起来,面色平和,气息顺畅,丝毫不像一个身受重伤之人,只是静静的坐在吕布面前,双目直愣愣的盯视着对方。 “没有瞒住你吗?”。 吕布微微一笑回道“刚刚我运气的时候,就感觉到你已经苏醒了,虽然不知道你为何隐瞒,但师父他老人家临走之时你都没在一旁照料,这有些说不过去吧”。 “你以为我不想吗?”太史慈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之色讪讪应道“这都是他老人家嘱托的,今日这个情况可以说早就在他老人家预料之内了,师兄~~~师父还不是为了能和你独处这一刻时光吗~~~我心中之悲愤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表明的~~倒是师兄你~~我为何丝毫感觉不到一丁点的悲伤呢?”。 “生死有命~~师父他既然早有断论,便不是你我所能改变的,师父走的时候很安详~~~”。 “安详?我看是你太过想当然了吧,师兄~~~不,吕布!!师父要不是为了你,怎能以身犯险,张角的实力你我都见识过了,要不是对上这等高手,凭师父的本事~~绝不可能会死,这都是你,都是为了你才弄成这样的,如今你还敢大言不惭,我直到出山的时候才知道有你这么一个师兄~~你这些年身在并州升官发财~~可曾想过师父他老人家过得可好?我就不明白~~为何师父要为了救你而牺牲自己,你心中难道没有丝毫愧疚吗?”。 吕布面对太史慈的质问没有丝毫的反驳,此时此刻他又能说什么,一直等到他发泄完之后,才默然说道“你对我的责备我没有辩解的余地,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都是师兄的过错,但我也实是无奈,这些年我又何曾不想寻找师父,但世界之大,我又去哪找一个消失的人?现在事已至此,不如放下吧~~~咱们还要生活下去的~~”。 “你放得下我可放不下,你吕布超凡脱俗了~~可我太史慈还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有你这样冷血的师兄,是我太史慈的耻辱,师父他老人家真是瞎了眼,竟然会为了你付出生命”太史慈长身而起甩手说道“这是师父给你留下的书信,现在我交到你手上也算完成他老人家的遗愿,今后咱们便各走各的吧”。 “如今这世道,你要去何处安身?不如跟我回并州,丁刺史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天下之大,还能没有我的安身之所,不用多说了,我最后再叫你一声师兄~~后会有期!!!”太史慈言罢转身而出。 吕布从桌上拿起书信,无奈的叹了声气,看来师父之死的这个结他一时半会是化解不了了,强扭的瓜不甜,所以吕布也不阻拦,希望终有一日能想通吧。 次日清晨,议事大厅两列其坐,与昨日不同的是,右首位已经由王尊变成了吕布,毕竟身为并州刺史帐下主将,在座之人不论官位还是实力,吕布都要强出一筹,这个首位别人自然不敢再做,即便是江湖中极富盛名的王尊也自动谦让,更别说高顺等人了,而马钧徐邈二人已经站在了吕布身后以做副将随时听令了。 左侧则还是公孙度一行人马,公孙家虽然在并州任职,但所属还是在皇甫嵩麾下,并不属于并州刺史丁原的管辖范围。 公孙度此时的心情可说的上郁闷至极,因为他正对面的吕布,那气势和威仪看着就与众不同,不由自主的就有一种被压迫的感觉,再看看对面那阵势……吕布下首便是王尊,紧接着下去高顺高览都是大将之才,这还只是开笼寨的人手,吕布身后那两个别看年纪轻轻,但是相貌气质出众,一看便知不是庸手。 再看看自己身后的两个家将,虽然也不错,可公孙度心中明白,要是比起二高来,他们两个却相差甚多,更别说和金剑书生相较了,子鱼先生倒是足智多谋,关键时刻也沉稳可靠,可是实力上却要弱得多,不像人家金剑书生能文能武,和对面一比较,自己这边的阵容真是相差~~~甚远~~。 “吕将军,此次围剿匪首,我赵某不自量力,险些酿成大祸,要不是将军和令师出手,后果不堪设想~~~~赵某在此先行谢过了,日后但有机会再报今日之恩“。 赵云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吕布看得出来,此人的眼神中透出几分不甘与失落,看来此次张角给他的打击不小,多年建立起来的斗志被一日之间击溃。 ‘希望他能重新振奋起来吧’吕布心中想着,嘴上回道“赵寨主诱敌有功,本将还要多谢才是,此功甚大,赵寨主真的不要封赏吗?“。 “此事修要再提了,赵某何功可言,只是无用功罢了,再说我玉门寨还不想和朝廷有何牵连,将军不要见怪~~~“。 “既然赵寨主这么说,本将绝不会强求的,我等在此也打扰多日了,等商议过后便会离开,赵寨主盛情款待,这个恩情本将更不会忘的“。 赵云微微一笑,也没回应此言,岔开问道“张角生死未卜~~~皇甫嵩私斩郭太守~~~现在曲阳哪里已经不是太平之地了,诸位下一步何去何从?“。 吕布看了看对面的公孙瓒,见他心神晃晃,也不知道所想何事,叹息一声说道“皇甫嵩权势滔天,手握重兵,又是朝廷命官,我等自然不可轻举妄动,此事朝廷自会有决断,轮不到咱们费心!!“说罢回头又看了看王尊等人道”我自然是赶回并州复命,这件事还要尽快禀报刺史知道,至于你等~~~不如跟我一起去吧“。 “这个~~~“高顺身为吕布的副将,本来是应该惟命是从,但现在还有开笼寨需要他来打理,尤其是白苍不在的时候,高顺作为寨中军事主将,理应留下来看守,所以对于吕布的提议,他顿时犹豫起来。 就在高顺迟疑之际,王尊站起身来抱拳说道“在下认为,并州之行~~我就不跟将军同去了,开笼寨中还有不少公务需等我众人回去,等过一阵腾出手来再派人复命便是~还请见谅“。 “嗯~~~据我所知,开笼寨中好像有人打理吧,再说~~额~~丁苍此时也不在,区区小寨,能有多少公务,我并州正是用人之际,伯达乃我亲信副将,还是随我回去好了,我现在身边有不少事情需要伯达帮忙~~至于先生和高览将军~~我不强求“。 “这个嘛~~~我看还是听一下高将军的意思吧“王尊点点头不再说话,高顺毕竟是在并州,在吕布身边成长起来的,如果真要跟他走,自己也拦不住,索性把问题甩给他自己吧。 此时高顺的心中万分的纠结,吕布与自己可说不知是上下官这么简单的关系,朋友,师徒,恩人,引路人,吕布对自己的影响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是最大的,在没有人可以比拟,就算为他去死,高顺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但是现在有一个千钧重担压覆在自己肩上,那就是开笼寨~~~白苍托付给自己的重任,别看王尊身为副寨主,但是他知道,在白苍心中,他高顺的位置是不可替代的,尤其是他不在的时候,自己难道也撒手不管吗? 高顺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心中挣扎万千,大厅之中寂静无声,好似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他做决定,就在他如坐针毡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掌按在自己肩头,一道沉重有力的声音说道“伯达~~~开笼寨就交给王先生吧~~~我相信王先生不会叫你失望的,跟我回去!!!“。 抬头,一个黑影站在自己身前,吕布那压倒一切的气势看的他一愣,缓缓站起身来点头应道“好~~~顺跟总教头回去便是~~~“。 第二八九章 玉门寨!群雄分道扬镳(二) “兄长~~小妹主意已决~~从此都要跟随王大哥,王大哥去哪里,我便要跟去哪里,我知道你不愿意我离开这里,但是我已经长大了,自己的事~~我自己会拿主意,兄长不要再说了~~“。 玉门寨前,赵云看着自己的妹妹一身红袍,白马银枪,英姿飒爽,身旁便是金剑书生王尊,在后面~~高览带着开笼寨的兵士严整以待,远一些的地方还有公孙家的人马。 无奈的叹息一声,自己的妹妹从小便有主见,这个做哥哥的话从来没有真正听进去的,而自己因为要治理寨务也无心看管,只能任由发展,事到如今赵云也知道多说无用,赵霜既然拿定主意了,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既然如此~~~你自己小心吧,外面不比家里,遇事需多留心才行,不要由着性子胡闹了~~~王兄,我这个妹妹就交给你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赵云便拿你是问“。 “万事有我王尊,必不会叫令妹受半点伤害,赵兄便放心好了,有王尊,便有霜妹!!“。 “好了~~~诸位后会有期,赵云就不远送了“一抱拳不再多说,面对离别,赵云还是比较坦荡的,即便是自己的妹妹,他也不会流露出过多的情绪,这便是自己做人的原则,也是老师教导的结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不可强求。 “再会~~~再会!!!“众人一一拜别,开笼寨和公孙家的人马朝雁门方向远去。 赵云看着渐行渐远的两部人马,心中不由得惆怅起来,自己自幼修艺,直到今日一身功力也算得上出神入化了,玉门寨更是被自己发展的蒸蒸日上,寨中人口五六万,寨兵更是快要破万之数,在年轻一辈当中,也算非常成功了。 但是他心中却不知为何变得非常的沉闷,尤其是在接连见到王尊,公孙度,甚至吕布之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压得自己非常的憋闷。 就在这时,身后一个细微的响动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不用回身也知道是谁,赵云面上又露出笑容,头也不回的说道“兄弟想好要去何方了吗?“。 一条雄壮的身影缓缓来到他的身边,身高竟然还在赵云之上,那挺拔的身躯异常的笔直,脱俗不群,来人正是吕布的师弟,前日出走的太史慈。 “天下之大,总有我容身之处,更何况在这乱世之中,我这一身本事还怕找不到去处不成?“太史慈自信的说道。 “呵呵,凭兄弟的本事,安身之所可说是唾手可得~~~但是~~“赵云呵呵一笑,不过马上转而严肃道”兄弟虽然本领出众,但也不愿为奸小之人效力吧~~“。 太史慈一愣,应道“那是当然,我太史子义顶天立地,怎能为宵小之徒卖命,就算是效力,也要寻一个英雄之辈才是“。 “兄弟知道这天下有谁算得上是英雄之辈吗?“。 “呃~~~~这个~~~小弟才出山不久,哪里知道这天下有何英雄人物,赵兄常年在江湖上走动,想必消息灵通,可否指点一二?“。 赵云摇了摇头叹道“贼寇横行,奸臣当道,君庸臣昏,百姓流离,英雄~~哼~~想必这个世道中,这种人只能是传说一般的存在吧~~~对了,你那个师兄吕布我看还不走错啊,功力超凡,为人也耿直,而且他是并州刺史丁原帐下第一大将,深受器重,日后必有可为,以你们的关系,想要谋个出身应该不难~~~“。 “赵兄不要在说了,如此没有感情之人,如何与我太史慈为伍,我是绝不会跟他牵扯上半点关系的“太史慈对于师父对吕布的偏爱深有芥蒂,而且吕布面对师父的死所变现出来的冷谈深深的打击了他。 “唉~~~凡事都有两面性,兄弟是不是错怪吕将军了“。 “好了~~~我不想再提此人,赵兄如果有更好的人选不妨直说“。 赵云无奈的叹了口气后又沉思了片刻,抬头说道“我心中倒有一合适之人,兄弟如果认为可行的话,不如就去他那里吧!!“说着看了看太史慈,见他双目透出询问之色,也不等他出口立刻接道,”此人乃孔门之后,名孔融,字文举,名声甚大,现于青州之地任职北海相,想来以孔门之后声望,理应远不止于此,但偏偏他做这个北海相还做得有声有色,尤其此人好结交朋友,兄弟一身本领,去他那里想必定不会亏待与你“。 “哦?原来是孔圣人之后,果真有赵兄所说这般高洁,兄弟就去他那里看一看“太史慈本来就漫无目的,赵云一提这孔子的后人,立刻心血来潮,应声称好。 “那好,既如此,我修书一封,兄弟带去给他一看便知,我与他也算有些交情,总好过空手而去“。 太史慈一抱拳笑道“那我就多谢赵兄了~~~“。 事不宜迟,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太史慈便带着赵云的手书出发了,围墙之上,赵云肃目而立,两位护法自然左右随行,但是双目中却露出不解之色。 “寨主,这个太史慈既然是一个人才,为何不留为己用?反倒推去孔家之中,这孔门之人向来与郑氏书社来往密切,您不是一直对他们~~~“。 赵云一挥手打断朱灵的疑问笑道“呵呵呵~~~~~这个太史慈处世未深,身上草莽之气甚重,正好借这帮书呆子的手磨一磨,以便日后好用“。 “可万一太史慈真的投效于他~~~?“。 “投效~~哈哈哈~~~~就算太史慈有这心,孔融这蠢货也不可能信任这处世未深的毛头小子,到时候他自然知道谁才是真正应该投效之人“。 一旁的路昭迟疑了一下说道“您难道不怕仙居之中有人察觉?“。 “呵呵~~我师尊久不问世事,仙居中的事务早就是韩融张臶等人把持了,我这个居主的关门弟子还不是被排挤出来,他们不仁就休怪我赵云无义,再说~~我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仙居的事,与他们何干!!就算他们与郑氏书社那边有来往也跟我没半点关系,我只不过是利用他们一下罢了“赵云冷声哼道。 “是,寨主英明!!“朱灵路昭恭敬地说道。 赵云看向远方悠悠念道“这天下已经不是他们这帮老家伙的了,时势造英雄~~~我倒要看看,真正的英雄身在何处。。。。。。“。 就在两部人马离去之前,吕布便已经带着高顺等人出发了,因为冀州还有自己的部众,所以众人也不急着赶回,而是前去与张辽等人会合。 青山绿水,冀州之地虽然饱受战火摧残,但大地之上,山林之间却还是一片秀丽之色,尤其是战事平静下来之后,众兵士的心情也为之转好,没有压力之下行进的速度非常平缓,甚至有了一些懈怠之意。 吕布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治军严峻的他这一次并没有指责什么,倒是身后的马钧时不时的提点一下徐邈。 “伯达~~~”。 “嗯?”高顺顺势看去,只见吕布骑行在自己身旁,速度不紧不慢,却好像心事重重,双目看似盯紧前方,可眼神之中却带出一丝忧虑。 “这次我叫你跟我回来,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高顺不明所以,回道“总教头不是说公务繁忙,需要我回来帮忙吗?顺自当尽心竭力,不叫总教头和刺史失望”。 吕布摇了摇头“这种借口恐怕也只有你才相信吧~~~~其实开笼寨现在非常需要你,白苍不在~~~皇甫嵩怕是会给你们很大的压力,这老家伙的野心不小~~~”。 “既然如此,总教头为何还要顺跟您回来?是否有别的事要交代?”。 “你现在自身实力如何?”吕布不答反问。 高顺一愣,想了想回道“这一年多,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忙于寨务,所以武艺上可能落下不少,不过我还是有些自信的,寨中除了王先生,也就是王洪教师稍胜我一筹了”。 “是这样吗~~~”吕布微微一笑转手看了他一眼道“看来这段时间你真的是太忙了,忙的都没有精力去观察一下周围众人的精进了~~~以你这样的实力,日后如何能但得起保护白苍的重任!!!”。 “这~~~”高顺心中一惊,难道是自己真的太过忽略了吗? 吕布没有管他的反应继续说道“依我观察~~金剑书生便不说了,就算是你身边那个高览的实力恐怕也在你之上吧,更何况现在王尊身边还有一个赵霜,此女一身功力也高你甚多,那个王教师我没有见过,不过你既然这么说了~~~你现在还有刚才那种自信吗?”。 高顺默不作答,只是低着头沉思,吕布这一番话看来极大的触动了他,这一年多的经历在脑中回荡了一遍,这才发现自己可能已经不算是一个合格的保护着了,因为他发现~~~就算是白苍,现在的实力可能也不在自己之下了…… 这是吕布又幽幽地说道“王先生已经跟我说过白苍的近况了,仙居中的情况我也了解了一些,白苍这几年应该没有大碍,但是凭我的推断,在得意居士的**下,几年之后的白苍,恐怕会实力大进,这虽然是一件好事~~~但那个时候~~~你这个保护者~~~~可能会转变成为~~~~累赘!!”。 第二九零章 张角持刀见故人 “夫人~~~不知为夫侍奉的可好?”。 “滚….”。 山寨之中,寨主的府邸门前,两个丫鬟抚嘴轻笑了两声,只听到屋中传出一声略带羞涩的轻喝“放肆~~~还不快去准备梳洗用度”。 “是~~~~”丫鬟连忙应声退去。 这时屋门缓缓打开,只见张燕从屋中迈步而出,面上爽朗的笑容散之不去,心情大好的他只想放声长啸,但又好似害怕什么一般收敛了下来,回头望去笑道“夫人,燕今日终于得偿所愿,没想到我这一个粗人,竟然也有这等福气啊~~~~呵呵呵呵~~~”说罢傻笑起来。 “看你那傻样,和你那师兄比起来,真是天差地别~~~~~”屋中妇人娇嗔道。 “哈哈哈哈~~~可偏偏他却没有我这等好福气,夫人说是不是啊…….”张燕嬉皮笑脸的回到屋中说道。 此时妇人已经穿戴好衣衫,正在整理床褥,听到张燕自夸自笑,无奈的叹了一声,也不再多说,谁叫自己就是喜欢这个傻样子呢,等她整理好被褥回过身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张燕背朝屋门,英挺坚拔的身躯在晨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英武,竟然还带了一种神秘感,不由得看得一愣。 “夫人在看什么?”张燕呵呵一笑来到近前,双手抱住她的身躯轻道。 妇人脸上一红“行了,寨中事务繁多,还需要你去处理,不要太过留恋儿女情长,这不是大丈夫所为~~~等梳洗好之后便去忙吧”。 张燕还待再说些什么,这时听见脚步声响起,两名丫鬟已经端着木盆用具回来了,只得放下心性点头道“好~~~一切都听夫人的”。 黑山大寨之内,因为一宿的热闹狂欢,众多头领还没有从沉睡中苏醒,除了清理废物的一些杂役之外格外的安静,不过即便是如此,山门和瞭望台上巡视的兵丁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他们只能在心中哀叹自己运气不好了,谁叫他们抽签抽到站岗的任务呢,在寨主的大婚之日还要紧张的四处观望。 就在众人都心情愉悦之时,山林之中一抹黑影闪过,好似鬼魅一般悄然无息,巡视之人根本来不及看清什么就被他越过了围墙,大白天之下轻松的潜入了内寨。 张燕夫妇二人梳洗完毕,在丫鬟的伺候下准备妥当,看了看自己焕然一新的精神面貌,张燕也不由得心生得意,感叹道“人生真是奇妙~~~就在你最无助的时候,希望之火总是来得如此及时,我这几十年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知道现在才真正明白什么是最重要的,也可以说直到现在才找到我珍惜的~~~”。 说罢深情的看着面前的妇人,心中感慨万千,感叹自己这前半生的碌碌无为,也为此时而感到高兴与幸福。 “我也很羡慕你啊~~~~”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如晴天霹雳传进张燕耳中,就在他猛然回身的时候,一道人影已经出现在屋中,而此人就坐在旁边的正座之上,相貌温和,胡发皆白,怀中持着一根拂尘,双目平缓的看着他们,面上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张~~~上师~~~~”张燕大惊之中回过神叫道。 “呵呵呵~~~什么上师,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张角纵横一生,沉寂过~~~也风光过~~~此时已经不在乎这种虚名了~~~你现在过的还不错吧~~~”张角接口说道,声音中只有平和。 张燕这时才发现,屋中除了自己之外,剩余的三人都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就连自己身后的夫人都一样,这就是张角的手段,无从抗衡…… “别怕~~~她们只是被我封了经脉,过一会便无事了,我有些话要和你说,你跟我来吧~~~”张角看穿张燕的心思,继续用平和的语气说道,但是张燕知道,他面前之人说的话不容置疑,而且自己也没有反抗的实力。 查看了一下夫人,只感觉心脉呼吸并无异常,知道张角只是封了她的五感,双臂环抱,把她放在床上,迈步出来关好门,跟着张角朝寨外而去。 有张燕在,自然无人敢阻,二人一路来到黑山大寨之外三里之地的林中才停下身形,张燕在张角面前浑身不自在,但又无可奈何,谁知道今日是生是死,不过即便是死自己也要保住最重要的人不受伤害。 “上师~~~燕知道自己所犯死不足惜,不过希望上师能放过其他人,我张燕死而无怨~~~”。 张角坐在青石之上静静的看着他,身边还插着那把覆天宝刀,刀身直插深入刀柄处,摇头道“你是我看重之人,我这一生只看重过两个人,一个是曼成~~~还有一个便是你,我知道金剑书生用亲情打动你借刀,我不怪你,而且现在这般情势,我就算取了你的性命又能如何?”。 “上师打算放过我?上师难道不准备用我这十万黑山军东山再起吗?凭上师的威信,随时可以在召集人马~~~”。 “十万~~~呵呵呵呵~~~~我拥有数百万大军不是一样惨淡收场~~~~你这区区十万何谈东山再起,再说我也时日无多,不做此想了~~~咳~~咳咳咳咳咳~~~哇~”说这话,张角突然猛咳起来,面色瞬间变得通红,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张燕大吃一惊,正要上前,张角一伸手拦住他,强压真气稳住心脉惨笑一声说道“五脏俱伤,心脉断了一半,没救了~~~不过我临死之前还有几件事要办,来你这里只是想把这刀再交给你”说着一挥手,指了指覆天宝刀“给你留个念想吧,曼城已经不在了,你现在是我唯一看重之人,我不希望你步我后尘,收手吧,黑山不是久留之地,带着你的夫人去过逍遥的日子,不然总有一日你会后悔的~~~”张角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只有最后两个字的余音还回荡在周围,来的神秘,走的诡异,不留痕迹~~~~ 张燕没有动作,张角的到来太过突然,良久之后他才从震惊中回神过来,看着空荡荡的四周,突然有一种恐怖感袭来,这种感觉非常讨厌,挥之不去,张角的话好像还回荡在耳边,皱了皱眉~~~迈步来到宝刀之前,想要伸手,但又突然停住。 “不~~~我和你已经没有瓜葛了~~~今后也不想再有了,这把刀~~~~就叫它留在这里吧~~~”张燕自言自语,说完转身离去。 他离开之后不久,树林中有几人静静的走了出来,为首之人面色阴沉,他内心的恐惧之情不亚于张燕,因为他感觉到了张角的恐怖,在他们来到这里之前,他就带着众人退出了老远,所以二人之言他也无从知晓。 “少主,这个张角的实力深不可测,咱们还是不要在此停留太久的好”一旁的文士谨慎的说道。 “刘先生~~你与这个张角比起来~~~”。 “差之千里~~~张角的实力放眼整个大汉恐怕都难有敌手~~~不过~~~~~”。 “不过什么?”。 “此人恐怕命不久矣!”刘良看着地上的血迹喃喃的说道。 “刘先生可断定?”。 “这瘫血迹明显是心肺之血,乃本命之血~~~刚才见张燕的行动无异常反应,那就应该是张角的了,少主也应该听说曲阳城落的消息了吧~~”。 “嗯~~前日有密探来报,曲阳已经被皇甫嵩攻破了,我还以为张角已经死了呢,没想到他竟然在此,难道被皇甫嵩所伤?”。 “怕是没这么简单,皇甫嵩军中虽然高手众多,但要说能伤的了张角之人,恐怕也只有北地城中的老怪物了,张角也肯定知道其中利害,整个大汉除了偏荒的益交二州,也只有那老怪物的地盘算得上安宁了吧,只靠他皇甫嵩~~~恐怕还没这个本事”。 “这就奇怪了,那又能是谁呢?”。 “现在是谁重伤张角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张角给咱们留下了这个条件~~~”。 “怎么说?”。 刘良微微一笑说道“少主有所不知,这把刀乃是张角的贴身宝刀,名为覆天~~黄巾军中无人不知,而在几年之前,张角曾赐刀与张燕,看今日这个情形,此刀明显是张角带来的,而张燕为何又不拿走呢?”。 “刘先生的意思是~~~”。 “呵呵呵呵~~~~少主~~~咱们把刀带回去吧~~~~这可是把好刀~~~”。 几人走后,青石之上的宝刀已然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道深深的刀口。 另一边,冀州与并州的交界处,一匹快马正沿着官道疾驰,马背上一个瘦弱的人影上下颠簸,面容严峻,紧锁着眉头,咬紧牙关,双目紧盯前方,耳旁呼呼的风声丝毫影响不了他的心性。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几匹快马的声音,为首的大将高声叫道“嘉儿慢走,叔父有话说~~~”。 前方的少年不得不停下马来,待后面几人追上前来,为首的大将正是丁原帐下先锋官郡守郭缊,身后还带了几员偏将,众人风尘仆仆,看样子都是奔行良久了。 “嘉儿~~”郭缊看着马上的郭嘉,叹声说道“你一个人去又能做得了什么?留下来咱们一起想办法”。 “叔父,皇甫家势大,凭咱们的实力是扳不倒他的,只有去洛阳想办法才行,您放心好了,我此去洛阳一定会找到整垮皇甫家的办法,我要叫他不得好死”。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啊,不如我叫几个人陪你一起去吧,吕将军帐下有不少高手英杰的”。 “哼~~~一帮蠢夫有何作为,看他们那种畏首畏尾的样子,一个皇甫嵩便把他们吓怕了,去求他们何用之有~~~他们也能算英杰,笑死人了~~~此去洛阳我倒要看看有没有真正的英雄,叔父不要担心我了,听说叔母又有身孕,叔父要多多照顾才好,咱们郭家的血脉不多了~~~我走了,叔父保重!!”。 看着郭嘉远去,郭缊心中无奈的叹息,那种无处可泄的怒火使得他心身疲惫。 第二九一章 张氏山庄摆喜宴(一) “阳光明媚~~~~哼着小调~~~~赏花观景~~~~其乐陶陶~~~”另一条官道上,一个皮肤散发着古铜色的高挑男子,正骑在马背上哼着不知名的小曲独自赶路,神态轻松,好像郊游一般随意自在。 “哦!!!”男子突然停了下来,看了看远方自语道“看来距离洛阳已经不远了,唉~~~往事不堪回首~~~我大山翼竟然还有机会活着回到这里”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观察了一下四周点头念叨“当初就是在这伏击的那帮衰人~~~这个围猎场也是我山翼的福地啊~~~”。 看着远处那宽厚的围栏,皇家围猎场便在眼前了,想当初和刘备众人从这死里逃生,那一幕一幕好像近在眼前一般,脑中回荡着当初的片段,片刻之后,山翼叹了一声转身而去。 “这黑小子真的有用吗?爹爹是不是弄错了?”。 山翼刚离开,围猎场那宽厚的围栏后面便出现了两道人影,身形略高的女子丝巾蒙面,只有双目以上暴露在空气中,可偏偏就是那对眼睛,明亮,清澈,身材纤悉,腰肢细的看似不堪一握,双臂自然的环抱在胸前,衬托着那对不算丰满但却挺翘的双峰。 女子身旁站立着一个身形瘦小的老者,说是老者~~~只是从他那苍白的胡须和躬瘘的身形上来看,面容却只有四五十上下的年纪,手中持了一根蛇头拐杖,微微一笑接口道“这小子与他关系匪浅,咱们只要制住此人,便可做以要挟,姓白的绝不会致他于不顾”。 “那好~~~我这便把他拿住,院中事务繁多,爹爹可先行回去,这里交给我好了”。 “你可不要小看了他,据我所知~~~此子与桃花谷主略有接触,应该受过他指点,而且洛阳一战,也显露出了狡猾的一面~~~我虽然对你的武功非常放心,但阅历还是太浅,对付这种市井泼皮,我怕你会吃亏”。 女子冷哼一声“哼!!!桃花谷有什么了不起,咱们书院难道还怕他们吗,我倒要见识见识是否真像传说这般可怕”。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桃花谷既然能相传百年,自然有它的独到之处,岂是你这黄毛丫头能蔑视的,你这心性日后行走江湖定会吃大亏的”。 “好了好了~~~不管怎样,现在只有黑小子一个人,什么桃花谷的不是都不在吗,难道凭这小子还飞的出我的手掌,爹爹尽管放心好了”。 老者叹了一声,对于这小女的脾气自己是知之甚深,所以才一直带在身边,不叫她单独行动,犹豫了片刻,老者点点头说道“好吧,我确实有些事需要处理,你一个人对付他也绰绰有余了,我便先回洛阳了”。 “那我跟上去了~~~”。 “记住~~”老者一伸手嘱咐道“尽快办好,尽快赶回,如不能一举成擒的话~~~放弃便是了,反正这只是意外的收获,不要勉强~~~”。 “好了~~我知道了,您快走吧~~~”女子娇嗔了几声,老者摇摇头无奈的离开了。 “哼,我倒要看看他有何本事能从我手里逃走”女子单脚一点,身子连闪消失在了围栏处,光凭这身法,确实有夸口的资本。 山翼大摇大摆的继续前行,丝毫不知道已经被人视为了猎物,离开围猎场又朝着洛阳方向走了几十里才停了下来,看了看天色,此时日头已经偏西,虽然夏日的天候偏长,但要如此赶下去的话,恐怕会错过留宿之地。 “看来今日也只能走到这里了,再往前走的话~~除了进洛阳之外怕是别无去处了”山翼站在洛阳郊外最近的一个山庄之外喃喃自语。 决定好之后径直朝里走去,山庄占地庞大,可能是因为紧邻洛阳的原因,所以建设的颇具规模,庄门前守兵便有二十多个,戒备森严,尤其是这黄巾动乱之际,对于各路来客都盘查的非常仔细。 “那个黑大个!!对!就是说你呢,看什么看,过来检查~~~”守卫兵士其中一个面貌凶恶之人指着山翼叫道。 “你大爷的~~~检查就检查~~~叫谁黑大个呢,老子有名有姓,姓山名翼,记清楚了!!接着~~~”山翼心中冒火,从怀中掏出令牌扔了过去。 那名兵士伸手接住令牌一看,只见正面刻了一个将字,背面铜漆画符,看上去与众不同,并使脸色一变,凶恶的长相挤出一丝微笑上前献媚道“嘿嘿~~原来是将爷~~不不,山爷,小的眼瞎,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的一般见识~~~”。 “哼~~狗眼看人的东西”山翼心中怒哼一声转头扫了一眼街面,不由得一愣,只见道路两旁的店铺上都挂着大红灯笼,非年非节的,也不知道有何喜事,山翼心中纳闷,翻身问道“这不年不节的,庄中有什么喜事?”。 “啊~~山爷,您不知道啊~~~”丑兵士赶紧凑过来,殷勤的说道“咱们这山庄的主人今日给掌上明珠结娃娃亲,这不是~~~整个庄子都张灯结彩,今晚上庄主还要大宴亲朋呢,据说宫中都会有人来~~~别提多风光了~~”说完还一脸的艳羡之色。 山翼点点头“原来如此~~看来这山庄之主也很有实力啊,竟然还能请动宫中之人,真是厉害”。 “爷您是不知道啊,虽然我们这庄主的背景也非常不凡,但要说面子~~还是得看咱这姑爷家的人,人家那实力才真的是不同凡响,不然我家庄主也不会这般大张旗鼓~~”。 “哦?这男方是何家世?竟有如此声势”。 “嘿嘿~~~小的也是偷听来的,要不是跟山爷您有缘,别人我可不会说的”丑兵士贱笑一声之后压低了声音道“我听说这男方乃是八大氏族之一的司马氏族,此次结亲的正是司马家二公子,好像是叫司马懿,据说自幼便被称为天才,才五六岁的年纪便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兵策战阵无所不能~~咱们庄主此次能攀上八大氏族,也算是更加牢靠了不是~~~”。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山翼一阵言厌恶,摆了摆手转身要走。 丑兵士见状连忙叫道“山爷今晚不妨去热闹热闹,凭您这刺史府大将的身份~~我家庄主定会盛情款待的~~”。 挥手疾走,山翼牵着马头都没回,心中暗道“看来这个什么庄主也不是个善类,不过能结交上八大氏族,想必会非常得意吧,自己还是别趟这浑水了~~~万一惹点祸出来~不好~~”不过手中颠了颠那块令牌,暗中高兴“别说这东西还真好使,难怪白苍给自己的时候说千万别遗失,原来是刺史府大将之令~~~不就是吕将军的令牌吗~~~”其实他并不知道,此令牌是高顺的贴身令牌,如果是吕布的令牌,应该是金漆画符,不过这也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了。 进入山庄,山翼找了间客栈住了下来,虽然庄中流客繁多,可毕竟规模庞大,客栈也多如牛毛,所以空闲的房间还是有的,尤其是他所住的这间规模算不上豪华的客栈,更是一些显贵之人所看不上眼的。 “这小子竟然快马加鞭直奔了几十里,直到这张氏山庄才停下来,真是气死我了,今晚上看我不折磨死他~~~”面纱女子气冲冲的来到庄前,奔行了几十里,即便她身法超绝,也有些吃不消了,毕竟人的体质再怎么强也比不上健马…… “呦~~~这小妞不错啊~~~~想进庄是吗~~~~”丑兵士双眼一亮,虽说看不见样貌,但只见其身材身段便知是极品货色,此间又是独身一人矗立在庄前,立刻淫心大动,上前戏言。 “啪!!”一道虚影一逛而过,“啊~~~”丑兵士的脸上~~从上到下被印了一道血痕,在看女子手中空空如也,谁也没看清她如何出的手。 “给我抓住她~~~~老子要好好的收拾她~~~妈的臭娘们~~敢~~~”。 话还没说完,突然间寒光一闪,丑兵士立刻停住了身形,嘴张得大大的,身形一动不动好像定在了原地。 女子冷哼一声,丝毫不做停留,人影一闪已经消失在庄门前,这突然的变故是所有人都为之一愣,不论是想要上前抓人的兵丁,还是散落在一旁的商客游人…… 良久之后,一个兵丁想上前唤醒那丑兵士,手掌刚刚碰触到他的肩膀,那丑兵士的人头忽然一动,然后歪斜的从肩膀上滚了下来,在地上滚动了两周,碰触到那兵丁的脚才停顿了下来。 “嘭~~~~”从脖腔内喷出的血溅了他一身一脸,这时才反应过来的兵丁嚎啕大叫,惊恐之中连滚带爬的回到了人群中。 他想要寻求帮助,可此时的人群就像炸锅的蚂蚁,崩溃,四散,奔逃,直到从庄中奔出一队兵士之后才制住了纷乱,不过不论问谁,都只说好像有一个鬼魅,根本就没有动作,人便已经死了。 庄门前慢慢的恢复了秩序,可面纱女子留下的可怕身形却挥之不去,人群中窃窃私语者众多,就是谁都不敢大声议论,生怕下一个倒霉的便是自己。 庄中一间酒馆之前,此时一个白色的背影在独自饮酒,好像庄门前发生的事根本与自己无关,直到人群安静下来之后,此人默默地放了些钱币在桌上,然后消失在人群中。 第二九二章 张氏山庄摆喜宴(二) 客栈之中,山翼奔波了一整日,用过饭食早早的便躺在床上想要休息了,此时的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客栈之中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嘈杂之声不由得从屋外传来,吵得山翼一阵心烦。 “睡个觉都睡不踏实,唉~~~~人多的地方也不见得有多好啊~~~~”山翼咕噜一下翻身坐起,念念叨叨的提鞋下床,漫无目地的在房中走来走去,良久之后感觉非常无聊,径直出了房间朝客栈外走去。 “小二~~~给我看好行李,大爷要出去逛逛”山翼喝了一声迈步出了客栈,其实他也没什么行李,散碎银两都随身携带,除了马匹之外便没什么主要的东西了。 在大街上东逛西走,反正也没什么目标,只是瞎逛,溜达溜达着只感觉前方人流开始多了起来,而且越来越多,不一会,变得非常的拥挤,周边大多都是提着大小箱子的杂役,而杂役前方不是豪华的马车便是华丽的轿子,反正都尽显奢华。 “呦呵~~看来前面应该就是这庄主的府邸的,今晚上真的大设宴宴~~~~也好~~山爷我正好没吃饱,就去在蹭他一顿~~”山翼心中呵笑的想着,随着人群拥拥挤挤的朝庄主府而去。 不远处的一道阴暗小巷中,面巾女子目视着山翼距离庄主府越来越近,心中暗道“这小子没事还挺爱凑热闹,看来一时半会是没机会下手了,不如跟上去看看究竟,也好顺便探一探这张府的虚实~~~哼~~~司马家~~~”身形一闪消失在巷中。 白影~~~一道白影出现在女子离开之地,来人好像根本无视夜行衣的重要性,无论是什么时辰什么地点~~~都是一身白衣,就在面巾女子都已经换上夜行衣的情况下,他却还是一席白衣。 立在原地静静的出神“这小子竟然还是这么大意,被人跟上毫无察觉~~哼~~要不是需要你的话~~~”话没有说完,身形一闪也消失在空气中,身法竟然还在女子之上…… “恭喜恭喜~~~~”府门前络绎不绝的宾客鱼贯而入,门前迎宾的是张府的官家,面向忠厚老实的中年人,老练的与各位达官贵人打着招呼,贺礼不断的积累在门旁,各种名贵的木箱摆放的到处都是,门前记账的管事快捷的记录下每位来客的贺礼。 山翼来到门前,迟疑了一下,正想混在人群之中挤进门去,谁知道一名小厮手急眼快,上前一栏陪笑道“这位官爷,可有贺贴?”。 “贺贴?额~~~~内什么~~~我是和那人一起的,就是那个~~那个~~~看见了吗~~你拦错人了~~”山翼窘迫的说道。 “嘿嘿~~官爷~~~刚才进门去的各位官爷小的都认识,不知您说的是哪一个?您说出名来我去帮您找”小厮不紧不慢的应道。 山翼一阵尴尬,旁边已经有不少人停下来看热闹了,也是~~这年头蹭吃蹭喝的众多,只要有婚嫁贺岁之类的酒宴,肯定有这种闲人混混前来,能混进去就混一顿,实在不行的就耍点泼皮无赖的伎俩,通常遇到这样的一般人家给几个钱也就算了,毕竟大喜的日子不好冲了彩头。 但是泼皮无赖也有自知之明,一般只是在富户农主这类家境比较好的府上闹闹,官家办喜事他们可不敢轻易闹事,尤其是这类势力庞大的门第世家,更是给他们胆子也不敢来,因为就算当时给钱打发了,时候恐怕也会死的不明不白,所以在街面上讨生活的心中都有这道底线。 今日山翼被人当成了泼皮无赖来此闹事,正好被人围观看戏,小厮面上客客气气乃是为了大喜的日子不好闹破脸,所以尽量打发了事,但要实在不是抬举,别说张府的高手和众多的侍卫,就是这周围的官家众人怕是也不会袖手旁观。 围观中的人有当朝将官大夫,也有世家子弟,更有富家公子哥,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已经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哥开始叫上了。 “嘿~~这黑小子有种啊!竟敢上这来闹事,行,只要今天还有口气,老子就聘你当护院”。 “护院算什么,我看这黑大个孔武有力,恐怕有两下子,能活过今晚来我这当教师,月俸二百钱”。 “我出四百~~”。 “六百~~只要活过今晚~~~”。 “一千,能活两个时辰~~~~~~~~”。 …… “他妈的~~~谁他妈开的盘口~~~老子还没死呢~~~”山翼心中大怒,一开始说的还是人话,后面说着说着怎么变成拿老子下注了,不仅破口大骂。 “呦呵~~看见没有,底气十足,我出两千,他能一个打十个…….”。 小厮笑呵呵的说道“这位爷,您看这情形~~~差不多就行了,今日府中大喜,老爷嘱咐过不得生事,您说个数,我们照付!!”说话间双目寒光一闪,心中暗道“千万别不识抬举~~~”。 “靠~~~真拿老子当要饭的了~~~虽然老子也要过饭就是了”山翼怒吼完又转头嘀咕了一声继续说道“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你们张家和司马家结亲吗~~老子就不能老祝贺吗?八大世家就看不起人了?”。 山翼这一嗓门喊出,全场具惊,顿时鸦雀无声,别说门前的小厮官家,周围的达官贵人,就是远处正想要趁乱跃入附中的面巾女子都愣了一下神,心道“这黑小子怕是傻子吧?不然就是疯了~~~~”想完翻身而入,在不理会,在她眼里,山翼已经是个死人了~~。 “你~~你这是~~找死~~”小厮面容由惊转怒,双眼渐渐的冒出火光,身为张府的家丁,山翼这番话无疑是触动了他的底线,尤其是他把八大世家摆在了明处,司马家一向低调,就算此次联姻肯定守不住秘密,但是如此公布于众,无论是谁面上都不会好看,更别说司马家的人此时正在府中。 “宰了他~~~宰了他~~~”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传来,此时人群中的好事者开始煽风点火,其中更有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司马家乃八大氏族之一,势力庞大,根深蒂固,此次与张家联姻,朝中不少人已经开始担心他们做大了,虽然张家看上去还没什么太大的实力,可有些事不得不防,弄出点事来自己也不担责任。 面向忠厚的中年管家这时候也走上前来,众人都知道,这个管家看上去忠厚老实,其实那都是表面隐藏的好,此人的实力之强,恐怕洛阳之中也少有敌手,就是此地的庄主,张家的家主也远不及此人,张家也正是因为有了他,才开始显露头角。 “呵呵~~~年轻人,今日乃是大喜之日,莫非你真想叫我两家下不来台不成?”管家微微一笑,声音直传入山翼的耳中,其他人只看见他嘴唇微微动了两下。 山翼也是心中一惊,这种功夫一般人怕是没有个三五十年极难练成,看来此人是深藏不露啊,不过他并不是来闹事的,只不过心中气愤口无遮拦罢了,静下心来一思考就想明白其中利害,面上缓和道“这位想必是府中管事的了~~在下此来并不是闹事的,而是途径地处,听说府中有喜,特来此拜贺,适逢其会罢了,哪里会有什么贺贴呢~~~”。 “哦?这么说来~~是我等误会了?不过即便是来拜贺,也需有个身份才行,不是我等狗眼看人低,实在是人员众多,不好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府,小兄弟明白我的意思吧~~~”官家也不怕自屈了身段,出口说道。 “明白明白,这是我的令牌,还请过目”山翼说着递上高顺的令牌。 管家见多识广,这种普通兵士都认得出来的令牌他又怎能识别不出,铜漆画符正中央两排小字已经可以证明身份,并州,刺史府。背面一个将字“府将?并州刺史!丁原~~”管家心中默默地念道,这个令牌所代表的身份可大可小,小了说不过是一个府中侍卫,还是个副将,可要是往大了说可就不得了了,刺史府的副将,整个大汉天下也只有十三个刺史,虽说每个刺史府的副将人数不一,但是能坐上这个位子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此人肯定是刺史的亲信,极为信任之人。 管家慎重的掂了掂令牌,绝对是真货,而且看上去年代不短,最少有十年以上了,可是此人样貌这般年轻,难道是子承父位?管家不敢断言什么,因为这个刺史是丁原,所有刺史中为数不多的三朝元老,此人的资历之高,怕是当朝少有能比得上的,除了那些老怪物之外,还真不多,府中就是有几个上了年纪的副将也不奇怪。 ‘这东西如果真是这小子的~~~自己还真不好阻拦,他说自己是代表丁原前来的都行,如果真是这样,恐怕府中没几个人惹得起他’管家心中拿定主意,面上不动声色把令牌悄悄递还给山翼笑道“原来是山副将,小的失敬了,既然远道而来,快请进府吧,你去给山副将引路!”说着一指刚才那小厮叫道。 “额~~是是~~~将爷里面请,刚才是小的多有得罪,望将爷见谅”小厮反应极快,马上道歉,然后不卑不亢的在前面引路。 山翼对管家抱了抱拳迈步走进了府中,管家回敬了一下,见他远去立刻冲一旁另一个小厮念叨了一句,只见那小厮点点头直奔内府而去。 此时那些看热闹的公子哥和贵人们又开始了切切私语,心中都大为吃惊,他到底是什么人,亮了个什么牌子就大摇大摆的进去,看来身份不凡啊,真是看走眼了~~~~ 第二九三章 张氏山庄摆喜宴(三) 张府之中那硕大的花园,此时已经被摆满了上百张席宴,在座之人三五七八结伴相谈,山翼被小厮领进院来丝毫没有惊动任何人,对于山翼来说,他们这些人~~有也等于没有,反正自己一个人不认识。 “哦~~真不小啊,你家庄主今日的这排场可够隆重的,我还是第一次参加如此重大的场合呢!!”山翼见了这排场也是吃惊不小,毕竟在晋阳的时候他还是个穷小子,根本没机会见识这种场面,之后更是军旅操劳,现在终于明白~~为何人们都要想尽办法往高处爬了,光今日这阵仗,花费不下百金。 小厮呵呵一笑不咸不淡的应道“将爷说笑了,这种小场面怎会入您的法眼~~~小的还有事~~您请便就是了~~招呼不周请多包涵~~”。 “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了”山翼也大方的拿出了几个大钱赏给小厮,转身在院子里转开了。 小厮看着手中那三四个大钱哭笑不得,这是下馆子打赏呢~~~咱这可是张府…… 山翼哪里知道小厮此时的心情,充了回大爷的他假作欣赏着院中的奇花异草来回溜达,经过一些人身边的时候,所听到的大半都是在议论这张家是如何结交上司马家之类的言论,或许在他们眼里,张家根本就不算什么显赫的氏族,只不过是洛阳附近的一个庄子,比较富贵罢了,与八大氏族的司马家更是天差地别,二者之间竟然能搭上关系,可见其背后也有着不小的势力。 “这张家平时不显山不露水,没想到竟然攀上了八大氏族,早知道平时多走动走动也好啊~~~”。 “早知道~~哼~~~~早知道个屁,你前日还说张家不过有几个臭钱而已,现在又想要巴结人家了”。 “行了~~~谁还没有看走眼的时候,今日老子带了大礼来的~~~我就不信他们这等商贾之流会不动心~~~哼哼~~到时候我也在附近置办一块地,弄个庄主当当”。 山翼对此等人嗤之以鼻,只是扫了一耳朵便闪过身去,又转了两转,看样子距离开宴还有一段时间,实在无所事事的他只得找了张角落里的空桌子独自嗑瓜子打发时间。 就在此时,山翼突然眼睛一亮,好像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形,猛然站起身来,只见一道绿色的身影从后院漫步出来,手中端着一个大托盘,上面摆满了各种小茶点,看上去像是不轻,她托在手中较为吃力的样子,可还是卖力的穿插在人群中,摆放在每张桌子之上。 “怎么会是她~~~”山翼站在角落里喃喃自语。 少女行走在硕大的庭院中,一桌一桌地摆放着茶点,直到山翼所在的角落才终于放下最后一碟。 轻轻地嘘了口气,抚了抚两鬓的汗水,随手擦了下桌子回身正想要朝内院走去,突然一只手握住了他纤悉的臂腕,猛地一拉,把她拉进了一侧的竹林中,庭院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所有人都不曾发现这骤然的举动。 “啊!”少女之叫了半声,马上便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紧接着背后传来阴笑之声“嘿嘿嘿嘿~~~小兰~~~~今日你便依了我吧~~~日后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好过继续当丫鬟受苦~~~”。 少女一听,立刻不在喊叫,压住厌恶的心情轻道“少爷不可如此,不然的话我可要叫老爷了~~”。 “叫老爷…嘿嘿~~~今日如此多人,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老爷知道,你猜他会怎么做?为了脸面~~~八成是把你许配给我~~~呵呵呵呵~~~你倒是叫啊~~我巴不得呢”男子轻浮了一下小兰的脸庞,淫笑着说道。 “你~~~你~~~你这~~~”小兰被气的娇气之喘,接不上口来。 “既然你不叫~~~那就表示依从我了~~~嘿嘿嘿~~小宝贝,来吧~~~”说这话,右手便朝着小兰挺拔的双峰摸去。 眼看便要摸在上面的时候,忽然从后面伸出一只更大的手掌,强有力的攥住了他的手腕,从手掌中长传来的力道是那样的强大,不可抗拒。 “哼!!”一声暗哼,阴影中一条大汉,劲装束带,威武不凡,身形高大,肩宽体健,站在那轻薄男子身边,好像有大山压顶一样的压迫力,双目之中不加隐藏的怒火正在熊熊燃烧。 “你是谁~~~竟敢在此闹事,不想活了吧!”轻薄男子感受到威胁,但仗着自己的身份有恃无恐的威胁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我一句话就可以叫你变成一滩肉泥!!”。 “哦?是吗?我倒要看看是谁先变成肉泥”此时山翼的身形已经完全显露出来,那古铜色的面容上张眉倒竖,显然已经气到了顶点,手中力道逐渐加大,而中竟然传来了嘎巴嘎巴的响声。 “啊~~~~~~~~”一声惨叫,轻薄男子终于忍耐不住大叫了出来,整个人被山翼提在手中,就像一只鸡临死前的悲鸣。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庭院中所有人的视线第一时间都朝着惨叫声方向看来,他们所见到的正是山翼提着轻薄男子从竹林中迈步而出,身后还跟着个绿衣少女。 “我要叫你不得好死~~~啊~~~疼死我了~~~给我放手~~~~”男子不断的悲叫着,声音传遍了院中,一时间场中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哀嚎。 院中众人都不明所以,刚才门前看热闹的人群已经不少,见到此情景又是一番惊讶,竟然又是这个黑小子在闹事,那个男的是谁?这大喜的日子~~~事故倒是接二连三的出现。 好事者众多,既然都看过一次热闹了,那再看一次又何妨,即便很多人已经知道这黑小子来历不凡,也都抱着事不关几的姿态在一旁观赏。 山翼听到男子这一阵一阵的叫骂和悲鸣心中更是来气,在他眼中~~仗势欺人之辈是最可恨的,因为自幼的经历使他极为痛恨这种恶人,正好今日欺负的还正是自己思念之人,更是叫他心火突生,火冒三丈。 手中在一用力,只听卡巴一声响,随着一声惨叫,另一只手掌轮圆了一掌拍在他的脸上,一巴掌把这个轻薄男子扇出了好几米远,撞翻了七八张桌子才停下来。 轻薄男子被山翼一巴掌拍飞,趴在地上不断的**,此时刚刚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小兰大吃一惊,急忙拉住山翼的衣袖是他停下脚步,焦急的说道“不好~~你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山翼一愣,心火稍稍微弱了一些,自己刚才盛怒之下拍飞了此人,现在想起来,肯定他的身份不一般,自己好像听小兰叫他什么少爷,莫非是此庄的少庄主?回头一看,只见小兰此刻脸上写满了慌乱不安,双眼还不时的查看四周。 “小兰~~是我~~~你怕什么,万事有我呢”山翼呵笑一声,事已至此,自己人在张府之中,就算惹出祸端,此时想跑已然来不及了,索性大大咧咧的留下来,看看这鼠辈到底有何了不起。 “我~~~~我~~知道~~山翼,你快走吧,要是老爷来了你就走不了了”。 “老爷?此地庄主吗?小兰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不是在~~~”山翼话还没说完,只听见远处一阵骚乱,几个护院围促着两人快步赶来。 二人来到轻薄男子身前,翻眼打量了一下,其中一人轻轻一哼说道“抬下去医治”说罢又看向山翼二人冷冷的说道“小兰~~所为何事?如实说来!!”。 “你用不着问她”山翼横在小兰面前接口道“事是我干的,此人行为不正,我出手教训一下,既然是你府中之人,那就交给你处理了~~~”。 “哼!!我府中之人你说教训便教训,是否太不把我张家放在眼里了,这要是传扬出去,我张家还如何在这洛阳落足,今日之事~~~不是这么简单就能罢休的~~~”。 “你想怎样?”山翼索性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手中还拿起一碟瓜子继续磕着说道,背后的小兰已经被吓得不知所措了。 男子面容逐渐冰冷了下来,他的权威在受到极大的挑战,虽然他们张家不算什么名门望族,但在洛阳周边也是有名有姓有身份的,他自幼虽是在不断被灌输着商贾所成长起来,但那些氏族的骄傲荣耀却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中,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模仿世家子弟的言行,终有一日自己也要迈步到此列当中。 可今日这个黑小子真真正正的羞辱了他的尊严,他们张家的尊严,眼中冰冷的杀机一闪而过,阴声说道“既然你不怕死,那我便成全你~~~”说罢便准备出手对付山翼。 就在这时,身边少稍显年轻一些的男子出手拦了他一下,轻声说道“少庄主稍安勿躁,此人如此有恃无恐,必有原因~~~我看还是先问问清楚~再定不迟”。 “伯达~~这种市井无奈一般之人,还有何好问,如此无赖之徒决不能姑息~~”。 “呵呵呵~~~问问无妨,在说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没有搞清楚,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他把我堂兄伤成这样还需要搞清楚什么?伯达不用拦我,今日我定叫他生不如死!!”说着便要上前。 一旁年轻人眼中精光一闪,啪的一下拽住他阴沉的说道“今天是什么日子,难道你忘了吗?最好不要把事情闹大~~~这对你我两家都有好处!!”。 第二九四章 张氏山庄摆喜宴(四) “好~~既然如此,我就先听听你们有什么可说,要是我不满意的话~~哼~~“。 另外一个青年男子微微一笑,变色如常,上前两步说道“这位兄弟,是否知道刚才你所伤之人是谁?“。 “是谁很重要吗?如果不是在此地,凭他所做之事我是不会如此轻饶的!!“山翼没有一丝紧张感,还是坐在那里嗑着瓜子冷声回道。 “哦?他所做何事,兄弟不妨说出来听听,如果真是他的错,我可以为你做主,今日之事不再追究“。 山翼上下打量了一下此人,这个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年轻的文士竟然如此大包大揽,镇定自若,不论是气度还是语气都透着令人信服,不由得问道“你是张家的人?“。 “呵呵~~~不是~~在下司马朗,兄弟是否听说过我?“。 “司马朗?你是八大氏族的人?“山翼心中一惊。 司马朗点点头“不错,在下正是司马家之人,不过八大氏族这种称呼却是外人强加的头衔,兄弟不必放在心上“对于他来说,什么八大氏族~~只不过是老一辈的脸面罢了,现如今又有多少实力强大之辈隐隐有压过他们的势头,好比~~董卓…… 周围看热闹的众人中明显有不少是认识他的,所以也没必要避讳什么,司马朗直接说出自己姓名,意思便是这里自己可以做主。 山翼迟疑了一下,面对这个温文尔雅的司马家公子哥,他那不可一世,霸气外露的劲头也不由得收敛了一些“原来是司马公子,在下倒是失敬了~~~“正了正神色又道”既然公子愿意做主,小兰~~~你且说说他都对你做过什么,别怕,有我在~~这里没人能伤害你!“。 “哼!这可不一定!!“一旁的男子冷哼一声自语道。 小兰浑身一颤,司马朗微微一笑说道“说罢~~~没事~~“声音是那样的轻柔,和蔼,叫人为之一振。 鼓了鼓勇气,小兰看了山翼一眼怯生生的把这个张府少爷如何调戏她的经过说了一遍,因为声音很小的缘故,周围的人很多都听不太清楚,所以很多人不自觉的向前围了过来。 等她说完,众人也大致明白了原因,司马朗点点头笑道“是这么回事,看样子~~你和这位兄弟是早就相识的了?“。 “没错,我们早就认识,不过就算不认识~~今日之事我也会管的,这种仗势欺人之辈,是我最痛恨的,今日之事叫他长点记性,算是便宜他了“。 “哼!我管你们认不认识,须知道她已经是我张府的丫鬟,便是我张府中人,今日之事也就是我们的家事,如何轮得到你多管闲事,伯达~~你听见了吧,只不过调戏一个丫鬟而已,我看你今日就别插手了“。 司马朗摇摇头轻声说道“思成兄且慢,你想要如何处理?“。 “还用问吗,我一定要叫他知道我张家不是好惹的,不然日后岂不是谁都敢欺我张府一头“。 “思成~~~今日大喜,我劝你还是想清楚的好,再说此事也算是你那堂兄有些过失~~~“司马朗虽然不愿生事,但是他的话语中也透着底气不足,毕竟在当时自己府中的丫鬟便和私有物一般,别说调戏了,便是强行霸占也没人说是错的。 “你~~~“这张府少爷见司马朗还要阻拦,正想说道两句。 就在此时,内府之中又有一众人疾步赶来,为首的正是张府官家,人群中立刻闪出一条路容他通过,来到近前之后,低声对着二人也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话,再看他二人面色都在不断的变化。 低语一阵,张府少爷哼了一声怒视了山翼一眼之后转身带人走远,司马朗却是施了个礼才跟着众人离开。 此时只剩下管家和两个小厮,管家上前笑道“都是误会,此事庄主已经知道了,兄弟放心,不会再有人来找你的麻烦了,请放心安坐便是~~“说完朝着周围众人抱了抱拳说道”宴席马上就要开始了,庄主稍后便会出来,诸位贵客敬请入席~~“。 周围人群见如此大事瞬间便烟消云散,更是对山翼的身份感到心疑,议论声,猜疑声,可不论如何猜测,也无人愿意上前亲自询问,山翼现在就像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众人都避而远之。 这也使得他竟然独坐一桌,身边只剩下还在发呆的陈兰,二人在角落里更显的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另类异常。 “嘿嘿~~~这样更好,老子自己享用一桌酒席,用不着担心有人抢岂不是痛快~~小兰~~已经没事了,哎~~对了,你是怎么到这来的?“山翼看着别人像躲避瘟疫一般离得自己越远越好,不由的自得自乐起来,天生乐观的他才不会在乎别人的眼光,见没人跟自己争抢美食,索性直接拍开一坛老酒先满了一盏,高兴的问道。 陈兰见山翼有恃无恐,而且庄主发话不再过问此事,心神稍缓缓述说着自己的经历“你们都走了,谷中冷清了不少,所以我便想出来寻找谷主,毕竟他身边也需要有人照顾,我托人打听过,听说刘先生的老师在洛阳做大官,所以我便寻到此处,谁知我到的时候那个卢植已经被下了大狱,谷主众人又失去了消息,所以我才流落在此做了个丫鬟,也好就近打听下情况”。 “我说兰姐~~你说你做什么不好,非要来此做丫鬟~~~这帮衣冠禽兽能有什么好东西,要不是我今日正巧在此,你岂不是要吃大亏”。 “我自幼在谷中长大,除了伺候人什么都不会~~~不做丫鬟还能做什么,不过我也没想久留在此,只要打听到谷主的消息我便会走的”。 山翼轻哼一声叹道“只怕到时候便是想走也没这么容易了”。 陈兰也不与他争论,经过这几个月的历练,他也清楚了一些世俗的规矩和人心之险恶,山翼所说只怕不是危言耸听,不过如今既然遇到他,自己也没打算在张府继续呆下去,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跟你走吧,你打算去哪里?”。 “我?”山翼一时也没了准谱,自己本来就是走到哪算哪,没个固定地点,身边多个人倒是无所谓,想了想应道“那好吧,反正我没什么目标,咱们就当是游山玩水了”。 陈兰站起身来高兴的说道“那好,等我吧今晚的工作做完,明日我便辞去此处的工作与你同行”。 “还做?都这样了~~~现在辞行就是了”。 “今夜摆宴,府中事务繁多~~~此地庄主待我不薄,我就算最后在尽一份力吧~~~你只管吃喝,酒宴之后咱们便走”陈兰说完也不等山翼接话径自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山翼无奈的摇摇头,好在只是一晚而已,自己放宽心吃饱了再说,当下二话不说,小厮端上来的各种美食山翼是一样不落,风卷残云一般吃喝起来,看的旁边的宾客直咧嘴,心中暗道“这小子到底什么身份?怎么吃喝起来与路旁乞丐无甚分别~~~~如此捣乱张庄主也不怪罪~~真是怪事~~~”。 酒席随着管家的安排,宾客的落座,已经有条不紊的开始了前奏,歌姬乐师在院中弹唱自如,一道一道的美食不断地从后院端出,在美酒佳肴面前~~~宾客们都已经忘记了刚才的纷争,只有少数别有用心之人还在私下议论着什么,只不过在这种场合,他们就算想借题发挥煽风点火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处境。 所以园中的气氛逐渐的开始热闹起来,众人谈笑风生,在主人还没有出来的时候,众人有说有笑,把酒言欢,已然有了些酒宴的气氛。 一盏茶之后,就在氛围逐渐浓厚起来之时,只听一阵脚步声响起,后院之中出现了一群华衣锦服之人,为首两名中年男子,面向大概在四十上下,穿戴极为讲究,一看便知身份显贵。 身后两名少年山翼一看就认出,正是刚才那个张府少爷与司马家的公子哥,二人各自跟在中年人身后,温文尔雅,就是那嚣张跋扈的张府少爷,此时也举止得体,尽显氏族风范。 院中正在说笑热闹的宾客见主人出来,立刻停止了喧嚣,目视着几人来到院中,主位之上,锦衣中年一抱拳笑道“各位老友,今日是我张家与司马家结亲之日,在下先行谢过诸位的道贺,张某在此多谢了~~~”说罢抱着拳微微躬了躬身,之后又说道“此次是小女与司马兄二公子结娃娃亲,不过因为年纪尚小,不便现身~~今日就由我与司马兄在此与各位做个见证,希望大家今日尽兴而归,饮个痛快!!”。 “庄主客气了,我等今日不过来此沾沾喜气~~~这种喜事,我们当然要来了~~~”。 “没错~~~我等今日便做个见证,张兄得此快婿,正是可喜可贺啊~~~”。 “张兄~~~既然都已经说完了~~~这酒宴~~~正式开始吧~~~”。 张庄主哈哈一笑道“好好好~~~今日高兴~~~我与司马兄就先敬诸位一杯,咱们满饮~~~”。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声音传来“不错不错~~实在是可喜可贺~~~从今以后,这大汉天下又要有一族崛起了啊~~呵呵呵呵~~~是不是啊张庄主~~~”。 第二九五章 张氏山庄摆喜宴(五) 随着话音寻去,只见院落中央之处的一张案台前,端坐着一名壮汉,此人身材雄壮,虽然只是坐在那里,但一股霸气却隐隐扩散,就连角落里的山翼都微微的能够感觉到。 只不过这名壮汉此时头上戴了一顶斗笠,轻纱遮面,叫人看不清面貌“呵呵~~~真是好酒啊~~~”放下手中的酒盏赞了一声叹道“只可惜~~~~~却落在了如此是非之地,叫人饮之憋闷,算不得痛快~~~~唉~~~”。 “你是何人!!竟敢在此生事!”如果说前一番话还算是客道之言,这两句下来~~却是明显的挑衅了,少庄主听罢不由大怒,自己早前已经被羞辱一回,见有人当众生事,顿时起身喝道。 “呵~~小子,你这氏族的规矩装的还不到家啊~~~还是多跟你旁边那位学学吧~~就算你老子也没资格怎么跟我说话~~~”。 “你~~~我张巨虽然不是什么士族子弟,但还轮不到你来批断~~~至于资格~~哼!阁下的身份是否有资格入此列还未可知呢!”。 大汉呵呵一笑站起身来,只见此人不站还好,身形猛然拔起,体内压抑的霸气顿时爆发出来,就像一只猛兽扑食之前所带来的压迫感,使得院中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张巨更是全身一震,向后猛退。 突然一只手掌深处拖在他的后心,张巨马上感觉周身一轻,压力顿消,这才缓了缓还在颤抖的双腿稳住了身子。 “哦?原来传说是真的~~~真有深藏不露的高手在此”大汉双目一闪,透过轻纱看向张巨身后之人。 只见张巨身后,不知何时到来的管家缓缓的站了出来,淡然道“在下不过一介家仆何足挂齿”说话间已经站在了一侧,神色如常,气息清淡,好像没出现过一般。 “哈哈哈哈~~~好好好~~~好一个家仆~~~真是羡慕死我了~~能有这样的家仆,张家确实有资格崛起~~~”大汉放声大笑连声叫好。 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反应的张庄庄主与司马家家主,此时也放下酒盏相互看了一眼,“大将军就不要取笑我等了,小儿不懂事~~~您可不能与他一般计较啊~~~我张汪在此先行赔罪一盏”。 “大将军!!何进!”此时所有人都震惊了,尤其是张巨,已经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哼哼~~被看破了吗?”大汉哼了一声,随手摘下斗笠扔在一旁,在看他此时除了身形还称得上雄壮之外,已经丝毫没有了刚才的霸气,如一滩烂泥坐了下来,独自满了一盏一饮而尽道“真是无聊啊~~~就不能叫我在多玩会吗?”无精打采的样子叫人好笑,大将军的威严荡然无存,好像与刚才判若两人。 “大将军说笑了,今日乃是小女大喜的日子,也是我张家与司马家联姻的日子,大将军就赏个脸,不要再拿我等开玩笑了~~~”庄主张汪无奈的摇摇头叹声求道。 “好了好了~~~看在建公的面子上就到此为止了~~不过~我没收到喜帖这件事我可记住了,日后可要讨回这个面子的~~”。 一旁久不作声的司马防,也是司马家当代家主这时才出言说道“大将军大人大量,不关张兄的事,都是小弟的注意~~此时整乃祸乱之时,怎敢轻易劳动大将军大驾”。 “这事就先不提了~~你两家今日联姻,想必知道的人不少吧~~~为何今日这般冷清啊?”何进扫视了一圈问道。 此时张府院中少说也坐了上百位朝中大臣,加上洛阳之地的富豪大户,与冷清二字可真是挨不上边,可再何进的眼中却偏偏像不存在一般,可见何进眼光之毒之高,在座之人怕是没一个他看的上的。 “大将军能来,哪里还算得上冷清呢~~~不过有些人我就算想请,只怕也未必请得动啊~~呵呵呵~~~今日尽兴便好~~~来来来,我再敬大将军一盏!”张汪说着端起酒盏便要饮下。 “且慢!”这时何进突然摆手拦住“这你一盏我一盏的光喝酒怕是也尽不了兴,不知庄主还有什么别的余兴节目吗?”。 “大将军有什么好主意吗?”张汪闻言疑问道。 何进看了看旁边的管家,双目精光一闪笑道“我确实有个提议,你这管家我甚是感兴趣,不如露两手瞧瞧如何,也好提提兴”。 “这~~恐怕不太好吧~~毕竟今日乃是大喜的日子~~~”。 “怕什么,只不过露两手叫咱开开眼而已,连切磋都算不上”。 见何进咄咄逼人,张汪也只能叹道“那大将军想怎么玩?”。 “嗯~~~这样好了,我这边出一个人与管家较量一下,至于比试的方式便由他二人决定好了,你看如何?”。 “大将军发话,在下哪有不依之理,既然如此~~~哪便请大将军点将吧”以张汪的实力在已经发觉何进附近有几人在暗中戒备,可见这些人都是他带来的高手,但究竟有多高便不得而知了,他只希望这些人不要太过无能,不然到时候自己这管家就算想让也让不出手。 “我来好了!何用大将军点将”随着一声大喝,一条人影闪出,此人身高也在七尺开外,人高马大,站在威风凛凛,上将一员。 “这位大将好不威风,不知可告知姓名?”。 “在下方悦,字四棱,庄主不必客气,叫你那个管家尽管放开手脚好了”。 何进见方悦请战,只是笑笑说道“四棱果然盛气凌人,那好,你便去玩玩好了~~不必计较胜负,开心就好”。 说是这么说,既然是比试,那便会有个胜负高低,习武之人谁又愿意被人压下去呢,尤其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方悦昂首挺胸对何进一抱拳“大将军放心好了,末将知道分寸”。 张汪此时也对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微微的点了点头传音过去道了声知道便迈步而出,来到场中央也不动声色,只是静静地站在那,眼皮都不眨一下。 方悦见他不动,也不知道对方深浅,不过既然大将军都说他是高手,那想必此人定然不凡,不由说道“这位先生,方悦赐教了~~~先生可随意出题”。 管家站在原地,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过了一阵之后才点头说道“好吧~~那在下就与方将军比一下拳风吧”。 “拳风?”方悦疑问。 “就是咱两随意寻找个目标打出一拳,然后再看结果,只不过要在三丈之外出拳才行,不能直接接触到目标”。 “这~~~”方悦犹豫了一阵,他有自知之明,这隔空击打的手法可不是一般人能用得出来的,真气运转成风极难控制,他能打出三丈也很勉强,就算击打到目标,恐怕也没什么杀伤力,可这管家看似胸有成竹的样子,怕是要比自己高出一筹啊。 不过他生性光明磊落,既然说了叫人家随意出题,那自己接着便是,即便输了自己认了便是“好~就依先生,不知先生可选好目标?”。 “哦,随便什么都行”管家原地不动,只是用眼睛扫了一下周围,一只三丈处的一把扫把道“就是它吧,距离正好”。 方悦见他如此随意,自己也不能落了面子,只得扫视了一圈,指着一盆兰花“我就挑那盆花吧,庄主不怕我把这盆花打坏了吧?”。 “呵呵呵呵~~~死物而已,方将军随意”张汪豪爽的应道。 “那我便不客气了”方悦说完默默的开始运气,当自己八成的功力集中在双臂上之后,突然发力“哈!”一拳击出,顿时一道拳风涌出,直奔花盆而去。 “啪!哗啦!!”一声碎响,土质的花盆被方悦一拳击碎,盆中的泥土散落了一地,可兰花却完好无损,可见他发力的时候瞄准的是花盆的底部。 “好功夫~~~”,“厉害啊!!”周围已经有人叫气好来,有的是出于真心喝彩,而还有一些人是对何进的敬畏。 “方将军果然实力不凡,拳出如风,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一拳怕事还没用出全力吧”张汪笑道。 方悦也对自己的表现有些满意,‘看来实力又有所增长啊~~~‘心中暗道,嘴上却笑着回应“献丑而已,庄主笑话了”。 张汪摆了摆手没说话,只是对管家点了点头,只见管家也像是默默运功一般,全身抖动了一下,与方悦一样“哈!”的一声一拳击出,只听啪一响,拳风击在扫把上骇然而止,扫把打翻了两圈落在地上,扫把头部的细枝折断了不少,散落了一地。 “承让承让!!”管家对方悦抱了抱拳退了回去。 他这一拳虽然看似动静不小,扫把反转了两周,还散落了不少细枝,可跟方悦那一拳击碎花盆的威势比起来就相差不少了,所以管家出完拳之后马上认输。 “好好好~~~”这时何进却先拍起手来“先生这一拳虽然看上去比不上四棱那一击,但你二人所击打的目标却不一样,四棱击碎的花盆乃是土器,质地上要比先生所击打的扫把脆弱得多,韧性更是不可同日而语,所以我认为还是先生更胜一筹才对”。 “哈哈哈~~~大将军过奖了~~方将军那力道是有目共睹的,何来更胜一筹只说呢,我看不如便算作平手罢了”。 张汪话音刚落,只见阴影处一道瘦小的人影站了出来,呵呵笑道“既然是比试~~哪有不分出胜负的道理,这样好了,不如就叫老夫在与这位先生比试一场如何啊~~~”。 第二九六章 张氏山庄摆喜宴(六) 瘦小枯干,但是却叫张汪大吃一惊,就连一直不动声色的司马防也为之一震,刚刚坐稳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又站了起来迟迟说道“没想到区区联姻这等小事,不光惊动了大将军,连鼎鼎大名的蔡院长都大驾光临,真是叫我受宠若惊啊~~~”。 “哈哈哈哈~~~”别人还没答话,大将军何进却先笑了起来“蔡院长~~比起我来~~司马家主好像更看重你啊~~~哈哈哈~~”。 “那是当然了~~我东陵书院享誉洛阳上百年~~~大将军出世时间毕竟过短~~~名声上比起来还是差了这么一点啊~~呵呵呵~~大将军是否承认啊~”。 “承认承认~~当然承认了~~~~”从何进的面上根本看不出一丝不快之色,而是欣然得意的说道“我何进何德何能,坐上今天这个位子全靠了妹子的功劳罢了~~~可比不上东陵书院上百年的声望,今日你们张家能得蔡院长赏脸献技,真是颜面大增啊~~而能有幸见到蔡院长出手,也是我等的眼福~~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哦~~~”。 张汪早已经率先迎了上去笑道“蔡院长来此~也不事先通知一声,我等晚辈也早些相迎见礼才是,至于比试之事~~在坐之人~~那里有人有资格与您交手~~~您还是请上座用宴吧”。 蔡邕微微一笑摆手说道“老夫今日不过是来凑凑热闹,难得有兴致想舒展一下,张庄主便不要客气了”说着看向旁边的管家呵呵笑道“这位兄弟,不知如何称呼啊?”。 “在下一介家奴而已,那里有什么称呼,蔡院长随意便是”。 “呵呵呵呵~~~看兄弟的样子不像是庸庸之辈啊,为何委身于人呢?岂不是浪费了这一身本事,我书院之中还有个院士之位,不知兄弟可有兴趣啊?”蔡邕见他不愿提及姓名,话锋一转说道。 张汪见状连忙拦道“蔡院长~~第一次来我府中做客便挖我墙脚,这可不太好吧~~”面色虽然如常,但言语之中已经透着不快。 “哦?张庄主不高兴了~~呵呵呵~~说说而已,何必见怪呢~~~既然庄主阻拦,此事就先不提了,咱们还是以武论交吧~~如何啊张管家?”。 “蔡院长如此有雅兴~~在下奉陪便是~~还请院长点到为止”不论别人如何,张管家双目之中却还是那副木讷之色,不卑不亢,顺其自然。 “好!”何进此时也站起身来叫道“机会难得,本将就在此坐庄,我赌百金蔡院长胜,还有谁想赌的尽管来我这下注,多多益善啊哈哈哈哈~~~”此时的他哪有一点大将军的风采,全身都散发着赌徒的铜臭。 大汉律点虽然明令禁止赌博,但却屡禁不止,地下赌场赌市黑庄多如牛毛,而且今日有大将军坐庄,院中众人自然跃跃欲试,马上便有人呼应起来,纷纷下注,自然大多都是买东陵书院蔡院长赢了,这种表面上稳赚不赔的买卖谁都愿意插一脚。 当大多数人都下注之后,场面逐渐静了下来,此时还没有下注的除了那些胆小不想参与其中者,便只有张庄和司马家的人了,何进看了看司马防笑道“司马兄~~~如何啊?万一手吧?”。 司马防摇了摇头苦笑道“大将军真是太胡闹了~~~大汉可是有明令禁赌的~~”。 “那又何妨?我何进从来不当这是赌博,不过是消遣而已,区区百金何足挂齿,玩玩罢了~~”。 “那好吧,既然有大将军撑腰,我还有何可怕~~~既然大将军买了蔡院长百金之数,总要有人接注不是~~我便押张管家吧,今日就陪大将军豪赌一次罢了”。 “这才像话吗,那咱们便开始吧,张院长~~~可不要叫我失望啊~~~”何进说着看了蔡邕一眼,双目之中神光一闪,一股戾气一闪而过。 “哼!大将军不用提醒,老夫自己提出的比试,自然会全力以赴,不过这赌局却不在我考虑之内,大将军自重好了”话语间丝毫不客气,冷声回应。 何进笑了笑也不多话,又坐了回去独自喝酒,张汪作为地主当然要打圆场“好了好了~~事已至此,那把开始比试吧,蔡院长手下留情才是”。 “等等!!”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喊道“这么有意思的事~~~老子也下点注,嗯~~~下那边好呢?”。 众人这时才想起来,角落里还有一个猖狂无比的黑大个呢,这小子此时正皱着眉头仔细打量着蔡邕和张管家二人,从头到脚,细致无比,那神情就好像一个真正的赌徒正在打量两只就要开斗的公鸡一般,生怕自己的钱赔掉一样苦恼。 “呵呵~~这位兄弟也有兴趣赌一把?”何进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好奇的看了过来。 “嗯嗯~~嗯嗯~~~”山翼拖着腮帮子正苦恼的端详着二人,何进的问话根本没听清楚“嗯?你说什么?”。 “大胆!!!”何进两旁马上有人站出来喝道“何处狂徒竟敢如此无礼?”。 “啊?”山翼一愣,自己随便问了一句怎么就惹祸了“我哪无礼了?没听清楚问一句也不行啊?”。 “没事没事~~我是问小兄弟有兴趣赌一把吗?”何进挥挥手喝退手下护卫对山翼笑道。 山翼这是才明白,原来是大将军在问自己,刚才还真没听清楚是谁说的话“下官见过大将军,不知大将军问话,到是下官失礼了”。 “唉~~今日没有什么大将军,也没有这么多规矩,咱们说话都痛快点好不好”何进一脸的不快之色。 山翼愣了一愣,马上回过神来“好啊!!你这个大将军还不赖,一点架子也没有,比那帮鸟人强多了,老子就看不惯他们那耀武扬威得劲,哼!呸!”。 “哈哈哈哈哈哈~~痛快痛快”何进回眼瞪了一下正想发作的护卫,回过头来笑道“这样便好,小兄弟叫啥名字,现居何职啊?”。 “哦,老子大名山翼,在并州刺史府任职,今日路过此地来凑热闹的,没想到还能赌钱,真是好事”。 “原来是丁老头的手下,果然什么样的将带什么样的兵,丁老头那古怪脾气的手下也如此与众不同,老子今日开心,便交你这个朋友,来~~说说想下那边?”何进心情大好,一听是丁原的手下更是开心的不得了,本来他跟丁原关系就不错,以至于更看重山翼了。 山翼这时又苦恼起来,皱着眉头“以前斗鸡斗狗掐蟋蟀玩的多了,但那些都有个品相啊,凭老子的眼力一看便知那个厉害,可要说人的比试~~~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来头啊,你看哪个厉害点?”山翼一边说着一边挠着脑袋问何进。 此时院中除了有数的几个,大部分人都已经惊了,这小子真是胆大包了天了,竟然把东陵书院的院长比作鸡狗蟋蟀~~~真是不知死活~~~ 就连张汪和司马防都诧异的看着山翼,司马防眼中还带了一种惊异的目光,凭他的眼光竟然看不透这小子,心中惊异不已。 何进此时却是已经笑开了花了,放声大笑道“好小子~~~今日我算是长见识了,鼎鼎大名的蔡院长,竟然都不认识,还敢大放厥词,你真是我见过胆子最大的人之一了”。 “我是真不认识~~~蔡院长是什么?很有来头吗?”山翼傻愣的问道。 “唉~~~大将军,咱们就不要再闹了,再说下去,老夫怕是没脸呆在这了~~~”蔡邕拄着拐杖,瘦小的身子孤立在院中,此时的他还真有点楚楚可怜,却没有半点生气的说道。 何进收了笑声,顺了口气喘道“呵呵~~好了~~~小子,你也别管他们什么来头了,你就凭眼力下注吧”。 “那好吧~~~”山翼看了看张管家,此时的管家半点真气不露,根本看不出虚实,至于蔡邕,山翼就更看不透了,好像下定决心一样说道“好吧~~虽然你们都说这老头来头大,不过我真看不出来有什么厉害之处,我就押管家吧~~~嗯~~~押五十好了”。 “五十金?”何进疑问道,他还真没看出来,丁原手下竟然这么有钱,看来并州并不像想象中那样贫困啊。 “哦,五十钱~~~”。 “捣什么乱啊小子~~~”这时少庄主张巨终于稳不住了爆了一句,刚才一阵下注,最少的也有一两金,这黑小子是来找茬的吗? 山翼此时却冷笑了两声哼道“懂个屁啊~~真正的赌徒是永远不会把全部的筹码一次全押出去的,学着点吧!笨蛋~~~”。 张巨整张脸已经被气的发紫了,要不是张汪冰冷的眼神,只怕现在就上去跟山翼拼命了,万般无奈的只得挤出一句“没钱就别现眼了~~~穷鬼~~”。 山翼根本不理他,理直气壮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皮袋,哗啦一声倒出十几个大钱,捏了五个出来上前往桌案上一拍喝道“老子不是没钱,看见了没有”说完郑重其事的那剩下的钱又收进了皮袋,屁股往下一座,气势涛涛。 “哈哈哈哈~~~真有意思,好,我便收了小兄弟这五个大钱,看看你的眼光到底如何~~”何进爽朗一笑。 第二九七章 张氏山庄摆喜宴(七) “既如此,大家就不要浪费时间了,开始比试吧“蔡邕杵着拐杖走上前来,先前还有些颤颤的身形,不知为何,每走一步都显得拔高了几分,直到张管家面前,细细的打量着他道”虽然赌局并不是我所愿~~但我对先生的实力还真是好奇的很啊~~~“。 “蔡院长德高望重,晚辈那里有资格与之比较,还请手下留情,不然晚辈怕是招架不住啊~~~“。 “如此说来~~你是准备跟我切磋一下咯~~~呵呵呵~~~~也好,老夫便陪你过两招“蔡邕此话说完,话音一落,一股滔天的气势散发出来,一旁的张汪司马防众人都变了变脸色。 “如此难得的机会,在下当然愿意领教一下蔡院长的神功了“管家站在蔡邕面前,丝毫没有被他的声势吓退,衣衫不停的抖动,以他为中心,突然散发出来一阵可与蔡邕势均力敌的真气,两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此时就连何进也坐不住了,早就流传张府官家乃是世外高人,没想到今日得见,实力竟然与东陵蔡院长不相伯仲,这要是传出去,恐怕张家声威又要大涨了。 此时唯一真正高兴的恐怕只有山翼了,在他看来,自己押的人完全不比那什么书院的院长差啊~~~“要是真的赢下来~~嗯~~~押了半天,没说赔率啊!!!“山翼心中呐喊着。 众人心中活动各不相同,面色不一,但丝毫影响不了对峙的两人,蔡邕在对方散发出真气与自己相抗的时候就已经全神贯注的对待了,可万没料到,不论他如何提升威势,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管家总可以与自己持平,那深不见底的功力就是厉害如蔡邕也摸不透虚实了。 对峙了良久,管家率先说道“蔡院长,这样下去怕是天亮也分不出胜负啊,不如另择题目吧“。 “没问题,我先来吧!“蔡邕一伸手,只见旁边酒盏之内的酒突然被吸了出来,距离他手掌不到五寸地方的时候逐渐停了下来,也不知道蔡邕用的何法,空中的液体慢慢的变成了一个球状。 “喝!“蔡邕力喝一声,球状酒液也炮弹般射了出去,”噗咔!“直接击穿了张府一则的院墙,接着余力又向前飞射了四五米的距离才啪的一声散落在地。 只这一手运气凝物,滴水穿石的功夫,怕没有几十年根本无法触及,院中一片寂静,对于蔡邕的实力无不感到叹服。 收了真气,在众人的赞叹中,蔡邕却面色阴冷的看向张管家,用更加冰冷的声音说道“蔡某真是佩服啊~~张府竟然有如此高手,到时我看走眼了“说罢又扫了一眼远处的山翼”看来还是那位小兄弟有眼光,这场比试~~便算我输了,有机会蔡某再讨教先生的高招“说完转身而去,根本不理会众人惊讶的目光。 “蔡院长~~~蔡~~“张汪叫了两声,见蔡邕毫不停留的甩手而去,只得叹声说道”今日怕是把东陵书院得罪了啊~~~~好了,诸位~~请继续用宴吧“。 “呵呵呵~~~我也先走了~~小子,这是你赢的“何进缓缓起身,朝山翼扔过一个钱袋呵笑着也朝外而去。 山翼打开钱袋一看,只见里面三两块散碎的金块,看上去足有五六金之数“大将军,我只是押了五十钱而已啊~~~“。 “这便是我的赔率~~~你拿着便是,小子~~你的眼光不错啊“。 “啊~~不过瞎蒙的而已“。 “呵呵~~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我看好你~~~“何进呵呵一笑转头离开,方悦也跟在身后一同离去。 一阵热闹之后,酒宴的气氛也随之冷清下来,很多来道贺的文武官员见大将军何进离开,自然不敢久留,也跟着道别出府而去,剩下的大多是一些附近富商之流,早已没有了刚才的气氛。 又过了一阵,张汪见人丁稀少,只得停下了酒宴,纷纷送别了众人,直到山翼这里,不由得仔细打量了几眼笑道“小兄弟,今日之事乃是小侄有失在先,兄弟不要见怪,刚才小兰已经向我辞过行了,一会便会出来与你同去,小兄弟稍等片刻吧“。 “那就多谢庄主了“山翼对这个张汪印象还不错,拱了拱手站在门前等候。 果然时间不大,陈兰背了个行囊从院中出来,山翼笑呵呵的迎了上去,二人商量这先回客栈,等明日一同出发。 就这样往客栈边走边聊,不大会的功夫,二人便已经走过了两条街道,正来到一个拐角处,只要过了这个拐角前面便是客栈。 就在这时,拐角处出现一道人影,一身白衣,双手交叉着抱在胸前,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山翼二人,衣襟还微微的摇摆着。 此时已经接近三更时分,天色深沉,虽然有些月光照亮,但在这狭小的街道中还是非常影响视力,远远看去,就好像幽灵一般竖立在哪,飘飘忽忽。 陈兰吓得一哆嗦,连忙停住脚步还想后退了一下,山翼见状立刻拦在身前道“别怕,有我呢~~~“一身罡气缓缓的散发出来,把陈兰护在身后。 “什么人,为何拦我二人去路?“山翼高喝一声,他本来嗓门就大,这一叫顿时如同打雷,在这寂静的街道上更显的声音洪亮。 “哼!“白衣人冷哼一声”没想到在这见到你了,你活得还挺滋润啊“。 “我活的好不好管你什么事,我认识你么?“山翼见他说话,知道是人,胆子也大了几分,不由收敛了声量问道。 这时,背后的陈兰轻咦了一声“声音好耳熟,好像是张开大哥“。 “张开?哦~~秃子是吧“山翼这时才想起来”原来是熟人啊,离得远了还真看不清~~“。 此时那白衣人也向前走来,听到他二人对话不由得冷笑了两声“谁和你是熟人,要不是小兰在这,只你对我的称呼便叫你好看“说话间人已经来到近前,离近了一看,果然是桃花谷四大护法之首张开,那身白衣如雪,搭配上锃亮的光头,整个人都好像在发光,看的山翼直想笑,可是又不敢。 “咳咳~~~额~~~张开兄,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山翼也学着说了两句客道话。 “少废话,老子心里烦着呢,小兰~你不在谷中呆着,为何跑这来了?“张开根本没搭理山翼,直接问向陈兰。 “张开大哥,你们都走了,谷中无聊死了~~~所以我跑出来玩玩~~~谷主他们呢?“。 张开看着陈兰清秀的面庞,心中五味杂陈,恍如隔世“唉~~一言难尽啊,我带你去见一见他们吧“。 在张开的引路之下,三人来到了一座院落门前,这个院落在张庄中只能称得上简陋,但是极为偏僻,不容易引人注意。 “小兰,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张开说着随手拍了下门。 “谁?“。 “是我,开门吧,你看我带谁来了“。 话音刚落,院门被轻轻地打开,里面露出张德的面容,瞥了眼张开,再往后看,正好见到山翼旁边的陈兰,面色一喜笑道“小兰怎么来了,先进来吧“。 众人进来之后,张德立刻把门关好,还谨慎的看了看外面动静“小兰~~你怎么来了?是谷主叫你来找我们的吗?“。 “你笨啊,谷主能叫小兰找咱们来吗,这丫头自己偷跑出来的,先进屋再说吧“张开气愤地骂了两句甩手进了一间屋子。 众人落座之后,张开率先问道“瞎子回来了吗?“。 “还没~~进城一天了,也不知道找的怎么样,我也很着急“。 “唉~~~早知道还不如我去“张开自责的说道。 “你也知道咱俩不宜露面,要不是瞎子及时回来,连个跑腿的人都没有~~~“。 “张开大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陈兰见他二人一脸沉色,知道出了事,连忙问道。 张德摇了摇头接过话头“唉~~说来话长啊,我先带你去看一看你疯子哥吧“。 “张隆哥怎么了?“。 “你见了就知道了“张德起身,带着陈兰和山翼一起出了屋,张开却没有动,只是独自坐在那发呆,好像心事重重。 三人来到旁边的一间屋子,还没进门陈兰就已经闻到了里面沉重的药味,连忙一捂鼻子“张隆哥受伤了?“。 “你进去看看吧,我在这等着“。 陈兰二话不说推门而入,屋中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张隆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好有声息,就好像死人一般。 “张隆哥~~“陈兰双眼马上就流出了眼泪,趴在床头呜呜的哭了出来。 此时山翼也来到床头,厚重的药味也熏的他闭住了呼吸,心知事情严重,山翼也不多说,仔细的查看张隆的面容,只见他面色惨白,气息全无,只剩心脉见那一口气支撑着他的生命,如果心脉一断,就是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皱了皱眉,山翼扶着陈兰出了屋子问道“张兄,这是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用了,我现在只想着如何能吧疯子救醒“。 “张腾兄可是进城去请大夫了?“。 “是啊,这两个月也不知道请了多少大夫了,可没一个能把人救活的,现在也只有宫中的太医才有可能了治得了他了,只是不知道瞎子能不能把人请出来~~~“。 第二九八章 山翼临危施针术 屋中弥漫着沉重悲痛的气氛,众人只能苦苦的等待张腾的消息,此行皇宫之中请太医乃是非常艰险之事,即便武功再高成功率也非常低。 “瞎子为何还没回来?这都两天了~~~”张开烦闷的说道,自从山翼二人到来又过了一日,可张腾还是半点消息全无。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咱们四人当中,他的轻功仅稍差你一筹,再加上他的耳力,就算遇到情况也能及时避开~~~”。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疯子恐怕快挺不住了!!!”。 众人无言,张隆的伤势比之昨日更加的严重了,心脉间的那一丝气息若有若无,随时都可能断去,不由得众人不心急。 这时,门外一声轻响,众人为之一惊,张开第一个闪到了门边戒备起来。 “别慌,是我~~”张腾的声音从外面穿了进来。 “呼~~~”张德长出一口气“总算回来了~~”出门见到张腾,只见他浑身湿漉漉的,头脸漆黑,已经没了一点人样,众人不禁唏嘘,可见这一趟有多艰险困难。 张开把人让进来劈头便问“怎么样,找到了吗?”。 “总算不虚此行,人已经找到了,可要等晚上才能来~~~咱们再耐心等一阵吧”。 “你是在哪找到的?为何这么久?”。 “唉~~这太医根本不在宫中,我等了一天一夜他才回来,不过我说明情况之后,他就答应来看看疯子”。 “此人可信吗?”张德比较谨慎。 张开叹息一声“可不可信都只能试一试了,咱们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直到半夜时分,就在众人都等的急不可耐之际,终于传来了敲门声,众人急忙迎了出去,打开大门一看,只见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男士,双手背后的站在门前,后面还跟着两个十几岁的小童,看面相却和这男士有几分相似。 “先生可是朝中太医?”。 “正是,玄德公可在此处?”。 “我家主公此时不在,先生可否先看看我兄弟的伤势?”张德上前说道,一般这种场合,只有他来答话了,剩余三人因为性格的原因都不适合干这种事。 “那好吧,我便先看看他的伤好了”说着迈步朝院中走去,没想到刚迈了两步,正好看见不远处的山翼,太医不由微微一笑说道“没想到小兄弟也在此处,真是巧啊~~~”。 “啊~~~先生认识我?”。 “呵呵呵呵呵~~~前日张府酒宴上小兄弟可是风光了一把啊,就连大将军都另眼相看,我怎能不认识呢”。 “难道当时先生也在?”山翼诧异的问道,当时他根本没注意过别人,除了几个说过话的,至于其他人,山翼根本没印象。 “哈哈哈~~看来小老儿还真没被人放在眼里啊,不过没关系,今日咱们不就认识了”。 山翼尴尬的笑了笑“不知先生大名如何称呼,晚辈日后自当谨记”。 “什么大名啊~~老夫名吉太,单字平,你叫我吉平就可以了,这两个是我犬子,一个叫吉邈一名吉穆,看样子与你年纪相仿啊”。 “嘿嘿~~我从小便是孤儿,哪里记得什么年纪,吉太医太抬举我了,我不过一个小人物而已”。 吉平微微一笑道“能叫大将军称赞的小人物~~~你也算是第一个了~~好了,我先看看里面人的伤势咱们再聊好了”。 众人客气一番之后又来到了张隆的屋中,屋中还是弥漫着厚重的药味,但是于吉好像闻不到一般,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就来到床边,就连身后的两个儿子都没什么反应的跟了过来。 吉平伸出食指搭载张隆的脖颈处,闭上双眼仔细的诊断,片刻后缓缓张开眼睛长叹一声说道“此人能撑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了,凭老夫的本事,怕失也难以医治啊~~~”。 “不行!”张开扒开众人上前叫道“先生一定要想办法把他治好,不论用什么方法,多名贵的药我都会想办法搞到,我求求先生了~~~”。 看着张开心急如焚的面容,吉平摇了摇头“不是老夫不愿医治,实在是无能为力啊,他的伤乃是阴毒入体,又震伤了六腑,而且我所料不错的话,从伤到现在拖了有两月之久了吧~~~就是神仙恐怕也无能为力了”。 “我不管!!不管用什么方法,我就是要你把他救好,不然我便不放你走!!”张开怒吼一声,面色已经盛怒到了极点。 吉平像是没听到一般,叹息着坐了下来,对旁边的两个儿子说道“你们两个把我的丹药拿出来,化开给他服下,或许还能在挺两日,这也是我做后的手段了”。 “父亲,这药如此名贵,为何要浪费在死人身上?”。 “放肆!我说的话你敢不听”吉平双目一瞪怒道,吓得那个说话的儿子连忙放下药箱从里面翻出一个小瓶,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依依不舍的放在碗中用水化开端了过来。 吉平接过碗,突然伸手一掐张隆的脖子,只见一点声息全无的张隆猛地张开了嘴吧,吉平用极快的手法把药倒了进去,单手一用力,卡在脖间的药水直接顺了下去,这只两下,吉平便出了一身的汗,可见用力不小。 “老夫已经尽力了~~~”说了一声,吉平缓缓的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先生!!这~~~”张开还拦在前面不肯让开。 “我父亲把如此名贵的药都用上了你还想怎样,这可是能起死回生的名药,能不能活过来现在就看他自己的了”吉邈一把推开张开,气愤的跟着吉平出门而去。 另一间屋中,众人正围坐在桌前,除了张开还照看看着昏迷不醒的张隆,其余众人在此了。 “他这伤是何人所为?”吉平迟疑了半晌,问道。 张德摇摇头道“先生就别问了,知道此事恐怕会引祸上身的”。 “好吧~既然你不愿说,那我也不勉强,不过这伤人的手段确实歹毒异常,阴毒掌力我见过不少,可像这种我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不但毒性厚重,此人的功力也相当强啊,在我印象当中,洛阳附近还没有这样的高手吧~~~”。 “这已经不重要了~~~现在重要的是我兄弟到底能不能挺过来?”。 吉平沉思了片刻摇头道“难~~~老夫的本事尽皆于此了,如果华先生或者张机先生在此,可能还有一点希望,他的伤~~当世可能也只有这两人有办法了”。 “您说的这两人现在何处?我现在就去找”。 “找~~呵呵~~~”吉平苦笑两声道“要是有处去寻便好了~~这二人行踪飘渺,根本就是居无定所,你又哪里能找得到呢~~~”。 “这样~~我兄弟岂不是全无生机了“。 “他要是还能挺个把月或许还有希望,可现在,怕是三天也难了~~~“。 张德不明所以“先生何出此言?“。 “江湖传说华先生有个徒弟,好像是并州刺史丁原的养子,不过此人现在恐怕在千里之外的雁门之地,来回最少也要一个月的时间,你兄弟哪有可能挺得过来“。 “吉平先生所言我也知晓“张德不由看了一眼山翼迟道”不瞒先生,我这位山兄弟便是那华先生高徒的结拜弟兄,只是这时间~~~“。 “不怕,上次不是用简雍先生给的神药拖了许久吗,我再去求一颗就是了“这时一旁的瞎子张腾说道。 吉平摆手说道“现在任何神药恐怕也没用了,你所说的简雍我见过一面,说实话~~~他的药~~~便是我给配的~~~比起我刚才所用之药,还要差上一些~~~~“。 “这如何是好,难道咱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死?“张腾也心急了起来。 山翼这时迟疑着说道“嗯~~~我说~~~不如由我来施针吧~~~~~~“。 “你?你也会这门神技?“吉平一惊连忙问道,这种本事可不是通晓人体所有的穴道经脉便可随便施行的,不然的话凭吉平的水平,自己也能钻研一二。 “虽然没有我大哥这么高的水平,但我也用过两次针,不过医治的都是小病,像疯兄这种~~~我没把握~~~“。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答话,这可是差半步便会死人的事,谁敢轻易应承,吉平作为外人就更没理由说什么了,虽然他很想看看这门神技的手法。 就在这时,门被人一把推开,外面张开伴随着夜风迈步而进冷冷的说道“现在还有别的办法吗?死马当活马医吧~~~不过小子~~~你最好不要叫我失望!!!“冰冷的语气不带半点感情,此时张开的心都好像已经冰冻了一样。 “哼!你不说我也会尽力的,当初可是疯兄救了我一命的,我山翼有恩必报“。 “那就请吧,不要浪费时间“张开说完转身就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张德不由得心中一颤,这个张开好像与自己认识的那人完全不一样了,以前的张开虽然有些孤僻,但好在说笑自如,可现在~~~冰冷~~无情~~冷血~~从他的身上已经感觉不到半点人的味道了。 第二九九章 张氏山庄的秘密 张庄,洛阳之外最大的山庄,称之为山庄倒不是因为他建在山上,而是张家把整个庄子的地基生生的垫高了八尺,加上高高的围栏,远远看去就像一壁垒,虽然张汪只是低调的挂了个张庄的牌子,但在洛阳还是有平地山庄的美称。 夜深人静之时,硕大的张府之中也是寂静异常,漆黑的院落之中,只有书房内还隐隐泛着一些亮光,房内张汪背手望窗,双目隐隐发光。 相隔五步之外,少庄主张巨伏身而跪,面色惨白,满头的汗水,一身青儒色的衣襟竟然寸寸破烂,整个上半身都快**在外,皮肉上布满了血痕。 就在此时,门外有人疾步而来,距门三丈外停住轻声叫道“庄主~~管家回来了,想见您一面,准否?”。 “叫他进来!!”张汪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 不大会工夫,张府官家不紧不慢的从院外迈步而入,来到门前并没有敲门,只是轻咳了一声。 “进来吧~~~”。 管家推门而入,眼神扫过跪伏在地的张巨冷哼了一声,径直来到了书桌前坐了下来说道“看来你已经教训过他了”。 “此等小事何劳圣师动手,属下知道该怎么做”在看此时的张汪,早已经立身于桌旁俯首待命,哪还有一点庄主的气势,好像下人一般恭敬。 管家略一点头,冷声说道“张汪~~你虽然是教主的远亲,但也不要忘了严于利己,尤其是现下这种时候,如果再有此等事发生,我可不敢担保还能否求得下情面”。 “多谢圣师,属下当然知道轻重,您放心好了~~~日后如有再犯,我亲自动手”。 “再有!!”管家双目一瞪,两道凌厉的目光射向张汪。 这个动作吓得张汪一抖,立刻半跪在地“属下失言,绝没有下次了~~~”。 “记住你今日的话!你下去医治吧,半年之内不得出府!”管家哼了一声,冲着张巨淡淡道。 “是是是是是~~~~多谢圣师~~多谢圣师~~~多谢~~~~”张巨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临走还不忘把门轻轻地关闭,可见此次受惊不小。 张巨退去之后,管家缓缓站起来到刚才张汪站立的地方抬头望空“今夜的月色不错啊~~~”天空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张汪不敢答话,谁知道这个圣师什么意思,只得俯首继续听下去。 “你很幸运啊,生了个好女儿~~~比起你那废物儿子不知道要重要多少倍~~~”。 “属下不敢,这都是教主和圣师推选的结果,何来幸运之说~~~”。 “哼!天生七命之相~~~古今少有的奇相,她不当圣女还有谁有资格~~~你也别谦虚了,这是你的富贵,也是我教的机缘,有她在~~~神教早晚会成为天下第一大教派,那什么黄巾教~~~张角~~~还有~~~~太~平~教,哼!!”说到这里管家打算单手在窗口一握,咔吧一声,坚硬的实木像豆腐一样被捏得稀烂。 缓缓转过身来,平复了一下情绪又接道“此次能否拉拢司马家非常关键,千万不要把事情搞砸咯,知道了吗”。 “圣师放心,此事已经板上钉钉,就算他司马家想反悔也不可能了,何况就连何进这蠢夫都来当见证人,咱们还有何不放心的~~~呵呵~~说起来真是好笑,何进这蠢夫竟然主动与东陵书院结仇,真是天大的蠢货~~”。 “闭嘴!”管家利喝一声轻怒道“你懂个屁,你当何进真的和蔡邕结怨吗?哼!这是给你这废物看的戏而已~~~”。 “什么!!”张汪惊声道“怎么可能,他们从来没有来往过,怎么可能会来演这场戏,圣师此话当真?”。 “哼,这种小伎俩也就你这种蠢货被蒙在鼓里罢了,好了~~此事不可张扬,你就当不知道好了”管家下了封口令,张汪也只能闭口不再谈此事。 “圣师,属下还有一事不明~~~”。 管家本来已经要走了,见张汪问话又停下脚步回头道“什么事?”。 “咱们为何要选司马家,而放着实力更加强大的另外几家不选呢?据我所知,司马家虽然是八大氏族,但真正算起来,只能排在末位而已,另外七家无论实力还是声望都要高出他司马家甚多,教主偏偏挑了司马家不知何意?”。 “教主的心思也是你我能够揣摩的?”管家看着张望一字一句的说道。 “不敢不敢,属下只是疑问而已,如果不妥当属下不问便是”。 管家犹豫了一下,点头说道“也好,你毕竟是圣女的生身父亲,有些事你早晚也要知道~~~不过我只能告诉你我所知道的而已~~”说罢想了想又继续道“司马家实力虽然不强,声望更是与别家相差甚多,可他们有一点是其他几家不具备的”。 “哦?是什么?”。 “隐忍~~~”管家又看向窗外“隐忍这种东西说来容易,但是放到某些人身上,想要做到却千难万难,更别说是向他们这种八大氏族了,教主看中的可能就是这份隐忍,至于是否还有其他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张汪低头沉思着,也不知道想不想的明白,再抬头时,管家已经不知去向,好像根本没出现过,走得无声无息。 “隐忍~~哼~~我张汪不是也在忍吗~~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们压在脚下,看你们还能不能如此耀武扬威”心中默默地念道,但是之后又叹了口气,因为他知道这一天不知何时可以到来,是不是能有这一天都不得而知,想到这摇了摇头转身出了书房。 桌上的灯火渐渐的熄灭,地上~~刚才张巨跪身之地一丈开外~~一摊醒目的血迹缓缓的流向了墙边,再往前看,只见一具面部扭曲的死尸横躺在屏风前,恐怖面容的主人正是那调戏陈兰的张汪的侄子,张巨的替死鬼。 “父亲~~你看见那是什么了吗?”此时,张庄外的一个山坡之上,三条人影站在漆黑的深夜里,很好色被夜色隐藏起来。 “呵呵呵呵~~~看来张汪这老家伙要心疼了~~~”中年男子呵笑一声说道。 司马朗抬头看了一眼父亲威武的身躯,虽然名为文士,但司马防长得却威猛无比,身高八尺有余,身高体健,魄力非凡,司马朗自幼便非常敬佩父亲那深不可测的实力,他知道,父亲从来没有用过真功夫,哪怕一个人修炼的时候~~~“父亲此话何意?”。 “独门传令之术,此乃他们教内的秘术,千里之外一日之内便可传达消息,虽然非常容易暴露,但是不得不说~~~~很实用~~~”。 “这就是那传令之术~~~真是不错啊~~~”一道幼稚的声音响起,只见旁边那个身高不及司马防大腿的小童聊有兴致的看着远方,赞声说道。 “哦?仲达~~~你也感兴趣吗?”司马防呵呵一笑问道。 “我才四岁~~~这字号也起得太早了吧~~~”年幼的司马懿没有回答他,却是一脸不高兴的说道。 司马防没有半点责备之意,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别说你的字了~~~你下面兄弟名字也早在我心中了~~~呵呵呵怎么样~~要不要我给你背背啊?”。 “行了~~省了吧~~~~您老多注意身体,您觉得有我们兄弟二人还不够吗?”。 “够?哼哼!!!”司马防这时收敛了笑容,换上一副忧伤的面容叹道“咱们司马家本来人丁就稀少,这些年好不容易联络上外族那老不死的,他还不肯回来~~~唉~~只能靠你爹我多生几个了~~不然司马家何日能够崛起~~”。 “我还以为父亲没有雄心壮志呢,没想到竟然早就未雨绸缪~~~早早的在这方面上下工夫了”司马朗也嘿嘿的笑道。 司马防老脸一红,喝道“少废话了,你两个小兔崽子少给我添点乱就行了,仲达~~我告诉你~~~这次和张家的联姻,你就算不愿意也要给我忍着点,现在还不是时候呢~~~”。 “您还知道我不愿意呢~~~现在说这些还有个屁用,得了~~我就受着吧”。 “小小年纪就这般懂事,你爹我很开心啊~~~走,咱们回家吧~~~你爷爷还等着我回报消息呢”司马防一边笑着一边抄起身材瘦小的司马懿,纵身远去。 身后司马朗紧跟不舍,嘴里还大叫着“等等~~~给我慢点~~~草~~~~”张庄之中那份氏族的体貌早已消失在空气中。 几家欢喜几家愁,此时的桃花谷众人没有一个笑得出来的,都是满面的焦愁夹杂着心急的汗水,众人守在一间屋门外,久久不能平静,陈兰准备好的饭菜连看一眼的心情都欠奉,一日一夜的这般守候着。 “要是疯子有个三长两端,我和那帮混蛋势不两立!!他妈的~~怎么这么久还没好~~我他妈等不了了!!!!”张开怒声骂道。 张德算是几人中最稳重的,但也是擦着两鬓的汗水,紧张的劝道“既然山兄弟敢出手,那就有一定把握,咱们就在耐心等一下吧,现在闯进去只能坏事”。 “是啊!你耐心点,都已经等这么久了,不能前功尽弃”张腾也只能说些宽慰的话了。 “等等等~~~还要等到何时~~~最起码也要哨出点消息来吧~~~”。 就在此时,突然屋门被缓缓的打开~~~太医吉平从里面走了出来,怒视了张开一眼道然后叹声说道“总算大功告成了~~~~”。 第三百章 起死回生张隆脱险 “成了!”。 众人一听吉平之言顿时大喜过望,可吉平的神色却并无多少喜悦,叹了一声说道“命算是保住了,可此人伤势过重,医治又不及时~~~恐怕~~~”。 “恐怕怎样?”张开一把抓住吉平衣襟,张口问道。 “后半生怕是都要在床上度过了~~~”。 “你说什么!!!”还没从喜悦当中回过神来的众人,心情立刻又回落到谷底,张开神色一变怒声叫道“不可能~~你不是说成功了吗!!为何会这样?山翼那小子在哪?叫他给我出来~我要问个明白”。 吉平面色不悦的说道“你这人好不讲道理,你知道山兄弟冒了多大的风险给他下的针吗?他所用的手法~~只要有半点差错,别说你那个朋友~~就是山兄弟自己也会逆行而亡!!”说罢不再理会张开,转头望了望屋内喃喃自语道“这种施针手法真是我平生仅见~~~要不是亲眼见到说什么也不会相信~~”。 “放屁!!你个庸医还敢在此大放厥词,你给我躲开~~”张开一推吉平便想要往里走,可没想到的是,以张开的实力~~这一推之下竟然没有推动面前这个瘦弱的医师,掌上明明已经用了七成的力道,可吉平却像是一块顽石铸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再看此时的吉平面沉如水,用冰冷的声音对张开说道“山兄弟用功过度,现在正处于昏迷之中,你哪位朋友也还没醒来,这个时候不易被人打扰~~不然他有个三长两短我可不负责~~~我看你便不要进去了。等天亮再说吧~~~”。 “你~~~”张开张要发作,身后张德张腾二人赶紧上来劝住“疯子刚刚脱险,此时还是不要惊扰了他为好~~~你也不想前功尽弃吧?”。 张开怒哼一声,狠狠地瞪了吉平一眼,转身回屋,瞎子张腾紧随而去,张德也在可客道几句之后追上去劝解,当下只剩陈兰一人呆呆的看着吉平身后。 “姑娘~~我看你也先去休息吧,山翼兄弟只是暂时脱力造成的昏迷,并无大碍~~你大可放心”。 “可是~~~那好吧~~”陈兰见吉平根本没想给自己说话的机会,直接伸手送客了,只得点点头转身而去。 屋室之中,张德张腾看着面色阴暗的张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们四人虽然职责相同,但因为品性,导致平时关系亲近程度并不相同,张开冷漠,张德圆滑,张腾机警,张隆淡薄,因为性格的原因,所以张开和张隆平时关系最好,而张德却和张腾走的比较近。 这次张隆受伤,恐怕给张开的心里留下了极深的阴影,而后果~~不可预测~~张德正在琢磨的时候,张开却按耐不住了。 “出谷出谷~~我早就说过,这个天下不适合咱们,可谷主就是不听~~~现在好了~~~疯子重伤~~武功尽失,咱们三人也被困在此地,这就是出谷的下场!!”张开愤怒的吼道。 张德皱了皱眉道“咱们四人自打明白事的那一天起就是谷主的侍卫,谷主的心思便是你我的心思,谷主的意志~~咱们就要无条件的去执行~~~就算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这一点~~你没忘吧?”。 张开吼叫道“废话!!我是咱们四人之首~~~难道能不知道吗?这还用你提醒!!”。 “那我劝你就不要在发什么牢骚~~谷主的心意难道你不知道,区区桃花谷,早已经不被谷主放在眼里了~~~他是早晚都要出来的~~~这一点你应该有准备才是”。 “哼!这我当然明白,可你也别忘了~~~咱们身为谷中护法,身上肩负的职责除了服从谷主的意志之外,还有保全桃花谷的重任,你扪心自问~~可提醒过谷主此行的危险性吗?要不是你们纵容,也不会落的现在这般地步!!”。 “你这话是何意?你的意思是~~~现在咱们所做都是错的吗?那谷主做的也是错的?张开~~~谷主也是你能随意指责的?再说~~要不是你把刘主和山翼他们带回来,谷主就算有心,也不可能现在就出谷,要说责任~~~你的责任要比我大得多吧!!”。 “对对对~~~都是我的错,我错就错在不应该去插手刘备他们被人追杀,都是我的好奇心才导致现在的局面!!!”。 “我提醒你张开~~注意你的言行,刘备现在是谷主的大哥,也是咱们的主上~~你知道你这番话的严重性吗?在我们面前说也就罢了,如果被外人知道,到时候会惹出多大麻烦你知道吗?”。 “放屁!!扯蛋!!!老子就说,你们这些缩头乌龟~~~老子在已经受够了,什么刘备,什么山翼~~老子受够了!!!”张开突然爆发破口大骂“刘备这个卑鄙小人,骗的谷主跟他称兄道弟,现在还想指使你我为他卖命,你们愿意!!我张开不愿意!!!老子这就去见谷主,我一定要叫他回心转意”说着就要往屋外走。 长得心中一惊,连忙拉住他叫到“你疯了吗?你这样去的话,别说你了,恐怕谷主也会被主上怀疑,你知道后果吗?你以为这里还是桃花谷,容你为所欲为吗?我劝你接受现实吧,谷主的心思是不会变的,就算你去劝他,也只能被骂回来~~或者~~”。 “或者怎样?或者怎样?你说啊~~~谷主还能杀我不成?”张开恶狠狠的登着张德咬牙道。 “你以为不会?谷主是成大事之人,你不要自欺欺人了~~~”张德长叹一声颓然而坐,这个念头在他心中形成的那一瞬间,他便已经想到了这个后果和可能性。 这时一旁的张腾听二人争论不休,也心急的站起来说道“你们两个不要吵了,张隆虽然武功尽失,但毕竟人已经救过来了~~~我看还是想办法先通知谷主吧”。 张开被张德的一翻言辞震主,从而张腾所说的话根本没听见,只是怔怔地站在原地发呆,心中却回想着刚才所说之话“会被杀吗?真的会被谷主杀掉~~~~”。 “你说什么呢~~谷主怎么可能杀你呢~~~咱们四个可是从小就跟随谷主的,谷主不会忍心下手的”张腾还在劝解。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张开一阵低笑过后突然放声大笑“疯子就交给你们了”说完这句话,张开旋风一般的推门而去,身法快如闪电,等剩下的两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去哪了?”。 张德愣了愣神,他本来身法就不如张开张腾,自己刚才又在走神,此时被张腾唤醒才明白过来“他刚才说什么?”。 “他说叫咱们照顾疯子”。 “妈的!!这混蛋一定是找谷主去了~~~”。 “那怎么办?”。 张德颓然的坐了下来叹道“我也没办法了,听天由命吧~~~”。 一宿很快便过去,天刚一亮张德几人便来到门前“吉平先生,我们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门被缓缓打开,吉邈探出头来看了看几人轻声道“进来吧~~不要太大声,人还没醒呢”。 “是~~”张德此时也只能听从。 屋内还是那股浓重的药味,床铺之上的张隆面色灰白,披头散发,虽然还是昏迷不醒,但明显可感受得到他身体内的血脉有增强的迹象,呼吸也强健了起来,看的张德几人心中一喜。 再看一旁,虽然只有一张床,但吉平还是撤了单被褥铺在地上,山翼此时正盘坐在被褥上运功,面色竟然和床上的张隆不相上下,都是那样的惨白,毫无血色。 太医吉平站在他身边,见几人进来轻声道“你们看看就好,此人虽然被打通了全身气血,可暂时却不会明显转好,恐怕还要十天半月才能苏醒,你们在此照看便是~~我这山兄弟功力耗损过度,也需要静养,你们找间空房吧”。 “好~我这就去办”张德自然立刻照办,现在张开走了,便以他为主。 等房间准备妥当,山翼也转醒过来,看了看吉平苦笑道“小子我这点本事~~~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如果我大哥或者~~~我师父~~~唉~~~”。 “山兄弟不用谦虚,你已经叫我大开眼界了,吉某行医一生,没想到还可以这么用针的,你年纪轻轻,前途不可限量啊”。 “吉先生太抬举我了,希望张隆兄没事才好”。 吉平一边给张隆把脉一边说道“看脉相性命无碍~~山兄弟放心,有我的药再加上你的神技,此人想死都难~~~”。 “可惜啊~~”山翼叹道,虽然他不通医术,只会些针法,但一法通万法通,他自然知道张隆性命虽然保住了,可武功却绝不可能恢复~~这可能比死还要难以接受。 吉平知道他心中想法,拍了拍他肩膀叹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每个人的命运不同,不用多想了,你已经尽力了”。 这时陈兰进来叫山翼去新布置好的房间,众人移步过去,就在此时突然吉平双耳一动,猛地抬头向墙外看去,只见围墙之上空空如也,不由得皱了皱眉说道“此地看来也不是久留之所,你们要多加小心才是”。 “难道咱们以被人盯上?”张德立刻紧张起来,那董卓的实力之强匪夷所思,手下精兵强将高手如云,别说自己这几个,就是谷主在也不可能抗衡得了。 “我看不如这样吧,你们跟我回洛阳,在我府中~~~还没人敢把你们怎么样”吉平想了想,提议说道。 第三零一章 郭嘉复仇委身任职 “不知文若可在?在下有事相见,请代为通传”。 就在山翼众人被带往太医吉平府邸的时候,洛阳另一处豪宅府前,一名风尘少年牵马而来,在门前寻思了半晌,终于下定决心上前求见。 门卫看了看这个瘦弱的少年,满面泥垢,衣衫褴褛,要说像个乞丐~~所牵马匹和脚底那双快靴一看都不是一般货色,尤其是这匹健马,经验丰富的侍卫一看便知乃外域名品,价值不菲。 人不可貌相,甚有阅历的侍卫不会冒然阻断,但也不是如此轻松便可通见,毕竟这所在之地非常人可比。 “你是何人?可有印信令符~~~”侍卫问道。 “你只与他说颍川一起翻墙击鸟之人前来相见,他自会知晓”。 “这~~~”侍卫一时有些为难,荀家毕竟是名门氏族,荀彧荀文若天下闻名,每日慕名求见之人甚多,总不能随便来一个便去通传,不然的话…. 就在此时,府内正好有人外出,抬头看到门前侍卫正与人理论,上前喝道“什么事?”。 “三爷~~您来的正好,这位~~嗯~~~要见五爷,您看~~~”。 “哦?找文若的?我看看”说着向前探头,这一看之下不由得一怔,然后马上呵呵一笑上前说道“张少爷怎么如此风尘仆仆的扮相啊~~这是又办货去了?进来进来~~~没你们的事了~~~”。 侍卫一脸疑惑看着荀衍笑呵呵的把人带了进去心中暗道“看样子真是几位爷的熟人~~~~翻墙击鸟~~~看来关系不一般啊~~~”。 二人进到内院书房中,荀衍立刻神色一变“你来的真及时,我收到消息,皇甫嵩已经在各地布下人手,准备收剿你们郭家之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哼!”面色昏暗的郭嘉在脸上抹了一把,只见一脸的泥垢被扒掉一片,露出里面稍显白净的面皮“我就知道皇甫老贼会动手~~我郭嘉是不会放过他的”。 荀衍见他双目之中带着怒色,知道其中必有原因“皇甫家势力庞大,根深蒂固~~你们郭氏为何要去招惹此人?”。 “此事说来话长~~”郭嘉大致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才继续道“皇甫嵩想赶尽杀绝~~~我又岂会与他善罢甘休~~~”。 “你想扳倒皇甫嵩~~~怕是不容易啊”。 郭嘉摇了摇手指冷声道“此事需要一步一步来~~我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计划,现在差的只是一个机会~~还有你们的助力~~”。 “只要你的方法可行,需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想办法,你说你要干什么吧”荀衍虽然比郭嘉大上不少,但却对他敬佩不已,因为论才智的话,就算族中首屈一指的荀彧也自叹不如。 此时郭嘉的脸上才稍稍露出一丝微笑,应声说道“此事恐怕休若兄还帮不上忙~~只有荀司空才行”。 “我叔父~~~也好~~~~~今晚我便带你去见他~~”。 待到夜深人静之时,司空荀爽的书房之中,三人围坐在下首看着面如沉水的荀爽不敢多言。 片刻之后,荀爽终于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皇甫嵩竟然做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看来他的野心真是膨胀的过快了~~~”说罢看了看郭嘉等人又道“此事传到洛阳只是时间的问题,可他远在雁门~~你有何办法能动得了他?”。 “此事需要司空相助才可成功”。 荀爽微微一笑,反问了一个问题“我为何要帮你?”。 “因为我郭嘉日后能帮上司空的忙,能帮上荀家的忙~~”。 “呵呵~~~这还不够~~~”荀爽呵呵一笑站起身来背着手来到窗前说道“你郭嘉的才智我确实很欣赏,但是光凭这一点,还不足以叫我帮你搬到皇甫嵩”。 “司空有何提议?”。 “和你这样的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荀爽转过身来看着他说道“我府上少史,你要不嫌弃的话,便留下来吧”。 郭嘉二话不说当即下拜“多谢司空,在下拜领”。 “嗯~~孺子可教~~~既然是自己人了,你便说说想如何算计皇甫嵩吧~~~”荀爽点点头,欣赏的看了看郭嘉,笑着说道。 开笼寨前,出征的人马终于回到了家,不论是众将还是兵士,脸上都挂着久违的笑容,虽然疲惫,但平安归来的喜悦还是叫众人兴奋不已。 “公孙将军,请到寨中休整两日再走不迟”早已迎出来的开笼寨代任统寨王洪客气的说道。 “休整就不必了,此次出征多亏了贵寨,不然我公孙家怕是难逃皇甫老贼的毒手~~不过我也劝诸位一句,此是非之地,需尽早脱身才是”。 一旁的华歆暗暗点头,公孙度经此一役成长了不少,以前身上的那股傲气被磨练殆尽,多了几分成熟,不由得会心一笑接道“少将军此言不错,皇甫嵩心狠手辣,手下又多是善策之人,如果真想对各位不利~~~凭贵寨的实力~~恐是难逃毒手”。 “公孙将军可想好退路?”。 “实不相瞒,我早已经书信与我父亲叫他派人进洛阳打点,只要打通关节,调离此地不是难事”。 “那我便恭喜公孙将军了,希望我们日后还有并肩作战的机会”王尊一抱拳说道。 公孙度也抱了抱拳“希望只是把酒言欢就好~~~诸位再会~~”说罢指挥着人马远去。 王洪看在眼里对一旁的王尊说道“皇甫嵩真的准备动手?”。 “这一战皇甫嵩野心膨胀的很快,公孙度此言不虚~~咱们也要尽快想办法脱身”。 “雁门一带尽在皇甫嵩势力范围之内,想要脱身一定要名正言顺才行~~~不然的话怕是难以保全~~~”。 “我会想办法的,实在不行也只能硬闯~~~能保多少便保多少吧~~~希望丁原的面子还能撑一段时间~~为何没见到应劭?”王尊叹了口气转而问道。 见王尊问道应劭,王洪面色一暗看了看左右,低声说道“应老~~怕是快不行了~~这次~~恐怕就是寨主也无能为力了”。 “什么!”王尊一惊,应劭乃开笼寨宏股之人,如果有失~~~对开笼寨来说损失巨大,但见王洪的神色,怕是真的命在旦夕了。 昏暗的屋中,王尊等人看着奄奄一息的应劭,心中无比的难过,陪在一旁的应林更是双眼通红,寝食难安。 “应老~~我们回来了”王尊伏在床边低声说道。 应劭眼皮微微一动,用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道“可是~~寨主~~回~来了”。 “寨主病症未愈,留在仙居了,您老有什么话就跟我说吧”。 “啊~~”应劭长出了一口气缓声道“看来~我是~~等~~不到寨~主了,我~有~些东西~~要先生帮~我转~~交~给~~寨主”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一只手颤抖着指向窗边的衣柜。 “我知道了,应老放心,我一定会亲手转给寨主~~”。 应劭听到这里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又断断续续的说道“跟~寨主~~说,我~应劭~~活了~~一辈子~咳~咳~只有~~最~后这~两年~~~才是~~最~舒心~的~~我~知~足~了!!”说到最后两个字已经气若游丝,直到说完应劭才缓缓地闭起了眼睛。 “父亲~~~”应林第一个扑了上来,在看应劭已经停止了呼吸。 众人无不黯然失色,开笼寨建寨以来无一处没有应劭的心血,对于山寨的贡献,就算是高顺都远不及他。 “好了~~叫人把应老的尸体收敛了吧~~明日我亲自给应老挑一个风水佳地安葬~~”过了好一阵之后,直到应林都哭累了趴在床边睡着的时候,王尊才沉重的说道。 此时屋中除了王尊王洪等重要头领,便只有赵霜陪在一旁,至于吕旷吕翔等人因为屋中空间狭小,都只能在外等候消息,等他们收到应劭去世的消息之后更是悲痛不已。 王尊叹了口气,应劭虽然去世了,但他留下的东西一定极有价值,不然也不会拖到他回来才咽气,恐怕他真正想等的只有白苍一人,最后在万般无奈之下才交托给自己。 在众人的注视下,王尊来到衣柜旁,伸手打开看了看,衣柜只是普通的衣柜,里面除了几件换洗的衣服之外,剩下的便只有一个醒目的小木盒子,王尊轻轻的拿起盒子,在手中掂了掂,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分量,里面也没有发出什么响动。 “既然是交给寨主的,我便代为保管吧,诸位没意见吧”。 “王先生保管我等怎会有意见,而且应老临终前托付的便是先生,可见对你的信任~~~此事便这样决定吧”王洪率先说话。 至于别人就更没有什么可说的了,王尊名义上本来就是副寨主,白苍不在以他为尊,见众人不说话,王尊把木盒收在怀中道“咱们议事厅说话吧”。 众人来到议事厅,经此一段时间后,议事厅已经被王洪布置得更加成型,除了白苍那间主人的房子之外,其余的房间都被改成了屯放物品之用,有些屋中还堆满了剪枝或兵器,万一有突发情况,只这个议事厅大楼瞬间就能变成一个堡垒。 王尊见众人都落座之后,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应老逝世我想对大家的打击很大,但是更严重的情况摆在我们面前,我们已经没有时间悲伤了”说到这缓了一下,又扫视了一圈继续道“我现在宣布一件事,大家要做好准备~~我们随时都有可能要弃寨撤离~~~”。 第三零二章 三杰破宛(一) 雁门,险关,高城之上,皇甫嵩目视远方,得胜归来的他并无半点喜悦,反而一脸的阴沉,面色不善。 “南容,公孙家人马现在何处?”。 傅燮一惊,上前说道“将军,公孙家可是有圣旨的,您不会想~~~”。 “还是慢了一步吗~~”皇甫嵩皱了皱眉,心中有些懊悔,自己刚刚入关便听到公孙家兵马撤出池完的消息,而且走的还是洛阳方向,很明显朝中早就有人打点过了,此时再追上去恐怕也于事无补。 “哼!难道就这样放虎归山?”皇甫嵩气愤的说道,对于公孙家的实力他还是有人担心,虽然还算不上忌惮。 傅燮迟疑了一下,应声道“公孙家不过藓芥之疾~~~现在将军应该注意的是朝中动向,不论公孙家走没走,郭典之事都早晚会传到洛阳的,到时候皇上一定会下旨查问,将军还是早作对策的好”。 “怕什么!我有先斩后奏之权,郭典贻误战机~~~我临阵斩将难道还会降罪于我?”。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怕有人背后造谣生事,况且洛阳之中还有将军的对头,您不怕他们对您不利吗?”。 皇甫嵩面色一沉哼声说道“那几个阉人废物,我早晚必除之~~~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修书一封与我父帅好了,他老人家想必会有办法”。 傅燮想了想又说道“还有一件事~~公孙家虽然撤走,但是开笼寨却绝不能叫他们离开”。 “哦?这是为何?”。 “将军也要做些自保的手段~~开笼寨虽然是丁原插在咱们这的一根钉子,但也是咱们制约丁原的一种手段,不怕一万~~~留一手总是好的”。 “嗯~~”皇甫嵩沉吟一声点头应道“不错,丁老头有些实力,不得不防~~传令下去,把雁门各处要道封死,我要他们开笼寨插翅难飞”。 与此同时,南方战事又发生了变化,宛城之外几万大军浩浩荡荡的结营扎驻,数员将领率侍卫来到近前观城。 为首之人面目威仪,一身正气,坐在马背上跳目远望,迟迟才叹声说道“此城之坚,非比寻常啊~~~~你等可有破城之策?”。 身后众将都随着此人的目光望去,只见城头之上旗招帜展,兵士林立,加上近四丈的城墙,想要破城真是难如登天,众将不由得连连咋舌。 就在这时,营内奔出两匹快马直奔这边而来,待来到近前勒住缰绳马上之人呵呵一笑说道“将军,走得如此之快,也不等等我二人”说话间便来到为首之人两侧,并肩而立。 “你们动作太慢了~~初起,孟玉,你们看这城是否能破?”。 “将军都没有办法,我二人又怎有对敌良策呢~~~~”其中一人笑呵呵的接道。 “你我还用这般客气吗~~~~以前你们可不是这么称呼我的”。 “此一时彼一时吗~~那时你还是兰陵县令,如今可是堂堂的车骑将军~~右中郎将,我等下官怎敢直呼名讳呢”。 朱儁双目一瞪,微怒道“你我三人情同手足,徐太守过世之后,我便只有你二人最为亲近,现在你们是否对我有怨言了?不妨直说便是”。 “哈哈哈~~~开个玩笑而已,看你这般小气~~我秦颉又怎会对你有什么看法呢”。 一旁的徐璆也是呵笑一声道“多年不见,公伟的脾气还是这般火爆~~~年纪这么大了,也不怕伤身~~~”。 “就算是伤身,也是被你们气的~~~”朱儁又瞪了他们一眼叹声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咱们三人还能有并肩作战的时候,真是~~~又叫我想起当年平乱的日子了”。 “好了~~~三个老东西还在这缅怀个什么劲”秦颉拍了他肩膀一下抬头看去“这个宛城是哪个混蛋建的?弄的这么高这么结实~~~现在叫咱们吃苦头~~~”。 朱儁此时呵笑出来道“这天下竟然也有叫你叫苦的事,我朱儁算是大开眼界了~~就算多费些时日也值了”。 “你这是在挖苦我吗?”。 “我哪里敢挖苦你,不过要说你拿这城没办法~~~我却是不信”朱儁笑呵呵的看着他说道,秦颉的本事别人可能不了解,他却最是知道,他们三人各有本领,朱儁领军攻坚能力最强,徐璆理政辅政最为拿手,而秦颉最擅长的便是出谋划策了,不然的话朱儁也不会在荆扬作乱之后,还如此气定神闲的原因了,秦颉也没有辜负朱儁的信任,在寡不敌众的情况下,竟然生生击破了匪首张曼成,使得朝野大惊,黄巾震动,天下英雄无不称赞。 徐璆面带微笑道“您朱大将军是否也太过清闲了,把难事都扔给我二人,你可别忘了~~~你才是此次平乱的主帅啊~~”。 “我当然知道,不然我怎么会在这呢~~~但是现在我需要破城的良策”朱儁回头看了一眼说道“来~~~把你们大破张曼成的实力拿出来叫我看看吧”。 秦颉听到这里面色变得沉重起来,朱儁一愣“为何这般?”。 “张曼成吗~~~~”秦颉抬头看着远处的宛城喃喃的说道“那可是条汉子啊~~~公伟~~~你平生有敬服过谁吗?”。 “敬服?”朱儁也不由得会想起自己的前半生,要说敬佩之人,恐怕只有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徐珪了太守,但那也只是心中的一份敬重,因为他对自己有恩,所以敬重,可要论内心真正敬服之人…… 秦颉不等他回答,只是自言自语说道“要说敬服~~这个张曼成确实令我等无地自容~~~我秦颉生平第一次见到这种顶天立地的汉子~~~”。 朱儁看了看发呆的秦颉,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徐璆,这时他才发现,就连徐璆再提起张曼成的时候,也双眼出神,可见此人对他们影响颇深。 “好了~~~即便再如何顶天立地,犯上作乱大逆不道~~~咱们也只能擒而誅之,你们应该知道~~在大义面前~~任何精神,意志~都会变得微不足道~~咱们也没有别的选择”。 “别的选择吗?”秦颉只是在心中默念一声并没有说出来,转而看向朱儁说道“那咱们就言归正传吧~~要破此城恐怕只能智取了”。 “我要的便是你这句话,智将安出!!”。 秦颉面色一正手指前方道“诱敌~~”。 就在城外几人正在布置战术的时候,城内的情况并不是他们想象的这般完美,城头之上同样站着几员黄巾将领,像朱儁等人一样正在观察汉军的军营。 “贺文芳!”。 “头领何事?”。 为首之人看了看旁边的年轻文士,此人当初在洛阳之中带路夺命,要不是他恐怕自己众人都要陷在哪里了,就连张曼成都对他赞赏有加,赵弘就更把他视为左膀右臂“你看汉军营盘布置得如何?”。 “极为严整,高手所为”贺文芳只说了八个字,但已经足够了。 赵弘点点头沉思了片刻说道“宛城虽然比安众易守难攻,可咱们兵力有限~~~汉军又集结了大量的兵士,你看咱们能守多久?”。 贺文芳看了看远处,胸有成竹的说道“要说守城的话,在下认为就算汉军再多一倍也不可能攻得下咱们这宛城~~”话锋一转又道“可要是另有手段~~~”。 “哼!管他什么手段,我只闭门不出,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头领难道忘了当日安众之事?”。 赵弘怎会忘记,当初偏城安众在张曼成带领下也是固若精汤,更是立斩郡守褚贡,众镇无不臣服,可那个秦颉一到,立刻扭转了局势,尤其是在荆州刺史徐璆带兵相助之后,几乎是打的自己毫无还手之力,节节败退,只能苦守坚城。 “要不是神使不听你之言怎会受此大败~~现在我只需坚守便是,又怎会重蹈覆辙”赵弘虽然敬佩张曼成,可对他出战失误还是耿耿于怀。 贺文芳回想当日的情况,自语道“可能神使是对的呢~~~”。 “你说什么?”赵弘没听清,不由问道。 “哦~~没什么~~”贺文芳连忙转过神来道“头领既然能坚持守城,汉军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攻得进来”。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赵弘心满意足的点点头,面色这才缓和了一些“传令下去,叫他们严守城门,不得松懈”。 “是!”传令兵转身而去,何文芳看着远处的营盘,心中不知为何感到阵阵的凉意,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这种不在他预料之内的情况实在是难受至极,可他此时也只能叹一声气“见招拆招吧~~~”。 十日之后,深夜,两队汉军穿梭在山林间,虽然极为小心隐蔽,但还是没有逃过宛城哨岗的眼睛,顿时一阵急鸣之声响起。 赵弘惶惶张张的带人来到城头“人在哪呢?”。 “将军~~在那边,你看”马上有侍卫拿着火把指道。 借着火光望去,远处的山中确实有人头攒动,而且看样子人数众多。 “怎么回事?他们这是要干嘛?”赵弘紧张的问道,面对这种事,他心中一点办法都没有。 “难道又是诱敌?”贺文芳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句。 “诱敌?我难道会上这种当~~~真是笑死我了,我就不出去,倒要看看他们能拿我如何~~~~~”。 第三零三章 三杰破宛(二) 山林之中人头涌动,看上去密密麻麻,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如此情况下,即便宛城固若金汤,也不由得叫众人捏一把冷汗。 “放心吧~~就算他们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从天上飞进来~~~”赵弘对宛城还是很有信心的,给自己打气道。 一旁的贺文芳却紧皱眉头一声不吭,心中暗道“宛城背山而成,依托天险,异常坚固~~~如果他们真的想要从山上攻城,只能是痴人说梦,以那个秦颉绝不可能想不到此点~~~但为何~~他到底想干什么?”。 一时猜不透敌人的想法,也只能紧守城关“头领,下令各处做好防火的准备,以目前来看~~他们唯一的手段也只能是火攻了”。 “火攻?哼!真是异想天开,我要是连这点防御手段都没有,也就没资格做这个帅位了~~~我早已下了禁令,谨防失火”。 “还是再谨慎点吧,我带队人再去查看一番,以防隐蔽之处有柴堆之物”。 赵弘一想也有道理,点头道“也好,你去城中巡视,顺便叫那几个家伙都小心点”。 “是”贺文芳领命下城而去,宛城占地极广,这巡城的差事绝不轻松,但是现在以防万一,也只能贺文芳查看亲自才可安心。 此时山中隐蔽处,秦颉等人正在向下观城,宛城虽然依山而建,但并不是没有防御措施,像这种顺山而下直接攻城的手段根本行不通,只要进入范围,立刻就会被射成筛子,而且宛城距离群山也还有一段距离,想要爬下去除非你会飞。 “如何?他们上当了吗?”一旁的徐璆略带紧张的问道。 秦颉摇摇头低声道“现在还不好说,咱们光在这眼瞪眼还不太够,还要造点声势才行~~~东西带来了吗?”。 “放心吧,我把家底都拿来了,就看你的了”徐璆一拍胸脯得意的说道。 “好~~这回我看他们如何反应,给我架上来!!”秦颉大喝一声,只见身后哗啦哗啦声响起,一台台庞大的弩车出现在二人面前,足足三百台弩车,每台都有两三千斤的重量,只是把这些大家伙弄上山来就废了他们九牛二虎之力。 “起火!!”秦颉见准备的差不多了,又是一声令下,每台弩车两侧都各有两名兵士把守,其中两人的指责便是操控弩车。 接到命令之后,其中一人立刻升起手中的火把,整座山顿时亮成一片,连绵不绝的火光照的山坡上一片通明,城中的百姓和兵士都能看得清山上的情况了。 “说明情况~~~怎么回事?”赵弘大吃一惊,那连绵不绝的火光照得他眼睛都有些微微的发痛,目光所及处火把连成一片,贺文芳又没在身边,顿时惊得他有些不知所措。 “将军,他们这是要放火!!”一旁有偏将喊道。 赵弘一听放火反而冷静了下来,自己与贺文芳刚才不正是在讨论防火之事吗,当下呵笑一声“放火~~呵~~呵呵~~他秦颉也不过如此啊~~~早在我预料之内了~~~”。 巨大的弩车每一座都威力惊人,在平地之上射出的弩枪能够贯穿十匹军马,那种穿透力与持久力成为当时战争的中绝对的重杀伤性兵器,也只有这样的东西,才可能从山林之中把弩枪送到城中。 ‘啪~~~’每一座弩车的弩枪之上都被引火之物包裹着,此时在兵士们的点燃下,弩枪枝头那熊熊的火苗凶猛的燃烧起来,形成一排火蛇连绵不绝,远处望去声势惊人。 “嗯~~这可比火矢要来的厉害多了~~”秦颉赞赏的说道。 徐璆“呵呵呵~~~经过我改良的弩车,不论威力还是坚固性,都要远超一般的制作手段,你可以称之为霹雳弩车”。 “霹雳弩车~~好名字,不过~~~~”秦颉看了看城内迟疑的说道“这般距离~~~”。 “放心好了!”徐璆得意的说道“霹雳弩车射程一千五百步以上,就算你要射城主府都不成问题,他最大的缺陷就是精准度低,这也是我没有办法完全改良的问题”。 秦颉点点头微笑道“足够了!成败在此一举准备~~~~~”说罢手中战刀高举了起来,猛地向下一挥“放!!”。 三百台弩车同时发射,粗重的弩枪带着火光飞射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片亮丽的红芒扎进城内。 “给我迅速扑灭,绝不能叫火势扩散!”赵弘一声令下,两队兵士又奔下城头寻找火源去了。 城中,贺文芳自然也看到了发生的情况,凭他的决断力,自然第一时间就朝着弩枪落点奔去。 “一队扑火,二三队戒备!”两个命令同时传达了下去,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这种攻势对于防守严密的宛城来说,可说九牛一毛~~动不了分毫,只要分散点人手,绝不可能出现什么大的骚乱。 “他们到底是何意?”贺文芳心中猜疑,渐渐变得有些慌乱起来,见招拆招虽然颇见成效,但不知道敌人后手,还是令人烦躁不安。 这时,两队兵马的脚步声从两侧街道传来,身形很快出现在和文芳眼中,定睛一看,立刻认出正是东西两侧的城守,也是张曼成旧部的两员大将韩忠和孙仲,二人胯下骑着健马,各领着一队兵士从远到近疾奔而来。 “文芳,这边没出什么事吧?”韩忠率先问道。 “二位将军,城中有我巡视大致无事,你们那两边不可有失,还是尽快回去吧”。 一旁的孙仲呵呵一笑说道“放心好了,我兄弟孙夏把守着西门,绝不会有什么问题,你独自巡城又怎能顾全的过来,我二人正好帮你一把,赵帅那边我自会解释”。 “可是~~~”。 何文芳还想劝解,韩忠一挥手说道“文芳不用客气,我等也身负守城之责,自当要尽心竭力,东西两边就交给我们好了”。 “那好吧~~”贺文芳暗叹一声只得说道“那就有劳二位将军了,我先回赵帅身旁看看情况”说罢调转马头安然离去。 “哼!这小子越来越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何文芳刚走,只听孙仲便怨声说道“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也想坐在咱们头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韩忠微微一笑应道“呵呵呵呵~~~何必为此生气,你我二人手握重兵,赵帅自然知道咱们的重要性,就算在如何器重此人,也不会叫他坐大”。 “兄长倒是想得开~~~神使在的时候,那一次不是咱们兄弟占头功,抢先手~~~就算是赵帅也不会与咱们争抢,现在好到~~~区区一个黄毛小子竟然如此嚣张,我怎能不气~~~赵帅是不是糊涂了~~~怎么能叫他这样一个没有经验之人掌大权呢!”。 “这话你可不能随便说,赵帅也是你我能够评论的”韩忠双目一瞪轻喝道“再怎么说他也是十三渠帅之一,你可不要忘了身份~~~”。 说罢转而叹口气劝导道“再说何文芳这小子确实有些本事,除了安众之战,之前可是多有建树的,就连神使都大加赞赏,神使的眼光难道你也信不过吗?难道你忘了神使临行前所说之话~~~”。 “当然记得,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如此低声下气了~~~唉~~~”孙仲叹了口气,回想当初张曼城出城之时嘱咐自己等人的话。 “我走以后,赵弘为帅统领荆扬二军,贺文芳聪慧机警~可为军师,诸位辅之~~~”这是张曼成对他们说的最后一句话,之后便带队出城而去。 “兄长~~你说如果廖帅在的话~~~~”。 韩忠失了失神“廖帅~~~”他心中唯一一个可以与神使相提并论的人物,也是自从出道以来便跟随之人,遥望着天际喃喃说道“廖帅现在又在何处呢~~~~”。 二人沉默了一阵,但有万般怨言,此时也只能~认知~~认之,当下又商量了两句,各自带队在东西两边巡视起来。 山头之上,秦颉双目不眨紧盯城内情况,只见火光被扑灭的速度之快,比他想象的还要迅速,暗暗点头说道“看来仗打得多了,就算是乌和之众也可以变成一支精锐啊~~~”。 “现在可不是称赞敌人的时候吧,咱们该动真格的了”徐璆站在一旁接茬说道。 秦颉抬头看了看天,只见刚才还明月当空的夜色,这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不知为何,却已经阴沉了下来,天空乌云遮月,隐隐还有惊雷之声,看样子竟然要天降大雨。 “时辰差不多了~~~这是咱们唯一的机会~~~孟玉~~”秦颉看着徐璆默默地说道“动手吧~~”。 “听我号令~~~”收到秦颉指使之后,徐璆双目一闪,回身叫道“不间断~~~十连发~~~放~~~”。 军令一下,只见漫山遍野之间,突然又冒出好几百台霹雳弩车,在徐璆的喝令声中,每一台弩车旁边的兵士都开始了不停歇的操作。 顿时,一千台弩车,一千之弩枪,在一瞬间同时发射了,那场面就如同天外的陨星堕落,一片火球夹杂着巨箭,朝城中扑去。 与此同时,贺文芳刚刚登上了赵弘所在的城头,抬头一看这宏大的场面,就连他这种镇定之人都不由得面色一变“竟然有这么多巨弩~~~~”。 山间上的徐璆被火光照得通红的脸庞闪过一丝得色“这可是我的全部家底了~~~一定要成功才行啊~~~~”。 第三零四章 三杰破宛(三) “怎么会这么多!!“城头之上的赵弘早已看到山间的弩车,那种铺天盖地的声势,就算是再镇定的人也会大惊失色,更何况心中一直就忐忑不安的赵弘了。 “头领快躲开!!“一声大喝,贺文芳猛地冲到近前,手中重剑一挡,一直弩枪被硬拨开来,直接插进一旁的木桩内,燃气一片猛火。 “文芳!“赵弘又怎会是没有准备之人,只不过贺文芳冲来的劲头太猛,怕伤到他才闪身叫他接了这一弩,没想到的是,凭贺文芳的功力,硬接之下竟然被震退三米之多。 贺文芳稳住身形,嘴角流出一丝鲜血,但是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叫道“先灭火~~~我不要紧“。 见他无大碍,赵弘放下心来,沉声道“不要逞强,这种弩枪威力惊人,不是你能够接下的,要不是距离过远已经泄了它大半的力道,你手臂都会被震断的“。 “多谢头领关心,我会小心的“贺文芳一阵感激,这个赵弘对自己确实非常关照,也不枉自己跟随他一场”头领,看这阵势~~~他们使出全力了“。 “哼!使出全力又怎样,区区弓弩之势还破不了我的宛城,除非他们能用这东西把大军射进来~~~但这是不可能的“。 贺文芳闻赵弘此言,也是心中稍安,点头应道“没错~~这个秦颉确实有些手段,不过要凭此攻下宛城,除非再多十倍这种强弩不可“。 他推断的不错,像这种威力的弩车要是有一万台俯射,几轮下来恐怕砸也能把城墙砸烂,但对于秦颉等人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不说霹雳弩车昂贵的造价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就是把每台车运到山上也需要付出十名以上兵士才行。 “可是~~这要射到什么时候?“赵弘担心道,这要是肆无忌惮的射下去,总有把城墙射穿的时候。 “头领放心,像这种弩枪,就算是朝廷也不可能大规模制造,何况他秦颉区区一个太守而已,我想他们剩不了多少了“。 赵弘稍稍放下心来叹道“这就好~~~要是被这种东西射上一天,我看就是洛阳也扛不住“。 天空中洒下的火雨极其壮观,就算是身处打击范围内的兵士,也不得不承认,有生之年也难以见到这种场面。 “初起~~~你说他们会成功吗?“。 看着兵士们放完最后一批弩枪,一向稳健的徐璆也不由得略略担忧的问道。 “你担心吗?“秦颉问。 “你不担心吗?“徐璆反问。 秦颉微微一笑回头看了徐璆一眼,呵道“我从来就没有担心过他们~~~~“。 “赵帅~~~不好了~~~~“就在这时,一名兵士气喘吁吁的奔到赵弘面前,面色惊慌的叫道。 “何事慌张?“何文芳心中一惊,那种恐慌感又来到心头,急忙上前问道。 兵士惊恐的看着赵弘,断断续续的说道“南~~南城~~~被攻破了~~~~“。 半个时辰之前,就在秦颉下令第一次发射弩枪的时候,南城一所偏僻的宅院中有一群人正在静静地等候,这群人无声无息,虽然人数有上百名之多,但就是没发出一点声息,围墙之外经过的兵马丝毫察觉不出墙内有任何响动。 “起火了…“就在火光亮起的那一瞬间,屋内又走出一个人,其人身材与那为首之人相差不大,同样是魁梧,俊逸,可双眼却明显不同。 为首之人的双眼炯炯有神,夜色之中好像能射出精光,亮的吓人,而来人则正好与之相反,双眸深沉的就像一潭死水,漆黑,阴沉,叫人看了不寒而立。 “怎么样?“为首之人问了一句。 “唉~~差一点,恐怕要此战过后才能突破了“。 “因势而突,因战而破,没有高手喂招~~~看来难有寸进啊“。 “高手~~呵呵呵~~眼前不就是吗~~“说罢话锋一转”你那边准备的如何了?“。 为首之人叹了一声说道“你懂我意思~~~~我那边倒是随时可以动手,就等初起全力而为了“。 “家主!“此时,一道黑衣一闪而入来到为首之人面前低声叫道。 “你回来了~~~情况如何?“。 黑衣人在夜色的衬托下,双目冷峻,应声说道“属下打探清楚了,南城守将吴恒,何曼都是赵弘亲信,守兵五千,每千人一岗,每岗一更轮班替换“。 “嗯,他二人实力如何?“。 “回家主~~~功力尚可,统兵~~~~三成吧“。 家主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看了看他说道“干得不错~~~今夜行动,你打头阵吧“。 “多谢家主“黑衣人当即施礼退在一旁,眼神中充满了兴奋之色,这个机会对于他来说实在是不可多得,不由得扫了一眼家主身后的两名大汉,面露得色。 “家主~~~贼寇虽多是乌合之众,但毕竟数目众多~~~正明一人怕是双拳难敌四手“这时身后一员大汉抢出说道,眼神不由得撇了一下一旁的黑衣人,显然是被刚才他那得意的神色所激怒。 家主呵呵一笑说道“公覆的脾气未免太火爆了吧,正明年少,自当磨练一番~~~再说此战不计功劳,你抢来何用?“。 大汉剑眉一挑说道“我黄盖可不是抢他的功劳,我是怕他小小年纪心浮气躁,万一有个闪失,只怕耽误了家主大事“。 “家主,留赞虽然年幼,但也知深浅~~此战关系到家主的名声,我又怎会大意冲动呢,今日之战~~我自当小心行事,就不劳黄公劳心了“黑衣人留赞见黄盖小看自己,不由心中冒火,可二人身份不同,言语间不敢过分,也只得辩解两句。 “哈哈哈哈~~~伯年,你可羡慕我这些家将否?“。 一旁阴沉之人也面露笑意道“熊虎之主自然要以熊虎之将辅之,你孙文台乃武神之后,当然要有这般勇士相佐~~~我看他二人所言都有道理,不如就叫他们两个一起去吧,也好有个照应,以正明为主便是了“。 “那好,就依你之言吧~~~公覆,你可明白了?”。 黄盖听罢之后扫了留赞一眼,哼声道“既然家主有命,盖谨遵便是~~~希望这小子不要误了大事”。 孙坚,当世八大氏族孙家家主,天下闻名,虽然朝中没有高官厚职,但是显赫的孙氏名声也叫人不敢轻视。 此时的孙坚也不多话,只是抬头看着远处的火光,等候着最佳时机,片刻过后,只见山间强势而为,双眼一亮,冷声道“行动!”。 留赞早就做好准备,收到命令一挥手说道“一队保护家主,二三队跟我上~~~”之后看了眼黄盖笑道“黄公慢行,赞先去一步”说罢翻身疾走,消失在黑夜中当中,身后两队人手轻步急性,紧随而去。 在留赞消失之后,黄盖看了一眼孙坚,只见他略微点了下头说道“看着点他,不要急攻进利”。 “属下明白”黄盖也带着一队人手离开。 “快看北城!!”南城城头的兵士们此时都在惊恐的看着对面那滔天的火蛇,虽然对他们来说,这些火蛇根本构不成威胁,但那壮观的场景还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南城守将吴恒此时正在城头之上,他的目光自然也被这壮丽景色所吸引,就连一旁兵士的叫喊声都没有听清楚。 “将军小心!!!”。 “嗯?”吴恒在震惊当中仿佛听到一声小心,在回过身来的时候,只见一道黑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自己三丈之内,手中那阴冷的短刀透着森森杀气,朝自己急扑而来。 “不好!”脑中闪过一丝危险信号,身子条件反射之下向右一闪,短刀从自己肩旁划过,带出一丝血光。 吴恒急忙翻身躲避,在地上翻滚了两周想要拉开距离,可是来人根本不给他机会,黑影紧随而上,刀刀不离要害。 “有刺客~~快去帮将军~~”兵士们也大多没有反应过来,等到一个个从叫喝之声惊醒过来的时候,场面已经乱成一团。 就在他们想要冲上去救守将的时候,阴暗之中突然杀出一票人马,一个个劲装夜服,好像地狱中杀出的鬼魅,每个人手中都握着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冲进人群之中顿时激射出一片鲜血,这批人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切瓜斩菜一般清理出一片空地,来人正是留赞所带队伍,见留赞与贼首交战,上前保护。 黄巾贼众见状大吃一惊,他们这些人也是从战场上生存下来的,那种血腥的场面并不陌生,但是面对这些人,自己好像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这种无力感不由得叫人心生怯意。 “给我顶住,他们人少,围死他们!!”这时正在与人交手的吴恒一声大喝,顿时把众人从震惊中拉了回来。 慌乱之中的众兵士这才发现,这批人虽然悍勇无敌,但是仔细一看,数量绝不超过半百,面对他们近千的兵士,的确算不了什么,心中的胆气又开始壮大起来,四周兵士开始缓缓的靠拢,想要把他们围在中间绞杀。 “哼!看来你也不是等闲之辈啊”与之交手的留赞短刀连闪,霎时间刀影漫天,杀的吴恒说不出话来,手中佩剑左支右挡才堪堪抵住。 吴恒虽然被偷袭的伤势不重,但是实力上与来人略有差距,所以此时只能勉强抵挡,再也没有时间观察敌情。 “撑住!我来助你!”就在此时,城头远处一条大汉飞奔而来,手中托了杆六尺飞叉,身形如飞而至,快的惊人,就连正在交手的留赞也是心中一惊。 第三零五章 三杰破宛(四) 吴恒见来人面色一喜,张口叫道“快!我要顶不住了~~~”。 说话间那人已经杀到近前,手中飞叉直刺留赞面门,速度之快眨眼即逝,惊得留赞急忙向后飞退。 “何曼?”。 “既知我名,还敢来偷城~~~真是不知死活”大汉何曼怪叫一声,飞叉不停歇地连刺,把留赞笼罩在当中。 吴恒见状急忙上前配合,二人一左一右夹攻留赞,一时间杀得他左右支吾,仅剩招架之力。 四周的黄巾兵士一看两位将军把刺客截住,胆气更加的壮了起来,当下手中端着长枪就围拢了上来,眼神中刚才那怯懦的神色已经荡然无存。 黑衣人众面上全蒙着黑巾,也看不见表情如何,但是双眼之中却丝毫不为所动,不但没有后退的意思,反而冲着贼兵迎了上去。 “上”一道年轻的声音响起,随着他这一声,几十名黑衣人凶猛的扑进了人群当中,手中利刃毫不留情的刺进了敌人的胸口,脖颈等处,场面又开始混乱起来。 面对绝对的实力差距,就算胆气再足也无济于事,黑衣人发动攻势的那一瞬间,围上前去的黄巾兵士们还以为这是送死,但只过了片刻,他们就明白这不是活腻了的自杀行为,而是真的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一时间城头之上血流成河,本来就拥挤的城头混乱不堪,因为黑衣人众把守着楼梯口,城墙上的兵士冲不下去,只能拥挤在一起,前面的兵士被黑衣人无情的宰杀,想要后退又被自己人所阻挡,后面的人却又想往前挤,在这种情况下,楼梯口处渐渐的被人堵满。 黑衣人们此时也不好过,面前的敌人太多,就算他们实力再强,也要有周旋的空间才行,不然被堆在一块,只能被活活的堵死,到时候就算实力再强的高手,也只能选择牺牲自己那一块才能保住性命。 但是他们此时却没得选,守住楼梯口是此次任务的关键,就算是死也要完成,他们能做的只有一件事,便是把一切冲过来的人砍死,然后尽量把尸首踢开,好在距离墙边很近,容纳尸体的地方不用发愁。 就这样,双方的人马在拼死相斗,而留赞此时也逐渐适应了二人的夹攻,何曼身法超绝,这在他们交手之前留赞便已经知晓,从他那截天夜叉的绰号便可猜测一二,只是没想到竟然高到这种程度,导致自己一时间被逼得手忙脚乱。 但是与他的身法比起来,何曼的功力可就差得多了,就是旁边的吴恒也要比他强得多,难怪南城的主将是吴恒而非何曼,要是在平地上斗,凭借着他这种身法,或可与留赞缠斗一时,可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反而是一种困束。 所以此时刘赞更加注意之人倒是一开始手忙脚乱的吴恒,此人和自己一样,慌乱了一阵之后,反倒冷静下来,他冷静下来之后,那一身撑得起主将身份的功力可就不容留赞忽视了。 三人在城头之上交手三十余个回合,竟然斗了个平分秋色,这不光叫吴恒何曼吃惊,留赞心中的惊讶程度比他们还要剧烈,二人的实力大大的超出留赞的预料,自己在偷袭之下不但没有得手,反而被拖延在此。 与此同时,夜色之中的拐角处,另一批黑衣人正不动声色的注视着城头的激战,黄盖冷视着一队队疾奔而过的兵士,心中不住的盘算着数量。 “好~~动手!!”时机已到,黄盖见到接连奔过五批兵士之后,马上低喝一声,手中提着一把鬼头刺,身形一闪已经从拐角处窜出,直奔城门而去。 刀光一闪,人头落地,城门处自然有重兵把守,虽然城头混乱不堪,但是对于城门的把守,还是没有人敢有丝毫的松懈,即便如此,黄盖的突然杀至也突的众贼寇措手不及。 在夜色的掩护下,黄盖带领的黑衣人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现,街角距离城门不过百米之距,飞奔之下眨眼即到,黄盖手中鬼头刺短身,利刃,轻巧,灵便,正是为夜战偷袭而准备的兵刃,也是徐璆的另一杰作。 黑衣众的突然杀至立刻令城门处大乱,血光火影交杂在一起,喊叫声哀嚎声连天,突袭的效果极为明显,在黄盖的带动下,几十名黑衣人如利剑一般直接刺入城窝处。 “三队顶住敌军,四队破门”。 “跟我上!!!”黄盖一声令下,两队统领马上挥刀而上,照着黄盖的指示分头行动起来。 黑衣大汉如同猛虎一般,鬼头刺连闪,城门处仅存的两队兵士纷纷被刺身亡,最后的抵抗变成了徒劳的努力,三息过后,四队的黑衣人已经清光了门窝内的贼兵。 “将军!!城门被打开了~~”一声惊呼传来,正与留赞交战的二人马上神色大变,抽眼向城外看去。 只见城外夜色之中,不知何时闪出了点点火光,奔腾的马蹄声由远到近,越来越清晰,虽然被夜色所掩盖,但是万马奔腾所扬起的尘土,还是印入了二人的视线中,夜黑中的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可见来敌的数量之巨非比寻常。 “不好~~是朱儁的大军!”吴恒心中一惊,脱口而出。 “给我冲下去夺回城门~~”何曼此时早已惊得毛发虚张,喝声叫道。 “哼!”留赞自然也看到了城外的情况,他心里知道,如果不是城门被破,朱儁的大军是不会动的,“黄盖果然了得~~~不愧是四乾将之首”心中一赞,手中的利刃却加快了速度。 “现在想夺回城门晚了点吧,还不束手就擒!”留赞一刀刺出,张口叫道。 “你快去禀告渠帅,南门已失,城不可守了,叫他们快撤~~”吴恒心知大势已去,翻身裆下留赞的短刀,回身对何曼说道。 “我怎么能走~~”。 “少废话了,快走~~”吴恒一脚踢出,正中何曼的钢叉,这一脚用力很猛,使得何曼不得不后退了十几丈才稳住身形,但是此刻的他已经脱离了战圈。 “这里我来顶住给你们争取时间,快走”吴恒此刻把手中兵刃舞的滴水不透,已经开始损耗真元了,留赞面对拼命的吴恒,也只能勉强招架。 何曼双目怒睁,一咬钢牙,翻身疾走,他身形超绝,眨眼之间便消失在黑夜中。 见到何曼已经走脱,吴恒心中一缓,再看眼前的留赞,满腔的怒火顿时倾洒出来,张口喝骂道“你个够娘养的,今天我就要拉你垫背”说罢一拧身形,朝着留赞就卷了过去,刀刀紧逼要害,只攻不守,对于自己根本已经全无顾忌,一心只想着击杀眼前之人。 “不好~~此人要拼命~~”留赞心惊,吴恒本来功力稍差自己一筹,但是拼命之下,耗尽真元,功力猛然提升,已经不是他所能力抗的了,一个不留神,恐怕就要翻在这里。 但他不能退,这种情况之下,自己一退,吴恒马上就会冲破城头,到那时城头之上的兵士会一涌而下,黄盖现在虽然控制住了城门,可城头上还有近千的敌兵,要是被冲过去,有可能城门重新被夺回。 留赞扫了一眼城外的朱儁大军,此时朱儁的先锋骑兵已经冲到距离城门千米左右了,在有四五息的时间足矣。 “妈的!拼了!”留赞心中一怒,生死时刻他也只能耗费真元来抵挡吴恒了。 全身的真力一开,马上与他硬拼起来,兵刃交织在一起,血光立现,二人身上都在一瞬间多出了无数条伤口,鲜血从他们的身体内流出,而他二人好像根本没有察觉一般,还是相互猛攻。 吴恒真元消耗得极快,又是拼命之下不留余地,不到片刻便已经有些油尽灯枯了,这个时候他的心智都已经有些迷失了,面对这个拿不下的敌手,他心中万念俱灰,手中的兵刃舞动得越来越慢。 留赞与他不同,虽然也是耗费真元,但他还是有所保留的,见到吴恒不支,心中一喜,马上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虽然身上多处刀伤,但他还是强忍住,以便尽快结束这场消耗战,不然对他的真力来说损害过重,也得不偿失。 “噗~噗~~”留赞接连两刀刺在吴恒身上,这两刀刺的都是要害,面对已经无力躲避的吴恒,没有留丝毫的余地,直接把他刺翻在地。 “呼~~”留赞长出一口气“总算是解决了,别说~~这小子还真是块硬骨头”看了眼倒在血泊中的吴恒,留赞叹了口气,转头又看向城外。 只见此时朱儁的人马已经冲到了城门处,先头部队已经冲进了城门,在大军的冲杀下,很快城门便已经被控制住,没有任何悬念,宛城已经算是落入汉军手中了。 “危险!”就在这时,突然远处传来一声惊呼,留赞心中警兆一起,身形斜纵而出。 “啊~~~”一声惨叫,两条人影交织在一起翻了出去,其中一个正是早已奄奄一息的吴恒,此刻他手中的佩刀深深地刺入了留赞的腿部,人却与他一起翻滚着朝城墙外翻了下去。 “呵~~呵~~~呵~~就算是死,也要~~~拉你垫背~~~~”气若游丝,吴恒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心满意足的闭起了眼睛,此时等待他的便是与留赞一起坠城而亡。 第三零六章 三杰破宛(五) “妈的~~~今天老子阴沟里翻船了~~~“留赞万念俱灰,被吴恒近身扑伤之后,身子不由自主的从城头翻了出去,人在空中,无处借力,必死无疑了。 “啪~“一只手抓住了留赞的脚腕子”小子~~~还没死呢吧“黄盖的声音传了过来,紧接着单臂一用力,把他从城墙外拉了回来。 千钧一发之际,留赞九死一生,此时的他坐在地上,双目空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直直的看着地面一动不动。 “伤势如何?“黄盖蹲下身来,暗用内力扶住他受伤的腿,只见一把短刀斜斜的刺入了留赞的小腿肚里,两头贯穿,鲜血如泉涌一般触目惊心。 可就算如此,他也像毫不知情一样呆呆的坐在那里,如同受伤的不是他一般。 “唉~~“黄盖叹息一声,他知道此次对他打击太大,可能一时半会缓不过来了,不过受伤的腿还是要尽快医治,不然流血都能流死他。 手下毫不停留,接连封住留赞腿上十几个穴道,再用布带扎住伤口“忍着点~~“黄盖低声说道,也不管他听没听见,左手握住刀柄,”刷~~“速度极快的把短刀抽了出来,与此同时,一道鲜血激射而出,溅了黄盖一身。 “哼~~“黄盖随意的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看了看留赞的伤口,眉头微微一皱,回身说道“把他带下去好生医治”。 看着兵士们把留赞抬下了城头,黄盖也不及多想,现在正是最危机的时候,虽然南门被破,但城中十几万贼兵随时有可能反扑,如果不能迅速控制住局面,到时候伤亡只会大大的增加。 翻身下城,这时候,只见城门处几名身披战甲的武将正在商讨些什么,最中央之人面容严谨,威仪不凡,头戴金冠,身披锦袍,一看便知身份不同。 “见过右中郎,下官黄盖,乃是孙家家将”。 众将官看着远处的黄盖,此人不论身形气度都堪称顶级,年纪大概在中旬上下,一身功力不同凡响,孙家的家将都有如此实力,可见那人称孙武之后的孙家家主是如何的了得了。 朱儁点点头,策马来到近前笑道“黄公覆,嗯~~果然不同凡响”。 “中郎将听过我的名号?”。 “呵呵呵呵~~~黄猛虎之名,别说是我,恐怕江南一带无人不知吧?”朱儁呵呵一笑紧接着问道“不知你家家主现在何处?”。 “就在城中,不过兵荒马乱,下官也不好判断他身在何处”。 “既然如此,公覆便留在我身边好了~~~现如今刚刚破城,百事难为,最重要的是什么?”朱儁随口问道。 黄盖微微一笑回道“中郎将兵法精熟,此等小事还需问下官吗?”。 “呵呵~~说说无妨~~”。 “嗯~~”黄盖点头应道“那好,下官认为,将军虽然破城,但贼众由在,如果被有心人组织反扑,恐怕对将军不利,到时候便是胜了,也会损失惨重”。 “说得不错,那公覆以为应该如何?”。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只要擒杀贼首赵弘,贼军必定大乱,那时候将军只需各个击破便是”。 朱儁听罢哈哈大笑了几声说道“好好好~~~黄猛虎果然名不虚传,有勇有谋,老夫真是羡慕啊”说笑两句之后,朱儁略一沉吟挥手叫道“留下两队人马控制住南城,其余人分成六队,东西各三队,务必要在天亮之前攻占城门,其余人跟我直奔北城~~~我倒要看看这个赵弘有何过人之处,能叫张曼成托付大业!!!”。 “文芳~~~大事去矣~~~”此时的赵弘在收到城破消息之后,那雄心壮志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只有无尽的苦恼和自责。 “将军,大帅~~~咱们还没有败,城中还有十万可战兵士~~~还有希望的~~~我立刻调集人马,势必要夺回南城!”贺文芳年轻气盛,又负有胆略,怎会如此轻易放弃。 但是就在他刚要翻身下城的时候,赵弘却一把拉住他说道“文芳~~~这个时候,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将军请讲”虽然心急如焚,但贺文芳还是耐心的留了下来,因为他从赵弘的眼神中看出了那种托付之色,心知这恐怕是他最后与自己说真心话了。 赵弘此时极为冷静,抬眼看了看远处的山间,那火光靡亮处格外照人,微微一笑回头说道“文芳~~你是马帅的心腹,自从马帅遇害之后,便跟随于我,大小无数次征战,从来没有有过一丝失误,你的本事我知道,我赵弘自认为比起你来差之千里,就算神使恐怕也没有你这等谋略,如果~~~~”。 “将军~~~别说了~~~”贺文芳叹息着摇头劝道。 赵弘摆摆手,又继续道“咱们黄巾军,各地渠帅死的死,降的降,逃的逃,大半都已经被朝廷剿灭了,就连上师他老人家都~~~大事去矣啊~~~”喘了两口气又说道“说实话,神使去了之后我便想解散部众,各自亡命天涯了~~~只不过这些兄弟跟随我多年,实在是弃之不舍,这宛城被破是早晚的事,只是没想到如此之快,我还没有准备好便~~~文芳~~~你答应我一件事行吗?”。 “将军~~~”贺文芳看着赵弘那真挚的眼神,点点头“请说,我贺文芳能做到的,一定在所不惜”。 赵弘欣慰的笑了笑说道“那就好~~~帮我把这帮兄弟带出去,从今往后,你便是他们的统领,你愿意继续称帅维系黄巾也罢,愿意解散他们各自归田也随你~~~只是要把他们活着带出去,行吗?”。 “将军~~这~~~”。 “答应我好吗~~~”赵弘此时的语气已经没有了严令之色,只是恳求而已。 贺文芳迟疑了片刻,默默的点头答应道“我答应将军,只是这城中尽是汉军,想要出城恐怕万难啊~~~将军不妨跟我一同杀出城去,我自会照将军嘱托把他们安置好的”。 “呵呵~~凭你的才智难道还看不出这最后的生路吗,又何必用此话诓我,现如今能逃出升天的只有北门了,虽然有秦颉的重弩藏于山间,但我相信你可以应付的,剩下的就由我来帮你抵挡吧”。 “可是将军~~”。 “不用说了,文芳~~你答应过我,千万不要食言,咱们即便被称为乱贼,也不可做言而无信之事,你走吧~~~”。 “将军~~~~”贺文芳哭拜在地,只见赵弘此时已经背身挺立在城头之上,双目炯亮的看着城中,面上神色也不再颓废,反而有一种兴奋之色,只是心神早已不在他的身上了。 贺文芳见状接连叩了三叩“将军保重~~~”说罢转身下城而去,带着自己和赵弘的亲卫消失在黑夜中。 “神使~~我答应你的事我办完了~~~接下来就看文芳的了~~~我相信,他会做得比咱们~~~更好的~~~”赵弘头都没回,只是喃喃的说道。 北城被缓缓的打开,成队的黄巾兵士鱼贯而出,这些都是宛城黄巾的精锐所在,大战之时,非但没有与敌交锋,反而出城逃去。 “给我追~~~决不能叫他们逃掉,不然祸害无穷~~~一定要擒杀贼首赵弘~~”此时朱儁的骑兵队刚好赶到,正看见出城而逃的黄巾精锐,当下大喝道。 “杀~~”就在此时,突然从两侧城头杀出无数的黄巾军,直刺入朱儁军中,两边人马顿时战在一起,朱儁的兵马虽然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但面对这些不怕死的贼寇,又是突然杀出,也不免有些慌张。 “什么~”朱儁心中一惊,这个时候还能伏下重兵袭击自己,黄巾军中看来也有不可小视之人,此人在何处藏身? 就在他心中诧异之时,只见城头之上一条大汉,腰扎黄巾,手中利剑一翻,径直飞跃了下来,立身于城门处,直盯盯的看着朱儁,面上带着丝丝冷笑,叫人不寒而立。 “你是何人?”。 “中郎将真是好记性啊~~~你不正想要擒杀我呢吗,我出来见你,你该高兴才对,为何吃惊呢?”。 “你是赵弘!!!”即便是朱儁这等身经百战之人也不由心中一震,此人竟然亲自抵挡自己的大军,好叫贼众逃脱,朱儁真不知道是该赞他两句还是~~~~ “明人不做暗事,我赵弘还不屑做那种叫别人当替死鬼之事,现在我便在这里,有种的便来拿我吧”。 “好~~好一个赵弘,朱某佩服”朱儁回头叫道“谁给我擒下此人”。 黄盖早已经跃跃欲试,当下飞身而出笑道“黄巾渠帅,大名鼎鼎的赵天王,今日我便会一会你”说着话伸手便打。 黄猛虎对上赵弘,二人用的都是猛招,以快打快,功力也相差不大,赵弘虽然功力稍占上风,但黄盖的招法更精妙一些,此时他已经不再使用夜间袭杀用的鬼头刺了,而是用上了自己真正的兵器,一对浑铁双鞭,这种属于重武器的兵刃在他的手中舞得呼呼作响,甚是了得。 二人杀的难解难分,二十个回合眨眼即过,一旁观战的朱儁等人心中暗暗惊奇,这个赵弘姑且不论,做为十三渠帅之一,自然有他过人的本领,听说当日洛阳围杀马元义之时,这个赵弘独自指挥门前的战斗,只用了近千死士抵挡住了城中几批人马,确实不凡。 可众人再看黄盖,就更加的惊讶了,孙家虽然作为八大氏族之一,但是并不显山露水,只在南方生存,没料到这区区一个家将竟有如此手段,那个家主岂不是。。。。 想到这里,朱儁不由得皱了下眉头,心中盘算起来。 第三零七章 三杰破宛(六) “文台,此战公覆怕是难以拿下啊“。 城头之上,此时突然多出了几条人影,倚在城楼阴暗处正在观察着下面的战斗。 孙家家主负手而立,眼神却不在正交手的二人身上,而是反复的看着不远处的朱儁,那细微的表情尽收眼底,孙坚不由得微微一笑回道“赵弘不愧是十三渠帅之一,经过这两年的征战,功力肯定有有所提高“说罢眼神在他二人战圈处扫了扫又说道”不过你放心好了,公覆的实力我心中有数,与之相差无几的高手,恐怕还没有能在他手下讨到便宜的“。 孙坚此言正是因为黄盖所用兵刃,这对双鞭是重兵刃中最轻便灵活的,而比起轻类型武器来说,那种威压感又要强出一头,所以每每遇上实力不相伯仲之人,黄盖都会在兵刃上胜出一筹。 可是孙坚停顿了一下又问道“伯年你看这个朱儁如何?“。 他们不出现的原因就是因为朱儁,此人因为与秦颉徐璆并称为南阳兵法政三杰,所以孙坚才会同意秦颉出手相助,可刚才的种种表现使得孙坚又加重了疑虑。 “朱儁~~~“周异此时才郑重地看向他,面色凝重的说道”看他面相刚毅,不像是奸诈之辈,公台为何会疑心此人?“。 “只是有种感觉,他不是初起孟玉那种人,论城府,恐怕他二人加起来也难与之相抵,咱们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那你是想?“。 “此战过后~~伯年你回去整顿家务吧,这里交给我好了“。 “你想留一手“。 “万事都要留有余地,咱们的根基太浅,不像袁家等人有朝中的关系,这个朱儁不是咱们能对付的“。 周异想了想同意道“好,我听你的,这里就交给你了,不过你也要小心,有什么事尽管回书,我自会前来相助“。 “呵呵~~你还信不过我吗~~~放心好了“孙坚呵呵一笑,又看向下面的战斗。 这个时候二人已经交手上百招,赵弘从一开始的微弱优势已经渐渐变得有些不支了,黄盖的双鞭却一招紧似一招,终于开始大开大合起来。 “哈!“突然一鞭回头望月,黄盖侧身一鞭甩出。 赵弘大吃一惊,这一招来得太快,自己根本没有躲避的机会,连忙用剑一档,只听咔的一声,正被黄盖一鞭砸在剑上,利剑顿时断为两截。 见赵弘失了兵刃,黄盖双鞭更是接连而上,逼得他连连后退,三招过后终于被他抓了个破绽,一鞭砸在赵弘背上。 “噗~“一口鲜血喷出,人翻滚着跌出十多米,趴在地上急喘着气,过重的伤势已经使他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抓起来,通传全城,贼首赵弘已经被擒,叫贼众放下武器投降,降者不杀~~~~“朱儁一声令下立刻冲上来七八个人,把赵弘七手八脚的绑了起来,另外传令的骑兵大喝着奔了出去,城中此起彼伏都是叫喝声,招降声。 一夜过去,城中黄巾军大部都投降于朱儁,除了逃走的几个头领之外尽数被擒。 城主府中,朱儁带着众将官,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整顿一夜之后,城中总算是暂时安定下来,现在正在做战后清洗,宛城是重镇,民宅众多,需要挨家搜查,有窝藏贼寇的都要按谋反同罪论处,不过不论怎样,宛城总算是落入朱儁手中了。 “将军,南阳太守秦颉,荆州刺史徐璆求见“。 “请!“朱儁大手一挥叫道。 不多时,秦颉徐璆二人接踵而入,看了看左右众将面上都带着疲惫,不过神色却都不错,得胜后的喜悦使得众人就连疲劳都一扫而光了。 “哈哈哈哈~~你们两个总算是来了,此次多亏了初起的诱敌之计和孟玉的霹雳弩车,不然这宛城还不知道要耽误多久才能攻破呢“。 “呵呵呵~~~区区小计何足挂齿,将军此战才是擒贼有功,我等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在这个场合,秦颉徐璆也只得口称将军。 朱儁笑着说道“快坐下说话,你我不用这般客道,不过要说起这头功,我看还是孙家居首啊,破城之事全靠孙家夜袭建功,之后又有黄公覆力擒贼首赵弘,否则昨夜怎会如此顺利~~~哎~~孙家之人为何不见前来?“。 “孙家虽为八大氏族之一,但毕竟不在朝野,将军不召~~~又怎能进谏呢“。 “初起此话差矣,八大氏族无一不是当世豪门,有无官职又怎会影响身份,快快请进来叫我一见这孙家主的风采“。 秦颉呵呵一笑说道“既然将军有命,那还不快快有请孙家家主“。 随着侍卫传叫,不多时,孙坚带着两人进到屋中,其中一个正是擒下赵弘的黄盖黄公覆,另一个大汉也是与他不相上下,生的威武雄壮,一表人才,倒是家主孙坚看上去倒像是个俊逸的书生,虽然不瘦弱,但和身后二人一比,却差了一圈。 “在下孙坚,吴郡孙家当代家主,得将军召见,特来拜会“孙坚一抱拳施了一礼。 “好说好说,看座“朱儁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顿时感觉此人风度不凡,仪表出众,虽然看上去不比身后二人,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的功力远远高于他们。 看到孙坚坐下之后,黄盖和另外一个却还是站在他身后左右寸步不离,心中暗叹,有这种护卫,哪怕绝世高手也难以刺杀得手吧,还不用说这个孙坚本身的实力如何。 “呵呵,文台是吧~~~今日才得以见到真容,真不愧是士族子弟,在下见识了“朱儁一指身后黄盖笑道”这位黄猛虎在下也多有耳闻,没想到竟如此悍勇,文台有如此家将真是好福气啊,不知另外一位如何称呼?“。 “哦~~我这两个不成器的家将,倒是叫将军见笑了,此人姓祖名茂,字大荣,自幼跟随于我,乃一贴身家将,将军想必不曾听说“。 “真是羡慕文台啊,随便一个家将都如此实力不凡,比我手下这些将官可强多了,昨夜公覆力擒赵弘,他们可是都看见的,你们服气吗?“说着问向一旁的将官。 旁边之人立刻赔笑道“当然,孙家家主帐下人才济济,岂是我等可与之相比的,我等叹服“。 虽然语气略显生硬嫉妒,但实力上的高下还是显而易见的,所以也由不得他们不服,不然的话就凭这些人的心气,怕是早有人上前挑战了。 孙坚摇头笑道“将军谬赞了,我等不过略尽绵力而已,如没有将军的大军,此城岂会如此顺利的接手“。 “好了~咱们就不要相互吹捧了,宛城战后百废待兴,还是先办点正事吧“秦颉这时出言打断说道”宛城虽破,但昨夜北城冲出了不少贼兵,我等虽然尽力围拿,但这批人却甚是狡猾,化整为零各自突围,最大的一队数量都不过百,真是叫人头痛得很,不知道是谁领的兵,能有这种手段~~~~“。 “好了初起~谁也不用自责,凭你手中那些重弩车,想拦住他们不是痴人说梦吗,逃了便逃了,把他们找出来便是,这里是你的地盘,你不会没有办法的“朱儁适时地安慰道。 秦颉摇头叹息道“南阳地大,又怎会如此轻易的找到想要藏起来的贼寇呢,除非他们自己出来,可这大战刚过,敌中又有善谋划之人,恐怕短时间是不会出来了“。 “慢慢来,不急~~~到是这宛城此刻最需要治理,战后百姓的安抚工作,还有城中的设施,周边的村镇,都需要尽快的整顿,还好~~~“朱儁看向一旁不说话的徐璆呵呵笑道”还好有你这个内政高手在,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们可不用受累了“。 徐璆一拍额头,痛苦的说道“又是我~~~你们有没有良心,知道这种事有多烦人吗~~~“。 “这是你的强项,我们不如你啊~~~你能者多劳吧~~~我现在就以中郎将的身份任命徐璆为代理太守,朝廷正式任命之前,此城全权交与你处理,这回高兴了吧“。 “高兴个屁~~老子好歹也是一州刺史的身份,当个屁得太守啊,少给我的便宜卖乖了,我只帮你到朝廷派人来,你回去之后赶快给我找一个,否则老子跟你没完“。 “行行行,你说了算“朱儁此时有求于人,也是笑脸相迎,反正先把他按在这再说,至于朝廷那边什么时候来人,自己可没底。 就在此时,突然有个侍卫手中拿了个信囊奔了进来,朱儁接过信囊,打开一看不由得面色大变。 “何事不妥?”秦颉看出不对,张口问道。 朱儁一抖手中信笺,无奈的说道“西凉出事了~~贼兵已经打到了长安附近~~朝廷要我立刻回军~~~”。 此言一出,厅中众人无不大吃一惊,西凉虽然地处偏疆,但是民风悍勇,有多有外族盘踞,这个时候出事,明显是趁火打劫,借着黄巾之乱占便宜,但长安之地坚不可摧,怎会出现这种情况? “西凉不是一直有董卓震着吗,为何会闹成这样?”秦颉不由疑问道。 “此战朝廷派张温出战,董卓只不过是他帐下一将而已,谁知道他们怎么打的这仗,其中肯定有问题,不过不论怎样,既然有旨叫我回长安,我便不能不去,长安事关重大,如果失守,中原危矣”。 朱儁看了看众人,最后把目光落在孙坚身上,叹声道“文台,此次可愿意随我出征?”。 第三零八章 博望坡山翼遇袭 “说了不叫你跟来的~~~“。 官道之上,山翼骑在马背上向前方不紧不慢的赶路,虽然嘴里嘟囔着,但是神色语调却极为爽朗轻快,丝毫没有半点埋怨之意。 “啪!“。 “哎呀~~干嘛打我~~~“山翼揉着肩膀回头怒道。 再看一旁,陈兰得意洋洋的策马并行,哼道“再敢废话,我再多给你两鞭子,叫你再多嘴“。 “我不是担心你受不了旅途奔波吗,我这次的路程可不近的“山翼赶紧改口说道。 陈兰嘴角一翘,不屑的说道“这算什么,告诉你~~可别小看我,我虽然不懂武功,但是谷主也长教导我们一些强身健体之法的,谷中别说是我,便是那些年长者身体也健壮得很,这点路程根本不算什么“。 “好好好~~既然你不怕,那我还有什么可说的~~~疯兄那边你既然安顿好了,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陈兰听他说起张隆,叹息一声道“本来我是想留下来照顾疯大哥,可现在他人在洛阳太医府中,自有人来照应,我便显得有些多余了,再说~~~还有张二哥在,我自然放心的很,还不如出来散散心,也好过触景伤心~~~“。 山翼见她说到伤心处又有些哽咽,连忙安慰“好了~~~疯兄吉人自有天相,受这么重的伤都没死,一定会好起来的,你就放心好了,出来逛逛也好~~~正好欣赏一下这大好的世界,你桃花谷虽美~~但还比不上这世间的美妙吧“。 “那是自然~~~我现在终于知道谷主为何偏要出谷了,原来外面这么大这么美,洛阳的人好多,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还有这么多好玩的东西,这次可要好好的游览一番才行~~~哎对了,咱们这次要去哪?“。 “南阳,荆州之地,此次我要先去见两个人“。 “哦?那两个人?是很有名气的人吗?男的女的?“。 “。。。。“山翼面对陈兰一串的问题心中暗叹,摇头笑道”有没有名气我也不太清楚,其中一个是我大哥的师兄,我也不确定找不找得到,试试运气吧“。 “嗯~~~那另一个呢?“。 “另一个我也没见过,不过据我大哥说,此人实力超绝,当年独身单刀就杀的群贼不敢近前,如果不是有所顾忌放不开手脚,怕是早就杀光那帮贼人了,不过说来也巧,之后那群贼中的一个首领竟然还帮过我大哥一次,真是因果循环~~~“。 陈兰一听不由得说道“如此厉害之人肯定不会默默无名,等到了地方一问便知“。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他好像姓黄明忠,还有个儿子,我大哥说他是南阳人,不出意外的话~~~咱们到了宛城便会打听到他了“。 山翼说罢看了看日头,见此时日已经偏西,回头说道“今日怕是赶不到了,这里方圆辽阔,应该不会有村镇客栈了,咱们不如找个僻静之地准备一下吧“。 陈兰自然知道他所说之意,点头同意“刚才路过个界碑上刻着博望,怕就是前面那个山坡了,看这荒山野岭,里面不会有什么猛兽吧?“。 “有我在怕什么!即便有猛兽,也叫他先吃我,吃饱了就不会咬你了~~~“。 “贫嘴~~“陈兰心中一喜,面上却娇嗔道”别闹了,咱们今晚就在山外休息吧,明日过了博望就是宛城地界,自然安全的多“。 “都听姐姐的~~小生这就去探个秀丽之所供姐姐安歇~~~“哈哈一笑,说这话已经拍马而去。 陈兰俏脸一红,看着山翼飞奔而去的身影,心中喜不自胜。 “呼~~~终于自由了~~虽然有兰姐跟着不会寂寞,但是处处管着也着实有些不自在~~~还是一个人好啊~~~~~”山翼来到山前,长出一口气,喃喃的说道。 停顿了一下之后,仔细查看此地,山翼这时才暗暗心惊,只见这博望乃是成片的密林,只有中间有一条蜿蜒细窄的山路,路口被巨树挡住了半边,如果不仔细看都不一定能够找到。 林中阴森潮湿,昏暗无比,就连山路上的视野都极为有限,别说夜里了,便是白天走进去,恐怕都有迷路的危险。 “如此险地,必有猛兽,看来兰姐的预见没错,还是在山外休息一宿的好~~~”山翼心中暗道。 就在他正要左右寻找,看看是否有合适的落脚之地时,突然心中警兆响起,人在马背上猛然间腾空而起,向后连翻几周,落在了一棵树旁,连忙躲在背后。 就在他腾身的同时,两只木钉也不知从何处射来,正顶在他马背上,“嗤~~”只听一声惨嘶,山翼的骏马被木钉直钉入背,疼的来回奔腾,片刻过后,逐渐的卧了下来,气息渐渐消失。 躲在树后的山翼吓了一跳,两鬓不由得滴下冷汗“看来镖上有毒~~~”。 “何处狗贼敢暗算你家大爷~~~有胆的出来,面对面的跟我比划~~暗器伤人算什么本事”山翼不敢露头,躲在树后高声喝道。 “哼哼~~~”两声冷哼,一个身形纤细的黑衣人从树林中走了出来,用冰冷的声音说道“狗贼~~~今天姑奶奶就叫你看看谁是狗~谁是贼,你给我出来,不是想面对面比划吗,为何还缩着头当乌龟”。 “你才是缩头乌龟,躲在暗处偷袭的小人也配说这样的话,老子现在就出来跟你单挑~~~你等着”山翼大喝两声,但是人却没有从树后出来,他可不傻,敌人竟然被自己稍稍一激就现出身形,可见暗中还有人接应,自己这样出去定会落入被动。 黑衣人又冷笑了两声,讥讽道“说什么大话,看你怕成那样~~~臭小子~~~实话告诉你,这里就我一个,像个男人一样出来见真章吧”。 山翼逐渐的冷静了下来,仔细听看了一下对方说话,“嗯~~好像是个女的~~~刚才竟然紧张没听清楚~”想到这里,心中盘算了两下从树后转出身来。 “呵~呵~一个女流之辈竟也如此猖狂,你山大爷今天心情非常不好,正好那你这小贼练练手,说~~~谁派你来的?”。 “大言不惭,本姑娘今日非取你狗命不可”黑衣人双眼杀机一闪,身子忽的一下消失在原地,人影忽闪而过,瞬间来到山翼面前,手中冰冷的匕首迎面便刺。 “嘿!”山翼自打树后一出来就万分警惕着,黑衣人刚动,他同一时间向后飞退,等匕首来到面前的时候,举掌向她手腕拍去,虽然速度上吃了亏,但胜在准备充分,所以掌风后发先至,眼看便要拍在她手臂上。 黑衣人变招极快,猛的收回匕首,一脚点在山翼手掌上,二人掌**击在一起,都向后翻去。 山翼被黑衣人一脚击中,整条臂膀为之一颤,心知自己功力与之相差甚远,还好人在地上,只向后退了三四步便稳住了身形,丝毫不敢停顿,转身便逃。 黑衣人吃亏身体在空中无处借力,山翼掌风又不弱,把她送出七八丈才落地,等她站稳再看,山翼已经窜出老远了,而逃走的方向根本就不是山外,而是朝着一侧的山林中跑去。 “哼!”心中冷哼一声,黑衣人腾身而起,手中提着匕首便追了上去,只不过二人距离过远,即便速度上占据上风,短时间内也难以追及。 山翼也顾不得回头查看,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这黑衣人对手,被追上九死一生,直奔着眼前的密林就扎了进去,此时的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把黑衣人引远一些,好叫陈兰更安全一点,凭陈兰的才智,等他发现死马的时候,自会推测出发生了什么。 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窜进了密林深处,此时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密林之中仅有的一丝光线也开始消失。 与此同时,远在并州边界之上的一处村落外,白衣如雪,丝巾蒙面,身材高挑俊逸,桃花谷主张飞正注视着眼前之人。 “张开,你可知刚才之言已经有违了谷规,我身为谷主,现在便可以把你就地正法”。 秃子张开面色暗淡,神色颓废,但是双眼之中却满含着不甘,颤声说道“我生是桃花谷的人,死是桃花谷的鬼,谷主想杀我,我绝不反抗,但是刚才谷主和那刘备所言之事乃是我亲耳所闻,我只想知道这是否是谷主的真心话~~~~”。 张飞沉默了一阵,突然之间单掌拍出,瞬间来到张开额头处,但是~~并没有落下,只是掌风内涵,蓄而不发,冷声说道“你真的不怕我杀了你?”。 “谷主想杀便杀吧,我张开死在谷主掌下也算没有白活一场,总好过被那些卑鄙小人利用,谷主,我张开临死之前有一言不得不说,这个刘备心机极深,早晚会对您不利,而这天下,也并非您想象的那样,这样下去,您总有一天会后悔的~~~回桃花谷吧~~~”。 “哼!我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教我~~~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今日我饶你一命,你走吧,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张飞收掌背身,冷哼说道。 “谷主~~~”。 “滚!”。 “。。。”张开久久无言,片刻过后,身形一转,眨眼间消失在原地,凭他的身法,此时即便张飞想追,也来不及了,更何况自始至终张飞都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良久,张飞抬头看向天空喃喃说道“难道便没人能理解我吗~~~”。 第三零九章 密林中的恶斗 伸手不见五指的密林中,山翼东躲西藏,已经不知道跑出了多远,这博望在雉与宛的交界处,占地甚广,乃是连接两地的必经之路,地貌复杂,山凶林险,实是极恶之地。 “他妈的~~~这臭娘们真能追,我都跑这么远了,还没甩开~~~”山翼趴在一个树坑内喘着气,不停地念叨着。 从天亮到天黑,他已经整整跑了三四个时辰,眼看都要四更天了,可二人还是前逃后追之势,只不过时不时的山翼都会布下一些陷阱或是弄一些假象来迷惑黑衣女子,可即便是这样,也没有甩开她,用不了多久她便又会追上来,真是急的山翼不知如何是好。 “看来她有些我不了解的追踪之法啊~~~这样下去早晚会被她抓住,我要想个办法一劳永逸才行”山翼心中盘算着,论实力,三个山翼恐怕都不是人家的对手,速度又相差太多,要不是有山林阻挡,他一点机会都没有。 就在这时,突然远处两点绿光闪起,速度极快的向山翼这边移了过来,这突然出现的东西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来不及多想,山翼从树坑中拔身而起,身子向后飞退想要逃离此地,但是那绿芒却紧随其后,如影随形的跟了上来,一阵腥风扑面而来,山翼大吃一惊,定睛看去,只见一条足有树干般粗细的巨蟒朝自己扑了过来,血盆大口张的比自己脑袋还大,这要是被咬到,别说是人了,就是一只猛虎也难到蛇口,这么大的巨蟒别说看了,听都没听说过。 危急之时,两道风声响起,两颗木钉穿过密林朝巨蟒射到,而且射的不是别处,正是它那闪闪发光的双眼。 巨蟒好像知道危险一般,蟒头向下一沉,“当当~~”两声,木钉击在它的背上,竟然发出金属撞击的声音,它却毫发无伤。这一身铜皮铁骨惊得山翼连头都不敢回,急忙向远处逃开。 “我草~~这还是蛇吗?这不是怪物吗,都刀枪不入了?”山翼逃出十几仗才停了下来,回身看着那巨蟒惊声说道。 “别傻看了,它的要害在颈下,那里有两片逆鳞,你去给我把他引出破绽,我来收拾它”黑衣女子此时从黑暗中窜了出来,看都没看山翼,只是紧盯着巨蟒说道。 山翼心中一震,刚才自己连设了四道陷阱,她竟然没事人一样就找到了自己,看来此人真是自己的克星啊,不过他所说之言还是气的山翼叫骂道“这不是叫我去送死吗,我觉得凭你的本事,一个人对付它就可以了,我学艺不精,在一旁帮你瞭阵吧”。 “少废话,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钢龙蟒~~~俗称草龙,即便是幼年的小蟒也不是咱们能对付的,看它的样子,少说也有百年以上了,如果不命中它的要害,咱们两个今晚你都要死”。 “草~~~那你还赶来送死,在一旁看着他吃了我不就行了”。 “你以为我不想吗,它的嗅觉极为灵敏,方圆十里范围都闻得到人味,我刚才已经被它发现了,他吃了你之后你觉得会放过我吗?”。 山翼给出了一个鄙视的手势“我就知道你没这么好心,看来逃是逃不掉了,只有一拼了”。 “看来你还不傻啊”黑衣女子讥笑道。 从刚才的交手中就看得出来,草龙速度之快已经不是他二人所能比拟的了,而且身在密林中,人的速度又怎可能快的过它呢。 此时草龙也在凝视着他们两个,他生性多疑,见对方有两人,也暗暗的戒备,而且刚才那两镖也叫它防备了不少,但是自始至终它都没想过放过二人,面对闯入自己地盘的人类,他从来都是斩尽杀绝。 “好~~我便还你这个人情,拼了”山翼心中一狠,身子一扭朝巨蟒扑了过去。 “哈~~~”巨蟒见山翼扑来,巨口一张一口腥风喷到,其中恶臭难闻。 “不要被喷到,这是毒气!!”黑衣女子大叫一声。 山翼微微一笑,他心神早已经全放在巨蟒身上,见它张嘴便知道有问题,单脚在树上一点,人已经移动了方位,正好躲开喷来的毒气,同时双掌凝聚全身的功力,朝着巨蟒的头顶迎空劈下。 “开!”利喝一声,一掌劈在巨蟒的头顶,只听绑地一声响,好像拍在枯木上一般,山翼手臂发麻的向上弹开,巨蟒却只是晃了一下头,随后直挺挺地朝上面的山翼扑了过去,巨口长得老大,像是要一口把他吞下。 “妈的小看我~~~”山翼叫骂道,就在巨蟒巨口来到脚下的时候,他突然间伸手抓住上面的一根藤蔓,身子一晃,险险的脱离了危险之境,人在藤蔓上摇摆着向远处飞去。 巨蟒好像认准他一般,头也不回的朝山翼方向追了过去,那巨大的身躯移动速度飞快,紧跟在山翼身后杀到。 就在这时,黑衣人却动了,其实在巨蟒仰头的瞬间他便已经准备出手了,可那个时候它的注意力还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所以在巨蟒扭头的一瞬间,黑衣人才像鬼魅般的飘到巨蟒近前,身形紧贴着游移在巨蟒身侧,手中那把锋利的匕首闪电般的刺了出去,目标正是它的要害,颈下的逆鳞。 这两片鳞与其他不同,并不是紧密相连在一起,而是反向生长,稍稍的外翻,正好留出了一道匕首能够刺进去的空隙。 黑衣人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了笑容,钢龙蟒这种上古凶兽别说是她,就是他父亲来也不见得能够拿得下,自己竟然无意中得了手,这要是回去,不知道多有面子,自己的名望到时候别说书院中,就是整个洛阳恐怕都会传遍。 就在她得意之时,突然变化又起,一阵风声突然出现在黑衣人耳边,叫她一瞬间清醒过来,再看一侧,一颗巨大的头颅配上血盆大口已经来到了她的近前,此时在想躲,已然来不及了。 原来这是巨蟒用的计策,凭它的感应,早就知道这两人谁的威胁更大,山翼只不过会使他的皮肉发疼,而这个黑衣人却是致命的威胁,所以它的心神一直停留在黑衣人身上,与山翼缠斗也只不过用了三成力,为的便是引她过来,好声东击西。 血盆大口之中那红红的信子伸吐着,黑衣人绝望的眼神显示着她心中那份无助,她知道自己上当了,这上古凶兽已经有了不亚于人的智慧,而自己却大意了~~~~ 闭目等死,黑衣女子万念俱灰,这钢龙蟒的实力她太清楚不过了,事已至此,在没有可能逃出生天了,就在她已经死心之时,突然一声大喝传来。 “老子来了!!”山翼好像天神一般从天而降,一手抓着藤蔓,另一只手用力一抄,把黑衣女子抱在怀中,借着藤蔓的档力向一旁躲去。 巨蟒突见此情况勃然大怒,巨口之中发出了一声咆哮,猛然加速,巨大的头颅一摆,朝着藤蔓上的二人撞了过去。 山翼回头见到,心知不可能躲开,连忙把身子缩成一团,黑衣女子紧紧抱在怀中,“绑”的一声巨响,巨蟒的头部正好撞在山翼的臂膀出,咔吧之声立刻传了出来,山翼口喷献血,抱着黑衣女子翻了出去。 二人紧抱在一起翻滚着朝远处摔去,人在空中的时候,山翼便已经昏迷不醒了,而黑衣女子此时也有些六神无主,生死间的巨大诧异,还有第一次被男人紧紧抱住的异样感觉,都使她有些茫然。 就这样,他们直直的飞了出去,直到摔在一片灌木丛中,山翼浑身是血,直挺挺的躺在地上,黑衣女子此时也清醒过来,伸手在他鼻息处一探,还好只是昏迷,不由得放下心来。 再看远处的巨蟒,一击得手之后也是兴奋异常,摇摆着大脑袋缓缓的向他们两人划了过来,身体与地面和树木抹擦发出的嘶嘶声叫人听了不寒而立,这庞然大物已经把他们视为死人了。 黑衣女子虽然伤势不重,但要独自面对草龙也只能说是必死无疑,何况还有一个只剩下半条命的山翼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自己就是逃也不可能逃得掉。 这时,她突然发现,自己二人不知何时已经摔倒了一条山涧旁,身后的山涧中呼呼地冒出风声,深不见底,如果掉下去,恐怕神仙也会摔得粉身碎骨。 可是她却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之后喘了两口气喃喃的说道“就算是摔死也好过被你这畜生吞下肚去,本姑娘决不能叫你如愿”。 再看了看地上的山翼,有些迟疑,片刻后叹息一声说道“就叫你跟我死在一起吧,便宜你这臭小子了”。 说罢黑衣女子抄起山翼,对着巨蟒冷笑了两声,身形一动,人已经朝着山涧处跃了下去,两条人影直直的向下坠去,良久之后,只剩下呼呼的风声呼啸而过。 巨蟒游移到崖边之后,好像不甘心似的盘旋了良久,最后等到天都已经有些发亮才缓缓的离开。 第三一零章 深谷中的怪人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我死了吗?”黑衣女子昏昏沉沉的苏醒过来,只见四周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也不知道身在何处。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声音幽幽荡荡,忽远忽近,真的好像阴间的使者般诡异。 “你感受一下~自己~~~是生~~~是死~~~~”。 黑衣女子听罢连忙运气自查,顿时感觉到全身剧痛,但是她却心中一喜,感觉到疼痛便是没死“我还活着!!”惊喜的叫道,但转念又问道“你是谁?这是何处?跟我一起的那个男的人在哪里?”。 “哈哈哈哈哈~~~你的问题还挺多~~~我是谁不重要,这是何处也不重要,你真正关心的~~~是那个黑小子吧~~~”。 黑衣女子听完此言,脸上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冷哼说道“关你屁事,快告诉我那小子现在何处,不然的话~~~”。 “嘿嘿~~~不然你怎么着?凭你还能把我怎么样?实话告诉你吧,我在这深谷之中已经多年没有吃过肉了,那小子早已经被我烤了吃了~~~你看看那边~~~”。 黑衣女子心中一惊,此时他的双眼也开始适应四周的黑暗,逐渐能够看见一些东西了,左右看了一周,只见这是个不大的山洞,这里四周都好像被石壁包围,根本不知道洞口在什么方向,而且洞中也没有任何摆设,自己更是躺在一张兽皮之上。 这时他发现了那个声音的主人,无法形容的一个怪异之人,披头散发,看不清面貌,整个身子也是包裹在一块兽皮之中,浑身散发着恶臭,距离他足有四五米的黑衣女子都闻见了他身上的气味。 此时这怪人伸出一只手,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惊得她出了一身冷汗,只见一个人骨架被悬挂在洞的正上方,身上的肉早已经不见,一副骷髅架子左摇右摆地悬在那里,叫人心中不寒而立。 黑衣女子当下心中又惊又怒,强忍着全身的剧痛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朝怪人走了过去“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哈哈哈哈~~~真是怪事,你不是要杀死这小子吗?现在为何又要给他报仇呢?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呸~~本姑娘怎么会喜欢那个臭小子,只不过还他的人情罢了,除了你这恶人也是为人间除掉一害”说这话就要伸掌向他拍去。 怪人撇了撇嘴哼道“就凭你~~想杀我怕是还没这个本事吧~~~”说这话也不见他多大的动作,只是稍稍的挥了挥手,顿时一股掌风袭来,把黑衣女子整个人推得向后退去,直直的撞在了墙壁上才停了下来。 “你究竟是何人!!”黑衣女子心中大惊,此人的功力匪夷所思,只是挥臂便有这等实力,当世间能有这种功力之人不是没有,但绝不超过十个,自己更是连见都没见过这样的人,别说是他了,恐怕就是他父亲都没有见过这等实力之人。 “嘿嘿嘿嘿~~~我不是说了,我是谁一点都不重要吗~~~你现在应该考虑你自己的处境了~~~”。 “你想干什么?”。 “嘿嘿~~好久没有吃过年轻女子的肉了,那种滋味真是叫人难忘啊~~~等我消化了那小子之后,就轮到你了~~~~嘿嘿嘿嘿~~~~”一阵阴笑,在洞中四处飘荡,叫人听了阴森恐怖。 黑衣女子面容一冷,寒声道“既然如此,不如我先自尽,免得被你所辱~~~”说这话猛然一头撞向墙壁。 可当她身形刚动的时候,突然感觉一道内力好像黏住自己一般,怎么也摆脱不掉,而身子却如何也动不了了。 怪人又是阴笑着说道“嘿嘿嘿嘿~~~想死恐怕也没这么容易~~~只要我想~~~你绝不可能反抗得了的,我劝你还是死心了吧~~~哈哈哈哈哈~~~~”。 “你这无耻的混蛋!!”黑衣女子大声骂道,此时的她心中充满了悔恨,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叫巨蟒吞下肚去,好落得痛快。 就在这时,突然洞顶部一阵杂乱声响起,只见一条人影从上方滑了下来,单脚在墙壁上一点,轻轻地落在黑衣女子身旁,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死而复生的黑山翼。 黑衣女子惊见这情况,不知该如何是好,人傻傻的站在那里,粘住自己的内力已经消失不见都没有感觉到。 “唉!你醒了?身体怎么样?你们两个聊过了吗?”山翼见黑衣女子醒来,神色一喜,高兴的问道。 “你还活着吗?”。 “当然~~我这身体可结实了,想弄死我可没这么容易”山翼一拍胸脯得意的说道。 一旁的怪人适时地插口“少吹了,你那条手臂要不是我给你接骨,早就废了,就是如此想要痊愈也需月余,你还是给我老实点吧”。 “那是~~~多谢前辈医救之恩~~我二人定会报答的”。 黑衣女子呆呆的看着山翼的一举一动,这时才发现自己完全被那怪人耍了,心中一气,一脚踢在山翼的屁股上,把他踢了个跟头,上前骂道“你不是死了吗~~敢合起伙来骗我,本姑娘今天非宰了你不可~~~”说着就开始猛踢。 “哎呀哎呀~~~痛死我了~~~你轻点哎~~~我还有伤呢我说~~~”山翼连滚带爬,逃到了怪人身旁,伸手拦道“我说这是怎么回事啊,谁骗你了?我可是出去给你打水刚回来,到底怎么回事~~~我可一点都不知道啊~~~”。 “你问他好了~~~你不是被他吃了吗?”黑衣女子气呼呼地叫道,再也不理他二人,径直坐了下来。 “前辈~~这是怎么回事啊~~您是不是又跟他说什么了?吃什么吃啊?”山翼一头雾水,但他明白,肯定是这怪人前辈戏耍了黑衣女子。 怪人呵呵一笑道“开个小玩笑而已,解解闷罢了~~~你水打回来了,正好,她醒了,给她喝吧”。 山翼这才小心翼翼的把水桶递了过来,黑衣女子也感觉到口中干渴,冷哼一声接过水桶喝了几口问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他又是谁?”。 “姑娘~~”。 “谁让你叫我姑娘了!”黑衣女子双目一瞪道。 “大姐~~”。 “谁是你大姐!”更加的愤怒。 “额~~~你好~~~再见~~~”山翼全身一抖,后退着想要逃开。 “给我回来”黑衣女子满面的怒容,此时的她没了黑金蒙面,早已露出真容,皮肤如雪,唇红齿白,貌似桃花,绝对称得上绝色美人,可眉宇间那股戾气却怎么也挥之不去,叫她平添了几分凶厉之气,可美人便是美人,即便如此,也只是更有特色,别具一格而已。 山翼心中纳闷,这么好看的姑娘,为何会这么凶呢~~~还是少惹为好,可听见她叫自己,又不由自主的站住了身形苦笑道“那我叫你什么好呢~~~~”。 “我姓蔡,你就叫我蔡先生好了,告诉你~~~虽然我是女子,但心却是男儿心,在这里,你要把我当成男人来看~~哼~~~”。 “啊~~~好吧~~~蔡~~先~生~~~你想知道什么?”。 “还要我重复一遍吗?”。 “老子真是欠你的~~~”山翼心中一叹说道“你不是带着我从上面跳下来的吗?你自己忘了?”。 “哦,如此说来,这里是山涧下面咯?”。 “正是”。 “那他又是谁?”。 山翼看了看怪人,摇头道“我不知道,他没跟我说过,我也不便多问,只是知道咱们是被他所救”。 黑衣女子看了看怪人,虽然自己被他耍了一回,但既然没事了,也不便多埋怨,可救命之恩却说什么也不能不理。 想到这里,她站起身来上前施了一礼说道“既然小女子是前辈所救,今日便再次多谢前辈救命之恩,不过也就只于此了,谁叫你敢戏耍我的,算是扯平了”。 “哦~~这样便扯平了~~~真是做的好买卖啊~~~谁要是娶了你,真是这辈子都不会吃亏了~~~”怪人嘿嘿笑道。 可一旁的山翼却嘟囔道“那才是吃了大亏吧~~~”。 “你说什么”黑衣女子双眼一瞪,看着山翼冷道。 “没没没~~~我什么都没说,蔡先生说什么便是什么”山翼此时再也不敢乱说了。 黑衣女子白了他一眼又问向怪人“前辈功力超绝,想必不是无名之辈吧~~为何会隐在此山之中呢?”。 “小妮子真是伶牙俐齿,还想探我的出身不成?”怪人笑着说道。 “在下确实好奇,前辈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当然也不会勉强,只是替前辈惋惜罢了~~~这身功力放在当世,我想不出除了七门门主和五大高手之外,还有谁能有这般实力”。 “嘿~~七门门主确实都是高绝之辈,我自叹不如,但那上面五大高手不过欺世盗名之徒,我又怎会放在眼里呢~~~你不用问了,我跟他们没关系的,老夫就是喜欢在此而已”。 黑衣女子见他这么说,心中倒也不惊讶,七门门主那个不是德高望重之辈,又怎会在此地偷生,而听他所说,好像是很蔑视那五大高手,看来也不是与他们同流之辈,既然如此,那便是隐居的高人了,自己也不便多问。 “前辈既然不愿说,在下也不问了,我家中还有要事,实在不便在此久留,在下想这便回去了,不知前辈可否应准?”。 “呵呵呵呵~~~我是不会强留你的~~~~~~~~只要你能走得了,我绝不为难~~~”。 第三一一章 谷底怪人收高徒 “前辈这是何意?”。 一旁的山翼此时却坐了下来,叹声说道“咱们从这山涧掉下来足有百丈,而且这谷底毫无借力之处,除非你有飞天遁地只能,否则只能呆在此处了”。 “你说什么!!”黑衣女子一脸惊容,她不是不信,她是不敢相信,百丈之高还没有借力之所,那岂不是终生都要带在此地,那飞天遁地之能又岂是谁都能会的。 “不对!”就在这时,她突然想到这个怪人,那深不可测的实力完全有可能从这里出去,想到这里急忙来到怪人面前问道“前辈~~凭您的实力,想必从这里出去不是什么难事吧?”。 怪人抓了抓头,阴阳怪气的说道“嘿~~想叫我帮你?倒也不是不行~~~但是吗~~”。 “前辈有何事但说无妨,只要在下能办得到,定会全力达成”。 “这深涧之内你能做得了什么,再说我了无牵挂,根本没什么事求你”。 “那如何才能叫前辈帮我出谷呢?”黑衣女子心急的问道。 怪人摇了摇头,一掀兽皮说道“你看!”。 黑衣女子一看之下倒吸一口凉气,只见怪人两腿齐根而断,只剩下一半的身子,如此残疾之人,空有绝世内力又能如何,无奈之下,黑衣女子长叹一声,向后退去坐在了山翼旁边。 山翼见她这般模样安慰道“放心好了,咱们总有一天能出去的,前辈已经答应传我武艺,只要我学成之日,还怕出不了这山谷”。 “哼~~你想得倒简单~~~等你学成?十年?还是二十年?百丈深渊,怕是没有四五十年精纯内力根本腾不出去,你不要大言不惭了”。 怪人嘿嘿一笑说道“这倒不用,老夫有一门绝学可吸附崖壁,只要学成这门绝艺,凭你二人的功力想要除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真的?”黑衣女子一听此言马上又生出希望,急忙问道“这门绝艺要多久学成?”。 “简单~~~稍有基础之人十年八年也可学成~~~像你们两个这样底子好的,三五年即可”。 “三五年~~~”黑衣女子又颓然的坐了下来,喃喃道“竟然还要三五年~~~那我岂不是要变成黄脸婆了?”。 “你不是立志当男儿吗?为何会怕变成黄脸婆?再说你才多大年纪,等出去的时候绝不会耽误你青春年华的”怪人阴笑着说道。 黑衣女子翻了翻白眼,他虽然年纪不大,但三五年也不是说说而已,但是现在说这些也无济于事,只能咬牙苦练了,希望能早点学成,快点出谷。 “想叫老夫教你绝艺还不快点过来拜师~~~“这时怪人打断了黑衣女子的思绪,怪叫着说道。 “拜师?“黑衣女子一愣,疑问道。 “废话~~想白学不成,老夫的绝学可不是随便教的,不想拜师就学,门都没有“。 “这~~~“。 山翼看了看她说道“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拜师吗,学人家本事拜个师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你还有什么可考虑的?“。 “废话~~~你当是人都跟你一样没有出身吗~~~像我们这些氏族怎可随便拜师~~这要是传出去,我家族的脸往哪放?“。 “嘿~~真是稀奇~~~我虽然出身平寒,但也知道授艺者为师这个道理~~~氏族又怎么了,难道就不能拜师了?“。 黑衣女子愣了一下,摇头道“倒不是不能拜师~~~但是~~~总也要有头有脸,有名有姓,像他这样~~~“说罢看了看披头散发的怪人,迟疑道”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师者为长,授艺者尊~~~总要有个名号吧“。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我说前辈~~~您老就把名姓告诉她得了,反正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山翼朝怪人说道。 “呸!“怪人呸了一声怒道”我还求着你们了,爱学不学,反正出不去我又不着急,不想拜师,你们两个都给我滚出去,老夫还想清净点呢“。 “别啊,我又没说不学~~~再说我不是早就拜过师了吗“。 “少废话,现在我老人家不高兴,要是学你们两一起学,她不拜师,你也别想学了~~~“怪人说完脑袋一歪竟然睡了过去,瞬间鼾声就打了出来。 黑衣女子微微一叹,轻声道“好吧~~~拜师就拜师,总不能死在这吧“说罢上前跪在怪人面前说道”在下~~~小女子蔡~~蔡~~~“。 “蔡什么蔡,别守着你那些破规矩不放,你们家还没被我放在眼里呢“怪人突然坐起身来,直挺挺的在黑衣女子面前怒道。 “哼~~小女子蔡琰,今日拜前辈为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请受蔡琰一摆~~“说罢在怪人面前叩了三叩。 “哈哈哈哈~~~起身把~~~嘿嘿~~没想到老夫我也有今天,能收个名门望族之女为徒,就是死也值了~~~“怪人长笑两声一挥手把蔡琰托了起来。 蔡琰也不吭声,起身之后静静地站在一旁,眼中千丝万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之后,怪人挥了挥手说道“黑小子,你先带她去外面转转,你们要在此地逗留上一段时间,先熟悉一下环境吧“说完又躺下身去沉沉的睡去,这次倒是没有鼾声传出,好像真的睡着了一样。 二人从洞中出来,蔡琰出来之后才发现,此洞甚是奇怪,好像一个大葫芦被埋了一半在地下,洞口在上方,只有从里面爬上来才行。 对山洞好奇完了之后,蔡琰又开始观察四周,只见这地方面积不大,一眼便可看到头,四周正如山翼所说,光滑如镜,连攀爬落手之处都没有,在往上看,雾气弥漫,连三十米以外都看不到,蔡琰这才死了心。 “咱们怎么没有摔死?“蔡琰问道。 山翼微微一笑回道“据前辈说,此处五十丈以上都是错综复杂的藤蔓,盘结而生,咱们正是被藤蔓阻挡,所以才没有摔下来“。 “即便如此,五十丈的高度也足够摔死任何人了“。 “那我就不清楚了,可能是那前辈出手相救的吧,咱们命大,能遇上前辈也算是福气吧“。 “你到心安理得,真是头脑简单,你就没想过他为何要救咱们,是否别有用心?咱们学成之后会不会叫咱们做一些违心之事?或是要挟咱们?“。 山翼突然面容一变,一身正气凌然而发,正色道“我山翼才不会被这些凡俗礼节所控制,真如你所言,我便自裁于他面前就是,也算是还了他的恩情~~~“。 蔡琰看的一愣,面对此人,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沉默起来,片刻过后又问道“我昏迷多久了,看样子你早就已经醒来了是吧?“。 “嘿~说起来你可真能睡,足足睡了十天了,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要不是前辈说你没事,我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十天~~~有这么久吗?“蔡琰一惊,没想到自己竟然昏迷了十日之久,看来是落下来的时候伤了头部,不然不会如此之久。 说罢点了点头,朝着山壁处走去,来到近前,伸手摸了摸,只感觉石面冰冷光滑,虽说不会照出人影,但如此光洁的石壁也是自己前所未见,只是不知是人工而成还是天然便是如此。 “你不用试了,这石壁非常坚硬,就是寻常兵刃也难以插入,咱们想要出去,看来只有学艺一途了“山翼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蔡琰又何尝不知道呢,刚才虽然只是摸了摸,但那坚硬的手感就已经叫她失望了,自己的匕首还在的话可能还有希望。 这时他感觉到山翼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后,那种男子身上的体温叫她心中一阵迷乱,又会想起与巨蟒交战时的情景,不由得心中一阵悸动。 就这样面对着石壁,二人一前一后沉默了良久,终于蔡琰缓缓地轻问道“你为何要救我?“。 “哦?救你?“。 “就是我被巨蟒袭击的时候“。 山翼呵呵一笑道“原来是那回事~~我没多想,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当时你我二人联手,你有危险我当然要救你了~~~再说你之后不也救了我一次吗,所以咱们才到这来的“。 “我那是拉你一起死啊~~~“蔡琰猛地回过身来看着山翼叫道。 “哦?“山翼伸开双手,虽然一条手臂上还扎着布袋,也毫不影响他的行动,身体在原地转了两圈笑道”你看我现在不是活的挺好吗,要不是你拉我下来,我恐怕此时已经变成巨蟒的粪便了~~~“。 “你~~~“蔡琰一阵词穷,自从出生以来就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生在洛阳的她,从小就要应对虚伪,阴暗,尔虞我诈,相互利用,她所受到的教育也是如何从别人那里得到最大的好处,即便她所学的所有技艺,都是为了这个前提而服务的。 可面前这个皮肤黝黑,英武不凡的年轻男子却给了他另一种感觉,做人也可以如此洒脱,也可以生活得如此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这种生活自己从来就没有体会过,没有阴谋,没有诡计,没有背叛,没有欺骗,世间真的有这种生活吗? “我之前可是要杀死你的,你忘了吗?“蔡琰幽幽的说道。 山翼却毫不在意的说道“那也是~~~不过我没被你杀死不是吗,你现在还想杀死我吗?不如出了山谷再说吧,不然我可头疼了~~~好了~~咱们先回去吧,前辈说外面阴气太重不能久留的“说完一转身朝着洞口走去。 蔡琰双眼朦胧的看着山翼的背影,心中错综复杂,他知道这个人的影子,怕是此生都忘不掉了。 第三一二章 深谷中授艺 “前辈,我们两个已经拜过师了,您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教我们?“。 山洞中,三人面面相对,怪人嘿嘿怪笑着说道“不急不急,你二人底子不同,蔡妮子的功力要高出你甚多,可她先天不足,体内阴气过重,况且修习之心法也并不适合于她,所以要先调理一下方可“。 “前辈知道我所习心法门路?“蔡琰惊问道,这可是他家传心法,别说是这个素不相熟之人,便是书院内弟子都不会轻易知晓,可此人竟然一眼看破,难道之前被他偷窥过? 怪人摆摆手阴沉沉的说道“你家那破心法算什么东西,还不放在我眼内呢~~只不过属纯阴之功,世间少见罢了,像这样的心法~~一般都由阳盛而阴衰之男子修习方可,可你父亲偏偏叫你这天生阴体之人修炼,岂不是倒阴逆施~~~如此下去,怕再有十年,你就会阴气过重而走火入魔,那时候便是想救也来不及了“。 蔡琰听罢更为吃惊,因为这些事她不是不知道,反而非常清楚,而且他父亲也告诫过她不过修炼过猛,否侧会加重损伤,要不是蔡邕收集天下手札研究出一道减缓之法,也不会叫她修习这门心法了,即便是这样,蔡邕也迟迟找不到破解之术,只希望能够拖延一些时间,好研究出来。 “前辈究竟是何人?为何会对我家心法如此清楚?这关系到我蔡门生存,我一定要问个清楚“蔡琰正容严令道。 “还不到时候,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们,你二人现在只管用心学艺便可,其他一概不要问“。 蔡琰还要在说什么,一旁山翼这时拉了拉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她明白山翼的意思,此时太过计较也没有用处,既然怪人说了早晚你会告知,那边静心等候吧。 “既然如此,前辈有破解我这阴体之法?“。 怪人摇了摇手指,哼道“首先~~~你要纠正一下对我的称呼~~~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叫我师父也行,叫我义父也罢,反正不能再叫前辈了“。 “这~~~好吧~~小女日后谨遵师命,师父在上,徒儿授首叩拜“蔡琰又一次拜了三拜。 “嗯~~这还差不多“怪人缓了缓说道”你这阴体乃先天所至,岂是人可逆改得了,不过你所修习的心法却有一个大大的缺陷,所以才导致你这纯阴之体与之不合,你按我所说调整两年,便可消除你体内的阴气,但是日后你功力每提升一个层次,便需要按我所说修习两年,否则无药可医,必死无疑“。 “两年~~~光是排除阴气便需两年吗?那我岂不是又要多两年才能出去“蔡琰一脸不甘心的说道。 “那倒不是~~我说过,你的底子要比这小子强得多,所以这两年时间我会指导他提升功力,然后你二人才能修习技艺,你只需按我说的做便是“。 蔡琰无法只得依从“多谢师父指点,小女记下了,还请传法“。 “嗯~~~你先出去,这门功法不适合你,听之无益,一会我叫你在进来“怪人对山翼挥了挥手,把他打发了出去又说道”你听好,体内为虚,气走三庭,归纳七海,五内合宜,阴体之所以称之为阴体,便是因为没有阳气或是阳气过少,这乃先天之疾,不可更改,但是你家这门功法却偏偏要写成极阴之术,我现在便稍稍修改一下你这心法的门路,不过你日后还需照常修习,只是提升层次之后在用我这法门排阴毒即可“。 说着,怪人把蔡家功法从头到尾背了一遍,之后稍加改动,听得蔡琰一愣一愣的,没想到自己家中这不传之法竟然被人如数家珍的背诵出来,叫她更加疑惑不解。 “好了“怪人修改完对蔡琰说道”你不要在琐碎事上分心,专心修习即可,日后你自会知道真相,你去上层休息吧,没事不用来打扰我“。 “多谢师父“蔡琰施礼,默默记下功法,转身来到洞外。 这时山翼正在外面无所事事,这里除了一个洞府之外,便只有光滑的四壁和一个深潭,平日三人用水全靠此潭,深潭内鱼类繁多,但大多是他们没见过的品种,还掺杂着有一些贝类生物,叫山翼大开眼界。 “师父叫你进去了,我在上层修炼,你有事可以来找我“蔡琰看了看远处的山翼,幽幽的说完便俯身下洞而去。 山翼听见蔡琰说话,抬头看去,见她已经消失在洞口,不由得轻叹一声,自己心中对这个蛮横却俏丽的女子充满了好奇,还有一丝莫名的好感,虽然之前她想杀自己,但这些日子下来,她身上那些杀气越来越淡,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感觉,这种感觉说不出来的奇妙,叫人若即若离。 扫清脑中的思绪,山翼晃晃悠悠的来到洞中,山洞的上层~~也就是露在地面的半截,空间虽然有限,但在蔡琰的布置下,还是整理的甚为整洁,或许是多年的习惯和身为女子的原因,不但打扫干净,还布置得格外别致,用有限的资源稍稍加了些观赏物,显得别具一格。 蔡琰用一块兽皮隔出一块地方供自己居住,另外一半并不是说就是山翼的休息之所,只是因为需要有落脚之地才被她留下来的。 山翼小心翼翼的从正在打坐的蔡琰身旁走过,见她双目紧闭,白璧无邪的面庞上不带一丝尘烟,这样的她更加显得楚楚动人,看的山翼心中一动。 “看什么看,滚下去!!“就在这时,蔡琰连眼都没睁,突然张口骂道。 “哦哦~~~“山翼一紧张,赶紧缩了缩头,翻身而下,心中还嘀咕着”她怎么知道我看她呢~~~真是怪事~~~“。 山翼落下之后,蔡琰幽幽的睁开双眼,独自叹息一声又开始打坐起来,她所习之法非常耗费时间,能省则省。 “小子~~~如何啊,我说的没错吧,她不会对你如何了“怪人见山翼下来嘿嘿笑道。 “前辈神机妙算,晚辈当然相信您说的话了,可为何您会对他的家世如此清楚呢?就连心法都知之甚详“。 怪人呵笑一声道“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告诉你~~~日后你要是对她不好,小心我收拾你“。 “前辈说笑了,我二人萍水相逢,等出谷之后各奔东西,难有再见之日~~~何来好不好之说“。 “嘿~~我说是就是了,现在你先别管这么多,先练好我所传之法吧~~~哼哼,要不是你师门特殊,我也不会如此大度只认你做个挂名弟子,好了,我也不逼你,日后你想通了再认我为师也行“。 “多谢前辈“山翼连忙施礼道谢,在蔡琰还没苏醒之时他二人就有过交流,山翼一身古怪功法叫怪人甚为好奇,细细探察之下,怪人才有所顿悟,原来是相熟之人的弟子,也就不做为难之举。 怪人摆摆手点头道“你师父与我有一面之缘,我甚为敬佩,就不为难你了~~~不过你所习之功法非常奇特,与众不同,我也不能在修为境界上帮助你什么,但是对于提升内力的办法我倒是有点,此法是我偶然中得到,也是非比寻常之术,一般人无法修炼,或是跟你有缘吧,这法门便传授与你,看看对你有何帮助“。 “前辈的功力如此之高,便是修习这门功法的来的吗?“。 “我要是修得了这门功法,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了,唉~~~不提了,我现在说,你记一下~~此乃形意之术,深合你所修法门,对别人来说,可能算是一门新术,但是对你来说,恐怕会起到辅助的作用,这也是为何别人不能修炼的原因“。 “形意之术?是我所练的五行形态吗?“。 “你那个五行只不过是一种说法,我相信~~~你师父当日顿悟这门功法之时,也不会只局限于各种兽行,只是你还领悟不到罢了,你先给我展示一下你的境界“。 山翼应声而起,双拳抱在腰间,整个人如寒松挺拔,突然之间身形变换,虎豹鹤鹰,各种世间百物的动态应手而出,在洞中打得虎虎生风,如奔雷过江,滚滚洪流,声势惊人。 打了一阵过后,山翼收了势,长出一口气笑道“前辈,我打的如何?“。 “嗯~~~架子不错,但要对上高手恐怕接不下十招就要落败“。 “那要看什么样的高手了,像我们吕教头那种高手,别说十招,便是一招也能给我拍死“山翼撇撇嘴说道。 “你还算有自知之明,吕布的威名我也听过,虽然没有对上过手,但也能通晓一二,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恐怕不是我百招之敌“。 山翼一听大吃一惊“前辈有些自大了吧“。 “哈哈哈~~~这是自信~~虽然现在不行了,但在我全盛之时,当今天下,还真没什么人能被我放在眼里,好了~~~这都以前的事了,现在我只是一个残废,苟且偷生罢了,你刚才练的招式我看过了,只具其形而无其意,等你学成这门形意之术,自会了解其中深意“怪人说罢,从兽皮之下拿出一个小册子扔了过去。 山翼伸手接过,见上面书面泛黄,已经有些年头了,但是从质地上看应该不会太过遥远,毕竟是纸张所书,所以不会超过百年的时间。 “你先去自己修习,等悟透了之后再来找我,我传一些杀伐的手段与你,现在的你手段还太过单调,对敌非常吃亏“。 第三一三章 得意仙居的不速之客 得意仙居,七门圣地,与往常一样,热闹非凡~~那城门处人流涌动,熙熙攘攘的人群不停的进出,好像一座大汉的城池般繁荣锦翠,虽然建在山野之间,但无论位置还是环境都是得天独厚,地处并冀交汇之处,又紧临天下治所司州,想不繁荣都难。 更何况仙居之主德高望重,功力超绝,无论是江湖中还是朝廷内都给足了面子,在外人眼中,这里平生生的就是一块极乐净土。 不过即便如此,想要入城简单,想定居于此却难上加难,毕竟只是一所偏安之地,扩充到这个规模已经超越了朝廷的底线,再要发展下去,没有任何一个当权者会无动于衷的。 这一日,人流之中,突然出现了一群不速之客,首当其冲的是一架马车,车夫孔武有力,非寻常把式可比。另外一些骑马之人,衣着打扮虽然与常人无异,但身形气度,举止动作,都看得出这些人的与众不同,明眼人一见便知其身份不同。 城头之上,三双眼睛同时注意到了这些,其中一个~双目精光一闪,对旁边两人说道,“这批人的身份你们是否看得出?”。 “回居士,属下只看出其中两个是高手,至于另外之人,虽然身份显贵,但实力并不太强,是朝中之人的可能性要大一些”旁边一个身穿白衣,胸前挂着一朵血色梅花之人眼神紧盯着他所说的那两个高手,郑重的回道。 另外一个胸前更是挂了一朵金色梅花,此人便是白梅领首,而刚才那个是白梅副领,此二人的身份,在仙居之中也算排的上号得了。 被称为居士之人点点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说道“看来朝廷终于按耐不住了,咱们仙居这些年发展得实在太快,恐怕叫他们有所顾忌了”。 “哼!”一旁的白梅令首冷哼一声道“居士不用担心,咱们仙居城高壁厚,又地处要冲,即便是十万大军也休想攻下”。 “那是当然~~~但你想过没有,要是来二十万,三十万呢?”。 白梅令首被说的一愣,居士呵呵一笑说道“这世间就没有不能商量的事,只是分情况而定罢了,咱们仙居能长存于此,靠的可不光是实力啊~~~还要有手段才行,好了,你去通知一下居主,我先去会会他们”。 同一时刻,城下的众人中,一个身穿秀锦,身材魁梧之人却站住了身形,顺着城头向上望了过去。 “奉先,何事止步?”一旁年长者立刻停下脚步,谨慎问道。 “刺史~~看来咱们只能先在这里等候一下了”吕布眼神此时已经对上了那被称为居士之人,二人眼神对望中,嘴角却都不自觉的微微上翘了一下。 “下去吧,咱们被发现了~~”居士呵呵一笑,带着白梅领首从城头缓缓迈步而下,径直来到众人面前呵呵笑道“诸位大驾光临,老夫有失远迎,还望勿怪啊~~~~”。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为首一人上前施礼道。 “你等来我仙居之地,不先同名报姓,却要先问我等姓名,好像不合规矩吧?”白梅令首神色不善,略带气闷回道。 那居士一挥手打断他笑道“呵呵呵呵~~~诸位不要见怪,小辈不懂规矩,在下舞阳韩融,多有怠慢还望赎罪啊呵呵呵~~~”。 