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皮人2》 诡海风云 第1节 辽河往事 渤海,这个位于我国最北的近海,自古伴随着神话传说带有一层神秘色彩,近代以来国运衰败更多以怪事,直至1934年的夏天一件怪事的发生让这个近乎封闭的内海一时间吸引了全国的目光。 话说1934年的夏天,半个中国在日寇的铁蹄下虎视眈眈,东三省更早是风雨飘摇。这一年的夏天营口县不见了前些年那些个洋大人,大街上反而穿木屐的多了起来,街口巷尾到处都悬挂着两面怪异的旗子:一面龙旗,三角裤一样难看;一面太阳旗,姨妈巾一般也很是难看。路过衙门口还可以看到一块牌子,上写:‘满洲国营口县政府公署’,是了,这年头的东北已经不叫东北了,自从溥仪那个傻孩子来了之后就改名儿叫了“满洲国”。 城头换了大王旗,日子还是照样过的,尽管街头不断几声枪响,死个把人。这一年营口的天儿闷热的紧,天空之上乌云密布,阴雨绵绵,偶尔滚雷炸裂,数道银色闪电划破天际的黑暗。这一场雨谁都没想到,竟然连续下了40多天,辽河水量暴涨,大雨过后,整个辽河北岸一片汪洋,被阴雨搅闹的烦闷的人终于能出来散口气儿了。 “听说,宫里新进了一位妃子,据说是一大臣的女儿”一人说话间左顾右盼, “这有啥,我听说,那日本人还塞给小皇帝几个日本娘们,据说特水灵,啧啧啧,这辈子劳资要是能弄到一个日本妞,死在肚皮上也值了“同行的另外一人出声搭话,一脸的向往。 见此,同行的人不屑的说:“切,就你这风吹烟袋锅的身子,就是白给你一个日本娘们,你也不行。“ “别瞎说,劳资壮实的很“ “你行不行,隔壁王寡妇知道,我可不知道” 话音刚落,这人就凑到那人耳边神神秘秘道:“那王寡妇的男人,据说是闹革命被枪毙了,你可别惹祸上身。” “怕什么“一想到那王寡妇牛奶般的身子,那人色迷迷又说:”能上了这娘们,这辈子也值了” 见到自己同伴不为所动,那人也就懒得多说什么,无奈骂道:“你个瘪犊子玩意儿,瞧你那样儿。” “嘿嘿嘿“ 两人不曾注意,就在两人身后不远,几个身穿旧棉袍的一行人揣着手走在一起,其中一人听着前面两个人的话,仰天惆怅:“哎,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其中一人猛地向地上啐了一口,小声骂道:“什么东西比小鬼子还可恶,真特么不是玩意儿。“ “嘘,小声点,别让侦缉队听到了“ “听到就听到,怕个球啊!“这人显然很不服气 雨后的辽河边,颇为清凉,但行走的人群却丝毫不减压抑的气氛。正当百无聊赖之际,突然有人高声喊道:“快看,那是什么?!“ 几个人对视一眼,赶忙冲着人群涌去的方向跑去,用力挤入人群,几个人彻底傻眼了,只见在河边的芦苇丛里,一条龙形生物匍匐在那儿,半个身子没在水里,偌大的脑袋无神的耷拉在地上,眼睛闭着仿佛失去了生机。 几个人被眼前这一幕震的好半天才回过神,相互对视一眼,难以置信地喃喃道:“这……是龙?!” 对于国人来说,猎奇八卦从来都是传播速度最快的。辽河惊现龙的消息插了翅膀一般,没过多久便传遍大街小巷,越来越多的人涌向这里,而岸边的人却焦灼了起来,缘因眼前这条龙仿佛快要死了! “这可咋办啊,这龙不会是河里的龙王爷吧,这要是死在这儿,那老天爷发怒了,咱们岂不是都要遭殃了?“ “可不是,这可是龙啊,你说前些天这大雨下的我就说很不正常,原来是有龙掉了下来了,这可咋办“ 毕竟龙这种生物千百年来只存在于传说中,此刻亲眼目睹一条活生生的龙,着实震撼人心。但很明显对于龙的敬畏之心没过多久,演变为从最初的震惊转化为了惊恐,所有人生怕遭受无妄之灾。 “龙王爷就这么困在这儿,好像也不是个事儿啊,这天这么热,咱们先给他老人家降降温吧,说不定水多了,龙王爷就能有力气回到大海里呢?“ “对对对,救了龙王爷肯定是大功一件,将来子孙后辈也有人保佑了“ 不知是谁谁提出了这个主意,一瞬间获得所有人的附和,人们纷纷行动了起来,有人拿来盆桶不断挑水浇在那龙身上,有人扯来苇席在龙头上搭起了一座凉棚避免太阳的暴晒,有人发觉龙王爷没有发怒后,壮着胆子试着将龙推回水里但是都未能如愿,有人甚至跑到附近寺庙想要让僧侣前来超度,总之闹哄哄的一时间一传十十传百,辽河发现龙的消息向整个中国传播。 这个消息最终传入了满洲国营口县政府公署之内,引起了一片震动,紧接着日本人也知道了这件事,然而奇怪的是就在日本人赶来之前,营口再度迎来一场暴雨,而芦苇里的那条龙也神秘失踪了……. 一时间家家户户赶忙供奉起了多年不用的龙王爷排位,烧香磕头,极为虔诚,据说宫里那位爷还写表祭天,祷告上苍,香火更盛。 可是几日后,那条龙再度奇异出现了,只不过这次出现在辽河入海口附近,然而已经严重腐烂死去,这种重大事件及时的被有心人抓拍了下来,更是登上了当时报纸的头版头条轰动全国。而龙的尸骸最终是被匆匆赶来的日本人收走了,并且下令禁止喧哗此事。 此事,过了许久人们逐渐再度为生活的苟活忙碌了起来,就当所有人几乎将要淡忘这件事之时,1936年的冬季,渤海发生了民国有史以来最为严重的冰封。 这就是众所周知的1934年营口坠龙事件,这件事在渤海的历史上再度多添了一笔浓重色彩,使得渤海这个内海更为神秘,而我们的故事也是从次开始…… 诡海风云 第2节 1969年,1月 根据指示,革命斗争依旧在继续,隐藏在人民群众之间的阶级分子尚未肃清,群众还需努力。同时在革命委员会的指导建议下:扩大生产,多流汗运动如火如荼。而作为支援社会主义建设的一支中坚力量的年轻人们,积极响应祖国的号召:‘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于是,纷纷上山下乡了,而我就是其中一员,志愿到了渤海边一个叫做赵家村的地方插队,由于家庭成分还不错,又读过高中,因此到来不久光荣的成为大队一名宣传干事。只是我做梦也不曾想到,不久之后一件事的发生让我逃脱不得。 哦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游菘蓝。 1969年,2月的冬天仿佛比往年冷的多。 就在这一天,村外突然来了一支全副武装的部队,清一色解放大卡车在发动机的轰鸣中驶入了村子,在所有人疑惑与不解之中,这支部队很快封锁了通往沿海的道路,并拉起了警戒线。凡是从海边回来的人一律接受了繁琐的检查与盘问,确认无疑后这才放行,这待遇一时间所有人都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而村里的干部也很快被召集到了大队办公室。 一路走来,我便感觉到一阵压抑,路边的岗哨明显与民兵不同。他们的武器装备绝对精良,精神面貌迥然肃杀,显然来头不小,看样子一定发生了某种大事。进入办公室便看到村长与几个干部正在与一名军官说着什么,房间内还有几名穿便装的男女,看样子应该是跟随部队一起来的。 作为小人物,站在最靠门的地方听就是了。只听村长讪笑着对那领头的军官说道:“首长,这到底出了什么急事了,额刚接了电话,你们就来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 那部队首长扫了一眼房间内的人,不答反问道:“这些人,可靠吗?”,村长听完,下意识瞄了一眼身后,随即笑着说:“首长,你尽管放心,都是良好出身的人。”这话说完房间内的一串干部们赶忙附和的挤出笑容,生怕惹出了什么祸事。 那军官显然对于这个回答很是了然,只是微微皱了皱眉,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其他人身上的不屑。房间的气氛骤然有些紧张,但这种沉默并未持续多久便被打破了。只听那部队首长开口慢慢说道:“不久前,有一艘隶属于国家科研部门的科考船在渤海海域科考作业时,忽然失去了联系,出事前海事局曾接收到一连串杂乱的求救信号,可是时间太过仓促便中断了”说话间目光转向我们几人,语气加重了几分继续说:“由于这艘船上携带有极为重要的文件,因此,我们必须要找到它,即便它沉没了,也要确认沉没在哪一片海底。” 随即话锋一转道:“这件事涉及国家机密,所有人不得对外泄露半个字,否则以叛国罪就地枪决!” 诡海风云 第3节 北方的冬季夜晚格外的有些冷,有些漫长。整个大地伴随着零星雪花仿若铺上了一层白雾。尚未睡醒的我便被塞进了卡车里,随着身下卡车的摇晃向村外驶去,一阵冷风打在脸上,我顿时没了睡意。白天不曾注意到此刻透过车棚缝隙向外望去但见野外星星点点的灯光有序的布满道路两侧路过才发现竟是一盏盏行军等悬挂在一顶顶帐篷上,通往海边的路显然已被严密封锁了。 由于需要防备隐藏在人民群众中的敌人,昨天的会议本着革命工作不分家的原则最终推出我协助调查。不知道此次任务目的,再加上眼前这庞大的队伍,着实让我心里没底。后车厢里并没有坐太多人,除了我还有五男两女,其中两男两女是便装,剩下三名部队战士抱着枪一脸的严肃。另外还有一大堆箱子用绳索固定着,不时的有人用手扶着生怕磕着碰着,看起来应该是珍贵物件。 随着车辆渐行渐远,我忽然有些紧张,正当这时,忽然感觉身边有人坐了下来,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偏胖工人打扮的男人正冲着我呵呵笑。我一眼认出这人正是那两名便装男其中一个,因为这人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特点,就是脑壳比正常人明显偏大。 “这位同志,你有什么事吗?” 那人看出了我有些紧张,忙递给我一支烟,脸上堆满笑说:“小同志,别害怕,革命工作一家亲,来抽一个?”只是他这笑落在我的眼里,怎么看都有些贼兮兮的不怀好意,我赶忙摆了摆手道:“谢谢同志,我不抽烟的。” 那人一愣,似乎有些惊讶又有些失望,仿佛看大熊猫一般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自言自语道:“不科学啊,知识分子不都喜欢美女面前一支烟,快活似神仙的吗?怎么到这儿就不灵了呢...” 话音未落就被旁边一女声打断:“我说,王大脑袋,你就别祸害祖国的花朵了好吧,你忘记出门前组长的交代啦。” 王大脑袋并未在意,反而笑嘻嘻的朝那女人说道:“我说刘大美女,我这是在搞好与地方小同志的关系,你懂不懂,要不你陪我抽?” “去你的,王大脑袋,我看你是欠抽了是吧.....” 我循声望去,这时候才认真仔细地打量这几个人。说话的是一身修身西装的女子,那女子细柳眉丹凤眼,眉宇间英姿飒爽,很有巾帼风范;而她旁边是一个年龄偏小的女孩,脸颊圆润有些婴儿肥,眼中充满稚气夹带几分茫然,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另外一个便装男则比较瘦弱了些,只是从他那扶在箱子上露出的手臂肌肉可以看出,绝对是个硬茬子。 那叫王大脑袋的人说着说着,忽然转头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小兄弟,看来我们还要在一起共事一段日子,我给你介绍认识一下。”说着一指那英气美女,说道:“这位大美女叫刘子珍,叫珍姐就可以。” 我下意识喊了一声珍姐,珍姐赶忙笑说不客气,随即对着王大脑袋横眉道:“算你小子会说话。”王大脑袋赶忙转移话题,紧接着介绍另外一个女孩道:“这位小美人呢,叫李小南”随即凑到我耳边小声道:“文艺青年”递给我一个你懂得的表情,然后转头冲着那女孩喊道:“小南,吃饭了。”那女孩明显一愣,双眼茫然地看向王大脑袋,道:“什么?”一旁忽然来了一道锋利的能杀人的目光,王大脑袋赶忙讪讪道:“没什么,没什么,你继续发呆。” “哦”说话间那女孩重新低下了头,这模样看得我也很是惊讶:话说这样的孩子出来冒险,父母真的放心吗?难道不担心走丢吗? 不及我多想,就给我介绍了下一位,也是同行中最后一位便衣男子:“喂,刘子,给个脸嘿”说话间那人真的扭过了头,不等王大脑袋开口率先自我介绍道:“同志你好,我叫刘衡,他们都叫我刘子。”我赶忙回了礼,然后只见王大脑袋一拍自己的脑袋,不争气道:“我说怎么总觉得还少一个,原来忘记介绍我自己了,小同志,我是王守发,叫我王哥,或者发哥就行,以后有啥事,跟哥说,哥罩着你。”说着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用力地拍了拍。面对这种自来熟,我还真有点不适应,只能干笑着应付着。 这时候忽然听一旁珍姐怪声道:“呦呦呦,发哥,谁不知道你叫王二发呀。还发哥,我说王大脑袋,你还要不要点脸了。” 见状王大脑袋很是尴尬,赶忙问道:“别听她的,对了,小同志,你是干什么的呀。”人家都自报了家门,我也不好掖着藏着道:“我叫游菘蓝,在村里开展革命宣传工作。” 听完我的介绍,王大脑子长长的哦了一声,倒是那叫珍姐的女人疑惑地开口说道:“菘蓝?药草?” 转头望去,我点了点头,珍姐显然没想到猜对了,一拍手道:“你是知青?”,我一愣又点了点头,随即只听珍姐小声道:“怪不得。” 正当我们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一个急刹车,我和王胖子毫无防备瞬间被强大的惯性甩倒在地。 诡海风云 第4节 “所有人下车!” 我掀开车棚布向四周张望,不远处清晰可见茫茫大海呈现在眼前,耳边细碎的波浪清晰可闻。 “我说游同志,别磨蹭了,赶紧的吧”当我发呆愣神时,王大脑袋的话在我耳边响起。 “哦哦,好”我连忙跳下车,紧跟着王大脑子也跳了下来。看到他们小心翼翼地向外搬运箱子,本想搭把手,却被王大脑袋阻止了:“嘿嘿,这玩意儿可金贵了,小游同志你还是别了,万一磕着碰着,你不好过,我们也不好交差。” 虽心里有点不舒服,不过理是这么个理。回身四下打量了一番,却见海滩之上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却竟然有序。有人站岗放哨,有人搭建帐篷,有人不停地从一排卡车上卸下一批批物资。引起我注意的是距离我们不远处一辆军用小吉普上几个战士搀扶下一小老头,那小老头满头白发,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上去慈眉善目的样子,手里拄着一根黑色拐杖,走路颤巍巍的,身后同样跟着一工人打扮的人,手里拎着一只皮箱子,正不住地观望着四周,看到我们这边的时候,忽然愣了一下神,随即冲我这边招了招手,正当我疑惑不解之时,就听到王大脑袋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哎呦,薛老,您怎么来了。” 毫无疑问这应该是王大脑袋他们的人。 这时便听王大脑袋朝我说道:“兄嘚,走,我们过去吧。” “啊,哦” 我下意识地跟着王大脑袋向那边走去,不经意间回头一瞥却见珍姐那边的箱子已经被几个持枪战士接手了,看那样子,要是谁胆敢伸手,我丝毫不怀疑他们下一秒会被打成筛子的可能性。 来到近前,就听那薛老头说道:“王大脑袋,这次怎么把你派来了,你们7组难道没人了吗?”面对数落王大脑袋嘿嘿赔笑回答:“老爷子,这您有所不知啊,我们组其他人都有事,这不看我们几个清闲,就给整来了,再说了现在这不有您老爷子坐镇,都是小事儿,都是小事儿,您说是吧,嘿嘿嘿。” “你这个王大脑袋....”王老哭笑不得地指了指他,转头冲王大脑袋身旁其余三人说道:“你们三个也来了,此行任务有太多的疑点,你们几个后生万事多加注意。” “知道了薛老” 三人赶忙回答,末了薛老头转头看了我一眼,很是疑惑地询问道:“这是你们一起的?”王大脑袋接话答道:“老爷子,这是赵家村派来协助我们的小游干事。” “薛老好” 薛老爷子轻微点了点头,轻声道:“小同志,辛苦了,你也小心些。” “老爷子,您言重了,这是我应尽的职责。”面对这样关怀后辈的和蔼老人,我心里生不出为社会主义事业义不容辞的官话来,老爷子似乎也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 这时候,忽然远处走来了三个人直奔我们而来,一名军官一名战士还有一位村民打扮的人。到了近前那军官与战士冲着薛老敬了个礼,大声道:“报告薛老,我叫张军,担任此次任务的安保工作,您叫我小张就好,有事您尽管吩咐。” “好好好,老周有心了,你回头告诉他,我老薛跟谁客气,也不会跟他老周客气的。” “是,我已经转达”说着那军官一转身指着身边那村民打扮的人介绍:“薛老,这是村里的向导。” 对于能为部队首长办事,那村民打扮的人显然很激动,听到介绍他,声音都有些颤抖道:“各位...首长好,俺叫许...保国,是隔壁村三仙村的..” 见到这种情况,薛老疾走疾步上前握住那人的手,说道:“老乡您太客气了,我们可不是什么首长,您可别这么叫了。” 对于能和部队首长握手,许保国更加激动了,在他的印象里能让部队的兵敬礼的都是大官,不是首长是什么。最好那许保国拜倒在了薛老的亲民气度之下,乐呵呵的又跟着张军走了。 “这还真是一热情的人”王大脑袋最后做了总结发言。 这时候一旁的薛老望向海边迎着冷冽的海风,淡淡道:“算算时间,也该来了。” 我们几人一愣,忽然只听那茫茫的海面之上传来一阵刺耳的汽笛声。 “嘟......” 放眼望去,不多时但见一道黑色的钢铁战舰劈开清晨的雾气,乘风破浪而来。 诡海风云 第5节 长风破浪,黑色的扫雷舰穿梭在茫茫波涛之中,清晨的海面起了一层薄雾,舰长不时的举起望远镜看向眺望远方,雷达室的操作员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雷达屏幕上的一举一动,我们仿若置身迷雾之中前行,谁也不知道前方到底有怎样未知的真相在等待着我们。 船舱内,气氛有些沉闷,我们一行人围坐在一起,谁都没开口,谁也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此行的任务出发点有些神秘,到现在我依旧没弄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他们到底要寻找什么,他们寻找的东西到底有多么重要,陌生的男女、和蔼的老头、插队知青、渔民向导、随队军人还有脚下这艘货真价实的钢铁军舰,这一切的一切全部透露出此行任务的不同寻常,我悄悄回头望了一眼门口两个持枪站岗的卫兵,心中不由得紧张起来。 或许这一趟,我不该来。 “报告舰长,海面风浪一切正常” “报告舰长,四周并未发现其他船只,一切正常” “报告舰长,舰艇运行良好,正常” …….. 听着外面不时传递过走廊地信息,正当我有些困乏时候,忽然感觉有人碰了我一下,我立刻醒神扭头看去原来是王大脑袋,只听他冲我抛了几个眼神又招了招手,我茫然地下意识靠上前,只听他俯在我耳边小声说:“我说游同志,有火吗?” 我一愣神,正好目光瞥见王大脑袋手中夹着地一支香烟,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摇了摇头道:“没有,上船之前都被上交了。” “额………” 王大脑袋痛苦地一拍自己地大脑门,仰天45度,长叹一声:“难受。” 就在这时,坐在一边床榻上地刘子珍忽然开口问了一句:“薛老,您是咱们局里这方面的专家,您觉得这次出事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话音一落,顿时所有人散了困意,集中看向了薛老头。只见薛老头皱着眉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回答道:“这个…….具体原因还不太确定,目前我们能够得知的是,在出事之前整艘船仿佛收到了大面积电磁干扰,并且他们肯定遭遇到了什么危险,其他的需要等到事发水域详细勘察过后才能知道。“ 说到这儿,薛老头忽然冲着坐在对面的李小南询问道:“小南,据你所知,渤海最近可有什么异常记载吗?“ 文艺女青年李小南明显愣了下神,教科书般回答说:“哦,渤海,古时又称‘勃海‘’少海‘,据《韩非子》记载,少海海域生有一道’浊河之限‘。同样《山海经》有云:在渤海的东方,海底有一深渊,深渊下筑有一国,主人名曰’少昊‘,传说其母为黄娥,具体有待考证;而《列子》一书中也有所著:渤海一水,下为虚无,吞纳天地水源,水不曾少,古人称之为’归墟‘。“ 还不等众人开口,只听她继续道:“据先秦古籍《山海经·大荒北经》记载:东北海之外,大荒之中,河水之间,有帝俊竹林所在,大可为舟,竹南有赤水,名曰封渊。邱西为沈渊,颛顼所在。”众所周知颛顼为我国上古五帝之一,我说完了。“ 刘小南不再多言,而我听着这些就像听了一个神话故事,并未放在心上,反而是薛老头刚想说i什么,就被李小男突然打断:“哦,我再补充一句,近些年有史可查渤海发生过一次严重的冰封事件,那次事件是在‘营口坠龙‘事件之后。”说完真的闭上嘴吧不再言语了。 而听到营口坠龙,薛老头的眉头微微一皱,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桌面,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反而是王大脑袋这小子貌似烟瘾犯了,抓耳挠腮地坐立不安。 过了许久之后,只听薛老头怅然道:“大海对于我们人类来说终究还是神秘之地,我们人类发明了飞机,大炮,坦克,潜艇,我们自刀耕火种进化到今天上天下海短短不过万载,我们觉得自己已经征服了自然,已经成为了世界的主人,然而对于占据世界大片面积的海洋却知之甚少,我们不知这片大海神秘的面纱之下到底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甚至不知道这片大海到底存在了多久,何时诞生的。但我所熟知的是,根据如今西方有关部门探索到了那沉入大海的神秘亚特兰蒂斯所显露出的冰山一角极为震撼人心,倘若书中所记载属实,那当年的亚特兰蒂斯文明是何其的辉煌,然而如今却静静地沉没在冰冷阴森地海底,地球已经存在了数十亿年,对于这数十亿年的光景,我们人类又算得了什么呢?” 说完只见那老薛头满脸的落寞与萧索,似有英雄迟暮之感,而听完这些我的心仿佛砸进了一块重重的石头,压抑地望向窗外那茫茫大海,只不过窗外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到。 最后祝大家:除夕快乐,猪年大吉,合家欢乐,看书同时别忘了多陪陪家人哦~ 诡海风云 第6节 海面的雾气越来越浓了起来,仿佛要将一切的谜底都掩盖。越是向前,视野能见度越低,要不是有雷达与海图的指引,我们几乎都要迷失在了大海之上。 向导许保国被带去了驾驶室听候差遣了,除去门口杵着的两个兵,整个房间就剩下我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了。瞧着他们几个人围在一张海图面前写写画画着,好像在讨论着什么,我觉得我还是别在这儿碍事的好。 由于并未限制人生自由,因而我轻易地穿过走廊来到了甲板处,舱门打开瞬间强烈的海风便迎面拍在了脸上,凛冽的海风夹杂着冰冷的海水汽格外的湿冷,刹那间就感觉整个脖子里、袖管里、裤腿里都灌了风,那寒冷贴着皮肤的毛孔钻进骨头缝里似的,浑身透心凉。我下意识缩紧了脖子,身体止不住地打着哆嗦,上下颌牙齿乱撞个不停。 避着风好大一会慢慢适应了,再次拽了拽衣领把脖子裹紧,这才从迈出了舱门。今天的天气看起来不错,整条船在海面行驶地很平稳,站在甲板上稍作调整扶着船舷并不会东倒西歪。搓了搓手,我打量起了眼前的海面。 作为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大海的气息对于我来说有些陌生,第一次站在甲板上心还是有些紧张。很小心地抓紧船舷,四下看去,这么个大雾天,几乎看不到什么鱼,耳边满是呼啸的风声与哗啦啦的海浪声。头顶巨大的探照灯发出的强烈光线照射进前方的雾中稍微可以看得远一些。这鬼天气我真想不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脑子里突显的都是听过的鬼故事,感觉浑身好像更冷了。 正当我出神,我身后的驾驶舱内这艘鱼雷艇的船长也注意到忽然出现在甲板上的我,眉头微皱冲着身后招了招手,扫了一眼便不再多看继续拿着望远镜眺望着前方。 一阵寒风再度灌进了衣服内,我浑身一个冷颤,揣着手就想回船舱暖和一下。谁料一转身迎面一张大脸吓我一跳,对面那人显然也没想到我突然转身,也是吓得赶忙后退了两步。 “卧槽,游同志,是我,老王,我老王,冷静冷静” 听着熟悉的声音,再望望眼前那标志性的大脑壳,算对上号了,我这才放下了心。 “我说王同志,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知道吧,你走路能不能发出点声音啊,真是吓死我了”瞧着这家伙就来气,这一闹,我的心脏到现在还砰砰跳个不停。 “嘿嘿嘿,误会误会,游同志,这不是看不见你了,我出来找你了嘛”王大脑袋说着侧过头朝我身后瞅了一眼说道:“怎么,一个人搁这儿钓鱼呢,有大王?八没?” “有你大爷”我没好气地骂道,然而对面王大脑袋这货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笑呵呵说道:“游同志,别闹,嘿嘿,刚是哥不对,哥给你赔不是,别放在心上哈” 尽管才接触没多少时日,但我还是能将王大脑袋的性格摸个大概。既然人家道歉了我也不好绷着,身后又是一阵寒风袭来,我赶忙缩了缩身子道:“这天太冷了,咱俩别傻站在这儿了,有话还是进去说吧。” “对对对,进去说进去说,这特么破天气,忒冷了点”王大脑袋附和着我,两个人回到了舱内,一进舱内便感觉到几个人的目光都望向我俩。 “小游同志,你没事吧。”薛老头率先开口问道。 “哦,没事,我只是出去透了透气,不好意思让大家担心了”我回答道 “呵呵,那就好,这海上不比陆地,以后外出最好还是和大家打个招呼吧,有事了也好相互帮衬一二。”薛老头继续说道。 对于这话我心知没对方没恶意,赶忙说道:“谢谢薛老,我知道了。” “嗯”说着薛老头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说道:“算算时间,也快到了,大家收拾一下,准备准备。” 我顿时明白了,原来我们即将到达出事海域。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坐在自己的床铺上收拾些什么,望着窗外白茫茫的雾气,我只是觉得这一刻心里很慌。 哦吼吼,大家情人节快乐!一年一度的花式虐狗节又到了,然鹅,老天爷貌似看不下去了,据说北方下雪很大,据说冷的能掉渣,这天气貌似不能再让牟些人以压马路为借口了,童鞋们这个时候一定要特别注意一些类似“哎呀,亲爱的好冷,车子冻坏了,我们去开个房住一晚吧”等类似的套路,咳咳咳,低调,低调,还好我有暖宝宝,不孤单不寂寞最主要是还不冷,欧耶! 诡海风云 第7节 “嘟....嘟嘟.......” 悠长的鸣笛豁然响起,船舱内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在愕然之际,只听门外走廊上电铃声大作,随即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奔跑脚步声。 “所有人员注意,所有人员注意,前方我们即将驶入事发海域。所有人,立即进入战斗值班岗位!所有人,立即进入战斗值班岗位!!” 我们这才意识到,原来我们即将到达此次任务的目的地。 “快,都别愣着了,赶紧穿好救生衣,带上装备我们准备出发”薛老开口督促道。 “哦哦,那谁,珍姐用不用我帮你拎东西啊,小南妹砸,东西背不动了给哥说,别客气,革命工作不分家,相亲相爱你我他。”王大脑袋匆忙中还不忘对着两个妹子油嘴滑舌讨便宜,结果迎面就一个大大的枕头砸在了他的头上。 “去你的,小南别听他瞎说,我告诉你,王大脑袋,你要是敢打我们小南的主意,老娘一刀切了你!”那边刘子珍冲着王大脑袋恶狠狠地挥了挥手中的匕首,一脸的彪悍,吓得王大脑袋赶忙向后小挪了两步,干笑说道:“那啥,珍姐,咱们可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可是从小教育我们要团结在红旗下,为社会主义增砖添瓦。你,你可别乱来。” “瞧你那熊样,还想懒蛤蟆想吃天鹅肉,美得你。”瞧着王大脑袋的囧样,刘子珍一把将匕首插进了长靴内,随后转身继续收拾起了东西。 而受了气的王大脑袋瞅着她的背影小声对一旁的刘衡说道:“我说,你也不管管。”刘衡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并未理会,那头刘子珍蓦然转身朝着王大脑袋,冷冷道:“王二发,你是想死吗?” “哎呀,我收拾完了,先去甲板探查一下敌情”说完王大脑年背着包便夺门而出,不见了踪影,只听得走廊上渐渐远去的脚步。他这一跑跑的顿时气氛欢快了起来,我也没什么好收拾地刚想也出门就被刘子珍一把叫住了:“游同志,稍等一下。” “怎么了珍姐”我一愣神问道。 “是这样的,一会我们肯定会进行相关的作业探测”刘子珍说着手指在房间内转了一圈,随后将身边的李小男向前推了一步道:“我和王大脑袋肯定是要冲在第一线的,一会薛老和小南就要拜托你照顾了。” “珍姐,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李小男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薛老头开口打断了:“我就不用了,我这把年纪了,趁着还能为国家发光发热,倒是小南这孩子,你可要照顾好了,不然回去可轻饶不了你”说完这老头直接拎起一只手提包径直走出了房间,我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也反驳不了什么,便应了下来。 大海上的风依旧那么湿冷,甲板上人影来回走动着。望着几名水兵七手八脚搬运来机器设备,珍姐他们几人在调试着什么参数,除此之外在我们身后和头顶各站着几名水兵,并且不知什么时候在头顶探照灯下架起了一挺机枪,黑洞洞的枪口。 而正在这个时候只见两个水兵战士吃力地讲一口大号的木箱子推到出来,把一侧的木栏放下从里面拽出几根粗壮的黑色电缆由珍姐查看一番后插到了正中央的一台大型交换机一样的机器上,也不知道是什么设备神神秘秘的。 “1号机器检查完毕,正常” “2号机器检查完毕,正常” “3号机器检查完毕,正常” ...... “好,开机!” 薛老头一声令下,珍姐按下了开关键。顿时巨大的嗡嗡机器运转声骤然响起,紧接着一排排红绿指示灯逐个亮起,薛老头的目光一直紧盯着那机器的运转,好一会后确认良好后,薛老头这才一挥手,身后的水兵会意,顿时将那大号的箱子推到了船头的支钢架上,用锁链固定住。 一旁的水兵见状控制着手中的操作杆缓慢地将那箱子的设备吊了起来并且推出了船头,当那箱子垂直翻转90度后,我这才看清楚那木箱内的机器的真实模样——竟然是一对大号的雷达!!! 诡海风云 第8节 自高空俯视,层层迷雾下,一艘扫雷舰漂泊在茫茫海面显得如此渺小,森冷的寒风中探测任务正在陆续进行。. “信号传输,正常” “1号雷达连接正常” “2号雷达,正常” .... “这里一切就交给你们了,我上去盯着” “是,薛老,保证完成任务” 薛老头拍了拍王大脑袋的肩膀拄着手杖缓慢地回身,在两名水兵的护送下登上了上层驾驶台。进入驾驶台,一眼便看到几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坐在驾驶台内,他们的衣服与船上的水兵制服完全相同。见到薛老进来后立刻起身齐刷刷地敬了一个军礼,薛老见状也回了一礼,挥了挥手道:“你们继续,不用管我老头子。” “是!首长。” 等到几人坐下,薛老的目光这才投向那驾驶台面那偌大的雷达显示仪,随后他取下脖子上的一枚钥匙插入中央控制台。与此同时船尾一条宽大的军绿色幕布随即被扯下,露出了一台满是天线的神秘大型军用雷达,根根天线组成一端反射曲面,与舰首甲板上的小圆面雷达截然不同,四周更是站有荷枪实弹的水兵寸步不离的保护着。 当薛老头扭动手中的钥匙,船尾的雷达随之启动。与船头的机器的嗡嗡噪音轰鸣声不同,这台雷达的噪音很小,偌大的曲面匀速旋转起来,仿佛下方涂抹了一层万金油一般。 驾驶台内舰长看了一眼薛老头,问道:“新设备?” “嗯,17所刚研发出不久的。”薛老头回答说道。 “怪不得我不曾见过这个型号,经过验收了吗?”舰长又问。 “还没有”薛老头扭头望了他一眼,随即目光扫了一眼其他控制板面说道:“虽然还没经过验收呢,不过相信也快了。这玩意儿据说单脉冲测量精度达到了惊人的0.2密位,好多人眼红着呢......” 船头甲板之上,沉重的雷达不断的移动着,刘子珍带着耳麦聚精会神地盯着面前雷达波面。浩瀚的海面之下,嗡嗡的雷达波透过匆匆鱼群,没入海底。连绵起伏的海底,乱草丛生之间偶尔捕食的鱼群穿梭过荡起偏偏尘埃,时而三两只快鱼一闪而过没入海底的黑暗之中,使得海底的黑暗更加神秘。 时间一分一秒度过,刘子珍渐渐皱起了眉头,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忽然摘下一只耳麦,左手捂着左边耳麦,右手不时地拨弄着雷达面的旋钮,对于刘子珍来说在杂乱的反射水波之中捕捉到那一瞬记忆中的讯号,当真是大海捞针一般。 “会不会,不在这儿呢?” 站在船舱门口的我忽然没来由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诧异。听到这话,舱门内的李小男冒出头向外望了一眼,坚定道:“不可能。” “你这么确定?可是都这么长时间了.....” 我话还没说一半就被这丫头打断道:“我说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根据海事局给出的船只失踪前最后的信号定位以及洋流的流动测算,就是这里。况且....” 说到这里,这丫头忽然的话便闭口不言了,这戛然而止的半截话搞得我很不舒服,扭头说道:“况且什么?我说,你说话能一次说完吗?这大喘气给我憋得.......” 舱内的李小男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紧紧地将身子藏在舱门后,说道:“我说了你也不懂。” “...........”我很火大:“你说来听听啊,说不定我懂呢?” 熟料,这丫头白了我一眼,跺着小脚颤声道:“那艘科考船上,携带了一种放射性同位素,无毒无害,即便那艘船在水下沉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也不会失效,只要携带相应的检测仪器就能找到。你懂吗?知道什么是放射性同位素吗?”李小男边跺脚边向我投去鄙视的眼神。 “不...不懂...” “乖,没文化不可怕,多看书” 我第一次发现这丫头还有这腹黑的一面,没文化怎么啦,又没多拿她一角粮票,又没多吃一粒她家大米。也就在此时,我眼角的余光一瞬间仿佛瞥见了什么,猛然一回头向左侧茫茫雾气中看去。 ps:咳咳咳,还有多少小伙伴懒在家里呢,举爪! 诡海风云 第9节 “喂,你不会生气了吧,我不是故意的,可是你让我说的,你别生气,我...” “啊,哦,我没生气,只是刚才走神了” “......” 因为某种原因,两人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我的目光虽然一直看向甲板前方,只不过眼角的余光始终留意着某个方向:难道是我刚才看错了? 时间在此刻如同巨大的海绵,不断吞噬着人们的耐心... 一个小时过去了,毫无动静。 两个小时过去了,依旧毫无反应。 不仅在场的作业人员心中有些沉不住气了,就连驾驶台内的气氛也不免焦躁了些。 “我说,薛老头,那船真的在这儿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这都两个多小时了”舰长撸起袖子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问道。 “不会,应该是这儿,这数据是经过专业筛选与仔细核查得出的结果,真是奇怪,怎么会这么半天没有反应呢?”薛老头也有些疑惑,微微皱起眉沉思了起来:“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对海雷达搜索结果如何?”薛老忽然开口朝着雷达兵说道。 “报告,雷达探测一切正常,并未发现任何异样”雷达兵回答道。 “那对空雷达有什么发现吗?”薛老又问。 “报告,并未发现不明身份飞机驶过目标区域” “甲板上什么情况”薛老头抄起无线电对讲机呼叫道。 “报告,......毫无发现” “这就怪了....” 薛老头环抱着双臂,一手掐着眉头,目光停留在面前那张海图上,思索许久,拿手中手杖一直某个点,道:“重新搜索这片海域,向北距离扩大45海里。” “是” 舰长抬眼看了看那个点,脑海中并不记得那里有什么特别之处。不多想再度拿起手中望远镜四下眺望起来,毕竟这大雾天说不准哪个敌特船只趁着这鬼天气偷偷潜入呢,敢来就突突他丫的。 又过去了大半个小时,忽然电报员摘下耳机,起身疾步走到舰长面前立正道:“报告,气象部门发来最新消息,他们估计再过一小时海面我舰所处海域将生成4-8级大风,并产生最高2米海浪。” “知道了” 舰长扭头看向薛老,薛老头显然也听到了刚才的报告,目光凝重地看向窗外的远方。许久后下令道:“所有人再度将搜索范围扩大30海里,10钟汇报一次结果,无论如何,半小时后所有人撤离甲板!” “是!” 听到广播里的命令,我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撤走了,毕竟现在的时候也不超过11点,不过片刻后我便转变了这个想法,因为海面起风了。 本是笼罩在海面的雾气忽然迎面开始弥漫,湿冷的海风呼啸而过,不多时厚重的军帽上隐隐可见一层白色雪粒,融化后感到格外冷了几分,这一身棉衣虽然可以抗风,但并不防水,一段时间过去就感觉手脚冰凉,仿佛置身冰窟窿之中。 半小时后,广播再度响起。 “所有人,撤离甲板。” 就在扫雷艇驶出20多海里后,对海雷达上突然冒出一个小光点。 ps:大家元宵节快乐,今夜多吃元宵,多陪陪家人哦~ 诡海风云 第10节 “报告,2号探海雷达发现疑似目标” “在哪儿在哪儿,我看看” 薛老头与舰长挤到雷达兵身后,紧盯着屏幕,只见屏幕上一记白色光电若隐若现的闪现着。 “返航!立即返航!”薛老头似乎有些急躁的下令道。 “薛老头,你疯了?你又不是没听到刚刚气象部门发来的报告,这么恶劣的天气下,若是我们强行返程会造成什么后果,你想过吗?”舰长赶忙劝阻道。 “一点风雪怕什么,老*子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怕个球”薛老头此刻眼神狰狞的有些吓人:“立即返航!” “薛老头,薛总!你冷静点!!”蓦然舰长大声喊道:“我理解你的感受,但,现在我是这艘船的舰长,我不仅要为我的兵负责,更要为你和你手下那群年轻人的生命负责。我们不怕死,因为我们是军人!自从穿上军装那一刻就注定与死亡为伴。可是你想过你手底下那些年轻人没有?他们还年轻,还有大好的青春,你难道愿意因为这一次任务就冒险牺牲他们所有人的性命吗?” 驾驶台内一时间充满了火药味,舰长与薛老头四目相对,谁都不曾松口,半晌后薛老头似泄了气的脾气,转过身望向身后那波涛汹涌的大海,无奈道:“听你的,回港。”只不过那身影在那一刻仿佛无形中苍老了几分。 舰长缓步走到薛老头身后,犹豫了片刻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放心吧,老薛,只要确定它在这儿,我们还有机会。” “不好意思,失态了,唉....人老了不中用了...” “不用说,理解” 海上的天气当真如孩子的脸,说变就变,清晨还风平浪静,转眼便是大浪滔天。扫雷舰穿梭在惊涛骇浪之中,迎着天空中飘洒的雪花踏上了回港之旅。对于薛老头忽然的失态,谁都没提及,我也没问,只是对于那埋葬在身后的真相,我更加好奇了......什么样的事件才能令这平日里看起来和蔼的平常老人模样的薛老头突然变了脸呢,我不得而知。 大约下午1点时分,我们安全返回了海军基地,这时候天空阴沉沉的,如同即将夜幕降临。简单吃了顿饱饭后,便乘坐卡车返回了赵家村。 进入村里,接受过层层检查,我们的车一路穿过村里,驶进了村外的军营内。薛老头一路上没有说话,下了车后拒绝了两名战士的搀扶,一个人拄着手杖颤巍巍地一步一步走进了自己的帐篷便不再出来了。看着那花白头发的背影说不出的落寞,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 “来个人搭把手将这些设备全部搬回帐篷里”最后刘子珍开口吆喝。 众人这才回了神找到了事做,一行人加上四五个战士七手八脚地将车上装箱的设备再次卸下了车搬运进了帐篷内,由于此次任务涉密,因而暂时我也被扣下了下来。瞧着我那苦闷的脸王大脑袋照着我肩膀就捶了一拳,说道:“哭丧着脸干嘛,游干事,在我们这儿快活,有酒有肉还有妹子,回去受那鸟气干嘛。” 此时我的心情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茬,只好尴尬地笑了笑:“革命是一块砖,祖国哪里需要我向哪里搬。” “这就对了”王大脑袋笑着说道,随即一挥手道:“你现在这儿歇会,我去看看那边怎么安排你。” “谢谢王哥” “客气啥,革命同志一家亲” 王大脑袋出去后,我这才打量起了帐篷内的环境。一张桌子,一张行军床,一床四四方方的豆腐块军被叠地整整齐齐放在床头,床下摆放着洗漱用品。我走到桌子前仔细一看桌上竟然还有一本红宝书,想到王大脑袋那嘻嘻哈哈一身地流氓气,没想到这小子觉悟还挺高。 在帐篷内坐了一会,见王大脑袋还没回来,我就想出去透透气,走出帐篷外四下望去,忽然发现者军营内的戒备仿佛....戒严了。 诡海风云 第11节 望着头顶昏沉沉的天色,阴沉的如前方茫茫的未知路,在漫天雪花的飘摇之下洒下了一层朦胧。站在这天穹之下,有那么一刻感觉自己宛如无根的蒲公英,自己的命运却不能握在自己的手里,任由随意的时代的动荡捉弄,也不知道脚下的路在哪儿,又通向何方。 “小游同志,你站在这冰天雪地里干嘛,怪冷的,怎么不进去呢。” 当我正在彷徨之际,忽然耳边传来一道声音,扭回头看去只见一身绿色军大衣打扮的李小男正双眼好奇地望着我:“哦,是你啊,李小男同志,我出来透口气,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李小男并未纠缠我的敷衍,一本正经地说道:“哦,开饭了,珍姐让我叫你去吃饭,快走吧,就缺你了。” “王大脑袋呢?”我下意识脱口而出,说完便意识到了,不免赶忙懊悔道:“不是,我的意思是王同志,王守法大哥呢...”我可是搞宣传的心中更是明白,随便给人起外号这事若是被有心人扣了帽子,无论轻重,我铁定是要遭罪的,心中不免焦急万分地急忙解释。 “噗~”不等我说完,对面李小男便噗嗤笑了出来,只见她便笑便说道:“你也知道他叫王大脑袋啊,也对,那天介绍过”当她看到我脸色不对,随即说道:“好啦,你也别紧张,我们通常也这么叫他,就连薛老有时候也是,放轻松放轻松。” “啊?哦~”听李小男这么说,看到她的表情不似假装,再联想到平日里珍姐对王大脑袋呼来喝去的态度,我顿时心中踏实了不少。 “好啦,走吧,去吃饭,去晚了好饭可能就没了。” “小南同志,为什么是你来叫我啊,王大脑袋呢?” “他呀,这家伙已经吃上了,顾不得你,怕是早把你忘在脑后了。” “.....这个没义气的家伙” 到了食堂大帐篷,果然就看到王大脑袋这家伙正在呼呼大吃,见到我赶忙冲我招了招手便继续埋头苦吃,看那吃相,简直就是饿死鬼投胎啊,好像有谁要抢他吃的一样。我鄙视了他一眼也去打了饭吃。 吃过饭薛老召集开会,走近会议室内,我便再度看到了那天的军官,只见他此刻坐在薛老旁边,两个人正小声说着什么见到我们便中断了。等待所有人都坐下,薛老的目光在所有人脸上扫过一遍,清了清嗓子,说道:“诸位,对于这次的事情,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房间内的人,相互看了看,我是一脸茫然,谁也没先开口。 “既然没人主动,那我点名了”薛总又环视了一圈说道:“王大头,你先说说吧。” 王大脑袋尴尬地张了张嘴,迟钝了片刻后说道:“我觉得,那艘船还在那儿。” “理由呢?”薛总追问道。 “最后撤离的时候,雷达有反应”王大脑袋很认真回答道,结果惹得薛总一副看仿佛看到白痴的表情:“王大头,你这么大个脑袋,不会里面装的都是浆糊吧,说点别的。” “别的...别的...”王大脑袋用手挠了挠头,随后苦笑道:“薛总,您这不是难为我吗?您知道我这个.....” 话还未说完,就被薛老头挥手打断:“小珍,你说说你的看法。” “是,薛总”只见刘子珍扫了一眼手上的笔记本,说道:“首先,船只失事无外乎迷失方向与突发状况。我调阅了最近几年的海事局档案,并未发现渤海地区磁场有所变化,因而可以排除磁场一说;接着我又调阅了气象部门近几年关于渤海地区的天气变化,也并未太过恶劣的天气,况且他们出海那天天气预报显示良好,因而也天气变化一说也可以排除。” 说着从桌下拿出一沓报告总结递到了薛老面前,随后继续道:“前两者都排除后那就只剩下一种情况,那就是当时他们遇到了某种不可逆转的意外。” 说着这儿,她停了下来,一侧的薛总翻了了两页手中的报告,随手递给了身旁的那名军官,望向刘子珍问道:“什么意外?” 刘子珍犹豫了片刻随即一仰头正色道:“国际上还有这么三种说法,我说出来大家参考一下,看看是不是有用。” 一听到国际二字,顿时感觉这个话题的格调顿时上升了一大截,在场的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听了起来。 “第一种,高压油气说。加拿大人认为当某一海域的天然气受到外界环境的变化影响较大之时,海底的天然气会被大量释放出来,使得海域上空的空气含氧量大幅度减少,从而很容易让船舶的发动机因为缺氧而停止工作,再加上海面的风浪,没有动力支撑的船只很轻易的被海浪颠覆。” “第二种,潜流说。大意为在海底有一股不同于海面潮流走向的潜流,当海水遇到上下两股水流冲击之时,很容易造成海难的发生。” “第三种,地外文明说。” 说到这儿所有人一愣,但刘子珍继续说道:“国际上有一种观点,地外文明不是没有,而是我们还未曾找到。持这一观点的人认为,外星文明大大超越当今世界的科技发展,这些地外文明的出现会严重的干扰船只的导航以及电子信号,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美德双方曾多次遭遇不明飞行器/潜行器的跟踪干扰,为此美军借助各种先进仪器检测的结果是:那些不明飞行器会对目前世界尚一切先进的电子仪器形成干扰,我说完了。” 在她说完之后,会议室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沉默中,谁都没想到刘子珍会说出这么一番话,简直骇人听闻! 诡海风云 第12节 刘子珍的话着实惊到了在座众人,会议室内一瞬间安静了下来,谁都没开口发表任何看法。不得不说刘子珍刚才那番话尺度太大,在这个天大地大很多人一辈子没走出过国门的年代,宛如一颗深水炸弹,狠狠地冲击着人们的认知。 为首的薛总此刻眉头微皱,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只不过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桌面思索了片刻后,扭头冲着身旁那名军官说道:“老牛,这事你怎么看?” 那名牛姓军官听到发文,合上手中的资料,看了一眼薛总沉吟了两秒说道:“目前,还不确定,不过我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他这话好像是一次总结发言,即将为这次会议画上句号,而作为临时指派协助工作的我没发言,也没人问,全程保持沉默。会议最后薛总手里拿着一根红蓝双头铅笔指着不知何时铺在桌面上的海图中一个点说道:“根据今天雷达最后传送回的信号,经过推算,那个信号应该是这个位置”说着用铅笔围着那个点画了一个圈,继续道:“经过一晚上的海流估算,明天我们将重点搜索这篇海域”话锋一转,铅笔指向距离事发海域附近的两三处岛礁,说道:“你们看,这几处岛屿距离事发海域很近,说不准会有什么价值的线索,明天我们着重调查这几些地方,所有人听明白了吗?” “明白!” “明白!” .... “好,散会。” 而对于我的安排则是特殊优待了,一顶独居帐篷坐落在王大脑袋附近,这冰天雪地中军用帐篷里暖和不少,由于漫漫长夜没什么娱乐消遣,我便早早的上了床进入了梦乡。可是到了后半夜,一串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营地的平静。 当我正在睡梦之中就感觉外面一身嘈杂的脚步声,随后我便感觉到整个人被人从被窝拽了出来。 “妈*的,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有病啊!” 刚骂完就听到耳边一道熟悉的声音道:“小游同志,是我,王守发” 我一听,谁?王守法?睁开朦胧的睡眼一眼,眼前这大脑壳可不就是王大脑袋吗?我顿时没好气道:“我说王哥,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我帐篷里干嘛?” 只见王大脑袋脸上闪过一抹尴尬随即解释道:“兄得,出大事了,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总之你先把衣服穿上赶紧起来,快点。” 我从王大脑袋的脸上看到了着急的表情,不似恶作剧,想了想可能是真的出了什么事,赶忙七手八脚地穿上了衣服,刚下床就被王大脑袋拉着向外走去:“欸,欸?我说,你急什么啊,什么事啊这着急忙慌的。” “哎呀,你就别问了,先去集合再说” “什么事啊,这么神神秘秘的” 一出帐篷我便看到此时整个营地的帐篷内都亮起了灯光,甚至可以看到执勤战士手中紧握的钢枪上的刺刀在灯光下反射的寒光,奇怪的是几乎所有的战士都头戴防护罩身穿防化服,这顿时让我意识到不妙。 “我说,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难道老蒋投掷化学炸弹了?” 诡海风云 第13节 “我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难道老蒋向我们头上丢生化炸弹了?” “说什么傻话呢,就他那灰机,飞这儿那不是找死吗?”王大脑袋瞥了我一眼,拽着我的手腕就向前走去。 不是敌袭啊,那这是怎么了,我四下张望着来来往往的那些头戴防毒面具,身穿防化服的战士们,更是困惑不已。 这玩意儿好像是防生化的吧.... 天空中依旧飘着雪花,地上隐隐已铺了厚厚的一层。来到中央场地,只见此时在探照灯的照射下整整齐齐地集合了好几排战士,黑压压的一片。王大脑袋和我赶紧站在了刘衡他们身后。 只见那牛姓军官背着手站在队伍正前方,帽檐下半张脸笼罩在阴影里表情格外的肃穆,在他身后站着一排全副武装的医护兵。昨晚和王大脑袋简单聊天后,我了解到这家伙是一个团长,据说是打过小日本的。 只见他扫了一眼后,严肃道:“稍息,立正,讲一下,为了检验部队的战斗力,今晚临时普查所有人身体健康状况,所有人在检查完毕之后,没有我的命令,所有人不得擅自外出。” 说完,一挥手,只见身后的医护兵拿着仪器设备便走上前,一个一个开始抽取血液样本,而后被采集学业的人走入旁边的帐篷接受全面体检。 跟在王大脑袋身后,我是一脸的茫然,半夜搞防疫工作?我没听错吧,这部队的训练也太任性了,我用胳膊碰了碰王大脑袋,小声说道:“哎哎,这什么情况啊,不会就是为了检查身体这么简单吧。” “别多问,一会再给你解释,记住,让你干嘛你就干嘛,别多问,知道吗?”王大脑袋微侧着脑袋再三叮嘱,见他语气这么凝重,我也只好乖乖跟着队伍走。 抽血、检查身体、测量血压脉搏等,当一系列的检查完毕后,时间已经到了清晨5点多,但天色已经黑漆漆的。检查完毕后,我们几人再次被集合在了一间帐篷内。我、王大脑袋、情侣刘、李小男还有薛总一个都不少。 “薛总,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刘衡率先开口问道。 “都到齐了”薛总环顾了一圈后,说道:“既然都到了,那我说个事。”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头集中到了薛总的身上,只见薛总稍稍叹了口气,开口道:“就在今晚,几个小时以前,白天随我们一起出海那艘军舰上的一名水兵突然出现身体不适,本以为只是一件正常感冒,可谁知到了后半夜又有两名战士出现了同样症状,经过检查,根本查不出病因。就在十几分钟前我接到海军总部传来的最新电报,最早出现不适的那名海军战士已经不治身亡。” 听到这儿,所有人都明白了今晚突击检查身体健康到底是出自什么原因了,果然不只是检查这么简单。 “会不会........是军用雷达频率过高造成的严重辐射呢?那艘船后面那台大型的雷达我可是看到了。”忽然刘子珍开口说道,听到她的发问,我也想起来了,那船尾确实好像有一台雷达。 “不可能。”薛总肯定的否决了这个猜想:“那台雷达,虽然还处于未公开阶段,但是各项指标都经过严苛的检验,辐射这方面更是经过层层把关的,不会对人体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诡海风云 第14节 “那如果不是由于辐射,难道是水土不服或者刚到海边吃坏了肚子不成?” 过多的猜测,谁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在座的人都开始了沉吟,一边思索出现这件事的可能性,更多地在反思自己最近有什么不妥之处。 “好了,既然大家都安全坐在这里,目前来说你们都是安全的,平日里多注意个人卫生,想必是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薛总见气氛不对,赶忙说道。 王大脑袋连忙附和道:“就是,再说我们都是中央派遣来的,代表的是最敬爱的***的脸面,出门在外不能怂。” 这时从外面走近一全副武装的士兵,凑到薛总耳边嘀咕了些什么后又快速离去。 “大家可以回去休息了,注意,此时要对外绝对保密,以免引起恐慌。” “是。” 从薛总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波动,也无法推测此事的严峻程度,当走出帐外,冷风一吹,一口冰冷的空气吸入肺中,瞬间浑身一个激灵,整个人清醒了许多。回到自己住处的路上,几乎谁都没有说话,一路上间隔不远就可以看到一队身穿防化服的卫生小队背着喷雾器正在给每个角落消毒,就连营地内执勤地战士也几乎都佩戴了仿佛面具。 躺在自己的床上,帐篷内刺鼻的消毒水气息使得睡意全无,只好将半张脸埋在被子里,望着头顶的帐篷发呆。营地内明亮的探照灯光不时的扫过,感觉今晚的夜格外的漫长,即便已经接近了早晨。 终于熬到了起床时间,头顶的天空依旧阴沉地仿佛要坠下来,刚吃过饭我们就接到了通知:今天的出海任务取消,理由是:为了保护任务小组成员的健康,防止传染疾病的大规模扩散。于是,暂时所有人被隔离观察了。 出现了昨晚那样的事,隔离观察无可厚非,只不过未免有点太过无聊了些,趁着这期间,我们几人展开了各种各样的友谊交流活动,下棋、剪纸、划拳、绕口令,凡是能想到的都玩了一遍。 或许是志趣相投,或许是大家都无聊,我们玩的乐此不疲,聊得愉快。而我与这几人之间的关系也不再像最初陌生感那么强烈了,只不过那道隐隐的隔阂,我还是能感受到了。 对于王大脑袋,这家伙就是一个酒徒,喝多了一不小心嘴一瓢,原来他的生日比我晚几天,但这货硬是不要脸地让我叫哥;至于那边的二刘情侣不冷不热,维持正常,也不知道这俩人到底什么个情况,搞得像陌生人互看两相厌那种;相比较之下,倒是文艺女青年李小男同志对我热情几分,或许是我们两人都爱读书的原因,总之一切都在向着良好一面发展。 这期间村长来过两次,不知道来干什么,被牛团长三言两语给打发了,看着村长离去时的脸色,想来是没讨到什么便宜。 就这样平安地度过了5天观察期后,正当我们打算庆祝解放之时,忽然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一艘扫雷艇失踪了! 这个消息宛如晴天霹雳,狠狠砸在了我们心头,更为不妙的是这艘扫雷艇失踪的海域正是在我们隔离期间,接替我们进行出海搜索任务的。 诡海风云 第15节 “扫雷舰失踪了?” “难不成真有敌特分子潜伏在这一带?” 这个消息令我们准备再度出海的人措手不及,要知道那可是一艘满编队的军舰,上面无论是人员战斗素质,还是武器配置都不可能在无声无息地状态下,连一个求救信号都发不出来就失去踪迹。 “据了解,失踪的军舰是接替工作的另外一艘,上一艘出现了疑似急性传染病而暂时隔离最近才刚刚恢复工作” 呼~众人稍稍松了一口气,心底的沉重感不减半分。 如果是外敌,那说明敌人掌握了某种远远超越我们的可怕技术; 如果不是敌人,那目前的事态就很严重了。 这一天是难得的好天气,晴空万里之上不见半片云彩。我们早早吃完饭后再次整装出发了,只不过这次任务的气氛明显没了往日的轻松感。尽管一路的颠簸卡车内鸦雀无声,就连王大脑袋也是挠了挠头好几次欲言又止。 到了海边,换乘冲锋舟船驶离浅滩,这次搭乘的依然是上次一起执行任务的那艘扫雷舰,登上甲板熟悉感油然而生。 “老萧,你没事吧,我听说你们...”薛总一上船对着舰长问道。 “还好,放心吧,薛老”萧舰长脸上挤出一丝微笑,随后让开路道:“我们进去说吧,外面风大。” “好好,进去说” 在去往船舱的路上,薛总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道:“老萧,原因查清楚了吗?”萧舰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医生说,可能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薛总有些意外:“那可得注意点,这饮食卫生要严格把关好咯,战士的生命安全要放在第一位。” “薛老说的是。” 二次登上这艘扫雷舰,就感觉到数到目光扫过,抬头四下打量了一圈,发觉这艘军舰竟然改装过,本来平坦的甲板上竟安置了一门舰炮,看那粗壮的炮管都与这艘船的风格有些违和。头顶更是加装了两门机枪。看到这儿我胳膊肘戳了戳身旁的王大脑袋,压低声音说道:“哎哎,王哥,你发现没,这船竟然改装过加装了一门炮唉,你看这炮塔....” 我话说一半就被王大脑袋打断了:“我说,小游同志,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的,一门炮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刚刚登船的时候我就观察过了,不只是前面,后面还有一炮双响呢。” “王哥,什么是一炮双响啊”我有些愕然。 “就是一门炮塔,两门炮,这可是大海战年代的标配。”王大脑袋冲着某个方向努了努嘴道:“瞧瞧哪儿,好家伙,这帮子人竟然还配备了rpg,这可是稀罕玩意儿。” 我下意识朝胖子暗示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有几名水兵明显与众不同,只见他们穿着武装背心格外显眼的是背后那高高耸起的偌大背包,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硬家伙,再瞅着他们手里拿长条包,用猜也能猜出来里面是神马。 “好家伙,看来,这次真是下血本了。” 诡海风云 第16节 武装到牙齿的扫雷舰乘风破浪航行在大海之上,严阵以待的水兵为此行任务保驾护航。再度靠近事发海域,船上人们的心情忽的都紧张了起来。 驾驶室萧舰长与薛总目光一直留意着前方的雷达显示屏上,早已经开机工作的雷达此刻正在不断地扫视整片海域。可是偌大的汪洋大海,当船舶再次来到上次我们发现雷达讯号的海域雷达却毫无反应,反反复复检查了好几次,雷达并没坏,然而不管怎么扩大范围扫视,雷达屏上半点反馈回来的电子波纹都不曾激起。 “真是见鬼了,难道转移位置了?”萧舰长扭头看着薛总说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薛总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叹了口气说道:“先搜索失踪的同志们要紧,时间紧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听薛老您的”萧舰长一声令下道:“继续前进” 短暂停留的船只再度向前驶去,晴空万里之下,船舱内的正当我透过玻璃窗望着窗外的天空,左肩膀上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我下意识扭头看去,背后空无一人;忽然右边也被人拍了一下,这次我果断冲左看去,果然就看到一棵大脑袋,看到我没上当后,王大脑壳一脸的难以置信:“这不科学。” “科学你大爷”我没好气地瞅着面前这货,可能是看出不妙,王大脑袋赶忙说道:“小游同志,***他老人家说过,不能擅自脱离组织,要做一名享受集体趣味共产主义战士。” “你确定***他老人家说过这话吗?”我无比鄙视眼前这满嘴跑火车的大脑壳,小声嘀咕道:“可惜了这么大的脑壳,竟然没上交给国家炼铁,可惜了。” “你说啥?啥可惜了” “没什么,你不在那边待着,跑我这儿干嘛,那边工作结束了?” 王大脑袋知道我说的那边是哪边,笑着大力拍着我的肩膀说道:“早就结束了,就等一会本好汉大展拳脚了。” “吹牛吧你”我懒得搭理这货,继续看窗外的太阳。 下一刻王大脑袋凑了过来,差点大脑壳挤到我脸上,好奇地打量着窗外问道:“我说,小游同志,你这是在看什么呢?这外头除了水啥也看不到啊...” “我在看有木有什么美人鱼或者夜叉什么的”我没好气回答说。 “小游同志,你没发烧吧,看那玩意儿干嘛”说着王大脑袋伸出手贴在了我的脑门上,我一把打掉他的手说道:“看那玩意给他们指条道,把你这祸害给收了。” 王大脑袋脸一僵,刚要发作,就听到走廊上传来了萧舰长的声音:“所有人注意,我们即将抵达预定海域,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重复,们即将抵达预定海域,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 王大脑袋猛然重重拍了我的肩膀一把,就向外跑去:“快走,集合。” “尼玛,这孙子绝对是故意报复的”我龇牙咧嘴的猛吸了几口气,揉着隐隐作痛的肩膀,戴上帽子就向隔壁指挥舱内走去。 片刻后,驾驶台内萧舰长的脸色颇为难看:“怎么都没有反应呢?!不应该啊。” 诡海风云 第17节 “1号雷达报告,没有发现目标” “2号雷达报告,没有发现目标” “3号对海声呐报告,没有任何发现” “这不可能,难不成见鬼了不成!”萧舰长狠狠地一拳捶在桌子上,脸色铁青地盯着两块雷达显示屏幕上,沉默了十几秒后,咬牙下令道:“给我仔细搜,我就不信,那么大一艘船还能插翅膀飞了不成!” “老萧,冷静”薛总安慰道,目光游离在旁侧的海图上半晌后拿起红色铅笔圈起三片海域,然后握着圆规以两个圈为中心画了三个同心圆,用铅笔敲着重叠的一处地方说道:“老萧,我建议我们将船停靠到这篇海域。” 萧舰长低头望去,看到其中竟然圈起一篇岛礁,疑惑道:“薛老,您这是怀疑.....”薛总伸手摆了摆手说道:“一切还只是猜测,需要实地考察过之后才能确定”说着用铅笔一指中间的重合海域,说:“我选这片海域,一因为在此两片出事海域的搜索任务都可以同时进行;其二是万一发生什么不测,我们也可以根据这片岛礁及时辨明方向尽快撤离。” “薛老,听你的话里话外的意思,难不成他们真的......”萧舰长抑制不住惊讶,这番话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他定是不相信的。可是从面前这位薛总口中说出,那基本八九不离十那两艘船已经遭遇不测了。 “欸~,还是那句话,一切还只是存在于猜想中”薛总回答道。 望着薛总的风轻云淡,萧舰长最终还是下达了命令,扫雷舰再度起航驶向划定海域,大约半小时后到达了预定海域后,我们便开始忙碌了起来。船上的人员分为三队,刘衡带一队战士乘坐冲锋舟奔科考船事发海域前去探查,王大脑袋带一队战士前往扫雷舰事发海域搜索救援,而我则随着李小南前往附近的岛礁查看情况,而珍姐与刘衡这两名专业人士则留在船上操作对海声呐研究海底传来的讯息。 至于为什么我和李小南一起,借用王大脑袋的一句话来说,那就是虽然我这小体格一看就弱的和小鸡崽子没什么区别,有点对不起吃国家这么多年的粮食,可是本着随时准备为革命事业献身的伟大精神关键时候还是需要我冲上去帮李小南同志挡挡子弹什么的。 听到这话时,我差点骂娘,那么多条血性汉子,就算挡子弹也轮不到我啊,况且我也得能挡得住才行啊,就我这小鬼子的38大盖的子弹能一枪给我卯了,当然前提是这海里的鱼精怪要有枪。 麻利的穿上求生衣,在身后一船机枪大炮的送行下我们出发了,好在难得的给我配备了一把手枪,这让我心里踏实了不少。 冲锋舟在海面飞驰而过,溅起的水滴不住地打在脸上,有些冷,望着前方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画面,我忽然有一种被深渊凝视的感觉,下意识抓紧了手里的固定绳。一旁的李小男好像察觉到了,扭头冲我说道:“怎么,你晕船?” “啊?没” “那就是紧张了,你是第一次下海吧!” “额,是” 望着李小男眼睛下的潜藏的笑意,我干瘪的回答毫无任何营养。忽然我感觉手上一暖,回头看去就见李小男握住了我的左手柔声道:“别怕,没事的,就当出海旅游了。” 讲真的,这可是第一次有异性这么近距离接触,尽管隔着厚厚的手套,可我还是脸一红,结果惹得李小男眼里的笑意彻底绽放了。 “就是前面了” 诡海风云 第18节 兵分三路,我与李小男乘坐冲锋舟直抵岛礁海域,然而逼近目标区域放眼望去并没有看到想象之中冒出海面的海岛,环顾四周入眼部分尽是波光粼粼的海水,等到冲锋舟驶入目标区域盘桓之时,顺着一名战士的惊呼声看去,我们这才发现,原来我们已经置身于这片岛礁之内。 只见一座偌大的深蓝色岛礁呈圆环状隐没在海面之下,而我们正好处于圆环中心地带。低头向下看去就见即便是在阳光的照射之下,下方的海水颜色宛如泼入了数以吨计的墨水般,相比岛礁带外的海水颜色深的不止一星半点,在这一片碧蓝的大海之上宛如一只黑色的眼睛,盯得时间久了,背后冷不丁直冒凉气。 “这,就是那片岛礁吗?好漂亮。” “这下面的海水为什么是这种颜色呢?” 瞧着那处处透露着美丽、神秘、神奇的岛礁海域,我的目光也被深深的吸引了,谁又能想到在这大海深处竟隐藏有这样一片这样堪称奇迹的景色。 “喂,发呆够了吧,我们不是来旅行观光的。”当我惊叹大自然的神奇手段之际,一旁的李小男冷冷说道,随即打开随身携带的皮箱,掏出一只相机,抬在眼前对准岛礁海域飞快的按下了快门;我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想要去帮忙发现如同其他战士一样,自己并帮不上什么忙,贸然上前说不准会帮了倒忙。 望着李小男对着四周一通狂拍后,伸手从箱子里拿出一只只瓶瓶罐罐,弯腰取了好几瓶海水,从皮箱的其中一瓶不知名试剂中用滴管吸取了几滴滴入其中一瓶海水中,对着太阳摇晃了会看,看到除了有些浑浊的沉淀,并没产生其他颜色变化后,伸手一指前方,说道:“去那儿。” 接下来的事情基本都是围绕着李小男的指点移动着,当整个岛礁带内外基本转了个遍后,望着手里最后一瓶海水依旧没有任何颜色变化,李小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李小男同志,现在去哪儿呢?”带队的小队长问道,见状李小男沉默了两秒后,淡淡回答:“回去。” “啊?”小队长有些没回过神,李小男只好重复道:“我说,我们回去。” “哦哦,好。” 冲锋舟调转方向按照来时的路原路返航的路上,李小男不发一言,我也不好多问,扭过头望着身后渐渐远去的岛礁,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对于那神秘的岛礁海域,我本能的心中充满了敬畏,说不上来的敬畏。 当冲锋舟驶到半路,忽然只听身后传来啪的一记响亮的巴掌声,我与李小男同时回头望去,只见船尾掌舵的那名战士一手掌舵,一手摸着脖子在抓着什么,看到我们回头,顿时嘿嘿的傻笑了起来。 “你没事吧。”我出声问道。 “没事没事,好像被蚊子叮了一口,嘿嘿嘿”那人笑着摆了摆手说道。 蚊子?这茫茫大海上有蚊子? 我与李小男相互对视一眼,面面相觑,开玩笑,这可是冬天,即便蚊子真的能如小强般顽强地熬过冬,这千里之外的海面就算飞也得累死它也不一定能飞到这儿。 这哥们真逗。 诡海风云 第19节 可是这茫茫大海上哪里来的蚊子呢? “队长,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快走吧,头还等着呢” 我再次打量了那武装小队长一眼,无论是气色还是神态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我扭头看向旁边,李小男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摇了摇头,碍于众目睽睽之下我也不便多问。返程的路冲锋舟开的明显快了许多,不多时我们便回到了扫雷舰下,仰着头望着那远远高过头顶的军舰,不免心中有些感叹人类智慧的无穷。 回头望了一眼回来的方向,抓着扶梯我跟在李小男后重新登上了船,一上来迎面就看到甲板上的刘子珍与刘衡,他们两个正站在甲板上,刘衡头戴着监听耳机,背着一台类似电报机一样的铁盒子,上面还有天线,右手拿着一个类似扫雷仪的东西,只不过那圆圈对准四周胡乱的挥动着,好像在搜索什么东西;一旁的刘子珍明显就轻松了许多,手里拿着一只小号万能表,不时地低头摆弄着。 两人听到我们这头的动静,不约而同转头看了过来,当看到李小男的身影,刘子珍不容分说一把将万能表塞进刘衡的怀里,笑着走了过来:“你们回来啦,一切还顺利吗?”说话间便从头到脚将李小男打量了一遍。 “珍姐,我没....事.....”李小男哭笑不得地,对于刘子珍一直拿她当小孩子对待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是这次没有任何发现。” “哎呀,没关系没关系,只要你好好的就行,来转个圈让姐姐看看有没有磕着碰着” 不远处刘衡与我并排站在一起,瞧着眼前这一幕刘衡忽然冒出了一句:“有木有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母爱气息正在泛滥。” 我愣愣地扭头看向了他,难以置信这话时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刘衡只是淡淡瞥了我一眼摇了摇头拿起手中的铁圈继续开始在空中乱舞着。 这俩人真的是情侣吗? 不大一会,派出去的其余两队人马也纷纷赶了回来,令人失望的都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前后两艘军舰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消失在广阔的大海之上,搜索不到半点踪迹,船上人员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手头没有半点线索根本无法推测两艘船当时遭遇了什么情况。 我见到人群里王大脑袋浑身湿淋淋的,赶忙凑了过去,小声说道:“王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衣服都湿了。” 王大脑袋拧着衣服抬头看了一眼,见来人是我,没好气的骂骂咧咧道:“他~娘~的,都怪那个开船的愣头青,好好的船愣是让这那小子开进了海里,特么的,冻死劳资了。” 听这话我明白了,敢情是翻了船啊,怪不得看到有几个人刚刚也是浑身湿漉漉的:“那你快进去吧,在这太冷容易生病。” “就这点小事还奈何不了你家发哥,放心吧”说着甩了甩衣服上的水说道:“对了,小游子,你们那边什么情况啊” “我们.....不好说” 诡海风云 第20节 “阿嚏,奶奶个腿,什么鬼天气这么冷走走走,小游子,咱们进去说,里面暖和。” 王大脑袋最终还是向万恶的寒冷屈服了,瑟瑟发抖地一路小跑进船舱换衣服去了。王大脑袋他们的回归预示着此次搜索行动基本以失败告终。 船舱内薛总召开了临时紧急研讨会议,我们几个全部在列。房间内的气氛有些低沉,接二连三空手而归对于所有人的积极性都有着不小的打击。薛总扫了一眼两侧吊床上的人,说道:“现在都说说吧,都有什么发现。”说着低头扫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补充道:“捡重点的说。” 发言时间气氛再次进入安静模式,一个个仿佛沉默的小学生,无奈薛总点名道:“阿珍,你先说说情况。” 刘子珍照旧从手边的小包内拿出一页4k纸,说道:“报告薛总,经过一路不间断侦测、修正、筛选,虽然中途我们捕获过几次有价值的无线电信号,但经过与相关部门确认其中大部分为商船的电台信号,其余为一些海底生物杂波以及附近沿海工厂生产导致的杂波。除此之外,并未发现其他与目标相吻合的无线通讯信息,报告完毕。” 薛总抱着胳膊点了点头,看向王大脑袋:“阿发,说说情况。” 听到薛总点名,王大脑袋挠了挠头吞吞吐吐道:“我我们那儿,我们那儿...好像没什么发现”,偷眼瞄去王大脑袋就发现薛总目光冷冷地盯着他,一言不发。显然薛总对于这个回答很不满意,那目光盯得王大脑袋心里毛毛的,干笑了两声连忙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哦哦,对,我们在那片海域发现了一些油渍。” 看到薛总还盯着他看,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最后苦着脸颤声道:“这,真的没了。”众人见状都有些想笑,在外天不怕地不怕的王大头,哪想到在薛总面前竟然怂的像条狗一样。 “好了,你坐下吧,别在那儿丢人现眼了。”薛总开口算是饶过了王大脑袋,目光看向那头的李小男身上,李小男会意回答道:“这次我与游同志一同前往岛礁海域,我们发现在那一片海域下竟然存在一处环形岛礁,岛礁内部幽暗无光无法进一步探查,经过简单探寻后也并未发现有价值的线索,另外水质样本我已经取回来了,报告完毕。” 听到岛礁二字,所有人都好奇地望过来,薛总眼神渐渐凝重了几分说道:“还有其他发现吗?” 李小男看了我一眼,我也望了望她指了指脖子,随即她便转过头说道:“我们返程中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 薛总眉头微皱:“说下去。” 李小男理了一下思路缓缓说道:“在我们返程的途中,船尾掌舵的班长好像被蚊子咬了一口。” 被蚊子咬了一口? 众人下意识觉得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尤其这季节有几只蚊子很正常,可很快他们便意识到了问题:蚊子,怎么可能在那种地方??? 一时间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不对,怪不得初闻感觉这件事有些怪怪的,原来问题就出在蚊子身上。 “你确定是被蚊子咬的吗?”薛总沉吟片刻,忽然沉声追问。 “不太确定”李小男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一会我们去详细检查一下那名战士,另外记得尽快将样本送往实验室检测,化验结果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 薛总叹了口气说道:“诸位,根据目前我们手头有的线索,海面有油渍说明当时这两艘船其中必然有一艘来过此处,具体哪一艘船还未可知;其次,海面被蚊子咬这种事需要核查是否有传染病源,什么东西咬的;最后我们下午需要再次详细调查一下那处环形岛礁,直觉告诉我,那里应该会有所发现。” 听到薛总的话,所有人都开始沉思起来。 “那薛总,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呢?”许久未说话的刘衡忽然问道。 “在事情没出结果之前,一切以自身安全为重,一切听安排。” “是” 诡海风云 第21节 尽管此次搜救任务暂时没取得任何实质性的突破,扫雷舰依然沿着既定航线在海面上游弋着。