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花契约小跟班》 章序 仲夏的夜晚,一层厚厚的云层如同大山一般悬浮在河州市方圆几百里的上空,随时都可能轰然坠落,摧毁这座千年古城。天气闷热,万物窒息,暴风雨即将来临。 坐落在灵山中部的高耸云端的莲花峰此时完全淹没在黑压压的云层中,失去了往日的挺拔和俊俏。 一根火柴点燃了三炷香,一堆纸钱开始熊熊燃烧,火星四溅,整个山谷突然间变得明亮起来。 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蹲在燃烧的纸钱前,手持棍子,不停挑动着正在燃烧的纸钱。 泪水源源不断地从她那一双忧伤的大眼睛中流淌出。 一阵风吹过来,一片正在燃烧的纸钱被倏然吹起,在空中打滚漂移,如鬼火一般飘向站在不远处的一个少年。 少年赶紧躲避,但燃烧的纸片好像长了眼睛,围着他的头不停地旋转,最后死死地粘在了他的脸上,并继续燃烧。 少年发出一声疼痛的惨叫,两只手拼命挥舞着,试图要驱离燃烧的纸片。 火星四溅,少年的眼睛似乎被灼烧。 他忍痛捂着一只眼睛,走近少女,并伸出手来拉了少女一把,强忍着不快,充满十二分不满:“姐姐,人死不能复生,你我把他弄这么远,选择了最好的山洞,他也入土为安了,我们已经对得起他了,时间不早,回去吧,爸爸还在家等着我们呢。” 少女不耐烦地甩开了少年的手,对他的话好像充耳不闻,继续挑动着快要燃烧殆尽的纸钱,嘴里喃喃有声: “玉寒哥,你一路走好,到了那边就没人再敢欺负你了,钱你随便花,不要节俭,不够就托梦给我,我好给你送点钱,送点吃的喝的穿的……你答应我,下辈子,你我还做兄妹。” 不长的一段话,少女几度哽咽,最后竟然泣不成声。 哭泣声在空荡荡的山谷里回荡,不断地重复,瞬间好像有很多人一起哭泣,令人毛骨悚然。 少年这次不再压抑自己,冲少女大声地说:“说话别带刺,都是兄弟姐妹,谁欺负他了,他的死纯粹就是个意外,要怪只能怪他自己。” 少年的质问终于激怒了少女,她猛然站起转身,睁大眼睛直视着少年,一字一句地说:“说的就是你,还有老爸,要不是老爸给玉寒哥一掌,他怎么会死,那么一件小事,要是换做你,他舍得打你么,分明就是故意的,你们都希望他死。” 面对少女的质问,少年似乎没了底气,低声地嘟囔道:“平时对他凶,是为了他更好的成长,老爸这次失手给了他一掌,他要不是碰到桌角上,也不会死。” 少女冷笑一声,指着少年的鼻子,愤然道:“玉寒哥的死你和老爸都脱不了关系,你们一辈子都要受到良心的谴责。”说完转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做了个揖,然后又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少女磕完头,站起来,转身沿着山谷往外走。 少年跟在后面,低声地说:“天黑路不好走,你慢点,小心摔着。” “我死了才好呢,再除去一个眼中钉,只剩下你们两个父子,更加逍遥快活。”少女冷冰冰地说。 “好姐姐,你这么说可就冤枉死我了,你知道我不舍得你死。”少年委屈地说。 “我和玉寒哥都是你们罗家抱养来的,我们不是你们罗家人,以后请你自重点,别叫我姐姐,我听着恶心。”少女停下脚步,冲着少年歇斯底里地叫喊道。 她说的没错,她和已经被埋在山洞中的罗玉寒一样,都是被罗家抱养来的。 洞穴中已经不会喘气的叫罗玉寒,今年十六岁,少女叫罗玲娣,在罗家排行老二,少年叫罗正根,是罗大成的亲儿子。 半个时辰后,狂风大作,瓢泼大雨从天而降,整个灵山都处在风雨飘摇之中。 一道闪电在空中从东到西划了一道美丽的长弧,整个灵山都跟着闪了一下,接着从山谷中传出山体倒塌的轰然巨响。 闪电击中了莲花峰阳面的山崖,埋葬罗玉寒的山洞受到强烈的震动,棺木震裂,罗玉寒直挺挺地躺在棺木的底板上,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我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罗玉寒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山洞再次摇晃,天旋地转,他再次失去了知觉。 罗玉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他现在意识朦胧,回想不起来而已,而他的妹妹罗玲娣和弟弟罗正根知道发生了什么。 傍晚时分,罗家诊所收到了订购的药品,医生罗大成,也就是罗正根的老爸签单后,要罗玉寒把药品拿到药房。罗玉寒被门槛绊了一下,包裹被沉重地摔到了地上。 罗大成斥责罗玉寒,罗玉寒小声辩解,罗大成恼羞成怒,给了罗玉寒一个耳光。罗玉寒被绊倒时本来腿就受了伤,挨了一掌后站立不稳,打了趔趄后碰到了桌子,再次摔倒,在摔倒的过程中碰到了桌角,昏厥过去。 罗大成以为罗玉寒已经死亡,打发小儿子罗正根和罗玲娣到郊外买了一具薄棺,趁着天黑把罗玉寒埋葬到了莲花峰的悬崖峭壁上。 第0001章 闹市乞丐郎 七月中旬某天,河州市仿古街上,行人如织,车流如梭。为了揽客,饭店的女服务生门站在各家的饭店前,不停地招呼着往来的食客。 这些姑娘们都是老板精挑细选出来的,年龄大约都在二十来岁,长相上乘,穿着打扮很潮,目的就是为了招揽顾客。 虽然姑娘们嘶声力竭,卖尽力气,但有的饭店生意红火,客源不断,有的却门可罗雀,生意清淡。 在一街两边的所有饭店中,唯有张记灌汤包子铺从来不安排迎宾小姐。究其原因只有一个,张记灌汤包子铺已经有三百多年的历史,早已名声在外,别说在本市,就是在全国也有相当大的名气。到了开饭时间,张记座位总是爆满,房间坐不下时,老板总是把客人们安排在饭店门前的老槐树下。 可今天中午却例外了,从中午十一点开始到现在,只光顾了十几位客人。 外号叫包子西施的老板娘从饭店走出来想一探究竟,一出门就查找了原因所在。 原来,老槐树下放着一个陈旧的木箱,木箱上坐着一个人,手里举着一个木制的木牌。 进城的农民经常在仿古街买一些土特产品,包子西施以为眼前的这位也是,就冲着背影细声细气地喊道:“喂,这位大哥,现在正是包子铺营业时间,你坐在这里影响我们做生意,劳驾你移动下,换个地方,等开饭时间过了,你再过来。” 这人竟然纹丝不动,如同一尊雕塑。 包子西施以为碰到了聋子,轻移脚步,站到了这人的面前。她正要说话,却被眼前的人惊呆了。 这哪里是进城买土特产品的农民,分明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包子西施把少年打量一番,只见他头发蓬乱,穿着一件沾满污垢的白衬衣,一件破旧的牛仔裤已经烂了几个窟窿。 “原来是个叫花子。” 包子西施心里想着,不禁脱口而出道:“要饭的,麻烦你挪个地方,别影响我做生意。 “我不是要饭的,我是给人看病的。”少年马上辩解道。 少年说着,晃动一下手中的木牌。 包子西施这才注意到少年手中举着的木牌。只见木牌上歪歪扭扭地写道:民间高手,妙手回春,专治疑难杂症,擅长针灸推拿,妇科疾病。 广告词后面竟然还有一个括弧,括弧里写道:治愈后再给钱,治不愈不要钱,诚信为本,金口玉言。 包子西施没等看完,就已经笑得合不拢嘴。小小年龄不学好,想骗人你也穿戴讲究些呀,穿得破破烂烂的,谁信呢。 包子西施笑着想着,不由说:“小兄弟,你先挪个地方,不然你坐在这里,我生意可就没法做了。” “这是人行道,树是公家的,地方也是大家的,请你不要影响我行医。”少年昨天到现在都没吃饭,已经没有气力说话,声音很低,但口气却极其严肃。 “遇到讹人的了,不就是想混几个包子吃么,没问题,我这就满足你。”包子西施心里想着,对里面喊道:“喂,小红,拿一笼子包子出来。” 里面应了一声后,小红端着一笼包子从里面走出来。 “给他。”包子西施指了指少年。 “老板娘可真好,又救急了,好心有好报,你的生意肯定越来越红火。” 小红一边夸奖着老板娘,一边走到少年跟前,说:“喂,麻烦你站起来,我好把蒸笼放在箱子上。” 少年看都没看一眼,说:“我不是叫花子,请你注意你的措辞,还有,无功不受禄,我没钱,但我不想沾别人便宜。” 小红听了少年的话,不禁动怒,尖酸刻薄地说:“喂,别不识好歹,老板娘是看你可怜,才给你吃的,不吃拉倒。” 小红端着包子要离开,被包子西施拦住。 “小伙子,你说你无功不受禄,那我就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既然你说你会看病,请你说说,我们两个谁有病,都是什么病,如何医治。” 少年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站起来先请包子西施坐在木箱上,先看看包子西施的脸色,再看看她的舌苔,说:“你没病,只是有点营养过剩,治疗方法,以后多注意锻炼。下一个。” 老板娘看到少年一本正经的表情,又听到他若有其事的话,不禁感到好笑。为了验证少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骗子,亦或是精神异常,就接过小红手中的蒸笼,示意小红坐到了木箱上。 少年也把小红仔细打量一番,再看了小红的舌苔,然后又要小红把手伸出来,要给小红把脉。 小红对少年的看法也和包子西施的一样,以为少年装模作样,不但不肯配合,反而奚落道:“别演戏了,还是把包子吃了吧,我没病,你不吃包子会饿出病来的。” 少年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说:“我已经看出你有病,给你把脉,只是想从多方面证实一下。” “别胡扯了,我身体棒着呢,今年高考前体检,三级甲等医院的医生都没看出病来,到了你这儿,我反而成了病人了,还是把包子趁热吃了吧,再演就演砸了。” 路过的人不知道两个女人和少年纠缠什么,纷纷驻足围观。听了小红的话,有好事者就想看热闹,说:“那就让他说说,看看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还是别问了,你看他的穿着就知道,分明就是个叫花子,还什么专治疑难杂症,而今的世道,我们连专家都不信,还信你一个叫花子。” “对对,分明就是个叫花子,骗吃骗喝的。” “赶紧赶他离开,耽搁生意,污染市容。” 人们议论纷纷,说话夹枪带棍,少年倒是没有生气,小声地说:“这位姑娘,你的确患有妇科疾病,具体说,就是气滞血瘀,血脉不通,每月该休息的前几天都小腹胀痛,看似淅淅沥沥连绵不断,其实量不大,他人最多三五天,你有时会延续七八天,严重时疼痛难忍,要吃镇痛药,我说的可对。” 听了少年的话,小红先是脸红,接着频频点头。 由于少年声音太低,围观的人听不清楚,有人见小红频频点头,生怕小红上当受骗,不禁提醒道:“姑娘小心,现在骗子骗术高明,很多人都吃亏上当。” 小红没有理会好心人的提醒,低声问道:“既然你知道我是什么病,是否有办法医治。” 少年示意小红从木箱上站起,自己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一包东西交给小红,对着她耳朵如此这般一番交代,之后又弯下腰,伸手在小红的脚脖子上捏了一把,并问小红是否明白。 小红频频点头,脸上还露出笑容,站起走到包子西施身边,低声地说:“老板娘,不管这些药有用还是没用,他的确看准了病症,给人看病总是要收钱的,你先借点钱给我,我好付他费用。” “多少钱?”包子西施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一摞钱,其中有一张百元钞票,剩下的都是零钱。 “他要多少我给他多少,你从我工资里扣除。”小红把钱递给少年。 少年从顺手从小红递过来的钱里抽出几张十元面额的,然后把小红的手推了回去。 “就要这么一点?”小红问道。 “这是一个疗程的费用,标准价。”少年说。 少年拿着刚到手的钱走到包子西施身边,把钱递过去,声音低沉地说:“这些都买包子,能买多少买多少。” 老板娘把蒸笼递给少年,但并没有接钱,反而说:“如果你真的能医治疑难杂症,就别站在大街上行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骗子,我会给你揽病人的。这些包子你先吃着,不够了我再给你。” 转身对小红说:“你到里面去,吩咐大厨做一碗海鲜汤端出来。” 小红应声离开。 围观的人看到了刚才的情形,议论一番之后就要离开。 少年一口一个,刚吃三四个包子,突然,一个女声传过来。 “喂,想不到穿戴破烂之人能有此高明之医术,我看只是提前串通好专门骗人的。” 人们纷纷把目光投过去,只见一个穿着裙子的俊俏少女挤过人群正向罗玉寒走过来。 这话极其不友好,换做别人,早已开始辩解,但少年像没听到一样,依然低着头只管吃自己的包子,连看都没看少女一眼。 说话的人见少年竟然不搭理自己,加快脚步走过来,飞起一脚,踢中行了少年手中的蒸笼。 蒸笼飞到了空中,少年看也没看,腾身而起,伸出手来。蒸笼似乎长了眼睛一般,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少年的手中。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唏嘘声和赞叹声。 第0002章 刁蛮少女 少女的这一招惊呆了所有围观的人,大家沉默一阵之后,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 “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是练家子。”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练家子?我看就只会这一招,要是真有功夫,当个保安什么的也能挣口饭吃,何必丢人现眼骗吃骗喝。”有人不以为然,唱起了反调。 “这位是来踢场子,有好戏看了。” 面对众人的议论,少年不管不顾,一手端着蒸笼,一手抓起一个包子就要塞进口中。 包子还没塞进嘴里,一只芊芊玉手再次夺过蒸笼,一扬手,蒸笼再次飞向了高空。 这次少年没有飞身跳起,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众人也把目光投向了已经抛向高空的蒸笼。 蒸笼在五米多高的空中划了一个弧线,挂在了槐树杈上,两个包子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人们收回了目光,这才开始仔细打量少女的模样。 少女大约和少年年龄相当。一米六几的个子,长长的披肩发,白皙的皮肤,一袭白底兰花、无袖无领的裙子裹在身上,整个人看起来青春靓丽极为养眼。 “谁家的千金呀,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却欺负一个叫花子,没教养。”有人议论道。 大部分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可。 当强者和弱者站在一起时,普通的大众偏向的永远是弱者。在围观者眼里,少女俨然是个强者。 “你们可真够眼拙的,她可是沙家的千金沙如雪。”有人认出了少女。 “没错,就是沙家千金,每天都要光顾仿古街,不是吃喝就是购物,出手大方着呢。” “怪不得这么霸气,原来是富二代。” “准确地说是白富美。”有人纠正道。 少年依然冷静,往前走了一步,盯着少女低声地问道:“我吃我的包子,没影响到你什么,你凭什么两次找我麻烦。” “你影响到我的食欲了。”沙如雪抬高声音,霸气地回应道。 “此话怎讲?”少年问道。 “我不想告诉你细节,反正你就是影响到我食欲了。”沙如雪不屑地说。 少年冷笑一声,说:“也算个理由,还有其他理由?” “你装作医生骗人,我不想让更多的人上当。” “这也是个理由,你说影响了你的食欲,我无话可说,可是,你怎么就认为我是个骗子呢?”少年不温不火地反问道。 “看你穿着打扮和年龄,根本就不像医生,肯定是骗人的,说穿了就是巧要饭的,叫花子而已。” 沙如雪声音细腻委婉,但语气中充满了对少年的蔑视。 少年爽朗地笑了一声,说:“我的外表和年龄的确给人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但我相信你也听说过,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我看你就是个病人,如果你愿意配合,我可以给你看病,如果说的不准,我马上离开这个地方,绝不影响你的食欲。” 沙如雪正想要考验少年,没想到少年竟然自己说出来,正中下怀,但一想到少年如果真的有两把刷子,自己该如何应对。 “怎么,你不敢了?”少年见沙如雪犹豫,带着激将的语气追问了一句。 总体来说,她身体还算健康,但就是每月逢到女人那事来临时感觉不爽。虽然她认为少年是个骗子,但万一他真的能看出那方面的问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岂不是丢丑。 “姑娘,是马是驴,拉出来溜溜不就见分晓了,别犹豫了,就让他看看,我们也好长长见识。”围观的人想看热闹,已经等不及了。 “就是,我们看他也像个骗子,就让他给你看看,如果他看得准,我们就心服口服。” 沙如雪此刻似乎骑到了虎背上,上不来也下不去,后来一想,即便他真的会看病,看他的年龄,也未必看得出自己那点事,于是一咬牙便答应下来。 沙如雪同意了,但少年并没有急着出手,看了沙如雪一眼,说:“我看透了症状是要收费的。” 沙如雪的老爸沙忠孝身价过亿,是河州市数得着的富商,区区诊费不在话下,于是冷笑一声,说:“只要你看准了,诊费随你要,只要你开得了口,我就付得起。” “一言为定,”少年面向大家,朗声地说,“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诸位都听清楚了,给做个见证。” 少年按照诊断的程序,依照望闻问切开始给沙如雪看病。等观察过肤色,看过了舌苔,问过了几句话,轮到把脉时,沙如雪甩开了少年的手,大声地说:“脏死了,别碰我。” 面对沙如雪的蔑视,少年并没有动怒,吩咐包子西施拿来一张餐巾纸,垫到了沙如雪的手腕。 少年把过了右手把左手,两分钟过后,少年看着沙如雪小声地说:“你得的是妇科病,我可以说出你的病状么?” 沙如雪没想到,少年真的能诊断出她的病症,于是脸一红,说:“你先让我听听你说的准不准。” “妇科炎症,下焦湿热,尿液有时发黄,当然也有人认为是棕色,有炎症,来事时时间异常,有时提前,有时延后,但并不厉害,不过里面有囊肿,囊肿现在虽然不大,但如果不及时医治,时间长了会长大,到时候就麻烦了,先告诉你这么多,我说的准不准。” 沙如雪家里开着博仁医院,沙如雪曾经去看过,真有这方面的病状,但她同时也看过相关资料,专家告诉过她,这种病女患者十有**,只是程度不同,沙如雪以为少年也懂得这方面的常识,只是在蒙她而已,存在欺骗嫌疑。 “对不起,我没有这方面的症状。”沙如雪黑着脸大声地说。 “坏了,估计要其争执了。” “我就知道这事不好办,一个说有病,一个说没病,又不能到医院检查,谁也说服不了谁。”善于事后诸葛亮的人开始放起了马后炮。 少年微微一笑,大声地说:“姑娘有病——” “我没病,你输了,别耍赖,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如果你说话不算数,我见你让人打你一次。” 少年不急不躁,慢吞吞地说:“你右腿患关节炎,内侧隆起一个包,平时不发作,受到风寒时疼痛难忍,走路一瘸一拐的。” 沙如雪先是沉默,接着大声地说:“你胡说,我的腿从来没有关节炎,也没有你说的那些症状,你就是个骗子,”然后面向大家,“大家别相信,他就是变相的叫花子,说穿了就是骗子,都散了吧,散了吧。” 其实沙如雪心里清楚,少年的诊断的确准确,如果她承认就等于打赌输了。输了钱是小事,输了面子是大事,她是沙忠孝的女儿,不能输,绝对不能输。 天气炎热,围观者也看够了,纷纷想离开。 沙如雪也趁机想走,刚移动脚步,不想少年一把抓住了沙如雪的胳膊,不等沙如雪反应过来,又把沙如雪拦腰抱起,并迅速撩起了沙如雪的裙子。 第0003章 三条金莲 沙如雪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叫花子不但拽住了她,而且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撩起了她的裙子。这可是明目张胆对她的侮辱,而且还在众目睽睽之下。 沙如雪也学过一点防身术。她没有喊叫,更没有慌乱。裙子刚被撩起的瞬间,她迅速屈膝,用膝盖顶向少年的裆部。少年没有回避,生生被顶了一下。 沙如雪心想,此招对付色狼最有效,少年受此一击不但会放开她,而且还会蹲在地上痛苦万分。 膝盖收回,沙如雪退后一步,嘴角挂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可是,沙如雪预想的情景并没有出现,少年反倒好像没事人一样,随便伸手在沙如雪的通天穴点了一下,沙如雪马上失去了知觉,昏厥过来。 半截白生生的腿横空出世了,亮瞎了围观者的眼睛,人群中的年轻人发出了一片惊叹声:“包子西施,快来一盘糖醋莲藕,价钱你随便开。” “简直是吹弹可破。”年轻人跟着起哄。 “那是当然了,白富美首先要白,不然对不起这个美称。” 少年看着沙如雪的膝盖,大声地说:“诸位,刚才我说的话你们也听到了,她右腿隆起一个包,受到风寒时会有疼痛感,有时走路会一瘸一拐的,请大家给做个证明,等待会儿要她付钱给我。” “没错,刚才的确是这么说的。”有人附和道。 少年腾出右手,在沙如雪的人中处轻轻点击一下,沙如雪马上苏醒过来。 少年把沙如雪放到了地上,待沙如雪站稳后,少年双手抱拳,满脸愧色道:“对不起,为了验证我的诊断准确无误,我刚才有所冒犯,请姑娘原谅,如果你需要药方,我马上给你开,如果你不需要,请你付诊费。两个病症合并一次收费,请给一千。” 沙如雪被当众撩起裙子,这是莫大的耻辱,早已气得脸色绯红,嘴唇发黑,胸脯高频率起伏。听到少年狮子大开口,冲着少年狠狠啐了一口,歇斯底里地骂道:“你混蛋。” 唾液星子铺天盖地朝少年的脸上喷洒过来。少年抬手擦脸,只听沙如雪冷笑一声,说:“穷要饭的,本姑娘看你真的是穷疯了,告诉你,本小姐有的是钱,可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有种你就来抢。”说完转身想离开。 少年一看沙如雪想走,往前一步,伸手就要抓沙如雪的胳膊。 沙如雪对此似乎早有预料,就在少年将要抓住沙如雪的胳膊时,沙如雪突然往旁边一躲,并顺势转身弯腰,脱下了鞋子,抓着鞋子再次转身,顺势把抓在手中的鞋子朝少年抡过来。 这动作很连贯,一气呵成。但在少年看来,这都是小儿科。眼看鞋子要抡在少年的脸上,少年一低头躲过了鞋子。 沙如雪由于用力过猛,鞋子脱手飞了出去,落到了马路中间。 一辆小车刚好经过,从高跟鞋上轧过去。鞋子马上变形,贴在地面上,活活一只被压扁的癞蛤蟆。 沙如雪扑了空,感到很没面子。本想再次和少年纠缠,但又碍于少年灵活的动作,再也不敢轻易下手,于是就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小伙子,她是富二代,要报警了,你再不走,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有人提醒少年。 沙如雪对着电话说了几句,然后冷眼看着少年,说:“穷要饭的,有种你别走,待会儿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少年嘿嘿一笑,说:“我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不在乎再多死一次,如果你吓唬我,我劝你别枉费心思了,还是赶紧走吧。” “我走了,你的诊费问谁要去。”沙如雪冷笑着,不解地问道。 “诊费我已经拿到手了,可能多了点,不过这么好的东西,我可不想把它分成几段,这些已经够我吃喝一段时间了,你愿等就等着,我可是要走了。” 少年扬扬手,一条金脚链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原来,在少年弯腰时,顺手扯下了沙如雪脚脖子上的脚链。别说其他人没看到,连沙如雪也没感觉到。 少年说完,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沙如雪万万没想到,这个叫花子竟然扯掉了自己的脚链。眼看着少年要离开,沙如雪上前两步,试图要回她的脚链。 沙如雪刚移动脚步,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外围传过来:“姑姑别动,有我在,他走不了。” 话音未落,只见一道白色的影子风一般从人群中飘过来,稳稳当当落在在了少年面前。 此人三十来岁,中等个子,白净脸,脑袋四周光溜溜的,头顶留一桃形图案,透露出一股大家气派。 此人是沙如雪的本家侄子,沙忠孝的孙子沙江。他的分内职责只有两个,一个是替沙忠孝打理家务,也就是沙家的管家,另外一个就是负责沙如雪的安全。沙如雪每次出去,沙江都要陪同,几乎形影不离,简单地说,他就是沙如雪的贴身保镖。 今天中午,他陪着沙如雪在对面吃饭,沙如雪看到对面吵闹,就借口上卫生间过来看热闹,沙江等了半天也没见到姑姑,正在着急时,接到了姑姑的求助电话,说灌汤包子铺门前有人欺负她,要他赶紧过来帮忙,沙江这才赶紧过来。 “侄子,就是他对我耍流氓,才抢走了我的脚链,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收拾他。”沙如雪冲沙江喊道。 作为沙家的管家,沙江是个很老成的人,处理每一件事之前,必须要弄清事情的原委。 他先把少年打量一番。少年穿着虽然破烂,但目光炯炯有神,眉宇之间透露出一股英俊豪气,太阳穴高高隆起,一看便知道内功深厚。 沙江虽然身怀武功,但不想随便和高手过招,于是就问道:“这位少年,你能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么?你放心,万事逃不过一个理字,如果我姑姑有得罪你的地方,我不会偏向她,会让她给你赔礼道歉,但如果是你理亏,咱们之间可就要说道说道了。” 少年把刚才发生的事大致讲述了一遍,然后指着围观者说:“我刚才说的全是实话,这里的人都可以作证,如有假话,天诛地灭。” “原来如此。” 沙江了解沙如雪的脾气,这事姑姑肯定要负主要责任,于是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不禁呵呵一笑,脸上一团和气,带着商量的口吻说:“这位少年,看你穿戴就知道你也不易,既然你已经付出了,就应该得到回报,不过把脚链作为诊费也太高了,这样吧,按照你先前提出的,我给你一千,你把脚链还我,如何。” “还是大人家处事有方,早这样就不用费这么周折了。”少年爽快地说。 沙江从口袋掏出一摞钱,从中数出一千块钱递给少年。少年也把脚链交给了沙江。而少年也把脚链交给了沙江。 就在这时,沙如雪趁着少年不注意,绕到少年背后,突然出手,从少年手中抓过钱,直接躲到了沙江的背后。 少年没想到沙如雪会来这一招,不过他也不客气,沙如雪还没站稳,他已经绕过沙江,一把从沙如雪的脖子上扯下了项链,一步就跃到了五米之外。 这一切发生的是如此之快,可以说是迅雷不及掩耳,别说围观的人了,就连身怀武功的沙江都没看清楚少年是如何移动脚步,绕到她背后得手的。乾坤大挪移和凌波微步只是传说,可眼前少年的身手就发生在眼前。 沙江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沙如雪着急了,狠狠地推了沙江一把 ,斥责道:“死人呀,赶紧给我夺过来。” 第0004章 断裂的手指 沙江基本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亲自和少年达成了协议,本想就此收场,带着沙如雪离开。没想到任性的沙如雪不但节外生枝,夺走了少年到手的一千块钱,而且还要他从少年手中抢夺脚链。 自打开始做沙如雪保镖的那天起,沙江的爷爷沙忠孝就交代沙江,无论任何时候都要把姑姑的安全放在第一位,钱可以吃亏,但人绝对不能吃亏,何况,眼前少年的功夫绝不在他之下,如果贸然动手,未必能把脚链抢夺过来。 可是,沙如雪的话对于沙江来犹如圣旨,如果不服从,沙如雪不但依仗长辈的身份斥责他,甚至还敢动手打他。这种事以前不止一次发生过,沙江领教过沙如雪的刁蛮。 沙江陷入了两难境地,权衡利弊后,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少年跟前,低声地说:“这位少年,待会儿我再给你一千块钱,你把脚链给我,等你拿到钱就快速离开,我不追赶你就是了,你看如何。” 沙江说着,把手伸进口袋,再掏出一摞钱准备数钱。 钱还没数完,就听到少年朗声地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钱是我应该得到的,携钱逃跑属于偷鸡摸狗的勾当,不是君子所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匪类,我以后还怎么在这里行医,看病普度众生。” 沙家没想到少年如此固执,沙江停止数钱,并把钱装进了口袋,冷着脸反问道:“那你要怎么样,请划出个道道来?” “不蒸馒头争口气,只要你姑姑承认我给她看透了病症,付了我诊费,我就归还链子。”少年理直气壮地说。 少年的话激怒了沙江。 他身为沙忠孝的孙子兼管家,在河州市虽然不算名声赫赫,但最起码人们看在沙忠孝的面子上,凡事也都给他几分薄面,为姑姑这点小事,他已经对少年说尽了好话,费尽了周折,没想到少年如此固执,简直是臭狗肉上不了席面。 想到这里,沙江不禁脸带着怒色问道:“我要是不答应呢?” “不答应是你的自由,以物顶钱是我的权利,只不过我占了些便宜,就当你们乐善好施救济穷人了,谢谢啊,再见。”少年说完,把脚链套在了手腕,走到箱子跟前,一只手拿着木牌,从容地背起木箱准备离开。 沙江眼看少年已经起步,骂了句:“给脸不要脸,不识好歹的东西。” 看似文静的沙江竟然骂起了脏话。 沙江距离少年足有**米之远,他两步就窜到了少年跟前,就在离少年还有两米多远时,左手迅速朝少年的门面插过来。围观的人中有懂行的,一看就知道是个白蛇吐信的招式。 白蛇吐信极为凶险,厉害之处就在于左手直插对方咽喉,如果对方用手往上挡,手指就插向了眼睛,如果往下挡,指尖就直插胸膛。 不了解这招式的人根本无法化解。即使少年懂得这招,低头躲过,沙江手指插空,他也能变换招数,随即来个马步横打,用右肘尖猛击少年的胸部,少年必然被打翻在地。 招式连环,环环相扣,躲得了第一招,躲不过第二招。 眼看沙江的指尖就要插到少年的咽喉,少年并没有躲避,任由指尖直插过来。 “完蛋。”围观者中间这位懂行的不禁惊叫一声。指尖插进咽喉,纵然沙江手下留情,稍微收力,少年的咽喉也会被手指穿透。换句话说,这次少年非伤即死。 话音刚落,只听“哎呀”一声,接着是一声低沉的惨叫。 惨叫声非常隐忍,但正因为隐忍,让人听起来才更加凄切。 在场的人不由打了个寒颤,浑身起一层鸡皮疙瘩。 “侄子,再给他一点教训,直接废了他。”沙如雪幸灾乐祸地喊叫道。 她高兴得已经忘乎所以,拍着手连跳了两下,并转动着身体,高兴得像个三岁的孩子吃到了盼望已久的糖果。 “蹲下了,快看,蹲下了,那人蹲下了。”有人吃惊地喊道。 两人之中确实倒下了一个,但倒下的并不是少年,而是主动发起攻击的沙江。 随着一声惨叫,沙江右手捂着左手蹲了下,很快又趴到了地上,而少年依然稳稳当当地站着。 木箱还背在肩上,右手举着写着广告的木牌。阳光下,少年岿然不动,一脸冷静,虽然穿戴破烂,但看起来雄姿英发。由于沙江的蹲下,少年的形象顿时高大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好像根本就没动手。”有人好奇地议论道。 “可不,那位怎么啦,看样子是疾病发作才倒下了。” “不会是演戏的吧,快看周围有没有摄像机。”有人不解地自言自语地问道。 经常有影视公司在仿古街演影视剧,人们猜测,这场闹剧可能又是某个公司的影视杰作。 沙如雪看到如此情景,先是一愣,然后就以为侄子是为了息事宁人才故意装作不是少年的对手蹲到了地下的,于是不由气愤。 她一瘸一拐走到沙江背后,抬起**的右脚在沙江的屁股上使劲踢了一下,说:“你搞什么鬼,这点小把戏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别装蒜了,赶紧起来,给我收拾他,往死里收拾他,打死人我兜着,大不了赔点钱,一条流浪狗,死了就死了,你怕什么。” 沙江慢慢站起,松开捂住左手的右手,并把右手伸到沙如雪面前,一脸沮丧地说:“姑姑你看。” 沙如雪盯着沙江的手指了一眼,发现沙江的第一指节完全耷拉下来,好像已经断裂。 侄子从小爱好武术,曾经在武校学过三年,受过高手专门指点,没想到眼前的少年根本就没出手,侄子的手指就断裂,沙如雪心里不由大吃一惊。 沙如雪已经有了退意,想带着沙江离开。但如果此时离开,自己的面子何在,以后还怎么再来仿古街吃饭购物。这事只能惊动警察了。 沙如雪想报警,可又怕少年趁机跑路,就朝少年微微一笑,说:“喂,看不出来,你还有些本事,有种你别走,我再叫一个高手,让你们过过招,如果你再胜他,我不但放你走,把剩下的一条脚链和项链都给你。” 为了能稳住少年,并证明自己不撒谎,沙如雪先取下脖上的项链,又弯腰摘下左脚上的脚链,两个链子合并起来都递给了少年。 少年没有伸手。沙如雪把两条链子挂在了木牌上。 沙如雪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悄悄地对着手机嘀咕两句,等待着警察到来。 沙江知道姑姑的为人,知道她已经报了警,就乖乖站在沙如雪面前,等待着警察到来。 少年放下木箱,走到沙江跟前,低声地说:“看你还算个好人,我给你把手指接上。”不等沙江同意,少年抬起左手抓住了沙江的左手,右手握住了沙江右手的中指,用力一挤,只听嘎嘣一声脆响,沙江疼得呲牙咧嘴。 少年说得没错,沙江的指尖快要插到少年的咽喉时,见少年没有丝毫防备,就收了五分力道。 幸亏他收了力道,不然他断的可就不是一根中指了。 沙江活动了中指,心想已无大碍,不由好奇地问道:“请问你刚才用的是什么招数,我的手明明插的是你的皮肉,怎么就像插到了石头上。” 少年摇头,一脸茫然。他的确不知道,就在沙江的手指快要插到他的咽喉时,他感觉一股真气从丹田快速涌上来,直达咽喉部位,接着沙江就蹲在了地下。 不远处传来阵阵警笛声,沙如雪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第0005章 警察看病 警车站在马路边,警笛停止了鸣叫,但警灯依然如鬼眼般闪烁。车门打开,一男一女两个警察先后从警车下来。 男警察名叫潘小河,是新城区派出所所长。女警察叫任娜娜,去年才从警校毕业,现在见习期刚满。 两人刚处理完公务,正要到仿古街吃饭,就接到了110指挥中心的指令,说在仿古街发生一起抢劫并猥亵少女的刑事案件,要他们火速赶到现场。 潘小河和任娜娜一下车,就同时把右手搭在了右跨上,随时准备掏枪。抢劫和猥亵妇女都属于重大刑事案件,他们随时可能面对穷凶极恶的暴徒,所以不能不做最坏的打算。 潘小河和任娜娜从南北两个方向包抄过来。 围观的人群中,有怕事的已经悄悄地离开,而好看热闹的人还想看个究竟。两人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情景,于是就把手从右跨上放下来。 “是谁报的警?”任娜娜大声地问道。 “是我。” 沙如雪走到任娜娜跟前,指着站在不远处的罗玉寒,说,“警察大姐,这个叫花子是个骗子,不但骗人,还抢劫了我的两条脚链和一条项链,除此之外,还对我耍流氓,想吃我的豆腐,你们快逮住他,别让他跑了。” 罗玉寒坐在木箱上,手里举着木牌,听着沙如雪的控告和检举,低着头一言不发。 潘小河看了罗玉寒一眼,本想走过去先盘问一番,又碍于罗玉寒坐在太阳下边,再看他此刻没有暴力倾向,就给罗玉寒摆摆手,以命令的语气说:“喂,要饭的,你过来。” 罗玉寒坐着没动。 潘小河给任娜娜使了个眼色,说:“这人估计是个聋子,你去把他弄过来问两句,然后再带到所里。” 任娜娜看不惯潘小河喜欢摆官架子的德行,但碍于潘小河毕竟是所长,就听从了他的安排,走到罗玉寒身边,大声地说:“我们所长要你过去呢,大热天赶紧的,别耽搁时间。” 罗玉寒站起,背起木箱拿着木牌,跟着任娜娜走到大槐树下。 “我还以为你是个聋子呢,现在看来也不是呀。”潘小河打着官腔问道。 “我当然不是聋子,我也不是叫花子,作为警察,请注意你的措辞,如果我说你是瞎子,你心里什么滋味。”罗玉寒的不悦表现的十分明显。 “你还挑我的不是了,我问你,你为什么抢劫人家的财物,你这是拦路抢劫,要负刑事责任的。”潘小河质问道。 “我没抢劫,是她不给我付诊费。”罗玉寒辩解道。 “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潘小河咄咄逼人地问道。 罗玉寒指着沙如雪,不紧不慢地说:“还是让她告诉你吧,如果她说的不对,我可以纠正,刚才发生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她不承认,也有证人。” 潘小河听得不耐烦了,抬腿象征性地踢了罗玉寒一脚,说:“我现在问的是你,不是她,轮到她说时,她不说都不行。” 罗玉寒无奈地把来龙讲述了一遍。 潘小河还没说话,沙如雪已经等不及了,指着罗玉寒辩解道:“他根本就不是医生,你看他那猥琐样像个医生。” 一句话提醒了潘小河,他把沙如雪的话重复了一遍,问道:“你是医生么?” “是。”罗玉寒说。 “你的行医证呢?拿出来我看看。”潘小河不懂声色地问道。 “我的行医证正在办理呢,等办好了一定给先给你看,但我会看病,我认为,只要会看病的都是医生。” 潘小河不屑地哼了一声,充满讥讽地说:“能看病的就是医生,按你的逻辑,会开枪的就都是警察了。” “披着人皮的未必都是人,还有可能是畜生。”少年反驳道。 潘小河明明知道少年在指桑骂槐,不由动火,抬手就要扇少年的耳光,被任娜娜拦住。 “这是公众场合,注意影响。”任娜娜提醒道。 “那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你现在能给我瞅瞅,看我有病没。”潘小河缓和了口气。 任娜娜感觉办案就应该有办案的样子,潘小河现在分明就是在拿少年消遣,于是再次小声地提醒道:“潘所长,咱们还是先把人带到所里再说。” “不行,听口气他好像很懂行,要他当着众人的面说道说道,也好让大家做个见证。” 罗玉寒把潘小河打量了一番,大声地问道:“你果真要让我给你看病?” “难道你认为警察是逗你玩么?”潘小河慢条斯理地反问道。 “如果我给你诊断准了,我就可以不到派出所了?” “那是当然,潘所长从来说一不二,只要你看得准,他绝对不带你到所里。”围观者有熟悉潘小河的,故意趁机起哄。 “不行,我要潘所长亲口给我承诺。” 潘小河心想,你看得准看得不准,还不是我说了算,等我先消遣你一会儿再说。于是就答应了罗玉寒的要求。 罗玉寒盯着潘小河的眼睛和鼻子看了看,又伸手给他把了脉,大声地说:“你下边的眼睑下陷,说明你的肾脏严重亏损,你鼻子很小,可以穿牛仔裤,还有,上厕所小便次数多……” “鼻子小和穿牛仔裤有什么关系?”有人听到罗玉寒如此说,不解地问道。 罗玉寒还没回答,围观的男人们就哈哈大笑起来。很多男人知道,鼻子小,丁丁小,丁丁小当然能穿牛仔裤。 潘小河原来料想这小子肯定不懂医术,只是混吃混喝而已,是个十足的骗子,只想逗这小子玩玩,没想到这小子几句话全点中了要害,如果再任其说下去,不知道还要抖出自己什么老底,于是不等罗玉寒把话说完,就挥挥手,怒不可遏地说:“一派胡言,先把链子取下来,然后带到所里。” 任娜娜走到罗玉寒身边,把手伸到罗玉寒面前,说:“请你把链子取下来,有什么到所里再说。” 罗玉寒对任娜娜的话充耳不闻。 “我要你把链子取下来,你是聋子还是哑巴。”任娜娜不由动火。 “取下来可以,你先去说服他们给我一千块钱。”罗玉寒低声地说。 “是否该给钱到了所里再说。”任娜娜忍着不快继续开导罗玉寒。 “看你是美女的份上,我相信你一次,但我刚才给他看病了,他必须付费。诊费一口价,也是一千,把钱给了,我才能跟你们回去。” 任娜娜还没回应,潘小河已经忍无可忍,上去就要抓罗玉寒的手腕,试图把手腕上的链子取下来。 潘小河眼看就要抓住了罗玉寒的手腕,没想到罗玉寒已经离他三米开外。潘小河根本就没看到罗玉寒抬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眼前这小子是神仙下凡不成。 “你到底给不给?”潘小河连少年是如何离开他的都搞不清楚,内心开始发虚,但还是强装威严地命令道。 “把诊费给了,我马上跟你走。” “先不说你看得准不准,就凭无证行医这条,就够你喝一壶了。” “那我就更不能跟你走了。临走之前我告诉你,如果你再无度行事,当心未老先衰。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都是骗人的谎话,谁信谁先死,对不起,我今天收获不小,也该休息了,改天再见。” 罗玉寒纵身一跳,已经到了马路中间。潘小河知道这家伙要跑,赶紧从腰间拔出手枪,想瞄准少年。 眼看车流如梭,行人如织,可他来回穿梭,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第0006章 公园绑架 七天后的一天夜晚,天气晴朗,月挂中天,但却没有一丝风,人们早早来到位于市中心的红森林公园,进行各种休闲娱乐活动。喜欢垂钓的坐到湖边,喜欢跳舞的开始扭动身体,而情侣们专门找隐秘的地方开始亲密的接触。 仿古街事件之后,少年怕警察和那个叫沙如雪的再找他的麻烦,就把行医的地点改换到了红森林公园。 太阳落山后,少年收了摊,搞点吃的喝的,在人工湖边洗了洗,就来到了自己的临时住处。 所谓的临时住处就是一顶帐篷,而帐篷是搭在松树上。松树虽然不高,但由于枝繁叶茂,不仔细观察,一般人不容易发现。 少年本来想把前几天在仿古街弄来的三条金链子换成钱,但金店的老板太压价,少年就没出手。 当然,他没有把金链子出手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还幻想着有朝一日碰到那位美女,再和她商量一番,只要她肯付给自己一千块钱诊费,就把链子归还她。 不义之财不能要,否则会遭到报应,他的潜意识里一直有这种念头。 把家安在树上最少有两个好处,一个是节省费用,另外就是安全。他知道,那天在仿古街得罪了警察,警察肯定不会放过他,估计通缉他都是有可能的。 今天的收获还算不错,从早上到晚上,一共看了三个病人,虽然没挣到多少钱,但在不需要付房费的情况下,足够十天八天的生活费。 少年相信,只要坚持下去,他一定会名声远播的,等到那一天,要什么就会有什么。 但有一个疑惑一直困扰着少年,他叫什么,他从哪里来,他的家在哪里。 在他的脑海里,一种情形总是不停地闪现:山洞,棺材,睡美人,金币,一本名叫《医武神经》古卷。 他现在的各种功夫和医术都是从这本书上学来的。 少年从枕头下边拿出《医武神经》,随便翻动了两页。一张身份证从书里掉出来。 两天前在公园摆摊给一位大妈现场治好了鸡眼,大妈看自己穿着寒酸,多给了两百块钱。他就是拿这些钱置办了一套行头,还买了廉价的帐篷。 就在他换下旧衣服时,发现兜里装着一张身份证,对比过头像之后,才知道自己叫罗玉寒。 罗玉寒,多好听的名字,这是谁给自己起的名字,自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难道真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我可能是失忆了。罗玉寒大胆地猜测道。 可是为什么失忆了呢。 一个个疑问就像一个个大大的问号,悬浮在罗玉寒的脑袋里,并不停地来回碰撞。 身份证上写着他的住址,光明路十八号,可他根本不知道光明路在哪儿,打算过两天就去看看,也许能解开他的身世之谜。 一想到自己再过两天就能和自己的亲人相聚,罗玉寒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微笑。等找到了家,见到了亲人,他就没有必要再四处流浪了。 一阵强风从东南方向吹来,枝梢齐刷刷倒向西北方向,接着,更强劲的风刮过来,连碗口粗的树干都开始倾斜摇晃。强风刮来了乌云,接着就是电闪雷鸣,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罗玉寒的帐篷像个鸟窝,在树杈中间不停地摇摆,幸好帐篷还算严实,并没有雨水侵入。罗玉寒翘起二郎腿,身体来回地摇摆着,怡然自得之余,情不自禁低哼起了小曲。 “救命,救命,来人啊,救命——” 雨声中,罗玉寒隐约听到了求救声。 他拉开帐篷的拉链,把头伸到了帐篷外。求救声再次响起,听声音像个女生。 这片树林位于丘陵地带,地势高低不平,也许是在林中幽会的人在大雨来临时来不及走出树林,遇到了危险。罗玉寒做了如此猜想。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借着闪电带来的光明,罗玉寒看见不远处的树林中,一个人用腋窝夹着另外一人正在穿过树林。 有人被劫持。罗玉寒否定了刚才的判断,他彻底拉开帐篷的拉链,身体拱出之后,抓着树枝就跳到地面,飞速向那人跑去。 黑影健步如飞,奔跑速度犹如猎豹。罗玉寒救人心切,在后面紧紧追赶。 而女生还在求救,声音恐怖而凄惨。 黑影窜出树林并没有向公园门口,而是直奔门口对面的围墙。到了围墙跟前,黑影一手抓着猎物,一手趴着墙,眼看就要翻墙而过。 而此时,罗玉寒离黑影还有二十多米,如果等他追上去,黑影早已逃跑。 “站住。”罗玉寒大声喊道。 黑影爬上墙头,抱着被劫持者,转身得意地笑笑,就要跳下。一道闪电再次划过长空,罗玉寒看见恶徒的右脸有一道伤疤。 罗玉寒来不及多想,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猛地甩手,身份证穿过雨幕,直击黑影。 黑影哎哟一声,还是翻过了围墙。罗玉寒不等跑到围墙跟就纵身一跳,双手扒着墙头,飞身而过。 一辆黑色的轿车就停放在离围墙三十多米的地方。黑影裹挟着被劫持者,朝轿车跑去。等罗玉寒追到轿车跟前时,轿车已经发动,并迅速倒车。 由于附近正在施工,前边路口被堵死,黑影只能倒车才能逃走。 轿车速度惊人,估计最少有八十码。由此可见,驾车者的驾驶技术十分娴熟。眼看轿车就要撞到罗玉寒,罗玉寒飞身一跃,跳到了车顶,头超前趴下,伸出拳头狠狠地砸向挡风玻璃。 咔嚓一声,挡风玻璃破碎,并烂了一个洞,而罗玉寒的手直接伸进了洞里,抓住了驾车者,使劲往外一拽。 黑影连同挡风玻璃被拽出来,罗玉寒把黑影举起,狠狠地摔向路边。 轿车失去了控制,后轮被路沟卡住,轿车熄火。 黑影被重重地摔到了墙上,滚落到地上之后来个鲤鱼打挺,站稳后不但没逃跑,反而朝轿车跑过来。 看来,这货也绝非善类。 第0007章 冤家路不窄 罗玉寒翻身从车顶上哧溜滑下来,本能地往后看扫了一眼。一道闪电再次照亮了天空,黑影抬手朝罗玉寒一甩手,只见一道寒光飞速向自己门前飞过来。罗玉寒料定这必定是暗器,头一歪,伸手抓住了暗器。 “好身手,再来。”绑架者见罗玉寒身手不凡,不禁赞叹道。 说话间,连着三道寒光分为上中下朝罗玉寒飞过来。罗玉寒手疾眼快,抓住了其中的两只后在空中空翻了三百六十度,用右脚踢中了中间的一只飞镖。 飞镖改变了方向,沿着来时的路线飞向黑影。 黑影没想到对手会来这一手,根本就没有任何防备,等他感觉冰冷的飞镖刺到门面时,大叫“不好”,连忙歪头躲避,可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刺啦”一声,右脸被划破,右耳朵也被削去了三分之一。 随着一声疼痛的惨叫,黑影捂着右脸,猫着腰逃窜,很快就消失在风雨中。 罗玉寒确定绑架者离开后,才打开车门钻了进去。一个女孩子躺在前排,头歪到一边,估计是被打晕的。 雨还在无休止地下,罗玉寒为了安全起见,抱着女孩子下车,走到围墙前轻轻一跃跳上了围墙。 罗玉寒把女孩子放在床上,抹黑从床边找到应急灯。 一束强烈的灯光刚照到女孩子的脸上,当罗玉寒看清姑娘的脸庞时,不由吃了一惊:怎么会是她。 原来被劫持的人竟然是仿古街踢他场子的白富美沙如雪。 真是不巧不成书啊,真是冤家路窄啊,罗玉寒心里不由感慨。 这沙如雪古怪精灵,刁钻蛮横,罗玉寒躲还来不及呢,自己不但在沙如雪陷入为难时出手相救,而且还亲自把她抱进来帐篷。这事唯一的见证人是绑架者,而绑架者已经消失,如果沙如雪一口咬定罗玉寒就是加害她的人,罗玉寒纵然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看着昏厥过去的沙如雪,罗玉寒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现在唯一的办法要沙如雪离开帐篷,可问题是,外边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的,能把沙如雪放到什么地方呢。 反正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再说吧。 罗玉寒这样想着,就把脚伸到帐篷外,让雨水给自己洗了脚,然后把腿缩回来。 帐篷里足够容纳一个人,两个人显得有点拥挤。 风雨还在继续,夜也越来越深,罗玉寒有点冷。他只能把脚伸到了被窝,用被角盖住了自己的肚子,半躺在沙如雪的身边。 灯光明亮,罗玉寒不由审视沙如雪的脸庞来。 弯弯的眉毛如两湾月牙,不大不小的嘴巴宛如樱桃,棱角分明的嘴唇充满了对男人的挑逗性,笔直的鼻梁,微微翘起的小鼻尖看起来玲珑可爱,所有这一切组合成一张完美的脸蛋,引人无限的遐想。 罗玉寒俯下身来,想一亲芳泽,就在四片嘴唇相碰撞时,罗玉寒的头脑中出现了一个清晰而又朦胧的音像。也是一位少女,熟悉而又陌生。一个声音似乎在提醒着罗玉寒:玉寒哥,你在干什么呢。 是少女的声音,娇弱脆弱,但充满了无限柔情,又夹杂着几分责备。这声音有点熟悉,可罗玉寒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这到底是怎么啦。罗玉寒抬起头,使劲地摇晃着脑袋,那个清晰而又朦胧的音像突然就消失了。 “救我,沙江,救我——”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沙如雪的嘴唇中挤出来。罗玉寒心里不由一震。他赶紧把腿从被窝抽出来,站起来猫着腰,站在沙如雪身边。 沙如雪慢慢睁开了眼睛。 在视线恢复的瞬间,看到了罗玉寒的面庞,不由惊叫一声,突然坐起,双手抱肩战战兢兢地说:“原来是你,原来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如果要钱,我爸爸会满足你的要求,只要你别伤害我,告诉你,我老爸有的是钱,如果还在记恨仿古街的事,我现在就承认错误,我错了,那天我不该找你的麻烦,项链和脚链我也不要了……你开个价,开个价……” 罗玉寒预判的事终于发生了,他只能解释,但还没张口,就看见沙如雪把一只手伸进了被窝,在被窝里摸了一阵,感觉暂时还没受到伤害,又紧紧把两手抱在了胸前。但神情已经没有先前那么紧张。 “沙如雪,你叫沙如雪是吧,你误会了,绑架你的人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罗玉寒看沙如雪淡定了一些,也想把事解释清楚。 “是谁指使你绑架我的,他人呢。”沙如雪缩着脖子,也不敢抬头,脸上带着几分恐惧,怯生生的,仿古街的霸道之气荡然无存。 “你真的误会了,绑架你的人已经被我赶跑了,你现在很安全。”接着,罗玉寒把事情的经过给沙如雪讲述了一遍。 “这么说你是救了我?”沙如雪疑惑地问道。 “不是我还能有谁,要不是我,你不但现在已经落入了绑架者手里,只怕连清白都不保了。”罗玉寒奚落道。 想起沙如雪那天对踢他的场子,罗玉寒就来气。 “谢谢你,我一定谢谢你,那天的金链子我都不要了,另外,只要通知我家人让他们来带走我,我一定要我老爸酬谢你,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我给不了你的,让我老爸给你。”说到金链子时,沙如雪使劲地摆手,想以此证明她所说的都是真的,绝不反悔。 罗玉寒哼了一声,说:“说得好听,想要什么给我什么,我想要你老爸把你给我,他愿意么,你愿意么?” 沙如雪本来已经放松了许多,听罗玉寒这么一说,顿时又紧张起来。如果这小子不怀好意,看中了自己的姿色,直接把自己给办了,她可就真的惨了。 “怎么,不敢答应了吧,你放心,像你这样的富二代我养不起,我也管教不了,白送我也不敢要。”罗玉寒调侃道。 “是呀是呀,我们这些富二代生下来就养尊处优娇生惯养,穿戴名牌,吃山珍海味,花钱如流水,一般人是养不起我们的。”沙如雪赶紧顺着罗玉寒的话说。 “可是,如果你老爸嫁你的时候,能多陪点嫁妆,比如买辆车,送一套别墅,咱们两个人不就一辈子吃喝不愁了么?” 听了罗玉寒的这番话,沙如雪早已吓得脸色苍白,连话都说不出来。。 “该换个话题了,麻烦你告诉我,那天你为什么要踢我的场子。”罗玉寒见沙如雪紧张到了极点,就板着脸,一本正经地问道。 沙如雪看罗玉寒态度严肃,生怕说错了话罗玉寒会对她怎么样,于是就诚实地说:“大哥,那天天气炎热,我本来想要包子铺吃包子,可见你穿得衣衫破烂,我就改变了主意,到对面的饭店吃了‘天下第一碗’,可老板那天在饭里放盐多了点,我训斥了他两句,谁知道我侄子竟然和我吵闹。后来听到人声吵杂,就想找个出气筒,所以就踢了你的场子。千错万错都是小女子的错,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罗玉寒听到沙如雪态度和措辞如此谦恭,不由哈哈大笑,笑过之后稀落道:“别一口一个小女子的,一副奴颜婢膝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如果真心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后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别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就以为姑奶奶天下第一,看不起穷人,尤其是像我这样的穷人。” “大哥教训的是,请问现在你可以通知我家里人么。”沙如雪趁机问道。 “我没电话,但我允许你可以用自己的手机。”罗玉寒说。 “我的手机刚才弄丢了。” “那我就没办法了看,你总不能要我跑路去通知你家里人吧。”罗玉寒两手一摊,做出一副无奈状。 “那可咋办,我侄子呢,我老爸要是不见我回家,会急疯的,肯定会报警的。” “你先将就着在这儿休息一个晚上,到天明自己走路回家。”罗玉寒说。 就在这时,罗玉寒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他拉开拉链往外看看,只见无数道灯光在树林中来回地摇晃。沙如雪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什么,朝外大声地喊道:“沙江,我在这儿呢,救命。” 第0008章 美女警花 沙如雪的叫声惊动了寻找她的人,几十个应急灯齐刷刷朝松树照过来,一顶搭建在松树枝桠间的帐篷隐约暴露在人们的视线中。 沙江最先跑到树下,抬头望着帐篷,急切而又高兴地问道:“姑姑,你在上面么? “是我,我是你姑姑,你快点救我。”沙如雪带着哭音哀求道。 “好多警察都在在这儿,你别怕。你让我找得好苦啊,可是你怎么会躲到了树上。”沙江好奇地问道。 “侄子,我被绑架了。” 任娜娜带着十几个警察已经赶到了树下,听了沙如雪的话,警察们不由一愣,任娜娜小声地提醒道:“沙如雪可能和绑匪在一起,大家往后撤,听我的指挥行事。” 十几个警察纷纷后撤。 傍晚,沙如雪在家里烦闷,要沙江开着带着到公园学习交谊舞,没想到暴风雨突然来临,人们顿时乱作一团。沙江带着沙如雪离开。 沙江走出公园门口去开车,打开车门后却不见了沙如雪。沙江返回冒雨一路寻找,始终没见到沙如雪的人影,这才报了警。 今晚任娜娜值班,接到指挥中心的指令,马上带人赶到了现场。 “沙如雪,就你一个人在帐篷里么?”任娜娜故作轻松地问道。 “不,还有一个人。”沙如雪如实地回答道。 “请问那个人是你的朋友么。”任娜娜委婉地问道。 “不是,这个人你和我都认识,他就是在仿古街行医的叫花子。” 沙如雪话一出口,任娜娜心里不由一震。那天在仿古街的事她还记忆犹新,她很快推断,一定是那个叫花子为了报复才伺机绑架了沙如雪。 叫花子在仿古街从潘小河的眼皮底下溜走,差点没把潘小河气死,他当着任娜娜的面发誓,只要叫花子还在河州市,就一定把他抓获归案,先查明他的身份,看看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竟然有神鬼莫测的身手。 潘小河发过牢骚,当即就要给市局汇报,任娜娜提醒潘小河,说那孩子只是凭借医术混口饭而已,如果上级听说过他连一个小孩子就控制不了,肯定会被斥责无能。潘小河这才没有向上级汇报此事。 绑架事件,案情重大,必须向上级汇报。任娜娜往后退了两步,提醒警员杨涛,说:“你先盯着,我马上向上级报告这里发生的情况,看上级如何处置。” 任娜娜的所谓的上级不是别人,正是她的老爸,主抓刑侦的副局长任青山。 任娜娜打开对讲机,给任青山讲述了这里的情况,然后请求刑警队支援。 任青山命令任娜娜在保证人质安全的情况下,先稳定犯罪嫌疑人的情绪,并说他会马上赶到现场,但并没有言明是否会带着刑警队员。 任娜娜返回到树下,看着树上的帐篷喊道:“喂,上面的假医生你听着,现在你已经被警察包围了,如果你有什么条件,现在就可以提出来,警方会尽力满足你的要求。” 罗玉寒此时头都大了。 他万万没想到,好心救人,却被当成了罪犯,不由发火,冲着下面喊道:“我不是罪犯,我是拯救沙如雪的人,不信你可以当面问问她。” 罗玉寒说完,催促沙如雪,道:“小姑娘,快告诉他们,说我不是罪犯,我是救你的人。” “既然你不是罪犯,为什么不能用行动证明你的清白。快放我下来,我可以证明你是救我的人,不是绑架者。”看到那么多警察来拯救自己,沙如雪此时已经有了底气,开始和罗玉寒讲条件。 这话没错,千句万句都不如用实际行动。罗玉寒二话不说,拉开帐篷的拉链,一手抱着沙如雪,一手抱着树干,哧溜一声从树上滑下来。 任娜娜带着十几个警察围上来,把罗玉寒和沙如雪围在了中间。 沙如雪的两脚刚落地,就挣开罗玉寒的搂抱,两步就窜到沙江跟前,躲到了沙江背后。 任娜娜已经认定罗玉寒就是绑架者,低声地提醒杨涛:“嫌犯的身手我见识过,非常了得,一会儿我和他周旋,你趁机带人给他上铐子,决不能有任何闪失。”杨涛答应,并从腰间取下铐子。 “刚才听沙如雪说是你救了那位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任娜娜语气委婉地问道。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既然沙如雪已经安全,恕不奉陪,我要上去睡觉了。”罗玉寒打了个哈欠,转身就要上树。。 “为了表彰你的见义勇为行为,麻烦你跟我们到所里走一趟,把事情讲清楚了。” 罗玉寒把任娜娜的话当做了耳旁风,只管转身,抱着树就要往上爬。趁着罗玉寒转身要爬树的功夫,任娜娜给杨涛做了个抓捕的手势,杨涛带着三个警察一起扑上去,瞬间就按倒了罗玉寒,并给他戴上了铐子。 “你们如此无礼,竟然如此对待见义勇为的人。”罗玉寒满不在乎地说。他的双手被铐,两个警察分别拿捏着他的两个肩膀,但他没有丝毫反抗。 他没有反抗的原因只有一个,他是救人者,不是绑匪,这点沙如雪完全可以证明。 如果他想反抗,别说三四个警察,就是这十几个一起上来,都休想接近他。 任娜娜看不惯罗玉寒大大咧咧的样子,就冷笑一声,说:“你是不是绑匪者,等到了所里,自然会弄个明白,带走。” 沙如雪和沙江作为证人,自然也被带走。 任青山已经赶到了现场,但他并没有带刑警来。绑架案属于重大案件,真正该处置此事的应该是刑警队,派出所只能辅助。任青山是老刑警,应该清楚这一点。 任青山似乎看出了任娜娜的疑惑,上车前把任娜娜拉到一边,小声地说“我就知道我姑娘有能力处置好此事,等这个案子了结,你马上就会名声大震,我自然也会把你调到刑警队。” 听了任青山的话,任娜娜激动不已。 去年春天,刑警队到省警校选拨四十个刑警,任娜娜笔试第一,面试时却被刷下来。任娜娜到市局质问,有人告诉她说,是老爸的意思,不想让她当刑警。 任娜娜当时不解,再去质问老爸,任青山的理由冠冕堂皇,说任娜娜是他的女儿,要想去刑警队,必须先在基层干出点成绩,这样才不给人留下把柄。 任娜娜还对老爸心存怨言,现在听了老爸的话,感觉还是老爸站得高看得远,老谋深算。 两辆警车停在派出所大院,任娜娜命令杨涛把罗玉寒带进审问室进行审问,而自己亲自把沙如雪和沙江请进办公室,问询事情的来龙去脉。 第0009章 如雪翻脸 办公室里,任娜娜和一个警员开始问询沙如雪的姓名年龄住址等基本情况,沙如雪如实一一道来。 任娜娜刚想问询绑架者的体貌特征及其他情况,沙如雪亟不可待地大声说:“就是他,那个叫花子,是他绑架了我。” “我问你绑架者的体貌特征?”任娜娜没理会沙如雪,重复了刚才的问话。 “大晚上的,我又不是夜视眼,我怎么能看得清他的体貌特征。”沙如雪不耐烦地说,“我说是他就是他,这种世间奇葩,人间渣滓,化成灰我也认得。” 在仿古街,叫花子不但抢她的脚链,还撩她的裙子调戏她,把她的半条大腿暴露众人面前,让她出尽了洋相,她想起来就恶心,恨不能把叫花子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在树上的帐篷里,在警察没有到来之前,沙如雪就认定罗玉寒就是绑架她的人,只是怕罗玉寒加害她,才装出一副可怜相,现在不同了,有警察为她撑腰,她再也不害怕罗玉寒了。 “请你详细说说你被绑架的具体经过。”任娜娜不温不火地说。 任娜娜对对叫花子没好感,但对沙如雪也没感冒。这种富二代,仗着家里有钱,在任何人面前都不可一世。 沙如雪如实把被自己被绑架的过程讲述了一遍。 “你刚才说绑架你的人人高马大,可叫花子还是个孩子,看起来也不怎么彪悍,身高和你说的不相符呀。”任娜娜提出了异议。 任娜娜上了四年警校,从理论上讲,她不会放过任何疑点。 “反正我感觉他就是人高马大。”沙如雪不耐烦地说。 “他为什么要绑架你呀。”任娜娜换了个问题。 “为什么,因为她穷呗,因为我家有钱呗。”沙如雪轻蔑地说。 “是个理由,还有呢?”任娜娜继续发问。 任娜娜冷笑一声,不假思索地说:“当然还有,他那天在仿古街,先后抢劫了我三条金链子,后来又听说我是富二代,所以就动了歪脑筋,想敲诈更多的钱,对,他就是想敲诈更多的钱,我怀疑他跟踪我不是一天两天了。” 任娜娜如实记录。记录完毕,冲着沙如雪笑笑,低声地问道:“他把你劫持到树上的帐篷后,都对你说了些什么。” “他说把金链子换成的钱花完了,想再弄点钱。”沙如雪不假思索地编造了谎话。 “他没说要多少钱?”任娜娜已经听出了沙如雪的破绽,但还是不温不火地问道。 “他没说具体数字,对了,多多益善,他当时是这么说的。”沙如雪说完这些,嘴角翘起一丝冷笑。心想,叫花子呀叫花子,当时只有我们两个人在场,没有第三者,我又是受害者,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次就你等死吧,即使不死,也要在大牢里坐上三五年。 “看来这小子胃口还不小。”任娜娜自言自语地说。之后又问道:“他当时是怎么说的。” “他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答应,他就弄死我,对,撕票,他说的是撕票。” “他还对你做了什么?”任娜娜问道。 沙如雪在帐篷里醒来时,发现叫花子想亲吻她,如果任娜娜不提醒,她几乎都要忘记了。但她毕竟还是个小女孩子,如果这事传扬出去,她还怎么有脸做人,想到这里,不由心一酸,竟然抽泣起来。 “我们这是在录口供,你说的每句话一经查实,都会成为他犯罪的证据,我希望你先控制一下情绪,把发生的事实如实告诉我们。”任娜娜看到沙如雪哭成了泪人,心想那小子肯定对沙如雪做了什么。 任娜娜的话还真的起了作用,沙如雪抽噎着,看着任娜娜说:“我要是说了,你们可别笑话我,他趁着我昏迷,想吃我豆腐。” “到底吃你豆腐没有?请你如实回答。” “吃了。” “吃你哪里了。”任娜娜平静地问道。 “他,他强行亲了我。”任娜娜低声地说。 沙江一听那小子竟然对姑姑非礼,气得早已捏紧了拳头,突然怒吼了一句:“我要亲手宰了他。”说着转身,两步就跨到了门口。 任娜娜大喝一声:“站住,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你敢当着警察的面闹事,当心拘留你。” 沙江摄于任娜娜的威严,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任娜娜,说:“这小子绑架,试图勒索,调戏猥亵少女,我作为受害人的家属,我恳求你们马上拘捕这小子,不然我要上告,向上级反映你们处事不公,包庇坏人。” 任娜娜倒是不温不火,笑着说:“你作为受害人的家属,我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但从沙如雪刚才反映的情况看,这里面还有许多细节需要我们核实,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任娜娜示意坐在她身边的警员留下陪着沙如雪和沙江,自己收拾了记事本,起身到审讯室,她想听听那小子如何交代他的问题。 沙如雪走到审讯室门前刚要推门,门突然打开,杨涛从里面走出来,刚好和任娜娜打了个照面。 “那小子是如何交代的?”任娜娜问道。 “我正要找你呢,我现在连他的基本情况都弄不清楚。”杨涛皱着眉头说。 “为什么?”任娜娜问道。 “既然你来了,还是你亲自审问吧。以前办过多少案子,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杨涛推开门,请任娜娜进去。 