众人听罢,心中不由得暗惊,韩融之名别说是此地,就是朝中也名声甚重,没想到竟然安居在此,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原来是元长先生,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我等在此见礼了”为首之人连忙施礼说道“在下并州刺史丁原,这两位是我府将,一名吕布,一名张辽”。 “丁刺史~~~真是稀客啊,算起来~~你我还算是邻居呢,没想到竟然叫阁下亲自跑来,失礼了失礼了~~~早知道,我需远迎才是”韩融听是丁原也吃惊不小,此人手握生杀大权,并州十数万兵甲,帐下猛将无数,如此身份之人竟然只带了两个侍卫便来此地,看来是有事无恐啊。 这时他才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旁边的二人,吕布就不用说了,其名早就有所耳闻,今日一见更是惊为天神下凡,自己苦修数十年,没想到竟然看不透他的实力,真是一员神将。 在看另一边的张辽,虽然年纪轻轻,但样貌熊俊,身材挺拔,资质不凡,日后成就恐怕不可限量,可毕竟实力尚浅,恐怕是他帐下一员小将,带出来见见世面而已。 一旁的白梅令首听闻面前之人便是吕布,也是心中大惊,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了一遍,那种压迫性的实力,无论什么人都能感受到威胁,有此人站在丁原身后,一般贼徒根本不敢靠近,难怪丁原如此胆大。 “不知车中是何人?能叫丁刺史陪驾左右,必是位大人物~~”韩融客气了几句,问向一旁的几个,因为这几人当中,还有一个叫他特别在意的,反而对于车中之人,他却并不是如何上心。 丁原爽朗一笑,轻声说道“倒是叫元长先生说对了,车中之人非比寻常,此乃杨公伯献先生,老夫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只能在一旁伺候咯~~呵呵呵呵~~~”。 “杨公啊~~原来如此~~快里面请”韩融当然知道杨公的身份,先不说以前的官职,只说出身,那真的叫德高望重,虽然因事被罢免闲敷在家中,可那声望却少有人能及,别说是自己,恐怕就是仙居之主,论身份也只能算是与之平起平坐。 众人在韩融的接引下鱼贯而入,仙居之主左慈早被告知杨赐的到来,虽然本人没有出迎,但看两侧之人,除了一开始的韩融,张臶也率众而出,黑白牡丹副更是带人保护周全,排场可称得上异常隆重。 等到了居主的住所,左慈也伫立在门前笑呵呵的看着马车到来,伸手从车中把杨赐扶了下来笑道“杨公别来无恙啊”。 “有劳左仙人出门相迎,是给杨某天大的面子,我那不孝子孙在此打扰多日,真是给居主添麻烦了,杨某在这里给居住赔礼”。 “哎~~杨公说的哪里话,我这仙居随时欢迎杨公大驾光临,您家人便是在此住一生又有何妨呢,杨公~~~咱们里面说话吧”。 “对走走走~~”杨赐跟左慈二人有说有笑地朝厅内走去,后面跟着众多朝廷要员和诸位居士。 这场面看的张辽一愣一愣的,自己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大人物,虽然小时候在颍川会馆大人物也不少,但像这样齐聚一堂的场面他根本没机会参与。 “师父,这帮人都很厉害吧?那个仙居居主我没感觉有什么啊,反倒是那白衣人浑身撒发着杀气,叫我一阵一阵的发冷”张辽看了看一旁的白衣牡丹副,心惊的说道。 吕布眼神瞟了那边一眼,只见张辽所说的那个白衣人立刻就生出感应,朝自己看来,心中也不由暗暗赞许道“此人的实力,只怕与金剑书生也在伯仲之间,没想到仙居区区一个侍卫统领都有这样的实力”。 接着他不由自主的又看向前方的左慈居士,就在吕布的眼神刚落在左慈背上之时,只见他不声不响的回头朝众人笑了笑,像是在打招呼一般,而丁原等人也象征性的客气了几句,但只有吕布真正的清楚,他这不经意的回头~~~精神却彻底的锁在了自己身上,那一瞬间的感觉就好像被一双天眼所笼罩,叫自己无所遁形。 吕布不由得脚步一顿,瞬时又恢复了神采,继续跟在众人身旁向里面而去,但只是这一顿之间,背心却已经冒出了一丝汗迹,这乃是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事情,即使面对张角,那深不可测的功力,生死相间之时,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失态。 “厉害!”心中默默的念道,用手轻轻地拍了拍张辽,微微摇了下头,并没有多说什么继续迈步向前而去。 这一瞬间发生的事极为短暂,可以说只是眨眼之间,在别人看来或许连个插曲都算不上,只是打个招呼而已,但人群中却有一个人嘴角不经意的露出一丝微笑,此人年约五十上下,身材生的高大却极为纤细,一身长袍飘飘荡荡,跟在众人中间也不会太显眼。 “呵呵呵~~这位先生~~~不知如何称呼啊?”。 就在此时,他身旁却突然多出一人,猛然出言相问却叫他心神一紧,在抬眼看去,原来是韩融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身旁,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哦~~元长先生,失敬了~~在下王允,乃朝中小吏,不值一提”。 “子师的名字我可是听过的哦,要说起来,你做豫州刺史的时候,我还看过你几封手简呢,虽然你我没见过面,但我也有所耳闻,凭子师的才能,为何会做到这等田地呢?”。 “唉~~~说来话长,要不是十常侍,我也不会弄成如今这般样子,不过我如今在杨公门下做门客,早晚也会出头的”。 “我相信子师的能力,你会有风光之日的~~来~~~咱们里面说话”。 就这样,众人有说有笑的进到厅内,表面上喜气洋洋,实则暗怀心事,只有天真的张辽左看右看,无比好奇,而且自己马上就要见到大哥,心情也激动万分,不知道现在的大哥会是什么摸样,一年多未见,是否还记得自己这个小兄弟呢? 第三一四章 左元放偏安拒圣旨 酒过三巡,仙居之主左慈居士盛情款待诸位贵宾在所难免,这一堂人可说是群英璀璨,无不是德高望重之辈。 仙居主位,居主左慈为首,下坐韩融,张臶,都是名盛一时之辈,再往下王基,国渊,公孙方,乃郑氏书社社长郑玄高徒。 而另一边论威望也毫不示弱,杨赐为首,丁原陪坐下位,身后神将吕布,小将张辽无一不是英杰俊才,再往下王允父子三人,就连左右随从都是雄壮威武。 喝了一阵之后,杨赐放下酒杯微微一笑说道“居士在我大汉~名声之重,可说是泰山北斗之势,我杨赐今日虽代表朝廷前来商议要事,可也对居士敬重有加,稍后但有不敬之处还望居士勿怪才是“。 “诸位远来是客,更有杨公和丁刺史这种德高之臣,我虽为仙居之主,但说起来不过一山野村夫而已,江湖中事尚且不闻不问,更何况朝中世俗之事了,我只求这一地便安足以,别无所求,至于朝廷的事~我现在实在是不想过问~~~”左慈那平和的脸上丝毫不见波动,只是对应而已。 “呵呵呵呵~~~居士不要拒人千里之外,且听我把话说完再议不迟”说这话也不管仙居之人如何反应,之事朝身后挥了挥手。 立刻有侍卫从包裹中取出一卷书卷,杨赐小心翼翼的打开,轻声念道“此乃当今圣上旨意,居士乃方外之人,大可不必跪听圣旨~~~就坐在原地听老夫念念吧”。 左慈笑着点点头,并没有别的表示,至于其他人更是无动于衷,在他们眼中皇上无非就是世俗中一个权力稍大之人,对于只认名声的他们而言,当今皇上的声望还不如对面所坐之人,自然不会有什么敬重之举。 杨赐见状也不多说什么,反而是身后的侍卫面露怒色,但又不敢造次,这些可都是实力超绝者,一根手指头恐怕就能弄死自己,谁敢在这里撒野? “咳咳~~”清了清喉咙念道“得意仙居,享负盛名,居士左慈,德望之巅,今朝中动乱不堪,当唯才是用,朕特此招居士左慈入朝,封国师之位以待之,下属人等皆封将军之职,仙居旧址朕责令重新筑城,待有归甲之日,交还与众人,旨到从行。钦此。”。 杨赐一口气念完,缓缓的把手卷卷起向前递了出去。 厅中鸦雀无声,这封圣旨之意极为明显,入朝,占城,名义上是封臣,实际上是把仙居之地收缴征用,说是归甲之日自会归还,但谁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了。 “呵呵呵~~~杨公公事说完了,可以说说私事了吧~~~”左慈连杨赐伸在空中的手都没有看一眼,直接换了个话题说道。 “居士的意思?”杨赐自然不能不问。 左慈瘦小的身形缓缓的站了起来,迈步来到杨赐面前伸手接过圣旨笑道“老夫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对什么国师之位不感兴趣,唯一的兴趣便是修身养性,所以皇上的好意我便心领了,如非要封个什么国师之类的名号,躲也躲不开,但是我这把老骨头却不想动了,杨公等回去之后可告知当今皇上,就说老夫即便是死,也不愿离开这就是了”。 “居士何必如此固执呢?”。 “杨公又何必如此执着呢”左慈坐回身子,面上还是那副平和,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事,连一丝波动都不曾有过。 杨赐叹息一声“好吧~~~既然如此,老夫便如此回复皇上好了,至于私事吗~~~居士应该有所了解吧”。 “当然,杨公既然想见骨肉,我又怎会阻拦呢~~来人,把文先父子请过来”。 “是”白牡丹副亲自前去请人,过了不大会,带了两个人来到厅中,正是先前投奔而来的杨彪杨修两父子,此时厅中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喜气洋洋的氛围,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之气。 杨彪父子迈步进来不由得愣了一下,在见到一旁坐着的杨赐之时,杨彪却没有表现的太过激动热情,反而表情冰冷了下来。 “怎么~~你还在怪我吗?”杨赐问道。 “身为你的儿子是我无法选择的事,可是我想选择一条我自己的路,你为何又要来逼我呢?”。 “你也说了,身为我的儿子,你没的选择,跟我回去吧,朝中已经没事了,不会在有人找你的麻烦,剩下的事~~~我自然会给你安排的”。 “这是什么意思?拉拢我吗?还是可怜我?我不需要,我现在的生活非常好,非常安逸,远离那边我觉得活的更加舒服,那里不适合我,我宁愿留在这”。 “那好~你留下来,叫修儿跟我回去,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们呢,我们到底欠了你什么?”。 “因为你是杨家的人,就要肩负起这份责任,好了~~~你挑一样吧,是你跟我走,还是叫修儿跟我回去”。 杨修并不理解他们所说何事,至于眼前这老人他甚至都没有见过,可从言语中,他听的出来,此人就是他爷爷,现在是来找他们的,可父亲却不想跟他牵扯上关系。 “父亲,为何不跟爷爷回去?”杨修问出这个问题。 “因为那里不适合咱们,更不适合你”。 “哪里是哪里?”。 “哪里是龙潭虎穴,无底深渊,会吞噬人的思想,使人变成行尸走肉,那不是一个正常的世界,你不应该有那样的生活”杨彪不想解释太多,只能抽象的形容一番。 “那咱们就不要去了,爷爷也不要回去不好吗?”。 杨彪冷笑了几声,摇头道“有些人注定是为了那边而生存的,而你爷爷就是那样的人,现在我也要做这样的选择”。 杨修不明白,但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再问下去,因为父亲的表情非常痛苦,这一定是个非常难的选择。 “你想好了吧!”杨赐再次问道。 “我跟你走~~~”。 “很好,咱们这就出发吧”杨赐起身,朝着左慈点了点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径直出了大厅,随从等人自然也跟在身后,最后王允父子三人才缓缓站起身来,向左慈等人一一拜别。 “二位帮我送一下吧,杨公远道而来,咱们不能没了礼数”左慈对旁边韩融张臶说道。 “那是~~居主放心,张居士也不必起身,此等小事交给老夫便是了”韩融呵呵一笑,大包大揽的应道。 此时客位之上只剩下丁原等人,虽然杨赐等人离开,可他却像没事人一样还是在独自饮酒,直到这时才对吕布说道“奉先~~你陪同韩居士同去送一送吧,这里不用担心”。 看着吕布与韩融二人相伴而出,左慈看向丁原说道“丁刺史~~~您不会对本门做出的决定有什么异议吧?”。 “异议?老夫此来根本就对此事全不放在心上,或者可以说,居主的决定反而正是老夫所愿”。 左慈微微一笑“丁刺史是担心令子吗?”。 “老夫这个义子自幼便非常自主独立,他的事,我完全不用操心,我所说的是居主这仙居得天独厚,地势非同一般,又在交汇之处,与我并州交界,这种地势要冲,如果落在别人手中,我反而会寝食难安”。 “哦?难道被朝廷接手也会叫丁刺史不安吗?”一旁的张臶疑问道。 丁原听罢哈哈大笑说道“朝廷~~哈哈哈哈~~~不是我此话不敬,现如今的朝廷还算得上大汉朝廷吗?恐怕就是居士也心知肚明,我丁原不是迂腐之人,为报大汉天下我可以牺牲一切,但是白白牺牲却非我所愿,仙居这种要冲重地,我想会有不少人会想尽办法~弄到手才甘心,真的被朝廷收回,还不知道要有多少人相争呢,所以在下认为,还是在居主手中更稳妥一些~~”。 “既如此,老夫便先谢了,不过丁刺史次来不会只是如此简单吧?”。 “居士真是痛快人,老夫此次前来正是想与居主谈一下合作之事,也可以说是联盟”。 张臶一听此言深感兴趣的问道“丁刺史所说的这个联盟有何深意不妨说来听听”。 丁原站起身来迈步来到厅中提议道“我并州可提供仙居之中十年所需用度,会分三次在一年之内送到,另外我会遣派匠人来此,为仙居修筑一道外城,最后在提供五千甲士协助守城,居主放心,这些甲士我都会挑选独身之人,绝对不会有何牵挂,而且这批人来此全权听从居主的安排,就算你立刻下令把他们全部斩首我也不会过问”。 丁原说出这三个条件之后,就连一向镇定的张臶都暗暗诧异,这可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的,不说十年用度和五千甲士,光修筑外城所动用的人力物力资源,就不是一个小数目,可以说算是平地起了一座城池一般。 左慈听罢沉默了一阵,点头道“丁刺史如此破费,不知要我仙居如何呢?”。 “居士过滤了~~”丁原站定身形看着左慈郑重说道“我只需居主一个承诺便可”。 “丁刺史想要老夫承诺什么?”。 “十年之内~~~仙居只要帮我庇护白苍,不叫他有所损伤即可,不知居主可否答应?”。 第三一五章 大手笔 丁原献礼 “父亲,近来身体可好~~~“仙居一处宅院之内,丁原等人见到了阔别已久的白苍,此时的白苍虽然还是原来那副样貌身形,但气质却有些改变,以前的他孤傲,冷峻,虽然不会距人于千里之外,但也只会对相熟之人亲近。 这次丁原见到白苍,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感觉他变得和蔼了许多,眉宇之间的煞气也清淡了不少,要知道,在公子光死了之后,白苍的杀气就变得非常凝重,有时候还会暴走。 丁原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点头道“还好还好,看来你也过得不错,病情可否好转了一些吗?“。 “虽然对于以往还是没什么印象,但有时候会有一些片段闪过,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发生过的事“。 “哦?什么样的片段?“丁原好奇的问道。 白苍被如此一问,突然之间神色凝重了一下,吕布顿时有所感觉,一道真气瞬间点向白苍的眉心,郑重的说道“刺史不要为他的事费心了,我相信居主定会有办法解开他病症的,咱们还是谈一些其他的事吧“。 “哦~~~好好好,都怪我~~~唉~~~老糊涂了“丁原自艾自怨的说道。 众人陪伴着丁原来到屋中,白苍这个小院面积不大,其中只有两间能住人的房间,另一间自不用说,白苍是特意给山翼准备的,因为他说过会来看他。 进到屋中,白苍给众人倒了几杯茶水,平静的坐了下来,丁原扫视了一下屋中环境,布置的极为洁简,不像是一个平时供人居住的房间,除了一张床之外,只有一个书桌,书桌上摆放着两卷手书,之外便空无一物了。 “看来在此生活的非常简单啊,是否有不习惯的地方?“。 “还好吧,居主和张居士都对我不错,想要我留在仙居府内生活,只是我觉得不太方便,平时除了练练功之外,生活得却像是个平常人一般,洗衣做饭,倒也平静“。 这时身在一旁的张辽上前叫道“大哥,你想起我了没有,你看看我现在也长得这么壮了,再有两年或许便能超过你了“。 看着面前这那个年轻小将,白苍心中百感交集,这些都是自己以前的兄弟,而自己却什么都不记得,他多想尽快的想起这些,可是却无可奈何。 对张辽淡淡的一笑“兄弟,你既然叫我大哥,就要对我有信心,相信我一定可以想起来的,你今年多大了?“。 “十二岁,我已经算是大人了“张辽的身躯真的可称得上是成人了,仅仅十几岁的年纪竟然已经生的与一般庄稼汉无异,而且异常的结实,这都是平时吕布教导的结果,想要成为高手,首先便需要一个强健的身躯,这是吕布最长对众人说起的。 “天赋异禀是吗?“白苍心中暗道,这个张辽看来日后会成为一员大将啊,不住的点头说道”好好修炼,等我回去之后咱们再叙“。 “是,大哥~~我会变得更强“。 吕布这时走上前来,手掌放在白苍额头,过了一阵问道“这些日子你修炼可感觉到什么异样之处?“。 “不知吕教头所说的异样指的是什么?“。 “类似于经脉不通,气息不顺,五内杂乱这些“。 白苍回忆了一下摇头道“这些倒是没有,只是有时候深夜的时候会感觉到全身冰冷,可是这种感觉只是一瞬间而已,稍纵即逝,我也感受得不太真切“。 “嗯~~~“吕布迟疑了一下,对白苍道”你现在体内有一种异常猛烈的真气,虽然暂时被压制住,但是如不化解将非常危险,不过我相信仙居之主肯定知道此事,不知道他想如何化解?“。 “吕教头也感觉到了~~~没错,这些真气正是张谷主为我疗伤之时积压在我体内的,居主说正是这些真气导致我的忘魂之症,只要化解,病症自然痊愈,他已经传了我一套静气之法,而且会定期为我用真气度疗,只不过这个过程极为缓慢,我也说不好何时才能完全化解“。 吕布沉吟了一下对丁原说道“刺史,看来今日之事是在您预料之内啊“。 “呵呵呵~~~虽然我功力与你们比起来相差甚远,但也为官多年,对于一些事故还是比较了解的~~~这得意仙居一早便知道我们会来,我这次只不过顺他们之意罢了“。 “只是这一回的手笔稍大了一些,这十年所需用度可不是个小数目,我调集了两个月才筹措其备,更不用说筑城了“。 白苍听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的问道“父亲大人所说的这些是何意?“。 丁原呵呵一笑,一旁闲在的张辽自然自告奋勇的给白苍讲了一遍事情经过,至于在晋阳如何筹备,就不是他所能只晓得了。 “原来如此~~~没想到这仙居之主看似仙风道骨,却是个贪得无厌之辈,枉我还当他是个好人“白苍听罢忿忿地叫道。 丁原微微一笑摆手道“话不能这么说,与人相助自然要付出一些代价,更何况这乃是我亲自送上门的,人家可并没有讨要过“。 “父亲不是说他们知道你们会来吗?为何有如此为他们开脱!!“。 “当世为人,总要讲究一些手段,我相信即便我不送来,他们也不会上门讨要,更何况这些东西并不是白给的,你还年轻,这些事你早晚都会明白,现在就叫为父帮衬你一下好了“。 白苍似懂非懂的坐了下来,虽然对于仙居的做法他还是不甚满意,可义父如此做必定有其深意,自己不便过问,更阻拦不得,也只得作罢。 “刺史,咱们也该回去了,这筑城一事还需筹备一些时日,您也不便久留于此,以免~~~“。 “明白明白,咱们这便去向居主告辞吧“丁原站起身来,忽又转身说道”开笼寨那边你不用担心,一切有我,你安心在此便是“。 “多谢父亲“白苍自然是相随左右,一路把丁原等人送出城外,顺便与左慈等人告辞。 城头之上,韩融和张臶二人并肩而立,目送丁原等人出城而去,韩融微眯着双眼淡淡的说道“这一次看来真的被绑在天下的洪流上了“。 “哼!从居主决定插手白门之事起,咱们就已经脱不了关系了,你难道认为南方那老家伙会善罢甘休不成?“。 “嘿嘿嘿~~~太平教那些妖人还不算什么,其所为只能恐吓一下咱们,真正有威胁的,可能就睡在侧呢,不然丁原这老鬼也不会如此大方“。 张臶听韩融此言不由得暗暗心惊,自己倒不是没有想过这点,但被提起来之时,还是不由自主的心跳了一下“你说的是~~~~冀州~~~“。 “呵呵呵~~“韩融打断他笑道”这天下之大,有威胁的又何止这一两家~~~子明这时候还想不通吗?“。 子明是张臶的表字,但是已经多年没有人提起,就连自己可能都快不记得了,没想到今日被韩融叫了出来,不由得一愣道“韩居士知道我~~~“。 “呵呵呵~~子明啊,你我都被称为居士,我且问你,居士是何意?“。 “这~~~随居而安,清洁之士,了无尘缘,无欲无求“。 韩融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摇头说道“子明说的这些只不过都是一些圣人聊以**之言罢了,无欲无求,了无尘缘~~~哼哼~~天下又有谁能做到无欲无求呢,再说真的无欲无求,便是好的吗?如何才算是无欲,如何又是无求呢?“。 “我等当然还领悟不到那层境界,恐怕就是居主也还没有那等修为吧“。 “所以说,身在俗世中,以人为俗事,境界这种东西,并不是刻意追求便可以达到的,咱们还是要以眼前之事为重啊,如果真的出现纷争之世,子明你又当如何?“。 张臶迟疑了一下说道“全为居主首~~~难道韩居士不是这么认为的吗?“。 “自己之事,自己做主,仙居最讲究的便是随心所欲,咱们不同于其他门派,当初不正是因为这里没有束缚,你我才加入仙居的吗“。 “你的意思~~~是要违逆居主的心意不成?“。 韩融神色一正,转身对张臶说道“子明,你不要忘了,仙居之人做事的原则是什么,一切以仙居为主责,绝不可凭个人喜好,你刚才之言已经违背了身为居士的职责,你不是仙居护卫,不能万事都要居主教你“。 “这~~~“张臶无言以对,韩融之言并无过错,也确实是仙居的准则,可在张臶心中,左慈乃至高无上之人,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一时之间叫他难以接受韩融的这番言辞。 “好了~~“韩融返身朝城头下走去,边走边说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不然真的到了那时候,就是居主~~~也无法成全你的心意~~~~“。 城头之上,只留下张臶孤身一人,远处丁原等人的身影还没有消失,可他的心却已经不在这里了。 就在二人在城头讨论之时,左慈却只身一人朝着仙居后山之中的一所隐宅而去,这所隐宅虽然仙居中知道的人不少,但却谁都没有来到过这里,因为这里被左慈封为禁地,除他以外谁也不能踏足一步。 就在他刚来到门外的时候,们却突然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穿道服的青年,相貌清秀,头束发冠,背插佛尘,完全就是一个道士的打扮。 见到左慈到来,青年道士连忙施礼道“左师大驾光临,小道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第三一六章 葛太极起炉炼真丹 左慈见道人出门迎接,也是面露微笑接道“孝先别来无恙啊~~我不是说过,你我平辈论交,何必如此客气呢”。 “葛玄得左师传术之恩,岂有平辈论交之理,左师为人豁达,不拘小节,葛玄却不能不识大体,不然日后玄传道之时如何管教弟子”。 “我不过传你一些丹书心法,如今的功业都是你自己修来的,与我并无关系,既然是方外之士,又何必在意这些礼数”。 葛玄一伸手接引道“左师愿意如何我做不得主,我心倚正便是了,来~~~左师里面请吧”。 左慈笑呵呵的被引到宅内,二人落座继续说道“我要没记错的话,孝先今年应该正满双十之数吧?”。 “正是~~玄今年整二十,转眼间已经过了八年,山中的日子确是过得飞快”。 “嗯~~~道家之人到了二十之数也该有个道号了,不适合在用俗世的性命称呼了,不知道孝先可想过什么合适的道号吗?”。 葛玄沉思了一阵迟疑道“玄倒是想过一个,只是觉得有些托大,还请左师帮我批改一下”。 “哦,说来听听”。 “玄想以日为号,无穷极,名曰‘极日真人’可好?”。 左慈默念了两遍,摇头说道“极为终,始之终极,此字为号尚可,但不可当先之用,需坠后”葛玄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左慈想了想又继续说道“至于日~~~~万物之祖,世之根源,独占则不祥~~”。 “那该如何是好?”葛玄急忙问道。 左慈摆摆手笑道“不妨,日~~又名太阳,阳照万物,太生根源,我看你只取其中一字即可”。 “太~~阳~~极~~”葛玄沉思了片刻正色道“那我便取太字好了,名为太极,以后我便叫太极真人吧”。 “太极真人~~好,日后便称你为葛太极,今日一定道号,你便是真正的方外之人了,我这里还有一部真正的道家真经,你拿去认真研习,日后定有作为”说罢从怀中掏出一部手卷递给葛玄。 葛玄郑重地接过之后,又对左慈连拜了三拜,然后在他的注视下慢慢的打开真经,只见上面所写【三元真一妙经】,心知此乃道家真经,心中不由激动万分,连忙贴身收好。 左慈微微一笑说道“此经与之前那两部不同,那两部经书一是强身健体,练功法门,另一部乃是研丹取精之术,此书讲习的是道家真谛,你细心研究便是”。 “多谢左师赐书,太极一定不负左师之命,定要融会贯通”。 “我相信凭你的天资,一定可以比我走得更远,好了~~~今日我前来,还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左师之事便是玄之事,左师有何吩咐尽管直说”。 “我这里有一个丹方,太极可看一看”左慈拿出一个方子递给葛玄说道。 “哦?”葛玄好奇的接过来细细观看,只见丹方上五花八类写了几十种草药,其中竟然还有十几种毒物“左师这~~~”。 左慈说道“此方我名之为正心丸,药以正和,以佐正,以辅毒,此丹我有大用,太极看能否练得出?”。 葛玄自幼修习左慈炼丹之术,虽只有八年,但却早已融会贯通,开炉起丹不在话下。既然有丹方,又有左慈指点,自然信心十足,当即应道“左师既有吩咐,玄自当应命,这匹丹药便交给我好了”。 “那老夫就先行谢过了,这炉丹颇为耗费时日,太极需耐心些才行”左慈见葛玄欣然接受,立刻指点起炼制此丹药的秘诀,任何一种丹药都有它所需掌控得火候,这正心丸更是繁琐复杂。 二人就此一说一听,整整一日的时间在屋中讨教研究,直到深夜左慈才告辞而去,葛玄送走左师之后又研习了半日的时间才开始着手准备。 这边如何炼丹暂且不提,左慈回到仙居之后,韩融张臶二位居士都已经等候多时,见左慈回来问起丁原联盟之事。 左慈半闭着双眼缓缓说道“仙居现在已成为诸多势力的眼中钉,即便丁原不来,咱们也要收敛一些了,传我令~~~明日起,仙居开始禁城,客商走卒一律不得入内,告诫安居于此之人,每日城门只在辰时和申时开放,如想离开者不必挽留,任其离去便是,命黒四卫加岗巡视,但有可疑者,尽可捉拿,如遇反抗大可先斩后奏”。 “谨遵居主之命”张臶听完施礼退了下去。 此时屋中只剩韩融与左慈二人,左慈抬头看了看他,面露微笑的说道“元长,是否有话说?”。 “不错~~居主真的想要把宝压在白苍的身上?”。 左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叹道“看来你有不同意见啊,元长也非外人,有话不妨直说吧”。 韩融正色应道“那在下就得罪了,我认为居主对于此事有失正查,我不觉得把整个仙居都压在白家身上是个正确的选择”。 “此地只有你我二人,有何高见,不妨说来听听”。 “白门千百年来不过一传说而已,岂能当真,即便这个传说是真的,过去这么多年,白家之人也已死绝殆尽,这白苍是否真的便是白家后人根本无踪查证”。 “如果真是白家后人又当如何?”。 韩融冷笑一声说道“真是又能如何,即便是真的,也不过落魄之族仅剩的一棵独苗,在当今之世又能翻得起多大的浪,居主须知现如今的天下暂且不提皇族刘氏,便是那八大氏族也不是轻与之辈,他一个人又能怎样呢~~就算有丁原在背后撑腰,他也不过是丁家的一个养子而已,居主不会认为丁原真的会把家业全寄托给他吧?”。 “你说的不无道理,可你也要知道,顺应天时乃我辈之道,当今乱世四起,白家出世,本就是顺天意之事,你休要小看这白苍,此子心性坚韧,天资卓越,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成事”。 “哈哈哈哈~~~真是好笑啊”韩融突然一阵长笑,不屑的说道“此话居主骗骗旁人也就罢了,何必拿来哄骗于我,天时~~哼~~我韩融只相信实力,昨日到访的那杨赐乃是当朝元老,当年权可通天,如今又是怎样,还不是为刘氏跑腿奔波,八大氏族虎视眈眈,众多外族匪类更是蠢蠢欲动,只靠一句天时如何抵挡?居主不要自欺欺人了”。 “放肆!!”就在这时,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厉喝,张臶大踏步而入,指着韩融叫道“韩居士,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也未免太放肆了”。 “张臶,你忘了我跟你说的那些话了吗?咱们是仙居之人,万事为仙居考虑,你要认清楚你的立场,居主又怎样,有错就不能说吗?”韩融怒目而视,声色俱厉的喝道。 见二人争吵,左慈那平静的面容上也不由得皱起浓厚的白眉,叹息说道“好了~~你二人修要为了此事争吵,对修为会大有影响,既然元长存有不同意见,你说说看想要如何?”。 张臶见左慈发话,愤愤地退在一旁怒视着韩融,韩融却像没看见一般理了理发冠,整了整衣襟继续说道“当今之世,除了皇族刘氏以外,八大氏族强弱不一,再加上我等在内的七门,可以说势力纷呈,稍有不慎便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在下认为最好的办法便是置身事外,即便躲不开这洪流,也要寻一个稳妥点的人选”。 “你认为何人作为稳妥?”左慈问道。 “目前看来~~我认为皇族刘氏还是最佳选择,汉室天下虽乱,但还没亡,实力也是最雄厚的,各路封疆大吏之中不无皇室人杰之辈,仙居想要得以太平,我认为最稳妥的,还是加强与皇族的联系”。 张臶在一旁冷讽道“不要忘了昨日之事,你心中的那个皇族可刚刚威胁过咱们的”。 “那又如何?听调不听宣古之长有之事,为何咱们仙居便不能效仿?”。 “真是天真!!”张臶冷笑着说道。 韩融刚要反驳,只见左慈摆手说道“好了,天意不可违,汉室天下迟早必完,现在已经出现征兆,八大氏族确实实力雄厚,但却不是顺应天时之辈”。 “哼!天时天时,我偏不相信这等言辞,居主既然一意孤行,那元长便亲自去,我倒要看看这天时到底是什么”。 左慈微微摇头应道“元长如不相信大可前去,一试便知,不过你此去须以自己身份,不可做违逆仙居之事,不然我定不会饶你”。 “居主过虑了,元长怎会是不知好歹之人,从今往后我便与仙居脱离干系,日后任何作为都由我一人承担便是~~居主~~~元长拜别~~”韩融眼角不经意的撒下一滴泪水,对左慈拜了两拜转身而去。 “唉~~~为何如此执迷不悟呢,这个年纪即便出世又能如何?”左慈目视着韩融远去,不舍的说道。 张臶冷哼一声道“居主不必为他担心,既然他愿意碰壁,就叫他去好了,我会永远谨遵居主教诲的”。 左慈看了看张臶,缓缓站起身来,老迈的身躯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喃喃自语道“为何叫我赶上这个乱世,真是罪孽啊~~~”。 城门外,韩融回身又一次眺望了一眼仙居的城门,眼中满是不舍之意,自从加入仙居以来,数十年不曾出世,没想到行将朽木之年竟然还要受奔波之苦,真是天意弄人。 “父亲,你何必如此,孩儿此次出去定会成就一番事业,咱们韩家之人不会被人小看的,到时候叫他们后悔去吧”。 韩融身旁一个健壮的大汉高声喝道,此人正是韩融之子姓韩名德,生的孔武有力,又是自幼习武,本来在仙居之中自可做个梅桃副首之位,可左慈说他心性偏激,叫他修养心神,所以心中留有怨恨,此次出走仙居韩德说不出的兴奋,听到消息之后立刻带上自己的两个儿子准备出发。 韩融看了看自己的儿孙,无奈的一笑,转身踏上了出世之路。 第三一七章 朝中议事各怀鬼胎(一) 都城洛阳,皇宫大殿,百官群集,表面上文盛武兴,群臣聚会,可细看之下,只见人人面沉如水,官职稍低者竟然暗暗发抖,好像有何天大之事便要临头,人人自危。 “皇帝驾到~~~”随着一声高喝,当今天子,汉灵帝刘宏举步上殿,在众人颤抖的身躯中穿过,径直来到宝殿之上。 俯身观看众人表情,刘宏冷笑两声说道“诸位,现如今黄巾刚定,西凉又起战乱,当初是谁保举的张温,现在可以站出来说话了”。 殿下之人无不惊悚,其中一个大臣更是猛然俯身于地,高声叫道“臣死罪也”。 “既知死罪,那我也不用多费唇舌了,来人啊~~拉下去斩首示众”刘宏眼皮都没抬,一挥手立刻有殿前侍卫上前把人连拉带拽扯了下去,不一会的工夫,一颗人头被呈了上来,正是刚才那待罪之人。 刘宏哼了一声,也不多看对百官说道“现如今应当如何,你等拿个主意吧,如在想不出对策,所有人官降一级罚俸三年”。 刘宏所说的罚俸并不是朝廷三年不发俸禄,而是所有人统一上交,至于上交多少,那还要看刘宏的心情,像他这般贪财的性情,就是一个五品的官员都有可能要上交一品大员的俸禄,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起的。 就在此时,殿下有人说道“陛下息怒,微臣有话说”。 只见有一人迈步出列来到殿前,面向刘宏说道“臣荀爽有本启奏”。 刘宏一见是前任司空,面色稍缓,此人乃八大氏族荀家家主,地位尊崇,如不是主动让位,张温怎会有这个机会,要说起来此人也曾推荐过张温,只不过刘宏不便提及罢了,毕竟不同于一般臣下说杀就杀想骂便骂,当下点了点头应声问道“荀爱卿可有妙计破敌吗?”。 荀爽点头应道“张温虽然兵败,但实力尚存,况且他帐下袁滂周慎都手握重兵,此时陛下如果迁怒于他,恐不利于朝廷,微臣以为,还是先以安抚为主“。 “哦?荀家主这话可就不对了“刘宏微微一笑开始耍起小聪明”我又没说要对张温如何,你这些话可是别有用心啊~~~“。 “微臣有罪,圣上英明,是微臣说错话了~~~陛下不怪罪张司空那最好不过了“荀爽立刻换上一副惊慌的神色俯身说道。 刘宏也就是逗逗他,毕竟身份摆在那里,不是想办就办的,当下摆摆手又说道“荀家主此次出来想必不光是为了张温求情吧,如有破敌良策还是快说出来吧,不要在此卖关子了“。 荀爽正了正神色,应道“是,微臣确实有些对策想与陛下说一说,张温此次剿贼手握十万大军,据臣所知,张司空只是与贼寇稍稍接触了几次,即便连翻失利,实力也不会损失太重,完全有扭转乾坤之力,更何况西凉董卓也在他麾下听令,料想贼寇不会占什么便宜“。 “嗯~~你所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我要是尽快剿灭贼寇,如此拖延下去我国库如何撑得住,难道你们不知道这几年我府中吃紧吗?“。 刘宏贪财,世间皆知,殿下文武也不敢多说什么,不然一个弄不好自己就要掏腰包,这年头自己都吃不饱了,哪还有闲钱充军饷。 “陛下想尽快剿灭盗贼不是办不到~~只是需再添一将方可“。 刘宏紧皱着眉头,微怒道“再添一将。。。还要再添,小小的西凉已经填进去多少兵将,我的腰包都快要被它掏空了,这时候再添兵派将我拿什么供应~~~再说,前日不是已经命朱儁调兵了吗,难道凭他的本事还不行吗?“。 “右中郎将实乃难的将才,可长安吃紧,此时的他恐怕还抽不出身来~~~不过陛下不用着急,我心中有一人选可解陛下心火“。 “哦~~此人是谁?“。 “雁门太守,左中郎将皇甫嵩,冀州一战剿灭张角主力声威大震,此人如携带军威前去剿匪,定会战无不胜“说罢荀爽呵呵一笑道”更何况~~~雁门之地自给自足,他如出兵又经过北地老家,军资问题完全用不着陛下操心,功成之日加官进爵便可抵之,这买卖可谓非常划算“。 刘宏一听马上心花怒放,连连拍案叫好“妙妙妙~~~荀家主真是深知我心啊,就按你说的办,即刻传我圣旨,加封皇甫嵩为扬武将军,命他即日起出征剿贼,不得有误,钦此“。 就在此时,突然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且慢陛下,臣有话说“。 殿下的荀爽心中长出一口气,暗道“该来的终于来了,不然自己这般功夫岂不白费“。 随着说话声音,张让晃晃悠悠的从殿后迈步而出,身形一摇三摆,威风八面,比皇帝刘宏进殿的时候威势还盛,等来到刘宏身旁的时候也只是欠身施了个礼便转身坐了下来。 刘宏却一点都不介意,面上还露出喜色问道“让父可是有什么事要交代?“。 张让阴笑一声,对刘宏道“陛下,荀家主虽然出了个好主意,但是臣认为还需要加些条码才能作数,不然光是加官进爵,怎能显出陛下恩威并重“。 “嗯~~是这个道理,让父想要加上什么条件?“。 “皇甫嵩将门出身,前翻冀州剿灭黄巾主力多有大功,但是我听说他居功自傲,擅斩钜鹿太守,目无圣上,虽然还未查实,但无风不起浪,所以此事还要细查,果真如此,不光前番功劳要一笔勾销,还要问他个欺君之罪~~~不过~~~这次荀家主推举他出征确是给了他个机会,如果此战胜利,皆大欢喜,一干罪名也不用再去追究~~~但要是败了的话吗~~~又当如何?“。 刘宏双目一睁怒道“真有此事?太守乃国之重臣,岂是他可私自斩首的,此事要细细探察,至于此战的胜败吗~~~胜了的话另当别论,但万一失败~~哼~~三罪并罚,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他!!“。 众臣见刘宏发怒,都吓的往回缩了一阵不敢多言,只有荀爽心中暗自高兴,如何去做就看那董卓的了,想到这里,又对刘宏说道“臣还有一事请奏陛下“。 “但说无妨“。 “微臣听说那东中郎将董卓能征善战,黄巾之乱时,司州境内的盗匪多亏他带兵剿灭,但是此次出征西凉,我听说陛下命他在张司空帐下听令,而张司空却对他戒备甚深,如此下去怎能合作剿贼,更何况西凉本就是董卓的地盘,必定要比张司空熟悉的多,所以我提议,加封董卓,叫他独自领军,这样也好有利于相互控制“。 “荀家主这个主意真是极妙,陛下不妨采纳之“张让赞许的看了一眼荀爽,虽然那充满赞赏的眼神中带出了几分凝重之色,但还是对这个提议非常满意。 刘宏当然赞成,这样又可以省下董卓的军饷,还可以利用他牵制张温,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好~~传旨,加封董卓振威将军,兵事不用听令张温,可自行决断“。 几道圣旨接连传了下去,过了一阵才安静下来,这时候荀爽见差不多了,施礼说道“陛下,臣近年来多感身体不适,想必是年纪大了有些疾症需要调理,想请陛下恩准臣回颍川老家调理一段时间“。 “你也要走吗?这两年告老还乡的重臣很多啊,弄得我都有些人手不足了,不过看你多年忠心的份上,我便恩准你回老家调理一下,不过身体无碍之后要马上回来,知道吗“。 “多谢陛下,微臣调养好身体定为陛下效死力,微臣告退“荀爽急拜了几拜,颤颤巍巍的出了大殿。 张让看着荀爽出殿,双眼紧眯,心中不知作何想,这些年正如刘宏所说,告老还乡之人甚多,其中多是氏族之人,其中更有家主之尊,对他来说,这不是个好现象,这些人手中掌握的实力非常庞大,在洛阳内张让还可以暗中控制,可一旦脱离了他的掌控,那变数就会非常大,谁也不知道他们这些族首在想些什么。 “嗯~~真是一事接一事,唉~~~先搞定皇甫家再说吧,说什么也不能叫他们再嚣张下去了“张让心中想着。 刘宏见万事妥当,心中舒缓张口叫道“好了,既然众臣无事,退朝吧“。 就在这时,突然听殿外有人叫道“镇军将军,太常刘焉有本请奏“。 刘宏一听,心中暗自惆怅,暗道又来了一个自己不愿见到之人,这刘焉乃汉室宗亲,为人勤勉,自视甚高,自幼为官,从中郎一路坐到太守,将军之位,只几年更是在朝中呼风唤雨,广结朋党,叫刘宏甚是为难,又不敢轻举妄动,这一次见他上殿,心知有事,不过就算此时想避也来不及了,只得坐在原地看他要说些什么。 过不多时,只见从殿外进来几人,为首之人面貌在四十开外,生的威仪飘俊,一缕长髯垂胸,潇洒不凡,身高八尺,身披锦袍。面上有些风尘之相,看上去像是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 身后跟了两个相貌与之相近的年轻人,也是相貌堂堂,不可多得,不得不说刘氏之人的长相确实多为不俗,少有极为难以入目之人,在后面还有两个武士打扮的壮汉,一看便知是家将。 五人上得殿来,朝着刘宏跪拜完毕,站起身形刘焉说道“陛下,臣还有事要说,可否稍等片刻“。 第三一八章 朝中议事各怀鬼胎(二) “额~~~皇~兄,别来无恙啊,今日前来不知有什么事”。 虽然刘宏不是对每一个汉室宗亲都这般客气,但还是有几位他不愿轻易得罪的,这个刘焉便是其中之一,如果在汉室宗亲当中刘宏最敬重之人~~或许刘焉还排不上号,但是最麻烦,最叫他想避而远之的人,这个刘焉绝对算得上首屈一指。 只见刘焉呵呵一笑,站在大殿中央左瞧瞧右看看,不时还与一旁相熟之人闲谈上几句,直到刘宏发问才正色应答“陛下,刘焉此次前来是想与陛下禀告一件事”。 “何事如此紧急,皇兄不如到后殿详谈如何?”。 “不可!!”刘焉突然神情一正对刘宏说道“此事关系到陛下的安危,大汉天下的安危,又怎能视之等闲,所以臣才星夜赶回来向陛下禀报,如不在这大殿之上说出来,陛下定会认为臣在开玩笑”。 “好好~~你说吧,我倒要看看是何事能叫你如此紧张”刘宏万般无奈,虽然他不想与刘焉过多牵扯,但也心知此人本领不小,有时候真能解决一些一般人解决不了的事。 刘焉缓了缓在大殿上高声说道“回禀陛下,微臣前去汉中探查之时收到消息,刺史郤俭横征暴敛,征收无度,祸害的百姓怨声载道,暴徒四起,益州之地已然被他贻害殆尽了,前日听说有贼首马相,赵祗,打着黄巾的旗号起事,现已经逼近绵竹,军情紧急,所以微臣星夜来报,还请陛下定夺”。 “什么!!益州又有贼寇作乱,皇兄~~你这个消息真是来的~~~这个郤俭~唉~~~”刘宏愁恨交加,想当初郤俭还是从自己手中卖走的益州刺史这个官职,本想着益州偏野之地,蛮荒横生,卖给他也罢,没料到此人竟然如此不济,短短几年便把哪里祸害成这样。 不过事已至此,此时再多说也无用,只得想办法解决,看了看殿前文武,只见一个个都如缩头乌龟一声不吭,刘宏无奈,对一旁的张让叹道“让父,如今之计以为如何?”。 “呵呵呵~~~陛下糊涂了,君朗兄既然来报,想必定有破贼良策,是吧~~君朗兄”张让呵呵笑道。 “既有对策,何不快说,皇兄为何要卖关子,是否在戏耍于朕?”。 刘焉一脸惶恐道“臣下怎敢戏耍皇上,臣只是以实情相报,至于对策,陛下不问我又如何自说”。 刘宏长出一口气,极尽不耐的说道“好好~~朕现在问你,皇兄可有妙策?” “回陛下,臣有一计,可不费吹灰之力剿灭匪患,而且还可永定安邦”。 “那就说吧~~~”刘宏就快要气疯了,这个刘焉好像总能叫自己无所是从,心烦意乱。 刘焉扫视了一下殿中群臣,微微一笑回道“陛下,微臣有一儿时玩伴正是巴蜀人氏,此人极富韬略,现正在益州任从事一职,只要微臣联系上此人,里应外合,破贼只在翻手之间”。 “既有如此内应早说便是,朕便准你所奏,所需兵马用度尽量从当地抽调,现在朝中支度紧张,须你自行筹备”。 “这倒不是问题,臣在汉中还有些旧友,抽调一些人马剿匪应该不难,只不过~~~剿贼事小,战后安顿非同小可,益州地处偏疆,民情复杂,稍有不慎或可能再行激变,如此反复只能叫朝廷疲于奔命”。 刘宏一听有理,问道“皇兄可有解决之道?”。 “这个~~~”。 “皇兄不必为难,有话直说,只要对大汉天下有利,对朕有好处,朕一概恩准”。 刘焉平缓了一下神色,点头道“既如此,臣就直说了,如今我大汉政权集中于朝,四地之臣手中无兵,天下兵烟四起,盗贼横行,极为不利于剿匪,况且每每有匪盗出现都会极大程度影响朝廷支出,长此以往下去,陛下定会感觉疲于应对,臣建议陛下重用宗室,重臣为州牧,废刺史一职,使重权与各地,收拢民心,镇抚百姓,如此才可享永享太平”。 “这倒是个主意,可如此一来,我手中的权力不就分散了吗?到时候如何制约这些州牧?”。 “哈哈哈哈~~~这还不简单吗,首先陛下要挑选亲信宗室之人,再留家眷于两都为官,这样一来皇上便可安心无忧了,等天下安定之后皇上也可收回权限,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好”刘宏面色大喜,这样一来他不但可以对这些琐碎之事撒手不理,尽情玩乐,还可巩固皇室政权,反正权力都在汉室宗亲手中,他还怕什么,心中一高兴立刻叫了出来“就按皇兄说的办,只是不知道皇兄心中可有合适人选?”。 刘焉自信的笑道“益州偏避,外蛮居多,微臣自告奋勇留守益州,定会帮陛下把益州治理得风调雨顺,为陛下减忧~~~至于其他人选,我只推举一人,便是我那族叔刘虞,幽州一直以来都被我族叔治理的井井有条,这一点陛下也是知道的,从黄巾祸乱幽州乃是损失最小这一点便可看出,我看皇上可以直接加封他为幽州牧,以激其力”。 “嗯~~伯安叔父确实乃难得人才,又是宗族至亲,只是他家眷都在幽州,我如此时封他,不免落人口实,不如先调他家眷回洛阳再封不迟”刘宏迟疑了一下喃喃说道,接着又看向满朝文武,“我大汉十三州,现只有两名人选,其余人等可否有条件合适的,诸位不妨推荐几个听听”。 当下五花八门,殿下众说纷纷,其中八大氏族之人被提名者居多,虽然刘宏为人贪财好色,买官卖官他向来做得比别人都勤,可一到这关键时刻却极为谨慎,因为这州牧不比刺史,手中权力有限,朝廷随时可替换,州牧乃地方大员,可比封疆大吏,一旦有变,将是祸及天下,这一点刘宏虽然愚笨,还心中还是明白的,对八大氏族尤其放心不下,所以待有人提及之时,连眼都不抬便一律否决。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之时,突然殿外有一人叫道“陛下,臣有一合适人选可当此任”。 众人急忙回头观看,只见有两道人影从殿外迈步而入,就连殿前护卫都不敢阻拦,这等声势休说旁人,只怕便是那大将军何进也不过如此。 只见当先一人头戴金冠,身穿蟠龙袍,腰扎紫金玉带,脚踏琉璃靴,无论哪样也不是一般人可以穿戴之物,而更加令人吃惊的是,此人手中竟然还拿了一把碧玉剑,剑穗呈金黄色,只是这剑穗便有逾越之嫌,更何况持剑入殿本就是大忌,而此人竟然毫无顾忌,傲然向前。 殿中文武乍见来人,却是一脸的献媚之色,只有一些德高望重的老臣才面露微笑,欣然点首,可见来人身份之重,地位之崇,已经远高于一般角色。 来人进到殿中,虽然身份孤傲,但面上却异常亲切,对一些重臣德高者都是报以微笑,与那些献媚者也并不排斥,一一点头示意过后,面向刘宏说道“陛下,微臣刘宠参见皇上,刚刚微臣在殿外听说陛下要废史立牧,心中有一人选想向陛下提议,所以便冒然上殿,请陛下赎罪才是“。 “皇叔说的哪里话,以您的身份,这金銮殿还不是想来便来,我看谁敢阻拦~~~可不知皇叔所说这可堪大任之人是谁?现在人是否在洛阳?“就是刘宏也不敢对此人造次,与刘焉所表现出来的截然不同,在此人面前,刘宏是绝对的尊重和钦佩。 刘宠略一点头说道“我所推荐之人此时正在洛阳,便是那当朝太仆黄婉黄子琰,黄婉精于理政,勤政爱民,乃是不可多得的吏治之才,陛下如启用此人为州牧定为天下吏治之楷模,所以臣极力推荐“。 刘宏一听不由得一阵犹豫,这个州牧可与刺史截然不同,他一开始的想法根本就不想叫外姓担任,可刘宠极力推荐,自己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说辞,正在危难之际,突然旁边十常侍张让出言解围道“陈王别来无恙啊,本来陈王与陛下交谈,我这个做下人的不便插话,但有一言实是不吐不快,还望不要见怪“。 “张长侍有何话请说便是,大殿之上畅所欲言,我又怎能阻拦于你“陈王刘宠对于这些太监实是没有什么好感,更何况把持朝政无法无天的十常侍了,只从称呼当中便可听出刘宠对此人的鄙夷。 张让自然也听得出来,只不过他城府极深,对刘宠只是微微一笑,并无表示,继续说道“那我便说了,这州牧之位非比寻常,坐此位者并不是德高望重或理政突出便可胜任,最主要的还是圣上之心,陈王明白吗?“。 “这一点我当然明白,陛下是否对黄子琰存有疑虑,这一点大可放心好了,他的为人我刘宠可力保“。 “呵呵呵呵~~~陈王还是不明白其中因由啊,不如这样如何~~~陈王如想要做这个州牧,我相信殿中文武包括陛下在内谁也不会反对,陈王不如考虑一下我这个提议如何?“。 刘宠面露为难之色,叹息说道“我虽然想为陛下分忧,但实是能力有限,这州牧责任重大,我又怎能没有自知之明呢,再说~~~我所封之地还有一干事务处理不净,这个州牧之位实不是我能为之“。 这时一旁的刘焉呵呵一笑说道“陛下,陈王叔逍遥惯了,不愿理政,黄子琰又是难得人才,我看不如就叫黄子琰担任豫州牧,陈王叔封地正是豫州境内,陛下可下旨命陈王叔相助,施监察之职,这样一来两相无事,岂不甚好“。 第三一九章 错综复杂各施奇谋 深夜,荀府之中,荀爽面带微笑的看着面前二人,要说起这两个孰优孰劣,别说是他,可能便是天下闻名的相师都难分其重,但就是这样的两个人竟然走到了一起,其中一个还正是他荀家子辈。 “今日事成,你二人大可不必担心了,我相信不出一月,皇甫嵩便无暇顾及你了”说罢看了看郭嘉微微一笑又道“不过这调虎离山之计,真的是你想出来的吗?”。 郭嘉愤然道“自然,我在来洛阳路上的时候便把一些都计算好了,只要计成,保管他皇甫家家破人亡,我这回倒要看看他还如何猖狂”。 “嗯~~接下来你想这么做?”荀爽又问道。 郭嘉双眼神光一闪,一脸的阴霾说道“荀家主不是想浑水摸鱼吗,这个好办,咱们是时候利用一下董卓了”。 荀爽呵呵一笑,应声叫好“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心性,真是难得啊~~~你郭氏看来要在你手中崛起了”。 一旁的荀彧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二人对话,心中不时的盘算着这一切的可行性,还有叔父对于郭嘉的评价,那双平淡的眼神之中,也不知道暗自在思量些什么。 而与此同时,皇宫之内一间密室之中,两个人正在对话,其中一个身材高大之人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对面坐着的正是十常侍之首张让。 “终于到了这个时候了,我忍辱多年,就是为了咱们张家能有今日,这一次你要好好把握,不然我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张让阴气的声音在屋中回荡,听的人毛发直立。 那高大之人浑身一抖,低声说道“叔父放心,我一定不会叫您失望的,咱们这一支一定会笑到最后,不再受他人欺凌”。 “嗯~~你知道耻辱就好,内族外族并不是用嘴说的,而是用实力来决定的,笑到最后的人才能决定谁才是真正的内族,我倒要看看他们这些高高在上之人~~~等被我踩在脚下的时候,还是否会露出那副得意的嘴脸”张让声音之中透着愤怒与阴狠。 高大之人点头应道“叔父只管打理好宫中一切便可,外面我自会应付,等咱们掌握主动的时候,我便要一口咬死他们”。 “此事还需谨慎,还未到时候,需要忍耐才行,那边现在什么情况?”张让的头脑一直保持着清醒,这是他多年以来的习惯,自从净身之后便开始保持这种习惯了,所以他从来不喝酒,从来不使自己的头脑处于混乱状态。 “据说已经与刘焉联系好了,只要刘焉入主益州,內族那边马上会发动,到时候即便不是两败俱伤,也会大伤元气,哼~~到时候~~~”。 张让一摆手冷声接道“到时候再说吧,我看没这么容易,刘焉也不是傻子,怎会如此轻易被他们摆布,再说内族那边想要占据一席之地,也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这个代价如果在他们承受能力之外,我看他们是不会轻举妄动的,一切都需要等到那时候再说了~~~”。 就在二人相谈之时,突然门外传来一声轻咳,高大男子全身一颤,顿时把功力提到顶点,双目一闪便要出手。 这时张让却站起身来,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他的手臂上轻声说道“别紧张,自己人~~~进来吧”说吧朝外面叫道。 只见密室门被轻轻打开,一个青年书生打扮之人小心翼翼的来到屋内,首先看了一眼还没放松功力高大男人,面上如春风一般呵呵一笑,转头对张让说道“小生见过张宫首,这位兄台~~~张宫首都说了大家自己人,就不要如此了吧~~”。 “哼!”高大男人面对着个素未谋面之人怀有强烈的警惕之心,此人给他的感觉是一种朦胧感,叫人看不透,看不清,那种虚无感叫他很不喜欢。 不过在张让的授意下,他还是退去了全身的功力,心神确时刻注意着这个年轻书生。 “张宫首找我来,我听说今日大殿之上发生了一些叫人欣喜之事啊~~~”年轻书生对他全不在意,还是笑呵呵的对张让说道。 张让挥了挥手叫二人坐下,既然有外人在,他便不能自持身份,等三人落座之后,张让对他们说道“日后大家还要合作,你二人先相互认识一下吧”。 书生微微一笑说道“在下李儒,西凉董刺史帐下参军,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董卓的人!”高大男人心中一惊,看向张让。 “呵呵~~~我没和你提起过也是为了你好,咱们不能光指望刘焉哪一条路,眼光放远一些才好”张让看出他心中的疑虑,笑着解释道。 “可是~~~”高大男人一咬牙,对李儒道“我是张家信使令,请多指教”。 李儒点点头不置可否“希望咱们合作愉快,张宫首,今日你叫我前来是否就是为了殿上之事~~不知张宫首想如何布置?”。 “你家董刺史想要入朝,最大的障碍你谁你心知肚明,为何还要叫我说呢”。 “张宫首的意思是~~现在动手~~~~~”。 “不急~~不过现在机会已经来了,今日大殿之上所议之事你应该都听说了吧”张让打断李儒的疑问反问道。 “那是当然,就算是一般百姓可能都有耳闻,何况是我呢~~~但不知张宫首的意思?”。 “哼哼哼~~~想除掉何进,先要铲其党羽,断其羽翼,方可成事,这一点你不会不明白吧,还用得着我说?”。 李儒眼神一变,心中暗叹一声,不过他的心意却不能吐露,只得说道“张宫首的意思是想把何进身边之人遣派出去,这样一来使他身边亲信尽出,等孤身一人之时动手?”。 “便是这个意思”。 “可是~~”。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付出一些代价怎可能办得成此事,难道你不想董刺史尽快入朝了?”。 李儒低头沉思了良久,缓缓点头应道“既然张宫首决定了,那就按您的意思办吧,需要我如何配合,张宫首尽管吩咐”。 张让这才露出笑容道“这些琐碎之事交给我就行了,至于你吗~~~等到动手之时在大展神威吧”。 三人在屋中又密谋了一阵之后这才散去,李儒怀着不安的心情朝大将军府前进,突然间旁边巷内传来人声“今夜天色真黑啊,竟然连星星都见不到一个,文忧这么晚了才回来,不知去哪里消遣了?”。 李儒如遭雷击,这个声音对他来说实在太熟悉不过了,缓缓转过身来看向声音之处,天色确实很黑,人又在小巷之中,即便以他的目力也看不清来人的身形,不过他心中却以知道他的身份。 小巷之中缓缓出现一道身影,这道身影瘦小枯干,却好像蕴藏着极大的能量,等他现出身形的时候,那极为不相称的笑容也随之露了出来“不认识我了吗?几年不见,文忧又生的脱俗了不少啊”。 “啊~~文忧见过师尊,师尊不是在刺史身边~~~~为何会突然到此?”。 “因为我预感到~~~可能会出一些事~~所以我向刺史请行特意来此看看情况,呵呵呵~~~没想到刚一入城便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啊”贾诩那瘦小的身躯终来到了李儒的面前。 虽然二人的身高相差了相近一倍,但是李儒知道,自己的师尊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心中非常明白贾诩的可怕,那种叫人不寒而立的可怕。 “师尊刚到的?”。 “午时到的吧,你为何这般愁眉苦脸,可是遇到烦心事了?”。 李儒看了看四周,街上行人稀少,但还不是全无人迹,低声说道“师尊,咱们还是回府说罢,此地不是说话之处”。 二人一前一后回道大将军府中,刚一进门李儒便对贾诩说道“师尊,今日之事您也听说了,您认为此事对刺史有何影响?”。 “动荡之际难免有些影响,不过成事在天,咱们只要把准备做好变成了,其他的事,不要太过计较”。 “可是~~~”。 “是否张让跟你说什么了?”。 “师尊知道我去找张让了?”。 “如今在洛阳之中,除了张让你还有别的援手吗,不找他你又能找谁”贾诩呵呵一笑,一边你给自己倒茶一边说道。 紧接着他又坐下来继续对李儒讲道“不光你去找他,他跟你说过什么我都能猜出一二,大将军身边有为之士众多,想要除此人必先铲其羽翼,张让这个做法也并非没有道理”。 李儒担心的说道“可是这样做,只怕会后患无穷啊,即便刺史入朝理政,也无法掌控天下了”。 “哼哼~~你太天真了,只看得清表面,却看不清实质,难道不把他们外放出去就能保得天下平安无事吗?你觉得现在的刘氏,还可以像以前一样掌控天下?那些刺史,国相,其实说起来~~~与州牧又有何分别,文忧~~~不要太执着于表面了”。 李儒颓然地坐下身来,贾诩的思想确实不是他所能比拟,现在想来,恐怕就是张让都要比他想的要远,可能自己还是太年轻了吧。 贾诩来到李儒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不要想太多了,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你可以帮我联系一下八大氏族的人吗?最好是能在朝中说得上话的,现在洛阳之中还有哪几家?”。 第三二零章 孙文台初到西凉地 西凉,董卓大营之外,随着传令的宫卫太监远去,董卓的脸上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慢慢的,微笑变成大笑,最后演变为狂笑,就连身旁的众将官也是一扫阴霾,神情立刻变得振奋起来。 “哈哈哈哈哈~~~这回我看那张司空还如何指使于我”董卓笑后还不甘地狠声说道。 一旁站着的李肃阴阴一笑说道“要说起来这个什么将军头衔还不如刺史职权大,可名号却不一般,再加上此次皇上亲封,他张温就是有天大的胆子~~这一次也不敢横加阻拦了”。 “哼!那是,在西凉这块地盘上,还有谁敢跟我作对,他张温不过是个文弱书生~也敢在此撒野,伟恭,你马上传我将令,拔营整兵,咱们这就离开此地”。 “遵命”李肃刚要离开,只听的远处有人叫道“且慢,在下还有话说”。 董卓大喜过望“文和回来了,快去相迎”说这话自己便先迎了上去,身后众将官自然也随后跟上,只有李肃面色一暗,虽然不甘心,但还是随着众人一起迎了上去。 一道瘦小的人影一闪而至,出现在董卓面前,呵呵一笑道“刺史今日心情可好,迟迟归来,刺史不会见怪吧”。 “文和说的哪里话,我什么时候怪过你呢~~~只不过这些日子,你不在我身边,实在是想煞我也~~~快~~咱们帐内说话”董卓一边大笑着一边把贾诩迎进了营中,身为董卓帐下首席智囊,不论身份地位,声望权势,无人能出其右,这也是为何李肃心有不甘之处。 贾诩刚刚坐下来,董卓便开口问道“文和~~此次洛阳一行如何?文忧还好吧?”。 “呵呵~~自然,几年历练下来,这小子成熟多了,看来日后可堪大用”。 董卓爽朗一笑道“那当然,你贾文和看中的人怎会差得了,当初我听你之言把小女许配给他的时候便知道这小子将来定是人中龙凤,我帐下有你二人辅佐,何愁大业不成”。 贾诩手中不知何时持了把羽扇,轻轻的扇了两下笑道“我刚才回来之时,听见刺史说要拔营起兵,不知所为何事?”。 “那还用说,当然是离开此地,咱们不在张温这废物帐下受气了,文和你应该知道圣上册封我官职了吧,从此以后我再也不用看张温狗贼脸色了~~呵哈哈哈哈~~”说罢又大笑起来。 贾诩摇了摇头喃喃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什么!此话怎讲?”董卓见贾诩低头沉思,知他必有心计,急忙问道。 贾诩沉思了一阵抬起头来缓缓说道“皇甫嵩就要来了~~~张温有了皇甫嵩相助,将如虎添翼,现在走~~~没有半点好处~~~”。 一旁的李肃不屑的说道“皇甫嵩~~哼哼~~~那个靠着祖上名声上位之人有何过人之处~~~况且那张温也算不上一只虎吧~~~充其量不过个猴子罢了~~跳梁小丑之辈”。 “嘿嘿嘿~~~伟恭看来对他们不太服气啊,须知道~~~功成之人必有过人之处~~你见过一只猴子做到司空之位吗?而且你更不要小看皇甫嵩,此人大将之才毋庸置疑,只不过心性不足,又无良臣辅佐,我听说他帐下首席谋臣被他逼走,现在还下落不明”。 “如此不能量才适用之辈也称得上是名大将之才,我看不过如此罢了”李肃当然不会服气。 贾诩只是笑了笑,也不再理他,转头对董卓说道“刺史不是想入朝理政吗~~~”。 “怎么,这与咱们大计有关系吗?”董卓不明所以问道。 贾诩阴阴的一笑回道“张温便是这第一个绊脚石,刺史现在正是踢开这块绊脚石的最好时机~~~刺史~~~当忍之时终须忍~~~”。 董卓无奈的坐了下来,他虽然不愿继续受气,但是贾诩之言又叫他不得不从,良药苦口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不然他就是第二个皇甫嵩。 “唉~~~文和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便再忍忍吧~~~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除去这个绊脚石~~”。 贾诩站起身来,缓缓来到帐外微微一笑,仿佛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董卓说道“如我所料不差~~~马上便会有人找上门来了~~~~”。 与此同时,张温所在的主营当中,众将士垂头丧气闷闷不乐,刚刚离开的宫卫太监所传来的旨意上,虽然圣上没有过多的责备,但从话里还是可以听出不满之意,可打败仗就是打败仗,就算圣上怪罪下来,把所有人都革职拿问也没有什么冤枉的。 “都怪董卓这莽夫,要不是他每次都不能令行禁止,咱们那可能受制于敌,他不是地头蛇吗,为何连地形都不熟悉~~我看他就是故意要看咱们吃败仗!!”。 张温冷哼一声,对于周慎的职责他不会置之不理,因为打了败仗理所当然要找人顶罪,营中还有比董卓更适合当这个替罪羊的吗?在张温看来,当然没有,但是光凭这几点还不足以问罪董卓,而且西凉地势复杂,他也需要董卓这样一个熟悉环境的人相助。 “给我把董卓找来,我要问问他为何贻误军情,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咱们的脑袋就都要搬家了”。 “是,属下这就去传姓董的”袁滂气呼呼的站起身来就要向外走去。 就在这时,门外侍卫叫道“右中郎将到”。 张温赶紧一挥手“朱儁来了,你先不要去了~~~快传!”。 不一会,门帐掀开走进来几人,当先一个正是张温相熟的右中郎将朱儁,当年交州平叛的时候,二人还有过合作,那个时候张温的官职,还没有身为交州刺史的朱儁大呢。 “张司空别来无恙啊,为何闷闷不乐的呢?”朱儁呵呵一笑,张温那愁容他自然看在眼里。 “公伟又何必明知故问呢~~~出征以来,连番败仗~~圣上都已经下旨责问了,我的心情还能好到哪去,现在军中士气低落,再这样下去,怕是不用贼兵打来就要败了”。 “呵呵呵~~~司空不用心急,我这不是来了吗,而且不光我来了,还给你带来了得力的帮手呢”。 张温难得露出笑容道“公伟能来我便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有比你能好的帮手呢,此次出征~~~我缺的便是你这样的领军之才”。 朱儁听罢,心中不由微叹,像他这样的实学之辈,那里是带兵的料,只是他帐下的周慎,袁滂也要比他强得多,皇上也不知怎么想,为何要派他出兵呢。。。。 想归想,面上却喜气洋洋的说道“我身复皇命,需留守长安以御贼兵“说罢见张温脸色阴沉了下来马上接道”不过司空不用着急,此次我带来之人可比我要厉害百倍,只要司空帐下有他辅佐,定会马到功成“。 “何人有此本事能叫公伟如此看重,我倒要看看是否言过其实“张温声音淡淡的回应,心中对于来人却实不相信,只当朱儁敷衍自己而已。 “司空请看,这位便是我跟你推荐之人~~~“朱儁不理,只是把身后之人拉了出来笑着说道。 他所拉之人自然是跟随到此的孙家家主孙坚孙文台,此时的孙坚早已不耐张温的轻视,他性子本来就烈,八大氏族之中,孙坚算是极为年轻的家主,一直在吴地发展,要不是朱儁相请,他又怎会到这西凉蛮荒之地呢。 朱儁回身对孙坚使了几个眼色,孙坚无奈,只得站了出来抱拳说道“在下孙坚,乃当代孙家家主,拜见张司空,此次陪同朱将军来此,看看能否为司空略尽绵力“。 这番话可算是极为给朱儁面子了,就连孙坚自己都感觉说的恶心,朱儁在一旁更是心笑颜开,暗中连挑大拇指。 可即便如此,司空张温还是那副不冷不淡的样子,缓缓说道“孙坚?哪个孙坚?哪个孙家?“。 “呵呵~~司空说笑了,这天下还有几个,除了吴地孙家之外,谁还敢自称孙家家主,司空~~~人家堂堂家主之尊,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请来的呢,您可要好好招待才是“。 朱儁不说这话还好,此言一出,张温脸色顿时变得甚是难看,故作为难的说道“原来是八大氏族之人啊~~~久仰久仰~~可我听说孙家远在吴郡,这千里昭昭的来到此处,我如何供奉的起啊~~再说我军中也另无编制~~~公伟真是令我为难啊“。 孙坚一听此言,马上施礼说道“既然如此,在下告辞便是,朱将军~~~你我后会有期!“。 “别别别~~文台留步~~“朱儁心中大骂张温废物,以前剿贼之时他虽然毫无建树,但总没有拖自己后退,没想到多年不见,现在位高权重的张温竟然变得如此愚蠢。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便指责,毕竟位在三公,此一时彼一时,自己现在也要看他的脸色,只得附身低说道“张司空,眼下军情紧急,正是用人之际,我不能留下来帮你,但是孙家主却完全可以胜任,你可要想清楚才好“。 张温抬了抬眼皮,鼻腔中轻轻哼了一下,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孙家主便在我帐下做个军前司马吧,等立有军功之时另行封赏“。 朱儁回身拉了拉孙坚衣袖,又是一阵眼色连闪,孙坚无奈,谁叫自己答应人家,上前躬身受封“多谢司空,下官定尽心竭力“。 “如此最好~~~袁滂~~你现在可以去请董卓了~~~“。 第三二一章 遭冷视孙坚难做人 “刺史回来了~~怎么样,张温又想干什么?“李肃看着怒气冲冲从营外大步而回的董卓,急忙问道。 董卓刚进到帐中便破口大骂“该死的张温,竟然想叫老子当替罪羊,看我不宰了你以泄心头之恨~~~“。 “竟有此事?张温虽然愚昧,但还不至于如此愚蠢吧?这个时候要是没有咱们协助,他如何胜得过西凉反贼?“李肃不敢相信张温竟会做出这么蠢的事。 一旁的贾诩摇了摇手中的羽扇呵呵一笑说道“是不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人来了?“。 “哼!确实来了个我不得不重视之人~~~此人恐怕会成为我最大的障碍~~“。 “究竟是谁如此叫刺史忌惮?“。 董卓叹息一声道“非是等闲之人,这次来的乃是吴郡孙家家主,孙坚孙文台~~~“。 “怎么可能!!“这回就连一向镇定的贾诩都微微一惊,身形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在帐中来回渡步。 董卓看着面色沉重的贾诩,不安的问道“怎么~~~竟然连文和也对他如此顾忌?“。 “孙家乃八大氏族之一,无论是谁都会顾忌三分吧,文和自然也不会例外“李肃在一旁言道。 “孙家的实力倒不是我最担心的“贾诩停下身来看着董卓应道”他此次来的目的才是我最关心的,众所周知~~孙家的势力一直都在江南吴郡一带,从来都不曾往北方发展过,可此次偏偏来到咱们这里,刺史~~~此人需小心啊,这是个预料外的不安因素,有可能会使咱们满盘皆输“。 “那该如何是好?“。 贾诩顿了一下,问道“此次除了孙家家主之外,刺史可还见到他带什么人同来?“。 “他身边倒是有两个护卫模样之人,可没有介绍,我也不知道其名号,不过我稍稍探查了一下,功力不俗~~~二人加起来恐怕就是子健也非敌手“。 “嗯~~照此推断,应该是孙家赫赫有名的四乾将其中的两个,只是不知道是哪两个而已,那孙坚的实力~~刺史以为如何?“。 董卓点点头道“非常人可比,感觉与我是同一路数,内外兼修,功力就算稍有不如,也相差无几“。 “能坐上孙家家主之位,必然有非人手段~~~“贾诩转而微微一笑又道”但如果此次只来这三人的话~~~呵呵呵~~刺史大可不必着急,老夫想办法除掉他们便是“。 “文和有办法~~真是太好了,这个祸根一定要尽早除掉,我今日察言观色,感觉这孙坚对我也颇有不善之意,如能除掉此人,也算除去我一块心病~~文和有何妙计可除此人?“。 贾诩此时又从容下来,微笑着坐下说道“刺史安心等待便是,不用咱们出手~~~这次咱们要借刀杀人~~“。 另一座大营之中,此时张温也正在不耐烦的听孙坚分析着目前的局势,和他对董卓的一些意见。 “照你这么说,我是应该分散兵力咯?你知道西凉贼兵的数目吗?你知道西凉的地形吗?你知道大军一动,每日需要消耗多少粮草物资吗?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敢在此提出如此愚蠢的建议,我姑且念你初来,不与你计较,你先退下吧“。 孙坚用了一天的时间,把收集到的消息彻底的消化,对于目前两军的形式,和对西凉一带的人文地貌分析了一遍,就在刚刚他把自己的见解对张温大致说了一遍,可换来的竟是如此不堪入耳的评论,不由得孙坚不火冒三丈。 “家主~~~何必在此受气,咱们不如回吴郡去吧“身后黄盖低声说道。 孙坚犹豫了一下,此次千里昭昭到此,一是应朱儁之邀,碍于情面来此相帮,还有一个目的,便是想要熟悉一下北地风貌,常年在南方发展,不但视野狭窄,也不利于长久发展,更何况如今天下大势纷争不断,孙坚也不得不为自己的家业做些打算。 “嗯~~再等等吧~~~“孙坚叹了口气,又强忍了下来对张温说道”司空既然不愿分兵,作罢便是,不过有一点司空却不得不提防“。 “哦?你且说说“张温无所事事,只当解闷随口问道。 孙坚看了看左右无人,低声说道“我观董卓其人,狼视之心,早晚会对司空不利,司空不如趁早除之,以免后患“。 “哼!董卓乃我帐下重将,怎能说斩便斩~~更何况无名无由,斩将对士气不利,你此言极为不妥“。 “我听说董卓屡次不听调令,致使司空陷入危机,不知可有此事?“。 张温斜着眼看着孙坚问道“你怎知此事?“。 “军中相传,我怎会不知,董卓不但不听凋零,而且傲慢无礼,冒犯军威,身为西凉刺史,贼患连年不绝,有失察之过,三罪并罚,为何不能斩之立威,司空初来此地,西凉军众自然不服,如不立威,如何调兵?此乃一举多得,司空要考虑清楚才是“。 张温紧皱着眉头,他何尝不想把董卓就地正法,但是他有更多的顾虑,而且心中也害怕自己对付不了董卓,所以对孙坚之言只能冷视对之。 “好了~~~你不要再妖言惑众了,我军中现在上下一心,正是军心大振之时,怎可被你影响,董卓固然有些过错,也罪不至死,再说你初来乍道,又懂得什么,此处无事,你先回去吧,听我军令即可“。 孙坚攥了攥拳头,面色数遍,迟疑了一阵转身而去,待他从帅帐出来之后,身后二将急忙上前说道“家主,今日遭受如此奇耻大辱,我等身为家将怎可视而不见,如想除掉董卓,何必去问那张温,我二人前去即可,找个机会定把他人头带回来“。 “你们想的太简单了,我观这董卓的功力与我在伯仲之间,你二人又怎是其敌手,还是稍安勿躁,静观其变吧“。 西凉战局瞬息万变,但丝毫不影响另一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雁门,开笼寨内正有一场喜事上演。 “诸位,且听我一言“酒宴之上,王尊端起酒盏对在座众人高声说道”如今天下争乱,四海未平,加上寨主与高教头都不在寨中,实不是行此大喜之日,不过各位一番美意,王某实在不好拒绝,今日就在此摆下订婚之宴,我与霜妹就此结为夫妻,等寨主伤愈归来之日,再行补办婚宴便是“。 “王先生说的好,咱们今日先暂且喝着一杯,等寨主回来的时候自要好好热闹一番,是不是啊~~“吕旷最是兴高采烈,马上端起酒盏一饮而尽,笑呵呵的叫好,生怕别人听不见是的。 众人喝了这盏之后各自安坐,王尊与赵霜挨个敬酒暂且不提,主位之上,开笼寨几位重要头目都在相互攀谈,平时虽然也是常相见,但个忙公务,今日难得聊聊家常。 自从王尊回来之后,王洪便只安心于训练兵马,一干寨务全交给了王尊打理,此时也乐得清闲,看了看一旁喝的高兴的郝昭,呵呵一笑说道“小兄弟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海量,将来定是大将之才啊“。 “那是~~~小爷我出生在塞外,从小就是喝酒长大的,这些对我来说不过小菜一碟~~嗝~~~“。 “哈哈哈~~~小兄弟真有意思“王洪见郝昭明明已经渐有醉意,还死不承认,不由得心中喜欢其性格开朗。 不过虽说郝昭资质卓越,但毕竟年纪尚小,他真正看重的,是与之同来的两个英杰,王烈牵招二人坐在郝昭身后静静的吃喝,这种场合对他们来说已经太过陌生,塞外所谓鹰门家将,怎有这样热闹的场面,便是有,自己也不会参与。 王洪避过郝昭,端着酒盏来到二人面前说道“二位将军,这些日子以来,在我开笼寨还习惯否?“。 牵招烈性子,哈哈一笑说道“不错不错,王教头,老子来之前还以为开笼寨不过一山野草寨而已,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规模,倒是我小看人了,牵招自罚“说着又喝了一盏。 “呵呵~~~你这哪是自罚,想喝便直说“一旁王烈微微摇头笑道”王教头不要见怪,我这兄弟说话直,有何得罪之处,还望赎罪“。 王洪哈哈一笑,翻身坐在一旁说道“那里的话,这兄弟与我对口,我很欣赏,要不是郝兄弟需要护卫,我肯定要把牵招兄弟安置在身边“。 王烈微微一笑应道“大家都是自己人,王教头有吩咐安排便是,我家少主不会见怪的,我观咱们开笼寨建的如此得章法,真是难得啊~~~“。 二人一声感叹,应劭之死实在是开笼寨的巨大损失,这个损失一时半刻还无法弥补,怎不叫人伤感,王洪顿了顿接道“不开心的事,就忘了吧~~~我相信咱们开笼寨会越来越好的“。 “希望如此~~~“王烈心中一叹,其实他也知道王洪不过是宽慰自己,自己来的这些日子,对于雁门之地的一些情况已经大致了解,此地形势复杂,实不是久居之处,众人到时候何去何从还不得而知,此时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等寨主回来再说。 就在这时,突然从寨外跑进一名兵士,悄悄地来到正在敬酒的王尊身边,俯身说了些什么。 只见王尊脸色数变,手中酒盏缓缓的放了下来对众人说道“诸位,今日的酒宴看来要到此为止了,传我将令,众将议事厅集合,有紧急军情“。 第三二二章 开笼寨的抉择 议事厅中气氛凝重,众人刚刚还在喜气洋洋的庆祝,没想到一转眼间便军情告急,转变如此之快,很多人一时还没有适应过来,但其中几人却不包括在内。 王洪面色严正,气态端凝,自打他立志出世做一番大事以来,便没有一刻松懈过,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他更加易于常人的警惕。 “王先生,有何紧急军情,现在可以告诉大家了”。 王尊略一点头,从怀中掏出兵士送来的书简说道“丁刺史派人送来密件,皇上已经下旨,封皇甫嵩扬武将军,出征西凉贼寇,与张温会合,这便是密件,王教头请过目”。 王洪观看密件之时,一旁高览沉声问道“咱们应该怎么做?”。 “不是咱们应该怎么做~~~而是他皇甫嵩要如何安置咱们?”王洪放下密件,面色一暗接道“我相信皇甫嵩绝不会把咱们留在身后时刻提放,所以一定会有动作”。 “王教头此话怎讲?”高览问道。 “因为他不敢~~~雁门之地乃他命之所在,咱们留下将成为他心腹大患”。 王尊接道“没错,皇甫嵩一直以来便对咱们顾忌颇深,怎可能留下隐患,而且我估计雁门他会留下重兵把守,以防有人乘虚而入”。 “咱们是静观其变,还是先下手为强?”王洪面色一厉,一直以来便身在雁门之地,他对此地极为熟悉,而且针对皇甫嵩也布下了不少后手。 “咱们在此地是斗不过他的,内外无援的情况下,咱们只能退避三舍,不过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此次皇上的征调极为异常,我怀疑是有人背后搞鬼,如果真的有人暗中给皇甫家插钉子,咱们可能会起到决定性作用”。 “先生的意思是?”。 “先不急于撤走,稍等几天,我估计这两天便会有变故发生”王尊那招牌式的笑容又展露在众人面前,充满自信的神情令众人心神一缓。 王洪点头应道“那好~~我便先做好准备,看看到底有何变故”。 接下来的两天,开笼寨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暗中却如一道洪流般涌动着,所有人都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三军齐备,所示准备面对突发状况。 就在众人苦苦等待之时,一员大将终于来到了开笼寨,风尘仆仆可以说是他对真实的写照,不过即便身心疲惫,面上却挂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之情。 “郭郡守,您怎么来了?是否有紧急公务?”王尊看着面前的郭缊,心中不免有所警觉。 “正是~~王先生,我听说皇甫嵩要出征了,这个消息是否属实?”来人正是新兴郡守郭缊,言辞之中也透着激动。 王尊应声说道“郭郡守消息灵通啊~~~不知是谁通风报信的?”。 “哈哈哈~~~我也不隐瞒了~~~实话告诉你吧,这都是我那侄儿一手操办的,这回我要叫那个皇甫嵩死无葬身之地,竟敢杀我兄长,此仇不共戴天”。 “这~~~”王尊一阵犹豫。 郭缊面色一冷“王先生,此时我已下定决心,如你肯帮我,我郭缊感激万分,日后但有需求,一定以死相报~~~如不愿相帮,我也决不勉强,只是千万不要透露此事即可,我绝不会把你们开笼寨牵连进来的”。 “郭郡守此言差矣,既然我已知晓此事,便但无不受牵连之理,我也并不是不想相帮,只不过还需谨慎行事,事关重大,稍有差池边有可能全军覆没,家破人亡~~郭郡守可想清楚了才好”。 “我心已决,此事绝不更改,王先生给句痛快话吧”。 王尊见他心意坚定,心知绝不可能说动,想了片刻点头道“也好~~~皇甫嵩势大,现在这个机会难得,我便助郡守一臂之力,不过此事与我开龙寨无半点关系,郡守事后须承担一切责任”。 “哈哈哈哈哈~~~放心好了,我绝不会出卖你们的,只要宰了皇甫老贼,我郭缊便是给他偿命也在所不惜,王先生,那我便先回去准备,你等我消息,随时接应便是”。 郭缊走了之后,王洪等人迈步而入,原来他们一直便在隔壁偷听,只是郭缊不知罢了,众人面色不一,有兴奋的,也有心事重重者。 “王先生,您真的想要淌这趟浑水?”高览率先说道。 王尊还没回应,一旁的王洪却先说道“如果迟早要动手的话,我也赞成宜早不宜晚,皇甫嵩势大,这个机会千载难逢,只要他失了雁门之地,咱们便可断他后路,我相信郭缊那个子侄绝不会只有此一招,等把他逼到进退两难之地时,自有人出来收拾他”。 “难道你们不怕皇上怪罪?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可按谋反论处~~~”。 “哼哼~~~元伯你太天真了,既然敢行此计,必然朝中有内应之人,皇上只是一个坐在皇位上木偶罢了,他又怎会知道真相呢”。 “这~~~”。 “我说大个子,你怎么如此婆婆妈妈的,这可是为了咱们自己,与其叫人背后插刀,不如先下手为强,你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皇甫嵩迟早要对咱们开笼寨下手,你就坐以待毙吗?”这时,一旁的凳子上正悠闲嗑瓜子的郝昭已经听得不耐烦了,怒声对高览叫道。 高览面色一阵羞愧,只得应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便依计行事吧,王先生但请吩咐”。 众人会心一笑,而王尊王洪二人却对视了一眼,都看出对方心中的惊异之色,这个郝昭小小年纪,没想到心性如此成熟,假以时日恐怕不知要如何恐怖,二人不约而同的对郝昭留心起来。 深夜,郝昭房间内,王烈牵招两人看着正躺在床上边看书边吃瓜子的郝昭,一脸无奈之色说道“少主,您今日这是?”。 说话间,郝昭翻身坐起呵呵一笑道“你们两个都当上将军了,还不许我也发挥发挥作用,我可不能整日除了训鹰便无所事事了”。 “可是您如果锋芒太露,我怕会~~~”。 “你担心什么?他们还能吃了我不成?实话告诉你们吧~~~他们的心性我已经摸透了,只要我不反水,他们绝不会把我怎样的”。 “你的意思是,你也打算投靠开笼寨?可鹰门还等着您回去呢”。 郝昭一脸不屑之色,哼唧道“什么鹰门,不过是个山野小村,老子现在总算明白了,这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容身,我可不想在那山村中终老一生,既然出来了~就要做一番大事,你们看好了,将来我一定比你们更强”。 “这我倒信~~~不过你可想好了,既然想闯荡出一番事业,那就要慎重考虑,这天下能人众多,开笼寨不过一小小山寨,比此地强盛的势力比比皆是,虽然有并州刺史丁原这个后盾,但也相差甚远,你不如~~~~”。 “好了好了~~~你们烦死人了,我自己的事自己清楚~~~你们只看到了表面,却看不清实质吗?天下广大,势如繁星,你又能认识几个?人心虽然险恶,处处狡诈,我又能真正的相信谁,我观察这开笼寨中之人许久了,有用心阴狠之人,但却做事光明列落,对外不对内,既如此,我为何还舍近求远呢,你们两个没事的时候也多想想,你那个什么师父到底是否算是个可托付之人?”。 郝昭这一番话说得二人哑口无言,他们虽然暂时投效在开笼寨内,可心却没有与其在一处,尤其是王烈,师门健在,自己早晚要回去效力,牵招到时候也会跟着自己走,本想着解决完此处之事便把郝昭也一同带去,没想到今日却叫他大吃一惊。 屋中沉寂了良久,王烈叹声道“那好吧~~~我二人先回去,少主在想想便是~~~我们也~~~考虑考虑~~~~”。 “哼!!”郝昭看着出门的王烈牵招二人,嘴上喃喃哼道“不知好歹,非要把话挑明才能识趣,也不想想到此之后自己做过什么,难怪王教头要试探于你”说罢又躺回床上继续磕瓜子,手中还是端着那册孙子兵法津津有味的看着。 话分两头,开笼寨众人暗中调配,而皇甫嵩这边却也没有闲着,在接到圣旨之后,傅燮确实建议皇甫嵩把开笼寨一同带去,以免留有后患。 可此战不像冀州剿匪,上面还有个张温压着自己,要是开笼寨的人到了之后在张温面前说三道四,恐怕自己为难。 傅燮见皇甫嵩不愿带着累赘,又出一道奸计,釜底抽薪,把开笼寨的人马调走,只需一人带兵,剩余人等留守,这条毒计可说异常阴狠,此时如果皇甫嵩下令,开笼寨众人除了遵令别无他法,因为大军便在近前,连个周旋的余地都没有。 可皇甫嵩又否定了这个提议,因为他不敢,郭典之事已经被皇上察觉了,圣旨中明确表示要彻查此事,如果自己现在对开笼寨动手,只怕丁原马上便会发难,自己正处在出征的非常时期,一个不周全,便会使自己陷于困境。 “一切都在咱们得胜归来时再说吧,我不相信他们敢在这个时候背后捅刀子~~~~”。 傅燮叹了口气,点头道“既然将军决定了,那也需留下重兵把守,以免生变~~~可这留守之人~~~~”。 “南容~~~此地就交给你了~~~我本想留下恒文打理雁门,可凭他的能力~~~还不如在军中多加历练一番~~希望你能帮我看住此处~~”皇甫嵩拍了拍傅燮肩膀郑重说道。 第三二三章 贼势众三路出击 就在皇甫嵩整军出征三日之后,西凉大营迎来了第一次反攻的机会,贼兵分三路进击长安,张温收到消息立刻升帐议事。 帐下群将云集,振威将军董卓,孙家家主军司马孙坚,荡寇将军先锋官周慎,参军袁滂,护羌校尉冷征,还有个皇上刚刚册封的凉州刺史耿鄙,大大小小偏将数十员,张温终于有了一些得意之色。 “耿刺史,此次皇上派你来此,可有什么新的指示吗?”张温看了看董卓,面不改色的问道。 按理说董卓身为前任凉州刺史,诏命没有下达之时,无人可以替代,但偏偏耿鄙手中端着圣旨,乃皇上亲封,这一下无人再敢多言,加上董卓先前授命振威将军,看来这是皇上要在战后再另行赏罚,如战胜,怕是平步青云指日可待~~~但是战败的话~~~一纸空文便可把他打回原形。 “哼!!看来朝中有人搞鬼啊~~”董卓心中暗道,又无可奈何,只得用那双凶狠的眼睛狠狠地盯着耿鄙其人。 耿鄙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正视张温笑道“司空劳苦功高,此次皇上特意下旨叫下官来犒劳司空,而且大将军还特意嘱咐在下,叫我一定把他的心意带到”说这话拍了拍手,只见有两个人各端着一个托盘来到近前。 张温定睛观瞧,只见其中一个托盘上盛着满满的十个金锭,每个都有足斤重,只这十锭黄金便不下百金之数,可谓厚赠。 另一个托盘上是一件红色蟒袍,外绣金边,内衬绒毛,极为华贵,张温哈哈大笑两声,站起身来一伸手拿起蟒袍披在身后,在帐中转了两圈笑道“怎么样,可合身否?”。 “大将军特意为司空定制,自然合身~~~大将军说了,无论胜败~~朝中都有大将军为您做主,敬请放开手脚便是”。 “好~~~給耿刺史看座~~~”张温心情大好,下令说道。 董卓在一旁怒火中烧,心中醒悟道“原来又是那个何屠夫搞的鬼,耿鄙匹夫看来也是他的人了~~~老子总有一日要你们付出代价~~哼~~”。 董卓暗自发怒,可一旁的孙坚也如坐针毡,自己远道而来相助于他,他不闻不问,冷眼视之,这大将军送来一件蟒袍和几锭黄金,他便如此喜形于色,真是无能之辈,难怪董卓如此轻视于他。 但想归想,自己此来可不是看热闹的,不建立一些功勋,闯出一些威名,如何对得起自己这孙家家主的名号,想到这里,孙坚出列正色道“张司空,既然军情紧急,咱们还是尽快商量对策吧,大将军所赐蟒袍虽好,却不能做退敌兵之用~~~”。 “放肆,赶在司空面前嘲笑大将军所赐之物,真是胆大包天,司空一定要严惩他才行!!”周慎怒喝一声,指着孙坚叫道。 “你敢再说一遍!!”黄盖脾气暴躁,早就耐不住情绪,听此言立刻跳将出来,一把抓住周慎怒目而视。 张温此时冷喝一声“都给我住手,帅帐之内争吵成何体统,今日乃议军机大事,此等小节我不会放在心上的”说这话蟒袍也不脱下,直接坐在帅位之上,一挥手,金锭被端了下去。 “司空气量如海,我等自愧不如,只不过他有辱大将军,我气不过罢了”周慎一把拍开黄盖的手掌退了回去哼道。 “哎~~孙家主也是心急建功而已,无心之过,周将军就此作罢好了,现在咱们就开始议事,令官可说说当前情况”。 “是!”一员探骑营传令官走出来说道“现有贼兵三路,分不同方向朝我长安方向进发,首当其冲的乃是边章所统的陇西枹罕军马,数量在三万上下,此从中路杀来,过令居,出永登,现已经到达枝阳,直逼金城”。 “边章狗贼竟然集结如此大的兵力,倒是令人意外,董卓,此人你可熟悉?”张温哼声问道。 董卓好似没听到一般,还是站在一旁不理不问,目光松懈,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董卓!!你听见我问话没有!!!”张温一声厉喝。 “哦~~~张司空所问何事?”董卓这才无精打采的回应道。 “哼!刚才所说边章聚众三万,已经逼近金城,这个边章你是否相熟?”虽知道董卓装聋作哑,但张温却无可奈何,谁叫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这个地头蛇还需留着。 董卓摸了摸满脸的络腮胡,摇了摇头说道“司空这是什么话,边章身为反贼,我又怎会与他相熟,就连他的名号我也是才听说不久,不清楚不清楚~~~~”。 “哼~~~”张温见他推脱,只得又问向旁人“有谁知道这个边章的来头?”。 就在这时,耿鄙身后有一名大汉出列应道“末将倒是听说过此人,这边章乃金城人士,自幼便喜好结交义士,因生性好胜,所以时常聚众斗狠,不过这已经是他小时候的事了,后来好像是拜师学了一身本事,现在既然造反作乱,想必也是师门的原因吧”。 “可知他师门情况?”。 “这个末将不知,不过应该便是陇西枹罕中人,不然为何陇西人如此推崇他”。 张温看了看他,问道“这是何人?为何对边张如此熟悉?”。 “呵呵呵~~~不过我帐下一偏将而已,自幼在西凉生活过一段时间,所以对于一些秘闻也有所了解,司空不必见怪”。 张温听罢也没什么表示,点头又道“另外两路人马是什么情况,细细讲来”。 令官继续说道“是,另一反贼韩遂,也率贼兵数万潜伏在陇西境内,目标皆是金城,好像要与边章成合围之势,如金城失守,雍州境内将如履平地,安南,天水,都会落在贼兵的掌控之下”。 令官停顿半晌,见众人都低头沉思,无人问话,只得继续说道“这最后一路便是李文侯和北宫伯玉率领的湟中义从胡还有河关群盗了,他二人已合兵一处,现屯兵于武威,兵力不详,但是不知为何却停懈不前,已经有几日不见动静了”。 “这是为何?”张温疑问道。 “末将以为,这才是贼兵主力,也可以说乃是作乱的源头”孙坚掷地有声的说道。 一旁周慎不服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此次兵乱只说边章韩遂造反作乱,根本没有提到北宫伯玉和李文侯的名字,这两人很有可能是趁机想捞一笔,所以才坐山观虎斗,等金城之战分出胜负再做定夺”。 “嗯~~有道理,周将军分析的有理有据,孙家主还有何不服?”。 孙坚白了周慎一眼回道“边章韩遂不过大汉草民,也无甚威名,为何会突然造反,这难道不奇怪吗?如果背后没有人给他们撑腰,光凭他们两个只怕还没有这个胆子,但是西凉之地,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给他们这么大的胆子”说到这里,孙坚眼神不自觉的朝董卓处瞥了一下,但并没有多说什么继续道“我所能想到的只有李文侯等人了,湟中义从胡和河关群盗的名字,我身在吴地都有所耳闻,所以我料定,必是他们推举边韩二人做首领,自己缩在背后等待时机,这可谓坐山观虎之计,实是阴毒无比”。 张温被他说的也有些心动,因为湟中义从胡的大名自己也听说过,这些号称月氏后代的猛士,骁勇善战,异常神勇,当初羌族作乱,族中之抽掉了五千勇士,便把羌族三万精锐屠杀殆尽,叫羌人闻风丧胆。 别看他们数量不多,但个个以一当百,不畏生死,况且自幼一起训练,配合默契,从来不惧群战,西凉一带精锐难出其右者,当之无愧的西凉第一兵。 没想到这个李文侯和北宫伯玉竟然把他们策反了,这倒是叫众人大感头痛,如果对上这些猛士,还不知道要牺牲多少大汉兵将呢。 “司空不用担心,我料那李文侯等人不会轻易出动,刚才周将军有一言极为正确,此二人都是心性奸诈之徒,必是想坐山观虎斗,如边章韩遂胜,他们必拥兵直指长安~~~可要是边韩二人败了~~~嘿嘿~~他们不背后捅刀子便是好的了,怎还有可能与咱们大汉作对呢”。 说话之人正是刚才那戏说边章的大汉,此言一出,帐中所有人都对他刮目相看,就连一向眼高于顶的董卓和孙坚都不禁露出异色。 二人心中暗自盘算,此人的身份究竟如何?不但对西凉知之甚深,而且对于风土人情,人为地貌也极为熟悉,西凉境内好像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张温面色稍缓,点头应道“说得不错,稍后我自有重赏,这么说来,咱们此战主要的敌人便是边章,韩遂统帅的陇西枹罕了,那些先零羌不足为虑,只要破了边章的贼军,必可令他们不战而溃~~~”。 接下来终于到了点将的时刻了,张温看了看坐下众将,面色微微一笑说道“此战不容有失,不知谁想出战这第一阵”。 先锋官的名号在军中极为重要,作为名义上的正派先锋官,荡寇将军周慎当然自告奋勇率先叫道“司空放心,此战只要有我,必可大获全胜,末将愿先打这第一阵”。 第三二四章 孙文台改道行军 “刺史,张温那老家伙想要如何调配?“。 “不要再叫我刺史了“董卓此时一听见这两个字便火冒三丈,怒气冲天。 就在众人都诧异之时,贾诩呵呵一笑淡淡的说道“有时候失去的并不代表就是最重要的~~只不过失去一个名号,咱们却得到了一个机会~~~刺史~~哦,不对“贾诩阴阴地笑道”现在该称呼为~~主公了~“。 “主公~~~“董卓被这突如其来的词震惊了”我是主公了~~呵呵~~~嘿嘿嘿~~~哈哈哈哈~~~“连串的嗤笑声不绝于耳,董卓此时的心情大起大落,现在便如在云端一般,大声的呵笑着。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主公,你们听好了~~~从今往后,都以主公称呼我“董卓一扫众将,心情大悦的叫道。 贾诩手持羽扇来到近前,为微一施礼笑道“文和拜见主公“。 “哈哈哈哈哈哈~~~文和快坐,我能有今日,都是你的功劳啊~~~“。 就在董卓正高兴之时,贾诩却叹息一声说道“主公且慢高兴,这个称呼现在也只能在帐中叫叫而已,在外之时可千万不要以此称呼呼之,不然~~~杀身之祸~~~~“。 “额~~“笑声哑然而止,董卓面色一沉”总有一天,我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你等高呼主公,文和~~~这一天~~~不远了吧“。 “那是当然~~~主公~~~~眼前这关只要过了~~您便等于有半条腿迈进洛阳了“贾诩摇动着羽扇,似笑非笑的应声着。 李肃在一旁,见董卓心情愉悦,自然也不能叫贾诩一个人出风头,适时的说道“主公在上,李肃在此先行拜见,等日后主公功成之日,我等文武定每日朝拜,助主公早日功成!!“说完竟然伏在地上扣了两扣。 如此大礼到时叫董卓都有些受宠若惊了,要知道李肃在军中的地位,也可说是一掌之数以内,不论威望还是才智,那都是数一数二的能人,今日竟然叩拜自己,怎不叫董卓无比的兴奋。 “快快请起,伟恭这些年以来也辛苦了~~~诸位都辛苦了~~~我董卓不会忘记你们的“董卓一把扶起李肃,对帐中众将说道”虽然我董卓平时专横了一些,但只要是真心跟随于我之人,我定不会有负于他~~~至于诸位的尽心竭力,我董卓自然看在眼里,但有权倾天下之时~~诸位必会富甲一方,我董卓绝不有负于人“。 “主公英明,我等必然尽心竭力,誓死效忠!!“众将立刻半跪于地,立誓同道。 “好了~~主公,路要一步一步的走,咱们还是先把眼前之事办好再说吧“贾诩坐在凳上徐徐说道”此次主公前去议事,可顺利否?“。 “顺利!太顺利了“董卓哈哈一笑说道”文和你不知道,这个张温简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根本就不用我如何引导,自己就按着我心所想去做了“。 “哦?这真是意外之喜,我还以为需要颇费一番功夫才能按计划行事呢,既然如此~~主公现在即刻下令拔营吧,咱们的第一个目标~~~孙坚!“贾诩双目一闪,冷笑道。 前军风尘滚滚,马蹄奔腾,先锋官周慎策马在前方奔走,大队人马紧随其后,此行剿贼周慎可说是信心十足,自己帐下虽然只有一万兵马,但都是大汉的精锐之士,又岂是区区贼寇可比。 “周将军,咱们行军的速度是否过快?“。 就在此时,身边传来一个极为不和谐的声音,周身听的眉头一皱哼道“孙坚~~~你有何意见?“。 孙坚骑着一匹健马来到周慎旁边并肩而行,目视前方说道“此次出征,对于敌兵的动向尚不清晰,我建议先探查清楚再行商讨对策“。 “有何不清之处,我问你~~~咱们的目标是谁?“。 “不是边章吗?“。 “既然知道便好~~前次令官已经说明,边章的陇西枹罕众已经抵达枝阳~~贼兵直指金城,你还说不清楚贼兵动向吗?“周慎轻蔑的应道。 孙坚心中暗怒,强行压下哼道“不过是令官之词,将军不可轻信,万事都要自己探清才好,以免中敌之计“。 “大胆孙坚,你这是疑视同僚,惑乱军心~~~如此时不是军情紧急,我定要问你个于心叵测之罪“。 “哼!周将军~~我好言相劝而已,令官探查到边章动向已是多日之前之事,现今边章身在何处,消息全无,你如要一意孤行便依你好了,不过我孙坚可不愿陪你送死,咱们还是分兵两路吧“。 “你这是要违抗军命吗?就不怕我把你就地正吧~~~“周慎停下身来阴测测的对孙坚说道。 “你有这个胆子吗?实话告诉你,我孙坚既然能来~~便也能走,你如果逼人太甚,可休怪我不留情面“孙坚冷哼一声拨转马头朝后军奔去。 周慎全身僵硬的矗立在原地,目光呆滞的看着孙坚的背影,刚刚就在二人对话之际,孙坚以缓缓的释放出自己的功力,心神刚一锁定周慎,便把他吓傻当场。 他虽然傲慢,但并不是蠢货,尤其是面对生死威胁的时候,孙坚所散发出来的威压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抗衡,虽然一直以来他都不太看得上这个所谓的孙家家主,可在他露出真实实力面前,周慎还是选择了明哲保身。 “他妈的~~老子总有一天叫你好看~~~八大氏族~~哼!!“等周慎回过神来的时候,孙坚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中,那恐怖的真压消失之后,他才敢恨恨的自语道。 孙坚才不会管他如何想,面对不明的敌情,孙坚非常明智的选择了偃旗息鼓,策马回到自己部众之处,黄盖早已等候多时,见孙坚回来立刻问道“家主,如何?“。 “哼!真是一丘之貉,与张温同样的愚蠢,咱们立刻与他分开行动,以免中敌之计“。 “他真的想直奔金城而去?这可是西凉之地,敌暗我明,难道就不怕中伏?“黄盖还是不敢相信,朝廷既然能把他派出来,怎么说也要明白一些军事最简单的道理吧。 “恐怕是被军功冲昏头脑了,像他这样的人,朝中也不知还有多少“孙坚轻叹一声,摇头说道”咱们先离开再说吧,也好在暗中接应一下,他要是损失殆尽,光靠咱们此仗也不可能胜得了“。 二将也不多言,立刻下令命自己的部众掉头而去,此次孙坚只从家中带出五百侍从,虽然人数有限,但毕竟都是孙坚的直属护从,论精锐程度,恐怕就是西凉第一兵湟中义从也有所不及。 “将军~~孙坚部离开大军了,咱们是不是~~~“。 “我知道了~~~叫他们离开好了,咱们继续行军,谁也不许声张此事,违令者斩~~~“周慎怒道。 副将点头应命,虽然周慎下令不得声张,但军中已经有人开始交头接耳,孙坚部众并不是一两人,五百人的离开总会有人看到,虽然不知道他们所谓何事,但议论纷纷总是有的,随后只能在周慎的军威之下不再提及。 数公里以外,一小队骑兵正在树林中秘密注视着周慎大军的动向,他们自然也见到了孙坚的离开,为首之人面色凝重,紧了紧眉头说道“这是何方部众?为何突然脱群而去?“。 “成宜将军,不过一小队人马,不是哨探便是征粮队,不足为虑“一旁副将赶紧献媚笑道。 “不对,哨探怎可能出动这么多人?大汉的哨探营编制也不过二三百人,就算是同时出动,也不可能有如此多人,再说~~如果是探哨的话,怎么可能这么多人往同一个方向而去“。 “那便是征粮队了~~~“这一回便是那个说话的副将自己也也有些不相信了,大汉剿贼的兵士,怎么可能刚出征便去征粮,要是一般部众也就罢了,这可是先锋军,就是他自己都没听说过先锋军会去征粮的,这要是传出去,大汉的军威马上会一蹶不振。 “哼哼~~~看来不是有高人指点,便是阵中有人不和~~~“成宜微微一笑对一旁副将说道”去给我谈一谈这批人马是何部众,调查清楚再回来复命,听见了吗!“。 “是,末将现在就去~~“立刻有几人从林中绕开,远远的吊着孙坚众而去。 成宜呵呵一笑喃喃道“此次首领叫我前来调查,真是来对了,果然有些预料外之事“。 看着周慎的先锋军远去,林中众人迟迟才缓缓而出,直到烟尘都消失在空中的时候,远处的副将策马奔回,面色大惊说道“成宜将军,那队人马打的旗号是孙!!“。 “孙家家主在这!!“成宜也是大吃一惊,连忙叫道”快回报首领“说罢急忙拨马而去,但是面上却大喜过望,哈哈笑道”没想到这次叫我立了大功,恐怕就是那董卓都不知道此事吧“长笑中,众人扬长而去。 此时,董卓的大帐之中,众人正一脸惊讶的听着传令官的汇报。 “什么!孙坚被派去当周慎的副将了!!“董卓听罢立刻拍案而起”快去吧成先生请来,我有要事要与他商议“。 第三二五章 徐荣设计灭贼兵(一)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一个书生打扮之人被带到了董卓的帐中,只见此人身穿儒衫,面貌儒雅,头扎方巾,腰下佩了把长剑,面色红润,嘴角还带着一丝微笑,叫人见了便心生结交之意。 “成先生请坐,有些事我还想与你再细说一下”董卓一伸手让座说道。 书生只是轻轻的点点头,缓缓坐在董卓下手淡淡的说道“不知将军还有何事想与在下商议?”。 “嗯~~~是这样的”董卓有些尴尬的说道“适才我收到消息,孙坚已经随先锋官周慎出征了,这~~~~”。 “呵呵~~原来是此事,董将军不必惊慌,我家头领自有应对之道”书生不慌不忙的回应道。 董卓见状心悦诚服“成先生真是好修养,如此紧要关头还能平心静气,董卓我自愧不如啊”。 “董将军客气了,既然如此,那我便先行告退了”书生站起身来施了个礼,转身出了大帐。 “这个成公英乃非常之人~~~将军难道想收他于帐下不成?”贾诩这时从后帐走了出来,看着成公英远去的背影轻声说道。 董卓更是一脸欣赏之色“文和看有此可能吗?”。 “怕是很难”贾诩摇了摇头叹声道。 “哦?这是为何?”。 贾诩面色凝重的说道“主公可能不知道这个成公英的身世,我便与您一说,主公一听便知”说罢坐了下来接道“这成公英乃金城人,自幼丧父,母亲把他带到六岁之时也生病去世,之后便无依无靠的独自生活了四年~~~”。 董卓点了点头应道“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又生在西凉之地,可见此人之艰辛,然后呢?”。 “之后他便遇上了~~正在金城为官的韩遂,听说是公英设计偷了他一件家传之宝,韩遂找了整整三日,才在城外破庙中找到已经快被饿死的成公英,但是不知为何,韩遂竟然没有杀了他,反而把他救活,好生照料,直到他痊愈之后,命人把他送出府,从始至终连一句话都没有跟他说过”。 “哈哈哈哈~~这韩约也真是个人物,如此欲擒故纵的招数也用得出来,厉害厉害~~~我愧之不如啊~~~哈哈哈哈哈~~~”董卓听罢大笑起来。 贾诩却深深地叹息一声“主公知道吗,当时韩遂那件家传之宝,已经被成公英~~~毁掉了~~~”。 “什么!!”董卓听罢大惊,这可就不是欲擒故纵这么简单了。 贾诩没理董卓的反应,继续说道“韩遂的家传之宝是一件软甲,乃贴身之物,但是成公英却用来包裹着石头睡觉,生生的被磨出一个洞”。 “小小年纪怎可能知道这内甲之用,不过既然是宝甲,被磨出洞来也不过如此,我看韩约怕是也不太在乎吧”。 “这一点我就不知道了,我所能想到的只有一件事~~~便是这韩遂可怕的识人之能,成公英十岁之龄偷甲藏身,他如不是看重此人的潜力,绝不可能如此欲擒故纵”。 “但是凭成公英的才智,他也应该想到了此点吧,为何还对韩约如此死心塌地?”董卓不解的问道。 “因为,韩遂是第一个真正对他好的人,不论什么原因,成公英也会以死效忠于他,主公想要收服他~~~除非韩遂死,否则~~绝不可能”。 董卓沉默了良久,叹息道“看来是与他无缘了,不过只要有文和在我身边我便心满意足了”。 贾诩微微一笑回头说道“主公难道忘了,您还有一员大将正给您镇守城池呢吗?”。 “对对对”董卓心花怒放的说道“文和好不容易用计骗回来的良将我又怎会忘呢~~~只是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他二人所说之人,此时正屹立在金城城头,面貌萧严的注视着城外满山片野的贼军,与一干副将那紧张神情不同,徐荣那一脸不屑之色,足以说明他对这些反贼的轻视。 “区区贼寇也敢攻城略地,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众将听令,今日我便要大破贼兵,给我备马”说罢一声令下翻身下城。 “将军将军“只见一个副将在身后急忙跟上叫道”将军且慢~~贼兵势大,将军不可轻动,只紧守城关便可,无需冒险出城“。 徐荣看了一眼这个副将傲然说道“贼兵初来,士气正盛,如只懂守城,会加胜贼寇气焰,你且随我去阵前一战,等灭其锐气,破敌只在旦夕之间“。 “可将军~~~城中兵士有限,如贼兵趁机攻城又当如何?“。 “哈哈哈哈哈~~~陈懿,我且问你,如你初到城前见有人大开城门出城迎战,你会如何?“。 此人本来是前任金城太守,但董卓书信中明言令他辅佐徐荣,他虽心中不愿,但也只得依从,可却从来没有对徐荣信服过,此次贼兵作乱,凉州境内被侵略大半,他早已闻风丧胆,可徐荣却偏要出城迎战,怎不叫他心中怒意。 当下面色不善地回道“还能如何,即是来攻城~~有人迎战自是好事,省得费时费力去破那城门,当然愿意迎战了“。 “那便是了,此乃大多数人的想法,我料那贼兵统领也不例外“。 “所以将军便要将计就计,出城迎战?这岂不是正中贼将下怀,此乃下策,何必明知故用“。 “呵呵呵呵~~~你怎会明白其中道理,只需跟我出战即可,其他稍后你便会懂了,传我将令,只带我部人马三千,剩余将士留守城池“。 此时城外山坡之上,贼兵先锋策马而立,边章此次作乱聚众五万有余,实力强盛,先后击破多处城池,西凉境内扫荡一空,只要攻下金城,凉州便落入贼寇之手,通往关中的道路自然通顺,所以边章此战势在必得,派出了先锋携带一万五千人马,要给金城太守一个下马威。 等来到金城面前之时,见城池虽小,但却极为严整,况且背山靠河,难以强行攻占,众人正在商量对策之时,突有人传报,金城之中杀出一票人马,正在叫阵。 贼首听罢好奇的大笑道“我不去骂阵于他,他却先来挑衅于我,给我整兵,我倒要看看这个金城太守到底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 贼众大队人马来到城前,只见徐荣严阵以待,身后将士面目严肃,军容严整,大旗之上一个斗大的徐字。 “此人是谁,谁听说过?“。 “将军,我听说好像叫徐荣,刚到任不久,他也是倒霉,刚来就遇上咱们~~~我看肯定是家中有些闲钱赎来的官职,没想到却是个傻子,想要立功想疯了吧,竟然放着城池不守,出来送死~~~哈哈哈~~~将军~~我看也不用跟他们客气了,直接一拥而上夺了城完事!!“。 “哼,你懂个屁,看对面这军容岂是一般人可训练出来的,此人虽然无名,但并非无能之辈,还是谨慎点好“。 “将军英明~~不过我看他不过区区数千人马,咱们有一万五千大军,何必怕他,末将愿带一队人马前去与他交战,必提他人头来见将军“。 先锋官微微一笑应道“那好~~~你便带些人马过去与他对阵,我倒要看看他想搞什么鬼“。 “末将得令!“副将兴奋的点起五千人马冲了过去,在他看来,这城守不是废物便是白痴,心中早已把这功劳当成是囊中之物了。 “对面何人,通名报姓!“来到近前,副将打马上前指着徐荣高声叫道。 此时陈懿见贼兵重兵杀来,心中紧张万分,暗暗的念叨千万不要直接冲上来,不然休说自己,便是这金城恐怕也立刻失守,这时见贼将叫阵,立刻对徐荣说道“将军,咱们与之对上一阵便回城吧,你看那边还有大军虎视眈眈,要是冲上来咱们就全完了“。 “休要害怕,看我的“徐荣面上无一丝波澜,只是淡淡地上前应道”对面可是贼兵首领?可知道这是何处!竟然敢前来送死,早早下马投降,饶尔等性命,如若不然,斩杀殆尽,一个不留“。 身后陈懿听了吓得一身冷汗,心中暗骂“这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竟然还敢激怒于敌,莫不是疯了~~~“。 对面贼将更是火冒三丈,大喝一声叫道“你爷爷我乃陇西小将吴明,不知好歹的家伙竟敢出城送死还口出狂言,看我不砍了你的人头下酒~~休走看刀!!“叫罢,手中长刀一摆,催马上前就与徐荣交起手来。 “哈哈哈哈~~~原来是无名小将,我说为何没听说过,今日便拿你祭旗“徐荣一横钢枪,迎面对了上去。 二人这一交手,转眼二十多个回合便过去了,贼将没想到自己全不放在眼里之人竟然还有这等武艺,倒是自己始料不及,不过他心中一笑暗道“也就到此为止了“想到这,手下突然发力,长刀舞得呼呼作响,把徐荣一时间逼的手忙脚乱,只剩招架之力。 身后的陈懿见状大吃一惊,没料到贼将如此悍勇,看来这个徐荣不是他的敌手啊,心中一横,提了提手中抢,一咬牙便要冲上去帮忙,徐荣如果败了,自己也绝无能力守城,既然如此,还不如就此战死沙场,也落得个好名声。 就在这时,场上突变,就在他双腿刚一用力要冲上去之时,徐荣猛然间虚晃一枪,大喝一声厉害,掉头便逃,边逃还边叫道“快撤~~~“。 第三二六章 徐荣设计灭贼兵(二) 在徐荣的带领下,三千精锐之士如丧家之犬,转身便逃,丢盔弃甲者不计其数,帅旗更是被付之一炬,践踏在脚下。 陈懿见此情景心知大势已去,便是战死沙场又当如何,只能跟着徐荣部众朝金城方向逃去。 此时贼将见自己得胜,不由得放声大笑叫道“原来是外强中干的废物,枉我还陪你过了二十多招,早知道一开始便用真功夫,何必多此一举”说罢一抬手中刀大叫一声“给我冲,决不能叫他们逃回城去,给我全歼于城外!!”。 五千贼兵如潮水一般群拥而上,在副将的带领下,朝着徐荣败兵冲了过去,个个如狼似虎,贼兵便是如此,越是顺风顺水就越是表现的骁勇善战,那种狠劲爆发出来,就算是大汗的精锐也不敢硬碰其锋。 “原来真的是个废物”山坡之上,陇西先锋官见如此情景,心中微一沉吟对一旁众将说道“给我分兵两队,先后包夹敌兵,绝不能叫他们入城~~~哼哼,只要斩杀敌将,金城翻手可破,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随着这一声令下,先锋军从山坡之上潮水般涌了下来,一万大军兵分两路,从东西两个不同的方向,向金城冲了过去,山坡之上的先锋官面上露出得意之色。 “快回城,敌兵就要追上来了~~~快啊~~~你你你~~~快点~~~”陈懿心急如焚,虽然自己胯下骏马跑的飞快,但是徐荣部众毕竟只有两条腿,又被失败的气氛所笼罩,心力交瘁之下,步履蹒跚,眼看与贼兵的距离越拉越近,急的陈懿大声呼叫。 可他一人之力毕竟有限,就是喝呼的再大声,也不能令兵士们快上半分,身后的敌兵眼看就要追击上自己,当下把心一横,怒声叫道“不怕死的跟我来挡住敌兵,叫大部人马尽快入城”。 此时的城门还敞开着,好像正准备迎接众人的回归,而敌兵的目标也正是此处,如果能够在城门关闭之前冲进城去,那将会是一次完美的突袭。 冲在最前方的贼将哈哈大笑着“给我冲,城门近在眼前,敌方主将还没入城,他们是不会关闭城门~~~”。 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见城门处竟然出现一阵嘎楞嘎楞的响动,硕大的城门在众人的眼皮之下缓缓的关闭起来。 “不要关门!!!还有兵士没有进去~~”陈懿大惊失色,城门关闭,就等于是判了他们的死刑,面对几倍的敌军,就算是突围也没有可能“是谁叫你们关门的~~这群混蛋~~~”陈懿大声叫骂,但是却起不到一点作用,城门关闭之后,那横在护城河上的吊桥也缓缓的被升了起来,最后一丝希望的破灭另陈懿无所适从,双目发直地停在了原地。 就在这时,突然身旁冲来一员大将,在他耳旁大喝一声“给我继续跑~~跟着我跑~~”说罢一拉陈懿缰绳,朝着金城东北方向逃去。 猛然惊醒,见来人正是太守徐荣,陈懿怒发冲冠,不由破口大骂“好你个徐荣,不听我劝,葬送我大汉将士,你死有余辜”。 徐荣边跑边回头,呵呵一笑说道“陈将军,你的表现不错啊,完全出乎我的预料~~~放心吧,我死不了的”。 “你~~~混蛋~~~”。 “哈哈哈哈~~~我就是个混蛋~~~你不是也跟我来了吗,哈哈哈~~~咱们都是混蛋~~~”徐荣长笑一声,策马疾奔,顺着城墙径直朝东北方逃窜下去。 身后的兵士紧随其后,此时陈懿突然发觉,不知为何,那些刚才还无精打采,面容愁悴的士卒们,此时此刻竟然如春光焕发,精气十足,一个个的脸上都流露出兴奋之色,那还有一点像是吃了败仗之人,好像现在在逃命的不是自己,而是追在身后的敌军,这些兵士们的速度更是连翻了几倍,立刻就把身后追兵甩下一截。 “你们~~刚才要是也有这种速度,何愁不能进城~~~唉~~~真是气死我了~~”陈懿一阵激动,此时虽然众兵士龙精虎猛,但大势已去,怎么可能还有扭转的余地,但是他却不能不能说出口,因为这样会影响士气,影响到刚刚焕发出来的活力,自己只有咬牙跟在徐荣身后,朝着前方狂奔。 “哈哈哈哈~~~这着群丧家犬,就连城中的守军都背叛他们了,给我追,一定要生擒活捉汉军守将,我倒要看看这人的嘴脸此时此刻是何模样~~~”先锋官见状大喜过望,立刻下令两军加快速度,从城门两边经过,想要绕城截击徐荣。 而此时,徐荣身后还跟着那五千贼兵,远远的拼命追赶,就像狗见了骨头,怎么也不肯松嘴。 就这样,双方一前一后的追击了下去,而另外两队人马也分头迂回准备截杀,整整奔逃了一个时辰,终于就要把徐荣包围在圈中的时候,突然徐荣一个变相,朝着东北方偏西之地逃去。 “将军不可~~~那边是~~~”。 陈懿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徐荣回头一笑接道“阳水嘛~~~呵呵~~~~我知道,陈将军,你今天的表现非常令我满意,为了奖赏你~~~这个功劳~~~我分你一半~~”说罢头也不回的朝阳水奔去。 “疯了疯了~~~你这个疯子~~~大家都会被淹死的~~~现在正是水涨时节~~你~~~”陈懿不论如何叫骂,可徐荣就像是听不到一样,还是带领着本部人马向前奔去。 又过了一会,终于见到了陈懿所说的阳水河了,这条河水是黄河的一条支流,虽说是支流,但河面也足有十七八丈宽阔,而且此时节的河水正是湍急之时,想要过河,没有船只那是痴心妄想。 可来到河前之时,陈懿却大吃一惊,河中的水竟然还未及腰深,而且水面平静,只有轻轻的水纹,那里还有平时那汹涌的样子,看的陈懿不由一愣。 “陈将军,不要看了,咱们要过河了”。 “过河~~~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快点下去,听我的保你不会死”徐荣面色一正,率先跳了下去,一手牵着马,一手持着枪,在河中趟水而行。 陈懿看在眼中心中略有感悟,但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只得硬起头皮跟着徐荣跳下了河水。 二人下水之后,身后的兵士们也一个一个的跳了下来,不一会的工夫,三千人全都下了水,可虽然人数众多,却丝毫不显拥挤,可见河面之宽广。 众人向前走了还没多远,只听见身后追兵临近,不大会就已经追到河边,先锋官此时已经与众人集合到一处,他们身为此地人士,当然知道这里有一条大河,照他们所想,凭他们这样仓皇而逃,绝不可能过得了河。 “将军,他们这是要游过去啊~~哈哈哈~~~哎~~不对啊,这河水怎么这么浅,现在这时节不应该这样啊?”。 “呵呵呵~~~原来如此~~~如此小伎俩也想瞒过我吗?”先锋官讥笑的说道。 “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哼!定是此人想诱骗我等到此,然后先行过河,趁我军过水追击之时,在上游放水淹我,我倒是小瞧此人了~~~可惜啊~~此计虽妙,但他却错算了我等追击的速度~~~哼哼~~他没时间过河了~~给我追上去全都宰了他们,只留下那个城守便行了”。 “是!走你!!”副将长啸一声,身形一丛已经腾空而起,人在空中转了一圈落入了河中,“啪~~”身形站起来正好水面及腰,嘿嘿笑道“不错的水啊~~都快下来凉快一下吧”。 “扑通扑通~~哗啦哗啦~~~”就在他刚说完此话,上万的贼兵争先恐后的朝河中跳去,这炎热的天气早就烤得众人有些难受,再加上追击了许久,口干舌燥那都是好听的,能有如此机会,谁还会客气,大部分人都争着跳下了河。 “臭小子们,舒服够了就给我赶紧办正事去,要是抓不住那个守将,回去我全都按军法从处!”岸上的先锋官大喝一声,半严肃半玩笑的骂道。 他又何尝不像跳下河凉快一下呢,可是碍于身份,他却不能像一般兵士那样放纵,就算是面子上也不能叫自己如他们一般,不然日后如何服众,心中按耐住那份躁动,只能叫他们尽快动手。 “是将军,我们绝对不会叫您失望的~~~哈哈哈~~~真痛快啊,没想到打仗的时候还能游泳,日后要都能这样,那该多好”。 贼兵们就像是郊游一样,有说有笑的向前追着,河面这么宽,他们想要过去颇费时间,自己这边却有不少水性好的,想要追上他们,那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两边就这样在河中有开始了一场追击,所不同的是,他们的心情却都不一样了。 “太守,咱们是不是加快点速度,他们要追上来了,您要是想用水攻,咱们可要先上岸才行啊~~~”。 “哦~~你也看出我要用水攻?”。 “如此明显的事,我要是还看不出来,还配在军中任职吗~~~不过敌军的速度好像要比咱们快啊”。 “呵呵呵呵~~~不要紧,我就是要他们比咱们快”徐荣面露微笑回应着陈懿。 身后的贼兵们十有八九都跳入河中嘻嘻追逐了起来,时间不大,徐荣部众已经快过了河中央,而贼兵们也紧随其后,马上就要到达河心处。 就在这时,徐荣从怀中掏出一支响箭,对着天空一放,只听‘吱’的一声,一道尖锐的声音划过天际,消失在空中。 第三二七章 徐荣设计灭贼兵(三) 响箭划啸长空,陈懿与贼将不约而同的大吃一惊,陈懿更是张口叫道“太守,咱们还没过去呢,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将军,咱们已经过不去了,你看看后面的追兵”。 陈懿听罢向后看去,只见追兵最近的已经不到五十米的距离,其他稍远的也不过一二百米,这个距离之下,绝不可能在上岸之前逃脱的掉。 “即使如此,咱们也可以逃走大部分人马的”。 “咱们已经到了~~不用逃的~~”徐荣突然面色一正,大声喝道“传我将令,全部军事听令~~合!”。 只这一个字,徐荣部众们就像是身形合一般的全都同时停了下来,只见最远处的兵士不知何时手中已经多了几根组大的麻绳,同时有很多人都往一处靠拢过去,就这样时间不大,已经形成了几片的群体,每一个群体都有数十人到上百人不等,这样的群体还在不断的增多。 “这是怎么回事?”陈懿大吃一惊,他心中惊疑不断,这种事发突然的事,他竟然一概不知,怎能不叫人心惊猜疑。 徐荣一拉陈懿笑道“陈将军,你来我这边好了~~~”说着已经把陈懿往自己这边拉了过来,在水中徐荣的拉力甚重,陈懿想要反抗却无能为力,只得被徐荣拖到了一波兵士面前。 陈懿来到近前才发现,围在中央的几个兵士们,不知何时都已经被粗重的麻绳捆绑在一根直插在水中的木桩上,木桩足有人腰杆粗细,一个人都怕是合围不过来,高矮正好到众人的大腿部,不高不低,稍稍蹲下身便可以把自己绑的非常结实。 而外围的人,每个人身上也都有一条绳子,只不过这根绳子是用来连接距离自己最近之人的,所以都不是很长,腰垮腰,相互绑住之后连接在一起,就这样众人不一会便形成了一个小群体。 “太守~~这是~~~”。 徐荣一把把陈懿拽到人群中笑道“先别问了,时间有限,快点绑好”说这话,从自己腰间也抽出一条绳子,把自己和陈懿绑在一起,再由别的兵士把他们连接在一起,二人也融入到这个群体当中。 岸上的先锋官看到这里大惊失色,马上对河里的贼兵叫道“快给我游回来,快点回来~~~这帮混蛋~~~快点!!”。 河中人潮人海,身在后方的人哪里有可能看的到前面发生何事,有的人就连响箭的声音都没有听到,还是勇往直前的向前游着。 可前方的贼兵却已经知晓了发生了什么,他们眼中充满了恐惧,惊恐的,争抢着,惊叫着向回游去,却与冲过来的人群撞在了一起,就这样拥挤在一块,人群中充满了叫骂声和哭喊声。 “都给我回来,回来~~~”先锋官的嗓子已经快喊的发不出声了,可河中那乱成一团的样,始终无法化解,前后左右,各个方向都有人没头没尾地冲着,更有些人已经迷失了方向,就连哪里是岸都已经分不清,只能被人群拥挤着朝各个方向涌动。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传了出来,那如奔雷翻滚,万马飞腾的声音,叫人听了不寒而立,一瞬间,河中的噪杂声消失了,安静的令人害怕,耳中只有那奔腾的潮汐声。 此时就连徐荣都不禁紧张起来,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有可能是这一生最后一个决定,虽然对于自己的计算很有信心,但事到临头才能真正知晓成败与否,成~~皆大欢喜,败~~~万事休矣~~。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成败在此一举,咱们这些日子的努力全看着一阵,一定要给我顶住”徐荣用出了全部的功力,整个河面上都是他的呼喊声,震耳欲聋,此时那个与他过招的贼将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 徐荣即便再不济,也是堂堂五校之一的名将,那身功力可能与当世高手比起来相差甚远,但是区区贼将又怎可能是他的对手。 “这都是阴谋~~~**裸的阴谋”岸上先锋官喃喃自语,这个时候他已经失去了对河中兵士们的希望,面对他们的只有死亡,在那汹涌的河水下,不知道能有几人生还。 “来了~~~啊~~~水来了~~~救命啊~~~”河中那凄惨的呼喊声连绵不绝,贼兵们想要朝岸上逃,可那距离却像是一道鸿沟,怎么也到不了岸。 听着贼兵们的呼喊,就连徐荣部众的兵士也不由得紧张起来,这种冲击即便是他们也没有感受过,这种生死间的感悟,到时叫他们又有了一种新的升华。 “准备~~~”徐荣双目圆睁,紧盯着远处滚滚本来的潮水“三百米~~~二百米~~~一百~~~五十~~~”距离越来越近,速度飞快,只眨眼之间便已经来带众人眼前“聚力,众!”。 徐荣一声大喝,所有的兵士同时紧缩在一起,所有人团团拥抱,彼此间相互拉扯,所有的力量交织在一处,即便这样,还有人不满足,用牙齿丝丝的咬住身边人的衣服,把一切能用上的全都用上,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不叫自己后悔。 考验终于来了,奔流的潮水如巨锤一般撞击在众人的身体上,那种巨力撕扯着所有人的神经和肢体,从身体边滑过的水流就好像一柄一柄的小刀,不断的撕割着众人的皮肤,人群中央那根粗壮的木桩,随着众人微微的摇摆,它所承受的力量虽为沉重,也是最重要的支柱。 “救~~”贼兵只来得及发出半个声音便被淹没在河泊中,没有人能在这场浩劫当中幸存,唯一不同之处就是一方有准备,一方却毫无招架之力。 岸上的先锋官已经被这个场面下呆在原地,双目直勾勾的盯着前方,脑中已经没有了思考,这种场面此生未见,但是只要见过一次,这一辈子怕是都不会忘了。 先锋官身在岸边都差点被波及到,幸好有兵士急忙把他拉开,才没被席卷而来的潮水拍入河中,河两岸几十米处都并非安全之所。 潮水来得飞快,去的更是迅雷不及掩耳,被潮水冲洗过的河中,寂静的令人可怕,那种死气沉沉的气氛所带来的压抑感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岸边有些幸免于难的贼兵坐地痛哭,甚至身前就有被拍上来的战友残骸,那种肢体扭曲,面容歪斜,身体拥卷,残缺不全的尸体,叫他们看一眼就全身直抖。 这种场面与那种血淋林的厮杀又不相同,人在大自然面前是如此的渺小,那种不可抗衡的力量非人力所及。 “将军,您没事吧~~~”河中,陈懿被身旁兵士叫醒的时候,这场灾难已经过去,但是留下的场景却叫他目瞪口呆。 此时河面上已经浮起无数的尸体,虽然大部分都是全尸,可无一例外的面容扭曲,四肢折断,死状极为恐怖。 陈懿哆哆嗦嗦的推开一具漂过来的尸体,赶紧四下打量一番,只见一旁~~徐荣正强震精神的安抚兵士们,他内功深厚,在这场浩劫中算是最为清醒的,即便这样,也微微的有些吃不住劲。 “将军~~咱们~~成功了~~~~”陈懿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虽然疲惫,但是声音却透着无比的激动,这种成功后的喜悦是谁也代替不了的。 “嘿嘿~~~小子做的不错,竟然扛过来了~~~怎么样~~跟着我没错吧~~”。 陈懿咧了咧嘴,连笑的力气都快没了,但还是勉强回道“真是虚惊一场~~~将军神算,在下~~~佩服~~~~”。 “呵呵~~~你先休息一下,事情还远没有结束呢~~~”徐荣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了几句,又开始督促一旁的兵士们打起精神。 陈懿突听此言,猛然醒悟到岸上还有贼兵,虽然数量不多,但他们可是毫发无损,自己这边众人即便是得以生存,也只是苟延残喘,根本没有再战之力了,如此下去,岂不是危在旦夕。 不光是陈懿,此时岸上幸免于难的先锋官也从失落中缓了过来,自己带出来的一万五千大军,竟然被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守将一场大水弄得全军覆没,这个仇说什么也要报回来,不然不光是回去无法交代,就是自己自己这关也无法过得去。 “给我盯住了,你~~~带一队人绕过去~~~决不能叫他们逃走,这口气老子一定要出”先锋官连续下令,双眼冒血的死盯着河中的汉军,生吞活剥的心都有了。 陈懿见岸上有人想要绕过河围击自己等人,惊慌失措的问道“太守,咱们现在怎么办?敌人还没有全歼~~”。 “呵呵呵~~~我用兵~~怎么会留下隐患呢~~~你看~~”徐荣伸手一指。 只见远处尘烟四起,从金城方向有一队兵士正在赶来,徐荣看在眼中微微一笑说道“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第三二八章 徐荣设计灭贼兵(四) 战斗结束的很快,岸上的贼兵见到冲杀过来的金城兵将,大部分已经被吓瘫在地上,剩下一些,有落荒而逃者,也有弃械投降的,极少部分在贼将先锋的带领下予以反抗,但数量极为稀少,还有胆子跟他一起厮杀的贼兵不超过五百人,大部分都是亲卫,这些零星的兵力一瞬间就被淹没在人海中,荡然无存。 “一队二队负责救人~~你们去那边,你你~~~立刻带人去上游帮着堵水”带兵前来的副将不断的指挥着,一个一个的命令接连下达,进退有度,指挥得法。 “这个~~~”陈懿在水中看着正在指挥调度的武将,心中一阵疑虑“将军,此人我为何没有见过,就是您带来的将官中也从未露过面,此乃何人?”。 “呵呵呵呵~~~”徐荣看了一眼岸上,呵呵一笑说道“此人并不是我帐下部将,乃是辽东公孙家的家将,名柳毅,陈将军看此人如何?”。 “嗯~~调度快捷,指挥得法,确是个人才~~只是这公孙家~~~不知太守说的是哪一个公孙?”。 “辽东公孙度~~此人与我同乡,自幼相熟,前翻派遣此人到我处投书,说是皇甫嵩仗势欺人,而且有不臣之心,想要脱离,我正是用人之际,一拍即合,所以你现在才能见到此人”徐荣不紧不慢地在水中解释着,虽然他此时也能上岸,但水中无数的兵士都在受苦,徐荣只得留下来给兵士们提一提士气,所以无所事事之下也乐得说一些事情来听。 陈懿浮在一旁,默默的应道“原来如此~~~不过此人刚到,将军何故如此信任?”语气中透着不甘,此次行动看来就连刚到的公孙家将都被告知了详情,只有自己被隐瞒,心中颇有不顺之气。 “陈将军不要见怪,我初来窄道,你对我存有偏见这很正常~~~你我二人之间有隔阂,怎可能携手共事,尤其是军机重务,稍有差错便满盘皆输~~~此战我布置许久,为的就是今日水淹贼兵~~~我问陈将军一句~~~如果我事先跟你说的话,你会尽心竭力的配合我吗?”徐荣平心静气的问道。 陈懿被问的顿时哑口无言,平心而论,徐荣初到之时自己便与他作对,嫉妒,轻视之心极为明显,平时徐荣吩咐下来的事,不添乱便好,更别说配合了,如此几次之后,徐荣便也不再给他任务,他倒也乐得自在。 可此次边章作乱非同小可,西凉境内大部被破,众城守将十之八九皆战死沙场,如此下去会危及长安,徐荣乃名将,怎不知此事重大,所以早在祸乱初期便开始布置人手,考察地形,在阳水上游铸堤堵水,然后实行轻敌之策,使贼兵轻易的杀到城下,以诱敌入瓮。 这个计划看似简单,但都要在暗中进行,暂且不说不能被敌人探查到,就连陈懿这等心有不服者也不能透露半分。 布置了几个月下来,终于足见成效,可就在快要大功告成之时,徐荣又犯了难,这诱敌之计需要自己亲自完成,出城之时留守之人便非常重要,首先此人要有审时度势之能,因为自己出城之后的诱敌之计存在风险变故,这个守将一定要有临场应变的能力。 其二,要能攻善守,此计的最大风险便是贼兵统帅能力卓越,才智不下于自己,如顺势攻城,将会把局势变得非常复杂,虽说徐荣对自己的计策很有信心,但这种风险他却不能不顾,这留守之人的防守能力便非常重要。 接下来便是计策成功,但是敌人却还留有一定的战力,这时候带兵突袭的战力尤为重要,如不能把敌歼灭在此,不但河中的兵士危在旦夕,反而也会使城中空虚。 所以这个守城的人选,立刻成为了一件令徐荣非常头痛之事,如此人才一时间叫他哪里去寻?更不要说还需他信任才行。 就在徐荣犯难之时,突有人来报,说是辽东老乡求见,徐荣见状大喜过望,真是得来全不分功夫,此次公孙度派遣使者,说想要投靠自己,而前来之人正是帐下参谋华歆华子鱼,和三大家将之一的参军柳毅。 这一下可乐坏徐荣了,华歆的大名他早就听过,一见之下相谈甚欢,休说守城小事,便是整条计策华歆都可理的顺顺调调,而这带兵之人便非柳毅不可了。 等徐荣把事情的前前后后给陈懿细细的讲述一便之后,陈懿才心服口服,连声叹道“徐太守不愧是五校名将,陈懿惭愧啊~~~这些日子以来多有得罪,陈懿死罪~~死罪~~~徐太守请随意发落~~~”。 “哈哈哈哈~~陈将军说的哪里话,你我都是大汉之臣,些许意见不合~~我又怎会怪你呢,只要日后你我二人合作愉快,我便心满意足~~~”徐荣摆了摆手,对于陈懿,其实他心里还是很赞赏的,自己到金城之后,所见到的一切都说明陈懿是一个理政高手,百姓安居乐业,周围乡镇更是连年丰收,喜气洋洋,这些都是陈毅的功劳,也是他的能力所体现出来的,这样的人才,自己帐下非常稀少,如能相容,岂不是天作之合。 陈懿一脸的羞愧之色,满心的悔恨自责,面对徐荣,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口中结结巴巴的说道“徐太守~~~大人大量~~~我~~我我~~我~~”。 “好了~~陈将军,误会解开便好,日后你我二人竭诚协作,何乐不为呢?”。 “对~~”陈懿抬起头来,神色无比的端正,对徐荣道“太守日后但有任命~~~陈懿必誓死完成,绝不会~~~”。 就在这时,突然陈懿神色大变,身形向前猛扑,一下子把徐荣压在了身下。 徐荣面对陈懿太近,二人又刚刚复合,丝毫没有戒备,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他一时间根本没有反应,人一下便被压进水中,同时传来陈毅的呼喊声“太守小心!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陈毅的声音哑然而止,徐荣心神一震,连忙翻身而起,身子刚刚从水中翻起,就听见两道利箭的声音,瞬间来到自己身后。 此时的他已经有了戒备,双手同时发力“啪~~啪~~”两支利箭被挡了下来,抬眼望去,只见对岸远处,正有几匹骏马,马上为首之人手持长弓,看样子这两支利箭正是他所射出的。 “给我抓住那几个人~~~”徐荣一声大喝。 立刻有兵士朝着对岸冲了过去,另一边的柳毅也发现了对岸的情况,马上派出一队兵士绕河追击,可此时为时已晚。 那手持弓箭之人见徐荣有了准备,面色一暗叹息道“没有得手~~~此人将是咱们心腹大患啊~~~”。 “兄长,有敌兵追来了,咱们先撤吧~~~”旁边年轻一些之人轻声说道。 “哼!撤~~”射箭之人不甘心的又看了一眼水中的徐荣,恨声下令道。 几人快马加鞭,一会工夫就消失在徐荣的视线中,此时追击的人马还没有绕过河水,怎可能追得上来人。 “陈将军~~陈将军~~~”徐荣一把抱住陈懿,用力的晃动着他,只见一支利箭从后背穿过,箭尖刚好从胸前透出。 一箭穿心,陈懿此时气息全无,早已死去多时了~~~徐荣双眼泛泪,含恨说道“陈将军之死~~~我之过~~~~”。 徐荣抱着陈懿的尸体在水中默默地发呆,一旁兵士不停地相劝,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终于河水被堵住了,翻滚的浪花平息了下来,河中兵士们在水中泡了许久,虽说有些人被柳毅派人接了上来,可还有些人已经累得动不得半分,更有些身受重伤者,只能靠一旁的兵士拖着勉强支撑。 所以河中还剩下大部分人,其中徐荣带着陈懿的尸体也一直没有上岸,直到柳毅把所有人都接上去之后,才被一旁的兵士强拉上来。 上岸之后,徐荣坐在陈懿身边,默默地守候着,柳毅此时走上前来轻声说道“徐太守,人死为大~~~还是尽早入土为安吧”。 “唉~~~柳将军,为何我要不信任于他呢?陈将军最后都是为了救我而死,我却自使至终都没有信任过他,他死的太冤了~~~”。 “太守又何必自责呢,生死有命,我相信陈将军是不会怪您的”。 “我的错,我的错~~~”徐荣不住的念叨着,可这时候天色已经渐渐的黑了下来,柳毅勉强收拾了一下战场,剩下的也只能等到明日再说了。 “带上陈将军的尸体,回城~~~”一声令下,众人拥簇着徐荣一同朝金城而去。 城前,华歆早已经等候多时,算时辰也应该差不多应该回来了,之前有人报说河岸上有人偷袭,不知伤亡如何,军马之前两员大将出现在他视线中的时候,这颗悬挂的心才放下来。 “恭喜徐太守得胜归来,此战过后,贼寇将闻风丧胆,绝不敢再来骚扰金城之地”华歆一脸喜色,刚到此地便遇上如此大胜,这对士气和声望来说都是益事,而且也是个好兆头。 但等离近了之后,华歆才看出徐荣面色的暗淡,和柳毅暗中打来的眼色,顺着柳毅的眼色,华歆猛然发现徐荣马背上的尸体,定睛一看,原来是陈毅将军,心中不由大惊失色。 徐荣见到华歆,说出的第一句话“陈懿将军~~~~阵亡了~~~~”。 第三二九章 羌族第一高手 风云笼罩,电闪雷鸣,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顷刻之间便乌云密布,眼看便有倾盆大雨,这种天气行军,不但加重了负担,而且还容易受视野影响而遭到伏击。 武威郡,一处山坡之后,一部兵马正在匆忙的搭建着营地,以便躲避将要倾下的暴雨,而与之十里外的另一片密林中,孙坚的人马早已经休息多时,正等候探马的消息。 时间不大,只见一匹骑探飞奔而来,左右张望了一下,并无发现跟踪,这才回到密林中向孙坚报告。 “怎么样,前面什么情况?”。 “回禀家主,探到消息,五十里外的祖厉城还在咱们手中,只不过城主已经不知去向,现在都是剩下的兵士和临时武装起来的百姓在守城”。 “可知道守将是谁?”。 “暂时还不清楚,我发现不远处便有敌军的动向,所以急忙回来向家主汇报,还没来得及探清”。 孙坚点点头,这个时候还能严守城池,而且是临时组织百姓武装,一般人是绝没有这个胆识的,而且也没有这等声望,看来城中有能人驻守。 “好~~你再去查探,要把敌军的动向摸清,看看他们有何动作~~~”探子刚想要离开,孙坚一把拦住想了想又说道“嗯~~~再给我看看那荡寇将军在干什么,必要的时候~~~提醒他们一下也可”。 “是家主~~”探子得令立刻飞身上马,朝祖厉方向奔去。 “家主,咱们尾随这姓周的已经十多日,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姓周的根本就不会用兵,安营扎寨毫无章法,地形地貌一窍不通,就连最基本的天理都不熟悉,北方乌云遮日,今日比有大雨,而他昨日还是疾行了四十余里,现在竟然挑了个毫无遮挡之地安营,我如果是叛军首领,只需一队骑兵,趁下雨时突袭他大营,必斩他首级于此”。 孙坚怒哼一声道“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咱们此行的目的并不在此,还不到跟他翻脸的时候”一顿之后又道”我已经命人提醒他了,如果还是被人所乘,那也只能怪他自己蠢了“。 黄盖犹豫了一下问道“家主,咱们到此以一月有余,即便是想了解一下当地的风貌,也差不多了,何必还留在此地给他张温卖命呢,再说~~~即便是您想多看看北地人文等物,也可以去别的地方转转,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能看得出什么来“。 “这你就不懂了,咱们到此一是为了给朱将军一个面子,这也是为了初起他们的面子着想,第二,也是最重要的~~~此地现在正临兵祸,天下的目光都集中在这里,我身为八大氏族之一,岂有不战而退的道理,战胜~~不但可扬我孙家威名,还可以顺势结交一些权贵,两全其美。但要是退却的话,不但威名扫地,更会受人耻笑,这对我孙家日后的发展极为不利“。 “但是如果败了呢?“黄盖口无遮拦的说道。 此话一出,就连旁边的祖茂都听不下去了,讥讽地说道“公覆何时变得如此胆小了,竟然连区区贼寇都怕“。 “谁说我怕了“黄盖老脸一红喝道”我只是担心而已,些许贼寇有何可怕,我只需一队人马便可杀的他们丢盔弃甲“。 “对对对~~~黄猛虎的威名响亮,光亮亮名字便可以吓退敌兵了,岂是我们可以相比的“祖茂翻了翻白眼,不屑的说道。 “我跟你说祖大荣,你别抓了个话瓣就使劲嚼,我黄盖是什么人家主最清楚,你要是不服咱俩比划比划,看谁怕谁“。 “我怕你,怕你行了吧,你黄猛虎谁不怕啊,我才不和你比划呢“祖茂哼唧了几声退到一边休息去了,他的功力确实比黄盖差了一筹,但是招法却精妙了几分,二人要真动起手来,没有个一二百招也难分胜负,只不过相识多年,没必要为这点小事动气,祖茂还是比较冷静的。 孙坚看着二人呵呵一笑,他也知道自己帐下四乾将谁也不服谁,更何况黄盖占了个头名的位置,就更遭人嫉妒了,不过平时关系还是不错的,时常斗斗嘴就当是消遣了。 “好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何谈打打杀杀的,要打的话在战场上分胜负吧,现在都给我老实点“孙坚一板起脸来,黄盖也只能老实下来。 就这样众人一边休息,一边等待消息,不过这天已经越来越暗,乌云越来越低,这雨随时都会下起来,就在此刻,天空中一声霹雷,一道闪电划过天际。 “前方有人!!“一个暗哨突然叫道。 众人一惊,孙坚首当其冲迈步而出,透过树林,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猛汉,胯下骑了一匹枣红马,一只手中持着厚齿刀,另一只手上竟然提着一颗人头,连人带马在闪电的映照下显得是那样的威猛不可一世。 孙坚见状心知有异,急忙翻身上马疾行而出,离得老远一抬手中刀叫道“前方何人,为何只身来此,速速通报姓名“。 “哈哈哈哈哈~~~~“猛汉一阵长笑,把手中的人头朝孙坚一扔,人头直接落在孙坚马前。 低头一看,孙坚顿时一惊,原来这颗人头的主人正是刚刚离开的探哨,没想到竟然这么快便被此人击杀,因为他知道探哨是不会与人厮杀的,他们的第一目的便是回报消息,而现在看来,自己这个探哨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如此空旷之地,竟然没有反抗奔逃,可见来人实力之强。 “你便是孙家家主~~~孙坚了吧~~~“猛汉披头散发,虽然没有**着什么部位,但看起来还是有异于中原人,而说话的声音也略带生涩,但孙坚听的还是非常清晰的。 “你是何人?既知我名,还敢杀我令官,是欺我孙家无人吗?“。 猛汉双目精光一闪,散发中那双眼睛看着孙坚,嘴角露出笑意,呵道“孙坚~~孙坚~~~呵呵呵呵~~~中原八大氏族孙家家主,今日你落到我手中算你倒霉,我倒要看看这八大氏族到底有何能耐,接招吧!“。 猛汉双腿一用力,枣红马撕拉一声啼叫,四条腿同时发力狂奔起来,速度快如闪电,直奔孙坚杀来,猛汉人马合一,手中厚齿钢刀舞得呼呼作响,还没来到近前,那凛冽的刀锋便已经袭在了孙坚的脸颊上,顿时令孙坚心神大震。 此人功力之高已非常人,就是自己面对都充满了压力,这是什么样的高手才能带给自己这样的感觉,西凉境内都是这等高手吗? “哈!“孙坚来不及多想,长刀顷刻间做出反应,迎着猛汉的钢刀劈了出去,因为他知道,决不能叫此人占了先手,那种威猛不可一世的杀气,如被抢占先机,便会非常被动,对方的攻势将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 这只是一种感觉,但是这种感觉告诉他,这个猛汉非常危险,长刀化作奔雷,直接劈在了猛汉的钢刀上,双方第一次出招便交击在一起,毫无花巧,只能以力拼力。 “轰~~“一阵内力相拼的爆炸声响起,孙坚被这股力道震得连人带马,接连向后退了十余步才堪堪站稳,此时跨下的战马却已经有些不支,缓缓的跪了下来。 “可怕的人~~~“孙坚心中暗道,再向对方看去,只见猛汉也是向后退了七八步,不过他胯下的枣红马一看便知,非凡品可比,四条健壮的马腿硬生生支撑住了这股力道,两个龙眼般大小的鼻孔中散发出浓厚的白气,嘴里不住的嘶鸣,双目更是通红一片的注视着前方。 “好好~~~真是痛快,不知道多少年已经没有人敢这么跟我拼刀了,孙坚啊孙坚,你今天叫我非常痛快啊~~~哈哈哈哈哈哈~~~“猛汉一阵长笑,手中钢刀又举了起来。 孙坚翻身一跳,从马背上跃下,身子站在地上开始默运功力,刚才那一击自己虽然吃了些亏,但总体上来说应该是平分秋色,因为对方的马占了极大的便宜。 但是现在的局势却变得对自己非常的不利,对方还在马上,而且还是宝马,如果夹着马势,刀随势走,自己将非常被动,对方的功力将会成倍的增长,而到时候那一刀便不知道接不接的下了。 此时猛汉定睛看了看站在地上的孙坚,二人对视了一阵,只见他又狂笑道“好一个孙家家主,真是条汉子,我很欣赏你~~~既然如此,我便不占你的便宜,咱们真刀真枪的对上一阵,叫你死的心甘情愿“。 猛汉说这话也从马背上飞身而下,人一落地才发现,此人的身高竟然高过了马头,如此巨汉还有这等功力,真是天神一般,伫立在原地的他轻轻地摸了摸枣红马轻道“宝贝~~~你先去一边,等我叫你~~~“。 宝马深通人性,听了此话双目注视孙坚,两个鼻孔之中又喷出两道鼻息,这才转身而去。 “孙家家主~~~今日你我二人对决,我也叫你死得明白~~~我乃羌族首领墨佝,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吧,你千不该万不该,来此插这一手,不过你既然来了,那也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墨佝!!“孙坚大吃一惊,此人的名号别说他了,就是在整个大汉都是响当当的,外族五大高手之一,一身功力已至化境,没想到今日被他遇到,看来这场恶战在所难免。 第三三零章 暴雨中的搏杀 倾盆大雨迎头而落,其中还夹杂着鸡蛋大小的冰雹,这种可称得上杀人的天气,对于身在野外之人来说,便是灾难。 但就在如此大雨之中,密林前空旷之处挺立的两人却像是两尊石像,一动不动,静如泰山,立若磐石,两双眼睛都相互注视着对方,丝毫不敢有一丝大意,因为他们知道,面对这样的对手,稍有差池,便可分出胜负,这已经不是招法上的较量,精神力,意志力,甚至体力都在不断的消耗着,即便如此,二人也是没有任何哪怕一丁点的惧意。 “哈哈哈~~~”便在此时,墨佝突然仰天大笑,抬头看了看倾下的暴雨和夹杂在其中的冰雹,墨佝朗声说道“他们真是幸运啊~~~竟然逃过一劫~~~而你~~却没有这么幸运了”。 孙坚知道他所说何意,也知道所说何人,荡寇将军周慎孤军深入,不辨敌情,恐怕早就被敌人料其动向,准备伏击了,这暴雨的天气中正是伏击的最佳时机,既可以阻敌身形,又可掩人耳目,没有防备之下的突袭必可大获全胜。 但是这暴雨实在是太暴了,其中夹杂的冰雹虽然对于他二人来说算不得什么,但一般的兵士又怎能抵挡,所以这种天气之下,即便是绝佳的时机也不得不选择放弃。 就在墨佝仰天长笑之际,本来出现了一丝空挡,但是孙坚并没有趁机出手,因为他不相信这是机会,自己绝不会给敌人留下这样的机会,而这个实力还在自己之上的墨佝,又怎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呢,他不相信墨佝,就等于是绝对的相信自己。 “他们的死活是~~~~你并没有放在心里吧?”。 “试探~~~**裸的试探~~”孙坚心中暗道,但是嘴上却冷哼了一声回应道“你也有失算的时候~~~五大高手~~盛名难副啊~~”。 “哎~~孙家家主果然非同小可,竟然答非所问,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 “那只能说对不起了,我对将死之人~~~没兴趣~~~”孙坚面不改色,反说道。 墨佝状作沉思,那被头发遮蔽下的面容上好像充满了痛苦,但是嘴中所发出的声音却令人毛骨悚然。 “咦~~嘿~~嘿~~嘿~~嘿~~~真是太有意思了~~我都要兴奋起来了~~~老天~~我要谢谢你,给我带来了这么厉害的人物~~~我墨佝太激动了~~~”。 一长串的自言自语之后,双目如电的又看向孙坚嘿嘿的笑道“孙家主,你今日如果在此战死~~~不知可有人接你的衣钵啊~~~”。 未待孙坚应话,墨佝又继续说道“我就有~~我有一个好徒弟,非常非常好的徒弟~~~他是我见过资质最好的~~~我相信总有一日他会名震天下~~~也可能这一天马上就会到来~~~孙家主~~~不知道你的衣钵~~~有没有这样的本事~~~”。 孙坚被他那阴阳怪气的样子弄得无比心烦,冷哼的应道“这一点无需你操心,我之传人要比你徒弟强上百倍~~~”。 “哦啊哈~哈~哈~哈~~~~你说的莫不是~~~那正在赶来此处的~~~孙~策~吧!”。 “你~~~”孙坚心头一震,刚想要张口询问,只见一道人影却已经如暴风般地扑了过来,厚齿钢刀比霹雷还要迅猛,一眨眼的时间便已经到了孙坚的面前。 孙坚终于露出了破绽,面对这个无论实力,还是心智,都要比他强的对手,终于露出了人生第一个破绽,也可能是最后一个。 “不好!”心头一惊,这电光石火之间根本来不及多想什么,长刀一举,两件兵器又交击在了一起,这一次没有了刚才那两股不相上下的内力相撞的震动,取而代之的是一声闷哼。 孙坚口喷鲜血,向后急退,这一刀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自己不但身受重伤,还被墨佝占尽先机,那巨大的刀头,粗重的刀柄,在他的手中好像玩具一般,上下翻飞,刀刀不离孙坚要害,一刀紧似一道,一刀快似一刀,一刀重似一刀,刀刀致命,刀刀诛敌,只这一眨眼,墨佝便已经使出了三四十刀之多,暴雨在他的刀锋之下都变的稀薄起来。 “不好!家主危险”黄盖祖茂一直在旁边观战,他们没有上前相帮,因为他们对孙坚有无比的信心,即便对面之人有着与孙坚不相上下的实力,他们也从来不会相信孙坚会败。 但是事出突然,墨佝的突袭极大的杀伤了孙坚,使他实力大损,二人交手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但因为速度太快,五十招转眼即过,而孙坚此时的状况及为不妙,随时都有被斩杀于此的危险。 来不及多想,二人一左一右交叉而上,兵器瞬间来到手中,黄盖还是那两条铁鞭,黄猛虎只要手中有鞭,那便无所畏惧。 祖茂与之正好相反,他所使用的是一长一短两把弯刀,这两把刀在吴郡被称为鸳鸯刀,只有祖茂才会用,而且用得出神入化,只这两把刀的威力,便可闯出孙家四乾将的名声,足见此刀的恐怖。 双刀配双鞭,四把武器配合得天衣无缝,这也是为何孙坚总是把他们是两个一起带出来的原因,二人留其一,便像是老虎断了牙,二人合并,如虎添翼,实力比之一人时要高出几倍。 黄盖两条重鞭先来到墨佝身后,二话不说伸手就砸,风声说明了一切,黄盖已经用出全部的功力,这两鞭毫无保留。 “来得好!”墨佝一声大喝,一刀逼退孙坚,反手便迎了上去,他没有躲闪,面对黄盖,他不屑于躲闪,硬碰硬才是他的习武之道。 “咔!!”双鞭猛地砸在钢刀之上,二人身形一错,墨佝横刀便剁,刀身闪电一般扫向黄盖腰间,这一刀只要沾上便可断其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祖茂的双刀也到了,形容他的刀法只有一个字,快~~他之所以慢了黄盖半拍,便是等这个时机,快刀最适合的便是偷袭,而他的刀,更加适合。 一道虚影在墨佝身侧闪出,两道电光眨眼即到,一前一后点向墨佝的手臂,祖茂杀敌只会挑敌人最薄弱之处,从来不问是否乃其要害,在他眼里,只要被击中,所有的部位~~~都是要害。 墨佝的神情终于发生了变化,黄祖二人的配合默契到天衣无缝,这种配合就连阵法中都不多见,而他二人这也算是一种阵法吧。。。 厚齿钢刀划出一道不可想象的弧线,墨佝的手臂不知如何舒展的,好像变魔术一般从祖茂的双刀中穿了过去,速度太快,谁也没看到究竟怎么做的,反正他就是做到了,钢刀的刀头正好点在黄盖的钢鞭尾部。 “松手!!”就在这时,孙坚又杀了回来,因为他知道即便黄盖和祖茂配合的再默契,也不可能是墨佝的对手,所以他回来了,回来的恰到好处,正好在墨佝这一刀削到黄盖手腕之前赶到。 听到孙坚的叫喝,黄盖心中一动,急忙甩手后退,“当!”右手的钢鞭被墨佝这一刀击的远远的飞了出去,距离足有上百米。 “哼!”这势在必得的一刀没有成功倒是叫墨佝心中微怒,面对三人,他毫不留情,手中的钢刀又舞成了蒲扇一般,一下子把三人全都席卷在内,这是高手的自信,也是对敌人最好的反击。 “家主~~你先走”黄盖大喝一声,只剩下左手的铁鞭,使他的实力大打折扣,但他还是非常勇猛,不要命地横在墨佝身前,尽量抵挡住每一刀的力道。 而祖茂那轻便灵活的特性,在墨佝的刀锋之下也变得拘谨起来,每一次出刀都极为艰难,因为他不能与墨佝的刀相碰,否则将立刻身首异处,但是墨佝却刀刀像是找上他一般,每一刀都不离他的锋芒,就算这一击不是劈向他的,返回的时候也能撞上他击出的快刀。 这已经不是一个实力层面的较量了,三人之中除了孙坚,没有人能看清墨佝的出刀轨迹,那种匪夷所思的刀术杀的三人左右执拗,想要脱身都极为艰难。 孙坚不能退,因为他知道,自己只要一退,黄祖二人立刻便会被击杀,而到时候自己也不可能逃得出墨佝的追杀,与其这样,还不如寻找机会。 “只要他露出一个破绽就行~~~”孙坚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他此时的心平静了下来,虽然身负重伤,但那坚韧的精神力却始终不离墨佝左右,他知道机会稍纵即逝,绝不能放过任何可能。 就这样,三人战成一团,转眼间二百招便过去了,墨佝虽然占尽优势,但想要击杀他们三个绝不是件轻松的事,更何况他不想付出代价。 远处的密林中,五百亲卫时刻注意着场中的战事,这些都是孙坚的死士,随时都可以为孙坚付出性命,但他们也清楚,自己的使命是什么,这个时候既然敌人敢来,便觉不止一个人,他们也在等,他们也在寻找。 双方都在耐心的等待那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是看谁先出错而已。 就在这时,天空中的暴雨突然停顿了下来,刚才还倾盆而下的暴雨,突然停了!但是乌云还在,天色极度的阴沉,此刻比起深夜来也不惶多让。 随着暴雨的突停,远处的马蹄声也随之响起,羌人出动了。 第三三一章 孙文台兵退祖厉城(一) 羌人生在西凉边陲之地,艰苦的环境使他们自幼便非常的独立,并且生性迅猛,骁勇善战,性格也好勇斗狠,时常喜欢与人相斗,使得周边的一些汉人始终敬而远之,不敢太过于接近他们。 慢慢的,羌人们认清了一个事实,武力能够有效的保护自己和家人的安全,只有实力高强的人,才可能在这个艰苦的环境中生存下去。 西凉之地出骏马,汗血宝马便是此地特有的一种神驹,可惜只是传说而已,但这并不影响所出骏马的优质程度,无论耐力还是爆发力,都是大汗首屈一指的。 羌人常年生活在这里,对于马的熟悉程度自然不在话下,甚至有些人刚出生便生活在马背上,致使他们的骑术也是天下最强的民族。 而此次杀来的先零羌,更是号称羌人战力之最,精锐中的精锐,战马上那些勇士每一个人都异常的雄壮,与汉人有极大的差异,只是身材上的差距,便令双方的战斗不在一条水平线上。 “哈哈哈~~~孙坚~~~我羌人精锐尽出,这次看你还能往哪逃”墨佝见到自己族中勇士终于到来,边斗边放声大笑道。 “精锐!”密林中的孙坚近卫也开始行动了,看着远处奔腾而来的羌人骑兵,面色上竟然露出了一种得偿所愿的神色,那种神情就好像是在说,终于见到一个真正的对手了。 没错,就是这种神情,身为孙坚的近卫,最为骄傲的便是那孙家后人的声望,这些人都是敬仰孙武的威名而加入孙家之人,而有幸成为近卫的,更是万里挑一的勇士。 “刷~~~”五百近卫整齐划一的抽出腰间的佩刀,这是一种近乎于半月的弯刀,被吴人称之为吴钩,打造工艺极为特殊,想要用好却非常困难,而他们这五百人,都是使用吴钩的好手。 这个时候,墨佝突然身形紧了一下,这突如其来的杀气叫他为之一震,眼神不自觉的瞟了一下密林中的五百近卫,秘而不发,隐于黑暗中的杀气异常的浓厚。 “不好!”墨佝只是这稍一分神的工夫,孙坚却发动了最可怕的攻击,与墨佝那种大开大合所不同的是,孙坚发动的攻击即为隐蔽,自受伤以来,他便强行压抑着自己的真气,一直保存着实力,为的就是这一刻的到来。 手中长刀突然一分为二,细长的刀柄在脱落的一瞬间,那把明晃晃的战刀已经被孙坚握在手中,家传宝刀古锭,真正的威力散发出来,孙坚真正的实力也被激发了出来。 人随刀走,一瞬间扑入墨佝的怀中,宝刀直挺挺的刺向他的腹部,那种以致及至的爆发力,突然间爆出,刀气在一瞬间生成,绝不给墨佝留下半分机会。 墨佝毕竟是墨佝,羌人第一高手并不是凭空得来的名号,在这惊心动魄的一刻,他的身子凭空升起一丈有余,钢刀抵在胸前,全身的功力全都聚在这一刀之上,刀柄向外猛扫。 “开!”一声大喝,双刀相触在一起,孙坚的宝刀古锭犹如猛虎的利齿,撕咬着墨佝胸前,但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就在双刀相遇的那一刻,就注定他不会受到半分伤害。 “撤!”孙坚也是一声大喝,眼看伤不到墨佝,孙坚果断的把功力只用出一半便收了回来,人却已经在同一时刻向后飘退了出去,去势飞快,一转眼便已经扑进了密林之中。 黄盖祖茂二人如影随形,他们的首要之务便是助孙坚脱险,既然目的已经达成,那接下来便是如何脱身了。 “哦?那个野蛮人竟然没有追过来”黄盖刚进到林中,便回头朝墨佝看去。 只见墨佝站在原地,距离密林只有不到五十米的距离,但却丝毫没有追击三人的动作,只是紧紧的盯着林中,好像隔着茂密的树木便可以看清林中的一切。 “意料之中,他如果追进来就不配做羌族第一高手了”。 “原来他就是五大高手之一的墨佝,我说怎么这么厉害~~~家主,你不要紧吧~~”黄盖听其名号之后暗暗咋舌,不过马上意识到孙坚身受重伤,连忙问道。 黄盖与祖茂二人一开始相隔甚远,又有暴雨阻隔了声音,所以他们并没有听到二人互通名姓,但这并不影响对于墨佝实力的察觉,身在密林之中便可以感觉到那逼人的杀气,再加上孙坚受伤,哪里还能不知道遇上高手。 孙坚一捂胸口,闷声说道“他击伤了我的胸腹,再加上刚才强提真气突袭,恐怕我一时半会不能动手了,趁他还没摸清虚实,咱们要尽快撤走”。 “我二人拖住他,家主你先走”祖茂沉声说道。 “你们两是拖不住他的,再说如果你们出去迎战,他立刻便会知道我的伤势如何,必会追上来誓杀我于此,为今之计只有一条路~~强突敌阵,朝祖厉走”。 “强突!家主不可啊,敌兵骑术汉之闻名,而且马匹精良,咱们绝无可能冲的到祖厉”。 孙坚面色阴冷的说道“现在只有利用一下那个蠢货了~~”。 “将军,此时暴雨稍停,咱们是否继续赶路?”。 “呸!你是傻子吗,你不会看看这天,比我的脸还要阴沉,一会再下起来你往哪躲~~~废物,给我滚开!”周慎心情极为不好,不光是因为孙坚的离开,还有这一路上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见到,村庄空无一人,就好像刚被洗劫过一般。 一点敌军的消息都没有,叫他心中不免开始恐慌起来,孙坚说过的话回荡在耳边,连续派出几路探马,竟然一个回来的都没有,而且最糟糕的是,他竟然走错路了~~~ “这个方向难道不是去金城的吗?为何会来到武威境内,你们是如何带的路~~”心情不爽自然要找人发泄,那些半吊子向导哪里清楚那里是金城,哪里是武威呢,只要大方向没错就是了。 “将军,这个方向没错,武威和金城属于交界,咱们不过偏离了一点,相差不大的”一个向导赶紧自圆其说,不然真的发泄到自己头上,这颗脑袋就要搬家了。 “放屁,你当我是傻子吗,武威和金城差多远我不知道吗,真是一群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都给我滚,别再叫我看到你们!!!”周慎大怒,这帮人还真当他是傻子了,自己出来之前,张温特意给自己等人说了一遍地形,尤其是金城相近的武威很有可能是敌人埋伏之地,所以他记忆特别深刻。 听到周慎这么说,几个向导如获大赦,急忙从帐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生怕周慎反悔宰了自己几个。 “哼,一群废物,事到如今也只好等天晴之后再说了,你们几个!!快点给我升火做些饭食来,老子饿了!”。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外面有人大声喧嚣,周慎不由大怒,冲出帐外叫道“何事惊慌!”。 没等人回答,他便已经听到了远处阵阵的马蹄声,神色不由得开始紧张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是何处兵马?快给我查探”。 “将军快走~~~”此时近卫长疾奔过来叫道“有人袭营,此地不可久留,快撤吧~~~”。 “袭营~~~什么人袭营~~~”就在周慎不知所措之际,孙坚的人马已经冲了过来,一匹骏马停在周慎营前,黄盖大喝叫道“周将军,有敌军袭营,数量众多不可力抗,请尽快朝祖厉方向撤退,我军先行一步了”说罢调转马头急追本部而去。 “祖厉~~祖厉是哪个方向~~~”周慎大惊之下慌忙失措,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是一味的大声叫嚷。 “跟着孙坚走,将军快上马”侍卫长急中生智,既然他们也是去祖厉,那跟着他们走必然能到达。 如此,周慎的大军好像蚂蚁炸锅一样四处奔逃,只顾着自己性命的将官根本来不及组织本部兵马,只能在一干亲卫的包围下,跟着周慎亡命奔逃。 这要命的时候,远处马蹄声响起,敌军终于出现在视线中,满营的兵将无不大惊,只见远处污尘滚滚,天上乌云密布,地上泥水四溅,无数的羌族骑兵杀奔而来。 “快跑,是羌人的轻骑~~~”也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如浪花一般四散开去,所有人都开始大叫着朝营外逃去,这个时候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身后的人帮着抵挡一下,自己就有可能逃出生天。 所有人都是这个想法,所有人都朝一个方向奔去,争先恐后,只恨自己少生了两条腿,落在后面的人心中大急,伸手拉住跑在前面的兵士,想要把他拉回来垫背,可是前面的人怎可能叫他如愿,就这样自相残杀者不计其数,在敌军杀来之前,便已经开始出现不断的伤亡。 此时墨佝那威猛的身躯直挺挺地屹立在战马上,袭来的风压丝毫阻挡不了他的步伐,浑身真气一开,一阵一阵的狂风从身边刮过,他这样做的原因,正是要看清前方的动向,配合着那高大的身躯,眼前一切一览无余。 “哼!竟然被他逃到了这里~~~真是失算了~~~”墨佝万万没想到孙坚竟然如此奸诈,在树林中布下无数的陷阱,而这些陷阱全都是针对骑兵的,这叫他的羌人轻骑队陷入了困境,直到从树林中冲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孙坚早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 第三三二章 孙文台兵退祖厉城(二) “给我冲!”墨佝大喝一声,凶蛮的羌人个个如猛虎一般杀进汉军的大营,临时搭建的营地,哪里有屏障可守,仅有的几个拒马桩还在大军慌乱之际被踢翻在地,此时此刻~~汉军大营就像是一个敞开大门的美味天堂,任由羌人大快朵颐。 一时间残肢断臂,血肉横飞,来不及奔逃的汉军被羌人尽情的屠杀着,场面异常惨烈,地上的尸体在不断的增加,在有限的空间内,集中在一起的汉军就像牛羊一般,毫无还手的勇气。 “一群软弱无能的人~~如此战力也配被称为军人,大汉真是无药可救了”墨佝并没有冲杀进来,而是骑在马上立身于营外,静静的看着这场屠杀,他的心中突然回想起自己羌人当初被汉军宰杀时的情景,这种场面何其相像。 幼年的悲惨回忆在他脑中不断的盘旋着,自己的村庄在汉军的践踏下被洗劫一空,男丁全部充当劳役,妇女充作军妓,孩童老残更是被无情的宰杀,这就是汉军做下的惨剧。 “我要加倍的奉还~~~一个不留~全给我杀掉~~~”墨佝用羌人那特有的嗓音语言,大声的吼叫道。 “杀!!!”羌人们同时响应着,吼叫着,撕喊着,在族首面前,他们的勇气是无穷的,越是英勇奋战,越是有可能被族首赏识,羌人族内没有血统,身份,地位,家世,等等这些说辞,唯一能使自己飞黄腾达的只有武力一道,只有勇士才会被人尊重,这就是羌人的传统,强者为尊。 场面一时间完全在羌人的掌控之下,营内还没有逃走的汉军,在投降无门的情况下,被逼无奈的奋起反抗,但这些都是徒劳的,羌人强大的武力~~毫不费力的便把他们屠杀殆尽,那些见到此情景的汉军,更是如丧家之犬,拼命地奔逃。 “你带一小队人继续给我杀,一个活口也不能留下,剩下的人跟我~~突击!”墨佝见时辰差不多了,立刻下令突击汉军。 他一声令下,自己率先冲了出去,厚齿钢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从下到上劈出一刀,这一刀乃是他与孙坚对战之时领悟的刀法,孙坚那必杀的一刀确实令他大吃一惊,但越是这样的危机,越是能激发一个武人的潜力,这一刀不但化解了孙坚的招式,而且还令他有所领悟。 刀气从刀头中激发而出,一道强烈的冲击迅猛的向前冲去,刀气所过之处,汉军击中之地被冲得四散倒开,其中还有两人被正面劈中,惨叫着被撕裂,一分为二,这种场面别说见了,就是听都没有听说过,汉军顿时被吓得呆傻在当场。 “哈哈哈~~~孙坚啊孙坚~~~我还要谢谢你啊~~~”墨佝大刀一横,狂笑着从营中冲了出去。 身后紧跟着一群羌人的勇士,手中马刀不时地左劈右砍,顿时又是一片死伤,此时汉军营内其实已经没有多少可战之兵了,除了被屠杀的,只剩下一些负伤或是逃窜者,在另一个副将的带队下,这些人的下场也可想而知。 天空中的乌云眼看又压了下来,孙坚伏在马背上,强忍着伤痛,不停地颠簸着,两旁黄盖祖茂舍身护卫,五百近卫骑誓死护驾,在茫茫的荒原上疾行。 “家主,伤势不要紧吧~~”祖茂担心的问道,从密林冲出来的时候并不是一帆风顺,墨佝也不是傻子,在发现情况不对之下想要杀进来阻止,可惜为时已晚,又有十余个死士舍命拖延,这才叫他们安全逃脱,即便是这样,孙坚也妄动真气地劈了一刀,不然墨佝怎可能如此轻易的被拖延住。 孙坚面色蜡黄,就好像一个病入膏肓者,双目紧闭,只有两只手紧紧地抓住缰绳才不至于叫自己摔下马去。 祖茂叫了两声,不见孙坚回应,心知不妙~~林中那一刀已经伤了孙坚的本源真脉,要是不尽快疗伤的话,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还有多远!!”祖茂冲着黄盖叫道,声音撕裂,容貌狰狞。 这个时候,即便是他上来扇自己两个嘴巴,黄盖也不会计较,因为孙坚林中那一刀,大半都是为了黄盖所发,此时他的心情无比的低沉,听到祖茂叫喊,强震了震精神应道“应该不远了,二十里左右~~”。 “还有二十里!”祖茂眉头一皱,二十里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肯定是要在跑一阵,可孙坚的伤势等得到吗? 就在这时,突然远处出现了一队人马,朝着孙坚这边疾奔而来,看样子就是奔着孙坚来的。 “不好!有埋伏”祖茂大惊叫道。 我去拖住他们,你带家主走“黄盖一咬钢牙,两条铁鞭持在手中,大喝道”三四两队跟我来,誓死拖住敌兵!“。 近卫骑中立刻分出两队,二百骑兵如同一人,在黄盖的带领下直奔那队人马杀去,祖茂一拉孙坚的马缰,用极快的速度转了方向,绕行而过。 这些动作都在一瞬间,敌兵的战马虽然优良,但毕竟距离过远,贼将面露狠色“你们两个给我追杀孙坚,这里我来挡着“。 “做梦!“就在这时,突听黄盖的叫喝之声,双鞭一瞬间来到贼将头顶,劈头盖脸的砸下,呼呼的风声猛然使他惊醒。 “好快!“贼将只来得及道出这两个字,”啪!“双鞭拍在脑袋上,血光迸溅,死尸栽于马下。 黄盖顺势双脚一点,身体横着飞出,刚领命的两个副将还来不及反应便被袭到身后,两条铁鞭一分左右,正中二人后心,两名副将口喷着鲜血从马上栽了下去,在地上连翻了两周才堪堪停下。 “哼!“黄盖见二人躲过了这必杀的一击,鼻中冷哼一声,也不理会,转身舞鞭就杀入敌阵中。 二百近卫骑这时也杀了过来,随着黄盖的身影一同杀了进去,手中的吴钩乃是勾魂的利器,一时间血光冲天,被生生的杀出一条血路。 要说起来,这队敌骑虽算不上精良,但也不是庸碌之辈,羌人中的战士怎可能如此轻易的被人突袭。 可惜他们遇上的黄盖,状如疯癫,头上的发簪早就不见,一头长发漫天飞舞,满脸的血迹,根本看不清面目,只有两颗精光闪闪的眼睛令人发寒,上身衣甲被撕裂开,露出了**的胸膛,这个样子别说汉军,就是羌人之中也不多见,一时间羌人见黄盖如见鬼神,吓得魂不附体。 “给我顶住~~~给我顶住~~~“羌人的头领虽然死了,但军中还有副将,想要继续组织兵力抵挡黄盖的冲杀。 可他们的叫喊声却招来的黄盖的双鞭,只要有声音的地方,黄盖必定赶到,双鞭毫不留情的拍打在副将们的头顶,杀完便走,绝不停留。 就这样,二百骑兵在黄盖的带领下竟如入无人之境,把这一队羌人兵士冲击得七凌八落,死尸遍地。 “快撤~“一个副将率先叫道。 本来这队羌人骑兵由六百人组成,分为六个百人队,他们的目的便是在此截击一些可能逃去祖厉的汉军,可没想到竟然遇上了孙坚,大喜过望之下立刻下令追击。 得意忘形的下场就是被黄盖击杀当场,一个五百长的阵亡还造不成如此大的损伤,但是黄盖贼接连击杀了四个百人长之后,羌人的信心彻底被摧毁了,疯狂的逃窜着,马术精熟的他们逃起命来可比那些两条腿的汉军灵活的多,不一会的工夫就消失在黄盖的眼中。 “呼呼~~呼~~呼~~~呼~~~“黄盖坐在马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疯狂的厮杀使他的体力和真气快速的消耗,就要见底的时候终于杀退了敌军,如果再晚上片刻,恐怕死的就是自己了,这种不要命的攻伐终于换回了一场胜利。 只要是胜利,便是喜悦的,二百骑卫也不轻松,面对六百羌人勇士,即便杀得顺风顺水,死伤也在所难免,此时还能谈笑风生为胜利喝彩的,只剩下不到半数~~~代价太大了~~~ 黄盖看了看左右的近卫骑,急促的说道“时间紧急~~快点收拾一下,把还活着的带走~~~阵亡的~~~就放在着吧~~“说罢转身离开打坐运气,他也需要休息一下,但更多的是不愿面对那些近卫的脸。 另一边,祖茂带着孙坚继续逃窜,有了黄盖的阻挡,一路之上再没有见到追兵,距离祖厉越来越近,但是祖茂的心中却越来越紧张。 孙坚的伤势逐渐加重,此时的他已经连抓住缰绳的力气都没有了,祖茂在半路便已经把孙坚移到了自己的鞍前,气息极为微弱,身体逐渐地冰冷起来,这一切都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在快点~~在快点~~~“祖茂心中默默地念道,手中的马鞭拼命的拍打在骏马的身上,而神通主人心意的骏马却连一声都没有吭过,只是拼命的奔跑着,不知疲倦。 “将军~~~看见城池了~~~“突然有人大声叫道。 祖茂急忙抬起头来向前望去,那高大的城墙终于出现在他的眼中,心情一阵激动,低头叫道“家主~~咱们就要到了~~~您要坚持住~~~就要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祖茂的声音传到了孙坚耳中,只见他的身子微微的颤抖了一下,祖茂大喜,更是连打了几鞭,把速度提到了极致,直奔祖厉冲去。 就在这时,突然从一则的密林中冲出十余匹快马,目标直指孙坚,为首之人从身后拿下长弓,弯弓搭箭,抬手就射。 第三三三章 孙文台兵退祖厉城(三) “小心!”一名近卫骑猛地扑了上来。 “啊~~”一箭穿心,当场毙命,近卫的尸体惯性的向前栽了下去。 祖茂心头一惊“高手!”都到了这里竟然还有高手埋伏,难道他们的目的真的是我孙家之主吗? 那射箭之人见一箭无功,立刻一扬手臂叫道“分!”。 只见那十余骑突然一分左右,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冲了过来,两队各五人,人人骑术精湛,人马合一,身形矫健,比之孙坚的近卫骑不知强多少倍。 “不好~~~好快的速度!”祖茂大惊之色,双方军马的差距太大,而且骑术也有所不及,这样下去休说逃走,就是想冲过去交战都不可能,对方根本不会给这样的机会。 “一队去挡住敌兵,分散杀,尽量收缩包围,不要给他们移动空间”祖茂大声叫道。 命令刚下,一队骑兵立刻突了出去,一分为十,一队十人,分别往各个不同的方向奔去,虽然他们的骑术弱上半分,但是作战素养却丝毫不差,对于命令的理解和执行非常到位。 “哼!雕虫小技~~~给我射!”敌兵带队之人冷哼说道。 五人五把长弓,每个人都是双腿加马,直立着上身,面色冷峻,对于祖茂这个战术,他们早就有了应对的办法。 “啪~~~~”五把弓箭同时射出,但声音却好像只有一道,异常的整齐,这种骑射已经非一般兵士可以练成的了,即便是常年生活在马背上的羌族也没有几个有如此实力。 “啊~~~啊~~~啪~~啪~~扑~~”一阵摔落马下的声音,每一箭都会有一名孙家的近卫骑被射落,渐渐精准,发发命中,像这样精准的箭法就是大汉的将官中也并不多见。 而更可怕的是他们的速度和灵活性,十队骑兵,百名骑士,想要包围他们这区区十人竟开始手足无措起来,还被他们在有限的空间中来回穿梭,不到片刻便死伤数十人,非常可怕。 祖茂虽然带着孙坚继续朝着祖厉冲去,但心神却还在这边,乍看之下心惊胆战,这种战法虽说不是闻所未闻,但他却是第一次见到,而且用的如此神乎其技,真是叫人叹为观止。 “妈的~~哪来的怪物,真是难缠~~再去一队!说什么也不能叫他们冲过来,家主的安危全看你们的了”。 “是!兄弟们跟我冲,就算是拖也要把他们拖下来”一个百人长声嘶力竭的大声叫道,“杀杀杀~~”身后百名骑卫士气大振,高声喊叫着冲了出来。 对于他们来说,孙坚的性命立于一切之上,只要孙坚活着,即便众人死得一个不剩也在所不惜。 这一次他们不再分成十队了,而是一分为二,两个五十人的大队朝着他们冲了过去,前方那些被杀得七凌八落的近卫,此时也再次组织了起来,他们此刻能作战的仅剩下不到四十人,这短短的一瞬间竟然被区区十个射手杀伤了大半,真是近卫骑的耻辱,他们不甘心,不光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找回近卫骑的荣誉,孙家的脸不能丢在自己身上。 他们这不到四十骑排成了一个列队,笔直的向前冲了过去,队列拉得很宽,这样可以减少敌人逃纵的空间,但是却极为容易变成活靶子,非常危险,但他们还是这样做了,因为他们相信只有这样才能阻止住对方的行动。 敌方的两个小队见此情景,又是一轮急射,可这一轮的效果却并不理想,因为对方所有人都把身体保护起来,头压得很低,这样一来,他们能射到的部位只剩下腿部和稍稍露出的躯干,但这样的话不光无法有效的杀伤敌兵,还有可能耽误时间,不能尽快的冲出包围。 “真是麻烦~~给我射马!”为首之人一声令下,五人又开始了快速的轮射,但是他们的表情却。。。。。 非到万不得已,他们绝不会选择射马的,因为这里最重要的东西不是人或是什么别的财物,而是马匹,西凉出宝马,除了血统的原因之外,还有人为的爱护,那种发自内心的关怀呵护才是真正产出良驹的原因。 在这里,如不是决定性的任务,下达此令之人回去后最轻也要问罪二十大板,这是无能的表现,自己无能力完成任务却把罪责加在马匹的身上,本身就是一种罪过,要是放在羌人部族之中,严重的当场便会被斩首示众。 连续几排齐射过后,孙家骑兵的马匹被一箭一箭的射中,有的是射大腿侧部,有的是射马臀部肉厚之处,但这样并不能减缓多少对方的速度,别看孙家的马比之西凉骏马要相差一筹,但孙家多年的培养,加上又是近卫所骑,所以不论体质还是韧性也都是出类拔萃的,不是挨上两箭就能倒的。 眼看这十人就有被包围的危险,领头之人一狠心喝道“射要害,速战速决~~~咱们的任务是孙坚!”。 这一次在没有人手下留情,马眼和马的脖颈不断的中箭,一匹一匹的骏马惨嘶着倒下骑卫们到时灵活的避开被马压在身下的危险,而且还能顺带躲开紧跟着射来的利箭,但是失去了马的他们,又怎么去追击敌人呢,眼睁睁的看着那十余人穿梭在人群中,却毫无办法。 “祖爷!他们又突过来了”。 祖茂回头一看,只见那十余人已经甩开身后的追兵,正朝着自己方向奔来,而且速度好像又加快了速度,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这样下去自己绝逃不到城下。 “祖爷~~您带着家主先走,这里我们来挡着”最后的百人长停下了脚步,身后仅剩的一百名近卫,好像一面墙壁般横在了路的中央。 眼看就要追近的时候竟然被阻拦,敌骑为首的大汉面色一冷下令说道“程银,你我二人绕过去追,你们留下来给我拖住他们”。 “是!成宜将军”。 成宜程银二将马分左右,用极快的速度从那仅剩的百人队前绕了开来,而剩下的八名骑士更是快马加鞭的冲了过来,手中长弓连珠箭飞射,这门技术也非常难以练成,而且会极大的影响准确率,但胜在快,用最快的速度连射,以便压制敌人。 这一阵连射非常有效,百人长见到有两个大汉分开行动,立刻下令截击,但是对方这一阵连射却把他们的计划打乱,导致自己慢了半拍,等再想追的时候,成宜程银二将已经飞奔而过了。 “快追!”百人长急忙叫道,但是他们如果跑得比二人快,何必还要阻拦呢,二将的速度飞快,一眨眼的工夫便把他们甩在身后,快速的接近着祖茂与孙坚。 “妈的!”祖茂暗骂一声,他已经看到身后追上来的二人,虽然他不惧与二人厮杀,但是孙坚却不能等了,他的伤势已经严重到昏迷不醒的程度,此时带着一个身受重伤之人如何与人交手,更何况他们恐怕根本不会给自己交手的机会,那种射术之下,自己只能成为活靶子。 祖茂满头大汗,这个时候他万年俱灰,丝毫办法都没有,只能拼命的向前奔逃,而这个时候他距离城门还有五百米~~~ “哈哈哈哈~~~不要挣扎了,把孙坚交出来饶你不死~~”身后紧追而至的成宜大声笑道。 这种干扰人的办法对于祖茂来说根本行不通,但也仅仅是行不通而已,因为他被追上是迟早的事,而且马上就要进入对方的射程了。 “一百一十米~~”成宜目测了一下距离,与自己的有效射程还剩十米,在急速奔跑当中,他能够在百米之内精确打击,但是他却不能等了,因为对方距离城门太近,恐怕等追到的时候会有变故。 “射吧!”成宜大喝一声,张弓搭箭抬手怒射,一箭直奔祖茂后心而来,同一时间程银的箭也出手了,他所取的目标不是人,而是马,他的目地是减慢祖茂的速度,两人非常有默契的射出两箭。 “太小看人了,哼!”祖茂手中长刀一摆,用了个铁板桥,人在马上一横,甩手就是一刀,这一刀正好把程银射来的箭磕飞,而他自己在倒下的时候因为侧了下身,却被成宜射来的箭擦伤了手臂。 成宜见此,道了声好家伙,祖茂的实力远在他们预估之上,不过经这两箭,距离又被拉近了一些,终于到了二人的有效射程了。 “受死吧!”成宜抬手拿出三支利箭,搭在弓上朝着祖茂瞄准,“啪!”一声弦响,三箭齐出,分上中下三路射来。 同一时间,程银的箭也到了,他虽然没有成宜三箭齐出的本事,但连射却还可以做得到,而且做得非常好,“啪啪”两声,一左一右两支利箭直奔祖茂两侧而来。 这样五支箭形成了一个方阵,把祖茂各个方位都笼罩在内,想躲是不可能的。 “欺人太甚!”祖茂大怒,对于后方的变故他当然知道,这五箭便想制自己于死地,真是太天真了,长刀一扔,抽出双刀,一转身形顿时舞出一片银茫。 “当当当~~啪!!”一阵乱响,祖茂把五支箭全都磕飞,但是他却被这五箭射来的力道把左手刀也磕了出去,等他再回身观看时,只见对方二人笑吟吟地看着自己,手中长弓之上另外几支箭已经蓄势待发了。 “家主~~祖茂去也~~”祖茂大喝一声,此时此刻他根本没有抵挡这几箭的信心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迎身而上,现在对方的距离与自己已经非常近了,只要扑过去,便有截击的可能,而这样做将很有可能被直接射杀,祖茂已经做好了送死的准备。 就在这时,突听祖厉方向一阵马蹄声响起,成宜抬头一看大吃一惊,一员大将手持长枪,身后跟了几十名骑兵如飞而至,速度飞快的杀了过来。 第三三四章 残城之内会英豪(一) “大胆贼寇!竟敢在此撒野,看我不把你们斩尽杀绝!”来人一声大喝,飞一般的扑了上来,身后几十名骑兵更是如狼似虎,个个见了成宜等人就像是见了杀父仇人一般,双目冒血,紧咬钢牙。 “我乃大汉张司空帐下军司马副将,身后的才是贼将,将军救我~~”祖茂见状大喜过望,急忙对来人叫道。 “都给我围起来,一个也不许放过”来将大吼一声,身后骑兵一拥而上。 成宜神色一惊,自己现在只有两个人,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没有办法击杀孙坚,心中一恨对程银叫道“咱们先撤!”说罢吹了一声口哨,只见另外八名正与敌周旋的骑士转身便走,不一会的工夫就消失在丛林中。 成宜一指祖茂叫道“你们就躲在此城永远不要出来,不然老子必取你性命~哼!”。 看着二将飞骑远去,祖茂不由得长出一口气,这颗心总算是落下来了。 “给我拿下!”就在此时,一声大喝把他从放松的心情中拉了回来,只见几十名骑兵已经把自己团团包围,个个手中持着马刀,对自己怒目而视。 “放下武器,下马投降”来将面色阴冷,看着祖茂沉沉的说道。 “将军,我是~~~”。 “有什么话等回城再说吧,我现在没时间听你解释~~~”。 这时,孙坚的近卫骑们也跟了过来,经此一战,三百近卫被射杀了四十多人,负伤者多达半数,这个战绩实在是太不光彩了,这还只是区区十人造成的伤亡,要是有一队这样的箭手,在地势辽阔处恐怕就是万人大军也奈何他们不得。 他们这些近卫眼见有人围住孙坚,也来不及整顿,急忙拥了上来,但是远在百米之外便停了下来,因为对方实在是威胁太大,不能不顾虑孙坚的安危。 “都给我放下武器,不然的话我就先宰了他们两个”来将大吼一声,长枪一指祖茂叫道。 “放下武器,下马投降!”。 “这~~~”听见祖茂的命令,近卫们相互看了看,心中万般不愿。 祖茂回身怒道“家主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都给我下马!立刻!”。 “啪~啪~咣当~~”当先的几个百人长率先翻身下马,手中的兵器往地上一扔,双眼怒视着来将,恨不得生吞活剥此人,身后众骑眼见如此,也只得跟着下了马,兵器尽皆扔于地上。 来将就好像没看到他们仇视的目光,缓缓来到祖茂身前,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孙坚,哼了一声说道“带回城去,等候发落”说话间自己已经绕到了祖茂身侧,长枪一横,时刻注意着他的动做,只要稍有不对,立刻出手。 他这样做的目的当然是因为有所顾忌,对方有几百人,而且个个看似雄健,自己这边区区几十名骑兵绝不是敌手,虽说对方已经放下武器,但在生死相搏之下,就是牙齿也能杀人,所以不得不把祖茂二人胁做人质。 “刚才好像听你说什么家主~~~可是此人?你们什么来头?”来将边走边问道。 “这位将军,我家主人与贼相斗之时身负重伤,不知可否先寻个医治之处,有什么话稍后再说可好?”。 “嗯~~~既如此,你们先跟我入城吧,如果真如你所说是张司空帐下军司马,我定会帮你等安排的”。 “多谢将军,不知将军如何称呼?”。 “在下李通,现在城中不太平,你们也多将就将就,我也是逼不得已而为之”。 祖茂连忙应道“好好好~~~有劳李将军了,只要我家主人无事,我必有重谢”。 李通可无不可的点点头,押解着众人进了祖厉,祖茂抬头观看城头,别看此城城墙虽高,但却残破不堪,其中两处还破损得极为严重,正有不少工匠兵士在紧急补修着,在看城中,一间间的破旧房屋,屋顶上的瓦砾早已不见,还有很多砖墙已经被拆卸,以用来修补城墙之用。 街面上行人稀稀拉拉,而且还都是忙碌的奔行着,没有一个人悠闲的散步,每个人身上的衣服都是又旧又破,浑身补丁,从祖茂身边一过,他便可闻到一种浓重的馊臭味。 “李将军,这城守了多久了?”。 “已经快三个月了,贼兵强势,武威境内恐怕只剩这一城偏安了,我倒是真希望你们是来驰援我们的,可不要叫我失望啊”李通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应道。 祖茂心中也是微叹,凉州爆发动乱已经半年之久,武威更是贼势最盛之处,竟然还能有一城尚存,可见这些兵将的不易,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挺过来的。 祖茂不由问道“李将军可是此地太守?”。 “太守!哼!那个不知所谓的太守,早就带着家财不知道跑哪去了,真是我大汉的耻辱,如果被我遇到,定一枪扎死他以解心头之恨”。 “太守跑了!这么说是李将军把残兵组织起来守城的了,将军真是功德无量啊”。 李通老脸一红,呵呵笑道“你太抬举我了,我哪有这个本事啊~~~要说起来,这守城之人也真可称得上是奇人了,就是我也赞叹不已,一会兄弟见了他们就知道了,我不便多说”。 “哦?这样啊,那好,请李兄快带我去见~~~”祖茂顺杆爬,很自然的开始称兄道弟。 二人就这样一路说笑的来到了所谓的城主府,祖茂一看不由大为唏嘘,堂堂一城之府,竟然连一个破衙门都不如,大门早已不知被拆到哪去了,两边的门柱更是不翼而飞,就连城主府的围墙都已经被拆掉了一半。 再往里面走就更不堪入目了,两侧房屋十之八九都被拆光,只剩下中间一所议事厅还保留着,即便这样,那议事厅的大门等物也早就不见踪影。 祖茂往里面看去,只见屋中正有几个探骑不停的进进出出,还有三个像是首领模样的人正围着中间的一个沙盘指指点点,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三人不约而同地回头朝外看来,其中一个双目精光一闪,看的祖茂一愣,可见内功之深厚,远胜于他。 “李将军又得胜归来了,祖厉能得李将军相助真是百姓的大幸”为首之人呵呵一笑,疾步上前说道。 “先生过奖了,我不过一武夫,怎有先生这种胸怀百姓之志,先生才是真英雄”李通话放一边,一指祖茂说道“先生,末将在城外击退贼兵,把这位将军迎了回来,他说自己是张司空帐下军司马,末将还没有确认,只是把人押了回来,外面还有几百侍卫,我看都像是精锐之士,所以命人严加看管了”。 “李将军做得好,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吧”说罢看向祖茂笑道“这位将军就是张司空帐下司马?不知有何凭据?”。 “我不是,我家主人才是,因为是临时任命,还没有朝廷的封印,只有令牌一枚请将军过目”祖茂说着,把早已准备好的行军令牌拿了出来,递了上去。 那人接过令牌翻看了一下皱了皱眉说道“只凭一个令牌恐怕是无法令我信服啊,休说司空帐下军司马,就是张司空本人我也是没有见过,又怎么知道你不是骗进城来赚我开城的呢?”。 祖茂一听之下大急,此时厅内另外两人也走了出来,二人各不相同,一高一矮,但都是身材消瘦,其中高个之人接过令牌看了又看点头道“这倒是真的,我在军中之时掌管过一阵令牌印信,真假一看便知,只是~~~这人是不是真的便不得而知了”。 “将军可不信于我,但我家主人性命危在旦夕,还是请先救治一下,我可就跪于此地一动不动,任由几位将军发落”祖茂说话间便跪了下来,双手高举头顶,双目充满哀求的看着众人。 “这~~”。 为首之人正犹豫间,身旁那矮个之人却先说道“你家主人叫什么,你为何如此维护他?”。 祖茂心中微惊,听此人的声音明明是个女的,在偷看他脸色,面上虽然脏乱不堪,可从脸型眼角还是可看出女性的特征,而且脖间没有喉结,祖茂这才确认此人确是女性无疑,不禁心中好奇,此地竟然让一个女人管事,真是奇怪之事。 但他虽有疑虑,却不能多说,只应道“我家主人的姓名此时实在不便奉告,只要几位将军把我家主人救醒,一闻便知”。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救得是不是好人,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就此作罢好了”。 “等等!!!”祖茂见此人转身要走,急忙叫住,一狠心说道“好~~我说,我主人便是吴郡孙家之主孙坚孙文台,我是孙家家将祖茂,将军这回满意了吧,还请救救我家主人”。 “孙坚!!他就是孙坚”为首之人乍听之下心中大惊,连忙蹲下身来看向地上昏迷不醒的孙坚。 另外几人也是同样神色,尤其是那女子,双目中神色连变,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迟疑了一下点头道“那好~~~我姑且相信你,把他给我抬进来,我看看此人伤势如何”。 就在此时,突然院外有人奔进叫道“将军~~城外又有人叫门,说是孙家的家将,名叫黄盖,前来寻主的!!!”。 第三三五章 残城之内会英豪(二) 黄盖带着十几名残骑被人领入了城中,黄猛虎的威名,城中的几位倒是也听说过,但他们也不怕黄盖撒野,如真的像他所说,这个孙坚现在便在自己手上,别说是黄盖,就是整个孙家都在此地,也不敢在城中如何。 等黄盖来到城主府,只见府中众人都暗皱着眉头,祖茂却跪在大厅中央一动不动,好像是被人胁迫一般,黄盖见状立刻心头火气,大踏步的朝里面冲了进来。 “公覆不可无理,他们在给家主疗伤!”祖茂一声厉喝阻止了正要动手的黄盖。 黄盖一惊,看向祖茂问道“那你这是为何~~~”。 “我自愿如此,只要家主能被他们治好,我便是跪死在此也心甘情愿”。 “既如此,我也跪在这好了~”黄盖说着话扑通一声也跪了下来。 “这~~”屋中李通急忙扶道“二位为何如此,还是快起来吧”。 “不~~你们先治好我家主我在起来”黄盖索性不在打理他们,把头一扭哼道。 祖茂无奈的叹声道“你真是个混蛋,人家又不该你的,我乃自愿在此留为人质,你在这捣什么乱”。 “没事,人质不怕多,也算我一个好了,我们两人的性命换家主一条命总可以了吧”。 李通气道“哪有这般换法,我们又不是土匪,孙家主乃是重伤,我等如能医治,怎会不尽力相救呢,你们还是快起来吧”。 “你们不要吵了!”就在这时,屋中突然有人怒叫一声,只见几人迈步而出,径直来到祖茂跟前问道“孙家主跟什么人交手造成这般伤势的?”。 问话之人正是刚才那名女子,祖茂见他面色不善,低声回道“墨佝~~”。 “羌族墨佝!”众人皆惊“他出手了?”那女子急忙问道。 祖茂虽然不愿承认,但也只能默默的点头,众人神色连变,其中那名首领更是凝重的说道“此事不妙啊,墨佝身为五大高手,连他都出手了,就绝不会善罢干休,咱们这里已经成为羌人的目标了”。 “你们先不要说这些了,我家家主到底伤势如何?”黄盖听他们完全不谈孙坚伤势,心中大怒叫道。 “你们两先起来再说吧,这件事需要大家一起商议才行,否则别说你家家主,就是这祖厉几万的百姓也难以存活,事到如今你们如果还意气用事,就是我们也帮不了什么了”女子面色阴沉,对黄盖冷声说完径自转身进屋去了。 “二位起来吧~~此事异常严重,我夫人言语间可能有些冲撞,希望二位不要见怪”为首之人淡淡的说道。 “啊~~原来是嫂夫人,在下多有得罪,不过~~~”祖茂此时才知道他二人原来是夫妻,没想到这守城之人竟然是一对贤伉俪,难怪李将军称他们为奇人。 祖茂见事已至此,只得站起身来,顺便一拉黄盖,二人跟着几位也来到了孙坚床前。 屋中异常的简陋,就连床铺都是临时搭建而成,此时的孙坚躺在床上,面色阴沉如水,四肢僵硬,气息全无,就好像是一个死人,不知内情的人谁也不会以为这便是当当八大氏族的家主。 “你家主的伤势太过严重,我几人的功力只可勉强护住他的心脉,可要想把他救醒却无办法,此地缺医少药,我们实是无能为力啊”。 “怎能如此!将军说什么也要救救我家主性命,我黄盖就是死也不会忘记您的恩情”黄盖当下放声大哭,又跪在众人面前哀嚎。 “黄将军,你不要这样~~我如能救治为何不救?难道我不想孙家主早日康复帮我守城吗?你要知道现在羌人肯定对我祖厉虎视眈眈,又有墨佝这样的高手,我们怎能抵挡,孙家主如能医好,我等正求之不得,岂会见死不救~~~~可是~~~”。 就在这时,一旁的高瘦男人突然打断他们说道“二位将军且慢忧虑,孙家主或可还有救~~”。 “啊!!先生此话怎讲,快详细说来~~~”这时就是那对夫妇和李通都迫切的希望他所言属实。 高瘦男人回忆了一下说道“你等不知,我来此的路上遇上一件怪事,就在距此三十里处有一座山,名鹤公山,我路过此山之时,突然发现一人伏在一只猛虎的身上查看,我不由得好奇上前,只见此人正在给猛虎开膛,我开始还以为他是个猎户,刚捕到一只猛虎正要扒皮抽筋,我刚想要询问,他突然向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我便在一旁细看,只见此人在腹中掏动了一阵,不一会工夫拿出一颗鸡蛋大小的石头,这还不算什么,接下来的事更加令我惊奇,此人拿出针线,竟然开始缝合伤口,不消片刻便已经完成,手法极为熟练,然后上药敷伤,两日之后猛虎伤口便已愈合,真是神乎其技,现在想来,此人恐怕不光是个高手,还是个医道圣手,如能请到此人,孙家主的伤或许还有救”。 “真有如此神奇之人?”众人皆大惊问道。 这时李通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好像听说过一人,姓华名佗,此人医术高明,实力深不可测,但遇有伤病之人,必定妙手回春,无不灵验,可此人行踪不定,难有见其真容者,都是口口相传罢了,难道杨先生遇见的便是此人?”。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当时与此人盘踞了几日,相谈甚欢,可他并未告诉我名姓,只说有缘再见而已”。 “好了~~既然有此等人物,我等立刻前去请他,说什么也要把他请回来救我家主”黄盖打断众人,立刻就要出城找人。 为首之人疑虑道“可咱们又去何处寻找呢?他还能在鹤公山盘留吗?”。 “死马当活马医吧,此去鹤公山来回不消半日,我与杨先生一起去,公覆留下来照看家主吧”祖茂断言道,他知道黄盖脾气暴,怕误了事,所以自告奋勇前去寻人。 “看来也只有这样了,你二人路上小心,城外还有敌兵,一定须谨慎行事~~~万一找不到,也尽快赶回来再寻其他办法”。 “放心吧,死也要找到!!”祖茂也不多说,拉上瘦高男人便出门而去。 屋中众人面面相视,面上都是一片黯淡,这寻不寻得到全看天意,就看这孙坚的命硬是不硬了。 黄盖看了看天色,说来奇怪,这天阴沉的就像锅底一般,可就偏是不下雨,从密林中突围到现在已经整整过了一天的时间,这天也阴了一天,此时眼看又要入夜,可这雨还是没下起来。 “天色阴沉也对他们有利,可避开敌人耳目,以便从容离开”为首之人此时来带近前看着黄盖感慨道“我等都是为了天下百姓,孙家主能不远千里来此,我深感佩服,可生死有命,如果真的有何不测,我希望将军不要太过伤心,孙家毕竟还有吴郡这块地盘,可我等呢?此城一旦失落,百姓尽皆涂炭,我誓与此城共存亡”。 黄盖听着他的豪言,心中不免敬佩“先生不知如何称呼?”。 “呵呵~~好说,我乃汉阳赵昂,此我妻子王异,我夫妻二人本在此地隐居,不曾想竟然摊上此事,如不是百姓拥护,我二人也不会留在此城”。 “二位大义我黄盖佩服,可实话实说,我看此城实在不是可长守之地,以二位的才德,与城共亡实在是太可惜了,不如早做打算”。 “黄将军也觉得此城不可守?”。 黄盖也是深通兵法之人,别看脾气暴躁,真遇到事的时候却极为冷静,往往能独挑一面,不然怎能成为孙家四乾将之首,见赵昂此问,应声回道“赵将军应该听过三不守之说吧,绝地不可守,断粮不可守,无援不可守,将军这三不守被占了两点半,又怎能久守呢”。 “哦?又是那两点半呢?”赵昂又问。 “唉~~~将军何必明知故问呢,武威诸城尽灭只剩祖厉,此乃绝地之城,而城外贼兵盘踞,恐怕城中早已断粮了吧,此第二点,即便有我等援军,可贼兵也会半路伏击,有援等于无援,这加起来不就是两点半了吗,所以我说此城必不可守,将军以为如何?”。 “黄将军说的好”这时,赵昂之妻王异也走了过来,听见黄告之言赞道“黄将军真乃世之良将,如不是八大氏族中人,我夫妻定会结交一番”。 “听你此言,好像是对八大氏族存有偏见啊”。 王异微微一笑回道“是不是偏见一目了然,现今天下动乱不堪,百姓居无定所,衣不遮体,家无余粮,可那些被称为氏族之人又如何呢?声色犬马,酒池肉林,有几个又会管天下百姓的死活呢?这样的人我夫妻见过的太多了,实在是难以信之”。 “王女侠言辞锋利,我黄盖自叹不如,可我也有我的原则,既然认准了一件事一个人,便不会再做更改,这个世道还是需要些忠义的”。 王异哈哈笑道“没错,这也是我看中黄将军之处,咱们虽然道不同,但不影响我对将军的敬佩,希望将军日后一帆风顺”。 “多谢王女侠吉言”黄盖转而一叹说道“不过还是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吧~~~”。 这时,突然外面有人叫道“二位将军回来了,人找回来了!!”。 众人大吃一惊“这么快!”。 第三三六章 残城之内会英豪(三) 只见祖茂拉着一个青年书生模样之人,大步流星的跑了进来,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杨先生,面上带着微笑,可见确是其人。 “大荣,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这位就是~~杨先生说的~神医?”黄盖几步上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来人。 只见这年轻人还有些略显生涩,见黄盖紧盯自己有些害怕的说道“这位将军,你是要我医治病人吗,能不能先叫我看看病人的状况”。 “好好好~~~先生请~~~”黄盖当然希望尽快医治,赶紧让出一条路来,把这位年轻的先生请了进去。 众人一起往里面走,落在后面的赵昂低声问道“杨先生,此人真的是你所说的神医?为何这般年轻?你们是在何处见到的他?”。 “呵呵~~~说来也巧,此人正在城中,如果不是我的马临时出了些病症,恐怕就要错过了”。 当他说到这的时候,那年轻人已经见到了昏迷的孙坚,只看了一眼便浓眉紧皱,口中喃喃自语道“此人面色淤黑,全身冰冷,四肢僵硬,乃假死之状啊~~~”。 “何为假死?”杨先生好奇的问道。 “一般心脉停顿三刻之上便可称为假死,此人气息全无,而且全身血液不再流动,只有丹田一口真气护住命脉,虽然我不知此人内力如何,但只要这口真气消失,便无药可救已”。 这是一旁的黄盖不耐的说道“我不想知道什么假死不假死的,我只想知道我家主还有没有救,先生可有办法?”。 “嗯~~”年轻书生想了想点头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可算是死马当活马医吧,你们去准备一口大缸,要能装得下两个他这样的人,里面再盛满清水就可以了”。 “快快~~缸缸缸~~~”黄盖连声叫道。 赵昂身为此地之主,立刻下令命人准备,但城中缺衣少粮,各种物资短缺,像这样的大缸极为难找,最后在一位老猎户家才终于找到,这是老猎户以前用来储存皮货之用,后来遇战祸,也用不上了,就放在一边一直没动,幸好没有被破坏,众人大喜过望。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缸抬了过来,只往里盛水便用了一柱香的时间,大功告成之后,众人看着年轻书生,等他吩咐。 “诸位,我有些言在先,此法乃是我师尊一口相传,只是临危应变之用,我也从来没有试过,如果失败的话,你们可不能为难我~~~”。 “你有几分把握?”黄盖上前问道。 “半分都没有,因为我从来没有用过此法,所以不知道效果如何,不过我相信师尊的法子肯定会管用,所以才姑且一试”。 黄盖一听之下大急道“半分把握都没有你还敢试,你一口一个师尊,什么人这么了不起,你把他叫出来,我倒要问问他这个法子灵不灵”。 “我师尊云游天下,四海为家,从来不过问江湖中事,只有他老人家找人,别人想找他却是千难万难,如果这位将军不相信在下的话,不试便罢”年轻书生见他有辱师尊,心中也不免生气,微怒说道。 “先生不要见怪~~家主危在旦夕,我这位兄弟心情不好,也是可以理解的,请先生不要怪罪~~~”祖茂上前劝解道“先生我还想问一下,如果我们不用此法,是否还有别的办法医治?”。 年轻书生摇摇头说道“此法只不过是为了激活他的心脉血液,使他从假死当中苏醒,不然以他这个状态,便是施药运功也无用”。 “这么说,我们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实不相瞒,如果我师尊或是两位师兄在此,或可还有其他方法,但小生学艺不精,实在是没有别的主意了”。 “那你说的那些师尊啊,师兄啊,可找得到?”。 “我师尊从来不留行踪,可我两位师兄我却知道在何处,但是你们却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因为他们身在江南之地,千里之遥,怎可能赶得到”。 众人一阵沉默,最后赵昂叹声说道“二位将军,不如听我一言,孙家主生死有命,现在既然能找到这位先生,有法可医,还咱们就姑且一试吧,总不能眼看着孙家主身死在此”。 黄祖二人对视一眼,最后只得点头应道“那便试吧~~~”。 院外,黄盖焦急的等待着消息,他已经不敢亲临当场了,失败的打击他绝对接受不了,所以此时他只有焦急的徘徊于门前。 祖茂等人围在年轻书生旁边,两名侍卫轻轻的拖住孙坚,把他放人置于缸中,此时的孙坚五感皆无,气息封闭,也不用担心他会溺水,整个沉浸在水中一动不动,真好像死了一般。 “诸位,我要动手了,你们稍稍站开可好”年轻书生来到缸前,对众人说道。 就在众人往外围移动之时,只见他身形突然一动,全身不住的开始抖动起来,那一身惊人的功力不住的向外扩散,直到一个结点之时才停顿了下来。 这个时候众人都已经已有惊呆了,对于此人的功力,很明显他们都预料不足,虽说还不到惊世骇俗之地,可比起在场的大部分人,都要强上一些,就是赵昂这等高手,也不住心中连叹,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就在众人惊讶之时,只见年轻书生一抖双肩,全部的功力全集中在了大缸之上,双臂不住的抖动,来回伸缩着,此时缸中的水也开始顺着他的真气流动起来,越来越快,逐渐的形成了一道漩涡,把孙坚团团的包围了起来,却一滴都没有向外溅出,看得众人叹为观止。 书生就这样再大缸之前发了整整两个时辰的功,双鬓开始流汗,四肢也有些颤抖,眼看即要撑不住了。 就在这时,突然间他一声大喝“哈!!”全身的功力一瞬间全都涌向了大缸之中,一阵气浪翻涌而出,接着乘满水的大缸,如同吹破的气球一样嘣炸开来,气浪夹杂着水滴和大缸的碎片朝着众人拍了过去。 “快闪!”赵昂最先发现情况不对,就在大缸爆裂的瞬间,便已经带着妻子王异向后跳开。 另外几人也都是高手,但是面对这样的冲击也显得非常狼狈,各自匆忙的避开之后再看现场,真是一片狼藉,满地的碎片和积水,院中一片泥泞。 祖茂此时却第一时间看向大缸中央之处,一看之下不由大吃一惊,不光他吃惊,就连赵昂等人也张口结舌,惊得说不出话来。 黄盖听到院中动静,立刻迈步朝院内冲来,刚一进门,只见眼前众人东倒西歪,而院中央却立着一人,正是昏迷多时的孙坚孙文台。 此时孙坚立身于院中,身形挺拔,双目如电,手中托着年轻书生,缓缓的扫视了一下院中的一切,直到看见黄盖等人,才微微的放松下来。 “家主~~家主~~~~家主您没事吧”黄盖大喜过望,声泪俱下的奔上前来哭诉道。 “呵呵~~~公覆还是这么容易激动啊~~~~~我孙坚大难不死,真是多谢你们舍身相助啊~~~~~我~~噗~~”孙坚刚说了两句话,突然间喷出一口鲜血,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 “家主!”黄盖大吃一惊,一伸手把孙坚抱在怀中,另一只手还不忘接了书生一把,以免他摔倒在地。 再看孙坚,面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也开始抖动起来,双目紧闭,牙关咬紧,虽然强忍着,但**的声音还是从牙缝中传出。 “快把他扶进屋去,现在众人分头运功护住他的心脉,使他不再进入假死之状,我~~需要休息一下~~~”书生缓缓的睁开眼睛,对黄盖嘱咐了一句,接着又躺了下来。 “快点进去,你没听到先生这么说的吗!”祖茂此时早已经冲了过来,一把抱起孙坚冲入屋中,全身功力毫无保留的涌入孙坚的身体内,用尽心神以保他心脉不断。 这样做非常耗费功力,因为此法需要源源不断的自己的功力输送到孙坚身体内,还不能与他的内力相冲突,所以在发攻的同时还要掌握火候,可以说这是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但就是如此,祖茂也整整坚持了一柱香的时间。 “我来!”见祖茂浑身大汗,已经处于强弩之末阶段,黄盖毫不犹豫地叫道。 二人接力,一交一替只见完美的配合,黄盖那浑厚的内力比祖茂要强一些,所以他支撑的更久一些。 就这样,屋中除了王异因为是女子之外,所有人都在轮流交替地给孙坚发功,整整一个时辰,书生终于苏醒了。 “诸位辛苦了,此人真是命大,我也没料到用此法苏醒之后竟然会立刻陷入经脉不续之境,要没有诸位在此,恐怕将酿成大祸,接下来便交给我好了”。 书生边说边走上前来,伸手在孙坚身上连点了几十处穴道,把全身七经八脉全部封闭,紧接着开始用自身的功力帮助孙坚引导。 慢慢的,孙坚开始用自己的功力在身体内游走,被封闭的穴道一个一个地被冲开,直到最后一个穴道冲开之后,他的功力终于可以自动循环。 书生抹了一把汗,微微一笑说道“大功告成了,此人现在正以自身功力修复身体,虽然这需要一个相当长的过程,但性命总算是保住了”。 第三三七章 残城之内会英豪(四) 简陋的城主府,此时还算完好的大厅之中,围坐着七八名大汉名士,虽然孙坚乃八大氏族之一的家主,身份之隆,绝对是当之无愧的首位,但在他一再谦让之下,还是叫赵昂坐上了主座,旁边妻子王异结伴而依,孙坚只不过坐在下首而已。 孙坚之下黄盖祖茂二将依次而坐,对面便是李通和终于被祖茂问出姓名的军师杨阜,一席之下文武俱全,德才兼备,也可算得上是满堂英才了。 而众人都非常尊重的年轻书生,此时却乖乖的坐在最下首,安静的等待众人问话,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学生,等候师尊的责罚。 “先生救命之恩~~~坚无以为报,但先生为何却不肯告知姓名呢?我孙坚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乃恩怨分明之人,先生如有为难之处,我绝不会强逼,只是想听先生的一个解释而已”。 此时孙坚有些不解,这个年轻书生虽然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的年,但一问之下才知道实际年龄其实与自己也不相上下,只不过长年与药为伴,所以生的相貌要年轻些,可再细问之下,不论是出身,还是姓名,此人却都不愿相告了。 “家主不必见怪,我也只是遵从师命而已,师尊曾经对在下说过~~行医济世不得索取回报,不可留下名号,不可开堂问药,不可排挤同道,这是师尊传下的四戒,此次孙家主也不过适逢其会,出手相助罢了”。 “先生的师门真是怪异,竟然有这样的规矩,到叫我头一次听说”孙坚叹息一声遗憾的说道。 此时身在一旁的杨阜呵呵一笑对他说道“你我二人一见如故,虽然我不知先生姓名,却想猜一猜先生的来历,不置可否?”。 “猜不猜全在杨先生一念之间,在下并无理由阻拦,可在下却没有回答先生的义务”。 “好了~~”这时,身在主位的赵昂之妻王异却阻拦道“杨先生不必猜了,既然这位先生不愿透露姓名,我等又何必强人所难呢,大家既然接了这个缘,却不可把事做绝~~咱们还是说一下当务之急的事吧”。 众人听罢无不点头称赞,王异女中豪杰,确实不亚于男子,而且品行更加出众,就连杨阜这等心智出众者都暗自佩服,只得同意王异的提议。 孙坚迟疑了一下说道“我现在虽然行动无碍,但是内伤还在,不便运功~~~此战可能会给诸位添很大的麻烦,尤其是那墨佝的目标更是我本人,怕是不达目的不会善罢干休的”。 “孙家主说的哪里话,我祖厉已经被困数月,难道说他墨佝不来,便可解围不成?更何况孙家主身边还有两位虎将,必可助我等一臂之力”。 “唉~~你们是不知道那墨佝的实力有多可怕,即便我全盛之时也不是他的敌手,更何况~~~”孙坚欲言又止,虽然没有贬低众人的意思,但孙坚此言却是实情。 在座之人功力最高者恐怕就是赵昂了,可即便是他也不过比黄祖二人高出一分而已,二人联手,他必败无疑,而且接不下二十招。 这样看来,墨佝能在重伤孙坚之后还力敌三人围攻,这功力上的差距是显而易见的,恐怕就是厅中所有人加起来,都未必能奈何得了墨佝这等高手。 王异见众人心怀惆怅,不由心中起火叫道“该来的迟早要来,光害怕管什么用,还不如打起精神准备御敌,他墨佝如敢到此,大家舍命与他相拼便是,贪生怕死算什么好汉”。 “王女侠不愧是女中豪杰,真是羞杀我等,好~~有王女侠这番话,我等大老爷们还怕他什么,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跟他们拼了”黄盖意气风发,率先站起身来叫道。 孙坚微微一笑,他心中已有盘算,看来此地做主者并不是这个功力最高的赵昂,而是这个气概无双的女侠王异,巾帼不让须眉说的便是这等英侠了吧,他不由心中暗道“不知道我吴郡有没有这样的侠女,真是叫人心生羡慕”。 赵昂见众人情绪激昂,也跟着笑道“大家都如此有信心那便好,但说归说,城中的战力还是需要布置一下才行,孙家主,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好了,凭你孙家之主的能力,想必心中应该已有些对策了吧”。 确实如此,孙坚在能够行动之后,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身负重伤,在不能作战的情况下,应该如何配合众人守城。 此时他胸有成竹的说道“我确实想到了一些办法,虽然对于墨佝这样的高手却毫无用处,但是面对一些普通兵士应该还是有点作用的”。 接下来他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首先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如何恢复城中的伤员,这个孙坚第一个想到了妙手回春的年轻书生,此时面向他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先生不想透露身份,也总要有个称呼才是”。 “诸位称我为药人好了,在下平生最喜制药,孙家主所说的城中伤员便交给我好了,一些跌打之药,在下还是能制的出来”。 “如此最好了,那我等日后便称呼您为药先生”孙坚又转头问道“守城最重士气,这一点我相信赵城主做的要比我好,不然这祖厉恐怕也守不到此时,但兵法有云,士之气可三激而震,却不可一再为之~~~意思就是说,不能一再的强行提高士气,需要些手段才行”。 “这个容易”此时一旁的王异从怀中掏出两个布包说道“此乃我随身首饰珠宝等物,这些身外之物毫无用处,现在我就打赏下去以激其气”。 “王女侠怎可如此,此乃~~~”。 王异一摆手打断说道“这算什么,区区财物如能换回城池的平安,这精算盈亏孙家主应该算得比我清楚吧”。 “正是,这些都是我随身携带的财物,现在便一同交给王女侠保管”孙坚站起身来一把掏出钱袋扔到桌上说道。 “我这也有”。 “还有我的~~~”。 一时间屋中众人纷纷慷慨解囊,大男人自不能落了风头,就连身在一旁的几个副将和近卫百人长都掏出财物,不一会的工夫桌上便多了不少的金钱。 “哈哈,有了这些财物,兵士我不敢说,但百姓组织起来的民兵肯定会大喜若狂,士气大振”。 但孙坚却一按桌面说道“王女侠现在还不能立刻发赏,功不成,赏不明,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懂了~~”王异点点头道“孙家主的意思我明白,那我便先收好这些,在公布出赏罚榜以激励士气”。 孙坚赞赏的看着王异,不但威望才德出众,就连智计都不亚于一些名士之辈,真是难得的人才,女儿身又如何,还不是一样令众英雄尽心服。 接下来便是最重要的了,孙坚深通兵法,知兵善用,当下问道“赵城主,不知城中还有多少可战之兵”。 赵昂掐指一算回道“现城中可战之兵共有八千左右,但绝大部分都是民众组成,真正的兵士恐怕连一千都不到,而且大部都还有伤在身,战力实在称不上出众”。 “这便够了,赵城主可把兵士们打散分配到民兵当中,这样不但可以提升部队的战斗实力,还能以老带新,加速成长,至于精兵游击~~~便交给我这些近卫好了~~”。 身在一旁的百人长们眼神中突然充满了精光,此次来西凉之后受尽了屈辱,尤其是最后关头,竟然被十骑所阻击的毫无办法,家主还险些搭上性命,这一切都是自己无能的表现。 现在家主给了这个机会,正好可以证明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草包,这个近卫的身份是不是只是说着好听而已。 孙坚看了看他们心中一笑暗道,平时他们也是心高气傲之辈,在族中近卫的身份,那个不是趾高气昂,没想到这次在凉州栽了个大跟头,他们肯定窝了一肚的怒火无处发泄,而这些怒火,正是他们斗志的导火索。 三项决议众人又仔细的研究了一遍,直到万无一失才开始布置,赵昂夫妻负责制立赏罚,杨阜带着药先生忙碌地给伤员医治,黄盖祖茂各带一队近卫负责巡逻,李通按兵士的营队等级一一划分,然后打入民兵当中充当将官,而孙坚坐镇中央,在万般无奈之下,孙坚也只有坐上这个位子,谁叫他此时无法动用功力呢。 城中所有人,就像一个生生不息的机器一般运转了起来,突然间,祖厉城中好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兵士们都变的斗志昂扬,街面上也被清理干净,堵住的道路畅通了起来,伤员一个一个的被包括上药,有些伤势不重中的当场便可以下地行走。 就在城中所有人都沉浸在希望当中的时候,城外却突然发生异变,有一大队人马正朝着祖厉奔来,而身后的追兵,正是那凶残野蛮的羌人勇士。 “开城~~把他们救进城中~~”李通第一个发现了这个情况,立刻下令叫道。 而就在于此同时,突然有人叫道“千万不要开城,否侧祖厉危矣!!”。 第三三八章 众豪杰困守祖厉城(一) “你是何人!竟敢在此胡言乱语,定是奸细!来人!给我抓起来~~”李通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样貌颇为不俗的青年正站在墙头紧盯着下面的战况。 此时虽然没有什么太多规矩可言,可毕竟城墙之上乃军防重地,岂是可供人随意攀登的,在说一般百姓,也根本不敢轻易来此,暂且不问此人是如何混上城头的,便是身在此处,就十分可疑。 “且慢动手,我不是奸细,我是来找人的~~”。 “哪这么多废话,先拿住再说!”李通根本不给对方解释的机会,立刻下令抓人,而自己已经率先发动了攻击,双掌一分,身形晃动间来到了此人身侧,抬掌便朝他脖径处劈去。 来人见说不通,急忙闪身避过这一掌,双腿用力一弹,人腾空而起,跃过两名围上来的兵士想要朝城下奔去。 “哼!还说不是奸细,普通人怎有这般身法,给我围起来,绝不能叫他走脱”李通大喝一声紧随而至,掌掌不离他左右。 来人眼见心中大急,一边躲避李通的进攻,一边叫道“此地可有个叫杨阜杨义山的,我乃他姑表兄弟,请叫他与我说话”。 李通听见他叫出杨阜之名,手下慢了半分问道“你是何人,我如何信你?”。 “我身上有义山之母手书,请义山来此一看便知,我虽与他多年未见,也应该相识才对”。 李通停下手来,看了看来人点头道“我暂且相信你,待义山前来辨认再说,先押好看管,以免节外生枝~~~你去把杨先生请来此处,就说有要事”。 过不多时,杨阜在人带领下从远处赶到,来到近前看了看左右问道“我姑表兄弟身在何处?”。 “人在此,杨先生请辨认一下是否属实!”。 李通说这话,命人把人带了出来,杨阜一看欣喜道“原来真的是伯奕,你为何会在此地?”。 “此事稍后再说不迟,现在城外军情紧急,稍有不慎便会殃及祖厉,还是先想退兵之策才是当务之急”。 “原来真的是杨先生的姑表兄弟?刚才多有得罪,兄弟不要见怪”李通见二人能相认,马上上前赔罪。 杨阜点点头说道“此乃我姑父之子,姓姜名叙,字伯奕,既然都是误会,咱们还是先商议退敌之策吧,城外情况如何?”。 时间不大,一干将领全都集中到城头之上,已经有人把事情经过告诉众人,见过礼之后,众人开始查看城下情况。 只见城外此时已经乱成一团,几百名羌族的骑兵正在追赶厮杀数千大汉兵士,场面呈一边倒的局势,叫人看了不胜唏嘘。 “伯奕,刚才听说你不叫开城放行,这是何意?”杨阜看了看情况率先问道。 姜叙扫视了众人一圈,心知自己此言的关键,于是正了正神色说道“我本来是前来投靠表兄,谁知道在路上正好遇到两军厮杀,于是便藏身于林中细细的观察,这才发现是一队羌族骑兵,正与我大汉的兵士交手~~~说是交手~~~其实便是被追击”,说罢停顿了下又道“我观他们逃去的方向正好也是祖厉,便一路尾随,谁知道被我探听到了可怕之事,我无意中发现了羌人还有一队骑兵潜伏于一旁,只是悄悄的跟着,却并不上前围杀,所以心中有些奇怪”。 说到这里,一旁的杨阜心中一惊道“你的意思是,这队骑兵的目的并不是那些被杀散的兵士,而是~~我们这祖厉城?”。 “没错,我料想应该就是如此,现在那队骑兵应该就在城外不远的山坡后,只要你们把城门打开放这些兵士进来,恐怕敌人马上会尾随而至,到时候即便想关城~~~”。 “恐怕也会因这些乱兵而无法及时关闭~~~羌人定会一拥而入~~~真是可怕的计策,羌人那边是谁在指挥?难道那墨佝已经~~~”。 与此同时,远处的山坡后面,羌人第一高手墨佝,带着另一队骑兵正在观察远处的战况,旁边还站着两名将官,正是前翻逃走的成宜程银二将。 “二位将军,你家主人断定此计可行?”墨佝沉重的声音问道。 成宜微微一笑回道“首领放心好了,我家军师说过,把周慎大军追至祖厉城前不可紧逼,只要汉军开城,乱军必定会争前恐后的朝里面涌入,到时候场面混乱,咱们再趁虚而入,定可破城”。 “既然是公英之计,那咱们边等候便是”。 成宜呵呵一笑应道“首领神功盖世,区区祖厉又何足挂齿,只要首领杀入城中,还有谁能抵挡”。 “你莫要小看了那孙坚的实力,此人能在重伤之下还把我击退,实不可轻视,而且他那两个家将,也不是等闲之辈,你二人还不是其对手,更何况城内那些人,那个也不是废物”。 一旁的程银不服道“我等追杀孙坚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了,此时恐怕早已命丧黄泉,怎还有可能抵挡得住首领,那两个家将更是只知道逃命罢了,被我等射的毫无还手之力,真是可笑死了”。 “哼!之前的帐我还没与你们算呢,无能的人才会伤及军马,如不是看在韩遂的面子上,我早已把你二人斩于马下,还敢在此大言不惭”墨佝一听到此事就心中生怒,冷哼的说道。 二人见墨佝发怒,都吓的一抖向后退了一步,成宜赶紧回道“首领不要动怒,当时实在是逼不得已,下次我等定不会再行此事”。 “少废话了,给我安静的看着吧”墨佝不再搭理他们,只是冷冷的看着远处的城池,而他的马鞍之下却挂着血淋淋的八颗人头,正是那成宜手下的八名射手,如此好手说杀就杀,实在是叫二将心疼不已,但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已经算是心满意足了,哪还敢再多言。 城下一片混乱,汉军虽然人数众多,但是面对羌人勇士的追杀,实在是毫无还手的勇气,只能一味的躲避,每个人心中想的都是要跑得比别人快一些,这样的话,自己能生存的机会才会大一点。 看着城下这种混乱的局面,城头之上众将也有些无奈,但是既然知道敌人此计,又怎能轻易叫他们如愿呢。 “现在应该如何?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大汉的兵士被这般屠杀吧”李通心中着急,这些可都是堂堂大汉的男儿,几千的兵马就是放在城中也是一股不小的战力,平白损失实在是太可惜了。 杨阜摇摇头道“现在一定要冷静,城中可还有几万百姓,他们的性命更加重要”。 “那这些兵士的性命咱们就不顾了吗?这样的决定我接受不了”。 这时一旁的赵昂叹声道“李将军的心情我非常理解,可这关系到几万百姓和祖厉城池的安危,不能不谨小慎微,大家这不是在想办法吗”。 “想办法想办法,等想出来的时候,恐怕他们都已经被屠杀干净了,我实在等不下去了,这样好了,你们开门,我带一队兵出去支援他们一下也好”。 就在这时,突然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孙坚一摆手说道“你们都过来看看”说罢一指远处的敌兵问道“可发现什么了没有?”。 杨阜皱了皱眉道“好像敌人并没有太急于冲杀,而是只在外围游击~~~”。 “哼哼~~~他们这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啊~~~不过这也是一个机会”孙坚冷哼笑道。 “可这些都是敌人的计策,咱们只要开城~~敌人必然马上会冲杀过来,那种速度孙家主想必也见识过吧”。 “所以~~~咱们不能叫他们有冲击过来的机会,怎么说敌人的数量都远逊于我方,咱们现在需要做的只是把下面的兵士整合起来,这样才能有效的组织起秩序,好叫敌人投鼠忌器,不敢攻来”孙坚解释道。 众人恍然大悟,确实如此,城下汉军的数量是羌人的六七倍之多,如果真的能有效的组织起来,敌人必定不敢太过上前,然后再留下一队人马阻敌,剩下的人有秩序的徐徐进城便是。 “但是这种情况下,有可能把他们组织起来吗?这可比冲出去与敌厮杀还要困难”杨阜叹息一声说道,凭他的经验当然知道军心一乱,便很难在有效的组织起来了。 孙坚此时信心十足的笑道“不怕,城下有一人可以做到,只要他有这个胆子”。 “是谁有此能耐?”。 “荡寇将军周慎,现在只有他能做到这点,其他人绝无可能”。 “周慎!他还活着吗?”众人大惊,他们当然知道这些兵士的来历,荡寇将军周慎所率领的汉军先锋,但是如此混乱的情况下,主将还能存活? 孙坚呵呵一笑说道“我虽然与此人不合,但是平心而论,他还是有些能耐的,只不过这些能耐不是用来打仗而已,你们看那边,周慎此刻应该就在那些兵士当中,只要他敢出头,这些兵士定会重新振作起来”。 “孙家主说的轻松,此人如此胆小怕死,如何会出头送死呢”王异不屑的说道。 “所以咱们才要给他添把火,叫他不出头都不行”孙坚说罢又看向李通说道“李将军不是想出城吗,你现在便出城去,只不过你的任务不是去阻敌,而是引敌~~~”。 第三三九章 众豪杰困守祖厉城(二) “杀!”战场之上一队与众不同的骑兵,正与羌人与大汉兵士之间游荡,速度飞快,从不停歇,稍有建功立刻飞退,不到一时半刻,便已经成功的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 “给我把那队骑兵做掉,不能叫他们再猖狂了!!”羌人之中的百夫长大声喝叫,立刻有一队人马包围了上来,朝着李通等人冲了过去。 “成功了!”李通哈哈一笑,转身便逃。 城头之上,众将大喜,孙坚虽然定下计策,但是这执行起来却极为困难,尤其是面对羌人之时,决不能叫他们看出自己这些人的来历。 李通等人在城中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布置变装,才使自己有些落魄的模样,在众人的嘱咐之下,从侧门而出,直接杀入两军之中。 “看来文达平时做事虽然鲁莽,但执行起任务来,还是非常严谨的,此人可算是上将的材料”杨阜在城头之上不住的赞道。 “只是可惜啊~~~如此人才竟然流落至此,要不是我夫妻二人正巧遇到,恐怕他已经死于路旁了,没想到一念之仁竟然救了一个将才,也是百姓之福啊”赵昂感慨的说道。 孙坚听到这里不由好奇的问道“难道李将军不是一直在此的吗?”。 “当然不是~~文达只不过比杨先生早来了两个月而已,当时我夫妻见到他的时候,他全身是血,躺在一棵树旁,已经奄奄一息了”王异回想到当初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我们把他救回城之后,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他才能下床行走,不过好在大部分都是皮肉之伤,只是失血过多,又调理了一段时间就已痊愈”。 “原来如此,李将军也是流落至此的落难之人,二位可曾问过他的来历吗?”孙坚问道。 “问是问过,只是他不肯明说而已,只说路上遇到了强盗,自己才被追击至此,可我见他神色闪避,定有难言之隐,他不明说~~~我也不便多问”。 “那你还把兵权交给他,难道不怕~~~”黄盖疑问道。 