观察员始终坚守在瞭望台上,通过望远镜继续留意着这片海面的动静;技术人员拎着装备再度对舰船上搭载的两台雷达开始全方位检修,后勤人员也开始准备午饭,薛总带领着我们与萧舰长会和后一起来到卫生室之时,恰巧那名水兵班长刚刚检查完身体,见到一行人赶忙立正敬礼。薛总回了一礼,关怀道:“小同志,没事吧。” “报告首长,没事。”那水兵挺起胸膛笔直地站在那里,这精气神让薛总很是欣慰,旁边的萧舰长冲着那名水兵摆了摆手:“这里没你的事了,回到自己的岗位。” “是!” 那水兵脚步移动冲着薛总与萧舰长转着圈来回敬了个礼,一个左转身绕过我们后抬起双拳向外径直小跑远去。 “老萧,你这兵不错”薛总赞赏说道。 “哈哈哈,担不起你薛总一句夸奖,我这有个好苗子不容易,我的薛总您就别惦记了。”萧舰长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甘的往事,对薛总很是戒备。 “哈哈哈,老萧,不要这样,孩子们都看着呢。”薛总笑着拍了拍薛舰长的肩膀,薛舰长赌气般快走两步率先走了进去。 “这老萧,还闹脾气,真是的多大的人了”薛总朝我们挥了挥手:“走,我们也进去。” 迈入卫生室迎面就看到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军医正在低头翻看手中的病历本,听到脚步声那军医抬起头,竟然是一个漂亮的女军医。见到我们微微一愣:“老萧,你们这是.....” 萧舰长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指着身后说道:“孟医生,我是带薛总他们来询问一下刚才我手下那个兵的身体状况。”说话间身后的薛总冲着那名孟医生微笑着点了点头,萧舰长看出了那双漂亮眼眸中的疑惑,连忙补充说道:“这都是中央的同志,有什么尽管直说就行。” 孟医生意识到了什么,将手中的病历本翻到某页,大致看了一眼说道:“依照目前的检查结果看来,吴晓军同志的身体状况一切良好,除却几处旧枪声,并未发现其他表皮伤痕,眼耳口鼻也并未发现任何隐疾。” “那血液检测呢?” “由于船上医疗设施并不完善,因此只能做初步化验,进一步的检测需要回港交给专业部门来做。” “那....多久能出结果呢?” “大概吃过午饭就可以出具初步检验结果了。” 听到这儿萧舰长与薛总对视了一眼,薛总转头目光落在了李小男与我的身上,我不明所以之际,忽然李小男开口答话道:“脖子,后面。”萧舰长闻言扭回头,指了指自己的后脖子问道:“孟医生,你有详细检查过他的脖子吗?” 孟医生显然明白他想问的是什么,放下手中的病历本,拉开旁边的桌子抽屉,拿出一只小号密封塑料袋,只见里面是一片透明的玻璃切片,中央有一点血迹。 “在接到警卫员小张的暗示后,我仔细地检查了吴晓军的脖颈,在他的后脖子上确实发现有类似蚊虫叮咬的痕迹,但奇怪的是并没有红肿,也没发现出血点,借助显微镜也没发现针孔,反而我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有意思的事情?是什么?” 诡海风云 第22节 “有意思的事?那是什么” “具体情况目前还不太确定,等我弄清楚之后再讲给你们听吧。”孟医生忽然转身手里翘着笔补充道:“哦对了,我个人建议如果你们打算把吴晓军隔离还是要注意一下分寸。” “你这小丫头,你萧叔如果这点都不知道,岂不是白多比你多吃这么多年的盐了。”萧舰长没好气地背过手,对薛总说道:“老薛,我给你说,我这侄女可是医术了得,你要不要让她给你瞧瞧....” “不劳烦了”薛总摆了摆手,打断他说道:“这多年的老毛病,我自己晓得,我们走吧,去看看雷达那边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那好吧,正事要紧” “孟丫头,没事别出去乱跑”临出门萧舰长扭回头嘱咐了一句,医务室里的孟大医生仿佛没听到,埋头摆弄着显微镜观察着切片上的血迹。 去往驾驶台的路上萧舰长见薛总神情黯然,侧头小声说道:”我说老薛,你这问题,你们局里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瞧着薛总花白的头发,干枯的皮肤,萧舰长看在眼里不免有些长吁短叹。 “唉.......”薛总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幽幽道:“如今能苟活于世,看着这群孩子可以独当一面,我已心满意足,至于解决之法......看天意吧..... “总会有办法的,对吧.....” 薛总的话语中透露出无限的凄凉与无奈,我有些纳闷,我实在想不出以薛总如今的地位,在他这个年纪能有什么事情使他这么无奈。听刚才的意思,显然这个问题对于如今的薛总来说也是相当棘手的。 这让我更加好奇不已。 我用胳膊捅了捅同样和我并排走在最后的王大脑袋,小声问道:“王大头,薛总到底怎么了?” 由于先前薛总两人的交谈并没刻意回避我们当中的任何人,也就不意外我的问题,只是这次王大脑袋并没有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反而很不耐烦地说道:“小孩子家家的,不该打听的别乱打听,以后要喊发哥,发哥懂不懂。” 听到这话顿时我掐死王大脑袋的心都有,什么叫做小孩子家家,话说回来上次喝酒,这小子嘴飘的快了点,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出生年月日说了出来,我记得这小子的好像是比我小的。 给小爷等着! 等到驾驶台询问情况,便有雷达兵上前报告:”报告,1号2号雷达经过检测运行状态一切良好,对海探测雷达也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好,知道了,继续搜索。”萧舰长说完扭回头看向薛总:“老薛,眼下你看.......这该如何是好?你拿个主意。” 薛总的脸色有些沉重,眉头紧锁沉默了一两分钟后长出了一口气,抬头望了望窗外的大海,声音平静地说道:“老萧,咱们的补给还能支撑多久呢?” ”我们的生活物资应该还够,但是柴油可能支撑不了额外的航行任务了。”对于船上的物资消耗,萧舰长几乎熟络于心,没了动力支撑的军舰在大海之上游曳是极其危险的一件事。说是一副铁棺材也不为过。 “那这样吧,我们改道去那片环形岛礁转一圈,然后直接返航吧。”薛总说完看向一旁的萧舰长。萧舰长会意笑着说道:“没问题”随即冲前方的雷达兵说道:“都听到了,去2号水域。” 当军舰再度驶过那片环形岛礁,透过驾驶台地玻璃窗户向外望去,那黑洞洞地环形岛礁着实震撼人心,仿若一处黑洞让人地心神情不自禁地陷进去。 诡海风云 第23节 记得国外有一名叫尼采的大爷曾经说过: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眼下恐怕就是这种情况,先前坐在冲锋舟上并没感觉到什么,此刻站在距离海面十几米高的驾驶台上向下望去,黑洞洞的环形岛礁宛若巨大的黑洞让人不寒而栗,看不见鱼群,找不到海鸟落脚,如同一片死海般死寂,百米长的军舰游曳在上面随时也有被一瞬吞没的危险。 我们谁都没说过,静静地注视着脚下的军舰加速驶离那片海域,将其远远地抛在身后,萧舰长这才开口:“他~娘~的,劳资在海面上混了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那感觉真特么瘆人。” “萧舰长,您也是第一次见这片环形岛礁吗?”刘子珍仿佛抓到了什么,有些意外地问道。 “小女娃,不是给你吹,劳资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但是今天这情景还真是此一次见我到现在浑身还起鸡皮疙瘩呢,老薛,回去你得请我要喝二两压压惊。”萧舰长扭头朝薛总不平道。 薛总拧着眉头,不知在思考些什么,听到萧舰长的话无语地瞧了他两眼后说道:“注意点素质,好歹你也是无产阶级革命中的一员,在小辈面前满口脏话成什么样子。” “嘿嘿嘿,我老萧什么模样,你薛总还不清楚吗?一想到那么文绉绉的,我这不是就浑身不舒服吗?”萧舰长嘿嘿笑着。 这时候薛总看看一脸傻笑的萧舰长,又看向我们开口解释道:“我和老萧是认识多年了,老萧参加革命前是占山为王的土匪,他这一身匪气不仅上级首长看不下去,就连国.民.党那些反对派见到这老小子都不信他是共?产?党。” 忽然萧舰长接话说道:“说起这事劳资就来气,记得那一次上级首长分派任务化妆去敌后搞偷袭,结果被叛徒出卖,任务泄露我们落地就遭到了埋伏,我逃跑中遇到一队国?民?党,当时我心说,完咯,劳资这百十来斤肉今儿看来是要交代在这儿了,谁成想那群国民党看了我两眼指着我的鼻子说道:你小子是附近的土匪吧,有没有看到附近有可疑共?党?人员,要是见到记得上报....” 说到这儿萧舰长仿佛很生气:“奶奶个腿的,还别说,劳资还真没想到,劳资这一张脸还能救自己一命。但是那一群龟儿子是个什么眼神,劳资哪一点不像共`产`党~员了,特娘的,瞧不起谁啊。” 听到这儿,我们几个都乐了,谁也没想到看着五大三粗的萧舰长还有这么一段历史,这时候一旁的王大脑袋忽然嘴贱开口道:“那后来呢?” 这话顿时给萧舰长问住了,只见他挠了挠头随,声音有些无奈道:“后来回到了根据地,因为就我一个跑了回来,硬是被隔离审查了七天七夜,最后抓到了那几个龟儿子,劳资这才洗清了,要不劳资的一世清白可就说不清了。” “哈哈哈哈” 看到萧舰长这囧样,我们再度都笑了,而就在此时忽然驾驶台内红色的警示灯伴随着刺耳的警报声疯狂地闪起来。 诡海风云 第24节 时间倒溯,军舰自从驶离环形岛礁后,径直加速返航,一路上在海鸥飞鱼的陪伴下乘风破浪,船尾悬挂的军旗烈烈招展。虽说海风依旧有些冰冷,然而挡不住众人火热的一颗心,没了来时的提心吊胆,团队的气氛无形之中轻松了不少。 本着视察工作随时准备提出指导意见的思想,我们跟随薛总与萧舰长登上了驾驶台,驾驶台不算大,但里面密密麻麻的仪表操作台看的我眼花缭乱,只见一个个挺直腰板的技术人员都在忙碌着各自的事,那操作台上堆砌在一起的机器上花花绿绿的指示灯在不断跳动着,看在我眼中有些稀奇,虽然看得有些眼晕,但是应景。 薛总与萧舰长两人并排站在一起不住地交头接耳说着些什么,我们几个虾兵蟹将也都散了,四下好奇地打量着,毕竟军舰和路上跑的小汽车还不一样,这玩意只有在海上才能见得到,至于眼下能这么近距离的感受对我来说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如果是村长那个糟老头子知道眼下是这种情况恐怕会吐三升老血。 想着想着,忽然听有人惊讶地说道:“咦?海上怎么起雾了?” 呼啦的几乎我们几个无所事事的家伙都挤到窗边探头向外看去,就见前方海面不知何时起了一层白雾,这雾气接水连天仿若一道海面的万里长城,一眼望不到边际,我们的船只径直撞了进去,期初雾气还只是薄薄的一层,还可以看得清楚前方的路,可是越是向里深入,能见度越低,到了最后只能勉勉强强看到甲板,再向前就完全看不到了,整条船仿佛掉进了棉花糖里一样,放眼望去四周皆是白茫茫的一片,稍稍打开一道门缝就感觉那雾气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疯狂地向房间内涌了进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气象部门今天的数据今天送到了吗?”萧舰长沉声问道; “报告,根据气象部门给出的信息,今日天气状况是不可能产生雾的” “这就怪了。” 此刻不仅薛总,就连老江湖萧舰长也面露疑惑。 “老萧,这.......”薛总有些迟疑地看向旁边的萧舰长;萧舰长眉头微皱,摇了摇头。 “大雾的天气,对于海上航行的任何一艘船来说都存在着无形的致命危险,大家小心,雷达兵声呐兵提高警惕,若有情况立即报告!”这次萧舰长罕见地语气格外的强硬,命令下的斩钉截铁。别的不说,就这一艘船的机器设备以及这一次任务的重要性,眼下这种情况容不得有半点闪失。 “还真是怪了,虽说海上的天小孩的脸——变化无常,可眼下的雾真是奇了怪了,刚刚那么好的天气........不应该啊.....”对这突如其来的雾气,萧舰长也有些纳闷。 “你们几个出去看看,但是记得别乱跑,注意安全。” “是” 薛总给我们下达了帮助警戒巡逻的任务,我们几人欣然领命。走出舱门就感觉那雾气扑面而来,一股凉气吸入肺中。 “这特么雾气太大了,简直就是伸手不见五指嘛”王大脑袋挥舞着手臂试图驱散跟前的雾气,奈何几乎没半点作用,反而手有些看不清了。 “大家小心些,有事吹哨子。”珍姐提醒道。 我们小心翼翼地下了楼梯来到了加班之上,刚下甲板就看到前方一个黑影。 “口令!” “共产主义万岁”我们赶紧说道。 “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 听到口令正确我们忐忑的心顿时放了下来,凑近了就看到船舷处站着一排水兵,全部荷枪实弹,那黑洞洞的枪口我们丝毫不怀疑若是刚才我们答错了口令会发生什么。 诡海风云 第25节 “我说,咱们这算不算腾云驾雾了”对于漫天的大雾,王大脑袋调笑说道:“瞅瞅这雾气,难不成龙王爷出来巡街了不成。” “说什么呢,我们是忠诚的无产主义战士,一切封建迷信都是纸老虎。”一旁站岗的一名战士忽然开口严肃批评王大脑袋的不正之风。 “切,别给我扣帽子,我也是党员”王大脑袋很不服气。 “你!” “好啦好啦,两位同志都别吵了,都消消气消消气”眼看着事态要升级,刘衡赶忙站出来劝说“不过,这雾气确实有些反常。” 我们几个四下张望了一番,这大雾天气基本船头看不到船尾,一个大活人真的能分分钟走丢。这要真是冒冒失失从哪儿冒出一条船来,那后果想都不敢想。 “特么的,小刘子,你从哪儿拎条枪出来?”王大脑袋忽然惊讶地问道,我们的目光顿时被吸引过去,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刘衡手里端了一条步枪,看那样子子弹应该还是已经上了膛。 “哦,这个啊,我看外面雾气这么大,怕有危险。”刘衡说着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枪,吓了王大脑袋赶忙躲闪一旁,骂道:“尼玛,我说小刘子,能不能悠着点,别特?娘?的乱晃万一擦枪走了火怎么办,子弹又不长眼,它可不认识什么阶级敌人。” “呵呵,瞧你那点胆子”这时,刘子珍忽然开口,对着王大脑袋的大头指指点点道:“你说你,脑袋长这么大,怎么胆子就这么小呢,还像个革命军人吗?” “是是是,珍姐,我错了错了,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不去理会那边王大脑袋的求饶,我扶着船舷四下打量着。猛然吸了一口感觉四周的雾气都在向脖子里钻去,赶忙缩了缩脖子,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你以前见过这么大的雾吗?” 我回头看去就见李小南正站在我身后,我楞了一下连忙摇了摇头:“没,没见过,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雾。” “你不是在附近的干事吗?怎么连大雾天都没见到过呢?”李小男有些疑惑地望着我说道。 “那个,我也是最近才来到这边插队接受思想再教育的。”我底气不足地回答道。 “哈?”李小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片,将我从头到脚将我重新打量了一番,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 “嗯,就是这样,我没骗你。”我再次解释道。 “我知道。” “啊?你知道?” “这算什么,我可是学过心理学的,一般人很难逃过我这双眼睛。”李小南看出我的惊讶,说话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脸上露出骄傲之色。 “额.......”我有些哑口无言,正在这时忽然感觉胳膊猛然被人抓住了,而且非常的用力,感觉一阵生疼,我刚想扭头说两句脏话,没想到一回头就看到李小南此时浑身哆嗦的指着远处,声音颤抖道:“有,有鬼。” 喂,你是不是发烧了,说什么呢,这茫茫大海之上哪来的鬼............”我话还没说完,目光正好看到了她手指的方向顿时感觉如鲠在喉,嘴张得大大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码的,那是个什么东西! 诡海风云 第26节 对于大海的神秘,人们总是找不到任何理由来解释所见所闻的反常状况,尽管全世界的科学家都在努力解开这层神秘的面纱,然而海面的暗涌足以让人望而生畏,更何况水下千米的大气压强能将人生生挤碎。 先前听本地村民说过一些大海之上的志怪故事,本没太放在心里,此刻我目不转睛地盯紧远处。只见远方层层迷雾内突然浮现出一点神秘亮光,那亮光碧幽幽,不断闪动,宛如鬼火,悬浮迷雾中不断变换着位置。由于雾气太重,根本看不清楚远方具体情况,但这茫茫大海之上出现这种情况着实刺激人的神经。顷刻我满脑子都是那些村民讲过的鬼故事,如幻灯片一遍遍放映着,瞬间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好在这时候同一侧船舷的战士也发现了远处的异样。 “你们看,那是什么。” 一名水兵猛然说道,顿时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常,全部围拢了过来。我赶忙拍了拍李小南的手,她脸色腾的一下子红了,赶忙放开手。 众目睽睽之下,那雾中的绿光忽左忽右,明灭不定,看的所有人心里都有些毛毛的。 “这,这特娘的是什么鬼东西,不会是鬼火吧。”王大脑袋蓦然没好气地说道。说完脑袋上就挨了一巴掌。 “瞎说什么呢,王大头,注意组织纪律。”刘子珍严肃地说道。 “那啥,我这人容易说话不经大脑,抱歉抱歉。”王大脑袋也意识眼下这场合实在不适合说这话,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东西会动,肯定不是鱼,看着高度鱼是蹦不了这么高的,难道是什么未知的生物?”刘衡皱着眉头猜测道。 “应该不是,虽说海中经常有黄金海道,可眼下并不是这个季节。”刘子珍盯着那团亮光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应该不是飞鸟,看着轨迹不像。” “那,不是飞鸟是什么,话说,你们见过吗?”刘衡扭头向穿上的水兵询问道。 “从没见过这种情况,太诡异了。” “你们说,这会不会是反动分子搞得联络暗号呢?”刘大挠大忽然脑洞大开。 “在大海上???”所有人的目光看他仿佛在看傻子一般。 “管他是什么,打一枪不就知道了。”王大脑袋说话间夺过刘衡手中的步枪,抬手瞄准就要开火,被刘子珍一把按住:“先别开枪,现在情况不明,贸然开枪必然会打草惊蛇。” “那,这就这么放着?” “你们注意警戒,我去请示一下。”刘子珍思索了片刻吩咐道,随即转身盯了王大脑袋一眼,王大脑袋嘿嘿嘿只顾傻笑,也不说话,刘子珍这才向驾驶台走去。 且说驾驶台内薛总正与萧舰长两个人坐着研究海图,忽然舱门一开,看到刘子珍走了进来:“薛总,萧舰长,出事了。” 顺着刘子珍手指的方向,薛总与萧舰长一人手里一个望远镜,当看到那飘忽不定的绿光,两人脸色阴沉了下来。许久之后,两人放下望远镜相互看了一眼,薛总开口说道:“老萧,见过吗?” 萧舰长沉吟了片刻,面无表情说道:“不太确定。” 薛总又举起望远镜仔细看了看忽然说道:“快看,那东西仿佛变大了。” 萧舰长连忙拿望远镜看去,只见视野内那起初只有零星一点的神秘绿光,此时如同一道烛火,在茫茫大雾之中四下飘忽着,似乎有一名身穿黑袍的老巫婆此刻正在用她那长长的指甲拖着那团碧幽幽的绿色烛光在大海之上行走。 萧舰长瞬间脸色大变:“不好,那东西在向我们靠近!” 诡海风云 第28节 飓风、海啸,不时地一道银色闪电划破漆黑的天际,照亮整个海面。此时此刻眼前巨浪滔天的景象宛如生存地狱,失去动力的船舶无力挣脱浪潮,只能随波逐流在一个接一个的浪头冲击下不停地起落着。 海水不停地灌入甲板之上,甲板上的我们浑身的衣服早已已彻底湿透,仿佛连粘皮肤上。凛冽地海风吹拂下,那感觉似乎穿着一件冰块做的衣服,冰冷彻骨,无论怎么暖都感觉不到半点暖意。 船只不断地在胡乱摇晃着,我们根本没法站稳脚跟,就连挪都难以挪出几厘米,有两名水兵打算趁着船只下坠的空档冲入舱内,却不成被突如其来的巨浪冲击下掉入茫茫大海之中瞬间失去了踪影。见状谁也不敢再贸然尝试,只好就近寻找固定藏身之处。 我与李小南死死地抓住绞盘上的缆绳,先去的一波浪头差点将我们两人打翻出甲板。又是一个浪头拍来,从头浇到尾,冷风一吹,顿时一个冷颤感觉大脑倍清醒。我回头望着对面李小南湿漉漉的头发,颤抖着说道:“你,你还好吧,坚持...的住吗?” “我,我还能坚持,就,就是太冷了,有点受不了。”李小南嘴唇哆嗦着回答道,看样子应该冻得够呛,嘴唇都有些发紫了。 “坚持一下,李小南同志,社会主义事业还需要你贡献力量呢”我的出李小南的身体在发抖,赶忙扭头四下看去,但见前方又是一股浪潮袭来,我看了看手中的缆绳又侧头望了望不远处的舱门,急忙说道:“坚持住,有办法了,下一股浪头马上来了,船头势必上扬,一会我们抓准时机,一起向舱门滑去,只要我们能到船舱门口附近,我们就胜利了。” “你,你确定能行吗?”李小南脸色有些苍白的说道。 “只能拼命一试了,要不然就咱俩这位置,下一波浪头稍微大点,咱俩第一个下海喂鱼。”说话间我分出一只手扯着缆绳绑在李小南的腰间。 “那,那你呢?”李小南看到我始终没给自己绑绳子连忙问道。 “我没事,放心吧,毕竟我可是在海面插的队。”我笑着说道,随即仰头目光直视前方,注视着浪潮的动静。如同我预想的一样,我心中大喜,却没注意到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注视了我许久。 “就是现在,松手!” 几乎瞬间,我与李小男同时松开手臂,由于甲板在海水的不断冲刷下宛如涂了一层润滑剂,在其余人惊骇的目光注视下,我与李小南的身体快速向下滑落坠去。然而上天似乎很喜欢捉弄人,几乎就当我们就快到梦想的终点刹那,船只已经稳稳得冲上了峰顶,我知道下一刻的来临意味着什么。情急之下我猛然抓住李小南的肩膀在她惊恐的目光中狠狠地向下一拉,随后用力一脚登在了她的肩膀上,将她整个人送到了舱门口。 当我的目光扫到李小南抓住舱门内壁的时候,我笑了;但下一秒我再也笑不出来了,我感觉整个人再度处于失重状态... 是的,我在下坠; 飞速地向下坠去,朝着大海的方向。 “不!!!”李小南声嘶力竭地朝我伸直手臂想要抓住我。 可是,太远了..... 诡海风云 第29节 在这个年代,被滚滚喧闹洪流裹挟的人,谁都无法独善其身,谁也无法置身事外,谁也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大海之上的命运更是漂泊在风中。 坠落,坠落,依旧在坠落。 脚下悬空的失重状态预示着最后的结局,没想到未曾将一腔热血给无产阶级的伟大事业增砖添瓦,反而要这养了二十多年的肉扔大海喂鱼了,这玩笑开得有点大。 “小子,发什么呆呢!” 当我满怀绝望的心情准备憋屈地自由落体赴海喂鱼,突然只觉得手腕像被钳子之类的东西狠狠掐住,险些给我捋下一层皮来,剧烈的疼痛让我瞬间回神。 “嘶,疼死我了”我龇牙咧嘴地仰头看去,只见就在甲板的炮舰之处,刘衡此刻身体悬空一手抓在围栏,一手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腕,声音吃力地说道:“小子,还犹豫什么,上..来..啊。” “刘哥,你,你放手吧,这样下去咱俩都要摔下去的。”我赶忙说道。 “费什么话,我刘衡要救的人,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刘衡咬紧牙闭着眼睛手臂发力将我向上使劲拽了起来。 或许是*****感觉到我的祈祷,或许是上天垂帘,就在我俩在半空中挣扎之际,波峰终于过去,船体渐趋为平稳,我们两个重重地摔在了甲板上,死狗一般喘着粗气。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条缆绳垂落在我们身旁,抬头望去只见此刻仓门口附近李小南与珍姐正焦急地望着我们,她们手中不断地在向甲板上被困人员跟前丢着绳索。 “别傻愣着了,快走,一会他?娘?的想走也走不了了。”刘衡骂道,随即抓住缆绳,快速向前手脚并用的爬去,见状我也不敢迟疑,挣扎地起身跟在他身后抓着缆绳向前逃命。 终于在下一个波峰到来之前,我们安全地踏进了船舱,一进船舱迎面就看到眼圈通红挡在我面前的李小南,众目睽睽之下,超友谊什么的我还真不敢想,也不知道怎么应付,只能尴尬地笑了笑:“我,我去换件衣服。”随即跑开。 见此一幕,一旁的珍姐轻轻拍了拍李小南的肩膀,安慰道:“我们先进去吧,这里危险。” 驾驶台内,面对这种极端恶劣的海况,动力又一时半会指望不上,无奈之下战士搬来了几台柴油发电机来给维持电报通讯的正常运转。报务员望着左边一张纸上一行数字声音颤抖的不停呼叫道:“呼叫总部呼叫总部,这里是渔夫,我们遭遇极端恶劣天气,我们的处境非常危险,我们现在面临80每小时公里速度的飓风,我们正在同9米高的巨浪搏斗,请祖国和人民放心,我们不会让军舰落入敌人的手中,我舰正全力冲出包围圈,还请总部随时准备支援....呼叫总部,呼叫总部......” 仓促的求救声不断回荡在驾驶台内,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神。几乎所有人都领取了求生衣救生圈,但是依旧坚守在岗位上,打算做最后的一搏。 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上,扫雷舰仿佛一只漂流瓶,任凭风吹雨打,浪潮冲击,上下翻滚,左右起伏。维修人员正在争分夺秒抢修动力,而我们只能待在船舱内,心中不断祈祷满天神佛的保佑,保佑我们平安回港。船只在我们眼里宛如故事中的闷罐船,而我们便是其中无处可逃的沙丁鱼,将死未死,向生无生。 舱内的气氛,有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即便敞开着门,依旧感觉不到任何空气的流通。 闷,胸闷,仿佛压了一块石头。最糟糕的是我感觉到此刻完全已经失去了方向感,身下船只不停地摇晃中造成我头脑渐渐混沌了起来,到了最后几乎只感到天旋地转,心口泛来阵阵恶心想吐,只能拼命的紧抱着吊床上的铁链才能维持住身形。王大脑袋也看到我的异样,一直在轻轻抚摸着我的后背。 也不知道过了漫长的多久,当斜趴在铁链上的我几乎快要失去意识之际,朦胧间听到耳边有若隐若现的声音,那声音颤抖中充满了喜悦:我们,我们冲...出...来了!我们安全了。”瞬间我彻底失去了意识,重重地倒在床上。 当我再次醒来之时,已经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头重脚轻,挣扎着起身透过玻璃向外望去,但见白茫茫的一片。 难道,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吗? 诡海风云 第30节 浩瀚的大海之上,我们终于冲出了危险地带,回头望去但见身后大海之上黑云蔽空,宛如末日景象。粗壮的飓风贯穿天地,搅弄百里风云,似乎要打碎天空;席卷于茫茫海面,滚滚海啸翻江倒海,仿佛下一秒要将海底打穿。望着头顶绵延方圆十几里的层层黑云,死里逃生的众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要是动力还没恢复,我们这一船人势必都将葬身大海。 “呼~谢天谢地,佛祖保佑佛祖保佑。”王大脑袋不住地冲着头顶双手合十拜着,口中神神叨叨念叨着。 这时候谁也不会再去计较王大脑袋光明正大地搞封建迷信那老一套了,对于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来说能保住性命比什么都重要,况且都了解王大脑袋的个性,所以谁都没说什么。本以为彻底平安无事了,谁料这一些才只是刚刚开始.... 冲破飓风海啸阻挠后,扫雷舰几乎是开足马力在海面上狂飙。说来也怪,就当船只狂奔出去六七海里之后,忽然我们就觉得船的速度明显降了下来,舱内的我们几乎条件反射般的心猛的提到了嗓子眼:难不成....又出了神马幺蛾子? 于是纷纷挤到窗户边透过狭窄的窗口向外望去,豁然就见不知何时我们的船只已经被浓雾包围。所有人一愣几乎下意识的跑出船舱向刚刚逃离的方向看去,入眼尽是白色,根本看不刚才那仿佛世界末日的景象,不仅如此就连海风也缓和了许多,只是依旧出奇的冷。 “这,这”我赶忙揉了揉眼睛,可是聚精会神看去,哪里还有什么巨浪滔天,就连那遮天蔽日的飓风半点影子都看不到!难道方才出现了幻觉不成? 可身边的人脸上的表情几乎就可以看出,他们也陷入了震惊之中。 “这怎么可能?”好半天后李小南忽然惊叹道; “难不成我们某一瞬间进入了一处时空虫洞?”刘衡脑洞大开:“我看过一些资料,二战时期外国的一些飞行员曾经有过一些奇特的经历。” “别乱说”珍姐这时候插话道,目光深邃地注视着远方,严肃道:“无论是什么,眼下我们能活着回去才是首要任务,所有人心里可以胡思乱想,但,不能说出口,听到没有。” “是!” “是!”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一群人里关键时刻还是要靠珍姐撑场子,我没来由心底生出一种感觉:我仿佛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下意识回头迎面撞上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给我自己吓一跳。 “哎~呦” 当我看清楚眼前之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李小南同志,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我,我有些冷,躲你后面避避风。”李小南头一偏小声回答。 我很是无语,这儿这么多人,你偏偏躲我后面吓人,我信你才怪。 驾驶台内,忽然传来惊恐的叫声:“报告,发现前方5海里处一艘不明船舶正向我舰驶来!” 薛总与萧舰长赶忙拿起望远镜望去,这一看大吃一惊,萧舰长顾不得多看,回头说道:“与总部联络上了没有?” “报告,目前还没有” 萧舰长眉头微皱,思索了两面,眼神一凝,说道:“拉警报!” 正当我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只听头顶警笛声大作。 嘟~~~~~嘟嘟嘟~~~~嘟嘟~~ “什么情况这又是,难不成我们附近有小伙伴?” 诡海风云 第31节 甲板之上湿气凝重,厚实的棉服不多时便如同浸湿了水一样,浑身关节感觉有些冻僵了。然而此刻已经顾不上寒冷,刺耳的警报声说明在我们周围存在着未知的危险。 “彭!” 船顶探照灯打开,强烈地光线照射进前方朦胧的雾气之中,云雾缭绕之下探照灯有规律的明灭起来,与此同时深沉的汽笛声继续鸣响。 “嘟...嘟嘟....” 海里有东西! 我们瞬间反应了过来,正常情况下这种天气遇到船只一般是电台喊话,眼下这又是鸣笛又是打信号灯,可见寻常喊话是根本没起作用,这么急躁的鸣笛示警,只能说......那东西距离我们很近! 呼啦的众人连忙跑到左舷顺着灯光望去,那笼罩海面的平缓白雾忽然涌动了起来,仿佛雾里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穿梭,搅动雾气翻腾。见到眼前这一幕,我们众人心猛地提了起来。 在这仿佛与世隔绝,静的只剩下海水声音的海上,突然冒出这么一下子,着实挑动每一个人的神经。气氛一时紧张了起来,大气都不敢出,全部目光紧紧地盯着远处。就在这时候忽然我们头顶传来一道大喝:“所有人,举枪!” 哗啦哗啦, 顿时甲板上响起一连串拉动枪栓的声音,一排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那云雾翻涌之处,只待一声令下便将来犯之敌打成筛子。这种紧张的事态之下,王大脑袋等人也掏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武器,而作为非战斗人员,我很尴尬地被手持勃朗宁的李小南拉到了身后,尽管她的身体有些颤抖。 这是一个倔强的姑娘。 我这样想着,驾驶台内,气氛格外的紧张,萧舰长握紧胸前的步话机,手指几乎就压在按钮上,目光死盯着前方出事海域。一侧薛总此刻胸前斜挎着一把苏联造波波沙冲锋枪,巨大的弹鼓看着与薛总佝偻的身影格格不入,双手举着望远镜也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里的一举一动。透过窗户向外看去,两三道探照灯此刻也亮了起来,不时地在扫过前方。 “报告,目标距离我船4.8海里” “报告,4.5海里” ....... “报告,目标已距离我方4海里” ........ 甲板上的我们肉眼清晰地可以看到那雾气包裹之中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只见白茫茫的雾气之中凸起数点灯光,紧接着竟然驶出一艘黑色商船,当我看到这艘船的刹那,心中莫名的不安油然而生。 这艘船太诡异了,只见这船头、桅杆上亮着三两点灯光,只是驾驶台内黑漆漆的,看不见丁点灯火,仔细打量船上竟然看不到任何人员活动。自从浓雾之中冲出后径直朝我们这边撞了过来。 按理说,如此近的距离,这鸣笛声足以听的清清楚楚,可是那条船速度根本不减丝毫。 “左满舵,规避!” “所有人抓稳了” 下一刻扫雷舰采取了紧急规避,开足马力向左舷几乎原地转动了90度这才堪堪避开,甲板上的我们此刻几乎是与那艘迎面而来的不明商船脸贴脸擦过。这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眼前这艘大船吸引了过去,探照灯交织地打在那艘船上,借着通明的灯光,我们仔细地打量着那艘不明船只上的一举一动,可是一切都那么的安静,静的出奇。 无论是甲板上,船尾,船舱,就连驾驶台内都不见一道鬼影,我顿时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如果这艘船上没人,那么这船上的几盏灯,是如何亮起来的呢......? 诡海风云 第32节 茫茫大海之上,重重迷雾之中,两艘铁甲舰以极其危险的超近距离擦肩而过,那一刻海面上静得出奇,所有人都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那艘诡异地商船。整艘船显得死气沉沉,看不到半个鬼影,只有几盏大灯幽幽地亮着光,那灯光映在雾气之中白的有些瘆人。 嘶…….难道,我们遇到了传说中的幽灵船? 驾驶台内,萧舰长端着望远镜极力想要看清那漆黑的窗户内动静,可是根本看不到人任何有人活动的迹象,正当这时忽然一旁的薛总碰了碰他,给他打了个手势。萧舰长会意将望远镜向船头下方移动望去,结果这一看顿时脸色极为难看,腾的一下子将望远镜猛然放下,肉眼紧盯了两眼又将望远镜重新举到眼前仔细看了好大一会,这才将望远镜放下。只见在那船舷的阴影处,一串斑驳的舷号昭示着这艘船的身份:0323。 “这不可能!“萧舰长震惊地说道; 同样地一幕也发生在甲板上,起初大家地目光都被整艘船的动静所吸引,然而当船尾几乎快要从我们眼前划过,有人终于注意到了那一串数字,不无不倒吸一口凉气。人群中我自从看到这艘船的刹那心头萦绕的恐慌便挥之不去,眼前更是觉得手脚冰凉。 “唉?我说,这不会是艘鬼船吧,娘~的,看的发哥眼睛都酸了半天看不到一个鬼影,人都死哪儿去了“王大脑袋正说话,忽然咧嘴冲那艘船大声喊道:“嘿,对面船里的人听着,伟大的社会主义民主战士王首法代表伟大的*****请你们搭话,带活气的吱一声,不吱的统统当死人处理…..” “王大脑袋,别嚎了,安静点”珍姐倏然开口打断了王大脑袋的嚎叫,王大脑袋果断选择了闭嘴。 ”我说,珍姐,你看这次不是我发哥不给你面子,是这船上的人给脸不要脸,开着灯险些撞上咱们不说,竟然还玩沉默,发哥我喊了半天愣是不回一个字,你说气不气人,要不直接开炮击沉得了。“王大脑袋明显有些不满,盯着那艘即将错开的商船发着牢骚。 ”王大脑袋,再敢胡说半句,信不信就给你扔海里喂鱼“刘子珍明显有些恼怒,杀气腾腾吓得王大脑袋赶忙闭上了嘴。 没了旁人的聒噪,刘子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索着那艘船上暴露出来种种诡异之处,思索了片刻扭头左右看了看,随后冲着躲在我背后的李小南问道:“小南,你可曾了解这艘船的有关记载?“ 如果说比武力胆量,李小南绝对是吊车尾,然而若说道博学强志,李小南如果说是第二,绝对没人敢说第一,超强的大脑记忆力正是她引以为傲的强项。 李小南皱起眉头仔细回忆了起来,手指不自觉地咬在唇边,片刻后抬起头,刚才地恐慌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平静如水的神情:“有“ ”那说来听听“ 此时驾驶台内,沉思许久的萧舰长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挥手说道:“转舵,跟上那艘船“ 诡海风云 第33节 对于未知,人本能充满了恐惧。我们也是亦然,可面对这艘怪异的船只,萧舰长果断下达了追上去的命令。开足马力的扫雷舰于海面之上破浪驶过,所过之处螺旋桨在船尾带起一条浪花翻涌的长长水波。 50米, 40米, 30米, ....凝视着越来越近莫名商船,我下意识握紧手中的步枪,身旁的王大脑袋等人已经武装完毕,人人头顶扣了一顶钢盔,手中无一例外端着清一色波波沙,左舷一排荷枪实弹的水兵已经就位,就等一声令下了。 “同志们,都注意了,船上可能藏有偷渡而来的敌特分子,大家都要打起十二分的小心,谁要是敢放跑了敌人,看劳资回去怎么操练你们,都听到没有!”一个带头的班长一手扶着船舷,一手举着枪大声道。 “听到了!”水兵们齐齐喊道。 瞧着这一排嗷嗷叫的兵,我从他们身上看到了一些萧舰长的影子,那股无形的草莽之气甚盛。 “唉,我说,小游子,你看出点什么名堂没”王大脑袋忽然凑到我跟前小声说道; “名堂?不是说可能是一艘运送敌特分子的偷渡船吗?”我不明所以回答。 “切”王大脑袋无语的切了一声:“就这鬼天气,老蒋手下的那群吃香的喝辣的大头兵惜命的很,你觉得他们会冒着喂鱼的危险出海?连黑老二都被咱们兄弟部队打下来好几架,他要是在不老实点,再过几年恐怕出海钓个鱼都难。” “啊?那这艘船....”我诧异地看向那艘商船。 “小游子,不是发哥骗你,依发哥多年走南闯北的经验,这船啊,怕是不干净”王大脑袋压低声音说道。 “不干净??”我一时没转过弯来。 “你怎么这么笨呢,就是有鬼”王大脑袋不耐烦地还想继续说什么,忽然旁边有人插话。 “王大头!” 一声轻呵,回头一看竟然是李小南,只见她目光直直盯着王大脑袋,也不说话。见此王大脑袋赶忙求饶道:“哎呦,小南啊,哥哥这不是看小游同志初次上战场,给他科普一下基础常识嘛,万一遇到那些个不干不净的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呢?不是说这次任务只是寻找失踪的科考船吗?怎么还和鬼啊神的扯上了?”我越听越是有些迷糊。 李小南依旧不发一言,只是静静盯着王大脑袋,这下子给王大脑袋看的不知所措,苦着脸道:“小南妹子,哥哥真没说别的,咱们的纪律哥哥可是记在心中,你就别这么看着我了,我有点慌。” 过了两秒,李小南看他不似作假这才开口说道:“真没说?” “真没,我向*****~保证”说着王大脑袋赶忙举起右手发誓。 “你还是别发誓了,我怕老天爷看不下去,用雷劈你,连累我们”没想到李小南突然爆发毒舌攻击,王大脑袋一时语塞不免一阵苦笑:“你,你这丫头...” “好了,别闹了,所有人准备登船!”珍姐忽然开口打断了我们的交谈,扫了一眼我们每个人严肃地说道:“一会,王大脑袋、刘衡随我率先登船,若无异样小游小南你们两个人再登船。” “珍姐,我可以的”这时候李小南忽然开口。 珍姐摆了摆手,柔声道:“我知道小南你想与我们一起行动,让你留在最后不代表你肩上的担子很轻,反而是你肩上的担子很重,你知道吗?我们几人当中虽说术业有专攻,可是你博览群书,通晓许多我们不知道的秘史,一来让你留下是统筹全局,一旦发觉这艘船有任何不对立刻通知我们,保障好我们的退路;二来,薛总与萧老板都还在船上,你们两个要保证他们的安全,知道吗?” “嗯” 李小南注视着刘子珍的脸庞,许久后重重点了下头,见此刘子珍脸上才露出了笑容摸了摸她的头,随即解下腰间的手枪递到她的手中:“拿着,保护好自己。”说话间好似不经意的望了我一眼便转过身。 我明白她那个眼神的意思,但是想了想人家一个女人身先士卒,我也就没什么好抱怨的了。 当我们将要与那艘船齐头并进之际,头顶的套照灯猛的全部打开了,强烈的灯光打在那艘船上照的灯火通明,甚至海风中的水汽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当刘子珍伸手接过抛来的大号步话机,预示着登陆行动正式开始。 只见头顶几名水兵掏出捕鲸枪扣下扳机,数道飞叉伴随着急速的绳索滑动声准确的勾住了对面船只,用力扯了几下确认安全后这才固定住,所有人扣好身上的绳索,珍姐几个人一起摇摇晃晃踩着船舷用力一蹬,整个人便向对面船甲板滑去。 眼前这艘怪异的船一如它当初神秘的出现,自始至终都是静悄悄的行驶在海面,这种寂静静的压迫每个人的神经,仿佛一头潜水的怪兽正在静静地等待着他的猎物自动上门,然后一吞噬............ 诡海风云 第34节 当刘子珍脚先遣登陆小队前脚站稳脚跟迅速清理了甲板,后脚刘衡与王大脑袋便跟了过去,三队人马小心翼翼地朝着0323的船舱包围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来到船舱一层门口,刘子珍与左右的王大脑袋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王大脑袋率先端着枪贴靠在一侧墙壁上,左右端枪,右手小心翼翼地向舱门伸去,所有人的枪口这一刻全部抬起对准了那扇门。 枝丫一声,舱门缓缓地被推开了一条缝隙,一瞬间在场的人手指都已经扣在了扳机上,若是有什么妖魔鬼怪出现,保准下一秒就打成马蜂窝。 然而一秒过去了,两秒过去了...半分钟过去了,那漆黑的门口并没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 正当所有人下意识想松口气,突然就见那漆黑的门缝内猛地闪过一道黑影,紧接着一只黑漆漆的眼睛竟出现在了门缝内,那眼珠漆黑似炭,又夹杂着一丝丝暗红,似正狰狞地打量着门外送上门的羔羊,刹那间瞧的众人是毛骨悚然。 王大脑袋距离最近,看的也最为清楚,只觉得一股冷颤划过全身,随即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卧槽,这特么的什么玩意儿” 王大脑袋一声叫骂,当即一个箭步闪向一侧,一脚便将舱门大力踹开。瞬间枪声大作,围绕着舱门的一圈众人黑洞洞的枪口此时猛烈的喷吐着火舌,颗颗子弹在漆黑的甲板上化为道道火线急速射向舱内。 “哒哒哒哒哒” 本来在扫雷舰上作为留守人员的我们,见三队人上去不久,瞬间传来激烈的枪声,一眼望去甲板上枪口的火焰已经烧的红成了一片,当即我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子。 ‘遭了!出事了!’ “珍姐!”李小南焦急地大喊一声就要踏上船舷,我赶忙一把将她揽住:“别过去,眼下情况不明,贸然过去很危险。” “你放开我,我要去救珍姐,你放开我..”李小南连扯带踹的想要挣脱,眼下这种情况我怎么会放她过去呢:“你不要命了!” 就在这时忽然对面的枪声戛然而止,李小南一时间也忘记了挣扎,我们两人齐齐转头望去,想要看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 “停!” 此刻0323的仓门口黑压压的一排枪口冒着袅袅青烟,火药味甚至有些刺鼻。刘子珍挥手驱散了一些眼前的青烟,重新向舱门口望去,但见在舱门口一具筛子般的狰狞干尸躺在地上,说是干尸,也只有那尸体的头颅部分挂着几片腐肉,整个身体几乎都早已破破烂烂。 诡海风云 第35节 乱枪扫过的0323一层舱门布满坑坑洼洼的弹坑,在散落一地地弹壳之上横七竖八地散落着一具已被子弹撕碎的干尸。干尸半个身子跌入黑暗的阴影之中,仅余头颅与四五段残肢滚落在众人脚下,借着手电筒的光亮仔细打量,但见几片腐肉黏连五六缕干枯的头发贴在颅骨之上,并且可以清晰的看到数条细小的蛆虫正在腐肉中上下蠕动着,也不知道是否刚才精神太过于集中以至于此刻众人只闻到阵阵恶臭刺鼻,让人心中阵阵反胃欲呕。 “这特么死了多少天了,这么臭。”王大脑袋一边用手捂住自己的口鼻,一边一脸嫌弃地用手中地枪拨弄着脚下地头颅,那东西一触即撤,生怕沾染到自己身上半点不干净地东西似地。 当那头颅翻滚过,露出正脸,刘子珍不由眉头微皱,就见那干尸地脑袋整个面部干瘪如骷髅,几乎只剩下一层破破烂烂地皮包裹着脸颊,脸色铁青,眼窝深陷,颧骨突出,睁着大大地嘴巴。将手电筒凑近一看这才看到原来那眼眶中的眼球竟不翼而飞了,只剩下道道带有干涸血迹地血管纵横交错地爬满整个眼眶,如同蜘蛛网一般,在手电筒地照射下着实瘆人。 再向那张的大大的嘴里照去,好似一黑洞,看不到丁点舌头地存在。 瞧着这脸上地皮都掉了大半地头骷髅头,要不是这些人常年混迹在海上,心理素质足够强大,否则见过这场景的人怕是要整夜整夜地开始做噩梦了。 左右看看其他的残肢断骸基本上大同小异,只不过死者的衣服上出奇的新,仿佛才换洗了没过几天的模样,与那干尸的腐烂程度严重不符。见此情景,所有人的心蓦然提到了嗓子眼,刘子珍先是冲着扫雷舰的方向打了一个安全的手势,随后手分别指了指左右两侧,示意其他小队分开行动,最后手向前一挥,自己倒是一马当先就踏进了舱内。 船舱内漆黑如墨,静得有些压抑。刘子珍小心翼翼地举着枪弓着身子,黑洞洞地枪口随着手电筒地光亮移动着。船舱走廊并不长,刚开始进去地时候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可越是向里走越是让人胆战心惊地。 原来手电筒自墙壁扫过赫然可见到处都是斑斑血迹,墙角甚至还发现了几块碎肉,尤其当手电筒照向头顶,刹那一阵寒意遍体而生。但见头顶之上惊现条条宛如血管状的东西树杈一般附着于整个头顶,甚至有一些细小末枝蔓延到了两侧墙壁上,那颜色暗红如血,谁都不敢轻易靠近,越是向内走去,心中的寒意越是重一份。 ”队长,这是啥啊,看着这么瘆得慌“有战士低声问道,顿时被前方的刘子珍挥手打断:“所有人,保持安静,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眼下这弄不好是会死人的。” 刘子珍这绝对不是什么危言耸听,这种惊悚的气氛之下,就这血淋淋的现场怎么看都不会是人间天堂那么美好的存在。 场面再度沉积了下来,手电筒的视线内忽然看到了转交,于是在刘子珍的挥手示意下一队人马迅速分为两队,全部小心的靠近墙根向前慢慢移动过去。注视着前方转弯的角落,两队人视线交叉枪口也彼此交叉地对准了两侧。 “呼….” 场面似乎一时间有些漫长,当即将靠近拐角地那一刻,刘子珍与对面并排地兄弟以及身后地兄弟相互使了一个颜色,刹那间四个人为一组猛然冲出了拐角,冲出去有那么一瞬间,刘子珍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剧烈地跳动声,仿佛那一瞬间整个世界只能听到自己地呼吸声以及加速地心脏跳动。 还好,有惊无险,拐角什么东西都没有发现,前方便是房间大厅,四个人待了两三秒发觉没什么异常情况,遂向着身后挥了挥手,顿时所有人都冲了出来,再次组成一个弧形地防御队列,警惕地打量起了这鸦雀无声地大厅。 与走廊地情况大致相同,房间内到处都是斑斑血迹,仿佛进了屠宰场一般,由于海面气候潮湿那血迹有的并未凝固,一脚踩下如同落入血水当中。只是不同的是房间内很整齐,更为独特地是在大厅里并没有发现碎肉残骸。越是这种情况刘子珍地心更是格外沉重起来。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个战士无意间仰头将手电向头顶扫了一眼,这一扫,顷刻就弯腰吐了起来。 ”怎么回事?“ 见到有情况,刘子珍连忙说道,同时招呼小队成员迅速聚拢在那名水兵身边,压低声音道:“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 那水兵埋头狂吐不止,不过却颤抖地手臂指向头顶,刘子珍顿时会意,反手就拖着枪与此同时手电齐齐地向头顶照去,这一照,险些将在场所有人地魂都照没了。 但见他们头顶的天花板上竟然,竟然钉着五六张血淋淋的人皮! 诡海风云 第36节 阴冷; 压抑; 此间船舱如同有股无形的力量,时间仿佛也凝固在了这一刻,一小队的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机械地仰着头望着头顶那恐怖的景象。 只见在那刺眼的手电筒照射下,五张血淋淋的人皮被抻开呈一个恐怖的大字钉在了天花板上,那人皮赫然有的是被开膛破肚,有的是被割背抽筋,有的则是搓骨削皮,个个死法不一。但是无一例外手段之残忍,场面之血腥,无有能及。而且看那一张完整的正脸人皮五官之处尽显狰狞,四周伤口之处蜿蜒似蜈蚣,可想而知当时这人死的时候必然是被活扒了人皮的,剧烈的疼痛以至于人皮被剥下来之时表情也被深深印在了脸皮之上。 嘶.......... 震惊! 这一瞬,几乎所有人的大脑都停止了思考,眼前的恐怖着实冲击着每个人的神经。刘子珍焦急地想动却不能动,只觉得脚下仿佛灌了铅沉若万斤。有一个心理素质薄弱的战士甚至一只手撒开了冲锋枪,手笔如面条般无力地垂了下来,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一刻,船舱内的人,似乎都被施了定身法;船舱内的一切好像都凝固在了这一刻。 蓦然,一阵腥冷的海风呜咽的穿堂而过,舱内的众人一个激灵,一个个顿时回了神,这才察觉到原来不知不觉后背的棉衣基本已经湿透了双腿不住的发抖,冲锋枪都险些脱手。 刘子珍脖子稍动便感觉脖子机器酸麻,颈椎仿佛都断了似在咔嚓咔嚓作响。多年冲在第一线养成的危机潜意识里使得她猛然向后急退两三步,弓着身枪口对准头顶,大声道:“所有人,后退!” 哗啦哗啦,此时多年海上漂泊的水兵们表现出了过硬的军事素养,三人一组,顺序寻找掩体。此刻再回过神重新打量这间船舱,只觉得阴风阵阵。这哪里是一艘什么商船,这分明就是一艘吃人的鬼船啊! 还好,时间不大,队员们都镇定了下来,寒风依旧呼啸而过,听在众人耳中仿佛来自阴间的凄厉哀嚎,回荡在舱内听的众人头皮阵阵发麻。 “刘队,这,这可如何是好啊”终于有人勉强开口。 刘子珍察觉到他声音中的异样,心知这些兵之中虽然都是久经沙场,斗争经验丰富,可是眼下这阵势他们估计真没怎么见过,要知道这般惨相也只有当年那帮小鬼子能干得出来。可是眼下茫茫大海,这船从哪里来,又要向哪里去,这些人又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呢? “眼下情况不明,力量分散容易被各个击破,从现在开始大家一起行动,一切行动听指挥,听到了没有!”刘子珍想了想沉声说道。 “是!” “好,那我们先将这里的一些拍下来,搜索一下房间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线索,搜索完毕我们继续向里搜索。” 正当他们分工完毕,打算搜索整个房间,忽然一声清脆的枪声自头顶传来出来,将刚刚回过神的众人吓了一跳。 “不好,出事了!” 诡海风云 第37节 死里逃生的一行人,返航途中不久忽然偶遇一艘迷航的诡异船只0323,对于这艘开着灯于大雾之中潜行却无人应答的商船,经过反复讨论最终派遣了三支人马登陆这艘船查看,却不想这一次行动刚开始便成了惊魂之旅。 “砰!” 如此阴森恐怖的气氛之下,蓦然头顶舱内乍然响起了枪声,挑动起每个人的神经。 “不好,出事了”刘子珍心头一紧,赶忙四下寻找起来,终于在纷乱摇摆的灯光之中发现了通往二楼的通道,当下顾不得多想,一马当先招呼道:“快!” 一队的人紧跟在她身后飞快地朝这个方向冲去,这段通往二楼的走廊依旧黑漆漆的看不到半点光亮。强光手电筒扫过赫然但见道道长长的血痕布满整个走廊两侧,地上更是散落着一地东西,水果、衣服、甚至是有大把的美元杂乱的散落在地上,不少水果甚至已经被踩烂在了地上,可想而知当时是遇到了多么可怕的危险才能让人连钱都顾不上捡,这么迫切地急于逃命。 正当众人刚刚来到走廊尽头打算踏上楼梯那一瞬,突然头顶一道黑影夹杂着凄厉似猫的怪叫声铺面而来,紧接着一道火线自头上擦过,子弹撞击撞击钢板的当啷声,吓得众人连忙躲闪。 “什么鬼东西!” 说话之间,那黑影再次一跃已然来到了刘子珍面前,由于距离太近,昏暗之中刘子珍甚至看到一双碧绿的眼眸冰冷的盯向自己。眼看来不及躲闪,然而又担忧伤及身后无辜,刘子珍下意识一个侧头,双手抓住波波沙冲锋枪如同一根铁棍猛然抡起。 “啪”的一声,竟然迎面击中了那怪物,那怪物吃痛,‘啊.哦...’的一声拐角,拖着长长的尾音重新翻滚上二楼,这时二楼上猛然响起杂乱的脚步。 “在那里,开枪,开枪!” “突突突突” 波波沙那沙哑的声音骤然响起,密集的子弹夹杂着爆裂的火焰自枪膛喷射而出。一时间一小队众人耳边就听到无数子弹嗖嗖嗖的掠过头顶,随即叮叮当当的碰撞声不断的在楼梯口响起。见状刘子珍赶忙手一挥让人赶忙重新退回走廊内,以免有人被跳弹所误伤。同时双眼全神贯注地紧盯着楼梯口,万一再有什么东西突然冲下来也好迅速开枪射杀。 一时间楼梯口的枪声大作,楼梯口被猛烈的枪火映的忽明忽暗。刘子珍靠在墙角,漏出半个脑袋向楼上看去。就见在密集的火线之中,一道黑影飞快地左躲右闪躲避着子弹的撕咬,由于光线太暗,那东西动作又十分的快,看不清楚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也就在这时那刚刚还在上蹿下跳的黑影猛然一个跃起竟然直冲楼梯旁的一个被子弹打碎玻璃的圆窗窜去。 “快拦住它!”刘子珍抬手顺势就是一梭子打出,在明灭的火舌映照之下,明显可见几颗子弹打在了那个黑影身上,飞溅起几条血花。那怪物嚎叫着夺窗而逃,当众人赶忙冲到窗户前只见那黑影已经一头扎进茫茫的大海之中,不见了踪影。 “这到底怎么回事,刚刚那东西是什么。”刘子珍打着手电回头扫向二楼冲下来的人,带头的正是刘衡。 “不知道,我带人刚上到二楼还没等回过神,就被袭击了,我的人死伤了好几个”刘衡极为平静的说着,那语气仿佛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但熟知他的人都知道,越是这样说明此刻她心中压抑了多大的怒火。 “先救人吧”刘子珍拍了拍他的肩膀,扭头吩咐道:“一队的人搜查一楼,任何角落都不要放过。” “是!” 刘子珍吩咐完,这才与刘衡两人一起走回了二楼,刚走到大厅就看到一地的弹壳,除此之外血腥味及其凝重,并且不住的有哀嚎声传来。循着声音,刘子珍来到了二楼外侧楼梯口,就看到有几名战士正在给受伤的战士做应急处理。刚开始还好,可是目光转向一旁她的脸色顿时苍白至极。 手电筒扫过,地上赫然有两截残肢断臂,旁边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四名战士,其中两人正被人死命地按住在包扎伤口,另外两人胸膛血肉模糊,死法惨烈;其中一人甚至脸庞稚嫩的很,看样子不过十八九岁,眼睛睁的大大的,那无力的眼眸中已经看不到半点生机。 听着耳边传来悲痛的哀嚎,再望着那稚嫩的脸庞,即便是久经沙场的刘子珍心中也不禁为之动容。可想而知一向以冷面示人却偏偏软心肠的刘衡此刻心中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千百心事婉转惆怅啊..... 正这时,刘子珍脑子中忽然闪过一个没来由的念头,蓦地回头问道:“三小队呢?” 这句话把刘衡也问住了,一愣,两个人同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三队去哪儿了,这么大的动静也不见他们前来支援,这也未免太过不寻常了。” 诡海风云 第38节 三小队? 那不就是王大脑袋那一队吗?眼下这么大的动静,对面的扫雷舰瞭望台一直通过步话机询问这边的情况,反而距离比较近的王大脑袋那波人却踪迹全无,甚至一向哪里有任何风吹草动的王大脑袋,这次也反常的并未出现,这可不符他一贯的行事风格啊。 若是一个人未前来支援还说得过去,可是一队人都没任何表示,这事可就很奇怪了...... 相反对于站在扫雷舰甲板上我们来说,看到的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前脚三队人马成功登陆上0323,分头搜索行事后,刘子珍一队人马检查一层,刘衡带人登上二楼,王大脑袋等人直扑后舱,表面上看去合情合理,可就在几秒后,一切都变了。 先是一层船舱门口枪声大作,虽然后来证实是一场虚惊。可是接下来没过多久,二楼的玻璃窗户上猛然爆发出明灭不断的枪火,透过望远镜观察,随即就看到玻璃上溅了一窗户鲜血,吓的人心惊肉跳。枪声并未持续许久,那窗户忽然被打碎,紧接着一道黑影冷不丁怪叫着窜了出来。 那怪物出现的太过突然,天色又颇昏暗,以至于我们谁都没有看清楚那怪物到底长得什么模样,猝不及防之下只能眼睁睁让那怪物在我们的眼皮子低下遁海而逃,等我们回过神,大海之上哪里还能看到那怪物半点影子,连个水花都看不到。 这个小插曲过后,对面0323整条船仿佛都陷入了静默,安静的有些让心里发毛。正当我们忧心忡忡之际,忽然步话机里响起了刘子珍的声音:“报告总部,这里是一小队,我们已与二小队回合,不过我们在这里遇到了不明生物袭击,二小队有人员伤亡,请求准备好医疗人员接应,请求准备医疗人员接应。重复....” “珍姐,你没事吧,你还好吗?发生什么事了,你们都还好吗?我很担心你....”刘子珍话音刚落,李小南瞬间抢过话筒急声道。 身处修罗场中的刘子珍听到李小南话语中的焦急,稍微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丝暖心的笑容,柔声道:“我没事,放心吧,你在那边好好的。” “可是可是...”李小南还想说话筒就被一旁的战士拿了过去:“喂,刘队,你那儿到底什么情况,薛总与萧舰长都在线,你简短汇报一下吧。” “是,报告薛总萧舰长,我们仔细搜索了0323的船舱一层二层,发现了大量的血迹与...与人皮,并且在二楼二小队他们遭遇到了不明生物袭击,有人员伤亡,怪物已逃走,可能会卷土重来,请海军兄弟们小心。” “不明生物?”驾驶台上的薛总与萧舰长对视一眼,疑惑道:“可看清楚模样?” “报告,并未看清楚。”说着这儿刘子珍忽然话锋一转:“对了,请问瞭望可曾看到三队的人,我们与三队失联了。” “什么?”薛总大吃一惊,随即低头说道:“甲板瞭望人员可曾注意到什么。” “报告,没有” “报告,并没看到” ......... “报告,我,我看到他们进入了尾舱,貌似,貌似后来舱门有那么一瞬似乎被人稍微打开过的迹象,然而却又关闭上了” 正当所有人提心吊胆之时,忽然一个声音响起,所有人的心猛然一沉。 “你能确定吗?”老萧猛然抓住话筒沉声道。 “报告舰长,我,我不太确定,天太黑....”对面的语气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气氛一时再度突变,薛总与萧舰长思考了半晌,最后还是薛总下达了搜索命令:“一队向尾舱搜索,二队护送伤员后与一队会和,记住务必小心。” “是!” 诡海风云 第39节 漆黑的船舱内灯光晃动,一支武装小队正快步通过狭长的走廊,走廊两侧的门不时的被人大力踹开,迅速检查完毕后继续向前移动,毕竟时间可不等人,王大脑袋那一队人可是至今生死未卜。 刘子珍压下心中的焦虑,注意力更是高度绷紧,唯恐那怪物卷土重来或者这船上还残留有其他的什么同伴,这可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多年斗争经验换来的血的教训,这一路走过来她是忧心忡忡。 根据船上航海日记显示,这艘船发自日本福冈,常年往来中日之间,此次装载了一批工业半成品以及工业原料运往我国东北地区进行再加工,然而这艘船明明数月之前早已失踪,当时小日本出动了好几艘军舰搜寻,甚至越过了边界双方差点擦枪走火,那架势搞得大家以为这小鬼子又想故技重施,再来个海上918,以至于那段时期沿海部队的战备可是硬生生提高了好几个等级,因而对于这艘船刘子珍可是记忆深刻,于是当看到了那航海日记那一刻,她愣了半晌没回过神。 这难不成就是那艘失踪数月之久的.......多喜丸号? 若这当真是多喜丸号,那么他们到底遭遇了什么,船上的其他人去了哪里?船舱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还有发现的那个怪物到底是什么........种种疑问萦绕在心头搅扰的刘子珍心烦意乱。 当来到最后一道舱门,刘子珍瞬间回神,黑洞洞地枪口对准尾舱,就在这时候步话机里忽然传出薛总的声音:“小珍,你那里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目前一切顺利,我已到达尾舱”刘子珍压低声音说道。 “好,诸事小心” “是” 通话完毕,刘子珍冲着前方打了个手势,那水兵会意在十几道灯光的照射下缓缓地转动转轴,咔哒一声轻响,那扇沉重的铁门缓缓地就打开了一道缝,顿时一股血腥味夹杂着阵阵恶臭扩散出来,那恶臭令所有人隐隐作呕。 那水兵看了刘子珍一眼,刘子珍点头示意,那门逐渐被推开,铁门刚推开开没多久猛然一顿,仿佛被什么卡住了。 那门后,有东西! 大家都明白,那怪物既然能在大厅肆无忌惮的杀人,那么那东西说不准就有可能存在尾舱中,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由于众人都有照明设备,因此悄然大伙下意识将灯光都照射到了那扇门上后。 对于这艘船,刘子珍心中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是她心系王大脑袋众人的安危,顾不得多想,手一挥,那大头兵赶忙低头检查,在手电筒的照射下,下方门缝内空无一物,也看不到任何影子。正当他猫着腰贴近门缝打算靠近窥探一二,冷不丁一只碧绿的眼睛出现在了门缝,一时间三目相对。那眼眸碧绿滚动,中央漆厉竖瞳好似来自地狱的勾魂缝隙,与之对视一眼,便让那名水兵吓得他魂不附体,浑身阴冷无比全身动弹不得! “救..........救......就......救我!” 在灯光的映衬下,那水兵颤抖着转过头,脸上挂满惊恐的表情。 下一刻,舱门猛然被撞开,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那东西张开了血盆大口,将那人一口吞下。 大海蛇! 谁都不曾想到,那门后的东西竟然是一条水桶般粗细的大海蛇!! 场面一时间陷入混乱,不知是谁一个不小心擦枪走了火,紧接着走廊内枪声大作,所有人本能的扣动扳机冲着前方胡乱的射击起来。本来狭窄的船舱走廊四周都是铜墙铁壁,枪声被无限回荡、重叠、放大,落在耳中险些将人的耳鼓膜都震破,刘子珍的呼喊声一时间也被淹没在了震耳欲聋的枪声下。 诡海风云 第40节 本欲与王大脑袋的三队接头的一队,猝不及防遭遇了大海蛇的攻击,慌乱之中纷纷举枪射击,狭窄的走廊之内火花飞溅,被恐惧支配的众人脑子里根本听不到其他的声音,本能驱使下机械地扣动着扳机。 漆黑的尾舱之内,道道火线交织成密集的火力网,疯狂地朝着那大海蛇倾斜着子弹。那大海蛇似乎极为聪明,起初嘴里被喂了几粒子弹崩了牙口后立马学乖了,扁平的脑袋飞快闪躲一旁,巨大的尾巴随即甩来,大家见状连忙后撤。 熟料那尾巴速度极快,力量之大,宛如一条金刚铁鞭夹杂着风声狠狠地砸到了墙壁之上,众人只觉得整条船仿佛都在摇晃,吓得众人赶忙后撤。靠近走廊口的其中一名水兵脚下慢了半步被大海蛇的尾尖扫了个正着,在巨大的力量作用下那战士的身体似破布袋一样,竟然被那生生拦腰打断,刹那下半身一股血泉骤然喷薄直冲头顶,上半身更是于半空中翻滚着倒飞而出,腹腔内温热的鲜血自众人头顶浇下,一时间整个走廊之内下起了血雨,所有人都是血淋淋的,最前排的几人更是从头到脚都被鲜血染红了,整个人血葫芦般呆呆的站在原地,蔓延惊骇的望着前方,更恐怖的是其中几人脖子上还缠着一段肠子。就连一向不是特别在意干净的刘子珍也顾不上大海蛇的存在猛地一个转身扶着墙壁就是一阵呕吐。 这场面,太血腥了。 血腥味好像刺激到了尾舱的大海蛇,它察觉到没了致命的威胁,再度游走到了走廊门口,碧绿的眼眸飞快扫过,忽然身体猛地向后蜷缩起来,阴冷的竖瞳死死地盯着走廊内的蝼蚁。 “不好,大海蛇要进攻了!”鸦雀无声的人群里猛地爆出一声大喝。 “开枪,开枪,快开枪!” 生死关头,容不得多想,沉积多时的枪声再次打破了被恐惧支配的气氛。然而奇怪的是这次那大海蛇并没有躲闪,反而是将身体一圈一圈蜷缩盘了起来,蛇头更是缓缓沉了下去,这家伙显然也懂得保护自己的要害,只不过那缝隙之中头颅出的碧绿蛇瞳却阴冷无比的锁定着前方。 但这次出人意料的是:那子弹仿佛打在了一堵水泥防护墙上,子弹擦过大海蛇的鳞片溅起道道火花彻底偏离了方向。 “这特么大海蛇成精了不成!”有人骂道。 “刘队,怎么办,子弹对这蛇不起作用” 还不等刘子珍思考,那大海蛇,动了。只见那蛇猛地窜直了半截身子,如同一条擎天圆柱,那碧绿的蛇头高高俯视着下方的众人,见状通道内的人们有些不明所以。 难不成这蛇给打傻了? 下一秒众人只听到耳边隐隐响起一连串似蝉翼震动的嗡嗡声。 “这什么声音啊,你们听到了吗?” “难道是发动机的声音?” “不好,是那条蛇!” 众人赶忙朝那蛇看去,有眼尖地发现那条蛇之气的上半身上几乎每一片鳞片似乎都张开了,无数细小如虫子般的东西竟然从它的鳞片里喷射而来,那方向赫然正是通道。那一瞬间众人只觉得眼前一白,紧接着通道内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恐惨叫声。 “啊!这什么鬼东西,快帮我拿下来” “这什么玩意,啊!我的脸被咬了” “谁来帮帮我,这玩意钻我衣服里了,啊!” “妈~的,这蛇玩阴的。” .... “蛇,这是蛇!这是蛇!!” 终于还是有人看清楚了那蛇弄出来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原来竟是一条条细小的蛇,这蛇通体白皙,只有眼睛血红无比,乱入人群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众人手中的波波沙对于这么小的蛇根本就是烧火棍,起不了半点作用。那蛇发射了一轮小蛇后,身体依旧直挺挺的立在那里碧绿的眼睛阴冷的盯着通道内的人影。 “快撤,快撤!” 对于眼前这种状况已经严重超出了刘子珍的掌控,或者说是根本掌控不了,刘子珍终于明白王大脑袋那队人为什么失去了踪迹,尾舱里藏着这么一个屠夫,即便武装齐全有备而来还打不过这条蛇,更别提王大脑袋他们毫无防备的就踏进了修罗场。 唉......刘子珍心里一凉,看来王大脑袋他们凶多吉少啊。 “啊!那蛇钻我皮肤里了,疼死我了,救我,救我!!” 刘子珍敏感地捕捉到了这句话,瞬间浑身毛骨悚然,脸色大变,大喊道:“都别救了,快撤,快撤,别救了,快撤。” 有几个还想上前去救人的战士当看到其中一名战士瞬间被那红眼的小蛇咬破皮肤钻入身体内啃食血肉后,吓得连忙后退果断放弃了救人这个想法,眼下贸贸然跑上去救人无异于上前送死。 “刘队,这怎么办啊,那些兄弟,那些兄弟”一名战士含着泪向后撤退。 “我知道那是我们的战友,可是不能救,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解脱了”刘子珍望着满地血水中那些快速向他们游来的蛇群,果断的下达了命令:“手榴弹准备!” “刘队,可是兄弟们还活着!”有人不忍。 “他们已经活不成了,我的职责就是让你们都活下去,听我的命令,拉线,扔!” 残余的几人一边向前狂奔着随手将手榴弹向身后扔去,随即连忙向前狂奔而去。一颗颗手榴弹从空中划过道道青烟,跌落在身后的人群之中。 “轰!” 巨大的轰鸣声伴随着猛然爆裂的火焰瞬间席卷了整个通道。 “这边!” 眼看着无处躲闪,匆忙中刘子珍急中生智一脚踹开了一侧的房门,正好容纳几人藏匿,关上门的瞬间熊熊烈焰咆哮涌过,靠在门后的几人只觉得背后的门都被炙热的火焰灼的滚烫。走廊之中无论人还是蛇群这一刻全部被烈焰吞噬,无一幸免。尾舱内本挺直的大蛇见状狰狞的咆哮,可是见到烈火从通道内喷涌而出,连忙躲闪。 扫雷舰甲板上本来在焦急等待消息的我们,先前听到了猛烈的枪声,紧接着枪声戛然而止,随即更猛烈的爆炸声传来,我们的心中咯噔一下子,还没等我们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突然就见尾舱口一团熊熊火焰喷涌而出,在这昏暗的海面上宛如灯塔一般格外亮眼。 “不好,出事了!” 诡海风云 第41节 “不好,出事了!” 夺目的大团火焰自0323船尾喷涌而出,随之过后滚滚浓烟升腾而起。狭窄的船舱房间内侥幸躲过一劫的几人虽然幸免爆炸的冲击,但是由于距离爆炸点太近,走廊空间又极其狭窄,巨大的声浪冲击直接崩碎了门口上的玻璃,造成几人短暂的失聪,耳鸣之声不绝于耳。 “大家都还好吗?”刘子珍用力甩了甩嗡嗡作响的脑袋,目光有些晕眩,但见眼前景物重影叠叠,身子一个不稳险些摔倒在地,胡乱中一把抓住了门把手这才止住了身形。 “你说什么,大声点,我听不见?” 又连着问了两遍,无人应答抬头看去,只见几个灰头土脸地人正在向自己连说带比划地表达着什么,看了好几次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无奈之下刘子珍摆了摆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门外,队员们会意赶忙拎枪靠在墙壁上,枪口对准门口一边戒备那蛇群的攻击,一边努力恢复着听觉。 且说刘衡带人护送伤员与遇难的战友尸体,正在甲板上与那头的接应人员策应伤员过船之际,猛地只听一声巨响,身下船只猛地一阵颤动,固定于两船之间绳索登时抖动剧烈,悬在半空中的伤员猝不及防险些被颠簸地坠落海中。 刘衡扶着船舷探出半个身子侧头向船尾观望,只能看到升腾起地黑烟,具体地情况根本看不到,随即拿过步话机连连呼叫到:“一队,一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队一队发生了什么事情,快回答,快回答!” 可是无论他怎么呼叫,步话机的那头始终无人应答。虽然说他和刘子珍的婚事乃是父母之命他非常反感但不管怎么说,他们两个人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又一起经历过无数风风雨雨,这样的感情又岂是生死所能了断的。当即他想到呼叫总部寄希望于扫雷舰上的人能看到什么:“总部总部,这里是二队,一队出事了,你们有没有看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刚0323船尾发生的一切,驾驶台内的人看的清清楚楚,薛总拿起话沉吟了片刻道:“这里是总部,刚刚0323船尾产生了大爆炸,据分析应该是手榴弹引起的,目前事态不是很明朗,但可以确定的是爆炸之前船尾曾经发生了激烈的交火,不排除敌袭的可能。” 说到这儿薛总话锋钝了顿说道:“而且,我们也与一队三队都失去了联系。” 身处船头的刘衡心急如焚,时不时回头察看伤员的运送情况,又抓狂地不住回望船尾出事的方向。方才听总部的意思,再结合之前三队的忽然失联,他非常可以确定刚刚船尾战斗的一定就是刘子珍带领的一队,只是眼下不知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唉! 刘衡狠狠一拳锤在了船舷上,眼下只能耐下心先送伤员。当伤员以及遇难者的遗体全部平安交接后,他立马检查了自身的武器装备,对着步话机急道:“总部,三队申请进入船尾搜索一队三队,请批准。” 说实在的,若不是自己身为军人,他一刻都不想多做停留。驾驶台内薛总对于两人之间的关系与过往是最清楚不过的,因此并未阻拦只是叮嘱道:“你的请求总部批准,不过不可意气用事,务必将一队三队的人员安全带回,有情况立即汇报。” “是!”刘衡咔嚓的将子弹上膛,半举着波波沙冲着身边的队员说道:“同志们,跟我来!” 就在三队带人冲向船尾之际,扫雷舰的甲板上我一个没拦住李小南就冲进了驾驶台内:“报告,李小南申请前往0323执行搜救任务。” “胡闹!”薛总怒道:“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我没胡闹,我要去就珍姐。”一向沉默寡言的李小南这次罕见地倔强道。 “不行,你去太过危险。”薛总不依。 “那我也要去。” 李小南半步不肯退让,执意前往救人,薛总坚决不肯,就差一声令下绑人了,一时间房间内地空气有些压抑起来。见状我犹豫了片刻开口说道:“要不,让我去查看一下吧。” “你?”薛总有些惊讶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你别去,你去干嘛,送死吗?李小南地毒舌此刻落在我心中反而感觉暖暖地,我苦笑道:“我知道你们觉得我百无一用,可是我脑子好使,有时候所有的事情并不是只有武力可以解决的,况且我只是去侦察一二。” 其实有一件事我没告诉他们,自小我与常人不同,因为我有一对夜瞳。平日里看似与常人无异,可一旦到了晚上,在这个物资极其匮乏的年代,夜盲症比比皆是,我走起夜路却如履平地。因而父亲自小便叮嘱我此事万万不可对任何人说起,后来遭遇了这动乱年代,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吓得我更不敢队人吐露半个字,生怕一个不小心他们将我当作怪物给办了。只是眼下情况紧急,顾不上那么多了。 也不知道薛总想通了什么,还是有其他考量,最终他点头同意了,尽管李小南一直在表示反对。我点头答应回头冲李小南笑了笑说道:“谢谢你,李姑娘,我只是去侦察,又不是去送死,去去就回。” “可是” 她还想说什么,结果被人我打断道:“我总不能白吃你们的白面馒头不是么,吃了总是要干点活的。” “那…….好吧”说到这儿,李小南不再阻拦,只是伸出手从自己脖子里摘下一门桃状木牌交到我手中:“这个你拿着,这是我母亲给我求得护身符,我把它暂时借给你,保佑你平安回来,再还给我。” “好” 我思索了一下,决定收下,主要是望着那汪潭水般清澈的眼眸,我知道如果我敢说半个不字,下一刻恐怕就是倾盆大雨在等待着我。 收好了木牌,佩戴好了武器装备,临行前薛总递给我一个小型步话机,语重心长地说道:“万一小心,若事不可为,当保全自身为重,活着回来。” 我笑着应了下,扭身在众人地目光中下了驾驶舱顺着横锁便滑向了那0323号商船。 诡海风云 第42节 本来只是一次登船搜查的任务,没想到意外接二连三,三队一对先后接连失去了联系。此时对面那艘从迷雾未知深处泊来的商船,充满了诡异与危险。蹬掉绳索子弹上膛,我便稳稳地落在了0323船头的甲板之上。 大海上依旧笼罩在雾障之下,除却这艘船顶地两三盏灯散发着白炽地灯光,整条船根本看不到其他的光亮。尽管已经有人清理过甲板但我还是快速察看了四周确保基本安全之后,一扭身头也不回地便踏入了一层船舱内。 虽然我并未回头,但是我心知在我身后一定有一个人正焦急地注视着这边。 在踏上这条船之前我在大脑之中迅速地分析了一下眼下的状况:第一次交火声是发生在船头二楼;第二次是在船尾;随之而来地爆炸声也是在船尾部分。因而我判断那危险必定是藏匿于船尾段,但船尾甲板始终并未发现有人员活动的迹象,显而易见刘子珍率领的一队即便有人员存活,位置大概也是在尾舱与中部之间,至于是一一层还是二层目前就不得而知了。 刘衡等人一定没有仔细分析过眼下的问题,不然他也不会冒冒失失地直奔船尾而去。我有心救援却无力回天。刘衡他们毕竟人员训练有素,武器装备又很是精良,当下还是救人要紧。打定了主意,我握紧手中的波波沙冲锋枪,一头便扎进了茫茫黑暗之中。 