罗玉寒坐在椅子上,双手被铐,看到有人进来,扭了一下头,一看是任娜娜,嬉笑着说:“警花姐,你可来了,他们问我什么我就说什么,我把所知道的都告诉他们了,可他们还是不相信我,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他们才肯相信我。” 任娜娜见罗玉寒像个没事人一样,嬉皮笑脸的,板着脸走到桌前,坐下后问道:“请问你叫什么?” “我可能叫罗玉寒。”罗玉寒迅速回答道。 “难道你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任娜娜有些动怒。 “警花姐,我真的只能对我的姓名加以猜测。” 任娜娜一拍桌子,瞪起一双杏眼,指着罗玉寒厉声问道:“这里不是仿古街,你别指望侥幸逃跑,就你今晚上干的事,有人证物证,即使你不说,照样能定你的罪。杨涛,给他讲讲我们的政策。” 杨涛站在任娜娜身边,小声地说:“政策我都给他讲了不止一遍了……” “我要你给他再讲一遍。”任娜娜似乎有些不耐烦。 杨涛看着罗玉寒,一本正经地说:“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已经把该坦白的都坦白了,没有丝毫隐藏,既然你们都认为我有罪了,还啰嗦什么,干脆把我关起来,直接定罪就是了,哪来那么多废话。”罗玉寒说话时候,始终笑呵呵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脑子有问题。 面对如此小无赖,任娜娜只能重新调整了情绪,静下来心来开导罗玉寒,说:“小伙子,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叫什么,为什么你对自己的名字都要猜测。” “这才像个警察的样子,那好,我就告诉你,事情是这样的,大约在二十几天前,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山洞了,于是就从山洞里爬了出来,一路乞讨来到了这座城市,为了糊口,一直在仿古街行医,后来我在口袋里发现了一张身份证,上面的名字叫罗玉寒,经过比对头像,那人长得好像是我,所以我猜测我就叫罗玉寒。” 任娜娜一头雾水,心想难怪杨涛被搞糊涂了。这种经历,简直就像天方夜谭,任凭谁也不会相信。 而罗玉寒讲述此事的时候又如此认真,不像是装出来的,所以她只能猜测,这货色的脑袋肯定有问题。一个人的脑袋要是有了问题,难免会做出一些不合常理的事,所以他极有可能就是绑架沙如雪的人。 “身份证呢?”任娜娜不动声色地问道。 “我在拯救那个不知好歹的沙如雪时,把身份证当成了暗器,结果弄丢了,不信你们可以去查找,就在公园的围墙里面。” 任娜娜彻底无语了。 为了弄清所谓的罗玉寒的真实身份,任娜娜命令杨涛,马上带两个人到公园,按照罗玉寒提供的地方去寻找身份证。 任娜娜坚信,关于罗玉寒的真实身份会弄明白的,问题的关键是,一定要盘问罗玉寒,今天晚上是不是他绑架了沙如雪。 “你为什么要绑架沙如雪?”任娜娜问道。 罗玉寒哈哈大笑,笑过之后,不屑地说:“是我救了她,要不是我及时发现有人绑架她,她现在是死是活都难说,你们为什么要非要把一个见义勇为的英雄说成是罪犯。” “你有什么证据说你不是绑架者。” “你们这些警察可真无耻,我如果反问一句,你们到底有没有证据证明是我绑架了那个丫头片子。”罗玉寒似乎也被逼疯了,带着对抗的语气反问道。 任娜娜冷笑一声,说:“我现在就把沙如雪的口供给你读一部分,希望她的口供能提醒你,你今晚都干了些什么。” 接着,任娜娜看着记事本,阅读了沙如雪的部分口供。 “怎么样,想起些什么没有?”任娜娜问道。 罗玉寒微微一笑,说“简直就是放屁,你去打开我的医药箱,里面有两个飞镖,那是绑架的人赠送给我的礼物,要不是本少爷武功高强,只怕早已躺在血泊中了。” 任娜娜要警员打开医药箱,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两只飞镖。她仔细观看了飞镖。飞镖两寸有余,尾巴带着红缨,正面刻着一个龙形图案,心里不由一惊,暗忖道:“难道是龙帮的人干的。” 可是,谁又能保证眼前的小子不是龙帮的人呢?任娜娜再次陷入了沉思。 第0010章 手指被咬 杨涛带着另外一个警员回来了,进门就告诉任娜娜说,在罗玉寒所说的围墙里面,没有找到罗玉寒的身份证,猜测大概已经被排水沟冲走。 呆在办公室里的沙如雪早已不耐烦了,吵闹着要回家。沙如雪是受害人,也录完了口供,任娜娜没有理由再继续把她留下来,只能答应了沙如雪的要求。 沙如雪临走前,又提出了一个要求,说希望再见见叫花子,遭到任娜娜的拒绝。 按照规定,案件在没有审理清楚之前,受害者和加害者不能见面。 但沙如雪的理由更充分,说叫花子在绑架过程中,曾经和威胁过她两句话,他只想通过和叫花子的交流,再次对比一下声音,看叫花子是不是就是绑匪。 这个理由足够充分,任娜娜不能拒绝,带着沙如雪去见罗玉寒。 罗玉寒歪着脑袋已经进入梦乡。沙如雪瞄了罗玉寒一眼,心想,这小子的心可够宽的,都这时候了,还能睡得着。 沙如雪走到罗玉寒身边,围着罗玉寒走了一圈,然后站在罗玉寒跟前,从头到脚把罗玉寒打量了一遍,突然抬腿,瞄准罗玉寒的裆部,狠狠踹了一脚。 随着哎哟一声喊叫,沙如雪蹙眉,嘴歪眼斜。 这一脚踢得是又准又狠,加上罗玉寒处在睡梦中,根本没防备,沙如雪心想,这下可够罗玉寒喝一壶了。但没想到的是,沙如雪报仇心切,加上没有准头,踢偏了位置,踢到了椅子的横梁上,不但没伤到罗玉寒,反而把脚给碰疼了。 罗玉寒突然被惊醒,还没睁开眼睛,沙如雪右臂抬起,狠狠地扇了罗玉寒一个耳光。声音清脆而响亮。 任娜娜看到如此情景,赶紧过来呵斥,沙如雪感觉不过瘾,再次扬起了左手。 扇罗玉寒第一个耳光时,由于用尽了力气,沙如雪的手有些疼痛,这才换了左手。 任娜娜已经抓住了沙如雪的左手,可已经来不及了,罗玉寒的脸又挨了一掌。一声耳光过后,沙如雪突然再次惨叫一声。 任娜娜以为自己情急之下用过了力气,捏疼了沙如雪,赶紧松开了沙如雪的胳膊,可沙如雪的手仍然贴在罗玉寒的脸上,脸蛋扭曲,呲牙咧嘴的。 这小妮子,口口声声说罗玉寒调戏她,可眼前是的事实是,她竟然当着警察的面抚摸男生的脸,并且迟迟不肯把手拿开,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你是女孩子,应该学会自重,请拿开你的手。”任娜娜呵斥沙如雪。 “你没长眼睛啊,他咬住了我的手,狗,叫花子,骗子,流氓,狗,疯狗。卑鄙,龌龊,无耻,下流。”沙如雪憋红了脸,直把罗玉寒扔进了肮脏的词典里。 任娜娜这才发现沙如雪的左手中指被罗玉寒咬住了。 “松开,赶紧松开。”任娜娜命令道。 任娜娜叫喊着,并没有任何动作。沙如雪太霸道,要求进来就是为了用武力报复罗玉寒,这让本来就有些鄙视她的任娜娜更加气愤,让罗玉寒给点报复也算教训一下这个小太妹。 沙江原本没被允许进来,听到姑姑疼痛的喊叫声,推断姑姑一定受到了伤害,赶紧推门进来,看到罗玉寒咬住了姑姑的手指,不由分说,扑过来双手就卡主饿了罗玉寒的脖子。 “松开,你是狗呀,怎么能咬人呢,再不松开,我直接拗断你的脖子。”沙江警告罗玉寒。 只要沙江双手用力,必将罗玉寒的脖子拗断。拗断脖子的后果是,罗玉寒必死无疑。 罗玉寒从吼间发出了一声冷笑,说:“要你姑姑给我道歉,我马上松开。” 都到了万分危急时刻,都命悬一线了,罗玉寒还在讨价还价。 沙江被彻底激怒,双手用了五分力气,可罗玉寒的脖子就像一根钢柱,纹丝不动。沙江把力气加到了六分,然后是七分,然后一下子跳跃到了九分,可罗玉寒的脖子依然没有一丝动摇。 这小子到底练了什么功夫,如此了得。我倒要看看,是你的脖子硬还是我的力气大。沙江心一横,吼了一声,用了十分力气,狠狠地扭动了罗玉寒的脖子。 他都想好了,如果真的把罗玉寒弄死了,他就去坐牢。为姑姑坐牢,老母就交给沙忠孝,沙忠孝有的是钱,不会不管的。 可是,结果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罗玉寒把脖子往反方向扭动一下,沙江不但松了手,而且被摔了出去,整个人被摔到了墙上。 而沙如雪的手还被罗玉寒咬着。 任娜娜被眼前发生的一幕惊呆了,忘记了一个警察的职责,心里只想着,这小子可够厉害的,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沙江从地上爬起来,呆呆地看着罗玉寒的背影,竟然一句话说不出来。 罗玉寒把握着分寸,不轻不重地咬着沙如雪的手指,沙如雪被咬的手指早已麻木,加上刚才惊人的一幕,已经成了一个木鸡了。 “罗玉寒,松开她,不然你罪加一等。”任娜娜此刻才清醒过来,严词虽然激烈,但口吻极为脆弱。 “她动手在先,我正当防卫,凭什么我罪加一等,让沙如雪给我承认错误,我马上松开。”罗玉寒回答道。 沙如雪本想给罗玉寒一点教训,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此时手指被死死地咬住,连沙江都奈何不了罗玉寒,只能暂时隐忍,说:“我不该偷袭你,我错了,请你松开嘴。” “说你以后再也不敢了。”罗玉寒脸上现出灿烂的笑容。 “我也后再也不敢了。”沙如雪重复道。 罗玉寒依然没有张嘴。 “小爷我叫罗玉寒,以后别再叫我叫花子,更不允许骂我是骗子流氓下流胚等。” “是的,你叫罗玉寒,以后我再也不叫你叫花子了,你说的我都照办了,你可以松开我的手指了吧。”沙如雪几乎要哭了。 罗玉寒嘿嘿笑了两声,说:“刚才的事情已经了结了,可今晚的事情还没了结,你把今晚的事当着大家的面重新讲述一遍,警花大姐,请做笔录。” 任娜娜惊叹罗玉寒的功夫同时,也开始佩服他的智商。刚才问询沙如雪笔录时,就感到这丫头片子在撒谎,现在手指被咬住,又当着罗玉寒的面,也许真的能说实话了。 任娜娜和杨涛坐在桌前,重新开始问询沙如雪。 沙如雪这次果然不敢再陷害罗玉寒,任娜娜和杨涛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并坚称自己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如果有半句话,愿负法律责任。 劫持者从围墙跳下时,看沙如雪拼命挣扎,就打晕了沙如雪。所以,从那一刻开始一直到帐篷里醒来这段时间是个空白。罗玉寒加以补充,这才完善了事件的整个过程。 罗玉寒最后补充道:“你们说是我绑架了沙如雪,第一,请问我连吃饭都成问题,哪来的车子;第二,打我的飞镖那么专业,上面还有龙形图案,我从哪儿弄来的;第三,我既然把她绑架成功,为什么不开车离开,反而要把她抱回公园,沙如雪长得虽然不是十全十美,我把她抱到帐篷时,她还处在晕迷中,我既然能亲吻她,怎么就不能乘机办了她。以上足以说明,我不是绑匪,是英雄,是救美的大英雄,我应该得到奖励。” 任娜娜和杨涛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点头认可了罗玉寒的话。 任娜娜走到罗玉寒身边,以商量的口吻说:“我们已经初步断定,你绝不是绑匪,你先张嘴松开沙如雪的手指,其他的事咱们再商量。” “这不是问题,但在我张嘴之前,请沙如雪在笔录上签字,并保证永不翻供。”罗玉寒再次提出了条件。 沙如雪的反复无常他已经领教过不止一次,如果沙如雪再翻供,麻烦还会继续下去。 “我签字,我马上签字,我永不翻供。”沙如雪亟不可待地说。 任娜娜把记录本放到沙如雪面前,把笔递给沙如雪。沙如雪颤颤巍巍,在记录本上签了字,写了以上所说都是事实,永不翻供等字样。 任娜娜把沙如雪的签字递给罗玉寒,罗玉寒过目后,马上张嘴。 沙如雪的手指恢复了自由,人也恢复了自由。她撒腿跑到沙江身边,紧紧地依偎着沙江,把手指藏到了背后,唯恐被罗玉寒再咬一口。 “既然我不是绑匪,请把我放开,恢复我的自由。”罗玉寒看着任娜娜说。 第0011章 治疗鸡眼 沙江手机响起,一看是沙忠孝的电话,给任娜娜打了招呼,带着沙如雪到外边接听电话。 沙忠孝出差回来,没见到女儿和沙江,先给沙如雪打电话没打通,这才又给沙江打电话,问两人此时身在何处。 沙江怕爷爷担心,也怕在电话中说不清楚,应付说两人在外边有事,这就马上回去。 得到任娜娜的许可后,沙江带着沙如雪离开了派出所。 任娜娜此时才感觉到罗玉寒有点意思,走到罗玉寒跟前,问道:“刚才你咬住沙如雪的手指,为什么不趁机提出放你的要求。” 罗玉寒笑笑,说:“为了给你面子啊。” “你给我面子?这话从何讲起?”任娜娜反问道。 “我用手指胁迫你放我,你岂不是很没面子。” “你就不怕威胁解除后我不放你?”任娜娜继续追问道。 “你不会的。”罗玉寒说。 “理由呢?” “你看起来美丽善良,这是其一,其二,沙如雪已经证明我不是绑匪,你要不放我,会受到上级的严厉批评;其三,如果你此时不放我,等我恢复自由后,我会控告你的。”罗玉寒一下子给出了三个理由。 两个警员是出警前被任娜娜临时叫来的,见罗玉寒不是绑匪,给任娜娜打了招呼要回家。而杨涛此时也接到了老爸的电话,声称家里有事离开。任娜娜点头,答应了三人的要求。 “你的理由挺充分的,可我就是不放你。”任娜娜突然板着脸说。 “凭什么呀?白夸你了。”罗玉寒委屈地说。 “虽然你不是绑匪,但今晚案情重大,既然把你抓来了,虽然是个误会,但要放你必须得潘所长签字,好在所长明天就能开会回来。” 任娜娜折腾了几个小时,有点口渴,不等罗玉寒再说什么,就返身离开,并带上了门。 任娜娜走到办公室,先给倒了水,然后脱掉了鞋子和袜子,靠着椅子,把脚翘到了桌子上。漂亮的姑娘在外面都讲究自己的姿态,但在没人的地方,为了放松自己,也会随心所欲地放松自己。 天下之大,可真是无奇不有,人才辈出啊,任娜娜不禁感慨道。这小子年龄不大,大概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可本事咋就那么大呀,能言善辩,懂得医术,武功深不可测,到底是人还是神仙。 任娜娜是无神论者,神仙根本就不存在,可如果这小子真的是人,到底是什么人呢,又是什么来路呢,不会是从外星飞来的吧。 罗玉寒此刻就像一本书,里面充满了无数个谜团,让任娜娜百思不得其解。可生性倔强的她,越是遇到难解的谜,越是想解开。 任娜娜端起杯子,把杯子放到嘴边。就在这时,一只手捏住了杯子。任娜娜以为是杨涛回来了,就带着不满的口吻说:“你不是回去了么,怎么又回来了?想喝水自己倒去,别用我的杯子。” 夺杯者并没有出声,使劲地夺走了杯子。 “杨涛你这人怎么……” 任娜娜说着朝杨涛看了一眼,话没说完,任娜娜一下子愣住了。这哪是杨涛呀,分明是罗玉寒。 罗玉寒的双手被拷在椅子上,他是怎么解开的?这绝对不可能。任娜娜揉揉眼睛,看着罗玉寒的双手,可两个手腕上空空如也,哪有铐子的影子。再看看罗玉寒的屁股,也没带着椅子呀。 “你,你是怎么解开的?”吃惊之余,任娜娜结结巴巴地问道。 罗玉寒端起杯子,把杯子中的水一饮而尽,大大咧咧地说:“我的身手你在仿古街就见识过,可你们警察笨呀,包括你,太小瞧本小爷了,别说两个铁圈套不住我,就今晚在公园,我要想逃跑,那简直是轻而易举,分分秒秒的事,千军万马也困不住我。” 任娜娜虽然在警校受过严格的训练,但此刻也怕罗玉寒对她歪脑筋,想把脚从桌上放下来,以备不测。 “别动。”任娜娜刚想移动两条腿,罗玉寒就按住了任娜娜的肩膀。 这一按足有千斤之力,任娜娜肩膀疼痛,不由叫出声来。 “你想干什么,我正告你,经过证实,你不是绑匪,但如果你胆敢调戏警察,罪名可就大了。”任娜娜心里有点发虚,但口气极为严厉。 “你多虑了,为了你的正义和对我的款待,我免费为你治疗疾病。”罗玉寒把手从任娜娜的肩膀上拿开,笑着说。 “我是警察,我体质很好,我很健康,从来不上医院,不劳你大驾,你那点江湖骗术,还是去骗那些小姑娘吧,我可不吃这一套。”任娜娜不屑地说。 “你撒谎。” 罗玉寒踮起脚尖,屁股一抬,坐到了桌角,一伸手抓住了任娜娜的右脚,看也不看就说:“你右脚涌泉穴前端有鸡眼,虽然你经常洗过脚之后用锋刃刮刮,但由于鸡眼根部已经深入到肌肉,所以难以根除,发作时走路疼痛难忍,幸亏你遇到了我,不然这种疾病会伴随你一辈子。” 男人的头,女人的脚,能看不能摸,何况任娜娜正值花季,美丽漂亮,怎么能随便摸自己的玉足呢。再说,罗玉寒说的虽然没错,但自己的光脚被他抓着,这要是传出去,可要被人笑掉大牙。想到这里,任娜娜不由大叫道:“请你放尊重些,别碰到我。” “碰到碰过了,你吼叫什么,我好心为你治病,你却不知领情,这是对我医术的亵渎,你首先就没尊重我,更没有尊重我的医术。”罗玉寒嘴上说着,但手并没有放开。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不要你为我治疗。”任娜娜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说。 罗玉寒苦笑 一声,说::“那不行,你是警察,警察的脚如果出现了问题,还怎么走路呀,又怎么抓捕坏蛋呢,我为你治病,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广大劳苦大众,你放心,治疗鸡眼是我的拿手好戏,你不会感到一丝疼痛,并且,我也不会收你任何费用。” “我不稀罕。” 任娜娜说着,两手突然按住了椅子的扶手,左腿突然抬起,狠狠地踢向了罗玉寒的后脑左下方。 这个部位是全身最大的动脉血管,以任娜娜的力道,只要踢中,血液瞬间终止流动,罗玉寒势必会马上昏厥过去。 可是,罗玉寒动作比任娜娜还快,任娜娜的脚刚踢到一半,罗玉寒腾出一只手,直接抓住了任娜娜的左脚腕,并顺势反转,带动任娜娜整个身体反转,任娜娜的半截身子趴在了桌子上。 “你袭击警察,找……” 那个死字还没出口,任娜娜就无声了。 原来,罗玉寒点中了任娜娜的通天穴,她瞬间失去了意识。 为了劳苦大众,任娜娜只能接受罗玉寒的治疗了。 罗玉寒走到墙角,把他的木箱搬过来放在桌子旁边,打开箱子,拿出两个个小瓶子,一把锋利的小刀,一个镊子。 要割掉鸡眼,必须首先给病灶部位消毒,可任娜娜的脚由于沾了水,上面沾满了污垢。罗玉寒端来一盆水和一条毛巾,先给任娜娜清洗了脚,然后再上了消毒药,接着就下刀了。 下刀之前,任娜娜的玉足动了一下,这一动不由吸引了罗玉寒的目光。 灯光下,任娜娜三寸金莲散发出肉色的光,五个脚趾由长到短排列有序,趾甲盖上涂抹了红色的指甲油,如同五个发光的红色小灯泡。我的天呀,都说臭脚臭脚,没想到任娜娜的玉足如此小巧玲珑,美观大方。 罗玉寒审视了一阵,心想这简直就是对任娜娜的亵渎,随机提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随着锋利的小刀发出了嚓嚓的响声,病灶部位的表皮被清除干净,罗玉寒仔细观看了鸡眼根部的脉络,把刀尖插了进去,猛地一剜,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血淋淋的肉块被挑了出来,病灶部位被连根拔起。 鸡眼被放进了盛了半杯水的茶杯。罗玉寒包扎了伤口,收拾了工具,点了任娜娜的涌泉穴和人中穴,任娜娜睁开眼睛,逐渐恢复了意识。 罗玉寒强迫任娜娜接受了治疗,强迫就等于袭击。而任娜娜被袭击后的反应和沙如雪一样,她没有首先攻击罗玉寒,而是先查看了自己的衣服,看看自己是否受到了侵犯。 等她发现自己的衣衫完好,并没有受到罗玉寒的暴力侵犯时,才一个鲤鱼打挺站起,看到罗玉寒还站在桌边,迅速弯腰,右手撑着桌面,右腿向罗玉寒的脖子横扫过来。 罗玉寒本以为罗玉寒醒来后会责难他,没料到任娜娜一句话不说就来横的,使出了致人非死即伤的招数。 眼看任娜娜的右腿已经扫到了眼前,罗玉寒低头躲过脚腕,。刚要抬头反击,任娜娜的左腿又扫了过来。 这叫连环腿,一般人很难躲过。罗玉寒也不例外,果然被扫中。可扫中之后的结果却令任娜娜大跌眼镜。她左腿好像碰到了石头,只听咔嚓一声,脚腕处骨头错位,本能地屈起左腿,捂着脚腕,强忍着才没**出来。 “警花姐呀,我好心给你看病,本想巴结你,当你对我产生好感时,我能和你交个朋友,却没想到你恩将仇报,使出了这么狠毒的招数,让我说什么好呢。”罗玉寒洋洋得意地说。 “谁让你给我看病的,哪有医生强行给病人看病的,你这简直就是强盗逻辑。”任娜娜不能对罗玉寒发动攻击了,只剩下嘴上的功夫了。 “哎,这么说是怨我了,可我这人有个毛病,见了病人就想给人医治,尤其是美女。”罗玉寒看着任娜娜痛苦万分,不但没表现出丝毫的同情,反而开始调侃任娜娜。 “你混蛋。”任娜娜吼叫道。 “我混蛋,我是十足的混蛋,既然你不领情,我也不求什么回报,我打扰了半个晚上了,你也该好好休息,我走了啊。” 罗玉寒收拾了木箱,背起来准备离开。 “你别走,我的腿断了,你给我看看。”任娜娜见罗玉寒真的要走,不得不喊叫道。 罗玉寒在无意中都能发现自己的鸡眼,可见医术高明,解铃还须系铃人,自己脚腕疼痛,不是骨头错位就是骨折,尤其是现在疼痛难忍,她想罗玉寒肯定有办法。 罗玉寒停下脚步,但并没有转身,仍然以调侃的语调说:“我是混蛋,你是警察,再说,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你就不怕我伤害你?” 任娜娜知道罗玉寒要自己纠正刚才对他的定义,为了罗玉寒能治疗自己,只能暂时隐忍,委屈地说:“我收回我刚才的话,你不是混蛋,你是个正人君子,不会为难警察的。” “这才符合警花的身份。” 罗玉寒转身来到桌前,放下木箱,先问道:“男人的头,女人的脚,能看不能摸,哎,我该怎么办呢?” 任娜娜知道罗玉寒在调侃自己,不得不说:“此一时彼一时,这是我要求的,你就别装模作样了。” “说好了呀,这是你强烈要求我摸你的,可不能返回啊。” “什么摸我的摸我的,我要你给我治疗脚伤。”任娜娜知道罗玉寒在戏弄她,但也无可奈何。 罗玉寒捏住了任娜娜的脚腕,查看一番后,说“骨头错位,伴随轻微骨折,我先给你正骨。” “你轻点。”任娜娜吩咐道,她真怕罗玉寒趁机报复她。 罗玉寒没说话,两手握住任娜娜脚腕,找到错位的部分手指用力,只听嘎嘣一声,任娜娜大叫一声。 “亏你还是警察呢,这点疼痛都忍受不了。”罗玉寒讽刺说。 “都是拜你所赐。”任娜娜反驳道。 “你不踢我,怎能受伤,别说是警察了,就是普通人,也不能总是把责任推给别人。” 任娜娜无话可说。 罗玉寒打开木箱,从里面找出一片黑色膏药,贴到了任娜娜的脚腕处,说:“这是黑金子,一个礼拜过后,我再给贴第二张,记住,在此期间千万别沾水,不能吃辛辣刺激性食物。” 任娜娜从桌子上爬起来,试图站起来时,发现自己的左脚根本就不能沾地,要罗玉寒扶她一把。罗玉寒二话不说,揽腰抱起任娜娜,把她放到了椅子上。 任娜娜刚坐到椅子上,发现自己想方便,但自己不能走动,怎么上卫生间呢,如果告诉罗玉寒说自己上厕所,那也太不好意思张嘴了,想了一会儿就含蓄地说:“我想到卫生间洗洗手,麻烦你搀我进去。” “上厕所就上厕所,咬文嚼字的,说的那么隐晦,来,我抱你过去。” 罗玉寒不等任娜娜同意,抱着她就朝厕所走去。 任娜娜反锁了门,才朝外喊道:“你离得远点。” 罗玉寒明白任娜娜的意思,但却故意说:“门已经被你反锁了,玻璃也是不透明的,你害怕什么。” “你到底离开还是不离开?” “我捂着耳朵总行了吧,不就是流水声么。” 任娜娜气得大声喊道:“沙如雪说得没错,你果然是小流氓。” 为了任娜娜的尊严,罗玉寒不得不走房间外边,听到任娜娜喊他才回到了办公室。 罗玉寒刚开门,就看到任娜娜扶墙向椅子走去。一瘸一拐的,看上去极为痛苦。罗玉寒赶紧上前帮忙,想搀扶一下,没想到刚拽着任娜娜的胳膊,任娜娜的胳膊就甩了一下。而罗玉寒的手并没有松开任娜娜,罗玉寒往后退了一步,反倒把任娜娜拽到了地上。 任娜娜摔倒后压在了罗玉寒身上。罗玉寒刚想推过任娜娜站起来,这时听到了门响,并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好呀,我都关注你半天了,今天刚好被我抓了个现行,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第0012章 小男友 是男人的声音,冰冷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从说话者的内容罗玉寒断定,来人肯定是任娜娜的熟人,并且和任娜娜的关系非同一般。 任娜娜刚勉强站起来,罗玉寒就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站直了身子,才顺着声源望过去。 来人早已走到了任娜娜和罗玉寒面前。罗玉寒仔细打量来人,大约一米七的个头,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警服,眯眯眼,眉毛短粗,大盘脸,带着几分凶相,两只拳头捏的紧紧,两只斗鸡眼中冒出两股火,似乎要点燃什么。 “哥,深更半夜的,你怎么来了。”任娜娜愣愣地问道。表情阴沉,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来人冷笑一声,说:“亏我来了,不然我怎么知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哥你误会了,我在值班。”任娜娜解释说。 “你每天都说值班值班,难道派出所的人都死光了,就剩下你一个人了。” 任娜娜沉默,低头不语。 “我知道你不在家睡觉,尽量不回家吃饭,就是为了躲避我,但你也不必在派出所干这种勾当。”来人看到任娜娜低头不语,以为自己说中了要害,任娜娜羞愧难当,所以更加变本加厉。 罗玉寒这才听明白,来人以为他和任娜娜在干见不得人的事。本想辩解一番,可任娜娜已经抢先发火了。 “任秋生,你越说越离谱了,他是我们所今晚刚抓到的人,等明天事情弄清楚了才能放出来,你别血口喷人好不好。” 任秋生根本听不进任娜娜的辩解,不屑地哼了一声,说:“任娜娜,你就别蒙骗我了,我好歹也是刑警出身,没有确凿的证据,我是不会胡言乱语,告诉你,我已经在外面观察了很长时间了,我问你,刚才她和你在桌子上干什么,你抱你到卫生间干什么去了,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可你也没必要看上一个孩子吧。” 原来,任秋生在派出所门围墙上观察了许久才进来。由于窗帘遮挡着办公室,他只看到了一部分,所以以为任娜娜和罗玉寒在房间里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罗玉寒怕连累了任娜娜,连忙解释道:“这位大哥,你真的误会了,警花说的没错,今晚在公园出了点麻烦,麻烦与我有关系,所以我就被带来了,你刚才所看到的其实不是那么回事,事情是这样的……” 罗玉寒还没解释完,任秋生就挥挥手,打断了罗玉寒,接着把罗玉寒打量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然后面对任娜娜,指着罗玉寒,大声地呵斥道:“任娜娜,就这么刚断了奶头的**孩你都能看得上,可真是奇葩啊,我可真是服了你了。” 任娜娜听任秋生越说越不像话,索性不解释了,大声地说:“我就是喜欢**孩,你管不着。”说着把手递给了罗玉寒,说:“亲,扶我坐到椅子上,这段时间你没事的时候经常来看看我,帮我洗个衣服做个饭什么的,我也顺便帮你补补课。” 罗玉寒明白任娜娜故意气任秋生,也装作亲热的样子,一手揽着任娜娜的腰肢,一手搀扶着任娜娜的胳膊,两人徐徐地向椅子上走去。 所有这一切任秋生看在眼里,怒在心头。想发火又怕任娜娜离他越来越远,于是强压着怒火,走到任娜娜身边,可怜巴巴地说:“我知道我长得稀松平常,你看不上我,可你应该了解老爸的心思,他希望你既是他的女儿,又是他的儿媳,你不会连老爸的意见也置之不理吧。” 任娜娜懒得看任秋生一眼,把头扭到一边,说:“强扭的瓜不甜,捆绑不成夫妻,其他的事我都听他的,至于我的婚姻,我会自己解决的,就不劳你费心了。” 任秋生拍着胸脯,长叹一声道:“任娜娜,我知道你眼界高,我个子不高,皮肤黝黑,入不了你的法眼,可这个**孩呢,难道我堂堂一个经侦队队长还不如这个**孩,你要找对象,也该找个好一点的,别把什么歪瓜裂枣都往篮子里捡。” “你当然不如他。”任娜娜低声地反驳道。 “我哪点不如他?” “你没他长得高,没他皮肤白,没他智商高。” “可我是警察,经侦队的队长。”任秋生终于在罗玉寒面前亮出了自己的身份。这是一种威慑,希望罗玉寒知趣离开。 “没错,可以他的功夫,如果将来成为警察,一定能立下赫赫功劳,当个局长厅长也不在话下。” 罗玉寒这才听明白,任娜娜故事把话往功夫上引,目的就是想激怒任秋生,想借罗玉寒的手收拾他。 而任秋生并不知道任娜娜在给他设圈套,一听说自己的功夫还不如眼前的**孩,马上有了底气,说:“你刚才说什么,说他的功夫好,那好,我现在就和他比试,如果我输了,我以后再也不强迫你,如果他输了,你必须答应嫁给我,如何。” “好呀好呀,这才有点男子汉气派。”任娜娜脸上突然灿烂起来。她左拐右拐,终于把任秋生带到了沟里。 “我可把话说到前边,拳脚不长眼,如果我失手伤了他,你可不能怨我。”任秋生恨不能打死罗玉寒,现在终于有机会了,但他怕一旦伤到了罗玉寒,任娜娜会责怪他,于是才给任娜娜打了预防针。 “就照你说的,请到外边去比赛,我想清静一会儿。”任娜娜说。 “不,你必须做个见证人,我怕这小子输了不认账。” 任娜娜看了任秋生一眼,目光中充满了蔑视,说:“你还是没有男子汉气派,如果你直接把他打趴下了,他不服输能行么?” “好,一言为定。”然后朝罗玉寒挥挥手,说:“**孩,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这是一场女人争夺战,你不会害怕吧。” 罗玉寒微微一笑,说:“你们两个约战,还没经过我同意呢,这也太目中无人了,本小爷从来都不多事,更何况这种无聊的游戏,恕小爷我不能奉陪。” 第0013章 武赢女友 任娜娜好不容易挖了个坑,想通过罗玉寒打败任秋生,从而让任秋生从此以后不再纠缠她,没想到关键时刻罗玉寒打了退堂鼓。 任娜娜看着罗玉寒,故意给罗玉寒抛了个媚眼,希望他能理解知道她的一片苦心,暂时站到自己这边。 但罗玉寒把脸躲到旁边,直接无视了任娜娜的媚眼。 任秋生以为罗玉寒不敢应战,狂笑一声,洋洋得意地说:“任娜娜,这就是你看好的意中人,关键时刻掉链子,脱掉裤子就拉稀,简直就是缩头乌龟。”然后转向罗玉寒,眉开眼笑地说:“**孩,知难而退也算小半个男子汉,我和娜娜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说你是她的小男友,是临时起意找的借口,你能有自知之明,还算是个聪明人,我现在倒是对你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感。” 任秋生掐着小拇指的指甲盖,朝罗玉寒弹了两下。 罗玉寒咧嘴笑笑,露出两颗小虎牙,说:“此言差矣,我和警察姐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的确产生了难以割舍的感情,我不接受挑战,就是因为警花已经向我表明了心迹,我俩已经山盟海誓了,刚才我们在房间亲热,你都看见了,在这种情况下,谁还愿意把迟到嘴里的肉吐出来,即使我肯吐出来,你还愿意吃么,所以和你比赛就是多此一举。再说了,你是警官,我即使侥幸打赢了你,到时候你不认账,继续纠缠任娜娜,谁也奈何不了你。” 罗玉寒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任娜娜。 对于罗玉寒的后面的话,任秋生理解的只是表面意思,而任娜娜却听出了深意,罗玉寒这是在暗示任娜娜,空口无凭,为了防备任秋生反悔,必须有文字来支撑今晚的比赛内容,他才肯接受挑战。 “你的意思是要签订一个协议?”任娜娜故意问道。 罗玉寒还没回答,任青山就急忙表示赞同,说:“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对,空口无凭,还是立个字据,没想到有人想的这么周全,我真是越来越佩服这位小兄弟了。” 从**孩到小子,再到小兄弟,任秋生一步步提升了罗玉寒的地位。 这下轮到任娜娜为难了。 从表面看,罗玉寒似乎在偏向任娜娜,可任何事情都有两个方面。任娜娜说罗玉寒是自己的男朋友,就是为了摆脱任秋生无休止的纠缠,可如果罗玉寒打败了任青山,任娜娜岂不真的成了罗玉寒的恋人,有文字为凭,到时候任娜娜想不承认都难。 赶走了老虎,来了头豹子,任娜娜被架到了火上,进退两难。 任秋生倒是表现得很积极,连忙找来纸笔,把纸张摊在桌子上,手里拿着笔,两边看着,殷勤地问道:“你们两个谁来起草协议。” 事情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任娜娜再也没有退缩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了。她坐到电脑前,十指如飞,啪啪啪几分钟就敲定了协议草稿。 罗玉寒和任秋生分别站在任娜娜身边,看着协议内容,有不妥的地方,三人一起商量改正。 当提到关键内容时,任娜娜的措辞为:谁赢了谁就退出竞争。这句话首先遭到了任秋生的反对。他要的结果是,如果他赢了罗玉寒,任娜娜必须成为他的老婆。否则,就没必要进行这场比赛。 “你呢,你持什么意见?”任娜娜向罗玉寒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没错,现在是夺妻之战,必须言简意赅,一语中的,否则没有意义。”罗玉寒如是说。 任娜娜只能把这句话更改为:任秋生和罗玉寒谁赢了,任娜娜就成为谁的恋人,输掉的人不能再纠缠任娜娜。 罗玉寒和任秋生脸上同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三人在文本上签字画押,然后一人一份保管收好。 任秋生开门,昂首挺胸向外走去。罗玉寒也不甘示弱,紧跟在任秋生身后。 就在罗玉寒要走下台阶时,任娜娜扯了一下罗玉寒的袖子,低声地说:“协议是针对他的,你可别当真。” “我不会当真的,但警花大姐做恋人,脸上一定有光彩,谁见了都敬重几分。”罗玉寒笑着说。 两人站在院子中央,任秋生活动伸展四肢,活动一下筋骨,看着罗玉寒说:“小子,你肯定不是我对手,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免得受皮肉之苦。” “没错,我肯定不是你的对手,但为了心上人,我必须拼尽全力,否则我会后悔一辈子,开始吧。” 任秋生在警校时,不但学过硬功夫,还练过气功,擒拿格斗样样在行,所以料定罗玉寒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由于求胜心切,罗玉寒话音还没落地,任秋生就挥动双拳朝罗玉寒冲过来。 再看罗玉寒,眼看任秋生已经冲到了面前,竟然纹丝不动,既没有开架势准备迎战,也没有躲闪。 任娜娜在警察练功会上见识过任秋生的功夫,看到罗玉寒这副怂样,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心里默念道,罗玉寒,赶紧迎战呀,我的归宿就仰仗你了。 可是,事情的发展真的让任娜娜大失所望。 任秋生冲到罗玉寒身边,两个拳头雨点般朝罗玉寒的头部无情地砸下来。 挨了十几下之后,罗玉寒踉跄了两步,突然朝任秋生怀里倒了过去。任秋生刚才拼尽了全身力气,见罗玉寒毫无招架之力,也怕打死罗玉寒,赶紧收了手,往后退了两步。 眼看罗玉寒就要倒在地上,任娜娜失望地长叹一声,捂住了眼睛。心里埋怨道:“罗玉寒你个孬种,你可真的把我害苦了。” 院子顿时恢复了平静。 一阵脚步声走到任娜娜身边,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任娜娜知道是任秋生,猛地晃动了一下肩膀,大声地说:“别碰我。”说完,懒得看任秋生一眼,转身抬脚,就要离开。 “警察可不能出尔反尔。”是罗玉寒的声音,真的是罗玉寒的声音。 任娜娜转过身来,揉揉眼睛,站在她面前的果真是罗玉寒。再往远处看,任秋生纹丝不动地站在院子中央。 “喂,你输了,我希望你不要食言,以后别再来打扰我。”任娜娜朝任秋生喊道。 任秋生不但没出声,依然站着没动。任娜娜不由怀疑,问道:“他怎么了?” 罗玉寒嘿嘿一笑,说:“他说的没错,我果真不是他的对手,他刚才挥舞拳头,都把我打成脑震荡了,不知道你看到没有,我马上就要昏厥过去了,可是,就在我倒下的片刻,你美好的倩影不停在我的脑海里闪现,我不能失去你,更不能把你让给这个混蛋,于是我就拼死一搏,没想到他竟然被我的诚心所感动了,马上停止了攻击。” 任娜娜知道罗玉寒又在贫嘴,但此时她更关心的是任秋生的死活。如果任秋生真的成了僵尸,其他人先不说,就是老爸任青山也饶不了她。 “你把他打死了?”任娜娜问道。 “不知道,也许是死了,也许还活着,但无论是死是活,都我不关我的事,我没打他,刚才的情形你都看到了。”罗玉寒满不在乎地说。 “你扶我过去看看。” 罗玉寒搀扶着任娜娜走下台阶,向任秋生走去。 “你可不能食言,从现在开始,你已经是我的恋人了。”罗玉寒郑重地说。 任娜娜顾不上搭理罗玉寒,走到任秋生跟前,伸手抓住了任秋生的胳膊,使劲晃动了一下,任秋生突然直挺挺地想后边倒去。 罗玉寒松开任娜娜,一步窜到任秋生身边,手随便动了一下,任秋生打了个喷嚏,直接把手伸进了口袋,摸出了一把五四式手枪,转身对准了罗玉寒的脑门。 形势的逆转彻底把任娜娜吓蒙了。她了解任秋生的火爆脾气,如果此时罗玉寒不服软,也许任秋生真的敢开枪。 “哥,有话好说,别乱来。”任娜娜朝任秋生喊道。 任秋生并没有搭理任娜娜,盯着罗玉寒自嘲地冷笑一声,说:“**孩,我还真是小瞧你了,竟然精通点穴术。我们讲好了比武,你却用阴招,既然你不讲规则,我也不必那么认真了,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直接用枪毙了你,扔到山里喂狗,倒是省去很多麻烦。” 罗玉寒虽然从没接触过枪支,但他知道,即使知道行动再快,也比不过子弹的速度,只要任秋生的二拇指一动,他的脑袋必定开花。 “娜娜,救我,我可是你的人,如果我死了,就没人能保护你了,你就只能嫁给这个混蛋了。”罗玉寒朝任娜娜求助。 都快掉脑袋了,还有心思开玩笑,任娜娜不能不佩服罗玉寒的定力。 “哥,你别乱来,有什么事都好商量。”任娜娜看着任秋生哀求道。 “小子不讲规则,没什么好商量的。” 罗玉寒嘿嘿一笑,说:“任秋生,点穴术也是武功的一部分,既然是功夫比赛,为什么不能点穴,我看你是输不起吧,要不咱们再来一次,我不用点穴术,也照样能赢你。” “我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了,如果不想死,就认输,我马上放了你。” “我不会认输的,你打死我吧,开枪呀,娜娜,我的恋人,如果我死了,你把一定要把我葬在灵山的莲花峰上,以前的事情我都记不得了,我只记得,我是从莲花峰的一个山洞里爬出来的。还有,我无亲无故的,每到清明鬼节什么的,你可要给我上坟呀,哪怕只烧几张纸,我也知足了。” 凄切的声音回荡在院子里,不知道怎么了,任娜娜的眼睛竟然突然湿润了。 罗玉寒抬手,抓住了枪管,并用力地往自己的头上顶。 “**孩,别逼我。”任秋生说着打开了保险,看样子真的要扣动扳机。 罗玉寒趁着任秋生说话的机会,突然仰面,身子也向后面倒去。同时抬起左腿,照着任秋生的手腕踢出去。 手枪被踢走火,在抛向空中的同时响起。一颗子弹打在了水泥地上,擦出了点滴火花。 罗玉寒踢出一脚,突然飞身跃起,伸手接住了铁家伙。 从仰面到踢出一脚,似乎只用了一秒钟时间。不但任娜娜蒙了,连任秋生也蒙了。他脑子只有一个疑问,这**孩是人还是鬼。 罗玉寒就更蒙了,他从来没玩过铁家伙,把枪拿在手里,竟然不知道该怎么使用。看看扳机,用手使往旁边一扳,扳机竟然断裂。 “什么破玩意儿,手都不敢碰都断了,堂堂一个警察,用玩具枪吓唬小孩子,你可真会玩,还给你。”罗玉寒自言自语地说。 任秋生听到金属断裂的声音,一开始还不以为意,直到接住了罗玉寒扔过来,握着枪再次瞄准罗玉寒时,才发现扳机已经不存在了。 罗玉寒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罗玉寒。这货色到底是人还是鬼,扳机是钢铁铸成的,如果是人,怎么会能弄断,可不是人又是什么呢。 更令他为难的是,警察把枪支视为生命,现在把枪弄坏了,自己该如何向上级交代。 “你抢夺枪支并故意破坏,我现在以警察的身份逮捕你。”任秋生语无伦次地说。 “哈哈哈哈,任秋生,你可真可笑,你不讲规则,非法使用枪支,还要反咬一口,要逮捕我,就你那点本事,能抓住我么。”罗玉寒不屑地反驳道。 任秋生此时想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喃喃自语地说:“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娜娜,你给我出个主意,我该怎么办?” 作为警察,任娜娜知道弄坏枪支的严重性,但自己也没办法,只能埋怨道:“你惹的祸,你自己解决,别来烦我。” 罗玉寒走到任秋生身边,说:“谁让我天性善良呢,我给你支个招,到工厂找个熟人,依样画瓢制造一个,就能交差了。” 一句话点醒了任秋生。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自言自语地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你要是能想到,警花姐就不会看上我这盘小菜了。”罗玉寒朝任娜娜瞟了一眼,继续贫嘴:“比武你输了,玩枪你也输了,你什么都不行,以后警花就是我的恋人,如果你再敢来烦她,下次就没这么侥幸了,今天我累了,该回去休息了,不过在我临走之前,该向我的恋人告个别。” 罗玉寒走到任娜娜身边,双手捧住任娜娜的头,就要把嘴唇贴上去。任娜娜推开罗玉寒,低声地说:“小子,你该清楚为什么要签订那份协议,同时也别忘了你的身份。” “警花大姐,如果你敢拒绝我,岂不是让那个禽兽看出了破绽,我也很清楚我的身份,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乖,让我亲一下。” 理由充分,任娜娜没有反驳的理由,更怕任秋生看出破绽,所以只能让罗玉寒亲吻了一下。 任秋生亲眼看到两人亲热,气得一跺脚,转身离开。 罗玉寒情场得意,意外地亲吻了警花一次,背着木箱高高兴兴要离开。 当罗玉寒走到门口,任娜娜才 :“喂,沙如雪的老爸沙忠孝身价过亿,你今天得罪了沙家的人,沙家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会找你的麻烦,还有,今天绑架沙如雪的人估计是龙帮派来的,你也要当心。” “谢谢老婆的提醒,我会注意的。”罗玉寒得意地说。 “谁是你老婆,你别胡说。”任娜娜嗔怪道。 第0014章 十斤卤肉 罗玉寒艺高人胆大,根本没把沙家和任娜娜提到的龙帮放在心上,白天在公园里摆摊行医,晚上依然住在树上的帐篷里,生活逍遥自在,不是神仙却胜似神仙。 他都想好了,等看好几个疑难病症出了名,攒够了钱,有了自己的诊所,就不用风餐露宿了。 傍晚收了摊,罗玉寒在公园的卤肉店要了一斤猪头肉,吃了两碗面,回到树上的帐篷里休息。 小鸟在树杈间来回蹦跳欢叫,微风阵阵,帐篷里还算凉爽。优雅的环境不禁让罗玉寒想到了任娜娜。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肤,优雅的举止,这些都给罗玉寒留下了深刻而又美好的印象,美中不足的是,就是脾气火爆有余,性格温存不足。 说到火爆脾气,罗玉寒不由又想到了沙如雪。 沙如雪,光听这名字,就让人产生无限的遐想。如果说任娜娜是成熟的少女,那么沙如雪就是含苞待放的纯真少女。 论长相,沙如雪似乎更加美丽。那五官真是鬼斧神工,好像是大自然特意安排的,耳眼口鼻嘴巴都按黄金分割的比例布局,看起来要多顺眼有多顺眼,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脾气还不如任娜娜,更加火爆,更加刁钻,更加不可理喻。 如果要罗玉寒在两人中间选择一个做朋友,罗玉寒肯定会选择任娜娜,绝不会考虑沙如雪。 罗玉寒打开木箱,找出那本《医武神金》,刚翻看了两页,就听到树下有人叫他的名字。 不会是沙家来找麻烦了吧。罗玉寒听声音有点熟悉,把头从帐篷的拉链处探出来。一个人正仰着脖子,用手做喇叭状,不高不低地喊着:“罗玉寒,喂,罗玉寒在上面么?” 是沙江,果然是沙家的人。天色已经发暗,但罗玉寒还是认出了沙江。 “喂,大晚上的你叫魂呢。”罗玉寒没好气地喊道。 “罗神医,麻烦你下来一下,我家老爷想见见你。”沙江一脸谦恭,说话也很客气,好像不是来找麻烦的。 “你老爷是谁呀,为什么要见我,他要见我,为什么不亲自来。”罗玉寒冷冰冰地问道。 罗玉寒和沙如雪打过两次交道,了解沙如雪的秉性和为人,既然沙如雪都不是什么好人,沙如雪的老爸也注定不是好东西。遗传基因决定了后代人的性格,更能追溯前辈人的秉性。 沙江倒是不温不火地解释道:“我家老爷好歹也是河州市的名人,你住在这个地方,他怎么好意思来见你,你别怕,他是向你表示感谢的,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感谢我什么呀,感谢我救了他女儿?那好呀,小爷我正缺钱话呢,如果真心要感谢我,就多送我一些钱,我的胃口不大,万儿八千的,够我吃几天饭就行。” 罗玉寒心想,一定是沙如雪回家后向老爸告了状,她老爸经过考虑,才想来个引蛇出洞,把自己引到一个隐秘的地方,找人收拾自己。 听罗玉寒谈到钱,沙江顿时来了精神,痛快地说:“钱不是问题,别的不敢说,我家老爷就是有钱,别说万儿八千的,你把他打发高兴了,就是几万几十万也不是问题。我索性给你把话挑明了吧,这次叫你去,除了要感谢你,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姑姑当天回家就病了,我家老爷听说你能妙手回春,所以想请你去看看。” “笑话,沙家是亿万富翁,有病了就到医院里看,找我一个江湖郎中干什么,别废话了,我不会去的。”罗玉寒以为沙江在耍弄他,所以拒绝道。 沙江可这有耐性,面对罗玉寒的生硬回话,不但不发火,反而笑着说:“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我保证我所说的每句话都是实话,我知道你是怕我们给你设圈套打你的埋伏,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已经去过派出所了,见过了那位任娜娜警官,她可以保证我们会善待你的,也是她推荐我们来找你的,不信我现在拨打个电话,让她亲自告诉你。” 沙江说的没错,沙如雪当天回到家里就高烧不退,老爸和沙江把她送到医院,可一连住了两天医院,中西药能用的都用了,高烧就是没退。 沙江以为一定 是罗玉寒那天夜里给沙如雪用了什么阴招,沙忠孝就亲自开车到医院去见任娜娜,希望能打听下罗玉寒的下落,当他向任娜娜提到沙如雪的病情时,任娜娜向沙忠孝推荐了罗玉寒,说她见识过罗玉寒的医术,只要罗玉寒肯帮忙,沙如雪一定能化险为夷。 沙江果然打通了任娜娜的电话,并按下免提要任娜娜和罗玉寒说话。 任娜娜的话证明了沙江没说谎,罗玉寒这才提溜着木箱,从帐篷里钻出来,一手抱着树哧溜一声就滑了下来。 《医武神经》开篇就说了,要想学到这本书上的精华成为绝代神医,首先必须有悲天悯人的思想,否则就难以领会这本书的精妙之处。罗玉寒虽然脾气不太好,还有些玩世不恭,但对这本书的话可是奉若圣旨。 沙江带着罗玉寒走到公园门口,一股肉香从卤肉店散发出来,直扑罗玉寒的鼻子。罗玉寒停留片刻,狠劲吸了两下鼻子。沙江毕竟是老江湖,盘算出罗玉寒的心思,就说:“你还没吃饭吧,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带你去。” “不用跑太远,就在这里吃点肉就行。”罗玉寒说。 走进饭店,老板先看到了罗玉寒,不由愣了一下,说:“你刚才不是才吃过饭,还吃了一斤肉,怎么又来了。” 罗玉寒笑笑说:“老板呀,开饭店的还怕大肚汉不成,没错,我是刚吃过,可现在又饿了,我这次不吃饭,只吃肉。” “请问你要多少肉?” 罗玉寒伸出五根手指。老板看了往里面吆喝道:“小二,请来半斤猪头肉。” “五斤猪头肉,半斤还不够塞牙缝的。”利用纠正道。 老板吓得说不出话来,他在这里开店二十多年,从来没见过一个人一顿能吃五斤猪头肉,何况这人还刚刚吃过一斤。 沙江心想罗玉寒肯定想趁机狠狠宰他一下,把吃不完的猪头肉存在店里,等明天再吃,于是摆摆手,说:“既然他能吃,就来十斤,吃不完就存在店里,另外,以后这位小伙子在这里吃饭,不管吃什么吃多少,都记在我的账上,月底你准时到沙家支取便是。” 十斤猪头肉上来,还冒着热气。罗玉寒也不用筷子,两手抓起一块足有二斤的猪头肉,上嘴就啃。二斤猪头肉片刻就进到了肚子里。 不用半个小时,盘子里的猪头肉全部进了罗玉寒的肚子。饭店里的吃客和饭店的服务员,一共二十来个人都被罗玉寒的饭量惊呆了,吃饭的停止了动筷子,小二忘记了端饭,连大厨都从后厨跑出来,全把目光投在了罗玉寒身上。 沙江睁大了眼睛,打量着罗玉寒,似乎忘记了他的任务。直到罗玉寒吃光了肉,擦擦嘴站起来催他快走,沙江这才拍拍脑门,一脸茫然地问道:“喂,我在做梦么?我现在什么地方,是阴间还是阳间。” 其他人见沙江拍脑门,也跟着拍了脑门,饭店里马上传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有的还狠狠地掐了自己的脸。 一对情侣早就忘记身在何处了,听了沙江的话,男的在女的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女人疼得惊叫一声,同样在男的大腿上掐了一把。 两人都感到了疼痛,这才相互搂抱着,高兴的热泪盈眶,几乎异口同声,语无伦次地说:“亲爱的,我们还活着,这是公园门口的卤肉店里,我们真的还活着,你赶紧给爸妈打电话,就说我们没死,我们还活着。” 罗玉寒看到众人如此慌乱,站起来拍拍肚皮,看了沙江一眼,朗声地说:“前边带路,见你们老爷去。” 第0015章 沙家有请 半个小时以后,沙江驾驶的加长凯迪拉克在一座别墅大门前停下。喇叭鸣叫,门岗李昭牵着一条雪色藏獒从门楼里出来,一看是沙忠孝的车子,赶紧上前打开了门。 另外一个门楼里的保安王安也殷勤出来迎接凯迪拉克。 凯迪拉克缓缓驶进大门,在经过大门口时,李昭站直了身子,右手往上一抬,啪地一声朝凯迪拉克敬了个礼。 车子开到离门岗十几米的地方停下,沙江下车,亲自给罗玉寒打开车门。 罗玉寒提溜着木箱,伸腿从车上下来。 “这边请。”沙江做了个请的姿势,态度极为恭敬。罗玉寒心里升起一股浓浓的暖意。 罗玉寒站着没动,打量起这座院落。 别墅前是一片开阔地,足有五千多平米,小路回环,曲径通幽,道路的两侧种满清一色的竹子。正直夏天,竹子枝繁叶茂,风一吹,绿影晃动,清香四溢。罗玉寒心旷神怡,暗忖道:何时自己能拥有这般别墅,也不枉活了这辈子。 王安看到从车上下来的是一个穿戴平常的少年,不禁揶揄李昭,道:“李昭呀,拍马屁拍到马脚上了,车里坐着沙管家也就罢了,还坐着一个小**丝,你给他敬礼,也不嫌掉价。” “我冲的是车子,不是人。”李昭反驳道。 “听你这么说,如果车里坐着一条狗,你也会给狗敬个礼。” “你敢骂沙管家是狗,看我不告你。”李昭吓唬王安说。 “我骂的是那个**孩,不是沙管家,你别张冠李戴。”王安辩解道。 罗玉寒耳尖,听到王安竟然骂自己是狗,心想这小子嘴贱,该受到些惩罚,好让他长长记性,以后别狗眼看人低。 罗玉寒正想着惩罚王安,看见王安正在抚摸藏獒,于是趁沙江不注意,悄悄掐断了一根竹梢,并把竹梢变成了针,顺手塞进了嘴里。 罗玉寒假装欣赏竹子,往回走了几步,估摸距离差不多时,突然对着藏獒,猛地吹出竹刺。 一根针飞向藏獒,不偏不倚正好扎进了藏獒的脖子。藏獒疼痛,以为王安虐待自己,于是一仰脖子,狂吼一声,一口咬住了王安的手。 王安惨叫。 沙江向门岗看了一眼,不满地嘟囔道:“狗是用来看门的,不是用来玩的,活该。”说完,引领罗玉寒向别墅走去。 门岗早已把凯迪拉克来到的消息通知了别墅,当罗玉寒和沙江走到主房门前时,别墅的主人沙忠孝早已在门口等候了。 罗玉寒打量沙忠孝一眼。 沙忠孝上身穿着一套白色休闲装,年龄大概也就是四十出头,看起来精神抖擞,充满了儒商气质。 沙忠孝一见到罗玉寒脸上就写满了失望。原来,沙忠孝听了沙江和任娜娜关于罗玉寒的介绍介绍,一直以为罗玉寒是某个神医的嫡系传人。既然得到过真传,一定是身怀绝技,既然身怀绝技,找他看病的人一定很多,既然找他看病的人很多,就一定挣得钵满盆满,但没想到,这小子穿戴如此寒酸,背着一个破旧的木箱子,连一个像样的医药箱都买不起,眼看就是个江湖混吃混喝的江湖小游医。 但既然派人把罗玉寒请来了,就不妨试试他的功夫,是骡子是马,等会儿牵着一溜,就什么都明白了,沙忠孝如是想着,脸上强挤着一丝笑容,上前一步,把手伸到罗玉寒面前。 罗玉寒刚才观察到了沙忠孝的神色,从眼神中读到了沙忠孝的不屑,于是就想纠正沙忠孝对自己的看法。 他和沙忠孝握手之后并没有松开,反而把沙忠孝的手放在自己的左手,仔细查看一番,说:“初次见面,本不该对你的健康说长道短,但作为医生,给人消灾解难是我的本分,沙老板,我看你的健康似乎有点问题,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沙忠孝本想罗玉寒给女儿看不过病才能判断他是否有真本事,没想到罗玉寒此刻主动提供了机会,于是不动声色地说:“神医但说无妨,我洗耳恭听。” “老板的脑血管肯能有些问题,如不及时医治,只怕时日不多了。”罗玉寒不客气地说。 沙忠孝不禁一愣。 罗玉寒后边的话虽然不吉利,但前边的话绝对没问题。他的确患有心脏病,他自家的博仁医院的主治大夫一直希望他赶紧做搭桥手术,他都因为没时间而一直拖延,想不到这小子刚见面就能看出心血管有严重问题。难不成眼前少年的医术果然高明? “我平时心脏会偶尔有些不适,但不知道你是如何看出来的。”沙忠孝问道。 罗玉寒再看了一眼沙忠孝的手掌,说:“这里的冠桥线和干扰线出现了‘丰’字形,并且脉络很深,说明你的冠心病已经严重到了必须马上医治的地步。再看你的指甲,颜色异常,和平常人产生很大差异,说明你的心肌供血异常。“ 病在沙忠孝身上,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罗玉寒所说非常准确,他还没来得及点头,沙江已经竖起了大拇指直夸罗玉寒,看着沙忠孝,道:“高,实在是高。” 沙忠孝挂念着女儿的病,不想浪费时间,先把罗玉寒引到了客厅。 客厅里,沙忠孝和罗玉寒分宾主坐下,沙江亲自泡茶。 “神医,我把你叫来,首先是要感谢你那天晚上救了我女儿沙如雪。”沙忠孝说。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和治病救人一个道理,都是我做人的本分,不必客气。” “可小女自从到家之后,一直高烧不退,在医院住了两天,也不见好转,医生甚至给下了病危通知,所以这才把你请来,待会儿你给小女好好看看,如果看好了小女的病,费用不用你操心,不管你开价多少,我绝不还价。”沙忠孝果然是见过世面的人,女儿沙如雪危在旦夕,他竟然还能如此镇定,说话有板有眼,罗玉寒不禁佩服了几分。 沙忠孝一谈到钱,罗玉寒内心不禁一阵狂喜,他都想好了,等他治好了沙如雪的病,就给沙忠孝来个狮子大开口,要上十万八万的。 但罗玉寒不能当着沙忠孝的面表现出对钱的贪婪,于是装作不高兴地说:“黄金有价生命无价,我给人看病,只是想普度众生,解救大众痛苦,钱财乃身外之物,勉强糊口就足矣,先不讨论这些了,你现在就带我去见病人。” 就在两人起身要时,王安突然闯进来,他举起血淋淋的右手,忍着疼痛,哭丧着脸说:“沙老板,刚才藏獒发飙咬了我一口,我要到医院去包扎下,希望能请个假。” 沙忠孝摆摆手,说:“别啰嗦了,赶紧看病去。” “这里打不到车,我想借用一下你的车子,让沙管家开车送我到医院,我怕去晚了狂犬病发作”王安说着,几乎想哭。 沙忠孝现在只关心女儿的病,哪有心思搭理个一个保安,听保安啰嗦不停,不禁动怒,说:“哪来那么多废话,打不到车就别去,死了我给你安葬费。” 罗玉寒走到王安面前,查看了一下伤势,说:“没事的,不必到医院去,你先用碱水把伤口清理一下,等一会儿我忙完,我给你医治。” 第0016章 疑难杂症 沙如雪那天晚上回家之后就一直高烧不退,沙忠孝以为只是一般的感冒,并没有当回事,当夜叫了自家开的医院——博仁医院的内科大夫叶佳丽到家里,亲自给沙如雪把了脉,测量了温度,开了退烧药和消炎药,并当场要沙如雪服下。 可是,三个小时过去了,沙如雪的体温不但没下降,反而烧得更加厉害了。沙忠孝感到事态严重,就把沙如雪送进了博仁医院。 医院老板的千金有病,医生们不敢马虎,专家们很快进行了会诊,得出的结论是,体内寒气太重,打几瓶点滴就会康复。 两瓶点滴打完,沙如雪体温虽然降了些,但依然没有根本性好转。沙忠孝发火,把专家们骂了个狗血淋头,最后把沙如雪转到了第一人民医院。 在人民医院,专家们再次进行了会诊,得出的结论是,此病症为睡美人综合症。不等沙忠孝问如何医治,专家就给出了解释,说所谓的睡美人综合症其实就是病人嗜睡,有时伴随着高烧。 沙忠孝要求医生们对症下药,谁知道其中的一个医生说,目前还搞不清这种病的发病原因,所以难以医治。 沙忠孝问那该怎么办,医生告诉沙忠孝说,退烧的问题可以解决,至于睡美人综合症,目前尚无办法医治,只能静观其变。 沙忠孝其实静观其变就是等死的委婉的说法。 经过医生的医治,两天后,沙如雪的体温恢复到了正常,但依然没醒过来,医生要求沙如雪出院。 沙如雪腹部搭着蚕丝被,两条腿和胸部裸露,脸色和常人无异,胸膛不停地起伏,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沙如雪有病,任何人都会认为沙如雪的身体很正常。 罗玉寒观察过脸色,打开木箱拿出两把镊子,镊子消毒后,用其中的一把撬开了沙如雪的牙齿,用另一只轻轻夹住了沙如雪的舌头,并把舌头拉扯出来仔细查看。 查看舌头的颜色之后,罗玉寒把镊子放到一边,又给沙如雪把脉。把过左手把右手。做完这一切,罗玉寒盯着沙如雪脸仔细观察起来。 “怎么样,她到底得了什么病。”沙忠孝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不禁问道。 罗玉寒不但没回答,依然仔细观看着沙如雪的脸庞。看过眼睛看脸蛋,然后反复重复。看那呆呆的神情,似乎他不是在看病,而是趁机在欣赏沙如雪漂亮的脸蛋。 罗玉寒的动作不禁让沙忠孝产生了怀疑。如果说罗玉寒以前的动作还算一个正规医生的看病过程,那么现在眼睛盯着沙如雪的脸蛋反复观看,沙忠孝认为罗玉寒就是图谋不轨了。 “我女儿到底得了什么病,你到底能看不能看,如果不能看,请你说话,我好另请高明。”沙忠孝已经控制不住他的情绪,几乎咆哮着说。 罗玉寒不但没收敛,反而伸手去摸沙如雪的脸颊。此举更加激起了沙忠孝的愤怒,他伸手抓住了罗玉寒的手,愤然说:“什么神医,也莫非如此,别装模作样了,你请吧。” 罗玉寒不但没发火,反而笑着说:“沙老板,我知道你现在已经开始不信任我了,并对我刚才的动作有所怀疑,我更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但我不是我想象的那种人,现在诊断结果已经出来了。” “我女儿到底得了什么病?”沙忠孝似乎看到了希望。 罗玉寒指着沙如雪的脸蛋,说:“你仔细观察一下,看能发现什么不能。”罗玉寒卖了个关子。 沙忠孝和沙江同时把目光投向了沙如雪的脸,看了半天,并没有发现什么。沙忠孝以为罗玉寒在戏弄自己,站起来在房间来回踱了两步,突然朝沙江吼道:“孙子,送客,以后别把这种骗子往家里带。” 沙江还在犹豫,罗玉寒已经站起来,一边收拾自己的家伙,一边说:“早知道如此,何必把我请来,简直是浪费我的时间。” 罗玉寒背起木箱,准备离开,又看了沙如雪一眼,说:“有的人长了眼睛和没长眼睛没什么区别,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睁眼瞎。可惜呀,我刚诊断出病情,人家就赶我走了,人活脸,树活皮,纵有一副热心肠,也不能热脸贴到冷屁股上,告辞。” 沙忠孝不以为然,脸上依然一副漠然和不屑,沙江倒是听出了门道,急忙问道:“请问你什么意思,我姑姑到底得了什么病。” “眼睑和脸上肌肉间歇性跳动,典型的嗜睡症中的一种,但绝不是睡美人症合症。”罗玉寒不紧不慢地说着,背起木箱朝门口走去。 沙忠孝和沙江仔细观看沙如雪的眼睑和脸颊,果然发现沙如雪的眼睑时不时地跳动,脸颊也间隔性地抽搐两下,这才明白罗玉寒所说不虚,沙忠孝也顾不得身份,赶紧喊道:“可到底怎么医治呢。” 没人回应。沙忠孝回头,早已不见了罗玉寒的影子,赶紧吹催沙江去追赶罗玉寒。 别墅门口,沙江替沙忠孝道了歉,恳求罗玉寒回去,继续为姑姑治病。 “不行呀,只怕在医治过程中,你家老爷又怀疑我贪图你姑姑的美色,再把我赶出来,我可就在同一个地方丢了两次脸了。我是医生,我看病可以不要钱,可以为病人拿出绝活,但绝对不能被人蔑视,你们蔑视我,其实就是蔑视我的医术,而我的医术是从哪里来的?是千百年前经过无数的前辈从实践中总结出来的,所以,你们蔑视的是我的前辈,我们的祖先,对不起,为了我那点可怜的尊严,这个病我不看了。” 罗玉寒废话连篇,上纲上线。沙江急忙解释道:“我家老爷已经要我替你道歉了,他不敢再蔑视你和你的祖先了。” “可我怎么没听到他道歉呢?”罗玉寒问道。 “你先别走,我这就去叫老爷来给你道歉,别走,千万别走呀。”沙江不断回头重复着,生怕稍不留神罗玉寒就会脚底抹油溜了。 第0017章 针灸推拿 沙忠孝一听要他亲自给罗玉寒道歉,不由火冒三丈,冷笑一声说:“如雪的病既然他能看,其他人也能看,我就不信,没有张屠夫就吃带毛猪,别和他废话,赶紧让他滚蛋。” 沙江站着没动,陪着笑小心谨慎地说:“爷爷,人民医院的专家们对我姑姑的病都束手无策,那可是省城最好的医院,听那小子的口气,似乎还有两把刷子,我认为还是先以姑姑的病为重,你先消消气,不就是道个歉么,又不少块肉,咱们先软后硬,先礼后兵,如果小子吹牛,我再找人收拾他不迟。” 沙忠孝是亿万富翁,平时接触的人多是达官贵人,即使比他地位高的人,见了他也给他几分薄面,能请罗玉寒给沙如雪看病,是看得起他,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色眯眯的,他多说了两句,罗玉寒竟然耍起了脾气,这让沙忠孝很没面子。 但是,孙子沙江的话也不无道理,为了他的掌上明珠,沙忠孝只能暂且隐忍。他慢吞吞地走出门口,来到罗玉寒面前,强壮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尽量心平气和地说:“罗玉寒,刚才我心情不好,对你发了脾气,请你别见怪,既然你能诊断出如雪的病,就一定能开出良方,你放心,只要你治好我女儿的病,我绝不亏待你。” 罗玉寒叹口气,说:“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是医生,不是叫花子,随便让人呼来喝去的,我心情才不好呢,哎,不说了,不看僧面看佛面,谁让我心底善良一心要普度众生呢,我这就给你女儿看病去,不过,在我答应你之前,你先答应我的条件。” 沙江以为罗玉寒想开价,就呵呵一笑,说:“钱不是问题,别的有没有我不敢夸海口,我家老爷已经说过了,只要你看好了我姑姑的病,价钱随你开。” “不不不,沙管家你误会了。”罗玉寒放下木箱,看着沙忠孝,说:“医院的部分诊断没错,沙如雪这次患的的确是感冒,只不过由于感冒才导致体力和免疫功能下降,又导致了隐藏的嗜睡症发作,要想我给你看病,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 “请讲。”沙忠孝点头道。 “第一,我要给她全方位针灸,针灸时需要脱掉衣服,而女孩子脱掉衣服很不妥当,所以……” 听到罗玉寒说要脱掉女儿的衣服,沙忠孝的脸色已经变得极为难看,没等罗玉寒说完,沙忠孝就使劲地摆摆手,打断了罗玉寒,以不容置疑的口气拒绝道:“不行,如雪还是个黄花大姑娘,身体如何能暴露在男人面前,我看你分明就是想占我女儿便宜。” 罗玉寒呵呵一笑,说:“沙老板所言极是,但请你先别急,我还没说完呢,我也知道这样不妥,所以才把话说在前边,你先请她的好友给沙如雪患上上一层薄薄的衣服,这样不就两全其美了。” “还是不行,薄薄的衣服和没穿衣服有什么区别。”沙忠孝再次否定了罗玉寒。 “我说是薄薄的衣服,可薄薄的衣服并不都是透明的,你可以弄一身不透明的呀。” 沙江生怕沙忠孝再反对,不等沙忠孝发言,就连忙说:“这个办法可行,你怎么不早说呀,请你接着说。” 罗玉寒见沙忠孝没再反驳,才接着说道:“第二,治病的周期比较长,想完全康复到没病前的状况,大概需要三天左右,但你放心,我只需要两个时辰,就能让沙如雪苏醒过来。” 沙忠孝听罗玉寒说沙如雪两个时辰后就能苏醒过来,脸上不禁露出了微笑,说:“那还愣着干什么,需要什么你尽管吩咐。” 罗玉寒交代道:“马上去找一个和沙如雪熟悉的女生,在我给沙如雪看病时,专门给沙如雪翻身,还有,打电话叫一个懂得针灸的女医生,最后,请给我预备一百支上等的艾条,一定要五年陈艾条。” 沙江得令,先给博仁医院打了电话,要叶佳丽赶紧到医院来。接着,又通知了沙如雪闺蜜夏怡晴同学。 半个多小时后,罗玉寒所交代的事全部准备就绪。沙忠孝和沙江站在门外等候,罗玉寒带着医生叶佳丽和夏怡晴来到沙如雪的房间。 夏怡晴为沙如雪换了装,叶佳丽询问罗玉寒接下来该怎么办。 罗玉寒打开木箱,取出一个红色包裹,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二十几根银针,走到床边,隔着衣服在沙如雪的神阙穴插了一根银针,并用手来回捻动了几下,接着又用同样的动作把一根根银针依次插进了沙如雪的气海穴,丹田穴,阳陵穴,阴陵穴,足三里,三阴交,涌泉穴等穴位。 叶佳丽是医学博士,灵通内科,外科,针灸,是河州市的名医,即便如此,也被罗玉寒敏捷的身手惊呆了。 罗玉寒插过银针,打量一眼叶佳丽,说:“你现在给她按摩合谷穴和太冲穴。” 叶佳丽在医院里从来都是她吩咐别人应该怎么做,从来没人敢如此指使她,但来到别墅之后沙老板有令,一切听罗玉寒吩咐,所以只能听从罗玉寒的安排。 罗玉寒一会儿盯着沙如雪的眼睛,一会儿盯着沙如雪的手指。这两个地方,无论哪个地方先动,就说明针灸已经起到了作用。 半个时辰过后,沙如雪果然睁开了眼睛,但刹那间就又合上了。罗玉寒叫停了叶佳丽,以极快的手法拔出了银针,再吩咐女生把沙如雪的身体翻转过来,让沙如雪趴在床上。 罗玉寒把银针消毒之后,分别插进了沙如雪的命门穴,肝俞穴等十几个穴位。并再次吩咐叶佳丽,要她继续按摩沙如雪的合谷穴和太冲穴。