王异呵呵一笑回道“李将军为人爽直,生性豁达,虽有难言之隐不能明言,但我也看得出来他心性正直,绝非狡诈之徒,而且祖厉当时刚遇外敌,乃用人之际,李将军智勇兼备,正可领兵作战”。 赵昂接口道“事实证明,我们的选择没有错,他为祖厉城做出的贡献不比我们夫妻差多少”。 “二位用人不疑,而且能明白是非~~~才真是难得的将帅之才,我孙家缺的正是像令伉俪这样的出众之辈,不知此间事了,有兴趣到我吴郡一游?”孙坚正式对赵昂夫妻发出了邀请,他对这夫妻二人真是非常赞赏,尤其是王异女侠,甚至认为已经超过了众多男性家将。 二人相视一笑,王异爽朗的回道“多谢孙家主的美意,我二人生在西凉,长在西凉,正所谓故土难离,我二人愿此生都留在西凉,为百姓效犬马之劳”。 黄盖还想再多劝两句“二人何必如此固执呢~~~”。 孙坚一摆手叹道“算了,人各有志,二位有此志向实属难得,只能说我孙家无福了,希望日后能有机会与二位继续合作”。 “我相信会有机会的~~”赵昂一拱手回了个礼。 就在这时,突然杨阜叫道“文达做到了,快看~~~”。 众人马上把目光又转回了战场上,只见李通此时已经带着一群羌人勇士冲进了汉军的乱军中,直奔周慎之处杀去。 远处的周慎此时被一干近卫兵团团围在中央,不住的叫喊着“保护我的安全,往中间走,不要叫他们发现我~~~”。 “将军!不好了,正有一队骑兵朝我方向冲来~~~后面好像还跟着不少羌人的骑兵~~~”。 周慎大惊,连忙叫道“快避开~~快避开他们~~不要叫他们发现我,不然我命休矣~~”。 可是无论他怎么叫,无论他往哪移动,可李通的目标就是他,又怎能叫他逃出范围之外呢,调整了几个方向,最后还是被他接近了周慎的近卫队。 “周将军在这呢!!周慎将军还没死,我们有救了!!”李通刚一接近,马上一声吼叫道,声音传出了老远,战场上有不少乱兵都听到了这个声音,场面霎一时顿。 “混蛋~~这个人是谁,叫他给我闭嘴,我要暴露了~~~”。 李通才不管他怎么想的,人马合一,带着自己那三十于骑直接绕过了周慎的近卫队,又在他身后开始吼叫起来,这次不光是他,就连那三十余名骑兵也跟着大叫,声音一时间传遍整个战场,所有的乱兵都知道了主将的消息。 “汉军主将在此,给我宰了他!”羌人百夫长此时也知道了他的下落,不由大喜若狂,要是自己能摘下汉军先锋关的人头,等去之后还不要连升三级,巨大的战功驱使着自己冲向了周慎的近卫队。 “给我杀!”羌人就像野兽一般扑了进去,近卫队虽然算是精锐中的精锐,但比起穷凶极恶的羌人勇士,在胆气上就先弱了几分,再加上本就士气低落无心恋战,立刻被冲出一道缺口。 “哈哈哈哈~~~给我死吧!!”百夫长一声大笑,他已经看到了周慎那惊慌失措的脸庞,原来是个窝囊废,没半点用的家伙,正好叫我立此大功。 百夫长策马而上,三两步便冲到了周慎的身前,手中马刀高高举起,嘴角一丝冷笑,便要斩杀周慎于此处。 就在他以为这个天大的功劳已经是囊中之物的时候,突然间只听一声厉喝传来“杀!”。 紧跟着一道人影如飞而至,手中的长枪如蛟龙一般盘卷着刺向百夫长的胸口,真气瞬间透体而出,李通全身的功力爆开,这一枪贯入了他的全部实力。 太突然,太意外~~~太快~~等百夫长明白过来的时候,长枪已经刺穿了他的胸口,一口鲜血喷出,双眼不甘心的缓缓闭起,死尸搭垂在长枪之上,气息断绝,死于非命。 “近卫队跟我上~~~杀了这些羌蛮!”李通大吼一声,一抖长枪,尸体落于马下,又挺身杀了上去。 李通的突然出现令众多近卫兵都看傻了,羌人不是都勇不可挡吗?不都是恶魔吗?为什么?为什么如此轻易的就被刺杀于此?原来他们也是人,也是血肉之躯,被刀砍中也会流血,被枪刺中也会受伤~~~~也是会死的~~~ “杀啊~~~”在李通的带领下,身后那三十名骑兵早已经冲了上去与羌兵杀在一起,面对羌人一个百人队,骑兵们根本不惧,以李通为箭头,形成一个小型的锋矢阵,在羌人中穿梭,杀伤,劈砍。 百夫长的突然阵亡,也使这些不可一世的羌兵也开始无可适从了,面对李通的冲杀,开始有人阵亡,开始有人真正的被砍杀,他们也开始怕了,被自开战以来那顺风顺水的胜利姿态冲昏的头脑也开始清醒起来,原来对方并不都是羔羊,也是可以把自己逼入死地的。 可是这时候他们明白过来却太晚了,区区一个百人队身处大军之中,而且还是在最精锐的近卫兵面前,这些近卫兵眼见李通的神勇,枪如蛟龙,身若猛虎,行动如风,神似鬼雄,活脱脱的一个杀神。 “杀啊!!杀了他们~~~我们的援军来了~~~我们要胜利了~~~”近卫兵士们沸腾了,他们看到了生存的希望,胜利的希望。 其结果便是一个一个的士卒,又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开始朝着那些羌人围拢了过来。 此时被李通已经杀破了胆的羌人百人队开始慌乱了,争先恐的想要逃走,是想要脱离汉军的阵地,他们想往外冲,可却先撞进了近卫队的怀中。 “噗~~~”一杆长矛刺进了羌兵的身体中,那名羌兵口吐鲜血地从马上栽了下来,蹬了蹬腿便死在近卫面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杀了一个~~我杀了一个~~~都不要怕~~是他们能杀死的~~~你们看~~”这名近卫大声的吼叫着,发泄着,自己心中那北门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出来。 “啊~~~啊~~~~宰了他们~~~”沸腾了,彻底沸腾了,近卫们像猛兽一样冲了过去,见到羌人的士兵马上冲上去七八个,连拉带扯地把他从马上拽下来,有的用刀,有的用枪,有的用拳脚,也有用牙齿的,只要能弄死他们,用什么办法的都有,因为他们实在压抑的太久了。 周慎此时已经看得惊呆了,他身边那些,刚才还跟自己一样被吓的如同丧家之犬般的兵士,竟然一转眼就变成了野兽,那种凶恶的感觉自己从来没有从他们身上见到过,这就是人被逼到极点的证明。 “周将军~~~怎么样~~~有何感想?”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声音从自己身边传了过来,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自己一跳,可当他回头再看的时候,更是真的跳了起来。 只见李通手中端着长枪,全身浴血,衣衫尽裂,披头散发,活脱脱一个魔鬼降世,可是他此时却面带着微笑看着自己,满脸的血迹却还咧着嘴在微笑。 “你~~你~~~你你~~你~~是~何人”。 “末将李通~~拜见荡寇将军,请周将军整军备战!”。 第三四零章 众豪杰困守祖厉城(三) 远处山坡下,墨佝看着城头前的战况,皱了皱眉说道“为何城下的兵士好像正在聚拢?”。 “不可能!”成宜已经脱口叫道,再上前查看之时,只见远方城下那些乱兵确实正在一队一队的往一个方向靠拢,虽然还有些在外围散乱地奔逃,可整体上来说,汉军已经不像一开始那般混乱了,而是开始有序的组织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一旁的程银此时也已经看清了战况,惊讶中疑问道。 墨佝冷哼一声道“哼!只有一个可能了~~~~城下有人在指挥”。 “难道是~~敌人的先锋官正在聚拢兵士?这怎么可能呢,这一路上咱们杀的他早已丧了胆,怎么可能偏偏在此时振作起来呢”。 “怎么不可能,只要有人指点一下,我料那蠢货也是知道保命的”。 成宜恨声问道“那现在应该如何?”。 “看来是我出马的时候了~~~”墨佝用阴冷的声音说道,那身惊人的杀气又开始散发了出来,整个人就犹如地狱的恶魔,冷酷无情,看的一旁二将浑身发抖。 城头之上,此时众人心情也极为兴奋,尤其是赵昂夫妇,如此次功成,祖厉又将会多出几千的援兵,这样守城的希望将会大大的增加。 “看来这回应该能顺利入城了,你们看那些羌人已经不敢上前了,只要把剩下的兵士全部收拢回来,即便他们再冲上来,也休想撕开我军阵形了”杨阜指了指远处的羌兵说道。 “哈哈哈哈~~~那些羌人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与之交过手,他们除了力气大和骑术精良之外,便没有什么了,武功粗糙的很,哪里比得上咱们大汉兵士的实力”黄盖哈哈大笑的说道。 一旁的祖茂白了他一眼回应道“那是你,也不看看你带去的是什么人,那可是咱们孙家的精锐,岂是一般兵士可比,再说羌人天生力大无穷,正所谓一力降十会,咱们大汉的兵士在先天上就要吃亏不少”。 “哼!不管怎么说,现在是咱们占据优势,我就不相信那些羌兵还敢冲过来送死”黄盖不屑的说道。 就在这时,突然远处扬起一阵尘土,孙坚见状面色一变说道“该来的终于来了,现在才是真正的考验时候”。 “墨佝来了!”众人皆惊,他们当然知道所来何人,可谁也没想到,在如此不利的情况下他还敢来。 “墨佝实力超绝,乱军之中取敌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此时城下的那些兵士根本就不可能抵挡得住”。 “那该如何是好!”此时就连一向冷静的王异也慌张起来,如果城下的兵士被灭,不说损失如何,只是叫城中的兵丁们看了,也会士气大衰,一蹶不振,这样的话,这场仗恐怕就不用打了。 孙坚双目坚定的看着远处的尘烟,冷声说道“我去抵挡他一下吧,现在只有我能做得到了”。 “家主不可,您此时根本无法用功,如果妄动真气,立刻就会走火入魔,那时候即便神仙来也没用了,家主一定不能去啊”。 黄盖祖茂二人都是一阵劝阻,祖厉城对他们来说不过西凉一座偏城,守不守得住根本无关紧要,但是孙坚却绝不能出事,如真没有希望的话,他们只得挟持孙坚,带着近卫队从另一侧的城门逃走了,虽然这样会使孙坚的声望大跌,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想到这里,黄盖祖茂二人一左一右靠了上来,把孙坚夹在了中间,只要他稍有动作,黄盖定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昏他,再强行带人出城。 “你们想要做什么我非常清楚,但是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如此,因为我把声望看得比性命更重要,希望你们不要叫我失望”孙坚扫了他二人一眼,冷冷的说道。 “家主,黄盖得罪了,我也是逼不得已,您的性命对我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有您在,孙家才会有声望”黄盖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 就在众人都不知所措时,突然有人说道“孙家主如果想要去的话,我倒是有个法子,能在短时间内保孙家主无碍”。 “哦?真有此法?”众人同时回头看去,来得正是药先生,孙坚面色一喜,张口问道。 药先生缓缓来到城头前点点头说道“此乃我师尊独家秘术,金针度脉,妙用无穷,但是我天资愚笨,只能领悟一些粗浅的功夫,但是像孙家主这样的情况,我还是有点办法的”。 “药先生严重了,如此针术可称得上神技,先生实在太过谦了,既然如此,那现在便施针吧”。 药先生微微一笑,轻声道“再等一下,此术有时间限制,还是等他们来到近前再说吧”。 墨佝此时正带着成宜程银二将朝着城下缓缓驰来,两地相距不大,他们顷刻间便可冲来,但是墨佝为了加重对方的心理压力,才将速度放慢。 果不其然,城下的乱军刚刚有些规整,见到远处的尘土飞扬,马上又开始骚动起来,他们知道此地绝不可能再有自己的援兵了,毫无疑问,这来的肯定是敌军。 “李将军,现在咱们应该怎么办,把所有人聚拢起来可还需要一些时间~~~不如~~~咱们先入城吧”周慎此时完全依靠着李通,在他心中,李通就是天神一般的人物,叫他心生敬畏。 李通心中一阵厌烦,此人真是极度的愚蠢,根本不通兵事,也不知道朝廷是如何任命的,不过他还是要压着怒火冷声说道“此时还没有完全整合,城门一开,兵士们定会争乱的朝里面拥挤,到时候敌兵定会趁势破城,周将军稍安勿躁,我观这尘土扬起之势,敌兵数量有限,即便是冲过来,咱们也可以抵挡,万不可乱了自己阵脚”。 “是是是~~全听李将军的,我这就命人加紧聚拢~~”周慎连连点头,赶紧传达命令,叫自己的近卫前去收拢兵士,此时有李通在一旁,他感觉无比的安全,所以近卫们在不在身边,他也不太在意了。 墨佝终于来到了羌人的阵营当中,立刻有几个百夫长冲过来给他见礼,墨佝在羌人当中,就是神明般的存在,所以任何时候,只要他在场,立刻就会士气大振,不怕死的往上冲。 “首领,属下无能,没能办成首领的吩咐,属下死罪”其中一个千夫长来到近前,倍感耻辱的说道。 墨佝厚齿钢刀一抬,正好搭在他那宽厚的肩膀上,缓缓说道“今日之战,过不在你~~~我又怎会责罚呢,去给我吧所有的勇士们都聚集起来,我要去会会他们那个先锋官”。 “是!”千夫长心中大喜,立刻吹响了号角过不多时,近千的羌人勇士都围拢在了墨佝的身旁,士气大振。 “墨首领,您现在是否就要过去把那先锋官的首级提来?”成宜在一旁轻声问道。 “不急,先看看情况再说,我心中有些不好的感觉,只怕~~~”。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城门处一阵响动,此时紧紧关闭的城门终于被打开了,就在汉军这边刚想要往里冲的时候,突然两队军容极为严整的兵士从城中冲了出来,为首的一排精锐,更是直接冲到几个往城内拥挤的人面前,直接手起刀落,人头落地,马上全场皆惊,都呆立在当场。 “为什么要杀我们,我们也是汉军~~~你们~~~”。 “都给我闭嘴~~想活命的就闪开点,都给我去你们先锋官那边站好,等候命令!!”只见一员大将立马当先,一声大喝把众人的声音压了下去,双目圆睁,怒发冲冠,好像随时可以吃人一样,来人正是孙家四乾将之首,黄盖黄公覆。 散乱的兵士见状都吓得向后只退,这也就是此时兵士们的心都已经安稳了下来,如果还是一开始那般散乱的话,即便杀再多的人也控制不住,还有引起兵变的可能。 与此同时,城中另一员大将也策马而出,身后带着一队骑兵来回奔驰在乱军周围,手中的长刀冷森森散发着寒气,叫人看了不寒而立,这是孙家另一位大将祖茂祖大荣,他受领负责控制汉军的外围秩序。 稍有骚动者杀无赦,这是孙坚的命令,只有黄盖和祖茂二人可以毫无顾虑的执行,所以也只有他们两个能充当着刽子手的职务。 眼看局面已经稳定,两队兵士中央缓缓驰出几匹快马,身后大军徐徐压上,给人一种如临大敌的压迫感。 等大军来到羌人近前的时候,墨佝终于见到了久违的孙家家主,此时的孙坚面色红润,气概不凡,身形挺拔,犹如松柏端坐在骏马之上,冷冷的看着墨佝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睛。 “我们又见面了,墨首领没有想到我孙坚还能如此生龙活虎吧~~~”孙坚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声音却像是寒冷冬天里的冰渣。 “孙坚,你以为装装样子就能吓退我吗?你是我出手伤的,伤势如何,难道我能不清楚,不要在我面前演戏了,你现在恐怕连真气都提不起来了吧~~~”。 话刚说到这里,墨佝顿时收了声,因为他感觉到,从孙坚身上散发出的那可怕的真压,已经牢牢的锁定了自己,随时都有出手的可能,这可不是虚张声势便能做到的事情。 “怎么可能!!”他终于也有些震惊了。 第三四一章 众豪杰困守祖厉城(四) “怎么不可能!“就在墨佝惊讶之时,突然孙坚身后传来一声怒喝。 只见四五匹骏马从孙坚身后传了出来,缓缓来到近前,与他并成一列,每个人的视线中都透着怒火,那种从心底散发出来的恨意不加掩饰,水火不相容的仇恨之意笼罩着双方。 “你等何人,也敢出来送死!“墨佝双目神光一闪,冷声说道。 “我乃祖厉代理守将赵昂,这是我妻子王异,别人怕你,我却不怕~~~墨佝,别看你身为天下五大高手,做的却都是伤天害理之事,发动暴乱,为祸大汉,伤及无辜,残杀百姓,这些罪行加起来实在是罄竹难书,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墨佝看着赵昂等人,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而后又厉声喝道“何为天理?何为无辜?何为暴乱?何为残杀?你们汉人所做之事难道不比我们更加凶狠百倍千倍,我羌人安居乐业之时,你们大汉的凶狗又是如何残害我们的,难道忘了吗?难道只许你们烧杀抢掠,便不许我们反抗?世间有这个道理吗?看你们一个个正义严辞,其实不过是做贼心虚的表心罢了,我们羌人只不过是为了生存而自保,而你们才是真正的刽子手,屠夫!“。 这一番言辞说得众人无言以对,他们虽然无错,但大汉的兵士,恶官,确实做过太多有违天和之事了,刚才墨佝说的那些,他们又怎能否认呢。 “立场不同,便不用再说这么多了,这世间强者为王,胜者为尊,这才是真正的硬道理,只要有实力,对错还不是由你说了算,只不过现在事情刚好相反,实力强的一方~~~~是我们!“墨佝冷声说道。 “说得好“孙坚拍了拍手,把众人的注意力又拉了回来,面对此等对手,稍有分心都可能会造成终生遗憾,还好刚才墨佝的心神也恍惚了一下,不然可能此时已经出手了。 “墨首领说的确实有理,强者为尊,千古不变的道理,不过~~~现在实力强的一方,恐怕也未必是你们吧“孙坚微微一笑回应道。 墨佝不屑的看了看赵昂等人,冷哼道“孙坚~~你是否太小看我了,要是凭他们就能挡住的我的话,我也不配被称为五大高手了,你别以为动了些真气便可以吓住我,我知道你此时是硬撑而已,真要出手的话~~~不知道能撑得住我几招?“。 “你想试试吗?“孙坚扫视了他身后一眼,淡淡的说道”可能真如你所说,我确实撑不住几招~~~但是拖住你却足够了~~~而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你身后这些人,还能有几个活着回去“。 “你!“墨佝心中一惊,孙坚所说确实不假,他可以小看赵昂等人,但是身后的那些兵士却不行,从那些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就可以看出,这些将官全是高手,即便是那个女人~~也要比身旁这两个韩遂副将要强出一筹。 “赵城主,下令撤兵“孙坚不给墨佝思考的机会,直接下达了命令。 赵昂冷哼一声,又怒视了墨佝一眼回头叫道“撤!但有争抢奔乱者~~杀无赦!!“。 一声声的命令传了下去,黄盖祖茂二人等的就是这一刻,收到命令立刻快马加鞭的又开始跑了起来。 “给我一队一队的进城,谁也不许乱动,不然立斩“黄盖的声音传入了乱军所有人耳中,在明晃晃的战刀之下,谁也不敢乱动,只有被指到的队列才可以缓缓的入城。 黄盖祖茂二人分工合作,一个驱赶着,分配着入城者,另一个控制着已经入城的兵士,只要是进城之人,都须放下兵器,蹲在一旁待命。 就这样,一队一队的兵士进入到了祖厉城中,秩序前所未有的整齐,可以从羌人的马刀下留得性命,他们已经很知足了,即便是受些屈辱,也并非不能忍受。 “孙坚!你真的以为我不敢趁势强攻?“。 孙坚呵呵一笑,冷静的说道“或许吧,但是你也有所顾虑不是吗?这些羌人是你部族中几成战力?一成,两成?还是五成,六成?你如果舍得出去~~~我陪首领过两招也并无不可“。 墨佝的脸色变得出奇的难看,身后这一千多名羌族勇士虽然数量不多,但却如孙坚所言,乃是羌部中的精锐,足足占了一半的精锐,这个损失~~~他承受不起。 孙坚两侧一干将领,个个都身手不俗,赵昂王异,杨阜姜叙,哪一个不是高手,更何况还有远处的黄盖祖茂二将,这还不算双方兵力的差距,如果真的被包围,恐怕也只有自己能够突围逃走了,在前年军万马之中,个人的勇武永远是最渺小的。 “我们撤!“墨佝一声令下,转身带着羌族勇士们远去,只留下一句叫孙坚面露冷笑的话”我早晚必取你性命~~~“。 “这样的话真是毫无威胁啊~~~~我以前不知道听过多少~~~“孙坚面色冷峻的立马喝笑,久久之后,羌人终于从视线中消失,他的心神才放松下来。 “喔!“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孙坚的是脸色也瞬间变得暗黄无比。 赵昂一看连忙扶住说道“孙家主,你没事吧~~~快护送孙家主回去,尽快入城!!!!“。 大队人马终于加快了速度,有了赵昂等人的指挥,乱兵更加迅速有序的进入到城中,而孙坚却已经被抢先送回了城主府,在等待他的正是那个神秘的药先生。 “我家主如何了?“黄祖二将回来之后立刻冲进城主府,劈头盖脸的问道。 药先生此时正坐在院中磨药,见二人进来立刻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不要喧哗,孙家主已经休息了,并无大碍,放心好了“。 “呼~~~这我就放心了,药先生,我家主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你这门秘术实在是太了不起了“黄盖又赞又疑。 “此乃我师门秘术,有没有后遗症我也不清楚,不过据我师尊说,此法不可多用,不然确是有伤身体,日后还是不要再使用为好“。 “我就知道事无好事!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秘术,还真的有隐患“黄盖恨声埋怨道。 祖茂一拉他衣袖微微一笑对药先生道“先生不要见怪,只要能保住性命比什么都强,那我们现在是否可以去看一看家主?“。 “看什么看!“就在这时,孙坚已经从屋中走了出来,面色虽然还是灰暗,但精神却好了很多,此时他看着黄盖微怒道”日后不可对先生无礼,否则我家法从事“。 “是~家主~~~对不起~药先生~~“黄盖赶紧给药先生赔了个不是。 “这里没你们的事了,出去办事吧,帮我把赵城主请来,我有要事~~~“孙坚嘱咐了一句,二将自然立刻行事。 不一会,赵昂夫妇回到了城主府中,见过孙坚问道“孙家主有何事要找我细说?“。 “此事有些棘手啊~~~赵城主可能要做好准备,否则,此城难保“。 “有这么严重,孙家主请详细说来~~“王异见孙坚说的郑重其事,心知定有缘由,赶紧问道。 孙坚看了看左右,沉声道“此次咱们虽然接收了这几千乱军,但最大的问题也来了,城中粮草还够供应如此大军的吗?“。 “确实有些紧迫,但撑个半月应该没问题,大家紧衣缩食,艰苦一些罢了“。 “但这兵祸恐怕短时间内难以平息啊~~~如今外无援兵,内有忧患,这样下去,即便是士气再盛,恐怕也有覆灭之危,赵城主还是早作打算的好“。 赵昂一皱眉叹道“这个问题很严重啊,一时间,我也毫无对策~~~孙家主可有什么良策没有?“。 孙坚沉思了一阵,缓缓说道“羌人撤走,一时半会恐怕是不会再来了,只是不知道围攻此处的主力是何处人马?“。 “这个我知道,现在凉州境内最大的势力,便是那北宫伯玉和李文侯率领的湟中义从胡,还有河关群盗,可他们并没有直接发兵攻城,而是找了几个替死鬼“王异胸有成竹的说道。 “我知道韩遂与边章都是他们两个唆使的,但此时边章兵围金城,韩遂也远在陇西一代与张温周旋,此处又是谁在做乱呢?“孙坚不解的问道。 王异冷笑一声回道“这个孙家主便不知道了,凉州的黄巾贼寇还没有除呢,现在兵困我祖厉的,正是那凉州黄巾渠帅,此人名叫王国,号称平西大将,统帅十万黄巾贼兵,只不过接连失利之后,此时恐怕要减员大半了,可即便如此,也不是我们的兵力能够比拟的“。 “王国,黄巾贼在西凉也有势力吗?我还以为只有荆扬和并冀之地闹得最欢呢“。 “孙家主远在南方,对北方的情况并不了解,那黄巾贼势甚大,十三州几乎都有他们的人马,只不过相对来说实力不一罢了,就拿此地的贼帅王国来说,他起兵之时帐下虽有十万贼众,但连一个像样的胜仗都没打过,还被官兵击破了好几次,最后只得躲在李文侯和北宫伯玉处避祸,没想到此时又窜出来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孙坚微微一笑,王异的直爽真是少见,根本没有那些拘泥的神态,往往说话一针见血,不过这个王国确实叫孙坚有些难办,毕竟几万大军摆在那里,又有后台,粮草不用发愁,可自己却实在是等不了了。 第三四二章 众豪杰困守祖厉城(五) “家主,此战我们共收拢兵士六千三百名,伤兵竟然只有不到五百,收获太大了“黄盖笑呵呵的从外面跑了进来,他与祖茂负责清点兵士,在得到确切数字之后,立刻来向孙坚报告。 “六千人吗~~~“孙坚沉思了一下,这样算来,城中可战之兵将达到一万五千之数,而且精兵近半,这战力真可算说得上充足了~~只是~~~”。 “只是粮草供应却有些紧迫了”赵昂接道“一万五千兵员,一天的消耗将达到五十石,这还是精简之后的数字,城中的百姓恐怕供应不了啊”。 “粮仓中还有多少粮食?”孙坚问道。 “八百石左右,算上城中百姓的捐献,恐怕也只能维持半月,而且药品物资也极大的匮乏,这都是咱们的困难之处”。 黄盖一听,立刻面色一寒说道“咱们现在手握一万五千人马,如何不能出去与敌决战,家主,请令我做先锋,我定把贼将首级提来”。 就在这时,突然门外有人说道“这恐怕还轮不到你们做主吧”。 只见门外突然冲进一群人马,为首之人正是之前吓得魂不附体的荡寇将军周慎,此时他虽然面色昏暗,气色不佳,但是衣衫却已经焕然一新,官袍官帽穿戴整齐,身披大红袍,要挂金玉剑,龙精虎猛的迈步而进。 身后一群近卫武士,恶盈盈的跟在周慎身后冲了进来,每个人手中都握着战刀,呲牙咧嘴,穷凶极恶,好像要吃人的摸样。 “周将军,你这是何意?此地乃我城主府,就算你是朝廷命官,也需要知会我一声再来吧,就这样冲进来,难道你想动武不成?”赵昂站起身来对周慎怒目而视,没想到此人竟然忘恩负义,刚苟活下来就像夺权。 “哼!”周慎缓缓来到议事大厅门前,左右看了看冷哼道“就这模样也能称之为城主府,比我的军机大帐都不如~~~你就是请我,我也不想来”。 “那将军为何如此?”。 “有一件事你说对了,我此次前来,就是准备动武的,都给我拿下!等候发落”周身突然翻脸,一声令下,身后的近卫就要冲过来拿人。 孙坚一排桌面,长身而起“都给我住手!”利喝一声,马上满堂人皆惊,那些冲上来的近卫也吓得向后退去。 “孙坚,你想干嘛!”周慎也是大喝一声“别仗着你氏族家主的身份就想胡作非为,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此战的主将,有生杀大权之责,你难道想造反吗?”。 黄盖此时已如临大敌,背上的双鞭早已持在手中,两只牛眼圆睁,紧盯着周慎,只要孙坚一声令下,立刻就能叫他脑袋开花。 “周慎~~我看,这忘乎所以之人~~~恐怕是你吧~~~”孙坚冷笑两声向前一步,伸手一把拦住黄盖冷声道“我倒想知道,你凭什么抓人”。 周慎趾高气昂的说道“前翻有人报说祖厉太守早已逃亡,不知去向,尔等竟敢在此聚众盘城,岂不是作乱的证据~~至于你孙坚,哼哼!前翻我大营被袭,你身为副将不战而逃,只凭着一条,我便可拿你问罪,你还有和话说!!”。 “呸,你这狗官,太守私逃,我等都是留在此守护百姓的,你凭什么说我们盘踞城池,难道叫那些反贼,外族,来残害我们的百姓吗?”王异一直周慎大声骂道。 “大胆反贼,还敢反咬一口,看我今日不拿你正法,还不给我拿下~~不必害怕,我乃大汉先锋官,谁敢反抗格杀勿论!”周慎气急败坏的叫道。 侍卫们在周慎的鼓舞下,一点一点的向前移动,但是孙坚那可怕的眼神和黄盖等人弥漫在空气中的杀气,都叫他们望而却步,他们虽然敢狐假虎威,但面对真正的老虎,却很有自知之明。 “还不给我上,你们也敢抗命吗”周慎大怒。 可面前的孙坚却哈哈大笑说道“你这种命令,只有傻子才会执行,周慎~~~你记住我的话,士兵可以为了大汉,为了主帅,为了家人牺牲自己的性命,但是却不会为了一个可耻的面子白白送死,而周慎你现在~~~就是在维护那虚伪的面子”。 面对孙坚的挖苦,周慎心中其辱无比,但却又无话反驳,他此时确是在维护自己的尊严,用一些不正当的手段来维护自己那可耻的脸面,但是此时的境况却完全不在自己预料当中,骑虎难下~~~乃是他现在最真实的写照。 就在这时,门外又涌进一队人马,本身便不算太大的院子马上被堵得非常拥挤,周慎带来的近卫慌张的前后张望,生怕自己被人偷袭。 为首一员大将挺身而进,双眼一瞪叫道“周慎~~你要干嘛!!”。 只这一声,立刻吓了他一跳,原来到的不是别人,正是那自己敬畏鬼神的李通,他没想到李通这么快就回来了,他的计划还没有完成,便被李通堵在了院中。 惊吓之余,周慎还算比较冷静,毕竟此地都是汉军,自己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也不怕别人敢怎样,不由得呵呵一笑上前说道“李将军辛苦了,刚经过一番血战,为何不休息一下,我处理完这些琐事,便与你商议退敌之策”。 “哼!你在胡说什么,此地城主在此,要商议~~周将军自然与城主商议即可,我李通不过一武夫,只听令行事~~~”。 “李将军过谦了,你神威盖世力战羌魔,乃是我亲眼所见,等我回去之后,自然会为你褒赏邀功,李将军日后平步青云,指日可待啊~~~”。 “少跟我说这些废话,老子要是在乎那些早就不在这呆了~~哼!!”李通回想起自己当初在卢植帐下的时候,那也是威风八面的人物,今日虽然流落至此,但心气却还在,岂是周慎三言两句便能打动的。 孙坚这时看了看周围的兵士们,除了极个别之外,大部分都已经面色面露疲惫之色,厌烦之心不言其表,心中盘算了一下说道“周将军~~~周先锋官,我看现在的情况,只怕你我双方谁也奈何不得谁了,不如暂时合作,不知可好?”。 “与你合作!!哼!你想如何合作法?”周慎也不是傻子,自己虽然手握重兵,但在人家地盘,自己也没有什么优势可言,更何况对方高手众多,真要逼急了,恐怕对自己不利。 “非常简单”孙坚微微一笑说道“现在祖厉乃是我们唯一可以依靠的屏障,敌兵势众,只有等司空大军来救,方可脱困,在此期间,你我双方不如协作守城”。 “协作守城,你以为这是你一句话的事吗,如何协作?双方产生分歧如何调解?军机当断之时谁来做主?一山不容二虎,一城不容二主,这句话你应该听过吧”周慎侃侃而谈,所说倒也非常在理。 可黄盖并不买账,一听此言立刻反驳道“那你要怎样?难道叫我们听你的~~~你也不看看你是如何指挥的,一万大军差点葬送在你手中,你还有脸在此做主吗?”。 “你~~你这个家奴也敢在此侮辱于我~~真是气死我了~~~”。 孙坚呵呵一笑对周慎说道“周将军不要跟我这家将一般见识,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过他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祖厉城中的百姓和兵士的安危,恐怕还不能交到周将军手上,而且此地一直都是赵城主夫妇在勉力维持,城中声望甚高,周将军就是想指挥,恐怕也指挥不动”。 “那你想怎样,不妨直说好了!”周慎端了把椅子,直接坐了下来对孙坚说道。 “简单,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此事,祖厉虽不是很大,但也南北齐整,你我双方不如就此一分为二,各守半城,这样既可免去争端,又能任意调配人手,周将军看这样可满意否?”。 周慎想了想,点头应道“这我同意,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们要供应我军粮草,我被袭之时粮草尽毁,现在只剩下三天之用,如没有粮草,就算我不与你们计较,恐怕我手下的将士们也不会轻易了事”。 “可以!”孙坚一出此言,就连一旁的赵昂夫妇都惊吓的看了看他,自己手中本就没多少粮草,难道真的要供应给他不成?那这城还如何守得住? 但是见孙坚胸有成竹,面带微笑的样子,二人又不好多说什么,他们知道自己与孙坚相比确有不如,便静下心来看他如何自圆其说。 孙坚顿了顿说道“城中粮草有限,而周将军人马又多,所以这粮草~~~我们要精简节约,这样好了,我每日供应给周将军十石的粮草,如何分配,周将军自行处理”。 “十石怎么够我军之用,你想借机搞垮我吗?”周慎面色一变,大怒道。 “周将军先听我说完,十石粮草确实少了些,但逼于无奈,我放也只能如此,但我还有个主意可解周将军燃眉之急”。 说这话,孙坚来到沙盘前一指说道“周将军请看~~祖厉两侧分别有两座山林,一为凤鸣,一名朝仙,此刻正乃盛夏时节,山中走兽瓜果应有尽有,将军只需每日派兵前往狩猎采摘,不难凑齐所用之粮”。 周慎凑上前来看了看沙盘,位置倒是极好辨认,只是这狩猎之事,说来简单,可做起来却困难,不由皱眉说道“城外不是有敌军吗?我派人出城,难道不会有危险?”。 “冒些风险,也好过饿肚子吧,周将军难道连这点胆子都没有”孙坚呵呵一笑,激将说道。 第三四三章 众豪杰困守祖厉城(六) “混蛋孙坚~~我誓与你不两立!!”。 在祖厉北城的一处院落之中,周慎愤怒的恨声骂道,孙坚的建议虽然不错,也能叫自己接受,但他那盛气凌人,蔑视自己的目光却叫他心实难安,再加上赵昂等人对自己的不敬,周慎心中的怒火便可想而知了。 “快给我收拾好,这里就像狗窝一样,是能住人的地方吗!!”周慎满腔怒火全部发泄在侍卫的身上,这个院落也是他们所能找到的最好的了,占地两亩左右,房屋也比较整齐,只是屋顶的瓦都早已被拆走,所以周慎只能命人去寻些稻草铺在屋上以遮蔽风雨之用。 “哼!!”周慎此时坐在正厅之中,抬头看了看一览无余的天空怒道“这个赵昂,我也早晚要叫他身败名裂,什么代理城主,还不是草寇一个,等我回去非叫朝廷吧你们都查办不可~~~”。 就在他带兵临走时,赵昂特意提醒过他,如有骚扰百姓的举动,协议立刻作废,而且不再供应粮草,还把他们视作乱兵看管。 虽然周慎对他的言辞极为不满,但还是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自己此时处于下风,也就忍了这口恶气,答应了下来。 “将军,南城派人送粮草来了,人已经在门外,请将军清点呢”。 “你们都是废物吗,请点个粮草也需要我去!”周慎大叫着站起身来,吓得这名侍卫赶紧向后退了几步才颤抖着身形说道“是那位李将军叫将军出去清点的,小的只是传话而已”。 “李通~~~”周慎沉思了一下,强压下怒火恨声道“好吧,带我出去”。 李通可说是祖厉之中周慎最不愿得罪,也最不敢得罪的人了,因为他已经在周慎心中深深的植入了魔鬼的印象,而且周慎也明白在别人的地盘,有一个关系密切者的重要性,所以他在听到李通知名后,马上就想到前去交好一番。 “李将军,这点小事为何还要麻烦李将军亲自前来,那些兵士难道都不可靠吗?”周慎从门内一脸笑意地迎了出来,连拍代损的说道。 李通站在马车旁拱了拱手“军中无小事,更何况粮草这等重要的物资,我不亲来实在放不下心,既然周将军来了,那便清点一下吧,我还需回去交差”。 “好好好~~~你们去查看一下,李将军里面请,不忙回去~~我还有些事想请教李将军呢”。 “哦,有何事请说便是,我还有公务在身~~就不进去了”李通一摆手直接回道。 “那好吧,是这样的~~前翻孙坚说叫我去山中狩猎,这到不失为一个办法,只是这路径~~我远道而来,对此地极为不熟,李将军是否可以帮我指点一下”。 “这个简单,出北城朝东三十里便是凤鸣,朝仙要近一些,往西二十余里便是,这两座山中多猛兽毒虫,但是山路却极还算平坦,并不难行,周将军只需派一队轻骑前去即可,小心一下敌军的动向,自是不会出什么危险”。 李通虽然来此时间不长,但以他的秉性,自然是对地质先有个大致的熟悉才能安心,所以自己他会经常出去探查一番,周边二三十里处,李通可说是无一不晓,而且也没发生过什么危险。 “周将军~~既然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李通一抱拳,侧身上马带着手下朝南城而去。 周慎回到院中,立刻安置人手出城狩猎暂且不提,南城这边的议事厅中,此时却已经集中了所有的将官,赵昂夫妇虽然名义上还是城主的身份,但实际上孙坚已经开始主持大局了,从这两次的行动中都可以看出,孙坚不论是灵机应变,还是出谋划策,都要胜出众人一筹,这一点就是身为军师的杨阜也不得不承认。 众人都看着孙坚,只见他此时面带微笑,一副胸有成竹之色,叫众人安心不少。 “家主,周慎不过一匹夫,为何不叫我宰了他,这样叫他去北城安扎,恐留有后患啊”黄盖此时心中还是愤怒难平,不时的提出擒下周慎,杀鸡儆猴的建意。 孙坚呵呵一笑朝他看去“宰了他简单,但是你能宰了所有的人吗?他那几千兵士你能宰得了吗?就算可以,你下得去手吗?”。 “这个~~家主说得对,就算我下不去手,但是总可以叫他们安生点吧,我就不信有人敢反抗,咱们手中的兵力可是不比他们少的”黄盖不服的说道。 “然后呢?”孙坚继续道“你想把他们如何安置?等到他们脱离了你的掌控之时,你可以保证有人不会告密?朝廷不会追究你擅杀大臣之罪?我孙家可不想落上欺君罔上的罪名”。 黄盖一听,心中马上一惊,吓得赶紧半跪说道“是属下考虑不周,请家主责罚”。 “起来吧,你能说出心中的想法,而没有擅自执行,这一点很叫我欣赏,记住~~日后但有什么心事,不用你一力承担~~~只需说出来大家商量便可以了~~~”。 王异在一旁若有所思的说道“嗯~~这就是一人计短的道理了吧~~~孙家主确实雄才大略,我等佩服”。 “呵呵,叫王女侠见笑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咱们还是商量一下下一步该怎么走吧”。 “孙家主恐怕早已有所定计了吧,不妨直接说出来叫大家知晓,也好有个准备”杨阜虽然自视甚高,但也对孙坚极为叹服,而且他也隐隐觉得,孙坚早已经想好了对策,只是还没有下定决心而已。 果不其然,孙坚迟疑了一下,点头应道“既然如此,我就说说自己的想法,城外黄巾贼寇虎视眈眈,虽然现在躲在暗中窥视,但他们的目地绝对是咱们这祖厉城,咱们想要平安,首先要做的便是除掉这个王国,最起码也要让其重创”。 “孙家主可有办法?”众人心中一喜同声问道。 孙坚点头应道“据我观察,对咱们有利之处有三点”。 “哦,那三点孙家主请详说”杨阜疑问道。 “首先可以看出,王国的黄巾军并没有与羌人联手,不然前翻羌人追杀周慎之时便会出现攻城了”。 “没错,王国的黄巾军围攻我祖厉之时,羌人并没有出现过~~~嗯~~~只是孙家主来此之后他们才出现在城下~~~”赵昂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孙坚却坦然承认道“羌人的目标确实是我,不知为何,这些羌人会把我定为目标,尤其是五大高手之一的墨佝~~誓要置我于死地~~这一点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处,不过他们自从这次退走,恐怕短时间之内不会再来了,尤其是在没有必胜把握的情况下,羌人绝不会准许过大的损失,他们消耗不起”。 杨阜接道“我也这么觉得,羌人本身的族群并不大,只在西凉偏远之地有少数群居,他们的数量有限,这也是为何不能对我大汉造成真正威胁的原因”。 “数量太少是吗,这恐怕也是大汉所造成的吧,为了打压外族,使他们不能有效地扩张~~所以每隔几年都会有大规模的屠剿计划,这称之为【屠外狗】的作战行动也是引发外族对我大汉仇视的最主要原因之一”。 “没错”孙坚接应道“不光这里,大汉各个地方都有这种行动,北方的乌桓,鲜卑,西凉羌蛮,两川之间的氐氏,我吴郡以南交州一代的山越,和南荒一带的彝蛮各族,都常年受到我大汉朝廷的压迫,这也是大汉的一种自保手段,否则再发展出一支当年匈奴般的势力,此时的大汉恐怕难以对抗啊”。 “孙家主说的虽然有理,但我还是有不太赞同之处,只不过此时不便多谈此事,不提也罢”王异叹息一声缓缓说道。 “对~~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言归正传~~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他王国既然不与羌蛮合作,这一点上,咱们便有机可乘~~至于如何行事,等容后研究一番再说”。 “这只是其一,还有两点呢?”杨阜又问道。 “其二便是咱们依城而据,进可攻,退可守,而敌人却只能在外安营扎寨,长久以往下去,双方的士气会出现极大的反差,到时候只需要一个突破口,可一击而破”。 孙坚微微一笑,看了看众人的表情,知道自己之言已经对他们起到了作用,军未战而将先衰,乃兵家大忌,孙坚现在已经做到了把他们这些诸将的士气先调动起来,在做最后的布置。 “好~~孙家主所说这两点我同意,还有一点不知是什么?”杨阜点点头深表赞同的说道。 “呵呵~~这最后一点,也是我最后的杀手剪,诸位不是想知道我为何叫周慎他们去北城盘踞吗?”。 “哦,孙家主难道早就有了计划?而这周慎也是计划当中的一环吗?”。 “正是如此,表面上我是叫他们去北城镇守,顺便给他们找些事做,叫周慎出城狩猎,这样才可以引起敌军的注意,而把注意力转到他那边,却放松了对咱们的监视”。 “可这样做又有什么用呢?孙家主想要做什么?”。 孙坚得意的一笑道“咱们不是粮草不济了吗?不用担心~~~自有人会给咱们送来的~~”。 “劫粮!!”众人一惊,脱口叫道。 “不错,我孙坚就是要断他王国的粮道,叫他们尝尝挨饿的滋味如何~~”孙坚一指祖茂“大荣,你去跑一趟吧”。 “属下尊令!”。 第三四四章 众豪杰困守祖厉城(七) 就在朝仙与凤鸣两山之间的一道山窝中,一座看似平淡无奇的山寨却屹立在此,寨前两列兵士紧张的环顾着四周,生怕有何风水草动。 山寨的中央,一座巨大的蓬帐中,黄巾统帅王国正在来回挪步,神情也有些紧张,心事重重的他自从起事以来,便一天好觉都没睡过,早已经对这战事感到了厌烦。 就在这时,突然从帐外进来一人,王国顿时面露喜色,迎了上去说道“先生回来了,可探得什么消息吗?”。 “还好吧”那人坐了下来冷冷的说道“祖厉城中确实多了个不得了的人物,而且我听说羌族的那个墨佝也来了,恐怕就是冲着此人来的”。 “墨佝!他怎么也来了~~是什么人能把他也惊动?”王国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前日的羌人队中竟然有五大高手之一的墨佝坐镇。 “哼哼!!这有什么可惊讶的,能惊动他的当然不是等闲之辈,此次来的乃是八大氏族之一,吴郡孙家家主~~孙坚孙文台,你说够不够分量”。 王国双眼一瞪,他已经被惊得说不出话来了,这个小小的祖厉竟然同时惊动了这样的两个人物,难道自己此番出战真的是个错误? 缓了一下,王国甚甚的问道“那先生前日为何不叫我出战,那时候出战可是击破祖厉的最好时机,有羌人牵制,我从北门可一击而定”。 那中年男士双目一闪,一股惊人的杀气席卷而来,吓得王国浑身一抖又坐了回去,傻傻的看着他不敢再多言半句。 “哼!我告诉你,我能容得下你等,是因为你们也是我大汉的子民,你们起事也是逼不得已,也是为了生存,这是汉室之争,乃我们汉人之间的斗争,成王败寇,谁也怨不得谁”。 说到这里,突然杀气一凝,蹬向王国一字一句的说道“但凡牵扯到外族,那就是民族之争,水火不相容,这是民族之耻,你给我记住~~~日后再敢提此卖国卖族之事,休怪我翻脸无情”。 “先生说的是~~在下谨记就是了,绝不与羌人合作,决不与外族合作”王国吓得连声应答,对于此的可怕,他深有体会,所以绝不敢有半分违逆。 王国咋了咋鬓角的汗水,冷静了一下问道“那先生,咱们接下来应该如何?”。 “接下来~~~”中年男士沉思一了下缓缓说道“现在还不知道城中的布置和实力如何,你先找人打探一下再说吧,我有点累了,要先休息一下”说罢就要起身离开。 这时,帐外跑进一个传令兵,刚一进帐就叫道“不好了将军,军师,从城中出来了一队人马,直奔咱们这边来了”。 “什么!!我不去找他们,他们竟然还敢先来找我,真是胆子也太大了,我正愁他们不出来呢~~~给我备马,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王国怪叫一声,正要起身出战,猛地想起刚才所说,立刻心中一惊叫道“难道是孙坚来了~~~不好,先生,该怎么办!!”。 “休得慌张,孙坚乃八大氏族之主,身份摆在那呢,怎会轻易来寻你一个小小贼将,你以为你是张角吗?”。 王国一听也有道理,立刻胆子又壮了壮问道“那我是否应该出战?”。 “不急,先看看情况再说,对方有多少人马?”中年男士转头问道。 “两队各有五百名左右,但其中有一部分是骑兵,行动很快~~”。 中年男士微微一笑摆手道“区区一千兵士能做得了什么,不用害怕,只需盯紧便是,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干嘛,如有接近此地的动作再来报告”。 “是~~”传令兵又看了王国一眼,应命退了下去。 “先生知道此为何意吗?”王国在传令兵离去之后,疑惑的问道。 “如我所料不差,恐怕是城中粮草快撑不住了,这是派人出城狩猎来了,不过也不排除打探我军动向的意思~~~看看再说,你暂且稍安勿躁,以免被人所乘”说完缓缓站起身来,向帐外走去。 “先生慢走~~~”王国打了声招呼,见中年男士根本没有回应,也就作罢,心中一叹,虽然此人了得,而且深通兵法,使自己多次化险为夷,但为人古怪,万事点到即止,从来不会过多的指点自己,到也令人头痛,有时候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帮自己。 就这样,双方平安无事的过了近半月之久,众人终于等回了祖茂,而他所带来的消息,也给众人提了很大的士气。 “家主,我探清敌军运粮的路了,区区贼寇竟然还弄了好几条粮道,差一点被他们蒙混过去”。 “敌军中也有能人啊,不可小视~~~敌军多长时间行动一次?”孙坚深知天下之大,藏龙卧虎的道理,所以他从来不会小视任何人。 祖茂呵呵一笑回道“当然,不然我这些日子的苦不就白受了,敌军一个月运送一次粮草,但却分几批按不同的路线走,这也是我耽误了这么多时日的原因~~~每队兵士都在千人以上,非常不好对付”。 “哼哼~~~真是厉害的计策,这样的运粮之策也不知是谁想出来的,真想会会此人”孙坚点了点头,不由赞道。 “孙家主为何如此推崇这运粮的方法,看上去虽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但也不过平常之术罢了”李通常年带兵,当然也深通兵法,但还是对孙坚如此推崇此法深有不解。 孙坚微微一笑对李通说道“李将军有所不知,这运粮之法乃上古兵家乐毅所创,名为~~分粮牵敌之术~~~虽不算失传之法,但如今也少有人会用,何况能用好的,更是寥寥无几”。 “分粮牵敌之术?这是什么意思?”众人都没听过此法,不由疑问道。 “我给大家讲解一下,诸位一听便知~~此法需用几队兵士分别押运粮草,或用响箭,或用号角,或用烟火等不同的联络手段相互呼应,敌人劫粮之时如不知此法,只需号令一响,便有被包围的危险,即便遇重兵劫粮,也可及时通知,以便叫其他分队尽快撤离,以免被一网打尽~~~所以此法称之为~~~分粮牵敌之术”。 “原来如此,乐毅果然是个人才,难怪能建此功业~~”。 “嘿~~~那又如何,再厉害的名将~~还不是落得那凄惨的下场,君不明,将投外国~~~”。 孙坚叹息一声说道“话虽如此,但是现在还有哪里算是外国呢~~~难道叫咱们去投那些蛮夷不成”。 “我死也不会去的”赵昂冷声说道。 “好了~~~咱么还是言归正传吧,既然敌兵用此法运粮,咱们便需要想个万全之策方可破敌~~~~”。 “孙家主可有良策破这运粮之法吗?“。 “办法倒是有,但最好能先有人领一支军马在城外埋伏,等咱们行动之时以便掐断敌军之间的联系~~~只是如今这~~~“孙坚皱了皱眉沉思道。 杨阜也忧虑地说道“如今这个时候,如何才能把一支人马不动声色的送出成外呢~~~ 就在这时,旁边一直没说过话的姜叙迟疑了一下,顿顿的说道“嗯~~诸位~~~这个~~我倒是有个人选,不知道各位以为如何?“。 城中如何布置暂且不提,只说城外那羌人首领墨佝,此时也已经潜伏于城池附近,伺机而动。 “首领,咱们已经在此埋伏多日,不如今晚就冲进去动手吧“一旁的成宜低声提议,众人在此地来来回回已经游荡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自从上次劫杀孙坚没有得手,墨佝整个人都变的充满了杀气,双眼整日散发着怒火,叫身旁的人看了不禁浑身发冷,生怕被迁怒到自己身上。 此时成宜也是没有办法,再这样下去,别说孙坚,恐怕自己就要先被墨佝宰于此地了,只得在与程银多次商议之后,才提起胆子上前询问了一句。 没想到的是,墨佝竟然丝毫没有动气,只是轻轻一笑回应道“再等等,他们就快要出来了,只要出了城,这广阔的大地上,还不是任咱们驰骋“。 “哦,首领如何知道他们快出来了“成宜不由一惊问道,如果能在城外厮杀当然好过摸进城去的危险,凭自己众人的骑术,对付汉军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们的粮草不多了~~~“墨佝淡淡的说了一句,双眼精光一闪,嘴角露出微笑,那散乱的头发下覆盖的脸庞,露出了一个怪异的表情。 成宜没有再问下去,因为他知道墨佝此时正处于兴奋状态,这个状态下的墨佝,会做出一些异于常人的事,所以此刻还是离他远点的好。 而就在这时,王国的大营当中也收到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这个消息不光给他带来了极大的震动,就连那中年男士都面色骤变,一种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出现在了王国面前。 那是忌恨,仇怨,悲愤,还带着一丝惆怅,中年男士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终于双眼放出了光芒,在帅帐之中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皇甫嵩~~~你终于来了~~~我阎忠一定叫你~~~~~有来~~~无回!!“。 第三四五章 皇甫嵩衣锦还乡 还盘踞在雍州境内的张温大军,此时迎来了一位大汉名将,也是剿灭黄巾的首功之臣,北地太守,雁门守将,左中郎将,扬武将军~~皇甫嵩。 从这一列的头衔就可以看出,皇甫嵩在朝中的地位,大汉的声望,此刻可说的上是鼎盛之时,威名赫赫了,从他所带来兵士的表情上也可以看出,他们身为雁门守军的骄傲。 “义真你可算来了~~~真是想死我了,快快快~~进来坐~~~”张温身为司空竟然亲自出迎,从营寨大门一直把皇甫嵩接近了帅帐之内,一路上有说有笑,尽情的献媚,面子真是给的非常的充足,就连一旁的袁滂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一直给张温使眼色,可他根本就不往这边看。 他独自殷勤,皇甫嵩此时的面色可却不太好看,并不是因为张温的身份要比自己大上几级,从而不能手握大权,也不是此处地处偏僻,环境恶劣,而是因为他在来的路上顺便去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对他说的那番话叫皇甫嵩非常的不快,但又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此人便是现在还唯一硕果仅存的,凉州三明之一得皇甫规,就连当今皇上都忌惮三分的人物,要不是年是太高,恐怕现在手握重兵的就是他了。 皇甫嵩加官进爵,荣归故里,当然趾高气昂,但是当见到皇甫规的时候,他却老实得像个婴儿,因为皇甫规那双眼睛瞪着他的时候,叫他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即便自己正在盛年,而皇甫规却已经行将朽木,却还是有一种无法超脱之感,事实上也是如此。 皇甫规与他谈了将近半日,而真正有用的话,却只有一柱香的时间,其中的几句话使他记忆最为深刻,也是最感到恐怖的事。 “义真~~~你现在手握重兵,权倾朝野,是不是觉得自己已经天下无敌了?没有人能奈何你了?”。 “难道不是吗?”皇甫嵩心中所想,但嘴上却说道“孩儿自然不敢作此想,孩儿只想把皇甫家发扬光大,叫咱们皇甫家成为大汉第一氏族,那什么八大氏族,什么七门高手,全都要对咱们俯首称~~~”。 “闭嘴!”皇甫规双目一瞪,一声厉喝立刻把皇甫嵩的话打断道“你还想怎样?八大氏族,七门高手都不被你放在眼里了,是不是还想自己称王,或者推翻大汉,自己当皇帝啊?”。 “孩儿绝不敢作此想,叔父此话何从谈起啊~~~”皇甫嵩赶紧跪下颤声说道。 “不敢~~哼~~我看你是还没那个胆子而已,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自己现在的实力有多强大,这世上比你厉害的人又很有,比你更强大的势力也不在少数,只不过他们还没有跳出来而已~~俗话说的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别人都懂这个道理,而你却还没有悟透”。 “孩儿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叔父为何如此推断?”皇甫嵩不服道。 “你目空一切,不遵皇命,朝中早有人多有怨言,你还不懂收敛,致使自己与朝中众多权贵结怨,恐怕现在就已经有人盯上你了吧,你却还不自知”。 皇甫嵩一听马上大怒道“谁这么大胆子,敢跟我做对,叔父告诉我,孩儿绝不会放过他的”。 “放肆!!你看看你现在,不是还如此蛮横吗,你以为天下所有人你都对付得了吗?你错了,他们现在没把你怎么样,只是在等,等一个时机而已,你如果还是如此自大的话,恐怕那个时候就快到了”。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皇甫嵩迟疑了片刻,询问道。 “此次出征,你要多加小心,背后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成败不是最关键的,最重要的是你的实力绝不能有所损伤,这一点你要记牢,还有一点,就是注意你的背后,不要被人断了后路”。 “后路?”皇甫嵩脑中一闪,在他脑海里划过的第一个名字竟然是开笼寨“一个小小的山寨~~~嘿嘿~~真是可笑~~”。 点了点头应声说道“孩儿记下了,多谢叔父指点”。 皇甫规此时好像也有些疲累,静静地躺在床上对皇甫嵩说了一见辛密之事“义真~~黄巾教主张角在起事之前,曾经来找过我一次~~”。 “什么!”皇甫嵩大吃一惊,身形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惊道“张角来找过您?所为何事?”。 “呵呵~~~不过是谈论了一下他的计划而已”皇甫规躺在床上微微一笑,双眼之中好像还闪动着当时的情景,那个时候的一切又出现在他的脑海当中。 “张角却是雄才大略之辈,天下少有人能及,只不过~~~他还是失败了,你知道失败的原因是什么吗?”。 “哼~~区区草寇,焉能不败~~我大汉精兵强将如云,岂是草莽之辈便能成事的”皇甫嵩不屑的说道。 “你错了,从当时他所谈论的计划中可以看出~~~只要按计划进行,绝没有失败的道理~~真是时也命也运也~~~他败在人上了~~~”。 “人?什么人?”。 皇甫规叹了口气说道“洛阳之战导致张角不得不提前起事,这不但使他的大部分计划搁置,而且还搭进去了不少豪杰的性命,如果当初洛阳没有事发,现在会如何?”。 “嗯~~这还真不好说,我听说洛阳马府一战,死伤巨大,只洛阳城中连带的便有上万之众,还不算司州境内的黄巾贼寇,里里外外怕是损失了几万人马”。 皇甫规点点头道“没错,而且这些人马还都是黄巾军中最精锐的一批死士,他们的目地就是突袭皇城,只要成功擒下皇帝,这天下恐怕就要收入张角的囊中了”。 “岂会如此轻易叫他们得逞,洛阳可还有十万禁军,二十万城防军在呢,他们都是饭桶不成?”。 “没错,当时张角也是这么说的,但这只是最理想的局面,最不济,只要成功拖住皇城军队,司州一乱,通讯立刻掐断,到时候天下四方在群起响应,那时候只能各自为战,在黄巾的突袭之下,恐怕没有哪里会幸免于难吧”。 “这倒是实情,司州乃天下之州,没有了朝廷的指挥,就如同人没有了双眼,如何能战”皇甫嵩也深通兵法,深知其中的道理,所以立刻就领会了皇甫规的意思。 皇甫规点点头,满意的说道“这一点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虽然张角失败了,但他还是给大汉造成了不可磨灭的损伤,这种损伤已经伤之根本,短时间内是恢复不了元气的了”。 “叔父跟我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 “呵呵呵~~~我不过说说而已,你听听便罢,至于怎么做,就是你自己的事了,好了~~我有些累了,你先出去吧”。 皇甫嵩看了看已经闭上眼的皇甫规,迟疑了一下,转身而出。 次日一早,皇甫嵩统领大军正要出发的时候,皇甫规坐着马车前来送行,临行之前,他对皇甫嵩只说了一句话“义真,你听好~~你出了任何事情,在朝中我都可以保你不死,但也仅此而已了,你需谨慎行事”。 “孩儿记下了,叔父回去休息吧~~”皇甫嵩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当天夜里,皇甫规的书房中,两条人影相对而坐,其中一个是此屋的主人皇甫威明,另一个人却是早已经消失在人们视线中的黄巾教主~~~上师张角,这时二人相对而视,却都面带微笑,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在谈心一般。 “张天师,你失败了”皇甫规率先开口。 张角坦然承认“没错,确实是失败了,而且败的无话可说,天命如此,我之命也”。 “在那种情况之下,我不能叫义真收手~~”。 张角微微一笑回道“放心吧,我不会怪你的,就算没有他,朝庭也会派出第二个皇甫嵩,第三个皇甫嵩~~~这天下盯着我的人可多着呢~~~”。 “你能看清就好,不过黄巾虽然失败了,这天下却也完了,张天师应该也能满意吧”。 “满意~~~呵呵~~”张角自嘲的一笑道“我一手建成的黄巾军灰飞烟灭,却给那些居心叵测之人留下了机会,你说我能满意吗?”。 “张天师说的不会是我吧?”皇甫规淡淡的应道。 张角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一指皇甫规说道“你觉得你配吗?明威,咱们都老了~~~这天下已经不是咱们的了,放手吧~~~现在还来得及~~~”。 “唉~~我又何尝不想呢,可是你也知道~~~我不能走得像你这么洒脱,我皇甫家上百年的声威,不能在我手上消失,张天师先走吧,我还想再搏一搏~~~”。 “你这又是何必呢~~~皇甫嵩树大招风,你的下场,只会比我更惨~~~~”。 “如果真如你所说,也是我心甘情愿的~~~我还有希望,只要有希望,我便不会放弃,你知道我的脾气的”。 “没错,我是知道~~~不过这些都是镜中花,水中月~~~对你来说~~~这些都太不现实了~~~”。 第三四六章 皇甫嵩初闻西凉战况 “义真~~~义真~~~”。 “哦!”皇甫嵩被张温把自己从思绪中拉了回来,身处大帐之中的他,此时有些失态,正了正神色,咳声说道“在下失礼了,此次出战西凉,是以司空为首,本将初来,还不太清楚贼似的情况,不知可否先告知一二”。 “当然,义真初来乍道,对这里的情况不熟悉,我先就给你分析一下目前的形势”张温微微一笑,马上开始给皇甫嵩介绍起西凉目前的战况。 只见皇甫嵩一边听一边微微的点头,心中暗暗的盘算着战势的进行状况,时不时的还提出几个问题,张温立刻就会给他解答,可见他对皇甫嵩的重视与敬畏。 等大致讲述一遍之后,皇甫嵩应声问道“西凉刺史不是董卓吗?我听说此人之前在司州大破黄巾贼寇,威震天下,为何会突然另换他人?”。 “哼哼~~~义真你有所不知,这董卓目无上官,蛮横无理,这也就罢了~~~他竟然还屡次不听调遣,所以这次我动了些手脚,在里面调配了一番,这刺史一职嘛~~~不就换做我的人了~~”张温阴笑着说道。 一旁的袁滂听着心中直摇头,暗道“司空也未免太过信任此人了,这等事,怎可名言~~~”。 果然皇甫嵩听完暗中皱了皱眉头,他知道董卓虽然嚣张跋扈,但还是有些真本事的,不像这个张温,表面上光鲜亮丽,其实废物一个,心中不由暗叹大汉真是无药可救了。 可是面上却淡淡的一笑应道“司空真是好手段,这下应该可以磨一磨董卓的性子了”。 “哼!别提他了~~这董卓也不知道从哪搞的手段,竟然被他又混了个什么振威将军,不光如此,还有了自行调动的权利,现在已经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了,义真如果来的早一些可能还见得到他~~~可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皇甫嵩微微一笑点头应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管他了,本将此次带来十万精锐,足可平定西凉叛贼”。 “那是当然,有义真在此,我就更有信心平定西凉叛乱了~~~义真放心,我前锋部队已经出发了许久,应该很快就有消息回报了,凉州境内地广人稀,咱们大军还是不要轻易的行动,以免中断敌人的全套“。 “嗯~~司空说的对,敌暗我明,应该是先探查清楚,司空的先锋不知已经出发几日?此时在何处驻扎?“皇甫嵩点头问道。 司空张温迟疑了一下,心中盘算着沉声说道“按理说应该早就有消息了,出发已有半月之久,应该已经到凉州境内了吧~~~~“。 “也就是说~~~在我从北地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出发了~~!!“皇甫嵩心神一震问道”司空的意思是说,这半个月以来,他们一直都没有消息吗?您也没派人前去寻问过?“。 “确实如此,不过义真放心,我安排了孙坚同去,此人虽然傲慢,但却有些本事,想必不会出什么意外的~~~咱们就在此安心等消息吧“张温呵呵一笑,很自然的说道。 皇甫嵩一皱眉头,心中暗道,怎么不负责任的话,竟然是从一个三军统帅口中说出,此仗焉能不败,难怪西凉叛乱持续了这么久,还一点成效都不见,原来结症在此。 突然他心神一动,随口问道“孙坚?司空说的孙坚是何人?“。 “哦~~~义真不知道~~~哈哈哈,我就说此人虚有其表,其实不过泛泛之辈,我说的那个孙坚就是八大氏族中,吴郡孙家之主,姓孙名坚自文台,哼~~~堂堂一个家主,竟然只带了五百近卫就来助阵,我还以为他是~~~“。 刚说到这,突然发现皇甫嵩的脸色大变,心中一紧,马上没敢再说下去。 “孙坚~~~孙家的人也来了~~~~“皇甫嵩自言自语,此时的他已经再也听不见张温又说些什么,只是神情惊惧的喃喃自语着。 “义真~~~你想什么呢?你与这孙坚相识吗?“张温紧张的问道。 “哦~~~不不~~只问其名,不曾谋面,不过八大氏族的声望,还是不得不叫人心生敬意“。 张温见皇甫嵩没事,马上又换上一副不屑的神色哼道“什么八大氏族,依我看~~不过八个跳梁小丑而已,也不看看现在朝中是谁的天下~~~八大氏族之人,我看除了还享有盛名的袁家之外,其余皆不足为患“。 皇甫嵩不置可否,只是略微的点了下头面上表示赞同,其实心中却不以为然,八大氏族真正可怕的不是那些所谓的声望,而是那深厚的底蕴,像何进,董卓之辈,包括他皇甫家,虽然在迅速的崛起,实力足以称雄一方,但要说起来,那家族中的底蕴与他们比起来,实在是相差千里。 “既然司空这么说了,那便再等几日吧,不过依我看,司空还是再派人前去寻一寻的好,万一有点变故,也好及时应对“。 “义真说得对,我这就命人前去搜寻“张温连声称是,立刻下令又派出了两队探骑,前去寻找周慎等人的下落。 等皇甫嵩从张温大营出来,回到自己营地的时候,随行的参军陈震疾步迎了上来,见皇甫嵩一脸愁容,连忙问道“可是军情不妙?将军为何这般沉色?“。 “孝起猜得不错,恐怕要有大变故“皇甫嵩死气沉沉的说道”这个张司空半点军事不通,可却偏又喜欢擅作主张,前番派出了先锋周慎,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联系,看来是凶多吉少啊“。 陈震一听,也是神色一变,应道“将军可是要留后路?“。 “知我者孝起,这西凉恐非善地,咱们此次前来,一定要小心谨慎,不然真如叔父所言,将前功尽弃,我皇甫家绝不能败落在我的手上“。 “将军严重了,且不提北地城中的家底,就说雁门那城关之中,可还有您几万大军镇守,在加上咱们手中的十万精锐,岂是能说败就败的~~~将军过虑了“陈震不由得一笑,在他看来,即便是稍有差错,也不可能满盘皆输。 皇甫嵩点点头,迟疑了一下说道“还有一件事,我很在意~~”。 “何事?”。 “吴郡的孙家家主此战也来了,这些八大氏族从来不显山露水,为何此次孙家的人要牵扯到西凉的战事当中,这一点很令我费解”。 “孙家!!为何不是另外几家~~而偏偏是孙家呢~~~”陈震也是一头雾水,但此事还是引起了他的重视,因为八大氏族虽然多有朝中重臣,处理朝务视之等闲,但却极少插足到战事当中,尤其是朝廷直接征伐的乱军,更是从不参与。 像黄巾之乱这样大规模的暴乱还好说,可即便是这样,也只有曹家真正出了些兵力,算是锻炼年轻一辈,荀家只是在其中出了几个计策,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氏族插手了。 可这次却不一样,西凉暴乱虽重,但出手的却是八大氏族的族首,休说旁人,恐怕就是另外几家也不会无动于衷吧。 “此事还需谨慎,探探别处的动静再说”皇甫嵩忧虑的说道,他现在有些草木皆兵,不过这样也有好处,使他警惕性更强。 就在皇甫嵩抵达雍州不久,董卓营中也迎来一人,营门前,两匹西凉特产的宝马上,坐着两名身材样貌都极为出众之人,尤其是当先之人,更是生的虎目熊腰,威武不凡,与天生霸气的董卓相比竟然毫不逊色。 “二位远道而来,里面请~~~我家将军正在大帐中等候”出来迎接的正是三大谋士之一的李肃,身后还有四大中郎将中的牛辅胡轸二人,也算是给足了此人面子。 可面对着如此出迎的阵容,他却还是一副极为不满的神色,冷声说道“你家将军真是没有待客之道,既然是盟友,为何不亲自出迎?”。 “韩将军勿怪,我家将军正在处理军务,这不是您正好到此,便亲派在下出来迎接,韩将军大人大量,便不要令在下为难了”。 李肃说得毕恭毕敬,但心中却极为不忿,自己何等身份,竟然出迎你一个贼寇,而他却还不知足,真是岂有此理,身后的两个中郎将更是面露不悦之色,要说身份,他二人可丝毫不必李肃差多少,可还是来迎接这个乱贼,心中那口气就别提了。 马上之人瞥了三人一眼“哼!都是借口,不过看在结盟的份上,我便不与你家将军计较了,前面带路吧”。 “是~~将军请~~~”李肃一挥手,两列兵士立刻让出一条通道,二人打马朝里面走去,竟然连马都不下。 “这~~”胡轸双目一瞪,刚想要说话。 立刻被旁边的牛辅拉住,冲他微微的摇了摇头,表示暂且忍耐。 “哼!”胡轸暗哼一声,强忍下来站在一旁。 那韩将军好像根本就不晓得此事一般,径直从他们身边而过,可身后的那个壮汉在经过他们二人的时候,眼神却不经意的瞥了一下。 一股冰冷的杀气扑面而来,二人像是被死神相中,那双冰冷的眼睛丝毫不带感情,就好像千年寒冰,瞟在自己身上的一瞬就可以使人冰冻。 牛辅胡轸顿时心神大震,向后急退了几步才稳定下来,而此时,那大汉却已经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看得他二人心生寒意。 第三四七章 高手间的感应 等众人来到帐前之时,董卓早已等候在外,见到人来,立刻呵呵大笑的上前叫道“文约远道而来,董某招待不周,罪过罪过~~~我这就命人准备酒宴,给文约接风。 那大汉停在原地,抱了抱拳回敬道“董将军贵人多事,我等小民奔波一些又有何妨,只不过~~我听说董将军前日又升官发财了~~~不会已经看不上我等反贼了吧~~~”。 “你我二人兄弟相称,为何会有这般想法~~~我董卓便是再位高权重,你文约在我心中也是如家人一般的存在”。 “董将军这么说,我这心中便稳妥多了~~~我韩遂一介草民,能给将军效力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哪里还敢以兄弟相称呢~~”。 董卓哈哈一笑,拉着韩遂的手臂笑道“文约此言太过生疏了,来来~~咱们里面说话~~”说这话,众人朝大帐里面走来。 就在此时,只见从远处走来两人,二人有说有笑,相谈甚欢,等来到近前才发现,正是贾诩和之前的成公英。 “韩将军~~~幸会幸会~~~~在下来迟一步,还望不要见怪才是~~~”贾诩笑呵呵的上前说道。 一旁的成公英此时也来到近前,施礼叫道“见过将军,末将与贾先生前去军机营探查情报,所以~~~”。 “公英不必解释,我又不是迂腐之辈~~~”韩遂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一笑说道“这些日子在董将军的营中可还习惯?”。 “还好,只是日夜想念将军,还是希望可以尽快完成任务,回到将军帐下效力~~”。 “就快了~~~公英再等等~~~”。 贾诩见二人说话,韩遂没回应自己,知趣的站到一旁对董卓低声说道“将军,金城战报~~~徐荣妙计破敌,边章前军尽灭,将军真是没看错人,这个徐荣真乃将才~~”。 此战报成公英也知晓,所以贾诩根本没必要隐瞒,直接说了出来“虽然我军伤亡轻微,但守将陈懿阵亡,是个不小的损失啊~~~”。 董卓听到这里,暗皱眉头叹道“真是可惜~~厚葬吧~~~不过徐荣真是没叫我失望,这里面可全是文和的功劳啊~~~啊哈哈哈~~~”说罢轻笑了几声。 这时旁边的韩遂也已经从成公英处收到了消息,听董卓说到这,不由好奇的问道“这个徐荣真的这么厉害?我听说前翻金城来了一个守将,没想到是董将军的人~~~”。 “呵呵~~要说起来,其实还算不上我的人~~~不过文和略施小计赚来的而已~~不过我迟早会收了他的心”董卓得意的说道。 “真是羡慕董将军~~帐下如此英才济济,尤其是贾先生,实乃国之栋梁大才啊~~~我等草民实是比之不上~~~”。 “文约何必自嘲呢~~我有贾文和,你却有成公英,难道我看不出来公英的本事吗~~”。 二人相视一笑,谁也没再多说什么,但是站在一旁的牛辅胡轸二人,此时的心神却都放在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上,韩遂身后所站的猛汉,此人的恐怖已经深深地印在了他二人的心中,没想到西凉又出了一个绝世高手~~~ “来~里面坐~~~酒宴马上就好,文约稍等片刻~~”董卓大笑一声,领着韩遂等人进到帐中。 果然时间不大,一桌丰盛的酒宴便被摆好,众人围在桌前边吃边聊。 “文约”酒过三巡之后,董卓笑道“金城之战,边章损兵折将,实力大减~~~这回你可以占据主动权了吧”。 “哼!边章小人冥顽不明,只知道图一时之快,死不足惜~~~不过我怕~~咱们的大计还没有完成之时便卸磨杀驴,恐怕对双方都不会有好处”。 “我也不想太早动手~~只是~~事已至此,金城一战必将传回朝中,咱们就算是想瞒也瞒不住~~~你不会想煮熟的鸭子,被别人捡现成的吧”董卓也无奈的叹道。 韩遂点点头,沉思了片刻下决心说道“那好~~~我这就回去整军,此战不能再拖了,等灭了张温之后,我回去再收拾边章,到时候西凉可定~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文约有话直说,你我兄弟,何来条件之说”董卓豪爽的笑道。 “那好,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韩遂顿了下说道“此战之后,我想董将军把金城交给我治理,离家多年~~我想也该是时候回去了”。 “哈哈哈哈~~~这个容易,到时候金城和西平全都给兄弟打理,而且还供应兄弟一年的粮草,如何?”。 韩遂大喜,起身谢道“那我就多谢将军的厚赠了,此战之后,西凉将尽归将军所有”。 “来~~咱们再干一杯”董卓端起酒杯呵呵一笑,所有人都起身一起同饮了一盏。 深夜,董卓等人正在议论今日之事,贾诩坐在下首双眼半睁半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旁边几个重要的文臣武将也不敢开口。 这时董卓一脸得色地笑道“文和,今日我可是照你的意思都说了,你觉得可好?”。 “将军感觉韩遂此人如何?”贾诩不答反问。 “嗯~~~”董卓沉思了一下应道“我虽与他相识多年,但要说熟悉的程度,恐怕还不及那新来的徐荣更真实~~~此人实在有些太过神秘,叫人看不真实~~~”。 贾诩微微一笑点头道“就是如此,此人表面上给人一种豪放,不拘小节的印象,但是他的眼神中却透着一股深邃~~~这一点他休想瞒过我的眼睛,将军与此人相谈之时,只要是涉及到他本身,韩遂定会先下意识的轻瞟一下,这就是心虚的表现~~~尤其是将军两次提到与他兄弟相称之时,更是言辞闪避,此人很有故事~~将军需小心”。 “文和的意思是~~他会对我不利?”董卓担心的问道。 “目前看来还不会,但是不排除他内心有此想法~~~”。 “不会影响到咱们的大计吧?”。 “这也是我最为担心的事,不过光凭他韩遂,却还做不到令将军担心的地步~~~只是不知道他有什么后手而已~~~”。 董卓沉思了一片晌沉声道“实在不行,我就动手除掉他~~~”。 “韩遂不比卢植,手握重兵,帐下文臣武将云集,更不是单凭一个刘备和那桃花谷主就可相比的,将军想要不动声色地除掉他,恐怕很难~~~”。 “那我要是派人前去~~~”董卓面色一冷,用手在脖间一滑,双眼之中杀气突生。 贾诩哼了一声,看向一旁的牛辅胡轸,此时两个正低着头,面色阴沉,双手合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不过贾诩却冷笑着问道“牛,胡,二位中郎~~~今日怕是有什么难忘的经历吧,不如说出来,叫大伙也一起听听”。 牛辅一愣,缓缓抬起头来,只见他面色惨白,不知道的还以为走火入魔或是有急症,而旁边的胡轸更是听完此言,浑身一颤,连头都不敢抬起。 “给我说,到底什么事!!”董卓心一沉,马上知道定然有事,不然凭他二人的本事,绝不会显得这般摸样。 “是~~属下今日在营前迎接韩遂之时,与他身后的那个壮汉稍有接触~~~此人~~~”说到这里,牛辅停顿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看贾诩。 董卓声音显得极为的冰冷,此刻的他已经生了杀心,但理智还在,冷哼道“如果是韩遂帐下的一个死士,也能把你们吓成这样~~~~我看你们也不用在我这丢人现眼了~~~~到底怎么样~~给我如实说!!”。 “是是是~~”牛辅胡轸二人立刻下的跪在地上,看来自己的意识懦弱,差一点便可叫人头搬家“此人非常可怕,当时的情形无法形容,但那人只看了我们一眼,我二人便有一种被凶恶的死灵盯上的感觉,那种感觉直到现在都挥之不去~~主公~~我二人自从跟随您以来,无论生死大小几十场战事也算经历过的,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可今日这人实在是不简单啊~~~韩遂虽然不算什么,但此人我敢说,别说我二人联手,就是我们四大中郎将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 “此言属实!!”董卓沉声问道。 “属下句句实言,我等面对此人生死相搏是一回事,但平心而论,绝非他的敌手~~~主公明鉴”牛辅把自己的想法全说了出来,反而心中冷静了不少。 董卓看了看二人,微微一哼挥手道“给我下去修炼,两年之内不提高一个层次,我便把你们全都喂狼!!”。 “属下遵命!”帐中所有人全都施礼退了下去,董卓既然说得出,便做得到,他们可不敢再稍有松懈,都赶紧回自己营帐修炼去了。 “将军有些强人所难了~~~”贾诩淡淡的说道,此时也只有他敢跟董卓如此说话了。 而董卓却毫不在意贾诩的不敬,反而微微一笑说道“文和的意思我当然明白,但不给他们施加点压力,怎会有提高呢,你放心,我心中还是有些分寸的,他们之中有些人已经遇到瓶颈~~~只要刻苦两年,定可以突破一个层次~~~而那些天资稍差的,我也不会强求,到时候贬两级以示惩戒就是了~~”。 “如此甚好~~但是刚才他二人所说,将军应该听到了吧~~~”。 董卓眉头一皱“西凉何时会出了这么一个高手,而我却丝毫不知?是不是他们所说有误~~~~”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问道“文和怎么会知道此人不简单?难道你也与他有所交集?”。 第三四八章 韩遂身边的高手 “看来将军是太过于在意韩遂了~~~以至于连他身旁的那个高手都没发觉“。 “有吗?“董卓仔细的回忆了一下,韩遂身后那人他确实注意到了,可自己并没怎么在意,毕竟身为韩遂这等身份,身边自然会带一两个死士,更何况是去别人的大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死士的身材应该与韩遂相差不大,而且一看便知是高手~~~但要说真的高到如此程度~~~“。 “呵呵呵呵~~~将军不用太过计较了,无论此人厉害到什么程度~~只要摆在明处,就总会有对策~~~真正有威胁的~~是那些身在暗处,还未露面的~~~“。 董卓心中一惊,他猛然想起一人,但是有觉得不太可能,摇头叹息道“希望是自己过于敏感吧“转而对贾诩说”不论明处暗处,咱们都想个办法防范一下“。 贾诩微微一笑“我确实已经有了一个主意,只不过需要一个契机而已,他韩遂不是想要自主吗~~那咱们就帮他一把好了~~“。 另一边,韩遂主仆二人朝着自己的藏身之地而去,路上经过一片密林之时,韩遂突然对旁边之人说道“彦明~~跟我来“。 “主公,赶路要紧“那壮汉只是略略的说了一句。 “放心,用不了多长时间“韩遂微微一笑,说完径自朝着林中行去。 那壮汉眼睛在韩遂背后瞄了片晌,也只得跟了进去,二人一前一后径直来到密林深处才停了下来。 “主公把我叫到此处不知有何用意?“壮汉眼神不离韩遂左右,他知道韩遂的心性,表面上虽然大大咧咧,甚为豪爽,但是骨子里却阴狠奸诈,杀人从来不用明的,那些表现出来给人看的,都是假象。 就在此时,远处出现一道人影,笑呵呵的笑着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那深邃的眼神叫人看了不寒而栗,即便是大汉这样的高手也不由心生寒意。 “放心吧~~用不了多长时间“说罢还对他笑了笑又转向韩遂说道”这位壮士的实力非同一般啊,文约是从哪找来的这等高手~~~现在一将难求,如此高手,可千万不可亏待哦“。 这人说话的声音悠长而有力,声音回荡在耳中,虽不是很洪亮,但却久久不曾散去,这是一种功力的体现,韩遂自问就没这等实力,但这壮汉心中怎想就不知道了。 “那是当然,当今天下,人才难求~~~有德未必有才,有才无德者更多,真正的人才真是越来越少了,像他这样的,小弟自然更会善待“韩遂呵呵一笑,对于此人更是赞不绝口。 那神秘人点点头,仔细看了看他问道“他叫什么名字,兄弟是从哪找到的?“。 “大哥听说过天赋异禀之人吗~~~此人便是了~~“。 “哦,有意思,说来听听~~“。 韩遂回忆着说道“此人名叫阎行,字彦明,我发现他的时候,全身无半点武功,而且只是一个快要饿死的流浪汉~~~但叫人称奇的是,他竟然天生经脉全通,短短两年时间,便有了这样一身功力~~真是神奇啊~~“。 “真有这样的人?“神秘人此时双目中才透出一丝神采,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暗暗称奇道”虽然听说过天生经脉畅通者,但却是头一次见到,兄弟好福气~~~只不过~~“神秘人欲言又止。 “只不过怎样?“韩遂好奇的问道。 神秘人沉声说道“锋芒太盛~~“他缓缓来到阎行身边,二人四目相对,神秘人的身高虽然也算高大,但是与阎行比起来,却要矮上半头,但是身上却散发着一股气势,叫人感觉自己在他面前才是渺小的那个,即便是如阎行这等高手,近距离面对此人也是感到浑身颤栗。 “你~你想干嘛?“阎行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直到自己感觉与他拉开到了一个安全的距离才停了下来,出口问道。 神秘人微微一笑“你记住~~~日后千万不要做出对不起我二人之事~~不然的话~~~我必取你性命!“。 “额~~你信不过我?“。 “呵呵~~这倒不是,你记住我今日之言就好~~~不过给你提个醒,不要以后脑子一热,半点什么错事就不好了“。 “这~~“阎行还想再狡辩两句,但是神秘人的视线使他极为不舒服,犹豫了一下,点头应道”我知道了,日后但有反叛,你随时可取我性命,我死而无怨“。 “好好好~~~如此最好,彦明可给我们把会风么,我兄弟二人有些事要说“。 阎行看了看韩遂,只见他微微的点了下头,才转身出了密林。 “大哥如此试探于他,是否有些过了?“。 神秘人摆了摆手,拉韩遂坐在一块青石上说道“此人脑后生反骨,正所谓天赋异禀者,必非常人可降伏,兄弟自认为如何?“。 “这个~~~小弟虽然才疏学浅,但自认还有几分实力~~~况且我对此人有大恩,他未必会~~“。 “哼哼~~~希望你是对的,不过依我看来~~~此人日后必生二心,兄弟还是留些后手的好,不过~~他虽然天生经脉通畅,乃是不可多得的练武奇才,但却有一个弊病~~“。 “哦,有何弊病?“。 “武之一道,讲究的是循序渐进,只有勤加苦练,才能精益求精,像他这般天赋异禀,事半功倍者,功力越往后提升的便越慢,直到遇到一个瓶颈,恐怕此生也无法突破“。 “这便是大哥经常说的水到渠成吧~~~“。 “没错,此人虽天赋不凡,但上限却不高,兄弟日后多家提防便是了,不会是什么大威胁的~~好了~~我时间有限,你跟我说说董卓那边的情况“。 韩遂应声称是,把他跟董卓商议之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这个神秘人,丝毫没有戒心,可见对此人,韩遂是心悦诚服。 “大哥,你通过公英交代的话我都照办了,这个董卓果然答应得痛快,不光答应把金城给我,还附送了一个西平郡,这回咱们总算有落脚之处了“韩遂高兴的说道。 神秘人坐在青石之上,面对韩遂的悠然自得,他的神色却更加的凝重了“兄弟~~这口肉~~~可不容易吃啊”。 韩遂一愣,疑问道“此乃好事,大哥为何如此说?”。 “董卓乃奸雄之辈,岂是如此易于的~~~更何况身边还有贾文和这样的人精相助,想要他们吃亏,之怕比登天还难”。 “那咱们应该如何?难不成到嘴的鸭子还推回去不成?”。 神秘人微微一笑,看向韩遂说道“当然不行~~~不光如此~~我还要他董卓付出更多~~哼哼,这两郡之地只不过是投石问路,我倒要看看他董卓的后手的是什么”。 “大哥英明,那我应该如何配合?”韩遂见他胸有成竹,心中稍定问道。 “他董卓叫你如何配合,你便如何配合,主要是针对大汉的,你尽管去做~~~只是记住,但凡涉及到边章和北宫,李文侯他们的行动一律不要参与”。 “这是为何?”。 “我怕他别有所图,你记住我的话就好了,时间不早了~~在不回去恐怕生疑,兄弟保重~~咱们的出头之日,就不远了”。 韩遂一把抱住神秘人的肩膀,神情激动的说道“大哥也万望保重,等功成之时,小弟亲自去接您大驾”。 二人依依惜别,韩遂带着阎行远去,神秘人远远的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也是充满了澎湃之情,多年的心愿终于就要实现了,没想到自己光复家族威名之时就要到了,忍辱负重多年都是为了这一刻,自己一定要把握住。 这时,身后传出了几声响动,只见两条人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来到神秘人背后轻轻的说了两句。 “知道了,告诉他们,小心行事~~~”。 “是,家主!”人影又消失在黑暗中。 另一方面,祖厉城中,此时的周慎正神情暴怒的冲手下将官怒骂着“你们这群废物,不是告诉过你们,绝不能对百姓出手吗?为何还要落人把柄,是谁挑的头,给我推出去斩首示众!!!”。 “将军息怒,此事事出有因~~~不是我等去招惹百姓,而是他们主动生事,实在是怪不到我等的身上”下跪的副将连忙辩解道。 原来就在今日清晨,祖厉城中发生了一件小规模的暴动,暴乱的双方分别是城南的一所大户人家的家丁,和周慎的护城队发生了争执,双方人马一触即发,眼看就要打起来的时候,幸好李通送粮经过,这才免去了一场斗殴,双方各置一词,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但是事后大户人家说什么也不愿在城南继续住下去,说是留在南城有危险,担心周慎会找麻烦,而他乃是当地非常有名望的大户,因他这一举动,所导致的整个南城将近半数的百姓都要撤走,这顿时叫周慎大为恼火。 他倒不是因为这些百姓去留的问题,而是担心城北的孙坚等人趁机生事,万一断了自己的粮草,事闹大了,自己也不好收场。 不过好在此时平息的到快,孙坚派人前来说是百姓反应强烈,最后有大半的人都不愿留在南城,也只能尽数撤走,这一点周慎倒是无所谓,走就走,反正自己也指望不上他们,还落个省心清净。 第三四九章 孙文台设计 众豪杰分道扬镳 城北议事厅,虽然已经过了近一个月的时间,但孙坚的伤势还是没有好转,功力只恢复了三成不到,现在的他要是与人交手,别说墨佝,就是黄盖这样的高手也用不了十个回合就可战胜。 即便如此,孙坚的重要性也是显而易见的,只从众人这些日子以来对他感观的转变,就能看得出来。 “孙家主,我已经命人按照您的吩咐做了,那个沈大户一听说您的计划,非常配合~~~今晚之前,城中的百姓便可集中起来,到时候就等您一声令下了”赵昂来到孙坚面前,毕恭毕敬的说道。 “呵呵~~有劳赵城主了,这一个多月以来真是辛苦各位,我孙坚此刻不过是半个废人而已,能得到大家的支持,我非常感谢”。 “孙家主说的哪里话”这时一旁的王异爽朗地笑道“要是没有孙家主,这祖厉城恐怕早已被敌攻破了”。 “没错,十日之前那场战斗我还记得非常清楚,要不是孙家主当时临危不乱,调配人手把被冲垮的城墙堵住,恐怕现在城中已经遭到贼兵涂炭了”。 孙坚笑着摆手道“此怎是我一人之功,赵城主和王女侠城头据守,李将军杨军师浴血奋战,还有公覆大荣二人舍生忘死,这些那样少了,此城也不复存在了~~~即使是城南那周慎,当时也奋力御敌,以保南城不失,我孙坚又怎敢贪功呢”。 “孙家主太客气了,那周慎手握重兵,守城乃分内之事,当时的情况您也看到了,要不是您出面威胁,他都有开城投降的可能,此等小人,提他作甚!!”王异最看不起此等贪生怕死之辈,要不是众人阻拦,自己早就去把他的人头提回来了。 “大家就不要再提那些过去的事了,现在咱们不是都在此好好的,既然如此,那边想着怎样度过下面这场战事吧~~~伟章,城中百姓都已经嘱咐好了吧?”。 赵昂应道“没问题了,此时我交给城中的两个大户办的,二人一个是商会总管,一个是以前的城中主薄,威望极大,他们挨家挨户嘱咐过的,同意撤走的都已经集中到城北来了,那些极个别我也留下余粮,以便他们能度过此劫”。 “嗯~~希望他们能平安无事吧~~~城中的兵士也没问题了吧”。 李通哈哈一笑道“孙家主放心好了,他们早已经养精蓄锐了,就等您一声吩咐,便可上阵杀敌,那些身上有伤的,我叫他们去护送百姓了,绝不会碍事的”。 “这样就好,看来~~~剩下的就是城外那支奇兵了,希望他们能够顺利~~~”。 此时杨阜身在一旁微微笑道“孙家主无需担心,我这兄弟平时小心谨慎,从不会轻易出错,更何况如此大事,如果情况有变的话,他定会使人传回消息的,现在还没有什么动静,正好证明他那边平安无事”。 “嗯~~~伯奕的本事我倒不担心,通过几天的接触,我却能看出他的不凡之处,我孙坚这点眼光还是有的,之是~~~”。 “孙家主是不是担心他那个堂兄~~呵呵呵~~~这一点,就更大可放心了,此人我略有交际,要说本事~~不是我夸口,恐怕就是赵城主贤伉俪也多有不及~~~”。 “哦,西凉有如此能人?我为何不知?”赵昂惊异的问道。 杨阜叹息一声“实话告诉你吧,我这位兄弟也是命苦之人,自幼父母双亡,幼年之时有个奇人收他为徒,谁知武艺只传了一半便撒手人寰,长大一些之后,因为武艺出众,被一个富户看重做了护院,当年又遭天灾,富户家中几乎死绝,只剩下一个女儿活了下来~~~唉,我这位兄弟从此以后便娶了此女~~~”。 “那也算过上幸福的生活了吧~~”李通在一旁说道。 “如果就此平安无事,也算是美满~~~可那女子天生有疾,体弱多病不说,还不能生育,看了多位名医,都无法可治,最后一个游方郎中看罢说这是阴虚过剩所至,需要长时间用阳气调理,我这位兄弟便隐居在乡野间,一隐便是十年,现在也不知如何了~~~要不是伯奕,我还不知道他的消息呢”。 “唉~~~天下英才埋没于此,真是可惜啊~~~不过如今看来,应该是无事了,既能出征,想来应该他妻子的病症大有好转才是”。 孙坚点点头“这些不愉快就叫他过去吧,咱们的日子还长~~~来~~~预祝咱们此战成功”。 众人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在孙坚的调动下,城北所有人都开始忙碌起来,而城南的周慎却还在为孙坚没有找自己麻烦而沾沾自喜。 山林中,王国大营内,此时一脸阴沉的王国正在听着属下的汇报,十日之前那场攻城战,自己险些破城而入,要不是羌人的突然出现,自己怎会被迫撤离,真是想来就生气。 “先生为何不说话?当日要是您不下令撤军,怎么可能令我损失如此惨重却毫无收获,现在为何又不做声了?”王国看这帮边的阎忠,愤声问道。 “你是在指责我吗?”阎忠冷声说道。 王国一颤,撇了撇嘴叹道“不敢~~不过先生好歹也给我一个解释吧,我怎么说也是这一军之主,要说为了不使羌人坐收渔翁,我有数万大军,他千百人的兵力如何与我对抗,只要攻下祖厉,我等便可据城而守,不用在这荒山之中受苦了”。 阎忠冷哼一声回道“不要以为那些羌人如此好打发,当时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根本不可能在没有损伤的情况下制约羌人,他们只要入城,定会大肆屠杀,到时候别说你了,恐怕就是我也拦不住他们的勇力”。 “我就不信他们实力如此之强,区区千人而已,何足挂齿”。 “哼!!区区千人!区区千人就能把城中两万兵士打的龟缩不出,城外一战更是吓得汉军止步不前,你以为八大氏族的名声是白叫的?墨佝的实力你能抵挡得住吗?”。 “这~~唉~~~撤也撤了,说这些又有何用,那依先生只见,现在应当如何?”。 阎忠眼神始终异常的凌厉,这是自从他知道皇甫嵩来到西凉之后,就开始变得凶狠起来“你按照我说的都办好了吗?”。 “那是自然,不过我不知道这有何用?先生既然想对付皇甫嵩,在这两处埋伏人马又有何用呢?”。 “哼!这你就不必问了,你只听我的便是,自然能叫你得偿所愿~~~我料城中这几日,应该就会有动静了”。 三日之后,一个天色极沉的深夜里,祖厉城的城门被悄悄的打开了,从城中静悄悄地冲出一队兵马,领兵之人正是城中大将李通。 看着远去的兵马,城头之上孙坚众人面色凝重,借着深夜的掩护,众人虽能悄然无声的出城,但也难免引起敌军的注意,所以此战成败与否,还要看运气。 “孙家主,你我众人就在此拜别了,我预祝孙家主前程万里”赵昂夫妇在一旁抱拳说道。 “我也祝二位马到成功,平安无事~~~记住我的话,不要再回来了,此乃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希望日后还有再见之日~~~~”孙坚抱了抱拳,不舍的说道,不能把这二人拉拢过来,对他来说确实有些遗憾。 “那我们就先走了~~孙家主保重”赵昂说完带着王异翻身下城,各领了一队兵马也出城而去。 紧接着,杨阜带领着城中的百姓鱼贯而出,借着夜色朝东南方向而去,队中同行的还有神医药先生。 “家主,咱们该走了~~~”黄盖在一旁轻声说道。 “是啊~~没想到我孙坚也有落魄至此的时候,不过也多亏如此,能结识这么多豪杰,我也心满意足了~~~咱们出发吧”孙坚一声令下,五百近卫骑疾驰而去,他们根本没有潜藏行迹,因为他知道,这根本没用。 数千大军,几万百姓的集体行动不可能悄然无声,他们这边刚有动静,便被城南的周慎守军知晓了。 “禀报将军,城北所有的百姓都撤离了,几千人马也散去一空,不见踪影,将军快拿个主意吧”。 “什么!!”。 还在睡梦中的周慎被猛然惊醒,惊叫着窜起身来叫道“怎么回事!再给我说一遍”。 “城南此时已经空无一人了,将军还请快拿主意啊”副将根本没心情再给他说一遍了,只是叫他尽快决断。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为何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那些百姓都是跟他们串通好的吗?”周慎在屋中喃喃自语,此时的他已经有些六神无主了。 “将军~~为今之计,咱们也只有撤退了,此城已经不可能再守下去了,如果敌兵此时来攻城,咱们都要被困死在这里”。 “对对对~~快撤~~~给我整顿人马,用最快的速度撤离此城~~~孙坚狗贼~~~我总有一天要叫你不得好死~~~~”周慎的呐喊声从屋中传出老远,但这些只能换来身边将官们的鄙视,自己跟在如此一个废物身边,看来总有一日~~~不得好死的那个弄不好~~~还是自己呢~~~ 第三五零章 报仇 良士设毒计(一) “首领,出来了!出来了~~~“城外隐蔽处,正有人不断的叫着。 “慌什么!给我盯紧点就行了,咱们的目标只有孙坚一个~~~其余的不要管“暗中,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顺着声音望去,可以见到两只散发着精芒的眼睛,闪闪发亮。 “是~~~“那人不敢再多言,只能继续监视。 此时身在一旁的成宜二将也是把心神全放在了城门处,只见城中不断地涌出百姓和兵士,就是不见孙坚的人影。 “首领~~孙坚是不是混在人群中逃了?现在城内的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吧~~~“程银疑问道。 “哼!要是别人的话还有可能,孙坚绝不会如此,我从与他交手就可以看出,此人是那种宁可死~~~也绝不会委曲求全之辈,放心好了,再等等!!“墨佝种阴暗中探出头来,那满头的黑发浓密的搭垂在脸上,叫人看了不寒而栗。 二将无奈,只得继续等下去,时间一点点流逝,眼看城中的人马就要四散一空之时,突然一整队的骑兵从城内冲了出来,毫不停留的朝着正南方冲去。 “孙坚!“二将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的墨佝却率先长身而起,呵呵大笑着翻身上马叫道”目标出现,给我把他们截下来,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叫他们跑掉!“。 羌人骑兵出动了,上千的精骑呼啸着从黑暗中冲了出来,这些常年生长在马背上的精锐骑手所体现出来的素质截然不同,速度飞快的追了上去。 墨佝一马当先,双目紧盯孙坚的背后,整个精神全都集中在了他一人身上,对于其他事务再无二心。 “家主,羌人追上来了,我去挡住他~~~“祖茂头都没回,只听身后的马蹄声,就可以分辨出来的是什么人,马上自告奋勇的要求前去阻敌。 “谁也不许去!“孙坚身在马上一声大喝”这次绝不能分开,一直向前~~~谁也不许回头,回头者杀无赦!!“。 孙坚下达了一个死命令,因为他知道,回去阻敌之人~~那便是去送死,活着回来的希望将非常渺茫,即便如此,也根本无法阻止强人的追杀,那上千的精锐骑兵只需分出一小部分就可以牵制住他们,到时候还是会有大量的追兵来追杀自己,所以~~~在这样的条件下~~阻敌之策,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只有把力量聚集到一起,才有可能生还,这就是孙坚此时的想法,他没有时间跟属下将士们分析眼下的情况,能不能理解也不再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他们需要的只是执行,坚决地执行自己的命令就够了。 孙坚从城中冲出的时候虽然马上就被墨佝发现,但是因为距离过远,想要追上还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办到的,不过他们凭借着脚力出众这个先天的优势,还是远远的吊在了孙坚部众的背后,他所要等的只是孙坚他们的马匹疲累之时,自己就可以一举歼灭了,这个时间不会太长,在如此疾奔的情况下,他们的坐骑不会坚持太久,这就是马种的优势。 就这样,一前一后两批人马驰骋在空旷的大地上,扬起滚滚的烟尘,除了那剧烈的马蹄声,再无其他生息,因为每个人都是咬紧牙关,不论追的~~还是逃的~~ 而此时,成城中的周慎已经如惊弓之鸟般的率大队人马出城了,不得不说他的动作还是很快的,在收到消息到出城,只用了短短的一柱香时间,胆小怕死这个天性~~间接的提高了他逃命的速度,也算是个天赋吧。 这个时候,南城外的偏僻地带,此时也正有一队人马盯着他们的行动,一双双饿狼般的眼神,就像是看见了猎物,那种兴奋的神色溢于言表。 “先生~~出来了~~~哈哈哈哈,果然如您所料,他们真的出城了“王国看着周慎的大军从城中狼狈的逃窜,心中真是开心至极。 如此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下一座城池,实在是太幸运了,早知如此,还要何必去攻城呢,损兵折将不说,还费力不讨好。 “不要高兴得太早,咱们的目的不是他们,给我盯住了“阎忠还是那样冷静,双眼闪闪光光,心中却澎湃万千。 “先生,咱们的粮草真的没问题吧?南城刚才出去足有五千以上的兵力,那些运粮队绝不是敌手,不如再加派点人手吧~~~“王国迟疑了一下,还是担心的说道。 “不是有援兵前去接应了吗,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区区五千民兵,难道还能翻起什么浪来,现在咱们的任务只有一个~~~“阎忠恶狠狠地说道,他此时心中已经没有别的想法了,只要皇甫嵩身败名裂,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 这时,周慎的大军已经差不多全都撤离了祖厉,阎忠暗一盘算,点头道“派一千人前去占城,记住~~~但有残害百姓者,杀无赦!剩下的人,按计划行事“。 “是,你们两个,给我吧祖厉夺下来“王国立刻吩咐手下副将,一千黄巾兵士在他二人带领下顺利的攻占了祖厉,与其说是攻占,还不如说算是接收,因为此时的祖厉,四门大开,根本没有了任何抵抗,城中仅剩还没有离去的人家,也根本不敢出门,大街上空无一人,所以王国毫不费力的就把祖厉拿下了。 阎忠和王国,带着剩下的大军悄悄地跟在了周慎的背后,两支部队朝着东南方张温的大营行去。 一直跟了整整一日的时间,阎忠终于等来了消息,一匹探马来到二人身前说道“将军,前方五十里处有一队人马正在往凉州方向行进,旗号打的正是皇甫“。 “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他不会静坐上观,这是他的风格~~~也是致命的弱点“阎忠微微一笑,该来的终于来了,自己看来还是没有看错他,一代名将确实不是张温这样的废物可比,该出手时定会出手。 “传我令,不再隐藏,给我全力追击周慎的部众,叫他们越慌乱越好!“阎忠冷声说道。 “给我冲,拿下周慎首级者重赏!“王国大喝一声,两万大军如潮水般的涌了出来,朝着远处的周慎大军冲了过去。 远处的周慎因为疾行了一天,部众人马已经有些疲惫不堪,而且在没有发现追兵的情况下,也开始不紧不慢的行进起来,就在这时,突听见身后远处传来一片杀声,吓得周慎众人心惊肉跳,连声大叫。 “不好,敌军追来了~~~快点逃!!“周慎一紧马缰率先冲了出去,而他身后那些将官们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敌兵来了~~快保护将军~~~“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周慎早已经冲出了上百米,论逃命的本事,很少能有人相媲美。 阎忠冷静地观察着周慎逃走的路线,不时的出声叫道“一营,去四十五度方向堵截,给我把他们朝另外一个方向赶~~~二营堵住进山的路,叫他们直走~~~“。 立刻有两队人马分开追击而出,在阎忠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把周慎的乱兵朝着皇甫嵩部队处赶去。 远在五十里外的官道之上,正有一队人马不慌不忙地往凉州而来,那面皇甫大旗之下,一员青年将官趾高气昂的坐在马上,双眼直视前方,一脸得意的阴笑。 旁边的中年文士看在眼里,心中摇头叹息,不过碍于情面还是要出言提点“少将军,出行之前皇甫将军交代过,绝不可轻敌冒进,咱么现在行进过快了“。 “哼!什么都是我父亲,陈先生既然如此不愿离开我父亲身边,不如回去好了,这里有我便够了“皇甫郦年轻气盛,丝毫不把陈震放在眼里,而且对于他时不时的就说三道四,早就已经厌烦的狠了,不由得出言讥讽道。 陈震脸色一冷,自己虽然到皇甫嵩帐下时日不长,但不论是皇甫嵩,还是郡丞傅燮,都是对自己礼遇有加,而自己看在傅燮的面上,在他皇甫家兄弟相争之时,还毅然的站在了皇甫郦这边,没想到换来的竟然是这样的脸色,心中顿时不快起来。 “要不是皇甫将军万千托付,我怎会留在此地,少将军要是听不进纳言的话,我陈震也就只只好有负将军所托了“。 “你不要总拿我父亲压我!!“皇甫郦大怒叫道”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要是愿意走,随时可以离开,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不过是我父亲身边的一条狗而已,也不知道我父亲是哪一点看上你了,真是瞎了眼,给我滚~~~滚!!“。 “好好好~~~我这就回皇甫将军帐下,叫将军给我评评理,看看到底是谁之过~~~“陈震怒哼一声,转身而去。 皇甫郦狠狠地盯着他的背影,怒道“哼!狗奴才,真是反了~~~~等我掌权之日,首先就要弄死你~~~给我加快速度,我要在明日之前赶到凉州境内“。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滚起一阵烟尘,只见远处隐隐约约出现了一群人马,好像正朝着自己的方向冲了过来。 “是何处人马?给我上前探查清楚~~~“皇甫郦不慌不忙的说道,他此次出征带了一半的兵士出来,整整五万雁门精锐,光精骑就有两万人,就算来的是敌军主力,他也有信心一战,这也是为何他敢把陈震轰走的原因之一,只要此战建了功勋,区区一个家臣,难道还能在皇甫嵩面前如何的了他。 “将军,不好了~~~对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快要朝咱们冲过来了!!!“一声惊吼那皇甫郦的神思拉了回来,当他抬眼再看之时,只见远处的乱军已经快要紧接自己的大军了。 第三五一章 报仇 良士设毒计(二) “快给我拦住他们!!“皇甫郦见形势不对,立刻大叫道。 “快快~~~整军~~~前方列队~~~“副将们一个一个地叫喊着,各自指挥着帐下人马布阵,五万大军一时间乱成一团,在没有清晰的调动指令下,每个人都只能听从自己长官的命令,而那些底层的将官却无法知晓上方下达的正确命令。 就这样一层一层的混乱,所有人的脑中都开始恐慌了起来,面对乱兵的的冲击,也变得有些束手无策。 “将军~~~咱们就要跟对面的部队撞上了,快下令转向啊~~~“。 此时周慎的阵营中,一旁的副将也早已发现事情的严重性,如果就这样一直冲下去的话,恐怕自己双方就先要拼杀一阵,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友军也会被当成敌军处死,在军法和生存面前,没有敌友之分。 “废话,你倒是叫他们躲开啊~~~这种时候,我还指挥得了吗!!“周慎面色慌怒,惊恐不已的叫道。 凭他的能力,平时还好,这种危急关头怎可能还顾得上别人,就更别提指挥大军了,他现在心中想的只有自己该如何保命。 副将们见状,也不再讲什么军职权限了,在冷冷的瞥了周慎一眼之后,都开始各自控制着自己的部众们尽量的移动,他们可不想被对面的部队当成乱军杀死,他们非常清楚,那庞大的军队,不论是敌军还是友军,只要自己越过了他们的底线,绝对会毫不留情的被射杀。 “都给我回来~~~你们要去哪!!“周慎见身边的将官们一个一个的开始离开,身边的人马逐渐的变少,心中又惊又怒,但是他无力的嘶喊起不到任何作用,他们的心中已经把周慎舍弃了。 就在身后的追兵当中,此时王国已经开始兴奋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给我杀~~~我要把他们赶尽杀绝~~~看着帮汉军狼狈的样子我就高兴~~~我就兴奋~~~~哈哈哈哈~~~“。 “不要高兴得太早“阎忠一盆冷水泼下”皇甫嵩是不会叫他们冲垮阵型的,不然他也就不配被称为北地名将了,咱们只要叫他们稍稍混乱就行了,不可追击的过紧“。 “对对~~~先生说得对,告诉小的们,咱们就这样吊着他们,看着他们自相残杀就行了“王国开心的叫道。 无论任何时候,再也没有比看着对方人马自相残杀更开心的事了,那种奸计得逞的感觉无比的美妙,王国此时就是这种感觉,他看着前方不断接近的人马,心情已经异常的激动。 可就在此时,出乎二人预料的情况发生了,雁门精锐们并没有严阵以待,而是产生了极大的混乱,阵中的骚动,就是身在远处的王国都能看得出来。 “怎么可能!!“阎忠大吃一惊”对面的不是皇甫嵩!!!“他马上就明白过来,皇甫嵩绝不会犯这个错误,这实在是太低级的错误了,他无法想象皇甫嵩阵营中有谁能犯这样的错。 对然他心中不可想象,但事实就是如此,越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就越是发生了,而且就发生在眼前。 周慎的人马再被追击的惊慌失措的情况下,像无头苍蝇一般直接冲进了皇甫郦的大军中,有些精明的副将努力的调动这人手想要避开,可他们的努力也注定是徒劳的,即便能听见命令的人想要转身离开,可更多的脑中发懵,只知道随波逐流的乱兵只是一味的向前冲,那些想要转身的兵士只能被推挤着一起向前奔行,毫无办法。 皇甫郦的雁门精锐一下就被冲开了一道口子,乱军就像一把重剑般的刺进了阵中,而此刻雁门大军内的混乱丝毫不亚于对面的乱军,五万人马相互拥挤着,践踏着,没有队形,没有纪律,此刻就连命令都已经消失,那些传达命令的传令官们也已经被乱军冲走,整个场面一片混乱,双方的人马已经失去了控制。 “这~~这是~~怎么~~回事?“王国惊讶的看了看阎忠,不敢相信的问道,此刻就是连他这样对兵事一知半解之人,都已经看出来不对了。 “给我打,记住只能在外围围杀~~~“阎忠以最快的速度转换了命令,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这样的人又怎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哦~~是是~~~~三队四队!左!五队六队!右,一二队~~给我继续施压!!!“王国也接连下达了一串的命令,这是事先阎忠交给他的围杀法,用两个侧翼来消磨敌军的斗志,而正面不断的施加压力,使敌人首尾不能相顾,这种战法简单易懂,实施起来也极为方便,所以王国此刻用的也算流畅。 几万大军的混乱,绝非个别人的能力所能挽回的,更不要说此时的汉军阵中根本没有这种人。 就在刚一开始接触的时候,双方的厮杀便已经产生,雁门精锐的战斗力岂是周慎的部众可以相比的,虽然混乱,但个人的实力还在,他们也明白一个道理,想要在乱军中生存,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身边的乱军杀死,这样才能尽可能的提高自己的活命的机会。 手中的利刃无情的砍下,鲜血四溅,前军杀作一团。 可他们所能做到的也仅此而已,在整体全都混乱的局面下,想要协同作战,简直就是痴人说梦,甚至就连自己的战友都有可能不小心砍到自己,所以他们只能尽量杀死身边每一个人,只有少数兄弟兵,或是父子兵,这种时候还能勉强团结在一起。 “为什么砍我!!!我们都是汉军!!都是自己人!!“周慎的兵士哀嚎着,雁门精锐的利刃无情的劈砍在他们身上的时候,他们已经茫然失措。 但接近者爆发出来的,就是那满腔的怒火,束手待毙从来不是人们的选择,只要有机会生存,所有人都会奋起反抗。 乱军爆发了,他们面对雁门精锐的时候,所爆发出来的战力是不可想象的,而且他们是团结的,因为他们人数太少,四面都是雁门精锐,只要伸手便能砍到他们,这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冲出去,总有一条生路!“也不知道谁率先喊了一声,周慎的乱军疯狂了,他们集中在一起,就像一道霹雷,直接砸进了皇甫郦的大军中,一直向前冲,向前冲~~~ “阻挡不住了,少将军,快想办法!!“。 皇甫郦如灶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却毫无办法“撤退撤退~~~快点撤~~~“。 “闭嘴!!“就在这时,突然身后一声冷喝,皇甫丽回头一看,只见陈震正用冰冷的双眼盯着自己,顿时吓了他一跳。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陈震冷哼一声“你要想死没人拦着,可雁门这五万精锐绝不能给你陪葬~~~“。 “大胆!!你再说一遍“皇甫丽竟然忘了身在危境之中,马上大怒叫道。 陈震根本不再理他们,准头对一旁的副将们叫到“你们给我听好了~~~要想活命的,按照我说的办~~“。 众人此时见陈震回来,就好想见到主心骨一样,马上全都聚精会神的听他如何安排。 皇甫郦在一旁咬牙切齿的叫喊着,众人却充耳不闻,这个时候能叫自己转为为安的人,才是真正值得自己投效之人,皇甫郦~~~见鬼去吧。 陈震见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马上叫道“听我命令,所有千人将以上的将官,把能集中在一起的兵士尽量集中在身边,不用再管之前的编制,只要能集中起来的人就行,之后给我朝外冲,四散开冲“。 说罢一指远处的一个山丘叫道“都看到那个山坡了吗,冲出去的人给我在哪里集合,各自整队,但有骚乱者,当场格杀!!“。 “近卫跟我走~~~“。 “五队的人在哪,都给我过来!“。 “跟我朝北面冲,一个也不许落下~~“。 “给我宰了前面的乱军,冲出去!!!“。 陈震一声令下,只见周围的千人将以上的将官们开始了冲阵,少则几十,多则几百,反正只要是能组织起来的人便带上一起走,在这种时候,兵士们是哪个营,那个队列的已经不再重要,但有相熟者,必定拉上一起向外冲。 一时间,洪流涌动,乱军中数十个这样的洪流,朝着各个方向,不断地流窜,所有的队形都已千人将为首,身边近卫护住左右,在他们那强大的战斗力的冲击下,这些纵队就像一支支利箭,向着各个方向射了出去。 “陈震!!我要杀你示众!!!“皇甫郦声嘶力竭的叫道。 “哼!!你能活着出去再说吧~~~~废物!!“陈震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没想到英明如皇甫嵩这等名将,也能生出这样的废物儿子,真是将门无虎子,难以为继。 “剩下的人~~愿意跟我走的,冲!!“陈震不再理会别人,聚拢了一些兵士也开始朝着他认为最薄弱的地方冲了过去。 皇甫郦看着陈震消失的背影,心中虽恨,但他也知道此时无论无何也不能下杀手,不然别说能不能杀得了陈震,就是这些兵士恐怕也不干。 “少将军,咱们也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还有很多没有离去的副将围绕再皇甫郦身旁,他们都是支持皇甫郦一党的,此时的心中也不知道是否开始后悔。 第三五二章 报仇 良士设毒计(三) “阎先生,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远处的王国突然发现对面的敌阵当中开始涌动无数个小队,这些小型的队列不断的冲击着自己的部众,那些被冲击部众,不是东倒西歪,就是合流带走,而且区区小列队的战斗力却出奇的强,在万军之中还能保持一种完整性,叫王国看的目瞪口呆。 “唉~~~看来还是有能人在此~~~看来想要在此地歼灭他们,绝无可能了“虽然不知道是谁在指挥,但既然有了对策,终归会化整为零,到哪个时候,想要凭借自己手中这区区两万人马,不可能敌得过雁门五万精锐。 “不用阻击了,外围的人马稍稍撤出一些,不要穷追猛打,以免狗急跳墙~~~“阎忠对一旁的传令官挥手说道。 “是~~“传令官立刻策马而出。 混乱的中的大军虽然还是相互厮杀着,可那些已经组织起来的小队却已经开始逐渐壮大,从几十人,到几百人,有的甚至超过了千人,还有些冲到一半的时候便开始合流的队列,此时已经扩充到了三四千人之众。 “少将军,跟我这边走~~~“几个副将包围着皇甫郦,夹杂在一个大型的队列当中向外冲去。 这时,阵外的敌军已经向后撤退,没有了外在的威胁,那些冲出来的队列都朝着远处的山坡奔了过去,而留在场中的乱军已经所剩无几。 周慎的乱军虽然勇猛,凭一口求生的勇气向前冲,可他们却遇到了一只最为强大的列队,为首是由三个千人将组成的强大战力,面对这样的战力,周慎的乱军只抵挡了一瞬间,马上被撕成了无数块,逐渐的消失人海中。 “现在是什么情况~~~~“周慎的运气实在是不错,死里逃生的他竟然跟着一个队列从乱军中冲了出来,身边的兵士虽然所剩无几,但他能活着出来,也够幸运的了。 “将军~~~他们都朝那个方向去了,咱们也过去吧~~~“副将们指着远处的山坡,只见一队一队的雁门精锐不约而同的朝那个方冲奔了过去。 既然有目标,周身心中稍稍松缓了一下,点头喘道“走~~去看看“。 等他们来到山坡脚下的时候,此时已经有不少的雁门精锐都集中在此了,每个千人将都在整顿着自己的部众,虽然冲阵的时候可以乱,但现在却绝不能没有秩序。 所有的人都把自己的兵士聚拢,下属的将官们也一个一个的回归到了自己身边,在大致清点过后,保持最完整大队也损失了将近一半的人马,底层的将官们也折损不少,雁门五万精锐伤亡大半,可说是元气大伤。 “陈参军在哪?“这时,几个千人将不约而同的开始寻找陈震,他们从乱军中冲出来的时候,只顾着朝山坡方向赶来,根本没有顾及到别人逃往何方。 “陈参军没来~~~“。 “陈参军难道没冲出来?“。 “这不可能,凭陈参军的本事,绝不可能被困在乱军中,给我去找!!“。 几个稍有身份的副将立刻开始调动人手四处寻找,那些懵然不知所措的兵士们,也不知道他们为何寻找陈参军,但既然有令,那执行便是,一时间满山片野的开始寻找陈震。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一个声音叫道“都给我回来,少将军在此,你们还要去哪找?“。 只见皇甫郦狼狈的从一干侍卫当中站了出来,眼神中还带着愤怒之色,可那满身泥泞和蓬头乱发的打扮,已经再也没有了当初的神采飞扬,剩下的只有愤恨,积怨。 “少将军~~~“一些副将们已经开始不情愿向后退去,皇甫丽娜无能的表现,和差一点就葬送所有精锐的指挥能力,已经叫他们深深地失望,非常不愿意在继续留在他的账下听命了。 “给我整顿人马,马上传书信给我父亲,就说陈震谋反,把我们引到了一个死地,我等舍命突围,才保住了大半的实力,叫我父亲立刻派援兵来“皇甫郦沉声对旁边的副将说道。 “这个~~~“他这个命令马上引起了众人的不满,只是没有人敢出说来而已。 “你有意见吗~~~~“皇甫郦恶狠狠地对着一个千人将说道。 那千人将面色一正,心一横说道“乱军之中,要不是陈参军力往狂澜,咱们这五万大军恐怕就要损失殆尽了,于情于理也没有怪罪陈参军的道理吧,更别说少将军所说之事根本子虚乌有,陈参军哪里有谋反的证据了?“。 “看来你是不服我啊~~~~来人~~给我把他拿下,我今天就要杀鸡敬猴~~“皇甫郦阴沉着脸命令道。 “谁也不许动!“一声大喝,那千人将既然敢说出口,当然知道将会遭遇什么下场”你这个废物,诬陷忠良,调度无方,现在还想枉杀下属~~今日我便不再是你皇甫家的家将了,愿意跟我走的,咱们撤~~~“。 有一人挑头,立刻就有人开始响应,不消片刻的时间,便有四个千人将反出了皇甫郦的大军,带走了足有四五千兵士,使本来就损失重大的雁门精锐雪上加霜。 “这帮滚蛋,我一定要禀报父帅,把你们全都斩首示众~~~“皇甫郦的呐喊声根本无济于事,反而使得更多的人悄悄的离开,他们大多都是雁门当地的孤儿,自幼生长在军中,没有牵挂,也用不着为皇甫郦这样的废物卖命。 那些有家眷在雁门的兵士,也只能强忍下来,因为他们不能了无牵挂,所以就只能忍气吞声。 远处的树林中,周慎带着几个副将悄悄地把发生的一切以看在眼中,一个副将上前说道“将军,是否出去跟他们说明一下情况,敌军势众,这队人马看来有些不妙啊~~~“。 “嘿嘿嘿~~~“周慎一阵奸笑,摇头说道”把我的先锋军斩杀殆尽,这个仇我一定要报,现在看来~~~也不是很难啊~~~呵呵呵~~~“。 要论带兵打仗,周慎就是一废物,可是论阴谋陷害,栽赃嫁祸,他可要比那乳臭未干的皇甫郦强的太多了,他知道此时出去绝讨不了好,就算皇甫郦不敢杀他,也要受尽屈辱,而且自己此时无兵无将,何必去丢人现眼。 挥了挥手,带着身边的几个人消失在了树林中,只要能活着回去,还不是任由自己编造,到时候别说皇甫郦~~~就是孙坚等人也比定叫他们不得好死。 “将军,不好了~~~“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大喊叫道”山下面敌军开始布阵了,看来要困山!!“。 “什么!“皇甫郦大惊失色,自己刚死里逃生,没想到马上就遇到了这种困境,心神不由得开始慌了起来。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冲下去,咱们还可以冲出去~~~“皇甫郦问向旁边的副将们。 “少将军,咱们现在剩下不到两万人马,而且刚败,士气受挫,此时再战~~~恐怕将全军尽灭啊~~~“。 皇甫郦急躁的看着下面的兵马逐渐的扑好了阵势,阵型极为严整,本来就不大的山丘被团团围住,想要冲下去与送死无异。 “少将军放心好了,刚才咱们求援的探骑没有受到阻拦,皇甫将军的援兵马上就回到的,咱们只要坚持一段时间即可“。 “如此最好~~如此最好~~~叫他么给我顶住,绝不能叫敌军冲上来~~~“皇甫郦此时也只得坚守了。 山野间,百十匹快马奔行着,陈震一马当先,自从冲出重围之后,他便带着一些愿意跟在自己身边的人朝着关中而去。 “陈参军~~~“。 “不要在叫我陈参军了,我现在就是陈震,你们可以叫我陈先生或者头领~~~“。 旁边之人迟疑了一下,应道“额~~好吧~~~陈先生~~皇甫将军带您不薄,为何不回到将军帐下继续效力呢?“。 “唉~~“陈震一声叹息”非是我忘恩负义~~实在是逼不得已啊~~皇甫郦如果能活着回去,必定搬弄是非,皇甫将军就算不杀我,也将不会再信任于我,与其这样,还不如离开的好~~“。 “哼!我看他皇甫郦未必能活着冲出来“其中一人显然对皇甫郦非常不满,不屑的说道。 陈震身在马上,轻轻的摇摇头道“那样的话我就更是罪人了,领命出征,反而叫少将军死在乱军之中,我还怎有脸面再回去见将军,那样的话,我岂不更是身负临阵逃脱之罪,我必死无疑~~~“。 众人不再多说,陈震之言极为有理,现在这个局面,他回去无论如何也不会有好的结果,与其这样,还不如远走别处再寻发展。 “那咱们现在该何去何从?“。 “不如去开笼寨吧,我与他们的寨主有过几面之缘,也算有些交情,还有那高将军,听说也是并州刺史丁原帐下的大将,咱们到哪里去定会有机会东山再起“。 陈震微微一笑,哼了一声说道“区区小寨怎是我陈震的容身之所,再说那山寨之中都是一些自以为是之辈,去哪里怎可能有什么发展,丁原任人唯亲,也不是可效忠之辈,还是另寻他处吧“。 “先生可有什么好去处吗?“。 “呵呵呵呵~~~我倒是想起一个地方,只是不知道你们敢不敢去“陈震呵呵一笑说道。 “有何不敢,有陈先生在,我们就算是死也甘赴汤蹈火~~先生说的地方是何处?“。 陈震一指北方冀州方向笑道“袁家!“。 第三五三章 羌王追杀孙家主 “呼~~呼~~呼~~“树林中,一行人马歪七扭八的坐在地上,不断的喘着粗气,虽然看上去非常疲惫,但是每个人的脸上却都带着坚韧的表情。 “家主~~过了这片树林,前面不远就出凉州地界,咱们不要再继续停留了,羌兵马上就会追上“。 孙坚抬头透过树木看了看天上的星辰,冷笑一声道“他们这帮蛮人想要追上咱们,只怕没有半柱香的时间是不可能了~~“。 孙坚的自信不是没有道理,双方人马从祖厉城出来,你追我赶的整整持续了一整天的时间,从黑夜追到白天,从白天又追到了傍晚。 前后三百余里,眼看就要追上的时候,前方却突然出现了一片密林,一片很大的密林,这也是孙坚等人的救命稻草。 毫不犹豫,孙坚带着所有的近卫立刻冲进了密林中,林中灌木丛生,草木密集,根本不可能行马奔驰,而孙坚也正是看中了此点,立刻下令命所有人弃马步行。 这一回可算是正中孙坚等人的心意,他们常年生活在吴郡,虽说水上的功夫要更胜一筹,但是步下的水平说什么也要比马上强得多,几百人在密林中穿梭,速度丝毫不比在马背上慢多少,不消片刻,便把背后的羌人甩开老远。 更狠的是,孙坚等人来到一块林木比较茂盛之地,在孙坚的安排下,众人齐心合力开始布阵,短短时间之内形成了一个小型的六部迷阵,这也是孙坚的得意之作。 “哼哼~~想要从我的阵中出来,怕是没有个把时辰绝不可能,除非他们当中有破阵高手~~~不过我看应该没有这样的能人吧“孙坚呵呵一笑,面上总算是露出久违得笑容。 “即便如此咱们也不能在耽搁下去了~~家主还有伤在身,能早点脱险自是再好不过了~~“此时祖茂也走了过来缓缓说道,他与黄盖二人分工合作,黄盖负责孙坚的护卫,而他随时安排人手探查情报,和对周围的警戒。 孙坚点点头应道“这是自然,大荣还是这样时刻不会放松啊~~~我不是跟你说过,有时候放下心来,对你们的境界是有好处的~“。 “属下知道,但不是这种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家主的安全,等脱离险境,我等自然会放松下来“。 “既然如此,咱们就出发吧~~~“孙坚无奈应道,他也是好意,奔波了一天一夜,即便是他这个恢复了三成功力之人都有些疲惫不堪了,更不用说身边的近卫们,可能现在还有精神与精力的就只剩下黄盖祖茂二人了。 “现在想走晚了点吧!!“。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声音如地狱般的幽冥传了过来,黑暗中,一双散发着精光的眼睛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那种野兽才会有的独特目光,竟然出现在了人的身上,这种感觉只会叫人心生寒意。 孙坚等人无不大惊失色,尤其是孙坚,他对于自己的阵法是无比的自信,为何他们能够来到这里,难道有高人指点? “家主快走~~这我来挡着!!“祖茂双刀瞬间来到手上,全身的功力提到了顶点,虽然面对着五大高手之一的墨佝,他这点实力实在是不值一提,但在拼死的情况之下,想要拖住他几招还是没问题的,只要孙坚逃入深林,即便是墨佝也没这么容易追上。 墨佝从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嘴角那一丝微笑代表了他此时的心情“没用的~~孙坚~~你以为我还会给你机会吗?无论是谁,现在也救不了你了“。 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但是孙坚的心却只是惊诧了一瞬间,马上就冷静了下来“不要紧张,他就一个人~~~“。 没错,墨佝身后并没有人,他的那些羌兵手下没有跟来,成宜程银二将也没有在他身边。 “只是我一个人~~~你觉得就有机会吗?孙坚~~我不得不说一声佩服~~在这种逆境中你还能临危不乱,布下这样的阵势,要不是我之前学过几日中原的阵法,恐怕也不会这么快就出来吧~~~不过我的那些手下却没有办法一起出来了~~~“墨佝说的简单,可谁都知道他所说的几日,绝非真是几日而已,孙家的阵法又岂是能如此轻易破解的。 黄盖冷喝一声叫道“你追上来又怎样,区区一个人,能把我们这几百人全都赶尽杀绝吗!!!“。 “当然不能~~“墨佝冷笑一声”不过杀了你们几个却是绰绰有余了,你认为在我这种高手眼中,他们这些普通兵士对我能造成什么威胁吗?“。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给我围住他,绝不能叫家主~~~“。 黄盖话还没有说完,墨佝的攻击便已经到了,他虽然不会惧怕那几百名近卫,但是真要被围在当中,也绝不可能短时间之内冲得出去,没有任何一个高手能在大军的拼杀之中生存下来,一己之力实在是太渺小了,他们所能做的只有以快取胜。 所以墨佝发动了,他如奔雷一般的速度,在场之人没有一个能跟得上,这是他的优势,也是他的杀手锏,手中厚齿钢刀如大车轮一般,横扫而出,血光冲天,马上就有七八名近卫被斩杀,他们死的时候,都没有看清墨佝的如何出的手。 场面的血腥阻止不了众人的心志,众多的近卫在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便举起手中的吴钩围了上来。 比他们更快的是祖茂的双刀,两道光链劈闪而至,直奔墨佝的面门而来,他已经把自己的速度提到了巅峰,全身的功力毫不保留的施展了出来。 “哼!雕虫小技“墨佝不屑的哼了一声,长刀横摆,顿时化解了劈来的两刀,身形毫不停留,马上就要腾身而起。 就在这时,黄盖的双鞭也到了,还是面门,他与祖茂二人心灵相通,攻击的都是墨佝的要害,也只有攻击要害,才可以从这种高手的手中争取到一丝的自救时间。 “给我滚!!“墨佝终于发怒了,面前的这两人放在任何地方也称得上高手之名,二人联手之下,就是墨佝这样的高手也有些束手束脚,毕竟对方可是抱了拼死之心。 手中长刀向上猛挥,不闪不避的朝着黄盖的双鞭磕了过来,同时全身的功力运集在刀上,刀未至,刀风先到。 黄盖脸色冰冷如铁,此时的他心中没有半分想法,拼命之人哪里还能有什么想法,双鞭运足全力,根本不躲避长刀,硬劈了上去。 “咔!!!“一声闷响,刀鞭相撞,黄盖口喷献血的向后飞去,双鞭脱手而飞,他用了毕生的功力,还是被劈的不知生死。 就在他快要落地的一刹那,一双大手把他接在了怀中,孙坚身形不停,在接住黄盖的一刹那,马上双脚连点,人已经冲出了上百米,在密林中穿梭而去。 “杀!!“墨佝长刀摆开,如凶神一般如影随形,孙坚想要逃出他的手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就在他冲上去的一刹那,祖茂的双刀到了,两道刀光划过天际,没有多余的动作,要害~~~他的目的只有要害,墨佝不得不回招自救的必杀之处。 黄盖用尽毕生功力做出的阻挡还是起到了作用,墨佝虽然一刀便把黄盖劈的口喷鲜血,没有再战之力,但他也因此受到了一些震动,在加上想要立刻追击孙坚,所以此时的他一口真气还没来得及转换。 就是这微小的变化,使得祖茂那闪电般的双刀可以一击建功,他的目的根本不是伤敌,以他的本事,想要伤到墨佝也根本不可能,只要把他留下来片刻~~~片刻就好。 他做到了,也可以说他们做到了,他和黄盖二人拼上性命做到了这个极不可能办到的事情,这也是因为墨佝太过自信所造成的。 只是这短短的一个瞬间,孙坚的近卫们已经围上来了,虽然还不是完全的围住了墨佝,但那些追击的路线却都已经被堵住,想要冲过去可以,踏着他们的尸体才行。 墨佝双目冰冷的看着面前的近卫,他不是不能冲过去追击孙坚,但即便是他这样的高手,冲过重围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既然你们想死~~那我便成全你们吧,不过别以为这样就可以保全孙坚的性命~~他的命我要定了~~“。 “呸!“一个近卫百人长怒喝道”想取我家主性命,痴心妄想~~~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蛮夷,今日就叫你见识一下我孙家近卫的厉害~~~给我冲“。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近百名近卫精锐不要命的冲了上去,虽然面前的是天下有数的高手,但他们却毫不惧怕。 墨佝看了看孙坚消失的方向,心中一叹哼道“我就先杀光你们这群废物,在杀孙坚也不迟!“说话间,手中长刀舞动风车一般杀进了近卫群中。 杀人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不过的事了,即便是如狼似虎的孙家近卫,也不可能给他造成太大的麻烦,在他看来,对方除了人数众多之外,便没有什么可取之处了,况且~~自己的勇士们也应该快到了。 长刀摆动,血溅四方,孙家近卫们的身躯虽然也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强健,但在墨佝面前还是太过于脆弱了,刀锋过处,吴钩断裂,人首分离,死尸遍地。 即便是如此惨烈的战况,近卫们却丝毫没有退却之意,反而更加的拼命前冲。 此时祖茂也回头看了看孙坚逃走的方向,他心中不时的盘算着,以自己阻挡开始,孙坚此时也应该逃离出很远了。 第三五四章 命不该绝 孙坚遇周郎 “我辜负了大荣,我辜负了我的勇士们~~~我是可耻的逃亡者~~~我是卑劣的失败者~~~我如果做得再好一点~~~呼~~~呼呼~~“。 丛林之中,孙坚一手夹着黄盖,一手持刀,拼命地狂奔,连回头张望一下的时间都没有,在他心中,自己是失败的,但是如果众多的勇士愿意牺牲自己来保全他的话,他有什么理由不去尽力求存,这样做才对得起那些死去的人。 此时的孙坚休说墨佝,就是随便一个高手追上来,也能治他于死地,毕竟三成功力的孙坚实在是太过渺小了,所以他只能逃,逃得越远越好。 “家主~~~放~~下~我~~你能~~走~~得更~远“黄盖悠悠的转醒过来,他知道自己被孙坚夹着狂奔,但是却没有一点反抗的力量,因为在与墨佝交手的那一刹那,自己就已经被震的全身经脉具损,想要恢复最少也要三个月以上的时间,此时别说交手,就是动都动不了。 “闭上你的嘴!“孙坚暗哼一声,他的体力也在急速的消耗中,能不说话,他尽量不想张嘴”没有人能把咱们怎么样~~~我一定会带你逃出去的”。 “这~不可能~~~您~~不可能~~带着一个~~废人~~摆脱~墨~佝这~~样~的~~高手”黄盖断断续续的说着。 孙坚根本不再理会他的言辞,对他来说,这些都是废话,没有半点用处,他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带着黄盖一起逃,自己绝不能再丢下任何一个人。 “啪~~啪~~~”突然身后两声弓弦的声音响起,两支利箭转瞬即过,擦着孙坚的身体射了过去,这还是孙坚应变够快,才堪堪躲开。 “追上来了~~好快!”孙坚心中一惊,看来伤势还是影响到了自己,虽然已经把速度提到了极限,但在高手眼中,还是太慢了。 “孙坚在这~~快追~”身后一声大喝,马上就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可见追兵不少。 孙坚不假思索的夺路而逃,在这个密林中行动极为不便,不仅要躲闪横七竖八的枝干,还要越过时不时出现的灌木丛,青石堆,还有冷不丁出现的猛兽。 “真是刁钻!!”成宜心中烦闷,自己被困在迷阵中许久,幸好身边羌人众多,这些人力大无穷,而且比较容易驱使,他下令把周边的树木全都砍倒,终于中迷阵中脱困而出。 沿着足迹一路追击,终于见到了遍地的死尸,和凶神一般的墨佝,此时的墨佝已经状若癫风,手中的长刀披风带月,每一道都会有人毙命,五百近卫此时已经被杀了近百人,但是他们还是前赴后继,不断地有人冲上去送命,因为他们知道,只有用自己的血肉挡住去路,才能使家主平安逃脱。 但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羌人出现了,祖茂眼尖,第一个发现了成宜他们的出现,立刻长啸一声,带着死伤惨重的近卫窜入林中逃走。 “首领~~你没事吧”成宜看着披头散发的墨佝,担心的问道。 “孙坚往那个方向走了,你们先去追,我要再此调息一下~~~”墨佝说着,缓缓的坐了下来,双腿一盘,就在原地打起坐来。 成宜看了看周围的尸体,足有上百具之多,可见此战消耗之大,即便是如墨佝这等高手也不轻松,恐怕要是再战下去,生死真的很难说。 “你留下护法,我去追孙坚”成宜果断道,随后带上百十号人前去追赶,他知道从林中即便带再多的人也无济于事,羌人天生是马背上的强者,但是下了马就要差得多,这也是为何能被孙坚等人甩开的原因,所以他只挑选脚步灵快的少数人,剩下的都留下来护卫,毕竟孙坚逃走的近卫还有几百人,而且又有祖茂这样的高手,万一杀个回马枪,后果可想而知。 “给我射!!”成宜一声令下,几十支利箭同时射了出去,孙坚顿时变成了靶子,在树林中左闪右躲。 想要避开所有的箭支是不可能的,他只有及时的躲在树后后是石头的后面以避免被射中,但是这样的话,会大大的降低他逃离的速度,这也是追兵所希望见到的。 “孙坚~~你逃不掉了,还不束手就擒~~再给我射,狠狠地射”成宜在背后大声的叫道。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体力透支的孙坚终于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等他再调正好的时候,只听得身后狂风大作,成宜的长枪已经直刺过来。 孙坚赶紧翻身抬手就是一刀,手中的宝刀正好与他的长枪相撞,这一枪刺的孙坚向后翻了四五个跟头才停住。 身形还没有立稳,成宜的枪又到了,步步紧逼,誓要治他于死地不可。 “我命休矣!!”孙坚一声长叹,此时的他在想躲已经晚了。 眼看这一枪就要刺到孙坚的时候,突然一道劲风划过,一把短刀如闪电般的直飞过来,“啪!”,正好钉在成宜的长枪上。 力道之强,成宜差一点长枪脱手而飞,面色不由大惊,紧跟着向后飞退,就在他退的同时,又是两把飞刀从他面前划过,险险的避开,差一点就被刺中。 “杀!!”同时,一声厉喝从远处传来。 随着话音,只见几十道人影好像从地狱中突然出现的幽灵,突然间从密林深处杀了出来,每人手中都持着一柄怪异的短刀,也可以说的短刺,这种阴险毒狠的武器是非常致命的。 围攻过来的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这些黑衣人近身了~~~短刺无情的扎入羌人的脖颈中,身体内,连鲜血都来不及流出,那些无所畏惧,力大无穷的羌人勇士们就开始一个一个地倒下了。 成宜已经震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没有想到此处为何有这样一批可怕的人,为何藏身于此,难道自己是被引到这里来的?这绝不可能,孙坚怎么可能用自己的性命来引诱自己呢。 “快撤!!”成宜身形不住的后退,此时他已经没有办法在袭杀孙坚了,先保住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哼!想走,没这么容易!!”阴暗中,一个冰冷的声音传了出来,紧接着是一条纤细的人影,速度极快,一道寒光闪过,人已经出现在成宜的面前,手中的利剑闪电般的刺出,瞬间便是十几剑出手。 成宜神色大变,这种出剑的速度已经极为罕见,在他的印象里,除了少有几人之外,再也没有这般速度之人了,他实在想不出来为何面前这个冰冷的少年,竟然能拥有这样的出剑速度,匪夷所思。 心中千万般不情愿,但是事实就是如此,自己鼓足全力怕也只能与他平分秋色,成宜手中的长枪舞得呼呼作响,把自己保护得滴水不透,身子却一直在向后撤。 “当~~当~~当~~当”密密麻麻的撞击声不绝于耳,少年手中的利剑极为特殊,剑身又窄又长,好像半只长枪倒过来用一样,但是那锋利的剑刃散发着危险的光芒,谁见了都知道这是一柄凶器,极为凶险的武器。 血光现,成宜终究是没有防住这闪电般的攻击,只是一个失手,手臂上顿时多了一道血口,深可见骨的血口,鲜血瞬间染红了他整条手臂。 右臂被废,成宜再想周旋简直是痴人说梦,强忍疼痛,猛提身形,身子向后急退,同时仅剩的左手用出了一个甩手枪,此乃保命绝学,枪尖又快又狠的刺向了面前少年的面门。 好像少年也没料到他竟然能有这样一招,慌忙之中只能用剑格挡了一下,二人相交一闪而退,再看成宜,此时已经退出了十几丈,再想追上去,恐怕要费上一些时间了。 “快撤~~快撤!!!”成宜刚刚脱险,立刻大叫了几声,然后头也不回的扎进了丛林中。 “剩下的蛮夷都给我留下来,一个也不许放走”少年见成宜逃走,马上转换视角,对那些黑衣人叫道。 此刻场上剩下的羌人已经不多了,在听到成宜撤退的命令后,已经被杀破胆的羌人们立刻转身便逃,但是他们的身法跟这些黑衣人比起来,差的实在是太多了,面对面交手的时候,还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勉强支撑,但是转身一逃,等于把自己的死角全都暴露在外,剩下的就是一场屠杀了。 半柱香之后,最后一个黑衣人终于追上前面落荒而逃的羌人勇士,手中的短刺毫不留情地刺入了他的背心之中,只听一声闷哼,地上又多了一具死尸,与其他死尸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他是最后一个死的罢了。 孙坚此时早已缓过神来,靠在一棵树前,静静的看完了这场厮杀,自从黑衣人出现的那个瞬间,他便知道自己不会死了,最起码此时自己是安全的。 长剑少年没有立刻上前查看孙坚的情况,而是立刻命人查点现场,看看有什么可疑的痕迹,他冷静的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形势之后,才缓缓地站起身来,朝孙坚处走来。 甩了甩手中长剑上的血迹,还剑入鞘,此时少年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那样的冰冷,而是换上一副平静的笑容,轻轻的说道“伯父别来无恙吧,小侄来迟,还望恕罪~~”。 “呵呵呵~~~周郎还是这么谦虚,我孙坚这条命都是你救的,还说什么恕不恕罪的~~~怎么?这里就你一个人吗?”。 第三五五章 逃出生天 孙家的援兵(一) 周瑜面色沉稳,少年老成的他对于事态的掌握极为精准,此时见孙坚面色昏暗,黄盖吐血昏迷,细细一盘算~~心中已有了计议。 “叔父看来受伤不轻,黄将军更是内伤严重,此地不宜久留,看来咱们要尽快撤离才是”他并没有先回应孙坚的问题,而是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周郎~~莫非你们是分开行动的!!”孙坚神色一变,此地极为凶险,周瑜虽然救下自己,但是强敌在侧,万一自己的爱子遇到墨佝这样的高手,岂不是凶多吉少。 当下孙坚惊道“周郎!你可有联系到策儿的办法,现在林中有一个非常厉害的高手,决不能叫他们遇到,否侧策儿休矣”。 周瑜眉头一皱,既然此话能从孙坚嘴里说出,那就绝对是非常危险的人物,西凉的高手~~~“莫非是羌族首领墨佝!!!”周瑜惊问道。 “不错,正是此人~~我与他交了一次手,还要胜我一筹,所以~~”。 周瑜点点头,沉声道“叔父放心好了,孙策不会有危险的,他负责外围的巡查,咱们现在便出去与他会合~~~”。 黑衣人众此时已经尽快的查看了一圈,周瑜一声令下,有人上前把孙坚和黄盖二人护住,一行人朝着树林外撤去。 就在这时,突闻后面一道声音响起“把孙坚留下,否则一个也走不掉!!”。 狂风大作,夹杂着血腥气,一道人影如飞而至,手中厚齿钢刀上的血迹还没有甩干,披头散发,如同恶鬼一般从天而降。 “不好!墨佝追来了~~~”孙坚惊叫道。 “拦住他!!”周瑜处变不惊,刚听到风声马上下令,身边四五道黑衣人影同一时间四散开来,环绕在墨佝四周,伺机而动。 墨佝好像没看到他们一样,双目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的孙坚,气息紧紧的锁定,生怕对方逃脱自己的掌控,口中还隐隐约约散发出一丝低沉的呼呼声,真好像野兽盯住了猎物一般。 黑衣人乃孙家死士,他们的任务不言而喻,不是敌死就是我亡,五条人影动了~~围绕在墨佝身边,好像五个幽灵,那五把短刺也同时刺向了墨佝的身体,从各个不同的方向攻了过去。 “跳梁小丑还敢在此撒野!”墨佝声色俱厉,一声大喝之下,长刀旋风般的舞了起来,林中好像突然刮起一阵旋风,五个黑衣人顿时被卷了进去。 刀光过后,再看满地的残骸,残肢断臂,五个人没有一块完整的,全被切得烂碎,场面血腥到了极点。 “孙坚!!!不要再叫你手下人送死了,给我出来!!”墨佝声嘶力竭的叫道,身形拔地而起,朝着孙坚扑了过来。 “十个!!”周瑜头都没回,嘴中大喝一声。 又是十条人影同时扑了上去,刚才那场血雨完全不在他们思考范围之内,实力的差距,用人数来填补。 墨佝冷哼一声“冥顽不灵~~既然如此,我就把你们全都斩杀在此”。 说话间,全身那恐怖的气息开始聚集,人在空中,那惊人的气场便已经把整片地带笼罩起来,就是远处的鸟兽,都开始骚乱狂奔,可见墨佝之可怕。 即便在冷静,此时的周瑜也不禁神色大变,墨佝的实力远超出他想象的范围之外,今日看来不能全身而退了。 “带家主走!!”周瑜冷喝一声,长剑终于出鞘了,身子也不由的停顿了一下,当断则断,周瑜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即便是送死,也会第一时间作出抉择。 “不可!!”孙坚大惊,周瑜这个举动分明就是送死去的,墨佝那惊人的气息已经完全散发出来,别说周瑜,就是自己全盛之时也要避退。 他想转身应战,周瑜在他眼中与孙策同样重要,东吴年轻一辈当中,他二人当属翘楚,孙家日后的成就如何,全在二人身上,就算自己有失,也决不能叫他们出事。 “给我滚开!!”孙坚怒喝道,双臂发力,把夹住自己的两个黑衣人弹开,伸手便想要抽出古锭宝刀。 与此同时,墨佝终于聚息完毕,双目圆睁,看着正要扑过来的孙坚,嘴角微微一笑,露出一脸欣慰之色“我果然没看错你~~孙坚~~受死吧!!”。 长刀奔雷贯日,直取孙坚首级而去,这一刀快如闪电,二人虽然还有段距离,但还是眨眼便到了孙坚的头顶,而率先出剑的周瑜竟然没有反应的余地便被甩落在身后,可见墨佝根本没把周瑜放在眼里,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躲过了一劫。 孙坚此时竟然也露出了一些欣喜之色,即便死神已经临体,但能见到周瑜无事,心中还是不由得如释重负,顿时轻松了不少。 “死就死吧~~~”孙坚双眼缓缓的闭了起来,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任何念想,这一刀全无失手之理,而孙坚能死在这样一个高手之下,也算不虚此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劲风击向墨佝的面门,不光如此,飞来之物上蕴含的真气,也令墨佝大吃一惊,那种深沉的内力覆盖在上,叫自己绝不敢掉以轻心。 “是谁!!”墨佝猛的一歪头,只见一根铁拐杖呼啸而过,那带起的劲风竟然把墨佝的身子都带的为之一泄,就这一停一顿之间,孙坚已经及时的向后退去,在想追击为时已晚。 “呵呵呵呵~~~”树林中,一声长笑伴随着一个人影缓缓而出,来人身材身材虽然挺健,但个头却不甚高,至于普通人无异,一把胡须已经搭垂于胸,面色红润,一脸的喜色,笑呵呵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你是何人?”墨佝神情严峻的看着此人,虽然他不知道此人的来历,但是从那身惊人的气息中可以断定,此人的实力已经与自己不相伯仲了。 “呵呵~~这位壮士实力不凡啊~~不知是何方人士,为何非想要至孙家主于死地不可呢?”老者笑盈盈的不答反问。 墨佝冷哼一声道“两军交战还要问为什么吗?孙坚既是汉廷的走狗,那便是我的敌人,我杀他难道有错吗?”。 “哦?此话说得不错,但我看壮士的神态却未必如心所想吧~~~不过具体为何我也不想过问了~~就按壮士说我们是朝廷的人,与你交战之时,生死勿论,谁也没有什么可说的~~而老夫现在有一个提议,不知壮士可否应准?”。 “你有何话说!!”。 “我们现在便离开汉军~~回吴郡而去,壮士能否不再于我等为敌呢?”老者笑呵呵的看着墨佝,缓缓说道。 “哼~~你说来便来,想回便回~~把我这西凉当成什么了~~~难道以为我等好欺负不成?”。 老者呵呵一笑说道“绝没有这个意思~~~孙家主也是一时受人相邀才道此地一会,现在看来,这里也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了,这位壮士不如就此高抬贵手,放我等离去如何?”。 墨佝神色不善的看着老者,他知道面前之人虽然看似和颜悦色,但其实早已开始暗运真气,大有一言不合便动手的架势了。 就在这时,只见远处一群人马浩浩荡荡的杀了出来,为首两将正是成宜程银,成宜的右手臂虽然包裹了厚厚的布带,但看上去还有一战之力,而他们身后那上千名羌人勇士,个个如狼似虎,虎视眈眈的盯着孙坚等人,就等墨佝一声令下,要扑上去把他们撕个粉碎。 “首领~~~我们都带来了~~~这回保准不叫他们逃掉~~~”成宜单手持枪,恶狠狠地说道,双眼还狠盯着周瑜,这一剑之仇说什么也要报才行。 墨佝没有回应成宜,只是淡淡的看了看老者,像是在说“看你现在如何收场~~”。 “唉~~~这又是何必呢~~~”老者叹息一声,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支长笛,放在口中轻轻的吹了一下,一道悠长而平缓的声音传了出去。 随着声音的传出,马上有七八道人影从林中各个方向扑了过来,刚一出现,马上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戒备着四周的羌人。 “爹爹~~~您没事吧~~~”两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就在那些人刚刚到此的同时,两个苗条的人影也出现在众人面前。 只见两个相貌极为相像的女子飞身而至,白衣如雪,身形款款,长发飘舞,犹如仙女从天而降,看的那些羌人猛汉一个个口水直流,族中哪有这样的绝色美女,那一个个手指头比得上柴火棍的老婆子,彪悍起来比男的还要厉害,跟这两个女子一比,件事就是天上的仙女和地狱的丑鬼一样的差距。 老者见二女到来,也是神色一缓笑呵呵的说道“我还好~~~你们没事吧~~~”。 “我们当然没事,这里还没人能把我们如何呢~~~这些莽汉真是粗野,爹爹~咱们还是回去吧”。 一个女子说这话,眼神轻轻的飘向了一旁的周瑜,那俊美的面庞顿时看的她心神一荡,脸色一红扭回头去。 这些羌人哪里看的了这个,早已经蠢蠢欲动的想要冲上去抢人了,可身为首领的墨佝,此时的神色却越来凝重,因为到此的几个人个个都是高手,每一个人的实力都不在那受伤的成宜之下,更别说这两个女子,光看身法就知道绝非等闲。 就在这时,突然林中一阵骚动,那些羌人这时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林中突然出现了无数的黑衣人,已经隐隐有把自己众人包围的架势,虽然人数上要远远少于自己的族群,但那一双双冰冷的眼睛,就好像狼群盯上了羊群,即便自己人多势众,最后的结果也只有一个~~~~ 第三五六章 逃出生天 孙家的援兵(二) “首~~~首领~~~咱们好像~~被包围了~~~”成宜发现黑衣人的存在之后,被惊得向墨佝靠近了几步,战栗地说道。 “哼!!怕什么,我就不信他们能奈我何?”墨佝冷哼一声,双眼还是直盯盯的看着老者,那些黑衣人好像根本不能动摇他半分。 老者淡淡一笑说道“我当然知道凭墨头领的本事,自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可现在这个情势~~~恐怕交起手来,最起码也是两败俱伤~~~墨首领还是为手下想想的好,冤家宜解不宜结~~~”。 这番话可说给足了墨佝面子,老者为人处事老练深道,比之孙坚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听的众人连连点头,就是成宜程银二将都开始打退堂鼓了。 墨佝冷冷的看着老者,心中怒哼~~又是这套,汉人真是狡猾,总是拿我的族人来威胁~~~哼~~ “你到底是何人?”墨佝不答反问,此时孙坚已经不在他的眼里,这个老者可以说是他的头号大敌。 “嘿嘿~~~老夫的贱名,自己都早已经忘了,现在人一般都称老夫为乔老,你既然愿意知道,那就告诉你好了~~~”。 “乔老?”墨佝仔细的回忆这个名字“莫非你是乔玄!!”。 乔老呵呵一笑摆手道“非也非也,乔玄鼎鼎大名,老夫岂能相提并论~~~小老儿不过一山野村夫而已,并不足为奇,墨壮士不用放在心上”。 “哼!!故弄玄虚”墨佝心中微惊,虽然此人嘴上称不是,但他此时已经认定,这老头便是大名鼎鼎的乔玄,但是听说乔玄早已病逝,为何会出现在此呢? 墨佝心中拿不定主意,但是乔玄的大名却不能不叫他心生警惕,三公之位,名震天下,光这个名号就非同小可,更别说那深厚的家底,自己与他为敌是否值得,可是既然已经得罪了孙家,不斩草除根的话,日后恐难善了。 就在墨佝犹豫之际,孙坚双眼一动,心中有所明了,缓了两口气推开身边的护卫上前说道“天下五大高手,羌族第一勇士,我孙坚佩服~~~你我两次交手,孙坚甘拜下风,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我孙坚敬佩墨首领的武功,愿意与首领做个约定,不知墨首领意下如何?”。 “什么约定?”墨佝好奇的看着孙坚,这些日子以来,墨佝也确实对孙坚的为人深感敬佩,不但顾全大局,而且德才兼备,祖厉危城一战,足见其才智非凡,大有转危为安的实力,猩猩相惜之情油然而生,只不过两军交战,只有生死相拼。 “我愿意与首领,与羌人化干戈为玉帛,此次西凉之事我孙家就当没发生过,从此之后绝不过问,而且我以孙家家主之名,愿意与羌人相结为友,日后但有难处,我孙家愿鼎力相帮,相互相助,不知这个提议墨首领可满意?”。 “这个~~”墨佝一阵心动,莫说日后,今日孙坚能承诺不过问今次之事,便已经叫墨佝有了充足的台阶,要是真能结成友善关系,羌人在大汉的之内可说有了另一个依靠,这个提议确实叫墨佝为之心动。 “首领要想清楚,孙家远在吴郡,即使结成友好,又能如何?再说八大氏族实力强大,日后翻脸的话~~~咱们也拿他无可奈何,还不如~~~”成宜在一旁低声说道,他身为韩遂的部将,自然不愿意见到羌人找另外的靠山。 墨佝怒哼一声回道“这个不用你提醒,我自有打算~~~”。 孙坚见墨佝心神松动,又接道“首领不用担心,我孙坚的承诺便是孙家的承诺,我这里有一面孙家的族牌,我可以现在就交给墨首领,日后羌族就是我孙家的盟友,永不背弃”说罢,孙坚掏出一块精致的令牌,甩手扔向墨佝。 “啪!”接在手中,墨佝顿时感觉手中一凉,张开一看,只见是一面玉制的令牌,正面刻了一条青龙,栩栩如生,极为精巧,背面是一个孙字,代表了孙家的象征,这面令牌一看便知非是凡品,光这材质便与众不同,价值连城。 “此令牌代表的是我整个孙家,日后凭此令牌,不论是谁,只要找上我孙家,都会应承一件事,即便是我这个家主也不能更改,墨首领现在可放心否?”。 墨佝拿着手中的令牌,看了看孙坚,又扭头看了看心中的乔玄,不由得点了点头,冷声说道“孙家主既然愿意化干戈为玉帛,我羌族之人绝非不通情理,如此便依孙家主的意思,今日之事永不再提,日后羌人便是孙家的盟友,只要我羌族不灭,西凉之地就有我这个盟友”。 郑重其事的说完,墨佝突然拔出腰间的短刀,用刀刃在手臂上画了个血口,鲜血顺着刀刃把整把匕首染得鲜红。 “啪~~”甩手飞出,直奔孙坚而去。 孙坚微微一笑,伸手毫不费力的接住,这把匕首乃墨佝贴身之物,自然也不是凡品,精铁打造,切金断玉,锋利无比。 “此刀名嗤水,乃我贴身宝刀,极为名贵,今日我便以此刀结盟,永不背弃!!”。 “永不背弃!!”孙坚手中持刀,一抱拳正色道。 “撤!!”墨佝二话不说,挥手下令,瞬间过后,林中的羌人走得一干二净,那些围在四周的黑衣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后退出上百米,以便他们走时没有疑虑。 “家主!!”此时终于有几个护卫上前把摇摇欲坠的孙坚扶住,经过了如此长时间的奔波,追杀,亡命,孙坚早已不堪重负,身子一软,倒在护卫怀中。 乔老缓缓来到近前,伸手搭在孙坚腕上静静的查看了一番,良久过后,长出一口气说道“没想到你的内伤竟然如此严重,难怪宁愿付出家族玉令~~~”。 “权宜之计罢了~~~咳咳~~咳咳咳~~~”孙坚猛咳了一阵,脸色一阵黄一阵白,此时的他好像又如当初那般病重,急喘着说道“能保全~~大家~~便好”。 “乔老,孙家主~~~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先离开吧”周瑜此时上前说道,此次大难不死,年轻的周瑜好像更加的内敛一些,没有多余的话,直指要害。 乔老点点头“没错,先离开再说~~”。 “首领~~~就这么放过他们,恐怕~~~”墨佝带着族人从林中出来,终于可以上马驰骋,众人心中痛快了不少。 但是成宜的一句话还是另墨佝不快的说道“怎么?你对我有意见?”。 “怎么会~~~我只是担心日后会有麻烦,他们八大氏族之人都不是什么信用之辈,首领不要上当才好~~~”成宜急忙解释道。 “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他孙坚决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此人我敢断言,也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不像那些汉人般阴险狡诈,再说~~今日有那个乔玄在此,你有信心能胜得过他吗?”。 成宜犹豫了一下道“此人真的是乔玄?我听说乔公多年前便已经离世了,不然的话也不会叫曹家之人做上三公之位,这个传言难道是假的?”。 “是真是假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此人的功力非同小可,即便非我敌手,也不是百招之内能对付的高手~~哼~~等我击败他的时候,你们恐怕早就被收拾了~~~技不如人,还有什么话可说”。 墨佝说话一点不留余地,说的成宜一脸尴尬,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得唯唯诺诺的连连称是。 最后墨佝叹息一声,看了看远处族地方向,心中所想不能对人明言,但在他心中,族人的生存绝对是最重要的,如果能有机会,他愿意付出一切改变羌人现在的生活。 “走吧,回去看看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而此时,远在扶风之地的张温大营内,皇甫嵩正在帐中怒气冲冲的质问一名传令官,这传令官正是皇甫郦派回求援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五万大军败得这么快?这仗到底是怎么打的!!”皇甫嵩瞪着双眼怒声叫道。 “当时的情况实在是太混乱了,小的也不是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军突然间就混乱了,少将军几经突围才冲出,但是敌人非常强悍,我军大部人马都丧失在阵中,将军快发援兵吧,不然少将军就危险了!!”。 “这不可能,怎么可能突然混乱~~~孝起呢?孝起的本事我知道,他人在哪?”。 “这~~~”传令官一阵迟疑。 皇甫嵩一看便知道事情不对,双目一瞪沉声道“如实说来,不然我先把你斩首示众~~~~”。 传令官吓得赶紧跪下哆嗦道“是是~~~陈参军和少将军在军中意见不合吵了起来~~~少将军~~~少将军~~~”。 “恒文如何?”。 “少将军~~把陈参军~~轰走了~~~”。 “什么!!”皇甫嵩猛地站了起来“他妈的都是废物!!”大怒之下一脚踹出,把传令官直接从帐中踹了出去。 “混蛋~~~自毁长城~~~自毁长城啊~~~这个废物!!!”皇甫嵩捶足顿胸,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知道陈震不会回来了,陈震是个精明的人,非常会为自己打算,虽然忠心于自己,但是绝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危机,他一定认为自己不会再信任与他,还有可能会有杀身之祸,所以凭他的个性,绝不会再回来了。 皇甫嵩心中一阵痛惜,身边之人一个个的离开,叫自己此时竟然无人可用,阎忠,沮授,陈震,此时就连傅燮都不在身边,一时间,皇甫嵩竟然没了问计之人。 第三五七章 高深莫测 乔老的身份 “皇甫嵩终于出兵了吗~~~看来他还是放不下这个废物儿子啊~~~哼哼~~把亲情和战争混为一谈,怎能称为名将”阎忠坐在大帐之内,在收到皇甫嵩出兵的第一时间便出言讥讽道。 王国此时在一旁呆呆地发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整日的时间,他们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打探清楚了,此战领军之人乃皇甫嵩爱子和参军陈震。 “我倒是觉得皇甫嵩这个人还有点人情味~~~”王国喃喃自语的说道,出生在这个乱世,像他这样的人,大部分都是孤儿,自幼没有亲情的呵护,自然常常会羡慕一些有家世的人。 阎忠眼睛一瞪怒道“怎么~~~你对我的话有意见吗?”。 “啊~~没没~~没意见,我只是好奇,这个皇甫郦为何要与陈震争吵?身为参军,提点主帅乃分内之事,即便有些过失,也没道理被主帅喝斥撵走啊~~~”。 对于这个陈震,阎忠还是有一些印象的,略微想了想说道“这个陈震虽与我相处时间不长,但他的为人我还是能推测一二,此人性情孤傲,行事虽然老练,但却有些偏激,有些时候出言或可能比较冲撞~~~至于这个皇甫郦~~哼!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我在皇甫家多年,如不是这个废物联合傅燮小人排挤于我,我也不会落得如今的下场~~~”。 “那先生为何不去北地呢?您不是支持皇甫嵩另外一个儿子的吗?”。 “哼!他皇甫家还有何好留恋,就算我去,最后的结果还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尤其是皇甫家,更不能令我接受,此次我便要他皇甫嵩全军尽灭,报这一剑之仇”阎忠牙咬切齿的说道。 正在说话间,突然间一个浑身创伤的兵士跌跌撞撞的奔了进来,啪的一下摔倒在大帐之外,阎忠立刻心中一惊,长身而起迈步出帐“此是何人,为何这般摸样?”。 一旁的兵士急忙说道“先生,这是二位头领的押粮官~~~”。 王国一听,脸色瞬间变的铁青,一个不好的念头在他心中冒起。 “将军~~~不好了~~咱们的~~粮草~被~~劫了”押粮官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直到说完这句话才晕了过去。 “这不可能,咱们不是派兵前去接应了吗?为何还会被劫?”王国大惊失色,但此时说这些已经于事无补。 阎忠沉着脸,他首先想到的便是此乃敌人之计,但仔细观察之后才发现这一些都是真的,既然如此,那便要考虑自身的处境了“立刻派十路探马前去打探,我要知道后方的一切动静”。 “是!!”探骑营飞身行动,不多时,十匹探马便飞奔而去。 “先生~~咱们撤兵吧,不然我军危矣~~”王国惊恐的叫道。 “给我闭嘴!”阎忠一瞪双眼,此时身处大帐之外,极有可能引起骚动,大军一乱,将必败无疑“军中还有多少粮草”。 阎忠把行军主薄提到近前轻声问道,那人稍想一了下回道“不到三天之用~~~”。 “足够了~~~”阎忠放下主薄沉声说道“按原计划行事,就算是撤兵,我也要叫皇甫嵩元气大伤!!”。 两日之后,孙坚等人终于回到了张温大营之中,虽然自己的营帐矮小简陋,但也总算是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营帐之内,刚刚坐稳身形的孙坚面色昏暗,一旁乔老还在为他诊脉,双目半睁半闭,良久之后才开口道“文台的伤势看来短时间内难以恢复啊,看来咱们要尽快赶回吴地才行~~~”。 “是啊父亲,西凉战况复杂,咱们孙家冒然插手于此恐不明智,既然您与羌人暂时结盟,那就更不该久留于此了,况且咱们与这张温又无交情,何必为他卖命”。 一旁年轻气盛的孙策,早就知道了父亲与张温的一些过节,心中闷气难消,要不是孙坚压制,恐怕立刻就要去与他理论,此时顺势就提出回兵之言。 “回去当然可以,但也要想个理由~~~现在我的身份毕竟是张温帐前的行军司马,如此轻易离开,恐落人口实~~~”孙坚点点头,缓缓应道。 “这有何难”一旁的周瑜说道“伯父现在身有伤患,自然应该回家调养,再说,伯父这个行军司马乃是张温随口任命,并不是朝廷册封~~~依我看,这一个理由,足够了~~~”。 “没错,父亲有伤这个理由难道还不够吗?”孙策微怒道。 “是啊家主,公覆的伤也不容忽视,而且大荣带回来的近卫身上大部也多有伤在身,即便留下来也没有再战之力了,不如就此回去,省得夜长梦多~~~”一旁的程普老练干达,此时更是出言赞同。 孙坚看了看程普韩当二人,这两个都是跟随他多年的大将,一路护送孙策周瑜等人,刚接到乔老一家,没想到便马不停蹄的又赶到了西凉,看来此战牵扯的人确实有些多了。 “好吧~~容我跟朱将军报个消息,咱们便动身回吴郡去~~~”。 就在此时,突然帐外有人叫道“司空驾到,孙坚出帐迎接!!”。 “张温怎么来了?”孙坚眉头一皱,此时的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人便是张温了,没想到这个一向自视甚高的人,竟然亲自过来自己这里,真是令人不解。 想归想,身为下官,出迎也是份内之事,强忍着伤病带领众人来到营外,只见张温此时身穿蟒袍,头戴金冠,一副盛气凌人的打扮,双眼目视前方,根本不看自己等人,也不知道此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司空驾到有失远迎,里面坐吧~~~”孙坚上前一施礼,半恭敬地说道。 “不用了~~~此次前来乃是宣读圣旨,你接旨吧!!”张温一挥手,打断孙坚之言叫道。 众人心中一惊,为何此时会有圣旨,还是给自己的?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但即是圣旨,便不可不接,当即众人下跪叩首,俯身听旨。 “圣上有旨~~~”张温见孙坚等人下跪,便开始念道“孙坚此战歼敌有功,特任命为别部司马,全权听命于司空张温,钦此!!”。 宣读完圣旨,张温看着面前下跪的孙坚等人,哼哼一笑说道”孙家主~~~这回应该得偿所愿了吧,这可是朝廷正式册封~~还不快谢恩!!“。 “是~~臣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孙坚强忍着心中的疑问,先接了圣旨站起身来。 此时一旁的孙策却已经有些忍耐不住,上前问道“张司空,这圣旨是何时传达下来的?“。 “大胆!你是何人,也敢跟司空怎么说话“袁滂大怒,一直孙策喝问道。 孙坚赶紧上前拦住“此乃我小儿孙策,不懂规矩,袁将军且勿见怪“把二人拉开之后,又对张温说道”司空~~既有圣旨,我自然会尽心竭力的听命于朝廷,不过此战之后,下官身负重伤,恐怕要调养一段时间~~~不知可否先告假回家~~~“。 “呵呵呵~~~文台说的哪里话,战事甚急,怎能说走便走~~~不要紧,我军中有良医,自然会为文台疗伤养病,你就放心的留在这里好了“。 “这~~~恐怕不太方便吧~~毕竟是行军大营,怎能留一个伤患在此,就算是负伤的兵士也要送去后方调养,更不用说身为别部司马的孙家主了“一旁的乔老此时笑呵呵的走了过来,轻声说道。 “哦~~~这位老先生看着面生,不知是何方高人?“张温见乔老相貌不凡,手中又持了根铁拐杖,一见便知实力不凡,态度也稍稍好转了些,和声问道。 “村野老夫而已,只不过暂时在孙家主处容身,司空不必费心,不过老夫在朝中还有些熟人,或有可能还有与司空在会之日呢~~~呵呵呵~~“。 张温一愣,着老夫看似和蔼,但明显话中有话,还略微带了一丝威胁之意,看样子是个不好惹的人物啊,心中略一思量面上笑道“那是当然,有机会老先生还要为在下引见才是,不过此次孙家主乃是朝廷任命,又归我全权统领,此时战况甚急,如就此叫孙家主离去,军中损失巨大,万一出现纰漏~~~我也不好交代啊“。 “这个无妨~~~孙家主离开的损失有老夫全权负责,我这便修书一封与大将军,我料他定会放行的“。 “哦,老先生还与大将军有旧?我为何不知呢?“张温乃是何进的人,可他却从来没见过这个老头,心中不免有些怀疑。 乔老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老夫认识大将军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呢~~~司空又怎会认识我呢~~“。 张温一惊,心中暗道~~看来此人出身不凡,何进还是孩子的时候,自己那个时候不也是布衣一名吗,身份确实不一般啊,自己要好好查一查才行。 眼珠一转,点头说道“好吧~~~那老先生便给大将军修一封书信,只要大将军同意,本司空立刻放行,绝不阻拦~~~“。 “如此最好~~~不过在此之前,我觉得还是先叫孙家主去后军调养的好,这个司空不会阻拦的吧“。 “那是那是~~既然如此,那便叫文台去后军吧~~~“张温应声同意”那我先回去等候老先生的消息了“说罢拱了拱手,带着人马返回了自己的营地。 孙坚见他们走远,看着乔老轻声问道“乔老的意思该不会是~~~~“。 “呵呵呵~~~金蝉脱壳之计~~~咱们今晚便走~~~~“。 第三五八章 贾诩暗计除良臣 张温大营百里之外,董卓登高远眺,前方不远便是南安重镇新兴城,韩遂此刻已经攻占了城池,张温的大军要想赶到金城,必定要通过此城。 远远望去,只见城头之上旗帜招展,虽然韩遂身为反贼,但治兵还是有一手的,军容严谨,法度森严,再加上西凉那彪悍的民风,导致此地的反贼与其他州县截然不同,实力上要胜出一大块。 “果然是氏族出身,这个韩遂也不是一般人啊~~~”董卓感慨的说道,在见到如此兵勇之后,即使是身为枭雄的他也不得不暗自佩服。 就在这时,身后有人呵呵一笑,进步上前说道“主公又在夸赞别人了,这韩遂比起您来~~~还不是天地之别~~~”。 “不能这么说~~”见来人是李肃,董卓也收敛了心情,缓缓说道“伟恭有所不知,这韩遂确实非同一般,区区小门而已,竟然发展成如今这般声势,岂可小看”。 李肃微微一笑,也不回应这个问题,对于韩遂他知道的不多,自然也没往心里去“呵呵呵~~前方收到消息,皇甫嵩~~~败了!!”。 “败了!”董卓一听此言马上神情大悦,哈哈笑道“真的败了?没想到区区黄巾贼寇竟然能把名满天下的皇甫嵩击败,真是厉害~~看来这个王国也不能小看啊~~~他们是如何败的?”。 李肃摇摇头笑道“击败皇甫嵩的并非王国~~也可以说不是王国指挥的~~~”。 “哦?难道有奇人相助?”。 “正是”李肃神秘的说道“主公可听说过阎忠此人?”。 董卓一愣“阎忠?可是汉阳阎忠?”。 “不错,王国的黄巾军在他的率领下,先破皇甫郦,五万大军折损大半,还被围困在孤山上,之后皇甫嵩收到消息,率领剩余的雁门精锐前去救援~~~这个阎忠连败三阵,把他们引到了双霞山~~绝命谷中,一把大火把皇甫嵩的雁门精锐烧了个干净,要不是那名满天下的北方突袭兵冒死突围,皇甫嵩怕是就要死在绝命谷中了~~~”。 董卓倒吸一口冷气,心中的震惊程度丝毫不亚于当初面对桃花谷主之时,没想到这个阎忠竟然如此狠毒,十万大军,翻手之间便毁于一旦。 “之后又如何了?”董卓连忙问道。 “说起来实在是可惜,好像是黄巾军后方被人劫了粮草,所以在大败皇甫嵩后,他们立刻就撤军了,此时恐怕已经回到了祖厉了吧,据说劫了他们粮草的,就是祖厉城中的那帮孤军~~~主公~~咱们这西凉可是越来越热闹了~~”李肃呵呵一笑说道。 阎忠其人我倒是听说过,此人以前做过信都令,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之后就一直在皇甫家效力,真是厉害角色~~皇甫嵩如果知道了是阎忠把他整垮的,不知道心中感想如何~~“。 “哼哼~~皇甫嵩不识良才,竟然把这样的谋臣放走,也活该他有此一劫~~“。 “此话差矣,我料想皇甫嵩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听说皇甫家两子争权,此次出战的皇甫郦恐怕就是他皇甫嵩重点培养的对象,日后做接班人之用,阎忠可能是另外一党,所以才受到排挤~~~唉~~~千百年来~~多少名门望族,王公侯爵~~都是败在这争权之上~~~~“。 李肃看着董卓这般惆怅,知道她又开始为传宗接待之事烦心了,董卓没有子嗣这件事,也一直困扰着帐下无数的文臣武将,虽然没有争权的忧心,但没有继承人始终不是正事,而他们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良久之后,董卓才回过神来,迟疑了一下说道“如此看来,皇甫嵩已经不是咱们的首要目标了,只要击破了张温的大军~~~我看朝廷还有什么办法对付西凉~~哦,对了~~祖厉孤军那帮人给我查查,我要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能击破阎忠布下的后防~~~“。 “是~~~主公,还有一件事~~羌人那边传来消息,孙坚已经回到张温大营了~~~~~~“。 “他竟然没死!!“董卓震惊道,因为他知道此次出手的是什么人物,孙坚能从他手中逃得性命,也可以说是奇迹了。 李肃摇摇头“没死~~不但没死~~还与羌人结成了同盟~主公,这个孙坚,非同小可~~“。 更加震惊,董卓几乎已经要暴怒了“什么!!结成同盟~~这墨佝是怎么想的,竟然与孙家结盟,他不知道孙坚是我的死敌吗?“。 “主公,我看这墨佝非但清楚,而且此举很有可能是故意为之~~“。 董卓眯着双眼,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想脱离我的控制~~~“。 “主公以为呢?“。 董卓不再说话,而是静静的闭起了双眼,李肃知道他现在心中是如何的激怒,只是强忍下来罢了,这个时候的董卓绝对不能碰触,稍有动怒就有可能动手杀人,李肃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分寸。 此时的他远远的站到一旁,等着董卓压下心宗的怒火,现在只能默默等待,如果有一个人能够止住他的怒火的话,也只有~~~ “呵呵呵~~~原来你们在这呢~~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啊~~“远处,一个声音悠悠的传来,伴随着笑声由远到近。 如果在平时,李肃绝对会非常厌恶这个声音,尤其是在他与董卓独处的时候,此人乃李肃争宠的最大障碍,也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 但是今天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李肃却难得地露出了笑容,因为此时的他可不想跟董卓单独相处,因为此刻的董卓极其危险。 远处贾诩徐徐走来,看了看李肃,又看了看董卓,神情微微一缓对李肃摆了摆手说道“营中还有要务~~伟恭可先回去办理,稍后大帐中相见吧~~“。 “那好~~既然文和来了,那我便先回去了~~“说罢对董卓施礼告退,至于董卓看见没看见就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了,翻身下了山坡,直奔大营而去。 “叫我猜猜将军的烦闷之事~~“贾诩缓缓来到董卓身边,声音随和的说道”可是因为那孙坚~~“。 董卓身形一震,浑身的真气突然间爆发了出来,四周空气为之一凝,狂风舞动,锤打在贾诩那枯瘦的身躯上,而他却像根本不知道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良久之后~~董卓才松弛下来,那爆裂的真气缓缓收回,长出一口气叹道“文和都知道了~~~“。 “只是猜出了一二,但具体还不清楚,将军可为我讲解一下吗?“。 董卓叹息一声,迟缓了一下才张口对贾诩把事情经过说了一番,之后接道“这个孙坚与我水火不相容,此人前翻就已经要置我于死地了,今次又与羌人结盟,看来是真的要跟我作对啊~~~“。 “我看未必~~“贾诩摇头道”孙坚此人过于刚正,之前将军与他恐怕只是适逢其会,而他也借机生事,但事后怕是就没有与将军作对的念头了,最起码现在还没有~~~“。 “那他为何要与羌人结盟?“。 “我看这多半是保命之道~~哼哼~~能从墨佝的手中逃得性命,也真是够幸运的了,不~~可以说非常狡猾~~光靠幸运是绝不可能逃得出来~~“。 董卓还是不太理解“但是他们已经结盟了,日后羌人如果脱离我的控制,凉州一带我将难以插足“。 “将军还不明白吗~~羌人恐怕早就有此意了~~只不过现在才开始发作而已,如我所料不错的话,这孙家只不过是他们找的其中一座靠山而已,而他们背后肯定还有势力支撑~~~“。 “你是说韩遂?“董卓首先想到的就是此人,崛起的速度如此迅猛,要说没有抢人在背后搞鬼谁也不信。 “韩遂~~“贾诩轻轻的缕着胡须,呵呵一笑可无不可的摇了摇头道”不好说~~~现在这里面偷着蹊跷啊~~~没到揭开最后底牌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他们留的那一手是什么~~~“。 董卓神情大变“难道他们背后还有什么势力在作祟?“。 “可能吧~~~“贾诩不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结,而是转为一笑道”此事暂且放在一旁吧,我这里还有一件喜事要告诉将军呢~~“。 难得听见有喜事,董卓急忙问道“有何喜事快说来听听,近来烦心事太多,很难得听说有喜事了~~~~“。 贾诩略一点头,神秘的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悄悄的递给董卓微微一笑说道“将军自己看就是了,这个消息应该能一解多日的烦闷“。 董卓不明所以的把书信拿过来,打开一看,顿时欣喜若狂,哈哈大笑起来叫道“文和看人过人不错,此人竟然真的成功了,如此来说~~~这个心腹大患总算是除去了~~~哈哈哈哈~~~“。 “嘿嘿~~不止如此,听说此次偷袭,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几个重要人物全都被斩杀在当场,这一回将军应该高兴了吧~~“。 “高兴高兴,怎能不高兴呢,文和真知我心,如此~~~叫他回来吧~~“。 贾诩微微一摇头笑道“不忙~~~此人还有用处,将军想要在此发展势力,还要借助于他~~~“。 “嗯~~“董卓想了一下应道”如此~~~那就先叫他就地发展吧,正好也为咱们在那边打一打基础“。 二人相视一笑,只见贾诩捋了捋胡须,又继续说道“将军不是还为孙坚发愁呢吗~~~我有一个主意~~正好利用此次之事,听说他内伤不轻,要是知道此事~~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啊~~~“。 董卓闻言大喜“哈哈哈~~对对~~立刻命人把书信送到孙坚营中,这回我要看着他吐血而亡“。 第三五九章 绝器 天下之楼 “手脚都轻点,别被发现!!”。 黑夜之中,孙坚一行人马从后军悄悄的摸了出来,走在中间的程普韩当二将低声提醒着众人。 不过好在孙坚此次带来的兵士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出行悄然无声,借着夜色~~众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就从大军之中溜了出来。 “呵呵~~乔老真是妙计~~您老是如何知道后军之中没有岗哨的?”孙坚悠闲的骑在马上,笑着问道。 乔老淡淡一笑,伸手一指说道“并不是没有岗哨,而是后军岗哨毫无军纪可言,这一点~~呵呵呵呵~~大将军何进虽然豪气干云,但他带出来的兵确实不敢恭维,这也是为何大将军从不统兵的原因~~~”。 “嘿~~这么说来,何进也算有自知之明啊~~~不过这次为何又叫这张温带兵出来呢?难道他不知道这张温更加不堪~~~”一旁的孙策嘿嘿一笑,对于何进他倒是没有什么偏见,但是对这张温却从内心当中感到厌恶。 “无人可用啊~~~你们还不知道,洛阳之中现在确实是天翻地覆,异常的混乱~~何进一党与十常侍之争已经愈演愈烈了,恐怕这场战争,很快就要打响了~~何进此时定会把一些干练之人留在身边,所以此次出征,当然就只能叫这个徒有虚名的张温来了~~~”。 “原来如此~~~洛阳现在竟然这么乱~唉,要不是我有伤在身,真想去走上一趟,也见识见识那些同为世族之人有何过人之处”孙坚略感遗憾的叹道。 一旁的周瑜此时低沉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乔老看了看他笑问道“周郎好象怀有心事啊~~不如说出来供大家一听~~”。 周瑜抬头看向孙坚,迟疑了一下说道“我觉得孙伯父此次出来有些过于草率了~~~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虽然不知道为何,却总是心神不宁~~~”。 “周郎过虑了~~~呵呵呵~~你小小年纪天资出众,将来东吴就要靠你和策儿了,现在我自然要给你们打好基础,否则日后怎能成事~~~”。 “话虽如此,但此次西凉一行我总感觉透着古怪,只从伯父半路遇袭,到林中劫杀来说,这一步一步都像是精心设计,而从我与那羌族首领短暂的接触来看,此人还没有这个本事~~能设计出如此环环相扣的绝杀~~~”。 孙坚沉思了一下,回忆起当日墨佝劫杀自己的经过,点头应道“嗯~~确实如此,现在回想起来,当日他有很多能致我于死地的机会,但却都平白错过~~~~此人过于小心谨慎,确实不像能有如此心计之人~~~那你说这背后会是谁在操控?”。 “不知道~~”周瑜毫无头绪,只能叹声道“我只是有所感觉,希望只是个错误的预感~~~”。 就在此时,前方的军马突然一阵骚动,众人刚从军中出来不久,孙坚大吃一惊,顿时以为被人发现,连忙向前望去。 只见一道枯瘦的人影,由远到近,飘飘而来,身形轻盈的好像一片落叶,无声无息,转瞬之间就来到了孙坚的面前。 众人大惊失色,乔老第一时间横身在前,双眼警戒的看着这个枯瘦之人,神情也变得紧张起来,此人给他带来的感觉比之那墨佝还要强烈,墨佝是凶猛的野兽,危险但有迹可循,而这人却像幽灵一般,很有可能无声无息的便置你于死地了~~~ “哈哈哈~~诸位不要惊慌~~我可不是来害孙家主的~~~”来人微微一笑,站定身形说道。 “你是何人,为何会知晓我军动向?”孙策周瑜二人一左一右包抄了上来,隐隐有把他围在当中之势,稍有不对便三面围攻。 “诸位难道不问问我是来干什么的吗?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呢~~”来人淡定的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随手甩了甩说道“此信可给孙家主~~~”。 孙策单手一挑,把信接了过来,就在他刚想要打开之时,突然来人身形一闪,向后急退,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飘出三丈之远,再一拧身形,刷刷两下便消失在夜色中,空中只留下一句话“请孙家主先过目~~~~”。 “此人鬼祟~~家主还是不要理会的好~~”程普比较老练,这里面透着蹊跷,他只要觉得不妥,都不会冒然行事。 乔老皆赞成此言“德谋说得不错,行事古怪,其必有妖,我看就是此书信都暂时不要看~~~还是尽快赶回的好”。 孙坚微微一笑“区区一封书信又能怎样~~乔老过于谨慎了,德谋~~~前面开路,咱们出发吧~~”。 说话间,他已经从孙策手中接过了书信,当他入手之时,只感觉书信分量不对,随手拆开外封。 “父亲~~这书信当中好像有东西~~~”。 就在孙策话音未落之际,孙坚已经把外封拆开,‘嘭’一声轻响,一件物品从封缄中滑落在地,孙坚低头一看顿时面色一变。 “初起的贴身玉佩!!!”孙坚连忙翻身下马,捡起一看果然不错,正是秦颉的玉佩,上面还隐隐沾了些血迹,孙坚心中顿感不妙,连忙拆开书信查看。 “别!!”乔老见状不对,急忙阻止。 “不~~~噗~噗~~”但为时已晚,只见孙坚急火攻心,张口喷出一口鲜血,人向后便倒。 “快扶住!”就在众人大惊失色之时,乔老已经迎身而上,单臂一托孙坚后背,大叫一声,全身功力都聚集在另一只手上。 “喝!”一股真气随身而上,把孙坚笼罩在其中“我用真气护住他命脉,你们去准备冰水,记住~~越凉越好。 立刻有人打开随军行李,里面有备用的冰块,掺在水中,马上把水冰凉端了过来。 “给我用力夹住,千万不能叫他乱动“乔老沉声说道。 在程普韩当一左一右把孙坚夹在中间之时,乔老突然用手在水中一划,无数道水流直奔孙坚要穴射去,这些水流同时击打在孙坚身上。 只见他浑身一震,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双目这才幽幽地睁开,可此时的孙坚却像是一个无力的老人一般,一脸的悲痛之色,双眼之中泪光盈动,在场之人没有一个见过孙坚这般模样过。 乔老收了功力,轻轻的摆了摆手上前一扶孙坚双臂,低声说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你还有重任在身,绝不能出事~~~你不是为你一个人在活着~~懂吗?“。 “懂~~懂~~可是~~~“。 “父亲~~~书信上~~“孙策刚要张口,只见周瑜一把把他拉开,面色阴沉如水,一字一句的说道”大局为重,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在这阴沉的气氛中,就连一向开朗的两个少女都变得闷闷不乐,严肃异常,孙坚手中紧紧捏着那封信还有玉佩,心情无比的伤痛,最后在乔老一再的劝说下,终于坐上了马车。 此时的他已经不能再骑马了,伤病加上心神的打击,使得孙坚一瞬间好像老了十年,正当盛年的他,被一身死气沉沉的情绪所笼罩,身心疲惫的孙坚,躺在马车上一动不动,脑中不住的回忆起往事,秦颉等人的脸庞一一划过,双目始终带着泪光,那阵心酸挥之不去。 而骑在马背上的周瑜,此时更是紧咬牙关,嘴唇都快被他咬出血了,两只眼睛精光乱闪,浑身的真气不住的流窜,虽然周瑜内心冷静,但其实也已经极度的悲痛与愤怒了。 孙策在了解了事情之后,反而变得沉寂,这种沉寂极度反常,是那种爆发前的死寂,谁也不知道当他爆发的时候,会有怎样的后果,只有到那个时候才会真正知晓。 就这样,一行人马在沉寂与悲愤的气氛中渐行渐远,西凉终归是个他们永远也不愿再提及的地方,这里给他们带来的伤痛,恐怕永远也不会消失,而那伤痛背后所积压的能量,是任何人也无法想象的。 与此同时,远在荆州南阳百里之地,有一座硕大的村落,这村落看似稀松平常,但是却有一个令人叹为观止的建筑,和一个令人生畏的名字。 此地便是江湖中名声极盛的七门之一,南阳【绝器楼】,名之绝器,顾名思义,在兵器的造就上,绝器楼可称得上大汉首屈一指,每年供应给朝廷的器具,便可支撑绝器楼三年的开支,可见其财力何其雄厚。 村落正中央,竖立着一座高大的阁楼,阁楼呈八角形,高五层八仗六,占地近十亩,阁楼四周是一条人工的小河,上有四座石桥,巧夺天工,河水不住的流动,从地下通往村外的河道,四周皆有大门,每扇门旁都有四名侍卫日夜不停的守卫,看其气势便可知都是内功深厚者。 可以想象它的规模,别说在荆州,就是洛阳皇宫之内也没有如此宏伟的楼阁。 这个村落的百姓与其他地方没有任何区别,安居乐业,农耕女纸,商贾之流也经常会光顾此地,因为百姓富足,家资充裕,深受商贾喜爱。 村中虽然居民相安无事,其乐融融,但是却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便是所有人家的孩子,只要到了六岁,都会带到石桥前接受阁楼内的挑选,得以挑选合格被选入楼内之人都是天资卓越之辈,而家人也会跟着沾上荣光。 当然,说是不成文的规矩,便是这些人都是自愿带孩子前来,阁楼之内从来没有威逼过他们,来不来随意,但还是每年都有很多人带着孩子前来,更有甚者,还有千里迢迢赶到此地的,就为了能被挑选入楼,可见其声势之旺,而每年到了这个日子,此处都会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而就在这日,平时很少有关闭起来的大门,竟然全都被合并了起来,门外的侍卫戒备森严,每个人都是怒气冲冲,双眼好像能冒出火光一般,怒视着前来的每一个人。 这样的举动令所有前来接受挑选的人望而却步,顿足不前。 就在众人正议论纷纷的时候,突然一扇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人张口说道“诸位乡亲,今日楼内有要事,筛选延期十日,先请回吧~~~“。 第三六零章 黄楼主潜伏暗笔 阁楼之内的首层是接待一般外客,或摆宴贺喜之用,绝器楼因为与朝廷有直接生意上的来往,所以常常会招待一些朝中重臣,此处可说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也不为过。 第二层就是楼中各种侍卫头领等人的居住场所,别小看这区区一层,大小房间足有三四千之数,容纳的侍卫和护楼武士,人数上万,就这样,还没有住满,空闲的房间便拿来当仓库使用。 在往上,第三层的房间就稍显稀少了,只有千间左右,这些房间大多是用来给那些刚刚录用,经过甄选下来的孩子居住,其中当然还有很多教师,教头等人。 在这之上才是楼主和重要人物的居住场所。 “呜呜呜~~~啊啊~~~“此时,就在大厅之中,一个妇人正在失声痛哭,声泪俱下,无比的凄惨,叫人看了都觉心酸。 “夫人~~~不要哭了~~节哀顺变吧~~~“首位座上,一个相貌**,面容威仪之人不住的轻声宽慰道。 妇人抬起头来,双目一瞪怒道“什么叫节哀顺变!!难道我兄长便白死了吗~~~这个仇我一定要报,我现在就要你去把那狗贼的人头给我提回来~~~呜呜呜~~我兄长死得好冤啊~~~啊啊~~“说罢又开始失声痛哭。 “唉~~~不是我不想报仇~~~~~实在是时机还不成熟啊~~夫人有身孕在身,万不可动了胎气~~~还是先静下心来,咱们慢慢商议~~~“。 “商议个屁!!“夫人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只见其身材虽然高挑,但是却挺了个大肚子,一眼望去,足有八九个月,不久就要临盆的架势,可此时的她却好像一点不受影响,还是行动如常,快步上前指着他叫道”你身为七门之主,天下敢与你做对之人屈指可数,难道擒杀一个小小的叛贼,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吗!!我兄长难道不是咱们绝器楼的人吗?你知道他为绝器楼做了多少贡献吗~~~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嫁给你了~~~今天你不说个明白,我就磕死在你面前~~~“。 绝器楼主号称七门之主,但是面对自己的夫人却毫无办法,况且此事重大,岂是说了便能了得。 就在他愁眉苦脸,苦无办法之时,门外忽有人说道“嫂嫂就不要为难兄长了,兄长也有兄长的难处,孟玉的仇绝不能就这么算了~~~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啊~~”。 话音未落,只见门外一个健壮雄伟之人迈步而入,身后还跟着一个相貌清秀的年轻人,面相与前人有几分相像。 夫人见到来人,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坐了下来,虽然不在啼哭,但眼角还是暗含着眼泪,只是冷声说道“我兄长为你们绝器楼做了这么多贡献,却死得不明不白,你现在说不是时候就不是时候~~~你们兄弟都是这般铁石心肠吗?”。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嫂嫂误会了~~不说孟玉为绝器楼研制的兵器,就说我等的关系,此事也绝不能置之不理,但是事出突然~~~其背后定有诡异之处,此时出手,恐怕会祸及大局~~~嫂嫂暂且忍耐,带我们查清楚缘由,这个仇我一定会亲手报回来!!”。 “黄祖!!你说的好听,要是你报不了此仇又当如何?”。 “哼~~~我黄祖顶天立地,说一不二,如不能报此仇,当死于乱刃之下,嫂嫂不用担心~~~我既然答应了,定会办妥”。 夫人看了看身为楼主的黄融,冷道“承彦,今日我就看在汉平的面子上暂且忍下,但是这件事我一定会追究到底~~~不论是谁,杀我兄,我就要他死!!!”说罢一甩衣袖,怒哼而去。 “汉平~~~又麻烦你了~~~~~唉,你这个嫂子真是不叫人省心~~”黄融虽贵为楼主,但此时却没有一丝楼主的尊严,只得唉声叹气。 “大哥不用这般委屈,要不是为了拉拢他蔡家,您也不会受这口气~~~~如果真的受不了~~不如~~”黄祖面色严谨,冷哼说道。 黄融一挥手打断他“此言不要在说了~~蔡家在荆州根深蒂固,与襄阳蒯家并称荆州二家,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咱们绝器楼虽然不惧他们,但是任由他们如此发展下去,早晚会威胁到咱们,如今我从中一脚把水搅浑,蔡家与蒯家已经出现了裂痕,此乃兵不血刃之计~~~还是忍耐下来吧~~”。 黄祖点点头接道“大哥真是辛苦了,不过这个徐璆也真是有点可惜,以他之才~~~咱们绝器楼恐怕十年之内~~就又会升一个台阶~~当初我劝他不要与那秦颉来往,他偏不听~~~我说知道早晚要被他们所连累~~~”。 “唉~~现在再说这些于事无补,秦颉智破宛城也确实有过人之才,难怪孟玉愿意与他交往,而且我听说~~~秦颉背后与吴郡孙家交好,看来这里面也有一些问题~~”。 黄祖一愣,皱眉道“大哥所说~~莫非那孙家~~~”。 黄融摇了摇头,沉声道“孙家乃八大氏族,虽然也在南地发展,可却与咱们这荆襄之地相距甚远,应该不会有所图谋~~~最起码现在他还没这个胆子~~”。 “防人之心不可无,孙家的实力可非那蔡蒯二家可比~~~如果真的对荆州有什么想法,到时候咱们怕是防不胜防啊~~~不行,此事我要查一查才能放心~~”说着话黄祖就要起身。 这时黄融却挥手拦住他说道“且慢~~我还有一事想跟你商量”。 “哦,大哥还有何事?”黄祖疑问道,黄融今天的神情大异于以往,肯定有大事,所以黄祖耐心的又坐了下来。 黄融看了看门外,没发现有什么不对,沉声说道“朝中已经下旨了,此次出任荆州刺史的正是刘景升~~~看来我这一步没白走~~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刘表此来,定会大量起用当地氏族,蔡家和蒯家不必多说,恐怕就是那水镜老儿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依我看~~~三弟你就辛苦一趟吧~~~”。 黄祖沉着脸听完,眉头皱紧难道“这个~~~我虽然可以出世,给他刘表效力~~但此人我从未接触过,他能信任于我?况且我在兵事上的能力,恐怕远不及二哥~~大哥是不是~~~”。 “老二~~~唉~~~~他为你那侄儿操碎了心~~~现在虽然有所好转,但~~~别提了~~~我看他也无心出世~~~我须留在楼中主持大局~~现在~~也只有你能当此重任了”。 黄祖叹了口气,现在这个局面也只有如此了,只得点头应道“那好吧~~不过我有个条件~~我不愿与那蔡蒯两家共事,等那刘景升来了之后~~大哥要说服他叫我独领一军,如此才好~~~”。 “好~~我尽力而为,想那刘表也不会有什么意见~~~既然如此,你就先去忙吧~~~顺便帮我打探一下水镜那边的动静”。 黄祖点点头“我这就去办”说罢转身离开,身后年轻人也到了句伯父保重,便跟在黄祖之后而去。 黄融看着他二人离开,心中暗叹一声,要是二弟黄忠在此,也不会如此为难,凭他的本事,任何难事都会迎刃而解。 想到这里,黄融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图册,图册所用纸张非常讲究,正面四个小子,【工宝图录】,这个图册是徐璆在出征宛城之前交给自己的,当时的话还历历在目。 “楼主~~此图录是我多年沥血之作,前几日终于完成了,现在我就交给你~~都是我的一些心得之作,如果有用的话,楼主大可研制一下,也算不枉费我这一番心血”。 黄融此时看着图录,心中久久难平,当他翻开第一页的时候,上面所画正是那宛城大放光彩的连珠巨弩。 此图册的价值,恐怕只有他才明白,里面记录的器械兵刃,将来会带来多么可怕的杀伤力,虽然现在还没有能力制作,但日后的作用之大,恐怕会影响整个大汉的走势。 叹息一声,悄悄的收在怀中,这个图录太过重要,以至于黄融对谁都没有说过此事,就连自己的两个兄弟都不知道“唉~~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希望日后能有人继承这个图录吧”。 与此同时,南阳城内,号称荆州二家的蔡家与蒯家的重要人物也齐聚一堂,正在商量这次刺史任命之事。 首位之上,一个相貌**的老者,七尺长髯,双眼有神,头扎绒巾,身穿长袍,手中还拿了一根龙头拐杖,身份地位一看便知。 老者扫视了厅中一圈,微微一笑说道“今日我蔡家与蒯家相聚一堂,也算难得~~~蒯家二位贤侄,平日公务繁重,今日光临我蔡门,真是给老夫脸上添光啊~~~哈哈哈~~~”。 “蔡老不必客气,小侄久不来走动,才是失礼的很~~~在此就先行赔罪了”。 此时下首首位之上,两个相貌相近的中年男子正笑呵呵的看着老者,恭敬的说着话,看似姿态很低,其实这两人正是荆襄蒯家的两大家主。 蒯家与别家有本质上的区别,因为同时出了两个一样杰出的人物,所以没有正负家主之分,只是一主内,一主外,分工合作,两个人关系也非常融洽,从来没有争吵过,因为他们都把自己负责的工作完成的非常完美,所以也使得蒯家近十年来,在荆州的地位不断上升,以至于有了可以抗衡蔡家的资本。 第三六一章 荆州蠢蠢欲动的势力 老者看着蒯家两个杰出后辈,笑呵呵的说道“不必客气,我蔡讽年事已高,已经没有多少冲劲了~~~唯一惦记的就是咱们这荆襄九郡的安危~~日后这个重任~~~就要交给你们这些年轻后辈了~~我知道二位贤侄是不会叫我失望的”。 “伯父说的哪里话~~您老身体一向健朗,这荆州的大局,还需要您来主持才行,我们这些晚辈只是在一旁帮衬,就心满意足了~~~”。 “呵呵呵呵~~~子柔真会说话,把我这老头子说的开心死了~~~哦,对了,异度此前在大将军府上一向深受器重,不知为何会突然回来呢?”。 蒯越微微一笑“大将军身边能人异士众多,又怎会看得上我这小小的府掾呢,不过我这次回来还是身负重任的~~~蔡伯父应该也知道才对~~”。 蔡讽缕着胡须微微的点了点头,面色虽看似平和,但眼神中却透着一丝油滑,双眼一转笑道“这么说~~异度这次回来,是受大将军之命咯?”。 “正是!!”蒯越还不回避的说道“此次荆州徐刺史与南阳秦太守遇害之事,大将军非常重视,特别派我回来彻查此事~~~而且下了必杀令~~~一定要追查出凶手,就地正法”。 蔡讽听闻此言不由得愣了一下,疑惑道“难道异度回来就是为了这事?”。 “难道还有别的事吗?”蒯越探了探头,疑惑的问道。 “嗯~~~~如此说来,异度还真是身负重任啊~~~”蔡讽尴尬了一下,迟缓道。 就在这时,突然门外脚步上响起,众人向外望去,只见一身穿华丽锦服之人,率众进了厅堂。 在这蔡家,虽说不上戒备森严,但要随意进入这等重要场所,也绝不可能,就说门前那数十个持刀的侍卫,便不好相与。 可这年轻人进来之时,竟然没有一个侍卫敢上前阻拦,可见此人的身份之重,他身后还跟随着两个彪形大汉,生得虎虎生威,叫人看了生寒。 “异度就不要拿我老父开玩笑了~~~咱们现在可以言归正传了吧~~~你这次回来,难道不是为了新任的刺史吗?不要编那些骗小孩的说辞可好~~“年轻人神色傲慢,盛气凌人,言辞锋利,丝毫不给蒯家这位世人皆知的英才留任何情面,就连自己的父亲都连带了进去。 厅堂之中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蒯家兄弟望着这个比自己轻上一些之人,不由得暗皱了皱眉头,他们没有料到,此人这么快就赶回来了,看来还是有些小看他了。 蔡讽这时呵呵一笑,真起身来说道“老夫有些累了,既然德珪回来了,这里便由你做主好了~~~我先回去休息了“说罢杵着龙头拐杖一步一步的向外走去。 再看年轻人丝毫阻拦的意思都没有,略一点头“父亲慢走,你等陪我老父回去,小心伺候“。 “是,大少爷~~“马上有几个丫鬟上前搀扶,扶着蔡讽出了大厅,朝后院而去。 等人走后,蒯家兄弟才又坐了下来,此时蒯良的神色恢复如初,看着面前傲慢之人笑道“蔡家大爷果然不同凡响,气势不凡啊,我听说德珪去绝器楼看望我蔡家大姐,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嘿嘿~~~大家明人不说暗话~~你们蒯氏兄弟与我蔡瑁也不是打了一两天交道了,难道还不知道我的脾气~~绝器楼乃七门重地,规矩繁多,我又怎能耐得住呢,这不~~~早点回来,也好和二位兄台谈谈正事“。 “唉~真是羡慕德珪~~~我们兄弟要是有这么个好姐姐那该多好~~能攀上七门这样的势力,我可是眼红得很啊~~~“蒯良一脸的遗憾之色,叹息说道。 蔡瑁冷哼一声回道“子柔兄大可不必,这门亲戚其实并没有你们想得这么好~~~要想在荆州长久立足,还是要靠咱们自己的实力~~~二位~~我说的没错吧“。 “对对~~德珪说的不错,看来这次你是有备而来啊~~~不妨说说你想要如何行事吧?“蒯越直入主题,一向在外行走的他,不像哥哥蒯良那样喜欢绕圈子,直来直去更显得痛快。 蔡瑁点点头,好像是先早有准备,直接说道“此次来的何人,我想二位应该知道了吧~~~刘表汉室宗亲,此次借我表兄之死时机入驻荆州,其中的深意,我想二位也应该明白~~~这刘表一向与大将军交好~~所以荆州之地,这次要由大将军把持了~~我说的不错吧异度兄~~“。 蒯越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上几岁的蔡瑁,心中暗道“此人看似嚣张跋扈,实则内心深沉~~~真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嘴上微微一笑,不知可否的回应道”德珪兄弟想来也是荆州大族未来之主,手握大权~~~难道还没有什么办法吗?“。 “嗯~~办法不是没有~~只是看二位兄台如何配合了~~我蔡瑁才疏学浅,真到了关键时刻,还是需要二位的大才方可“。 “德珪要我们如何配合?说来听听,大家研究一下~~“蒯良不紧不慢的说道。 蔡瑁微微一笑“我想二位兄台应该明白,咱们这荆襄九郡非比寻常,自古乃兵家必争之地,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天下~~~“。 “好了~~这个兄弟就不用说了,日后之事自有定论~~咱们还是先说说眼下的问题吧“蒯越一挥手阻止了蔡瑁之言。 “既然异度兄不愿意提及此事,那我就换个话题~~~你们以为刘表此人如何?“。 蒯越略一沉吟道“论德才,恐怕荆州也无出其右者,可要论实力~~~身为汉室宗亲的他,比起另外几个恐怕还要差上一筹~~~即便有大将军给他撑腰,要凭他自己,也难以在荆州落足“。 “呵呵呵~~这个不怕~~~你们还不知道吧,绝器楼已经准备出手了~~~“。 蒯越神色一变,沉声问道“是谁?“。 “老三~~“。 “黄祖那个魔头~~~“蒯良神色凝重,这个名字是他最不想听到的,但是偏偏听到的却是这个名字,叫他心中略感不快。 蔡瑁微微一笑“看来子柔兄不太喜欢他啊“。 “我和他有些过节,虽然已经和解~~但他心中恐怕还是有芥蒂~~此次刘表出任荆州刺史,他身当何职?“。 蔡瑁摇头说道“还不清楚~~~不过可以想象,以他的身份,身居要位是必然的了,就是不知道会高到什么程度“。 蒯家兄弟对看了一眼,他们都看出对方的疑虑,但是自己又没有办法阻止,绝器楼不论声望,地位,财富,实力,都要远远超过他们蒯家和蔡家,这也是为何蔡家明明与绝器楼联姻,却还是不得不与蒯家联手的原因。 “不论如何,既然绝器楼出手,那刘表站稳脚跟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咱们的任务~~~~~“蒯良打断众人思绪说道。 “不用说~~~“蔡瑁接道”谁能把刘表控制在手中~~便等于把荆州控制住了~~~我到希望黄祖不与咱们争夺,这样的话,才有希望稳固你我两家~~“。 蒯越站起身来,应声说道“那咱们就说定~~~就此联手,荆州总要有咱们的一席之地,绝不能叫他人轻易霸占~~“。 “好!!咱们就在此结盟,共同进退“蔡瑁也长身而起,与蒯氏兄弟双手相交,立誓道。 在回程的马车上,蒯家兄弟相对而坐,蒯良看了看车外涌动的人流,呵呵笑道“异度很久没有回来了,怎么样~~~回家的感觉不错吧~~~“。 “那是当然~~~洛阳虽好,但却比不上咱们荆州的气候宜人,但是大哥~~~我在洛阳这些年所看到的事物~~实在有些触目惊心“。 “哦?还有能叫异度紧张的事?“。 蒯越摇头叹息“大哥何必戏耍于我~~~洛阳藏龙卧虎,凶险万分~~我这些年过得可不轻松啊“。 “兄弟辛苦了“蒯良神色忧伤的说道”这些年为了家族,你确实受了不少苦~~这些大哥都明白,放心好了,有朝一日我~~~~咳咳~~咳咳咳咳~~“。 蒯良说到这里,突然猛烈的咳了起来~~用手一捂嘴,一口鲜血从指缝中流出,面色瞬间暗淡了下去。 蒯越一看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扶住蒯良惊道“大哥这是怎么了~~~“。 “不要惊慌~~唉~~~~老毛病了,休息一下就没事了~~“蒯良喘息两声叹道”这个家日后就要交给你了~~~我虽然还可以再撑几年,但终归命不久矣~~异度,你是这个家的希望,我要你把它支撑起来~~~“。 “放心吧大哥,我一定不会叫你失望的,你也要尽快好起来~~我们兄弟联手才能把家族发扬光大~~~“。 “呵呵呵~~尽力吧~~好了,我要休息一下,异度~~后面的事,就交给你了~~~~~~”说罢蒯良闭起眼睛睡了下去。 蒯越坐在旁边,一脸的沉痛之色,自己在洛阳之中受尽千辛,本以为这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没想到兄长竟然比自己还要痛苦,这些年到底他一个人怎样撑起的这个家,想想都叫他心酸。。。 三日之后,南阳城外的一座小山头上,一个相貌奇伟的中年书生,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向下眺望“哈哈哈~~~荆州,我终于来了!!“。 第三六二章 刘景升踏足荆州地 俯视山情地貌,中年书生心旷神怡,面带喜色“终于从哪烦闷之地出来了,洛阳虽好~~但哪里比得上这里的山清水秀,人杰地灵~~~诸位,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家了~~啊哈哈哈~~”。 “景升还是先不要高兴得太早了~~~咱们初到此地,想要站稳脚跟,怕是还要费一番周折啊~~”。 刘表身后,此刻还竖立着七八匹骏马,马背之上众人神采各异,有体态雄健者,也有貌秀神凝之士,但在这些人当中,却以一个书生为首,而且这个书生看上去文质彬彬,身材瘦弱,最不起眼。 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所说出的话,周围没有一个敢反驳的,也只有他一个人敢直呼刘表的表字,就连刘表都回身郑重道“始宗可是担心荆州的氏族~~~对我存有威胁?”。 瘦弱书生策马上前与刘表并行,看着远处的南阳城笑道“荆州战乱之地,自古兵家必争~~~实乃凶险之地,再加上这几年祸乱不断,贼兵四起~~~我看这里未必像你想的那般美好”。 “我堂堂汉室宗亲,朝廷任命的荆州刺史,难道还怕他们不成?谅他们也不敢把我怎样!!”刘表神色微怒,哼声说道。 “看来景升还不太了解荆州的情势啊~~~你知道此地的前任刺史是何人吗?”。 刘表一愣,疑惑道“不是徐孟玉吗?,始宗也未免太看不起我了吧,即便我不常在外走动,身为汉室宗亲,一州刺史我也是知道的~~~”。 “呵呵呵~~看来你还是不太了解他啊~~~你听说过荆扬三杰吗?”。 “荆扬三杰?不太清楚~~~始宗可详细说说”。 瘦弱书生微微一笑,目视前方叹道“想当初~~这个名号也只是在军中传过一段时间啊~~~直到那大名鼎鼎的朱儁被调离之后,就再也没人提及过这个名字”。 “朱儁!!”刘表神色一惊“你说的可是朱儁朱公伟~~”。 “咱们大汉朝中~~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他竟然跟这个荆州刺史有关系?”。 “不但有关系,而且关系非浅,还有一人名叫秦颉~~~他们三个可以说在当时,就代表了整个南地的军事实力”。 刘表惊叹的说道“秦颉我也知道,听说此次荆扬一带的黄巾贼寇就是他带兵剿灭的,可见此人实力不凡,只是此次~~~~”。 “确实可惜了~~~一代英才就这样被奸小所害~~想当初朱儁之军辅以秦颉之智,更有徐璆在后,军智政无出其右者,南地一带闻三杰之名~~闻风丧胆,宵小无不望风而逃,那才叫威风八面”。 刘表听着他的叙述,出神的看着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那瘦弱书生根本不理会他,还在说道“此次黄巾之乱,荆扬一带的贼首张曼成号称神使,乃张角之下最厉害的角色,可面对秦颉徐璆还不是灰飞烟灭,那宛城一战,你也听说了吧~~~”。 “嗯~~~确实厉害~~但那又如何”刘表此时缓缓转过身来,对他说道“始宗~~人总要往前看~~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将是我的时代,朱儁也好,秦颉也好~~他们都将成为我的垫脚石~~~最后站在最巅峰的那个~~将会是我~~”。 看着刘表意气风发的言论,瘦弱书生不知做何感想,此时的他正在兴头,恐怕根本听不进去别人之言,与其如此,不说也罢。 “好吧~~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先进城再说~~如我所料不错的话~~那荆襄而家之人,应该已经准备好迎接你了~~”。 “哈哈哈哈~~好,进城!!”刘表一挥马鞭,率先冲了下去。 瘦弱书生看着他的身影,心中暗暗的叹息一声,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是又不好说出口,只能埋在心中,待日后再说,想到这里,也带领众人跟了下去。 来到南阳城中,刘表二话不说直奔城主府,南阳因为秦颉之死,城主府一直在空闲状态,除了几个负责定期打扫的衙役之外再无他人。 此时刘表率众晃晃悠悠的来到门前,只见大门紧闭,两个衙役百无聊赖的靠坐在门前正在打盹,门头之上的牌匾上金漆已经脱落,但看得出来,平时还是有人在擦拭,丝毫不见有半点尘色。 刘表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说道“看来这里的人知道我要来啊~~~这门第清理的还算整洁”。 瘦弱书生回视了一下左右应道“景升上任的消息一个月以前就已经下达了~~~他们岂有不知之理~~依我看,不但他们知道你要来,自打咱们进城时起,他们就已经知道咱们到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话音未落,只见远处有一队人马快速奔来,由远到近,马前当先一人一身华衣锦服,腰扎玉带,鞍挎宝剑,一脸的孤傲之色,但是见到刘表之时却有意的隐藏了起来。 “来人可是新到任的刘刺史?”。 “不错,我正是刘表,你是何人?”。 “原来真是刺史~~下官有失远迎,失礼失礼,下官乃荆州蔡家子弟,姓蔡名瑁,字德珪,现代理城防一职,刚才下官正在办理政务,听闻有人策马入城直奔城主府方向,我料想应该是刺史到了,所以快速赶来,还是迟了一步~~请刺史不要见怪才是~~”他嘴上说着不要见怪,但神情却丝毫不见愧色,在查看了文书之后,才显出一丝恭敬之意。 刘表听闻是荆州蔡家之人,不由得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见此人神色傲慢,但言语还算称职,也不与他计较,点头说道“原来是蔡家之人,我早有耳闻~~你们蔡家与蒯家乃是荆州最大的两个氏族,日后希望你们可以尽力的配合我,也好叫我最快的熟悉此地的详情”。 “那是那是~~~刺史远道而来,今日不如早早休息,明日等聚集了满城文武,咱们再议正事吧”。 “嗯~~也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我们就先安顿在此~~~有什么事随时来通知我~~”。 蔡瑁一抱拳“但凭刺史吩咐~~”说罢一转身指着几个兵士说道“你们留下,刺史府这几日的守卫由你们负责,稍有差池,格杀勿论!!”言语中带着一股戾气,说罢又朝刘表施礼,快马奔驰而去。 “这就是蔡瑁了~~~蔡家当代最杰出之人,当初洛阳之时,异度也向我提起过此人,如今看来,果然与众不同,有大家风范~~”刘表当着那些兵士的面大大的夸赞了蔡瑁几句,这才转身进了城主府。 次日一早,天还没大亮,府外就有人早早的等候了,等到刘表起床,听侍卫传报,这才升堂起帐,众人鱼贯而入。 “诸位,大家既然都来了,就各自介绍一下吧~~~”刘表看着下座众人,除了昨天的蔡瑁,和洛阳之中就相识的蒯越之外,其他一个都不认识,不由得问道。 “那就由我来给刺史介绍一下吧~~~”这时蒯越站起身来,缓声说道。 以他与刘表的关系,此刻确是最合适的人选,而且刘表身边的几人,他自然也认得,介绍起来方便得多。 当下蒯越从左到右,把众人分头介绍了一遍,双方算是正式见过面,虽然表面上相对客气,但蒯越看得出来,刘表两侧站立之人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那目光中暗含的轻蔑之意虽有所掩饰,却又岂能瞒得住蒯越这般智者,不过他也不加理会,只当没看到罢了。 终于介绍到最后一个,也就是刘表身边的瘦弱书生,也是唯一一个眼神中没有轻蔑之色的人,反而还带有一种警戒之意。 “呵呵~~始宗兄~~好久不见了,当初在洛阳之时你我都在大将军府中行走,没想到在这里又变成了同僚~~~咱们真是有缘啊~~”。 “哪里哪里,异度兄见笑了,我不过一个门客而已,那比得上异度兄曹掾之位,如不是另有要务,恐怕在洛阳之中,凭异度兄的本事~~还会更上一层吧”。 蒯越微微一笑也不多说,对众人介绍道“诸位,这位你们应该听说过吧~~此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刘先刘始宗~~~~能与始宗兄共事,乃是咱们的福气啊~~”。 “原来这位就是妙手始宗~~~在下早有耳闻,今日得见真容,真是大幸之事~~等有机会,始宗兄一定要到我府中一叙才行啊~~~”蒯良老练的率先起身说道。 刘先连忙起身回礼叹道“是在下应该宴请诸位,我等刚到这里,万事皆生~~日后还要请子柔兄多多指教啊~~”。 “哈哈哈~~大家就不要相互客气了~~~”刘表上前一把拉住二人笑道“现在大家算是认识了,子柔的大名我也早就听过了,我刘表何德何能,得诸位贤良相助~~何愁大业不成啊~~”。 意气风发的刘表把二人都按在凳上,自己这才又坐了下来说道“既然大家都介绍过了,那咱们就说点正事吧~~”说罢扫视了一下众人的神情,见都聚精会神地等着他发言,不由得意道“此次表初到荆州~~还有好多不明白的地方,想请各位一一指教,嗯~~~咱们应该先从何说起呢~~~”。 就在刘表犹豫之时,一旁的刘先出言道“刺史~~我看不如就从这分封做起吧~~也好叫众人都先各司其职~~~才好依令行事~~~”。 第三六三章 四郡之地 刘景升的图谋 “此次刘景升,看来是来者不善啊~~~“深夜,蔡府之中,蔡瑁与蒯越正在商议白天之事。 蒯越见蔡瑁心事重重,不由得一笑说道“德珪不必担心,刘表初到~~必然任人唯亲,虽然咱们的官职比不上他带来的那些人,但我敢说~~~论重要性~~却要远远大于他们“。 “这我相信~~我只是担心,日久生变~~~~刘表看似大度~~实则小心谨慎~~再加上身边又有刘始宗这样的谋臣辅佐~~~咱们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啊~~~“。 “德珪多虑了~~你想想~~刘表来此带了什么?不过几个门客而已~~~无兵无将~~~不靠咱们,他又能依靠谁呢?休说绝器楼那个大魔王,黄祖到时候恐怕也不会甘心为他刘表卖命吧~~~依我看,咱们只要把手中的力量抓住~~他就玩不出什么花样“。 蔡瑁沉思了片刻,点头说道“此话有理,我立刻命人把族中兵卫整顿起来,绝不能叫刘表占去~~~“。 “呵呵呵~~这倒不用,刘表也有自知之明~~~拿不走的东西,他夺来何用?再说就算他想,那刘先也不会同意“。 “哦~~那现在应当如何?“蔡瑁问道。 “咱们的优势,就在于手中的实力~~~而刘表的优势,是他的威望~~~如果任其发展,等荆州之民归心于他,那咱们就再无半点优势了~~~眼下要做的只有一点,就是在他发展起来之前~~~巩固你我手中的实力~~“。 蔡瑁不解的问道“现在南阳所有的兵力都是你我两家的~~~还要如何巩固?“。 蒯越剑眉一挑,正色道“襄阳~~~“。 另一边,刺史府中刘表也在静心听着众人分析今日的情况,而说话之人,自然是作为新任中丞的刘先了。 “咱们这第一步总算是踢出去了~~~不过接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刘表长叹一声说道“始宗,你也看到了~~~他蔡蒯两家虽有相助之意~~~但却无归拢之心,看来我要想在此立足,还要另想办法才行“。 就在这时,突听门外有人轻轻的咳了两声,屋中众人神色骤变,虽然刺史府还没有像样的守备,可蔡瑁调来的兵力还是比较称职的,再加上屋中众人不乏高手,却还是叫来人逼到了屋前还没发现,可见来人的实力之恐怖,已经非比寻常了。 “是谁?“刘表惊呼一声。 “呵呵呵~~景升不用惊慌~~~~是我~~“执拗之声~~~屋门被推开,只见三条人影迈步而进。 “黄承彦~~~你要是再这样吓我,休怪我跟你翻脸“刘表微怒的站起身来,对来人叫道。 “呵呵呵~~~有话好说,何必动气呢~~我也是为了避人耳目,这才悄悄到此~~景升兄就不要见怪了~~“说这话,绝器楼主黄融黄承彦已经迈步来到近前,身后二人一左一右相随而入。 刘表怒瞪了他一眼,哼声道“你现在才来,是不是有些晚了?今天早上我已经册封完官职~~~现在已经没有空闲的职位留给你了“。 “景升这话就不对了~~我是来帮你的~~~你为何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刚才我在外面可都听到了,现在可是你的困难时期哦“。 刘先此时插话道“黄楼主就不要再戏耍我等了~~~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好主意?不妨直说便是“。 “还是始宗痛快~~既然如此,那我就说了“黄融看了看屋中众人,呵呵一笑说道”你们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站稳脚跟了吧~~~这一点,我倒是可以相助一二“。 “你有什么办法?“。 “想要站稳脚跟,首先就要有自己的实力,但是景升兄~~~你眼下最欠缺的恐怕就是这个了吧~~~而绝器楼却恰恰可以给你提供这个~~~只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刘表哼了一声说道“就知道你没这么好心,说吧~~~只要不过分,我答应你便是“。 “那好~~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三弟,黄祖黄汉平,这次就由他代表我绝器楼,来助景升兄一臂之力~~~另外我还会调动楼中三千甲士来给景升兄做护卫,而要求~~~便是将江夏交予我三弟治理,这样一来~~~远可攻近可守~~又可牵制那蔡蒯两家~~我这个提议,景升兄以为如何啊~~~“黄承彦笑呵呵的看着刘表,说完这一番话。 “一言为定!“。 刘表还没有应答,只见一旁的刘先已经率先说道“就按黄楼主说的办,我家刺史这就布下文书,黄三爷可即刻上任!“。 黄承彦看了看刘表,只见他无奈的点了点头,面色一喜说道“如此就好~~大家皆大欢喜“说罢回身对一旁的另一个人说道”机伯,你便留下来帮景升兄吧~~~有何事也好及时回报“。 “哦~~这位不知是?“刘表一看黄承彦旁边的书生,疑问道。 “在下伊籍,还请刺史日后多多关照,有何事~~但请吩咐,在下一定尽力而为“。 黄承彦一拍手笑道“好了,大家既然都认识了,日后再叙不迟~~我现在想听听景升兄对这荆州,可有定计?”。 刘先在刘表的示意下,应声说道“现在我们最需要的便是时间,虽然有黄楼主提供的帮助,但手中没有实力,还是难以立足于此~~~所以,我的提议是迁府,我想把刺史府迁到襄阳城,不知黄楼主意下如何?”。 “嗯~~~却是个理想之所,襄阳自古便是重镇,比南阳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我想问问始宗兄,你们到了襄阳之后又能如何?”。 “就地募兵,积攒实力~~~对抗蔡蒯两家”。 黄承彦要摇头叹道“只怕你想的太简单了,那蔡蒯两家在荆襄发展多年,岂是你一个外来人可轻易撼动得了的~~~我有一计,不知景升兄可感兴趣”。 “有何妙计,快说来听听”刘表甚感兴趣地问道。 “你来看”黄承彦一直沙图用手划道“荆州共有十四个郡,但是最重要的是这九个~~~魏兴郡接连雍州,上庸郡下达巴蜀,南阳郡接壤司豫二州,江夏南抵扬州,这四个郡把襄阳护在当中,所以我说景升兄想迁到襄阳乃明智之举”。 刘表看着黄承彦在沙盘中画出的轮廓,不住的点头道“看来荆州真是四通八达之地,那我该如何与蔡蒯二家抗衡呢?”。 “呵呵~~接下来才是重点~~”黄承彦神秘的一笑,又开始滑道“蔡蒯两家在荆襄一带积势多年,不但南阳已被他们牢牢的控制,就是另外几个郡,他们的势力也早已根深蒂固,想要在这里与他们周旋,无异于火中取栗,难上加难”。 刘先此时已经明白了一些,应声说道“黄楼主的意思~~是叫我们在别处发展,如此说来~~就只有偏南的几个郡可落足了”。 “正是如此~~襄阳以南还有几个颇为重要的地方,其中又以长沙,桂阳,武陵,零陵这四郡为首,只要把这四郡攥入手中,你们就有了可以与他们两家抗衡的实力~~”。 刘表欣然道“原来如此~~~那简单,我现在就命人前去接手~~”。 黄承彦摇头说道“没你想象的这么简单,你们听说过荆州四大寇吗?”。 “荆州四大寇?此地的贼乱不是已经平息了吗,怎么又出来什么四大寇?他们是谁?”刘表一愣,不仅怒问道。 “这四大寇并不是你想象的那般模样~~~也算不上真正的贼寇,只是称霸一方的豪强罢了,这四人分别是长沙的苏代,华容的贝羽和襄阳的张虎,陈生,各占一地,但是实力却不相伯仲,就连蔡蒯两家也不愿与之硬碰”。 刘表一皱眉头,哼声说道“豪强也敢在我大汉之所撒野,我这就调动兵力把它们剿灭,看看他们还强不强”。 “要是有你说的这般容易,他们也就不会被称为四大寇了,此事只可缓图之,不可急进取”。 “黄楼主说的有道理,不过这个主意却非常好~~~荆南四郡不论从地理位置,还是从势力分布,都是咱们的首选,剩下的就是如何拿下这四郡而已了,多谢黄楼主提点,在下感激不尽”刘先应声谢道。 “呵呵~~始宗客气了,我也是为了我绝器楼着想~~~毕竟景升兄在此,要好过其他人多已,既然如此~~那我便告辞了~~~至于江夏~~景升兄不必费心,只需一纸手令即可,我自有办法取之”。 说罢,黄承彦一抱拳,带着黄祖扬长而去,只留下伊籍在此帮衬刘表。 屋中众人看着沙盘上的地图,久久不语,刘表这荆州的第一步虽然顺利,但接下来将千难万难,虽然有刘先之智,想要轻易的立足于此,也不容易。 刘表看了看众人,叹息一声说道“诸位,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希望这徐璆留下来的烂摊子,不会太过棘手才好~~~”。 刘先出到屋外,抬头看着天空心中暗道“荆扬三杰看来就此陨落了,也不知道这世间,什么时候还能出现这样的组合~~~”。 “终于到了~~~家主~~您再坚持一下~~~就要到家了”。 与此同时,孙家家主孙坚一行人马也千里迢迢的赶回了吴郡,身负重伤的孙坚早已疲惫不堪,眼看终于到家,这可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而旁边的周瑜这时却突然一拉孙策的衣服,低声说道“跟我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孙策看着一路上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周瑜,他知道他心中的悲痛有多重,秦颉之死给他的打击无异于五雷轰顶,他们师徒这份感情是别人无法体会的。 