且说刘衡救人心切,匆匆忙忙带领着手下剩余地人马直扑船尾,刚到船尾部分身侧舱壁上忽然显出一道明亮地灯光。扭头望去只见扫雷舰甲板上李小南正冲他们做出危险的手势。刘衡并不笨,相反经验十分老道,当即反应了过来,手一挥阻止了小队的前进。 将耳朵贴在船舱上,静下心仔细倾听只听到船舱内看似安静,实则却隐隐有嘶嘶的摩擦声。那声音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似乎……..似乎船舱某处气管破裂气体正在向外泄露。那声音忽远忽近,似乎摇摆不定。 “砰!” 突然耳边响起巨大的撞击声,惊地刘衡本能地猛向后退,后背紧靠住船舷这才止住身形。 “刘队长,你没事吧。” 说话间身后的战士已经将他围在当中,警惕地戒备着,黑洞洞地枪口对准前方拐角。 “我没事”刘衡挣脱了战士地搀扶,转身抹去额头上的冷汗,低声说道:“大家小心,那东西就在里面,看来还活着。” “是!” 队员齐刷刷点了点头,见状刘衡一挥手,众人贴着墙壁悄悄地摸了过去。越是靠近船舱口,那嘶嘶地怪声逐渐清晰起来,刘衡地心中不安地心情越发的强烈。船尾处甲板上依然残留着爆炸过后遗留下的痕迹,舱门口处的地上被熏黑了一片。 来到舱门口刘衡先是歪头偷偷向舱内窥视,舱内的光线十分昏暗,地上横七竖八地散落着几簇小火苗,在那幽暗的火苗当中隐约可见一道黑影正在地上蠕动着。看到这儿,刘衡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可是转头仔细这么一看,顿时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竖,手脚都有些冰凉,耳边的心脏加速狂跳个不停,一滴冷汗更是沿着额头滴下。 “头,怎么….” 一名战士见他回过头脸色煞白,本想出声询问,话刚出口就被刘衡闪电般捂住了嘴,竖起一根手指在他嘴边,张着嘴用口型说道:“安静,里面有蛇!” 也或许是刚刚那战士说话被里面的大蛇接收到了信号,本来被爆炸气红了眼的大海蛇本来一直游曳在走廊口打算伺机而动将剩下的蚂蚁全部吞了,没想到迟迟不见人影。怒火中烧的大海蛇忽然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扭回头,狰狞的大蛇头转向了舱口处,庞大的身子摩擦着地面缓缓向这边游曳而来。 这一切刘衡心中是一清二楚,对于眼下到来的危险他更是心知肚明,但是要凭身边着几个人几条枪在眼下这种环境下与一条碗口粗的大海蛇生死向搏,他心中一点底气都没有。 紧张,焦躁,不安,五味杂陈; 大不了鱼死网破! 刘衡猛地心一横,扭头冲身旁的战士使了一个眼色,那战士瞬间明白,悄然拿出了步话机随时准备求援求救,一时间全部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 时间在此刻令所有人备受煎熬,就在那蛇口弹出门口一刹那,忽然船舱内通道中传来咣当一声,那大蛇戛然掉头,直扑走廊而去。说实话那大蛇来到门口的那一瞬,那大蛇呼出的浓重腥臭味几乎扑面而来,甚至就连吐出的蛇芯子跃出门外呈现众人眼前清,那上面的血肉清晰可见。 听到那大蛇彻底抽身远去,众人感觉浑身都湿透了,仿佛从海里刚捞上来,大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尽管这海风中的空气湿冷中夹杂着海腥味,但刘衡等人却头一次感觉大海上的气息如此甘醇。 原来就在爆炸发生后不久,从爆炸中逃出生天的刘子珍几人,等听觉彻底恢复之后,再三确认外面蛇群没有追来后,本想开门后撤没想到,由于强烈的爆炸冲击以及高温灼热导致房门有些扭曲变形,门竟然打不开了。无奈之下只好强行破门而出,结果这一脚下去将房门踹飞了,房门撞击墙壁的声音在走廊通道内起伏跌宕,这动静登时将一心替蛇子蛇孙报仇的大海蛇瞬间吸引了过来。 刘子珍等人警惕地向通道那头张望再三,看到那大蛇不时在通道口游走却始终并没进来,随即放心了不少,连忙招呼其他人快速后撤。那通道口地大海蛇见到几人要逃,焦急地在尾舱内四下游走,不时地冲着走廊嘶嘶怪叫,粗壮地身子撞击地墙壁砰砰作响,听的门外几人胆战心惊,心惊肉跳。 “刘队,现在怎么办。”有队员问道。 刘衡仔细打量了眼下四周,眼角的余光忽然瞄见就在船舱门口不远处,一只烧焦的断臂横在哪里,借着不断跳动的小火苗微弱的亮光,在四周沉寂的黑暗之中他发现了无数的尸块碎肉,地面更是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诡海风云 第43节 孤身踏入0323船舱,放眼所及当真是令人触目惊心,触手可及之处无论头上脚下,还是四周墙壁,血迹斑斑。对于初次见血的我来说实在应付不来这种场合,好几次险些吐了出来。越是向里走去,心中烦乱之意更甚,当强忍着来到走廊尽头,抬眼朝大厅这么一看顿时头皮发麻。 夜眼之下大厅内的景象尽收眼底,也着实冲击着我的心理承受底线。我再也忍不住了,只觉得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弯下腰就是一通狂吐,直到满口酸涩,隔夜饭都了出来这才好受些。心中暗暗叫苦:看来有时候看的太清楚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也就在这时候我忽然听到前方通道的深处传来了一串金属碰撞的回响,我心中一动赶忙闪身躲到一张桌子后,侧头查找声音的来源。前方走廊通道分两段,一段直接向前,一段曲折通往二楼,不过根据听那声音传来的方向以及距离判断,那声音极有可能源自正前方,而非来自二楼,但正前方的走廊通道正好被一扇舱门阻隔,因此我心中不敢贸然行动。 思来想去,我决定先上前窥探一二。为了防止二楼有什么东西突然跳下,我特意压低了身子,轻手轻脚地踮着小碎步一步一步悄没声就朝前摸了过去。来到了二楼我下意识地扭头向上瞟了一眼,正好便看到了那个被打碎的圆窗,那正是我从步话机中听到使得怪物逃脱的地方。我当下心中打起了十二分小心,谨慎地避过此处,以免惊扰了潜在的威胁。 前方地通道内,地上的血痕之中杂乱地嵌着一些鞋印,看那纹路应该是统一的制式胶鞋。看来是这里没错了,刘子珍他们是从这里去的尾舱,抬头打量了一番,前方舱门是完全封闭状态。可是我转念又一想,心中疑惑骤升:不对啊,既然他们从这里过去的,那…….这道门又是谁关闭的呢? 难不成….这里还有其他人?! 我心中一凛,一股莫名的寒意席卷全身,下意识悄悄地将黑洞洞地枪口朝身后探去,紧接着猛然一个回身,身后空无一人,幽暗通道内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看不到。我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转回身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跟前这扇门,门栓转轴完好无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再三检查后我小心翼翼地将脸贴在了舷窗上透过窗户向门口看去。 一眼望去就见门后走廊之上仿佛蒙上了一层灰尘,灰蒙蒙的看不清任何痕迹,隐约可见附近地上散落着各种碎粒,纸屑以及片片玻璃碎渣,通道两侧的房门几乎都被掀开,整个走廊上几乎是一片狼藉,看来是刚刚地爆炸冲击波造成的。 忽然我耳朵一动,听到似乎有杂乱地脚步声由远及近,听声音虽然杂乱无章,但是人数并不多,仿佛很匆忙。恍惚间我仿佛看到通道深处有人影晃动。 难道是珍姐他们?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 想罢,我不敢有任何迟疑,也不敢麻痹大意,要知道眼下在暗处似乎潜藏着重重危机,稍有不慎不但可能救不了人,还有可能落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当下抓住转轴暗自用力,打算将这扇门开启,若前方是刘子珍等人,那么正好接应刘子珍等人;若不是他们,那么也可以立即重新锁上门,安全地抽身离去。 且说刘子珍等人破门而出后,慌忙夺路而逃,顺着原路几乎头也不回地一路狂奔。跑出去一段回头发现那蛇并没有追来,随即放心了不少,但也不敢稍作休息,架着伤员继续向前,可是跑着跑着就发现,前方竟然出现了一道关闭地舱门。 “怎么回事,你们谁关的门。”刘子珍勃然大怒。 “不知道啊,珍姐,应该不是我们的同志干的。”有人连忙苦着脸解释道。 眼瞅着希望就在眼前,可是生生被人断了后路,刘子珍心中顿时怒火中烧,恨不得将关门那家伙大卸八块。但是她并未丧失理智,强压下心中的冲动,手一挥,几人戛然停下脚步。 “刘队,怎么了?”有人上前疑惑地问道。 “不对劲,大家小心”刘子珍低声说道,同时悄然举起手中的冲锋枪对准两侧半开半掩的房门。其余人见状不容分说,哗啦的全神戒备起来。短短几十米的距离,宛如咫尺天堑,让人望而却步,两侧黑压压的房门内流露出的黑暗好似一道道通往不同生死的命运之门,在静待祭品踏上轮回之途。 “啪嗒” 冷不丁走廊内一声异响,瞬间所有人绷紧了每一根神经,刘子珍等人手中的手电筒猛地照向地上,只见地上仿佛有一团浑浊的粘稠液体。 “啪嗒” 又一滴掉落在地上,这一次众人看的清清楚楚:那粘液是从头顶掉下来的。猛地几人将手电筒向上扫去,这一看所有人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人甚至忍不住啊的大叫了一声。 但见,就在头顶弥补的根根管道线路之中缓缓地伸出一段触手,那触手上长满了大大小小的圆形吸盘,外表看去仿佛涂了一层灰色的油脂,看上去让人感觉恶心至极。 再向四周看去但见竟然在头顶纵横的管道上密密麻麻交织着还有六七条大大小小的触手正附在管道上蠕动着。那漏在外面触手的长度目测短则一米,长则奖金两米,虽然并未看到那东西的本体,但是谁都了然于胸。 这特·娘·的分明就是一条硕大的章鱼!看着体型吃个把人不是问题啊,怪不得那条大海蛇并未追来,原来是有这么个玩意在里面埋伏着。话说这特么大章鱼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怎么先前并未发现呢。 一时间刘子珍等人吓得连忙后退数步,心中不由暗叫不好这下子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啊,当真是身陷死地啊。 躲在门后的我本打算出门接应,可是忽然看到手电筒的光亮上移,我也向上看去,透过窗户我看的真真切切,在那管道的上方一只体型庞大的章鱼正盘踞在此,那章鱼体型之宽大几乎能塞满半个通道,触角之上几乎向外蔓延出将近六七米。这些都是刘子珍他们看不到的,若是这只大章鱼突然袭击,那珍姐他们可就危险了。 我一时间心急如焚,大脑飞速旋转,想要打算思量出一个可以破解眼下危机的办法。 诡海风云 第44节 且说刘子珍等人刚脱蛇口又遇章鱼,本来已经被大海蛇折腾的心惊胆战,眼下这般处境几人顿时感觉前途一片昏暗,看不到生的希望。 难不成今日哥们几个就要交代在这里不成? 此时尾舱内,大海蛇瞥见到嘴的猎物要逃脱掉,一时间凶性大发,庞大的身躯不断地甩动着,砸的四周墙壁铛铛作响。潜伏在舱外的刘衡再度向舱内偷窥了几眼,看到那大蛇真急眼了,想必刘子珍他们并不在此,心中衡量一番,当机立断决定:后撤。 随后冲着身旁几人打了个撤退的手势,几人就要起身原路折回。孰料就在此刻背着步话机的那名战士转身间一个不留神,步话机的一角猛地磕撞身后墙壁上,舱内本嘈杂的碰撞声戛然而止,场面一时彻底安静了下来,那名战士满眼写完了惊恐、不安与内疚地扭头看向前后的弟兄们。 下一刻,刘衡忽然大声喊道:“跑!” 还不等他们跑出几步,一条粗大的黑影夹带着风声便斜滑出舱外。这时候对面扫雷舰上一直在关注着这边一举一动的李小南也发现情况不对,赶紧招呼探照灯打了过去,强烈的灯光扫过,只见一条大蛇张着血盆大口冲上了甲板,那大蛇碧幽幽的眼睛在探照灯的照射下泛着幽光,惊人心弦。 “快跑,危险!” 李小南的心猛地就替刘衡等人捏了一把冷汗,跳着脚大声喊道,奈何风势凛冽,瞬间就被淹没了。 面对普通小蛇一般人还不敢轻易靠近,更别说成长到如此程度的大海蛇,无论是速度还是攻击力那都是提升了好几个档次,更别提在这平坦的甲板上无遮无拦的局面下,这种逃跑无异于垂死挣扎。 几人尚未跑出几米就被那条大海蛇追上,高高扬起的蛇头猛然俯冲而下。跑在队伍最后的刘衡只听得身后一阵腥风袭来,猛地脚下一个急停,同时抱头向旁边就地一个翻滚。恰好避开那大蛇的攻击,滚落地的刘衡眼睁睁望着那大蛇张开的血盆大口擦肩而过,距离之近以至于那大蛇口中锋利的倒刺般的几根犬齿也看到一清二楚。那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窒息。 刘衡是躲过了一劫,可是他前方的那战士躲避不及霎时间被那大蛇一口咬住,锋利的犬齿竟然将那战士拦腰切断,顿时鲜血狂喷。那大蛇并未直接吞纳入腹,反而蛇头一甩,竟然将那人再度甩出口中,重重地拍击在了二楼舱壁上,强大的冲击力作用下,那名血肉之躯的战士顿时被撞的血肉飞溅,脑浆迸裂彻底失去了生机,尸体擦着墙壁无力地坠下,更是在墙壁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自上而下触目惊心。 这血腥的一幕看的刘衡一时间呆住了,就连对面李小南的身体也骤然僵在了原地。 “小王!他?姥?姥?的。” “给劳资弄死这条蛇” “啊.......” 小王的死,并未让其余战士丧失勇气,反而激起了他们骨子里军人的血性。几人杀气腾腾转身冲着那条大蛇就是一梭子子弹,打在那大蛇身下叮叮作响,仿佛挠痒痒般并未给它造成半点伤害。 那蛇受到攻击,碧绿的眼瞳中凶光更甚,粗壮的尾巴猛然甩动,奔着几人横扫而来。这时候刘衡已经回过了神,见状大声呼喊道:“快躲开!” 可是为时已晚,剩余几人当中有几人顺势卧倒,可是与小王关系要好的大状早已杀红了眼睛,只顾对着眼前大蛇疯狂地射击着,耳边基本听不进其他的声音,被蛇尾扫了个正着,瞬间整个人被大海蛇一身怪力砸在了舱壁上,如同肉夹馍一般活生生被打的筋骨寸断,肌肉炸裂,伤口处甚至白骨森森透体而出,整个人仿佛一滩模糊的碎肉,软趴趴地堆在了地上。 “小状!”刘衡睚眦欲裂,手下接二连三地横死眼前,胸中的怒火彻底爆发了,刚要掏枪射击还没等直起身就被大蛇一个摆尾高高的掀飞了起来,翻滚着摔落在了二楼楼顶,险些给他摔断了气。 其余战士连忙开枪边退边开枪,眼见情势危机,对面扫雷舰上的战士也连忙开火射击,想要吸引大蛇的注意力,奈何那蛇极其聪明并不理会,反而加剧了它的凶残。眼看并不能伤到它,李小南焦急想要动用重武器,奈何那条蛇距离其他几人距离又太近,很容易被炮弹波及,当下只能空有屠龙刀却投鼠忌器,干着急瞪着眼却无能为力。 “啊!” 一声惨叫,一名战士再次被大海蛇在众目睽睽之下扫落坠海。 “劳资和你这畜生拼了!” 一个战士猛地拉断了武装带上的手榴弹拉环,径直朝那大海蛇冲了过去。那大海蛇明显有些畏惧,先前刘子珍等人的一连串爆炸着实让它吃了不少苦头,明显对此火器有所畏戒之心。要知道大自然的生物虽然知识层面不及人类大脑,但弱肉强食下的生存法则他们比谁都狡猾。那大海蛇猛地一个背身,竟然用尾巴将那战士凌空抽飞,远远地抛离甲板,于落入海面瞬间爆炸开来,爆炸的冲击掀起了三米多高的水柱混着着血水,夹杂着血块肉沫一时间水花飞溅,整片海水都被鲜血染红大半。 “啊,快跑啊,快跑!魔鬼,魔鬼” 剩下的三名战士被彻底吓破了胆,转头就向船头狂奔,那大蛇的蛇头高高的扬起,慢悠悠地紧随其后,也不攻击,也不围追堵截,仿佛在戏弄到嘴的猎物,时不时扭头看向扫雷舰的方向两眼。 落在二楼楼顶的刘衡这时候已经爬了起来,当看到几乎与楼层持平的蛇头后,在看向扫雷舰的方向忽然心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下意识伸手摸去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步话机并不在自己身上,急的他一拍脑袋,可是眼下情况容不得半刻犹豫,他猛然将手中的冷焰火拔了出来,双手一扯,顿时白烟袅袅。 却说扫雷舰甲板上的李小南等人眼瞅着自己的同志一个接一个被大海蛇干掉,心中很是窝火本打算冲过去救人,可是两船之间只有两端绳索连接,一次通过的人数有限,这要是让那大蛇钻了空子,所有人注定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 正当他们冥思苦想之际,忽然注意到那0323的二楼楼顶亮起了一段白光。 诡海风云 第45节 就在船尾刘衡一行人陷入危机之时,船舱走廊内刘子珍等人也陷入了极度危险的境地,一只体型庞大的章鱼拦住了她们的去路,更为要命的是刘子珍他们并不知晓眼下这只大章鱼是何等的危险。 但见头顶那大章鱼一动不动,只留几条腕足缠绕管道线路之上维持身体平衡,而身体则隐匿于头顶上方管道间隙,全身几乎隐没于昏暗之内,在这漆黑的通道内若不仔细观察根本不会留意到那里竟然潜伏一只庞然大物。 地上滴落的粘液暴露了上方潜伏的章鱼行踪,众人一看只是章鱼而已,心中并不以为然。本来疲于奔命的几人谁都没好气,其中一名战士见状怒火更是不打一处来,一抬手,将枪口对准上方的章鱼触手骂骂咧咧道:“妈?的?,被蛇欺负也就算了,你一个小小的章鱼还想骑到爷爷们的头上拉屎撒尿,我看你是活腻了。” “别...” 李小南本来一直觉得有哪里不对,忽然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条大海蛇不断在尾舱徘徊,却始终不进入通道内的怪异场景,当看到头顶的章鱼触角之时,她恍然仿佛明白了什么,话刚出口那名战士已经扣动了扳机,一梭子子弹突突着火线顿时向头顶横扫过去。 那裸露在外的章鱼触角瞬间被子弹撕烂,一时间冒出汩汩褐色的鲜血喷涌而下,甚至有那么两三截触角被打断软弱无力地掉在了地上,蜿蜒卷曲了几下便不再动弹了。 这下子仿佛捅了马蜂窝一般,那本藏匿在管道上方的大章鱼吃痛之下,覆于管道上的条条触角骤然收缩,众人还以为这章鱼是要逃命,但门后的我却看得真切:那章鱼分明是要发动攻击了! 我暗道不好,此刻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情急之下就在我的手才搭到门把手上的那一刻,那章鱼,动了。 刹那间,一道粗壮悠长的触角闪电般自头顶管道缝隙中爆射而出,刘子珍等人毫无防备,走在最前头刚刚开枪的那名战士被那触角打了个正着,顷刻,一声凄厉的惨叫回荡在整个通道之内,众人赶忙用手电照去,这一看着实令在场的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光影之下,但见方才那名战士满眼惊恐,呆呆地望着自己的左半身,嘴里小声嘀嘀咕咕的念经一般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而他的左半身自左肩向下,几乎半个身子的血肉都被刮了去,露出了根根森白的骨头,甚至隐隐可见树根肋骨,鲜血仿佛泉涌一般流血不止。 众人连忙回头向上看去,只见在手电筒的光亮下,一条沾满血肉的粗长触手徐徐地正向上收缩而去,最令人胆寒的是那触手之上大大小小的吸盘中央竟长出无数锋利如同利刃一般的倒刺,那倒刺之上一块血肉模糊的肉块清晰可见,那肉缝之间甚至可见几条被鲜血染红的布条不住地有鲜血顺着淌下。 看到眼前这一幕,大家的心如死灰啊,谁都没料到,本以为轻易就能解决的一条无足轻重的章鱼竟然是如此的棘手,单看这一下子就削去那战士半个身子的皮肉,这章鱼的凶残程度以及危险系数可想而知啊....... (ps:今日事忙,且先写这些,兄弟们见谅见谅) 诡海风云 第46节 通道内,刘子珍几人突遭巨型章鱼袭击,一名战士众目睽睽之下被生刮下半身皮肉,看的众人是遍体生寒。 这章鱼的危险程度着实出人预料,谁都没想到会是眼下这种局面。那战士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慌恐、绝望,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地双手胡乱捂着自己血肉模糊的伤口,一边捂一边发神经般口中喃喃道:“不,我不会死,我不会死的,不,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说着不时地回头冲着刘子珍希冀地说道:“救,救我”,那充满哀求与绝望的目光看的众人心中十分不忍。 然而就在众人打算冲上去将他带回来刹那,那章鱼快人一步已经抢先再度发起了攻击,两条长长的触手似两条铁链眨眼间已经牢牢地将那名战士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一条缝隙都不曾留下。 众人见状大惊失色,但见那层层触足倏然缓缓地膨胀了起来,在刺眼的手电筒光线照射下,那一圈圈触足表面似乎浮现出无数根黑色的血管,其中血液的流动隐隐可见。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章鱼的触手的尺寸仿佛增大了一圈。 “不好,那东西在吸血!” 刘子珍率先反应了过来,一把抢过旁边呆住的战士手中的冲锋枪,哒哒哒地就是一通扫射,瞬间那圈圈触手上顿时无数血花飞溅,那章鱼吃痛之下,不得不放弃贪婪地进食,迅速将触角缩回管道上方隐遁起来。 通道内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抬眼望去,眼前的景象令人只觉得心中烦乱欲呕。先前还是一起并肩战斗过活生生的一个大活人,此刻俨然已经变成了一副被吸干了血肉的干瘪骷髅。外表骨骼上仅附着了一层尚未被抽干的血水与碎肉沫,空荡荡的骷髅就那么静静地立在原地,不断散发着腾腾热气。被挤压严重变形的下颌骨与四肢,仿佛昭示着生前的绝望与不甘。 “呕!”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弯下腰扶着墙壁吐了起来。自登船起,每个人几乎无时无刻不是边承受着心理底线的冲击一边还要时刻绷紧神经保持警惕去战斗。此时已经顾不得墙壁上是否还有血迹了,前方尚有致命威胁的存在了,先吐为快,若是不吐出来,恐怕就要被憋死在这狭窄的船舱里了,有人甚至将胆汁都吐了出来。 刘子珍强打精神看着眼前这一切,她并未去阻止,因为她深知对于这些大部分出生在和平年代的战士来说,眼前这一路走来是多么大的挑战。 躲在门后的我,通道内发生的一切我是看的清清楚楚,然而我却无能为力。即便我打开了门,眼下的势头,最多也不过是平白多添了一副无用白骨,憋屈的死去并不能拯救他们于水火,可是眼下,这大章鱼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危局,到底该如何是好。 我思来想去,始终没有想出个好办法,就在这时候突然看到窗户上的光亮一阵跳动,我赶忙爬起身向通道内望去,但见此时通道内的光亮忽然黯淡了下来,原来经过连番战斗,刘子珍几人手中手电筒的电量消耗过半,再加上这一路磕碰摔打,损耗十分厉害,当下现有的三支手电筒已经有两支熄灭了,仅存的一支手电筒的光线也不时跳动两下,看来也快到了极限了。 通道内有所亮光,那大章鱼还有所畏惧,众人也可抵挡一番那大章鱼的攻击;倘若失去了光源,对于那大章鱼神出鬼没的攻击,众人可真的是无能为力了。到那时候,他们就是那砧板上的肉,任由这只章鱼猎杀吞食了。 一想到这儿,所有人的心都不禁泛起一阵凉意。许多人可都是海上的一把好手,风里来雨里去,没想到没死在正面战场上,反而今日要沦为章鱼的盘中餐,想象都觉得难受、憋屈、不甘。 而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忽然窥视到,那头顶上的章鱼似乎动了。那章鱼似乎也瞧出了什么端倪,它悄悄地蠕动着身子一点一点朝众人所在的位置挪动了过去,并且我注意到随着缝四周的光线晦暗变化,它那庞大的身子竟然也随着改变着颜色,仿佛变色龙附体,悄然地准备出击捕杀下方的猎物。 嘶....糟了。 我心中暗叫不好,这章鱼怕是成了精了,珍姐他们有危险!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脑子一热,猛然一把打开门冲着前方大声喊道:“珍姐小心,那章鱼精过去了!” 我突然这么一喊,前方的刘子珍有些吃惊地看着前方冷不丁打开的舱门,黑暗中冒出一个人来。手电筒照过去,一看是我。众人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笑意,本来濒临崩溃边缘的绝望顷刻人人充满了斗志。 “小心,小心,那章鱼过去了!”见到他们无动于衷,我急的直跺脚,一边指着他们头顶的章鱼的位置,一边大声喊道。 此时,刘子珍众人都明白过来我的意思,顺着我手指的方向,齐齐地举起手中的冲锋枪。这一瞬船舱内静的出奇,所有人的目光死盯着斜上方的管道,若是那章鱼再前进一步,那就只能以命相搏兵刃相见了,不是它死,就是众人死,两个食物链中的种族之间注定只能存活其一。 谁料,那章鱼非但并未暂时蛰伏后退,反而伺机而动继续向前,并不理睬来自身后的新威胁,或许在它的大脑皮层潜意识里,大概我只是一个落单的无足轻重的浮游生物。刘子珍等人一边留意着我手指的移动,一边注视来自头顶的威胁。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众人握紧手中的枪子弹也已全部上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唯一的一支手电筒的光线猛地跳动了两下,下一刻就熄灭了。霎时间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黑,当下皆是心中大吃一惊:不好! 几乎就在灯光熄灭的瞬间,我清晰地看到那只章鱼动了,但是他并未着急进攻,反而整个身子柔软似面条般自那管道的缝隙中渗透垂下,几条触足吸附墙壁,似一只倒悬的巨型蜘蛛,整个身子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慢慢地下降到了众人跟前。 这时候我才真正的看清楚这只大章鱼的本来面目,隐遁于黑暗之中的这只大章鱼通体黝黑,脑壳巨大似一枚被放大百倍的橄榄球,看那样子直径少说也有将近一米多宽;下肢触足发达,密集的触足伸展开足能将整个通道填满。 眼瞅着那只大章鱼高高地举起了带刺的触手,我大惊失色,慌忙伸手摸出腰间的手电筒,猛地打开,大声道:“快开枪,快开枪” 由于距离太近,等到众人看到面前仿佛一堵小山大小的阴影之时,已经来不及逃跑了。 诡海风云 第47节 惊恐、压抑、不安。 刘子珍几人骤然就觉得脑海之中各种情绪纷乱冒出,脑袋里仿佛乱成了一锅粥。望着近在咫尺的巨大黑色阴影,那恐怖如斯犹如一盆西伯利亚的海水从头浇下,只感觉浑身手脚冰凉,四肢僵硬,心中念头杂草丛生竟一时忘了反抗。 “快跑!” 由于那大章鱼庞大的体型吊在了走廊正中央,恰好挡住了我的视线。虽然看不清楚他们几人此时此刻脸上的表情,但是眼下没有开枪,没有脚步声,就算用后脚跟都能猜到此刻前方是个什么状况。情急之下,我只能一面大声呼喊,一面掏出枪就要射击,但一想到可能会伤到前方自己的同志,只好作罢,伸手背包内一通胡乱摸索,倏然摸到了一枚信号枪,容不得半分迟疑,随即掏出冲着前方就打了出去。 一团刺眼的红光拖着一溜白烟嗖的一下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谁料那章鱼狡猾至极,它可能也感知到那照明弹中所散发出的灼热,黏在舱壁上的触手蓦然分列开,就那么避开了。 红色的照明弹自那章鱼的头顶划过,照亮了大半通道,也将眼前的章鱼彻底地暴露在几人面前。 红色的火光映照之下,就见那本来漆黑如墨的章鱼竟一瞬间自正中心外表皮上泛起了一圈暗红色的红晕紧接着向四周的腕足扩散开来,转眼间本来黑乎乎的大章鱼在众目睽睽之下已经彻底地变幻为暗红色。这神奇的一幕令几人目瞪口呆,着实难以置信。 “傻愣着干嘛,开枪!” 这时候已幡然回过神的刘子珍当即扣动扳机,漆黑的枪口顿时火舌狂吐,由于距离过近,那章鱼避无可避顿时被打的皮开肉绽,鲜血飞溅。吃痛之下,那大章鱼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数条粗壮的触足猛然舞动向前甩出,同时硕大的头颅却朝后游曳离去,整个身体形似一张绷紧的弯曲弓弦。 “不好,那章鱼要喷墨汁,大家小心。” 看那章鱼摆出的架势,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与各种毒虫异兽打过交道的刘子珍一眼就看穿了那章鱼的意图,赶忙提醒众人。事实也证明了她确实并未危言耸听,就在她话音刚落的功夫,一大团暗绿色的浓稠烟雾已经自那章鱼体内喷薄而来。 “隐蔽,隐蔽...” 由于距离太近了,而一切又发生的太快,以至于几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生死关头反倒是刘子珍在身体本能地条件反射下拼命向前一跃滚到了那章鱼身下逃过一劫,其余几名战士被那烟雾喷了个正着,刹那间一阵阵惨叫声连连响起。 “啊....我的眼,我的眼啊” “啊...疼死我了,这什么鬼东西,快帮我拿开” “疼死我了,救命,救命” .... 听到那哀嚎声,侥幸逃脱的刘子珍连忙回身看去,就见方才还一起出生入死的同志们,此刻一个个仿佛被迎头泼了强硫酸一样,全身衣服都已被腐蚀殆尽,裸露在外的手臂上、脸上、头上,都开始逐渐溃烂起来。有人疼痛难忍慌乱之下用手去触摸伤口,这一摸之下竟活生生地将脸上的一层脸皮擦掉了,露出里面鲜红粉嫩的血肉。 最为恐怖的是靠在最前头的那名战士,几乎是被那烟雾从头到脚喷了个遍。整个人仿佛掉进了滚烫的油锅内,浑身血肉翻腾,不大会上半身已经露出森森白骨,排排肋骨之下胸腔内的内脏也已隐隐可见,彻底面目全非不成了人样,而且身上不断地散发着诡异的绿色烟雾,仿佛从地狱而来的恶鬼一般,面目狰狞可怕。 这一幕看的刘子珍是格外的揪心,这些人哪一个娘生爹养的儿子,哪一个不是妻儿盼望的男人,哪一个不是家里的顶梁柱。可是眼下竟遭此横祸,变成了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自己还有何面目面对他们的家人.... 就在她精神恍惚之时,猛地她感觉有什么东西缠绕自己的腿上,她下意识就要去抓掉落在手边的冲锋枪,但是为时已晚。猛地她就被一股怪力带起随即整个人被头朝下倒吊在半空中,任由她怎么拼命地挣扎都无济于事,她就如同那被蜘蛛网粘住的苍蝇,任凭她如何努力都无法挣脱束缚,只能眼睁睁望着前方那章鱼丑陋的大脑壳渐渐地靠拢过来。 完了。 刘子珍心中一股绝望油然而生,若是一般野兽尚可奋力一搏,但面对这等怪物赤手空拳之下,此刻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罢了,罢了,我命休矣。 此刻我站在门口呆呆地望着前方通道内的景象,无论如何打死我都没想到这畜生的烟雾竟然带有腐蚀效果,这哪里还有半点章鱼烧的影子,这分明就是一只不知道修炼了多少年的章鱼成了精了。我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主动请缨上这条船,眼下这当真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本想救人却反倒只能看着他们一个个在自己面前送了命。 忽然一声枪响,将我惊醒,我抬眼看去,原来是被毒烟腐蚀的一名战士实在忍受不住开枪自杀了。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望着那缓缓倒下的身影,我只觉得全身血脉沸腾。 救!必须救!!哪怕是搭上我这条命也要救下珍姐这唯一囫囵的幸存者。 打定主意,我连忙四下寻找,看看有什么可用之物。忽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在隔壁房间的角落,仿佛有一桶什么东西。我先是冲着那章鱼下方的触角开了两枪,随后快步跑进那房间角落,用手将桶上的杂物推开这么一看,我心中大喜。 没想到这竟然是一小瓶钠块,回头这么一打量,原来在这个小房间里竟然堆积这各种化学药物。眼下情势危急已经顾不得细究了,我抱着那玻璃瓶就跑了出来,刚出门口迎面就看到一条满是吸盘的触手已经搭在了舱门上。也就在此时通道内的照明弹也已经燃烧到了生命的尽头,噗的冒起了一股青烟,灭了。 通道内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而我放置在门口的手电筒不知何时也已被那章鱼打翻在地,径直对准角落。隔着一道舱门我与那章鱼仿佛踏进了角斗场,一时间那章鱼再度幻化隐遁于黑暗之中打算伺机而动,场面一时沉寂了下来。 被倒吊在半空中的刘子珍有些焦急地看向门后我所在的位置,有心大喊让我赶紧逃跑,可是她又不敢,生怕这大章鱼一怒之下将自己打了牙祭,甚至她心中没来由地添了一股希冀,期望我能干掉这只大章鱼。 而我在夜眼的辅助下,将对面章鱼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更注意到不断爬进门内的条条触手。我悄悄地将玻璃瓶小心地握在手中,一步一步向后退去,将自己也彻底地隐匿在了黑暗之中,我要引诱那章鱼精,过来! 诡海风云 第48节 杀戮,单方面的肆意屠杀。 0323的船舷甲板上,大海蛇游曳着庞大地身体在枪林弹雨之中漫不经心地追逐着前方残余两人。此刻这两名水兵腿脚发软已经完全被吓破了胆,心中毫无一丝斗志,枪都顾不上捡连滚带爬落荒逃命,惊恐的眼神中只觉得四周仿佛全是那大海蛇的影子,忽左忽右萦绕脑海,俨然已成了他们挥之不去的噩梦。 扫雷艇上的众人纵然是一直在进行火力掩护,可子弹落在那大海蛇的鳞片上仿佛小雨点挠痒痒一般,根本无法给它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这时候李小南众人忽然注意到对面二层楼顶升起一道亮光,光源后那团人影尽管模糊不清,可身形轮廓还是能看个大概,正是先前被大海蛇撞飞的刘衡。 他这是想干什么? 众人心中疑惑不已,不过顺着他手电筒的光束向船头看去,见光束不断地在捕鲸枪上徘徊,众人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转眼见到刘衡开始在楼顶奔跑了起来,随着他的的移动,人们渐渐读懂了他的真实意图,原来他是想要让我们动用船头的大号捕鲸枪射杀那条大海蛇。 可是,连子弹都无法做到的事情,那条捕鲸枪……真的能起到作用吗? 眼下也顾不得多想,事态紧急,多犹豫一秒钟自己的同志们就多一份危险。当下更顾不得请示命令,机枪班已经就有战士赶忙跑了过去操作起那杆捕鲸枪,调转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那条大海蛇所在的位置。 可是那条大海蛇并不会乖乖地听从人类的安排,它也不是大伙养的军犬,你让它傻站着不动等着挨射那是绝对不能的,除非老天开眼降下一道雷霆给这家伙先劈傻了,要真是那样大伙也倒真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几次瞄准,都不能成功锁定目标,眼看着两人已经跑了一个来回,两名战士已经明显体力不支就要被那大海蛇赶上,众人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自己上去一箭将那大海蛇扎个透心凉先。 可是捕鲸枪这玩意毕竟不同于寻常火器,它的操作程度要远远难于一般训练,不仅要求眼力,更要考虑风向,下坠速度等一系列综合因素,不客气的说就算是一名合格的狙击手也不敢打包票说自己能百发百中,何况眼下还是在这风向变幻不定,船只波涛起伏的海面。 楼顶的刘衡也发现了这一点,主意是他率先先出来的,解决之法他当然心中有之。待到那蛇再度爬上船舷狭窄的甲板上,只见他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对准那蛇地眼睛就是一通扫射。那大海蛇本来仗着皮糙肉厚有恃无恐,然而两只眼睛却是没有任何保护。结果猝不及防一只眼睛被上方地子弹咬了个正着,顿时鲜血飞溅,嘶叫连连。 眼睛被刺瞎地疼痛彻底激怒了那条大海蛇,就见它果断停止了追击那两名战士,反而一个挺身,整个身子拔地而起,直挺挺地立在甲板上比二层楼还高不少。偌大的蛇头高高扬起,居高临下一侧眼睛渗着血,另外一只碧绿蛇瞳阴冷无比地盯死下方袭击自己的罪魁祸首,蛇瞳之内泛起的凶光吓得刘衡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死死握紧手中的枪全神高度紧张地戒备着,心中不住地念到:同志们,一定要一击而中啊,千万千万别手抖,这关头要是哆嗦一下子,那自己小命怕是就交代在这儿了。 那大海蛇见到刘衡不躲不跑,动作有所迟疑但又不见其他威胁,偌大的蛇身还是徐徐弓起,冰冷的眼神牢牢地将刘衡锁定。就当它打算发动攻击扑杀下方之人的顷刻,昏暗的海面之上突然一道寒光乍现,一枚精钢利箭携带着长长的绳索伴随着破空风声爆射而来。 这出其不意的箭矢,速度之快,令那大海蛇发觉危险之时已为时已晚。尽管它用力扭动身子,但也只是无谓地挣扎,只堪堪避开了一厘米。坚硬的鳞片在锋利地箭头面前似纸片般,顷刻被贯穿了七寸之处,顿时鳞片飞溅,鲜血崩流。要知道这箭头乃是经过千锤百锻精钢淬炼而成,近距离的杀伤力就算是万吨巨鲸被其击中都难以脱身,其威力可想而知。 那大海蛇被锋利的箭头贯穿霎那,强力的劲道使得钢铁舱壁都被打穿了。那大海蛇七寸之处被重创,一时疼的拼命扭动身躯,粗长的尾巴疯狂的甩动着,撞击着墙壁轰隆作响,使得它本来贴在舱壁地身体竟然逐渐滑向了船外,但任凭他怎么挣扎都始终无法摆脱束缚。 几分钟后,先前还是一副威风凛凛的大海蛇此刻宛如一条泥鳅被吊在半空之中,彻底死透了。长长的身子无力地垂下,丑陋的蛇头软趴趴耷拉在粗壮的绳索上,绳索靠近0323的一段上一道血痕在昏蒙蒙的雾中格外醒目。 “蛇死了,蛇死了” “我们成功了” “我们成功了” “哦…..” ….见到那怪蛇终于死去,扫雷舰上顿时陷入一片欢乐的欢呼之中,方才的压抑纠结的气氛一扫而空。侥幸活命的两名战士更是瘫坐在船头甲板上放声大哭,楼顶的刘衡良久才回过神被海风这么一吹,精神为之稍稍一松懈,顿时腿一软险些摔倒。 “终于……死了” 呼~~~ 刘衡长长松了一口气,转念间想起了生死未卜的王大脑袋与刘子珍等人,心中焦虑万分,来不及稍事休息,当下强打精神找到通往下方的楼梯就要下去继续找人。然而还没等他脚尖落地,耳边猛地就听到船舱内一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紧接着就见内侧船舷的道道玻璃舷窗接连被震碎,冒出一股股浓烟。 扫雷舰上本来兴高采烈的众人,这一瞬间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时间仿佛被定格在了这一刻,人们呆呆地望着对面出事地海船,这才回过神:是啊,刚才大家只顾兴奋了,大海蛇是解决了,可是船上地其他人还没露面呢,难不成船上还有其他地怪物不成! 诡海风云 第49节 人类在海之上,总是会感觉到一丝莫名的恐惧。不仅源于大海无边无际的广阔空间让人生有渺小之感,更多的是因为没办法像在陆地上那样自由施展拳脚,面对海中的鱼虾敖鳖鲨鲸海怪,基本是先天处于劣势。因而从古至今人们打造各式各样的坚船利器,出海搏击浪潮,依靠装备保护自身周全。 但眼下,狭窄的通道内,避无可避,拳脚更是无法伤及那大章鱼分毫,不客气的说,基本是一点胜算都没有,只能拼力一搏。这只肉山堆似的大章鱼虽然狡猾至极,好在它并不懂物理化学知识,不然真的是只能是坐以待毙了。 黑暗之中我一面留意着头顶已经爬过舱门的腕足,一面小心提防前方的大章鱼突然发动攻击。亲眼目睹了刚刚的战斗经历,我丝毫不敢掉以轻心。面对那大章鱼步步紧逼的窘境,我只能边后退边思量对策。由于珍姐尚在那大章鱼的手中,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短时间内是没办法使用了;若是远程攻击,且不论结果如何,万一那章鱼受惊之下逃回了大海之中,那可就糟了;倘若近距离作战,一想到那章鱼交错纵横那么多条触手以及裸露在外的锋利倒刺,自己这无异于自寻死路啊... 这可怎么办呢。 正当我苦思对策不知不觉间就后退到了一楼通向二楼的拐角,四周席卷而过的气流不由得令我浑身一震,耳中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那声音细微零碎夹杂在流动的气流中,我想要辨明那声音的来源,没成想那声音忽远忽近忽左忽右,声音在整个走廊内飘忽不定,令人难以琢磨。 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那就是在这条船上除了我与面前这条章鱼兄外,还有其他未知的存在。这时候耳边又听不到了任何声音,说不定已经发现了我现在就潜藏在某个漆黑的角落里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糟了,我心中暗道不妙。 眼下情势敌我不明,前方章鱼兄又虎视眈眈,我不敢麻痹大意,更不敢漏出任何破绽,只能极力让自己装作没发现敌情的模样继续向后退去。如果暗中那个东西真的盯上了我,与其让我一个人独自面对这家伙嗜血的窥伺,还不如哥三都见个面,让章鱼兄也出来亮个相,大家相互认识一下,要不然多对不住我自己呀。 想到这儿我壮着胆子,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四周,一边小心翼翼地继续向后退去,手中冲锋枪悄然穿过衣袖调转枪口对准了身后。要是那东西当真选择从背后袭击我,那这一盘子弹正好够它喝一壶的。 被吊在半空的刘子珍并不了解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她只是看到我不断地在向后退,心中不免焦急万分。此刻这大章鱼也不并不急于一时将她打了牙祭,看样子反而是想要将我一网打尽后加个餐。 她用力晃动了一下双腿,并没有获得一丝缝隙的机会,那章鱼触手牢牢地束缚住她的双腿,吸盘紧紧地盘在腿上如此强烈的吸力不凭借外力根本无法从内部摆脱。虽说双手并没有被限制,可是半个身体吊在空中,赤手空拳也无计可施,只能干着急。就在这时,她忽然发现前方的我竟然停下了脚步,心中不明所以。 难道,这傻小子是要与这狡猾的大章鱼生死搏命不成? 那大章鱼看到我停下了脚步,舞动着条条粗壮的触手开始加速向我爬来。其实并不是我不想继续后退,而是我发现了一样东西。当我几乎退过二楼扶梯之时,我的耳朵里清晰地听到了头顶传来阵阵细微的杂音,我下意识斜眼朝上四下扫去,果真发现了异样。 就见在二楼拐角一处被打碎的舷窗下方角落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匍匐在二层楼梯后,具体是个什么东西我并未看清,只是看到数根稀疏的黑色毛发暴露在我的视线内,那毛发黝黑发亮,不住地摆动着,明眼人一眼就能辨别出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的毛发。 啪嗒。 忽然一团水滴打落在地上,我一愣,通道内的大章鱼动作也是一滞。沿着地上水珠掉落的方向我抬头寻去,借助夜眼的帮助下,我清楚地看到就在那不明物体匍匐的二层楼梯边缘赫然凝聚着一团水珠,忽的又是一滴水珠落下。 水? 我眉头微皱,凝视了良久,这走廊内虽然空气非常的潮湿,但是还远远到不了凝结水汽的地步。仔细一看那确是水珠无疑,并没有混杂其他颜色,我稍稍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人血就好。说实话这一路走来,我的心理价值观如同被重新被下放劳改了一次,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紧张了许多。望着地上那一滩水渍,转念我恍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 难不成这东西是刚刚从海里爬上来的? 想到这儿我大惊失色,若这鬼东西当真是方才从大海里偷偷爬上船的,那么难道就只有这一只吗?会不会还有其他的东西早已提前上来了呢??要是那样就糟了! 我越想越难以自持,心头危机感前所未有的强烈,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眼下看来只有一条路可选了,拼了。 我下定决定,目光炯炯地看向前方走廊内的大章鱼,冲着大章鱼轻轻招了招手。虽然船舱内的光线昏暗无比,但是由于我所处的位置处于于窗户之下,借着窗外不时划过的闪电的光芒,刘子珍多多少少还是可以看清我的动作,她只觉得难以置信:这傻小子疯了。 忽然她注意到了我怪异的姿势,见到我的枪竟然夹在咯吱窝里,并且枪柄朝前。一瞬间她也也意识到了,不是我不跑,很有可能跑不掉了。 幸亏那只大章鱼并没有真的成了精,不然眼下它恐怕早就跑了。只见它继续向前,不多时它硕大的身影已经缓缓从通道口涌现了出来。 一步,两步。我计算着那章鱼与我之间的距离。 近了,更近了。 就在它的触角快要触及到我之时,我动了。 诡海风云 第50节 黑暗之中,乍现一团火光。 我扣动了扳机,只不过枪口却是向后。早在我退到此处发觉周围有异之后,便谨慎留意四下的动静,没想到就在章鱼兄移动过程中,我恍然从背后吹来的空气中嗅到了一丝浓重的海腥味,那味道仿佛一条死鱼在水里泡了大半年似的,我心中当即咯噔一下子,我知道在我身后的走廊内恐怕也有那不明生物的存在。 随着章鱼兄步步逼近,我感觉到背后的空气阻力似乎在减弱,海腥味逐渐加重起来,这意味着那东西在缓缓地向我身后接近,同时耳边再度听到了那阵窸窸窣窣的细碎声,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啊。 我飞快地在脑海之中衡量再三,目光缓缓投向前方那只大章鱼,它这一路走来并未受到任何攻击,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它的身后通道是安全的。 看来要想个办法将珍姐先救下来。 忽然我耳朵一动,一滴清脆的水滴打落在地上的声音随之从背后传来。我暗道不好生死关头我瞬间有了一个大胆的主意....驱狼吞虎。 打定主意,我心中算计着那大章鱼与我之间的距离,尽管已经有触角延伸及四周扶梯上,看来这家伙这是要断了我的后路,然而我一点都不慌,眼下退路越少意味着那暗中的东西选择的目标越是明确。 就当一条纤细的触角悄悄地自一角快要伸到我脚下之时,我蓦然向身后开了枪。在这漆黑狭窄的空间内,这枪声振聋发聩,我只觉得耳鼓膜都有些生疼。这一枪令对面的大章鱼动作猛然一顿,这时候我只听身后一声吱吱似老鼠般的叫声骤然响起,但是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径直向前方冲去,我这一冲,不仅刘子珍有些手足无措,就连大章鱼都有些懵。它吃过枪弹的痛,以为我要近身搏斗,当下猛然甩动一条地上的触足,这么横着一扫,猝不及防之下,我只觉得腿上一阵剧痛,当场摔倒在地。 也就在我倒地的一瞬,一道黑影夹杂着浓重的腥臭味几乎是擦着我的头皮窜了过去,原来是我身后刚刚被打中的怪物,吃痛之下想要报复,结果扑了个空,一下子扑到了大章鱼怀里,这下子可了不得。 那大章鱼忽见自我背后窜过一个黑影,以为是我请来的帮手,受惊之下一股黑雾喷了出去,将那黑影喷了个正着。登时一阵更为凄厉地惨叫声响彻整个通道。这刺耳的叫唤声响彻四周如同某种信号,使得隐藏在黑暗之中的怪物向此处迅速集中。 趴在地上的我就听到耳边那本来细微的窸窸窣窣声转眼变得混乱嘈杂起来,下意识侧头向头顶望去想看个究竟,结果这么一看,只觉得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我的天啊,这都是些什么鬼东西。 就看到在头顶的楼梯与四周墙壁以及天花板之上竟然密密麻麻冒出数不清的丑陋怪物,那怪物竟张着一张类似人脸的轮廓,只不过脸颊狭长,鱼唇气泡眼,口中獠牙裸露,头上支棱着数根粗糙的毛发,浑身皮色黝黑,定睛之下竟见遍体生有细细密鳞,更为恐怖的是他们的四肢如鸭脯,尾部拖有一条长长的尾巴,说不清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酷似传说中的鲛人,但似鲛非鲛,类人非人,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并且不住的有水滴自他们身上淌下,掉落在地上,滴答滴答声仿佛是电子钟表的声音响彻在寂静的午夜,阴森恐怖至极。 我呆了,刘子珍也呆住了,她本来就被倒吊在半空中,第一时间便看到了天花板上那些恐怖的怪物。 “吱.....” 突然一声咆哮般的怪叫响起,顷刻但见头顶那些怪物竟然一用而下,铺天盖地地朝大章鱼扑来。那大章鱼这一刻也察觉到了危险本能的挥舞着触手抵挡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自顾不暇之下早已全然顾不得我了。 眼瞅着整个空间内血肉飞溅,撞击连连,那些鲛人般的怪物疯了般杀红了眼,向这边蜂拥而来,我赶忙趁机拽出随身匕首猛地掷出,正好刺在捆缚珍姐的那条触角之上,那大章鱼剧痛之下猛地便将珍姐松开。结果还不等珍姐着地,就被一道黑影快速撞飞,径直翻滚到大章鱼身后的通道内。 见到珍姐平安脱险,我连忙滚向一侧墙角,斜眼一瞧,此刻的大章鱼俨然已经被怪物层层淹没了,整个场面极为血腥。此刻的大章鱼似一只大刺猬,触角中的倒刺根根倒竖,呼啸的穿透一个又一个怪物的身体。令人胆寒的是那些怪物仿佛不曾感觉到疼痛,它们一旦抱住大章鱼的腕足就开始疯狂地啃食着,只要近身就咬着大章鱼全身的血肉。一时间大章鱼疼痛难忍,不断地在地上翻腾着,想要甩掉身上的怪物,却难以如愿,反而激起那怪物更为凶残的进攻。望着那双怪物眼中嗜血的残忍以及满嘴淌下的鲜血,以及地上数段被咬断的章鱼断腕,稍不留神与其中一个怪物对视了一眼,只觉得毛骨悚然。我慌忙爬起来就奔那通道跑去,结果那怪物显然也注意到了我,竟然抛下手中章鱼断腕,直向我这边冲来。 眼瞅着那怪物就要追上我的脚步,这时忽然我直觉眼前一花,一道寒光闪过,那发出一记惨叫随即摔倒在地。奔跑间我回头望去但见那怪物胸前竟然横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赫然正是先前我抛出的那柄,没想到刘子珍在半空中竟然拿到了手。 “这边” 珍姐焦急地冲我招了招手,我慌不择路之下险些一头撞到舱壁之上,幸好珍姐将我一把拉住。 “你没事吧” 珍姐紧张地上下快速打量了我几眼问道。我喘着气,上气不接下气回说:“没,没事,快,快走。” 这个时候那只大章鱼虽然还在奋力反抗做殊死搏斗,但已经有不少怪物趴在它身上开始啃食了,基本就能看出在那些怪物的围攻下它只是在做垂死挣扎拖延不了多久。一旦章鱼兄倒下,那么那些怪物的目标下一个必然是我们。 想到这儿脑海中顷刻浮现出一只怪物抱着我一条手臂在啃食,我不由的一个冷颤,我俩对视一眼,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机会为祖国搬砖打猪草,眼下风紧扯呼,三十六计逃命要紧! 公告:五一假期停更,回家陪爸妈 兄弟们,五一假期,我要回家陪爸妈了,很抱歉停更几天,等我回来回复正常更新,还有你们假期玩的开心的同时别忘了多陪陪自己的爸妈哦,提前祝你们五一快乐,出门玩的路上注意安全,记得看天气预报,都要平平安安的。 ——木木 《纸皮人2》公告:五一假期停更,回家陪爸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纸皮人2》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诡海风云 第51节 从迷雾之中驶出的古怪商船0323,外表看似平静无奇,然则此时一场潜伏的危机悄然已经降临在我们头上,整个船舱正上演着一出怪物们的饕餮盛宴,无数嗜血的怪物正疯狂啃食着大章鱼的血肉,眼看大章鱼的挣扎越来越弱,我们打算趁机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在通道内寻一条出路逃出生天。 万万没想到,这时候出了岔子,本来将死的大章鱼竟然自那怪物重重包围之中猛地射出两条腕足,瞬间就缠在了我与刘子珍的脚踝之上。虽然这个大章鱼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但百足之虫尚且死而不僵,况且还是一只险些成了精的章鱼怪呢。 我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一伸手刚想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枪想要脚上的触手,没成想那大章鱼骤然一个翻腾,纤长的触角猛地就将我向后扯去。猝不及防之下我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摔倒在地,手枪脱手而出。 “不....” 顷刻我整个人便一股巨力向后拖去,惊慌失措之下我慌乱地在地上划拉着,想要抓住点什么,奈何这通道的走廊之上出奇的平坦,根本没任何物体可供我抓取。那边刘子珍也被带倒在地,正好看到了我掉落在地面的手枪,一把抓起手枪,一个翻滚背部朝下,双手持枪对准脚下的那条触手砰砰砰的就是连开三枪,那怪物的触角本来就伤痕累累,再加上刘子珍精准的枪法,那触手瞬间被打断,有心回身就救援我奈何此刻我整个人几乎都被拖到了大厅内。 幸好,我最后紧紧地抓住了门槛,才没被拖入死亡的深渊,但脚上被那章鱼触角巨力拉车之下,只觉得仿佛被钳子生生夹住,火辣辣的疼痛感觉似乎被捋下了一层皮似的,疼得我龇牙咧嘴,努力回头这么一看,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本体型庞大的大章鱼这时彻底淹没在了茫茫怪物之下,任凭那些怪物将它撕碎、肢解,看样子是彻底死透了。但问题是缠绕我脚踝上的章鱼触足是丝毫不见任何松弛,任我如何掰扯依旧纹丝不动,令我一时难以脱身。 也就这时我蓦然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竖,机械地扭回头弱弱这么一看,只觉得脖子里直冒凉气。原来那些怪物干掉了章鱼兄之后,将目光又移到了我的身上。望着那一双双嗜血的眼神令我神经过度紧张以至于我都忘了要做什么呆呆地傻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发什么愣呢,快跑!” 这时候一声大喝猛然在通道内回荡,我顷刻回过神,可偏偏就是这么的倒霉,越是想要急于摆脱章鱼触手的束缚越是感觉难以挣脱,不免有些慌了手脚,只能眼睁睁地望着那些怪物一步一步向我围拢过来。 “快跑啊,磨蹭什么”刘子珍气恼地朝我大声喊道。 “我,我脚被缠住了”我感觉自己都快哭了。 正说话间只听得砰砰两声枪响,紧接着两颗子弹几乎擦着我的耳朵飞了过去,将想要扑上来的两只怪物打翻在地。 “你快点,麻溜找东西弄开,我撑不了多久,在子弹打光之下你要是弄不开就只能留在这儿给它们改善伙食了”刘子珍冰冷的话语,听的我是焦急万分,这要是让眼前这些畜生给我分尸了,那还不如我自己自杀来的痛快。 心里慌乱如麻,手上虽然片刻不得停歇,但是奈何那章鱼皮糙肉厚,我手边又没什么武器,一时半会根本难以弄断,瞧着眼前这黑压压的黑影,我当即手忙脚乱,再次乱了方寸。 “你好了没有” 刘子珍有些等不及了,说着又是两枪,再度击杀两只怪物。那怪物显然也畏惧生死,犹犹豫豫不敢再贸贸然冲上来送死,只不过断断续续地试探性向前爬了过来。 “你急什么,又特么不是你送死” 此刻我也被急出了火气,我与那些怪物可以说是近在咫尺了,几乎都可以看清那些怪物那丑陋的獠牙上不时滴下的鲜血。 慌乱之下,我忽然在兜里摸到了一个鼓鼓囊囊的东西,瞬间明白了过来这是什么,转眼看了一眼那倒在血泊中的章鱼尸体以及脚下满地的鲜血,当下心一横:拼了! 我回头冲着刘子珍大声道:“朝我脚上开枪,快!” 刘子珍虽然一愣神,不能领悟我的意思,但还是照做了,砰砰两声我脚上的章鱼触角应声而断,我连滚带爬的起身,边回头大喊道:“快跑!” 这些杀红了眼的怪物哪里肯放我走,几乎是蜂拥而上,眼瞅着他们几乎全部聚拢在客厅忽然掏出口袋中的玻璃瓶,狠狠地朝那怪物中砸去。 还不等我跑出几步,只听得耳边传来一道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炽热的声浪险些将我的耳膜震破,随之而来的便是滔天的滚滚热浪,瞬间我身子一轻,整个人都感觉都被掀飞了,随即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眼前一黑晕死过去了。 自我大喊快跑,刘子珍就开始格外留意我的动作,当看到我掏出一个东西扔到了地上,随之而来便是轰然的爆炸,紧接着就看到地面上的血水一时间都燃烧了起来,整个客厅片刻间被熊熊烈火所包围,那些怪物猝不及防之下顿时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凄厉这,哀嚎着,慌忙逃命,然而这些怪物身上一旦沾上丁点火焰瞬间就被猛然窜起的大火所吞没。 望着眼前这一幕,说不上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几乎是五味杂陈啊。 正当我感觉死里逃生瘫坐在地上想要休息片刻,忽然感觉脸上一湿,我下意识地一抬头只见头顶一张狰狞的面孔正呲着锋利的牙齿,阴冷的眼眸里冒着凶光紧紧盯着我。 卧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通道内骤然一声沉闷的枪声响起,那头顶的怪物应声掉下,摔在我身边一动不动,我惊魂未定之下连忙扭头看去,只见身后黑暗之中缓缓走出一人。 “你们没事吧” 原来正是解决掉大海蛇之后,再度追来的刘衡。 诡海风云 第52节 要说这人呐一旦走了霉运,那真是喝口凉水后槽牙都得疼好几天。眼下我们刚刚得以大难不死,来不及享受片刻死里逃生的喜悦,匆忙再度夺路奔逃,天晓得这船上到底还隐藏了多少怪物,这么大的动静,杀了人家怪物子孙这么多,海里怪物虽说搞不清到底是不是爹生娘养的,但是很显然它们的长辈们是不会和我们讲道理摆事实的。 唉.....眼前首要的任务还是先逃离了这艘船再说吧。 走廊通道内一片漆黑,置身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不免有些加剧了心中那股莫名的恐慌,谁也不敢回头。跑出去一大截之后迎面就看到前方的走廊之上一片狼藉,四周墙壁斑驳累累,布满血迹,地上漆黑一片,看样子应该是手榴弹爆炸后留下的,木屑与弹壳枪支混合着汩汩浑血散落一地,甚至还有数段残肢断骸节节五脏肝肠掺杂其中,整个血腥的场面有些令人作呕,我强忍之下硬生生移开目光这才没吐出来。 “从这里出去,我们就得救了,大家别泄力,快跑起来。”见到我们两个脚步有些虚浮迟缓,刘衡不动声色地提醒我们眼下可不是松懈的时候。 为了避免变为怪物的口粮此类事件的发生,无奈我们只能继续向前。可就在我们刚要踏过这片事故现场之际,忽然我注意到地上的血水表面好像产生了某种细微的涟漪,定睛一看就见那大片的血水中不时地有血珠跳出水面,就好像鼓面上的水受到了打击所形成的震荡。这种不同寻常的现象让我大吃一惊。 难不成有什么东西正在成群结队地冲向我们这里不成?看这景象数量应该不少,不然不至于薄薄的一片血水都泛起层层涟漪,并且这现象正在逐渐加剧。 “不好,快跑。”我连连催促。 一旁的刘子珍眼看我本快要脱力,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谁知道转眼就开始催促他们快跑,两人疑惑不已。刘子珍不免开口抱怨道:“催什么催,小衡子催催也就算了,老娘一刻都没歇过,脚都快肿了,你这小猴子催什么,火烧你家房梁啦。” 听到她言语之中充满了深深的怨念,我话刚到嘴边生生咽了下去。我能怎么说,总不能告诉他们我看到了地面上有异象,大事不妙有危险快跑。这样不仅无法解释是否有无危险,而且就连我自身的秘密恐怕都要暴露在他们面前,我可不想被当做小白鼠。 无奈我脑筋一转打趣道:“好好好,既然你刘大老板不慌不忙的,那么一会那些个怪物的七大姑八大姨要是追了上来,你可别说喊我们回来救你。” 一听我这话,再联想到方才那些怪物黑面獠牙的丑陋模样,刘子珍莫名的打了个激灵,顿时生出一股无名力气,拔腿就跑:“磨蹭什么,加把劲,马上就能回船上吃香的喝辣的了。” 说着还冲我们两个招了招手,看那意思,合着一直在最后装拖油瓶的好像是我们两个大男人。 “走吧,跟上” 结果还没等我们跑出舱外,忽然只觉得船身传来一阵猛烈的震颤,险些将我们三人摔倒在地。 “发生什么事了”刘子珍连忙回头望了望,见到怪物并未追来,忐忑不安地问道。 “我也不清楚,你们都没事吧”刘衡警惕地打量着四周道。 “我没事,你呢”刘子珍扭头看向我,我连连摇头表示安好。见到我们都无大碍,刘衡悄然举起冲锋枪,低声道:“我先出去看看,你们跟紧我,如果有什么危险,你们赶紧跑,不用管我。”说罢,刘衡一马当先冲了出去,我与刘子珍对望了一眼紧随其后。 这时候海面上已经起了风浪,但天色依旧昏蒙蒙的令人难以分辨眼下到底是白天亦或黑夜,头顶不知何时隐隐约约显露出一轮明月的轮廓,眼下正午时分那分明就是晌午的太阳,但在昏蒙蒙的雾气之中显得惨败如月,这奇怪的天象不由得令人咋舌称奇。 我们跟在刘衡的身后小心翼翼地就走出了尾舱,海风扑面而来猝不及防的寒意趁机猛烈地灌入脖领中,冷不丁一个寒颤沿着脊梁蔓延全身,让我顿时清醒了不少。打量四周只见甲板上空空如也,对面的海上好像有一个模糊的影子,看不太清是什么。当我们转过弯迎面恰巧就看到前方有人影晃动。 “谁!” 刘衡顷刻便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前方,手指搭在扳机上随时准备扣动扳机。同时一手做了一个向下的手势,我与刘子珍连忙趴在了地上。 “是刘同志吗?我们是前来接应你们的”凛冽的风中遥遥飘来这句话,顿时让我们觉得浑身热沸腾,终于看到组织了,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独自一人面对那些怪物了。 “我是刘衡,我找到两名幸存人员”刘衡一边搭话一边让我们站起来,但是他手上的枪却始终没放下,直到那几个人来到我们近前,看清了他们的模样后才彻底放下心。将冲锋枪斜跨在胸前敬了个礼道:“辛苦同志们了。” “为人民服务”那几人连忙回礼后又向我们身后张望了一下,询问道:“刘同志,其他同志们呢?” 听到这话,刘子珍黯然低下了头,神态之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深深的懊悔。见此情形刘衡随即转移话题说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发生了一连串震动呢,难道有什么意外情况吗?” 那几人听刘衡问及此事,也是摇了摇头,疑惑道:“具体情况我们也是不太清楚,我们几个刚上船就看到突然一下子对面军舰上的灯全部熄灭了,船也失去了动力,两条船之间的间隙猛地被拉大,幸好有几道钢丝绳索连接,不然我们可能都要回不去了。” 我这时才意识到,原来对面那黑影是扫雷舰,一眼望去确实漆黑一片,并且就连位置也向后落差了不少,几道钢锁此刻斜斜地绷紧在船舷上之间,船舷上一条长长的划痕清晰可见。眼下这两艘船呈现一种0323带着扫雷舰在风浪中向前行驶的古怪架势。 “这....不对,不对不对”刘子珍忽然开口说道:“两艘船齐头并进,为什么扫雷舰莫名的失去了动力了呢?失去动力之前有没有发生其他的异常之处呢?” “这个...我们也不太清楚”那几人想了想,犹豫不决道:“好像,没有其他的事情发生”。 “你再好好想想”刘子珍眉头微蹙,沉吟片刻,忽然其中有人一拍脑袋说道:“还真有那么一回怪事不知道算不算。” “你说来听听”刘子珍连忙道。 “就是之前俺突然有些头晕”,此话一出,众人诡异的却没有哄然大笑,反而一反常态一个个表情凝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你们怎么了?” 就在刘子珍话脱口而出的一瞬,蓦然一道强光打在了几人所载之处,几人回头望去,只见扫雷舰上的灯光逐一亮起。 诡海风云 第53节 昏蒙蒙的海面之上,一束灯光乍现,刺的人眼生疼。瞧着不远处隐没于大雾之中的扫雷舰上灯火自船头逐一亮起,不等我们几人脸上露出喜悦,蓦然只听对面一声枪响,紧接着一颗子弹几乎是擦着我们的头皮掠过。事发太过突然,以至于我们几人根本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惊慌过后赶忙纷纷蹲下身。 敌袭? 我们几人顿时心头七上八下,不应该啊,这茫茫大海哪里冒出的敌人?难道刚从狼窝逃出又要入虎穴不成?当枪声散去我们小心翼翼探出半个脑袋向外这么四下一看,见到斜对面扫雷舰上悬挂的依然是自己熟悉的军旗,甲板上那些都是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脸庞,并未发现任何敌人踪影。我们这才放下心,不由得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呼~~~这是谁啊,这时候枪走火,这一天玩笑可是开得有点大!这是要谋杀自己的同志吗?这给我们吓得本来一路神经紧绷,这时候已经是疲惫不堪了,突然再来这么一下子,感觉整个人的心情大起大落,险些崩溃了。 就在我们惊魂未定胡思乱想之时,突然听到身后噗通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头顶掉了下来,我们急忙回头去看,就见一只血肉模糊的怪物栽倒在甲板上,那怪物几乎被削去了半个脑袋,鲜血汩汩向外涌出,全身抽搐个不停。 我们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毕竟这东西可是带给我们很大的心理阴影。望着那倒在血泊中的怪物,这时我们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那颗子弹并不是奔我们来的,反而是救了我们条小命。 唉.....真要是让这家伙扑上来,我们这几个人焉有命在,怕是我们有九条命都不够啊。 想到这儿,忽然我们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头向上这一看只觉得头皮发麻,腿肚子打转。我们今天出门怕是看错了黄历啊,就见头顶的二楼边缘,一只黑乎乎的怪物此刻正探出头居高临下冷冷地盯着我们。 “怕什么,就一只,弄死它!” 到底还是我们人多,有人这么一呼应,顿时大伙信心爆棚。就是啊,要是来个百八十只我们或许只有逃命的份,但是就一只我们怕什么。人民战争告诉我们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压在我们头顶的三座大山都已经被我们搬走了,区区一只小怪物,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况且这一次我们损失了这么多人手,既然这家伙主动送上门来了,怎么着也要拿它出了这口恶气。 我们正想着,恍惚间仿佛听到身后有人在冲我们喊着什么,但由于风声太大根本听不清楚喊的是什么,我们也就没当一回事。就在一群人举枪准备射击之际,倏然悄无声息地又冒出一只怪物来;紧接着第三只,第四只....片刻头上的楼顶已经密密麻麻爬满了怪物的身影,看样子少数也有二三十头,并且俨然已经蠢蠢欲动了。 “快跑!” 刘衡大喝一声,与其他战士掩护着我们几个拼命地就向钢索跑去。眼下这阵势,我们是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跑,快跑,脑海之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我们想逃,但为时已晚。就在我们手忙脚乱准备滑索渡海之时,头顶那些个怪物竟忽的一下子扑了下来,一时间头顶之上仿佛下了一阵黑色暴雨。 完了,全完了。 这一刻,我们内心充满绝望,甚至都忘记了去开枪。那些怪物铺天盖地而来,就凭我们几个人手里这几条枪,想要在这些个嗜血凶残的怪物口中博取一线生机,简直是痴人说梦话。我们几人相互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绝望 “他~娘~的,大不了同归于尽!” 一旁刘衡怒骂一声,猛地掏出腰间的手榴弹,用牙咬住拉环就要拉响手中的手榴弹。 诡海风云 第54节 眼下这个局面看在我眼里,真犹如五雷轰顶,望着头顶那暴雨般狂袭铺天盖地落下的怪物们,我的脑海中是一片空白,整个人呆若木鸡,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就在刘衡打算咬断导火索使用手榴弹与怪物们同归于尽顷刻,忽然只见对面扫雷舰船头一片火光乍现,紧接着伴随着一道沉闷的炮响,一发一吨半重的炮弹自炮膛激射而出,高速的旋转速度甚至令其在空中拉出两条交织螺旋的曲线。还不等我们反映过来,那枚炮弹一闪而过径直打穿了船尾的钢铁防护,紧接着就听到船尾内部传来一阵轰然的爆炸声,整个船尾的甲板瞬间被炸开了花,剧烈的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裹挟着高温气流宛如一股火龙卷瞬间席卷整个甲板,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那一刻,我们宛如置身一片火海之中,四周的空气仿佛被瞬间燃烧一空,强烈的窒息感下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头晕目眩,仿佛整个天地都在翻转。 气浪所过,依稀间,我看到头顶那雨点般密集的怪物们一个个也被掀翻,纷纷地跌落入海中,或死或生情况不明。虽说爆炸之下我们的处境也是凶险万分,但我们也因此得以解了燃眉之急。 爆炸过后,我们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贪婪地呼吸着空气,约莫过了半分钟我们才彻底感觉自己活了过来。也就是这时候一阵密集的枪声骤然响起,一时间一道自扫雷舰上编织的枪林弹雨火力网彻底覆盖了我们头顶,不时地有怪物惨叫着翻滚摔下。 “快过来,快到这边来” 就在这时候我们就看到此刻的扫雷舰再度追上与0323齐头并进,绳索那头李小南正拼命朝我们挥舞着手臂,焦急地招呼着我们快过去。 “王大脑袋呢?”这时候珍姐忽然扭头冲前来接应我们的几人说道:“你们看到他了吗?” 那几人茫然地摇了摇头,也是疑惑:“我们这一路过来,第一次遇到的就是你们,怎么,王同志没和你们在一起吗?” “糟了”珍姐暗道不好,回头冲刘衡道:“你们先送小游子过去,我去找王大脑袋。” “胡闹,你过去,我去找”一向沉默寡言的刘衡猛然呵斥道,随即一把将珍姐推到我身边指着我冷冷道:“看好她,她要是有个闪失,我一定不会放过你。”那言语间透露着不容人质疑的杀气。 我连忙点头应道:“我......我保证一定......一定保护好珍姐,我在,珍姐在,我不在,珍姐也在。”听到了我的回答,刘衡满意地点了点头,说话间就要扭头返回去寻找王大脑袋。而恰好就在这时我们忽然听到船下传来一阵熟悉的叫骂声。 “你.大.爷.的敌特破坏分子怪物们,敢袭击你发哥,哥今天就带你们见识见识无产阶级的怒火” 只见一人单手驾驶着一条冲锋舟飞驰在两串之间的海面上,一手端着波波沙正在朝海中侥幸存活下来的怪物疯狂地扫射着,那些怪物四散逃窜,奈何那人紧追不放,不多时已经有数只怪物死在了那人枪口之下。望着那人嚣张的身影,刘子珍的眼眶骤然一红,带着哭腔喊道:“王大头,你还活着。” 公告:今天无更 很抱歉,由于某种不可抗拒的因素,今天没写,明天更新,大家可以与心爱的出去压压马路,嘿嘿嘿 《纸皮人2》公告:今天无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纸皮人2》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诡海风云 第55节 刺眼的探照灯下0323商船已经彻底失去了先前的平衡,那一发炮弹的威力之大竟然将整个船尾彻底撕碎,滚滚浓烟夹杂着颗颗火星自船舱内部翻滚着升腾冒出,大量的海水也不断地灌入船舱内,整艘船的的吃水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升着。不仅如此,由于船尾涌进成吨的海水,整个船体已经逐渐倾斜起来,我们能明显感觉到头重脚轻,脚下一个不稳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去,无奈,只得抓紧船舷保持住自身平衡。 “快,别磨蹭了,船要沉了,快回到船上去,快,快,快” 眼见船体倾斜越来越严重,不出多时就有沉没的危险。再加上船上还有那些恐怖的怪物环伺左右,这船实在是不宜久留。我们几人由刘衡带人断后,我与刘子珍挂好滑索,迅速向对面扫雷舰荡去。 身在半空我还是忍不住向下望去,只见此刻下方的海面之上几乎已经被鲜血染红,王大脑袋驾驶着冲锋舟不时地逡巡警戒着,小心提防着有怪物突然偷袭,海面上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他统统都先扫射一通,这简单粗暴的做派之下没有一只怪物能侥幸翻出丁点风浪来。 而另一头,先前隐藏在商船上的怪物如蝗虫般纷纷冒了出来,也不知是受到了惊吓,或者同样感觉到了灾难的来临,疯狂地也向我们这边冲来。尽管大批大批的怪物倒在了刘衡几人的枪口下,但是她们依旧不要命地前仆后继冲来,还好扫雷舰上的人及时发现了这一情况,给予了猛烈的火力支援,要不然他们几人根本撑不住一时三刻,这要是被怪物们活活踩死了,想想这下场比分尸还要惨不忍睹,几个人心中都不寒而栗。 当我的脚跟稳稳地站在扫雷舰的甲板上,我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总算捡回了一条命啊….这一次当真是凶险啊,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冒险了,当我这般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之时,那边李小南已经扑到了刘子珍怀里哭成了泪人。还不等我镇定下来,耳边就听到有人高声喊道:“别让它们过来,都特~娘~的傻愣着干嘛,给劳资打!狠狠的打!!” 这熟悉的豪放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扭头就看到不知何时萧舰长站在了二层甲板上,手里正端着一把冲锋枪冲着前方扫射着。我这时候有点理解,怪不得这船上的大头兵嘴里时不时冒出来一句特~娘~的。顾不得多想我的手里也已经被塞了一把步枪。虽说是一把步枪,但是总比烧火棍要好。 找好了射击位置,我就看到此刻刘衡几人已经滑到了绳索中央,就在他们身后甲板上黑压压爬满了怪物,并且有几只怪物同样也已经爬上了钢索,整条钢索受力不均顿时起伏摇摆起来,几个人仿佛吊在秋千上的蚂蚱,上下左右胡乱晃动着,随着那怪物在钢索上快速爬行,钢索颠簸的越来越厉害,有一名战士稍不留神瞬间脱了手整个人尖叫着坠落大海之中。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下方海面上巡逻的王大脑袋刚要调转船头救人,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的一扫忽然就发现远处海面上忽然出现几道白线并且快速的直奔这里而来,端起望远镜这么一看,他顿时大惊,视野之内但见几只鲨鳍划破海面一路披荆斩浪而来。 “不好,有鲨鱼! (偷空写了点,兄弟姐妹们,勉强凑活看一下吧) 诡海风云 第56节 “不好,有鲨鱼!” 王大脑袋惊呼不已,当即将冲锋舟向那名落水战士迅速靠拢过去,同时抬枪向前方射击,提醒着前方即将到来的危险。