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沙如雪的手指动了一下,接着身体开始挣扎。罗玉寒和叶佳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罗玉寒拨出所有银针,看着叶佳丽说:“刚才忘记一件事,你去告诉沙老板和沙管家,要他准备一个不透气的帐篷。” “要帐篷干什么,还不透气。”叶佳丽不解地问道。 罗玉寒笑笑,说:“按我说的去做,待会儿你就明白了。” 帆布帐篷准备完毕,罗玉寒吩咐叶佳丽撑开帐篷,才对叶佳丽说:“你把沙如雪放进帐篷,身体一定要离地,把头伸到帐篷外面,然后在身体下面点燃一百根艾条,熏蒸半个时辰后,你就能看到效果了。” 叶佳丽这才明白了罗玉寒这样做的深意,赶紧和夏怡晴一起去脱掉沙如雪的衣服。罗玉寒不方便留在房间,背着木箱走了出来。 “效果如何?”沙忠孝看到罗玉寒就赶紧问道。 “先给我弄点水来,渴死了。”罗玉寒并没有回答沙忠孝。 沙江转身离开,去给罗玉寒拿水,罗玉寒这才说:“已经处于半苏醒状态了,相信再过半个时辰,她就可以喊爸爸了。” 沙忠孝高兴得差点流泪,握着罗玉寒的手,感动地说:“孩子,我说过,只要你治好如雪的病,我一定不会亏待你。”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看病不是为了钱。”罗玉寒谦虚地说。 “那是,那是,罗神医高风亮节,沙某我佩服之至。” “但是,如果我不接受你的好意,就是看不起你了,这对你不公平。”罗玉寒淡淡地说。 沙忠孝明白罗玉寒的意思,这时沙江已经拿着两瓶饮料过来递给了罗玉寒。沙忠孝推了沙江一把,急切地说:“如雪已经半苏醒了,你快去给罗神医拿钱。” 沙江就要转身,突然问道:“爷爷,拿多少呢?” “先给两万,等如雪彻底康复了,再给,一定要再给,我沙某别的没有,就是有钱。”沙忠孝自豪地说。 第0018章 小施惩戒 沙忠孝和沙江陪着罗玉寒坐在外面的走廊上,等待沙如雪苏醒。 王安早已清洗好了被藏獒咬的伤口,碍于罗玉寒一直在忙活,不敢上来打扰。这时瞅着空挡,小心翼翼地走到罗玉寒面前,怯生生地说:“你可以给我处理伤口了么?” 罗玉寒打量了王安一眼,见他左手捂着右手,表情极为沮丧,不免得意,想想这个嘴贱的家伙已经受到了惩罚,就站起来,打开木箱,从里面拿出一片药棉,先把伤口消了毒,然后又从木箱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盖子后,把棉签插进瓶子,蘸了点药水,在伤口上涂抹两下,扔掉棉签坐了下来,不再搭理王安。 “就这么简单?”王安不满地问道。 “就这么简单。” “我还以为你要给我打狂犬疫苗,没想到比擦屁股还简单。”王安嘟囔着。 “如果藏獒真有狂犬病,即使打狂犬疫苗也无济于事,该死不能活,该活死不了。”罗玉寒回敬道。 王安看着伤口上涂抹的浆糊一般红色的东西,问道:“你这是什么药呀,管用不。” 罗玉寒朝王安笑笑,说:“你不说我倒是忘了,这是我独家配制的‘软黄金’,专门治疗红伤和溃疡的,一个礼拜之内包好,但就是药贵了点。” “就这么一点药,你还想要钱?”王安略带不满地问道。 罗玉寒哼了一声再冷笑,说:“说得轻巧,我这种药配方独特,效果菲比寻常,不但能在七天之内治好你的伤口,并且不留痂,我本该收你一千的,看在你是沙家保安的份上,就给你打五折,收你五百块钱。” 王安本来就不想掏钱,即使掏钱,莫非三块五块,最多十块二十块,没想到罗玉寒竟然狮子大开口,要收他五百,打的还是五折。 “你未免也太贪了吧。”王安此时已经彻底愤怒了,急得差点跳起来,“想钱想疯了,直接去抢银行呀,不知道银行在哪儿,我可以告诉你,免收信息费的,这种欺诈手段,我见得多了,我只能给你五块钱,够你吃一碗凉皮了,要不要随你。” 王安把手插进口袋,从里面掏出五块钱,扔到了罗玉寒面前。 罗玉寒看都不看一眼,嘲讽道:“看病不给钱,想耍无赖呀。” “你这药我不稀罕,请你把药刮回去。”王安气恼地说。 罗玉寒笑着问道:“如果你能把吃到肚子里的东西吐出来,我就把药刮回去,否则,马上给钱,五百,一分不能少。” 王安见罗玉寒语气强硬,也不甘示弱,冲着罗玉寒叫喊道:“别仗着你能给老板的女儿看病就牛逼哄哄的,老子也不是吃素的,老板就在你眼前,你也打听一下,老子也是竞争上岗的,你把老子逼急了,老子打得你满地找牙。” 看着王安歇斯底里的张狂样,罗玉寒很想当着沙老板的面收拾他一顿,可他不想动用武力,如果能借用沙老板的刀杀一杀这小子的威风,岂不是更省事。 想到这里,罗玉寒微微一笑,说:“医生在给病人看病,最忌讳心浮气躁,钱的事以后再说,你先离开,让我静一静。” 王安不知道罗玉寒已经开始给他布设圈套,仗着自己会几招武功,一脸不屑地讽刺道:“别张口闭口就看病看病的,就你的年龄能有几把刷子,能否看得好还不知道呢,别再把活人给看死了。” 王安明着在贬低罗玉寒,无意中也诅咒沙如雪,这正中罗玉寒的下怀。 罗玉寒还没搭话,沙忠孝已经忽地站起来,走到王安身边,抬手狠狠地扇了王安一个耳光,骂道:“狗东西,吃我的喝我的,关键时刻,你竟然诅咒我女儿,吃里扒外的东西。” 王安这时才明白自己在罗玉寒的逗引下说漏了嘴,不等沙忠孝再动手,就左右开弓,自扇耳光,一边扇一边说:“我嘴臭,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不该胡言乱语胡说八道满口喷粪,我希望沙如雪早点痊愈,我打,我打,我打死我。” 王安怕沙忠孝开了自己,为了表示真心悔过,尽量用力扇自己耳光,十几个耳光下来,脸已经肿的像个发面火烧。 “脱下这身衣服,赶紧滚蛋,我不想再看见你。”沙忠孝咆哮道。 “沙老板,现在工作难找,即使找到工作,任哪儿也没你这儿的待遇高,还清闲,我都把我打成这样了,你就饶了我这回,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要再胡说八道,你就撕烂我这张臭嘴。” 王安说着,竟然痛哭流涕,嚣张的气势荡然无存,看着也挺可怜的。 沙忠孝坐下,把脸扭到一边,不再搭理王安。 王安见沙忠孝好像心意已决,赶紧去求沙江,还没张口,沙江就给他使了个颜色,示意他去求罗玉寒。 王安转向罗玉寒,苦苦哀求道:“小哥,不,神医,我有眼不识泰山,你现在是沙老板的座上宾,你就给沙老板求求情,求他饶了我吧。” 罗玉寒不出声,看都不看王安一眼。沙江小声提醒王安,说:“还不赶紧去拿钱给罗神医。” 王安这才反应过来,屁颠屁颠地向外去。不一会儿就赶了回来,把一沓红精灵指往罗玉寒怀里塞,说:“神医的药肯定是灵丹妙药,包治百病,能值大价钱,这是一千,请你清点一下,我保证这都是从银行取出来的钱,没有一张假钞。” 罗玉寒当然不会去清点钱,也把脸扭到一边,不过不再发火。 王安把钱强行塞到罗玉寒怀里,嘴里说着谢谢,鞠了个躬,捂着脸拔腿就向外跑,生怕跑慢了罗玉寒再生变。 王安刚离开,叶佳丽就推门出来,先叫了一声沙老板,然后满脸堆笑地说:“醒了,如雪醒来了。” 沙忠孝一脸喜庆,还没站起来,就听到沙如雪的声音:“老爸,你们这是干什么,烟熏火燎的,都快把我熏死了,我饿了,快点给我备饭。” 沙忠孝听到女儿的喊叫,一边吩咐沙江赶紧准备饭菜,一边往里闯。罗玉寒拦住了沙忠孝,说:“沙老板,你女儿也还没穿衣服呢。” 沙忠孝这才返身回来,在原地打着转转,嘴里不停地嘟囔道:“女儿呀,醒过来了,终于醒过来了,如雪呀,你可把老爸吓死了。” 第0019章 忌嘴 沙如雪的房间里,所有的窗户被打开,空气净化器也开始传出呼呼的声音,室内烟雾很快消失殆尽。 沙如雪虽然苏醒过来就看到闺蜜夏怡晴,急忙问道“我怎么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叶佳丽不等夏怡晴回答,就抢先说:“你发高烧了,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沙如雪认为是叶佳丽的照顾下才恢复了健康,连忙感谢道:“谢谢叶阿姨,又给你添麻烦了。” “你先别谢我,还是谢谢罗神医吧。”叶佳丽虽然很想在沙如雪面前表功,但她不能不尊重事实。 “罗神医?哪个罗神医,博仁医院有姓罗的?”沙如雪疑惑地问道。 “是我,我就是罗神医。”随着一声爽朗的笑声,罗玉寒神情自若走了进来。 沙如雪见到罗玉寒,小脸突变,马上晴转多云,多云再转阴天,接着就雷电交加:“小叫花子抢劫犯,外加诈骗狂,你怎么会在我家。”语气中充满了鄙视和不屑。 罗玉寒并没有和沙如雪计较,呵呵一笑,满面春风地说:“不管我在你眼里是狗屎还是牛粪,但有个事实你不能否认,我是你侄子亲自开车把我请来给你治病的,并且,是我治好了你的病,没有我,你现在可能还处于昏迷中,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你放屁,我侄子怎么会请你一个骗子叫花子加流氓来给我看病?”沙如雪不解地问道。 “我知道你不信,但事实就是事实,你不能抹杀,叶医生和这个漂亮小美眉就是最好的见证。” 沙如雪疑惑地看着叶佳丽。叶佳丽笑笑,说:“没错,他的确是你老爸派沙管家请来的,他的确治好了你的病,我只是充当了他的助手而已。” 夏怡晴也想佐证她老妈叶佳丽所说的,刚要开口,沙如雪捂住了耳朵,拼命地摇头,说:“不听不听,小狗念经,你们都被他骗了,他就是个一坨粪,臭不可闻,叫我老爸赶紧撵他混蛋,别把我臭死了。” 沙如雪的喊叫声惊动了沙忠孝和沙江。 两人前后来到厨房,和保姆蓝姨商量如何给沙如雪做饭,听到沙如雪的喊叫声,沙忠孝急忙从厨房赶过来,刚巧看到沙如雪正拿着一个枕头朝罗玉寒扔过来,连忙阻止道:“如雪,你这是怎么啦,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可不能这样对他。” 一个绣花枕头飞向罗玉寒,罗玉寒抓住了枕头顺手把枕头仍在了床上,刚好砸到了沙如雪的胸部,沙如雪再次发飙。 “老爸,他分明就是个骗子,我只不过是感冒而已,你怎么会请这种人渣给我看病。”沙如雪出言不逊。 沙忠孝走到床边,给沙如雪掖了掖被子,小声地说:“如雪,你听爸爸说。” 接着,沙忠孝把讲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沙如雪半信半疑,但一想到在仿古街以及派出所和罗玉寒的遭遇与过节,就气不打一处来,蛮不讲理地说:“就是死了,我也不要他这种人给我看病,你赶紧撵他滚蛋,我不想看到他。” 沙江此时端着托盘进来,高兴地喊道:“开饭了,姑姑两天多都没吃饭了,一定饿坏了,你看,我特意吩咐蓝姨给你做了你喜欢吃的。 罗玉寒往托盘里看看,只见上面摆放四个盘子,四个盘子中间放了一个碗,它们分别盛着红烧猪脚,爆炒上海青,凉拌鹅掌,绿豆凉粉和鲫鱼汤。 富家千金果然好生活,平常吃饭都是四菜一汤,而且每道菜都是如此美味。罗玉寒的口水从喉间汩汩涌出来。 夏怡晴赶紧把床上的折叠桌子支撑起来,沙江直接把托盘放在了桌子上。 沙如雪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鹅掌就要往嘴里塞,刚沾到嘴边,罗玉寒就大声好喊道:“别,千万别吃。” 沙如雪一愣,顿时倒了胃口,瞪着罗玉寒愤怒地说:“骗子,我吃饭管你什么事,哦,我知道了,叫花子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味,更别说吃过了,你想吃呀,好呀,爬在地上学两声狗叫,再叫我两声姑奶奶,我就给你吃一口,不然就赶紧滚蛋,老爸,他在这里我没胃口,赶紧撵他走。” 沙忠孝左右为难,稍加犹豫走到罗玉寒身边,小声地说:“罗神医,我女儿就这脾气,你别介意啊,先委屈一下,别和她一般见识,咱们到客厅里坐着,其他事情等他吃完了再说。” 罗玉寒倒是大声地说:“沙如雪如此辱骂我,要是换做别的地方,不等她发话,不用你发话,我早就自动消失了,她不待见我,实话说,我也不待见她,我不要她吃这些,一方面是为了尽到一个医生的职责,另外也是看在你看得起我的份上,既然她如此讨厌我,我走就是了,不过你女儿要是再出什么危险,你别再要沙管家去请我,即使请我,我也不来。” 说完瞟了沙如雪一眼,长叹一声自言自语地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这是何苦呢,也罢,天作孽有可饶,人作孽不可活,由他去吧。” 沙忠孝听出罗玉寒话中有话,连忙拦住了罗玉寒,说:“麻烦神医把话说清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玉寒看着沙如雪,突然吃惊地说:“坏了,坏了,她已经吃了一个鹅掌了,这可如何是好,赶紧把鹅掌从她的嘴里吐出来,不然麻烦就大了。” 沙如雪本来就不相信罗玉寒,但看到罗玉寒大惊失色,把已经吃了一半的鹅掌从放在了盘子里,说:“不就是吃半只鹅掌,难道会死人呀,看你大惊小怪的样子,没一点神医风范。” 罗玉寒叹口气,说:“对牛弹琴,不可理喻,但谁让我心地善良呢,我实话告诉你吧,从你嗜睡的情况来看,我估计病根在大脑,可能以前大脑受到过伤害。” 罗玉寒还没说完,沙忠孝就急忙说“没错,没错,她在三岁到时候脑袋的确被碰撞到,当时经过检查,只是轻微的脑震荡,怎么,她这种情况不能吃鹅掌么?” “当然不能,”罗玉寒严肃地说,“鹅掌虽然好吃,但含有大量胆固醇,胆固醇是什么,什么脑血栓脑梗阻,都是由血液粘稠堵塞血管而引起的,你吃鹅掌,只顾一时解馋,其实是在埋葬自己。” “那螃蟹呢,螃蟹我总可以吃了吧。”沙如雪问道。 “不能,螃蟹性寒,你刚发过高烧,不能吃凉性食物,不信你可以问叶医生。” 沙如雪看着叶佳丽,叶佳丽点头,说:“他说的没错。” “绿豆凉粉呢?” “那就更不能吃了,绿豆具有解药功能,你这两天感冒,服了中药和西药,所以不能吃。” “猪脚呢?猪脚总可以吃了吧。”沙如雪继续发问。 “猪脚和鹅掌一样,都含有大量胆固醇,不信你再问叶医生。” 叶佳丽再次点头。 “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我干脆喝西北风,把我饿死得了。”沙如雪板起小脸大发牢骚。 罗玉寒笑笑,说:“不是所有的东西都不能吃,有些东西还是能吃的,你大病初愈,可以喝点小米粥,配点青菜吃两个小馒头,这样就能让慢慢恢复肠胃功能,等病情彻底好转了,再考虑吃其他食物但必须以清淡为主。” 沙如雪还想辩解,在场的都认为罗玉寒说的有道理,沙如雪也害怕吃荤菜会给自己的身体健康带来麻烦,所以不再和罗玉寒较劲。 沙江见此情景,赶紧跑出去,吩咐蓝姨熬小米粥。 罗玉寒虽然在几个小时前刚吃了十斤卤肉,但他饭量大,消化也快,看到盘子的美食早已按捺不住,但又怕自己主动提出来会被现场的人小看,就转身看着沙忠孝,说:“忙乎了几个小时,大家大概都饿了,吩咐沙管家,要他熬饭时多加两碗水,给我也来一碗。” “不用了,既然那些饭菜如雪都不能吃,你若不嫌弃就吃了吧。”沙忠孝说完,看了罗玉寒一眼。 “她都沾了口水了,我才不吃呢。”罗玉寒说。 沙如雪专门和罗玉寒唱反调,听罗玉寒如此一说,不禁冷笑一声,说:“你口口声声说你看得起我老爸才来给看病的,难道我老爸的话对你就是耳旁风,他要你吃也是看得起你,你不吃拉倒,没人逼迫你。” 罗玉寒装出一副委屈样,说:“没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能出尔反尔,那就将就着吃点吧。” 罗玉寒一手把托盘端过来,一手拿起筷子,退回到原地,狼吞虎咽,风卷风云,把三个盘子的菜和鲫鱼汤一扫而光,只剩下一盘青菜。 就在这时,沙江再次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碗小米稀饭和两个馒头。经过罗玉寒时,他顺手把一盘青菜放到了沙江的托盘里。 沙如雪看着托盘里的青菜,抬头质问罗玉寒,道:“这盘青菜你为什么不吃?“ “呵呵,刚才不是说了么,你现在只能吃稀饭馒头青菜,我要把青菜吃了,你吃什么。君子从不夺人之美,我善良本性由此可见一斑。”罗玉寒抹抹嘴,洒脱地说。 “可鲫鱼汤呢,我可听说了,鲫鱼汤富含蛋白,你怎么把它也喝了。” 罗玉寒呵呵一笑,说:“你刚才没说你要喝鲫鱼汤,我还以你讨厌它的腥味呢,所以我就代劳了。” 沙如雪这时才明白,自己可能又被这小子糊弄了。 天色已经朦胧。 沙如雪刚吃夹了一根青菜,咬了一口馒头,别墅外边就传来了藏獒的狂吠声夹杂着人的吵闹声。 “大清早的,外面吵闹什么,沙江,你去看看。” 沙江还没转身,门外就传来了保安李昭的声音:“沙老板,童老板带着他儿子来了,说有重要的事和你商量。” 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少年闯了进来。 第0020章 上门逼婚 正在吃饭的沙如雪抬头看到来人,停止了咀嚼,微张嘴巴,露出一副吃惊的神情,手中的筷子也掉在了桌子上。愣怔一阵后,突然跑到床边,连鞋子都没脱就抬腿上床,躺下后拉了被角钻进了被窝。 罗玉寒眼见沙如雪看到来人时有脸上带着几分恐惧。心想这丫头古灵精怪,盛气凌人,平常人都不放在眼里,怎么会有如此表现呢。 罗玉寒打量一眼来人,发现中年人年龄大约和沙忠孝差不多,个子也和沙忠孝相当,只是偏瘦了些。眼睛虽然不大,但鼻梁挺直,脑门宽阔,高高隆起,很有气势。只是耳朵又薄又小,从相学上说,青少年时期一定富有发达,青云直上,但中年以后就开始衰败,晚年必定凄凉。 《医武神经》内容丰富,除了讲述讲述绝代武功和病理特征以及用药方法,还涉及麻衣相术。罗玉寒现在所掌握的这些都是从这本秘籍上学来的,至于是否准确,还有待验证。 站在中年人身边的那小子年龄和罗玉寒相当,长相和中年人一个吊样,一看就知道两人是父子。 中年人进门还没站定,沙忠孝脸上就堆满了微笑,赶紧上前一步,把手伸到中年人面前,笑呵呵地说:“明远呀,你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好让我到门口迎接,大清早前来登门,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是吧。” 沙忠孝要和对方热情地握手,而对方却掌握了方寸,只把指尖递给沙忠孝,两只手刚接触,对方就把手从沙忠孝的手里撤了出来。 见对方如此冷漠,罗玉寒不禁碰碰站在身边的沙江,小声地问道:“这是什么大鸟呀,架子这么大,连沙老板都不放在眼里。” “大的叫童明远,小的叫童小尧,父子俩,不是什么大人物,无赖而已,我爷爷和我姑姑估之间有麻烦,你我还是暂时回避一下。” 沙江拉着罗玉寒出去,叶佳丽和她女儿夏怡晴也尾随着走出房间。 “这父子俩大早上的来干什么呀。”夏怡晴问道。听口气,她好像也认识童明远父子,并且对这对父子极为讨厌。 “夜猫子进宅,不会干什么好事。”沙江说。 “可怜沙如雪这么小年龄,就被订婚了,一朵鲜花插在一坨牛粪上,可惜了。”叶佳丽感慨道。 四个人出了门朝客厅走去。罗玉寒听得如坠五里,想知道究竟,又不好意思再问,就借口说沙如雪的病情随时需要观察,一个人返回到沙如雪卧室门前。 “听说我儿媳病了,我就带儿子看看。”童明远坐下后,冷冰冰地说。 沙忠孝尴尬地笑笑,回应道:“是呀,如雪这两天受了些风寒,感冒了,不过现在已经痊愈了,谢谢童老板的关心。” “不要称呼童老板,应该称呼亲家。”童明远纠正道。 “是的,亲家。”沙忠孝无奈地说。 童明远给童小尧使了个眼色,提醒道:“你老婆病了,还不赶紧去安慰两句,这孩子太腼腆,性格也内向,不知道问寒问暖。” 沙忠孝脸上尴尬,但不得不点头。童明远话锋一转,继续说:“腼腆都是腼腆,不过倒是听话,这样的儿子做你的女婿,是你前辈子修来的福气。” 童小尧站起来,马上走到床边,低声地说:“亲,我是你老公小尧,你现在好点了么,你可不知道,我一听说你病了就坐立不安食不甘味,可担心了,两天都没吃饭,你坐起来,让我亲眼看看,你到底怎么样了。” 沙如雪先是听到脚步声,又听到童小尧的问候声,吓得早已打了了哆嗦。 被子不停地抖动,连床都跟着动起来。 “看来病的不轻呀,连掀被子的力气都没有,那好吧,就让我替你掀开被子吧,我大老远的来一趟,我总不能不看我老婆一眼吧。” 童小尧说着就要掀被子,眼看手已经触摸到了被头,沙忠孝急忙喊道:“别动,她没穿衣服。” 童小尧回头看了沙忠孝一眼,嬉皮笑脸地说:“岳父,我只是看看我老婆的脸,没说要看她身子,看把你急的,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童明远也跟着说:“亲家,他们两个迟早要结婚的,即使看了也无所谓。” 沙忠孝气得脸色铁青,突然变了脸,站起来指着童明远的鼻子,大声地斥责道:“童明远,你别欺人太甚……” 沙忠孝还没说完,童明远就伸出手来把沙忠孝的手往下压了压,不急不躁地说:“亲家,你这是干什么,我只不过是开个玩笑,看把你气的,我的意思是,咱们已经是亲家了,别什么事都斤斤计较,小尧不就是想看他老婆一眼,这没什么错,你先坐下,年轻人的事,咱们最好别管,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咱们可是有约在先的,都是河州市有头有脸的人,你可不能反悔。” 最后这句话似乎对沙忠孝具有很大的杀伤力,沙忠孝耷拉着脑袋,重新坐了下来。 那边的童小尧听了老爸的话,似乎有了底气,不管不顾,直接掀开了被头。 沙如雪捂住脸,竭力躲避着童小尧。 童小尧一手抚摸着沙如雪的头发,阴阳怪气地说:“老婆,你可真把我吓死了,我一听说你有病,整个晚上都没睡觉,天刚亮就催我老爸开车带我过来,你让我看看你的气色,看看恢复的怎么样了。” 童小尧动手,掰开了沙如雪捂着脸的手。 沙如雪脸扭到一边,不愿正对童小尧。童小尧把头探过去,非要看沙如雪的脸,身体已经快压到了沙如雪的胸。沙如雪再把脸扭到这边,童小尧再次把头缩回来。 重复三五次,沙如雪突然哭丧着脸喊道:“老爸,你就让他们这样欺负我不管,你要再不管,我就一头撞死。” 沙忠孝还没来得及回答,童明远就嘿嘿一笑,说:“儿媳呀,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和小尧的婚事是我和你老爸亲自订下的,合同还放在我家的保险柜里,别说你了,就连你老爸也不敢不承认,小尧不就是想看你一眼,你就死呀活呀的,说起来你也算大家闺秀,如此胡闹成什么体统。人生的路长着呢,小夫妻一开始就要培养感情,否则等将来结了婚,岂不是没有感情基础。” 罗玉寒本来出于好奇心才站在门外偷听的,此时已经听出了大概,他没想到,堂堂的沙家父女,竟然有如此遭遇,不禁动了恻隐之心,又见童家父子那般嚣张,不禁心生一计,如果此时闯进去,替沙家父女解了围,吓跑了童家父子,自己不是又能得一笔巨额赏金。 一想到赏金罗玉寒就来了精神,他推门进去,走到沙忠孝跟前,装模作样地说:“沙老板,如雪的病情现在还不稳定,我想再给她诊断一下。” 沙如雪一听,知道罗玉寒是来给自己解围的,突然捂着胸口,装作上下不接下气的样子,直挺挺地躺下。 “这小丫头片子,够机灵的,还知道配合我。”罗玉寒心想。 “如雪你又怎么啦。”沙忠孝起身,赶紧朝床边走去。 罗玉寒紧跟其后,超越沙忠孝,上前就把手放在了沙如雪的鼻子下,表面看是想测试沙如雪是否还有气,其实一根手指早已点中了沙如雪的卤门穴。沙如雪脑子一蒙,马上失去了意识。 “沙老板,如雪危本来已经恢复了元气,可刚才有幸受到惊吓,病情再次反复了,她现在在旦夕,看来已经不行了。”罗玉寒看着沙忠孝,表情十分焦急。 沙忠孝本来意识到罗玉寒是来替他解围的,没想到此刻他冒出这么一句,半信半疑地把手伸到了沙如雪的鼻子下。沙如雪果然呼吸微弱。 “她这是怎么啦?”沙忠孝脸色大变,赶紧抓住了沙如雪的手。小手冰凉僵硬,沙忠孝再次大吃一惊。 童明远以为沙忠孝在糊弄他,冷笑一声,说:“忠孝呀,我知道咱们上学的时候你脑袋就比我聪明,可这次你们父女俩的戏演得可不怎么高明,我们进来的时候,你还说我儿媳已经痊愈,现在怎么突然就危在旦夕了呢。” 童小尧毕竟是小孩子,看出沙忠孝不像做样子,赶紧抓住了沙如雪的另外一只手,感到沙如雪的小手确实冰凉,不禁大叫一声,看着他老爸战战兢兢地说:“老爸,他们说的没错,如雪的手冰凉冰凉的,你赶紧摸摸。” 童明远赶紧把手伸过去,摸了一把沙如雪的手,突然皱起了眉头,焦急地喊道:“还不赶紧拨打急救电话。” 沙忠孝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罗玉寒心里有数,语调沉重地说:“别打了,如雪老毛病又犯了,即使送到医院,那些医生们也束手无策。” 沙忠孝已经见识了罗玉寒的医术,当然相信了罗玉寒,但又怕童明远父子不信,就把沙如雪如何犯病,罗玉寒如何给沙如雪治病的事讲述了一遍。 童明远听完,打量了罗玉寒一眼,问道:“这病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罗玉寒看到自己这出戏又演得成功,心里暗喜,但却没表露出来,郑重其事地说:“我现在对她的病因还只是推测,如果沙如雪的脑袋在年幼时确实受到过伤害,只怕这种病要伴随他终生了,这还是次要的,随着年龄的增长,她随时都可能面临死亡。” “啊?这么严重呀,我可怎么办?”童小尧首先惊叹道。 沙忠孝沉思片刻,看着沙忠孝,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忠孝呀,想不到如雪有这么严重的疾病,如果换做其他人,肯定是要退婚的,但你我是高中同学,当初订婚时咱们又签订了协议,不仁不义的事我可做不出来,你放心,沙如雪活着是我童家的人,死了是我童家的鬼,为了表示我的诚心,我现在就带沙如雪回去,你看如何。” 罗玉寒纳闷了,他虽然不明白童家和沙家有什么恩怨,订婚合同又是如何签订的,但童明远这样做,明显违反一般人做事的常规。 沙忠孝沉思一阵,正要回答童明远,罗玉寒盯着沙忠孝,突然冒了一句,说:“好呀沙老板,看着你像个正人君子,怎么会出尔反尔,一个闺女许两家呢。” 沙忠孝心想罗玉寒这小子可定是再替自己解围,故意结结巴巴地说:“罗神医,我当时不是救女心切,才许诺说如果你看好小女的病,就把小女嫁给你,这也是救女心切的权宜之计,可我和童家签约在先,你让我怎么办呢。” 童明远何其聪明,似乎看出两人在演戏,冷笑一声,说:“别演双簧了,这点小把戏,连小孩子都不会上当,再说了,即使你们有约在先,也是空口无凭,忠孝,你还是考虑一下,让我把如雪带走。” 童小尧也跟着起哄,瞟了罗玉寒一眼,口气生硬地说:“小子,如雪是我的老婆,我今天非要把他带走不可,如果你敢从中阻拦,我一定把你从地球上抹去。” 罗玉寒也冷笑一声,说:“你发发善心好不好,小小年纪,别把牛都吹死了,人们以后想吃牛肉可怎么办呀。” 罗玉寒的话激怒了童小尧,他嘿嘿冷笑一声,弯下腰,抱起了沙如雪,嘴里嘟囔道:“沙如雪是我的老婆,我老爸和她老爸签订有文书,我要背我老婆回家,我看谁敢挡我。” 第0021章 一纸契约 以罗玉寒的身手,别说一个童小尧,就是十个八个捆起来,最多算一根鸡毛。可是,神医都是有文化的人,而文化人处理危机不能总是借用武力,不然会被人认为是痞子行为,最起码不够文明。 “你先把病人放下,有话咱们好商量。”罗玉寒以商量的口吻说。 “沙如雪是我老婆,凭什么和你商量。”童小尧显得十分蛮横。 “你刚才说沙老板和你签订了契约,把沙如雪许配给了你,请问这是哪年哪月的事呀。” 罗玉寒又开始给童小尧布局了。 “那是五年前的事了,你问这个干什么?关你鸟事。”童小尧还没出声,童明远就先开了口。 “你能确定?” “当然能确定,”童明远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你有完没完呀,我亲家还没怎么着呢,你算什么东西,问东问西的,小尧,别和他啰嗦,赶紧抱着你媳妇走。” 童小尧抱着沙如雪,绕过罗玉寒,径直朝门口走去。 罗玉寒心想,你这货简直是不识好歹,给脸不要脸,看来小爷我不使出点阴招,是不能马上留下你了。 想到这里,抬手揪掉了一只金属扣子捏在手里,使劲一弹,扣子直飞向童小尧的腿窝。 童小尧膝关节疼痛,哎呀一声,身体往前倾斜,膝盖先着了地,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沙如雪也从童小尧的怀里滚落到了地上。 沙忠孝以为童小尧是故意要伤害沙如雪,血液直冲脑门,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踢了童小尧一脚。罗玉寒身手敏捷,两步窜到了沙如雪身边,弯腰抱起沙如雪,转身把沙如雪放到了床上。 童小尧见沙忠孝当着自己的面踢了儿子一脚,忽地一声站起,冲着沙忠孝吼道:“你干什么呀,想踢死我儿子,他可是你女婿,我知道你的心思,只要踢死我儿子,你就不用把女儿嫁给他了,我告诉你,只要合约在我手里,即使你踢死我儿子,即使沙如雪不死,她同样是我童家的儿媳,谁也更改不了这个事实。” 童明远如此一说,沙忠孝赶紧赔不是,道:“你爱子心切,我也同样爱女心切,可怜天下父母心,都是为了儿女。” “快看,沙如雪醒来了。”罗玉寒突然叫了一声。 三个人马上跑过来围在了床边,一起看着沙如雪。 可沙如雪依然眼睛紧闭,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睁眼了么,你哪只眼看到我儿媳睁眼了?小子搞什么鬼?”童明远质问道。 罗玉寒笑笑说:“我看的时候她的确睁眼了,但马上就又合上了,这是苏醒的标志,看来还有救。” “那还不赶紧施救?”沙忠孝催促道。 “好的,你们呆着别动,我马上到外边准备一下。”罗玉寒说。 罗玉寒先到客厅见了沙江,单独和沙江耳语一阵,然后又上了厕所,返回来才背着自己的木箱重返沙如雪的房间。 罗玉寒假装给沙如雪施救,趁着其他人不注意,解开了沙如雪的穴道,沙如雪慢慢睁开了眼睛。 看到沙如雪醒来,沙忠孝不想童家父子当着沙如雪的面添乱,就客气地说:“谢谢两位大早上的来看如雪,她现在已经醒过来了,你俩也请回吧。” “不,我要留在这儿照看我老婆。”童小尧固执地说。 站在童小尧身边的罗玉寒突然出手了,抬手给了童小尧一个嘴巴子,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道:“tm的,你算什么东西,一口一个老婆,沙如雪如果是你老婆,那我的老婆上哪儿找呀。” 沙忠孝见儿子挨了打,抬手也给罗玉寒一个耳光。罗玉寒似乎早有预料,头一歪,童明远的耳光不偏不倚扇在了童小尧的右脸上。 童小尧又挨了一个耳光。 不过这一耳光童明远使劲过大,一下子把童小尧扇晕了。童小尧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童明远见儿子倒地,也顾不上收拾罗玉寒了,马上弯腰扶起儿子,把童小尧扶到床上坐下,把手伸进腰部,突然抽出了一根牛皮带,朝罗玉寒抡过来。 由于气愤,童明远使尽了浑身力气。皮带带着风声,直接朝罗玉寒脸上打过来。 沙忠孝心想这下可够罗玉寒受的,赶紧闭上了眼睛。 一声惨叫回荡在房间里,童小尧赶紧捂住了耳朵。 罗玉寒啊,你替我受苦了,不管事情发展到何种地步,我一定会补偿你的。沙忠孝愧疚地想着,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可眼前的情景更让他吃惊,只见童明远蹲在地上,捂着眼睛,不停地哎哟。 “亲家,你这是怎么啦。”童明远嘴上这样问,心里却疑惑,他明明看到皮带抽到了罗玉寒,挨打的怎么会是童明远。看来罗玉寒这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可他是怎么做到的。 沙忠孝有把柄捏在童明远手里,这个把柄一经公之于众,虽然不会要了他的命,但足以使他名声扫地,甚至倾家荡产,所以他虽然对童明远不满,甚至有些仇恨,但表面上,他绝对不敢开罪童明远。 “好呀,好呀,沙忠孝,你竟敢请高手对付我,本来我还要沙如雪再陪伴你几年,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必须带走我儿媳,谁也别想阻拦我。” 罗玉寒看到童明远歇斯底里,不禁笑出声来。原来,罗玉寒看到皮带快要抡到他头上时,突然出手,抓着皮带头使劲向童明远抽了过去,皮带头似乎长了眼睛,直接抽到了童明远的眼睛。 童明远捂着右眼,用左眼狠狠瞪了童小尧一眼,命令道:“死人呀,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背着你老婆走,过两天我就给你成婚。” “慢着,”罗玉寒四平八稳地走到童明远和童小尧身边,说,“你们刚才说了,你们和沙老板签订了订婚合同,可你们知道么,沙老板早在沙如雪三岁时就把把她许配给我了,以前的事我就不说了,从现在开始,谁敢打我老婆的主意,可别怪我下手无情,不信就试试。” “我们童家和沙家是有合同的,别说三岁时,就是你说沙如雪没出生他老爸就把许配给你了,你也是白白磨一磨你的粪门,不管用的。”童小尧嘴快,抢先寒碜了罗玉寒。 童明远走过去,拍着童小尧的肩膀,满意地笑笑,说:“我儿子长大了, 知道讲逻辑了,”然后面对着罗玉寒,说,“证据呢,如果你和沙忠孝签订的合同比我们早,我无话可说,马上走人。” “此话当真?”罗玉寒追问道。 “我好歹也是河州市的名人,吐口唾沫就是一颗钉,不会耍赖的,请吧,把证据拿出来。”童明远洋洋得意地说。 沙忠孝一直挺佩服罗玉寒的,没想到,关键的时刻,他竟然下了一步臭棋,不禁开始为罗玉寒担心起来。 沙如雪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意识,听罗玉寒说自己竟然也和他老爸签订有订婚合同,开始还一头雾水,可一想到罗玉寒诡计多端,阴险狡诈,心想这个骗子肯定又要耍弄把戏了。 罗玉寒呀,就是把你当成男朋友,我也不愿意嫁给童小尧这种人渣,算我求你了,快点变出个合同来,让我先躲过这关,事成之后一定要老爸重重地奖励你。 沙如雪双手合十,开始祈求上苍。 第0022章 折中选择 沙忠孝不知道罗玉寒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他清楚,罗玉寒这是在为他出头,为难童家父子。 可是,让沙忠孝疑惑的是,在今天之前,他根本就不认识罗玉寒,更别说和他签订什么订婚契约了。难道这小子会变戏法,凭空变出一张契约来。 沙忠孝还在疑惑,罗玉寒看着沙忠孝,笑眯眯地说:“岳父大人呀,你可真糊涂,以前我和沙如雪交往,你总说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中作梗,我以为是什么大鸟,吓得我要死要活的,夜不能寐,食不甘味,今天才知道所谓的强大力量只不过是两条猥琐的毛毛虫,你别怕,赶紧通知沙管家,让他把契约拿来,让这两条毛毛虫睁大三只狗眼好好拜读一下,也好让他们死了心。” 两个人当然是四只眼睛,因为童明远被批到抽坏了一只,所以就变成了三只眼睛,而且还是狗眼。 沙忠孝并没有掏出手机,看着罗玉寒结结巴巴地说:“这……这……” 沙忠孝这一结巴不要紧,让童明远看出了破绽。童明远冷笑一声,狂妄地说:“拿不出来了吧,我就知道这小子在撒谎,我就不信,天下竟然有这么巧的事,现在我把话撂在这儿,只要你们今天能把契约摆在这儿,我童明远屁都不放一个,带着我儿子马上走人。” “一言为定,想不到童老板也是如此痛快之人,我就喜欢痛快人,沙老板,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沙管家打电话,你不会没有他的电话号码吧。” “慢,”童明远抬脚,靠近沙忠孝两步,质问罗玉寒和沙忠孝,说,“如果拿不出来呢?” 沙忠孝不摸罗玉寒的底细,不敢回话。罗玉寒嘿嘿一笑,说:“如果拿不出来,今天就让你把沙如雪带走。”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罗玉寒说。 沙忠孝没有得到罗玉寒的暗示,还是不肯拨打电话。罗玉寒夺过手机,找到了沙管家的号码,手指一按,号码便送了出去。 二十分钟后,沙江手里拿着一张纸,推开门匆忙进来,把纸张递给沙忠孝,说:“爷爷,这东西存放时间太长,太难找了,我翻箱倒柜找了半天,不过还好,总算找到了。” 沙忠孝打开纸,“契约”两字黑体大字赫然在目,接着看,寥寥数语,大致意思是,沙家因为需要钱,特向罗家借钱若干。沙家有女沙如雪,现年三岁,罗家有儿子罗玉寒,现年四岁,两家约定,从借款之日起订为娃娃亲,永远不得反悔。在此前提下,沙家所借钱无须归还。空口无凭,立字为据。 下面是沙家和罗家两家的签字画押,中间证人是沙江。 沙忠孝此时也顾不得这东西是从哪儿弄来的,只顾高兴了,咧嘴一直笑个不停。心里不禁佩服罗玉寒这小子,这下女儿可有救了。 童明远被笑得一头雾水,往沙忠孝这边移动了两步,想凑过来看看两眼,沙忠孝生怕童明远撕毁了契约,往旁边躲了躲,嘴里开始念道契约之内容。 沙如雪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又恢复了往日的霸气,拍着手说:“童小尧,听到没,我老爸早在和你家签订契约之前,已经把我许配给罗玉寒了,他在先,你在后,凡事总有先来后到,我要嫁也只能嫁给罗玉寒,不会嫁给你的,你还是另选你的另一半吧,滴滴答,滴滴答,姑娘找到了婆婆家,可惜不是小童家,如雪我听了笑哈哈。” 沙忠孝一直以为契约是假的,是沙忠孝为了退婚故意和罗玉寒串通好了,于是哼了一声,说:“签订个协议太简单了,谁知道这份协议是真的还是假的。” 罗玉寒从沙忠孝手中接过契约,摊开后给沙忠孝看了一眼,说:“你看这纸张泛黄,上面还有虫咬的破洞,这像是作假么,有本事你也给我做个假,时间比这这份契约再延长些,我来做主,马上把沙如雪嫁给你儿子。” 童明远认为罗玉寒说的有道理,当然不敢应承,不过,他是一个萝卜两头切的人,见这头堵不住沙忠孝,就到另一头头堵他,于是说:“即便这份契约是真的,可我只认同咱们之间签的那份,你和其他人签订的,你自己处理。” 沙忠孝感觉童明远说的有道理,支支吾吾无以应答。罗玉寒冷笑一声,说:“你tm的放狗屁,我也把你的话重复一遍,这种事如果放在你身上,你该如何处理。没错,沙老板一个女儿许两家肯定有错,但事情既然发展了如此地步,你我都不肯让步,咱们就让沙如雪来说话,他愿意嫁给谁,他说了算。” 沙忠孝领教过罗玉寒的厉害,知道如果明着和他对着干,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如果把功夫下在沙如雪身上,也许还有点希望,于是说:“这个主意不错,不过在征求沙如雪的意见前,我想和她谈谈。” “请便,只要她肯和你谈。”罗玉寒说。 罗玉寒嘴上那么说,心里却在想,从一开始沙如雪对童家父子冷漠的态度看,即使童明远巧舌如簧,口吐莲花,沙如雪也不会答应嫁给童小尧。这对父子连这点都看不出来,简直就是一对傻逼二货。 沙忠孝走到床边,轻声唤了一声“如雪”,然后低声地说:“我只说两点请你考虑,第一,是我在你父亲危难之际帮助了他,使得他重整旗鼓,打了个翻身仗才有了今天,没有我童明远,你们沙家早已沦为一般普通百姓,你自然也不会享受到公主般的待遇;第二,童家和沙家都是河州市的名门望族,咱们两家联姻,那是珠联璧合,绝配,将来两家的财产都是你和小尧的,仅此两点,供你参考,千万别打错了主意,后悔一辈子。” “我和我老爸一样,都是讲信誉的人,你放心,我会慎重考虑的,你要我现在做出选择,实在太难,所以我不能马上答复你。”沙如雪口齿伶俐,不偏不倚,给了个折中的答案。 沙忠孝最怕沙如雪一口回绝,把他逼到了绝路上,那样她就彻底输了,现在沙如雪虽然没有选择,这样等于给他留了条后路,对于这个折中的答案,童明远还算满意,于是笑着说:“可以,伯父会给你时间考虑的。” “你听到了没有,如雪现在持中间立场,咱们谁也别强迫她,等她考虑成熟了,她会选择的。”童明远看着罗玉寒,自豪地说。 第0023章 勾搭上手 沙江不见了罗玉寒的身影,赶紧跑向客厅,可客厅里也没人,赶紧联系门岗,李昭通过对讲机告诉沙江,说这段时间里除了叶医生,连一只苍蝇都没飞出去。 沙江想起罗玉寒刚下车时,曾经欣赏过院子里的风景,急忙走出别墅,站在院子手作喇叭状呼唤罗玉寒的名字。声音在空阔的院子上空回荡,始终没听到罗玉寒的回应。 沙江垂头丧气走进沙如雪的卧室。沙忠孝见沙江一个人进来,急忙问道:“他人呢?” “没找到,门岗也没见他出去,估计跳墙走了。”沙江抬头看着沙如雪,不满地说:“姑姑,你是长辈,按说我不该数落你,可我还是忍不住想说你两句,你以后能不能少发点大小姐的脾气,多好的一个保镖,还能兼你的保健医生,就这样被你气走了。” 沙如雪始终认为罗玉寒就是混饭吃的,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有点骨气,不由佩服地说:“走就走吧,强扭的瓜不甜,他不想留下,我还不稀罕呢,臭要饭的,诈骗犯,流氓,混蛋。” 沙忠孝此时也觉得罗玉寒是个难得的人才,就对沙江说:“孙子,你抽个时间到公园去看看,如果他还在那里行医,无论如何你都要他把他找回来,工资的事好说,随他开价,我绝不还价。” “好,我这就过去。”沙江答应道。 其实罗玉寒并没有离开。 叶佳丽和女儿夏怡晴在客厅等候时,叶佳丽接到了一个电话,说医院里有个重症病人,需要她马上参加会诊。叶佳丽要夏怡晴留下,匆忙赶回了医院。 夏怡晴一个人呆在客厅里闲得无聊,就想到沙如雪的房间,出门就看到了罗玉寒,想到罗玉寒的医术那般了得,不禁动了好奇心,于是主动和罗玉寒搭讪,问罗玉寒的高明的医术是从哪儿学来的。罗玉寒也想给沙如雪制造个悬念,于是就说想到 院子里看看,希望夏怡晴能陪自己遛一遛。 “你今年多大呀。”夏怡晴荡着秋千问道。 “不知道。”罗玉寒如实回答道。 他只记得自己莫名其妙地来到了一个古墓群,在古墓中找到了一个两具棺木,在其中一个棺木中发现了一本古籍,至于他从何处来,又是如何进入山洞的,就不记得了。 “女人不方便透露年龄,可你是男生,没什么不方便吧。”夏怡晴不满地问道。不回答女生提出的问题就等于蔑视,夏怡晴有点不高兴了。 “我真的不知道。”罗玉寒重复道。 “你父母知道不?” “我没父母。” “咯咯咯咯,不知道年龄,没有父母,那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的?”夏怡晴忍不住调侃了道。 “没错,我虽然是从山洞里钻出来的,但和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没什么区别。” 夏怡晴听到罗玉寒如此一说,竟然捧腹大笑起来。这一笑不要紧,由于松了手,身体失去了平衡,夏怡晴从秋千上倒栽葱栽了下来。 罗玉寒不敢怠慢,连忙上前扶起夏怡晴。 “你流血了。”罗玉寒说。 夏怡晴伸手往额头摸了一把,手上果然沾满了殷红的鲜血,不禁哭丧着说:“破相了,都怪你,一张漂亮的脸蛋就这么给毁了,你赔我。” 罗玉寒呵呵一笑,说:“我这不正陪你的么?” “我说的是赔偿的赔,不是陪同的陪。你占我便宜,是个小流氓,算我瞎了眼,那么高看你。”夏怡晴说。 “是你不小心栽倒了,怎么能怪我呢。”罗玉寒说。 “你不站在门口,我怎么会碰到你,我只是问了一句话,你就要我陪你遛弯,都是你的错,我要破了相,就嫁不出了,必须赔我。”夏怡晴开始耍性子。 罗玉寒呵呵笑笑,问道:“你嫁不出去,要我怎么赔你呀。” “我不管反正你得赔我。” “要么这样吧,如果你真的破了相,到了出嫁的年龄真的没人要,就委屈点,嫁给我得了,我养活你一辈子。” 夏怡晴没想到,一个赔字竟然被罗玉寒利用了,抬手就要打罗玉寒。罗玉寒一躲,夏怡晴的手摸到了罗玉寒的裤子上,于是罗玉寒的裤子便沾了一片血迹。 夏怡晴见罗玉寒跑开,一手捂着脸,一手捂着额头,呜呜呜地哭起来。罗玉寒怕夏怡晴的哭声被人听见,连忙低声地说:“夏怡晴同学,只要你不哭,我可以治好你的伤口,并且我保证,肯定不留下任何疤痕。” “你说的是真的?”夏怡晴停止了哭泣,天真地问道。 “我是神医嘛,连你妈都给我打下手,这都是你亲眼看到的,可见我的医术多高明,来,我这就给你包扎伤口。” 夏怡晴停止哭泣,罗玉寒这才上前,打开了木箱,从里面拿出消毒水和其他用品,很快给夏怡晴包扎好了伤口。 “你真的没有父母?”夏怡晴问道。 “看你挺聪明的,脑子怎么如此不开窍,有谁诅咒自己父母的。”罗玉寒说。 “你也挺可怜的,听说平时你靠行医为生,是真的么?” “没错。” “你能给我看看病不?”夏怡晴问道。 罗玉寒点头,顺便抓住了夏怡晴的小手,替她把了脉,又观察夏怡晴的舌苔,说:“你没病,非常健康,只是有轻微脑鸣。” 夏怡晴突然惊叫一声,赞许道:“罗玉寒同学,你果然是神医耶,连我脑鸣都看得出来,那你说说,如何才能治好呢。” “耳后根有三个穴位,你经常按摩一下,会有效果,但是,平时必须注意休息,多锻炼,不能太用脑子。”罗玉寒说。 夏怡晴摸把手放在耳根后,一边寻找穴位一边问道:“三个穴位到底在哪儿呀,你倒是给我说说。” 罗玉寒抬起胳膊,把手放在夏怡晴的耳门后,先按住了第一个穴位,说:“你张开嘴巴,这样容易找到穴位,第一个是耳门穴,第二个是听宫穴,这个是听会穴。我先给你按摩一会儿,等按摩过后,我再给你针灸,保证立竿见影。” 夏怡晴微张嘴巴,罗玉寒轻轻按摩着穴位。第一次被男生抚摸,夏怡晴耳根痒痒的,感到十分舒适,心跳咚咚加快,脸上泛起两朵红晕。 夏怡晴正在享受罗玉寒的穴位按摩,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了沙如雪声音:“好呀罗玉寒,说你不是正经东西,你果然不是正经东西,才一会儿的功夫,你就把我的闺蜜勾搭到手了,还啃上了。” 罗玉寒还没松开手,夏怡晴已经把头躲到了一边,看着正在走来的罗玉寒,解释道:“沙如雪,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神医在替我按摩呢。” “去掉个按字,保存个摸字,这才名副其实,罗玉寒,你可真是情场高手,见一个勾搭一个,先是警花,后是我闺蜜,幸亏我警惕性高,不然也成了你的囊中之物。”夏怡晴说着,已经走到了两人跟前,当她看到夏怡晴额头上的伤口,不禁又吃了一惊,再次问道:“夏怡晴,你的伤是怎么弄的。” “荡秋千时摔下来的。”夏怡晴如实说。 “只怕是亲嘴时被啃的吧。”沙如雪打趣道。 夏怡晴涨红了脸,辩解说:“不是,不是,就是摔的。” “就是,就是,就是被啃的,夏怡晴,你老实告诉我,如果你是心甘情愿的,我就不追究什么了,如果你是被迫的,你别怕,我给你做主,咱们必须要讨个说法。”沙如雪一心想要出罗玉寒的洋相,不停地怂恿着夏怡晴。 夏怡晴以为沙如雪是针对自己,就嘿嘿一笑,把嘴巴附在沙如雪耳边,轻声地嘀咕两句,沙如雪听完大惊失色,转身揪住了罗玉寒的耳朵,愤怒地说:“叫花子,你竟敢趁人之危吃我的豆腐,看把你的耳朵拽下来在锅里卤一下,来一盘红油耳丝。” 第0024章 吃豆腐 罗玉寒要让沙如雪的手松开自己的耳朵,简直是易如反掌,但罗玉寒并没有这样做,而是提了一口丹田之气,绷直了脖颈,一股气流直冲耳朵。 沙如雪瞬间感觉罗玉寒的耳朵就像钢铁铸成的,任凭怎么撕拽都坚如磐石。 沙如雪主动把手放下来,看着罗玉寒呆呆地问道:“你这是什么功夫?” “铁耳功,怎么样,没见过吧,今天让你开开眼界,也好让你知道本小爷是有些真本事的,并非浪得虚名。”罗玉寒挺起胸脯,自豪地说。 沙如雪哼了一声,说:“正经人有了功夫,干的是正事,不正经的人有功夫,干的都是坏事,你的功夫再高,也不是什么好人。” 沙如雪经常出口伤人,变着法糟蹋罗玉寒,罗玉寒早就不在乎了,但想起自己对沙如雪干的好事,还是禁不住辩解道:“我解救你于危难之中,使你免遭坏人绑架甚至蹂躏,又给你看病,使你免遭病痛折磨,你不但不感激我,反而三番五次损我,你说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令你如此厌恶我。” 沙如雪眯眼讥讽道:“你拯救我于危难之中?说得好听,在帐篷里要不是我及时醒来,还不知道你要对我做出什么龌蹉事,还有,你给我看病时吃我的豆腐,有证人在此,你休想抵赖。” 沙如雪所说的证人正是夏怡晴。 夏怡晴为了报复沙如雪的取笑,更为了堵住沙如雪的嘴,刚才告诉沙如雪说,罗玉寒给她针灸时,趁机不但偷看她的身体,还触摸她的肌肤。 罗玉寒知道沙如雪所说的证人就是夏怡晴,但他并不明白吃豆腐是什么意思,就痴痴地问道:“豆腐,什么豆腐,我是吃了你的饭,那是为你的健康,可是我记得当时只有猪脚鹅掌凉粉鲫鱼汤,根本就没豆腐,你这明明是无中生有。” 夏怡晴听了罗玉寒的解释,禁不住再次捧腹。由于笑得太厉害,牵动了脸上的肌肉,额头上的伤口倍感疼痛,这才止住了笑。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罗玉寒问道。 “我笑你连吃豆腐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还妄称神医,吃豆腐就是你占了女孩子的便宜。”夏怡晴解释道。 “原来如此,这是你告诉她的?”罗玉寒看着夏怡晴问道。 夏怡晴沉默片刻,说:“难道我说的有错么,当时沙如雪穿得那么单薄,你又离她那么近,还摸了人家的手,难道这不是吃了她的豆腐,还有,难道不是你要我和妈妈脱光了沙如雪的衣服么?” 罗玉寒似乎明白了夏怡晴的用意,于是转身正对着沙如雪,说:“这样就算吃她豆腐了?那我可不是第一次吃她的豆腐了,在仿古街,我还……” 罗玉寒还没说完,沙如雪就赶紧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并且严厉警告道:“你再敢胡说,当心我撕烂你的臭嘴。” 夏怡晴知道罗玉寒的话里有话,就冲着沙如雪笑笑,说:“你还取笑我呢,原来你已经被他吃了两次豆腐了,沙如雪,就算刚才看到的都是真的,咱们也算扯平了,以后谁也不说谁。” 沙如雪还没来得及回答,沙江穿过竹林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大信封,老远就喊道:“姑姑,录取了,你被实验中学录取了。” 沙如雪往前迎了两步,从沙江手里接过信封,亟不可待地拆开,从里面抽出一张红色的纸,只见上面写着大大的标题:录取通知书。 沙如雪把通知书看了两遍,最后竟然竟热泪盈眶,喃喃自语道:“功夫不负有心人,努力没白费,我被录取了,夏怡晴,咱们又可以在一个学校读书了,我太幸福了,太太幸福了。” 沙江不解地问道:“姑姑,这里只有一份通知书,你怎么知道夏怡晴也被录取了。” “夏怡晴中招前在全市摸底统考中获得了前一百名的好成绩,她早就被实验中学提前录取了。”沙如雪解释道。 “难怪你那么说,”沙江说,“今天中午宋夏怡晴也别走了,还有罗玉寒,咱们就在这里摆个家宴,好好庆祝一下。”沙江提议说。 罗玉寒摆摆手,说:“你们这是家宴,我一个外人,留在这里不方便,再说,我也不想让人说好吃豆腐。” 沙江不明白罗玉寒所说的什么意思,以为罗玉寒喜欢吃豆腐,就哈哈大笑两声,说:“神医呀,不就是想吃豆腐么,我吩咐蓝姨买菜时多买些豆腐,你想吃什么给你做什么,麻辣豆腐,麻婆豆腐,油炸豆腐,臭豆腐香豆腐,别说豆腐了,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只要能弄的来的,你尽管说,谁让你是我姑姑的救命恩人呢。” “侄子,你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沙如雪不高兴地说。 夏怡晴想笑又怕牵动了脸上的肌肉,只能光咧嘴强忍住。 沙江带路穿过小路,朝别墅走去。 罗玉寒站在原地,看着三人走出一段距离,背起木箱,朝相反的路走去。沙如雪回头看看,只看到罗玉寒的背影,忍不住叫道:“叫花子,我已经答应我你做的保健医生了,你别不识抬举。” 沙江也跟着帮腔,说:“神医,我姑姑从来没给人说过软话,这可是第一次。” 夏怡晴摸着额头,说:“罗玉寒,你就是要走,也要等到治好了我的脑鸣再走。” 沙忠孝早已等候在竹林边,听到三人同时向罗玉寒发出了邀请,不由说:“神医,你就是要走,也要吃了饭再走。” 四个人同时邀请罗玉寒,罗玉寒如果再拿捏,就显得太虚伪,于是改变了方向,朝这边走过来。 中午的饭菜很丰盛,很多饭菜罗玉寒都没吃过。沙忠孝高看罗玉寒,不停给罗玉寒夹菜,罗玉寒也不客气,放开了肚皮吃了个够。 午饭过后,罗玉寒说自己没有电话不方便,要到超市买一部手机。沙江热情地问道:“你现在已经是我姑姑的保健医生兼保镖了,要买就买档次高一点的,不然别人会笑话我们沙家的,如果钱不够,我给你拿。” 罗玉寒笑笑,说:“沙老板要你给我的两万块钱还没动呢,买一部手机足够了。” 沙如雪一楞,看着沙忠孝问道:“老爸,你怎么给他那么多钱呀。” “那是他解救你和给你看病的报酬,以后他就是你的保健医生兼保镖了,我希望你们好好相处,千万别窝里斗。” 沙如雪微微一笑,说:“我沙如雪好歹也是重点中学的学生了,怎么会干那种自相残杀的事呢,罗玉寒对河州市人生地不熟的,这样吧,下午我陪他一起去买手机。另外还要再买两身行头,看你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沙家收容了一个叫花子。” 沙如雪从来对自己横眉冷对,现在竟然表现得那么殷勤,肯定没安好心。罗玉寒何其聪明,知道沙如雪又要整治自己,但他又不能拒绝沙如雪的美意,只能表示热烈欢迎。 第0025章 敲诈勒索 沙如雪领着罗玉寒走进皇都商场。 皇都商场是河州市最大最豪华的超市,商品品种繁多,琳琅满目,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买到,是富人们购物的乐园。 罗玉寒从没逛过如此大的商场,好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什么都新鲜,不停地左顾右盼。 沙如雪把罗玉寒带到一个女士服装专柜前,也不征求罗玉寒的意见,就要服务员拿来一款连衣裙子走进了换衣间。不一会儿从换衣间出来,在罗玉寒面前转了一圈,说:“罗玉寒,你看这件裙子怎么样。” 罗玉寒打量一眼。白底兰花,裙边上镶着蕾丝金边,裙幅几乎拖地,裹在身上不大不小,正好适合。沙如雪穿上这件裙子,少女的风韵更加凸显,说仙女有点夸张,但说绝色美女一点也不过分。 “好看,漂亮。”罗玉寒选择不出更多的词汇,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能买下么?”沙如雪问道。 “能呀,你是大小姐,买什么都不过分。”罗玉寒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想道:“你买衣服与我有鸟关系呀,还假惺惺地征求我的意见,即使把整个商场都买下,我管得着么。” “谢谢,保镖就该这种态度,不能违背雇主的意志。”沙如雪礼貌地说,然后转向服务员:“麻烦你开票,这衣服我买了。” 服务员微笑着开了小票递给沙如雪,但沙如雪却向罗玉寒努努嘴。服务员把小票再递给罗玉寒。 这丫头片子,真把我当奴仆了。罗玉寒心里想着,走到沙如雪跟前,把手伸出来。 “钱!”罗玉寒粗声粗气地说。 沙如雪睁大了吃惊的眼睛愣愣地看着罗玉寒,好像在打量一个怪物似的,说:“你没带钱么吗?” “带着呢。” “带着还向我要什么钱。” “你给你自己买衣服,又不是给我买,凭什么要我付钱,我是你的保镖,不是的钱袋子。”罗玉寒理直气壮地说。 “你刚才不是答应了么?”沙如雪吃惊地问道。 “我是答应了,可是你该自己掏钱呀。”罗玉寒争辩道。 沙如雪扑哧一笑,说:“罗玉寒呀罗玉寒,你咋就这么笨呢,和女孩子一起出去购物,哪有让女孩子掏钱的道理,作为男士,应该绅士点,不然会被女生看不起的。” 罗玉寒这才明白,怪不得中午吃饭到一半时,她一听说沙江给了我两万块钱,这丫头对自己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又是夹菜又是微笑,还说要带自己买衣服,原来早就盘算好了要算计自己。 可罗玉寒不吃这一套,他费尽千辛万苦才弄了两万块钱,打算靠这这笔钱过一阵子,再说,沙如雪是千金大小姐,他老爸有的是钱,如果开了先例,以后免不了一直敲自己的竹杠,决不能让这丫头片子的阴谋得逞。 罗玉寒打定了主意,决定无论沙如雪说什么,就是不替她买单。 沙如雪似乎看出了罗玉寒的心思,走到罗玉寒面前,笑眯眯地说:“罗玉寒呀,其实我并没有算计你,只是这段时间老爸给我的零用钱花光了,所以手头一时拮据,你先替我把钱付了,等回头我有了钱再还你,这样总可以了吧。” “不行,没柴穷烧什么,一个大小姐,要保镖给你买单,你脸红不。”罗玉寒冷淡地回应道。 沙如雪突然拉长了脸,说:“罗玉寒,你是不是我的小跟班。” “不是,我是你的保健医生兼保镖,不是你的小跟班。” “保镖和小跟班有什么区别吗?”沙如雪再次发问。 “当然有区别,保镖最起码身怀绝技,靠本事吃饭,小跟班不同,纯粹就是仆人,奴隶,佣人,一无所长,所以我不是小跟班。” 沙如雪嘿嘿一笑,说:“不管是小跟班还是保镖,你都要记住你的身份和职责,你是为我服务的,在我遇到困难时,你必须伸出援手,否则,你知道后果,如果我竭力反对你当我的保镖或者小跟班,我爸爸只能偏向我,到时候你就还滚回到你树上的帐篷去。你看看,我都把商标撕掉了,你不付钱,咱们怎么离开,到时候我受到了伤害,我老爸一定会找你的麻烦。” 沙忠孝曾经嘱咐自己,不管发什么事,都要让着点沙如雪。沙如雪虽然刁蛮,但她老爸看起来还充满了人情味,看在沙忠孝的面子上,买单就买单的,最多也就几百块钱而已,只当自己吃了一顿大餐。 罗玉寒走到收银台上把小票递给收银员,准备从口袋里掏钱。 “一万二。”收银员看着身着普通服装的罗玉寒,眼睛里流露出莫名的诧异。 “你说什么?一万二,没写错吧,你再看清楚点。”罗玉寒瞪大了眼睛问道。 “不会错的,这是夏奈尔,名牌服饰,一万二已经算便宜了,上个月还一万五呢,买不起就别试穿呀。”收银员末了又加了一句。 罗玉寒证实了价格后,本打算决意不买的,但收银员的话严重地伤害了罗玉寒的自尊心,他从口袋里掏出两万块钱,啪地一声放在了柜台上,说:“我的钱也没个准数,麻烦你清点一下,需要多少就拿多少,顺便告诉你,就凭我的经济实力,别说一件衣服,就是把整个商场买下来也绰绰有余。” “是么?我们商场只卖商品,不卖牛肉,尤其是死牛肉。”收银员嘲讽罗玉寒是牛皮大王。 罗玉寒岂能听不出其中的味道,冷笑一声道:“迟早有一天我会把整个商场买下来,到时候我连你一块买下来,不信你就等着瞧。” 收银员不搭理罗玉寒,收钱后在小票上啪地一声摁了个戳子,把票据往柜台上一扔,这才微笑着着冒了一句:“想买本姑娘行呀,只是本姑娘价值连城,只怕你买不起。” 第0026章 他是抢劫犯 沙如雪直接穿着新买的裙子领着罗玉寒在超市转悠,罗玉寒拎着袋子灰头土脸跟在沙如雪身后,袋子里装着沙如雪刚才换下来的衣服。 沙如雪面带微笑敲诈了罗玉寒一万二,这让罗玉寒非常愤怒,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丫头片子竟然如此富有心机,对他下如此毒手。美女如花,却是蛇蝎心肠,罗玉寒这次可是栽在她手里了。 沙如雪又走到一个女式名牌包专卖柜前边停下,等罗玉寒跟上来,转身笑眯眯地说:“还在生气呀,不就是一万块二么,不值得啊,再说我又不是不还你,我堂堂一个大小姐,别说一两万,就是十万八万我也不看在眼里。” 罗玉寒哼了一声,反驳道:“我不是心疼钱,钱是吊毛,花了再找,我只是认为你不该骗我。” “不生气了啊,我现在再向你提一个问题,考验考验你的脑子的灵活程度,也就是人们通常说的智商,如果你经受住考验,我回去就对我老爸说,你是合格的,在整个高中期间,我都要你做我的小跟班,请求老爸给你弄个学籍,让你继续深造,你看如何。” “就我罗神医这身本事,虽然不敢说在不远的将来能挣家财万贯,但混口饭吃还是小菜一碟,上学不上学的我也不稀罕,但既然你要考验我的智商,我不能不奉陪。”罗玉寒本来性格倔,喜欢挑战,不知道沙如雪又在给你下套子,所以就勇敢接受了挑战。 “好,痛快,本小姐就喜欢和性格直爽的人打交道,”沙如雪笑着说,“其实我提的问题很简单,我只想问问,你是我的跟班,不,应该说保镖,如果我的身份高了,你的地位是不是也随之升高了。” “那是当然,没人愿意给一个叫花子当保镖。”罗玉寒一边回答,一边想,就这个问题,三岁小孩都知道,还居然叫考验,还能上升到智商的高度,寒碜不。 “可是,你看我将要升高中了,我衣服虽然换穿了你一件裙子,但你看我的包包——” 沙如雪把手里的坤包朝罗玉寒扬一扬。 罗玉寒这才明白,原来沙如雪又在打他兜里钱的主意,不由冷笑一声反问道:“你说的倒是没错,可我也想提一个相反的问题,如果雇主的保镖穿戴奢侈,雇主的脸上是不是也很有光彩啊。” 沙如雪没想到这货色的悟性这么高,知道再也糊弄不了他,就板着脸说:“雇主和保镖都需要装扮的情况下,雇主应该享有优先权,再说,我打扮得光鲜靓丽了,你也不会被人小看,我的就是你的。” 罗玉寒听完,哈哈大笑一声,说:“你的也是我的?这可是你说的?” “没错,是本小姐说的,我的就等于是你的。” “那好,我现在就把你身上的变成我身上的。” 沙如雪还没反应不过来,罗玉寒就突然弯腰,不顾在场的人多,直接抓住沙如雪的右腿,把一只鞋子脱下来,然后又如法炮制,脱掉了沙如雪左脚的鞋子。 沙如雪的脑子还处在空白状态,罗玉寒已经麻利地脱掉了自己的鞋子,迅捷地穿在沙如雪脚上,然后提着沙如雪的鞋子,说:“没错,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这可是你说的。” 罗玉寒说完,光着脚提着沙如雪的鞋子昂首挺胸大踏步向前走去。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这小子简直就是二百五,亏他还能找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哪家姑娘看上这小子,一辈子都抓瞎了。” “看姑娘长得如花似玉的,怎么会找这么一个二愣子。” “姑娘有毛病呢,不然——” “完全有可能,很多人别看长得好看,其实中看不中用。” 议论纷纷,各种猜测连绵不断地灌进了沙如雪的耳朵,刺激着她的神经。 “我不是他男朋友,他是我雇来的小跟班。”沙如雪极力辩解道。 可没人愿意相信她的话。 沙如雪想离开这个让她丢人的地方,可惜穿着罗玉寒四三码宽大鞋子,根本走不了路。她急忙脱掉鞋子,光着脚往前走了两步,环顾四周想找到罗玉寒,可哪里还见到罗玉寒的影子。 沙如雪又羞又急,眼泪刷刷直往下淌,几乎哭出声来。她现在才开始后悔不该在罗玉寒面前耍小心眼,更不该答应老爸让这个混蛋当自己的什么保健医生狗屁保镖。 “罗玉寒,你混蛋,你回来。”万般无奈的沙如雪扯着嗓子叫喊道。 “沙如雪,我就知道这小子靠不住,果不其然,我来了,每当你处在为难之际时,我一定会出现在你面前。” 一个十七八岁岁,留着童小尧的年轻人走到沙如雪身边,伸手就在沙如雪的脸蛋上摸了一把,然后把手探向她的胸前。 沙如雪惊叫一声往后退了两步,朝来人看了一眼。真是冤家路窄啊,原来是童小尧这个混蛋。 沙如雪知道童小尧这货色仗着两家签订有契约,加上生性流氓,怕他在大厅观众之下伤害自己,于是大喊救命。 谁知道童小尧不但没退缩,反而猥琐地笑笑,说:“沙如雪呀,我原来只知道你长得好看,现在才发现声音也甜丝丝的,要是当歌星一定能红遍大江南北,跟哥走吧,你公公童明远在娱乐节认识很多人,让他给他们打声招呼,一定能捧红你。” 童小尧说着,又把手伸向沙如雪的胸部。就在这危机关头,又一个小年轻走过来,拉了童小尧一把,说:“尧哥,大庭广众,注意形象,少惹事。” “黑皮,”童小尧不耐烦地甩开了同伴的手,哼了一声,说,“黑皮。亏你还是我哥们儿,如此小看我童大少爷,在河州市地界,就没有我童大少爷不敢惹事的地方,你知道这位美女是谁么?她就是我曾经给你提到的我的契约老婆,你闪开,我今天非收了她,快喊嫂子。” “保安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那个叫黑皮的说着,强行拉走了童小尧的。童小尧嘴上强硬,毕竟怕惹事,一边走一边朝后看着喊道:“沙如雪,你是我的,我发誓,这辈子你只能跟我。” 两个保安果然朝这边走过来。 “你到底怎么啦,怎么穿着男人的鞋子?”其中一个保安走到沙如雪身边,绕着她转了一圈,然后一本正经地问道。 这一问不要紧,沙如雪竟然呜呜大哭起来。 “保安同志,她男朋友和他吵架扔下她走了。”有好心人替沙如雪回答道。 “原来是家事呀。”一个保安说,“我还以为有人欺负你了呢。” “小姑娘,别哭了,你先到保安室去,我们到广播室给播个寻人启事,你男朋友气消了就会主动来找你的。”另外一个保安说。 “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抢走了我的钱,你们赶紧拦住他。”沙如雪突然如是说。 围观的人听了都面面相觑,明明看见两人是一对情侣,怎么突然之间男的就成了小偷了呢。 两个保安一听竟然有人在商场抢劫,感觉此事非同小可,必须马上行动围捕犯罪嫌疑人,于是其中一个保安把沙如雪带到保安室,另外一个从背上取下对讲机,对着话筒哇哇地喊叫起来。 第0027章 戒备森严 沙如雪为了报复罗玉寒,不但告诉保安和警察,说罗玉寒身上藏匿着武器,而且还把罗玉寒的身手夸得神乎其神。 皇都商场全体保安出动,每个进出口都加派了人手,一时间整个商场戒备森严,如临大敌。 由于围堵的是抢劫犯,保安部部长王冠马上报了警,希望辖区派出所火速增援。 广播室也传出警戒通知,描述了犯罪嫌疑人的体貌特征和年龄,并提醒广大顾客,人犯功夫了得,凶狠残暴,身上携带武器,希望大家协助保安和警察,见到嫌犯马上报警,但不要和嫌犯正面接触,以免受到疑犯伤害。 购物者听说商场内藏匿抢劫犯,已经购物付了钱的纷纷涌向出口,正在购物的扔掉已经选中的商品也涌向出口。 一时间,杂乱的脚步声和高低不一的喊叫声四起,商场内乱作一团,局面很快失去了控制。 为了确认罗玉寒,保安部长王冠把沙如雪带进监控室,希望沙如雪能直接指认罗玉寒。沙如雪感觉到事态严重,内心极度恐慌,但说出的话已经收不回来,木已成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演戏。 罗玉寒本来只是想教训一下沙如雪,免得以后把自己当猴耍,原打算离开后在商场转悠一圈,然后再回到沙如雪身边。当他听到广播里的通知,才知道沙如雪为了报复他,竟然谎报军情,夸大其词,说他是抢劫犯,身上还带着凶器。 早知道今日沙如雪如此歹毒,那天晚上就不该救她,更不该答应做她的保健医生。可现自己已经成了抢劫犯,说什么都晚了。 女人呀,心如毒蝎子,怪不得古人早就说小人和女人难养也。 如果这时候罗玉寒主动到保安室,或者接触一下警察,把事情说清楚,此事极有可能不了了之,但固执和倔强的脾气决定他不肯轻易低头服输,心想既然沙如雪诬陷他,警察已经参与,认定他是抢劫犯,那就和他们较量一番,把事情搞大了,看到底谁不好收场。 