但是他突然发现,此时的周瑜双眼之中不再有悲痛,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决绝之色,孙策定了定神,也离开了队列,跟在周瑜身后向远处奔去。 第三六四章 幽林深谷会豪杰 孙策跟在周瑜身后,二人策马奔驰了两天的时间,看路程~~已经距离吴郡甚远,孙策此时心中不由得起疑,不知道周瑜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但是出于对他的信任,孙策还是没有多问一句,耐心的跟着他继续向前驰行,眼看就要到达徐州的交界之处的时候,周瑜终于停了下来。 “到了么?”孙策见他停了下来,终于问出了两日以来的第一句。 周瑜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山林,应声道“就快到了,我知道你这两天心里有疑虑~~~不过不用担心~~我这次带你去的地方,对咱们的帮助会非常大~~~”。 “我当然相信你~~只是~~~”。 周瑜一摆手,打断孙策之言笑道“不用说了~~等到了之后,你自然就知道了~~既然相信我,就跟我来好了!!”说罢又快马加鞭向前奔去。 “唉~~”孙策长叹一声,他知道周瑜的脾气,心中有什么事,从来不会轻易说出来,不过这次的情况又不相同,看来只有到了目的地才会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鞭鞭打打进了山林,孙策左右观察,只见这片山林极为宽阔,竟直接把扬州与徐州相连在一起,山中林木茂盛,骑在马上还要时不时的低头躲避,麻烦无比。 就这样,又向前走了一个多时辰,远处终于出现了一座山寨,远远望去,山寨的规模还颇为不俗,而且建筑的很有几番味道。 孙策不由得赞叹道“此山寨修建的极有章法,看来居于此地之人,是个深通兵法的行家~~~”。 “何止是深通兵法,等你见了他之后就知道了,此人天文地理,兵书战策,无一不通,如能得他相助,何愁大仇不报”周瑜说到这里,眼中的戾气一闪而过,刹那间散发出来的杀气,就是孙策都大吃一惊。 “你不要激动~~~咱们还是进去看看再说吧~~”孙策连忙转移话题,跟着周瑜朝山寨走了过去。 “来者何人?下马说话!!”山寨门前的喽啰见有人前来,立刻大声喝道,箭楼之上的弓手也开始戒备起来,手中的弓箭在五十米以外就已经搭开,稍有不对,便可放箭御敌,警戒极为严密。 周瑜站在五十米以外,静静的看着门前的一举一动,抬头说道“我们乃是吴郡孙家之人,与你家寨主相熟~~兄弟通报一声,就说我周瑜到了,他自然知晓”。 “二位在此稍等~~”兵士向旁边几人交代了一句,转身进了山寨。 “嗯~~~连守门的兵士都这般进退得法,看来此地之主真不是个凡人啊~~~你什么时候认识这样的人?”。 “呵呵呵~~小事一桩,不过碰巧罢了~~你如果感兴趣,我以后再跟你细说~~看,他出来了”周瑜抬手一指,只见门内出现了四五条大汉,为首之人身材魁伟,脚步雄健有力,只几步便来到了周瑜近前。 “哈哈哈哈~~原来真的是你~~~怎么,现在才想起我来吗?~~~”来人狂笑两声,见到周瑜高兴万分,立刻大叫道。 但是刚说了一半,马上注意到旁边的孙策,不由得停顿下来,细细的打量起来,片刻之后,神情沉着了下来缓声说道“这位我猜的不错的话~~~应该就是孙家的少主~~~孙策了吧,少家主大驾光临~~在下鲁肃~~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此时孙策周瑜二人早已下了马,见鲁肃如此说,孙策立刻迈步上前,一把扶住,哈哈笑道“兄弟不必客气,到是我这个闲人,不请自来,才是失礼的很啊~~~你看我~~远道而来,竟然连点礼物也没带~~”。 “开什么玩笑~~”鲁肃一拍孙策肩膀大叫道“来我这里,还说什么礼物~~大家既是朋友~~带着这份心就行了~~~来,二位里面请,我立刻命人摆酒宴款待二位大驾光临”。 说罢一手拉着孙策,另一只手抓住周瑜,一左一右带着他们朝山寨中走去,孙策周瑜二人在同龄人当中就已经算身材比较高大的了,但是与鲁肃一比,竟然还矮了半头,可见其人是多么的魁伟有力。 进到山寨中,向前走了不大会,只见前方出现了一块空地,此刻空地之上正有数百名兵士在操练当中,个个赤膊着上身,体态都强健异常,一看便知乃精锐之士,孙策见到此景,不由得停下脚步,静静地看了起来。 “呵呵呵~~~”鲁肃见孙策看得入神,呵笑道“孙公子喜欢这些玩意?”。 孙策爽朗一笑,回应道“孙家世代将门,又岂会不喜欢这样的精锐之士呢~~~这些兵士真乃虎狼之师,我甚欢心”。 “如此说来~~倒是叫孙公子见笑了,我这些见不得人的护院们,又怎比得上孙家的护卫呢”。 孙策神情一正,回道“鲁兄不可这么说~~~兵者,气势为先,我观鲁兄这些兵士们,气势如虹,隐隐散发着杀气,又岂是一般士卒可比拟~~~恐怕就连那大汉的精锐羽林卫也没有这般强盛的斗志吧,如果要跟我孙家的护卫比起来,真是不惶多让~~~”。 说罢稍一停顿~~又接道“还有,鲁兄可不要再叫我什么孙少爷了~~~这个称呼听起来实在是不舒服,你既知我姓名,不如直接称呼好了,不然的话~~我虽然没到年纪,但表字也早以起好,你可称呼我伯符便是”。 “哈哈哈哈~~~你们两个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周兄也是自称公瑾,孙兄又叫自己伯符~~看来我也是时候起一个了~~~嗯~~~使之与子,敬之于礼~~我就叫子敬好了,这个表字怎么样?”鲁肃大笑两声,片刻间便给自己起了个表字。 “子敬~~子敬~~嗯,好名字啊~~啊哈哈哈哈~~~子敬兄,日后可要多多关照啊~~~”孙策连叫几声,极为高兴。 “走,喝酒去!!”鲁肃又拉着二人朝里面走去。 过不多时,一桌丰盛的酒宴便摆了上来,众人推杯换盏,边吃边聊,孙策对这山寨极为好奇,不由得问道“子敬兄这山寨是什么时候建在此地的?依我看,应该时间不长吧~~~”。 “哦?伯符看出来了~~确实不长,还不到三年的时间~~~不过这山寨却花费了我所有的家产,乃是我心血所至~~~”。 “看来子敬还有一些故事呢~~不如说来听听可好?”周瑜边吃便问道。 鲁肃哑然一笑,放下酒杯,神色突然沉重起来“其实说来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这个人自幼家境比较富裕,又爱结交豪杰义士~~~久而久之,身边的朋友便渐渐地多了起来,但是朋友一多~~这五花八门的品性便良莠不齐~~~几年前因为一时交友不慎~~出了点意外,导致得罪了当地的守将~~这才连夜牵家至此避祸~~不过还好,此地的风水不错~~这不是叫我认识了你们这等豪杰吗~~”。 “原来子敬也是意气中人~~难怪你我一见投缘~~~来,满饮此杯!!”孙策一举酒盏,众人一饮而尽。 鲁肃放下酒盏呵呵一笑说道“我看得出来~~你们二位今日前来,是带着心事的~~尤其是公瑾,你的眼神早就把你出卖了~~说出来吧,心里会舒服点的~~”。 孙策看了周瑜一眼,只见他神情冷漠了下来,鲁肃之言又把他的心事勾了出来,虽然他很想替周瑜回答,但是他知道,这个心结,只能他自己来解。 “我师父死了~~~”良久之后,周瑜常出一口气,缓缓说了出来。 鲁肃心头一震,脱口说道“秦太守死了?怎么回事?”。 “唉~~此是可能关系重大,虽然我现在还没有头绪,但是早晚会被我查出来的~~~凶手~~我一定不会放过”。 鲁肃叹息一声“前翻刚听说秦太守连环计灭黄巾,破宛城,今日便收到噩耗~~~难道这就是天意~~如此一个英杰~~真是可惜~~”。 孙策此时才接道“不止如此~~徐刺史也一起上路了~~他们二人在路上总算不寂寞~~~”。 “什么!!”鲁肃大吃一惊长身而起,面色狰狞,一掌拍在桌上叫道“你说谁死了?”。 “荆州刺史~~~徐璆~~”。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鲁肃神经突然之间呆板了起来,双眼空洞洞的,嘴里神神叨叨的开始胡言乱语。 “子敬兄~~你这是怎么了?”孙策一见,连忙上前扶住。 “啊~~~”鲁肃突然之间一甩手臂,把孙策弹开,在屋中发起狂来“绝不可能~~你们在骗我~~~说~~你们是在骗我~~”。 周瑜缓缓站起身来,沉重的说道“子敬~~~现在~~~你知道我心中的痛了吧~~~”。 发狂的鲁肃突然停了下来~~下一刻,竟然跪在地上开始痛哭起来~~~一时间,厅中众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孙策更加的不知所措,轻声问道“子敬这是怎么了?”。 周瑜拍了拍他的肩膀~~~用手在桌上写了几个字“徐璆是他的授艺恩师~~~”。 第三六五章 结义之交 孙家得梁柱 “我师父是谁杀的?”鲁肃悲痛一阵之后,勉强打起精神,沉声问道。 “眼下只查出,是他的一个副将所为~~~其人起兵造反,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不过依我推断,背后肯定还有黑手~~这个人我一定要揪出来~~~”周瑜恨声应道,他的恨丝毫不比鲁肃轻,而且已经强忍了多日。 “此人现在何处?”。 “子敬现在就想去?”周瑜反而冷静了下来,疑声问道。 鲁肃冷哼一声,站起身来说道“男子汉生于天地间,只有两件事是不能不做的~~~一个是报恩~~~还有一个就是报仇,虽然老师与我相处时间不长,但却真正教会我如何做人,此恩厚比天地,此仇深如大海~~~我鲁肃绝不会善罢甘休”。 “子敬之言,我当然认同~~~秦师教导我十年,这份恩,这份仇,日夜在我心中燃烧~~~我又何尝不想手刃仇人~~但是眼下咱们的实力还不足以完成此事,咱们现在最需要做的~~便是积蓄力量,等到机会成熟~~我要叫他们不得好死”。 孙策上前一把拉住二人“你们放心好了~~~我孙策保证~一定会为你们报仇~~不光是为了你们,也是我了我父亲~~我孙家~~~“孙策又会想起了,当日孙坚在收到秦颉死讯时的神情,他从来都没见过父亲这么激动,这么难过~~~在他的心里,孙坚一直都是镇静,沉稳,从容,处事泰然~~~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孙坚出现这样的是神情,可见这个打击对他来说有多大,也可以说对孙家的打击,是无法估量的。 鲁肃神情冷峻,面对周瑜孙策二人,他的心也逐渐的冷静下来,成熟的心智令他明白,现在还不是冲动的时候,不禁点头说道“我明白了,这口气,我就暂且忍下~~不过你们要把知道的原原本本的全告诉我~~~从现在开始~~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了”。 “那是当然~~在下知无不言”周瑜坚定的说道。 众人此时也没有兴致再继续喝酒,鲁肃立刻下令把酒宴撤下,议事厅中刚才那热闹的气氛已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重的仇云,强烈的杀气从每个人身上散发着,就连守门的兵士都感受得到厅中那猛烈的真气流动。 “出什么事了?为何杀起这么重?”。 就在此时,突听外面有人大惑不解的问道,随着说话的声音,两条人影快速奔至厅前,吃惊的看着里面的情景。 “寨主~~到底发生何事?”来人扫视了一圈,在孙策,周瑜身上多打两了几眼,谨慎的问道,同时小心的戒备着他二人。 “你们来了~~~我下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跟你们提起过周瑜周公瑾~”说罢又指着孙策说道“此乃孙家少主,孙策孙伯符~~今日来此特意给我报信的”。 “孙家少主!!”来人一惊,有认真的打量了孙策几眼“在下步骘,这位是我同乡虞翻,久仰吴郡孙家大名,没想到今日得见孙少主,真是三生有幸”。 虞翻也拱手说了几句客气话,他们心中都比较震惊,毕竟孙家那八大氏族的名声摆在眼前,天下名门的声望,自己也不能失了礼数。 “在下不过一武夫而已~~~当不得二位先生这般客气,叫我伯符就可以了”。 鲁肃摆了摆手说道“他二人都是我幼时同伴~~~大家年纪相仿,也不用相互客道了,眼下当务之急是如何着手报仇之事”。 “报仇?”步骘惊问道“寨主有何仇家?”。 “哼~~此仇不共戴天~~我非报不可~~~”鲁肃怒哼道,接着又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虞翻点点头应道“原来如此,我说屋中气氛怎么如此凝重~~~原来出了这么大的事~~~那寨主打算如何?”。 “二位,咱们在这山寨也三年有余了,是时候出去活动一下了~~~我现在就以寨主的名义宣布~~~正式归入孙家麾下~~~~~~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孙策站起身来,打断说道“子敬不用说了~~~仇我一定会报的~~这不但是对你的承诺,也是对我自己的承诺~~”。 “如此~~日后但凭孙家差遣~~~”鲁肃起身一抱拳,郑重说道。 “好~~你我三人日后同心协力~~~先报师仇,再振家威~~~”周瑜孙策一起上前,三人围坐一团,立誓为道。 这边孙策三人结成一体暂且不提,远在雁门之地的战事终于爆发了,开笼寨中,王尊等人筹备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西凉终于传来了消息,皇甫嵩大败~~十万精锐全军覆没,而此时,身处新兴的郭缊也终于行动了。 “王先生请过目~~郭郡守送来的书信~~”高览递过一封手书,神情严肃的说道。 王尊点点头接过,缓缓打开看了一遍,神色变的极为的凝重,此时大厅之中,众将早已经等待王尊下令。 “诸位,郭郡守已经发兵~~看来这一仗是非打不可了~~我想再听听你们的意见,因为寨主不在,此事重大,事关咱们开笼寨的存亡~~我也不能一个人做决断”王尊正色说道。 “王先生还犹豫什么,此刻正是击垮皇甫嵩的好机会”吕氏兄弟对皇甫嵩的仗势欺人最为痛恨,他二人一直留在开笼罩中处理事务,与雁门接触的也比较多,受尽了欺凌,心中这口恶气早就想发泄一下了。 “话不能这么说~~郭郡守有郭郡守的理由~~他发兵是为了报仇,而咱们的立场,却没有这么鲜明~~~如果没有特别的理由,我确实不赞成出兵雁门”一旁的王烈此时出言说道。 “嗯~~我心中也有些疑虑~~~”就连将位置上的王洪教头,此时也赞成王烈的提议。 “哦?王教师有和疑虑不妨直说,大家也好商量一下~~~”。 王洪看了看众人,应道“我有两点忧虑~~首先,开笼寨中的一些将官,都是雁门前期派来的兵士,虽说他们已经融入了寨中,但是多少还带有雁门的感情,而且此战想要把他们脱离出去,也并不容易~~~”。 “这确实是个问题,总不能把他们单独提出来,这样会非常影响士气~~~还有一个顾虑~~我想王教师说的应该是兵力问题吧?”王尊应道。 “不错,虽然皇甫嵩此次出战西凉带走了十万精锐,可雁门之中留守的兵力却还有十万之众,郭郡守虽有五万大军,加上咱们开笼寨,满打满算也不超过八万~~~更不要说战力上的差距~~而且别忘了~~雁门城高壁厚,没有妙策破城,咱们休想能攻得下来”。 “妙策吗?”王尊一皱眉头,王洪说的这些他不是不明白,可如果郭缊真的能够破城,这确实是个击垮皇甫家的好机会,但此事非比寻常,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 就在这时,有一名侍卫来到近前说道“将军,外面有一位先生说想要求见寨主”。 “会是谁呢?”王尊疑惑不解的看着众人。 “叫他进来吧~~~”王洪微微一笑“这个时候能来的人,看来是跟这雁门之事有关系啊~~~”。 时间不大,侍卫领着一个书生进到厅内,只见此人年纪在三十上下,嘴下续起一点点的胡须,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大了一些,身材适中,不胖不瘦,相貌也不惊人,全身并无一点危险的气息,实力恐怕还比不上屋中最差的吕氏兄弟。 但是王尊却发现此人的双眼非常的明亮,清澈,好像能看透一些,眉宇之间那份自信,却不像是装出来的。 “先生高姓大名?来我开笼寨中可有事求教?”。 书生环视一周,嘴角微微一翘说道“为何没见到寨主?”。 “先生认识我家寨主吗?”王尊毫不隐瞒,他看得出来,此人的神情真挚,绝不像是说假话试探众人。 “我与你家寨主有一面之缘,所以你们也不用瞒我~~~寨主现在何处,我只想与他说话”。 王尊一摊手“实不相瞒,我家寨主现不在寨中~~~就算我想叫先生与他相见,也是不可能的事,至于他现在何处~~~请恕我无权告知~~先生如果不满意的话~~大可离去,我们绝不阻拦”。 书生听罢沉思了一下,叹了一声说道“好吧~~暂且相信你好了,既然你如实相告,我也不隐瞒了~~在下陈宫,字公台~~之前冯家镇之战,我便是那黄巾军的军师祭酒~~~因为寨主放过我一次,所以此次我特来报恩的”。 “原来是你!!”王洪恍然大悟,众人也有所明悟,当日战后,白苍确实提过这么一个人,可当时除了吕翔之外其他人都不在场,事隔这么久,就是吕翔此时也认不出他了。 陈宫点点头,缓缓说道“现在这里谁来做主?我有要事相商”。 “陈先生有话就跟我说吧,在下王尊,乃此地副寨主,现在寨中我可全权负责”。 “哦”陈宫上下打量了王尊一番,赞声道“你就是金剑书生,果然人如其名,一表人才,那好~~我便说明来意来了~~~你们现在应该正在讨论攻打雁门一事吧~~~如果没什么好办法的话,我倒是有一个主意,不知各位以为如何?”。 第三六六章 合力 城破雁门关(一)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城卫给我把门看好,任何风吹早动都不要放过“。 雁门城关内,傅燮满脸愁云,他已经连续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自从收到皇甫嵩兵败的消息以来,他便没有一刻安宁,整日整夜的在城头带队巡逻,丝毫不敢大意。 “父亲~~“就在此时,傅燮之子傅干从城下奔来,速度飞快的来到近前,低声说道”我已经打探过了,将军还活着,但此时想要回来~~~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嗯~~“傅燮一摆手,拉着傅干回到城头之上的将室内,此时屋中就剩下他们二人,应声说道”看来将军此战,败得非常惨啊~~~能活下来,就算非常侥幸了~~~其他人的消息怎么样?“。 傅干叹息一声说道“公子郦还好,据说是先行回到了后方养伤,所以没有受到波及,不过~~~公子好像受到了将军的严责,连兵权都给撤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傅燮一皱眉头,皇甫郦的本事他知之甚深,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才干,但还算机灵,到底是何事能叫皇甫嵩动如此大的肝火,他一时想不透,只得又问到“那其他人呢?孝起怎么样了?有他跟着,为何还会如此大败?“。 “父亲不要再提此人了~~~他竟然临阵脱逃,不然的话也不会弄的如此狼狈~~当初将军怎么就能看上他了~~~如此卑鄙小人,不要被我抓到,不然一定叫他不得好死!!“傅干一脸的愤恨,牙咬切齿的说道。 “怎么会这样~~孝起不是这样的人~~“。 “父亲不要再为他说好话了,事实摆在眼前,难道还能冤枉他不成?“。 傅燮摇了摇头,在屋中来回渡步,片刻之后才停下说道“此事蹊跷,孝起的为人我了解,虽然有些贪功,但并不是忘恩负义之辈~~~要说平安无事之时,他可能会辞行远去,但如此危急关头~~以他的为人~~~定不会撒手不理,这里面定有问题“。 傅干哼了一声“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父亲还是考虑一下如何才能平安地度过此关吧,咱们的身家性命全在皇甫将军身上,如果将军这次栽了~~咱们怕是也要大受牵连“。 “有什么事,都等将军回来再说~~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严把城池,绝不能松懈~~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此乃大汉的城池~~还有人敢来偷袭不成?“傅干一脸疑惑”难道是外族有什么动作?“。 傅燮不知可否的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最近发生的事太过异常,我怀疑背后一定有人在做文章~~~如果真如我所料的话~~~暗中的敌人~~恐怕就要出手了~~~“。 “父亲放心,有孩儿在,绝不会出什么问题“。 “好~~此事绝不可传扬出去,除了几个亲近之人,你带出去查探的兵士全都杀掉,以绝后患~~~“傅燮眼神一冷,残忍的说道。 “此事我自会办妥,既然没别的事~~我就先出去了~~“。 “嗯~~等等~~“傅干刚要出门,只听傅燮突然说道”这些日子,开笼寨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开笼寨?父亲关心他们干嘛?区区小寨,兵不过万,将不过三两人~~~咱们也用得着担心他们?“傅干轻蔑的一哼说道。 傅燮眼神一瞪,微怒道“我告诉过你多少次,绝对不要小看他们~~~去给我查~~一定要把他们近两个月的动向给我查清,否则军法从事“。 “是是~~父亲稍安,孩儿这便去办~~~“傅干浑身一抖,吓了一跳,连忙低身退了出去。 傅燮独自在屋中,静静地思考着,近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叫他心神不安,总感觉就要发生点什么事的样子,这种感觉他还从来没有过,也可以说,皇甫嵩在的时候,从来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现在他独自一人支撑城池,看来这个任务对他来说,确实过于艰巨了。 傍晚时分,正是家家炊烟缈缈之时,城中兵士们也在轮换着吃饭,三五人围坐一团,边吃边聊,虽然傅燮这段时间军规控制的甚为严厉,但是吃饭之时,却还是相对比较松懈,毕竟不能总叫人绷得太紧,不然的话只会适得其反。 就在此时,突然一道非常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一名兵士端着饭盆悄悄的摸到了一群兵士中间,轻声的说道“大事不好了~~我听说皇甫将军在西凉吃了败仗~~“。 “不可能,皇甫将军怎么可能会打败仗,你这是从哪听来的消息“一名直性子的兵士立马反驳道。 “你们还不知道啊~~这事都传开了,十万大军被人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就连皇甫将军都生死不明~~~“这时,远处又走过来一个兵丁,蹲在旁边煞有其事的说道。 “真的假的?这话可不能乱说~~“旁边之人有些害怕,哆哆嗦嗦的问道。 “千真万确~~~军师早就知道此事了,只不过一直瞒着,不叫人往外传~~~咱们都被蒙在鼓里而已“。 “你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今天城外回来一队兵士你们都知道吧~~~“。 “当然,傅干公子吗~~~“。 “他就是出去查探消息的,你们没看见跟他一起回来的那些人吧~~~我告诉你们,他们全都被杀了~~~我无意中发现的,唉呀妈呀~~可吓死我了,一整个坑里全是死人~~~“。 “此话当真!!“周围的人开始骚动了,因为傅干这回带回来的足有上百人,可到现在为止,却是没有一个在城中走动的。 “废话~~我骗你干嘛,我先走了~~~你们可别说是我告诉你们的~~~我可不想被灭口~~~“说罢,那兵士端着饭盆远远地走开。 这一圈兵士们,此时的心情已经开始慌乱了,有的说不信,皇甫将军神威盖世,怎么可能会败呢,一定是有人谣传。 但大部分人却都渐渐地相信了此事,皇甫嵩出征已经多月,可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这是极为不正常的,就是当初攻打冀州黄巾贼寇的时候,也不会消息全无的,而且西凉铁骑本来就是天下闻名,羌人更是骁勇善战,皇甫嵩此战没有半点优势,要说失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这一小堆人开始骚动,谈话的内容已经从家常完全转变为这次的战事了,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刚才那名兵士离开之后,又悄悄的到了另外一个圈子当中,同样的话又开始传播。 就这样,渐渐的整个军营,都开始议论这个消息,从那些正在吃饭的兵士口中,传播到刚要来换班的兵士耳中,他们又传达给那些正在巡视站岗的兵丁,消息散播得很快,时间不大,便已经在整片军营中弥漫。 而这样的事情却不光发生在这里,另外几处军营中,一样有这样的消息散播者,他们极为隐秘的把消息传达出去,然后就消失在人群中,只需要一个引子,便可以燃遍整片军营。 “军师~~~不好了~~~不好了~~~“。 傅燮已经烦躁的一整日没有吃东西了,就在他刚想要用些糕点的时候,突然门外有人大声叫喊,像是非常紧急的样子。 “何人在叫?什么事大惊小怪的?“傅燮非常不满的说道,放下手中的糕点,一推屋门走了出来。 只见门外有一个兵士慌张的喘息道“军师~~现在营中都传遍了,皇甫将军大败~~~十万大军全军覆没~~~您快去看看吧~~~都乱套了~~~“。 “什么!!“傅燮如五雷轰顶一般震惊,他首先想到的便是要坏”快走~~~“说罢提起宝剑便奔了出去。 等他们来到军营的时候,只见所有的兵士都聚在一起议论纷纷,场面非常的混乱,就连那些将官们的叫喊都没有用,毫无秩序,这种情形傅燮还是第一次见到,虽然满腹的智谋,但是面对这种情形,他一时之间却有些束手无策。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傅燮站在营前,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切。 这时有将官见到他来,急忙奔了过来说道“军师~~您快想想办法吧,此事闹的太大,我们已经控制不住了“。 傅燮猛地惊醒,用手一推那将官,上前叫道“都给我闭嘴!!!“声音贯穿整个军营,虽然身为军师,但是一身的功力却不容小视。 营中的兵士们听到声音,立刻都望了过来,只见傅燮满脸愤怒之色的看着他们,双眼中熊熊的杀气,吓得他们立刻闭嘴不敢再多说半句。 一手提着宝剑,傅燮买不进到军营中,直奔阅兵台“这个消息是谁传出来的?“。 冰冷的声音传了出来,但是下面的兵士却谁也说不出来,这你传我,我传他,口口相传的消息,谁知道第一个说的是谁,即便那些有些感觉的,此时也不敢站出来,因为他们根本就找不到人。 “谁这么大胆子敢在此造谣~~给我站出来!!!“傅燮声嘶力竭的喝道。 无人敢言,傅燮的杀气已经散发了出来,所有人都知道,此时是要死人的,只是谁也不想做这个必死之人。 “父亲~~~不好了~~~那边乱了~~~“这时,傅干也从远处跑了过来,大声的惊叫道。 但是等他来到傅燮面前的时候,却惊恐的不敢再开口,此时的傅燮两眼通红,手中的利剑发出渗人的光芒,吓得所有人都向后直退,生怕他第一个找上自己。 第三六七章 合力 城破雁门关(二) 傅燮冷冷的凝视着场中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好像要找出这个造谣者,但是茫茫人海当中,他又怎可能找得出此人。 “父亲~~~”傅干紧张的叫道。 “给我闭嘴!”大吼一声,傅燮转过身瞪着营中的将官问道“你是从谁的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的~~~~”。 “这~~~”将官鬓角的冷汗之流,他已经被吓得有些发呆了,度哆嗦嗦地指着一个人说道“他~~~他他~~”。 “啪~~”血光溅起,傅燮手起剑落,那名被指到的兵士人头落地,鲜血溅了一地,尸体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傅燮冰冷的双眼又开始扫视全场,他身边的兵士立刻吓得向后退去,每个人都害怕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这个时候,谁也不想被他点到名字,不论是指认别人,还是牺牲自己。 “我说过~~任何扰乱军心者~~杀无赦!!”傅燮最后声嘶力竭的叫喊出道“你们都没见到吗!!”。 没有人敢应声,没有人敢乱动,就连大声喘气的都没有,这时场中寂静的就连一只苍蝇飞过的声音都能听到。 “传我军令~~给我搜,一定要把造谣者给我搜出来~~~全城搜查!!”。 “全城搜查!!”傅干立刻大声叫道。 营中的兵士们开始行动了,一队一队的兵士被勉强组织起来,从营中冲了出去,他们虽然心中充满疑问,但没有人再敢多言,在将官们的带领下,挨家挨户的搜索起来。 “父亲~~~~这样做是否有些~~~”傅干见营中的兵士都出去了,此时身边除了那几个知情人之外,再无他人,这才壮着胆子低声问道。 傅燮扫视了他们几个一眼,依旧是冰冷的声音说道“你们几个~~~我待你们不薄吧~~~”。 “军师~~~我们绝对没有说过~~~我们对天发誓~~~”那几个亲信立刻腿肚子打软,扑通扑通的都跪了下来,连声哀求道。 傅干此时也紧张的说道“父亲~~他们几个从来没离开过我身边,我敢保证他们绝无问题”。 傅燮点点头,脸色阴沉的说道“到底是谁在作怪呢~~~~这其中一定有鬼,你一定给我把好城门,我觉得可能要出事~~”。 傅燮话音未落,突然有人大声叫道“军师~~不好了,城外有人叫门~~~~好像是咱们雁门的兵士~~~”。 “什么!!这不可能~~~”傅燮神情一变叫道“跟我走!”。 说罢,带着傅干和一干亲信,疾步朝着城头而去,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城头之上已经沸沸扬扬的站满了守城的军士,每个人都在议论纷纷,交头接耳,嘈杂无比。 “混蛋~~坏了~~~”傅燮心中一震,连忙快步上前,一脚把一名兵士踹了出去,大怒道“都给我滚开~~~本将在此,谁敢造次!!”。 看着那些吓的呆若木鸡的守城军士冷哼了一声朝下看去,此时已经日头西落,天色非常昏暗了~~~城头与下方相距不近,傅燮顺着城头向下看,只能见到一群人密密麻麻,足有七八百号,身上穿的到都像是雁门兵士的军服,可从这个距离,谁也看不真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下面是何人叫城?”傅燮大声叫道。 “上面可是傅郡守,皇甫将军在此~~~将军身受重伤动弹不得~~速速开城放行!!!!“。 傅燮一听,立刻神色大变“皇甫将军!!怎么可能“身边的兵士更是一阵大乱。 “将军回来了?“。 “是皇甫将军~~~“。 “快来城门~~~“。 “都给我闭嘴!!谁在多言,我宰了他!!“傅燮双眉一挑,厉声叫道。 虽然傅燮此时的神情可说怒发喷张,声色俱厉,随时都有动手杀人的可能,但奇怪的是,旁边的兵士反而有些蠢蠢欲动,而且看傅燮的眼神,都已经发生的转变,他们的眼神中不是恐惧与但却,而是猜疑和警惕。 “你们想干什么~~~难道连我说的话都敢不听了吗?”傅燮用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 “军师~~~下面刚才是说皇甫将军再吧?咱们是不是~~~”一名将官乍着胆子上前说道。 “这是敌人之计,难道你们都看不出来吗?”。 “敌人?何处的敌人?咱们雁门现如今的敌人只有外域的鲜卑,可城下之人,怎么看也不是番族吧~~~我可听的出来,他们用的绝对是雁门的口音”。 傅燮斜着眼睛看着这名将官,冷冷的说道“那你是什么意思?”当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感觉非常的后悔。 果不其然,那名将官立刻理直气壮的说道“很简单,既然军师不相信下面的是将军和咱们雁门兵士,出城一验便知真假,空在城头之上猜测也无济于事~~~”。 “够了!!”傅燮宝剑一横,剑指将官胸口怒道“你这话说的出口~~~可这责任你却承担不起,这城中几万大军和数万百姓的身家性命,不是你可以决断的~~~”。 “哼哼~~~军师说得不错~~但是您别忘了,这雁门乃是皇甫将军为主~~现在既然将军回来了,那您好像也不再有做主的权限了吧~~~”。 “城下不是将军~~~不可能是将军!!”傅燮大声的咆哮,好像要把这个事实,直接传输到他的脑中。 但那将官却丝毫不领情,还是一副傲慢的神情回道“如果要真是将军,又当如何?”。 “你可是想去求证?”傅燮紧紧的瞪视着他问道。 “下官正有此意!!”。 “如非将军你待如何?”。 “愿凭军师随意发落”。 “哼!!好好好~~~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你们谁还与他相同想法?”傅燮斜了斜眼睛,扫向旁边那些不吭声的兵士们。 此时周围的军士一个个不敢多言,但是眼神中都充满了怀疑之色,可见傅燮此时的威信已经受到了极大的挑战,如在不做任何措施的话,他将难以服众。 看到这里,傅燮把心一横,点头道“那好~~我便依你,你独自出去求证便是,来人~~~带他下去!!”。 说话间,四名傅燮的亲卫上前看住这名将官,陪同他一起朝城下走去,这样一来,即便有人想跟他同行,也要考虑一下自身的处境。 傅燮看着他们远去,又俯身看向城外,冷哼一声自语道“这次就叫你死了这条心,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此时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城外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更别说城下的兵士了,傅燮虽然功力深厚,但如此距离之下,想要看到城外众人的动静,还是有些不太可能。 “城下的人,你们现在可点起火把,马上有人出去辨认”傅燮大声朝城下叫道。 过了片刻,只听见城下有人回应“我等败兵,实在没有引火之物~~~可否扔下来一些以供我们使用?”。 “哼~~~给他们扔些火把下去~~~不然如何辨认~~”傅燮不屑的说了一声,马上有人开始四处拾取火把引燃之物。 就在此时,傅燮突然听到旁边有人在议论些什么,但是声音极小,听不太真切,不由得心火冒气,上前喝问“你等刚才在讨论什么?”。 “额~~~军师~~~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我有些好奇~~”一个兵士哆哆嗦嗦的说道“刚才那个陈偏将~~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老实巴交的一个人~~没想到今日怎么有勇气和军师理论~~~~”。 “嗯~~~你说他平日不是这般秉性吗?”。 “是啊~~~陈偏将是我们这公认的脾气最好的人~~~只是有些孤僻而已~~~可能是因为几个朋友都被调走的原因吧~~~”。 傅燮一听到这,脸色立刻大变“他们被调到何处?”。 “嗯~~~是哪来着?哦,对了~~~好像是那个叫什么开笼寨的地方~~~那些人也真是~~区区小寨怎比得上~~~”。 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傅燮的脸已经连变了几个颜色,双目喷火,气上云霄~~吓得这名兵士直向后退出七八步。 再看傅燮已经顾不上别人,径直朝着自己的侍卫叫道“快去阻止他出城辨认!!”。 话音未落,只听城下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啊~~~~”伴随着惨叫声,城下开始混乱起来,一阵一阵的兵刃交击的声音和不住的叫骂声交织在一起,就连城头上的兵士们都听得非常清楚。 “不好!!敌军破城了,给我堵住城窝~~~决不能叫他们开城!!”傅燮神色一变,心知不妙,手中利剑一横,大喝一声率先冲了下去。 原来那名偏将刚来到城门处的时候,只见侧门被打开一道小缝,正好能容纳一个人出去。 “哼!”偏将不由得哼了一声,迈步来到近前回身说道“你们几个是跟我一同出城,还是~~~~”。 “你一个人出去便是,我等还要~~~”侍卫用轻蔑的眼光看着他,心中充满了鄙夷,但是话刚说了一半,偏将突然拔出腰间的钢刀,顺势就劈在了他的头顶。 “啊~~~~”惨叫声就是从他的口中传出来的,鲜血同一时间喷了出来,喷了旁边几个人满头满脸,而他们此刻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偏将一刀劈出之后,反身一脚踹出,正中那扇侧门,虽然侧门两旁也有兵士把着,但又怎抵得住他这刚猛的一脚,顿时这扇极小,只能容纳一人侧身而过的偏门被一脚踹开,而且其中一个兵士还被连同一起踹了出去。 那名兵士还没有站起身来,就感觉自己身后好像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当他刚要回头查看时,一把战刀已经从他的脖颈处切入,而他的人头也飞了出去,正好落在城门之内。 第三六八章 合力 城破雁门关(三) 门外一道寒光划过,只见两条大汉手中持着战刀,趁着所有人还在惊愕当中的时候,挺身形就冲进了门内,刀光连闪,一瞬间劈翻了七八个守军。 “陈将军做得好,这里交给我们兄弟了,将军守好门就行,献城之功我们寨主不会忘的”冲进来的正是吕旷吕翔两兄弟,二人此时一身黑衣,只有手中的战刀发出森森的白光,在火光中闪耀着,两兄弟手中动作不断,边说着边与周围的守军厮杀在一起。 陈偏将也随手劈翻了两名守军,只身守在门口,以免被人夺回,听到此言不由傲气突生,哼声笑道“小小功劳何足挂齿,看我取那傅燮首级来交予寨主~~”说这话提刀朝外冲去。 就在这时,突然城头之上一道人影临空劈下,人剑合一直朝陈偏将而去。 “小心!!”吕旷发现情况不对想要冲过去救援,可身边被几名守军缠住一时挣脱不得,只能出言提醒。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吕旷话音刚起之时,城头那道人影已经飞身而下,刹那间来到陈偏将身前,手中利剑一摆,一剑削出。剑势来得太快,陈偏将此时才刚刚反应过来,想要提手中刀抵挡却已经来不及了。 血光乍现,长剑直接劈在陈偏将脖颈处,虽然没有一件斩下头颅,但剑身入体,眼看活不了了,来人顺势一抽,双目圆睁喝道“叛贼已死,给我把他们杀出城外,绝不能叫贼人破城!!”这声喊顿时令守军士气大振。 来人正是郡守傅燮,一剑劈死陈偏将之后马上指挥守军反扑,皇甫嵩帐下首席重臣果然不同凡响,随机应变,临场指挥的丝毫不乱,只几个命令下来,身边的守军马上就围成了一圈,牢牢地守住了城门四周百十米之地,以防敌军冲进城去,而且他还不断地派兵士冲到城门前厮杀,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留给对方。 眼看合围的阵势就要形成,傅燮按部就班的指挥着人手,只要形成合围,到时候就可以指挥优势兵力击杀冲进城门的贼兵,那个时候对方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傅燮脸上闪过一丝冷笑,虽然一时大意,被敌人冲进了一些人手,可自己补救的还算及时,没有被对方冲破守军,不然要是砍断城索或是冲进城区,造成的损失可就没这么容易挽回的了。 “哼,看你们还能撑多久,给我在过去一队人,先围杀那两个带头的!!”傅燮一声令下,身旁守军马上又冲了一队上去,虽然只有三十人,可毕竟范围有限,方圆百米的范围马上又被填满。 因为侧门窄小,而且傅燮应变太快,此时冲进来的人不过十几个而已,在吕家兄弟的带领下苦苦的支撑着,可城门洞之内实在太过狭窄,敌人源源不断的挤压过来,逐渐把他们逼退在门前。 现在侧门被吕家兄弟带着人堵死,城外的人想要进来已经不可能,而且此时因为拥堵混乱,就算他们想退出去也非易事,除非有人负责断后,不然绝无法脱身。 “妈的!!来的真快,你带人出去,这里我挡着~~”吕旷见势不妙,急忙対身旁的吕翔喊道。 “我不走,大哥你先走,我来挡~~~”。 “放屁,快点给我走~”吕旷大喝一声,一把推开吕翔,也不废话,手中战刀突然加速,刀光连闪,顿时杀了四周守军一个措手不及,周围猛地空出一片。 “你们快走!”吕翔双目充血,他的功力比吕旷差了一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敌不过冲上来的守军,但是叫自己兄长为自己断后,这种苟且偷生之事他实在是做不来,大不了一死,兄弟死在一起就是了。 想到这里,对着身后的兵士们叫了一声,自己舞着战刀大喝一声,打仗亲兄弟,这个时候谁也不可能独生,吕翔抱着必死的心冲了过去。 “哼!垂死挣扎”远处的傅燮看到城门二人拼死的模样一声冷笑,心中虽然赞叹二人勇猛,但却丝毫改变不了什么,这样拼法,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力竭而死,而城门还是会回到自己手中,城外贼人也只能望城兴叹。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杀气扑面而来,伴随着杀气而来的,是更可怕的剑芒,剑芒来的太快太急,毫无征兆,傅燮自负功力在雁门也算得上数一数二,可面对来人还是不由得心生怯意,可此时他就连害怕的心思都来不及多想,手中利剑狂风乱舞,马上把自己保护了起来,因为这剑势来得实在太猛,一时间竟然叫他不知道如何抵挡,所以只能采取这种守法。 蓝芒在天空中一闪而过,瞬间就来到了傅燮的头顶,王尊从天而降,金蓝宝剑一连点出十五下,剑剑不离傅燮顶门要害。 “当当当当~~~”一阵碰撞声过后,王尊的剑势一顿,身形竟然被碰撞的冲击力冲得向后翻了出去,没想到傅燮的实力竟然如此之高,不愧是皇甫嵩帐下首席重臣,智勇双全。 就这片刻喘息下,傅燮面色苍白的向后急退,嘴角渗着鲜血,可见这一阵碰撞也叫他受了不轻的内伤,还好王尊功力半途而止,不然性命休矣。 “父亲!!“一旁傅燮之子傅干和一干偏将这时才反应过来,连忙把傅燮围在当中,生怕敌人趁势杀过来。 王尊眼见心中暗道一声可惜,他知道凭自己的实力已经失去了击杀傅燮的机会,双拳难敌四手,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从重重包围当中击杀傅燮,更何况这些都是他的亲兵,实力更在雁门精锐之上。 失望的看了一眼重重包围中的傅燮,王尊身形毫不停留,猛地杀入守军之中,趁着他们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长剑连闪,顿时杀得雁门守军人仰马翻,一瞬间就斩杀十多人,生生的杀过了人群,两个起落就来到了城门洞口。 城门口正与吕家兄弟鏖战的守军不过四五十人,本来仗着地势狭窄,自己人多势众,马上就要把面前的二人围死了,谁也没想到,就在这时身后竟然来了个杀神,王尊手中宝剑斩铁断金,锋利无比,而且从背后杀了他们一个出其不意,城门口的守军们连回身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被砍翻了近半,剩下的二十几个吓得魂不附体,也不管面前的吕家兄弟,翻身便逃。 “哈哈哈哈哈~~~刚才的威风哪去了,你们不是杀的很爽吗~~给爷爷去死吧!!“吕翔精神一震,战刀又提了几分力气,挺身形就杀了过去,追在守军身后不断的劈砍,加上王尊的利剑和其他兵士们的冲杀,城门片刻间就落在了开笼寨手中。 “快些砍断门索,不然被他们冲过来就没机会了~~“王尊提剑在手,冷静的说道,他一人站在城门口,浑身浴血,杀气逼人。 吕旷吕翔二话不说,朝着门锁就是一通乱砍,城门那巨大的木锁哪禁得住二将如此劈砍,不一会便被砍断了大半。 “不好,快点把城门夺回来,不能叫他们把门打开~~噗~~~“傅燮脸色一变,心中大惊的叫道,气血攻心之下还喷出了一口鲜血。 傅干也顾不得父亲身体,多年历练之下,他也知道事情轻重,一挥长刀“跟我冲,夺回城门~~~杀~~~“,此时也管不了城门狭窄之地能不能承受得了这么多人了,大队守军一拥而上。 王尊看着面前冲过来的守军,他知道成败在此一举,只要自己顶个一时片刻,打开城门就大功告成了,不过好在自己身边此时也聚集了几十号人,侧门虽小,在没有人阻碍的情况下,兵士们还是能源源不断的冲进来,他们都集中在王尊身旁,准备迎接最激烈的冲杀。 “杀~~~“两军终于冲撞在一起,就在这百十米方圆的范围内相互劈砍着,一时间这小小的地方变成了一个绞肉场。 如果地势宽广,王尊或可周旋一二,但在如此狭窄的地方,即便是他这样的高手也不可能有什么作为,这可不比江湖厮杀,他往往同时要面对多把兵器,而自己却连闪躲的地方都没有。 只是一接触,王尊身上就多了几道伤口,这还是他极力避开要害,已经把伤害减到最低限度的情况,而身边的兵士们就没这么好运了,躲闪或者招架不及,马上就被砍翻在地,有些人甚至连倒下的地方都没有,死了都还被两方人马冲撞着来回摇摆,尸体上不时的又多添几道伤痕。 几十个人怎可能挡得住上千人的冲杀,虽然大部分的兵器连够都够不到他们,可兵士们的冲击力所造成的挤压却已经叫他们吃不消了。 “咔吧!“一声巨响,就在王尊等人马上就要被冲散的时候,门锁终于被吕家兄弟砍断了,城门被人缓缓的推开。 “杀!!!“城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吼,只见一员大将人在马上,手中提了一杆浑铁长刀,浑身上下散发着惊人的杀气,怒吼一声之后,马踏乾坤,铁蹄撒开,如狂风一般率先冲了进来。 “闪开!!“大将一舞手中浑铁长刀,劈头盖脸就朝着守军砸了下去,就在他喊声响起之前,王尊早就抽身而退了,虽然面前拥挤,可身后却空间颇大,凭他的本事想要抽身又有何难。 大将策马冲进了人群,身后紧随而至的兵士们更是如狼似虎的扑了上来,一时间腥风血雨,场面异常惨烈。 城门的守军不过两千,又岂是敌手,要不是主将就在一旁,恐怕早就被杀得四散逃开了。 而此时远处的傅燮又是一口鲜血喷洒而出,不由得怒声叫道“大胆郭緼,竟敢聚众造反破我城池,其罪当诛!!“。 第三六九章 合力 城破雁门关(四) 傅燮不叫还好,这一声怒吼,立刻引来郭缊的注意“好贼子,今日定叫你血债血偿!!”。 郭缊发现傅燮,顿时双目圆睁,怒发冲冠,长久以来的怨气顿时爆发,不光被赶出雁门,自己的兄长更是惨死在这帮贼子之手,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即便把他碎尸万段也难消自己心头之气。 “受死吧!!”郭缊拍马提刀直奔傅燮杀来,也不管自己的亲卫是否跟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要眼前之人立刻受死,多一刻也不想叫他存活于人世。 “保护!”王尊见郭缊只身冲了上去,马上大叫一声,身后鱼贯入城的兵士们如潮水般的一拥而上,跟在郭缊身后朝着守军杀去。 远处被亲卫们围在当中的傅燮,眼神中泛着凶光,他想过去与郭缊一战,但是身为主将,此刻的他还保持着应有的理智,城门守军虽然精锐,可毕竟只有两队人马近千人而已,看对面拥进来的敌军数量便不亚于己方,更何况城外那黑压压的一片,再加上事出突然,就算自己及时求援,看样子也等不到援军到来了。 “撤!往兵营方向走,尽快与援兵会合~~”傅燮当机立断,放弃了继续死守城门的打算,下令暂且撤退,不然等到援兵到的时候,恐怕只能给自己收尸了。 傅燮盘算的确实不错,雁门要塞重中之重,即便皇甫嵩带走了大部分兵力出征西凉,但还是留下了三万精锐守城,只要自己会合了东南西北四城守军,即便是打巷战,他傅燮也有信心在自己的地头打垮来敌。 “想走,没这么容易~~”郭缊见傅燮要逃,怒喝一声疾催战马,风一样杀了过来。 他速度快,这边也不慢,在亲卫的保护下,傅燮父子二人转身便走,根本不理郭缊的呼喝,幸好刚一开战之时傅燮便撤到距离城门几十米远,这个距离之下,即便你是绝世高手也不可能马上追过来。 郭缊见他越跑越远,刚要催马急赶,突听身后有人叫道“将军且慢,还请依计行事”。 回身一看,只见王尊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自己身旁,身下也跨了匹战马,手中金蓝剑迎着火光,剑身滴血不沾,可从那散发出来的杀气,可见今晚此剑已经不知道饮了多少人的鲜血了。 “哼!算他傅燮匹夫跑得快,那好~~先依计行事,稍候再取他狗命~~”郭缊眼冒凶光,恶狠狠的应道。 此刻傅燮已经带着众多亲卫跑出了很远,眼见身后追兵不在跟来,心中稍舒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前方,距离最近的兵营不过千米了,快马加鞭马上就能赶到,傅燮不由得暗自欣喜。 “不对!!停!”突感异状,傅燮神色大变,一扬手中利剑命令队伍停了下来。 “将军,前面就是兵营了,咱们快点走吧,不然追兵又该追上来了”。 傅燮神色连变,沉声问道“传令兵去了多久了?”。 “也有一刻了~~莫非~~~”身旁亲卫长也发现了情况不对。 “兵营有变~去北门~~”。 “可能别的兵营~~~” “我说去北门就去北门,快走!!”傅燮眼神一变,声色俱厉的喝道。 雁门虽然有四个兵营,但是城门却只有两座,南门既然被破,那剩下的只有北门了,此刻兵营究竟如何,傅燮不知道,也不敢去想,他只知道这时候想要保命,只有尽快赶到北门,或许还有机会。 当下众人也不多话,再傅燮的带领下,绕开兵营路线直杀北门而去,速度快的惊人,路上即便遇到游散兵士或惊慌失措的百姓,也直冲过去,挡着路的基本不是被撞死就是直接斩杀。 “北门到了将军~~”。 傅燮一勒马缰,整队人马停在了北门前方,看着前方黑漆漆的城门,心中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四周静的可怕,在这兵火纷乱的雁门城池中,这个北门就像一块死地,随时都有可能令自己身陷其中。 “太安静了,将军~~怎么办?”。 “叫两个人过去试试”傅燮眼神不变,坚定的说道。 “是!”亲卫长伸手一挥,人群中立刻冲出两名兵士,这些都是傅燮的亲随,那是可以为了他随时牺牲自己性命的亲卫,即便前方是龙潭虎穴也不会皱一下眉毛。 两个亲卫催着战马很快就来到了城门前,还是那样的寂静,可以越安静,就越是危险,二人却没心思为自己担心,既然埋伏不出来,那就直接开城门。 “咻咻~~”就在二人刚要冲过去打开城门的时候,突然乱箭齐放,从城墙和一旁的拐角处,成群的兵士涌了出来,二人当即被射成了刺猬,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叫出口,就惨死在乱箭之下。 “果然有埋伏~~~”亲卫长低声念叨了一句,心中不由得痛惜,二人死的实在是可惜了点,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总要有人把伏兵引出来。 城门处此刻已经被敌军严密的守住,城头之上,弓箭手们的利箭直指傅燮众人,想要冲过去打开城门,首先就要面对这成百上千支利箭的威胁,在这种情况下,凭傅燮这点人马想要冲出城,无疑是痴人说梦一般。 城门口处,一匹健马缓缓地来到正中央,马上端坐一员大将,手中长枪点地,面带微笑的看着远处的傅燮说道“北门已经被我攻占,城中四营皆降,将军还不下马受降,更待何时啊~~~”。 “大胆叛贼,竟敢攻我大汉城池,造反犯上,眼中可还有王法吗!!”傅燮认得此人,开笼寨副统领王洪,任职的时候曾经见过一面,此人不显山不露水,没想到今日竟然守在此处,而且从哪沉稳的作风来看,定是个高手无疑,没想到小小开笼寨竟然隐藏了如此多的高手。 “哈哈哈~~~犯上作乱谈不上,公报私仇而已”王洪也不隐瞒,实话实说“明哲保身,我等不过是先发制人,傅将军乃聪明人,就不用我说得更明白了吧”。 傅燮当然心中有数,开笼寨心腹大患,自己早就向皇甫嵩提议先解决掉他们,即便有丁原这个靠山,也不能叫他们在雁门继续扎根,大不了叫他们滚回太原郡,本来此次皇甫嵩出征回来之后就会着手办理此事,可惜还是迟了一步,更没想到的是皇甫嵩竟然大败,此刻人在何方都不知道。 “废话少说,今日唯一死尔,皇甫将军定会为我等报仇雪恨!”傅燮面色阴沉,他知道这帮人不会放过自己,还不如振奋一下,多拉几个垫背。 “将军,他们好像并没有多少人~~”亲卫长低声说道。 傅燮仔细一看,果然发现王洪带来的兵士真的人数不多,城墙之上倒是剑拔弩张,站着不少的弓箭手,可王洪身边却只有二三百兵士,虽然城门附近地方有限,三百来人看上去也不少,可毕竟还是没把整个城门堵住。 这个发现顿时令傅燮眼前一亮,心头一转,马上明白了过来,此次破城部署虽然严密,可行事之人却不易众多,北门明显是被偷袭得手,对方还没来得及打开城门,自己带着人马就冲了过来。 “看来还有冲出去的希望~~”傅燮暗喜道,马上眼神一亮,手中利剑一举叫道“听我号令,对方人数不多,冲出去就能活命,给我杀!!”。 毕竟自己身边还带着近两千名兵士,对方可能连一千人都不到,没理由冲不出去,虽然城外肯定还有敌方兵士,但出了城在混战当中才有可能逃掉,被围在这里,等身后追兵追上,必死无疑。身后的雁门兵士和亲卫们在傅燮的鼓舞下,士气大振,手舞着兵器大叫着朝北门冲去。 王洪脸色沉了下来,看来还是被对方看破了虚实,果不其然,此次自己带队偷袭北门,只带了八百死士,这已经是极限了,连续几天才分批潜伏进来,雁门守卫盘查甚严,又有傅燮这个精明的守将,要不是有内应,根本不可能做到。 八百人连夜突袭北门,虽然成功拿下,可还是伤亡了不少,就在自己刚想要打开城门方城外的伏兵进来之时,没料到傅燮竟然突然杀至,令自己措手不及,只能下令埋伏,向打他一个伏击。 当然,这种雕虫小技王洪也没想过会成功,以傅燮的精明,被识破也没令他惊讶,所以自己想尽量拖延时间,只要等南门王尊郭缊带领的人马杀过来,傅燮自然难以逃出生天。 “果然名不虚传~~”王洪心中一阵暗叹,傅燮不论应变还是当机立断之决策,都令他心中叹服,可惜如此人才,竟然沦落到给皇甫嵩当走狗,真实可惜可叹。 既然被识破,也只能死命抵挡了,王洪手中长枪一横,双目紧紧盯着冲过来的雁门兵士,距离越来越近“放箭!!”。 一声令下,箭雨纷飞,城头之上的弓箭手们开始不断的射出手中的利箭,那无情的箭矢激射如人群中,傅燮身边的兵士开始不断的倒下,没有盾牌的低档,飞箭的杀伤是很可怕的,即便不瞄准,那密集的箭雨也可以给人群造成极大的伤害。 “散!”傅燮一抬手,只见身边雁门精锐们立刻分散开来,间隔半米左右继续朝城门冲击,此时就看出兵士的差别,雁门精锐不论经验还是素质都不是普通兵士可比,分散冲击正可以抵消密集的箭雨,而且阵形不乱,整齐划一。 第三七零章 合力 城破雁门关(五) 雁门兵士的确精锐,再加上傅燮身边的亲卫悍不畏死,短短几百米的距离,在只付出了一百多人伤亡的情况下便冲了过去。 城门前王洪神情严峻,面对冲杀过来的兵士毫不畏惧,“死守城门,绝不能叫他们冲过去”话音一落,手中长枪已经疾刺而出,迎面冲过来的一名兵士被长枪透胸,而后一摆,尸体砸向旁边一个想趁势攻击自己的敌兵。 双方人马激战在一起,猛烈的冲突,使得北门这方圆区区几百米的地方立刻变成了一个绞肉场,因为地方狭小,可闪避的空间不多,所以双方都是以命搏命的打法,想要冲出去的雁门精锐那可怕的战斗力体现了出来,虽然此次王洪带来的都是开笼寨的好手,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兵,可面对雁门这些常年与外族厮杀的精锐们相比,还是差了不止一筹。 这些人身上都带着煞气,面对生死存亡,所爆发出来的战斗力极其惊人,更何况常年与外族战斗所积累下来的经验,更不是开笼寨这些只跟黄巾交战了两次的‘精锐’可比。 战斗已经呈现一面倒的局面,王洪也没有料到雁门精锐如此悍勇,只一交锋自己这边就要顶不住了。 傅燮身在人群之后,他不能以身犯险,也可以说还不到以身犯险的时候,他也看得出来对面的战斗力和自己这些精锐相比,差了不止一筹,只要冲开城门跑出去即可。 面带着微笑看着前方的战斗,胜卷在握了,对方绝坚持不了一刻,眼看就可以击破对面的守军打开城门了。 就在他正得意的时候,突然身后响起了马蹄声,傅燮神色立变,追兵来了~~而且速度极快,自己可是没到兵营,直接绕道过来的,没想到还是被他们追上了。 马蹄声越来越近,前方的战斗虽然马上就要分出胜负,可傅燮知道来不及了,身后的追兵旦夕之间就要来到身后。 “将军,我们上~~您快走”亲卫长握紧手中的长刀,再傅燮身边沉重的说道。 傅燮看了看这名跟随自己多年的亲卫长,眼中一红,狠狠的点了下头,他知道此一去凶多吉少,自己恐怕再也见不到他了,可事到如今,自己也无法可依。 “跟我上,给将军拦住追兵~~”亲卫长展臂一呼,两旁的亲卫马上分出大半的兵力向后方冲去,只留下一队人继续保护傅燮父子。 看着远去的亲卫们,傅燮狠声叹了口气“没时间了,一起冲吧!”。 “父亲,我来开道!!”傅干摆动着长枪率先冲了过去,傅燮多年教诲之下,傅干的实力也是不容忽视的,一杆长枪舞的风声鹤唳,冲到敌阵中枪枪见血,手下基本没有一合之将。 本来就抵挡不住的开笼寨精兵们,被这一阵冲杀更是散乱不堪,已经渐渐有了溃散的趋势。 就是在精锐的兵士,在强大的压力面前也会崩溃,何况这些本就成军时间不长,经历的战斗有不多的‘精兵’们,怎么可能长时间的抵挡住雁门精锐的冲击。 此时王洪已经被挤压在一个角落里,身边成堆成堆的敌军,杀的他根本腾不出手来,能够自保已经很了不起了,那还有能力再去抵挡其余的敌军。 “轰~轰~轰~~~”城门被打开的声音传了出来,傅干一马当先,朝着刚被打开仅仅一道缝隙的城门冲了过去。 “小心!!”傅燮在后面看得真切,连忙大声喝叫。 乱军之中本来能够传出去的声音就极为有限,傅干更是开路心切,人马合一,直接就杀到了城门处。 寒光一闪,只见那刚刚被打开一道缝隙的城门外面,黑暗的空间中突然闪出一道寒光,一杆长枪迎着傅干就刺了过去,疾,狠,准,这一枪直奔面门而来。 “啊!!”傅干大吃一惊,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是下意识地歪了一下头,长枪贴着他的脸颊刺了过去,命是拣了一条,但整个人确有些发傻的愣了下神。 不容他多想,城门外那名大将的脸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高览面沉似水,必杀的一枪竟然被躲过了,可见此人实力不弱,当下手中毫不停顿,‘刷刷刷’又是三枪连环刺出。 “将军小心!!”身旁的亲卫舍命营救,第一枪没有反应过来情有可原,可再叫敌方得逞,这些做亲卫的脸上可就挂不住了。 两人一左一右,手中的兵器在傅干身前舞成了一片银光,正好抵挡住高览刺来的三枪,可抵挡下来归抵挡下来,功力上的差距使得二人整条臂膀都被震麻,虎口也被震裂,手中的兵器再也拿不住,当啷两声掉落在地。 傅干只是愣了下神,见到自己亲卫舍命就下,马上振奋精神,舞动着长枪朝高览杀了过去。 二人这一交手,城门口顿时寒芒四射,一个是想尽快冲出去,不惜以命搏命,另一个想要冲进城,把所有人堵在城中,功力全开。 “不要被他缠住,往外冲!!”傅燮已经看出傅干在功利上还是弱了对方不少,完全是靠这拼命的打发在僵持,可这根本对己方全无益处,马上追击过来长剑闪出一道惊鸿划了过去,同时张口叫道。 高览应付着傅干本就有些吃力,此人年纪与自己相差不多,功力也只不过弱了一筹,在拼命之下自己根本拿不下他,不过只要把他拖在这里,他就休想逃走。 想的挺好,可傅燮这突如其来的一剑真是吓了他一跳,诡异的剑法,自己差一点就被他划伤,还好见机得快,身体闪到一旁躲了过去,不然只这一剑就可以叫自己变成残废。 “厉害!”高览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个诡计多端的军师傅燮,不光谋略出众,功法也这般惊人,自己看来敌不过他。 想到这里马上大喝一声“给我冲进去,把他们堵回去”。 身后那成百上千的兵士早已经按耐不住了,这些人悄悄的绕过雁门关隘,埋伏在外面已经足足七天了,终于等到今日,本来还等着城里的人开城门放自己进去,没料到突然情况有变,听着里面震天的喊杀声,这些没带攻城器械的人,只能望城兴叹,想爬上去只能是异想天开。 现在城门终于打开了,虽然是被敌人打开的,可所有人还是兴奋的朝里面冲去,对于计划没什么影响,反正都是要把他们堵在里面,现在堵也是一样的。 那些饥渴的兵士嗷嗷叫着冲了上来,在高览身后黑压压的一片,五千人马呐喊着撞向了冲出来的雁门精锐,双方人马又挤压在了一起,只不过这一次更加的惨烈,更加血腥。 “父亲,城外敌军太多了!!”傅干看着黑压压的人头涌动,也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但大略一看也明白凭自己身边这点人,恐怕是难以冲出城去,不由得心中大惊。 傅燮紧皱眉头,双方人马在城门**战的时间越长,对自己越是不利,身后亲卫长阻挡不了多长时间,等他们被击破之后,自己将面临两面受敌之境,到时候休想能逃出生天。 “杀~~~杀~~~”就在这时,远处隐隐约约有喊杀声传了过来,虽然城门口的厮杀之声震天,却还是掩盖不住远处传来的声音,可见来人绝不在少数。 “怎么回事?难道敌人还有援军?呵呵~~又能如何~~”傅燮心中一叹,自己此时已经面临绝境了,即便不再出现敌军,恐怕也难以逃出生天,所以倒也释怀了一下。 冲杀声由远而近,刹那间杀到了城门处,傅燮此刻还控制着内城之地,所以对于出现的情况也了解得比较清楚。 只见东西两侧不约而同的有兵士杀了过来,但是看装束却都是雁门的精锐,傅燮心中惊疑不定,难道雁门军营也造反了不成。 等到雁门兵士杀到近前,两侧的将官窜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傅燮,马上大叫“保护将军,一起冲出去!!”。 “呼~~”原来是自己的援兵,援兵终于来了,看来还有救。 “你等一共来了多少人?”傅燮问道。 “回禀将军,西营守将叛变,我只带出两千多人,其余皆被镇压~~”。 另一名将官也恨声说道“北营守将也叛变了,不过末将带人与之奋战,斩叛贼斩于刀下,不过牺牲过重,能逃出来的只剩下不到三千了”。 傅燮点点头,雁门四营每营六千之数,西营能逃出两千已经不错了,北营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的亲信掌管,所以双方应该是有一场厮杀,即便这样也只剩下不到一半,可见此次敌人谋划已久,而剩下的两营人马至今未见,恐怕不是全部叛变,就是被第一时间制服,想也无用。 “无事~既然咱们还有整整一营的兵数,冲出去应该问题不大,听我号令,击溃敌军,冲出城去~~~”傅燮精神顿时振奋了起来,只要自己手中有兵,还怕这些乌合之众吗。 雁门精锐在傅燮的率领下,潮水一般的向城门发起了猛烈的冲击,城外的兵士被这突如其来的压力冲击的快要抵挡不住了,毕竟面对的都是身经百战的雁门精锐,正面激斗始终在实力上差了不少。 片刻过后,终于抵挡不住这巨大的压力,城门口被生生的撕开了一道口子,雁门精锐们如鱼入大海,狂贯而出。 第三七一章 合力 城破雁门关(六) 王洪身处城边,被团团围困的他没有能力去阻挡冲出重围的雁门守军,而高览更是只能退避三舍,在上万精锐如洪流一般涌动的时候,个人的实力便弱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了,当臂挡车必死无疑。 可城门就这么宽,即便想退也不是这么容易的,高览身边众多护卫拼命护住,这才不至于被人流一并带走,那时候人群中即便有人随手一枪也可以要了他的性命。 就在这时,远处的马蹄声又起响起,郭缊手提长刀,奔马疾驰而来,身后几百名骑卫跟随,来到城门前一通劈砍,把剩余守军尽数劈死,解了王洪之围。 王洪顺了口气,抬眼望去,只见他胯下栓了颗人头,仔细打量,正是傅燮的禁卫长首级,虽然拼死抵挡,还是寡不敌众,被郭缊斩杀于此,身上尽是血迹,也分不清敌我,可看情形,应该未负什么伤才是。 “多谢郭郡守解围,未料傅燮来得如此之快,我等尽力抵挡,却还是被他突围而去~~”王洪暗自惭愧地说道。 “先生不用自责,这傅燮匹夫甚是奸猾,没想到竟然舍军营直杀北门,不过既然被他突围,我自前去追赶既是”。 王洪见郭缊就要出城追击,急忙上前说道“郡守且慢,此次傅燮集合两营兵士,手中有近万士卒,郡守不可大意,还是等金剑先生带兵增援再去追赶不迟”。 “不可,兵贵神速,此战傅燮匹夫乃是关键,决不可放虎归山,不然池完难破~~还是依计行事吧”。 “可是~~~”。 郭缊一甩马缰“就这样,事不宜迟,不然被他走脱,咱们都要遭殃,先生只管放心,我多带人马便是”说着一扬手中长刀叫道“众营兵士跟我追击,王先生留下看守北门,走~~”说罢快马加鞭奔驰而去。 “高二将军快去相助郡守,切不可叫他有失”。 “放心好了”高览应了一声,带上本部人马也跟了下去。 王洪看着两队人马向西驰去,心中虽有些不安,但自叹无能为力,只能尽快打扫战场,收拢兵力,把北门严守起来,并立刻命人前去通知王尊战况。 黑夜之中,傅燮带着大队人马向西一路奔驰,目的地很明确,那便是重镇池完,此刻也只有池完可以抵御追兵,他有信心,池完此刻一定还没有落入对方手中,但再耽搁下去恐怕就不好说了,如果这最后的退路被堵死,那自己想要逃出生天就会变得极为困难。 “父亲,休息一下吧,咱们已经急行两个时辰,天就快亮了~~”傅干来到身侧喘息着说道。 以他的功力都有些快顶不住了,更何况身边士卒,连惊带吓的亡命了一宿,此时还能跟在队伍后面已经不易了,有些实在吃不住力的早已经脱队,剩下的也大多疲累不堪。 “不行!再坚持一下,追兵就在身后,停下来咱们一个也跑不了”傅燮连头都没回,冰冷的说道。 “但是~~”。 “跟不上的就叫他们自生自灭吧,他们就算被抓也可以有条活路,但是咱们被追上,就是死路一条~~”。 傅干知道自己父亲说的没错,兵士大不了投降,郭缊以前便是雁门郡守,所以绝不会随意斩杀这些降兵,但自己父子乃是他眼中钉,被抓到死路一条,这个道理他岂会不懂,心一狠,也不再迟疑,跟在傅燮身旁继续奔驰。 又疾驰了将近一个时辰,等到天都已经大亮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一片枯林前,林子虽然不大,但也不是一览无余,而且此刻林内还有着淡淡的雾气,顿时令傅燮不敢再继续迈进。 “父亲,是否绕过去?这片林子看起来很诡异啊~~~”。 “嗯~~有谁熟悉这里,这片林子叫什么?”傅燮很少在城北活动,所以并不知道这里会有一片林子拦路。 这时一旁有两名营官来到马前说道“下官知道此地,此地名叫燕林,占地三十余里,要是绕开燕林的话,怕要大半天的时间”。 “父亲,来不及了~~咱们人困马乏,要是绕开林子绝甩不开身后追兵,我看还是直穿过去吧”。 傅燮紧皱着眉头,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林内,好像要看穿林内的一切,可任凭他如何看,却也只能看清二三百米之内的事物,在往外就会被雾气所笼罩,无奈的叹息一声道“此乃凶地,万不可入,我宁可绕开此林”。 “哈哈哈哈~~傅郡丞果然精明,怎知此地就会有伏兵呢?”傅燮话音刚落,只听林中突然有人大笑说道。 傅燮脸色一变,在看前方林中一骑缓缓走出,骑上之人胯下长枪,背挂长弓,一身皮甲包裹,双眼炯炯有神,一看便知是高手。 “你是何人?敢跟随郭贼犯上作乱,难道就不怕满门抄斩吗!!”傅燮大声喝道。 “哼!”来人眼神一闪冷声应道“犯上作乱?跟我还说什么犯上作乱,你能活过今日再说不迟”说罢一举长枪,身后顿时人声鼎沸,从林中冲出上千骑,每人手中舞动着马刀,嗷嗷叫着来到身后。 傅燮乍看之下,顿时神色大怒,只见对面兵士无不是身着皮袄,头戴皮帽的藩兵外族,那股散发出来的狂野气质,与中原的士兵截然不同。 “父亲,是鲜卑人!”傅干大惊,没想到竟在此地遇上藩兵,看来今日事凶多吉少。 “好好好~~原来如此,好你个郭贼,竟敢勾结外族侵占大汉城池,我定叫你不得好死”傅燮此刻已经怒火攻心,虽然身为皇甫嵩家臣,一直以来为虎作猖,可对于外族,他却是一个绝对的仇视派。 “废话少说,今日你难逃一死!!”对面之人面色一冷,挥了挥手,身后藩骑马上呈半月形展开,林中还在陆陆续续的往外涌出骑兵,阵势越来越大,看架势是想把傅燮等人包围进去。 “哼!区区几千人马还想包围我,痴心妄想,给我朝北冲,绕开燕林,记住~绝不可恋战”傅燮一声令下,以他为首,化作一个箭头冲了出去,方向正是还没有来得及布置停当的西北方向。 近万大军,想要包围住谈何容易,更何况鲜卑人还是临时布阵,眼看傅燮冲了过来,身穿皮甲的大将立刻高呼一声,带着亲卫就迎了上去,双方人马相距不过二百米,近距离冲击很快就开始了短兵相接,前锋都是骑兵,冲撞在一起,气浪震荡,立刻人仰马翻,溅起一片血水。 傅燮感觉得到身后的鲜卑骑兵实力不凡,论骑术马战,雁门兵士即便再精锐,也不是这些天生在马背上长大的鲜卑人对手,更何况此次来的石桥马匪早已名震塞外,就是在鲜卑骑兵中,他们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看来这次想要摆脱他们不是件容易事啊”傅燮沉声道,身后的战况极为不乐观,鲜卑人以逸待劳,刚一交战就把身后的雁门兵士冲杀的几近崩溃,如果不是自己这方占据人数优势,层层的兵勇不断的阻挡住鲜卑人的精骑,怕是这会已经冲到自己近前了。 见后方敌兵被阻断拖延,傅燮二话不说,拍马疾奔,身旁仅剩下不多的近卫保护着他父子二人绕树林而行。 刚奔行不足三里,突然旁边林内闪出一票人马,为首一员大将哈哈大笑叫道“没想到竟然还能逃到这里,都给我受死吧”说罢手中狼牙大棒横扫而出,迎面一个兵士的脑袋顿时被砸飞了出去,悍勇之势可见一斑。 傅燮心中一惊,暗道不好,没想到这些鲜卑人还会用此分兵之计,旁侧内林竟然还有伏兵,如果被拦截在此,用不了多久身后追兵就会冲过来。 形势危急,一旁的傅干一横手中长枪“父亲先走,孩儿给您断后”说罢也不理他人,正面迎了上去,一枪架住大汉狼牙棒交战在一起。 “干儿~~~”。 “将军快走!”傅燮刚要叫喊,仅剩的几个近卫连忙把他家在中央,向前疾奔而去。 “好小子,够爷们,今天爷爷叫你死个痛快”大汉呵呵大笑着舞动着手中的狼牙棒,一棒快似一棒,呼呼的风声不绝于耳,真气环绕在傅干身旁,直接把他笼罩在内。 傅干一身功夫受傅燮真传,也是家传绝学,虽说练的一般,可对上面前之人却毫无惧色,一杆长枪左挑右挡,一时杀了个难解难分。 三十多个回合转眼便过,渐渐地傅干开始守多攻少,开始不敌,再加上身处乱军之中,时时刻刻都有敌方的兵刃袭来,稍一不留神,一下没避开,大汉狼牙棒猛地磕在长枪之上,真气透枪灌入。 “啊~~”傅干双手虎**开,长枪飞出几十米,还来不及反应,狼牙棒劈头盖脸砸下。 ‘啪!’死尸坠马,傅干整个脑袋被拍进去一半,当场气绝。 “哈哈哈哈~~给我杀,一个不留!!!”大汉一棒砸死傅干,狂笑着叫道。 身旁的鲜卑骑兵如狼似虎一般,林内林外如人间炼狱,血流成河。 第三七二章 合力 城破雁门关(七) “住手!!”正在鲜卑人杀得兴起之时,突听远处有人大喝一声,伴随着喝叫的是一阵阵的马蹄声,远处一员大将手持大刀飞奔而至。 看着满地的残肢,郭缊心中在滴血,这些都是大汉的精锐之士,今日竟然枉死敌手,而且是如此不明不白,怎不叫他心生悲愤。 “哼哼~~~郭郡守来的到快,既然如此,那些废物就留给你吧,这次咱们合作愉快,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哈哈哈哈~~~”大汉甩了甩手中狼牙大棒,神色傲慢的冷哼一声,调转马头就要离开。 郭缊本来就心中悲愤,听罢此言顿时怒火突生“你给我站住!好你个番贼,说好尽量生擒少生杀端,你为何如此残忍赶尽杀绝?这些兵士已经全无斗志束手就擒了,你为何还要滥杀?今日要不给我说个明白,我绝不与你善罢甘休!!”。 “呸!郭缊,你别不识抬举,要不是我大哥答应帮你们夺取雁门,我才不会理你们这些汉狗,叫你等自相残杀关我何事,今日你倒又教训起爷爷我来了~~你爷爷我就杀了你又如何?我还怕你不成?”大汉双目圆睁,面露凶相,手中狼牙大棒横在胸前,已经开始渐渐的凝聚功力,眼看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就在这时,前方马蹄声又响,一队人马来到近前,当前一人微微一笑摆手说道“郭郡守休要动怒,比能!还不给快郡守赔礼~~~”。 “哼!不必了~~希望拔首领能够约束手下,不然尔等充其量也不过一盘散沙,茫茫草原强手众多,如此下去~~即便地域再辽阔,尔等也休得再有容身之所,还望好自为之~~”郭缊说罢也不再多言,带领手下兵士直奔池完方向而去,只留下一队人马收缴败兵。 “大哥!他欺人太甚~~~代我赶上前去砸碎他的脑袋,看他还嚣张不嚣张~~”轲比能双目怒火中烧,气的手中大棒微微发颤。 拔托突淡淡一笑,伸手拦住想要追上去于郭缊交手的轲比能,缓缓说道“算了~~毕竟此时联手,而且咱们还需要借助他们的实力在草原上发展,此等小气,忍一忍就过去了”。 “大哥能忍我可忍不了这口恶气,我就是看不惯他们汉狗这高高在上的样子~~”。 “呵呵呵呵~~放心好了,此人眼高于顶,如此目中无人,只怕杀身之祸不远矣,何必咱们动手,自有人收他性命,好了~~叫上兄弟们收兵”拔托突冷冷一笑,又看了看郭缊离去的方向,一甩缰绳,朝草原深处奔驰而去。 另一边傅燮仅带着十几匹人马朝着池完方向奔逃,整整一夜过去,拼杀,死斗,紧张,不安,伴随着各种疲累和不安的情绪,众人都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之势。 “还有多远~~”傅燮问道。 一旁的近卫估量了一下回道“不到五十里了,郡守~~是不是找个地方休整一下,容属下前去打探一番可好?这池完~~~”。 “不必了,池完有重兵把守,今夜对方兵马有限,绝不可能同时突袭二城,不然的话~他们就不会勾结番贼了~~咱们不能停,身后追兵说话就到,没时间了,听我将领,加快速度,一定要尽快赶到池完~~”。 “是!”一干人等立刻打马急行,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说话间,又奔行了三十余里,此刻天已大亮,关外路上以可见人迹,此处地处边关,行脚商队路易不绝,到关外做生意者比比皆是,尤其中原动乱,关外的军马牧料生意油水丰厚,风险虽大,可伴随的巨大利益,还是令不少人敢而冒险。 “将军,不远了,看来咱们应该安全了”。 傅燮点了点头,到了这里追兵都没追上,自己安全进城可无问题了,只要进到城中,即便有几万大军杀来他也不怕。 “哼!!此仇我非报不可,郭缊反贼还有开笼寨,我一定剿灭他们为我儿报仇雪恨”一想起自己儿子断后,恐怕凶多吉少,傅燮心中仇怒交加,只恨自己一时大意,竟然被人钻了空子。 而此刻,就在他们前方十多里之处的一座破庙内,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正在仰头观望,眼神之中透着神采,不一会,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果然不出我所料~~”。 “少爷~王先生把开笼寨交付我等看管乃是莫大的信任,咱们这样擅自行动是否不太妥当~~?”。 少年旁边立着两个大汉,一个英武挺拔,气势逼人,另一个风采奕奕,儒雅不凡,此刻这儒雅之人却皱眉说道。 “嘿~~你懂什么,我这叫随机应变,如果不是咱们在此守候,怎能拿的住这首要之人”。 这三人正是鹰门少门主郝昭,还有王烈牵招两个护卫,虽说此时他们已经算是开笼寨中将官,可除了公务,大部分时候还是追随在郝昭左右。 王烈听闻郝昭之言,疑问道“难道真的叫那傅燮逃了?”。 他知道今晚安排的可算是天衣无缝,没想到傅燮还能活着逃到此处,倒是叫他大感意外,不由得神色生疑的看了看郝昭。 郝昭见他眼神疑虑,哼笑一声道“我知道你不信我之言,此时我也不与你争辩,等拿住了人再说,此刻还是办正事要紧,他们马上就要到了,你二人速速准备!!”。 “驾!”。 傅燮带着仅剩的几个护卫沿途疾奔,官道上行人越来越多,但并没有遇到巡逻兵士,所以他心中还不太踏实,快马加鞭的往城门赶,路上的行人见有人催马疾行,再见都是官将打扮,赶忙纷纷让路,避免被波及。 “将军,前面就是城门了,咱们到了~~~”一个护卫高兴的叫着,一宿下来,都已经人困马乏,可算是赶到池完了,眼看城门在即,不由得兴奋起来。 傅燮脸色也逐渐的舒展,眼看着越来越近的城门,一直紧绷的心情终于稍缓了下来,心中放松,手中的缰绳不由得放了放劲道,马速也就放慢了一些。 “等到了~~小心!!”。 寒光,冰冷的剑芒突至,就在傅燮刚想说两句安慰之言时,路旁两个商贩模样之人突然发难,一个双刀在手,身形暴起,直接砍翻了一名护卫,另一名手中持长剑,一剑直奔傅燮面门刺至,速度惊人。 事出突然,傅燮都没来得及反应,更别说那几个早已经心身疲惫的护卫,双刀翻飞,几个护卫如砍瓜切菜一般一一毙命。 而傅燮只是下意识的歪了一下身子,长剑擦着脖颈划过,鲜血喷了出来,惊得他手足无措,人已经从马背上翻了下去,在地上翻滚了两圈勉强爬起。 “救~~”。 傅燮刚要出口大叫救命,可二人的兵器紧随而至,逼得他连忙闪躲,根本来不及求救。 “就差一步了~~就差一步~~~”傅燮心中不住的呼喊着,他拼了命的躲避着敌人的追击,可是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别说还手,就是想逃生都已经变得如此的艰难了,来人的实力非常强,即便自己没受伤,想要胜其中一个恐怕也不是件容易事,何况现在的他。 就在这时,双刀大汉一个猛虎拦路,两把战刀封住了傅燮的所有退路,另一人长剑如虹,精光连闪。 这一击避无可避,傅燮一咬钢牙“妈的~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也不管伤口,双掌平拍,朝着面前来人拍去,想要同归于尽。 “哼!”长剑舞动,就在傅燮双掌还没拍到之时,突然剑势一变,改刺为削。 “咔!”。 一剑斩断傅燮双掌,再一剑刺出正中咽喉。 “呃~~呃~~~”傅燮眼神直直地看着前方,直到死他都是目视着城门方向,也可能是遥远的西北,皇甫嵩出征的那个方向。 “摘了首级快走”长剑之人快速说道。 双刀大汉也不吭声,略一点头,手起刀落砍下傅燮人头,伸手一提,二人身形腾空而起,一人上了一匹军马,快速朝着草原深处奔去。 这时远处一群兵士疾奔,因为距离城门已经不远,城头之上的兵士发现打斗快速赶来,可还是慢了一步,来到近前之时,二人的马早已经跑远,地上只留下了几具尸体。 “像是雁门来的~~~可能雁门出事了~你快去禀报将军!”一名将官查看了一番,发现死尸都是兵将的穿戴,神色大惊的叫道。 这边忙着收殓尸体,另一头破庙之内,郝昭站在门前等着二人回归,突闻马蹄声传来,远远地王烈牵招现出了身影,而他的嘴角也露出了笑容。 “哈哈哈哈~~这回可杀的真痛快,前后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摘了一个郡丞的人头回来,这买卖太好做了”。 看着牵招大笑着翻身下马,郝昭知道二人得手,不由得意道“如何?我说的不错吧,现在你们服不服?“。 “少门主果然厉害,他傅燮果然从雁门逃了回来,不过也算是天要绝他,死了也不冤了,在下佩服~~“王烈心中倍感敬服,平时王烈只不过认为郝昭聪慧一些罢了,可经过这一次,却彻底改观了对他的评判,此次不但料事如神,而且决断果敢,要知道郝昭只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如此下去,只怕前途不可限量。 王烈眼神闪动,想要说些什么,可此刻郝昭却摆了摆手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往回走吧,如我所料不错,应该已经有人追过来了,正好去迎一迎他们~~“。 第三七四章 王子师夜传消息 距离池完四十余里处的一片竹林,一队军马散落在四周,人数大概在五千上下,小小的竹林根本无法藏身,而且这批军士看上去也毫无要掩藏之意。 “将军,咱们还追吗?”一员副将问道。 郭缊眉头紧皱,怒叹一声“唉~~追不上了~~这北方突骑兵果然不同凡响,脚力不是咱们所能比拟的,这会傅燮狗贼恐怕已经逃进城了~~”。 “那咱们岂不是前功尽弃?傅燮逃了,池完恐怕也难以攻破,而且他姓傅的如果以雁门之事做文章,到时候怕是无法交代啊~~~”。 “我岂会不知事情严重,可又能如何?事到如今~~只有尽快集结兵马把守各个要道,先把消息封锁住再说~~你传我将领先去办此事吧”。 “是!”副将接过将令,飞身拍马而去。 郭缊嘱咐副将离去,又相继派出几路探马前去查探池完虚实,心中焦躁却无可奈何,他深知傅燮的脱逃会造成多大的变故,此战虽然偷城得手,雁门落入了自己和开笼寨手中,但名义上却还是皇甫嵩的城池,如按照一开始设计,突袭雁门擒住或是斩杀一干要员,再趁势破了池完,雁门便完全把控在自己手中,到时候放出消息,就说外族侵城,守将战死,而自己这距离最近的郡守第一时间带兵拒敌,朝中即便有人非议,全无凭证之下也奈何自己不得,那时候皇上只能命自己暂守雁门以防外族,后再经过自己运作,正式任命也是迟早的事。 不过现在傅燮的脱逃给这个计划带来了巨大的变故,首先池完有他在,在有防备的情况下自己绝不可能短时间内攻下,而且此人诡计多端,根本不可能防止消息泄漏,只要走漏了消息,自己绝对会被扣以反贼之名,那时候即便朝中没精力出兵,也绝对会命周边州县发兵征剿,当然了,周边郡县实力有限,自己还能应付,可别忘了西面还有一个皇甫规呢,三明之一,北地雄兵可不是说着玩的,自己如果被正式册封可能他还不敢妄动,但要真是被判为反贼,怕是他第一个就要出兵来伐了。 自己挡得住他吗?雁门降兵还不可用,就凭自己这两万兵马?连池完怕是都打不下来,开笼寨?到时也有万把人马,但是真打起仗来,这些寨兵怕是不堪一击啊,而且人家也没义务陪自己送死吧~~事先说好的,自己在明,人家可是在暗啊。 郭缊一脸愁容,心中盘算着到时候真的不行,就把开笼寨也拉下水,开笼寨有丁原这个靠山,就算他不顾自己,也不可能不管自己的儿子吧,以丁原在朝中的人脉,应该还有求生的机会。 心下正盘算着,突听远处有马蹄声传来,抬头望去,只见北面尘土飞扬,三匹快马渐渐的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等三人奔近些,远远的有人拦住叫道“此乃兵马重地,来人绕行”。 “呵呵呵呵~~~问都不问一声就叫人离开吗?如我们是奸细,将军岂不是暴露了身份”郝昭呵呵一笑,回应道。 “放肆!”。 “好了!来人可是彦方兄”郭缊此时已经拍马上前,高声问道。 郝昭本来还想再调笑两句,一旁的王烈却比较稳重,深知郭缊虽与开笼寨较好,可毕竟是一郡之首,自己不能得罪,马上抱拳说道“正是王烈,郭将军有礼了”。 “不必客气”郭缊摆了摆手问道“王兄不是负责守寨?为何身在此地?”。 王烈从胯下摘了布包,径直扔给一旁将官道“给将军送个大礼,此乃傅燮首级,还望将军笑纳”。 众人脸色一变,接住布包的副将连忙打开一看,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呈现眼前,虽然一脸的血迹,可容貌却丝毫未变,正是傅燮的人头。 “将军!这~~”。 郭缊一拍马赶到近前,一伸手提起人头细细看了一遍“哈哈哈哈哈~~~~”仰天大笑“狗贼死有余辜啊~~哈哈哈~~好好好,多谢王兄,我正为狗贼脱逃而烦恼呢,这下好了,雁门一地可定也!”。 “既然如此,我等就先行告退了,将军办正事要紧,告辞!”王烈在马上一抱拳,给牵招使了个眼色,二人把郝昭夹在中间奔驰而去。 郭缊看着三人远去,心中默默赞叹“开笼寨果然人才济济,不说那王尊王洪两位首领,就是这王烈王彦方也是不可多得之才,还有统帅马军的高览更是大将之才,自己帐下这些人跟人家一比较,立刻差了一个不止层次,唉~~这还只是丁刺史远在雁门的一个钉子,而他自己帐下那吕布一行人马更是不得了”。 想到这里郭缊不由得冒出一阵冷汗,自己为何会怕?自己不也是丁刺史帐下之将吗?原来隐隐之中自己竟然有了一丝野心的念头吗?不行不行~~郭缊冷静了一下,把杂念排除,谈谈一笑暗道“看来我是被那侄儿影响到了心性~~这还是大汉的天下呢,哪里会乱的起来嘛,黄巾不过跳梁小丑,早已不足为虑了,看来真是自己多心了~~”。 “回军!”郭缊一挥手,带着自己的兵马朝雁门而去。 接下来的几天,郭缊用陈宫之计伪造文书,不费一兵一卒接管了池完,又封锁消息,整个雁门境内一时间关卡重重,连行脚商都不准出境,尤其是池完,那些见过王烈牵招截杀傅燮的商农,全都被郭缊暗中灭口,两城之兵严加看管,虽然郭缊日日抚问以安军心,却不敢重用。 北地城,一所平庸无奇的院落,占地不过三五亩,房舍不过二十,院内寂静无声,只有门前的两个红灯笼忽明忽暗,昭示着此处有人安居。 可就是这样一所院落,却是很多人心中的鬼门关,别说进门,就连在门外徘徊一下的勇气都不具备,平日里访客极少,大门几乎都是紧闭不开的,三五下人出入也都是从旁门或后门行走。 “吴将军请回,老太爷有令,今夜谁都不见”,此时正门前,一名看门门夫正与一员身穿银甲的大将说道。 “嗯~~”吴将军回头看了看门前的几顶轿子,面色不悦的问道“这几顶轿子难道不是~~”。 “吴将军”门夫一伸手打断“我说之言便是老太爷原话,怎么~~难道吴将军有何质疑不成~~~”说罢微微一笑,惺松的睡眼一眯,两道寒光一闪而过。 吴将军浑身一冷,连忙后退两步施礼回道“不~不~~末将不敢,既如此末将先告退便是,今夜多有得罪,还望先生海涵~~~”言语间身形已退到了二十步之外,一转身,飞身上马急驰而去。 旁边还有几员披甲之人,看上去身份不低,不是偏将便是令官,可一见吴将军此般模样,也赶紧一一告辞而去,片刻不敢多留。看门的老门夫呵呵一笑,身子缓缓退进了门内。 “欺人太甚!”。 此刻,后院书房之内,一个样貌不俗的青年怒声而起“爷祖,我马上带兵把这群狗贼铲平,此仇非报不可!!”。 “少主稍安勿躁,此时切忌心浮气躁,咱们先把局势弄清再下手不迟”旁边一个中年书生缓声劝道。 “先生难道不急吗?这可是您兄弟和侄儿的人头,您难道就一点都不气愤?”。 “放肆!休得胡言”。 正座之上的老者一扬眉,怒喝一声,室内马上无人再敢发言,就连当想分辨一下的中年书生都暗叹一声坐了下去。 青年更是浑身一震,立刻朝着中年书生躬身谦道“先生莫怪,是小辈食言了,先生切莫太过悲痛,还是身体要紧~~”。 中年书生连忙伸手架住“少主不可如此,尊卑有别,再说生死有命,我弟与侄儿既然命中有此一劫,又岂是我等能够左右得了的,我等既然为皇甫家臣,便早有此准备,不过少主切莫因小失大,还以大局为重才是”。 青年点点头也不多言,静静地坐在了老者身边,此时在看屋中,老者右下手坐着青年文士几人,左边却还有几个样貌出众者。 老者看了青年一眼,回头说道“几位不辞辛苦,远道而来给我送信,老夫感激不尽,现在个中原违即已清楚,老夫自会处理,几位先生如时间充裕便在此多住几日,老夫以尽地主之谊”。 “呵呵呵~~不敢不敢,我等微末之辈怎敢叫老将军尽地主之谊,不过通报个消息而已,举手之劳罢了,我等还有要事在身,实不便多住,今夜便要赶回去才行,不过~~~在走之前,却还有一事想向老将军请教”。 此刻一旁的中年书生笑道“子师兄过谦了,堂堂尚书大人怎能说是微末之辈呢,此番要不是子师兄,我等怕是还不知道出此变故呢,我谢还来不及,尽一尽地主之谊却是应该”。 王允也不作作,朝中年书生一拱手“公悌客气了”说罢又向老者说道“在下实是真有要事在身,不可久留,此次前来除了送信之外,我还有一事确实想向老将军请教”。 老者目光一闪,看着王允缓缓道“那不知子师此刻是以什么身份来向老夫请教呢?是朝中尚书的身份呢~~还是~~~~段纪明那老鬼的徒弟身份呢,王统领~~”。 第三七五章 贾文和暗留后计 王允呵呵一笑道“家师说的一点没错,老将军真是性情中人,老鬼这个称呼,恐怕这普天之下,也只有老将军一人敢如此称呼了吧”,王允笑罢又是转而说道“既然老将军如此问了,那晚辈也就直说便是,确实如此,此次前来,我便是代家师跟老将军商讨一下联手一事”。 “联手?你那老鬼师傅现在才想起找我联手,是不是看我皇甫家江河日下了,想来捞点便宜啊~~~”。 “老将军言重了”王允神色一正说道“老将军底蕴深厚,虽说义真兄在西北吃了败仗,雁门又被宵小之徒趁机占取,可这点损失对于您来说,怕是九牛一毛罢了,皇甫家的实力,我师尊还能不知道吗,而且我师尊与您乃多年老友,又岂会做趁机捞占这等下作之事,此次确实有要事跟老将军合作,对老将军来说,这个联手只有好处却全无坏处”。 “只怕未必吧~~也好,你说说怎么个联手法,我听听再说”皇甫规倒是也知道这个多年老友的为人,当下点头应道。 王允见皇甫规松口,心中一喜连忙道“十常侍近些年势力越来越大,已经有点触及到家师的利益了,家师的意思是~~趁着还没到真的不可控制的时候,先下手把他们铲除掉,省得看着碍眼”。 皇甫规捋着胡须,眯着双眼摇摆着头说道“当初段老鬼费尽心思手段培育出来的这帮阉货,怎么~~现在尾大甩不掉了?”。 “嘿嘿~~那倒不是,区区几个太监家师倒是不放在心上,只不过现在他们越来越想把皇上控制在手中,老将军是知道的,您三位当年可都没把皇室拦在手里,为的就是均衡氏族利益,现在这帮阉货却整天想入非非,实是不知死活,不如趁早除去~~~”。 “呵呵呵~~~除掉几个阉货而已,还用得着我们两个老不死的联手,只怕没这么简单吧?”。 王允神色如常“确实如老将军所言,几个阉货家师自然没放在眼里,不过那个何屠夫却有些碍手碍脚的,而且想动他又要牵连皇室,实在像个烫手的山药,捏又捏不得,扔掉又不行,不过此次却有个难得的机会~~~”。 皇甫规点点头应道“嗯~~鹬蚌相争,这个办法倒是不错,何进这些年也长进了不少,身边拉拢了不少能人,倒是可以利用一下,那段老鬼想叫我做什么呢?”。 “家师的意思是,老将军上奏一封,便以雁门之失提兵北上,以威慑外族为名,压迫并冀两地不敢妄动,这样的话,我等在朝中便可放手施为”王允一一回应道。 “出兵吗~~~可我又有何好处呢?”。 “此次十常侍与何进火拼过后,朝中定会大乱,我听说太尉曹嵩最近因为年事已高总是身体不适,动了归隐的念头,到时候太尉一职空闲,而我朝又从来不设丞相,到时候我等保举义真兄坐上太尉一职,岂不是权倾朝野,那个时候休说雁门,就是并州全境,还不是义真兄一道手书的事”。 皇甫规听到此处,眉头一皱,沉声应道“哦~~曹老鬼要归隐?我记得他好像还没我年岁大呢吧~~这其中怕是有些蹊跷~~”。 王允连忙说道“老将军放心,此事千真万确,我收到的消息绝对可靠,他曹家近些年有些走下坡了,除了一个曹孟德还有些本事外,都是碌碌之辈不足挂齿,前翻剿灭了些黄巾贼寇,还是曹嵩用了很大手段,才弄了个济南相之职,曹嵩怕是也没什么本事了,这退隐一事,只怕就算他不想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哦哦~~~原来如此,看来曹家近些年过的也不太顺啊,既然如此,那此事暂且如段老鬼所言而行,你回禀你家师尊,就说我担保那袁老鬼不敢妄动便是了”。 “既如此,多谢老将军,晚辈便马上回禀师尊,就此告辞,来日晚辈再来拜访~~”王允见事已达成,马上起身施礼告退,身后两个年轻人也跟着施礼退了出去。 送走王允几人,皇甫规先是看了看下首的两个书生,然后对青年说道“坚寿,此事你怎么看?”。 青年便是皇甫嵩长子,皇甫规长孙皇甫坚寿,此刻他一扬眉得意道“爷祖,此事极好,咱们只需摆摆阵势便可,量他们什么八大氏族袁氏曹氏也不敢跟咱们作对,那个丁原就更不值一提了,到时候等家父坐上太尉,雁门一地还不是拱手而来,而这帮狗贼我定要斩尽杀绝,以泄心头之恨”。 皇甫规冷哼一声道“小小年纪便眼高于顶,凭你也配敢不把八大氏族放在眼里,你知道这些氏族有多少底牌吗?休说八大氏族,便是等闲大氏家也不是可以随便枉动的,不然的话,当年我们三人也不会不敢轻易把皇室捏在手中了,要知道手握皇室的权势那可是非比寻常的,从这些宵小阉货现如今有多猖狂便能看清一二了”。 “这些氏族有这么厉害?”皇甫坚寿毕竟年轻,而且一直在皇甫规的屁护下,对这些氏族倒是一直不放在眼里,直到今日才从皇甫规口中得知,原来这些他一直不放在眼中的氏族,蕴藏的实力竟然叫当年如日中天的凉州三明都忌惮不已。 “行了,你知道就行,这天下你惹不起的势力多得很,别总是好高骛远,给我本分点,不然出了事我也没办法,我总不能总把你护在身边~~~好了,你回去准备去吧,也是时候出去锻炼一下了~~”皇甫规摆了摆手,打发皇甫坚寿出了书房。 两个中年书生见皇甫坚寿出去,刚要说话,皇甫规却先摆了下手打断二人,轻声说道“出来吧”。 就在二人诧异之中,书房之后缓步走出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头,说是老头,看面相又感觉不是特别大,说不老,却怎么看都像是个老头的样子,但是此人一出来,两个中年文士的第一感觉却是心中一紧,因为凭他们二人的功力,竟然没有察觉到屋内还有个人,而且看样子刚刚的王允,身负七门统领的实力应该也没有察觉到此人的存在,可见来人有多可怕,虽然想要刻意隐藏实力的话他们或许也能做到不被察觉,但是像这样都走出来了,还半点摸不透的感觉却是令二人感到不安。 “这位是~~~” “呵呵呵~~在下贾诩贾文和,见过二位先生,无名之辈倒是叫二位见笑了”贾诩施了一礼轻声回道。 “哪里哪里,贾先生实力深不可测,我二人才是领教了”二人说着又看向皇甫规。 皇甫规呵笑道“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气,大家坐下说话便是”说着摆了摆手,示意众人落座,等都坐下之后才又说道“文和是我另一位好友的忘年交,这回来也是跟我谈联手一事~~~”。 “张奂!董卓!”中年书生一惊暗念道。 贾诩立刻摆头一应“不错,然明兄虽然过世,但与我交情非浅,所以我一直辅佐董将军身侧,不过我一般只在军中行走,没什么名声,要说起来,现在我也算是一个山野之人而已”。 “嗯~~~人生在世难免不被世俗所惑,先生能有如此闲云野鹤之态,却也难得~~”皇甫规也对贾诩赞赏不已,其实从昨天刚一见到贾诩之时,皇甫规便对此人大加赞赏,不论实力还是心性,此人都有过人之处,暗叹自己平生为何没有遇到如此忘年之交,真是遗憾万分。 “这两人也是我好友之子,一名傅悌,一名傅允,实力出众,乃是我的左膀右臂,绝非外人,刚刚王子师之言你也听到,文和此刻有什么话便可明言”皇甫规介绍了一下两名书生,之后对贾诩说道。 贾诩用手指撵着半长的小胡子,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昨日我已经与将军说过联手之事,这王允我也提醒过将军,只不过没有想到他竟然要老将军威慑并冀之地,还许下如此大的诱惑,真是好大的手笔!!”。 “哦,如此说来,他王子师所言不实咯,既如此~~我出不出兵看来都得不到他许下的承诺吧?”。 “老将军以为呢?”贾诩微微一笑不答反问。 皇甫规心中暗自高兴,多少年没人敢跟自己打哑谜了,今日这个贾诩却是与众不同,当下也不生气,反而高兴地应道“我以为想做太尉的恐怕是他王子师吧,等十常侍与何进拼得两败俱伤,他坐收渔翁之利,我远在北地~到拿他也没办法,不过他难道不考虑一下我身下的长安吗?”。 贾诩摇了摇头说道“老将军难道真的想一己之力拿下关中之地?只怕没这么容易吧”言下之意便是皇甫规到时候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了,因为他根本不敢出兵,就算出兵也胜不了。 皇甫规想了片刻,点点头,他倒也无法反驳,只能同意道“既如此,那我便不出兵帮他~~~了吧?”。 “不!”贾诩微眯的双眼突然一睁,断然道“出兵,但不是帮他,而是帮我家将军挥军入师都!!”。 第三七六章 吕奉先大婚 王尊接噩耗 “好像是王先生来了”刺史府门前,有人高声叫道。 此刻,晋阳刺史府,张灯结彩,人声鼎沸,好不热闹,从络绎不绝的访客就可以看出,今日刺史府有大事发生,而且还是喜事。 随着这声叫喊,府中顿时有几人急奔而出,为首的一个少年虽然年幼,但身材匀称,气宇不凡,正是初上战阵便立大功的张辽,侯成魏续等人紧随其后,一个个却也长得高大威猛,威武不凡。 “王先生,您可算来了,我今日可是要好好跟您叙叙旧啊,哈哈哈~~~这位先生是?”最后出来的高顺抬眼见到一行以王尊为首的三人,马上大笑着迎客说道。 王尊翻身下马,上前一抱拳笑道“高教头别来无恙啊,许久未见,今日定要与高教头不醉不归,这位是寨中一幕僚,高教头没见过,最近才来的,今日来张长见识而已”。 “呵呵,既然如此今日便喝个痛快”高顺说罢一伸手拉住王尊手臂,边笑说着边往府中而去,虽此人也并不上心。 “呦~这不是养鸟的小子吗,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刺史府见识一下,不用喂鸟了吗?”旁边侯成等人发现后面跟随的郝昭,不由得呵笑道。 郝昭翻了个白眼“哼~~刺史府有什么了不起,要不是书信上指名要我来,我才不会跟来呢,谁稀罕~~”。 张辽见众人调笑郝昭,一拔众人上前说道“今日吕教头大喜之日,别坏了气氛,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可伤和气,来兄弟里面请”。 众人见张辽把郝昭带了进去,也不便再多说什么,虽然年纪小,但毕竟张辽是白苍山翼的结拜兄弟,又是吕布教头的关门弟子,在身份上众人还是要礼让一些的。 “雁门可还太平?”张辽边走边问道。 郝昭摇了摇头“还好吧,自从攻占了雁门池完两关,郭太守便严守城池,加紧练兵,严密提防外藩和皇甫老贼的动向,这些日子过得倒也安稳”。 “那此次叫你跟来所为何事?”。 “书信上没说,不过想来也不过训鹰之事而已,因为我也没什么别的事可做~~不是吗”。 张辽点了点头,也没再多问,众人跟着高顺王尊进到了客厅之中,此时整个刺史府都透着喜气洋洋,下人们忙碌着,一片嘈杂之声,客厅之中自然更是人声鼎沸,各路官员到访的不在少数,相互攀谈的,向府中人道贺的,热闹无比。 众人也没在客厅中多呆,越过一些官员,径直来到**院中,此处很多人都没有见过王尊,见府中地位极高的张顺亲自迎接,而且直接带入后院,心中都大惑不解。 “刚才那个是谁啊?竟然被高教头直接带进去了,连跟咱们聊上几句都欠奉,好大的架子啊”。 “哼!就是,也不知道哪里来白衣,身上毫无官员之资,氏族之势,一身的江湖野气,跟咱们用的都是江湖礼节,依我看,恐怕是刺史不知道从哪找来看院子的,这种人也就干点这事了”。 “哦~~~原来如此,我就说吗,咱们并州大大小小的官员我基本都认识,怎么就没见过这么个人,原来是江湖上的,这种人也配进刺史府当护院?丁刺史要是无人可用,我院中的教师倒是可以给介绍来几个啊~~哈哈哈哈~~~”一个年岁不小的官员大笑着说道。 “几位之言好像不太妥当吧,别忘了可还在刺史府中,如此言行怕是有辱我家刺史,也有辱诸位的门风”随后的张辽听到几人之言,不悦的回应道。 那老官员呵呵一笑“原来是小张爷,我等玩笑之语叫您见笑了,如此,我等便不再多言呵呵呵~~~”。 看这张辽等人满脸不悦的离开,几人更是冷哼道“神气个屁,也不知道从哪捡来的野孩子,刚在刺史府呆了几年便目中无人了,真不清楚丁刺史怎么看的上这些野种”。 “你们还不知道吗~~嘿嘿~~~丁刺史就是喜欢捡野孩子,别忘了他那个义子就是不知道从哪捡来的”。 “哦呵呵呵呵~~~就是说~~~”。 刺史府一个偏僻的院落,此时正有几人在比试武艺,其中一个中年汉子手中持着两把木刀,舞得呼呼作响,逼得对面青年连连招架,看似丝毫没有还手之功,就在中年汉子以为快要得手之时,突然青年一个鱼跃,长棍鱼贯而出,一连三次点在木刀之上“啪啪~~啪!”。 中年汉子心头一震,左右的木刀吃不住力,啪的一下被磕飞了出去,“哈哈,得手了~”青年得意的一笑,长棍疾扫,朝着中年肩头袭去。 中年汉子眼看就要被扫中,只见身子一摆,左臂突然猛甩,一把夹住了袭来的长棍,木刀稳稳地停在了青年脖颈处,微微哼笑道“你得意的太早了点,要是在战场上,你已经死了!”。 “这~~你耍诈!”。 “哼!兵不厌诈,战阵之上敌人阴谋诡计防不胜防,难道你还怪他们也耍诈吗,不想死在战场上的话,就给我学聪明点!”旁边的偏将魏越哼声喝道,对于这帮沾沾自大的青年小将们,他只有越严厉才越能让他们明白道理,那些从战场上生存下来的道理。 就在青年还想要回应两句的时候,院外走进一行人来,王尊高顺并行而入“没错,魏将军之言你们都记清了,以后在战场上活下来的机会才会大一些,好了,今日便比到这吧,贵客已经到了”。 高顺刚说完,只见一间屋门被缓缓推开,吕布从里面走了出来,对着王尊一抱拳道“王先生别来无恙,玉门寨一别一年有余,看来先生又精进了不少啊”。 王尊回礼笑道“哪里哪里,吕将军才是实力大进,不过今日乃是吕将军大喜之日,还不叫众人放松一下,我看众人刚刚还在比试武艺呢”。 “呵呵~~武功修为虽然天资不同,有高低之分,但勤加苦练总是不会错的,先生刚才也听到了,他们今日多练一分,明日战阵之上,便会多一分活命的机会,这可不是我强加要求的”。 一旁的高顺应道“没错,吕教头只不过练兵严格,对我们这些将官只是讲明道理,练与不练全是凭自愿的,只不过有勤有懒罢了”说着眼睛翻了翻身后的魏续侯成,看的他们两个羞愧不已。 “呵呵,大喜之日不说这些~~~~~~来,王先生屋里请”吕布一挥手,招呼众人进屋说话,其实能进屋的也就这么几个,大部分人还是留在园中继续比试,郝昭年幼,本来想留在远离看看热闹,但是却在吕布的暗中受益下,也被张辽带进了屋内。 郝昭一进屋,迎面便见到一个发须皆白的长者坐在屋内正中央,气度威势十足,心中不免一惊暗道“丁刺史竟然在次,难道今日吕将军大婚只是个幌子不成?”。 整间屋内气氛格外的凝重,就连刚才在屋外有说有笑的高顺都变了一副神色。王尊见状自然也是一愣,看了旁边的高顺一眼充满疑惑,疑惑归疑惑,礼节却不能怠慢,急忙上前拜见“山野王尊见过丁刺史,不知丁刺史在此,王某失礼了~~~”。 丁原摆了摆手“哪里的话,王先生乃我恩重之人,何有失礼之说,来~~咱们坐下说话”。 王尊见状也不矫情,心知今日必有要事,刚一坐下便问道“吕将军大婚难道只是个幌子?可是另有要事?”。 “也算不上幌子,只能说是个借口罢了,不然我也没什么好理由把王先生从雁门之地请来,不过今日确是正好借着奉先和小女大婚之日~~叫王先生回来商议一要事”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王尊道“先生先看看这封书信”。 王尊疑惑的接过书信,信封之上片子皆无,从信封之上既然无法看出是谁的信件,只得轻轻的拆开仔细查看,一看之下不由得心中大震,拍案而起愤道“造谣生事,这一定是造谣生事,刺史绝不可信,我敢用人头担保此事绝不可能,我师弟他绝不可能再幽州起兵造反,更不可能联手刘石,这种诬陷之词简直愚蠢至极,这是谁写的书信,我一定要问个明白”。 “王先生赵安勿燥,先坐下,你在看看这个~~~”丁原非常冷静,挥了挥手,一旁的高顺从一个角落取出一个布卷,从外形可以看出里面应该是一柄兵刃。 “这~~~”王尊接过来迟疑了一下,见丁原点了点头,满心疑惑的一层层的解开布卷,等到最后几层的时候,忽然眼神一变,因为布卷之内竟然出现了血迹,王尊心中突然莫名一阵不安,再往下一点点的解开,速度越来越慢,但是里面之物却逐渐的显露了出来,王尊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凌厉起来,终于整件物品显露在眼前,王尊托着一把明晃晃的宝刀,眼中散发着杀气,双臂却不住的抖动。 “我师弟的覆天刀为何会在此地~~我师弟现在~~在哪~~~”王尊冷冷的问道,眼神却始终离不开宝刀。 众人神色一阵闪失,此刻吕布却上前一把扶住王尊,缓缓说道“~~如果情报无误~~~令师弟~~应该已经~遇害了~~~~跟令师弟一起遇害的~~还有他的~~~夫人~~~~~~”。 第三七七章 丁刺史遣心腹密探幽州 “不可能~~~这不可能~~~绝不可能~~~”王尊低声呢喃,宝刀在手中却不住的颤抖,眼眶微红泪光闪动,却能看得出,他在努力忍住不让眼泪掉出来,过了片刻,王尊突然抬起头来看向吕布问道“孩子呢~~他们的孩子怎么样了?”。 “这正是其中一件事~~叫他出来吧”吕布回头跟张辽说了一句。 张辽点点头,进到内室,过了片刻,只见一个大汉,怀中抱着一个孩子缓缓的跟着张辽走了出来,大汉虽然身材魁梧,但是头却始终搭垂着,根本不敢抬起来看向众人,更不敢看正用一双眼睛紧盯着他的王尊。 此人王尊认识,正是当初在小镇上张燕追杀自己几人时,身边的两个大汉之一,好像是张燕在山中发现的野人,不但力大无穷,而且是罕见的练武奇才,虽然错过了最佳练武的年纪,竟然还是被张燕**的实力出色,并且忠心耿耿,今日见到他出现在此处,王尊心境顿时一沉。 从他怀中接过孩子,两三岁大小的孩子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看着王尊,不由得心头一热“抬起头来,把事情经过都告诉我,一点也不能漏下!!”王尊冰冷的声音响起。 大汉浑身一抖,满脸羞愧的一下子趴在了地上,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叫道“都是我的错啊~~要不是我没誓死保护~~总祭酒绝不会死的,都是我~~都是我的错~~我愿意以死赎罪~~咚!咚!咚!”边哭着边用头猛撞地面。 王尊一把抓住壮汉,把他提了起来正色道“人已经死了,你说这些也于事无补,留着你这条命给我师弟报仇用吧,他怎么死的,现在就给我原原本本的说清楚”。 大汉一愣,不住的点头道“对对~~我要给大祭酒报仇,我不能死,我一定要杀了这帮狗娘养的畜生,我要他们碎尸万段~~~”。 吕布见大汉有些激动,把他和王尊扶好坐下,此刻也只有吕布有这个本事叫他们两个冷静下来了,叹声说道“好了,冷静一下说说事情经过吧,你不是说等王先生到了便会说吗”。 大汉渐渐的冷静了下来,眼神中也露出狠毒之色,狠狠的回忆道“刘石这个混蛋回来了,他暗中煽动白饶眭固叛变了总祭酒,把总祭酒引到了大寨之外,七八个人围攻总祭酒和夫人,我二人虽然拼死保护,但还是寡不敌众,最后总祭酒用化血之法爆发功力,拼死命我把夫人带了出去,当时因为少主还在寨中,我跟夫人赶回寨中营救,但还是被白饶的走狗包围,黄龙等人拼死断后,我才带着夫人跑出了大寨,但是夫人伤势过重,不想拖累我被追兵追上~~她~~她~~~跳崖了~~~~”。 众人听罢都是一阵伤痛,没想到如此绝惨,化血之法至今为止除了白苍还无人存活,而且白苍用的还并不是完全的化血之法,更别说跳崖的张燕夫人了,看来真的是没希望了。 “不对,还有一个孩子呢?另一个呢?”王尊知道张燕有两个孩子,因为这两人是双生子,一男一女,张燕给他传过信件告知的。 “我不知道,当时夫人只抱出一个,另一个好像早已经被人抱走了”大汉面色昏暗的说道。 王尊自然知道他对此也无能为力,或许他抱着一个孩子还能逃出来,但另一个毕竟是师弟的骨血,不能就这样不理,王尊暗暗发誓就算找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她。 丁原见众人情绪都稳定了一些,又缓缓说道“既然如此,看来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只不过作乱的应该只有刘石一人而已”。 “那为何这信上说我师弟与刘石联手?这信是何人所写?”王尊怒问道。 “信上没有署名,就连送信之人都没有见到,是半夜置于门前的,不过依我猜测,应该是刘石先走漏了消息,被人察觉到所以送来书信,而这位壮士是在书信半月之后才到,可见并非空穴来风“。 众人听丁原分析完,半天做不得声,因为铁证如山,张燕之死十之八九已成事实,刘石作乱怕是板上钉钉的了。 就在此时,突然旁边一人沉声说道“此事怕是有所蹊跷,刺史和诸位将军许多斟酌斟酌”。 “哦?这位先生是~~~”丁原闻声看去,见是跟在郝昭之后入内之人,因为是跟王尊一起进来,倒也信任,虽不认识,却也因心事没有仔细过问此人。 “在下陈宫,到开笼寨中不久,还没通报过丁刺史与诸位将军”陈宫所言不假,因为之前在黄巾中的原因,陈宫不想自己太过显眼,所以雁门一役的功劳只有开笼寨内中人知晓,并没有报到丁原这里,所以就连高顺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在。 丁原看了看吕布,见吕布不动声色,知道应该没问题,便问道“陈先生刚才说此事有蹊跷,不知先生之言何意?”。 “诸位请认真想一想,刘石鼓动张将军帐下大将造反~~如此机密之事,就连张将军自己都不知道,别人是如何知晓的呢?这消息走漏的也太不寻常了此乃其一,送信之人一不露面,二不署名,用这种匿名方式送信,不是心虚便是另有缘由,而我到觉得其人心虚更多一些,因为他就连祸嫁东墙都不敢用,一定是怕刺史追查到什么”。 丁原不解的问道“先生的意思,送信之人另有目的?但是他又能嫁祸给谁呢?”。 “刘虞!”陈宫断言道。 “刘虞?不会吧,刘伯安乃朝廷册封的幽州牧,大汉三大州牧之一,谁又敢嫁祸给他呢,再说嫁祸刘伯安也不太可能吧,州牧的印信可不是这么容易模仿的”定远不信的说道。 陈宫摇摇头“就是因为州牧刚册封不久,印信还没有特定模式,所以才好模仿,刺史不信的话,我不出三天便可仿造出州牧的印信令箭”。 这一点丁原倒是后知后觉,不过陈宫说出来之后细细一琢磨到也有点道理,他也不在此事上矫情,反问道“那他为何不嫁祸呢?”。 “呵呵~~我刚刚不是说了,此人一定是怕刺史从刘虞或是别人身上察出什么,他不敢冒这个险,所以只能自己匿名送出书信,以乱其心”。 “那他还费劲艰辛察出这个消息又有何用?还不如坚守消息,送来这封书信又为了什么?” “我觉得查出消息和送出消息的根本就是两方人,因为这里面有些违背常理,不过我也只是推断,即便是两方人也应该是互有牵制,所以我才提醒丁刺史和诸位将军要斟酌好才行,尽量不要妄动”。 丁原一皱眉“嗯~~这一点先生倒是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这也是我为何叫来这位小兄弟的原因”说着看向一旁的郝昭。 “我明白了,原来是叫我去当探子,没问题,为了王先生我愿意走这一趟,告诉我重点查谁?”郝昭一拍胸膛,马上应了下来,看着王尊如此悲痛之色,他早想帮着做点什么了,而且在开笼寨整天不是训鹰便是吃喝玩乐,根本接触不到正经事,他早已经按耐不住了。 丁原刚想开口,忽见吕布上前一步说道“陈先生以为此事应该如何处理?”。 陈宫迟疑了一下,他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吕奉先竟然会请教自己,回了回神沉着了一下说道“既然是幽州,那还是从刘虞下手吧,既然送信之人不敢冒他之名,必然有所顾忌,从他身上应该能查出什么,但是~~~”。 吕布见他欲言又止,疑问道“但是什么,先生但说无妨”。 “嗯~~我担心其中有人作梗,此行怕是会有危险~~~”。 “不用担心,我会多派人跟随,而且有王先生在,等闲贼人怕是也进不得身”丁原自信的说道。 陈宫叹了口气“只怕没这么简单,张燕大祭酒我也有所耳闻,实力怕是与王先生相差不大,而且我听说其夫人也是女中豪杰,武功不下其夫,如此实力都~~~此行怕是凶险异常,我看如不是吕将军这等实力,都是凶多吉少”。 吕布想了想叹道“吕某怕是不能轻易离开,不过我可以命帐下几员得力之人跟随,他们实力不弱,应该能帮上几位的忙”。 “不错,这几个小子与我子相熟,能堪大用!”丁原断道。 “其中一个乃我亲手**~对他的实力,先生尽管放心好了”吕布点头道。 王尊马上醒悟道“也好~此子原来已经如此了不得了~~那我等收拾一下即刻出发吧~”。 “不要急于一时,毕竟是我大婚之日,兄弟便借用这喜气来冲一冲心中的悲愤吧~~~”吕布拍了拍王尊肩膀,叹声说道。 三日之后,王尊等人从晋阳出发了,除了郝昭陈宫,随行的还有张辽和几个之中武艺最出众的郝萌宋宪二人,猛汉余氐根作为地形最熟悉之人当然也要跟随,孩子便先交给高顺帮忙看护。 就在他们出发几日之后,冀州的一所大寨之中,黑影一闪,一人出现在大厅门前,门内几个正在商议要事之人好像察觉到了黑衣人,其中一人挥了挥手,黑影快步近前交了张纸条,然后又退了出去,无声无息的消失,而门外的侍卫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一下,好像根本没见到有人来过一般。 第三七八章 斗恶蟒 山翼技成 “袁公,并州的消息”田丰依然洒脱。 袁隗接过密件,随意的浏览的了下放在一旁,微笑道“元皓的计策奏效了~~”。 田丰略带遗憾的应道“嗯~~虽然那两个蠢货送出了书信,可惜丁老鬼好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举动,枉费了咱们好不容易获取的情报,这丁老鬼看来还有点本事,竟然没有中计”。 “呵呵呵~~丁原为官多年,自然不是这么易与的,不过没关系,这不还是引出了几条小虫吗,只要有小虫,难道还怕钓不到大鱼吗”袁隗捋着胡须呵笑说道。 “袁公说得有理,但鱼饵没在勾上,始终不太得心应手啊~~~”。 “那我便在把线放长一点,约束一下他们好了~~你们谁想去办这趟差使?”袁隗看着屋中其余几人缓缓问道。 鞠义身为先锋大将,这种背后下暗手的事是他最反感的,所以听完袁隗之言,只是站在原地默不作声,他不愿去,其他众将可积极得很,巴不得能给袁隗多跑跑腿,献献殷勤,众人连忙上前争功。 就在此时,突听门外有人说道“这等小事何用诸位将军出马,军中事物繁忙还需将军们操劳,此等小事交给在下便好了”。 众将望去,门外走进两人,锦袍玉带凤翅琉冠,身形矫健气宇轩昂,年纪均在二十上下,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眼中自然流露出一种傲然之色。 “二位公子归来时日不久,正是修养之时,不如交给下面之人做便是了,何须亲自出马呢?”郭图见来人正是袁绍的两位公子,连忙上前殷勤道。 “公则先生说的哪里话,此等关键之时,正是我族内弟子建功之刻,再说我二人年轻气壮,哪用得着修息,此事就我二人去便是了”三公子袁尚心气足,对于争功斗胜,向来非常积极。 旁边二公子袁熙明显跟袁尚一伙,嘴上不说,但是神情却极为赞同,看来此事势在必行,其他人的意见根本听不进去,只是看着袁隗,只等一族之长发话。 田丰见袁隗看向自己,犹豫了一下点头道“我看可以,此事对袁公大计影响不大,只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二位公子想出去历练一下倒无不可,只是安全问题需谨慎一些,丁原府上高手不少,还要防备一二才好”。 “哈哈哈~~并州丁原帐下除了一个吕布之外,我兄弟二人又会把谁会放在眼里,都是些跳梁小丑罢了,就算他吕布亲来我二人也不惧怕他,公爷放心,此等小事我定会办的干干净净”袁尚讥笑了几声,全不放在心上。 袁隗一皱暗眉道“小小年纪就如此目中无人~~~也好,这次就叫你们出去见见世面,不过元皓之言有理,还是要提防一下~~~伯业”。 旁边踏上一个文士打扮之人起身行礼“父亲有何吩咐?”。 “这次你就跟他们走一趟吧,遇事不用过问,只负责安全把他二人带回便可,带五个黑骑卫,行事谨慎一些”。 “是!父亲”袁遗也不多言,转身走出了大厅,就连经过袁尚二人身边都没有撇一下头。 袁尚直到袁遗出去之后才顺了顺气“公爷~~此行我看就不用伯父相随了,这等小事哪里用得着伯父出马~~~”。 “好了,既然决定好,你二人便回去准备吧,明日出发”。 袁尚不敢再多言,跟袁熙二人赶紧行礼退了出去,差事虽然挣下来了,但是一想到身边还跟着一个瘟神一样的角色,就浑身透着发冷,要说袁氏一族之内最敬畏之人是袁隗的话,那最恐惧的就是他这个掌管近卫的儿子了,袁遗好像天生便不愿意说话,也没有爱好,整日除了军务,便就剩下修炼了,有人说袁氏一族除了袁隗之外,实力最强的就是他了,虽有些夸大之色,但也能说明袁遗在袁氏中的威望地位。 。。。 “那边!闪开!”。 山野之间,两道人影相互交错,身法迅捷,疾如闪电,在林中不断的穿梭,其中一个是身材熊健的汉子,另一个却是个灵巧娇瘦的女子,正在奔行间,突然女子一声娇喝,只见那汉子反应神速,毫不迟疑的朝右边一个闪身。 狂风四起,一道兽影从他身旁呼啸而过,如果他在慢上半拍定会被猛兽正面撞上。 “哈哈~~多谢了,没想到这家伙还如此狡猾,不过今日就是它的死期了,咱们两面夹攻,上!”魁梧汉子大笑一声,翻身就朝着猛兽扑了上去。 女子也是冷哼一声,身形一抖,向另外一个方向冲去,迎合着汉子的攻势夹击而上,两人配合默契,没等猛兽回过头来一左一右发力便打。 巨蟒之兽见汉子躲过了自己必杀的一击,眼中闪过一丝迟虑,可能它没有料到这个跟自己交手不下四五次的男子今日竟会这么神勇,速度也快许多,不过它毕竟是林中之王,这片林海之内还没有它惹不起的东西,双矇之中杀气一闪,硕大的蟒头飞快的转了回来,张口就朝着汉子喷了一口毒气。 霎时间整片林子都被蟒毒所覆盖,青黄之气滚滚而来,二人一下就被卷了进去,身子逐渐的迷失在林中,眼看就要摔在地上,巨蟒一见心中大喜,飞速朝汉子扑去,巨口一张就要吞下。 “嘿!”就在这时,魁梧的汉子双眼突然猛睁,一声嘿笑,人已经腾空跃起,不但躲开攻击,而且一下子爬伏在巨蟒的头上,一只手扣住鳞片,另一只手上寒光乍现。 “噗噗”两声,巨蟒的两只眼睛接连被捅瞎。 巨大的疼痛使巨蟒不断的嘶吼,蟒头剧烈的摇摆,想要把汉子甩下去,可不管它使出多大的力气,汉子就像粘在它头上一般,顽强的趴在上面,双目失明之下,巨蟒只得伸出猩红的信子朝汉子卷来。 “就是现在”汉子话音未落,女子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手中持着一把短刀,就在信子刚要卷到汉子身上之时,寒光飞至,一下切在了信子上,一条近半米长的信子在空中飞甩着掉在了地上,同时被甩在地上的还有那魁梧的汉子。 “它要跑”汉子翻身而起,见巨蟒一惊掉头蹿向了林中,不由得叫道。 这时女子一把拉住了他“算了,叫它走吧,咱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再说想要杀它也不是这么容易的”。 汉子回过头来嘿嘿一笑“行吧,我倒是无所谓,反正也算是报了仇了,这下看它日后还怎么行凶”。 女子点点头,上前把巨蟒信子拾了起来,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瓶,把信子里面的蟒血挤了进去,足足装满一瓶才收手,随手把信子一扔说道“咱们回去吧,老师还等着咱们呢”。 二人并肩在林中又穿行了一阵,来到一个悬崖口,也没见停顿,飞身便跳了下去,只见他们直接越在了墙壁之上,身子整个贴在了壁面上,好像壁虎那般向下游动,越来越深,不一会的功夫便见不到人影了。 谷底山洞之中,一个浑身脏兮兮披头散发之人正在呼呼大睡,突然双耳一动,身子缓缓的坐了起来,满脸胡须之下的嘴唇露出一丝微笑。 “你们回来了,这次应该得手了吧~~~”。 “哈哈哈哈,老师也真小气,早点拿出这等利器,我二人早就把它拿下了,还用如此之久”。 随着话音,两道人影从洞口跃了下来,一黑一白成鲜明对比,正是刚才斗巨蟒越悬崖的二人。 邋遢男子一撇嘴横道“你就吹吧,别不知天高地厚,要不是我叫你们去跟它斗了几次,把它的戒心降低,别说我这两把破刀,就是那神刀七星或者孙家祖传的古锭宝刀也未必杀得死它,而且你们两个的实力尚浅,能得手就算不错了”。 “这畜生有这么厉害?”。 “废话,当年老子还没起~~~嗯路过的时候见过它一次,跟它过了两招,这家伙皮糙肉厚,我要不用全力怕是也难伤它,不过当时我有要事在身,没跟它过多纠缠”。 “师傅,我看您老人家是打不过它吧,什么没多纠缠,就是说得好听点~~逃就逃了,又不丢人”。 “呸呸呸!你个黑泥鳅放什么屁,老子会打不过它,我那是看它活这么久也不容易放它一马,要是真打,这畜生绝对躲不过我二十招,哼~~敢小看你师傅,少费话了,东西拿到了没有!”。 女子摇了摇头,拿出瓶子递了上去“这就是您要的蟒血,这东西真能治您的伤?”。 邋遢男子点头结果,感慨道“唉~~也是善有善报,当年我放它一马,今日它还我一命,因果循环啊~~~”说这话把瓶子收了起来跟他二人说道“别小看这蟒血,这可是百年神兽之血,不然的话我受伤之后也不会跑到这地方来等死,不过好在有你们两个倒霉鬼掉下来,不然我可能就真死在这了”。 “我看您就是利用我们两个天真无邪好欺负,叫我们帮您弄血,不过看在这两年也学了不少的份上,我黑山翼就不跟您计较了”。 魁梧男子便是两年多以前掉下悬崖的山翼,女子当然就是追杀他不成,反而跟着一块掉下来的蔡琰了。 第三七九章 山翼出山遇良臣 山翼大大咧咧的往旁边一靠,嘿嘿笑道“师傅,您老人家既然得了蟒血,那就快点疗伤,咱们也好一起离开这破地方不是,您放心~~我黑山翼在外面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以后的日子绝对叫您吃香的喝辣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邋遢男子白了他一眼“就你这傻样还好意思说有头有脸,我看小蔡还差不多,得了~~我这伤就算有蟒血之效,没几年时间静养也不会好,再说我这么大年纪了,就算跟你们出去又能怎样,我还是在这呆着吧”。 “老师别这么说,放心~~凭我蔡家的实力,在洛阳决也没人敢对您如何,到时候我给你安排个别院,总好过这荒涧窟洞”蔡琰见老师不肯走,连忙上前搀扶道。 邋遢男子一挥手推开蔡琰,眼神中透出一种坚决,叹了一声说道“你们不用劝了,我意已决多说无用,你们只要记住我的话便行了,这大汉腐败不堪,并不是一两个忠义之士便能救得了的,你蔡家也好或是你那个什么并州丁老头的养子兄弟也罢,你们都多加小心,天下大乱就要来了,这是天时,非人力所能及,躲是躲不掉的,能救则救~~实在不行~~还是以自保为主吧~~~”。 “师傅~~您这是~~”,“老师~~”。 二人还要说些什么,邋遢男子一挥手“我的话就这么多了,你们两个既然帮我完成了此事,我们之间便互不相欠什么了,我的本事也传与你二人,日后多加勤练即可,我没什么心愿,你们走吧~~也不用再来看我了,咱们缘分到此为止”说罢便闭上了眼睛,再也不多说一句。 “老师~~老师~~~~~~”蔡琰不论如何叫或是摇晃,邋遢男子也不再理会,而且还打起了鼾声,像是已经沉沉的睡去。 山翼扶了扶蔡琰,轻轻地摇了摇头转身说道“既然如此,我们走便是了,不过师傅您不论如何不承认,我二人就是认您这个师傅,日后您要是有任何困难,只需一个消息,我们便是远在千山万水,也定会赶来相助”。 说完此话,山翼头也不回的窜出了洞外,眼中虽然含泪,但却忍住没有出声,身为一个男人,他要坚强,况且身边还有一个蔡琰呢。 山间古道上的一个岔路口旁,山翼看了看蔡琰,故做潇洒地笑道“咱们就在这里分别吧,虽然你想要我的命,但是我却不恨你~~日后有什么困难叫我一声,我一定帮你”。 蔡琰看着山翼,心中情绪起伏,但是眼神却透着冷漠“我才不用你帮,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不要忘了~~咱们还是敌人呢,日后千万不要落在我手里,你~小心点!”。 “哈哈哈~~既然如此,咱们有缘再见喽~~~再见了小师妹~~~”山翼身形一闪,腾空而起,几个起落已经消失在山道上,可见这两年身法确实大有长进。 蔡琰见山翼说走就走,心中一怒一跺脚冷哼一声“呸~谁是你小师妹,再也不想见你~~哼!”说完转身便离开了,只是在转身的时候,眼底还是闪过一丝落寞。 山翼停停走走了几日,终于来到了一个小城,这两年都是在山洞里过的,他一个大老爷们也没有蔡琰这么讲究,把衣服收拾得井井有条,身上的衣物有些破败不堪了,到处都是破洞,活像一个要饭的进城,城门口的卫兵见到立刻用枪指着他叫道“站住站住~~哪里来的叫花子敢上这来要饭,活得不耐烦了~~快给我滚!”。 “妈的狗眼看人低,你大爷我虽然穿的破了点,谁跟你们说我是要饭的了?就算是要饭的,难道就不叫进城吗?还有没有王法了”山翼一听马上大怒着骂道。 “他妈的,还敢还嘴,我看你是活腻了,兄弟们~~给我打,往死里打,我今天就叫他知道什么叫王法!!”。 呼啦一下子,一群城卫围了上来,把山翼圈在了中间就要动手,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叫道“给我住手!光天化日之下欺压百姓罪无可恕,都给我抓起来!!”。 只见远处一队兵士如猛虎般的冲了过来,个个身形矫健孔武有力,根本不是城门口这些卫兵可比,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都一个一个的被按倒在地绑了起来,刚才那个耀武扬威的小官吓得都尿了裤子,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哼!还知道求饶,每个人二十军棍以儆效尤,滚!”那个公子冷哼一声。 众人如获大赦,连滚带爬的跑进了城,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城镇今日竟然碰上了阎王,还被撞到了欺压百姓,能捡条命就算万幸了。 那个公子翻身下马,来到山翼身前笑了笑说道“这位兄弟别怕,这种恶卒我定会狠狠管教的,不过看兄弟的样子也是有把力气之人,为何落得这般下场?以你这身板,就算当兵吃饭也好过沿街乞讨吧”。 山翼翻了翻眼,心中暗骂“真是见了鬼了,老子是出门没看黄历吗,怎么老碰上这种眼睛进屎的人~~~”不过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也只能无奈的接受了现实“哈哈哈~~这位公子想必是个大人物,多谢今日出手相助,不过老子却也并非叫花之流,只不过事出有因,所以才落得这般模样,不论如何,在下山翼多谢了”。 “哪里哪里,原来兄弟并非乞讨之辈,我就说吗~~如此威武之人一看就不像,这样也好~~兄弟是姓山名翼吗?好怪的姓氏~~不过无妨,既然今日偶遇,那我便请兄弟喝上一杯如何?”。 “嗯~~~有人请吃喝当然好了~~不过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山翼也是诧异,真是怪人,上来就请吃请喝,难道看上老子了不成。 公子呵呵一笑“看看我这人,还没介绍呢~~实不相瞒,家父便是豫州牧黄婉,在下黄奎,今日出巡视察民情,没想到遇到这等不公之事,也是我管治无方,兄弟不要见怪”。 “啊~~~豫州牧,好大的官!!我说这帮门卫怎么这么怕你呢,原来是黄公子,倒是我有些失敬了”山翼没想到此人竟然是豫州牧的儿子,人家一个州牧的公子哥能到这地方视察,可见不论为官还是为人,都应该算是不错的了,马上肃然起敬。 “见笑见笑,来~~兄弟不要客气,咱们既然投缘,便一起用饭吧,反正我也没吃呢”。 “那老子就不客气了,难得见到像黄公子这样不拘小节的贵人,我在客气就是不敬了”山翼本来就心大,当下便欣然接受了。 就这样,山翼跟着黄奎漫步进了城,刚走没几步,前方一阵飞尘,只见一群身穿官服之人急急忙忙的奔了过来。 为首之人到了近前赶紧俯下身子“不知公子驾到,有失远迎,还请公子恕罪”。 “不必如此了,李城主日理万机,自当以公务为主,我不过心血来潮出来转转而已,并不想惊扰到谁,不用各位接待了”黄奎扶住他说道。 “公子能来我这偏远小城,下官怎能不一尽地主之谊呢,公子还请不要推辞才是,我以命人摆上酒宴,就等公子驾到,公子一定要赏个脸,不然这可便浪费了~~~”。 黄奎看了看山翼,山翼点点头,他知道今日既然闹出了动静,这小小城主肯定不会安坐,不然他也当不上这城主一职,官场还是讲究一些规矩的,不能因为自己,令黄奎不好做。 见山翼接受,黄奎对众人应了声一挥手道“那好吧,既然如此~~我便去你府上看看,不过我不希望这酒宴有何不妥之处~~”。 “公子放心,下官不过尽一尽心而已,那种奢侈之事下官不会做的”。 “嗯,那就好~~带路吧~~”。 众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城主府上,山翼见这城主府倒也还算符合规格,又不失城主的威仪,建的也算有模有样,心下暗道这豫州牧黄婉恐怕对官员把控上有一手,这样的官,现在真的不多了。 黄奎自然也挺欣赏,有说有笑的一起进了城主府,来到大厅之中,见厅内有一张大桌,桌上已经摆满了酒菜,虽然酒菜不少,可一眼看去却都是一些平常之物,丰盛却不奢华,这一点也令黄奎比较满意,不由得又赞了几句之后,众人便各自落席了。 有了城门一事,自然没人敢在对山翼指手画脚的了,只不过山翼那一身破衣却还是引来不少侧目,这也令他尴尬不少。 “哈哈哈~~山翼兄弟不用介意,诸位也不用这般拘谨,此人并不是乞讨之辈,不过落到困难之时而已,不过城门口那些兵士实在是太过分了些,李城主可要严加管教才是”。 李城主连忙站起身来赔罪到“下官定会秉公办理,给山兄弟一个公道”。 “不用不用~~我这身确实有些不堪入目,也不用太过责备他们,我看斥责几句就算了,我早就不气了”。 “那怎么行,军法不容情,这等恶兵一定要严加管教,并不是因为山翼兄弟之事,也是我平时太过娇惯他们了,下官也有罪啊~~”。 黄奎摆了摆手“好了,既然都说开了,也就没什么了~~咱们今日喝的痛快,不要提那些扫兴的事”。 “如此最好,那我就先敬黄公子一杯”。 第三八零章 祸乱又起 南北兵变 酒宴持续了很久,山翼本就豪放,再加上深山谷涧中住了两年多的时间,今日终于得见佳肴美酒,定要豪饮狂餐一番,当然~碍着黄奎的面子,山翼还是稍有收敛的,可即便如此,他的吃相也令众人暗笑咋舌。 “呵呵呵~~兄弟用的可好?”黄奎见山翼放下竹筷,笑着问道。 一拍肚子,山翼满足道“不错不错~~这两年可真是憋坏我了,老子都快忘记这美食好酒之味了,多谢黄公子今日的招待~~我已然酒足饭饱了”。 “那就好,我看兄弟这一身风尘,像是久不稍息了~~如没有要事,不如今晚就在此休息一晚可好?”。 山翼迟疑了一下道“这恐怕不太方便吧~~~”说着又看了看一旁的李将军,这里毕竟是城主府,说是军事重地也不为过,一个外人枉然住下,怕是十分不妥,山翼久在军中活动,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无妨,我这城主府平日只是家眷之用,办公自有它处,我已经命人收拾过房间了,不光山翼兄弟,公子一行人马的住所下官也已经命人备下了,只不过不好直说罢了,既然公子提出来了,那我定要尽一下地主之谊才行~~”。 山翼见李将军如此盛情,也不便推辞,当下便同意住下来,等到酒宴散去,众人在城主府丁的带领下来到了后院住所,别看府中规模不大,但房舍还是比较充足的,等把众人安排好之后李将军才施礼告退。 深夜,山翼已经睡了足有三个时辰,好久没睡过床了还有一点小小的不习惯,翻来覆去很长时间才睡着。 “踏~踏~踏~~”脚步声把山翼从睡梦中惊醒,一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屋内一片漆黑,心知天色还暗,不由得暗道,这个时辰院中为何会有人走动的如此急迫,看来是有事发生。 刚想到这里便听到不远处有人叫门“公子醒醒,有紧急公文请公子过目!”。 “枝丫~刷~刷~~”紧接着一连串的声音传来,过了一阵院中明显嘈杂了起来。 这时山翼终于坐不住了,虽然他是客,可这种明显有事发生却叫他不能袖手旁观,起身下床刚想要出屋,突听旁边房间有人向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山翼兄弟~~”。 “黄奎的声音”山翼立刻把门打开,见黄奎脸色有些紧迫“可是有紧急公事叫黄公子回去商议?”。 “兄弟知道了?”黄奎心中暗惊,他怎么也没料到竟然会被山翼察觉,虽然院中动静不小,但看山翼的样子应该是早就察觉到了,这可不是光凭身体健壮孔武有力便能做到的,当下心中不免有些疑虑。 山翼见黄奎眼神闪烁,知他产生疑惑,淡笑一生道“黄公子不便多虑,在下也是习武之人,而且实不相瞒,我也算是半个官场上的,所以这等动作还是瞒不住我的”。 “哦~~本以为兄弟不过草莽好汉,原来还是官家,不知兄弟在何处任职?”。 “嗯,好吧~~那我就以实相告吧,我本是并州丁刺史门下将官,因军务在外游荡了一些时候,正想赶回去不想便遇到了黄公子,早些没有说实在是多恐不便,黄公子不要怪罪才是”山翼说个半真,只是隐瞒了雁门之事而已。 黄奎神色一动,心下了然“原来是丁刺史府将,我一看兄弟就知不是常人,丁刺史真是幸运,不但有吕布这一等一的神将辅佐,帐下更是将官云集高手众多,家父可是非常羡慕的啊~~~看兄弟这般神武,想必他日前程也不可限量~~真是可惜我没这么好福气~~~”。 “黄公子说笑了,下官怎能跟吕将军相提并论呢~~不过跑跑腿而已,上不了什么台面~~倒是公子帐下军士雄壮威武,定是公子治军有方,下官还要多加学习才是”。 “好了~~咱们也别相互奉承了~~~唉~~要不是公务实在太过紧急,真想跟兄弟多聚几日,既然兄弟知道了,那我就跟兄弟说说吧”既然把话说开,黄奎也不见外,众人进到屋内继续道“实不相瞒,这天下又出事了~~~”。 “可是非常严重?”。 “嗯~~有些棘手,不知为何,突然之间南北两地同时暴乱,安阳有个叫观鹄的贼寇起兵造反,如果再不制止恐会良成大祸,家父来书信叫我尽快赶回去整顿兵马,所以我今晚就要走”。 山翼听有人造反顿时想起师傅跟自己说过的话,这天下看来还真是乱,黄巾没消停两年呢,又有人开始造反了,不过安阳那边他不太关心,而黄奎刚才说的北边却才是他最上心的事,不由问道“刚才你说南北同时暴乱,不知北方说的可是雁门一地?”。 “那倒不是,那边有郭将军统兵镇守,自从雁门被外族攻破,傅燮郡丞战死到郭将军提兵收复以来,雁门还算太平,况且北地皇甫家也出兵边境,外族一时半会不敢有大动作”。 山翼听得直皱眉头“这都哪跟哪啊,雁门怎么又被外族攻破了?傅燮死了?郭将军,郭缊?提兵收复失地?北地皇甫老鬼出兵了~~~~真他妈乱~~~”。 “那是何处出问题了?”山翼疑惑道。 “幽州~张举张纯在右北平造反,杀了太守刘政和乌恒校尉,听说不但勾结乌恒丘力居,还跟黑山贼寇联手,声势不小~~~恐怕现在半个幽州都已经失守了~~”。 “黑山?张燕?”山翼不由大吃一惊。 黄奎摇了摇头“前些日子有消息说黑山贼首张燕被人刺杀而亡,现在的贼首也不知道是谁”。 “张燕被杀了!!这消息可靠否?”。 “应该不假,几个月前的事了,不过正因为如此,好像丁刺史那边才派了一些人手去查探,从而发现了张举等人的阴谋,令他们提前发难,不然的话,等他们准备妥当再起兵的话,怕是整个幽州都要遭难了,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吧~~~哦,对了,丁刺史那边派出人手你还不知道呢吧~~”黄奎这才想起来山翼的身份,提醒道。 山翼坐在床上眼神发直,激荡万分,心中暗道“看来这派出去的人手里面应该有王先生了,张燕的死他绝不会袖手旁观,可这张举张纯又是怎么回事,自己这两年看来错过太过的事了”。 想到这里,山翼起身说道“多谢黄公子以实相告,这件事对我来说确实很重要~~看来我也不能久留了,我今夜便走~~下官拜辞!!”。 “稍等!”黄奎拦住山翼“我知道军情紧急,我给你备匹快马,也好早些赶回去~~今日跟兄弟甚是投缘,希望来日有缘咱们还能相见~~”。 “自然,那我就不客气了~~再会”山翼施了个礼,自有军官带他去挑选马匹,此时天色还暗,可山翼却已经心急如焚了,幽州暴乱既然跟王先生有关,看来他们已经被卷进其中了,丁刺史那边不知道如何处理,但是自己却一定要赶过去相助。 看着山翼黑夜之中策马奔驰而去,黄奎也尽量加快整顿速度,一队人马朝着安城方向远去。 而此时城主府后书房中,李城主正与一个长相千娇百媚的女子对面相谈“唉~~还是错过了,就差一步~~”。 “哥哥别急,我看这黄公子也非常人,硬是撮合恐怕也不会太过如意,我有一计倒是可以试一试~~”。 “哦,妹妹有何好主意快说”李城主连忙问道。 女子微微一笑道“哥哥真是笨,这送上门的好差事怎么就白白错过呢~~现在安阳有人造反,离咱们正近,等黄公子回到安城调动兵马最快也要七八日,哥哥何不就近出兵,先牵制一下贼寇,这样等平叛之后你可是首功一件啊~~到时候你再趁机把我进献上去,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不过我这小城兵微将寡,怎么能和贼军抗衡呢?”。 “哼!区区贼寇在我眼中不过蝼蚁,哥哥别怕~~妹妹自带人马拒敌,就算敌不过也可牵制住他们,叫他们动不得半步”女子冷哼说道,全不把贼寇大军放在眼里。 李将军连连点头,自己这个妹妹从小便足智多谋,比自己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就因为是女身,所以只能在幕后出谋划策,这城主之位就是妹妹给谋划来的,手上要是有个一两万人马,自己还真信光凭妹妹的实力就能把贼寇灭掉。 想到这里李将军自然振奋,马上大喝一声“立刻集结全城兵马军营集合,但有抗命者杀无赦”。 “是!”副将跟随多年,自然也知道这里将军的妹妹才是真正的谋主,二话不说便急奔出去。 整个城镇顿时被调动起来,不到一个时辰,三千人马硬是被拼凑了出来,这可是连后备营都用上了,李将军看了看排列整齐的兵士点了点头,一挥手“出发!”,大军缓缓而行。 可谁都没有注意到,就在大军行出一段距离之后,城中又出来一队兵士,而主将竟然没有骑马,而是坐在一顶轿子里面,较帘缓缓地被掀起一角,一个蒙着面巾的女子看了看天色轻声说道“下令急行军,七十里外虎骨涧扎营,明日之前一定要赶到,不然会遇到暴雨”。 第三八一章 襄平城 众将脱困 “将军,快挡不住了!”。 “少废话,做好你自己的事”。 “是!”。 “城东已经被攻破,敌人眼看就要杀过来了,将军!赶紧走吧!!”。 “把五队派过去,给我顶住,再废话杀无赦”。 “操他姥姥的,五队跟我上!!杀!!”。 襄平,辽东郡最大的城池,此时城内外杀声一片,血流成河,一眼望去满是敌军,据守了近半月的时间,已经把城中的精兵消耗殆尽,现在还能站在城头撕杀的除了少数极为精锐的,剩下的都是预备队,这种连训练都没有通过的新兵,恐怕也没想到第一次战斗便是这等惨烈吧,而这还不是最残酷的,援兵没有来,五天,十天,半月之后,那种绝望已经深深的打击着他们的心灵,虽然没有人议论,但是每个人心中都明白,自己等不到援军了。 “将军小心!”。 城头上,几个贼兵翻身攀了上来,一眼看到正在浴血奋战的守城大将,趁他不备举刀杀了过来,不远处的守卫发现敌军的时候,敌人的尖刀距离守将已经非常进了,心急之下连忙大喝。 蓝色的剑光在千钧一发之际如霹雳划至,几道鲜血飞溅,三颗头颅连带着几具尸身被劈飞摔落城下。 “多谢先生相救”。 金蓝宝剑滴血不沾,但王尊那一袭白衣此时也已经被染成了半红,王尊环目扫视了半周叹道“阳将军,此城守不住了~~此时杀出去,还有一线生机,再晚就来不及了”。 阳终淡然一笑“城在我就在,我誓与城共存亡~~先生已经帮了很大的忙,绝不可陷在此处,趁着我还能拖住贼军一些时间,你们快走吧”。 “阳太守~~”。 “多说无益,鲜于辅,鲜于银你们两个带一队兵,护着王先生等人冲出去,绝不可令他们有闪失!”。 身边两员大将怒目圆睁“太守不走我们也不走”。 “少跟我废话,这是军令!把人给我带出去,把消息传到刘州牧哪里,然后你们爱死就去死,在这之前,我要你们给我老老实实的活着,听到没有!!”阳终一个大嘴巴子扇在鲜于辅脸上大骂道。 二人不知所措,阳终治军甚严,既然下了军令,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愣在那里傻傻的看着他。 王尊还想说些什么,阳终根本不给他机会“听我命令~~打开城门,准备突围~~~”说罢看了王尊一眼。 “明白了~~多保重~”王尊看出阳终的意思,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徒劳的,拽着二将翻身下了城楼。 “不要死~~留着有用之身给我报仇~~”阳终默默的嘀咕了一句,又转身开始指挥战斗。 王尊带着二将来到城下,张辽等人早已等在城门前,见到三人下来迎面问道“阳太守要突围了吗?”。 “嗯~~咱们准备一下,张辽你和于氐根开道,郝萌宋宪你二人殿后,二位将军左右策应,我居中保护郝昭和陈先生”。 “不行,我们两个负责开道”鲜于辅不同意王尊的安排。 王尊见二人坚决,只得点头“那好,张辽你跟二位将军一起开道吧,郝萌宋宪你们左右策应,我殿后,于氐根,你保护他们两没问题吧”。 “这次就算我死,他们也不会有事”于氐根狠声说道。 “这样就好,咱们准备出发”。 鲜于二将把自己的亲兵集结起来,虽说亲兵的人数已经剩下不到一百人了,但他们还是没有动用城中本就所剩不多的部队。 就在这时,城门被缓缓地打开了,涌在城门内的兵士如潮水一般的冲了出去,饿狼一般的冲进了贼兵当中,可能贼军没有料到城门会突然被打开,一时间被杀了个手足无措,顿时被想要活命的兵士们冲破了一道口子。 “好机会,冲!”王尊见机神速,立刻叫道。 张辽跟随吕布良久,也精于战阵,见状催马便冲了出去,手中长枪左右开弓,接连点翻几个趁乱冲上来的贼兵,一马当先飞出。 “小兄弟好俊的功夫,不愧是吕将军教出来的”紧随在旁的鲜于辅见到张辽的枪法,心下也是赞叹,别看他点击不大,手上的功夫却已经极为扎实了,自己二人恐怕对上也讨不了好。 想归想,鲜于二将气势自不愿落后于一个小辈,二人用的武器都是大棒,正适合乱军之中劈扫杀敌,此时跟在张辽身后手里也不闲着,两条大棍如狂风暴雨,杀的乱军纷纷避让。 郝萌和宋宪一左一右,二人的实力比起张辽虽然稍差一筹,在冲杀了一阵之后气力已经有些跟不上了,一个闪失,郝萌的肋下被刺了一下,幸好躲得快,不然这一下怕就能要了命。 “哎呀!”郝萌在马上一个踉跄,差点摔下去。 王尊及时赶到一把拉住叫道“去中间,这边交给我,张辽!往右冲,那边有空挡”。 张辽听见王尊叫喊,一拨马头就朝右冲了过去,就在冲出三十多米的时候,突然前方一将拍马杀了过来,迎着张辽举刀就砍。 “给我去死!”张辽力喝一声,身子只是晃动了一下,长枪闪电般的刺了出去,“噗!”鲜血喷出,张辽一枪刺进了来将的咽喉,但是自己也被他一刀划在了肩膀上,虽然拼着受伤,可前方却突然一阵骚动,敌将被斩,贼兵顿时大乱,张辽也顾不上伤势,强忍着带头杀了出去。 山头之上,张举看着乱兵之中发生的一切,紧了紧眉头“辽东之地什么时候出了个这么厉害的角色?”。 “末将愿意去把他们擒下交给大王”身边马上有人拍马屁叫道。 “不用”张举摆了摆手“城池已破,我没有时间跟几个蝼蚁周旋,传我将令,加紧攻城,天黑以前我一定要把襄平拿下来”。 。。。 众人冲出乱军奔行了足有一个时辰,身后的厮杀之声终于渐渐的远去,王尊不敢走大道,只能沿着山路奔逃,就在所有人精疲力竭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山谷,就再次稍息了下来。 近百的侍卫已经剩下不到二十个了,而且人人身上负伤,就算他们找不到合适的地方,这些人也跑不动了。 王尊帮张辽和郝萌处理伤口,二人的伤都不轻,郝萌肋下那一枪再深半寸就伤到内脏了,张辽更惨,一刀从肩头径直劈到胸口,刀口颇深血肉外翻,为了一招毙敌张辽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而且因为长时间奔逃,此刻有些失血过多,停下来之后马上处于昏迷状态,在王尊的处理下性命虽然保下来了,但看样子没三五个月休想恢复元气,此刻更是醒都醒不过来。 这时谷外两道人影奔了进来,正是出去巡视的余氐根和郝昭二人,一路上他们没有参与什么战斗,此刻状态还不错。 “怎么样?”王尊问道。 “没有情况”于氐根生硬的说道。 郝昭白了他一眼对王尊说“此处隐蔽性一般,不过东西北三面都有岔路,逃跑的路线很多,这林子不大,不能在此久留”。 王尊点点头问向一旁的鲜于二将“这里你们熟习,咱们应该怎么走?”。 “咱们现在正在辽东和玄菟两郡的交界处,想要回渔阳的话应该往西走穿过昌黎郡。。。”鲜于辅指了指说着。 这时旁边一直出神的陈宫打断他说道“不行,往北和往西都不行,玄菟郡和昌黎郡应该都已经被攻陷了,咱们伤员太多,万一被查到是逃不掉的”。 “陈先生认为应该如何?”。 陈宫想了想道“往东走,绕过玄菟郡,从域外回去”。 “这个~~不妥吧~那边都是乌丸丘力居的地盘,咱们逃得掉?”鲜于银担心道。 “放心吧,丘力居此刻应该正在攻打乐浪,没工夫管咱们,而且那边地广人稀,乌丸兵力有限,不可能有大规模的追兵,即便碰上,也只是小队人马,咱们到时候还是有能力应付的”。 “陈先生分析得不错,咱们现在不能冒险穿过乱境,那就往西走吧,希望这一路没什么意外”。 众人决定在此地休息一日再走,也好叫伤者恢复一下,虽然张辽不可能醒得过来,但其他人还是能恢复一些战斗力的。 深夜,王尊独自坐在谷口放哨,黑夜里的山谷极为幽静,以他的功力,稍有风吹草动都可以察觉得到。 这时从山谷内走出一人,王尊头也没回便知道来人是谁“陈先生睡不着吗?”。 陈宫来到王尊身边坐了下来,停顿半刻轻声说道“王先生不觉得咱们此行有些地方很奇怪吗?”。 “哦?有何出奇之处?”。 “一切都好像太过顺利了,从晋阳出发以来我总感觉咱们好像被一根线牵着走,事情一步步的被牵引到如今一发不可收拾,这实在有些异常”。 “陈先生的意思是,咱们发现张举张纯谋反之事是被人指引过来的?”王尊诧异道。 陈宫点了点头“没错,你回想一下,从半路偶遇公孙瓒,然后被带到蓟城,看似偶然的发现张举的密信,这一切难道不像是安排好的?”。 “虽然先生说的有理,但咱们这一路我实在是没发现有何不妥之处,如果真如先生所言,又是谁在暗中牵线呢?”。 “这个现在还不好说,有很多可能,不过我敢肯定背后之人非常厉害,而且手段隐秘,王先生可别忘了咱们此行的目的~~”。 说到这里,王尊双眼寒光一闪,面色阴冷的应道“当然不会忘,我师弟绝不能白死”。 第三八二章 追兵至 汗鲁王乌延 三天的时间,王尊众人昼伏夜出,终于逃出了玄菟郡,一路在林中穿行,又有张辽郝萌这样的重伤之人需要照料,速度当然不可能有多快,但是见到不远处的草原时,众人还是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终于来到开阔处了,只要进了大草原,咱们便可以骑马而行,速度要快上很多”鲜于辅如负重释的说道。 “说的没错,咱们只要能骑上马,用不了五天便可赶到广阳,也不知道广阳现在情况如何?希望刘虞州牧已经控制住局面了”鲜于银立刻附和道。 “不要高兴的太早”陈宫扫视了一下不远处的草原,面露愁容的说道“现在开始恐怕才要开始真正的逃亡,这里地处辽阔,视野极佳,如果被敌军发现极难摆脱,况且乌丸人都是塞外马背上长大的,跟你们比起来,骑术不知强了多少”。 王尊也同意陈宫的看法,虽然在山林之间行动迟缓,可毕竟还能遮掩行藏,如真到了这开阔的草原上,便等于把自己暴露在敌人的视野中,万一遇到乌丸番人,恐怕凶多吉少。 “陈先生说的没错,咱们一定要小心行事,鲜于将军~~不如将剩下的亲卫分作五队,分次巡查方为稳妥,不知你意下如何?”。 “先生所言甚是,我这就派人巡视四周”鲜于辅马上把剩下的二十来人分作五队,前后各留一队相距千米,剩下三队分批巡视四五里范围,等分配好之后众人才安心赶路。 大草原深处,一队骑兵奔驰而过,这些人身穿兽服,异装打扮,一看便知乃塞外牧民,带队之人挥了挥手停下示意了一下,这时旁边一个青年抬头看了看天空,又伸手感受了一下风向,不时的还伸出舌头在空气中品受。 “大头领,他们应该在十里之外,咱们天黑之前就可以追上”青年说道。 领头之人点点头道“嗯~~给我追,在他们进入嘎岵山之前一听要给我截住,还有~~啪!”一声清脆之声响起,头领一马鞭抽在刚才那人的脸上冷哼一声说道“给我记住,我不是什么大头领,我乌延乃是乌恒汗鲁王,以后再叫错我就把你剁碎了拿去喂山鹰,哼!追!”。 说罢一拍马当先冲了出去,身后大队的骑手紧随,那个青年只得低头应承跟在了队伍一旁,他身为囚犯和奴隶的身份根本无法反抗,别说汗鲁王乌延,就算是一个亲兵,一个小卒都可以任意的对他打骂。 “没事吧阎柔兄弟,我不是跟你说过了,这趟差事不好办,你非要跟来~~唉~这乌延脾气暴躁,你可要小心点才好”这时旁边跟上来一个外族青年,从他的衣着打扮和身下的骏马可以看出此人在乌丸也是有些地位之人。 阎柔抹了抹脸上的鞭痕印出的血迹,勉强朝他微笑道“放心好了,我没事的~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你为何这么执着呢,我不是说了,你跟着我,不出三年我保证编你入我一族,何必每次都要干这种费力不讨好还有生命危险的差事呢?”。 “难楼~~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不能给你添麻烦,你族中现在也不太平~~我的事还是我自己解决吧,你不要跟我说话了,叫他们看见该对你不利了~~”阎柔摇了摇头,甩下一句话拍马独自奔了出去。 乌丸青年难楼见他态度强硬,心知不好相劝,只得无奈一叹拨马回到了自己的小队中,可他又怎知道阎柔心中根本对如他一族全无兴趣呢。 “啪!”一声响箭响起。 鲜于辅猛地回头望去,眼中透着惊惧之色叫道“不好!有人追过来了”。 “现在怎么办?”鲜于银慌问道。 “只能逃了,咱们在这种空旷地带被追上只能是死路一条”陈宫虽然功力比众人差上许多,但是骑术还是不错的,这一路到也没拖后腿,此时一边飞奔一边叫道。 王尊一指远处“你们看那边是不是有些山影?”。 “不错,那边有山”众人如获至宝,地势太平阔的话自己众人绝不可能逃过追兵,但是进入山林的话便不同了,即便逃不掉,依靠山林险峻还是可以周旋一番的。 “咱们往山里逃,希望能赶得及”。 “也只能如此了,别保留脚力全速前进,驾!”王尊大喝一声,众人的速度猛地提升了一个档次,向着山阴之地奔驰而去。 此刻汗鲁王乌延正在十余里之外追赶着王尊等人,一骑探马奔回“禀告大王,汉军发现咱们了,现在正朝着嘎岵山逃去”。 “吖嘎嘎,他们是怎么发现咱们的,给我加速,一定不能叫他们逃进山去,老子可不想跟他们耗在这里太久”乌延大怒叫道。 乌丸追兵也立刻提速追赶,一时间两批人马一前一后在草原上疾奔而行,十余里的距离对于乌丸人来说算不得什么,他们仗着马匹优良,正在一点一点的缩短差距,一盏茶的功夫便被追上了大半。 “不好!!他们追上来了”宋宪见到身后尘烟滚滚,目视距离之内已经出现了追兵的身影,不由得惊叫道。 “妈的,是乌丸的追兵~~咱们的马跑不过他们~~”鲜于辅常年身处辽东,对塞外众族比较熟悉,而这里能够追的这么快的除了乌丸便没有别人了。 陈宫面色倒还算沉稳,回头望了一眼,大致估算了一下说道“看样子追兵人数不少,应该是乌丸的一个千人队,咱们正面交锋绝无胜算,一定要逃进山里才可能逃出一条生路,事到如今没别的办法了,鲜于将军~~~分头逃吧,没人牵制一下咱们谁也逃不进山的”。 众人面色暗绝,留下来拖延之人必死无疑,但是陈宫说得对,一起逃更是谁都逃不掉,一想到这里宋宪咬了咬牙叫道“我去!”。 “不行,还是我去吧~~你们平白被卷入其中,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便是我们的事了,不能叫你们去牺牲”鲜于辅一挥手,身旁的鲜于银和剩下的亲卫全都停了下来,都留在他们二人身边,对着远去的王尊等人叫道“你们快走,我们挡不了多久,别忘了帮我给州牧报个口信~~~”。 王尊刚想到拨马停下,只见陈宫摇了摇头,顿时想起自己还有血海深仇,当下眼中闪出一丝泪痕“二位将军保重,王某绝不忘这份恩情~~”。 乌延正在追赶,突然发现前方人马好像分流了,而且还有很大一部分朝着自己这边奔了过来,心中不由好笑摆手叫道“停!!”。 “大王,还有几个逃进山了”。 “哈哈哈哈~~~几只小老鼠无妨,逃便逃了~~~”。 “可是丘力居大汗的命令是一个都不能逃走啊~~~”。 “咔!”乌延马刀一挥,把刚说话的骑士一刀劈死,冷冷的说道“哼!我堂堂汗鲁王难道还怕他丘力居不成,告诉你们~这次联合作战我愿意怎样便怎样,谁的看脸也不看,就是丘力居也别想压我,听到了没有!”。 所有的乌丸勇士都吓得不敢多言,乌延身为乌丸三王之一,实力绝不在丘力居之下,只不过碍于名义上丘力居大汉的身份听命而已,其实根本就是听令不听宣,丘力居也调动不了他,就是这追击的任务还是闲的无聊自己接下的,一是总呆在帐中看着兵士攻城无聊得很,还一个便是想离丘力居远点,整天看他脸色乌延厌烦了。 前方鲜于辅的兵马来到乌延近前,他们也没有料到乌延看到自己过来之后竟然不追了,看了看对面的外族勇士,冷笑了一声说道“我乃大汉辽东大将鲜于辅,你是何人?为何追击我等?”。 “大将?哈哈哈哈~~~今日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所谓的大汉的将军有何本领,告诉你~我就是汗鲁王乌延”乌延洋洋得意,全不把鲜于二将放在眼里。 “既如此,那我就领教一下你这个乌延三王的本事”乌延的名头鲜于辅自然听过,他也有些惊惧这乌延竟然自己来追击自己,不过一个藩王的名头再大也不能吓死自己,还是要手底下见真章才行。 说罢把手中长刀一横,催马朝乌延急奔而来,抬手便是一刀,想要占取主动攻势,乌延冷眼看着他奔近,手里提着一条铜人腿,看样子不下百斤,可是在他手中轻如无物,等到鲜于辅离自己比较近的时候,身子猛地一闪,让开长刀,铜人腿呼的一下向着鲜于辅的脑袋便砸了下去。 “好快~~”鲜于辅脑海之中只闪过这一个念头,身子急忙闪避,没想到闪的过急,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普通~~啪!”刚摔下吗,就听见一声闷响,抬眼在看,自己虽然躲开,可乌延一棒正好轮在马脑袋上,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整个马头被砸进了腔中,连带着脖子都被砸下去一半,马尸拍倒在地,四蹄还抽搐了一下再也不动。 鲜于辅大吃一惊,这一下绝不下几百斤的气力,这汗鲁王乌延的实力原来这么可怕,别说自己,就是王尊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可他也只能想想,乌延拍死马匹之后反手就是一下又朝着鲜于辅砸到,这一次速度更快,而鲜于辅此时摔在马下,连起都没起来,根本闪不开这一击。 “我命休矣~”鲜于辅双眼一闭只等赴死。 就在这时,只听‘当‘的一声震响,然后便听到一阵哑叹之声,等鲜于辅缓缓抬起头来,看到的却是汗鲁王乌延和所有乌丸藩兵们惊惑的目光。 第三八三章 节外生枝 阎柔难楼 汗鲁王乌延自然与其他兵士不同,他惊异的不是来人为何敢阻挡自己,而是此人的实力,他根本想不到这个自己全不放在心上,视之为蝼蚁,可能在自己心中存在都是可有可无的这个人,竟然有接下自己必杀一击的实力。 要知道身为乌恒三王的乌延,其实力在整个乌丸当中都是屈指可数的,一向自负的乌延更是除了丘力居之外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就连近几年声名大增的丘力居养子踏顿,他也没太放在心上,高傲的他总是认为自己的实力早已登峰造极了,今天面对自称大汉名将的鲜于辅更是一击败之。 可是万没料到的,这个如蝼蚁一般的奴隶,竟会接下自己的杀招,乌延此时心中除了盛怒之外,便只有深深的疑惑了。 “哼哼~~有意思”乌延没有多说什么,对他来说,这个奴隶为何会有这样的实力,为何要出手帮大汉的将领,甚至为何敢站在自己面前,这些全都不被他放在心上,乌延现在只想着一件事,便是怎么才能把面前的青年折磨致死,以最残忍的手段折磨死他,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自己被他这样卑微之人所阻挡而引出的怒火。 手上的力道慢慢的加重,乌延刚才一击其实只用了一半的力气,铜人腿那厚实的重量加上自己的千钧之力,在平日一半的力气基本就能解决所有问题了。 阎柔紧皱着眉头,手中粗重的铜棍再也没有平时那样得心应手,他接下乌延一击的时候便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因为他感觉不出乌延到底用了多少力,也感觉不到他留了多少力,反正自己是用尽全力才接下这一击的。 现在手中的铜棍被乌延压制着,那巨大的力量已经渐渐地使他有些招架不住了,但是力道还在一层层的叠加,阎柔的额头开始冒汗了,他已经提起了所有的功力相抗衡,但是乌延的神色还是那样不屑一顾,好像在与自己的宠物玩耍那般轻松,甚至嘴角还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快~走~~~”。 鲜于辅听到阎柔从牙缝里挤出的两个字,猛地清醒过来,身子都来不及站起,只是在地上一连翻了七八个滚,这才逃出乌延的武器范围。 “啊~~~~!”。 阎柔见他离开,再也不敢多架半分,马上用尽全力撤开了铜棍,乌延没有追击,他可能认为没有必要,也可能不想这么痛快的杀死此人,他还没玩够。 “嘎嘎嘎嘎~~我不会叫你死的这么轻松,你会体会到最痛苦的事,比在天邙山之峰被群鹰啄食还要厉害一百倍的痛苦,嘎嘎嘎嘎~~~你就慢慢的体验这种痛苦吧,在此之前我要慢慢的玩弄你,因为你还是值得我玩一玩的”。 乌延手中的铜人腿被他抡了起来,呼呼作风的朝着阎柔砸了过去,虽然手上毫不停顿的狂砸猛看,但是脸色却丝毫不变,始终是那般玩弄之色。 阎柔好像身处狂风暴雨之中,无论如何抵挡都躲不开乌延砸来的兵器,任何一招都没有躲闪的可能,他只能用手中的铜棍来招架,每一击都砸的他双臂颤抖,而乌延的力道却好像没有尽头一般的一直在加重,每一击都比之前的一击要稍稍重一点点,只是一点点,却每一击都会叫阎柔感受得到。 这是在给他施加心理压力,下一击自己还抵挡得住吗?挡下了~~~但是下一击呢~~~在下一击呢~~~等到心理防线崩溃的那一刻,阎柔便只剩下躯壳了,任人宰割的躯壳。 “不要去~~你不能去~~”。 在乌丸骑兵队最角落里的一处,难楼看着乌延一击一击的拍打着阎柔,他的内心痛苦的挣扎着,他没有想到阎柔会不怕死的冲出去抵挡乌延,为了救那个根本没有见过面的大汉将军,这是什么大汉将军?就是个废物,连乌延一击都抵挡不住的废物,值得吗?这样的废物叫他去死好了,为什么还要搭上自己的命呢? 阎柔这个笨蛋,为什么要冲出去送死,难道哪个废物将军比起自己还要重要吗,比我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还要重要吗,虽然他的身份始终是个奴隶,可自己不是从来没把他当奴隶看过吗,还和他一起练武,族中从来不外传的武功自己都偷偷教给他了,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废物将军? 叫他去死好了,这个笨蛋真是该死,自己的一番苦心真是白费了,养了一个白眼狼,吃里扒外~~去死去死~~~他绝对抵挡不住乌延,可能用不了十招便会被砸成肉酱。 他的脸色很痛苦,可以看得出来他每一击都抵挡的非常吃力,可是为什么他的眼神中却还是这么坚定?为什么没有后悔之色?为什么没有害怕之色?难道他真的不怕死? 这时他突然感觉阎柔的目光向这边扫了一下,难楼心神大震,这种透着坚毅和宽慰的眼神令他浑身一阵颤抖,这是我的兄弟,我难楼的兄弟,我不能叫他死,不能叫他死在我的眼前,而我却什么都不做。 难楼一拽马缰便要冲过去,可还没等他动,身旁马上有两个人紧紧夹住他,沉声说道“不能去~~你敌不过乌延,你去了也会死,而且会连累全族!!”。 “额!!”难楼身形一顿,乌延的势力确实不是他现在能惹得起的,乌丸三王的名声别说自己,就是父亲在世的时候也不能相抗。 “可是~~我不能看着他死~~”。 “他这是自找的,对抗乌延的人从来没有能活的,你去了也是白费~~”。 “他是我兄弟~~”。 “什么兄弟,一个奴隶而已,你要想想自己的身份,你现在可是一族之长,你要为全族考虑,怎么能为了一个奴隶就把全族的安危置于不顾~~”。 难楼的心在滴血,阎柔坚持不了多久,他现在每抵挡一下都会被震得后退好几步,可偏偏下一击会在他刚刚站定之时袭来,避无可避。 “不不~~不能死~~~”难楼心情复杂,他虽然不想把全族置在危险当中,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阎柔死去。 就在这时,阎柔的目光又扫了一下这边,嘴角竟然还透出了一丝微笑,那是种满足的微笑,就在同时阎柔又抵挡了乌延一招,这一招直接把他砸下了马背,身子飞出好几米,他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仰面朝天,他已经满身大汗,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缓缓的闭上眼睛,闭目等死。 乌延阴笑着缓缓向他走来,手中的兵器高高的举起,这种长兵器即便敌人躺着的时候也可以砸到,所以阎柔站着还是躺着对他来说都一样,他要先砸断这个奴隶的四肢,然后再不断的折磨他,只要想到这里他心里就兴奋无比,终于可以开始折磨他了,再也没有什么声音比它的惨叫声还动听了。 就在他的铜人腿刚要落下去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一阵骚动,乌延不由得疑惑回头望去,只见一骑飞奔而出,朝着他冲了过来,手中也是一条铜棍,此时已经高举在空向自己砸来。 乌延见状顿时暴怒,回身一击砸了过去,铜人腿和铜棍相撞在一起,乌延被这一击砸的身下坐骑都倒退了两步,他眼中终于出现了震惊之色。 “难楼!你想干嘛?”乌延大喝一声怒问道。 难楼在千钧一发之际从护卫当中冲了出来,两旁之人实在没有拦住,不由得暗皱眉头,心道不妙。 缓缓来到阎柔身前,难楼没有回答乌延的怒问,而是先对躺在地上阎柔叹道“真是被你害苦了,没死吧,还能起来吗?”。 “呵呵呵呵~~~怎么?你不想再当缩头乌龟了?”。 “放屁,老子可是为了救你才过来的,你还敢挖苦老子”。 “对不起对不起~~哈哈哈~~是我失言了,大英雄难楼终于要出手了吗?”阎柔从地上勉强爬了起来,他刚才实在是有些脱力了,在地上躺了片刻才缓过来。 难楼叹了口气道“你应该知道我的立场”。 “放心好了,只要咱们死不了,我保你一族早晚会称霸乌丸”阎柔眼中带笑的回应着。 “你就是说的好听,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吧”难楼可没想过什么称霸乌丸,只要能老老实实的让自己这一族安全的生存下去就行了,称霸什么的都是奢望,尤其是现如今的大汉丘力居,那可是乌丸公认的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大汉,不被吞并就是好事了。 乌延此时已经怒火中烧了,眼神冰冷,杀气冲天“难楼,你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吗?”。 “救了个兄弟!”难楼毫无惧色。 “兄弟!你把它当兄弟,它就是只狗而已,你敢为了他跟我作对,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你全族都要为此负责!!”。 难楼甩了甩铜棍冷笑道“汗鲁王,我难楼既然出头了,那就不怕承担一切后果,你想要我的命便自己来取,想要我全族的命,便发兵来取,但是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不能叫你动我兄弟”。 “好好好~~”乌延一连说了三个好,心境也稍稍平复了一下,冷笑了一声道“既然你活腻了,那我便成全你,既然你不把全族放在心里,我便帮你收拾一下好了”。 话音未落,手中铜人腿呼啸而至,乌延此刻真是动了杀念,出手阴狠,想要一击必杀,把难楼砸成肉泥。 第三八四章 乌延退 阎柔的推断 “小心!”阎柔见乌延举兵器砸来,大叫提醒。 难楼早有提防,面露一丝笑意,手中铜棍突然横扫,直击乌延肋下,速度奇快,极为难防。 乌延终于露出惊讶之色,自己这一击虽然没有用出全力,但也使了七八成功力,不想难楼这一棍竟然速度还在自己之上,如果自己不收手,肯定会被他后发先至击中,虽然那时候可能自己这一下应该已经把他脑袋砸瘪了,但要拼着重伤才能击杀难楼,却不是自己所愿。 转瞬间收招向后闪身,乌延险险的避开这一棍,再看难楼神色如常,不由得留起心来,传言难楼一族功法独特,本来自己不太相信,可今日见他出手,果如传言一般。 “看来今日你是非护着这条狗不可了?”。 “废话少说,既然已经出手了,绝没有后退之理~~如果汗鲁王非要他的命,只能先过我这关再说了”。 乌延哼了一声道“那我就两个一起杀,给我去死吧!”说话间手中铜人腿又舞动开来,这一次再没留手,功力全开之下,只呼啸的狂风便扇的人有些睁不开眼。 难楼面无惧色,铜棍也摆动腾飞,跟乌延杀做一团,在功力上难楼还是差了乌延不止一筹,每每躲闪不过时,用铜棍招架,总是被震得双臂发麻,每次铜棍都有被磕飞的危险,难楼只能利用速度与之周旋。 转眼间十个回合过去,乌延好像开始适应了难楼的速度,招法也越来越快,渐渐的难楼开始被动防守了,有一些刚才阎柔招架乌延之势,如果变成那样,那难楼迟早要被乌延击杀。 就在这时,一条铜棍从旁边杀到,乌延冷哼一声,反手拍在铜棍之上叫道“你们以为两个一起上就能胜吗?你们在我眼里不过只是两条狗而已,要杀你们轻而易举”,说着铜人腿左右开弓,一下把阎柔也兜了进去,开始以一敌二。 “兄长,咱们也过去帮忙吧”鲜于银沉声说道。 已经身处战阵之外的鲜于辅目不转睛的看着对阵厮杀的三人,他不是不想跑,而是对面的外族骑兵已经隐隐把他们兜住,只要轻举妄动恐怕就会被射成刺猬,此时他也只能叹道“不要轻举妄动,咱们上去也没用,实力相差太多,去了只能途添麻烦,还是静观其变吧”。 二对一之下,难楼阎柔还能坚持一阵,也可能是乌延有意想多玩玩,三人竟然眼看就要杀到五十招之数,可即便如此,难楼和阎柔二人此刻也累的手臂都快抬不起来了,那种重击每一次都像要把手臂砸断,而且力道从来不曾减弱半分。 这样下去不出五招便可以分出胜负了,既是乌延继续放水,他二人也绝坚持不过十招,到那时就是乌延不动手,他们自己也抬不起手臂了。 就在这时,后军奔出一队人马,当先两人生的人高马大,面向颇为相似,虽然乌延的亲卫试图阻挡,但根本不是二人的对手,两把快刀只是几闪,便砍翻了十几名亲卫,然后二人便带着兵绕到了一旁拉开阵势。 乌延占据着绝对的优势,旁边的情况早被他察觉,一发现有异状,马上收手向后退去,他本想加紧攻势击杀二人,但是刚出来的两个大汉那混身散发出来的气势不得不叫他提防起来。 “怎么样,还好吧?”大汉问道。 难楼喘着粗气,擦了擦满脸的汗水喘道“没~事,我还能~~坚持”。 “别逞强了,能跟三王对上五十招你们已经非常不错了,休息一下吧”。 乌延一指大汉叫道“你们两个要替他出头?”。 “汗鲁王,得饶人处且饶人,他父亲有恩于我们~~我们总不能看着他被杀吧”大汉摆了摆手,无奈的说道。 “你们自问是我的对手?”。 “汗鲁王威震北原,我等卑微之人怎敢与汗鲁王抗衡,今日只不过想汗鲁王讨个人情而已,我兄弟他日定会有所回报,不知汗鲁王愿不愿卖这个面子呢?”。 乌延冷冷的看着二人,他不知道二人的来历,但是二人的实力却在乌丸无人不知,难楼能生存至今,靠的不是族长多么雄才大略,也不是族里的战士有多英勇,而是这两个人至今为止的震慑力。 就好比自己可以震慑住一方,他们两个也可以,他们的实力在乌丸恐怕除了三王便无人能及了,尤其是二人联手,就是三王都感到棘手。 “寇娄敦~~你们兄弟真以为我不敢把你们怎么样?就算你们挡得住我,别忘了我这还有众多的勇士呢”。 “汗鲁王又何必大动干戈呢,自家人真动起手来,弄个两败俱伤,受益的还不是别人~~~汗鲁王是聪明人,你应该不愿意有人趁机占便宜吧”寇娄敦微笑着说道。 “哼!”乌延冷哼,但却又无可奈何,他不想放过这帮人,但是寇娄敦说的不错,三王相互制衡,不但在兵力上也在各自的实力上,自己就算可以把他们击杀,也必定会付出代价,他可不想那两个阴险的家伙坐收渔翁,尤其是丘力居的养子,那家伙可是阴险得很,保不齐不背后给自己来一下。 “好~~今天我就给你们个面子,但是你们别得意,回去之后我到要看看你们怎么交代~~撤!”乌延恨声叫道,大队人马翻身而去,只留下难楼的一小队人,还有一旁手足无措的鲜于二将。 “你们走吧,如果他们在追上来你们就逃不掉了,我只能帮你们到这了”阎柔对鲜于辅说道。 “这位兄弟如何称呼?看样子不像是乌丸人,为何会身处塞外呢?”。 阎柔微微一笑,对他的问话没有正面回答“自然另有原因,二位将军刚从辽东逃出不久,怕是还不太了解各地情势吧~~~你们此刻千万不要逃入境内,张举张纯二人还在右北平作乱,听说公孙瓒正带兵在渔阳一带布防,以作反功之势,二位将军径直往东可从丰宁进入幽州境内”。 “公孙瓒?为何是公孙瓒带兵?州牧呢?”鲜于辅听是公孙瓒带兵,不由疑惑的说道。 “不知道,只听说是幽州牧派公孙瓒带兵剿灭二张叛乱,具体为何便不得而知了,总之二位将军好自为之,希望咱们日后有缘再见~~”。 鲜于辅看了看一旁的乌丸兵士,只见一个个都虎视眈眈的,心知这些人还接受不了自己为了汉人而被同族排斥,自己再继续呆在这里恐会生变,便抱了抱拳说道“兄弟的大恩在下鲜于辅记住了,日后有任何困难之处可到蓟城来找我,我定会鼎力相助,珍重!!”说罢翻身上了阎柔给他准备的一匹良马,催动坐骑带着众近卫奔驰而去。 难楼见汉将走远,哀叹了一声说道“这下你该满意了吧,等会也不知道要如何跟大汗解释?”。 “你还想回去不成?”阎柔问道。 “那你的意思呢?你的眼神~~~”难楼惊惑的看着阎柔,他的眼神中竟然闪动着璀璨的光芒,这种光芒是这二十年中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就是平日自己暗中观察他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出现过,可见他隐藏的很深很深。 “呵呵呵~~你我兄弟一场,我怎会害你呢,再说今日你又舍身相救,放心好了~~我保证会帮你称霸乌恒的”。 “哼!就会说大话,空口无凭叫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一旁的寇娄敦冷哼道,对于这个汉人小子他一直多有不满,难楼身为族长跟他称兄道弟也就罢了,今日竟然还搭上了全族的安危,要不是自己深受老族长大恩,早就一刀砍死这个败家子了,还有这个狗奴隶。 阎柔面对寇娄敦的责问丝毫不以为意,只是郑重的说道“乌恒此刻已然危在旦夕,难道你们还想跟着他们一起送死吗?”。 “你这是何意?有何凭证?”寇娄敦怒问道。 “哼哼~~丘力居不识时务,竟然跟着二张作乱,还想着浑水摸鱼,简直就是找死,他找死也就罢了,可惜的是乌恒怕是要有一场大难”。 难楼面色一变,沉声说道“你把话说清楚,不然就算你我兄弟,我也不会轻易罢休”。 “说清楚也行,但是你要答应我,日后一定要尽量听我的安排,不然的话说了也是白说”。 “只要你说的对,我自然会相信你,你先把话说明白吧”。 阎柔看了看另外两兄弟点头道“那好,我便说说我的看法,这次二张谋反不论是天时,兵力,物资还是谋略全都处于被动,就是起事的时机都不对,可见也是仓促而行,这样的谋反,最终只会被镇压,而且根本先不起多大的波澜,我怀疑这背后根本就是有人推波助澜,想要投石问路甚至坐收鱼翁,可丘力居这蠢货竟然还被他们哄骗的一起造势,这不是把乌恒往火坑里推吗,我认为不出一年,二张便会被击败,而汉军下一个目标肯定就是乌恒,到时候即便不被汉军逼至绝境,乌恒内部也会大乱”。 几人听罢面面相愕,好一阵难楼才缓缓问道“你有多大把握?”。 “九成以上,这么明显的事,其实你们仔细想想就会明白我说的到底对否”。 “嗯~~~你说得有些道理,那我们现在应该如何?”寇娄敦倒也不是愚人,倒也认同了阎柔的说法。 “你们要听我的~~现在马上回去整顿部族,举族北迁~~千万不要卷进乌恒内部斗争,到时候乌恒内部会是一场腥风血雨,等雨过天晴的时候再回来,我相信自然会有一番作为”。 难楼看了看寇娄敦二兄弟,见他们二人也是不断的点头赞成,定了定心说道“那好,就按你说的办,咱们现在就赶回去~~”。 而此时,在遥远的一座山丘之上,几匹骏马正悠闲的散步,不远处几个大汉看着天空中,只见一个黑点由远而近,渐渐的来到近前。 “来消息了”一只黑鹰飞了下来,落在一个大汉的手臂上,不一会的工夫,大汉脸色一变怒喝道“这些废物野蛮人,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竟然还是什么三王亲自出马,全是饭桶,哼!!”。 第三八五章 报信难 鹰门的生存道 “公子不要生气,本就是蛮族废物,还指望他们能办成什么事~~不如叫奴家去~~”一旁站着一个女子,淫笑着娇哼道。 “不必了~哼哼~~~~看来还是要我亲自出手”。 这是站在一旁的中年书生说道“不可,现在还不是咱们出面的时候,而且这些人对咱们来说杀与不杀没什么大碍,不能打草惊蛇”。 “可是叔父,这些丁老鬼的人非常狡猾,万一被他们察觉到什么,会对咱们不利的,叔公不是说过,做事一定要斩草除根吗”。 “呵呵呵~~斩草除根是一定的,但要看这草是由谁来斩,这件事不用咱们动手,这样好了~~~放个消息出去,自有人会收拾他们的”说罢中年书生对身后四个黑衣人使了个眼色。 也不说话,只是微一点头,其中一个立刻拿出一个竹哨,轻轻的吹了一阵,奇怪的是竹哨吹的时候毫无生息,等吹动完之后,黑衣人又是略一点头,示意消息传送完毕。 “好了,现在就没咱们什么事了,只需回去等消息便是”中年书生说罢转身就走。 那个公子阴笑了两声,哼道“希望这些废物不要像蛮族那些饭桶才好,哼~~咱们走”说着也跟上中年书生,众人骑马而去。 这边王尊等人在山林之中奔逃了足有半月之久,虽然敌人没有在追上来,可是张辽的伤还是减缓了他们的行动速度,还好张辽身体比较健壮,此时伤势算是有所缓和,但想要动手过招却绝不可能。 “再等一下,看他们查探的如何”此刻众人正在山林间休息,翻过这座山便是幽州地界,虽然一路上平安无事,眼看就要入境,但王尊还是谨慎小心,总感觉暗芒在背,所以不断地令宋宪郝萌前去查探。 郝昭坐在一旁哼声说道“要不是我的飞鹰回去传递消息,哪用得着这么麻烦,我保证把方圆十里之内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话说~~你的飞鹰回去这么久为何都没有回来?”。 “我怎么知道,还真是奇怪,据我估算~~往返最多不会超过三日,怎么可能一个多月都没有消息呢~~”。 “是不是咱们离开了原定地点,它找不到咱们?”。 郝昭摇摇头疑惑的回道“不会,我与我的鹰有一种感应,五十里之内都会相互发现,而且咱们在原定地点也呆了四五日,怎么可能回不来呢?”。 此刻陈宫思索着问道“这次你带出来的鹰是什么级别?”。 郝昭一听便满脸的高傲“我可是少门主,我的鹰还能差得了吗,这只虽然不是我的本命鹰,但也是血统比较优秀的小珑雀~~~你问这个干嘛?”。 “你们鹰门是不是一直以来都是给各大氏族训练飞鹰?”。 “那当然,这是我们生存的手段~~~你的意思,难道是~~”郝昭刚要自夸一番,突然脸色一变。 这时候王尊也明白过来“陈先生是说有人半路把郝昭的鹰给~~~”。 陈宫沉吟道“嗯~~~这种可能性很高,你们鹰门这些年所训练的鹰,有多少比你这只出色?”。 “这可多了~~要是跟我的本命鹰比起来,决不超过十指之数~~但是比这只强的怕是不下三五十只~~但我敢保证,那两只金猴雕一定是最好的”。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反正你那只什么小珑雀我敢断定是被袭击了”。 “怎么会~~我门一向都只为强大的氏族和皇贵驯养,就算一地刺史或是朝中重臣都极少能得我族一只半只,等闲郡守尉官更是连门都难进,那拔托突你们不是很熟吗,他的那只要不是答应给我门留种,也休想我们会答应帮他,像这次作乱的张举张纯以前虽然身为太守,可根本和我们毫无来往~~”。 “我知道不是这二张所为~~可咱们身处此地,又能是谁有这样的势力呢?”。 郝昭想了片刻缓缓算道“说起来幽州牧刘虞到是叫我们给他训过一只,总不会是他吧~~~可除了他之外,这幽州应该没别人了~~~”。 “不可能是刘伯安,你想想并州或是~~冀州~~~”。 王尊抬眼看着陈宫,迟疑着问道“陈先生难道是怀疑~~~”。 “嗯,虽然没有证据~~~但应该错不了,郝昭~~鹰门是否给袁家训过鹰?”。 “有~~而且关系还比较密切,袁氏乃八大氏族之首,我门鹰门当然得罪不起~~每隔三五年都会有一批训成的鹰,其中有一成都是袁氏的,如果他是他们的话,的确有本事拦截我的小珑雀~~可他们在冀州,幽州的事跟他们又有何关系呢?而且这里又没他们什么势力,袁氏为何要这样做?”。 陈宫哼哼一笑“就是因为没有势力,所以才要渗透~~我终于知道为何咱们为何会被牵引到这里了~~~”。 “陈先生是说这一切都是袁氏在背后推波助澜?咱们被他们利用了?”王尊心下骇然,这一路走来,自己一行人的行动确实有些侥幸成分,不然怎么可能如此巧合的发现了二张的预谋,导致二张仓促起事祸乱幽州,之前陈宫也说过好像有什么推动着自己前进,一步步的到如今的地步,今日想起来果然不出他所料。 陈宫此时却是呵呵一笑道“不过这样也好,二张仓促起事,怕是很快就会被镇压~~成不了什么气候的,他袁氏想要从中获利只怕没这么容易~~要是真等他们准备妥当,怕是又要像黄巾那样天下大乱了”。 “那咱们现在应该如何?”。 “走一步算一步~~我看袁氏只不过想浑水摸鱼,不会无故露头的~~所以咱们应该还算安全,幽州的事刘伯安自会处理,用不着咱们帮忙了,还是尽快回去才行~~”。 “好吧~~等他们两个回来咱们就走~~~耽误了这么久~为何还没回来?”。 陈宫看着王尊的背影,心中不由的叹息了一声。 而此刻,宋宪郝萌二人也正小心翼翼的观望着远处的地带,可这一次还是如往常一样,并没有发现什么动静。 “这边没事,二哥~~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已经这么远了~~不会有事的”郝萌望了望远处,向一旁的宋宪问道。 咱们几个兄弟里面,以魏续为长,宋宪次之,山翼虽然早先与他们相熟,不过在确立身份之后,魏续和宋宪便立下规矩,主从有别,所以白苍便称为大爷,山翼二爷,而张辽自然就是三爷了,因为这几年混的熟,所以背后总是以老三相称。 此刻宋宪也观望完一侧,点点头应道“好~咱们回去”。 “我说二哥,王先生虽然是好意,但总是叫咱兄弟二人探路不会是轻视于你我吧?咱们这一次出来可全是为了帮他,结果事没办成,老三还弄了个重伤~~这回去了怎么像吕教头交代啊”郝萌边走边哀怨道。 “别胡说,王先生对大爷有重恩,便是对你我有重恩,跑跑腿又能如何,再说这次老三受伤也是意外之事,又怎能怪王先生呢~~”。 郝萌不以为然的哼道“我虽没有责备王先生的意思,但就事论事我也是实话实说,不然的话他为何不叫那野大个子来探路?别忘了我可是也有伤在身的”。 宋宪拍了拍他叹道“好了,我知道你委屈~~不过既然接了这差事,还是不要计较这么多了,这探路一职事关重大,我可不放心交给一个连话都说不利落的人,我看你也累了~~~不如休息一下再走吧”。 “没事没事~~我还可以,咱们赶紧赶回去吧,不然他们又该着急了~~尤其是那个陈书生,总是指手画脚的~~不甚厌烦~~”。 宋宪也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对于陈宫他确实没什么好感,从来不动手,就连冲破敌阵的时候都是在中央被人保护的,而且一没事就开始吆五喝六指挥自己,要不是看在王尊的面子上,自己怕是早就甩手走人了。 二人往前边说边走,就在神经稍稍松懈之时,突听不远处一阵骚动,猛的抬头一看,只见树林之中正站着十几个大汉,满脸讥笑地看着两人,像是早有准备。 宋宪心中一惊,自己竟然没有发现这些人,可见这些人实力不弱,这时身后也有动静响起,不用回头他就知道自己二人被包围了。 “朋友~~你们如果是这里的好汉,我二人身上还有些财物,只管拿去便是,我二人是过路的~~~不如放我们一马如何?”宋宪试探道。 “呵呵呵~~荒山野岭中过路,你们真是好兴致啊~~不过我们可没这么好的兴致在这里做什么好汉,大爷在这里等候你们多时了,哼!聪明的放下武器乖乖叫我们绑了,不然的话就休怪我手很了!!”领头的一个大汉冷笑几声,突然冷色道。 宋宪二人兵器在手,背靠背对着他们冷哼“既如此,多说无益~~有本事就来吧”。 “不识好歹,上~~放到他们!”一声令下,前后几十条大汉飞身扑上,把二人围在中央拼杀起来。 “杀!”宋宪郝萌跟随吕布多年,又在战场上厮杀过,这种阵仗自然吓不倒他们,一前一后拼命的抵挡功过来的兵器,一时间倒也守得森严。 “哼!我看你们能抵挡到什么时候~~额~~~”领头之人正说话间,突然背后蓝光一闪,剑气直透后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被一剑穿心。 一剑解决掉他,王尊毫不停顿,身形如流水一般杀进人群之中,一时间剑影闪闪,不断有人倒下“一个都不要放走!”。 宋宪郝萌突见王尊杀到,马上也士气大增,手中钢刀反攻起来,刹时间血光纷飞,杀的这群人丢盔弃甲,抱头鼠窜。 第三八六章 陈叔至百骑救人 三人合力转眼间杀得敌众死伤过半,加上贼首已死,剩下的眼看不敌立刻夺路而逃。 “不要追了”王尊一剑刺死身前的贼兵,甩剑叫道。 宋宪看着剩下的十多名贼兵分头逃入树林中,心知想要追上极为困难,而且现在也不是追敌的时候,跳回王尊身边说道“幸亏先生来得及时,不然我二人凶多吉少”。 “我见你们许久未回想出来迎迎,未曾想正撞见你二人被围,看来咱们的行踪暴露了,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去再说吧~~”王尊看了看地上的死尸,从服饰上看不出什么名堂,只得先回去与众人会合。 宋宪郝萌只好架起一具死尸一起带回去,会和之后把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遍,陈宫边听边查看尸体,过了好一会才站了起来。 “应该是黄巾贼寇的余孽”陈宫推断道。 “先生可断定是黄巾贼寇?”。 “嗯~~我在黄巾军中待过一段时间,对他们有一些了解~~据我所知,黄巾军中有一支比较隐秘的部队,专门负责暗杀等特别任务,这些人的脚倮处有一个暗青,你们看此人的脚倮,这块皮肤明显有被烫过的痕迹,我猜的不错的话,这就是暗青的部位,其它的尸体上应该也有才对~~”陈宫翻开死尸的脚倮给众人查看,果然有一处的皮肤与其他不同,明显是被烫伤的痕迹。 “黄巾~~看来我还没找上他们,他们却先找上门来了,既然如此~~那我金剑书生便要大开杀戒了”王尊眼中泛着凶光,恶狠狠的说道。 “王先生先不要冲动,此事没这么简单~~现在咱们人单力薄,休说报仇,便是与他们拼命的本钱都没有,依我看还是先回到晋阳~~~调集人马再杀回来也不迟”陈宫阻止道。 一旁的张辽虽然伤势未愈,但还可以勉强正常活动,这时也同意道“陈先生说的有理,并州兵强马壮,我师父武艺高强,帮王先生报仇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先生可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我的仇又怎能麻烦丁刺史和吕将军,我自会处理的,不过陈先生说的有理~~不能叫你们跟我冒险,咱们还是先回晋阳”。 “好,先回去再慢慢商议,不过现在咱们在明,敌人在暗,还需想个对策才行~~”陈宫沉吟了一下说道“咱们不能在山中逃了,敌人的实力在咱们之上,咱们绝逃不过他们~~”。 “那怎么办?”。 “前面不远便是代郡,需尽快逃进城中方有一线生机~~”。 众人离开一炷香之后,一大群人突然出现,一个领头之人看着地上的死尸冷哼一声轻蔑地道“哼~~什么四众部,原来也不过草包而已~~”。 旁边一个身材柔弱的黑衣人听见讥讽之言马上眼神一寒“姓白的,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惹本姑娘不高兴小心连你一起做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白饶还能怕你一个女流之辈,休说是你~~就是刘石在我面前也不敢这样说话,你们不过是刘石养的狗而已,离开主人就敢乱叫了吗?别忘了这里还是我做主呢!”白饶丝毫不惧面前女子,不论武功还是人手白饶都要比她强得多,黑山大寨自从兵变之后就是他和眭固二人做主,就算刘石他也不给面子,更何况是他的一个手下了。 女子面色阴冷,看着白饶一字一句的说道“行~~今天这话你给我记住,这笔帐我早晚跟你算,哼!”说罢转身就走。 “不知好歹,别落在老子手里,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白饶到也不敢太过分,毕竟刘石手上还有近十万的精锐,撕破脸对谁都不好。 出了密林,白饶见飞燕早已等在一干部众前,于是慢悠悠的走过去问道“不会跟丢了吧?你不是说自己的跟踪之法天下无双吗,只怕言过其实了吧~~哼哼哼~~”。 飞燕也不与他计较,一指远处说道“他们往这个方向走的,出了山林五十里外便是代郡,他们看来是要逃进城去躲避”。 “既然知道还不追,发他妈什么呆!”白饶怒骂。 飞燕冷冷的白了他一眼“出来的时候咱们可说好的,我只负责追查,是抓是杀你说了算~~现在既然查到他们的行踪了,之后的事就不是我负责了~再说我手下已经死了几十号,我可不想再有损伤,以后的事你看着办好了~~”说完也不理会白饶的怒视,带上自己的人手离开了白饶的部众,消失在山林之间。 白饶眼神凶狠的看着飞燕逐渐消失恨声说道“等回去一定叫你好看,给我追~~决不能叫他们逃进城去!!”。 官道上尘土飞扬,几匹快马飞驰而行,朝着代郡方向疾奔,这些人正是从山林中逃出来的王尊等人,虽然他们也不想在官道上如此明显之地赶路,但身后的追兵已经令他们没有别的选择了。 “老三,你还行吗?”。 张辽咬着牙坚持道“没问题,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掉队的,不要因为我降低速度”。 长时间的奔驰已经令张辽有些难以支撑,肩头的伤又开始渗出血迹,可他还是一声不吭的坚持伏在马上,众人虽然心切,可此时也只是无能为力,身后的追兵实在是赶得太急了,从密林出来之后没多久他们就被发现,那近千的人马绝非众人可力敌,所以只能跑,跑的越快越好。 此刻白饶已经能够看清几人的身形了,脸上不由得一阵冷笑,心中暗道“如此简单之事竟然还要自己出马,真是多此一举”在他眼里,王尊等人已经算是毡板上的肉了,任其宰割。 “给我快点,等抓到他们人人有赏!!”白饶又一次激励士气,这些贼兵只需要最简单的方法便可以叫他们精神大振,真是太容易指挥了,如果不是因为步兵居多,怕是早就追上他们了。 “杀!杀!!”就在这时,突然从另一个方向传出一阵喊杀之声。 白饶不由得一愣,别过头望去,只见身侧的方向不知何时冲出一哨人马,虽然人数不多,但看起来却整齐划一雄壮非常,领头一人一身白盔白甲,端得英武不凡。 “妈的,真是碍事~~你去带两队人给我解决掉他们”白饶虽然吃了一惊,但还没把这百来号人马放在眼里,马上叫出一个副将带队去迎击。 “是!”身边的一个副将见白饶指派自己,面上得意洋洋,高喊了一声飞身而出,身后两队人马紧紧跟随,虽然对面都是骑兵,但自己四倍的兵力对敌,干掉他们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对面这员将领见人流之中分出一队人马拦截,也不躲避,带着自己这百来人直接冲了过来,渐渐的两拨人马越来越近。 “哈哈哈~~穿的好看是没用的,你爷爷今天就告诉你战场可不是你这种白面皮的小生该呆的地方,给我死吧”副将抡着手中的大刀,眼看来将马到眼前,大笑一声举刀就劈。 “刷~”白甲之将好像没听到他的吼叫一般,二马一错,手中长枪呼啸而过,连头也没回的继续往前冲去,而身后那百十号人马也从副将的身边飞奔了过去,冲进敌军中开始砍杀,却没有一个人的兵器还朝着那副将功去。 马不停蹄,白甲将带队只是在人群中穿过这短短的时间,白绕着两队人马便死伤惨重,根本阻拦不住他们的行动,而且这队人竟然连一个受伤的都没有。 等到他们冲过去之后,那员副将的马才缓缓停了下来,只见他在马上微微的晃动了几下,身在缓缓的趴在了马背上,再也没有动过。 “好厉害的高手”王尊自然也看到了身后发生的事情,而且他一直注视着白甲之将,只是他与那副将交手的一击便叫王尊心头一震,此人的实力不在自己之下。 “看来咱们的救兵到了,陈先生~~你们先走,我去帮他一把,咱们城中会和”王尊调转马头冲了回去。 “宋宪郝萌,你们快去助敌~~”陈宫大惊,他没料到王尊竟会翻身回去,赶紧叫宋郝二人去帮忙。 可是他喊完之后,宋宪和郝萌却没有停下,而是保护着张辽继续赶路,陈宫愣了愣神,眼神中露出神会之色,心中明了了一些在不多言。 此时身旁的郝昭低声说道“陈先生放心好了,金剑书生功力超群,即便不敌也可自保~~咱们只需听他之言在城中相会便是”。 “也只能如此了~~”陈宫点点头叹息道。 另一边白饶也被吓了一跳,这白甲将的实力大大出乎他的预料,没想到自己派出的得力副将会被他一合斩杀,这种实力怕是自己也抵不住吧,想到这里赶紧勒住队伍,要是就这样撞到一起,自己这几百号人肯定也敌不过他们,毕竟骑兵的机动力太强,而自己这边也没有太多骑兵可抗衡,所以只能摆开阵势对敌。 白甲将见到白饶摆开阵势,倒也没有冲动往人群中冲,毕竟自己人数太少,兵力不对等的情况下硬碰硬太吃亏,索性兜了个圈,正好与奔过来的王尊碰了个面。 “在下雁门开笼寨副寨统领王尊,为请教将军姓名?”王尊知道面前的是官兵,所以也报出了自己的官称。 “哈哈哈~~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金剑书生,在下代县兵马县尉陈到,今日有缘一见真是幸会~~”。 第三八七章 半夜围城 白饶的援兵 王尊来到近前上下打量了陈到一番,心中虽然迟疑,但还是恭敬道“多谢陈县尉相救,陈县尉知道在下名号?”。 “呵呵~~金剑书生的大名江湖上谁人不知,我陈到虽然居此小县,但王先生的名号还是知道的~不知这些是何处追兵?为何要追杀诸位?”陈到呵呵一笑应了两句,伸手一指前方白饶众人马问道。 王尊指了指白饶说道“此人名叫白饶,乃是黄巾余孽~~”。 “白饶~~可是黑山贼寨中的白饶?他们的大头领不是黑山贼张燕吗~~难道先生得罪他了?”陈到听是黑山贼军不由一愣,虽说黑山贼军与代郡相距不远,但也算有段距离,这批贼人如此声势浩大的追击王尊等人,定是结仇不小。 “唉~~一言难尽,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咱们还是先想办法解决了眼前之敌再说不迟”王尊无奈地叹道。 “也好”陈到注意着白饶部众,只见对面两部人马已经整合在一起,刚才自己一阵冲杀只不过杀伤几十号人,此刻面对近千人马整备停当严阵以待,即便陈到在自负,也不可能与之硬碰。 “王先生,咱们不如先退回城去,代县虽是小城~~量这些贼人也不敢强攻”。 王尊怒视了白饶一眼,他想立刻把此人斩于剑下,可心知不可为只得作罢“就听陈县尉的”。 白饶看着远去的王尊和代县骑兵也不敢追击,他不是畏惧这百十号骑兵,而是那领兵之人的实力太过诡异,如此偏僻小县竟有如此高手不能不叫他警觉,在加上金剑书生,就算给白饶十个胆子,此刻他也不敢冒然追击。 就在此时,白饶发现远处有两条人影飘袭而来,身法高绝,只几个起落间便已来到自己面前。 等落定之后,白饶终于看清面容,面色一变赶紧翻身下马拜跪道“属下拜见二位令使,令使此次前来有何吩咐?”。 “这次张燕之事你做的很好,法尊很满意”。 “此乃属下份内之事,多谢法尊赏识~~~”白饶连头都不敢抬,只能低声应承。 来人满意的说道“很好,张燕逆贼死有余辜,你们能为仙门除此叛徒也算是立了一功,法尊希望你们继续执掌黑绝山,以便日后之用”。 “属下定会把黑山大寨打理得井井有条,绝不负法尊和二位令使所望~~这金剑书生乃是张燕反贼的师兄,我此次带兵出来便是想斩草除根,只不过被他们逃进城了~真是功亏一篑~唉~~”白饶遗憾的说道,看来此事只能作罢了,凭自己的兵力想要攻取代城绝无可能。 “那就好~~此次法尊知道你们行动不利,愿意助你们一臂之力,你只需在此拖住他们一日即可”。 “属下遵命~~请令使放心~有属下在,绝叫他们出不了城!!”。 代县虽名为代县,只与郡名一字之差,但却并非治所所在,代郡的治所是高柳,而代县却只是最偏僻的一个小县,地小人稀,贫乏得很。 “不过在怎么说~~这也是一县之地,我刘玄德虽然落魄至此,但还是个县令不是~~呵呵呵呵~~~”。 王尊看着面对而坐的刘备朗声长笑,得意洋洋的神色,心中却是一阵酸楚,此人在黄巾之乱中所立的功劳绝不是一个县令便可体现的,他虽农众出身,却以北中郎将卢植参军的身份剿灭整个兖州贼寇,更何况帐下兄弟桃花张谷主夜刺张宝,这硕大的功劳竟然只字不提,可见朝廷现在昏庸到了何种地步,以刘备的功劳~~休说一个县令,便是一个郡守一个国相也可当得,却此偏僻之地做个县令,不是当今皇帝有眼无珠,便是朝中奸臣当道,更或两者皆有之。 其实刘备还没跟王尊等人提起,自己根本不算个正式的县令,不过借着名声受到庇护而已。 刘备可能看出王尊面色幽沉,还以为担心自己的处境,不由呵笑着开解道“先生不用担心,我这代县小城虽然城头破旧,墙坡低矮,可就凭那千百黄巾余孽还休想攻得进来”。 “呵呵呵~~~只需等上一两日,等到陈县尉整顿完兵马~~休说他攻进来,到时候谁被灭还不好说呢”一旁的向朗哼笑一声冷说道,语气当中对这些黄巾余贼不屑一顾。 刘备马上附和道“巨达说的没错~几位在此休养生息,等我灭了这些余党,再拍上一队人马护送诸位回去即可”。 一转眼大半天过去,半夜之时,王尊正在屋中静坐,忽有敲门声响起,打开一看,只见是陈宫站在门外。 “陈先生深夜到此可是有要事?”王尊把陈宫让进屋中疑惑的问道。 陈宫满面的愁云,刚一进屋便说道“我看事有蹊跷,咱们今夜就要离开此地~~不然恐怕有变!!”。 “先生何出此言?”王尊大惊,连忙问道。 “这白饶行事虽然鲁莽,却不是蠢笨之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绝非他的作风,但白天他却分派人手看住四门,围而不攻,可见只是看住咱们的行动,如我所料不差,敌人必有援兵~~等到援兵到来,咱们再走就来不及了”陈宫急切的说道。 “那先生为何白天不明说呢?”。 “白天把此事说破刘玄德必有所准备,我怕白饶看破更加谨慎,而且咱们白天也不利于出逃~~此时二更刚过,正是行动的好时机,王先生不要犹豫了~~尽快准备一下,速速离开方为上策”。 王尊哀叹了一声,点头应道“那好,先生尽快去通知其他人,我去告知刘县令一声,毕竟他有恩遇咱们,不能叫他不明不白的背了黑锅,也好早有准备才行”。 “好吧,先生动作要快,我们在北门等你”陈宫说罢转身出门而去。 王尊这会也不再迟疑,背上金蓝剑立刻朝刘备的住处赶去,代县小城本就不大,王尊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来到了城主府,来到门口刚要叫门卫转告此事,突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骚乱之声。 转身看去,只见一队人马疾驰而来,当先一人正是县尉陈到,赶到门前一眼见到王尊,下马叫道“王先生知道了?”。 “啊~~知道什么?”王尊心中预感不妙。 “城外此刻有近万的贼兵,咱们的城池被围了,我要立刻禀告刘县令,先生跟我一起来吧~~”说完也不停顿,马不停蹄的往府内赶去。 王尊听罢一跺脚心中暗恨“还是迟了一步!!”也无他法,只得跟随陈到一同进了城主府。 此刻城外的一片小树林中,白饶正一脸讥笑的看着代县小城,他此时心中无比的畅快,本来还在担心他们趁天黑逃出城去,到时候自己追捕起来可就千难万难了,谁曾想援兵却提前到了,虽说带兵之人比较令自己厌恶,可来了就比不来强,不然令使发起火来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身后这时一匹骏马缓缓而出,马上之人一脸高傲,来到白饶身侧也不看他,只是冷哼一声道“这小小城池竟然也用如此多兵力,黄巾的威名真是快叫你们败光了,今天既然我来了,你就好好看着吧~~此城就由我拿下,打响黄巾反攻的第一战”。 “管亥,你能在此处耀武扬威~~怕是收了不少好处吧,据我所知,你身在黄岭之中苟且偷生,今日为何会出现在此?”白饶见此小人便心中不快,听说当年还在玉门寨吃了大亏,不然右天师的计划怎会失败,而且死的不明不白,这件事早在黄巾军中传的沸沸扬扬,就不信和他没半点关系。 管亥也不动气,只是呵笑一声道“得了好处又怎样,老子的事还用得着你过问吗,识相的一边好好呆着,不然老子连你一起收拾了”。 “哼~只怕你没这个胆子!”白饶双目一瞪,手中兵刃微微抬起,紧盯着他怒道。 管亥面容一冷,刚要动手,身后黑暗中突然有人说道“此处可不是内斗之地,管亥~~你收了好处,就要把事办好,不然你是知道仙门手段的”。 “哼!今天就放你一马,日后修要落在我的手上”管亥冷哼一声,拍马朝城门冲了过去。 对于七门之一的南仙门,管亥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造次,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有多害怕,毕竟身处偏远之所,想要动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可脸面上还是不闹翻的好。 “令使,此人真是欺人太甚~~仙门怎能受这种人的气~~”。 黑暗中声音响起“稍安勿躁,这种人自然有这种人的用处~~能够借刀杀人何乐而不为呢~~区区小气何足挂齿,你只需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其余的不用管”。 “是!”白饶恭敬的回道,可是眼神中却露出一丝恨意,当然,这是针对管亥所发,对于令使,他只有服从。 城头之上,站着一排人正往下看,只见城外火光通明,黑夜都被点亮了,阵阵兵士严阵以待,看的城头之上众人心中焦虑面容紧绷,就连一向沉着的王尊此时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小小城池怎禁得起如此重兵攻陷呢。 第三八八章 伏兵 绝望的突围 城外的火光映的众人脸色鲜红,但神色却都是苦涩愁闷,此时城中可用之兵不过二三百人,陈到倒是整编了几百民兵,可这些毫无战场经验,更是训练都欠奉的普通民众,又怎是血战中生存下来的贼寇敌手。 休说攻城,只怕贼兵一个人潮这小城就要被淹没了,力敌绝不是良策,这也是众人心中统一的想法。 “要是翼德在此,何惧他的大军~~”刘备恨叹一声,张飞此刻正因事回反谷中,身边四护法一残一走,剩下两个本是要留下来保护刘备,可刘备却以身在此城中大可不必为由推却了,可怎想天降横祸。 他这身感叹到不是凭借张飞一人便可击退敌兵,但是突袭击杀敌兵统帅却可一试,实在不行突围的时候有张飞在,也可轻易的多。 王尊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不过事已至此到不遗憾“张谷主即在此恐怕也双拳难敌四手,玄德兄不用担心,他们要的是我~~绝不会连累玄德兄和城中百姓”。 “只怕未必如此~~~”一旁陈宫可没他这么乐观,贼兵压城岂有空手而归之理,这又不是天下纷争的战场厮杀,跟贼寇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 刘备连忙摆手道“岂有连累一说,王兄太见外了~~休说山翼兄弟与我同生共死的交情,便是这贼寇作乱,我身为一地之长也不可置之不理,咱们还是商议如何退兵才是正理”。 “好吧~~”王尊叹了口气道。 正说话间,只见远处奔来一骑,来人身材高大,手中长刀,面如银铁,胯下更是宝马良驹,等来到城下抬头观望,不禁露出一丝阴笑。 “不好~~此人我认得~~”王尊一眼认出管亥,当日在玉门寨的时候,他与此人交过手,心知他功力深厚不好对付。 “金剑书生~~想不到咱们又见面了吧,我说过~~一定会来收你的命!!!”管亥放声大笑。 “大胆,黄巾反贼早已大事去矣,你等余孽还敢在此叫嚣~~就不怕朝廷发兵来剿吗?”还没等王尊回话,一旁的刘备先以按耐不住,对着管亥破口大骂道。 管亥冷笑一声缓缓说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刘玄德,听说以前在卢植老儿身边风光无比啊~~咱们今日落得这般下场啊?哦对了~~~还是要尊称一声刘县令的是不是啊~~”。 身旁一班贼寇立刻哄笑起来,虽然在朝中刘备还处于默默无闻之态,可在民间尤其是黄巾军中,他的大名却已经传得很响了,接连几战,杀的兖州张奉韩暹等人丢盔弃甲,慌忙逃窜,这里面谁都知道刘备所占功劳十之七八,天师张宝的死也传说与他有莫大关系。 今日管亥一阵奚落刘备,也算是替黄巾军众人出了口气,但也则面说明了刘备此时的处境确实不慎如意。 “哼!刘备身为朝廷命官,那轮得到你一个反贼说三道四,识相的快些退兵,不然的话,休怪我兄弟杀出城来取你项上人头~~你的实力比之张宝又如何呢!!”。 管亥听闻此言立刻神经一紧,暗中四下打量了一下燥嗤着说道“刘玄德你休要唬我~~我收到消息,桃花谷主根本不在此地,即便他在~~我就不信我这多精锐还挡不住他~~”。 虽然嘴硬,但他还是边说着边向后退了几步,直到被身边的侍卫保护起来才略微放松。 “废话少说,我今日只为了取金剑书生的性命而来,姓刘的~~交出金剑书生我便饶了你满城百姓~~不然的话,你应该知道我这些手下也许久没沾荤腥了,哼!”。 “不要上他的当,贼寇怎有信义可言~~他是忌惮王先生的武功”陈宫马上出言叫道,这种伎俩当然不被他放在眼里,但刘备等人就不好说了,所以陈宫一定要抢先叫破才行。 刘备略一点头应道“当然,我刘玄德怎会和贼寇讲条件~~先生不用担心,我绝非无义之人”。 管亥眼中精芒爆射,不由得冷哼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要怪我手段残忍了~~给我杀,抓到王尊者有重赏”。 一声令下,身后贼兵如潮涌一般冲了上来,一时间城边击杀声响彻震天,整个城池都被笼罩在惊恐之中。 城头之上血流成河,王尊一把金蓝宝剑来回冲杀一刻不停,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光他已经击杀上百名贼兵,其他几人也是浑身浴血,手中兵刃都杀的卷刃,也不知道多少人死在了这片城头。 可即便如此,众人身边还是围满了敌兵,敌人就像不要命一般往上攀爬,他们在山林间呆的时间过久,一想到破城之后的四处掠杀,还有金银珠宝和那些满身白肉美妇,立刻就叫他们情绪高涨,所以只要城破,此中的惨像便可想而知。 “玄德!咱们突围吧!!”向朗在旁边大声叫道。 刘备不想退,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城中百姓被糟蹋,被揉虐,被屠杀,这种惨像他见的太多了,他不想看了,所以只有尽力一搏,虽然心知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事情终究会发展到那一步。 而此刻他也没有办法退,城内城外满眼望去,漫山遍野都已经是一片火海,贼兵其实已经冲进城了,只不过是从另外两面城门冲进来的,虽然不多,但已经开始发生惨剧,而且贼兵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城头之外人山人海,也不知道一共多少人,他只知道今天这城算是完了,自己恐怕也没有逃出去的能力。 “巨达,你们两个能走就走吧~~我刘玄德要和此城同生共死”刘备手中不停,说完又是一刀劈死一名贼兵。 “唉~~”向朗叹了一声,接连两剑击杀了两个冲上来的贼人,再也不多劝,只是埋头杀敌。 众人舍生忘死的在城头厮杀,守护着小小的代城,可城小却也有小的好处,城头上可供攀爬的地方不多,站脚之处更少,众人一列把守,敌军想要一拥而上却也没这么容易,百十名将士便可把城头守得森严,所以一时间还没失守。 管亥看在眼里心中大怒,这个小小的城池也攻得如此费劲,难道都是废物不成,立刻大喝一声道“都给我冲,谁敢后退我叫他不得好死,刀斧手压阵!”。 一队雄壮的大刀兵冲了出来,气势立刻就被提升起来,这些人都是管亥军中精锐,闲时压阵,看准时机也可一击得手。 “不行了~~玄德兄,这里守不住了~~不如我挡在这里,你们先撤吧”王尊乱剑劈开一条血路,冲到刘备身边叫道。 “这是我的城,要走也是你们走~~”。 这时城中突然一阵一队骑兵奔来,由远而近,陈到陈横兄弟二人带队前来,陈到一纵身上了城头叫道“东西两城都被攻破,主公咱们非撤不可了”。 说罢给王尊使了个眼色,一把抄起刘备飞身上马朝着南门冲去,身后众人急忙跟上,再也不管冲上来的贼兵。 “放开我~~叔至!快放开我,我不能走!!”。 “主公休要多言,我定会保你杀出去的,此刻南门没有敌兵,咱们可以冲出去”。 身后向朗惊道“三门皆攻独留南门,定有伏兵,不可从南门走~~~”。 “管不了这么多了,以咱们的兵力,其他三门根本没机会,只有南门可以一搏”陈到岂有不知之理,可此时也顾不上了,先冲出去再说,实在不行自己就凭轻功带着刘备逃,其他人自求多福吧。 “唉~~”刘备哀叹低头不再说话,此刻的他实在无言可说。 王尊抬眼看了陈宫一眼,只见陈宫微微的点了下头,二人心有灵犀,这种时候谁都知道凶多吉少,根本顾及不上他人了,但是王尊知道唯独陈宫不能有事,开笼寨想要有所作为必须有陈宫坐镇,他的能耐别人可能不了解,可王尊却知之甚深。 众人终于赶到南门,只见城门大开,往城外奔逃的百姓众多,城内还有很多追杀他们的贼兵,还有一些不开眼的朝刘备这般杀来,都被一一解决。 可不论城内如何,城外远处却漆黑一片,和另外三门截然不同。 “管他是死是活,要命的跟我冲!!”陈横一声大喊,他乃猛将,虽然知道城外有伏兵,但也不畏惧,率先便冲了出来,身后一队兵士更是喊声震天,跟着他就往外冲。 刚出城门,突然前方一片火头亮起,紧接着一片火点冲天而起。 “小心!!”陈到一声大喝。 漫天的箭雨朝着陈横射到,首当其冲乱箭把他射成了刺猬,反应的余地都没有,连带着几十名骑兵都被一一射翻。 “兄弟!!!!”陈到声泪俱下,双目充血,可虽然悲愤,但他还是忍住没有冲上去。 刘备此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前方倒下的将士和满身箭支的陈横,黄巾之乱自己也算经历了大小几十战,可从来没有这般凄惨绝望过。 对面的火光中一队人马奔出,为首之人王尊也认识,便是当初张燕想要铲除的余毒,没想到此人不但没死,今日竟还成为了自己的催命符。 第三八九章 突袭 意外的援兵 火光终于亮起,城外潜伏的贼兵也出现在众人眼前,如果说余毒还算好对付的话,但他身后两侧的弓箭手却叫众人心生绝望。 近千名弓箭手分左右两排,把城门前的一片地带交织成一片箭网,休说普通人,就是一般高手想要从这里冲出去也是千难万难。 “呵呵呵~~王先生,今日咱们又见面了,想当初因为你我可是差点就被灭口,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那是你咎由自取,助纣为孽的下场!”王尊怒道。 “没错,所以我悔不当初,这不是改过自新了吗~~哼!今日我定叫你等死无葬身之地”余毒眼神一寒,冷声说道,提起当日的事情他就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吃了张燕王尊,还有那个什么白苍。 刘备此刻沉声说道“王先生,看样子今日咱们讨不得好了,不过凭你的实力,想要冲过去也不无可能~~先生不要管我门了,先走便是”。 “。。。”王尊没有应答,虽然他早已决断,必要之时只能一走了之,但此刻又有些犹豫起来。 “先生不用犹豫,不可能有援兵了,诸位~~陈到在这里先行致歉,我稍后会护着我家主公突围,尔等自求多福吧!”陈到率先把话说破,现在也不是客气之时了,众人心里应该早有准备,生死各安天命。 陈到说的没错,幽州地处偏疆,只有刘虞有可能派兵增援,但他此刻正与二张交战,而且根本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就算知道也来不及了,其他人更是不可能赶来,这时候只有自己顾自己了。 王尊回头看了张辽一眼,只见张辽默默的点了下头,真是可惜,如果他没受伤的话,以他的本事应该也可以冲的出去。 多想无益,王尊一狠心横道“既然如此,诸位~~~”。 “吆~~~~~~”话音未落,只听远处一声鹰啼,王尊猛地一愣,不光是他,对面的余毒也是大吃一惊。 再抬头看向上空,天色漆黑根本看不见什么,但是那声鹰啼却是实实在在的传入众人耳中。 “吆~吆~~~~~”就在众人正惊讶的之时,又是两声短促的鸣叫声。 这回余毒可坐不住了,神色有些慌张的叫道“给我射,冲冲冲,绝不能叫他们逃走!”。 弓箭手听到命令立刻千箭齐发,怎奈距离稍远,而且众人躲在门内,射进城门的箭支不是被躲开,便是被一一挡掉,只要不出城门,这样的箭雨根本构不成威胁。 “快关城门!”见到一拥而上想要冲进来的贼兵,刘备一声大喝,下令关门。 “这时候竟然有援兵?”。 “何处之兵?是咱们的人吗?”。 “怎么可能~~咱们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众人躲在城门内纷纷议论着,虽然都不太相信,但每个人心中又都渴望着什么。 这时,一直躲在最后的郝昭推开人群来到前面,看着众人说道“都别议论了,我知道来人是谁~~哼哼,这个声音别人听不出,却逃不过我的耳朵”。 此时远在十里之外,一队队的骑兵如风飞奔,速度快得令人咋舌,如果被大汉的骑兵看见,绝对会自惭形秽。 为首之人不时的抬头看向天空,侧耳听天空传来的声音,突然神色一变叫道“不好!他们有危险~~加快速度!!”。 只见整只队伍又猛的提了一节的速度,那速度真是可以用飞奔来形容了,这已经是完全放弃了其他,纯为了速度而奔跑了,此刻就是最优秀的骑手也无法做出作出多余的动作,只能俯身于马上,低头控制方向,就连想说话都张不开嘴。 但就是这样的速度之下,一旁的一个白衣之人,竟然还能张口发言,而且吐字清晰“拔兄,情况如何?”听声音分外焦虑。 “他们好像被堵在门内了,前后都有敌军!”为首之人竟然也无影响,可见功力之高。 白衣人面色一变“还可以再快吗?”。 “这已经是我军的极限速度了,放心好了~~他们一时半会不会有危险,只要坚持一炷香时间,我们一定赶到”。 白衣人不再说话,只是两眼放光的紧盯着前方,双手紧紧握住马缰,只想尽快赶到。 “给我挡住,援兵马上就要到了,咱们一定要守住!!”刘备在城头之上大声喝叫。 既然知道了有援兵,众人的士气高涨,兵士们心中也生出一线生机,能不死谁也不想死,这时候更加倍的卖力抵抗贼兵。 王尊一连几剑劈死数名贼兵,偷眼看向身后的郝昭,只见这个少年此刻也满脸凝重的听着天空中的声音,这个鹰门少门主的本事还真是不小,竟然听得懂别人的飞鹰与主人对话,确实不可小视,此刻王尊又把郝昭的地位在心中提了一层。 “就快到了”郝昭抬头看了看正上空说道。 王尊也抬眼看了一下,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他知道那只鹰肯定就在众人的头顶上,正监视着战场的一举一动。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一阵大乱,刘备回头一看大吃一惊,只见大群的民众正往这个方向奔来,而身后却是众多的贼兵紧追不舍,跑得慢点的被追上直接被一刀砍杀,毫不留情,看的刘备肝胆俱裂。 “我去堵住他们,主公保重!”陈到大叫一声,从城头径直飞了下去,翻身上马,带上几十名近卫便迎敌冲了过去。 “找死!”为首一员大将,哼了一声,迎面抬手就是一枪。 陈到刚刚丧了兄弟,心中正怒火冲天,面对来将连话都不说,手中长枪一摆,闪电一击,直刺胸口。 “啊~”贼将惨叫一声,眼神惊惧的看着陈到,自己竟然连一个照面都没走过便被一枪穿心。 陈到一甩死尸,撞倒七八名贼兵,也不停顿,就在众贼兵中冲杀起来,凭着心中一口怒气,全身的功力爆开,手下全无一合之将,整支长枪都被染成了血红色,白甲之上也溅满了鲜血,可手底下却没有一刻停顿,一时间杀得贼兵草木皆惊,闻风丧胆,鸟兽四散。 “他妈的,全是废物,给我闪开!”一声震喝,管亥如飞而至,直取陈到。 陈到一眼见到管亥,更是怒从两边生,恨从脚下起,此仇此恨全在你身上,顿时毫无保留的冲了上去,两杆长枪交织在一起,兵兵乓乓的互不相让,都想一枪刺死对方,可二人实力相差不大,一时间又都奈何不了对手,就这样相持在一起。 刘备看了看身后的情况,心中顿感不妙,陈到虽然吧管亥拦截下来,追兵也被拥堵的街道挡住一时间冲不过来,但看情况,对陈到很是不利,对方人多势众,不知什么时候便有一把兵器从旁边刺过来,而陈到除了躲闪之外别无他法,他根本分不出心,本来管亥的实力就比他强上一分,这一下马上变得左右支吾,极为不妙,而陈到身旁的近卫只能勉强抵挡贼兵,每一个都是舍身护卫,一时间死伤惨重。 “援兵到了!”。 就在刘备心生绝望的时候,郝昭大叫一声,再看远方,即便是黑夜中也可以分辨出漫天的飞尘,这样的尘土就说明援兵近在眼前了。 为首的领头人远远地见到了城头上火光通明,两边厮杀的极为惨烈,由不得多想,立刻一举手中铜棍“杀!”。 一马当先,直奔城门前的余毒部众杀了过去,身后都是骑兵,而且每一个骑手都是精良中的精良,马刀的光芒在黑夜中闪闪生辉,好像幽暗中的死灵,争抢着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呼~~”一阵风声掠过,紧接着万马奔腾。 余毒早已经听见了身后那震天的马蹄声,心神从吃惊变为惊恐再变为胆颤,黑夜中杀来的骑兵,每一声蹄响都震动着他的心灵。 “退~~退~~快退~~~”余毒呐喊着,他不敢面对这种骑阵的冲击,可以想象,如果深入其中,即便不被砍死,也会被乱马践踏成肉泥。 贼兵惊乱了,余毒所带部众也有三千之数,可面对冲压过来的骑兵却无一人敢应战,全都四散奔逃,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便是这些催命鬼去冲杀其他人,好叫自己能逃出生天。 可是他们的愿望落空了,四面八方的骑兵狂猛的冲了出来,把余毒和他的部众夹击在中央,左右冲突一闪而过,乱马奔腾中,死伤不计其数,马刀飞快地收割着生命,马蹄践踏着满地的泥肉,溅起的血花比泥水还要多。 等掉过头来的时候,余毒部众这三千人已经伤亡了大半之多,剩下的人大都坐在地上,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嘴里神神念叨着什么,双目空洞,有些已经被吓傻了,有些却放声大哭。 “十队去收缴敌兵,其余人进城杀敌”领头人高声叫道,一队骑兵奔了出去,来到剩余的贼兵面前,此刻的贼兵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被人背后偷袭,还两面夹击,能生存下来的除了庆幸自己运气好之外,也只能谢谢爹妈给自己生了两条灵活的腿,躲闪的比别人快一些罢了。 “开城门!”刘备终于扬眉吐气了一会,大声的下令道。 第三九零章 拔托突受命施援手 城门缓缓的打开,一队一队的骑兵冲进城中,代县小城顿时被这些勇猛的兵士所填满,城内的贼兵慌乱而逃,被斩杀者不计其数,正与陈到交手的管亥见状,二话不说掉头便走。 陈到虽然想拦截此人,但是奈何凭实力还是差上半筹,而且身上多处受伤,能坚持到此刻已经不容易了,只能睁睁的看着管亥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 王尊早已等在城门处,见来人笑道“没想到拔兄竟然远道前来相救,拔兄的大恩,我等定永记于心”。 “呵呵呵~~王兄客气了,既是盟友~~互助互利自是应当,王兄只要把我这些兵士们喂饱便可以了”拔托突呵呵大笑的应道。 “那可不是件容易事哦~~哈哈哈~~~”王尊接笑道。 刘备在一旁看着这些游牧民族的骑手们接连入城,心中感慨万分,自己身为朝廷命官,危难之时,竟然被外族所救,可叹可叹~~不过他马上转换心情叫道“这点小事自然不用王先生破费,我刘备正愁尽不了地主之谊呢,等击退贼兵~~我定叫兄弟们酒足饭饱”。 “那我就多谢刘先生了”。 “不必客气~~在下刘备,正是此地县令,此次我还要感谢兄台前来相救”。 拔托突拱拱手道了声客气看向王尊说道“王兄,我已派人把守住了东西二门,现在只剩北门还控制在贼兵手中,事不宜迟~~咱们马上突击”。 “好~~拔兄请!”王尊抱拳说道。 阵阵的骑兵在王尊和拔托突带领下直冲北门,刘备等人而是赶去城主府控制局势,安抚城中慌乱的百姓,两边分头行动,很快代县小城便从战乱中平息了下来,虽然城中百姓死伤惨重,可毕竟赶跑了贼兵,惊慌了一夜,才勉强安顿下来。 议事大厅,刘备王尊等人分开落座,众人前跪落一人,低头俯首,只等发落。 “所跪何人,报上姓名“。 “吴霸“。 “吴霸?没听说过,黄巾贼寇中有这号人?“刘备迟疑了一下问道。 一旁的陈宫应道“我听说过,此人原是张牛角帐下祭酒,张牛角死后传位于裴元绍,此人便跟随过去,谁知道怎么又跑这来了“。 “不错,裴元绍背信弃义,带着一班弟兄逃了,我气不过,所以才从他那跑了出来“。 “那你为何又到了管亥手下?“。 “是他来找我的,我本自立山头,谁知道他前来逼我入伙~~我打不过他,所以只能任其摆布,攻城的时候我可没出力的,不然城东怎会坚持这么久“吴霸哼道。 “大胆贼寇,竟敢作乱造反,占山为王还有理了,你此次助纣为孽,简直是死有余辜,刘县令别跟他废话,一刀杀了了事“一旁的郝萌愤怒道。 刘备听闻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左右众人,只见陈到也是怒目而视,却没有表示什么,其他人神情随意,完全不放在心上,刘备心里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就在这时,拔托突身后一将说道“杀了未免有些可惜,我觉得此人还是可以一用的“。 “哦?“刘备看了过去,见此人生的高大,看着孔武有力,实力不凡”将军如何称呼?“。 “此乃我帐下大将弥加,此人便是他抓来的,听说抓他的时候倒是迫费了一番功夫“拔托突介绍道。 弥加拱了拱手算是见礼,刘备也客气的点点头,迟疑道“既然你是被逼的,不知可愿为朝廷效力?“。 吴霸“如果刘县令看得起我这贼将,那我以后便是刘县令的人了“。 刘备嗯了一声,看着陈到轻声说道“叔至,此人乃是被迫,与你也不算仇人~~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不如叫他将功赎罪,你看可好?“。 陈到施了一礼“全凭主公做主,叔至决无怨言“。 “那好,吴霸,你以后便是我这陈县尉的副手~~如有违反军纪之处,全凭陈县尉发落“。 “多谢县令,多谢县尉~~“吴霸给二人磕了两头,被人松了绑站在陈到旁边也不吭声。 王尊这才缓过口气来询问“拔兄来的太及时了,不知拔兄是如何知晓我等危机的?”众人也好奇这个问题,都看向他。 拔托突微微一笑道“都是丁公子来找我的,本来我们是要去辽东的,都是我的贝雕提前发现了情况,这才折道而来~~险些便迟了,却是侥幸”。 “他也来了?人在何处?”。 “大哥来了~~哈哈”张辽也兴奋地叫道。 拔托突摊摊手道“我也不知道,快到城前的时候他跟我说要去抓什么祸首,便自己跑了,看样子应该也快回来了吧”。 王尊大吃一惊,马上站起身叫道“他竟然独自行动!胆子太大了!!不行,我要去找他”。 “王兄,现在这时候你去哪找他?再说他也不是独自行动的,还有别人跟随的,跟着他的人可不是一般高手这么简单”。 “拔兄,你不知道这里面的凶险,你不是有只贝鹰吗~~快帮我找找,晚了怕是来不及了~~~”王尊紧张的说道。 城外五十里的一处破院内,白饶正在来回踱步,眉宇间满是忧愁,他怎么也没想到,都进了嘴的鸭子竟然会飞了,相差近百倍的兵力竟然都没抓到他们,除了连连大骂之外,实在是没有其他方式出这口恶气了。 就在他不断的谩骂之时,两道人影一闪而至,两个令使一左一右出现在院中,其中一个手中还提了一个人。 白饶一看,正是那已经被吓得失魂落魄的余毒,不由得火气骂道“你这个废物竟然还没死,你还有脸活着回来,废物~~废物!!两位令使不如直接宰了此人,要是令使不愿脏了手,交给属下即可”说罢拔刀就要上前动手。 “好了!”令使喝道。 把余毒往地上一扔,两位令使坐在一旁的井台上哼道“虽然废物了一些,但活着总比死了有用,而且这一次也不能全怪他,此战管亥应该负全责”。 “我就说这个饭桶办不成什么正事,早先玉门寨就被杀的落荒而逃,现在又来丢人现眼,真是废物,全是废物!!”白饶怒声骂道。 “你这是说我二人也是废物喽?”令使眼中冷光一闪,冰冷的声音响起。 白饶吓得激灵一震,心知言语之中过激了,连忙俯首道“属下知罪,属下失言了,请令使责罚”。 “哼!算了,此战要不是拔托突那小子搅事,也不会弄得如此半途而废,看来是需要跟和连那败家子谈谈了,你整顿一下人马先回去吧,黑山大寨就交给你们了,要是搞砸了,你们应该知道下场如何!”。 “是,属下知道,决不辜负仙师和法尊的重托”白饶恭敬的说道。 两个令使略一点头,人轻轻一晃便消失在白饶面前,白饶看着地上的余毒狠声说道“算你这个废物命大,令使不让你死算便宜你了,以后给我学聪明点~哼!”