他这一举动,引起了那名落水战士的警觉,在海水中起伏跌宕的他也注意到了远处海面上的动静,一时间吓得赶忙手脚并用全力朝冲锋舟的方向滑去。 要说鲨鱼能站在海洋中食物链的顶端,那是有一定道理的,单说这在水中速度那当之无愧就是一枚小一号的鱼雷,几乎眨眼之间已经来到近前,虽说有王大脑袋的机枪阻挡,但奈何子弹在水中受阻力影响,在加上鲨鱼速度又是极快,单枪匹马之下根本无法给予这些鲨鱼有效的杀伤威慑力。 眼看着那名战士已经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打算做殊死一搏,幸运的是王大脑袋赶在那位水兵喂鲨鱼之前将他成功的拖上了船。捕而不得的鲨群似不甘心让猎物就这么溜走,不停地围绕着两艘船游曳窥伺。期间由于双方的战斗,不时地有怪物跌落海中,顷刻就被蜂拥而上的鲨鱼撕为碎片。海面上凝重的血腥味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吸引了大批鲨鱼前来,那些不时落入海中的怪物彻底沦为了鲨鱼争抢撕咬的猎物,一时间海面之上再度涌起大片大片的血水。望着群鲨在海中争抢着将活生生的怪物撕为碎片的画面,看的王大脑袋有些头皮发麻,回头看看船上的那哥们,这要是晚一步,这哥们估计就和那些怪物一样了。 也就在这时,刘衡他们已经全部安全撤回扫雷舰上,此时对面的0323已经倾斜的非常严重了,船头呈四五十度高高翘起,船尾已经彻底没入水中,并且正在加速向下沉没,要命的是它已经彻底失去了动力,大海之上海象变幻莫测,若不及时分离,恐怕我们也会被拖入死亡的危险之中。 但是奈何两条船之间由钢索链接,为了避免被拖入沉没的漩涡之内,扫雷舰只好向前加速行驶以拖延时间,好让甲板上的水兵斩断那几根钢索。奈何0323沉没导致的力道甚是强劲,以至于几道钢索吃紧绷的笔直,若是从中斩断,稍有不少可能伤及旁人,思来想去只好一边疏散甲板上的人群,打算将绳索整个舍弃。 而就在这时,对面的0323忽然船体发生大面积倾倒,也可能是扫雷舰这边拉扯的力量过大,0323整个船向内倾倒而下,水中的鲨鱼收到了惊吓迅速向远处逃窜而去,船体横拍而下溅起大片的水花甚至将一头小型鲨鱼都冲上了扫雷舰的甲板之上。 最为恐怖的当0323另外一侧船体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着实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只见那船体表面竟然隐匿着黑压压一片小怪物,那些怪物只是体型明显小了很多,令人恐怖的是他们此刻站在船体之上目光灼灼地盯着扫雷舰上的。看这架势是早就埋伏在船体一侧,若不是这艘船提前倒塌,怕是我们永远都发现不了这些怪物的存在,这要是一个不留神,让他们钻了空子爬上了我们的船,那还了得。 当下萧舰长一声令下:轰~他~娘~的。顿时一发炮弹轰然砸下,顿时将整条船炸开了花,那些小怪物见势不妙纷纷潜入水中,瞬息便不见了踪影。趁此机会赶忙断了钢索,扫雷舰加速驶离了这个是非海域。 当船驶出去十几海里远后,我们在回头望去,身后的0323夹杂着滚滚浓烟缓缓消失在海面,最终彻底葬身大海之中,下沉造成的巨大漩涡将海面的一切都卷入其中,片刻后海面之上再度重归平静,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点痕迹都不曾留下。 看到这一幕,我们一船人不禁一阵唏嘘,这一路走来看似风平浪静的海面之下,谁又能想到是这般危机四伏。当我们返回军港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若不是依稀可见那一轮薄薄的惨白日光,怕是我们都会以为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回到军港,吴晓军当夜竟然发起了高烧,立刻被送到了部队医院,经过治疗依旧高烧不退,持续了多日,奇怪的是经过严格检测,各项指标均显示正常,并且有几项指标真是高出常人。为了杜绝是否出现误诊的情况,医院进行了多次检测,最终的结果出奇的一致:吴晓军身体状况良好,可能是感染所导致的发烧。 对于这一结论薛总与萧舰长是不信的,一个壮如牛的大活人平白无故的持续高烧,于是吴晓军被严密隔离了起来。同样下了船孟医生便将样本送往了中心医院进行了专项化验。 而这一些也是在我们回到驻地后第二天才得知此事,为此我们再度被要求检查身体,这本来疲惫不堪的我们被这么一来二去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次,检查完后躺床上如同死狗一般吃饭都懒得起床。 而我这一路更是身心俱疲,闭上眼满脑子都是章鱼怪物吃人的画面,梦里多次想要反抗却惊恐地发现身体竟然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望着那怪物来到我的面前张开血盆了血盆大口一口咬下,因此无数次从噩梦中醒来,我都是满头大汗。 说来也奇怪,这次我们回到村边的驻地,整个村子竟然被严密封锁了起来,村中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回来的路上就看到村长以及村里的大小干事已经被叫去问话了好几次,想来事态应该是不容乐观的,但眼下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多一事当真是不如少一事啊,稍有一个不慎就可能被下了牛棚,一辈子回城无望了。 一想到在远方的父母,我再度没了睡意,在行军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直到天色放亮才得以休憩片刻。 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梦中的怪物身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无底洞之中,身体不断地下坠着,无论我怎么挣扎,四周空空如无济于事,只能任凭自己不断的下坠,下坠,坠入那幽不见底的黑洞之下...... 诡海风云 第57节 这一觉我睡得是天昏地暗,当我醒来之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猛然起床就觉得头昏脑涨,浑身疲累至极,比下地烧煤窑扛沙袋都累,我足足在床上躺了半个大半个小时才勉强下地。当我步履蹒跚地走出帐外刹那,刺眼的日光迎面而来刺的眼睛阵阵发疼,我只觉得眼前一花,眼泪不由自主的淌出。哎呀,有那么一刻我以为自己的眼睛都瞎了。谁能想到昨天还是黑云压城山雨欲来之势,转眼已经晴空万里,这海边的天气当真是小孩的脸说变就变。 好半晌我这才缓过来,除了看眼前的事物有些叠影,已经不似先前那般模糊不清了。我努力向四周这么一打量,发现不知何时我的帐篷附近多了两名战士执勤。我思索了片刻随即也便意识到了其中的原委,毕竟这一趟发生了那么多事,伤亡了那么多人,如果不安排人员执勤那才不正常。 正当我呆立原地胡思乱想之际,一名执勤的战士忽然走到我面前,敬了一个标准军礼,道:“游同志,你醒了。” “同志你好,辛苦你们了,谢谢”我连忙回礼说道。 那名战士见我这般姿态笑了笑说道:“不辛苦为人民服务,对了,薛总有吩咐,让你醒了去会议室一趟。” “哦,好,谢谢”我话说完,那名战士转身再度返回自己的战斗岗位,而此时我的脑子里空荡荡的,也无暇多想薛总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想来该说的不该说的珍姐她们都已经说了。我捏了捏眉心,甩了甩混沌的脑袋,一步一步向会议室走来。不出意外到了中途就看到了一处医疗卫生小队在十字路口支起的小摊,看样子是主管我们这一块的。抽血、测血压、量体温等等一系列程序走下来,检查无误后我这才被放行。 等我到了会议室却被告知薛总暂时有事让我稍等片刻,我便一个人坐在会议室内静静地等待。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也逐渐感到有些枯燥。百无聊赖之下四下张望起来,忽然我看到在一侧的桌子抽屉似乎没合拢,半页纸露在外面,我便起身走过去想要将它关闭。 我推了一下抽屉没推进去,又用力推了一下感觉里面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当我拉开抽屉打算将抽屉收拾一下,那页纸竟然在我拉动抽屉的瞬间飘飘忽忽地就掉到了地上。我赶忙弯腰捡起,下意识的扫了一眼顿时如遭雷击视线再也挪不开了。 原来这竟然是一张泛黄的黑白老照片,依照这张照片的材质推测应该是有些年头了,根据内容判断拍摄的时间应该是晚上,地点应该是北半球某一处的野外,因为我在这张照片上看到了北斗星。但是这张照片的内容呈现出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整张照片大部分都被星空所占据,只见天上群星璀璨,星光缭绕;下半段是漆黑一片隐约看见山川湖泊的轮廓,具体事物看不太清,期初我并不以为然,只当是有人随手拍的风景照。然而就在我将其放回抽屉打算重新合上抽屉一瞬,我的注意力骤然被那照片上的一点吸引了。我俯下身仔细这么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只见就在那星空之上赫然有一道黑色的光圈,那光圈正中漆黑一片,若说是星辰,但它中心并不发光;若说是不是,偏偏它周遭一圈明亮的光晕清晰可见。我下意识扭头望了望门口见到并未有人进来,耳边也没听到什么脚步,这才放下心仔细观察起这照片上的星空。我忽然就发现,怪不得先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的地方,原来整张照片没有月亮! 莫非...... 正当我打算进一步探索之时,忽然耳边听到有人说话,赶忙将将照片放了回去关好抽屉,迅速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这时候帐门被人掀开了,珍姐几人嬉笑着走了进来,一进帐篷见到我都很是惊讶,王大脑袋上去就揽住我的脖子,哈哈大笑道:“小游子,你醒了,你是真能睡啊,你小子是不是属猪的你说,哎呦总算见到比哥哥我能睡的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有些哭笑不得,这时候珍姐过来替我解了围,指着胖子道:“我说王大头,谁不知道你能吃能睡,你这是老鼠抬轿子给自己脸上贴金啊,没看出来长进了不少是吧...” 听到珍姐揶揄他,王大脑袋也不害臊,相反搂着我的脖子更近了,没脸没皮道:“我那时时刻准备着为祖国为人民发光发热搬砖添瓦,你们不了解情况不要瞎说,我可是忠诚的人民战士...” 他话音未落就被珍姐打断了:“呦呦呦,还为祖国为人民,王大脑袋你祖坟上冒青烟了是吧,脸都不要了,知道要脸两个字怎么写吗?” “珍姐,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我抗议”王大脑袋这时候显然不想继续和刘子珍纠缠,开玩笑,就算十个他加起来再不要脸嘴上功夫也干不过有文化的女流氓刘子珍,果然有文化的姑娘就是坏心眼多........ 王大脑袋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断然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不然恐怕出了门下一秒自己都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醒来的。一想到过去刘子珍对付她的手段,再看看眼前的女流氓已经摩拳擦掌了,果断地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然后急忙闪人了。 “切,瞧你那熊样”珍姐鄙视了一番王大脑袋,王大脑袋灰溜溜的也不吱声,看样子丝毫不打算给刘子珍任何收拾他的借口,他这模样活脱脱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看的大伙顿时哄堂大笑。刘子珍也并未赶尽杀绝见好就收,扭头看向我柔声道:“睡得还好吗?小游子,饿不饿要不要姐姐给你弄点好吃的,只要你甜甜的叫声姐,姐姐就去帮你弄饭好不好。” 瞧着眼前这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女人,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哭笑不得地连连摆手:“谢谢珍姐,我,我不饿,我不饿。” 珍姐可能以为我是被吓到了,声音更是温柔了许多,指着那边埋头当鸵鸟的王大脑袋说道:“是不是因为这货说你了,好弟弟,别担心,姐姐这就替你收拾他。” 王大脑袋眼瞅着刘子珍笑盈盈直奔自己而来,下意识就要转身跑路,还好这时候救星出现了。就见薛总掀开帐篷走了进来:“好了,别闹了,开会。” (ps:有朋友问我,为什么不签约呢,其实不是不签啦,是因为我个人原因,担心不能按时更新,兄弟姐妹们放心,本书不会太监的,安心安心,周末愉快,嗨起来!) 诡海风云 第58节 在会议室内漫长的等待中,我无意中发现了一张黑白照片,谁料这张黑白照片的内容处处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感。正当我打算进一步察看个究竟之际,珍姐他们鱼贯而入。 “好了,如今人员全部到齐,那么现在开始开会”薛总左右扫了一眼,说道:“此番出海,虽说有诸多意料之外的变故,想必大家或多或少都亲身经历了一些,具体情况在此就不再过多说明了。” 说到这儿我忽然发现薛总的目光似乎若有若无地扫了我一眼,忽然只见薛总一挥手,背后的警卫员上前将一份档案袋放在了桌子上,那封面上漆红的绝密二字红印戳格外引人注目。帐篷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静静地等待着薛总下一步的指示。 只见薛总用手指戳了戳桌上的档案袋,目光严肃道:“这里面有一些绝密文件,是昨日我从联合指挥部拿到的。我相信大家都已经意识到了此次出海所遭遇到的状况非比寻常,与之前大家所见所遇所闻截然不同,甚至说可以是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你们或许每个人都身经百战,枪林弹雨中面不改色,甚至战绩卓著,但那都是在陆地上,然而大海对于你们每个人可以说都是陌生无比。” 薛总的说话语气很是耐人询问,这种感觉显然是在告诉我们在返回驻地之后某时某刻某个地方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看样子非同寻常,要不然也不至于让薛总亲自跑一趟。 这时候只听薛总蓦然叹了一口气:“唉…….这次海上之行能活着回来本以为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但是我现在要告诉你们,这件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话说至此,我们心头一震,吃惊地齐齐望向对面的薛总。但见薛总摇了摇头,语气低沉地说道:“这次出海所造成地后果依旧在延续着,你们先自己看看里面地东西吧。”说着将档案袋推到了我们面前,随即整个身子依在椅子上端起搪瓷茶缸自顾自的喝起了水,眼角的余光不时地游离在每个人脸上。 一只标有绝密字样地档案袋放在面前,对于从事这一行多年的刘子珍等人来说,毫无疑问那简直就是赤果果的诱惑。这就好比在老鼠门前放了一块肉,这都到了嘴边了,不等薛总发话,王大脑袋几人七手八脚很快就将档案袋拆开,里面的文件一页一页地摊开在了众人面前。由于先前不小心窥探到了不该看的,我正思索了该怎么避免被发现那件事情,眼下这些文件在桌面上这么一摊开,我转眼就将刚才地担忧抛之脑后了。 文件页数虽多,但其中大部分都是照片很容易让人看懂。令我们所有人没想到的是这竟然是一份病历本,虽然病人姓名/部队番号等信息已经被彻底涂黑,但那照片上的人我还是一眼辨认了出来:这不是扫雷舰上的那个班长吴晓军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之所以对他印象深刻,除去一起执行任务,主要是去医务室那次留给我们的印象很深刻,记得当时薛总还想从萧舰长手下挖人来着,结果被拒绝了。这才过去几天啊,怎么一个铁铮铮的爽朗汉子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了呢。 就见第一张照片上吴晓军躺在病床上。鼻子里插着输氧管,手背上打着点滴,看样子脸色很憔悴,似乎是生病了,病的还不轻; 第二张照片是医生拿着手电筒在检查他的眼睛。奇怪的是他眼皮下露出的眼珠竟然大部分都是黑色的,即便是死人瞳孔放大也不会呈现这般情况; 第三张照片中一群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正在将他按回床上并且重新固定床两侧的约束带。看样子吴晓军挣扎的力道应该很大,四五个人都按不住他,身上的强力约束带都差点被他挣脱掉; 第四张照片中的场景就有些反常了,拍摄时间应该是晚上。只见昏暗的灯光下,他蜷缩在床上,看不清楚眼睛的状态,不确定是醒着还是熟睡; 但是第五张照片着实将我们吓了一大跳,画面之上竟然是一张超近距离特写照片。只见此时的吴晓军整张脸几乎都贴到了镜头上,面目极其狰狞,那双眼睛赫然完全变成了黑色的,瞳孔中深藏一抹血红色,脸上肌肉扭曲,脸颊皮肤下数道黑色的血管清晰可见,看样子已经蔓延过了脖子以下。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似乎在笑,这笑意配合着那双阴冷的邪魅眼睛,扭曲的表情,透露出一种诡异病态的疯狂感。尤其那眼眸深处的血红似乎要吃人嗜血,仔细观摩那双眼眸不禁让人脊背阵阵发凉。而且我们注意到这张照片还有一个特别之处,就是这张照片拍得的角度应该是位于屋顶的一角。 而就在这时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将那张照片上下调转了过来,这一举动登时令所有人大为惊骇。原来,他竟然能是倒掉在屋顶之上的! 嘶….注视着那张照片,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翻江倒海一般。他这副鬼样子让我瞬间就想起了在船舱走廊内见到的那群怪物。他们的眼睛和吴晓军的几乎是如出一辙,一模一样。就连这嗜血的模样也极其相似。 我恍然间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一头的刘子珍,只见她的脸色阴沉,表情非常凝重,很明显她也看出来了。 再向下看去,再度让我们大惊失色。只见第张照片中的环境应该是在户外,看建筑应该是海军营地内,无数战士从四面八方跑了过来,最前头地上只有一道模糊的影子,但那白色的病号服格外显然,让人一眼就辨认出了那人的身份,令人捉摸不透的是,此刻的吴晓军手脚并用在地上狂奔着,他的样子像极了爬行动物,哪里还有半分人的影子。 照片到次就没了下文,看完了这一切我们心中久久不能平静,所有人实在想不出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对面的薛总一直留意着我们几人的表情,见到我们全部沉默不语,缓缓地放下手中的茶缸,清了清嗓子道:“都看完了?” 我们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只听薛总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们,他逃走了。” “逃走了?”我们大惊, 这个答案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ps:兄弟姐妹们,明天母亲节,出去嗨皮之余,记得留点时间陪陪妈妈,谁让妈妈把你们生的如此貌美如花呢,哈哈哈,哎呀呀,我就是喜欢说大实话,没办法) 诡海风云 第59节 对于薛总给出的结果,所有人一时间都难以置信,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变成了这副鬼样子,并且能在戒备森严的海军医院大院之内轻而易举地突破重重围追堵截逃之夭夭。 最令我们吃惊地是薛总接下来说出的话,只听薛总满怀感慨地说道:“你们心中一定非常疑惑为什么不继续追捕是吧,其实,并非不想追击,而是实在无法继续追踪,因为目标根本已无法锁定。他,逃进了海里。” “什么?” 对于这个结果,在场众人无不感到震惊。这怎么可能?所有人心中不约而同冒出了这个疑问。一侧的刘子珍沉吟片刻后蓦然开口说道:“薛总,您不是在开玩笑吧,他一个大活人逃进海里,存活下来地几率是微乎其微,且不说他在海中怎么解决食物的问题潜水速度如何,单单在海水中无法呼吸这一点足以造成他溺水窒息而亡,他又不是鱼,到海里就像回家异样想怎么玩怎么玩。” 这话有理有据,大伙听了连连点头深表赞同。薛总并未直接搭话反而扭头看向旁边的李小南,轻声问道:“小南,你可有什么想法吗?”一时间大家的目光齐齐转向李小南。 在他们的小团体中,有两个人的大脑是无法被忽视的。一个是刘子珍,另外一个就是李小南。虽说刘子珍见识非凡,又有过留洋深造的经历,对于新鲜事物的认知自是不俗;但要说道谁最了解国内的状况,唯有博览群书,通古晓今的李小南,上到名家孤本正言,下到野史秘闻典藏,乃知民间神话传说,她几乎都是无不通晓。因而许多时候,不仅是薛总,几乎局内所有人都乐意听听他们两人的看法。 一向号称移动图书馆的李小南此刻眉头微蹙,起身说道:“在古老的《山海经:海内南经》中曾有所记载:“伯虑国、离耳国、雕题国、北朐国,皆郁水南。注:离耳,锼离其耳分令下垂以为饰,即儋耳也,在朱崖海渚中;雕题,黥涅其面,画体为鳞采,即鲛人也。并且传说鲛人油膏制灯可千年不灭,因而古时有许多王公贵族墓葬之中皆以其灯为引。司马迁所着《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第六》中,曾提到:“始皇初即位,穿治郦山,及并天下,天下徒送诣七十余万人,穿三泉,下铜而致椁,宫观百官奇器珍怪徙臧满之。令匠作机弩矢,有所穿近者辄射之。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机相灌输,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这大大佐证了这个传说。” 说到此她的话锋一转说道:“及后来记载,由于解释繁杂,鲛人多与人鱼一概而论随之逐渐混为一谈。” 说到这,薛总忽然插话道:“那依你之见,这吴晓军属于哪一类呢?” 李小南思索了两秒,有些不确定道:“我个人认为,更偏向于鲛人的成分多一些。” “嗯,你先坐下吧。”薛总点了点头,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冷不丁对我说道:“小游同志,你也来说说你的想法吧。” 这问题问的有些猝不及防,一直以来我都将自己明确定义为一名无关紧要的听众,没想到忽然之间薛总竟然向我问话,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了当场。 “喂喂,薛总问你话呢,傻愣着干嘛。”一旁的王大脑袋见我这般态度,连忙用胳膊肘杵了杵我,我这才回过神,手足无措地急忙回道:“回薛总,我,我,那个….” 薛总见我这副表情,赶忙笑着安慰道:“小同志,别慌别慌,你先梳理下思路慢慢说,慢慢说,莫着急莫着急,呵呵呵。”其余人见此也跟着笑了起来,我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也或许是薛总的话当真有什么魔力,我深吸了两口气,头脑慢慢冷静了下来,薛总也不着急,只是笑吟吟地望着我。半分钟后,我在脑海中理出了一个大致头绪,抬起头,慢吞吞地说道:“那…..薛总,我可说了。” 薛总笑着轻声道:“大胆地说,没关系,我们只是谈论而已。” 我迟疑了片刻当即心一横,死就死吧,怕什么,大不了二十年后又可以重新娶新媳妇,因而我便缓缓地讲述起我遭遇那些怪物时地场景:“在我进入船舱后,我发现…….” 会议室内所有人安静地仔细听着我口述地整个过程,当我说道那些怪物似乎是从海里爬上来不久。听到这儿,薛总的脸色顿时一沉,所有人的表情为之逐渐凝重起来。整个事件描述中,我本能地略过了与我的夜眼相关地所有细节线索。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人心隔肚皮不得不防啊……当我说完后,会议室内久久没有一点声音,以至于我还以为是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妥当之处,心中甚是忐忑不安,紧张地心脏怦怦狂跳个不停。 好半天后,薛总几人才从沉思中回过了神,淡淡地说道:“那你觉得,他与那些怪物,相似吗?” 我明白薛总指的是什么,我在脑海之中反复将吴晓军那副鬼模样和脑海中地怪物做了重叠对照好几次后,猛地心里咯噔一声:“我觉得,很像。”说出这句话不单单是我自己难以置信,就连在场的人员无不感到震惊。 薛总一直留意观察我的言谈举止,见到我这副活见鬼似的惊骇表情心知我并未撒谎,感觉压在心头的那块大石头又沉重了数分。看来,这件事要远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复杂的多啊….. 正当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刘衡冷不丁开口说道:“我赞同小游同志的看法,我当时赶到之后恰好与那些怪物打了个照面,那些怪物给我的感觉,与吴晓军给我的第一感觉一般无二,几乎是一模一样,尤其是眼里那股嗜血之感。” “是啊,是啊,0323船倾倒之时,那些怪物好像疯了一般,不要命接连攻击我们,还好我们成功地挡住他们地进攻,不然后果难料啊” “说起这个,我觉得在这些怪物面前,那条大海蛇根本不算什么,他·娘·的,太特么吓人了。”看得出王大脑袋至今心有余悸。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地发表着自己的意见,薛总的眉心不自然拧成了一个川字,我见状心算是放了下来,还好没弄巧成拙。忽然另一头的李小南冷不丁开口问出了一个我一直想问的问题:“对了,薛总,村子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看来他们也不知道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ps:祝愿你的妈妈,我的妈妈,所有人的妈妈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愿你们每个人一直都是小宝贝) 诡海风云 第60节 由于之前出海小组成员几乎身心消耗颇大,加上回来之后又经过好一通折腾,尽管对于周围的警戒森严之异常有所察觉,但谁都无暇深究多想。这次会议经李小南这么一提及此事,顿时大伙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目光转向对面,期盼薛总给他们一个明确的说法。 望着面前这些年轻人眼眸里闪烁的亮晶晶眼神,薛总也不吊他们胃口了,知道这些家伙这些日子以来心中一直所有疑虑,只不过碍于部队纪律以及他们自身精力疲惫,能憋到今天才开口发问,看来这几个小子的耐心渐长啊。 “你看看你们几个大男人,竟然要让一个小姑娘来出头,你们丢不丢人。”薛总鄙视了一番在座的几个男人,随即缓缓开口说道:“在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村里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由于这些事情有些古怪,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所以经过商议决定暂时封锁附近,一来是为了切断外来干扰,看看这起因究竟是源于村内还是说由外面传入的;二来,是为了防止村内的祸乱之源逃之夭夭,那样可能会放虎归山殃及方圆内其他村子;总的来说就是为了防患于未然吧,既然你们想知道,那还是让小张说给你们听吧。”说着对一旁的警卫员说道:“小张,你来告诉他们吧。” “是!首长。” 一直昂首站在薛总背后的那名警卫员先是冲我们敬了一个礼后,站得笔直目视前方说道:“事情的开头大概要从你们出发后说起.......” 几天前,也就是在搜救小组出海后不久,天空之上忽然阴沉了下来,随即下起了瓢泼大雨。这对于附近的村民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海边的天气说风就是雨,前一秒可能正在吹着海风唱着歌,下一秒可能就是乌云滚滚,阴雨密布。所以谁都没太当回事,谁料当天发生了一件事情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本来平日里有个刮风下雨,家家户户养的猫猫狗狗都会老老实实呆在自家屋里该吃吃该睡睡,哪儿也不会乱跑。谁料那天上午眼瞅着黑云压顶,狂风大作天色欲变,有村民就发现自家养的大黄狗竟然冲着天空狂吠不止,那叫声一声接着一声,任凭主人怎么喊都无济于事,期初以为是院外有哪家调皮捣蛋的孩子藏在门外,结果出门看看什么都没发现,不仅如此,他出了门才发现,原来出现这种不只是他一家,几乎村子里所有的狗都在叫,而且有的人家的猫都已经跳到了墙上屋顶,弓着全身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某个方向,令人不安的是它们望着的方向竟然出奇的一致。这一反常的现象令所有人疑惑不解。后来有村里的老人就站出来说了,他们说怕不是这猫狗察觉到了什么潜在的危险了吧。 除了这种可能,大家实在说不出其他可能,为什么突然之间猫狗都丧失了控制。 众所周知猫和狗这两种动物往往能预知人类察觉不到但即将到来的危险,比如地震来临,往往有鸡飞狗跳等征兆。当下村里人陷入了好一阵恐慌,赶忙纷纷回家收拾东西随时准备逃难。说来也怪,这村里的猫狗也只是徘徊在自家院落,不逃不跑不出村,过了半天狗渐渐地也不叫了,只是依旧杵在院里像猫一样盯着某个方向。看到也没发生什么事,渐渐地也就放下心来。 这件怪事很快便传到了村外军营驻地,最初人们也只是沦为饭后笑谈,以为这个村里的人啊闲来无事无中生有信口开河。可是有专业人员却从这其中嗅出了一样的味道,他就是留守在营地看管物资装备的小张,也就是薛总的贴身警卫员之一。小张原名张广厚,乃是北京大学物理系毕业的高材生,另外还是一名生物系旁听生,当他听到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这绝对不是谣言,村里的人文化程度并不高,虽说嘴里经常有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所谓离奇事件,但这件事很显然与之前那些不同,因为上午的狗叫声他也听到了。 当下他便将此事上报给了军队带领的副官,两人商议了一番,由小张进入村里打探消息,摸清这件事的真伪以及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一进村他就察觉到这村里的气氛明显不可与往日而遇,街口巷尾虽说也有老人坐着聊闲天,可是放眼四周,无数只猫蹲在墙头屋顶,目光直直盯着某个方向。这顿时印证了村民所言不虚。这件事绝对不是有人随意编排出来的,而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 他这一进村,有村民就开始拉着他开始絮叨起来,一边说着上午所发生的怪事,话里掺杂着自己的种种猜想,一边向他询问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通过交谈他从村里人的口中基本得知了上午所发生的具体经过。他再三确认过那些村民的表情,仔细甄别了他们话里话外的真实性后,他又走街串巷几乎是挨家挨户查看了每一只猫每一条狗的状态,并且做了详细的调查记录。返回驻地后经过整理分析他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可能真的要有某种大灾难降临。 谁料就在搜救小组返回驻地之前的当晚,村里再度发生了一件怪事,这件怪事直接导致了整个村子人心惶惶。 大约是夜里十点左右,村子里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夜生活,人们早早吃过了晚饭上床睡觉去了。就在家家户户沉浸在一片祥和中与周公月桥相会之时,突然村里再度狗叫声大作,整个村里的人被吵醒后,任凭怎么呵斥,村里的狗就像疯了一般叫个不停。大伙以为要闹地震,于是赶忙穿了衣服裹了包袱就跑到了街上,奇怪的是没过多大一会,村里的狗逐渐停止了叫唤。这一来二去都没了睡意,于是都各回各家谁也不敢再睡熟了,生怕意外真的突然发生。 一夜无事,结果第二天,真的出事了。 诡海风云 第61节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村长就急匆匆闯入了军队营地,忐忑不安地说他们村里死了一个人,由于附近派出所距离较远,警察一时半会过不来,只好请解放军同志过去给看看。村长那惊慌失措的表情仿佛见了鬼一般,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前言不搭后语。鉴于昨天那件怪事闹得沸沸扬扬的,为了避免引起恐慌蔓延,当即张广浩带着一个班的战士就随着村长进入了村子。 七拐八拐之下,在一户有些破落的院子门口停了下来,这时候这院里院外已经挤满了人,几乎都使劲抻着脑袋向里面张望着。在村里无论是谁家嫁娶大姑娘小媳妇或是奔丧父母亲人,少不了总有好事者围观,尤其这种越是邪乎的事情人们的好奇之心越盛。幸好这些村民也只是想要看热闹,但又怕沾染了晦气,所以这屋里几乎没什么人进去,都只是挤在外面扒头探脑地乱嚼着舌根子,你一嘴我一嘴地念叨着各自的猜测。见到村长带着一队当兵的走了过来,赶忙都让开了条路。 张广厚大致扫了一眼这院子四周的环境,这时候原先七嘴八舌乱哄哄的老百姓已经渐渐安静了下来,眼巴巴瞅着张广厚一行人。在村长的骂骂咧咧指挥下战士们围绕院子建立起隔离带,将好事的村民都挡在了院外后,张广厚这才同村长一起迈步进了院子。 一进院子里迎面就只看到一间砖瓦房,房子青砖铺墙,乌瓦罩顶,瓦砾有些已经残破不堪,甚至瓦缝之中杂草丛生,不知多久没修缮过了;再看两侧是两堵由碎石块石子与泥土混杂的土墙,墙头明显败坏了不少,并且已经开裂了一道裂痕;而院子中黄土地面上面布满杂乱的脚印,看样子先前有很多人进来过,估计很难再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但他还是挥了挥手,让人上前搜索一遍。 院子不大,走几步便来到了门前,还不等踏进房门,迎面一股难闻的怪味扑面而来。张广厚经过专业的训练,那心理素质是极强的因而面不改色,反倒是身旁的村长脸色极为难看,用手紧紧地捂住口鼻眼神之中流露出几分厌恶、嫌弃。 见此,张广厚也不打算勉强他在此多待下去,扭头说道:“村长,要不你去外面安抚一下村民的情绪,做做他们的思想工作,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村长闻言如蒙大赦,他是真的一刻钟都不想在此地多待下去,要不是实在推脱不开他连军营都不想去。当下飞快地跑了出去,一出门就被好事的村民围住纷纷打探起里面的情况....... 且说张广厚带着法医迈步进了房子,那股怪味更加凝重了几分,房间内除了两三件破破烂烂的旧家具,基本上就一个词来形容:家徒四壁,老鼠来这家估计都是含着眼泪走的。向里头看只见一张由几块木板搭建的硬板床上横躺着一个人。张广厚第一眼感觉这个人很眼熟,再仔细一看立即认出来了,这不是当初找的那个向导许保国吗?他怎么死在这儿了,他不是隔壁三仙村的吗?一时间张广厚的脑海之中疑惑重重。 先是打量了一番四周确认没有什么异常后,张广厚这才上前仔细查看了起来,只不过他的右手始终搭在腰间的手枪套上,这是多年养成的职业习惯,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立刻就可以拔枪射击。 走近床前但见床上之人如同一具干尸躺在那里,整个人干瘪的只剩下了皮包骨头,看不到一星半点的肌肉;而且他的皮肤里也不见半丝血色,似乎被人吸干了全身血液,皮肤惨白并且薄薄的似一层覆在骨头上的透明薄膜,里面的骨关节构造清晰可见。 尽管尸体眼眶深陷,眼球都枯萎了,但从他那张大的嘴巴以及脸上僵硬的表情还是可以看出他死亡当时应该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或者受到了某种巨大的惊吓刺激以至于死亡后表情都深深嵌入了脸皮上。可是他究竟看到了什么呢,现在人已经死了,当时的真相根本无从得知,这又成了张广厚脑海之中一个不解的谜团。 联想到昨天全村的猫猫狗狗反常的举动,他隐隐觉得这件事的背后应该没那么简单。让法医接手后,他便重新仔细地观察起这间房子。房子的建造结构与其他村民家并没什么不同,坐北朝南,两扇门一扇窗,房间正中一根粗壮的圆木头支撑着整个房梁,屋顶一根根的长形木条扎起并排横在房梁上,木头都是实心的。 观察了半天并没有发觉有什么特出之处,他又转身走到两扇门后反复检查了门栓以及固定门轴的石墩,发现并没有任何人为撬动的痕迹。 这就怪了,既然人没被动过,那凶手是怎么进来的呢?难道是.......... 瞬间他便将目光投向了那扇半遮半掩的窗户。窗户并不高,他侧着头上上下下看了个遍依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这还真是怪了,难不成真如那些村民说的,这里闹鬼?不可能,一定有什么地方是自己疏漏了。 正在愁眉思索之际,倏然他的目光被前方凌乱的窗户纸引起了注意,在徐徐清风之中已经破了好几个洞的窗户纸随风摇曳着,但在这其中他惊讶地有一根细小的头发恰好卡在了窗户纸内侧的夹层缝隙里,这根头发极细极短,若不仔细去看根本不会洞察到这根头发的存在。 这个意外的发现顿时令张广厚精神为之一振,他连忙转身从法医随身携带的证物箱里拿出镊子和密闭自封袋,小心翼翼地将那跟头发夹住慢慢地抽了出来,将这根毛发丢入自封袋内后,这才拿到眼前仔细的观察起这根头发。左右看了一遍没发觉有什么异样,但是当将这根毛发对准阳光去看之时,他的眼睛顷刻睁的大大的。 经过清晨的阳光这么一晒,那根毛发竟然诡异的泛起黄色,并且那根头发竟然萎缩了起来。见状他赶忙那那根头发拿到了屋内,结果到了屋内那根头发便不再有任何变化了,再定睛观察那根毛发的颜色似乎呈现了一种暗黄色。当他试探性地将那根头发再度暴露在阳光下后,那根头发再度发生了弯曲,当收回屋内后毛发的枯萎势头奇迹般地终止了,只不过颜色仿佛又加深了几分,这种奇怪的现象着实令一向见多识广的张广厚也很是费解。 知晓此物畏惧阳光,他又将自己的手套脱了下来将那根装有头发丝的自封袋卷了卷谨慎地塞进了手套内,随后放入了自己的口袋内。 这东西,说不准会提供一些意想不到的线索。 诡海风云 第62节 赵家村接二连三发生了反常事件,经过现场勘查,整个事件从里到外处处透露着诡异。前有全村猫狗狂吠不安,紧接着又有不相干人员在村里发生了命案......一想到许保国那惨不忍睹的死状,张广厚的心里沉甸甸的。眼下这两件事要说和搜救队没有关联,打死他都是不信的,时间上太过巧合了,几乎就发生在搜救队回来的前后脚。如果这两件事是冲着搜救队来的,那么整件事就麻烦大了。 走出屋子,张广厚朝着院子里地毯式搜索的人员说道:“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吗?” 工作人员无奈地摇了摇头:“整个现场破坏太严重,即便是留有线索,眼下也早被破坏殆尽了,根本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辛苦了,大家再仔细从头搜查一遍,务必不能放过任何可疑之处” “是!” 安排好了工作,张广厚迈步走出了院子,本来外面闹哄哄的村民们顿时安静了下来,无数双眼睛齐刷刷集中到了他身上,仿佛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个所以然来。村长见状赶忙上前擦着汗问道:“首长,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了?” 见到村长神色异样,张广厚心知他想问的是什么,便笑了笑说道:“村长你放心吧,不是什么妖魔作祟,更不是什么厉鬼索命,只不过是一起普通的命案而已。” 听到这话村长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但还是踌躇了片刻,吞吞吐吐地问道:“那首长,这个许老三,到底是怎么死的啊,咋死的这么瘆人呢。”对于这个问题,几乎在场的村民都好奇不已,先前猜测什么的都有,上至王母娘娘玉皇大帝,下至谋财害命厉鬼进门,几乎各种推测五花八门,事实证明,群众不仅眼睛是雪亮的,就连开脑洞胡思乱想也是不一般的。 “这个目前还在调查”张广厚犹豫了一下,向村长说道:“对了村长,我有个事想问你,这个许老三,哦,也就是许保国,他怎么在你们村子里呢,他不是隔壁村子的人吗?” 听张广厚这么一问,村长顿时叹了口气,语气沧桑了许多:“要说这个许老三啊,他是隔壁三仙村的村民,不是我们村的人,至于他为什么在我们村子,我一时半会也不太清楚,要不首长我帮你打听打听,有了眉目到时候给你回个话?” “好,那麻烦村长你了”张广厚客气地伸出手与村长握了握手道,村长激动地握完了手后赶忙敬了个礼,双脚使劲跺着地,掌心向外翻起,大声道:“不敢不敢,为人民服务。”这模样发生在老村长身上看着着实滑稽好笑,张广厚强忍着笑面无表情地也敬了个礼,这才拉着村长向一旁走去:“村长,你对这个许保国了解多少呢?” 村长一听这个,登时来劲了,情绪落寞地叹息道:“许保国这人吧,因为家里排行老三,所以又叫许老三。其实说来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家里祖上据说出过举人,到了他这代虽说没落了,但也算是这附近十里八乡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可是呀.....”说到这儿村长叹了口气说道:“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日本兵打来的夜里,他们家遭了兵乱,一夜之间家破人亡钱财也被洗劫一空,只留下他和一个瘸腿的婶子相依为命,那个年代有枪就是草头王,能保住一条命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忽然,村长扭头四下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解放后,本来以为可以过太平日子,没成想,前几年由于家庭成分问题,他被下放农场接受劳动改造,这期间他家被hong~卫~兵抄了家,他老婆走投无路之下带着孩子上吊自杀了,这事传到了许老三的耳朵里,也不知道是他使了什么手段,还是老天看不过,当年参与那件事的人接连出了事,不是家里走水,就是海上遭遇了风浪,总之没有一个好下场,唉......谁能想到如今他也.....” 张广厚仔细听着细细在脑海之中过滤了一遍,仿佛抓到了什么,疑惑地开口说道:“那他为什么会推来做海上向导呢?他经常出海吗?” 说到这儿,村长摇了摇头说道:“这都是日本鬼子造的孽啊,那年代,衣服少穿点最多挨几天冻,死不了人,可是这吃的不够可是要出人命的。许老三家里也一样,他什么也不会,但是由于他上过学识文断字,所以就在一个日本人开得商行里某了份差事,日子还算过得去,平日里跟着商船在海上漂泊,这一来二次见识多了,也就有了经验,所以当时你们招人的时候,就把他推荐了过去。” 听到张广厚问这个,村长以为出了什么乱子,急忙道:“首长,您这么问,是不是这许老三背着党干了什么事啊,要真是那样,他可........” 村长话没说完就被张广厚打算了说道:“哦,村长,你别误会,我这是闲来问问,想多了解一些许保国的事情,也好方便给我们侦破这件事捋出个头绪来。” “哦,是这样啊”村长一听,不是许老三犯事了,这心才渐渐放回了肚子里。张广厚沉思了两秒扭头再次问道:“村长,这许老三死的是谁家呢?” 村长皱着眉仔细想了想,不太确定道:“好像是六子家的。” “六子?”张广厚暗暗记下这个人不动声色地向后扫了一眼人群,低声问道:“那这个六子在这些人里吗?” 村长会意慢吞吞地回过身,目光在人群里扫了一圈,这才回过头说道:“在。” 正在这时候身后突然有胆大的村民大声喊道:“首长,首长,那个,我有事要说。”张广厚与村长一同转过身来就看到一个精瘦的男人正拼命在人群最前头冲着他们挥着手,嘴里还重复不断地喊着:“首长,首长,我有话要说...” 见到这人,村长连忙急切地说道:“他就是六子。” (天热了,大伙注意防暑防晒,多喝点水) 诡海风云 第63节 “放他过来”张广厚示意,两名战士随后抬起枪口,那叫六子的村民点头哈腰地走上近前,谄笑地看了看村长又望了望张广厚,搓了搓手有些犹豫不敢上前。他这副样子村长觉得让自己在部队首长面前丢了脸面,不悦地呵斥道:“六子,首长面前,严肃点,别给咱村里抹黑。” 六子被村长这么一嗓子吼地有些怕怕地,眼皮快速眨了几下,腰杆不自觉地就要弯曲,村长见状连忙一瞪眼,吓得六子赶忙挺直胸膛仰起头掌心朝外目光望天大声道:“首,首长好。” 本来勘察现场后整个人精神头有些绷紧的张广厚,被他这么动作当下就逗乐了,话说这他们村里这敬礼的动作都是一个老师教的吧,怎么动作一毛一样呢,就连喜感都分毫不差。 “好啦好啦,不必那么紧张拘束,走近点说话“说着张广厚向他招了招手,六子干笑着连连弯了弯腰又看了看村长,见后者没有什么表示,这才走上了近前。 张广厚从头到脚上下打量了六子几眼:尖头,圆脸,谄笑,60度弯腰,标准的汉奸狗腿子姿势。这副模样要是搁在抗战时期要说他不是汉奸,估计都没人相信。 “你刚才说有事情想告诉我?”张广厚生怕吓到他,尽量语气平和地说道,但这副语气在外人听来那可是一板一眼严肃地吓人,让人心中不自觉地生出一种一个不小心说错话就要被拉出去枪毙的错觉。 六子咽了口唾沫,咂摸了一下嘴,忐忑道:“是,是首长,我有话要说。”说话家还拿眼偷瞧了下对面的张广厚,生怕说错什么。 他这副样子,张广厚也是无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别紧张,慢慢说”他这一拍就觉得六子整个人不由自主地一颤,随即胆小地慢慢抬起头与张广厚对视了了一眼,连忙干笑道:“是,是,我不怕,我不怕。“ 心知六子习惯了这种说话状态,张广厚无可奈何一时半会也无力去改变什么,只是微微脸上挂出一丝笑容,淡淡说道:“说吧,什么事我听听。“ ”唉,唉“六子应了两声,随后道:“报告首长,报告党,报告伟大的~/*********/,我向组织坦白,我有罪,那个房子是我家的,也是我租给许老三的”说到这,六子脸色露出一阵苦笑说道:“可是我真的没想到他会死在我家,他的死和我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的,一点关系都没有,首长,我向~~*******~~发誓,人不是我杀的,真不是我杀的啊,首长,你要为我做主啊,我真没杀人。”说完六子都快哭了,几乎是在拼命地解释,似乎生怕张广厚不相信,急的是满头大汗,声音都发颤了。 整个过程中,张广厚始终望着他,观察着他说话时的表情神态,眼角的余光同时也留意着一旁的村长。等到六子说完后,看起来并没有说谎,毕竟他斗争经验也算是十分丰富的,一般人如果想要蒙骗过他的眼睛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是受过严格专业训练的人。不过这种人没道理来这穷乡僻壤之地隐藏身份潜伏,因为这里几乎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心中有了大致的判断,又扫了一眼村长的表情没什么不对劲的神情,打定主意后一指身后开口问道:“里面的人,你认识?” “认识认识“六子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张广厚见状,回头装作向院子里看了一眼后,环顾了一番四周群众的表情,后这才说道:“你们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 这时候一旁的村长也帮腔说道:“六子,这可是人命官司,部队首长面前,你小子对~党~可别有什么隐瞒的,老老实实回答首长,听到了没有。” 村长的这番话,吓得六子连忙点头:“村长,我哪儿敢啊,您是知道的,我六子虽说有时候犯浑,可是我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的,这种掉脑袋的事我六子可不敢胡说八道。” “算你小子有点觉悟”村长没好气地教训了一通六子,张广厚就在一旁看着听着,心中暗叹不已。这时候六子转向他说道:“首长,这许老三,哦不,许保国呀原本是三仙村的人,由于他老婆是我们村里出去的,所以他经常到我们村里来,起初并不熟悉,可这一来二去见得多了也就熟了,在一起喝过酒慢慢的就认识了。” “六子,我会上说过多少次了,要保持革命事业的纯洁,远离顽固腐败分子,你竟然背地里还敢….“ 村长话音未落,六子明显有些怕,身子不禁向后缩去。张广厚见状连忙打断了村长说道:“好了,先让他把话说完。” 村长无奈地狠狠瞪了六子一眼,说道:“这是看在首长地面子,以后再找你算账,你先交代问题。” 六子面露尴尬:“谢谢村长,我下次不会了”随后见村长扭脸不搭理他了,这才转过身向张广厚说道:“首长,事情是这样地,也就是你们第一次出任务回来后,这个许老三忽然找到我,说要做一件大买卖,让我在村里帮他找一处安静地地方,他给钱,他还想拉我一起做,我没做。后来我一想,反正都是给他住的,这钱与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让我赚了,于是我一时鬼迷心窍让他住在了我老家里,谁知道,谁知道他突然就死了,本来前两天还好好的” 听到这儿,张广厚仿佛抓到了什么,下意识竖起了手指问道:“等一下,你刚才说他是在出任务回来后,找的你说要做一件大买卖是么?” 六子有些愕然又有几分疑惑:“是,是的,不过我后来拒绝了。” “那他有没有对你说起过是什么大买卖呢?”说话家张广厚的目光蓦然锐利了起来,直视六子的双眼,仔细留判断着他脸上每一寸肌肉的表情。 诡海风云 第64节 “首长,首长,许老三真的是啥都没告诉我,他就说了有大买卖,具体是啥买卖他是一个字都不肯漏,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首长你要相信我呀,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骗你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这六子是真的被逼急了,也顾不上半点面子,全无了先前地神采,当着张广厚/村长以及在场的男女老少爷们的面可劲地赌咒发誓,生怕张广厚一个不相信将他拉出去枪毙。要知道前些年一不留神说错一句话,轻则批斗抄家,重则棍棒相加,杀个把人那都是小事,各家自扫门前雪还还不及呢,根本没人敢多管闲事,尽管现在已经基本恢复正常了,可是骨子里对于当兵的畏惧感那是短时间内难以磨灭的,因而他是非常迫切地希望张广厚相信他,哪怕是村里任何一个人相信他都行,他是真的不想死啊。不知不觉他已经急的满头大汗了。 张广厚瞧着他这副模样,心知他并没有说谎,自始至终张广厚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六子的身上,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甚至每一次有意无意的小动作微表情他都看在了眼里,而且一侧的村长也始终未曾离开他的视野,因而结合六子的表现以及村长的反应他确认这个六子应该是不知情的,但是有些细节还是需要他详细说清楚的。 在心中打定了主意后,张广厚突然伸出手,他这冷不丁地举动一下子将六子吓了一跳,六子满眼惊恐,语气颤抖地说道:“首,首长,您,您这是要干吗,我,我知道的都说了,真的不是我……” 六子都快哭了,心中暗暗将许保国八辈祖宗都骂了一个遍,这当初拉拢他的时候也没说过会有生命危险啊,幸亏自己没答应,要不然这会恐怕自己也已经躺床上死透了。他赌咒发誓的时候也多了个心眼,一直在观察着张广厚的表情,可是谁料从开头到结尾这人始终面无表情,脸上连一丝变化都没有,整个就一张死人脸,格外吓人。冷不丁张广厚这一伸手着实将他吓得不轻,以为张广厚不相信自己,要法办了他,这心一下子便蹦到了嗓子眼,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六子,是吧,别紧张别紧张,放松点,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放松放松”说着张广厚连连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让他尽量平静下来。 那头的六子如蒙大赦,满眼难以置信呆呆地望着张广厚,颤巍巍地说道:“首,首长,您,您说,不枪毙我,是真的吗?”说话间满眼希冀地直勾勾盯着张广厚,生怕自己听错了。 见到他这胆战心惊的样子,张广厚心里有些好气又好笑,但是不忍吓唬他了就说道:“谁说过要枪毙你了,只是叫你来问话而已,你放心,我们是人们的军队,不奉行旧社会军阀的那一套做派,不会随意草菅人命的,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六子吱楞着耳朵,好半天后这才彻底回过神来,感觉如同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等他回了神这才察觉到原来自己的后背已经彻底湿透了。 呼~六子长长地松了口气,整个人顿感一阵阵地疲倦乏力感席卷全身涌上心头,神情恍惚之下以至于竟然当着张广厚的面神愣了神,但他转瞬间就意识到张广厚与村长还在自己面前呢,瞬间醒悟过来,连忙说道:“那个,不好意思,首长,我刚刚,那个我….”情绪激动之下竟一时间卡壳了,结巴地说不连贯话了。 “你个完蛋玩意儿,首长面前好好说话,还不赶紧谢谢首长。”一旁地村长这时候忽然帮腔说道;经村长这一提醒,六子赶忙说道:“谢谢首长,谢谢首长…”说着就要跪下,张广厚见状连忙拉住了他,将他强行拽了起来,严肃道:“六子,你这是干嘛,快起来,现如今新~中~国,人民当家作主,不用这老一套,快起来快起来。” “谢谢首长…”六子嘴里说着顺势站了起来,死里得活地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张广厚看了村长一眼,又回头对他说道:“六子,虽说你不是犯罪嫌疑人,但是眼下还有一些问题需要你配合我们做一个详细的调查,一会你将事情的详细经过从头到尾一字不拉地给我们的同志讲一遍”说到这儿,见六子神情又有些紧张于是安慰道:“好啦,你放心吧,只是做个笔录,这样公安的同志来了也好节省时间,明白吗?” 六子明显有些发怵,又回头望了村长一眼后,见后者微微点了点头,这才不情愿地说道:“好,好,首长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嗯,放松放松”说完张广厚招了招手,叫来一名勘察的战士将六子带去了一旁,他这才转身对村长说道:“村长,这村里先前有发生过类似的事件吗?” 村长一时间脸上陷入了难色。 诡海风云 第65节 赵家村接连频现怪事,先是大半夜猫疯狗吠,接着搜救队之前的向导又横死村里,这一切的一切冥冥之中如同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隐隐约约之内影影绰绰,让人置身其中感觉扑朔迷离,在迷茫中无法精确地捕捉到那一缕关键的线索。 村长被问及是否之前也有类似情况出现脸上露出了难色,张广厚见状有心追问但又不方便点破村长的心思,便转话说道:“村长,如果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那就当我没问好。” 在那个年代,对组织隐瞒那可是大罪,听张广厚这话,村长一下子着了急,赶忙道:“唉....首长同志啊,不是不能说,也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只不过您问的这事情具体的我知道的也不太多,只是依稀听我爷爷那辈老人无意中提及过一嘴类似的怪事,只不过当时我还小只把这当做了故事听了,你要是想听我慢慢说给您听就是了。”说着村长看了看东方渐渐升起的日头笑了笑说道:“内个,张首长,你看这也不早了,要不咱们先去我家,边吃边聊可好?” 张广厚扭头看了一眼天色,确实这一大早就急吼吼地出现场了,眼下也是到了饭点,自己不吃饭没关系,可是这村长好歹也是上了年纪的,想了想说道:“好吧,那我就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您这边请。”村长说着头前引路,张广厚也不便过多推辞,对着身板的副管交代了一下后带了一名卫兵就随着村长去往了他的家里。到了村长家,张广厚这么一打量这房屋比六子他家确实好上许多,院子夜大不少,并且地面都是碎石块铺路,地面修葺地也很平整,房子虽说也是青砖铺面可房间确实宽敞有余。 “首长,家里简陋,让您见笑了,都是一些粗茶淡饭,您凑活吃些吧。”村长让家人将做好的早饭端上了桌后,又挥了挥手让儿媳妇抱来一小坛酒放在了桌子上,笑着道:“这是村里自己酿的高粱酒,您尝尝。” 张广厚赶忙用手按下村长的手,说道:“村长,真是太麻烦你们一家人了,我今天来只是叙叙旧,酒就算了部队有纪律,你也别让嫂子孩子他们忙活了,坐下一起吃吧。” 见张广厚不喝酒,村长不免有些可惜,但口气强硬地强行安排道:“张首长..你是家里的贵客,他们妇道小辈就不上桌了,他们去里屋吃就行,咱们吃咱们的。” “这,这多不好意思啊,村长,要不咱们...” 张广厚还想说什么,被村长直接打断了话:“唉,张首长,咱们说的话毕竟有些事不方便让他们听到,您说是吧。” 见村长把话说到了这份上,张广厚也不好再做推辞,只好与村长在客厅饭桌上坐了下来,两个人先是扒了两口饭,说了一些家长里短的面子话后,话锋一转这才落到了正题上,一说起这话头,村长默默地叹了口气:“张同志,这话我也只是听说,如果有什么您可要多担待。” 张广厚笑了笑说道:“村长,你但说无妨。” 有了这句话,村长这才娓娓说来:“那是一个夏天我记得,我小时候调皮,经常穿着开裆裤去海边摸鱼,有一天忽然一个浪头来的凶猛,我险些晕死在海里,还好被打鱼回来的村里人救起来.........” 对于村长这些陈年旧事的经历,张广厚虽然没兴趣,但看在村长说的起劲也便安静的听了下去,只听村长说道:“后来我爹怕我万一去海里闯了祸,丢了小命就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吓唬我,想要借这个故事打消我一直向往海边跑的念头,呵呵,谁知一晃过了这么多年。” 话讲到这儿,村长颇为有些怀念眼圈还红了,但转眼意识到了自己偏离了主题,连忙抹了抹眼眶道歉道:“不好意思,张同志,让您见笑了,人老了上了年纪这容易念旧,一说起以前就忍不住....” 张广厚笑了笑示意没关系,这都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待村长平稳了情绪后缓缓将那件事道了出来:“算算时间,大概是1947年快要过年那会,那天的天气很冷,冷的让人出门穿棉袄棉裤都打哆嗦,老人们都说这是要下大雪的兆头,果不其然当天夜里下起了雪。说起那场雪,村里的老人们都说,在咱们这地界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雪,据说当时村里有几户家的猪圈都给压塌了,可把那几户人家给心疼死了。也就是在这天本来打算出海碰碰运气的打渔人突然发现,海面竟然结了冰,船都被冻在了滩上。而且冰层还很厚实,一锤子下去薄的地方能砸个窟窿,但厚的地方就不行了。后来再一打听,不只是我们这儿,方便十几里的海面都被冻住了,大伙都说在这海边住了一辈子,还是头一遭遇见这事,有人说可能是我们这儿有什么冤屈,也有人说是龙王爷要升天了,那段时间说什么的都有。就这样没过多久上面下了通知,说由于恶劣的反常气候,整个渤海的海面全部被冰封了。” 说到这儿,村长自顾自的满了一杯酒,抿了一小口,嘶着气表情有些严肃道:“既然上面发了通知,大伙也就没当回事,可是谁知就在第二天整个海面突然起了大雾,并且这雾气逐渐向方圆几里的陆地上蔓延开了,据说雾气最大的时候将远处的县里都被覆盖了大半,那雾气遮天蔽日的伸手不见五指都,出趟门都得腰上栓根绳,要不怕丢了。” 倏然,村长话锋一转,神神秘秘地朝张广厚说道:“张同志,你知道那大雾持续了多久吗?” 张广厚眉头微皱,问道:“一天?” 村长连连摇了摇头,低头将酒杯放下数了数自己的手指后,伸出七根手指对着张广厚低声说道:“足足七天七夜。”村长直直地盯着张广厚的双眼,又晃了晃自己的双手,又抿了一口酒后,感慨道:“据说,直到第七天夜里雾气才散去,而且那天夜里有人听到了类似龙吟的叫声,那声音很大,几乎将村里大半人都从熟睡中吵醒了,你说神不神奇。” 生怕张广厚不信,村长接着说道:“最离奇的是,第二天有人说就在雾气散去的时候闻到了一股香味,不知道哪儿来的香味,其他村据说也有闻到了,你说这事怪不怪,什么香味能飘十几里地的。” 张广厚听到这儿,眉头不自觉皱的更紧了,这村长讲的故事初闻真是有些太过离奇了些,说是天方夜谭都不为过,可这些事都是发生在解放以前啊,这事也没办法求证啊。 这时候忽然听村长叹息道:“村里的老人们都说,那是龙王爷升天成功了,降下的功德恩赐,所以你看这家家户户从那天之后都供奉了龙王爷的神位,咱这海边的人那,不怕别的,就怕海浪无情,主要是想求龙王爷保佑个平平安安无灾无难.....” 诡海风云 第66节 为了查清村里诡异事件的缘由,村长娓娓将一些村里流传多年的些许往事道了出来。张广厚听完沉默了许久,在他走南闯北的生涯里,大大小小的棘手怪事也经手了不少,可是方才村长讲述的这事乍听之下令人难以置信。他深知所有的民间传说在历史沧桑的变迁之中加入了许许多多人们自己的想象,极大的夸大渲染了传说甚至扭曲了事实的真相,取而代之的装修版粉墨登场并经过口口相传流传至今说是谣传丝毫不为过,若是想考证事件的本来真实性穷尽一生精力有时候也未必能看穿真相。 眼下,赵家村这离奇怪事恐怕也不那么简单.... 想到这儿,张广厚忍不住扭头问道:“那后来呢?” 村长端着酒杯的手一愣,歪着头想了半天猛地一拍脑袋,道:“我想起来了,我爷说后来好像上头来了一个什么国民党的少校,咱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官,反正据说官挺大的,当时的县里大大小小的官都来迎接了,那场面好家伙我爷说当时可威风了....” 张广厚不留痕迹地低头看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又望了望村长,村长明显有了几分醉意,说话有时候颠三倒四的听半天完全没个头绪,当下只好端起水杯对着村长道:“村长,我借这水敬你。” 见首长敬自己,这待遇村长明显有些意外,有些激动,颤抖地举起酒杯与张广厚碰了一下,眼圈微红说道:“谢谢首长看得起,我...谢谢组织的信任...我.....” 见村长有些情绪激动,张广厚连忙安慰道:“村长言重了,不说了,请。”村长重重点了下头也道了一句请,一仰脖将那一杯酒一饮而尽,末了抹了一把眼泪,伸手抄起酒坛就要倒酒被张广厚一把拦下了:“村长,早晨的,喝太多对身体不好,还是算了吧。” 听出了话里的关切之意,村长满意地放下了手中的酒坛道:“中,听首长的。”见此张广厚这才放下心,趁机接着问道:“对了村长,那名国民党军官来了之后,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呢?” “特别的事情?”说到这,村长再度陷入了深思之中,思索了片刻皱眉道:“要说真有什么特别的,那就是当天夜里,整个村里戒严了,全村男女老少都不得外出,外面有兵把守着,具体的发生了什么我就不清楚了”说着忽然仿佛想到了什么说道:“哦对了,那晚我爷说村里的狗叫了大半夜,好像还有大炮的声音,搅的大半夜人心不得安宁。不过声音距离很远好像是.....好像是从海里上传来的。” “海里传来的?”这番话顿时引起了张广厚的高度重视,若说先前的怪事还不足以引起太过重视,那么国民党当局非但没有以为这是村民信口开河胡说八道,反而派下来一个少校这事可就大不寻常了。而且听村长这意思,那名国民党军官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从动用了军舰甚至交火情况来看此事非同小可,以至于要半夜采取行动,为了保密还让全村不得外出窥探。照这么看来,整件事的性质可就大不一样了..... 想罢,张广厚喝了一口水,望着村长道:“那...第二天,你们有看到什么吗?” “第二天啊,让我想想啊,让我想想”张广厚看的出村长应该是酒劲开始上头了,也不好催他,只得静坐等待着,约莫过了一两分钟,村长这才开口,叹息道:“哎...后来的事实在是不记得,年代太久了,不好意思啊,张同志。” “没关系,你说的这些对我们帮助已经很大了,对了我最后冒昧多问一句,你知道那名军官的姓名吗?” 村长依旧摇了摇头:“这个真不知道。”见他表情不似作假,张广厚这才笑道:“谢谢你村长” 见到部队首长如此客气,村长也是热情高涨:“唉...过奖了,我也没帮上什么忙,惭愧惭愧。” 就在这时候门外的卫兵忽然跑了敬了个礼大声道:“报告,薛总他们回来了,请您过去一趟。” 张广厚一听是薛总找他,不敢过多耽搁,忙起身与村长告别:“村长,这次麻烦你了,要是想起了什么,可以到军营驻地找我。” “一定一定,既然首长有事要忙,那我就勉强了,有时间一定要来家里吃饭”村长热情道。 “一定一定,以后怕是少不了叨扰,那我们下次见”张广厚也不客气。 “好好好,随时欢迎,张同志慢走”村长与家人脸上挂着笑一起将张广厚送到了门口。见状张广厚赶忙道:“留步留步” 待张广厚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口,村长的老婆这才抱怨道:“你这老不死的,当兵的你也招惹。”谁知村长一脸神奇不屑道:“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是是是,我不懂,那你中午自己做饭吧。” “别别别,老婆我错了” ......且说张广厚到了村口回头对身边的战士嘱咐道:“一会你找几个可靠的弟兄,在村里摸排一边,我总觉得这村里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 那卫兵一一愣,回头望了一眼低声道:“张副官,你的意思是那村长有问题?” “说不上来,希望是我的错觉吧”张广厚摇了摇头,随后不放心地说道:“切记不可露出破绽,不可打扰群众的日常生活,不可给群众留下什么不良影响,纪律你是知道的。” “明白,张副官,我胡天做事,你放心吧”那卫兵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笑道。 “你小子,切不可大意” “是是是” “快走吧,薛总他们还等着呢” 出现场的战士们办完了事会自动归队,他们两人也不担心径直返回了驻地,这一会去将两人吓一跳,只见这一路的明少暗卡多了不少,两人对视了一眼皆是一脸迷惑。 这什么情况。 验明了身份,顺利进入了驻地,在一脸愕然中两人半路经历了医疗队抽血检查消毒等的一条龙服务,等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会议室门口这才回过了神。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诡海风云 第67节 “以上,就是这些日子所发生事情的全部经过”张广厚说罢就自动退回薛总身后似一根木头不发一言。房间内静的出奇,先前讨论的火热氛围荡然无存,无人不是眉头紧锁,就连我这个置身事外旁观的局外人都隐约察觉到了整件事情的严重性。 半晌过后,营地内忽然一声清脆的哨子声乍然响起,这才将帐内众人纷纷惊醒。薛总缓缓地盖上了茶缸,将手按在搪瓷盖上,目光直视对面,平静地打量着眼前这些年轻人的表情,见众人回过神后方才微微一笑,说道:“怎么,都感觉到很惊讶?” “这岂止是惊讶二字,简直就是惊世骇俗,这桥段也就出现在天方夜谭的虚幻小说里。根本就让人难以置信,难不成那些国民党在海里还真的发现了一条龙不成?”王大脑袋无力地向后一靠,叹息不已。 “你们都是这么认为的吗?”薛总扫了其他人一眼问道。 “反正我觉得这事传的有点邪乎,不像是真的,况且依照以往的经验,这些民间坊里的大大小小的故事几乎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子虚乌有。一群老百姓吃饱了没事做杜撰出来消磨时间瞎扯淡的。”王大脑袋歪着头,一只手搭在靠椅上,慵懒无比地表达着自己的高见,他对这件事的真实性表示深深的怀疑。 对于他的意见薛总直接忽略掉,将目光放在了刘衡、刘子珍与李小男三人身上。多年来养成的工作默契三人瞬间会意,相互对望一眼后,刘子珍率先开口说道:“薛总,整件事要说没有古怪之处,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一定要说这几件事与我们此次出海之行如果有什么关联,依照眼下我们手头现有的资料以及可行性预判,或许只有向导许老三的死这一点能挖掘出一些与我们有关且我们又不知道的秘密,具体是什么秘密,我想等我们亲自查看一眼现场再做决定。至于其他的...”说到这儿她顿了顿,说道:“从目前来看,看不出来有什么直接或者间接的关联,我的发言完毕。” 薛总赞许地微微点了一下头,随即将目光投向刘衡身上,那目光不明严厉看的一向以冰块脸著称的刘衡心里阵阵发毛。见躲不掉,他只好思忖了片刻硬着头皮道:“依据刚才张副官所说那许老三的现状,应该可以排除邪物作祟”说话间目光看向了张广厚时问道:“张副官,那根毛发化验结果出来了吗?” 他的话,成功的引起了大伙的注意,刚才只顾着震惊之余思考问题了,差点忘记了最关键的问题。张广厚低头望了一眼薛总后,见薛总并没有任何表态,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已经做了初步鉴定,这根毛发现在已经送往北京大学生物研究中心进行特定的专业化验了。根据初步鉴定结果显示” 话说至此,帐内一伙人目光炯炯屏息凝神竖着耳朵认真听着张广厚缓缓道:“初步鉴定结果显示,这根毛发与人体毛发组织并无任何不同,但不知为何,这根毛发极其畏惧阳光,几乎但凡一接触阳光瞬间便开始萎缩,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那,还有其他的发现吗?”刘衡进一步深究道; “详细情况,这需要等到北京那边具体化验结果反馈回来后才知道”张广厚给出了最终答案。 与正常人一样的毛发,为何会畏惧阳光呢?想不通啊,想不通。 这个疑惑几乎成为了在座的每个人心头的谜团,刘衡思索了一小会说道:“看来,眼下只有解开许老三的死因,这个命案破了,想必那时候真相才会大白于天下。” 话没说完便被王大脑袋打断了:“这用你说,查案这种事你也不看看谁是行家,人家老张可是干刑侦的一把好手。别管什么鼠辈,哪怕是一条狗从他身边经过,24小时之内他都能闻出那条狗的气味来。目前连他都毫无半点头绪更别说你了,这事要是那么容易告破,那老张早就动动手指搞清楚了所有的来龙去脉了,哪里还用得着咱们在这人瞎费口舌。”说着回头冲张广厚解释道:“老张,没别的意思,别误会,夸你呢。” “你!” 张广厚面无任何表情,然而刘衡被王大脑袋这么一噎,气的他只觉得喉咙里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差点就要整个人暴走掀桌子,最后还是被刘子珍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强行按在了位子上,他这才没发作。 “好了,大家都少说两句,眼下正事要紧”刘子珍这时候彰显了她身为大姐头的风范,将一场无形的风波扼杀在了酝酿期,减少了不必要的唇枪舌剑。 这两人一见面,就怼,无论什么事什么场合,小孩子一样叫人不省心。 这时会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再度投向坐在末尾的李小南身上,但此刻的李小南似乎不曾察觉到这些,眉头紧锁,双眼无神,看似仿佛在发呆。王大脑袋见状本有心想要拍她一下,刚伸手就被刘子珍一把挡开了:“别动,小南一定在思考些什么问题,别打扰她。” 王大脑袋一愣神,随即想起了这事,猛地一拍脑门,差点把这事给忘了。这丫头动不动一想事情就搞得好像修仙一样,一呆呆半天,不了解真实情况的人还以为这好好的一个漂亮小丫头怎么了呢,她这样子局里人已经见怪不怪了。见她这样子我也是第一次见,很好奇,本以为这姑娘只是有些呆萌有些毒舌,没想到思考的问题也是这般呆呆的模样。薛总也是示意大伙安静,给小南独立思考的时间。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当我感觉阵阵困意上头时,冷不丁李小南开口说了一句话:“那事,可能是真的。” 她这突然开口,登时所有人都清醒了过来,顷刻都将目光集中到她身上,只见此刻李小南表情如常,只是两只眼睛水灵灵地神采奕奕。 “小南,你刚才说那件事可能是真的,是哪儿件事呢?”距离她最近的刘子珍开口询问道;只见李小南扭头目光直视着刘子珍,缓缓说道:“那些村民说的,可能是真的。” 这句话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那必定会被当做一句玩笑话笑笑了之,但从李小南的嘴里说出来,那整件事无论是定性无论还是真实性那可就太不一样。李小南是谁,李小南可是说算是整个局里半个人形移动图书馆,脑海之中书籍知识储备之多令很多人都自愧不如,这是她独有的天资,无人能比。眼下她这般开口,想来一定是她有什么依据。 还不等几人开口,对面薛总倏然开口,脸上挂满慈爱的微笑,温声说道:“小南说说。” 诡海风云 第68节 “我翻阅过一些国民党统治时期遗留下来的水利文件以及渤海周边地区的当地县志,那些资料里虽然记载有所出入,但有一点惊人相似之处就是他们不约而同地收录了历年来与渤海所相关的气象灾害,其中较为引人关注的就是渤海曾经发生过两次严重的冰封” 李小南话至此处,扫了一眼众人后,倏然竖起两根手指,说道:“据相关史料记载,这渤海第一次发生大规模异常冰封灾害大约是在1936年冬季;第二次大约是在1947年1月份至2月份期间;我反复比对并校验过所有的档案,加上来时途中所采集的地层土壤样本,几乎可以确定这两次严重的冰封事件的的确确发生过”说话间一伸手从背后的帆布包里掏出一沓文件放在了桌子上:“这是相关报告,大家可以看看” 随着大伙相互传阅完毕,人人陷入一片沉思之中,尽管这上面有很多数据符号他们看不懂,但关键部位李小南都做了扼要标注,再说这些人都是方方面面的精英人才,因而所有人脑海之中都有了一个大致的认知。 而我两眼出神地望着面前的文件,不知为何脑海中浮想联翩,无数虚幻的景象走马灯似的纷沓而出,让我整个人应接不暇。