所有的保安出动,都在下层监视罗玉寒的行踪,商场底层的出口处于高度戒严状态。 由于人手不够,上面的通道基本畅通无阻。罗玉寒悠闲自在地上了六楼。他看过商场的平面示意图,六楼主要经营电玩和斯诺克。 罗玉寒走到一张斯诺克桌前,操起球杆,大声地喊道:“有高手没有,陪本少爷玩一把。” 气发丹田,声音洪亮,惊动了周边正在打球的玩家,人们纷纷把目光投向罗玉寒。 斯诺克是一种高档体育活动,参与高档活动的人自然也都是有身份的人,对这种大声喧哗者自然没好感,于是人们的目光中带着责备和鄙视。 恰在此时,广播里又传来已经播了几遍的通知: 先生们女士们,在二十分钟之前,商场二楼发生了一起抢劫犯,抢劫者抢走了一位女顾客的鞋子和八千块钱……据受害者描述,疑犯身高一米七五,头发略长,皮肤黝黑,提着一个黑色袋子,身上携带凶器,身手敏捷,凶狠残忍,请大家见到后马上拨打商场保安部电话,我们的联系方式是….. 十几个玩家把眼前的人和广播里的描述做了对比,纷纷皱起了眉头,胆小的放下球杆马上开溜,纷纷向通道口走去,胆大的竟然掏出了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一个三十来岁的更为胆大,竟然手持球杆向罗玉寒走过来。 此人名叫王翔,今年三十岁,善于摔跤和自由搏击,是中原省散打冠军,也算是省内名人,河州市更是无人不知。 他和其他人一样,一眼就认出罗玉寒就是广播里描述的嫌犯。他笑着走到离罗玉寒还有三米远的地方,板着脸说:“喂,年轻人……” 不等王翔说完,罗玉寒就嘿嘿一笑,说:“我都站了这么长时间了,就是没人敢和我比试,只有你看得起我,其实你别怕,我根本就不会玩这种过家家一般的无聊游戏。” 王翔其实想劝说罗玉寒自首,没想到话没说完,不但被罗玉寒打断,而且还邀请他和自己比试,也就改变了主意,想趁着和罗玉寒比赛一举将其擒获交给警察,说不定此举还能让他的名字再次大振,捞一笔奖金。 “好呀,不过我可是斯诺克的行家,既然你说你不会打,我也不能仗技欺人,你让你先打,中间让你三杆,你看如何。” 罗玉寒嘿嘿嘿,格式化地一笑,说:“本小爷虽然没你个子高,也没你白净,更没你玩得好,但本小爷也是竖着一根棍,横着一杆枪枪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会接受你的谦让,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了,至于谁先打,咱们来个石头剪刀布,谁赢了谁先打,至于你让我三杆,我看还是免了吧。” 王翔心想,这孩子这是不知天高地厚呀,给脸不要脸。心里想着,走到罗玉寒面前伸出手来:石头剪刀布。 出了两次拳,罗玉寒和王翔打了个平局,等到第三局,罗玉寒刚伸出两根手指,同时喊了一声剪刀,没想到王翔突然把手伸向罗玉寒,握住了罗玉寒的两根手指。 这一招也太阴了,罗玉寒丝毫没有防备。 第0028章 神态自若 王翔不愧是中原省散打冠军,趁着罗玉寒伸出两根手指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住了罗玉寒的两根手指,突然扭动一下,等罗玉寒手掌朝上时,猛地往下一扳。 这是反关节致命绝技,即使对于武功高强的人,也具有致命的杀伤力。尤其是手指,以王翔的力道和本能,只要用五分力气,常人的手指必断无疑。 手指一断,整个人都失去了反抗能力,可谓是一招致命。王翔这招足够阴毒。 当然,王翔出手如此狠毒,自然有他的道理,因为广播通知中已经明确告诉商场里的所有人,罗玉寒身怀绝技携带凶器,所以,王翔一旦看准机会,就不会给罗玉寒任何反抗余地。 可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强中自有强中手,就在王翔抓住了罗玉寒的两根手指,使用他的反关节技法时,罗玉寒的左手闪电般扬起,一根手指猛地戳向王翔的太阳穴,王翔还没明白过来,顷刻间已经石化。 但王翔的手依然抓着罗玉寒的手没放松。不是他不想放开,因为他的血脉已经基本停止运行,大脑神经也基本处于僵化状态,身体的任何部位失去了指挥源。 王翔的眼睛直勾勾的,眼皮也不能翻动,纯粹就是一双死鱼眼,整个人如同一尊雕塑。 几个胆大的看客被眼前出现的一幕惊呆了,个个睁大了眼睛,如同再看一部超级科幻大片。有两个甚至以为在做梦,不约而同地掐了掐自己的脸,虽然感觉疼痛,可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现实。 而广播里还在重复播了无数遍的通知。 罗玉寒慢慢把手从王翔的手里抽出来,自言自语地说:“这个世界虽然有些颠覆了,但猫就是猫,老鼠就是老鼠,生来是老鼠,你就只能一直是老鼠,老鼠要进化成猫,即使可能,要需要万万年,万万年。” 说着,闪电般解开了王翔的穴道。 半分钟后,王翔摸摸自己的脸,拍拍自己的脑袋,一脸疑惑地问道:“我刚才做梦了吗?” “你没做梦,是这个世界在做梦,来,继续,石头剪刀布,你输了,我先来,老板,摆球,我要和高手一决雌雄。” 王翔亲身领教了罗玉寒神秘莫测的武功和敏捷的身手,怕罗玉寒再玩球中暗算自己,想溜走又不敢,只能硬着头皮应战。 老板把22个球在d区摆好,战战兢兢退到一边,结结巴巴地说:“请先生开杆。” “我从没玩过这种游戏,请你讲一下规则。”罗玉寒说。 老板脸上郁闷。 这哪来的玩家,连规则都不知道,竟然敢和高手叫板,这岂不是找死。 心里这样想着,但嘴上不敢说出来,刚才的一幕他都看在眼里,他唯恐说话不当或者表情略有差池会被罗玉寒教训一顿。 老板战战兢兢把规则大致讲了一遍,罗玉寒微微一笑,说:“我还以为多复杂呢,原来像写个一字那么简单。”操起杆子开了球。 罗玉寒从没有打过斯诺克,不但不得要领,甚至连基本的常识也不懂,所以拿杆的动作实在不敢恭维。但他知道,玩斯诺克的最终目的就是用杆子把球打到洞里。 黄色的球被打进了袋子,接着是绿色棕色蓝色粉色,一竿一个球,准确无误,王翔还没机会动手,罗玉寒已经赢了一局。 王翔一开始看到罗玉寒拿杆子的模样心里对他极为蔑视,判断这个二杆子就是生瓜蛋蛋,打架还行,但玩斯诺克是个傻家伙,但最后的结局却让他大跌眼镜。 “武功你不行,斯诺克你也不行,想见义勇为,等操练好了功夫再逞能,怎么样,还要不要再打一局。”罗玉寒隔着台面,挥动着两根手指晃晃,轻蔑地对王翔说。 这时,通道口响起了一阵喇叭声:“嫌犯罗玉寒听着,我们是新城派出所的警察,你已经被包围了,请你放下武器,两手抱头,慢慢走过来。我们郑重警告你,要老老实实,不要心存幻想,负隅顽抗,死路一条。” 罗玉寒微微一笑,放下球杆,学着老板的样子摆好球,然后又操起球杆,咚地一声又开了一局。 王翔见罗玉寒只顾打球,心想这个活阎王得罪不起,赶紧脚底抹油开溜。 偌大的六楼只剩下罗玉寒一个人。他玩得忘乎所以,潇洒自如,直接把缉拿他的人当成了空气。 “我们是警察,里面的人听着,请你放下武器,两手抱头,慢慢走出来,我们的政策是……” 罗玉寒一竿子把所有的球打进了袋子,把拿着杆子朝外面喊道:“外面的人听着,你们放的屁实在太臭,都把人熏死了,你们要想请我出去,直接走进来当面来请,我心情好了自然跟你们出去,再吵闹小爷我就飞檐走壁,让你们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第0029章 调戏警花 王翔脚底抹油离开斯诺克台,一溜烟跑到通道口,挤过人群想开溜,不想被派出所长潘小河拦住。 原来,皇家超市就在潘小河的管辖范围内,他接到指挥中心下达的指令,带着警员们火速赶到了现场。 王翔就住在附近,曾经被刑警队邀请做过教练,和派出所的人极为熟悉。刚才王翔和罗玉寒在一起的情形早被保安和警察看在眼里。潘小河拦住王翔,就是想问问罗玉寒身上是否带着凶器。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嫌犯罗玉寒……” “不知道,我不知道,见鬼了,真的见鬼了,太离奇,太不可思议,别问我,我还有事,必须马上走。” 王翔刚听到嫌犯两个字,没等潘小河说完,就使劲挣开了潘小河的手,挤过人群咚咚下楼。惊慌失措的狼狈样,犹如丧家之犬。 “浪得虚名而已,也是个废材,让他当我们的教练,丢人。” 一个女警看着王翔的背影不屑地说。 说话的不是别人,是从警校毕业一年的见习女警官任娜娜。 她刚才的话不但是说给王翔听的,更是说给队长潘小河的。 潘小河邀请王翔做派出所的教练,而对于任娜娜精湛的格斗功夫和精准的射击视而不见,等于直接忽视了任娜娜的存在,早就引起了任娜娜强烈的不满和愤慨。 任娜娜曾经发牢骚,说潘小河有眼无珠,为此两人之间现在还心存间隙。 潘小河当然听出了任娜娜的弦外之音,哼了一声,说:“说人家是废材,你倒是进去和嫌犯来个正面接触呀。” 任娜娜也娇哼一声,同时狠狠地瞪了潘小河一眼,免费赠送给潘小河两个白眼珠子,拔腿就突然冲了进去。 “注意安全。”潘小河冲着任娜娜的背影提醒道。 任娜娜的脚伤还没痊愈,本来她不想来的,但今天有人在滨河公园斗殴,派出所抽调了三个警察去处理,所里人数不够,所以任娜娜只能来凑数。 王翔开溜后,罗玉寒又独子开了一局。 斯诺克这种游戏具有很大的挑战性和吸引力,一经接触就能让人上瘾。任娜娜走到离罗玉寒五米远的地方停下来,冷笑着说:“罗玉寒,你可真够镇定的,都被团团围住了,还有闲心玩斯诺克。” 这是警察接触嫌犯的所用的心理战术,想通过和嫌犯的谈话来更多地了解对方的心理活动和性格特点。 “咚。” 罗玉寒捅了一杆,粉色的球飞离,直接进了袋子,而袋子摇晃着,好像在庆贺罗玉寒高超的技法。 “老婆这两天可好?”罗玉寒漫不经心地问道。 “别胡说,谁是你老婆。”任娜娜压低了声音。 “合同还在我这里,你敢不承认,我就让你的同事们好好看看。” “那是假的,是为了骗我哥哥。” “白纸黑字,签名画押,你却说是假的,即使你我相信,你的同事们会相信么?”罗玉寒洋洋自得地问道。 “我求你先不讨论这件事,你赶紧自首,也许还能得到宽大处理。” “外面有多少人?”罗玉寒见任娜娜服软,也不想让她当中出丑,就改变了话题,低声地问道。 “不管有多少人,对付你绰绰有余了,我正告你,请你放下武器,自动投降,如果态度好,我可以替你向检方求情,算做自首情节,量刑时也好从轻发落。”任娜娜开始和罗玉寒玩心理战术。 “我想外边的人不超过五十个吧,不多,再来百十个,只怕也困不住我。”罗玉寒说完,得意地瞅了任娜娜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罗玉寒的目光再也难以从任娜娜的身上离开。至少一米七的身高,制服包裹的丰满的身材,隆起的胸部,白嫩的皮肤,玉树临风,英姿飒爽,气质绝对超一流,警界中的天仙,女人中的极品。 任娜娜看着罗玉寒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脸上还带着淫笑,感觉自己正在被眼前这个黑不溜秋的嫌犯意淫了,猛地张嘴,突然娇喝道:“看什么看,我刚才说的话你到底听到没有。” “刚才确实听到了,但一看到美人,我满脑子都是你的美好形象,所以又给忘了,麻烦警花姐姐再说一遍,我一定洗耳恭听,美女眼前站,不看白不看,只看不调戏,等于没长眼。”罗玉寒灵感突现,竟然现场做了一首打油诗。 任娜娜被彻底气疯了,真想冲上去狠狠扇这厮一个响亮的耳光,然后再直击的裆部,把他变成太监。 但她毕竟是人民警察,受过四年的正规培训,知道如何和嫌犯周旋,于是收敛了愤怒,脸上带着假装出来的微笑,说:“你所犯的事并不严重,到所里把事情说清楚了,即使真的犯了抢劫罪,也不过判个三年两年的,我们都问询过了,你才十六岁,法律会从轻处理的。如果你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 “明白了,我完全明白了,既然警花姐姐是为我好,我岂能不知好歹,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不知道警花姐姐能否答应。” 嫌犯被三十几个人包围,竟然还想讲条件,这不单单是笑话,简直就是对警察的侮辱,任娜娜肚子里的火气蹭地一声往上窜出三丈多高。正要发火,只听耳麦传来潘小河的声音:别拒绝,先听他怎么说。 “你说说看,但有一点我必须提前警告你,别存侥幸心理,别提出过分的条件。”任娜娜不是妥协,她在寻找合适的机会,然后一招制服这个恶棍小流氓。 “我想和你比赛一场,如果你赢了,我就乖乖地跟你走,去警局或者去你家都没意见,这条件不算苛刻吧。” 任娜娜还没想好是否答应罗玉寒,耳麦里又传来潘小河的声音:先答应他,在打球过程中见机行事。 第0030章 力战群警 罗玉寒嬉皮笑脸,一张臭嘴里冒出污言秽语,狂傲不羁,公然调戏警花任娜娜。 任娜娜气炸了肺,胸部剧烈起伏,真想马上上前把这个小流氓兼抢劫犯擒获,当场撕成碎片。 可是潘队长的命令也不能违背,她要先稳住罗玉寒,继续和他周旋,只得陪着笑脸对罗玉寒说:“这可是你说的,只要我赢了你,你就跟我回到警局。” 罗玉寒一拍胸膛,说:“本少爷胸部虽然没你饱满,但胸肌却极为发达,里面不是白色的奶水而是红色的肌肉,论质量是那是极品,大丈夫男子汉,一言九鼎,吐口唾沫一颗钉,绝不反悔。” “那好,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真君子还是伪君子。”罗玉寒趁着对话又占了任娜娜的便宜,任娜娜强忍愤怒,走向台边,表面上是答应罗玉寒和他赌一把,其实是瞅准机会一举擒获这个小淫贼。 罗玉寒朝老板喊道:“摆好球,我要和警花小姐大战一场,刚才我们打赌你也听到了,只要她赢了,我就跟她到警局,你站在旁边观战做见证,本小爷决不食言。” 老板战战兢兢走到台前,先收了球,然后把22个球按规则摆放在12区,果真站在旁边当起了裁判。 “我罗玉寒从来尊重女人,尤其是像你这样看着养眼的绝色佳丽,警花小姐,你先请。” 罗玉寒示意任娜娜先开球,显得很绅士。 任娜娜瞄准黑球,前后**着球杆,做好了随时袭击罗玉寒的准备。罗玉寒站在一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任娜娜的前胸,脸上留露出得意的微笑。心想,白天欣赏比晚上欣赏更能赏心悦目。 任娜娜瞥了罗玉寒一眼,见这厮脸上布满淫笑,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胸部,不由动怒,再看罗玉寒根本就毫无防备,突然扬杆朝罗玉寒横扫过来。 任娜娜练过武术,擒拿格斗并不外行,手臂的力气不亚于三十来岁的猛男,加上对罗玉寒怀恨,自然拼尽了浑身力气。 罗玉寒正在大饱眼福,没想到任娜娜暗中偷袭,眼看杆子带着风已经横扫到罗玉寒身上,罗玉寒突然用手中的杆子一挡,两根杆子碰到一起,发出嘎嘣脆响。 任娜娜的杆子断为两截。 任娜娜没想到罗玉寒的反应快如闪电,更没想到自己的杆子会折断,心里不由一慌,赶紧握紧了剩下的半截杆子,顺势朝罗玉寒的裆部戳过来。 格斗双方一般不攻击对方的裆部,无论是黑道还是红道。任娜娜此举也是万不得已,因为自己的棍子比罗玉寒的棍子短了半截,如果不趁机攻击对方的险要部位,等罗玉寒反手,自己必定处于下风。 当着众多同事的面,如果连一个毛头小子都斗不过,任娜娜将会被传为笑谈。 任娜娜半截棍的前端呈不规则的刀尖状,如果戳到罗玉寒的裆部,即使伤不到罗玉寒的二弟,最起码也戳烂了大腿或其他部位。 罗玉寒眼看半截棍戳向自己的裆部,并没有伸手去抓棍子,也没有用自己的棍子去阻击,而是纵身往上一跳,跃上了台面。 任娜娜反应也够快,见罗玉寒跳到台面上,整个人就地转了一圈,半根杆子朝罗玉寒的腿横扫过来。 啪地一声,棍子击打在罗玉寒的胫骨上。 罗玉寒没躲开,并不是他不能躲开,而是他不想躲开。 任娜娜正在气头上,一竿子横扫过去,具有千斤力道,换做普通人,即使胫骨不骨折,也会疼痛难忍。没想到罗玉寒不但没有丝毫的痛苦表情,还趁着任娜娜观察他的功夫,一把抓住了球杆。 “美女,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咱们已经达成君子协定,可你竟然不守规矩,暗中偷袭我,这种行为极为不道德,该受到良心谴责。” 罗玉寒嘴上笑嘻嘻,手上使劲拽拉半截杆子。任娜娜紧握杆子不松手,但又没有罗玉寒的力道,上半身几乎爬在了台面上。 就在任娜娜憋足浑身力气想夺回杆子时,罗玉寒突然松了手。 没料到罗玉寒会来这一手,任娜娜猝不及防,倒退三五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狼狈相简直不堪入目,旁边观战的同事们竟然笑出了声。 还没等任娜娜从地上爬起来,罗玉寒已经从台面上腾空而起,两腿在空中蹬了几下,身体迅速落地,两脚稳稳地落在了任娜娜身体两边,身子往下沉,一屁股坐在了任娜娜的小腹上。 那动作真叫一个潇洒。 而这看似潇洒的动作对于任娜娜来说却是莫大的侮辱。 女人身体的任何部位都不能被男人触及,更别说是肚子。任娜娜脸红得像猪肝,抓着杆子朝罗玉寒的头部打过来。罗玉寒嘿嘿一笑,两手分别抓住了任娜娜的两个手腕,并按在了任娜娜的胸前。 两半个肉球弹性十足,罗玉寒的感觉不错,不由感慨道:“成熟的美女就是不一样,如果合拢在一起,定是一枚完整的肉球,做成生汆丸子,吃着一定过瘾。我现在突然想给你起个名字,叫你波霸如何?” 罗玉寒正在得意,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接着听到一声断喝:“举起手来。” 罗玉寒听到断喝,知道背后有人,以任娜娜的小腹为支点转个圈,面对着潘小河等人,笑眯眯地说:“举手有什么困难的,双臂一抬就能满足你。” 说着竟然真的举起手来。 “放下手中的杆子,慢慢站起来。”潘小河命令道。 话音未落,杆子突然从罗玉寒的手中飞离出去,在空中飞速地呼呼旋转,接着就听到了哎呀哎哟的声音。潘小河和他的手下纷纷捂住了脸。 潘小河这才明白,为什么散打冠军王翔离开时不停地说见鬼了。现在,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眼前这个小子到底是人还是鬼。 “哈哈哈哈,这哪里是警察队伍,分明就是一群草包,不堪一击啊。”罗玉寒竟然仰天长笑。 罗玉寒正在得意,突然听到后面再次响起一声娇喝:“举起手来,不然我就开枪了。” 原来罗玉寒正在得意之时,任娜娜从他的裤裆下面悄悄地移动到后面,在离他三米远的地方跃身而起,拔出枪来,对准了罗玉寒的后脑勺。 “咔嚓”,子弹上膛的声音。看来任娜娜是要动真格儿的了。 这小娘们儿被罗玉寒无赖的举动和调戏的言语彻底激怒了。 “波霸美眉,刚才和你玩呢,有话好说。”罗玉寒一边举手一边笑着说。 潘小河带着人一拥而上,马上扑倒了罗玉寒。 第0031章 警花的枪口 保安部长王冠和潘小河分别扭着罗玉寒的两条胳膊,另外一个叫安生的年轻警察死死地抓住了罗玉寒的头发,其他的警察和保安以罗玉寒为中心分散在左右,唯恐稍有松懈罗玉寒就会逃之夭夭。 他们见识了罗玉寒深不可测的功夫和灵活敏捷的身手,也难怪如临大敌。 任娜娜两手握着枪,跟在后面瞄准罗玉寒的后脑勺,枪口几乎顶着罗玉寒的后脑门。 她领教过罗玉寒的厉害,知道这货身手极其敏捷,功夫变幻莫测,随时都可能反戈一击。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轻易触碰,请这位小警察把手拿开,我保证不反抗,不然就凭你们几个,绝不是我的对手。” 都被人制服了,罗玉寒还在吹牛皮,并且谈笑风生,好像被制服的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不相干的人。 潘小河哂笑一声,抬腿在罗玉寒的腿窝子上狠狠地踹了一脚,骂道:“小屁孩,胎毛都没长全,还想学孙猴子大闹天宫,纵然你一个跟头翻十万八千里,也逃不出警察的手掌心。那天在仿古街是你侥幸,今天你纵然长有三头六臂,也想溜走。” “松开我的头发。”罗玉寒语气平和,以商量的口气说,“这是我最后的警告。” 安生不但没松开罗玉寒的头发,反而抓得更紧。罗玉寒突然甩头,又来了后蹬腿,一下子就踢到了安生的裆部。安生惨叫一声,松开了罗玉寒的头发捂住了裆部。一张脸脸马上就变成了痛苦的核桃壳。 潘小河和王冠还没反应过来,罗玉寒突然晃动双臂,抖动肩膀,两个人同时被甩出了出去,横着落在七八米远的地方。两声沉闷的响声重合,发出了更大的响声。 任娜娜一看不好,娇喝一声道:“别动,再动我真的开枪了。” 罗玉寒冲任娜娜笑笑,说:“小爷我早就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身,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子弹打在身上像蚊子叮一口,来呀,朝这儿打,我要眨一下眼睛就是你养的。” 任娜娜到现在连对象的都没有,还是一黄花大姑娘,怎么能生出这么大一个儿子。这个混蛋,谈笑间又再次侮辱了任娜娜。 任娜娜气得是七窍生烟,同时又哭笑不得,恨不能把罗玉寒一枪毙了,方解心头之恨。 但任娜娜身为警察,不能随便开枪,只能强忍着,暂时吞下罗玉寒侮辱她的苦果。 罗玉寒说着朝任娜娜走近了两步。任娜娜往后退了两步,枪口朝天鸣了一枪,看着罗玉寒还在靠近,枪口持平就要扣动扳机。 扳机刚扣动了一半,罗玉寒突然跃起,右腿抬高,直接踢到了任娜娜的手腕。 手枪飞到空中,划了个弧线后开始做自由落体运动。罗玉寒一个漂亮的跳跃飞身而起伸手接住了手枪,落地后闪电般对准了任娜娜的胸口。 “枪已经上膛,你别乱动。”任娜娜脸色苍白,哆嗦着嘴唇说。 任娜娜脸色苍白并不是因为恐惧。她再次见识了罗玉寒的敏捷的身手,感觉这货的身手简直匪夷所思。 “只要你不乱动,我就不会乱动,只要你动,我就动。”罗玉寒顿了一下,说,“我这样做都是被你逼的,你逼的,你逼的。” “畜生,不许侮辱警察。”罗玉寒当着众同事的面竟然重复着那个脏字,任娜娜彻底愤怒了。 “畜生能侮辱警察?这也太稀奇了吧。”罗玉寒借着任娜娜的话又调戏了她一次。 任娜娜每次和罗玉寒对话,都难以占上风,除了她本身是女性之外,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罗玉寒这货的攻击性实在太过厉害,如果再和他较劲,还要被他言语侮辱,只能保持沉默。 罗玉寒就站在任娜娜面前,枪口就顶在任娜娜的左侧肉团上,枪管好像罗玉寒的一根手指顶着她的饱满的小山峰,她羞得满脸通红,可又不敢轻举妄动。 “你到底想干什么?”任娜娜又开始和罗玉寒周旋。 几次交手下来,任娜娜已经领略了罗玉寒的厉害,无论嘴巴还是身手,她都不是罗玉寒的对手,如果再用极端的方法激怒他,可能会带来不可预料的后果,打爆了脑袋倒没什么,如果子弹钻进肉团,即使死了也给人留下笑柄。所以她才告诫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潘小河和王冠早从地上爬起来,本想再次扑过来,可一看见罗玉寒用枪顶着任娜娜的胸口,怕搞出大事,所以也不敢上前。 “我不想干什么,我倒是想问问你们想干什么?”罗玉寒用枪不停点击着任娜娜的那个肉团,略带愤怒地问道。 “我们在履行警察的职责,抓捕你这个混蛋流氓抢劫犯。”任娜娜义正言辞说。 罗玉寒冷笑一声,说:“好一个履行职责,我想问你们具体履行什么职责。” “抓捕像你这样的坏蛋流氓小混混外加恶棍。”任娜娜重复道。 “本少爷为人耿直,一身正气,你却把我描绘得十恶不赦,我脸上写着坏蛋两个字吗?”罗玉寒质问道。 “没有,可你现在做的事就是坏蛋所为。” 罗玉寒哼了一声,说:“警花小姐,我和我的朋友来商场购物,期间和朋友发生了一点误会,难道误会也可以成为你们警方的证据?” “可事实证明你抢劫了顾客的钱财。”任娜娜说。 “证据呢,你们能不能来个现场办公,把我的朋友叫来,回放下商场的监控,如果有证据证明我有不法行为,我情愿接受任何处罚。”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原来,保安只听沙如雪的一面之词,没有经过核实,把罗玉寒当成了抢劫犯,而且还报了警。而刑警队由于行动匆忙,偏听偏信了商场保安部的话,更把罗玉寒当成了抢劫犯,所以才产生了误会。 任娜娜认为罗玉寒的方案可行,刚要点头,没想到潘小河大声地说:“警察不会和你讨价还价,如果想证明你的清白,只有跟着我们到派出所,除此之外你没有别的选择,我们的政策是,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坦白从狂抗拒从严。” 任娜娜感觉罗玉寒的方案可行,就冲着潘小河喊道:“队长,具体事情具体对待,既然他感觉我们冤枉了他,要求看监控和对质,我们就来个现场办公,如果证明他是清白的,岂不是省去了很多麻烦。” 潘小河见任娜娜当着嫌犯的面竟然和自己叫板,狠狠地哼了一声,说:“这办法行不通,如果三分钟之内嫌犯不放下枪,我马上通知特警队。嫌犯你听着,即使你不是嫌犯,但你先是袭警,暴力抗拒执法,又持枪威胁警察,已经构成了犯罪,希望你能迷途知返,不然一切后果你自己承担。” 罗玉寒没有回应,盯着任娜娜低声地说:“我们之间虽然发生了不少误会,但听你刚才的话,似乎还算个通情达理之人,你放心,我从来不伤害美女,可你那队长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我现在用枪去指着他的头,逼迫他来个现场办公。” “别,这样后果会更加严重。”任娜娜劝说道。 “别偷袭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罗玉寒低声警告后,把枪交给任娜娜,举起双手,慢慢转过身来,冲着潘小河大声地说:“我经过考虑,认为队长的话有些道理,我这就投降。” 罗玉寒一边说,一边朝潘小河等人走去。 潘小河用枪指着罗玉寒,给安生使了个眼色,说:“拷上。” 一般情况下,在嫌犯犯罪事实不确定的情况下,警方不会上铐子,但鉴于罗玉寒身手了得,又用枪威胁警察,所以潘小河才例外下了命令。 “咔嚓”一声,一双锃亮的铐子戴在了罗玉寒的双手上。 潘小河这才把枪别进腰里,抬腿又在罗玉寒的腿窝子上狠狠地踢了一脚,接着又抓住了罗玉寒的头发,厉声地训斥道:“你倒是跑呀,怎么不跑了?和警察作对,我看你活腻歪了,带走。” 刚下命令,突然发现罗玉寒的手伸向了自己的腰间,等感觉不对劲时,自己那把六四式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已经顶在了他的脑门上。 这货色手上的铐子呢?枪口已经顶住了脑门,可潘小河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第0032章 托付 沙忠孝来了,走路四平八稳的,身边跟着王安和李昭两个保镖。 李昭和王安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墨镜,昂首挺胸,威风凛凛。 原来,当任娜娜得知从沙如雪口中得知真相后,任娜娜才感到事态严重,向潘小河汇报后,直接拨打了环球集团的电话,联系到了沙忠孝的秘书,大概讲述了事情的经过,沙忠孝从秘书那儿得到消息,这才带着保镖匆匆赶到了现场。 沙如雪看到沙忠孝,喊了声爸爸就一溜风跑过去,扑在宋明宇的怀里悠扬顿挫哭泣来。 潘小河在电视上见过沙忠孝,见到真人来到,连忙走到沙忠孝跟前,笑容可掬地伸出手来要和沙忠孝握手。 那副尊荣简直就是摇尾乞怜。如今有钱人都是爷,不过潘小河大概把沙忠孝当亲爹了,比爷又进了一层关系。 沙忠孝右手搂着沙如雪,看着潘小河的手无动于衷,绷着脸严肃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找我女儿麻烦。” 潘小河尴尬地把手缩回去不停地搓着,连忙解释道:“发生了一点误会,没想到沙如雪是您的令爱,现在事实已经查清楚了,由于商场保安的过错才导致了误会的发生,所以这才把你老人家叫来当面解释一下,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请你老人家多多保函,改日我一定带着兄弟们登门谢罪,到时候还请你不要拒之门外啊。” 站在旁边的罗玉寒冷冷地一笑,说:“误会?你说的也太轻巧了,误会就可以动枪呀,看你们把我的小主人吓的,到现在还惊慌未定哭个不停,如果我的小主人为此而得了精神病,你和你的警员必须负完全责任。” 沙忠孝并不了解事情的详细经过,看罗玉寒气愤无比,就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把录像拿来,请董事长看调查过程。”罗玉寒带着命令的口气说,好像他是这里的负责人。 沙忠孝看过录像,了解到事情的全部经过,他一句话不说,示意李昭把手机递给自己,走到一边往外拨打了一个电话,对着手机讲了几句话,然后转身,带着保镖和沙如雪等人离开了商场。 罗玉寒回头向潘小河扮了个鬼脸,无意中看到潘小河手中拿着手机,往回走了两步来到潘小河身边,一把夺过手机,看了一眼说:“爱疯,挺新潮的,混的不错啊,不愧是所长,本小爷到现在还没个手机,我先借用一下,等我买了再还你。” 罗玉寒一边说一边把手机装进了口袋。 这不是明抢么,罗玉寒这小子也太嚣张了,但潘小河由于惧怕沙忠孝向上级告黑状,更怕罗玉寒再次当众给自己难堪,就尴尬地笑笑,说:“老话说不打不相识,相识了就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就不分你我了,你要高兴就把手机拿走,但能不能把卡还给我,里面存有很多电话呢,我怕影响了工作。” “有手机没卡,等于男人是太监,中看不中用,不过呢,既然你有难处,本少爷也不为难你,那就拿一张新卡来换吧,记着,号码要顺溜一点,最好带着三个六和三个八。” 说完又转向任娜娜,说:“双方交战来不及讲究方式,有得罪的地方请你多多原谅,改日我请你吃饭,大餐,这么妖冶的警花,一定要吃大餐,请你一定赏光。” 说完转身,旁若无人似的,屁颠屁颠离开。来到电梯门口,电梯门刚好打开,和沙忠孝等人走进了电梯。 潘小河看着沙忠孝走到电梯门口,才给王冠摆手,示意王冠走到自己身边。 “潘队长有何吩咐?要不要我去买一张卡马上把你的卡换回来,商场里就买有,我马上去办。”王冠讨好地说。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响起,接着是潘小河愤怒地骂声:“狗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看这次你怎么给我擦屁股,收队。” 王冠捂着脸,给手下的两个保安摆摆手。 两个保安猜测到部长要干什么,哭丧着脸说:“部长,不劳你动手,我们自己来,翻五倍。”说着抬起左右手,六楼马上就响起了噼里啪啦的耳光声。 沙忠孝要沙如雪和罗玉寒坐上了自己的车,加长凯迪拉克从停车场拐上了马路,扬长而去。后面的两辆车紧随其后。 “老爸,我要辞退他。”沙如雪一上车就喊道。 “为什么呀。”沙忠孝冲沙如雪笑笑,慢条斯理地问道。 “你都看见了,要不是他捉弄我,今天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我也不用受这么多委屈了。” 沙如雪拍拍沙如雪的肩膀,说:“事情的前因后果我都从监控里看到了,这事怨不得罗玉寒,你才是罪魁祸首。” “哪有那么当老爸的,胳膊肘朝外拐。”沙如雪撅着嘴埋怨道。 “呵呵,你没钱可以给老爸要呀,为什么要糊弄小罗呢,再说了,他的身手我都看见了,武功盖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不得呀,把你托付给他,我是一百个放心。” 沙如雪正要反驳,沙忠孝看了罗玉寒一眼,继续说:“小罗呀,我没看走眼,你果然不同凡响啊,身手了得就不说了,就那股机灵劲,和我小时候差不多,没事不惹事,有事不怕事,这才是男人应有的性格,以前我还担心你保护不了如雪,通过今天这件事,我算彻底放心了,从今天起,我就正式把如雪交给你了,你可要善待她。” “不不不,不敢呀,”罗玉寒连忙摆手,说,“董事长,大小姐从小娇生惯养,在蜜罐中长大,享受惯了富贵荣华,我就一穷**丝,哪里养得起她呀,再说了,我年龄太小,才十六岁,还有很多的事要做,不到谈婚论嫁的年龄,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当然了,如果你真想把女儿托付给我,等我发迹了我会考虑的。” 沙忠孝还没解释,沙如雪就抡起小拳头不停砸在罗玉寒的肩膀上,愤怒地说:“穷要饭的,胡说什么呢,满嘴喷粪,异想天开,又想占我便宜,我老爸的意思是要你负责我的安全,不是要我嫁给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的德行,八面下线拉不出一块好板,猪不吃狗不闻的,癞蛤蟆见了都躲开,做梦吧你。” 沙忠孝插话道:“小罗啊,如雪说的没错,我就是要你负责他的安全,有你保护她,我从此以后就彻底放心了,年轻人喜欢开玩笑我不反对,但以后开玩笑要讲个分寸。好了,我还有事,你们先下车吧,不想回家就在外边吃点。” “好呀好呀,刚才和那帮人干仗,我费了老大劲了,早就饿坏了。”罗玉寒高兴地说。 不等沙如雪同意,司机已经把车溜到路边。 第0033章 健身和贱身 沙如雪迫于老爸的命令,不得不跟着罗玉寒下车。罗玉寒往前走了几步,奚落道:“大小姐今天可真够倒霉的,虽然敲诈了我一万二,但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怕到现在脚还疼着呢,如果实在受不了了,本少爷可以屈尊为你吹一吹。”说完自豪地笑笑。 罗玉寒的调侃没得到回应。 不该呀,沙如雪那可是大小姐,刀子嘴里藏着毒舌,要听到早该挥刀晃毒舌了。 罗玉寒回头,看见沙如雪离自己最少有七八米远,优哉游哉地走着。 丫的,脾气够大啊,我做你的保镖,还却离我八丈远,嫌弃我不是。罗玉寒想着,突然大喊一声:“不好,有人要绑架。” 沙如雪信以为真,连头都不敢扭,撒丫子就朝着罗玉寒跑来,跑到罗玉寒跟前,赶紧躲在罗玉寒身后,两手搭在罗玉寒的肩膀上,唯恐被人掳了去。 罗玉寒哈哈大笑,沙如雪环顾四周没见异常,这才明白上了当,踢了罗玉寒一脚,嗔怪道:“狗改不了吃屎,我老爸刚才还说要你保护我,你却捉弄本小姐,当心我向老爸告状,要他辞了你。” “你不紧跟我,我怎么保护你呀,怕我调戏你呀,多虑了,别说大马路上人来人往的,就是没人的地方,我也不会,就你这副模样,根本引不起我的兴趣,别的先不比,你看人家警花,胸部饱满,臀部肥圆,一身警服裹不住,两座小山飞起来,再看你,胸部一马平川,臀部遮遮掩掩羞羞答答,男人看不养眼,鬼见了想躲开,要不是你老爸逼我做你的保镖,我才懒得和你逛街。” “龌龊,你不但身体龌龊,心灵也肮脏。”沙如雪讥讽道。 这话严重地伤害了罗玉寒的自尊,他突然绷着脸问道:“我怎么就龌龊肮脏了,难道你钻进去看见了,我的心到底脏到什么程度,是黑的还是红的呀,我身体脏么,我怎么不觉得,你看过呀,哪个部位脏呀,指出来。” 罗玉寒死牙臭嘴,沙如雪知道和他辩论占不到上风,就揶揄道:“你自己看看你的穿着,长头发,衣不遮体,邋邋遢遢,男人看了揪心,女人看了恶心,连你爸妈看了都伤心。” 两人唇枪舌战,谁都怕落了下风。 罗玉寒抬头看到一个美发店,招牌上写着“顶上功夫”,字体旁边画了一把剪刀,知道这是美发店,就建议说:“既然你说我头发长,我就进去理个发,然后再买一身衣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潇洒自如,这样就不丢你的人了。” “好呀,我也正想染个头发,可是,我今天出来的急,没带钱。” 沙如雪再次打起了小算盘,想让罗玉寒买单。 罗玉寒就纳闷了,沙如雪老爸身价过亿,怎么就如此小气,总是想占便宜。这些富人,自己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银,对别人却极为吝啬,真是不杀穷人不富呀。 罗玉寒叹口气,无奈地说:“影视上的保镖都是吃香的喝辣的,没想到我的雇主却总是揩我的油水,不过凭本少爷的本事,也许今天理发还不用掏钱呢。” “这可是你说的,如果你今天能让发廊给你免费,我就请你吃大餐。” “免费是一定要免费的,但我不愿吃大餐。” “那你想干什么?”沙如雪问道。她就不明白了,这货色那么喜欢吃肉,自己提到大餐,竟然被他拒绝了。 “咱们赌吻。”罗玉寒突然说。 沙如雪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这货色总是嫌弃我是大小姐娇生惯养,脾气暴躁,时时表现出反感的样子,现在竟然想亲自己,本想提出严正的抗议,再寒碜罗玉寒几句,让他无地自容,但一想到罗玉寒想要免费纯粹就是吹牛,就爽快地答应下来,说:“好,我们一言为定,如果你不能叫人免费又该怎么办呢。” “那我就让你亲我一下。”罗玉寒说。 “都是你的事呀,你臭烘烘的,我可不想污染了我的嘴巴。”沙如雪拒绝道。 “你说呢,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如果我赢了那一万二就吹了。” “一言为定,拉钩。”沙如雪高兴地抬起右手,并伸出了小拇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两人同时喊道。 美发店的规模好大,分为好几个房间,不但有理发间,还有美容间,按摩间,总面积绝对超过两百平方。 沙如雪要染头发,自然去了美发间,临进去前还重申了和罗玉寒的约定,希望罗玉寒不要反悔。 而罗玉寒经过一个中午的折腾,也需要按摩放松,于是就去了按摩间。他打算先按摩一下,松松筋骨,再理个发,然后把自己打扮得干干净净的。 按摩间都是单间,罗玉寒被迎宾小姐领进站在门口喊道:“安梅,来客了,八号间。” “来啦。”清脆的声音传进了按摩间。 话音刚落,一个高挑女子走了进来。罗玉寒看到女子就吃了一惊,这不是超市那个收银员么。 她不是在皇都收费,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莫非是兼职?罗玉寒纳闷地想。现在的生活压力太大了,这么漂亮的小姑娘都要兼职,简直叫人心疼不已。 罗玉寒认出了安梅,但安梅并一时还没认出罗玉寒。她一边戴手套一边问道:“请问客人是要做头部按摩还是要全身按摩。” 罗玉寒心里一喜,这不正是报复她的好机会么,于是脸朝下趴在按摩床上,怕听出他的声音,捏着桑低声地问道:“头部按摩如何收费,全身按摩又如何收费。” “头部按摩两百,全身按摩五百。” “头部按摩一次比买一只猪头还贵,全身按摩就能买半头猪了,你们这里不会是黑店吧。”罗玉寒调侃道。 “我们有各个部门颁发的经营许可证,不是黑店,一分价格一分货,请客人放心接受服务,如果不满意,我们给你免单。”安梅细声细气的,声音特好听。 “那就给我来个全身按摩吧。”罗玉寒说。 罗玉寒到换衣间换上了按摩服装,走出来趴在床上,开始接受安梅的服务。 安梅的手法还算灵活,也略懂穴位,从头到脚把罗玉寒拿捏了一遍,然后拍拍罗玉寒,说:“请仰躺,开始做正面按摩。” 安梅戴着口罩,罗玉寒看不到安梅的脸,但安梅却能看到罗玉寒的脸。罗玉寒刚翻过身来,安梅就认出了罗玉寒,心里不由咯噔一声响,这家伙不是来找麻烦的吧。 想起罗玉寒在皇都对自己的无礼,安梅就不由生气,但想起现在罗玉寒是自己服务的对象,也不便发火,但拿捏的手法和先前相比差了许多,不但马虎,而且有时还用力过重。 罗玉寒在等待机会,等待发火的机会,等待给安梅难堪的机会。 安梅的手在罗玉寒的额头上游走一番之后,开始拿捏罗玉寒的胸部。罗玉寒运了真气,把所有的气都集中的胸部,安梅按着按着发现不对。只要她手指用力,就会被反弹回来,手指弹起时就像被马蜂蛰了一般。 安梅纳闷,但小子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自己遇到鬼了。 为了避免自己的手指被弹起来,安梅不敢用力气,但此时罗玉寒却开始发言了,说:“喂,这位按摩女——” “你怎么说话呢,谁是按摩女。”在市面上,按摩女其实就是坐台小姐的代名词,安梅认为罗玉寒如此称呼她,就是对她的侮辱。 “你不叫按摩女,那我叫你什么好呢,你该不会喜欢我叫你小姐吧。”罗玉寒借着机会又损了安梅一次。 “叫我健身师。” “贱身,多难听呀,这可是你说的,我没说你下贱。” “是健康的健,不是下贱的贱。” “哦,原来如此,我说健身师,你能不能使点劲,别像抓痒痒似的,我要是痒了,随便买个抓挠随便抓几下,不必坐车花重金来这里消费了。” “我倒是想使劲,可你的身体不允许。”安梅反驳道。此时,她已经大大的肯定,这小子不是来按摩的,是来找茬的。 “你的意思是我是病人?” “这是你说的,我没说,但你的身体和常人就是不一样。”安梅突然抬高了声音。 “把你们的老板叫来,让他当面看看,我的身体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 安梅一听罗玉寒要叫老板,吓得不敢吱声。顶上功夫规定,只要顾客和服务人员之间发生争吵,无论对错,都要扣钱。安梅不是害怕罗玉寒,是害怕老板,再往深处说看,就是害怕扣钱。 安梅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就低声地说:“这位小哥,你大概也认出我了,我是皇都的收银员,当时我心情不好,和你说话缺了礼数,我现在给你道歉,请你高抬贵手,不要叫老板了好不好。” “我认识你么,我对美女从来都是过目不忘,可我不认识你呀,所以你不是美女,既然不是美女,我就不记得你了。”罗玉寒趁机发泄对安梅的不满。 老板黄哥没事的时候总在各个房间转悠,此时刚好转到八号间门口,听到里面吵闹这就走了进来,问道:“安梅呀,你怎么得罪客人了,顾客是我们的上帝,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你可以得罪我,但不能得罪上帝,明白么。” “老板教训的是,可是我没得罪上帝。”安梅辩解道。 “我都听到你和上帝吵嘴了,还敢说没有。”老板说着,走到按摩床前。 “不是的,黄哥,这位客人的胸部好奇怪,我按上去之后,好像按到了弹簧上,总是把我的手弹开。” “竟然有这种事,你再按摩几下,让我开开眼。” 安梅谨慎地把手放在罗玉寒的胸膛上按摩了两下,奇怪的是,她所说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正当安梅疑惑之际,罗玉寒发话了,说:“也许是这位健身师心情不好,影响了她的发挥,我说这位健身师,你不会是中午和男朋友吵架了吧。” 安梅明白罗玉寒在占她的便宜,但当着老板的面又不好说什么,就温柔地说:“客人,你躺好了,咱们继续。” 老板刚离开,奇怪的事又发生了。只要安梅的手一接触到罗玉寒的胸部,手总是被弹开。安梅开始忐忑,于是先隔过了罗玉寒的胸部,开始按摩腿部。 第0034章 化敌为友 大腿根部属于**部位,别说是异性,就是同性之间也不能接触。 但安梅猜测罗玉寒是来找茬的,如果隔过了这块,生怕罗玉寒又提出抗议,于是把手伸向罗玉寒的大腿内侧,小心翼翼地按摩起来。 虽然安梅带着手套,但还是引起了罗玉寒的剧烈反应。 安梅的脸先是一红,然后把头扭到一边。罗玉寒借机调侃道:“我又不是魔鬼,怕我吃了你呀。” “你不是魔鬼,你是神仙。”安梅没好气地说。 “既然是神仙,为什么不敢看我。”罗玉寒明知道为了安梅为什么把脸扭到一边,却故意问道。 “我怕沾染了你的仙气。” “把你们老板叫来,哪有给人按摩把脸扭到一边的。”罗玉寒再次威胁安梅道。 “我嘴臭,怕熏到你,这下总行了吧。“安梅无奈地说,为了躲避这个瘟疫,安梅连自己都搭进去了。 “我不怕,我就喜欢闻臭味,越臭越好,就像臭豆腐,你要是一块臭豆腐就好了。” 以前也有客人用语言撩拨调戏按摩师,但大都是点到为止,不像这个泼皮,不但用嘴巴调戏,甚至已经上升到了行动。那棵小蘑菇真是可憎可恶,如果安梅不是为了养家糊口,会直接用剪刀啪啪剪掉,看这瘟神还如何神气活现出口伤人。 安梅沉默片刻,低声地请求道:“请你把你的小伞收起来,我才能面对你。” 罗玉寒嘻嘻一笑,说:“这是自然反应,我控制不了啊,不过这也说明你太漂亮了,太具有诱惑力了。” 这瘟神软硬不吃,简直无药可救了。 安梅听到此处,突然停下手来,低头掩面,小声啜泣起来。 罗玉寒虽然调皮,但听不得女人哭,安梅这一哭,罗玉寒也多少有点紧张,感觉自己有点过分,于是就安慰道:“小姑娘,我不过和你开两句玩笑,又没把你怎么样,你哭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你就是欺负我了,”安梅一边抽泣,一边低声地说,“我在商场得罪你,是因为心情不好,说话有点冲,没想到你一个男子汉没有一点度量,竟然跟踪我到这里,处处找我的麻烦,我要不是为了我妈的病,我才不来这个地方呢,老板欺负我,你也欺负我…呜呜呜——” 安梅越说越伤心,几乎快要控制不住了。 “别哭,你别哭呀,有话好好说,你告诉我,你妈妈到底怎么啦。” 看到安梅哭成了泪人,罗玉寒的心突然软了下来。欺负一个小姑娘,这不是罗玉寒的做派。 安梅控制自己的情绪,给罗玉寒讲述了自己的遭遇。 安梅今年十七岁,是学校的优等生,在河州市统考中曾经拿过全市第三名,可后来因为爸爸下岗,老妈又得了尿毒症,这才辍了学,开始在商场当了一名收银员,后来听说按摩挣钱,又参加了按摩培训班,为的就是多挣钱给妈妈看病。 罗玉寒听了安梅讲述了悲惨的遭遇,联想起自己连个妈妈都没有,不由眼眶一湿,眼泪差点流出来。 “那老板怎么欺负你的。”罗玉寒问道。 “我不想说,但你们男人都没几个好东西。” “在皇都你为什么给我脸色看。”罗玉寒问道。 安梅擦把眼泪,说:“你们有钱人花一万多买一条裙子,而我妈妈却连拯救生命的钱都没有,这太不公平了。” “原来仇富啊,没想到,你我还是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战友就是朋友,朋友之间就该两肋插刀,你的事就是本少爷的事,从现在开始,你的困难就是我的困难。”罗玉寒感叹道。 “两肋插刀就免了,只要你不找我的麻烦,我就感激不尽了。”安梅委屈地说。她希望赶紧为这个瘟神服务,然后顺顺当当把他打发掉,就已经烧高香了,没指望能得到罗玉寒的帮助。 安梅往罗玉寒的大腿内侧瞥了一眼,果然不见了那把小伞,这才继续给罗玉寒按摩。 罗玉寒知道鉴于自己刚才的作为,安梅肯定不信任他,于是就想用实际行动证自己,眼下也不再吱声。 罗玉寒虽然有时行为混蛋,但那是基于年轻人调皮捣蛋的本性,当真正遇到了需要帮助人,他会义无反顾地伸出援手。 这才是做男人的本性。 按摩完毕,罗玉寒到换衣间换了衣服出来,走到安梅身边,说:“小姑娘,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本少爷开金口应承的事,一定不会食言,不信你等着瞧。” “我别无所求,只希望你顺利买单。”安梅说。 罗玉寒在皇都商场上蹿下跳的事她也听说了,她现在最怕的就是这个瘟神仗着自己的一身功夫和泼皮无赖的本性逃之夭夭。 第0035章 半个美人 罗玉寒的头发太长了,从后面看分不出是男是女。 突然有人在身后拍罗玉寒的肩膀,罗玉寒以为是安梅,头也不回就冒了一句:“安梅啊,大丈夫一言九鼎,扶危救困是本少爷的不可推卸的神圣使命,等我去除了我的三千根烦恼丝,一定履行承诺,请你耐心等待。” 背后的人不说话,再次拍了罗玉寒的肩膀。 一股清香扑进了罗玉寒的鼻子,罗玉寒判断肯定是个女人,所以罗玉寒再次认定,拍他的人就是安梅。 罗玉寒回头,先看到一张妩媚娇艳的脸盘。嫩白的皮肤,笔直的鼻梁,翘起的鼻尖,有棱有角大小适中的嘴唇,弯弯的柳叶眉。 这是哪位?罗玉寒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美女的脸盘上,一时竟然没认出眼前的就是沙如雪。 “美男就是美男,魅力无穷,随便哪个地方都有人来搭讪。”罗玉寒臭美道。 可当罗玉寒看到柳叶眉下的一双充满诡异和娇蛮的大眼睛时,突然改口道:“原来是你啊,恕我眼拙,把你当成了美女,不过半日不见,什么妖法把你变成了半个美人。” “野小子说话前后不一,又开始胡言乱语,刚才还夸我是美女,转眼就又减了一半。”沙如雪自豪地笑笑,眨巴着一双杏眼。 寸余长的假睫毛上下闪动,把一双杏眼衬托得十分妖冶。 沙如雪看到罗玉寒眼里的疑惑,笑笑说:“我就知道你认不出我来,怎么样,美容店的手段高明吧。” 罗玉寒此时不但认出了沙如雪身上新买的裙子,更是听出了沙如雪的声音,不禁摇摇头说:“高明?我可不这样认为。” “连你都差点没认出我来,还不高明呀。”沙如雪撅嘴说。 “要是能你化装成男人,那才算真正的高手。” “油嘴滑舌,贼性不改,你怎么不化妆成女人呢。” “把我变成女人就好了,”罗玉寒调笑道,“果真如此,你我就能同床共枕,再也不用避讳,像我这般灵性,你一定把我当成闺蜜,替我搓澡按摩,铺床叠被。” 沙如雪听到罗玉寒语言如此不堪,也不顾四周人多,突然涨红了脸,勃然大怒道:“小贱男,你个变态狂,你总是想占我便宜,想和我成为闺蜜,简直是痴人说梦,我就是和猪闺蜜,也不会和你闺蜜。” 沙如雪本来是痛骂罗玉寒的,想说罗玉寒连猪都不如,情急之下,又把自己装了进去,当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急忙捂住了嘴巴,可已经晚了,周围传出一阵哄笑声。 老板黄哥先听到吵闹声,又听到笑声,他以为有人又在闹事,从隔壁的房间走出来。 顶上功夫因为收费和服务问题,顾客经常和服务员发生争执,有时双方甚至还大打出手。 “如雪啊,以后可别随便打比喻,你即使不好意思把自己比成四大美人,但至少也可以把自己说成普通的美女,要和猪做闺蜜,别把猪也给侮辱了。”罗玉寒故意借题发挥,趁着机会寒碜沙如雪。 沙如雪囧得满脸彩霞,要不是当着众人的面,一定会破口大骂。 黄哥走到罗玉寒身边,绷着脸说:“小伙子,你女朋友那么漂亮,你当着众人的面如此开她的玩笑,回家当心跪搓板。” “听老板的意思,你大概经常享受这种待遇。”罗玉寒哂笑一声说。 老板本来想和罗玉寒开个玩笑,没想到碰到了一鼻子灰,只能搭讪着离开。 轮到罗玉寒理发。 罗玉寒坐在椅子上,一张大布飘忽着盖在身上。理发师拿起剪刀才问道:“请问兄弟要什么发型。” “师傅是理发行家,我这高贵的头颅任由你来处理,你最好因地制宜,别浪费了资源。”罗玉寒说。 “看你脸型略长,头脑后面垂立,像悬崖峭壁,两边剃光,中间留发,一定潇洒飘逸。”理发师说。 “我听师傅安排。” 剪刀下去,嚓嚓两声,罗玉寒左边的头发已经掉了两缕。就在理发师剪第三剪刀时,罗玉寒突然轻微咳嗽一声,借故晃了一下脑袋,剪刀尖从罗玉寒的脑袋肉皮上轻微划过,在头皮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痕。 “哎哟,疼死我了,你这是理发的还是要砍头杀人。”罗玉寒大叫道。 理发师不由一愣。 罗玉寒掀开大布,突然站起,转身面对理发师,怒目圆睁,继续怒斥道:“就这手艺,也敢出来挣钱,赶紧回家洗尿片去。”一边说一边捂着剪刀划破的部位,呲牙咧嘴。 理发师李小杠三十来岁,十六岁跟着名师学徒,十八岁开始主刀,从事顶上功夫七八年,从没遇到这种事,于是就陪着笑解释说:“客人息怒,你刚才咳嗽没打招呼,所以造成如此结果,这点大家可以作证…” 罗玉寒冷笑一声,把声音抬高到八度,指着理发师的鼻子说“明明是自己学艺不精,却把责任推到顾客身上,我咳嗽是事实,可咳嗽连我都不能控制,难道要提前给你打招呼。” “可毕竟是由于你的原因造成的啊,我看伤口也无大碍,不如这样,我免费给你理发,此事就此了结,你看如何。”理发师尽量陪着笑,想息事宁人。 罗玉寒呲牙咧嘴,捂着头直哼哼,一边哼哼一边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用来做交易,何况我又不是消费不起,三年来我和我女朋友一直在这里消费,每次都超过一千,光今天就消费了大几千,你们如此对待客人,实乃天理不容,去,把你们老板喊来,我要讨个说法。” 吵闹声早已惊动了老板黄哥,不等理发师出声,黄哥早已从隔壁走出来,来到罗玉寒身边。 黄哥早已听到两人争吵的理由。 这种事以前也曾经发生过,老板本着和气生财的原则,一般都能摆平,但今天不同,罗玉寒在按摩房先和安梅吵架,现在又借故被理发师刮破了头皮大吵大闹,因此认定罗玉寒是个刺头,是故意来找茬的,目的是为了免单。 免去一个理发的小单子,美容店倒不损失什么,但罗玉寒带女朋友又是美发又是按摩,少说已经消费了三千多块钱,如果免单,美发店的损失就大了。 这还在其次,这种被讹诈之事如果被传扬出去,必定会被一些泼皮无赖效仿,美容店以后的生意还如何做下去。 黄哥带着对罗玉寒极度不满的情绪走到罗玉寒身边,围着罗玉寒走了一圈,顺便把罗玉寒从上到下冷眼打量一遍,然后又回到罗玉寒前面,嘿嘿冷笑一声,慢吞吞地说:“这位顾客,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是谁的过错,毕竟你的头皮被蹭破了,我看不如这样,让我的师傅给你把头免费理了,其他的项目再给你打个九折,这事就算过去了,你看如何呀。” “不行,本少爷是来享受服务的,不是被人来砍头的。” “我看你不是来理发的,是来操蛋的。”黄哥也被罗玉寒嚣张的气焰激怒了,脏话不由脱口而出。 黄哥在这条街道上开了十几年美发美容店,虽然也有人找过茬,但还没遇到过像罗玉寒如此嚣张的。 再说了,黄哥的家就在隔壁,平时也笼络了一帮兄弟,谁敢和黄哥过不去,就是和他的一帮子兄弟过不去,那等于是找死。 而这帮兄弟也不好惹,都是龙帮的成员,得罪了黄哥就等于得罪了龙帮。 面对黄哥的辱骂,罗玉寒并没有马上还嘴,他有更高明的招数。 他环顾四周,看着满屋子的男男女女,朗声一笑,说:“大家听到没有,老板说咱们来这里不是理发的,是来操蛋的,”说着瞥了黄哥一眼,继续说:“你骂我也就罢了,不能一竿子打倒一船人,怎么能把客人的头当做裤裆里的小蛋蛋,再说,你骂男同胞也就罢了,可你竟然把女同胞也囊括进去,这哪像一个老板的做派。” 几个年轻的女人听到罗玉寒如此一说,斜眼瞅了黄哥一眼,纷纷站起离开。这种污言秽语,听着都恶心。 黄哥没想到罗玉寒会来移花接木这一招,心想这小混混果然是来砸场子的,不由动怒,抬手就去抓罗玉寒的头发。罗玉寒往旁边一躲,一扬手,抓住了黄哥的手腕。黄哥想挣脱,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也没把手挣脱出来。 “小爷我不是不讲理的人,我不想打架,只想讨个公道说法,就你顶上功夫的理发水品,我实在看不上眼,闭着眼睛都比你们高明。” 罗玉寒的手力道无穷,像铁钳一般卡着黄哥的手,黄哥暗暗吃惊,没想到这货色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力气,也不敢和罗玉寒较劲,借着罗玉寒的话想给自己找个下台阶,让他先放了自己再说,于是便反问道:“你果真能闭上眼睛理发?” “本小爷从来不夸海口,待会儿我给你露两手,让你开开眼界。” 罗玉寒说着,放开了黄哥。 “谁愿意当试验品?”黄哥本想学罗玉寒也来个移花接木,看着坐在长椅上的几个客人。 众人纷纷摇头拒绝。闭眼眼睛让人理发,这简直就是笑话,搞不好把头剌个口子,弄个头破血流的,人疼不说,连相也给破了。 黄哥见无人敢试,就想来个就坡下驴,说:“没人当你的试验品,我看你还是免费理发,其他的费用给你打个八折,你看如何。” 罗玉寒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一摞钱朝黄哥晃晃,说:“你别看本少爷穿着一般,那是本少爷不想显摆,这钱足够买单,我今天就是想让你见识一下我这个非专业理发师的水品。” “可无人敢试呀。” 罗玉寒微微一笑,说:“那我就把自己当试验品。” 黄哥睁大了眼睛,顾客们也都纷纷睁大了眼睛。这些人活了几十年,还没见到过自己给自己剃头的,都想先睹为快 一饱眼福。 “好呀,这位小哥快动手,让我们开开眼界。” “就是,我从娘胎里出来,还没见识过这等功夫。” “小子要么是吹牛,要么是脑子进水了。” “没进水,进了水银了。” “你们都说错了,什么都没进,被驴踢了。” “被驴踢了多难听,被门挤了。” 大家议论纷纷,褒贬不一,罗玉寒充耳不闻。 沙如雪朝罗玉寒喂了一声,说:“罗玉寒,别丢人现眼了,不理发赶紧走人。” 罗玉寒没搭理沙如雪,看着黄哥说:“看来小爷不露两手,你是不会相信小爷了。” “没错,黄哥我这辈子没服过谁,如果你今天能把自己的头发给理了,我就把头当脚,在这条街上来回走三趟。” “此话当真?” “当真。” “可我还有一个条件,如果我做到了,今天我和女朋友的费用全部免单。”罗玉寒趁机说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黄哥面露难色,沉默不语。 “答应他,他办不到的,自己给自己理发,千古奇闻。” “没错,这小子一定是吹牛大王,想吓唬你呢。” “老板,给他免单,如果他真做到了,我们以后只在你这儿理发,不再到别的地方。”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用各种语言激将黄哥。 黄哥被架在了火上,不想被烤都难,于是咬咬牙,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崩出一句话:“好,我就和你赌一次,如果你输了,别怪黄哥我不客气,单子一分钱不免。” “一言为定,腾开场地,表演开始。”罗玉寒喊道。 顾客们纷纷动手,把椅子什么的都挪开,给罗玉寒腾出了场地。 刚才给罗玉寒理发的那位师傅早已把一把剃刀递给罗玉寒,说:“小师傅,今天你要能把自己的头发理了,你就是我师傅。” “只怕你不够资格,再说,我从不鼓动人背叛师门,拿剃刀来。” 罗玉寒接过剃刀,突然扬手。 第0036章 出尔反尔 罗玉寒操刀在手,慢慢抬起胳膊,准备在自己头上动手。 满屋子的人都睁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到底看看这小子如何吹破牛皮。 别人都是看笑话的心态,唯有沙如雪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中午在商场,由于罗玉寒的恶作剧才导致了和警察一番纠缠,已经惹出了不小麻烦,而现在罗玉寒又要在理发店好强逞能,不知道结果会到底如何。 警察和保安虽然嚣张,但毕竟有那么一点道理可讲,而黄老板是社会上的人,干的又是迎来送往的生意,别说罗玉寒未必能赢,就是赢了,老板也未必轻易放过他。 安梅比沙如雪更担心罗玉寒的安全。 罗玉寒一开始的行为虽然可恶,但后来经过简单交流,不但对安梅的遭遇深表同情,而且还答应要帮助自己,仅从这点看,看这货色也不是绝情之人。 而安梅在这间店干了几个月,对黄老板也有所了解。 黄老板弟兄三个,黄哥排行老三,故名黄三,又因为从事拉皮条业务,所以人称三黄鸡。他家就在理发美容店后面,和店面有暗道想通。表面上做的是正当生意,其实背地里还干着不可见人的勾当。 这勾当不是别的,就是组织小姐卖肉,招揽嫖客买肉,而地点一般就在黄三家的地下室。 安梅刚来工作时,黄三曾经暗地里鼓动过安梅,说只要安梅愿意操皮肉生涯,凭安梅的花容月貌和迷死人的身段,保证每月能挣五万。并且补充说,如果安梅还是处女之身,有人愿意花八万块钱买断。 八万块钱,对于安梅来说就是天文数字,安梅身兼两职,一年也难挣八万。安梅老爸下岗,母亲得了尿毒症,临床透析需要大笔的费用,随时都可能断炊,生命面临极大的威胁。面的年薪八万,要说安梅不动心是假的,但动心和决心毕竟是两个概念,如果万不得已,她也许会听从黄老板的安排。 罗玉寒笑看众人,慢慢把剃刀放到自己头顶,刀锋朝下挨到了头发。 明晃晃的锋利剃刀缓缓移动,一缕青丝从头顶飘落,突然剃刀往下一划,更大的一片头发脱落,一道白色的头皮如一道垂直的河流暴露在人们的眼前。 接着,剃刀上下飞速移动,皮肤暴露的越来越多,而一缕缕青丝从头上纷纷飘落,犹如天女散花,天蚕吐丝。 “小爷来自大灵山,飘入都市凡尘间。剃去三千烦恼丝,身在红尘胜神仙。” 罗玉寒起跳,并作诗一首,右手抛剃刀,左手接在手,其间根本不看,抬起左臂,转动手腕,剃刀如飞,只听嚓嚓嚓,清脆声音回响在房间。一会儿功夫,一头长发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头光亮的青色头皮。 “我的妈妈,这不是在做梦吧。”有人感叹道。 “我的爸爸啊,神手呀,简直是神手。”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如此手法,只能在金庸梁羽生的小说里才能看到。” “金庸梁羽生的小说里也没这等场面。” “吉尼斯,吉尼斯,可以申报吉尼斯记录。” 众人感叹,对罗玉寒的手法赞叹不已。沙如雪只知道罗玉寒武功高深莫测,但却没想到他自己给自己理发,心里不由对罗玉寒佩服三分。 最为吃惊是安梅。 罗玉寒曾经说过要帮助自己,原来只当是年轻人吹牛讨好自己,没想到罗玉寒竟然有这等本事,这才相信了罗玉寒。有此等本事,别说给人理发挣钱,就是在天桥下表演收取费用,也比耍猴的挣钱多。 罗玉寒停手一分钟后,人们才如梦方醒,一人带头鼓掌,众人应和,房间里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 三黄鸡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 他本来是被赶鸭子上架,心里对这场赌博有点发憷,但又抱着一丝侥幸心理, 以为罗玉寒要把活牛吹死,但没想到罗玉寒竟然把死牛吹活。 罗玉寒如果要他兑现承诺,他该怎么办。 免费买单?破财倒是不说,脸上也无光彩。如果不兑现承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该如何下台。 正在拿主意之际,罗玉寒拿着剃刀走到黄三面前,笑笑说:“黄老板,我可以带着我的女朋友走了吧。” “这个——”三黄鸡支支吾吾。 “黄老板不是要反悔吧。” 众人纷纷发言:“愿赌服输,没什么可说的。” “就是,凭着本事,别说免单,就是再给点钱也不过分。” “黄老板可以聘请这小伙来店里工作,生意一定火爆。” “如此身手,人家未必看得上。” “黄老板输了要用头走路的,这下看他怎么办。”有人故意高声喊道,唯恐天下不乱。 “罢了罢了,本少爷今天中午没进餐,已经饿的饥肠辘辘,顾不得和黄老板计较这些,毕竟做人要厚道嘛,但黄老板免单的承诺必须要兑现。”罗玉寒得意地宣布道。 三黄鸡奸笑两声,朝罗玉寒挥挥手,然后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如雪,咱们找家饭店好好搓一顿。” “好嘞。”沙如雪高兴地答应道。罗玉寒有如此身手,她就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了。 罗玉寒正要离开,看到安梅躲在人群中,罗玉寒拨开人群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一摞钱,拿出一大半递给安梅,说:“我说过要帮助你的,决不食言,这些钱你拿着,这里不是年轻姑娘呆的地方,走,我请你吃饭。” 不等安梅答应,罗玉寒把钱塞到安梅手里,扭头走出了顶上功夫。 三黄鸡走到自己的房间,从口袋掏出手机,往外拨打了一个电话,对着话筒气急败坏地说:“天雷老弟,我是黄哥,有人砸场,马上来一趟。” 第0037章 马路追杀 沙如雪见罗玉寒离开,怕三黄鸡向她索要服务费,挤出人群小跑两步,紧跟在罗玉寒身后,寸步不离,并不时回头,唯恐黄三等人追来。 “小贱男,你和那按摩女在按摩室都干了什么不要脸的事。”沙如雪跨到罗玉寒一侧,扭头看着罗玉寒厉声地问道。 “本小爷一身正气,不像你想得那么卑鄙无耻,从来不干偷鸡摸狗的勾当。”罗玉寒目不斜视,大踏步往前,懒得看沙如雪一眼。 “鬼才信呢,你对我那般吝啬,对她却出手阔绰,给钱连数都不数,其中必有猫腻,告诉我,是摸了人家了还是亲了。”沙如雪继续问道。 “她替我按摩,手法独到,拿捏到位,使得我筋骨松散,腾云驾雾,飘飘欲仙,给点辛苦钱是应该的,至于你说那那些,纯属子虚乌有。” “狗屁理由,我看你是色心萌动,想讨人家喜欢,说不定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罗玉寒停下脚步,脸上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说:“知我者,如雪也,你说的没错,她长得花容月貌,国色天香,性格温存善良,按摩手法独到,我不但动了色心,等机会成熟,还要把她——” 话没说完,看到安梅急匆匆追赶过来,走到罗玉寒身边,伸过芊芊玉手,把钱递给罗玉寒,说:“这位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无功不受禄,请把钱收起来。” “这是你的劳务费,是你应得的,赶紧收起来,别让眼红的人抢了。”罗玉寒把安梅的手推过去。 沙如雪听出罗玉寒指桑骂槐,狠狠地瞪了罗玉寒一眼,嘴撅得能拴住一头驴。 安梅又把罗玉寒的手推过来,在推来推去之间,罗玉寒越发感觉安梅的品格高尚。 在这人人向钱看的红尘世界,安梅简直是独树一帜,特立独行,真是难能可贵,值得罗玉寒钦佩,于是就索性握住了安梅的手,一本正经地说:“这钱你必须拿回去,原因有二,第一,这其中有你的劳务费,我坑老板,但不能坑劳动人民;第二,多出来的钱算我孝敬你老妈的,请代我转交给她。另外,从今天起,我手头宽裕时,每月都会拿点钱给你,好给你老妈看病。请你放心,这是无私的赞助,没有别有用心。” 安梅一想到老妈的病,突然心一酸,眼睛里突然溢满了泪水,不再坚持把钱还给罗玉寒。 “那就算我借你的,你把电话留给我,等我手头有钱了,我马上还给你。”看样子,安梅打算接受罗玉寒的馈赠。 罗玉寒微笑,拍着安梅的肩膀道:“我的号码是临时的,把你的号码给我,等我换了号码随时联系你。” 安梅说了一串号码,罗玉寒牢牢记下。安梅正要把钱装进口袋,沙如雪一把从安梅手里把钱夺过来,怒气冲冲地说:“死玉寒,我抗议,我还要买‘驴马屁’,这钱不能给她。” “你抗议?你一个千金大小姐,见钱眼开,已经坑了我一万二,还抢夺劳动者的劳务费,你好好意思抗议?” “一个按摩女你竟然对她那么好,对本小姐却那么吝啬,简直是不分主次,本末倒置。” 沙如雪想告诉安梅,别看罗玉寒如此张扬,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其实只不过是她的小跟班,而她才是有身份的大小姐。 