。 话音还未落,白饶突然心生警兆,身子下意识地往前一趴,一到汉光从后脖颈擦了过去,后脑的头皮都被削掉了一块,吓得他全身出了一阵冷汗。 在抬起头的时候,只见前方站定一人,左手提着余毒,右手宝剑架在他的脖子上,面容冷冷的笑着,看面相不过十五六岁,但是这笑容中却是阴冷的可怕。 “你是什么人~~~”白饶吓得语气打颤,哆哆嗦嗦的问道。 “去阴曹地府问阎王吧!”少年冷声一哼,手中宝剑直接隔断了余毒的咽喉,在一转,一颗人头顿时被割了下来。 白饶看着如此果决的手法,心中更是冷汗直流,立刻大叫道“快来人,给我~~杀了他~~杀了他~~~~”。 但是他叫了两声都不见有人过来,在看向左右,只见院中的二三十名护卫全被抹了脖子,而且有一个中年剑士正用一块他人的衣襟擦拭着宝剑,眼神中带着不屑。 “你们~~~你们~~~”白饶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先别杀他,带回去慢慢问”中年剑士一抬手扔掉衣襟,冷冷的说道。 少年摁了一声,一挽剑花,瞬间来到白饶面前,直刺面门。 白饶大惊,翻身惊险的躲开来剑,这生死之时也不敢多想,谁知道他说不杀自己是不是真的,这一剑可是要自己命的,马上提起全部的功力抵挡,二人就在院中交起手来,一时间倒也杀得难分比重。 “速度快点,不然一会大军就要过来了”中年剑士不耐烦的说道。 “好嘞~”青年应了一声,速度徒增,身形也变得多变起来,前后左右剑花不断,招招不离要害,白饶一时间被杀的只有招架之功。 眼看就要不敌,白饶突然虚晃一招,翻身便走,青年嘿嘿一笑,挺身一剑刺出,速度飞快。 “啊!”一声惨叫,白饶的一只脚被刺穿,筋骨俱断变成废人,倒在地上不断的哀嚎。 青年收剑笑道“怎么样,还不错吧”。 “哼~~对一个废物还用了这么久,回去还要多练才行”中年剑士也不客气,直接上前提起白饶,人后身形一闪消失在院中。 青年翻了翻白眼嘟囔道“以为谁都跟你这老怪物一样呢,练了几十年的剑,我可才练了几年而已~~切~~~~”嘴上说着,脚下也不闲,提起余毒的人头紧跟在中年剑士身后而去。 第三九一章 白苍出山首战强敌 山野间,两道人影极速飞奔中,突然间二人互看一眼,身形猛地停顿下来,谨慎的朝四周看去。 正心疑间,突听林内一阵笑声传来,二人神色稍缓缓缓说道“既然跟来,何不现身相见呢”。 “既然二位令使早已知晓,又为何此刻才说破呢?”随着话音,两条人影从林中脱步而出,一人身穿白衣,年纪稍轻,另一个却是一身道袍,年纪比之要大上一些,却也不过双十之数。 两个令使看了看二人,相视一笑道“两位朋友跟了这么久,可是有要事相商?我二人身负重任,不可久留”。 “呵呵~~你们又何必明知故问呢,把我们带到如此远的地方才说破现身,可见是早有准备”白衣人淡笑一声说道。 令使神色一正,声音转冷“既如此便废话少说,你们既知道我二人身份,还敢阻拦于此~~~亮出身份,不叫你们死的不明不白”。 白衣青年双目一瞪,顿时涌出一股真气,全身散发着冰冷之气,手心中也渐渐的冒出寒霜,整个人就像一具冰山,冰冷无情“哼!说之无用,反正你们两个今日都要死”说罢抬掌拍去,一道夹杂着寒冰的真气呼啸着往两个令使身上扑去。 二人色变,他们本是留意这哪个道装打扮之人,以为只有这个道士才会对他们构成威胁,没想到这个白衣青年实力也强得可怕,一身功力比自己差不了许多,而且还夹杂着奇怪的寒气,稍不留意便会吃亏。 “你左我右尽快解决他”其中一个令使说道。 二人一分左右,避开劈来的寒气加攻白衣青年,四道掌风把他夹击在中央,死死的封住他他所有的空间,想要一击解决战斗。 这时,旁边的道士忽然动了,身形好像随意的一摆便到了左边令使身侧,一笑说道“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这个交给我,剩下的你想办法自己解决”。 说话间衣袖一挥,卷起一阵真风,把左边令使的两道掌风瞬间化为无形,而且真气蔓延,把他整个人包裹在内,席卷着往旁边带去。 令使大吃一惊,他虽然一心提防,但怎么也没料到这个道士的实力竟然深厚至此,平生除了师尊还没有一人能如此轻易摆布自己,想到这里,浑身冷汗滴下,一种无形的恐怖遍布在他的脑海。 白衣青年哈哈一笑,应声叫道“没问题,这个我一人对付就行”寒冰真气又徒增了几分,正好遇到右边令使的掌风,二人掌风相对,互交了一掌,真气四溅,同时向后退去。 令使退了三步堪堪站住,感觉两条手臂如被冰水浸泡过一般,两条臂膀冰麻难耐,心只有真气入侵,立刻运气内力相逼,过了片刻才好转了一些。 再看白衣青年,却足足后退了七八步才站稳,两条手臂也是一阵酥麻,浑身激荡了一阵才缓过劲来,缓缓抬起头看向令使,心知他的功力要高出自己一筹,但是这种硬碰硬的感觉不但没有叫他胆怯,反而令他兴奋无比,好久没有这种针尖麦芒的碰撞了,这几年修炼的都快变的麻木了,而且最近武功也一直没有什么突破,看来只有实战才是最好的锻炼。 令使扫了一眼另一侧,只见道士把另一个令使圈在中间,两条袍袖左右挥舞,真气灌城一道力墙,无论他如何碰撞都冲不出去,看来二人功力相差太大,此刻他能自保便很不错了。 “不能给他浪费时间”令使心中默念一句,真气贯穿两条手臂,冰麻的感觉立刻消失,整个人也像是拔高了两寸,突地一声大喝,一道真气从口中射出,紧接着整个人爆射出去,朝着白衣青年开始发动猛攻。 “来得好!”白衣青年振奋精神,也是高喝一句,全身的真气激荡起来,虽然功力稍差,但斗志却无比高昂,身形一动,两道真力相交而出,二人杀作一团。 转瞬间二十招一闪而过,两人都是以快打快,互不相让,令使的功力虽占上风,但是白衣青年招招狠辣,往往令使马上就要一击得手,但却被对方一个杀招逼得只能变换招式,毕竟拼得两败俱伤不是他所愿,即便把这白衣青年手刃于此,但是自己受伤过重的话更是敌不过那个道士,所以时间被越拖越长。 又过了半柱香时间,令使开始焦躁起来,二人交手已经超过五十招,越往后打招数越慢,反而更加的凶险,但是这白衣青年反倒是越打越顺手,自己有几次险些被击中。 “不能久拖了~~”令使心中一动,心道拼着受点伤先解决了此人再说,实在不行就一个人遁走。 想到这里,右臂默默的运起了暗劲,二人身形相互交错,白衣青年脑袋一偏,令使瞧准时机便要下手,这一掌乃是他全部功力,而且暗含内劲,只要打上非死即伤,阴狠至极。 这一掌属于偷袭,想必白衣青年绝对躲避不了,就算想拼,自己只要避开要害便是了。 令使想的很好,但是刚要出手,突然听到旁边有人说道“小心他的右手偷袭”,令使心神大动往一侧看去,只见道士双手背后站在一旁,正聚精会神的观看二人拼杀,而另一个令使已经躺在稍远的土地上,生死不知。 “妈的!”令使心中暗骂一声,立刻变招,右手真气收回,在转身之际从怀中掏出一个圆球,还没等白衣青年反身回击,马上身形朝后一跃,圆球脱手而出。 “暗器?”道士皱了下眉疑惑道。 白衣青年吓了一跳,赶紧跳向一旁躲开攻击,只见圆球直接撞在地上“澎!”一阵浓烟冒起,整片树林都被笼罩在内。 “不好!他要逃!”。 白衣青年刚要跃上前去,道士一把拉住说道“不可妄动,烟有毒~~快闭气运内息”。 等白烟稍稍散去之后,二人才从烟雾弥漫之处走出,这阵浓烟实在是扩散得太广了,方圆一里之内都被笼罩,虽然外围已经不是太浓,但中心地带却是连方向都分辨不出。 “唉!还是被他逃走了”白衣青年恨声道。 “算了,本来他们的实力还不是你能应对的,今日的表现不错”道士微微一笑说道。 白衣青年耸了耸肩,刚要转身离开,突然应到天空一声鹰啼,猛的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黑点由远而近,而树林远处也传来几道人声。 “在这呢!”。 树林中窜出几道人影,为首的正是金剑书生王尊和拔托突二人,身后还跟着陈到宋宪,四人在贝雕的带领下终于发现了他们,一路奔来马不停蹄,终于被追上。 “好久不见了,先生可还好?”。 “哼!你还知道有我这个人,为何追敌不跟我说一声,你可知道你冒然追击有多危险?”王尊冷冷的哼道。 “呵呵呵呵~~丁苍知罪,王先生千万不要怪我,我也是为了先生,本来想抓住这两个罪魁祸首交与先生发落,谁知道还是被他们逃了,唉~~~”。 王尊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头,清慰道“你没事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不然的话我怎么~~~唉~~不说了”。 丁苍此刻又向一旁的拔托突行礼道“此次多谢拔兄鼎力相助,我开笼寨日后必报此恩”。 “好了,闲话休说,你们如果想报仇的话,现在追还来得及~~”拔托突抬头看了看天上,突然张口道。 众人都是一惊,这时才想起头顶还有一只日行千里的贝雕呢,论天下高手,又有几个能躲得掉这飞鹰的追查呢。 “呼~呼~~呼”。 令使飞奔了许久,直到越过一座山岗才敢停下来休息一下,轻轻的扶试了一下地上的人,还好没有气绝,但是伤势过重,恐怕就算救过来,武功也保不住了。 “妈的~~这是从哪出来的家伙,这个臭道士竟然如此厉害?看来只有师尊出手才可抵御”令使怒骂着,从怀中取出干粮和水吃了几口,整整一日没有进食,又是战又是逃,即便武功再高也有些吃不住力了。 “刷~”就在这时,树林中一阵骚动,突然一条人影窜了出来,吓了他一跳,马上腾身而起。 在看眼前之人,只见身形高耸,肩宽背厚,生得高大威猛,古铜色的皮肤,五官好像雕刻一般,菱角分明,端的一表人才,只是衣衫破旧,看着就像个叫花子。 来人刚奔出来,马上哼骂道“他奶奶的~~小子你等着,竟然给我指了这么一条见鬼的破道,别叫我再见到你,不然有你好看~~”一边骂着一边整理衣服,可是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不论如何整理也改变不了像个乞丐的事实。 “你是什么人?”令使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问道,因为他从这个黑大个子身上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这种野兽才会拥有的气息常人可能察觉不到,但是他却非常清晰的感应到了,此人的实力不在那个白衣青年之下。 “嗯?这荒山野岭还有人呢~~~”黑大个子抬眼看了看,也不在意“老子是过路的,唉~~对了,问你个事,你知道高柳怎么走不?我迷路了”。 第三九二章 出其不意 山翼露锋芒 令使胡乱指了个方向“这边”。 “哦~~我就知道那小子在骗我,等我抓到他定叫他好看~~~多谢你啊”黑山翼呲了呲牙咧嘴笑道。 “嗯,我还有事,先走了”令使见此人没什么出奇之处,心道可能碰巧遇到,不愿节外生枝,应了一声,抱起另一个令使就要离开。 “你的同伴受伤了?”山翼见状马上凑过来说道。 “不关你的事”。 “别这么说嘛~~既然你帮了我,那我总也得表示一下~我会点医术,你叫我帮他看看”黑山翼热心肠,既然碰上总不能见死不救。 令使暗中皱了皱眉头,闪过山翼的动作说道“不碍事的,老毛病了~~~过一阵就好,不用小兄弟费心”。 “你这人真是~~看看总比不看强吧,告诉你啊~~我的医术可高明得很,不是我自夸,通常的毛病我一针下去便可消除,你真的不用我看看?”山翼由自不放弃的说道,其实他还是自大了一番,他的针术不过半吊子而已,至今为止也没医治过几个人,不过他脸皮又黑又厚,说瞎话不脸红。 “没事没事~~我真的有要紧事,还要赶路~~咱们就此别过”令使一阵心烦,不过也不敢发作,真交起手来耽误了工夫,被追上就不妙了。 “得得~~既然如此那就算了,老子好心拍驴蹄子,再会了您内~~”。 令使暗出了一口气,心道终于打发他了,刚要转身离开,突听远处传来一声鹰啼,面色瞬间一变,张口道了声“不好!”。 “嗯?”山翼愣了下神,回身看向令使问道“什么不好?”。 “没~~没什~么~~就此~~别过~”令使结结巴巴的回应道。 话音未落,鹰啼又传来,令使的神色变得极为恐慌了,慌忙中转身便要走,可是刚转过身,突然一阵风般的一条人影出现在面前,正是黑山翼。 在看此刻山翼面上露出一丝阴笑,缓缓说道“这位先生为何惧怕这飞鹰啊?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 “关你屁事,在不闪开小心我要你的命!”令使眼神一寒,神情也冷了下来。 “呵呵呵~~~”山翼一阵哼笑,眼神忽明忽暗的看着令使,好像一只野兽盯住了目标,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他的身上,看的令使一阵发毛。 山翼已经看出了飞鹰的来历,如此距离在分辨不出这是谁的飞鹰,那他山翼就不用混了,既然此人如此惧怕这鹰,不~~应该说是鹰的主人,那自己就不能轻易地放走他了。 “你~~你要干嘛?你到底是什么人?”令使放下怀中之人,一边向后退却一边问道。 “你觉得我是什么人呢?”山翼步步紧逼,每一步都落得极为实在,双目紧紧地盯住令使,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始终与他保持着五步以内的距离。 “别以为我怕你!”令使别无他法,知道这黑小子肯定不会叫自己轻易离开了,只有动手。 话音未落,双臂灌入内力,狂猛的拍了过去,这一下虽然以试探为主,但还是用上了七成的功力,因为他没有过多的时间了。 山翼双目一闪,身形如猛虎一样斜纵了出去,两道掌风擦肩而过,险险的避开,在看他的动作,整个人半猫着腰,双手垂在胸前,头却始终正对着令使的方向,眼神不离他半分,凶猛的样子就像是一只饥饿的猛兽。 “攻!”一声大喝,山翼身形化成了一道黑影,猛地扑到了令使身侧,双掌一左一右化掌为抓,腥风扑面,速度快极。 “好快”令使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连忙闪躲,“擦啦~~”臂膀上还是被撕下一块血肉,更可怕的是山翼的攻击还没完,黑影围绕在他的身边,两道掌力源源不断的拍击着他,看似毫无章法,却极为难以闪躲。 令使心中怒火冲天,今日竟然接连被两个小辈逼到绝境,实在是欺人太甚,全身的功力再无保留,两条臂膀鼓起,足有大腿粗细,灌足了真力与山翼硬碰硬起来。 如果与白苍的战斗还称得上得心应手,进退自如的话,与山翼的较量便只能称之为惨烈的厮杀了,因为山翼的攻击全不留手,即便自己变招,他也会不留余地的扑上来撕咬,所以只能硬拼,看谁的伤更重。 二人只交手了十几个回合,令使便被山翼撕开三四道伤口,每一道都极深,有一道竟然深可见骨,而山翼更惨,左臂已经完全抬不起来了,被令使一掌拍断,勾跨上也挨了一掌,此刻行动迟缓了不少,最重的伤来自左胸口,差之毫厘便会一掌毙命,就是这一掌才换来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的。 “妈的~~你是疯子!!”令使向后退出十几步,破口大骂。 山翼抹了下嘴角的血嘿嘿一笑说道“没错,老子就是疯子一个,今天就是叫你知道疯子的可怕”。 “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令使不明白,他不过偶遇之人,即便跟你有些关系,你也用不着如此拼命把。 “你不是说了~~我是疯子~~嘿嘿嘿~~”山翼的眼神还是那样凶猛,他拼尽全力了,因为他知道,他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如果稍有保留,绝留不下此人,不止如此,如果真打起来,自己可能出不了他手下五十招,此人的功力比自己高的多。 “吆~~~~~”此时又传来鹰啼,令使眼神一转,冷哼了一声道“看你现在还如何拦我”说罢也不停顿转身便走。 他不敢再留下来了,此刻的伤势别说那个道士或者金剑书生,便是白衣青年或者来两个二流高手恐怕自己也没本事活着离开了。 “想走没这么容易!”山翼岂是会轻易放弃之人,这个人绝对问题很大,拔托突会千里追缉此人便可想而知,而且身在幽州境内,很有可能和王尊等人有关系。 别看他此时只剩下一条好腿,但爆发力同样惊人,单腿点地猛地扑了上来,右掌划出一道腥风,朝着令使的后心拍去。 身受重伤的令使不敢大意,身子向前一探,一下脱离了山翼的攻击范围,嘴上冷哼一声心道“看你还怎么追”。 突变横生,山翼的掌力突然之间脱体而出,呼啸着拍在令使的后背上。 “噗~”一口血喷出,令使带着不敢相信的眼神向前倒去,掌力外发可不是掌风可比,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内力伤敌,这种功夫没有三十年以上可以练的出来?此人多大?怎么看也没有二十吧,为何他可以掌力外发? 山翼一掌拍出之后也趴在了地上,再也没有能力站起身来,不过他的脸上却露出洋洋笑意,用半喘息的声音笑道“嘿嘿~~~嘿~你没想到吧~~老子~~~的实力~不止~于此~~”。 山翼此刻又回想起山洞中练武之事,怪人的话犹在耳边“武功,有内外之分,强弱之变,百形之化,五行之势,有的人一生之中只重视内功,形势,却不重视外力,变化,这是偏门,也是弊端,所谓武功武功,先有武才有功,两者兼得方为高手”。 “听不懂~~~”山翼一边掏着耳朵一边懒洋洋的说道。 一旁的蔡琰飞起一脚把山翼踹了个跟头骂道“听不懂就问,给我认真点!!”说完还瞪了他两眼。 “是~是~~是,怕你了行吧~~那你先讲讲什么百形,什么五行的~~”山翼爬起来无奈的问道。 “你要是有小蔡一半的态度,日后的成就也不会在我之下”怪人虽然躺在地上,但还是给他们讲解起来。 “百形,顾名思义,就是天地万物所有的形态,小到飞禽走兽,大到山川白云,世间几乎所有的功夫招式都是由此演化而来,所以叫做百形之化,五行就是金木水火土,生生相克生生相息,天地循环无休无止,这是意的最高境界,你们其实才出入门道而已”。 “那你算是什么级别?”山翼问道,这一次蔡琰没有制止,她也想知道怪人的修为究竟有多深。 “如果全盛之时,应该在三层左右,你们别小看哦~~~就是当今天下八氏族之首也难有企及的,哼哼~~”。 蔡琰一听神色微变,他听父亲说过,武功一道千变万化,具体叫法不一而同,但大都分为五层境界,而父亲也只是第二层中段,远比不上此人,所以她看着眼前怪人惊诧不已。 “好了~~境界一说先放在一旁,你们都是修习过心法的,慢慢体会便是了,我要传授你们的是武之一道,心法内功是提高实力的硬办法,内功越高实力越强是毋庸置疑的,但功力非一日可得,长久不可及也,所以武之一道便是实力提高的捷径了”。 “也好~~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学学,不过先说好啊,要是不好使我可就不学了”山翼打哈哈道。 “你在废话我把你嘴缝上”蔡琰怒瞪一眼,山翼顿时像老鼠遇猫,吓尿了。 怪人清了清喉咙嘿嘿一笑“你也有怕的,行了~~不好用你可以不学,不过你要想出去,还是要在我这学点本事的,我首先教你们的武功名叫发力掌,乃是把内力用手掌激发出去的一门武学,此门武学讲究出其不意,每每有奇效~~你们愿不愿意学啊?”。 “什么玩意~~~”山翼刚想说话,突然发现一旁的蔡琰眼神露出惊奇之色,马上改口道“是不是这么神奇?”。 “是不是这么神奇,你试过便知到了~~嘿嘿~~”怪人道。 第三九三章 同宗 刘恢之义 “嘿~嘿~~叫你~跑”山翼趴在地上,口中得意的笑道,但是他的情况更加不妙,因为这种武功乃是一门绝学,需要调动全身功力游走整个经脉,催发出来的力量才可以逼出体外,跟挥挥掌扇出来的风截然不同,威力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以山翼的实力,每次交手能发出一次已经不错了,而且只有出其不意才可制敌,不然被躲开就什么都完了。 而此刻,令使就是因为大意,才趴在地上像死狗一样吐血,听到山翼的讥笑声,不由得心头火起,卑鄙无耻之徒,竟然用如此伎俩偷袭与我。 默默的运转功力,令使的实力确实出乎山翼的预料,而且刚才那一掌在危急时刻还是被他闪开了一点,只是擦中了要害,没有拍实,此刻令使强撑着身体,缓缓的站了起来,抬头看了看已经飞到头顶的飞鹰,面容冰冷。 “就是死也要拉你垫背”他知道自己已经没能力逃走了,受了这样的伤,能站起来已经是奇迹了,但就是拼着一死,也要把这个卑鄙的黑小子给毙在掌下。 “受死吧!”令使抬掌便打。 山翼双眼一闭骂道“妈的,竟然跟狗一起上黄泉作伴,太晦气了~~~”。 “啪!”骂了两句之后,山翼感觉掌势没有落在自己身上,而身后脚步声却响了起来,有人呵呵笑道“是哪位大侠要跟狗一起上黄泉啊,快来叫我看看”。 “呸!老子才不跟狗一起死,你个混蛋还不赶紧给老子治伤,哎呦~~~疼死爷爷了~~”山翼听到声音心中大喜,嘴里马上硬气起来。 再抬眼看去,一把金蓝宝剑直刺令使的咽喉,把他钉在了身后的树上,两眼的神采渐渐的消失,令使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就这么死了,我可是身份尊贵的仙门令使。 白苍一个箭步窜了过来,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山翼呵呵一笑道“唉~~~弄得这么狼狈啊,实力不行就别逞强~~不然死了没人收尸的~~”。 “闭上你的乌鸦嘴,赶紧给老子来两针止止疼,唉唉~~~胳膊胳膊~~~断了~~我操~~”。 白苍才不管他趴在地上死猪一样的叫唤,拿出金针,啪啪啪啪~~瞬间在全身上下拍满了,除了止疼之外,还有消肿解毒的功能,不然山翼中的阴毒内力过重,时间长了,影响功力。 众人看着白苍施为,那些高高肿起的部位眼看着消了下去,拔托突心中称奇,暗道真是门奇学,看来中原博大精深,除了武功之外,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呢。 白苍把山翼的伤弄了一遍,眼看差不多了,点头道“行了,回去把胳膊接上,养个十天半月就好了~~~几年不见~~你这身体怎么练的跟头牛似的,发育过头了吧”。 “老子这是底子好,你别说我,看看你自己~~~跟个熊似的,也好意思说~~嘿~但你的病应该已经好了吧~~”山翼不满的说道。 白苍淡淡一笑道“好了,全好了~~~”其实他早在一年以前就已经都回想起来了,现在只是在仙居中修炼而已,而且仙居这两年,白苍确实补的不错,身体也拔高了不少,比起山翼这黑铁塔也不遑多让,而且虎背熊腰的,看着斯斯文文,其实也是营养过剩。 王尊没听他二人闲扯,来到近前抽出自己的金蓝剑,随手一甩收入鞘中,在看了一眼他身上的伤势不由得惊讶道“这些伤都是你造成的?”。 山翼得意道“怎么样?老子的功夫现在还可以吧,不是跟你们吹~~这样的货色再来两,老子也照捏”。 众人翻了翻白眼,牛吹的虽然有点大,但山翼的实力还是令他们刮目相看,道士,王尊和拔托突等眼力高超之人已经看出,这个令使在众人来之前便已是强弩之末了,王尊不过是补了一剑而已,就算没有他这一剑,此人也没能力行动了。 道士此刻来到另一个令使身前说道“这个还活着,我要把他带仙居交给居士问话,不知王先生有什么要求没有?”。 “这位道长客气了,此人既然是道长所擒,交给道长处理便是~~这两个仇人一死一残,我也算出了口恶气,其他的王某自己处理便是”。 “既如此,在下先告辞了~~你有空回仙居的时候可来找我,还有些丹药需要给你”对白苍说了一句,又施了一周的礼节,提起令使飞身而去。 拔托突看他走远出言问道“这个道士的实力深不可测,可是居士的关门弟子?”。 “据我所知好像不是~~居士跟我说过一次,此人乃天下奇才,可与他同辈相论”白苍喃喃道。 “中原果然多奇士,我们大漠草原中便没有这样的人物”。 宋宪呵笑道“你还没见过我们吕教头呢,那才是天下奇人”。 “嗯嗯~~有机会定要见识见识”拔托突点头应道。 王尊一刀削下令使人头,把尸体简单处理了一下说道“咱们可以回去了,山翼的伤势不宜在此久留”。 代县小城中,众人欢聚一堂,虽然有悲有喜,但人生便是如此,生生死死总由不得人,陈到在刘备一再的宽慰下,默默地接受了兄弟之死,山翼听闻陈横身死的消息,也是一阵难过,想当初二人不打不相识,没想到今日便阴阳相隔,可哀可叹。 可他却没有想过,自己可是也差点就与众人生离死别了,现在还没心没肺的大吃大喝呢,伤还没好,酒倒没少喝。 酒宴吗,就是应该如此,刘备看这众兄弟欢笑一堂,心中也是高兴,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兄弟张飞,也不知道他此刻身在何处,事情处理完没有,还有自己的老师卢植,虽然脱了监牢之灾,可听说还是很不如意,自己又这般没出息,想给老师出头都没办法,想到这里只能在喝一口闷酒。 王尊与拔托突在一旁也不知道议论什么,已经好一阵了,白苍这时凑了过来悄悄问道“你们两个不会是想去报仇吧?”。 “没你的事,你给我老实点呆着”王尊没理他,继续和拔托突讨论。 山翼此刻却一蹦一蹦的跳了过来“我都听见了,你们要打黑山营寨,我看还是别指望了~~你们知道现在黑山营寨里有多少兵吗?近二十万人,你们知道黑山营寨有多易守难攻嘛,戒备森严,水泼不透”。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拔托突疑问道。 “唉~~别提了,我来的路上遇到很多逃兵,好象就是从黑山营寨逃出来的,跟我说了一下大概情况,现在张燕的党羽已经全被剿灭了,活下来的不是被俘便是逃亡,山寨内外都加强了戒备,暗哨重重,你们连半山腰都到不了”。 “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的,就算我一个人去,也要斩下刘石和眭固两狗贼的人头”王尊见拔托突神色不对,只得恨声说道。 拔托突脸色忽明忽暗,心事连连,他不能拿自己的族人性命开玩笑,如果平原作战,便是十倍于己的敌兵他也敢交战,即便打不过也可以逃走,但是山林作战本就不是他们的强项,而且还是攻取如此坚固的营寨,休说敌兵人多势众,便是人数比不上自己,也不能轻易抉择。 就在这时,只听院外传来一声叫喊“郡守到!”。 “郡守来了?”众人一惊,连忙跟着刘备出门迎接。 刘备走在最前面,见门外进来一队人,为首的正是代郡郡守,自己的同宗刘恢,马上笑脸相迎,上前行礼道“刘郡守远道而来,刘备失礼失礼,郡守里面请”。 “玄德不必客气,我听说此战杀得惨烈,所以特来慰查一下,相比诸位都吃了不少苦啊,都怪刘恢消息闭塞,不然定会发兵来救”郡守刘恢歉意道。 众人进到厅内,刘恢见正是酒宴之时,也兴起喝了起来,酒过三巡之后,刘恢说道“此次贼兵攻城,实是胆大妄为,如果就此认之,岂不是灭了我大汉威风~~我决定近起代郡之兵,前去剿贼,不知玄德以为如何?”。 刘备一听,大惊道“郡守还要三思而行,贼兵身在黑山大营,易守难攻,人多势众,绝非力敌可取之,况且此时郡内可用之兵有限,实不宜轻举妄动”。 刚才刘备其实也听到王尊等人的议论,他没有上前参与,就是因为自己实在没能力帮手,这件事绝非一城一郡之地便可做成,所以此刻急忙阻止刘恢的提议。 刘恢一叹说道“你我身为汉室宗亲,竟然连小小山贼都要忍气吞声,实在是可悲得很,我郡内虽然兵力有限,但还是尽我所能抽掉出三万之数,可交予玄德统帅,扬一扬我大汉之威”。 “这个~~实在是~~~”刘备欲言又止,想说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又说不出口。 这时一旁的陈宫说道“刘郡守,刘县令,你二人尽是汉室宗亲,何不去相求幽州牧刘虞,他与二人同宗,想必定会相助,而且黑山贼寇也与他有关系,他更没理由撒手不管”。 “州牧此刻正与二张反贼交战,怎腾得出手来呢?”刘备叹息道。 “并非没有可能,我听说与二张对峙的乃是公孙瓒部,刘州牧的主力还没有出动,此时去抽掉一支人马,剿灭山贼,也好安了州牧的后顾之忧,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陈宫定计道。 刘恢一跺脚说道“先生说的没错,就这么办,我相信伯安兄明白此间轻重,定会发兵的,玄德~~明日你便与我同去见他”。 第三九四章 孙文台借机谋官位 吴郡孙府之内,此刻也是满厅的家将府丁,家主孙坚坐落主位,身侧站着二将,正是黄盖祖茂二人,下首两排高人义士众多,但却神色不一,满怀心事。 自从西凉回来后,调养了几年,孙坚的伤势早已调养好,气色也好了很多,只不过一直以来朝廷的打压和奸臣干预,使得自己的功劳被瓜分殆尽,接连上百仗所积累的功劳,只被封了个小小的议郎,这种有名无实的官职上不上任都无伤大雅,所以孙坚也就一直没有报道。 此刻孙坚手中正拿着一封书简细细地观看,等他看完之后不由得嗤笑一声说道“你们看看~~”。 孙策作为长子,率先结果查看,看罢更是一阵哼呵“呵呵呵~~~想我孙家满门忠烈,报效朝廷,不是被无事造谣,便是排挤陷害,现如今却想叫我出兵剿贼~~哼哼~~~”。 “家主~~我看此事还需斟酌”下首位一个中年文士出言说道。 孙坚看着他缓缓问道“子纲有何见解?”。 此人乃是江南大族广陵张氏的族首,姓张名纮字子纲,自从投入孙家以来多有贡献,而且身份尊贵,便是孙坚也不曾怠慢,视为心腹之首。 张纮捋了捋胡须沉静的说道“此乃朝廷发布的指令,家主即便不想遵从,也不可无视之~~~况且这也是一个机会”。 “哦,子纲的意思是~~咱们可以从中筹划一番?”。 “正是此意~~”张纮笑道。 一旁的家将不忿道“前翻家主带兵南征北战,结果损兵折将不说,家主还身负重伤,最后只落得一个狗屁议郎,此次说什么也不能给狗朝廷卖命了”。 “对对!!咱们不能在给他们白白卖命了”众人纷纷附和。 “都给我闭嘴,子纲继续说”孙坚双目一瞪大喝一声,众人立刻收声敬立于一旁。 张纮淡淡一笑起身说道“诸位说得不错,之前是朝廷亏欠了咱们,所以这一次咱们才要主动出击,不然如何把失去的拿回来呢?我的意思是~~既然朝廷有难,家主便可趁火打劫,先叫他册封官职,然后即可出兵”。 “嗯~~子纲说得有理,但如果朝廷不封呢?”孙坚迟疑问道,他为官多年,朝中昏君奸臣的秉性还是很了解的,跟他们讲条件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哼哼~~家主放心好了,这一次恐怕他就是不想封也不行了~~~”张纮阴笑一声,眼神一眯冷声道。 豫州,谯,虽然城池称不上高大雄伟,但地处要隘,四通八达,所以汉代以来这里一直都是豫州的治所。 州牧黄琬此刻正在厅堂中愁眉不展,身旁却只有黄奎一人为他分忧,天下仅有的三个州牧,黄琬是实力最弱的一个,也是最名不副实的一个,他上任凭借的完全是各方势力因为相互制约,才把他这个很有名望之人推上来的,就是黄琬自己也知道,自己这个州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拱手让人了。 既然是赶鸭子上架,提着脑袋来的,黄琬自然矜矜业业,恪尽职守,尽量做到谁也不得罪,谁也不招惹,而且并没有像另外两个州牧那样大肆招兵买马,只是以安民富农为主,所做大部分都是如何提高稻产,防卫灾害,别说,这方面他做得还真是不错。 豫州富,民安逸,可天下乱,贼横生,你越富我便越是抢你,所以自黄巾起义之后又一次暴乱就发生在这里了,观鹄~~凭空出现的一个大寇,自称平天将军,在汝南安阳一带起事,三个月的时间便攻陷了郎陵,宜春,安城,慎阳诸县城,声势大增,贼军扩充到二十万之众,周边几县也接连遭殃。 “自观鹄起事以来,我已接连调动了近十万兵马,奈何贼兵势大,损失惨重,现在我已无能为力了”黄琬本就苍老的面容,此刻更显沧桑,满头白发,肤肉松弛,再熬下去,怕是连年都过不去了。 黄奎此刻也是身上带伤,缴贼重任一直都是他一肩扛起,征兵训练,粮草调配,攻城拔寨,奈何手下无人可用,却是无可奈何,不由得又想起哪个雄壮的黑山翼,想着我帐下如果有如此猛将,何愁贼兵不破。 “父亲,事到如今~~光靠咱们一己之力怕是无法破贼了,还是尽快求援吧”。 黄琬摆了摆手,颓废的说道“我又何尝不知,三道加急文书派去洛阳,现如今却一封回文都没有,更别说援兵了,事到如今你叫我去何处求援?”。 “朝廷有个屁用,有那些奸臣在朝,恐怕文书都递不到陛下手中~~再说,朝中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看咱们的笑话呢,他们能派援兵到此我却不信”黄奎愤慨道。 “那你说应当如何?”。 “光凭咱们怕是请不来援兵了,父亲不如去求陈王刘宠,以他的威望,朝中没人敢不给面子,而且父亲别忘了,他袁家的祖宅可还在咱们汝阳,这硕大的家业~~我就不信他们不在乎”。 黄琬双目放光,点头应是“对对对~~~陈王此刻正抵御贼兵,虽然他不愿派兵远征,但给朝廷上几道褶子还是没问题的,还有袁家~~也是时候该出点血了,我给他么背了这么久的黑锅,要是还不管的话~~我也只能罢手不干了”。 二人商议定后,黄琬马上连写了几道文书,快马加鞭的发往各地,其中一道便来到了朝中袁绍府中。 厅堂中袁绍等人商议着书信的内容,这时门外有人叫道“虎贲中郎将到!”。 只见门外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影迈步进来,见到袁绍哈哈一笑说道“兄长还在为国事繁忙啊~~多日没有见你,今天特来此一会”口中最然恭敬,但神态却极为傲慢。 黄巾之后袁术被封为虎贲中郎将,掌管禁卫,权力大增,可袁绍却不知为何,并没有加封官职,此刻他的官职还比不上身为大将军府掾的身份高,袁术得势以后,逐渐的膨胀起来,就连自己这个兄长也快不放在眼里。 “公路来得正好,正好叫你看样东西”说罢把手中的文书递了过去。 袁术迟疑了一下,想自己不过是来转转,顺便奚落一下这个一直以来总压自己一头的兄长,没料到来了便有事,等接过来一看,才心中一惊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黄琬这老朽怎么办事的,竟然打到咱们家门口了才来书信告知,真是可恨的老匹夫”。 袁绍呵笑道“你整日呆在禁卫营中,外界的消息当然不知,这个观鹄起事都已数月,却没想到弄得如此声势浩大”。 “那他黄琬为何不发兵剿贼?为何不向朝中求援?”袁术问道。 “怎么没有,豫州十万大军死伤殆尽,紧急文书发来三封全被扣在阉党手中,便是有援兵也发不出去,不过现在听说陈王刘宠也上了褶子,这回那些阉党怕是压不下了吧”。 此刻一旁的沮授怒哼道“阉党为害,什么祸事做不出来~~陈王远在陈国,洛阳的事他又能管得了多少,我看他的褶子怕也无用”。 袁术面色阴冷,不悦的说道“即便阉党把持朝政,朝中便无人能发些援手吗?我便不信这些阉货的手段通了天,还没人能压他们了”。 袁绍沉静道“我听说大将军倒是给孙家发过一次书信,叫他们出兵援助,但好像孙家并没有什么动作,其他势力或是偏远,或是自顾不暇,就连大将军也甚是为难”。 “好你孙坚,竟然坐视不理,有朝一日我定叫你不得好死”袁术恨得咬牙切齿,不过他却没有办法,身在洛阳,虽然掌管禁卫军,可他却没有调动出兵的权利。 这时旁边有人说道“依我看,孙家并非不愿出兵,而是有所求才对”。 “嗯?”袁绍看向一侧,见是一直以来没什么作为的张昭张子布,此人投在门下多年,至今也没什么出过什么奇谋,没用过神谋妙策,倒也不贪财好色,一直都是随遇而安,袁绍也看不出他有何手段,不过借着名声,也不好说些什么。 “他孙坚却有何求?”袁术怒问道。 “想他孙家黄巾以来大小百余战,却只封了个有名无实的议郎,恐怕心中早有闷气,现在令他出兵,必是不肯~~何不叫大将军封他些实缺,常言道~~受之于恩惠,才可效死命,我料想只要封些官职,孙家定会出兵”。 袁绍默默的点头说道“此言有理,孙家怎么说也是名门望族,应该给点实惠,我这就去与大将军说明”。 三日之后,张昭带着大将军手书赶往吴郡孙家,袁绍等人出城送行,看着张昭远去的背影,许攸哈哈长笑。 “子远为何发笑?”袁绍好奇的问道。 许攸这才收声道“我笑他孙家不识时务”。 “哦,孙家南征北战,所立功劳确实不小,朝廷有负于他,赏些官职却也应该,子远为何要这般说呢?”。 “豫州作乱,想他孙家远在吴郡,出兵剿贼绝非分内之事,而大将军却要他出兵~~可见背后有人唆使,如若不然,以大将军的公务繁忙~~怎会想到他孙家”。 “那他趁此机会讨要官职,不正合其意?”。 “这便是他不识时务的地方~~”许攸呵笑道“孙家本可推却此事,或是直接出兵即可,这样做即可提升威望,又能笼络人心,但他却~~~唉~~如此落人口实,还得罪了大将军,实乃不智”。 张昭此刻拿着文书赶在路上,神色悠哉,他不知道许攸的议论,但是心中却笑道“名不正则言不顺,这个世道做什么都讲名分,什么是名分~~我手中之信便是名分”。 第三九五章 反贼背后的黑手 “长沙太守~~~”孙坚看着手中文书,不屑的哼道“我堂堂八族之主,难道就只值个太守吗~哼!”。 “家主,长沙乃是非之地,四战之所,去了只会身陷其中难以自拔,得之无用只会徒增是非”黄盖不满的叫道。 张昭呵呵一笑说道“黄将军不用心急,长沙虽乱,却也是乱之一域,还比不上整个大汉乱的厉害吧~~哈哈哈~再说这纸手令不过一名分而已,只要有了这个名分,咱们便是进可攻退可守之局面,不再是被动受制”。 “子布此言甚有深意,何不明说~~”孙坚问道。 “孙家常年身处吴地,朝中关系疏远乃是不争之事实,家主想入朝堂之上,只会被动受制,而取一州之地更是非分之想,所以这个结果已是极好”张昭拉开沙盘说道“家主请看,此乃长沙,以东紧邻扬州,以西便是荆州内部,而南方更是当今朝廷难以企及之处,这种位置当然乱,但是乱却有乱的道理,此兵家必争之地,坐拥这里~假以时日,称王称霸也并非不可能~~况且有了这个名分,咱们便可名正言顺的征召士卒,岂不是两全其美”。 孙坚听的暗暗皱眉,张昭之言论小则是鼓动人心,大可说图谋造反,在孙坚听来,实难以接受,不过他所说此地之益处却是事实。 “子布之言过了,不可妄言~~不管怎么说,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那咱们整顿几日,便出兵汝南,我到要看看这平天将军有多大的本事,能把黄子琰逼得走投无路”孙坚推了吧沙盘,不再提此事。 张昭听罢眼神中神采黯淡了下去,心中一阵叹息,这时身旁的兄长张纮轻轻点了下他,默默地摇摇头,他直到此刻时候未到,多说无益只得作罢。 但是一直矗立一旁没有作声的孙策,眼神中却神芒大动,直勾勾的看着沙盘,心中不知作何打算。 孙坚整顿军备,身边四大家将加紧练兵,整个吴郡疯狂的运转着,孙家在吴郡可以说便是一手遮天了,朝廷也设了个吴郡太守,可是从没有人来任职过,所以孙坚早已称得上地下太守,可现在不同了,朝廷正式的任命,比起这个地下太守来说,不但名正言顺,行起事来也方便的多。 比如说大肆征兵这一点,便无人敢在嚼舌,黄盖手中拿着征兵令游走四方,大力的游说壮丁入伍,看的因伤只能做个闲职的留赞羡慕不已。 “正明不用灰心,我相信你的伤会好起来的”黄盖看看了一旁轿子上留赞那失落的神情,不禁安慰道。 留赞叹了声“唉~~我真恨自己无能,连一个黄巾贼将都收拾不了,可恶!可恨!”不断的击打着自己的伤腿。 “别这样,你会好的~~家主的大业需要有你~~~”黄盖哽咽道。 这时身后孙坚漫步而来,拍了拍留赞的肩膀正色说道“正明~~我相信你的能力,即便你再也站不起来~~我这孙家也不能缺少你,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做呢”。 留赞猛然惊住,翻身爬到在地,痛哭道“家主放心吧,只要留赞还在,绝不会叫孙家出事的,家主放心交给正明好了~~~”。 “嗯~~我知道,我就是这个意思~~”孙坚点点头,没有扶起他,而是转身离开,因为他知道此人不会被击倒,他的心比起自己还要坚强。 三日之后,孙坚带着本部人马出发了,刚征调的新兵便留在吴郡,程普韩当留下来训练,而政务便交给了留赞,交给他们,孙坚放心的离开。 汝南安阳,这里便是贼首观鹄的据点,从小小的几千人发展到近二十万之众,观鹄的心里也膨胀到了极点,二十万大军,天下有几个人能够手握二十万大军,我观鹄就是其中之一。 坐在豪门大厅之内,观鹄忘乎所以的享受着得之不易的奢靡生活,如果生下来便能享受到如此生活,何必打打杀杀,还要冒着被朝廷征剿的危险,不过现在也值了,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终于自己也有这一天了。 “啪!哗~”碎裂声响起,一个侍女不小心摔碎了托盘,因为她端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双臂都已经麻木没有感觉了,所以托盘掉了下来,正好摔在观鹄的身下,溅起的碎片碰到了他的脸。 观鹄没有躲,以他的实力只要轻轻的歪一下头便可以不被碎片划到,但是他没有,他只是看着那碎片越飞越近,最终碰触到自己。 “将~~将军~~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侍女吓得浑身发抖,连忙伏在地上,一边收拾破碎的果盘,一边苦苦的哀求。 “呵呵呵~~~没有关系~不要害怕嘛”观鹄连头都没有动一下,伸手扶起侍女的下巴笑呵呵的说道“我只是有个问题想问你”。 “将军~~请问~~”侍女哆哆嗦嗦的说道。 “你不是该死吗?为何还不去死呢?”观鹄双眼突然一闪,手掌一把扣住侍女的咽喉,他没有一下掰断她的脖子,而是一点点的用力,看着侍女四肢胡乱的狂摆,然后渐渐的软下,两眼突起,直到最后一丝气消失不见,这才松开了手呵呵的阴笑着。 自然有人上来把尸体台下去,动作之快,就好像一直准备好要收拾尸体一样,厅中所有人都不敢妄动,直到尸体被抬下去,消失在众人眼前,这才又开始了原先的动作。 观鹄闭上双眼,享受着刚才掌心所带来的快感,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自己苦苦的追求,原来这才是极致的享受,什么山珍海味,金银珠宝,跟这种快感比起来,连个屁都不如。 “真是个变态”。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好像是从门外传来,又好像近在耳边,这种叫人捉摸不透的声线,令人浑身颤抖。 “是谁!给我出来!!”观鹄身形暴起,他不是平白无故的做到今天这个位置,他凭的是真本事,多年苦练得来的实力,他自信,即便天下有数的高手,自己也可以全身而退。 一个人出现在门外,就连观鹄都不知道他是如何出现的,什么时候出现的,好象一直就站在那,又好像从地下突然冒出的,这种诡异之事他以前也见过,所以他跪了下来。 “属下参见真人~”声音好像及其不自然,刚才那种得意的神态转瞬之间变得恭敬,无比的恭敬,就是一只狗见了自己的主人都没有这么恭敬。 来人迈步进屋道“做的不错~嗯~~~看来你真是费了不少心思”。 “属下所做之事全是为了圣教,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圣教的,属下只不过代为保管”观鹄头都不敢抬,他不敢看来人的眼睛。 “你知道就好,我今日来有两件事要告诉你,一个是孙家已经出兵了,十日之内就回到,你做好准备~~”。 “是,属下~~”。 “你打断我了”来人冷冷的说道。 观鹄浑身一震“啪!”一掌拍在自己肩头,马上口吐鲜血“属下该死~~”。 “知道就好,另外一事~~教主要找的人出山了,你去把人给我抓回来,就这两件事了!”。 观鹄这回稍等了片刻,确认了来人确实讲完才道“属下明白,属下立刻就办”。 “。。。。”。 良久之后,观鹄再也听不到来人之言,缓缓的抬起头来,不知何时,人已经消失在屋内,就像来的时候一样无声无息,剩下的只有那些不知所措的下人和一脸惊慌的侍女。 坐起身来,观鹄掏出一个瓷瓶,取了一粒药丸吞下,然后就这样打坐,他刚才那一掌没有留手,只是拿捏得恰到好处而已,良久,收功起身走出厅外。 在观鹄出去之后,突然冲进一群黑衣人,二话不说举刀便砍,厅内顿时血光四起,惨叫连天,但是很快声音就消沉了下去,黑衣人快速的收拾着尸体,满厅二十余人,一个不留。 城外林中,刚才那行动诡异之人又现出了身形,不同的是,此刻还有两人一起现身,一左一右看着他道“孙家果然出动了,真人难道不怕他们坏事?”。 “坏事又如何?我本就对他没有奢望”真人淡淡的说道。 “原来如此,但是凭他能抓的来白家那小子?”。 “对此~~我也没有奢望”。 “那为何真人还要派他去?属下去办不就行了”。 “你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那真人就不怕打草惊蛇?”。 “呵呵呵~~~打草惊蛇?为何不是~~引蛇出洞呢?”。 此刻,刘备正带着刘恢整顿出来的三万人马缓缓前行,众人也是无奈,这三万人马的质量实在是太差了,老弱病残无一不缺,刘恢为了凑人数,实在是把能正常行动的全聚起来了,这也说明代郡这个地方实在是偏远人稀。 “县令,为何不叫我整顿他们,筛选一番呢?这样下去,别说剿贼,便是那黑山大寨怕都爬不上去”陈到在一旁轻声说道。 “刘郡守一番美意,我怎可拒绝呢~~等离得稍远一些在行整顿不迟”刘备摆摆手,示意不要多说了。 不过令他比较满意的是,刘虞此次答应出兵了,而且还不是小数目,五万精锐,由中郎将孟益统帅,东曹掾魏攸为参军,还有王尊等人的老熟人,鲜于辅鲜于银兄弟二人为将,等到会合了众人之后,便再商议如何剿贼。 第三九六章 四胜四败 陈公台之谋 “很久没有回开笼寨了,等此事一了,咱们先回去看看可好”白苍低声说道。 王尊等人跟在刘备队伍最后缓缓前行,虽然借来了大军,可王尊还是不太看好他们能够把黑山大寨一击而破。 “嗯~~虽然开笼寨目前经营得不错,但别忘了晋阳才是你的家,也是你最可以依靠之所,再说现在雁门之地四面楚歌,恐非善所,随时都有被覆灭的危险,还是不要太过在意”王尊应声道。 白苍道“这我知道,不过怎么说也是我第一块地盘,不能轻易放弃~~他皇甫家如敢无法无天,那我就敢翻脸无情~~”。 “那也是你能敌的过他才行,皇甫家经营北地多年,实力非同小可~~绝非雁门之兵可比,万不得已之时,留下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好吧~~我不跟他硬拼便是~~王先生看此战可有胜算?”白苍岔开话题问道。 王尊看了看他反问“你看呢?”。 “嘿嘿~先生又要考我不成”白苍一笑想了片刻说道“我却不看好此战,从兵力上来说,数量便已处于略势,此乃一败,质量上~~刘州牧虽然发兵数万,而且多是精锐之士,但黑山大营中的贼兵也是百战余生,更是骁勇善战,战力上没有任何优势可言,此乃二败,幽州兵士善骑射,但是山林作战却比不过常年在山中的贼兵,地形也不利于官兵,此乃三败,以弱攻强,久攻不下之时,士气必然低落,此乃四败,有此四败~~我看此战凶多吉少~~”。 “你说的不错啊~~虽然我很想报仇,但看法却跟你相差不多,想胜此战恐非易事”王尊叹声道。 黑山翼在一旁躺在马背上哼道“区区贼寇而已,等咱们大兵攻到山下,吓也吓死他们了,不必担心”。 白苍耸了下肩,对他之言只当没听见,不过却发现一旁的陈宫笑而不语,静静的看着几人闲谈,不由得眼光一亮笑道“陈先生可是有何破敌妙策”。 陈宫微微一笑“寨主刚才四败之言论确实不错,看来在仙居之中受益匪浅啊”。 “那是当然,我们居士~~不论武功,兵法,战阵,奇谋,样样精通,深不可测,岂是你一介书生可比”跟在身后的少年杨修高傲的说道。 “不得无礼”张臶居士双目一瞪,微怒道。 吓得杨修一缩,却不服道“本来就是嘛”。 “你懂什么~天下之大,能人异士多不胜数,你之言论不过坐井观天,贻笑大方~~日后休得胡言乱语”。 “呵呵呵~~张居士不必动气,杨小兄弟说的不错,仙居妙地,岂是我等闲人可比之,居士在江湖中有半仙之称,更非我等凡人能揣测”陈宫对杨修之言倒是无所谓。 “既如此,先生何不把破敌之策说出,也好叫我等开开眼界”杨修神色一傲说道,见陈宫势弱,他马上又牛气起来。 陈宫淡笑道“刚才寨主说了四败,而我却也有四胜,诸位不妨听听~~贼兵虽然势大,然则名不正言不顺,州牧发兵讨之在声势上便胜出一头,此乃一胜,贼久在山林,靠的无非打家劫舍,猎物鸟兽为食,久战必缺粮,此乃二败,贼军兵力虽强,但统帅却嬴弱不堪,而我军不论刘县令,还是州牧帐下,无不是征战沙场之良将,此乃三败~~~而最主要的,贼兵双方统帅本就不合,相互内斗不止,将不能同德,帅不能同心,焉能不败~~有此四败,贼兵怕是想胜都难”。 众人惊奇的看着陈宫,心中敬佩不已,但是白苍却静静笑看陈宫,因为心中知道他的本事,不然当初也不会放他一马,此人这你可算算无遗漏,妙策环生。 王尊却也静静的听着陈宫之言,心中暗道“有此人在,日后沙场之上定是大助,看来自己的眼光没错”。 “哼!你说了半天全是废话”此刻杨修怒哼道“什么四败,我看分明就是狡辩~~说了半天也没说到底如何破敌,哼!”。 陈宫呵呵一笑“想破贼寨还不简单~~无需动手,只严把关隘,断其粮道便可~~这等小事还需我明说不成?”。 “没错,等到隆冬之际~~到时山中鸟兽稀少,咱们只要把住下山要道,不出三月,贼兵便无粮可用,大军唾手可破”张臶一拍马鞍赞道。 杨修还是不服气“我还以为是和妙计,不过一个拖字罢了~~谁都会用的计策还用你说,你要是有本事现在就破了敌寨,我便服你”。 “休得胡言,小小年纪怎如此争胜好斗,他日必定惹祸上身”张臶怒道。 但看陈宫却笑而不语,白苍来到身旁低声道“先生难道真有妙策,可即刻破敌不成?”。 “呵呵呵~~寨主如果心急回家,我倒是可献一策,灭敌也只在反手之间”陈宫眼中精芒闪烁,妙计成竹于胸。 山林中几道人影不断的穿梭其中,速度飞快却极为小心。 “啪!啪!”。 王尊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白苍点头示意了一下,飞身来到近前说道“小心一些,这里暗哨很多,而且都是双暗哨,相互监视,一边有变另一方马上就会知晓”。 “明白”白苍点头应道。 黑影一闪,山翼也出现在二人面前“怎么样?”。 “这边不好走,你那边如何?”白苍问道。 “是个断崖,想要上去不容易”山翼遗憾的说道。 王尊却一摆手说道“咱们就走断崖,出其不意才好行事”说罢飞身而上,朝断崖赶去。 二人立刻跟在身后,时刻警惕着四周,拔托突已经带着自己的人马赶回,如果有飞鹰在此,倒是会轻松不少,所以白苍更加迫切的希望自己的金猴雕可以早日成熟,但以郝昭推断,至少还要三年才堪一用。 来到断崖之下抬头望去,只见山翼所说断崖足有几十丈高,而且断面平整,极为不易攀登。 白苍指了指翻眼道“这就是你说的不容易?”。 山翼嘿嘿一笑“如果是我的话确实有点难度,但你们可能就是非常困难了~嘿”。 “少臭美了,你那两下子我还不知道”白苍哼道。 “你可别小看我,这两年我可学了不少本事,不信你看着”山翼身形一转,飞身扑在崖面上,只见他手脚紧贴崖面,像一只壁虎一样急速攀爬,动作不但快,而且很稳,丝毫不像有掉下来的危险。 短短一炷香时间山翼便爬到了顶部,向下看二人低声笑道“怎么样,还不错吧~~你们上不上的来?”。 “这小子两年不见倒是长进了不少,看来确有奇遇”王尊赞了一声又对白苍说道“该你了,行不行?”。 “没问题,王先生稍候片刻”白苍神情一紧,提身纵步一下子飞起三丈,身形紧贴着崖面,眼看就要下落之际,突然每只手伸出二指,只见指尖之上红光一闪,‘咔’的一声插进墙面,借力又拔起三四丈高度,就这样十几次飞纵,人已经到了顶部,身形落下冲山翼微微一笑,崖面上却留下了一排指洞,速度比山翼还要快上半分。 “少得意,这种硬气功我也行”山翼不服道。 “嘿,这可不是什么硬气功,你看看这指洞”说罢白苍一指点在坚硬的岩石上,留下一洞。 山翼好奇地扒在地上查看,只见洞内悠悠的冒起一阵白烟,内壁即为平整,就好像是被高温熔出来的一样,用手摸上去还有干热的温度,面色不由一怔。 这两年听怪人也说过不少奇功,想练成这种点指化石的本事绝非易事,内力不但要强,还需特殊功法引导,非常难练。 “看来你也厉害了不少啊,有空切磋一下呗”。 “肯定打得你满地找牙”。 “你就吹吧”。 二人正说话间,突觉崖下一阵风起,猛然向下看去,只见王尊就在这两句话的功夫,人已经快到近前,单足一点崖面,又是一旋,然后轻飘飘的落地。 白苍山翼咽了口吐沫,干笑一声“王先生武功又提高了~~嘿嘿~嘿嘿,恭喜恭喜”。 “行了,你们两个不用奉承,赶紧办正事要紧”王尊神情严肃,打量了一下四周,飞身朝着山寨方向而去。 他虽然面上不露声色,但心中却已经极为惊讶,白苍山翼所体现出来的实力大大出乎他预料,白苍倒还好说,听说是把张谷主和吕教头残留的功力所化,一身内力大为提高,再加上得意居士亲自指点,想不功力大进都不行。 但是山翼却更令他惊奇,这小子两年之中不但功力大进,而且奇功怪招频出,问他为何?虽然支支吾吾无法明言,但谁都知道定是另有奇遇。 三人飞身来到大寨不远处,一路上不知又灭了多少暗哨,这黑山大营确实戒备森严,而且地势险峻,比想象当中还要易守难攻,可以想象如强攻的话~~死伤会如何惨重。 “从现在开始尽量少说话,跟在我身后,见机行动”王尊伏在大寨一侧的寨墙上,轻声道。 二人表示明白,然后三人各施奇功,纵身跃墙而入。 第三九七章 反间计 黑山贼的覆灭(一) 王尊三人悄悄潜入大寨,在寨中摸索了一阵,终于找到了眭固和众头领所住屋舍,此刻整片屋舍黑漆漆的,除了时而巡逻的小队之外,并无其他人经过,王尊暗想这个时候竟然空无一人,难道真的如此谨慎? 就在这时,突听远处一阵脚步声,只见远远的一队人走了过来,当前二人边走边谈,声音不是很大,但这寂静的夜里,却分外的清晰。 “眭固这混蛋~竟叫老子这么晚还出来巡视,莫不是以为老子怕了他,哼!”。 “你小声点~会被人听到”。 “怕什么~~难不成你真的怕他?咱们兄弟要不是受他鼓动,岂能背叛张燕,现如今还落得如此,早知道还不如不反呢”。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现在还不是内讧的时候~~”。 “哼~~要不是刘虞现在发兵来攻,我岂会受他这口恶气”。 二人说着话,各自回到屋中,身后的护卫各自看护好自家将军,看上去倒是尽忠职守得很。 王尊低声说道“此二人一名左校,一为杜长,具是我师弟以前帐下祭酒,正好为计所用”。 白苍山翼纷纷点头同意,听刚才他二人对话,便知山寨内部诸多暗斗,这两个肯定自成一伙,陈宫之言又断定了几分。 三人身形矫健,在黑暗中绕行,来到二人屋后房檐下,正要动手之际,突见远处一队人奔来,三人立刻窜到黑暗中隐蔽,生怕被人发现。 “你们将军呢,叫他们出来我有话要问”一个身材高大之人高声叫道。 “李大眼睛~你少在这耀武扬威,以前我们就不怕你,现在张燕死了,你以为就找到靠山了吗?”说话之人是左校,从屋中一出来便破口大骂。 来人正是李大目,左校更是把他的外号升级了一层,毫无掩饰的讥讽。 “哼哼~~你怕不怕我无所谓,早晚有你怕的时候~”。 “你就是只狗,只不过现在换了个主人!”左校眼中发狠说道。 李大目眼中杀机一闪即逝,冷哼一声“废话少说,二头领问你们,今日审得怎么样?问出来了没有?”。 “问个屁,那混蛋嘴紧的厉害,要问你去问吧~~我问不出来!”。 “没用的废物”李大目低骂了一句,转身离开。 左校暴躁道“给我滚,再来烦我~~老子叫你好看”。 远处三人听的明白,李大目走远,院中又恢复了平静之后,王尊低声道“看来他们还关押着不少人,你们在这等我,我跟上去查看一下”,说完一闪消失在黑暗中。 跟在李大目身后,王尊见他来到一个极为偏僻的地方,此处只有一间石房,周围却满是护卫兵士,把守森严。 王尊不敢冒然近前,只等李大目进去一阵之后,才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逐渐远去。 “这就是关押人的地方,眭固要审问的是什么人?”,王尊正疑惑间,身后传来风声,只见白苍山翼二人跟了过来。 “你们真是~~唉”王尊叹了口气道“这里面关着人犯,可能是我师弟以前的旧部,等一会办完了事,咱们顺手把他们救出来”。 “也好”白苍应道。 三人又回反左校杜长住处,屋内灯火以暗下,王尊一使眼色,白山二人顿时拔上屋檐,一打手势,立刻翻窗而入。 “什么人!”杜长从床上惊起,但是面对二人的夹攻毫无还手之力,白苍一个侧身闪到近前,右手闪起一片红芒,猛拍杜长胸口。 杜长见状立刻向后退去,胸前火热一片,却正好躲开这致命一击,心中稍缓,突然后脖颈一把被人抓住,一股大力传来,整个人被提了起来。 山翼从背后偷袭得手,抓住杜长之后手掌用力一掰,只听‘喀吧’一声,杜长脖颈被掰断,立刻气绝,山翼在黑暗中微微一笑,露出那雪白的牙齿吓人的说道“得手了!”说罢随手把一个小锦囊扔在地上。 “少废话,赶紧走~~刘头领就要杀过来了”白苍一声轻喝,破门而出。 门外的侍卫也发现了里面的情况,但事发的太快,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白苍便已经冲了出来,抬掌劈开冲过来的两名侍卫,身子一闪逃向黑暗中。 紧跟其后,山翼也从门前冲了出来,嘴中长笑一声,跟随而去。 这时旁边屋内左校破门而出,见一片骚乱惊慌道“怎么回事?”。 “有刺客~~头领~有刺客,保护头领!”侍卫们更是慌张,围在左校身旁叫道。 这时,只见王尊头戴一块围巾蒙住面部,换了一把普通长剑,身形一纵从黑暗中杀出,举剑直刺左校。 剑势来的很快,离得最近两名侍卫首当其冲,接连两剑被刺杀余地,长剑一抖,剑势再变,正面刺向左校。 虽然刺死两名侍卫,但王尊的剑却慢了半拍,左校危机时刻猛地向一旁滚去,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勉强爬起已经逃出王尊的攻击范围。 “给我杀了他,绝不能叫他逃走”左校大声叫道。 “哼!”王尊抖出一片剑花,身子却毫不停留,几个起落飞向暗中,兵士们追急不及,消失在视眼之内。 见此刻逃走,旁边一个侍卫惊道“不好了,杜头领被杀了!!“。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敢来刺杀?”左校愤怒无比,高声的喝骂着。 几个侍卫哆哆嗦嗦地来到近前,低沉的说道“左头领,我们听到刺客在屋中说了两句话,好像说什么刘头领马上就杀过来了”。 “刘头领?哪个刘头领?”左校渐渐的冷静下来,心中猛然感觉不对,莫不是刘石。 这时,又有侍卫赶来说道“左头领,在杜头领屋内发现个锦囊”。 左校连忙拿过打开,见里面有一张小纸条,拿出来细看“今夜四更动手,你等除掉左杜,我暗中接应~~眭固!”。 “眭固!我要叫你不得好死”左校大声骂道“立刻召集人马,我要把你们这帮混蛋斩尽杀绝!!”。 深夜之中,一队贼兵正在山头四周巡查,忽然一小队人马走来,小队首领见来人立刻神色一正叫道“二头领,这么晚还来巡视?”。 “嗯,可有情况?”。 “没发现什么”首领回道。 眭固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只是向四周又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他虽然名义上身为黑山大寨二头领,但心中却明白,寨中不服之人还很多,人还没归心,时刻不能放松。 带着亲卫回到主营,刚要休息一下就听外面有人传报,不一会李大目迈步进来,一脸的怒愤之色。 “呵呵呵~~怎么,又和他两个有争执了?”眭固笑道。 “这两个匹夫,我早晚要他们死得比张燕还难看!”李大目一拍桌子愤怒道。 眭固上前拍了拍他还是一脸的笑容说道“不用生气,两个蠢夫而已,等官兵退去,我自会处理~~今日审问的怎么样?”话锋一转,又问起了别事。 李大目摇了摇头“那混蛋还是不肯说,二头领,咱们已经控制了黑山大寨,何必再多此一举呢”。 “这你就不懂了,此人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只要得到此物,天下还不是我囊中之物”眭固冷哼一声道。 “可是~~”。 眭固一挥手打断道“好了,休在多言,记住~~把人给我看好,决不能叫他死了”。 李大目点点头,但是心中却已全不在乎,他才不信有什么东西能说得上,敢把天下收入囊中,对他来说~~现在这里就已是整个天下了。 “你回去休息吧,时候不早了~~~嗯?外面为何如此嘈杂?”就在眭固准备休息之时,突听帐外传来一阵吵闹声,声音远远传来,越来越近。 “二头领不好了!!左校造反了!现在带人杀过来了!”一群侍卫满脸惊慌地冲了进来,大声叫道。 “你说什么!”李大目一把抓住惊叫之人,双目暴瞪“他奶奶的,这个匹夫竟然敢造反,看我不把他大卸八块,整顿人马!!”。 眭固眼神一闪,心中暗道不妙,赶紧紧随其后来到帐外,只见此刻远处火光连连,嘈杂声越来越重,立刻叫道“李大目,你立刻带兵剿灭左校部众,其他人跟我来!”身形飞纵,带着一干亲卫飞扑而去。 这时,黑山大营外一片山林中,几只眼睛正紧盯着里面,把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中,为首之人嘿嘿笑道“果然如此,看来这黑山大营是我的了”。 “大头领还请谨慎行事,我看这其中怕是有诈”身旁一个黑衣壮汉轻声道。 “嘿~就是有诈又能奈我何,白饶已死,只要除掉眭固,这大营之中还有谁敢不服我刘石,咱们这两年在外飘泊的也够辛苦了,该是换换环境的时候了”刘石满不在乎道。 身后另外几人看了看刘石,又看了看黑衣壮汉,只见黑衣壮汉微微的摇了下头,旁人立刻不再出声。 刘石心中得意,立刻说道“传我命令,整顿所有人马~~天亮之前我要叫这黑山大寨易主”。 第三九八章 反间计 黑山贼的覆灭(二) 李大目点起兵马,心中怒气冲天的带队朝火光处冲了过去,眼中一片怒火,心中全是仇恨,一心想着要把左校等人扒皮剔骨,挫骨扬灰,叫他们不得好死。 一大群人马猛地冲进来东寨,火光闪闪,却空无一人,四周寂静得可怕,刚才还吵声震天,只这一会功夫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人呢!给我出来!”李大目大声叫骂,手中挥舞着长刀,气势惊人。 “头领,咱们好像中埋伏了~~~”身旁一个看似精明之人低声说道。 李大目一惊,回头叫道“你说什么?”。 就在这时,突见外面四周火光突起,漫天的箭雨带着火星急射李大目部众,一时间惨叫声震天,哀嚎遍地。 紧接着,黑暗中冲出一群兵士,人人手举钢刀,怪叫着冲进人群“杀~~~”双方人马冲撞在一起,刀刀见血,残肢漫天。 “你们这两个王八蛋给我出来~~我要拔你们的皮!!”李大目挥舞着大刀,在人群中不断的砍杀,他的实力却是不错,在张燕众多祭酒中也算出类拔萃的,这时候一刀在手,身边没有能接近三步之内之人。 远处黑暗中,左校缓缓漫步而出,嘴角勾出一抹阴笑,冷哼道“跟你硬拼~~哼,给我上,我看他能支撑到什么时候”。 说话间又是一群人马冲了上去,双方的兵力已经基本持平了,李大目虽然带过来的人不少,但是被一阵怒射之后,死伤惨重,再加上被四面突袭,这一刻终于崩溃,贼兵们嚎叫着四散逃开,除了李大目的亲卫,剩下的人谁也不想跟着他一起送死。 “混蛋,给我回来~~我要你们的命!!”李大目暴喝大叫,但无济于事,逃走的贼兵越来越多,而黑暗中冲出来的敌兵更是越来越凶猛,一时间好像四周皆是敌兵,李大目杀的手都开始发软。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你不是狠吗,我看你这下还狠不狠的得出来”。 顺着声音望去,敌兵外围,左校端坐在马上,一脸阴笑看着自己,李大目双目滴血,全身的功力爆发出来,想要冲出人群挥刀劈砍,但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敌兵把他围得水泄不通,想要冲出来无异于痴人说梦。 “你个混蛋!有种跟我单挑,我要你不得好死!!”李大目高声叫骂着,手中的刀却越来越慢。 “跟你单挑,你脑子进水了吧,我现在杀你易如反掌~~兄弟们杀了他,谁拿到他的首级,我赏他个大姑娘~~哈哈哈哈哈~~~~”。 “杀啊~~”群贼激荡,男人嘛,贪财好色,缺一不可,在深山中呆久了,一个女人远比真金白银有用得多。 左校看着李大目最后慢慢的力竭,被乱刀砍成肉酱,心中无比的畅快,这个蠢猪在自己面前也嚣张得够久了,虽然实力比自己强上一点,但是脑子蠢的跟猪一样,既然你是猪,那就把你当猪一样对待吧,剁成肉馅是个不错的选择。 “兄弟们,跟我冲~~灭了眭固反贼,为张总祭酒报仇!!”左校大喝一声,群起而激愤。 要说这左校也是有点心思之人,打着给张燕报仇的名义,短短时间便积聚起几万的人马,东南两寨都被他控制在手中。 这一边眭固带着亲卫飞速的赶往关押人犯之地,人还没赶到,远远的便听到厮杀声,抬眼望去,只见几道人影正在人群中穿梭,身法矫健,实力高强,绝非等闲之辈。 眭固心中一惊,连忙缓下身形“给我上!”立刻几十名亲卫冲了上去。 “嘿~~来正点子了~~”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黑笑道。 “来的人不多,手脚麻利点,速度解决!”。 “好嘞!”。 只见另外两道人影身形飞闪,速度又提高了几层,二人双臂贯满真气,每一掌都会击倒一个亲卫,而倒下之人便再没站起来过。 手用长剑之人更是狠辣,招法快如闪电,穿梭在人群中剑法精准,招招毙命,亲卫毫无还手之力。 眭固看的神情发紧,这等高手别说三个,便是一个自己怕是也应付不来,连忙向后退却指挥着手下亲卫们上前。 长剑之人眼神一变,看向眭固冷声道“眭固反贼,难道只会叫手下来送死”。 “你是何人?”眭固问道。 “哼,你还有脸问!”王尊一把摘下面巾,双目怒瞪眭固,看的他心中一阵冰寒。 “金剑书生!”眭固惊声叫道。 “不错,今日定取你项上人头给我师弟报仇雪恨”王尊大喝一声,手中利剑抖出一片剑芒,身前几个亲卫立刻毙命,而后挺身向眭固冲去。 眭固吓得向后飞退并大声叫道“给我拦住他,拦住他~~”,四周众多的亲卫像是根本保护不住他的命,金剑书生如催命符一般,惊的他仓皇逃窜。 山翼此刻夺下一把钢刀,咔咔几刀砍死两名亲卫笑道“还是用兵器杀的快,嘿~~人呢?”。 不一会工夫,四周已经全是死尸,连亲卫代守卫躺了上百具尸体,眭固等人早已逃得不知去向。 白苍为微喘道“跑光了更好,咱们赶紧行动”。 “唉~~~杀的我还真有点手酸,王先生,咱们赶紧的吧”山翼也揉着手臂说道。 “嗯”王尊狠狠地瞪了一眼眭固逃走的方向,要不是时间紧迫,而且有重要的事要做,说什么也要追上去取了狗贼人头。 山翼留下把风,王尊带着白苍一转身下了地牢,顺着台阶而下,虽然墙壁上挂着火把,但还是阴森的可怕,整个牢房狭窄而且潮湿,看似不大却很深。 “这里面关着什么人?竟然叫他们如此重视~~”白苍疑问道。 “等一下不就知道了”王尊前面带路,顺着阶梯直到地下,终于来到了最底层,其实一共也就两层,但却挖得非常深,足有上百节阶梯这么深,令人乍舌。 王尊朝里面看去,只见墙壁上挂着一个人,满身的血污,披头散发,要不是还有个人形,真还以为是块烂肉挂在墙上。 整间牢房也不过两三丈,几步上前,王尊轻轻地拍了拍他。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挂着的人已经不太清醒了,只是下意识的轻声说道。 “你叫什么?”。 “黄~~龙~别~~打~了~”。 “是黄龙,快把他放下来”。 王尊啪啪两剑砍断铐镣,白苍上前把黄龙抬了下来,舀了角落水桶的水给他喝下说道“我们来救你的”说罢背起他就要离开。 “你~是~~何人”黄龙喝了口水,提了点精神缓缓问道。 “我是王尊,等等逃出去再说”。 “等~~等~一下,还有~个~人~~一起~在~房里”。 “嗯?还有谁在?”王尊一怔,翻身来到房门口,整间牢房只有一间暗室,王尊挥剑劈开,拿起个火把开门看去,屋内还算干净,只见一个枯瘦之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样,王尊也不敢确定他是否还活着。 轻轻的上前查看,突然躺在地上之人猛地转身,一掌朝他打来,王尊向后急退,轻易地躲开了这一掌。 “呵呵呵~~~杀不了你,吓一吓你也是好的~~”。 “你是什么人?”王尊微怒问道。 这是地上之人才抬起头,但是他看到王尊的时候猛地一愣,然后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看来我还有重见天日的时候~~你们这帮叛徒也有今日~~哈哈哈~~~”。 “你是~~张角!”王尊大吃一惊,连忙向后退去,从声音他判断出了此人的身份,没想到大名鼎鼎武功超绝的张角竟然被关在此处。 张角此刻如一个普通老舍般挥了挥手,微微笑道“金剑书生也有害怕的时候~~别怕~~我武功已尽失,现在的我不过一个孤烛残年的孤老头而已~~不用害怕~~”。 张角的声名太重,而且他是见识过张角的手段的,即便现在这般,王尊也非常谨慎的看着他问道“你没死?”。 “呵呵~~怎么?你也想我死?”。 “天下人恐怕没几个不想你死的”王尊实话实说。 张角点点头微微说道“说得对~~但是我却还活的好好的,而且那些想要我命的人,很多却比我死的还早~~”。 “你为何被关在这里?”王尊疑问道。 “唉~~你这人真是墨迹,此地可不是说话之处,你要是想救我就快点~~有话出去再说,不然你赶紧离开便是”张角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王尊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要说救他,此人犯下的罪孽人神共愤,即便死一万次都不够偿还,但现在这样,不救他出去心中有不忍,而且黄龙也说要带他一起走,迟疑了一阵狠声说道“我便先救你出去再说!”。 “早点如此不就好了”张角爬起身来,往王尊身上一趴,别看他一个枯瘦老头,看起来倒比黄龙健康得多。 “哼!”王尊冷哼了一声,抬步往外面走去。 “王先生出来了,怎么这么久?”山翼见王尊出来,赶紧结果张角问道。 “先出去再说,此处不宜久留”王尊一摆手,白苍山翼背着两人跟在身后,又冲进了黑暗之中。 而此刻眭固也逃回了主营,正要调兵拦截王尊等人,突然外面冲进一群侍卫“不好了二头领,左校带人冲过来了!!”。 “什么!李大目呢?”。 第三九九章 反间计 黑山贼的覆灭(三) “李头领被左校伏击,全军覆没了,现在整个山寨有一半人都造了反,左校正带着人马杀来,二头领怎么办?”。 眭固心中大骂李大目这个废物,但也无济于事“废话,赶紧召集人马,说什么也不能叫左校冲破主营,告诉剩下的头领,谁拿了左校的人头,我便叫他做三头领!”。 嘴上这么说,可是眭固的心里却隐隐感到不安,金剑书生深夜来此,左校立刻造反,要说两者没有关系,打死他也不相信。 眼神闪灼了一下,大声叫道“把另外两营的兵士都集中起来,给我挡住他们”说完自己却向后退去。 “二头领,现在怎么办?”亲卫低声问道。 “点上所有人,跟我从后营走”眭固果断说道。 亲卫一惊“黑山大营咱们不要了?”。 “要个屁,再要连命都没了,少说废话,赶紧跟我走~~迟了就来不及了”眭固眼神一变,带着所有亲卫绕过乱军,朝着山后奔去。 另一侧,左校带着聚起几万兵马,兴冲冲的穿过一层层的混乱兵营,山寨中呼喊声震天,但是他心中却越发的得意,这种自己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觉,今天终于体会到了,以前跟随张燕,然后又在白饶眭固手下隐忍,等的不就是今天,自己的美梦终于实现了,而且还没人和自己分享,现在真应该感谢一下哪个把杜长杀了的家伙,省得自己动手了。 正在得意间,突然远处一阵骚动,前方大队的兵士拦住了去路,为首的几个都是白饶和眭固的狗腿,一脸的怒气看着自己。 左校没当回事,只是不屑的笑道“你们几个不想死的话就赶紧投降,不要再给眭固卖命了,投靠我,照样给你们享不尽的富贵”。 “呸!无耻狗贼,三番两次卖主求荣,还有脸在此大放厥词,就是一只狗也比你忠义”。 “哈哈哈哈~~忠义?凭你们也配说这两个字,有实力的人才可以谈忠义~~没有实力只配做狗,既然你们不识时务,那我就送你们去死好了~~杀!”左校一挥手,兵士们立刻冲了上去,两批人马交战在一起。 此刻黑山大寨正门前,刘石笑吟吟地看着这即将归属于自己的大寨,兴奋的说道“一会动手的时候都小心点,这里以后可是咱们的地盘,损毁得太过还要自己修的~~哈哈哈~~~”。 “头领,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不急,等他们打的差不多咱们再动手”刘石摆摆手示意稍等片刻。 过了一阵,前方哨探回报说道“头领,里面好像杀起来,双方死伤都不轻”。 “嗯~~好吧~~那咱们就开始清场,给我冲进去,投降的不杀”刘石一声令下,大队人马冲进寨中。 看似坚固的寨门,在混乱之中很轻松的便被冲破,寨门前留守的兵士早已跑的不知去向,就算看到刘石大军攻来也没人向里面禀报,最重要的是,就算想禀报也没地方去说,里面的头领现在逃的逃,死的死,剩下的全都杀红眼了,谁敢这时候上去找死。 冲破寨门,刘石的人马很快占领了中军大营,然后有调不稳的悄悄包围着正在厮杀的双方兵马。 左校还算机警,很快发现了不太对劲,马上大声问道“那边怎么回事?为何这么吵?”。 “不好!左头领~~咱们好像被包围了!!”一群外围的兵士发现渐渐围上来的刘石人马,惊恐的叫道。 “什么人敢背后偷袭于我?”左校大怒道。 刘石从黑暗中拍马而出,脸上还挂着阴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都别动!此地已被我包围,反抗者格杀勿论!”。 此刻其他几个小头领也令静下来,看着接近的刘石,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双方人马已经交战了许久,死伤惨重且精疲力竭,哪还有力气与刘石的大军交战。 “你们几个投降于我,便不杀你们,不然的话,这里的人~~一个也别想跑!”刘石冷冷的说道。 “刘石,你这卑鄙之徒,我们二头领是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哈~~二头领?哪个二头领?你们的二头领在就丢下你们跑了~~~真是天真,你们白白为他卖命,他却把你们当成挡箭牌,现在怕是早已经跑得不知道去哪了“。 “我不信,二头领绝不会丢下我们“。 “少废话,信不信由你,不投降全都要死!“刘石开始不耐烦了,微怒道。 左校此刻怒不可赦,大骂道“你当我是假的吗,给我冲~~今天谁敢阻我,我便杀谁!!!“身后的兵士在左校的带动下,奋勇的冲了上去。 他们从一开始便占据上风,在整个山寨中横冲直撞,即便刚刚被阻,也占据着压倒性的优势,这种势头还没有减弱,既使刘石带来了众多的兵马,他们也不在乎,心中早已经被一直以来的优势冲昏了头脑,优势有时候会变为胜势,但如果败的话,通常会一蹶不振。 “射!“刘石狠狠的说道。 箭雨如飞蝗一样铺天而来,就像他们射李大目一样,现在却被别人以同样的方式对待。 黑山大寨就算再如何广阔,却也被这几万大军挤得水泄不通,蝗虫一样的箭雨根本不用瞄准,只是机械似的不断开弓拉箭,然后射出去便可以了,讲究的就是速度。 死伤惨重,但还没伤筋动骨,刘石微微一笑,再挥了挥手,周围的兵士开始收缩,一排排的长矛指向冲来的敌军,矛头冷森森,代表死亡。 刘石没有急着进攻,他看着几个小头领冷道“最后一次机会,投降,或者~死“。 “我投降!!“一个头领扔下手中兵器,局势已经很明显,虽然左校还能坚持一阵,但是最终获胜的只有刘石。 “聪明“刘石笑了笑。 其他几个头领相互看了一眼,也纷纷扔下了手中的武器,坚持一下有的时候是为了更好的活着,但真到了生死之时,大多数人都不会选择死亡,这并不耻辱。 刘石微笑着点了点头,对于这个结果他很满意,也在预料之中,他需要这些小头目,占领大寨之后还有很多事要做,需要很多人,也正因为如此,他没有在双方分出胜负之后才冲进来,因为那时候可能很多能用的人,已经变成死人了。 “左校,我也给你留个机会,是生是死你选一个“刘石又看向左校,他不是可惜左校,而是想留下这些兵士,如果交战的话,恐怕会死很多人。 双手开始发抖,左校害怕了,自己的美梦才刚开始,这么快就醒了?而且是被人惊醒的,这种心理落差他一时有点接受不了。 但是看着四周,那些冰冷的长矛和凶狠的眼神,他没得选了,梦醒了可以在做,可命没了,就一切都没了。 “我~~~“。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队兵士从远处奔来,神色慌张的赶到刘石身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再看刘石的脸色变了,变得惊慌不安。 “你说什么?营寨被官兵偷袭了?“刘石大怒叫道。 “哈哈哈哈~~~刘石匹夫,虽然我们是蝉,但你也不是雀~~~兄弟们,跟我杀出去,官兵已经攻上来了,再不跑就来不及了~~~“左校大喝一声,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他不想再给人卖命了,这种日子他受够了,即使独自一人逍遥快活,也比给人当狗强。 战况一发不可收拾,刘石万万没料到自己的大寨竟然被官兵攻破了,自己可是留了四万人马在寨里,怎么这么容易就被攻破了?并且偏偏是今夜。 “大头领,现在怎么办?“旁边的大汉问道,听上去到没不惊慌。 刘石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怒道“还等什么,全给我杀光,这山寨我要定了!!“。 大汉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四周的兵士撞在一起,双方人马又开始惨烈的厮杀,但是大汉和身后的三人却始终没动,而是冷冷的看着。 刘石此刻异常愤怒,本来盘算得很好,双方人马最起码可以收降五成,到时候自己控制了黑山大寨,凭着自己手中这十几万人马,谁还可以奈何的了自己,现在南北两地全都动乱不堪,就算号召天下,再次起事也并非不可能。 但如此好事转眼间全都破灭了,他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猛地回头,却发现身后四人冷冷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大怒道“你们这些废物,还不给我去把他们全宰了~~~“。 “好吧“壮汉点点头,手中钢刀突然一闪。 刘石顿时感觉眼前一片星光,然后天旋地转,还没等看见自己的身体,人头便已经落在地上,死尸缓缓地倒在地上,鲜血四散涌出。 “无能之辈,早点去死吧~~~大哥早就应该动手“白雀呸了一口说道。 五鹿看了看周围,此刻四周全是自己的亲卫,刘石之死还没有扩散出去,低声问道“大哥,咱们现在怎么办?“。 “官兵马上就会杀到,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那这些人?“。 “一群蠢货而已,不必可惜~~人多了反而不方便撤退~~能活下来的,日后自然会聚过来“壮汉说道。 “大哥说的没错,咱们走吧“。 四人带着各自的亲卫,转身离开了黑山大寨,逐渐消失在黑暗的山林之中。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四百章 白苍怒斥张真人 “他们竟然杀了刘石~~~”。 黑暗中,两双精目把壮汉的一举一动全看在眼中,其中一个青年惊讶的说道。 “这很奇怪吗?”中年剑士不屑的说道。 青年翻了翻白眼“这还不够奇怪~~平白无故杀了刘石,还一走了之,这么多贼兵岂不可惜?凭他们的身份,完全可以取而代之”。 “恐怕他们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而且此刻时机也不对”。 “那为何还要杀刘石呢?”青年疑问道。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咱们的任务既然完成了,就早点回去~~”。 青年嘿嘿一笑“这么好玩的事,难道你不好奇”。 “没兴趣~~”中年剑士再不多言,纵身离开。 “老古董~~”青年依依不舍的又看了一眼寨中厮杀的场面,跟在他身后消失。 一处偏僻的山林内,王尊等人停下来休息,距离刘备所处已经不算太远,但王尊却另有心事。 张角趴在山翼背上抬头看着天空,惬意的笑道“终于又见到这蓝天白云了,没想到我还有能活着走出来的一天~~”。 “老头,你自己走过半步吗?好像一直都是我在背你~~~而且,现在好像是黑天吧~~你告诉我,你用哪只眼睛看到的蓝天白云~~”山翼吧张角往地上一放,揉着肩膀哼哧道。 “嘿嘿,年轻人干这么点小事就要邀功,看你年轻力壮的~~就是背一头牛也累不到哪去,别唧唧歪歪的~~来给老夫揉揉腿~~”。 “嘿!你别得了便宜卖乖,不然一会找个山涧把你扔下去可别怪我”山翼蹦起老高愤道。 “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知道尊老了~~世风不古啊~~~~”张角撇了撇嘴哼道。 王尊看着躺在地上翘着二郎腿的张角,心中疑虑万分,这个当年叱诧江湖,无人能敌的黄巾教上师,百万人起事的总头领,如今竟然像一个老无赖般的撒泼打滑,要不是当日见过此人尊容,真是难以相信这便是同一个人。 “行了~~上师还想演到什么时候?”王尊双眉一挑怒道,他对张角可没什么好印象,反而可以说二人还算仇敌。 “上师?什么上师?”白苍眼神一变,冷冷的问道。 “此人的名头说出来你二人恐怕还不相信吧~~他就是黄巾总头领,上师张角张真人,没想到如今却还不如一街市老朽,真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张角!!”白苍山翼二人突听此言立刻惊得向后窜去,全部功力立时运遍周身,神经紧绷,如临大敌,双眼如火一般盯着地上老者,准备随时出手。 张角却像事不关己一般无动于衷,躺在地上还翻了个身,哼了两声竟倒下睡着了。 “王先生,这~~真的是张角?黄巾教掌教?”白苍迟疑问道,莫说这么多年张角是否已经死去,即便还活着,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吧。 “千真万确,我如果不是亲眼见过,也不会相信此人就是名震天下的张大真人”。 得到了王尊的确认,白苍眼中突然红光一闪,全身真气如爆炸一般轰开,气息疯狂的向四周散去,脸色变得极为可怕,如恶鬼降临。 他与黄巾教的冤仇可说深如湖海,永远不可能化解,虽然白苍并非不明理之人,张燕陈宫以前黄巾出身,他能解开愁怨,一是顾全大局,也是这些人乃误入歧途所致,但张角却不一样,此乃罪魁祸首,罪不容诛,绝没商量的余地。 山翼也是一脸恶怒之色,白苍的恨有多深,山翼的便有多深,此刻也提聚功力,只等白苍发作,二人便可左右夹攻。 “不用紧张,此人已武功尽失~~现在只是个废人而已~”王尊冷静的说道。 “嗯?”白苍迟疑了一下,却从地上老头身体内感觉不到任何真气流动,不过张角的名头还是令他不敢大意“先生可确定?”。 “放心吧,绝对错不了~~再说,此人如还身负武功,怕是天下没有人能把他关在地牢内~~”王尊点头道。 张角却翻身面向三人呵呵一笑说道“这可说不好哦~~老夫我如果是想跟他们玩玩呢~~嘿嘿嘿~~”。 “不要故弄玄虚了,我知道当年曲阳城外哪一战,你也身负重伤~~现如今怕就是当年内的内伤所致吧“。 张角听罢,有抬头看向黑漆漆的天空,眼神中充满了回忆道“这个江湖中真是卧虎藏龙~~我张角自以为天下无敌,却被一山野村夫重创,导致武功尽废~~难道这都是冥冥中注定的~~~“。 “没错~~~你恶事做尽,丧尽天良~~这就是报应!!“白苍恨声道。 “哼哼~~小辈,你懂什么,天道,地道,人道,道道相环,生生相息,无非都是人为而定,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过空口白话,世道本就险恶,人性哪分对错,大汉天下残虐无道,皇帝昏庸,奸臣乱道,千里困苦,民不聊生,这就是正道?我行黄道天时,聚众反汉,解民疾苦,铲除昏庸,这便是反道?成王败寇,公道不在人心,只在胜败,对错一念之间“张角默默轻谈,像是难平心中之气。 “你的道不过是偷天换日之邪道,大汉苦,百姓因你而更苦,大汉乱,天下因你而更乱,你所行之道,不过你自己心中所念之道,却非天下公道,你不能改变什么,所作所为部落一己私欲,焉能不败!!“白苍冰冷的声音传来,对张角之言嗤之以鼻。 “你可能说的有些道理,而且我所行之事也并非完美无缺“张角略带遗憾的叹道。 山翼怒哼道“即便完美无缺,你也不可能攻取天下,这天下不会有人服你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我本想以血祭天,以暴制暴~“。 “结果很明显,你失败了~~你不可能成功,而且你也不会再有机会了“白苍冷道。 王尊接道“我问你,他们为何要抓你?想从你身上得取什么?“。 张角眼睛一闭,哼哼冷笑“这帮蠢夫,不过异想天开而已“。 山翼哼了一声说道“还能是什么~~肯定是想要他的武功心法“。 王尊倒是也觉如此,张角武功天下无双,所练绝非普通功法,而这些昔日黄巾贼徒哪一个不是亡命之徒,肯定对这种神功垂涎已久。 张角听罢却哈哈大笑道“你个黑小子倒会猜,可惜我的功法不是什么人都能练的~~即便练了,成就也因人而异,大不相同~~我两位兄弟修炼的便是我传之功法,还不是在桃花谷主和红脸汉子手下走不出二十招,张燕乃是我最看中之人,实话告诉你,我的功法也传与他了,可是又如何呢~~“。 “你说的都是真的?“山翼不敢相信,张角的神功,张燕竟然也学了,可是看似还没有金剑书生王尊厉害,看来这功法还真不是能轻易练的。 “这种事我没必要说谎骗你们,你们想要的功法,我可以告诉你们在哪,你们去找便是“张角无所谓的说道。 就在此时,突听旁边有人说道“如此最好~~那你便说出来吧~~“说话间,只见树林中‘刷刷刷~~~’几十道人影鱼贯而出,全都是一身黑衣,手握短刀打扮,把众人隐隐包围在中间。 众人神色一变,王尊心中暗惊,虽然天色漆黑,心思又放在张角身上,但人到了这么近才发现,却也说明来人的实力绝非等闲,而且人数众多,看来是早有准备。 果不其然,为首之人眼神微眯,阴笑着说道“我看运气真是不错,等了一宿~~不但等来了正主,而且还另有大鱼,这名震天下的张真人,如今怎么落得如此窘地了~哈哈哈哈~~~“。 “哼!藏头露尾的无耻小辈,凭你也配叫我的名字,既然敢埋伏在此,想必是势在必得了?“张角怒哼一声说道。 为首之人眼神微怒,张角说的确实不错,这些人已经埋伏了一宿,终于等到白苍等人,可正要出击之时,突闻张角之名,立刻吓得缩头不敢有半点动作,生怕被张角发现。 可听了许久,好像张角武功尽失,而且还被关在地牢之中受尽折磨,这才渐渐地放松下来,在听见张角说出自己功法下落,顿时按耐不住,立刻起身而出。 “废话少说,你们今天插翅难逃,敢反抗的全部处死“为首之人声色惧厉的说道。 “现如今真是什么废物都敢在我面前狂吠了~~“张角无奈的叹了一声道”你们给我把他们处理掉,我便告诉你们我的功法在哪“。 山翼瞪了他一眼“他奶奶的还用得着你说,能处理的掉~~我一定如你所愿~~“。 王尊拔剑在手,此刻手中早已换上自己的金蓝宝剑,神情紧张的说道“别小看他们~~~这些人实力不俗,你们照顾好自己“说着手中剑光一闪,飞身朝那头领扑去。 “哼哼~~我今天便见识见识金剑书生到底有多厉害“那首领见王尊冲来,手中也拔出一把钢剑,剑光闪闪,冷声说道。 此刻周围的黑衣人都渐渐围了上来,白苍山翼相互看了一眼,同时说道“小心点“。 又同时愣了一下接道“你才是~~~“。 第四零一章 断生死 张角归天 王尊金蓝宝剑在空中画出一道蓝芒,直奔黑衣人首领刺去,此刻敌人数量众多,他只能抱着擒贼先擒王的心思,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击杀或者击败首领,否则只能丢下张角与黄龙了,毕竟对他来说,白苍才是最重要的。 毫无花巧的一剑,王尊要占取先机,这样便会使自己站在有利的位置,所以他用上了八成以上的功力。 首领面色突变,手中钢刀舞成一道不透风的墙壁,正面硬接王尊一剑,嘴角还带着讥讽的笑容,像是完全不把这一剑放在眼里,这也是对自己实力的放心。 ‘铛铛~~~’一阵交击之声,紧接着一刀血光冲天,王尊惊异的看着正向后翻下去的黑衣人首领,眼中露出不敢相信之色。 他对黑衣人首领的评估已经非常高了,却没料到此人竟然如此不济,漫天的刀影只是稍稍的阻隔了一下他的金蓝宝剑,然后便轻而易举的刺进了首领的胸口,黑衣人首领致死也没明白,王尊的宝剑是如何刺进自己胸口的,他的武功在贼军中乃数一数二的,而且每每遇敌之时都会胜的极为轻松,今日怎会败在一个江湖野士手中。 他想不明白,也不用再想,倒在血泊之中再也没再动一下,王尊尴尬的笑了一声,转身又杀进了黑衣人群当中。 白苍身法灵动,双掌忽冷忽热,在人群当中穿插游走,每拍出一掌,都会击倒一名黑衣人,而被击倒的黑衣人,不是全身冰冷,便是大片的热伤,倒在地上痛苦地**。 再看山翼,采用的全是大开大合的架势,如猛虎出林,拳掌交加,真气凶猛的拍打在敌人的身上,倒下的敌人没有白苍的那般痛苦,而是七孔出血,当场身亡,死的都很痛快。 王尊杀了一阵之后便停下了手中宝剑,静静的在一旁观看掠阵,只是偶尔出手击杀一两个想要逃窜之敌,剩下的时间反而更多的是小心防备地上的张角。 “你怕我跑了不成~~像看贼似的”张角不忿的说道。 “你难道不是贼吗?”。 “你说话留点口德,我一把年纪了~~你就不知道尊重一下”。 王尊叹了口气道“一日为贼便一生是贼,你如果还有点悔改之意,便不要再蛊惑人心了,看在你行将朽木的份上,我可以叫你自己了断”。 “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张角问道。 “没有,但是你活着却有很多不可预测的危险”王尊摇头道。 “比如呢?”。 王尊哼了一声,不愿再浪费唇舌,在他的眼里,此人已经算是个死人了,而他所说的什么功法,也不过是蛊惑人心的工具手段而已,王尊自然不能叫他得逞,也不会去在意。 张角看王尊不再多说,心下摇了摇头,在抬眼看向场中,只见白苍山翼二人左冲右杀,端的威猛无比,此刻二人的身手已经不比以前,可能当初的张燕,现在遇到他们也讨不得什么好,但是张角的眉头却紧皱了起来。 “这二人功法应该是出自同门吧”。 王尊低头看了他一眼,疑问道“你如何知晓?”。 “行动,身法,还有伤敌的手法都极为相似,只是领悟的境界有所偏差,白衣灵动,黑汉狂野,却都出不了一脉之承”。 “你看得很清楚”王尊不得不承认,虽然张角武功尽失,但是身为高手的眼力还在,对二人的评价丝毫不差。 张角又看了一阵,微微的摇头叹道“此二人具是练武奇才,假以时日,必是中原有数高手,可惜生在乱世当中,怕是难以保全~~~”。 “我不会叫他们出事的”王尊自信的说道。 “呵呵呵~~~大言不惭,以你的武功,连八大氏族中的高手都对付不了,何谈保全二人,而且我观这白衣少年面中带煞,乃是凶克之命,你如想多活些年头~~还是离他远点的好,否则自身难保”张角呵笑道。 “你如在危言耸听蛊惑人心,信不信我立毙你于剑下”王尊双眉一挑,怒喝道。 “不信便算了,不过我可以帮你推一卦象,你可愿听?”张角号称天师,自然以推以天时,断人性命名闻大汉。 这一点即便王尊也将信将疑,虽然不愿听他胡言,却没有拒绝之词。 张角微微一笑,在地上拔出几根枯草迎风一挥,在地上胡乱的落下,然后便仔细的观看起来。 半刻之后,王尊见张角缓缓的抬起头来,看着他郑重的说道“你还有三年之命,此乃死结~~即便是我,也无从化解”。 王尊又抬起头来,不置可否,脸色神情如故,也不知道他心中如何想法,过了一阵之后,却目不斜视的说道“他们呢?”。 “你死之后,五年之内当可无事,逢凶化吉~~~在之后却不可测了”张角淡淡的说道。 “此言你我二人知晓便可”。 “这是自然~~”张角慵懒的说道。 此刻,场中的局势已经渐渐的被二人掌控,人数虽然众多,但黑衣人首领被击杀,群贼慌乱,实力大打折扣,再加上二人勇猛,再被击杀击伤二十多人后,便开始四散逃窜。 突然远处一阵风声,两道人影如飞而至,两道剑光连闪,把迎面撞上的七八个贼人瞬间击杀,身形一闪,落在王尊近前。 “大功告成!”杨修得意的一笑说道。 “居士”王尊对张臶施礼道。 “~~嗯~”张臶刚要还礼,突然发现地上的张角,面色一变惊道“张真人!”。 “哦~~张居士别来无恙啊~~~”张角微微一笑,面上却恢复了往日的威圣之色。 “居士认识他”杨修疑问道,他还以为地上躺着的两人是他们抓来的俘虏呢,再仔细一看,一个浑身血污,满身的重伤,只剩半口气了,另一个一脸威严的老头,却感觉不到半点功力,就像是个山野老者。 张臶冷静了一下说道“以前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今日竟在此又遇到真人~~幸会幸会”嘴上说着,神态却是非常恭敬。 “不必客气了,老夫现在不过一普通老朽~~还能再见张居士一面,也是缘分~~得意居士还好吧”。 “多谢张真人,居士一向很好~~可是张真人如今这般,却早已不复当年的风采啊~~~”张臶唏嘘道。 张角淡淡一笑没说什么,王尊却惊异的问道“得意居士与张角相熟?”。 “嗯~~他们应该算是朋友~~只不过多年未见而已~~王先生是如何找到张真人的?”。 王尊还没应答,一旁的杨修却先惊叫道“此人是张角!!黄巾掌教张角?怎会如此”。 “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咱们回去再说吧”王尊见黑衣人已被杀散,白苍二人已经返身回来,迟疑了一下说道。 “也好!”张臶一指另一个方向“那边也有一群黑衣人,不过我没有惊动他们~~看来与这些人是同一路,要不要~~~”。 “算了,不要节外生枝,咱们回去吧”王尊摆手道。 此处虽然张臶实力最强,但大主意还是要听王尊的,毕竟身为外客,张臶也就不再多言,背起张角和黄龙,众人朝着刘备营地而去。 山道之上,张角伏在山翼背后,抬头仰望天空,此刻天边已经微微发亮,大地上渐渐开始映出光芒,山边尽头终于闪出一道阳光。 张角目不转睛的看着这缕阳光,眼中带着笑意,淡淡的说道“都说人定胜天,但却天命难违,到最后却都是为了这一缕朝阳”。 “老头,你能安静点吗~~老子背着你可累得紧呢~不小心把你扔下去可别怪我”山翼发着牢骚。 张角呵呵一笑“小子,记住我的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遇事莫要心慈手软~~这天下~~还没真正的乱呢~~”。 “行了行了,你闭嘴吧,唠叨的我烦死了”。 “快点走,别被拉下~”白苍在一侧听到张角的话,眼神中却是一闪,然后催促道。 众人一阵狂奔,终于回到了刘备营地,此刻刘备营中也是混乱一片,一整夜都处在紧张中,直到此刻还没停止的战况,令不少的兵士都心神疲惫。 看着这些老弱残兵,白苍摇头叹息,心中暗道“这些兵士,连自己当初开笼寨中第一批的民众新兵都不如,怎能上得了战场~~怕是还没动手,就已经被吓软了”。 “诸位可回来了,今夜诸位可是立了第一大功,我定会向州牧给各位请功”刘备从大营中迎了出来,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这一夜的疲惫没有白费,黑山大营覆灭,刘石的营寨也被攻破,几位首领非死即伤,只有眭固不知所踪,现如今黑山大营中群贼无首,被剿灭殆尽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刘备自己这边只出动了五千‘精锐’,剩余实在不堪上阵的,只需要负责打扫战场就行。 王尊上前抱拳道“刘县令客气了,此乃我分内之事,还需要感谢刘县令和刘郡守的大恩,否则王某何日才能报得此仇”。 “都是王先生的功劳,刘备只不过稍尽绵力而已~~等次战过后,我上报州牧,给各位庆功”。 “哈哈哈哈~~~刘大哥太谦虚了,哪里用得着庆什么功啊~~咱们进去喝几杯就行了~~~而且这还有一件天大的功劳等着咱们呢~~是不是啊~老头”山翼哈哈大笑着,突然感觉背后之人双手从肩上垂落下来,神情一变,连忙吧张角放下查看。 第四零二章 贼踪露首觅绸缪 “死了!”山翼看着张角,不可思议的惊道。 “我看看~~”张臶上前查看,过了好一阵才缓缓起身,沉声说道“张真人已经去了”。 “这怎么可能,刚才他可还很精神呢~~怎么会就死了?”杨修疑虑道。 张臶默默的点头“恐怕是回光返照吧,一个人临死之前都会如此~~不过张真人去得很安详,我等不必太过在意”。 “谁会在意他~~~”杨修低声嘀咕了一句。 此时一旁的刘备吃惊的说道“这个人竟然是张角~~真是令人震惊,他如何会身在此处?”。 其他人还没说话,张臶却先说道“诸位~~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诸位应准”。 “哦,居士但说无妨”刘备客气道,毕竟此人身份特殊,此战又有大功,提点要求也在情理之中。 “张真人与我家居士乃是多年至交~~前翻虽然罪犯不赦,但毕竟也身死于此~~人死为大,我以为就不要在侮辱死者的尸首了~~我想把他带回仙居安葬,也叫我家居士见上最后一面,希望诸位应准”。 张臶此番说话的虽然中肯,但神态语气中却很少求助之意,不像商议,更像是通知而已,双目中精芒一闪而过,倒叫人背后一凉。 众人低头深思,按理说以张臶的身份,提出任何要求,众人都不会太过拒绝,可这张角实在是诱惑太大,休说白苍山翼与之不共戴天之仇,就是刘备也心中嘀咕,把此人交上去,光这份功劳怕是就够自己做个太守之职了,要说不心动绝无可能,但此刻面对的并非张臶一人,而是整个得意仙居,如果得罪了仙居,休说做个太守,就是当上州牧~也会惶恐终日吧。 “今日诸位卖个情面,它日但有困境,在下定会鼎力相助~~”张臶又说道,虽然只是自己的承诺,但谁又说得清不是整个仙居的承诺呢。 刘备一咬牙,硬气道“好吧~~既然居士都如此说了,我不答应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多谢”。 “居士客气”二人相互致意。 王尊看了看白苍,只见他的脸色一明一暗,像是有些迟疑,叹了口气说道“人既然死了,此愁便随之而去吧~~看开点”。 白苍狠狠的点点头“就交给张居士吧”。 杨修这才上来笑道“哈哈哈~~~这就对了,反正都是一家人~交给谁不是交,对了~~这张角到底是如何被发现的?”。 其他人也好奇此事,众人只得一边安顿张角的尸首,一边听王尊细细的道来,其中曲折听了叫人连呼吃惊。 而山翼和白苍此时却在稍远之处悄悄的说道“你帮我看看这老头在我背后写了些什么”山翼刚才就感觉张角在自己背后来回乱划,现在想想,心中有些意动。 “等等,我看一下”白苍扒开山翼的衣服,只见山翼后背上写了几个小子‘洛阳三口子枯井’,“这是什么意思~~”白苍疑惑不解,用手摸了一下,也不知道用什么写的子一抹就掉,马上失去了踪迹。 “你知道这个地方吗?”白苍问道。 “我哪知道,但是咱们只要找到这什么三口子就行了,洛阳和枯井很容易懂”山翼虽然去过洛阳,但对于洛阳城内各处并不了解,只不过走马观花般的转过一圈。 “此事别跟其他人提,不然咱们便去不了了”白苍轻声说道。 “王先生呢?”。 “别说”。 “那吕教头?”。 “废话,你不想去了?笨蛋!”白苍敲了一下他的头骂道。 山翼翻了个白眼,这时王尊已经把经过讲完,远远的叫二人赶紧休息一下,折腾一夜,众人都已经人困马乏了。 群山峻岭,险峻高拔,身在此山之中,无论多高的身手,都容易迷失方向,所以极少有人会来此地,有个传说~~此山之中有神仙,一般人听了只会聊之一笑,但江湖中人却往往信以为真,而且视此地为禁区,就连八大氏族等显赫族氏都闻之色变。 一道人影在山林中飞梭,片刻之后来到一片松林之前,这片松林无不高大粗壮,枝杈密密麻麻,站在林外连里面十米之距都看不到。 来人站在林外却不近前,只从怀中掏出一只黑鼠放在地上,黑鼠刚一落地,只是一闪变消失在松林中,黑鼠消失,来人立刻转身离去,片刻不停留。 黑鼠在林中密密的针叶中穿梭,速度迅捷,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连闪几下就是百多米的距离,一般高手都没有如此轻功。 深入了足有近万米之后,黑鼠从一个只容得下他身躯大小的洞中钻了进去,沿着洞穴向下奔行,又是上百米的深度,这才来到了一片广阔的空间。 “又有消息了”黑鼠刚一出现,马上有人说道,紧接着出现两个青年,把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黑鼠抱在怀中呵呵笑道“黑老五回来了~~有没有想我们啊~~”不断逗弄着黑鼠,而黑鼠也眯着眼享受着青年的轻抚。 “快点,不然令尊等得急了有你好看”另一人急切道。 “好了好了~~”青年从黑鼠身上解下一个小圆筒交到他手里,另一个青年接过圆筒也不打开,径直向屋外走去。 出了屋门,四周全都是蜿蜿蜒蜒的道路,四通八达足有十多条之多,青年选中一条道飞快地赶去,好一会之后终于来到了一所大门前,轻轻推门而入,大门发出了一阵吱呀声,缓缓关闭。 屋内是一个大殿,正中央是一个殿台,上面坐了一名书生模样之人,看年纪在四五十岁左右,但却没有胡须,这个年纪不留胡须的人,确实少见。 下面四周坐满了人,全都双手合十静静地坐在蒲团上,对于青年进来不闻不问,就好像没听见一般。 “令尊,幽州来的书简”青年恭敬的把圆筒递了上去,台下有人从青年手中接过,青年立刻施礼又退出门外,这时才松了口气。 殿内一个中年把竹筒打开,取出里面的纸条看了一眼,突然心神一震,双手微微一颤,险些把纸条掉在地上。 “何事如此慌张?”台上之人睁眼问道。 “令尊请过目”中年不敢多说什么,立刻把纸条交给台上之人。 台上之人脸色略有不悦,眉头轻轻一皱看向纸条,良久才缓缓放下说道“这两个废物又把事搞砸了”。 “令尊息怒,此事牵扯过多,依我看~~还是稍安勿躁的好,等平息一下之后再做打算”此刻台下离得最近的一个出言说道。 “也罢~~此番虽然事没办成,却也除了一个叛徒~只是东西没拿到有些可惜”令尊叹了一声道。 台下另一个离的比较近之人轻轻一笑说道“这倒无妨~~我料想那东西应该不在他身上,不然的话整个黑山大寨都翻遍,早就找到了,既然有人愿意做饵,咱们不如就等鱼上钩”。 “哼哼~~就你鬼主意多~那就叫些人去盯住他们好了”。 “这个眭固令尊想如何处理?”另一人问道。 令尊想了片刻道“此人能活下来还是有点本事,给他点警告~~如能用便用,不能用便除之”。 “弟子知道了”。 “对了~~白家那小子先不要动~~~叫其他人先动手,咱们暗中行事即可~~呵呵呵呵~~有几个老鬼可能快坐不住了~~”。 “令尊英明,弟子明白了”一个离得近的中年这才起身朝外走去,身后蒲团上立刻站起几人,向令尊施个礼,然后跟随而出。 金城,在太守徐荣的治理下已经成为郡内最坚屹之城,作为郡内重镇,本来就地处要冲,乃必争之地,可惜不论黄巾贼寇还是西凉反贼,都是多次无功而返,使得金城之名越来越响,徐荣之名也在西凉如日中天。 “呵呵呵~~多谢公孙兄这些年来相助,令尊之病我定会再寻良医”徐荣正与公孙度把在厅内相谈,二人只是愁眉不展。 正在这时,突然外面有人禀告“太守,门外有人求见公孙将军”。 “嗯?带进来吧”徐荣好奇的看了看公孙度道“这偏远之所还有熟人前来,兄可猜得出是何人?”。 “这如何猜得,等下一看便知”公孙度自从玉门寨一别,几年的历练下来成熟的多,加上父亲近来病情越来越重,自己更加的要把持族务,所以言行都变得和以前大不相同。 不一会,一名身穿白衣之人被带了进来,公孙度好奇的打量了一番,心中暗道此人气度不凡,却不曾相见,当下问道“先生识得我公孙度?”。 “公孙将军大名早有耳闻,自然识得~~但今日我却不是来见少将军的,而是来见老将军的”。 “哦~~先生认识家父?”。 “认得,将军可引我去见,一看便知”。 “那好~~先生请随我来”。 徐荣也好奇地向跟随一起去看看,可来人却一摆手说道“徐太守请留步,此乃私事~”。 “那好,我便在此等候”徐荣遗憾的说道。 公孙度只得致歉一声,带着来人来到后堂,推门进屋,只见公孙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看样子病了有些时日,公孙度请便名医都无济于事,心中早有准备,只是无奈而已。 来人上前把了把脉说道“将军请先门外等候,在下略通医术,可为老将军施疗一下,但是屋内不可有人”。 公孙度疑虑的看着此人,可是父亲病入膏肓,自己既然无法可医,也只能半信半疑,点点头退出门外。 第四零三章 一门两变 公孙氏内斗 公孙度出到门外,此刻华歆也闻信赶来,轻声说道“将军勿虑,此人既然敢说~必有一定把握,且没提要求,应当有些手段才是”。 “江湖术士千奇百怪,奇术甚多,我自然晓得,只不过事当己身~~急切而已,况且来人言稀语少,却好像对我处了如指掌一般,这一点我非常奇怪”。 华歆却道“将军莫慌,一会便见分晓~~金城之中戒备森严,但有何事,他决走不掉”。 “嗯~~子鱼之言正是我所想,暂且看他如何~~~”公孙度虽然心切,但却强沉下心来,可见比以前成熟的多。 屋内此刻只此二人,来人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打开只见乃是一排金针,用手在公孙延身上扶适了一遍,略定心神,施手开始下针。 他出手如电,一连十几道金针落在公孙延头面部,只见金针刚一落下,公孙延竟然转醒过来,悠悠的睁开眼睛,看了看面前之人清道“你是何人?”。 “老将军且先莫问,等在下施完针定会相告”来人说话间也不停顿,一甩手又是七八道针落在脖颈上,然后一次在胸口,两臂,腹部,两肋接连刺下上百道金针,此刻公孙延整个上半身都已被扎满,但是他的精神却前所未有的好转过来。 “老将军下半身积劳已久,怕是难以治愈了,我只能帮您打通经脉,日后略作行动还是可以”。 “多谢先生相助”公孙延轻轻地说道,他想动一下头部,却无论如何也难懂分毫,只得作罢。 一个时辰之后,来人终于用完了全部金针,等到收针之后,公孙延竟神奇般的坐了起来,虽然还不能下地,神情却不再像个病人,眼神之中也散发着光芒。 “现在先生可以如实相告了吧”公孙延施了一礼,请教道。 来人略一昂首说道“我是受人之托,前来给老将军医治的,至于托求之人是谁~~想必老将军应该知道吧”。 公孙延看着来人的眼神,心如明镜一般,应道“我知道了,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不必客气,我只不过举手之劳罢了~~此间事了,我还需尽快离开~~所托之人还叫我给您带个话”。 “哦~~先生请讲~”公孙延正色道。 “天下局势恐有变化,老将军要提早准备~~而且你那分家之族好像不太安分,叫老将军注意一些”。 公孙延听罢面色暗怒,哼道“匹夫小儿竟敢忘祖,即便他是主族~~如有背信之举,我也定不饶他,请先生帮老夫转告,此事老夫会尽快办,但请放心”。 “到也没这么急,而且我只是传个话~~既然如此,那我便告辞了”说罢随手开门,只见公孙度等人正在门外焦急的徘徊。 见人出来,连忙上前问道“家父如何?”。 “老将军已无大碍,将军可以进去看看了~~在下还有要事,告辞了”。 “嗯?先生要走~~”公孙度惊疑了一下。 正要阻拦,只听屋内叫道“送先生离开,不得阻拦”正是公孙延的声音。 “是,父亲”公孙度听罢大喜,心道果然有效,且也不敢违背,连忙命人把他送出府外,自己却急忙入屋看望家父。 “父亲,您没事吧~~来人所施之术是否有效”。 “废话,这还看不出来吗”公孙延神色微怒,众人不敢多问,只静候在旁,稍后缓缓说道“这两年我虽病重,但神智还在~~你做的不错,我心甚慰,族中现在大小事务都交于你处理我也放心”。 “父亲说的哪里话,孩儿不过代理,您既然没事了~~自然还是由您来处理”。 公孙延摆摆手道“不,我年事已高,而且久病难行~~不宜在如此操劳了,日后族中事务便正式交与你处理,现在辽东老家那边如何?”。 “那边都是阿豹在处理,还有族弟帮忙,应该没有问题,父亲此问有何用意?”。 “给他们传封书信,注意一下主家那边的动静,有任何情况第一时间汇报于我”。 公孙度一皱眉问道“咱们与主家向来并无来往,父亲为何又要注意他们?”。 “不必多问,照做就是了~~还有一事,听说徐太守这两年跟董卓走的很近,是否有此事?”。 这时一旁的华歆应声说道“这倒不假,董卓好像非常看重徐太守,经常命人送来不少物资,还亲自来过两次,只不过因为此地战况混乱,所以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将军可是有何深意”。 公孙延看了看华歆,此人越来越能揣摩心思了,而且政务能力极强,家中如果没有他来把持,怕也没有今日。 点点头说道“久居人下,终非长久之计~~如能借董卓之势力运作一下~得上一城半地,才好站住脚,此事你们有何看法?”。 公孙度皱了皱眉,他虽然也想如此,但皇甫家好像压得厉害,自己上供朝中很多财物,全如石牛入海,无半点声息,所以他现在也毫无办法,只能暂居金城做个功曹史,这还是徐荣私自册封的,朝廷根本没有正式任命文书。 华歆心思敏锐,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看了看来人远去的方向沉声说道“此事老将军切莫着急,还需从长计议~~听说皇甫家从北地发兵,势震整个并冀之地,连朝中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我们这些之前依附在皇甫家之族才被打压的厉害,此刻筹划,只会落人口实,需等时机才行”。 公孙延一叹道“也只能如此了,好~~我有些累了,你们下去吧”。 公孙度等人退出屋来,给华歆使了个眼色,二人来带后堂,低声议论“子鱼你怎么看今日之事?”。 “今日来人绝非等闲,不但医好老将军之病,肯定还私下商定了什么,但老将军不明说,将军也不用过问,等他日定会明了”。 “希望如此吧~~~”公孙度叹声说道。 华歆又说道“还有一事将军要小心”。 “哦,何事?”。 “老将军刚才提到将军主家,有消息说~~将军主家现在正与反贼交战,而且战况颇为顺利,只怕用不了多久便会平息战乱,到时候怕是就没办法压过他们了”。 公孙度连忙惊道“那该如何是好?”。 “如我所料不错,老将军早晚要对主家动手,既然如此~~不如咱们现在就给他使点绊子,辽东一代可是将军祖居,稍稍动些手脚~~便叫他寸步难行~~~”。 “呵呵呵~~~子鱼深知我心,那此事便交与你去办罢,我等你的好消息”。 “是!”华歆微笑着领命。 两个月之后,一直顺风顺水的公孙瓒部,突然在辽东等地遇到了阻塞,当地士族乡绅非常不买他的帐,不但征缴粮草常常无功而返,巡视的兵卒还经常会莫名其妙的失踪,这种反常令公孙瓒部众将心情大坏,正聚在大帐之中商议对策。 “兄长,近来不太顺利啊~~是否要休整一下再说?”公孙瓒从弟公孙越忧虑道。 公孙瓒坐在帐中,双目微有怒色,气道“平叛以来,一向极为顺利,为何偏到此处遇阻~~这其中一定有原因!”。 “没错,是有原因~”突然一人掀帐而入说道。 公孙瓒见了大喜“老三你回来了”。 来人正是公孙攒结义兄弟,排行第三,名李移子,此时虽已开春,但身处辽东之地,即便别处早已鸟语花香,但此地却还是满地积雪,冰冷袭人,不然也不会缴贼几个月却毫无进展。 “大哥~~”李移子坐下喝了碗热酒说道“查了近两月,终于叫我查出来谁在搞鬼了”。 “是何人?”公孙瓒怒问。 “哼!还不是你那外族分家,辽东本就乃你族祖地,此刻处处受制,除了他们在背后搅事还能有谁”。 公孙瓒不由大怒道“好你个老不死的,都被赶到地西北之地竟还敢给我使绊子~~我定叫你不得好死!!”。 此刻老二刘纬台却说道“此刻正乃剿贼之时,不宜节外生枝~~况且你那外族身在西凉,并非我等能触及到之所,还是顾好眼前才是正道”。 “嗯~~刘先生说的有理,兄长~~咱们这两多月已经损伤近千士卒,而且都是我军精锐~~如此下去,怕是难以久持,不如修兵整备,等寒气过去再战不迟”公孙越提议道。 公孙瓒神情不悦,自己出兵以来一向所向睥睨,再此受阻,实在窝囊,再加上祖地受到外族控制,心中更是憋闷,总要找个发泄之处。 刘纬台看出公孙瓒心思,眼色一转笑道“大哥是否想出口恶气?”。 “废话~~这口气实在令人憋闷”公孙瓒怒叹道。 “如此我到有个主意,不妨一试”。 “有什么主意就快说,别整天神神秘秘的”。 一旁李移子也道“二哥一向如此,喜欢弄得人心头怪痒,才愿意说出来~~每次就不能痛快一点?”。 “好好好~~我的错~大哥想出这口恶气不难,您忘了几年前依附在咱们实力之下的一个氏族了吗?”。 “嗯?你说的哪个?”。 第四零四章 刘玄德上任高唐令 “那个雁门的田氏,大哥还记得吗?”刘纬台问道。 公孙瓒想了下点头道“有点印象,你说的可是从雁门郡逃出来的哪个田氏一族?”。 “不错,正是他们~~这几年里,他们在望平一带发展得有声有色,已经有些气候了”。 一旁公孙越也说道“我也听说了点,望平一带的小家族被他们灭了不少,势力壮大了很多~~”。 公孙瓒惊异的说道“还有这等事,没想到这个田氏还真有些本事”他常年打理军务,对地方上的一些小氏族已经不再过问了,更何况这种从别处依附过来的残族,就更没放在心上,却没料到小虾米也有翻身的实力。 “呵呵~~这种事,没有大势力在背后帮衬怎可能实现”刘纬台沉沉一笑道。 “老二是说有别的势力在背后搞鬼?我怎么不知道!!”公孙瓒怎也想不通,一个破辽东怎么会有这么多势力想要插足,而且一个比一个藏的深。 刘纬台叹息着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大哥一身武功出类拔萃,领兵打仗也是一个难得的大将之才,怎奈得政治上的头脑实在是有些太过死板,如没有众人帮衬真是难以成事,这也是他专心一致的结果,说不上对错。 “大哥现在知道也不迟,这田氏本没有多强的实力,但族内却有一人颇有威名,所以才会发展到如今之势”。 “田氏~~你说的难道是袁氏的那个幕僚~~田~丰~”。 “就是他,此人乃田氏族长子,下一任族长非他莫属,而且袁氏对辽东一带早就虎视眈眈,派田氏控制这一带也在情理之中,凭田丰的手腕~~灭几个小家族还不是易如反掌”刘纬台正色道。 公孙瓒这时才感觉到问题严重,眉头紧皱道“那咱们该怎么办?”。 “他们想挣~便叫他们去挣好了,反正咱们此刻也无暇顾及这些地带,到还可以反过来利用一下~~只要不叫他们一家做大即可,大哥可派人去与田氏相谈合作,叫他们去跟你那外族互斗,即便不敌~~也可拖延一下,叫他们没工夫在给咱们捣乱”。 公孙越哈哈笑道“如此最好,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咱们只坐山观虎斗即可”。 “嘿嘿~~~他们还算不上两只虎,充其量也就是狗咬狗罢了~~”。 “哈哈哈哈~~~~”帐内一片哄笑之声传出,营中的兵士们都听的分外清晰,军心徒然一震。 而就在公孙瓒等人定计之时,刘备也迎来了一个转机,厅堂之内,刘备等人翻身下拜,面前正有一员朝廷属官口读任命,刘备因剿贼有功,被正式册封为高唐令,虽然还是个县令,但却是朝廷正式册封的,且并非这种偏癖之地,而是青州境内一处繁盛之城池,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日明了。 刘备兴奋的接过任命书,赶紧给使者准备酒宴,再送上一份厚礼已做孝敬之意,做官做的多了,自然便学会一些规矩,如若不然,等使者回去随便在哪个阉货面前念叨几句他的坏话,肯定还是之前的下场无异。 使者看着手中一个沉钿钿的小包裹,虽然看不太上眼,但这种山脚下的无名之所,能有如此收获也便心满意足了,当即推辞了酒宴,二话不说转身离开,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他才不愿多待片刻,赶紧回去没准还有个更好的差事等着他。 “哈哈哈~~~终于来了个像样点的封属,这回我刘备一定要大干一场”见使者远去,刘备心中非但没有被轻视的愤怒,反而对他尽快离开欣喜不已,这等贪官巴不得他赶紧滚蛋,省得留下来浪费粮食,自己平时一个月的伙食都未必比得上请他这一顿。 “玄德~此番青州之行~~还需准备充分一些方可,听闻青州境内的黄巾余孽众多~~此行不易啊”向朗在一旁谨慎地提醒着。 刘备却笑道“巨达有所不知,我与这青州太守有些渊源,虽然许久未见,料想他也会厚待于我,所以此次青州上任,不会有何风险~~你就放心好了”。 向朗见刘备如此说,心也放下来,点头应道“如此最好,那咱们整顿一下便出发吧”。 此时门外一名白衣儒士迈步而入,正是刘备义兄弟,桃花谷主张飞张翼德,此次回来听闻黑山大寨之事不由懊恼万分,只道离开的不是时候,下次说什么也不会轻易离开,不然险些酿成大祸。 不过好在他此次从桃花谷带回五百精锐,这可是真正的精锐,桃花谷的谷兵,全都受四护法训练,寻常江湖人士都不是对手,更何况战场勇卒,只是人数有限,只能充当个护卫队,暂且交由陈到统领。 所以此次上任青州,刘备也没多带兵马,只带这五百精锐护卫,加上陈到训练出来的精骑,本来也有三百之数,不过经上次一战,死得只剩下一百多人,几个月的时间勉强补足二百之数才算得上一支小队。 刘备就带着这七百兵马,随行几个幕僚拜别了同族刘恢,出发赶往青州高唐上任,春暖花开,风和日丽,一路上欢声笑语,也快活不小。 却说这一日,刘备等人一路之上说笑前行,渐渐踏进了冀州地界,山路渐少,平原地阔,眼界开阔了不少,路面上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前方是何地界了?”刘备问道。 向朗答“马上就要到武邑了”。 “哦~~”刘备看了看天色说道“看来咱们今晚就要在武邑城外休息了,希望能有个庄子叫咱们住下来,不然又要结营搭帐,好不麻烦”。 虽然只带了七百人,但也算是军队,所以刘备一行并不便进城居住,只能寻找村镇借住,而现下这种动乱时节,谁有愿意叫这种满身凶戾气息的官兵入镇居住呢,每每遇到村镇都会被护卫队拦住询问,然后被告知不便入内,所以大部分时候,刘备只能与兵士们一同住在帐篷里,说得上风餐露宿也不为过。 张飞每次劝他可与几名幕僚进城居住,而刘备又怎会舍下兵士独居,本来就没几个本钱,刘备更不愿失了人心,所以也不顾张飞劝解,只道是同将士们一起更快活些。 “前面的队伍给我站住!”。 正行走间,突听后面一阵马蹄声响起,紧接着传来一声大喝,众人吃惊的回头看去,见远处奔来一大队人马,足有上千之众,为首之人手中持了一杆大枪,身穿甲胄,威猛无比,看样子像是一员守城武将。 刘备立刻下令叫队伍停了下来,心中暗道,看来这武邑城内还有些像样的兵将,不过只怕也是来询问的,希望相安无事才好。 队伍奔近,为首的大将面容清俊,年纪应该不大,却一派老练的样子叫道“你等可是信都派来的援兵?为何来得如此迟缓?”。 众人心中惊疑,原来是把自己当成援兵了,可既然说是援兵,此地必有战乱,难不成又有贼寇做反,攻打县城? 刘备施了个官礼说道“这位将军怕是认错了,我乃是前去青州高唐上任的,正好途经此处,并非信都的援兵”。 来将面容一紧,微怒道“这个狗官,竟然迟迟不发援兵,难道要看着我等送死不成?给我抓到定要叫他好看~~你说是上任的县官,可有凭证?”紧跟着又问刘备。 “此乃上任文书,朝廷正式任命,做不得假”刘备抖出一纸文书说道。 来将在马上看了看还给刘备,点头道“既如此,诸位只管赶路别作停留,此地近日来不太平~~撞见贼盗,怕是连做官的命都保不住,再会”说完也不等刘备多问,调转马头便飞奔而去。 刘备心中虽然疑虑,却不愿节外生枝,自己充其量不过五六百人,如真有贼寇,如何抵挡,不是怕事,而是量力而为,此处贼寇自有此处官兵负责,自己横插一杠,就连当地的官员有时都多有不满。 “兄长~冀州乃黄巾老巢,贼寇余孽众多,咱们还是小心为妙,尽量保全实力要紧”张飞在一侧提醒道。 “翼德说得对,我们没有太多本钱~~能省一点是一点,还是赶紧赶路吧,别被贼兵撞上”向朗等人自然也赞成。 众人当下也不敢多停,立刻命令队伍前进,就连想夜宿的打算都没了,只想着赶紧出了冀州地界。 又赶了一个多时辰,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片村庄,远远望见,只见炊烟缈缈,正是用饭的时段,看来即便有贼寇之乱,饭却也不能不吃。 刘备等人远远地打量,正想着就此饶过去前行,省得徒生麻烦,突然听见村内一声大喝,再看,两队兵马从村内奔将出来,直奔刘备等人冲来。 “兄长~~好像并非来说项的样子~”张飞双目逼人,远远的就看见领头之人手持长刀,身后兵士气势汹汹,速度飞快地朝自己冲来,根本没有减速的打算,如果以这个速度冲到面前,就算想停也停不下。 “备战!”陈到一声令下,五百精锐立刻排成几列,两队骑兵鱼贯而出,飞速绕着队列奔驰,体现出强大的机动力。 第四零五章 二贤庄 刘备遇良将 “大哥小心!”张飞提了提长矛,立马于刘备之前,看着冲过来的兵卒,眼神已经闪成了一道线,功力不断的凝聚着,为首之人只要杀进他的范围,便有信心一招制敌。 虽然只是一个误会,但误会往往可以致命,可惜他不愿意做那个送命之人,刘备也不行,那只能委屈你了。 张飞全神贯注的盯着冲来的兵卒,手中的蛇矛已经微微的开始颤抖,这是功力灌入的体现,一矛穿心,敌人军心必乱,再配合自己的精锐,到时候控制局面就会变得很轻松,死伤也会少得多。 “高手!!”。 冲出来的村将全身毛孔放大,功力前所未有的提到顶点,却还是感觉自己被一只猛兽盯死~不~~这是被巨浪压迫的感觉,恐怖的波涛汹涌而来,无从闪躲,也无法抵御。 “如果贼寇是这种实力的话~~即便庄子被破,他们也没什么好埋怨的吧~~”脑海中的念头一闪而过,双目充满热血大喝一声“杀!”。 这种不负责任的念头怎能出现在我的身上,即便是死也要咬他一块肉下来,想要进庄~~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手中长刀划出一道白芒,直劈张飞面门,功力虽然不济,但气势却前所未有的高涨。 “嗯!有点意思~~”张飞眼神一变,突然身形暴起,双脚在马背上一点,人已经腾空来到他的头顶,蛇矛斜着向下一滑。 ‘啪’长刀脱手而飞,人却感觉飘荡荡不由自主,张飞微微一笑,带着来将回到自己马背上,单手提着他的脖领看向对面的兵卒。 “全都给我住手,动一动我就杀了他”张飞声音不大,可全场都听得清清楚楚,顿时没人再敢上前不已,就像突然被人卡住了喉咙,身形猛地顿在了原地。 还好自己拍马迎了出去,率先擒住敌将,这一步看来没走错,张飞看着前方不远处的敌兵心中暗道,要真的叫双方人马冲撞在一起,即便训练有素的精锐,怕是也难免死伤,虽然将军难免阵上亡,但这种无意义的自相残杀却并非他所愿。 “如何?还想继续打吗?”。 “要杀便杀,无耻贼寇休得猖狂,尔等早晚也有此一天!!”来将怒叫着。 张飞呵呵一笑“我要杀你,刚才那一招你已经死了”说罢把他往地上一扔,蛇矛指着他说道“你身为主将,不明敌情,死有余辜~~可连累士卒,却是不该~~看在你算条汉子的份上,今日便饶你一命,起来说话”。 “哼!”来将翻身站起,冲张飞怒目而视。 这在此刻,突闻远处马蹄声又响起,来将脸色一喜叫道“我大哥回来了,一会定叫你等贼寇无葬身之地”。 “手下留人~~~”话音未落,就听远处来人叫道。 只见一队兵马快速奔来,正是刚刚遇到的大队人马,为首将官满脸惊慌之色,极速拍马,生怕慢上片刻。 来到近前,见无事发生才放下心来说道“诸位走的够快,我追了半天都没追上~~险些酿成大祸”。 “这是何意?”刘备也拍马上前问道。 “你等走后,我便感觉会路过我二贤庄,我兄弟性子急~~见了你们的兵马必会以为是贼寇杀来~~所以赶紧追赶,还好没出什么事,不然悔之晚矣”。 “二贤庄?原来你不是城中守将”。 “哼!那些废物怎敢出城迎敌,还不是我们二贤庄每每击退敌兵,才保得一方太平~~不然此地早就被贼寇弄的寸草不生了,这次还多谢刘县令不杀之恩,在下乃二贤庄庄主冯习,此乃我结义兄弟张南,之前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原来是冯庄主~~”刘备也抱拳道“既然是误会,何来怪罪一说~~”。 冯习看了看张飞,心知便是此人拿住的自己兄弟,刚才远远望见此人便感觉心惊肉跳,必是高手无疑,却不知高到何程度,此刻也不便明问,略作迟疑说道“大家不打不相识,即是有缘,不如进庄一叙如何?”。 “大哥~~”。 “你闭嘴!”张南刚要说话,冯习突然一瞪眼,立刻吓得不再多言。 刘备一看天色,耽误了这一阵,天色已然暗了不少,既然有人邀请,自然好过露宿郊外,就是遇上贼寇,也比在野外遇敌要强得多。 当下点头答应,众人缓缓进了庄子,离的近了才发现这二贤庄规模竟然还不小,足有上千户之多,只是建的还很简陋,破旧的篱笆墙根本抵御不住贼兵,房屋也多是茅草搭建而成,街面上连只野狗都没有,更是足见缺食少粮。 冯习边走边解释道“自黄巾作乱以来,周边众多郡县接连遭到破坏甚至屠杀,就是城池也没有完整的,自己这个二贤庄以前本是个村子,仗着二人勇武,多有贼寇被杀退,所以名声见见传开,周边一些小村便都聚拢了过来,还有一些活不下去之人,只要投靠到这里,能收留的便收留下了,这才慢慢的成了一个庄子的规模,可惜建设跟不上,而且时不时的就有贼寇作乱,根本来不及补修围墙房舍,这才看着破烂一些”。 “即使如此,吃食却如何解决呢?”刘备好奇的问道。 冯习眼神闪烁,良久才叹气道“这个世道,能活下去就别讲太多仁义道德~~实不相瞒~我们现在过得也差不多算是打家劫舍的生活了”。 刘备听了大吃一惊,原来自己被带进了贼窝,这要是被埋伏围击,还不知道要损失多少,神色马上大变,立马不前。 “呵呵~~诸位不必担心,如果真有心埋伏诸位,就不会以实相告了~~”冯习无奈道。 “我相信你!”刘备拍了拍冯习肩膀微笑着说道。 “额~~”冯习看着刘备的笑容,心中突然一愣,这个首次相见之人的笑容竟然如此和蔼,亲切,好像一个亲人般的看向自己,心中生不出半点怨念,在心中摇了摇头暗道世界上还有如此面善之人。 旁边的张飞微微一笑,这就是我大哥,别人或许不清楚,但是他确知之甚深,人分众相,而刘备这种与众不同的亲和力,便是与生俱来,无法效仿的一种,比起那些霸气外露,有王者之气的霸主之相之人,这种亲和力有时候更能打动别人。 “你为何如此信任我?”冯习疑惑的问道。 刘备淡淡的回道“一种感觉而已,就是信任~~再无其他”。 “呵呵~~~”冯习一笑,再没多说什么,引着众人来到了庄内。 虽然整个庄子看上去破旧不堪,但冯习所住宅院建的还算别致,规模不大,却有模有样,五脏俱全。 “这是以前村正的宅院,村正无子女,所以去世之后便把此处交给我了~~也算是我的一个福份吧~~倒是叫刘将军见笑了”冯习解释道。 “呵呵呵~~兄弟说的哪里话~”刘备呵呵一笑,倒是没把此事放在心上。 进到厅中众人落座,此刻天色已暗了下来,冯习命人准备了些简单饭菜说道“山村小庄~~还请刘将军委屈一下吧”。 刘备当然不会对饭菜有什么微词,只是笑了笑,众人便开始用饭,冯习边吃边聊,刘备倒也听得真切。 二贤庄其实是最近才有的名字,以前叫做二道沟,自从冯习张南二人壮大声势之后,周围难民蜂拥而至,为了拥护两位庄主,才改名叫二贤庄。 二人自幼喜好习武,到也有一身过硬的本领,又偶得高人指点过,所以周边郡县鲜有敌手,黄巾以来斩杀无数贼兵,声望渐隆。 冯习摇头叹气道“黄巾祸乱,我二人斩将杀敌不计其数,最后却被别人占了功劳,不然的话~~此刻最少也是个县尉之职,岂用的着如此紧衣缩食”。 “庄主不必气馁~~想我汉室宗亲,还不是落得如此下场,被一小小督邮借故欺压~~要不是时运所致,现在可能还不如庄主自在逍遥”刘备自也受过这等闷气,非常理解冯习的憋闷。 冯习略一昂首微怒道“所以我一不做二不休~~便开始杀人越货,拦路抢劫这等差便”。 原来刚才冯习遇到刘备兵马,便想着上前夺取财物辎重,可远远打量之下,心感不安~~刘备人马气势逼人,不似平常过路兵将,所以才上前借故询问了一番,再细细一打量,顿觉感觉无误,这才没敢动手,什么援兵,不过借口而已。 但是张南所为确实稍显大意,再加上周边本就贼众横行,所以被认作匪寇突袭,又对本身实力过于自信,便是认错劫也就劫了,却不曾想~~差点连性命都搭进去。 “呵呵呵~~~二位庄主都是性情中人,倒也是不打不相识,刘备从来都是敬重英雄好汉,今日得见二位庄主,也是三生有幸啊~~不如就此论交,日后便兄弟相称”。 冯习尴尬的笑道“刘将军见笑了,我们两个山野村夫,何德何能与刘将军论交~~再说刘将军身侧这位兄台,实力超绝~~实乃我辈平生所望,不知如何称呼?”。 “实不相瞒,此乃我义弟,桃花谷谷主,张飞张翼德,二位庄主败在翼德手中~~也不算冤枉的,呵呵呵~~~”。 “桃~~桃花~谷主~~~”冯习张南顿时惊得张口结舌,结结巴巴的不知该如何应话。 第四零六章 恶贼逞凶 二贤庄大劫(一) 桃花谷的威名把冯张二人震撼住了,对他两人来说,桃花谷就像是死亡的代名词,根本不是他们能够触及到的境界,但如今却亲眼所见,张南更是与谷主交了一次手,心中不知喜或怕哪个更多一些。 冯习再看看刘备,心中却又多了几分认识,要说刚才那什么汉室宗亲,或可只是令他心生敬意的话,这桃花谷主的义兄却已经令他拜服了,毕竟汉室宗亲这个帽子,现如今是个姓刘的可能就给自己戴上一顶,可桃花谷主却并非谁都能结交的。 “额~~张~谷主~真是三生有幸~~之前我兄弟多有冒犯,还望谷主见谅~”冯习勉强从震惊中平复了一些,拱手说道。 张飞一直只是自顾自饮着酒,并没有多说过什么,现在也不过是放下酒杯微微欠了下头,算是表示过了。 可冯习丝毫没有觉得这是对自己的侮辱,反而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桃花谷主竟然对自己欠了下头,要是传出去,自己这二贤庄声势立刻会大增,周边豪杰会有很多聚拢过来,还何愁贼寇作乱,就是官府怕也要给三分颜面。 可冯习又好奇的偷瞄了下刘备,暗道有桃花谷主相助,为何这刘备还会落得如此境地呢?实是令人猜想不透。 刘备看他眼神,便知他所想,不过也不说破,只是岔开话题,并没躲在张飞身上多做交缠,刘备对于桃花谷和张飞之名有多大的作用,当然比冯习知之更深了,但刘备更明白树大招风的道理,所以桃花谷的名字不是不能拿出来用,而是不能用的太频繁,该用的时候用一下,锋芒稍露便收,有时更能收奇效。 用过饭,刘备等人便在庄内休息了一宿,转眼一夜过去,众人顿觉神清气爽,睡在庄内自然比在野外露宿要强上百倍。 “刘将军~~不如多休息几日再行不迟”冯习张南把刘备等人送到庄外,遗憾的说道。 刘备昨夜与冯张二人深谈,如今天下世道不平,奸贼当道,贼寇丛生,出身低微难有出头之日,不如一起前去青州,也好谋个前程,总好过在此得过且过,忍辱偷生。 张南倒是意动,可冯习放不下这硕大的庄子和庄中民众,如要一起带走,休说他人愿意与否,便是愿意,拖家带口,也很难成行,所以只得作罢。 此刻刘备心中也无比的遗憾,感慨道“庄主大仁大义,放不下庄众百姓~~我刘备也就不勉强了,等他日有缘,咱们还有重聚之日,我此行青州上任时间有限,不得停留,咱们就此拜别,后会有期~~~”。 “既如此,那刘将军慢走~~他日但有机缘,我再报刘将军和张谷主的不杀之恩,珍重!!”冯习张南抱拳送别,看着刘备一行远远而去。 “大哥,刘将军盛情相邀~~我觉得咱们可以考虑一下,窝在这地方,一辈子难有出头之日”回到庄内,张南还在愤愤不平,一想到自己兄弟的功劳全都被狗官霸占,心中便一肚子火,更别说当地氏族~已经欺压的已经令他们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冯习摇摇头叹道“这一万多口子民众怎能弃之不顾,再说咱这二贤庄费了多大的劲才有今日的规模,你又不是不知道~~~怎能说弃便弃”。 “愿意跟随的一起带走,不愿意的~发散钱粮,叫他们入城居住便是,一个破庄子有何可惜~~还不是整天被贼寇虎视眈眈的盯着,而且咱们现在做的与那些匪盗之流又有何分别~~~”。 “唉~~我又何尝愿意呢~好了,刘将军已然走远,此事休要再提~~我带队除出看看有何买卖”冯习叹息一声,直当作没发生过昨日之事。 刚点起兵马,突听庄外一阵嘶鸣震动之声,冯习脸色一变,立刻翻身上马,带队而出。 “庄主~不好了,有贼兵~”。 “我看见了!”来到庄前,只见远处尘烟滚滚,大片的兵队正朝二贤庄而来,来势汹汹,看着就顿觉来者不善。 庄内士卒都紧张起来,一眼望去,来兵汹涌狂派,人山人海,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马,只是扬起的尘烟便遮天蔽日,滚滚翻腾,目力好一点的还能见到来势汹汹的敌兵,面目可憎,杀气滔滔,庄内兵卒都紧握着钢刀,心中确感不安。 “你等严守要口,我出庄一看”冯习提了提大戟,吩咐一声,带上一队兵马便冲了出去。 片刻工夫,贼兵来到近前,当先一员大将,手持钢枪,一脸凶气,看着冯习不住地冷笑。 “来者何人?为何进犯我二贤庄?”。 “二贤庄?哈哈哈哈~~~就你们这破地方还敢自称二贤庄,真是笑死人”来将哈哈大笑,片刻后转而冰冷的说道“我管亥的大名,你应该听说过吧~~”。 来人正是代城一战,见势不妙,立刻逃窜的黄巾余孽管亥,虽然武功高强,实力不弱,但见风使舵的功夫却更高一筹,能保住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管亥~”冯习心中暗惊,原来是黄巾余孽,身处冀州之地,对于冀州境内的黄巾贼寇众头领还是略知一二,这个管亥凶名更盛,自然知道。 “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进犯我庄?”冯习怒问道。 管亥冷笑两声“难道贼寇作乱,烧杀抢掠,还要分有没有仇怨吗?我看你是脑子坏了吧~~哈哈哈哈~~”。 “大胆,光天化日之下便敢行凶,真是目无王法”。 “我如顾得上王法,便没有今日的管亥了~~废话少说,交出你庄内所有粮草辎重~~~然后再把所有女人送出来~~我今日便饶了你们~嘿嘿嘿~~”管亥淫笑着威胁。 “呸!无耻恶贼,先问问爷爷手中这杆大戟答应不答应!”冯*喝一声,飞马冲了出去。 管亥冷哼一声,钢枪一挺,二马交叉站在一处。 冯习仗着一口恶气,手中大戟舞得呼呼作响,把管亥罩在当中招招直奔要害,一身功力毫无保留,只想击杀此恶贼。 管亥从黄巾以来身经百战,面对这种对手也不知道有多少了,自然轻松写意,钢枪挥洒自如,把攻来的大戟一一剥开,根本不把冯习放在眼里,只是现在他正气盛,过此一刻,便可轻易败之。 果不其然,二十招一过,冯习手中的大戟感觉越来越沉,招式也越来越慢,舞动的再也没有一开那般得心应手,但他却还在咬牙坚持。 “哼哼~~不过一无用匹夫而已”管亥心中冷笑,这种对手他见得实在太多了,死在自己手下的更是不计其数,两人交手并不是看谁气势盛便一定能赢,还需要一定的谋略,这一点身经百战的管亥自然比初出茅庐的冯习强得多。 虽然冯习也杀过很多贼寇,斩过一些将领,可毕竟没遇到过高手,再加上被激之后心气暴动,与管亥一比较马上相形见拙。 又是二十招过去,冯习此时早已满头大汗,气喘如牛,双臂颤抖,大戟像是有千斤之重,舞动的非常吃力。 管亥哈哈一笑道“怎么~~这就不行了,那便看我的吧~~”说罢钢枪一挺,转眼间抖出三道枪花,直奔冯习胸前要害刺到,下手狠辣,一击必杀。 冯*惊,可自幼习武的反应神经还在,身形下意识的向侧一歪,躲开两道枪花,但还是有一枪擦着左肋划了过去,一到血口,血光并现。 “休要伤我大哥”张南长刀这个时候到了,他早就看出冯习不敌管亥,但是危机来的太快,还是慢上半拍。 长刀劈面,一招力劈华山势大力沉,速度飞快,管亥随想再补一枪了结冯习,但却不愿冒险,抬手一横便架住长刀,这一次他没在留手,立刻抖出漫天枪影,把冯张二人全罩了进去。 冯习勉强提了提精神,大戟呼啸而去,这一击用出了他全部的功力,管亥也吃了一惊,没料到他还留有余地,赶紧回枪格挡“铛!”,枪戟交击,管亥竟然被震得向后晃了两晃。 “退!”冯习趁这个机会一拨马缰,大叫了一声,翻身便走。 张南虽然不甘心,但他知道凭自己二人的实力,怕是联手也对付不了这个管亥,此人功力太强,更何况身后还有部将掠阵,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所以急忙跟着冯习回到了自己阵中。 “哈哈哈哈~~鼠胆小辈,今日知道爷爷的厉害了吧,老实点把庄中辎重交出来,不然的话,我杀的你鸡犬不留!!!”管亥在身后哈哈大笑的叫道。 “赶紧回庄~”冯习也不应话,带着队伍便逃回了二贤庄。 “大哥~你没事吧?”回到庄内张南立刻紧张的问道,还有几个家将也上前询问冯习伤势,但他们更担心的是现如今应该如何退敌。 冯习喘着粗气对张南说道“贼军势大,咱们决不可敌~~为今之计,只有兄弟你从后庄冲出,去找刘将军来救,否则二贤庄休矣”。 第四零七章 恶贼逞凶 二贤庄大劫(二) “大哥你看!”张飞端坐在马上,突然心生感应,回头望去不由眉头暗皱说道。 刘备在看,只见远处一骑策马飞腾,好像不要命一般向自己奔来,也是微微一愣,此刻陈到也早已发现情况,带队微微向前站了站,提防不测。 张飞一挥手道“等等~来人好像二贤庄的那个什么庄主”。 “嗯?”众人都是一阵疑虑,即以送别,何必又追赶呢?看他们并非拖拉游移之辈。 “刘将军~~刘将军~~~”来人奔的稍近处开始大声叫道,这是刘备才看清来人正是二贤庄二庄主张南,一脸的惊慌之色,像是发生大事,骏马都已经跑的鼻孔喷气,快要坚持不住。 “刘将军救命!!快救救二贤庄!!”张南还没到近前,突然叫道。 刘备神色一紧,果然出事,赶紧令人把他的马安抚住,拉到近前问道“出了何事?”。 “有~~有贼兵~刘将军一定要帮帮我们~~张南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众人神情大变,如此紧急求救,定是贼兵势大,但以二贤庄的兵马还不能抵挡~~贼兵要厉害成何样,不问可知,如此休说自己这点人马,便是调集周边城镇的官军怕是也无济于事。 向朗低声说道“玄德,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二贤庄有近两千人马,他们尚且不敌,咱们这区区几百人如何抵挡?”。 张南一听大急道“刘将军,此事非同小可,您一定要救救我们~~不然二贤庄危在旦夕”。 “玄德~~”。 “好了!”刘备一摆手“此事一定要管,我不能见死而不救,不然我坐这官又有何用~~”顿了顿又对张南说道“可却也不能这样去救,还要想个对策才行”。 张南心急道“来不及了,我冲出来的时候,贼兵已经开始冲击庄寨,我大哥顶不了多久”。 刘备点头道“咱们先走,路上边走边想对策”。 众人无奈,只得掉头援手二贤庄,在路上打听出贼首乃管亥,又是一阵心惊,代城一战管亥虽然败退,但损失却不大,那上万人马的声势,即便有良策也难以抵挡。 张飞沉声道“便是那差点伤了大哥性命管亥?看我取了他项上人头,贼兵还敢不敢猖狂”。 “翼德不可大意,此人武功高强,而且狡诈多端,从来不肯轻易犯险,只怕万军之中很难如愿”刘备却不赞成张飞独去冒险,张飞武功是高,却也高不过万军乱阵,人在那大海一般的军阵中不过一叶扁舟,即使再强又能翻出几个浪花。 张飞不以为然,不过既然刘备谨慎,自己也不便多说什么,只看情形再作定夺。 就这样一路上众人边走边想,定了几个计策都觉不妥,敌兵军势过强,再好的计策,只要稍有闪失,怕就有万劫不复之险,所以刘备都一一否决,眼看快到二贤庄还没有个稳妥之计。 远远看去,火光冲天,庄内庄外喊杀声一片,哭叫声震天,也不知道贼兵到底破没破了庄子,只是混乱不堪,看不真切。 刘备迟疑了一下说道“看样子实在是没有良策,依我之见~~只有分兵以探虚实”。 “如此,我去吸引一下敌军的注意”张飞应声说道,人却已经迎风飘起,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视线中,张南看着张飞远去的背影,虽然心急,且还是有一丝期待。 陈到此时也说“谷主一个人前去并非良策,我且代骑兵在外围探探虚实,如果真有破绽,我便杀上他一回”。 “也好~~小心一些”在刘备同意之下,陈到带着二百骑兵飞奔而出,朝着二贤庄冲去。 离得越近,喊杀声越是震耳欲聋,哭爹喊娘的声音和呼喊叫骂交织在一起,听的格外真切,不出预料,庄子已经被攻破,外围的贼兵并不是不愿冲进去,而是实在太多,道路却只有两条,大部分都被堵在外面而进不去。 陈到叹息了一声,暗道如此情形,看样是救不了了,如果冲击贼兵,反而把自己也搭进去,得不偿失。 正要拨马返回,突然一声大喝,只见贼众当中冲出一将,拍马直奔陈到而来,不是别人,正是贼首管亥。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看着管亥冲来,陈到一双眼睛变得狰狞,自己兄弟就是因此人而死,怎能善罢甘休,钢枪一挺迎面杀了上去。 管亥自然也恼怒陈到,代城之中要不是此人阻挡,怎会叫这唾手的功劳白白跑掉,不但没有拿到该有的奖赏,还得罪了南仙门,弄得自己犹如丧家之犬,不敢在一个地方久留,生怕被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的不明不白的。 “又是你这匹夫,坏我好事,今日定叫你不得好死”管亥大喝一声,挺枪就刺。 陈到根本不理,一心想着拿他的人头祭自己兄弟,钢枪抖得一片乱影,罩着管亥一顿猛刺,用的皆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管亥虽然比他强上一筹,但拼命之下还是有所顾忌,眼神一转,又开始了跟冯习那般打法,枪枪以柔克刚,用的都是四两破千斤,想要耗死陈到。 二人这一交手,四周的兵卒立刻拍手叫好,弄得声势浩大,远处的刘备都发现了情况。 “玄德,叔至此刻正与贼将交战,咱们可以趁此机会冲进寨中~~”向朗急忙说道。 刘备虽然担心陈到安危,可见他与管亥杀得难解难分,知道一时半刻分不出胜负,也知道只有这一个机会,顿时决断道“二庄主,你前面带路,咱们选一条小道杀进去,能救几个是几个吧”。 张南见二贤庄被破,心中一阵恍惚,此刻听刘备此言,心神一沉,只想自己兄长或还无事,当下应道“有一条道很隐蔽,刘将军跟我来!!”说罢一马当先,从山道上冲了下去。 张飞人在空中盘旋了几周,来到乱军四周,只见处处火光,虽然是白天,天空却也一片火红,暗叹了一声,如此乱军,休说找个贼首,就是东南西北都难以分辨,看来自己却是有些托大。 远远望去,只见贼兵在庄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心中恶气难消,张飞一提身形,猛扑过去,挥掌一扫,顿时几个贼兵被扇飞,撞在木墙上,竟然撞穿个大洞,屋内又是一阵惊呼。 张飞叹气,抬掌不在挥扫,而是拍打,在乱军中这是最没有效率的打法,却也是最无奈之举,虽然每一掌都要人命,可每一击只杀一两名贼兵,自己就是真气枯竭怕是也杀不完。 “啊!”这时突听远处一声惨叫,远远望去,只见一群贼兵正围着一员大将猛砍,定睛一看,正是二贤庄庄主冯习,此刻他手中的大戟也不再灵活,身形左右枝梧,勉强抵挡着乱兵的砍杀,看样子也撑不了多久。 张飞如飞而至,发出一阵掌风,围在冯习身边的贼兵顿时人仰马翻,乱作一团。 “张谷主!”冯习一看大喜叫道。 “庄主不必惊慌,我救你出去”张飞伸手一提冯习衣领,脚尖在马背上一点,人已经腾空而起。 正在这时,突然两道人影飞至,呵呵大笑着叫道“没想到还有来送死的,既然进来了~就别想再出去了”。 看身法实力不弱,可能是管亥手下部将,张飞面容一冷,抬掌打向其中一人,只听‘砰’的一声,去的比来的更快,嗖的一下被拍出十几米,人在空中喷出一口鲜血,顿时气绝。 另一个见状吓得一身冷汗,刚想要回身逃走,只听张飞哼道“既然想走,我便送你一程!”。 伸手又是一掌,掌风排在背后,带着他的身子直接冲进了乱兵之中,乱军躲闪不及被他砸到了十几个,在看他此刻满身插满了钢刀,死的不能再死。 两名部将从现身到被击杀,只不过一转眼的工夫,旁边的贼兵都吓得不敢上前,但是远处的大队贼兵却还是像不要命一般朝这里冲来,张飞心知战下去毫无意义,一提冯习,飞纵而去。 刘备等人在张南的带领下直插二贤庄北路小道,这时一条蜿蜿蜒蜒的山道,可以从二贤庄直通后山,此道极为隐蔽,而且山路丛生,毫无修饰,即便发现,想要从此道而行也极为艰难。 “很好~~有了这条道,咱们此行应该会顺利些”刘备边走边叹道,也不知道谁开辟出的这条路,真有先见之明,不过此路就是桃花谷的精锐行走,也不会感到轻松,要是叫村民从这里撤退,怕会浪费很多时间。 “刘将军,咱们杀出去吧”张南沉声说道,看着庄内的火光,听着里面凄惨的哭喊声,张南再也无法忍受。 “不妥,咱们如此明目张胆的出去,会直接变为贼众的目标~~再想从这里撤退,怕就很难了~~我建议分队进庄,二庄主和我各带一队,巨达和德高各带一队,在留下一队守住退路,如此方为不失之策”刘备断言道。 张南眼中顿时闪出敬佩的光芒“还是刘将军想的周到”。 “那便依计行事”刘备扫视众人一眼,见向朗韩嵩二人神情紧张,心中叹息帐下人手短缺,不然也不回叫这等政才上阵杀敌了。 第四零八章 恶贼逞凶 二贤庄大劫(三) 刘备带上一支小队,从后山小道径直摸入庄内,此刻火光通天,整个庄子都被贼兵攻破,四处皆有惨杀之声,刘备心中直道作孽。 轻轻的挥了挥手,因为桃花谷中的精锐全是步卒,所以刘备等人也是步行进庄,虽然速度慢了不少,但胜在隐蔽性强,不容易被贼兵发现,硕大的庄子乱成一团,贼兵只顾着烧杀抢掠,一时到无人发现这些小队人马。 在绞杀了几波贼兵之后,躲在一所宅院墙后,刘备正撞见一伙贼兵作乱,只见一群贼寇,足有二三百号人,把整个宅院占据下来,也亏得院子够大,不然还真装不下这么多人,看得出这是一处比较富裕的人家。 十几个贼寇从无中不断地拉出一些庄民,男女老幼皆有,足有二十号人,围在宅院中心处,在一干贼兵凶气滔滔的眼神中瑟瑟发抖。 小孩的啼哭声可能惹得贼寇心烦了,其中一个大汉上前一把抓住头发往外拖,一个中年女子哭喊着抱住孩子的苦苦的哀求“大爷~~求其你绕了孩子~~他还是孩子~~”。 “给我滚一边去,不然连你一起杀!”贼寇凶狠一脚踹在妇女身上。 妇女死死地抱住孩子,大喊一脚竟然没有踹动分毫,不由得愣了下神,自己这一脚的重量足有百十斤,一个柔弱妇女竟然动都不动一下,脸上一热,羞怒万分,一旁的群贼更是放声大笑。 嘲笑声惹得大汉面子上更加的难看“妈了个巴子~~老子宰了你!!”说罢手起刀落,一道血光夹杂着一颗人头,妇女顿时死于非命,但即便如此,双手竟还是死死地抱着孩子,没有放松一刻。 孩子此时已经被吓傻了,随着呆泄的目光,一股骚气传出,裤裆湿了一大片,群贼笑得更加肆无忌惮,好像杀人已经不能给他们带来快感,这样反而更加有趣一些。 大汉又是一刀,结果了孩子的性命,呸了一口骂道“敢叫老子难看,老子就杀你全家~~~”。 中间所有人此刻不敢再吭一声,刚才死的妇女不过是一个下人,孩子也是和寨内老爷私生的,寨中所有人平日都会欺压他们,此刻见到他们身死,怎会出言相救,更没有这个本事。 只有中间的一个老头子默默的流泪,但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再看这群恶徒那兴奋的目光,不由得浑身一抖,也吓尿了裤子。 “老不死的,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给我拿出来,不然的话,老子一刀一个全宰了!!”大汉冷笑着说道,借着刚才杀人的余威,此时的他显得更加的狰狞恐怖。 “给~给~~全~给你们,请放过~~我全家~的~性命~~”老头哆哆嗦嗦的说道。 然后在两个青年的指引下,众多的贼寇被带到了宅院的地库中,存积下来的钱粮叫众贼眼睛发亮,兴奋不已。 “算你识相,老头~~”大汉哼哼冷笑,一转眼,见到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少女,淫笑着上前道“嘿嘿~~~没想到这荒村之内还有如此姿色的女人,老子今天又可以开荤了~~嘿嘿嘿嘿~~~~”。 “大~大爷~~求~~求~~”。 “求你妈了个巴子,给老子闭嘴!”大汉怒瞪下去,旁边的男子顿时不敢吭声。 刘备躲在墙后,悲愤交加,身旁的桃花谷近卫更是眼中冒血,他们都是山谷中长大的孩子,怎见过如此残暴行径,顿时便要冲出去斩杀贼寇,刘备却伸手拦住沉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再等等~~”。 此刻大部分贼兵还在周边巡视,如不能一击而中,定会引来大队贼寇,那时想撤退都难,所以刘备还要忍。 就在这时,突然从柴房中闪出一道身影,身形矮小,手持柴刀,速度飞快的来到大汉身边,只见他手起刀落,一刀砍在大汉胳膊上,咔嚓一声,整条膀子被卸了下来。 “啊!!!”大汉惨叫着倒在血泊中翻滚,这一突变发生的极快,众贼人正在得意之时,根本没有发现柴房中还藏着一个少年,而且少年身形快捷,做事果断,等到大汉被砍翻在地才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 少年身材枯瘦矮小,速度却极快,眼神中充满了愤怒的光芒,没等众贼反应,上前又补了一刀,直接劈在大汉的脑袋上,整颗人头被劈成两半,*子洒了一地。 “小妹,快跟我走!!”少年上前拉那个少女叫道,可是少女已经被吓呆,坐在地上一动不敢动,不住的颤抖。 这时众贼看青原来是个少年,大怒着围了上去“他妈的,竟然还藏了一个~~魏老六真是倒霉,死在一个孩子手里~~哼~小子,下辈子投胎的时候记住了,再遇上这种事,能躲就躲好,别再逞英雄了”。 说话间就要举起刀来,就要劈死少年,此刻刘备终于发难“上!”,刘备把小队一分为三,一左一右包抄,自己带着几十号人径直冲了上去“一个也不能叫他们逃出院子!”。 硕大的庭院中顿时变成了人间炼狱,桃花谷精锐怎是这些贼人可比,手中的战刀像是饥渴的猛兽,见人便食,速度快的惊人,刀影往往只是一闪而过,便有一颗人头落地。 院中二三百贼兵本来还有一些巡视着四周的动静,但是被少年吸引,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这一阵突袭之下,根本来不及发出求救,即便发出求救之声,外面此刻喊杀声震天,只怕也没人能够听到,而且他们这大队人马早已占领这里,其他贼兵也不太会再来过问。 就这样,在刘备的带领下,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便控制住了局面,贼兵死的死上的伤,能站着的寥寥无几,只等最后几个精锐解决战斗了。 “将军~~将军救命~~~”老头连滚带爬的一把抱住刘备的大腿,哭喊道。 刘备安抚道“老丈莫怕,我自然是救你们来的,这样好了~~你们在此稍候片刻,等我聚些民众,一起逃出庄去”。 “开什么玩笑,我爹可是阜城县丞,我乃县尉,我们的性命能是这些贱民可比,快带我们出庄~~否则我上褶子参你!”一个中年男子见局面已被控制,马上耀武扬威起来。 “闭上你的嘴,再敢叫唤~~我把你扔出院子,叫那些贼兵看看你这个县尉是如何英勇杀敌!!”刘备眼神一瞪,怒吼道。 如此贪生怕死,无耻之徒,竟然还是大汉的官员,刘备心中之气可想而知,要不是有所顾忌,真想一刀宰了这狼心狗肺之人。 中年吓了一跳,马上躲在老头背后,虽然嘴上不再多言,但眼神中暴露的凶光还是出卖了他。 刘备也不再搭理此人,低头问向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何平,是府上小厮”少年毫无惧色。 刘备点点头暗道“如此少年都比你个狗官强上百倍”看了一圈左右,只见剩下的几个贼兵都已被解决,地上的也挨个补刀,一一刺死,一挥手,马上过来几名精锐。 “你们几个换上贼人衣服守在门口,莫教人进来,等我在去营救一些庄民~~记住,随机应变”。 “是”十几个精锐换上衣服,又拿了贼人的钢刀,装了装凶狠的眼神,看着还真有点贼寇的味道。 就这样,院中这些庄民惊恐地躲在屋内,只能等待刘备早点归来,救他们出了这地狱火海。 “将军,这里我熟得很,我来给你们带路吧”少年来到刘备身前坚定道。 刘备看了看少年,只见他一脸的正色,坚毅的眼神,心神不由一动,此子日后可成大器,点头应道“也好,且小心行事”。 “跟我来~”少年何平也不多言,在庄子中快速的穿梭,遇到少量贼兵立刻杀之,大队的人马便绕开躲避,时间不久,刘备便已经救下几十号庄民,立刻派人送往刚才的宅院暂避。 “庄内混乱,咱们不宜久留,再救下一些也该出去了”刘备见所遇贼兵越来越多,心知前方可能有大量的贼寇入庄,便对少年说道。 “将军能再救一个人吗?”少年抬头问道。 “何人?”刘备疑惑不解,看少年的样子像是此人对他非常重要。 “是我父亲,虽然他把我卖了~~但我还是想把他救出来”少年眼神有些湿润,却不闪避,还是那样的坚定道。 刘备心中一叹,此乃至仁至孝之人,原来这天下还没有被污染的太过严重“我答应你~~”。 在少年的带领下,终于来到了一所破旧的房前,但是此刻已经这里已经近是贼兵,只见一个醉汉被一名贼寇从屋中拉出,不断的哀嚎着求饶。 少年何平见状大急道“父亲!!”一下扑了上去。 刘备一把没有拉住,暗道不好,再看少年何平扑在醉汉身上哭叫道“父亲,不要杀我父亲~~~”。 “嘿嘿嘿~~~小崽子还挺有孝心,看你这身肉也值点钱,爷爷就发个善心,把你拿去卖了换点酒钱~~”贼寇奸笑着说道。 这个时候,醉汉突然清醒了一般,抓住少年何平还有贼寇叫道“对对~~这位好汉,把我儿子拉走吧,我儿子很能干的,给您做牛做马都行~~只要您饶我一命,叫他干什么都行~~”。 “父亲~~”少年何平一把抱住他哭叫。 醉汉一脚把何平踹开“你个没用的废物,老子生了你就没走过运,好汉们看得上你是你的福分~~还不赶紧给好汉们磕头!!”声厉惧吓,好象一个严父在管教一个不孝之子,但是在旁人听来是那样的可笑至极。 “哈哈哈哈~~~放心好了,一会我会叫你痛快点上路的~~哈哈哈~~~”贼寇手举钢刀,奸笑着砍下。 第四零九章 恶贼逞凶 二贤庄大劫(四) “不要!!”少年何平一把抱住贼寇的手臂“我跟你们走~~放过我父亲,我就跟你们走~~~”。 “小崽子,这没你讨价还价的余地~~给我滚开!”一甩胳膊,何平被甩飞老远,摔倒在地,眼中惊恐的看着贼寇又举起了钢刀。 “不!!!”。 “给我杀!”刘备从黑暗中窜出,身后的精锐以更快的速度冲了出去,战刀闪动着逼人的光芒,一抹,血溅,人倒。 “有官兵!!”贼人们发现了刘备,大声呼叫着,四周的贼兵听见叫声开始往这边聚集,越来越多的贼寇冲了过来,要把刘备包围在内。 “快走!”刘备一把拉住少年何平掉头就跑,身后的精锐拼命地当贼寇的冲击,醉汉此刻却极为的清醒,见到有援兵到来,马上跑得飞快,混在人群中向外冲去,他好象才是这里面最精锐的一员。 “父亲!”何平还在大声的叫着,虽然他知道自己在父亲心中根本没有任何分量,可却不忍丢下他独自逃走。 “混蛋叫什么叫~~老子还没死呢,给我闭嘴,引来贼军老子拉你垫背!”醉汉出现在刘备身边,跑得飞快,嘴里还不住地大骂。 刘备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你真是畜生!”。 “嘿嘿~~这位官爷教训的是,小的就是畜生,您只要救我出去~~日后给您当牛做马做畜生都行~”醉汉欣然接受了这个赞美之词。 “无耻!”刘备低声骂道,他不再管醉汉,只是拉着少年何平飞快的向前跑,身后的精锐们死死的保护住刘备的安全。 贼兵的数量虽然众多,但质量上跟这些桃花谷出来的死士根本没法比,再加上道路狭窄,能出手的人数就变得极为有限,这也使得刘备等人可以快速的撤退。 突然,旁边窜出一小队贼兵,朝着刘备冲了过来,嘴里还发出怪叫之声,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一般。 刘备眼神一变,如果被拦住,怕是九死一生~~ 这时只见醉汉一个加速,竟然比刘备的速度还要快上三分,猛地冲了出去,一下子冲过了贼兵的包围范围,然后头也不回的逃走了。 “这混蛋~~”刘备大骂一声,但是眼前的敌人已经奔近,看来必须要拼死一搏了。 眼看贼兵就要冲撞上来,突然旁边小巷中杀出一队人马,来的正是二庄主张南带的小队,换上短刀的张南一样英勇无比,毫不犹豫的撞在了那个贼兵小队侧方,一下截断了人流。 “刘将军先走,这里我来断后!”张南大喝一声,手下无一合之人,刀刀见血,招招毙命,贼兵非死即伤,顿时吓得不敢上前。 刘备趁此机会逃出了包围,再往前赶就是刚才的宅院了,远远就看见守在院门口的那队精锐死士,精神一震叫道“带上所有人~撤!”。 守在门口的小队也发现了刘备等人回来,还没等他喊就已经有人进去叫人准备了,这时只见从院内冲出一大群庄民,在十几个精锐的开路下,向着后山小道逃去。 “二庄主,撤吧!”刘备回身叫道。 张南也不敢久战,一边断后一边向后退去,因为他的勇猛,很少有贼兵敢冲上来拦截,就这样两队人马,加上大群的庄民,有惊无险的撤到了小道之上。 此刻向朗韩嵩已经等在小路之上,见刘备等人回来,终于松了口气,被营救出来的庄民大概一千多人,密密麻麻的站成一片,惊恐的看着身后火光冲天的庄子,还有那些远远叫嚣着的贼兵,颤抖不堪。 “玄德,咱们要尽快离开~~追兵马上就会杀来”向朗上前说道。 刘备知他所言不错,虽然小股的贼兵不敢追来,但他们必定会前去禀告给贼兵将领,到时候大队追兵过来,就很难逃脱了。 当下刘备果断道“叫庄民们先走,我等断后便是”。 “是!”一声令下,一千多庄民纷纷逃向后山之中,毕竟是生活在此的民众,对于山道还比较熟悉,但老弱妇孺毕竟体力有限,跑了一会,就开始喘息腿软,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追兵就快来了~~”韩嵩也担忧的说道。 话音未落,就听身后一声大喝“都给我站住!竟敢在我眼皮底下救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只见一员贼将手提重剑,身后跟了大队的人马,飞快的追了上来,不消片刻就杀到眼前。 “看情形这一战是逃不掉了,不杀了这些贼兵,咱们一定会被追上包围~~”刘备眼神冒着凶光,当断则断,他不是拖拉之人。 “我去会会他”张南冷哼一声,提上大刀便冲了过来“来将通名!”说罢迎面一刀。 贼将嘿嘿一笑“我乃黄巾祭酒头领郭大贤,记住我的名字,阴曹地府告状去吧~~”一举重剑,铛的一声两兵交击,发出一声巨响。 张南气贯双臂,根本没有后退的打算,被挡了一剑之后,紧跟着又是三刀,一鼓作气连环劈下。 ‘铛铛铛’劈的郭大贤身形不断的向后退,直退了七八步才堪堪稳住,在看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得意之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惊怒之色。 刘备一挥手“冲!”五百精锐身形连闪,从张南身侧狂奔而出,此刻并不是单挑之时,张南稍占优势,刘备当机立断的下令一拥而上。 贼兵正在祭酒被击退的惊慌之中,怎料对面竟然全军冲了过来,一片混战马上开始。 “那里走!”张南大喝一声,提刀追上正想要逃走的郭大贤,刀风舞的作响,逼得他接连后退,却不叫他逃出自己的击杀范围。 刘备此时也持剑杀了过来,把郭大贤围在当中以二敌一,一对一尚且不是对手,又能在夹攻之下走得了几招。 郭大贤身上顿时出现了多处伤口,眼中满是惊恐,自己带了两千兵马追来,为何会被杀的毫无还手之力,他想不明白,不过也不用再想了,刘备趁他慌神之时,上前一剑刺进腹部,张南随手一刀削了人头。 “祭酒死了!!快跑~~~”贼兵见状马上飞快地四散逃窜,也不知道是被桃花谷精锐们杀散的,还是真的被吓跑。 经过此战,庄民都感劫后余生,也对刘备等人的战斗力信任无比,就是有的慢的此刻也坚持着继续前进。 一阵惊恐过后,众人终于出了山林小道,虽然时刻提防着身后再有追兵出现,可自始至终却都没再出现过,倒是另众人长出了口气。 山脚下,庄民门坐成一片,刘备上前说道“诸位乡亲,我乃青州高唐县令,途经此地遇此惨事,实非我所愿,我已尽我所能救出诸位~~现在庄子以毁,如愿意跟我前往青州的,可与我同行,如不愿可尽早离去,以防贼寇追击~~~”。 “不行!你要给我们送回去才能离开~~~”说话的正是宅院中的中年男子,哪个自称是县尉之人。 “哼!你一个小小县尉也敢致使刘县令,救下你等已然是尽了本分,为何还要送,亏欠你不成~~”张南自然认识此人,平日就横行庄里,仗着自己的身份胡作非为,只不过还不敢太过作恶,所以两个庄主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省的自找麻烦,有他们在,自己这买卖做的也安心些。 今日在见此人,更觉满脸的卑劣之相,看了就不顺眼,不由得张口骂道。 “哼!我家与朝中将军府多有关系,你一个小小的县令,难道还惹得起将军不成!!”中年男人冷哼道。 “哦,是哪家将军,不妨说来听听~~~”刘备眯着眼说道。 “荡寇将军,听说过没有,当今司空的左膀右臂,就凭你这个小小县令,一个手指就能捏死”。 “也好,那你就叫他捏死我好了!”刘备冰冷的看了他一眼,不屑的说道。 “你!大胆!”中年男人跺脚大骂,但是刘备却不再搭理,只是对那个少年何平笑道“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胆识,实不易也,可愿跟我前去青州,在我们下做个门缘?”。 中年男子上前一把抓住少年何平,怒目看向刘备叫道“此乃我府上小厮,凭什么跟你走”。 刘备也不理他,只是看着少年,静静的等他回话,他知道少年一定会选择对的一方,所以也不着急。 此刻那个醉汉也不知道从哪窜了出来,上前一巴掌拍在何平脸上骂道“好你个不孝子,不老老实实的呆在何老爷家做工,还敢另有心思~~看我不打死你!!”说着又是拳*加。 少年何平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吗,任由醉汉捶打,也不闪躲,只是眼中闪动着精芒。 “嘿嘿嘿~~~王腿子,算你识相,从今往后就跟在何老爷我身边打个下手吧,保你吃穿不愁~~~”中年男人奸笑几声,又用白眼翻了翻刘备,看他还能如何。 “谢谢~~谢谢何老爷栽培,小的日后就是您的一只狗~~您随便差遣~~”王腿子点头哈腰的上前讨好赔笑。 刘备没上前制止醉汉捶打何平,而是一直用坚定的神情看着他,淡淡的说道“人的道路都是自己选择的,如果你真的想选择这样一条路,我也无话可说,但是你想跟我走的话,这里没人~~可~以~阻~拦!”。 何平全身一震,抬头看向刘备,只见此人好像突然变得异常高大,像是把整个天都遮挡了起来,那严峻的外表没有一丝狭尘,这一刻,他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选择了。 轻轻的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望着刘备说道“我跟您走”。 第四一零章 得良才 我叫王平 陈到已经与管亥交手了近百回合,全凭一口真气支撑,虽然他功力深厚,但此刻也开始支持不住了。 “哼哼~~看你今日还能逃到哪里去,我定要报那一阻之仇”管亥目露凶芒,他只是一味的抵挡闪躲,所以此时功力还剩下大半,完全有信心能把面前之人击杀于此。 眼看陈到渐渐不济,管亥心中甚是得意,这个什么二贤庄硕大的规模,定能夺取不少的辎重粮草,在击杀此人报了仇,今日真是双喜临门,到时候建个山寨东山再起,并非不可能。 想到这里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手上的动作也开始迅猛,渐渐加了力道,在不像一开始那般闪避,而是开始改用硬碰硬的打法,如此几个回合下来,陈到顿感全身猛颤,再难持久。 这时身后掠阵的降将吴霸咬了咬牙关,一挺身形,手持着大斧冲了上去,抬手便砍。 “好你个叛徒,经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正好今天连你一起杀”管亥发现来人,正是当日失踪的吴霸,原来投降到了对面去,相见之下分外眼红,怒火心头起。 吴霸的实力比起管亥差了不止两筹,就算加上他二对一也难有胜算,陈到心中突然明净起来,想到今日怕事难以报仇,就是想走也难。 管亥手中大枪如今狂风暴雨,点点落下,打得二人难有抵挡之力,再加上陈到本就精疲力竭,突然招式一变,一枪刺像陈到胸口,眼看就要被击杀于此。 就在这时,管亥突然心生警兆,眼睛余光朝远处一扫,只见一道白影在空中闪动,只是一瞥之下,心头剧震,好像一直飞鹰已经盯住了目标,正准备俯身啄食,吓得他后背心一凉,大枪连颤了两下,一下刺歪,从陈到肋下划过。 看都没多看一眼,管亥拨马便走,同时大声叫道“布阵护我!!”。 近三千的护卫兵把管亥围成铁桶一般,就这样他还是感觉级不安全,马鞭疯狂的拍打,把骏马催动的拔蹄狂奔,迅速的冲进了二贤庄内,转眼间消失不见。 陈到和吴霸惊讶的看着管亥打马奔逃,虽然不甘,却没有追上去的打算,此时只见一道白影飞身而至,正是张飞到来。 “原来是谷主,我说此人为何如丧家之犬一般逃窜”陈到拜谢道。 张飞点点头“这就是大哥所说的贼首管亥?”。 “正是此人”。 “哼!果然奸猾,在迟上片刻,凭我的身法,绝不叫他有机会逃走,不过既然逃掉了~也不必浪费时间寻找”张飞冷哼一声,对刘备评价此人的说法又加深了几分。 “谷主说的不错,此地不宜久留,应尽快与主公会合才是~~”。 一旁二贤庄庄主冯习看着庄内熊熊烈火,无哭无泪,悲愤交加,怎奈得大势已去,他知道凭自己的实力,绝救不了了。 “庄主不必伤心,生死有命~~有些事并非我等能够左右~还是跟我们走吧”张飞缓缓说道。 “管亥~~我定要千刀万剐此贼,以报血海深仇!!”冯习一下跪在地上,痛苦的叫道。 众人不敢在此多做停留,既然管亥逃走,等他整顿人马在追上来恐力不能敌,所以草草退去,寻找刘备等人会合。 另一侧,刘备笑看着少年何平,微微的点了下头,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的人了~~谁敢有辱于你,我刘备绝不会放过他!”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然后又甩头看向醉汉和那中年男士,他二人看见刘备的眼神,都是心中一寒,如此冰冷的眼神,而刚才庄内的时候简直便是两个人,在看他身后的兵士,一个个怒气冲冲,死盯着二人,好像他们得罪的便是自己的亲生父母,恨不得生咽其肉,方解其恨。 “你~~你你~~胆大妄为,我有他的卖身凭据,大汉律点你敢违抗不成?”中年男士掏出一叠厚厚的字据,在刘备面前甩着叫道。 “哼!你就是拿出当今皇帝的圣旨,我刘备今天也要把他带走,我看谁敢阻我!!”。 中年男士吓得向后退了两步,扑通一声坐在地上,指着刘备哆哆嗦嗦的说道“好~~好,我定要给将军上一封书信,告你个欺压良民之罪,你走着瞧”。 说完也不管他人,站起身来就要离开,醉汉赶紧跟上,像一只哈巴狗一样跟在他身后,讨好求荣,嘴里诉说着儿子的不孝还有刘备的卑鄙之词,中年男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虽然想一脚把他踹开,但是为了侮辱刘备和少年,竟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冷笑着说道“既然你儿子不识抬举,那你今后就充当他的角色吧~~”。 “是是是~~多谢何老爷厚爱,小的一定把您和几位夫人照顾的舒舒服服~~包您满意~~~嘿嘿嘿嘿~~~”。 “滚一边去,看着就烦!”。 “是是~~~”醉汉赶紧退后两步,却还是紧紧跟随。 刘备叹气的摇摇头对庄民说道“你们谁愿意跟我一起走的就留下吧~~”。 但是却没有多少留下的,所谓故土难离,这些人很少有愿意跟随刘备一起远去青州,只有极少数没有亲人留念的才肯留下。 “哼哼~~看看,这就是民心,你个小县令是不会懂的~~好了,大家跟我一起去阜城,我会负责安置大家,请不要担心,我父亲是阜城县丞,我是县尉~~各位都是我的同乡,照顾大家是我应当做的~~~”中年男士大声的诉说着,鼓动着庄民,又有一些被他说动加入了他的队伍。 “既然如此,咱们就此分别,诸位乡亲~~后会有期~~”刘备抱手拜别,又看了看张南“二庄主,你当如何?”。 “需等我大哥商议才能决定,虽然我很想与刘将军同去~~~”张南支吾道。 中年男士又走了过来笑道“张庄主,不如跟我同去阜城,在我帐下做个贼曹岂不快哉,这庄内如此大火,又满是贼寇,我看冯庄主怕是凶多吉少,不必再等了”。 “给我闭嘴,我大哥不会死的~~就算是死了,我也不会跟你手下做事,你这个蠢货”张南破口大骂,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妈的,不识抬举~~~”。 这时突听远处马蹄声响起,一队人马远远奔来,正是张飞和逃出生天冯习一行人,众人相见分外欢喜。 原来冯习见会合地点无人,断定他们在后山小道,果不其然,正好遇到,见到众多相亲无事,冯习也是一阵激动。 张南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本还想保护庄民离去的冯习顿时犹豫起来,良禽择木而栖,这个何县尉与刘备一比。顿时像是狗屎与飞鹰的差别,不可同日而语,定神想了片刻说道“既如此,那我兄弟二人就在刘将军马前效力吧,请刘将军不要嫌弃~~~”。 “怎么会呢~~~高兴还来不急”刘备欣喜若狂,本来他觉得这两个肯定会和庄民一起离开,毕竟一土之亲,难以割舍,谁曾想这个何县尉竟然新手吧两员猛将推到自己怀中,真不知道是否应该感谢一下这个蠢货。 “那好吧,咱们就此出发好了~~~”刘备带上人马又出发前往青州高唐了,此番虽然又经历生死之战,可收得两员猛将,还有个年少之才,假以时日,定会彼此二人更加堪以大任。 刘备笑呵呵的看着少年,宽慰的说道“何平,愿习武还是从文,或是二者介修?”。 少年想了想回道“我想先把武艺练好~~为将军上阵杀敌”。 “好好好~~那你便先习武,我军中武艺高强者比比皆是,你想跟谁学都行,何平~~长大了要记住,千万不要做不父亲那样的人,人可以没饭吃,甚至可以没命~~却绝不能没骨气”。 “我记住了~~~”少年啜酌了一番又说道“将军,我还有个请求,您能答应我吗?”。 “哦?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办到的都没问题”刘备高兴,痛快的说道。 少年低头道“我父亲虽然不好,但是我还想认回祖姓~~~今后我能改姓王吗~~?”。 “王平?”刘备沉思了一番,笑容颜开“当然好了,你会写吗?我现在就教你吧~~~三横一竖,这个字~~念~~王”。 王平露出开心的笑容。 山道上,庄民缓缓前行,中年男子一胸的闷气无处发泄,最后在众多夫人的软玉香怀中慢慢的化解,终于露出了*的笑容。 这时,哪个老者也被两个壮汉用轿子抬着来带跟前,脸上露出厌色,哼道“为何要带上这些贱民同行,走起来慢得很~~~”。 “呵呵呵~~父亲,您这就有所不知了,贼人如果追上来,不是还可以借他们来抵挡一下呢吗,在说~等到了阜城,县令问起来,咱们也有个说辞,贼兵势大~~我身为尉官,誓死抵抗,最后寡不敌众,却还是英勇救出众多民众,如此上报您老的面上也有光彩不是”。 “嗯~~”老者捋着被烧焦的胡子,一脸得色笑道“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只不过这个王腿子叫人看了就生厌气,倒是两位庄主没有随行实在可惜”。 “他们两个不识抬举的东西,管他们去死~~”在看了一眼王腿子狠声说道“等到了阜城,看我怎么整治他,叫他生了个滚蛋子”。 正说话间,突然身后一声惊呼,“贼兵追上来了!!!”。 中年男士大吃一惊,回头看去,只见大队的贼兵满面凶煞,快速接近众人,顿时吓得双腿发软“父亲,这个时候请恕孩儿不孝!!”。 “你要干嘛!”老者惊慌的叫道。 中年男士把他一推,整个担架横在路上,老者也摔在一旁,再看中年男士拔腿飞奔,不一会便消失在路口。 刘备等人长途跋涉奔到了青州,却听到一个消息,二贤庄逃走的民众半路被追击,杀了个一干二净,没留下一个活口。 第四一一章 袁氏山庄中的阴谋 “公子~~探子回来了”。 “怎么说?”。 冀州魏县,这里一片硕大的山庄,占地比之城池还要广阔,此处便是天下第一氏族,袁氏在冀州的老宅,而此刻一间院落的书房中,一个青年正在倾听一名探子的回报。 “废物!!”青年眉头一挑,大怒叫道“都是废物,一群没用的东西!!!”。 “公子息怒”书房内还有几名文士,说话之人名李孚,虽是袁氏幕僚,却只在袁尚府中行走,却也被袁尚厚待,现在见他发怒,不由出言道“区区一个二贤庄,走得几个无伤大雅~~公子何必发如此雷霆之怒,伤了身体,得不偿失~~更何况那二贤庄已被损毁殆尽~~也算报了一箭之仇”。 “二贤庄屡次劫我辎重,跑了两个罪魁祸首,怎能解我心头之气~~这个管亥还自夸如何厉害~~我看便是个草包饭桶”袁尚年轻气盛,稍不顺心便横眉立目。 这时旁边另一个文士说道“此事,回报上说得明白~~都是那刘玄德从中作梗,所以二贤庄两个贼首才得以保全性命,也不能全怪哪个管亥~~”。 “哼!废物就是废物,公则不用为他说好话~料想他上万的贼兵,竟然被区区数百杀退,还有何脸面说自己厉害,不是废物又是什么~~”袁尚一摆手,不屑的说道,对于郭图的称呼少了分敬重,却多了几分亲切,转而又迟疑道“可这个刘备又是何许人?”。 郭图微微一笑“这个公子就有所不知了,此人出身贫农,不过在卢植身边打过两天杂役,黄巾之乱时便被征作参军,也算立了些许功劳~~卢植被贬之后,此人连坐,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最后被封了个县令,却不精心打理政务,被督邮一阵训斥之后,怒斩督邮,逃去了族亲之地,恰巧遇到幽州牧刘虞缴贼,参与其中又立功劳,这才被封为高唐县令,应该是途经此处,偶然碰到而已~~”。 “哼哼~~这么说来,此人还真是狗屎运连连~但多管闲事的下场,恐怕他承担不起~”袁绍眯着双眼,微怒道。 郭图应声说道“公子想对付此人还不是易如反掌”。 “不妥~~”李孚打断道“此事还需斟酌~~”。 郭图被他打断,心中暗怒,可袁尚敬重此人,又不便得罪,不由出言笑道“李先生何出此言,区区一个县令而已~~还不是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先生又有何好怕呢?”。 袁尚也疑惑地看着他,想知道此种原因,李孚也不理会郭图小人之言,只是对袁尚说道“刘备虽然易与,但身边却有高人相助,想动此人还要多加斟酌才行”。 “哼!有何高人还敢与袁氏为敌!”袁尚眼睛一瞪怒道。 “桃花谷,公子应该听过吧,刘备身边跟随的便是桃花谷主~~”李孚谨慎的说道。 “嘶~~”屋中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桃花谷之名入耳,顿觉一身冷汗,在相互看去,再无人敢不把刘备放在眼里。 “你所言当真?”。 “据属下查探,千真万确~~况且黄巾贼首之一的张宝之死,据说便是这桃花谷主出的手,皇甫嵩只不过坐享其成罢了~~~”李孚断言道。 郭图不服道“你是如何知晓此事,再说那刘备何德何能~~能请的桃花谷主做他的护卫,我偏不信~~~”。 “哼!信不信由你,不过此事重大,决不可轻疏~~不然~你丢了性命事小,给公子乃至袁氏惹上麻烦~~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李孚怒瞪一眼,对郭图叫道。 “这~~哼~~反正我不会相信此事”郭图嘴上虽然强硬,但心中以须,却不承认。 袁尚虽然气成,却并不傻,更不会像郭图那般全不顾氏族安危,眼神瞟了一下郭图,神色不悦的说道“公则不必多言,此事宁可信其有~~桃花谷虽然不算什么,但有这么一个敌人再侧,也不是什么好事,还是如李先生所言,小心则是”。 郭图道了声那是便退在一旁,不过眼中闪出的凶芒,却紧盯李孚,一副不甘心的模样,可能此刻正想着如何才能解决掉这个对手。 李孚心中一笑,也不理会,只是说道“公子如咽不下这口气也好解决~~”。 “哦?先生有办法?”袁尚惊喜道。 李孚点头“只要做的隐蔽便可,咱们不必出手~~那青州的贼寇,要远多过其他州县~我只需小用手段,便可叫那刘备吃不了兜着走~~~”。 “先生真有手段但说无妨,此事如成,我定向父亲保举先生~~~”袁尚高兴的说道。 “呵呵呵~~还需筹措一番,等事成再说不迟~”李孚轻轻笑道。 众人此刻都对李孚敬佩有加,只有郭图在后面暗生怒气,心中不住的念叨~~看你能嚣张到何时,此时我就不信你有何良策~~ 深夜,李孚悄悄从府中出来,在袁宅内漫步,不一会,来到一所小院前随手推门而入。 院内面积不大,只有三间正房和一个马棚一间厨房再无其他,李孚来到正房门前轻轻得齐敲了敲,也不等里面有人说话,直接推门进到屋内。 只见屋内床上端坐一人,身材干瘦,长须长眉,正在打坐练功,等李孚关好房门,双眼慢慢睁开,逼人的精芒一闪而逝,体现其内力之精湛。 “事情办得如何?”。 李孚恭敬施礼“属下拜见统领,幸不辱命~~暂时算是落了脚,只不过想要取得信任,还需时日”。 “不急,袁隗那老鬼精明的很,你不在他身边正好行事~~近来可有什么动向?”。 “回禀统领,袁氏最近并无什么大动作,前翻袁尚和袁熙二人被委派出去,也不过只是件简单的小事,据属下观察,并无合适的机会”。 统领摇摇头轻声道“看来袁隗那老鬼还真是太过谨慎了,不到紧要关头,是不会出手的~~不过也好,现在也不是咱们行动的时候~而且另外几个老鬼也沉稳得很,只有孙家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喜欢搅事~~”。 “那咱们是不是~~”李孚比了个手势。 统领摆手道“不,孙家之事自有人对付~~咱们管好自己的事便可以了~”。 “是,属下明白~~”李孚迟疑了一下又道“统领,还有一事,属下想禀报一下~~”。 “说罢”。 李孚理了理思绪道,把刘备之事说了一遍又道“我看此事,咱们可以从中做些文章~~到时候即便没有证据,袁氏怕是也脱不了干系~~咱们坐收渔翁,何乐而不为呢~~~”。 统领想了片刻,微微一笑“这件事虽说无独有偶,却也不妨一试~~嗯,此事你不用过问了~~以免被怀疑上”。 “那就多谢统领了~~属下告退~”李孚退出门来,抬头看了看天空笑道“刘备啊刘备~~这是你自己撞上来的,可别怪我了~~~”。 等李孚离开不久,一个少年从旁边的屋内出来,来到中间正房,看了看统领笑道“师尊~~你叫我何事?”。 统领看着面前少年,满意的点头道“你也不小了~~是该出去历练一下,我现在就给你个任务~~看看你的本事又精进了多少”说罢取出一个锦囊递给他。 “师尊您就看我的吧,绝不会给您丢脸的”少年拿过锦囊,打开看了看“简单简单~~绝无问题,我何时动身?”。 “现在吧~~”。 此刻,袁宅的另一处别院内,也亮着灯火,此地正是袁绍长子袁谭的别院,元潭身为袁氏长孙,别院建的自然应该极为奢华才对,但此地不但占地不大,就连房舍都没有普通大宅多,可算是极低调的一所别院了。 书房内,袁谭正与人商议要事,突然门外轻轻两响,众人吃了一惊,门被缓缓打开,只见一个老者迈步而入,身后还跟了几名文士。 “叔老~~您怎么来了?”袁谭不敢动怒,更不敢怠慢,因为来人正是袁氏族首袁隗,身后跟随的自然是田丰等人。 原为进屋看了看屋内之人,淡淡一笑,坐在首位说道“你们都在~~”。 “原来是袁公,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呵呵呵~~你这个甄家的大总管都来了~~难道我还来不得?”袁隗调笑道。 甄家术师刘良眼神一眯,轻笑道“袁公又开晚辈玩笑了~~但有何事,您吩咐便是~~晚辈可担不起您这般言语~~~”。 袁隗摆摆手道“好好好~~刘先生坐下说话吧,你我二人不必客气~~”。 “多谢袁公”刘良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袁隗,心道这个老狐狸竟然深夜到此,难道他发现了不成? “刘先生~~明人不说暗话~~~想必,我此来的目的~~您应该很清楚吧?”袁隗眼神一闪,缓缓说道。 刘良心中一惊,果然是为了此事~~迟疑了片刻点头道“既然袁公都知道了,那我也不隐瞒~~~此事确实是我做的,不过与我家主无关~~如要怪罪~袁公便怪罪我一人好了~~~”。 袁隗摆摆手呵呵笑道“刘先生先别激动~~事情嘛~~可以商量,此事即已发生~在多说也无用,我便是怪罪又能如何?”。 刘良心中刚暗出口气,袁隗话锋一转又道“可事又不能这样就算了~~不然~叫我袁家的脸面放哪里放呢~~~”。 “额~袁公请明言~~”刘良暗道来了,但有什么~~我一人接着便是,决不能牵连家主。 第四一二章 伏击?商队遇袭(一) 袁隗看着刘良强装镇定得表情,拍了拍笑道“你也不用紧张~~我只不过有个提议而已”。 “哦,袁公请讲”刘良疑惑不解,身为袁家之主,他的提议又是什么呢?自己又有什么能是他需要的?如果欺人太甚,怕是只能鱼死网破了。 袁隗看着他再次坐下,点头道“我听说此次~~你们带回来一个~孩子~~”。 刘良心中一震,暗道此事他都知道了,不由筹措起来,顿道“嗯~~袁公真是消息灵通~~不错,确实有个孩子被带回来了,不过是个~~”。 “行了~~刘先生又何必巧言雌黄~~哄骗于我,我既已知晓~~难道还不清楚此中情由吗?而且此子有何本事~~我当然也知之甚明”。 刘良一咬牙道“好吧,既然袁公已经知道了,也省我之言~~既如此,袁公究竟想要如何,直说便是”事到如今,刘良也硬起气来。 “大胆!”袁隗身旁一黑衣文士见刘良无礼,马上浓眉一挑,怒喝叫道。 袁隗摆摆手“不可无礼~~呵呵呵~~刘先生不要见怪,这些家将被我惯坏了,不懂事~~咱们言归正传,我的意思~~这个孩子,甄家怕是养不起~不如由我来带吧,如何?”。 刘良眼眉一皱,暗道老狐狸真是奸诈,此子天生水脉阴经,乃练武奇才,甄家日后凭此子可以平步青云,这老狐狸竟然敢空手白夺,真是欺人太甚。 袁隗此刻向后仰了仰,淡淡的说道“甄家在冀州经营的时间也很长了,硕大的家业,难道就值不上一个孩子吗~~刘先生可要想清楚啊,一失足~~怕成~~啊~~”。 流量两鬓的汗水渐渐的流了下来,他虽然自负,但是袁隗的威胁怕是天下见没人敢轻视,自己不敢,甄家更不敢,除非甄家不想在冀州待下去了~~不,天下之大,得罪了袁氏,又有何处敢说真的太平呢。 “此等大事~~在下实在做不了主~还须与家主商议才行,袁公是否能宽限几日?”刘良用上缓兵之计。 袁隗点点头道“也好,那你就回去商量一下~跟甄逸那老家伙说,我袁家愿意与他结亲~~这个条件,他应该能接受了吧~~”。 刘良暗惊,袁隗老狐狸看来势在必得啊,看来甄家是逃不过去了,只得应道“我一定把话带到,既如此,晚辈先告辞了~~袁公保重”。 袁隗摆摆手,看着刘良出门而去,又抬眼看向一旁的袁谭,眼神中精芒又是一闪,吓得袁谭扑通跪在地上,身形住的颤抖,却不敢出半点声音。 “竟敢与虎谋皮,我看你真是长大了~~~”袁隗一字一句说道。 “孙~~孙~~~”袁谭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袁隗叹息一声道“看来我真是老了,有点管不住你们了~~这样也好,你们也是时候该锻炼一下了,明日你便出发去洛阳见你父亲~~叫他给你谋个差事,就算是个衙役~~也得给我干出样来~~~”。 “是~~是~是~~~孩儿~一定办到~~”袁谭这才镇定一些,迟疑了一下,缓缓退了出去,不敢在此多待片刻。 袁隗看着屋外的星空,脸色忽明忽暗,眼神一闪一闪,嘴角微微上扬笑道“这倒也好,正好没借口整治一下这个甄家~~自己就送上门来了~~呵呵呵~~~”。 此事田丰也轻笑道“还是袁公手段高明,此事办得干净利落~~但是我这还有一件喜事正要向袁公禀报呢~~”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 信封上的落款【老父:田昊】。 晋阳的官道之上,正有一队商客赶着马车缓缓前行,几十辆大车滚滚前进,声势浩大,最主要的是车队后面竟然还赶着几百匹马,每一匹都膘肥体壮,一看便知都是良驹。 前车之人虽然年纪尚轻,但是脸上却一片笑容,抬头看了看日头,心中一喜笑道“义父,咱们快到了~~”。 车帘被撩起,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看了看车外,对他说道“不用着急,天黑之前赶到就行~~问问两位将军累不累,是否需要休息?”。 “好嘞!”青年应了一声,超身后大叫道“二位将军~~赶路可累否?”。 两匹马从车队半途奔了上来,马背上坐着两位壮汉,本就体壮如牛,在马背上一坐更显高大,看上去威风凛凛,气度非凡。 人还没近前,笑声便先到了“哈哈哈哈~~~唐老板,怎么走了这么点路便受不住了吗?说你老了还不服~这颠簸之苦可不是你这年纪受得了的~~”。 老者笑看二人,哼笑道“老夫身子骨硬着呢,用不着你担心~~~倒是你们两坐在马背上一天,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颠得散了骨了~~~”。 “嘿~~这老东西还嘴硬,行~您老受的主就行,别为我们兄弟担心了~~实话跟您说,这点苦算什么,我家吕教头训练的时候,那是整日整夜的伏在马上,一连就是好几天~~跟那比起来,这算个屁啊~~我们吃官饭的受得了这点苦~哈哈哈哈~~~”。 “行了,现在还吹起来了~~当贼寇那点事怎么不提了,刚吃了两年官饭,就眼高于顶~~要不是我恩公把你们收编~~你们现在还不知道在哪躲着开黑店呢~~”少年这时也打趣道。 “你个小兔崽子也敢拿我们爷们打岔了~~今天不教训教训你,我们爷们就妄称黑魔山二圣!”大汉一挑眉头,一巴掌扇在少年头上,瞪着眼睛怒道。 “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还不行,你手这么重再给我打坏了~~”少年赶紧求饶道。 “哼,这还差不多~~你么要不累的话,咱们就快点赶路吧~我家婆娘还等着我赶紧回去呢~~老子今天晚饭要在家吃”。 “这可由不得你~~”老者笑呵呵的说道,不过他立刻下令加速前行。 这两个将军原来便是当年白苍收的第一个家将,当年开黑店的黑魔山二圣,张迎何思两个猛汉,没想到多年过去,他二人也被吕布训练的一身本事,实力已不再一般武将之下了。 而这个车老板,便是池完城中帮助过白苍等人的客栈掌柜,还有被白苍和高顺救下的少年,之后留在掌柜处,正好认了个干儿子。 当年掌柜没有离开雁门之地,反而做起了塞外的生意,这几年下来借着白苍和拔托突的关系,生意越做越大,已经成为丁原与塞外一条非常重要的贸易路线,这也算是意外惊喜吧。 两地路途遥远,做一次生意,往返要几个月的时间,这其中买卖打理货物,人员调配,调整路线,当地关系的疏通,还有沿途的安全保证,这些都不是小事,往往每次都要动用几千人,光护卫队就高达三千,在这动乱的年代没什么事是可保万全的,也没什么事可轻松完成。 距离晋阳还有百里左右,一般只要进了晋阳地界,基本上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吕布的威名早已把周边的贼寇吓破胆了,根本不敢随意作乱,稍微有些规模的贼营根本不复存在,早已被铲平,剩下的更是有多远跑多远,晋阳被打造像铁桶一般。 就在众人正得意洋洋之时,突然前方尘土飞扬,二将不由的面色一变,高声叫道“敌袭!!布阵!”。 一个时辰之前,“大哥~~咱们今天到底动不动手?在不动手他们可就要进城了”。 一个山坡后面,一大群人正在商议着什么,其中一个大汉出声问道。 “废话,我还不知道吗~~你以为我不想动手,你没看见那守卫有多少人吗?整整五千人的部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身为首领自然考虑的要多得多。 这是一次预谋已久的行动,他们已在此伏击了半月有余,就等这次~~却等到了为数最多的一次护卫队,不由得谨慎起来。 刚才那人不屑道“不就是五千人吗,咱们可是有上万人马,这次可是势在必得的~~大哥,如果空手回去,有什么后果您应该比我清楚吧~~~”。 “你给我闭嘴,我宁可受军法也不想白白丢了性命!!”首领神色一变,虽然这么说,但他也知道自己上头那位有多狠,自己要真是空手而归,能剩下半条命就是好的。 “既然如此,大哥带一队人帮我掠阵,我自己干!”。 首领犹豫了,自己这个兄弟跟了自己很多年,情同手足,要不是无计可施,真不想让他赴险,不过事到如今也只有一试了。 点头道“那你一定要多加小心,此地不比别处~~如果被他们走脱,咱们绝逃不出吕布的追杀”。 “所以才要大哥为我掠阵嘛~~漏网之鱼就交给大哥处理,整队!”一声令下,大队的人马开始整顿,不一会就停当完毕,可见训练有素,都是百战之师。 “跟我上,决不能叫他们走脱~~斩尽杀绝!!!”一举手中大刀,高声叫道。 “斩尽杀绝!!!”士气高涨,在二将军带领下,他们已经打过无数次胜仗了,这一次也不例外,唯一有点麻烦的就是要一个都能不放过,谁也没把能不能打赢当回事,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大队人马冲出,直奔车队而去,那个首领骑在马上站在原地,身后只留下一千人马,但这一千人,全是骑兵,这也是他们所依仗的凭据,首领回头看了看手下骑兵那些坚毅的脸庞。 有这一千骑在,此战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第四一三章 伏击?商队遇袭(二) 辽阔的大地上,两军上万的人马,这种规模的战斗,晋阳地界上早已见不得了,就是整个并州,这两年也不多见~~大部分还都在山林匪寨之中,所以沿途的商客游旅,农户散民极多,突遇敌情,立刻变得不知所措起来,都开始渐渐往车队靠拢,以求保护。 张迎皱着眉头看着快速奔来的敌军,心中不住的打鼓,自己投到主公帐下以来,虽说也缴过几次贼寇营寨,但像这样两军对垒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这初临阵仗,也不知该如何,要是吕将军在就好了。 想到这里,突然对旁边的副将大叫道“你赶紧带上一队人奔去城中求援,我在此地当贼兵”。 “是”副将二话不说,带上十几骑绕路奔向而出,还没走多远,突见两旁林中杀出几队骑兵,人人手持弓箭,只是一轮齐射,连副将带骑手全被射于马下,一个都没再站起来。 张迎看的心头一惊,这是想把自己众人困死在这里,看来是早有准备的~~这该如何是好? “大哥,我去吧~~”何思沉声说道。 “不可,这些骑手看上去不像一般货色,箭术精准,骑术娴熟,根本不是咱们能应付的对手,冲出去就是送死”张迎拦住何思断声道。 “总不能在此等死,敌军比咱们多得多~~”何思焦虑道。 张迎皱着眉头“事到如今只能硬撑了,地势太过辽阔,咱们跑不过他们的,到晋阳城之前就会被杀光,结阵御敌,希望城中有接应的部队赶来”。 何思怒叹一声,也只有如此了,立刻帮着整顿部署,车队围成一圈,塞外购来的良驹在最里面,这些马是最重要的货物,五千人马分散在车队周围,但是因为车辆太多,又有马匹占据空间,所以需要保护的范围过于庞大,就是有五千的部卒也难以保护周全。 唐老板看着聚拢过来的民众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他们这些人根本指望不上,那就只有靠自己了,军队既然不能完全保护自己车队的安全,我不是还有护卫呢吗。 “张将军,我车队的护卫五百人也交给你调遣,还有车把式和力巴,也能凑个几百人,要是需要所是可以上阵杀敌”唐老板对张迎说道。 “也好,叫他们准备一下,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先别让他们上~~都是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张迎也知道培养一个优秀的车把式有多难,不下于培养出一个精锐士卒,不但方向感要好,能理顺货物,会交际,最好还能照顾生牲畜,跟牲畜沟通,最好的车把式都是跟自己车上牲畜培养多年感情的,用起来极为顺手,这可不是一两年就能养出来的人才。 唐老板叹息一声,非万不得已,他又何尝想要如此呢。 二将军没有急着进攻,而是先布置好包围圈,自己近万的部卒竟然还不太能抱围的过来,心中也惊讶于车队的庞大,不由得更想要获得这批辎重,联想到自己把这么多辎重拉回去之后,会得到怎样的封赏,而将军不住地呵笑起来。 “给我听好,识相的赶紧投降,大爷或许还可以饶你们一命~~不然的话,宰了你们都没人知道!!”二将军用土匪的口气说道,他也不想被人认出自己官军的身份。 “他妈的,就你这语气还敢跟老子装土匪~~告诉你应该怎么说~~都他妈给我闭嘴,再敢乱叫,杀光你全家!到底是谁派你来的?”张迎本就是贼寇出身,又在官场混了几年,看人极准,来人的身形体态,气度仪容,一看便知不是一般匪类可比,根本就是官兵假冒的。 二将军一愣,他也没料到这个护卫队的将官这么懂里面的门道,刚一张嘴就露馅了,心中更想要杀之而后快了,决不能留。 “哼!跟你说了也没用,反正你们都要死,上!一个也别放过”二将军一声令下,包围圈还没合并好,就开始进攻了。 “大哥,你撑着这里~~我去宰了这首领”何思见二将军身边护卫不多,心思一动,张口叫道。 “不可!”张迎见何思冲了出去,大吃一惊,连忙大叫,可惜为时已晚。 何思快马加鞭,飞快来到二将军面前,举刀就砍,带着呼呼的风声直奔二将军头顶劈来。 “哼哼!不知死活”二将军也用了一把大刀,一脸冷笑的看着何思,等到他大刀劈下的时候才动手。 单手持刀向上一撩,听得当一声响,两把大刀相撞,何思的刀被弹得老高,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贼将。 “知道你我二人的差距了吧,受死吧!”二将军手上动作不停,反手就是一刀,直奔何思肋下砍来。 “不好!”危机时刻,何思翻身摔下马去,躲开了这必杀一击,在一抬头,只见贼将的刀又到了,连忙举刀抵挡。 二将军好像根本没用全力,反而是玩耍一样一刀一刀的劈在何思的刀杆上,把他劈的不住后退,每一刀的力道都比之前的强一点点,又勉强能够接住,压的何思口吐鲜血,却只能死死支撑。 二人交手的速度很快,只是一个照面何思就被逼落马,张迎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变成被动挨打的局面。 他强忍着冲出去救人的冲动,车队现在全靠自己支撑,如果自己也战死,群龙无首,军心必溃,到时候便是一面倒的屠杀,决不能冲动,况且看这贼将,自己就是出去也是白给。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何思被一刀一刀的压迫着,而此刻贼将更是时不时的抬头看向自己,好像在等待自己到来一般,这是心理战术~~自己决不能上当。 张迎眼中冒血,双手死死地扒住马鞍,手指甲都快抠出血来,却强忍着留在队伍当中。 这时战况已经极为的凶险,敌兵的数量不但众多,而且战力非常强,一看就是精兵,自己这五千护卫队虽然也经过训练,却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 战刀闪闪生辉,不住的闪动着,在空中挥舞,好像死神一般收割着部卒的生命,他们动作飞快,迅捷,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杀人在他们眼中就像是吃饭一样简单,还不用嚼。 反过来在看自己的部族,被逼得不断收缩,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有时候好几个人奋力杀死一名敌兵,再一看周围的战友却已经死了一大片,那种无力感已经压过了恐惧,完完全全的毫无还手之力,为何差距如此巨大。 没有人天生就是战士,他们这些兵士更是晋阳后备队挑选出来的,再被选到商队护卫的时候,他们还不太服气,凭自己的本事,完全可以上阵杀敌,剿灭贼寨,杀灭叛党,为何要来到这个什么商队充当护卫,而且一干就是好几年。 他们想不通,但却是一件相对来说比较轻松的差事,因为这条线路匪盗很少,又是官家的商队,再加上沿途郡县也加派护送队,所以基本没有发生过拦路抢劫之事,就是塞外的马匪,在拔托突的威名下,也不敢乱来。 如此平淡的生活,加上那些卑躬屈膝的县官,更加滋生了他们的骄狂,最起码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没人敢把自己的车队怎么样,每次任务虽然时间坡长,但回去之后有大把的时间休息,陪陪婆娘和孩子,其乐融融,这样的生活可能就这样贯穿他们的一生了,很多人都这样想。 但是今天,他们知道了自己的使命,原来还有杀敌这一条,可反过来~~也有可能是被敌杀。 往日的骄狂,全都变成了惊恐,所有的傲气全都被死亡笼罩的时候,他们害怕了,他们后悔了,自己的生活真的太平淡了,平淡的就像一碗水,而现在自己却要面对一碗血,大部分人都受不了这样的变化,部卒的表现甚至还不如那些车队护卫。 一刀劈翻一名敌兵,一个车队护卫一把抓住一名想要逃跑的部卒怒道“你想干嘛?”。 “我~~我我~~你放开~我,我~受~不了了”部卒惊恐的叫道。 “妈的真是废物”护卫一把甩开,并没有杀他,因为自己的身份,更因为他不想在死之前,还要把刀砍向自己的战友,只是暗骂了一声,继续反身杀敌,然后便被敌人淹没。 张迎对战场的把控也远远没有达到将军的级别,更不用说怎样提高士气,这样的手段他根本没学过,也可以说没学会。 战斗虽然不行了,但是兄弟的死活却不能不管,张迎实在忍无可忍,那就一起死吧,想到这里,狼牙棒被提了起来,一抓马缰,就要冲出。 二将军眼神中露出一丝笑意,自己没有痛快的杀死这个废物还真对了,哪个蠢汉马上就要冲出来了,下意识的又提马往前走了两步,暗中打了个手势,叫自己的侍卫再往后一点,拉开距离,这样的话,他就更会大胆一些吧,大胆一些出来送死吧。 心中得意,脸上自然就显露出来,嘴角微微的上扬,看着张迎的一举一动,只等他忍不住冲过来了。 就在此刻,突然心中警兆响起,抬头一看,只见两匹快马也不知何时从旁边的林中冲了出来,速度飞快,直奔自己杀来,马背上一黑一白两道人影,脸色竟然比自己最冷的时候,还要冷上几分。 第四一四章 伏击?商队遇袭(三) “来者何人?”二将军大惊,这两人竟然来得如此之快,而且隐蔽,定然不是途经此地,必是早有预谋,心中马上有一个不好的念头,不由惊叫道。 “是你大爷”山翼大喝一声,马到没到近前,人却已经腾空而起,如大鹏展翅一般凌空扑来,双掌划出两道掌风,迎面拍向二将军面门。 白苍无奈的摇摇头,暗道哪这么多废话,手上却一点也不慢,长枪一横,一道真气贯于其中,那冰冷的感觉,顿时叫二将军不敢轻视,比之山翼的掌风,这才是必杀的一招。 全身功力猛然提起,不敢再玩耍,长刀反手一挥,直奔山翼双掌划去,想着只要把他逼退,自己就是稍微被动一些,也不会被这一枪危及到性命。 想的倒是挺好,可长刀挥是挥出去了,却在也没收回来,山翼双掌一合,直接把扫来的一刀夹住,人一蹬马头,借力向后飞了出去“给我脱手吧!乖儿子~”。 二将军感觉长刀被一股力道向后拉去,猛然一惊,却没有时间顾得上长刀了,因为迎面的一枪已经到来,那冰冷的感觉,好像随时都会把自己冻住,不由自主的放弃了长刀,身子惊慌的向旁闪去。 ‘刷~’长枪擦着脸颊划过,一到冰冷的寒气扑面而来,感觉自己的半边脸都被冻住,伸手一捂,冰凉的感觉传来,这不是感觉,而是真的寒气,二将军心中大惊,拨马便走。 “乖儿子那里走,你老子我还没教训够呢”山翼大声叫喊着,人已经扑了上去。 二将军哪敢跟他搅缠,就是被骂得狗血淋头,他也不敢多待片刻,这两人的实力都已经高出他很多,如果不走,只怕走不出五招就要被擒。 “快救我~~~”二将军大叫。 护卫这才反应过来,自家将军怎么突然就变成挨打的了,这两个小子从哪蹦出来的?来的这么快,一转眼的功夫就已经把二将军击败,赶忙奔上来救援。 “真是碍事的家伙,滚开”山翼一阵恼怒,马上就要追上,没想到竟被众多护卫拦阻去路,手下在不留力,一掌一个拍在敌兵身上,一个个的被抽下马去,在地上连滚带爬。 白苍接连几枪挑翻几个贼兵,见二将军已经逃远,回头对何思叫道“回车队去,说什么也不能叫他们伤到百姓”。 何思死里还生,见是两位主公,立刻大喜“是,小的马上就去”翻身上马,提了大刀就赶回到队伍中。 这时张迎也大大的吃了一惊,连惊带喜,不知所措,见兄弟回来连忙道“你没事吧~~差点送了性命,以后千万别冲动了”。 “哪还有以后,我准备一辈子呆在刺史府不出来了~~”何思心有余悸的说道“大哥,二位主公怎么来的?要不是他们,我今天就搁这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早就埋伏在此了~~你看~”张迎说罢一指远处,只见树林中不断地有兵士冲出,杀气腾腾,来到敌兵中就是一阵砍杀,下手狠辣,完全不是护卫队那种软柿子,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左边为首的正是金剑书生王尊,一袭白衣,手握金蓝剑,人挡杀人,手下无一合之将,往往一道蓝芒划过,便是几条尸首躺下,杀人的速度比数人头还快。 另一边更猛,毛大个子抡着两把大板斧,从右边林中冲了出来,一阵风般的杀入敌阵中,双斧转起,好像人肉收割机,只怕贼兵聚得不够多,地上一片的血肉残肢,身后带来的兵士都离的老远,生怕被他误伤,这个莽汉杀起人来如同杀鸡宰鸭。 士气这种东西就是这么奇妙,有时候明明自己还是被压着打的一方,人数也不占优,且因为一阵鼓舞,就变得士气大振,浑身力气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也不怕死了,嗷嗷叫着往前冲,这就是常说的脑袋一热爱咋咋地。 “反击”白苍回道车队中,只是对这张迎何思说了一个词,而人的心就像吃了兴奋药物,突然热血沸腾起来,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带队冲了上去。 “大哥~~不妙啊~~”二将军奔到首领身边,心中大惊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有这么多伏兵,他们是从哪冒出来的?”。 “你问我我问谁?他妈的咱们中计了~~~”。 “那怎么办啊~~~”二将军惊慌失措,这奔来手到擒来的计划,偏偏突生变化,如果再战下去,也不知道还有多大胜算。 首领啪的一巴掌拍在二将军脸上“给我冷静点,咱们赶紧撤退,这些人不是一般兵士~~”。 二将军晃了晃脑袋,从惊慌中清醒了过来,回头再看战局,何止是胜算,此刻基本已经算是溃不成军了。 林中杀出来的兵士虽然不多,也就两千人左右,但却人人悍勇,战斗力高得吓人,自己这边的精锐,那些身经百战的勇士,在他们面前就好像待宰的羔羊,任人屠杀,而且车队护卫士气大振,开始反攻,两面夹击之下,自己的部卒死伤无数,已经开始溃散了。 张迎这时杀到王尊身边,一刀劈死一名敌兵,微喘道“王先生,那边还有敌兵,都是骑兵~~不好的对付~~不好!他们要跑!”张迎回头一看,只见远处的首领和二将军已经返身要逃了。 王尊微微一笑“休慌~~他们逃不掉的~~”。 “快撤!快撤!”二将军大声的叫着,步卒虽然牺牲了大半,但只要这骑手都还健在,自己就还有反击之力,再不济也能借他们之力逃回去,这些可都不是一般的骑手。 想到这里心中稍稍的定了神,突听旁边首领大叫一声“小心!”。 “啪!”二将军定在原地一动不动,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胸前一箭穿心,在抬眼看看远处,正有一员大将缓缓地抬起手中的弓箭,眼睛却不再看向自己。 “这好像有近千步的距离吧~~~”最后一个念头,二将军摔倒在马下。 首领更是心中震惊,这个距离一箭穿心,什么样的高手有这本事?并州,晋阳,只有一个人可以。 “快~~”走字还没有说出口,余光又见到那员大将抬手又是一箭,直奔自己而来。 “啊!!!”首领运起全身功力,抬起手中钢枪,猛地扫向来箭,他不敢躲,因为他躲不开,来箭之势不但太快太急,而且飘忽不定,根本不知道射的是自己哪个部位,只有到近前才能分辨,但那个时候根本躲不了,只有挡。 ‘铛’一声震响。 ‘啪!’兵器脱手,首领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手腕,虎口裂了,身负内伤,嘴角渗出一丝血迹,千步射裂自己的虎口,震伤自己心腑,这还是人吗?已经不光光是功力的问题了,这箭术,这手法,还有强弓,不,宝弓,缺一不可。 这就是吕布,自己想都不敢想的名字,如果不死,可能一辈子都要在他的阴影下生活了,首领身子趴在马背上,根本不敢抬头,拍马就走,之后的事就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了,即便在补上一箭,也就是一死。 他跑出很远,没有听到弓弦响,自己也没有死,心中稍安,吕布没有追杀自己,他根本不觉得吕布没有射出三箭的能力,可能是懒得杀自己,自己在他眼里可能就是个臭虫,随手碾死,或者弃之不顾。 吕布也真的没有射出第三箭,而且射完第二箭根本没再看他那边,而是看着白苍那边的战斗,有的时候挑一挑眉,赞许的微微点下头,有的时候却面露微色,似有不悦,不论如何,他都没再出手。 首领很庆幸,自己没有被吕布追杀,现在已经逃得很远了,再往前就出了晋阳地界,那边是一片山脉,虽然自己带的都是骑兵,也不善于山地行动,但山林总好过这平地处,只要逃近山内,除了吕布,谁还能奈何自己。 他不担心吕布追来,要想追自己早就死上百次了,现在追岂不是自毁声名,但是他还有所担心,晋阳毕竟是丁原的地盘,不~~吕布的地盘,吕布帐下好像还有不少高手吧,刚才好像一个都没看见。 再抬头的时候,他看见了,道路两侧站着几队人马,每一队前都竖了一面大旗,大旗上写着不同的字,张,宋,魏,侯,而大旗之下就站着这些姓氏的主人,人也如大旗一样,立得笔直,气势逼人。 首领停下来,没有路了,几条道都被堵死,往前的路已经没有了,后面~~还没回头,突听一声弓弦之声。 惊弓之鸟就是现在对他最好的形容,吕布还是追来了,难道真的要面对他,他下意识的俯下身子,经验告诉他,这一箭射的是自己脖颈。 “嗯?”躲开了,吕布的箭别说躲,挡都挡不住,不是吕布,首领马上大喜的回头看去。 又是几队人马,封住了退路,还是几面大旗,上面不同的大字,高,曹,郝,成。 首领的面色又变的低沉,他被人包围了,被八路人马包围。 第四一五章 一技之长 曹性的箭(一) “哈哈哈哈~~~曹性,你的箭不行啊~~偷袭都被躲开了~~”成廉大声的笑话他。 曹性的脸色一红,他在众人中武功最差,也是最腼腆的,生得白白净净,好像天生不是习武的材料,所以选择了练箭,整日的练,不停的练,所以他的箭术在所有人中又是最好的。 每每剿贼的时候,他箭无虚发,每箭必中,只有这时候,他的脸上才会有一丝笑容,但是吕布却说他的箭术太差,只能杀得死贼寇,面对大将,实力高强之人,不堪一击。 他不信,他找人对练,射出过无数的箭,无不是被人挡开,躲掉,根本射不到,威胁不到别人,所以军中又传出了一个名号,杂兵杀手,他只能杀杂兵,杀的又快又多,但都是杂兵,没有一个大将。 兄弟中除了张辽和魏续,其他人都会笑话他,他觉得自己没用,是个废物,不想再练箭术了,弃武从文可能是和好的选择,孔璋先生不也是练不了武吗,还不是一样得到了刺史的喜爱,受到重用,自己不能给大爷和二爷丢脸。 但是有一次白苍回到府中,偶然见到他练箭,见他每一支箭都射在了靶心上,感到非常惊奇,不由得上前赞道“好样的,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别气馁,继续练下去一定会有所收获,你是为自己而活又不是为别人~~别管他们怎么说,喜欢就练下去”。 “没错”曹性眼睛突然变得雪亮“大爷说的对,我就是喜欢练箭,我喜欢这种感觉,我喜欢百步杀敌的感觉,虽然我还没达到那种境界,但是有一天终会如愿~~但是大爷说的一句话不对~~我不是为了自己,我是为了大爷,为了二爷~~为了你们,我一定要练下去”。 之后他不在管别人如何讥笑,讽刺,挖苦,他只是练,练的更投入,更认真,只有练箭的时候才会心无杂念,别人渐渐的也不再理会他,练就练吧,虽然废物点,但也是自家兄弟,练练箭怎么了。 而这时候,吕布也开始悄悄的注意起他,这个毫无天分之人,也许~~不算是一点没有。 别人挖苦他的时候还是会脸红,但是却不多说一句,也不回嘴,曹性放下弓箭,就这样看着敌人,这个自己没本事射中的敌人。 “不许说笑!”高顺怒眉一皱喝道。 成廉马上不敢再笑了,高顺在府中除了吕布就是天,谁敢不服,缩了缩脖子立在一旁。 首领大略看了下,八路包围,八千兵马,自己无论从哪路走,其他七路都会第一时间包抄,突围是不可能的,又看了一眼刚才射箭的小子,这一路或许还可以,心中暗道。 “你不用看了,你没得选~~放下武器投降,我保你不死”高顺猜出他的心思,高声叫道。 “呵呵~~想叫我投降,可以~~胜过我手中大枪再说”首领提了提长枪,傲慢的说道,他看出来了,虽然这些人实力都不弱,但初出茅庐,身上还没有太多的杀气,经过的阵仗太少,实力不济,自己没理由会败给这些小子,只有这个武夫看似不好对付,也是他们的首领。 高顺抬起长刀指着他说道“你没有商量的余地,就不怕我们一拥而上把你们杀光吗”。 “无所谓~~反正都是死,我看你们要付出多少条命才能把我们杀光~~~”首领一摊手无谓的说道,现在回去怕是难逃一死了,但更不信他们说的鬼话,保自己不死,骗鬼呢。 高顺顿了顿说道“那好,你要如何?先说明白,放过你们是不可能的”。 “哼~~我就知道~”首领暗骂一声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单挑,谁能赢过我~~投降也不是不行”。 “就依你“高顺一摆长刀,就要冲过去。 这等好事张辽怎会错过,立刻跳脚大喝一声“高教头且慢,杀鸡焉用宰牛刀,我来会会他“长枪一摆,率先杀出,直取首领。 “哼~黄毛小子也敢叫嚣,看我毙你于枪下“首领以为只有这个姓高的才能跟自己一决高下,没想到冲出个少年,而那姓高的竟然还没阻拦,真是狗眼看人,那就别怪自己手下无情了。 长枪横贯胸前,紧盯张辽之势,枪如毒龙,直取命门,一枪刺出朝着张辽扎到。 张辽微微一笑“你话太多了“侧身躲开这一击,长枪抖动,招法收发于心,接连翻出几个枪花,在首领面前舞得眼花缭乱,枪枪不离要害。 惊得首领一身冷汗,暗道这小子怎么这么厉害,自己身经百战,一身功夫可都是死尸堆里练出来的,这小子的枪法却透这一股狠劲,好像比自己还要毒还要狠。 “三爷的枪法又精进了,看来这伤没白受“旁边众人议论着,精精有味的观赏者二人对决。 “嗯,这小子这两年看来也受了不少的苦,不然不会有如此了得的枪法,功力也进步了不少“高顺也点头说道。 “高教头您是不知道,吕教头把他当成亲生的一样,一身武功毫无保留,我们兄弟可就惨了,只能被那魏越*,不然我们现在也不会比他差“成廉不服道。 高顺哼了一声“一个人的高低成就可不再谁来教,资质很重要~你们就是被吕教头亲手*,也不会有多大长进,还是老老实实的训练吧,魏副将的实力也不是你们可以轻视的“。 “那当然,我们没敢轻视魏副将,可是吕教头是不是也得教我们一两手不是,总不能光教张辽吧,这也太厚此薄彼了“。 “你好像很不满啊“高顺看了看他,缓缓说道。 “哪能,我就是说说,算了~~高教头,咱们还是盯着点这小子吧,别叫他跑了“成廉不敢多言,赶紧岔开话题。 此刻场上局势也发生着变化,张辽招招猛攻,首领只能被动挨打,一是张辽的招法太猛,也加上首领被吕布一箭射伤,此刻伤势反复,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之时。 眼神不住的闪烁,首领暗中观察着局势,他虽然被张辽压着打,但却没用处全身的功力,反而留了一手,已用来逃跑。 只见远处三三两两聚成一团,正商议着自己这边的打斗,突然发现那个射箭的小子只有独自一人,远远的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心中暗暗有了主意。 首领一边打,一边慢慢的后退,渐渐的接近了曹性的队伍,而张辽攻得太猛,也没发现首领的鬼计,其他人虽然观察着场中的局势,但心情却极为轻松,也没看出来首领是有意后退的,只认为是被张辽压的受不住力才后退。 高顺不知道是否发现了问题,眉头突然挑了挑,正要出言,突然惊变起,只见首领猛的把长枪一横,一下架在了张辽的枪头上,全身功力爆发,张口就是一道血箭朝张辽喷去。 “不好!“张辽躲开血箭,突感背后一凉,一道冷风袭来。 只见首领也不知何时,手中捏了把飞刀,趁着张辽躲避血箭之时,甩手射出,直奔张辽后心刺到,阴险毒辣,这一招大大的出乎了众人的预料。 “无耻!“高顺大惊,这偷袭的一刀非常隐蔽,就是他也没看出来,张辽顿时陷入险境。 而首领却毫不停顿,拨马就走,朝着曹性方向直冲过来。 张辽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一旁闪避,却还是感觉到如毒蛇附体,挥之不去,死亡阴影随之而来,自己难道就这样被偷袭致死,这点小伎俩竟没看出来,真是死有余辜,唉~~~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却也躲不开这必杀的一刀了,就在闭眼等死之时,突然一道风声转瞬即至,‘啪!’清脆的一声,一支飞箭正好射在飞刀上,飞刀被弹出老远。 “搜~“飞箭划着张辽的肩头一闪而过,一道血光溅出,吓了他一跳,在回头看去,只见曹性的弓弦还在微微的颤抖,眼睛却带着几分笑意。 “呼~~~幸好~~“张辽长出一口气,死里偷生啊,要不是有曹性这个神箭手在,自己今日难逃一死,谁再敢说他没用,我就打得他满地找牙。 “不好!!“张辽猛惊,突见那首领已经奔着曹性的方向奔去,自己根本赶不及了,虽然曹性的箭术出类拔萃,但武功却一塌糊涂,这首领如此阴险,他怎是敌手。 “快闪开!!!“张辽大声呼叫。 首领的嘴角也露出了一丝阴笑,自己的计策看来得逞了,等逃出去,绝不再回去了,逍遥天下,虽然那边势力庞大,早晚会找到自己,但活一天是一天,没准还能找个别的去处躲避呢~~~不过要先解决了这小子,此人的箭术也很厉害,日后会非常麻烦。 想到这里,一脸狞笑的直奔曹性杀去,他已经感觉出面前的这小子功力不行了,看来只有箭术还说的过去,那我就不客气了。 众人皆惊,曹性危在旦夕,虽然都在赶去救援,但是谁都知道,自己的速度是救不到他的。 而曹性此刻却根本没有闪躲的打算,双眼直直地紧盯首领,脑海中回忆着那一天吕教头跟自己说过的一句话“有的时候,弓手射出去的不仅仅是一只箭,而是一个信念,只要你这个信念够强大~~便能摧毁一切敌人“。 他又缓缓举起了手上的弓。 第四一六章 一技之长 曹性的箭(二) “找死!”首领见到他又抬弓搭箭,不由得怒骂了一声,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一个实力弱不经风的白面小子,竟也敢拦住我的去路,如果还有时间,我一定不会叫你死的这么痛快。 首领的愤怒丝毫不能改变曹性的决断,双眼紧紧地盯住来将,这个他以前根本无法战胜的敌人,可今天我要试一试,用生命当筹码。 手上的弓好像没有以前沉了,抬起来要轻松得多,弓弦也没有这么难开了,自己的弓当然非常清楚,平时可是连开十次就累的双臂都快抬不起来,现在却感觉能够开二十次,三十次,无穷的力量在双臂中游走,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希望不是最后一次。 ‘啪!’一箭射出,直奔首领面门。 “混蛋!”首领大怒,举刀劈下,一刀把来箭劈成两片,这是示威,他能躲开,却不愿意躲,而是采用这种方法,这种使敌人胆寒的方法,他的刀法很快,劈开这样的箭轻而易举,但是用这种方法,往往能使敌人丧胆,不愿再用箭射他,因为那是无用的。 曹性也这样想,但想法有些不一样,一箭不管用吗?那就两箭,左右快如闪电,抽出两支箭支,搭在弓弦上直接射出,两支箭飞驰而去,一左一右直射胸前要害。 “这种伎俩对我是没用的!!”首领大喝一声,一刀横扫,两支箭同时被劈开,脸上得意地笑起来。 但他还没来得及张口,突然又是一响,他发现对面的青年又射出一箭,不~~这一次是三支箭,一箭三支,而且极为精准,分三角形朝着自己射来,全是要害部位,这已经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首领有些惊讶,这个年轻人有点本事啊,但这也难不住我。 刀风舞起,兜出一个半圆形,‘啪啪啪!’三声,三支箭又被击落,这一次虽然首领的刀慢了一些,差一点有一支被遗漏过去,但还是挡下来了。 哈哈,这就是你的本事,我挡下了,你也~~首领心中兴奋还没过去,突然警兆又起,五支箭直奔自己而来,而且比之前的箭都要快,快如闪电。 首领的脸色变了,这是什么人?同时射出五支箭已经超出他的认知范围了,这不可能~~~绝不可能,绝不!即便是塞外最优秀的勇士,也没有这种本事,这已经不是快不快的问题了,没人能同时掌握五支箭的力道角度,这些都是无法逾越的障碍,这小子怎么办到的? 首领把刀舞得呼呼作响,他用尽了全了,自己的刀法以前总能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今天也一样,我要冲过去把他击碎,只有一步之遥了,只要跨过这一步,挡下这一箭,自己就能如愿以偿的击杀他,自己得到就能如愿以偿的品尝他的鲜血,我走到今天凭的不是运气,而是实力。 ‘铛铛铛铛~~’一阵乱响过后,首领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这就是我的刀法,你们服了吧,我挡下了,我挡下了他的箭,五支算什么,我能挡下~~我能~~~我~~~~”首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他左右看了看,只见周围的人都用惊讶的目光看着自己和对面的青年,然后在低下头,他终于看到了自己胸前的箭,那支箭就插在自己胸口,深深的,枯骨铭心。 双眼空洞,首领缓缓从马上栽倒,他再也没站起来,只是不甘的看着天空,心中还想着刚才的那惊鸿一箭,然后听见那青年的声音“幸好五箭就够了~~六支箭我还没练成呢~~~”。 原来我只是个井底之蛙吗~~~~ 众人这时候也惊呆了,场中没有一个敌兵再敢乱动,这样的箭术随时会取人性命,即便你武功再高也不行,近距离齐射之下,无人可敢说毫发无伤。 这是高顺缓缓拍马而来,对曹性笑了笑说道“干得好,射得很准~~~”。 曹性抬头看了看高顺,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面无表情的说了声谢谢,他也不敢相信自己能射死敌将,那个差点击杀张辽的对手,此人的实力太恐怖了,真凭实力的话,十个自己也不够他杀的,但是他死在了自己的手下,是自己干的。 曹性又缓缓说道“这人实力真强,我~~~”。 高顺一拍他的肩膀“你也很强~~我说的是真的~~~~”。 “哈哈哈哈~~~老曹,你行啊~~你小子还真是深藏不露,佩服佩服~~~回去教教我啊~~”此刻其他兄弟也围了上来,宋宪率先说道。 “是啊是啊,老曹真厉害,尤其是刚才帮张辽挡的那一下,我们根本没反应过来~你射得太准了”侯成也说道。 “厉害,我今天算是服你了”这是成廉。 “看来我以后也得练练箭术才行~”郝萌。 “谢谢”张辽拍了拍曹性的肩膀只说了句谢谢,但却比什么都管用。 高顺一挥手“好了,还没完事呢~~~”说罢一指前方敌军叫道“你们可还想战?”。 “我们投降!”一个中年骑手拍马而出,说话的声音竟然非常生硬,听上去不像中原口音。 “嗯?你们是什么人?”高顺疑问道。 “我们是和连大汗的勇士,这次来是受到了皇甫家的教唆,如果放我们,我们大汗会感谢你们的,中原的朋友~~”。 “和连的人~~”高顺当然知道和连,拔托突就是从那个部落脱离出来的,至于大汗这个称呼,他们自己随便封的,高顺才不在乎。 “高教头,看来这些人很棘手啊~~~是不是向丁刺史禀报一下此事~~~”年纪最大的魏续低声说道,他年纪最大,也最成熟,考虑的方向就不太一样。 高顺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此事不是咱们能插手的”指了指那个领头的道“那你们先跟我们回去吧~~我保证你们的安全,等你门面见了我们刺史再做定夺”。 “我信不过你们中原的文官,我只跟武将打交道,那些文官都是非常阴险的家伙,不是勇士!”那人摆手说道。 “那你应该听过我们吕教头吕布的威名吧,他你们总该信得过了”高顺又说道。 “吕布的名字已经被我们大汗可在名将碑上了,我们当然知道吕布,他是真正的勇士,也是我们敬佩的中原好汉,我们信得过他”。 “那就行了,吕教头正在城中等候诸位的光临,咱们快点动身吧,不然天就黑了”。 那领头人点点头抱了抱拳“将军请”。 “请!”。 众人打马而回,那首领的尸体当然交给曹性负责,这也是他的战利品,第一个死在他手下的武将,还是个高手,这一战有惊无险,张辽的脾气竟然收敛了一些,再也不像以前那般张狂了,这可能也是其中一点好处。 晋阳城中,群众们喜气洋洋的迎接了高顺等人回来,见到这些外族的时候,又都是一脸的惊讶,怎么一个个的还像是贵客般大摇大摆,他们不应该是俘虏吗?俘虏是这个样子的?不是应该像刚才那些人一样垂头丧气吗?难道现如今的世道变了,俘虏反而是打胜仗的,就像借钱的才是大爷那样耀武扬威。 高顺才不管民众怎么想,反正胜利的是他们,而且没费一兵一卒就把所有人全部带回来了,其中只有一个死的。 刺史府门前也是众人出迎,除了丁原和吕布之外,所有人都出来了,白苍和山翼站在最前面,见到高顺归来,立刻迎了上去。 “高教头威武,得胜归来~~一会敬酒十碗,以示庆贺”山翼高声叫道。 “草~滚一边去,你个没正形的家伙”白苍一脚把他踹开笑道“高将军辛苦了,此战还顺利吧”。 “顺利~~只是有点小插曲而已,等下再跟你们讲,我先去见吕将军”。 “丁刺史和吕教头在里面等候多时了,快进去吧”一旁的陈琳连忙说道,他这个文官平时只负责文案之类的工作,没想到今天忙忙叨叨的跑了一天军营,真是累坏了他这个书生了,打仗真辛苦。 “咱们走”高顺大手一挥,率先进了刺史府。 