我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地转眼脑子里就乱成了一锅粥,越是想要放空自己的脑袋,结果却是大相径庭。 此时此刻,仿佛有一台放映机,按下了快进键,画面飞速切换着;当画面猛然定格在那张黑白分明给人感觉十分强烈地熟悉感却始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的一片星空之际…….. 我感觉,这一刻,我的大脑已经失控了。眼前的画面也逐渐模糊了起来,一阵强烈的晕眩感随即袭上心头,瞬间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糟了! 黑,伸手不见五指漆黑如墨的黑; 慌,惊魂不定手足无措地心乱如麻的慌; 那股虚空的无力感似曾相识,前一刻自己如同浮游于大海之中,阵阵溺水般窒息感不断席卷全身;下一秒如同置身黑洞之内,脚下一空,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下坠去,深不见底无边无缘地下坠任凭我拼命去挣扎,奋力吼叫都无济于事,我甚至听不到自己地声音,只能听天由命自由落体了。 哎呀,那种感觉很不是滋味,仿佛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无依无靠没有任何回应,只能闭眼等死…. 无助地想要看这个世界最后一眼,然而就是这一眼,我顿时感觉遍体生寒,眼前这一幕,这一幕让我大吃一惊。 那是一片黑白泾渭分明的星空,繁星灿灿星河涌动,宛如一幅美丽的山水泼墨;可就是在这让人叹为观止的美丽画卷上,一轮诡异漆黑的黑色太阳散发着一圈妖异的光环悬挂当中。 妖异,邪魅,阴森让人不寒而栗,油然而生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 我忽然明白了,为何这画面总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原来,我真的见过,就在那会议室内的抽屉内… (下午有事,临时写了这么多,见谅见谅) 诡海风云 第69节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碍于李小南提出的假说太过骇人听闻,又慑于她所给出的文件,无论哪一点都在昭示着当年似乎真的发生过一场众人所不知的诡异事件。只是眼下村里所发生的重重反常异象不知会不会是下一场风暴即将到来的征兆。 一想到这儿,众人隐隐感觉肩上的胆子一沉,要真是那样,那就真的糟糕了。由于国民党统治时期相关隐秘档案并未保留下来,当下没有任何资料可供参考,对于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所有人心里都空荡荡,谁都不知该如何拿捏对策,谁也不能保证是否能安然渡过当下即将到来的突发状况。 一时间,整个帐篷内气氛压抑到了极点,这些人都算是久经沙场的人,若说让他们立刻拿起枪走上战场与敌人真刀真枪大干一场,他们谁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是战场之上最为忌讳的便是这种敌情不明,若是贸然出手折损人手不算什么,即便大伙拼个鱼死网破,若当真是那样,恐怕到时候.....整个村子的人都要葬身于此了。 这绝对是在座的所有人不愿意看到,也是他们坚决要杜绝出现的可怕后果。 “要我说,想那么多干嘛,把飞机大炮坦克往这一摆,管他什么妖魔鬼怪,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够他喝上一壶的;再说了就咱们这火力配置,即便它真是条龙,也能给他丫的打成筛子,怕个球啊!”冷不丁王大脑袋骂骂咧咧大声说道。 他这话虽然匪气十足,但落在众人耳中不免精神为之一振:是呀,眼下已经是热兵器的时代了,天上我们有飞机,地上有坦克,海中有军舰,手里有冲锋枪,就算有条龙来,它要是老老实实按规矩办事为社会主义搬砖还好说,要是兴风作浪搞破坏挖社会主义墙角,哼哼,非得给他崩了门牙放博物馆里不可。 一想到这儿,大伙无形的心中鼓起了勇气,不得不说王大脑袋虽然平时不着调,但关键时候还是有点作用的,最起码眼下安抚军心鼓舞士气这活就做的很不错。想到这儿大伙都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一下子将王大脑袋看的心里毛毛的。 “你,你们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吗?”王大脑袋犹犹豫豫地问道; “没什么,大伙在夸你”旁边的刘子珍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扭头望着薛总道:“薛总,这事您看.......” “唉...”薛总长叹一声,安排任务道:“这事我来与武装部协调,你们眼下再去找村长谈谈,看到时候能不能暂时让村民们外出避避,毕竟这事眼下我们是两眼一抹黑,一点把握都没有。” “好”刘子珍应了下来。 薛总想了想,随即说道:“哦,对了,这件事注意保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是!” “你们谁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薛总扫了一眼众人问答,但见王大脑袋缓缓举起了手,薛总点了点头疑惑道:“王大头,你还有什么事?” 就见王大脑袋挠了挠头回道:“薛总,那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这帮村民不愿意挪窝可咋办呀,这事以前不是没有先例,你们也都还记得吧,之前那次,好家伙一听说让他们搬走,那家伙简直跟要了他们命根子似的,拎着菜刀要找咱们玩命啊,想想这事我都头疼” 经他这么一说,大伙都若有所思,知道王大脑袋说的是大实话,这不是闹着玩的,上次的事他们可是记忆犹新印象深刻啊。那场景与当下何其相似。 薛总听了这话也不免一皱眉,思索了片刻后吩咐道:“那你们这样,直接找村长,让他去做工作,如果村民的工作做不通,那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至于是强制避难还是加强保护我们到时候视情况而定吧,你们说呢。”说罢征求其他人的意见。 众人思考再三,眼下也只有这么办了,当即意见达成了统一。 正当大家起身准备分头行动,王大脑袋不见我有任何动静,随手推了我一把:“喂,走了。” 这一推之下,无力依靠在椅子上的我出乎意料地向一侧倒去。王大脑袋吃惊之下手疾眼快一把拽住了我的椅子,这才不至于令我摔倒在地,这一拉一拽我的脑袋一歪,瘫倒在椅子上。王大脑袋见状试探性地推了推我喂道:“喂喂,小游子,你怎么了,你起来,别装死,喂喂你醒醒,别吓你老哥。” 这边的动静顷刻引起了其余人的注意,一群人呼啦凑了过来,刘子珍走到近前先是查看了一番我的状态随后转头望着王大脑袋,严肃地问道:“这怎么回事,王大头。” 王二发生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连忙摆手解释道:“不,不关我的事啊,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这样了。” 忽然李小南从人群里挤了过来,大眼睛之内诧异地瞧着那昏迷不醒的我,随即也连忙盯向王大脑袋。被她单纯的目光这么一盯顿时王大脑袋一个头两个头,焦急得辩解道:“真不是我”。这时候薛总也走了过来仔细检查过后这才说道:“他没事,只是昏过去了,先送回房间休息吧” 听薛总如此说大伙这才放下了心,而随后张广厚从外面招呼进来两名战士在众人的目送下将我抬去了军医处。薛总皱着眉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后,这才挥了挥手:“大家散去吧,各自开始开展自己的工作”说着一指王大脑袋:“王大头跟我去武装部开会。” 王大脑袋顿时愕然,叫苦道:“为什么是我呀。” 谁知薛总头也没回径直走向帐外,只是轻飘飘丢下一句:“力气活不找你难道找这群姑娘不成?” 王大脑袋泪眼汪汪地回头瞅了一眼跟在刘子珍身旁的刘衡,憋屈地嘀咕道:“难道这家伙也是姑娘么......” 结果他还没嘀咕完就被张广厚一拍肩膀强行扯出了帐外:“好了,别看了,祖国人民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诡海风云 第70节 海边的天空蔚蓝无垠阳光剔透中几片白云点缀,时而数只海鸟于半空盘旋起伏,旋即掠过营地上空飞跃地平线而去,放眼海面也是风平浪静一片祥和。转眼再望向沙滩之上则是呈现出一幅热火朝天的景象。好几个连队的战士一字分散在正片沙滩上,有人掘坑、有人运送物资、有人警戒放哨。一段段圆滚木源源不断地从村里运送至沙滩上不久便被战士削尖并斜插埋入挖好的沙坑之内;同时还有数量解放牌大卡车也开赴到了沙滩之上,篷布掀开之后但见无数段暗黑色长条状角铁被从车上一个接一个地卸载下来,再交由战士组团将其运至指定地点让专业工程兵使用铆钉将其再重新连接起来。 当这些个角铁一段段拼接起来之后,这才露出来它的本来面目,竟然是一只捷克铁刺猬!这个大家伙足足有一米多高、半米多宽,数十只这种大家伙分列在沙滩上格外的突兀醒目。 哎呀,看来这次薛总他们是真的下了血本了,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灾难,就连这玩意儿都搬出仓库用上了,要知道这玩意儿可是用来对付坦克之类的钢铁洪流的。 不仅如此,就在日落西山天色稍稍擦黑之际,忽然自村外缓缓地驶来一支车队,整支车队几乎是重兵押运,每一辆车头上都架设一听重机枪,所有车辆罩着深绿色军用帆布,每一辆车后不知拖曳着什么东西,同样用幕布裹得严严实实,几乎是密不透风外人即使走近也不可能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单单从轮廓来看应该是什么大家伙。整个车队在前进中除了发动机的轰鸣声几乎是鸦雀无声,整支车队似一条钢铁长龙一眼望不到头,黄昏的夜幕之下如同一条明亮的光带蜿蜒而来。 当车队通过赵家村之时,村中的主干道更是被荷枪实弹的士兵管控戒严了,任何人不得靠近,但凡有些许可疑份子轻则驱离重则鸣枪警告。这更为这只来路不明的车队增添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这些车辆的到来显然引起了赵家村村民的交头接耳,尽管村里已经提前下发了不许靠近的通知,但这依旧挡不住他们的好奇心,毕竟在这儿消息闭塞的年代忽然见到这么大批的军队进驻,任谁都会非常好奇。 村长家村长坐在院子里耳边听着那隆隆的车辆鼎沸的声音,有一搭没一搭抽着烟袋锅里的旱烟,眼睛直直地望着门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当感觉吸不进嘴里任何烟丝之后才回了神,仰起头望着头顶已经露出星辰的天空片刻叹了口气,这才背着手缓缓迈进了房间内。 就在他进去不久后,屋里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孩子他爹,外面这到底是要闹啥子情况啊,咋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当兵的。” 随后村长的声音响起,声音无比不耐烦道:“是不是有人朝你打听这事了,我可告诉你,别跟着他们瞎起哄,一帮子吃饱了不知道天多高的混账玩意儿。” “他爹,到底咋啦” “你咋这么烦呢,叫你别问就别多嘴,唉.......” 随即整个院子彻底沉默了下来。 相比较村子其他处的热闹,海边无疑是最热闹的,出人意料的是那些车辆驶入海边之后并没有立即行动,反而是一直到了晚上十点左右,这才有了动静。晚上的海滩出奇的灯火通明,几乎将整片海滩都照亮了。在层层警戒之下,那支车队这才露出了他神秘的面纱。 当车篷布摘下,但见车上露出一排排长长的绿色小口径炮管被固定在车后面的钢架上,钢管的外表隐约可见打有俄文。在场所有人几乎无一例外同一时间都想起了这是什么,这就是传说中将德军吓得风声鹤唳的‘斯大林的管风琴’——喀秋莎! 这可是好东西啊..... 不仅如此,随着卡车上搭的篷布被逐个掀开,一支支长长的绿色炮管也暴露了出来,那粗壮的炮口在灯光的映射下闪闪泛着寒光,黑洞洞的大直径炮膛足能塞进去两个大活人着实令人震撼不已。 望着那遥遥翘起的炮管,刘子珍等人久久不语,竟然是406毫米的岸防炮! 看着那在不远处指挥着装卸的王大脑袋的身影,几个人对望了一眼,这时候他们才知道为什么薛总要特意点了王大脑袋的将。 这还真是除了这个家伙再也没有合适的人选了。 他们几人向里走了几步再度惊讶地发现,在这一列车队当中竟然还有一辆大型雷达车,瞧着那缓缓竖起的天线,望着眼前这一幕幕,不由得几人不由得心中硬气了许多:有了这些东西,即便很有龙,怕个球,干就完了!至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诡海风云 第71节 夜色下的沙滩之上人影攒动,十几只刺眼的大号探照灯一字铺开将整片滩头照射似白昼一样,哗啦啦的潮声中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工程兵,炮兵正在加紧修筑防御工事,一麻袋一麻袋的沙子被堆积在岸防炮,火箭炮以及机枪排四周,临时冲作掩体。同时有工程兵已经在靠近海边的沙滩上拉起了两三道铁丝网,并且有的甚至与木桩倒刺,铁刺猬捆绑连接固定成片,在其后面相互间隔的区域工兵正在小心翼翼地埋设地雷。而另一边后勤保障部队正在对已架设好的武器装备进行抓紧检修维护。 这个季节的海边夜间温差还是相当大相当寒冷的,但这并不影响沙滩上工作人员火热的干劲。他们有条不絮地将所有武器装备按照先前制定好的作战计划运送至预定方位,同时根据部署调整着射击方位与射击角度,仔细观察甚至可以看到此事的沙滩上隐隐已经被用白线划分成了不同区域,并且标注上了1234等数字,很明显这是为了方便操作。 刘子珍站在一处不久前刚刚搭建起的警戒哨卡中默不作声地注视着下方忙碌的景象,不时掏出望远镜四下打量一番,目光中流露出阵阵忧虑。当下无论是火力部署还是人员配置处处透露出一种大敌当前的氛围,尽管薛总并没有多说什么,但她还是从今天这一系列大规模的武器装备与人员调动中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有一些是表面上已经能看到的,估计还有大批武器还隐藏未出,也许只有等到真正的危险来临才会露面。对于常年行走在危险边缘的她来说,这种种的迹象非常不妙。 看来这次的危机非同小可……虽然不知凶多吉少,但一场恶战看来是免不了了。 想至这儿,她的心中不免有些心神不宁。扭回头望向不远处的营地,此时也已陷入了一片繁忙之中,根据作战需求,营地必须搬迁后撤至安全地带,这样才能让指挥部里的重要人员生命得以保障,战斗才能得以正常进行,不至于被打断。 瞧着那不断被转载上车的行李物品,刘子珍下意识将手伸向了口袋,结果摸了个空。无奈地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感觉时候差不多了,这才交代了一声缓缓走下了警戒哨亭。最后回头多看了一眼前方灯火通明的沙滩,随即扭头大步流星朝营地走去。 营地之内黄昏时分下发了搬迁的通告,所有人晚饭后回到自己的帐篷开始收拾行李,随时等候命令准备随时动身拔营。而在军医处躺在病床上的我始终陷入昏迷不醒的状态,在梦里我整个人浑浑噩噩地望着眼前那虚无缥缈的景象。那漫天星空似有着无穷的魔力让我着迷,让我深深地陷了进去无法自拔。 然而就在我双神迷离之际,蓦然感觉整个身下一空,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下坠去,我顿时大惊失色,手忙脚乱地开始胡乱挥舞着,倏然,我感觉自己地手猛地被人一把抓住了。 那是一只温柔的手,温柔,细腻,柔软,让人瞬间躁乱的心情平缓了下来。 这是……….女人的手? 诡海风云 第72节 紧张的搬迁工作忙碌了大半夜,至天边露出一抹鱼肚白,整个营地才彻底平静下来。结果还不等我们睡个安稳觉,起床的冲锋号却突然响起。自此之后再也没能深度入睡,无奈只好强打精神爬起了床。当我端着洗脸盆走出帐篷准备洗漱,却发现原来不只是我没睡着,王大脑袋也没睡着,恰好遇见他一手打着哈欠钻出了帐篷。 此刻第二天才蒙蒙亮,王大脑袋睡眼朦胧地钻出帐篷,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不经意扭头向左边看了一眼,登时吓了一大跳,就见他猛地向后跳了一大步,摆出防御的架势高度紧张地大喝道:“卧槽,小游子,你是人是鬼啊。” 听他这话怎么这么欠揍呢,我无语地冷冰冰答道:“我当然是人啦,我亲爱的达瓦里氏,你不认得你曾经并肩战斗过的战友了吗?作为坚定地唯物主义者,你这样的思想可是很危险的....” 我话才说一半,王大脑袋已经缓过了神,收起了拳脚架势,郁闷至极:“少来这套,小游子,你这昏迷了一觉还学会上纲上线了,我可告诉你,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你发哥我还没娶媳妇呢,要是给我吓出个长短好歹,我告诉你,我老王家的列祖列宗半夜会爬出来找你谈话的。这事天经地义,就是******.~他老人家来了也是这么个理。” “别别别,我错了,发哥,发哥,你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的吧”我一听这连他祖宗都搬出来了,简直不要脸到家了,再说下去还不知道扯出什么来呢。 “呼~这大早晨的,吓死我了”王大脑袋回头又多看了我两眼,拍着自己的胸脯,这下子他是彻底清醒了。望着我端着洗脸盆他诧异道:“小游子,你这是要去洗漱?” “是啊,被吵得实在睡不着了”提到这话头,王大脑袋又是打了一个哈欠,说道:“唉,这不是斗争需要吗?你看哥,哥这都熬了好几个晚上了,黑眼圈都出来了,这哥要现在回北京城照张相,熊猫可能都得觉得我是它家远方亲戚。” 听他逗乐,脑袋再被这海面的冷风这么一吹,我这先前烦躁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我敲了敲自己的洗脸盆催促道:“哎哎,你要不要去洗脸?你不去我可就去了。” “去去去,等我一下”王大脑袋说话间一头钻进帐篷内拿了洗脸盆毛巾等洗漱用品就钻了出来:“走吧,正好我有些事问你。” 趁着洗漱地过程,王大脑袋简单询问了我的身体状况以及当时的反应,由于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好按照当时医生给出的诊断结果照本宣科地告诉了他,无非是工作强度太大、身体素质差强人意、缺乏规律的作息以及营养匮乏导致血液供给不足等等等一些常见性的问题。听完王大脑袋连连安慰我要注意身体。当我询问在我昏迷这段时间所发生了事情之时,王大脑袋却含糊其辞,言辞闪烁让我丈二和尚实在是摸不着头脑。 就在我们漫不经心返程途中,忽然一名背着枪的战士拦住了我俩的去路,敬了个礼后径直说道:“薛总命令,二位即可前往会议室开会。” 我俩惊讶地相互对望了一眼,王大脑袋疑惑地上下打量了几眼那名战士后疑惑地问道:“现在?” 那名战士仿佛不曾注意到他的目光,机械地肯定道:“是的,现在。” 王大脑袋低头拎了拎手中的洗脸盆说道:“那我们的洗脸盆可怎么办呢,要不等我们放回去了....” 话音未落,那名战士直接打断了他说道:“交给我就好,还请二位尽快赶往会议室。” 注视着那名战士脸上一丝不苟地表情,我俩心中明白,想必这是要开什么紧急会议了,不然也不至于放个脸盆的空档都不给。 我们乖乖地交出了自己的脸盆,在那名士兵平淡的目光注视下快步跑向了会议室。虽然搬迁了营盘,但会议室外依旧是老样子,四名荷枪实弹的战士笔挺地围绕着会议室站了一圈。然而一进入会议室我俩就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 会议室内我所熟知的几个人显然已先于我们到场,但谁都不发一语,整个帐篷内鸦雀无声,我一路走来看到了几道关切的目光,当我屁股刚刚挨到椅子,会议室的篷布就被人掀开了。 只见两名上了年纪穿着军装的人并排走了进来。为首的一头白发的人正是我们熟知的薛总,他身旁站着一名大校军衔大约40多数的男人,见到两人我们赶忙起身。 当两人站立在我们面前时,我莫名的感觉到一阵无形的气场,让人不敢直视面前两人的眼睛。 “都坐下” 薛总抬手让我们所有人都坐下后,这才与另外那人一通坐在了我们对面,张广厚罕见的没有跟进来。 薛总先是扫视了一圈,对于我能来他似乎并不感到惊讶,随即一指身边的那名大校说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陆军某团田博远田政委,此次代表武装部前来支援我们,大家欢迎。” 简短的开场白,热烈的掌声过后,那名田政委冲着我们微微点了点头说了句大家好后,薛总便直奔主题:“打扰了诸位的美梦很是抱歉,眼下情况紧急”说话间扭头冲着田大校说道:“老田,是你说还是我说呢?” 田博远很是谦让道:“还是你说吧。” 薛总点了点头,回头目光凝视着我们说出了一个令我们震惊的消息:“昨夜,海事局接收到了一个神秘的求救信号,经查证,那个信号是从失踪的科考船上所发出来的。” 听到这个消息,我们本能的感觉这简直就是鬼扯,胡说八道;但望着薛总脸上那不带任何变化的表情,我们知道这件事八九不离十是真的,随即我们几人瞠目结舌。 我们几人短时间内大脑高速地运转着,想要那条无论怎么听起来都显得格外荒诞的讯息中思索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到头来却发现根本不存在这种可能性。即使这个是一个唯物主义取得胜利的年代。 “这不可能!” 诡海风云 第73节 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也驱散了众人的困倦。那艘失踪多日的科考船竟然神奇地自大海之中发出了求救讯号,这几乎在已经我们下意识在心底被定性为葬身海底的船只,它难不成复活了不成? 难道是......幽灵船? 刘子珍能想到的种种可能性,她明白李小南同样也能想象到,那么这种推测与存在的可能性想必薛总心中也有所判断,既然在此刻提出必然是经过了极为严苛核准之后这才公布的结果。若是当真如此,难道....那艘船并未失事,此刻停靠在某处正等待救援?可是上次出海搜索范围都间接延伸至周边方圆十几海里外了,根本连船只的影子都没有;照眼下的信息来看,那艘船上的无线电设备是完好的,不然也不可能继续发出求救讯号,即便如此,那就诞生了另外一种令人费解的疑惑:搜救船只到达出事海域为何无论是无线电还是搜救讯号无一得到回复呢......... 这种种的谜团之下,难道隐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不成? 想到这儿,刘子珍佯装困乏模样借着身体后倾空档目光悄然扫了一眼前方,但结果差强人意,因为她自面前两人的神态中并未捕捉到分毫表情变化。 帐篷内,气氛有些凝固,绝大多数人快速地接受了这个讯息,但都在心里满满地消化着、吃惊着、疑惑着、胡乱猜测着。许久之后,薛总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咳嗽了一声说道:“这个事情,我已与相关兄弟单位、局里反复核对了,据目前已知信息采集的情况来看,这段电波无论是发报手法、发报时间或者是发报频率,都与那艘船上通讯设备以及通讯员日常习性全部相吻合,而且经过专业比对与之前的求救讯号一般无二”说着目光直视众人道:“同志们,这说明了什么,想来你们都已心中有了答案,是的,那艘船的的确确消失了一段时间,但眼前它又活了,所以...” 忽然薛总话锋一转,铿锵道:“所以,上级命令我们,务必将此事调查清楚,究竟是人员尚存还是鬼魂作祟”倏然他声音为之一顿,在众人目光中竖起一根手指指向头顶,压低声音道:“这件事已经惊动了高层,高层对此很感兴趣,特派了王博远大校前来参与此次地搜救工作。” 他似乎丝毫不介意身边王博远的存在,直接了当地说明了他的来意,至于明目张胆地拿高层说事,他似乎并不介意将这层窗户纸捅破,也不怕我们知晓,这甩手掌柜地派头让人有些始料不及。 说罢他再度恢复闭目养神状态,静静地等待着这些年轻人做出抉择,自始至终他身边的王博远不曾发表过任何言论,一副老神自在的样子,让人捉摸不透他心中地态度。 时间一分一秒地划过,会议室内,刘子珍与王大脑袋这些昔日患难与共的伙伴们彼此对望了一眼后,不约而同地望向一侧的李小南,默契地点了点头。随即刘子珍开口说道:“薛总,我们可以去,但最近所发生的事情想来您也早有耳闻,不然也不会大半夜如此大动干戈又是修筑防御工事又是拔营迁寨。因此我想留下几个人来看家。” 听到此话,那一直假装自己不存在的王大校倏然望了望讲话的刘子珍笑了笑道:“想必你就是‘拼命三娘’刘子珍咯?” 刘子珍愣愣地看了他一眼,语气中充满疑惑说道:“报告首长,是我,您...之前听过我的名字?” 王博远脸上地笑意更盛了几分,呵呵道:“呵呵呵,你这拼命三娘的名头那可是响当当啊,我是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巾帼不让须眉。” “首长您客气了”对于王博远的恭维话,刘子珍相反心中谜团更盛。或许是看出了她心中所虑,还是薛总开口解释道:“当年天峡山一役,老王可是当时带头的人。” 旧事重提,简单一语,刘子珍恍然大悟:“原来,当时带人支援我们的竟然是.........” 王博远笑着摆了摆手:“我可不敢居功,我们只是进行了一下清理现场的扫尾工作,要是没有你这拼命三娘打头阵,我们怕是要伤亡惨重啊....” “首长您过奖了,都是我分内职责所在....” 听着两人相互吹捧,薛总忍不住勉强咳嗽了一声,说道:“你俩差不多算了,还有要事要办,你俩以后叙旧的机会多得是。” “你这薛蛮子,太煞风景。”王博远笑骂了一句。 通过她俩刚刚地对话,我们大致明白了眼前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原来是熟人,那就好办了。 这时候薛总忽然叹了口气说道:“村里的事,我已全部知晓,眼下我们面临双重困境,说心里话,此时派遣你们出海实属情况紧急,万不得已而为之的下下策....” 我坐在座位上一边听着薛总的讲话,在我看来这就是战前动员大会;另一边我在心里忐忑地打着鼓,祈祷着能够将自己从出海的成员名单中剔除掉。可是在某一瞬间,我耳边倏然察觉到了什么,我下意识扭头向门口望去。 清晨的海边,海风还是很大的,先前洗漱之时,冷风吹得我哆嗦个不停。依稀记得近来之时帐篷的篷布被呼呼的风吹得东摇西摆的,怎么才过了这么一会.......外面的风势似乎小了许多,那帐篷的篷布明显吹了下来,只是不时地掀起一脚摆动着;透过两道篷布的缝隙向外看去,之前地面上略微扬起的沙土此时此刻仿佛也安静了下来。就在我望着门外呆呆地出神之际,猛地只听耳边一声大喝。 “喂,游菘蓝,你发生了愣呢,看什么呢,外面有什么吗?” 我愕然回过神,这才发现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望着我呆愣的模样,薛总脸上仿佛闪过一丝失望说道:“你放心,这次你不用出海。” 我一愣瞬间意识到薛总误会到了什么赶忙说道:“薛总,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听我这话,一侧的王博远脸上露出玩味不明的表情,薛总阴着脸沉声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指着门口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风。” “风?” 对于我的回答,所有人不明所以地再度望向我,又齐齐望了望门口,再度不解地看向我。见他们眼神充满了疑惑,我赶忙补充道:“风变小了。” 诡海风云 第74节 风,小了。 这件不起眼几乎微补课查的天气变化,绝大多数人并不曾太过留意。眼下闻听我忽然提及,帐篷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安静下来,不约而同地全都扭头仔细盯向门口。在座的每人可以说皆不是凡夫俗子之流,循规蹈矩之辈,哪个不是经历过大风大浪见多识广之人。门口的两片篷布两角飘扬的幅度越来越小了,即便如此,几眼过后几人还是察觉到了这一细微变化背后所透露出来的征兆。 “这....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风减少不很正常的事吗?”王大脑袋大为不解,扭头又望了一眼门口,急地挠了挠头。 “不一样的”李小南这时候开口解释说道:“我们身处海边况且当下这个季节,无论什么时候海边的风势风速都不应该降低至这般孱弱的程度,这种级别的风非常罕见,可以说有些反常。” “哈?反常?”王大脑袋歪着头盯着门口多看了两眼,依然困惑道:“哪有什么反常啊,一点没看出来啊?” 这时候,薛总忽然开口:“好了,都别乱猜了,与其坐在这里格物致知,不如一起出去看个究竟。” 说着扭头望了望身旁的田博远笑着道:“走吧,田大校。” 田博远似笑非笑很是无奈地指了指他,径直起身与薛总一同向外走去,我们一行人细细簌簌紧跟其后走出了帐篷。立在帐外向四下这么一张望,给人的直观感受就是几乎听不到任何风声了,倘若不是我们呼出的白色气体在空中有规律地飘散向同一个方向,我们当真以为风停了。 这一刻,众人心中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种感觉来的非常突兀,给人最为直接的感受就是不妙,非常不妙;即便东边天空露出朝霞万丈,即便四周碧海蓝天,但这不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谁也说不上来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但有一点大伙都是确定的,那就是他们的预感百分之八十都是对的。 “你们有没有....一种感觉”先前还是一幅不信鬼神不拜佛的王大脑袋此时脸色非常不好,忐忑不安地问道; 众人并未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他方才的话。几个人四下张望着,极力寻找那不祥预感的源头,可放眼所及,不见高山不现莺飞更不见半点风吹草动。 这一刻,天地间的气流仿佛都凝固了,茫茫大地之上远处的村落里的鸡鸣狗吠之声即便相隔数一千多米依旧清晰可闻;潮水声更是萦绕在耳畔哗啦哗啦不绝于耳,甚至几个人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的清清楚楚,但诡异的是丝毫感觉不到半点风的痕迹。 “这......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啊....”薛总仰着头望着头顶的天空喃喃道; 他话音刚落,猛地只听刘衡发出一声惊叹:“你们快看海面上那是什么!” 几个人闻言急忙转过身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定睛这么一看,所有人面露疑惑,紧接着脸上的表情仿佛开了会一般,疑惑、惊讶、难以置信、惊恐,最终彻底变为骇然。 “这...这....这....”王大脑袋连说数个这,结结巴巴地指着那海面上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的一时语塞,说话都不利索了。 其余几个人的脸色相差无几,目光全部直勾勾地凝视着远方的海岸线,一动不动仿佛石化了一般。就见那本来霞光万道的大海之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泛起了雾,起初仅仅薄薄的一片似日常云朵一样;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雾气不断地积累、扩散开,同时不断有大团大团朦胧雾气伴随着扩散自海面升腾而起,那雾气越积越浓厚且连接成片。 随着那雾气逐渐遮挡住了来自后方的阳光,海面之上的光线转眼黯淡了下来,先前的金色海洋一扫而空,大有黑云压城之势。令人更惊叹的是那雾气扩展速度之快,眨眼俨然已经于大海之上形成了一堵数万米长城似的雾障,倒映在海面之上黑压压的一片,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望着海面之上大雾滚滚弥漫向海边移动蔓延,几个人对于这种极为反常的海上气象心中没来由的突突了一下,心头那股焦虑不安的念头越发强烈了。 此等海上异象,也引起了营地中人员的注意,一个个停下了手中的活,扭头伸着脖子朝海面之上眺望起来,很是新奇。 “今天几号” 李小南冷不丁开口问道,吓了所有人一跳,王大脑袋气呼呼地嘟囔道:“今天2月12号,怎么啦,一惊一乍的,小南同志,你要注意你的言行。” 谁料李小南并不理睬他,反而脸色极为难看,其余人见状面面向觎,不懂她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刘子珍一把将王大脑袋拨向一旁,凑到李小南近前柔声道:“小南,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与此同时其余几人的目光也都转向了李小南身上。对于眼下的处境,自打见到海面上升腾而起的雾气那一瞬间李小南便在脑海中反复做了无数个假设推测,但最终根据她强烈的直觉推算出来的那种可能性是最大的,也是最为符合眼下状况的。 “你倒是说话呀,小南同志”王大脑袋见她又沉默不语,忍不住催促道,结果刚说完就被一旁的大姐大刘子珍怒怼了:“你催什么催,没看到我们家小南正在思考问题吗?能不能闭上你的臭嘴安静会。” “我...我这不是好奇么.....”王大脑袋最终败下阵来,在刘子珍杀人般的目光下一缩脖子不敢再过多言语了。 这时候李小南已经从震惊之余退了出来,满眼不可思议地先是打量了一圈周围的人,又看了看那海上逐渐逼近的大雾,随即开口说道:“我猜测,我们将要经历22年前赵家村民当时所经历过的场景了。” “你说什么?” 李小南这句话可谓是石破天惊,炸雷般回荡在众人耳边。她这番话着实令人匪夷所思,简直就是惊世骇俗。若不是心知她过往的种种,估计谁都会把她的话当做是一句玩笑。眼下几乎所有人陷入毫无头绪全无半点线索的尴尬境地。 李小南的话,无论真假无疑是当下较为值得斟酌的。 薛总与田博远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薛总分开众人来到她近前严肃道:“小南,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说出来大伙听听。” 此时此刻李小南已经成为了众人的焦点,但见李小南有些紧张地说道:“我只是忽然有这个一个猜测,无论是时间上,还是气象上,眼下的条件与当时的描述的场景颇为相似,我不相信这是偶然事件,也不相信这单单是一种巧合,我更愿意相信,这是22年前那场神秘事件的后续发展。” “你的意思是.....” 诡海风云 第75节 大海之上骤升大雾,眼看大有遮天蔽日之状。在此等反常气象下,李小南石破天惊般的臆断猜测着实令众人震惊失色。 “小南,简略解释一下”薛总望着那弥漫扩散开的雾气催促道,眼下李小南的推测一方面可能是一段极为荒谬的假设;另一方面也有可能为眼下的状况给出一个切实合理的结论,以便于做出针对性地调整准备。 李小南思索了两秒,理了理思路地娓娓说道:“以下只是我个人的主观猜想,首先,时间上,我记得在沿海地区各个县志有关渤海冰封事件的相关记载,这一点与海事局历年来保有的资料中基本相吻合。留存下来的文件显示渤海出现反常冰封现象最早的时间线大概是1936年冬,具体日期不明;” “跟这有什么关系呢?”王大脑袋冷不丁问道,结果被薛总瞪了一眼:“别插嘴,安静的听小南说。”王大脑袋被薛总冷厉的眼神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过多言语。 只听李小南神色凝重接着阐述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第二次发生此类异状大概是在1947年1-2月份,也就是在建国前期”说到此处,李小南倏然蹲下身,用手指在地上划出了这两串时间数字,同时手又在地上比划着说道:“而眼下年限为1969年2月,诸位请看,这三个时间线是不是有某种关联?” 大家蹲下身聚拢在李小南身边,目光盯着地上的三串数字一动不动地陷入了沉思当中。这几个人除了王大脑袋外智商都不低,转念一思索便发现了其中的规律。刘衡伸手一指最后两串数字说道:“如果说,第一次,第二次是既定的时间,那么最后这两串数字间隔明显超出了预期计划之外,与前两次比较向后整整推迟了一个跨度。” 这一发现,众人脑海中猛然间划过一道闪电,顿时想起来了一件事:是啊,只有第二次事件之后,才发生了这样的变故。也就是说在第二次冰封期间一定发生了某件事情导致了后来的这一系列不可逆转的变故。再联想村长口叙的当年种种的过往....答案呼之欲出。 几个人互看了一眼,皆从彼此的眼神中读出了一致的答案:那名国民党军官。 是了,以当时复杂的局面,也只有军队有能力干预这一事件并对后续的进程造成影响,这一点从动用了炮火可以佐证。那么,之后所有的问题都解释通顺了。 尽管当时整个事件的大致经过的主要关节都衔接起来,但众人心头不禁油然而生出两个疑惑:那名国民党军官到底发现了什么,又到底做了什么。 此时容不得胡思乱想,只听李小南再度开口:“其次,根据村长描述当年的场景再结合前两日村中突生的动物反常行为以及眼下这海上的大雾景象,我们没理由不相信,这是当年事态的卷土重现。大家别忘了那些动物一致对准的是哪个方向。” 话音落,众人脑海中顷刻炸开了锅,各种思绪翻江倒海一般蜂拥浮现。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扭回身看向了身后那一片白茫茫的大海。 “看来,我们要早做准备啊” 这一次,一直沉默不语的田博远大校开口叹息道,一旁的薛总也点了点头认同了他的观点。这时候刘子珍眼神古怪地上下打量一番面前的两人,冷不丁说道:“两位领导是不是有什么事隐瞒了我们。” 此话一出,其他几人齐刷刷扭头看向薛总,目光十分热切,静静地等待着两位首长给出一个回答。薛总苦笑着与田博远对看了一眼后,最终还是田博远替薛总开了口:“这事不怪你们薛总不事先透风给你们,主要是这件事关系重大,当时所有参会人员都被下了封口令。保密条例你们是知道的,既然如今你们几个小鬼猜到了一些事情,也算参与其中了,那我不妨告诉你们一些。”田博远话锋一转,黯然道:“目前来说其实我们掌握的信息并不多,自从赵家村志怪事件上报之后,由于其中牵扯的事件太过神秘,组织上调集了大量的专业人员对国民政府时期遗留下来的大量文件进行了全面的翻阅普查。结果发现单单只有关渤海冰封的记载,除此之外当年这里所发生的事件在现有的档案中并未发生任何蛛丝马迹,甚至连那名军官的军籍信息都找不到,我们甚至动用了潜伏在~台~湾~内部的同志进行有关方面的调查,结果依旧一无所获,那名军官就仿佛人间蒸发一样。” “我们仔细研究过这件事情,得出了两个结论:一个要么是赵家村村长撒谎,别有居心;另一个就是整件事的保密程度相当高,以至于老~蒋~撤~离~大~陆~之前便将与之相关的所有信息全部销毁处理掉了。” 我们静静地听着,王大脑袋又想插话,一想到方才薛总的眼神硬生生地把到嘴边的话又咽进肚子里。 提及此事,王博远脸上的表情闪过几分落寞,一旁的薛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开口接着说道:“剩下的我来说吧,上次我去指挥部开会,在会上经过严谨地讨论,反复的科学论证,指挥部认为:海洋之中有某种神秘的未知存在,这种存在会导致大规模的灾害发生,并且这种灾害不仅限于海上,靠近海洋的陆地之上恐怕也会波及到。考虑到事发海域地理位置的特殊性,通过相关调查,排除了日本人二战期间生化研究的可能。只是....”声音一顿,薛总才道:“只是没想到二十年过去了,当年的事件还没有彻底结束,如今已经无法去求证小南的推论是否正确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说话间,那大海之上的白雾已经逼近了海边,放眼望去前方白茫茫一片,要不是耳畔隐隐有阵阵海水冲刷海滩的哗啦声,几个人还以为那一望无际的大海甚至不见了。令人及其不安的是随着那大雾的缓缓逼近,空气中的气流仿佛凝固了一样,四周的旗子笔直地垂在旗杆上,周遭的环境静的出奇,安静的让人感觉呼吸都有些压抑。 诡海风云 第76节 海边的气象不同于以往那般风云变幻,肃杀的寂静下俨然有些安静的出奇,就连这风突然停止都是那样的悄无声息,唯有前方那无声无息蔓延将至的茫茫大雾不禁令人望而生畏,在结合先前李小南等人所透露出的种种论证,当下众人更加感觉那雾气诡谲万分。 眼看着那大雾已经彻底遮盖住大海的痕迹正不断涌上海滩,薛总连忙扭头环顾了一遭海滩,就见海滩之上那些工程兵正在飞快地进行善后作业,那些原本已经布置好手头任务的战士这时一个个端着枪警惕地瞄准前方滚滚而来的大雾,自发地为身后的同志们担负起了警戒的任务。 即便如此,大雾席卷的速度远远超出了人们的估计,眨眼间那大雾已经漫过海岸线涌上海滩。滩头昨晚安放好的铁刺猬眨眼间没入了茫茫白色之内没有激起半点波澜就不见了踪迹。同时随着滚滚白雾从那些坚守在滩头第一线的战士们四周弥漫而过,他们的身影转眼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若不是不时地有哨子声自雾内传出,几人还以为他们全部失踪了呢。 这是我来到赵家村许久以来头一次遇到这样怪异的天气,放眼望去这浓雾如同一道一望无垠的白色潮水,铺天盖地席来,所过之处不论是人或者建筑,逐一皆被吞没。若此时居高临下望去,大地之上黑白泾渭分明,磅礴的大雾如同暴风雨掀起的几十米高巨大浪潮源源不断地向前快速移动而过,声势之大,令人震撼。 饶是如此,四下里依然感觉不到半点空气流通的痕迹,最明显的莫过于旁边的旗杆顶端那面贴紧旗杆自然下垂的红旗依然不见丝毫动静。在这一动一静强烈的对比之下,几个人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眼见事态越发的严重起来,沉默多时的薛总果决地下达了作战任务,沉声道:“小珍,你去电讯处,一定要保证与指挥部的正常联络,这是我们如今与外界联系的唯一通道,一定不能中断。” “是!” 刘子珍明白自己肩上的胆子到底有多重,几乎可以说接下来即将面临的突发状况的危险程度、事态的发展以及是否请求支援或者撤退等等一系列的动作,关系到整个营地每一名战士的性命,因此她回答的态度十分的坚决。 紧接着薛总扭头向王大脑袋说道:“王大头,你负责机枪火力压制”说着伸手一指近在眼前的大雾冷冷道:“一会不管从这该死的雾气里跑出什么妖魔鬼怪来,你的任务就是格杀勿论,不能让一只怪物突破你的防线,听到了没有!” “是!保证完成任务!” 对于自己被安排到前线,王大脑袋心里一点抱怨都没有,相反心中隐隐有些兴奋。在他手上被干掉的不明生物没有八百也有一百,不过那些大多都是深山老林里的,可以说都是陆地上的;可是眼下这一波可是绝对与众不同的,这海中来的家伙希望来条龙啥的,刺激。 转过身,薛总大有深意地刘衡一眼,顿了顿道:“小衡你负责我们后方,我们的后方绝对不能被阻挡,也不能被突破,一旦我们抵挡不住......”说到这儿薛总突然打住了话题,但话外之音我们还是听懂了。尽管指挥部及时送来了如此多的精良武器装备,然而面对未知谁没有十足的把握,也无法预料我们是否真的能顶得住。 “既然当年·国·民·党·那些投机分子能抗住,如今我们身在红旗下,老·将都被我们赶到·台·湾,还怕它个球啊,干就是了,敢来我直接突突死它!”王大脑袋一幅绿林山大王的嘴脸匪气十足地骂道。 经他这么一打岔,大伙登时一阵哄堂大笑,先前压抑地阴霾一扫而光,薛总板着的脸难得地挤出一丝微笑,一旁地王博远指着王大脑袋对薛总笑着说道:“老薛啊,你这手底下,刺头不少嘛,啊,哈哈哈哈,这小子有点意思。” 薛总无奈地瞥了王大脑袋一眼随即沉声道:“好了,到此为止,肃静,先说正事。”待我们全部停止了笑声后,薛总这才继续安排道:“小南,你的工作....”薛总目光深邃地望向李小南,话到嘴边还是犹豫了片刻才缓缓说出口:“我需要你坚守在第一线,小南,你能做到吗?”说完眼神中满含歉意地望着李小南征求她的意见。 按照以往的惯例,似这般危机情况之下,薛总通常会把李小南带在身边不离左右,因而当薛总说要将李小南派遣到危机四伏的最前线之时,大家当场愕然了好大一会,还以为是自己耳朵听错了。刘子珍看了看李小南又望了望薛总,见两人四目相对,薛总脸上地表情不似作假,顿时心如火焚,焦急地说道:“薛总,你是开玩笑的吧。” 她这话脱口而出的同时,其他几个人的视线瞬间也都投向了薛总身上,期待薛总方才那番话只是句玩笑。让众人大失所望的是薛总并未正面答话,目光犹然凝视着李小南。 见这副模样,还不等李小南开口,刘子珍一把将李小南拉到了自己身后,随后对薛总冷眉竖指地郑重说道:“我说,薛老头,你够了啊,小南没有一点自保能力,你让她上前线那不是送死么,你说什么任务需要非上前线不可,我去,你让小南去电讯处。” “就是啊,薛总,你是不是重新考虑一下,毕竟此次不同以往地状况,说不准会从海里冒出什么来。”王大脑袋也在一边帮腔。 “老薛,我也觉得,这有点不妥,你让这么娇小的小姑娘上前线.......”王博远也有些不忍。 然而这一切,薛总并未理睬,依旧目光望向李小南,刘子珍见状打算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冷不丁手却被李小南握住了。她有些意外地扭回头去看,只见李小南冲着她笑了笑说道:“珍姐,别说了,薛总有他不得已而为之的理由的,况且我一直躲在你们身后享受了你们的保护这么久,如今也该轮到我冲锋在最前方的时候了。” “这能有什么不得已而为之的理由?”刘子珍粗暴地打断了李小南地话,满脸担忧地抓紧李小南地手柔声道:“小南别怕,今天不管谁来,说什么姐姐都不会让你上前线的。” 诡海风云 第77节 “呜~~~” 正当刘子珍因李小南被迫上前线之事与薛总陷入对峙状况,场面一度僵持不下之际,猛的一道清脆的枪声打破了四周的安静。 “发生什么事了!” 听闻枪声,几人心头猛然一紧,以为那雾中有什么危险东西闯上了岸,下意识便伸手摸向腰间的枪,目光迅速移向海边,死死的盯着那大雾之内的传出的动静。这一刻每个人的神经都是格外紧张的,谁都不敢放松丝毫警惕。薛总赶忙回身大声喊道:“怎么回事?” “报告,枪声来自滩头。”距离最近的一个名敬礼说道。 “快去调查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薛总命令道; “是” 趁着一名战士快步跑入大雾之内勘察情况的空档,薛总掉头再度看向刘子珍这边正要开口,却听身后李小南径直打断道:“我去。” 这般干脆的回答,不仅薛总愣住了神,刘子珍等人也十分愕然。谁都不能料想,平日里看似柔柔弱弱被大家一直保护在身后的李小南有朝一日会有如此担当如此勇气踏上距离危险最近边缘的前线,这的确出乎了所有人对她的印象。 “小南,你是不是发烧了,快来让姐姐摸摸。”说着刘子珍伸手就要去摸李小南的小脑门看她到底是不是发烧了怎么大白天开始说胡话了。然而意外的是她胳膊才抬起就被李小南拦了下来:“珍姐,我没发烧,我是认真的。” “没发烧说什么胡话呢,我看看是不是烧到了脑子烧糊涂了。”说话间刘子珍作势又要伸手,但这次又被李小南握住了她的手,只听李小南无奈地柔声说道:“珍姐,我真的没事。” “瞎说,好端端的你一个文弱女孩子上什么前线啊,一定是这里气候太过寒冷,你水土不服”刘子珍一副显然不相信的模样,说话间背对着薛总朝李小南一个劲的挤眉弄眼,活脱脱的一个张开翅膀保护小鸡仔的老母鸡形象。她这种为了护仔不择手段甚至不惜徇私睁眼说瞎话的作风,令薛总有些哭笑不得。 “阿珍啊,都什么时候还胡闹,无组织无纪律,你的党性呢?”薛总严厉地批评道。不成想刘子珍根本不为所动,不管不顾耍无赖般头也不回地说道:“我不管,反正小南发烧了,小南就是不能去,太危险了。” “你...” 对于刘子珍顽固的态度,薛总是了解她的执拗性格的,上纲上线根本对其没有半点作用。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说她些什么才好,尤其眼下大敌当前,只能将希冀的目光重新投向李小南期望她能说服刘子珍。庆幸的是李小南依旧是那么贴心,会意后柔声安慰刘子珍道:“珍姐,别担心,我没事的,我能照顾好自己。”见刘子珍要开口赶忙加快语速道:“其实薛总让我去前线也是为了大家,如果我能第一时间采集到第一手样本,辨别出究竟是何种情况,那我们就有了应对之策,这样大家就都能活下来....” 听着李小南最后明显底气不足的话,刘子珍心中五味杂陈,眼神复杂地注视着眼前这个小女孩,伸手原本想要去摸摸她的脸感觉又不是很妥当。,终手一抬,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惆怅道:“我们家小南,长大了,也懂事了。” “珍姐,人家早就长大了好不好” 说话一朵红晕悄然爬上她的脸颊,见她态度如此坚决,刘子珍也不好再过多勉强,转回身面向薛总说道:“让小南去王大头那儿吧,最起码,有个保护。” 这次,薛总并未反驳她的意见,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随即扭头对着王大脑袋说道:“保护好小南。” “是!” 我们都知道,这是薛总能做出的最大限度的让步了。命令已下,那边刘子珍又开始朝王大脑袋与李小南各种千叮咛万嘱咐,现场传授起战场生存经验,灌输各种求生技能。恰巧这时候方才那名战士快步跑了回来,端枪、收步、抬头、挺胸一气呵成。 “报告,经过勘察,方才是一名小同志不慎枪走了火。” “好,知道了,回到你自己的岗位”薛总点了点头,那名战士转头折回了自己的战斗位置。 “现在,听我的指挥”说着薛总扫了一眼眼前站成一排的年轻男女,神情凝重道:“现在,我命令,所有人立即进入指定位置,准备战斗!” “是!” “是!” ............ 望着三三两两自我身边分列跑过的人影,我有些不知所措,在场唯独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杵在薛总两位首长面前了,也不知道接下来等待我的究竟是怎样的命运。 谁知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薛总并没有给我下达任何命令,也没有分派半点任务,只是轻飘飘地叮嘱了一句:“万事小心,保重自身。”便与王博远一同离去了,看样子应该是去往指挥部坐镇指挥了。 直到我感觉脸上有丝丝冰凉,这才回过了神,扭头一看但见原来不知何时那弥漫的大雾已经几乎扩散到了近前。仔细一看方才还近在咫尺的阵地此时已经彻底被大雾笼罩其中,视野之内模糊地只能辨识出一个大致轮廓,就连人员走动的影子几乎都看不到了。 这大雾,真是邪门,不会真的闹鬼吧.... 想到这儿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回头看了一眼那触手可及的茫茫白色雾气,我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左顾右盼打量了几眼后,这才把心彻底放回肚子里,壮着胆子双手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不紧不慢地一步一步向后退去。当时那种心情,若不是看到旁边尚有战士警戒,我早就拔腿落荒而逃了。 正当我没头没脑打算返回营地做一些保命的准备之时,倏然眼角的余光在营地靠近村子的一侧,似乎对面村里的老街口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期初我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定睛看了看:那边除了寻常老百姓家的房屋似乎并没有看到其他可疑之处。 难不成是我神经太过紧张了? 就在我低头陷入百思不得其解地沉思刹那,先前还是一片安静祥和的村子内,忽然传来一阵阵凌乱嘈杂的鸡鸣狗叫声,那一瞬间仿佛全村的牲畜都沸腾了。纷乱的狗叫声几乎连成了片,此起彼伏,好像全村的狗都发狂了。那声音中一听极度不同寻常,这反常的叫声几乎传遍了整个营地。 毫无例外,但凡知晓一些前几日村里闹得沸沸扬扬怪事的人,这一刻心里无不咯噔一下子,随即目光全部投向了身后。 看来,该来的,看来还是来了。 诡海风云 第78节 村里突如其来的变故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伴随着那雾气逐渐漫过我们四周逼近村子,村里的狗叫声越来越杂乱无章,并且隐约可见有数只大公鸡扑棱着翅膀飞上了墙头,无一例外对着我们这个方向打着鸣,好似发现了什么危险靠近,不断地在发出警告。 但眼下我们已经顾不上去查看哪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我们都知道,这种反常的状况通常说明:敌人已经出现在了目标区域之内,我们看不到,但他们必定出现了,至于到底是些什么鬼东西,到底距离我们还有多远..........天知道。 哎........这一瞬间,我的心神不由得一阵恍惚,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就不该主动申请下基层来到赵家村,如今想后悔已经为时已晚了。当我心中正自顾自的懊悔不已,忽然想起了先前看到了那抹黑影,顿时浑身头发发麻,难不成.....? 我条件反射地朝村里那头望去,由于视线被稀薄的雾气所阻,朦朦胧胧之间根本无法确定那东西究竟是什么跑向了哪里。情急之下,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朝着记忆中固定值班位置快步走去。没走多远还没看到人影,就听前面传来一声洪亮的冷呵:“什么人,口令!” 我赶忙停下脚步,说道:“我是搜救小组的人,别开枪,我有急事。” “搜救小组的人?” 说话间,前方人影晃动,两名战士端着枪缓步一左一右围拢了过来,当看清来人是我这才收起了枪,疑惑道:“游同志,你不是撤往大后方了吗?怎么出现在这里呢?这里危险,你还是快回去吧。” “不,我有急事,我...我刚才发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对面村口出没,行踪鬼鬼祟祟,看那样子应该是要奔这里来。”我焦急地讲出了我心中的担忧。 那两名战士听完后,对望了一眼,又若有所思地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番后,其中一名战士说道:“游同志,特殊时期特别处理,还请你先在此稍等片刻,我去汇报一下情况。” “理解理解,同志你辛苦了”我笑着说道。 “不辛苦,为人民服务” 那名战士说完冲另外一名战士大有深意地点了下头后,便急匆匆跑进迷雾之中去往了指挥部,之后的事便是在漫长的等待中度过的,心急如焚之下几乎每隔几秒我就要看向那名战士离开的方向几眼,几乎可以说是度日如年,感觉一分一秒都是煎熬。起初我还打算找些由头与那名战士攀谈一下当下的状况,但看到那张冷冰冰写满警惕的标志性扑克脸,顷刻就没了兴趣。 好在并没有过去多久,正当我在原地踱着步脑海之中胡思乱想之时,忽然耳边听到自那雾气之中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我立即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不大一会一道道人影逐渐显露出来,瞧见来人我心中的烦躁顿时一扫而空。这人我认识,真没想到派来的人竟然是薛总的贴身警卫员——张广厚。 “张同志,怎么是你呀”我喜出望外; 张广厚笑了笑说道:“首长听到汇报,又一听和你有关,就把我派来了,对了,具体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张同志,眼下咱们还是路上说吧,我怕耽搁太久,那东西跑了。”我催促道; “也好”张广厚说着冲身后一招手:“跟上” 刚才没仔细看,此刻我这才留意到,跟随张广厚一起来的战士几乎有两个班,而且全部都是一水的苏联造波波沙,装备精良;可最令我感到怪异的是是张广厚的手里竟然拎着一把德国造盒子炮,那弹匣上的德文铭文清晰可见确认德国造无疑,这玩意在这年也算得上古董了,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从哪儿淘换来的,有勃朗宁不用他竟然用这玩意儿。 见我盯着他手里的枪看,张广厚扬了扬手里的盒子炮笑着说道:“小游同志,还走不走了。” 我连忙回身道:“走走走,这边这边。” 我头前带路,一路上简单地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阐述了一遍。听了我的描述,张广厚眉头微微皱起,一路上沉默不语。到了出事地点,此刻前方的村子也已经彻底被大雾笼罩其中了,影影绰绰间只能看出一个大致轮廓。我指着前方那模糊不清的村口当初我发现那黑影的地点说道:“刚刚就在那里。” “你确定吗?”张广厚沉声地再度询问了一次; 我点了点头:“我确定,那东西速度很快。” 见我表情不似作假,张广厚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辛苦了,小游同志,你可以回去了。” “啊?”我有些难以置信:“让我回去?那你们呢?” “我们去处理掉那个东西,根据你的描述我判断那东西绝对不是我们的盟友,如果不及时处理掉这个隐患,一旦前方打起来,说不准就要有战士因为它造成流血牺牲。”张广厚说完一招手叫来一名战士,指着我说道:“你负责把小游战士安全护送到营地。” “是!” 一名战士说话间上前就要拉着我向后撤退,我赶忙向旁边一挪,挣脱了那名战士的手说道:“我不走,我留下来多一个人还能帮你们多一道警戒,这大雾天伸手不见五指的,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份安全保障。” 张广厚思忖了两三秒,最终松口道:“好吧,不过一切行动听指挥,能做到吗?” “嗯,没问题”我郑重点了点头。 见此张广厚这才转过身脸色凝重地扫视了一圈前方,随后一挥手压低声音道:“所有人间隔一米散开,战斗队形搜索前进,一旦发现目标立刻回报,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开枪以免打草惊蛇。” “是” “散开!” 两个班的战士压低身子蹑手蹑脚地迅速散开,小心谨慎地开始向前仔细搜索起来,而我则被张广厚留在了身边:“你别乱跑,跟在我身边。” 就这样我作为额外编制的非战斗人员加入了这场暴风骤雨来临之前的小规模军事行动之中,讲真的,那时候年轻气盛,尤其那个特殊的年代,大家都在拼命表现拼命向前冲。在组织交付的任务面前,无论多么艰难无论看似多么荒唐多么不可能完成,都不能临阵退缩,一旦认怂那后果不堪设想,绝对不是开个大会写个一两千字检查就能了事的。如果我要是提前知道接下来即将遭遇的是什么,我是绝对不会跟随他们一起行动的....... 认怂顶多落个半死的下场,可是眼前这事真真切切是要人命的。 诡海风云 第79节 大雾弥漫,能见度非常低,我们置身其中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警惕,小心谨慎地向目标区域悄然搜索前进。作为职业军人,这些兵的战斗素质明显与以往所见的不同,不必等张广厚发号施令,所有人自动分列为两个梯队,一个梯队在前打头阵,一个梯队殿后防御,全程鸦雀无声,仿佛幽灵一般无声无息地行进在茫茫雾气之中。 徒步前进中我们依然能听到雾气的深处不断传来的鸡鸣狗叫的声音,这不单单为我们的前进指明了最直接的方向,同时也表明,那东西应该还在附近并未离去。 哎呀,此刻我的内心难以言表,先前强逞一时英雄,如今走到了这一步,想要回头已是不能了,眼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先前听着这些鸡鸭狗狗的叫声感觉噪音烦人,此时再听大有截然不同的体会。只要想到前方某个角落可能会突然之间窜出某种可怕的怪物,我就不由得头发发麻。 不知不觉我的手心里已经冒汗了,老天保佑,希望那东西已经离开了吧........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时,倏然张广厚猛地一抬手,队伍前进的脚步戛然而止,紧接着所有人都原地顿下身,我也赶忙蹲下,眼珠不断打量着四周,小声的问道:“怎,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张广厚并未答话,反而将手指竖在嘴边,示意我不要说话。随后在我忐忑不安的目光中,我发现张广厚耸动着鼻子似乎在空气中嗅着什么。他这行为十分怪异看的我大为不解。好大一会后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在闻什么啊?” “你难道没有闻到?”张广厚不答反问,这让我更加疑惑了:“闻到什么啊” 我模仿者他的样子,使劲于空气中左右闻了闻,一脸迷茫地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啊?你到底在闻什么啊” 听了我的回答,张广厚脸色阴晴不定地闻到:“你难道没有闻到一股臭味?” “臭味?”我愕然,随即又嗅了嗅这次我感觉似乎空气中真的有那么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味道,那味道类似臭鸡蛋也仿佛某种化学品,出于好奇我本能地又多闻了会,越闻越感觉那味道刺鼻呛头,连忙一把捂住鼻子,闷闷地说道:“是有那么一股臭味,太难闻了,这村里人也太不讲究卫生了吧,虽说大冬天天冷,但好歹也搞搞卫生运动啊....” “这根本就不是厕所的味道”我话音刚落就被张广厚打断道; “什么?不是?那是什么”我疑惑地问道; “应该.....这应该是尸体腐烂的味道”张广厚目光深邃地望向前方,一本正经地说出了一个让我想破头也想不出来的答案。 “你没搞错吧”我大为惊骇,立马严肃道:“小张,这事可不能随随便便开玩笑。” 谁知,张广厚并不为所动,只是脸色有些阴沉地说道:“走吧,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竟然起身转向右侧做了一个出发的手势,我飞快地辨识了一下方向,这与去往村里的路线偏差了将近40多度,我连忙小跑两步追上他追问道:“可是这不是去村里的路啊” 说完这句话,我脑海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鼻子下意识嗅了嗅,随即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 张广厚看到我脸上露出的表情,立即伸手捂住我的嘴,嘘道:“嘘...安静。”我连忙点头示意明白。 就这样我们顺着空气中残留着那股若有若无的臭味一路偏右前进,约莫没过几分钟,倏然张广厚猛地打了个手势,顷刻间两个梯度的兵迅速蹲下身黑洞洞的枪口全部对准前方。事出突然我几乎没有半点心理准备直接被张广厚一把按在了地上险些吃上一嘴泥土,当我回过神火冒三丈想要找张广厚询问个究竟,却发现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前方,我下意识也望了过去,但见前方竟然出现了影影绰绰,浮现出无数道模糊的轮廓。 看那样子联想到我们行进的方向,我失声道:“这不是到了营地吗?” 话音刚落我便再度被张广厚堵住了嘴,他伸出手指指了指某处压低声音对我说道:“你看” 我定睛一瞧,但见前方营地外围的拉起的铁丝网上方竟然不知被谁撕开一道缺口,那个缺口不大但足以容纳一个成年人通过。要知道这铁丝网可是数根铁丝相互缠绕无数倒刺交织于上的,稍不留神便会被划伤。眼下被生生地撕开这么一个口子,望着那凌乱翻卷的铁丝,看不到任何使用钳子人工破拆的痕迹,很明显有东西进入了,而且那东西极有可能不是人! 这一刻,紧张的气氛几乎瞬间到达了顶端,就连一旁张广厚的额头上都有些冒汗了。张广厚飞快地打了几个手势,身后的战士迅速围拢过来,在一排排黑洞洞的枪扣下,这种恐惧的氛围才逐渐被冲淡了不少。张广厚小心翼翼地靠上前去,仔细地检查了一番那铁丝网的缺口面,我们发现,那上面竟然沾有一些深蓝色的液体,还有一些皮屑组织,不知道是什么,但应该是那东西留下来的。如此想来那东西也是血肉之躯,这我们就放心多了。 心里有了大概判断后,张广厚招手叫来一名战士将那缺口扩大了些后,我们一个一个随后也进入了营地之内。进来之后我发现那股臭味似乎更加浓烈了,而且令我们感到意外的是尽管营地之内不时可以听到巡逻队的脚步声,但是我们这里始终没有人前来查看。 这可就怪了.... “张副官,你看!” 忽然身后一名战士指着前方惊讶道,沿着他手指的方向我们看去,但见就在一顶营帐的拐角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黑影,那影子一动不动矗立在哪里,看那样子应该是营地的人,但是无论我们怎么招手示意,他都不做任何应答。 场面再度沉寂了下来,正当我打算开口招呼一下,却见张广厚摆了摆手,随即缓缓地抬起了手中的盒子炮对准了那道黑影,周围的战士见状也齐齐举起手中的枪,大有一言不合就将那人打成筛子的趋势。 半分钟过去了,依旧没有半点动静,就当张广厚高高抬起的手臂准备落下之际,前方的人影忽然动了! 诡海风云 第80节 难道是敌特? 容不得多想,所有兵呼啦一下子全部举起了枪,黑洞洞的枪口全部对准前方那道黑影,尽管是在所属营地内,介于眼下具体情况不明,我们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全部屏住呼吸死死地盯紧那道模糊的影子。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那道影子竟然直直摔倒在地,没有咆哮、没有铺面而来的血盆大口、没有血腥的场面,一切想象中的恐怖画面都没有出现。那道影子就那样倒地不起久久没有动弹一下,直挺挺的就那么躺在地上没有半点动静,即便有战士壮着胆子丢过去一块石头砸到了他身上也不见任何反应。这一刻,无形之中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一惊一乍的虚惊一场有心脏病的恐怕这时候早去见马克思他老人家了。 哎呀........我长长出了一口气,这时候张广厚已经带领着第一梯队的人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靠上前去,我也赶忙跟了过去。来到近前还没等我看清楚那人的面貌只觉得一股刺鼻的臭味扑面而来,熏得我眼睛有些发酸,呛得胃里一阵翻腾。我急忙一把捂住嘴推开身后的两个兵快跑几步便再也忍不住了...... 约莫过了半分钟后,我感觉吐得胃都有些抽搐了,再也吐不出什么东西,但阵阵的呕吐感依旧十分的强烈,强忍都打不住。这时候有一个兵走到我身边拍着我的后背说道:“你没事吧” 我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之后强忍着难受强迫自己直起腰再次走上前。 我倒要瞧瞧这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味道这么重。 空气中的味道依旧十分的浓烈,只要稍微一靠近胃里的呕吐感不自觉的上涌,但都被我强行压了下去。我用手死命地捂住口鼻,试图将那股怪味隔绝在外,可事与愿违,也不知道是我的手指缝隙漏风还是心理作用,总感觉那股怪味似乎不断地钻入我的鼻子中。 顾不了那么多,我凑上前俯下身这么一看,我再也忍不住了,这一次我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原来地上躺着一个人,准确地说应该是一具尸体,只不过那个人的脸已经彻底烂掉了,没法辨认到底是谁。他穿着和我们一样的军装,身上的军大衣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撕碎成了碎片,一条一条七零八落的;最让人头皮发麻的在他的腹部有一个巨大的血窟窿,此刻正汩汩向外淌着血,一大团白花花的肠子裸露在外泡在血水里,几乎整个腹腔都被掏空了。不仅如此,那人下半身其中一裤腿连皮带肉都被撕扯了个干净,直漏出白森森的腿骨暴露在空气中。这种凄惨无比的死法看的我们每个人脊梁骨阵阵发寒,尽管这些战士个个久经沙场见惯了生死,此刻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 死的太惨了。 “这要是他娘的让我查出来是谁干的,劳资活剐了他!”其中一名战士一拳捶在地上狠狠地说道。 不仅是他,其他人的脸色也都极为难看。任谁见到自己一个战壕里的弟兄横死当场心里都不好受。张广厚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地上那副尸体,眼神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本来我不打算再多看两眼了,就在我转身后撤的瞬间,我眼角的余光忽然仿佛看到了什么。捏着鼻子强忍着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伸到尸体的腹腔血水中拨弄起来。 不多时我当我挑起一截肠子,一下子就看到在那浑浊的血水中一条细小的灰绿色虫子正在血水中蠕动着。我再次仔细打量了一圈腹部的伤口,伤口的形状清晰地呈现为极其不规则,看不到究竟是何种东西所为。 至于那股气味....我反复检查了那具尸体,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那衣服的缺口上。尽管衣服的缺口处大多都浸染了鲜血,但还是能从其中看到一些类似于被硫酸腐蚀过的痕迹。 这可就奇怪了,什么东西自带腐蚀效果呢?一时间我是百思不得其解。 正当胡思乱想之时,站在我身后的战士对于我随意翻动战友尸身的行为颇为不满:“喂,你干嘛呢?” 一时间其他人的目光都看向我这边,我扭头看了看他伸出手指了指那滩血水,那个兵显然未领会我的意思,闷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相反,一旁的张广厚疑惑地走了过来,推开了那个兵弯下腰顺着我手指指向的位置看去,这一看他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脸色凝重地问我道:“那是什么?”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刚刚无意中发现的。” “这就奇怪了”张广厚微微皱起眉头,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翻弄了一遭后,沉思地好一会忽然问我道:“你有注意到这气味吗?” 我点了点头,只听他继续说道:“按照常理推断,一个人刚刚死亡,不可能出现蛆虫等腐烂寄生生物,而且这种怪味不同于寻常尸体腐烂所产生的尸臭,反而类似工业原料那股化学品散发的味道,非常的刺鼻。奇怪的是这人很明显才死不久,血液还很新鲜,但伤口边缘组织却呈现出坏死一段时间即将腐烂的迹象,这很难有一个科学的解释,你也是大学生有没有什么见解呢,说来听听。” 我还是摇了摇头,张广厚无奈地扭头忘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下一秒猛地一拍脑袋,似乎想起了什么。只见他向后一招手,叫来两个兵,语气急促地说道:“你们两个人赶快去指挥部报告情况,让所有人加强警戒。” “是!” ......那两个兵飞快地便没了踪迹,剩下我们几个人围拢在尸体周围,张广厚打量了一眼四周眉头紧锁道:“看来我们这一趟任务的性质已经变了,那东西的凶残程度目前看来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知,如果不立马找到那东西,恐怕还会有更多的同志遇害。”说着他转过身朝其他几人说道:“同志们,眼下情况复杂,我不多说什么了,也为了全体同志们以及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为了信仰,我们绝对不能辜负组织对我们的信任,我们一定要把那东西找出来,现在我要求每个人都把眼睛给我擦亮了,即便是一只老鼠也不能轻易放跑了,听明白了吗?” “报告,明白....” 这是一个为了信仰就可以随时献身的年代,当兵的不怕死,就怕完不成任务,可以说任务大于天。我真羡慕他们如此的融洽,回头又从头到脚扫了一眼地上的那句具尸体,我总感觉哪里有些蹊跷。 望着那伤口....我恍然打了一个冷颤,匆忙回头冲张广厚说道:“张同志,你说,会不会是海里的那些怪物已经登陆了。” 此话一出,登时先前的激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你说什么?” 诡海风云 第81节 “我说,会不会是之前海里的怪物登陆了?” 张广厚诧异地盯着我在心里反复揣摩盘算了会后,也不是很确定:“不管它是什么,如今无暇去管这些了,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赶紧揪出这个隐藏在人民内部的破坏分子,避免惨剧再次发生。”说罢他侧身看向那两名报信的战士离开的方向喃喃道:“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到了没有,希望一切赶得上。” 碍于身后尚有其他队员在,他不便流露出过多表情,以免动摇军心。自从见识了地上那名战士横死的模样,他的心中隐隐开始觉得有些不安,当他听了我的胡言乱语,顷刻脸色骤变。多年跟随在薛总身边的他可是知晓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不由得他不多想几分。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他脸色难看地问道,目光始终游离在我脸上,看这表情这架势如同审查特务一样让我心中大为不爽。 我心中默念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枪杆子里出政权以大局为重大局为重,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下心情这才说道:“上次出海,我曾经在那艘幽灵船上见到过类似的伤痕,只不过....当时光线太暗,没能看清楚具体的特征。”话至此,我语气一转说道:“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这股子怪味,我是记忆犹新。” 最初发现这具尸体我险些被浓烈刺鼻的臭味给熏过去,但是当我凑近仔细检查过那具尸体后,我在他的衣服上嗅出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鱼腥味,那味道被这股臭味几乎掩盖,险些被我忽略不察;但经过仔细辨别还是可以从空气中嗅出一丝细微可查的异味。 起初我以为是自己呕吐导致嗅觉出现了问题,但是数次调整呼吸频率,我最终确认,那股淡淡的腥味确实存在。这不禁使我联想起那时船上所见地一幕幕,死在那些怪物手下地那几个兵每一个都是凄惨无比,而且当时在无数怪物开家庭会议地船舱通道内,我可是亲身近距离体会过,如今想来这两股异味竟惊人的如此相似。 听完我的描述,其他人下意识都深吸了一口气闻了闻。