沙如雪说着,拉开包要把钱装进去。 罗玉寒把手伸向沙如雪,连手带钱一块抓了过去,然后掰开沙如雪的手,把钱拿到手里,再次递给安梅,笑着解释说:“你别介意,这位精神有点问题,属于间歇性精神病,经常钻牛角,行为怪异,喜怒无常,我这就带她去看医生。” 就在这时,一阵摩托车响声从那头传过来,三人同时扭头看,只见一辆摩托赛车朝这边飞速而来。 眼看离三人只有十来米,还没有要拐弯或者减速的意思。沙如雪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尖叫一声捂住了脸。 罗玉寒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伸手把两人推开。安梅往后退了四五步,脚后跟碰到了马路牙,一屁股坐在地上。 摩托车在罗玉寒面前呼啸而过,车把挂住了罗玉寒的衣服,口袋被撕破,但罗玉寒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摩托车冲出十几米远,突然掉头。 驾车者不停加大油门,排气管冒出一股浓浓的蓝烟。 罗玉寒皱眉,心想这必定是黄三请来对付自己的。 驾车者带着头盔,但罗玉寒从身段看出来,年龄大概只有二十来岁。而车子的后面坐着的人正是黄三。 罗玉寒看到黄三,已然证明了自己的判断。 三黄鸡在罗玉寒离开后,拨打了于天雷的电话,要于天雷前来帮忙,共同对付罗玉寒。 于天雷从三岁起练习无极拳法,得到过名师指点,软功夫和硬功夫集于一身,仗着一身功夫,在附近欺男霸女,没人敢惹。他和三黄鸡是结拜兄弟,一听说有人找三黄鸡的麻烦,骑车五分钟就赶到了顶上功夫。 三黄鸡从车上下来,站在车边看着罗玉寒,大声地喊道:“小子,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把不该吃的给我吐出来,我会考虑放你一马,不然今天就废了你。” 三黄鸡被罗玉寒捏过手腕,领教过罗玉寒的功夫,对于于天雷能否战胜罗玉寒,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罗玉寒两臂抱肩,嘿嘿一笑,说:“小子无能,打赌没赢,欠账不还,搬来救兵,有本事放马过来,看小爷不打断你的狗腿,掰断你的猪手。” 罗玉寒刚念完顺口溜,于天雷突然松开离合,摩托突然朝这边风一般冲过来。 “玉寒快跑。”沙如雪喊道。 沙如雪知道罗玉寒高深,但人和机器大战,人和铁碰撞,罗玉寒肯定要落下风。 “罗玉寒上台阶。”早已躲到台阶上的安梅也跟着喊道。 面对两人的喊声和担心,罗玉寒竟然充耳不闻,只是两手不再抱肩,做好了随时应对的准备。 摩托车以八十迈的速度朝罗玉寒飞奔而来,冲到罗玉寒面前时,于天雷突然来了个急刹车, 后轮独立,前轮猛地翘起,整个车子开始旋转,意在用轮子攻击罗玉寒。 眼看前轮要抡到罗玉寒,罗玉寒身子一闪,伸手抓住了轮毂,猛地发力,把车子抛向高空。摩托车足足被抛到十几米高,才开始垂直降落。 “啪嚓”,马路上传出了金属摔打在马路上的声音。再看摩托,已经被摔成了铁饼。 “完蛋了,又出了一条人命。”人们发出了一阵惊叹的唏嘘声后,有人开始担心驾驶这的生命安危。 “赶紧拨打急救电话。”好心人提议道。 第0038章 废一个蛋蛋 摩托都摔成了铁饼,可以想象驾车者会是什么下场。 好心人刚掏出手机正要拨打急救电话,只见于天雷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摇摇头,擦擦嘴角的血,往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目露凶光盯着罗玉寒,恨不能直接把罗玉寒吞进嘴里嚼碎了咽进肚子再拉出来。 罗玉寒暗想,这厮身子骨还算结实的,车子都被摔得变了形,他竟然还能站起,由此可见,这货色一定受过严格训练,也是个非同一般的练家子。 “喂,小爷大半天都没吃饭了,没力气和你玩耍,识相点赶紧滚蛋,不然小爷再出手你就没这么幸运了。”罗玉寒笑着说。 于天雷握紧了拳头,一句话不说,慢吞吞朝罗玉寒走过来。在河州市的混混中,他从来没找到对手,大有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有时甚至无耻地把自己叫做孤独求败。 刚才虽然受了点委屈,但能和罗玉寒这种高手一决高下,即使再被打败,也能了却一桩心愿。 于天雷走到离罗玉寒两三米的地方,突然吼叫一声,一步就窜到了罗玉寒面前,拳头如闪电般朝罗玉寒出击,目标就是罗玉寒的太阳穴。 于天雷出拳迅猛,自从练成了无极拳,自称他的拳头为金刚拳,还没人能抵挡住他一拳。 拳头未到,罗玉寒已经感觉到一股强劲的冲击波朝头上袭来。 当拳头快要砸在罗玉寒的太阳穴时,罗玉寒本能地纵身一跃跳开。于天雷本来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志在一击必中,没想到罗玉寒的身手比他还要快,眨眼功夫人已经躲得没影。 于天雷由于使劲太大,一拳打空后身体失去控制,往前一栽,直接趴在了地上,摔了个猪啃泥。 于天雷再次爬起来。 一丝血迹慢慢从嘴角流出来,于天雷再往地上啐了一口,两颗带血的牙齿在水泥路面翻滚着,掉进了排水沟了。 罗玉寒跳开后并没有主动发起攻击,而是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他的沉着和冷静更加激怒了于天雷。于天雷再次握紧了拳头朝罗玉寒走过来。 罗玉寒微笑着看着于天雷。 于天雷吃了一次亏,这次不敢大意,围着罗玉寒开始转圈。 无极拳讲的是以柔克刚,以静制动,于天雷在寻找罗玉寒的破绽。 按照常规,于天雷围着地方转圈,罗玉寒一定会不停变换着方向,直面于天雷,以便在于天雷发起攻势时随机应变。 但是,罗玉寒却站着没动。等于天雷第三次转到罗玉寒身前,突然来了个玉女穿梭。 玉女穿梭是无极拳中较为厉害的一个招数。 罗玉寒虽然没练过无极拳法,但他看出了于天雷使用招数极为阴险。他在山洞中早已把医武神经上的各种招数熟烂于心。于天雷的招数在罗玉寒眼里简直就是小儿科。 罗玉寒悄悄握紧了拳头,表面看起来好像没有动静,但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于天雷突然大喝一声,往前窜了一步,在跨步的同时右掌突然反掌向前,犹如一条凶猛的毒蛇直扑罗玉寒。 于天雷的右手手指突然直插罗玉寒的神阙穴。 太极此招极为阴险,一般人无法领会其中的要旨,但罗玉寒熟读医武神经,自然不会上当。 就在于天雷的手指离罗玉寒的小腹还有两寸时,罗玉寒身子突然往后一躺,平直地躺到了地上。 而于天雷却再次扑空,从罗玉寒的身体上跃过。不等于天雷再变换招数,罗玉寒突然抬起脚尖对准于天雷的裆部踢了出去。 “哎哟,我的那个娘也。”惨叫声回响在整条街道。 随着惨叫声响起,于天雷开始在地上来回打滚。罗玉寒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看着于天雷不忍目睹的惨状,弯下腰来在他的合谷穴轻轻点击一下,先替于天雷止疼。 于天雷疼痛顿时消失,从地上坐起来,皱着眉头目光凶狠地瞪着罗玉寒。 “我已经手下留情了,不然你的两个小蛋蛋都报废了。” “你说什么,你废了我的蛋蛋。”于天雷愤怒地问道。 “虽然你的招数阴毒了些,但毕竟是为朋友帮忙,心中还算有些江湖道义,所以我不想置你于死地,你如果你再不心存感激,我随时都可以废了另外一个蛋蛋,把彻底变成太监。”罗玉寒眯着眼睛调侃道。 于天雷叹口气,但依然傲气十足地说:“小子,老子今日败在你手下,只怪我学艺不精,我暂时心服口服,请你报上姓名来,日后我要找你算账,一报还一报,我会废了你两个蛋蛋。” “本少爷坐不更名行不改姓,我叫罗玉寒,我的蛋蛋随时在等着你前来复仇。” 罗玉寒说完,看看西边的太阳,自言自语地说:“要不是你们这两个混蛋找事,小爷我早已吃过午饭了,沙如雪,走——” 刚喊出沙如雪的名字,旁边传来了安梅的呼叫声:“罗玉寒,快来救我。” 第0039章 给脸增肥 罗玉寒循声望去,见三黄鸡左手搂着沙如雪,右手抱着安梅。沙如雪急得直哭,两手不停抓着空气。倒是安梅冷静,等待着罗玉寒的救援。 原来,三黄鸡看到于天雷已经被罗玉寒制服,本想借机偷偷溜走,又咽不下这口恶气,当他看到站在一起的沙如雪和安梅时,就趁两人不注意偷偷溜了过去,控制了两人。 罗玉寒最讨厌男人把女人当人质,但他表面上却不露声色,走到离三黄鸡两米远的地方,笑呵呵地说:“拿女人当保护伞呀,你可真他娘的有出息,说吧,你到底想达到什么目的,如果不过分,小爷我倒是可以考虑满足你的要求。” 三黄鸡信以为真,狞笑一声道:“要求不高,把你在店里消费的四千块钱乖乖奉还,再给我磕三个响头叫三声爷爷,我可以放了你的女朋友。” “早说呀,不就是几千块钱嘛,不至于吧,本少爷有的是钱,可是我想知道你打算把另外一个怎么处理。”罗玉寒问道。 罗玉寒所说的另一个,指的当然是安梅。 “安梅是我店里的职员,我自然要带回去,至于想怎么处理,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罗玉寒举起右手伸出两根手指在空中晃了两下,说:“no,no,此言差矣,这样不妥。” “什么意思?”黄三如坠雾里,摸不着大头小尾。 “我女朋友一天到晚就知道算计我,还变着法骗我钱,我早已厌烦了,我现在决定把她送给你当小三或者小四,至于安梅,他是刚认下的小妹妹,我必须带回去。” 三黄鸡还没说话,沙如雪早急红了脸,冲着罗玉寒骂道:“小贱男,你竟然如此侮辱我,要我给人当小三,我老爸知道了会把你千刀万剐下油锅,炸熟之后再喂狗。” 罗玉寒一本正经地说:“如雪呀,你迟早都要嫁人的,晚点嫁人还不如早点嫁人,这黄老板年龄虽然大了点,但他毕竟开着美容店,也算有点家底,你嫁给他当小三或者小四,别的不敢说,美容美发肯定是免费的,你就听小爷一句劝,嫁了吧,至于你老爸那边,我会去做工作的,如果他不答应,我再把你从黄老板那儿赎回来。” 沙如雪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咬牙启齿地说:“小贱男,等我过了这道难关,我非要老爸辞了你不可,不信你就等着瞧。” “如此小泼妇,我看还是把你嫁了吧,再见,我回去通知你老爸,让他准备嫁妆。” 罗玉寒说着,竟然转身要走。 “罗玉寒,你真的不管我的死活了,你忘记了你的职责了?我是你的小主人,你是我的小跟班,你和我老爸签有契约,你不能反悔。” 沙如雪看到罗玉寒转身,绝望地呼叫着。 罗玉寒真的转身了,刚迈了一小步,身体如陀螺般突然又转了回来,插进口袋里的手也突然抽出来并且朝黄三一扬。只听三黄鸡哎哟一声,突然松开了沙如雪和安梅。 原来,罗玉寒朝趁着转身的功夫把手插进了裤兜,摸出了一枚硬币,突然向黄三发起了攻击。 沙如雪和安梅几乎同时向罗玉寒跑过来,而罗玉寒却一步跨到了黄三跟前,伸手勒住了三黄鸡的脖子。 “有些人总是不长记性,连猪狗都不如,记吃不记打,黄老板,知道这话是说谁的,你心里大概有个数吧。” 三黄鸡没想到罗玉寒会来这一手,心想这下可糟了,这小子不知道又要使出什么手段来折磨自己。 沙如雪见三黄鸡已经被罗玉寒制服,重新拐回来,哭丧着脸开始对罗玉寒诉苦道:“罗玉寒,他刚才想摸我们两个人,你给我可要好好惩罚他。” 罗玉寒坏坏地一笑,说:“不会吧,你要说他想摸安梅我还有点相信,可你若说黄老板想摸你,我的鼻子都不信,就你长得那小样,哎,不说了,不然你又该说我伤了你的自尊,我倒是想惩罚他,可我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饭,实在没力气了,所以想放他一马。” “你先修理他,待会儿我请你吃大餐。”沙如雪大方地说。 “我真的打不动了,这样吧,你看他脸挺瘦的,你们两个给他增增肥,让他的脸快点长胖。” 沙如雪一愣,不明白罗玉寒的意思。倒是安梅机灵,上前就开始扇三黄鸡的嘴巴,一边扇一边说:“第一天面试你就摸我的手,第一天上班你就碰我的臀,第一次发工资就扣我一百多,第一次……” “安梅呀,你的第一次还有完没完,你到底有多少个第一次。”罗玉寒笑着调侃道。 噼噼啪啪响个不停,三黄鸡的半边脸先是泛红,然后就肿胀起来,看上去果然胖了许多。 沙如雪受到启发,依样画瓢,捋袖子也开始动工。三五分钟的功夫,三黄鸡的整张脸吃得红红胖胖的,油光滑亮,老板的气质陡然增添了不少。 沙如雪动工晚,但由于平时缺乏锻炼,手无缚鸡之力,不一会儿就感到手腕酸疼,两个手掌也红彤彤的,所以比安梅收工早。 安梅又扇几个耳光,也停下手来。 “要不是本小姐手腕疼,今天非打烂你的狗脸。”沙如雪喘着气说。 “笨,笨死了,又笨又没力气,谁娶你谁倒霉。”罗玉寒笑着说。 “说谁呢,本小姐平时娇生惯养,从不做家务,当然没力气了,可本小姐哪里笨了。”沙如雪不服气的喊道。 “只知道用手,难道就不会用别的。”罗玉寒说着,看看沙如雪的脚。 沙如雪这才明白过来,弯腰脱掉鞋子,用鞋跟无数次亲密接触三黄鸡鼻子和嘴巴。 可怜的三黄鸡哪里受过这种殴打和屈辱,两眼冒出愤怒的火花,冷笑道:“罗玉寒你个王八蛋,两个小娼妇,今天最好把老子打死,不然等老子喘过气来,不弄死你们,我的黄字就倒过来写。” 这话倒是提醒了罗玉寒。 罗玉寒喊了声停,然后用膝盖顶了一下三黄鸡的屁股,说:“你不说倒是忘了,我和你在店里打过赌的,说只要你输了,你就用头在这条大街上走三个来回,大丈夫男子汉,不但要能坐而言,还要立而行,我现在就给你个机会,让你兑现承诺,成就你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人。” 不等三黄鸡答应,罗玉寒突然抬起膝盖,顶了一下三黄鸡的腰,黄三腰一软,身子往后躺倒。罗玉寒就势提着黄三的两腿,三黄鸡的头理所当然接触到了地面。 罗玉寒拖着三黄鸡的腿开始往前走,三黄鸡的头和地面摩擦着,拖了不到五米,地上已经留下了头发和血迹。 马路成了屠宰场了,被宰的是黄三,主宰者就是罗玉寒。 三黄鸡心里痛恨到了极点,他不想**,可疼痛使得他不得不**。 沙如雪跟在身后,不但不感到残忍,反而不时用脚踢着三黄鸡的头。 三黄鸡愤怒得脸色变了形,愤愤地喊道:“狗娘养的,有种你把老子弄死,弄不死我,我日后一定弄死你。” 罗玉寒松手,转身走到三黄鸡跟前,蹲下来说:“有骨气,小爷我佩服,不过,为了你以后不找小爷的麻烦,小爷今天就要废了你。” 罗玉寒说着,用一只脚踩住了黄三的右胳膊,然后弯下腰来,突然握住了三黄鸡的手,猛地往上一扳,只听嘎嘣一声,鸡翅折断,三黄鸡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还有左胳膊呢,索性一块弄断了。”沙如雪鼓动罗玉寒说。 “做人要厚道,弄断两条胳膊,他上厕所连裤子都脱不掉,岂不是要拉在裤裆里,如雪安梅,走噜,吃大餐去,小爷的肚子都饿扁了。”罗玉寒朝沙如雪和安梅喊道。 沙如雪照着三黄鸡的太阳穴狠狠踢了一脚,回头对罗玉寒说:“你今天不但替我省了不少美容费,还收拾了这个恶棍,我一定请你吃饭。附近有一家大牌凉皮店,你放开胃口,随便吃,本小姐买单。” “你这小妮子,知道我劳苦功高还用凉皮打发我。”罗玉寒不满地说。 沙如雪也觉得自己太小气,就笑着说:“那就请你吃大餐,凉皮店隔壁就是一家过桥米线,顶级的,一百块钱一碗——” “过桥米线也不是什么大餐,你就别糊弄我了,今天你不请小爷我吃大餐,小爷就吃了你。” 沙如雪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说:“你把几千大钞白白送给不相干的人,倒要我请你吃大餐,做梦,反正就是过桥米线,你爱吃不吃。” 罗玉寒见沙如雪态度如此坚决,知道她不见棺材不落泪,哼了一声,说:“你想吃什么随你,安梅,我带你去吃大餐。不过呢,要是那帮人再找你的麻烦,可不关的事。” 罗玉寒往前走了两步,安梅跟在后面,把沙如雪一个留下。 罗玉寒的话果然 点中了沙如雪的死穴,她赶紧跟上罗玉寒和安梅,低声地说:“吃大餐有什么了不起,我刚才和你开玩笑了,你就当真了,说吧,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这才像个大家闺秀的做派,我要吃鹿肉。”罗玉寒轻描淡写地说。 鹿肉的确太贵,一顿鹿肉大餐少了要花几百,多了要几千,沙如雪可不会为保镖如此破费,于是就在过桥米线的基础上又把档次升高了一格,说:“罗玉寒,鹿肉店倒是有一家,但离这儿太远,今天就不吃了,我请你吃大骨头如何。” 第0040章 要吃生肉 罗玉寒看沙如雪一直油嘴滑舌,就是不想兑现诺言,不由讽刺道:“千金大小姐出身豪门,身份高贵,宁舍千句话,不肯花一钱,我也不敢劳驾你请吃请喝了,免得你讽刺我们这些劳苦大众连饭都吃不饱,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我和安梅去找家鹿肉店,美美搓一顿,安梅,咱们走。” 罗玉寒拉着安梅手迈开大步前走,留给沙如雪两个背影。 “这样扔下她不妥吧,毕竟她是你朋友。”安梅被拉着手,一边走一边问道。 “她胆小如鼠,不敢一个人回去,肯定会跟上来的。”罗玉寒低声地说。 “你都那样说人家了,她还会跟上来?换做是我,宁宁可被狼叼走也不服软。”安梅不解地问道。 沙如雪先是高兴,以为这次自己又占了上风,正在得意,打算打道回府,罗玉寒突然扭头崩了一句道:“喂,你当心点,三黄鸡或者刀疤脸如果找你麻烦,请及时给我打电话,如果我离得太远不能及时赶到,你千万别反抗,你长得那么差劲,他们不会劫色,最多敲你点钱。” 沙如雪撒丫子就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喊道:“罗玉寒,等等,刚才真的和你开玩笑呢,你别当真,我知道附近就有一家鹿肉店,我这就带你过去,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想到那天夜晚在公园被人绑架,沙如雪现在还心有余悸。 罗玉寒得意地笑笑,对安梅说:“哎,沙如雪从来不把轮船叫轮船。” “那她把轮船叫什么?”安梅好奇地问道。 “叫舰(贱)啊,一溜的轮船,一溜的贱。” 安梅听了明白,捂着嘴笑,跟在后面的沙如雪却辩解道:“轮船和舰有什么区别?只是叫法不同而已,真是无知。” 安梅解释说:“罗玉寒说的舰不是舰船的舰,是下贱的贱。” “小贱男,你又变着法骂我,你才是下雨天穿拖鞋,溅溅溅(贱贱贱),你再敢辱骂我,我就要老爸辞了你。”沙如雪愤怒地说。 “好呀,最好你现在就去求你老爸让他开了我。” 沙如雪被罗玉寒吃定,虽然心里恨死了罗玉寒,但不得不紧跟罗玉寒不掉队。 在沙如雪的引导下,三个人往前走了不到五百米,终于来到了一个鹿肉餐馆前。 一股鲜美的味道从饭店里散发出来,罗玉寒狠狠地哧溜了两下鼻子,哈喇子差点流出来,拉着安梅的手就跑进了餐馆。 此时才中午十点多,还不到用餐的时间,餐馆里几乎没有顾客,三人进去足足站了一分钟,还没人招呼。 “喂,有活的没有出来一个。”罗玉寒喊道,接着嘟囔道,“老板如此怠慢客人,哪像做生意的。” “来了,请问几位。”一个清亮的声音在罗玉寒的耳边响起。门帘掀开,一位三十来岁少妇朝罗玉寒等三人走过来。 罗玉寒扫了少妇一眼,中等个子,大圆脸,肤色红润,不胖不瘦,两眼左顾右盼,波光流转,顾盼生辉,走路扭动腰肢,胸前两对宝物摇摇欲坠,要不是衣服裹着,恐怕早已掉在地上。 “都是鹿肉给吃的,自己要是有这么一家店,那该多幸福啊。”罗玉寒心里想着。 罗玉寒一边想,一边给老板娘打了分数,综合评价,眼前这位绝对是一位美少妇,最少应该打八十五分加。 按说罗玉寒应该给少妇打九十分的,但罗玉寒对少妇走相和其他部位有了自己的看法,所以降低了分数。 从走路的动态来看,扭动腰肢注定此女生性风流,顾盼生辉也是勾引男人魂魄的佐证。当然,除了天生的因素之外,少妇的风流外相和她经常吃鹿肉也有极大的关系。 少妇见罗玉寒没回答,再次问道:“请问几位。” “老板娘眼力不好呀,没看见我们三位呀。”罗玉寒目不转睛地盯着少妇胸部,小声地说。 老板娘倒是没发火,依然陪着笑脸问道:“请问想吃点什么。” “来鹿肉店自然是要吃鹿肉了,我们如果喝奶,应该去找奶牛。” 少妇看罗玉寒一直盯着自己的胸,现在又故意提到了牛奶,知道这小子不是好东西,但为了招揽顾客,也没和罗玉寒计较,继续问道:“我的意思是你们吃哪个部位的。” 罗玉寒嘿嘿一笑,说:“你是老板,自然知道哪个部位的好吃,麻烦你推荐一下。” 老板娘见这小子是外行,朝罗玉寒暧昧地笑笑,轻启红唇,脸带微笑解释道:“胸部的肉最好吃,柔软细腻,富含营养。” 其实罗玉寒心里清楚,鹿脖子上的肉最为好吃,肉质细腻,口感好,富含营养。作为鹿肉店老板娘,老板娘不会不懂这一点。刚才问老板娘哪个部位的肉好吃,其实只是想试探一下她,看她是否诚实。 罗玉寒明知道老板娘在撒谎,伸出拇指称赞道:“果然是行家里手,佩服,不过我们最喜欢吃脖子肉,麻烦你开个火锅,先上十斤脖子肉。” 老板娘脸上一喜,心想这下可碰到大主顾了,刚要转身,突然又说道:“脖子肉有脖子肉的价格,其他部位有其他部位的价格——” 罗玉寒不等老板娘说完,潇洒地挥挥手,说:“不要啰嗦,小爷敢走进来,就能吃得起,麻烦你赶紧准备,我等都饿坏了。” 老板娘朝里面喊道:“卢伟,开锅了,十斤脖子肉。” 老板娘声音刚落,罗玉寒又补充道:“一半要大块的,一半切成片。” “这位小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老板娘疑惑地说,“大块的鹿肉不容易煮熟,而生肉会吃坏肚子的,你不会要生吃鹿肉吧。” “都说女人胸大无脑,现在才明白那都是蠢材们妄加揣测胡言乱语,你太聪明了,我就是要吃生肉。”罗玉寒说。 “你敢吃生肉,还五斤?”老板娘睁大了眼睛,身体也晃动一下,胸前的两个大波也跟着晃动一下。 “没地震吧,还不赶紧给厨房打招呼,待会儿把小爷饿死了你负责。” 老板娘认为这小子脑子有问题,就悄悄把沙如雪叫到一边,低声地问道:“这小子不是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吧。” “不是,他就是饿坏了。”沙如雪解释说。 “我的意思是,他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沙如雪心疼她的十斤鹿肉,早就对罗玉寒不满,于是就一本正经地说:“他脑子的确有问题,间歇性神经病,尤其饭后喜欢别人买单,有时还吃霸王餐。” “怪不得呢,从他进门我就看他不对劲。” 老板娘听了沙如雪的话,心里开始犯嘀咕。 饭店生意虽然挣钱,但有两样最烦人,一个是欠账,一个是吃霸王餐。欠账的大部分还能要回,只是费些功夫而已,可吃霸王餐的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不但如此,如果和吃霸王餐从争吵发展到动手,饭店被砸都是有可能的,以前就发生过这种事。 这小子说自己要生吃鹿肉,先不说他脑子是否有问题,如果吃出问题,他不给钱还在其次,卫生防疫部门查起来,自己可能还要面临罚款的危险。有些话必须说在前边,免得到时候麻烦。 想到这里,老板娘折回到罗玉寒身边,笑着问道:“这位小哥,刚才听说你要吃生肉,我想问问,你吃了生肉肚子不会有事吧。” 罗玉寒仰脸看着老板娘妩媚的眼睛,笑着反问道:“老板娘,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你是开饭店的,我是来花钱吃饭的,难道你还怕大肚汉?至于我如何处理我的饭菜,那是我自己的事,你三番五次盘问,是不是怕我吃了饭不给钱。” 第0041章 霸王餐 老板娘虽然只有三十来岁,但从事餐饮业已经有不少年头,一天到晚迎来送往,接触的都是三教九流,红道官府,黑道流氓,乃至一般平民百姓,什么样的人没见过。罗玉寒一个小屁孩,竟敢用如此口气和她说话,她还真的不吃这套。于是突然变了脸,冷冰冰地说:“你说的没错,但是店里也有店里的规矩,我不能因为你破坏了规矩。” “花钱吃饭哪来那么都破规矩。”罗玉寒呛声道。 “店里规定,凡是一次性消费三斤鹿肉以上的必须先预付百分之八十定金,你要了十斤脖子肉,每斤两百,仅肉一项已经两千,再加上锅底和其他配菜的费用,你先交一千五,我这就吩咐马上给你上菜上肉,绝不怠慢。”老板娘煞有其事地说。 沸腾的老汤冒出了一阵阵诱人的香味,罗玉寒肚子饿的咕咕叫,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并伸出舌头贪婪地舔舔嘴唇。 再看老板娘,眼里露出得意之色。罗玉寒想,看来今天不给她一点颜色,她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于是突然抬手,猛地一拍桌子,抬高声音厉声质问道:“没吃饭先买单,这是哪家的规矩。” “别家的规矩我不管,我家就这规矩,想吃就按规矩办,不想吃马上走人,我绝不勉强。” 罗玉寒为了吃这顿鹿肉,和沙如雪浪费了多少口舌,好不容易找到这家店,老板娘却百般刁难,看来今天如果不把事情闹大了,这顿饭不但吃不成,脸面也丢尽了。 罗玉寒站起,依然冷静地说:“老板娘啊,看来你是有心为难小爷呀,我再最后问一句,鹿肉你到底上还是不上。” “给钱就上,不给钱不上。”老板娘决绝地说。 “嘻嘻,你可真是见钱眼看,即便是小姐出台,也要等办了事再给钱,哪有先给钱再上的道理,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我要掀翻了你的桌子,砸了你的饭店,看谁敢来你这儿吃饭。” 罗玉寒要掀翻桌子,就是手一动的事,不需要给老板娘打招呼,他之所以要说出来,就是想以静制动,给老板娘设了一个套。 没想到老板娘果然按住了桌子,面对厨房大声地喊道:“卢伟王六,有人要砸饭店,你们赶紧出来。” 眨眼的功夫,从厨房里跑出一高一矮两个人,矮个子是卢伟,年龄大约二十来岁,另一个是王六,这间肉店的大厨。 王六个子高,足有一米八,但人很瘦,像根电线杆,三级风就能吹倒。在鹿肉店里当大厨,能保持如此苗条的身材,也算一朵奇葩了。 两人手各拎着一把菜刀,跑出厨房后直奔这边来。 “谁敢砸店,别和他啰嗦,直接用菜刀说话。”卢伟举起菜刀,故意吓唬道。 “会叫的狗不咬人,有本事朝这儿砍,小爷我要眨一下眼睛,我就是你们老板娘养的。”罗玉寒指着自己的脑门,不亢不卑地说。 “我养不出你这样的儿子。”老板娘撇撇嘴想笑,只能强忍着。 “你敢砸店,我们就敢用刀子说话。”王六笑着说。不过和卢伟相比,王六说话绵不拉几的,不带一丁点杀气。 正在这时,店外又走来五六个吃客。罗玉寒趁机故意笑着说:“我就和你们老板娘辩论几句,你们就动刀动斧的,客人看见你们这架势,谁还敢来吃饭。” 老板娘认识食中的一个人,连忙招呼道:“阿贵,你来的正好,这个小屁孩在这里胡搅蛮缠,你给主持个公道。” 阿贵似乎不想掺和这种破事,假装没听见老板娘的招呼,带着一干吃客想往外走。 罗玉寒离开座位招呼道:“喂,几位客人,先别走,我向你们打听个事,这地方你们是不是常来呀。” “没错,我们每星期都要来一次。”阿贵停下脚步,认真地回答道。 “那你们是先交钱吃饭还是吃了饭再给钱。” “当然是吃了饭再给钱了。”阿贵如实说。 罗玉寒呵呵一笑,说:“你们来给评个理,别的人来吃饭,都是先吃饭再买单,老板娘却要我先买单后吃饭,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几个顾客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看神色大概在数落老板娘的不是。 “为什么?你还有脸问为什么,”老板娘哼了一声,继续说,“本来我不想说的,想给你留点面子,没想到你不知好歹,非要我说出来,我索性打开窗户说亮话,我开了七八年饭店,买了五年鹿肉,还没见过哪个客人要生吃五斤鹿肉。” 才来的一帮客人一听,纷纷皱起了眉头,阿贵问道:“谁要生吃鹿肉。” “就是他,还说要吃五斤,你给评评理,这种客人怎么敢招待。”老板娘终于道出了实情。 “老板娘是怕他吃霸王餐吧。”又有一个问道。 “聪明。” 阿贵走到罗玉寒面前,笑着问道:“小伙子,你果真能吃五斤生肉。” “当然,小爷我从来不吹牛。” “你要吃了不了呢?” “你说呢?“罗玉寒反问道。 老板娘哼了一声,说:“吃不了就把他打成鹿肉。” 阿贵摇摇头,说:“都别说气话,我来提个建议,如果你吃不了五斤生肉,你必须出双倍的价钱,如果你能吃,今天我要老板娘给你免单,你看如何。” 这就是罗玉寒想要的结果。他假装犹豫一会儿,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成交。” “你身上带钱了吗?”老板娘问道。阿贵是这里的常客,隔三差五带人来这里消费,从来不欠账,给老板娘留下了极好的印象,老板娘此时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罗玉寒当然明白老板娘的意思,不假思索地从口袋里掏出剩下的四五千块钱递给阿贵,说:“你是证人,这钱由你来保管,如果我吃不了五斤鹿肉,这些钱全部用来买单。” 卢伟和另外一个服务员端来两个盆子,其中一个装满了鹿肉切片,另外一个盛放着一大块鹿肉,卢伟就站在旁边伺候。众人围在一边,看罗玉寒如何生吃鹿肉。 罗玉寒抓起大块鹿肉放到嘴边,上去就啃了一块,然后大口咀嚼,一般鼓动腮帮子一边说:“味道还不错,但绝对不是野生的。” 众人看呆了眼睛,脸上显现出一副吃惊的神情。他们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见过动物吃生肉的,可人吃生肉还是第一次见。 在众人的见证下,罗玉寒把鹿肉吃得一点不剩,等咀嚼完最后一口,意犹未尽地说:“如果能再来几根鹿鞭,几口鹿血就更好了。” 老板娘也被惊得目瞪口呆,恐惧地问道:“小兄弟,你从事何种职业?” “自由职业。” “你从哪来呀。” “灵山莲花峰。” “你经常生吃鹿肉?” 罗玉寒擦擦嘴,吹牛道:“没错,不过我吃的都是正宗野生鹿,不是驯养的。” 罗玉寒回答了老板娘所有的问题,但老板娘依然是一头雾水。她还是没弄明白,这个小混蛋到底是什么人,究竟从何处来,为什么说经常吃野生鹿,难道他是老虎狮子的化身。 罗玉寒等沙如雪和安梅吃饱喝足,要卢伟把剩下的肉片打了包,然后给阿贵扬扬手,说:“请你评判,这单子到底是买还是不买。” 阿贵点头,也没征求老板娘的意见,就大方地说:“小兄弟,认赌服输,你可以拿着钱走人了。” “我以后还能来吃鹿肉不?”罗玉寒看着老板娘天真地问道。 老板娘狠狠地瞪了罗玉寒一眼,说:“你最好别来,每月来几次,我的店就该关门了。” 罗玉寒认真地把老板娘打量了两眼,说:“今天让你破费了,实在不好意思,你做小生意也不容易,我——” 老板娘以为罗玉寒良心发现,要补偿她的肉钱,急忙说:“你不必全给,给一半就行,刚才我粗略算了一下,这顿饭大概花了两千五百多,你给一千五,如何。” 罗玉寒微笑着摇摇头,说:“非也非也。” 第0042章 少妇投怀 “有屁快放,有话快说,老娘没闲工夫和你扯淡。”老板娘一听和钱没关系,气得破口大骂。 “能不能借一步说话。”罗玉寒低声地说,表情有些怪异和神秘。 老板娘以为罗玉寒又要耍什么花招,更加不耐烦,不由发火道:“好话不背人,背人没好话,不想说就走人,别耽搁我我生意。” “你有病,很严重的病。”罗玉寒脱口而出道。 老板娘杏眼猛睁,手一扬指着罗玉寒的鼻子,冷笑一声之后骂道:“小屁孩,你白吃白喝也就算了,吃饱喝足了还诅咒我,你没看我红光满面,光艳照人,哪来的病,我看你才有病。” “哎,好人难当也,我本来想报答你的一饭之恩,免费给你看病,没想到好心没好报,热脸贴到了冷屁股,既然如此,小爷我就告辞了。” 罗玉寒移动脚步,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道:“病在你身,疼在你心,好心救人,人不领情,自认倒霉,晦气,晦气,自作多情真可笑,多情反被无情恼,罢了罢了,小爷我以后再也不管闲事了。” 沙如雪和安梅在门口等候罗玉寒出来,沙如雪催促道:“快点走人,我都一天都没回家了。” 安梅接了一个电话,挂断电话后也说:“我老妈又该做透析了,我得赶紧走。” 罗玉寒从台阶上下来,拦了一辆车,打开车门邀请安梅上车。 安梅为了省钱出门从来不打车,见罗玉寒给自己叫车,正要拒绝,罗玉寒说:“你身上带着钱呢,现在坏人当道,一个人走在路上有危险,尤其是像你这样漂亮的少女,我说过以后每月都会给你钱的,以后花钱敞开点,该花就花,别在乎这点小钱。” 罗玉寒不等安梅再次拒绝,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沙如雪站在旁边,看到罗玉寒对安梅照顾的无微不至,酸溜溜地说:“你还不赶紧谢谢你哥,以后跟着你哥,吃喝拉撒睡你哥全包了,你就尽情享福吧。” 安梅听出沙如雪吃醋,看在罗玉寒的面上,也没和沙如雪计较,同时拗不过罗玉寒,只得上车。 看着安梅坐车离开,沙如雪又嘟囔道:“贼性不改,才认识了一天就想勾搭人家小姑娘,混混角色赫然在目,流氓本色暴露无遗,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是人,当然不是东西。”罗玉寒辩解道。 “你自己都承认了,你就不是东西。”沙如雪突然笑道。 “喂,小伙子,我还想和你谈谈。”罗玉寒听到声音,往后看看,只见老板娘站在台阶上,看着罗玉寒喊道。 “你不会又反悔了吧,又想要我买单,做老板的可不能言而无信。”罗玉寒笑着问道。 “不是,我想问问我到底得了什么病,只要你说的对,我也许会相信你。”老板娘红着脸,腼腆地说。 罗玉寒离开后,她感觉这小子虽然年龄不大,但说话有板有眼,并且饭量超人,难保不是个奇才,既然是奇才,兴许真的懂得医术。她虽然红光满面,但最近感觉到身体总是疲倦,尤其是到了晚上,两个肩膀疼痛难忍难以入眠,这也许真的是病发的征兆。 罗玉寒返身上了台阶,再打量了老板娘一眼,说:“中医讲的是望闻问切,望倒是望过了,现在该轮到问了,我就问两个问题,第一,你最近是否经常咳嗽,干咳,不吐痰。” “没错。”老板娘点点头,罗玉寒也点点头。 “第二,你的肩膀头是不是经常疼痛,尤其是在晚上,凌晨以后。” “对呀,你从哪里看出来的。”老板娘惊喜地问道。 罗玉寒笑笑,说:“你肺部有问题,在脸上已经有所表露,我从你脸上看出来的。” 老板娘皱皱眉头,说:“我刚才都说过了,我红光满面的,精神头也十足,哪来的病,再说,你是医生么?” 罗玉寒又把老板娘的脸仔细端详了一下,说:“我是不是医生你别管,你现在到房间去照照镜子,看能否发现点什么。” 老板娘半信半疑,回头走进饭店,对着镜子仔细查看自己的脸部,看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什么,重新走出来给罗玉寒摆摆手,说:“我没发现什么,你来给我看一下。” “我陪你去看看,在我的指导下,你会看出点什么的。”罗玉寒说。 老板娘的卧室里。 老板娘手里拿着一面镜子,罗玉寒就站在她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老板娘的脸。 “小子,你不会是见小娘子长得好看,想多看几眼吧。”老板娘照照镜子,满脸得意之色。 “小爷我入门有美女脱鞋换衣,出门有美女陪伴,你都看见了,刚才就有两个小美眉陪伴身边, 虽然你徐老半娘风韵犹存,还算是一道美味佳肴,但绝不是小爷我盘子里的菜。”罗玉寒洋洋得意地说。 “那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的脸?” 罗玉寒用手指着老板娘的右眼角下的脸颊,说:“我在观察你的肤色,怕给你诊断错了,你再仔细看看。” “有几道血丝。”老板娘仔细看看后说。 “再看左边。”罗玉寒说。 “也有几道血丝。” “没错,是盘绕的血丝,传统医学上叫蟹爪纹。”罗玉寒解释说。 “蟹爪纹?是螃蟹爬过的痕迹,可我们这里不卖螃蟹呀,即使是螃蟹爬过的,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罗玉寒笑笑,说:“肺病的征兆,从目前各种症状看,我可以判断,你得了狠严重的肺病,最少是肿瘤,不过是早期,至于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要等检查结果出来才能知道。” 老板娘先是一愣,突然瞪大了眼睛,推了罗玉寒一把,愤怒地说:“滚,小小年纪,骗喝骗喝也就罢了,还拿人的生命开玩笑,你以为人人都是白痴,就你一个人聪明。” 罗玉寒被推了几把,但站在原处纹丝不动,老板娘索性抬腿踹了罗玉寒一脚,继续要要罗玉寒滚蛋。 罗玉寒不但没后退,反而往旁边走了两步,大大咧咧坐到了沙发上,并翘起了二郎腿。 “你都叫你滚蛋了,你还赖在这里干嘛,我警告你,我虽然现在独身,但从来恪守妇道,更不干鸡鸣狗盗的勾当,你想打我的主意,没门,如果敢趁没人调戏我,当心我去告你。”老板娘走到罗玉寒身边,指着罗玉寒的鼻子骂道。 罗玉寒再苦笑,笑过之后盯着老板娘说:“你也不想想,既然我已经吃饱喝足,为什么还要说你有病,这岂不是六指挠痒多一道儿。至于调戏你,哎,我都说过了,你不是我盘子里的菜,不过你的鹿肉倒是挺好吃的。” 老板娘听罗玉寒说的有道理,缓和了语气,半信半疑地问道:“难道说我真的得了肺病?” “没错。”罗玉寒不紧不慢地说,“咳嗽就不说了,也许是感冒所致,可晚上肩膀疼就是肺部病变的辐射,再有,蟹爪纹也是肺部病变的征兆,如果你不信,明天就到医院检查一下,看我是不是说了谎。” 老板娘听罗玉寒说有鼻子有眼,不由不信,一想到自己的病情已经十分严重,再联想起自己不幸的遭遇,身子一软,瘫坐在了沙发上。 老板娘姓夏名兰,二十岁结婚后就和老公开了这家饭店,本来小日子过得还算美满,可没想到结婚后才三年,老公一次到河里洗澡,一头栽进水里再也没有出来。 从此以后,夏兰就成了年轻美丽的小寡妇。 老公去世两年后,夏兰也处了几个男朋友,但不知什么原因,相处一段时间后都离她而去。后来夏兰偶然得知,原来是婆家人从中作梗,说夏兰克夫,哪个男人娶了她都要短命。 “呜呜呜——,这可咋办?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夏兰哽咽后,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老板娘,别哭了,人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你明天到医院检查一下,先听听医生怎么说。”罗玉寒安慰道。 他现在有点后悔,不该把实情告诉老板娘。 夏兰突然扑在罗玉寒怀里,两手在罗玉寒的身后紧紧扣在一起搂着罗玉寒,呜咽着说:“癌症就是死亡通知书,没人能看好的,我死定了。” 夏兰饱满的胸膛紧紧地挤压着罗玉寒胸部,似乎把罗玉寒当成了自己的老公,在临去之前想再次拥抱一下自己的男人,罗玉寒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母性的亲近和温馨,于是就大声地说:“如果是良性肿瘤,请你相信我,你的病我来负责,我保证手到病除。” “癌症是不治之症,连医生都束手无策,你还能有什么好办法。”夏兰泪流满面看着罗玉寒,使劲地摇头。 “即使是恶性肿瘤,我也能延长你的生命。” 正在这时,卢伟跑进来喊夏兰结账,看到夏兰搂着罗玉寒,以为罗玉寒在欺负老板娘,不由骂道:“小流氓,你竟敢调戏老板娘,找死。” 卢伟两步窜到罗玉寒跟前,抬腿就想踹罗玉寒一脚。罗玉寒看都没看,随便抬脚,和卢小伟的脚来了个正面接吻。卢小伟突然飞出三米多远。 卢伟从地上爬起来,还要冲过来,被老板娘喝止。 “从现在开始,这位小哥是饭店的贵宾,不管我在不在,他想吃什么你们就给他做什么,不他收一分钱,如果胆敢怠慢,我拿你是问。”老板娘给卢伟下达了指令。 “这——”卢小伟眼睛瞪得似铜铃,张大嘴巴半天就吐了一个字。 “赶紧忙活去吧,我待会儿也出去,告诉所有的客人,今天就餐统统打八折。” 卢伟答应出去,心里却想,罗玉寒这小子动用了什么魔法,竟然把老板娘折磨成这样,又是被搂抱又是打折的,莫非老板娘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小无赖。 沙如雪在门口等不及了,跑进来催促罗玉寒赶紧走人,看到老板娘泪流满面,不禁失声叫道:“罗玉寒,你把老板娘怎么啦,你的口味可真重,老少通吃,纯粹色魔。” “老的已经被我吃了,可小的还没到嘴呢。”罗玉寒不温不火地呛了沙如雪一句。 “想吃我?只怕你的胃口还小了点,更怕咯了你的狗牙。”沙如雪讽刺道。 “你等着,我迟早会让你这块鲜肉心甘情愿的送到我嘴里。”罗玉寒笑着说。 沙如雪正要反驳,罗玉寒的手机爱疯响起。罗玉寒从没玩过手机,根本不知道怎么接听,于是就把手机递给沙如雪,红着脸说:“请你指点一下,如何接听。” “咯咯咯——,罗大神医也有不懂的事情。”沙如雪讽刺道,“可你别弄反了,你是我的小跟班,我没有义务替你服务。” 罗玉寒知道小丫头片子在报复自己,更知道硬来肯定不行,于是看着屏幕上号码,自言自语道:“沙老板的号码,明明知道我和你女儿在一起,还要打电话来,麻烦,不接也罢。” 沙如雪一听是老爸打来的电话,不由分说,一把从罗玉寒手里夺过手机,摁下绿键,把手机放在了耳边。 歪打正着,电话就是沙忠孝打来的。 沙忠孝催促沙如雪马上回家,说有要事相商。 第0043章 接受跟班 下午三点半,沙家别墅客厅里。 沙忠孝垂头丧气坐在沙发上,沙江双手垂立,站在沙忠孝身边。而沙如雪和罗玉寒分别坐在沙忠孝对面两个客座位置上。 “无能啊,想不到在河州市竟然还有我沙忠孝办不到的事。”沙忠孝无奈地长叹道。 女儿沙如雪顺利考上了实验中学,按说这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可是,令沙忠孝感到不安的是沙如雪的安全问题。 那天夜里,沙如雪在公园被绑架一事,不用说就是龙帮的人干的。 龙帮是河州市最大的黑社会帮派,专门从事敲诈勒索,拐卖妇女儿童,收取保护费等违反法律的勾当,可以说是无恶不作。 沙忠孝家大业大,自然成了龙帮敲诈的首选目标,可这么些年来,由于沙忠孝的安保工作做的天衣无缝,从来没有给过龙帮下手的机会。 为此,龙帮曾经打电话和他讨价还价,说如果他肯按年份交纳一定数量的保护费,保证不找他的麻烦,可是,沙忠孝看不惯龙帮的嚣张气焰,拒绝接受龙帮提出的条件。 龙帮这才把邪恶的目光盯住了他的女儿沙如雪。 幸亏那天晚上罗玉寒出手相救,沙如雪才躲过了一劫。既然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如果不成功,他们会无休止地绑下去。现在沙如雪考上了实验中学,每星期只能来家里一次,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这对于龙帮来说是最好的机会。 为了确保沙如雪的人身安全,沙忠孝打算让罗玉寒成为沙如雪的保镖,如果要罗玉寒给沙如雪当陪读,他就能全天候保护沙如雪的安全。 为这事,沙忠孝亲自跑到了教育局找到了他的大学同学,可刚张口就遭到了拒绝。理由是,实验中学是省重点中学,凡是没有考上的,一律不准入学,没有参加中考的人更不可能入学。 沙忠孝为此伤透了脑筋。 “老爸,”沙如雪站起来走到沙忠孝身边,把手搭在沙忠孝的肩膀上,一边拿捏一边说,“其实我根本就不需要小跟班,你看看,我上学时在校园里,校内都有保安,平时根本不出校门,回家时你就让沙江去接我,绑匪根本就没下手的机会。” “小孩子家家,你懂什么,”沙忠孝责备道,“那天你被绑架,沙江不是也和你在一起?学校里虽然安全,但是龙帮的人无孔不入,据说在警界都有他们的人,你一个人上学,我哪里放得下心,再说,如果嗜睡的毛病如果再次发作,有罗玉寒在身边也好个照应。” 沙如雪虽然此时无话可说,但听她刚才的口气似乎不愿罗玉寒当他的保镖,于是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说:“我罗玉寒虽然没家没业,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但我也不稀罕给人当保镖,说好听点是保镖,说难听了就是小跟班,打手,我医武双修,虽然不是什么难得的人才,但至少还能混口饭吃,再说我也喜欢自由自在,不喜欢受到任何约束,既然沙家大小姐不愿有人在身边打扰,我这就告辞。” 罗玉寒板着脸,朝沙忠孝拱拱手,抬脚就要走人。 “慢,”沙忠孝挥挥手,笑着说,“罗玉寒,小女年龄小,嘴上不上锁,经常满口跑火车,你别和她一般见识,我是一家之主,任何事都是我说了算,你暂且留下,我自有打算。” 沙如雪见沙忠孝完全站到了罗玉寒一边,从背后绕到沙忠孝面前,质问道:“老爸,我怀疑我是不是你亲生的,你怎么能偏向外人呢,我不需要小跟班,像个尾巴似的,走哪儿跟哪儿,上个厕所都不方便,如果你需要,你留下。” 沙忠孝见沙如雪发飙,冷笑一声,说:“我不和你斗嘴,但我要把话说到前边,为了你的安全,要么你不上学,要么就让罗玉寒做你的保镖,二选一,没有第三条路。” 沙如雪知道,老爸虽然平时娇惯她,但在原则性问题上从来不肯让步,如果继续坚持自己的立场,老爸真敢做出不让她继续读书的决定。 沙如雪内心不服,撅着嘴,气哼哼地坐到了沙发上。 沙忠孝也了解沙如雪的性格,如果她不肯答应的事,即使把罗玉寒强行拉到她身边,她也会变着法儿撵罗玉寒滚蛋,于是就耐着性子说:“如雪,还有一件事没告诉你,据说童小尧也在实验中学读书,童家的为人你最清楚,如果他在学校里找你的麻烦,我可是鞭长莫及。” 沙如雪听了果然坐不住了,站起来激动地说:“童小尧也考上了实验中学?他的学习成绩我最清楚,最多属于中下等,能考上省实验中学的可都是优等生,这不可能,完全不可能。” “可事实是我在实验中学的新生花名册上看到他的名字。”说着说。 “这个小流氓,他是怎么考上的,难道他作弊了。”沙如雪自言自语地嘟囔道。 从沙如雪此刻的神态看,她最忌讳的并不是龙帮,也不是她的病,而是童小尧。由此可见,童小尧也是个难缠的主儿。 罗玉寒原来在沙忠孝和沙江的鼓动下,已经做好了给沙如雪当保镖和保健医生的打算,刚才只是碍于沙如雪的反对才做个样子要离开,此刻见沙如雪犯了难,就想反过来为难一下沙如雪,于是再次朝沙忠孝和沙江抱拳一拱,说:“你们也别为这事争吵了,我说过了,我喜欢自由,更不想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既然沙家大小姐不待见我,我走就是了。” 罗玉寒脸带微笑,抬脚转身,不管不顾朝着门口走去。 沙如雪见罗玉寒果然要走,赶紧示意沙江喊停。沙江故意说:“解铃还须系铃人,除非你亲自出面。” 眼看罗玉寒已经走出了门口,沙如雪急忙站起来快步追出去,一边追一边喊道:“小贱男,你真的要走呀,你和沙家签订有契约呢,我刚才是和你开玩笑,只不过想试试你的耐心。” 第0044章 灼伤眼睛 “小尧,你知道不,咱们的班主任是个女的,年龄不大,估计二十来岁的样子,那个漂亮呀,把我眼睛都看花了。”黑皮碰碰童小尧,小声地说。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大家彼此之间还不太熟悉,所以教室里没有吵闹声。黑皮的声音虽然不高,但是周边的同学还是听得很清楚。 童小尧轻蔑地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地反问道:“年轻?她有我老婆沙如雪年轻么?漂亮?她能比得过我老婆沙如雪漂亮?我正告你,以后不允许你在我或者其他人面前说其他女生漂亮,老师也不行,除了沙如雪。” 童小尧抬高声音,故意夸张,目的就在于向大家炫耀他是个有老婆的人,而且老婆还很漂亮。 高一学生大多都在十五六岁,在初中阶段还要小一两岁,男生和女生彼此间产生好感再正常不过,即使交往超过那么一点界限,最多也只能是为男女朋友关系,没有哪个人敢把女朋友叫老婆的。当然了,调侃的另说。 周围的人纷纷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童小尧,有的甚至以此为话题开始讨论,借以增加彼此之间的熟悉程度。 “他年龄这么小,还是学生,竟然结婚了。” “别听他吹牛,中学阶段哪能结婚,真的结了婚就能上学了。” “也许是真的,听说他家开着很大的制药厂,钱多的海了去了,提早结婚也不是没可能。”有人还是相信了童小尧的话。 黑皮是童小尧的小跟班,两人平时都黏糊在一起,为了证明童小尧所言不虚,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对着议论的同学晃晃,说:“看见没,这就是童小尧同学的老婆,长得漂亮吧,本来要分到一个班里的,可他老婆害羞怕人说闲话,就跳了班。” “那他老婆现在哪个班呀。”同学问道。 “暂时还不知道,不过很快就能打听到。”黑皮说。 “他老婆叫什么名字呀?” “沙如雪,这个名字好听吧,白净,干净,纯净,一尘不染,多浪漫。” 黑皮这一解释不要紧,引起了一部分同学的哄堂大笑,黑皮皱眉问道:“你们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她的确洁白如雪,那皮肤你们是没见,吹弹可破不说,简直能晃花人的眼睛,初中的时候,有个男生有一次盯她的时间长了,结果你们猜怎么样,眼睛直接被灼烧了,要不是治疗及时就瞎了,在医院治疗一个多月才到学校上课。” 黑皮越吹越离谱,连童小尧都听不下去了,赶紧碰了碰黑皮,低声地说:“牛都死光了,别吹了。” “我们记住沙如雪这个名字了,等放学就打听,顺便也看两眼。”有的同学调侃道。 “千万别看,当心灼伤了眼睛。”有人调侃道。 “能灼烧眼睛的肯定不是人,指不定是妖精。” “哪里会是妖精,是电焊机的火花。” 班里的气氛刚开始活跃,一位年龄大约二十出头的女老师款款走进教室,站在了讲台上。 她就是张雅琴,去年刚毕业,是新生一班的班主任。黑皮在校园的光荣榜上见到过她的照片,现在见到了真人,感觉真人比照片还漂亮。 张雅琴刚走进教室,童小尧就睁大眼睛,全神贯注地把目光全部投放在张雅琴老师身上。 也难怪,张雅琴老师的长相的确不俗。个子虽然不高,属于中等身材的那种,体态十分匀称,不胖不瘦,用时兴的话说,就是减一分嫌瘦,增一分嫌胖,虽然穿的是工装,但看起来反而更加利索,更加富有气质,加上一双白色的高跟鞋,走路咯噔咯噔的,很有节奏感,也更增加了女人的风采和美感。 张雅琴双手按在讲台上,环视一周,微笑着说:“同学们,我叫张雅琴,是你们的语文老师,也是你们的班主任,我以前没有当过班主任,在工作中难免会有失误,希望同学们配合我的工作,现在开始点名。” 张雅琴老师翻开花名册,开始逐一点名,等点到沙如雪的名字时,竟然没人应声,而全体同学都把目光投向了童小尧。 张雅琴莫名其妙,指着童小尧说:“这位同学,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老师,我叫童小尧。童年的童,大小的小,尧舜禹的尧。”童小尧为了加深同学们对他的印象,把三个字全部做了解释。 “我点的名字是沙如雪,而你是个男生,他们为什么全都看着你。”张雅琴问道。 “也许是因为我长得潇洒吧。”童小尧所问非所答地回答道。 有人忍不住小声地说笑,课堂有点骚乱。 “请童小尧同学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他们为什么会看着你。”张雅琴表情严肃地问道。 黑皮怕老师再问下去就会露陷,赶紧举手,得到老师许可后站起来解释说:“老师是这样的,童小尧和沙如雪原来就认识,在你没到来之前,我们曾经一起谈论过沙如雪,所以当你点到沙如雪的名字时,她没应答,同学们都以为童小尧同学知道沙如雪为什么没到。” “原来如此,坐下。”张雅琴老师示意两人坐下。 点名继续,当点到夏怡晴的名字时,教室门口传来了“到”。 两个女生出现在门口,一个是夏怡晴,另外一个是沙如雪。 沙如雪的确很白,女生们嫉妒,嫉妒自己为什么没有拥有那样洁白的肤色,男生们羡慕,羡慕自己为什么没有及早认识她,反而让童小尧占了先。 倒是童小尧喜出望外,脸上现出得意的表情。 那天在沙家别墅,虽然童家父子和沙家发生了一点不愉快,但童家毕竟握着沙家的把柄,那份契约就是证据,沙如雪从名义上说就是他未来的老婆,他和未老的老婆在一个班里读书,接触的机会肯定会多,等沙如雪对他产生了好感,一定会回心转意。再说了,他老爸童明远曾经告诉他说,好女怕三缠,再正经的女生,只要男人一直纠缠,纵然是铁石心肠也会变软。 张雅琴老师盘问两人为什么来晚了,沙如雪回答道,她和夏怡晴并没有住在学校,而是在外边租了房子,刚才在租住房里收拾了一番后,听到铃声才往学校赶,加上不熟悉学校的环境,一时找不到教室,所以就来晚了。 张雅琴轻微责备两句,才允许两人进教室落座。 接下来,张雅琴根据每个同学的入学成绩和其他综合情况,宣布了班长和各小组组长的任命名单。 胜任班长的是何亚东。 有同学私下议论,何亚东的老爸是河州市土地局局长,本人在初中的学习成绩在全市一直名列前茅,是个品学兼优的优等生。 对于这种学习成绩又好,家庭背景也非同一般的同学当选班长,同学们几乎没有什么异议。 张雅琴紧接着又重申了学生手册上规定的纪律,并以个人的名义提出了班训:努力学习,公平公正。并解释说,前者是针对学生的,当学生就要好好学习,后者是针对老师的,老师在管理班级的工作中,一定会不偏不倚,公正对待每个学生。 童小尧听到后举手,得到允许后站起来,大声地说:“老师,既然你提到了公正,我认为目前的事实和你说的就刚好相反,班长人选应当通过全班选举产生,而不是由你任命。” 对于童小尧的公然提出的意见,张雅琴不但没发火,反而笑眯眯地解释道:“童小尧同学,我很重视你所提出的建议,但是,我们实验中学的学生来自全市的各个学校,彼此之间并不了解,班里工作要走上正轨,必须先产生一个班长,我这才任命何亚东同学当班长。但我的任命只是暂时的,等大家彼此熟悉之后,我会遵照民主的原则,让大家选出一个班长,你对我的回答还满意么?” 张雅琴以柔克刚,化解了童小尧的问题,童小尧虽然还想继续反驳,张雅琴不失时机地补充道:“谁还有意见,请把手举起来。” 教室里鸦雀无声,当然更没人举手。童小尧感觉如果自己继续反对,会招来大家的非议,于是便不再坚持。 “接下来安排座位,具体事情由班长和何亚东同学负责,我就不参与了。”张雅琴说完,走下讲台,单独把何亚东叫出教室,如此这般交代一番,离开了教学楼。 何亚东按照张雅琴老师交代的原则开始安排座位,一开始大家都没意见,等到安排童小尧时却遇到了麻烦。 第0045章 非要同桌 张雅琴吩咐何亚东,说安排座位基本参照入学成绩,成绩好的如果不是个子特高,应该排在中间,成绩好个子又高的,排在前排的两侧,成绩相对差的派到后面。 童小尧的入学成绩在班里是倒数第三位,自然被安排在最后一排,而黑皮虽然长得黑,成绩却很棒,加上只是中等个子,排在了第三排中间。 童小尧对此很不满意,竟然再次提出了抗议,吵闹着非要和夏怡晴交换位置,坐到沙如雪的旁边。 而夏怡晴又和沙如雪前后挨着,由于童小尧曾经说过沙如雪是他的老婆,所以班里所有同学都知道,他就是想和沙如雪挨着,做小动作时方便些。 何亚东自然不答应,说这都是按照张老师的授意安排的,童小尧如果有意见,可以直接去找张老师。这让童小尧抓住了把柄。 “既然你当不了家,为什么要强出头安排座位呀。”童小尧大声地质问道。 “我是班长,我是按照老师的吩咐去做的。”何亚东辩解道。 “哈哈,别一口一个班长,全班同学都知道你的班长不是经过大家选举出来的,根本就不合法,所以你安排的座位也不合法。”童小尧仗着家里有钱,身份特殊,行为极为嚣张,根本就没把何亚东放在眼里。 何亚东没想到初次接受老师任务,就遇到这么个刺头,如果不拿下这个刺头,以后的工作肯定难以展开,于是语气强硬地说:“我还是那句话,我的班长是老师任命的,如果你有意见,就直接找张老师,既然张老师要我排座位,你不坐也得坐。” 何亚东说完,继续安排座位。凑巧的是,他把自己安排和沙如雪同桌。这下童小尧更不干了,何亚东刚回到座位,童小尧就走过去,伸手一把拽住了何亚东的袖子,想把他拉出来。 何亚东用手抓着桌子以示反抗,没想到童小尧力气太大,加上何亚东是被动的,何亚东连同桌子一起被拽翻了。 更不巧的是,桌子在倒地时碰到了沙如雪,沙如雪也跟着被拽到地上,而且还被压在何亚东身下。 “tm的,我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竟然欺负我老婆,我和你拼了。”童小尧上前,先把何亚东从沙如雪的身上推下来,接着就揪住了何亚东的头发。 沙如雪被突如其来发生的事情弄蒙了,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夏怡晴上来帮忙,搀扶起沙如雪,两人一起走出教室。 何亚东看起来更为文静,根本不是童小尧的对手。童小尧一手揪着何亚东的头发,一手打何亚东的脸,一边打一边骂:“光天化日的,你竟敢趴在我老婆身上耍流氓,简直是找死。” 何亚东被揪住了头发,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黑皮怕童小尧再打下去会出事,就赶紧上前劝说道:“小尧,点到为止,别把事情弄大了不好收场。” 童小尧暴打了何亚东,也算出了气,加上自己也没了力气,就站起来,指着何亚东说:“我要告诉你两件事,第一,沙如雪是我老婆,你少招惹她,如果再让我发现你对她不怀好意图谋不轨,当心我收拾你;第二,主动去找张老师,请辞你的班长职位,否则,不管在校内还是校外,你惹我一次我打你一次。” “说话当心点,他老爸是土地局长。”黑皮小声地提醒道。 “土地局长算个毛,他只能管土地,我是天,他管不了我。”童小尧还觉得不过瘾,指着何亚东说继续说,“别装死,赶紧站起来,把桌子收拾好,老师如果问你,就说我和你闹着玩的,如果敢出卖我,当心我剥你的皮。” 全班同学虽然都没吱声,但大家纷纷把不满甚至愤怒的目光投向了童小尧。 令人不解的是,何亚东竟然听从了童小尧的命令,从地上爬起来,乖乖地收拾了桌子,不但没发火,反而朝童小尧笑笑,抱歉地说:“我真的不知道沙如雪是你老婆,所以才没把你和她安排坐在一起,现在我知道了,我会重新安排,你坐在沙如雪身边,我坐在你的位置,这下总可以了吧,还有,如果老师问起,我绝对不会出卖你,今天的事到此为止,你我做个好朋友好不好。” 童小尧平时嚣张惯了,刚才实在气头上才打了何亚东,等稍微平静下来,也感觉事态可能会扩大,这才虚张声势,想吓唬一下何亚东,没想到何亚东真的被唬住了。 “既然你肯和我做朋友,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就认下你这个朋友了,看在你还算识相的份上,选举班长一事我就不计较了,你可以继续当你的班长,但我有一个条件,你赶紧向大家交代一下,就说刚才的事情纯属误会,千万别让大家说出去。” 童小尧虽然嚣张,但冷静之后还是知道轻重的,怕刚才的事一经被同学们宣扬出去,老师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何亚东真够听话的,基本把童小尧的话向大家重复一遍。然后看着童小尧,小声地提醒道:“沙如雪和夏怡晴大概去张老师那儿了,她俩要是说出去,可不是我的责任。” 童小尧呵呵一笑,说:“沙如雪是我老婆,夏怡晴是沙如雪的闺蜜,凡事完全听从沙如雪的,而沙如雪是不会出卖老公的。” 话音刚落,张雅琴老师满脸怒气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沙如雪和夏怡晴。 童小尧一看张雅琴的脸色,估计自己肯定被沙如雪出卖了。 第0046章 黑白颠倒 张雅琴老师还没走进教室,同学们马上就安静下来。沙如雪和夏怡晴尾随张雅琴老师进了教室,分别坐到了自己的座位。 张雅琴老师黑着脸走上讲台,用她那美丽的,但却充满愤怒的大眼睛扫视了整个教室,然后把目光落在了何亚东身上。 “何亚东同学,请问刚才发生了什么?”张雅琴语气严厉地问道。 “张老师,刚才我在安排座位时,有个别同学产生了误会,和我发生了争执,不过经过协商,问题已经解决了。”何亚东果然守信用,连童小尧的名字都没提到。 张雅琴老师哼了一声,嘴角挂起一抹讽刺的微笑,用肢体语言否定了何亚东,然后指着童小尧,大声地问道:“童小尧同学,请你说说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童小尧大模大样地站起来,嬉皮笑脸地说:“老师,何亚东刚才都告诉你了,刚才的确发生了一点误会,我认为他安排的座位不合适,所以就提了点意见,班长认为我提的建议非常中肯,所以就采纳了。” 听了童小尧的话,张雅琴顿时纳闷起来。 刚才沙如雪和夏怡晴跑到教室,说童小尧不服从班长的安排,不但和班长较劲,而且还把何亚东推到了地上,连桌子都掀翻了,而现在何亚东和童小尧都不承认,这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沙如雪和夏怡晴撒谎,要么是童小尧和何亚东撒谎。 张雅琴先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沙如雪和夏怡晴。她希望两人把刚才告状时所说的情况再述说一遍。 夏怡晴早就想站起来驳斥何亚东和童小尧。现在看张老师看着自己,举手后还没征得老师同意,就忽地站起来,大声地说:“老师,班长和童小尧都在撒谎,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接着,夏怡晴把刚才的发生的事又重新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讲述了一遍,并要求全班同学作证。 童小尧心想如果有人站出来指证他欺负班长,张老师肯定饶不了他,所以他必须先发制人,堵住了沙如雪的口,要沙如雪再制止夏怡晴,此事也许能不了了之。 于是夏怡晴的话音还没落地,童小尧就站起来,大声地说:“别浪费大家的时间了,我再把刚才的事情重复一遍,我的确不满意班长安排的座位,所以刚才冲动了一些,可班长听我所的有道理,就主动和我换了座位,在换座位的过程中,我不小心带翻了桌子,不巧的是,桌子还砸到了何亚东同学。夏怡晴同学也许当时没看清楚,以为我是故意的,所以就找老师反映了问题。老师要不信,沙如雪同学可以作证。” 同学们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沙如雪。沙如雪往桌子底下看了一眼,慢吞吞站起来,红着脸说:“张老师,童小尧同学说的没错,事情正如他所说的,我和夏怡晴同学刚才确实误会了。” 张雅琴此时彻底蒙了。状告童小尧的正是沙如雪和夏怡晴,但两人现在却各执一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雅琴皱眉发问道:“沙如雪和夏怡晴同学,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夏怡晴还要辩解,沙如雪用手在下面轻轻地碰了一下夏怡晴,并小声嘀咕两句,夏怡晴马上就改了口,说:“张老师,沙如雪说的没错,刚才发生的事的确是一场误会。” “那你为什么跑到老师那儿胡说八道?”张雅琴不由动怒。 “我不想和童小尧坐在一起。”夏怡晴委屈地说。 正在这时,下课铃声响起,张雅琴老师不想拖堂,又重申了一遍纪律,并警告同学们说,作为一个集体,大家应该精诚团结,如果下次谁再敢无中生有,一定严惩不贷。 这是中午的最后一节课,下课后同学们就直接到饭堂吃饭。 所有的同学都在纳闷刚才发生的事,尤其对于沙如雪的出尔反尔更是不解,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谁都不想多事,于是张老师刚走出校门,大家都从前后门蜂拥而出。 教室里就剩下了四个人,除了童小尧和黑皮,还有沙如雪和夏怡晴。 黑皮是马屁高手,看着同学们纷纷离开教室,在童小尧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说:“童小尧,你不愧是我老大,我算服了你了,先是给班长一个下马威,后来再黑白颠倒,混淆是非,满口喷粪,最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竟然还有人相信了你的鬼话。” “你以为我童小尧浪得虚名呀。”童小尧自豪地说,“我想干成的事,还没有人能阻挡我。” “能力不凡呀,可我就不明白了,你是如何让我沙如雪改口,偏向你一边的呀。” 童小尧还没回答,沙如雪转过身来,狠狠地瞪了童小尧一眼,红着脸说:“童小尧,你要脸不要脸,竟然用那张契约来要挟我。” “这不叫不要脸,恰恰相反,我这叫机智,再说了,这张契约又不是假的,我尊重的是事实。”童小尧无耻地说。 夏怡晴这才明白了沙如雪为什么在关键时刻改口了。 对于童小尧这种无赖,两个女孩子的确没有应付他的好办法。夏怡晴拉着沙如雪要走,童小尧挡住了沙如雪的去路,先甜甜地叫了一声老婆,然后笑着说:“如果你不想这张契约曝光,就满足我三个条件,第一,每天到我的宿舍来给我整理床铺;第二,一天三顿给我打饭;第三,每隔三天给我洗一次衣服。如果做不到以上三点,我就让全校的同学都知道,我们童家和你们沙家早在多年前就签订了契约,核心内容你和我一样清楚,不用我解释了。” “你卑鄙龌龊肮脏不要脸。”夏怡晴指着童小尧的脸骂道。 童小尧嘿嘿一笑,说:“先别急着骂我,你先问问你的闺蜜,她到底答应还是不答应。” “沙如雪肯定不会答应的。”夏怡晴肯定地说。 “不,只要你不公布契约的内容,我就答应你。”沙如雪几乎哭着说。沙如雪的往日的刁钻蛮横已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奈和妥协。 女孩子脸面比什么都重要,如果不答应童小尧,一旦他把契约的内容公之于众,沙如雪还怎么有脸呆在学校。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去吧,到饭堂给我打饭去,记着,米饭,四菜一汤,一定要有韭菜炒鸡蛋。”童小尧笑眯眯地说。 第0047章 克星驾到 “沙如雪,你可真够软弱的,平时的嚣张劲儿都到哪儿去了,纵容坏蛋也是犯罪,如果你今天妥协了,童小尧会得寸进尺的。”夏怡晴晃着沙如雪的胳膊提醒道。 “如果我不听他的,他肯定公开契约,到时候全校的人都知道我和他定了娃娃亲,丢人现眼的还不是我。”沙如雪无奈地说。 “那我们就去向老师反映。“夏怡晴出主意说。 “那样一来,老师就先知道了,还不一样被传出去。”沙如雪否定了夏怡晴的建议。 “照你的说法,你就只能受他欺负了,三年呢,洗衣服打饭铺床叠被,还有,他连饭卡都没给你,还要花你的钱,想想我都替你难过。” 沙如雪开学第一天就被童小尧这个混蛋折磨,已经够烦的了,夏怡晴在耳边唠叨没完,她就更烦了,于是突然停下来,冲着夏怡晴吼道:“你就别说了,这事要放在你身上,你怎么处理。” 夏怡晴一直认为沙如雪对童小尧太纵容,眼看沙如雪发火,也不甘示弱,气哼哼地说:“你对我吼什么,有种去和童小尧叫板呀。” “你明知道我不敢,还拿这话气我。”沙如雪委屈地说。 “罗玉寒呢,他不是你的保镖么,为什么不去告诉罗玉寒,要他替你出头,狠狠收拾下这个坏蛋,看他还敢欺负你。”夏怡晴提示道。 “罗玉寒不是学生,根本进不了学校,即使他进来,他的牛脾气犯了,当众把童小尧打一顿,事情闹大了,老师追究起来,契约的事还要被曝光。”沙如雪反驳道。 “那就让他天天呆在学校,陪伴在你身边。”夏怡晴说。 沙如雪哼了一声,不屑地说:“我还想和他同班呢,那样,童小尧就不会欺负我了,可能做到么,实验中学是省重点,考不上根本进不来,何况他连中招都没参加,让他来上学,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夏怡晴听沙如雪说的有道理,也不再吱声。 饭堂里,沙如雪和夏怡晴排着长队,等了二十多分钟轮到打饭。米饭倒是有,可就是没有韭菜炒鸡蛋,沙如雪就随便点了四个菜。 童小尧来到餐桌前,坐在沙如雪对面,先瞅了一眼饭菜,没发现韭菜炒鸡蛋,于是不满地问道:“我要的韭菜呢?” “食堂里没有这道菜,你要我上哪儿给打去。”沙如雪自然没有好脸色。 童小尧看了看旁边的餐桌,发现正在吃饭的其他同学的餐桌上的确没有放韭菜炒鸡蛋,于是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凉拌辣茄子吃了一口,说:“既然没有,我也不为难你,记住,以后不但要给我打饭,还要陪着我吃,不许乱跑,更不能接近别的男生,我要是发现你劈腿,首先公开契约,再收拾那个第三者。” 沙如雪碰到这种无赖,也算倒了八辈子霉,低着头只管往嘴里划拉着米饭,一声不吭。想起三年高中生活都要和这个无赖打交道,眼泪不由自主啪嗒啪嗒往下掉。 “我又没打你没骂你,你哭什么呀。”童小尧大声地说。 童小尧这一嚷嚷不要紧,沙如雪竟然哭出了声。 童小尧的叫喊和沙如雪的哭泣声引起了其他同学的注意,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向这边。 “那个女生哭什么?”有人好奇地问道。 “还能哭什么,看那一身名牌,一看就知道是富二代,肯定嫌饭菜不好吃呀。” “我看也是,男生好像是她哥哥,正在训斥她呢。” 这时一个知情的听到大家的议论,端着托盘走过来,压低声音神秘地说:“你们懂什么,我可听说了,那女的叫沙如雪,男的叫童小尧,沙如雪是童小尧的女朋友。” “女生好漂亮啊,男生可真有福气,那么小就谈了女朋友,我要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就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面,保证乖乖的听话,才不舍得训斥呢。” 童小尧似乎听到了大家的议论,为了显摆,他放下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餐巾纸递给了沙如雪,说:“这里人多,别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赶紧的,擦擦眼泪,别哭了。” 沙如雪憋屈的快要疯了,看着童小尧假惺惺的,真想抽他一个大嘴巴,但一想到童小尧手里捏着那份契约,就强压着怒火,接过餐巾纸擦擦眼泪,大口大口地吃饭,借此来压抑自己的愤怒。 “这就对了,以后都这样,只要乖乖的听话,我是不会把契约公开的。”童小尧心满意足地说。 童小尧正在洋洋得意,感觉有人在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童小尧以为是黑皮来捣乱,头也没回地训斥道:“黑皮,偷偷摸摸干什么呀,没看见我正和女朋友吃饭么?以后只要我和沙如雪在一起,你都不能来打搅我,否则当心你皮肉受苦。” 拍他的人似乎把童小尧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使劲地在童小尧的肩膀上按了一下,童小尧感觉有千钧之力压在肩膀上,来不及哎呀一声,肩膀往旁边一歪,屁股离开了凳子,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童小尧感觉不是黑皮在捣乱,因为黑皮不但不敢,也没有如此大的力气,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愤愤地骂道:“找死呀,也不打听打听……” 童小尧朝按的人瞟了一眼,看清楚来人的脸后,把后边的话咽到了肚子,脸上呈现一片惊讶。 “像你这种人我用得着打听,脸上写着无赖两字呢,天生的坏蛋。”罗玉寒语调不高,但却充满了威严。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学校明文规定,不是学生是不允许进校园的。” 童小尧结结巴巴地问道。 “这个你就不用你操心了,我想进去的地方,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我都能进去,别说学校不是你家,就真的是你家,我也能随便出入。”罗玉寒奚落道。 “难道你也来上学?”童小尧问道。 “你说呢?”罗玉寒反问道。 “不可能,我都打听过了,你连中招都没参加,怎么能来上学呢,这可是省重点学校。” 罗玉寒呵呵一笑,说:“我说过了,这些都不需要你操心,我只想问你,刚才你在做什么?” “我和女朋友吃饭聊天呀,怎么,这关你事么?”童小尧内心十分恐惧,但当着大家的面,还是强撑着面子。 罗玉寒微微一笑,说:“我看到的可不是这样,你不但要沙如雪替你打饭,还当众给她难堪,我观察你很久了,今天是在学校里,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不过我警告你,如果你以后你再敢放肆,你可要当心哟。” 童小尧领教过罗玉寒的厉害,但这是在学校里,又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如果今天被罗玉寒拿下了,以后在学校再想威风可就难了。童小尧想给罗玉寒一点教训,但又不能和他正面发生冲突,于是把手伸向餐桌,突然抓起一个盘子,突然抬手,把盘子使劲朝罗玉寒的脸上砸过来。 “小心。”沙如雪提醒罗玉寒。 可她的提醒是多余的,盘子还没挨近罗玉寒的脸,罗玉寒突然抬手,两根手指捏住了盘子的边缘。 盘子被罗玉寒稳稳当当地放在了餐桌上,里面的菜和汤水一点没有洒出来。 “好像童小尧不是沙如雪的男朋友,才来的这个才是。”有同学看到两个男生较劲,不由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漂亮女生的追求者可真多。” “当然了,天仙样的女生谁不喜欢,我估计你现在就有想法。” “好厉害呀,想不到新生中有如此身手,这简直就是我们学校的自豪。” “那是当然,我们学校从来都是人才辈出。”有同学议论道。 童小尧偷袭不成,正在沮丧,心想着该如何下台。这时听到高年级同学的议论道:“校长来了。” 整个饭堂顿时燕雀无声,原来吃饭的继续吃饭,看热闹的开始假装吃饭,吃过饭的站起来准备离开。 高年级的同学都知道学校的规定,对于在校内打架斗殴的同学,一经发现必然勒令退学,任何人不能例外。 童小尧看过学生手册,也知道这条规定,他害怕刚入学就被开除,但如果恶人先告状,把自己扮演成一个受害者,不但能逃过惩罚,而且还能杀杀罗玉寒的威风,于是不等校长等一干人走进,就主动迎上前去,喊道:“万校长,张老师,你们来的正好,我要向你们举报。” 第0048章 金虫现身 罗玉寒回到了租住房。 沙忠孝非常关心女儿在学校的生活环境,开学前,他曾经和侄子沙江亲自到学校走了一遭,参观了学校的食堂和宿舍以及其他地方。 对于食堂沙忠孝还算满意,但感觉学生宿舍有点拥挤。一个宿舍,十来平米的样子,竟然放了四个双层床,看样子要住八个人。 为了给女儿沙如雪提供方便,沙忠孝联系到了教育局的同学,要他同学给实验中学的相关领导打了招呼,得到校方的允许后,为沙如雪提前在校外租了房。 租住房所在的小区叫紫罗兰公寓,沙忠孝租的房子是临街房,三室一厅,面积一百五十多平米,装修豪华,沙如雪看房后很满意。 本来只要沙如雪和罗玉寒住在里面,但考虑到一男一女住在一起不方便,于是才邀请了沙如雪的闺蜜夏怡晴也共同居住,并且是免费的。 罗玉寒平时只做两件事,首先是每天上下学要到门口去接沙如雪,确保沙如雪的人身安全,其次是如果沙如雪病发,罗玉寒必须及时医治。 至于报酬问题,沙忠孝并没有开价,他只告诉罗玉寒,只要他做好分内之事,他所开的工资一定会让罗玉寒满意,足够他吃喝花销。 罗玉寒对此并没有计较,他很清楚,沙忠孝是大老板,只要把老板打发高兴了,手指缝里多少露出一点钱,就足够他吃喝一阵子了。 今天中午,听到放学铃声后,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正在卧室里睡觉的罗玉寒心跳开始加速,接着,脑子里一直乱哄哄的,并伴随着嗡嗡的有节奏的叫声。 罗玉寒很郁闷,以前从没发生过类似的情况,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病。正在疑惑,突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主人,沙如雪出事了,有人在饭堂里欺负她。 罗玉寒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就使劲地揉揉眼睛,并晃晃脑袋,自言自语地说:“见鬼了,声音从哪儿来的。” “别管声音从哪儿来的,你只管去就是了。”声音再次出现,就在耳边。 “你是谁,是人还是鬼,如果要让我相信你,请你现身,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罗玉寒有点恐惧,他的第一感觉是有鬼附体了。 小时候听大人说过,鬼魂在人的运气最低的时候就会附在人身上,不但代替人说话,而且还指使人的行为,人会在不知不觉中听从鬼的安排。 “我是金虫,就是那枚嵌入你手腕处的金币,是我的前主人让我跟随你并为你服务的。”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声音很稚嫩,完全像个女童的声音。 “你的前主人是谁?”罗玉寒不由追问道。 “这个是秘密,不能说的,请你现在马上去救沙如雪,不然后悔就来不及了。”自称金虫的强调说。 “沙如雪现在哪里?”罗玉寒问道。 “在饭堂吃饭呢,有个男生在上课时已经欺负她一次了,现在又在欺负她,我今天已经说的太多了,不想再和你交流了,赶紧去做你该做的事。” 声音消失后,罗玉寒的脑子不再轰鸣,神志也恢复到原来的状态。虽然沙忠孝只要他负责沙如雪在校外的安全,可现在既然知道她正在被人欺负,就不能坐视不理,于是走到门口,打开门后直奔校园。 罗玉寒回来后,想继续和所谓的金虫交流,于是拍拍自己的耳朵问道:“金虫请现身,你说的果然没错,童小尧的确在欺负沙如雪,但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到底是谁,长什么模样,为什么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房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回应。罗玉寒顿感纳闷,拽着自己的耳朵说:“金虫,你不稀罕我,我还不稀罕你呢,如果你再不理我,以后休想和我交流。” 罗玉寒想刺激金虫,从而使得金虫开口和他交流。 金虫并没有理会罗玉寒的威胁,房间里依然鸦雀无声。 中午一点,罗玉寒有点饿,他来到大街上,走进一家卤肉店,吃了二斤卤肉三大碗面,然后打了车,要司机开车直奔灵山。 罗玉寒要去采药。 治疗万丽娟的类风湿需要几十种药材,为了保证药效,这些中药材必须是野生的。罗玉寒现在到灵山就是去采药的。 下午四点,罗玉寒回来了。 他的蛇皮袋里装满了药材,其中有野生的大蒜,葱根,鲜姜,辣椒,花椒,透骨草,防风,还有艾草等。罗玉寒加工了这些药材后,又到街上买了一口大砂锅,然后把这些药放到砂锅里,加水开始熬制。根据《医武神经》的记载,这些药材需要熬制两个小时才能达到最佳效果,罗玉寒守着砂锅,不敢有丝毫懈怠。 下午六点半,放学的铃声响起,沙如雪和夏怡晴走出校门时,并没有看到罗玉寒的身影。沙如雪嘟囔道:“这个混蛋,我老爸当着我的面曾经交代过他,要他下午放学时准时在校门口等我,他当时答应的好好的,第一天就不守纪律。” “你别骂他了,今天要不是他及时出现在食堂,你指不定被童小尧那个混蛋欺负成什么样呢。”夏怡晴为沙如雪辩解说。 沙如雪瞅了夏怡晴一眼,揶揄道:“还闺蜜呢,你的立场呢,你到底是我的闺蜜还是罗玉寒的闺蜜。” “我只是提醒你,别让你忘了他的好。”夏怡晴继续替罗玉寒开脱。 沙如雪突然笑笑,问道:“夏怡晴,你不会是喜欢上那小子了吧。我可提醒你,那小子连身份证都没有,连我老爸都不知道他的身世,你要真的喜欢他,可要考虑清楚了,别让他把你卖了你还替他数钱。” 夏怡晴搂着沙如雪的肩膀,把嘴巴附在沙如雪的耳边,低声地说:“沙如雪,既然他那样,你怎么还让他当你的保健医生和保镖,难道你就不怕他把你给卖了,我看呀,喜欢上他的人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这个人远在天边,尽在我眼前。” “你胡说,要不是我老爸强迫我,我才不让他当我保镖呢,别废话了,咱们赶紧回去,看那小子在家干什么呢。” 第0049章 立竿见影 夏怡晴开门,先请沙如雪进到房间,自己才跟着进去。两人虽然是闺蜜,但由于夏怡晴的老妈在博仁医院工作,加上沙家有钱,夏怡晴在和沙如雪相处的过程中地位并不平等,夏怡晴无论什么事都要让着沙如雪,天长日久的已经养成了习惯。 一股浓浓的中药材味道扑鼻而来,沙如雪捂住鼻子大喊道:“熏死我了,罗玉寒,你一个人在家熬什么鬼魂汤呀。” 夏怡晴一边换鞋子一边说:“这还用说,肯定是他病了,神医也得病,简直不可思议。” 罗玉寒听到两人说话,就从厨房走出来,笑眯眯地说:“判断失误,严重失误,神医我钢筋铁骨,怎么会得病呢,我还不是为了沙如雪。” “罗玉寒,我正告你,老爸把你安排到我身边是给我做小跟班专门为我服务的,不是要你咒我得病的,你再胡说八道,当心我撕烂你的嘴。”沙如雪指着罗玉寒的鼻子,怒气冲冲地斥责道。 熬制中药必须随时掌握火候,不能随便离开,罗玉寒不想和沙如雪斗嘴,一边走进厨房一边说:“我说熬药是为了你,并没有说你病了,你发什么火呀。” 沙如雪不明白罗玉寒的意思,捂着鼻子追着罗玉寒来到厨房,不依不饶地追问道:“既然我没病,你为什么说为了我,这岂不是互相矛盾。” 罗玉寒关小了火,把筷子伸进砂锅搅拌了两下,慢条斯理地解释道:“我要在你身边,童小尧就不会欺负你了,可我要成为实验中学学生中的一员,必须征得校长的同意,你们校长得了病,我如果看好了她的病,他就答应把我弄到学校,这样我就能随时保证你不受欺负,你说说,这是不是为了你呀。” 罗玉寒虽然有点啰嗦,但沙如雪总算听明白了。不由问道:“我们校长得了什么病呀?” “类风湿,在手上的。”罗玉寒说。 “她果真答应把你弄到学校?”沙如雪欣喜地问道。 “当然,我罗玉寒什么时候撒过谎。” 童小尧太可恶,第一天上学就当众欺负她,如果罗玉寒在身边,童小尧的肥胆马上几会瘦身,他再也不敢再对沙如雪怎么样。想到这里,沙如雪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你能保证治好校长的病?”沙如雪担心地问道。 罗玉寒嘿嘿一笑,自豪地说:“沙如雪,我高明的医术你是亲身体验过的,我连死人都能起死回生,区区的类风湿,小病一个,我保证一举拿下,不过呢,在此之前,你还要帮我一个忙。” “既然是你为了我,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来,不必客气。”沙如雪高兴地应承道。既然罗玉寒是为了她,作为受益者,罗玉寒提出任何要求,她都不能拒绝。 “首先,砂锅里的这几十味药材都很名贵,是我斥巨资买来的,一共花费了一千五百多,这笔钱必须算在你头上。”罗玉寒漫不经心地说。 “你这是讹诈,”沙如雪睁大了眼睛,马上反驳道,“就这么点药材哪里值那么多钱,你别忘了,我家开着医院呢,对于药材我还是懂一点的,最多也就值几十块钱。” 沙如雪的这一态度好像在罗玉寒的预料之中,他并没有猴急,而是淡淡地辩解道:“药材和药材不一样,你家开的博仁医院用的都是普通的药材,而我这些药材都是野生的,生长时间长,吸取了天地精华,药效也非同一般,当然很值钱了,如果你不想付钱也好办,那我就不给校长治病了,我现在就把这些药倒掉。” 罗玉寒为了证明自己说到做到,先关了火,再把砂锅端起来,马上就要把一锅药倒进洗菜盆。 砂锅在罗玉寒的手上已经倾斜,汤药已经溢出了锅沿。沙如雪怕罗玉寒来真的,急忙劝阻道:“别,你先别倒,咱们再商量一下。我知道你给校长看病是为了我,可你也是为了你自己能上学,也就是说你给校长治病不全是为了我,所以咱们aa吧。” “你要和我分摊费用?亏你想的出来,我罗神医医武双修,已经达到了至高无上的境界,随便给人看个病就能吃喝一阵子,我上学还有什么鸟用呀。” 汤药已经溢出了锅沿,沙如雪听罗玉寒说的有道理,赶紧伸手拽住了罗玉寒的胳膊,陪着笑说:“别,就照你说的,不就是一千多块钱,我给你就是了。” “我现在就要。”罗玉寒说。 沙如雪急忙跑出去,拿着一千块钱甩在罗玉寒脸上,说:“给,拿去买药去。”末了又补充一句,“吃死你。” “你终于聪明了一次,这些钱就是用来买药的,可买药不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万校长,为了万校长也就是为了你。”罗玉寒笑着说。 沙如雪白白损失了一千多块钱,不想再搭理罗玉寒,抬脚就往外走,又被罗玉寒喊停。 “又怎么啦。”沙如雪没好气地问道。 “我还没说完呢,你马上给夏怡晴的老妈叶佳丽医生打电话,要她赶紧过来。”罗玉寒带着命令的语气说。 “你给校长看病,要她来干什么。”沙如雪问道。 罗玉寒呵呵一笑,说:“治疗的过程很复杂,而校长是女性,我又不能亲自站在旁边指导,所以必须要有个懂行的人在校长身边服侍,当初给你治病时就是叶佳丽帮的忙,这下你总该明白了吧。” 沙如雪听罗玉寒说的有道理,赶紧走出厨房,先给夏怡晴打了招呼,再给叶佳丽打了电话。 罗玉寒说的没错,治疗的过程的确很复杂。 砂锅放在火上继续翻滚,万丽娟按照罗玉寒的吩咐,把手放在砂锅上来回翻动。熏蒸了几分钟后,万丽娟的手疼痛难忍,王丽娟想把手抽回来,被罗玉寒制止。整整熏了一个小时后,万丽娟的手已经稍微的肿胀。 熏蒸过后,罗玉寒把滚烫的药水倒进了卫生间的洗澡盆,然后加进凉水,使水温达到五十来度。然后吩咐叶佳丽带着万丽娟走进去。 万丽娟药水中泡了一个多小时后,叶佳丽再按照罗玉寒的吩咐,按摩了万丽娟的几个关键穴位。 做完这些之后,罗玉寒开始给万丽娟做针灸。二十多根银针插满了万丽娟的全身主要穴位,咋一看就像一个被人拔了刺又没拔干净的刺猬。 所有的程序都已经结束,万丽娟穿好衣服坐在沙发上,几个人一起围过来观看,把目光投在万丽娟的手上。罗玉寒曾经吹牛,说只需要用一次药,就能治好万丽娟的类风湿,他们倒是要看看,罗玉寒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万丽娟的手被药水泡得有些肿胀,原来隆起的关节个个成了水泡。罗玉寒拿起银针,挑破了水泡。水泡消失,奇迹发生了,变形的关节不再肿胀,原本紫红的手指慢慢恢复了本色。万丽娟在罗玉寒的吩咐下,慢慢地活动手指。手指虽然还不太灵活,但毕竟能屈能伸了。 就在大家好奇地张大了嘴巴时,万丽娟突然站起来抱住了罗玉寒,激动地说:“罗玉寒,奇迹呀,简直是奇迹中的奇迹,你没骗我,你果真是神医……” 万丽娟千言万语也难以表达她此刻激动和感谢的心情,她紧紧地抱着罗玉寒,满含眼泪地说:“你放心,我一定兑现我的诺言,就是给教育局的领导下跪,也要把你弄进学校,不对,我要让你成为正式的学生,有学籍的正式学生。” 沙如雪现在最不想和童小尧呆在一个班里,看到万校长对罗玉寒如此客气,马上接嘴道:“万校长,我也有一个要求,不知道我敢不敢说。” “你们都是我的好学生,有什么只管提。”万校长爽快地答应道。 “我希望你能给我们的班主任张老师打声招呼,把童小尧调配到其他班里。” 万校长没想到沙如雪会提出如此要求,微笑着问道:“这个不是问题,但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想和他呆在一个班里么?” 沙如雪自然不能把沙家和童家签订契约的事曝光,但却找不到适合的理由,一时语塞。 “如果你不方便说,我也不勉强你,那好,就按你说的,我过两天就给张老师打招呼,把他调到其他班。”万校长再次爽快地说。 沙如雪正要感谢万校长,刚要张嘴,罗玉寒打断了沙如雪,说:“不妥不妥,其实我挺喜欢童小尧这个人,我刚才还在盘算,如果万校长能让我入学,我就打算和童小尧一个班,并且努力和他发展成好朋友。” 沙如雪没想到罗玉寒在关键时刻竟然和她唱起了反调,也顾不得万校长在场,发起了大小姐的脾气,指着罗玉寒大声地斥责道:“罗玉寒,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是招你了还是惹你了,为什么总是和我唱反调,你说你喜欢童小尧,那你倒是说说,你到底喜欢童小尧什么。” 罗玉寒倒是不急不躁,等沙如雪发完了牢骚,才慢吞吞地反问道:“在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先请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喜欢和童小尧呆在一个班里。” “反正我就是不喜欢他。”沙如雪撅着嘴说。 “你的理由和我刚好相反,我就是喜欢童小尧。” 沙如雪没说出讨厌童小尧的理由,罗玉寒也没说出喜欢童小尧的理由,两个人谁也说服不了谁,等于打了平手。 万校长夹在两人中间感到为难,就笑着说:“童小尧去哪个班都可以,一句话的事,但你们两个的意见总要统一,我虽然是校长,但也要尊重你们的意见,包括童小尧的。好了,天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你们也好好休息,等你们讨论过了,把结论告诉我。” 叶佳丽带着沙如雪夏怡晴等人把万校长送出了出去,罗玉寒在收拾他的砂锅。沙如雪回来后大发雷霆,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罗玉寒的鼻子,大声质问道:“罗玉寒,刚才校长在,我不好意思和你争吵,你现在倒是说说,你明知道童小尧总是拿契约的事威胁我,为什么还要和我对着干,你是不是私底下和童小尧达成了什么协议,或者收了他什么好处。” 沙如雪步步紧逼,脸都差点凑到了罗玉寒的鼻子。罗玉寒后退一步,笑着说:“看你现在的样子,凶巴巴的不说,还把脸凑到我鼻子上,好像投怀送抱一般,知道的说你是学生,不知道还以为是个夜叉。我不要童小尧调到其他班,还不是为了你好。” 第0050章 正当理由 本来就火冒三丈的沙如雪听童小尧如此一说,气得又是皱眉又是咧嘴,踮起脚尖,娇躯前倾,好像要把罗玉寒一口吞下。罗玉寒已经贴到了墙上,再也没处可退,就收缩了身子,奚落道:“说你是个夜叉还便宜你了,看你现在的样子,活生生一只母老虎。” “我就是一只母老虎,你别转移话题,有种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不要童小尧调到其他班,就是为了你。”罗玉寒重复道。 “哼,”沙如雪气得眼冒火花,五官错位,反驳道,“你什么都是为了我,你知道童小尧今天是怎么欺负我的?夏怡晴,告诉罗玉寒,童小尧是怎么欺负我的。” 夏怡晴看两人吵闹只想笑,听到沙如雪如此一问,连忙说:“罗玉寒,今天这事就是你的不对了,童小尧这货狠毒着呢,他今天在班里就故意用契约一事欺负沙如雪,还要沙如雪用自己的饭卡给他打饭……” 夏怡晴详细列举了童小尧的罪状,最后数落道:“罗玉寒,只要童小尧和沙如雪在一个班里,童小尧就永远骑在沙如雪的头上拉屎拉尿,沙如雪就永远抬不起头,我知道你马上就要进学校了,童小尧肯定会有所收敛,但毕竟他每天都坐在沙如雪身边,即使他不找沙如雪的麻烦,沙如雪看见他就烦,还能好好学习么?所以,我坚决站在沙如雪这边,同意把童小尧调到其他班去。” “说完了么?”罗玉寒问道。 夏怡晴点头嗯了一声。 罗玉寒咳了一声,清清嗓子,说:“古人说的不错,女人呀,头发长见识短,你们看的都是表面现象,看不到本质。我为什么要求上学?不就是为了能时时刻刻保护沙如雪么,同时也能给童小尧一点惩罚,如果童小尧调到了其他班,我收拾起来多不方便,这么简单的问题,两个女人却啰啰嗦嗦,唠叨了半天。” 夏怡晴听罗玉寒说的有道理,马上站到了罗玉寒一边,附和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两页书,沙如雪,咱们两个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 沙如雪这时才恍然大悟,收了母老虎的架势,腼腆地说:“既然你说的这么有道理,为什么不早点说呀。” 夏怡晴突然想起了什么,说:“罗玉寒,你要赶紧进学校呀,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童小尧从沙如雪身边弄走,不然他上课都会招惹沙如雪的。” 罗玉寒拍着胸脯保证道:“只要我罗玉寒走进教室,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童小尧从沙如雪的身边赶走,不但如此,还要叫他永远不敢招惹沙如雪。” 第二天下午两点半,上课铃声已经响起,罗玉寒午睡醒来,洗把脸,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出门走向校门。他一来想去看看万校长的手指恢复的怎么样了,二来想问问,自己是什么时候能到学校读书。 罗玉寒想读书的愿望如此强烈,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感到无比的独孤,他想过大集体的生活,想认识更多的人,想经历更过的事。 门岗从监控中看到了罗玉寒,不等罗玉寒走进校门,就主动迎了出去,站在门口,等罗玉寒走进,拉着脸说:“昨天你已经捣乱一次了,今天你又来了。” 在门卫眼里,罗玉寒可能是无业小青年,学校强调过,这种人对学校的安全造成了很大的隐患,对于这种无业小青年,决不能踏进校园半步,所以必须严加防范。 罗玉寒不苟言笑,绷直了身子,拉着脸,声音不高不低地说:“门卫师傅,我昨天来是为了看我表妹,今天呢是你们万校长请我来的,请你马上给万校长打电话,就说罗玉寒在校门口等她呢。” “你胡说,你算哪门子呀,我们万校长什么时候邀请你了,我怎么不知道。”门卫不但不相信罗玉寒的话,并且言语中还充满了对他的蔑视。 “哬,听你说话的口气,好像你们校长干什么事提前都要给你打招呼,我可告诉你,你们校长找我有要事,如果耽搁了正事,当心你的饭碗。” 门岗见罗玉寒不卑不亢,也不敢怠慢,只好操起座机,给万校长打了个电话。万校长一听罗玉寒驾到,吩咐门卫,要把亲自把罗玉寒带到校长办公室。 罗玉寒被带到校长办公室门前时,万校长好像算准了时间,已经打开门站在门口迎接罗玉寒的到来。 门卫离开后,罗玉寒被万校长邀请进了办公室。 罗玉寒刚走进去,几个男女老师就围了上来,其中就有沙如雪的班主任张雅琴老师。 原来万校长由于右手得了类风湿,大多时候是把手插在口袋里,而今天中午,有老师看到万校长的手不再插进口袋里,并且看到万校长的手已经好了很多,就问是怎么回事。万校长告诉他们说,她碰到了一个神医,只一副药已经把她患有类风湿关节炎的手治疗了**不离十。 这件事很快在校园被传扬开了,几个老师都想见见这个所谓的神医到底长什么样子,有的甚至还想要神医为自己或自己的家人看病。万校长告诉他们说,神医马上就要到本校来上学了,他正在为这件事给教育局写报告呢,只要征得上级的同意,他们很快就能见到神医。 下午,有几个老师到校长办公室汇报工作,无意中又提到了神医,大家于是就纷纷议论起来。这时刚好门卫打电话过来,万校长就亲自出门迎接,以示对罗玉寒的感谢和尊重。 张雅琴老师最先认出罗玉寒,不由说:“原来是你呀,我就说嘛,神医肯定都一把年龄了,一把年龄的人怎么还来上中学呢。” 罗玉寒听得出来,张雅琴的言语之间含有几分对他的轻蔑,不过他并没有在意,朝张雅琴老师笑笑,腼腆地说:“张老师,我们昨天已经见过一面了,今天是第二面了,万校长已经答应要我来这里上学了,而且还分在你的班里,以后我就是你名副其实的学生了,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多着呢,还务必请张老师多多关照。” 第0051章 痔 疮 张雅琴见罗玉寒说话彬彬有礼,不禁对罗玉寒产生了几分好感。倒是身边的一个叫张庆丰的体育老师看罗玉寒还是个小孩子,心想所谓的神医可能是杜撰出来的,为了讨好万校长,就故作高深的样子满地说:“万校长,现在骗子满天飞,比正常人都多,你可当心点,千万别上当了,赔点钱是小事,别把身体给看坏了。” 张庆丰这是明显要给罗玉寒难堪。 其他人没想到张庆分竟然当着校长说话如此直白,一个个都沉默不语。连万校长都感到有些尴尬,干笑两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罗玉寒倒是没有发火,瞟了张庆丰一眼,问道:“听刚才这位老师的意思,好像万校长不是正常人。” “我可没有这么说,这是你断章取义。”张庆丰辩解道。 “你说骗子太多,正常人太少,提醒万校长别上当,不就是暗指万校长智商低下,上了我这个骗子的当,而你才是聪明人?”罗玉寒反驳道。 张庆丰急了,指着罗玉寒的鼻子,大声地说:“你别挑拨离间,我没那个意思,万校长是校长,而我是普通的老师,如果我比万校长还聪明,我怎么不当校长呢……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就是骗子。” “我又没你看病,你凭什么说我是骗子?再说了,我只给万校长用了一次药,她的病情已经明显好转,难道这不是事实么?” 张庆丰哼了一声,不屑地说:“类风湿这种病连专家都称为不死的癌症,就凭你个毛孩子能看好这种病,如果有这么高的医术,你早被大医院请去坐诊挣大钱了,还用呆在这种地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用的什么办法骗人的。” “那你说说,我用什么办法骗人的。”罗玉寒心平气和地问道。 “你用了激素,不管什么病,只要用了激素,就能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怎么,被我点中要害了吧。”张庆丰脸上现出得意的神色。 万校长皱眉,连忙查看自己的手,似乎罗玉寒真的给自己用了激素。 罗玉寒以前根本不认识张庆丰,他和张庆丰初次见面,也没冒犯他,不知道这货为什么要和他过不去。如果往最好处想,张庆丰莫非就是为了讨好万校长,但不管张庆丰出于什么目的,今天如果不把张庆丰拿下,万校长对他的医术肯定要打问号,如此一来,他上学的事就有可能要泡汤。 但是,如何才能拿下张庆丰呢。 张庆丰说罗玉寒在给万校长治病时使用了激素,但这种东西现在看不见摸不着,罗玉寒如果说没有,其他人肯定不会相信,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当面能给某个人看看病,并且一定要说透了症状,这样才能堵住张庆丰的臭嘴。 张庆丰见罗玉寒不再辩解,以为揭了罗玉寒的老底,洋洋得意地说:“怎么不说话了,你倒是辩解呀。” 罗玉寒长长叹口气,说:“这位老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大概是体育老师吧。” 张庆丰一愣,还没开口,张丹老师嘴快,就吃惊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张老师是体育老师?” “蒙的呗,也许以前有人在他面前提到过我。”张庆丰不以为然地说。 罗玉寒呵呵一笑,说:“你们学校我也就是昨天来过一次,今天是第二次,在此之前,别说你了,就是这所学校我也没听说过。” “这是你自说自话,实际情况只有你自己清楚。”张庆丰脸上露出讽刺的微笑。 “好,好,就算我听说过你的名字,我知道你怀疑我的医术,那是你的权利,我不能强迫你非要承认,可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你患有很严重的疾病,你是否会认为我又在骗你呢。”罗玉寒笑着说。 张庆丰一下子变了脸色,激动地说:“你胡说八道,我是体育老师,大家都知道,体育老师的身体是最棒的,我活蹦乱跳,能吃能喝能睡,我哪来的严重疾病。” “啧啧,真是奇了怪了,有人连自己有病都不敢承认,简直是胆小如鼠。”罗玉寒本来能直接指出张庆丰所患什么病,但他并没有直接点出来,而是用了激将法,等张庆丰气愤不已时,才突然指出来,让张庆丰无话可说。 “你别血口喷人,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我没病,”张庆丰脸红脖子粗,突然就猴急了,“我还没找对象呢,你再胡说八道,我告你诽谤罪。” 万丽娟也想再次验证罗玉寒的神医称号到底是真是假,就认真地说:“罗玉寒,张庆丰老师说的没错,他还没结婚呢,你可别败坏他的名声,他将来要是娶不到老婆,你可要负责呀。” “万校长,他真的有病。”罗玉寒很认真地重复道。 “那你说说,他到底患了什么病。”万校长说。 “是呀,你倒是说呀,只要你说准了,我们都服你。”张雅琴也跟着起哄。 “为了验证我的判断是否准确,我要亲自给他把脉,张老师不会拒绝吧。”罗玉寒一本正经地说。 罗玉寒说着,走到张庆丰面前,示意他把手放在桌子上,然后自己坐了下来,开始给张庆丰把脉。 “你都病到什么程度了,还不好意思承认。”罗玉寒自言自语地说,“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可人吃五谷杂粮,怎么能不得病呢。” “你别啰嗦了,我到底得了什么病。”张庆丰不耐烦地说。 “痔疮,你有很严重的痔疮。” 罗玉寒话一出口,张庆丰脸色顿时煞白。他的确患有痔疮,而且是很严重的痔疮,这两天有些上火,痔疮长得又核桃这么大,现在还坐立不安呢,可这个罗玉寒是怎么看出来的。 痔疮这种病,说出来不好听,张庆丰一直隐瞒着,现在被罗玉寒看了出来,当然也不会承认,于是把手抽了回来,冷冰冰地说:“十人九痔,人人都有轻微的痔疮,这不算什么严重的疾病,你是蒙的。” 罗玉寒长长叹口气,说:“张老师呀,你可是死要脸面活受罪,你的痔疮已经发展到核桃那么大了,并且还充血,你都几天没大便了,还在强撑着,不过我倒是佩服你为教育的现身精神的。” “我没有,你血口喷人。”张庆丰猴急了,脸色一红,朝罗玉寒吼道。 罗玉寒虽然受到了张庆丰的辱骂,但并没有和他一般见识,而是面朝万校长,笑嘻嘻地说:“看来张老师也是个好面子的人,我本来不该和他较真的,但现在如果不把事情弄个明白,我神医的名声就毁在你们实验中学了,所以,今天的事情必须有个说法。” 张丹老师曾经追求过张庆丰被拒绝,看罗玉寒不像撒谎,就起哄说:“你说张老师有痔疮,他说没有,这可怎么办,神医可千万别要张老师拔掉裤子。” 罗玉寒本来一步步给张庆丰设了陷阱,逼迫他一步步跳进去,没想到张丹一下子就把天机说破了,罗玉寒也不想再和张庆丰浪费时间,就借着张丹的话,说:“这位老师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我,我不会扒掉他裤子,但咱们可以一起到医务室,让你们的校医给他做个检查,真相马上就大白于天下。” “好呀好呀,还等什么,咱们这就过去。”张丹说。 张庆丰的脸色极为难看,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怎么了张老师,你哪里不舒服了?”罗玉寒问道。 “万校长,我……我,我的确有轻微的痔疮。”张庆丰终于扛不住了,承认了罗玉寒所言非虚。 万校长不能不给张庆丰面子,就开始打马虎眼,说:“玩笑也开够了,我还有事,都散了吧。” “别呀,我还没说完呢,张老师除了小面患有痔疮,上面还患有病,鼻炎。”罗玉寒突然又冒了一句。 “你是怎么知道的?”张庆丰这次不但没隐瞒,反而**裸地承认了自己患有鼻炎。 其他老师都向罗玉投来了佩服的目光。 万校长没想到罗玉寒和张庆丰初次见面,只把了脉就能看出张庆丰患了两种病,此时对罗玉寒佩服的五体投地,不禁也跟着问道:“罗玉寒同学,倒是说呀,他的病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如何看出来的我就不告诉你们了,”罗玉寒深沉地说,“重要的是,我能看好他的病。” 张庆丰已经对罗玉寒另眼相看,走进罗玉寒一步,陪着笑请求道:“罗玉寒同学,我请求你也给我开个药方,最好在短时间内看好我的病。” “你不怕我给你开个激素药方?”罗玉寒反问道。 张庆丰知道罗玉寒还在记恨他,尴尬地笑笑,说:“刚才和你开玩笑呢,只不过想验证一下你的医术而已,没别的意思,请你原谅。” “可我看病是要收费的。”罗玉寒很认真地说。 “给钱,我一定给钱。”张庆丰连忙说。 “可我马上要和万校长谈正事,没时间呀,这么吧,”罗玉寒说,“等我和万校长谈完了事,我去找你,好不?” “好,好,我在体育办公室,忙完你可一定要去找我。”张庆丰把罗玉寒当成了神人,满脸堆满了拘谨的笑容。 第0052章 厕所碰瓷 万校长当着罗玉寒的面给教育局的白副局长打了电话,讲述了罗玉寒的情况,重点强调说,罗玉寒是中医世家,身怀绝世医术,学校希望能把这个学生收进来,这样不但能发扬光大国家的传统医学,更能为学校争得荣誉。 罗玉寒听到万校长如此说,差点就醉了。他来实验中学上学,本来是他和万校长之间的私事,没想到经过校长的粉饰加工,竟然上升到了如此高度。 电话的免提是打开的,罗玉寒听到白副局长的回答也很爽快,他直接告诉万校长,万校长的理由充足,他没有理由不答应,只要罗玉寒准备好相关材料,教育局一定破例给罗玉寒注册学籍,使他成为实验中学正式的学生。 放下电话,万校长看着罗玉寒,慈祥地说:“罗玉寒同学,你都听到了,马上回去准备材料,你先来上学,校方出面给你办理学籍。” “万校长,请问我需要准备哪些材料?”罗玉寒懵懂地问道。 “户口本,身份证,初中毕业证,就这三样。”万校长说。 这些材料对于平常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罗玉寒来说却是不小的难题。他只知道他从灵山的莲花峰来,至于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更别说户口本和身份证了。至于毕业证,他压根就不知道在哪儿上过学,根本就没见过毕业证长什么样子。 “怎么啦,有点为难?”万校长看到罗玉寒没有马上回答,就关心地问道,“毕业证可以没有,但身份证和户口本一样不能少,这是最起码的要求。” “没事,这些东西都有,我马上回去拿,最迟明天给你送过来。”罗玉寒若无其事地说。 罗玉寒告别万校长,走出办公室,直接朝张庆丰的办公室走去。虽然张庆丰一开始疑惑他的医术,但最后毕竟服软了,而且还对他佩服有加,罗玉寒既然答应要给他看病,就不能不违背诺言。 站在体育办公室门口,罗玉寒喊了声报告,见没人回应,又轻轻地敲门,还是没有得到答复,正想离开时,听到了隔壁的办公室传来一阵争吵声: “雅琴老师,我对你是真心的,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当面把我的心剖开,让你看看我的心,那上面写满了你的名字和对你忠诚的诺言。” “我说的也是真心话,不管你的心上写了什么,我都不想看,咱们两个不合适。”张雅琴拒绝地说。 “怎么不合适呢,我知道你是嫌我个子矮,可你听说过么,个子矮的都是浓缩的精华,不但脑子聪明,而且还长寿。” 罗玉寒听得出来,这是张庆丰的声音,这货色肯定在向张雅琴求爱。 “所以我配不上你。”张雅琴说。 “是我配不上你才对。”张庆丰的语气中充满了自谦。 张雅琴嘿嘿一笑,说:“既然你知道配不上我,就别痴人说梦了,你如果再纠缠我,我可以不客气,把这事告到校长那儿,让她评评理。” “雅琴,自从你踏进这个校门,我只看了你一眼,就认为你是你我的菜,没有你这道菜,我吃饭都难以下咽,你答应我吧,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车子和房子我都会有的,只要你肯嫁给我,我就是一辈子给你做牛做马都心甘情愿。” 话音刚落,只听噗通一声。 罗玉寒忍着笑,悄悄走到窗户边,透过玻璃往里看,只见张庆丰直挺挺地跪在张雅琴面前。 张雅琴双手抱肩,背对着张庆丰,冷冰冰地说:“对不起,我要和人过一辈子,不想整天和牛马呆在一起。” 针锋相对又不失幽默,张雅琴不愧是学中文的,罗玉寒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声惊动了张庆丰,他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转身就朝门口走来。罗玉寒不想被张庆丰认出来,转身离开。虽然脚步匆匆,但还是被张庆丰认了出来。 “罗玉寒,你好大胆子,竟敢偷听老师们之间的交流,你回来,我还等着你给我开药方呢。”张庆丰叫喊道。 “我是人医,不是兽医,我只会给人看病,从不给牛马看病,你去找兽医吧。”罗玉寒鄙视张庆丰,一时忍不住,公然调侃了他。 这个男人也太下贱了,竟然给女人下跪,如果不是罗玉寒的笑声惊动了他,说不定张庆丰还会添张雅琴的脚丫子。恶心,太恶心了。罗玉寒如是想。 下课铃声响起,罗玉寒想尿尿,于是就向厕所的方向拐去。 一股强大的水流冲击着小便池,发出了哗哗的声音。罗玉寒尿完,拉上链子转身,和正在后面的黄敬装了个满怀。 一只手机从黄敬的手中飞出去,正好落在了小便池里。黄敬往小便池里看了一眼,然后瞪着罗玉寒,怒吼道:“你眼瞎了呀,怎么走路的,陪我手机,我这部手机是爱5,落在水里就报废了,你必须陪我。” “你上厕所玩手机,明明是你不长眼,反而给我赖我碰掉你的手机,凭什么。”罗玉寒也不甘示弱,大声地质问道。 “反正是你把手机碰到了小便池里,你必须赔。”黄敬重复了刚才的话。 “我要是不赔你呢?”罗玉寒的语气也十分强硬。 这时突然从厕所外边冲进来十几个人,把罗玉寒围在了中间,其中的一个指着罗玉寒,大声地指责道:“哪来的野孩子,竟敢在学校欺负我们高富帅联盟的盟员,哦,原来是神医呀,我说神医,你不在外边摆摊骗钱,跑到学校里干什么呀。” 指责罗玉寒的不是别人,正是罗玉寒的冤家对头童小尧。 罗玉寒原本还想再坚持一下,等到对方妥协,赔偿他一半钱,这时看到童小尧出面和他正面交锋,一下子就明白,这是童小尧联合他的同伙给他摆的一个局。 “学校又不是你家的,难道我来这里还要给你申请,你算什么东西呀。”罗玉寒出言不逊。 “少废话,赶紧赔钱,黄敬刚买的手机,九点九九九九九成新,六千块钱,少一个子儿别想离开。”童小尧霸气地说。 “我要是不赔呢?”罗玉寒重复道。 “那就别怪我么不客气了,直接叫学校保安。” 别说去见保安,就是去见万校长罗玉寒也不怕。但罗玉寒只是想想,并没有说出来。以万校长和他的关系,只要他说出童小尧这帮人是在讹诈他,万校长肯定不会为难他,不但如此,童小尧等人还要受到严厉的惩罚,但这样一来,其他人就会认为罗玉寒仗势欺人,就会给同学们留下很坏的印象。 想到这里,罗玉寒轻松地说:“别别别,我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校方肯定不会偏向我的,我赔钱就是了。” “那还啰嗦什么,拿来呀。”黄敬把手伸到罗玉寒面前。 “可是,我现在身上确实没带钱,”罗玉寒笑着说,“你看这样好不好,我找个老师作担保,然后离开,等到过两天把钱给你带来,你看如何?” “难道你还认识我们老师?”黄敬问道。 “狗屁,”童小尧说,“别听他吹牛,他肯定要沙如雪做担保,罗玉寒,我警告你,沙如雪是我的女朋友,你休想打她的主意。” “凭实力说话,公平竞争,你猴急什么,是不是没有底气呀。”罗玉寒奚落道。 “我才不怕呢,我现在和她同桌,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就等着看我如何俘虏她的芳心吧。”沙如雪信心满满地说。 黄敬把嘴巴附在童小尧耳边,小声地说:“快上课了,赶紧要他找担保人。” “你不是说要找老师替你担保么,赶紧去找呀,我们可没时间和你墨迹。”童小尧说。 正在这时,张庆丰进来了。不过他不是来大小便的,而是有其他原因。鸡蛋大的痔疮夹在屁股沟里真的很难受,不夸张地说,简直就是坐立不安。他疼痛难忍,想来趁着学生们都上完了厕所,来这里收拾一下,没想到意外碰到了罗玉寒。 “你们这是怎么啦,都快上课了,还围在这里。”张庆丰摆出老师的架势,厉声问道。 罗玉寒给张庆丰打了招呼,说:“张老师,你来的正好,我不小心把这位同学的手机碰到了小便池里,手机肯定报废了,他们要我赔钱,我没带钱,所以想请你做个担保,我过两天把钱给你,你再转交给他们,行不?” “行呀行呀,不过手机是谁的呀。”张庆丰问道。 “是他。”罗玉寒指了指黄敬。 “多少钱呀?”张庆丰追问道。 “六千。”黄敬抢先回答。 有老师做担保,童小尧等人自然没有为难罗玉寒的借口,这时上课铃声响起,他们纷纷和离开厕所。黄敬拿一根棍子,把手机从小便池里捞出来,用水冲洗一下,装进了一个黑色的袋子,提留着袋子离开。 童小尧在离开时,狠狠地瞪了罗玉寒一眼,洋洋得意地说:“寒门出身,一条小狗,想和我争抢沙如雪,也撒泼尿照照你的德行,你也配,我呸。” 吐沫星子溅了罗玉寒一脸,但罗玉寒没擦拭,反而笑笑说:“你本事大,你牛叉,我得罪不起,但我躲得起,路长着呢,希望你走好,别摔个跟头把你摔死了。” 张庆丰不了解罗玉寒和童小尧之间的恩怨,以为两人还是为手机的事斗嘴,就开导说:“罗玉寒同学,据说他家里挺有钱的,俗话说穷不和富斗,民不和官斗,这种人你别招惹他。” 童小尧明明是在讹诈他,张庆丰却开导罗玉寒别和童小尧一般见识,罗玉寒心中不快,说:“张老师你先方便,我还有急事先走了。” 罗玉寒说着走出了厕所。 张庆丰望着罗玉寒的背影喊道:“罗玉寒,你什么时候给我开药方?” “等我有时间了。” “钱呢,赔偿爱疯的钱呢。” “爱疯就让他疯狂去吧,关我鸟事。”罗玉寒笑着回答道。 “可是我已经答应童小尧他们了,你不给钱,我怎么向他们交代,我是老师,不能不守信用。”张庆丰冲着罗玉寒的背影喊道。 罗玉寒除了不想搭理张庆丰,的确有急事在身,他要去找警花了。他喜欢警花的身材,更喜欢警花直来直去刚中有柔的性格,当然,罗玉寒现在去见警花,并不仅仅是为了看她,而是希望警花能帮个忙,解决他入学所需要的材料。 第0053章 玩笑过火 罗玉寒从出租车上下来,站在车门口付了车钱,大摇大摆径直走进派出所大门。杨涛刚好从二楼下来,在拐角处看到罗玉寒,礼节性地摆摆手,打招呼道:“黑楼。” 由于发音不准,罗玉寒一时竟然糊涂了,抬眼看看派出所的大楼,见大楼通体黄色,就皱着眉头反问道:“你是不是色盲呀。” 杨涛本来见罗玉寒身手了得,看得起他才给他打招呼,没想到罗玉寒如此反问他,不由恼怒地说:“所长说你是小痞子,我还替你辩解,夸你身手不凡,懂得医术,将来能成大器,没想到你果然是个痞子,不识好歹的混混,臭狗肉上不了台面。” “你明明把黄色楼说成是黑色楼,我好心提醒你,看你是不是色盲,你怎么开口就骂人呀,”末了不由骂道,“嘴巴那么臭,是不是吃屎了。” 杨涛虽然年龄小,毕竟是警察,不由动了火气,往罗玉寒身边走了两步,指着罗玉寒质问道:“你骂谁呢,别忘了这是派出所,你敢寻衅滋事,我马上就能铐你。” 罗玉寒把双手递到杨涛面前,说:“你现在就点火烤我呀,帕勒斯就了不起啦,用火烤人,想吃人肉呀。” 罗玉寒偷换概念,胡言乱语,杨涛被气糊涂了,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潘小河听到吵闹声,从玻璃窗往外看,见到罗玉寒正在和杨涛纠缠,快速走出办公室,几步就窜到了罗玉寒跟前,皱着眉头问道:“吵吵什么呀,你来干什么。” 罗玉寒倒是不慌不忙地说:“潘所长,这话的水平就低了去了,差的可不是十万八千里,派出所是为人民服务的,人人都可以来,我为什么不能来,作为一名人民帕勒斯,你应该这样说话,喂,这位同志,欢迎你光临派出所,我们将竭诚为你服务,如此显得多有礼貌。” 潘小河见罗玉寒油嘴滑舌,气得眉毛倒竖,捏紧了拳头,但一想到这个小子不好惹,弄不好还要把自己搭进去,就控制了自己的情绪,长长地出了口气,学着罗玉寒的口吻,再次问道:“请问你来这里有何贵干?” “这还像个帕勒斯的样子,”罗玉寒也平缓了语气,说,“我来找警花。” “你找警花有什么事呀,我的意思是,你找她是公事还是私事。”潘小河问道。 罗玉寒如果说是私事,潘小河肯定会打发他离开,如果是公事,潘小河有可能会问什么事,并且要求罗玉寒当着他当面讲出来,如此一来,罗玉寒就被动了。 “公私兼备,请问警花在哪里?” 潘小河真想把罗玉寒狠狠收拾一顿,但还是顾忌罗玉寒的身手,不敢轻易动怒,就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绷着脸:“左边第二个办公室。” 派出所各个警员都有明确分工,任何公民进来都可以点名找某个人,即使是所长也无权干涉。 杨涛望着罗玉寒的背影,愤愤不平地发起牢骚,说:“这种人就该找他点毛病,直接关起来,饿了几天,杀杀他的威风,看他还如何牛叉。” “人小鬼大呀,你听说没,他现在可了不得,是沙家千金的保镖,还兼保健医生,沙忠孝可不是一般人物,和上层的交往密切着呢,得罪了这小子倒没什么,要是得罪了沙忠孝,就吃不完兜着走了。”潘小河把罗玉寒说的这么厉害,只不过是给他自己找个下台阶,免得杨涛看不起他。 为了避免任秋生的纠缠,任娜娜这段时间根本就没回家,一直住在派出所里。罗玉寒和杨涛与潘小河在外边吵闹时,她刚洗完头,正在用吹风机烘干头发,不但没听到外面的动静,甚至连罗玉寒推门进来都不知道。 罗玉寒毕竟是孩子,玩耍的心思重,看到任娜娜背对着自己,就想吓唬任娜娜一下,一来想开个玩笑,二来想试试任娜娜的反应,于是蹑手蹑脚走到任娜娜背后,突然用手指顶住了任娜娜的 脊梁,并用粗嗓子大声喊道:“举起手来,别动。” 任娜娜出于本能反应,使尽了全身力气,右手突然往后猛地一砸,手里的吹风机砸向了罗玉寒的门面。 罗玉寒反应也够快的,就在吹风机离他的额头还有两公分,头往旁边一歪,顺手抓住了任娜娜的右手腕,猛地往旁边一拽。任娜娜整个人向一侧倒去。 任娜娜见来人凶猛,身子倾斜的瞬间,突然来了个空翻动作,两条腿先后向罗玉寒的上半身扫过来。 由于罗玉寒的本意是想和任娜娜开玩笑,没想到任娜娜反应如此敏捷,并且会使出如此阴狠的招数,自然没做充分的防备,结果先后中了两脚。如果罗玉寒松开任娜娜的手腕,可能会被摔出去,所以罗玉寒死死地抓着任娜娜的手腕不放,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两人同时倒在地上。 任娜娜右腿压在罗玉寒身上,左腿膝窝夹住了罗玉寒的脖子,而罗玉寒抓着任娜娜的手腕还没放松。两人就这样纠缠着,都没爬起来。 “警花呀,我只不过想和你开个玩笑,你下手却如此之狠,是不是想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呀。”罗玉寒松开了任娜娜的手腕,满口怨言。 任娜娜听出是罗玉寒的声音,双手撑地,一个鲤鱼打挺一跃而起。罗玉寒正想爬起来,任娜娜突然抬起右脚,直接踩在了罗玉寒的胸口。 “警花大姐,你怎么翻脸不认人呀,你还当真要杀人灭口呀。”罗玉寒喊道。 “我最讨厌别人偷袭我。”任娜娜气愤地说。 “我没偷袭你,我只想和你开个玩笑。”罗玉寒辩解说。 “哼,开玩笑也有轻有重,你拿枪指着我,这个玩笑开得也太大了。” “我哪里有枪呀,我用的是手指。”罗玉寒解释说。 “如果真的是枪呢?”任娜娜继续训斥道。 “别假设了,赶紧松开放我起来,我是让着你才故意装起不来的,再不起脚,我就不客气了呀。”罗玉寒威胁道。 任娜娜以为罗玉寒真的被他制服了,冷笑一声说:“你这一招吓唬吓唬别人还可以,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我可以放你一马,但必须有个条件,先把那张合同给我。” 那天任秋生来纠缠任娜娜,任娜娜为了摆脱任秋生的纠缠,才和罗玉寒签订了所谓的合同。等打发走了任秋生,任娜娜就开始后悔了,想毁掉那份合同,可遭到了罗玉寒的拒绝。现在好不容易逮住了机会,无论如何都要胁迫罗玉寒把合同交出来。 罗玉寒心想我本来有求于你,才没和动真格的,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就别怪我下手无情了。趁着任娜娜说话的当儿,罗玉寒突然举起两条胳膊,把手分别伸向任娜娜的两个膝盖窝,然后往自己方向一搂,任娜娜哎呀一声,身体向前倾斜,眼看就要趴下。 如果任娜娜爬到地上,而手又来不及支撑身体,脸面肯定先着地,惹最先接触地面的可能是鼻子,如此一来,任娜娜肯定要破相。 如此美丽的警花可不能被破相,不但任娜娜不答应,罗玉寒也受不了。警花做恋人,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那是多么风光的事,罗玉寒想想都高兴。 关键时刻,罗玉寒两手抓地,移动身体,身子往前一窜,这时任娜娜刚好倒地,直接趴在了罗玉寒身上。 更为凑巧的是,任娜娜的胸膛直接压在了罗玉寒的肩膀上,而她的樱桃小嘴刚好碰到了罗玉寒的嘴唇。任娜娜害羞,来不及站起来,身体往旁边一滚,站起来先呸呸呸吐了两口,然后用袖子擦擦嘴唇,这才骂道:“小流氓,你竟敢趁人之危占我便宜。” 任娜娜再次抬脚,直接踹向了罗玉寒的腰部,罗玉寒见势不妙,赶紧就地打滚,这才躲过了一脚。 罗玉寒滚到一边,学着任娜娜刚才的动作,也来个鲤鱼打挺,稳稳当当地站到了离任娜娜三米多远的地方。 罗玉寒想想刚才和任娜娜开的玩笑确实不妥当,就冲着任娜娜笑着,说:“警花姐,刚才的玩笑确实开大了,但我也是身不由己呀。” 任娜娜自知不是罗玉寒的对手,何况又是在派出所里,如果动静闹大让潘小河知道了,丢人现眼不说,以后还会成为被人耻笑的把柄,于是训斥道:“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干了龌蹉勾当,还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你怎么就身不由己了。” 罗玉寒嘿嘿一笑,说:“我这次屈尊来到派出所,是来找你帮忙的,可是我刚一进门,就看到警花姐苗条婀娜的身姿,就情不自禁地想和你开个玩笑,没想到却惹恼了警花姐,小生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希望警花姐姐有大量,不要和小生一般见识,饶了小生吧 “打住,打一巴掌揉一揉,这是江湖人惯用的阿谀奉承的伎俩,本警察不吃这一套。”任娜娜板着脸说。 “警花姐姐,我说的都是实话,”罗玉寒走向桌子,端起茶杯倒了水,仰起脖子咕咚咚喝了几口,继续说:“你的背影的确给我留下了十分美好的印象,身材高挑,长发披肩,前凸后翘,后赛神仙,前看秀色可餐,同性见了惆怅,惆怅爹妈为什么不争气,没有给自己一副玉树临风的可爱模样,异性见了惭愧,惭愧自己为什么无缘早早认识如此佳丽……” “闭上你的臭嘴,”任娜娜抬起两手,把右手手指朝上顶着左手掌,制止了罗玉寒的胡扯,“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任娜娜表面上绷着脸,其实已经被罗玉寒说晕了,不管真的假的,反正以前从来没人当面这样夸过她,她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吗,非常受用。 吹风机还是嗡嗡响着,罗玉寒走到吹风机跟前,弯腰捡起来,把吹风机对准任娜娜的头发,说:“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一边为你服务,一边谈正事。” 任娜娜右手手腕被罗玉寒捏的有点疼痛,既然罗玉寒愿意自己为自己服务,也没拒绝,任凭热风吹在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上。 “说吧,到底要我帮你干什么,我可告诉你,如果事违法的事,请先闭上你的臭嘴。” “事情不大,在你的权限范围,就看你给不给面子了。”罗玉寒轻松地说。 “在你张口之前,请先把那份合同拿出来,让我过目后你亲自撕毁,否则,你连嘴都别张。”任娜娜始终都在挂念那份合同。 半掩着的门突然被咚地一声踢开,任娜娜和罗玉寒同时把目光投向门口,等看清楚踢门者时,任娜娜不禁大吃一惊。 第0054章 较劲副局长 踢门者不是别人,正是任娜娜的老爸,河州警察局主抓刑侦的副局长任青山。 两个多月前的某一天中午,任家一家三口刚吃过午饭,任青山郑重其事地提到了儿子任秋生和女儿任娜娜的婚事,直言不讳地提出,希望任娜娜嫁给儿子任秋生,任秋生当时欣喜若狂,但这一提议却遭到了任娜娜的严词拒绝。 要女儿嫁给儿子,这种提议有违常理,但对于了解任娜娜身世的人来说却能理解。原来,任娜娜并不是任秋生的亲生女儿,而是任秋生从孤儿院抱养来的养女。 任青山劝说任娜娜无果,当时几大发雷霆,并扬言说如果任娜娜不答应嫁给任秋生,就把任娜娜扫地出门,和她彻底断绝父女关系。任娜娜负气离开,从此再也没有回过家。 “老爸,你怎么来了?”任娜娜看着任青山,毫无表情地地问道。 任青山哼了一声,没搭理任娜娜,抬腿走进房间,径直来到任娜娜跟前,指着罗玉寒瞪着眼睛凶巴巴地问道:“他是谁。” “是来派出所办事的。”任娜娜回答道。 “老实回答我,他到底是谁?”任青山似乎并不相信任娜娜,再次加重了语气问道。 “他的确是来办事的,不信你问问他。” 任青山抬手解开了最上面的那颗纽扣,瞟了罗玉寒一眼,道:“既然是来办事的,他凭什么给你吹头发,还显得那么亲密?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他是谁?他叫罗玉寒,是个小混混,那天你和他合伙欺负你哥,当着你哥的面签订了一份什么狗屁合同,有没有这回事?” 任青山几乎每句话都是责问,显得极为霸气。 那天任秋生在这里碰了一鼻子灰,也没心思上班,直接回到了家里,先灌了半斤高度白酒,然后就蒙头大睡,不但不上班,还一连两天都没吃饭,在任青山的追问下,任秋生才道出了实情。 当时任青山气得咬牙切齿,马上就要来找任娜娜,可碍于家丑不可外扬,再加上自己副局长的身份,就暂时隐忍下来。 而今天任青山来这里,是得到了潘小河的通报。 潘小河自认为干不过罗玉寒,就想借刀杀人,坐收渔人之利,在罗玉寒进入到任娜娜的办公室之后,就悄悄地给任青山打了电话,说公园绑架案的嫌疑人,一个叫罗玉寒的小子总是来纠缠任娜娜,现在就在任娜娜的办公室,兴许两人之间有什么隐情,请示任副局长自己该怎么办。 任青山放下电话,亲自驾车直奔新城派出所,他倒要看看,这个小子到底是哪路神仙,竟敢打警察局副局长女儿的主意。 任娜娜知道任青山已经知道了合同一事,也就不再隐瞒,正要解释原因,任青山挥挥手,制止了任娜娜的辩解,转身面对罗玉寒。 而罗玉寒依然手拿吹风机在给任娜娜吹头发,还用左手不停地撩拨任娜娜的头发,见任青山看着他,故意数落道:“警花姐,洗头也是一门学问,热风吹头发会影响发质,以后洗过头最好让头发自然晾干,我可不愿看到一头漂亮的头发被你折磨得惨不忍睹。” “喂,小子,停下来,我有话要问你。”任青山终于忍不住了。 “凡事总要有个理由,我为人服务,好心办好事,为什么要停下来。”罗玉寒看都不看任青山一眼。 “我要你停下来,你必须停下来。”任青山是主抓刑侦的副局长,在整个河州市,还没人敢对他如此无礼。 “你是谁呀,口气那么大,张嘴就想吃人。”罗玉寒漫不经心地说。 “我是河州市警察局副局长,我现在命令你停下来。”任青山动气了,声音虽然不高,但充满了不可违拗的霸气。 “好了,头发已经吹干了,我也可以停下来了。”罗玉寒自言自语地说。 罗玉寒虽然关闭了吹风机,但是因为头发已经吹干,并不是因为任青山的命令。 罗玉寒手里拿着吹风机,转身拔掉了插头,再转身看着任娜娜,问道:“吹风机放在哪儿呀。” “你爱放哪儿就放哪儿,放好后赶紧滚蛋,别在这儿给我添乱。”任娜娜没好气地说。心想警察局的副局长就在这儿呢,你再牛也不能把他当成空气,真把他惹急了,随便找个理由把你关起来,谁也救不了你。 罗玉寒明白了任娜娜的心思,但他并没有走,不但没走,反而摆出了主人的架势,从办公桌下抽出椅子,把椅子搬到任青山跟前,恭恭敬敬做了个请的动作,说:“伯父,请坐,刚才我在忙着给警花姐吹头发,没来得及招呼你,我给你赔不是了。” “你少喷粪,谁是你伯父?”任青山没好气地反驳道。 “伯父,你这样说就是自取其辱了,我叫你伯父,你却说我喷粪,伯父你是警察局副局长,怎么能是粪便呢。”罗玉寒拉开了架势,正式开始调侃任青山。 任青山本来看罗玉寒是小屁孩,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没想到罗玉寒如此嚣张,竟然当着任娜娜的面变着法儿辱骂他,如果再不给他一点颜色,这小子不知道还要说出什么来,于是不再言语,直接把手伸到了腰间。他听儿子说过,这下子虽然年龄不大,但身怀一种邪恶的功夫,一般人不是他的对手。 罗玉寒把任青山所有动作都看在眼里,眼见任青山要去摸枪,罗玉寒朗笑一声,指着任青山,说:“有话说话,有理讲理,堂堂一个副局长,面对一个小孩子,直接用枪说话,这要是被传出去,看你的脸往哪儿放,再说了,你儿子回家不知道对你说了没有,那天他的枪就顶在我脑门上,子弹都飞出去了,还不是被我躲过了,对了,我倒是忘记问你了,你儿子的枪修好没,如果还没修好,我倒是认识一个机械师,他可以修好扳机。” 罗玉寒这段话共有两个意思,前一部分是在告诉任青山,如果跟他动手,失手和丢人的都是只能是任青山,而不会是他罗玉寒,第二部分除了也包含这层意思,更在威胁任青山,如果他敢动粗,罗玉寒就会把那天和他儿子的之间发生的事宣扬出去。 任青山爬到副局长的位置,也不是一般的俗人,他岂能听不出罗玉寒的话外之音,但手已经伸到了腰间,如果再抽回来,就等于直接认输,于是装模作样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后笑了笑,说:“小子,你太自作聪明了,我好歹也是个副局长,不会轻易动用枪支的。” “那就好,我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武斗对双方都不利,最好还是文斗,我就喜欢文斗,看样子今天是你奔我来的,有什么话尽管问吧。” 任青山怎么都没想到,这么个小屁孩,当着身份如此高的人,竟然如此淡定,不但能谈笑风生,而且谈笑中还不断调侃他,此时他再也不敢摆副局长的架势,往前走了两步,坐到了罗玉寒的对面。 “既然你不想把事惹大,我就和你开诚布公地谈谈,我问你,那份合同是怎么回事?”任青山问道。 “难道你那宝贝儿子没告诉你么?” “告诉我了,但没只说了一部分,我想知道详细情况。”任青山耐着性子回答道。 “哎哟,都说儿子英雄儿好汉,没想到老爸如此威武,儿子却如此不堪,真是黄鼠狼下老鼠,一窝不如一窝。”罗玉寒喘口气,接着说,“那份合同的内容是我和你儿子打赌赢来的,我们三人都在合同上签名画押,不能反悔的,你儿子出尔反尔,竟然叫你这个当老爸的来替他追求心爱的人,难怪警花姐看不上他,活该。” “我看你最多也就十五六岁,你觉得娜娜会兑现合同?”任青山想用攻心战术拿下罗玉寒。 “不会,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绝对不会。” “但你为什么还要在他们两人中间横插一脚呢?” 罗玉寒突然点头,又摇摇头,故作恍然地反问自己,说:“就是,我为什么要在他们中间横插一脚呢?” 说完拍拍脑门,又说道:“对了,我这是为警花姐两肋插刀,局长大人呀,你也不想想,问题不在我这儿呀,而是出在她们两个身上,你儿子要狂追警花姐,警花姐不答应,才给了我闹着玩的机会,我也知道最终和警花姐是没有结果的,不如这样,你回去鼓励你儿子,让他再次鼓足勇气对警花姐发起强烈攻击,等警花姐接纳了你儿子,那份合同岂不成了一张废纸了。” “听你的意思,你和娜娜果真是在做样子?”任青山问道。 罗玉寒猛地一拍大腿,说:“可不是么,我多大年龄,十五六岁,连你都看出来,警花姐多大了呀,二十三四,我比她小了将近十岁,十岁呀,等她三十的时候,我才二十多那么一点点,我如此潇洒,我们两个如果出去,别人指不定会认为她是我妈呢。” 此话一出,任青山也禁不住笑起来,朝罗玉寒点点头,赞扬道:“没想到你看问题如此透彻,看出了问题症结所在,你说的没错,娜娜暂时不接受秋生,是因为他太不长进。” “是呀,所以你该回去做做他的工作,让他努力点,别让他心爱的人看不起他。” 任青山见和罗玉寒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就把脸转向任娜娜,说:“娜娜呀,不是老爸为难你,非要把你和秋生捆在一起,可秋生对你着了迷,曾经对我说这辈子非你不娶,如果你另外选择,他就要出家当和尚,爸爸希望你看在我把你含辛茹苦养大的份上,你就试试接受他,行么?” 面对任青山的无奈,任娜娜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把目光投向罗玉寒,见罗玉寒使劲点头,这才朝任秋生点点头,说:“不管怎么说我现在还单身呢,我尽量试着去接受他,但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好,好,爸爸有你这句话就知足了,我还有事,先这样吧,抽空回家看看,即使仅仅为了我。” 任娜娜再次点头。 “我老爸干了半辈子刑侦,脾气大着,今天多亏了你在这里,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谢谢你啊。”任青山走了之后,任娜娜开始感谢罗玉寒。 “咱俩谁跟谁呀,不用客套,我只希望你用实际行动来感谢我。” “什么事。” 罗玉寒把自己将要入学的事讲述了一遍,最后说:“入学需要身份证户口本和初中毕业证,麻烦警花姐把这三样东西给我弄齐了。” 任娜娜皱皱眉头,说:“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能确定,我上哪儿给弄这些东西。” “要是好办,我就不找你了,这样吧,我给你一下午时间,明天给我送到学校。告辞。” 罗玉寒不想和任娜娜啰嗦,说完站起就要离开。 “别说明天,查不出你的身份,就是等三年我都给你办不了。” “如果你明天早上我见不到我想要的东西,哼哼,你知道后果的严重性。”罗玉寒笑着说。 任娜娜知道罗玉寒所说的后果是什么,莫非就是要公开那份合同。 第0055章 抢占座位 早上六点半,第一节自习课的铃声回荡在校园上空,学生们纷纷走进教室,各班传出朗朗的读书声。 张雅琴走进教室跨上讲台,举起双手往下压一压,大声地说:“同学们先安静一下,我要给大家介绍一位新来的同学。” 话音刚落,罗玉寒就从门外走了进来,大大方方站在了讲台一侧。 “同学们,这就是新来的同学,下边请他先做个自我介绍。”张雅琴说完,朝罗玉寒点点头。 所有的同学都把目光投向了罗玉寒。罗玉寒还没开口,议论声便充斥了他的耳朵。 “太有型了,瘦高个,长腿,酷毙了,只是穿得太寒酸了点,连膝盖都曝光了。”女生陈雨涵不禁赞叹道。 “你懂什么,那叫乞丐裤,在商店里就那样。”陈雨涵的同桌王琦反驳道。 “反正我看着就是有点寒酸。”陈雨涵固执地说。 “那你就给他买一条裤子,把他打扮得帅气点。” “我也想呀,就是不知道人家接受不。” “美女给他置办衣服,他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拒绝呢。”王琦酸溜溜地说。 “是呀,他本来就是男神了,我要把他打扮成男神中的极品,保证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雨涵见了又流口水又发呆。”王琦接了一句。 反应最激烈的就数童小尧了,他一看到罗玉寒心中就充满了疑惑,这小子明明是个江湖游医,说白了就是个骗子,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实验中学的一名学生,并且还和他一个班。他判断只要罗玉寒在这个班里,沙如雪从此以后就开始有恃无恐了,他对沙如雪的任何行为都会受到罗玉寒的节制。 坐在童小尧身后的黑皮更是纳闷,他往前探探身子,伸手戳了戳童小尧的脊梁,低声地说:“老大,克星来了。” “胡说,是我克的星来了。” 黄敬的想法和童小尧不同。昨天童小尧看到罗玉寒去了厕所,就鼓动黄敬讹诈罗玉寒,黄敬当时有点害怕,童小尧就编造谎话,说罗玉寒家里开诊所,有的是钱,他曾经在他身上得到过不少好处。黄敬相信了童小尧的话,这才拿着摔坏的手机走进了厕所,见机行事碰了个瓷,把手机扔到了小便池,想讹诈点钱,再买个新手机。 罗玉寒找张庆丰做担保离开后,黄敬曾经去找过张庆丰,张庆丰不但把担保的事一退六二五,反而把他训斥了一顿。黄敬正愁如何找到罗玉寒,没想到罗玉寒主动送上门来了。他打算下课就找罗玉寒算账。六千块钱啊,对于成年人也是一笔不小的金额。 “大家静一下,听罗玉寒同学说话。”张雅琴见大家议论纷纷,大声地说。 “……同学们,我知道这里有很多同学都家境富裕,而我则出身寒门,家里一贫如洗,请大家以后别嘲笑我,而我呢,尽量和同学们打成一片,我别的没有,就是勤快点,如果以后大家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我一定不遗余力满足大家的要求,由于我的到来耽搁了大家的时间,我感到抱歉,谢谢大家。” 罗玉寒刚发言完毕,陈雨涵就感慨地说:“太谦虚了,说的太好了,虽然没有华丽的词藻,但听得人心潮澎湃,大家风范啊,简直酷毙了,我的男神呀,赶紧坐到我身边来吧。” 说完,带头鼓掌。应和鼓掌的还有沙如雪和夏怡晴,其他的人态度十分冷淡。 “喂,我们可没有心潮澎湃,你欣赏就是你欣赏,别捎带我们。”王琦碰碰陈雨涵,小声地说。 “我捎带你岂不多了一个竞争者,我才不呢,罗玉寒是我的菜,任何人都别和我抢,抢到嘴里也要给我吐出来。”陈雨涵当仁不让地说。 “罗玉寒同学,座位都是班长安排的,你自己选个座位,先安顿下来,其他的事以后再说,我还要到其他班里看看。”张雅琴说着,转身迈步朝门口走去。 罗玉寒环视一周,最后把目光落在童小尧身上。童小尧和罗玉寒的目光对视三秒,见罗玉寒目露寒光,赶紧躲开,心想这小子不会把我撵走,他自己要和沙如雪同桌吧。 珍惜时间的同学已经开始读书,而陈雨涵则站起来,给罗玉寒招招手,喊道:“帅男,坐到我这里来,我和你同桌。” “陈雨涵,你简直是见色忘友,他要坐在这里,我坐在哪儿呢。”王琦不满地说。 “自个找地方去。” “反正我哪儿也不去,就坐在这里,气死你。”王琦说。 罗玉寒迈开脚步,从容地走到童小尧身边,说:“这位同学,我要坐在这里,请你坐到最后一排。” 读书声戛然而止,所有的同学都看着童小尧和罗玉寒,有的甚至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罗玉寒不是瞎子吧,他也不看看童小尧是什么来头,竟敢命令童小尧让座。” “罗玉寒的眼界可真高呀,一下子就看出沙如雪漂亮,想和沙如雪同桌。”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天鹅如此想,癞蛤蟆可不这样想。” 罗玉寒要抢占童小尧的座位,这让童小尧陷入了两难境地。如果不听从罗玉寒的安排,以罗玉寒的秉性,肯定会当场给他难堪,但如果让了座位,自己的面子就会当然无存了。是进是退,童小尧必须马上做出决断。 “赶紧的,别耽搁我时间。”罗玉寒催促道。 童小尧扭头,无意中看到了何亚东,于是突然有了主意。 第一天排座位,何亚东为难他,结果他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拿下了何亚东,后来童小尧提出要建立一个高富帅联盟,建议刚提出,何亚东就第一个表示赞成,并当场报了名。在童小尧看来,何亚东现在已经是他的朋友了。既然是朋友,就该出手相救,而不是坐视不理。 “罗玉寒,座位是班长安排的,不是谁想坐到哪儿就坐到哪儿。”童小尧思考了半天,终于张口说话了。 “我的座位不需要别人安排,我想坐到哪儿就坐到哪儿。”罗玉寒霸道地说。 童小尧扭头看看何亚东,说:“班长,你看怎么办,你要不能当家作主,就把这个问题反映给张老师,老师会处理的。” 童小尧又扯出了张雅琴,目的就是在威慑罗玉寒,如果他敢胡闹,他就把罗玉寒告到张雅琴那儿去。 全班同学都在看着罗玉寒这出戏怎么演,有看不惯童小尧的甚至不停给罗玉寒使眼色,希望他尽快动手。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去不去。”罗玉寒问道。 “……罗玉寒,我就是不让,凭什么呀,有本事你打我呀。”童小尧开始激将罗玉寒,如果罗玉寒一动手,把官司打到老师那儿,他就占理了。 罗玉寒悄悄伸出脚来,突然猛地踩了一下童小尧的脚尖,罗玉寒哎哟一声叫喊,罗玉寒趁机说:“这位同学同意坐到后排,只是因为脚受了伤,希望我帮他点忙,我刚说过,我从来不吝啬我的勤快。” 罗玉寒一手抓着童小尧的衣领,一手托着他的腰部,硬生生把他提起来,径直走到后排,把童小尧按到一个空位上,说:“委屈你了,我眼睛不好,就看好了你的座位,我先坐着,等我视力恢复了,我马上和你换过来。” “班长,他欺负人,你可要给我做主呀。”童小尧委屈地喊叫道。 何亚东站起来,面朝大家,朗声地说:“童小尧同学的表现非常好,主动把座位让给视力有问题的同学,值得表扬,这件事我会向张老师反映的,现在是自习时间,请大家开始读书。” 童小尧眼看着何亚东背叛了自己,不由怒火冲天,但想到关键时刻,竟然没有一个同学站起来主持正义,不由感到悲哀,于是暗暗发誓,如果不把罗玉寒拿下,他就不叫童小尧。 沙如雪做梦都没想到,罗玉寒会来实验中学上学,并且还和自己一个班,心里自然暗喜,背靠大树好乘凉,从现在开始,童小尧再也不敢欺负她了。 可后来发生的事更让沙如雪心跳不已,罗玉寒果然霸道,竟然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童小尧揪到了后排。这件事让沙如雪感动得就要在心里哭了。 “罗玉寒,谢谢你。“沙如雪小声地说。 “谢我什么?”罗玉寒问道。 “谢谢你为了我来学校读书,谢谢你和我同桌。” 沙如雪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谢谢这两个字,今天却破例了。 “谢谢就不必了,如果你真想谢我,就多请我吃两顿大餐,我就心满意足了。”罗玉寒说。 “你就只知道吃吃吃,简直就是个吃货,你知道不知道,童小尧的势力大着呢,前天就在全校发起了倡议,组织了一个什么高富帅联盟,参加这个组织的人可多了,光咱们班就有七八个,连班长都报了名,你就是再有能耐,也斗不过这个强大精华联合体。” 沙如雪不但向罗玉寒透露了信息,更向他提出了警告。 “高富帅算什么,我还想弄个‘矮穷丑’联盟呢。”罗玉寒若无其事地说。 沙如雪听到这个名字,一下子就笑喷了。笑过之后小声地说:“就你这个名字,听到就把人吓跑了,别说参加了。” “我本来是说着玩的,听你这么一说,我还非要把它组织起来,让你看看它的威力。”罗玉寒说。 第056章 证人驾到 中午四节课很快上完,课间时间太短,黄敬两次都想找童小尧商量,看如何催促罗玉寒索赔手机,但童小尧被罗玉寒当众霸占了座位,自己还在考虑该如何进退,根本没搭理黄敬。 中午开饭,沙如雪要夏怡晴去打三份饭,自己粘着罗玉寒寸步不离,唯恐童小尧再找她麻烦。 开学两天来,童小尧每次都命令沙如雪给他打饭,还要求沙如雪必须和他一块吃饭,并且当别的同学问起时,童小尧还明里暗里告诉其他同学,说沙如雪是他的女朋友,每当沙如雪想辩驳,童小尧总是用契约的事相威胁,吓得沙如雪战战兢兢,有苦难言。 从今天起,童小尧对沙如雪所有的威胁都解除了。 童小尧独自一人坐在墙角的一个餐桌旁,黄敬端着两个托盘走过来,把托盘放在桌子上,见童小尧一脸不高兴,就怂恿说:“老大别郁闷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要不再给罗玉寒一点颜色,不然你以后就永远难翻身了。” “我现在已经被打翻了,还被踏上了一只脚,胸口好闷啊。”童小尧丝毫不忌讳他目前的处境,尴尬地说。 “还等什么,那就给他颜色呀。”黄敬说。 “没错,是该给他一点颜色,你现在就过去向他索赔手机的钱。”童小尧怂恿道。 “这个……老大,我一个人过去能成么?要么你陪我一起过去?”黄敬吞吞吐吐地提出了请求。 “你先一个人过去,我做你的后盾,如果你摆不平,我再出面,赶紧的,别磨蹭。” 童小尧把黄敬当成了炮灰。黄敬对罗玉寒的底细一无所知,站起来向罗玉寒所在的餐桌走去。六千块钱,那可是一大笔钱,童小尧都和他说好了,钱一到手,马上拿出一半作为高富帅联盟的活动经费,其他的归黄敬所有。 “罗玉寒,你不是喜欢吃肉么,我正在减肥呢,这些你都夹走吧。”沙如雪看一眼盘子里的肥嘟嘟的肉片。抬头看着罗玉寒小声地说。 罗玉寒闷头吃饭,对沙如雪的话充耳不闻。沙如雪亲自把肉夹到罗玉寒的盘子里,罗玉寒也不拒绝,但还是不肯抬头。 夏怡晴也学着沙如雪的样子,把肥肉片夹给罗玉寒。刚夹起一块肉,还没放到罗玉寒的盘子 ,沙如雪就用筷子挡了一下,说:“罗玉寒不喜欢吃你的肉,还是留着你自己吃吧。” 夏怡晴尴尬,把筷子停在空中,夹也不是不夹也不是,稍微停顿一下,辩解道:“你的肉是肉,我的肉也是肉,凭什么你能给他夹,我不能给他夹,同样一个锅里的肉,都一个味道,没有香臭之分,他凭什么不吃我的。” 夏怡晴的话不无道理,沙如雪也不能强词夺理,尴尬地笑笑说:“他想吃肉,可他不想吃口水。” “难道你的肉片上就没沾口水。”夏怡晴辩驳道。 “肉和肉不同,口水和口水也不同。” 夏怡晴这才听出了话外音,一脸不屑地讽刺道:“别高兴得太早了,谁是他盘子里的菜才还不一定呢。”说完端起托盘站起来,想要离开。 就在夏怡晴站起的瞬间,罗玉寒突然扬手,沙如雪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罗玉寒的两根筷子中间已经多了一块肉,再看夏怡晴的筷子,已经空空如也。“罗玉寒,你是不是专门打我脸呀。”沙如雪不高兴地嚷嚷道。 “谁的肉都是肉,她和你是好朋友和我也是好朋友,你怕增肥她想减肥,我吃你的肉不吃她的肉,这不公平,我罗玉寒最讲究公平了,谁要不公平,为就打谁的脸。” 罗玉寒自说自话,连头都没抬。 夏怡晴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而沙如雪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想站起来离开,又怕童小尧来纠缠她,只能黑着脸继续吃饭。 “喂,你们好热闹呀。”黄敬过来打招呼道,“罗玉寒,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部费工夫,我正和童小尧寻思着到哪里去找呢,你倒是送上门来了,咱们长话短说,六千块钱带来了么?” 罗玉寒把最后一口饭扒拉到嘴里,咀嚼两下,看也没看黄敬一眼,更没有回答他的问话,直接把黄敬当成了空气。 “喂,罗玉寒问你话呢。”黄敬见罗玉寒根本不搭理他,不由动了火,“你是聋子还是哑巴。” 一根骨刺塞进了牙缝里,罗玉寒两根手指伸到嘴里,拽出骨刺捏在手里,用手指一弹,骨刺直飞黄敬的耳朵。动作极快又隐秘,任何人都没注意到。 黄敬哎哟一声捂住了耳朵,感觉黏糊糊的,不由把手放在眼前看了一眼,只见掌心殷红一片,顿时目瞪口呆,自言自语道:“奇了怪了,耳朵怎么突然流血了,难道是火气太大了?” 黄敬从口袋里掏出餐巾纸先擦了手,再擦了耳朵,把纸团扔到餐桌上,再次发问道:“罗玉寒,别装聋作哑,我的手机钱呢。” 夏怡晴和沙如雪虽然不知道黄敬和罗玉寒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从黄敬问话的口气来看,两人肯定认识,并且他们之间还发生过纠葛。 沙如雪正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夏怡晴先开口问道:“什么六千块钱,罗玉寒刚入班,怎么会欠你六千块钱。” “呵呵,两位美女,看来你们并不了解实情的真相,事情是这样的……” “还有这回事?”沙如雪问道。 “当然有了,我有证人,”黄敬朝童小尧看看,希望童小尧能出面来做个证明,没想童小尧早已不见了踪影。黄敬环顾四周,看到了黑皮,就把黑皮喊了过来。 黄敬再把昨天在厕所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要黑皮作证。黑皮刚要开口,只见罗玉寒把手放在桌子上轻轻地敲了两下,所敲之处突然出现两个一公分深的凹坑。 黑皮看到凹坑,不由脸色大变,赶紧朝黄敬连连摆手,一边后退一边说:“我昨天一中午根本就没去过厕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饭还没吃完,先去吃饭去了。” “孬种,怂包蛋。”黄敬狠狠地骂了一句。 童小尧的隐身使黄敬意识到,他被童小尧当猴子耍了,此时如果打退堂鼓,不仅面子不保,还落下撒谎和敲诈同学的名声,所以黄敬必须坚持到底,至于坚持下来的会有什么结果,他就难以预料了。 “黑皮不作证,我还有证人,你休想抵赖。”黄敬说。 “那就等你找来了证人再说。”罗玉寒低声地说。 罗玉寒汤水不进,黄敬也难以下台。这时罗玉寒的手机响起,伸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一看是警花打来的电话,就把手机贴到了耳边。 一阵嘀咕后,罗玉寒挂断手机。 “罗玉寒,如果你实在拿不出钱,咱们就换个方式来解决,把你的手机给我,咱们之间的账就一笔勾销,你看如何。”黄敬想妥协。 罗玉寒还是不搭理黄敬。 “要么把钱减少点,八折……五折……三千块钱如何,这是跳楼价,不能再少了。”此时的黄敬近乎带着哭音了。 “帅哥,你一分钱也别给他,他就是个骗子。”一个女生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 几个人纷纷回头,看到了陈雨涵靓丽的身影。 “这身衣服好漂亮呀。”夏怡晴不由夸奖道。 原来学校规定,上课的时候一律穿校服,下课可以穿自己喜欢的衣服。陈雨涵一下课就跑回了宿舍,脱下校服换了衣服。最能显示少女风韵的其实就是裙子,一袭浅黄色的圆领无袖裙子套在陈雨涵身上,不但得体大方,还衬托出陈雨涵凸凹有致的身材,加上一双白色的恨天高高跟鞋,更是显得陈雨涵落落大方。 “黄敬,你在干什么呢?”陈雨涵离罗玉寒他们还有七八米,人未到声音已经传过来。 夏怡晴和沙如雪等人同时把目光投向陈雨涵。 弯眉如月,大大的眼睛就像两潭秋水,深不见底,但又清澈无比,长长的睫毛犹如潭水岸边的杨柳轻飘,引人无限的遐想。 “咯噔咯噔”,陈雨涵的脚下传来高跟鞋和水泥地面碰撞的声音,震撼着每个人的耳膜。陈雨涵往前走了两步,来到黄敬面前。 “我……我在讨账,他摔坏了我的手机,我要求赔偿。”黄敬结结巴巴地说。说完似乎又后悔了,又犟嘴道:“我说陈雨涵,我干什么管你什么事呀,你是我什么人呀。” “当然管我事了,你是不是又拿你那部破手机在讹人呀。”陈雨涵似乎很了解黄敬的底细。 “我这次是真的,他的确摔坏了我的手机。” “什么牌子的呀,是不是又是爱疯的?” “没错,六千多呢。” 陈雨涵咯咯笑了两声,突然变了脸,指着黄敬说:“黄敬,为这事你已经进过一次派出所了,是不是还想再进一次,要不我给你老爸打个电话,他要是在工地不忙着垒墙搬砖,一定会来看你的。” 所有在场的人这时才明白,黄敬的老爸原来在工地打工,说好听点是建筑工人,说难听点就是下苦力的。 黄敬被陈雨涵揭了老底,感觉脸上没面子,就赶紧改变了话题,反问道:“我老爸在工地打工怎么啦,难道建筑工人就给儿子买不起爱疯了。” 黄敬正想着该如何找个借口离开,这时又有一个男生匆忙跑过来,还没到罗玉寒跟前就的大声喊道:“罗玉寒,警察找你呢。 大家纷纷扭头,只见一个女警站在门口,正朝罗玉寒频频会招手,希望罗玉寒到她身边去。 第0057章 高富帅联盟 “原来真的是警察呀,还是个女警,好漂亮耶。”邻桌的一个男生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任娜娜,不由发出了令人心醉的赞叹。 食堂大门朝南,一缕阳光照进来,而任娜娜刚好站在光圈里,加上一身笔挺的警服,整个人显得高端大气而又飒爽英姿。 “何止是漂亮,个子也很高耶,最少得一米七吧。”另外一个嫌前边赞扬得还不够完美,补充道。 沙如雪自然认识任娜娜,更知道她和罗玉寒的关系,面对男生发自内心的由衷赞美,不由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夏怡晴看到如此漂亮的警花来找罗玉寒,心里生出一股浓浓的醋意,狠狠瞪了罗玉寒一眼,尾随沙如雪而去。 黄敬以为罗玉寒报警了,哆嗦着嘴唇,结结巴巴地说:“罗玉寒,你也太小气了,你我这是人民内部矛盾,不一定非要争个你死我活,你不想赔钱也就罢了,真想证明你的清白,也可以找其他人评理呀,为什么要惊动警察呀。” 陈雨涵冷笑一声,说:“露馅了吧,看你以后还敢碰瓷,还不赶紧给罗玉寒赔不是,兴许他一高兴替你在警察面前求个情,你就不用二进宫了。” 黄敬信以为真,凑近罗玉寒,低声下气地说:“罗玉寒,不,罗老大,昨天中午在厕所那出戏都是童小尧策划的,也是他导演的,他是高富帅联盟的盟主,别说我了,就连比我高一头大一膀的人都惹不起,我已经知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对警察说咱们刚才纯粹是开玩笑,不是真的。” 罗玉寒瞟了黄敬一眼,从吼间发出了一个字:“滚。” 黄敬唯恐罗玉寒反悔,听到后撒腿就跑。还没跑出三五步,又被罗玉寒叫停。黄敬站住,慢慢回头,一脸沮丧地问道:“罗老大,你不会这么快就反悔了吧。” “先站到一边去,等我办完了事我再发落你。”罗玉寒说。 “是老大,只要别告发我,我别说站一会儿,就是站一辈子我就愿意。”黄敬战战兢兢地说。 看到黄敬那种没骨气的怂样,罗玉寒不由骂了一句:“草包。” “罗玉寒,我都叫你半天了,你怎么还坐着,赶紧过来。”那边的任娜娜不耐烦地喊道。 “我今天腿脚不方便,有什么事请你过来。”罗玉寒的声音依然不高,但他相信,任娜娜足能听到。 “架子还挺大。”任娜娜发着牢骚,但还是慢慢走了过来。 “罗玉寒,你和警花什么关系呀,竟敢用那种语气和她说话。”陈雨涵见罗玉寒怠慢警花,禁不住问道。 “普通的朋友关系。”罗玉寒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来了,你先过目,如果有不妥的地方,马上告诉我,我好再给你办理。” 任娜娜走到罗玉寒跟前,打开手提包,从里面拿出几张纸递给了罗玉寒。 罗玉寒看都没看,把材料叠了两下装进了口袋里,抬眼问道:“警花姐,你还有事么?” 任娜娜为了完成罗玉寒交给她的任务,从中午跑到了现在,连口饭都没吃,他原以为罗玉寒拿到所需要的东西会对她感激不尽,但没想到,罗玉寒不但态度如此冷淡,谁都听得出来,还下了下逐客令。 作为一个女警,而且还是个漂亮的女警,被一个学生娃娃如此冷淡对待,任娜娜感到了极大的耻辱,她想找回点面子,于是就冲罗玉寒笑笑,说:“姐姐为你这事都跑断腿了,到现在还没吃饭,那个什么……” 任娜娜故意装作吞吞吐吐的样子,等待着罗玉寒接话。希望罗玉寒说一句请她吃饭的话,如此一来,即使罗玉寒没有实际动作,她也心满意足了。 “那个什么?”当然明白任娜娜的意思,但就是故意装糊涂。 任娜娜气得脸色发白,但又不好发作,赔笑说:“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这就走了啊,你们继续聊天,就别送了。” 任娜娜已经把要求降到了最低,最后一句意在提醒罗玉寒,希望他送她一程,哪怕只送到门口,任娜娜也能找回一点点面子。 “请便,恕我不送。” 任娜娜毕竟是个女孩子,哪里受到过如此怠慢,眼泪当即溢出了眼眶。她怕罗玉寒和他的同学们看到她的眼泪,抬手假装擦拭眼睛,再也不说一句话,转身离开。 任娜娜还没走出食堂门口,陈雨涵就冲罗玉寒竖起了大拇指夸奖道:“罗玉寒,你太酷了,你就是我梦寐以求的男神。” 王琦看不惯陈雨涵夸张的样子,碰了碰陈雨涵,揶揄道:“你把人家当成男神,人未必把你当成女神。” “王琦,你别打击我的积极性,在实验中学我不敢说,最起码在初中我也是一朵娇艳的校花,这点你最清楚。”陈雨涵自豪地显摆道。 王琦不以为然,不屑地哼了一声,说:“我这样说自然有我的道理,难道你没看见,自从他出现后,已经有两个女神围着他转来转去。” 王琦所说的女神一个是沙如雪,一个是警花任娜娜,在场的都这样认为。 罗玉寒听得不耐烦了,摆摆手,说:“吃饱了撑的还是怎么滴,叽叽喳喳的,你们不嫌费口舌,我还嫌刮吵呢,没事都赶紧走,我还有事要和黄敬谈。” 陈雨涵本来还想和罗玉寒再套套近乎,到哪一听到罗玉寒还要和黄敬谈,估计是想找黄敬的麻烦,于是就站着没动。 “你没听到我刚才的话?”罗玉寒看了陈雨涵一眼,说。 陈雨涵陪着笑脸说:“罗玉寒,你刚入学,不了解同学们之间的情况,我告诉你,黄敬也不是好惹的,他和童小尧等人组织了一个什么高富帅联盟,全校现在最少有一百多个参加了这个组织,他们人多势众,你要针对的可不是黄敬一个人,而是整个高富帅联盟。” “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罗玉寒见陈雨涵属于那种善解人意的女生,对她也没什么反感,于是就态度温和地问道。 “你大概不知道吧,我和黄敬是初中同学,我摸他的底细,有我在他就不敢和你叫板。”陈雨涵说。 罗玉寒嘿嘿笑了一声,说:“看来我还要仰仗你给我捧场了,也好,我让你见识一下黄敬如何和我叫板。” “黄敬,你可以过来了。”罗玉寒朝黄敬喊道。 黄敬一直坐在不远处的一个餐桌前,等待着罗玉寒的发落。通过用手机碰瓷这件事,黄敬已经看清了童小尧的本来面目,罗玉寒虽然看起来凶巴巴的,也很冷,但给人的感觉总体比较直爽,把两人做了比较后,黄敬打算和罗玉寒套套近乎。 “老大有什么吩咐?”黄敬站在罗玉寒面前,恭恭敬敬地问道。 “我想听听你们高富帅联盟的情况。” 黄敬以为罗玉寒想加入高富帅联盟,马上高兴起来,眉飞色舞地介绍道:“罗老大,你这么快就知道我们这个组织了,我告诉你,高富帅联盟是童小尧倡议的,他现在是盟主,他说所有的富二代和官二代本身就是一笔财富,他要把这些人组织起来,形成一股力量,提出口号只有八个字:共同进步,一直对外。” “对外指的是什么?”罗玉寒皱眉问道。 “这个外没有具体指哪个对象,就是如果盟外的人欺负盟内的人,所有的盟员都要齐心协力,一起对付。” “哦,原来如此。” “罗老大,你想加入不,我给童小尧说说,不要他收你任何盟费,如果你愿意,就申请副盟主的职位,到时候我保证投你一票。”黄敬已经沾沾自喜了。 罗玉寒哈哈大笑两声,笑过之后自言自语地说:“盟费,盟主,一直对外,不错呀,是个好组织。” “没错,就是个好组织,现在好多人都参加了,已经一百多个了,你要想参加,咱们现在就去见童小尧,只要他通过了,其他人都不是问题。” 罗玉寒环顾四周,看着陈雨涵,淡淡地问道:“喂,这位女生……” “我有名字,我叫陈雨涵。”陈雨涵不等罗玉寒把话说完,就急忙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一个罗玉寒,一个陈雨涵,两个寒加在一起,肯定比北极还冷,非冻死人不可。”王琦酸溜溜地说。 罗玉寒倒是没理会王琦,继续问道:“陈雨涵同学,你认为这个组织怎么样呀?” 陈雨涵也以为罗玉寒想加入高富帅联盟,连忙摆手否定道:“罗玉寒你可千万别加入呀,黄敬刚才不是说了么,一直对外,其实就是一帮人纠集起来,看着谁不顺眼就收拾谁,这是明显的违法组织,你要加入他们,就等于投进了大染缸,会被染黑的。” 罗玉寒微皱眉头,略眯眼睛,表情凝重地说:“莲藕洁白,可以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所谓黑者自黑,白者自白,我若不想黑,即使丢进染缸也不黑,我若想黑,即使不施加外力也能黑,所谓外黑不代表内黑,外白也未必代表内白。” “好深奥呀,不过我听着有点糊涂,老大,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黄敬充满疑惑地问道。 陈雨涵冰雪聪明,理解能力超好,白了黄敬一眼,揶揄道:“看你人模狗样的,其实一肚子草,罗玉寒的意思是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高富帅联盟虽然不地道,他要加入高富帅联盟,加入的目的在于拯救你们。” 陈雨涵发表过见解,赶紧面朝罗玉寒,笑眯眯地问道:“罗玉寒,我的悟性还可以吧。” “不,你理解错了,黄敬听令。” 第0058章 白加黑联盟 黄敬早已被罗玉寒征服,正想跟着罗玉寒混,听到罗玉寒发令,两步走到罗玉寒面前,站直了身子,贱兮兮地问道:“老大有何吩咐,只管说来。” “你马上给全体师生发个微信,然后再在校吧里发个公告,内容是,从现在起要成立一个白加黑联盟,想加入者直接在网上申请,只要申请通过,就可以成为白加黑联盟的成员。” 黄敬点头答应,但却站着没动,他一直以为罗玉寒要加入高富帅联盟,没想到他竟然要另立门派成立另外一个组织,脑子一时还没转过弯来。 “还愣着干什么呀,赶紧发布呀。”罗玉寒瞪了黄敬一眼。 “请问白加黑是什么意思呀,是不是坏蛋和好人都可以加入进来。”黄敬问道。 “代表两种立场,一个是正义的立场,一个邪恶的立场,正义的最终会战胜邪恶的,最终白色染白黑色,这也是白加黑联盟的宗旨。”罗玉寒解释说。 “白色染白黑色,创意不错呀,可经费从哪里来呀。”黄敬再次问道。 罗玉寒稍微停顿一下,看着黄敬问道:“这还要经费?” “当然了,高富帅联盟就有经费,凡是加入高富帅联盟的,每个学期都必须缴纳五十元的会员费,否则申请就不会通过。”黄敬解释说。 “原来如此,”罗玉寒自言自语地说,说过之后略微停顿一下,补充道,“白加黑联盟的会员不需要缴纳会费。” “可联盟有很多活动,这些活动都是需要经费的,难道白加黑联盟不搞活动,比如郊外旅游,联欢会什么的。” 罗玉寒不假思索地解释道:“白加黑联盟不要会员缴纳会费,不等于联盟不需要花费,这是两个概念。高富帅联盟定期举办什么活动,白加黑联盟也会举办什么活动,我们所举办的活动只能比高富帅联盟更多。” “这些都是需要花钱的呀,你从哪儿弄钱呢。”黄敬感到不可思议,不由问道。 “钱的问题我会解决的,你赶紧照我说的去发布消息。”罗玉寒交代过,站起来朝食堂门口走去。 陈雨涵见到罗玉寒就对他心生好感,现在见他一出手就要和童小尧作对,更是对他佩服有加,但刚才听他说不要会员缴纳会费,自然是好事,可如果没有会费,怎么举办活动,如果不举办活动,怎么能吸引人参加呀。 “罗玉寒,刚才你说会费问题你会解决,可一个组织成立后的花费肯定很多,你从哪儿弄呀。“陈雨涵提出了黄敬一样的问题。 “我会解决的,这个你不用担心。”罗玉寒沉静而又轻松地说。 罗玉寒和陈雨涵与王琦刚走出校门,黄敬就在后面喊道:“罗玉寒,我刚一发布消息,已经有人回复了,现在已经有十多个人了,但他们问加入都需要什么条件,高富帅三个条件中,占一个可以加入不。” 罗玉寒头也没回,说:“加入白加黑联盟有两个条件,第一,必须是实验中学的学生,不论性别;第二,身高不加限制,也可以帅气,但富者不允许加入。” “这样不等于把富二代和官二代都拒之门外了?”黄敬问道。 黄敬刚问完,手机又传来信息提示的声音,打开看看,不由惊喜地说:“你们快来看,已经有四十六个人报名了,五十个了,速度很快,几何增长。” “真的,太棒了,很快会爆棚的,黄敬,你可当心你的手机系统崩溃。”王琦高兴地说。 “我可以加入补?”陈雨涵看着罗玉寒,小心翼翼地问道。 罗玉寒把陈雨涵打量了一眼,还没说话,王琦就哼了一声,说:“你想加入?只怕不行吧,罗玉寒刚才不是说了么,高富帅三个条件中,除去富字谁都可以加入,你自己的身份你清楚,估计通不过申请。” 陈雨涵老爸陈青州是河州市卫生局长,老妈也是一个单位的领导,不但属于典型的官二代,而且就陈雨涵本身的条件来说,也属于典型的白富美,两者都占了一个富字,肯定不能加入联盟。 陈雨涵也感觉自己不够条件,表情有些沮丧。罗玉寒看到陈雨涵不高兴,就开导说:“陈雨涵同学,贫富是相对而言的,没有绝对性,一百万是富人,一千万也是富人,一个亿还是富人,刚才我所说的富人,指的是为富不仁的那个富,是有特殊含义的,如果你认为你不属于为富不仁的范围,是可以申请的,也许能通过。” “真的?”陈雨涵的脸马上阴转晴,激动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罗玉寒一定是会长,加入白加黑联盟,必须得到他的同意。”王琦说。 陈雨涵高兴得差点蹦起来,看着罗玉寒激动地说:“我心地最善良了,比如我每次见到乞丐,都要多少给点钱,还有,我老爸和老妈也很善良,他们每个月都要带我去敬老院看望老人。” “那是你说的,我们又没见。”罗玉寒说。 “你不信?下次我爸妈再带我去敬老院,我就通知你,让亲眼看看你就不怀疑了。”陈雨涵提议道。 “不必了,如果你真有那份心,不如……不说了,如果说出来,好像我敲诈你似的,还真别说,会员的经费还真的是个问题。”罗玉寒就是想让陈雨涵赞助点钱,但有u币好意思说出口,所以就来了个模糊语言。如果陈雨涵真像她自己所说的心地善良,慷慨大度,肯定会了解罗玉寒的深意。 罗玉寒说完,瞟了陈雨涵一眼,只见陈雨涵一脸茫然,痴痴地问道:“你说话颠三倒四的,到底几个意思啊。” 王琦咯咯笑了两声,说:“陈雨涵呀,亏你语文还考过全市第四名,连这话都不理解,罗玉寒的意思是说,如果你真想加入白加黑联盟,就赞助点。” 经王琦这么一提醒,陈雨涵豁然开朗,笑盈盈地说:“原来如此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不是问题,大不了我每个月把零花钱挤出一点赞助联盟就是了。” 黄敬一边跟着几个人在操场转圈,一边回复着跟帖,抽空还根据罗玉寒所交代的,列出条件一二三四五等等。 手机再次闪烁,一个想加入联盟的跟帖问道:“请问谁是会长,会长又是如何产生的。” 黄敬把这个问题转交给罗玉寒,罗玉寒笑着说:“会长暂时由黄敬你代理,等会员达到一定人数,大家一起投票,通过民主选举方式的产生。” “你要我当临时会长?”黄敬既高兴又担心地问道。 “怎么,你不愿意?”罗玉寒反问道。 “不是,那个什么,我现在不是高富帅联盟的会员,我要是再当了白加黑联盟的临时会长,我怕他们会……”黄敬虽然说出了表面原因,但罗玉寒听得出来,黄敬肯定还有难言之隐,而这个难言之隐的原因肯定来自童小尧,或者高富帅联盟的其他人。 陈雨涵白了黄敬一眼,轻蔑地说:“黄敬呀黄敬,咱们从小学到初中都是同学,我了解你就好像我了解我的脚丫子,你从来都是墙头草随风倒,经常脚踩两条船,你是不是害怕童小尧呀。” “不是不是,”黄敬连忙摆手否定道,“童小尧虽然有点霸气,但我还不至于害怕他,其实吧,表面看,童小尧好像是高富帅联盟的发起人,其实不是的,还有高年级同学的参与。” “背后那个人是谁呀?”陈雨涵问道。 “我……”黄敬刚要说什么,却突然止住了,刚才还气定神闲的他突然脸色发白。 “你怎么啦?”陈雨涵问道。 黄敬往操场东南方向看了看。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顺着黄敬的目光看去,只见五六个高个子站在那里,其中一个足有一米九的高个子一边朝这里摆手,一边喊道:“黄鼠狼,过来。” “他们叫我呢,你们等我一会儿,千万别离开,我马上回来。”黄敬一脸恐惧地说。 罗玉寒好像已经明白了一切,冷冷地问道:“你朋友叫你过去,不定要和你谈多长时间,我们凭什么等你。” “罗老大,你一定要等我,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看着黄敬像秋天挂在树梢的柿子浑身发抖,罗玉寒点点头,答应了他。 黄敬把手机装进口袋,以百米奔跑的速度朝那几个人跑过去。 “这几个都是高富帅联盟的会员,黄敬估计要挨揍了。”陈雨涵说。 “你认识那个高个子?”罗玉寒问道。 “他叫熊嘉诚,外号熊霸王,是高二年级的特长生,学校篮球队的队长,专门大前锋的,仗着人高马大经常欺负人,这下有好戏看了。”王琦说。 “熊哥,诸位师哥,你们好,黄敬给你们问安了。”黄敬跑到几个人跟前,双手抱拳拱了一圈,满脸堆笑,谦卑得像个孙子。 熊嘉诚倒是没发火,示意黄敬往前走了两步,把手打在黄敬的后脑勺上,上下撸了几下,笑着问道:“你现在知名度挺高的呀。” 黄敬似乎早已明白熊嘉诚这帮人找他的目的,赶紧谦虚地溜须拍马道:“哪里呀,我就是知名度再高,也比不上熊老大你老人家。” “不不不,别叫我熊哥,我现在哪里敢和你比呀,你多牛叉,都另立门户了,白加黑联盟,黑白分明,哥几个把你叫过来,就是想问问,在黑和白中间,你到底选择黑呀还是选择白。” 黄敬犹豫一下暗想道,这几个要想找他事,无论他选择什么,都会成为他们揍他的理由,于是陪着笑看着熊嘉诚,说:“熊哥选择什么,我就选择什么,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紧跟熊哥,我就是熊哥的一颗钉,哪里需要哪里拧。” 熊嘉诚拍手,大模大样地说:“行动不如行动,赶紧的,别让哥几个等急了。” 黄敬知道熊嘉诚指的是什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后手指不停地点击数字键,不一会儿就把手机递给熊嘉诚,恭敬地说:“熊哥,贴吧里的帖子已经全被我删除了。” 熊嘉诚接过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只听啪擦一声,手机顿时成了碎片。看着摔坏的手机,黄敬敢怒不敢言,低着头一言不发。 “谁让你另立门户的?”熊嘉诚露出了本来的面目,蛮横地问道。 黄敬怕挨打,不敢撒谎,委屈地说:“熊哥,我也是受人胁迫无法抗拒才发了贴,我知道有你们给我撑腰,可你们是二年级的,山高皇帝远,而我如果不听从命令,马上就要挨打,你们说让我怎么办。” “所问非所答,我问你是谁指使你发帖的?”熊嘉诚不耐烦地问道。 “是罗玉寒,就是站在不远处的那个人,即使我不发,他也会命令其他人或者自己亲自发帖。” 熊嘉诚拍了一下黄敬的脑袋,骂道:“不成器的东西,去,把罗玉寒给我叫过来,我让你当面看看我怎么收拾他。” 第0059章 临时受辱 黄敬不敢违拗熊嘉诚的命令,答应后迅速转身,屁颠屁颠地朝罗玉寒跑来。夹在两个强人之间,黄敬左右都要讨巧,活像被人豢养的哈巴狗。 黄敬离罗玉寒还有四五米,就喘着气哭丧着脸,如丧考妣地说:“罗…….老大,大事不好了,那个叫熊嘉诚的大个子听说我替你发了贴,就跟我过不去,不但摔坏了我的手机,还要我亲自来请你过去谈谈。”其中的请字,分明是黄敬故意添加的。 罗玉寒和陈雨涵他们离熊嘉诚他们足有一百多米,根本听不到熊嘉诚和黄敬之间的对话,但看到熊嘉诚摔坏了黄敬的手机,知道黄敬肯定受了委屈,现在又听说对方想请自己过去,不由问道:“黄敬呀,他们没告诉你为什么要请我?” “不知道,他们只说要请你,没说别的,大概是想认识一下,说不定还能成为朋友。”其实黄敬心里清楚,熊嘉诚他们要自己把罗玉寒叫过去,肯定要给罗玉寒一点颜色看看,但是碍于熊嘉诚的淫威,就是知道黄敬也不敢说。 “你回去告诉他们,我罗玉寒不是谁想请就请得动的,如果他们真有什么事,可以让他们过来,我稍等一会儿就是了。” 黄敬更不敢得罪罗玉寒,只能再次跑回去,把罗玉寒的话对熊嘉诚等人学说了一遍。 “熊哥请他过来是给他面子,这小子竟然不识好歹,等我们过去,只怕他里子和面子都没有了。”站在熊嘉诚身边的苏呆不满地说。 “这小子还有点意思,既然他不肯来,那我们就过去慰问慰问他。”熊嘉诚给几个兄弟摆摆手,带着哥这边风风火火地朝罗玉寒这边走过来。 王琦预料到双方可能说不到一块,而说不到一块的后果可能会发生肢体冲突,她不想多事,更怕双方动起手来连累自己,就低声地对罗玉寒说:“你们男生的事我们女生就不便掺和了,我们先走,你们在这儿等吧,如果他们找你麻烦,你别反抗,事后直接到老师那儿告他们。” 王琦不等罗玉寒回答,就拉着陈雨涵要离开。陈雨涵挣脱了王琦,说:“看把吓的,怕什么,他们又不是老虎,难道还能吃人。” “他们不吃人,可是他们会打人,听人劝吃饱饭,还是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王琦坚持说。 “要走你走,我不走。”陈雨涵固执地说。 王琦看劝说陈雨涵无果,撒手独自离开。 说话间,熊嘉诚带人已经走到罗玉寒身边。他先是把罗玉寒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然后嘴角挂起一抹讽刺的微笑,说:“喂,小子,报上姓名。” “罗玉寒。” “新生蛋子吧。” “是的,刚来半天。” “挺有能耐的呀,听说你教唆黄敬在校吧发帖,要组织一个什么白加黑联盟。”熊嘉诚很快进入到了正题。 “没错,是我的主意。” “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是挖墙脚的行为,是老鼠行为。”熊嘉诚蛮横地把罗玉寒比喻成了老鼠。 “没错,就是挖老鼠的行为。”罗玉寒淡定地说。 熊嘉诚只听到了大概,并没有详细注意到罗玉寒的严词,正要接着盘问,苏呆马上插嘴道:“熊哥,这小子偷换概念了,他骂你呢,你说他是老鼠行为,他说他是挖老鼠的行为,反把你当老鼠了。” 熊嘉诚这才仔细把罗玉寒的话回想了一遍,不由动怒,上前就扇了罗玉寒一个嘴巴子。 罗玉寒身不动脸不红,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并且连一点还手的意思都没有。 陈雨涵见自己心目中的男神如此窝囊,不由看了罗玉寒一眼,说:“你死人呀,他们骂你打你,你为什么不还手。” “他们人高马大的,我打不过他们,越是还手越是挨打。”罗玉寒低声地说。 “打过打不过是能力问题,还手不还手是态度问题,我还以为你多牛呢,原来也是怂包,哼,算我瞎了眼,认识你这么个窝囊废。”陈雨涵嘟囔着,发泄着对罗玉寒强烈的不满。 “你别高看我,如果你不想看我窝囊,赶紧走,免得他们把我打得皮开肉绽吓到你。”罗玉寒说。 陈雨涵拔腿就走,还没走两步,熊嘉诚就两步跨到陈雨涵面前,伸手拦住了陈雨涵的去路,把陈雨涵打量一番,笑眯眯地说:“靓妹,好漂亮呀,我知道新生中有个叫沙如雪的漂亮,没想到师妹比她还漂亮。” “我漂亮不漂亮关你何事,人渣。”陈雨涵没好气地说。 对于陈雨涵的辱骂,熊嘉诚并没有动怒,反而色眯眯地看着陈雨涵,强词夺理地说:“靓妹,世界上的事都是普遍联系的,你的漂亮肯定关我的事,由于你的存在,我不能专心致志学习,也不能专心致志打篮球,你使我食不甘味,夜不能寐,勾我的魂魄,浪费我的精力,给我带来多大的精神负担,怎么能说不关我的事呢?” 苏呆也上来凑热闹帮腔道:“熊哥说的没错,熊哥昨晚做梦都梦到你了,当时你就穿着这身裙子,熊哥是哭着醒来的,他告诉我们说,有个穿裙子的靓妹在梦里和他相会了,他还说,这辈子除了这个靓妹,他谁都不娶。” 陈雨涵早就气得小脸发红,抬起小手扇了苏呆一个耳光。苏呆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抬起胳膊就要还手,熊嘉诚抬手打了苏呆另外半张脸,骂道:“滚,她是我的菜,以后谁敢动她一根手指头,就是和我过不去,别怪我翻脸。” “熊哥,他打我?” “打你还是轻的,打死你活该。”熊嘉诚板着脸说。 苏呆捂着脸退到一边,熊嘉诚还想继续纠缠陈雨涵,罗玉寒走前两步,慢吞吞地说:“熊哥,这种妹子不通人情不知好歹,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别的事咱们先不谈,听说下午有一场篮球比赛,如果你不介意,我也想参加,先让你看看我的表现,如果你对我的表现还满意的话,我就认你做大哥,从此以后全听你的。” 陈雨涵趁机溜走,走到不远处,停下回头,指着罗玉寒骂道:“乡巴佬,我们一班怎么那么倒霉,竟然收了你这么个败类,你不但丢了你的人,更让我们一班为你蒙羞。” 熊嘉诚抬腕看看表,见离上课的时间已经不多,加上罗玉寒已经付了软,就黑着脸说::“这就对了,没本事就别想另立山头,下午是有一场篮球比赛,不过你会打篮球么?” “打过,我在上初中时曾经代表市里到省里参加过比赛,得过个人表现最佳奖,两场下来光三分球投进了二十七个。”罗玉寒轻松地说。 “你tm的这牛吹得太大了吧,”熊嘉诚说,“老子在市里打篮球也是有名的,还没参加过省里的比赛呢,你一个初中生,竟然参加过省里的比赛,还得了个人奖,小子,你脑子不会有毛病吧。” “他脑子肯定有毛病,一场国际篮球比赛,一个团队加起来投进的三分球也不过几个十几个,你一个人就投进去二十七个。” 苏呆一边说一边挥舞拳头,真想狠狠揍这个吹牛的小子。 罗玉寒装出害怕挨揍的样子,赶紧扭头把脸躲到一边,怯生生地说:“信不信由你们,如果下午比赛,我打得不好,你们再揍我不迟。” 下午连仔细四节课对于罗玉寒来说简直太难受了。一有机会,班里几乎每个同学都用白眼翻他,连沙如雪都撅着嘴没拿正眼瞅他一回。 更让罗玉寒不能忍受的是,第一个课间他从教室里出来,刚趴在走廊的栏杆上,就听到几个女生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议论声。 “沙如雪家里人也真是瞎眼了,给她找了这么一位欺软怕硬的人当保镖,你们是没见他在熊嘉诚面前的熊样,简直就像缩头乌龟。” “可不是么,他当时就给熊嘉诚下跪了,听说还添了熊嘉诚的脚趾头,这才没有被揍得鼻青脸肿。” “让这种人来咱们班里,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咱们联名给老班上书吧,要她把这个人赶出去。” 罗玉寒扭过头,朝这几个女生看了一眼,只见其中有王琦和陈雨涵。陈雨涵看到罗玉寒在注视她们,就故意高声地说:“看着还有几分帅气,欺负同班的男生倒是挺有种的,高年级随便是个人,哪怕是条狗,只要汪汪一声,就吓得尿了裤子。” 王琦突然大笑,指着陈雨涵说:“你好不要脸呀,连人家男生尿裤都看到了。” “我即使不看也知道他被吓尿了。”陈雨涵说。 罗玉寒从栏杆上爬起来,站直了身子朝陈雨涵几个人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说:“陈雨涵说的没错,我当时真的被吓怕了,也真的 尿裤了,你们想呀,一米九的个子,跌倒就能把我砸死,谁能不怕?” 一干女生见罗玉寒走过来,纷纷捂着鼻子跑开,好像真的怕罗玉寒的尿道味熏到了。 沙如雪和夏怡晴在走廊的另一端,早已听到了几个女生对话,这时看见别的女生都散开,两人就走到罗玉寒身边,沙如雪不问青皂白,气哼哼地说:“罗玉寒,我本指望给你出头呢,没想到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你不但丢了你的脸面,把我的人也丢尽了,从现在开始,你是你我是我,你所有的行为都与我不相干。” 罗玉寒不但没搭理沙如雪,竟然吹着口哨走开。 “没用的东西,你不给我把面子找回来,以后就别想进家门。“沙如雪望着罗玉寒的背影,气愤地说。 第0060章 初显身手 下午六点,校队的篮球比赛即将拉开序幕。熊嘉诚和苏呆两个人分别代表红队和蓝队,两人以抓阄的方式各自选择了自己的队员。 苏呆打开最后一个纸团,一看纸片上写着罗玉寒的名字,看着熊嘉诚,哭丧着脸请求道:“熊队,咱们商量个事,换个人吧,我把罗玉寒给你,你随便给我挑选个队员,瞎子聋子甚至四肢不全我都认了,如何。” 熊嘉诚咧咧嘴,抬起手臂在空中毫无规则地晃动着,得意地喷道:“如果是别的队员我还能考虑,但罗玉寒不行,原因呐,很简单,他太能打了,一场打下来,光三分球就能进二十七个,我要把如此强大的队员给你换走了,我的红队即使赢了也不光彩。” 其实熊嘉诚和苏呆两人心里都清楚,罗玉寒无论从走路的架势还是从说话的口气看,都不像打篮球的料,一场篮球投进二十七个三分球,更是吹牛皮。所以,苏呆想把罗玉寒踢给熊嘉诚,想换一个队员,熊嘉诚如果直言罗玉寒不是打篮球的料,就等于给苏呆落下把柄。 “好东西还是你留着吧,这场比赛如果你们蓝队赢了,我们绝无怨言。”熊嘉诚笑眯眯地说。 罗玉寒正在换衣服,苏呆喊了一声,招招手把罗玉寒叫到跟前,皱着眉头问道:“你到底会打篮球不?如果不会打就坦白告诉我们,我们不会笑话你。” “会打。”罗玉寒就说了两个字,虽然简单,但充满了自信。 “你以前是打后卫还是大前锋。”苏呆问了两个最基本的问题。 “只会投球三分球。” “我问你是打后卫还是前锋?”苏呆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罗玉寒还是那句话,“我只会打三分球”。罗玉寒不是不想回答,是根本没法回答,因为之前他根本没打过篮球,哪里知道什么是前锋后卫。 苏呆气得直跺脚,冲着熊嘉诚叫喊道:“这鸟人连前锋和后卫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根本就不会打篮球,你让我抓住这个阄,等于抓住了一个窝囊蛋,这场比赛肯定输了。” “那是你倒霉。”熊嘉诚得意地笑笑,冒了一句。 一切准备就绪,张庆丰吹响了哨子,红蓝双方的队员各就各位拉来了架势,一场紧张的比赛已经正式开始。 两千多名师生围在场地外观看这场篮球比赛,人头攒动,比肩接踵,用人山人海来比喻一点也不夸张。 沙如雪从来不看篮球比赛,但一听说罗玉寒也参加了比赛,就拉着夏怡晴也过来凑热闹。 沙如雪听说罗玉寒被熊嘉诚等人训得像一只老鼠,并且还挨了一耳光,差点没被气死。她希望罗玉寒在篮球场上能有出色的表现,这样就能替自己挣回几分面子。 比赛刚开始,红队的熊嘉诚就运球向自己的篮板冲过来,蓝方两个队员围追堵截,但熊嘉诚身手敏捷,七拐八拐,很快就接近了红方的区域。熊嘉诚飞身跳起,篮球出手,眼看就要进球,这时一个身影突然窜起,伸手抓住了篮球。 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叹:这是哪个呀,能跳那么高,不会是飞人吧。 这个队员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不会是蓝队从校外请来的高手吧? 哪里呀,是新生,据说是一年级一班的。 人们正在期待罗玉寒逮住篮球后会把篮球传出去,或者自己把球运到自己的一方,没想到罗玉寒运球在红方的区域转了一圈,随便把球投向了红方的篮板。 篮球在空中划了个美丽的弧线,不偏不倚投进了。 场外的观众发出了一声惊叹。蓝队的队员把篮球投向了红方的篮板,这简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张庆丰吹响了哨子,并从一名队员手中接过篮球。按照比赛规则,三分有效,比赛继续。 苏呆跑到罗玉寒身边,大声地呵斥道:“***,不会打篮球赶紧下去,别给老子丢人现眼。” “第一个就投进了三分球,我没吹牛吧。”罗玉寒说。 “你只能投咱们的篮板,不能投对方的,明白了吧。”苏呆吩咐道。 “知道了。”罗玉寒回答道。 篮球又落在红方的手中,这次带球的是个光头。 光头是实验中学篮球队的副队长,专门打前锋,水平和熊嘉诚不差上下,尤其善于投三分球。光头带着篮球,左拐右突,蓝方的三个队员都没拦住他。 离篮板还有十多米,正在带球奔跑的光头突然来了个360度华丽转身,篮球向篮板飞过去。 这时,有一个蓝色的身影突然飞向了篮板,速度比篮球的速度还快。蓝影在篮板下面站定,眼看篮球已经飞到了篮板,突然飞身跳起,一只手抓住了篮球。 场外发出了一阵急呼声。哪里是人呀,分明就是个蓝精灵。 红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同时也被气坏了,熊嘉诚没想到罗玉寒竟然有如此身手,带着四个队员朝罗玉寒冲过来,把罗玉寒围在了中间。 罗玉寒啪啪运球,看着熊嘉诚问道:“别堵我,想堵也堵不住,我还有个事想问你,篮球从这里投向我们的篮板,算不算分数呀。” 熊嘉诚以为罗玉寒在调侃他,以风一般的速度扑向罗玉寒。罗玉寒一只手托着篮球,突然跳起一米多高,同时把篮球朝蓝方的篮板投过去。 篮球速度太快,和空气摩擦发出了呼啸声,如一颗小型的流星划破长空,整个球场的人惊呆了,都把目光投向了篮球。 投中了!不偏不倚,令人称奇的是,篮球通过铁圈落地时,铁圈下面的蓝色围网纹丝不动,这足以说明,篮球根本就没碰触到铁圈。要没有通过周密的计算,投篮怎么会能如此精准。 裁判张庆丰也被看呆了,他竟然忘记了吹哨子。 场上所有的队员都木然了,他们站在原来的位置上,你看我我看你,再看罗玉寒,谁都不敢相信,天下竟然有这种事,并且这事就发生在眼前。 场外的观众更是屏住了呼吸,整个篮球场寂静无声。一只麻雀从场地上空飞过,翅膀发出扑棱扑棱的声音。 “这位到底是人还是鬼?”有人突然疑惑地喊道。 陈雨涵从来大胆,站起来朝疑惑的那位观众喊道:“他不是鬼是活生生的人,是新生一班的,叫罗玉寒。” 沙如雪也激动地说:“没错,他叫罗玉寒,我们班的。” 罗玉寒的名字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场上的人都知道这位神手叫罗玉寒。于是,罗玉寒的名字响彻了整个场地,传遍了整个校园。 张庆丰稳定了情绪之后,把罗玉寒叫到身边,简单地给他讲述了比赛规则,罗玉寒频频点头之后,却说:“我只会投球,不懂规则。” 苏呆再也不敢小看罗玉寒,甚至还后悔之前和他发生的龌龊,听说罗玉寒不懂规则,就说:“不懂规则不要紧,我会吩咐蓝方队员,叫他们替你抢球,你只管负责投球,其他的事不要你管。” 比赛继续进行。 前半场比赛,仅罗玉寒一个人投进的三分球多大十五个之多,红队落败。 对于罗玉寒这匹瞬间冒出来的黑马,最不能忍受的就数熊嘉诚了,他是学校篮球队的队长,以前参加比赛,只要他在哪个队,哪个队必赢,从来没有意外情况发生,今天,因为有了罗玉寒参战,他前半场一败涂地,而且看情景,接下来的后半场他还要必输无疑。 如果想扳回面子,只能叫罗玉寒下场,可是,看罗玉寒的态度,肯定是不会下场的,你能阻止罗玉寒继续的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要要罗玉寒受伤,逼迫他提前下场,如果有机会下手重点,直接要罗玉寒断胳膊断腿,让他一辈子都参加不了体育活动。 上帝要人灭亡,必然使其疯狂,坏主意一旦在固执的脑海中产生,就再也挥之不去。 篮球再次到了罗玉寒手中,罗玉寒带着篮球以风一般的速度向篮板冲去,红方队员早已领教了罗玉寒的厉害,虽然还在围追堵截他,但大多都是做个样子,唯有熊嘉诚突然从侧面奔窜出,突然伸腿想绊罗玉寒。 熊嘉诚不但会打篮球,也是足球爱好者,他素有铁腿的外号,以罗玉寒的奔跑速度,只要此举成功,小腿的胫骨必然断成两截。 罗玉寒似乎意识到了熊嘉诚的险恶用心,他要想躲避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但偏偏就是不躲避,不但不躲避,反而直接右腿用力,用胫骨直接碰撞到了熊嘉诚的右腿。 “咔擦”的响声很清脆,连场外的人都听到了木棍断裂的声音。哎哟一声,罗玉寒倒底,并捂住了右腿,在地上来回打滚。 “沙如雪,罗玉寒的小腿断了。”夏怡晴吃惊地说。 惊险的一幕早被沙如雪看在眼里,她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吃惊的表情定格了数十秒钟。心想这下罗玉寒可真的完蛋了,即使接好了断腿,也成了残废人了。 “熊嘉诚好阴险呀,用这种方式对待同学,真是罪该万死。”陈雨涵愤愤不平,两滴泪花在眼睛中闪烁。 “陈雨涵,我早就看出你喜欢罗玉寒了,这下可好,腿断了,残废了吧,看你还喜欢他。”王琦竟然还心说三道四。 比赛中止,队员们纷纷朝罗玉寒围拢过去。沙如雪站起来,也想冲进去看个究竟,这时罗玉寒突然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了两步,队员们惊诧了,纷纷看着罗玉寒的右腿,除了有一片红色之外,没有发现断裂的征兆。 苏呆上前弯腰,捏了一下罗玉寒的胫骨,见完好如初,痴痴地问道:“你的腿没断?” 罗玉寒还没回答,只见原本躺在地上的熊嘉诚突然惨叫起来,身子在地上来回翻滚。 队员们赶紧把目光投向熊嘉诚,这才发现,随着身体的摇晃,熊嘉诚的下半截右腿根本动也不动,这才发现,断腿的并不是罗玉寒,而是熊嘉诚。 急救车鸣叫着冲进了校园,停在了球场边缘。一干人把熊嘉诚抬上了救护车,然后救护车又鸣叫着离开。 球场东南角,罗玉寒被沙如雪夏怡晴,陈雨涵和王琦等人围在中间,纷纷发表了自己对这起事故的看法。 沙如雪和陈雨涵都认为,这场事故只是一场意外,罗玉寒不需要负任何责任,而王琦却认为,罗玉寒虽然是被动的,但最少也占百分之25的责任,别的不说,赔偿熊嘉诚治疗的部分医疗费是必然的,伤筋动骨呀,没有几万块钱肯定拿不下来。 黄敬在食堂见识过罗玉寒的功夫,感觉熊嘉诚这次断腿,肯定是罗玉寒有意为之,但这些都与他无关,他现在见罗玉寒战胜了熊嘉诚,便过来想过来讨好。 黄敬进人群,假装查看了罗玉寒的伤势,见没什么大碍,就讨好地说:“熊嘉诚太恶毒了,竟然想绊倒你,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把自己的小腿搭进去,看他以后还怎么打球。罗老大,我晚上就在校吧呼吁一下,让全校师生都了解情况,让他们从道义上站到你这边。” “谢谢,但不用了,你只管把白加黑联盟的帖子管好就是了。”罗玉寒交代道。 陈雨涵挤到罗玉寒身边,带着佩服的神情小声地问道:“罗玉寒,你有如此身手这么好,中午熊嘉诚和苏呆为难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反抗?” 罗玉寒板着脸反问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第0061章 医疗费 沙如雪和王琦一样,早就感觉到陈雨涵对罗玉寒有好感,现在又见陈雨涵把罗玉寒叫到一边嘀嘀咕咕,心想罗玉寒是自己的保镖,必须以自己为中心,不能围着其他同学转,更不允许其他同学过分接近,尤其是女生,于是就走过来,扯开嗓子质问道:“你们两个偷偷摸摸的说什么悄悄话呢。” “没说什么,”陈雨涵看了沙如雪一眼,不背不藏地说,“中午你不在场,所以没看见熊嘉诚和苏呆是如何欺负罗玉寒的,我就想问问罗玉寒,他功夫这么好,为什么当时不还手。” 陈雨涵的话也激起了沙如雪的兴趣,她也想知道答案,但为了显摆罗玉寒是自己的保镖和保健医生,面对陈雨涵呵呵一笑,说:“了解罗玉寒者,非我莫属也,该出手时就出手,不该出手时当然要隐忍不发,这才更像大丈夫男子汉。” “不会这么简单吧,难道就没有别的原因?”陈雨涵问道。 “反正我已经把答案告诉你了,信不信由你,罗玉寒的事你以后少打听,也少接近他,原因只有一个,他虽然在这里上学,但是他是我的保镖,我可不希望看到他和任何人勾三搭四的。”沙如雪冷冰冰地说。 虽然开学时间不长,但那同学私下对女生的议论她听到一些,相当多的一部分男生都认为,在新来的七百多名女生中,陈雨涵才是当之无愧的校花,想起这些,沙如雪就来气。她泛指的任何人其实就是针对陈雨涵的。 陈雨涵的老爸好歹而是卫生局长,平日里那些比老爸职位低的同僚们到家里汇报工作,看到陈雨涵哪个不变着法儿讨好她,现在反而被沙如雪呵斥,脸上不由尴尬,不服气地问道:“凭什么呀,难道罗玉寒是你的专利,你可别忘了,他也是我们的同学,说话这么冲,吃火药了啊。” 王琦毕竟和陈雨涵要好,看着陈雨涵被呛声,把每个在场的人扫视了一遍,最后看着陈雨涵,冷冰冰地奚落道:“人家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才是君子所为,这关你什么事,简直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本来这是一句常用的话,但沙如雪听着很不舒服,于是就冲着王琦叫喊道:“你骂谁是老鼠呀,说话一点也不文明。” 王琦哼了一声,说:“我也只是打个比方,没有骂人的意思,再说了,即使我骂人,也没骂你,你多的哪门子心。”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罗玉寒是我的保镖,你骂他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我当然要管。”沙如雪霸气地说。 “哟,”王琦撇撇嘴,阴阳怪气地说,“刚才还说我骂人的行为不文明,难道把同学当保镖就文明了,你以为你是旧社会的大家小姐呀,出门还要弄个保镖保护自己,就我们的命贱,你的命值钱。告诉你,我们学校里没公主,只有校花,想当公主回家去,别在这儿臭显摆。” 罗玉寒看见几个女生为他而吵架,感觉特没意思,正要拨开人群离开,张庆丰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罗玉寒同学,校长要我来转告你,请你马上到医院去一趟。” 罗玉寒早已预料到,熊嘉诚此番住院,必然会让他分摊一部分医药费,但没想到校方这么快就要他拿钱。心里这样想着,但嘴上却故意说:“受伤的是熊嘉诚又不是我,我现在好好的,为什么要去医院。” “当然是要付医疗费呀,我早就预料到了。”王琦还没等张庆丰开口,就抢着说。 “这位同学说的没错,叫你到医院,就是去交医疗费的,熊嘉诚还躺在急救室呢,医院不见钱不给看病,连片子都不给拍。”张庆丰风风火火地说。 罗玉寒面露难色。 他心里十分清楚,医治一条断腿所花费的费用,可能会超乎他的想象,也许十万,也是二十万,如果加上康复后的费用,钱就海了去了。 这都还在其次,如果罗玉寒先付了医药费,就等于承认熊嘉诚断腿是他造成的,如果熊嘉诚成了瘸子,要他养活一辈子,他的麻烦就比海还大了。 罗玉寒心里紧张,但表面上还是装得跟没事人一眼,笑眯眯地说:“张老师呀,熊嘉诚在场上故意使绊子,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他自作自受,这是其一;其二,篮球比赛是校方举办的,出了事故应该由校方负责,这是其二;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我没钱。” 张庆丰心里清楚,这场比赛是他和熊嘉诚商量后举办的,根本就没通过校方。熊嘉诚刚被拉到医院,他已经给万校长打了电话,希望校方能垫付熊嘉诚的医疗费,但没想到被万校长一口拒绝,张庆丰这才找到了罗玉寒。 眼看罗玉寒也一口拒绝,张庆丰先急的抓耳挠腮,然后突然冲着罗玉寒叫喊道:“罗玉寒你听着,是你把熊嘉诚的腿踢断的,你必须负主要责任,你有钱也要负责,没钱也要负责。” 罗玉寒倒是冷静,沉思片刻,不紧不慢地说:“我虽然是新生,但熊嘉诚毕竟是我的同学,他的腿受伤了,我也很难过,如果是小伤,花个三万五万的,我自认倒霉,但他可是断了腿的,如此大的伤情,医疗费是个无底洞,我从哪儿弄这么多钱,这事你还是另外想办法吧,别把我拉进来,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罗玉寒抬腿要走。 “你说得好听,”张庆丰拦住了罗玉寒的去路,说,“你我都能等,但医院里的熊嘉诚不能等,你不能走,必须把事说清楚了。” “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罗玉寒转身,换了个方向想离开。 张庆丰仗着自己是体育老师,有把力气,抓住了罗玉寒的胳膊,试图要留住罗玉寒。 罗玉寒轻轻甩了一下胳膊,张庆丰不但松了手,还被甩出了两三米远。张庆丰恼凶成怒,不由发火,指着罗玉寒喊叫道:“好一个罗玉寒,你竟敢殴打老师,我看你是不想上学了。” “大家都看到我没打你,你说了也没人相信,至于想不想上学你我说了不算,我忘记告诉你了,我来上学是万校长请来的,不信你可以去问问。”罗玉寒大声地说。 张庆丰还想和罗玉寒动手,但一想到熊嘉诚被罗玉寒踢断的小腿,心里不由害怕,但还是不依不饶地说:“既然我和你说不清楚,你我一起见校长去,看校长怎么处理。” “去就去,怕个鸟呀。”罗玉寒爆了一句粗口。 万丽娟得知熊嘉诚的腿在球场上被踢断,心里也没了主意。实验中学虽然是省重点中学,但由于各方面的原因,现在经费也很紧张,她和罗玉寒想的一样,如果熊嘉诚受了轻伤花点小钱,不用张庆丰说,她会主动出面,由校方主动承担熊嘉诚的医疗费用,可是,断腿是大伤,没有十万八万根本拿不下来,后期的治疗费用也不是个小数目。 关键是,这些还在其次,熊嘉诚是特长生,就指望打篮球考上大学,小腿这么一断,肯定不能再打篮球了,如此一来,等于彻底断送了熊嘉诚的前程,如果熊嘉诚的家长追责,向校方索赔,那就不是几十万的费用了。万校长经过慎重考虑后,才把责任推给了张庆丰。 但等张庆丰走了之后,万校长才感觉她这样处理太不理智,正在抓耳挠腮,张庆丰带着罗玉寒走进了办公室。 “万校长,我把罪魁祸首给你抓来了,看你怎么发落他吧,我还有急事,就不参加你们的讨论了。”张庆丰一边把罗玉寒推给万校长一边说,还没等万校长回话,扭头就走出了办公室。 “张老师,你回来。”万校长强压着火气冲着张庆丰的背影喊道。 对于万校长的话张庆丰充耳不闻,连头都没回一下。 “太不负责任,这样的老师就该清理出教师队伍。”万丽娟狠狠地敲打着桌子说。 “就是,一点师德都没有,根本就不配当老师,干脆要他回家种红薯。”罗玉寒也跟着数落张庆丰。 “别谈论他了,还是说说熊嘉诚吧,当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万丽娟当时不在现场,希望罗玉寒给予大概的介绍。 在校长面前,罗玉寒不敢狂妄,如实地把熊嘉诚如何绊倒他,他如何踢断了熊嘉诚小腿的经过诉说了一遍。 万丽娟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地说:“罗玉寒同学,按说出了这种事该由学校出面负责,即使花十万八万的,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关键是……算了,你还是个学生,我就不对你说那么多了。” “万校长,我知道你想什么,你是不是怕熊嘉诚万一瘸了,家长会找学校的麻烦。”罗玉寒追问道。 万丽娟吃惊地看着罗玉寒,赞叹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看问题竟能如此深刻,没错,我就是怕熊嘉诚的家长算后账。” “任何体育活动都可能对人体造成伤害,熊嘉诚断了小腿,是意外事故,校方根本不用负责。”罗玉寒底气十足地说。 万丽娟再次叹气,说:“罗玉寒,有些事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熊嘉诚的小腿断了,就等于我的校长当到头了,我已经做好了辞职的打算,如果我不当校长了,你一定要管好自己,千万别惹事,否则你随时可能被勒令退学。” 罗玉寒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严重,但这是为什么呢,他看着万丽娟,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万丽娟料定此次事故必然要断送她校长的前程,于是也不再隐瞒,请罗玉寒坐下后,讲述了一段自己如何当上校长的经历。 第0062章 钱不能少 沙如雪给侄子沙江打了电话,要沙江出面,把熊嘉诚转到了博仁医院。 熊嘉诚在人民医院时,由于没有及时缴纳医疗费,医生只是简单地通过肉眼和触摸检查了他的小腿断骨部位,然后给他打了一针止痛药,但并没有给他实施任何治疗手段 叶佳丽从沙江那儿得到消息,在罗玉寒没有到来之前,暂时先不对熊嘉诚做任何治疗。 疼痛使得熊嘉诚再次像杀猪般嚎叫,叶佳丽按照常规,给熊嘉诚打了止痛针。 打了止痛针的熊嘉诚感觉不到腿疼,但他心里十分烦恼,仰躺在病床上,一个劲地喊着:“医生,赶紧给我治疗,如果耽搁时间长了,我的腿会被感染的,要是我截了小腿,你们一个都别想活。”