厅堂之中,丁原高坐首位,下手便是吕布吕奉先,气度仪表都与众不同,非常人可及,不认识的都能一眼认出。 站在大厅中央的外族领头人根本没看丁远一眼,只是上下不停地打量着吕布,之前只是远远的望了一下,还没有这般震撼,此人只是坐在那,就好像一座山屹立不倒,气势逼人,眼神精芒四射,毫不掩藏的实力,令人浑身发抖,有这样的人在,大汗凭什么说打进中原,称霸天下,吓也吓死他。 吕布坐在位子上,也是打量着这个塞外之人,虽然早就听说和连的水草地上有一块什么名将碑,是以前他老子檀石魁造的,说要刻尽天下名将,都是自己想要击败的对手,可是他连中原都没进过就已经死了。 老子的梦想自然就由儿子继承了,但是这和连又岂能跟他老子比较,不算是废物,也算不上勇士,只能说平庸,平庸的把整个部落都分崩离析了,看来这个击败天下名将的心愿,只能由别人来完成了。 第四一七章 白苍严威伏莽汉 “你们为何要帮助皇甫家?”丁原神色凝重,虽然这些外族对他来说也算不得威胁,但联合皇甫家却另说了。 那领头的看了看吕布,极不情愿的说道“我家大汗如何行事,不是我们能做主的,皇甫家给了钱粮,我们就帮皇甫家”。 丁原听罢心中略定,原来不过为了些许粮食,如果仅此而已的话,那我也不用太过害怕,皇甫家有的,难道我并州就没有。 神色放缓了一些,又问道“如此来说,和连只是为了钱粮才出兵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大汗的事也不是我们能过问的,你想必就是管并州的官了吧?”大汉反问道。 “这是我家刺史”一旁自有人说道。 “什么刺史刺尿的,我不知道这些,我就问你是不是并州最大的官”大汉哼了一声问道。 “大胆,尔等番邦匪寇也敢再此猖狂,更何况你们还是俘虏~~~说话最好注意点身份”属下副将大怒的叫道。 大汉一瞪眼“中原的汉狗有什么了不起,我们都是大草原上的勇士,比你们厉害百倍,如果你们不是凭借那石头的围墙,早被我们斩尽杀绝”。 “滚蛋!!”厅中众多将官愤而大怒,这番贼实在欺人太甚,就要冲上去教训他。 大汉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的盯着众人,丝毫没有示弱的意思,更不怕死。 这时吕布身上突然散发出一股真气,整个厅堂之内所有人顿感一阵压抑,而那番邦大汉更是被压迫得满头大汗,粗气直喘,眼睛不敢相信的瞪着吕布,身上却没有半点行动的能力。 丁原被吕布的气阻隔,乃是唯一一个没有受到压迫之人,看着厅中之人的神色不由一愣,在看那番邦大汉,此刻已经微微的俯下了身子,双腿也开始打颤,竟又要跪倒的趋势,但他却还在强撑着不使自己丢脸。 “奉先,差不多了~~”丁原出言说道。 吕布这才收了真气,像没事一样又目不斜视的端坐在那里,嚣张的气焰自然就需要更嚣张的实力才能压住,此刻番邦大汉已经彻底的服气了,双腿不住颤抖,浑身冒着冷汗,刚才那一阵只不过片刻,一晃而过,在他来说却好像经历了生死劫难,万千的岁月。 “你可服气?”丁原问道。 “我们大草原的勇士只佩服真正的勇者,吕将军就是我们佩服的人,那个会射箭的将军也是我佩服的人,你不是”大汉喘着粗气,却还是一副硬骨头。 “哈哈哈哈~~~”还没等其他的副将们出言大骂,丁原却先是一阵大笑之声说道“好,老夫很久没见过这么硬气的人了,你是条汉子,有资格坐下跟我说话”。 大汉一脸懵然的坐了下来,呆呆地看着丁原,片刻之后,点点头道“我现在也佩服你了”。 丁原心中一阵呵笑,原来这么容易就被佩服了,真是个可爱的汉子,如果草原上都是这样的人,那大汉的边疆就没这么多麻烦了,看来是时候改变一下对外族的政略了。 “你们的安全我可以保证,也会放你们回去,但是我希望你可以保证不再犯我边境,不再掠我朝民,如此我两家才可以和平共处”丁原见他坐定,缓缓说道。 “这个我保证不了,不是我能决定的,而且如果有机会,我还是会掠夺你们,因为你们有我们需要的东西”大汉摇头道,说得倒也老实。 丁原自然不会觉得凭他一句话就可以改变双方的关系,毕竟那可是上千年的纷争,祖祖辈辈的争斗又岂是他所能改变的,但是大汉的话说的也太过直白了,微微有些不悦之色。 此刻一旁的白苍出言说道“父亲,我有个提议~”。 “哦,但说无妨”丁原点头应道。 白苍看着大汉,只见他也看向自己,像是认真的打量着,眼中出现了敬畏的神色,可能哪一战自己的表现还不坏,暗笑一声说道“既然你不能保证这个条件,那是否可以保证不再和皇甫家合作呢?”。 丁原眼神一亮,暗道不错,断了他们和皇甫家的关系也很好,如此的话,自己将来面对皇甫家胜面会大很多。 “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不过我可以把话转告给我家大汗”大汉道。 丁原略微失望,看来这个番邦汉子还真不太能做得了主,也就是个副将罢了,他想的也没错,这番汉不过是个千人将,虽说有些权利,但这几个条件都不是他能决定的。 白苍却毫无失望之色,只是点头道“那你就把话带给你家大汉,我希望他不要再打中原的注意,而且希望不要在与皇甫家合作,不然的话,我们整个并州几十万兵马便会出兵剿灭你们,我们有吕将军这样的英雄,可以击败你们所有的勇士,还有曹将军这样的神箭手,他率领的神弓营可以轻易的射杀你们的族人,我们并州士卒精良,可以直捣你们的水草地,粉碎你们的家园,而且我们还有强大的盟友,在你们疲于应对的时候,给你们致命一击,这些都是皇甫家没有的,我言出必行,请你家大汗慎重考虑”。 一番话说得番邦大汉冷汗直流,背后生寒,面对着这个青年,有一种面对吕布那般恐慌感,并不是说他的功力多有强大深厚,而是那种气魄,压得自己浑身难受,好像整个人被看了个通透,无所遁形,无论你身在何处,都会被挖出来宰掉的感觉。 白苍突然神色一变,脸上略带微笑“当然,如果你家大汉能够答应的话,我们便是坚固的盟友,我们也可以合作,像这样的商队,我们并州有无数家,整个大汉更是数不胜数,休说你们需要的那点东西,便是你们没见过的奇珍异宝,也可以不断地供应,而你们只需要贡献出猪马牛羊这些牲畜和真诚合作的心便可以,你觉得如何?”。 大汉心中一动,如果真的这样,那草原上的寒冬便不再可怕,自己也可以拥有奢华的生活,更不用拼却性命的去掠夺,不知哪一天就会被射死在城下,那个拔托突这两年可是风光得可以,还不是仗着这商队给他们提供的物资,并州的兵士给他们提供的保护,如果我们也可以这样,谁有愿意平白送死呢。 “我会把话原封不动的转告给我家大汗,我想我家大汗应该会同意这位将军的提议,这是个不错的提议”大汉咧开嘴嘿嘿的笑道。 “那好,预祝咱们合作愉快,今晚我们会宴请诸位的到来,以示欢迎,希望大家日后和平相处~~”白苍对丁原点点头,说完退了下去。 丁原呵呵呵的笑道“那咱们就开始准备酒宴吧,诸位~~请~~”。 厅外院中早已准备妥当,此时天色也黑了下来,四周火把点亮,通明一片,这个酒宴布置的十分隆重,倒是叫番邦大汉们一阵阵的惊呼。 那些精美的银器草原上何曾见过,那些中原的美食,他们又何曾品尝过,吃的他们不亦乐乎,边吃边大笑,不断地高声呵嚣,开心的大叫,兴奋地喧哗,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院中陪酒之人与这些番邦大汉自然都是些武夫之流,吃喝起来有说有笑,也有一言不合比武动手的,不过这些都是小事,比试过后却还因武成友,自又近乎了几分,更是其乐融融。 “你们这什么都好,就是酒不够味道,太淡了~~像是喝水,我们草原上的酒,喝上一口,浑身都会暖暖的,那才叫酒”。 “你个土鳖,这才是美酒~~我们中原讲究品,懂不懂~~只有品,才能品出滋味~~唉~~你什么都不懂,来我教你~~”。 大汉一脸茫然“什么叫土鳖?”。 “哈哈哈哈~~~就是你喽,喝酒吧~~哈哈~~”。 这样的场景整个园中比比皆是,吃喝尽兴之后,自然有人给他们准备住所,军营就是个不错的选择,明日还可以叫他们见识一下大汉的军威,只不过有些远,那些醉的不醒人事的大汉,需要两三个人才抬得动。 曲终人散,院中又恢复了平静,已经是半夜三更时分,而此刻书房之中却还有火光闪亮。 “刺史,此次伏击大获全胜,敌军大部被俘,只有少量逃窜者~~我军除了车队护卫~~死伤惨重~~其他兵士损失不大~~”高顺手中拿了份清单,眉头皱了皱说道。 而这时伏在屋中的两条大汉,正是张迎何思二人,他两一脸的愧色,却无话可说,此战车队护卫五千之众,最后清点之下没伤的竟然只有不到一千人,这还是战斗结束得极快,如果再战下去,全军覆没都不是难事,更别说其中还有逃兵,他二人要负主要责任。 “我兄弟无话可说,刺史要杀的话尽管杀好了,确实是我们的责任”张迎羞愧说道,平时训练不足,战士临阵脱逃,那一点都可以叫他们死十次了,打败仗倒都还算小事了。 “那些逃兵呢?”丁原问道。 “都押在营中等候发落!”高顺回道。 “杀!以儆效尤!”丁原一声令下,就代表上千的人头落地。 “父亲~~”。 白苍刚要出言劝解,丁原一摆手说道“不用说了,此事不能轻饶~~军法从严,如果连临阵脱逃都可以放过,那日后军法还如何处置?” 白苍叹息一声,心中明白此间轻重,也只得退在一旁。 第四一八章 妒心起 危机暗伏 张迎何思低着头,等着刺史发落,对于自己的士卒打了败仗,他们可以谅解,但是对于逃兵,却无法原谅,所以丁原要杀的时候,他们绝无二话,也许稍后自己就会去陪他们了。 等了片刻,只听丁原说道“你们两个也辛苦一天了,下去休息吧”。 “嗯?”张迎不敢相信的抬头看向丁原“刺史~~我们~~~”。 丁原摆摆手“我知道了,此事怪不得你俩,即便有督战不力之责,也算戴罪立功了,不知者不罪~~回去反省一下今日之战的得失便是,下去吧~~”。 只见白苍使了个眼色,张迎何思二人连忙谢恩退了出去,丁原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道“平日疏于训练,战时便会溃不成军,你们一定要引以为戒”。 “是,孩儿,末将,知道了~~”白苍等人齐声道。 “这个皇甫老儿,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劫掠于我,是可忍孰不可忍~~此事绝不能就此善罢甘休,一定要找回来~~~”丁原心中愤慨,皇甫家怎么说也是世代良将,朝廷重臣,竟然敢如此卑略之事,还与外族合作,看来自己这个刺史已经不被他放在眼里了。 “刺史息怒,这件事还是再斟酌一下,皇甫家根深蒂固,想要搬动绝非易事~~现在皇甫嵩身在朝中,虽然不得志,但怎么说威名还在,如果暗中搞鬼,咱们怕是防不胜防”说话的正是青年徐邈,自从进了刺史府以来,他的才干得到了充分的发挥,不但文采不弱陈琳,而且还颇有谋略,深得丁原欢喜,在府中任参谋,负责出谋划策。 虽然丁原不愿忍气吞声,但徐邈所言有理,也不能全然不顾,沉声说道“那就这样忍气不成?他皇甫家虽然势大,但我却也不惧他”。 “那是当然,并州兵强马壮,如果真要碰~~他皇甫家也要考虑考虑才行,这也是为何他们不敢明抢,而是半路埋伏的道理~~咱们如果真的跟他翻脸,就等于把问摆在明面上,到时候他皇甫家骑虎难下,只有两败俱伤的下场”。 “嗯~~你所言有理,那现在应当如何?”丁原问道。 “当务之急还是要以休养生息为主,他日自有机会一报此仇”徐邈恭敬说道。 丁原叹了口气点头应道“也好,也只能这样了~~还好我苍儿识破奸计,不然此次钱粮暂且不说,失了商队却是一大损失”。 白苍缓缓说道“都是石桥拔托突的消息,孩儿只不过贪他人之功罢了,不足挂齿”。 “那也是你的功劳啊,这个拔托突不是你的盟友吗,这样的盟友越多越好~~呵呵呵”丁原高兴的笑道,又转而正色道“不过说回来,此次这计谋实在是高明,却不知是何人之策?”。 “便是雁门开笼寨中的陈宫先生之计,引蛇出洞和关门打狗都是出自他的手笔”白苍回道。 “好好好~~好一个关门打狗,这群狗贼就是应该这样教训,看他们还敢不敢如此猖獗,这个陈宫真乃稀世良才,如果苍儿那里不忙的话,不如叫他来我这里帮衬一把,景山一个人有时候实在是忙不过来”丁原见猎心喜,这陈宫上次见到就感觉其人不凡,这一回更是立下这么大一个功劳,不由得满心欢喜。 徐邈也高兴的说道“有机会在公台先生身旁学习,也是邈的福气”。 白苍笑道“如此,那我回去就跟他说说,此人性子倔,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住刺史府的规矩,如真能成行,父亲却不要太过于管束才好”。 “不管不管,只要他来,爱干嘛就干嘛,我绝不管他~~只要时不时的给我拿个主意就好”丁原一听此事有戏,连忙应是,自是一万个条件也同意。 等到众人散去,丁原心中欢喜,也没去休息,独自留在书房中看看书,这时突听门外有人叫门,来人进屋见是自己长子公*,楞了一下,摆手叫他坐下说话。 “这么晚来此,所为何事?”。 公*一脸不悦之色,不屑道“每每遇事都是白苍处理,我等却不闻不问,父亲是否有些偏心?”。 “如果你有他的办事能力,我自然会交给你办”丁原也不看他,直说道。 “他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您捡回来的一个野孩子,我可是您的亲生儿子,您能不能别什么事都只想着他!!”公*大怒道。 “放肆,你们乃兄弟~~岂能如此胡言乱语”丁原更是恼怒。 “呸,我才没他这样的兄弟,我的兄弟早就死了,就是被他害死的!!”。 “混账,你在敢胡说八道,我罚你面壁三年!!”丁原怒不可恕。 公*冷哼一声转身便走,嘴上却说道“您早晚会后悔的,我一定要把我的东西拿回来!哼!!”。 “唉~~真是逆子,我怎么生了你这样的儿子~~~”丁原猛的坐了下来,抬头看着敞开的屋门默默的念叨“光儿~~如果你还活着,那该多好~~~”。 公*怒气冲冲的冲出府外,直奔自己的宅院,他长大成人,早已经不在府中居住,在晋阳造了所比刺史府还大的宅院,以他的身份,钱自然有人孝敬。 虽然吃喝不愁,整日游山玩水,也娶了几房妻妾,可是每日无所事事,丁原根本不给他安排差事,看着刺史府进进出出的人,心中怒气每日积累,早已经快要爆发。 自己怎么说也是刺史的亲儿子,这里早晚要由自己继承,但是看现在的情况,如此发展下去,真不知道日后继承的是自己,还是那个白苍,一想到这就浑身不舒服,满心的怒气无处发泄。 回到宅院,小妾殷勤的上来服侍,却被他一掌拍开,正与心情不好,干什么都觉不快,独自在房中生气,爱妾都被赶走,下人更是不敢来自找不痛快。 夜深人静,听着宅外打更之声,突然传来几声狗叫,紧接着便悄无声息,一道人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屋门外,背手而立,一双眼睛淡淡的看着正在屋内游走公*。 “嗯~~~你是何人?”公*突然发现不速之客,不由得吓了一跳惊道。 “我是来帮你的人~~”说话间,人便进到屋中。 “主人~~额~~”两个家丁听到屋内有人说话,连忙奔进来查看,刚一进门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只见神秘人衣袖一挥,两人马上停在原地一动不动,嘴里发着咔咔之声,只是在说不出半个字。 不一会,直挺挺的倒了下来,公*大惊,刚要大声呼叫,神秘又是一挥衣袖,他便也动弹不得。 “现在我说你听~我知道你是丁原的儿子,也知道你的地位已经被姓白的取代,我说过~~是来帮你的,我有办法叫你取回失去的东西,也有办法帮你坐上家主之位,更有办法叫那个姓白的不得好死,你如果愿意跟我合作,便眨眨眼睛~~但是如果你敢大叫~~我杀你的速度,只怕比你说话还要快~~你明白吗?”。 公*连连的眨眼,表示明白,他已经被吓坏了,全身发颤,颤抖不停,眼神充满了恐惧。 神秘人一挥手,解开穴道,公*一屁股坐了下来大口的喘气,这个惊吓不可谓不重,此人的手段别说见过,就是听都没听说过,虽然知道府中吕布的实力非常强,但是叫他这样的人说出来到底有多强,他根本就不知道,也道不出。 “你~~你是谁?”公*惊恐的问道。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我能帮你做什么就行了,而你需要做的就是配合”神秘人淡淡地道。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能帮我继承家主之位?还有~~弄死那个~姓白的?”。 “这是自然,只要你配合的好~~或许日后还能平步青云~~”。 公*可不想什么平步青云,他没这么大的志向,更没有那个胆量,他只想老老实实的在这并州之内称王称霸,他觉得父亲就是土皇帝,那种生活,那种大权在握的感觉,他也想试试,很想,非常想。 “那我应该怎么做?”。 “你应该问,我要叫你怎么做~~今天来,只不过是定一下合作的目标~~你如果答应了,日后只要等我的消息就行了,我会给你指示的”神秘人说话更神秘。 公*不住的点头“我同意,但是我要你保证我的安全,刺史府有很多高手,我对付不了~~~”。 “呵呵呵~~他们在我眼里不过猪狗一般,我随手杀之~~再说~等你继承家主之位后,他们还不都要听你的,你要他们生便生~~要他们死,谁敢不死~~”。 “我知道了,那我全听你的,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干~~”。 “那好,你等消息吧~~记住,如果泄密的话~~~你全家都要死~~”神秘人说完一闪身消失不见,跟来的时候一样诡秘,深不可测。 公*定了定心神坐了下来,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事,还有那些自己想要报复的人,脸上逐渐的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就好像大仇已经得报,心中更是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并州之主。 第四一九章 精锐 破阵之营(一) 人逢喜事精神爽,三日之后,丁原吩咐高顺送走了王尊众人,正好顺便与和连的那一千骑士同行,以免半路上这些外族又出什么乱子,路途遥远,还是有人看着点好。 本来白苍应该一起回去,可就在前一天,得意仙居的张臶居士又来到刺史府,给白苍交待了一个得意居士的任务。 “这个郑氏书社之主,就是那郑玄老先生了吧~~”以丁原之威望,听郑玄之名,都要穆肃恭敬,可见其人名声之高,声望之隆。 张臶应道“不错,郑大师与我家居士多有交情,此番正是想请他来仙居定居,这也是早先便定下的事”。 “哦,如此来说,仙居建城之事已经应该颇为顺利吧~~”。 “正是~还要多谢丁刺史人力物力的支持,仙居经过这两年的建设,外城城围已经基本完成,城内的建设也不急于一时,所以此刻请郑大师前来也算不得唐突”张臶恭敬说道,对于丁原的援手,他还是表示了感谢,虽然丁原另有原因,那也不过是顺便之事。 丁原摆手笑道“这不算什么,居士见笑了~~不过得意居士为何不修书一封请郑大师前来呢,白苍毕竟对于青州之地不熟,此番怕会误事吧~~”。 “此乃大事,居士的意思~~还是去个有身份一些的人,以示诚意,本来是应该我去~~但却因另有要事,所以才不便前行~~我觉得白苍去非常合适,所以就推荐了他,不论何方面的条件,他都具备,应该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众人点了点头,张臶之言却也在理,郑玄乃经学大师,德高望重,自然不能草书邀之,但又不是谁都能去,白苍既是并州刺史养子,又是得意居士关门弟子,身份地位都不同寻常,他去当然非常合适,但是丁原却又担忧此行安全。 张臶自然看得出丁原的想法,呵呵一笑道“丁刺史不用担心,此行有仙居梅花卫保护,而且郑大师一身修为深不可测,书社中又多是高手,谁又能动得了他,这不过是一次简单的任务罢了”。 “哦,那就好~~既然如此,你收拾一下就准备出发吧,记住早去早回,不要耽搁过久”丁原这才放下心来,对白苍说道。 刺史府外,白苍,山翼,张辽,曹性四人拜别了府中众人,随行的除了白苍不离身的毛大个子之外,还有得意仙居中实力仅次于牡丹的五十名梅花卫,以这种实力,多半小家族怕是会不敢招惹了。 在吕布等人的目送下,众人出城而去,青州据此遥远,一来一回最快也要半月,所以众人到也不着急,只是游山玩水一般慢慢前行。 校军场上,吕布站在高高的点将台上,目视着下方士卒的训练,经过这一次战斗,不论上没上战场的队伍,都开始玩命的练,谁也不想被别人说成跟车队护卫一个档次,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早已经传遍了整个军营,都以为笑柄,张迎何思二人每次被指指点点的时候,都惭愧的低下头,有个地洞怕是两人都要抢着钻。 这时高顺风风火火的赶来,赶到吕布身旁呵呵一笑道“将军,咱们这次买来的马真是太好了,全都是宝马良驹,有了这一批马,我一定可以训练出一支攻城拔寨,战无不胜的部队”。 “那些都是士卒们用血肉换回来的,希望你能善加利用”吕布也不回头,缓缓说道。 “那当然,我一定把他们用在刀刃上,这不就来跟您要人来了”高顺兴高采烈的说道。 “要什么人?”。 “嘿嘿~~一支精锐的部队,没有精锐的士卒怎行,而且想练成精锐的骑手更是难上加难,我需要一些有基础的兵士,那些新兵不堪重用”。 吕布这才回过头来微微笑道“哼哼~~这才是你的目的~~说罢,要多少人?”。 “嗯~~两千吧,我觉得一支两千人的骑兵队应该够了”。 “兵士在精不在多,而精锐中的精锐更是如此~~一千人,我准许你挑选一千人训练,超过这个数就不能称之为精锐了,只能算累赘~~但是最后能剩下多少,就看他们自己的了”吕布伸出一只手指说道。 高顺低着头计算着“一千人未免少了点,不过也好~~那匹宝马良驹的数目有限,就先训练一千人吧,那我去挑人了~”。 说罢从高高的点将台上一跃而下,站在校场中央大声喝道“都给我停手~~”。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这些都是吕不亲卫,乃是刺史府,乃至并州最精锐的兵士,令行禁止这最基本的要求就好像长在骨头里一样,而且高顺还是吕布之下最高统帅。 “你们给我听好喽,老子要组建一支精锐骑兵队~~人数,一千,只有一千个名额,这将是整个并州最精锐的部队,精锐中的精锐,我要的人当然也一定是最好的~~现在,废话少说~你们谁认为自己是最好的,就给我站出来”。 高顺大叫完,整个校场一片寂静,众人都被惊呆了,这里不已经是并州最好的部队了吗,吕将军的亲卫,还有更好的地方?开玩笑吧。 一千骑兵队?什么来头?也就是高将军的亲卫吧,这有意义吗?难道从吕将军的亲卫变成高将军的亲卫,就会更好,骗鬼吧。 没有人愿意站出来,因为他们不认为离开这里会更好,他们以身为吕布的亲卫为荣,他们的骨子已经融入这支部队了,不想离开。 这时,旁边渐渐围上来一些其它营的兵士,据说要组建精锐了~~一千人,只有一千人的骑兵队,整个并州最精锐的部队。 “别想了,没你的份,没看高将军根本没跟咱们说吗,只有吕将军的亲卫才有机会”。 “我看未必,你看那些人的鸟样,一个个耀武扬威的,好像根本不把这千人骑兵队放在眼里,当吕将军亲卫久了,太目中无人”。 “废话,人家有那实力,你要行你也可以目中无人”。 “谁说我不行!!”。 “你行你上啊~~”。 “上就上,怕他了还~~”那说话的士卒迈步就来到圈内叫道“高将军,属下有一事想问”。 “有屁快放,老子只要最好的”高顺见出来一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心中一喜,却装相怒道。 “这千人骑兵队是否一定要在吕将军亲为中挑选?”。 “我说过了,老子只要最好的,你就是一滩屎~~打得过他们,老子也要!”。 “在下何生,愿意领教吕将军亲卫的本领~~如果害怕的话也没关系,那我就是第一个千人队的人了!!”他得意洋洋的叫道。 吕布亲卫队都是什么人,整个并州也没人敢跟他们叫板,虽说只有五千人,但是他们敢与五万人乃至五十万决斗拼死,一个个都是整天被傲气熏陶出来的,有人敢站出来叫嚣,那不是打自己的脸,那是打吕布的脸。 “放屁,就凭你!!”一个黝黑的亲卫站了出来,一双眼睛瞪着那壮汉,像是要生吃了他,怒火熊熊燃烧,比试在所难免。 “我就是不服气,怎么着吧~~~别以为给吕将军当了几天亲卫就了不起,咱爷们照样是脑袋别了裤腰带,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咱们比划比划~~我赢了,就近千人骑兵队”。 “哼!那我就叫你知道什么叫差距”黑汉一张手,摆好了架势。 那壮汉也不示弱,身形一抖,全身肌肉顿时鼓起,整个人又大了一圈,也逐渐拉开了架势,准备大干一场。 虽然嘴上叫嚣的厉害,但面对吕布的亲卫时,他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他对自己有自信,但却不傻,能当吕布亲卫,又怎是一个厉害了得。 两条臂膀运起力气,两眼精芒一闪,猛然出手,人在进击中变换了几个方位一拳朝亲卫打去,只听一道风声响起,呼的一下就来到亲卫面前,快如石火。 亲卫见状神色一变,暗道厉害,身子却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只见他在站原地接连晃动,双掌分左右拍了出去。 壮汉眼睛紧盯着亲卫的动作,要把他每一个细节的变化都看在眼里,突然眼神变换,打出去的一拳突然化拳为掌,横扫开来,拳风还来不及停顿,忽地又是一阵掌风。 “哈!”亲卫终于露出惊色,这种变招的速度和反应,在亲为当中也不多见了,即便自己全力应付,恐怕也讨不得好,此人是谁? 双掌划出片片掌影,把自己守得通透,大喝一声,人却朝后飞退了两步,还没落地就见他开始运气,脸开始渐渐的变红,眼神一瞬不瞬的紧盯冲过来的壮汉。 “开!!”二人一拳一掌在空中对了一招,两声闷哼同时响起,两人同时后退,捂住自己胸腹冷冷的看着对方。 “原来除了亲卫还有高手在啊~~~”一阵寂静之后,旁边人群中又开始议论起来,这个壮汉的实力已经被很多人看在眼中,与吕布的亲卫交手丝毫不落下风,而且好像还占据了一丝主动,令人惊讶。 壮汉脸色终于回转了一些,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哼道“别以为你们是吕将军的亲卫就是最厉害的,身在此地的将士,哪一个不是百战馀生~~你们一直以来~~太自信了”。 第四二零章 精锐 破阵之营(二) 亲卫们终于露出了凝重之色,没想到一直以来自己的骄傲,原来不过是一种自大,但是他们不愿承认,因为他们是最强的,他们是吕将军的亲卫,自己可以死,但是不能给吕将军丢人,这个人丢不起。 又有一个亲卫站了出来,一伸手说道“这一次就叫我来领教一下阁下的高招”。 “哼!怎么,想用车轮战?”壮汉不忿道。 “当然不是,自然是等阁下调息完毕,恢复实力之后再战”。 “没有这个必要了”一旁的高顺叫道“你合格了,站到一旁去!”。 壮汉愣了一下,自己就这样合格了,真是意外,自己还以为要和那人再周旋一阵呢,不过如此也好,反正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如何?你们谁还想出来见识一下我们亲卫的实力,在下无不奉陪到底”那人一伸手傲慢的说道。 旁边围观的人很多,其中自然也有实力出众的,见他如此叫嚣,很多人都愤怒不已,他话音未落边有人站了出来想要讨教。 二人也不废话,直接动手,只见那亲卫只是一个直冲拳,用极快的速度击打在那士卒的胸口上,士卒边喷着鲜血向后飞去,直接撞进人群当中。 “你出手也太狠了,切磋而已,何必把人伤的这么重!!”人群中有人叫道,都纷纷指责他下手狠毒。 亲卫冷笑意思道“我的意思是告诉你们,想要出来没问题~~但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而且,这不是切磋~~这是比武,为了争夺一个最强的名额而比武~~你们好像把最强这两个字,看的太轻了!!”。 亲卫怒视着人群,顿时所有的声音都被压了下去,没错,这可不是一般的切磋,这是为了尊严的一战,当然你可以维护自己的面子,但那些没有自知之明的,只有一个下场,更谈不上面子。 “他的话你们都听到了~~这也是我想说的,这只骑兵队里面需要的是勇士,是无畏的战士,我不需要废物,更不要蠢才,那些以为有点本事就想蒙混过关的,现在便死了这条心~~不然的话,日后就不是后悔这么简单了”高顺又高声叫道。 场面一时间冷了起来,本来怒气汹汹想要一试身手的士卒们,都开始考虑起自己的能耐,是不是真的有能力站在这里,是不是真的能跟他们一争长短,这些真正的死士根本不会在乎你的感受,这里的每个人都在维护自己的尊严。 有一些实力不济,或是信心不足的已经开始后退了,他们胆怯,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是战士,因人而异,毕竟人分百种,种种不同。 可还是有一些人站了出来,他们的脸上有的紧张,有的兴奋,却都透着一股自信,这种自信是发自内心的,是千锤百炼中得来的。 高顺看着这些没有畏惧的士卒,点了点头一摆手叫道“现在,剩下的人都站好,这一次选拔很简单,你们每个人掉选一个对手,一对一比试,赢了的留下来,输的人靠边站,开始!”。 一声令下,所有人迟疑了一下,吕布的亲卫更是开始犹豫起来,他们还不想离开这个队伍,他们身为吕将军亲卫为荣,所以很多人还是默默的站在原地,而那些想逃挑选对手的见他们如此,也不便行动,看向高顺和吕布。 吕布知道该自己表态了,这些人骨头里都有一种傲气,他不表态,绝不可能服从别人,顿了顿说道“这是我命令高副教头组建的一支骑兵队,由高副教头统领,却是代表并州最强的一支战力,今后的选人员替换,也会从我的亲卫当中进行~~所以你们不用担心,因为今后我军当中所有人,都会以身为这支骑兵队的一员,而感到至高的荣耀~~希望你们每个人引以为荣”。 吕布讲完,所有人都不再迟疑,既然吕将军都说是最高的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不正是自己所需要的吗,站在最厉害的舞台上,叫所有人以我为荣,所有人的眼神坚定起来,场中几千精锐所散发出来的斗志如狂风骇浪,光是这种气势就可以击垮一般的部队了,何用出手。 很快各自的对手都挑选完毕,校场很大,完全可以容下几千对的厮杀,高顺一声令下之后,整个校场沸腾了,拳来掌去,脚踢腿扫,杀得热血沸腾,险些致命的伤势比比皆是,稍有不慎就有性命危险,这已经超出了比试的范围,此刻自己的对手就是敌人,战场上的死敌,下手很准,不留情面。 高顺本来一开始还在欣赏场中的厮杀,谁曾想不消片刻就变成了这副局面,马上神色大变,他可不想因为掉选精锐弄得满营皆残,在出现误杀就更不好了,所以连忙上去制止几对杀红脸的士卒,以他的眼光当然知道谁更占优势,分开的时候便已经分出胜负了。 吕布也是在台上皱了皱眉头,真气如一道钢剑,不断的划入场中,分开一些差点失手杀死战友的精锐们,场面这才逐渐的被控制住。 在高顺和吕布的协调下,战斗结束的很快,胜利者还剩下三千人左右,虽然人人带伤,但是脸上却都兴废异常,有一些因为发挥失误而败了一招半招的人,却一脸不服气的神情,狠狠的瞪着自己的对手。 “继续吧~~”高顺也不管他们伤势如何,马上说道。 那些剩下的人立刻盯住身旁一个对手,眼中有散发出凶猛的光芒,来吧!没有多余的废话,反正现在全都有伤,你伤得重一点只能算你倒霉或者实力不济了。 这一次结束的更快,很多输了的此刻都已经躺在地上,即便有些赢了的都站不稳了,但是他们眼中的光芒却更明亮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高顺点点头,看了看这剩下的一千多人满意道“很好~今天你们表现的都很好,输掉的人也一样~~现在剩下的人,就是初选的骑兵队人选了”。 “初选?”。 “没错,不要以为你们今天赢了,这个位置就是你们的了~~你们将进行两个月的加强训练,两个月以后,你们将接受全营的挑战,如果被击败,自动倒换身份”。 高顺的话虽然教这些剩下的精锐们有些沮丧,确使得那些失败的人无比的兴奋,两个月以后就有报仇的机会,不用说,这两个月里面他们的训练强度,怕是不会比这些人弱了,这也是一种激励。 “我说过,我的队伍中,只要最强的~~即便你们确定了身份,每一年都会有一次筛选调换的机会,如果被挑战的人击败,你马上就会被踢出骑兵队~~这就是我的部队”。 这时所有人都知道这支部队意味着什么了,只有这样筛选下来的士卒,才可以被称之为精锐中的精锐,而自己身为这支骑兵队的一员,那种光荣才是最至高无上的。 “好了,现在你们可以解散了~~把伤养好,三日之后开始训练”高顺说完转身离开校场,自然有人把他们的身份登录,这只骑兵队正式组建,还需要再刺史府登录,军部也要收录名册,这一系列的手续极为繁琐。 那些输掉的人握着拳头,向他们的对手挥了挥狠狠的说道“别得意,两个月后我一定会挑战你,到时候我不会在失手的”。 “你没有机会了~~那时候我会更强!”白了他一眼,自己的地位谁也别想拿走,谁都不行。 来到军部登记处,文案参员奋笔疾书,把所有人的名字一一登录在案,片刻之后,终于呼了口气,抬头看了看高顺恭敬的问道“高将军,这只骑兵队到底叫什么名字?您想好了没有”。 此刻的高顺却低着头,捂着脑袋苦思冥想,以他的才智水平,谁说想个名字也不是难事,但想了很多,却都感觉不够霸气,实在没有什么合适的名字可起。 这时帐外进来一人,高顺抬头一看马上笑逐颜开,来的正是刺史府最有学问的陈琳陈孔璋,刺史府所有檄文告示无不是出自他的手笔,起个名字还不是轻而易举。 “孔璋~~来来来~~坐~坐”。 陈琳一脸奇怪的神色“高将军,您这是为何?等等~~您别拉我,我坐下就是~”。 “孔璋啊~~我这骑兵队现在人也挑的差不多了,就差个名字~~不如你给咱起一个吧,你学问大~~~”。 陈琳恍然,嗯了一声迟疑道“高将军这只骑兵队不知想如何使用?”。 “当然是上阵杀敌了~~”高顺马上回答道。 “当然,不过我的意思是,您这只骑兵队主要的作用是什么,是侦查为主或者围猎优先,还是多方位发展,正所谓兵也,千变万化,不一而终,不论什么样的兵种,使用的方法都不局限在一两个方面,但却又分主次,高将军这只骑兵队主要是想怎么用呢?”陈琳解释了一番。 高顺一挑眉头道“当然是冲锋陷阵,破敌于阵前,两军交战不外乎正面交锋,勇者无敌,我高顺的队伍,一定是斩将杀敌的一把战刀,绝不能是游走于敌阵外的孤狼”。 陈琳微微一笑道“如此,不如就以破阵为名好了,破阵杀敌,攻城拔寨,高将军感觉如何?”。 “破阵!”高顺眼神一亮,对那文案叫道“好好好~~我的这只骑兵队,就叫破阵营”。 第四二一章 诱敌 焚城伏贼手(一) 孙坚,这个孙家当代家主端立于一座山顶之上,逃往远处山脚下的城池,那郁郁葱葱的茂密山林,此刻却挡不住熊熊的烈火,还有城池中的惨叫声。 “多行不义必自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悠长而回荡,但是确字字清晰,真真入耳,好像近在耳边,又好像远在天外。 “是谁!!”孙坚身后二将,黄盖祖茂全身功力提到顶点,浑身发毛生寒,血脉喷张,只听这一道声音,便已经令他们如临大敌了。 回过身去,又哪里见得到人影,而那真切的声音却实实在在还停留在他们的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令人心生寒意,五内俱焚。 孙坚神情始终如一,经过西凉之劫,他的功力又进一步提高了不少,此刻即便再遇上墨佝这样的对手,应该也不会再自乱阵脚,这是境界的提升,与功力无关。 但是他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心神感觉突之一歇,像是千般杀戮狂涌,又好似水镜如凝冷淡,变化无常,心力交瘁。 “难道是他?”孙坚默默地念道。 黄盖如临大敌,两鬓汗水丝丝,紧张道“家主~~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尽快离去的好”。 “不用,他如果想动手,刚才就已经出手了~~~他还没出关呢~”孙坚缓缓说道。 “家主说的是谁?”祖茂不明所以。 孙坚哼了一声,却没有作答,即便明说又有何用,岂是二人能够应对的得了的,孙坚抬头看着天空喃喃自语“看来天下又要乱了,可能不会太久~~”。 山脚下,郎陵城外,吕岱坐于马上,两眼散发着凶芒,心中的怒火之比城中的火焰还要高涨,看着城内熊熊的大火,心中恨意滔天。 身旁两员副将也是暗含怒色,却有说不出的沉痛,难以言表。 孙坚出战以来,每战皆胜,杀的贼寇观鹄溃不成军,俘虏近三万贼兵,斩首高更达七八万之多,贼兵此刻的实力已去大半,豫州境内匪患逐渐大势已去。 没想到的是,贼寇釜底抽薪,竟然开始屠城,只要孙家选择攻打的城池,必备贼寇杀烧抢掠一空,短短十几日,已经接连有数城被屠,百姓死伤无数,哀声震天。 面对贼寇疯狂的屠杀,孙家也只能选择开始计划战策,而这一战,明明计划周详,精心布置,情报隐秘,却还是被贼寇临城下的时候发现,又开始了疯狂的屠杀,一时间朗陵城中惨绝人寰,如人间炼狱,死亡在这里如同儿戏。 “将军!攻不进去~~~~”一名将官策马奔来,恨声叹道。 “给我攻,一定要给我把城攻下来~~我就不信这帮匪类畜生都不怕死~~给我冲,我要叫他们不得好死!!!”吕岱双目充血,声嘶力竭的大喝道。 “吕将军!!请冷静一下!”身旁副将一把拉住吕岱手臂,决断的说道,他虽然现在的心情同样悲愤异常,但理智还在,他明白现在即便攻进去也为时已晚了,城内的惨叫声,哀嚎声,已经渐渐的弱了下去,将近两个时辰的屠杀,城内现在还活着的人还能剩下多少?只怕就算有,也都是那些畜生了。 “徐兄~~我,我无能啊~~~”吕岱一掌拍在马鞍上,痛恨的叫道,两眼渗出了悔恨的泪水。 “这不是你的错,这群畜生所作所为,终究会有报应~~”徐原断言道。 吕岱叹息一声,事已至此,他又能如何,下令严把城门要隘,绝不能放走一个贼人,既然你们要屠城,那便连自己一起屠了吧。 城内火光滔天,贼兵杀人无数,此刻能活下来的人十之一二,但是杀戮还在继续,没有人能在这个时候援救他们,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一道黑影在城中不断的穿梭,游走于房舍屋檐之间,一双眼睛不住的巡视,好像想要从这火城之中发现什么奇珍异宝,突然眼神一闪,嘴角微微的上挑“又一个~”,身形一转,人已经朝着旁边的一个院落临空而下。 随着他的眼神看去,只见院内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正惶恐不安的左忽右盼,神情极为惊乱,手中拿了条滕棒,不住的拍打身旁的星星火点,但火势越来越大,整个院子都已经快要被围拢,少年没有能力冲出,只能在院中不断的挥扫着火苗,以免自己被烈火伤身。 “真是个很好的尸胚~~”黑影最终发出了一丝狞笑,这个少年生的人高马大,而且年轻力壮,血气旺盛,正是最合适的人选,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能出个极品尸胚,真是难得,自己回去恐怕又会被奖赏了,嘿嘿嘿嘿~~~ 身形一闪,黑影出现在院中,双掌向左右一扫而出,火势顿时稍弱了下去,开辟出一道空地,回头看了看少年,眼中略带柔慧笑道“小兄弟,我救你出去可好?”。 “救救我的家人~~求求你救救他们~”少年见有人到来,连忙上前拉住黑衣人衣摆,指着一旁已经被大火包围的房屋哀求道。 黑衣人叹息的摇了摇头说道“他们已经没救了~~你能坚持到现在都是个奇迹,而且以我的能力~~也只能救你一个出去~~”。 “求求你了~~我求你了,救救他们吧~~啊啊~~~”少年嚎啕大哭,抱着黑衣人紧紧不放,不禁令人生出一阵爱哀怜之情。 黑衣人眼中精芒一闪,心中冷笑一生,他没有什么怜悯之情,同情,可怜这些词汇从来就不在他心中,他所需要的只有力量,财富,权力~~~ “好了~~他们已经死了~我现在就把你~~~额!!该死!”黑衣人话还没说完,突然眼神一变,同时一掌拍向身下少年,却拍了个空。 “哈哈哈~~~”少年已经大笑着向后飞退开去,眼角还带着泪光,可是眼神却已经充满了讥笑与兴奋“终于把你骗到了~~哈哈~~~”。 黑衣人眼中凶光一闪,而此刻他的腹部正插着一把匕首,鲜血缓缓地渗了出来,虽然他以已经及时用内功封闭了穴道要害,可这伤却已经严重到了以要命的程度,又岂是这么容易便能控制的。 “小子,你是谁?”黑衣人冷冷的问道,同时用眼睛不断的搜索着四周。 “哼~~是谁还用问吗,这些日子以来,你们造的孽够多了~~今天该是血债血偿的时候了”少年还没说话,只听旁边一声厉喝,好几道真气狂涌而出,被火包围的几间屋内,同时冲出几人,把黑衣人团团围住。 黑衣人惊恐的打量着来人,他做梦也想不到这是一个圈套,在这样被烈火包围的城中,他们竟然还给自己设了个圈套,谁又能逃得出这种手段? “原来又是你们孙家~~好好~今天我就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能留下我”黑衣人眼神一闪,突然掏出一个短笛,张口便吹。 一声悠长尖细的声音传了出去,片刻之后便听到了风声,好几道人影朝这个方向飞扑了过来,只几个起落间,便落在院内,把黑衣人团团围住,每个人都是黑袍包裹全身,只露出一双阴沉的眼镜,眼瞳之中灰蒙蒙一片,没有半点光彩。 孙策一挑浓眉,面对这些飞扑而进的‘人’,他感到了一种冷酷之感,没有真气的流动,没有血脉的感应,他们已经不是人了,应该说不是活人。 “这些就是你们邪教所炼的尸兵了吧,巡城掠人,炼制尸兵,真是丧尽天良,毫无人性!今天决叫你逃不出此地!!”孙策恶狠狠的说道。 “哈哈哈哈~~~他们能成为我圣教的一名死士,应该深感为荣,为解救天下苍生,贡献出自己的身体灵魂,他们已经与我主同在,生命将得到永恒,哈哈哈哈~~~~~”黑衣人一阵狂放的大笑,状若疯魔,神似癫狂。 “伯符,他已经疯了~~跟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尽快解决~~”身旁大汉怒叫道。 “哼!你们有这个本事吗!!”黑衣人冷哼,双臂一挥,身边十名尸兵同时扑了出去,在黑衣人的控制下,以二敌一,开始了惨烈的搏杀。 孙策身形一摆,双拳狂猛击出,正中尸兵胸口,只听得‘砰砰’两声,如中败革,尸兵只是被击退了两步,又继续扑了上来,张牙舞爪,两只臂膀不断的挥舞着,手指平伸,指甲坚硬如铁,挥舞的时候还有呼呼的风声,极难应付。 孙策见状,暗道邪教的尸兵果然厉害,如此手段,怎能容他在世间存活,想罢,双臂灌起真气,顿时如硬铁一般,接连变换了几个身形,一把抓住了一个士兵的后脖颈,手上真气一运,咔吧一声扭断了他的脖子,紧接着另一只手在他头上一拍,只见两道黑血从眼眶中流了下来,士兵缓缓倒地,不再动弹。 黑衣人大吃一惊,交手还不到两招,孙策便解决掉一个尸兵,这等实力实在令人胆寒,要知道尸兵炼制十分不易,需要很多到复杂的工序,而且选料非常讲究,不然哪里会这么厉害,一个尸兵的实力可以抵得上十名精锐的士卒,而且冲杀起来,刀枪不入,拳掌不侵,乃是一大杀器。 可如此轻易就被孙策解决,黑衣人顿时被他恐怖的实力所震撼。 第四二二章 诱敌 焚城伏贼手(二) 孙策一掌拍死一名尸兵,此刻面对另一个打得更是得心应手,身形闪了几下,突然一个猛虎扑食,一下杀入尸兵怀中,右手化抓,一把扣住士兵脖子,单臂运气,整个尸兵被他抬了起来,抬手一掌拍在天灵盖上,两行带着异味的黑血流了下来,颤抖了两下,也不再动弹。 “这些死人的要害在头部!”孙策提住尸兵,大声叫道。 其余几人都是高手,见孙策提醒,马上杀得风生水起,刚才说话的大汉更是掌风大作,拳似奔雷,‘砰砰砰!!’两名尸兵接连被击杀于刺拳下,不由得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这便是你们邪教的死人兵,我还以为有何了不得,不过如此而已,哼!接下来就是你了”。 黑衣人神色一变,尸兵有多厉害他最清楚,虽说头部是要害,但真的有能力击杀,又是另外一回事,士兵最大的特点并不是刀枪不入,皮糙肉厚这么简单,而是他坚固的韧性,不论遇到什么样的击打,都可以有效地化解冲击力,尤以头部最为强韧,这也是为何一名尸兵便可以抵挡十几名精锐的原因,如果都像他们这样轻而易举的就杀得死,哪里还称得上杀手锏呢。 黑衣人细细的打量这几名高手,感觉他们年纪应该都不大,但是却好像从来没听说过,也不知道从何处突然冒出这么多高手,看来孙家的实力又大有长进。 “不用看了,爷爷马上就送你跟他们一起走!”大汉一撇黑衣人,冷冷的说道。 黑衣人不知何时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打开瓶子倒出一个黑色的药丸,狞笑道“就算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说罢一仰头,黑药丸吞进口中。 “啊~~~~”药丸刚刚入腹,眼神顿时开始变得不一样,一种近似于野兽的凶光暴了出来,嘴角滴滴答答开始留下唾液,呼吸急促,一颗心扑通扑通的急速跳动,孙策离他足有七八步的距离,还听得非常清晰。 众人的神色立刻警觉起来,这黑衣人的实力非常强,因为之前派去查询的精锐士卒一个都没有回来,应该都是遭了他的毒手,这些士卒可是军中的亲卫级别,就是孙策这些人在遇到整整一队的情况下,也只能知难而退。 “伯符,好像有点不对劲”。 孙策还比较冷静,此刻就他和大汉两人结束了战斗,其他人还在和尸兵纠缠,毕竟这些尸兵不是说解决便能解决的,没有一定的身手,就是打到要害,也击不破士兵的脑子。 “堒桃~~看来咱们遇到对手了~”孙策神情严峻的看着黑衣人,他可以感觉到此刻黑衣人身体里爆发出来的真气,如滚滚的洪流,澎湃汹涌,如果一对一的话,自己恐怕还真不是对手。 凌操呵呵一笑“伯符,你怕了?”。 “我怕?呵呵呵~~~我是怕你上的太慢,没机会出手!受死吧,恶贼!”孙策话还没说完,人已经扑了上去,猛虎下山,凶恶无比,孙策的战斗总是带着一种勇往直前的气势,他此刻手中还提着那是尸兵,一甩胳膊,尸兵如一条大棒般向黑衣人砸了过去,狂风凛冽。 黑衣人服下药丸之后,眼神就已经变得不正常了,此刻更是如痴如狂,“啊啊啊啊~~~~~”歇斯底里的狂叫一阵,伸开双臂迎着孙策就冲了上去,尸兵猛地拍了过来横在二人中间,黑衣人怪叫一声,两只手一把抓住尸兵的身体,‘撕拉’,尸兵被从头到脚撕成了两半。 在看此刻黑衣人就像疯子一样,啊啊怪叫着扑到了孙策的面前,抬手就打,看似毫无章法,却快如闪电,而且面对孙策的两道拳头,也根本不闪不躲,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 “他要拼命!!”凌操横次里杀出,一脚踹在黑衣人肩头,这一脚他已经用了全力,黑衣人顿时如炮弹一样射了出去,直接撞进旁边的马棚中,几根木桩被撞得东倒西歪,整个马棚呼啦一下倒了下来。 “应该死了吧?”凌操疑问道,一般人受了这一脚即便不死也差不多了,他可是很有自信的。 “哈喇!!!”黑衣人从马棚中一跃而起,稻草挂了满身满头,一条膀子明显有下陷的痕迹,胳膊都抬不起来了,但黑衣人的眼神却还是那样疯狂,好像有用不尽的力气,支撑着他不倒下去。 “我靠,这样还没事~~他也不是人了?”凌操吓了一跳。 孙策镇定的说道“他已经迷失本性了,现在就和那些士兵差不多~~只不过要厉害得多,刚才多亏了你那一脚,不然我肯定受伤~~”。 他刚才已经感觉到黑衣人的爪风触及到自己了,因为距离太近,即便临时变招,也不可能完全避开这一抓,所以孙策也做好了两败俱伤的准备,要与黑衣人硬拼。 凌操满不在乎的说道“要谢的话,等回去请我喝酒就行了~~现在先解决了这家伙再说~~来了!”。 正说话间,只见黑衣人已经扑了上来,这一次的目标正是凌操,可能他迷失本性,也分不清谁是谁,不过凌操刚刚伤了他,所以此刻他的目标就转移到了凌操身上。 一股腥风夹杂着一只金刚铁爪,扑面而来,凌操神色大变,刚才那一脚这么大的力道,他竟然像没事一样,而且比刚才还要猛的样子,这人到底吃的是什么药。 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多想,提起全身功力,身子向一旁猛地闪开,抓风擦着胸口划过,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指甲已经划破了他的皮肤,只是稍稍擦到一下就有这种疼痛的感觉,果然厉害。 “给我躺下!”凌操一声暴喝,一拳朝黑衣人面颊打去。 黑衣人此刻更是不躲,回手就是一爪,直奔凌操胸口,一招黑虎掏心,又快又狠。 “嗨!!”凌操虽然早有警觉,但还是被这一招的速度惊了一跳,身子连忙向后急退,可是黑衣人那一爪紧跟着凌操,不肯放过。 危机时刻,孙策从背后飞扑而上,一架黑衣人双臂,全身用力向后一翻,黑衣人整个被周了过去,头朝下砰的一下撞在地面,顿时眼睛鼻孔和嘴同时喷出血来。 孙策哼哼冷笑,这一下即便不死,也要你半条命了,正得意间,突生警兆,黑衣人一歪头,张口咬向孙策的脖子,一嘴的鲜血,再加上张开的血盆大口,真好像一个恶鬼的反扑。 浑身一抖,孙策连忙翻身一滚,在地上翻了好几圈,堪堪躲过这要命的一口,即便在大火包围的情况下,身上还是被吓出了冷汗,这人竟然还没事,受如此重伤,即使是个高手,此刻也应该筋脉尽断了。 “伯符~~你没事吧~~~”众人急忙赶过来扶起孙策问道。 这时其他几人也联手解决了剩下的尸兵,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一片,这倒才有个死人的样子,只不过其中也有人受了点伤,暂时还不太要紧罢了。 “不要大意,这个家伙不知道吃了什么~~~血气暴腾,非常可怕!!”孙策心有余悸的说道。 一个书生摸样的青年皱眉说道“他吃的是黑金丹!”。 “黑金丹?子衡,你怎么知道?”孙策问道。 “我也是偶然听说的,太平教有一种药丸,吃了之后人会失去理智,功力大增,全身感觉不到疼痛,变成一个只会杀戮的疯子~但是却有一个弊病~~~”此人名叫吕范,博览群书,知识非常丰富,不过这些太平教内幕他从何得知,别人就不清楚了。 “有什么弊病~~”孙策疑问。 可是吕范还没来得及回答,黑衣人已经歪歪扭扭的站起来,眼神还是那样疯狂的盯着孙策等人,而对于自己受的伤,好像根本没感觉,被少年刺的那一刀的伤口已经非常的深,此刻他腹部上还扎着那把匕首,而血已经不是渗了,而是呼呼的往外涌。 就这样再流一会,流血都会要了他的命,不过这也无所谓了,即便没有这个伤口,他此刻的伤也应该站不起来了。 而他却还在站着,令众人非常的惊奇,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联手解决掉他,别给他机会!”凌操眼神散发着凶芒,黑衣人的可怕他感触最深。 孙策率先冲了上去,紧接着是凌操,二人一左一右,成夹击之势,四道拳风不分先后,同时攻到,把黑衣人所有的方位封死。 黑衣人此刻眼神中突然闪出一丝灵光,可能药丸的效力渐渐的散去,他的神智回来了一些,但是此刻拳风已经到了,一咬牙,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飞身朝孙策扑了上去,伸出一只手臂想要抱住他,然后再给他的脖子上来一口。 可现实怎容他所想,孙策千钧一发之际,向旁边一侧,黑衣人顿时扑了个空,凌操那凛冽的拳风已经呼啸着杀到,双拳正中后心,黑衣人一口鲜血喷出,翻滚着摔了出去。 其余三人还没来得及出手,黑衣人便已经被击倒,此刻他躺在地上,单手撑着地面,努力的想要站起来,可惜药效的时间到了,一股浑身欲裂的的疼痛感袭来,比起他自己受伤的疼痛还要更加百倍。 吕范迈步来到孙策身边,淡淡的说道“这便是弊病了~~”。 第四二三章 诱敌 焚城伏贼手(三) “这药的弊病就是~药效过去之后的疼痛,是一种非同寻常的痛,即便再坚强的硬汉也很难挺住,而且~~没有解药~~”吕范缓缓说道。 凌操一咬牙恨道“也就是太平教的妖人才,会制这种害人的毒药,这帮祸害一定要铲除得一干二净,不然只会祸乱人间!!”。 “堒桃说得对,有机会一定铲平太平教~~绝不能叫他们继续作乱!”旁边另一人也跟着狠声说道。 此刻孙策却斜眼扫了一下吕范,只见他面沉似水,好像有道不尽的心事,不过此地不宜久留,也不便详细过问,向前两步一指黑衣人问道“把你邪教中名单和教坛的地址说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 “嘿嘿嘿~~嘿嘿~~~咳~咳~~孙策,你痴心妄想!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们圣教~~会统治这片大地~~~你们早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哈哈哈哈~~~”黑衣人狂声大笑,突然双眼一瞪,口中冒出一股鲜血,紧接着身体逐渐的软了下去。 孙策刚要上前,凌操突然拉住他叫道“小心有诈,我去看看!!”说罢蹲下来查看了一下黑衣人,片刻后点点头道“嗯~~死透了,他已经筋脉尽断,早就应该死了,应该是靠药效才撑到现在的,伯符~~咱们此行也算顺利,该回去了~”。 孙策微微的点点头,刚回过神来想要说话,突然吕范一把把他推开,惊叫一声“小心!”。 只见黑衣人不知为何又睁开了双眼,手中握着一个圆筒,一脸狰狞的正对着孙策,‘澎’一声巨响,一道石火喷了出去,直奔孙策的脑部击来,幸亏吕范及时把他推开,不然这一下还真危险。 石火擦着孙策的脑袋射了出去,在空中发出咔的一声响,然后一点星光消失不见。 孙策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没想到这黑衣人都已经死了,竟然还能出手伤人,太平教的邪术真是诡秘莫测,不过他也对吕范的行为更加的疑心起来。 就在这时,突听远处一阵嘈杂声响起,有大群的人正向这里赶来。 “不好!刚才那声响惊动贼兵了!!”孙策叫道。 果不其然,此刻城内正有好几队贼兵往这里奔来,本来他们就没有什么生的希望了,抱着杀一个是一个的想法,见人就杀,这边一有动静,马上吸引了大批的贼兵。 “伯符,这里不能呆了,咱们赶紧走~~”凌操决断道。 “没错~伯海,你和邓当保护吕蒙,堒桃你断后,子衡跟我冲出去”孙策当机立断,马上分配好任务,六个人从院中一跃而出,正撞上一队赶来的贼兵。 “杀!!”孙策当头一刀劈了下去,直接劈在带队的队长头顶,一刀两断,死尸还没来得及倒下,孙策便已经砍向另一个人了。 此次出来他们身上带的都是孙家自制的吴钩,短刀精干有力,非常适合近身搏杀,孙策和吕范二人一左一右,杀入贼兵之中左劈又砍,顿时死伤一片。 “冲出去,不要恋战!”孙策大喝一声,一刀斩断一个贼兵的胳膊,再补一脚,右边顿时被撞倒一大片,反手持刀,快步冲了出去。 身后众人紧随其后,鱼贯而出,人群中穿插自如,根本没有能抵挡他们的人,此刻城中火光通天,人心惶惶,已经没有什么恋战的情绪了,即便有些杀红眼的想要冲上来,也被孙策悍勇的砍杀。 见到他们几个如此厉害,贼兵开始退缩,但却还不想就这样放过他们,只是渐渐地围拢,收缩他们的行动范围。 断后的凌操暗骂一声,这样下去,众人绝冲不出去,眼看前面的贼兵越来越多,到时候个人即便再如何勇武,也无济于事。 “都给我滚开!!”凌操怪叫一声,手中吴钩划出一片交织的光芒,猛地冲了出去,既然断后没什么用,那就一起往前冲吧。 人群被他冲得大乱,可马上缺口又被堵上,贼兵的数量实在太多了,此刻他们想要冲过层层的包围,实在太困难。 就在众人感到绝望的时候,突闻远处一阵马蹄声响起,人群骚乱了,只见几匹快马猛地冲进了人群,剑芒闪动,贼兵却像麦子一样倒下,趁这个机会,快马冲到了孙策的面前,马上之人大叫道“上马!冲出去!”。 孙策一看,来人正是自己的至交周公瑾,此时他浑身浴血,英俊的面庞在火光中透出阵阵飒爽之姿,纤细的身形好像永远可以屹立不倒,长剑映出璀璨的光芒。 “哈哈哈~~~”孙策腾空而起,一跃翻上了马背,背后几人也接连上马,虽然都是两人同骑,但速度却明显的不一样,冲击力也有着本质的区别。 周瑜在前,孙策在后,一左一右,一刀一剑,两道光芒在贼兵中就像收割的镰刀,贼兵纷纷栽倒于地,快马在城中奔出一条血路,直杀城门。 “公瑾,你带人去开城门~~我顶着后面”孙策见快到城门附近,连忙叫道,人一跃下马,翻身又开始砍杀起贼兵。 周瑜心如止水,二话不说,人马合一冲到了城门边,手中长剑泛出道道剑花,顿时贼兵溃散,身形快如闪电,在人群中穿插游走,看似如游鱼一般轻松,却实是凶险无比。 城外吕岱还在怒目着城头的贼兵,看着他们耀武扬威的表情,心中的怒火越来越猛烈,好几次想要冲上城头斩杀这些无耻贼寇,却被左右拦了下来,所以他现在无法平息怒火,却又无可奈何。 城头突然一阵杂乱,看的吕岱一愣,心中感到了一丝机会,马上叫道“准备攻城!”。 “吕将军~~这是否~~”副将踌蹉了一下。 “废什么话,赶紧给我准备!!”吕岱双目一瞪,战机一纵即逝,他敏感的察觉到城内出事了。 片刻之后,只听咔的一声,城门突然被打开了一道缝隙。 “冲!!”吕岱一声令下,大军一拥而上,很快就来到了城门处,撞门力士用尽全力推动着城门,城门禁受不住这股力道,开始被缓缓的打开。 吕岱被里面的情景惊呆了,只见此刻周瑜一身衣衫尽是血污,身旁几员大将狂猛的砍杀着敌军,稍远处的贼兵贼众,也正是一片群乱,可见那里也在惨烈的厮杀着。 “杀进去!!!”吕岱一挥手。 其实不用他说,士卒们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孙家的精锐们疯狂的冲向贼兵,一腔无处发泄的怒火终于找到了突破口,那疯狂的战意顿时转化成了强大的战力。 贼兵一击而溃,根本阻挡不住这些虎狼的步伐,杀人如切瓜斩菜,死尸瞬间就堵满了城门口,但是此刻孙家的精锐们已经开始清理战场了。 “公瑾,伯符?你们两个为何在城里?”吕岱惊乱的问道。 孙策微微一笑“呵呵~~吕将军来的真及时,再晚一点,我们恐怕就出不来了”。 “真是太胡闹了,你们知道这有多危险吗?”吕岱一脸的怒色,虽然他身为孙家大将,但是对于孙策如此行径,还是无法忍耐“你这是玩火,如此不顾安危的把自己置身于危险境地当中,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 “吕将军末气,我等不过伏击太平教妖人而已,这不是没事吗~~”孙策一摊手,一脸无畏。 吕岱实在没辙,孙策乃孙家少家主,他行事根本不需要经自己过问,也不在他管辖范围之内,而且他也拿他没办法,即使责怪,他不听又有何用。 “公瑾,你向来明事理,行事谨慎~~为何此次也如此胡闹?”吕岱对孙策无法可依,便对周瑜说道。 周瑜也不推卸责任,直接说道“此次行动却是不妥,日后定加克制~~不过此行也算颇有收获,是吧伯符!”。 “没错没错,吕将军,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处理一下军务~~等事后再说不迟~”。 “唉~~”吕岱叹息一声,无奈的摇摇头,回身开始整顿人马,打算尽量救出一些民众,虽然现在已经迟了很多,但应该还有一些幸存的,能救一把便救了。 孙策众人回道后面军营中稍作休息,顺便吃口东西,边吃边说道“这次可叫我抓到了,邪教的妖人真是狠毒,竟然厉害至此吗,差一点就着了道”。 周瑜淡淡的说道“太平教承传千百年,自有他的道理~~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挖出来的,慢慢来~~不急于一时,此次宰了他两个重要人物,也算是给他点警告”。 “这黑衣人真的这么重要吗?”孙策疑问道。 “嗯~~据我所知,这些黑衣人便是太平教中的控尸人,培养这样的高手非常难,每一个都极为厉害~~现如今一下死了两个,我看有的他痛了”。 “是啊~~”孙策还是心有余悸,黑衣人的实力其实比自己还要差上一筹,但是吃了那个药丸,顿时就变得厉害无比,自己根本不是对手,如果太平教都是这样的高手,那想要铲除真是千难万难了,不过听周瑜所说还好,毕竟高手也不是这么容易培养的。 突然他神色一变,看向一旁的吕范,只见他此刻也在低着头想心事,孙策心中顿时起疑,见四周都是自己人,压低了声音问道“子衡~~你是否有些事想要对我说?”。 众人一听孙策此言,马上把目光罩向吕范,见他脸上阴晴不定,过了一会,好像下定决心的样子,抬头看向孙策顿道“不错~~我也不想再隐瞒了~我以前确实也是太平教的人~”。 第四二四章 孙伯符初闻邪教事 “太平教!!”凌操听闻猛然已经,窜起身形怒视着吕范叫道。 “堒桃!坐下!”孙策一挑眉说道,他听到吕范说出实情之后,心中反倒踏实了一些,既然能说出来,那就代表他不是内奸。 周瑜此刻也看着吕范,淡淡道“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这里没有外人~~”。 既然孙策和周瑜都没说什么,其他人更不好在此时指责,也坐下来想听听吕范有何解释。 吕范低着头,眼神陷入幽沉之中,心中不断的回想起那些他早已深埋的往事,那些他根本不愿意回想起来的,丑恶的,卑劣之行径。 “今天咱们执行的任务,大家都还记得吧~~~”吕范轻轻地说道。 当然,这种事别说是刚刚发生的,即便很多年以后,恐怕也不会忘记今日那惨烈的情形,众人微微点首。 “我当年便是被这些人掠走的一个~~”。 “什么!!那你没被炼成尸兵?”凌操不可思议的叫道,他可非常清楚这些人被抓走之后的下场。 吕范摇摇头“炼制尸兵所需要的筋骨极佳之人~我当年被抓的时候年纪太小~~所以就侥幸活了下来~~也不过是一个被圈养的猪羊而已~~”。 “那后来呢?”。 “堒桃不要打搅他,他自己会说的~~”周瑜不悦的说道。 吕范惨然一笑“可能我运气好吧~~~过了不久,就被人带去学习一些邪术,也可能所有被圈养的人多要学习一些知识~~而这些知识,无不是歪门邪道,残害生灵所用~~我因为不想死,所以拼命的学,也可能我真的有些天赋,很快就在制丹方面有所突破,之后便成为了太平教的制丹人~~~”。 “制丹人~~原来太平教中还专门有这种人~~”孙策皱眉道。 “没错,制丹人的工作非常平淡,就是每日炼制丹药,各种各样的丹药,疗伤的,练功的,害人的,还有就是你们见到的那种黑金丹~~这是一种秘药,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学的,我也只是听说而已”。 “原来如此,看来这邪教的组织还真是庞大得令人恐惧,那你是如何逃出来的呢?”孙策问道。 “逃~~呵~呵呵~~身入太平教,又怎有逃之一说~~只有死才会解脱~~~”吕范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之色,这是一种深入灵魂的恐惧情绪,无从解脱,至死方休。 “那你~~~”。 “又一次,我犯了一个错误~~这是我犯的第一个错误,也是最后一个~~~而且也叫我见到了一生之中最为恐怖的事~~~”吕范说这些话的时候,身体竟然还微微颤抖着。 凌操见他闭上眼睛,忍不住问道“什么最恐怖的事?”。 “~~我不想说~~更不想回忆,我不想记起这些事~~~你们不要逼我~~”吕范颤抖着身体,断断续续的说道,声音惶恐不安,像是身处一个非常恐怖之地。 孙策站起身来拍了拍吕范安慰道“既然不想说,那就不要说了~~咱们还有很多事没做呢”。 吕范抬起头来,痴痴的问道“你相信我?”。 “为何不信?你可是跟我出生入死的吕子衡~~~好了~大老爷们,振作点”孙策一笑回应道。 “我真是羡慕你们~~因为你们没有见过真正的地狱~~是什么样子~~~”。 “希望不会有那一天,不然的话,我一定忍受不住,会把妖人们斩尽杀绝的~~~”孙策熊虎之人,此刻已经不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对周瑜呵呵一笑道“公瑾,咱们今晚的任务算是完成了,接下来应该如何?”。 周瑜面上逐渐冰冷了下来,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道“今晚的收获可不光如此呢~~”。 安阳城内,平天将军观鹄正在府中沉坐练功,突然门外一声响动,他不悦的睁开双目,感受了一下周遭的情况,突然神色一变,急忙下床开门。 “属下恭请真人驾临~~”观鹄啪的一声半跪在地,恭敬的说道。 “起来说话~”襄楷迈步而入,神色平和,不带半点喜怒,叫人看不出心情如何。 “你这次做的不错~”。 “都是按真人的要求行事,属下无半点功劳~~”观鹄急忙说道。 襄楷点头,在屋中来回走动,观鹄一动不敢乱动,只等襄楷发令,活了片刻只听他说道“接下来,不用屠城了~~”。 “是,属下知道了~~”观鹄那敢问为何,只需照办就行了。 “听说孙坚被任命为长沙太守了~~”襄楷思索了一下道。 “此事属下也听说了,真人的意思?”观鹄不明所以,又不敢明问。 襄楷微微一笑“长沙吗~~~也好,叫他们去搅和一下也不错~你派点人去长沙吧~~我到要看看这孙坚在不在乎朝廷的封赏”。 “属下明白,但是长沙好像是刘表的地盘~~属下怕他会碍事~~~”。 襄楷这次到没有什么不悦,淡淡一笑道“嗯,你还能想到这一层,看来是长进点了~~不要紧~刘表那边我自有安排,你只需要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是,属下定当尽力~~”。 襄楷转身朝屋外走去,突然停了下来,背对着观鹄说道“对了~~教内现在需要大量的胚胎,限你一个月之内上交五千名合格者,知道了吗”。 “属下一定尽力完成~~~”。 “不是尽力,而是一定~~给我记住~”襄楷说完这句,一闪便消失不见,只留下空气中的余音。 观鹄此刻还端立在原地,身形一动不动,低着头,像是恭送襄楷离开,可从他的眼神中,却可以看出一种隐晦的暗芒,那种不甘和隐怒,可却又不敢表露出半点,因为他知道,自己今天所得到的一切,一转眼间便可以被夺走,毫无还手之力,包括生命。 心中虽然恼怒,却只得忍气吞声,阔步来到大厅之中,几个副将正在讨论战况,孙家咄咄逼人,已经接连被攻破二十多座城池,再加上不久前的郎陵,现在贼兵所占地盘已被蚕食大半,眼看就要打到安阳了,可是自家的这个将军竟像没事一样,还是照常练功,吃饭,睡觉,根本不在乎地盘的得失,好像不是他自己的一样。 这时看到观鹄出来,都急忙上前询问“将军,孙坚已经攻下郎陵,现在正围攻北宜春,如果北宜春失守,与咱们这里就仅隔一座安城了~~您拿个主意吧~~”。 “哼!”观鹄一脸温怒,不悦道“不就是丢了几座城池,看把你们吓得~~无胆鼠类~~传令下去,加强安城的防守,全城戒严,从今天开始,一个人也不能出城~~我过几日亲自前去”。 “是!”几个副将一听观鹄要亲自出马,马上心神稍定,毕竟自家将军的实力还是很强的,如果能亲自上阵提高士气,未必不能一战,怎么说,自己这边也比孙家多了近五倍的兵力呢。 几个副将欢天喜地的回去准备,观鹄独自坐在厅堂中,突然挥了挥手,只见三条人影从身后出现。 “你们的任务来了”观鹄说道。 “有什么任务大哥尽管说吧~~”。 “我要你们去长沙聚众起事~~此事恐怕会非常凶险,你们可以选择不去~~”。 “大哥说的哪里话,我们兄弟这条命就是大哥救回来的~~别说凶险,就是去送死又有何妨”。 “那好~~你们到了长沙之后,可以先择地聚众~稍后等我消息,时机一到,便起事响应,到时候咱们两地呼应,叫孙家难顾首尾!”。 “大哥放心好了,我们兄弟办事绝对没问题!!”。 观鹄点点头“那我就恭候几位兄弟的好消息了~~~”。 “明白~~大哥,再会~~”三人转身出了厅堂。 观鹄面色突然转为阴暗之色,阴阴的笑道“既然你们愿意为我去死~~那我便成全你们好了~~~希望能把孙坚给吸引过去~~”。 荆州江夏郡,因为地处要隘,山川河流交错,天险峻岭多不胜数,所以此地一向是贼寇的温床,战乱的圣地,此处匪患横行,饥民遍地,多少将官送命于此,这里逐渐变成了一片三不管地带,只有少数城池要隘还在朝廷手中,其余皆不管不问。 通山,江夏一座不太起眼的山林,偏远而且封闭,道路难行,阴暗潮湿,所以此地人烟稀少,就连贼寇都不愿意占领这无用之所。 这一日,山路上一小队差旅正缓缓前行,护卫虽有数十人,却没有半分安全感,众人心神不宁,只想尽快走出这座山林。 三辆马车,老爷少爷外加随从也有十几个人,行走在泥泞的山道上,刚下过一阵雨,湿滑无比,突然车轮一歪,一辆马车险些翻下山去。 “哎呀!怎么赶的车,想死呀!!”车里传出一阵叫骂声,听声音应该是个富家千金。 车把式跳下车来,查看了一番叹道“小姐~~车轮坏了,需要修理~~”。 “怎么会这样~~那该怎么办?”。 “怎么回事?”这时前面一个大汉回头叫道,此人是车队护卫首领,负责这次护送的安全,虽然他并不愿意接这单买卖,可人家出了厚金,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所以也就咬着牙答应了此事。 “车轮坏了,需要修理~~~这位壮士,咱们先停下来等一下吧~~”车把式高声说道。 首领一皱眉头,看了看左右环境,暗道早不换晚不坏,非要这时候坏,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出来几个寻常土匪山贼还好说,要是遇到大批的贼寇,这些人一个也活不了。 这时前面车里一人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停下来休息一下~~赶了一天的路,我也有些累了~~”。 首领暗暗地摇了摇头,这些富家翁真是不知死活,舒服日子过惯了~~才走了怎么几步路就喊累,早知道不接这趟差事了。 第四二五章 深山路 匪盗横行(一) 首领一脸的烦躁,来到车前看了看情况,只见车轮从中间断裂,半个轮子都歪在一旁,如果不固定住,根本无法赶路,不由得催促道“尽快修好,此处不能久留!”。 “是是~~我马上就修~不过这车轮需要打磨,不然走不了多远还要坏的,到那个时候连修都修不了了”车把式连声说道。 “那需要多久才能修好?”。 “一个时辰吧,我尽量快点弄”。 “时间太长了,只要能坚持出了这山林就行,等到了镇上换一辆车就是了~~”首领听需要一个时辰,马上阻止道。 这时车内的小姐不满道“急什么急,本小姐还想在这里多待会呢~~赶了这么久的路,也是时候出来溜达溜达了~~这大白天的,你还怕有人拦路抢劫不成?”。 “小姐,可不好这么说~~此处荒山野岭,寻常强盗怎敢在此犯案,真出来的都是大寇~~如果遇到,咱们怕是凶多吉少”首领压低了声音说道。 小姐哼了一声“那你们都是废物不成,就算有强盗你们还摆不平吗?接活的时候你可拍着胸脯说自己实力如何如何~~现在怎么~~~怕啦~”。 首领心中一怒,这个大家小姐真是无事生非,我好话说尽,听不听就由你了~~想到这里顿时一昂首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便多说了~~这位车匠还请尽快吧~~”。 车把式自然也不想久留于此,立刻点着头开始干活,手底下倒是非常利落,只几下就把车轮拆了下来,开始工作。 一队人就这样停在了山道上,两旁林木郁郁葱葱,不时还有几声莺啼兽吼,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首领安排人手在四周查探巡视,他害怕的自然不是那些走兽,休说寻常野兽猛禽,就是遇到熊虎狂蟒,凭他的本事加上手下这几十号人,也保得车队安然无恙。 怕只怕那山林之间的流寇,据说此处有不少山匪野寨,这些寨子之内无不是上百号亡命之徒聚集,他们出来打家劫舍那管什么白天黑夜,惹得兴起,就是杀光全村也是常事。 更可怕的还听说,自从黄巾覆灭之后,有不少余匪都流落在此,这些百战馀生的悍匪更加可怕,无不是骁勇善战之辈,杀起人来比喝水还简单,遇上山匪或许还有能抵抗一下,如果碰上他们,那绝对是毫无生还的机会。 山林内突然草丛一动,首领猛地精神一提“谁!!”。 一只兔子砰的一下跳了出来,紧接着一条毒蛇迅猛的窜出,兔子还没落地,就见毒蛇一口咬在兔子的腿上,只见它又向前跳了两下,然后扑通一下倒在地上,开始不住的抽动。 毒蛇一摇一摆的来到跟前,猛地张开大嘴,一口把兔子的头吞了下去,接着一点一点的整个身体也被吞下,看着毒蛇渐渐鼓起的肚子,然后慵懒的摇摆而去。 首领呼了口气,现在稍有点动静他就会神经紧张,已经弄的草木皆兵了。 车上的老爷这时笑呵呵的对他说道“这位好汉,这一趟多亏了你们~~不然我们可不敢走这么远的路~现在的世道不太平啊~~”。 首领心道你还知道不太平,还敢如此大意行事,真是不知死活,无奈的摇头道“老丈既然明白,我也就不多说了~~路上快点慢点到没关系,我就怕走这种荒山野岭~~以前还好说,这几年端的匪寇渐多~~很是危险~”。 “就是~~他们这些年轻人哪里知道什么厉害~老丈我活了一辈子~~还不是谨慎小心才活到这么大岁数~唉~~真是~~”。 首领和老头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可这是树林中正有几对散发着凶芒的眼镜紧盯着他们,把一举一动全都收到眼中,嘴角露出一丝狞笑。 “怎么样,这些人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一个大汉沉声说道。 “嗯,看上去不过寻常人家~还有几个漂亮小姐呢~~嘿嘿嘿~~~”另一个更是淫笑着应道。 为首的大汉压了压手道“再等等看~~如果真没什么意外,咱们就动手~”。 “大哥,我看不用等了~~这些人一看就是普通富家翁,可能是回乡赶路途经此地,咱们在不动手~~可能这块肥肉就是人家的了~~”。 那头领想了片刻,脸色一变狰狞道“那好,叫兄弟们准备动手,左右包抄过去~~”。 “是!大哥!!”那大汉欢天喜地的下去准备,不大会工夫,就听远处传来几声鸟叫。 头领一挥手“上!”。 山林内一阵骚动,‘哗哗哗~~’不断的响动传出,车队首领神色顿时紧张起来,那老头更是吓得一缩脖子,哎呀一声大叫不好,缩回了车内不住颤抖。 “不好,真的遇上山匪了!!”首领左右一看,马上发现山林内不断有人影窜出,左蹦右跳的朝车队奔来,行动敏捷,好像山猴一般,人人手持钢刀,面露狰狞,还不时的传来狂叫之声。 “准备迎敌!!”首领立刻下令,还好遇上的是山匪,自己手下这几十号人,加上车队十多个家丁,还有一战之力。 非到避无可避的时候,首领这才冷静下来,暗道来吧,是福不是祸~~既然吃的这口饭,那就少不了挨刀子,该来的总要来,看看今天谁运气不好了。 山匪不断地高叫着围了上来,那头领如山猿一般高大而且灵活,几个起落之间便来到了车队前,冷哼一声叫道“留下所有财物和女眷~~其余的人立刻滚,不然一刀一个全宰了!!”。 如果只是留下财物,恐怕此刻老头便已经答应了,毕竟钱财乃身外之物,凭自己多年经营,这点财物算不得什么,丢也就丢了,但贼人竟然开口要留下女眷,是可忍孰不可忍,看来这一仗避无可避了。 首领抱了抱拳说道“在下南阳张家堡,莲花刀于会,这趟买卖途经此处,既然惊扰到了各位好汉,江湖规矩~~留下七成财物,放我等过去~~不知诸位可否行个方便?”。 “少他妈废话!管你什么会不会,老子钱和人都要,少一样连你的命都要留下!!”头领一举手中钢刀大声喝道。 “看来是不讲规矩了,既然不给我张家堡面子,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想要钱,自己来拿好了!”于会怒喝一声,面色也阴沉下来。 看来这是一批野贼寇,什么规矩都不讲,这样的贼寇虽然没有约束,为所欲为,但也不为江湖所容,往往遇到围剿,都是被杀的一个不剩,难留活路。 首领呸了一声,一挥手叫道“给我上,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不知道老子的厉害!!”。 一群贼寇狂吼着冲了上去,敢于不服从者都要死,车队的护卫也不甘示弱,他们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也是经过严格训练,从乡中层层选拔出来的,又怎会畏惧这些贼寇。 双方人马顿时厮杀在一起,这种江湖纷争虽然有别于战场,但是真到真枪一样见血死人,杀到眼红的时候,更是收不了手,他们可没有军队的令行禁止,那才是随心所欲,想怎么杀就怎么杀。 山匪头领眼露凶芒,敢跟自己作对,活得不耐烦了,挺刀就朝那于会冲了过去,一招力劈华山,当头砍下,势大力沉。 首领于会冷眼看他冲来,江湖上的比斗拼杀他也经历的多了,这时候全神贯注,一身功力也逐渐运了起来,只见那头领一刀劈下,不慌不忙,身子朝旁边一闪避开这一刀,反手刷刷刷三刀劈了过去。 刀刀狠辣,直奔要害,出手速度极快,根本不给那山匪闪避的机会。 “不好!!”山匪头领大叫一声,他低估了这批人的实力,没想到竟然遇上了硬茬子,在想躲得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钢刀向下一划,虽然挡住了两刀,但还是被一刀划开了自己的腹部,刀口入肉三分,差一点给他开膛破肚。 头领向后翻了出去,人在地上连滚了几个跟头才停下来,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持刀支地,翻着眼狠狠地瞪着于会。 “给我宰了他!!”一声大喝,十几个喽啰嗷嗷叫着冲了过去,人多势众,即便于会武功高强,也架不住围攻,而且这些山匪都不是三脚猫,场面更是被动起来。 老爷此刻缩在车内,吓得瑟瑟发抖,其他几个少爷更是不堪,卷缩在一起,连声都不敢出,只听得外面叮叮当当的声音,吓得都快尿裤子,只道快点结束才好。 “结阵!”首领这时突然叫道。 车辆旁几十名护卫立刻阵型一变,人人背靠背,首尾相依在一起,这种江湖搏杀的伎俩正是他们的看家本事,被围攻的时候往往能够保全力量,以少胜多。 果然如此,山匪怎见过这种阵势,想着砍死这个,没想到身后马上刺来一刀,顿时变得狼狈不堪。 死伤逐渐多了起来,山匪虽然悍勇,但杂乱无章,一盘散沙,一个一个的劈倒在地,那头领一看形势不对,也顾不得再劫掠财物,突然长啸一声,剩余的山匪掉头就跑,像猴子一样快速的窜进了山林中,连地上的同伴都不管不顾。 “不要追了”,于会见山匪逃走,大叫一声,心中稍定对老头说道“这里不能呆了~~要立刻走”。 “走走走~~~车不要了,车钱我赔~~快点离开这~~~”老头也吓傻了,赶紧对身后大声的说道。 正在此刻,突闻前方一声大笑,紧接着一队人马横在面前,一人笑道“既然进来了~还想走得出去吗?”。 第四二六章 深山路 匪盗横行(二) 就在山匪跟车队护卫厮杀的时候,山林中却有另外一伙人仔细的打量着这批人,为首的两个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那护卫头领于会,见他出招之后,二人相视一笑。 “怎么样?”。 “应该没问题~~一般护卫而已~”。 “嗯~~看来这些山贼今天算是碰上狠角色了~”。 “哼~这群废物能干的了什么,也就欺负欺负平头百姓,遇上几个高手连屁都不敢放~~”。 “也不能这么说,要不是他们,咱们这些日子怎么凑这么多人头~~还是有点用~”。 “怎么说都好了~~这些人既然没问题,那咱们动手吧”。 “嘿嘿~等他们打完再说,这么热闹的场面,很久没见了~~”。 “这有什么看的,不过就是小打小闹,咱兄弟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还在乎这个~~~”。 “唉~这些日子憋在山里,都快闷出鸟来了~~就当看热闹吧,我看那领头的有两下子,应该是个不错的人头~~~那帮妖人肯定喜欢~~”。 “这倒是,这批人都不错,孔武有力,一看就是练家子~~等会全拿了,又凑一批~~只是跟那帮妖人交易太他妈晦气~~老子看见他们就浑身不舒服~”。 “再忍忍吧,这些人咱们得罪不起,要是上师或神使还在的话~~何用得着受他们的鸟气,想当年~~咱兄弟吃香喝辣的时候~~唉~~”。 “别提那点事了,老子一定要从这里出去,绝不能憋死在这里~~等一会拿下他们,回去找那个姓贺的商量一下,他要是还不同意~~就叫他自己呆在这好了!”大汉眼中精芒一闪,目露杀气。 “你先别激动,既然赵老大死的时候叫他当家~~咱们还是先听听他的,这些年虽然苦点~~但也算活下来了,要是出去的话~~早就被朝廷的人给宰了~”。 “对了,你听说了吗~~那个姓赵的好像跟汝南的那个什么平天将军联系上了~据说过些日子咱们就能去投靠他,这下总算有盼头了~”。 “你先别高兴,那姓赵的我看不是什么好东西,总有一种阴阴的感觉,别被他给卖了才好~~”。 “哪能,咱们兄弟还能傻到那份上~嘿嘿~~嗯~他们好像顶不住了”。 “嗯!”。 这时山下双方人马已经分出了胜负,山匪开始逃窜了,大汉眼神一变冷笑一声挥手道“咱们出去吧~~”。 “嘿嘿~~~等拿了这些人头,又可以换不少好东西~~尤其是那些药丸,可真是不错的玩意~~”。 “对了~~稍后把那窝山贼也捎带手端了吧,一群废物~~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好啊~~”。 山道上,护卫首领两鬓终于冒出了冷汗,面前的贼人跟之前截然不同,为首的两个大汉一看便知身经百战,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便可知其凶猛程度,而且那隐隐爆发的真气也非同小可,自己恐怕连一个都对付不了。 “不知两位好汉是何方神圣?如何称呼~~在下莲花刀于~~”。 “行了!”为首一人出言打断他的话说道“你叫什么我们没兴趣知道,识相的放下武器投降,也省得我们动手~~”。 “~~江湖规矩~~”。 “嘿~狗屁规矩,我们兄弟不是江湖上的,不讲这么多规矩,只告诉你一句话~~我们兄弟杀人的时候,你还在尿床呢~~都给我放聪明点!!”。 于会神情忽明忽暗,心里已经开始叫苦了,看来这批贼人不是大寇便是黄巾余孽了,今天怎么这么倒霉,还是遇上了最不想见到的,为今之计只能保全自己了。 “这位好汉,我只不过是接了这护卫的差事~~现在我们不再管此事了~能放我们离开吗?”。 “壮士不要走啊~~你们走了,我们该怎么办啊~~”老头猛地从车里窜了出来,一把抱住于会的腰哀嚎道。 “老丈~~我现在身不由己,实在是顾不上你等了~~”于会叹声说道。 其余几个公子更是跳下马车抓住于会怒道“我们雇你护送,你却半途而退~~不能走,除非把我一起带走~~”。 “带上我~~~带上我!!”其他几个人更是连声叫道,生怕这个护卫首领丢下自己逃跑。 “都给老子闭嘴!”前方的大汉大叫一声怒道“吵什么吵~~告诉你们,今天谁也走不了~都给我乖乖的放下兵器,或许我还能叫你们活得久一点~~不然现在就宰了你们!”。 于会眼神一变,怒意突生,心道这些贼人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完全没有平日贼寇的做派,一般贼人即便势大的,如果见到几十名带刀的护卫想走,也不会强加阻拦,这些人竟然连自己等人也不想放过,为什么?难道怕自己回去报官不成?真是可笑,看他们的样子可不像是怕官的。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与会冷冷的说道“这位好汉~~我于会虽说是个粗人,却还知道名节的重要,想要我为奴,那是做梦!我宁可一死也不受辱!”。 “哈哈哈哈~~想死~简单啊,但你要快点~~不然的话,到时候恐怕就是想死也死不成了~~”。 “跟他们费这么多话干嘛,都给我拿下!”另一个头领怒眉一挑,一声令下,顿时满山的贼兵围了上去。 车队旁众人恐慌的看着四周,这数量怕是不下五百人,绝对是个大贼寨,自己今天凶多吉少。 “不要怕他们,大不了一死,绝不投降!”于会大叫着,但是却收效甚微,没人不怕死,只要有一线希望,谁有愿意去拼命呢,刚才听山贼的说辞,只要投降,应该还有一条活路,即便那条活路可能充满了耻辱和羞愤。 “我投降~~不要杀我~~”一个护卫受不了如山的压力,扔下钢刀奔了出去,跪在地上举手投降。 “还有我~”另一个也跟了上去。 “我也是”。 “我投降~~~”。 一个接一个,不断的有人扔下武器,只要有了带头的,谁还会在乎那一点点尊严呢。 “你们这群蠢货~~”于会双目通红的怒叫道。 “看来你的手下不像你这么有骨气啊~~或者说,他们还想活下去~~不似你这么急着送死~~”一个头领笑眯眯的走了过来,缓缓说道。 “我要跟你同归于尽!”于会手中钢刀化成一片刀影冲了上去,他虽然愤怒,却还没有失去理智,擒贼先擒王,只要干掉一个头领,敌人定会大乱,自己到时候便可以想办法脱身,钱没了可以去赚,手下没了也还可以再找,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头领咧了咧嘴,露出一口的黄牙,不屑的看着于会的钢刀迎面劈来,好像劈来的根本不是一把可以杀人的刀,不过在他看来,这把刀确实也没什么威胁。 连躲都懒得躲,只见他身子向前一纵,单手一托,正中于会的手腕,钢刀脱手而出,落在很远的地上,身形紧随而上,一掌拍在他的胸口,于会边喷着鲜血飞了出去。 “哼!不识抬举~~要不是看你还有点用,刚才一掌就拍死你~~”。 “好了~~~你们还想要反抗吗?”另一个头领,一指剩下的那些没有投降的人,叫道。 众人用惊诧的目光相互看了看,这头领的实力已经超出他们的想像了,一招击败于会,连兵器都没用,可想而知自己反抗的下场,再战下去毫无意义,只能接受,不甘心的投降。 见他们一个个都把兵器扔下,头领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早点投降便不用受皮肉之苦~~这才是明智的选择~好了,都带走!”。 贼兵们上前收缴兵器,聚拢俘虏,人人兴高采烈,两个头领更是一脸得色,轻而易举的胜利,几十个人头,而且质量优良,这一次买卖应该会很好做。 看着自己的战利品,两头领不断地巡视着人群,前车那发抖的老头一脸的颓败,几个公子哥更是垂头丧气,还有那娇生惯养的富家千金,真是白嫩如水,到时候自己有可以尽情的揉捏,嘿嘿~~一想到这里,心中就不住的发痒。 渐渐来到正在修理的后车旁,此刻撤片被掀开,没有头领得授意,谁也不敢动这如花似玉的女子,毕竟这样的战利品,不是他们这些贼兵能够享受的。 此刻车内两个女子缩成一团,一个大点,另一个稍微小一些,年纪大概在十四五岁上下,二人早已被吓得面色苍白,但从那娇嫩的脸庞看去,又别有一番韵味,只叫两个头领心中淫笑不止。 “呵呵呵~~两位小姐不用害怕,我山寨中金银财宝应有尽有,你们只要老老实实的,把我们兄弟服侍好~~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在哪当小姐还不都是一样吗~~哈哈哈~~~”。 “这~这位~好~汉~~你们~~想把我们带到~~哪去~~~”。 “当然是山寨里了,放心好了,你们是不会有事的~~~生的这么细皮嫩肉~~叫我们伤你,我们也不舍得啊~~~”。 “山寨~~是你二人~~说了算吗?如果有别人~还想~~争夺我俩~~~该当如何?”。 头领愣了一下,不过一转眼笑道“放心吧~~我们虽然不能完全做主,但是你们两我们也不会叫别人染指的~~这点自信我们兄弟还是有的哦~~~”。 “那就好~~希望你们不要伤害我们~~”女子低声细语,声音绵软,听的人浑身酥麻。 两个头领早已忘乎所以,放声大笑着连声叫好,一挥手,车队又开始缓缓前行,战利品被绑成一排,好像牛羊一样拴着朝山寨中走去。 可两个头领却没有发现,此刻车内的两个女子,眼中突然闪动了一下精芒,二人相视一笑,嘴角微微上翘,一转即逝,马上又恢复了恐慌的神色。 第四二七章 新三杰上门寻凶仇(一) 通山地势险峻,山道弯弯绵绵,曲折多坡,湿滑颠簸,异常难行,可以说得上是一处险地了,也难怪大寇都愿意吧山寨建在此地,易守难攻,可称得上一夫当关。 山林深处,隐隐约约~~一所大寨出现在烟雾缭绕之处,那种朦胧感,令人觉得极为不真实,可又偏偏就在那里。 此刻山寨之内,正有几条大汉端坐于正厅内,每个人的眼神都不似善类,凶芒暗藏,气氛凝重。 厅内分为两排,左边一排坐了三条大汉,为首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子,相貌凶恶,好像择人而噬的猛兽一样,看着正对面的一个青年。 只见他身上一袭青衫,显得极为干净利落,腰间跨了口长剑,目光虽不像大汉那般凶恶,却也一瞬不转的看着对方,气势上决不弱于他。 不一样的在于,大汉的下首还坐着两人,相貌各不相同,却都不是善类,而青衫之人却只是独自一人,所以显得人数上势弱了一些。 双方看上去互不相让,好像一言不合便又动手拼死的势头,可却谁也不吭一声,就这样怒视着对方,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从后厅闪了出来,步伐稳健,面带微笑,好像这厅内的杀气腾腾的架势,跟他毫无关系,就这样坐在了那张空着的首位之上。 他刚坐下,左右几人同时一愣,那凶恶大汉一皱眉头怒道“姓赵的,这个位子也是你能坐的?”。 青衫人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从他的眼中也可以看出,对大汉的话还是有几分赞同之意,眼睛已经从大汉转移到了这个赵姓之人的身上,眼底还带着一种深深的厌恶之感,只是没有表露出来罢了。 “哦?我为何做不得?”赵姓之人略带惊讶的问道,同时用右手捋了捋胡须,面上一副笑吟吟的模样,此刻才发现,原来他竟然只有一只手臂,另一条手臂所在的衣袖竟是空空如也。 “这个位子可不是谁想坐就能坐的~~~你觉得你有这个资格?”大汉眯着眼睛,身上已经隐隐散发出杀气来,只要赵姓之人稍有冒失之言,恐怕就会有雷霆之击。 身后两人此刻也运起真气,那一身深厚的功力散发出来,原来也是难得的高手。 赵姓之人面对这样的阵容,面上竟然还带着微笑,而且笑容是那样的和蔼,叫人有一种不忍心与之争执的亲切感。 “不过是个普通的位子~~既然这里空着,我就随手坐下喽~~难不成你想坐这里?何不早说,那我让给你好了~~”赵姓之人嘿嘿一笑,站起身来就要相让。 大汉怒哼一声一拍桌子,端立而起叫道“少跟我装模做样,赵慈!!你再敢如此调笑于我等~~休怪我何曼对你不客气!!!”。 “好好好~~”赵慈一摊手道“何大侠息怒,在下的错,在下知罪还不成吗~~~既然何大侠不让我坐,那赵某站着便是~~何必动这么大火气嘛~~”。 “哼!小人~~”何曼低骂一声,又坐回原位,身后两人更是对赵慈满心怒火,却不便发作,坐了下来。 自始至终青衫汉子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双方争执,现在见稍稍平息了下去,不由得轻声说道“赵先生还是坐着说话吧,这里这么多座位~~我想刘先生应该知道那个能坐,那个却不好坐~~”。 “明白明白~~还是文芳说话斯文,不像何大侠那般粗鲁~~我喜欢你,呵呵呵~~~”赵慈嬉笑了两声,顺手在贺文芳身旁拉了张椅子坐下,笑眼看了看几人。 贺文芳叹了口气“赵先生不用客气~~既然咱们同在一条船上,我觉得还是应该以和为贵,互帮互助~~不要因些小事伤了和气,弄伤了脸面对谁都不好”。 “没错~~文芳说的就是在理,我完全同意”赵慈马上赞成道。 “贺文芳~~少跟老子面前装孙子~~想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想都别想~~你姓赵的也别想把这摊水弄混,大家吃的都是这碗饭,谁也不怕谁~~要真火拼起来,还不知道谁先死呢!!”。 “何大侠你又激动了,我不是没说什么吗~~唉~~~这年头,真是好人难做”赵慈一脸的无辜。 贺文芳摆了摆手道“好了,既然大家都来了,也别演戏了~~说正事吧~”。 何曼一听此言,哼了一声也不再多言,现在山寨中处于三方势力,自己,贺文芳,还有这个赵慈,虽然自己和贺文芳都是出身黄巾,可毕竟属于两个派系,何文芳更是从洛阳投奔过来的,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在他看来全是运气,所以对此人极不服气,更不想跟他平起平坐。 可即便在如何不服气,贺文芳也毕竟是同教之人,具是黄巾残部,只要面上还过得去,总不想自相残杀,这也是一个武夫自己的坚持。 可偏偏这个赵慈来了之后,局势发生了变化,此人极为圆滑,左右逢源,办事滴水不漏,更喜好拉拢人心,与贺文芳走的很近不说,另外两个蠢才也每每对他言听计从,马首是瞻,真是气的何曼三丈火升。 还好贺文芳一直处于暧昧态度,不远不近,而且感觉他对赵慈还有一种淡淡的厌恶,这使得三方的势力还处于一种势均力敌,谁也不想打破这个僵局。 何曼冷冷的看着赵慈,这个人太会装,而且使人感觉他有一种深藏不露之态,背后到底还有什么底牌,却不得而知,所以还不好轻举妄动。 “赵先生,今日叫我们到此,到底所为何事?”贺文芳还是那种清淡之色。 “好吧~~大家都来了,我就也直说了~~此前我跟二位说过,汝南平天将军观鹄要我等共襄义举~~前日又有书信到来~诸位一看便知~~”赵慈说罢拿出一封书信,交给贺文芳观看。 他倒不是看不起何曼,只不过何曼粗人一个,识字不多,即便能看懂也闲耽误时间,所以一般书信都是贺文芳看过之后,在具体说出来便可,何曼倒也相信。 贺文芳看罢书信,眉头稍稍的皱起,沉思道“此事我看不太妥吧?”。 “信上怎么说?”此刻何曼已经等不及了。 贺文芳无奈道“书信上说明,叫我等起兵攻夏口,骚扰扬州边界,与观鹄遥相呼应~~”。 何曼想了想问道“这有何不妥之处?”。 贺文芳暗叹,这个何曼真是个一勇之夫,冲锋陷阵是把好手,可这脑子~~当然面上也不显露,只道“且不说扬州之境咱们有没有能力骚扰得了,便这夏口就不是能轻易攻的下的~~这可是江夏重镇,乃最为主要的城池之一,江夏精锐尽皆于此,又岂是说攻便攻的~~”。 “这个混蛋,这个观鹄难不成想要借刀杀人!!”何曼一拍桌子大骂道。 贺文芳摇摇头“借刀杀人倒算不上,不过是想利用咱们转移目标罢了~~只不过这个目标到底是孙家~~还是~~~”。 赵慈呵呵一笑“是谁都没关系,反正咱们只要响应他起兵,到时候汝南就会越陷越深,只要把夏口攻下来,占据水路优势,进可攻退可守,又有谁能奈何咱们呢?”。 “你说的倒也有点道理”何曼不明所以的点着头道。 贺文芳现在真是杀了他的心都有了,这种包藏祸心的计策,还有道理,眼睛不瞎之人都能看明白吧。 当下也顾不得多想,起身说道“夏口向来是兵家重镇,靠我等的兵力绝难攻破~~我看不如静观其变的好,此时还不易过早的暴露自己”。 “哎~~文芳又何必如此胆小呢~我军兵精粮足,还有观鹄在汝南呼应,难道连一个小小的夏口都打不下来吗?正所谓成大事者,舍其身,壮其胆,行其事,连这点小小的风险都不愿意承担,又怎能成事,我说的对吧何大侠~~”赵慈义正严辞的说完,又笑呵呵的看着何曼说道。 何曼呆呆的点点头嗯道“嗯,也对~~上师起兵敢与天下对抗,我等有岂会怕一个小小夏口,战就战~~不过到时候攻破了城池,我要做城主之位”。 “好说好说~~何大侠勇猛无敌,坐个城主之位也不算过分,我当然赞成~~”赵慈立刻顺风爬,拍掌说道。 贺文芳一拍桌面,两道浓眉一挑怒道“何曼,你个蠢夫~~只听了区区几句话,就要前去送死不成?你如果要去就自己去,不要连累了兄弟们跟你一起去死!!!”。 “混蛋!!姓贺的,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竟然敢侮辱老子,今天定要叫你好看~~”何曼大喝一声,对贺文芳他已经忍无可忍,一把抄起身后的钢叉就要扑上去拼命。 贺文芳脸色一变,仓啷一声宝剑出鞘,心中暗道不妙,自己的实力跟他比起来还是差上一筹,如果真的拼死,今天怕是凶多吉少,而且他还有两个帮手在侧,自己独身一人岂不是吃亏。 眼珠一转,就想退出大门去,只要逃回自己营中,他何曼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举兵来杀,不然的话造成火拼,后果不堪设想。 刚想转身,谁知道一旁的赵慈突然出现在身后,一把抓住贺文芳神色慌张的叫道“两位不要激动,千万不要伤了和气~~文芳~我帮你挡住,你快逃!!”。 嘴上说着快逃,可身子却半点不动,整把贺文芳卡在身前,面对着何曼气势汹汹的杀气扑来,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奸笑。 第四二八章 新三杰上门寻凶仇(二) 何曼手中钢叉哗啦一声,挺身便要冲上刺杀贺文芳,就在此刻,突然门外一声大喝“住手,你们想要干嘛?”。 所有人同时一愣,只见门外站了两条大汉,正对着众人怒目而视,正是外出巡山的两个头领,刚刚回来正赶上这一幕。 赵慈暗道一声可惜,连忙挺身来到何曼面前一拦说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如此呢?何大侠快收了兵器~~”。 何曼怒视着贺文芳,冷哼一声,把钢叉丢在一旁,他也是一时冲动被贺文芳激怒,见另外两个回来,头脑也猛然清醒了一些,只不过拗不过这个弯。 贺文芳暗出一口气,幸好他二人回来的及时,否则自己今日必死无疑,再看向赵慈的眼神,便多了一分惊怒,心道此人不安好心,竟想暗算于我,看样子还是图谋已久,看来这里确实不是久留之地,要想个办法脱身。 众人坐下,此时贺文芳身旁终于有了帮手,心中底气也足了不少,再看向何曼的气势也不一样。 “何曼,因何故要与我当家火拼?今日如没个说法,我二人定于你誓不罢休”。 “哼!我何曼做事还轮不到你陈败干预~~再说他算的什么当家,不过是从洛阳逃回来的一条狗!”何曼虽然不想在争斗,但是嘴上却不软。 “大胆!赵老大去之前指名要贺文芳当家,难道你聋了不成?即便你我不同派系,军令如山~~也容不得你在此猖狂!!”陈败一指何曼怒叫道。 赵慈满脸笑容的站起身来拦在二人中间笑道“两位何必为了这点小事争执~~伤了和气多划不来,咱们还是以大局为重~~”。 “姓赵的你也别在这充好人,我何曼又不是瞎子,刚才你挑拨离间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生平最恨这样的小人!!”何曼一甩手排掉赵慈搭来的手臂,喝道。 陈败气急败坏“何曼~我看你才是条狗,真是得谁咬谁~~赵先生好心调解,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又何必出口伤人~~”。 “没事没事~~何大侠也是一时冲动,正在气头上说两句气话而已,我不会放在心上的,陈头领,咱们还是坐下说话吧”赵慈一脸无辜样,心里却乐翻了天,不过他也不愿意双方真的闹翻,万一火拼起来,损失的还是自己。 在他的计划中,只要除掉贺文芳,那陈败万秉二人便会跟随自己,所以刚才见机行事,才会从中作梗,但是现在却又不同,既然他二人回来,在打起来,自己无论如何都得不到好处,所以也就积极的相劝。 贺文芳眯着眼睛看赵慈在中间左右逢源,心中暗道此人果然善于此道,看来自己之前的提防果然没错,这山寨大营看来早晚要被他拆散,自己何不找个机会脱离这里。 这时候陈败说道“何曼,我不管你认不认他这个当家,但是赵老大生前的话我们不能不听,只要他还活着一天,这个位子就轮不到你坐~~”。 何曼怒视着陈败,自己的野心整个山寨中可说无人不知,这个当家之位早已视为囊中之物,只不过碍于贺文芳的存在,这陈败万秉一直从中作梗,今日说到这里,看来此人说什么也不能留了。 看着他眼中杀机一转即逝,赵慈心中微微一笑,脸上不露声色说道“诸位,寨主之位到底何人做适合暂且不论~~当务之急,我觉得还是应该先出兵响应观鹄,战机稍纵即逝~~错过了这个机会,咱们想要重见天日,不知道又要何年何月了”。 陈败眼睛一亮问道“赵先生之言何意,请详细说来”。 赵慈有把刚才讨论之事说了一遍,而且更是添酒加醋,把前景描绘得无限美好,听的陈败万秉二人心花怒放,心神都已经飞出了山外。 何曼早先就主张此事,现在再一提起,更是非常赞成,此刻就只剩下贺文芳一个人反对,势单力孤之下,看来势在必行了。 贺文芳看着赵慈手舞足蹈,声情并茂的解说,心中一阵颓败之感,没想到叫他走到了这一步,此人果然有杀掉三杰的本事,看来秦颉死得不冤。 但是自己却不能步他的后尘,想到这里眼神一亮,此时赵慈已经说完事情的经过,众人正纷纷赞同,贺文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说道“既然大家都同意此事,那我贺某人也不能扫了大家的兴,如此~~那就出去博他一博”。 “好~~这才是赵老大看中的人,贺当家既然赞成,那咱们马上开始整备人马吧”赵慈高兴的说道,看来他也明白不答应的后果,真是个聪明人,想要除掉他还得另找机会了~~嘿嘿~只要出了这山林,机会还不多的是。 “不急~~”贺文芳一摆手道“既然事情已经商定,计划就要做得精细才能成事~~不然即便出兵,也不过白白送死而已,我说的对吗赵先生~~”。 “对对对~~文芳真乃将才,赵某佩服~~”心中却暗骂多此一举,反正都是要死的。 “既然如此,等我回去制定一下计划~~明日此时大家再聚于此~”贺文芳一拱手,转身出了大厅。 何曼一抖钢叉哼道“看你有什么好计策~~如不满意,休想叫我听令于你!!”。 贺文芳迈步而出,懒得理会何曼之言,因为在他心里根本没有什么计划,此事无论什么计划,到时候恐怕都难逃一死,即便不被官兵杀死,也逃不出这个赵慈的手心,他心中想得通透,步伐加快,很快赶回自己营中。 “传我口令,小心行事~~悄悄收拾行囊!”贺文芳对自己的亲卫低声说道。 “当家的,咱们这是要去哪?”。 “此地呆不住了,我要想个脱身之法,不然咱们都要死于非命~~叫他们尽快收拾,最好今夜就走”。 “有这么严重?”。 “对,越快越好~~”贺文芳一脸凝重之色,亲卫头领也不敢多言,飞奔下去传令了。 此刻在大厅之中,只剩下赵慈和陈败万秉二人,赵慈一脸和蔼的笑容,对陈败说道“陈头领今日下山可是遇上好事了吧?”。 “哦?赵先生如何知晓?”。 “呵呵呵~~陈头领一脸的喜气,都挂在脸上了~~我又怎会看不出来呢,快说说遇上什么喜事了?”赵慈笑呵呵的问道。 陈败见瞒不住他,也直言说道“呵呵~~那我也就不瞒先生了,今日确实遇到了一批上等货色,正要交给先生去换些好东西回来~~”然后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只略下车上二女,想要留做自己之用。 赵慈听的连连点头道“原来如此,能以数十人杀退上百名山匪,看来这批人头的质量着实不错~~那太平教的妖人一定会喜欢的,事不宜迟,我这就去看看货色”。 “哎~~哪里用得着先生前去,我传令叫他们押过来几个就是了~~”陈败赶紧阻拦道,万一被他发现女眷所用物品,再想分一杯羹,自己也不好推辞,所以还是先不叫他去的好。 赵慈也好像明白了什么,笑着说到“好,既如此,我就等在此处~~”。 陈败的军营中,此刻正有十几名贼兵守候着战利品,几十条大汉围成一圈坐了一地,三辆马车上的东西丝毫未动,车上的人更是紧缩在里面。 他二人也是刚刚回寨就赶来大厅,还没来得及请点收藏战利品,所以就这样放在一旁,令人看守好便是了。 这时前车上传来埋怨之声,一个公子低声沉痛道“都是父亲愿意多管闲事,要不是非带上这两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何至于出这样的事~~”。 “就是,都是他们的车出了故障,才会被山贼拦住~~父亲~我们兄弟真是被你害死了”。 老头更是一阵哀叹“我老头子还不是为了你们,这种如花似玉的美人一看便是大家闺秀,你二人要是能攀上这门亲,日后还不是大富大贵~~再说你们俩不是当时也同意了”。 “当时是当时,要不是您把她们带过来,我二人哪里会知道有此一事~~”。 “都怪哥哥贪恋美色~我就说这两个狐狸精不是好东西~~”。 “你说什么!你当时看她们的样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还敢说我!”。 车外巡逻的贼兵此刻大怒道“都给我闭嘴,到了这里还敢瞎吵吵~~不想活了吧!”。 车内马上寂静无声,又是一片恐慌。 后车的两个女子此时却生生的露出头来“这位大爷~~小女子有些内急~~不知大爷能不能行个方便~~”。 “嘿嘿嘿嘿~~小妞,我们头说了,只要你们不下车,什么都答应,你们想方便就在车上方便啊~~~我们哥几个绝对当什么都没看见~~”贼兵阴笑着说道。 “那怎么好意思,人家怎么说也是未出阁的闺女~~几位大爷就这样看着人家~~”女子一脸娇羞,更是看的几个贼兵口水直流,恨不的现在就把她们吃掉。 可是碍于头领的命令,谁又敢轻举妄动呢,一个贼兵低声说道“差不多行了,他们日后恐怕还是主母~~你们不想活了吧~~”。 另外几人一听马上吓得抖了抖,想到这里顿时没了情趣,从营中取出两个木桶来到车前说道“给你们,把车帘放下就行了~”说完还情不自禁的向里面多看了一眼。 只一眼,但见白光一闪,一放一收只在一转眼之间,贼兵微微的一晃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第四二九章 新三杰上门寻凶仇(三) “嗨!干嘛呢,还不赶紧滚开,不想活了吧~~”另一个贼兵见他站在车前不动,暗骂一声色鬼大叫道。 “你个混蛋还不滚开~~真活得不耐烦了?”两个贼兵不忿的走了过来,伸手就要拉哪个车前的兵士。 又是两道白光闪起,二人只是轻哼了一下,便不再动弹,这一下引起了旁边几个人的注意,渐渐的围了上来。 “他们怎么回事?还看上瘾了不成?”一个贼兵径直来到车前,正说着话,突然从车内闪出一条人影,白光乍现,从贼兵的眼中刺了进去,速度快如闪电。 “不好~~~”旁边几人发现情况不对,刚要大声呼喊,只见车内女子如幽灵一般如影随行,身子接连晃动,在几个贼兵当中穿插了几下,停下的时候地上已经多了几条尸体。 另一边,另一个女子更是从车后飞身而下,身形不弱于之前的女子,同样的白光闪动,围在车后的几名贼兵被一一刺死。 甩了一下手中细长的钢剑,女子脸上冷如冰爽,这两把剑正是藏在车内夹层中,贼兵那里又会想到两个弱女子的车里还会暗藏利剑,所以也没仔细搜查。 只见之前的女子比了个手势,示意那些被绑的大汉禁声,于会常走江湖,怎会不明白其中道理,连忙紧使眼色,身边众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上前几剑砍断绳索,女子低声说道“我二人是孙家之人,此次就是来剿灭这贼寨的,咱们现在身在贼营~~如不同心合力,谁也杀不出去,你们知道该当如何了吧?”。 于会应声道“二位小姐身手如此了得,我们愿意跟随,只是这贼寨硕大,凭咱们又怎能灭得了呢?”。 “无妨,援兵稍后即到~~咱们只要趁机杀人放火,吸引注意便可”。 于会一听放下心来,要是只做这个,他自信还是没问题的“这个容易,那我等就听从小姐安排了”。 “嗯,第一件事~~先把那车里的人嘴堵上~~休要坏了大事”女子眼神透着冷酷之色。 山寨之外,峻岭之巅,一支短剑无声无息的插入了哨兵的咽喉,一个青年汉子甩了甩手中的短匕,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站在山头,只见他挥了下手,然后便消失在山顶,片刻之后,人影一闪,出现在一个极为隐蔽的山沟内。 一眼望去,山沟内此刻黑压压一片,足有一两千号人,每个人都紧贴岩壁,嘴上围了块黑布,就是连喘气的声音都被限制住,可见此行之谨慎。 “解决了~”凌操舔了下手中的短匕,脸露狰狞的说道。 孙策道“这是最后一出暗哨,公瑾~可以行动了”。 身旁,周瑜眼神一闪,淡淡的说道“兵分两路吧,咱们这一次一定要成功,不然叫他逃走,又不知道该去找到了”。 “放心好了,有我在,保管他跑不掉!”凌操阴狠的说道。 “那好,伯符~你带一队人从正面突破,我绕道后寨包抄他~~记住,不求生擒,能杀就杀!!”。 “那他幕后之人?”孙策迟疑道。 “总有机会把他揪出来的,到时候再说吧~~上!”周瑜眼芒一闪,身形已经提纵而起,身后带了一队精锐的士卒,直奔后寨而去。 孙策见状也不犹豫,一挥手道“赵慈~~我来了!!”。 大厅之中,赵慈正与陈败万秉有说有笑,等着那些战利品被带来参观,赵慈正谈笑间,忽然神色一变,压低了声音说道“二位头领,慈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说~~”。 陈败一愣应道“赵先生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恭听便是”,赵慈忽然神神秘秘的表现令他一阵猜疑,不过想来此人一向神秘,也便没有多想。 “也可能是我多心了~~不过这贺头领如此反对出战,在下认为~其中恐怕另有隐情~~”。 陈败皱眉道“赵先生为何如此断定?”。 “不~也不过是猜测而已,按常理来说~~观鹄与咱们无半点关系,肯平白拉拢,高兴还来不急,他为何要从中作梗呢?况且出战夏口乃百利而无一害之事,凭他的才智没理由不清楚,却反而极力反对~~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我推断贺头领应该有什么难言之隐才对”。 “赵先生这么说~当家的是有事瞒着我们了?”。 “当有此可能~”。 “先生以为是何事?”。 “不好说~~~但我猜测,贺头领应该另有出路才对,不然不会如此有恃无恐的呆在山寨中~~他看起来太过安逸了”赵慈又加了点料,心里微微一笑暗道,这会应该差不多了吧。 “哼~~此事说什么也要弄个明白,我们兄弟不能平白给人卖命~~走!找他去!!”陈败拍案而起,就要出门。 赵慈连忙拉住状做慌张的说道“此事不可急切~~还需忍耐一时~~”。 “不行,这种事怎么能忍~~如果真的道不同,我二人也不会拖累他的~~但如果真的他想我兄弟凭白给他卖命~我二人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万秉在一旁帮腔道。 “对!我现在就去问个明白!”陈败一甩赵慈,转身就要往外走。 就在此时,突听门外一阵骚乱,紧跟着杂乱的声音瞬间扩大,由远而近的传了过来,几人面色同时一变,三两步奔出屋去。 只见山寨几处营内冒出火光,而且寨外喊杀声此刻也传进了众人耳中,陈败一挑眉头怒道“怎么回事?”。 “头领,不好了~~有人攻打山寨,寨门已经被攻破了!”。 “混蛋,这么容易就被攻破,要你们这帮废物干嘛吃的!!”陈败气急败坏的叫道。 “不是从外面攻破的,是从里面~~~有一群人不知何时杀了进来,攻占了寨门,从里面把门打开了!!”。 陈败脸色瞬间僵住,看了看万秉,只见他此刻也是愣在一旁,转头看向自己,可眼神中分明表示,可能跟自己的想法一样。 “不可能~~给我顶住!!”陈败一声怒喝,迈步就朝营中赶去。 马不停蹄的奔回大营,三两步来到关押车队所在,在看此刻车内哪还有人在,地上只躺了十多具尸首,全都是自己留下看押的士卒,这时候恐怕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孔慈哎呀一声惊呼“二位头领中计了~~这一定是那贺文芳事先安排好的,否则为何今日叫你二人去巡山~~哎~我早就该想到的”。 “姓贺的你不得好死!!”陈败一听,双眼发红,朝天怒吼。 “所有人跟我去宰了他!!”万秉更是抽出钢刀就要冲去杀人。 赵慈急忙拉住他叫道“此时已晚,二位头领赶紧聚拢人马,能战则占~~如实在不敌的话~~赶紧想条退路吧~~”。 陈败此刻也有些六神无主,脑中一片混乱,急忙问道“赵先生以为现在应当如何?”。 赵慈一副悲悯之色,叹息说道“敌人定是准备充分,不然不会如此措手不及~~二位头领可愿听我一言?”。 “都什么时候了,先生有话尽管说!”万秉迫不及待的说道。 赵慈点点头道“为今之计,只有舍此营寨,立刻带兵突围方为上策,此刻敌兵应该还没形成合围之势,现在跑还来得及~”。 “跑~~”陈败一脸迟疑,他不想就这样离开,就算要走,也想先杀了贺文芳早走,否则难咽心中之气。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当果断时万不可迟疑啊~~”赵慈再一次劝道,不过此刻眼中却闪出一道寒光,他二人如在执迷不悟,自己也只能痛下杀手了,虽然有点可惜。 “好吧~~咱们走!”陈败一咬牙,立刻与万秉整顿人马。 虽然宛城一战黄巾死伤惨重,逃出来的不足十之一二,但瘦死的骆驼,总还有三两肉,二人所部人马加起来也有万八千人,加上孔慈带来的几千亲卫,总共一万四五千士卒,浩浩荡荡地从北营冲了出去。 赵慈回头看了看已经火光通天的大寨,心中一笑,自己的目的虽然没有完全达到,但也算不虚此行,有了这些兵马,加上自己的智谋,东山再起并非难事,董公到时候应该会重新把我收录门下吧~~~ 心中正得意间,突然前方传出一阵锣鼓声,一哨兵马从林中冲了出来拦住了去路,迎面一人身材高大,相貌堂堂,此刻却一脸的阴沉,看着自己的眼神明明就像是杀父仇人一般。 赵慈苦思冥想,也猜不出此人是谁,但他知道今日不冲过去,必死无疑。 前方出现之人从身后拉出一个士卒,赵慈眼神一闪,心中大略明白过来,只听他一直自己问道“是否此人?”。 “对对~~就是他!”士卒看见赵慈的一瞬间就认出他来,这个做梦都不会忘记的面孔。 “嘿嘿~~一个小卒之言罢了~这位壮士不知如何称呼,你我二人不知有何愁怨?”赵慈嘴上说着,眼神却不断的向左右乱扫。 “呸!无耻小人,杀师之仇不共戴天,今日定叫你血债血偿”鲁肃怒发冲冠,一身激荡的功力全面爆发出来,整个人又壮大了两圈,身形一闪便来到赵慈面前。 “赵先生小心!”陈败早有防备,但是鲁肃来得太快,他也只来得及出言提醒一下。 “哼!”赵慈眼神中精芒爆射,突然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单臂挥扫之间化作漫天掌影,与鲁肃硬碰硬对了一掌。 ‘砰’一股真气在二人之间散开,鲁肃捂着胸口倒退了回去,眼神中出现了一阵不可思议之色,自己全力一招竟然败了,而且还被击伤,这赵慈的实力之恐怖,怕是不再孙坚之下了。 第四三零章 新三杰上门寻凶仇(四) 赵慈功势一收,看了看满目惊异的陈败万秉二人,也不理会,只是对鲁肃笑道“呵呵呵~~~你该不会以为,只凭借区区谋略便可杀得掉三杰吧~~那他们岂非浪得虚名之辈~~”。 鲁肃双目一瞪,冷冷说道“你终于承认了!”。 “我问心无愧,又有何好否认的~~”赵慈讥笑一声不屑的说道,虽然有些偷袭的成分,但能杀得了三杰,还得凭真材实料才行。 “既如此,那你也该死而无怨了!”。 赵慈嘿了一声,不屑的笑道“那也要你有本事杀得了我才行~~二位头领,此战只能胜不能败~~否则咱们都要命丧于此!”。 陈败哪有不知之理,对面只有千人,而自己身后可是上万的士卒,两相对比之下,孰强孰弱,一眼便明,他只不过刚才被赵慈的身手震撼到而已,现在回想起来,能杀了三杰的人物,理当有此手段,是自己平日过于小瞧他了。 当下二话不说,一扬手中钢刀,率先杀了出去,区区千人又怎能挡得住我这雄厚的大军,他自然每吧鲁肃等人放在眼里。 “放!”一声令下,只听两侧山林之中突然一阵急箭之声,好似万箭齐发,‘簌簌簌簌簌~~~’一阵紧促声响起,山林之内一时间也不知道有多少弩箭被射了出来。 ‘噗!噗!噗!噗~~~’箭支入体,贼兵成片的倒下,惨叫声震天,哀嚎遍野,一时间满山满地全都是被弩箭射倒的贼兵,死的没死的躺成一片,鲜血染红了整片山野。 赵慈眼神一变,心中倒吸一口冷气,这劲弩之势直如狂风暴雨,点点沙滩,又怎是人力能够抵挡,要不是自己见机得快,挡在人群中躲藏,恐怕现在也会被射成一只刺猬。 再看陈败,一条腿上被射中三箭,箭箭穿入肉中,深可入骨,疼得满头冷汗,正咬牙支撑着不叫自己倒下。 万秉还好一些,冲的时候落在了后面,只有左臂被射中一箭,虽然暂时废了一条手臂,但行动却无碍,见状急忙上前扶住陈败,二人不断的向后退去。 只这一阵箭雨,贼兵最少倒下三成,赵慈眼神中露出了震惊之色,脑袋里飞快的运转着,如果被档在这里,身后追兵怕是即刻便到,到时候两面夹击,便是有再多的兵力也难逃覆灭。 “兄弟们,给我冲!冲不过去只有一死,说什么也不能停在此地!”赵慈大叫一声。 可是贼兵已经被吓破了胆,如此箭雨怎能冲的出,谁也不想平白送死。 赵慈此刻眼神一变,目露狰狞,一掌拍飞一名贼兵叫道“军令如山,谁敢畏缩不前,杀无赦!!二位头领,事到如今还不拼死!”。 陈败此时已经简单的把腿伤包裹住,见赵慈如此说,也是一狠心叫道“都给我冲,说什么也要冲出去!!”说罢又向前冲去,但是这一次他已经被亲卫保护在中间,说什么也不再冲在最前面了。 受到陈败的鼓舞,再加上背后钢刀的威胁,贼兵们勉强提起了勇气,张口发出一些自壮士气的吼叫声,壮着胆子向前冲去。 箭雨又来了,满山的弩箭激射而出,还是那样恐怖的威力,速度快得令人无从闪躲,只不过~这一次的数量好像比起之前要少得多,箭支的空间变大了,倒下的人也没之前多了。 赵慈眼神一闪“他们没箭了,不要后退~~给我冲,冲出去就是生路!!”说罢自己也带着亲卫冲了上去,以身作则。 贼兵们听到之后士气大振,虽然还有些不相信,但是见到赵慈都敢冲,心里也踏实了不少,可能真如他所说。 没错,就像赵慈说的那样,鲁肃这一阵弩箭过后,便再也没有箭支了,这种弩是徐璆死之前研制成功的一种威力巨大的杀器,可以同时发射三发弩箭,威力大得惊人,即便是精锐士卒想要避开,也绝不可能。 但是巨大的威力伴随的弊病也很多,首先是箭支的强度,弩力的强度过大,一般的箭支根本吃撑不住这个力道,所以要用特制的箭,这样一来所花费的时间便要成几倍的增长,再一个手弩安装箭支非常麻烦,往往两军交战只能发射一次,所以这强弩也就变成了一次性的物品。 鲁肃眼中略带一丝遗憾,如果自己再多点时间准备,把手弩的数量翻上一倍,可能效果更加不同。 没有多余的时间细想了,贼兵迎面冲了过来,鲁肃从腰间拔出长剑,弯出一道剑花,挥舞着迎了上去,说什么也要阻止赵慈狗贼逃走。 此刻,两边山林间的士卒也拔出了钢刀,成夹击之势朝贼兵冲来,既然弩箭杀不光你们,那便用手中的钢刀来完成剩下的一击。 左右各有一人,手持战刀杀入贼群当中,左劈又砍,威猛无比,瞬间杀出一条血路直奔赵慈而来。 赵慈看得真切,虽然这两人实力不被自己放在眼里,但要真被纠缠住,一时也难以脱身,如被身后的狠角色追上来就麻烦了,他可不觉得只凭这些人就敢来攻这坚固的山寨,而且孙家的人还没露面,绝不能恋战。 想到这里,挥手一指叫道“给我拦住他们,其余的人跟我冲!”身形毫不停顿,直接从两边包围的士卒中穿了过去。 军势如潮,又怎是平常人能够轻易抵挡的,想要突破就更加困难了,此刻鲁肃更是明白了这个道理,手中的利剑也不知道砍死多少了贼兵,但是面前却还是源源不断的有死士杀来,真是杀不胜杀,更不用说在乱军之中找个人了。 赵慈眼神一变,他在场中控制局面,有更多的空闲观察情势,身形一动,已经来到陈败身边,一刀劈死两个围住他的士卒说道“陈头领,不可恋战~~追兵马上就到,留下一队人断后,咱们立刻撤离此地!”。 “听你的!”陈败和万秉自然知道现在的形势,马上安排一队人马去挡住了鲁肃的去路,带着剩余的人和赵慈逃之夭夭。 “寨主!!”一条人影接连砍死几个贼兵,出现在鲁肃面前,只见他身材中等,却有着一身与年龄不相等的雄健体魄,手中的战刀此刻也以砍翻了刃,鲜血顺着刀缓缓的留下,面上一片杀气翻腾。 “小小年纪~胡闹什么!”鲁肃星目一瞪,怒叫道。 来人正是寨中大将邓当妻弟,少年吕蒙,年纪不过十来岁,却有一身勇武,气势完全不弱于自己的姐夫。 “寨主,赵慈狗贼不见了~~”吕蒙根本不管鲁肃说他什么,只是直言道。 鲁肃一听,心中暗恨,却是无奈道“这一次是我失策~~赶紧解决了这些贼寇,去与伯符他们会合”。 “是!”吕蒙大叫一声,正欲冲杀出去,鲁肃却一把拉住他怒道“你就跟在我身边,再敢乱跑,寨规发落!”,吕蒙吐了吐舌头,也不敢不从。 山寨中火光通天,孙策站在寨门附近正观察着局势,此时攻陷寨门已经有一会了,但他们所遇到的阻挡却不是太多,心中暗暗感到一阵不妙。 “兄长,那两个头领的营寨已经空了~~”这时两位女子出现在孙策面前,正是之前马车上之人,英姿飒爽却略带煞气,年纪轻轻,一身武功已然非常了得。 “二位妹妹辛苦了~~你们可在此守护寨门,我带队去攻下主营!”孙策暗道果然如此。 两女子点头称是,身边于会加上几十名护卫此刻心中也定了下来,原来面前之人竟是大名鼎鼎的孙家少家主孙策,在江南可说无人不知其大名,既然有他在此,这山寨定是只有覆灭一途。 这时有两个公子模样之人笑呵呵的走了上来,见二女对他们并不理睬,也不生气,只是笑道“二位小姐此行辛苦,有何用得到在下之处敬请吩咐~~我等也是~~”。 其中一女一伸手打断这公子发言,冷笑一声道“此行连累了几位受惊,多有得罪~~不过吩咐就免了~我这便找人送几位下山”说罢一挥手,自有人上来把他们拦了下去。 二人还想多作纠缠,可看到那侍卫眼中散发着的凶光,却不敢再多一言,只得悻悻地退了下去,自知机会一纵即逝,再也不会出现了,谁又知道,其实在两位女子看来,根本没有机会可言,他们不过是自己利用的一个棋子罢了。 旁边于会低着头沉声说道“孙小姐,在下于会~~”。 “我知道你叫什么,不用自报家门了~~于壮士此番也受了不少苦,我二人身上表歉意”。 “哪里哪里,能为二位小姐做护卫吗,是我于会的福气~~小姐如不嫌弃的话,我愿意投到孙家门下,不知小姐意下如何?”这也是于会下定决心才说的,八大氏族的威势跟一个地方小小的势力比起来,孰轻孰重,不问可知。 但只见二女摇了摇头说道“于壮士想投效孙家,我当然高兴~~我会跟兄长说明,我相信他会同意的”。 “多谢小姐栽培~~”于会也是个识时务的人,之前临阵脱逃之事人家没提起,自己更不能打自己的脸了,此事就当没发生过翻过去了。 就在这时,突然远处的营寨内一阵骚动,一哨人马冲了出来,冲势直指二女,于会神色一变,暗道来的真不是时候,自己的前程全在此一举了。 第四三一章 新三杰上门寻凶仇(五) 贺文芳在自己营中不断的徘徊着,脑中苦思冥想,却一时之间没有好的对策,举兵伐城在他看来就是送死,可几方人马蓄势待发,自己又能拖延到何时呢。 “看来只有悄然离去了,希望这个姓赵的不要盯得太紧~~”贺文芳最后拿定主意,心中也沉定了下来。 近卫统领来到近前低声说道“当家的,都吩咐下去了~今晚就可以出发~~您不再考虑一下?”。 贺文芳摇摇头“就要趁着此刻刚决定之时才能走得掉,稍一拖延,姓赵的肯定起疑心,那时候再想走就来不及了~”。 “好吧,那咱们去何处落脚?”。 贺文芳迟疑了一下沉声道“我记得神使临行之前跟赵老大说过一件事~~赵老大临死前只跟我提过两句,不过我现在还记得~~”。 “哦?找老大说的什么?”。 “你现在不必知道,等到时候自然见分晓~~”贺文芳谨慎的说道。 “那我下去了,当家的也抓紧时间准备一下吧~~”近卫统领点头退了出去,来到帐外眼神却闪过一丝暗芒,心中暗道‘这小子还真是谨慎得很,跟了他这么久,还没完全信任吗?’,暗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而他又如何知道,此刻贺文芳也正在暗中观察着他,见他这般神情,脸上露出一丝哂笑“稍稍吐露一点便露出马脚了~~不过~他又是谁派来的呢~~~”。 近卫统领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暴露,心中还颇为得意的往自己的营帐走去,就在这时,突然远处一道火光闪起,近卫统领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看,果真着火了,光天化日之下寨中竟然起火,就是傻子也知道出事了。 “当家的~~当家的,不好了!!有人攻进来了!”近卫统领一脸惊慌的跑到贺文芳营帐叫道。 “怎么回事?”贺文芳一惊,连忙赶出营帐,只见此时寨中已经处处火头,四周都传来阵阵的喊杀之声,自己所在处于大寨中心位置,所以一时半会敌兵还杀不到此地,但看样子,那也是迟早的事。 “当家的,咱们怎么办?”。 贺文芳眼珠一转道“不用管了~~这里既然被发现,敌兵有备而来~~~决难守得住,走为上策~你去整备所有人,叫他们立刻上路”。 “是!”近卫统领还是要率先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转身飞快的离开。 时间不大,两千近卫便停当完毕,人数虽然不多,但俱是精锐士卒,贺文芳的近卫都是赵弘当初身边的亲卫,百战馀生下来的死士,每个人手上都不下百条人命,只站在那里,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便可吓退野兽,现在却都是贺文芳的近卫,这也是赵弘给他留下的最后一点家当。 “当家的,咱们从哪走?”近卫统领迟疑的问道。 贺文芳观察着四周的形势,只见火头弥漫在整个大寨中,四面都有喊杀之声,自己处于正中心,如果选错了方向,只怕会直接扎入敌人怀中,他此刻异常的谨慎。 片刻后,贺文芳摆摆手道“所有人禁声伏行~此刻不宜行动,咱们先找一处安全之所,见机行事”。 在贺文芳带领下,两千精锐贼兵无声无息的在大寨中穿插前行,还好此时寨中极为混乱,所有人的目标都是前后两处寨门,所以他们所到之处,遇到的乱兵极少,只有一次险些被一队支援后寨的贼兵发现。 这个时候即便是自己人也不能被他发现,否则将前功尽弃,贺文芳的打算可不是杀敌,而是逃亡,当然累赘越少越好。 这里?不是赵慈的大营吗?贺文芳潜伏在附近,仔细的观察营内的情况,倾听里面的动静,可是良久之后,却是毫无发现。 赵慈的大营是空的!贺文芳心中警觉起来,他知道赵慈手下有可是有近五千的亲卫士卒,比起他来还多了一倍有余,如此短的时间内便撤得一干二净,他早就知道有敌来袭?那为何不说~~不可能~~这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也不是他平时的作风,如此说来~~他早就准备好随时撤离了! ‘哼哼!赵慈啊赵慈,没想到你行事竟然如此诡秘,还说没有阴谋,不过事到如今倒是便宜了自己,赵慈的大营属于比较偏的一带,距离陈败和万秉比较近,与寨门相距也不算远,正适合自己潜伏下来静观其变。 “就是这里,躲进去!”何文芳带着两千近卫潜入了营中,五千人的大营,藏他们区区两千来人绰绰有余,这时候更不会有人没事往这跑,贺文芳倒是非常放心。 “你们不要出声,我去查看一下情况~~”贺文芳低声道。 “我跟你一起去吧~”近卫统领眼色一闪说道。 “不可,你要留下统领近卫,只是看看情况~~我即刻便回~“贺文芳当然不会叫他跟着自己,而且也不怕他不听,怎么说现在自己也是他的主子,虽然只是名义上的,但谅他此刻还不敢翻脸。 果然,近卫统领悻悻的缩了回去,点头答应,贺文芳一俯身潜到了主营帐附近,左右观瞧了一下,确实无人,一猫腰窜了进去。 帐中空无一人,随着外面震天的喊杀声,这里好像一个隔壁的空间,贺文芳环顾四周,非常简单的摆设,除了一张床和一个衣箱之外,便只剩下那张书桌了。 贺文芳先是查看了一下书桌,除了一些书籍点卷之外,还有几封邪教的信件,无非都是一些人头交易方面的事宜,他并不放在心上,这些邪教又能干的出什么好事,索性扔在一旁。 床上一目了然,随手翻了翻,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更无夹层之类的机关,然后他把便目光放在了衣箱之上。 出乎意料的,赵慈的衣服很少,只有两三件长袍外加几件内衫,贺文芳把衣服一一拿出来抖落,毫无发现。 ‘这赵慈走得如此匆忙,竟然还滴水不漏,真是个攻于心计之人~~此人不可小视’贺文芳心中暗想道。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手中的长袍好像有些异样,入手之处稍显臃厚,心头一闪,嘶啦一声划开长衫,只见手抓之处正好有一个小小的夹层,只是一片单布,不仔细的话,根本感觉不到。 “呵呵~~原来你也有大意的时候“。 贺文芳从夹层内掏出一张小纸条,很小的一条密信,上面的字也很小,确是触目惊心,令人不敢相信。 “赵慈果然另有靠山~~这封密信极为重要,定要妥善保存~~~“贺文芳谨慎的把密信收好,眼神闪过一丝喜色,自己的保护又多了一层。 刚从营帐内探出头,忽然发现两道人影鬼鬼祟祟的从外面悄悄的溜了进来,贺文芳马上不动声色的又退了回去。 二人轻轻的来到营帐外,好像也没打算进去,从怀中拿出纵火之物就要点燃大帐。 贺文芳藏在里面看的清楚,长剑突然闪出两道光芒,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死尸便已栽倒在地,脖颈处被开了两道口子,连叫喊声都发不出来。 贺文芳看着地上的死尸冷冷一笑“赵慈狗贼,还想回来销毁证据,幸亏被我提前了一步~哼!“说完擦了擦剑,转身离开,这一阵动作极为隐蔽,根本没有发出什么响动,距离士卒潜伏之地也有段距离,所以根本没人发现。 回到士卒潜伏之处,近卫一脸急切的问道“当家的,有何发现吗?“。 “没什么动静,看来应该是已经撤走了,外边情况如何?“贺文芳随口应付了两句反问道。 “我刚才听见远处好像有厮杀声,是从寨外传来的,这边好像有些平息下来了,当家的~~咱们怎么办?“。 贺文芳想了想说道“事不宜迟,咱们从寨门走“。 “什么?寨门~~那岂不是自投罗网“。 “你懂什么,敌军攻陷寨门定会长驱直入,直奔主营~~此刻寨门应该正属于空虚之时~~现在走正是时候~“。 “敌人难道不会派兵把守?寨门可是重地~~我不相信他们会放着不管“近卫统领也不是傻子,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贺文芳呵呵一笑道“这你就不明白了~~敌军此战是偷袭,兵力定不会太多,他们要攻主营,必不敢轻卒前行,况且寨外还有战斗,留守的人数便更会捉襟见肘~~所以我断定寨门此刻正是空虚之时~~不过咱们的行动要快,不然外面的战斗结束,便会赶来支援,到时候被堵在门口,想逃就难了~~“。 “啊~~当家的真是英明,那咱们赶快!!“近卫统领一赞,跟了贺文芳这么久,也确实对他的谋略感到敬服,就好像见到了以前那个自己的敬佩之人。 “上!“贺文芳不再过多废话,抽出长剑率先冲了出去,身后近卫赶紧跟上保护,一群人马不在躲藏,浩浩荡荡地向寨门杀来。 而此刻正是孙策刚刚带兵向主营赶去之时,留下两个妹妹把守一个沦陷之门,他还是颇为放心的,毕竟自己也命人四处查探过,如果有情况早就发现了。 谁知道他前脚刚走,马上就有人带队杀来,此时寨门前只有五百孙家士卒,和那几十个贪生怕死的车队护卫。 第四三二章 新三杰上门寻凶仇(六) “不好!还有贼寇躲藏在此!!”二女一见贼兵来势汹汹,心中一震叫道。 “二位小姐莫怕,有我在,区区贼兵何足挂齿~~”于会面色一正,抽刀叫道,在他看来,贼兵数量虽多,却都是乌合之众,更何况此刻志在逃窜,又怎会有杀敌之力呢,自己虽然实力一般,但对付普通士卒却毫无问题。 二女可不像他这么想,作为孙氏后人,即便身为女子,智略与眼力也不是一般人可比,对面这批贼人,人人面露凶色,杀气腾腾,一看便知不是善类,而且冲击的过程井然有序,狂而不乱,更是精锐之士才能做到如此。 最主要的一点,正所谓哀兵必胜,贼寨被破,敌兵背水一战,不冲出去就是死路一条,如此境况之下想要以少胜多,还要正面获胜,简直难如登天。 既然你想去送死,那依你好了~~二女眼神交汇,同时做出了抉择,身形向后急退,转眼之间便与于会等人拉开了距离。 来到带兵将官身前低沉说道“严把寨门,能战则战~~实在不行,便放他们出去~不可白白牺牲~”。 “是!大小姐”将官按刀立于寨前,身后五百校刀手严正以待,要说精锐程度,这五百人可说与贼兵不相上下,只不过人数太少,想要击败贼兵太不现实,所以将官听二位小姐之言,心中也缓了口气。 于会见二女向后退去,脸色一变,正要转身跟上,可此时已经晚了,贺文芳一马当先,手中长剑直指于会面门,瞬间攻到,势在一击必杀。 真气丝丝,贺文芳这一击已然用上全力,于会哪里还有回身的空间,战刀向上迎去,刀剑交击,二人同时一震,但不一样的却是,贺文芳只是稍稍搓了一下,马上又挺剑而上,而于会却被这一剑击的向后退了四五步,脸色一黯,身受内伤。 二人的身手只一次交击便已看出高下,贺文芳根本不给于会考虑的时间,长剑如蛟龙,裹身翻腾,连绵不绝,剑剑不离于会要害,杀得他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 ‘噗’肩头溅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被划开,于会哎呀一声惨叫,战刀迎面飞出,趁着贺文芳躲避之际,转身就走。 一挥手,贺文芳不再理会面前这个‘将官’,两千近卫如潮水一般的冲了过去,直奔寨门而来,所过之处,几十名车队护卫连稍稍阻挡都做不到,便被淹没在波涛中。 “当家的,寨前有空隙,咱们冲过去吧~~”近卫统领跟在贺文芳身边高声叫道,他不想做无谓的拼斗。 可是贺文芳此刻的眼神却紧盯着刚才后退的两个女子,心中冷哼一声对他说道“先不能跑,给我击破这队人马~~我要生擒此二女!!”。 “什么!当家的,咱们时间不多了~~”。 “不用你教我,按我说的做!”贺文芳眼神一瞪,这等危机时候,谁有工夫跟你解释,长剑一挺,电光四射的杀了上去。 护卫统领眼中透出一阵不甘,可又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得跟随而上,近卫们可不管他怎么想,他们只负责保护贺文芳,这个统领只不过负责传达命令而已,见当家的冲了过去,自然也狂猛的杀上。 孙家五百士卒此时充满了震惊,难道自己不是攻击的一方吗?这个看起来轻松无比的任务,原来是个死亡的深渊。 “他们疯了!!给我顶住!”将官满面震惊的叫道,他的心里也不明白,为何这些贼兵不逃,自己可是给他们让了一条路的,难道他们是瞎的不成? 来不及多想,不论他们如何震惊,总是要面对现实,两千近卫的冲杀,实力相差无几,根本就是一面倒的战斗,孙家的士卒不管如何抵抗,可倒下的速度却还是非常快,往往一喘一吸之间,边有十几个人永远的躺下了。 二女此刻更是神色大变,她们心中的震惊比起任何人都要大,因为就连她们恐怕也没有这样的决绝,出身为孙家儿女,竟然比不上一个贼将的果断和变谋。 贼兵如人海般狂涌,二女想要退,却已经被重重包围了,贺文芳与近卫统领一刀一剑紧攻二女,虽然实力上比起二女要差了不止一筹,但士气上却高得多,他们不为伤敌,只是拖延,只要不叫二女逃出乱兵之中,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保护两位小姐!!”孙家的士卒拼死的保护,他们想要冲上来,抵挡住攻击二女的刀剑,挡下攻向他们的敌人,可这些都是徒劳的,越是拼命的往里冲,他们倒下的速度就越快。 一盏茶,只有一盏茶的时间,战斗结束的很快,五百士卒没有一个逃的,更没有一个投降,他们全都战死,将官更是全身插满了钢刀,致命伤便有十多处。 他们的死也令贼兵付出了代价,两百多近卫战死,上百人重伤,轻伤小伤更是不计其数。 但赢就是赢了,此刻二女的脖颈上架了不下十把钢刀,阴森森的映射着她们艳丽的脸庞,眼神中透着不甘与震惊,却无一丝畏惧之色。 战斗结束,贺文芳更是没多做停留,吩咐带上伤员与这两个女子,立刻撤退,人走的很快,转眼间就消失在山林中,地上只剩下几百具体温尚存的尸体,滚滚的热血染红了寨门前每一寸土地。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远处一队人马快速赶来,为首的正是激战过后的鲁公寨寨主鲁肃,来到寨门前,见到满地的死尸神色一惊。 身旁的少年吕蒙更是吓了一跳,这种场面不在他的想象中,贼寨不是已经被攻破了吗? “这是怎么回事~~~”鲁肃神情严峻的低沉道,没有人能回答他,他也不是询问身旁的人,一眼望去,面前的尸体大部都是孙家的士卒,难道贼兵主力是从这边突围的,不可能~~孙策在干什么?他难道不是从这里进去的吗?那就是留下这些人把守寨门,然后被贼兵钻了空子。 鲁肃一转眼就理清理思绪“真是太大意了!!”,不由得恨声说道。 “寨主,咱们怎么办?”少年吕蒙问道。 鲁肃瞪了他一眼,对旁人说道“给我四下查探,以防另有伏兵~~”这时候还能如何,寨门重地绝不能失,虽然他不知道从这跑出去多少贼兵,但绝对不是主力,因为数量过大,孙策没理由过发现不了,看来现在只有由自己来把守寨门了。 ‘希望不要节外生枝~~’鲁肃这样想着,但是身旁的吕蒙等人却从自己寨主眼中看出了惶恐之色。 山寨中还在混战,孙策的人马终于和周瑜会和到一处,此时寨中的贼兵只剩下何曼等人,兵力上还是贼兵占优,但士气上却早已一落千丈,贼兵乱作一团,又哪里分得清来了多少敌兵攻打自己的山寨,只觉得处处都是敌人,无论跑到何处都会被冲出来的敌兵杀死,这种恐慌的情绪逐渐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身上,等到压力到达一定程度,贼兵终于开始崩溃,四散奔逃,跪地请降,战斗到这时候,基本上就已经算是结束了。 “大哥~~咱们走吧,此处守不住了!!”贼兵头领司马俱慌恐的叫道。 “是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另一个头领徐和也附和道。 何曼一脸的惊怒,事到如今他也明白大势已去,还想着攻破夏口坐上城主之位,现在想想真是可笑之极,从始至终他都没见过别的营寨来支援,他可不相信凭赵慈会轻易的被杀,一定是逃了。 “混蛋!我不走~~我要跟山寨共存亡!!”何曼大怒的叫道。 “大哥不可意气用事~~”他们可不想陪他送死。 何曼看着这两个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叹然一声道“你们两个走吧~~总要有人断后,不然谁也走不了~~”。 “可是~~”。 “不用说了,快走!”何曼一推司马俱,转身又杀进了乱兵之中,手中的钢叉纷飞,敌兵纷纷倒下,却又更多的敌人围了上来,把他淹没在人海当中。 “咱们走!”司马俱一狠心,拉上徐和转身就走。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笑“你们今天还想走吗?给我留下吧!!”一道人影如风一般杀到,长剑闪动,顿时溅起两道血光,司马俱徐和二人连来人的样貌都么看清就栽倒于地。 周瑜一甩长剑上的鲜血,看都不看一眼地上的死尸,转身又朝着何曼杀去。 “公瑾~~可有漏网之鱼?”战斗结束,孙策看着正在押负降兵的士卒,和那些收缴武器之人,冲身旁的周瑜问道。 “有个贼首逃了,他轻功不错~~”周瑜回想自己追杀何曼的时候,此人一身武功虽然一般,但是轻身功夫却练的极佳,就连自己都有些追赶不上,又有乱兵阻隔,也就任他逃去了。 “逃就逃了把~~一个贼人而已,此战破了贼寨,也算是报了一箭之仇~~就看子敬那边如何了~”孙策淡淡一笑,他到不在乎逃走一个半个。 打扫战场还在继续,孙策和周瑜带着亲卫往寨门而来,一想到自己的两个妹妹伏兵破贼寨,孙策心中就得意的想笑。 可是来到寨门的时候,他突然脸色一变,只见此刻寨门前堆满了尸体,大部分都是自己留下的士卒,鲁肃正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归来,从他的神色上也可以看出事情不妙,连忙左右打量,却发现自己的两个妹妹已经不见了。 第四三三章 贺文芳胸定大计 山野之间,一哨人马不断的穿梭前行,虽然坡陡崎岖,蜿蜒难行,可这队士卒却丝毫不以为意,前行之间毫不迟缓。 不停息的奔赶了一个时辰之后,终于找到一处隐蔽所在,领头之人一挥手,整队人马瞬间停了下来,毫不散乱,可见训练有素,乃精锐之士。 “当家的,咱们已经跑了几十里山路,孙家的人应该追不上来了吧~~”近卫统领紧张道。 贺文芳神色严峻的说道“不可大意~~孙家高手如云,而且这次来的无不是精锐~如果没有找到一处稳妥之所,还不能放松精神~叫所有人尽快休息恢复体力,一炷香时间进食,然后继续赶路”。 “是!”近卫统领下去传令,近卫们井然有序的坐围在四周,快速的拿出干粮清水食用,还有两小队人自动布置暗哨巡逻。 贺文芳漫步来到孙家二女身旁,轻轻的挥了挥手,左右近卫退了下去,此时四周只剩下三人,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二女不由自主的向后缩了一下,面对这个把自己生擒的贼首,他们心中还是有一丝恐惧的,毕竟身为女儿身,有的时候,比起性命来说~还有一些更珍贵的东西需要守护。 贺文芳淡淡一笑蹲下身来,看着自己的两个战利品,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自豪感,八大氏族中人也有被我贺文芳俘获的一天,如传出去~~自己是否会名动天下?不过这些却不是他想要的。 “你想干什么?你如敢动我们一下,定叫汝不得好死!”儿女紧张问道。 贺文芳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笑道“你二人在我手中,这些威胁之词,不是应该由我来说吗?”。 “狗贼~~落在你等手中算我们倒霉,要杀便杀~~何需这许多废话”。 “果然够硬气,不愧是八大氏族中人~~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你们应该就是孙家家主的两位掌上明珠了吧~~听闻孙坚生有二女,具是天香国色,貌美如花~~今日一见,却是言过其实~~”贺文芳缓缓说道。 “少跟我们面前卖弄~~孙家之人没有贪生怕死之辈~更不会受人要挟,如想用我二人胁迫家父~~只怕是痴心妄想”。 “在下虽然名为贼寇,却还懂得一些廉耻~~又岂会做这等下作之事,我拿你二人却是另有目的~~”。 儿女不明所以,一脸疑惑的看着他问道“一个贼寇,不为了钱财富贵,还能有何目地?”。 贺文芳看看左右,谨慎的说道“事关重大,在下也却是无可奈何~~得罪二位小姐之处,只能请二位谅解了~~”说罢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条,悄悄地递上去给他二人观看。 二女虽然疑惑,但还是仔细的看了一遍上面的内容,心头一震,眉头暗皱道“这张字条是从何处而来?”。 “这个你们先不必问~~我有一言先跟二位说明~此事非常机密,而且事关天下大事~~稍有不慎,殃及的便不是你我性命这般简单~所以此事一定要严守秘密,除了孙家家主之外,绝不能叫别人知道,如果你们答应~~我便放你们回去”贺文芳神色严谨的说道。 “你信得过我们?”。 “信不信得过现在也只有这一条路,我愿意冒险一试!”。 “那好,我们答应你们,但是你要告诉我们你想要如何行事”。 “这个自然”贺文芳把心中大致的想法简略的说了一遍。 二女听的面色连变,心中震撼巨大,怎也没料到,面前这个面相斯文的青年,竟然心怀如此大计,此事如果得行,这天下怕是将引来一场巨变。 二女相视一眼,对看出对方眼中的震惊之色,对这个青年贼寇的印象不由得转化了一些,但此事却过惊天动地,一时间还不能妄下论断。 “这件事我答应你,但是却有个条件”长女缓缓说道。 “你说吧,事到如今~~什么条件我不都要答应~~”贺文芳无奈叹道。 “算不得什么难事,你放我妹妹回去报信,我跟你同行~~事关重大,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而且有我在,行事也容易一些~~”。 贺文芳沉思片刻,点头应道“也好,如此咱们就分头行事”说话间,手中已经掏出一把匕首,刷刷两下便砍断了绳索,儿女也缓缓站起身来。 此刻远处近卫见二女脱困,大吃一惊,连忙赶来援救头领,只见贺文芳一挥手道“不用慌~人是我放的,你们退下吧”。 近卫心中疑虑,却不敢不从,悻悻的退了下去,但是看二女的眼神却已经透出一种异样之色。 “哼!看来他们是以为咱们达成了见不得人的交易吧!”长女冷哼一声说道。 贺文芳微微一笑“这倒也不错,我还省得解释了~~毕竟为了生擒你们,他们可是牺牲了两百个兄弟的”。 “难道我们孙家的五百子弟就白死了不成!!”小女一脸震怒之色指责道。 “在下失言,请小姐赎罪~~事不宜迟,还是尽快上路吧~~”贺文芳最然嘴上说着赎罪,神情却丝毫不见愧色,像是理所当然的一般。 二女也不愿再此事上多做争执,毕竟身为士卒,早就应该有牺牲的准备,只不过觉得这一次死的有些不值罢了。 看着小女飞身离开,近卫统领神情慌张的从远处赶来叫道“当家的,怎么跑了一个?”然后才发现剩下的一个也已经被松开绑绳,脸色一变,连忙戒备。 “不要紧,我叫她回去换些赎金来~~毕竟抓了人,不能白白浪费~”贺文芳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当家的糊涂啊~~她回去通风报信,用不了多久咱们就会被找到~~到时候孙家高手尽出,咱们别说赎金,就是性命也难保~~”。 “呵呵,这时候你到变聪明了~~不过放心吧,她不敢乱来,你没看还有一个还在这呢吗?”。 “可是~~”近卫统领看了一眼旁边的孙家长女,一个连绑绳都被松开的人质,还能算人质吗?“如果她也跑了怎么办?”。 “我已经封了她的穴道,跑不掉的~~从今以后她就由我来看管,你们管好自己就行了~~时间差不多了,叫他们收拾一下,咱们继续赶路!”贺文芳一声令下,近卫统领也无可奈何,只得照办。 行走在山林间,贺文芳与孙家长女同行,左右自不敢有人上前打扰“你叫什么名字?”此刻长女突然问道。 “在下贺文芳,村野贼寇,没有字号~倒叫小姐见笑了”。 “我叫孙鲁班,是孙家长女~~你日后叫我大小姐就行了~~”。 贺文芳淡淡一笑点头道“好的大小姐,无人的时候我就这么叫你”。 孙鲁班一脸疑色说道“不过我看你好像也精通战策,一般贼寇可没有你这般谋略~~想必是跟什么人学习过吧?”。 贺文芳眼神一变,脑中回想起洛阳之事,惨然一叹道“都是陈年往事了~~不提也罢,我倒是听闻孙家生有二虎之女,文武双全,丝毫不输男儿~~今日总算是见识了”。 “你这话是夸我还是骂我?”孙鲁班不屑的哼道。 “当然是夸了~~二位小姐敢只身潜贼寨,这般勇气,就是在下也自叹弗如啊~~有哪还敢有半点不敬之意呢”。 孙鲁班听到这里倒是心中一喜,侧过头看了看贺文芳,此时的贺文芳虽然年纪不大,但经历洛阳惨案,又有多年的战阵厮杀的磨练,早已褪去青涩,多了几分成熟沧桑,文静的面庞上露出淡淡的哀伤,却掩盖不住那双明亮的眼矒,闪闪发光,透着睿智。 一身青衫配上高挑的身形,一把长剑斜挎腰间,一眼看去,也算得上难得一见的俊杰人物,虽然功力弱了一些,但计智却少有能及,如果生在氏族之中,怕又是一位能够左右天下走势的雄才。 这门心思一起,孙鲁班看着贺文芳的眼神顿时闪亮起来,自问如此俊杰,如果落在孙家,那岂不是如虎添翼,一颗心不知何时开始不安的跳动起来,这种心情很快就传染到脸上。 贺文芳突然疑惑的转过头来,看向孙鲁班迟疑道“你不舒服吗?为何眼神有些呆泄~~”。 “没~没什么”孙鲁班赶紧收回眼神,暗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毕竟刚刚相识,不可躁之过急,心情放平缓一些问道“这些事你为何不直接去与我家父说明?”。 贺文芳叹了口气摇头道“剑负颈上之时,谁又能相信一个贼寇之言呢~~~有些事,只有自己先有了保障的时候才可以做~~你明白吗?”。 孙鲁班听着他的话,似是而非的点点头,心中却还回想着刚才的冲动,不由得淡淡一笑“知道了,咱们此行会顺利的~~你相信我”。 “希望如此吧~~我现在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 多日之后,孙坚大营之中,孙策等人带队归来,面见孙坚之时,每个人的脸色都无比的难看,虽然顺利的攻破的山寨,却因为一时之失,导致二女失踪,寻了整整两日,方圆百里可谓是挖地三尺,却根本没有寻到一丝线索,就连平日足智多谋的周瑜都开始放弃了。 “请父亲之罪~~孩儿一时失察,导致二位妹妹下落不明~孩儿罪该万死~~”孙策跪在帐前,连头都不敢抬,身旁周瑜和鲁肃更是陪跪于地,也是一脸羞愧之情。 孙坚端坐于主位,满面阴沉,身后黄盖祖茂二将也不知如何是好,如此重责,就是他二人看来也难以说情了。 孙坚一拍桌面,冷哼一声说道“兵家~切不可因一时之胜,妄生焦躁之情,此次失察之罪罪不容恕,左右!把他拉下去,重责八十军棍,通告全军,以儆效尤!!”。 “将军!家主!!”众人纷纷惊呼。 “不必多言!我已经从轻发落了,尔等莫不是轻慢我军法不成!!”孙坚双目一瞪,怒声道。 众人皆不敢多言,他们知道,如真照军法从事,孙策就是三条命,现在也应该死了。 第四三四章 孙文台伏策随行 一声令下,左右侍卫二话不说,上前就把孙策拉了下去,虽说是少家主,但法不容情,军中更有行刑官一职,向来铁面无私。 孙策被绑在一条长板上,两旁行刑大汉目露凶光,手中军刑杖毫不留情面的落了下去,只二十多棍,便已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此刻远处一人飞奔而至,正是孙坚之弟,孙策的叔父孙静,只见他神色不悦的来到行刑台上,看了一眼两个行刑之人,怒哼一声说道“敬请稍候片刻,待我前去讲情~~”。 “是!”两个行刑手自然也不愿得罪人,更何况打的还是未来家主,谁知道日后会不会给自己小鞋穿。 孙静一身戾气来到营长之中,只见孙坚端坐于首,一脸正色,心中更是一阵怒火,上前说道“兄长此乃何意?”。 “军法不容情,幼台既为我孙家之人,又何必多问!”孙坚义正言辞。 “这我知道,但伯符此行乃是为了攻贼破寨,我且问~~他此番行事可成?”。 “却是破了贼寨,斩首万余人,贼首徐和司马俱授首~~不过这些却不能抵消他所犯之罪”。 孙静冷冷一笑“既是为了缴贼,攻破贼寨既是首功~~又何来罪过一说,兄长未必有些小题大做了~~”。 “你知道什么,他查令不严,导致寨门失守,五百士卒牺牲性命,大虎二虎下落不明,这难道还不够治他的罪!!难道你还要给他讲情不成?”。 孙静一听此言也是脸色大变,他身处外营整顿兵马,只听说大胜而归,孙策却被押赴刑场,也没问具体事由便匆匆赶来,没想到还有这个关节,暗道一时疏忽,却也神情不变。 “如兄长所言,伯符确是有些过错,但现下乃破敌之时,临阵折将实乃不吉之事~~依我看,不如暂且记下这顿军法,如有再犯两罪并罚即可~~至于大虎二虎,只要没找到尸体,便还有希望~~当务之急,先追查此事才是正理~~”孙静缓缓说道,虽然不像刚才那般严厉,却也不失偏袒之意。 孙坚冷哼一声,顿了一下。 周瑜察言观色,马上扶跪于地叫道“末将也愿带领伯符之罪,还望将军应准~~”他不敢直说求情,只是带领,就是分其罪于己身之意。 鲁肃也连忙跪下求情,黄盖祖茂更是迈步绕道帐前恭敬的说道“家主,还望以大局为重~~~”。 “哼!”孙坚一脸不悦之色,却说道“也罢,临阵折将,确是伤了士气~~就暂且记下这次,日后如有再犯,定不轻饶!!尔等退下去吧~~”说罢挥了挥手,左右纷纷退下,除了孙静全都出了大帐。 周瑜等人赶忙奔到刑场救下孙策,虽说只是皮肉伤,但孙策没用内功护体,此时也伤的不轻,须修养个三五日方可全愈。 行刑手呼出一口冷气暗道,如真的打完这八十军杖,便是铁打的汉子恐怕也要伤筋动骨~~不用真气护体,少家主真是硬气得很。 其他人出帐而去,孙静却还留在帐中紧盯着孙坚,今日之事确实令他极为不满,孙策的身份暂且不论,以他的资质,日后定是一代枭雄霸主之姿,虽说所犯之罪严重,却也不能眼睁睁的伤此奇才,兄长今日有些反常。 “兄长~~今日之事怕是另有原由吧?”孙静冷静下来,缓缓问道。 只见孙坚突然淡然一笑,对孙静说道“幼台,凭你的心智还真是瞒不住~~出来吧~~”。 话音刚落,只见内帐之中走出一人,正是孙家二虎女孙鲁育,此时的她风尘仆仆,一身灰霾,一看便知刚回来不久,而且赶得甚急。 孙静神情一愣,喃喃的问道“兄长这事~~~大虎呢?”。 “此事事关重大,且听我详说~~”孙坚大致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虽然答应严守秘密,但孙坚自然另有打算,欲成大事,并不是把秘密守得密不透风便可行的,还需要成事之人,如谁都不知道内情,又怎能办成此事。 孙静一边听,神情一边不断地变换,眼生也逐渐变得冰冷起来,怒哼道“无耻狗贼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我定叫他们不得好死!!”。 “没这么简单,这个贺文芳所行之事如钢索而行,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所以我不能不留些后手”。 “兄长的打算是?”孙静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伯符年轻气盛,此事不能叫他们参与其中~~我江东日后想要崛起~~他们这些后起之秀万不可失~~所以我便想借这次行刑,把他们调回吴郡~~”孙坚点头道。 “兄长何不早说,那也不用下手如此狠毒啊~”。 孙坚也是一脸无奈“幸亏你来得及时~~”他也本想吓一吓而已,没想到声色俱厉之下,动了真格的,再想收回成命却为时已晚,幸亏孙静仗着自己身份闯帐请命,这才下得台来。 “兄长真是~~哎~~真险~既如此,咱们应该如何行事?”孙静低声问道。 “我想叫你带一队人前去洛阳,暗中相助~~我在外见机而行,如行便行~~但有危险,即刻把他二人救回~~~”。 “二人?”孙静疑问道。 孙坚一捋胡须笑道“如此良才,我岂能置之不顾~~~我孙家想要崛起,多少良才都不嫌多~~”。 “兄长英明~~~”孙静大喜。 一旁的二虎虽然此刻眼中却透出一阵精芒,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孙策的营帐之中,此刻只剩下周瑜鲁肃二人,当然,还有趴在床上假作*的孙伯符。 “行了~~这没别人,别装了~~”周瑜一巴掌拍在孙策后背上气道。 “哎呦!!你轻点,小爷的伤可不是假的~~”孙策一翻身骨碌一下坐了起来,身上虽然伤势不轻,但精神却好的很,此时面对二人,一脸笑意道“公瑾可是看出什么来了?”。 周瑜沉思道“孙伯父今日行事古怪,前后矛盾重重~~必是有事隐瞒~”。 “对,而且还是重要之事!!”鲁肃附和道。 孙策嘴角一咧哼了一声说道“别人或许不清楚,但却瞒不了我~~我妹妹身上那种味道,我又岂能闻不出来~~”。 孙家二虎自幼便只用一种香粉,味道独特,而且时长待入闺中,也不出门,外人很少知晓,可孙策看着她二人长大,又怎会不知,在帐中的时候他就闻到淡淡的香味,心中便已明了,不过现在才道出来而已。 周瑜神色一正应道“如此来说,我便更加推断,这件事恐怕会是件惊天动地之事~~不然伯父不会连你也隐瞒~~而且~~哼哼~~~如我所料不错的话,很快就会有人前来传令了~~~”。 话音未落,就听帐外侍卫叫道“将军,家主派人前来传令~~”。 “进来吧~~”孙策看了周瑜一眼,心道果然不错。 传令人进帐,只说明令他们返回吴郡,强加训练士卒,不得随意外出,不然军法从事之后便转身离去。 “还真叫你猜着了,那你再猜猜他们所行到底是何事?”孙策看向周瑜问道。 周瑜一摊手“猜了也是白猜,你没听见吗~~不得随意外出,否则军法从事~~我可不想挨扳子,你好自为之吧,我先闪了~”。 鲁肃一缩脖子也跟着周瑜出了营帐,只留下一脸不愤的孙策独自运气,心中却猜疑着到底什么惊天动地之事,连自己都不能参与,这其中真是透着古怪。 军令如山,十日之后孙策等人率众离开,虽然百般拖延,但还是拗不过孙坚之严厉,大手一挥,根本不给众人询问的机会。 看着他们离开,孙坚眼神却格外的坚定,心中那一份怒火又开始熊熊燃烧,身旁的孙静看在眼中,低声问道“兄长,我现在便出发?”。 “嗯~~不用心急,慢慢行事即可~”。 “那您现在又该当如何?”。 孙坚眼神凶芒一闪冷冷说道“听说赵慈狗贼逃去了长沙,看来我也是时候前去上任了~~说起来~~我这个长沙太守还没在任上呆过一日呢~~”。 “那观鹄呢?”。 “观鹄?哦~~平天将军,呵~你不说我还真忘了,狗贼也是有名字的~~”孙坚一声讥笑又道“不过我看应该不用我出手了~~我听说他前日劫了陈王的粮草~~”。 “什么!”孙静一惊“他真是怕自己死的不够快啊~~”。 “就是这个意思~~我看陈王这老家伙也该出来活动活动了~~不能老叫咱们这些做臣子的拼命吧~~你说呢~~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哈~兄长说得对~说得对~~哈哈哈~~~”二人相视一眼,又开始大笑起来。 与此同时,豫州陈郡之内的一所点将台上,一员大汉负手而立,满脸的煞色,滚身散发着凶厉的气息,眼神怒目台下的精锐们。 而台下的精锐士卒也好象迫不及待一般,人人凶眉紧皱,手握钢矛,只要一声令下,便要取下敌人的首级,饮下敌人的鲜血。 就在此刻,突然整个军阵气息一变,只见一个高大的人影由远而近,缓缓而来,来人相貌堂堂,虎背熊腰,威风凛凛,一身正气,但是眉眼间却带着一丝慵懒之色。 登上点将台,看了看大汉微微一笑说道“孝远啊~~区区粮草而已,何必如此上火呢~~”。 “王爷,观鹄狗贼真是吃了熊心豹胆,竟敢窃掠我军,这是不把王爷放在眼里啊~~我又岂能善罢甘休!”。 第四三五章 陈王宠笑谈豫州事 陈王刘宠淡笑道“孝远切莫心急~~一个观鹄还没必要令我太过在意,想要我出手,除非是八大氏族这种分量的人方可~”。 骆俊不满的说道“陈王可以不在意,我身为国相~~却不能失了陈王的脸面~不然日后何以服众,陈王难道不知这豫州境内已经有人心生异心了~”。 “呵呵呵~~这岂不正好,叫他们去讨伐这平天将军好了,又何须咱们动手呢~”。 “陈王难道就不担心这帮奸人做大?”骆俊担忧道。 刘宠面色稍楞,看着骆俊疑问道“难道剿灭一个贼寇就可以坐大?这种好事我怎么没遇到过?”。 “唉~~既然您不担心,那我也不便多说~~如此,我继续练兵就是了”骆俊摇摇头,这陈王什么都好,就是对自己的势力和声望太不上心,如果稍稍振奋一些的话,凭他的威望,领这一州之牧可说是绰绰有余,现在却偏要守着一郡之地,真不知道这个王爷是怎么当的。 再看同为汉室宗亲的刘虞和刘焉,已经都身负州牧之位,大权在握,实力雄厚,兵多将广,天下稍有变动,便可乘势而起,这天下不都是姓刘的,谁坐还不是一样。 陈王刘宠此刻拉了把椅子坐下来,仰望天空淡淡的说道“孝远,我知你心思~~但你却不知我心所想,这天下虽是我刘家的天下~~却也是百姓的天下,天下乱而百姓乱~~百姓乱,则刘家乱~~到了那时~休说我能否平得这乱世,这天下还能不能姓刘都已不好说~~所以我觉得现在就已经很好了~何必要去挣什么呢?”。 “可是~~”骆俊虽然明白刘宠的意思,但自身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就算没有争天下之心,可辅汉室之力却也须具备吧,如此碌碌无为,难道就真的能保天下不乱? “好了~~不用多说什么,我都明白,顺其自然好了~~这个观鹄就交给那几个不服管束的去解决,我到要看看他们能坐大到什么程度!!”陈王眼中精芒一瞬而逝,虽说不甚在意,却也不想太过放纵。 骆俊点点头道“好吧,我这就起草文书,把王爷的意思转告给他们,但这些人我还是不太放心,不如令黄琬统领吧~~毕竟身为豫州牧,他也该做点什么才行”。 “按你的意思办就是了~~哦,对了,我听说我族之中有个叫刘备的,你可知道此人?”陈王随意的表示了一下,又接口问道。 骆俊楞了一下喃喃念叨“刘备~~好像有所耳闻~黄巾做乱的时候,他好像辅佐过北中郎卢植吧~后来卢植被贬,此人就没在显露过出什么了~~至于现在何处,下官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有人接口道“骆相不晓得,在下确知道此人去处~~”。 骆俊回头看去,只见一个青年书生迈步来到近前,正是陈王族亲刘琰,此人面色红润,身材适中,长相也算出众,只不过眉宇之间,稍稍透着点自傲之气,令人不快。 虽说是族亲,却也属于远亲,近几年才来投奔到陈王帐下,陈王刘宠见他年轻有为,史书子集颇为精通,一身武功也算不弱,就留在府中做了个府缘,也算有个差事,历练几年成熟一些在安排往军中效力。 谁知此人竟然心高气傲,与人相处极为偏激,出身稍差或是门第偏低便会被冷眼拒之,所以刘宠一直也没给他安排什么正事,他倒也无所谓,整日走朋串友,倒也打听出不少秘闻,报于刘宠,有用没用也算有个事干,只是久而久之,与之来往的人就越来越少,生怕自己那点私事被他听去。 今日陈王刘宠来校兵场,本来是带他长长见识,别整日无事生非,没到想这会却接上了口。 “原来是刘公子~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校兵场一观啊~~”骆俊打趣道。 刘琰就算再自傲,也不敢跟这位一国之相摆脸色,更何况他还是陈王最重视的属官,视为左膀右臂之人,哪里敢有半分不敬。 “呵呵~~国相说笑了,在下虽是一介书生,却也有为陈王效力杀敌之心~国相这校兵场,我还需多多走动才是~~”。 “刘公子有此心当然好~~就怕陈王舍不得公子杀阵上磨练~伤了皮肉,却也不好~”。 刘琰尴尬一笑,也不继续此话题,只是对陈王施礼说道“刚才陈王所提刘备刘玄德,此人自称中山靖王之后,汉室宗亲~~在我看来,不过说辞而已~不过前任尚书卢植弟子的这个身份,确是不假,不然也不会在黄巾作乱之时,被卢植委以重任~”。 刘宠躺在椅子上斜着眼看他问道“原来如此~~那你看此人实力如何?”。 刘琰自然知道陈王所指,沉思片刻回应道“据我了解~~此人善于兵阵,制敌于两军阵前,谋略出众,兖州黄巾贼寇仓皇逃窜,他在其中起了决定性作用~~而且所过之处口碑皆不错,也说明此人理政也还行,比较会收买人心~~至于其他方面,就没什么表现了”。 “嗯,你分析的不错,看来你对这个人很了解啊”刘宠满意的说道。 “属下也不过道听途说而已,未见其面,有些传言也未必属实~~”刘琰恭敬道。 陈王刘宠思虑了片刻问道“那你觉得这个刘玄德,与黄子琰相比如何?”。 “如按出身家世来比,可说是天壤之别,刘备就算真的是中山靖王之后,比起豫州牧来,也差之千里~~可要说二人的才德韬略~~依我看豫州牧就未必比得上刘玄德了~~尤其是韬略上,二人相差极大,不可同日而语~~”。 “看来你很看重这个刘备啊~~”陈王一笑说道,以刘琰的为人心性,能如此盛赞刘备,可见其人实力确实出众,最起码已经令他刘琰叹服了。 “属下只是禀实相告,不敢有半句虚言而已,还望陈王明察~~”。 陈王挥挥手问道“不要紧,如你所言~~这个刘备确实是个人才喽?那要他治理一州之地,可胜任否?”。 “这个~~属下不敢断言~不过据说刘玄德为人极为耿直~之前就听闻他杀了督邮辞官而去~~还被通缉过一阵~最近才被赦免,可见他不甚了解为官之道~~”。 “好!不了解更好,我就欣赏这个不了解~~这样好了,我想多了解一下这个刘玄德,你就去帮我查探一番吧~~有什么消息,及时回报~~”陈王对刘琰正色道。 “是,下官一定尽力而为~~”刘琰心中一喜,终于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差事,而且看起来还是个重要的差事,结交刘备~~看来这个刘备很被陈王看重啊~自己可要多花点心思,施礼告退,一边往回走,脑中一遍一遍的计划着此行如何行事。 点将台上,骆俊一直在旁边默不发言,只听陈王和刘琰对话,心中却把这个刘备细细的琢磨了一番,现在左右无人,沉声说道“陈王想要这个刘备取代黄子琰?”。 “哦?被你看出来了”。 骆俊猛然一惊,没想到果然如此“刘备何德何能~~黄子琰可是天下大儒~~”。 “哼!什么大儒~~不过就是个书呆子而已,我看他读书读傻了,碌碌无为之辈,已经没资格做这个州牧了”陈王冷哼一声说道。 “可是~~当初~~”。 “没错,当初是我保举他做这个豫州牧,不过是为了借他的名声罢了~~现在看来,名声这玩意,有的时候,也不是这么有用的~~~”刘宠不屑的说道。 “那我还是否令他统兵缴贼?”骆俊问道。 刘宠点首“当然,毕竟现在他还是豫州牧~~就给我尽最后一点力吧~~也不枉我保举他一场~~”说罢起身拍了拍骆俊的肩膀,缓缓走下台去,身形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骆俊无奈的摇摇头,这个陈王行事实在令人捉摸不透,自己只得尽力而为了,希望能保得住这一郡之地。 陈王行走在军营之间,看着左右林立的营帐军器,心中也是一阵无奈,自己又何尝不想走出这一郡之所在呢,难道真的就想憋在此处,别人不知道,可他却清楚得很,自己的身份和实力虽然令人敬慕,却也阻碍了发展,这世上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自己,只要自己稍有动作,恐怕就不是如此局面了~~ 刘玄德~~希望这步棋走得没错~~~ 几日之后,豫州各处具都接到陈王的手令,豫州牧黄琬更是欣喜若狂,拿着手中一纸手令,心中激奋之情难掩,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自己帐下缺兵少将的日子就要过去了。 “父亲,我看还是不要高兴的太早~~观鹄作乱这么久~这陈王现在才开始派兵,是否有些太过迟钝了~~不然就是别有目的”。 “管他什么目的,只要咱们手中有了兵将,灭了观鹄反贼,平了豫州的灾祸~~那便是大功一件,陈王当初保举我做豫州牧,现在又给我兵将,看来我在他心中还是有些分量的~~~“。 黄奎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父亲此刻正在兴头,说什么也听不进去,不过他也希望父亲所言是真的,不然这豫州牧做的就像一个傀儡,还不如不做,难道时来运转的日子真的就要到了不成? 就在黄琬得意之时,豫州各处已经有几支队伍整装待发,浩浩荡荡的军阵,士气滔滔,如长河之水不断的汇流,直到汇聚成一道大河,奔腾而来。 第四三六章 观鹄尽收安城兵 安城,虽然是一座中型城池,但地处枢纽之位,所以不论是战略意义,还是经济意义,都是比较重要的一座城池,而就在观鹄作乱之时,更显得尤为紧要。 被身为贼寇的观鹄攻下此城,城中的百姓每日都生活在恐惧之中,贼寇杀人哪有这么多原因,没钱了抢你杀你,没粮了抢你杀你,看你不顺眼照样可以抢你杀你,就是你不出门,贼人也会无故上门生事,借口?没有~~ 本来听说孙家出兵开始剿灭贼兵了,谁知道贼寇竟然开始疯狂的屠城,这一屠便是十几座,这使得~正处在贼人统治下城池中的百姓,更加的惶恐不安,救兵不来死路一条,救兵来了~~死得更快,现如今也不知道心里是想不想自己被救了。 好在突然听闻前些日子北宜春被官兵攻破,好像贼兵并没有屠城,城中百姓的心中突然焕发出一种希望之光,北宜春被破,安城还会远吗,可能明天救兵就到了~~至于安城会不会被屠,老百姓此刻还能有什么奢望呢,听天由命吧。 观鹄来了! 贼首观鹄要誓死守卫安城~~百姓们如遭五雷轰顶,你明明在安阳好好的,发了什么疯,为何要跑到安城来?说什么死守~~难道就不能给老百姓一条活路了吗?官兵快点来吧,在观鹄到来之前。 百姓们的想法很天真,因为还没等到官兵,观鹄便已经到了,百姓们绝望了,但他们不知道,这个绝望还只是刚刚开始。 “将军,已经按您的要求,城中所有符合年龄的人都已经被聚集起来了~~~”一个副将看着一副威风凛凛样子的观鹄说道。 观鹄深沉的点点头说道“很好,按照我的要求~~所有人绕城两周跑,坚持不下来的全都处死!”。 “是!!”。 城门外此刻已经聚集了上万名百姓,俱都是十多到三十岁之间的青壮年,男女皆有,两队贼兵手持钢刀正在传达命令,安城本就处于平原地带,四周更是地势平坦,毫无阻挡,四墙城围虽然宽大,但要说两周绕下来,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一般士卒或许没什么难度,但放在百姓身上,却已经是一件极为吃力的事了。 所有人咬牙坚持着奔跑,他们不能停,因为只要一停下来,身后马上就会有一把钢刀劈来,然后身首异处,所以说只要有动力,人的潜力是无穷的,虽然知道即使坚持下来,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事等着他们,但他们还是在坚持,因为他们还不想死。 两周跑下来,很多人都已经累的口吐白沫了,但那种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是出现在了每个人的脸上,那些没坚持下来的人,都变成了城外的一具尸体,等待着他们的只有野狗的吞噬。 “有多少?”观鹄立于城头漫不经心的问道。 “回禀将军,八成的人都坚持下来了~~现在应当如何?”副将心中兴奋不已,看来城中又多了八千多的士卒,虽然没经过训练,也没有经历过战阵~~可毕竟都是些身强体健之人,稍加锻炼就可成为一支可用之师,安城的防备看来又多了一份保障,将军果然就是将军,刚来就开始组编部队,不像那些混蛋,每日只想着如何搜刮钱财,那如将军这般雄才大略,知道实力才是根本。 就在他正欣喜之时,突听观鹄说道“再绕城两周,坚持不下来的~~杀!”。 “嗯~~”副将一愣神,心中一惊道“将军,莫说普通百姓,即便一般士卒也极少有能坚持如此奔驰的~~还是~~”。 “你在质疑我吗~~”观鹄冰冷的眼神看着副将,用更冰冷的声音问道。 浑身一抖“没~~没有,末将不敢~~”副将不敢再多言一句,他此刻才想起来,自己这位将军的秉性,说喜怒无常已经算是好听的,惹得他不高兴~杀人不过是随手的事。 坚持下来的百姓还没有从喜悦中缓过神来,就又被一道命令吓得魂不附体了,绕城四周~~岂不是要人命~~ 很多人不甘心的怒吼起来,但是迎接他们的只有屠刀,要命~~跑得下来跑不下来暂且不说,不想跑的却已经先丢了性命,在屠刀的压迫下,只有继续奔跑。 贼兵的屠刀队在背后紧紧跟随,跑得慢的,偷奸耍滑的,只要被追上马上就被一刀砍死,但他们也不会紧追不舍,还是留出一定的空挡,一边叫这些人能够尽可能多的存活,这也是副官悄悄传的一道命令。 观鹄负手立于城头,嘴角露出一丝邪笑,区区百姓的死活他又怎会放在心上,他真正担心的却是另外的事。 两周终于跑完,拼命坚持下来的人,此刻累得已经连喜悦的神色都不具备了,没有人能够笑得出来,这种超出极限的奔跑,他们之前从来没有体会过,直到今日才知道自己原来还可做到这种程度。 虽然很多人都拼命坚持,但并不代表拼了命就真的可以坚持下来,有些人的身体终归不负重荷,半途倒毙的大有人在,双腿抽筋的更是比比皆是,贼兵哪里会在乎你是不是真的坚持不住,只要停下来,不管死活都是一刀。 “这次剩下多少?”观鹄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副将皱着眉头来到观鹄身边,神情极为不自然的说道“只勉强剩下三成~~将军,这已经是极限了~~”。 “我知道~”观鹄冷哼一声,心中暗道‘三千吗~~看来此城还是太小了~如果是安阳的话,这个数量恐怕能在翻上一倍~~“。 副将不敢多言,偷偷的查看观鹄的神情,见他眼中出现了迟疑之色,心中不禁咯噔一下,难道还要~~这已经是极限了,就是士卒中挑选精锐,这个程度也足够了,不停息绕城四周,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坚持下来的无不是精壮之人,日后定是一支精锐之师,此刻他心中其实还不太抵触观鹄的做法,毕竟一支精锐的作用,要远比几倍数量的普通士卒强得多,或许这才是将军真正的想法。 兵士贵精而不在多,此乃兵家常识,我为何这么糊涂呢,将军一定是这么想的。 “很好,把他们看管好,在抽调两千精锐士卒~~明日我要带走!“就在副将正在为自己的猜测而欣喜若狂时,突然又听到观鹄之言。 “带走?将军~~“副将满心疑问,不是守城吗?为何要带走呢?既然是带走,那就是一起离开,难道将军也要离开,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些精锐?安城怎么办?就这样不管了? “我的话你难道没听见吗?“观鹄的声音呢还是这样冰冷,听得人心中一寒。 “将军难道不是来守城的?那我们是否跟将军一同撤走?“副将心中充满疑问,但还是问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既然你不想留下来,那我们又何必送死呢。 观鹄斜着眼睛看着他冷冷说道“我不想再说一遍,给我传令~~~“。 “我等是否同时撤走,请将军明示~~~“副将还是同样的问话,此次事关生死,自己不能糊里糊涂。 寒光一闪,副将双目圆睁,不敢相信的看着观鹄,张嘴想要说话,但是却说不出一个字,时间好像停顿了一下,突然,副将的脖颈间缓缓流出一道鲜血,刀口渐渐变大,紧跟着便是喷涌而出,副将缓缓抬起一条手臂,想要指向观鹄,但是眼中出现的却是蓝蓝的天空,和那漫天飞血。 看着副将直挺挺的倒下,周围的将官门都是倒吸一口凉气,还没反应过来之时,观鹄的声音却已经传来“你~~接替他的位子,下去传我的命令~~“。 “是是~~是是~~“那个刚刚为委以重任的将官,根本来不及欢喜,赶紧飞奔着跑下城去,传达观鹄的命令。 看着城下整整齐齐的两千精锐,和那三千精壮的百姓,观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五千人~~凑齐了~~~ 第二日,观鹄带着这些人出发了,安城没有人知道他去了何处,也没有留下什么命令,只给刚刚上任的副将留下一句话,给我死守安城~~~然后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刚刚上任的副将看着远去的观鹄,站在城头之上久久不能平息心中的沸腾,自己终于站上了这里的最高点,安城城主,这个自己以前梦寐以求的位置,但是他却高兴不起来,这个地位来的太突然,太诡异了,甚至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多日之后,豫州牧黄琬之子黄奎的大军终于开赴安城,军容鼎盛,阵旗凛冽,兵精粮足,气士涛天,这样的兵容,面对什么样的对手都可有一战之力,更何况区区贼寇,黄奎心中也是热血沸腾。 可是来到城下,所有人都惊呆了,迎接他们的不是恶狠狠的贼寇,也不是想象当中满城的大火,而是一座空城,空无一人,没有贼兵,也没有百姓,如果不是那四周围绕的城墙,和城门上的两个大字,所有人都好像忘了这里竟然还有一座城池,曾经也非常繁荣的一座城。 一座偏僻的山谷中,观鹄正扶跪于地,面前有一个黄袍道士,此时他的脸色和善,一脸笑吟吟的模样,如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就是他的本来面目,可是观鹄却知道,自己面前之人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也可以说在他的心中,这个道士根本就已经不能算是个人。 第四三七章 邪计行 巨头聚首 “属下参见圣主~~~”观鹄极为恭敬的伏跪于地,连头都不敢抬,只是低声说道。 黄袍道士就这样站在原地,面目慈祥,温和道“即入我圣教,便是我之圣子~~子见其父,又何须如此谨慎呢~~~起来吧~~”。 “属下听命~~”观鹄缓缓站起身来,立于一旁,但还是不敢抬头看道人面目,虽然道人如此说,可他心中的恐惧却丝毫不见减少半分,反而更加剧激烈。 道士轻轻地叹了口气,也不与他计较,只是看向偏远之处,顺着道人的眼光看去,只见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整整齐齐的站着几队人,如雕像肃穆而立,不动不摇,如常人看去,肯定以为这是一群精锐之士,训练有素。 可是仔细观看,才可以发现,这些人的眼神都略带呆泄,神情木纳,反而不像个正常人,如果眼神当中没有光芒闪现,真如一群行尸一般。 黄袍道士收回目光,略一点首笑道“都是精良之辈,可为我圣教多添几分光彩~~你你做的不错~”。 观鹄连忙躬身说道“都是圣主德光普照,化开这些愚民心灵~~~能为圣教所用,乃是他们的福分,也是圣主的恩德~~”。 “呵呵呵~~在我面前~不用如此谦恭,不过你这次做得确实很令我满意~~我定要奖赏你些什么才行~~”道士呵呵一笑缓缓道。 “多谢圣主恩德~~”观鹄不敢拒绝,圣主之言即是圣令,即便是赐死,恐怕自己也要谢恩受领。 道士满意的点点头,轻轻的挥了挥手,只见一道金光洒下,笼罩在观鹄的身上,观鹄顿时感觉自己浑身散发出一股力道,多年的瓶颈,在这一刻突然有些松动,心中明悟了不少,片刻过后,金光缓缓退去,观鹄已经是满头大汗。 “圣主鸿恩似海,属下定以死效之~~”观鹄心中一喜,看来今日确实收获不小,回去稍加修炼,多年化解不开的瓶颈就要突破了,到时候不知道能不能做个统领之职呢。 心中想着,只听道士又说道“今日赐你圣光,并非要你大彻大悟,而是谨言慎行~~我看你面色沉暗,眉心有道暗芒闪烁,怕是会有一劫~~能不能过去,还要看你自己的命数了~~好了,你且回去吧,须好自为之~~”。 观鹄心中微微一惊,心中略恐不安,可道士已经令自己回去,何敢再出言询问,连忙躬身施礼到了几声万安,这才转身退下。 良久之后,山林中突然出现几道黑影,速度奇快,一转眼就来到道士身侧,全都是黑巾蒙面,全身包裹极严,只露出一双眼睛,众多的黑衣人也不躬身,也不施礼,就那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跟那些队伍之人的样子相差无几,如果不是眼神中灵性,真的以为这些也如行尸一般。 黑衣人停顿在远处,人群中缓缓走出一个中等身材之人,与之不同之处是没有黑袍蒙面,头脸暴露在外,只不过一头的散发劈头盖脸,连眼睛都看不清楚,比之黑袍蒙面而有过之。 此刻黄袍道士淡淡一笑说道“师弟来的很快啊~~~”。 黑衣人欠了欠身,就算是行礼,张口说道“掌教师兄有命,我怎敢迟慢~~不知掌教师兄叫我来此所为何事?”说话声音枯槁干败,就好像两根朽木相互摩擦,叫人听了浑身难受。 “呵呵~~师弟还是这么快人快语,喜欢直来直去~师兄见你多年不出来走动,想叫你透透风而已~~~再给你点小礼物,你可高兴?”说罢用手一指。 瞟了人群一眼,黑衣人不置可否道“就为了这些人胚,叫我千里奔赴于此?师兄是否觉得师弟我整日游手好闲,无事可做~~~”。 黄袍道士一脸笑意站起身来说道“师弟这几年不愿出谷~~是否还在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呢?当时我也是为了你好~~~”。 黑衣人听闻此言,顿时摆手打断道士之言微怒道“当年我不过稍稍失手,师兄难道认为我会败给那个什么神使吗?我不用人相助,而且我也绝不会输!!”。 “当然~~我相信师弟的实力,但当时情况危急,而且时间紧迫,我怎容得你二人继续相斗下去~~凭你们的实力,即便在斗个三天三夜也不会分出胜负~~师弟虽然自负,但我所说之言,却不可否认吧~~”。 “哼!!如果不是有人分了我的心神,一日之内我便可以解决他~~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师兄今日不会只是相谈旧事吧?”黑衣人有些不悦的说道。 黄袍道士摸摸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缓缓说道“当然不是,我找你来自然是有目的的~~一是想叫你出来散散心,再有一事,想交给你去办~~”。 黑衣人不屑的说道“难道教中无人可用了吗~~什么事都要我出手,那我岂不是忙死了~~”。 “非也~此事事关重大,交给其他人,我不太放心~~况且二师弟此刻正在襄阳牵制刘表,所以我觉得只有交给你我才能放心~~”。 “何事如此重要?”。 黄袍道士面容一正,沉声说道“得意那老杂毛要与郑康成联手了~~~”。 “此事不是早有耳闻了~~现在说出来又是为何?”黑衣人瞳孔之中精光一闪,不过又黯淡了下去哼道。 “之前只不过是筹划,现在却已经开始实施了~~他两家联手,对我圣教威胁不小~~所以此事决不能叫他得逞,我想叫你去从中破坏~~你可办得到?”黄袍道士此时说话不在有半点嬉笑之意,而是非常的郑重。 黑衣人沉吟了片刻冷冷说道“既如此,我试试看吧~~不过我希望你这次不要再插手~~否则,休怪我翻脸~”。 黄袍道士又转而一笑“那是一定,师弟即答应出马,我当然放心~~但还有件事我要提醒师弟~~白家那小子此次也参与其中,此人还有些用处,切不可伤了性命~~”。 “哼!这我可不敢保证~~反正我记着便是了”黑衣人根本不理会什么白家小子,转身对那几个蒙面之人说道“你们把这些人带回去~等我命令行事!”。 “是!”两个黑衣人迈步而出,来到人群面前,只见他们一挥手,洒出两片黄粉,随风一吹,消失在空气当中,可是这群人的眼神却突然明亮了起来,不约而同的看向二人。 二人拍了拍手,又朝黑衣人施了个礼,飞身远去,身后五千人的队伍开始飞奔起来,沿着二人行动的方向,不一会就消失在山林之间,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嗯,这些人的素质还不错,看来能出一些不错的尸兵~~师兄是从哪找来的?”黑衣人看着人群远去的方向问道。 “呵呵呵~~师弟开心就好,只要师弟想要~再多的人胚我都能给你弄到”。 “这就不必了,炼化这些人胚就很费时间了~~再多也无用,除非有极品,否则师兄还是留着自己用好了~~没其他事我就先告辞了~~”。 “师弟慢走,须谨记我言才是~~~”。 “哼!”黑衣人也不回应,只是一转身,犹如鬼魅一般地消失在山林间,山林中卷起一阵旋风,真像是山野精怪,来无影去无踪。 黄袍道士摇头一叹“唉~~~~希望他能解开这个心结~~否则怕是过不了这道难关啊~~~”。 安城,城主府内,此刻一干人等正团坐于此,虽以是一座空城,但位置的主要性还在,又回与朝廷之手,只要稍加经营,人气便会复苏,这里到时候还会是一副繁荣景象。 可此时厅中众人的神色却毫无喜悦,尤其是坐在首位的黄奎,可说是一胸之气无处发泄,面对这些下坐将官,令不能行,指挥捉襟见肘。 “袁忠!我命你率兵进攻安阳,你为何迟迟不动?贻误了军机,你可知罪!”黄奎神色盛怒,盯视着下首之人喝道。 只见气人叹气说道“少将军年轻气盛,怎知军心难定~~大军刚下安城,便又要出征~谁又肯卖命呢?此刻应当修养士卒,令他们恢复体力,再论功行赏激励士气~~方可一战”。 “胡言!区区一座空城费何气力?刀兵未举便要赏赐,成何体统~~这就是你的为官之道吗?你身为沛国之相,前翻传令便迟迟不到~~今次又抗命不遵~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黄奎怒目而视,一腔怒火就要喷涌而出,一言不合眼看就要下令杀人。 袁忠冷冷一笑站起身来“黄奎小儿,修要在我面前卖弄~~我从军旅之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呢~想杀我~哼哼,先问过我帐下的士卒答不答应!!”。 黄奎坐在首位上心中狂怒“你~~~你真是胆大妄为,军令如山~你真敢抗命不前!!”。 “少废话,老子高兴怎想就怎样,现在安城已经落在咱们手中,需要的就是休息~~贼寇躲在安阳城中又跑不了~~你急什么急,等老子休息够了再来跟你商量如何破敌~~”袁忠一脸不屑,说完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黄奎眼神一瞪。 袁忠理都不理,迈步就出了大厅,连回头的心情都欠奉,只是从鼻腔之中挤出一丝哼气之声。 就在这时,突然房顶之上一道人影凌空而至,大鹏展翅来到袁忠头顶,一道罡气如泰山压顶袭来,惊的他脸色瞬间连变。 第四三八章 轻视 关云长的自信 黑影铺天盖日当头压下,袁忠顿感整个人都暴露在此人面前,浑身没有一丝安全感,急忙提起全身功力向上挡去,准备应对接下来的攻击。 可是他刚刚运起功力,突然头顶真压一扫而空,就好像一拳击在空气中,一口真气逆流而上,袁忠大惊,咽喉一股血腥味袭来,心知已受内伤,连忙运功压下。 电光石火之间,二人便交了一次手,袁忠在一抬头,只见一条大汉已经站在自己面前,面色暗红如霞,长须拂面,一身青绿锦袍,头戴方巾,一双丹凤眼不怒自威,站在他面前好像一尊武神,令人望而生畏。 袁忠连一根手指都不敢乱动,此人连一招都没出就使自己受伤,可见二人差距之大,根本不是他能逾越的,更别提交手,但此人究竟是谁,如此高手自己为何从来没听说过。 “哼!”大汉发出一声怒哼,袁忠心神又是一震,这是针对他所发,顿时感觉胸腹震荡,内伤又隐隐有发作之势,连忙运功压制,才勉强没有喷血,不过此刻已经是面色惨白一片。 “你~你是~谁~~”袁忠断断续续的问道,此人没有出手杀了自己,应该还有说项的余地,所以袁忠才敢出言发问。 大汉不屑的扫了他一眼,绕过他的身躯朝厅堂走来,只是缓缓的说道“你可以走,但我保证你活不过今夜子时~~”。 袁忠暗骂一声,转身跟在大汉身后又回到厅中,一脸不甘的坐在了原位,但却不敢再多说一句,刚才嚣张的气焰如被水当头浇下,熄灭的丁点火星都不剩。 “这位壮士不知如何称呼?”黄奎也看着红脸大汉,心中一阵惊疑,只看此人气压袁忠,可见不是与他一路之人,那就是来帮自己的了?可是这样的高手别说自己从来没听说过,恐怕就是知道,也请不动吧,难道是陈王派来的? 红脸大汉立在厅中扫视了一圈,众人无不惊若木鸡,可见他实力之强,已经超出众人预料,不由得冷哼道“一群废物~区区一个贼寇,一整年的时间也不能剿灭~~原来这里都是废物~~哼!”。 黄奎虽然觉得此人是来相助,但听闻此言,心中也一阵不满,不由说道“壮士之言差矣,观鹄反贼聚众二十余万,兵精粮足~~又岂是一般贼寇可比,况且之前八大氏族的孙家也与之交战,多有不利~~可见其人并非平庸之辈~~”。 “哼!孙家~~也不过欺世盗名罢了,八大氏族不是庸庸碌碌,便是獐头鼠目之徒,又有几个算的上真英雄~~天下放在这群人手中,焉能不乱~~你等还与之为友为朋,狐假虎威,在我看来~~都是一群无用之辈,愚蠢之徒!!”红脸大汉对其言不屑一顾,冷声哼道。 黄奎脸色一黯,但来人说什么也是自己这边的,不便与之言与冲突,也就平下心道“既然如此,想必壮士有办法破此贼了~~在下愿洗耳恭听,壮士高见~~”。 “废话少说,观鹄不过区区贼寇,我反掌杀之轻而易举~~此来不过是看看你等这群废物,到底整日在做些什么,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全是一群饭桶~~如此我也就不便再多说什么,你们好自为之吧!”红脸大汉说完转身便走。 黄奎急忙叫道“壮士难道就这样离去,而不管安阳中的贼寇了~~这样岂非与我等无异~~”。 “哼!你休要激我~三日之后你们自去安阳即可,观鹄狗贼我自会杀之~~但破城就是尔等之事了~~”话音回荡在空气中,人已经飘然远去。 厅中众人脸色刷白,面面相愕,无人不心中惊恐,这样的高手,如想取自己首级~~就是有再多的侍卫,恐怕也心中难安~~ 安阳城,城主府卧房内,观鹄缓缓睁开双眼,长出一口气息,心腹中真气渐渐的平缓了下来,回到府中已经静静的修炼了十余日,终于被自己突破了瓶颈~~这种耳目一新的感觉,真是太好了,整个世界都好像掌握在自己手中,不由得想要放声长啸。 就在此刻,突然门外一阵骚动响起,观鹄眉头一皱怒道“何事慌张!”。 “将军醒了~~回禀将军,安城已经聚集了各处兵马十万之众~~不日即会兵临安阳~将军还是尽快主意吧~~”。 “哼!这群废物,竟然把安城拱手相让,难道忘了我的手段不成~~被我抓到,定叫他们不得好死!”观鹄心中一怒怒喝道。 门外副将不敢应声,但是心中却暗道‘还不是你自己带着五千人不知道跑去何处~~留下一群老弱残兵守城,谁还愿意给你卖命~~如果是我,也早就跑了’可这样的话他可不敢说出口,只能静等观鹄下令。 “给我整备兵马,我到要看看这十万人马有何了不得~~无非都是一些酒囊饭袋!!”观鹄不屑一顾,突破屏障的他已经有些目空一切了,战阵之上又有何人还是自己的敌手,十万乌合之众,绝对攻不下安阳这样的坚城。 “是!末将这就去办~~”副将连忙退了下去,可心中却想着,见机不妙,看来自己也要找机会开溜了。 夜色降临,城头之上,一队队贼兵在观鹄的命令下精神抖擞的站着岗,查视着城下的一举一动,没有半分松懈,将官们穿戴整齐,不住的巡逻在城中,以防由敌军潜入,可以说观鹄此时已经做的面面俱到,安阳城被守得固若精汤。 观鹄独自立于城头一角,俯视着全局,心中自得感不断的膨胀,自身的实力与强大的军力,二者兼得~~这天下谁敢说没有自己一席之地,想到兴奋之处,放声长笑,这狂放之态倒也令众将心中稍安。 突然间,观鹄神情一变,一到冰冷的真气从身后散发出来,不断地笼罩着自己,缓缓逼近。 观鹄慢慢地转过身来,只见身后不远处不知何时有一个人站在了那里,背向月光,高大的身形直面自己,阴影却把这片城角全都笼罩在内,那恐怖的气势令人心中生寒。 来人身材高大,头上方巾搭垂的两角在风中摆动,因为背向月光,所以看不清身上的服饰颜色,衣襟凛凛,双手自如的搭垂在左右,手中持着一柄样式奇怪的刀,刀头如龙嘴,刀剜似龙须,刀柄和刀头同样长短,宽厚的刀背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出阵阵寒芒,令人一看便知此乃杀人利器。 “你是谁?”观鹄心中打了个寒颤,来人竟能无声无息的来到自己身后,可见其实力之强,自己已经突破了瓶颈,却还与此人有极大的差距。 “原来刚刚突破瓶颈~~难怪能感觉到我~却还是差得远呢~~~”来人冰冷的说道。 观鹄一震,他能看出来,这是什么实力?为何有这样的高手出现在此,黄琬~不,刘宠派来的?转瞬间观鹄心中便出现了千百个念头,却没有一个是想要与之为敌。 “你是来杀我的?”。 “看来你也不是太蠢”。 “那为何还不动手?”观鹄疑问道,他自问此人刚才出手的话,自己恐怕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我从来不杀背对着我的人,贼寇也一样~~~”来人嚣张的说道,但是观鹄却丝毫不觉得他说的有什么不对。 来人太强了,以为强所以自负,这也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观鹄心中一定,面上露出了一分自信的笑容。 “看来你认为你可以从我手下逃走~~”。 “你应该不相信吧~~因为你没失败过,是吧~”。 “你说的没错,所以你也不可能做到”。 “那我更要试试了~~很可能我是第一个呢~~”观鹄淡淡一笑说道。 观鹄的姿态令来人楞了一下,他自信自负,但却不自大,对于实力的把握也非常精准,他遇到过一些实力高强之人,有些人可能连他也感到非常难以应付,比如黄巾贼帅张梁,但是面前之人绝不在此列,自己既然说的出,便就有把握留的下他。 可是这个贼寇所表露出来的神情,却令他心中有一种惊疑,虽然只是一刹那的恍惚,却分明自己已经动摇了。 愣神只是一瞬间,可能连眨眼的时间都不够,但就这一瞬间,观鹄出手了,整个人飞身而起,却不是冲向来人大汉,而是向城下落去,同时甩出数十道暗器,这是观鹄的绝学,满天花雨飞天石,石头又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深岩之中采集而成的,每一块石头都有如金刚,坚挺无比,平日最多三发,便可制敌克胜,可是今日不行,他不敢留下余地,想要逃生,就不能给自己留后路,所以他用尽全力。 “雕虫小技~”大汉嘴上虽然这样说,但眼神还是露出一丝吃惊的神色,这样的漫天飞石的手法虽说不是什么特别的功夫,但是想要练成简单,练的精准却就难了,可观鹄这手飞石就很精准,也可能刚刚突破瓶颈,使得他掌握了这门功夫,力道也很强,不管怎样,确实起到了拖延他的作用。 长刀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叮叮铛铛一阵乱响,满天飞石顿时被磕飞,没有一个能伤到他,人影冲天而起,快速的来到刚才观鹄飞跃之处,大汉眼神眯成一道线,此刻的观鹄已经成功地落下了城头,朝着远方飞驰而去,渐渐的变成了一个黑点。 “嘿嘿嘿嘿嘿~~看来还不是太过废物,不过这个狩猎才刚刚开始而已~~~”。 第四三九章 青州行 孔门盛会(一) 青州,作为大汉紧邻东海的州郡,面积虽不算广阔,但却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地势多样,变化无常,群山峻岭,丘陵堤坡,湖泊海洋,河流小溪,邱泽沙原,可说概括了所有的地貌,是一处不可多得的宝地。 生活在这里的人富足,强健,美满,很少有地方比这里更能突出大汉的文化了,而且这里还有一个声望极重的门府。 孔门,身为儒圣孔子之后,孔门一直是天下儒生敬仰之所在,无数名人异士前来拜访,甚至投效,使得孔门从来不缺少文气与实力。 “所以说,孔门咱们是得罪不起的喽~~”山翼打着哈哈说道。 一旁的白苍一脸无畏说道“也不能这么说,孔门虽然威望甚重,但并不代表他的真实实力就有多强,只不过是天下读书人心中的一处圣地~~~况且,咱们有没必要得罪他,你说这话是不是找茬啊~~~”说罢还斜着眼睛瞥了他一下。 “嘿~~只要他不来招惹我,我才懒得去理会什么孔门~~老子大字不识几个,跟这帮读书人没得聊~~”山翼一脸不屑撇嘴道。 “瞧你这德行,咱们这次出来可不是游山玩水的,虽说任务不重~~但也会遇到一些必要应对的场合~~我看你还是收敛一点吧”白苍有些担心的说道,此次虽然是去郑氏书社拜会名儒郑玄,但毕竟身处北海之地,恐怕少不了要跟这些孔门之人打打交道,这可不是两军阵前厮杀,一群读书人的嘴,稍有不慎,骂也骂死你,不用动手就叫你五内俱焚。 张辽这时大叫道“我同意二哥的说法,什么孔门~~我看就是一群书虫,整日游手好闲,什么事都不干,就知道瞎吵吵,听说黄巾贼作乱的时候,他们可是躲得比谁都快”。 山翼冷哼一声道“咱们只管吃喝玩乐,应付差事交给老大就行了,我可不想看这帮白痴给我摆脸子”。 “行行行,你们几个到时候该干嘛干嘛行了吧~~老子也真是该你们的~~呸!”白苍一脸无奈,面对这群蛀虫,他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这时白苍回头,突然发现身后的曹性一言不发,眼中忽明忽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由得疑问道“老曹,你想什么呢?”。 曹性愣了下神,抬头迟迟说道“我正在想大爷你之前说过的那个神弓营~~~”。 “哈哈哈哈~~~跟那帮番邦野汉吹吹牛皮的话你也当真~~老曹你真是太他妈逗了~~”山翼哈哈大笑着叫道。 “你丫给我闭嘴吧,老子说过的话什么时候是开玩笑的了~~”白苍瞪了他一眼,对曹性说道“我确实有此想法,只不过一直没有合适的统帅人选,咱们这射箭功夫好的本就极少,除了吕教头根本没有合适之人,现在不同了~~老曹你箭术如神,我看正是合适之人”。 “啊~~~”曹性一惊道“是不是~~~有些草率~~”神弓营统帅可大可小,虽然只是一营兵士,但却属于特殊兵队,就好像皇甫嵩的北方突袭兵,与正规部队根本是两码事。 “我说你行~你就行,怕什么,你要对自己有信心”白苍一脸笑意,曹性的箭术他是见过的,之前虽然稍有不足,但从此战击杀敌兵统帅看来,已经大有提高,整个并州,能同时射出五箭击杀敌兵统帅的,除了吕教头怕是只有他一人了。 张辽也说道“老曹别担心,等回去我帮你挑选士卒,保证给你练出一支神弓营”。 曹性沉默着,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心中感到阵阵的惶恐,自己的水平带一营兵士,到底行不行,就连他自己都没把握,别人说什么又有何用。 白苍见他神情,心知他信心不足,却也不多做劝解,信心这东西并不是说出来的,劝也没用,而是需要日积月累,不断的磨练,曹性他们这些人自幼生活在吕布这等神将的辟护下,又怎能有磨练的机会呢,这也是为何此战吕布只出了两箭,而并不追赶的原因,总有一天需要他们挑大梁,雏鸟总要有展翅的一天。 山翼打了个哈哈,继续半眯着眼赶路,对于此行的任务丝毫不放在心上,只当是散心了,顺便见识一下,开阔眼界。 “对了~~你听说了吗,你那个刘大哥好像也来到青州了~~”白苍不经意间说道。 山翼眼神一亮惊问道“哦!真的,他在何处?”。 “好像是平原的什么地方,我也只是听闻而已,具体就不清楚了,有空闲咱们可以顺便去拜访一下”白苍微微笑道,虽然对刘备的印象一般,总觉得此人有些虚伪之色,但毕竟对山翼有救命之恩,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大家和睦相处还是很有必要。 “这倒是好事~~此行总算有点跟我有关系的事了~等到了北海,我定要打听清楚”山翼抬头看了看天空,也笑着应道。 白苍见山翼一副神神在在的表情,倒也自在,不由得也抬头望向天空,蓝天白云,晴空碧日,空气格外的好,可是一想到这几年经历的事,心情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说起来自己从失忆,到得意仙居中修炼医治,时间好像一眨眼便过去,可是此间却发生了太多的事,自己也错过了很多,尤其是应邵之死,白苍心中别有一种难舍,开笼寨能有今日,全靠此人维持,谁说他只是一个盗墓的老贼,一身本领又有谁比他更清楚呢,整个山寨治理得井井头条,其中艰辛不为外人道,而且好像应邵根本没费什么力,比起上阵打仗,这可能更加的困难。 白苍不由得摸了摸怀中王尊交给他的锦盒,这是应邵临终时给他留下的东西,除了一张破旧的图纸外,还有一小片玉牌,这个玉牌的来历王尊也不清楚,只知道是应邵家族之物,可见应老头也并不是孤身一人,他也是有氏族的,只是太久没有联系罢了。 “你想什么呢?”山翼的声音又响起。 “还能有什么~~无非就是日后应该如何发展罢了~吕教头说,可能这天下的太平坚持不了两年了~~希望他的判断是错的“。 “不用担心啦~~有丁刺史在,又有谁感动你一根毫毛呢~~杞人忧天~~“。 白苍扑哧一笑“你还会用成语了,长进了你~~~“可是心中却想到,真的只是杞人忧天吗~~~~ 北海剧县,也叫剧城,此处就是北海相孔融府邸所在了,也是孔门的现任门府,文人墨客整日流连忘返,聚众于此,斗诗词,拼歌赋,不亦乐乎,城内也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就连黄巾贼寇做乱的时候,也没打到这里,所以这些人也乐得清闲。 门府前人流络绎不绝,呼朋唤友比比皆是,就好像在这里不认识两个朋友,都不好意跟人说自己是读书人,就连府门前的侍卫都是一副文人墨客的打扮,一身蓝布长衫,腰间挎剑,温文尔雅,不失儒生气度。 “这位小友,不知来此有何贵干?“一名侍卫拦住一个年纪在十四五岁的少年,淡笑着问道,在这里~~只要仪容打扮说得过去,侍卫便会以礼相待,管你年纪大小,或者职业何为。 “在下前来拜访文举兄~~请代为通传~~“少年施了一个儒门礼节正色道。 侍卫一呆“哦,小友认识我家门主?“侍卫并不称孔融为国相,就好像这个职位是侮辱了孔门一般,如不是朝廷以礼奉之,什么国相,在他眼里不过是个低贱的闲职,与屠夫刽子手无异。 “正是~~这是我的印信,文举兄一看便知~“少年掏出一个印章递了过去缓缓说道。 侍卫自然不敢怠慢,少年打扮的像个富家公子,谁知道是哪个达官贵人之子,与门主结交过也说不定,说了声稍候,赶忙进去通报。 不大会工夫,只见门内便迎出两人,其中一个年长,另一个却与少年相差不大,来到门前呵呵笑道“正平远来,也不提前说明~~我等自会在门前恭候~~“。 “哪里哪里,怎敢劳叫二位兄长恭候,孔门盛会~衡又怎敢不来呢~~“祢衡躬身笑道。 “呵呵呵~~戏先生没来吗?“。 “家师有重任在身,实在是离不得~~就叫小徒代为赔罪了~~~“。 “唉~~何罪之有,戏先生贵人多事,自然不能长途跋涉~~有机会我二人前去拜会便是~~来,咱们里面说话“。 “请~~“。 三人谈笑风生的往府中走去,门前不少儒生都面面相愕,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少年是谁?竟然叫五爷和伟长出门迎接~~~你们可听说过此人?“。 “看面相生得很啊~~好像不是青州人氏~~“。 “难道是从洛阳来的公子不成?“。 “别胡说,洛阳那些公子哥怎会来这里,他们只会吃喝玩乐,又有几个敢劳五爷出迎呢~~~“。 “嘿嘿~~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此人我却认得“。 人群中一阵惊讶,听有人认得连忙相询,那人更是一阵得意之色说道“说起此人,你等可能不晓得~~但是他的老师却是大名鼎鼎之人~~“。 “哦~~是哪位大儒?“。 “哼哼~~便是颍川会馆大名鼎鼎的文士戏志才,戏先生~~“。 此言说完,周围顿时响起一阵惊呼“啊~原来是戏先生的高徒,我说孔五爷都出来迎接呢~~如果我也有戏先生这样的老师就好了~~“。 “你做梦吧~~“。 第四四零章 青州行 孔门盛会(二) 孔融,孔门当代家主,声望之高可见一斑,虽说孔氏并非八大氏族,也只是因为其儒门之名,并不愿与权势之辈挣这些名声,但要真论起实力来,孔门怕是不在这几家之下,也正因为如此,朝廷为了安抚这天下第一儒家氏族,赐给孔融世袭北海之位,其位虽名为相,却以是王之做派,不然凭孔融的心性,怎肯屈就于一个个区区的国相。 此刻他正坐在正堂之内,堂内两列坐满了来客,都面带喜色,谈笑风生,整个大堂热闹纷腾,孔融眯着一对朗目笑看众人。 今日正是三年一会的儒门庆典,众多名人异士都不远千里而来,就为了一睹天下文士之风才,也顺便结交一些名士,提高一下自己的身份地位,在儒门中,什么功名利禄全都是浮云,只有名望出众,才算得上地位上层。 “文举~~今日好像心事重重啊~”一个衣着富贵的中年坐在旁边与孔融说道。 孔融略有些心不在焉,听闻此言,略一沉吟道“今日盛典,本该高兴才是~~可我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不知是否是另有预兆”。 “呵呵呵~~文举太过于小心了,儒门之盛~千百年来又有哪个敢来捣乱,你只管放心稳坐即可,今日这里有我们几个撑着,绝不会出事~~”两侧也各坐着一人,比之刚才那人的年纪还要大上一些,两鬓已经有些发白,但是面容却还没有露出老相,说话声音也甚为洪亮,保养的极为不错。 “那就有劳两位王爷了,希望这盛典平平安安的度过~~~我可不想再节外生枝了”孔融虽然身为儒门之主,但心性却还是差上一筹,黄巾作乱之时便有过据城偏安的念头,还好贼寇没打来,否则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抵挡。 这种天下不稳,四乱兵伐之时,他这个儒门之首~~想的却只是~~如何才能保得自己这份祖业不被摧毁,至于保境安民,除乱惩恶,这些根本就不是我们儒生该做的事。 此刻门外三人抬步而入,来的正是祢衡~与出门迎接的孔家五爷和名士,徐干徐伟长,盛名之下无虚士,祢衡虽然年幼,但他的老师是颍川鼎鼎大名的戏志才,在座之人谁敢看不起,更别说那些连门都进不来的人。 而徐干自然也是颇有身份,在青州一带名望甚重,是年轻一代的后起之秀,自幼在孔门中饱读,孔融都与之为友,无人敢不敬之。 孔融眼神一亮,看着进来的两个青年后辈,虽说自己与他二人以友相称,但真抡起来,称之为叔父辈也不为过,面上不禁露出笑容“正平能来真是太好了,我正愁颍川名士贵人多忙~现如今正平来了,也解了我心头之闷,来坐坐坐~~”。 祢衡微微一笑,施礼坐下道“文举兄~~这三年一度的盛会还是这么热闹~~”。 “呵呵~~差远了,前两次之时,我这大堂之内都已容不下了~~~这几年天下动荡,我们这些书生怕是要没活路喽~~”孔融哀叹一声道。 “哪里的话~~天下不是还好好的吗~哪里有什么动荡了,即便有些,也不过癣疥之疾~~翻不起什么风浪的~~”。 “哈哈哈哈~~说得好,这位小友之言甚合我意~我喜欢”。 “哦,这二位先生不知如何称呼?”祢衡一进门就发现孔融旁边的两人,只不过没来得及介绍,这是才出言相询。 孔融一拍脑门笑道“尽顾着说话了~~我来给你介绍~这两位可不是一般人物,此乃赵怀王,这位便是平原王~~”。 祢衡听到这里,眼神一亮,心中暗道‘赵怀王刘豫,平原王刘硕~~~这两个太平王爷也有兴趣来这个儒门盛会吗~~~’面上恭敬的笑道“原来是二位王爷,在下祢衡祢正平,给二位王爷见礼~~说起来,我还是平原人士呢~~呵呵呵呵~~”。 “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气度,果然不会是颍川名士,我虽没见过其师~~现在看来,定然也是一位极为出众之人啊~~~”平原王刘硕赞赏的点头笑道。 祢衡自是恭敬客气,心中却暗道‘你们两个老家伙~~好不当当的不在家老实呆着,非要往这跑~~岂不是要坏我大事~~“。 “好了~~我看人到得也差不多了,大家入席吧~~~“孔融一挥手,既然人都来了,也不便多说,自然马上开始儒门说法,其实也不过就是斗嘴,每个人出来说上一些‘治世名言‘,有不服气的就出来斗一斗,说不过的就坐回去老实听着~~对于一般人来说,倒也没什么损失。 可这些所谓的名士,讲究的就是一个名字,名望越高,得到的敬仰就越多,出门也能挺胸抬头,趾高气昂,所以真有些说不过的,宁是讲一些歪理,胡说八道一通,不过这样的毕竟是少数,而且会越来越少。 祢衡坐在孔融下首左侧的第三个位子上,也算得上极受重视了,徐干第四,紧随其后,可见二人还是有些差距,戏志才的弟子更被人尊重一些。 此刻他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着场中不断的有人站起身来,滔滔不绝的高谈阔论,但是只要稍有把柄,马上就会有人反驳,二人便会激烈的争斗,争吵不休,看这架势~~如果这里不是孔门,儒门的圣地,恐怕动手杀人也是有可能的。 ‘哼~~一群不知死活的书虫,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论古谈今~~就好像天下他们最大,所有人都要听他们的,如果稍有违背,便是天下之敌~~‘想到这里祢衡不由的发出了一丝鼻哼。 坐在一旁的徐干好奇地扭过头来看着他问道“正平可是觉得他们说的有何不妥之处?“他还以为祢衡发现了中间两人讨论的破绽,出言相问。 祢衡摇摇头笑道“伟长兄误会了~~在下并非此意~~“。 “哦,那就是正平另有心事~~“徐干疑问道。 祢衡心中突然一阵厌烦,暗道此人真是迂腐,不过也不好表露只是微笑着摇头,不再多言。 徐干还想问些什么,就在这时,突然门外有个侍卫飞奔进来,对孔融说道“门主~~外面有几个闹事的~非要吵着见见门主~~“。 “什么人这么大胆子,竟敢在此闹事!“堂内立刻有人立目怒道。 孔融也是一皱眉头,暗道果然有事,希望不会引起门风波才好,“来人可报了家门?“。 “他们只说是从并州来的,想拜会一下门主,顺便想见见太史将军~~“。 “并州?丁原的人?“赵怀王一愣,谨慎的说道。 堂内所有人都不再多言,如果真是丁原的人,他们这些人自然不好得罪,毕竟也是一方大吏,手握大权,得罪了他自己也没什么好处,但要是一些杂鱼敢到此闹事~~那就别怪他们不客气了。 “叫他们进来吧~~客气一些~“孔融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他自然也不愿与这些诸侯扯上什么关系,在他眼里,这些人都是武夫,跟自己的儒门可说是水火不容,也没什么好聊的。 孔府门外,正有五个年轻人伫立于此,其中一个生的体大腰圆,身高足有九尺以上,足足比正常人高了两头,而且那粗大的手臂的腿脚,快赶上成年人的腰肢粗细,往那一站就像个铁塔,双目怒视着门前的侍卫,好像一言不合就要冲上去把他们撕碎。 还有两个身高也不低,但是与大汉比起来却要袖珍得多,生的人高马大,气宇轩昂,一人面白似玉,一人麦肤康健,一黑一白成鲜明的对比,就连身上穿的也是黑白分明,却有不同的是,白面的一双虎目威风凛凛的环视四周,正在欣赏这天下儒生心中的圣地。 另一个黑面的却是一眼的稀松,好像没睡醒一般,连连的打哈气,晃着个脑袋左顾右盼,好像要找个客栈,赶紧躺在床上睡上一觉才解气。 剩下的两个就正常的多了,身材中等,虽然也是一身的健壮,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此时站在白一人身侧目视前方,只不过其中一个的一只手已经搭在了腰间的跨刀上,眉宇间略有不善之色,可见刚才恐怕是稍有冲撞,正在气头上。 来人正是从并州赶来的白苍一伙,几十个仙居的侍卫太过扎眼,所以此行拜访只是他们五人。 山翼又打了个哈气,无精打采的说道“我就说不来吧~~这破地方有什么好的~报了家门都不让进,你不听我的,吃闭门羹了吧~~~“。 “你着什么急,人家不是去禀报了吗~~一会就会出来的~~“白苍不紧不慢的说道,丝毫不见有何动气之处,气度修养极好。 山翼一脸不屑之色“去了这么久也不见人招呼,我看就是闭门羹~~~什么天下第一儒门盛典,充其量不过是一群书呆子聚会,哪比得上与高手过招,激烈拼杀的快感,你叫他们出来跟我过两招试试看~~~“。 “我同意二哥的话,虽然有些欠妥,但我也觉得热血拼杀才是男儿正道~~~提笔写字终不能安天下~~“张辽一脸正色的接道。 “嘿~~老三,咱两终于心灵相通了~~“。 山翼还没说完,又听张辽说道“不过吕将军也说过,光靠武力只能挣一时,却不是长治久安之计~~需要什么融合啊,因地制宜什么的~~我就听不懂了“。 白苍眼神闪过一丝笑意说道“放心吧~~吕教头的话,你早晚会明白的~~最起码比那些整天只知道吃饱了撞树的蠢汉强多了~~~~“。 第四四一章 青州行 孔门盛会(三) 众人又等了片刻,迟迟不见有人出来回话,此时就连白苍都开始有些不耐烦了,山翼的火爆脾气更是愤怒难忍。 “嗨~里面的,为何这么久还没人出来回话?难道要我们等一天不成!!”山翼大喝一声恼怒道。 “叫什么叫,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敢在这撒野~~不想活了吧~~告诉你,给我老实点等着~今天是我们儒门盛会,就是等一天也不无可能~~”一个侍卫白了他一眼,不屑的说道。 “呸!你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什么盛会,竟敢叫老子等这么久~~我看你们这帮混蛋是读书读傻了!!”山翼几步上前,一把抓住侍卫怒喝道。 侍卫见山翼冲上来,向后闪了两下没闪开,被抓住痛骂不禁大怒“你说谁是狗~~竟敢在这里撒野,真是活腻了,兄弟们~给我把他拿下!!”。 说话间顿时围上一群人来,把山翼团团围在中央,对他怒目而视,说话间就要动手,就连府门外那些看热闹的文士,也都吵吵起来,叫着要把他碎尸万段,治他侮辱圣门之罪。 “谁敢动手!”白苍虎目一瞪,一个箭步窜了上来,浑身真气一放,顿时全场一片寒气降下,伸手一抓,首当其冲两个护卫的手臂被他抓在手中,马上感觉自己的手好像被冻住一样,变得僵硬起来,不禁一脸惊色看向白苍。 “你~你你,你要干嘛!!想要~造反是不是~~”两个侍卫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浑身打着冷颤说道。 府门前众多文士见情况不对,顿时团团围上,想着自己出手只要把这些人拿下,还不是大功一件,到时候孔门多少会买些情面,这个盛会自己也有份参与,名声岂不是暴涨,想到这里更是躁动着向前冲来。 “谁敢伤我主人!!!”毛大个子如铜铃一般的眼睛扫视全场,往门前一站,好像金刚巨神一般立于众人之前,震惊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再敢上来。 毛大个子好像丈二金刚一般怒视着人群,稍有乱动,恐怕就会迎来狂风暴雨般的攻击,这些书生虽然都有武艺在身,但多是强身健体之用,与人拼杀却差得远了,更不会有阵仗之上磨练出来的杀气,怎比得上毛大个子天生的神武无敌之态,只站在那里的气势,就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张辽一撇嘴,心中更是轻蔑不已,缓缓走到台上一指侍卫头目说道“我等从并州远道而来,你们这帮穷酸竟敢如此怠慢,我看你们才是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要我们教教你该如何做人啊~~”。 “你们真是胆大包天~~等会见了门主定叫尔等好看~~”头目冷哼一声,对他们的言行极为不满,但却又不敢轻易动手,虽说自己这边人多势众,但看样子这几个也不是好惹的,真动起手来,即便能把他们治服,恐怕也是损失惨重,得不偿失。 “我管你什么门主~我还懒得见呢~~你只需把太史将军请出来便是,我们不拜见什么破门主了!!”白苍冷哼一声,周边空气好像又降了几度一般,一脸冰冷的说道。 “现在想不见也不行了~~跟我进去吧~~”头领也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毕竟这是北海之地,孔门所在,在自己家的地盘还怕他们飞得出去不成。 白苍看了山翼一眼,此刻山翼已经放开那个侍卫,一脸不耐的神情,不过也不多说什么,耸了耸肩道“无所谓了~~”。 “那就见见~我倒想问问这圣门是如何教导弟子的!!”白苍此时心中也是一腔盛怒,抬脚就跟着头领往里面走去,身后几个自然是跟了上来。 “他们进去了!!”。 “进去又如何~~能不能出来就不知道了~~哼~”。 “就算能出来,我看也是被扔出来~~敢在圣门撒野,就是当今皇帝来了,还不是客客气气的~~~”这帮读书人已然不把皇帝放在眼里了,在他们心中,儒门最大,就是皇家也要遵循儒门的礼行。 此刻,远处的小巷中,一道黑影正竖立于此,冷冷的看着府门前发生的一切,不禁哼道“哼一群废物~~”也不知道说的是进去的白苍等人,还是府门前这个议论纷纷的读书人。 众人来到堂中,白苍抬眼望去,只见硕大的厅堂之内坐满了人,此时正有两人在中央空地激烈的辩驳,好像旁若无人一般,声嘶力竭,面红耳赤,全身的真气都已经开始外泄,比动手搏杀还要激烈几分。 白苍看到这里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暗道“如果把这份精力放在治国之上,何愁天下不太平~~即便拿出一半的时间教化子民,也不至于有如此多的贼寇作乱~~现在却只知道在此斗嘴博声名~”。 他的叹息之声不加掩饰,却引来众人纷纷侧目,尤其是正在争辩的两人,都朝门前看去,眼中充满了激怒之色,就好像他们的言论和主张被侮辱了一样,这可是比侮辱自身还要严重,俗话说士可杀不可辱,可能就是这意思。 “你刚才叹气是什么意思!”其中一人迈步上前怒问道。 “对!你是否对我二人谈论之事有所不满,不妨直说出来,大家讨教一下!!”另一个也不甘示弱,他二人也没忘了彼此还是‘敌对’的关系,不过此时矛头却都指向白苍。 白苍见二人气势汹汹,也不太理会,只淡淡问道“你二人所议何事?”。 “连我们相辨之事都不清楚,就敢嗤之以鼻,真是岂有此理!!”一人眼神一瞪,愤慨说道。 “哦,那你们又怎知我是对你二人嗤之以鼻呢?”。 二人一愣,他刚进门来,连名姓都没道明,只是发出了一声鼻息,确实不能强说是对自己二人不满,可在做的都是知名文士,真的不予追究,二人却也不愿落了这个面子。 “此间只我二人正在激辩,你发出不屑之声,不是为我二人却是为何?难不成是看不起我门儒门盛会~~满堂名士不成!!”二人强加相向,说的在做众人都纷纷侧目,紧盯着白苍等人,看他如何圆说,言行稍有不甚之处,怕就会招来满堂非议。 白苍却不以为然,冷笑一声说道“今天早上吃坏了肚子,刚一进门就想放屁~~但是见二位如此相争,也就只好先强自忍耐~~叫二位先行,仅此而已~~”。 堂中众人听闻此言,自是一阵轰笑,二人更是面红耳赤,白苍此言分明就是把他二人的争辩比作放屁,而且还是挣着放,不由得怒火三丈,气灌顶门。 “黄口小儿!竟敢羞辱于我~~今日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二文士也不管其他,伸手便要拔出腰间宝剑,与白苍拼个你死我活。 “给我住手!”一声暴喝,满堂皆惊,只见首座侧旁一中年之人,面容严谨,怒目环睁,正是赵怀王刘豫,这一声吼把满堂之言全压了下去,顿时鸦雀无声。 “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尔等敢在此动手不成!”赵怀王一脸惊怒之色,儒门盛会岂是可随意撒野之地。 两个文士此刻也冷静了一些,回身施礼道“此等无知小儿公然羞辱我二人~~还请门主,与二位王爷给我们做主~~”眼角瞥了白苍一眼心道,在这儒门之所,自有人给自己撑腰,犯不上跟这帮武夫拼个你死我活,有两位王爷在,他们还能讨得了好,哼。 赵怀王刘豫一挥手“你们退在一旁,我自有公断~~~你是何人,竟敢在此侮辱圣贤”。 白苍上前瞩目,看了看坐前几人,坐在首位的面向平和,眉宇间虽有怒气,但却还强自忍耐,再加上所坐之位乃主位,应该就是此间主人孔融了。 左右首两个面貌严正富贵,一身荣装,长袍锦带,眼神明亮,说话中气十足,一看便知不是一般人,可白苍又怎会认识他们是谁。 略一点首施礼说道“在下丁苍,并州刺史乃在下家父~~现任雁门郡功曹一职,此番前来不过顺路,顺便代表家父拜会一下孔国相,至于这儒门盛会~~在下不过适逢其会罢了,并非有意破坏,还请国相恕罪”。 白苍说的有礼有节,但是孔融听着却不是味道,平常别人只换自己做门主,只有这个称呼才配得上自己的身份,至于什么国相这些朝廷封赐的官职,根本不放在眼里,反而感觉是对自己这个圣门之主的一种侮辱,今日白苍直接称他国相,心中不免不由不悦,只是面上还不太表露出来罢了。 孔融可以不在乎,但是堂中众人却不能不顾,白苍有丁原这封疆大吏作后盾,身份马上不一样,本以为只不过是个刺史府属官,那倒不必再过在意,但父子关系却又不一样,众人此时的眼睛全看着二位王爷,只看他们如何评断。 二位王爷眼睛一顺不顺的看着白苍,心中暗暗念叨,此子竟然是丁老头的儿子,看来今日之事不可大动干戈,虽然自己身为王爷,可毕竟不问政事已久,影响力更是不能与这等重臣相比,要说以前或许还能震一震他们,可现如今刺史早已不是那名义上的监察员了,不是谁都敢轻易妄动的,一时间二位王爷倒也不太好拿主意了。 第四四二章 青州行 孔门盛会(四) 堂中众人都不应话,一时间到有些冷场,白苍立在那里看着面前几人,到也显得落落大方,自己这个官职,还是出行之前丁原临时给加的,毕竟身处别州,又无长辈相随,有这个身份行事起来方便得多。 功曹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官职,但雁门一地,长年统兵在外,就不敢令别人太过小看了,就算普通郡县之长,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 赵怀王见有些冷场,面色一红,沉沉咳了两声说道“原来是丁老头的公子~~我说怎敢如此放肆~~看来我们两个老家伙越来越不被人放在眼里了~~”。 白苍一听心中就是一愣,听刚才那两文士称二位王爷,难道说的就这这两人,心中稍有定吾,施礼说道“不知二位王爷在此,下官多有得罪~~还望恕罪,不过我等只是来拜访一下孔国相,料想也没有开罪诸位之处~~更谈不上轻视一说,家父平日常跟我说二位王爷乃人中龙凤,气量宽宏~~今日一见,可令下官略有失望哦~~”。 赵怀王哼了一声“丁老头平日怎会如此说项~~你休要唬我们,不过看你小小年纪,胆色却不错,倒也是我朝栋梁,今日之事就不与你计较了~~”。 “多谢王爷~~”白苍面上一喜,拱手说道。 “王爷,可是~~~”旁边两个文士听闻此言,心中大惊,还想要找回场面。 只见赵怀王眼神一扫微怒道“怎么,你二人还想怎样?是否要把他们缉拿归案,交于你们千刀万剐才肯罢休?”。 “怎敢怎敢~~在下不过一时之气~既然王爷说情,此事就此作罢~~”二人一低头,他们又岂敢多说什么,别说两个王爷他们惹不起,就是丁原也不是他们能随意招惹的,真大动干戈,他们也没什么好处,再说孔门主都没说什么,自己吃点亏也就忍了。 这时孔融面色虽然平和,但是心中却不禁升怒,自己身为门主,被一口一个国相叫着本已经不快,现在又亮出丁原的招牌,自己这圣门,难道还怕了他丁原一个刺史不成,想到这里不禁心生怒火,正要出言找回面子。 可此刻身旁的平原王又说道“你们今日前来,先是在门前生事~~又在堂内与人争锋,虽然适逢其会,不能太责怪你们,但儒门盛会如此大事,却也不能就此善了,不如这样~~你们说个题目,如果能辨得过这满堂文士,今日之事就算没发生过~~”。 孔融一听此言,眼神一亮心中念道,这样一来,他们定会被辨的体无完肤,倒也出了我心中一口恶气,而且我还能借题发挥,小小的惩处他们一下,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想到这里也就不再说话,看他们如何出题。 白苍也是一愣,想要自己与这些文士争辩,那岂非木匠挑厨子,两不相搭,又如何争辩得过。 此刻山翼也一脸怒色,出言道“我们都是阵前杀敌的勇士,又岂会在这里与你们这些文人争辩,天下大事又岂是争论一番便能得出结果的~~这岂不是牛唇不对马嘴~”。 “呵呵呵~~这可由不得你,既然来到了我这盛会之上,就要遵守我这里的规矩~你们如果没有题目,我这里题目倒是多得是~~”孔融终于发言,他可太想看看这些武夫出丑的样子了,岂能善罢甘休。 白苍一拉山翼,想了想问道“题目可是随意出?”。 “随意~但这毕竟是大雅之堂,莫再说那些有辱斯文之言才是~~~”孔融一笑置之。 “那好~~题目我想好了,既然诸位想争论一番,那我便向诸位讨教一下弓手的使用方法,我想诸位不会不愿赐教吧~~”说罢看了一眼身后的曹性,淡淡一笑。 曹性稍稍愣了一下,马上明白白苍的意思,也感谢的朝他笑了一下。 众人眼神一变“这是何意?阵仗兵器难道还要跟我等讨教吗?你们带兵打仗的不应该明白这些吗?”。 “不是说了题目随意,其他的我又不懂~~所以只能出这种我们擅长的题目了~~你们不是怕了吧?”白苍一脸疑色的问道。 “怕!要是真的拿起弓箭刀枪,我们或许会忌惮你几分,但要说起如何使用的方法~~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听我们说吧~~”场中马上有一人站起身来,一脸骄态,傲慢无比,就好像这个题目撞在他的枪口上,正好就是研究这个的一样。 “弓,相传启发于万年之前~~百族起源之时便有此武器,一开始只用于狩猎射兽,当然~也没有现在如此大的威力,其形也不比现今,只不过徒具雏形而已~~随着人类的发展壮大,开始相互争斗,才逐渐的被开发成相斗的利器,然后便是战争场上攻无不克的杀器,也是可以最有效杀伤敌人的一种手段,正所谓百兵不如一箭,指的就是弓箭的威力~~在战场上的功效作用~是其他兵器所取代不了的~~”。 白苍点头应道“哦,这位先生倒是知古认今~~弓箭的由来被你说得头头是道,但是我怎么觉得,弓箭兵只有守城的时候才会发挥效用~~其他的战场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哼~~无知小儿就是无知小儿,弓乃杀敌利器,因为其远程杀伤,可破敌于百丈之外,尤其居高临下更会倍增威力~~所以守城之时效果尤其明显,但这并不代表其他的战场上,其效用就可被替代,这只是被无知之人的错误认识,就像你一样~~”。 白苍微微一笑,也不生气道“愿闻其详~~”。 “弓箭杀伤范围广,辐射面大,这是被人所共知的~~但有些无知之人却不善其用法,只知道俯射吊射这种简单的布阵~~如两军交战之时,敌军当然不会给你太多时间放箭,再加上胄甲护身,弓箭的杀伤便会锐减~~所以想要提高其效用,率先提高的便是用法,这种陈旧的附射吊射早已过时,应该加以改良~~”。 “先生有何高见呢?”白苍又问道。 “当然是提高射速为先,而且风势角度也很重要,一队弓手想要击败一队骑兵,只是普通的站在原地是远远不够的~~需要不断的移动,寻找合适的角度和机会,最好在有利地形之下游回战斗,这样的话休说是骑兵,便是再精锐的部队,一队弓手都有一战之力~~”。 白苍看了一眼曹性,只见他低头沉思不语,好像得到了什么启发一样,眼中闪闪发光,非常专心的听着其人发言,就好像上课一样,虚心受教。 白苍微微一笑,心中暗道,这些文士上阵打仗不行,提出一些理论,启发一下还是很不错的,莫说纸上谈兵,有时候也并非一无是处。 紧接着又提出很多关于弓手的问题,场中的文士无不是饱读书籍之辈,要说使用可能算不上好手,但是谈论起来,那说的头头是道,一个个都变成了精锐的弓手,百步穿杨都不在话下。 众人从弓箭的制造,材料,工艺,部队的组建,编制,统帅的素质,甚至连造器的工匠都做出了点评,而且谈论天下弓箭好手,武艺精湛之人,有几个为了自己力挺之人还相互争辩了一番,倒是令白苍心中一阵好笑。 再看曹性此刻眼光晶亮,一个心扑腾直跳,早已按耐不住,想要尽快回去把自己的想法付之于行动,这就是文士与武人的区别,文士们可以把一件事讨论的天昏地暗,事无遗漏,可就是偏偏不肯动手自己去做。 而武人却没有这么多心思想着如何提高质量,一心只在训练上,如何提高自己的实力,但只要有一个想法,便会付之于行动,怎么也要把想到的东西弄出来才会甘心。 这两者本身没有冲突,一个是想法,一个是行动,只不过长期处于两极分化,而没有结合在一起,也正因为如此,诸多工业才会停歇不前,文士们只是在堂中谈古论今,侃侃而谈,武人们却在校场上苦练武艺,提高自身战力,而且两帮人谁也看不起谁,互不往来。 白苍也只不过突然有了这个想法,既然自己说不过他们,那就让他们教点东西也好,反正也是输,总比输了还什么都得不到强,不过现在却另有了一个想法,如果能把这两拨人捏合在一起,那自己的实力将会怎样? 心中一阵惊喜,眼神都变得不一样起来,对于场中的争论早已不放在心上了,对神弓营该如何编程,曹性自会有自己的想法,有些事自己也不能全亲力亲为,就交给他好了。 而此刻堂中还有一个人心中不住的震荡,就是坐在一旁的祢衡,而他所考虑的却是另外之事,眼神不时的游走在白苍的身上,猜测着他的身份,心中一阵惊疑,暗道此人不会就是家师所说的那个人吧,但是看样子,除了他应该不会另有其人了,难道真是巧合?竟然在此处遇到了,自己的计划是否应该改变一些呢? 心中疑惑不定,却不敢妄下决断,事关重大,还是回禀一下老师才行,这件事如果不妥善处理,恐怕老师也会被牵连进去~~ 这时堂中的争论已经逐渐冷淡了下去,差不多该说的都说完了,白苍虽然还有些意犹未尽,但也知道时间不早了,朝着众人施了个礼笑道“诸位多有建树,在下倒是受教非浅~~今日算我输了~有何惩处,我接着便是~”。 第四四三章 青州行 孔门盛会(五) 孔融看着白苍,心中暗自一笑,他又怎能不知道白苍心中的想法呢,既然你有恃无恐,那我便借题发挥好了,呵呵一笑说道“丁公子果然痛快,既然认输,那我这圣门之主也不能显得太过小气~~如此好了,你出的题目既是弓手,那我惩处的内容也就与弓手相关,你可同意~~”。 白苍点头道“很公平,孔门主请讲~~”。 此刻白苍倒是道了一声孔门主,却不再以国相相称,孔融欣喜地应道“如此甚好~~我这北海之地,背山临海~~正是弓弩运用最多之处,弓手也极为难以培养~~既然丁公子已经学到了不少,那我想请你帮我组建一支弓兵营~~不知可否~”。 “既然是孔门主的要求,在下自当尽力,只不过我此行有重任在身~~却不知这弓兵营人数几何?若是太过庞大,恐怕时间上赶不及~~”。 “好说好说,一百人即可~~我只是想看看丁公子学习的成果~~”。 “没问题,在下一定帮孔门主训练出一支精锐~十日之后便可交付~~”。 “好,我就给你十日~既如此,你可立即前去挑选士卒~~长绪!”孔融一点头应准,又对旁边叫道。 只见人群之后迈步出来一人,身材高大,面目俊朗,身穿官服,腰胯佩刀,一看便知是府中官员,来到孔融面前施礼道“属下在,门主请吩咐~~”。 孔融一指其人介绍道“此乃我府中功曹,姓孙名邵,字长绪,有任何事情与他商议即可~~挑选士卒,他最是在行~~”。 “孙功曹有礼了”白苍看了看孙邵,见此人眼神端正,一脸的刚正之气,心中赞了一声,原来这里还是有义士的,并不都是读死书之辈。 孙邵刚才在后面就不住地打量白苍,现在人在近前更是,更是看的一愣,白苍身材高大,比起自己还有过之,虽然生的一脸儒生气质,但眉宇之间却暗含霸气,一身白衫站在那里好像一杆标枪笔直,端的气宇不凡,北海之地何曾见过如此人物,就是前几年前来投奔的太史慈,虽然一身英雄胆,可眉眼之间也没有这般英气。 在看他身后这几位,这个黑大个菱角分明的脸庞,英武潇洒,气质气度都与这丁公子不相上下,之后这三个也是各有千秋,都乃人中之龙凤,将帅之才。 “丁公子,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这几日但有何事,直接找我便是~~”孙邵淡然的笑道,毫不做作。 “多谢孙功曹~~~”白苍谢过孙邵,由对孔融说道“孔门主~我此来还有一事,就是想见一见太史将军~~”。 “哦?丁公子与太史将军相熟?”孔融问道。 白苍不好明说吕布与太史慈的关系,只是借口道“有过一面之缘~~此来顺道拜会一下而已~~”。 “原来如此,也好~~等下孙功曹会带你们去校场,自然就会见到了~~”孔融点点头,这种场合太史慈是不会出现的,也不会充当侍卫之类的角色,太史慈为人刚硬,根本不是孔融能够控制,所以一直以来也没给他安排什么正经职务,但有赵云的一纸书信,孔融不好推辞,也就在校场中做了个教师,平时训练士卒。 白苍众人听闻放下心来,此来其实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见一见太史慈,身为吕布的师弟,虽然稍有嫌隙,可毕竟也是师出同门,既然顺路,怎么也要见上一面,能解开一些心结最好,不行也无妨,做到仁至义尽就是了。 此刻堂中众人见孔融不想把此事闹大,众文士也只得放他等人离去,不再出题为难,拜别孔融和二位王爷之后,白苍一行人终于从府中出来,相陪的只有功曹孙绍。 山翼深吸了口空气,舒缓说道“还是外面的空气清新~~在这府内,我只闻到一股酸腐之气,臭不可闻~~”。 孙邵哈哈一笑爽朗道“这位兄弟真会说笑,都是天下名士汇聚一堂,这种场合可不多见哦”然后又低声说道“其实我也早就坐不住了~~要不是丁公子,恐怕我就在在此呆上一整日~~那可就惨喽~”。 “嘿嘿~~你是实在人,没说的~~我大山翼高兴,这天色也不早了~咱们找个地方先吃上一顿再说~~~”山翼乐呵呵的笑道,早已把组建弓兵营之事抛在脑后了。 “诸位初到此地,当然是我这个地主作东了~~~前面不远就是剧城最有名的宝仙楼,我已经命人前去订好酒席,咱们这就过去吧~”孙邵一摆手,拉住山翼笑着说道,其实说的不过是个场面话,不过他说完这番话,身后自有人前去订桌,当不至于丢了脸面。 曹性看了看白苍,虽然确实到了用餐之时,但挑选士卒责任重大,所以他还是想先去校场一看。 白苍当然明白他的心思,淡淡一笑低声道“一会自然不会误事~~咱们先去见识一下这宝仙楼再说”。 “没错~~兄弟不用心急,我已经叫人去请太史将军了,挑选士卒之事也会在用过饭后马上进行~~放心好了,耽误不了的~~走走~~”孙邵带这众人有说有笑的朝宝仙楼而去。 此刻在堂中,又开始激烈的争辩,只是二位王爷心中却另有其事,赵怀王沉声说道“并州据此路途遥远,丁老头的儿子来此目的为何?”。 孔融呵呵一笑“不是说了前来拜会一下我这个门主,顺便看看太史将军~~我这儒门盛会,怎么说也是天下文才聚集之所,每次都会有不少权势派人前来物色人才~~丁老头派个儿子,王爷有何好奇怪的~~”。 “只是看他的神情却不像文举所言~~所以有些疑心,而且丁老头不好文墨,从来也没派人出席过这种场合~~这次突然前来,确实有点奇怪”赵怀王沉吟着说道。 孔融丝毫不在意他所说之言,只是淡淡地应道“管他为何而来~~到了我这圣门所在,还不是要老老实实听我的安排,二位王爷不用担心了,等盛会一过,他们自然会离去~~至于那弓兵营,只不过我随口说所罢了~~就算到时候拿不出来,我也不会在意的”。 孔融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中却甚是得意,丁老头又如何,并州刺史又怎样,还不是要来拜会我这圣门,堂堂天下儒门,又岂会把这几个武夫放在眼里。 两个王爷见孔融都不说什么,自然也就不便再提此事,毕竟这是人家地盘,自己身份在尊贵也是客人,客随主便就是了。 坐在侧首的祢衡像是聚精会神的看着堂中的争论,其实注意力却在孔融等人的身上,他们的一言一行全看在眼里,心中暗道“这个孔文举真是读书读傻了不成?丁原能平白无故的派人来此拜会你,你当你是谁~~~但是其中到底所为何事?”。 平原郡高唐县城,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城,虽然城池规模有限,但也算位居要隘,紧邻平原城,算是门户所在,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刘备走马上任,到这里已经将近一月有余,地方上也大致熟悉了一些,此地因为战乱较少,所以富户农主比比皆是,算是比较富饶的一个地方。 可也正因为如此,地方上的力量强大,与朝廷的软弱成为鲜明对比,也极不利于治理管教,一个月以来,光是跑这些当地豪族,收缴税粮,便极为艰难了,又怎还有空闲去管其他方面。 刘备此刻正在府中头疼,正所谓有利有弊,不禁叹息“富户多了,富饶繁荣,但是却难以管教,到令我头痛得很~~”。 一旁向朗韩嵩淡淡笑道“玄德公仁义厚道,又是初来乍到~~这些豪族当然不会买账了~其实要想叫他们乖乖上缴国税也不难,只要杀一儆百,镇住他们,这些豪强自然就不敢生事了~~”。 刘备微微的摇头说道“我刚到此就杀人立威~~恐亏于名,我相信只要我所做得法,这些人还是会听话的~~只需在过上一些时候,慢慢教化便是”。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讲的就是占势,立威,服众,玄德公现在只想以德服人,这天下又哪来这么多德望之人,大棒加白糖才是正道”韩嵩也对刘备劝解道。 “我还想一试~~我就不相信这帮人真的只认棍棒,别忘了这里可是青州~~儒门教化所在,他们还是需知一些廉耻的吧~~”。 向朗一笑“呵呵呵~~廉耻这东西,如在太平盛世,人人都视作立身之根本~~而乱世之中,只有无耻的人才可以活的更久~~玄德公不要本末倒置才好”。 刘备叹息一声,仰天望空,不再多言,二人见此情景心知劝也无用,只做好分内之事就是了,至于其他~~只能等他自己开窍。 此刻府门外,两个门房正百无聊赖的歪坐在门前打着哈哈,刘备上任以来为了拉拢当地的官员,大部分老人都没有替换,此二人也是如此。 “嘿嘿~~这刘备你看能坚持多久?”其中一个边嗑着瓜子边说道。 “我看最多半年,这人真是不会办事~~来了之后得罪不少人,现在已经有几个大户联名给郡守上折子了,可能连半年都坚持不了~~”。 “就是啊~~太不会做人了,东城陈员外家大业大,也是他惹的起的,前日竟然上门讨要税粮~~刘员外只给了他二十担沉粮就打发了,这不是明显在恶心他~~别说半年了,能坚持三月就不错~~”。 二人正说着话,突见远处走来几人,为首之人一身儒装,身后跟着几个武夫,一看就是保镖之类,也算有些身份的样子。 “站住,干什么的?”门卫懒洋洋的站起身来叫道。 第四四四章 双股 刘备得剑 “这里可是高唐县令府上?”来人问道。 “知道还问~~”门房一脸不耐之色哼道。 来人脸上并无喜怒,只是平淡说道“我来找高唐县令,请帮我转告一下~~~”。 门房一撇眼睛,打量了一下几个人,不屑的说道“你说转告就转告~~爷们在这站一天,难道就为了给你转告不成?”。 “哦?难道这不是你的职责吗?你还想要如何?”。 “爷们今天晚上下了差想去喝两杯~~~”门房伸出一只手,在空中随意的甩动着。 “放肆!”身后侍卫一脸怒色,就要拔刀上前。 门房吓了一跳,但是仗着此地势力,却也挺了挺腰板叫道“干嘛干嘛~~这是什么地方,你敢撒野不成!!不想活了吧!”。 为首之人一拦侍卫,脸色淡淡一笑,从怀中掏出几个大钱递上说道“不成敬意~~那就请两位代为通传一下吧”。 门卫拿过前来,对着身后侍卫冷哼了一声,掂掂手中的大钱,脸上这才有了喜色“等着!”说罢转身进府。 “刺~~”。 为首之人一伸手打断笑道“稍安勿躁,这点气都忍不了,何以成大事~~~”。 片刻之后,门卫不紧不慢的走出府来说道“进去吧,直接进到正厅,我家老爷在里面等着呢~~”。 “二位不给带个路吗?”。 “带什么路~~自己没张腿啊,要进赶紧的~小爷可没这闲工夫~~~”。 “好的,那就多谢了~~”为首之人暗自冷笑一声,抬脚往里走,身后侍卫想要跟着进去,却被拦了下来。 “你一个人进去就行了,他们不能进”门卫趾高气昂的说道。 “那你们就在此等候吧”为首之人摇了摇头,使了个眼色,说完只得独自进府。 府邸很小,虽然分前后两院,但是总共加起来也就十多间房屋,占地不过两亩,园中随意种了些蔬果,算是自给自足。 来到厅前,正好见到刘备正与人相谈,不禁一笑说道“玄德近来可好?”。 刘备抬头一看,脸上终于露出笑容,连忙迎了上来说道“原来是龚刺史,本是该我去拜会的~~怎到时你先来了~这如何是好~~”。 一旁的向朗韩嵩也急忙起身施礼,暗道青州刺史竟然与刘玄德相识,难道他总说青州有熟人,今日一见果然不错,还是最可靠的一个,看来这次能时来运转了。 青州刺史龚景面上带着笑容,与刘备掺着手进到厅中道“玄德刚到此不久,定是公务繁忙~~哪象我闲人一个,自然是我来找你了~~这些日子如何~~说说看~”。 已提起此事,刘备心中又是愁云一片,连声叹道“唉~~一言难尽,本以为富足繁荣之地定可有一番作为,可到任一月有余,竟连当地豪族都理不清,我正为此事为难~~”。 龚景微微一笑说道“玄德太过仁义,不过我相信你一定能办成此事”。 “龚刺史可有什么好办法?”向朗此时出言问道。 “我~~呵呵呵~你这一县之地还如此繁杂~我却要治理这一州之地,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吗?”龚景一摊手干笑道。 韩嵩一皱眉说道“难道龚刺史之令也敢有人不尊?”。 龚景摇头叹道“说起来,我也不过刚到任半年而已,这青州自古就民风彪悍,豪族遍地,势力丛生,没有一个好相与的角色,尤其是儒门的孔家,仗着名声~~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北海之地早已成为他的私属,根本是针扎不进水波不透~~其他几处也相差不大~~”。 刘备等人一听此言顿时傻眼,本以为龚景身为刺史,自己有这个靠山,总能振一振士气,唬一唬当地豪族,谁曾想他根本自顾不暇,怎还有能力帮助自己。 “这不是~~在你这府门前,连两个门卫都敢收受贿赂才放我进来~~我这个刺史当得也够窝囊了”龚景又接道。 刘备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大胆小儿,竟敢如此无礼,我明日就把他们全换了~~看看谁还敢不服”。 龚景摇头劝道“这也未必是好的解决办法~~治标不治本,你又能换得了多少呢?就算把这满城的官员全换了,又能如何?”。 刘备担心的正是此点,一般当地官员大多都是当地豪族,富户,世家之人居多,虽也有例外,但只占极少数,这些人把握着整个城池的命脉,如果初到一地,没有太强的实力做后盾,只能任人摆布,甚至连官都做不长,这也是刘备难以解决之处。 不过龚景脸色一变,又笑道“玄德也不必太过着急~~我这个刺史这半年也不是白当的~~平原郡守不尊号令,妄自尊大,我早就想拿他开刀了,只不过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这一次你来的正好~~我已经上报朝廷,只要诏书一下,我马上便动手搬到这个平原郡守,然后再保举你坐上此位~~到时候咱们就都有了根基和实力,我相信到时整个青州就没人敢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 刘备眼光一闪,龚景之言实在太好了,听的他心花怒放,真的办成此事,那自己不但实力大增,而且也可以与龚景两相呼应,治平青州还不是迟早的事,什么孔门~~倒时看他们还敢妄自尊大? 身旁向朗和韩嵩也听的精神一震,终于可以一展拳脚了,自己平生所愿不就是辅一方百姓安居乐业,这个梦想不会太远了。 这时一道人影一闪而至,出现在厅中,来人一身白衣,面容俊秀不凡,一身儒雅之气更是人间少有,看的龚景愣了愣神。 “我来介绍一下~~”刘备一看来人马上笑着说道“此乃我结拜兄弟~~张飞张翼德,这是青州刺史龚刺史,我跟你提过的”。 龚景这才反应过来,惊讶的说道“哦,原来这位就是桃花谷主~~果然英雄无敌,在下龚景,失敬失敬~~”他可以跟刘备有说有笑,但在张飞面前却不敢太过无礼,这就是实力的不同。 张飞一拱手笑道“早就听兄长说起过龚刺史的大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哪里哪里~~我二人早年都拜在老师卢植门下~现如今老师蒙难,我等却苦无出手之处~~实在是愧疚得很~”龚景一脸悲痛之色,说的刘备也跟着一起难过。 “放心好了,卢上书自会好人有好报~~现在朝中还是有不少人帮他说话的,尤其是大将军何进,更是留他做了府缘”向朗接话道。 龚景摇摇头“这也是我最担心的,老师为人刚直,最不愿攀权附会,而且何进与十常侍内斗不休,我担心老师被人利用”。 张飞说道“这不是咱们现在能帮的上的,既如此~~还是先发展好眼前,只要咱们的实力强大了,我不相信有人敢动卢尚书一根毫毛”。 刘备也振奋道“说得对,我一定要光复老师的声名,绝不能叫他受不白之冤~~还有董贼,我早晚要他不得好死”。 厅中众人激愤万分,这时候刘备突然发现张飞腰间挎着把长剑,不禁疑问道“翼德平时也用剑吗?”。 张飞呵呵一笑,解下佩剑说道“兄长不提我倒忘了,这是我给兄长带来的礼物~~兄长可一观~”。 众人一听,心中都好奇心大增,桃花谷主的礼物,定是不凡之物,都不约而同聚精会神的看着此剑。 刘备心中一喜,接过剑来才发现,原来剑柄处有个暗扣,这并非一把剑,而是一柄可分可合的双剑,剑身入手级轻,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般厚重。 缓缓抽出长剑,只见一道精光射出,映的众人眼前一晃,缓了一会才看清那璀璨的剑身,晶莹雪亮,薄薄的剑锋散发出渗人的寒气,锋利的令人胆寒。 刘备随手一挥,只听得张飞叫道“兄长小心!”急忙收了势,然后便见一旁的书桌突然断下一角,众人皆大惊失色。 张飞一笑按住刘备的手柄说道“此剑材质取于我用之蛇矛,挑选山泉打制而成,本是一把,但打制之时炉火突然熄灭,在烧制突然一分为二,就变成了这般模样,虽说剑身轻薄了一些,但是锋利无比,又可催发剑气~~所以兄长用的时候仅需小心才是”。 刘备轻轻地把双剑分开,满脸喜色,看着宝剑爱不释手“真是神兵利器,有此剑相助,我的功力可更上一层~~”。 龚景也羡慕的说道“此剑材质极为特殊,果然不愧为利器~~可有名称?”。 “刚刚打制而成,还未命名,兄长起一个吧~~~”张飞说道。 刘备看了看双肩,沉吟片刻正色道“此乃双股之剑,这把稍重,可称为雄~~此剑稍轻便为雌,可称之为雌雄双股剑,如何?”。 “好好好~~好一个雌雄双股剑,这个名字绝对配得上此剑,不过我却还有个别称~~一雌一雄可比做鸳鸯,此剑也可称之为鸳鸯剑!”。 刘备一举宝剑,兴奋地叫道“鸳鸯雌雄双股剑,此后这便是我征战沙场的利器~~我定要凭此剑斩下董贼的首级,以报血仇!!”。 而就在刘备得意之时,高唐县城之外的一处密林中,正有一群人聚首,为首之人面露凶相,怒气滔滔,眼神之中不断地冒着青怒之火,牙齿咬的吱吱作响。 突然林外几道人影接踵而至,一个个黑巾蒙面,只露出眼睛看着这凶恶之人,但神态却都是一副不屑之色。 第四四五章 宝仙楼 山翼较技(一) 林中大汉看了看到来的几个黑衣人,不禁冷哼讥笑道“哼~~还用黑巾蒙面,见不得人吗!!”。 几个黑衣人眼神中发出寒光,也是不屑的笑道“我们是不愿见你~~看你一副小人之志之像,我就想吐!”。 “你说什么!!”大汉凶眉一皱怒喝道。 为首黑衣人一摆手“你最好小点声,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既然想隐蔽行事,行藏当然要注意,难道像你这样大摇大摆的上门喊打喊杀吗”。 “你们最好给我放聪明点,我如果被整垮了,你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大汉虽然对这些人心中不满,但相互合作多年,互有利弊,一是见到也不能撕破脸皮。 “这个我们自然比你清楚,不然也就不会来此了~~时间不早了~有事赶紧说,别浪费老子的时间!”一个黑衣人自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催促说道。 大汉强压怒火,沉声说道“新来的青州刺史龚景正在高唐县城内,他既然不想叫我好过,我也不能束手待毙~~你们今晚帮我做了他,我定有重谢!”。 黑衣人冷笑一声说道“你说做就做,好大的口气~~你以为是哪个废物焦和,你想杀就能杀的了的~~”。 “所以才要找你们来,你要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吧~~只要我能接受的,都不是问题~~”大汉心中冷笑,区区贼寇还不是想要些好处,给你们点甜头,就是叫你们去死也行。 为首的大汉点点头缓缓说道“既然如此,别的我也不想多说了~~我们帮你做了此人,平原郡我们要一半~你答应的话,明日就叫你看见此人的首级!”。 “你未免野心太大了,这可不是我能做的了主的~~即便我答应得了你,这青州可还有别人呢~你觉得他们能同意?”大汉眼角一跳,黑衣人的条件令他怒火微升,而且这也根本不是他做得了主的,真交一半的郡县之地落入贼人手里,自己这个郡守也就别做了。 黑衣人哼道“这个用不着你操心,那几个臭书生还管不了我们兄弟的事,而且他们很快就会自顾不暇了~~”。 “你说什么!”大汉眼神一变,黑衣人话中有话,其中另有深意,看来这青州要变天了,如此的话,这个条件到也并不是不能商量。 一转眼问道“你把话说清楚点,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你不必问了,我现在只能告诉你,这个条件对你来说只有利~~现在不答应,到时候即便想答应也来不及了~~”。 大汉心跳逐渐的加速,如他所言,自己这平原郡怕是也没被他们放在眼里啊~~一咬牙说道“可以,但是我只能答应你我不插手~~你想要的话自己去拿好了”。 “当然,凭你也没资格把县城交给我们,只要你能帮我们拖延点时间就行了~~既如此咱们就说好了,明日此刻,你来拿他的人头吧”黑衣人一挥手,其他几个‘唰唰~~’几声纵身在丛林中消失不见。 大汉此刻鬓角逐渐的冒出了汗水,自己不会是在与虎谋皮吧~~他说的话如果是真的,我这平原郡恐怕难保啊~~是不是要提醒一下这帮穷书生~~ 就在这时,突听头顶有人说道“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把自己管好就行了~~~”。 大汉猛一抬头,只见那黑衣人首领正立在头顶的树枝上,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注视着自己,不由得浑身一颤说道“这我当然明白~~”。 “记住就好!”黑衣人身形一闪又消失在树林中,好像鬼魅,来无影去无踪。 大汉见黑衣人离开,赶忙招呼人手也匆匆撤离了此处,这帮人太过凶狠,自己的得了一次好处两次好处,绝不可能永远从他们身上得利,实在不行还是走为上策。 长乐湖,湖面平荡,微风杨柳,怡境陶情,文人墨客平日便多爱聚集于此,此刻儒门盛典,更使得众多文士流连忘返,就此依湖而坐。 湖畔两旁商府客栈林林立立,大大小小上百所,但是每一所不论大小都别具一格,装潢得别有新意,这里既然是文生的圣地,自然以书香居多,但偶尔也会出现一些侠士异士之辈,支笔单剑行走天涯,不亦乐乎,所以有些客栈也颇具江湖风气。 宝仙楼,剧城最大的酒楼就座楼于此,不单是酒楼,也是客栈,赌场,青楼,此处可说是集吃喝玩乐于一体,五藏俱全。 孙邵指引着白苍等人径直来到此地,伙计急忙上前招呼“孙功曹您来了~~位子早就给您准备好了~~还有几位也,您里面请~~~”作为此地最大酒楼的伙计,不光腿脚勤快,眼力见高,还要耳听六路,眼观八方,这里没有什么人是他招惹的起的,但也没什么人他招惹不起,一句话~~就是此地后台很硬,但是敢来此地之人都不是等闲之辈。 “丁公子,请!”孙邵一拱手说道。 白苍点点头,在伙计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了一间靠湖的雅间,房门前挂着招牌‘听风小榭’,白苍微微一笑,回头看了看对面的房间,上面写着‘雅树别居’。 “呵呵~~此处确是与众不同~每间房的名称都不尽相同~~~别致得很~”白苍呵呵一笑说道。 伙计连忙陪笑道“这位公子您真有眼光,我们宝仙楼的风格在整个青州都是首屈一指,就连洛阳城中的枫怡阁都是效仿的我们~~您头一次来,我们定会好好招待,公子里面请~~”。 白苍微笑着迈步而入,只见屋内除了别致的装潢,只有一张圆桌,几把圆凳,墙上挂着名士的的书法字画,每一幅都是价值连城,可见此处财力之雄厚,靠近窗前,抬眼就可以看到长乐湖,湖面清波荡漾,范舟而游的文士比比皆是,高歌诵文之声不时地传进屋内。 伙计自然要充当一番向导,大致的介绍了一下长乐湖的历史由来,宝仙楼的概况,还有几副名士书画,这些都是此处伙计具备的最基本的常识,只要看客人有兴趣,自然会介绍一下,当然~~客人不耐烦的话,也不会自找没趣。 孙邵见伙计介绍完,摆了摆手说道“今日我做东,好酒好菜尽管上~~如无必要,不要叫人来打扰我们”。 “是嘞~~孙功曹您请好吧~”伙计低声应了一句,又对白苍等人笑道“几位公子就坐,小的去去就来~~~”伙计说完飞身离开,看他离去的样子,脚步轻快,步伐不乱,可见还是有一定的功夫,道叫白苍另眼相看。 不大会的工夫,酒菜便上得差不多了,伙计道了声随时恭候便退出门去,这里每个伙计一桌客人,都会在门外等候差潜,但又不能离得太近,以免听到不该听的东西,规矩可算极多,所以每个伙计都是长时间才训练出来的,当然,拿的薪俸也不是别处可比。 孙邵举起一盏酒笑道“来,我敬丁公子~~这北海之地平日大都是文人墨客,像丁公子和山翼等兄弟这样的好汉极为少见,我孙邵一见投缘,希望日后还要多多走动才是”。 “孙功曹客气了,我们都是粗人,到叫功曹见笑了~~今日还有要事~等来日有机会,孙功曹到了我并州,我定要与功曹把酒言欢~~”说罢倒也一饮而尽。 孙邵知道一会要去挑选士卒,孔融虽说不会太过为难他们,但看着几人都是争强好胜之辈,说到做到,必定会尽力而为,喝了两盏之后也就不再劝酒,只是边吃边聊。 山翼对于孙邵和白苍聊的内容全然不顾,只顾自己吃喝,什么练兵,挑选士卒,跟自己全没有关系,宝仙楼的酒菜做的极为精致可口,山翼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又怎会放过这次难得的口福。 “这个鸡腿是我的~~那个螃蟹,不许动~~就是那个,你给我放下~~你个蠢大个敢跟老子抢吃得,小心我揍你!!”山翼一把夺过毛大个子手里的螃蟹,一边嚼着嘴里的鸡腿,一边嘟囔道。 毛大个子摄于山翼的淫威,不也不敢回嘴,只得把手又转向另一只螃蟹,但是还没拿到,又被山翼一把抄起,脸上笑呵呵的说道“傻大个,手慢的吃不着~~嘿嘿~~“。 “二哥,你怎么欺负人啊~~人家不过是想吃个螃蟹而已,你真是的~~”张辽在一旁帮腔道。 “行啊,你把你的给他呗~~”。 “休想,我还吃呢!”张辽眼睛一瞪,赶紧把自己面前的螃蟹捂好,生怕山翼吃得兴起,连自己的都不放过。 “俺娘说了,抢别人的吃的不好~~”毛大个子憨憨的哼道。 山翼白了他一眼“你娘那是害你,如今这世道~~~你不抢别人的吃的,你自己就要饿死的~~~”。 毛大个子挠了挠脑袋,一把抓起山翼面前的螃蟹“那俺也抢你的~~”。 “混蛋!老子教你怎么做人,你竟敢抢老子的螃蟹~~我跟你拼了!!”山翼一把揪住毛大个子,二人就在桌上争夺起来。 白苍摇头叹息“唉~~真是没办法,你们就不能安静点吃东西,这里可不是咱们府上~~真丢人~~~”。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隔壁房间也传来一声冷哼,紧跟着有人说道“旁边的是什么人,怎么如此嘈杂~~难道这里什么三教九流都能来了吗?”。 第四四六章 宝仙楼 山翼较技(二) 孙邵听闻此言勃然大怒,见他腾身而起,白苍一伸手拉住他衣袖说道“孙功曹何必为了区区小事动气~~况且却是我等动静太大了点”说罢又看了看一旁还在争抢山翼和毛大个子,好像根本没听到有人讥讽他们,无事人一般。 “丁公子好气量,在下敬佩~~但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如此无礼的~~不然日后我还如何在此处做这个功曹~~”孙邵脸色一缓,但语气却还是不善,而且声音也不小。 就在这时,只听对面人哼道“功曹?哼~~这天下真是乱了,一个功曹也敢作威作福~~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天下已经不姓刘了呢~~”说到此处,突然一阵骚动,明显有几个人已经朝这边过来了。 听到这里,孙邵也坐了下来,既然他们自己过来,只坐下来等就好了~~没必要送上门去,而且听他们这话,身份恐怕不一般。 屋门开阖之声,只听得过道中伙计说道“这几位爷~~大家都是熟客,何必为了一点小事伤了和气~我看此事就算了吧~~”。 “滚开!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爷的路,他妈的真是没教养~~”一名大汉怒喝一声,一脚踹出,正踢在白苍这边屋门之上,哐当一声,几条大汉摔门而入,怒视着屋中众人。 孙邵此刻也不急了,只是坐在原地继续喝酒,眼神却已经眯成了一道线,精光一闪而过,可见已动了真火。 此刻一众大汉分开两旁,几个中年文士出现在面前,面容都是一副讥讽挖苦之相,好像面前这些人根本不值得他们出手,即便出手也是仅供玩乐而已。 “哪个是那什么功曹~~出来说话~~”为首一个文士声音傲慢的说道。 孙邵一端酒盏,冷冷一笑“我就是,你待如何?”。 “哼~~区区一个功曹,也如此放肆~我看你这官是不想当了!”中年文士一脸不屑之色说道。 “你是何人?竟敢在此大放厥词~~我这官职做与不做,好像还不是你能做主的~”。 旁边伙计急忙上前伏在孙邵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那中年文士却不闻不问,显得更加的傲慢猖狂。 孙邵听完眉头轻轻一挑,斜眼看了看中年文士,只见他轻哼一声说道“知道我是谁了?还不滚过来赔罪~~”。 此刻就连白苍都有些好奇,这个中年文士到底是和身份,真的这么了不起,连堂堂一郡的功曹都不放在眼里。 “我当是什么人,原来是赵怀王养的两条狗~~~狗就是狗,就连叫声都这么不堪入耳~~”孙邵丝毫不在乎他的身份。 白苍也恍然大悟,原来是赵怀王府上之人,应该是亲信,不然也不敢如此骄横,虽然没有官职,但是王爷府上的人,怕是平日横惯了,今日见了这孙功曹也如此有恃无恐,还真的胆大妄为。 “你说什么!”中年文士眼睛一瞪,大怒喝道。 “我说狗就是狗~~不管在如何凶狠,也只是一只狗而已~”孙邵冷冷的说道。 就在此时,别的房间的客人纷纷出来观瞧,这里的声音早已经懂所有人,就连楼下都已经开始纷纷议论上面到底发生了何事。 “这不是赵怀王府上的赵方赵元两位管事,这是跟谁起了争执?”。 “好像是孙功曹,这下恐怕麻烦了~~”。 “孙功曹!也是个硬脾气~~”。 “你不是认识他吗,过去劝两句算了~~”。 这时候自然有人帮腔“孙功曹~~好久未见别来无恙啊~~~呦~这不是二位管事的,今天怎么到这来了~~也不打声招呼,也好叫我招待一下二位啊~~这是怎么了?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自己人~~算了算了~~”。 “哼!我可不知道什么孙功曹,你叫他给我们道个歉,认个错~~此事就算了,不然我定要把此事禀告给王爷~~”刘方平息了一下怒火,不少人都在看着,其中也有不少都认识的,两相一劝解,也就不愿把事情闹大,但就此事罢甘休却又心有不甘。 孙邵哼笑一声说道“我才不会给狗道歉,尤其是只会叫不会咬人的狗~~~”。 “你!!你竟敢如此无礼,给我上,我今天就要叫他知道谁才是狗!!”刘方大怒,一声令下,顿时冲上来七八个家丁。 屋中众人此时也都静静的看着此时到底要如何解决,见此情况,白苍虽然还沉得住气,但山翼却早已忍耐不住,一个家丁冲到近前,只见他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出去吧!”随手一扔,家丁就从窗户飞了出去。 孙邵呵呵一笑道“几个小贼还用不着兄弟出手,我自己解决就行了~~”说话间身子站起,双掌交叉连环拍出,每一掌都拍打在一名家丁身上,几声闷响过后,屋中再无一个能够站着的恶丁,全都躺在地上,面露痛苦之色,嘴中不断哀嚎。 “哦,孙功曹这几掌很妙啊~~~”山翼眼睛一亮,他也是以拳脚为主,见孙邵每一招都是凝而不发,只击在家丁的气门上,这使得他们腹内都感到一阵断气之痛,但却又无危险,过不了多久就会好转。 门外的几个文士见状都是面露怒色,即便是狗,想打也要先看主人~~更何况王府的家丁,马上有一个文士迈步而出,冷冷的说道“看来今日定要以武相会了,在下南阳洪文章,想请教一下孙功曹的武功,不知可否~~”嘴上问着可否,其实手中已经拔出了宝剑,管你行不行,今天非动手不可。 “这场我来!”山翼身形一跃,挡在孙邵面前伸了伸懒腰笑道“吃饱了也该活动一下了~~~我来试试这个什么章的功夫如何”。 “无名小辈,也敢欺我~~看剑!”也不管孙邵同不同意,举剑就刺。 山翼哈哈一笑,身子一转让开这一剑,一个箭步窜上,与他擦肩而过,一把薅主后衣领大喝一声“嘿!”,整个人被山翼甩了起来,‘啪’径直的拍在地上,连手中的剑都甩飞了出去。 “哈哈哈~~就这两下子也敢跟孙功曹较量~回去多练几年吧~~~”山翼哈哈一笑,丝毫不理会周围众人的神色。 只这一下,就把很多人都震住了,这文士武功虽说一般,但也不是个软柿子,在南阳一代也小有名气,平日过招也得了不少名家指点。 白苍微微的摇了摇头,以他的眼光,又怎看不出此人不过是舞剑吟诗的功夫,样子花俏,可根本不得用,跟山翼这种生死之间博杀出来的真功夫根本没得比,就是两个概念,如果真动手的话,不用山翼出手,只需放出真压杀气,就可以令他吓尿了。 “还有那个不服的,尽管出来试试~~~小爷我今天奉陪到底~~”山翼得意忘形,站在门口大声叫道,这已经不是与王府二人的争执了,隐隐有挑战所有宝仙楼的气势。 “是谁说话这么嚣张~今日我就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这个本事~~~”。 就在山翼刚放完大话之时,突听远处把角一间屋内有人说话,随着话音响起,屋门也被缓缓打开,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走了出来,正与山翼目光对上,两道精芒爆射,气势散发出来,顿时把过道中的众多文士都惊得向后退去。 此时孙邵和白苍也感觉出此人的不同,虽然没有像山翼这般正面与之相对,但这股气势的与众不同已经令人警惕了,二人交换了个眼色,心中都念道,高手! 山翼首当其冲,被他眼神一扫,顿觉心神一荡,感觉自己五藏六府全都震了一下,可见此人功力之高,已经不可轻视了,心中暗道“此人恐怕是与王先生一个级别的人物~~~看来我要小心应付才行”。 想到这里,面色突然一正,真气也散发了出来,与之相对说道“我大山翼既说得出,便做得到~~你是谁?报上姓名,我就叫你见识见识我到底有没有资格~~”。 “哼~~凭你还不配问我的名号”。 “哎~你知道我叫什么,我却不知道你叫什么~~这好像有点不公平吧~~万一你输了日后找我报仇怎么办?我也得有点准备才行吧~~”山翼不满的说道。 文士呵呵一笑“那就等你打赢了再说吧,这里地方太小~~咱们出来一战~~”说话间飞身而出,身形一纵从窗户跳了出去。 山翼自不甘示弱,双臂一展,大鹏展翅一般飞身而下,人还没落地,抬手便是两掌,先下手为强,这种居高临下之势他自然不能错过。 “哼~~年纪不大,倒是滑头得紧~~但凭这点本事,想赢我只怕是痴人说梦~~”文士衣袖一挥,真气扑面而来,与山翼正面相撞。 二人一击相撞,山翼整个身子又腾空而起,向后翻了三周~稳稳地落在了湖边的围栏上,面色一阵红润,马上运气平复下真气,眼睛紧盯着文士,神色也凝重了起来。 而文士还是那般站立在湖边,衣襟迎风摇摆,负手而立,一派高手的风范,根本没因为刚才那一击感到有什么不适。 白苍知道,他二人刚才只是试探,但是山翼已经吃了亏,这个中年文士绝非等闲之辈,北海之地真是卧虎藏龙,随便出来一个都是高手,想到这里,不由得看向孙邵,想向他询问。 孙邵自然明白白苍何意,摇了摇头凝色道“此人我不曾见过~~~”他心中暗道,应该不是青州之人,但是这样的高手,绝对是有名有姓~~一会定要查个明白才行。 第四四七章 宝仙楼 山翼较技(三) “小子,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功力,也实属难得~~只不过妄言尊大,猖狂无礼,过于目中无人了~~今日我便代替你师父教训教训你!”中年文士面容淡淡,就好像口中之言是理所应当一般。 山翼嘿嘿一笑,立在栏杠上的身子拔得挺直,一股真气散发出来,如猛禽飞天,眼神一亮大笑一声道“我师父嫌我麻烦,早已经不管我了~~看来你是没得替了~”。 “那也无妨,教训一下晚辈,也是我们这些习武之人应当做的~~出手吧~叫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本事!”文士伸出一只手,朝山翼一挥,顿时一道狂风卷了过去。 “好!今天你若输了,可别忘了留下姓名~~”山翼腾身而起,掌风从身下扫过,但他却借着这股风势一点脚,身形又拔高了几丈,真如一只飞鹰凌空而至,眼神锐利无比,文士在他眼中就好像变成了一只野兔,乃是他擒杀的目标。 “接招!”两道掌风从山翼双掌拍出,吹的文士浑身衣襟鼓动,但却一动不动的紧盯山翼,因为这是他在虚张声势,凌厉的一击还在后面。 果不其然,山翼见掌风不能使他移动分毫,马上变掌为抓,指尖透出丝丝寒气,这一爪下去开碑裂石也是等闲,这才是山翼的真功夫,就连楼上瞩目的白苍都暗暗吃惊,没想到他已经练到了这种程度,几年没见,果然大有长进,但凭他的实力绝不会曾涨得这么快,应该是另有奇遇才对。 文士面不惊慌,还是那副淡笑之色,两个衣袖在空中一挥,一下把山翼的两爪卷了起来,用力一挥,猛地向一旁甩去。 ‘撕拉’一声,只见山翼双爪如鹰勾一般撕破文士的衣袖,身子在就要没撞地之时,单腿一蹬,身形直扑文士身侧,两爪一分左右,把他罩在其中。 此时文士的衣袖已经尽碎,在无法用刚才那招,但见他却是微微一笑,身子向后退了半步,伸出两指突然点出,目标正是山翼的爪心。 山翼脸色大变,指尖透出的真气非常可怕,绝不是自己能够应付的,如果被这两指点上,怕是有洞穿掌心的危险,果然读书人都是阴狠之辈,但是临危变招已然太晚,想要躲避却来不及了。 两爪一握,电光石火之间,山翼两只手又变成了拳头,以拳头之力对你的指头,就是功力差你一筹,吃亏的怕也是你吧。 山翼心中打着如意盘算,文士的脸上却还是看不出变化,两只手指如常的点在山翼拳头之上,两道真气透体而入。 山翼大吃一惊,顿时觉得两条手臂瞬间发麻,拳头上被点到的部位一阵暗疼,心知怕是骨头裂了,这臭书生真狠,老子要你好看。 真气运转起来,脚下一用力,两道真气猛地冲了过去,正与文士的内力撞上,两者之间虽有差距,但山翼毕竟是拳头,虽说吃了点亏,可优势仍在。 文士呵呵一笑,突然收回双指,一掌拍出,正中山翼拳头之上,如此近的距离想要闪躲绝不可能,山翼只能硬拼,两股真气顿时撞在一起。 ‘噗~’一道鲜血顺着山翼的嘴角流下,显然这一击受到了内伤。 白苍等人看得清楚,心中大惊,刚想要出手相助,突见山翼大喝一声,一咬钢牙,全身功力涌动起来,两道真气从拳上狂涌而出,如大海波涛,层层叠叠。 中年文士脸色终于变了,眼神露出不可思议之色,身子向后急退,同时手掌左右摇摆,像是躲避着什么,一时间却像有些失了方寸一般。 几个起落之后,停在了十几米开外,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山翼,那表情已经全然没有了刚才的轻视之意,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惊疑之色。 “小子~这门功夫是跟谁学的?”文士双手背后,又换回了刚才那般神情,冷静的问道。 “呵呵呵~~~咳~真疼啊~怎么样,现在领教了老子的实力没有~~”山翼笑了两声,又一阵猛咳,他此刻内伤已经不轻,绝不再适合与人交手,但还是撑着一口气骄傲的说道。 文士哼了一声“歪门邪道而已,我可以提醒你一句~~这门功夫你最好不要乱用,现在你的功力还驾驭不了~~用多了只会伤身~~”。 “多谢这位先生提醒”山翼还没接话,白苍突然临空而至,落在山翼面前笑道“我这位兄弟平日鲁莽得很~~冲撞了先生实在抱歉~如果不介意的话,在下愿意陪酒认错~不知先生愿意否”。 “哦~~”文士眼神一亮,仔细打量白苍一番,从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对白苍的好奇要远超过山翼,“你是何人?”文士不由得问道。 “在下丁苍,并州刺史正是家父~~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白苍恭敬的说道。 “嗯~~原来是丁刺史的公子~~难怪,我的名字就不必说了,今日之事算是一个误会~~来日有机会定有相见之日~~”。 山翼一指他叫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你又没打赢我~~日后赢过我再说吧~~”。 “总有一天我一定赢你~”山翼恨道。 文士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希望那一天不要太久~~~”说罢也不再理会众人,身形一纵,又回到了房间之内,房门紧闭,就好像从来没发生过此事。 这时候赵怀王的两个管事也被招走了,早就有人通报给了赵怀王,刘豫知道此事之后,此然不能叫他们在给自己丢人现眼,二人狠狠地瞪了孙邵和白苍一眼,转身离去,不过即便在留下来也没什么用,他们见过山翼的实力之后,知道今天是讨不得便宜了,不被人家揍就是好事,只能日后慢慢找回场子。 众人回到房中,孙邵自是一番赔礼,只说今日扫兴,等来日再摆一桌,给各位赔罪。 白苍哪里会在意这些,笑着应付了两句,因为担心山翼的伤势,所以稍坐了片刻就要起身离开,在孙邵的安排下,众人就在宝仙楼住了下来,一是就近,而且这里位置剧中,去哪都很方便,白苍也就没再推辞。 他们离开,但是刚才的文士却还没走,此刻房间中,中年文士坐在椅上,旁边同时还坐着几人,看面相年纪都相差不大,只有一个少年与此人面相有些相似。 “幼齐兄还是这般火爆脾气,区区几个小辈,也犯得上幼齐兄出手~~~”其中一人笑着说道。 “也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而且既说得出大话~~自是有些本事之人,过上两招倒也无妨~~”文士微微一笑,面色平常无奇。 旁边一个身穿锦服之人却沉吟着说道“但是我看此子的功夫却有些别具一格~~不知出自何人之手~~”。 “呵呵呵~~管他什么人,还不是被幼齐兄治得服服帖帖~我看也不过是个猖狂小子,平日骄纵惯了~~岂不知天外有天一说~”。 众人议论纷纷,但那锦服之人却悄悄的打量着中年文士的神色,虽然表现的平淡无奇,但是从他的眼神中,还是能感觉到此战给他带来的震撼,而且他无意中发现,中年文士的手掌禁不住的一阵阵的颤抖,虽然隐藏的很好,但还是被他察觉到了。 ‘能令大名鼎鼎的游幼齐受了暗伤~~此人的实力绝不是表面看得那样,尤其是最后那一手~~到底是怎么回事~’心中不住的思量。 这时中年文士好像看出了不对,呵呵一笑举起手中酒盏说道“来,全兄~~休要想这么多了,咱们今日还没喝个痛快呢~~~”。 “好好~~来,喝~~”众人又开始开怀畅饮,说笑之声从窗户穿了出去,好像天堂一般。 声音飘飘荡荡,落在湖面上的一所小舟之中,小舟轻荡的在水中缓缓飘泊,船家独坐在船头,手中拿了一个烟袋,时不时地抽上两口,也过得逍遥自在。 这样的小舟在湖面上比比皆是,而且都大同小异,很多进不起酒楼之人或是故作风雅之辈,就会租上一座小舟,三五知己在湖面上吟诗讣文,把酒言欢,跟酒楼比起来少了几分精致,却多了快意,另有风情。 此刻这艘小舟之内就围坐了几人,每一个脸上都挂着笑容,虽然也是书生打扮,可每个人眼中散发出的精芒都不敢叫人小视。 “根矩,你看此子如何?”其中一人笑道。 “你说哪个?”那人回头平淡的问道。 “呵呵呵~~你又对哪个感兴趣呢?”。 “好你个石广元~~说话总是这般吞吞吐吐,好不痛快~~你就直说吧~~”。 石韬石广元微微一笑,看着在座的众人,无一不是当时名士,而且都是极为恭傲之辈,刚才问话之人便是青州名士邴原,最为耿直,也是最难对付的一个,石韬心中暗道‘这个柄原乃精明之人,到底怎样才能把他摆平呢~~~’。 第四四八章 校兵场 白苍露功夫(一) “广元,你我多年好友,到底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但是我的性子你应该明白,我不愿勉强别人,也不会被别人勉强~~”柄原面色端正,毫不避讳的说道。 此刻就连舟舱中其他几人都开始好奇的安静下来,想要听听这石韬到底要说什么。 石韬毫不在意,有独自饮了一盏,淡淡笑道“根矩还是这样直快~~性子是可以改变的,想当年幼安比你如何?现在还不是落得这般下场~~”。 柄原眉头一皱微怒道“管幼安交友不慎,才会落得这般下场~~你是否也想要我与他一样割席断义!”。 “根矩,你误会了~~~我又怎会害你呢~今时今日,难道你还不相信别人?”。 柄原冷笑一声道“想我柄原当年孤身一人,孤苦无依之时~~又有谁来管过,要不是老师拉扯,现如今恐怕早就不至死在何处~~要我相信别人,先要拿出要我相信的理由才行~~”。 “那你如何才跟相信我呢?”石韬反问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如果看中谁~尽管去投效好了,但是我却不能轻易做出决定,这天下还没到非要我邴根矩出山之时~再说,你怎知他就是你想要找的人呢?”。 石韬一脸无辜之色“我可没说他便是我等的人~~只不过适逢其会,关注一下罢了,难道你又不是去关注~~~”。 “够了~~”柄原不等石韬把话说完,便打断道“我从来没有刻意关注过谁~~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顺其自然罢了~~但是我想劝你一句,不要听人挑唆,有些事~~还是自己看明白才好”。 石韬见话不投机,也只好作罢,又开怀笑道“既如此,那咱们喝酒就是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嘛~~明日的事,明日再说~~哈哈哈哈~~”。 “对对,就是如此,喝~~”。 舟舱中众人又开始开怀畅饮,可石韬眼神中还是流露出一丝遗憾,不过马上就掩盖了下去,心中暗道‘可能还不是时候吧~~这天下,可能真如柄原所言~~还没到非要自己等人出山之时~~再等等~~“。 安顿好众人,白苍带着曹性和毛大个子,在孙邵的带领下朝校场而去,山翼的伤说重不重,白苍给他用了几针,虽然已经好转大半,但还是须要静养两日才行,所以校兵场挑选士卒他也就没有跟随,反正他也没什么兴趣,而张辽就留下来负责照顾,还惹的他一阵不满。 校兵场上,旗帜鲜明,作为天下儒门所在,就连校兵场都弥漫一种浓浓的书香气,兵武器架上最多的兵器竟然是剑,其次像是铜股扇,铁笔之类的有不少,长枪钢矛这些战阵上用来搏杀的武器相对来说少得多了。 点将台上横挂着一幅横幅,上面写着八个大字‘儒生尚武,天下太平’龙飞凤舞,笔力钢擎,绝对出自名家之手,其他地方也挂满了名人字画,衬托出几分儒气,却少了些杀场上该有的戾气,字是好字,画是名画,但兵士们的样子却令人不敢恭维。 硕大的校兵场,此刻也整整齐齐的站着几千名‘士卒’,几个方阵看上去也有模有样,精气神十足,一个个挺胸仰首,飞扬跋扈,就这精神头,仪态气度,放在哪个府邸门前都可撑的足场面。 但是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却不是兵士该有的杀气,而是一种儒雅,淡漠,风度翩翩,柔情似水,要是放在文试场上,这样的气质都可称得上百里挑一,但放在这里就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而这还不是最主要的。 最令人忍受不了的却是他们的服饰,衣着打扮,淡青色的儒衫,干净整洁,一尘不染,头攥发鬏,要佩锦带,没人还挂了一把长剑,完全没有一个兵士该有的样子,就像是一群剑客,更准确的说是一群剑手,儒雅的剑手。 白苍等人默默地看着面前的‘士卒’,心中感慨万千,这样的兵士如果放在战场上,敌军怕是一个冲锋,马上就溃不成军了,难道真的指望这样的人上战场搏杀,那跟送死有何分别。 “孙功曹~~这些就是全部的精锐了?”白苍迟疑地问道。 孙邵点点头,尴尬的笑道“叫丁公子见笑了,这些士卒虽然看上去弱不禁风~~但真正的实力却是不容忽视的~每个人都是一顶一的好手,而且各种武器都有一定的造诣~~如果顶公子想要速成一支部队,从这里挑选是最合适的,也是最便捷的一条路”。 “可是我不认为他们是士卒啊~~每个人都好像文士一样,他们真的能上战阵杀敌吗?”白苍疑问道。 孙邵还没应话,突听远处有人哼道“听你之言~是看不起我的士卒喽~~那我倒想问问,丁公子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士卒呢?”。 白苍回头一看,只见点将台上站着两个人,一左一右不分先后,此刻他们的眼睛都看着白苍,眼神中散发出的不满之意不加遮掩,脸色当然也很难看,虽然还算克制,可语气中分明已经带有敌意。 孙邵低声对白苍说道“这两人是孔郡守的侍卫统领,左边的叫做王子法,右边的是刘义逊,千万别小看他们~~这两个都是真正的高手,在青州都是非常有名的剑客,深得孔郡守起重”。 白苍轻声问道“比孙功曹如何?”。 “实力相差不多~~但他们更得孔郡守之心,即便是我也不愿得罪~”。 白苍心中有数,沉吟说道“二位统领~在下不过是来挑选一些精锐士卒~以便训练工兵营之用,这也是孔门主的要求,我想二为统领不会为难吧~~”。 王子法冷笑一声道“不要用孔门主来压我们,这些事我们自然知晓~~精锐摆在眼前,任你挑选便是,但是刚才所说之言,怕也是对门主的不敬吧~~”。 白苍心知今日不能善了,只得问道“那依二位统领的意思,该当如何呢?”。 刘义逊轻蔑的扫了一眼白苍等人,他知道此子乃是丁原的公子,雁门雄关的守将,但这些名号却吓不倒他们,而且这里距离并州遥远,又岂是一个后辈可以猖狂之地。 不禁冷声说道“既然你看不上我这些兵士,那我倒想领教一下丁公子的实力~~看看是否名副其实,真的有资格目高于顶”。 “哦?统领想要比试倒也无妨,但拳脚无眼,你我两方谁伤了谁,怕是也不好交代~~我看不如就此作罢,不是更好~~”。 白苍不说还好,此话不是明摆着说自己能够伤了他们,不由得二人不怒,刘义逊面上生寒,怒哼一声一跃而起,瞬间来到白苍十米之处。 “废话少说,今日我就看看你这个公子哥~到底有没有把守雁门关隘的能力~~如果太过软弱,我到可以帮你接手过来~~”说话间,全身的功力缓缓提起,眼神中的杀气忽隐忽现,眼看就要动手的样子。 白苍心头也微微动气,自己不过失言而已,就要拼个你死我活,这里的人真是好没道理,而且自己做不做雁门守将,又不是你能决定的,此人之言明显是已经不把并州刺史丁原放在眼里了,这如何能忍。 “那我便领教一下统领的功夫好了~~”白苍面色一变,真气散发出来,周边的空气瞬间下降,缓缓抬起一只手掌,只见上面冰寒之气环绕,隐而不发,危机四伏。 刘义逊神色一凝,暗道此人果然有两下子,光凭这手功法怕是就世间少有,神色不禁的更加凝重起来,极为戒备的看着白苍的一举一动。 “出手吧!”白苍端立如山,稳而不移,张口说道。 “猖狂小儿,看招!”刘义逊眼神一变,身形猛地窜了上来,双拳化作两条猛龙朝白苍轰到。 真风阵阵,吹的白苍眼皮一阵抖动,但是精芒一闪,马上看清了刘义逊的动作,稍稍的一侧身,让开右拳,同时伸手一波,正好搭在他的左拳之上,真气狂吐,两股内力相交,瞬间交换了一招。 刘义逊向前冲出几步,单脚一点翻身停了下来,眼神露出惊色,再看他的拳上,好象有着点点寒霜,整个左拳都开始有些麻木起来,用真气化解了一番才好转过来。 白苍看似随意,其实也并不轻松,与刘义逊交击的那一下,只感到自己的掌上传来一股真气,直刺如掌心,如果没有及时用真气防备,只怕自己这条手臂都有受伤的危险,真气灌体可不是说笑的。 二人对视着,心中都暗暗地估量对方的实力,白苍本是在孙邵的提醒下已经有了些算计,可还是没料到此人竟然如此厉害,自己就算能胜,也将付出代价才行,同时扫了一眼立在一旁观战的孙绍,看来他也一直隐藏着实力。 刘义逊一直打量着白苍,也在心中估量,交手这一招看来,二人的功力半斤八两,但是这丁苍一阵功力透着冰寒之气,非常难对付,一个不慎就会身受内伤,而且处处受制,怕是难以取胜,不如就此罢手,也算是战个平手,在凭借自己的身份,嘴边讽刺两句就可以找回面子。 想到这里,正要收手,突见白苍的眼神向旁边扫去,高手过招只在一线之间,刘义逊又怎会放过这个机会,瞬间出手,一拳轰到了白苍的面前。 第四四九章 校兵场 白苍露功夫(二) 刘义逊一拳轰出,面上终于露出得色,对战之时也可分心,看你如何接得下这一拳。 一旁的孙邵更是大惊失色,白苍对战之时竟然看向自己,虽然不知道他心中想的什么,但必定是另有心事,有些不明所以,突见刘义逊一拳打出,脸色惊变叫道“小心!”。 白苍此刻也知道大事不妙,因为这是切磋,总不能真的伤了对方,所以他并没有太过在意刘义逊的出手,谁知道此人竟然真的痛下杀手,反应过来之时,刘义逊的拳头已经快到眼前,而且散发出来的真气把四周全笼罩了进去,根本不给他闪躲的机会,而此刻即便想躲也来不及了。 只有硬拼了,白苍心中一狠,双掌瞬间起了变化,一寒一热,两道真气相交,全身的功力爆发开,身形同时向后飞退。 但这些都只是应急之策,不论他如何退,也不可能躲开这一拳,只是拖延一下时间罢了,即便只能拖延一个眨眼的功夫,但这已经够了。 白苍双掌相交在一起,眼看刘义逊的拳头就要打在自己的脸上,突然双掌向上一伸,正好挡在面前,两道真气交织在一起狂猛的喷发出去。 ‘啪!’白苍被一拳打得向后飞去,虽然用双掌挡住了一击,但这种冲击力还是冲的他向后急退,直到二十多步才把这股真力化解开,堪堪站住了脚步,此刻他已经满身大汗,双掌之上也一阵针扎般的疼痛,极为难受,勉强提起真气化解起来。 再看远处的刘义逊,此时他神色巨震,一脸惊恐的看着白苍,出拳的手臂已经抬不起来,而且拳头上正有鲜血滴下,这一拳不但震碎了他的手骨,而且两股真气相交,还伤到了他的经脉,如果不及时治疗,恐怕整条手臂都要废掉,休说是否还能继续交手了。 “不可能!你这是什么武功?”刘义逊不敢相信的怒喝道。 白苍脸色一明一暗,嘴角微微的露出笑容“统领不是见识过了,是否满意?”。 刘义逊绝不相信这是真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拥有寒热两极的功力,休说这两种功法相生相克,根本不能融合,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功法也不可能同时修炼,不然绝对筋脉尽断,走火入魔,但是这个丁苍却拥有两种手段,怎能叫他相信。 “你这是歪门邪道~~难道是苗疆邪攻?”刘义逊惊恐的说道,他听说过,在苗疆偏僻之地,有一种能够使人同时运转两种功法的邪功,但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练成,威力极大,却也九死一生,但从来没听说过这种寒热两极可以同时运转的,这根本就不可能。 “什么苗疆邪功?我根本去都没去过,哪里来的什么邪功~~”白苍头一次听说什么苗疆邪功,到也有些好奇。 刘义逊脸上却是一副完全不信之色“不论你如何辩解,邪功就是邪功~~我一定禀告郡守,看你如何解释!!”。 白苍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随你便好了~但是你现在的伤,如果不尽快医治~~恐怕撑不了太久这条手臂就废了~~不如叫我帮你医下如何?”。 “哼!用不着你假慈悲,谁知道你是不是暗中害我,这点小伤,我自会医治~~”刘义逊扶着手臂,也不管他人,径自离去,白苍说得没错,他的伤确实已经很危险了,当然不能置之不理,那还有时间在跟这里扯皮,即便他练的是邪功,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敢下杀手灭自己口,但真叫他医治,刘义逊才不相信他不会趁机加害。 见他离开,白苍耸了耸肩,对孙邵说道“好心没好报,不过如果及时医治,还是没什么大碍的~~养上一段时间就好了”。 孙邵此刻在意的根本不是这个,而是刚才刘义逊所说的邪功一事,看向白苍的眼神也渐渐的变化起来。 “怎么?你也不相信我吗?”白苍看出他的变化,心中一阵失望。 “丁公子实力超群,在下佩服~~不过这门功法~~~”孙邵沉吟道。 白苍一摆手,神色凝重的说道“孙功曹~~你我一见如故,本来也没什么应该隐瞒的~~但我修之功法,一是牵扯到师门,在一个也是我自身的原因,很多事并不是能解释清楚的,如果你愿意相信当然最好~~如不信的话,我也不会勉强~~”。 孙邵点点头“我明白~~”他知道此事不可再多纠缠,每个人身上都会有秘密,只要是秘密就是不愿别人知道的,况且这种牵扯到功法师门的大事,更不可为外人道,孙邵也明事理,可心中却有个疙瘩话解不开。 白苍看他神色,心知他只是压下此事,心中还有心结,也不多说什么,信就信不信就罢了,反正跟自己又没什么关系,只不过少了个贴心的朋友,有些失落。 就在这时,点将台上的王子法冷声说道“接下来,就由我来领教一下丁公子的邪功吧~~我就不信真的这么邪门~”。 众人神色都是大变,白苍更是第一次脸露怒色,真是无耻小人,不但污蔑我之功法,还要趁人之危,没想到儒门圣地竟然还有怎么不知廉耻之人,竟然还身为近卫统领,可见这北海有多混乱不堪。 但是想归想,怒归怒,此人的实力却是不庸置疑的,看上去恐怕还要比刚刚那个刘义逊强上一分,如果现此刻动手,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白苍压了压怒火哼道“这位统领不会是想车轮战吧~~没想到在这儒门之处,也怎么不讲规矩~要是传出去,怕是要给孔门主丢不少脸面~~”。 王子法脸色一变,他确实心有顾忌,但又不甘心的说道“我只不过想领教一下公子的邪功而已,点到为止~~也不怕别人说什么闲话”。 见他负手而立,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不知道的恐怕真以为他是正人君子,而认为自己练的也确实就是邪门功法了。 “你想比试,那就比试一下好了~~但我可有言在先,此刻我可能不太容易控制得住~万一失手把统领伤了~到时候您可不能怪我!”白苍眼神中寒光一闪,嘴角露出一丝狞笑,既然你不知好歹,那我手下也就不留情面了,你不是想叫我好看,那你也不能好过得了。 这种不加掩饰的杀意,看的王子发心中一颤,突然想起~刚才刘义逊好像是偷袭之下,身受重伤~~看来这小子确实有些邪门,莫不是隐藏了实力,万一动起手来,自己稍不留神,怕就要失足于此。 心中一阵暗恨,自己把话说得太足,现在反而有些下不来台。 就在这时,只见孙邵站了出来,一指王子法说道“王统领既然想比试~那不如在下陪统领玩玩好了,孔门主既然把丁公子交给我,我总要有个交代才行不是~~”。 孙邵此刻也有些后悔,刚才实在是有些失态,虽然心中还存有疑虑,但仔细一想,丁原的公子,就算练了一些邪门武功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况且更轮不到自己来做主,就是孔郡守都管不着。 见王子法不依不饶,正好借这个机会陪个不是,日后相处也不会太过别扭,毕竟还要相处十几日,总不能每次都这么尴尬。 没想到的是,他这番作为正好给王子法找了个借口,见孙邵出来搭话,不由得呵呵一笑说道“孙功曹说的哪里话~~你我同僚一场,还用得着如此,既然孙功曹都给你求情,今日之事就算了~~但你既然看不上我这些士卒~那就请你去别的地方挑选吧~在下还有要事,恕不相陪了~~”说完也转身离去,根本不理会白苍的想法。 眼见一场搏杀就此烟消云散,白苍也放下一口气,看了看孙邵笑道“多谢孙功曹援手,不然今天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哪里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丁公子伤势不要紧吧~”孙邵也是一脸歉意的问道。 白苍知道他不愿太过尴尬,自己也不是不知轻重,对错不分之人,既然人家有意认错,正好卖个人情“放心好了,区区小伤算不了什么~~等回去运气调息一下就没事了~~”白苍与刘义逊交手,确实受了些内伤,不然也不会怕那个王子法,但要说起来,倒也算不上严重,只是两条手臂还隐隐发颤,真气化解开就会痊愈。 孙邵见白苍面色无碍,放下心来叹道“虽然没出什么大事~~但丁公子想要挑选士卒~恐怕只能从那些普通兵士,或是后备里面选了~~”。 “这倒无妨,那孙功曹不如就带我去看看那些普通兵士吧~~没准比这些‘精锐’还要出色呢~~”白苍微微一笑,完全没放在心上,这些人他真是看不上眼,一个个都是花架子,与人过招可能还说的过去,真要上了战场,还没打怕就要吓尿了。 “好吧~~那丁公子随我来吧,正好太史将军也在,公子不正想见一见呢吗”孙邵应声说道。 “哦,如此最好~~这也是我来此的目的之一~”白苍高兴的说道。 众人又转身离开校兵场广场,往兵营走去,除了校兵场不远就能看见兵营,两处本身就相邻而建,都在城西把脚处,据孙邵介绍,城中一共有四座兵营,这里是最大的一座,其余三座都只是日常训练居住使用,只有这里才有校兵场,每临战争之时,这里便是最大的指挥所。 第四五零章 角力 北海第一将(一) 兵营分为四部,每一部五千人,合为两万部卒,不光是剧城,也是整个北海最大的一座兵营,其他三城的兵营一共也不过一万士卒,所以城中算上孔融的近卫,不过三万五千人马,比起皇甫家的十万铁骑或者那百万起义军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 孙邵带着白苍等人漫步在兵营中,虽然还是离不开那种儒墨的气息,但与那近卫相比较,却要顺眼多了。 此刻还没到训练之时,一个个五大三组的士卒,光着膀子行走在兵营中,这里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家,除了训练和有紧急军情之时,都是这样随意而行,独自锻炼或是两相角力的居多,也有很多围聚在一处谈笑者,粗旷的声音不时传来,更有甚者打水烧饭,一看就是军中的伙食没有吃饱。 “嘿~~孙功曹,又来视察了~今天我们哥几个可没出去吃花酒~~”。 “孙功曹来这坐会,跟我们说说那盛会如何~”。 “孙功曹~~你身边这小白脸是谁啊~~~不会是你和那个窑姐的私生子吧~哈哈哈哈~~~”。 很多人看见孙邵到来,都大声喝呼的大招呼,还有的甚至拿他打趣调笑,可见孙邵平时在军中人缘还不错,与士卒们混的也很熟,不像那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爷,自以为是,白眼看人。 “给我闭上你这狗嘴~~再敢胡言,打掉你的狗牙!!”孙邵伸了伸拳头,对那个士卒威胁道。 “哎呦!!孙功曹护短了~~~”周围又是一阵哄笑,看来他平日也没什么威严,毕竟不是带兵打仗的官,关系好归关系好,士卒们却也不害怕他。 白苍微微一笑,他倒不在意这些闲言闲语,毕竟身在军营,都是年轻气盛之辈,说两句闲话倒也无妨,自己又少不了一块肉,怕什么。 “都他妈给我闭嘴!”就在这时,突然一声轰天之声响起,震的所有人耳中一鸣,全场顿时静了下来,在看那些调笑的士卒,都一个个变得老实巴交,不敢在多说废话。 白苍微微一惊,光听这个声音就能感觉得出,此人功力之高,已经到了登堂入室的级别,绝非刚才那两个统领可比,不由的眼神暗暗地发亮起来。 向前望去,只见一条*着上身的大汉,如铁塔般立在大帐前,浑身的肌肉像是一个个铁疙瘩,厚实而且坚硬,面相看上去五大三粗,方口阔鼻,但是却有一种极为协调的感觉,一点都不感觉丑陋,反而觉得此人一脸的正气,一丝不苟。 真气从他的身体内隐隐的散发出来,后背好像还冒着微微的白烟,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功力能办到的了,双目精光爆射,死死的盯着白苍等人,好像一眼便能把人看穿,无所遁形。 白苍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种高手了,如果真要比较的话,王先生怕是也要差上一筹,可能张臶居士与此人交手才能保持不败。 “好一条英武的好汉~~”白苍暗赞道。 孙邵在一旁呵呵一笑,介绍道“此乃我军最高统帅,北海郡都尉,武安国武都尉,一身功力已至化境,就是十个我也万万不是对手~~在他面前,丁公子千万不要造次~~”。 “那是当然~~”白苍当然明白凭现在的自己,别说与之交手,就算人家让自己一只手臂,也休想打赢,就是连伤到人家都做不到。 来到近前,孙邵施礼说道“武将军有礼了~~”。 “嗯,孙功曹~~今日可是盛会的大日子,你没事跑到我这来干嘛?”武安国说话中气十足,听的人耳朵发震,但是神态还算是亲切,眉宇间还带着点笑意。 孙邵揉了揉耳朵笑道“武将军说话不要总这么大声~~~我可没你这么强的内力,伤了我你担待的起吗~~”。 “哈哈哈哈~~~好小子,我喜欢,说吧~到底何事!”武安国一阵大笑,拍着孙邵得意的说道。 “轻~~轻点,唉~~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乃是并州丁刺史的公子,丁苍~~”。 武安国一愣,看了看旁边也算高大的白苍,点头满意道“嗯~~不错,是条汉子,只不过长的太过白嫩了一些,平日多出来走动走动,不要总憋在房中才好”。 “多谢武将军提点,这不就来走动了吗~~~”白苍呵呵一笑,也恭敬的说道。 “好小子,我也很喜欢你,丁老头的公子果然也不像那帮臭书生,整天之乎者也,烦也烦死~~行,有什么事尽管说~我一定帮你”。 武安国的平易近人倒也令白苍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粗狂的汉子,到没有看上去怎么不容易接触,他刚想要说话,突然又听见武安国问道。 “这个大个子是你的护卫?”。 只见武安国此时紧盯着毛大个子细细的打量,刚才老远就看见这个大铁塔般的壮汉,比起自己还要高上一头,而且浑身散发着一种巨力,这并不是内力或者功法上的感受,而是实打实的力量,此人天生神力,武安国心中马上就分辨了出来。 见武安国如此打量自己,毛大个子也心中不安,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微怒道“你这人老看啥看,俺又没生两个脑袋,有啥好看的!!”。 “嘿嘿~~真是个稀奇玩意,原来真的有这种天生神力之人,今天我一定要好好领教一下不可~~”武安国说话间排众而出,来到毛大个子身边,需要仰着头才能看到对方的脸,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 “你要干嘛~~”毛大个子不自觉的向后退去,面前之人散发出来的压力,使得他感到一种不安,这种感觉虽说不上害怕,但却隐隐的不太舒服。 “武将军,人家可是丁公子的护卫,你不会连一个护卫都不放过吧~~~”孙邵见状上前询问,他可知道武安国的个性,见到力气大的就想要比一比,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但却总没遇到过能使他用处五成力气之人,这里所说的当然只是纯力量,自身的力量,而不是内力。 “你懂什么,靠边点~~一会别伤着你”武安国一把推开孙邵,又看了看白苍问道“这小子是你的护卫?”。 “正是,武将军有何指教?”。 “正好,叫他跟我练练手~~我绝不会亏待他的!”武安国所言有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而且就算你不同意,今天也不能轻易离开。 白苍见事已至此,点头同意道“这到没问题,但武将军最好点到为止,不要伤了他才好~~”。 “放心好了~~”武安国不耐烦的摆摆手,眼神却一直紧盯着毛大个子,有一种见猎心喜之感。 白苍无奈说道“老毛,你就跟武将军比比力气好了,吃不住力就认输,不用勉强~”。 毛大个子一听心中暗道“这人虽然看起来结实,但还没俺高壮,俺又怎么会输呢~~俺可好久没有遇到过对手了,尤其在力量上~~”。 想到这里,不屑地哼了一声,双腿一叉,一晃两膀,顿时生出一股巨力,全身嘎巴嘎巴一阵乱响,整个人又好像壮大了一圈,拔高了两寸,眼神也变的不再去怯懦,而是一种跃跃欲试的神色。 武安国看到这里,大喝一声“好!”全身的真气一瞬间全都收了起来,两手双拳紧握,立在原地张口一声巨响“哈!!”。 只见全身的肌肉迅速的鼓壮,整个人就像是个铁锭子,散发着金属的光泽,突然张开手掌,两条手臂向左右伸开,把面前的毛大个子整个笼罩了进去。 在别人看来只不过像是伸开双臂,但是毛大个子的感觉,却像是面前之人突然变成了一只猛兽,好像金刚巨猿,又或是山熊咆哮,那股气势笼罩下来,别说普通人,就是身负绝学之人都会惊慌失措。 但是毛大个子却没有后退半步,虽然心中害怕,但是天生的胆气还是使他生生的顶了下来,一咬钢牙,身子猛地扑了上去,他也不傻,知道再这样下去,还没出手,自己就已经输了,只有先发制人,还有希望反败为胜。 ‘澎’两条巨汉冲撞在一起,两人头顶着头,四条手臂相互交叉,在空中相互角力,远远看去,好像两只黑熊再互相搏斗,但那种气势确实所有野兽都不具备的。 毛大个子满面通红,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前猛顶,想要把武安国掀翻在地,可是不论他如何使劲,武安国的双腿却像是生在地上一般,半分都不曾移动,而面上却还带着一丝丝笑意。 毛大个子的力量使他非常满意,已经令他用出了六成的力量,多久没用处这么大的力气了,可能自己都记不住了,也可能从来就没用过这么大力,但是今天却释放了出来,这还是面前的傻大个不会运用自己的力量,只是一味的发力,猛推,好像无根之水,浮萍无继,如果在锻炼几年,恐怕此人的实力将非比寻常。 武安国眼神一闪,双手突然一扣,抓住毛大个子两个肩膀,用力一抬,只见毛大个子整个人被举了起来,就这样高过头顶,瞬间头下脚上,脚不着地,再无处受力,身子顿时缩了一圈,被抓在空中两条腿不断的翻腾,眼中露出惊慌之色。 “嘿嘿~~服不服!!”武安国嘿笑道。 “服了,快放俺下来~~”毛大个子真的慌了,长这么大从来没被人举起来过,就连自己小时候,父母都嫌自己笨重,根本不抱自己,没想到今日竟然被人举过了头顶,平生还是第一次如此惶恐不安。 第四五一章 角力 北海第一将(二) 武安国哈哈一笑,双臂一横,把毛大个子放在地上,脸不红心不跳,一副轻松自得的样子,一只手还抓着毛大个子大笑道“你小子有点意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还没修炼过心法吧”。 “俺当然练过!!”毛大个子边退边叫道,心中却一阵打鼓,面前这个比自己还矮一头的壮汉,力气竟然比我还大,看他的样子,根本就没尽全力,这要是真动起手来,不知道自己能禁住他几招。 毛大个子不过是性子憨,却并不傻,他分明能感觉的出来,武安国与自己的实力差距,他遇到过的高手很多,有很多他明知道敌不过,但心中却还是有一股劲,却是不服,比如高顺高将军,在他心中高顺的实力确实比他强,真刀真枪打起来,自己可能十招都接不下,可那些都是战斗技巧的胜负,论力气~毛大个子却打心底里不服输,他知道高顺如果被自己抓在手里,也是有败无胜的局面。 山翼经常跟他开玩笑,他也知道这是自己的二主人,打起来自己也不是对手,但打心底里却不认为山翼就真的比自己强了,因为山翼每次跟他动手,力气上都吃了很大的亏,所以毛大个子只会羡慕他们的技巧比自己高,但真拼命的时候,胜负却未可知。 但是今天他却是真的害怕了,仙居中的诸位居士,或者吕布这等神将,根本不是他所能比拟的,也从来没在气力上跟他比试过,因为根本不需要,这些人真想杀你~~无论你力气多大,你都是死路一条,可面前这个壮汉不但实力上完全胜过自己,就连气力都把自己碾压了,这种彻彻底底的失败,他从来没有遇到过。 武安国一皱眉头怒道“不可能~~凭我的眼力怎会看错~看你长得憨厚,也会说假话骗人不成?”。 毛大个子一听此话,马上大怒叫道“俺怎地骗你了~~俺在山城里的时候,那白胡子老头就是教俺了一套口诀,叫俺好好练的,你要不信可以问我主人!!”。 武安国心中一愣,暗道难道自己真的看错了不成?看他的神情绝非撒谎,可自己分明没感觉出这憨子有丝毫的内力~~ 这时一旁的白苍呵呵一笑接口说道“武将军确实错怪他了~~~”。 “嗯?难道真是我看错了?”武安国疑惑道。 “并非如此”白苍来到二人中间,拍打着毛大个子宽厚的胸膛笑道“我这兄弟确实没有说谎,只不过说错了而已~~武将军的眼力更是没有任何问题”。 武安国这才有些恍然,但又疑惑问道“此言何意?”。 “我这兄弟却是受人指点过一些运气的法门,但都是调节他力道之法~~却不是什么心法,我这兄弟生性憨厚,又无人指点~~自然分辨不出其中的区别了~~”。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武安国恍然大悟,这世上练功的法门千奇百怪,五花八门,被人指点过一些招式却也无可厚非,但与心法却完全不同,心法修的是内力,真气,而功法就是一些招式或是运气的法门了。 毛大个子当然分辨不出这些东西,被人说自己没练过,当然不高兴的反驳,但是现在知道了真实原因,心里却更加的生气“那老白毛明明说~~照他说的脸就会变得厉害~~原来都是骗俺的,等俺回去,一定找他对峙~~”。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你也不用去找他了,没练过正好~~反正那些心法你练了也不合适,不练也罢~~如果你想练的话,不如我来教你,你可愿意?”武安国笑呵呵的说道。 此话一出,就连白苍等人都大吃一惊,这个武安国将军竟然看上了毛大个子,想要收他为徒,真是傻人有傻福。 “我不干!”就在这时,毛大个子突然向后退了一步,一脸憨怒的哼道。 “嗯!为什么?”武安国眼睛大睁,紧瞪着毛大个子,他更没想到自己竟然被拒绝了。 “你虽然力气比俺大,但是有比你更厉害的人,我想叫他教俺武功~~”。 这番话说得众人哑口无言,白苍更是好奇的问道“你说的是谁?”。 毛大个子有些不好意思,哼哼唧唧的说道“嗯~~嗯~吕~教头~”。 “吕教头?哪个吕教头!!”武安国眼睛一瞪,微怒道,他自认为自己武功虽不能说打遍天下,但也算得上出类拔萃,登堂入室了,别处休不提,就是这青州里,能跟自己一较长短的,可说屈指可数,怎么就出来个吕教头跟自己抢徒弟。 白苍一脸尴尬的笑道“嘿嘿~~他说的~可能是我父亲帐下的吕布吕教头~”。 “吕布~~”武安国默默地念了两遍这个名字,原来是他,这个名字他自然听过,身为并州刺史帐下第一高手,也是并州第一高手,这个名字早就传遍天下,盛名之下无虚士,武安国当然也承认吕布的实力,但真的说自己比他差,却是不太相信,毕竟自己也是青州数一数二的高手,而且相互又没见过面,没动过手,只是闻名而已,还不能把自己吓死。 “如果这个吕将军真的如此神勇,你跟他学倒也无妨~~只是可惜了你这一身神力,不能被正确引导~”武安国哼了一声说道。 “武将军此话何意?”白苍疑惑道。 “你们有所不知~我所修心法乃是外门正宗金刚炼体~正是以修炼气力为主,修习之人的力气越大,越能发挥无穷的威力~~这小子天生神力,如果修炼我这心法,极有可能练成金刚不坏的外家奇功,到时候刀枪不入,天下无敌也并非不可能~~”武安国一脸遗憾的说道。 白苍心中暗暗称奇,这种外家横练的功夫虽然也不少,但真说能练成刀枪不入的,他听都没听说过,这武将军言辞之中虽然有些夸大,但也不无道理,看他一身横练的功力,便可想而知。 天下心法众多,虽说所有人都刻意修习,但有些也会因人而异,修炼出来的效果大不相同,就拿这金刚炼体之法来说,很多人都可以修炼,但要说练成武安国这般神力,却少之又少,就是因为天生的体质不同,天生身体赢弱之人连这门心法,也就是强身健体之用,但武安国却可以练成神功。 毛大个子天生神力,体壮如牛,可能真的天生就是练这门心法的最佳人选,武安国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白苍心中踌躇了一下,对毛大个子说道“武将军一番好意,而且我觉得对你也有无尽的好处~~你不如就拜武将军为师好了~”。 “可是~~俺想~~吕教头教俺~”毛大个子一脸的迟疑,磨叽的说道。 白苍脸色一沉“吕将军军务繁忙,怎有空闲教导你武功~~况且武将军心法正适合你修炼,还有何可迟疑~~还不快上前拜见师傅!!”。 白苍一怒,毛大个子顿时没了脾气,只得来到武安国面前,一脸不情愿的跪了下来说道“那俺就认你这个师傅~~你可要好好教俺~~”。 “哈哈哈哈~~天下还有这样拜师的~想我这门神功每年多少人上门求我,我连看都不正眼看一下~~今日真是遇到了冤家~也罢,看你日后能成长到什么程度吧~~~”武安国心中一阵无奈,自己好歹也算一郡的大将,主管全郡士卒,身份地位,实力武功都是名震青州的,今天到好像自己求着人家一般,叫人知道了,岂不笑掉大牙。 此刻白苍一施礼笑道“恭喜武将军收得佳徒~~在下自会备下一份厚礼,我这兄弟日后还要武将军多多照顾才是~~”。 “好说!”武安国大手一挥,什么厚礼他自然不在乎,但是白苍的身份摆在那,今日收了他帐下护卫做徒弟,日后多多走动是避免不了的了,也点头应道“我这徒弟就先留在这里好了,等练上个三年五载,略有小成的时候,我自然会叫他回你那边效力的~~”。 毕竟是并州丁原帐下的人,又不是普通士卒可比,这样的高手,不论是谁都不会轻易放弃的,武安国当然也明白其中道理,但是真要让他白白给人培养高手,也绝不可能,到时候还是需要丁老头和这个丁公子付出代价的。 白苍面上保持着微笑,毛大个子今日拜师纯属偶然,但也是一番机遇,即便留在此地几年又能如何,一个高手的价值,可不是说说而已,区区代价只要自己能够接受,绝对二话不说,照付。 二人相视一笑,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意思,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而且也都不是经经计较之人,此事就这么揭过去了。 “对了~~孙功曹,今日来此到底所为何事?”武安国此刻才想起发问,徒弟都收了,也该给人家行点方便才行。 孙邵今天可算是连见了好几场好戏,都有些见怪不怪了,至于武安国收徒弟这件事,或许对己方还是件好事,不禁笑道“孔门主有令,挑选一百名精锐士卒组件弓兵营,这件事还需要武将军帮帮忙才是”。 “就这点小事~~百来号人而已,你随便挑好了,只要你不把我的亲卫挑走,什么人都行~~”。 第四五二章 斗箭 意气之争?(一) 随着武安国的调配和孙邵的指点,白苍和曹性很快就挑选出不少精壮的士卒,弓手与其他兵种的区别在于眼力和对方向角度的把握度,眼力就不用说了,不但看的远看得清,距离感也要好。 但是角度的把握就没这么容易了,虽说后天的训练和指导必不可少,但也需要一些资质岀色的人才能掌握,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成为弓手,有些人即便是手把手教导,也是学不会的。 好比毛大个子,虽然天生神力,巨力无敌,凭他的实力开个三石强弓简直就像吃饭一样简单,但叫他搭箭射人,恐怕难度就极大了,就算训练久了也能学到一两成,但绝不会成为曹性这种神射手,这就是天赋差异,因人而异。 武安国所率士卒倒是令白苍颇为赞赏,倒不是说真的有多精锐,要论精锐,白苍还没见过比吕布的近卫队更精锐的兵士呢,那种浑身都散发着杀气的兵阵,还未交锋,就可以吓退不少普通的部卒。 武安国的部卒要说起来,有着另外一种神貌,用孙邵的话来说就是硬气,所有人都具备一种强硬的姿态,天不怕地不怕,还并不是那种~明知自己敌不过却不畏生死的悍勇,而是真的当自己天下无敌,所向披靡,说白了就是混不吝。 这种气质往往体现在统帅身上尤为明显,白苍看了看武安国那一身疯狂的胆气,再看这些士卒就有些明了了,武安国本身就有一种近乎狂热的自信,虽然他的实力真的很强,但却并非天下无敌,能战胜他的大有人在,但却无法令他产生畏惧,就是这种自信,导致了他会生出这种无匹的勇气,而这种气质直接传染到了士卒当中。 白苍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一支部队具备无比的勇气和悍勇无前气质是很难能可贵的,但却需要相应的实力来衬托才行,拥有这种气质~在战场上他们就是一支强大的军队,往往可以以弱胜强,发生奇迹,但有些时候却也会不受制约,一味的猛冲猛打,甚至会把自己白白葬送。 所以这样的部队,就非常需要一名优秀的统帅,不然只会陷入危险境地,令人担忧,白苍静静地观察着这些士卒,心中暗討,兵是精兵,武将军也堪称强将,却并非优秀的统帅,如果这支军队由武安国统领,击破一般贼寇可说是易如反掌,在真正的战阵上冲杀敌阵也可争一时胜负,但如果遇到真正的帅才或是运筹帷幄的谋士,怕是难逃全军覆没之危。 这些话白苍自不会跟武安国明说,就算说了他也未必会听,而且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样才算是一名优秀的统帅,总不能把吕布搬出来比较吧,这不是明摆着给人添堵,给自己找麻烦吗,所以此事也就自己在心里想想罢了,不必提点。 众人绕过一片军营,白苍边走边问道“武将军~~不知太史将军现在何处?”。 “哦~你问的可是子义兄弟~”武安国眼神一亮,歪头反问。 “应该是吧~~”。 武安国晃了晃脑袋,有些迟疑的说道“他却也是个怪人~~平日少在营中行走,反而愿意独自外出,总爱找些山水偏僻处~~孤僻得很,你认识他?”。 白苍当然知道太史慈为何如此,也不多做解释,点头说道“没错~太史将军与吕教头有些渊源,所以此来,我顺便探望一下~~武将军知道他何时回来,或是平常都去些什么地方,我去找找看”。 “你不必找了!”就在此时,突听旁边一所营帐中传出声音,随着话音,一条八尺大汉翻帐而出,正是太史慈。 白苍与他并未谋面过,但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却与吕布隐隐有着一些相似之处,暗道果然师出同门,面上一喜上前拱手道“在下丁苍,此来正是拜会太史将军~~”。 太史慈身材高大,比起白苍还要略高上一分,身形却更纤细一些,面目硬朗,英姿不凡,可眉眼之间却带着一丝苦恶与寂寥,令人看着不禁心生距离。 太史慈抬眼看了看白苍,眼神中散发着不加掩饰的怨恶,听白苍说罢,微哼一声道“拜会就不必了~~我太史子义可承受不起你丁公子的大礼~此来有何目的不如明言~可是我那师兄叫你来找我?”语气中还略带些不耐。 白苍并不见怪,他与吕布的恩怨,吕教头跟他说的很清楚,有这种反应倒也在他预料之内,面上还是那温和的笑容说道“太史将军误会了,我此来乃另有要事~~是顺道来看望一下将军,吕教头虽然总在我面前提起太史将军,却也没有要求我什么~~都是在下自己做主,跟吕教头无关~~”。 “那就行了,见也见过了~~在下还有要事,便恕不相陪了~”太史慈也不施礼,说完径直转身就要离开。 白苍虽然没多说什么,但武安国却一脸的怒色叫道“太史慈你给我站住!!”。 “哦~~武将军可是有军务吩咐?”太史慈转身问道。 “军务倒是没有~~”。 太史慈不等武安国说完,直接打断道“既然没有军务,那这里就没我什么事了,武将军应该记得咱们的约定~~除了军务以外,我并不受你的调遣~~”。 武安国眼神暴怒,平日此人虽说傲慢无礼,但所凭一身武功~所行之事又无过错,武安国也是爱惜人才,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猖狂无度,暗道时日久了,自然归心。 却不知为何,过了这些年,此人竟然还是这幅摸样,根本不听调遣,就连武安国这个北海郡一军之首都不放在眼里,平日我行我素,颇有些游侠的风范,完全不像是个武将。 武安国早就想惩治他一番,灭一下其人锐气,令他收心,今日正好赶上白苍到来,撞在眼前怎能轻易放过此机会。 “好你个太史慈~平日放任你也就罢了,此乃并州丁刺史公子,你也敢如此无礼~~传了出去,还不叫人以为我军中漫无纪律,散漫无度,今日定要惩戒你无礼之罪,已定军纪~”武安国一指太史慈怒叫道。 太史慈冷哼一声“莫忘了我可并非你军中之人,只是孔郡守府上客卿而已,现在你要治我的罪~~不知孔郡守可知道否?”。 “放肆,我乃北海郡都尉,一军之首,军中之事还用得着过问郡守吗~~无论是否客卿身份,既在我军中,就算军之人~孔郡守把你安排在此处,便是此意,我要治你的罪,在这北海郡还无人能够阻拦!!”武安国也算军旅多年,怎不知其中的规矩,想要打压一个客卿,可说太容易不过了,更何况近年来太史慈的行事,就是孔融也颇为不满,就算闹到他那里,武安国也不怕。 “哼哼~~既如此,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我太史慈虽然寄人篱下,却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揉捏的!!”太史慈双目精光一闪,浑身的真气散发出来,竟然罩向了面前所有人,就连白苍都被笼罩了进去。 “大胆!”武安国一声暴喝,真气瞬间爆裂,与太史慈两相冲撞在一起,相互较劲,一时间竟然势均力敌。 这个过程发生的极快,只是三言两语便发生了冲突,白苍反应虽快,却也有些措手不及,如今发展到这般地步,他也无可奈何,毕竟在人家军中~~自己随意插手,实为不便。 面对太史慈的威压,白苍也赶到一阵冷寒,如果站在那里不动,恐怕会有内伤之危,所以白苍也只能运气抵挡。 再看孙邵曹性无不行功运气,开始抵御太史慈的真压,只不过他们都不是太史慈主要针对之人,所以也就没这么大的压力。 有白苍等人的加入,太史慈逐渐感到了压力,武安国的实力不容忽视,虽然比自己还差上半筹,但只是针对自己一人,而反过来自己释放范围过大,已经开始被他渐渐的反压过来。 双目寒光冒出,太史慈也知道面对武安国绝不能掉以轻心,逐渐开始收拢气息,二人真正的角力开始了。 白苍心中一松,缓缓收了内力看向正在对拼的二人,毫无疑问,他们两都是屈指可数的猛将,身怀绝艺,又都自视甚高,只不过一个位居高位,整个北海郡一人之下,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另一个就有些落破不堪,寄人篱下,整个人都带着丧气之势,两相一对比之下,高低就凸显出来了。 武安国的起势越来越盛,牛铃一般的眼睛瞪得睁圆,脸色虽然盛怒,心神却得意万分,整个北海郡可以说没人敢跟自己如此无礼,因为他掌握着军机大权,一声令下,万军震动,即便是孔融也要顾及三分。 太史慈屡次三番的忤逆自己,如果不是爱惜人才,早就治他个大不敬之罪,打入监牢叫他知道厉害了,看来今日势必难以善了。 白苍心中暗暗着急,事情因为自己而起,如果真的二人相斗,两虎必有一伤,自己难逃其咎,总要想个办法解决这个冲突才行。 眼神一转,计上心头,刚忙出口叫道“二位将军请暂且住手~~不妨听在下一言~”。 第四五三章 斗箭 意气之争?(二) 白苍乃丁原之子,又是雁门关守将,他既然发话,武安国当然要卖个面子,但却担心太史慈不识抬举,所以双目紧盯太史慈,询问道“你待如何?”。 “哼!”太史慈一声冷哼,真气缓缓收回,但也控制着节奏,防人之心不可无,太史慈虽是初出茅庐,这点心眼还是有的。 武安国双臂一挥,一身真气径自回笼,脸色一明一暗,双眼还在怒视着太史慈,神情怒如金刚。 白苍见二人收了功力,心中一缓上前说道“二位一地成臣,何必为了区区小事就喊打喊杀~~岂不凉了将士的心,武将军乃掌管一郡军事,当以大局为重才是~~”。 “哼,我岂有不知之理,只是此人实在太过无礼,平日任由他也就罢了~~今日当众违反军纪,我怎能坐视不理!”武安国怒道。 太史慈冷冷一笑“敢问武都尉,在下违反了哪条军纪?”。 “你还敢狡辩,抗命不尊~~当是这一条就够斩首示众的!!”。 “抗命?不知我抗了谁的命,据我所知,在下的身份不过客卿,乃是孔郡守的上宾~~在军中好像全无官职,更不受你的节制~你又凭什么命令于我?”太史慈言辞犀利,根本不给武安国还口的机会,一通话说的他哑口无言。 如果真说起来,太史慈确实不受武安国管制,只是被孔融委派于此,帮忙训练士卒而已,连一官半职都没有,当然没人能说他抗命了。 但要较起真来,武安国也可以说他编外之人,私探军营,这个罪名当然也是斩首的下场,可如此决断,别说武安国拉不下这张脸,就算闹到孔融那里,他也要维护自己的儒门声誉,不然日后那还有能人前来投奔,最主要的是他根本没把握留得下太史慈,此人一身武功,虽然寡不敌众,可要想走,却也并非不可能。 白苍见又起争执,连忙笑着说道“二位不如就给我一个面子,大事化小~~再说我此来令有目的,不要节外生枝才好”。 武安国忍下这口怒气,点头应道“如此,我就给丁公子这个面子,不过身在军营,总要有个规矩才行~~不然日后我如何服众”。 “你想要如何?”太史慈满不在乎的说道。 白苍一伸手,拦住武安国接过话头道“听闻太史将军一身箭术出神入化,在下倒想领教一番~~不知太史将军可肯赐教?”。 太史慈冷眼看向白苍,不悦的说道“我为何要跟你比试?”。 “你可不要不识抬举~~”武安国冷言说道,他当然明白这是在给他台阶下,只是恨这个太史慈太不识抬举,心中又疑惑,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平日此人虽然无礼冷漠,但却还不至于不通人情。 “既然如此,你划下道来好了~~如果我输了,愿凭你们处置~”。 “好,如果你赢了,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武安国也果断的说道。 白苍微微一笑,抬脚向不远处的广场走去,此处有一小块空地,是平日士卒们训练兵刃之用,当然也有弓箭等器具了。 众人来到兵器架旁,白苍从上面拿下一张二石强弓,双臂一用力,顿时拉了个满弓,面不改色,然后又随意的玩耍了一番,向太史慈看去。 “虽然力道尚可,但如果凭你这三脚猫的水平也能赢我~~从今往后,我也就不再用弓了~~”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轻视,在他看来,丁苍完全就是个门外汉,光有一身的力气是不管用的,从拉弓的手法和身形上看,只是略通皮毛而已,虽然也有些底子,可距离真正的高手,还差得远。 白苍呵呵一笑说道“太史将军太小看人了,况且今日跟你比试的可不是我哦~~”说罢随手一扔,手中的强弓朝着曹性飞了过去。 曹性一把抓住,眼神顿时亮了起来,只要弓箭在手,什么时候都能令他兴奋起来,伸手在弓上轻轻的抚摸,好像手中的并非一张弓,而是一件精致的艺术品,只能慢慢的欣赏,不敢过重的碰触,生怕有所损伤。 抬起双臂,两根手指在弓弦上轻轻的拨动了几下,那嘣嘣作响的回声令他眼中的光彩更加璀璨,双臂用力,也是一个满弓拉开,虽然没有白苍那般举重若轻之态,可眼神中那聚精会神之色却非常人能及。 拉着满弓慢慢地绕了一圈,缓缓收回,脸色略带微红,可见这张弓对他来说有些过重了,但是那种欣喜之色却还是流露于表。 “好弓~~没想到这里的弓比咱们刺史府中的还要好~公子,等下我想去见见造弓的匠师,不置可否应准?”曹性一脸喜色的赞道,又转而对白苍问道。 “呵呵呵,这可不是我能做主的,还要武将军同意才行~~”白苍当然没意见,可这里却不是他的地盘。 武安国爽朗笑道“没问题,一会叫孙功曹帮你引荐一下就是了~~这位兄弟好象对弓箭颇为内行啊?”。 “多谢武将军,只是喜欢~~平日接触的比较多,不过皮毛而已,这内行二字可担当不起”曹性羞涩道。 此刻太史慈眼中也充满了惊异之色,他对弓的造诣可说已经炉火纯青,便是与人交手,都不忘身背强弓,随时出手伤人,狠辣无比,从刚才曹性那一番手法来看,此人对弓箭之喜爱绝非表面这么简单,乃是深入骨髓,身法手法皆为高手,对弓器的眼光也非常独到,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比起刚才那丁苍,可说日月之别,不由得重视起此人来。 “你练弓箭多少年了?”太史慈问道。 曹性一愣迟疑了一下答道“也有十多年光景了~~当然比不得太史将军~~”。 “你也不用谦虚,只看你用弓之手法,想必也是经名师指点过~~并州也有这般能人?”。 “正是我家吕将军~~”。 太史慈一愣,心中明了,当然~~除了那狼心狗肺的吕布还有何人,此手段确是与我有些相像,但是一听乃是吕布所受,不由得心中怒火又起,不禁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武安国一脸疑色的凝视着他,暗道此人真是古怪,人家不过提了声吕布,你就又摆出一副臭脸,难不成他跟吕布有仇? 曹性见他生气,倒也不见怪,他们之间的事曹性当然也知道一些,只是不好明言罢了,只当作没看见,在一旁把玩强弓。 这是白苍又问道“太史将军,不知由我这位兄弟跟您比试,您可愿意”。 “无所谓~~”太史慈不置可否,心中却想要一看曹性的实力,从而了解一下吕布的箭术到底高到什么程度,心中当然有一股不服之气。 “那好,你们就以三箭之数定输赢好了”白苍一拍手,马上定下规矩“这里所有的物件都可以当成目标,只是不能伤人,否则算输~~胜负你们自行定夺就是了,如无异议,马上开始吧”。 当然没人会提出异议,白苍所说也很明白,比试马上开始,曹性伸手抻出一只箭,立刻搭弓,瞄准前方箭靶,毫不犹豫,只是眼睛一扫,随手射出。 箭支带着尖锐之声直奔箭靶而去,不偏不倚正中红心,这一箭从抽箭搭弓,到射出,正中红心,一气呵成,中间丝毫没有停顿,众人连喘一口气的时间都没过,箭已经钉在了靶上。 “好~~”孙邵大喝一声,这一箭实在是太快了,快的连他的眼睛都有些没跟上,如果跟此人交手,绝不能叫他有出箭的机会,不然绝无胜理。 但是他张口道的这声好,还没有叫完,马上就骇然而止,后半声就像被卡在喉咙里,再也发不出来,眼神却不敢相信的看着前方的箭靶上。 而此刻,五十多步以外的箭靶上,曹性的那支箭被从中间穿开,另外一支箭就那样停在了正中心,一箭穿心,更快更狠,这次他真的没看清,可能是还没从曹性哪一箭缓过神来,可无论如何,他真的不知道太史慈是什么时候出的箭。 “像这样射箭靶的伎俩~~就不要再拿出来了,动点真格的吧”太史慈声音平和了很多,只是手中却多了一张弓,一张更强的弓。 曹性脸色一变,太史慈这一箭虽然算不上后发先至,但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二人应该是一前一后射出的箭,中间隔了一丝的时间,而太史慈这一箭却紧随其后把自己的箭射开,这种对速度掌控力实属罕见,反正他自己是做不到怎么精准的。 神色一正,曹性此时反而更加的兴奋起来,与高手过招,正是提高自己的时候,而且一种求胜心也在熊熊燃烧,一歪头,只见百步之外正有一个兵器架,伸手又抽出一支箭来,这次他稍稍的瞄了片刻,也不过是呼吸之间的时间,抬手便射。 箭支在空中一闪而过,‘噹!’一声清脆之声,一箭射中兵器架上的一把钢刀侧锋,钢刀在兵器架上一阵颤动,随着颤动开始慢慢的划出刀槽,最后笔直地插在地上。 这次连武安国都与些惊讶了,这一箭不但需要精准,而且还要带着强烈的震荡之力,否则绝不可能把钢刀从兵器架上射下来,这种手法已经不是一般高手能做到的了,眼神不由自主的朝曹性扫了过去。 第四五四章 斗箭 意气之争?(三) “太史将军~此箭如何?”孙邵一脸喜色的问道。 太史慈不置一词,神情还是那般不屑之色,第一箭在众人眼中如果是出色的话,那作为他的评判标准,只能算是合格,还是作为一个弓手的最低标准。 这第二箭在孙邵看来可说是惊艳了,但还没被他放在眼里,只不过加了些技巧而已,算不上什么出众之技,如果连这些手段都没有,怎配跟自己比试。 缓缓抽出一支箭,太史慈随意的扫了一下插在地上的钢刀,甩手一箭射出,这一件的速度看起来不算快,最起码跟第一箭比起来要慢得多,但射出的轨道却有一种令人琢磨不透之感。 箭支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穿过钢刀刀柄上的钢环,箭羽在钢环上微微扫过,只见钢刀忽然拔地而起,在空中翻转了几圈之后,端端正正的插回了刚才刀槽上,好像从来就没有变动过一般。 众人看的一愣,太史慈轻描淡写的一箭,实在令人大开眼界,在场之人无不是精通武艺之辈,对于箭术虽说不上精熟,却也通晓一二,但是今日见了太史慈的箭术之后,日后也不好意思跟别人提自己的水平了。 “太史将军对箭支的把握已经到了如此精准的程度~~真是令人惊叹~”孙邵暗赞一声,不得不说,此人确是有些自负的资本。 武安国此刻也不在像刚才那般怒气冲天,平心而论,太史慈的功力不在他之下,这在他刚来的时候自己就知道了,现在又露出一手如神箭术,真说起来,如二人交手,放任他肆无忌惮的放箭,恐怕自己会是凶多吉少的局面。 ‘啪啪啪~~’此刻白苍拍着手笑道“太史将军神技果然名不虚传,今日一见才明白天外有天~~这三局两胜之数,既然将军已经赢了两局,我看接下来也没必要在比了~~”。 众人都不吭声,对白苍之言到也没人反对,太史慈的箭术大家都看在眼里,心知肚明,就算再比下去也赢不了,不如就此作罢,大家也好有个台阶下。 一旁的曹性此时却迟疑了一下,上前说道“既然说好是三局,我想跟将军比完这最后一盘~~希望太史将军不吝赐教”。 白苍惊讶的看了曹性一眼,他知道曹性的箭术好,但跟太史慈还是有不小的差距,自己这么说就是不想曹性太过难堪,怕影响他的心性~~可没想到的,他自己竟然想要继续比试,不由的正视了他一下,但看他此刻的眼神中充满了坚毅的神情,心中一缓,便不放在心上了。 但比不比可不是他说了算,既然已经输了两局,这最后一局就显得无足轻重了,太史慈完全可以甩手走人,连一句都不用多说,就算武安国也没理由强留。 但此刻太史慈却一副好奇的神色,打量了曹性几眼,略一点头道“既如此,就叫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曹性见他应准,心中一喜,这最后一箭虽然于胜负无关,可能再看一次太史慈的手法,对他来说启示的意义更大。 可是要让太史慈拿出真正的东西来,自己就不能没有表现,定了定心神,曹性扫视了一周,眼神一亮,从箭筒内抽出两支箭,缓缓搭在弓弦上,眼睛目视前方,目光坚定而有神。 这一次他没有再快速出手,而是保持着持弓的姿势,一动不动的站了很久,就那样盯着目标很久很久。 就在众人心中起疑之时,突然一声弓弦声响,两支箭笔直地射了出去,如两道流星划过天际,不分前后,一闪而过。 武安国眼神一闪,从他的眼神之中就可以看出,这一箭已经令他动容了,只见两只利箭在空中疾矢,直奔一杆大旗而去,而且目标还是那绑着旗杆的细细绒绳。 两支箭矢不分先后的从旗杆上滑了过去,时间好像停顿了片刻,只见那两道绒绳正在缓缓的断开,大旗好像受不住力,正一点一点的向下滑动,然后紧跟着两声崩断响起,终于解放开来,飘落在地。 武安国默默地点头,刚才太史慈射出的第二箭便已经超出他们的能力了,而这一箭更是令他望尘莫及,莫说两支箭同时出手,还要又如此精确的准头,而且力道角度的掌握也炉火纯青,虽然他不擅长弓箭,可身为大将也定会涉猎一些,还是明白其中的难度,自己这一生恐怕也练不出这种箭术。 ‘这恐怕就是他射杀那贼将的手法了吧~~看来这些年的苦练果然没有白费,这种箭术确实已经超出了普通领域,看来我这次没有挑错人’白苍站在他身后,这一箭从抽箭到旗落,整个过程尽收眼底,现在心中除了宽慰之外,还有就是对曹性感到欣喜,这个平时看似最懦弱的兄弟,未必不能成长为最可靠的伙伴。 太史慈看着落下的大旗,站在原地久久不说话,心中不知想些什么,等了片刻之后才转过身来问道“这种手法是你们吕将军教的?”。 “是在下自己瞎琢磨的,不过吕教头看过之后给我了很多建议~~”曹性实话实说。 太史慈沉吟了一下又问道“你这手法掌握到了什么程度?”。 “若不论准度~~大概可控五支~”曹性沉默了片刻回道,他不想欺骗太史慈,但也不愿让所有人都知道,可仔细一想,自己这点微末伎俩,恐怕就算说出来人家也不会当回事。 他想错了,所以说出可控五支箭的时候,不光是武安国孙邵,就是太史慈也微微一惊,他还是低估了曹性的能力,没想到竟然练到这种程度,假以时日,他会不会成为大汉最强的弓手?太史慈虽然不太相信面前的年轻人能超过自己,但也隐隐觉得不无这种可能,在单纯的箭术上,他确实出类拔萃。 “好吧~~我欣赏你的坦诚,我便以礼相待好了~”太史慈说话间也从箭筒抽出一枝羽箭,对曹性说道“你看好了,这一箭应该会对你有所启发~”。 曹性马上注目而视,不光是他,现在就连白苍都有些好奇,太史慈接下来的一箭,到底能给他带来多大的震撼了。 长弓缓缓抬起,太史慈轻松的把箭支搭在弓弦上,眼神色却第一次出现了凝重,真气从脚底缓慢的运气,传过双腿来到了两臂,最后集中在手腕处,两只眼睛目视前方,知道他出手前的那一刻,没人知道他的目标。 ‘啪!’羽箭飞逝而出,在空中急速旋转,带起一阵真风呼啸而过,箭的速度快到众人的眼睛已经分辨不出,即便是武安国也一样,根本看不到箭矢划过的轨迹,只觉得寒光一闪,便听到远处的声响。 众人急忙抬头望去,只见远处的兵器架上,一干长矛的矛头应声而碎,这还不是最恐怖的,太史慈射出的那支箭竟然没有停下来,而是一分为二,分出两道轨迹继续向前闪过。 最终穿过远方的营帐顶部,消失在天际。 当所有人都在震撼于那一箭射碎矛头威势的时候,武安国却身形一提,几个箭步来到了营帐下方,顿时脸色大变。 从这个距离已经能够看清,营帐上方那像翅膀一样的装饰物,此刻每个翅膀上都有一个小洞,这是被那两支流矢射穿的,但是到底是太史慈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就不是武安国能知晓的了。 武安国的神色连变,回头望了一眼还站在远处的太史慈,心中不禁暗暗法惊,心中暗道“看来还是小看此人了,他的功力还在我之上~~两军交战,这一箭我有几成把握躲过?”。 他心中暗暗估量着,当然如果真的身在战阵之上,会有很多原因,导致太史慈这一箭不会像今日这般神奇,他也有很大把握躲闪或者格挡下来,可不论如何,这一箭的威势都已足够他重视了,天下箭术高手众多,但拥有此手法之人,绝不超过一掌之数。 这时候众人都已经看到了营帐顶部的箭孔,不禁暗暗咋舌,而曹性更是陷入了沉思,良久都不说一句话,脑海中尽是刚才那声势惊人的一箭。 太史慈也不在与众人多说废话,看了看曹性,又看了白苍一眼,转身离开,直到他的背影那个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所有人才从哪震惊中恢复过来。 “呵~呵~~看来这太史将军,还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咱们都看走眼了~~”孙邵干笑两声说道,语气明显尊重了不少。 “不是我看走眼,而是他隐藏的太深~~我已经很高估他了,却还是给了我一个惊喜~~”武安国默默应道,心中却想着,也可能是一个惊恐,他是否要有隐藏? 白苍一拍曹性肩膀微微一笑说道“好了,不要想太多,今日要不是你表现的太出色,也不会逼得他用出这种手段~~而且依我看,这最后一箭所用的内力之强,恐怕也要消耗他不少~~所以这种手法,并不是可以随意使用的~”。 “没错,丁公子所言极是~~”孙邵连忙同意的迎合道,这种恐怖的手法,如果任他随意施为,天下谁还能是他的对手。 “咱们今天来此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比试~~还是尽快挑选完合适的士卒,好今早训练才是~”白苍拉着曹性边走边笑道。 孙邵自然配合“对对,还差二十名人数就满了,前面还有一个兵营,咱们快点过去吧~~~”。 此刻太史慈出了军营,漫步在街面上,心中却想着刚才自己的那一箭,默默念道“如果我早一些掌握这种手法,如果当时我再强一些~~事情可能就会变得不一样~~”。 第四五五章 行夜路 龚景遇险 高唐城外,刘备正带着张飞等人恭送刺史龚景,虽说天色尚早,可路途遥远,此时又不甚太平,为了安全,龚景决定趁早出发,在与刘备谈妥事情之后,立刻起身告别。 “玄德,别忘了我跟你说的话~~现在还不是时候,当需忍时还需忍~切不可操之过急才是~~”龚景拉着刘备的手,叹声劝道。 刘备正色点头“我知道,放心吧~我在此地定会大征强兵,以备不时之需,到时候只要刺史一声令下,我保管可以供给刺史一支攻无不克的战力~”。 “我当然相信,玄德的能力一向令人信服~如此我便放心了~~你等我的消息便是”龚景拜别刘备,身为一个刺史,竟然低声下气的来向区区县令求助,一是关系确实非比寻常,但也可看出他心中的无可奈何。 乡间小路上,龚景乘坐着一辆极为普通的马车,身旁侍卫也仅五人而已,此乃掩人耳目之法,毕竟自己出行不能叫太多人知晓,不然在这大敌环伺的青州,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危。 “刺史~咱们也赶了两个时辰的路,天色不早了,是否应该找个村镇休息一晚?”一名侍卫低声问道。 “赶路要紧,越早些回去越安全~~”龚景摇头说道。 “既如此,为何不叫刘玄德派些人手护送呢?我看他帐下还是有些高手的~~”护卫心中一阵埋怨,别家的刺史出行都是八抬大轿或高头大马,走到哪都是威风八面,不可一世,可自家这个刺史真是窝囊到极点了,出门连个像样点的马车都不敢坐,还以为自家老爷坐了刺史,自己也能水涨船高,没曾想还不如以前风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龚景无奈一叹说道“玄德刚到任,正是用人之际,怎能随便分摊他手下~~再说我此行本就极为隐蔽,如此一来不就暴露身份,决不可如此”。 “您身为一州刺史,难道还有人敢光天化日之下动手?我早就跟您说过,力量是拿出来用的,您却非要藏着~~”。 “谁叫你家老爷刚刚上任呢~~你们就忍着点吧,咱们可不比那几个老家伙,已经把力量发展的根深蒂固,现在还不是张扬之时呢~~”龚景怎会不知道他们几个的心思,自幼跟随自己身边,混的相熟,虽然脾气硬起来会说些不中听的话,但忠心绝对没问题,不然每次出行也不会只带他们几个。 护卫哼了一声不再多言,身为下人自然知晓尊卑之分,自家老爷脾气好,说些胡话不怪罪,自己也不能蹬鼻子上脸,做好自己本分事就行了,别的也不便多说。 马上又赶了一个多时辰,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小路之上借着月色还可看清一二,但如果到了山间破道,月光照不到的地方,不点上火把就会一片漆黑,根本无法行走。 马车还在继续向前缓缓奔行,几个护卫的精神逐渐萎靡下来,龚景坐在车上还好一些,这些护卫只能骑马赶路,赶了这么久的路,人困马乏是肯定的,龚景倒也不责备他们,只是是不是得提醒一下路况。 “嗯?前面好像有情况!”领头的护卫突然顿了一下迟疑道,但是天色太黑,他也看不真切。 龚景掀起车帘,定睛看去,只见前方远处有不少黑影晃动,以他的目力也只能看出一些轮廓,可见双方还有些距离。 “停!这里是何处?”龚景问道。 “快到齐河地界了~~刺史,看来咱们是被人盯上了~~~”护卫头领此刻已经能分辨出人形了,只见前方黑影涌动,正朝自己这边而来,人数不下百。 龚景皱了下眉头,冷静说道“不要跟他们照面,绕过去~~”。 “怕是来不及了,刺史你先走,我们拦住他们~~”护卫头领横马而立,从胯下把大枪摘了下来,他已经可以肯定,来人的目标必是龚景,来者不善,虽然此处不是荒山野岭,但也算不上人口密集处,被堵在这里,九死一生。 “您快些离开~再晚就来不及了!”另外两个护卫也是一脸凝重说道。 龚景沉吟片刻,狠狠点头道“那我先走,你们一定要小心,实在不行以自保为主~~”。 “您放心好了,想要我们兄弟的命也没这么容易~~您只管保护好自己,别总叫我们费心~~”护卫头领目视前方,嘴上调笑了两句,但是面容却显得更加冰冷。 “哼~~等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你~~保重!”龚景飞身从马车上窜出,身形一晃,便钻进旁边的树林中,一转眼就消失不见。 护卫头领呵呵一笑喃喃自语道“希望还能受到您的教训~~您也保重~~”话音刚落,只见前方突见火光亮起,几道火光一闪而过,直奔自己射到。 几人眼神一闪,看来这是事先就埋伏好的,根本不会跟你废话,直接就想把自己射杀于此了。 大枪一抖,拨落几支火矢,大喝一声“兄弟们,今日便与贼寇杀个痛快!!杀!!!”。 身后四人更是一举长刀,高声大叫“杀!!!”。 五匹快马狂奔而出,猛冲贼寇,双方距离已经非常接近,对面之人恐怕也没料到他们如此坚决,二话不说就开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到叫他们冲杀到眼前,顿时一片慌乱,四周贼兵被冲杀的人仰马翻。 龚景不断地在山林中飞窜,身法快捷无比,气脉悠长,此时他猛然回头看去,远处一片火光亮起,喊杀声震天,离得老远都能听到,他心知双方已经战在一处,虽然担心几个护卫的安全,但此时多想无用,他要赶紧逃出生天才行,等搬了救兵,定叫这些贼寇不得好死。 想到这里,身法一转,换了个方向,朝着齐河狂奔而去。 小道之上,两个壮汉策马而立,看着前方几人的冲杀,面色一片冷漠,眼神中带着狠色,嘴角还露出一丝讥笑。 不多时,一匹快马奔来,赶到二人面前说道“回禀两位头领~~马车内无人~~”。 “什么!”其中一个大汉双目一瞪怒火道“这是怎么回事!人呢?”。 “哼,定时见到我们,丢下他们几个独自逃走了~~”。 “白爵,那现在怎么办?”。 二人正是青州黄巾余孽,曾经都是大祭酒的身份,一名白爵,另一个相貌凶恶的叫做平汉,黄巾作乱之时杀人无数,但不知为何,忽然间就没了声息,现在又在此埋伏龚景。 白爵面色阴冷,在青州几位大祭酒中,他是以计智而闻名的,此次伏击龚景就是他策划的,本来一开始~众人是想攻破高唐城,到时候别说龚景,就连刘备等人也一勺烩,一个也跑不了,可白爵认为不太稳妥,高唐城虽然矮小破旧,可毕竟是座县城,并不是说说就能攻破的,而且刘备帐下也有些能人,想要攻下县城定会付出代价,倒不如抓了龚景以作要挟,到时候那刘备还不是任他们拿捏。 “放心好了,他跑不了的~~我设的套,会是这么容易就逃的出去的吗~~”白爵自信道。 “这可是你说的,真被他跑了,咱们担责任倒没什么,坏了大事可不是你我承担得起的~~”平汉有些担心道。 “你信不过我吗?”白爵斜眼瞥了他一下冷冷的说道。 平汉见到这个眼神浑身一个激灵,心中有些发怵,虽然他的功力与自己差不多,但是心中那阴狠的计策却令人防不胜防,所以除了总祭酒卜巳之外,其他人都不愿得罪此人。 此刻也只得沉声说道“当然信得过你白爵之计,我只是有些担心罢了~”。 “嘿嘿嘿~~不用这么慌张~别忘了我是叫谁在那边埋伏的~~你认为凭他龚景的实力,逃得出他的手掌?”白爵脸色一变,又笑呵呵的说道。 平汉当然知道白爵的后手,心中不由的一定,如果龚景真的是往那边逃的话,那还真的不可能还有活路,他只是担心,那个人可别脑子一热把他杀了,因为此人虽然实力超绝,可品性却暴躁到了极点,稍有不顺心便大开杀戒,就算总祭酒有时候都压不住。 “希望别下手太重啊~~~”平汉叹息一声缓缓说道。 “我倒是不担心这个~~”白爵看着齐河方向迟疑了一下“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总祭~哦,总头领那边~~隐忍忍了这么久~可千万不要功亏一篑啊~~~”。 平汉心中一惊“你是说,咱们这次行事会有变故?”。 白爵眼神阴毒之色一闪而过“如果这混蛋不来还好~~他可是个扫把星啊~~到哪哪倒霉~~”。 平汉看着白爵的眼神,心中又是一阵发寒。 而此刻,乐安郡廖城以东的一片依山傍海的山村内,一队人马正好抵达,为首之人正是那在代城吃了大亏,又在二贤庄损兵折将的管亥,现在的他身形还是那般雄壮,眼神更显得凶芒外露,霸气不凡,一身功力在几番大战之后又有所增长。 身后的兵士经历了几次生死之战,更显得精壮威武,戾气冲天,虽然这队人马也就五六百之数,可那凶戾之气还是令远处的贼兵们颤栗不已。 管亥抬眼打量着村庄四周,只见此处与一般渔村到也无两样,只不过村内民众看起来一个个极为精壮,每人手中都拿这个鱼叉,面对管亥众人的到来,称不上无礼,可眼神中却隐隐带着一分鄙夷之色。 “哼!这是看不起我吗?”管亥心中微怒,全身的真气缓缓散开,直逼面前的两个兵卒,二人马上脸色一变,顿觉胸中一股闷气,被压抑的极为难受。 “哈哈哈~~谁招惹管头领了,生如此大气,拿我这些孩儿们出气可有失身份哦~~”就在此刻,突然村内传出一声长笑,一队人马缓缓而出。 第四五六章 小渔村 贼首露真容 管亥面色一变,真气霎时间停顿了一下,只见渔村之内,一众人马缓缓而来,当先一人身材虽算不上高大,但整个人看上去精壮而干练,身上只披了一件最普通的农装褂子,一身的肌肉露在外面,精瘦挺拔。 头上胡乱扎了个发箍,用一跟木筷子别住,两条裤腿半卷着,腰上扎了条布绳,脚上甚至连一双麻鞋都没有,就这样赤露在外,脸上笑呵呵一团和气,可那双眯成一道缝隙的眼睛中,时不时的闪出一丝精光。令人不寒而栗。 来人正是黄巾军十三大渠帅之一,青州统帅卜巳,如果不知之人看去,还以为此人不过一名渔村的渔夫而已,但是管亥却深知此人绝非等闲,其名声虽然在十三渠帅中不显,但是实力绝对算得上名列前茅,称之为前三也不为过。 如今天下黄巾早已不复当年之盛,各路渠帅死的死降的降,存活的屈指可数,而这卜巳便是其中之一,而且不但活着,还活的很滋润,一是他见大事不妙及时收手,还有便是凭他那惊人的实力了,要知道黄巾动乱,青州刺史可是第一个死的,当初青州刺史焦和也是名震天下的大将,镇守青州,可黄巾刚一乱,便不明不白的死了,可见卜巳的手段惊人。 在他面前,即便是管亥也不敢太过造次,真气收回,长出一口气抱拳说道“卜头领活得好自在,管亥千里而来,却被晾在外面~~这也不是卜头领的待客之道吧~~”。 “哈哈哈哈~~管头领说的哪里话,天下黄巾本是一家,什么客不客的~~即来到此处,便跟到家一样~管头领便是我之兄弟一般~~”卜巳哈哈大笑,一把拉住管亥高声对众人说道。 “卜头领这么说可令管亥汗颜了~~在下不过败军之将,何以言勇~~能在卜头领这里混口饭吃就已经很知足了~~不过我也不是白吃这口饭的~卜头领有何吩咐,我管亥定会鞠躬尽瘁~”管亥自认比起卜巳还要差上一筹,个人实力还好说,卜巳在青州盘踞多年,根枝盘结,绝非他所能比拟,势比人强,也只得低头。 卜巳拉着管亥,面带笑容“都是一家人,说这么见外的话干嘛~~日后你我就兄弟相称~在这里除了我以外,谁也不能指使管兄弟,我看谁敢不服~~”。 “那就多些卜兄了~”管亥正巴不得呢,马上顺杆爬笑道。 二人有说有笑,不一会便进到渔村之内,来到屋中,管亥迎面便见到一人正端坐于内,脸上挂着一层阴霾,整个人冰冷无比,好像坐在那里的并非一个人,而是一具死尸,毫无生气。 管亥不由得一愣,暗道这卜巳何时认识这等人物,看样子不是他帐下之人,捉摸不透此人的来路,心中疑惑不定,眼神不禁向卜巳看去。 “呵呵呵~~我给兄弟介绍一下,此乃青州名士王和平,这位王先生乃当世奇人,修习道术,手段通天~我在青州久居,多亏先生照顾,才得以幸免~~兄弟日后可要多亲近才是~~”卜巳一笑,拉着管亥介绍道。 “原来是王先生,久仰大名~~在下管亥,给先生见礼了~”管亥闻其名,神色一变,暗道果然有人暗中相助,但是没想到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王和平王道人,别说自己所在的冀州与之相邻,就是整个大汉,恐怕也没人不知道此人的名号。 只见王和平默默的点了点头,毫不意动,好像管亥的到来根本与他无关,还是那般坐在原处,双目紧闭,了无声息。 “兄弟不用见怪,王先生一向如此~~世外高人,行事总是令人捉摸不透,我早已见怪不怪了~~倒是兄弟在冀州过的无比逍遥,怎会跑到我这穷山恶水来呢?”。 “原来如此”管亥当然明白像这种世外高人,品性都有异于常人,只是一脸了然的样子,拱了下手说道“卜兄,不瞒你说~冀州虽好,却已无我容身之处~~”说罢便把自己的经历大致说了一番,只是隐去很多失利之处,不然叫人太过小看自己面子上也过不去。 最后才说道“冀州虽然地大物博,但也势力繁杂~~不说别的,光那八大氏族的袁家,便不是可轻易应付的,如此倒不如卜兄这青州逍遥快活~~”。 “呵呵呵呵~~兄弟真会说笑,青州穷山恶水,地稀人更稀~~除了孔北海的那块地盘,其他之处实在没什么油水~~但那圣门所在,却不是可轻易动之,不然马上引火烧身~”。 管亥点点头,北海被孔门经营多年,当然是最繁荣之地,虽然那帮书呆子不过尔尔,但整个青州的鸣人异士全都集聚于此,精兵猛将也是层出不穷,谁敢轻易的去碰? 所以卜巳在青州闹得虽凶,就连刺史都难逃其手,就是不敢动孔北海的地盘,不过这也使他幸存了下来,也算是歪打正着。 这是突听那王道人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管亥顿时浑身一震,脸色瞬变,再看王道人双目缓缓睁开,冷声说道“孔门妄自尊大,千百年以来愚弄世人,如今在这乱世当中,我看他还能逍遥多久~~尔等不用担心,过不了多久,定叫它遭灭门之灾!!”。 管亥眼神露出惊色,王道人之言实在太过惊人,虽说此人名声厚重,但是所言之事也太不可思议了,孔门是什么地方,天下儒门的圣地,千百年来并非没有人想过把他扳倒过,别的不说,只是那百家争鸣的年代,多少名家想要取而代之,最后却都败在其手段之下,便可见一斑。 历代也有些手段通天人,叫孔门吃过大亏,但是要说灭其门,别说天下人,恐怕就连他们自己也不相信。 这王道人今日此言,可说是有些异想天开了,管亥震惊之余,却也不敢顶撞,只得干咳一声,一声不吭。 “你不信我之言?”王道人冰冷说道,眼神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这~~倒并非在下不愿相信王先生~只是先生之言太过惊世骇俗,是不能令人轻易信服~~”管亥倒也不违心的直言相向,不是说他不能说些顺言,只不过此事实在太大,那些话他实在说不出口,好像说出来都是给自己丢人。 王道人也不见怪,只是默默的说道“确实有些惊世骇俗,并非你等凡夫俗子所能接受,不过越是如此~~才越能显出手段,放心好了,他孔门好日子过不了多久了~~此次最起码要他元气大伤”。 管亥见他也不坚持,不由得放下心来,口中连连赞服。 卜巳此刻呵呵一笑说道“兄弟即来到我处,我也不能亏待兄弟~~实验相告~不久之后,我愿意送兄弟一场富贵,只是需要些勇气才行~~不知兄弟可敢一试?”。 “嗯?愿闻其详”管亥微微一惊,暗道自己刚来,这卜巳便要送大礼,不顾听他的语气,这大礼也不是这么好拿的。 “实不相瞒,王先生前几日夜观天象~料定青州有一场大灾,我愿趁势而起,兄弟如果愿意相助,我愿任兄弟任意挑选一郡之地~~到时候咱们占领青州,何愁大事不成,也以慰上师在天之灵~~”卜巳缓缓道来,好像此事已经板上钉钉般的牢靠。 这些话说的最然好听,可管亥却心中冷笑暗道,这些话骗骗小孩子还差不多,想要骗我却是休想,我管亥什么风浪没见过,能被你哄骗~~不过他既然说出此事,定有些把握,自己没准还真能捞些好处也说不定,暂且不与他撕破脸皮,看看如何发展。 挡下脸色一喜应道“如此好事,兄弟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到时候只要卜兄一声令下,兄弟定提兵前来相助~~”。 “那咱们就一言为定,管兄弟可现在西面山内安营,只等我消息便是~”卜巳大喜笑道。 管亥这才依依惜别,带着自己的护卫人马出了渔村,直奔西面山林而去。 屋内卜巳此刻神色也逐渐暗沉了下来,回想着刚刚管亥那虚假的应对,不由得一阵好笑。 “王先生,此人真的可用?”卜巳好奇的问道,王道人早在知晓管亥要来的时候,便已定下计策,现如今见了本人,却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王和平那冰冷与寒霜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嘴角不自然的咧了咧说道“虽然此人的心思狡诈~~却还不被我放在眼里,而且实力尚可,确实可当一用,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准备妥当就行了,我看时间差不多了,也就这几日之内便可见分晓~~~~”。 “如此最好,想来我这捞油水,也需要拿出点诚意来不是~~我这的便宜可不是这么好占的~~”卜巳嘿嘿一笑,讥讽的说道。 山林中,一道黑影如风一般飘过,快捷迅速,却显得有些慌张飘忽,龚景虽然从那乱兵之中逃进了山林,可心中却丝毫没有放松,总感觉前方有什么危险正等着自己,那空洞的黑夜中,好像一张硕大的血盆巨口,等着自己撞过去,然后慢慢的吞噬,这种不安的心思时刻影响着他,脸色也越来越沉重。 就在此时,前方终于出现了一道白光,那是水面的波动之色所映出的光彩,龚景双眼一亮,山林之外便是齐河,自己终于逃到这里了,只要进了齐河,不论水路还是河道,都要容易走的多,自己终于逃出生天了。 但就是这时候,一声暴喝把他的美梦击的彻底粉碎。 第四五七章 关云长半路出手 “坏了!”龚景突闻暴喝,不禁浑身一颤,眉头皱成一团,暗道一声大事不妙。 随着这声大喝,只见不远处亮起几道火光,一群人出现在龚景的视线中,不加掩饰的杀气滚滚而来,惊得龚景急忙停住身形。 这个时候再想转身逃离为时已晚,能在此处突然出现,定是早有埋伏,果不其然,只片刻工夫,身后就又有一队人出现,每人手中都提着鬼头大刀,相貌凶恶,恶狠狠地看着龚景,嘴角带着讥笑,好像猫捉老鼠的神情。 再看那为首之人,身材高大无比,一身横肉翻滚,活像个太岁金刚,一头乱发膨张,两道卧蚕浓眉横在脸上,极为的不协调,但是双眼却炯炯有神,闪闪发光,一身真气强的可怕。 “哈哈哈~~龚刺史为何如此狼狈~”大汉放声大笑,粗旷的问道。 龚景面容严肃,此刻的他已经没了侥幸心理,心知拼不拼命今日都凶多吉少,既然如此就更不能令贼人小看。 神色一正怒道“大胆贼寇,竟敢拦杀本官~~须知道天道昭昭,别太猖狂~早晚有你们授首那一日!!”。 “嘿嘿嘿~~在这里,老子便是天,授不授首还不是你说了算呢,先看看你能不能活得过今日吧!!”大汉冷哼一声,怪笑着回应着,身形却已经来到了近前。 龚景此刻已经被团团包围,想要突围难如登天,你打又不能就此束手就擒,一挥手臂怒道“废话少说,你待如何,不妨明说便是!”。 “简单,放老实点~~跟我们走一趟就是了,我家总头领是不会亏待你的”。 “总头领?你们是黄巾余孽?”龚景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些味道,一般贼人不会称呼的这样恭敬,而青州地界上贼寨虽多,但无论规模和实力,都以这黄巾余孽为首,只不过他们总是神出鬼没,也不知道都躲在什么地方,龚景对他们深有研究,今日一听马上辨认出来。 大汉双眉一挑“少废话~~我们是什么人,还轮不到你过问~要不是看你还有点用的份上,早就一掌拍死,赶紧束手就擒吧!”。 “呸!痴心妄想!!”如果是一般贼寇还好说,可能用点赎金便可换回性命,但真的落在黄巾余孽手中,造成的危害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龚景绝不能拿整个青州做赌注,大不了一死。 话音未落,双掌已经拍了出去,直奔大汉面门,真气贯于双臂之上,威势惊人。 大汉神色一变,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两掌,他也没有太多准备,没想到龚景还要拼死挣扎,距离太近,已经没有闪躲的空间,不禁怒哼一声,全身功力猛提起来,张口一声大喝,也是双掌而出。 四掌相对,毫无花俏的一招硬碰硬,完全没有技巧,全凭实力,一股真气四溅,震荡开来,周围不少贼兵竟被鼓动的身形连晃,险些站不稳。 二人相击,龚景被大汉一招击退出去,身子向后猛地飞出老远,竟然直接撞在了一名贼兵的身上,二人同时口喷鲜血。 龚景捂着胸口强撑而起,脸色一阵发白,真气不畅,已受内伤。 在看身下贼兵,早已七孔流血而亡,大汉的一身内力非常恐怖,一招之下便是一死一伤,如果不是贼兵阻挡,恐怕现在死的就是他龚景本人了。 此刻贼兵大汉也是一阵真气不顺,身形却直挺挺的站在原地,运息调整了片刻才缓缓恢复,可见龚景这拼命的一招也不是这么好接的。 抬眼看了看远处的龚景,不由得心头怒火突生,咬牙切齿的怒喝道“不识好歹的混蛋,看来你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想死,今日我便成全你好了!!”说罢便要提掌上前拍死龚景。 身后贼兵急忙叫道“头领且慢,当家的要抓活的~~”。 大汉身形猛然一顿,脸色一红一白,双目紧盯,内心挣扎了片刻,狠狠的放下手掌怒声说道“要不是总头领有令,今天就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噗~~’龚景喷出一口鲜血,颓废的坐在地上,哼道“总头领~哼哼,如果我猜的不错,便是那青州总祭酒卜巳了吧~~你们这帮黄巾余孽难道又想兴风作浪不成~~”。 “闭上你的狗嘴,我们总头领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一口一个黄巾余孽~~再敢废半句话,老子一掌劈死你!!”大汉怒不可竭的叫道。 “哈哈哈~~黄巾余孽就是黄巾余孽,既然敢做~还怕别人说吗,那张角在的时候,你们尚不能有何作为~~现如今还想惑乱天下,简直是自不量力,我看你们就是自寻死路~~”龚景已经全然不在乎,巴不得他一掌拍死自己,嘴上更是肆意的狂骂。 大汉胸中暴怒,想要拍死此人,可又怕坏了卜巳的计划,只得强行忍耐怒声说道“给我把他的嘴堵上,我看他还能骂的出来不能!!”。 说话间,马上又两个贼兵上来,把龚景捆绑起来,又用一根绳子把嘴勒紧,这才得意洋洋的拍手笑道“你到是接着骂啊~~哈哈哈~等回去之后,我看你连骂的力气都不会再有了~~兄弟们,撤!”。 贼兵们扛起龚景,正要离开之时,突见远处一道人影夺路而来,身法迅疾,几个起落之间便已经到了众人面前。 大汉远远就发现来人,神情一紧,怕是这龚景的帮手来了,不然怎会如此凑巧,见来人奔到眼前,也不多说废话,身形暴起,径直一掌拍了出去。 ‘轰!’二人对了一招,两道真气轰开,具都退了半步,大汉心中暗道来人武功竟然如此之高,看来今日又是一番苦战,马上运起真气准备对敌。 但是来人与他对完一掌之后,虽然面露怒色,但神情间却带着无比的紧张,连质问一声都欠奉,转身变了个方向便扑了出去,身形稍稍晃动了一下,显然是刚才那一掌有些气血翻滚,但看他连调息的时间都不留给自己,众人无不心中惊疑。 大汉更是愣在原地,眼神连闪不定,暗道此人功力不弱,比之自己恐怕还要强上半分,就算再黄巾教中,都算得上有数的高手,为何会狼狈逃窜?突然面色大变,张口叫道“快点离开~~”。 可他话音还未落,猛地发现远处一条身形在黑夜中出现,身法如雄鹰展翅,滑翔于天际之间,扑面而来的却是一阵令人胆战心惊的压迫力,这就是为何那高手逃的如丧家之犬的答案。 人还未至,一道真气已经锁定了大汉,两道目光看的他心神乱颤,来人的实力之高,已经超出他的认知范围,没想到今日竟然会见到如此人物。 根本来不及多想,来人已经落在人群之前,只见他身材魁梧,挺拔不凡,一身绿袍衬托着三尺长髯,说不出的威武霸气,手中一把奇形怪刀,刀锋一闪,杀气扑面,没有人会愿意跟这样一个人正面冲突,更不会想领教一下他的刀法,因为这是一把杀人的刀,绝非比试之用。 大汉被惊得站在原地不敢妄动半分,那双修长的眼睛,看的他心神猛颤,根本提不起与此人为敌的念头,张了张口,却出不出一句话来。 来人扫视了一圈,又看了看刚才那人逃走的方向,沉思了片刻,身形微微一转,即要离开。 ‘呼~~~’大汉长出一口气,来人实在太过恐怖,就这么离开当然最好不过。 但就在这时,龚景突然一阵乱动,被勒紧的口中发出了一阵含糊不清的声音,像是跟来人求救的样子。 来人身形顿时停住,回头看了看那被绑成一个粽子般的龚景,沉默了半晌又转过身来。 大汉心中暗怒,这龚景真是没事找事,看来今日怕是难以善了,但是脸上却神色一正说道“这位壮士,此乃我家务事~~还请高抬贵手,咱们各走各的路可好?”。 来人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在人群外来回走动了几步,缓缓抬起手中长刀一指龚景说道“把他松开,叫他说来听听~~”。 大汉面露怒色,却又不敢声张,只得强忍说道“此人是我家奴,偷了庄内的钱财逃了出来~~壮士难道这等闲事也要插手?”。 “家奴~~~”来人面色微微一变,却还是同样说道“把他松开,叫他说~”。 “壮士这是不给我们面子了?你虽然身手不凡~~却也不能管尽天下事吧~~~”大汉这次是真有些急了,自己千辛万苦抓到了人,难道就这样放了不成? “我说的话你难道听不见?”。 “这~~你休要欺人太甚,我们庄主可不是好欺负的~~”大汉向后退了几步,贼兵也渐渐地围拢了过来,把龚景挡在了身后。 来人摇了摇头,叹声说道“既然你们不动手,那就由我来帮你们吧~~”随着话音,身形一晃便来到人群当中,手中长刀不知如何摆动了几下,周边的人马上便再也不动了。 然后就这样看着他缓缓的来到龚景身前,长刀缓缓抬起。 “杀了他!”大汉突然一声大喝,身子猛然间腾空而起,双掌运起全力,从背后直拍来人要害。 第四五八章 龚刺史命不该绝 贼汉大喝一声,双拳临空而至,直奔来人后背轰去。 龚景看在眼中,心中大惊,张口想要提醒,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休说没有防备,即便准备充分,被人从后面突袭也必定会吃大亏,他深知贼人功力深厚,面前这绿袍壮士如此托大,怕是凶多吉少。 可是他眼角突然扫过绿袍壮士的脸庞,那被胡须包围的嘴角突然微微上翘,眼神中寒光一闪,龚景立刻屏住了呼吸。 再看这绿袍壮士,连身子都没转过去,只是回手一刀,惊鸿一闪而过,大汉惨叫一声向后飞了出,飞溅着鲜血摔进了草丛之中。 “想要我的命便需要付出代价~~”说罢也不等人反应,甩手一刀挥下,龚景身上的绳索被一刀两断。 惊魂未定,龚景连忙站起身来,慌张的抖掉身上的断绳,抱拳说道“多谢壮士相救,敢问尊姓大名~~”。 “还是说点我想听的吧~~”。 “好~”龚景也不墨迹,见来人神态冰冷傲慢,心知不便多言,当下应声回道“在下青州刺史龚景,此乃黄巾余孽~~此番想要抓我以作威胁,恐是想要东山再起~”。 虽然只是寥寥数语,却把问题的关键说个清楚,听得绿袍壮士也皱了皱眉头,他本以为是一起平常的山贼劫掠,既然碰上,随手解救就是了,没想到竟然碰上如此大事,实所料不及,与之比较~~自己追击的人,便算不上什么了。 “有何凭证?”刀背一指龚景说道。 龚景想了片刻说道“高唐县令刘玄德乃我至交~~壮士可随我同去,一问便知”此行龚景乃是便衣出行,印信等物不方便携带,而且刺史府远在齐地临淄,相去甚远,所以只能就近说起刘备,想必一个县令之言,也应该能令他相信你才对。 “刘备?”绿袍壮士一愣,没想到在这还能遇到熟人。 “不错,壮士与他相识?”龚景连忙问道。 “确有数面之缘,既如此,我便同你去一趟好了~~”。 龚景大喜,有他同行,这一路上大可高枕无忧,突然又担忧道“这些人,壮士想如何处理?”。 绿袍壮士回头一看,只见那帮贼人早已吓的双腿颤抖,刚才有两个想要逃走的,早已被他顺手砍杀,哪还有敢枉动的,都缩在一起等候发落。 “如果事关黄巾余孽,那这些人便不能留了~~只带走领头的回去审问便是,其余人杀无赦!”绿袍人神情一冷,已经决定了他们的生死。 “不要杀我~~我什么都说~~~”那帮贼人一听,马上跪在地上不断的哀求。 绿袍人走到近前,冷冷的看着他们问道“你们只需回答一个问题~~你们是否黄巾余孽?”。 “是是~~是是~~我们马上改邪归正~~”。 “这就够了!”绿袍人不等他们说完,刀光闪起,顿时一片血雨,几十名贼兵的人头不断飞起,毫无躲闪的机会,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除了那头领,其余的全都死绝。 一甩刀身上的鲜血,冷哼道“既然承认了,就给你们一个痛快~~”。 龚景看着其人的杀伐果断,心中也不禁冒起冰寒之意,不由得上前问道“壮士为何不多问些问题,他们已被吓破胆,定会知无不言”。 “些许兵卒又能知道什么重要的事,只需拿了这头领就行~”。 龚景也不再多说什么,暗道此人心气过盛,实在有些独断独行,就算重要的事不知道,总能问出敌寨下落所在,如果这个头领视死如归,看他如何收场。 此刻那躺在地上的大汉,刚刚恢复了些元气,勉强撑起身子,他的双手已经被一刀斩断,而且刀气入体,内伤颇重,可以说已经是半个废人了,他此时的脸上除了痛苦和愤怒之外,还带着微微的愁云,见到这绿袍人的手段,心知自己必死无疑,也不在反抗,只是怒瞪着他说道“你尽管杀了我好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来日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哼!废话颇多!”绿袍人一甩刀背,正拍在大汉脖颈,顿时晕了过去,伸手一提便把他抓了起来,轻如无物,回头说道“我放慢点速度,你尽量跟上~”说罢身形一动,朝着前方奔去。 龚景暗叹一声,也急忙挺身跟随,暗道此人专断独行,连他这个刺史都不放在眼中,看来身份非比寻常,不知这次能否会是一个助力~~ 时间过了很久,远处一片火光亮起,一队人马赶来,为首两人端坐在马上,只见马鞍之后拴了几个血淋淋的人头,仔细看去,正是龚景那几名护卫,此刻却已经身首异处。 还没到近前,平汉便皱眉说道“此处血腥味为何如此浓重?”。 白爵也感到不对劲,按理说埋伏在此之人,对付的只是龚景一人而已,即便双方争斗,死伤也不会太大,而且他派遣再这里的可是一个高手,没道理会出现如此浓重的血腥气,心中暗暗感到一阵不安。 就在这时,前方探路的兵卒突然一声惊叫,吓得直接坐在地上,浑身发抖,他们都是刀尖上滚过来的,到底见了何等恐怖的东西才能吓的他们如此反应。 白爵平汉二人急忙拍马上前,赶到近前定睛看去,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前方空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十具尸首,四周还散落着几十颗头颅,可以想象~他们曾经也是连在一起的,而现在却都分散在各处。 平汉神色一变,大怒叫道“这是谁干的!!”。 白爵眼神忽闪不定,沉思了很久才说道“不论是谁,此人的实力都超出咱们的想象~~绝非其敌手,此地不宜久留,赶快回去禀告大头领”。 “他奶奶的,龚景这混蛋~被我抓到,定叫他不得好死~~程远志呢?”平汉这时才想起此地应该还有一个高手坐镇。 “回禀头领,没发现程头领的尸首~~”一个兵卒上前回道。 白爵暗叹一声“定是被抓走了,只是不知下手之人是谁~~不过我敢肯定绝不是那龚景事先安排的~~”。 “难道是刘备的人?”平汉心中一惊说道。 “桃花谷主?”白爵也暗暗心惊,看样子也只有此人才有如此手段,不过没道理啊~~桃花谷主跟在刘备身侧,自己可是极为提防的,如果有他跟随,自己是绝不敢动手的,但除了他之外,还能有谁呢? 想不透的事情不可死较真,白爵知道事关重大,此地也不是揣摩之处,马上下领道“尽快收拾一下,咱们赶紧回去~~”说罢一马当先,不再管身后的兵卒,飞速离开。 平汉暗骂了一声胆小鬼,但也紧跟其后,谁知道这杀人的在没在附近,要是来个回马枪,自己也要搁在这,他可没信心能从杀了几十名兵卒,而且生擒程远志之人手下逃生。 剩下的贼兵相互看了看,一阵和风吹过,所有人都打了一阵冷颤,浑身鸡皮疙瘩冒起,眼中充满了恐惧,二话不说紧跟二位头领逃离而去,谁也不愿在此处多留片刻,满地的尸首谁还有心情去整理,夜深人静,此处就好像一片鬼地,阴风阵阵,令人心寒。 “呸!”。 聚宝楼中,山翼不屑的看着张辽哼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想的什么~~把我自己扔在这,自己跑去逍遥快活是吧~~跟你说,想都别想,要去咱两就一起去,否则免谈!”。 “二哥你不讲理啊,你身上可还有伤呢~~再说我只不过出去打听下情况,大哥他们这么久还没回来,我有些担心罢了~~”张辽一脸委屈的说道。 山翼伸出一根手指摇摆着笑道“嘿嘿~~老三,你小子也不小了~~看来成熟了不少啊~~是不是想去见识见识这聚宝楼的春色啊~咱哥两一起去不就完了,你可不能吃独食~~”。 “二哥你说的什么话,我可是正人君子!!”张辽一脸正气,脸庞上却飞起两朵红云。 “那你脸红什么红~~少跟我面前装了,走走走~咱们一起~~一起,嘿~~~”山翼拉着张辽,一边往外走一边笑道。 “可是你身上的伤~~”张辽还有些迟疑。 山翼一拍胸膛“看看,你二哥这身板,这点小伤算个屁~~咱可不是泥捏的,你小子从小被吕教头捧在手里,没见过世面~~也太怂了吧”。 “谁说的,走就走~~”小张辽被山翼一阵挤兑,也不由得硬气起来,不服的叫道。 “对喽,这才是我兄弟该有的气势,走,咱么就见识见识~~一会就回来~好好好~~不去逛窑子行了吧~~”山翼嘿嘿笑道,连声应付着。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屋,往前厅走去,这聚宝楼占地甚广,光前厅酒楼就足有七层,而且每层都是前后几十丈,后面的面积就更大了,花园,亭台,楼阁,草埔,池塘,应有尽有,二人一路走来也颇为赏心悦目,虽然天色已经不早,但借着月色看去,还是颇有一番新意。 就在二人正欣赏夜色之时,前方忽然一队侍女走来,山翼急忙闪躲开来,可是张辽被池塘中的荷花所吸引,一个没注意,正好撞在一名侍女的身上。 “啊~~”一声惊叫,张辽那雄壮的身躯一下撞的侍女向后仰倒,险些掉入池塘中。 张辽见状,暗道不好,急忙伸手拉住侍女,往回一带,正好带入怀中,头巾轻轻飘落,露出那青涩的容颜,只见一张少女的脸旁出现在他眼中,略带羞涩的脸上含羞待放,双目清澈,眉梢眼角,唇红齿白,正是待寇年华,看的张辽不由一愣。 第四五九章 花魁盛会聚群豪(一) “哈哈哈~~我说什么来着,你小子就是不老实”山翼见侍女们远去,一边嘲笑着小张辽一边问道“怎么样~~刚才感觉不错吧~~”。 张辽脸一红转头哼道“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扶了一把而已”。 “嘿嘿,老三也长大了,看来是该物色个合适的人家了~等回去我跟吕教头说说,看看晋阳城里有没有什么适合的姑娘~~放心好了,二哥一定帮你把好关~~”。 “谁用你把关,赶紧走吧!!”张辽顶着一张大红脸,拼命朝前走去,他知道此刻跟山翼说什么也没用,不过是图曾笑柄而已。 二人离开长廊,刚过了一个转角,猛然发现~不知何时庭院中多了不少的人,衣着打扮都是光鲜亮丽,儒生佩剑,卓雅脱俗,一眼看去,尽是当地文士,豪杰,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笑风生,颇有些以文会友的意思。 只是山翼却发现,他们的神色当中都略带瑕色,眉眼闪烁,只有极少数人表现的还算淡定。 “他们这是干什么呢?”张辽一脸疑色,不明所以的问道。 山翼嘿然一笑“问问不就知道了,跟我来~~”说罢三两步来到一名文士身旁,拱手说道“这位兄台,不知这么多人聚在此地所为何事?”。 那人一身蓝衫,双手交叉于胸前,腰间配了一把长剑,剑鞘上镶了一串宝石,虽然光彩夺目,但在山翼眼中却显得华而不实。 眼神扫了山翼与张辽一下,儒生冷笑一声说道“就凭你们两个,也配在此处~聚宝楼何时连这等龌龊下贱之人也能随意出入了~”。 他一出此言,马上吸引了不少目光,看见山翼和张辽的打扮之后,顿时响起一阵嘲笑声。 山翼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刚刚经过打斗,身上的衣物确实有几处破洞,而且显得有些脏乱,他一向大大咧咧,对于自己的打扮不甚上心,再加上身上这一身本就没穿过两日,虽然脏破一些,山翼也没理会,索性就没换过。 而张辽的衣物就更简单了,军旅出身的他更加不讲究,加上从小贫苦惯了,哪有闲心理会自己的打扮,现在身上穿的还是一身普通布衣,看上去不过比普通百姓整洁些,还比不上那些高门的家丁穿的光鲜。 二人互望一眼,山翼对那儒生问道“难道站在这里还需要什么不得了的身份才行吗?”。 “你还不配跟我说话,离我远点~~“那儒生一声冷哼,说罢转身走开,好像生怕别人误会他们是一起的,辱了自己的身份。 山翼正要发作,突然被一个伙计打扮的人拉住,低声说道“两位面生得很,敢问是跟着那位老爷来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山翼疑问道,难道自己就不能来吗? “~我看你们两个应该是什么府上的侍卫吧,赚几个钱不容易,犯不上糟蹋在这~~二位爷还是赶紧走吧,免得他们发起火来迁怒给你们~~”。 张辽眼睛一瞪微怒道“凭什么他们就能在这呆着,非要我们离开?你是怕我们没钱吗!!”。 伙计一脸无奈,拉过二人叹道“二位爷看来也是见过场面的人,但是我们聚宝楼不比别处~~就算有钱,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站在此处的,还是要讲一个身份~~”。 “哦?这是为何?”山翼有些好奇,一般向酒楼这种地方,只要有钱谁管你穿的什么样,就算是乞丐,拿着金子,人家也把你当大爷伺候。 伙计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们有所不知,我们聚宝楼每逢月圆之夜,便会举办一次花魁大会~~能参加的都是远近闻名的才子,身负盛名的儒士,最差也是豪族子弟,出身稍差一点都会惹来非议~~你们应该知道这帮读书人是心气最高的,哪里会愿意跟大老粗同聚一处”。 “花魁大会?有什么门道?”山翼来了兴趣,连忙问道。 “嘿嘿,这可是我们聚宝楼的特色~~我们聚宝楼每年都会出重金,从各地收购美女,而且都是以番族之女为主,像是匈奴,羌族,乌恒,各族美女我们都收,而且只能是美女中的美女,还要不能破身,不超过十五岁才行,所以每逢月圆之夜,此处都像个盛会般热闹,远近闻名~~”。 “原来如此,那我可要见识见识~~”山翼嘿嘿一笑,不禁由好气之心转变为好色之心,既然赶上了,怎么也要见识一下,到底这些番族美女有何出众之处。 伙计急忙阻拦道“这可不行,你没看那些儒生文士,眼高于顶~~你们强留在这里,定会惹起不必要的麻烦,你们还是尽快离开吧~~”。 “开什么玩笑,来都来了,还能说走就走~~你放心,老子有钱~大不了换身衣服就是了,装装样子谁不会~”。 “恐怕晚了些,如果一开始您二位穿戴整齐过来也就罢了~~现在既然已经露了脸,换什么衣服也不管用的,不过掩耳盗铃罢了~~”伙计为难的说道。 “嘿嘿~看不出你一个伙计,还跟我这卖弄,告诉你吧~~我们都是军门之人,具是将官身份,难道还比不得他们这帮臭书生~~”。 山翼话音未落,突听远处一声怒哼,众多目光同时看了过来,冰冷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其中一名文士冷冷说道“官将我们见的多了~~别以为仗着一身蛮力,混个一官半职,就可以跟我们并肩而立~~这里还不是你等蠢夫能呆的地方,赶紧叫他们滚,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伙计脸色一变,连声称是,但他伸手一推山翼,只觉得他面前之人沉重如山,根本难以推动半分,而且压迫感越来越重,绝非自己能够抵挡。 聚宝楼的伙计也不是普通跑堂可比,七窍玲珑,不但懂文弄墨,拳脚功夫也是有两下子的,但是现在这伙计面对山翼,竟不敢妄动半分,他感觉山翼在一瞬间好像变了一个人,浑身的气质发生惊天的变化,明亮的双眼好像突然变得阴狠,猛毒,叫人不敢凝视。 “好大的胆子!”只听一声怒喝,一名儒生挺身拔剑在手,身形一动便来到山翼面前,长剑一指喝道“贼子竟敢无礼,再不滚叫你吃我一剑!!”。 山翼眼睛一眯,不屑的说道“就凭你?老三~~教训教训他~~”。 “好咧!”张辽应了一声,身子挺拔,眼神已经紧盯着那儒生,气息稳稳的锁定,只要一动瞬间便可出手制敌。 张辽虽然比山翼矮上半头,但也与那儒生的身高不相上下了,经吕布培养多年,一身功力又怎是一个普通儒生可比,气息刚一锁定他,那儒生顿时有一种被猛兽顶上的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了猎物,随时都有会被咬杀的危险。 “你你~~你要干什么~造反不成~~”儒生气息断断续续的说道,早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声势。 “哼~~造反?我看是你要造反吧,竟敢对两个朝廷命官刀兵相向~我现在问你个刺杀朝廷命官的罪也不为过吧~~”山翼一脸怒色的说道。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父亲是青州长史,你敢动我一下,我定叫你全家死光~~”儒生被张辽的气息锁定,又被山翼的声势吓住,惊叫喝道。 山翼呵呵一笑道“好了不起啊~那又怎样呢?我全家早就死光了~~你知道威胁过我的人,下场如何吗?”边说着,边缓缓向他走去,越走越慢,但是每一步都好像踩在那儒生的心房上,强大的压力令他浑身颤抖。 直到面前之时,终于挺不住这种压力,‘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脸色一阵青白,大口的喘着粗气。 “哼~~废物一个,还有谁不服~~”山翼扫视全场,那道冰冷的目光顿时吓得很多人不敢声张。 这些人虽然身份显赫,但是身上的实力却是有限,怎能跟山翼这种生死间搏杀出来的相比,别说他,就是张辽也稳稳压他们一头。 “匹夫!”有些人怕了,但不代表所有人都会害怕,这些身负盛名之人也有不少具有真才实学的,不论学识还是武功都是出类拔萃。 本来这些真正有本事的还不把他放在眼里,可山翼气压全场,实在是太过嘲讽了,其中几个按耐不住,站起身来,身上真气一开,场中的压力顿时一扫而空,几双暗含精光的眼睛不约而同的看向他。 “也不全是废物~~还有带种的在~~”山翼微微一笑,这几个刚才山翼便注意到了,他们身上那种高手的气质,就有别于众人的,而且也不太过于掩藏,非常好辨认,现在终于站出来了。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留在这里了?”其中一个文士缓缓说道,语气倒也没那儒生般高傲,可其中却充满了不容置疑,只有就居高位之人才会有这种语气。 山翼满不在意的看着他笑道“我如果说是呢?”。 “那你便永远留在这里好了~~”话必,一道寒光一闪而过,文士突然长剑出鞘,直奔山翼面门刺到,根本不与他多说半句废话。 山翼却还是面带微笑,身形一动不动毫无躲避之意,就在这一间快要刺到自己之时,旁边的张辽动了,一道拳风打出,正中剑身,二人真气相交,长剑擦着山翼的脸庞划过,只带起了几根长发飘落。 第四六零章 花魁盛会聚群豪(二) 山翼挥手接住发丝,两根手指轻轻地捻动,神色却丝毫不为所动,眼神冷冷的盯着那挥剑之人缓缓说道“看来你是想取我性命了~~~”。 “是又怎样”文士手持长剑,虽然这一剑没有伤到他,可也算是先声夺人,如果不是旁边少年出手,他已是一名死人了,无论如何都是自己占了上风,所以气势上并不弱。 “想要我的命可以~不过,需要付出代价!”山翼眼中精芒一闪,身形移动瞬间来到文士面前,一掌拍出,正中文士胸腹之间。 狂猛的内力涌出,文士口喷鲜血向后飞去,直冲出二十多米,撞在一座假山上才停了下来,此刻他脸色一片灰败,下巴上沾满了血迹,这一掌虽然还要不了他的性命,但所受内伤沉重,如果没有一两个月的精心调养,怕是难以痊愈了,这还是山翼手下留情,不然一掌便拍死他。 文士双目欲裂,恶狠狠地盯着山翼,他并不是没有准备,而是山翼动作太快,自己也没想过他说出手便出手,所以才会淬不及防的中招,大不甘心。 同一时间,场中有七八道剑光亮起,山翼和张辽马上被团团围住,群情激奋,看样子这是一场不死不休之局。 山翼扫了众人一圈,不屑的冷哼道“你们也想要我的命吗~~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大胆狂徒,竟敢出手伤人,今日即便不取你性命~~你也休想逃得出此地,诸位同仁~~一起出手拿了此人,交予门主发落!”其中一个中年文士出口说道,众人都纷纷点头应承,却无一人愿意先动手。 山翼呵呵一笑道“真是颠倒黑白,他用剑刺我不说草菅人命,我还他一掌就是出手伤人~~现在又想以多欺少~我看你们这些蠢货,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呸!狂徒小辈,安敢辱我圣门文生,等打得你告饶之时,到要看你要是否嘴硬~”。 “废话少说,既然要动手就快点,老子可不是来跟你们闲聊的~~”山翼打了个哈吃,招了招手,懒散的说道。 “受死!”众人气愤难当,马上提起全身功力,几把长剑寒光四起,一瞬间交织成一片剑网,朝着山翼二人刺去。 “上!”山翼给张辽使了个眼色,他们才不等众人形成合围之势,剑光刚一闪起,他们如两只猛虎一般冲了出去,一前一后,拳*加,每个人都对上了三四名文士。 一时间场中狂风大作,剑光和掌风交织在一处,整个庭院乱成一片,功力差的和胆量小的赶忙向外围散去,生怕误伤到自己,另外还有几个高手站在四周,眼睛时刻观察着场中形势,以便及时出手相助。 张辽身形如猛虎扑食,一直在军中苦练,战场上厮杀的他,养成的习惯便是勇猛无前,气势凌人,双拳大开大合,身法快如闪电,迎着三名文士的剑阵猛冲猛打,一副与敌皆亡的样子,那凶猛之样,吓得三人连连后退,虽然武器在手,还有人数优势,却一时间无人敢撼其锋芒。 山翼这边却是一副轻松写意,以一敌四,身法有时行云流水,有时如苍鹰迅捷,拳掌连环不断,左右拍打,穿插在四把长剑之中,掌握着局势,眼神还时不时的看向张辽那边,随时可照应一二。 四个文士见他如此藐视自己,更是心头火起,不约而同的加紧了手中的攻势,要把山翼一剑刺死在这里。 “不识抬举!”山翼冷哼一声,突然身法一转,不知如何来到了一人身后,伸手一掌拍在他后肩上,紧跟着补上一脚,那文士顿时失去重心,整个人向前冲去。 前方一名文士刚想要刺出一剑,眼见对面自己人冲了过来,急忙收剑后退,就在这时,山翼却紧随而上,一伸手抓住他的衣襟,向回一带,两人面对面冲撞在一起,摔作一团。 “哈哈哈~~狗咬狗~你也别跑了!”说话间又是抬手一掌拍出,一个文士想要从背后偷袭,只觉眼前一花,山翼消失,一晃来到身侧,紧跟着一阵大力派来,身形一个踉跄,正好摔在那两人的身上。 山翼呵呵一笑,抬脚一踩,正踩到上面那人的后心,看着那个中年文士笑呵呵的说道“如何?我看你们这些花把式~~还要不了我的命啊~你看看那边,也快完事了”。 中年文士心中一惊,回头看去,只见狂猛的张辽已经把两人打得口吐鲜血,躺在地上满脸的痛苦之色,最后一人也被逼到了死角,随时有中招之危,不由脸色连变,这两人的实力大大的出乎他预料之外,没料到两人年纪轻轻,竟有如此一身功力。 这倒不是他不自量力,要真按内力真气衡量,恐怕他们每个人都不会比张辽甚至山翼差上多少,有的甚至还要高出半筹,抡起练气的时间,那个没有一二十年,可这些人平日除了谈论诗词歌赋便是探讨四书五经,练的又都是修身养性,强身健体之法,怎比得过张辽战阵上的厮杀,更别提山翼出生入死磨练出来的意志和手段了。 真要说起来,或许他们的实力,连黄巾中的精锐都比不上,那种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猛士可不是一般人能对付了得。 说话间,张辽已经击败了最后一名文士,伸手一把扣住他的脖颈,脸容冰冷,好象看一个死人,只要稍一用力,他的脖颈就会被扭断。 “别~~别~~杀我~~”那文士直到现在才感觉出害怕,被死亡笼罩的他,早已经没有了儒生那所谓的节操,只是连连求饶。 中年文士一脸惊怒色,却敢怒不敢言,另外有几个没动手的,心中也开始犹豫起来,到底要不要出手相助,如果不出手,大家都是相熟的儒士,日后不知如何相见,但是出手的话,却没有得胜的把握,只能徒添羞辱。 就在这时,突听外面传来一阵喝叫声“什么人在这里闹事!!”随着声音,一队兵将冲了进来,首当其冲的一个人,也是一副儒生打扮,只是腰间挎着长刀,深色略带凶狠。 中年文士一见来人,顿时喜出望外“捕掾来了,还请您做主~~”。 来人正是孔门之人,也是孔门一个外族子弟,名孔范,在剧城做了个贼捕掾,此时儒门盛典,孔范正带队在街上巡视,有人报告说聚宝楼有人闹事,马上就奔了过来。 一脸怒气冲冲,用眼睛打量了一下中年文士,略带惊讶的拱拱手说道“马先生也在这里~~真是好兴致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中年文士脸色一红,干咳了两声说道“这两名狂徒擅入聚宝楼,不服管教还出手伤人,您看看~~这都是被他们打伤的”说罢一指地上还躺着的,两名伤势比较严重的文士。 孔范看了一眼,这满院狼藉,加上众多身负伤势之人,不由得脸色不善起来,看着山翼恶狠狠地问道“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和好说?”。 “没错,人是我打的~~但却是他们先出的手,我只是自卫而已,而且我们只有两个人,他们以多欺少,还技不如人~~伤了又能怪谁呢”。 “哼!事到如今还敢狡辩,等到了监牢之内看你还敢牙尖嘴利否~~抓走!”孔范一声令下,顿时冲上来二十多名兵士,把山翼张辽围成铁桶一般。 张辽神色一变,暗怒道“你这是徇私枉法,这可是重罪!”。 “哼哼!!在这里我就是法,我孔门说的话就是法~带走!”。 “我看谁敢!”山翼一掌拍飞一名兵士,伸手夺过一把钢刀,大喝一声,顿时全场皆惊。 孔范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叫道“你敢抗命,我就下令把你们当场格杀~~”。 山翼本不愿把事闹大,但事到如今也不能束手待毙,眼睛盯着孔范,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那就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本来我还不想开杀戒~你们如果逼人太甚,就休怪我刀下无情”。 一身杀气狂涌而出,直到现在山翼才用出真正实力,普通打斗和生死搏杀之间,虽然只是一线距离,但所用的手段却大不相同。 “好大的杀气~今天不是花魁大会吗?”。 这个时候,正有一行人来到聚宝楼外,刚到近前,为首之人突然脸色一变,张口说道。 旁边几人都是文士打扮,却都眼露精芒,明显也都感觉到了这股杀气,其中一个白衣之人微微一笑出言道“孔三爷~~看来今日这个花魁大会要比往常热闹得多啊~”。 “是啊,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呵呵呵呵”另一个也是呵笑道。 孔三爷叹了口气道“你们两个如此性急,真是有辱儒士之名啊~~~~”。 “哈哈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争勇斗狠是为匹夫,而我左承祖却两样都爱~孔三爷不也是深爱此道吗~~”。 “哈哈~~说的对~说得对~~~咱们都是一丘之貉啊~哈哈哈哈~~~”孔三爷大笑着迈步就往里面走去,身后几人也跟随而入。 第四六一章 花魁盛会聚群豪(三) “这位伙计~~你可以下去了,没有我的吩咐不用招呼”。 “是~~”。 聚宝楼庭院两侧的一间厢房中,两名中年男士正面对而坐,面容虽说不上苦闷,但眉宇之间却也透着丝愁怨之气,身侧两名大汉住手而立,神态甚是威仪,旁边还陪坐着一位中年文士。 “兄长,今日可算适逢其会了,我听说这宝仙楼每年一度的花魁大会~~搜尽天下异族美女,咱们兄弟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啊~~呵呵呵~”其中一人正色问道。 “兄弟真有闲情逸致,可为兄之心却不在此啊~~“另一人叹声说道。 “兄长多虑了,你我具是皇族~~本当恪守本分,以大汉基业为重~再说平日不也很好~不见有什么为难之处“ 年纪稍大的之人脸色一黯,沉声说道“想黄巾之乱以来,有功之人无不升迁,而为兄直到现在却还是一个小小校尉~~正礼,你平日也多在朝中行走,不一样还是个小御史,想咱们兄弟出身皇族,却落到如今这般下场,你的脾气就是太好,再不想个对策,怕是连咱们的活路都快要没有了~~”。 “兄长言过其实了~~你这个校尉手握重兵,而我身为御史,有上奏之权,谁敢任意为难~咱们出身虽然尊贵,但祖上却没留下荫德庇护,现在这身名望~都是你我二人闯出来的,还代怎样?正所谓知足常乐,兄长想开些就是了”。 “唉~~你这脾气真是~也不知道随谁,好吧,既然你不想往上爬,那只能靠我自己了”。 “兄长勿怪,正礼并非这个意思~~好吧,等我回去想想办法,定叫兄长升个一官半职,你看如何?”。 二人正说话间,突听门外有人轻叩,不由得皱了下眉头,这伙计真是不懂事,不是跟他说了不许打扰~~突然心神一紧,暗道不对,这里的伙计可是出了名的懂规矩,再说来人到了门前自己都没发现,这可不是一个伙计能做到的。 使了个眼神,那文士起身来到门前~~打开一道门缝,只见外面站了个面生之人,神态从容,面带笑意,只是略微点首也不说话,正等他把门打开。 略微迟疑了一下,缓缓开门问道“敢问二位尊姓大名,不知有何要事?”。 “在下汝南许子将~~”门外之人拱手笑道。 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叫屋内之人听得清清楚楚,众人不约而同的心神一震,许子将之名休说汝南,就是整个大汉又有谁不知其名,而其中不光是因为此人名声之盛,实力之强,行踪隐秘,神龙见首不见尾。 另外一个原因便是此人所代表的势力非比寻常,藏仙阁,天下七门之一,与得意仙居并称于世,一个是之为隐世之居,而藏仙阁便称之为出世之阁,历代不知多少威名赫赫的官将便是出身阁中,可以称得上是天下官门。 可是屋内之人脸色一黯,藏仙阁以前的名声之盛,已经隐隐有些超出七门之势了,但最近几十年却因为一人,致使声望大跌,甚至差点沦为天下儒生们攻击的目标,而这个人,正好就是许子将的族人,族叔许训,虽然此人已死,可带来的影响却远没有退去,所以许子将的到来,不得不说使屋内之人甚为惶恐。 “呵呵~~难道不想请我到屋内一叙吗?恐怕我的身份还不太好再此暴露吧~~”许劭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这个~~”。 “请许先生进来吧”屋内二人相视一眼,心知此事不宜声张,不管他来此的目的为何,这也不是个可以轻意得罪之人。 “先生请进~~”中年文士把门打开,恭敬的说道。 许劭脸带笑意的点点头,抬脚来到屋内看着他问道“这位想必就是鼎鼎大名的子羽先生了吧~~”。 “不敢不敢,先生见笑了~~在下是仪见过许先生~~”是仪恭敬的施礼说道。 “哈哈哈~~是先生当世奇才,子将怎当得起这般大礼~先生休要如此”许劭连忙搀扶住是仪,拉着他来到桌前。 此刻桌前两人早已站起身来,即便心中还是稍有芥蒂,可面上的礼节却不得马虎,这许子将的名声可是非比寻常的“许先生大驾光临,我兄弟二人实在是荣幸之至,来~~先生请坐~”。 众人笑着坐了下来,许劭高兴的说道“世人都说东莱刘氏出了两个人杰,龙腾在天,富贵麒麟,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在下许劭~正式拜见公绪公山二位汉室宗亲,仓促来访,还望多多见谅~~”。 二人正是东莱刘氏之后,汉室宗亲,刘岱和刘繇两兄弟,二人生来便天赋异禀,俱是文武双全,从小便闻名天下,世传之一个是真龙降世,一个是麒麟再生,在朝可保大汉天下百年富贵,在野可掀滔天巨浪。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真龙在世和麒麟再生这等传言,在民间百姓处传传还可当个故事听,但是传到宫中,皇帝耳内,便是另外一层意思了,当今天子汉灵帝刘宏,甚至动过斩杀此二人的念头,却碍于宗亲之情又苦无把柄,一直无从下手,所以便安置在朝中,自己身边,暗中加派密探监视,这才稍稍安心。 别看刘岱身为五军校尉,可实力最差的恐怕就是他了,总是莫名其妙的被消减军备,而且军员也远不及其他几个校尉精锐,不然黄巾祸乱之时,刘岱也不会冒险远去冀州黄巾老巢,还不是为了杀敌立功,摆脱困境,但是他立的功丝毫不比其他几个差,可直到现在也没加封过半点官职。 刘岱脸色一红,摆手说道“许先生休要取笑我兄弟了~~现在谁不知道,亲族之中混得最差的,便是我们二人了~~”。 许劭微微一笑缓缓说道“只是时机未到罢了~~以公绪和公山的人文武德,怎会永久受困于此呢~~来日必定会大富大贵,称雄一方”。 此刻刘繇却脸色稍暗的看着许劭,沉声说道“许先生虽然是当世奇人,可我兄弟二人自由处事原则~~我觉得咱们并非一路人,先生如果想要哄骗于我,确实枉费心机了”。 “公山~怎能如此无礼,许先生又并未说什么难堪之语,莫要失了礼数”刘岱急忙阻止,拱手给许劭赔礼。 刘繇暗哼一声说道“只怕马上就要说了,兄长可要小心才是~~”。 许劭摇摇头叹息道“看来公山对我许家成见颇深啊~~不过也难怪如此,我许家既然出了奸邪之徒,便不能阻止天下悠悠之口,如果公山真的不愿听我之言,我也不能强加于人,这便告辞就是了~~”说罢起身就要离开。 刘岱急忙上前拉住赔笑道“许先生莫要动气,我兄弟性子直,言语间总是与人冲突~~先生不要见怪,如果先生真有要事相告,直说无妨~~”说着连连向刘繇使眼色。 刘繇暗自一叹,心道自己小心多年,隐忍至此~~难道真要失足于此不成?只是家中父母双亡,人烟凋零,一直以来只有他兄弟二人作伴,长兄如父~~自己也不好违逆了刘岱的意愿,看今日这架势,想必是难以阻止,也就任由他说个明白好了。 想到这里,点点头道“好吧~~我也想听听大名鼎鼎的许子将有何高见”。 许劭脸上还是挂着那般温和的笑容,叫人看不透他心中所想,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总是令人不太愉快的。 “公山不必担心,我今日来此只不过想与你们相商一事而已,而且对你们非但毫无损害,还有莫大的好处~~”许劭又坐回原位说道。 “这我到想听听了,先生直说便是~~”。 许劭神色正了正说道“二位都是汉室宗亲,出身也算尊贵,可时至今日~功名却毫无起色,不过都是名声所累罢了~~”。 刘繇点点头道“这我自然知晓,所以才一直隐忍,先生能有什么好办法扭转乾坤吗?”。 许劭微微一笑“公山的自保之策固然不失为妙计,可惜既然为人所防,不论你如何隐忍,只怕终逃不过那危难之际~~现在看似平安无事,可久守必失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得吧~~”。 刘繇心中一颤,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心病,他非常明白自己兄弟的处境,如果就这样一直下去,虽可保一时平安,但终归会被人所乘,而且自己所对抗的势力实在过于庞大,到最后只有死路一条,但这个死结以他的力量,是无法破开的。 刘岱此刻紧皱着眉头,他心中更是万分焦急,现在见有人把话点破,急忙问道“那以许先生之见~~我兄弟应当如何?”。 许劭缓缓起身,眼神终于不在像是玩笑,正色道“在外而安,在内而亡~~二位只有离开是非之地,才可以不被人左右~”。 “当然,这个我也明白,但是又如何离开是非之地呢?”刘繇疑问道。 “这个~~恐怕需要但一些风险才行,而且你二人不能聚在一处,以免被人所乘”。 刘繇眉头一挑“风险?有多大?”。 “可能是生命危险,也可能平安无事~~这个现在还不好说,可是有一点你们要明白~~活路,永远是自己闯出来的~~”许劭缓缓地应道。 第四六二章 花魁盛会聚群豪(四) 刘繇沉默了片刻,迟迟说道“要想成就事业,承担相应的风险本是无可厚非~~可前提是回报有多大?许先生如果光是画个大饼,就想我兄弟为您卖命~~未免就太小看我们了”。 许劭又恢复了笑意“当然不是,这好处便近在眼前~~”。 “哦?先生所指何方?”。 “扬州!”许劭眼神一定,用手指点了几滴水,在桌上画出了一个轮廓说道“黄巾之乱后,扬州便盗贼四起,百姓苦不堪言~~而因为距离遥远,又以穷山恶水居多,朝中一直无力整顿~只不过靠着孙家勉强维持而已,公山如果有意的话,现在便身负扬州之地~~我藏仙阁在那边自有人接应,可保你安然立足”。 刘繇心中一惊,不得不说,这许子将真是好大的手笔,随随便便一出手,便是整个扬州之地,而且听他的意思,还是都已经安排好的,自己只要直接去赴任就行了,这等好事简直比天上掉馅饼还要神奇,可心中却更加的怀疑起来。 “这样做~~许先生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刘繇不禁疑问道。 许劭缓缓坐下,叹声说道“公山应该知道现如今,我们藏仙阁的处境吧~~”。 “略知一二,都是咎由自取罢了~~”刘繇毫不客气的说道,要不是你们许门出了败类,藏仙阁堂堂七门圣地,怎会做得现如今人人喊打之境,往昔的光辉可以说全然不在,现在只是靠着名声在支撑。 许劭毫不以为意,应声道“公山说的不错,不过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当我族叔真的想与那阉党为伍?我们许门世代辅佐藏仙阁,又怎会不知其中险恶~~”。 “明知其中险恶,为何还要以身试法呢?”刘岱也好奇其中原因,按理说藏仙阁不会犯这种错误才对,而且以它的声望,完全可以不必理会阉党所带来的各种烦恼。 “公绪有所不知,阉党虽然可恶~~但也有其利用价值,身在朝中,又有谁躲得过阉党的势力?又有谁敢说与之半点不沾?而且这天下除了阉党之外,还有更加恶毒之人,更加险恶之事,毕竟阉党的危害不过朝中这巴掌大的地方~~而那些险恶之人,危害的却是整个天下~”。 许劭一番言辞,说的众人心中一愣,在坐都是聪慧之辈,许劭之言他们又怎会不明白~~只不过一直以来的心性作怪,加上阉党这些年的作恶实在太令人发指,所以与之亲和之人才更加会被迁怒,其实认真想一下~~朝中有哪个大臣十根阉党没有过交集的,又有几个真的敢站出来与之抗衡,毕竟大将军只有一个,而且像何进这般神勇之人,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办法解决掉他们,只不过相互制衡罢了。 刘岱叹息一声“原来你们也是被名所累~~”他所言不错,如果不是七门之名太过声隆,而做事又太过张扬,怎会招致如此公愤。 “你们能理解就好~~不过我们藏仙阁做事,也并不用人所有人都理解,毕竟天下庸人居多,我们又何必在意那些碌碌之辈的言辞呢~~”许劭一脸正色的说道。 刘繇心中对他的芥蒂倒是稍稍缓解了一下,如真像许子将之言,那这个藏仙阁可以说是杀身成仁了,但其中到底有多少水分,他还不清楚,能够明了的是,现如今藏仙阁已经准备出手了,而自己恐怕就是他们的第一个棋子。 “好吧~~我便相信先生之言,可是藏仙阁费如此大力安排此事~却需要我做什么呢?”刘繇问道。 许劭沉吟了一下道“有两点需要两位相助~~一是借公绪与公山汉室宗亲的声望,和你们二人的名声,这样一来,才能名正言顺的造势,毕竟这还是汉室的天下~~”。 “这我明白,不过我也只能想到这点了~~至于第二点,还需要先生直言~”刘繇直话直说。 “这第二点便是我所说的风险了~~我刚才说过,你二人需要分开~既然公山在外,这风险恐怕就要由公绪来承担了~~”。 刘繇的脸色稍稍的暗了下来,刘岱是自己长兄,如果真有性命之危,他倒希望自己来承担。 可是刘岱这时却正色道“如此甚好~~公山的实力本就比我弱上一筹,有什么风险,我但着总比他要来的胜算大的多,而且既然许先生这么说了,想必也会照应我一些的”。 “这是自然,到时候我藏仙阁会全力出手,所以公绪只要不露声色~~还是不会有太大的危机才对”。 刘繇的脸色这才缓和一些,于是点头应道“那好吧~许先生现在可明说了吧,到底是何事能叫藏仙阁也如此忌惮?”。 许劭突然神情一冷,语气也变得冰凉冷淡“阻止董卓进都!!”。 “什么?董卓要进都吗?但是这又会有什么危险呢?”刘岱虽然吃惊,可他对董卓却没什么印象,而且也没什么交集,董卓进京谈不上对他有和威胁。 “当然~~董卓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如果他成功进了京都,必定会掌控政权,到时候别说满朝文武,即便皇室也会被他架空~那个时候,便会天下大乱!!”许劭一字一句的说道,字字都透着危机感。 “许先生如此肯定?”刘繇此刻也有动摇了。 “公山不会忘了我所擅长了吧?”。 刘繇心中一惊,许子将人称许相师,天下闻名,相人断事无不应验,他既然说的出,此事便极有可能发生,没人敢完全不加理会。 “那先生需要我如何配合?”刘岱神情紧张了一些。 许劭摆摆手“现在还不是时候,我需要再布置些后手才可保万无一失,公绪回去之后先不要轻举妄动,以免被人生疑,而且公山你须找个由头离开才可~~这样一来公绪在朝中才能安全”。 “这个简单~我在朝中还有些好友,只要疏通一下,请个巡查之职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毕竟扬州偏远,恐怕没什么人愿意和我抢这个职务”刘繇信心十足的说道。 “如此最好~~这是公山要去之处,你记清之后便毁掉它,我此行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不能在此久留了~~”许劭递过一张字条交给刘繇,然后便起身告辞。 刘岱和刘繇送走许子将,众人坐回原位,刘繇打开字条,只见上面写道【广陵文武庄】五个字,心中默默记下,然后一口吞掉。 刘岱一皱眉问道“你知道此地吗?”。 “好像有所耳闻,但没什么印象了~只是地处偏僻,不为人所知罢了,等到时候一探便知”刘繇迟疑了一下,转头问道“子羽兄,此事你有何看法?”。 是仪刚才一直听着许劭之言,也没有做声,现在刘繇问起,略感不安道“虽然这是一个机会~~但是二位也要慎重才行,尤其是公山,扬州一直以来都是孙家势力所在,此去怕是会引起争执~~八大氏族没有易与之辈,我怕会对你不利”。 “他孙家就算再强,又怎比得过七门之势,子羽太过担忧了吧”刘岱对此事倒不太担心。 “公绪想的太简单了,扬州之地虽然地处偏疆~难道朝中就真的放任不管了吗?我看其中也有那孙家的操控吧~~孙家久居扬州,绝不会这么容易叫人把手插进来的,公山还是小心点好”。 刘繇同意道“子羽兄说的没错,小心驶得万年船~~而且对手又是八大氏族这种角色,绝不可疏忽,咱们回去之后筹谋一番,准备充分再说”。 屋中几人商量对策,许劭却已经下到了庭院中,正准备离去,突然发现庭院中气氛紧张,一眼望去,正好看见正与人理论的山翼张辽二人,顿时眼前一亮,站住身形,默默地打量。 这时又有两人从远处绕了过来,来到许劭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许劭停顿了片刻,点点头,三人这才离开宝仙楼。 来到街面上,转过街角,其中一人问道“家主刚才可是发现什么了?”。 许劭眼神一闪,嘴角微微上扬笑道“看到了两个有趣的小子,其中一个日后恐怕会是个难得的大将之才~~但是另外一个却有点看不透”。 “还有连家主都看不透的人!!”旁边之人惊道。 “这有什么,天下之人林林总总~~千奇百怪无奇不有,我不可能每个都看得透~~”许劭微笑道。 “但是家主看不透的人,据我所知~~好像还不超过五指之数呢,而且都是当世奇人”。 “呵呵呵~~也许他也是个奇人呢~~”。 “就凭他一个毛头小子?”。 “现在或许只是个毛头小子,日后谁又能说的准呢~~你说是吧~”。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走来几个文士,那两旁之人急忙收敛气息,等他们过去之后才说道“是孔老三,没想到他也来了”。 “哼!不过是个好色之徒罢了”另一人不屑的说道。 “好好好~~您和公子是正人君子行了吧~咱们赶紧走吧,别忘了咱们此行可还有要事呢”。 “对,这一次,我定要查出那杀害徐刺史的幕后真凶~”和公子眼神一闪,恶狠狠的说道。 许劭拍了拍他的肩膀“徐刺史的仇~~我一定会报的,咱们走~~”。 三人转身离去,走在出城的道路上,突然许劭眼前一亮,脚步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向前走去。 但就这一个停顿,却叫另外两人生出警觉“家主~~可是有什么事?”。 许劭摇摇头,又是微微一笑“没什么~~不过又发现一个看不透之人罢了~~~”。 第四六三章 花魁盛会聚群豪(五) 城西,白苍等人谈笑间前行,虽然挑选士卒一波三折,可最后还是顺利的把人数凑足,而且在白苍看来,这些兵士完全可堪一用。 “老曹,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十日之内能否练出一支可战之兵,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白苍拍着曹性的肩膀笑道。 “我尽力而为吧~~现在也不能保证什么~”曹性略带腼腆的说道。 “呵呵~~这可不像你啊,拿出点志气来,我相信你的实力”。 “谢谢~~”曹性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之色,点头道。 白苍看了看一旁的孙邵,这一路上他都是沉默不语,低头沉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全无聚宝楼中谈笑风生的气度,不由得心中暗叹一声,轻声对他说道“孙功曹,可还在想那太史将军~~”。 “唉~~邵平生习武,虽称不上高手二字,但也有些自信~~不满丁公子,在这剧城之中,除了武将军,我还没对谁服气过呢,但是今日见了太史将军的神技之后,一想起往日那些自傲,便觉羞愧难当~~”。 白苍知道他直到现在,还没从太史慈那惊天一箭中回过神来,虽说开阔了眼界,可如果留下心病,恐会对修为有所影响,当下微微一笑说道“孙功曹不必如此~这天下武艺超强之辈比比皆是,而且天资不同,自然有高有低,太史将军箭术无双,而孙功曹不时也有过人之处吗~~”。 “哦?我有什么过人之处?”孙邵一愣,疑惑的问道。 “呵呵呵~~孙功曹执法严明,精于政务,我看这剧城之内也无人可与你相比了,太史将军就是再勇猛,也不过一人之力,你又何必自惭形秽呢~~”白苍呵呵一笑,应声说道。 孙邵听罢神情一震,烦闷之色淡了不少,脸上也挂起了笑容“丁公子所言极是,一人敌不如万人敌,我孙邵自有我孙邵之路~~丁公子年纪轻轻,便如此通明事理,实在难得,此番受教~请受孙某一拜”说着便朝白苍施了个大礼。 白苍急忙闪过,扶着孙邵羞色说道“千万别~~我怎可受孙功曹如此大礼,你我平辈论交,大家以兄弟相称,我不过实话实说罢了,何谈受教~”。 “好,我就是喜欢丁公子这般直爽之人,那日后我便称你为兄弟~~兄弟也直呼我字号便是!!”。 “哈哈~~如此最好,今日与长绪兄相遇,谁又说不是个缘分呢,走~~咱们再回去饮个痛快!”白苍也是一阵爽朗的大笑说道。 孙邵神色一振,连声叫好,又突然笑道“差点忘了,今日兄弟可算来着了~~宝仙楼一年一度的花魁大会正是今夜”说罢算了算时辰又说道“差不多也应该开始了~咱们快走一些,应该能赶得上~”。 白苍一听花魁大会这名字就差不多猜出了大概,虽然不好此道,但既然适逢其会,又盛情难却,自然不能扫这个面子,面带着笑意与孙邵朝宝仙楼而去。 正行间,突然心有所觉,回头看去,只见远远地,三条背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 “兄弟,怎么了?”孙邵见白苍突然停住,连忙问道,一旁的曹性也是一脸的疑惑看着他。 白苍看了看已经消失不见的背影,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说道“可能是我的错觉吧~~也许是我多心了~咱们快点回去吧”说罢三人又继续前行,可是白苍心中却还是隐隐感到一阵躁动。 聚宝楼中,山翼张辽被团团围住,二人手中都持了柄钢刀,一身杀气渐渐的散了出来,虽然身在此处,能不惹事尽量不惹,但叫人欺负到头上还忍气吞声,可不是山翼的脾气,再加上张辽也年轻气盛,一身戾气还未收敛,更是见火就着的气性。 孔范声色俱厉的叫道“大胆贼徒,竟敢拘捕伤人,来人!给我就地正法!!”身旁的兵士挺刀就要上前。 “且慢!”。 就在这时,突听楼上有人大叫一声,众人抬头望去,一名中年文士背手立于栏前,身旁还站了一名年纪相仿之人,神色清冷,打量着楼下众人,而他们身前竟然还有个年纪七八岁大的小童,正用一双好奇的眼睛打量着山翼与张辽。 “阁下何人?”孔范也不敢造次,能占据楼上雅间的,身份都不同寻常,轻易都不便招惹。 “在下全柔,我可以给这两位作保~~”中年文士淡淡的说道,好像这作保也不是出于本愿是的。 “全柔?”孔范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个名字,天下之大,他不可能所有人都知道,所以对这个名字一时有些陌生,心中沉思着到底要不要撤走士卒。 “先生为何要为他们两个作保”孔范想问清楚点,总不能随便站出个人说两句话,自己就灰溜溜的退走吧,怎么说这里也是自己的地盘,就算有些身份,孔门的名头也不能叫弱在自己手中。 全柔眼神一闪,轻声道“不为什么,难道我做不得保吗?”。 “这个~~总要有个缘由才是~~”孔范有些犯难了,看此人的架势,绝非等闲之辈,但又不是名震天下的奇士,不然自己应该听过名号才对,心中不由得一阵焦躁。 “什么缘由?孔曹掾不是连这么小个面子也不愿意卖吧~~”全柔的声音有些不悦之色了。 孔范眼中恨色一闪而过,自己干这曹掾这么久,还没有今天这么窘迫过呢,此人真是多管闲事,看他这般样子,也不像与这两人有交集,自己要是就这么走了,这大厅广众之下,自己丢人事小,孔门的脸面却不能不理,心中一狠,想要强行拿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外突然走进一群人来,为首之人哈哈笑道“哈哈哈~~连全尚书的名号都没有听过,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等下了差,自己去领二十板子,好叫你张张记性~~”。 “三爷!!”孔范心头一颤,却无半分害怕或是气愤之情,脸上还带了点庆幸之色,急忙退后几步,来到来人身前躬身道“小的有眼无珠~~这就回去自请责罚~”。 “收!”紧接着一挥手大叫一声,庭院中的士卒也顾不上山翼张辽,都跟着孔范惶恐地退出了聚宝楼。 等到了楼外孔范才长出一口气,心中暗道可真是惊险,差一点良成大祸,这姓全的不但身为尚书,看样子还与孔三爷有些交情,自己要是一时冲动强拿了人,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事,还好三爷及时赶到,救了自己一命~~至于那二十板子,孔范只当是个笑话,自己人打自己人,还不是睁眼闭眼的事。 庭院中来的正是孔门老三孔谦,身旁之人也是当地名士,姓左名承祖,名声之大丝毫不弱于孔门之人,更是前任刺史焦和身侧治中,直到焦和身死,才引咎辞官,孔融以大礼请回,才会出现在此处。 孔谦等士卒都出了聚宝楼才呵呵一笑说道“家奴见识浅薄~~全尚书千万不要怪罪哦~~”。 全柔一拱手道“孔三爷不必客气,我虽然身为尚书,但在这北海之地也不能抹了你们孔门的面子~~”。 “哪里哪里~~全尚书才是客气了”说着话又扫了旁边之人一眼好奇问道“这位先生面生得很,不知尊姓大名~~”。 全柔身侧之人拱手施礼道“游殷见过孔三爷”。 “哦?可是那大名鼎鼎的幼齐兄?”孔谦眼中闪过一丝讶色问道。 “不才正是~~孔三爷真是见识广博,连在下的漏号都听说过,惭愧了~~”游殷歉意一笑道。 孔谦连忙拱手回礼“幼齐兄说笑了,兄的大名我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心中暗暗一惊,这个游殷虽然名义上只是个功曹,可司隶三辅之一左冯翊的功曹怎能等闲视之,而且此人身份神秘,听说还与七门中的藏仙阁有些渊源,这便不能不叫他重视了。 与全柔二人客气过后,又转头对山翼笑道“这位兄弟如何称呼?”。 “在下山翼,这是我兄弟张辽,你是孔门的人?”山翼心中还憋着一口闷气,明知眼前之人位高权重,但脸色一时也缓不下来。 “呵呵呵~~在下家中排行老三,兄弟如不见怪,便称我一声孔三就行了,不知为何会闹到如此地步?”。 孔谦虽然神态语气都客气万分,可山翼却知道他绝非表面上这般,恐怕是给那个全柔的面子,而自己也不能太蹬鼻子上脸,于是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当然其中还有些添油加醋,反正有人给撑腰了,他也不太害怕。 “原来一场误会而已~~哈哈哈~”孔谦来到场中一挥手说道“既然是误会一场,大家看在我的面上,今日之事就此揭过可好?”。 周围的文士连忙称是,就连那些被山翼和张辽痛揍的儒生们也都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山翼的眼神还不甚和善,阴毒之色比比皆是,不过这些都已经不被他放在眼里。 山翼见这孔三爷,三言两句便把事情一扫而空,就好像根本没发生过一样,暗道果然权力大就是有好处,但那全柔为何又要帮自己说话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因为太抬眼看去,这全尚书身后的男士正是与自己在河边过招的中年文士,不是应该结下了梁子吗? 可能因为我长得帅,又是一身神功盖世,他身为尚书,难道想收为己用,嗯~~定是如此了。 第四六五章 花魁盛会聚群豪(七) “这姑娘是叫阿诗吗?”山翼微微一笑说道。 “好像是,刚才那什么楚老板说的~~”张辽漫不经心的应道。 “嘿嘿,你小子果然是春心动了~怎么样,要不要二哥给你把把关~~”山翼哈哈一笑,又开始打趣。 张辽这才反应过来,脸色一红哼道“把什么关,我又没说看上她,不过见过一面而已,跟我有什么关系~~”。 山翼呵呵一笑,也不再多说什么,张辽虽然与她有一面之缘,但还谈不上动心,更说不见色起意,本来年纪尚轻,又常年在军中,对这些事只不过懵懂而已。 楼台雅间之中,孔谦等人正与全柔谈笑风生,俯首窗台前,平望过去,众侍女一览无余,被众人一一看在眼中。 “孔门主真是好手段啊~~竟然拢天下美女于此,我等只有羡慕的份了~~”全柔口中淡淡说道,语气却全无羡慕之意,反而带着一丝鄙夷,眼神中也是掺杂了一些厌恶。 “哈哈哈~~全尚书说笑了~”孔谦毫不在意全柔之言,只是大笑一声说道“君子好色止乎于礼~~这等闲事又怎会与我兄有关系呢~~”。 全柔看了孔谦一眼哼道“这聚宝楼又有谁不知道是您孔三爷的产业~~而在这北海之地,与您有关系的事~~又有什么是孔门主脱得了干系的?”。 “呵呵~~我是我,我兄是我兄~全尚书不可一概而论,这聚宝楼确实是我的产业,但却与我兄无半点关系,这一点我敢保证~~”孔谦毫无推脱之意,只不过万事都揽在自己身上,到叫全柔一时间也无言以对。 一旁的游殷好奇道“难道孔三爷与孔门主不是骨肉相连的兄弟吗?为何要分得如此清楚呢?”。 孔谦坦然面对“兄弟虽然是兄弟,但性格却不同~~我兄长事事以身作则,以孔门为主,心系万民苍生~~而我却没有这么大的志向,一生随性而为,只是为了自己高兴罢了~~这聚宝楼全凭我一人维持,我兄从未伸过一把手,虽然我也是孔门之人,可我便是我,却不可混为一谈~~”。 “原来如此,如此来说,孔三爷的手段才令人惊叹啊~~”游殷满脸惊异之色,张口结舌的叹道,可是其中有多少是出于真心,便只有自己心知肚明了。 “多谢游兄抬举~~一会不妨挑选两名看得上眼的,就当是兄弟给游兄的见面礼可好?”孔谦一脸笑意,神色不动的说道。 “哦~~好好~如此我便多谢孔三爷的好意了~”游殷马上露出一脸的喜色,眼中已经朝着那些侍女的身上扫去了,像是正在物色满意之人,眼神中更是神光闪动。 “全尚书如有看顺眼的,也不妨跳上一个~~兄弟正要一尽地主之谊呢~~”孔谦又笑着对全柔说道。 一旁的全柔摇了摇头叹声说道“孔三爷好意我心领了~~柔乃有家室之人,还是不用了~~”。 “唉~~全尚书这么说岂不是小看我了~~难道我就不是有家室之人,此次我可还是带着儿子来的呢”游殷呵呵一笑,转头说道。 说话间,身下少年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暗道自己老爹还知道自己是带着自己呢,这要没带着,还不知道要如何潇洒。 全柔但笑着摆摆手说道“自然比不得游兄的风流洒脱~~不过依我看,这好处也不是这么好拿的吧~~”说罢眼神却已经像庭院中的中年文士扫去,以他的实力都有些看不透此人,心中不禁暗暗惊疑。 随着他的视线,几人都看到了那所立之人,孔谦早已经注意到他,只是来人面生得很,而且隐隐有一种超然之气,叫人一看便知非同一般。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次收来的美女中,有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可自己身为孔门中有头有脸之人,并非什么事都能令他担忧,可是引来此人却是始料不及,一时间也有些拿不注意,只是静观其变。 全柔此刻提起,孔谦也不过淡笑一声道“这里毕竟是北海之地~~并非什么人都能乱来,全尚书放心好了,只管看戏便是~”。 “希望如此最好~~我也不想见到孔三爷为难啊~~”。 几人这边谈论着,楚老板的介绍此刻却已经进入尾声,随着最后一个面巾被掀起,所有的美女终于一一露出了真容,令庭院中一干文士禁不住的连声赞叹。 楚老板长出一口气,好像刚刚经历了一件不得了之事,微唇清吐“诸位天下名士~~今夜花魁大会的众多佳丽都在这里了,请诸位开始议价吧~~”。 只见庭院外马上伙计奔上前来,开始给每位文士发放竹牌,等来到山翼和张辽面前时,突然犹豫了一下。 “犹豫个屁,拿过来吧!!”山翼不等他说话,一把抓过两个竹牌,嘿嘿一笑道“怎么说老子也是个将爷,正想弄个丫环回去伺候着呢~~”说罢随手丢给张辽一块。 原来议价并非指着某人一个个的喊价,因为他们这些文士感觉,这样粗鲁实在有辱斯文,所以便研究出这个办法,每人持竹牌,在上面刻上编号,价格,每人只有一次机会,出价低者,便只有看着别人携美而归了,所以每每有看中之人,都会抬出高价,聚宝楼不但不亏,反而赚得更多,还不伤和气,一举两得。 伙计沉吟了一下低声说道“这位爷~~小的并非多嘴,只是想提醒您一下,我们这花魁大会可不同一般~~往常最低的价格都在百金以上,我是担心~~”。 还没等他说完,山翼瞪大眼睛叫道“什么!!百金,这么贵!”。 他这一声大叫,顿时引来无数鄙视的目光,伙计赶紧低着头狼狈逃开,只恨自己多嘴,就连张辽的脸上都露出的羞愧之色。 “哼!穷光蛋也敢在这里装腔作势,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没钱就赶紧滚,别在这里碍眼~~”。 “真是败兴~~”。 庭院中议论纷纷,虽然都是文士儒生,但说起话来也一样狠毒,再加上本就有过节,嘴上更加不依不饶。 “谁说我没钱~~”山翼不满地嘀咕一声,但气势上却比刚才要弱得多,兜里没钱难上加难,就算嘴上再硬气,也没办法凭空变出钱来。 这时只听楼台之上孔谦笑道“这位兄弟如果看重那位直说便是~~就当是我送给兄弟的见面礼好了~~”。 他一发言,庭院中马上无人再敢议论,毕竟身份摆在那,就算有所不满也只能强行忍耐,只是心中却不明白孔门大名鼎鼎的三爷,为何要帮他一个穷小子,而且还有哪个全尚书,这个山翼难道真有什么过人之处不成? 山翼一愣,他也没料到这个孔老三能出此言,但人家既然给了面子,自己也不能不兜着,于是哈哈一笑抱拳回道“那就多谢孔三爷了,我这位兄弟对那个阿诗姑娘有些好感,如果不麻烦的话~~~”。 “哈哈哈~~不麻烦不麻烦~我马上派人把阿诗姑娘送到你们屋里,二为兄弟只管自便~~”孔谦马上接道,好像正有此意一般。 “多谢三爷,山翼在此有礼了~~”山翼一拱手,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张辽在背后连忙拉着他怒道“我有没说想要~~你为何自作主张?”。 “嘿嘿~这可由不得你了,人已经给你送过去了,你如果不愿意要,就叫人家回家吧~~反正我也不吃亏”。 “唉~~二哥你真是~~”张辽无奈叹气。 楚老板在楼台上看得真切,那中年男士听闻山翼提起阿诗姑娘的时候,眼中神色一动,好像想说什么,却又没动声色,心中不由疑惑起来,抬头朝孔谦望去,这一看,只见孔谦此刻也正看向自己,二人四目以对,孔谦略微点了点头,她马上明白过来。 “呵呵呵~~~没想到今日第一个出阁的竟是阿诗姑娘,来~~阿诗姑娘请这边走~”说着就要把她带下去。 “且慢!”一到声音响起。 楚老板的脸突然一沉,暗道果然来事了,不过神色瞬间恢复吟吟笑道“不知道这位先生还有何事?”。 “此人你们最好不要乱动”。 “哦,不知这是为何?”。 文士淡然道“却是有些要紧,但我之言也只能说到此处~~楚老板最好把她妥善安置,不然恐会对你不利”。 “在这聚宝楼内,还没什么事能对我不利~~这位先生如果不便明言,那我就只能当做没听到了”。 “我好言相劝,听不听在你~~~等大祸临头之时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文士还是一副淡然之色说道,但眼神中却有一道精光闪过,竟已隐隐锁定楚老板。 楚老板心中一惊,此人看似平和,却有一种势不可侵,一时间有些发愣。 孔谦哈哈大笑了几声,迈步来到楚老板身边,缓缓问道“这位先生有话不妨直说好了~藏头露尾恐非君子所为~~”脸上笑意盎然,可浑身的真气也散发了出来,与中年文士相对而视,起势丝毫不差。 第四六六章 花魁盛会聚群豪(八) 场中一片寂静,聚宝楼乃孔谦的产业这件事,虽然一直都没对外宣扬,可在青州这里可说是无人不知的事,之前山翼闹事,孔谦一言便可平息,也不全是靠孔门之势。 此刻中年文士与孔谦相对,虽然脸色看上去都是相礼而视,可那不加掩饰的真压与渐渐凝重的气氛,绝称不上融洽祥和。 众人此刻已经开始纷纷猜测这中年文士的来路了,山翼虽然鲁莽,但毕竟只是与几个当地的名士相斗,还都只能算是末流人物,连与孔谦相交的资格都没有,可这中年文士竟然敢和他正面相对,还不落下风,可见来头非同小可,绝非一般人能够比拟。 刚才理他较近之人已经远远的退了开去,中年文士周围空旷出一片空地,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显得有些势孤力单,可浑身的气势凝聚,无人敢小看其人。 只见他面容一缓,淡淡的说道“孔老板既然出面,那我便直言了~~~今日这花魁大会,好像还有一名女子未曾介绍吧?”。 楚老板冷哼一声说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哼哼~~既然孔老板出面了,这里还有你说话得资格吗?”中年文士根本不再正眼看他,冷声应道。 “好大的胆子,有没有资格还不是你说了算的,这聚宝楼内,还没人敢跟我如此无礼!!”楚老板凤目一瞪,真气也凝聚起来,指着中年书生怒道。 顿时场中气氛一凝,虽然聚宝楼是孔谦的地盘,而且一直以来都很少过问楼内之事,都是这个楚老板一手操办,常客们除了知道楚老板那长袖善舞的本事之外,都还清楚她其实是有一身真本领的,其实力决不容忽视,再加上与孔谦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一直以来,根本无人敢得罪她半分,更别说那些想入非非之事了。 今日这中年书生一句话触怒了她的逆鳞,顿时火冒三丈,怒目而视,眼看一言不合就有动手伤人的意思。 就在这时,孔谦抬起手来往她伸出的手臂上一搭,笑呵呵的应道“休要动气~~这位先生,她的话既是我的话~~先生如果不愿回答倒也没什么关系,但有何得罪之处,却还望见谅”。 “哦,原来如此~~好吧,但我希望孔老板直言相告,到底还有没有一位姑娘未曾出面~~这很重要,孔老板可要如实作答才好~~”。 孔谦眼神微眯,幽幽地问道“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有便是有,没有便是没有~~我只是不希望千年圣门,毁于一旦罢了~此次前来,我也是受人之托,在这里我也只能想劝一句,此人事关重大,绝非孔老板想象中的这么简单~~~”中年书生神色黯淡,看神情确实也无动手之意。 “哦?如此来说,我到要感谢兄台了~~不知兄台可肯告知大名?”。 “在下不过乡野儒士,不足挂口~~孔老板不如先考虑一下自己的安危吧”。 “既然这样~~”孔谦沉吟了一下,点头应道“没错,确实还有一名~~可现在却不在此处,而且这大庭广众之下,我也不便明言~~先生如果方便,不如跟我后堂一叙如何?”。 中年文士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孔老板果然明白事理~~不过今日还不是相叙之时,我希望孔老板能在三日之内把那位姑娘带来,不然孔门会有滔天巨祸~~在下还有要事,先告辞了”说完也不再理会众人的反应,转身而去。 楚老板急忙给孔谦使眼色,想要拦住他问个明白,可孔谦的神情却变得非常冷淡,只当没看到一般,良久之后对楚老板说道“把这个姑娘带到后院好生照料~~没我的吩咐谁也不可妄动半分!”。 紧接着又对山翼笑道“这位兄弟,实在不好意思,看来我要食言了~~如果兄弟另有人选,我一定双手奉上~”。 “哈哈哈~~孔三爷客气了,既然事关重大,此事就算没发生好了,我们兄弟不过闲来无聊出来走走,这就要回去休息了,三爷请便!!”说罢抱拳一礼。 孔谦回了一礼,又对全柔等人一一拜辞,在身旁几人的陪同下匆匆离去,场中顿时响起一片哗然之声。 虽然中年文士所说不详,但其中的寓意却都已经听了个明白,不禁纷纷猜想此人到底是谁,而又有什么人可以威胁千年圣门,况且还是在这北海之地。 全柔也是眉头紧皱,以他的身份,都没被他正眼看过一次,这已经不是被无视如此简单了,其人变现出来的从容之态,毫不做作,即便是冷目相对之时,也尽显洒脱,如果不是绝对的自信,便是已经超脱了世俗,不受拘束。 雅间之中,石韬等人也是一脸疑惑“此人看起来绝非无名之辈,诸位可曾有所耳闻?”石韬问道。 “听语调,像是南方人氏~~可看面相却又不像,这天下山野隐士众多,光靠猜测,可推断不出”一旁的李义摇头叹道。 严干微微一笑“不知道便不知道吧~~反正此时与咱们无关”。 “我感觉这青州乃是非之地,咱们还是尽快离开吧~~”李义担忧的说道。 柄原神色一正赞同的说“孝懿所言极是,我看这青州恐怕即将生变,我可不想牵扯其中~~你们如果不想走的话,我可要先行离开了”。 “走走走,既然一起来的,哪能叫你独自离去~~明日一早咱们便离开此地好了”石韬连忙说道,眼神却不由自主的扫了窗外一眼,心中暗道“看来还是时机未到~~”。 一场盛会,因为意外闹得所有人都有些兴趣索然,庭院中虽然还有很多名士思索着出价几何,但心神却都已经飘到那未知的女子身上,能够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看来不论出身还是样貌,都定是非比寻常,此刻在看这些青涩的外族少女们,就显得有一些意兴阑珊了。 楚老板还要继续主持,不论心里受了多大的冲击,这个花魁大会也不能因此中断,要知道每年光凭此盛会,其进项便可顶的过平时几个月之多。 再看派人把阿诗姑娘送下去之后,更加奋力的吹捧着其它的少女,但阅历丰富的她,一看众人的神色,便知道今日的大会,恐怕会是最为惨淡的一次了。 此刻聚宝楼不远处的一座客栈内,中年文士迈步而入,以他的心神之敏锐,如有跟随者,绝难不被他发现。 “看来这孔门之人,确是以正人君子居多~~”中年文士淡淡一笑心中暗道,从聚宝楼一路到此,无一人暗中跟随,自己如此言行,还能沉得住气之人,如果不是真的没心没肺,那便确实有些君子的气度了,即便是装出来的。 来到一间屋门前,推门而入,此刻屋内正有二人,见他回来急忙起身行礼“老师回来了~~此行可顺利?”。 “还好~~”中年文士淡淡说道,好像对此行之事没什么感受,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罢了。 “既然如此,老师请先休息一下~~”。 中年文士点点头,二人刚要出门,突又说道“你们可收拾一下,一个时辰后咱们便要离开~~”。 “老师要走?”。 “嗯~~此地不宜久留,三日之后恐会有祸事发生,我不想插手”中年文士总算是说了一句完整的。 两个弟子相视一眼,又同时说道“遵命~~”说罢缓缓退了出去。 中年文士坐在屋中,神态安详,脑海中只是淡淡地念道“休说我没有尽到义务~~我也只能帮到这了~~”也不知道所助何人。 聚宝楼内,白苍等人赶到的时候,花魁大会已经临近尾声,最后花魁之名被一个羌族姑娘夺得,一名士出价五百金收拢府中,神态虽然淡然,可还是掩饰不住眼神中那阵得意之色,看的楚老板心中暗恨。 要知道往年的花魁,那可都是千金以上的价格,今年竟然损失大半,怎不叫她肉痛,再一回想那中年文士,更是恨得牙咬切齿。 不过聚宝楼的信誉为重,也只能忍痛割爱,楼台之上的众多佳丽一一被领走,场中热闹的气氛也逐渐冷却了下来。 “花魁大会果然不负盛名,一名女子竟然随随便便就卖出几百金,这聚宝楼真是生财有道~~”白苍站在一旁叹声说道。 一手开创开笼寨,怎不明白钱粮的重要,这百金说来简单,可却能换上十几匹上等的良驹呢,看这花魁大会的规模,如此一夜下来,怕就是上百匹良马的进项,实在是想不令人眼红都不行。 可是一旁的孙邵却皱眉疑道“为何今日这花魁如此贱价~~往常可都是要再翻上一倍不止呢~~”。 “哦,还有此事~~那这聚宝楼可就不得了了,难怪北海如此昌盛繁荣~光这一处的手笔,可就能支撑起一支万人的精锐了~~”白苍惊叹道。 孙邵尴尬的干笑了两声道“如果北海内所有人都有兄弟这般想法就好了~~~哪里还会有这么多的贼寇丛生~~唉~~~”说话间,还不由得哀叹了一声。 第四六七章 寻真相 孔翊读心 “你为何不令人暗中跟着?此人这是再打我聚宝楼的脸,我一定要叫他好看!”楚老板不满的怒道。 此刻聚宝楼一间屋内,几人围坐桌前,面容无不严索萧正,眉头深索,在座之人除了孔谦与左承祖之外,还有两个当地豪强,也在孔门中任职。 孔谦摇摇头道“此人非同小可,恐怕来头不小,况且此来只不过是受人之托查探消息,咱们犯不上得罪一个不知深浅之人”。 “区区一个文士,有何好担心~~此人今日有些欺人太甚,再说要不是他提起此事,今日怎会如此惨淡~我决不与他事罢干休!”楚老板心中暗恨,他不但丝毫不吧自己放在眼里,还影响了聚宝楼的花魁大会,多年聚积起来的威望,定会损伤不小。 “区区一些钱财算不得什么,但如果危害到孔氏一族,我便不能不重视了~~此人既已点明,不得不防~~承祖,此事你怎么看?”孔谦问道。 一旁坐着的左承祖沉思了片刻点头应道“我同意三爷的意见~~事关重大,不可不防,还是派人把四爷追回来再说吧~~最起码也要弄明白这个女子的出身来历”。 “这还不简单,不是有个现成的吗~~”孔谦看向一旁的阿诗姑娘说道。 楚老板一皱眉“只是她又聋又哑,而且还不识字~如何能问的明白?”。 “这倒是个难题,如有人能与他交流~~这个问题便可迎刃而解”孔谦一阵苦恼。 左承祖用手指轻点桌面,沉吟道“我听说孔门之中有一门奇术~~可读人心思,不知可真有此事?”。 孔谦一愣,点头道“确是有这么一门奇术~~只不过太过奇妙,至今为止,我们兄弟还无人能够习得此术”其实这门奇术只是孔门心法中的一个旁支,所有接触心法之人都能研习此术,但一是研习起来费时费力,而且与人相对只有心意相通才能交流,而真正心意相通之人,又怎用得上这门奇术,所以用处实在不大,也就没人愿意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我倒是听说老门主对这门奇术有些研究~~~”左承祖问道。 “叔父?”孔谦恍然大悟“没错,叔父确实研究过这门奇术,而且还劝过我们多一技傍身有备无患~~我倒是给忘了,但是~~他老人家现在正在闭关,这时候去打扰,恐怕不太好吧~~”。 “事到如今也没别的办法了,四爷就算被追上在赶回来,最快也要两天的时间~~咱们不能干等,要未雨绸缪才行”左承祖正色道。 孔谦决断道“那好~~我现在就去~~带上她跟我走”说罢站起身来,又对楚老板说道“你在这里留心一下有无可疑之人~~如有发现第一时间通知我~”。 “哼~~我觉得那人最可疑,你为何不去查?”楚老板还是一脸不情愿的哼道。 孔谦突然一把抓住楚老板的衣领,神情凶恶的说道“我再说一遍,给我记住,此人决不可招惹!!”。 “明白了~~~”楚老板被吓了一跳,连忙应道。 孔谦冷哼一声,甩手出门而去,楚老板此时才刚刚回过味来,马上一脸的不甘之色。 这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说道“你最好还是照着三爷的话去做,不然即便是我也保不了你~~”。 向后看去,左承祖冰冷的眼神看得他心神一颤,马上反应过来,连连点头,然后看着众人远远离去。 直到所有人都消失之后,楚老板才有些后怕的想起,这个左承祖的可怕之处。 客房中,白苍等人继续把酒言欢,山翼把花魁大会上发生的事一一阐述,先是惹得众人放声大笑,然后又是一阵担忧,尤其是孙邵,自己怎么说也是剧城的功曹,要是真的有祸事发生,还是尽早筹备一下才行,想到这,连忙起身跟众人拜别离去,在走的时候还特意嘱咐了一句,有什么事直接到他府上去找便是。 拜别了孙邵,白苍神色也冷静了下来,今天发生的事太多,直到现在才放松下来,沉吟了一下说道“老曹,你明天开始训练弓兵队,我们就先去拜会一下郑老”毕竟这才是此行的主要目的。 曹性点头说道“也好,我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在这里等你们好了”。 “没错,反正回来也要途经此地,这里有毛大个陪你就行了”白苍一笑。 山翼嘿嘿一笑“那个傻大个连个屁都不会放,有什么意思~~不过他现在拜了武将军为师,难道你就不担心一去不回?”。 “没什么好担心的,咱们这里本来就是去留自由~~再说他拜了个名师,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到时候恐怕你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呸,我大山翼会输给他,老子随时可以打得他满地找牙~~”山翼一拍胸脯哼道。 “对对,你厉害~~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咱们便出发”。 山翼迟疑了一下,对白苍说道“我看我还是不去了,我想去见刘大哥一面,打听了一下,好像就在高唐县,据此不近~~如果你们顺利的话,我想就在他那等你们好了~~”。 白苍想了想道“也好,回去的时候,我们顺道过去拜会一下~~那你小心点~”。 众人商议好分头行事之后,便各自回房休息了,聚宝楼虽然房舍不少,但也禁不慕名而来的商客众多,再加上儒门盛典,如果没有孙邵的安排,哪里会有他们各自的单间居住。 深夜,孔谦众人带着蛮族少女阿诗回到孔府,硕大的府邸,十二根红柱排列整齐,漆红的大门威严厚重,门前两尊巨大的石狮,就是拴马桩都比一般的府宅粗大的多,两列二十四名侍卫昂首挺胸,威武不凡,即便是深夜,也保持着旺盛的精力。 两旁侍卫统领见孔谦回来,连忙笑着施礼,可孔谦却面色凝重的一晃而过,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身后众人也是紧随而入,一声不吭。 两名侍卫相视一眼,不禁疑惑起来,自家的三爷平日可是最亲和的一个,总是笑脸迎人,对他们这些侍卫和随从也是以礼相待,根本没见过他这样的神态,可今日却一反常态,二人顿时感到一阵紧张感,心中生寒。 孔谦此刻却已经来到了后院一所宅院前,一名禁卫上前横手说道“三爷请留步,老太爷正在闭关,任何人不得入内~~”。 “我知道,但今日事关重大,实有不得已的缘由,还情代为通禀一声~~”孔谦竟然对这名禁卫非常客气的轻声说道。 禁卫摇摇头“不是在下为难三爷,实在是老太爷有令,如果不是危机孔门之事~~绝不能打扰”。 “唉~~恐怕今日之事,便是危机到了孔门的生存~~”孔谦叹了一声。 禁卫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好吧,那请三爷稍等片刻~~”说罢转身进了宅院。 时间不大,只见他从里面出来说道“三爷请进吧,不过只能你一个人进去~~其他人须等候在此”。 “这个~~可否叫她也进去,她正是此事的重要人证~~”孔谦一指阿诗姑娘说道。 禁卫迟疑了一下点头道“好吧,这已是破例了~~三爷请~~”说着话让出一条路来。 孔谦拱了拱手,带着阿诗姑娘进了宅院,二人一路前行,来到一个二层小楼前停下,恭敬的说道“孔谦有要事禀告叔父~~”。 片刻之后,只见门被缓缓打开,一名童子把二人迎了进去,而此刻在屋中整座上正端坐一名老者,满头银发,长须垂胸,看着孔谦二人,面无表情,此人正是孔门七子的叔父孔翊,也是上一代硕果仅存之人,毫无争议的孔门第一人。 “叔父~~”孔谦施礼。 “嗯,听说有危机孔门之事~~你细细说来”孔翊平缓的说道。 “是~~”孔谦轻道一声,然后慢慢的把事情经过细说了一遍,又接口道“叔父~~此女子正是那主要之人的贴身侍女,但是又聋又哑,而且目不识丁~~所以只能请叔父出手,用读心之术查明疑点,我等也早做准备”。 孔翊叹息一声说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休要弄那些俗物,终会惹得麻烦缠身~~你不但不听我之言,还不查明清楚便鲁莽行事,真要是危机到圣门~~我看你万死难赎其罪~~”。 “是,都是孩儿的错,叔父之言我定铭记于心~~这花魁大会我马上停止,但是今日此次祸端还请叔父出马平息才行~~孩儿就是粉身碎骨,也不会拖累圣门~~”。 孔翊摇摇头叹道“好吧,我便帮你一把~~先看看此事到底有多严重再做商议~~”。 只见他对阿诗姑娘挥了挥手,阿诗姑娘竟好象明白其意,向前走了两步,来到孔翊面前,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孔翊一脸平和之态,使得她的心神也放松下来。 “我现在便用读心之术,却不能有任何打扰方可~~你们都出去等候”孔翊说道。 孔谦急忙退出门外,小童也跟了出来,随手把们带上,静静的守在门前一言不发。 良久之后,突听见里面一声惊疑之声,孔谦急忙想要冲进去查看,但是小童却一伸手拦住他的身形,紧接着听到屋内孔翊说道“你们进来吧~~”声音竟微微有些颤抖。 第四六八章 孔门劫 触犯南蛮 孔谦也顾不得童子,推门进入屋内,只见此刻孔翊还是端坐于正位,而阿诗姑娘却卧在后手的床榻上,好像已经沉沉地睡去,不过呼气平稳,并无异状。 “叔父~~这是?”孔谦疑问道。 “无碍,此法需放松心神方式施为,过上两个时辰就会醒来~~”孔翊摆手说道。 “原来如此,叔父可查明她们的出身?”。 孔翊突然双目一瞪,声怒道“我且问你,此女是如何而来?”。 孔谦一愣,沉思道“好像是从两个山野之人手中收来的,却不是经我之手,我也知之不详~~难道真的不同寻常?”。 “哼!这是有人要陷害圣门~~这等手段真是太过毒辣~~”孔翊怒哼一声,愤道。 “陷害!是谁这么大胆子~~她们到底是谁?”孔谦一惊,急忙问道。 “这确是个侍女~~可另外一位的身份却非同凡响,如我判断不错~~应该是南蛮火神族圣女,你这次怕是真的惹了*烦了~~”。 孔谦一愣,不由疑惑道“一个蛮族圣女为何叔父会如此紧张?”。 要知道这天下氏族杂乱纷呈,数量之多怕是无人可尽其详,就光一个南蛮之地,氏族之数就不下上百个,而这些蛮族内大多都会有一位圣女,所以这也不算什么稀奇之事,有的圣女还特意被训练出来,负责拉拢庞大的氏族或是中原大势力之用,现在孔翊一说出来,孔谦倒是松了一口气。 “愚蠢,你知道什么~~这个火神族圣女绝非其他可比,乃是南蛮势力极大的一个氏族,历代圣女从来都是至高无上之人,根本不会是争权夺利的工具,而且这个圣女还有另一层身份~~便是天下五大高手之一,南蛮王的义女!!”。 孔谦神色巨变,眼中终于露出惊慌之色“南蛮王!怎么可能,他的义女怎么会落到咱们手里,叔父此言当真?”。 孔翊无奈的点点头“如果我所行之术判断没错的话,应该便是如此了~~”。 孔谦已经彻底愣住了,如果说火神族圣女这个身份还不能令他太过在意的话,这南蛮王义女的身份可就非同一般了,天下五大高手,也称之为外族五大高手之一的南蛮王,其身份地位,在南疆一带便是独霸一方,帐下蛮王无数,猛将如云,虽说与青州相距千万里,但真要闹将起来,这北海之地怕也难逃其祸。 “现在怎么办?”孔谦慌问。 “此女现在何处?”。 “我看他姿色出众,叫老四带去洛阳了~~想进献上去~~”。 他话还没说完,孔翊断道“好了,不论你想拉拢谁,这个南蛮王都不是能够轻易招惹的~~现在立刻把人给我追回来”。 “我早已经派人去追了,但往返最快也要两天的时间~~但是那人说三日之内就要见人,如稍有耽搁,我怕~~~”孔谦担忧的说道。 “嗯~~说的不错,要提早做些准备,南蛮王不可能亲自来,咱们还有机会~~你马上把文举给我找来,这件事你一个人处理不了~~”。 “是~~”孔谦连忙退出门外,匆忙离去。 来到宅院大门的时候,一干人等早已经等的心急,见孔谦出来都想上前询问情况,只是见他一脸愁容,明白可能真的出了大事,来不及细说,只能跟着他匆忙离去。 次日一早,天气格外的晴朗,白苍再跟山翼等人嘱咐了一番之后,便起行离开了剧城,城外五十名梅花卫,在黑梅令的统帅下,整齐划一,尽显高手风范。 白苍看见哈哈一笑道“真是不比不知道,以前还觉得咱们仙居的侍卫们算不得什么~~在见过了城中那些所为的精锐之后才明白,你带的这些人有多强”。 黑梅令脸色如常,只是鼻中冷哼一声道“白少主真是少见多怪,仙居侍卫虽算不上天下无双~~但和这些守城的兵卒相比,还真是委屈他们了,要比也是吕将军身边的精锐才可一较高下”。 “对对~~到是我失言了,兄台可不要见怪哦~~”。 “不敢不敢,白少主还是称呼我的职位吧~~尊卑有别,不可逾越”黑梅令不苟言笑的说道。 白苍摇摇头叹气道“真是无趣之人,也不知道那郑氏书社里面也是否这般沉闷~~”不禁又想起山翼来,要是他在身边该多好,这趟差事真是太无聊了。 郑氏书社,位于北海朱虚以北的一片湖泊旁,湖乃郑湖,原本却不是叫这个名字,只是因为郑玄到此,才改其名。 书社也不算宽广,前后百于丈的一片宅院,一眼便可望到头,本就是郑玄临时的住所,所以也不甚讲究,只不过位居北海这块地方,儒生名士居多,慕名来访的也就多了一些,一时间到是显得颇为嘈杂繁乱。 朱虚与剧城相距不远,白苍等人只行了一日,天黑之前便已经赶到,老远看着闻名天下的书社,进进出出的人流不息,好像比聚成还要繁荣一些,更是暗暗的震惊,这郑玄果然不凡,不论身在各处都可招拢贤才相聚。 “郑老乃天下大儒,自然受人敬仰,有这等声势也算平常~~等到了仙居中,互相互助,定可如日中天”黑梅令淡淡的说道,语气中也不免崇仰之意。 “好了~~不要歌功颂德了,我现在只想把差事办完,可千万不要出什么茬子~~”白苍翻了个白眼,叹气道。 他可不觉得多上一个郑氏书社就能如何,现如今讲的都是实力,没有相应的实力,即便你在复盛名,也只能凭人差遣,聚人屋檐。 而此刻书舍中,郑玄身为社主,却正在接待一位极为重要的客人。 来人面容端正平和,眉宇间满带笑意,厅中除了郑玄之外,还有众多弟子坐陪,显示着对他的礼遇。 “郑老如此盛名之人,却亲自相陪,在下真是深感诚恐~~在下不过区区一相士,实在当不起郑老大礼~~”许劭恭敬的说道。 郑玄呵呵一笑道“子将自谦了,想你许氏一门,虽有自毁名声之辈~~而你却能自清于世,就凭这一点,便令我敬佩不已了~~”。 “多谢郑老抬举,晚辈此行路过此处,不过顺道前来拜访,如有烦扰之处还请多多恕罪才是~~”许劭微笑回应着。 “客气客气,子将能来看我,这份心我便已经很知足了~~我知你事务繁忙,却还能想着我这个糟老头,实属难得啊~~”。 “郑老哪里老了~~正是盛气凌人之时,我看就是此刻出事入朝,也绝无大碍~”。 “呵呵呵~~老了老了,不复当年喽~老夫现在只想寻个清净之处,安安静静的颐养天年,就心满意足了,这天下以后就是你们的了~~”郑玄呵笑一声欣然说道。 许劭一听此言,马上言道“郑老如有此意,我藏仙阁中随时恭敬大驾,保证帮您安排一个清净雅致之所”。 “嘿~子将这份心意我领了,但老夫却早已与人有约,可能这几天就会有人到来”。 “哦?郑老要离开此地?不知是何人有此福气?”许劭惊疑道。 “实不相瞒,左居主早已与我说好,等城池扩建完毕便来接我过去~~”。 许劭心中一惊暗道‘得意仙居下手好快~~这步棋怕十几年前便以布下了’而脸上却只是遗憾的笑道“那只能说我们藏仙阁没这等福分了~~日后但有机会,我定会去仙居拜会郑老和左居士的,希望咱们己方能相互合作一番~~”。 “好好~~有机会一定,等我到了仙居之后我也跟左居主提一提此事~~”。 “那晚辈就先行谢过郑老了~~”许劭连忙起身施了一礼,正所谓礼多人不怪,郑氏书社与得意仙居合并一处,可以想象发展定会龙飞猛进,现在打好关系,日后才能善加利用。 就在这时,只听门外有人禀报“启禀社主,门外有人求见”然后看了看许劭,迟疑了一下又道“说是从并州来的~~”。 “哦~~应该是了~~~”郑玄微微一笑说道。 许劭赶紧起身躬身道“既然郑老要接待贵客,子将便先行告辞了~~”。 “子将不想见见仙居之人吗?”郑玄疑问道。 “此时相见,怕是会产生误会~~~还是等有机会,晚辈亲自前去拜访吧~”。 “哦,也好,季珪~~代我送一下子将吧~~”郑玄点点头,对旁边一名中年儒士说道。 “是,老师~~~”崔琰恭敬应道“子将兄请~~”。 “季珪客气了,请~~~”许劭点点头,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客厅,在园中缓缓前行。 许劭突然问道“季珪今年贵庚几何?”。 崔琰一愣回道“琰今年二十有六~~”。 “呵呵~~那我还痴长几岁,我便称季珪为贤弟了~~~”。 “子将兄客气了,兄可有事相询?”崔琰问道。 “到没什么大事,不过随口问问~~~季珪可是跟郑老同去仙居?”。 “目前便是这个打算~~仙居乃是隐身避世良处,我等正可修养心神”。 许劭叹息一声摇头道“那可真是可惜了~~~”。 崔琰疑问道“子江兄和这般说?”。 “像季珪这般人才,又年纪轻轻,却有修息山林之意,岂不是暴殄天物~~~”。 第四六九章 寻联手 许劭现身 崔琰淡淡一笑“许兄莫不是要对我说项,想叫我出世吧~~~”。 许劭毫不做作,点头道“正有此意,郑老年事已高,休养生息也未尝不可~~可季珪年纪轻轻就有此意,实在是有些浪费,虽然季珪并非我藏仙阁中人,我也愿保举一书,造福百姓~~”。 “呵呵~~许兄言重了,琰区区一介书生,何德何能受此抬爱~~再说如今朝中纷乱,也不是出世的良时,我还是安分守己的好~~”。 许劭叹息一声道“好吧,既然季珪执此一意,那就当我没说过好了,日后如有想法,只需修书一封~我定会助贤弟一臂之力~~”。 “季珪先行谢过许兄了~~~”。 二人边走边说,突然远处有人走来,抬眼望去,只见一白衣青年和一名黑衣劲装男子在侍卫带领下缓缓而至。 许劭眼神一亮,此人不正是自己在剧城中遇上的白衣青年,在此出现~~是仙居之人?好像没听说过仙居内有这样的人物,此人是谁? 百思不得其解,此刻他突然发现旁边的崔琰也正在打量着此人,而且眼神中还带了一丝怪异之色,许劭心中一动,好像明白了一些。 此时白苍也发现了许劭二人,因为身在郑府中,所以远远的注目了一下,以做是礼。 “嗯?”白苍突然轻咦了一声。 “怎么了?”黑梅令疑问道,眼神却也向那边望了过去。 “怎么是他?”。 因为身在院中走廊内,双方各走一边,并没有相遇,这时许劭二人已经绕过庭院,直奔大门而去。 黑梅令低声说道“你可是认出了什么?”白苍的身份虽然在仙居之中也算是个秘密,可身为黑梅令的他却知之甚清,白苍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情况才会如此,所以精神不禁提了起来。 白苍摇摇头道“刚才那人~~我好像见过~~”。 “哪一个?”黑梅令追问道。 “两个都是~~~~”。 这时旁边的侍卫呵呵一笑应道“丁公子肯定是认错了,哪个青衫之人虽然我不晓得来路,但另外一个却是我书社中人,乃玄公的弟子之一,平日连门都很少出~~又怎会与丁公子见过面呢”。 白苍沉默不语,只是略微的点了点头,也不知其心中想法。 “可是有什么问题?”黑梅令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加紧问道。 “算了,还是赶紧办正事吧~~~”。 黑梅令嗯了一声,心知此处说话不太方便,也不再多言,二人跟着侍卫快步而去。 门外,许劭拜别而去,崔琰眼神一转,没有回府,却朝另外一个方向而去,在书社之中转了几圈之后,终于来到一座小院门前,左右打量一下,推门而入。 “你回来了,情况如何?”。 这时院内正有两人赏花谈心,其中一人正是好友毛玠,见崔琰回来,笑问道。 “人已经到了~~看来这次是非走不可了,你们想如何处理?”。 “仙居威名远播,郑老德高望重,两方一合~~声名必然大振,此事有些棘手啊”毛玠皱了皱眉,有些发愁。 另外一个文士却说道“事已至此,还能如何~~不如尽快回禀庄使,这件事还要他亲自拿主意才行”。 “看来也只有依孔休之言了,那白家之人见过我们~~刚才应该已经认出,如今我已不便露面,这样好了,咱们分头行事~~我门二人去见庄使,孔休你留下来监视白家后人”崔琰应声说道。 “好!”。 话音未落,三人突然心生警觉,抬头看去,只见屋顶上站立一人,正低头凝视着他们,眼中还露出一丝微笑。 “许子将!”崔琰大吃一惊,自己的行动已经非常隐秘了,却还是被他跟了上来,而且毫无察觉,自己何时露出的马脚? 另外两个一听许劭之名,也是脸露惊色,都神情紧张的看着屋上之人,许子将的大名天下皆知,藏仙阁的威名更是无人敢轻触其锋,他既然敢露面,定是有把握和自信,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一时间气氛陷入紧张。 “呵呵呵~~几位兄弟何故如此,子将不过想来与诸位相叙一番,难道你们不欢迎吗?”许劭脸色如常,笑呵呵的说道。 “许兄贵人事多~~我等自然不敢相邀,只是不知许兄此番前来,有何要事?”崔琰警惕的问道。 