除了张广厚所有人看向我的眼神都有些莫名其妙,我明白他们的意思,这些兵都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他们有自己的信仰,他们的人生经历造就的意识里是不相信如此荒谬言论的,在他们眼里大概以为我在开玩笑讲故事。但我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张广厚的身上,我知道他会信的。 也就在我望着他准备等他做出一个决定的刹那,我忽然发现,就在张广厚所处位置旁边的那顶帐篷角落似乎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我心中一惊,急忙指着他背后大叫道:“小心!” 一时间所有人手里的枪支全部对准了那个方向,张广厚见我表情慌张心知不对劲,危急关头就地一个翻滚闪向一旁。他是幸运地躲开了,可是他身旁的那个兵反应慢了半拍,瞬间被那个黑影扑了个正着,顿时小半个身子边被削了下来,鲜血喷出一丈高,溅了所有人一身血。这突如其来变故将所有人都惊呆了。 震惊之余,那道黑影一个掉头一弓身竟然径直冲向了另外一个兵,那名战士惊慌失措下死命地扣住扳机对准那怪物就是一通胡乱扫射。那怪物似乎知晓子弹的厉害,左躲右闪竟然又一个折转扑向了对面的那名战士。 那怪物的速度非常快,还没等那名战士反应过来,那名怪物已至他的近前,出奇地并没有对他发起攻击,反而一个俯冲从他与另外一个人之间地缝隙之中窜了过去。而这时候那名受到惊吓过度的战士回过神时为时已晚,冲锋枪冒着火舌的枪口已经随着身体条件反射地移动指向了最边缘的那名战士。场面一时极度混乱,枪声与火光呐喊声混杂一块,一时间我也手忙脚乱了,不知道该干些什么,耳边的各种声音乱作一团,视野里看到那名战士在满眼难以置信的惊恐中瞪大了眼睛缓缓倒在了血泊中。 而那名惊慌失措的兵彻底呆住了,他两眼茫然地望着前方,身体一动不动手里甚至忘记了松开扣动扳机的手指,子弹一颗颗嗖嗖的掠过那名战士的尸体打在了地上激起无数土屑。 见此情景,对面其他几人下意识赶忙低头躲避,距离他最近地那名战士抬起枪托对准他的脖子就是狠狠一下,随即就将他砸倒在地,彻底昏死过去,手里的枪也撒手掉在了地上,这时候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气。 惊魂未定的几人迅速聚拢在那名受伤战士身边,呈战斗队形一边小心翼翼地警戒周围,防止那东西卷土重来,一边派出医护兵察看他的状况。医护兵上去摸了摸脉搏又打起手电翻开眼皮检查了瞳孔,最终朝向张广厚无奈地摇了摇头,气氛骤然变得有些压抑/悲伤,说不出的难受。 张广厚懊悔地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度睁开眼之后我从他地眼神中看到了冰冷的杀意。他冷冷地环顾了一眼四周,这时候那怪物显然并没有打算轻易放过我们的意思,不断地在我们周围徘徊窜动,准备伺机而动。 “你们有谁看清楚那怪物的模样了”他最终还是没有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开始分析眼下的形势。 谁也没有回答,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几乎谁都没有半点准备,谁也没料到那怪物在杀了人之后竟还埋伏在四周。以至于当它发动突然袭击,我们毫无防备被搞得如此狼狈不堪。 最终张广厚的目光停留在了我的脸上,作为第一个察觉到危险的当事人,那中意味不言而喻。我有些不敢与此刻他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对视,犹豫了片刻还是断断续续地说道:”好像.....好像...好像是个人。” 张广厚一愣,显然有些意外:“你确定?” 我又想了想刚想回答,忽然就听到有人大喊:“大家小心。” 我们循着声音望去,就看到在距离我们大约五十米开外的地上赫然趴有一道黑影。尽管雾气朦胧,视线不好,但是还是能看出个大概轮廓。 看样子像是个人。 张广厚与我对望了一眼,随后一挥手,众人端着枪小心翼翼地靠上前去。 四十米, 三十米, 二十米....... 随着张广厚一抬手,所有人急忙止住了脚步,距离那黑影如此近的距离,每个人的神经都高度紧绷,这一瞬间我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场面一时间陷入沉默,我们就这样与那道黑影僵持了起来。这时候就见张广厚打了个手势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掏出了手电筒。 下一秒,当密集地手电光束照向前方,所有人都觉得毛骨悚然。 诡海风云 第82节 本来受命前来追击那混入大后方的怪物的革命队伍,没成想那怪物狡诈至极,我们竟然遭遇到埋伏,慌乱中两名同志牺牲了宝贵的生命,这彻底激起了所有人的血性。但当我们看清楚那云雾笼罩之下怪物的真实模样后,所有人都觉得毛骨悚然。 就见在密集的手电光束照射下,一张狰狞的人脸正对着我们。那张脸极其丑陋,五官样貌极度扭曲,眼缝狭长,鼻眶突出,一颗倒竖的碧幽幽眸子如蛇瞳看着格外瘆人。更夸张的是他的嘴角几乎都要咧到耳根,一排排倒刺般的牙齿突出嘴唇裸露在外,牙齿上还沾染着斑斑血迹,看着令人感觉遍体生寒。更为奇怪的是那人脖子两侧似乎长有类似鱼鳃的褶皱,不时开合着。 而且,那怪物全身皮肤颜色发白,浑身上下似包裹着一层油脂般的粘液,湿哒哒的看着格外恶心。背部脊椎部分似长有一簇鱼鳍类组织,最让人意外的是那怪物双手双脚竟生有鸭蹼,十指竟然由肉蹼连接在一起,仔细观察会发现在那怪物站立的地方隐隐有数道长长的黑色指甲插入脚下的土地内,想来刚刚那两名战士应该就是命丧这利爪之下的。 那怪物似乎有些畏惧手电筒的光亮,不住的晃动着脑袋似乎刻意避开手电筒的光线直射,同时喉咙里一直发出呵呵地低沉闷吼,看样子手电筒的光线照射让它有些暴躁不安起来。说实话,当时这种处境下我们的心情可谓是五味杂陈,有激动,有新奇,有恍惚更多的是恐惧和焦虑。 真希望一觉醒来发现这一切都是个梦,那该多好啊..... 我们就这样与那怪物一时间相隔二十米面对面陷入了紧张的对峙状态,它不发起攻击,我们按兵不动,时间一点一滴的趟过,那怪物开始在不安地原地踱起步,阴冷地眼睛如毒蛇一般盯着我们,喉咙里沉闷的呼呼吼叫声越来越大,并且身体也慢慢地弓了起来。见状我们更是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生怕这家伙暴起伤人。除了我之外所有的战士都握紧了手中地冲锋枪,只待一声令下将前方那怪物打成筛子。 渐渐地每个人额头上都冒了汗,心中地压迫感随着时间地推移逐渐强烈。 这时候,张广厚忽然咦了一句:“你们有没有觉得这怪物,像一个人?” “看模样就知道应该是个人”我敷衍的回答。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它很想一个我们见过的人” “我们见过的人?谁啊,不会是王大头吧” 我十分疑惑地扭头将那怪物从头到脚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边,也没看出来这家伙像谁。这时候就见张广厚从腰里掏出一只手枪递给我:“差点忘了,你没家伙,拿着防身。” “哦,好,谢谢”我接过枪,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把苏联原产的勃朗宁,看来那枪柄上熟悉的五角星感觉格外亲切,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我心中立刻踏实了不少。 这时候张广厚忽然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黑白照片递到我面前让我看:“你看像不像这个人?” 我捏着照片只看了一眼,顿时如遭雷击,又抬头望了望不远处那怪物,愣了半天这才机械地扭过头看向旁边的张广厚:“好像....好像是一个人。” 对于我这副活见鬼的表情,张广厚并不感到意外,伸手拿回那张照片重新放回口袋里,目不转睛地盯死那怪物说道:“那就没错了,尽管这怪物五官扭曲面目全非,但是我们两个应该不会都看错,这怪物应该就是从海军总院跑出来的那名失踪多日的吴晓军,我记得之前海军总院发来的协查通报上说这个吴晓军自从跳海之后下落不明,现在竟然忽然跑来我们这里行凶杀人了,而且看他现在这副模样......似乎已经失去了人性。” 我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你有没有发现,那怪物好像怕光。” “我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但是他速度太快,一旦现在开打局面对我们来说非常不利,伤亡恐怕是在所难免。眼下看来只能暂时按兵不动了,刚刚枪声一响,我估计援军马上就到了,到那时候我们里应外合,一举搞死它!” 说这话时侯,我能清晰的从他的语气之中感觉到毫不掩饰的腾腾杀气,看来刚才那个兵的惨死刺激到了他的情绪,但愿那怪物真的能如我们所愿就杵在那儿等着一会挨枪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大一会果然不出张广厚所料自从营地地周围传来杂乱的脚步,看来先前的激烈的交火的确吸引来了营地巡逻士兵的注意。这时候那怪物也明显发现了这一点,蓦然回头还不等我们反应过来,嗖的一下便一头扎进前方云雾缭绕之中。 张广厚见状脸色大变:“不好,那东西要跑!” 说话间我们就听到前方云雾之内乍起一阵激烈的枪声,哒哒哒.......同时惊恐的叫喊声混杂着嘈杂的枪声此起彼伏,整个前方乱作一团,很显然前来查看情况的巡逻队伍遭遇了那怪物的突然袭击。 “不好快去支援” 张广厚说着一马当先便向前冲去。然而这片骚动发生的突然,平息的也迅速。我们还没跑出去多远激烈的枪声已经戛然而止,我们暗道不妙循着刚刚枪声的来源加快了脚步。 等到我们赶到出事地点,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几具战士的尸体,几乎没有一具是完整的,残肢断骸,五脏肠肝几乎随处可见,地上的冻土更是被大片大片的鲜血染红,尸体四周的血泊之中凌乱散落着无数明晃晃的弹壳,可以看出刚刚的战斗是多么的惨烈。 这般场景着实深深地冲击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我们还是低估了那怪物的实力。 “他·妈·的,劳资要弄死那个狗·娘·养·的,那东西在哪儿呢,在哪儿呢,给劳资出来!” 一名战士暴怒拎着枪就要找那怪物拼命,结果被其他人死死地拽住了。 “你冷静点,眼下我们不能意气用事,更不能分散,否则很容易被那怪物各个击破,更别提替死去的同志们报仇了”张广厚脸色阴沉的警戒着四周:”大家小心,那怪物应该还在附近盯着我们。” 经他这么一提起,我们想起了刚才被这怪物打埋伏的事情,赶忙全神贯注地警惕起周围的动静。 不出意料,那怪物依旧游荡在我们四周,不时从四面八方嗖嗖快速掠过的身影让我们每个人再度神经绷紧,高度紧张之下我感觉自己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 诡海风云 第83节 压抑的氛围之下,众人额头当即都冒出汗,尽管整个营地此刻一片沸腾,须臾之间听得人生鼎沸,哨子声、喊叫声、脚步声、各种声音一时间喧闹嘈杂大有朝这个方向云集而来的趋势,显然他们被方才乱作一团的枪声惊动了,但我们仍然不敢有丝毫松懈,即使寻不到那怪物的踪迹,但耳边不断传来的轻微穿梭空气的声音我们还是听的一清二楚,那怪物的意图一览无余。 “张队,我们这样等待也不是个事啊,如果有其他同志不了解情况仓促前来,恐怕落得与先前这些个同志同样的下场,我们不能眼睁睁瞧着他们一个一个不明不白地送死白白搭上性命啊。”一名上了年纪的兵听着远处逐渐在靠近的脚步声焦急道。 “是啊,张队,你得想想办法啊” “这样等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对于手底下的人所提及的担忧,张广厚心中亦是焦灼万分,一方面他想尽力保全自手下的性命安全,一方面他也不想其他战士无辜丧命,左思右想他是焦头烂额心中没有半点主意急的直挠头。 “要不,我们扔即可照明弹吧”这时候作为一直被保护对象外加拖油瓶的我忽然开口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张广厚一愣,转头望着我有些惊讶道:“你这样做的理由呢?” 出发前我大致看了一眼这些人所携带的装备,几乎每个人腰间都携带了几枚照明弹,想来应该是作为某种信号以及照明设备使用的,没想到此时竟然派上了用场。 我当即将自己脑海中的某种思路说了出来:“你们看,刚才那怪物无论是外表还是他的四肢灵活程度都大大的利于他在这茫茫大雾之中隐匿身形,但是我们的视线被大雾所阻,无法及时有效地发现那怪物的行踪轨迹,这让我们很被动,立于很危险的境地。” 这时候张广厚粗暴地打断我道:“时间紧迫,说重点。” 我无语地瞥了他一眼,懒得同他计较,叹了口气说道:“为什么要用照明弹,一个原因是因为那怪物惧光怕亮,很大程度能对其造成惊吓,保障我们自身安全;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照明弹投掷在地上,刺目的光亮之下但凡空气中有任何的雾气流动我们都可以及时发现,我们也好及时作出应对。” 听我说完,张广厚若有所思,我看到那名上了年纪的老兵对着我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片刻后,张广厚的眼神中充满了神采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小子,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急智,不愧是上过大学的人,在这地方屈才了,有没有兴趣以后去我们那儿啊。” “去你们那儿?”我不禁想起了无意中听到的王大脑袋他们的话,一想到要天天将脑袋别再裤腰带上与这种怪物打交道我都感觉头皮发麻赶忙摆了摆手:“谢谢组织信任,我还是算了吧,我这小胳膊小腿的到时候拖了你们后腿那就不好了。” “好了,别当真,开个玩笑”张广厚见我表情有些紧张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随后望了一眼雾气腾腾的四面八方,疑惑道:“可是,我们几个人带的照明弹并不多,就算全扔出去,也撑不了多久啊,小游你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好办法没有。” 我歪着头皱眉想了想:“还有一个办法,不知道是否可行。” “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或许是我先前的主意让他们对我有些另眼相待,我从其余人的举动中看出来他们也在倾耳听着。我指着四周说道:“那怪物显然目标此刻是我们,一旦其他人到了那可就说不定了,眼下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吸引那怪物的注意力。” 张广厚听罢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随即眼前一亮,手指有些颤抖地指向我:“你的意思该不会是......” 从他的表情中我看得出来他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没错,那怪物刚刚被灯光照射很明显有些暴躁,此刻我们只要给他来一梭子或者一直用手电照它,把它激怒了,那么剩下的一切都好说。” “好主意,你这脑子还可以呀,说真的,你真没兴趣来我们那儿啊,我们那福利可比这穷乡僻壤的好多了,还不用看人脸色。”张广厚如同西方童话故事里小红帽的狼外婆般谆谆诱导着。 我无语地鄙视了他一眼:“大哥别闹,外面还有一头很凶残的怪物呢。”张广厚哈哈大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脸色向下一沉,大喝道:“所有人,照明弹准备。” 霎时间,所有战士齐齐掏出腰包里的照明弹,随着张广厚一声“扔!”,顷刻十几道照明弹拖着摇曳的刺眼白光划过半空分散跌落在地上,刺啦的燃烧起来。 扔完之后,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留意着前方传来的任何风吹草动。果不其然那怪物本正肆意地绕着我们转圈圈,被突然从半空中抛来的照明弹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向后猛窜几下,阴冷地竖瞳直勾勾地盯了落在身边的照明弹几眼,刺眼的白光不时地迸发出几缕火星,惊地那怪物蓦然抬起利爪就将那颗照明弹拍飞了。 它这如此扎眼的动静瞬间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在那儿!”一名战士大叫着指向那怪物所在的方向。张广厚果断下达了射击的命令:“开火!” 眨眼间十数道火线交织而成的火力网铺天盖地锁定了那个方向,猝不及防之下即使那怪物速度再快,如此密集的火力覆盖之下,左躲右闪还是一个避闪不及被打中了,飙射的子弹顷刻撕裂了它腿上的肌肉,剧痛之下那怪物怪叫着就地打了好几个滚,跌进一处低洼坑内这才堪堪避开迎面而来的子弹躲过一劫。 我们这边也听到那怪物的惨叫声,相互对望了一眼,猜测应该是打中了。张广厚没有丝毫犹豫接连下达了作战命令:“一队继续火力压制,二队照明弹准备,扔!” 趁着先前投掷的那片照明弹尚未熄灭又是两轮照明弹落向了向外毗邻的区域,一时间整个战场前方地上布满了照明弹,亮堂堂的照亮了每一寸土地。细查之下所有人纷纷调转枪口对准了那片弹坑似的洼地。 就是它了! 诡海风云 第84节 眼瞅着先前抛出的照明弹火光不断跳动,隐隐有熄灭的兆头。张广厚暗道不妙,不能再等了,想必那受伤的怪物也做着拖延时间的打算,妄图拖延至照明弹熄灭之后趁机脱身或者发动新一轮的攻击。 这是绝对不能让其得逞的,眼下若不能就地消灭了这怪物,一旦使得这怪物逃脱那后果不堪设想。 “上” 随着张广厚轻轻一挥手,两个梯队的战士又是一轮照明弹率先丢出,目标很明确,几乎全部扔在了那弹坑附近,这样做不仅利于大家看清楚那弹坑周围的地势情形,又不至于将那怪物彻底激怒,便于将那怪物的藏身之处压缩至最小范围。 虽然那怪物已经被击中,但谁都不敢对其小觑半分,毕竟这怪物的凶残程度大伙先前可是有目共睹。生死攸关的事情容不得半点马虎,因此所有人呈扇形一字排开一步一步缓慢地摸上前去。 越是靠近前方那弹坑,每个人无形之中感觉心中的压力便多一分。几乎等到距离那弹坑大约十米之时,众人立马止住了脚步,这时候恰巧第一批投掷的照明弹也已燃烧殆尽,化作一缕白烟熄灭了。见状众人无暇分心多看,一个个握紧手中的冲锋枪对准前方大气都不敢出。 而远远跟在队伍后方的我这时候紧张地一个劲咽唾沫,即便双手紧握着手枪,子弹也已经上膛,但两腿就是有些不听使唤,不停地打着哆嗦。即使这样但我仍旧努力探出脑袋向前方弹坑好奇地张望着。 这时候空气中紧张的气氛几乎瞬间上升到了顶点,我看到张广厚左右看了看,随即用手指了指三个兵又指了指前方的弹坑打了个手势,三人会意,但见那几个兵单手持枪腾出一只手伸到腰包内每人掏出两支照明弹,三人对视一眼将随即拉动了手环下一秒六枚照明弹齐齐投向前方近在咫尺的弹坑之内。 也就在几枚照明弹抛入弹坑上空瞬间,倏然只听一声类似撕心裂肺般的压抑怒吼,接着一双血红如灯笼的眼睛伴随着一道黑影自坑内突然冒出,在头上照明弹的映照下,那怪物此刻的模样几乎快要令人窒息了。眼前这怪物与之前所见的状态截然不同,此刻怪物的状态犹如自地狱爬出的恶鬼,面相极度狰狞,双手纤长的指甲似一根根锋利的钢针,映衬上那双血红的眼睛,狰狞中透露着嗜血的邪魅,看的人遍体生寒。 “开火开火快开火!” 张广厚这时候一边扣动扳机一边大叫道,好在此次来的人当中并没有新兵蛋子,因此尽管这怪物速度很快,但介于所处位置太过狭隘,况且这些老油条都是战场上走下来的,那反应可不是寻常人能比的,尤其越是这种生死关头越是能激发出他们最大的斗志与潜力。 几乎就在那怪物后腿跳离弹坑的一瞬间,周围顿时枪声大作,火光连接成片此起彼伏。我望着前方那突突的火舌以及不断响起的怪物惨叫的哀号,我明白这怪物...完了,都落入这般田地了即便它是大罗神仙家里的妖兽这种情况下恐怕再难侥幸逃出生天了。 而这时候营地执行境界任务的后备队伍也已经赶到了这边,当看到前方火光大作的场景后都是一愣,当不经意看到地上的残肢断骸的惨象后,一群人里呜呜啦啦地开始有人扭头开始狂吐起来。我看的很清楚头前带路的那两个正是先前派出去报信的那两个兵,很显然见此时此刻见到眼前此等景象他们难免也是一愣。 “嘿,没想到咱俩才离开多大一会,队长他们都已经搞定了。”两人心中感慨万分。 这时候那边枪声也是戛然而止,张广厚用脚踢了几脚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怪物,又用枪挑起那怪物纤洗的手臂好奇地瞧了瞧那根根细长的指甲,随后非常嫌弃地又将那怪物的胳膊甩到了地上,掏出烟递给了旁边的人。 当他点燃了一支烟抽了两口回头一望看到前来增援的队伍之后打了声招呼道:“呦,你们两个小子也太慢了。” 那两个兵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笑道:“嘿嘿嘿,是队长你们太厉害了,那怪物太不禁打。” 这时候自他们身后走出一名戴着眼镜的中年军官,伸出手与张广厚握了握,有些诧异地说道:“张副官,怎么是你们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张广厚有些疲惫地猛嘬了几口烟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一时半会说不太清,那东西在里面,你还是先派人处理一下吧。” 听这话,那中年军官哦了一声紧走两步来到那怪物的尸体旁这么一看,险些吐了,暗道这帮子人下手也太狠了,这怪物几乎已经被达成了马蜂窝,就连那张狰狞的面部也充斥着密密麻麻的弹孔,几乎已经被打的面目全非了,如果不是体貌特征太过特殊,恐怕一时半会还真认不出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如果这怪物泉下有知想必来生一定不愿意再碰到这伙狠人了,中年军官感慨完了一招手叫来了几名身穿防护服的卫生兵,先是小心谨慎地检查了一番后将其放入了裹尸袋中再三确认地上没有那怪物遗留的其他零碎部件之后这才拉上了拉链抬走了。 与此同时他所带来的人奔赴两个事发现场开始调查取证,之后打扫战场。这个过程中张广厚一行人并未参与其中,几个人找了一处干净的空旷地,自顾自抽起了烟。谁都没有上前打扰他们,有的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他们,任谁看到两个如此血腥的场景,都可以想象出当时的情景到底是有多么的惊心动魄,这些人是当之无愧的英雄,他们守护了整个营地所有人的安全,而英雄的代价如此看来也是相当的沉重,看看几个人浑身的血迹就可想而知。 就这样,场面一时安静了下来,那名中年军官走到张广厚面前径直竖起了一根大拇指,佩服之情溢于言表,反观张广厚只是笑了笑,递给了他一支烟,那中年军官接过也是开始默默抽烟谁都没有多说半句。 然而,这份安静没有沉积多久就被打破了...... 诡海风云 第85节 2月的渤海湾,正值春冬交替的季节,气温本就偏低,再加上连日来反常的气候,那温度就更加寒冷了。刚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的激烈战斗,张广厚等人稍作休息不大一会就感觉到四肢百骸渐生一股凉意。与此同时营地内的排查工作也接近了尾声并没有发现有其他怪物偷偷潜入营地的迹象,我们心里一直吊着的那块大石头,这时候总算落了地。 “嘶,今儿这天气怎么这么冷呢,真是奇了怪了。”一名战士环抱着双臂冷的一个劲用双手来回摩擦着胳膊两侧瑟瑟发抖地吐槽起这天气的变化无常“张队,反正事情已经处理完了,要不,咱们先回去吧,说不定首长那儿还有什么事需要交代咱们办呢。” 张广厚四下扫了一眼,看到其他战士眼神里同样流露出隐隐的期待,他明白这些军人的使命与职责所在到底在哪里,抬起头又环顾了一圈四周,眼前的雾气之内人影晃动,看来应该是当真没有他们什么事情了,当下拍板决定与:“返程!” 这些人一听到要返程,每个人的积极性提高了不少,就连办理最后的交接手续的速度都快了不少。由于事情干系重大,我也是需要按照程序走一趟,便只好跟着他们一同返回指挥部。回去的路上,所有人低头沉默。来时全副武装两个班的兵回去之时却缺少了两人,当兵的不畏惧流血牺牲,只是忽然之间失去往日活生生战友有些心里压抑。 就这样闷着头一路向前,正当他们已经隐约看到前方阵地的影子打算掏出手电筒冲着哨卡打暗号刹那,骤然一阵刺耳的防空警报声猛地从前方阵地中响起,这嘹亮的警报声刺破弥漫的大雾在这寂静的野外瞬间传出去老远。 这突如其来的警报声将我们一行人吓了一跳,先前的垂头丧气在这一刻一扫而光,当识别出那声音确实是从前方阵地内传出来的,每个人心中忽的一紧:难道那怪物的大部队袭击了阵地了?要知道这种假想猜测并非空穴来风,他们已经与一名怪物交过手了,深深地领教过这怪物的实力,一只怪物对付起来就如此艰难,那要是成群结队成千上百的怪物前来........若当真是这样,那后果可就太可怕了。 一想到这铺天盖地的场景,所有人的脑袋立刻嗡了一声,这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由于不了解前方到底出了什么事,张广厚顾不得多想,咔嚓一把拉上了枪栓,大声喊道:“抄家伙!上” 我跟在后面瞧着这些人一个个仿佛打了鸡血一般猫着腰向前冲去的背影,丝毫不见半点先前的垂头丧气,每个人很快都进入了战斗状态。就在我们迅速靠拢向阵地边缘的时候,倏然一道明亮的探照灯光打了过来,正好照射在我们几人身上。 “你们是什么人?” 随着一声暴喝,我依稀听到了重机枪子弹上膛的声音,看那意思前面的兵大有发现半点情况不对就要突突了我们的征兆。 “自己人,我是警卫连的张广厚” 还是张广厚这小子熟悉业务,一边举起双手将手中的枪高高举过头顶示意自己没有反抗,一边走到队伍最前方摘下了自己的军帽,让对方很轻易看清楚他的模样:“同志们,都是自己人,你手可千万别抖,万一不小心走了火,那可就让亲者痛仇者快了。”说着还不断朝我们使眼色,示意我们放下枪,见状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擦枪走火我们只好将枪口对准了脚下。那哨卡的兵显然认出了张广厚:“哎呀,原来是张副官,你怎么回来了,事情办完了?”说着从哨卡的亭子里探出半个身子仔细打量起身后的警卫连的人。 “哦,任务已经完成,因此提前回来了。”杵在探照灯下强光太过刺眼,他只好歪着头勉强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对着前面的人说道:“我说,检查好了没,好了就放我们进去。” 那个兵又打着手电在我们每人身上扫了扫,仔细瞅了瞅疑惑道:“张副官,你这人数不对啊。”“损失了两名兄弟”张广厚声音有些黯然,那检查的兵显然也是一愣,沉默了片刻扭回身朝后面一挥手说道:“放行。” 顿时那刺眼的探照灯戛然熄灭了,出取而代之的是两束手电筒的光亮胡乱晃动着,我知道那应该是有战士在搬移路障。等我们一行人来到近前,这时候防空警报已经停下了,张广厚扭头问门口站岗的卫兵:“里面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刚刚防空警报都响了?” 那个兵啪的敬了个礼铿锵有力地回道:“报告,具体情况不知。” 张广厚沉吟了片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报告,不辛苦,为人民服务” 瞧着那个小兵一脸的严肃,张广厚点了点头扭头对我们说道:“走吧,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进去就知道了。” 进了滩头阵地,我们直奔指挥部而来,这一路走来发现,除了先前听到的那道防空警报声,整片阵地几乎一片沉寂,并且阵地之内灯光极少,如同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整个阵地给人的感觉仿佛如临大敌紧张无比。 刚来到指挥部就看到指挥部与外面的情况相同,不同的是指挥部经过了伪装,披上了一层暗色调的迷彩,里三层外三层若不是门口背光的地方悬挂了一支马灯,我们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呢。 帐篷内这时候也是雅雀无声,只有一名机要员作报告的声音清晰可闻,张广厚望了一眼门口的警卫员,见并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后,这才在门口站直了身子,大声道:“报告!” “进来!”里面的报告声戛然而止。 当我再次踏入指挥部,我惊讶的发现在这帐篷内竟然坐了好几个高级参谋,以及田博远。 见到张广厚,薛总挥手摆了摆手示意那名机要员稍等一下,随即扭头望着我们脸色凝重地询问道:“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诡海风云 第86节 指挥部内薛总认真听完张广厚简单扼要地讲述了整件事情的大致经过,末了眉头才渐渐舒展开:“辛苦了,坐吧。” 等到我们依次落座后,薛总冲那名机要员招了招手,示意他继续。只见那名时刻背着公文包的机要员缓缓站起身继续道:“经过我们的初步技术侦测,那段突然出现的信号频率确系与失事科考船白鸟号所携带的无线电频率波动相吻合,目前对于它为什么选择这个时间节点开机以及目的是什么我们还不得而知,这一点技术人员正在努力分析研判中。” 这时候倏然门外响起了一声急促的报告,紧接着一名同样背着公文包的机要兵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将一页带有绝密字样折叠好的稿件交到了在作报告的机要员手上随即退出了帐外。那名机要员疑惑地打开手中的稿纸只看了一眼瞬间脸色大变。 “小周,怎么了?”薛总见他表情不对问道。 那名叫小周的机要员眼神有些不安地望了望薛总,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回答道:“报告首长,刚刚接到雷达站传来的最新讯息,那段信号.....那段信号竟然是移动的,目前距离我们大约不到50海里。”说话间他将那张带有北京卫戍字样红标头的文件放在了桌子上递到了薛总与田博远面前。 指挥部内静悄悄地,所有参与战前会议的作战人员目光全部集中到薛总与田博远的身上,等待着两位最高指挥下达下一步的指示。薛总两人聚拢在一起仔仔细细读完了面前文件上的每一个字后,眉头微拧成了一个川字,感觉这张纸上的重量宛如一块重担,沉甸甸地压在了两个人的肩头。 薛总伸手从桌子上放置的烟盒中摸出了一支烟,点上之后一个人默默地抽起了烟;而旁边田博远缓缓地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用袖口擦拭了一遍又重新戴上后,目光深邃地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庞,随即举起那张纸面向前方每一个人,深沉道:“各位,想必刚才你们都听清楚了,眼下事态复杂,如此反常的现象绝对不是请客吃饭这种好事,先前我们已经确认过,白鸟号的的确确已经沉没,很明显局势的发展已经严重超出了我们的掌控。”突然他话锋一转,沉声道:“所以我要求在座的每一位做好时刻上阵杀敌的准备,接下来我们即将面临的可能会是前所未有的危险局面,但不管我们面对的是什么牛鬼蛇神,也不论它到底是不是龙王爷,绝对不允许这些破坏分子破坏新?中?国?的建设,我只强调一点,男儿尚且带吴钩,不惜马革裹尸还,都听清楚没有。” “是” “是” 王博远望着站在眼前一个个精神抖擞充满活力的年轻面孔,满意的点了点头。回头看向身边的薛总道:“老薛,讲两句?” 薛总闻言抬眼瞧着面前这些注视着自己的人,默默地抽了口烟,将烟头按在烟灰缸里掐灭后,声音有些怅然:“我命令,都活着回来,我给你们请功开庆功宴。” “是!” “是!!” 随后的会议便是作战安排以及作战任务的布置以及作战方案的下达,这时候我终于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原来就在我们执行完任务抵达前沿阵地几分钟前,滩头指挥中心的雷达探测车忽然接收到一段来路不明的信号,根据雷达显示屏幕上突然冒出的光点所对应的位置相关的雷达技术兵经过详细的侦测细致的比对分析发现这个反常的信号波段竟然如此的眼熟,这个信号波段几乎自他们前来这里的第一天都被要求牢记于心中,有人甚至用小纸条贴在了头顶。 于是发现白鸟号电波的消息火速上报了指挥部,而我们恰巧赶上雷达兵小周前来做进一步的汇报,至于具体电报的内容是什么我们来得迟就不得而知了。随后的事情基本都是这些作战参谋负责考虑的,对于我们的安排相对来说简单明了了许多,张广厚带着警卫连的战士留在了指挥部保护首长们的安全,关于我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人物那也就放任自流了,只是叮嘱了一句万事小心。 一同走出帐外,张广厚还特意拍了拍我的肩膀,很可恶地说道:“小同志,要不和我一起留下来看家如何?” 懒得搭理这货,我打掉了他的手不阴不阳地反击道:“还是免了,首长他们有你保护就够了,我就不当拖油瓶添乱了。” “你这言不由衷啊....” “报告伟大的?********~?我肚子饿了要去吃饭” 望着我一本正经远去的背影,张广厚有些无奈地握了握拳头,恶狠狠地左顾右盼了好一会这才小声嘀咕道:“报告伟大的?*******~?我要站岗放哨了。” 等我气呼呼地走出去一百多米时恍然间发现,自己竟然迷路了。滩头的营舍早已大变模样了,看样子明显是经过了重新调整布置的,重要的位置都悬挂了伪装迷彩,这下子可惨了,回去那是不可能的,不回去吧搁这儿杵着也不是个办法。 正当我漫无目的在原地踱来踱去苦思冥想,冷不丁肩膀又被人拍了一下子,在这种类似午夜时分实则清晨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场合之下,关键我也没听到身后有任何脚步声,突然这么一下子给我吓一跳,我一个闪身回头望去却发现站在我身后的竟然是一个熟人,那标志性的大脑袋即使从头到脚全副武装帽子也比别人大上那么一号。 “你吓死我了,老王同志”我这心给吓得胡腾扑腾的很是不爽。 “我说小游同志,你小子不是随着大部队撤退去了大后方吗,怎么搁这儿转圈圈呢?” 王大脑袋上下多看了两眼又伸手捏了捏我的胳膊嗯道:“嗯,这小胳膊瘦的跟猴似的,没错了,是真的小游子。” 我脸黑的跟锅黑一样恶狠狠地瞪着他,一言不发,瞅的王大头心里毛毛的,左右回头看了好几次:“你小子这眼神怪怪的,看什么呢?” 下一秒,他就见我猛地一下子冲他扑来双手直奔他的咽喉伸来,猝不及防之下他躲闪不及两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王大脑袋顿时怒叫道:“你小子疯了!” 诡海风云 第87节 当我们匆匆忙忙赶回指挥部却意外得知了一个令我们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消息:沉寂许久的失事科考船白鸟号突然向外界发送了一连串的电波。并且经过一系列技术手段的校验发现了一个惊奇的现象:那个信号在移动,不断向岸边方向移动。 至于这一切反常现象背后隐含的真实原因与意图,目前谁都搞不清楚。 作为编制外的闲散人员,我被友好地请出了军事重地,漫无目的在阵地工事游荡之余偶遇王大头,还没多聊两句在他手足无措之中我将他一把推倒在地..... “发什么神经啊小游子,中邪了吗你” 王大脑袋嘟囔着就要将我推开乍然只听耳边砰的一声,巨大的动静将他吓了一跳,赶忙扭头向一旁看去,眼前的一幕吓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用力一把将我推开双手扶地脚下猛蹬了两三下将身子飞快地向后退出去两三米这才停下来,目光始终紧张地注视着前方。 就见前头刚刚他倒下那块位置的地上,一条碧油油的一米多长的三角蛇正在地上以极慢地速度扭来扭去。那条蛇好像摔得不轻,缓慢扭曲了片刻后身体戛然僵在了原地一动也不动了。这时候王大脑袋彻底缓过了神看着那条蛇的模样、尺寸与长度,不由得浑身一个激灵,这刚才要是没躲开被这玩意儿砸到脸上盘住轻轻咬上这么一口,那后果想想都忍不住头皮发麻。 “我说....如果我没看错,这东西应该是条蛇吧”王大脑袋指着地上好像死透了的蛇,情绪有些不稳定道:“这东西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了,难不成这蛇还成精了不成?” 我摇了摇头仰头望向雾蒙蒙的天空:“我也不清楚,不过地上这条几分钟哦不对,几秒钟前的的确确是条活生生的蛇,这应该没错。” “这真是他?娘?的?奇了怪了,这大白天的天上掉蛇,活见鬼了?”王大脑袋撇了撇嘴,缓缓站起身原地转了一圈也向天上扫了几眼,连连嘟囔道:“真是的,虽然发哥我玉树临风可劳资又不是许仙,发哥我不喜欢玩蛇.....”王大脑袋这嘴就没有一个把门的,一旦打开了话匣子基本没有个把小时是止不住的。 “王大脑袋,你最好小心点,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我提醒他道。 王二发晃着他那颗大脑袋充满疑惑地向半空中左顾右盼了足足有半分钟之久,歪着头凑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这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啊,你.......” 他话说一半,我忽然打断了他的话题,将手指竖嘴边示意他安静:“你听”随即侧耳倾听了起来。王大脑袋一愣,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也赶忙竖起了耳朵。可是这么一听,也没听出个所以然,于是用怀疑的目光幽幽地望着我说道:“小游子,你不会是耍我吧,什么也听不到啊?” “你仔细听”我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继续仔细地感受着那源自大雾之中微不可查动静。 “听什么呀听,什么也听不到啊”王大脑袋嘴上发着牢骚,但还是支起耳朵,结果半点风吹草动都没听到,果断放弃了径直来到那条蛇跟前蹲下身,从腰间拽出随身携带的刺刀随意摆弄起地上那条一动不动的怪蛇。 说来也怪,这条蛇竟真的还没死透,当被王大头用刺刀刀尖挑起蛇头,表面上看那条蛇好似已经失去了生命蛇身柔软似根长面条,当低下头迎面就与一双阴冷的蛇瞳撞上了,不过那蛇眸的瞳光明显无精打采的,想来先前那重重地撞击导致这条蛇受伤不轻。 眼巴巴打量着那条蛇看着看着王大脑袋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越看眉头皱的越厉害,发展到最后王大脑袋竟蹲在那儿弓着身子抻着脖子埋头从头到尾研究起眼前这条怪异的蛇。 整条蛇从头到尾大约全长1米。尾长偏短,背面呈现黄绿色,其中黑色横斑及网纹纵横交错,全身通体鳞片呈现墨黑色,细查之下每一绿色鳞片中央的黑色纵纹缀成;腹鳞黑白打底,黑鳞布满外围边缘,左右侧棱部分泛白,腹鳞与尾下鳞侧棱处均有一黑点。最为奇特的是蛇头头骨背面黝黑长有黄绿色斑纹,上唇缘一抹绿色似涂有剧毒。眼眶较大,两只鱼泡大的倒竖蛇眸稍突出于头背,那碧幽幽的眼神着实瘆人。 正当我聚精会神去探查半空中异样恍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叫骂:“卧槽!” 误以为有什么危险状况发生,我急忙扭回身看去,就看到王大脑袋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手挑着那条蛇,一手招呼我:“小游子,出大事了。” “怎么了?不就是一条蛇吗?这一惊一乍的..” 这王大脑袋怎么说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见过大世面的人,怎么就一条小蛇就让他如此大惊小怪呢,我颇为鄙视地望着他摇了摇头。 “不是,卧槽,这他?娘?的?不是普通的蛇,你那是什么眼神,你知不知道,这玩意...这玩意儿.....它它” 看得出王大脑袋情绪有些激动,我连忙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慢点说慢点说,一条蛇至于这么激动么?” 对于我的反应如此平淡的态度,王大脑袋反倒是半点都淡定不了,指着那条蛇对我急声道:“我能不激动吗?这玩意儿我只在苏联国家博物馆见过,而且还只是标本。眼前这么活生生的一条我还是第一次在国内见到,不对不对,不仅仅是我,恐怕全国迄今为止发现的这也是第一条,小游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话里话外王大脑袋非常激动,抓的我手臂生疼,突然他就像个神经病般,脸上的喜悦之情戛然而止,冷不丁说道:“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瞧着他发疯的模样,我脸上表情有些苦涩道:“是不对,虽然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我知道,如果咱俩再不跑,下场会很惨。” “你什么意思”王大脑袋一脸疑惑的看向我,而我则将伸出手指指了指头顶:“你自己听。” 王大脑袋有些不相信我说的话,半真半假疑惑地竖起耳朵这么一听,顿时大惊失色。 诡海风云 第88节 茫茫大雾此时横跨方圆百里遮天蔽日,无论是附近几个村子还是几百里开外同样被笼罩在大雾之中的县城在这极度反常的怪异天象下闹得可谓人心惶惶,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恍惚中回忆起了当年的一些往事,一时间谣言满天飞,恐慌犹如病毒一般快速地传播在每一条大街小巷,蔓延在人们的心头,总之这件事发展到后来甚为邪乎,惧怕之下家家户户紧锁房门闭门不出,胆小的人纷纷躲在家里焚香磕头求神拜佛,整座城市压抑地死气沉沉宛如一座死城;若不是地方武装配合警力走上街头稍许使得人们有些放松心底有了依靠的底气,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早上指不定出什么乱子。 漫天大雾当头的海边滩头防御阵地内我与王大脑袋两人嘴巴张得大大地仰望着天空,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脸上的表情更是不断变换。最初察觉到半空中细微的异样,王大脑袋笑称可能下雨了让我不要大惊小怪;可是转眼他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多年的战斗经验练就了一双灵敏的耳力,他敏锐地辨听出那半空中穿梭而来的模糊声音绝对不是雨滴下坠的速度所能造成的,随着那怪异声音由远及近那声响愈发的清晰起来,那声音簌簌似万箭齐发,同时王大脑袋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快跑!” 就在我俩拔腿狂奔刹那,听那半空中的动静已经到了我们头顶,声势十分好大,抬头去看隐隐可以看到上方白茫茫的雾气之中竟然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小黑点,眼前这一幕吓得我们两人连滚带爬地躲进了就近一处临时修建的掩体之内。 几乎在同一时间,尖锐的警报声蓦然响彻整个上空,这次的警报明显与之前的不同,急促、悠长、凄厉充斥着整片营地的每一处角落。惊魂未定之中我就听到头顶传来噼里啪啦一阵暴雨般嘈杂的撞击声,那声音颇为急促几乎连成了片连绵不绝地响个不停。 地下掩体内的隔音效果非常的糟糕,那声音几乎透过缝隙充斥着我们身边每一寸空间。突然,外面的警报声中断了,我与王大脑袋连忙直起身透过窗口向外望去,这一眼看去我们两人顿时被窗外的景象深深地震撼到了。 放眼望去,此刻的天地间黯淡无光好似被一片黑色的暴雨激流所笼罩,铺天盖地的向整个滩头阵地倾泻而下,密密麻麻交织在半空如同无数条诡异黑线,就连天空都被染成了黑色,整个营地更好像披上了一层厚厚的墨汁,黑沉沉地不见任何生机。 我们两个呆呆地凝望着前方这一幕,许久之后两个人默默地相互对望了一眼,不由心中暗自庆幸,幸好我们两个跑得快,不然这后果都不敢想象。 正当此时我们忽然听到一声清脆地枪响,我们循着声音望去,就见一道道人影自不远处的烧塔上跌了下来,我们登时心中一紧,叫道:“糟了!” 然而我们的声音眨眼就被嘈杂的撞击声所吞没了,根本传不出去,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兵缓缓地坠落,无能为力。 忽然,王大脑袋猛地拍了我一下将手中的望远镜塞给我指着前方急吼吼地说道:“快看快看!” 我不明所以,但还是下意识接过了望远镜抬头望去,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心跳都静止了, 那个画面是我决计不想到再见到的。 就见那个战士身体悬在半空向下坠落的过程中手忙脚乱地挥动着惊慌失措,也就在一瞬间无数道黑线落在了他的身上,下一秒洞穿而过根本没有半点停留,好像他的身体是由空气组成的一样。事实比这还要恐怖:黑色的激流过后,活生生的一个人竟然瞬间化作了一具骸骨坠下,眨眼间那股森白的骸骨也被染成了黑色,如同地狱爬出的骷髅幽灵,接着重重地砸在了地上,骨头溅落一地。 亲眼目睹了这恐怖的一幕,我的心中久久才平复下来,踟躇了片刻这才难以置信地问王大头:“怎么会这样!外面,外面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怎么眨眼就将活生生的一个大活人变成了...变成了那副样子?” 看到王大脑袋还在向外张望着,我推了推他道:“问你话呢。” 王大脑袋又盯着外面多看了几眼,才双手拿着望远镜幽幽地转过头,脸色阴沉叹了口气道:“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恐怕下的不是雨。” 他这话搞得我一愣:“这天上下的不是雨是什么?” “下的是蛇” “什么?” 王大脑袋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吐出一个大大出乎我意料之外的答案,我望着他的表情不似开玩笑,一时陷入了沉默思考起来。耳边的声音杂乱无章,但是我无暇去管这些。 王大脑袋看到我这幅表情,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小游子,今天哥哥算是欠你一条命,要不是你提早提醒我,恐怕我这条命今儿就交代在外面了。哥哥我作为过来人劝你一句,这个世界很大,很多时候我们看到的一切只是地球或者说神选择让我们看到的”说着他抬手指了指头顶继续道:“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随即他搂住我的肩膀望着窗外感慨道:“你现在所看到的其实属于我的工作内容很小的一部分,我知道你一时半会没法接受,没关系别怕,一切有你发哥呢,不会让你伤到半点。”说着他又用力晃了晃我的肩膀,示意我别怕。 说实在的,那种处境之下,我是一点心理准备就没有,确切的说我的常识就这样被突如其来的一切打破了,许久之后终于回了神,我苦笑着点了点头:“听你这么一讲,你们这一行应该很危险。” “岂止是危险,我这么和你说吧,我们所里比这千奇百怪的多了去了”王大脑袋挠了挠头尴尬地说道:“不过说实话,天上下蛇雨这等怪事,我还是头一次见。” 说到这儿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抬头疑惑地问道:“王大哥,这蛇到底是什么来路啊你能给我讲讲吗?” 听我这么问,王大脑袋大有深意地凝视着我,也不说话,看的我心里毛毛的,我低头打量了几眼自己,身上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呀。当我满脑子疑问之际,王大脑袋仿佛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说道:“好吧,既然你想知道,在不违背组织原则与纪律的前提下,我可以稍稍地给你透露一点”接着他问我道:“你还记得先前那条摔得半死的蛇吗?”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记得。” “那种蛇,叫飞蛇” “什么?” ps:本书已签约,小伙伴们放心阅读吧,太监是不可能太监滴。 诡海风云 第89节 “飞蛇?那是什么蛇啊,难不成这蛇会飞?”望着窗外那半空之中的道道疾驰而下的黑色激流,我下意识在脑海之中幻想了一番这场景:数以万计的蛇群自半空之中铺天盖地而来,而地面上的人眨眼就被无数条蛇啃成了一幅骨头架子,想想这画面我都觉得浑身毛骨悚然,太可怕了。 王大脑袋撇了撇嘴,给我科普道:“这种蛇,俗称金花蛇,你要说它会飞,这话也不为过。事实上这种蛇并不会飞,与平常我们所见到的天空上飞翔的鸟儿不同,它没有翅膀。据我了解这种蛇之所以看起来会飞,实际上是需要从高处地区弹跳跃下,然后借助风力/空气等在半空中做短距离降落式的自由滑翔降落,乍一看就好像在空中飞一样”说到这儿扭头问我道:“滑翔机你知道吧。” 我点了点头,接着听王大头伸出右手,五指并拢类似蛇头的模样解释道:“这金花蛇呢,首先需要爬到高处,然后将身体肌肉压缩为扁平,这样有助于增大空气阻力,然后它就类似这样”他一边说着一边模仿者金花蛇从高度跃下的运动轨迹,不断来回扭动着胳膊做着s形运动:“就像这样,在空中呢借助不断摆动身体来调整飞行方向,并且落地非常精准,误差非常小几乎可以媲美专业飞行员。据我所知,这种蛇体型越小滑翔的距离越远,而且更神奇的是据说有的金花蛇身体压扁后身体的宽度是人的两倍,可以飞出去上千米,你说这蛇还懂的空气动力学,厉不厉害。” 听完他的介绍,我一方面惊叹这种蛇的生存技能如此之厉害,另一面对于王大脑袋这种话里话外处处透露着一幅好像金花蛇精家看大门的狗腿子般的觉悟非常无语。 “王大头同志,你可别忘了,你刚才差点就被你所敬爱的金花蛇同志以及它们的兄弟姐们啃成了渣。” 我话音未落,王大脑袋猛地用力一拍脑门,发愁的手指在空中不断指指点点:“小游子,你要是不提这茬我都忘了,我记得这种蛇毒性并不强,而且主要是以麻雀等小型哺乳动物为生地,饿极了也吞噬一下同类,但并未听说过有吃人的先例啊。而且这种蛇喜爱温热潮湿的环境,大多分布在云南/福建以及东南亚那一带,怎么突然就在这冰天雪地的北方出现了呢,这不合逻辑呀。” 看着他在原地转来转去,我想了想还是想吐槽一句:“王大头同志,这不科学的地方多了去了好吧,比如,这蛇要爬到多高的地方才能这么精准的空降到咱们头上,难不成坐国··民··党··狗·特务的飞机来的不成。就咱们这地方先不说他美国爹的u老二油够不够,就算他飞机续航能力再强,即便能飞到这地界铁定也没法返航,搞这种自杀式生化袭击除非老将脑壳积水了,况且雷达兵也没有任何预警呀。” 王大脑袋想了想,扭头朝我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那这群蛇是从哪儿来的,真是奇了怪了,大白天这一点风都没有,天上掉蛇,难道外星人入侵地球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你还是专业人士好吧。” 我深深地鄙视了他两眼,说实话,我想破脑袋也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我尝试去用科学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但绞尽脑汁发发现几乎基本的条件都不满足当下的这种情况,一时间我们两个人都陷入了苦思冥想之中。 然而就在这时,沉默多时的警报声再次响起,不同的是这次的警报声比之先前的更加急促,更加紧迫,仿佛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即将发生。我与王大头对望了一眼顾不上再去多想那蛇地种种不合理问题,赶忙将脑袋贴在窗口向外张望。警报声如此紧迫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我们心里想着,结果还不等我们看个仔细,突然就见一颗明亮刺眼的红色照明弹拖着一段呼啸的哨响冉冉升入半空之中,将整片滩头阵地照映的一片通红。 趁着这突如其来的亮光,我赶忙向外看去,当我看清楚外面的情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久久说不出话来。外面的地上好似平铺了一层粘稠的黑色沥青,反射着阵阵红色光芒,黑压压的一片隐约可见其中似有无数东西在蠕动着,那东西是什么基本不用脑袋想都知道那是什么。 慕的那刚刚升空的照明弹仿佛被什么撞到了快速坠向地面,一时间外面各式各样的阴影也随之飞快地旋转着方向,变换着形态,紧接着那徐徐燃烧的照明弹翻滚着滑落在了我们前方不远处的哨塔下。 我们看的很清楚,那照明弹坠落在地面上刹那,原本铺满整个地面的蛇群宛如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以那颗照明弹为中心快速向周围四散褪去,好似在平静的水面投下一颗石子激起了一圈黑色的波纹逐渐化为一圈黑色浪潮向外层层扩散蔓延。 借助那颗燃烧弹夺目的亮度,我看的真真切切,那蛇根本就不是黑色的,一个个十分酷似先前所见的金花蛇,皆是长相狰狞。可能是由于大雾弥漫之下光线太暗,加上这蛇群铺天盖地而来彻底挡住了天空上的光线,以至于看上去仿佛一条条漆黑无比。 正当我注视着外面出神之际,轰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骤然响起,爆炸的冲击波顺便传遍了整个阵地,巨大的爆炸将我们所在的地下工事震的一阵颤抖,头顶碎土与蛇群哗哗向下落,吓得我与王大脑袋赶忙手忙脚乱地对着地上乱爬的怪蛇就是一通猛踩,慌乱中王大脑袋甚至还掏出了手枪连开数枪打死了好几条蛇,枪声在狭窄地空间内不断回响震的我耳朵里嗡嗡直响,忙活了好一阵子才将掉进工事内的蛇处理干净。 惊魂未定之余,我满头大汗地朝着王大头大声喊道:“外面这什么情况啊,怎么突然就爆炸了?” “我也不清楚,不过听这动静应该是步兵地雷的声音” “什么?地雷?” 诡海风云 第90节 突如其来的爆炸声使得我与王大脑袋两人感到强烈的不安,当初我也曾亲眼目睹过工兵在沙滩上埋设地雷铺设雷区,尽管防步兵地雷与反坦克地雷一字之差,但威力是绝对不容小觑的,尤其这批次的地雷据说还是新鲜出炉特意针对沿海地区经过特殊改良的,因此不存在擦枪走火这种意外事故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东西触发了它。 难道是海里......... 一想到这儿我就感觉到嘴里莫名的有些干涩,抬头与对面的王大脑袋对望了一眼,从他的眼神中我读出了他与我有着同样的担忧。 “你说,会不会是海里那东西......上岸了?”我抿了抿发干的嘴唇问道; “不清楚,不过.....应该不是我们自己的人”蓦然王大头脸色一变:“糟了,我要马上赶回机枪连阵地去。” 说着他转身伸手抓住窗沿就想跳上去,结果被我一把拉住了:“你别冲动,你现在出去就是白白送死。” “那也得去”王大脑袋焦急地抻着脖子极力向外打探着外面地情形,同时嘴里碎碎念地解释着:“你不知道,一旦滩头雷区的地雷被引爆,那么就说明敌人已经在试探着上岸了,一旦他们趟过雷区那么接下来首当其中的就是机枪连那边了。” 听了他的解释,我想起来薛总先前分派下来的任务中,有一条关于王大脑袋的便是将机枪连交到了他的手中,怪不得他这般心急火燎地要向外冲。 “外面地蛇群都开在开地区县委大会了,你这么冲也不是个办法”说话间我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帮他想着主意,并且扭回头四下打量了起来想找点看看这临时工事内有没有可以派上用场的物资。结果这么一看,我顿时大喜,只见在昏暗的墙角内竟然堆放着好几桶汽油,墙上还挂有两幅生化作战服,并且下方还有一排四个喷雾器靠在墙根。 我急忙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墙角说道:“用汽油”,说心里话,望着那几桶汽油我的心中涌出一股前所未有的亲切感,要知道这东西放在平常也是属于危险品的,安全教育知识我可是学过的。 很显然王大脑袋瞬间也领悟了我的意思,大步走上前将这些东西挨个仔细检查了一边,还都能用,随后冲我点了点头。之后我们两个人手脚麻利地穿好生化作战服,戴好防毒面具与胶皮手套后,小心翼翼地先是向两只喷雾器中灌满了汽油,随后当王大脑袋辨明了一下机枪连所处位置的方向,抬出两桶汽油放倒在窗外的地上拧开盖子两个人用尽全力向远处推去。 望着那两只滚远的汽油桶以及地上湿漉漉的汽油,我们两个人不约而同地伸出手紧紧地使劲握了握后,回过身将那两只装满汽油的喷雾器背在了背后,等到那两只汽油桶停在了远处彻底不动了,我们两个这才肩并肩站在门后。 防毒面具内我都能听到自己心脏怦怦急速地跳动,莫名地有些紧张,害怕,焦燥不安,双手有些不知无措只能不断地握紧拳头再松开。我无法得知王大脑袋此刻是何种心情,但我是真的慌了。无奈之下我只好做了几个深呼吸将胸中的二氧化碳大口地呼了出去后,身体内强烈地不安这才冲淡了不少。 “准备好了吗?”这时候旁边的王大脑袋忽然开口说道; “准备好了,来吧”我点了点头,甩动了一下手臂目光紧盯着面前这扇门,一旦出了这扇门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是生是死我们谁都无法掌控,这一点我与王大头两人心知肚明。 “好兄弟,这件事过后如果我们两个都能活下来,我请你喝酒,你就是我王首发一辈子的兄弟。” 隔着防毒面具我冲着他笑了笑:“来吧”,王大脑袋闻言点了点头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咔嚓一声拽开门锁稍一用力将门缓缓地拉开,不知何时外面的蛇雨已经停了,地上到处都是蠕动的黑色,看的人全身直冒凉气。 无心欣赏眼前这诡异的一幕,王大脑袋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只煤油打火机,刺啦一声滑起一团火焰之后随手丢向了外面黑压压的蛇群中。打火机落地后就地翻了几个滚后,刹那之间一条火蛇轰然升腾而起,随即沿着地上的汽油迅速向前猛窜燃烧而过,宛如一条火龙贴着地面翱翔窜动。火龙所过之处熊熊烈火之中夹杂着一连串噼啪的蛇群燃烧爆裂之声,不时传来阵阵烧熟的肉香味,钻进了防毒面具内。 蛇群见状纷纷向两侧四散逃生,速度慢点的全部葬生大火之中,一时间火焰两侧出现了一条宽阔的空地,我们两人见状大喜刚迈步走到门外,突然就见远处轰的爆发出两团巨大的熊熊烈焰,夹杂着滚滚黑烟宛如两朵硕大的蘑菇云升腾而起,同时无数的火花向四周飞溅而去。 这其中还有两只黝黑无比的汽油桶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径直炸上了天,这一幕看的我是目瞪口呆。 “别发呆了,趁着这个机会,快走!”王大脑袋拉着尚在发呆的我匆匆忙忙向前狂奔,直到眼前明亮的火焰亮起我才回过神。这一路上跑过去,在一侧炽热的火焰映照下两侧密集的群蛇看的是清清楚楚,置身其中让人不禁胆战心惊。 “别发呆了,快拧开开关” 就在我们即将跑到火焰的尽头之时王大脑袋大声喊道,我赶忙向前望去,就见前方出现了一大片圆形火场,零散的火焰到处都是,由于那是汽油燃烧,一旦不小心沾染到身上那后果是不堪设想。我们不敢大意小心谨慎得避过脚下凌乱的小火团向前快速移动着。 从火场中穿梭而过的同时,我留意到着周围遍布了无数条蛇的尸体只不过都几乎已经被烧焦了,彻底死透了。于是我更加的加倍小心了,生怕沾染丁点沾染在皮肤上,就这样我们顺利的通过了这片火场来到了边缘地带,而我们的后面的蛇群随着火焰逐渐减弱越发的蠢蠢欲动。 诡海风云 第91节 十几分钟以前,滩头阵地指挥部所在地。 按照指挥部下达的最新作战条例全营进入静默一级警戒状态,除却必要的几处要道必须挂有灯火指示外,打远处远远这么看去,雾障之下正片营地一片漆黑。在这黑灯瞎火之中每位战斗几乎都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精神高度集中地留意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尤其是正前方面朝大海的方向,那可是上头三令五申所提及的重点关注对象。常年奔波在前线的老兵都熟知这个道理:越是被重点关照的地方必定距离死亡越近,可以说所有人都对前方虎视眈眈。 拿到任务后的王大脑袋四个人之间互相道了声回见后,每个人直奔自己的阵地所在。碍于薛总的命令,王大头与李小南一组,两人来到机枪连干的头一件事就是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勘察了一边地形,其后将自己地盘上所有的武器装备弹药补给以及医疗物资甚至人员配置都统一调查了个遍做到了心中有数后,又从医疗队强行要来了一批止血绷带以及消炎药品以备应急之需这才放心了许多。毕竟打仗死人是无法避免的事情,但能多救一个就可以减少一名死亡名额。俗话说,当兵的不惧怕死亡,就怕受伤后不能够得到及时的救治造成了不可挽回的非战斗减员,毕竟等死的滋味可不好受。 对于这位空降的督战人员的所作所为,机枪连的战士无不心头一暖,毕竟谁也不愿意跟在一个心狠手辣冷血无情的领导手下听从他的发号施令,在加上短暂的接触下来,有一部分人关于王大脑袋与李小南的身份多多少少知晓一些,知道他们两人是中央的同志,因此当下也都太大的意见。 且说李小南帮着王大头处理完手头的紧要事务后,就在最前沿的壕沟内架设起了一架高倍望远镜,这望远镜倍镜非常大镜面极其光滑,组装起来后给人的第一感觉还以为是一枚小型没良心炮呢。 王大脑袋定睛扫了一眼那望远镜上的铭文,羡慕道:“哎呦,小南同志,你这装备不错嘛,竟然是苏联进口的原装货,话说,你不会是把研究所里的那台搬过来了吧。” 一旁忙碌调试的李小南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若若的回答道:“不,不是。” 见她这般怯怯的可爱模样,王大头嘿嘿一笑:“哎呀,也不知道我们这么柔弱可爱的小南将来落到哪个小子手里,啧啧啧。”说话间他不住地啧啧感慨个没完。 也不知是听着有心还是疏忽,李小南调试望远镜地手一抖,手里的扳手脱手而出险些砸中王大头的脚背,吓得他一个哆嗦,幽怨无比地抬起头眼巴巴望着李小南委屈道:“小南啊,虽说哥哥我是八卦了一些,但是,但是你也不能下狠手呀,你要是这节骨眼给我脚上来这么一下子,那我这出师未捷身先死啊,跑都没得跑啊,等海里那些个妖魔鬼怪上来哥哥我就只能与他们拼刺刀了。” 听听他话里幽怨的语气哪里还有半点大男子气概,活脱脱一怨妇。李小南不禁脖子后直冒凉意,果断撵人:“少在这儿惹人厌,有空先去检查一下他们防空洞挖的怎么样了,别到时候天上真掉下来一发炮弹下来都没地方躲。” “好好好,我去,行了吧”王大头识趣地转身向外工事里迈步走去,边走边好似自言自语叹息道:“唉.......终究还是要被外人连盆带人一块端走了,这要是小游子在肯定不是我这待遇” 李小南听到后勃然大怒,张牙舞爪地挥舞着手中明晃晃的扳手就要找他算账:“王大头,你说什么呢,再说一句试试。” “没什么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 王大脑袋嘴上这么说着,头也不回拔腿就跑,眨眼就不见了人影。要不是他跑的够快,恐怕那硬邦邦的扳手就要代表马克思恩格斯与王大头那巨大的脑壳来个亲密接吻了。 注视着王大脑袋消失的方向,李小南气呼呼地狠狠挥舞着扳手作势砸了几下空气后,这才低下头继续摆弄那家望远镜,只不过心绪一时间竟然飘忽不定,没来由地有些担心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到了安全地带。 正当她走神之际,一股不祥的预感突然涌上心头,强烈地危机感也猛然迸发而出,李小南顿时大惊失色:难道有危险来袭? 她连忙停下手中的活,收敛心神双目紧闭全神贯注地去感知那危机的来源,结果非常奇特:正前方,不是;左右,也不是;大后方,也没任何感应。 难道是自己最近有些疲累产生的错觉?不对,不对绝对不是。因为她的心中那股危机感越来越强烈,甚至引起了心中烦躁的心慌。李小南暗道不妙,思来想去却还是没有半点头绪,焦虑中倏然她的脑海之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难道..... 她猛地抬起头,这一次她感受颇深,可以说那股森然的危机感就是来自头顶并且犹如一盆从天而降的冰水将她瞬间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李小南瞬间睁开了眼睛,双眼死死地凝视着头顶,想要从中窥探一二,奈何雾气缭绕阻隔了她的视线,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她心头的直觉告诉自己,虽然看不到,但是那雾气之中一定隐藏有什么东西,并且这东西正在快速向这边扑来。 来不及多想她三两步爬上了地面,踩着沙袋冲着蜿蜒的战壕里四周严阵以待的战士大声喊道:“敌袭!敌袭!所有人做好空袭准备,快快快” 原本寂静的机枪连阵地上,女孩的声调本来就高,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她的喊话,起初人们左顾右盼交头接耳丝毫不相信她说的话,直到李小南拿出了领导的派头强制下达了躲避避难命令,这群兵才不情愿地一个个慢吞吞收拾起了装备。而就在这时候李小南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决定,就见她指着不远处的哨塔,大声道:“司号员,马上去给我拉响防空警报!” 诡海风云 第92节 “司号员,马上去把防空警报给我拉响,立刻!” 战壕蜿蜒,雾气太浓一时间根本看不清司号员到底在壕沟里的哪个角落,李小南只得朝着人群里大声喊着。尽管她这反常的举动所有的兵都是一脸茫然,不知道她这是抽的哪门子疯,但碍于李小南级别在这里是最高的,先前指挥部的任命事先通知过,因此在她这种强制性命令下,司号员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从人群里挤出来后径直跑向不远处的哨塔,麻利的爬上之后犹豫了片刻还是一咬牙将手放在了摇杆上。 刹那之间刺耳的警报声在空旷的滩头营地上空呼啸着响起,警报声悠长传遍了阵地上每一处角落,传到每一个战士的耳朵里。每一个人都疑惑地倾听者耳边回响的防空警报,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说这警报声出现的太过突兀,让所有人错愕不已。 指挥部内,正在眉头紧锁倾听者作战参谋们在地图上不断做着作战推演,冷不丁听到阵地上响起了防空警报声,豁然起身掀开幕布走到帐外,先是抬头打量了一眼头顶的天空,辨别清楚了声音的来源后,望着前方滩头的方向问门外执勤的兵沉声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兵啪的敬了个礼,迟疑了片刻报告道:“报告首长,具体情况不明,正在调查中。” 这时候王博远也走了出来,站在薛总旁边目光注视着大雾弥漫的前方,目光深邃道:“老薛,你听,这警报声悠长却不中断,说明前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那边的战士很可能发现了什么,所以启动了警报来提醒我们。” 经他这么一说,薛总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但是无奈对于前方的状况眼下是一点都不了解,沉思两三秒后果断的冲身后的警卫员说道:“传我的命令,全体作战人员立刻进入掩体,躲避空袭!” “首长,这,这不合适吧,如今可是大敌当前,万一.....” “是啊,首长,要不先弄清楚具体情况再撤离不迟” ......... 跟出来的参谋们七嘴八舌地发表着自己的意见,纷纷劝薛总千万别轻举妄动。薛总扭头看向身旁的王博远询问他的意见,没想到这老家伙竟可恶地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置身事外的看客模样。薛总无语地瞥了他一眼还是坚决地重复了自己先前的命令:“都闭嘴,我是最高指挥官,听我的,出了什么事我一个人担着,现在我命令,所有的人立刻马上所有人前去最近的地下工事避难!” 那些参谋们显然没料到薛总的态度如此坚决,有人意识到了什么,但大部分人仍然觉得这命令太过荒唐,薛总的护短是出了名的,但霸道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毕竟无论什么年代,公然违逆上级的命令后果一般人是承受不起的。 虽有怨言,但全体指挥人员外加一些文职人员在一个班的战士护送下陆陆续续开始向对面的地下避难所疏散,同时一个连的警卫兵火速将命令传到了各个部门。若说先前的防空警报令他们有些费解,那么接到这道命令的各个作战部门的指挥员觉得更为离谱。 “真不知道指挥部是怎么想的” 抱怨不只是一两个人,但所有人员还是井然有序地开始疏散,毕竟阵地上还是有很多物资弹药是需要收拾运走的,不然一旦放置在空地上不管不顾,很容易发生二次爆炸,这样无畏的消耗是每个战斗人员不愿意看到的,一时间整个阵地上热闹了起来。 而就在所有人开始忙碌搬家的时候,李小南则是仰着头目光死死地盯紧头顶迷蒙的天空,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眼神中充满了肃穆,此刻她一扫先前在众人心目中柔柔弱弱的形象,变成了仰着头不知道在发什么神经的问题妞。 正当战壕里剩余的人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收尾工作之余,一直站在原地许久没有移动的李小南突然转过身,指着头顶大声喊道:“雾里有东西,快,打开探照灯向上照”说着一把弯腰抄起竖在脚边的冲锋枪咔嚓拉动枪栓指挥道:“所有人,快下到掩体内,战斗警戒!” 雾里有东西? 壕沟里的战士听闻此话脸色大变,李小南来之前他们上级可曾特别交代过,即将到来的中央同志本事可大了,想要活命必须听从他们的指挥。当下这些兵不敢有丝毫懈怠,有几个兵急匆匆跑向了探照灯的位置,紧接着嘭嘭嘭数道强烈的光束径直照向半空的云雾中并且不断的扫来扫去,寻找着一些可疑事物。 天空中的云雾浓厚,以至于灯光如此强烈也只能打到表面那几层,再向上却始终无法穿透入深处。在灯光的照射下,可以清楚地发现天上的云雾并不是静止的,雾气节奏缓慢地朝着身后的方向流动着,都知道这雾是从海上飘来的,但谁不清楚具体是从哪里来的。 这边明亮的光束,几乎大半个阵地上的人远远地都看到了,尽管有些模糊但是这么明亮的光束必定是探照灯里发出来的无疑,只是.....为什么要打在天上了? 而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哨塔之内忽然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警报声戛然而止,众人急忙寻声望去,就见先前那名司号员竟然直挺挺自哨塔内翻滚落下,重重地摔在地上生死不明。见状有战士刚想冲过去就被李小南大声喝止了。 “别过去,危险!”说话间,只听不远处的探照灯下一名战士失声惊叫道:“你们快看天上。” 众人下意识仰头看去,这一看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头皮发麻,就见天上本白茫茫的雾气之中此刻隐约看见无数小黑点,密密麻麻黑压压一眼望不到边际,将整个天空都染成了黑色甚是吓人。而这一刻李小南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下,脑海里仿佛炸开了一般。 “快跑!快跑!!进工事” 李小南边声嘶力竭地叫着,便挥舞着手臂示意所有人赶快躲避,眼前这种景象所有人都前所未见,一时间呆了,所有人都呆住了,直愣愣地望着头顶,那扑面而来的小黑点。危急关头,李小南果断地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枪朝天就开了一枪,清脆的枪声顿时将所有人惊醒,下一刻所有人拔腿就跑。 “快跑!” 诡海风云 第93节 “快跑!” 就在李小南一面跑一面声嘶力竭地高声呼喊所有人逃命刹那,强烈的危机猛地笼罩在心头。她心中暗道不好,奔跑之余扭头朝头顶扫了一眼,顿时脸色大变。但见此时的半空之中已经不见了先前那些密密麻麻的小黑点,取而代之的是宛如连成片的大团沉沉黑云压在头顶,放眼望去天色一片漆黑,先前洒在云层上空的光线完全被阻拦了,看不到一点光亮漏下,那场景宛若风暴来临之前的宁静,让人望而生畏。 “还不快跑,傻愣在那儿干吗?不要命了?”跑到半路她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还有战士停留在阵地上,焦急之下她大声呵斥道; 而就在这时候,耳边就听到一阵玻璃的爆裂声传来,她下意识寻声望去,目光所及原来出事的是一台大型探照灯的灯罩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打破了,那束直冲天际的光柱也戛然消失。 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念头在李小南脑海之中一闪而过,顷刻一连串砰砰砰的玻璃爆裂声接连炸响,紧接着就见阵地上原本对准半空的探照灯接二连三逐一熄灭了。见到这种情况李小南本能地一缩脖子,她飞快地停下了脚步刚想回头招呼那些还在阵地上逗留的兵立刻返回地下工事避难,结果还未等她开口骤听脑后嗖的一道破空之声,危急关头,李小南条件反射地脚下猛地用力一蹬,身体在空中一个180度飞身回旋踢,正中目标,将那东西一脚踢飞。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在这个过程中那东西的面貌她也是看的一清二楚:那竟然是一条面目极其狰狞的黄白相间的花纹蛇! 来不及松一口气,她赶忙抬头向上看去,这一看顷刻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只觉得瞬间手脚发凉。头顶哪里有什么黑云,有的只有数不尽的怪蛇一个个张着尖锐的血盆大口自空中呼啸而下。由于数量太过庞大以至于与空气发生不间断的剧烈摩擦竟产生了一股类似蜜蜂飞舞的嗡嗡共鸣,打远处听起来还以为这是成群结队的蜜蜂出来采食蜂蜜了呢,此时看来很显然,这不是蜜蜂,这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冷血动物。这般场景,下方的人也都看呆了,有的胆小的甚至已经手脚发酸根本不听使唤瘫坐在了地上。 “快跑!” 沉默之后,人群之中瞬间炸开了锅:“快跑,快跑快跑。”