许劭身形一动,从屋檐缓缓飘下,落地无声,足见轻功之高明,三人不约而同的又提高了记分警惕,一脸凝重的注视着他,随时准备出手抵御突如其来的攻击。 “你们很紧张么?”许劭淡淡一笑说道。 毛玠冷冷应道“许子将不请自来,只怕这天下还没什么人不会感到紧张吧~~兄台如果只是为了消遣我等,怕是打错了主意~~”。 “哦,孝先很直爽嘛~~我喜欢你的性格,可惜日后恐为其性所害~~”许劭叹息一声道。 “你识得我?”毛玠疑惑道。 “呵呵呵~~~子将不敢说通晓天下,但孝先于孔休这等才杰之士,自然晓得~只是没想到,季珪竟然也是山庄之人~~哦,我倒是忘了,崔庄使应该与季珪有些渊源吧~~”。 “没错,乃琰之族叔~~”崔琰坦然承认。 许劭点头道“理该如此~~不然郑老的高徒怎会行此悖逆之事呢~~”言语间透出一阵感惜之意。 崔琰神色不变,大义凌然道“子将兄这样说便不对了~~老师这书社从不限人自由,一向来去自如,我师兄弟众多~~从效其他势力之人数不胜数,老师从不过问,琰虽不才,但也并非无义之人”。 “原来如此,看来是在下失言了~~~”许劭缓缓走动,走到石桌前坐下笑道“诸位请坐吧,我可不想总站着说话~~”。 三人相互一视,心知主动不在自己手中,索性也不再紧张,围坐于桌前,倒要看看这天下闻名的许子将想要如何。 “子将擅自跟随至此,季珪不会见怪吧~~”。 “兄台到底想要如何,不妨名言~~”崔琰直说道,现在他哪里还会考虑见怪不见怪的问题,即便见怪又能如何。 “那好,实不相瞒~~我此次前来,本是想看看郑老的动向,我藏仙阁对郑老慕名已久,早想结交,可没想到还是被仙居抢先了一步~~~说实话,这对我藏仙阁而言,确实威胁不小,我不能不防~~我想这对你们山庄来说,应该也是一样的吧~~”。 崔琰应声说道“没错,我确实为了此事周旋很久~~但老师与左居主乃密友,而且仙居又相邀在前,老师既然答应,便不可能做背信弃义之事,此事我怕是无能为力了”。 许劭摇摇头道“我看这其中怕是另有原由吧~~~”。 “兄台此话何意?”毛玠问道。 “郑老看重的应该不只是与左居主的情谊吧~~这里面难道就没点别的原因?”。 “我不明白子将兄的意思~~~”。 许劭呵呵一笑“几位不用隐瞒,如刚才我没有听到也就罢了~~或许连现身都不会,但是既然牵扯白家之人,我许子将便一定要弄个清楚才行,更何况还有丁刺史插手其中~~”。 崔琰神色一变,暗道还是被他知道了,不由冷哼道“既然子将兄都知道了~~又何必相问呢”。 “我只是想知道贵山庄准备如何处理此事?”许劭明问道。 毛玠摇头说道“这我们可做不了主,需要回禀庄使才行能定夺~~可无论如何,我山庄也不会大动干戈,仙居乃名门正士所在,与山庄从无冲突,没理由会起干戈,加强联系倒是真的更加划算~~”。 “呵呵,是这个道理~~可适逢天下大乱之际,号称避世圣地的仙居都有趁势而起之意~~贵山庄又想置身何处呢?”许劭淡笑道。 “子将兄是否想跟我山庄合作,把此事搅黄?”。 许劭摆手道“非也,郑老心意已决,仙居一事势在必行~~非我等可以擅改,除非大动干戈,这却又不是你我所愿~~我今日现身,不过想与诸位坦诚相待,商讨日后之事~~白家虽然只是个传说,但却不可不防,天下大势纷纷纭纭,谁又能看得清日后如何,说得明谁主沉浮~~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子将兄这一点我倒是很赞成,防患于未然~~兄心中有何想法?”毛玠问道。 “既然他得意仙居可以联手丁原,拉拢郑老~~那咱们便也可相诚合作,以共大事,如果诸位同意我的话,便请转达给贵庄使,子将在此先行谢过了~~”。 三人沉默了片刻,许子将此言之事重大,绝非他们能够决定,合作事小~~但如何行事,怎样联手,却并非一言可定,而且他们之间可没有左慈和郑玄的关系,更没有白家后人做纽带与丁原,如果只是名义上的合作,还不如一笑置之,不然只会徒增麻烦,相互制约。 “我明白了,子将兄的意思我会转达给庄使~~但是至于最后的结果,子将兄最好也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崔琰坦言道。 许劭微微笑道“我相信司马庄主和庄使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如此,劭便先告辞了,诸位保重,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了”说罢纵身又跃上屋檐,在一转身消失不见。 三人这时才定下心神,许子将的到来无疑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压力,藏仙阁的威名更是如日临头,沉重如山,他的提议虽然表面上美好无比,但实则暗怀玄机,其中凶险难测,无人敢保证结果到底如何。 第四七零章 孙功曹探秘遇杀机(一) ‘铛铛~~~’。 “有人来了~~”黑梅令应了一声起身开门。 只见屋外一名文士面貌温和,内敛笑道“二位这两日休息的可好~~老师令我来问一声,整顿的已经差不多了~~明日第一批家属人等便可先行,二位可否要一起走?”。 白苍见来人连忙让进屋内“区区小事还劳驾公佑先生亲自跑一趟,实在过意不去~~~”客气了两句紧接着道“没想到郑老整顿的这么快,不如这样好了~~我叫黑梅令带着五十名梅花卫护送,我便跟着郑老一起走吧,路上也可以讨教一二”。 “我带上二十名梅花卫就可以了,剩下的留下来护卫丁公子吧~~~”黑梅令不等孙乾应话,抢先说道。 “我与郑老同行,留护卫何用~~”。 “此乃职责所在,并非我专断独行~~~丁公子请见谅~~”黑梅令不苟言笑道。 白苍叹声说道“那我留五个就行了~~~多了反而麻烦~~”。 黑梅令还待再说,此刻孙乾接道“丁公子此言不错,我书社虽是言论之所,却也不是轻易便能威胁得到的~~梅令使也太小看我等了吧~~~呵呵呵~~”。 黑梅令无奈,在经过讨论一番之后,最后决定留下十名梅花卫保护白苍,黑梅令带上剩余人等,先护送一干家属前行,想来郑氏书社的的威名,再加上又是北海之地,儒门所在~~也没人胆敢行凶,确实没什么好怕的。 “那就如此决定了~~~公佑先生就如此回禀郑老吧”白苍笑道。 “那好,如此我就先告辞了,丁公子慢送~~~”孙乾施礼告退。 在他走后,二人又回到屋中,黑梅令有些不安的说道“此行以来,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你留在此处,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看你乌鸦嘴说的,我在书社中能有什么事~~别说郑老那深不可测的实力与一干高手,就是那三千院士也非比寻常,又有什么能威胁到我呢~~倒是你护送家属责任重大,此番书社与仙居相合事关重大,千万别出岔子”。 “我就是担心这一点”黑梅令担忧道“仙居联手郑氏书社早已传出风声~~此刻不说路人皆知,也并非什么秘密了,如有心怀叵测之人暗中搞鬼,恐怕防不胜防~~~你须提醒一下郑老,还是小心行事的好~~”。 “放心好了,郑老必然早有安排,你明日需早起,还是尽快休息吧~~~”白苍点头应道。 明月当空,剧城内,聚宝楼一间普通屋舍,祢衡正手持毛笔,书写着什么,突然神色一动,站起身形来到窗边,缓缓打开一道细缝,眼神一闪,只见窗台上钉着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针尖上刺着一张纸条。 祢衡左右看了一眼,轻轻的拔起银针,把纸条拿了回来,打开看了一遍,只见他眼珠转动了两下,然后整了整衣衫,出门而去。 在剧城中转了七八条街,来到一个偏僻的客栈,说是偏僻,也只是相对来说,祢衡进到客栈中,马上一名小二笑呵呵的上前招呼“陈爷您又来收帐了,掌柜的等候多时了~~里面请~~”说罢带着祢衡直奔后院而去,也不再理会前厅中的几桌食客。 来到后院厢房前,小二对祢衡伸手一指,也不说话转身而去。 祢衡来到门前,定了定心神,推门而入~~刚一进屋中,顿时感觉到一股沉重的死气扑面而来,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几欲令祢衡夺门而去。 勉强抬头看去,只见一名黑衣人,身上围着一件硕大的斗篷,把全身包裹的极为严密,只露出一双紧闭的双眼,那种沉重的死气便是从此人身上散发出来,看的祢衡不禁吞了一口口水,心情也有些紧张。 “弟子拜见真人~~~”。 黑衣人双眼睁开,两个眼眶中犹如一潭死水,毫无生气,就连眼白都已经快看不见了,直愣愣的看着弥衡,用极度低沉的声音说道“你此次前来青州可是北统领的吩咐?”。 “正是老师的嘱咐~~”。 “嗯~~你们的计划我已经都知道了~青州如何我不管,但是我此行却是另有目的,你等如敢坏我大事,小心后果~~”。 “弟子不敢,真人如有大事,弟子定会全力配合~~~”祢衡浑身一颤,连忙说道。 黑衣人细不可查的点点头说道“把你们的计划滞后,先全力配合我剿灭郑氏书社~~”。 祢衡心中一惊,暗道好大的胃口,郑氏书社的势力虽说不算什么,但实力却非同小可,郑玄一身超绝功力,外加一大批高手,还有那三千院士~~休说剿灭,能给他造成麻烦都不太容易。 “真人的意思是想叫那些贼寇围困郑氏书社?只怕他们~~~~”祢衡有些迟疑道。 “他们怕死吗?”黑衣人哼道。 “不不~~~这帮人刀口上讨生活,生死倒是其次,只是没有好处,怕是难以尽全力而为之~~毕竟都是黄巾余孽,与咱们还算是敌人,弟子怕指挥不动他们~~~”祢衡担心道。 青州黄巾军在卜巳的率领下,虽然也伤亡了不少,但青州本就是匪寇丛生之地,这几年来经过整编,卜巳收留或是强行吞并其他贼寨,实力不但没有减弱,还有些更胜从前的趋势,只不过黄巾大势已去,他只能躲避在山林水草之间休养生息,以待来时。 黄巾教在张角的带领下,全盛之时席卷天下,又怎会把这些势力放在眼中,现在虽然落魄了,但那股傲气却还在,所以轻易不可能俯首于人,更何况南北教派早有摩擦,如果没有利益相絆,卜巳绝不可能给他太平教卖命。 黑衣人冷哼一声,顿时屋中的死气更加凝重了一些,阴沉的眼眶中透出一股恶气道“不知好歹的家伙,等收拾完了郑氏书社,一并把他们也解决掉~~不过此次我也用不上他们,只要不给我添乱就行了~~必要时候会叫他们捞些好处的!!”。 祢衡心中稍稍松了口气,暗道还好,如果真的叫他去跟这些人谈判,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岔子呢,如果只是要这些黄巾余孽去打打帮手,还是可以做到的,心中稍安道“谨遵真人之命~~我马上去嘱咐他们”。 祢衡刚站起身来,突然想起什么,又说道“还有一件事弟子想请真人指点~~”。 “说罢!”。 “此行好像有一个白家后人~~家师嘱咐过,此人有大用~~~”。 黑衣人打断道“好了,此人我知道~~他的性命与我无关,如果有命活着最好,死了也就死了~~此事由我承担,不用你操心”。 祢衡只得恭敬道“是~~弟子明白了~~弟子告退~~”说罢转身出门而去。 来到客栈外,边走心中便想道“赵真人出手~~只怕这白家后人凶多吉少~~可是家师分明特意嘱咐,这白家后人事关重大,看来还是要给师尊报个信才好~~”想到这里,快步往聚宝楼赶。 等赶回聚宝楼,正要回自己房间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人影从屋内窜了出来,身形一动窜上屋檐,心中一惊暗道不妙,赶紧奔回屋中,发现自己刚才所写一般的书信已经不见,不禁暗骂自己大意。 祢衡来到窗前,从怀中掏出一个骨笛,轻轻地吹了一个音符,马上两道人影出现在窗前,都是黑巾蒙面,身形矫健。 “我被发现了,你们快去截住他~~”祢衡指了个方向说道。 “明白了!”黑衣人点点头,快速飞驰而去。 剧城街道之上,一个身材威武之人正匆匆而走,神色虽然看似轻松,但细细观察,却可发现他双眼中,充满了惊慌之意,一只手还微微的捂着胸前,好像怕事掉了什么东西一样。 “孙功曹,这么巧~~”这时,突然一个声音从后面响起,吓得他浑身一颤。 孙邵猛地回头看去,只见远处正有几人笑着走来,都是剧城衙府中同僚,好像刚吃完花酒,身形摇摆不定的晃动,脸上都是一片淫笑。 “孙功曹,这么晚了还出门~~想去何处潇洒啊~~~我们兄弟同去可好~~哈哈哈哈~~~”。 孙邵迟疑了一下,马上换上一副笑容道“你们几个真是不顶事,喝点酒便如此放荡~~我正想去面见门主有些事商谈,如此的话,同行好了~~”。 “嘿嘿~~孙功曹~太正派了,这般深夜~还要~~相谈公事~~也好,反正我们也喝~嗝~~的差不多了,一起回去~回去~~~”说话间断断续续,一看此人便是喝多了。 孙邵连忙上前几步,搀扶住他笑道“不能喝酒少喝点~~~总是逞能~还是叫我扶你一把吧”。 众人一阵哄笑,摇摇晃晃的往孔府而去,可是孙邵的眼神却时刻观察着他们己任的神色,还有周边的情况。 又过了一条街,孙邵稍稍松了口气,只要在转过一个街角,不到五百米就是孔府了,到那时应该就安全的多了,不由得长出一口气。 ‘噌!’。 突然一道刀光,从黑夜中闪起,直奔孙邵的胸腹划去,速度快如闪电,出手又狠又辣,阴毒无比。 孙邵大吃一惊,事出突然,由不得他多想,身子向后猛退,同时一甩手,只听‘啊~~’一声惨叫划过夜空。 第四七一章 孙功曹探秘遇杀机(二) 刀光伴随着血光同时出现,并不算寂静的街道上,顿时变得一片混乱,一群黑衣人不知从何处突然杀出,直奔孙邵而来。 “啊~~~怎么回事!!”。 “杀人啦~~~~~”。 “救命!!”。 一阵阵悲鸣声响起,繁荣的剧城,即便是深夜也不乏游人,更别说这里距离孔府还不远,出出进进,不少儒士访客也会从此路经过。 这一乱,不但没有为孙邵提供帮助,反而受到了不少阻碍。 孙邵一把推开身旁的同僚,借机向后退去,就在此刻~同时又有两把刀斜刺里杀出,直奔他两肋刺到。 “哼!”孙邵怒哼一声,两臂向左右挥舞,正磕在黑衣人手腕上,只听咔咔两声,二人持刀之手被他一掌拍断,钢刀也随之掉落。 而此刻,正面突袭的那名黑衣人,已经解决掉了孙邵推过来的同僚,身形一挺,冲了过来。 孙邵面容严峻,面前之人明显是个高手,不但行动敏捷,而且手段毒辣,出手之前毫无生息,如果不是自己身旁刚好有个替死鬼,恐怕死的那个就是自己了。 “不能与他交手!”孙邵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此人实力不在自己之下,如果被缠住,凶多吉少。 来不及多想,身形不断的向后飞退,几个起落便逃出了这条街面,那名黑衣人如影随行,不论孙邵如何逃窜,距离还是被不断的拉近,而且身侧两旁的小巷中,又窜出几名黑衣人围追堵截,想要把他围困致死。 刀光从背后闪起,突然而且迅速,淬不及防,黑衣人又出现了,而且出手还是那样狠毒,刀刀夺命。 孙邵当然知道这条路不好走,心中早有准备,就在刀光闪起的那一瞬间,他心生感应,身子一跃而起,险险的避过了短刀,越过黑衣人头顶,窜进了巷中。 “竟然被他躲开了!!”黑衣人发出一声惊叹,可能是没料到他会如此机警,自己全力的必杀一刀,却还是被他闪开,心中不由得一阵懊恼,而且自己守在巷前,一刀失手,孙邵早已经逃了进去。 “给我追,决不能叫他跑掉!”不禁大怒叫道。 “孙功曹~~这是怎么回事!!”直到这时,那几个同僚才反应过来,脑中的酒意全消,心神大震。 “快去禀报门主~~~”。 话音未落,两道刀光闪起,说话之人最后一个字还没从嘴中说完,人头便被一刀砍飞,鲜血飞溅,死尸横横的倒了下去。 “啊~~还有敌人埋伏!!”。 几人刚想要往孔府方向奔逃,突然不知从何处又杀出二十多名黑衣人,人人身手敏捷,手中都持了一把短刀,杀气重重的向几人围了上来。 “妈的拼了!!”一个文士一咬牙叫道。 “哼!还怕你们不拼呢~~上,一个不留!”一名黑衣人张手一挥,顿时一片刀光闪起。 几人只不过是半夜出来喝个花酒,身上连武器都没带,又是文官,武功本就不行~~更别说还喝的烂醉,根本没抵挡几个回合,全被黑衣人刺杀于此,最后一名倒下的文士口中还大声骂道“孙邵~~你这个王八蛋,都是~被你害~~~的~~~~”。 解决了这些人,街面上早已经空无一人,虽然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那几个在街上闲逛的倒霉鬼早已经逃的无影无踪,不过这也是因为他们根本不是这些人的目标。 “看来想干掉此人还挺棘手~~你们几个,分头带人截住通往孔府和军营的路,绝不能叫他逃到哪里~~剩下的人跟我追!”说完身子一晃,便消失在黑夜中,而那些黑衣人也一阵乱窜,分头行动。 过了一阵,终于有一队兵士奔了过来,带队的军官一看街面上的惨况,顿时面色大变“他们不是府上的幕僚吗?为何会被人砍杀于此!!立刻禀报门主~~”。 虽然他们来的已经很快,但黑衣人的动作实在是太迅速,杀人只不过一眨眼的时间,等到有人跑到孔府门前哭喊的时候,他们在已经走的一干二净了。 偏僻的小巷中,孙邵捂着嘴扶坐在地,生怕自己的喘息声发出,仗着自己对剧城的熟悉,在翻过几片宅院之后,终于逃出了那几个黑衣人的视线,但是他知道自己还没有脱离危险,反而此刻更是凶险难测,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何处,就会杀出一个阴狠的黑衣人,来夺取自己的性命。 “呼呼~~好你个祢衡,没想到竟然是太平教之人,此事事关重大,我决不能死~一定要禀报给门主才行!!”孙邵心中急道,但是他此刻却毫无办法,自己只要一现身,那可怕的黑衣人便会发现自己,而为了逃出他们的视线,孙邵已经受了几处刀伤,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在与他们交手了。 静静的等了半个时辰,周围寂静无声,此时的孙邵窝在一户人家后院的柴房内,这户此刻应该是家中无人,院子不大,只有三间正房,一间厨房外加一间他藏身的拆房,如果有人的话,刚才他翻墙进来的动静应该就惊动他们了。 院中静悄悄的,孙邵已经有些心急了,这里并非久留之地,黑衣人知道他消失的大致范围,只要挨排查找,总会发现自己,到那个时候只有死路一条了。 “看来只能搏一搏了~~孔府肯定是回不去了,一定有人守着~~军营的路怕是也不通,那自己只能往城门走了~~那里毕竟还有守军的~”拿定主意,轻轻的来到窗前静听了一会。 一狠心,翻窗而出,勉强提了一口真气,直奔最近的南门飞奔而去。 孙邵只在阴暗中奔走,而且极为小心,前方只要有一点可疑之处,马上转换方向,就这样一点点的接近城门,眼睛已经可以看到那抖动的旗帜了。 剧城作为北海的治所,也是青州最繁华的一座城,夜里是从来不关闭城门的,因为来往之人太多,即便是深夜,也会有大队的车队经过。 往往这样的城池,守军自然会多一些,剧城也不例外,四个城门都是三千守军,每三个时辰一轮换,这也是为何剧城之内,四个城门附近都有军营之处。 “哈~~~~”一个军曹打着哈哧,今夜月头高高的,天上云又少,可是个赏月的好日子,但不知为何,自己的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眼皮一阵阵的跳动,烦躁不安。 “真他妈的烦,今天晚上这是怎么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寂静的街面上没有任何人经过,城外也没有车队,今夜格外的安静,可越是这样越是令人感到不安。 “没人还不好,图个清静~~我说你也别总是没事找事,老给自己添烦,来~~咱哥两喝一杯”副官坐在旁边的帐内,这是他们军官专属的营帐,平时办公,不过一般都是休息之用。 “我看算了,今晚上有些诡异~~你先睡会吧,我在走走~~”军曹又带上一队人上了城头。 “好吧,随便你好了~~那我可先睡了~~唉~自寻烦恼~~”副官往床上一趟,闭上了眼睛,嘴里还嘀咕了一句。 就在这时,只听帐外的士卒疑道“徐爷~~好像有人过来了~~”。 “草,什么人?就不能叫老子踏实会吗~~”副官骂骂咧咧的站起身来。 “真的有人!”士卒终于看清了,只见远处的街面上,突然从小巷中窜出一人,直奔城门而来,速度飞快,好像有什么东西追着他一样。 副官也走出营帐,抬眼看去,远处的人影越来越近,已经快要能分辨出面容了,突然心中一惊,这不是孙功曹吗!! 孙邵不断地变换着方向,但是距离城门,中间却有一片开阔处,这是建城的基本常识,城门千米之内绝不能有建筑物遮挡视线,当然~~有的城是五百米,也有六百米七百米的,各不相同,但绝不会低于三百米这个距离,这是底线。 剧城乃大城,又极为繁荣,那开阔地的距离足有一千二三百米,孙邵平时还嫌距离过短,总是上报想要拆除一些无用的建筑,可今日才发现,这个距离是多么的远,多么的长,长的好像自己永远也走不完一样。 飞奔,不断地飞奔,一定要冲到城门处,哪里有守军,三千人的守军足可以抵挡一切,黑衣人就是再厉害,也绝不敢来送死。 马上就要到了,八百米,已经看到城门处的兵士了,五百米,那不是徐副官吗,他也看见我了,太好了~~哈哈,还有二百米,马上就到了。 徐副官见孙邵狂奔而来,起先还一阵惊疑,可是离的近了才发现,他身上全都是血迹,狼狈不堪,脸上哪还有那狂放不羁之情,眼中除了看到自己时出现的惊喜,还带着深深的恐惧之色。 为何如此狼狈,徐副官不清楚,但是见他马上就要赶到,不由得向前走了两步,伸出手去说道“孙功曹,这~~为何~~”。 话只说了一半,一把阴毒的刀从背后刺了出来,徐副官满脸都是震惊之色,缓缓的回过头去,只见自己相处多年的同僚,那个视之为兄长的功曹,此刻正用一双讥笑的眼神看着自己,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不是困了吗~~~早点睡吧~~~”。 第四七二章 孙功曹探秘遇杀机(三) “为~~什么~~”。 “不为什么,好好的去死吧!”军曹一脚把他踹倒在地,甩了甩手中的刀冷哼道。 “马军曹~您这是~~~”一旁的兵士大吃一惊,都被吓的向后退却,惊恐的说道。 马军曹脸色一变“杀!”,凶气冲天,身边的士卒们二话不说冲了出去,一下子就把徐副官的亲兵们包围了起来。 “啊~~不要~~”。 来不及嘶吼,几十名副官的亲兵根本就没做出什么抵抗,便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卒斩杀殆尽,地面上留下了一具具心有不甘的尸体,他们不是死在战场上,更不是生病而亡,而是这般莫名其妙的死在了自己人手下,很多人临死之时都还没明白发生了何事,当短刀刺进自己身体的时候,才感到一种莫名的失落与颤栗,他们死不瞑目。 “不好!!”孙邵面色大变,身形猛地停了下来,直愣愣的看着对面的马军曹。 没想到自己千辛万苦跑到此处,竟然还是落入了贼人的圈套,而且这里面还有内奸,刚刚升起的一点点喜悦之情,霎时间坠入了谷底。 他没有选择回头,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机会了。 正如他所料,身后百米外,二十多名黑衣人已经包围了上来,不光身后,左右两侧也有黑衣人出现,彻底封死了他的生路,孙邵可能有些后悔,这一路上太过顺利了,顺利的根本不似这些黑衣人所布下的伏杀,原来早有预谋。 “嘿嘿~~~孙功曹,没想到你也有今日~~”马军曹阴笑一声,缓缓说道,声音冰冷无情,全无同僚之谊。 “马军曹,没想到你竟然是太平教的妖人~~真是隐藏的够深~~这么多年也难为你了”孙邵自知必死无疑,心下也倒坦然。 “孙功曹乃聪明人,如无今日之事,我还真不愿与你生死相见~~只是你知道的太多了~~”。 “废话少说,想要我的命就过来拿吧~~就是死,我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孙邵眼神一瞪,顿时真气全开,脸色也变得红润了许多。 马军曹眼中阴光一闪,冷冷的哼道“杀!”。 一群兵士手持钢刀冲了上去,把孙邵围在中央,不断的劈砍。 “留个活口~~”突然,身后的黑衣人发话了。 所有人手下一紧,手中的钢刀不由得缩了一下,生怕一道把他砍死。 趁这个时机,孙邵拳脚大开,身形猛地突入人群中,左劈右砸,四五名士卒顿时被拍伤倒地,他们都有些投鼠忌器,下手不敢太猛,而孙邵却猛冲猛打,一时间倒是也僵持起来,但想要冲过去无异于白日做梦。 “这是为何?”马功曹皱了皱眉头问道,如果没有这个命令,自己的士卒根本不用付出代价便可击杀此人,要知道~活捉的难度,可要比击杀大得多。 黑衣人眼睛直视着场中正在搏杀的孙邵,冷冷回道“不为什么,这是真人的命令~~难道你敢违抗?”。 “不~~不敢~~”马军曹一颤,剧城中来了什么人物他当然已经知道,既然是他的命令,怎敢有人违背,只得悻悻退在一旁。 不过也不要紧,孙邵坚持不了多久了,上百名士卒包围,又是有伤在身的情况下,能拉上几个垫背已经很不错了,不用一盏茶的时间,他必定脱力被俘。 马军曹担心的当然不是这个,而是此地实在太惹眼了,虽然自己命人把周边控制住,不准闲人随便出入,但范围有限,又只能限制城内之人,万一城外此刻有商队入城,岂不是要被撞破。 “希望不要出变故才好~~”马军曹心中暗道,却有一种淡淡的不安升起,无法把握的感觉总是令人不安。 黑衣人远远的注视着孙邵,他接到的命令是留活口,既然是赵真人的命令,只怕此人又要变成一名尸将了吧,以孙邵的实力,炼化为一名尸将却是毫无问题,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成为~~呵呵,怎么可能呢,此人的上限也只有如此了。 心中想着,嘴角微微的翘了起来,远处人群中,孙邵的动作越来越慢,已经开始后继乏力了,被上百名士卒包围,又是赤手空拳,这天下没多少人可以活着冲出包围,孙邵更不可能。 就在这时,他突然心神一闪,身子猛地向一旁歪了过去,一下子扑在地上,与此同时,一道飞矢破空的声音冲身边擦过。 ‘吱~~’一道飞箭临空而去,一下刺进人群之中,两个士卒连惨叫的声音都没有来的发出,便被一箭穿喉而过。 “一箭双雕!”黑衣人额头冒出一丝冷汗,刚才他突然有一种感应,那种危机感如同被猛兽所注视,不由自主的便向一旁躲去,如稍慢半分,恐怕死的就不是那两个士卒了。 猛然回头向后看去,只见一条大汉,手中持了把长弓,缓缓前行,距离自己足有三四百米,一阵的杀气隐隐散发出来,另一只手中此刻已经捏着一支羽箭,眼神越过自己,直直的看向远处的人群。 “这个距离~~能射出如此利箭之人~~高手!”黑衣人眼神大变,刚才他的目标竟然还不是自己,看来自己只不过是挡在他箭路上的一块石头罢了,随手拔之。 “杀了他~~快!”黑衣人大声叫道。 马军曹也发现了远处之人,心中更是大吃一惊,虽然被人群遮挡了视线,但是正前方发生的事,自己居然没有半分察觉,这便是说,此人是突如其来,根本没给自己反应的机会。 “杀杀杀~~”他也知道刻不容缓,有这样的高手在,恐怕生擒会变得非常困难,一个不慎,还会生变,马上果断下令道。 “做梦~~”远处的太史慈,嘴中发出一个冰冷的词,抬手又是一箭。 这一箭比刚才更快,更急,更狠,只是一眨眼的时间,羽箭便刺入了士卒的体内,这一次更是一箭贯穿了头颅,从后面刺入,由眼睛刺出,而带出的贯力,还把身前三人撞倒在地,场面顿时混乱一团。 ‘啪啪啪啪~~~’一阵弓弦的响动声,太史慈的弓箭快如闪电,连环而出,有时一支,有时两支,有时更是三四支之多,而且箭箭穿心,箭箭毙命,只是片刻,那群围剿在孙邵身边的士卒便有三十多人死于箭下。 “太史将军~~”孙邵没有见到来人,他此刻腾不出精神查看,而且也没机会,被重重包围,怎可能看得到外面的情况。 但是他知道来人是谁,这箭术,除了太史慈,不会有别人了,自己有救了~~~心中兴奋地叫道。 “给我拦住此人!”黑衣人神色一变,如此下去根本挡不住来人的弓箭,不需要多久,他的箭便可以把自己这帮人射杀殆尽,必需牵制住此人才行。 一声令下,周围四五十名黑衣人飞身而上,他们和普通兵卒不同,都是具备一定身手的草莽之徒,被太平教收拢,杀人越货,无恶不作。 而那个头领却朝着孙邵而去,此时只要杀了他,这个高手即便不能如何,也算完成了任务,所以也顾不上生擒活捉,提刀便上。 “痴心妄想!”太史慈一声冷哼,身形冲天而起,一脚点在一名黑衣人的头顶,脚底发力,顿时七孔流血而亡,借此之力,身子凌空飞跃,一下子越过众多黑衣人,直奔那头领而去。 “还不出手!”黑衣人头领大吃一惊,太史慈来的太快,自己恐怕来不及出手击杀孙邵,便被会追上,马上大声对马军曹叫道。 马军曹眼中寒光一闪,却没有立刻出手,而是向后飞退而去。 黑衣人头领面容惊变,他没料到这个马军曹竟敢违抗自己,但这时候却来不及多想,此刻太史慈已经来到身后,那临头的真压使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一身功力提到顶点才勉强相抗。 “啪!”一道羽箭激射而出,从黑衣人的头顶飞了过去,目标正是那急退的马军曹,目光中充满了杀意。 原来马军曹并非不愿出手,而是他感觉到了莫大的危机,黑衣人刚一说完,太史慈一瞬间便锁定了他,那种气机牵引之下,他只能后退,他没有把握接下太史慈的杀招,因为他对此人非常了解,作为潜伏在剧城的奸细,军中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眼睛,太史慈刚来的时候,他便明白,此人是除了北海第一人武安国之外,另一个他不能招惹之人。 一箭射出,马军曹双目一瞪,大叫一声,一刀劈出,距离只有不到100米,这个距离之下,太史慈射出的箭并不是什么人都能闪躲的,他更不行。 只有硬接了,全身功力贯于双臂,手中的钢刀寒芒一闪,一刀劈在飞箭之上,一股击震大力穿开,马军曹被一箭撞飞了出去。 此刻周围的兵士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太史慈一上来射杀三四十多名,孙邵困兽由斗,又杀伤了十多名兵卒,伤亡已经过半,再加上此刻马军曹被震退,肝胆俱震之下,士卒们开始渐渐的恐慌起来,手中虽然还持着钢刀,但是心中却已经没了斗志。 孙邵心神一震,他马上感觉到了变化,虽然战得脱力,但是生死一线间,多年的苦练还能使他强撑下去,有太史慈助阵,只要自己多坚持片刻,就会转危为安。 “哈哈哈~~多谢将军相助,孙某定不忘救命之恩~~~”。 “小心!”孙邵话还未说完,只听太史慈一声大喝。 一道黑影扑面而来,寒光一闪,血光迸溅,孙邵看着自己胸前的伤口,心有不甘的向后倒去。 第四七三章 施援手 太史慈初见刘繇(一) 黑衣人头领眼中一阵喜色,自己趁着太史慈射杀马军曹之际,附身偷袭孙邵,一刀得手。 这一刀从肩头劈下,直奔胸腹划下,要不是孙邵向后退了半分,此刻已经被开膛破肚,即便如此,鲜血狂涌而出,他此时也没了战斗之力。 黑衣人眼神一闪,只需再补上一刀,便可结果了他,手中一紧,抬手又是一刀就要砍下。 这时猛听身后一道风声响起,那狂猛的真气呼啸而来,自己如果砍下这一刀,绝难逃得出去此招,黑衣人头领二话不收,一俯身向一旁滚开,堪堪避过太史慈这一击。 这也是太史慈故意为之,如不弄得声势浩大,怎叫他投鼠忌器,身形一跃,一把捞住孙绍,再抬眼看去,只见他双目紧闭,口中鲜血流出,胸前一道恐怖的伤口,差一点便被整个豁开,既如此~~他此刻也是出气多,进气少,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黑衣人早已经远远退开,另外几十名也围拢了上来,孙邵虽然身受重伤,但是还没死透,如此回去却交不了差,教中戒令森严,孙邵不死,那自己怕就会给他陪葬,他当然不会甘心。 “此事与你无关,只要你放下他,我今日就当你没出现过~~”黑衣人头领顾忌太史慈的实力,远远威胁道。 “此人我今日救定了,你们也一个都活不了~~”太史慈淡淡的说道,连眼皮都没抬。 “无知鼠辈,你可知这是在惹祸上身~~~不要认为你是天下无敌的,这天下有很多人是你招惹不起的”。 太史慈冷笑一声道“我太史慈顶天立地,这天下还没我惧怕之人,废话少说,出手吧~~先看看你们是否活的过今晚再说!!”。 真气隐隐锁定黑衣人们,场面一冷,所有人都有些不寒而栗,太史慈初出茅庐,而且自身实力高强,这种人是最难说项的,但是也容易吃亏。 就在黑衣人头领心神紧张之时,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阵刀鸣声,那是一种刀身抖动的声音,高手把真气灌入刀内,往往才能发出这种声音。 不光是他,就连太史慈也微微动容,能够利用真气使刀身发出声响,已经算是高手了,但是光凭这一点却也不能是太史慈在意,而是这并非一股声音,而是一阵,就是说来的并非一两个人。 如此明目张胆的发出刀鸣,来人如果不是无所顾忌,就是一种仪式,江湖上很多高手都有一些怪异的仪式,看来今日他便遇上了。 远处黑暗中突然出现了六条人影,一人为首,另外五个排成一列,每人手中都提了一把又长又薄的刀,那声音就是从这些刀上发出的。 太史慈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看出这些人是奔自己来的,所有的气息都锁定在自己身上,最危险的当然就是那为首之人,眼神有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那种冰冷无情,绝非常人所能拥有。 “这是个经历过无数生死之人~~~”太史慈心中想到。 “诸位是来相帮的?”黑衣人首领也感觉到这些人是来帮自己的,但是他并不认识,而且从来没见过,更没听说过教中有这种人存在,看着他们越走越近,连忙迎了上去问道。 ‘刷~’一道寒光。 黑衣人头领张了张嘴,但是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然后便感觉到脖间一阵湿滑粘稠,抬起手来,身子却向后倒下。 太史慈眼中精芒一闪,只有他看清了刚才那一刀,那个领头之人出刀快如闪电,只一刀便砍断了那黑衣人头领的脖子,而且速度快的,黑衣人都不知道自己中招。 “没用的废物,死不足惜~~~”那领头的留下一句话,然后又盯着太史慈目不转睛。 “厉害~~~恐怕敌不过~~”太史慈心中念头一闪而过,如果只是自己,或可还有一斗之力,但是孙邵身负重伤,在保护他的情况下,绝没可能与这样的高手相斗,更何况他身后那五个人也并非普通货色。 ‘退!’念头刚一定下,太史慈飞身后退。 但就在此刻,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箭矢的声音,猛然一惊,身后不知何时突然又出现上百名士卒,而且人人手持弓箭,都朝着自己的方向,那漫天的箭矢激射而来。 ‘妈的,射了一辈子箭,今日竟然被箭矢所阻~~’。 这些箭矢对他还造不成威胁,但是只要自己身子稍微停顿一下,对面那几个扑面而来的高手便可以包围住自己,那时候在想脱身就难了。 “喝!”太史慈一声大喝,真气一荡,周边顿时产生一股气浪,那阵疾射而来的箭矢被真气吹的散乱不堪,另外有几支没吹到的,都被他一一扫开,身子毫不停顿的向城外射去。 ‘噗!’太史慈一顿,一支箭刺入他的肩头,虽然马上被他用真气所阻,但还是伤到了他,也令他停顿了片刻。 远处,马军曹缓缓放下长弓,面容冷笑道“并不是只有你会射箭~~”。 “果然是个麻烦”太史慈来不及多想,身后的几个高手马上就到,即便中了一箭,也不能停下来报仇,身子急射而去,带着孙邵消失在城外的夜色中。 “追!”高手头领一挥手,身后五人急身而出,尾随追了上去,而他却停下身来,看了看马军曹。 “属下杀敌不力,愿领责罚!!”马军曹急忙跪下叫道。 刚才黑衣人头领被杀,他可看得清清楚楚,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射出一箭阻挡太史慈,就是为了将功赎罪,即便不能阻挡,最起码也出手了,今日之事自己只是被临时指派,并不应该承担主要责任,但是此刻他也只能赌一赌了。 “。。。。”过了片刻,那高手显然是犹豫了一下道“便饶你一命~~至于你是生是死,便交给真人决断吧~~”说罢飞身而去,转瞬消失。 “呼~~~”总算是死里逃生,看来真的是想把自己也斩杀于此,恐怕就是那一箭救了自己的命,不过还好,只要他没杀自己,就还有机会。 剧城野外,太史慈纵身狂奔,身后远远的吊着五个人,他几次想停下来解决他们,但是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这么做,虽然哪个高手没有跟来,但自己解决他们并非一时半刻便可,如果被缠住,那高手出现的话,恐凶多吉少,而且自己还带着身受重伤的孙邵,更不能冒险。 “看来他们的轻身功夫还不错,自己竟然甩不脱~~~要想个办法才行”太史慈心中飞快的闪转。 眼神一转,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片村庄,北海本就繁荣,剧城附近更是村庄连绵不绝,三五里便有一处。 “便去哪里躲一躲再说”太史慈纵身一跃,扑进了村内。 身后五人在村前停了下来,相互看了一眼,太史慈的实力深不可测,他们如果分开绝非其敌手,但是如果不分开,这硕大的村子怕是一时间难以找寻,如果被他趁乱逃了出去,任务是小,丢了自家主人的面子才是大事。 “我们两去那边,你们三个在村中寻找~~找到了发信号~~”。 “好~~走!!”三道人影扑进村中,另外两人游走在村外,只要有一丝动静都瞒不过他们。 一座别院中,一名小厮正在给几匹骏马喂夜料,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但是如今这个年代,能给牲口喂得起夜草的,也可算是大富大贵之人了。 屋中的灯光还没熄灭,此刻正有两人彻夜长谈,片刻过后,又有一人推门而进。 “子羽,没什么情况吧?”。 是仪微微一笑回道“放心,这里离剧城已经比较远了,不会有人跟踪的~~你们也未免太小心了点”。 刘繇叹气一声“小心点好,休要忘了咱们是跟何方势力在合作~~~”。 “呵呵呵~~~正礼多心了,藏仙阁闻名天下,乃是名门正派~~虽然这些年与阉党勾结,为人所不齿,但也并无做出危害天下之事~~而且此番出手相助,正可算是雪中送炭”刘岱呵呵笑道。 “莫不是与虎谋皮就好~~世道险恶,谁又能说得清呢~此次兄弟我出行扬州,兄长在朝中可要多加小心才是~~我这心总也不踏实~~”。 “放心好了,你兄我这么大,何曾吃过亏~~你可不要忘了,我才是那只龙哦~~~”刘岱爽朗的笑着,不以为然的说道。 刘繇点点头“但愿如此~~”。 此刻是仪却接道“如正礼不放心,我留下来照看公山兄便是了~~~”。 刘岱连忙阻止道“不可~扬州之行凶险难测,怎可无人谋划,我怎么说也身在朝中,一时间无人敢动~~便不劳子羽挂记了~”。 “兄长这又何苦呢~~”刘繇怎不明白刘岱之心,一干家将全交给自己,他只是孤身一人留在洛阳,叫他于心何忍。 “我没事,你们不用操心,别忘了我可还有一校的士卒可供驱使~~谁敢动我半分?倒是你~~此行那个什么文武庄,具体位置都不知道,却是艰难万分啊~~”刘岱更是感慨道。 是仪沉默了一下说道“我倒是听说过一些关于文武庄的事,听说庄主实力超凡,其中更是不乏能人异士~~如果真的得到他们相助,在扬州立住脚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哦~~子羽听说过~~~”刘岱疑问道。 是仪刚想说一说,就在此时,突听院内有人叫道“什么人!!!”。 第四七四章 施援手 太史慈初见刘繇(二) 话音未落,只见一道刀光闪起,直奔小厮面门而来,那小厮正在喂马,哪里明白的过来,一闪从脖间划过,鲜血喷出,惨死于地。 “杀!一个不留”其中一人说道,挺身就朝着屋门冲去。 ‘砰!’一声巨响,只见房间门板迎面飞来,来人大吃一惊,抽身向后急退,同时用手中钢刀向上猛撩,门板擦着他的头皮划了出去,撞在身后院墙上才停了下来。 “你们是何人派来的?”此刻屋中走出三人,为首一人双手附后,目不转睛的看着院中的三个黑衣人,冷冷的问道。 而与此同时,左右房间的门也被打开,从屋内各走出一人,具是身材高大的猛汉,众人隐隐形成合围之势,把他们包夹在中间。 三个黑衣人见此情景,岂有不明白的道理,这是歪打正着,碰见高手了,而且还不是一两个,面前的五个人,看样子无一不是身怀绝技之辈。 “我们来此是找人的,看来与诸位有些误会~~”。 “哼!是不是误会,等拿下之后再说吧!”刘岱冷哼一声,一挥手叫道“上!”。 旁边两间屋内的大汉猛地冲了上去,身法快捷迅猛,如猛虎扑羊,凶气扑面,四道拳风顿时把他们三人包围在中间,毫无躲闪的空间。 “杀!”黑衣人面色一冷,心知今日只有一拼了,自己是决不能被俘的。 三人手中钢刀一横,劈面而上,与两个猛汉战在一处,不大的院中一时间狂风大作,真气纵横,人影纷飞,五人杀作一团,都是以快打快,凶险无比。 刘岱看在眼中,微微动容道“都是高手,看来光凭陈于二将,想要取胜需要付出一些代价才行~~~”。 “我去相助一把~~”是仪淡淡一笑,身子已经飘了出去,人影一晃,已经来到一名黑衣人身侧,伸手一掌拍出。 黑衣人正与大汉搏杀,怎知身旁突然出现杀招,慌乱之中身子向前躲闪,却没有闪开是仪这一招,一掌正中肩头,口喷鲜血摔了出去。 旁边另一个黑衣人刚想要援手,一名大汉身子已经挡在正前方,双拳如奔雷而至,轰!一拳把他轰了出去,正撞在那门板摔落之处,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再想起身却是绝不可能了。 剩下的一名黑衣人眼看大事不妙,身形一闪,腾空而起,趁着对方出手伤敌还未收势的空间,飞身远遁。 大汉想要追赶,奈何此人身法远在他之上,如果近身相斗,仗着功力或可在三五十招击杀此人,但要是想逃的话,凭他是根本不可能追上的。 就在此时,只听远处一道破空之声响起,一道寒光一闪而过,一箭穿透黑衣人后心,死尸在空中失去平衡,一头栽了下来。 “还有高手在!”刘岱一惊,这一箭实力之强已经远超出他的认知,是何人出的手?如果这一箭不是射的黑衣人,而是他刘岱,自己是否能躲开呢?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时,远处射来一道人影,太史慈从天而降,怀中还抱着重伤不醒的孙邵。 “你是何人?他们找的可是你们?”刘繇问道,从这些黑衣人的表现,和此人突然出手杀敌来看,不难猜出他们之间的关系。 “不错~~不知几位尊姓大名?”太史慈早就发现这些黑衣人,只是暗中潜藏,没有冒然出手,但他们竟然自己撞在枪口上,两伤一逃,如果如此还不敢动手,那他也就不叫太史慈了。 “凭阁下的身手~~应该用不着怕这几人吧?难道还有其他高手?”刘繇眼神一闪,一语中的。 太史慈也不隐瞒,既然这些黑衣人与他们不是一路,况且还出手击伤了两个,自己也就没必要隐瞒了。 “我乃剧城孔融帐下将官太史慈~~我二人被人追杀至此,多谢诸位出手相助,来日必定厚报~~”太史慈说道,他只说了自己的名字,却没有道出孙邵之名,可见心中还有疑虑。 “壮士不必客气,你可知道这些黑衣人出身何处?”。 “暂且不知,不过可以肯定绝非寻常势力~~~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诸位可肯相帮~~”。 “壮士请讲”刘岱点头道。 “这些黑衣人并非这几个而已,而且那领头功力非常强,我独身一人还好应付~~只是我这位兄弟~~我想把他交给诸位照料,只身一人引开他们,不置可否?”。 刘瑶迟疑了一下说道“既然对方有高手在,壮士不如跟我等留在一处,人多些总好过你一人应对~~我看这位兄弟受伤甚重,需要尽快处理才行~~”。 “不可,敌方势大~~不能牵连到诸位,我一人独自引敌即可,来日但有相见之时,子义再报诸位大恩~~再会~”太史慈一抱拳,把孙邵交给一旁的大汉,飞身远去。 看着太史慈消失的方向,刘繇迟疑的说道“不会是个*烦吧~~~”。 “管他是不是麻烦,既然答应了,就要办好~~咱们先给这位兄弟收拾一下伤口吧~~啊~~这恐怖的刀伤,真亏他能撑到现在~~”刘岱叹息一声,开始吩咐大汉把人抬进屋去。 在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之后,孙邵的伤势稍稍稳定了下来,但是失血过多,又伤及胸腹,一是怕是难以好转。 良久之后,两名大汉回来禀报“家主,村中毫无动静,那人应该已经走远了~~”。 刘岱点点头道“看来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尽快离开吧”。 “他怎么办?”是仪问道。 刘繇看了看孙邵那苍白的面容,叹口气说道“带上吧,毕竟答应了人家~~等他醒了在问个明白就是了~~~”。 众人匆匆收拾行囊,趁着夜色便出村而去。 次日一早,剧城之中的文士,儒生,还有那大量的民众,发现城中发生的重大的变故,一改往常,突然变得戒备森严起来,城中一队队的兵士来往巡视,那充满敌视的目光比比皆是,街面上的行人惶恐不安,就连那些平日自以为是的儒生们,都变得谨慎小心起来,生怕忽然大祸临头一般。 四城守备加强了一倍有余,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各个要道都严加盘查,城门处更是重兵把守,光守将就安排了三名,还隐隐有相互监视之意,使得一直以来颇为和睦的同僚间,立刻就心生了芥蒂。 城门口一队从外归来的商旅,正在被几个副官轮流盘问,那神色就好像看着奸细一样,深深的怀疑其身份,要不是这些人本都乃本地商旅,怕是都要进监牢先待上两天才肯罢休。 军营中,全军总大将武安国正怒气冲冲地看着几个文士,目中那凶狠之色丝毫不加掩饰,一身惊人的功力隐隐的散发在帐中,令人不寒而栗。 那几个文士颤了一下,强行镇定了一下,微怒道“武将军不会是想抗命吧?我等可是孔门主派来的监军,你敢怎样?”。 “哼!你想用孔门主压我?”。 “不敢~~只是想提醒一下武将军,这里可还是儒门圣地~~还是孔门主说了算的~~”。 武安国气息笼罩在他的身上,狠声道“你也不要忘了,我乃北海郡都尉~~在军事上,我是最高将官,即便孔门主也无权干涉~~~莫不要以为我武安国也与你等一样,只是孔门的一只狗而已~~”。 “你~~~武将军今日之言,如传到孔门主耳中,不知是何下场!!”文士面色一变,恨声说道。 “哼哼~~你尽管去传好了,我武安国保的是大汉江山,却不是给孔门看院子的!!我敬重儒门圣地,才会来此任这个都尉,要是惹得我不高兴了,便是皇帝我都不伺候!!!”武安国发出愤怒的咆哮。 惊人的气浪,冲的几个文士浑身乱颤,吓得向后退了七八步,差一点退出帐外才堪堪站稳,但是此刻他们的神色已经变得惊恐至极,脸色都吓黄了。 武安国一收真气又坐了下来,哼道“告诉你们,我军营之中绝不会出什么奸细~~即便是有,也在最下层,是危害不到剧城乃至北海郡的安危的~~你回去跟孔门主说,还是叫他仔细查一查那几处禁卫营吧,这一次的内奸不就是出在这里吗~~”。 剧城的军部分为两处,武安国虽然掌管绝大多数的兵士,而且北海各处城池的兵将也要听从他的调配,但却有一个他所掌握不了的力量,那就是剧城禁卫营,与洛阳的虎贲禁卫军一样,是自成体系的一种武装,由孔门直接指挥,而城门的守军便是出自这里,只不过也在四城军营安扎,便于调度罢了,这也可以看出,其实孔门对于武安国还是不太放心,这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毕竟只有自己掌握的力量,才是真正的力量。 文士们当然也知道这次发生之事,乃是禁卫营出了问题,可孔融不放心武安国,叫他们来查,总不能只走个过场就完了,回去也交不了差。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为首之人眼珠一转说道“如此,我便相信武将军~~但是将军军中虽然没问题,但是外人却不可不查~~这却不在武将军的权力范围之内吧?”说罢眼神扫向一旁的曹性,还有那武安国身后的毛大个子。 第四七五章 孔门定计 三军易将 “他们两个可是并州丁刺史公子帐下之人~~”武安国见他眼神便知其心意,冷声说道。 文士阴险的笑道“嘿嘿嘿嘿~~~但是据我所知,丁公子现在是可不在此处,他们两个既然是丁公子的人,为何不跟在丁公子身边呢~~”。 “废话,此乃我新收的关门弟子,另一个更是受孔门主之托,要训练一支弓兵营的~~难道你们连这个也信不过?”武安国怒道。 “哼~~信不信得过并不是我说了算~~如果心里没鬼~叫他们跟我们回去说个明白就是了!”。 “放肆,在我的军营里,岂容你想带走便带走~~如此行事,日后叫我武安国如何服众,这两人我可作保,绝无问题,你如不相信的话,便叫孔门主亲自来验证吧!”。 武安国这一阵厉色之言,又吓的众文士惊呆了下来,这里毕竟是军营之中,别说有武安国这等高手,就是帐外那五百名校刀手,想要解决掉自己这几个人,也不过是搔搔痒一般轻松。 看来只要他二人身在军营中,自己是毫无办法了,武安国执意要保之人,休说自己,便是孔门主亲自来,怕是也要顾忌三分。 就在这时,只听账外有人笑道“呵呵呵呵~~武将军切莫动气,区区小事怎值得如此~~~任何事都有商量的余地吗~~你说是吧~”。 声音由远而近,最后一句说完,来人已经迈步而入,帐外的兵士竟然毫不阻挡,可见来人的身分之重。 武安国听到声音眉头便皱了起来,暗道真是没事找事,这点事竟然也能惊动他,看来今日怕是难以善了了。 要论来人的名头,可能尚不及孔门之主,但是其实力和在朝中的地位却不能令人忽视,就连武安国也要重而视之。 来人正是当朝尚书令刘梁,出身儒门,算是孔融的师兄,也是二位王爷的好友,这一次他亲身到此是为了参加儒门盛典,没想到竟然遇到如此重大之事,怎能坐视不理。 刘梁一进帐,几个文士马上躬身施礼,神情极为的恭敬,当今儒门之中,他的身份仅次于孔融和那个常年闭关的孔翊,但是论朝中的地位可就不是他二人可能比拟的了。 “武将军,老夫此次来到北海,还没与武将军相叙~~实在是门中有事,还望将军谅解一二啊~~~哈哈哈~~”刘梁只对文士们点点头,便笑着对武安国说道。 武安国虽然自视甚高,但对于这个尚书令也要顾忌几分,别看这尚书令品级不高,但职权甚大,而且掌管的都是朝中的重要文书,又与皇帝相近,所以非到万不得已,没有人愿意得罪。 “尚书令客气了,武某不过一个粗人而已,哪里称得上尚书令如此看重~~如不是军务繁忙,实在脱不得身,到是应该由我去拜见才是~~”武安国也施礼说道。 刘梁呵呵一笑,摆了摆手道“好说好说,武将军~~你我都是一家人,就不要相互客道了~~来~咱们坐下说话”。 “对对~~尚书令请坐~~”武安国连忙请刘梁入座,帐中一时间也安静了下来。 一干文士立于一旁,尚书令的到来带给他们极大的勇气,此刻的神情气质完全不似刚才般萎靡,人人挺胸抬头,趾高气昂,好像翻身做了主人一样。 武安国却根本不理会他们,对刘梁问道“尚书令此番前来,可是为了我这徒弟和这位小兄弟不成?”。 “呵呵呵~~非也非也,老夫此来,乃是为了见太史将军一面~~想当面向他道谢,此刻之事不过适逢其会罢了”。 此言一出,刚刚振奋了精神的文士们,心中有开始慌张起来,尚书令原来不是为了给他们撑腰来的,而是来见那个太史慈,看来今日自己众人是注定讨不了好了。 武安国却哈哈一笑说道“原来如此,那请尚书令稍等片刻,我先把他们打发走~~~”。 “且慢~~”就在文士们刚要惊退之时,刘梁突然说道“不过既然碰上了,那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啊~~毕竟都是儒门中人,武将军不妨卖个情面吧~~”。 帐中顿时沉静了下来,文士们欣喜若狂,尚书令没忘了自己的身份,还是惦记着同门之谊的。 而武安国的脸色却沉了下来,刘梁如果定要插手,自己确是不太好出手制止,不由为难的说道“尚书令难道不顾忌一下丁刺史~~~~”。 这个时候也只能把并州刺史丁原搬出来了,如果这样还压不倒他,自己也就毫无办法了。 果不其然,只见刘梁摇摇头淡笑道“这里可不是他丁老头的并州~~再说我是为了朝廷办事,又为何惧怕他丁原呢?我料想即便丁老头在此,也不能阻止朝廷正常的查问吧~~~”。 “这个~~~”。 “武将军,此事事关重大~~虽然我也相信他们二人与此事没什么关系~但毕竟是外人,但分有一点可疑之处,都要严查分明~~再说了,便叫他们带回去查一查又能如何,难道你还怕他们敢屈打成招不成?”。 刘梁这几句听得文士们也是一身冷汗,自己早先确实有这个打算,即便他们真的无关此事,也要打一顿出出气才行,不然自己的脸往哪放,但是尚书令这一句话,他们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刘梁的名声在外,却不好下手。 武安国也听出了其中的意思,不禁点头应道“那好吧,就叫他们同去查明真相~~但我却要提醒你们一下,这两人的身份不用我多说,如果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丁老头找上门来的时候,你们怕是只能自己兜着了!!”。 文士领头之人急忙点头,他自然明白,如果丁原找上门来,孔门主未必会给自己做主,那可是一个真正的刺史,一方诸侯之角色,谁愿得罪? 曹性与毛大个子只能被几个文士带回去盘查一番了,这样一来也算是交了差,双方都有台阶下,脸面上也说得过去。 看着他们走远,刘梁又提起太史慈之事,武安国此刻却脸色一红尴尬道“实不相瞒~~尚书令来的真不是时候,我今天一早,已经命太史慈带一队人马出城了~~那行凶的贼人昨夜逃走的方向只有他知道~~”。 刘梁一听,倒是没有生气,只是略带遗憾的说道“那就只能等他回来再说了~~但是武将军,这太史将军乃此次事件的关键人物~你信得过他?”。 “呵呵呵呵~~尚书令有所不知,这太史慈性情耿直,算不上有心机之人~~据我对他的了解,最起码在此事上,他绝无问题”武安国大笑说道。 “你说的也对,不然也解释不通他为何要出手相助~~但知人知面不知心,武将军对此人还是做一些防备的好,他的出身实有些可疑~~”。 武安国可无不可的点点头,太史慈的出身他也是最近才知道,却没有说出来,所以现在剧城之中除了他之外,便没有人知道了。 二人又详谈了一阵,刘梁既然见不到太史慈,在此也没多大意思,便起身告辞,临出门的时候对武安国笑道“武将军~~三月之后正好是我小儿的周岁,老夫老来得子,正是要大办一番~~如果武将军有空的话,不如来洛阳一行,我定会一尽地主之谊~~”。 “这可是大事,武某先恭喜尚书令了~~如果我有时间,定会前去拜会~~”武安国连忙笑着应和道。 “哈哈哈~~那我就在洛阳恭候武将军大驾了~~~再会~~”说罢转身出帐而去。 军营之外,正有一队侍卫等候刘梁,见他出来,人群一分左右,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对他施礼说道“多谢师兄出手相助,不然此次实在不知如何下台了~~~”。 刘梁微微点头道“这个武安国确实是个麻烦~~看来你们的顾虑也不无道理”。 “我早就跟老二说过,军权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中~~可是他就是不听,现在看出来了~~尾大甩不掉啊~~”。 “嗯~~文举虽然德才出众,行事却太过软弱~确实不妥,如今这天下纷争不断,却有动乱之势~~咱们儒门如果不行些杀伐果断之事~怕是难以延续下去,所以我同意你的观点,是该筹谋一下了”。 “师兄能如此想,我便放心了~~这里有我,朝中就全靠师兄了~~只不过这武安国,一时间却没有办法~~”。 刘梁微微一笑道“呵呵呵~~此事我已经布下手段,三月之后我会借着小儿周岁大摆筵宴~~~到时候你安排一支礼队,叫他武安国亲自带队来洛阳~这样一来一回,最少也要一个多月的时间~~~”。 “哈哈,一个多月的时间足够了~~只要武安国出了北海,这里还不是由我儒门为所欲为~~师兄真是好手段啊~~~哈哈哈哈~~~”。 “呵呵呵~~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朝中也需要些后手才行,等我回去再考察一番,有什么消息再通知你吧~~”。 二人言语间便把计策定下,北海之地三军易将,只在旦夕之间。 第四七六章 半路遇伏 血战黄巾军(一) 剧城一座僻静的别院中,气氛凝重,几十名黑衣人站在那里,人人面色灰沉,双眼无神,就好像待宰的羔羊一般,早已经没有了前夜的那种凶狠的杀气。 屋门前,正有两人伏跪于此,双膝伏地,连头都不敢抬一下,从后脑那细微的灰尘可以看出,他们两个已经在此伏跪的时间不短了,但却没有半点恼怒之色,反而浑身都在微微的颤抖,仿佛在害怕着什么。 这时,院外三道黑影一闪而入,为首的正是那个追击太史慈的高手,而与之同行的五人,此刻却只剩下了两个。 他们三个一进院子,所有黑衣人都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随着他们缓缓前行,黑衣人也向后退开,眼神却半点不敢朝他们张望。 来到门前,黑衣人首领看了看伏跪的两人,鼻腔之中发出一声冷哼,见二人又是一抖,也不说话,径直推门而入。 屋内,哪个全身都被包裹住的赵真人,此刻还在床榻上打坐,三人进门都好像没有察觉到,一动不动,无半点声息。 “此次是我失手了~~”黑衣人首领缓缓说道。 赵真人睁开双眼,眯成一道细缝看着三人,用朽木一般的声音说问道“你不是很有自信的吗?如何会失手的?”。 “这次的对手实力不弱~~况且,好像还有帮手,我这次也损失了三个刀手~真人如果还想追查此事,我在想办法就是”。 “嘿嘿嘿~~能叫大名鼎鼎的过晏称之为不弱之人,我倒想要见识见识了~~”。 过晏眼神一闪,冷哼道“过晏早就死了,现在的我不过是一名护卫而已~~真人也不用挖苦在下,失职就是失职~~有什么责罚,我接着!!”。 赵真人抬起枯干的手挥了挥笑道“算了吧,这次动静闹得太大了,万一耽误了我此行之事,休说是你~~便是你家主也担当不起,去把那两个废物叫进来~”。 过晏皱了皱眉头,赵真人的声音实在太难听了,尤其是笑声,比鬼哭还难以入耳,不过见他不做追究,倒也乐得轻松,向身后两人示意了一下,二人转身开门说道“真人叫你们进来”。 门前伏跪的二人这才抬起头来,其中一个正是暴露了身份的祢衡,另一个却是那城门的马军曹,他们两个此刻心惊胆战的迈步进门,等候发落。 “看在你师尊的面子上,这次的事暂且记下,回去准备一下,等着配合我行动吧~~”赵真人抬眼看了看祢衡,冷声道。 “是~弟子定会谨慎行事~~”祢衡连忙施礼倒退而去,此次之事可以说全是因为自己大意所致,不光赵真人,就连那过晏也损失了三个手下,如按以前的性格,自己早就死在他刀下了。 马军曹此刻一身冷汗,二人虽然同时领罪,祢衡仗着身份免了责罚,可总要有个顶罪的才行,自己无论身份还是地位,都无法与他相比,难不成今日便是我的死期。。。 “你还有何话好说?”赵真人冷冷问道,语气中不带半点感情,仿佛面前的已经不是个活人。 “属下~~属下冤枉,请真人明察~~~”马军曹鼓了鼓勇气道。 “你确实不在主责~~但人毕竟是从你那边逃走的,你死之后,妻小但可放心,自有人照料~~”赵真人一言定生死,马军曹吓得目瞪口呆,这是根本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 这时一旁的过晏却说道“据我看,此人还罪不至死~~”。 “哦,你要为他说情?”。 “谈不上说情,就事论事罢了~~此人虽然算不上什么人才,但却还有点勇武之气,关键时刻也能派点用场,就这么死了~~可惜了点~~”过晏摇摇头淡淡的说道。 赵真人沉默了片刻“那好吧~~我就卖你个面子饶他一命,但是此处你暴露了行踪,需另行地方安置,现在局势不明~~你先退下,静候安排吧~~”。 “是,属下领命~~”马军曹千恩万谢,又像过晏道谢,才退出门去,在半夜时分,自有人安排他出城,这点小事凭太平教的势力还是轻而易举的。 马军曹离去之后,赵真人才嘎嘎的笑道“没想到过大刀客也会怜惜人才~~这可不是你以前的风格啊~~~”。 “哼~我在说一遍,过晏早已经死了~~现在在这里的不过是个侍卫而已,此次前来,只不过为了帮家主还赵真人一个人情而已~日后咱们便两不拖欠了!”。 “好好好~~既如此,这个人情可不能叫你还得太轻松啊~~~”。 过晏冷色道“我听说郑老头一行家属已经上路了,我愿意帮找真人解决这个麻烦~~”。 “嘿嘿嘿喝~~这点小事就不需你出手了,这岂不是太容易了吗~~~你放心,这些人一个也走不掉~~我自有安排了~~”。 “那我去对付郑老头好了”过晏自信道。 赵真人摇头笑道“郑老贼留给我亲自处理~~~至于你~倒是可以帮我抓一个人回来~~~~”。 “抓一个人?”过晏疑惑不解。 “嘿嘿嘿~~~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时候也不早了,是时候动身了~~~~”赵真人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又发出那令人恶寒的笑声。 宽阔的路面上,一队规模庞大的车队缓缓前行,车队中妇孺老幼皆有,马车上盆盆罐罐杂乱不堪,大大小小的行囊堆得满满的,好像举城迁移一般。 车队前方,几个长衫文士谈笑风生,丝毫没有被这嘈杂的人群所影响,反而有一种其乐融融之感。 正行间,突听身后马蹄声响起,一个骑士奔上前来问道“几位先生,我家统领想问一下,一会进不进城休整?”。 “呵呵~~天色尚早,你回禀黑梅令,咱们再往前赶上一段吧”孙乾抬头看了看天色,笑着回道。 “可是过了这里,前方便没有城镇~~~咱们只能在山野间驻扎了~”。 “这也无妨,反正咱们人多,进城也麻烦得紧~~还不如山野间来的痛快~~”孙乾微微一笑,全然不放在心上。 “那好吧~~我就如实禀告了~~告辞~”骑士回身奔去,扬起一阵飞尘。 身旁另一个文士等骑士远去,问道“前翻公佑就不愿近剧城,这次咱们路过临淄~~为何却还不进城呢?”。 孙乾叹声道“能少些麻烦便少些吧~~~毕竟这并非咱们的安身之处~不论孔门还是新任刺史,都想利用咱们书社之名~~这一去,还不知要弄出什么事,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还是公佑想得周到,那咱们就直接过去好了~~”另外两名文士点头称是,对孙乾次说深以为然。 车队又赶了一阵,前方突然出现一片群山,此时节正是山林茂密,鸟兽飞奔之时,所以远远地便可以听见山林深处的兽吼之声。 车队在山林前停了下来,此时黑梅令也来到队前,看着面前的群山,沉思着什么。 “今夜咱们便先安扎在此处吧~~”孙乾迟疑了一下说道。 “此地并非安营之所在吧~~临山之地凶险难测,万一有贼人在此埋伏,从山林间突击而出,咱们怕是难以抵挡~~”黑梅令并不赞成在这里扎营。 “我也知道此非良地~~可如果要绕过群山,按咱们的速度,非多走四五日才行~不如咱们忍耐一宿,明日直插山路,一日便可出山,直达乐安郡~”另一个文士显然赞成孙乾的提议,解释道。 “文雅兄所言极是,但梅令使的顾虑也不能不慎重~~这样好了,我先带些人先去山中查探一番,你们就此扎营好了~~”最后一个文士正气凛然的说道。 黑梅令见众人都持此意见,也只能依他们之言,虽然心中还是有些不安,但毕竟此乃青州治所所在,己方又人多势众,料想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也就放下心来,开始安顿众人扎营了。 天色一点点的黑了下来,众人纷纷围坐在火堆前,用餐的用餐,闲谈的闲谈,气氛融洽,其乐融融,如此倒也不失为一番美景。 黑梅令带着几个黑梅侍卫还在营地附近巡逻,抬眼看去,远处群山阴蒙蒙的连成一片,壮丽无比,却透着一丝阴冷之气,青州本就多贼寇,更别说还赶上天下动荡之时,如果说这片山林中没有贼人窥视,他是打死也不会相信,只不过看己方这阵势,怕是没什么贼人敢动*劫吧。 突然,远处的草丛中一阵骚动,黑梅令神情一变,抽刀在手叫道“什么人!”。 “别~~是我们~~~”几个顽童从里面窜了出来,笑嘻嘻的朝黑梅令打招呼。 黑梅令放下心来,原来是书社中的一群小童,这一群十来岁的孩子最是玩闹,也正是淘气的年纪,这些日子以来,在车队中穿插游走,嬉戏打闹,黑梅令都已经习以为常了,现在见是他们几个,也不过怒斥了几声,转身继续巡逻。 “听说你是得意仙居的统领是吗?”。 一个幼稚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黑梅令转过身来,只见一个小童正用一双明亮的眼睛打量自己,天真的样子分外可爱,而且眼神中透着聪明,令人喜爱。 “你如何知道的?”黑梅令蹲下身来反问道。 “大家都这么说”小童答道。 “你知道得意仙居吗?”。 “当然知道,听说是整个大汉最了不起的一个门派,仙居的主人更是最厉害的高手~~是不是真的?”小童天真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黑梅令微微一笑,对他的喜爱又加重了几分。 小童想了想又问道“那我能拜居主为师吗?”。 “哦~~你为什么想拜居主为师呢?”黑梅令一愣,疑问道。 “因为我想学功夫,学功夫当然要跟最厉害的人学了~~居主不就是最厉害的人吗~~~”。 “呵呵呵~~没错,但是想拜居主为师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要看你的造化了~~”黑梅令摸了摸小童的头,微笑道。 “我一定会叫居主收我当徒弟的,不光是我,他们也跟我一样想拜居主为师呢~~~”。 “他们?”黑梅令抬头看向远处正在打闹的几个孩童,突然面色一变大叫一声“小心!”。 “啊~~~”一声惨叫响起,一个孩童被划过的一个黑影一刀砍断了脖子。 第四七七章 半路遇伏 血战黄巾军(二) “快退!”黑梅令大叫一声。 他们此刻距离营地不远,但也有段距离,而且还要保护几个孩童,所以速度不免受到了影响。 远处草丛中人头涌动,黑梅令远远望去,密密麻麻也不知道有多少贼兵,如果被围在这里,自己不说,这几个孩童难免一死。 “你们抱着他们冲出去,我来断后!”黑梅令大喝一声,一挺身窜了出去,迎面遇到冲上来的两个贼兵,钢刀一闪,两个人头便飞了起来。 几个黑梅卫抱起剩下的孩童便朝着营地奔去,剩下的人二话不说,抬起手中的钢刀杀入了战团,一时间暴喝声四起,一片血雨腥风。 “那边怎么了?”这时孙乾等人也发现了情况不对,都站起身来,神情紧张的问道。 “不好!有贼兵~~快去救援~~”孙乾脸色一变,真的出现贼人了,而且听声音,人数不少。 就在这时,另外几个方向也出现了嘶吼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惨叫声越来越多,不到片刻的工夫,四周喊杀声四起,处处都有战况,场面一时间变得混乱不堪。 孙乾一皱眉头,此刻夜黑风高,风吹草动,周围人头涌动,随着风草之声移动,贼兵的数量难以判断,而且时间拖得越久,场面便越混乱,如再不加以整顿,过不了一时三刻,己方便会呈溃败之势,再难组织起有效的防御。 “文雅,你带两队人在这里低档贼兵,尽量收拢阵型,千万不要被贼兵冲散~我要去后方整顿人手,组织防守阵型~~叔然到现在还没回来,恐怕是凶多吉少,这里只能靠你我二人了!”孙乾当机立断的说道。 “那个黑梅令怎么办?”缪斐惊道。 孙炎孙叔然与他二人的关系一向很好,所以才一同上路,孙乾这一句话等于判了他的死刑,心中不免大吃一惊,但事情紧急,也顾不得悲伤。 孙乾叹息一声“顾不上了,车队重要~~希望他能活着冲回来~~”说罢转头而去。 在这生死关头,能顾得上自己已经不容易了,别人的命,便只能看自己的本事了。 这时候,黑梅令和一干黑梅卫正在敌阵中不断的冲杀着,但是贼兵的数量众多,层层叠叠的向自己冲来,杀不胜杀,此刻黑梅令才知道兵阵的可怕之处,无论你是什么样的高手,只要陷在兵阵当中,便决难生存下来,那种随时都要面对几十上百把兵器的困境,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面对的,有时候往往要先择如何牺牲才能保住性命,而且最主要的是那沉重如山心理压力,冲天的杀气可以摧溃任何人的心理防线。 黑梅令等人结成了一个阵型,这是得意仙居独有的御敌阵型,乃是居主左慈所创,名为锁仙阵,顾名思义,其名为锁仙,重在一个锁字上,此阵用来围困高手往往可以收到奇效,但是用在如此大规模战场中,所能发挥的功用便寥寥无几了,但聊胜于无,众人还是结阵而战,黑梅令守在当中指挥,还可以勉强撑住一时。 突然间,远处传来几声惨叫,黑梅令脸色一变,这几个声音正是护送那几个孩童的黑梅卫所发,既然他们都遭遇了不测,几个孩童恐怕也凶多吉少。 正迟疑间,只见两道黑影在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快速的杀到了阵前,两个黑梅卫浑身浴血,他们身上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处伤,冲过来的时候都有些接不上气了,但是在其中一个怀里,还有一名孩童被死死地护住,并没有受到半点损害。 “统领~~我们冲不出去~其它人都死了~~~”二人一脸的血污,被接应道阵中,上气不接下气的叫道。 黑梅令看了一眼那仅剩的孩童,不正是跟自己对话的哪个,此刻他虽然浑身颤抖,但是眼中却透着一股坚定的神色。 全死了,只剩这一个了~~虽然自己没有任何责任,但是黑梅令还是赶到了深深的自责,这是他的失察,才导致众人身陷绝境,也是他的无能,无法保护众多孩童的安全。 “兄弟们~~咱们冲出去!”黑梅令心中一定,绝不能叫这仅剩的一个也身葬于此,定要保护他杀出去,即便赔上自己的性命。 “统领,只有山林方向的贼兵少些~~”一个黑梅卫说道,这个防线的攻击确实要薄弱一些,但是山林中又有怎样的凶险却不得而知。 但是这时候也没别的选择了,“冲!”黑梅令一声令下,所有黑梅卫仿佛化作一道黑箭,笔直地射出,朝着山林的方向冲了过去。 周围的贼兵还是如此的密集,那阵阵刀兵无情的劈砍在黑梅卫的身上,一名名黑梅卫不断的倒下,人数飞快的减少。 结阵而战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这一冲起来马上变得首尾不能相顾,而且伤口在移动的过程中也不断地扩大,鲜血狂喷,有的伤,光喷血便可以死人,更何况还要杀敌。 就是这种环境,黑梅卫们生生的杀出一条血路,贼兵在他们的钢刀下如同猪狗,只要被盯上,难免一死,他们就是用这种尸体堆积出一条血路,不断的前冲,不断的倒下。 还有百米左右,还剩二十多人,黑梅令扫视了一下,损失近半了,而且此刻能动的也人人带伤,都已经是强弩之末,毫无余力了。 “大家再坚持一下,不要叫牺牲的兄弟白死!”黑梅令大声叫道,钢刀瞬间劈死三名贼兵,以势不可挡之势又向前冲了十多米。 众人马上士气大振,仿佛忘了浑身的伤痛,不要命的护卫在统领身边,以自己的身体抵挡着敌人的兵器,只要统领冲过去就行了,自己的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不到二十米了!”黑梅令精神一震,只要一个纵身便可以逃进密林,那时候凭自己的身法,完全有可能躲过追杀。 就在这时,突然眼前寒光一闪,密林之中一道真气猛地杀了出来,令人淬不及防。 “啊~”一个黑梅卫挺身挡在了来人的道路上,一刀从肩头劈下,身子被砍成片段,惨不忍睹。 “嘿嘿嘿~~~原来这里还有高手~但你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大汉手中持着一把鬼头大刀,恶气冲冲的杀到眼前,抬手又是一刀。 黑梅令眼中精芒爆射,全身的功力都被提了起来,这生死时刻毫无保留,钢刀划出一道弧线,在空中与大汉的鬼头刀相撞。 “咔!”一声交脆之声,大汉的鬼头刀竟然被一刀震碎,但是黑梅令的钢刀也应声而断,二人在空中交手这一招算是平分秋色。 “哈哈哈~~再来!”大汉狂笑几声,扔了手中刀柄,抬起双拳便砸了过去。 黑梅令怎肯与他纠缠,一招过后便知道此人功力与自己不相上下,被缠上死路一条,双脚一蹬,正中一名贼兵头顶,人在空中转了个身,躲开大汉的双拳,向一旁扑去。 “休走!”大汉紧追不舍,只想着与他一较高下。 突然两道人影从左右杀来,两个黑梅卫,两把钢刀,半路间把大汉截杀了下来,二人招招具是与敌皆亡,已经开始拼命了。 “统领你先走,这交给我们!”黑梅卫把那孩童交给黑梅令,反身也加入了战团,以三敌一,大汉一时间也摆脱不开。 黑梅令此刻才发现,自己身边的黑梅卫只剩下这三人了,在冲击的这个过程中,四十名黑梅卫死伤殆尽,这个代价不可谓不大。 甩了一眼身后那密密麻麻的贼兵,黑梅令一跺脚腾身而起,身形连闪,消失在山林深处。 “混蛋!”大汉见人逃了,心中火气腾升,一身功力爆发出来,一把抓住一名黑梅卫的手臂,双手一扯,整条手臂被一把撕扯了下来。 伴随着惨叫声,大汉身形一闪,又来到旁边黑梅卫身侧,抬手就是一掌拍下,黑梅卫躲避不及,侧脸中掌,被一巴掌拍的飞了出去,撞到了几名贼兵才停了下来,死尸拍倒在地上。 最后那名黑梅卫,大汉根本没在理会,一群贼兵围上来,喘息之间便被砍成肉泥,直至此刻,除了黑梅令,其余人全都死于此地。 “给我追!一定要抓住他们!!”大汉愤怒的叫道,自己三千人马竟然没围住区区几十个人,还被其中一个逃走了,这要是传出去,自己也就不用混了。 “严将军,他们已经逃进山里了,咱们还追?”一名参军疑问道。 “废话,咱们的任务就是守在这里,不叫任何人逃走~~现在有人从这里逃了,难道不是我的责任吗?”贼将严政愤怒的问道。 “当然,但是咱们现在追去,这里怎么办?”参军担心还有人从这里突围,到时候罪责更重。 “不用你提醒,我带上一小队去追就行了,这里交给你~~再敢有一只鸟飞过去,我要你的命!!”。 “是~~~”参军吓了一跳,明明是他自己指挥不力,现在看起来倒像是我的责任一样,这个黑锅可不能背。 严政也不管他,怒哼一声,带上一队人马便朝山林中冲了进去,他也是害怕自己被责问,虽然只是逃走一个而已,但看此人身手绝非等闲之辈,万一是个重要人物,自己吃罪不起,总头领的脾气可不是看起来这么和蔼的。 第四七八章 半路遇伏 血战黄巾军(三) 夜色深沉,但喊杀声却惊天动地,群山脚下的战斗已经持续了两个时辰,却还未有丝毫缓解之势,惨烈的程度愈演愈烈,场面一度失控。 但是幸好有孙乾在,在他的调度下,车队渐渐的围拢在一起,慢慢地组织起有效的防守阵势,贼兵的进攻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挫折,导致一段时间的士气低落,这才勉强撑了过来。 孙乾抬眼扫视,在星星火点的照射下,可以看到不远处的贼兵还在不断的冲击着车队,数量竟然比之前还要多,而且攻势也越来越猛,令他心中充满了不安。 “孙先生,咱们的护卫损失惨重,西面已经快要撑不住了!!”一个不知何处的家丁跑上前来,对孙乾叫道。 此次出行,车队的护卫只有一千人,虽然都是书社中的精锐,但所需要保护的范围实在太大,在布置上已经有些捉襟见肘了,更没有任何的补充,死一个少一个,如此一夜下来,伤亡以近半,但是敌军的数量却不断地曾多,此消彼长之下,已经很难守得住了。 “还有多少能动的?”孙乾问道。 “我们那边只有一百来人了~~”。 “受伤的人呢?”。 “已经在救治了,能动的全都在坚持,孙先生~~咱们坚持不了多久了~”。 “给我顶住,不然全都活不了!!”孙乾一脸怒色的叫道,此刻他也无法可想,车队已经收拢的不能再缩了,可这里实在是太开阔,四面八方毫无遮挡,敌兵可以源源不断地从周围冲来,而且自己却只能疲于奔命。 他早已经后悔没听黑梅令之言了,早知道真应该进城暂住一宿,也不会被伏击于此,想到这里更加羞愧难当。 前方突然一阵骚动,两匹战马奔了过来,正是守卫在前面指挥的缪斐,此时的他也是满脸血污,浑身上下狼狈不堪,还有多处伤口在不断地渗出鲜血,哪还有一点文生儒雅之态,比一个要饭的也强不到哪去。 但是他的眼神却还明亮,斗志尚在,便还能战,急奔几步来到近前,对孙乾说道“前面快顶不住了,你这边如何?”。 “还好,不过也坚持不了太久了~~”。 “要想个办法才行,如此下去~~全都要死在这里了~~~”缪斐心急道。 “文雅,你的意思是?”。 “想办法突围吧~~咱们不能全死在这,总要有人回去报信”。 孙乾神色一变,他知道缪斐并非贪生怕死之辈,但也不能如此白白送命,他说的没错,这样下去,车队的人一个都活不了,只有想办法冲出去才行。 当下也只得无奈地叹道“好吧,能保多少是多少吧~~再坚持一会天就亮了,那时候背山之处会有一片阴暗之地,想突围只能等那个时候~~文雅,到时候你带一队人从东边走,我朝西面冲,看谁运气好吧~~”。 “也只有这样了,公佑~~你要保重,一定别死啊~~”缪斐最后叹了口气,缓缓说完转身而去,他知道,这一别恐怕就两世相隔了。 孙乾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定了定神色,事到如今多想无用了,马上命身边的亲卫去集结一些重要之人,车队实在太过庞大,绝不可能全都带走,所以那些人是需要保护的,哪些人是需要牺牲的,这时候的抉择使他心中又是一阵痛苦,可能一个选择,便有千百人会因此而死。 山林间,两条大汉时刻注视着战况,二人神色冰冷,眉宇间透着一丝怒意,没想到此次带着一万的兵力,竟然整整一夜都没有击破一个破车队,不但愤怒,而且还感到羞耻。 “平汉,你的人好像有点脚软了~~~连杀人的力气都没了吗?”。 “哼!罗市~~我看你的人也不怎么样,光知道包抄,却连一处都没有攻破过,还有脸说我~~~”。 罗市眼神一寒“放屁,要不是我的弟兄牵制了他们大部分人,你那边怎么可能如此顺利~~最后还不是被人杀退了回来,是不是平时享惯了福,已经忘了怎么杀敌了?”。 “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攻击的那里是他们防守最严密的地方吗?要是你的人,只怕连冲都冲不破~~”平汉也不甘示弱的怒道。 “呸,你是不是看不上我的人~~那你为何不自己上,非要拉着老子跟你一起来”。 “嘿嘿嘿~~总要找个废物来比较一下,才能分辩谁才是精锐~~”平汉冷笑一声道。 罗市怒火冲天,刷的一下拔刀在手,目露凶光的说道“你再敢说一遍试试看~~”。 “别以为我怕你,老子吃香的喝辣的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还敢跟我动刀子,找死吧你!!”。 二人剑拔弩张,身旁的近卫更是相互怒视着对方,大有一言不合即刻出手的意思。 就在这时,只听远处一声怒喝“给我住手!”。 一条人影缓缓的走了出来,身高近八尺的大汉,一身的戾气笼罩众人,眼神中寒光连闪,令人不寒而栗。 见此人到来,罗市和平汉都不由一颤,又互相怒视了一眼,不再言语。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内斗~~要是被他们跑了,你们回去吃不了兜着走~~给我盯紧了!”大汉怒喝叫道。 罗市轻哼一声道“邓茂,别以为平时跟总头领身边久了,就自以为是~~咱们可是平起平坐的,你还没资格指挥我们~~”。 “没错,你可别忘了,咱们都是大祭酒的身份~~”平汉也附和了一声。 “你们两个不服吗?如果不服,等回去咱们过两招~~”邓茂不屑的说道。 平汉哼哼一笑道“我承认你的功力比我们高出一筹,可那又如何呢?难道你还能比得过程远志,就是他也敌不过我二人联手~~”。 “哼~~姓程的此刻是生是死还不知道,而且别把我跟他混为一谈,三年前我是败给他一招,但现在可不好说了~~”邓茂一撇嘴道。 “行了,你厉害就厉害吧,反正咱们井水不犯河水~~都是给卜老大卖命,谁也别想高出一头”。 “说得对!!”。 二人不甘示弱,对于邓茂的压迫他们早就心生不满,此人总是仗着自己实力高强,又跟卜巳走得比较近,就事事都压自己一头,长此以往,当然心中有些想法。 邓茂也不理会他二人,就算不满又能如何,自己还不是一样作威作福,本来还有一个程远志能压过自己,可在他失踪之后,自己已经是一人之下的角色了。 “废话少说,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们不清楚~~严政那蠢货捞了个轻松差事,要是还能出什么事,他也就别混了,反正总头领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平汉冷笑道。 邓茂轻微的点点头,要说起严政,在众多头领中,是最蠢的一个,实力虽然不弱,但事情总能办砸,卜巳对他多为不满,只怕此次再出点事,他的小命都难保了。 想到这里,邓茂不由得微微一笑,暗想,如果自己吞了他那部分势力,到时候就真的是一人之下了,看这帮混蛋还服不服自己,再不服气,一个个都收拾掉。 就在他正得意的时候,突然发现远处的车队有些变化,只见车队的守卫好像开始慢慢的集中起来,朝着前后两个方向不断地聚拢,而那些空出来的地方,暂时由车队中的家丁们堵住。 这样一来,前后两方的攻势开始逐渐的变弱,而中间却有攻破阵型的趋势,这一变化令他有些不解。 “他们好像变阵了~~~”平汉也看出一些,迟疑的说道。 “嘿嘿,他们这是找死,只想着加强前后的防备,却忽略中心地带~~一旦被攻破,马上会变成夹攻之势,到时候首尾不能相顾,死的只会更快”罗市呵呵一笑的说道。 “不对吧~~他们这变化也太果断了~~~就好像全然不顾中间那些人的死活一样~~”平汉疑惑道。 邓茂皱起了眉头,抬头看了看天色道“距离天亮还有多久?”。 “嗯?好像马上天就要亮了,你什么意思?”平汉疑问。 “不好!他们是想突围!!!”邓茂突然恍然大悟,这种极不平常的变化,绝非想要据守的意思,只有突围。 “突围?他么不管那些百姓的死活了吗?”罗市不敢相信。 “自己都顾不上了,谁还会傻得去陪葬~~~快点整顿人马,准备包围他们!!”邓茂大骂一声,立刻朝山下奔去。 而这时,孙乾也在等待着,身边一名近卫低声说道“孙先生,都已经准备好了~~他们都会跟着咱们往外冲,但我怕他们未必跟得上~~”。 “那就看他们的命了,身在敌阵当中,有时候也需要些运气的~~~”孙乾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人群,这些都是书社中重要之人的家属,虽然也具备一定的身手,但在乱军当中自保,怕是难如登天,到时候跟不上自己的马队,只有死路一条。 就在此时,孙乾眼神一闪,远远的地平线上,突然出现一缕阳光,快速的划过大地,当划过战场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睛忽然一阵恍惚。 “时候到了~~~跟我冲!!”孙乾抬起手中的长剑,大喝一声,马如利箭般的窜了出去,身后鼓鼓而动的的人群开始骚乱了。 第四七九章 半路遇伏 血战黄巾军(四) 山道之上,一队兵马正在极速的狂奔,为首两员大将,气息平缓,内力源源不断的运转,人在马上便已经开始调整起来。 二人脸色略带紧张之色,这并非贪生怕死,而是上阵前的兴奋,也是跟随刘备以来的第一仗,所以他们的心情既紧张又兴奋,热血沸腾。 此刻队列后方突然冲来一将,正是刘备大将陈到陈叔至,只见他飞奔到二人身边,在狂奔的马上说道“二位将军~~咱们要加快速度了~~~”。 “嗯~可是情况有变?”冯习神色一紧道。 “贼兵已经开始行动,咱们一定要在天亮以前赶到才行~~否则怕是来不及救助了”陈到沉声应道。 张南眼眉一挑,怒声哼道“这帮混蛋,老子要把他们生吞活剥,以泄心头之恨!!”。 “别说了,咱们加快速度吧~~陈将军,你带队吧!!”冯习也是神色一正说道。 陈到也不客气,点下头一甩马鞭当头飞了出去,身后一干骑兵猛地加快了速度,崎岖的山道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这队人马都是精锐,刘备军中最精锐的部队,他们的任务便是救援郑氏书社的车队。 而与此同时,远在百里之外的一处竹林之内,刘备等人具围坐于此,时间不大,只听一道风声,张德那微胖的身形一闪而至,神色从容,沉声说道“主上~~我已经探明了~~这次贼兵确实只出动了不到两万人马,还有大部分留守在各处~目前还不清楚他们下一步的举动”。 “很好~~如此咱们就更有把握了,玄德~~咱们就按你说的办,先吃掉他们这部分人马再说”青州刺史龚景心情大悦道。 “只是,贼兵的动作很快~~不知道陈将军他们能否赶得及~”山翼略有些担心,这次估算的时间,与之前预计的有些差异,战场之上,片刻之差,往往就生死相隔了。 刘备微微一笑道“放心好了,我已经派人通知了叔到他们~~天亮之前必定能赶到~”。 龚景看了看天色,放下心来说道“这样就好,郑氏书社虽然与我无关,却也尽是大汉英才,如此损伤实在是太过可惜~~对了,翼德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呵呵呵~~如果只是翼德一人,我还有些担心~可此行有云长作伴,龚兄大可不必担忧,只等他们的好消息便是~~来~~咱们还是去迎一下叔到他们吧~~”刘备一想起这次一起出手的二人,心中便无限澎湃,心中叹念道“这世间~~可还有敌得过他二人联手之人?”。 随着天边的一道朝霞,阳光在大地上洒下光辉。 “跟我冲!!”孙乾手中长剑向前一挥,身下骏马四蹄奔腾而起,如箭一般的冲了出去,身后三百近卫狂涌而出,如出笼的猛虎,扑向面前的贼兵。 场面霎时间一片混乱,贼兵们没有准备之下,被冲得东倒西歪,一瞬间便被突破了一个口子,从身旁经过的近卫们,钢刀闪烁着光芒,刺入眼中只觉一晃神,便已经身首异处。 孙乾冲在最前面,他手中的长剑飞快的挥砍着,但是没过多久,绵软的剑身便卷曲了起来,扔掉长剑,顺*过一把钢刀,同样狠戾的砍杀。 以他为首的队伍突进得非常快,不一会的工夫便冲出了一半的距离,敌阵为之一缓,身边的贼兵也少了很多。 “孙先生,那帮人没冲过来~~怎么办?”。 孙乾劈死面前的一名贼兵,怒声叫道“冲回去接应一下~~能救便救”。 他也只能尽一下力而已,在庞大的乱军中,想要救援一支战斗力低下的队伍,是非常艰难的,很有可能连自己都被拖累而死。 但是他又不能什么都不做,身后这些人都是书社中的重要人士,还有很多亲属家人,甚至身旁这些近卫的亲人就是他们当中,如果就这样放弃,就是他们也不答应。 “孙先生呢!他人在哪!!”乱兵之中,一队人被围在中央,周围全是贼兵的武器,不断的有人倒下,随时都会有人丧命,沉重的压力导致有些人都快要发疯了。 “咱们没跟上~~~”。 “~~咱们冲不出去了,要死在这了~~~啊~~”。 “呜~~~我不要死啊,我还不想死~~~”。 “孙乾!!你这个混蛋,你抛弃了我们!!”。 “天哪~~~~~孙乾骗了咱们~~他借咱们拖住敌人,自己逃了!!”。 “你不得好死!!”。 所有人都感到了绝望,他们被孙乾从车队中带出来,却落在了更加混乱的贼阵当中,这里四处都是敌人,就连身后都没有一处可以依靠的地方,随时都会有送命的危险,他们失去了理智,开始不断的嘶喊,哭嚎,咒骂。 就在此时,前方突然一阵大乱,一群人马猛地冲了出来,为首之人正是去而复返的孙乾。 此刻他一身的血污,满脸的血迹,不仔细看~已经分辨不出模样,衣衫破烂,头发散乱,哪里还有一派儒士的风范。 “快点跟我离开这里!!”孙乾大声叫道。 “是孙乾~~他来救咱们了~~~”。 “快点跟上~~”所有人精神一震,救援来了,还有救。 只要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就没有人愿意轻易的放弃,他们此刻情绪振奋,飞快的围拢到孙乾身边,再也不愿被落下哪怕一米。 “让开一点,这样咱们无法冲出去~~”孙乾见众人紧紧的贴着自己,马匹都被围在中间,无法腾出空间飞驰,这样下去怎能冲破敌阵。 “你休想再次把我们丢下~~”。 “对,就是死我们也要拉着你一起~~”。 “孙乾~~你还有脸回来,要不是你,我们怎能落得如此困境,你休想独自偷生~~~”。 众人纷纷出言指责,也有一些为他说话的,但很快就被淹没在乱声之中,很多道冰冷的目光看过来,孙乾不由得浑身一颤。 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他们的迂腐,孙乾有一点后悔,但事已至此,只能先求活命。 “驾!!”孙乾一声大喝叫道“不让开就一起死!!”说着话,也不管前方是敌是友,一抽马鞭,狂奔了出去。 “孙乾你敢!”,‘澎!’话还没说完,面前的一个中年文士被撞了出去,人刚一落地,便被旁边的贼兵乱刀砍死。 众人大吃一惊,孙乾做的太果断,根本没有跟他们讨价还价的于地,而且此时此刻,多说一句废话,都有生死之危。 “父亲,别看了,赶紧跟上吧~~”一名侍卫纵身来到一个老者身边,大声叫道。 这才回过神来的人群,马上慌乱的冲了出去,在孙乾重开的豁口还没有合拢起来之前,他们一定要逃出去才行,所幸这时候很多侍卫都留了下来照顾家人,战斗力也为之提升了一些,不然凭他们这些人,恐怕又要被围死在这里了。 车队前方,一队洪流也在贼阵中不断的冲击,为首的缪斐不比孙乾强多少,此刻也是满身血污,大小伤口不下十余处。 但是他的队伍却还算完整,因为他是正面冲击贼阵,所以孙乾特意把剩余的侍卫全都调给了缪斐,自己只留下近卫保护。 近千名侍卫的战斗力是很可观的,这些都是书社中的精英,专门负责战斗的,也是此次车队负责护卫之人,在敌阵中冲击起来,速度飞快的冲破了重重包围,而且身后所带的普通民众也保护的还算完整。 缪斐回头看了看混乱的后方,哪里正是孙乾厮杀之处,但是两相距离已经有些遥远,他不能回头救援。 “公佑,希望你能平安无事~~”缪斐暗叹了一声,转头朝着群山之中奔去。 贼兵被分成两部分,一些还在身后追击着,有些跑不动的民众只能被无情地砍杀,但却已经无法威胁到他们了。 另一些继续围杀车队剩下的人,这些人都是最普通的民众,乃书社中最底层的劳动者,他们没有被告知此次的突围,就是为了拖延一下贼兵,他们的命运基本上已经被盖棺定论了,只有等死或者奋力一搏之后被杀,反正无论那条都是一死。 贼兵们不但杀人,还要抢劫,车队庞大的物资便是此战的战利品,其中不论粮食,钱财,女人,杂物,还不乏珍贵的传家宝,此次举家迁移,真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一名贼兵飞身纵道一个老孺身边,见她怀中抱着一面精光闪闪的铜镜,做工精细,一看便知价值不菲,脸上的神情不由一阵阴笑。 甩手就是一刀,血光崩溅,一声惨叫之后,老孺怀抱着铜镜惨死刀下。 贼兵一脚踹开死尸,在他眼里只有钱财宝物,而且根本不会争抢,也不屑于如此,人直接杀掉就是了,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如此场景比比皆是,车队中顿时变成了人间地狱,烧杀抢掠如同家常便饭的贼寇,身处这里,就好像来到了天堂。 山林间,邓茂神情冰冷的紧盯场中的一举一动,战况虽然并没有想象当中那般顺利,但攻破车队却是迟早的事,到时候那些财物自然会落入他们手中。 “终于要突围了吗~~~”邓茂眼神一亮,他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这一战最主要的并非缴获那些财物,而是要杀光他们的精锐,否则后患无穷。 “预料之中的事,我们现在就带人去堵截~~”罗市哼声说道。 “你们带人去堵前面那队,后面交给我就行了~~~”。 话音未落,两侧山间传出一片杀声,三人脸色猛然大变。 第四八零章 半路遇伏 血战黄巾军(五) “天快亮了!”。 马背上,冯习抬起头看了看,夜色深沉,在山林间更是连月光都被遮挡,如果不是一直有人在带路,他们这只骑兵队,连策马奔行都极为困难,即便如此,此时的速度也被放的非常缓慢,大不如白日之时。 “还有多远?”陈到问向一旁的向导。 “差不多十多里就能出山了~~但是将军,咱们这个速度可是赶不及的~~”向导目测了一下说道。 “那也不能操之过急,此乃兵家大忌~~”陈到叹息一声道,他又何尝不想快点,但是奔袭一夜,总要有个喘息的时间,不然即便再精锐的部队,也禁不住以逸待劳之敌。 这时,前方的骑探飞奔而回,来到陈到面前说道“将军,前方有敌情!!”。 “停!”陈到一挥手,整支队伍停了下来,然后急问道“怎么回事?”。 “属下探查到,山口出有人在厮杀~~应该就是咱们的目标,敌人数量不明,而且天色太黑~~属下不敢太过靠前,怕被发现~~”。 “嗯,做的很好,注意安全,再探!”。 “是!”骑探应喝一声,转身离开。 张南面色慌忙说道“陈将军,看来书社的车队已经被贼人堵在山口了~~咱们快点前去救援吧!”。 冯习不等陈到说话,却先应道“不可,敌情不明~~怎能轻易出击,陈将军,我建议先探查敌人,再作部署~~”。 “冯将军说得对,咱们如此冒冒然冲过去,也只能落入贼兵圈套~~传我军令,骑探队全部出动,给我把贼兵的暗哨全都拔掉~~其余人徐徐前进,恢复体力准备战斗!!”。 一声令下,一队骑探狂奔而出,这些人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不但要探查敌情,关键时刻还要负责解决各种暗哨,所以数量非常稀少,陈到精挑细选,也才挑选出十来个合格之人。 张南见队伍速度放得更慢,不禁疑虑道“陈将军,咱们的任务是营救书社车队~~此刻贼兵已经与之交手,如果咱们援救不及,被贼人破了车队~~如何是好?”。 陈到边走边回道“贼兵势众,必有所准备~~咱们冒失营救,只会把自己也搭进去~再说只靠咱们这一千多人马,也不可能真的抗衡上万贼军,只有等待最佳时机,一击而破方为上策~~至于书社车队~那就只能看他们的运气了~~~”。 张南不再多言,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就算在糊涂也明白陈到的意思了,在自己的实力不受损的情况下,尽量救援,这便是陈到的想法~~虽然刘备和龚景一再嘱咐要尽力援救,但是将在外~~随机而变,总不能人没救到,把自己也赔进去,岂非得不偿失吗。 “希望他们能多撑一会吧~~”冯习这时也甚甚的说道,这一千多骑兵,其中还有不少是他二贤庄带出来的呢,训练才没多久,就要面对如此阵仗,也不知是福是祸。 就这样,队伍又向前行进了一阵,天色更加昏暗,正是黎明前的黑暗之时,向导已经多次提醒过,过了面前这道山涧,不远就是山口了。 一队骑探飞奔而回,“陈将军,贼兵暗哨已经被我们拔了~~但是却发现山林中有一只潜伏的贼兵~队长带着几个兄弟正监视呢,我们几个回来报信~~”。 “很好,前面带路~~加快速度”陈到一挥手,下达了命令。 刚刚越过山涧,远处的厮杀声便传进了耳中,声音由远而近,越向前走越是清晰,深夜之中,声音更是格外的响亮震天,几里外都清晰可闻。 “没想到动静这么大~~”冯习神色一凝,看来贼势确实非同小可,果如传言所说。 “我们青州这里一直以来贼寇就闹的厉害~~黄巾贼刚闹事那会,更是混乱不堪,满地都是贼寇,百姓们都不敢出城的~~”向导在一旁心有余悸的说道。 “可是我们这一路可是没遇到多少贼人~~”张南疑惑道。 向导点点头“是啊~~此处的黄巾贼首领名叫卜巳,他整编了大部分贼寇盗匪,刚刚作乱的时候杀人放火,攻城掠地,一时间无人能挡~~可是不知为何,突然销声匿迹,带着所有的贼人隐入了山林,消失得无影无踪,就是这样~~这两年青州之地才太平一些~~”。 “如此说来,这个卜巳也是给你们造福了”张南笑道。 “唉~~造什么福啊,张将军~你可不知道那卜巳有多凶狠,整村的人,说杀就杀,不论老幼一个不剩,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消失~~但是此人绝对算不得良善之辈,如今又出来作乱,也不知道要祸害多少百姓呢~~~”向导一声叹息。 陈到冷哼一声“哼!管他为何,老老实实缩在山中也就罢了,敢出来作乱,定叫他不得好死!!”。 众人这时已经来到一处密林外,山路变的崎岖了很多,这是骑探特意带着众人绕小道而来,以免被人发现。 “将军,这里之前就是贼人的暗哨,被我们解决了~~现在队长就在里面埋伏呢”。 话刚说完,只见林中一道人影闪了出来,正是那归降的吴霸,原来陈到见他身法还算灵活,就叫他做了骑探队长,也算是拉拢了他一下,叫他更忠心一些。 吴霸也是个耿直的粗人,谁对他好,他就给谁卖命,也就更加死心塌地的留了下来。 “陈将军,东南方有一支贼兵潜伏,与咱们距离的在八百米左右,好像是伏击那车队的贼首~~~我不敢离得太近,就在这里监视他们”吴霸说道。 陈到点点头,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确实可以发现有一些闪闪的光芒,都是兵刃在夜色中发出的寒光,虽然不知道人数,但推想起来,应该也不在少数~~ “贼人此次出动了两万人~~看山林情况,这里最少应该还埋伏着五千以上的贼人,以咱们的实力,恐怕难以招架~~”陈到眉头一挑说道。 如果贼兵全都投入了战斗,混战当中,他们这只生力军只要横插进去,马上就能带起不一样的变化,到时候没人能拦住这些精骑,里应外合之下,就是贼兵数量再多,也会因敌情不明而心生恐慌,军心一破,那就离败不远了。 但是贼军既然有伏兵,就是说指挥调度,临场应变的能力还在,自己的突袭不会产生太大作用,反而会被他们顺势包围。 冯习沉思了一下说道“那就只能等了!!”。 “没错,一定要等到他们先动,否则只是徒增伤亡罢了~”。 张南惊道“要是车队顶不住怎么办?”。 陈到面色一冷“生死有命,他们如果想活下去,只能先自己想办法了~~~”。 众人见事已至此,也只能苦等,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眼看天就要亮了,战场上的厮杀声突然弱了下来。 陈到眼神一亮,沉声说道“他们要突围了,准备应战!!”。 “突围?这么多民众,怎么可能~~~”。 “看来车队之中也有果敢之人啊~~时间不多了,冯将军~一会你带一队人从东面突进,张将军带一队人从西面突进~~我带着剩下的突袭贼军的伏兵,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打乱贼兵的阵脚~~只需接应他们突围的人出来就可以了”。 “剩下的人呢?”张南问道。 “如果此仗能胜再说吧,能救多少是多少~~”陈到眼神中坚定不移,已经下了决心,这时候妇人之仁,只会害死更多的人。 天边一道光芒闪过,终于天亮了,身在密林中还不太显,但是战场上却猛地一静,然后又爆发出惊人的冲吼声。 突围开始了,陈到虽然看不见战场上的情况,但是他听得出来,车队是分两个方向突围的,马上给冯习和张南指明了方向,他二人马上明了,只等出击。 树林中的伏兵终于动了,三名贼首也分配好了任务,贼兵如潮水一般的从树林中冲了出去,果然如陈到所料,数量庞大,绝不低于五千,也是分成了两部同时冲击山下。 “冲!”陈到一声暴喝,旁边两道人马窜出了密林,冯习和张南二人各带三百骑兵,奔雷一样的朝着贼兵的屁股后面冲了过去。 二将高举着手中的兵器,几百米的距离不过转眼间的工夫,山道上的贼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虽然骑兵不善于山道攻伐,但是此处已经是山口所在,道路平坦得多,完全有可能铺开阵势,更何况他们本就人数不多,阵型又密集,冲撞之下,无人可挡。 冯习一马当先,率先冲到贼兵阵中,贼将平汉还在兵阵的后方,想着先叫兵卒们冲上去送死,搓一搓对面的士气,然后再由自己来收拾,谁曾想,自己先被后方冲来的援军给盯上了。 他骑在马背上,非常好认,一道寒芒破空而来,平汉大吃一惊,急忙俯身闪避,身子刚趴下去,只觉得后背一道冷气划过,接近着一股热血流出,冯习一枪划破了他的衣衫,在后背上留下一道伤口。 “啊~~~”平汉哪里顾得上其他,伏在马背上就要逃走。 冯习怎能轻易放他,长枪一挥,扫开身旁几个围上来的贼兵,顺势一枪刺出,正刺在马屁股上。 马匹疼的一声嘶鸣,两条前踢腾空而起,平汉一个没坐稳,‘扑通’一声摔下马,还没等起身,一个枪头从胸前穿出,再一用力,整个人被挑了起来。 第四八一章 半路遇伏 血战黄巾军(六) “啊~~~呜~~”平汉整个人被凌空挑起,却还没死透,四肢胡乱的摇摆着,嘴中发出无力的悲鸣。 他不想死,不想就这样死去,本以为还有大把的光阴,无尽的富贵等着自己,享之不尽,却没料到在这里遇到了杀星。 冯习一枪挑杀平汉,不但吓得贼兵们心惊胆颤,己方的骑士们更是士气大振,一个照面便击杀敌将,没有比这个更提士气的了。 “杀!”冯习一声大喝,长枪一甩,平汉那还未死透的尸体便横飞了出去,迎面撞倒七八个贼兵,顿时一片大乱。 趁着这股势头,他这一队人马如蛟龙入海,猛地杀出一条血路,直刺敌兵阵中,身后只留下无数的尸体,和一道鲜血铺成的道路。 双方交手只是一刹那间,另一侧的罗市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平汉的死给他带来无比巨大的震撼,整个人愣了片刻的神,刚想要组织人马,没想到身后一队人马已经飞快地杀来。 一员大将如飞而至,口中大喝“贼将受死!”,手中大刀迎面劈下,刀风呼啸,惊的罗市连忙一缩脖子,叫道“救我!”。 身旁两名护卫反应也算及时,连忙举起兵器阻挡,‘铛’一声震响,两个护卫只感觉手臂一阵酸麻,兵器险些被一刀劈飞,慌忙收势后退。 张南脸色一冷,回手横扫,两道血光闪现,护卫想要后退,却怎快得过他的大刀,两个人头被一刀砍飞,死尸栽于马下。 而此刻罗市却反应过来,身形一低,双腿夹马,在其他护卫的保护下抽身急退,根本不给张南下一次出手的机会。 “呸!无胆匪类~~”张南怒骂一声,对于自己没有手刃贼将,感到无比的气愤,但是此刻乃非常之时,也顾不得追击,长刀一横,率领自己这队人马毫不停顿的冲了出去。 冯习和张南两支人马可说是一前一后,接踵而至,只是因为距离的原因,有微小的差距,两支生力军插入贼阵中,马上变成搅动贼军的磨盘,贼兵夹杂在中间,不断的被碾杀,撕碎,却没有任何人可以使他们停顿一丝一毫,数千人马被生生的拖滞在此处。 稍远之处,邓茂眼神露出了凶芒,他还未动身,看的也比较清楚,冯习张南的两支人马其实数量不多,只是突袭得手,混乱当中兵士不知敌情,而且一上来平汉这蠢货便被击杀,罗市退败,这才导致指挥失常,大军陷入混乱。 “从哪冒出来的人马,竟然敢坏我大事!!”邓茂真气散发出来,凶芒毕露。 “头领,这两队人战斗力好强啊~~”一旁的副官惊道。 “你立刻带人去给我追击前方车队那些人~~这里交给我!”邓茂凶恶的说道。 “是!”副将当然相信自家头领的本事,而且这两队人不过区区数百,根本构不成威胁,应了声是,立刻带人冲下山去。 另一边冯习张南两支人马在贼阵中冲杀,冯习眼色一变,前方正与张南交错而过,大叫说道“直接冲过去,咱们的任务是营救车队~~”。 张南点了下头,两支队伍在贼阵中做了个交叉,直接朝着山下冲去,一前一后,对应的正是车队首尾。 “哼!想救车队,痴心妄想!!”这时候邓茂已经来到了张南不远处,见他冲出了兵阵,立刻猜到他的目的,快马加鞭的冲上前去想要拦截。 一道风声呼啸而来,邓茂猛然一惊,回头望去,一条人影已经来到身后,长枪划出一道惊人的鸿弧,直奔自己后心刺到。 “还有埋伏!”邓茂心头一惊,急忙低头猛闪。 枪尖擦着脸颊划了过去,一道热血从脸上流了下来,邓茂心中一惊,没想到来人竟然如此厉害,自己已经躲开,却还是在脸上留下了一道口子。 “来者何人!”邓茂回身就是一枪,嘴中却大声叫道。 陈到眼见一枪无功,不由得微微一愣,没想到贼寇之中还有高手,只是这一愣神的工夫,邓茂的枪也到了。 顾不得多想,侧身躲开这刺来的一枪,二马已经交错而过,陈到也不答话,翻过身来便与他战到一处。 邓茂越战越心惊,眼前之人别看长相斯文,一派儒生之相,但是手底下却强得惊人,枪枪不离要害,而且速度飞快,十余招过后,自己只有闪避的份,却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再这样下去,恐怕凶多吉少。 想到这里,眼中不禁闪烁起来,说是围杀书社的车队,却不曾想遇到救兵,实力还如此强劲,看情形,如此下去自己也难以全身而退,万一稍有不慎,平汉就是前车之鉴。 “太危险了,先走为妙~”邓茂心中拿定主意,突然爆发,长枪猛的连刺四五下,全身的功力都惯于一点,顿时杀了陈到一个措手不及。 “还有余力~~果然是个高手!”陈到虽然步步紧逼,但也提防着呢,只不过邓茂这突然间的暴发太过迅猛,还是反应慢了半拍,但是想要伤他却是妄想,边闪边挡,避过了这阵狂风暴雨般的抢攻。 邓茂眼神一转,毫不迟疑收枪便退,他人刚退出圈外,马上便有贼兵挡在陈到马前,使他追击不得。 “无胆匪类,休要再叫我遇见你~~否则叫你死无葬身之地!”陈到一阵恼怒,眼见邓茂远去,消失在人群当中,他也只能怒骂两声,然后把这一腔怒火都发泄在了贼兵身上。 手中的长枪,蛟龙出海一般席卷开来,四周的贼兵顿时死伤惨重,再加上士卒奋勇,一时间,这支队伍在贼阵中左右冲杀,无人可挡。 邓茂打马奔逃,终于逃出兵阵,再回身看时,只见那支骑兵队如入无人之境,杀的兵士们东倒西歪,冲得兵阵七零八落,很难再形成有效的攻势了。 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暗道“看来今日大势已去,平汉身死,罗市又不知去向~~光凭他邓茂,是无法组织起来的,再不走,怕是连自己也要搁在这了”。 虽然不知道这支人马是何处的,但是看其实力绝非等闲之辈,要快点把这个消息传到总头领处,青州已经不是什么平安之所了。 “撤!”邓茂高声叫道,转身朝着山林深处逃去。 他这一声令下,很多散乱的贼兵,马上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四处乱窜,狼狈奔逃,其实不用他下令,贼兵们已经心无斗志了,而且已经有些人开始偷偷地溜了,只不过乱兵之中,不起眼罢了。 陈到这边拖住了邓茂的援兵,另外两只骑兵队却趁着这个时候,已经杀到了车队附近。 冯习冲在前面,远远见到那群冲出来的人还在往前拼命地奔逃,虽然四周还有很多贼兵围堵,但已经很难对他们构成威胁了,另外车队那边的惨叫声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心中犹豫了一下,立刻指挥人马朝着车队冲了过去。 这时候,那长长的车队处,已然是一片惨况,留下来的无不是普通的民众,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妇孺,便是垂垂老矣和嘤嘤待哺的幼弱之人,只有一些庄稼汉,还可以与贼兵稍稍抵抗一下,但也毫无用处,很多人马上便被凶狠的贼人乱刀砍死,这些常年种地之人空有一身力气,又怎是久经沙场的贼寇对手。 冯习的骑兵队在贼阵中穿插行走,所过之处无不是死尸遍地,惨绝人寰,而那些贼寇们,却还在放肆的狂笑,任意的抢掠,残忍的屠杀,这些手无寸铁之人只能任其宰割。 “畜生!”冯习眼见一群贼寇正在侮辱一名少女,那少女的惨叫声是那样的无助而悲凉,声嘶力竭,却只能引得贼人更加的兴奋。 长枪在空中舞动,霎那间杀入人群,一片血光溅起,这群贼寇身首异处,全都被冯习斩杀。 可是那名少女却也悲惨的死于贼人刀下,不知道是谁下的手,也不知道是何时下的手,可能人命在他们眼里,也只不过如同猪狗,随手杀之。 如此惨景多不胜数,冯习前后不断的奔波,有些被解救下来,有些却无能为力。 贼兵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此刻争抢的已经面红耳赤,就算自己的兄弟想要阻拦自己,恐怕都是回手一刀,更别说冯习这队骑兵。 杀了一个来回,斩杀了不少的贼兵,可马上就有更多的贼人围了上来,阻挡自己发财的冯习,已经成为了他们的眼中钉,必要除之而后快。 渐渐的,冯习已经没有余力在援救民众了,面对贼兵的围杀,他只有不停的冲击,只有保持机动力,才能不使自己被包围在人海中,不然何等高手也难逃一死。 “将军!贼兵实在太多了,咱们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一个侍卫大声叫道。 他们这队骑兵的任务是救援,而不是击杀贼寇,也不可能在这样的兵阵中,永远保持机动力,而且他们冲杀了半天,体力也有些不够了,再这样下去,自身难保。 冯习眼中充满了怒火,他想把眼前的贼兵全都杀死,这些畜生没资格活着,但是理智又告诉他,没这个可能,更不能叫手下的兄弟吧白白送死。 钢牙一咬,恨声应道“冲出去,在外围游杀贼寇!”。 “是!”。 不得已,只能下令先退出去再说,不然手下这几百骑士都难免一死。 正在这时,突然外围的贼兵一阵大乱,一队人马猛地杀了出来。 第四八二章 半路遇伏 血战黄巾军(七) “来者何人!!”冯*喝一声,回头一枪又刺死一名贼兵。 对面来人还未应答,旁边散乱的民众却大声叫道“孙乾匹夫,你还有脸回来~~你害的我们家破人亡了!!”。 “孙乾!你不得好死!!”。 一声声凄厉的指责,也掩盖不住贼兵们疯狂的屠戮,从远处传来的狞笑声,还有那惨绝人寰的悲鸣。 “此地不宜久留,我是来接应将军的~~跟我走!!”孙乾根本不理会旁人如何责骂,只是面色冰冷的朝冯*叫一声,然后拨转马头向前冲去。 冯习稍一迟疑,只见孙乾的人马已经冲进了乱兵中,在如此混乱的军阵之中,虽然实力尚可称为精锐,但也举步维艰,艰难的向前挺进着。 孙乾满脸血污,手中的利剑不停地挥舞着,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照顾旁人,这次回身也不过是临时起意,他不是心慈之辈,既然已经打算抛弃民众,就不会再留半点情怀,他所想的只有如何才能把剩下的人带出去。 乱兵之中虽然凶险,可是远处那寂静的丛林更加危机暗伏,本来是一次完美的伏击,黑梅令和众多黑梅卫却警醒的他,那里有伏兵,并非可通行之处。 但是身后的道路已经被乱兵堵死,不可能向后方撤了,怎么办?孙乾在冲出军阵的时候,头脑中便开始思考,却苦无对策。 这时候身后的援军却带给他一线生机,急忙回身想与援兵会合。 孙乾的眼光非常毒辣,从乱阵之处便可看出援兵的数量有限,不可能敌得过贼兵的势大,那便只有一条路可以选了。 “乱军之中不可犹豫不决!!”孙乾连头都没回,张口大声喝叫道。 他知道冯习就在身后不远处,本来应该相并而进,可是直到现在还没出现,此人犹豫了,可是这里绝不是酝酿之地,所以他大声提醒。 “冲!”冯*枪一扫,率先冲了出去。 他不是良将,现在还不是,但是他分得清轻重,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孙乾呼叫的时候他动了。 身后骑卫们在冯习的带动下也开始向前突围,手中的兵刃劈砍在贼兵身上,一道道血光溅起,瞬间杀开一条血路。 贼兵终归只是贼兵,贪生怕死乃是他们的本色,面对战斗力强劲的骑卫,他们能做到的只有向后退缩,尤其是在看见几个狂夫死在乱刀之下后,更没人想要再上去体验一下。 喘息之间,冯习已经冲到了孙乾身侧,两股人马合二为一,虽然他们并不相识,但是毫不影响战斗力的统一,那瞬间激发出来的战气达到了顶点,在二人的带领下,如奔龙出海,猛虎出林,气势如虹的杀了出去。 贼兵们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实力竟然如此渺小,原来刚才那威风不可一世的大军,不过是虚有其表而已,在如此战斗力面前,自己所扮演的,也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小贼,如此不值一提。 大军被这道洪流冲乱了,贼兵惊乱得四散逃开,好像见到了恶魔一般恐惧,很多人都已经忘了那近在眼前的财宝,生命在受到威胁的时候,什么财宝也不过是一抷泥土而已,一文不值。 很快,他们冲出了混乱的兵阵,顺利的就连他们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到最后的时候,身边的贼兵都远远的躲开,像躲避瘟疫一样躲避他们,所以两队人马几乎没什么损失。 冯习回头看去,只见贼兵散乱不堪,如此兵容,凭自己的实力,定可一击而破,眼神一闪,就要回身杀敌。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的马缰,孙乾惊问道“你想做什么?”。 “回去救他们~~贼兵大乱,此时出击,定可一战功成!”冯习想都没想的回道。 “你疯了吗,贼兵虽然一时慌乱,但终归是有上万之众~~咱们虽可逞一时之勇,可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或是有人收拢贼兵~到那个时候,你我都会被围死在里面的”孙乾有些气喘,这半天下来,他的体力已经所剩无几了,这也是为何他不能回去的原因,因为不光是他,他身边的卫士们也快撑不住了。 “难道就这么看着他们去死?里面应该还有你的熟人吧!”冯习怒道。 孙乾脸色一沉“如果有能力,我当然会去救~~可我不能叫我的手下白白送死~我也要为他们考虑”。 “我不能见死不救,我的任务就是援救车队!”冯习看了看孙乾的人马,还有那些不远处的民众们,此刻他从每个人的脸上都可以看到痛苦和恐慌的神情,而卫士们却还有疲惫。 “我不勉强你,但是我一定要试一试~~这样好了,你们走吧,我回去救他们”冯习无奈的说道。 孙乾摇摇头“这位将军,如果能走,我是不会留下的~”说着一指前方昏暗的树林道“那里有伏兵,凭我们现在的实力是冲不过去的,一定要有你的帮助才行,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何处的人马,但是既然来了~~还请听我一言,趁着贼兵势乱,赶紧离开这里~~”。 冯习心中无比的焦虑,孙乾之言虽然他不甚认同,但却是言之有理,如果有贼将腾出手来,稍稍整顿一番,乱兵马上便可称为精锐,这种百战余生的黄巾余孽,战斗力可怕的惊人,要不是一盘散沙,自己怎能如此轻易脱身。 但是要他放着这么多百姓不管不顾,却又绝难做到,尤其想起自己的二贤庄,不也是在黄巾贼寇的暴虐之下灰飞烟灭的,同样的事情,不可一而再的发生在自己眼前。 心中沉定了一下,眼神一亮,拿定主意说道“孙先生不用再说了,我一定要试一试~~即便不成,我也死而无憾,那边既然有伏兵,你们大可直接走山口之路,那边的贼兵以被我们击破,应该安全得多”。 说罢也不再理会孙乾,翻身带着人马又朝乱兵冲杀了过去,那些混乱的贼兵,见到他们又杀了回来,立刻吓的魂不附体,四散逃开。 孙乾直愣愣的看着他们杀进了敌阵,心中百感交集,自己一直以来的主张难道是错的吗?面对生死,又有多少人会像他这般选择,贪生怕死?不,我决不是这样的人,我只是做出选择,我作出的选择是对的,可是,为什么心里却有一种寂落之感,我真的对吗? 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他,也只是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但是他见到冯习不畏生死的冲进乱军中的时候,却感到一阵澎湃,激荡之情。 有的时候,也需要一些激情,孙乾看了看远处的密林,又看了看山口方向的火光,他不能肯定何处安全,既然如此,今日为何不激情一把呢。 “你们在这里休整一下,有愿意跟我回去的,跟上我~~咱们杀回去!”孙乾面色一冷,对着身后众人说道。 “混蛋,你又想丢下我们吗?你害的我们还不够惨?”。 “孙乾,你这匹夫再敢丢下我们,我一定要向社主告你一状,我可是郑氏的族人~~”一个郑玄的远房亲戚大声的指责道。 “没错,我也是,我们都是~~~”马上有不少人跟着响应,这些姓郑或是不姓郑的,都是郑氏不知多偏远的族人,他们留在郑氏书社的唯一原因,只不过是在这里,他们可以趾高气昂,飞扬跋扈。 孙乾回过头淡淡一笑“我把你们带出来,我的责任已经尽到了,剩下的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我现在要去救剩下的人~~~”。 “你竟敢把我们跟那帮贱民相提并论,孙乾~~你这个无耻的混蛋,你也配称为读书人!!”。 “你一定不得好死,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怒骂声此起彼伏,但是听在孙乾的耳中,还不如放屁的声音美妙,冷哼一声不再理会,此刻他身后也围拢了不少的卫士,这些人都是书社的近卫,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书社的安全,毫无疑问,里面的人,比起这里更需要保护。 “咱们冲!”孙乾一声令下,众人毫不迟疑的冲了出去,他们身形疲惫,却义无反顾。 冯习冲击在乱兵之中,他没猜错,贼兵混乱不堪,他轻而易举的在兵阵中冲杀,一个个贼并死于枪下,一条血路铺盖在马蹄之下,他们无可阻挡,真的吗? 孙乾的推断没有错,贼兵虽然散乱,但是上万之众的威势还在,大胜的余威犹存,谁也不能小看一支上万人马的实力,更何况还是夹胜之势。 很快的,那些躲避在乱军之中的小头目,那些暗中观察的贼首们,开始一点一点的了解了这支人马,他们的实力很强,但是人数有限,不~~是太少了,少到一个兵浪便可淹没。 渐渐的,小头目们不害怕了,他们躲得远远的开始聚拢乱兵,几十,几百的开始聚集在一起,乱兵开始合聚,从手掌形成了一个拳头,朝着冯习打来。 “将军~~他们好像开始整合起来了~~”一名副将大声的提醒着,这是他的任务之一,观察敌情。 其实现在无论是谁都可以看的出来,贼兵的神情已经变得不一样了,他们不在慌乱,眼神变得凶狠,又恢复了一开始那般张狂的神情,这便是一盘散沙,和一整支训练有素部队的区别。 “果然如他所料~~~”冯习心中暗叹一声,这时候在想多余的也没用了,退路已经被封死,身后也有贼兵头目开始合围,他们都是身经百战之人,当然明白如何围杀一支战斗力强大的部队,就像一群猎狗围杀野牛。 第四八三章 半路遇伏 血战黄巾军(八) “冲不出去了~~将军,怎么办?”副将大惊道。 此刻身后的贼兵已经围拢上来,凭他们这几百号人想要冲出去,难如登天,而且前方的敌兵也逐渐围了上来,人越来越多,杀不胜杀,无穷无尽,再这样下去,绝难坚持。 突然,身后一阵大乱,冯习猛然一惊,抽空回头看去,只见孙乾手持利剑,浑身浴血的冲了进来,在贼兵的身后撕开了一条血路,生生的杀进来与他们会合在一起。 “先生真勇士!”冯*赞一声。 “跟将军比起来,只剩下惭愧二字了~~”孙乾脸色一红,但是满脸血污,根本看不出来,马上接道“此地不可久战~~将军,咱们朝车队里面冲,那里还可以抵挡一阵”。 “先生说得对,冲!”冯*喜,孙乾临危不乱,这种时候还可以分析出生存之道,马上又合并在一处,向前冲了出去。 就像刚才一样,两支人马合并在一起,战斗力成倍的增加,顿时冲破的前方贼阵,冯习还顺手刺死了两个贼兵小头领,使得他们又是一阵骚乱。 趁这个机会,二人所带人马终于冲出包围,来到车队之中,即便如此,还是在损失了两成人马的代价下才达成的,可见战况惨烈。 此刻车队内部还是一片惨况,那些贪得无厌的贼兵已经抢红了眼,根本不听指挥,但是外围的贼寇,在冯习和孙乾带队之下,已经被杀退了一些。 “寻找遮挡,建立防守阵势~~你带一队人,去把那些贼寇清理掉!”冯习不停的指挥着,还伸手一指车队内部的乱贼,对副将下令道。 “是!你们几个跟我来~~”马上分出几十名精锐士卒,跟在副将身后杀了进去。 车队内部空间有限,那些冲进里面抢掠的贼寇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副将带着人手乱刀砍死,剩下的一些见势不妙,也急匆匆的从另一边逃了出去,毕竟车队太大,不可能把所有的贼兵全都解决掉,也只清理出一片安全之所便可以了。 “这里太不坚固~~一定要尽量把人聚集起来才行,人越多,贼兵才越难攻破~~我们也坚持得越久”孙乾正色道。 冯习心中一阵叹服,此人临危不乱之色难能可贵,根本不像一般文士,稍一遇事便将仓惶失措,不堪重用。 “先生有何办法?”。 孙乾沉思了一下,缓缓说道“只能寻找一些长者,最好是村正之类的民官~~只有把他们动员起来,才能最快的达成此事”。 “那好,事不宜迟,先生快去做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冯习坚定的说道,他将独自面对贼兵的猛攻,能不能守住,全看天意了。 孙乾也不迟疑,急忙在车队中寻找起来,庞大的车队,人们都被杀散,哪里还有秩序可言,能活下来的都缩在一角瑟瑟发抖,心灵的冲击往往比肉体所带来的恐惧更加可怕,眼看一副人间地狱,却只能深受其害,无法解脱。 近卫们还在清理着车队中的贼寇,那些冥顽不灵的,只有彻底斩杀才能平复他们暴虐之心,贪婪的欲望,有时候竟然战胜了生存,世间万物,可见种种不同。 已经被清理出来的地带还算安全,有些神智尚在之人急忙逃向这里,贼兵杀人如麻,但也禁不住车队的人员太过庞大,并非一时半会便能斩尽杀绝,而且是人都会有求存的欲望,民众也会反击,尤其是生死关头。 所以活下来的,大多都是身强力健者,这些人以农夫居多,朴实却坚强,在这个世道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又怎能轻易把性命交给那些贼人呢。 孙乾一边指挥人手接纳民众,一边盘问那些伤员,村正等人的下落,在乱兵之中,没人敢称自己是什么官,什么长,身份越低贱,越不会被贼人盯上,但是现在稍稍安全一些,立刻就有人跳了出来。 一个年纪四十上下的中年,再两名身形健壮庄汉的陪同下来到孙乾面前,浑身的泥泞血垢,面上也黑白相间,花成一团,但是看上去气势还在,可见也是一个常年行武之人。 “在下豆乡游缴赵七,这两个是我兄弟,赵九和赵十一,孙先生能回来援救我等,在下感激不尽,有什么事,孙先生只管吩咐好了”赵七抹了一把脸上的泥垢,声音中略带沙哑,应该是战斗中嘶吼所致。 “你家还有什么人?”孙乾问道。 赵七神色一暗“全死了~~除了我们兄弟三个,其他人全都被贼寇害死了~~孙先生,你如果再不回来,我们兄弟恐怕这时也下去陪他们了~~~”。 孙乾叹息一声,看得出来,这一家人都是汉子,定是一直在与贼人搏杀,十几个兄弟,死的就剩下这三个了,太惨烈了,想到这里,孙乾不由得露出愧疚之色,要不是他带队突围,车队也不会这么快就被攻破,他们的家人可能现在也不会死。 “孙先生不用自责,这是我们兄弟的命,也是我家人的命~~我知道孙先生要顾全大局,我不会怪你的,您能回来就是对我们最大的鼓舞了~~~”赵七神色坦然,言语间光明磊落,可见也是条铁铮铮的汉子。 身在书社中任职,与哪些家族子弟接触的也多,他知道其中的很多事,也明白孙乾这等文士,虽称之为郑玄的门徒,可有时候还是要看那些家族子弟的脸色,郑氏这棵大树庇护的人太多了,良莠不齐,就是他们这些郑玄门徒,有时也与之极难相处。 孙乾无话可说,一个乡间的小官都能明白的道理,难道老师不懂?绝不可能,但有的时候,人就是如此,老师也不例外,心肠太软和顾及脸面,已经把郑氏书社这棵大树,快要啃啄殆尽了,也许这就是为何郑玄想要快些与得意仙居联手的原因吧。 “孙先生,您现在想如何行事?”赵七见孙乾迟疑不定,急忙问道。 孙乾从悲痛中缓过神来,定神说道“我们人手有限,所以能提供的安全场所,范围不会太大~~我现在需要把那些还能行动的人聚拢起来,这就需要你们帮忙了~~”。 “没问题,我们豆乡的人都在不远处聚集呢,我这就把他们招过来~~”赵七脸色一喜,如果有孙乾这些和这些近卫的保护,他们生存的机会就大的多了。 “不~不光是你们豆乡,其他乡村也要聚拢,人越多越好~~~现在只有团结在一起,才能抵御贼寇~你还知道别的官员下落吗?”孙乾拦住他问道。 赵七点点头“胡家村的蔷夫与我在一起,我过去问问他,刚才我好像还见到明河乡的三老了,等下我派人去找”。 “很好,你马上叫他们把各自的乡民收拢起来,然后加派人手去寻找各村乡官员,尽快把人全都聚集起到这里来”。 “我明白了,孙先生放心,这点小事就交给我办吧~~您尽管去指挥战斗~~~”赵七痛快的应下,这些事对他们来说,也不过与平日所做相差不大,只不过在乱军之中要麻烦一些。 孙乾交代好事情之后急忙回到冯习处,两队人马加起来不过七八百号而已,面对成千上万的贼兵,他们也只能勉强抵挡,但好在阵型收缩起来,防守上要容易一些,并没有给贼兵留下太多下手的空间。 此刻这里又是一片喊杀声,贼兵不断的冲击着防阵,但是在严密的阵型前,他们的攻击所起到的效果实在有限,再加上贼阵中没有大首领,那些小头目相互排挤,指挥起来就像一盘散沙,根本不能形成整体。 这样一来,冯习面对的压力就小得多,把两则安排好人手,自己来抵挡正面的突袭,长枪已经扔在一旁,这种短兵相接的战斗,一把钢刀才更趁手。 孙乾飞身来带他身边,长剑如虹,一击斩杀一名贼兵,同时大声叫道“将军先行撤下休息,这里我抵挡一阵”。 冯习也不矫情,连忙抽身而退,坐在不远处打坐调息,接连的大战,已经使他有些气力不济了,在这种战况激烈之时,能得到一丝休息的时间,实在是难能可贵。 这时候,不远处的人流已经开始汇聚,渐渐的人越来越多,在这个乱世,只有攀附强大的势力,才有可能生存下去,而强大的势力,也需要这些弱小的村落提供日常之需,所以往往一个大势力,下属会有很多小型村镇依附。 郑氏书社就是这样的一个大势力,说是书社,其实应该算是一个大型的镇子,其中存在不少乡村依附,整个体系极其庞大,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车队。 冯习正在调息之时,突然远处一队人马急奔而来,为首之人正是孙乾吩咐的赵七三兄弟,时间他快步赶到,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冯习问道“孙先生在何处,我有要事相告!”。 第四八四章 半路遇伏 血战黄巾军(九) “你们是谁?”几个近卫上前拦住赵七等人谨慎的问道。 “我是豆乡赵七,受孙先生之命收拢村民~~孙先生现在何处,我有急事禀告!”赵七一脸急色,看他的神情,好像真是有紧急之事。 冯习从地上缓缓站起身来,此刻他已经恢复了一些体力,真气也运转了两周,调整正常,看着赵七应声说道“有何事但说无妨,这里现在由我做主”。 “你?你是什么人?”赵七疑虑的看着冯习,自己所言之事,事关重大,此人根本未曾见过,如此重大之事,一时间赵七迟疑起来。 “此乃我家冯将军,高唐县尉副将~~你有什么话可直接向我家将军汇报”一旁的近卫见赵七猜疑,马上提点道。 赵七一愣,高唐县尉,平原郡?为何会出现在此地?这里地处齐地,与平原可还相隔着一个郡呢,为何不是相邻的乐安郡或是济南国,却是相距甚远的平原郡呢? 冯习见他面带疑色,知道此人心存顾虑,挥了挥手命近卫退下说道“这位壮士既然执意要与孙先生相谈,我等去把先生换下来就是了~~~你再此稍等片刻”说罢就要回身替下孙乾。 “将军,您才下来,这身体~~~”近卫急忙近身低声问道。 “不要紧,我还能坚持一会,此人带来的消息恐怕非常重要~~不能浪费时间,立刻把孙先生换下来再说~~~”。 “如此,我带人上吧,将军再休息片刻~~”近卫偏将也不等冯习应答,带上一队人马便冲了上去,直接与贼寇厮杀在一起。 孙乾趁着这个空档,从防线退了出来,只是片刻的功夫,他便一脸的血迹,衣衫凌乱,可见贼寇的反扑也非常凶猛。 “怎么回事?”孙乾径直来到冯习身边,偏将只是说有要事相商,战况紧急,也没时间细说,所以孙乾回来之后马上问道。 冯习一直赵七“这位壮士说有要事与孙先生禀报,现在孙先生在在此处,有何事你可以说了吧?”又转头对赵七说道。 “哦,原来是你~~到底怎么回事?”孙乾抬眼看见赵七,也是不由一愣,不是刚叫他去聚拢民众,为何这么快就回来了? “孙先生,我们发现贼人的头领了!!”赵七见到孙乾也不再迟疑,马上把自己的发现讲了出来。 原来他兄弟三人分头行事,赵九和赵十一负责带队清剿贼兵,营救民众,然后再把他们聚拢在一起带回这里,而赵七就带着几个亲信游走在车队中,四处寻找那些小村官,再叫他们把个村的乡民集中在一起。 这样一来二去,赵七在硕大的车队中发现了不少的村官,马上叫他们开始聚集民众,虽然车队混乱不堪,但人的生存意志还是很强烈的,他们都是被牺牲的人,这一点,有些人已经明白了,有些人却还在执迷不悟,不论如何,既然有了生存下去的希望,就没人还会愿意闷声等死。 人流源源不断的汇聚到一处,在赵七和众多村官的指挥下,很多幸存下来的人都开始往这里奔逃。 他们想聚集在一起,贼人却也不是瞎子,就在赵七欣喜不已的时候,一队贼众穿过混乱不堪的车队直杀过来,想要从他们的手中逃生,怎能如此轻易。 赵七见贼兵虽然来势汹汹,但人数却极为有限,充其量不过百十号,可见并非有组织的行动,只是几个见财起意的贼人逞凶罢了。 当机立断,马上叫身边剩余的侍卫上前抵挡,然后自己来发动民众一起围杀贼人。 民众是怕死的,是胆小的,但是被逼到毫无活路的时候,也是会奋起反抗的,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带头的赵七。 在他的煽动下,汇聚起来的民众,其中那些身体强健之人也拿起了锄头,铲刀,镰锯,一切可以用来防身,或是杀人的东西,朝着那百十号贼人围了上去。 贼兵一见上千民众围了上来,吓得魂不附体,马上嚎叫着向后退去,这些凶悍的贼兵怎能想到,软弱如绵羊的村民也会奋起反抗,他们不是只会伏在地上苦苦哀求,求自己绕过他们一命吗,自己不是应该像杀狗一样地宰杀它们吗?原来他们也是会反抗的,的确如此,即便是一只狗,也是会呲牙吼叫的,更何况人呢。 除了这个小头领和几名亲信之外,百十来号贼兵,在民众和侍卫的合力下,全被斩杀殆尽,每个贼兵身上都被凿了不下上百个窟窿,有些已经被拍烂,不成人形,即便如此,那些民众还是不解恨,想要冲出去抓住那个小头目。 赵七及时制止了他们,在混乱的车队中他们还算安全,但如果冲到外面,面对成千上万的贼人,那他们就真的跟绵羊没什么区别了。 就在这时,赵七突然发现那个逃走的小头目好像被人叫住,然后有两个人对他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就跟在他们屁股后面乖乖的走了。 赵七很惊奇,看来这个小头目很害怕那两个人啊,连应一声都不敢,可见官职不小,赵七怀着疑惑之心,悄悄地潜伏在车队中跟了上去,绕过重重杂物,远远的看到那个小头目被带到一个大汉面前。 赵七远远的观察这大汉的举动,只见他面容盛怒,趾高气昂,小头目只是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大汉脸色一怒,一掌拍在他头顶,顿时死于非命,吓的身旁几个头目都向后退去,惊悚不已。 再看大汉一支车队方向,口中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身边的贼兵们立刻开始忙碌起来,一群一群的贼寇开始往这里聚拢,那些混乱不堪的,也在小头目的指挥下严正起来,他们的目光都看向那个大汉,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之色。 赵七不敢再看下去,贼军看样子也开始有秩序的整顿起来,如果被他们得逞,后果不堪设想,凭他们车队这区区几百号近卫,怎可能抵挡得住。 当机立断,赵七立刻潜伏着奔了回来,跟自己的两个兄弟大略的说了几句,叫他们继续收拢民众,之后便带上几个亲信直奔孙乾处而来。 冯习和孙乾在听了赵七叙述之后,脸色都是一变,这边的情况已经很不容乐观了,如果背后再有贼兵头领统帅指挥,等到大军杀来,自己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要想个办法才行,不能坐以待毙~~”冯习一脸愁容,没想到这次援救车队,竟然把自己搭了进去,如果不是自己逞强,这时候应该已经冲出敌阵,与陈将军汇合了吧,他心中有些懊悔,但却不后悔,自己做出的选择是对的,即便是死,也心甘情愿了。 孙乾这时候反倒令静了下来,他回来的时候便知道此行凶多吉少,现在不过多了一个头领而已,反正都是死,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但是他此刻却灵光一闪,对冯习说道“车队遇伏以来,贼兵都是一团混战,除了几个小头目之外,根本不像是有人指挥的样子,现在为何会出来一个大头领呢?“。 冯习听罢也是一愣,对赵七问道“你看到的大汉是何打扮?样子如何?“。 “身穿蓝色劲装,身材高大壮实,一脸的凶相,但是没有胡须,其他的因为太远就看不太清了~~哦,对了~~手臂好像被包裹了起来,应该是受伤了“。 冯习一听心中明了道“应该是山中埋伏的头领之一,我们两路出击~~其中一个被我击杀,另一个好像是逃了,没想到竟然跑到这来了~~~“。 孙乾沉思了片刻,凝重的说道“冯将军~~我有一计,可破贼军~只是需将军犯险,不知你可愿意?“。 “孙先生可是要我击杀此贼头领?“。 “正是~~现在贼军有了此人统领,可说是士气大振,这是对我们最不利的一点~~但却也是我们最可以利用的地方~~贼军无人统领,虽然混乱不堪,战力不济,可却不会大伤士气,一蹶不振~~现在有了大头领,咱们只要阵斩贼将~我料贼军定会士气全无,瞬间崩溃~那时候,咱们便可不战而胜了“。 冯习听孙乾一番话,立刻心领神会,应声说道“明白了~~我定要斩此贼于马下“。 “可是~~此事太过危险了,冯将军~~恕我直言,凭你的本事和这几百近卫,只要稍事休息,恢复元气,冲出敌阵不是难题~~你要三思才是~~~“孙乾不忍冯习犯险,直言说道。 “此关系到整个车队的安危,和所有民众的性命,我一人性命又算得了什么~~孙先生,此战我需要彻底的恢复,还有我的近卫,所以~~前面需要你来抵挡一下了~“冯习义正言辞,毫无惧色。 孙乾一声叹息,不过也马上坚定起来道“放心好了,这里交给我吧~~赵七,你立刻回去观察贼头领动向,有何情况立刻回报,不得有误!“。 “遵命!“赵七领命,马上带人奔回,开始监视贼人头领。 “我需要一炷香的时间,孙先生~~你尽量坚持一下吧~~~“冯习看着赵七离去,转头对孙乾说道。 “冯将军尽管休息,只要我还活着,这里担保不失!“。 第四八五章 半路遇伏 血战黄巾军(十) “混蛋,一群废物!!这么点事也耽误许久,留你等合用!”罗市大发雷霆,站在人群中怒吼不断,却无一人敢支吾埋怨。 谁都知道,这个时候上前就是送死,众多头领之中,还算理智些,比较讲道理的,就那么两三个,很明显,眼前这位不在此列。 罗市憋着一腔怒火,他已经接连杀了好几人,却还没有半点平息之意,自从黄巾起义以来,他还没栽过这么大的跟头,差一点就把小命葬送了。 回想起山间被袭,此刻的他还不由得一阵后怕,一想起来将那凶猛的眼神和狂猛的刀锋,就惊的他浑身颤抖,心中惶恐无比。 但是内心的胆却,他不敢透露,所以就只能用杀伐来缓解,也给自己壮胆,接连斩杀了几个小卒之后,确实起到了一些作用,血腥的刺激之下,胆气也为之壮大了一些,但是心中那片阴云却始终化解不开。 看着眼前这庞大的车队,罗市暗自盘算,如果率兵把车队攻破,财物尽收于手,到时候自己的实力便会提升一个台阶,那几个平日小瞧他的家伙,也不会再轻视自己了吧,看来没有选择逃跑,而是来此聚拢乱兵,是个正确的选择。 原来罗市在山间被张南击退之后,第一时间就想逃窜而回,但是在跑出一段距离之后,却发现没有人追击自己,回头望去,只见山间杀成一团,也分不清是何处人吗,只是混乱无比,无从分辨。 乱军之中,身边的近卫被冲散得只剩下十几个人,这时候如果逃回去,大头领要是怪罪下来,自己难辞其咎,再加上邓茂这家伙平日就看自己不顺眼,反咬一口的话,难保大头领不来个杀鸡儆猴,以震军纪。 “不能退!”罗市一挥手,身边十几匹近卫停了下来,都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这个罗头领。 “头领,敌军已经来援~~现在不走,怕是来不及了”。 “少废话,老子这么回去,更是难逃一死,总头领的性子你们难道不清楚吗?绝不能叫邓茂匹夫钻了空子”罗市双目一瞪,厉喝道。 近卫们一听此言,都不再吭声,卜巳的为人他们在清楚不过,别看平日笑呵呵的人畜无害,凶厉起来谁都敢杀,更别说自己这些败军之人,真要如此回去,即便罗市无事,他们这些人也必定要被问斩,总不能一场败仗下来,谁都没责任吧。 “既然如此,头领想要如何?”。 罗市双眼一眯,对众人说道“如此回去,必死无疑,既然如此,为何不拼一下~~~你们看,现在山中虽然杀得激烈,但是下面的战况却还在咱们掌握之中,只要冲进乱军中,凭我的威望和身份,整顿他们绝无问题,到时候进可攻取车队,退有大军护身,岂不两全其美~~~”。 “头领好计策啊,咱们收编了这些乱军,再加上家中人马,就是总头领也不敢轻易动您~~”。 “嘿嘿嘿~~~就这么办吧,你们几个给我去把山上的散兵聚拢一下,然后咱们杀下山去,整顿乱军~~给我小心些,别引来敌人援兵”罗市最后还嘱咐了几句,生怕有人这个时候杀过来,自己可是毫无防备的。 罗市一声令下,身旁近卫们立刻四散而出,不大会的工夫,身边就聚集了四五百号人,这些人有罗市本来的士卒,也有平汉被杀散的兵勇,但是在这乱军之中,有人挑头,自然会都聚在一处了。 这时候,山间的战斗已经进入到最激烈的时候,陈到带着人马与邓茂激战在一起,双方杀得难解难分,罗市就趁着这个时机,带人冲下山去,混进了乱军中。 看着身边接连不断聚拢过来的乱军,罗市心中更是一阵窃喜,自己的选择果然没错,这些乱军毫无组织,自己刚冲进来的时候,甚至都被阻击。 而他凶狠的手段也使得行事起来快捷得多,接连杀了几个小头目之后,周围的乱军终于知道他这号头领的存在,也渐渐的冷静下来,不论谁的兵,罗市毕竟还有个大头领的身份,这其中更有不少本来就是他统帅的士卒,他所到之处,顿时聚集过来不少贼兵,渐渐形成了一定的势力。 在车队附近选了一块视野比较好的地方,建了个临时的据点,罗市吩咐人手,去把周围散乱的兵勇召集过来,不服从者格杀勿论。 这时候,前方车队之中突然积聚起一小股贼兵,也不知朝着何处杀了过去,车队纵深太大,有很多遮挡,罗市也看不太清楚,就派人前去查看。 这一看才知道,原来车队里面也有人再聚拢民众,好准备抵御贼兵,这个被带过来禀告的小头领,说自己组织的一百多号人,竟然被一群民众击败,大部战死,立刻就惹得罗市大发雷霆,一掌拍死。 “头领,车队中的民众甚多,要是被他们聚拢起来,怕是一时难以攻下啊~~万一敌人援兵杀到,咱们更是难以抵挡,不如趁现在杀进去,能抢多少是多少”一个近卫上前提议道。 罗市此刻也冷静下来,听了近卫的主意摇了摇头道“据我观察,车队的援兵非常有限,不然早已经杀下来了,咱们身在乱军之中,他们根本威胁不到我,再说~~我也不是个软柿子,谁想捏就能捏的!”。 近卫连忙应声道“对对对~~头领威风盖世,咱们兵强马壮,哪里还会怕他那点援兵~~~那咱们现在应该如何?”。 “哼哼~~~”罗市脸色微缓,哼道“这车队规模浩大,掺杂于其中的民众士卒甚多,如果一点点的清剿,还不知要浪费多少时间~~哼,既然他们想聚集,就叫他们聚集好了,正好叫咱们一窝端~~咱们现在收拢多少人马了?“。 “已经有三千之众了,我相信再有一炷香时间,这边的乱军就能整顿完毕~~但是对面那些,就不这么容易了~~~“。 “无事~~就叫他们先拖一下车队的防守,咱们抓紧时间聚拢乱兵,整顿休息,一炷香之后,我便要攻取车队!!“罗市神色一冷,怒哼道。 “是!“近卫们脸上也露出欣喜之色,跟着头领来到这乱军之中,真是来对了,等到车队被攻下,不但财物尽归他们所有,那些民众更是一个巨大的财富,这车队之中的民众,少说也还有上万之众吧,在这个年代,劳力就代表一切,这是连贼寇都知道的事,所以即便再穷凶极恶的寇匪,也不会轻易的屠杀百姓,除非是打完就走,不做停留。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这边的乱军也注逐渐的聚拢起来,人数超过了五千,已经达到了乱军的一半,秩序被重新整顿,车队外围也形成了一个规模庞大的军阵。 罗市在军阵之中,心中也倍感踏实起来,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终于消失了,死亡的阴影渐渐散开,胆气又恢复到了一开始的状态。 “哼哼~~这才是我罗市应该有的样子,区区小败,怎能挫我锐气~~“罗市心中感慨着,在山中被吓得屁归尿流的样子早已经忘到九霄云外,现在的他意气风发,看着车队,就像看着一片肥羊,等待着自己上前宰杀。 “头领,差不多了~~兄弟们已经整顿完毕,随时可以进攻!“。 罗市点点头,眉眼间露出笑意,伸手一指车队叫道“兄弟们,给我击破车队,等回去老子论功行赏,都有好处!!“。 “罗头领万岁~~~杀啊~~“贼兵们好像又找到主心骨一般,士气为之一振,人人手持钢刀,像是饿狼一般冲向了车队之中。 罗市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得意万分,自己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在军中的地位,也可以提高几分了吧。 就在此刻,突听一声大喝传来“贼将受死!“。 伴随而至的,又是一道惊鸿,长枪如毒龙猛禽一般,直奔自己眼前刺到,一道人影从天而降,如天山下凡,气势惊人,威风不可一世。 “不好!“罗市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没料到,这个时候竟然会有人冲到自己近前,而且距离如此之近,实力如此之高,枪法如此迅捷,根本没有躲闪的机会。 冯习这一枪出如闪电,急若劈雷,一到寒光一闪而至,根本没给罗市留下任何反应的时间,一枪直入眉心,在脑袋上留下了一个窟窿。 他没有采用直奔突袭的战术,而是独自一人伏击而至,在贼阵外等候了许久之后,终于见到贼兵出动。 车队中本就混乱,冯习所在远处,等到贼兵全都杀尽车队之后,突然伏击到近前,罗市的样子他早被赵七告知,此人躲在军中还叫他投鼠忌器,可此时贼军尽出,他又自大的留守在后军,身边只留下百十号护卫,这个机会千载难得。 冯习奔如狡兔,手中提着长枪,只身一人飞窜而来,几个起落就抄到了近前,双脚一蹬,凌空而起。 而这时,罗市的近卫们才发现冯习,再想出言提醒已经晚了,冯习率先大叫一声,长枪已经出手,人在空中笔直的杀来,真如天神降世,看得众人口舌皆惊。 一枪刺死罗市,冯习落在人群之中,不等众人反应,急忙抽身飞退,这时候一干近卫才反应过来,想要冲上来包围此人。 但是外围突然响起马蹄声,冯习当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近卫们也严阵以待,只等一击建功便会突袭护主,反围剿开始了。 第四八六章 半路遇伏 血战黄巾军(十一) 乱军中,冯习长枪连点,每一枪都会刺中一名贼兵,枪枪毙命,无一幸免。 可是周围的贼军却越来越多,他只身一人,想要冲出去怕是要比登天还难,周围这百十几人都是罗市的近卫,死士,见主帅被杀,顿时激愤难当。 此刻人人都杀红了眼,把冯习围在当中,如烂肉一般践踏,一枪戳死都已经难平复他们心中的怒怨。 冯习虽然功力不弱,但经过长时间的搏杀,气力本就不济,再加上休整的时间又短,此刻已经感到有些真气不继,眼看就要坚持不住了。 “再坚持一下,援兵马上就到了~~”冯习心中坚定,可是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慢,长枪一招比一招慢,这时候的他只能勉强抵挡攻来的兵器,却再无杀敌的能力了。 外围的援兵快马奔腾,他们虽然第一时间就冲出救援,可还是与冯习被围有着时间上的差距,再加上两边距离不近,这突袭也需要一点时间,即便再快,又如何能援救的了。 “再快点!!”副将心中大急,他本就不同意冯习只身赴险,只是危急关头,也容不得过多迟疑,冯习又是主将,军令一下,他也只能乖乖执行。 但是这时候他却无比的后悔,这个任务太凶险了,即便成功也很难脱身,双方相距太远,自己这几百近卫休说是骑马,便是按上翅膀也不可能第一时间援救得到他,而他独身一人身处敌阵中,一时三刻都极难坚持。 越想越急,越急越乱,此刻他已经心乱如麻,却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加速疾奔,快一点冲过去援救到自家主将。 但是他明白恐怕来不及了,自己的速度已经不能再快,而冯习被围的时间却太长了,被上百个死士包围,不要命的围攻,别说是他,就是那桃花谷主的张爷恐怕也很难全身而退吧。 看着前方那混乱的敌阵,他心中生意一阵绝望,完了~~~自己还是迟了一步,不可能援救得到了,主将身死,自己也难以苟活,既如此,就一起死吧~~~ 副将心神一定,死意已决,可就在这时,突听另一边不远处一阵马蹄声奔腾而起,猛然抬头,前方一片尘腾,一队人马如飞而至,速度快的惊人,像一把钢刀一般直插进贼兵当中,为首的白袍大将,一杆长枪惊如天虹,所到之处,闪起一片血雾。 冯习的体力都已经见底,更别说真气,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已经心感疲惫,不想再多做挣扎了,袭杀了罗市,自己的任务便已完成,贼军必乱,孙先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 大局已定,我即便是死也无遗憾,想到这里,冯习突然觉得浑身一轻,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而此刻一把长刀已经迎头劈下,他不再闪避,准备迎接死亡。 “当!”一声脆响在耳边震荡。 钢刀被磕飞,冯习用已经充满血污的双眼努力的看去,此刻身边立着一匹骏马,马上一位白袍大将,手持长枪,威风凛凛,动作快的惊人,周围的贼兵都被杀退。 只见他低头冲自己一笑“你做的不错~~现在感觉如何?”。 “嘿~陈将军再晚来半步,我就只能先下去给你排队了~~~”冯习勉强苦笑一声,身子已经不由自主的向后栽倒。 陈到一伸手把他捞起,横放在马前笑骂道“放屁,老子还用不着别人帮着排队呢~~你给我好好活着,主公还需要你~~”。 “主公~~~”冯习已经累得不想说话了,但是心里却倍感安慰,自己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无论什么事都需要他自己面对,什么困难都要由他来解决,即便有了张南之后也是如此,这叫什么~~归属感,也许吧,原来有人在背后支撑的感觉,这么好。 看着在马背上昏死过去的冯习,陈到不禁又回想起自己的兄弟,绝不会再叫兄弟们在自己眼前死去,绝不能。 长枪又开始舞动起来,那些近卫死士凭着一腔之气围杀冯习,眼看功亏一篑,士气顿时大落,陈到所率领的人马如斩草皮革一般,不一会就袭杀殆尽,百多号人也竟然没一个逃跑的,看的陈到不禁唏嘘,这些也都是英勇的汉子,可惜了。 “陈将军~~我家将军~~”副将此刻也奔了过来,陈到的突如其来令他大喜过望,可冯习的生死还是不可确定。 “放心吧,冯将军无事~~”陈到把冯习交给副将说道“应该是气力不济,晕死过去~~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你先带着他回车队休整,这里交给我好了”。 见到冯习无事,副将终于安心下来,虽然昏迷不醒,可性命无忧,这已经是天大的好消息了,见陈到吩咐下来,急忙应道“陈将军,我还能战~~”。 “好了,你们已经尽力了,现在这里由我接手,你带着冯将军回去,帮着车队之人防御贼兵吧~~”。 “是!”副将知道此处不是说项之所,陈到作为主将,既然下令,自己执行便是,当下立刻翻身带队赶回车队。 陈到对旁边之人说道“给我把贼将人头割下~~~”。 他们这边的动静已经惊动了冲上去的贼军,后方大乱,他们这边也不敢再向里冲,马上退了出来,缓缓地朝陈到等人围了上来。 “将军,此乃贼将人头~~~”一人割下罗市的人头交予陈到。 “哼~~大胆逆贼,死有余辜~~”陈到冷哼了两声接过人头,伸手一扬大声叫道“贼首已死,尔等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声音传了出去,不远处的贼军顿时一片大乱,罗市此刻就是他们的主心骨,虽然此人凶狠,但身为大头领,还是有些手段的,现在首级被人举起,贼兵们立刻混乱起来。 “真的是罗头领!!”。 “放屁,怎么可能,罗头领武艺高强,又有近卫保护,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杀~~”。 “我也不信,你们让开叫我看看~~”。 “啊~~真是罗头领的人头,罗头领被杀了!!!”。 贼军中嘈杂声四起,前方能看到人头的都是惊恐万分,后面之人也不明真相,只是拥挤着向前,想看清楚一些,两相一拥,阵型又是一片混乱,在所有人都看清罗市的人头之后,大乱终于开始了。 “罗头领死了!快逃命啊~~~”。 “混蛋,给我站住,在跑我宰了你!!”。 “老子的命才是最重要的,谁拦着老子,老子就弄死谁~~”。 “妈个巴子,你敢造反~~”。 “呸!给我去死~~”。 小头领想要重整队伍,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想要活命,便需要这些贼兵保护,但是兵卒们又哪里还会听他的,更何况很多贼兵还都是临时组织起来的,原先的头领不是死了,就是逃了,现在叫他们听一个不认识之人统领,绝不可能。 “想叫老子当挡箭牌,我先宰了你!”一名贼兵甩手就是一刀,正中小头目肩头,一刀劈死,血溅当场。 “逃命啊~~杀人啦~~造反了~~~”混乱,整个贼军混乱了,几千人拥挤在一处,前后左右不分方向的奔逃,有些人撞在一起,抬手就是一刀,现在谁挡着自己逃命,谁就是敌人。 “在外围绞杀贼兵,不要正面冲突~~~”陈到下了命令,眼看贼军已经混乱,根本不用正面冲击便可以击溃,等他他们自相残杀到一定程度,便可不战而胜。 骑兵们散开,开始简单的清剿贼兵,这一仗谁也没想到竟如此轻松,本来面对几千贼军,他们心里还有些惊惧,毕竟人数只是对方的十分之一,兵力上的差距显而易见,如此大的差距,就算战力倍之,也很难有胜算。 可没想到敌方主将的人头一现,几千大军马上崩溃,一盘散沙都不足以形容现在的他们的混乱。 很快,贼兵奔逃的奔逃,投降的投降,短短片刻,几千大军烟消云散,自相残杀便消去了他们两成兵力。 看着地上颓废的败兵,陈到也没有过多的耽搁,留下一队人收编降兵,带着剩下的人急忙赶往车队内部。 骑兵在这里不太方便,他们只能步行前进,在硕大的车队中穿梭了一阵,终于来到冯习所在之地。 这时候孙乾满身血污的坐在一旁,穿着粗重的呼吸,他也已经透支多时,前方的贼兵虽然散乱,可是源源不断的冲击,也不是他们这几百人能抵挡的,防守之阵不断的向后推移,这才勉强抵挡下来。 “谁是书社中人?”陈到抢先问道。 “嗯?”孙乾抬起疲惫的头,看了陈到一眼回道“我便是~~这位将军是?”。 “我乃高唐县尉,陈到陈叔至,那边的贼兵已经被我击破,我特来援助先生~~~”。 孙乾勉强站起身来,露出难得的笑容道“陈将军可来了,这里眼看就要守不住了~~”原来副将带着冯习回来,已经把另一边的事告诉了孙乾,袭杀罗市,陈到来援,听得孙乾一阵振奋。 马上下令尽量抵住贼兵的攻势,暂不撤退,等待陈到来援,这样一来便可以减少很多损失。 本来他们是打算冯习杀了贼将之后,他们从另一边突围的,可那样的话,民众就难免被后面冲上来的贼兵冲杀,现在既然有援兵,能少点牺牲就少点。 只不过这一等,没想到竟然会如此长的时间,差一点被攻破了防线,还好,援兵及时赶到了。 第四八七章 半路遇伏 血战黄巾军(十二) “把贼兵聚在一处,留下一队人看守,剩余能动的尽快打扫战场~~”陈到不停的指挥着,战斗已经进入尾声,此刻贼兵非逃即降,早已没有了一开始的锐气,一个个如残狗般畏缩在地,束手待毙。 “陈将军~外侧的贼兵已经清剿得差不多了,只不过民众们还没有从惊吓中恢复过来,是否休整一日再做前行?”此刻,车队中几个管事来到近前,向陈到问道。 陈到眉头一皱道“我不过前来援手,至于你书社如何安排,我不便插手,你们还是去询问一下公佑先生吧”。 “陈将军休要提那无义之人,交战之时他孙乾不顾我等安危,独自突围,现在太平了,还想我们听命于他,绝不可能!我等生死全赖陈将军所赐,现如今我们也全都听陈将军的”几个管事一脸的愤色,震怒的叫道。 陈到一听此言,心中不禁暗叹,看来想要解除他们对孙乾的误会,真是难上加难了,想孙乾孤阵带队,带着人马杀出杀进,却还被人误会,真是悲哀。 不过此刻也不是劝解之时,只得应声道“既如此,我也不便多做决定,我只能提醒诸位,贼兵虽退,但贼势甚大,未可知会不会再杀回来,所以此地不可久留,如果可行的话,还是尽早赶路吧~~”。 几个管事的还想说点什么,不过就在这时,远处一阵马蹄声,两支人马由远而近来到近前,其中一队正是孙乾带领的突围队,这人浑身浴血,满脸血污,有的甚至肢体不全,可双眼之中却还带着坚韧。 见到孙乾归来,几个管事冷哼一声,朝着陈到施了个礼,各自离开整顿部众去了。 “将军,贼兵除了俘虏,已经全部退散,索性咱们的人马损失不大,回去还好跟主公交代~~”冯习经过一阵调息,精神振作了不少,此刻正是带着自己的人马驱散了一阵贼兵回来,见陈到坐镇阵中,心中安稳的说道。 陈到点了点头,此次出阵营救车队,虽然自信满满,志在必得,但贼兵毕竟势大,稍有疏忽便会损失惨重,谁曾想过程比想象中的要顺利一些,虽然中间有惊险,但最后的战果却有些出乎预料。 另一侧,孙乾打马来到近前,一抱拳说道“多谢二位将军前来相救,要不是你们来得及时,恐怕车队早已毁于一旦,这个恩情,我孙乾永记于心~~~请受我孙乾大礼以待~~”说罢翻身下马,就要下拜施礼。 “孙先生客气了,我等不过奉命行事而已,当不得先生如此,快快请起!!”陈到一看,赶紧跳下马来,一把拉住孙乾急忙叫道。 冯习也在一旁帮腔“陈将军说的没错,这都是我家主公的吩咐,我等怎敢受此大礼,况且孙先生浴血杀敌,逆境中求存,我冯习钦佩不已,这礼倒是应该我来施才对”。 孙乾被陈到拉着拜不下去,又听见冯习之言,这才起身叹道“冯将军过谦了,我孙乾惭愧啊~~~保不住乡民,还苟且偷生,我这点脸面已经都丢尽了,实在是无颜再面对他们,这里我是呆不下去了,索性贼兵已退,这里也没什么危险了,一会我交代两句,便会独自离开~~~”。 “这是为何?”冯习不明所以的问道。 一旁陈到倒是心有所会,不由得沉吟了一下说道“先生的难处他们怕是难以体会,不过我倒是可以理解,身在乱世,确实有些时候,是身不由己的,先生做出的选择,没错~~”。 冯习这时也明白过来,不禁怒道“他们不会迁怒于先生吧,乱军之中,自有取舍,他们怎能因为先生的一个决定,就责怪于您呢?”。 “没关系,我不怪他们~~~”孙乾摇头道“他们有他们的道理,我也确实是见死不救了,他们要怪,就怪好了,我孙乾不怕他们说什么,只不过~~我不能当作听不见看不见,所以我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先生要去哪里?”陈到问道。 “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我孙乾自认还有些本领,到哪里混口饭吃都不成问题~~~”孙乾微微一笑,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先生如果不怕委屈的话,可同我们一起回去,我家主公刘备刘玄德,虽不过县令之职,可他胸怀四海,有天下之德,将来定非池中之物,况且以先生大才,我家主公定会以礼相待,视为上宾~~~”陈到见孙乾去意已决,连忙建议道。 “是啊,孙先生,我家主公才德兼备,是不可多得之雄才,先生一定不会失望的,不如就来我们这吧”冯习也欣喜道。 孙乾听罢不由一愣,不过他心中暗想,不说冯习这等将才,以这陈到的实力,竟然如此叹服此人,可见其人确实才德不凡,况且自己此刻实是无甚可去之所,倒不如跟他们去见识见识这个刘玄德,是否跟他二人所说一样。 当下应道“玄德公之名,在下倒也有所耳闻,北中郎将的高徒,当年黄巾之乱,玄德公可是没少立功,如不是卢将军被阉党所害,怕是早就平步青云了~~~”。 陈到听孙乾此言,暗中皱了皱眉,孙乾所言虽不乏赞誉,但还是听的出来,在他心中,刘玄德的功劳大多还是来自卢植的提拔,要是没有卢植,他刘玄德恐怕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罢了,这也代表了天下大多数人对刘备的看法,借他人之功,扬己之名而已。 “孙先生见笑了,是非功过,自有后人定论,你我不过天下洪流中的一粒尘沙,又怎有资格妄加评论~~~至于事实,还是亲见所见才是~~~”。 孙乾心中一颤,连忙回道“陈将军所言甚是,孙某所言不当之处还请见谅~~既然二位将军盛情相邀,我孙乾自当前往一观,还请陈将军和冯将军代为引荐~~~”。 陈到言中之意孙乾当然明白,心中不禁一阵自责,人家长途跋涉,连夜奔袭前来救援,自己却不知好歹的谈论人家主公是非,这也不免太不近人情了,所以孙乾立刻答应陈到邀请,也算是缓解一下他的情绪。 “太好了,孙先生放心,您一定不会后悔的”冯*喜笑道,他虽然没听出来孙乾之言有何不妥,但陈到不快之色却是看在眼里,可既然孙乾答应了,日后就是自己人,大家当然要和气一些才好。 “如此,等我交代一下~~”孙乾点点头,回身而去。 这时缪斐也带着自己的人马回到了车队中,他与孙乾一前一后突围,二人所遇贼兵没有任何分别,而且跟着他的民众更多,损伤也更大,只不过缪斐自幼跟随郑玄,与孙乾半路而来不同,他在书社中的声望要大得多,所以没人敢对他有所怨言,即便有也不敢明说出来。 所以缪斐此刻收拢车队民众的工作,做的还比较顺利,一些管事非常配合,各个村镇的村老们也自动的帮忙,不大会工夫他这边就聚拢了三千之众,占到了车队近一半的实力。 “什么!你要走!去哪?”。 孙乾拍马过来跟他说了一下情况,缪斐马上吃惊的问道。 “唉~~此地已非我存身之所,还请文雅代为像郑公转达一声,就说我孙乾无福在他老人家跟前受教了,此次我这一走,恐怕不知何日再能相见,请诸位保重~~”。 缪斐一脸怒色道“公佑何出此言,书社如同你我家园~~~如果你怕是非,等到了仙居,找块清净之所独居就是了,又何必如此呢~~~”。 “我意已决~~文雅不用再劝了,况且我也不想孤独终老,出去见识一下对我还是有好处的,日后如有所需,书信即可~~保重了~~~”。 缪斐见劝不住,也只得叹息一声道“如此,公佑你自己保重,老师说过,这天下终归不会太平了,你独自在外,要万万小心行事,真到无处可去之时,书社永远等你回来~~~~”。 “多谢了~~保重~~~”孙乾一把抱住缪斐双臂,道了声珍重,转身离去。 此刻陈到已经集合了全部人马,张楠也已经归队,一众人马远远看去,确实威武不凡,看的孙乾心中一震,暗道,这等人马,也许在乱世中,真的可以有一番作为吧。 孙乾跟着陈到离开了,缪斐远望他的背影,心中不免一阵酸痛,毕竟相处多年的挚友,如今说走便走了,如果没有这一次遇险,怕是也不会节外生枝,如今各奔东西,也不知还有如相见之日。 “哼,这个不知好歹的混蛋,走了最好,就算留下来,老子也会在家主面前告他一状~~~”一旁几个管事相互嘀咕着,一脸的阴狠之色,恨不得他孙乾死无葬身之地。 “给我闭嘴,你们这些废物,生死关头只知道萎缩,如今获救却在此大放厥词,尔等又怎知公佑他如何的浴血奋战,你们有何资格对他品头论足!”缪斐大怒,一托手中长枪,愤然道。 几个管事一见,连忙四散开去,他们虽然可以讥讽孙乾,却不敢跟缪斐作对,人家无论身份地位,都是自己无法比拟的,所以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缪斐叹了口气,他也不能把这几个废物如何,毕竟都是书社之人,而且就算堵住他们几个的嘴,别人就不会说了吗?缪斐也只能无奈的看着孙乾离开。 就在孙乾等人离开的之时,另外一片山林中,一辆马车正在飞快地奔驰,车前两匹骏马一看就品相不凡,神骏异常,可即便如此,马的鼻腔中也在不断地喷气,可见这是赶了非常远的路了。 马车的四周还跟着不少的侍卫,而且胯下也具是宝马良驹,山路崎岖,可他们的身形并没有半丝搓动,骑在马背上稳如磐石,这些人一看便知~~俱是高手。 第四八八章 狭路相逢起冲突 马车飞快地奔驰,一阵阵的重轮之声,加上四周众多的马蹄疾奔,即便身在几里之外都可听闻,可出奇的,车厢之内却极为安静。 “四爷,前面快到山口了,咱们是否绕~~”坐在车前的一名大汉隔着车门问道。 “不用~~直接过去”车内传出一句低沉的声音,大汉没敢多说什么,朝旁边的车把式使了个眼色。 只见车把式一昂首“驾!”,两匹骏马又把速度提了几分。 车内,一个青年书生模样之人紧皱眉头,一双豹眼此刻已经眯成了一道细缝,一眨不眨的紧盯着正对面的少女,好像要把她看穿一般,他的心中充满了猜疑,面前的少女到底是何方神圣,令老三如此紧张,接连加派了两批人马前来护送,而且这第二次来的,竟然都是门内的精锐,难道说此女的身份~~~ “你看什么,告诉你别打我的主意~~本姑娘可不是你惹得起的!!”少女被孔老四看的有些毛,不由得出声怒道。 “哼~~打你的主意?你到是说说看,我为何不能打你的主意~~~这天底下还没有我孔门惹不起之人~~”孔晨神情一冷,身为孔门内族,身份显赫,什么样的女子他没见过,今日竟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女训斥,心中一阵恼火。 “本姑娘才不管你什么孔什么洞的,反正你们要是不送我回去,惹得我阿爹出来,叫你们一个都活不了~~~”少女不甘示弱的说道。 孔晨冷笑一声“你阿爹~~哼哼~~~你阿爹怕也是个无胆鼠类而已~~~”。 “胡说,我阿爹厉害得紧,他一掌就可以劈开一棵树,一脚就可以踢碎巨石,不论什么样的勇士,在我阿爹面前都要伏地请安,你们这帮笨蛋敢动我半分,我阿爹定会叫你们不得好死”。 孔晨听着少女之言,一脸的阴沉,心中暗哼,这真是无知少女,掌劈大树,脚碎巨石这等功力的高手虽不一般,但在他孔门眼中却远不够看,休说府内那些真正的高手,便是一些厉害的禁卫也可做到,比如说此刻马车四周的骑手,便是孔府近卫中的精锐,实力非比寻常。 不过孔老四也不是傻子,他当然不会听信一个少女之言,以她这年龄的眼力,不可能知道真正的高手有多厉害,此女竟然令老三如此忌惮,想必定是大有来头,而且老三一定已经知道了内情,可为何却不明说呢?是来不及提及还是另有原因?如果是第一点的话,此女的身份便真的非同小可了。 “我且问你,你到底出身何处?”孔晨还是没按耐住,张口问道。 “本姑娘不喜欢你,不想告诉你~~哼!”少女一脸的冷傲,一甩头,连看都不看孔晨一眼。 “你~~”孔晨神色一暗,压住怒气又道“在我看来,你那阿爹不过一匹夫~~无胆鼠类真是一点也没错~~”。 “你不许侮辱我阿爹!!”。 “哈哈哈~~既然你说你阿爹如此厉害,为何到现在却还不现身,休说他不知道你身在何处,一个实力超绝的人物,绝不可能没办法查到一点线索~~你们那里充其量就是个小山沟,哪里出得了什么大人物~~~”。 “呸!我们南族圣地勇士无数,如不是据此太过遥远,早已经踏平你这什么破门,我阿爹此刻定是在寻我,你们等死吧!!”。 孔晨听闻此言心中一惊,南族圣地?所说莫非南蛮之地?如此的话~~ “南蛮王!”孔晨心中突然冒出一个称谓,不禁脱口而出“不可能~~绝不可能,你是南蛮王之女?”。 少女一愣,心知说漏了嘴,不过神色却更加的傲慢“现在知道怕了?”。 “哼,你休要得意,这里并非你们那蛮夷之地,在青州~~我孔门就是王,休说你阿爹一个南蛮王,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又何惧之有~~我劝你还是放老实点,否则惹得我火起,一不做二不休,把你毁尸灭迹,我就不信你阿爹就算有天大的本事,还能为一个死人跟我们孔门作对,更何况~~现在他还未必知晓你身在何处~~”。 孔晨这一番话说的少女一惊,脸色不由得连变了数变,别看她年纪不大,可出身名贵,心智早已成熟,有些事情经不起推敲,如果真的如他所言,把自己宰了,就算阿爹找来给自己报了仇,也为时已晚。 想到这里,少女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再吭声。 孔晨见状也不在多言,他虽然嘴上说不惧,可心却已乱,毕竟天下五大高手,不是说说而已,那是经过无数事实验证过的,况且他们每个人都是一个族群的绝对领袖,不论实力还是势力,都不可等闲视之,真要闹将起来,南蛮之地那些蛮夷虽不可能大举进犯,但真出来几个高手,这麻烦却是甩不开的。 孔老四心中慌乱,却想不出任何好对策,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过去,车厢内突然之间安静了下来,能听到的只有外面的马蹄和车轮声。 “前方有情况!”。 就在孔晨心乱如麻之时,车外护卫的声音突然传了进来“四爷,前面好像有人交战,咱们的目标太大,这样冲过去怕是会有冲突~~~”。 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孔晨掀开车帘侧耳倾听,虽然不明显,但还是能够听见一些嘈杂声,听上去像是两方交战的嘶吼声,又像是败退被追杀的惨叫~~~ “这里是什么地界了?”。 “四爷,前面出了山口就是齐地了,距离临淄不远~~~”。 “混蛋!我堂堂青州治所重地为何会有人交战?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子?”孔晨本来就心情烦乱,一听之下不禁大怒叫道。 近卫沉声回道“四爷,这山林间本就多强盗,或许是过路客商遇到强匪打劫,若平日闲时,杀过去剿了这帮不长眼的也就是了,不过今日~~”。 “我明白你的意思,事情紧急,咱们没时间多管闲事了~~也罢,今日就放他一马,咱们从别的路绕过去!”。 “是!绕路!”近卫朝车把式点了点头,低声说了一句。 可就在此时,只见前方树林中突然冲出一群人马,人人头戴黄巾,身穿麻衣,手中刀枪明亮,可人数虽众,却都神色慌乱,精神疲惫,有很多人竟然还衣衫不整,看上去比难民也强不了多少。 “黄巾贼!”孔晨刚想放下车帘,见都这一幕心中一震,销声匿迹多时的黄巾贼竟然在这时候出现了。 山林中冲出的贼寇足有五六百号人,虽然看上去残破不堪,可人数摆在那里,正所谓人多势众,可不是说说而已。 “四爷,贼人众多~~”近卫见黄巾贼数量众多,急忙回头说道。 “我明白,咱们没时间跟他们浪费,绕路走~~快~~~”孔晨知道事情紧急,如果被这群黄巾贼寇缠住,稍有意外便有大祸,当下立刻决断说道。 近卫们得了令,分散在四周保护着马车,向一侧闪了开去,可还没走几步,突然发现对面的黄巾贼也想这边靠拢过来,所有人马上提高了警惕,眼神冰冷的看向他们,以防不测。 “不好,像是冲咱们来的!”近卫惊道。 孔晨一看,眼神中冒出怒火,不由得气道“这帮臭要饭的,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我不去找他们麻烦,竟然还敢跟我作对~~~看来今日想过去是没这么简单了~~~”。 就在他郁闷的时候,对面的黄巾贼此刻更是怒不可竭,几个小头领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把这群人剁碎拍烂。 就刚才冲出山林那一刻,黄巾贼门立刻发现了前方的马队,虽然人数不多,不过一百多号,但对方都是骑兵,这战斗力便不可同日而语了,更何况这些人看上去各个森冷,浑身散发着杀气,在刀尖上常年讨生活的他们,当然看得出这些人绝非善类,如平日或可凭借人多势众欺一欺,但今日自己正是逃命之时,哪里有精力还去招惹他们,所以几个小头领只是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同时做出了决定。 “走另一边,叫他们过去~~”一个小头领发话了。 众人默然同意,同时指挥手下向一侧闪去,虽然想的挺好,可事情偏偏不像正常方向发展,自己这边刚动,只见对面的骑兵队也朝自己这个方向围了上来,而且中间还有一辆马车,车上的人指指点点,像是在指挥着什么。 “你不是说这里不会有埋伏吗?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小头领愤怒的叫道。 一旁的另一个小头领更是一脸恼色“废话~~我只是说这里有伏兵的几率不大,又没说绝对不会有,你说这话什么意思?现在我可是也被堵在这里~~~”。 “哼~~路是你带的,现在被围在这里,要是逃不出去,老子第一个拉你垫背~~”。 两个小头领吵得厉害,一旁另外两个心烦意乱的说道“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有这工夫,还是想想怎么解决眼前的困境吧~~”。 “没错,对面这帮人看上去便不善,靠咱们现在这帮残兵败将,休想打得赢~~而且后面指不定还有追兵,此地不可久留~~”。 “说这么多没用的干嘛,想活命的就跟我冲,想留下爷爷的性命,还得看谁的骨头硬,冲~~杀出一条活路~~~”。 “杀~~~”身后击败黄巾贼也是杀红了眼了,此刻不论什么人挡在眼前都是生死仇敌,在四个小头领的率领下,贼兵如猛兽一般冲了过去,就是死也要咬下敌人一块皮。 第四八九章 危机!高手频出 “四爷,贼兵杀过来了!”。 “二队保护四爷~~一队跟我杀!”马车前的禁卫头领处此刻身形一起,浑身的杀气散发出来,伸手抽出跨刀,一脸的冷色,翻身上马率先杀出。 一队骑兵紧随其后,跟着禁卫头领冲向黄巾贼兵,战马奔腾,身为儒门最为精锐的禁卫队,他们是骄傲的,整个青州,除了那个武夫都尉武安国的贴身禁卫军,还有谁比的过自己这群人,如果论起个人战力来,就算武安国的那些蠢夫也完全不够看。 面前这些黄巾~~贼,在他们眼里不过一群惊慌逃窜的野狗罢了,哪里称得上什么威胁,四爷真的太多虑了。 这是禁卫们心里的想法,也确实付之于行动了,骑兵队所过之处,黄巾贼兵们如败革残柳,不堪一击,几百败兵面对几十个骑兵竟然被杀的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只顾四处奔逃,抱头鼠窜。 “原来是一群被杀没了魂的败兵,真是浪费我的时间~~~”孔晨远远看去,不由得蔑视道,以他的眼光,已经看出这是一群战败之兵,士气全无,否则怎可能刚一接触便被杀的溃不成军,看来刚才是多虑了。 车把式见状趁机献媚笑道“这群狗贼那里是咱们圣门勇士的敌手,休说这区区几百残兵,便是他张角鼎盛之时,不也没敢对咱们儒门如何~~当时咱们如果出手的话,青州境内的贼寇早就被一扫而空了”。 “哼~~我孔门怎能轻易干这等践作之事,他姓张的只要不来招惹我儒门,管他造反杀人,又与我何干~~~”孔晨不屑的说道。 “对对~~四爷说的没错,咱们圣门超然于世,又岂是那些蝇营狗苟之辈可比~~”。 孔晨微微一笑,对于车把式之言甚为欢喜,不由得笑道“没看出来你个粗俗之人也懂这些道理,嗯~~不错,回去之后直接到我府中办事吧~~”。 车把式一听大喜,连忙谢道“多谢四爷提拔,小的粉身碎骨,在所不辞~~~四爷~李统领好像斩杀贼首了~”。 就在二人说话之际,近卫统领快马扬刀,劈开几名贼兵,瞬间杀到贼寇小头领身前,手中的长刀迎面而下,如一道惊鸿,一闪而至。 小头领看得傻了,他哪里想得到自己在重重保护之下,竟然还如此轻易地被人杀到眼前,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之后的事便不再知道了。 统领斩杀小头领之后,一鼓作气杀散四周的贼兵,面对一群毫无斗志的贼寇,近卫统领杀得毫无压力,就连身边的近卫们也觉得异常轻松。 不消片刻,几百黄巾贼兵已经被杀得四散一空,只留下一地的尸体,预示着这里之前厉害上演着惨烈的厮杀。 “四爷,贼寇已经被杀散,可以上路了~~”近卫统领回到马车前对孔晨说道。 “嗯,不错~~难怪三哥如此看重你,果然是个好手~~~”。 “多谢四爷夸奖~~”统领面无喜色,看了看四周说道“四爷~~虽然不知道为何会出现黄巾余孽,但可以说明这已经不太平了~~”。 “我明白,尸体先不要管了~~尽快赶路,只要回到~~”。 “四爷小心!”孔晨话还未说话,近卫统领突然一个鱼跃,中马背上直接飞起,人在半空中长刀回头望月,反手就是一刀。 “噹!”一支短箭被磕飞了出去。 “什么人!”近卫统领翻身落在马车上,眼神一凝,大喝叫道。 孔晨也是面色一变,以他的实力,在近卫统领飞身扑救的时候便已经感应到有人偷袭了,只不过刚想出手便被统领磕飞了出去,但这偷袭之人的实力确令他心惊不已。 要知道,凭他和禁卫统领的实力,即便方圆百米以内有丁点动静都可以察觉到,可这支箭竟然到了十几米的距离才被他感应到,这不但需要极高的功力,而且出箭的手法也需要极高的造诣,当今天下有如此实力之人,休说在青州,就算整个大汉也不多见。 这样的高手出手偷袭,那只有一个目的,便是真的奔自己的命来的,而自己仅凭身边这些近卫,抵挡得住如此高手吗? 孔晨额头出现了汗迹,他心中已经开始紧张了,他不知道来人是谁,但他却猜出了来人的目的。 车内的少女,只有她,只有这样的身份才可以引出如此高手,可是来的究竟是谁?是南蛮族人?不,南蛮族人不可能知道人在此处,既如此~~来人会是谁? 孔晨心中的恐慌令他思绪混乱,但面对眼前的危机却毫无对策,无论是谁,面对这样的高手也会慌张,也会恐惧。 “四爷,您先走~~”近卫统领面色深沉的说道,到了他这个实力,当然明白所面对的是什么样的高手,这不是可以靠人数能弥补的实力差距,如果留在这里,所有人都不可能幸免。 “走~~怕是没这么容易~~”孔晨虽然心惧,但他明白,实力差距过大的时候,就算你想走,也不是这么容易的,更何况~~现在敌人已经出现了,而且还是前从自己的后方,退路~~已经被断。 虽然身后出现了黑衣人,但是孔晨和近卫统领却都没有回头,因为他们知道,身后的人不会是他们想象的那个,正主一定是在前面。 他们想的没错,马车后方出现黑衣人不久,侧前方的一片密林中,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率先走了出来,身后虽然还跟随了不下二十名黑衣人,但孔晨知道,所有人加起来的威胁,都没有面前这个男人来的高。 “你是什么人”近卫统领出生问道,这种问题自然不能叫孔晨开口。 “你还不配知道,把车里的人交出来,所有人都可以活着离开~~~”高大男人声音冰冷,连看都没看近卫统领,只是淡淡的对孔晨说道。 孔晨心中迟疑着,面对高大男人的威胁,可以说~这却是一个不错的建议,虽然南蛮王乃五大高手之一,南蛮战士更是吹毛饮血,可怕异常,但是相比起眼前高手和危机来说,却算不得什么了。 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尤其像孔晨这样尊贵之人,对生命更是无比的珍惜。 “这群贼寇是你指使的?”近卫统领又沉声问道,却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傲慢而生气,他现在所想的只是尽量拖延时间,从而想出全身而退的办法。 高大男人冷哼一声,根本没有回答他,而是看着孔晨说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留下人~滚!”。 “你的目的是什么?”孔晨知道再不出声不行了,而他问出的问题,也是他迟疑的地方。 失去车内的少女意味着什么,孔晨知道,他虽然爱惜生命,但还不敢拿整个孔门的生存开玩笑,如果车内少女真的危及到整个孔门,他绝对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换,他不能赌,所以也不能走。 “你浪费了最后的机会,现在该付出代价了~~~”高大男人眼神冰冷,从始至终他读没有回答任何问题,他有的只是命令和冷傲。 挥了挥手,身后的黑衣人缓缓上前,呈半包围向马车而去,所有的近卫都不敢大意,他们知道,这些黑衣人和那些黄巾贼寇完全不一样,别看现在人少的一方反而变成了自己,可双方实力的差距,也是掉了个个。 前后左右黑衣人的数量不过五六十名,比起近卫队少了近一半,可是近卫们却没有了刚才面对几百黄巾贼寇的冷静,手中握着的钢刀在微微颤抖,精神高度紧张,眼神虽然还是那样坚定,可额角的汉却出卖了他们此时的心情。 “动手!”高大男人一声令下,所有黑衣人一拥而上,没有朝着马车而去,反而是向四周的近卫杀去。 带着阴冷的杀气,每个黑衣人都是手持短刀,面对身在马背上的近卫毫不迟疑,挺身就上,近卫们明知自己身在马背上,不利于短兵相接,可却还是顽强的对上了黑衣人,因为他们不能下马,失去了马~~就等于失去了机动力,一时间场中和厮杀成一片。 “四爷~~~”。 “别动!”孔晨沉声叫道,一双眼睛紧盯着高大男人,四周的厮杀好像根他毫无关系。 近卫统领心中明白,最严重的威胁来自眼前的男人,场中所有的黑衣人都出手了,唯独高大男人还是那副轻描淡写,可是精神牵引之下,不论是他还是孔晨,都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引出惊天一击。 四周的厮杀越来越惨烈,近卫虽然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可对上这些黑衣人却还是落入了下风,短兵相接,生死搏命,养尊处优的近卫们比起这些黑衣杀手还是稍逊了一筹,更何况他们还是在马背上交手,面对飞身而起的黑衣人,时刻都要提高警惕,稍有不慎,身上便添上一道血口子。 “靠背!”。 除了统领之外,近卫们还有队长的存在,几个小队长一边战斗一边指挥,毕竟人数上占有优势,近卫们尽量二人靠拢,以二对一的与黑衣人交手,以防守为主,不由有功但求无过,一时间场面虽然混乱,但双方形成了僵持,好像谁也奈何不到对方。 近卫统领不可能像孔晨一样心无旁骛,他除了紧盯着高大男人,还不是得观察四周的战况,此刻心中却稍稍的舒缓了一些,毕竟是自己带出来的精锐,果然不负众望,面对黑衣人的猛扑,还是坚持了下来。 不过就在他稍缓之时,突然感觉身后一阵异动,回头看去,只见一个人从林中缓缓而出,近卫统领顿时感到一阵心悸。 来人的实力~~~又是一个高手。 第四九零章 山路险 恶鬼出没 剧城八十里外,一片茂密的山林,自古山林多猛兽,像是这般规模的山林,飞禽走兽更是多不胜数。 山道上,一队客商正冒着炎热的天气赶路,队伍不算太大,不过四五辆货车和两架马车,再加上两旁四十多名护卫,也就六七十人的规模。 山路崎岖,货车颠簸难行,行驶的非常缓慢,两旁护卫非常急躁却毫无办法。 “大哥,咱们这趟活接的可不太值啊~~路远不说,这老杂毛还偏挑这种危险难行的山路走,如果遇上山匪,咱们兄弟怕是不好应付~~”。 一个中年大汉看了一眼旁边的兄弟,叹声说道“再忍忍~~谁叫这趟活给的货资足呢,咱们兄弟吃的就是这刀尖上舔血的饭,危险点是正常的,再说这青州境内,这两年也比较天平,很少听说什么有大号的山匪~~~加紧赶路,等出了这片山就没事了~~~~”。 “唉~~~好吧,我在去催催那老东西,叫他走的再快一点~~我看这架势,等天黑都很难走出这片山去~~~~”。 “等等~~~你感觉有什么不对没有?”中年大汉突然叫住自己兄弟,神情阴霾的问道。 “哪不对了?”。 “你没发现这片山林突然变得很安静吗?”。 中年大汉这么一说,年轻的兄弟也马上发现了不对劲,按往常来说,山林中飞禽猛兽极多,尤其是这个季节,那真是猎户们最喜欢的日子了,往日自己兄弟经过的时候,时不时的就能看到一两只游逛的山兽,顺手猎来打打牙祭那是在正常不过了,可是今天别说游散的山兽,便是山林中的野兽吼叫都不曾听到,这是极为反常的事。 旁边几个兄弟的脸色也开始变了,大汉感觉出不能再拖延了,急忙说道“恐怕有情况,咱们一定要加快速度了~~~”。 “可是这车队~~~”。 “你去跟他们说一声,如果能跟得上就跟,跟不上~~咱们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我感觉危险很快就要来了~~~”大汉一脸严肃,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如果自己在不赶快走,恐怕就要出大事了。 “是!”旁边年轻的兄弟立刻拍马来到马车前大叫道“王老爷,这山里怕是要出事~~我们弟兄要立刻撤离,您叫车队紧紧跟着我们,如果跟不上~~我们也不能保证您的安全了”。 “混账!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明明说好送到剧城,怎么能现在就撤呢~~~别忘了还有七成的钱我还没付呢~~~~”车内传出一道愤怒的声音。 “嘿嘿~~钱是好东西,可也要有命花才行~~我们兄弟看来是无福消受了~~王老爷,您多保重吧~~~~~”。 年轻人给大汉使了个眼色,大汉心领神会大叫一声“所有兄弟加快速度~~~尽快撤出这片山区~~”。 说罢,一扬马鞭,疾驰而出,身后一票兄弟快马加鞭紧紧跟随,一行人飞驰电掣,没多大会工夫便消失在路尽头。 “混蛋,你们给我回来~~~~一群混蛋~~老子饶不了你们~~~~”马车内,此刻一个五旬左右老者,掀这帘子不住地叫骂,可于事无补,护卫们连头都没回的消失了。 旁边马车内,这时钻出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男的油头粉面,女的浓妆艳抹,二人眼中一阵讥笑说道“父亲不用着急~~他们走了更好,反正这里离剧城也不算远了,没有他们咱们一样能赶到~~而且还省了一大笔护卫费用,何乐而不为~~~”。 “就是就是~~那可是不少钱呢~咱们这趟货才能赚多少,护卫费就生生的被他们要去近三成利润,现在可好了,省下钱不说,事后还可以上门指责他们,叫他们赔款~~最起码也叫他们把之前吃进去的给吐出来”车内那女人更是一脸的尖刻应道。 “哼~~你们两个整天不务正业,哪里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帮人整天干这种买卖,自然明白什么时候该上,什么时候该撤,现在他们走的这么急~~~怕是要有危险~~~”老者一脸的烦躁,不过面对自己唯一的儿子,还是要解释一番,不然日后真的继承了自己的家产,还不得败光。 “父亲太小心了,咱们这条路走了又不是一两次了,那里有什么危险过~~最多就是碰上两只猛兽罢了,咱们不是还有三十多名伙计呢,对付些许猛兽绰绰有余~~您别怕,真遇上了,我来指挥,保证您的安全~~~”。 老者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得说道“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咱们不能再耽搁了,要尽快赶路~~~你们两个忍一下吧”说完这话,马上吩咐车夫,用最快的速度赶路,不用顾忌车辆和马匹,一定要天黑之前出了这片山。 别说,吩咐下去之后,车队行驶的速度确实快了不少,可路面颠簸,马车内的青年男女可受罪了。 “你爹真是胆小,明明没什么大事,这么慌张干嘛~~~哎呦~~你看给我这蛮腰撞的,疼死我了~~~”。 “来来来~~宝贝,我给你揉揉~~~”男子一脸淫笑的上前开始给女的揉腰笑道“咱爹也是为了咱好~~~快点赶到,不是也快点休息吗~~~你说是吧~~”。 “哼~~下次我可不跟你出来了~~可太受罪了~”。 就这样,车队向前一路急行,又是半个时辰过去,正行间,突然前方一阵嘈燥,扯对突然停了下来,马车上的女人险些没撞在车门梁上,吓了一跳,大惊之下急忙掀开帘子,张口就骂“一群废物吗~~~怎么赶的车~~老娘的头差点~~~”。 可她抬眼看到眼前的情况,嘴里的话生生的被憋了回去,嘴巴张的大大的,半天再也蹦不出半个字,一双眼睛惊恐的看着前方几十米外的地方。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这时年轻男子也从马车内探出了头,可下一刻又猛的缩了回去“杀杀杀杀~~~~杀人啦~~~~~~~~”一声惨叫从车内传了出来。 只见前方山路上,横七竖八的躺了无数的尸体,人的,马的~~~而且多是残肢断臂,鲜血淋淋,惨不忍睹,女人这时好像才反应过来,开始不断的呕吐,趴在马车上,就差把胃都吐了出来。 “老爷~~~这这这~~~这都是刚才那些护卫~~~”一个车夫战战兢兢的说道。 老者神色惊慌地点点头,不用说他也看出来了,而且哪个首领的人头距离他的马车非常近,一眼就能看到,那双瞪的圆圆的双眼,肯定的死之前看到了什么非常惊恐的事。 “快快~~~快走~~快离开这~~~~”老者慌张急促的说道。 可下一刻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没有人回应他,因为两旁的树林中不断的有人出现了,老者看着从两旁出现的人,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这些与其说是人,更像是一具尸体在游荡,一具没有思想的尸体~~~因为人的脸不会是这样的,冰冷,面无表情,双眼深陷,有的嘴角竟然还带着血迹,最可怕的是,这些人根本不是用走的,而是跳~~一跳一跳的从树林中蹦了出来,不断的向他们围了上来。 不一会,山林中又传来阵阵的惨叫,凄惨,悲凉。 相距五百米的深林内,一块青石,黑袍人盘坐之上,除了一双露出的眼睛,全身都被包裹在内。 远处,一道人影飞山而至,几个起落便来到近前,一俯身说道“真人~~已经处理好了~~~这是山内唯一一批人,不会再有人经过了~~~~~~”。 “嗯~~做的不错,你可打听清楚了~~他们确是走这条路~~~”干枯沙哑的声音,还是令人极不舒服。 可是少年不敢有半点不敬,祢衡低声说道“这条是通往剧城最近的路了,而且天气炎热,这山里又是最凉爽的,郑氏书社的人一定会走这条路,我的人已经跟我禀报过了~~他们用不了一个时辰便会进山”。 “如此最好,你知道我不喜欢走冤枉路的~~~而且等待已经令我很烦躁了~~~”。 “真人放心~~我保证万无一失~~~”祢衡说完偷偷打量了一眼,只见真人微微的点了下头,并没有再说什么,心中稍安,顿了顿又道“真人~~~南蛮圣女那边,是否要加派点人手~~”。 “哼哼~~~”赵真人冷笑一声“堂堂大刀客,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就丢得不是他自己的人了~~~”。 “您对他这么有信心?”祢衡不解的问道。 “你对他不了解也是正常,等回去之后,可以问问你师傅~~~十年之前,顺阳刀魔这个名号有多可怕~~即便是你师傅,怕是也不敢轻视~~~”。 “如此厉害~~~那我倒是见识薄浅了,可那孔家老四也不是省油的灯~~而且我听闻,那近卫统领也是第二境界的高手,绝非等闲之辈~~~”。 赵真人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冷笑道“两个第二境界的小辈,他对付起来不会有问题的~~~而且,你以为~~士家那老家伙真的会只派他一个人来吗~~放心吧~~时辰也不早了,你也该回去办你的事了,记住了~~要以我这边为主”。 祢衡一听急忙俯身道“是~~真人,属下这就回去,剧城的事属下保证办的妥妥当当~~您放心好了~~”。 说罢,施礼向后闪去,几个起落间又消失在山林中,此刻祢衡心中不光是兴奋,更多的还是惊疑,从刚才赵真人的只言片语中,他可以听出来,这个顺阳刀魔的实力非常可怕,看来应该已经到了第三境界,而且更可怕的是,还有个同样的高手跟随~~这士家的实力竟然如此恐怖,要知道,这样的高手即便整个大汉也不多见了,可他士家一出就是两个,这还不算士家那个身藏不漏的老家伙。 难怪圣主如此看重士家,此次士家出动~~看来南边的事,就快有结果了。 第四九一章 牺牲 孔晨突围 “先生放心好了,贼兵散乱,此番被杀退,早已溃不成军,不可能还有什么威胁了,等回到主公处稍作休整,便可进行进一步清剿~~~不说其他地界,便是这周边两郡,保管叫他太平”。 山路上一行人马不紧不慢的赶路,张南在后队压阵,中间冯习陪在孙乾身旁,边走边谈。 孙乾神色黯淡,经过此事之后,他整个人都好像变了个样,从前在书社那种生活所带来的安逸已然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就是警醒,慎重。 “青州自古多匪患,可自从黄巾之乱后,整个青州却突然太平了不少,这些变化极为反常,我在书社的时候便提出过此点,可并没有多少人对此警戒重视,如今看来,其中果然存在着重大的隐患”。 冯习嗯了一声道“先生说的不错,我以前所在冀州之时就常听说,隔壁的青州匪患不断,而且极难清剿,这几年突然太平,我就感觉不太对劲~~~怎么可能因为黄巾贼寇,整个青州的盗匪就全都突然消失了呢,恐怕是被收编了才对~~~”。 “你说的不错,如今看来,就是如此,稍有势力的匪窝,肯定全都被黄巾贼寇聚拢在一起了,即便有个别不愿意之辈,也必定是覆灭的下场~~~”。 “照先生的说法~~~这青州的黄巾贼寇图谋甚大啊~~”。 “呵呵呵呵~~~动乱天下的大匪,又怎会没点野心呢,虽然张角被灭,但各地残寇的势力依然不容小视,尤其是这青州~~~~如果真的乱起来,怕是又将殃及大汉根本~~”孙乾定然道。 冯习神色一变“如此严重?”。 “只会更甚~~~~”孙乾叹息一声道。 就在此时,前方马队突然停了下来,训练有素的部队令行禁止,停下的速度很快,就连分神的冯习都没有反应过来。 “出什么事了?”。 冯习话音未落,只见前方一个传令兵跑了过来低声道“传陈将军令,所有人暗伏禁声,前方有紧急情况!”。 冯习眉头一皱暗道不妙,难道黄巾贼寇还敢反扑~~果真如此,自己这边不过几百骑队,被包围在此,怕是凶多吉少。 “不是黄巾军”孙乾断道。 “先生如此肯定~~~~”冯习见孙乾微微点首,心中稍安,面对孙乾,他有一种说不出的信任感,这种了然于胸之态,是自己从未见过的~~~除了主公之外。 一条人影飞闪而至,陈到纵身来到二人马前,见他谨慎的连马都没骑,可见前方的事非同小可。 “陈将军,前方何事?”孙乾问道。 “有血气~~且非常浓,应该有一场大战正在进行~~”。 冯习一听,松口气说道“还好,不是冲咱们来的~~~将军的意思?”。 陈到看了眼孙乾,神色凝重的说道“这条山路乃此地必经之所,如果不想插手此事~~咱们便只能绕道了~~孙先生的意思?”。 孙乾了然,看来陈到果然对自己非常礼重,此等事情也征求自己意见,立刻心神一凛应道“陈将军客气了,在下此时不过一介门客,断有何事~~陈将军做主便是了~~”。 “孙先生才是大才,况且此地先生比我等要熟悉的多,当然要问过才行~~~”陈到回敬道。 冯习见状急忙说道“此乃非常时刻,孙先生便不要再客气了~~你那给拿个主意便是~~”。 孙乾底嗯了一声,想了想说道“按理说黄巾贼寇刚大败一阵,绝不可能卷土重来,所以我料前方血战双方,绝非黄巾~~~而此地又无大山贼盘踞,而按照陈将军描述,血战双方的实力都不小,如此来看~~~怕是青州重要人物在此被人围堵了~~~”。 “重要人物?青州最重要的人物,怕就是孔氏一族和郑氏书社了~~~郑氏书社车队都在后方~~那前方的~~~~”。 陈到说到此处,众人都已然明了,除了孔门还能有谁~~可是在这青州地界,除了黄巾军~还有谁能威胁到孔门呢? “管他是谁~~跟咱们没关系就行了,依我看,还是绕路吧”张南也早已赶了过来,听到这里哪里还能不明白,马上提议道。 “没这么简单~~~孔门的势力大部集中在北海,而这里的交战显然是另一方精心安排的~~~如我所料不差~~孔门这些人怕是凶多吉少了,陈将军~~~虽然对方是谁,咱们还不清楚~~”孙乾抬眼一瞄陈到,突然微微一笑道“可孔门的人情可不是这么好赚的,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你想不想给玄德公带个大礼回去?”。 山道上尸横片野,当然~~黄巾军的占大多数,也有不少孔门近卫的尸体,人的马的,横七竖八,大多是一刀毙命,不是割喉,便是直刺心脏。 相距此地不远的密林深处,一辆马车正被重重包围,马车四周,近卫们严密的防守,精干的他们已经完全放弃了进攻,把全部的心神都放在防御敌人的进攻上。 可即便如此,面对黑衣人诡异的攻击,还是在不断的倒下,因为他们不但要面对迎面杀来的黑衣人,还要小心左右的暗刺,更要分心提防不知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飞出的飞刀或是箭矢,面对这种打击,往往冲击的不光是身体,更是心里,只要心里防线一崩溃,马上就会迎来一面倒的屠杀。 幸好他们不愧是最精锐的孔门近卫,身负的使命感和责任感令他们心志坚定,否则早已经心败身死了。 “四爷~~~看来咱们很难等到援手了~~~~”近卫统领一脸紧张的打量着四周的战况,此刻的他一身的血污,左手臂低垂着,从肩头不断的冒出鲜血,可见伤的不轻。 从一开始的交战,如果说还算得上焦灼的话,身后那未知的高手可说是致命一击,尤其是心理上的打击,令他不得不立刻采取行动。 收缩防守,整个近卫队在牺牲了近三成之后,才堪堪撤回到马车周围,突围,拼着一股狠劲,一群近卫护着马车生生突破了黑衣人的包围,杀进了密林深处。 可面对黑衣人还有一战之力的近卫,却被一群貌似苦行憎的头陀拦住了去路,这群人数量虽然不多,但是及其凶狠,实力又出奇的强,区区二十多名便挡住了近百近卫的突围队。 如果不是近卫统领拼着一条手重伤,舍命击杀了四名苦行憎,恐怕此刻车队怕是已经全灭了。 “你的伤~~~”孔晨一脸阴郁的说道,统领的伤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说句不好听的,就算要牺牲,此刻的他怕是也价值不大了。 “没关系的四爷,老子就是死也会拉他们几个垫背~~~”。 “你不能死~~~”孔晨断言道,至少现在还不能,心中又补了一句。 周围黑衣人的攻击诡异而且沉稳,没有丝毫的冒进,可见对方是不想有太多的损伤,想想也是~~~只是拖,便可以把自己拖死在这里,又何必拼命呢。 外围黑衣大汉和那个头陀一前一后成夹击之势,这两个俱是高手,而且还都是非常恐怖的那种,恐怕整个青州能与他们交手的,不超过一掌之数,更何况还有十多名苦行憎蓄势以待,恐怕用不着二人出手,自己也难逃魔掌。 没办法了,等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不拼不行了,孔晨心中一狠“那个头陀你能拖住吗?”。 “四爷放心~~属下就是死,也会拖住他的~~~只是~~”。 “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你放心~~~只要我能活着回去,一定会给你报仇~~”孔晨打断统领之言,这个时候不得不做出断决了,这个统领自幼便是孤儿,是孔门一手带大的,忠心度无可比拟,虽然牺牲了有些可惜,但是和孔门的安危比起来,却显得微不足道了,况且还有自己的性命,什么能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呢。 统领也明白这个道理,他活着就是为了牺牲,为了孔门牺牲,这是他的职责,迟早的事,他时刻做着准备,准备这一天的到来,如今真的到了的时候,心中竟然还突然有了一种如负重释的感觉,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四爷不用说了,属下早就等着这一天了~~~只要能为孔门,死了就死了~~~死也要保重~~”近卫统领眼神中突然爆发出一种异样的光芒,像是得到了一种升华,一种解脱,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全身的功力瞬间膨胀,只是点了下头,拜别了孔晨,人已经像一道暴风,猛地扑向那名头陀。 “哼~~~垂死挣扎~~~”黑衣大汉不屑一顾,对于近卫统领的变化,他也早有预感,誓死一搏,固然能令自己功力大增,可事后定会功力暴退,时间久了,可能永远也不会有康复的可能。 当然~~~前提是能够有用,能过活下来。 可今天却必定会令他失望了,因为他面对的人是连自己都不愿招惹的家伙,怪家伙~~~实力强劲,冷血无情。 黑衣大汉来不及多想,因为孔晨已经动了,他知道不能等,这是最后的机会,统领的实力他了解,他能拖住头陀的时间~~可能只有一刹那,这一刹那,就是自己唯一的活命机会。 把握住,生,不然~~死。 第四九二章 伏击?林中互斗(一) “想跑~”黑衣大汉早已经盯紧孔晨的动向,就在孔晨飞身而起之时,突然冷笑一声,整个人笔直的向前突去,如一道利剑般刺向孔晨。 人在空中,整个人起势突升,抬手一掌朝着孔晨劈去,真气扑面而来,没有变化,以力压人。 孔晨面对恐怖的真压,面色苍白,神色慌乱,嘴角却不经意间露出一丝阴笑,看似慌乱的双掌突然一合,整个人的气势猛然间发生了变化。 “你太自信了!”一声暴喝。 双掌合十,拜佛一般向下砸去,本来孔晨人就在上方,居高临下,这一记石破天惊。 “澎!”二人交手一击,黑衣大汉来得快去得更快,整个人向后暴跌,直接砸在了地面上。 “呼~~~”双脚入地半尺有余,长出一口真气,黑衣大汉此刻的眼神露出了一丝诧异之色“隐藏了实力~~~~看来孔门的人还不算太过废物~~~”。 黑衣大汉心中惊异,孔晨却没时间考虑,刚才这一次交手,他已经用出了全部的功力,确实~~他突破了,孔门这一代兄弟五人,实力相差无几,功力都在颇重之间,可要迈出那一步却千难万难。 他孔晨做到了,第一个做到,否则此次也不会由他来护送此女,可即便如此,他也明白,自己和黑衣大汉的差距,绝非一点半点,这也是他突破之后才更加清楚的。 侥幸~~~自己幸亏突然发难,否则这一次绝没有可能击退此人,孔晨翻身回到马车上,一把拉住少女“跟我走!”说罢飞身而起,毫不停留,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密林中。 少女被他带着,也没有半点反抗,因为她也知道,这些黑衣人既然是冲着自己来的,肯定有所图谋,相比起来路不明的黑衣人,他更相信孔门这些自以为是的儒生,即便是被胁迫。 “哼哼~~~真以为能逃的掉吗~~~”黑衣大汉冷笑一声,身形刚要腾起,突然神色一动,只见远处一个黑点凌空而至。 一个黑衣人从密林外疾扑而来,落在大汉身侧低声说了几句,大喊眼神一变,凝声道“确定是冲这边来的?”。 “是,属下一直盯着他们的行动,他们目的很明确,根本没有掩饰的意思~~~”。 “紧盯着他们,这次行动不容有失!”大汉神色一凝,厉声道。 “是!”黑衣人翻身而去。 大汉这时的脸色开始变得凝重起来,这次出*人,做的已经算是天衣无缝了,可千算万算,没料到还是出现了变故,这种不在预料之内的情况,令他非常烦躁。 眼神一扫,另一边头陀正在不紧不慢的和近卫统领交手,好像试探一般,根本没有想要绞杀或是冲破他阻挡的意思。 身形一闪,来到近前冷冷的说道“情况有变,速战速决”。 头陀一掌扫退统领淡淡回应“我不过是来协助你,却不是来听命于你的,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哼!别忘了咱们都是有任务在身的,这里的事搞砸了~~后面也不好交代,这里交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黑衣大汉说完不再理会,身形一闪,朝着密林深处追去。 林中,马队全都凝神一带,陈到面无表情,静静的看着前方,好像正待等待着什么。 身后三人,孙乾居中,一左一右冯习张南,此时天色已经渐渐的明亮起来,虽然身在林中,四周却不阴暗,山风扫过,一丝凉意袭来。 “哦~~~别说,这种天气,身处此地却是不错,爽快无比”张南眯着眼享受着凉意,一扫激战过后的疲惫。 “先生,咱们如此明目张胆,怕是会被发现吧~~”冯习没有像张南那般享受山风,而是一脸忧虑的问道。 孙乾脸色不变,只是昂首道“不错,怕是早已经被发现了~~”说罢淡淡一笑又道“不过这也在预料之内罢了~~~二位将军可发现刚才那些黄巾贼兵有何不妥?”。 “嗯?”张南一听疑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冯习也是一脸疑惑“这些黄巾贼兵怕是战后惊慌失措,逃到此处正好遇到北海孔门的人,之后一直交战,大部被歼灭于此~~~可除此之外,还有何不妥呢?”。 “逃跑的路线有问题!”陈到头都没回,却沉声说道。 “哦,陈将军此话何意?”冯*惑不解,而孙乾却连露微笑,也不应话,只听陈到分辨。 “贼寇初败,虽然慌不择路,却绝不会选择这种山间大道当作撤退的路线,应该是窜进山林中才对,所以按正常情况看,这两批人马~~~怕是应该不会相遇才对”。 听了陈到的解释,冯习恍然大悟“没错~~~如此看来,如不是其他道路有人堵截,便是被破坏了,所以他们才会往这大道上逃来,这么说~~~~前方交战的不是黄巾兵!”冯*惊。 孙乾眼神一闪,冷哼一声道“不错~~哼,我到想看看~~是谁在背后捣鬼~~~~”。 之前众人在山道上见到黄巾兵尸体的时候,孙乾便有了一种预感,此次车队被劫,虽然是黄巾贼寇动的手,可背后肯定有人谋划,这暗中之人到底是谁?哪方势力?目的是什么? 这些疑虑一直缠绕在孙乾心头,他预感可能有一股潜伏的势力在隐隐作动,而且非常危险,比黄巾贼寇要危险的多~~~~ “回禀将军~~”一个探哨从林中钻了出来,飞奔到陈到马前说道“前方五百米密林中正在交战,一方看上去是护卫模样,差不多一百来号,另一边是一群黑衣人,人数虽然只有对方的一半,可实力非常强~~~护卫怕是快坚持不住了”。 陈到看了眼孙乾,只见孙乾眉头微皱,却不应声,只得回头问道“除了黑衣人还有无其他人?四周可有埋伏?”。 “双方交战非常混乱,属下看不清远处~~~四周我的人都看过了,应该没有伏兵”。 “好,继续查探,给我盯紧了他们的一举一动”。 “是!”。 探哨翻身而去,孙乾却说道“小心一些~~对方应该也有暗哨,你们肯定被发现了,但是他们没动手,恐怕是在等我们自投罗网~~~”。 陈到一惊,心中暗道差点坏事,立刻询问道“那依先生之意~~~应该如何?”。 “缓缓行之,所有人提高注意力~~~能够把轻易灭掉几百黄巾贼兵的近卫队围困于此,这批人的实力可见一斑,将军不可大意~~~”。 “明白!”陈到暗自长出一口气,如不是孙乾提醒,此番怕是危险了,果然打仗不能光靠表面的战力,运筹帷幄也非常重要。 想到此处,朝着冯习张南二人说道“保护好孙先生,绝不可有任何闪失~~~”。 “放心好了~~谁想动孙先生一根毫毛,都先要从我们兄弟尸体上迈过去”张南横着大斧,信心十足的说道。 “这就好~~~”陈到交代完毕,回身一举钢枪“一队二队跟我前进,三队押后~~上!”。 密林中的战斗还在继续着,近卫们虽然死死防御,可还是架不住黑衣人的行动诡秘,而且孔晨一走,军中无主,更是无心恋战,战阵已经被冲的异常散乱,如此下去,不出半个时辰,这些人都要交代于此。 就在此刻,林外突然一片嘶吼声,一队骑兵丛林外直冲而入,骑手们手持钢刀,杀气冲天,刚一入战阵,瞬间劈翻了七八名黑衣人,战斗力之强,令场中所有人为之一愣。 近卫们见有援兵杀到,士气大振,立刻反攻起来,本来就人高大马,这一阵反杀,顿时占据了优势,杀得黑衣人节节败退,最后龟缩一团,被两队骑兵团团包围在中央。 “我当有多厉害~~原来也不过如此~~”。 “当然~~几个毛贼也敢在此猖狂,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兄弟们哪里的,这里交给我们,你们放心好了”。 几个骑兵队长相互说道,这些黑衣人在他们看来,实力确实一般,也不知道为何会把这么多的近卫缠在此处,看来对面的近卫实在是缺乏训练,这青州的兵也不过如此吗。 “你们主将呢?”这时,近卫突然有人问了一句。 “主将?我们几个便是”。 “不可能!快告诉我你们主将在哪,他有危险”。 “你说什么!”骑兵队长脸色一变,下意识的回头撇了眼后面的密林,心中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坏,被阴了!!”一名骑兵队长发现大事不妙“回援~~~”。 但是他刚想回身,突然,中间被围困的黑衣人好像幽灵一般,身形一晃便杀到了眼前,手中短刀一闪而过,一道鲜血溅出,骑兵队长的咽喉被割开一道口子,张了张嘴,却已经说不出半句话。 死尸‘扑通’一声摔下吗。 两旁的队长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了一跳,死的这名队长的实力他们在清楚不过了,整个骑兵队他都是数一数二的,可在黑衣人的攻击下,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虽然有偷袭的成分,可这种攻击,实在太可怕了。 “杀!”冷冷的声音传来,几十名黑衣人好像突然变了个人,再也不是刚刚萎缩一团的败贼,反而更像是黑夜中的幽灵,眼神冰冷,盯紧了猎物。 两名骑兵队长这时才反应过来,连忙大叫着结阵,而心中却充满了恐慌,这种实力,刚刚却要诈败,这是为何?拖延时间! “将军们有危险!”。 第四九三章 伏击?林中互斗(二) “看样子很顺利嘛~~~”张南哈哈一笑说道“我就说嘛,几十个毛贼,有什么大不了的,还不是被咱们轻易的击杀”。 “少废话,给我谨慎点!”冯习眼神一瞪,吓得张南顿时撇了撇嘴,不敢在多说。 此刻林中,一队五十名左右的骑兵队正围做一团,时刻注意着远处的战斗,见到黑衣人被逐渐杀的节节败退,渐渐开始包围,使得几人心里也落实了不少。 人数上的优势非常明显,况且自己这边还是突袭,一边倒的战斗在正常不过了,张南心中不以为然,不过他却不敢说出口,只能在心里哼唧。 “这场战斗好像也太轻松了~~~”冯习低声念道,同时看了眼身旁的孙乾“嗯~~孙先生,你这是看的~~~”。 他忽然发现孙乾根本没有注意前方的战斗,而是一脸紧张的四下打量着什么,两鬓都微微的有汗迹渗出。 “有情况!”孙乾打断冯习之言,眼神突然锁定了一个方向。 冯习张南二人这时也感觉到了什么,神色立刻严肃起来,朝着孙乾盯住的方向看去,只见幽深的密林中,一道人影缓缓的出现,首先出现在眼前的便是那硕大的帽沿,圆大宽厚,整张脸都被遮挡在下面,看不清面貌。 “什么人?”冯习提马上前两步,方天画戟一提,指向来人喝道。 “呵呵呵呵~~~在下不过一个与人方便之人罢了,看几位面相,怕是生活的极为苦恼吧~~~不如在下给各位一个方便吧,解脱这份痛苦可好~~~~”。 “呸,妖人!竟敢在此蛊惑人心,看你这模样像是个化外之人,竟然如此心怀歹毒,今日定要拿下你,还不束手就擒!”冯习脸色又变,看此人打扮言语,根本就是个出家之人,没想到竟会在此作乱,如在平日遇到,怎会想到这样的人会是贼头。 苦头陀呵呵一笑,身形向前缓缓移动,边走边道“尔等戾气太重,乃世间所不容~~~还是叫在下帮尔等超脱了吧~~”。 “放你娘的屁!”张南大怒,一拍胯下战马,飞身而出,手中大斧高举头顶,力劈华山之势,直冲苦头陀。 “回来!”冯*吃一惊,这头陀身在此处,如此轻松的跟自己等人对话,可见非常自信,不论是自身的实力,还是身后隐藏着什么,都不能忽视,张南如此冲出去,怕是要吃大亏。 来不及多想,一挺方天画戟,冯习也急忙冲出助战,二人一左一右,成夹击之势朝着头陀杀到。 “呵呵呵~~~如此看得起在下,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头陀呵呵一笑,神色豪不惊慌,面对两员猛将还是如此轻松写意。 只见他身形一动,人已经飘然而起,瞬间来到二人头顶,手中禅杖横扫,一股狂风刮过,而将身在马上顿时感觉被扑面而来的狂风挤压,向前冲的威势霎时停顿下来。 “防住!”冯*吃一惊,此人所体现出来的功力异常可怕,这种功力,自己只在桃花谷主身上感受过,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偏僻之地遇到了这么恐怖的高手,此人绝非自己兄弟所能匹敌。 张南更是连出言之力都不具备了,手中的大斧吃力的高举头顶,脸色变得煞白,浑身僵硬,面对这种攻击,以他的实力根本无从招架,即便挡住了,恐怕也是身受重伤的下场。 这时候已经没有后悔的心思了,即便后悔也没有用,从张南冲出来的那一刻起,他和冯习的命便已经不在自己掌控当中了,面对高出自己两个等级的攻击,就算想全身而退都是一种奢望。 “解脱吧!”头陀的声音传来,一起到来的还有那极为狂暴的攻击。 死神已经降临,这种时候,远处的孙乾也只能干瞪眼的看着,想要援手,根本来不及。 “嗖!”利箭破空而至。 “哦~~~”头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支利箭给他带来了危险的感觉。 变招,身形在空中稍稍停顿,手中禅杖向上一挑‘嚓!’箭矢划过禅杖顶部,带着一丝火星向远处闪过。 身形落地,头陀的目光看向了另一侧,一员大将整将硬弓收起,从胯下抬起了钢枪,一脸的警惕之色看向自己。 “原来还是有高手的~~~不过你可能还是差点火候”头陀淡淡的说道。 陈到来到冯习二人身旁“没事吧~~~”。 “还好,陈将军要小心,此人实力强的可怕,恐怕只有张谷主才能对付,我二人就是连一招怕是也接不下~~~~”冯习后怕道。 “我明白~~”陈到一脸萧肃,他当然知道眼前之人的实力,到了他这个境界,其实很多人一眼便可分辨强弱,眼前的这个头陀,他根本看不透,看不透,往往就代表着深不可测,好像张飞~~或绿袍大汉关羽。 “你们是来救援的?”苦头陀缓缓说道“实在遗憾~~~这一次,怕是要把自己也搭进去了,何苦趟这浑水呢~~~~”。 陈到又恢复了镇定自若的神情“看来你是自信能够把我们击杀于此了”。 “不~~不是击杀,是解脱,叫你们得到解脱,我辈修行之人,行的具是超脱之术,尔等在我手上解脱,便可回归极乐”。 “哈哈哈~~哈~~~听你的意思,你是在帮我们了~~”陈到一阵狂笑,然后接道。 “尔等可以如此理解~~~”苦托头脸露*之色。 “你真的如此自信,要知道~~我们的人数可是你几倍之多”陈到挥手扫了下长枪,指了指身后说道。 “说到人数~~~”苦托头终于露出笑容“在下也并非独身一人~~”话音未落,周围林中突然出现了一道道身影,成三三之势缓缓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身着打扮跟苦头陀相差不大,宽大的披围遮挡全身,人手一根铁禅杖,只不过头顶没有那硕大的斗笠,光秃秃的头顶露在空气中,一眼便可看出是方外之人。 他们好像是想把孙乾这些人包围的样子,可从人数上看去,实在是称不上一个可靠的包围圈,因为这人些总共加起来也不超过二十名。 “这就是你的底牌了~~”陈到说道。 “足够了,尔等可不要小看我这些门徒~~实力强的很呢,刚才那两个小家伙怕也并非敌手~~~”。 原来是十几名高手吗~~陈到心中暗道,看来此次真是遇到了硬茬子,从对方这从容的姿态便可看得出来,这一次凶多吉少~~~ “你到底是谁?”。 “我没有告诉你的理由,但是可以选择一种解脱的方式~~”苦头陀微微的摇头,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又道“这毒药剧烈无比,沾之即亡,所以~~尔等感觉不到丝毫的痛苦便可以解脱~~是否要考虑一下?”。 “呵呵呵~~看来我是没得选了,怎么都是死?”陈到呵笑道。 苦头陀叹息一声“早得解脱,早登极乐~~~世间疾苦,不必留恋~~~”。 陈到点点头“大师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在下却另有打算~~大师既然如此愤世嫉俗,又何必留在凡间呢,如果大师愿意,在下倒是愿意送大师一程~~不置可否?”。 “看来你还是执迷不悟啊~~~也罢,省了我这精心熬制的珍贵药材,就由我亲自送你解脱吧~~~”苦头陀收起毒药,手中的禅杖轻轻一晃,发出一阵轻灵的响动,声音传开,四周的灰袍僧们,又开始向中央靠拢,眼神中也散发出闪闪精光。 果不其然,当真都是高手,实力怕都不在冯习张南二人之下,如此实力,想要击杀自己这样一支骑兵队,确实不难办到,何况还有苦头陀这般高手。 陈到心中暗暗盘算着,虽然焦急,可却无计可施~~~事到如今,看来真的要拼一把了。 “不用考虑了~~这时候不会有救兵了,早晚结果都是一样的,动手吧~~~”苦头陀可能是有些不耐烦了,可又不愿率先出手,所以出言催促。 “好吧~~大师既然决心已定,在下也不多说废话了,就由再下来会会大师,如果我死了,自然也管不了别人的死活了~~”陈到忽然眼神一凝,身形腾空而起,长枪如龙,长虹贯日一般直指苦头陀。 “这才像话~~”苦头陀终于又露出笑容,以他的身份,怎可率先出手,当然是后发先至,才显得出实力,而只要自己击杀了这个最厉害的,剩下的还不是束手就擒,看这班人的素质,应该都是合格的尸坯。 禅杖随手迎空一横,径直朝着陈到的长枪磕去,以他的功力,只要碰上,定叫他身受内伤。 可就在两件兵器刚要交汇之时,只见陈到猛地一收钢枪,身子凌空翻腾了几周,人已经向后飘落而去,眨眼时间又回到了马背上,面色如常,还略带笑意。 苦头陀脸色阴了下来“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哈哈哈~~~大师何必动气,在下不过想试探一下罢了,大师的实力果然非同一般,在下敬佩,敬佩~~~”。 “哼!废话少说,受死吧!”苦头陀明显不愿再继续啰嗦,禅杖在地上一震,恐怖的真气散发出来。 没有回旋的余地了,看来要拼了~~~陈到回头扫了一眼孙乾,只见孙乾也微微的点了点头,二人交汇了下神色,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既然躲不过了,那就来吧。 “来吧!!”陈到一声暴喝,全身的真气也提到了顶点,顺被应对苦头陀的杀招。 就在此刻,突听林外一阵马蹄狂奔,陈到心中忽地一松,暗道“可算赶上了~~~”。 第四九四章 援手之危 孔晨疗伤 两队骑兵相聚汇合,林外空地处,横七竖八的尸体还未来得及处理,尸体相交错杂。 “陈将军,我队战死三十二人,而且大多负伤,孙队长也阵亡了~~~”一名兵士在陈到马前上报统计,他们这一方还是伤亡最少的,虽然近卫队死伤过半,可还是留下了绝大多数的黑衣人,这可能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了。 “下去休整~~”陈到一挥手,兵士退下之后看向孙乾说道“这些贼人比想象当中更厉害~~而且还有贼僧那般高手,也不知道是何方势力,此番结了仇,日后恐是个*烦”。 孙乾低头凝看着黑衣人的尸体,也不知道在沉吟什么,不一会,几名查看尸体的兵士前来报告“陈将军,尸体上没有任何痕迹,无从分辨~~”。 “这些人把尾巴断的很干净~~~”陈到嗯了一声,转头又对孙乾说道。 “是啊~~这些黑衣人就连武器用的都是普通短刀,看来这次他们是做好了牺牲的准备的~~~”孙乾沉吟道。 张南惊讶道“这么多高手说牺牲就牺牲,要多大的势力才能做得出这样的事”。 冯习也面色阴沉“没错,但越是这样,越看得出来,这一次的事~~非同小可”。 “刚才那些头陀的实力更可怕,要不是先生事先定下计策,恐怕咱们这会都没机会站着说话了~~~”张南现在想起来都还有些后怕,那苦头陀的实力,绝非他们可以力敌,就算他们所有将领加一起,都不会是对方的敌手。 幸亏孙乾事前便定了个计中计,两队骑兵示敌以弱,在率先包围黑衣人的情况下突下杀手,再配合孔门侍卫,两方夹击之下才杀得黑衣人死伤惨重,最后只有几个突围逃走,绝大多数都留在了这里。 即使这样,他两方加起来的损失还在黑衣人之上,可见其实力之强,那轻敌的孙队长更是一招被秒,死的一点也不冤。 “以那个头陀的实力,应该还有一战之力,对方应该是不想损失过大才撤退的~~~陈将军说的没错,此番竖此强敌,日后的麻烦怕是不会少了~~~”孙乾神色越发凝重,一开始他确实没想到对手的实力竟会如此之强,否则的话,也不会想要出手援救孔门之人了,不过现在看来,孔门的这个人情,算是落下了,给刘备的这个见面礼,还算过得去。 远处孔门的近卫们此事也休整的差不多了,两名队长模样之人急匆匆的走了过来问道“那位是领队?”。 陈到上前“在下高唐县都尉陈到,不知二位将军身负何职?这些人为何要拦截你们?”。 “高唐县?”二人相视一眼,眉头微皱说道“我等乃圣门近卫,此次任务特殊,就不便相告了~~既然你等乃高唐县兵马,此番便随我等一起出发!”。 众人一听,心中都暗道不快,这两个队长模样之人,从一开始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言语之间更是把自己当成下属,现在还要随意指挥,丝毫没把陈到的官职放在眼里,且不说援手之恩,此人不过一个小小的近卫队长,有何德何能敢随意指挥朝廷命官。 冯习张南脸色微怒,刚要出言,陈到一摆手回道“我等不过途经此处,见有山贼作乱才出手~~~现如今还有军务在身,怕是不太方便~~~”。 “你啰嗦个什么,青州之内谁敢不遵圣门之意,你一个小小的高唐都尉,难道还敢抗命不成,叫你们跟我走,走就是了,否则有你好看”。 “呵呵呵~~~休说你无权指挥我等,即便身负大权,像你等这样跋扈之人,我们也不会听命,今日仁至义尽,你等闲事休要烦我”陈到此刻也一头怒火,眼神一瞪,出言讥讽。 “放肆!看来你们这高唐令是不想坐了!!!”。 陈到几人根本不与他理论,正要转身离开,一旁孙乾却迈步上前,缓缓道“在下郑氏书社孙乾孙公佑,有些不解之事可否询问二位?”。 “你是公佑先生?”。 孙乾之名虽不响亮,可郑玄名正言顺的弟子,稍有身份之人还是都有所耳闻的,否则也不用在这青州混了。 “不错,正是在下”孙乾应道。 两个队长又相视一眼,声音渐缓“先生为何身在此处?”,之前还听说郑氏书社要搬离青州,此时应正是离行之刻,这孙乾没道理出现在这。 “此乃我随身信物,你二人可查看,真伪立辨”孙乾知道他们俩心存疑虑,如不打消这份疑虑,后面的事将难以进行下去。 果然,二人查看了信物之后,俱是一愣,郑氏书社的信物非常好辨认,而郑玄亲传的弟子之信物更是一眼可辨,二人立刻就相信了孙乾之言。 “孙先生怎会在这深山之中?”一名队长疑惑道。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孙乾打断他的疑虑“你刚才说还有重要的事,而且听你之言,非常需要陈将军这队兵力相助~~是否?”。 “没错~~”队长叹息一声,没了刚才的气势,面对陈到他可以趾高气昂,但是在孙乾面前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郑玄的弟子,每一个都不是好惹的,而且门主有过戒令,对所有郑氏书社的上层人物,都要以礼相待,这已经不是相互间的尊重了,而是文人之间的一种默契,也是对郑玄之名的礼数,自古文人,最讲究的就是这个。 另一个队长接话道“不瞒孙先生,这一次我等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任务~~我们只是接到了命令,前来迎接四爷回去,谁知道半路遇到杀星,就连我们的总统令都以身赴死了~~~四爷现如今下落不明,我等如不能找到人~~回去也是一死~~~”。 听到这里,就连孙乾心中也是大吃一惊,孔门近卫总统令他是认识的,其实力之强比起陈到还要强上不少,竟然死在这里,而且四爷孔晨还在,以他二人的实力,加在一起难道还对付不了那个头陀吗? 两个队长好像看出孙乾心中的疑惑,马上又道“这一次来的有两个高手~~是真正的高手,其中一个是刚才逃走的头陀,还有一个黑衣大汉实力更是强的可怕,现在就是他去追我家四爷了,我们要立刻赶去援救,决不能再耽搁了”。 孙乾现在有些明了了,也知道此时的严重性有多大,如果这黑衣大汉真如他二人所言那般实力强横,孔晨怕是凶多吉少~~如果孔晨真的出了事,肯定会惊动整个孔门,到时候青州都要大乱,这件事太严重了。 “陈将军~~看来此事咱们真的要出手才行~~”孙乾略带歉意的说道。 陈到等人一直在旁边听他几人说话,当然也明白事情有多严重,虽然不满这两个狗腿狐假虎威,但事到如今,绝不能袖手旁观了。 “先生不用多说,我都明白~~但是这次出手我有一个要求~~”。 “有什么要求你说!”一个队长气愤的说道,虽然不像刚才那般傲慢,但声音中还是带着自大。 陈到也不管他,只说道“这次行动我们只听孙先生的,你们没权利指挥我等”。 “哼!”两个队长脸色一变,但转而又怒哼一声道“依你之言就是”既然有事相求,只能强忍一时了。 “既如此,刻不容缓,咱们即刻出发~~孔四爷往哪个方向逃的?”。 山林间,孔晨面色黯淡,刚才与黑衣大汉交手的那一招还是受了些内伤,这一段急行又无空闲疗伤,只得强行用内力压住,这一阵奔逃,内力消耗过大,内伤又开始隐隐欲动,眼看就要压不住了。 “咳咳咳咳咳!!!”。 孔晨一把扶住一块山石,开始剧烈地咳了起来,脸色一阵忽明忽暗,明显内伤要发作的前兆,他已经不敢再继续走了。 “呼呼~~~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前面的路你要自己走,你应该知道怎么回到剧城吧~~~呼呼呼~~~”一阵喘息之后,对旁边的少女说道。 “我为什么要回剧城去,我可是被你们掠过来的~~~”少女一脸的高傲,不屑的说道。 “哼~~你知道~~呼呼呼~~你的身份意味着什么吗~~~现在整个青州,呼呼~~除了剧城~~对你来说,没有安全的地方了~~你既然已经被人盯上,呼呼呼~~~绝没这么容易逃的掉~~~能不能逃的到剧城~~还要看你的运气~~~呼呼~~~~”。 少女气的一跺脚,怒道“都是你们这些坏人~~把人绑过来,连人家的安全都保证不了~~~一群废物”。 孔晨此刻已经没有跟他理论的力气了,被骂废物也只能无奈接受,缓缓地坐了下来说道“你快点走吧~~我要运功压住伤势~一会那个高手追上来,我尽量拖一会~~~”说完也不再理会少女,闭上双眼马上运起攻来,他要争取一切时间来疗伤。 少女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孔晨,双眼突然微微泛红,迟疑了片刻,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扔在他面前说道“这里面有两颗疗伤药~~是我义父炼制的,怎么说你也保护我这么久了~~我不希望你死掉~~”说完也不再理会,转身逃进了密林中。 孔晨缓缓睁开眼,伸手捡起锦囊,取出一粒药丸,血红色的药丸怎么看也不像疗伤之药,更像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孔晨无奈一笑,这时候也顾得什么了,少女没理由害自己的,眼一闭,一颗药丸送入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