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大部分人几乎都慌了神,顾不上什么原则纪律,在恐惧的驱使下一个个争先恐后朝最近的地下防御工事跑去;而还有一小部分人,早就彻底被吓傻了,完全忘记了逃命这回事,站立在原地呆呆地仰望着天空一动不动。 显然这时候再想救援他们已然来不及了,有率先缓过神的兵想要冲出去救人都被死死地拦住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种时候这种情况之下,毫不客气的说:出去就是白白送死,绝对是有去无回。 提前下到地下工事的兵就被专人安顿好后,从中挑选出二十几个胆大的兵组成了临时警卫连端着枪守在各个门口窗口的位置,一方面接应随后而来的战士,另一方面防止那些蛇钻趁乱进来。 距离地下工事短短一百米多米的路,李小南感觉从未如此漫长,就连帽子被掀飞掉落在地上她也顾不得回身捡起来了,头顶上的声音告诉她这时候绝对不能停下,一旦停下十有八九自己就要命丧蛇口。 眼看这门口就在自己面前,希望的曙光正在向自己招手,而此时那蛇群也已步步紧逼几乎快要擦到了她的头皮。强烈的求生欲望下李小南猛的心一横,心中盘算好距离,身体一躬,双腿狠狠地用力一踩,整个人似一张绷紧的弓弦向前猛的窜去,人类生死关头爆发出的力量绝对是惊人的,也绝对是所有人想象不到。 幸运的是她成功了,在一群人担忧的目光中,她落地后顺势一个翻滚成功地进入了地下工事之内。几乎就在她脚尖刚落地的同时,只听身后门外霎时间如同下饺子般响起了一连串噼里啪啦地撞击地面的声音,随即一阵阵凄厉地惨叫声蓦然响起。 此刻外面的景象真的好似世界末日一样,天空仿佛塌陷下来一般,黑色的洪流自半空直坠而下,连绵不断狠狠地砸向整个地面,那些跑在李小南后面的人瞬间就被淹没在黑色的蛇群之中,凄厉地惨叫眨眼就中断了。 所有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却无能为力,干着急地望着自己朝夕相处的战友被蛇群吞噬。门被重重的关上了,整个地下工事一时间也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屋顶昏暗的白炽灯下死里逃生后的众人三三两两惊魂未定地坐在墙角双眼无神的盯着脚下的土地发着呆,焦急、伤感、懊悔、悲愤几乎一拥而上,积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时间一分一秒而过,外面的杂乱的声音丝毫没有半分停止的迹象。寂静的地下工事内静悄悄的,唯一能听到的声音除了自己的心跳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李小南靠在窗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此时她头脑清醒了许多,一想到那些死去的同志不禁心情格外沉重。这一切来得是如此的突然,好想这一些都只是一场噩梦,醒来之后只是一场虚惊而已,也不知道薛总、珍姐他们怎么样了。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时,冷不丁有人大叫了一声,将所有人吓了一跳。 “蛇,有蛇!” 刹那间,所有人哗啦的一下子全部站了起来,慌张地东张西望:“蛇,蛇在哪里,在哪里。” 有眼尖的一眼就看到此刻竟然有蛇顺着窗口的缝隙钻了进来,赶忙手一指:“在那儿” “抓活的” 李小南话音未落,那条蛇已经被人七手八脚地打死了,李小南焦急地推开人群凑上近前低头一看,顿时一皱眉,随即扫了一眼周围的人,找出最初叫喊的那人问道 “你怎么样” “我...我....” 诡海风云 第94节 身处在地下防御掩体封闭的空间内,每个人的心情都十分的忐忑,只不过起初这份复杂不安的心情大多数人选择收敛在心底,胆小的缩在角落里身体瑟瑟发着抖。然而这份压抑的沉寂随着一声惊恐地喊叫被瞬间打破了。 “有蛇!” 在当下这个场合之内,这个让众人极为神经紧绷的敏感词汇突然的出现,刹那间使得所有人都为之一激灵,谁也不敢再蹲坐在地上了,一个个身体仿佛安装了弹簧一般蹭的一下子全都站了起来,惊恐地低着头向脚下前后左右转着圈胡乱张望着,生怕蛇突然在自己身旁某个不注意的角落冒出来冷不丁咬上自己一口。要知道这个地下工事虽然坚固,但它的本来用途是为了承受来自上方炮弹的爆炸冲击,因而出于战斗的实际需求,基本延续了以往的粗狂的建筑风格,细枝末节的细节方面反倒是被彻底忽略了,结果大意之下竟然有蛇循着门窗的缝隙就钻了进来。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个手忙脚乱地端着枪目光在地上不断扫了扫去,由于光线的原因,根本看不清楚地上到底有什么、那蛇究竟在哪里,一度场面十分混乱。眼看着局面要失控,李小南果断掏出手枪一个飞身跳上了身后的老旧的办公桌上,紧接着冲着窗口就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如同闷雷般的枪声将所有人吓了一跳。 “都安静,所有人到我这里集合”李小南大声道。 见状刚刚还乱成一锅粥的人们呼啦的一下子都涌向了她这边,与此同时站在高处的她率先发现了异状迅速锁定了那条蛇的位置。因为当枪响的刹那,几乎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只有那么两三个人始终目光盯着脚下左躲右闪地晃个不停。 “蛇在那儿,抓活的” 还不等李小南说完,那几个惊慌失措的兵有人突然朝着某个角落一连开了数枪。霎时间地下工事内枪声大作,众人只觉得耳边嗡嗡直响,本能地连忙纷纷向后退缩躲避着跳弹以免被误伤,枪声在空间内不断回荡着,耳边耳鸣之声久久不绝。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声音在空旷的场所传播与在封闭狭窄的空间回荡所产生的效果绝对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过了好一阵,枪声才渐渐平息,李小南拨开身前众人走了过去查看情况:地上那条蛇显然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一米多长的身体蜿蜒地僵硬在地上一动不动,整个躯体险些被子弹撕碎了好几段,要不是这地面并未铺设混凝土搞硬化子弹都钻入了土里,指不定刚才哪个倒霉蛋要遭无妄之灾呢。 见蛇已经死透了,活捉完整的标本是不可能了,李小南无奈之下心一横,死的就死的吧,至少还具有一定的研究价值。正当她打算蹲下身仔细检查一番,忽然听到一侧扑通一声,她灵机一动瞬间手便搭到腰间的枪套上了,侧头望去却见一名老兵脸色苍白地跌坐在窗台下,双腿无力的瘫软在地上靠着墙昏迷了过去。 “老邢,老邢,你怎么了,老邢,你醒醒啊,你怎么了” 一个小兵焦急地摇着他的肩膀呼叫着,但任凭他怎么呼唤始终也不见那老兵有任何回应,相反那老兵的额头上逐渐的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急的那小兵团团转:“医务兵,医务兵,医务兵呢,快来看看老邢这是怎么了”回头又对着那老兵哽咽的喊道:“老邢,老邢你怎么样了,别吓我你醒醒。” 房间内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头接耳了半天后,这才有人犹犹豫豫地出声道:“医务兵.......没跟过来” 这句话宛如晴天霹雳,那小兵一时呆傻耳在原地半晌没有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写完了难以置信、绝望与哀求,让人忍俊不禁惭愧地低下了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神。其他人不忍看他这幅模样,俯下身想要去检查一番那老兵结果手臂刚伸出去就被李小南一把抓住了:“别动,他中毒了。” 周围的人皆是一愣,中毒?旋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地上的那条蛇身上,显然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条蛇可能有毒,老邢可能被咬到了。 由于常年在外执行任务,李小南积累了大量地野外生存必备技能以及紧急治疗的医护知识,加上有事没事经常帮队友止个血接个骨什么的也算半个医生,看到那名老兵惨白的脸色她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刚刚打算查看那条蛇就是想首先确定是否有毒,此刻见到那老兵这般模样,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程度远比她想象之中的还要棘手。 一把将依旧傻愣在原地的碍事小兵推开,李小南立即先检查了一遍他的呼吸脉搏以及心跳,随后又依次掰开他的眼皮打着手电照了照他的瞳孔,发现他的眼眸中只是失去了神采,瞳孔暂未开始放大。确定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后,她这才像医生准备手术似的伸手从兜里掏出了一副白手套戴上,向旁人要来一支手电筒后俯下身借助手电筒的亮光上上下下开始仔细观察他的外表寻找被毒蛇咬到的痕迹。 经过一番查看后,最终在他的脚踝位置的裤腿上发现了两块点状血迹,将裤管卷起果不其然在他的脚踝上看到了两只血窟窿,窟窿眼直径比大头针略大并且还在向外渗着血,看到这一幕给人印象最深的并不是伤口很大,而是那伤口边缘血水的颜色竟然呈现诡异的暗红色。 但是当李小南掏出检疫试纸涂上一滴血珠后,血液检测的结果却令她眉头紧锁,只是因为试纸显示血液中所含的毒素毒性并不强,可这个老兵的种种的痛苦模样不似作假,这令她疑惑不解。 难道是试纸过期了?之后她又换了三张不同材质的试纸连着试验了三次,结果与第一次几乎出奇的一致。这是为什么,总不至于三张都过期了,那眼下这是为什么呢....... 就这样摸着下巴凝视着老邢大约半分钟,当她注意到老邢脸上的肌肉不经意抽搐了一下,忽然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她想到了唯一一种可能。 难道是...... 诡海风云 第95节 地下防御工事内,突然一条毒蛇不请自来闯了进来并且咬伤了一名老兵,紧急情况之下李小南挺身而出仔细检查了那老兵的伤口以及中毒症状,排除了剧毒的可能性,看着那四张颜色深浅差不多的试纸,她陷入了沉思当中。 一旁的小兵望着瘫坐在墙根人事不省的老邢,又焦急地看着在原地拧眉不语的李小南,眼瞅着老邢的精神状态持续的萎靡不振,他是心急如焚。 “首长,您快救人吧,老邢,老邢快撑不住了。”那小兵急的满头大汗催促道。 李小南摇了摇头,转回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小兵温声道:“你先别着急,他一时半会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况且.....”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不是我不救,而是当下我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帮他暂时止血。” “首长,您不能见死不救啊...”小兵慌乱之下上前就要去抓李小南的肩膀结果被身旁的人一把拦住了,那小兵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眼睛都红了,哭着道:“首长,我求你了,你救救老邢吧,我求你了..”说着就要跪下被李小南赶忙上前拉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他不管是谁的兵,在我这儿都是我的兵,你先静下心来听我说,他中的毒比较特殊,眼下我没有更好的办法以及这方面的相关药品对症下药,不过有一点你大可放心,一时半会他死不了的。” 听到她这么说,那小兵接近崩溃的心态这才稍缓和了些,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首长,您的意思是,老邢他暂时是安全的,是吗?” 李小南点了点头,说心里话,她也很想妙手回春一下子将那老兵医好,只不过天意弄人眼下这般危机重重的处境当中缺食少药,总不能拿子弹当药丸那才真是要玩完。 “首长,老邢,这到底中的什么毒啊,这蛇是什么蛇啊,这么古怪”周围围拢的人中有人疑惑的提出了这个问题,战场的法则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眼下众人被蛇群围困在此,心中惶惶不安,毕竟蛇不同于一般敌特。 “我知道你想问的是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们,据我估算,老邢中的毒应该属于神经毒剂这一类的,一时三刻虽然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但若抢救不及时,毒素随着血液流通侵入心肺与大脑,那到时候必死无疑,恐怕就算送到莫斯科也无济于事。” 在当时国内的大环境下,百废待兴的中国陆陆续续接受了大批苏联的军事教育科技工业医疗等方面的辅助,各项水平显著提高。尽管由于双方观念出现严重分歧,但苏联给予那代人留下的不可磨灭的观念并且深入人心:苏联就是先进的乌托邦。毫不夸张的说当时苏联的医疗水平在国内代表了最高水准,能接受这样的疗养机会那是无比珍贵的。 李小南的话似乎打击到了这些人,一时间场面再度陷入了沉默,这时候那小兵手足无措地眼巴巴望着李小男忧心忡忡地问道:“那首长,老邢他......” 李小南摆了摆手:“我刚才说了,一时半会不会致命,但精神毒素不宜在人体内滞留太长时间,否则容易对身体造成不可扭转的损害”眼见那小兵无助的表情,李小南想了想还是转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一句:“你放心,医务室的掩体距离这里并不远,在我的印象里那儿应该有类似解毒药剂,一会找机会我们把老邢送过去他就安全了,放心吧。” 那小兵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唇最终用力点了下头什么也没说,只是扭过头担心地凝望着地上的老邢,心中默默地祈祷起来。 安抚好了这个小兵的情绪后,李小南回头从腰间的小包里掏出一小瓶酒精以及一支棉签,小心翼翼地处理起那老兵脚踝上的伤口,同时嘴里说道:“这种蛇的毒性想必现在你们心中都有了数,虽说不知名,但是你们别忘了这只是侥幸爬进来的一条,外面不知道还有多少,都是什么种类的蛇、有没有毒、毒性如何,这些眼下我们两眼一抹黑几乎一无所知,因此我建议大家不要轻易尝试一些比较疯狂想法,一旦出了事,那到时候恐怕真就成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都听到了吗?” “是!” 帮那老兵腿上的伤口消毒止血后,李小南又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枚消炎药碾碎后撒在了那老兵的伤口上,这才扯出一卷纱布包扎了起来。望着她那熟练的动作,再看看她那装了不知道多少东西的小包,所有人当下发自内心的敬佩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这样领导他们的女人,他们服,心服口服。 听着头顶以及窗外传来的噼里啪啦的噪音,起初掩体内大家时不时地你一嘴我一句的聊着闲天,可是到后来渐渐地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所幸一个个选择了沉默。昏暗的地下工事内,所有人围坐在一起,气氛一时显得有些压抑。 靠在窗口的李小南,目光打量着外面昏天暗地的营地,慢慢地心里盘算着。这变故太过突然,不止是她,估计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先前还能听到从营地其他方向传来稀稀拉拉地枪声,到如今营地里死寂一般死气沉沉,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葬身于此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得以幸存。 啊,这次可麻烦了.... 如果有珍姐他们在还可以多个人商量商量对策,眼下只能自己在心里瞎琢磨了。想着想着她的目光猛地一滞,她惊讶的发现营地内的雾气似乎消散了不少,能见度隐约可以看到一侧的战地医院的地下掩体大门。 太好了,那老兵有救了! 可是转念间她的幻想与兴奋再度遭受了重重一击,就见一条拳头大小的蛇头蓦然出现在她的眼前,两只三角的碧幽幽蛇瞳直勾勾地盯着她,刹那间四目相对,李小南只觉得浑身猛地窜起一股凉意沿着脊背直冲头顶。 场面霎时间静的可怕,李小南根本不敢用力呼吸,手指悄悄的搭在了枪套上,解开了纽扣缓缓地扳起击锤,将子弹压上膛静待拔枪搏杀。由于过度紧张她的手心额头都逐渐的冒出了冷汗,神经更是高度紧绷不敢有片刻走神。 这蛇个头太大了。 诡海风云 第96节 静,出奇的静。 此刻的李小南耳边几乎听不到其余的声音,有的只是目光死死地盯着窗口外,突如其来的拳头大的蛇头惊恐之下使得她全身神经紧绷,手心都冒汗了,根本无心顾及身后的其他声音。根据她的目测以及以往的经验推断如此近的距离下,蛇的攻击速度要远远超过正常人类反应的时间,因此既然根本来不及躲闪那就只能拼死一搏,打定了主意于是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到了眼前,一旦这条蛇做出任何攻击的迹象,她立马就闪身掏枪,一旦将这条大蛇放进来,到时候遭殃的就不止是她一个了,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丧命。 越想越着急,心急如焚之下李小南只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而这时候掩体内有人发现了这边的异状惊恐地指着窗口,顷刻心态便崩溃了张嘴就要大叫,还没等他喊出来旁边一人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示意他安静。 “你要是不想连累大伙丧命就别乱叫,听到没有” “呜呜”那个兵赶忙连连点头,只是双眼始终睁地大大的,死死地盯着前方满眼惊恐。时间一分一秒缓缓地在无声无息地压抑之中悄然流逝而过,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赶忙都端起枪对准这边,接着各自将身旁的人拍醒。 这些兵每一个都是从大部分都是经历过枪林弹雨洗礼的,只有少数一部分技术兵还未见过血,但是他们能被派到这里就说明他们的胆识与能力不同于寻常人,但是眼下见到这般模样的画面,就连那些老兵都忍不住心猛地突了一下。 在老兵口口相传过这样一句话,宁惹平原狼,不招丛林鼠。意思很简单,在大平原上作战,无论敌人从哪个方向进攻,干就完了;可丛林作战大不同,可以说处处充满危机,蛇虫鼠蚁就能放倒一大片,其中尤其这蛇类泛滥,加之不仅可隐匿于地面的杂草丛生中,又可以盘旋树冠的细枝末节处,因此极为难缠,稍有不慎便会送了命。 眼下这处境,看着就让人感觉揪心啊...... 对于近在眼前咫尺的李小南来说,若不是她心理素质足够强大,此时此刻怕是心理防线早已崩溃了。恰在此时倏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那本来尚且与李小男对视的大蛇蓦然转过头随即快速的滑落向地面,巨大的蛇腹几乎擦着窗口顺势而下,一时间整个房间内为之一暗,足足10多秒钟后那条蛇才彻底消失不见了,众人这才猛地松了一口气,毕竟刚刚那一幕太吓人了。 李小南背对着众人,深深地呼吸了两口气,刚刚那一刹那间,大气都不敢出一口,险些大脑缺氧窒息,再回头想想方才那段紧张的对峙,真的是惊险万分。 当呼吸逐渐趋于平稳,心跳也恢复了正常节奏,她这才大着胆子朝四下张望起来,听先前的爆炸声应该是从这个方向传来的,可是左顾右盼了几圈,没有看到火光,这时候听身后的人大声喧哗道:“喂喂,你们快看,你们快看。” 李小南闻言紧走两步来到身后的窗口,顺着那个兵手指的方向望去,但见大后方火光冲天,地上黑压压一片的蛇群疯狂地朝四周逃散,似乎十分惊慌,宛如一片黑潮不断向外涌。 “那是什么地方?” “好像是指挥部的方向” “难道指挥部出事了?” “这可怎么办呀” ........ 人群仿佛开了锅一般,七嘴八舌地谈论了起当前的状况,可是讨论来讨论去,尽管有很多人出了很多主意,然而都不切实际,始终绕不开蛇群这个关键的问题,最终的结果依旧没有说出半点所以然来,一个个垂头丧气地干着急。 不知道为什么,望着那个方向熊熊燃烧的火焰以及滚滚冒起的黑烟,李小南心里莫名的格外担心那个人的安危:希望他在大后方一切安全吧。 转头看了看墙根脸色极度惨白的老邢,摸了摸他的脉搏重新查看了一遍他的瞳孔后,猛地心头一沉:看起来症状又加重了,不能再过多拖延了。起身探头扫了一眼窗外的情况,先前的爆炸看起来造成了一定程度上蛇群的恐慌,望着蛇潮汹涌地朝着某个方向集中,窸窸窣窣地擦着墙根游过的声音,听的人头发发麻浑身鸡皮疙瘩直冒,也不知道这外面到底是有多少蛇,只听这声音就够瘆人的了。 “所有人员现在检查装备,准备将这个老兵送去救治,不然迟了片刻,他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李小南说话间目光不容置疑地扫过所有人的表情,静待他们走出决定。不出意外并没有人站出来反对,心中暗道,看起来这支部队被委以重任是有原因的,素质与纪律没得挑。 “可是,首长,外面那么多蛇,我们该怎么办呀,我们根本出不去”有人担忧道; “是呀是呀,首长,现在这样我们只能是出去送死呀” “外面蛇太多了,我们没有没办法应付他们的进攻” ..... 这些话话糙理不糙,听着虽然刺耳,但确实是实实在在摆在众人眼下的大问题,这个问题不解决,即便他们有这么多人这么多条枪,一旦陷入蛇群的包围之中根本无济于事,子弹再多手里的枪也只能是一根烧火棍,唯一的用途就是再被蛇咬死之前可以开枪自杀。 李小南眉头紧锁,静静地听完这些兵所有的回答后,神情严肃地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即使现在相对来说掩体内是安全的,若是一旦外面那些蛇涌进来,我们根本无路可逃。” 一时间掩体内再度陷入了沉默,一旁那个小兵感激地注视着李小南的背影,不住地抹着眼泪,而同时李小南的脑海中飞快地搜索着所有蛇类的信息,希望尽快想出一个切实可行的解决办法,既能保住那个老兵的命,又不会造成额外的人员伤亡,想来想去,想的头都要炸了,依旧没有半点头绪,可以说常规的手法对于眼下的局面根本起不到半点作用. 诡海风云 第97节 当李小南那头正在绞尽脑汁苦思对策犯难之际,我与王大头两人此刻正焦头烂额地四处乱窜。最初做的计划很是周全,但是很显然我们低估了外面蛇群的数量,起初汽油桶的爆炸还能对群蛇造成出其不意的巨大恐惧效果,然而随着那两条火龙的火势逐渐减弱,光线强度慢慢暗淡下来之后,那些先前远远地逃之夭夭的蛇群适应了炽热的火焰热度后,变得蠢蠢欲动起来,再到眼下火势减弱后,竟然发疯了似的蜂拥而来,要不是四周尚且有燃烧的火焰阻挡,这群疯狂的家伙恐怕早就冲上来咬死我们两个了。 此刻处在汽油桶爆炸制造的真空地带的最边缘的我俩虽说周围有零散的火苗散布,但我们还是察觉到那些蛇的图谋不轨,当下两个人也感觉有些情况不妙,当即连忙打开喷雾器的喷头,借助地上燃烧的火苗将喷洒而出的汽油彻底点燃,暂时将喷雾器变成了小一号的火焰喷射器,暂时震住了那些蛇稳住了眼下的局面。 “我说,大兄弟,不行啊,咱们这样下去到不了机枪连那边就会被这群丧心病狂的蛇给啃的骨头渣都不剩的,得想想办法。”王大脑袋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喷杆驱退脚下的蛇群,没头没脑地冲我说道。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用力压着手杆子维持着汽油的正常喷洒避免火势熄灭:“谁是你大兄弟啊,别乱叫,王大头,你可别害我。” “那不叫你大兄弟,叫你啥,难不成叫它们大兄弟吗?”王大脑袋贫着嘴,眼花缭乱地飞快地环顾了一眼四周。 “你可以叫它们大兄弟,万一你这是真要攀上了亲戚,说不准它们可以放咱俩一马。”我揶揄着,手里也四下挥舞着丝毫不敢停。 “亲爱的达瓦里氏,你让我和这群旧社会的害虫称兄道弟,那是对我的侮辱,我可是一名光荣的马克思主义战士,岂能和他们同流合污,再说了,他们也听不懂人话呀。” “王大头,能不能别贫了,找到方向了吗?” “正找着呢,别催” “卧槽,你快点,哥们快撑不住了” “马上马上” 原来自从我们按照计划向已定的方向突围后,刚走出去一大截,就发现我们迷失方向了,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蛇群,在昏蒙蒙的天空之下也根本不敢走的太快,一个不小心一脚踩下去说不定就踩到了一条什么蛇,走走停停之间不断地辨别方向也是非常的耗损时间的。 “呲......” 朝着四周又喷了一圈汽油点燃成了一个大火圈之后王大头这才得以抽空喘口气,背着这一壶汽油在磕磕绊绊地奔跑躲闪转圈圈之后着实累的够呛,加上大雾弥漫天气又极度昏暗,先前好在有探照灯的光亮指引方向,此刻可真是在黑灯瞎火之中摸索前进了。 “我说,王大头,你到底找到了没有啊”我大口喘着粗气,望着四周黑压压一片的蛇群以及那一双双碧幽幽好似鬼火一般的蛇眸,这心脏砰砰狂跳个不停,尤其在密密麻麻地蛇瞳环伺下,更是感到头皮都要炸了。 “马上马上...”王大脑袋嘴里说着马上,目光在茫茫大雾之中快速地搜索着每一处眼熟的标志,突然声音猛然拔高指着前方大叫道:“找到了,在那儿,在那儿。” 听着他话语之中透露出的兴奋,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这一看本来刚刚燃烧起来希望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颤抖着说道:“卧槽,王大头,你没弄错吧,那么远呢还”单单看轮廓我也能推算出个大致距离,就依照我们现在的装备,眼下我们恐怕最多走到半路就要光荣的成为群蛇嘴里的一名烈士了。 王大脑袋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一脚将一个胆肥越过界的蛇踢飞后,尴尬道:“抱歉抱歉,当初天天跑,也没感到这么远,失策失策。” “你?大?爷?王大头”我怒骂了一句,四下打量这么一看我们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即便有战士听到了我们的呼救眼下恐怕也冲不过来救我们了,这个王大头可把小爷坑惨了。 正当我心中愤愤不平之际,不远处的李小南等人透过窗口也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远处雾气之中不断闪现移动的火光,但是不确定那到底是什么,生怕是燃烧的蛇群,因此一直在保持观望状态。 “你们说,那会不会是刚刚那条大蛇着火了?”有人打趣地胡说八道。 “不可能的,那么大一条蛇,这要是奔过去着了火,估计这会恐怕就和坐火箭一样钻海边灭火去了。” “也是,可那是怎么,总不会是我们自己的人吧” ......听到他们无意中交谈的一句话李小南一愣神,随即好似反应过来什么,冷不丁插了一嘴说道:“或许,真的是我们自己人。” 她此话一出,刚刚还满脸轻松打趣的几个人的话头戛然而止,愕然不已地望着李小男:“不,不是吧。” 李小男冲着火光的那边努了努嘴,道:“你们仔细看,那火光虽然杂乱无章,但是很明显是有规律的”说着她向后退了一米,一手拿着手电说道:“如果你们遇到四周都是蛇,而手里只有一个火把的时候,你们会怎么做呢?” 其实不用她多说什么,这些老兵都刹那明白了过来。望着他们恍然大悟的表情,李小南挥舞着手电说道:“没错,就是这样子,驱赶蛇群,所以我说他们有可能是我们自己的同志,并且看那意思他是想要来我们这边。” 窗口的人都觉得这个说法很有道理,毕竟是个正常人这时候也想找个地方避一避,可是显然眼下的情形不允许他们出去救援,不然真想把他们带来,这时候之前看热闹的几个人完全没了先前风轻云淡的心跳,取而代之的只有无尽的担忧。 而在漆黑的蛇群之中,一条黑色的大蛇悄然地正在慢慢地游曳向我们所处的位置,眼下的我们却是忙的焦头烂额,没有一点点防备.... 诡海风云 第98节 黑色蛇潮重重围困当中,为了应对不时暴起搞突然袭击的群蛇的死亡威胁,我与王大头两个人自顾不暇逐渐地感到了些许吃力,此刻恨不得学哪吒长出个三头六臂。这些天上掉下来的蛇群一个个如狼似虎地阴测测匍匐在四周,仿佛饿极了眼一样无数对碧油油的小眼睛阴冷地扫在我们两个人身上只感觉背后阴飕飕地直冒凉气。 这种场景下一想到我们可能被群蛇分尸,腿脚就有些发软,身后的王大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骂骂咧咧个没完没了:“也不知道这些是哪个狗娘养的反动分子放出来的这些东西来祸害我们,这要是被发哥知道一定轻饶不了他。” “王大头你少说两句吧,有耍嘴皮子的功夫你还是省省力气用唾沫淹死这些蛇的比较妥当。”我一边挥动着手中的喷杆驱赶着四周的靠拢过来的群蛇一边调侃他。 “哎呦,看不出来,小游子你还能苦中作乐,心态不错。”王大脑袋摇头晃脑地回道,同时嘴里嘟囔个不停:“我说小游子,看在咱俩一起玩蛇地份上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们家小南,你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 “谁?” 听了他这话,我瞬间一分心,手上动作满了半拍,结果一条花斑蛇趁机嗖地一下子窜起一米多高,越过那正在燃烧的火焰张着大嘴径直朝我的脖颈咬来,这一些发生的太过突然,当我发现不对之际已经为时已晚,那条蛇已经到了眼前。说实话我从未感觉自己距离死亡如此之近,我甚至都能看清楚那扑面而来张大嘴巴的大蛇嘴里分叉的舌头。如果是前两次出海遇到的那些怪物我们还可以反击一下,那么此时此刻面对着狡诈难缠的蛇群我真的是束手无策,唯一的报名的手段那就是逃跑,可是眼下很显然已经躲不开了,不禁心中暗道:我命不保。 忽然当那半空中的蛇尾落下,我的目光注意到在正前方的蛇堆里有一条体型巨大远远超过一般蛇好几十倍的大蛇盘踞其中,高昂的蛇头不住的吞吐着舌芯子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我们,看那体型就算我俩加捆到一块使出吃奶的力气也铁定打不过它。 一想到这儿我全身上下猛地迸发出一股冲动,我猛地扭回身一把将王大脑袋狠狠地向火堆中推去,大声喊道:“快跑!” 王大脑袋被我突然这么狠狠地推了一下子,脚下站立不稳,慌张地在地上的火苗间的空隙当中左躲右闪避跳来跳去,好不容易找了一片大点面积的空地站稳了脚跟,气呼呼的转过身就冲着我大声嚷起来:“我说小游子,你特娘的是要谋杀自己的同志吗?.....”话还没说完,他就愣住了,因为此事面朝我这边他也看到了在我身后那条盘踞的大蛇,刹那间吓得手都有些发抖。 而刚刚焦急地推开王大脑袋那一下子,我成想无意之中那条蛇竟然一头撞到了我背着的侧面喷雾器上,顿时软趴趴地掉落在地上被我一脚踢飞了。侥幸逃过一劫地我此刻不需转头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此刻我身后是个什么样地情形。 不出意外那些蛇停止了发动再次攻击,一个个仿佛得到了原地待命的命令,不曾有一条蛇再肆意上前一步。越是如此我心中那股浓浓的危机感越是强烈,甚至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来自背后那两道阴冷刺骨的目光,我不禁苦笑,看来我今天要命丧于此了,爸妈,儿子不孝,你们二老要照顾好自己,下辈子我再孝敬您你们。 不知不觉间我的后背衣服几乎湿透了,手心里不住地向外冒着冷汗,整个仿佛被某种力量束缚在了原地,腿脚也都麻了一动也不能动。我苦笑着望着对面同样傻站在原地的王大头,怒其不争大喊道:“快跑啊!小爷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我爸妈就交给你了。” 王大头此刻急地都快要火上房了,哪有心思听我说这个:“你特别的别乱动,你发哥我过来救你,别乱动,别乱动。”说着他迈步就要走过来。 我摇了摇头,从心里我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弱者的,但不得不承认我与王大脑袋这些人是不能相提并论地。他们是无数次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经历过种种磨难的人,生存能力与生存技能那自是不用多说的,因此我觉得即便是这种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若是王大头想要保住性命,他是绝对有办法的,带上我反而是个累赘。 结果王大头没走两步就看到我身后那条大蛇此刻已然缓慢的直起了身子,高高在上的蛇头正冷冷地盯的他的一举一动,那阴冷的目光令王大头心里也一个劲的发怵:妈了个巴子的,照这条蛇的显有尺寸以及体型,恐怕这已经属于蟒蛇级别的了吧,要是和这家伙斗,眼下只有一个办法能干掉它,就是用炸药,但依照这蛇杀人不眨眼的性格它也不可能给自己喘息的机会。 又望了望对面那张充满稚嫩的脸庞,没来由地心头涌出强烈地不甘,气急之下伸手掏出枪指着那条大蛇,大声威胁骂道:“对面地蛇精你听好了,你要是胆敢伤害我兄弟一根毫毛,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我一定杀光你的子子孙孙,让你不得好死。” 这一瞬间,听着王大脑袋的叫骂声,我霎时间有些想笑,这种感觉很奇怪,感觉脸上虽然在笑心里确似有一股暖洋洋的热流传遍全身,暂时驱散了我心中死亡的恐惧感。刚开始认识的时候看到这些人都板着一张脸,又是中央下来的同志,感觉很是吓人;接触久了才发现这些人其实非常可爱的一群人。 一想到四周密密麻麻地蛇群,当下我火急火燎地大声对他喊道:“王大头,你快跑吧,别管了我,咱俩跑出去一个算一个,不能都折在这儿....”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间,天空之中猛地爆发出一团刺眼地光芒,那光芒宛如一轮明亮的小太阳在这个昏暗的天空之中格外醒目。 诡海风云 第99节 死寂沉沉的营地上方一团刺眼的亮光突然出现,刹那间爆炸般急速膨胀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所过之处本黯淡无光的天空中的浓雾瞬间被强烈的光线洞穿紧接着变得稀薄起来,打远处看去宛如一轮明亮的太阳悬浮在营地上方;举目上瞧,那自云层之中射下的光芒无比醒目让人根本不敢直视,身陷重重蛇群围困之中的我与王大头抬头仰望,只那光团爆炸瞬间的一记闪光扫过,我顷刻感觉眼前白茫茫一片,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好似被亮瞎了,即便本能地赶忙闭上了双眼,但眼前刺眼的白光并未消失,眼睛阵阵发疼、干涩、眼泪似决堤一样不受控地涌出,在脸上滑出两行清泪,然而这一切我没有丝毫的知觉。 我就那样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只胳膊挡在眼前,另外一只手里死死地握紧喷杆依靠着听觉不断胡乱地在身前挥舞着,试图驱赶那些脚下窜动的蛇类。在这种殊死关头,突然失去视觉所带来的极度不适应使得我几乎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耳朵上,但凡耳边有听到任何动静,便挥动着喷杆向那想象的位置打去。 虽然我明白此时护住眼睛多半无济于事,但我依旧抬起胳膊挡在自己眼前,这样做纵然不能快速将我的视力恢复,但在我的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一些心理安慰的,至少不至于彻底绝望。 哎呀,那种拼命求生的滋味着实令人心里乱作一团。 在这漫长的等待眼睛恢复的过程中,我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感觉到了炙热的灼热感,这种感觉足以看出刚刚那道光团所散发出的能量究竟有多么的惊人。我没有逃跑,确切地说根本不知道逃到哪里、向哪里跑甚至跑多远。 物理课的常识我还是知道的,能量越大的炸弹爆炸的威力就越大,这种能量强度所能造成的爆炸冲击波我是心知肚明,根本跑不出去爆炸范围。我闭紧眼睛站在原地就这样静静地等待死亡的来临,一时间心中百般惆怅,莫不是今日就要这样下去阴曹地府聆听马克思的教诲了不成? 然而,奇怪的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耳边未曾听到爆炸的轰鸣声,我也不曾死去。不禁眉头微皱,难以置信地在自己身上胡乱摸了一通,庆幸的是自己还是囫囵完整的,没有缺胳膊少腿的,还好还好...... 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下意识地又摸了摸眼皮,这一摸顿时感觉脸上湿漉漉的,我一愣又仔细感受了一番手掌中的湿润,心道难道这是...眼泪?我竟然哭了? 我努力地尝试了好几次才堪堪睁开了眼皮,眼前依旧白花花一片,但不大一会的功夫慢慢地出现了道道重影叠物,悬着的心顿时放进了肚里,幸好自己没有真的瞎了,不然这后半辈子可怎么过呢。 我吃力地睁大眼睛,努力定睛四下张望着,入眼所及整个世界的景象都是谍影重重,根本分辨不清眼前究竟是什么东西。忽然我想起来身后的王大头,不知道如今他怎么样了,无奈强忍着眼睛的酸痛,我扭过身想要寻找一下王大头的踪迹,结果向身后这么一看,空空如也,我顿时脸色大变。 顾不得眼睛的疼痛,我急忙环顾四周,我努力地想要从虚晃的景象中分辨出印象中那道熟悉的身影,结果一无所获。难道王大头被蛇吞了? 一念至此,我心中更是犹如烈火烹油焦急万分,当不经意间向脚下看去的时候,我顿时喜极而泣,眼泪止不住地向下流淌,抬脚踢了踢那地上模糊的身影,没好气的大骂道:“王大头,你特么的吓死劳资了,劳资还以为你特么的死了呢。” 那地上的人被我冷不丁踢这么一脚,好似收到了不小的惊吓,浑身一个激灵,弹跳着蹦了起来,脑袋飞快的转来转去打量着四下里的状况。当看到是我的时候,这才道:“卧槽,小游子,你踢我干嘛,差点吓死我知不知道,我还以为是那帮子蛇冤魂不散呢,呼....”说着他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显得惊魂未定。 听着熟悉的话语,望着那熟悉的模样,与记忆中一模一样,应该是王大头了,不会错。我笑了,笑的很开心,一个没忍住眼泪再次淌了下来。王大脑袋见状连忙凑了过来仔细检查了一番我的眼睛,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兄弟,我敬你是条汉子,不得不说那么刺眼的光芒你都敢看,了不起了不起。” 那表情要多么可恶有多么可恶,我一把推开他:“滚一边去,幸灾乐祸是吧,你既然知道不能看你不告诉我。” “你也没问啊” “.......” 王大脑袋一句话将我噎得半死,或许是看出我真的生气了,王大脑袋赶忙转移话题:“不过你放心,我刚才看了,你的眼睛没事,只是被刺激到了,休息段时间就好了,没什么大问题。”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踏实了不少,忽然我脑海中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向旁边一跳大声问道:“那些蛇呢?”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王大脑袋鄙视了我一眼:“大惊小怪”说话间用手一指周围的地上说道:“这不都在那儿吗,自己看。” 我下意识地看了过去,结果这么一看我顿时愣在当场,我将信将疑地指着地上那一大片一大片黑乎乎的东西,扭头问道:“你说这就是那些蛇?你别逗乐了。” 说实话,打死我都不相信地上那些一大滩一大滩莫名其妙的液体会是那些蛇,这明显是逗人玩的嘛。 熟料王大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没跟你开玩笑,那些真的是就是那些蛇。”注视着他那严肃的目光,我俩相互对望着,几秒后我相信了他的话,但还是不能接受眼前这个事实,那些铺天盖地几乎地上扑了一层的怪蛇,竟然眨眼间变成了一片片不明液体。 “这不科学”我发出了自己最终的疑惑。 王大脑袋也摇着头说道:“谁说不是呢,我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们确确实实变成了这样。” “到底怎么回事呢,你看到了吗?”我疑惑地问道。 诡海风云 第100节 半空中那团耀眼的光芒类似太阳黑斑的大爆发,刹那间能量的急剧爆炸冲击过后,彻底的消失的荡然无存,头顶的本来变得稀薄的雾气又逐渐开始变得浓郁起来,但此刻我无心他想,愣愣地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地上宛如蜡油般的大片大片的黑色液体,黏糊糊的看起来格外恶心。 机械地环顾四周,趁着头顶暂时的光亮,放眼望去目光所及整个营地好似不知道被谁破了一大桶蜡油,本来坑坑洼洼的土地上此时看去竟然出奇的平坦并且隐隐反射着亮光,远处的哨塔钢铁支架上更是好似包裹了一层黑色的包浆,源源不断地有融化的黑色液体顺着支架滑落而下,一眼看去那钢铁布满的哨塔宛如在融化一样,看起来格外诡异。 不仅如此,所有停留在地面上的不论是武装车辆、侦测雷达、野战帐篷还是冒出地面的掩体上无一不是沾满了这样那样的粘稠液体,只不过颜色不同而已,有那么一刻我甚至怀疑自己置身于一座大型的蜡像馆,只不过这位艺术家的手笔与其说鬼斧神工不如说惊世骇人。 我听完王大头的讲述之后,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一再揉眼睛反复观察,心里慢慢地接受了这个现实。据王大头说当他看到脚下的地上出现了影子的那一瞬间他就意识到了可能出现了某种不可预知的状况,常年的作战经验推测可能是爆炸产生的火光,也可能是照明弹之类的,本能地他快速抱头蹲下了身目光牢牢地只看脚下地面,根本不去看头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看了,于是我瞎了大半个小时候。 言归正传,后来当眼角的余光传来的光线强度越来越刺眼,他便意识到了不对,甚至那些怪蛇疯了一般自他的身下仓皇逃窜,起初他是心惊肉跳的以为是这些手搞得某种神秘手段,后来发现这些怪蛇似乎急于逃命根本没有对他发起任何攻击,甚至张着血盆大口打他脚边路过都不曾咬他一口,他当即反应过来,这些蛇应该是畏惧这种光。 果然不出所料,四周的群蛇如同没头的苍蝇,胡乱的逃窜着。更为神奇的是就在他身下在他的目光中,一条刚刚逃窜他脚下打算逃命的斑纹蛇竟然意外的融化了,那一刻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小心翼翼地歪着脑袋向附近这么一看他的视野里收到了巨大的冲击,因为本来密密麻麻地蛇群此时竟一条条开始逐渐融化,转眼便化作了一滩黑色的液体,整个过程就好像那条蛇原本是由蜡制作的弹指间在高温下化作了一大滩蜡油。 这种反常的景象就这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险些让他失了神被一条惊慌失措的蛇钻进裤管里。此刻即便王大头很平淡的讲述了他所见的这不同寻常的现象发生的整个过程,但在他的内心当时还是掀起了轩然大波,即便此刻脸上的表情看似平静,但心里依旧难以保持那种震惊。 我们两人好像木头桩子一样杵在事发地,瞧着眼前整个营地仿佛要融化掉似的诡异景象,谁都没有说半句话,这种事情如果要是发生在从前,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可是眼下这一切真实的发生在了我的眼前,根本不知道该用何种语言形容此刻我的心情,一时间我语塞了。 同样的一幕同样的反应同样的表情,在营地各个角落都在每个人的脸上上演着,本来还在掩体内苦苦思索着该如何安全地将人送出去,猝不及防间这一棘手的问题恍然间全部迎刃而解了。震惊之余经过反复查看最终确认那狂蟒蛇潮的的确确烟消云散土崩瓦解了,整个阵地看不到一条活着的蛇的影子。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刺眼的光是怎么回事有人知道吗?”震惊过后人们心中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焦躁,他们害怕还会有更恐怖的事情在幕后酝酿着,毕竟先前的蛇群带给了每个人莫大的压力,对于未知的神秘人类天生是颇为畏惧的。 掩体内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皆是一脸茫然,李小南也是眉头紧锁,反倒是那小兵表情惊喜不已,不住地谢天谢地谢谢佛祖保佑,激动地话都有些不利索:“首..首长,现在.....现在蛇没了,可以送老邢他去.....医务室了吧。” 经他这么一打断,李小南暂时停下了飘远的思绪,点了点头:“来两个人护送老邢去医务室,其余人检查装备迅速返回阵地,快!” 死里逃生的众人听了李小南的吩咐显然都是一愣神,片刻后虽然心中依然有些迟疑,但还是服从了命令,有条不絮地检查起了装备,随后在各自队长的率领下陆陆续续地走出掩体。迈出掩体的大门的瞬间,眼前看到的景象让他们有那么一瞬的恍惚失神,甚至下意识地在心里问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若不是高耸的哨塔依旧杵在不远处,他们真的会以为这一眨眼外面的世界大变了模样呢。 “首长,这.....”有小队长来到李小南身前指着四周,满脸的愕然。 在众目睽睽之下,李小南缓缓地蹲下身仔细观察了一番脚下的不明黑色液体,安全起见戴上了塑胶手套之后伸出手指在那沾了一些黑色的液体放在眼前仔细审视了一番后,又凑到了鼻子前闻了闻后,最后脸色古怪的掏出一个密闭塑料袋子将那液体连同塑胶手套一起放了进去。 “首长,这到底是什么啊,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啊,这工事里都是这种不明液体,根本没法保证战士们的安全啊”那名小队长担忧道。 李小南摘下另外一只手上的胶皮手套,轻轻拍了拍手后,吩咐道:“这样,留出一小部分战士警戒,剩下的人拿起工兵铲、铁锹将这地上的这层液体全部清理干净,记住,是全部清理干净,我判断这些东西很有可能易燃,倘若现在有半颗火星,恐怕对我们来说都是灾难。” 那小队长脸色一变,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随即迅速将命令传达了下去,同时派出通讯员前去指挥部汇报情况并请求进一步指示。 剩余的人顿时开始忙活了起来,打扫了战场,这期间有人挖了个大坑将少量的那种液体倒进去后,划着一根火烧丢了进去,结果验证了李小南的判断,那些液体真的很容易被引燃。一想到所有人差点落得烈火焚身的可怕后果,所有人都忍不住冒出了一身冷汗,当即清理工作干起来格外的小心谨慎。 诡海风云 第101节 滩头阵地地下临时指挥部的掩体里,气氛异常严肃,背着手在站在墙边仰头目光严肃地在审视着墙壁悬挂的渤海地区的地图,这张地图测绘精度极其高超,不仅绘有广袤无边的大海的岛屿海礁,连同沿海的村落街道甚至山脉走向溪水支流甚至都可以辨得一清二楚。 薛总就这样一言不发地思索着,在他身后有不少来来回回走动的作战参谋不断地在地图上写写画画标注着坐标,斜对面的墙角处四五名戴着耳麦的通讯兵正坐在一排大长桌前不停地拨弄着手中的桌子上军绿色的电台,一旦有任何消息传来第一时间便记录下来传递给一旁的机要员入档然后递给到会议桌上供那些作战参谋商议,将所有可能性整理出结果后才拿给薛总过目。 这一连串的工作程序按部就班地遵照着流程在各个环节有条不紊地维持着运转,一条条来自营地周边各个角落的相关情况源源不断地汇集到这里而来,在这里不单单是处理所有的讯息下达相关应对措施,更是统筹了整个沿海防线的作战部署,任何看起不起眼的一个细节在这里都会被放大无数倍,反复推演出所有的最坏的与最好的两种最为极端的可能性后,最终才下达概率相对来说最为稳妥的解决办法。可以说海边发生的一切这里都会有痕迹体现,但是这里的所有一切看似不经意却直接关乎着此次任务的成败以及所有参战人员的性命安全。 又是一条处置递交到了薛总的手中,他只是快速翻阅大致浏览了一遍后微微点了点头,便签了字,之后的事便不需要他操心了,此刻他唯一的工作重心放在了那张地图上茫茫大海之中标注的一记红点。此次突然袭击给予了他莫大的压力,他清楚的意识到这些怪物较之四十多年前更加的奸诈狡猾更加的难缠了,这一点自那些怪蛇发起空袭便能可窥一二,他们面临的敌人绝对是不容小觑的。 忽然掩体内的门被推开了,就见穿着一身防化服的王博远步履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伴随着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只不过他的模样看起来很疲惫,进来拽过一张凳子坐了下来,那模样好似一口气负重跑了五公里越野似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老王,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搞成这样子了?”薛总愕然地绕过桌子走过来问道。 “别提了老薛”王博远伸手接过旁边警卫员递过来的水杯猛灌了几口,茶缸子见底之后这才顺了气,说道:“老薛,你是没见到,那些个·狗·娘·养·的怪蛇一个个猴精猴精的,比人都难产,要不是有秘密武器在,劳资这趟恐怕就要走麦城折外面了。” 薛总听他这么一说,十分好奇同样拉过一把凳子坐在他对面疑惑地问道:“说来听听到底什么情况。” 对面王博远在警卫员的帮助下艰难地脱掉了防化服后,用力摸了摸脖子转了转脑袋:“舒服多了。”随即目光大有深意地望着薛总感慨万千地说道:“老薛啊,刚才真应该让你去看看,那场面简直....唉......啧啧啧。” 对于王博远啧啧的感慨薛总一点都不感冒,直截了当地地问道:“说重点。” 王博远斜眼瞄了他一眼,说道:“无趣,好吧好吧,我和你说”说话间表情一凛,身体蓦然前倾凑近了说道:“老薛,这次我们的麻烦大了。” 薛总并未接话示意他说下去,只听王博远申请严肃地说道:“这次我带人出去直面这次的状况,果然不出我们之前所料,那群蛇虽然不在我们的意料之中,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这些家伙变得越来越有组织性纪律性了,从那些蛇的攻击以及落地点可以看出这一切都是有目的计划好的,看样子这几年这些家伙也并不甘心默默潜伏,想必它们也对我们进行过一些研究,所以想用空袭这一招企图将我们所有人一举歼灭,但是很可惜我们是人,我们不是那些个臭虫,我们是不可能任凭它们摆布的。”说到这儿他话语有些颓然道:“只不过很可惜,本来想要抓几条做标本,但没想到那东西威力太大,正好又是这些怪蛇的克星,这么火力全开的压制之下,那些蛇全都完蛋了,唉........” 薛总好似并未听到他的牢骚一样,眉头微皱,在脑海中飞快地思索着他话里化外透露出的种种讯息,王博远似乎也意识到了,并未去打断他的思路,两个人就这么相对而坐促膝沉默着。片刻之后薛总这才回过神,目光凝重地看着面前的王博远,那瘆人的眼神好似看到了漂亮姑娘想要将王博远生吞活剥了,看的王博远怕怕的:“喂喂,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可是有媳妇的人。” 薛总无语地瞥了他一眼说道:“你这老家伙说什么疯话,小心我回去告诉你家那口子,看你回去她怎么收拾你。” “我说,你个老薛,处处戳我痛处是吧,你再狂她也是我媳妇,我俩革命战友情比金坚,你别想挖墙脚”王博远与薛总之间显然有过某种不可描述的狗血经历,自王博远护犊子地速度与表情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不和你这老家伙说废话了”薛总显然是不想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话锋一转沉声道:“说说对于这件事你什么看法。” 王博远撇了撇嘴,好像要说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最终改了口道:“依我的判断,眼下这只是开胃菜,更厉害的招数恐怕还在后头,根据我的推算,这些蛇的出发点应该是在海上,所以你别想过去丢炸弹了,这鬼天气轰炸机根本无法起飞,就算强行成功起飞,也无法保证安全着陆,所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薛总心中所想王博远看的很清楚,当即让薛总死了这条心。薛总听完默默点了点头随即说道:“那眼下,你觉得还会有什么呢?” 谁料王博远双手一摊,一脸无辜的道:“我也不知道。” “好好说” “哦,九死一生。” 诡海风云 第102节 黑蛇狂潮过后营地内便是漫长的沉默,安静的表面之下总令人感觉周围萦绕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气氛,常言道: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极度安静恐怖形容此刻的景象再不为过。我跟着王大头急匆匆地一路跑回机枪连所在的阵地,沿途很多战士都在抓紧时间打扫着战场,不同之处是由于营地面积较广,来不及像机枪连那样挖地三尺,因此很多区域的战士选择了最为简单直接的处理方法,将一袋袋的石灰粉洒在沿途的路面上,利用生石灰强烈的腐蚀性来短时间内快速消解地面上那一片粘稠的液体。 生石灰与地面的粘稠的液体产生剧烈的反应,顷刻间大量灰色的刺激难闻的气体不断升腾而起继而散入空气之中,本来雾蒙蒙的雾气之内此刻仿佛罩上了一层肉眼可见的灰色外衣,越发显得混沌。也正是如此,我们这一路上闻到了空气中这难闻的气味好几次险些吐出来。 无奈之好用手捂着口鼻强忍着胃里翻滚的呕吐感,按照记忆中的位置终于还是坚持到了机枪连的战地上,到这儿王大脑袋错愕万分,望着眼前忙碌的阵地使劲揉了揉眼睛傻眼地杵在那呆立了许久,直到有人看到了我们两个发出了大喊声,他这才回过来,与我四目相对中瞧着他那吃惊的神态我下意识扭头扫了一眼前方井井有条的阵地,疑惑的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王大头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感慨万千地说道:“不是有问题,是大有问题,你难道没发现吗咱们脚下这里的土地地面仿佛被生生扒掉了一层皮一样。”说着他还抬脚用力踱了踱脚下的地面示意我自己看。 我低头这么一看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先前我们所穿梭过的其他防区内虽说地面也有清理过,但绝对不像现在我们所看到的机枪连这一片的地面,这地面简直太干净了,而且从地表土壤中残留的白色石灰粉腐化的程度来看,地面的水汽应该并不是很多,不然不会残留这么薄薄的一层,而且看样子似乎本来洒的就不多。 这可就奇了怪了。 当我们两人正在疑惑观察的时候,前方战壕里一道戴着钢盔的人影由远及近走了过来,等那人走近了我这才看清楚,钢盔下面的那张清秀的面容正是熟悉的面孔——李小南。 我惊讶地问王大头:“她怎么会在这儿?”熟料王大脑袋一耸肩,阴阳怪气道:“这你要去问薛老头,咋地,你担心啦。” “瞎说什么呢”我无语地朝他翻了个白眼,可这家伙仿佛嗅到了腐肉的苍蝇,嘿嘿嘿笑着用胳膊肘戳了戳我的肩膀,压低声音道:“一个大男人,害什么羞啊,你要是不好意思做哥哥的我替你去说。” “滚一边去”我没好气地推了他肩膀一下,恰好这时候李小南也来到我们面前,打老远就看到我俩在这儿鬼鬼祟祟地表情有些不对头,于是张嘴问道:“你俩在这里神神秘秘地议论什么呢,话说王大头,仗都打完了你才回来,你不会是被吓破了胆子准备当逃兵了吧。” “谁当逃兵了,没有的事,我向*******~发誓,我只是赤手空拳暂时被敌人困住了一小会,这不我带着我的小兄弟杀出了重围回来寻找组织了么。”王大头此刻仿佛刚打过鸡血,斗志昂扬地跳着脚激烈反驳着。毕竟逃兵这帽子一旦扣上,再摘可就不好摘了,虽说他们这支队伍比较纯洁,但毕竟在时代的滚滚车轮面前,个人力量微不足道,弹指间便会被碾压的灰飞烟灭。 “你嚷什么嚷什么”李小南严厉地呵斥这他:“注意你的态度”画风一转说道:“你放心吧,你的人基本都相安无事,除了几个倒霉蛋跑的慢,命丧当场。” 听完这话,王大脑袋突然收齐了玩世不恭的嘴脸,啪的猛然朝李小南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我代表我的弟兄们谢谢李小南同志。” 李小南显然也没料到他会这么大反应,表面淡定地摆了摆手:“为人民服务”说着目光转向我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我一番,这才开口问王大脑袋道:“他怎么在这里?” 听李小南提及我的存在,刚刚还一本正经的王大头瞬间眼神变得极为复杂,目光怪怪地扫了一眼我,意味深长地说道:“是他央求我带他来这里的。” “卧槽,王大脑袋,你胡说什么”我始料不及,心中严重鄙视这个家伙的情操,不用脑子想都知道这货想干嘛,我想阻止已然来不及了,只听这话信口开河望着面前的李小南就说道:“其实这小子喜欢你,但是不敢和你说,知道这里危险重重,于是就让我带他来这里想要保护你。” 他话音说完拔腿就跑,显然他猜到了我的反应肯定会十分过激,但很显然我的反应没他跑的快。 “王大脑袋,你胡说什么,小南同志,你别听他胡说八道,刚刚他的脑壳可能被蛇咬了,中毒了,你别听他的”见追不上王大头,我只好赶忙扭头向李小南去解释这一切只是个误会。意外的是李小南脸上依旧冷冰冰的没有任何表情地说道:“我知道,这是王大头在胡言乱语,没事”说着她摆了摆手。 “那就好那就好”说实话我都不知道自己心里那一刻在紧张什么,只好随着她的话敷衍道。 “好啦,你既然来了,那就先去前面避一避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走吧。”说着李小南一马当先迈步走在最前头,我愣愣地跟着她的脚步向前走去。迷雾之中李小南本来紧绷的小脸上在走出去几步后蓦然悄无声息地爬上了两朵红晕。 一直以来她不是待在局里补充知识,就是奔波在前线,与人接触也是战友之间,对于这突然的粉色玩笑,她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因此本古井无波的内心倏然掀起无数的涟漪。 可就在我们一前一后刚刚埋进地下工事的大门,只觉得身体重心一个不稳,脚下一阵剧烈的晃动,险些摔倒在地。 “地震了?” “不,不是地震!” 诡海风云 第103节 大地隆隆,阔别多日后重逢的喜悦尚未消退就被突如其来的变故从中打断了,脚下大地的震动持续了十几秒后才慢慢趋于平静。掩体内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对于这莫名的地震相比较好奇我们心中更多的是对于未知的担心。 “发生了什么事”王大头全然没了先前的嬉皮笑脸,沉声地向一旁的通讯兵询问道,通讯兵也是一脸茫然:“报告,指挥部暂时未传来任何消息。” “好,继续盯着,一旦有消息立刻报告” “是!” 他话音刚落,李小南扭头抄起桌子上的武装带转身就向外走,王大头见状急忙上前拉住她,焦急道:“姑奶奶这时候你要到哪儿去呀。”李小南似乎对于这个称呼很是无语,推开他的手道:“我要去侦察一下。” 一听这话,王大头连忙摆手急吼吼道:“不行不行不行,你不能去,情况未明太危险了,而且薛总把你放我这儿,我就要保护好你的安全,你哪儿也不能去,外面太危险。” “王大头,我没和你开玩笑”李小南目光直直地盯着拦在自己面前的王大脑袋一本正经地说道,可是王大脑袋将大脑壳摇地好像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太危险了。” “你再这样我可生气了”说着李小南的脸色刷的一下子冷了下来,冷冷地警告王大头别太过分。然而对面的王大头好像脚上生了钉子钉在了原地似的,寸步不让,见李小南仿佛铁了心要出去,试探性问道:“你当真要去?”但见李小南郑重的点了下头:“要去。” “一定要去?” “非去不可” “别闹” “我没在与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场面一时僵持不下,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许久之后,王大头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伸手抄起墙壁上挂着的一顶钢盔扣在头上:“我陪你去。”李小南满眼不可思议地望着他的举动,随后果断否决他这种鲁莽行为:“不行,你接到的命令是24小时守住机枪连这道防线,你要在此坐镇不能擅自离开,王大头同志,这是命令。” “大小姐,我接到的命令虽说是坐镇此地坚守阵地,可是很显然机枪连的同志们无须我过多操心,这里的各级指挥军官都经历过长期的斗争磨合,相互之间已经十分默契了,我相信他们过硬的军事素养,况且我作为一名光荣的指挥人员更应该发挥我军的优良传统冲锋在第一线,这样才不辱这支人民军队光荣的革命传统,你说是不是小游同志。” 看到这货打算拉我下水,我识趣地向后撤了两步,与这货划清了界限。王大脑袋见我如此动作,当下跳着脚指着我鼻子道:“********·在上,小游同志,我要严厉地批评你这种抛弃自己同志的行为,你这样是彻彻底底的小资本主义.....” 还没等他说完,就被一旁的李小南打断了,李小南伸出手将他的胳膊压了下去后,无奈地说道:“王首发同志,你这样是无视组织纪律的后果,你想过吗?” “能有神马后果,外星人又没登陆地球......” 结果就在这刹那间,变故再生,没来由的只觉得脚下又传来一阵晃动,这次晃动的幅度较之前那次明显大了许多,墙壁上悬挂着的钢盔水壶等竟然噼里啪啦抖得掉落在地上好几个,丁零当啷在掩体内回音不断;茶杯也在桌子上不断颤抖着,水珠险些都飞溅出来;头顶上那盏白炽灯在长长的电线的牵引下更是吊在房顶来来回回东摇西晃摇摆个不停,一时间昏暗的掩体内灯光摇曳,谍影重重,我们几人一个个东倒西歪好不容易相互搀扶着勉强站稳了脚跟,小心谨慎地不断张望着四面的墙壁以及头顶。虽然地下掩体是临时修建,但是施工质量那是相当有保障的,能正面硬抗榴弹炮的轰击的,因而虽说事发有些突然,我们几个有些手忙脚乱,但心里一点没有慌乱。 正当我们戒备地注意观察四周的动静之际,李小南忽然甩开我的手,趴在了地上耳朵贴地似乎在倾听什么,这怪异的举止王大头看到我一脸茫然,便解释说道:“小南这是在侦察敌情,一会你就瞧好吧。” “侦察敌情?难道她是顺风耳千里眼?”王大头的话并未解开我心中的疑惑,反而让我更加不解。 “嘘,别说话” 我会意,两个人就这么一边挣扎着稳定住身形,一边瞧着地上的李小南,大约过了将近二十多秒,震动再度逐渐停止了。我与王大头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 “这地震,闹着玩一样,难不成龙王爷带着虾兵蟹将龟丞相出来巡视地盘了?”王大头指着头顶打趣道,接着冲趴在地上的李小南嘿道:“我说,听到什么了?”李小南并未理会他,反而聚精会神的听了五六秒这才缓慢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只不过看她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看样子应该是出事了,只不过事情的眼中程度她不说我们也无从得知。 “到底什么情况,你倒是说啊”王大头急的团团转,然而李小南依旧不予回答,仿佛着了魔一般回身从墙上挂着的布口袋中抽出一卷地图,接着挥动手臂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推到桌角边缘,然后将整张地图摊开在桌面上目不转睛地拿起一支绘图笔开始在地图上先是标记了一个点随即围绕这个点为中心画了一个大圆圈,接着随手又在前方画了一个大圆圈,两个圆圈明显有重叠的区域交集在一起,我看的不是很明白,扭头看向一旁的王大脑袋,见他也是在旁边看的抓耳挠腮,不用问他也不知道。 看了一会,无论王大头怎么问,李小南就是不说话,急的他最后竟然学李小南径直趴在地上耳朵贴地,看样子他也想听听到底地下是个什么情况,只不过听了几秒他便不爽地跳了起来:“这什么也听不到啊,小游子,你来听听看是不是能听到。”我连忙摆了摆手,劝他:“你呀还是老老实实坐一边等着吧。” 恰在此时,掩体内的电话铃突然响起。 诡海风云 第104节 本以为只是一时的地壳运动导致的短暂地面震动,没想到第二次地震再次袭来,并且比之前更加的程度增加了不少,莫名的不详预感再度笼罩了我们几个人的心头。而就在李小南埋伏案在桌子的地图上绘图标点之时,墙角的黑白老式电话忽然铃声大作。 房间内,电话铃声叮铃铃相个不停,王大头见李小南并未停笔的意思,自然而然地就走上前去,抄起了话筒。这条电话线是直通指挥部的,鉴于前几次的危机意识,临时架设了这么一条电话线以备及时与总部联系沟通,这部电话此时响起应该是总部有什么指示。 “机枪连,请讲”长久以来地战斗经验养成了王大头直接了当的行事风格。那头响起了洪亮的声音:“这里是指挥部,我部接到附近前沿观察哨所传来消息,冰封的冰面好似正在开裂,望你部派人仔细侦察敌情,确认情况,完毕。” “收到,完毕” 王大头挂断电话后,面无表情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扭头冲着身后伏在桌子上地李小南怒了努嘴示意道:“我出去一下,你照顾好她,有事就拉紧急警报。”说着又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危险吗?”我担忧地望着他:“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吗?” “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她,至于其他的交给我处理就行,你发哥好歹也是腥风血雨中杀出来的,别担心”说着王大头将钢盔戴好,从墙角的枪架上抄起一把冲锋枪径直向门口走去,可是到了门口倏然停下了脚步再度折返回来。 “是不是还有什么安排需要交代的”我问道。 王大头笑着摇了摇头,就见他一伸手掏出腰间的手枪递到我面前,这让我有些意外:“这个你拿着防身用,倘若再遇到上次的情况你也可以自保反击。” 我迟疑了两秒,王大头见状手枪直接拍在我的胸口:“拿着”我连忙双手抱住,望着他问道:“那你呢?” 就见他挥了挥手中的波波沙眉飞色舞道:“有这玩意,神马牛鬼蛇神敢来惹发哥,先崩了他的牙口,让他知道知道他发哥的厉害。” 看他这副风轻云淡的神情,也不知道是为了照顾我的情绪佯装轻松,还是真的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我笑了笑本想多说两句,可话到了嘴边只化作一句:“多加小心” “放心吧走了” 我站在原地注视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低头将手中的手枪翻来覆去的摸挲着仔细瞧来瞧去,这应该是我长这么大有史以来第三次摸枪,这冰冷的金属质感沉甸甸地握在手里让人感觉十分地有安全感。 当我望着手中的枪出神,没注意到身后的李小南不知何时已经直起身,环抱着双臂目光依旧停留在桌上那张地图上,目光极其严肃。这时候她忽然回过神,感觉耳边似乎安静了许多,下意识回头扫了一眼,结果就看到我一个人站在那儿发呆,不见王大头的身影,疑惑地问道:“喂,王大头呢?” 我一激灵,茫然地扭回头道:“什么?”李小南重复道:“我问你王大头呢?” “哦哦,刚刚他接了一个电话,说出去办点事,让我在这里看着你。”我原原本本地陈述了刚才的事情经过。 李小南听完扭头看了一眼墙角的电话,一手掐着腰,一手捏着眉心,歪着头问道:“应该是总部的来电,对了他有没有交代他要去哪儿吗?”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情,但脑海中回忆了一下刚才的场景,犹犹豫豫道:“好像是说什么冰开裂了,对,电话里好像说的是这个,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 “冰开裂了?”李小南闻听此话,思忖了两三秒,随即一拍手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一定是,一定是没错的。”说完她又趴在地图上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瞧着她这副神神叨叨的模样,我心中七上八下的,这一群人看似正常,但实际上每一个疯癫起来感觉都好像精神病,希望王大头平平安安回来。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突然李小南猛地将两色铅笔狠狠摔在地图上,啪的一声将我下了一跳,回头就见李小南在桌子前走来走去,半晌后忽然一把抄起手边的钢盔扣在头上系上武装带,转身就去拿枪,看着架势是要出门打仗的阵势,我连忙问道:“李小南同志,你,你这是要干嘛啊。” “我要去前线。” “哈?” 等我反应过来,我意识道什么急忙道:“可是,王大头交代过,不能让你出去。” “你听他的还是听我的”李小南头也不回抄起手中的枪卸下圆乎乎的弹鼓察看了一番里面确实压满了子弹后,咔嚓一声用力一磕将弹鼓装好子弹上膛,转过身就要向外走去,我连忙追上去,焦急道:“李小南同志,你,外面危险。” 然而李小南宛如并未听到我的呼唤,大步流星向外走去,情急之下我只好心一横抄起手枪追了上去,这要是让她出了事,恐怕不用王大头出手,那个薛总薛老头恐怕就会扒了我的皮。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李小南有些愕然,扭回头打量了我几眼说道:“你怎么来了,不怕死吗?” 我无奈的挤出一丝笑容,想来当时这个苦笑比哭都难看:“我怕死,万一你要是出了事,恐怕到时候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我,王大头也不会放过我的。” 李小南似乎明白了我的顾虑,随即道:“那你跟在我身后别乱跑,我保证你没事。” 说实话长这么大,除了我妈,这是第一个女孩对我说让我躲在女人身后,一时间老脸火辣辣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径直跟在她的身后在机枪连的阵地上穿梭而过,不知不觉先前被冲淡的雾气再度浓郁了,眼前的能见度不超过五十米,要不是李小南有意放缓脚步恐怕这时候我早就走丢了。 当我路过一个战士身旁看到一旁弹药箱上放着一把信号枪后,连忙一弯腰拿了起来:“同志,这个借我用一下。” 那个并看我跟在李小南身后,犹豫地扭头与旁边地那个兵眼神交流了一番后朝我点了点头,就这样我跟在李小南身后一步一步一头扎进了那充满未知危险地茫茫大雾之中....... 诡海风云 第105节 阴郁的雾气似乎无穷无尽,置身其中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迷失方向,我与李小南二人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沿着蜿蜒地沟壑向前摸索前进,在大雾中前进深一脚浅一脚总感觉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脖子后面阵阵发凉,不由得一个劲地搓着胳膊驱散着那份莫名地凉意。 越是向前雾气越是浓郁,渐渐地当我们来到最前方一条壕沟地时候停下了脚步,因为我们被这里的兵拦住了去路。 “你们干什么的。”随着一声大呵,就见前方壕沟里爬出两三名战士,手里黑洞洞地枪口隐约对准了我们。 “别紧张,我们是自己人”李小南迈步上前交涉,整个营地的人几乎对于她们一行人基本都是认识的,拿手电照了照李小南又照了照我后,随即啪得敬了一个标准军礼::“不好意思,李同志,你们不能再向前深入了,里面前危险了。” 李小南回了一个礼后,说道:“我的任务就是查探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对了,你们有看到王首法同志吗?” 那几个兵对视了一眼后,这才说道:“王首发同志刚刚带了两个兵已经过去有一会了。”李小南哦了一声点了点头:“辛苦了。”随后扭头冲我说道:“既然他们已经过去了,那我们也过去吧。” 说话间径直越过那几个兵,向前走去,见状我赶忙跟上,那几个兵见拦不住只好将情况立即反映给了班长,班长知道事情严重性赶忙吩咐了下去:“让所有人都打起精神,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前去支援,不能让中·央的同志有生命危险。” 而这时候我与李小南已经渐渐地即将摸到了地雷区地边缘,正当我俩悄无声息蹑手蹑脚地向前摸去,忽然只听耳边传来一细微的脚步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只觉得被什么东西顶住了头,那凉冰冰的感觉让我顿时不敢再有任何动作,这绝对是枪无疑。 李小南也反应过来手一翻就要开枪:“什么人”结果当她看清楚面前之人顿时又将手中的枪放了下去:“王大头,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儿呢?” 原来来人正是王大头以及他所带的两个兵,很显然王大头见到李小南出现在此处也十分惊讶,愕然不已:“小南?你怎么在这儿呢,不是让.....”话还没说完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转头就看到了呆若木鸡的我,随后用手一拍脑门,懊悔道:“我就知道” 他这莫名其妙的动作,李小南按耐不住好奇心问道:“问你话呢,王大头,你怎么搁这儿等着我们呢,你诚心吓人是吧。” 她这伶牙俐齿的三言两语地就差将王大头钉在历史地耻辱架上了,王大头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焦急地就向后拖着走:“快走,此地不是说话地地方,先离开这儿再说。” 结果还未走出去两米,我们直觉的脚下猛地一抖,我们一行人顿时东倒西歪险些摔倒,见此情形王大头的显得更加站立不安了,急忙催促道:“快走,快走,快快快。”说着拉着李小南就向前跑。 哎呀,那种场景感觉仿佛身后有座火山爆发,在滚滚浓雾之中我们几个人没头没脑地向前跑着,直到全部跳进了第一道封锁线地壕沟内这才靠着墙暂时得以喘口气,所有人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对于毫无理由的撤退,李小南一头的问号,扭头朝王大头说道:“这,前面什么情况啊,你们到底看到什么了。” 那边王大头正在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经李小南这么一问,无力地挥了挥手臂,有一句没一句断断续续道:“海,海上地冰层,裂,裂开了。” 李小南听罢大惊失色:“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然而就在刹那间,耳边就听到前方从前方雾气之内传出一系列咔嚓咔嚓的声音不绝于耳,那声音我们听的是真真切切,酷似有什么东西正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撕碎一般,这种声音让我第一时间想到了民间传说中僵尸鬼怪突破封印的那种场景,虽说那都是老人口中口口相传的志怪杂谈,但是非常符合眼下的场景,再联想到刚才王大头所说的。 难不成海面真的在开裂? 一瞬间,所有人都迅速站起身趴在壕沟内抻着脖子向前方紧张地张望起来,要知道按照往年的工作经验来看今年那冰凌厚度若想破开不用炸药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但眼下的情形,那海绵的冰层真的在开裂。 “到底怎么回事。”李小南最终忍不住急吼吼地问道; “我刚才不是说了么,冰面裂开了。”王大头举着望远镜向前方使劲望着,然而此刻雾气浓度根本无法看清楚沿海地动静。 这时候一旁地一个兵开口说道:“李工,是这样的,刚才王工带着我们几个悄悄绕过雷区,摸到了海边,你是没看到,那海面上厚厚的冰层竟然有好几道大裂缝,而且好像还在连续不断地开裂着,看那程度应该过不了多久,冰面应该就能彻底分裂了。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我们亲眼所见” 这个消息对于李小南来说进一步印证了她心中地猜想,她面沉如水拧眉思索了好一阵子后,这才扭头问了王大头一个奇怪的问题:“一般地山地炮能打多远。” “什么?”王大头一时间被问蒙圈了,完全搞不懂她到底想做什么。 “我问你,一般山地炮能打多远。”李小南目不转睛地盯着王大头,期待着他的回答。所说被问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王大头顿了顿还是说道:“照目前炮兵阵地的配置,三四十公里不成问题。” 听到这儿,李小南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决定:“让炮兵向海里打一炮吧。” “什么?海里?”这次不单单王大头愣住了,就连我也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了。好半天后王大头才缓过神:“你向海里开炮,你准备打谁?” 话音落,但见李小南伸手遥遥一指前方,淡淡道:“那里” 诡海风云 第106节 对于李小南出人意料的要求,我们都有些糊涂了,不明白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想来她这样做必然有她无可厚非的道理,王大头低头思考了片刻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指示旁边的兵找电话兵将消息传递至指挥部,让指挥部定夺。 就这样命令一层层通过电话线传递到了薛总的办公桌前,接到这样的作战请示,薛总一时也犹豫不决,叫王博远一起商量,他也拿不准主意,最终经过思忖再三,终究还是命令通讯兵给炮兵阵地去了电话。那头的炮兵阵地的班长接到命令也是一脸茫然:没有目标、没有距离、没有覆盖面积,几乎什么都是模糊的,只有一句话:向着大海开炮。 鉴于这道命令来自指挥部,想来重兵保护之下指挥部不可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不声不响地沦陷,因此班长果断地高高举起小红旗下达了作战命令:“目标,大海,距离30公里,一轮齐射,炮打准备!” 随着一声令下,一排粗壮的榴弹炮管随着炮兵快速摇动转轮缓缓地抬起黑洞洞的炮口,与此同时一发发沉甸甸的金黄锃亮炮弹被推进了炮膛,当一切准备就位,班长高高举起的小红旗瞬间挥下:“放!” 砰砰砰.... 一轮齐射,伴随着榴弹炮口喷射出的炙热的火焰,一颗颗炮弹穿破层层迷雾,径直砸向了漫无边际的大海之中,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隔着大老远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几乎就在炮弹炸响的前几秒李小南迅速将耳朵贴在地面上仔细地倾听起来,战壕里的我们几乎都被要求静默不许发出任何声响。 听着远处迷雾之内遥遥传来的爆炸轰鸣,可想而知那冰层的厚度有多厚,即便是这样此刻却开裂了,就在这极低寒冷的气温下开裂了,这不得不让人感到匪夷所思。希望这一次只是大自然的神奇力量吧,不要再出什么乱子了。 想来想去,一时间心乱如麻,当炮声逐渐散去,李小南这才缓缓地从地上站起身,面色极其难看。我们见状赶忙围拢过来,王大头更是一马当先紧紧抓住李小南的肩膀摇晃着询问道:“出什么事了,小南,你听到什么了?” 李小南的忧郁地望着王大头,缓缓地说出了一段让我们胆战心惊的话:“他们来了。” “他们来了?谁,谁来了,你把话说清楚”王大头急声追问道; 我站在他们身后,本能地扭头朝大雾弥漫的前方若有所思地多看了两眼,将信将疑地插嘴道:“李小南同志的意思是不是说......海里那些东西来了” 我话音刚落地,无数道目光刷的一下子都集中到了我身上,我有些尴尬地向后稍微退了两步:“你们别这样看我,我只是这么猜测的” 王大头等人听我这如此说,显然都意识到了某种不详的信号,再度转向李小南:“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在众目睽睽之下,李小南望了我一眼用力点了点头:“嗯” “那你能听到具体有多少人还有多远吗?”王大头有些急不可耐,眼下突如其来的敌袭再次卷土重来,有了上次蛇群的攻击任谁心里素质足够强大也难免多多少少有些紧张发怵。 李小南心里盘算了片刻才娓娓道:“根据声音来说,大地回音沉闷,想来数量不少,而且距离我们已经很近了,听声音判断不超过五里。” 一时间,附近的人顿时几乎都大惊失色,五里是个什么概念,几乎可以说算是已经面对面贴脸了,然而这一切我们却没有丝毫的察觉,可以说这次我们真的是接二连三被打了个出其不意措手不及。 “妈·的,这群家伙还特么学会了玩兵法!”王大头怒骂了一句,随后赶忙回头指着电话兵的鼻子唾沫横飞道:“马上联系指挥部,将这一突发状况告诉他们,要快,晚了就来不及了。” “是是!”那名电话兵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敢有半分耽搁,连忙快速摇动摇杆拨通了指挥部的电话,情急之下就连说话都带了几分火气:“喂,指挥部吗?我找薛总有紧急事情汇报,别特么给我打官腔,十万火急人命关天出了事你担的起吗?” 本来薛总先前接了李小南怪异的向海里开炮的指令还有些疑惑,依旧在琢磨缘由沉浸在地图的研究中,忽然通讯兵跑来桌前大声道:“报告,首长,前沿阵地有一个兵指名道姓要找您汇报情况。” 薛总微微一愣神,要知道这样的电话算是越权了,通常情况下一般战况都交由作战参谋处理,很明显这样不合规矩的通话想来是前沿阵地有了什么特别的发现,要不也不会指明向他汇报,想罢伸手拿过通话兵手中的话筒沉声道:喂,我是薛百川,请讲。” 那头本来有些热血上头的电话兵登时火气消散的一干二净,连忙铿锵道:“报告薛总,紧急情况,有大股不明敌人正在快速向前沿阵地袭来,目前移动距离我方阵地不超过5里,请指示。” 薛总听罢顷刻蹭的一下子站起身:“什么?”,惊讶之余连忙问道:“消息可靠吗?” 那头的兵看了李小南一眼随后道:“报告,消息十分可靠,是建设兵团李工给的消息” 薛总眉头顿时一凝,由于李小南几人身份特殊,所以对外悬挂的身份大多都挂名在某某建设兵团名下,建设兵团李工那就是李小南,这样以来对于这个消息的来源以及真实可信度几乎是毋容置疑的,这一点他深信李小南不会像王大头那样信口开河乱忽悠。 这样一来眼下的处境可就极其不妙了。 想到这儿他连忙道:“好,我知道了,你们万事小心”说话挂断电话,抬起头大声的冲着那边的通讯兵们喊道:“传我的命令,立刻联络所有的作战单位,全体人员即刻进入战斗状态,记住,是即刻!快!!” 一时间指挥部的气氛蓦然紧张了起来,王博远见状也走了过来敲了敲他的桌子问道:“老薛,出什么事了,让你急成这样。”但见薛总抄起身后的钢盔扣在头上斩钉截铁地说道:“老王,该上菜了!” 诡海风云 第107节 战壕里的气氛有些莫名的压抑,不知不觉雾气有浓了几分,由于事先预知有敌袭正在悄然向我们这边靠近,整个前沿阵地上每个人都握紧了自己手里的枪目光炯炯地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严阵以待,两军交战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使得一方获得先机从而掌握战场的主动权,更何况战机稍纵即逝,谁也不敢拿战友的生命冒险。 在这种大敌当前的处境之下,面对面立刻打起来只要顾及枪口是对准前方就好,最令人备受煎熬的便是眼下这种看不见敌人任何踪迹,感觉敌人可能会从前面任何一个角落任何一个地方冷不丁突然冒出,这种精神紧绷状态下的持久战不仅仅消耗的是体力,更多的是精神上的煎熬。 虽说王大脑地与李小南不同于其他普通战士,然而当下他们的心理压力丝毫不比其他人少一星半点,作为前沿阵地名义上的最高指挥负责人,他俩身上的担子可是很大的。若是单纯论战场生存能力,他们两个谁战斗到最后一刻都不会退缩,但眼下无数同志的生命系与他们二人一念之间,那当真是无论做出任何决断都要慎之又慎。 先前推测出敌人的实际距离不到五里,然而眼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依旧听不到前方半点动静,所有人都开始如坐针毡,这种无限期的漫长等待,这种一反常态的安静令人不由得心中泛起一阵阵烦躁,。 “怎么还不来,不会是他们迷路了吧”王大头忍不住打趣道; “不可能,他们距离我们已经很近了,我不会听错的”李小南始终将耳朵附在地上聚精会神地倾听着大地上传来的声音波动,坚定地肯定道。 “这老半天也看不到一个鬼影,真是急死人了”王大头嘴上抱怨着,每隔十几秒都要回头时不时问一下还有多远,扰的李小南很是不耐烦。 “这鬼天气,怎么这么冷呢”王大头昂头环顾着头顶骂骂咧咧地缩了缩身子,他这漫不经心地话看似不经意,但却是令伏在地上的李小南倏然仿佛中了定身术一般定在了地上。紧接着一个猛地窜起朝王大头问道:“王大头,你刚才说什么?” “啊?什么?”王大头明显一愣神,不明白李小南是什么意思。 “我问你你刚才说什么”李小南急促地重复道,目光直直地注视着他。王大头眨了眨眼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自己的行为,不明所以地疑惑道:“我刚刚说这天气怎么这么冷,别的我好像没说什么,怎么啦。”说着扭头不解地望向李小南。 却见李小南猛地爬出战壕,接着一个俯身趴在地面这么仔细一听脸色周边。她这忽然的举动令人煞是费解,王大头紧跟着也爬出了战壕蹲在李小南身旁手持冲锋枪一面警戒四周一面问道:“怎么了怎么了你这是,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李小南缓慢地抬起头,手指颤抖地指了指前方:“如果我没听错,那些家伙现在就在我们对面,而且距离不超过三百米。” “什么?哪里哪里,在哪里”王大头大惊失色端着枪不断地左顾右盼,始终也没看出前方有什么不对,倒是他这么一乱动之下,周围的雾团也不断地翻腾起来:“你不会吓唬我吧,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呢,况且前面是雷区呀,就算他们在前面想过来削咱们怎么也得要淌过地雷才行,就那一片布置的地雷怎么也够他们喝上一壶的。” “不一定”李小南摇着头否定了他的臆测,王大头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下意识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李小南也懒得计较他是不是故意的,接着用手一指脚下的地面说道:“你自己看。” 这时候我也爬了上来,蹲在他们两人旁边也看向了脚下的土壤,起初并未看出个所以然来,直到李小南用随身匕首扣下一大块土块放在我们面前,认认真真地说道:“仔细看。” 王大头与我先后伸出手摸了摸,我们两人还是一脸茫然:“除了凉冰冰的硬邦邦的,也没啥特别之处呀,难不成这下面埋了秦始皇的棺材板?你可别告诉我你家祖上出过风水先生。” “胡说什么”李小南大怒,一甩手将那土疙瘩摔在地上砰的一下子将我们两人吓得连忙向后退了一步:“你想干嘛,有话直说”说真的,她这么暴力的一面我俩还真有点怕怕的。 李小南似乎很鄙视我们两个,无奈地叹了口气,扭回身望着前方白茫茫的一片解释道:“还是你刚才提醒了我,我早该想到的,那些敌人确确实实就在我们对面,只不过大雾天遮挡了我们的视线看不到他们罢了”说着用脚踩了踩地面,道:“你们不是疑惑为什么没有听到那些敌人的声响吗?我判断这些怪物是利用海水的涌动顺流而下过来的” “卧槽,这些家伙还知道利用海水给自己加速?”王大头听着玄乎其悬的说法感觉很震惊。 李小南并未理会他的反应,目光严肃地继续道:“这不算什么,最怕的是我们的地雷可能挡不住他们的前进的步伐。” “不可能”王大头果断直接了当地打断了李小南的话:“小南呀,虽说你饱读诗书,但是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要知道咱们所使用的的那可不是一般的炸药,这玩意防水防潮....” 他话才说一半,李小南插嘴道:“但是不防冻。”登时王大头的话戛然而止,张着大嘴满眼不可思议瞬间化为惊骇,颤抖着说道:“你,你的意思是.....” 李小南点了点头,目光深邃地望着前方:“是的,大海冰面开裂,必然导致大量海水不断涌出,一旦海水定向流出,那么这一方向的水位必然上涨并且覆盖面积也会比之以往扩大不少。眼前我们的雷区恐怕此刻已经被海水淹没了,在这种气温下......难说呀....” 李小南默默地叹了口气,就在这时候我们忽然耳朵中听到了一丝丝相当微弱的摩擦声,那声响好似有手指在光滑的镜面摩擦一般,这一变故让我们大吃一惊,顿时齐齐望向前方,王大头更是骇然道:“妈·的,不会吧,这群王·八·羔·子·成精了!” 诡海风云 第108节 大敌当前,让我们最依赖的一道屏障也是第一道屏障就这样不费一枪一弹即将面临报废失效的局面,这是我们万万没有料到的。这直接导致我们的部署一时出现了重大的纰漏,这种情况的严重性是我们无法估计的。我们此刻就好像被放置到了炮火覆盖的危险地带,首当其冲直面那些未知的敌人。 眼下我们能依靠的就剩下李小南的听声辨位了,除此之外我们就好像瞎子一样,就算打起手电也无济于事,前方雾气蒙蒙,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当时我们的心情真的好比压上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紧张地喘不过气来,手心都冒了汗。 而李小南眉头微皱紧闭双眼努力倾听者大地给出的声音反馈,倏然猛地睁开眼睛压低声音数道:“不好,敌人已经开始渡过雷区了” “这可怎么办啊,那些个地雷一个都响,这特娘的真是半点作用都没起,就这么白白放敌人进来,对我们很不利啊。要是不能给敌人迎头痛击挡下敌人的进攻,恐怕我们接下来的战事会打的异常艰难,甚至打乱当初的部署。”王大头说着懊悔地狠狠一拳砸在了地上。 还未开打就已失去先机,眼前这种情况我也是只能跟着干着急,就在我不经意原地打转之际,蓦然感觉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段电话线,就在我松了一口气打算转头刹那,我脑海之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字:电! 我霎时间猛地回头又重新望了一眼脚下的电话线,在阵地上快速扫了一眼,随后连忙对他们两人说道:“你们说,用电能不能将那些地雷引爆呢?” 我这纯属病急乱投医的一句话,落在王大头与李小南耳中,两人眼前一亮不约而同对视一眼随后又看了看我,那眼神古怪的很看的我心里有些发虚:“你,你们想干吗。” 不是我害怕,是这两人的目光太瘆人了,就好像饿红眼了的狼外婆见到了一只小白兔,那眼神很是吓人。然而我一个不留神,猝不及防就被王大头一把抱住,手舞足蹈地拍着我的肩膀,痛的我龇牙咧嘴,甚至有些岔气:“哈哈哈哈,小游子,你不会是智多星啊,这你都想得出来,哈哈哈哈” “呵呵呵,咳咳咳”我干笑着使劲将他推开,无奈王大头力气远远比我大,根本推不动:“我说,有事咱们能不能先放开,你这下手没个轻重,我都快被你拍死了。” 听到我说话的颤音断断续续的,王大头赶忙收手,放开了我:“抱歉抱歉,一时激动,你没事吧。”我弯腰咳好一会这才无力地摆了摆手:“没事,我就随口一说,你们也别高兴的太早,我这个法子能不能用,前提是李小南同志判断不会有偏差,必须要有海水漫过雷区才行。” 听到这儿,王大头不禁哈哈哈又是一通大笑,拍着胸脯道:“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咱们小南那可是被称为女诸葛的人,我相信她。” “好了,事不宜迟,眼下正事要紧,以后有的是时间闲聊”李小南说着一指身后:“我记得工事内有一捆电缆,只不过大功率的发电机可能需要去身后雷达站哪里才能找到。”说着一指王大头吩咐道:“咱们这样,王大头,你带人将那捆电缆快速向前铺去,记住铺设的越远多我们越是有力,最好能直达雷区内”说完一转身指着我,犹豫了一下才道:“游...游同志,还请你带一个排的战士跟在他们身后,在沿途地面大面积撒上水,面积越大越好。” 不必李小南解释原因,我与王大头都已悟透了她话里的意思,怪不得古人说宁惹君子莫惹女人呢,这一招果然够狠啊,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是杀招。 我们两人各自分头行事,王大头跑向掩体内去取电缆,而我则跑向后面招呼来一个排的战士开始搜集水桶之类的东西,找来找去锅碗瓢盆有了,但是水不多,慌乱中我急中生智,让所有人拿来了许多铁钉子,这东西本来是修建工事用的,眼下只能凑合用了。 当王大头看到我们手里拿的东西之后不禁对我竖起了大拇指:“老弟,还是你狠。”随后我们两队人汇合后,开始越过第一道防线向雷区摸去,为了防止中途迷失方向,所有人沿着地上的电缆一路摸去。 王大头带头冲在前方铺设起两三根电缆,而我们的任务就是将电缆上的绝缘皮用刀隔开露出里面的金属,同时不断的向四周大面积抛洒铁钉,只留出一条容我们安全通过的路线。就这样我们一路畅通无阻有条不紊地一直摸到了雷区附近,结果还没等我们手里有所动作,我糊里糊涂地就被王大头一把按住脑袋压趴在了地上,我挣扎着摆脱他的手臂刚想质问他到底想干嘛,就看到他手指竖在嘴边,示意我安静,随即用手指了指前方,同时扭头朝后招手让身后的同志也都都趴下,以免打草惊蛇。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在前方白茫茫的一片迷雾之中隐约有几个模糊黑影晃动,看那样子数量并不多,而且看那体型以及身高目测对我们构不成实质性的威胁。然而还没等我松一口气,就见那黑影出现的那个方向雾气之内倏然涌现出无数道黑影,不仅如此,等到我们能够看清楚那些黑影的大致面貌,那一刻我感觉上天仿佛和我们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那些黑影.....那些黑影一个个体格好比成年牛犊子那么高大,而且个头比我们高了一头不止,这种情况令我们始料不及,匍匐在地上的我们谁都不敢乱动,屏住呼吸定睛朝前打量着。 这里的气温明显比后面冷了不少,长时间趴在冰冷的冻土之上我能清晰地感觉自己的体温在不间断地流逝着,阵阵寒意不断侵入身体内,再到后来我甚至感觉到全身皮肤都开始收缩,手脚也越来越冷。我左右看了看,王大头的情况比我显然也好不到哪儿去。再瞧着前方那一片人影攒动的黑影距离我们越发的近了,我们随时有暴露的危险,最可怕的是不出几分钟我们如果还不采取行动恐怕就要直接与那些东西面对面了。很显然就我们几个绝对占不到半点便宜的。 在这十万火急地紧要关头,王大头果断爬起身道:“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对我们很不利。” “那怎么办,任务还没完成我们不能撤。”在我疑惑的目光中,就见王大头向后一伸手,身后的人竟然递给了他一把捕鲸枪,仔细打量这竟是一款复合弓弩式捕鲸枪,枪身由硬木制成,弓弦呈现暗黑色,看样子的确实打实地是复合材料制作而成的,看王大头拉起时弓弦绷紧的劲道程度显而易见那张弓的威力应该不容小觑。看这款式以及造型是我没见过的,想必应该是军用制式武器,并且通过外貌可以看出磨损的痕迹,应该是日常所使用的装备。 在我出神之际,就见王大头已经快速地将电缆一端插在那粗壮的矛头,此刻正将矛头对准前方校准角度与方位,我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随即向后招了招手,让身后的人做好准备。 “放!” 伴随着蹭的一声弓弦震颤,盘在地上的一匝匝电缆宛如一道弹射而出的黑蛇,一头扎进了迷雾之中发出嗖嗖的声响,弓弦乍响之时,前方的移动的黑影也蓦然停下了。 诡海风云 第109节 “快撤!” 眼见已打草惊蛇情况急转直下,王大头连忙招呼所有人撤退,这时候我所带着这些人变成了断后的先锋军,飞速向后撤退的同时手中不断的抖动着手里的箩筐,将所有的铁定撒在了我们面前。在这逃命这种危机时刻,谁也不敢有丝毫麻痹大意,慌乱之中先前所空出的安全通道被我们重点照顾了,铁定铺天盖地的洒去。 前方尚且藏匿在雾气之中的黑影显然察觉到了我们这伙人,直冲我们而来,那大块头速度之快宛如一辆小型坦克,向前横冲直撞而来,但是没过多久便听到扑通一声最前方几个黑影直挺挺摔倒在地上,紧接着在强大的惯性之下后面那些黑影猝不及防来不及止住身形接二连三撞击着摔做一团。 这一切我们看在眼里喜上眉梢,然而我们的兴奋美国多久便被一道从天而降的水柱打破了。就在我们按照原定计划向后快速撤退之际,远处的雾气之内竟然发出了一阵怪异的呼噜噜的声响,就好似有人正在用一根吸管用力吸一瓶见底的饮料,起初我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我们不得不正视起了这种声音,只听地上噗的一声响,我们下意识低头望去,只见我们刚刚洒了铁钉的路面上竟然被泼上了一大滩水,湿漉漉的。 这谁泼的水? 我们大眼瞪小眼的刹那,那呼噜噜的声音再次响起,紧接着就见地上再次多了几大滩水渍,我们瞬间明白了,原来是那些家伙喷的水。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喷水能腐蚀地上的铁钉不成?”王大头经历过一些自带毒液的家伙怪异事件,当下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此刻无暇顾及这些我们一边向后退去一边留意观察地上那几片水渍,我们都退出去了一段距离也没发现那水渍有什么变故。 “王大头,你别自己吓唬自己,说不准没事呢” 但事实上我们所看不到的是,那几片水渍之中此刻倏然冒气了无数个小气泡,随着气泡的破裂无数只长相丑陋的小虫子逐一冒了出来,细看之下那些小虫子竟然长着一排排尖锐的牙齿。随之而来的一幕令人大跌眼镜,那些小虫子竟然开始逐一相互吞噬起来,伴随着不断从头到脚囫囵地吞噬掉另外一条虫子,那些小虫子的身形竟然渐渐地膨胀了起来,甚至情况演变到竟然衍生出了一只肥大无比的蠕虫,那体型足足有一个足球那么大! 那条虫子仿佛吃饱了在地上一动不动,然而没过多久更为让人惊骇的事情发生了,那条大虫子竟然背部裂开了一道黑色缝隙,紧接着两条宛如蜘蛛一般的触手探了出来,随后又伸出两对触手,那虫子仿佛蝉的蜕变一般,从那背后的裂缝之内缓缓的爬出一只宛如外星生物模样极其瘆人的怪异生物。 那怪异的生物酷似一只黑蛾,扁头阔嘴钳牙不同的是它竟然长着两对蝉翼似的翅膀,身下四条不同长度的触手,在它蠕动的肥大的身体高高翘起的尾部末端竟然长有四条对称的毛茸茸神秘管子,每一根管口长有无数条细密绵绵的绒毛,给人的感觉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任何一种生物链。 当那怪物张开双翅震颤地缓缓飞入半空随即向我们这个方向扑来,但奇怪的是大凡它所飞过的地方,随即便有一道水柱落下,与之前不同的是随后的这些水柱落地之后竟然迅速凝结宛若翻滚的塑料一般迅速固化凝结成块,紧接着缓缓的水流竟然悄然一点一点漫过了地面............这一切我们是无法知晓的,若是我们见到此番景象恐怕下巴都会掉下来。 当我们争前恐后地返回阵地战壕内之后,每个人都呼哧呼哧喘起了粗气。李小南见状先是朝我们身后张望了几眼随后问我们:“你们到底怎么了。” “别,别提了,我们,我们碰到那些家伙了。”王大头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着,同时不忘探出脑袋查看一下身后的敌情,看到那些家伙没有追来这才放心。 “哪些家伙,把话说清楚”李小南大为不解。 王大头摆了摆手,示意让自己先歇一下喘口气,李小南见此赶忙再次俯下耳朵这么一听顿时脸色大变,朝着王大头就喊道:“王大头,那些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到底怎么回事。” 听到这话,王大头登时一骨碌身站了起来:“这绝地不可能,我们撤退的时候那些家伙明明止住了脚步,况且我们在沿途撒满了铁钉他们不可能..........” 说着说着他的嘴巴张的大大,难以置信地望着李小南,想要从那张脸上寻找出任何表情变化,但结果李小南的脸自始至终毫无表情,他心中登时咯噔一下,一股强烈的不详敢涌上心头,结结巴巴道:“不....不会吧......” “事实是他们依旧在移动”李小南一字一顿地说道。 王大头用手死死地抓着头发,感觉头皮都要炸了,而这时候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我在地上趴的太久身体被冻僵了,只觉得这周围的空气好像越来越冷了,我的手脚都有些哆嗦起来:“你们,有没有感觉到很冷呢。” “还好,怎么了?”王大头没头没脑地回了一句,而就在这刹那间我看到从他说话间竟然从他嘴里呼出的气息我竟看的一清二楚,我知道这是温度过低导致呼出的热气遇冷液化导致的现象,连忙道:“你再仔细感受一下。” “好像是有点冷”王大头摘下手套将手置于空气中试了试,随后道。 这时候李小南倏然扭头爬出战壕向前用手电这么一照,顿时大叫道:“不好,所有人准备战斗!王大头快,引爆地雷!”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多年的默契王大头不做多想,连忙抄起手边的电话猛地摇动摇杆,大声道:“喂,雷达站吗,快,接通电缆,快!” 王大头手中的话筒刚刚放下那刹那,我们只见眼前雾气之中乍现一道火光,紧接着狂风铺面大地剧烈的震颤,一股巨大的轰鸣声平地惊雷般炸响。 诡海风云 第110节 云雾缭绕之下沟壑纵横的阵地内,那蜿蜒直通雷达站的漆黑电缆表皮外在雷达兵合上高压电闸的刹那,乍然冒出一连串电火花,也不知道电缆绝缘皮冻得太久有了破碎还是空气中凝结的水汽太重,那突起的电火花顺着铺设在地上的电缆一路向前窜去,犹如一条银蛇在昏蒙蒙的阵地上疾驰游动穿梭,瞬间便爬上我们所在的第一道防线,将我们所有人都吓得赶紧向两侧退避,就这有失神的功夫,那道银蛇已钻入前头弥漫的大雾之内。 霎时间一向能见度极低,就连手电筒都不好使的前方大雾之内猛地亮起无数道明亮的光斑,密密麻麻闪耀着,仿佛地上安装有无数只小彩灯一般交相辉映的非常漂亮,夹杂着不断翻滚腾起的雾气恍如人间仙境美轮美奂。 还没等我们看个明白,猛地就感觉到脚下大地剧烈地一颤,震感如同八级地震一样。我本能地就想要逃,慌乱中就看到前方白茫茫的雾气雾气深处瞬间爆发出一团浓烈耀眼的赤红火焰,还没等我缓过神,只感觉一股强烈而又炽热的气流蓦然狠狠地拍在了脸上,猝不及防之下我的嘴巴里、鼻腔里、气管内都被灌进了大量的热流,就连耳边都是呼呼的风声,那一刻我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无边无际的热浪之内,热浪滚滚迎面席卷了我全身上下。烘烤的我根本睁不开眼睛,只能用力将胳膊撑挡在眼前这才堪堪挡住了这股逼人的灼热感。 与此同时我只听到巨大的爆炸声轰然响起,下一秒我感觉耳边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了,突如其来的爆炸使得我大脑一片空白,除了条件反射般的用胳膊挡在面前护住了自己的眼睛,甚至都忘记了躲闪,当我回过神大脑开始正常运转思量求生对策之时,我忽然意识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我好像快要窒息了! 是了,是了,在这种猛烈的热浪席卷之下,空气中的氧气会被短时间内剧烈的燃烧掉,而我置身灼热的气旋浪潮之内,除了灼热的气息鼻子里根本再也难以呼吸到半点氧气,我的大脑已经因为缺氧出现了轻微的晕眩感。我暗道糟了,接下来恐怕就是昏倒、窒息、死亡,最后被烘烤的脱水而死。 唉.......呀......一想到被烤成焦炭的模样,那种惨不忍睹的情形,我想想都忍不住浑身直打冷颤。我拼命地给自己身体下达躲避的命令,挣扎地想要挪动身体,可是一切都是徒劳的,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几乎僵住了,浑身上下甚至提不起一丝力气,好像....好像身体不是自己的一般。 完了...这一刻我万念俱灰,恐怕再过不了几秒,这个世界就会多了一名虔诚的唯物主义烈士的坟墓。 当我这样想着,倏然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从背后拉了一把,透过胳膊的缝隙我看到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转,那灼热的火焰几乎是擦着我的鼻尖横扫而过,接着我眼前一黑,好像自己摔倒在了地上,然后眼前出现了一张黝黑的大脸,那张脸好像有点熟悉,他好像很是焦急,但我一时间没认出他是谁,只是直愣愣地望着他,看着他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在对我说着什么,但我一句也听不到,耳边没有半点声音。 “喂,喂,小游子,你没事吧,喂喂,听得见我说话吗,小游子,小游子”王大头焦急地晃动着我的肩膀呼喊着。 刚才的爆炸太过突然,谁都不曾料到前方的雷区内埋设的地雷竟然同一时间被一起引爆,这一瞬间爆炸的威力翻倍增加了十数倍,巨大的冲击波几乎将阵地地面所堆放的武器弹药全部掀飞,就连外围的一些松散堆放的沙袋都被掀翻,而前排战壕内的人更是无一幸免,大都被热浪刮起的尘沙迷了眼睛横七竖八地倒在了壕沟内。 “先别管他了”李小南揉了揉眼睛,拍了一下王大头的肩膀:“先看看那些家伙们怎么样了!” “小游子,你先撑住,哥哥我干掉那些杂碎就送你去医院”说着王大头一扭头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把枪,小心翼翼试探性地先是探了一下头朝外望了望,看到没有危险后这才朝后面挥了挥手,已经脱离困境的战士也赶忙站了起来重新进入了战斗位置。 放眼所及,前方重重迷雾顷刻间已经荡然无存,整个滩头豁然开朗,一时间我们四周在这大雾弥漫中竟形成了一处方圆五六里的真空区域,空旷的一眼能看到海边,自大雾开始蔓延这是众人视野第一次能够看的如此清楚,自所处的第一道防线至雷区间的情形更是看的一清二楚,这时候我虽然耳朵还是听不到任何声音,也回过了神,还是扶着壕沟内的墙壁墙壁挣扎着站了起来,也向外望去。 所有人的目光第一眼便被前方地上出现的大坑吸引了过去,那位置应该是先前规划的地雷区所处的位置,只不过此刻被那巨大的深坑所取代。大坑直径约莫五六米,周围一圈漆黑如墨,宛如火山口,不时地向外冒着火光。大坑前方靠近大坑的几排铁拒马也同样被掀翻在地,有几个被抛出去翻滚到了海边。 而自那大坑至我们面前这一中间地带的地面仿佛被子弹犁过一遍似的,坑坑洼洼的地上遍布着无数簇袅袅的小火花,迎风摇曳着。仔细打量可以看到到处都是散落的不知名的残肢断骸,无一不是漆黑如炭,几乎看不到完整的尸体存在,其中有半块蹦碎的仿佛蝗虫一样的脑壳不凑巧的就落在了我们面前,汩汩的向外冒着深绿色的液体,看起来十分的恶心。 “大家伙小心,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王大头小心谨慎的嘱咐着,同时抄起手里的冲锋枪便第一个冲了上去。 其余人见状紧随其后,除去必要的医护人员留下来救治伤员,其余人全部都参与了清扫行动,但是等他们来到近前再度这么一看,那场中的情形还是令他们险些吐了出来。 诡海风云 第111节 站在壕沟前头堆积的沙袋上放眼望去,自我们脚下至那大坑的中间地带宛如被开花从头到尾弹犁过一遍似的,坑坑洼洼的地面好比马蜂窝,那地上的划痕似乎都是沿着爆炸冲击波的方向向外辐射蔓延开来,地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五花八门的碎肉毫无规律地散落在地面上,整片地面几乎被千奇百怪的液体浸染了一层,仿佛一只大染缸的水漏了出来,花花绿绿地看着使人格外的恶心。 小心翼翼地走近查看,那些尸体几乎惨不忍睹,每一具表面不是千疮百孔就是全身钉满钉子,从头到脚没有一处完整之处,再加上那些怪物丑陋的外表,一时间令人看着更显狰狞。而且更令人厌恶的便是整片战场萦绕着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气味极其凝重刺鼻,只要稍稍置身其中一会就会让人感觉到头晕恶心欲呕,不得不赶紧退出来,这不适的反应才逐渐缓和了许多。 “这特么怎么这么味呢”王大头捂着鼻子骂骂咧咧地用脚踢了踢脚下的半块不明生物的脑袋很是嫌弃。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基本相似,对于这种说得上是惨烈的场面对于这里见惯了生死的每一位参战人员都可以说这都已经是常态了,只是最初有些不适应,但很快便调整好了心态用毛巾捂住鼻子后便开始清理战场。 这片区域内几乎无法下脚,向前走三步两步之内脚下地面遍布着歪歪扭扭地铁钉,尖锐锋利的钉头横七竖八仿佛刺猬背上的根根倒刺让人无从落脚。这种情况使得清理工作进度十分迟缓,眼看着雾气再次从四面八方向这里弥漫合拢,宽敞明亮的滩头能见度渐渐降低雾气的包围圈也逐渐缩小,视野一步步被云雾吞噬遮挡下潜在的危险系数根本无法估算。 王大头在李小南的建议下一咬牙果断地下达了撤回防线的命令,毕竟**********教导我们,生命要重于泰山。这些忠诚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生命不能似鸿毛一样轻易损伤。 壕沟内的防御工事短时间内已经快速地得以修整完毕,之前被掀飞的各种武器装备此刻也已经排列有序地重新安置好,受伤地人员也已基本无大碍,躲在壕沟内我们什么工作眼下暂时都无法开展,唯一能做地就是趴在战壕内眼巴巴瞅着层层雾气自四面八方飘荡着相互靠拢。 哎呀,这种被动的局面看来短时间内我们是束手无策了,这种能见度的雾气之下主动出击根本就是个笑话,打都没法打,盲目射击纯属浪费弹药。 我靠在垒实在的战壕内的土墙上,后脑勺无力地贴着沙袋,昂着头两眼无神呆呆地仰望着头顶那从云层缝隙投下的金色的阳光出神。此情此景我们仿佛置身于龙卷风地暴风眼正中心,四面八方地万丈白色墙壁直插云霄,上方天空之中是许久未见的蔚蓝天空,天空之上道道金色的阳光沿着白色的雾气墙头洒下金色的余晖,打在缭绕的散发的升腾雾气之内将对面的雾气都染成了金黄色,在这感觉仿佛终日不见天日的清晨让人倍感欣喜若狂。我心中不禁连连感叹:见到阳光真好啊....活着的感觉真好.........也不知道我是否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希望那些怪物不要再来了。 我多么地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凝固,有蓝天/有碧水/还有一张张我熟悉地面孔,多好。可终究天不随人愿,头顶地那一抹阳光最终还是当先被聚拢地雾气笼盖住了,起初还能看到投影在头顶上金色地光雾,随着雾气地越聚越多上方云层越来越厚,天色慢慢地暗淡了下来,那清晨阳光的颜色再也看不到了,它们被彻底的遮盖住了。 “唉?谁看到刚才的那根电缆去哪儿了?”当我还在发愣之际,只听王大头冷不丁地大声喊道,原来当他们安全返回阵地清点了一遍物资之后,他忽然想到了先前那根通了高压电地电缆在刚才那强烈地爆炸过后便不知去向了。当意识到这个问题他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要知道那可是高压电,就连普普通通的农业用电一旦触碰到弹药那后果不堪设想,更何况还是这等高压电,无论谁随随便便碰一下那都是会轻易要人命得,这简直就是一颗隐形的定时炸弹。 “啊!” 冷不防地一声惊叫使得王大头脑子嗡嗡直响,只觉得血压蹭的一下子直撞脑门。他连忙拨开人群冲着出事地点跑去:“让开让开让开。” 他飞快地冲到了人群内,举目快速扫去,当看清楚现场地状况之后这才松了口气,悬着的一颗心一下子落了地。 就见一名电话兵正用手高高举着那根电缆,除了神情有些慌张并没有出现想象中将人烧成焦炭的惨象。 “快将那电缆放下!” 尽管那根电线在现在看来并没有任何危险,但王大头还是第一时间吩咐人疏散附近的人群,谁也不能保证它是不是被炸断的。经过电话兵的紧急检查电路,最终发现电线并没有被炸断,原来当爆炸响起的瞬间,雷达站内的工程兵便立刻拉断了电闸,若非如此恐怕很难避免造成意外的伤害。 听完电话兵的汇报,王大头的顾虑这才被打消,没了后顾之忧心情愉悦了许多,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指着我便哈哈大笑,笑得我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我低头打量了一番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次不止王大头一人笑了,周围的人望着我无不哄堂大笑,即便李小南扭过了身,但是她不断颤动的背影还是出卖了她,这丫头绝对也在笑。 可是....... “你们到底在笑什么呢?我脸上有花吗?”我不解地问道。 “哈哈哈哈,谁....谁有镜子....递给咱们的小游同志照照,哈哈哈哈哈”王大头笑得都快抽抽了,笑得我很想打人。 当一面镜子递到我的面前,我只看了一眼便傻眼了,只见那镜子里竟然有一张黝黑无比的脸,仿佛挖煤刚出井一般。 诡海风云 第112节 在众人的哄笑中,我手忙脚乱地将自己的脸洗干净,洗完后再度照了照镜子这才感觉镜子中的人顺眼多了。 “哈哈哈哈,小游子,讲真的,你刚才那幅表情不去唱黑脸包公简直浪费了,哈哈哈哈”王大头笑的很放肆,很嚣张,都笑弯了腰,让人忍不住抡鞋底抽他。 “滚一边儿去,没完没了了是吧” 就在我们难得的打闹之际,指挥部忽然接到了一份紧急报告,这份报告来自雷达观测站,报告的内容一经披露便使得指挥部内顿时阴云密布。 “报告,1号雷达观测车发来紧急报告,在距离我阵地30海里处的东南海域出现不明身份舰船正在向我前沿阵地驶来,航速60节,初步判断舰船规格为巡洋舰级。” 这份报告的出现直接令刚刚得以松口气的指挥部内的氛围霎时间再次紧张起来,坐在一旁的王博远听完更是拍案而起,大怒道:“你说什么?这不可能!迄今为止世界上根本没有60节航速的水面战舰。” “老王,冷静点,先坐下”薛总劝道,随即对着那名雷达兵示意:“你去吧,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汇报。” “是!” 等待那名雷达兵走后,王博远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缸猛灌了一杯水后,这才火气减小了几分,但还是气愤难消:“老薛,你刚才为什么拦着我,你说说,这些高技术的什么时候也学会搞欺上瞒下这一套了,他们这不是明摆着欺负咱大老粗么,唉,老薛,你见多识广,你说说,这世界上哪一艘巡洋舰的速度能达到60节的,这种事情恐怕就连咱们的苏联老大哥甚至美帝国主义都不能办到,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薛总摇了摇头,绕过自己的办公桌径直起身转到中央宽大的会议桌前,低头仔细观察了一番桌上铺展的渤海湾区域的地图,然后拿着尺子经过简单的作图后,最终用绘图铅笔的蓝色那头在地图上标出了一个蓝点位置,随后从抽屉内拿出一只军舰的模型放在了那个位置上。 这时候王博远也走到了会意桌旁,薛总的绘图作业他看懂了,恍然他一拍脑袋似乎想到了什么,用手指了指那只军舰模型,恍然大悟道:“老薛,你说这船会不会是小日.本..在故弄玄虚呢....” “不可能”薛总摆了摆手:“二战结束后虽说小..日..本在美军的扶持下国力不断的恢复着,但重要的国防机构自始至终依然被美军全面接管着,他们不可能在美军的眼皮底下搞出这种小动作。即便小鬼子贼心不死,********死灰复燃想要再度发动战争,很显然只是派遣一艘战舰前来挑衅是远远不够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这艘船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王博远俯下身目光在那艘军舰的模型四周海域扫了扫去,始终想不通。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想必我们很快就有答案了”薛总平静的说道。 “啥意思?”王博远很是疑惑。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想起了报告声,一名雷达兵快步小跑到了两人面前,啪的敬了一个礼,随即取下胳膊下的文件夹递到薛总面前:“2号雷达观测点报告,捕捉到可疑舰船出现在东南25海里处水域,航速,60节保持不变、航向不变。” 薛总飞快地在文件上浏览了一遍后,弯下腰用铅笔又在地图上新标注了一个蓝点,同时随手也将那军舰模型移动到了那个点上。望着地图上这两个点之间的变化,围在地图前注视着地图的两人神情逐渐郑重起来,第二份报告完全的打消了两人对于第一份报告真实性的怀疑。 王博远的目光前所未有的重新正视起这份报告,沉默了好一会后才直起身才朝对面的薛总问道:“老薛,这事你怎么看。” 薛总摇了摇头:“首先可以排除这条船不属于我们” “你这不是废话吗?”王博远对于这个答案十分不满。 “你先听我说完”薛总用铅笔在地图上标注的第一个点上敲了敲,说道:“在它出现在这里之前,我们并没有接到任何的报告,没错吧。” “对啊”王博远不明白薛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茫然地扫了一眼地图下意识点了点头:“那又怎么了。” 接着就见薛总猛地在第一个蓝点后的地图上画了一个圈,他用铅笔指了指那个圈说道:“你再仔细看看。” 薛总掐着腰摸着下巴沉吟了好一会猛地身体一震,满眼惊恐地扭头望向薛总:“你.你的意思是.....” 看到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后,薛总点了点头:“没错,他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我们的雷达并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我们的雷达从苏联进口还没几年,设备可以说是比较先进的,出现这种状况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王博远好奇地问道。 “就是在此之前这条船一直是下潜状态。”薛总表情凝重地注视着王博远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出了一个令人大吃一惊的猜想:“除此之外,我想不出还有其他任何的可能性甚至技术能做到躲避我们的雷达探测如此之长的时间。” 王博远被薛总这个大胆的假设着实震惊了,眼神之中写满了不信,嘴巴更是张的大大的久久没有合拢,当指挥部内的电话铃声响起后这才惊得他回过神:“你,你的意思是这是艘潜艇?” “不,应该不是潜艇”薛总摇了摇头,否定了他的想法:“依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此大吨位的潜艇若是保持这种超高速度在海面上航行,一旦方向失控,你我小时候都打过水漂,想必应该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说话间薛总又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可别忘了,现如今海面上还是布满了冰层的。” 此话一出,王博远恍然大悟,对呀,怎么就把这茬忘记了呢:“可,若这不是潜艇,那在海面上如此速度破冰而来........” 王博远不敢再想下去了,他发现自己步入了一个怪圈,仿佛一切都充斥着悖论,然而一切仿佛又都可能。 诡海风云 第113节 “1号雷达观测点报告:不明船只距离我方20海里,航向不变,航速不变” “3号雷达观测点报告:成功捕捉到不明身份船只动向” “2号雷达观测点报告:目标距离海岸线已不足15海里” ..........薛总背着手面朝墙壁上悬挂好的巨幅区域地图静静地立着,认真聆听着身后雷达兵不断汇报来的信息,目光深邃逐渐在地图上游离着,模仿着那条突然冒出的莫名船只的行动轨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这条船早不现身晚不现身偏偏在这个时间这个关节恰巧出现,这绝对不是什么巧合。现在掐好这个时间点出现必定是有所预谋的,那么它的意图究竟为何呢?他沿着手头既有船只的运动轨迹反复研究,甚至覆盖面积扩大至方圆十公里以外范围,可任凭他绞尽脑汁苦思冥想脑海中无数个念头杂乱丛生,都不足以得出一个令他满意的猜想。 “报告,不明身份船只现已进去我岸防炮射程,洞两拐请求指示是否予以炮击警告” “什么?”会议桌前正在与众作战参谋商议对策的王博远惊讶道:“老薛,这简直就是不把咱们放在眼里,这是公然挑衅共和国人们海军的行为啊,一定得给这家伙点颜色看看,不然那真当咱们海军是泥捏的,他想来就来想走就去,当这里是他自家的后花园啊。” 薛总转过身急走两步来到那会议桌前,目光找到已经用军舰模型重新标注好位置的地点后,沉吟了两秒,怅然道:“这帮家伙到现在始终未更改航线,看来这帮家伙是打算登陆啊。” 登陆? 这个词仿佛唤起了众人某种尘封许久的记忆,王博远惊讶地一拍巴掌道:“对哦,先前那村长说过,几十年前他曾听到海面上有炮声传来,想来当年那名国民党应该是带兵出海作战了,这么一说村长的说法就能说得通了,可.....”转念又一想他惆怅不已:“可眼下大雾弥漫,海面冰封,我们海军的船只根本没办法出海....这可怎么办!” 一时间他是格外的发愁,在原地做来走去转着圈圈,嘴里不住地念叨着:“这可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 “不管它是什么东西,它的来意是什么,轰他一炮不就知道了?”其中一个参谋说话十分硬气地倡议道; “不行不行不行,万一是他国别有用心,试图重新挑起战争的导火索进一步激化矛盾,对于眼下的我们来说绝对得不偿失。”一人反驳道,认为这种做法太过冒失; “是啊,眼下我们与苏联的关系比较微妙,工作基础太过薄弱,若是此时激化矛盾,很可能落入别有用心之人的圈套,我们要慎重考虑。”另外一人附和这种想法。 “可这都明显算是侵犯我国领海,威胁到了我国神圣的国家主权,怎么能忍,若是此刻不反击,那大西南那些个狼子野心蠢蠢欲动的家伙他日会更加肆无忌惮”有人激烈的反驳。 “可是...” “好了,都别吵了”薛总摆了摆手打断了这场争辩,随即目光环顾了一圈会议桌周边的人,沉声道:“这仗,得打。” “薛总不能打啊,万一...”有人急忙想要阻止,却被薛总伸手向下一压,打断了他的话:“告诉洞两拐,按照程序来,一发警告,摸摸情况。” “是!” 通讯兵迅速将这一命令传达至前言岸防炮阵地,而指挥部内的人员对于薛总这种安排都没有多说什么,谁都知道眼下这种情况先礼后兵占据道德的制高点,接下来事态即便发展到擦枪走火,外交部对外也可以理直气壮地打嘴仗。 当我们龟缩在战壕内小心谨慎地全神戒备着四周的动静之时,突然就听到身后的不远处的雾气之中猛地爆发出一记沉闷的炮击声,砰的一声把周边阵地上的人吓了一机灵:打起来了? 随即仰头间寻声望去就看到一道火线穿破层层的浓雾没入了前方的雾气之内。 “卧槽,打起来了?”王大头骇然不已,紧接着脸色一变:“不对,没有继续开炮,这是警告!” 自那炮击声消散,我就支棱起耳朵听了好半天也没听到远处有爆炸声传来:“难道没打中?” “这是警告”李小南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连忙解释道,我这才豁然,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就说嘛能被派到这儿驻守的士兵那技术不应该是第一炮就脱靶。 “所有人检查装备”王大头这时候倏然喊道,我不明所以地看向旁边,问李小南道:“这不是没打起来吗?怎么就检查装备呢?” 李小南笑了笑,低头卸下弹鼓一面检查着里面子弹数量说一面朝我继续说道:“你听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没有半点反应,这说明,对方对于我们的警告根本就不予理睬,你说这是为什么。” 与此同时,指挥部内再度传来了雷达兵的报告。 “1号雷达观测点报告,不明船只依旧在向我们靠拢,航向不变航速减慢” “2号雷达观测点报告,并未侦测到对方有任何通讯的迹象,雷达与火控信号均未开启” “这就怪了” 这次指挥部内的所有人陷入了迷惑当中,薛总与王博远更是一筹莫展,两人对视一眼皆是难以置信:难不成,那东西真的想登陆? “不好,快通知前言作战部队,做好一切滩头作战准备,那些家伙可能要登陆!” 当我们看到这条命令时,每个人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指挥部是不是搞错了,登陆?有这么光明正大登陆的吗?对面这家伙难道这点军事常识都不懂?” “是啊,这的确不合常理”李小南也觉得奇怪,想了一会后还是原封不动的传达了指挥部的命令,并要求各级单位严格执行,绝对不允许擅自自作主张的事情发生。 哎,这一大早晨的,我感觉整个人好像坐过山车一样,心情是此起彼伏的,好不刺激的说,这辈子所有的心惊肉跳的事一个清晨毫不夸张地说全部经历过了。可是对于即将面临的事情我们是毫无所知,接下来所有的经历更是令我们永生难忘。 改书名 而那个青年刺客同伴就没那么幸运了,两支匕首分别钉入了他身上的要害处,伤口的血止不住地往外冒。 赵二亦哈哈大笑起来,夸奖了月儿一番后,率领部队继续前进,去与宗宝部配合夹击袁绍。 这货的父亲开着公司,在三晋称不上首富,但是在名气上也排得上号,再加上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一个月单单零花钱就几十上百万了,更不要提其它一些开销了。 看到何太后被抛在原地,便收起笑容,赶紧上前询问,却发现她居然已经晕了过去。 也有人说是这两人太贪心了,肯定是见人家真要修路了,又觉得当初要的太少了。 而那些弩手见一轮箭雨没能杀死吕布,慌忙退下。吕布大叫一声:“哪里逃!”冲上去一剑砍死了一名弩手。 “风回,你来啦!”梓旻发现风回换了一身与平常不一样的装束,一身名牌运动装,后面背着背包。 好在他这次带入落日山脉的全部都是自己人,把炎氏主家的耳目全部排除在外,只回了句“继续原地警戒”就没有再理会。 梓旻盯着天空,随着闪电的越来越来频繁密集,梓旻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 林玧琰在戍守大帐的秦卒带领之下,亦是面见了武关将军申屠虎。 然而,不待江城策多想,便听到林怡的手机铃声,慌乱地响了起来。 风震和风落羽同时迫不及待地说道。毕竟,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 果不其然,韩莹莹在酒店的服务台,随便扯了一个谎,就骗到了江城策的客房号。 就在这时,丹田之中突然冒出一道清凉之息,顿时让叶凡重新清醒了过来,与此同时,身形急退十米之遥,这才将心中的崎念彻底消除。 攻城的士兵共分为是个千人队。每一个队的攻城器械都准备完毕。只要炎忆一声令下。这些士兵就会如狼似虎的像徐州城奔去。 神府的大公子,本来就是继神侯澹台丰颐后,最为天下人知悉并仰望的巅峰俊彦,没有之一。 在苏慕白的脑海深处,龙王奈萨里赛斯直接给出了眼前这头龙类的等级。 派大|军阻拦、抓捕、镇|压,试图把百姓留下,却引发了更多的恐慌。 “默默守护,也是一种爱吧。”因为丁荣发的关系,丁雪敏一直认为自己不可能会喜欢上男人,可现在她知道自己错了。 听到赵玲珑这话,孙长亮气得不行,他不知道怎么了,自从昨晚遇到陈默之后,以前从来没有人敢顶撞跟不给他面前的事情就彻底不复存在了。 “你也太乱来了,看你平时处事好像挺聪明的呀,这不符合你的风格。”唐歆了解完以后,嗔怪地对周维说道。 姜瓖微微一笑,有代王在此,卫景瑗会给他面子。能做铜火锅,就能做铜钱,姜瓖这是要偷偷铸钱。但是此时不能明说,卫景瑗既然能看透,日后不能瞒他,相信有代王作保证,他不会多做手脚。 电光火石之间,两道黑影飞驰而去,大家这才看到,一条是百里芸的长鞭,另一条竟然是姜瓖的马朔。那拐杖被击得高高飞起,在空中炸成碎片。 张国焘刚把陈先生的信念完,马林与杨明斋便从后门走了进来,一进门便呜里哇啦讲了几句。 陈大师轻笑了下,又给了我一张假身份证,让我以后办事能够方便一点。 其实在陈默率领着焚天老祖跟古寒衣等人杀上极老门不久,天灵仙草就能化为人形了。 说干就干,哪怕这猪圈里的味儿有催吐的效果,也没人在这节骨眼上计较,跟着我就进去了。 “说来也巧。我在苏联期间,住在赵世炎处,正好这时蒋介石和张太雷在苏联考察,赵世炎将我介绍给了蒋介石。我们交谈过几次,还算谈得来。蒋介石可能因此相中了我。”张申府回答说。 半年前死神佣兵团接受柳幻雪的任务时曾说过自己的老板代号为死神,真名不便透露,因此这次来便打了死神的幌子,这也正合莫枫的意思,他可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竟然还在佣兵界挂了一个头衔。 就在这时,一黄一白两道天劫交织而下,仿佛是两道吞噬天地的巨龙,向着叶远砸了下来。 可是,那几个将领只说自己是听从安国公世子手上的兵符之令,还没有吐出谁呢,前天,便被杀死在天牢里了。 摸了摸撞得生疼的龙嘴和龙鼻,杰洛一脸抑郁的爬起了身来,随即就看向了插在雪地上的龙骨枪。 秦齐让他们去秦州,除了要通知秦福之外,更深一层的意思,是监视罗战和叶将军。 “那我现在去厨房。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一个。”她率先开口,打破有些不自在的氛围。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由人类的形体,转变为另一种生物,体内的器官完全消失,一切生命活动都由查克拉支撑,吞吐酸液就好像人类呼吸一般轻松,调动查克拉就好像吃饭喝水一般自然。 她被烘得半干的长发如海藻般披在肩上。身上的睡衣宽大,但仍旧掩不住底下她丰盈曼妙的曲线。露出来的雪白双腿,修长匀称,眸光里氤氲着一层薄雾。 香江三大戏院中,嘉禾、新艺城、新宝在台弯都有发行渠道,港片想要上映必须经过三大院线抽水,这样落入制片方手里的钱会缩水至少一半。 袁子苏上次是见过那广场的场景的,可其余三人并没有见过,进去之后,便不觉愣了一下。 “沈爷,你帮我看看,我脚脖子这是啥东西?”我问道,把脚伸到了他那边。 难怪自己方才在她时常出入的地方都没寻到她,怕是因为她偷了人家的东西,被人家追杀,所以不敢再出来招摇了吧? “你还想瞒我?!”一声巨响,乌苏身旁那可怜的木桌顿时成了无辜的牺牲品,变成了散落一地的木屑,而此时乌苏的面上也开始渐渐露出一丝勃然怒意,罂漓漓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她的潜意识告诉她,此时的乌苏很危险。 诡海风云 第114节 他的开球软弱无力,轻轻一碰之后,只有最下方的两个球散开了,并且母球还跑到了底线附近。 剩余的十个青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的眼神里都流露出一丝惧意。 姬重生转过头,只见一名和金刚不坏明王长得有些相像,身穿一身黑色战甲的男子对他怒目而视。 “唱什么曲子?都唱到大街上去了。”齐泰不仅暴怒,虎着脸喝道。 秦枫不禁心想:“当今武林年轻一代数柳千秋最为聪颖,更何况他是易辛前辈爱徒,若他出了事,武林中便少了这么一个年轻的侠士。”心中想着,已经提剑追上。 许我醉颠倒葫芦,往前疾推。卢甲子只得回剑自防,以三招化解,过后自上下左右前后六个无法想象的方位连出六剑,封住许我醉。 这个时候,没等不远桌的异样目光,也没等关菲儿觉得奇怪,白客先开口了。 就这时,门却“呀”的一声开了,一名十四五岁的丫鬟提了一桶水进来,她将头发挽成了两个角,分立在头顶两边,打扮得倒也可爱。 仅仅过了片刻,那茅九幽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一滴滴豆大的冷汗也出现在额头之上。 一名老者拂袖望着天空逐渐产生的变化,一双眉头缓缓皱了起来,在他身边,一名青年同样眉头紧锁的望着天空的变化,而此人,正是消失已久的无名。 蓝成哲不再说话,一开始她还可以感觉到他的低泣,后来便是轻柔的酣睡声。 等待结果的时候,便是心中最无法平静的时候。然而莉莎也故意整理的很慢,然而,最终的结果还是出来了。 从不远处一艘隐形的飞船上,下来了几名铁血战士,来到战刃身边,用长矛组合了一个担架,抬着战刃向飞船走去,而那两名铁血战士只是对王凯行了一礼,也跟着离开。 交代了韦德这件事请之后,王凯就放心了,韦德的做事,王凯很放心,韦德虽然有点不怎么正经,但是做事还是尽心尽力的,而且手段层出不穷,绝对能够完美的完成王凯布置的任务。 杨大蛮就像一只落入了狸猫手里的老鼠,任由戏耍摆弄,刚刚以为对方只是求财,没想到求财只是割草的时候打兔子,顺便为之。这两个凶神的最终目的,还是要对尤世龙不利。 “妈咪,你怎么了?”蹲坐在她脚旁的宝宝抬头凝望她稍微有些心事重重的表情道。 做为英国曾经的殖民地,埃及知识阶层大多都懂英语,尤其是开罗古董商,他并不担心这两位埃及古董商听不懂英语,这应该不是问题。 程老太太早听说了这事,和李丹若交换了下眼色,满口答应下来,这事姜家也没吃亏,再不提起对姜家来说自然是求之不得。 莫夏楠轻轻叹了口气,终于伸手将她拉过来抱在怀里。如果再不这样做,他怕自己会支撑不下去! 李丹若怔了下,想了想,长长舒了口气,五郎说是,自己这一阵子是有些弓杯蛇影,凡事思虑过度了。 “为什么,他有什么好的?你这么爱他?”金玄很想知道原因,这个男人都不相信她,给了她那么多的伤害,她还那么爱他,到底为什么? 李强右手轻轻有力的上下翻飞,划出了四个由神弈力凝聚的大字:李强拜访!随手朝着前方的火眼一推,静静的等待回音。 娃娃告诉我,这玩意的工作原理竟然是吸收人体内的能量,当然吸收量很少,而且永远不用担心断电关机等问题。 说完满含神奕力的右手在跟前抹了一道弧线,轻轻一推,迎向莫季的正面攻击。 “那我进来找你吧,一会你请我吃你们大食堂的饭,好久没进校园了,怪想念的。”说着,我便开门下了车。 超人个屁咧,这特么根本就是怪物吧!异化者?刘三吓得屁滚尿流,发了疯的挣扎,年轻人的手臂却像铁环般紧紧箍住了他。 那甲壳型庞兽被撞的一阵踉跄,刚想反击,巨大利爪已拍在了它的脑门上,轰得又一声。 安暖头慢慢的倾斜下来,最后靠在凌菲的肩上,声音透着无力感,凌菲感觉自己的心突然的凉了几分。 而且面对着楚天,我心里也悄然升起一丝的绝望出来,刚才拼了命和杀尺硬对了一场,体力早已不支,这时候,再对上肌肉男似得楚天,唯有被虐的份儿了。 我闭上眼睛,仔细听了听猫,自从和五虫生死与共了那么一回,我的听力已经好到了一定的极致。 当初翡翠矿坍陷下去,他本来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但是,他奇迹般的活了下来,还有幸被一个渡劫失败的老修士救了,教导他修炼之术。 “老弟,我可以给你联系一下,不过不一定能成,拍卖场的规矩是不能泄漏卖主信息的。”张豪道。 赵德云咬牙切齿地望着得意洋洋的曹华润,眼中充满滔天杀气。这一次为了铲除曹家,赵德云他们准备了四名七星原士,两名是赵家的,一名是张家的,还有一名是特地请来的。 带着无法相信的目光,唯东在半空喷出一口血水,狠狠地撞断三四颗树木,重重落在地上。 下意识的木灵儿就要去拿,梁栋在木灵儿的手就要碰到珍珠时突然把珍珠收回了识海,他的目的还没达成呢,怎么能这么容易就交出去。 诡海风云 第115节 future社区已经诞生了几年了,虽然一直在增加各种新功能,但活跃度还是难以避免的下降。 手中这一团黑色球体一丝丝融入身体内,陆飞注意力集中,用识海中的神之力去引导和融合,一旦稍有不对,他就能将它驱除出身体。 蓝天像疯了一般,不断地对自己进行着压榨,每当觉得能量极点凝无可凝的时候,便生出一股强烈不服输的念头,自我催眠,强迫自己,继续凝练。 这一下正木敬吾也不好受了,疯狂地打在盖迪头上想让他松口。盖迪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目光,下一刻身体放出电流,这是真田良介给予它的力量。电流传遍正木敬吾全身,接着被盖迪一顶撞倒在地。 庞青桐默然半晌,忽然委屈的哭起来,从低声的啜泣到泪如雨下,眼泪顺着腮边不断的滑落。 上官萍儿给皇甫旭倒了杯醒酒茶,摇摇头无奈道,她对自己这个未婚夫君,什么都满意,就是心思太深沉,让她有些不喜欢。 下一刻,一声洪亮的‘咚’声响彻整个尸府,在这道‘咚’声之下,就连尸府上空的绝阴大阵都停顿了一两秒。 就在徐青有点无聊的在future社区浏览帖子,艾本和调查组长推开他办公室的门,脚步匆匆的进来。 柳一鸣头一阵疼痛,有点慌乱地说。这姑奶奶可是在地下拳庄挂了号的。 潘森他们的运气还算不错,遇到了一个只有一个黄金英雄雄的队伍,主要的是,那个英雄还是一个射手。 精灵与人类相比,身高较矮。精灵皮肤细腻,还很白,发色都是淡色的,眼睛有许多颜色。 “也就是说,你把我扔在这感悟火行之道就是为了让我有点自保之力,好为继续深入下层做准备?”李初一两眼发直,他总算琢磨过味儿来了。 听着那已经浑不似人的惨叫声,看着跌坐在地还止不住吐血连连的纪舟和铁牙,郝幼潇愣住了。 但即便只有一亿五千万的成年人口,去掉其中的老弱也有一亿两千万人口,这人口在中土不算是最多的种族,但是也绝对不少,人口的富裕,让帝国能够从事很多事情。 到最后,战争便成了单纯的道魔两修之间的战斗,魔‘门’虽然人数少一些,但是一些功法强大无比,身为魔修更是敢于冲锋陷阵,打不赢就自爆,大不了和道修同归于尽。 黄金戒指到手的那一刻,枯藤便是迫不及待地查看了一下里面的情况。 “三弟,你醒啦?我有什么事?没事呀!”唐靖并不知道,落雪将他手的事告诉了沐凌天。 以前常听道士说“渣男”什么的,拿渣男与自己比说自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绝世纯情郎,对此他总是嗤之以鼻,因为若是连“青楼道人”都算纯情郎的话,那这天底下就没滥情汉了。 孔海虽然没有说话,但看他脸上的表情来看,显然是已经默认了。 而躲在一旁的沈炼一直观察着两波人的情况,那个高大的男子似乎跟裘成勇关系密切,而且他也姓裘,这就让沈炼有些猜测。 “我还可以坚持。不到五十里就可以和李武帝接触了,不差这么几息时间。”能不暴露镇鼎,他还是不想暴露。对李武帝印象好是一回事,但把能装人的镇鼎暴露在他面前又是另外一回事。 随着一声划破宁静夜空的清脆箭啸,身边的阿霞随即发出一声痛苦的呼叫,与我十指相扣的玉手也是瞬间滑落,把我吓得赶紧回身卧倒,护住她后,匆忙查看起她的伤势来。 沈炼没想到老祖宗伤的这么严重,归元境的修为根本无法阻挡他们的攻击,如果这个伤口再偏一点点就会伤到内脏,到时候老祖宗恐怕就没有现在这么轻松了。 若非亲眼所见,谁会相信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叶伤寒能一下子打倒两个壮汉? 看到这情形,他身边的雄鹰想拉他,正好开明兽又是脑袋一晃,把他也是摇得一个踉跄,被白熊两百多斤的体重拽得,一起从光滑的蛇颈上滚落了下来。 一道火焰骤然腾空而起,将一个没有防范的天使直接包裹了进去。 没有准备的众将领被震得耳鼓嗡然,有人脚下趔趄差点摔倒。忙不迭的去看坡下的人偶所立的地方,那里黑烟腾起,砂石泥土正簌簌而落。方圆一二十步的地方的砂砾尘土像是下了一场暴雨一般。 对金武皇的记忆地图和青鸾兽王给的地图进行对比后,萧邕拿出玉牌再次确认周围无同伴,当即朝沙漠偏北的方向走去,那里距离湖泊最近。 这匕首看似做工粗糙,但造型有些不同于一般的匕首,整个刀身没有一点儿光泽和雕饰,刀刃却锋利异常,刀把有些狭窄,握起来却很合手,显然经过精心的设计。 诡海风云 第116节 这跟公司里的同事关系还能不好吗?一个二个的个个见了她都是暧昧的叫她一声嫂子,更有个别夸张的直接就来一句老板娘。 好不容易有了可以休息的机会,这帮人当然是赶紧躺倒,结果基本上都是瘫在地上,根本就爬不起来。 叶枫已经知道了铁大牛的心思,不由笑着缓缓踏出几步,轻轻的拍了拍一块木板,顿时,变化出现。 粉红凤凰把通讯腕表打开照亮,整间房都仔细的搜索了一遍,硬是没找到一个插座。 可是李絮柔心中把他当成渣男的那个想法,也已经是根深蒂固,很难改变。 至于“主人”什么的称呼驴儿哥倒是并不好奇,这年头服务行业的下限早就崩坏了。 灵峤仙府中除却再传弟子,每隔些年下山积修外功,就便接引些有根行的人上山外,这些头辈弟子也是千年不履尘世。 估计是注入了毒素瞬间麻痹了的原故,可怕的咬合力明明将自己的双腿给弄断,鲜血直流,偏偏那种疼痛一闪即过,然后就是麻木,意识在这种时候,还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西门风月给他报了丐帮的丐王天下大比,算算日子可不就是这两天了? 如此说来,有人一直都隐藏在她周围,甚至在那天被刺破的衣裳碎步,都被当做证据来陷害她,但到底是谁? 他眼神潋潋,沉默半晌,抬起头来看我,表情充满了矛盾和犹疑:“我不知道如果说出口,会不会伤害到你,其实——”说到这,他停住了,搭在沙发边沿的手捏得紧紧的,仿佛难以启齿。 我长吁一口气。终于,一切都说了出来,以我最不愿意的方式——我最害怕的,便是穆萨将我们的一切归为不负责任的冲动,可如今,我自己竟选择了这样的做法。 “老爷子,可是姐姐她……”王月荣一副委屈的模样,还想再多说几句王彩君的不是。 “今天我带着我家先生的弟子来给太后请安!”东篱夫人笑着说道。 夏绚,夏花,夏之璧,夏之瑜,林雅如,等等,其中那个走在最前头、最苍老、最没有精神的,竟然是夏鹤清? 而同样,舍微公子也视那幅画为珍宝,也一定会来竞拍,双方相见,那就有“戏”了。 我“蹭”的一下面‘色’绯红,也不知是被喂了牛‘肉’丝的缘故,还是突然想起了别的什么。曾几何时,我也是这样囫囵地喂了穆萨一块牛‘肉’,当时,他虽然微微蹙眉,还是完整地吞了下去。 穹影秀眉紧锁,凤非离,究竟是以什么角色存在?他不也是想得到珠子么?为什么放她走? 曾经他以为他拥有了世上最美的爱情,且这份爱情被他保护的很好。 这是自己的别院,人居然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了,轩辕浩宇忍不住大动肝火。 尘土飘扬,感染者无力的瘫软在唐然的身上,嘴依旧张着,似乎在诉说着不甘。 一想到这些陆铮就觉得烦躁,可怜归可怜,但他也没精力和时间收养这么大个孩子。 这番戒灵发自内心的话语,苏玄没有听到,他已经进入了一种深睡眠的状态,就这么静静的躺在太师椅上,但却在不过半刻钟的时间后,轻轻的枫叶落地的声音,苏玄再次睁开眼睛,瞳孔中相较于之前的迷茫,多了一份坚定。 “放手!你们不要伤害我儿子!”杨老太不顾壮汉手中的匕首,发疯的冲上去。 也有人说:这爵位是祖辈挣下来的,还了如何对得起祖宗,而且他们如今是侯府子弟,便是陛下不喜,可仍旧享受着侯府的权势与富贵,若是还了,他们就是平民百姓了。 外城便是由城中百姓居住的地方,设置的街道、公园、景观众多,高楼林立,内城则是京都官员办公的地方,在皇城的前面;皇城便是整个皇宫的城墙,将巨大的皇宫包围,而宫城便是紫禁城了。 因为烟雨交代过,初晴也没有打扰她,只是吩咐厨房准备了饭菜温着,等王爷王妃想用膳的时候方便。 厉云铮什么话也没说,径直走到机车边,长腿跨上车身,俯身拧开油门,走了。 “余火,你去搬点木板过来!”秦风忽然灵光乍现,对正端着石头碗疯狂炫饭的余火说道。 从那黑裙之下感受到的火辣身材,更是比起先前那位墨彤执事还要来得曼妙许多。 顾杰摇摇头,说了下来龙去脉,提及自己进入酒肆后,就莫名其妙来到了大日金钟之内。 可以在嘴里聚集一个道强大的火之能量,随后发射而出,对对手造成巨大的伤害。 当合金钢铁代替成为了宠兽的四肢,神秘的核心代替了宠兽的大脑,复杂的引擎代替了宠兽的心脏,延伸到四肢百骸。 看着自己的老大进入水潭,庚火马上严肃起来,锐利的目光扫视四周。 “白虎王大人实在是太强了,鬼修山在他的手中就像是一个玩具一般。 接着大虎直接跟上,在狮王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伸出自己锋利的爪子,对着狮王的脊柱一扒拉。 听到金赤居然这么说,他们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听不出金赤的话外之音。 不过这紫魂尊者明显不是寻常魔族,只见他口中轻吟,脚踏虚空,噔噔噔几声巨响后,竟也化作一数十丈的魔人,抬手往万钧山上擂拳砸去。 黄娥自然不会跟自己的儿子客气,接过丹药。之后,白少昊便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 震惊,疑问,让陈希再次问了出来,得到的回答依旧只有几个字。 诡海风云 第117节 “不如这样,我这里有一些银两,如果公主不嫌弃,便送与公主,公主想继续待在大朝也好,想到其他地方走走也行,全凭公主的喜好,这样你看如何?”林澈努力堆出一个好脸色,从匣子中拿出了一袋银子,递给上官玉儿。 话音一落,只见原本漆黑的空瞬间变得黑红一片,道道火光自那黑云当中显现。 “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泼!”沐谨严厉声吩咐,那下人立即将盆中的冷水泼向姚玉双。 时间在二人的对视之中一点一点的流走,也不知过了多久,喧嚣之声渐渐平静下来,最后终于是归于寂静。 林凡走到尸体前一米处停了下来,准备观察一下,这具尸体双手突然动了,手手紧紧的掐住了林凡的脖子,林凡连忙将赤木剑刺入这尸体的心脏部位。 车三千似乎嫌弃地上有水,便向着一旁走去,拉了条凳子坐在那看着像条虫子一样的魏大勇。 说话间瞥了一眼旁边的裴青莞,目光逼视着府中的白衫青年,强大的气息滚滚如潮敛于体表,仿佛猎人盯着猎物。 他心知连城火绝不是这个周逸轩的对手,但是多战斗一下是有益处的,有他在也不会出现危险。 至于这州牧的位置,对于他们这些大家族来说,虽然不至于说一言而决,但只要对陛下适当在其他地方做出点让步,还是能够左右一二的。 肇事司机不敢怠慢,被周语柔这一吼,又躬身钻回车子里,听话地把车开过来。 这些魔兵主要受苏琼控制,苏琼在离开上党前便给他们下了听从百里辰调遣的指令,只要百里辰活着,上党周边就不会出现什么大的隐患。 老头张口喷出一口黑色的血水,瞳孔瞬间扩散,头一歪,没有了生命气息。 叶宇一见来人的服饰,就已经知道他们的身份,更不要说其中一人,他还认识。 林妧觉得姜氏应该没有这个胆子的,毕竟孙大夫经常过来给她看病诊脉,若她真的中毒了,医术高超的孙大夫肯定能够发现的。 原本心中忐忑,可此时满脑中全是外公天神一般的身影,让他崇拜和欢喜。 她等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竟然得到这样的消息,她怎么能甘心?若是从未有过希望,那就不会有失望,可现在算怎么回事? 在空间戒指中翻找了一番,他从空间戒指的角落里取出一张铭牌。 ??这个结果是在预料中的,因为有这么厉害手段镇压整个姜家村的气运的人,又岂能是普通人?怎么可能让你轻易查出来。 慕容诺点点头,抽出腰间的羊皮卷袋,一边套上手套一边走到了尸体旁边。 “师傅,您放心,您的话我都记下了。”林妧乖乖点点头,那模样,要多招人疼就有多招人疼。 北海神君一言不,转身来到桌前,看着桌上那张信笺,昏暗灯光下,纸上那几个字却异常清晰,北海神君盯着信笺连连冷笑,束金冠在灯光下闪着昏黄的金光。 见到桑昆的骑兵渐渐乱了起来,程灵素长长地吁了口气,不再细看,掉转马头,往另一边下山,径自向回营的方向而去。 “先出去再说,你就摩拳擦掌,做好突破的准备吧!”天拍水哈哈笑道。 可是,纵使天蝎座之力可以使出道具原使用者的本领,可并没创新的能力,她们也在那个结局感受到另一种潜在的感情,可论艾琳如何谱曲,却难以谱出一段就她满意的后续曲子,不过,依旧还在努力着。 王俊杰轻轻摇头,一番动作之后,他已经出了包围圈,直面正对着神sè各异的四人。 刚到海东,又有电话打进来,看着来电上显示的任芷瑶三个字,王柏本想直接挂断,心念一转,接了起来。 欧阳克扇击刀背,震慑拖雷之后,本想顺手去抓程灵素的手腕,将她拖到自己怀中。却不想程灵素料先一步,将银针放到了自己的手腕边上,若欧阳克这一把握实了,便等于是自己把手掌送到了针尖上。 从庄园上来看,这地方倒是给兰斯一种曾经的在傀儡城冒险的感觉。因为整个庄园都沉浸在黑暗之中,没有任何照明的工具。而庄园里的建筑又偏向老式,看上去有一些恐怖。 而城下,一个个宋军士卒在盾牌的掩护下,开弓射箭,向着冒头的金军士卒射杀而来,箭如飞蝗,箭如暴雨,一些金军将士纷纷被射中。 莫辰逸和苏梦陪着舒蒙到医院,苏梦从头到尾细心体贴的照顾她,一会帮她拿药,一会帮她找护士,让那些不知道人以为苏梦是她的亲姐姐呢。 方才,乌香雨与念牧联手出击,但其攻势,却是一一被这两姐妹化解,后来两姐妹发动反攻,却是令得她与念牧只能被动招架。 “你信不信,即便我不能修炼,也一定会成为让灵力大陆颤抖的人。”王冬倔强的抬头,盯着威严男子的后背,认真道。 尽管我现在神经修练的无比大条,已经见怪不怪了,可是面对这么个藏身水晶球里的活人,我还是感觉有点震撼。 此时的霍焱彬还不知道苏梦为什么昨天会亲他,拒他所知,精神病人是没有感情神经细胞的,所以在精神病的思维中,是没有爱情这种东西的。 一般正常人突然见到这样死人的场面,第一反应都是害怕惊慌。而苏梦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如此的镇定,镇定的如此的——可疑。 王冬实在不愿在黑水三霸身上浪费时间,灵力大陆上有点背景的人都自大到这种地步了吗?也不知这种人是如何活到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