医护人员见熊嘉诚腿都断了,还如此嚣张,一看就知道不是个省油的灯,纷纷像躲避瘟神一样躲避着熊嘉诚。 此前熊嘉诚已经叫喊过多次,每次护士进来都说主治医生还没到,让他等等。这次喊了半天,连个人影都不见,于是就坐起来想翻身下床,他先挪动了左腿,没挪动右腿,不由用手扳起自己的右脚,想看看自己的腿伤到什么程度。 下半截小腿被扳起,和上面的小腿折成三十度角,熊嘉诚原先以为只是骨头断裂,没想到小腿齐刷刷断了,不由心里一惊,再次叫喊道:“来人呀,医院的人都死光了,为什么连个鬼影都不见,你们如果治不好我的腿,我要把你们的腿统统打断,让你们和我一样都成为瘸子……罗玉寒你这孙子,你可把老子害苦了,你这还让我怎么上学呀,我的体育学院,我的体育大学,我的篮球场呀,我的篮球场的篮球呀……” 熊嘉诚越叫喊越伤心,最后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哭声在走廊上回荡,整个空气都很凄切。 “咔嚓咔嚓。”一阵脚步声由远到近。罗玉寒提着那只木箱走进了病房。 “终于来了个喘气的,医生,我的腿还能接上么,我还能打篮球么,我还能上体院不?”熊嘉诚以为是医生来给他治病,一边擦眼泪一边问道。 “能,只要我出手,你打篮球和上体院泡妞都不是问题,即使治不好,一样能打篮球,你没见过南非的那个谁,一条腿参加田径比赛还能拿世界冠军。” 好熟悉的声音呀,不会是罗玉寒那个该死的吧。 熊嘉诚抬头,一看到罗玉寒就大惊失色,右手指着罗玉寒,左手撑着床往旁边躲着,充满恐惧地说:“罗玉寒,你来干什么,你把我腿都弄断了,你还不肯放过我,要和我打架也要等我小腿接上了再打,和一个残废者决斗这不公平。”熊嘉诚的眼睛瞪得像铜铃,痛苦、愤怒和恐惧各占了三分之一。 “我不是来打架的,我是博仁医院的骨科顾问,是受到邀请后专门来给你看病的,来,让我看看你的腿。”罗玉寒沉着地说。 熊嘉诚做贼心虚,从看到罗玉寒的那刻起,他就以为罗玉寒是来害他的,哪里肯相信罗玉寒的话,见罗玉寒伸手去摸他的小腿,不禁大喊道:“罗玉寒,你已经害我断了腿,还想怎么样,难道你想刺杀我呀。” 罗玉寒把一只手插进兜里,熊嘉诚以为罗玉寒要掏凶器,突然歇斯底里地朝外叫喊道:“快来人呀,有人要杀我。” 叶佳丽和一个护士走进来,看到熊嘉诚浑身筛糠,正要上前解释安慰两句,被罗玉寒制止。 “熊嘉诚,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为什么你认为我会刺杀你?”罗玉寒问道。 “因为……因为我在球场上想绊倒你。” “你为什么要绊倒我?”贼不打三天自招,这还不到一天呢,熊嘉诚就主动坦白了。 “还不是怕红队输了,我是在为名誉而战。”熊嘉诚自知理亏,声音小得得像蚊子哼哼。 罗玉寒爽朗地一笑,说:“师哥呀,既然话已经说开了,我也不怪你了,过去的都让他过去吧,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配合我治疗,只要你相信我,我保证把你小腿接上,不用两三个月,就能恢复正常。” “你别骗我了,即使是钢管断了,再焊接上也会留下瘢痕的,何况是骨头,再说,你也不是医生。”听口气,熊嘉诚根本就不信罗玉寒能治好他的腿。 罗玉寒还没解释,叶佳丽就笑笑说:“这位患者,我是医学博士,正经名牌大学毕业的,论工作经验也有十几个年头了,别的我不敢说,罗玉寒的医术我曾经领教过,就你这点伤,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你放心,只要筋没断,他就能替你接上。” 熊嘉诚半信半疑地看着罗玉寒,说:“你真的能把我的腿接上?” “当然能了,你不信我,还能不信医学硕士,她可是博仁医院请来的高级专家,但有件事你必须听我的。”罗玉寒趁机开出了条件。 “你说吧,只要你不想加害我,我都听你的。” 罗玉寒见熊嘉诚已经开始配合自己,就走到床边弯下腰来,一边抚摸熊嘉诚的小腿,一边说:“治病期间,药物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但人的心情和意念也能起到辅助的作用,首先,你必须保持愉快的心情,其次,在意念方面,你不能总想着你的腿断了,不管任何人问起,你只能说只是轻微骨折,久而久之,连你自己都相信你是轻微骨折了,加上药物的作用,你很快就会康复的。” 熊嘉诚冲罗玉寒点点头,说:“不瞒你说,撒谎是我的习惯,我如果一天不对人撒谎,我就寝食难安,我对别人都能撒谎,对自己撒谎都更没问题了,我还能不信自己,我就叫自欺欺人。” “对,就是自欺欺人,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罗玉寒站直了身子,说:“我刚才为你诊断过了,你骨头柔软,正处在生长期高峰,只要你配合治疗,我保证你一个月之内骨头完全愈合,三个月之内能重新回到篮球场。” 罗玉寒治疗前煞费苦心开导熊嘉诚,就是怕熊嘉诚的家长得知熊嘉诚小腿断裂后到学校胡闹,那样万校长就会被动了。 接下来,罗玉寒吩咐叶佳丽,把熊嘉诚小腿断裂地方的皮肉全部割开,然后自己亲自给熊嘉诚上药,等上过药后在缝合伤口,之后再打上石膏。 “就这么简单?”叶佳丽一脸疑惑地问道。 “已经不简单了。”罗玉寒说。 “骨头愈合后是不是还要再把皮肉割开?”叶佳丽问道。根据她所掌握的医学常识,一般情况下,接骨头这样的手术,必须要打入钢钉的,大多时候钢钉会一辈子留在骨头里,罗玉寒却说直接把药涂抹在骨头裂开处,即使伤口能愈合,可残留的药物难道要一辈子留在骨头中么。 罗玉寒似乎明白了叶佳丽的担心,于是解释道:“我所配制的药非普通的药物,属于能和肉长在一起的,就像你们医生缝伤口时用的特殊的线,伤口愈合也不需要拆线。” 叶佳丽虽然半信半疑,但听罗玉寒说的还有些道理,于是就开始准备给熊嘉诚动手术。 罗玉寒的医术果然高明,熊嘉诚在医院呆了不到一个月就能拄着拐杖行走了,为了不耽误功课,熊嘉诚请求出院。医院根据熊嘉诚小腿恢复的情况,同意熊嘉诚的请求。 送走了熊嘉诚,罗玉寒也想离开医院,正想出门打车,没想到接到了叶佳丽的电话。叶佳丽要他到医务办公室去一趟。 站在医务办公室门前,罗玉寒抬手敲门。得到了许可后,罗玉寒推门而进。 办公室明窗净几,米黄色的窗帘在夕阳的映衬下泛出红黄的光泽,给人心神愉悦的感觉。 一个女人穿着一身线条简单的乳白色裙子背对着门口站在窗户前,似乎已经完全融化在夕阳的余晖中。 “叶医生,请问你找我来 有什么事么?”罗玉寒站在门口,轻声地问道。他怕声音太高会打扰这美好的氛围。 “请坐。”叶佳丽转身,徐徐走到沙发前,对着罗玉寒做了个请坐的动作。 罗玉寒落座后,叶佳丽端起精致的玻璃茶壶,分别往两个杯子里倒了茶水。 暗红色的茶水在杯子里翻腾着,慢慢平静下来,叶佳丽双手端起杯子,递给了罗玉寒,说:“请喝茶。” 罗玉寒有点受宠若惊,双手接过茶杯,不禁笑笑,说:“叶医生是我的长辈,有话直说,别这么客气。” 叶佳丽也端起杯子,轻轻呷了一口,轻声问道:“我听说你和沙如雪还有夏怡晴住在一个宿舍?” “是的,本来沙老板要我和沙如雪住在一起的,但害怕那个什么,所以就请夏怡晴作伴,叶医生,你不用担心,我是个正派人,不会乱七八糟的。”罗玉寒以为叶佳丽是在担心夏怡晴的安全,赶紧解释说。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夏怡晴从小缺少关爱,我只是希望你今后多照顾她。” 罗玉寒也连忙摆手,谦虚地说:“不敢不敢,我和夏怡晴沙如雪等年龄相仿,都是孩子,我连我自己都照顾不了,怎么能照顾她。” “好了,咱们不谈这个话题了,医疗费你带来了么?就是熊嘉诚的医疗费。” 罗玉寒这才意识到,原来叶佳丽所说的什么照顾夏怡晴等之类的话,只不过是客套话,真正的目的是在向他索要熊嘉诚的医疗费。 “早就预备好了,你不问我,好还打算问你呢,请问叶医生,熊嘉诚这次住院花费多少。”罗玉寒趁机问道。 沙如雪曾经说过,熊嘉诚来博仁医院治疗,只收最基本的医药费用,床位费和看护费是免收的,如此算来,根本花不了多少钱。 “听说大概是十来万吧,具体的数字我也不太清楚,待会儿我叫人把我们科室的明细表和账单拿来,你核对一下。” 罗玉寒一听到十来万,不由眉头一皱,吃惊地说:“不会吧,沙如雪原来说过……” 叶佳丽没等罗玉寒说完,就摆摆手,打断了罗玉寒,说:“沙如雪肯定说这家医院是她老爸开的。” “没错。”罗玉寒点头。 “小孩子家家的,只知道皮毛,其实这家医院是我和沙老板一起开的,他出资,我出技术和医护人员,年终分红的时候他七我三,如果他答应不用你出钱,这笔钱肯定要算在他头上。” 罗玉寒当初要求把熊嘉诚安排到博仁医院, 本来想节省点钱,没想到事情原来这么复杂,但既然熊嘉诚已经在这里治疗了,罗玉寒也不想多说什么,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了沙忠孝的电话。 电话接通,罗玉寒刚喊了一声沙老板,还没谈到医疗费,沙忠孝就问道:“不是为熊嘉诚医疗费的事呀,这事你按叶医生的吩咐办,我这里还忙着,不能继续和你交流,挂了。” “挂了,是电话挂了还是人挂了,mmd,这个世界是怎么啦,为了一点钱连一点人情不讲。”罗玉寒气愤地想着,但没有说出口。 叶佳丽似乎已经知道了罗玉寒打电话的结果,就笑笑说:“罗玉寒同学,十几万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的确是一大笔钱,如果你真的暂时拿不出来,我倒是可以替你想想办法。” 听到叶佳丽如此一说,罗玉寒顿时纳闷了。要他拿钱的是叶佳丽,现在替他想办法的也是叶佳丽,这叶佳丽到底想干什么,该不会是看上我了,想和我暧昧吧。这个念头也只是在罗玉寒脑子里一闪而过。叶佳丽长相虽然不俗,但毕竟年龄那么大了,再说自己又和她的女儿夏怡晴是同学,她就是再好色,也不会打自己的主意。 第0063章 委婉拒绝 叶佳丽再次站起来,缓缓地走到窗户前,双手抱肩背对着罗玉寒,说:“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叶佳丽语气柔和,声音委婉。罗玉寒本来已经否定的念头再次浮现到脑海,不假思索地说:“不,叶医生,这样不合适,我不想和你做任何交易。” 罗玉寒曾经听沙如雪议论过夏怡晴的家庭关系,叶佳丽和她的老公,也就是夏怡晴的老爸夏中朝的关系不太融洽,两人不但分居了很长时间,而且还三天两头吵嘴。叶佳丽只有四十来岁,难保不会想红杏出墙,罗玉寒看到叶佳丽打扮暴露,莫非真的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 “我还没说呢,你这么快就拒绝了,这笔交易颇具诱惑力,拒绝了你会后悔的,要不再想想。”叶佳丽回头,两眼顾盼生辉,笑容碧波荡漾,说完后又把头扭过去。 “反正我就是不想交易。”罗玉寒说。 “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说话太直接。”叶佳丽轻移莲步,缓缓走到罗玉寒身边,在罗玉寒的脸上摸了一下,夸奖道,“你看这小脸,连根汗毛都没长,稚嫩得像一颗青苹果。” 一股馨香扑进了罗玉寒的鼻子,罗玉寒虽然定力非凡,但还是感觉心跳加速。 “叶医生,你是成年人,请尊重你自己,同时也请你尊重我,别的不说,我可是你女儿的同学。”罗玉寒隐晦地提示着叶佳丽,希望她不要胡来。 叶佳丽似乎感觉到罗玉寒在想什么,咯咯笑了两声,坐回到沙发,两手搭在沙发的扶手上,满面笑容地说:“罗玉寒同学,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为了避免你继续误会下去,我就不和你绕弯子了,我可以免去熊嘉诚的医疗费,前提是你给我提供接骨膏,你放心,我不要配方,只要膏药。” 罗玉寒此时才明白,叶佳丽原来是看中了他接骨膏。这种膏药是罗玉寒从《医武神经》上学来的,当时他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只是想在熊嘉诚身上试验一下,没想到膏药的效果超乎了他的想象。 《医武神经》在开篇曾经讲述到,这是一本孤本,里面的很多秘方是经过数百甚至上千年总结提炼出来的,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笔用之不竭的财富,罗玉寒还指望着这些秘方发家致富呢,如果把膏药提供给叶佳丽,人们都到博仁这儿看病了,罗玉寒指望什么填饱肚子,更别说将来娶媳妇了。 罗玉寒当然不能答应,但也不能直接拒绝叶,于是就委婉地说:“叶医生,你是医学大家,我用的只是民间的土方子,你们正规的医学专家从来都不看不上这种偏方,所以你就别拿我开涮了。” 叶佳丽知道罗玉寒在敷衍她,也知道罗玉寒在顾忌什么,于是笑笑说:“罗玉寒呀,别的专家也许看不上你这种膏药,但偏偏我就喜欢,我要的只是膏药,不要配方,你只管提供,我按市场价付给你钱,这下你总可以放心了。” 叶佳丽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罗玉寒如果再拒绝,似乎显得太不近情理,但他又不愿意给叶佳丽提供膏药,沉思片刻之后,突然果断地说:“好,我可以给你提供膏药,但配制膏药的材料很难找,巧妇难做无米之炊,我先把熊嘉诚的治疗费付了,其他的事以后再说,这个卡里的钱足够支付熊嘉诚的医疗费了,你赶紧划拨走。” 叶佳丽心里明白罗玉寒还是在敷衍她,但她并没有马上表态,微笑着说:“喝点水就是胀肚子,你先坐着,我上一趟卫生间,回来你我再谈。” 叶佳丽伸手拿起茶几上的手机,起身款款地走向了卫生间。 哗哗的水流声从卫生间传出来,这种情形一直持续了几分钟,这让罗玉寒非常纳闷。不就是尿个尿呀,脱裤子撒尿再提起裤子也就是两分钟时间,又不是尿金子尿银子,用得了那么长时间么。罗玉寒看看天色已黑,想急着赶回住处,于是站起来,开始踱步。 通过卫生间门口时,罗玉寒听到了叶佳丽正在通过手机和人聊天,其中的一个称谓引起了罗玉寒的注意,罗玉寒停下脚步,把耳朵贴在了卫生间门上。 “……沙老板,别说提供配方了,他现在连膏药都不肯提供……他态度很坚决,好像觉察到我们在想什么……对,是好东西,也只能如此了,先让他把钱付了,十二万五千,一分不少,好的,好的,我这就给他刷卡。” 罗玉寒听到这里,不又吃了一惊,原来,叶佳丽对罗玉寒所说的所谓的分红利等等,都是骗人的把戏,她和沙忠孝早已看好了罗玉寒独家配制的接骨膏,要罗玉寒付熊嘉诚的巨额医疗费,就是在引诱或者强迫罗玉寒给博仁医院提供接骨膏。如果罗玉寒答应,日后他们还会采用别的办法,逼迫罗玉寒交出接骨膏的配方。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罗玉寒原来还打算接受叶佳丽的建议,看透了沙忠孝和叶佳丽设计的陷阱后,心一下子就掉进了冰窟窿里,哇凉哇凉的。 罗玉寒听到门响,赶紧坐到了沙发上,为了打消叶佳丽的怀疑,快乐地哼起了小曲。 叶佳丽从卫生间出来,满面春风地走到罗玉寒身边,爽朗地笑笑,说:“玉寒呀,强人所难非君子所为,我会给你留下充裕的考虑时间,等你考虑成熟了,你我再合作。” 罗玉寒内敛地笑笑,说:“叶医生,你脑子反应好快哟,就一抔尿的功夫,你就悟出这么大的道理,佩服佩服。” “孩子家家的,张口就是尿,何况你面对的还是一个成熟的女性,我听着都有些肉麻。”叶佳丽装作害羞的样子说。 “尿就是尿,医学上不也叫尿?有什么好难为情,不过,尿完之后不穿好裙子可就影响到你高端大气的美好形象了。” 原来,叶佳丽到卫生间并不是为了尿尿,而是通过手机给沙忠孝汇报情况,为了避免罗玉寒产生误会,她解开了裙子后面的拉链,打过电话后由于匆忙出来,只拉上了一大半,以至于后面的脊梁露出了一小部分。 叶佳丽笑笑,脸上不但没有显露出丝毫的尴尬,反而说:“劳你大驾,帮下忙,把拉链拉上。” 罗玉寒也不客气,站在叶佳丽掐面,直接把手绕过去捏住了链头。可没想到,刚一用力,链头卡主了衣服。由于用力过猛,罗玉寒身子往前倾斜一下,碰到了叶佳丽的胸器。 “男孩子没弄过这种东西,还是我来吧。”叶佳丽说。 “不,链头卡住了,你弄不了,看来只能在后面弄了。”罗玉寒说。 本来,叶佳丽的身份和长相都给罗玉寒留下了十分美好的印象,但刚才罗玉寒听到了叶佳丽和沙忠孝的部分通话,这些美好的印象都已经荡然无存了。女人不自爱自然难以获得男人的尊重,罗玉寒这才尿呀弄呀信口开河,明显是对叶佳丽的蔑视。 罗玉寒绕到叶佳丽背后。 一抹白色的肌肤暴露在罗玉寒眼前,罗玉寒不禁脱口而出赞叹道:“好白的皮肤,你和夏怡晴不愧是母女。” 叶佳丽突然转身,美丽的大眼睛中燃起了熊熊的火焰,气冲冲地说:“罗玉寒,你把我女儿怎么样了?” “没有啊,我们是同学,又都是小孩子,我能把她怎么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罗玉寒故作吃惊地问道。她以为叶佳丽想借此讹诈他。 “你没把她怎么样,怎么知道她皮肤也很白。”叶佳丽严肃地追问道。 “哈哈哈,由你的脊梁引起的。” “你是男生,如果没把夏怡晴怎么样,怎么会看到她的脊梁。”叶佳丽再次误会了罗玉寒。 “我看到的是她本来该暴露的地方,比如脸庞,脖子,手腕,胳膊,这些地方如果白,其他地方肯定白,叶医生,是你想歪了,我真的没对夏怡晴做过什么,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问。”罗玉寒解释说。 叶佳丽这才尴尬地笑笑,说:“是我多心了,不过我可警告你,夏怡晴从小缺少关爱,你可别伤害她。” “哪里会呀,不瞒你说,我虽然现在无家无爱,但凭我的长相和医术还有聪明才智,追求我的女孩子能排起来都能绕地球,至于夏怡晴,不说了,免得你伤心。” 叶佳丽似乎听出了罗玉寒的弦外之音,不禁冷笑一声,说:“别自吹自擂了,我们家夏怡晴和我一样天生丽质,国色天香沉鱼落雁,她不在追求你的人之列。” “叶医生这是在夸你女儿还是在夸你自己。”罗玉寒问道。 “有其母必有其女,两人都夸。”叶佳丽直言不讳地说。 裙子的拉链刚拉好,罗玉寒手机响起,一看是陈雨涵的名字,马上按下免提,问道:“雨涵呀,我在博仁医院呢,找我有事么?” 一个清脆的如银铃般的女生回荡在房间:“罗玉寒,我想请你吃饭,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马上,刷过你卡上的钱,马上就回去。”罗玉寒故意提到了陈雨涵的信用卡。 “钱够不够,不够了再给我打招呼。”陈雨涵大方地说。 “等刷过不够了再告诉你。” 罗玉寒刚挂断电话,叶佳丽就亟不可待地问道:“这是谁家的千金呀,如此大方,竟然把信用卡借给你,还随便刷。” “女闺蜜,本来不打算用她的钱,但她哭着喊着,说如果我拒绝她就自杀,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如果为了我自杀,多可惜呀,所以我就怜香惜玉,接受了她的信用卡,也算挽救了一个年轻美貌的生命。”罗玉寒自豪地说。 叶佳丽虽然知道罗玉寒在吹牛,但女孩子借给他信用卡是不争的事实,于是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不过叶佳丽也非等闲之辈,等罗玉寒刷完卡,她已经拿定了主意,既然罗玉寒本身并没有钱,她就有可能从另外一个山头攻占罗玉寒这块阵地,从而迫使罗玉寒就范,主动给伯仁医院提供接骨膏。 第0064章 捐献一万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班会时间。 这场班会很特别,是专场献爱心班会。每年新生入学一个月后,为了培养同学们的爱心,学校都要以班为单位组织一次献爱心活动。同学们根据自己的家庭情况捐献物品和现金。捐献大都是象征性的,没有具体的限额。 捐献之前,班长何亚东简单讲了两句,就宣布捐献活动开始。 童小尧搬着一个大纸箱走到前面,放下箱子后,朝大家笑笑,说:“我根据自家的条件,捐献一箱药品,其中有消毒水,六味地黄散,菊花茶,秋冬天天气干燥,菊花茶能平肝明目,希望同学们喜欢,如果哪位同学有特别需要,可以随时通知我,我一定竭诚为大家提供方便。” “他怎么就想到捐赠药品呢?”有同学议论道。 “这你就不明白了吧,童小尧家里开着金玉堂制药厂,规模大着呢,他可是名副其实的富二代。”有人解释道。 “怪不得他要组织高富帅联盟呢,原来他老爸是土豪。” 第二个走上去的是陈雨涵。她抱着一摞崭新的书籍走向讲台,把书放下后,简单地说了一句:“我捐赠一套四大名著。”说完走下讲台。 紧接着是沙如雪捐赠了一百块钱,王琦捐赠了一盆文竹,何亚东现金五十块。黄敬最后一个,捐赠了两块钱。 无论捐钱还是捐物,都是根据各自的情况,学校并没有强行规定,即使不捐赠物品和钱,其他同学也不能说三道四。班里五十多个学生,有三分之二都献了爱心。 捐赠结束,何亚东准备清点物品和现金时,童小尧举手要发言,得到何亚东的许可后,童小尧站起来说:“老班在上个周末已经传达了学校的精神,规矩我都知道,可我还是要忍不住说两句,有同学没捐献,是因为生活贫困,家庭拮据,比如黑皮就是个例子,他虽然没捐献任何物品,但却帮助我搬运了药品,这就是爱心行为,而有的同学身穿名牌衣服,一双鞋子价值上千,却连一分钱都没捐献,我们不得不怀疑这种人的品德有问题。” 同学们知道童小尧此番发言必然有所指,但却不知道指的是哪个同学,于是就左顾右盼,看看哪个同学身穿名牌。 大多数同学都把目光落在了罗玉寒身上。因为罗玉寒穿着的某品牌衣服价值三千多,而他所穿的鞋子更是个大品牌。 “是呀,一个高中生一双鞋子都上千,连一分钱都没捐献,是不是太过分了。”有人趁机喊叫道。 “罗玉寒据说连中招都没参加就混到实验中学来了,家庭背景肯定不一般。最少也是一个有钱的主儿。” “这种人给人看病都花了十几万,捐点钱都舍不得,太抠门了。” 黑皮见火候已到,站起来向大家摆摆手,一本正经地说:“同学们都别议论罗玉寒了,据我所知,罗玉寒同学并没有钱,他只是某位同学的保镖兼保健医生,他的穿着的确价值不菲,但那都是因为工作需要,是某位同学的家长给他买的,不是他自己的,请大家不要误会。” “他果真是沙如雪的保镖呀,我们原来还以为有人开玩笑呢。”有人吃惊地感叹道。 “黑皮同学,请你别为罗玉寒辩解,即使你说的是真的,难道他给熊嘉诚看病所花的十几万也是某位同学的家长给的?”又有人提出了质问。 “同学们呀,你们又错怪罗玉寒同学了,”黑皮继续解释道,“罗玉寒同学付给医院的医疗费不是他自己,也不是某位家长提供的,是我们班某个女生提供的,这位女生行侠仗义,扶危济贫,我在这里就不点名字了,我只想说,我们不要被某些假象所迷惑了,要看清事情的本来面目。” 其实,从童小尧一开口,罗玉寒就已经明白了,他和黑皮一唱一和演这出双簧就是为了贬低他的身份,当着同学们的面给他难堪。 “哪个女生那么富裕,一次就借给罗玉寒十二万五,这是富姐呀。”有人不禁好奇地议论道。 王琦脑子装的都是猪粪,最少也是豆腐脑,根本没看透童小尧牵头唱这出戏的本质,站起来说:“这位行侠仗义的同学不是别人,就是我的同桌陈雨涵。”她以为这样能提高陈雨涵的身份和知名度,说不定自己也能跟着沾点光。 大家纷纷把目光聚焦到陈雨涵。 陈雨涵和罗玉寒一样,也感觉这是童小尧设的一个局,她不慌不忙地站起来,淡淡地说:“我不是什么行侠仗义,我只是觉得同学们之间应该相互帮助,我是借给了罗玉寒同学十几万,但那是有代价的。” “什么代价呀,是不是想要罗玉寒答应你什么?”童小尧的同党开始向陈雨涵发难。 “我也有困难的,希望陈雨涵同学大发慈悲,也赞助我一点钱,我可没那么贪心,只要五千块钱,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答应,如果我还不起你,我就把我抵押了,如何呀。” 同学们突然哄堂大笑。 陈雨涵哪里受到过如此羞辱,坐下来趴在桌子上,委屈得隐隐抽泣起来。 “我还以为罗玉寒多了不起呀,原来是个小白脸。”黑皮趁乱小声地说。 “你说什么,说他小白脸?哼,你脸长在屁股上了?”有人不理解小白脸的含义,竟然唱起了反调。 “你懂个鸟啊,小白脸就是吃软饭的意思。” “那吃软饭又是什么意思呀,难道他肠胃不好么?” “亏你还是高中生,连吃软饭都不明白,我告诉你,吃软饭就是靠女人养活。” “原来如此。” “听君一席话,胜读一年书,受益匪浅啊。” 罗玉寒站起来,轻轻咳嗽两声,教室一片寂静。 “同学们,”罗玉寒朝全班同学扫视了一眼,说,“看着大家都踊跃献爱心,我心如刀绞啊,我以前没有爱心,是因为我觉悟不高,现在听了大家的议论,我豁然开朗,如果我再不献点爱心出来,我就对不起我自己,更对不起那些关心我的同学们,尤其是黑皮和童小尧同学,我现在郑重宣布,我捐献一万。” 一阵沉寂之后,教室里突然想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吹牛呢,他给人看病还要别人资助,哪来一万块钱。”黑皮小声地说。 这家伙不但是童小尧的狗腿子,更是整个事件的催化剂和引信。 “就是,连吃饭都成问题,哪来的一万块钱,不会是假钞吧。”童小尧这次明目张胆地跳出来,公然叫嚣道。 “既然捐献,你现在就拿出来呀。”黑皮也跟着童小尧跳了出来。 罗玉寒沉默片刻,说:“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昨天在医院,没得到通知,我希望大家给我宽限两天,如果我到时候违背诺言,你们在实验中学的校园里就再也看不到的影子。” 童小尧没打算给罗玉寒留后路,依然不依不饶地质问道:“罗玉寒,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细,我可是知道的,你现在寄人篱下,连吃饭都靠施舍,两天之内能拿出一万块钱,除非你去抢劫。” 罗玉寒已经被童小尧逼到了死角,如果再不给他一点厉害,他就不知道马王爷长三只眼,于是笑眯眯地说:“如果我两天之内能做到呢?你是不是也愿意捐献一万块钱?怎么,不敢了吧。” 所有人看着童小尧。童小尧有点犹豫。 一万块钱,只要他肯向老爸张口,老爸肯定会满足他的要求,但如果罗玉寒真的能在两天之内拿出一万块钱,他可不是要白白损失一万。 就在童小尧迟疑之际,陈雨涵突然轻蔑地哼了一声,说:“敢挑战不敢应战的孬种。” 童小尧还在犹豫,何亚东不愧是当官的门里出身,悄悄给童小尧使了个眼色,鼓动道:“童小尧,钱财乃身外之物,你本身就看不起罗玉寒,你看不起的人你都不敢应战,以后可就名声扫地了。” “我应战,罗玉寒,只要你两天之内捐献一万块钱,我不但要捐献一万,并且我还要为本校捐献一年的药物,凡是常规药物,只要学校需要的,我都能满足。” 童小尧终于豪气一回。这豪气迎来了稀稀落落的掌声,但童小尧已经满足了。 下课铃声响起,同学们站起来纷纷涌向教室门口。 罗玉寒走在前边,沙如雪和夏怡晴跟在后面,三个人朝校门口走去。 “吃错药了,凭什么捐献一万块钱,还两天之内,我看你从哪儿弄这笔钱,不吹牛你会死呀。”沙如雪嘟嘟囔囔开始责备罗玉寒。 罗玉寒停下脚步,挡在两人前面,冷冰冰地问道:“陈雨涵借给我信用卡一事,只有咱们几个人知道,是谁透露了消息。” “反正我没说。”沙如雪第一个发言。 “你呢,夏怡晴,是不是你透露出去的。”沙如雪说完看看夏怡晴。 夏怡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敢正视罗玉寒。 罗玉寒见夏怡晴局促的神态便明白了一切,便问道:“连花了十二万五你都知道得这么清楚,是谁告诉你的。” “我老妈昨天晚上打电话给我,问我是否认识一个叫陈雨涵的女生,我说陈雨涵和我一个班的,我老妈就顺便告诉我,说你给熊嘉诚看病,一共花了十二万五,我为了给你争面子,就把这事给捅出去了,罗玉寒,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呀。” 罗玉寒此时已经明白了一切。叶佳丽要他提供膏药不成,所以就想败坏他的名声,享尽办法把罗玉寒逼到死路,然后迫使他就范。 罗玉寒只知道江湖险恶,但没想到看似朋友的人也会落井下石,但事已至此,看到夏怡晴也不是故意的,也不再为难她。 陈雨涵从不远处走过来,站在罗玉寒身边,关心地问道:“罗玉寒,医疗费的事刚完结,你怎么又没事找事,你个人遇到困难时我可以给你提供帮助,但你自己故意惹事,就别怪我站沙滩了。” 罗玉寒呵呵一笑,说:“这事与你无关,至于信用卡一事,我会尽快还清你的。” “你有多大本事,两天之内能凑到一万块钱。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如果你真的弄不到一万块钱,我还会帮助你的。” 陈雨涵说。 “谢谢,不必了,我会想办法的。”罗玉寒沉着地说。 “罗玉寒,我可警告你,你可是没钱借给你,你也休想打我老爸的主意,你只是我老爸给我雇来的保镖,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沙如雪说完撅着嘴,不满地看着罗玉寒。 陈雨涵看不惯沙如雪的小气样,瞟了沙如雪一眼,说:“沙如雪,罗玉寒做事从来不拘一格出人意料,那天在操场上被熊嘉诚当众侮辱,他当时没吱声,后来还不是给了熊嘉诚一个教训。” 说完突然面对罗玉寒,问道:“罗玉寒,我就不明白了,你身手那么好,为什么当时不反击呀。” 第0065章 自剪羊毛 关于那天罗玉寒在操场被辱骂一事,如果陈雨涵不提,罗玉寒也不想解释。即使是现在罗玉寒也不想解释,但陈雨涵毕竟帮助过自己,如果当众拒绝陈雨涵,她会很没面子,于是就嘿嘿一笑,说:“兵者,诡道也,当时操场上人烟稀少,只有几双眼睛,打了他也没什么影响力,这是其一;其二,学生手册我也看了,如果在学校斗殴,一经发现必定被勒令退学,我好不容易来上学,如果被勒令退学,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听了罗玉寒的解释,陈雨涵马上兴奋起来,朝罗玉寒竖起大拇指,夸奖道:“罗玉寒,我没看错人,你太牛了,你借着打篮球的机会不但给了熊嘉诚教训,在全校同学面前露一手,而且还让熊嘉诚无话可说,考虑得可真是周全。” “喂,说什么呢,”童小尧从不远处走过来,大模大样地说,“是不是在讨论从哪儿弄钱呢。” 陈雨涵瞪了童小尧一眼,说:“我们讨论什么关你鸟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和罗玉寒打了赌,如果他能搞到钱,我就要陪着捐献一万块钱,这叫什么,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童小尧大大咧咧,趾高气扬地说。 “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你充其量就是一只王八。”陈雨涵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我是不是王八咱们暂且不讨论,我来这里就是想给罗玉寒同学出个主意,”童小尧停顿一下,见大家都没搭理他,继续说,“第一,罗玉寒身手了得,趁着月黑风高去打家劫舍,保证能弄到一万块钱;第二,罗玉寒医术高明,马上找个疑难杂症患者看病,一万块钱也能解决。” 陈雨涵看不惯童小尧阴阳怪气的鸟样,正要上前一步和童小尧理论,被罗玉寒伸手拦住。 “果真是护花使者,罗玉寒艳福不浅啊,不过靠女人吃饭可不光彩。”童小尧酸溜溜地说。 对于童小尧的百般羞辱,罗玉寒不但没发火,反而爽朗地笑笑,说:“知我者,童小尧也,你提的两条建议都不错,但第一条违法乱纪,我就不尝试了,至于第二条,我经过慎重考虑,决定采纳。” “听口气你已经物色好了对象?”童小尧问道。 “没错,有个病人我注意很久了,正要对症下药呢,只是不知道他肯不肯付一万块钱给我。”罗玉寒说。 “只要是疑难杂症,他肯定付钱给你,但如果他没钱,你就竹篮打水一场空,枉费心机了。” “有钱,绝对有钱,听说他家开了一个很大的工厂。”罗玉寒若有其事地说。 “听你的口气,好像明天就能拿到钱?”童小尧调侃道。 “明天太晚了,也许今天吃晚饭前就能拿到。”罗玉寒肯定地说。 童小尧不知道罗玉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此时开饭铃声已经响起,就冲罗玉寒诡异地笑笑,说:“罗玉寒同学,祝你好运,只要你的钱一到位,我一定兑现我的承诺。” “好,你我击掌为誓,一言为定。” 罗玉寒走进童小尧,要和童小尧击掌。掌声响起,罗玉寒迅速把手放下来。童小尧手还没放下,突然感觉眼前发黑,头昏脑涨,一下子就失去了意识,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他怎么啦?”陈雨涵看着倒地的童小尧,顿时花容失色。 “估计是和我打赌以为必赢,太激动了,所以心脏跳动太快,导致血液流动加速,直冲脑门,血液压迫了神经。”罗玉寒脸色凝重地说。 “那还不赶紧抬到医务室。”对于罗玉寒的谎话,沙如雪竟然信以为真。 罗玉寒摆摆手,说:“如果我们抬他到医务室,他不幸死在半路上,我们还要承担责任,不如直接把医务室的人喊来。” 周边路过的同学看到童小尧躺在地上,有好心的同学赶紧通知了医务室。 校医王志波带着一个护士赶过来,先翻看了童小尧的眼皮,又用听诊器听了童小尧的心跳,然后命令护士和罗玉寒把童小尧抬到了医务室。 王志波先给童小尧做了心电图,拿着心电图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再给童小尧把脉,脉搏也极为正常。翻看童小尧眼皮,用电筒照射,童小尧的瞳孔却丝毫没有反应。 王志波四十来岁,行医十几年,从来没见过如此怪异的病症,不禁皱着眉头,问罗玉寒等四人,童小尧昏厥的经过,四个人的回答一模一样。 “奇了怪了,按说不该这样呀。”王志波小声地嘟囔道。 陈雨涵嘴快,插话道:“要不叫罗玉寒同学给看看?他可是神医。” 王志波听说新生中有个医学高手,正想见识一下,就把目光移向罗玉寒,罗玉寒连连摆手,说:“我只是略懂医术,神医都是别人给我戴的高帽,愧不敢当。” “不管是不是神医,你先给看看。”王志波说。 “我看到时能看,但是我这个人有个毛病,一旦查出病因,就非要给病人医治,但如此重症的病人,治疗起来是需要费用的。” 王志波不满地瞪了罗玉寒一眼,说:“你们都是同学,你既然能治好他的病,为什么不出手,一口一个钱呀钱呀的,你真的能看好,他家长肯定会付钱的。” “我先不敢吹牛,还是先给他看看再说吧。” 罗玉寒走进童小尧,装模作样地给童小尧把了脉,也翻看一下他的眼皮,然后故作深沉地说:“看来也没什么大问题,但如果治疗不得当,死人也是有可能的。” “那还不赶紧给他医治。”王志波焦急地说。 罗玉寒右手两根手指捻来捻去,笑着说:“钱,我必须看到钱才能动手,现在医院都是先交钱后看病,我也不能坏了规矩。” “他都昏迷了,怎么拿钱给你,等他醒来来,该收多少费用,你只管说,我替你作证。” 罗玉寒摇摇头说:“非也非也,我给他医治好了,他不给钱,即使一百个人作证,我又能把他怎么样呢,他是昏迷了,可他家长没昏迷呀,还是把他家长叫来,我收了钱,保证手到病除。” 黑皮听说童小尧犯病,从饭堂跑过来,一听说需要通知童小尧的家长,就打开手机,找到了童明远的手机号,拨打手机把童小尧的病情通知了童明远。 童明远接到电话,赶紧坐车赶来。看到儿子童小尧躺在床上,上前喊了两声,见童小尧没反应,哭丧着脸问道:“我儿子身体一向健康,生龙活虎的,怎么突然就成了这个样子,医生,他到底怎么啦。” 王志波低声地说:“心电图和心跳都正常,就是瞳孔对光照没反应,到现在还没查找到病因。” “还还不赶紧送医院。”童明远焦急地说。 家长既然提议了,王志波也不好反对,掏出手机就要拨打急救电话。刚拨了一个数字,罗玉寒就淡淡地说:“以他目前的状态,不能随便动他。” 童明远刚才只担心儿子的病情,没注意到周边的人,听到有人发表意见,不由朝罗玉寒看看,当他看到说话的人是罗玉寒时,不由哼了一声,说:“怎么哪里都有你的影子呀,你是不是希望我儿子死掉。” “以我的经验判断,如果你随便动他,他必死无疑。” “听口气你似乎知道他的病因。”童明远问道。 “这就是把你叫来的原因,我刚才查过了,”罗玉寒故意停顿一下,见童明远侧耳细听,不禁欣喜,继续发表他的高论,“从他脉象和心跳来看,他属于间歇性精神失常,也就是说,他的某根中枢神经可能存在先天性缺陷,只是以前没发作,如果不马上对他治疗,发病的时间长了,轻者可能会留下后遗症,重者有可能死亡。” “那你还不赶紧医治。”童明远催促道。 罗玉寒把脸扭到一边。王志波把童明远拉到里面,悄悄地说:“我刚才已经和他商量过了,他愿意给你儿子治病,可是他说,他说……” “他说什么,是不是因为和我家儿子有过节不想救他。” “钱,他说要先收钱后看病。” “他如果看不好?”童明远不满地问道。 “你把钱放到我这里,如果他看不好,钱还是你的,如何。” “好,你去问问他,需要多少钱。” “这事你们自己谈,我不便插嘴,我这就把罗玉寒叫来。” 王志波把罗玉寒叫到里间,童明远见罗玉寒张嘴就要一万,不由愤怒地质问道:“既然你马上能治疗我儿子,可见并不需要很长时间,也不要什么贵重的药物,为什么收这么多钱,你是不是穷疯了。” “所需时间固然不长,但所需药物就贵了,有一种药物除了我这里有,其他人暂时还真的没有。” “什么 药物,是东北野生人参还是千年灵芝。” “都不是,是百草霜,你听说过百草霜么?” 童明远走出来,问王志波什么叫百草霜,王志波笑笑说:“就是灶台出火口和锅底的黑灰。” “原来是锅底黑呀,我就知道这小子趁机讹诈我,我险些被他骗了。”童明远咬牙切齿地说。 王志波解释道:“你说的没错,就是锅底黑,这要是在以前,根本就不算什么,随便到哪家灶台上刮一点就能用,可现在不同了,家家都用煤气灶,哪来的锅底黑呀。” “我家制药厂离不开锅炉,锅炉房有的是锅底黑,我这就叫人送些来。”童明远说着就要拨打电话。 王志波摆摆手,说:“隔行如隔山,锅底黑之所以叫百草霜,那是因为常年累月烧各种杂草,锅炉下的锅底黑,不具备中药材的性能,所以不能用。” “罢了罢了,我给钱就是了。”童明远从口袋掏出一摞钱塞给王志波,说,“你当证人,如果他治不好我儿子的病,我连你一起告到校长那儿。” 第0066章 因穷失落 王志波把钱装进口袋,从里间出来走到罗玉寒身边,说:“钱我已经搞定了,下面就看你的了,你的百草霜呢。” “沙如雪,你到紫罗兰公寓去,打开百草箱,把黑色的小盒子拿来。”罗玉寒内心欢喜,但表情却以为严肃。 沙如雪见童小尧病情发作,心想这种坏蛋死了更好,所以一直幸灾乐祸,现在见罗玉寒要给童小尧看病,不免内心失落,见罗玉寒又命令自己替童小尧跑腿,本来想拒绝,又怕罗玉寒当众责备她,就想拖延时间,于是便找借口说:“什么百草箱,别说我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说过。” “就是我的医药箱呀。”罗玉寒解释道。 “要去你去,我腿疼,不方便走路。”沙如雪说。 罗玉寒推着沙如雪走出门口,低声地说:“你赶紧过去,再过半个时辰童小尧就醒过来了,一万块钱就泡汤了。” 沙如雪这才明白,原来童小尧根本没病,是罗玉寒在从中捣鬼,于是赶紧向校门口跑去。 没错,童小尧所谓的病就是罗玉寒捣鼓出来的。原来,罗玉寒和击掌后闪电般把手放下来,手经过童小尧的腹部时,迅速点了童小尧的神阙穴。 该穴位属于任脉,一经被点中后,冲击肋间神经,整个身体便失灵,童小尧自然昏厥。但罗玉寒下手时不敢太重,怕伤了童小尧的性命,两个时辰后童小尧便能恢复意识,到那时,罗玉寒的一万块钱就打了水漂。 罗玉寒接过沙如雪递过来的黑色盒子,打开后用调羹挖了十多克放进早已准备好的杯子,搅匀后把杯子放到了童小尧嘴边,同时一只手捏住了童小尧的鼻子,怕他被呛死了。 半茶杯黑色的汤水灌进了童小尧肚子,罗玉寒把茶杯递给护士后,双手在童小尧的从上到下推拿,在经过童小尧的神阙穴时,又轻轻点了一下,童小尧咳嗽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 “儿子,我的好儿子,你可醒过来,你差点没老爸我吓死,老爸就你一个儿子,你要死了,咱们童家可就断种了。”童明远上前,抱着童小尧,泪流满面。 童小尧恢复意识后,下意识地往四周看了看,少气无力地问道:“老爸,我这是在哪儿呢,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罗玉寒嘿嘿一笑,说:“小子,你可真会发病,要不是我在这儿,你恐怕现在正在阴间的报道薄上签名呢,我救你一命,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还不赶紧谢我。” 王志波不知道两人之间的恩怨,见童小尧已无大碍,就从口袋里掏出钱来,碰碰童明远,低声问道:“童老板,我现在可以把钱给罗玉寒了么?” 童小尧意识逐渐恢复,回想起他和罗玉寒打赌的情形,没等老爸回话,就强打着精神问道:“什么钱,多少钱?” “是给罗玉寒的诊疗费,一共一万块钱。”王志波说。 童小尧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犯病的,但先和罗玉寒打赌,然后他就发病,认为两者之间肯定存在必然联系,估摸是罗玉寒对他做了手脚,致使他发病,然后再假装给他看病,巧妙地敲诈了他老爸一万块钱。 想到这里,童小尧突然拼尽力气猛然坐起,伸手就从王志波手里抓钱。罗玉寒身手何等敏捷,不等童小尧的手靠近,已经把钱抓到手里,说:“童小尧,我在救你之前已经和你老爸讲好了条件,一万块钱是我出手救你的报酬,做人必须讲良心,你如此背信弃义,以后如果遇到难事,看谁还敢帮你。” “老爸,你上当了,罗玉寒诡计多端,肯定是他动了手脚,我才昏迷过去。”童小尧愤怒地说。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如此忘恩负义,早知道不救你,让你到阎王那儿报到。”罗玉寒也装作愤怒地说。 “就是,我本来就不让你救他,可你就是不听。”沙如雪也趁机帮腔。 王琦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然后捂着肚子,说:“咱们光顾着担心童小尧的病了,到现在连饭都没吃,童叔叔,咱们吃饭去。” 童明远见儿子已经安然无恙,也不再计较那一万块钱,更想给儿子争面子,于是就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大钞递给王琦,说:“这几位同学辛苦了,礼轻人意重哈,这点钱你们拿去吃顿饭,我希望以后和我们家尧尧好好相处,成为最好的朋友。” 王琦带着罗玉寒等人去吃饭,夏怡晴无意中被老妈利用,透露了罗玉寒的秘密,感觉很没面子,找个借口独自离开,沙如雪也没加阻拦。 沙如雪和陈雨涵倒是一路谈笑风生,尤其是沙如雪,暗暗佩服罗玉寒的机智灵活,彻底改变了对罗玉寒的看法,吃饭间不停地罗玉寒夹菜,还时不时瞟罗玉寒几眼。 而罗玉寒却一直阴沉着脸,怎么都高兴不起来。陈雨涵见罗玉寒哭丧着脸,不由问道:“你和童小尧打赌都赢了,当着全班同学的承诺也兑了现,反倒不高兴了,为什么呀。” “不为什么,反正就是不高兴。”罗玉寒冷冰冰地回答道。 沙如雪把嘴巴凑近罗玉寒的耳边,低声地问道:“做了亏心事心里不好受吧。” 声音虽然很低,但还是被王琦听到了。王琦嗓门高,做事不过脑子,不由问道:“罗玉寒做了什么亏心事呀,说来听听,也许我们能替他化解。” 陈雨涵始终对罗玉寒有好感,听王琦如此糟蹋罗玉寒,不由生气地说:“罗玉寒同学为人光明磊落,刚直不阿,医武兼修,怎么会做亏心事呀,王琦,你以后要再敢诋毁罗玉寒,别人对你怎么样我不管,我可不饶你。” 王琦听陈雨涵说话太冲,不由也发了火,狠狠反击道:“陈雨涵,你别总是护着罗玉寒,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你护着也没用。” 陈雨涵明知道王琦所说的罗玉寒的女朋友就是沙如雪,但还是故意问道:“他有女朋友了,谁呀,我怎么不知道呀。”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王琦看着沙如雪说。 陈雨涵还在故作糊涂,故意再问道:“你指的是我么?” “你太高看你自己了。”王琦又冲了陈雨涵一句。 所有在场的人都知道王琦说的是沙如雪,但就是没有人点破,尤其是陈雨涵,她暗恋罗玉寒,如果被点破,不管沙如雪是否否定,她脸上都无光。 沙如雪假装没听见,把筷子伸向盘子,夹了一只虾,慢慢地送到嘴里。 “罗玉寒,你到底有女朋友没?“王琦看着罗玉寒问道。 “有。“罗玉寒终于说话了。 “谁呀,我们熟悉么,她在我们中间么?” “你们见过,但她不在你们中间,她叫任娜娜,我叫她警花姐。” 沙如雪听到这里,把迟到嘴里的虾使劲吐了出来,板着脸说:“太难吃了,红烧不像红烧,清蒸不是清蒸,简直是四不像,看着就想恶心。” 陈雨涵倒是高兴地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我刚才也吃了一只,味道还不错。” 王琦脑子简单,不知道两人都在指桑骂槐,没有征求大家意见,就扭头喊道:“服务员,你过来尝尝,看看你们做的好菜。” 沙如雪不等服务员到来,站起来说:“你们慢用,我先回去了。” 罗玉寒见沙如雪离开,自己也站起来,阴着脸朝两位说:“对不起,本人身份卑微,是沙如雪的保镖,在校外,她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也回去了,两位慢用。” 回去的路上,罗玉寒依旧沉默寡言。 沙如雪从来没见过罗玉寒如此消沉,不由好奇地问道:“你这是怎么啦,从吃饭到现在一直闷闷不乐,到底是谁惹你了呀。” 罗玉寒叹口气,说:“我名为神医兼保镖,却无家无爱,靠人施舍过活,在同学们眼里,只不过是你的狗腿子而已,想起来郁闷。” 沙如雪突然翻脸,冲着罗玉寒叫喊道:“请你说话注意分寸,骂谁呢,谁是狗,谁是腿子。” 罗玉寒也感觉刚才的比喻不妥,赶紧解释说:“狗和腿子指的都是我,我没骂你,你谁呀,沙家千金,大家闺秀,白富美,我的饭碗都是你家恩赐的,我怎么敢骂你呢。” “说话别夹枪带棍的,我以为我听不出来。”警告过罗玉寒之后,沙如雪还觉得没发泄够,于是继续讽刺道:“罗玉寒,任何人的钱都是挣来的,你也别怨天尤人,如果你想有钱,就通过自己的努力去获得,整天发牢骚顶什么用,如果发牢骚能挣到钱,什么都不用做了,只管发牢骚好了。” “也是,”罗玉寒好像已经拿定了主意,缓和了语气说,“谢谢你的提醒和鼓励,我发誓,从今天起,三个月内,我一定成为实验中学的小富豪。” “精神可嘉,不过你身在学校,就是有本钱也没时间做生意,理想是不是太骨感了。”沙如雪突然高兴地说。 罗玉寒听沙如雪说的有点道理,再次陷入沉默。不过沙如雪倒是好像早就有了主意,快到家门口时,突然冒了一句:“我倒是有个办法,保证你的理想不再骨感。” 第0067章 诊所开张 星期天中午,罗玉寒一觉醒来已经九点钟。他穿着睡衣下床,走到窗台前拉开窗帘,一缕金色的阳光照进来,房间里顿时亮堂许多。 罗玉寒在窗前站了一会儿,肚子开始咕咕叫。这个夏怡晴,昨天说好了要在家里吃饭的,怎么到现在还没动静。 外面的饭菜罗玉寒早就吃腻了,昨天晚上回来后,他和沙如雪商量一下,说从今天起,每天早上和晚上都在家里吃饭,并许诺说,他负责生活费,夏怡晴掌厨。沙如雪说这主意不错,不假思索就答应了。 两个女孩子比他还懒,到现在都没起床,罗玉寒有点生气,于是走出卧室,站在客厅里喊道:“两个懒虫,太阳都晒到屁股上,赶紧起来。” 罗玉寒连着喊了两遍,两个卧室里都没传出任何声音。罗玉寒先走到夏怡晴门前,轻轻地敲了一下门,没想到虚掩的门一下子就被他敲开了。 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夏怡晴不在房间。罗玉寒回身走到沙如雪门前,再次敲响了门,没听到回应,试着推门,结果门也开了,所看到的情形和在夏怡晴房间里看到的一样。 这两个小妖精,到外面吃饭也不吱一声,婶可忍叔不可忍,简直没把我罗玉寒放在眼里。 罗玉寒正想生气,一阵鞭炮声突然灌进了耳朵,噼里啪啦的,震得人难受。这帮人简直有病,大早上放什么鞭炮。罗玉寒想看个究竟,就走到阳台上,推开玻璃窗往下看。这一看不要紧,罗玉寒再次纳闷了。 下面虽然烟雾缭绕,但罗玉寒还是看到沙如雪和夏怡晴并排站在门洞前捂着耳朵,朝墙上看着什么。围观者足有百十号人,他们和沙如雪夏怡晴一样,纷纷把目光投到了墙上,并不时地指指点点。 这肯定是谁家门面开业了,罗玉寒想。可这两个丫头片子跟着起什么哄呀。 “罗玉寒,快下来看看。”鞭炮声戛然而止,烟雾缭绕中,沙如雪看到了罗玉寒,扯着嗓子喊叫道。 “人家开业,你凑什么热闹,我不下去。”罗玉寒喊道。 夏怡晴冲着罗玉寒笑笑,喊道:“不是别家开业,是我们家开业,以后你就可以养活自己了。” 我们家开业?我们能做什么,难道这两个丫头片子租了门面房要做什么生意,可我没听说呀。罗玉寒为了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从二楼冲了下来。 烟雾已经散去,可火药的味道还有点呛鼻,罗玉寒走到沙如雪和夏怡晴身边,顺着众人的目光方向往墙壁上看,只见在一二楼交界的地方,挂了一米见方的一个牌子,上面写着:神医医馆四个大字,下面是具体介绍: 主治医师:罗玉寒 主治病症:针灸推拿,内科,妇科 最下方是联系电话和地址。 罗玉寒一下子明白了,正想质问沙如雪为什么要这样做,沙如雪突然指着罗玉寒,面向围观者,大声地说:“诸位,这位就是罗神医,他的医术妙手回春,无人能敌,我衷心祝愿大家健健康康,平平安安,但如果迫不得已得了疾病,希望找他来医治,我保证他手到病除。” 围观者听完沙如雪的介绍,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胎毛还没褪尽呢,给人看病,简直是胡闹,打电话举报他,拆了他牌子。”有人根本不相信沙如雪的话。 大多人表示赞同,纷纷向罗玉寒投来鄙视的目光。 沙如雪没经过罗玉寒的同意就挂牌要他行医,这让罗玉寒很不爽,他朝大家笑笑,抱起双拳,朗声地说:“诸位,你们耳聪目明,心明眼亮,我从你们的眼神中看到了对我的疑惑,我不得不承认,你们的怀疑是正确的,我真的不是什么神医,这个牌子是我的两个同学闹着玩的,我这就把它摘下来,都散了吧。” 罗玉寒甩开沙如雪,走到墙根,飞身抓住了放置空调的水泥板,正要翘起两腿,没想到沙如雪突然大声地说:“罗玉寒,到今天敢把牌子摘下来,我就和你翻脸,你昨天说你想发财,不想当小白脸,我表示坚决同意,可是,你想过没有,你凭什么发财,开馆行医不但能为人解除疾苦,还能挣点生活费,我这样做可都是为你好。” “可我不是医生呀。”罗玉寒反驳道。 “不,你是医生,你不但是医生,还是响当当的神医。”一个声音很响亮,是女性的声音,但绝不是沙如雪。 一位美丽的少妇从人群中走出来,一直走到离墙根两米远的地方才停下了脚步,仰头看着罗玉寒,说:“罗玉寒,你诊断的没错,我在到医院去做了检查,的确得了肺肿瘤,但所幸的是,肿瘤是良性的,医生要给我做手术切除,被我拒绝了。” 说话的是夏兰,开鹿肉饭店的老板娘,罗玉寒和沙如雪都认识。 罗玉寒松开水泥板,双脚落地,正想和夏兰打招呼,只见夏兰抓住了罗玉寒的手,继续说:“我不要他们给我切除,就是因为你说过,你用中药就能治好我的病,你也不到饭店吃饭了,我找的你好苦,今天要不是碰到你,我就打算贴寻人启事了。” “看来这小子果然有两下子。”有人开始相信罗玉寒就是医生。 “这是骗子的连环套,那女的是个托,早就串通好了。”有人反对道。 夏兰听到有人对罗玉寒不恭,转过身子,往前走了两步,把罗玉寒如何在饭店吃饭,如何看出她患有肺病的经过给围观者讲述了一遍,最后强调道:“我是饭店的老板娘,虽不说家财万贯,但钱还是有点的,足够我花一阵子,犯不着欺骗大家,请大家相信我,他的确是神医。” 也许是夏兰的话起到了作用,有一部分人开始相信罗玉寒就是神医。 夏兰寻找罗玉寒的目的,就是为了要罗玉寒给她治病。罗玉寒也不再解释什么,牵着夏兰的手上了二楼。夏怡晴也拉着沙如雪的手,一边上楼一边说:“从今天起,罗玉寒就可以名正言顺挣钱了,看哪个还敢说他是吃软饭的小白脸。” “你要不乱说,罗玉寒也不至于遭到攻击。”沙如雪责备道。 “谁知道我老妈是在利用我呢,我也是受害者。”夏怡晴辩解道。 “我就不明白了,你老妈那么大个人了,和罗玉寒又没过节,为什么要和罗玉寒过不去呢。”沙如雪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大概是嫉妒罗玉寒的医术吧。”夏怡晴猜测道。 “嗯,有点道理,也许就是。” 罗玉寒把夏兰领到了卧室,虚掩了门,然后开始询问夏兰最近的情况。夏兰只说饭量还好,就是精神大不如以前,尤其是每天凌晨以后,两个肩膀钻心疼痛,疼得她经常起床在房间里转悠。 “我能看看你的肩膀么?”罗玉寒问道。 “我把生命都交给你了,别说看肩膀,想看什么地方都可以。”夏兰好爽地说完又瞟了罗玉寒一眼,继续羞涩地说:“不瞒你说,在我还是十七岁那年,我患了急性阑尾炎,做手术的就是个男医生。” “可你毕竟是女人,我还是个孩子,我这样……”罗玉寒非常难为情。 夏兰腼腆地笑笑,脱掉了外套。 “沙如雪,你快来看,罗玉寒要对女患者耍流氓了。”夏怡晴给沙如雪摆摆手,低声地喊道。 原来,罗玉寒带着夏兰走进卧室后,夏怡晴把门呲开一道缝往里偷看。 沙如雪蹑手蹑脚走过来,通过门缝看到夏兰果然脱掉了外套。 “这个罗玉寒,借着给人看病偷看女人身体,简直罪不可赦。”沙如雪咬牙切齿地说。 “快看,夏兰要脱内衣了。”夏怡晴低声地说。 夏兰内衣刚脱了一半,罗玉寒转过身去,说:“夏兰姐姐,你把内衣脱掉后围在腰间,否则会影响我诊断。” 夏兰腼腆地笑笑,说:“我都是过来人了,还怕什么。” “你是过来人,可我……” “我已经围上了,你可以转身了,你可真是个好孩子。”夏兰说。 “多白嫩的肩膀呀,年轻时她肯定是个美人。”夏怡晴不由赞叹道。 “别说年轻时候,即使是现在她也是大美人,只是便宜罗玉寒这小子了。”沙如雪由衷地说。 “还都是你出的主意,”夏怡晴说,“还写什么妇科,以后这种事多了去了,你生气的机会多着呢。” “我凭什么生气。”沙如雪没好气地说。 “有位名人说过,如果某个女人对某个男人的某些行为吃醋了,就足以说明这个女人爱上这个男人了。”夏怡晴胡诌了一句。 罗玉寒扳着夏兰的肩膀前后左右晃动几下,问询了一些情况,然后要夏兰穿着衣服,说:“我今天先给开个方子,你到正规的医院抓药三副,三天以后再过来。” 夏兰穿好衣服,等着罗玉寒开药方。 这时一阵敲门声传进来,沙如雪脸上露出笑容,说:“挂上行医旗旗,就有看病人,罗玉寒,生意又上门了。” “千万别再是个女的,不然又要给罗玉寒提供耍流氓的机会了。”夏怡晴说。 第0068章 美女堕胎 夏怡晴打开门,果然看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妖冶少女站在门口。沙如雪跟在夏怡晴后面,迅速用挑剔的目光把女孩子打量了一眼。中等偏上的个子,上身穿一件红色紧身吊带衫,下面穿一条超短牛仔裤头,细腰肥臀,肚脐眼暴露在外,真正一副火辣身材。鲜红的嘴唇像刚刚喝过血,睫毛长长的,足有一寸多。斜肩站着,一看就知道是混社会的小太妹。 “请问这位小姐找谁呀。”夏怡晴问道。 “我来看病啊,难道这里不是医馆么?”小太妹撇撇嘴,一副霸道的样子。没征得夏怡晴的同意就直接往里闯,沙如雪想拦都没拦住。 “现在小姐的含义已经变口味了,别一口一个小姐的,我不爱听,请问神医呢,我要见你们的神医。” 小太妹直接把这里当成了家,大咧咧的,旁若无人,一边发牢骚,一边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就坐下来,并翘起了二郎腿。白色的小腿在茶几上方晃悠着,画出重复的弧线。 小太妹打开手提包,从里面掏出一个白色的烟盒,再打开烟盒,用长长的指甲夹出一支白色的女士香烟叼在嘴上,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说:“你们是怎么做生意的,患者来了也不打声招呼,座也不让,茶也不上,问话不答,蔫不拉吉的,对了,你们是护士么,为什么不穿护士服,这让患者怎么放心呢。” 几口烟喷的满客厅的烟雾,沙如雪咳嗽两声,没好气地说:“喂,这位那个什么,医馆里禁止抽烟,请你把烟掐了。” 沙如雪为了尊重这位小姐,所以就没有用小姐的称呼,尽管这位小姐对沙如雪和夏怡晴极不尊重。 “哼,说你们没教养就是没教养,别说你这个小小的医馆,就是省城的大医院也我照样抽烟。”小太妹说着,好像和沙如雪作对似的,又连着抽了几口,故意把烟喷向沙如雪。 “你出去,我们这里不欢迎你这种患者。”沙如雪走到门口,拉开门,指着外边说。 小太妹不但坐着没动,反而大模大样地说:“喊叫什么,想给我玩下马威呀,实话告诉你吧,本姑娘杀人的场面都见过,把本姑娘惹急了,别说你个小小的医馆,就是再大的场子也能给你踏平了,不信你试试。” 夏怡晴胆小,怕沙如雪再和这位僵持下去,真的惹出什么麻烦,就走到沙如雪身边,低声说:“做生意以和为贵,什么样的病人都可能碰到,既然你希望罗玉寒挣钱,就得忍点。” 罗玉寒给夏兰开完药方,又交代了几句关于熬药的注意事项,送夏兰出门后,返身来到客厅,把小太妹打量一眼,问道:“你来看病的?” “请问你就是罗神医?”小太妹一边反问,一边打量着罗玉寒。她不太敢相信,眼前这位比自己小的这位男孩会是神医。 “罗神医不敢当,小病小灾的还是懂一点,你就叫我医生吧。”罗玉寒沉着地说。 他在给夏兰开药方时就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再看这位小太妹的穿着打扮和模样,已经对她产生了极大的反感。 小太妹一听说罗玉寒就是神医,忽地站起来,两步就跑到了罗玉寒跟前,要不是罗玉寒往后退了两步,直接就贴在了罗玉寒身上。 “这位病人,你是来看病的还是由其他事呀。”罗玉寒站稳后问道。 小太妹又上前一步,说:“我要是相亲,直接就到婚介所去了,不用来这里,既然我来了,当然是来看病的,神医,我叫艾丽,请问你贵姓大名。” “话唠。”夏怡晴低声地说。 “根在脑子,精神异常加小**,待会儿罗玉寒给到卧室给她看病,你我都监视点,别让罗玉寒犯错,玷污咱们的房子。“沙如雪也低声地回应道。 “请跟我来吧,我的卧室是临时诊所。”罗玉寒说着,径直朝卧室走去。 小太妹跟在后面,走进卧室直接关了门。 “请问你身患何病?”罗玉寒问道。 “我怀孕了,我不想要这个孩子,所以我想打胎,但做手术太疼,我不想做手术,所以麻烦神医给我弄点药,我要药物堕胎。”小太妹轻轻拍打着自己的小腹,说话也没禁忌。 “你结婚了么?”罗玉寒问道。 “你什么眼神呀,我才多大年龄啊,才十九岁耶,听你的口气,好像我长得很着急似的。”艾丽对罗玉寒有些不满,故意在罗玉寒跟前扭动腰肢,抚摸下巴,好显摆她的年轻。 “那你为什么要打胎呀。”罗玉寒漫不经心地问道。 “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我还没结婚,如果把孩子生下来,孩子连爸爸都没有,多可怜呀,再说孩子的户口也不好上呀。” “你怎么就知道手术堕胎很疼呀。”罗玉寒继续追问道。 “我堕胎已经三次了,每次都疼得要死,所以我下定决心,就是千刀万剐也不再手术堕胎了。” “哈哈哈哈,真好玩,你太可笑了。”罗玉寒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怎么好笑了,现在堕胎的人多了去了,只要你把我这单生意做好了,我能给你拉来不少人呢。” 罗玉寒忍着笑解释道:“说你可笑,是因为你刚才说宁可千刀万剐也要不选择手术堕胎,难道堕胎比千刀万剐还疼?刚才你又说能给我介绍很多姐妹,请问艾丽,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呀。” 艾丽这次沉默了,并且沉默了很长时间。 “既然你不方便说,我也不勉强你了。“罗玉寒说。其实罗玉寒对艾丽所从事的职业已经心里有数了。 艾丽此时涨红了脸,抠弄着自己的五颜六色的指甲,低声地说:“你是医生,我也不隐瞒你了,我是坐台小姐,所以我比别人更忌讳称呼我小姐。” 虽然罗玉寒对艾丽的职业已经有所察觉,但当艾丽亲口说出来时,心里还是顿感沉闷。他就不明白了,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做点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要从事那种职业。 “我不能为你堕胎。”罗玉寒经过慎重考虑,终于把他的决定告诉了艾丽。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你是医生给我治病,我付钱给你,你不能拒绝我,难道仅仅是因为我告诉你是我是坐台小姐,你就不为我堕胎?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们这些坐台小姐,可如果没有我们这些人,你们男人连消遣的地方都没有,凭什么看不起我们,你说,凭什么看不起我们。”艾丽两只手交替指着罗玉寒的鼻子,很泼辣的样子。 “不不不,艾丽,你误会了,我不计较你的身份,但作为医生我有义务告诉你,再好的药物也比不上手术,你还是选择一家医院吧。” 罗玉寒坐起来看着艾丽。这是送客的肢体语言,艾丽也跟着站起来,盯着罗玉寒,可怜巴巴地说:“我不是不想到医院堕胎,可最近市里有规定,凡是堕胎的女孩子,必须有男朋友陪同,还要到居委会开证明,可我没有男朋友,也开不出证明,所以医院会拒绝我的。” 罗玉寒两手一摊,无奈地说:“这我就没办法了,不过我可以给你提一个建议,你可以租一个男朋友。” “我当我临时的男朋友好不好,我会付钱给你的。”艾丽欣喜地请求道。 罗玉寒没料到,好心给艾丽主意会把自己套进去。他可不想找麻烦,于是就摆摆手,说:“不不不,我还是个学生,年龄太小,医院不会相信的,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艾丽不知道怎么啦,听了罗玉寒的话突然抽泣起来。 一个女孩子在自己的卧室里哭,如果让人知道了,还不知道他对女孩子做了什么见不得阳光的事,想到这里,罗玉寒赶紧安慰道:“艾丽,你先别哭,让我再想想办法。” “不,如果你不陪我去医院堕胎,我就说你非礼我。”艾丽哭着说。 “艾丽呀,你这不是诬陷我呀,你年轻轻轻的,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我可以替你想办法,让你顺利堕胎。”沙如雪推开门,出现在门口。 她和夏怡晴一直在门外偷听罗玉寒和艾丽的谈话,当听到艾丽愿意去医院堕胎时,沙如雪突然就想到了自家的医院,于是就闯了进来。 “你真的能帮我?”艾丽看着沙如雪,愣愣地问道。 “她家开着医院呢,别说堕胎了,只要她出面,就是再大的手术都没问题。”罗玉寒如释重负,轻松地说。 “但医院有医院的规定,你去堕胎,必须由罗神医陪同。”沙如雪朝罗玉寒诡异地一笑。 如果有沙如雪出面,随便找个医生,都不敢向艾丽要什么手续,更不用男朋友陪着,可沙如雪竟然要罗玉寒充当艾丽的男朋友,沙如雪这是怎么了。 做这种二百五的事,罗玉寒当然不肯答应,但也不想当着艾丽的面和沙如雪吵架,于是转身朝门口走去。沙如雪用手拉扯一下艾丽,并给艾丽使了个眼色。艾丽似乎领会了沙如雪的意思,当罗玉寒从艾丽身边经过时,艾丽突然转身朝窗户跑去,一边跑一边喊道:“如果你不陪我去,我就死给你看。” 诊所刚开张,罗玉寒可不想闹出人命,他一步就跳到了艾丽身后,从后面揽腰抱住了艾丽,答应了她的请求。 第0069章 深情一吻 罗玉寒在手术单上签了字,艾丽被推进了手术室。罗玉寒看着沙如雪,说:“任务完成,收队。” “把艾丽单独留在这里,多可怜,你有点责任心好不好。”沙如雪提出了反对意见。 “哬,刁蛮的小仙女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仁慈,这倒是叫我刮目相看了。”罗玉寒讽刺道。 对于罗玉寒的出言不逊,沙如雪不但没发火,反而一脸灿烂地说:“本小姐以前是有点刁蛮,但自从和仁慈的罗神医接触后,潜移默化受到了你仁慈的感染,我也开始仁慈了。” 罗玉寒清楚沙如雪的为人,也不想和她多费口舌,转身抬步想离开。 沙如雪突然上前,抓住了罗玉寒的胳膊,嗲声嗲气地说:“玉寒,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咱们好心帮艾丽,就一帮到底,你要走了,万一艾丽在手术过程中出点什么事,比如大出血什么的,我和夏怡晴可怎么办,算我求你了,还是留下吧。” 沙如雪说话时扭腰吊臀,一副发骚模样,似乎罗玉寒就是她的依靠和情人。罗玉寒哪里享受过沙如雪如此待遇,心一软,点头答应了沙如雪。 夏怡晴问沙如雪要不要上卫生间,沙如雪点头,起身跟着夏怡晴离开,走廊上只剩下罗玉寒一个人。 “好闺蜜,你今天骚味十足,连我都感染了,心里发酸发热,眼泪直往外喷,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喜欢上罗玉寒了。”夏怡晴低声问道。 “喜欢他?亏你还是我的好闺蜜,就他那样的,随便在马路上用扫帚扫一下,就能扫出座小山来。”沙如雪撇撇嘴,态度和刚才判若两人。 “那你刚才——” “罗玉寒吃软不吃硬,我是怕他走了,缺失了主角,你等着,一会儿就有好戏看了。”沙如雪得意地说。 一只小手在罗玉寒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罗玉寒以为是沙如雪,头也不回地说:“别闹了,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是你的小鲜肉呢。” “当我的小鲜肉,你也够格?” 是任娜娜的声音。罗玉寒猛然回头,果真是任娜娜。 笔挺整洁的警服,大盖帽,半高筒军警靴,英姿飒爽,洒脱飘逸,不由令罗玉寒眼前一亮。罗玉寒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任娜娜的脸上。眼睛依然那么大,却充斥着严肃,角嘴上翘,挂着无尽讽刺。 “警花姐,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也来看病?你怎么啦,有病为什么不给我打声招呼,我的医术你是见识过的,比那些所谓的专家们高明多了。”一连串的问号扑向了任娜娜。 “你先别问我,你来在这里干什么呀。”任娜娜反问道。 “我,我在这里等病人。”罗玉寒支吾着说。 “哪个病人值得罗大神医如此苦等,该不会是你的小情人吧。”任娜娜接着问道。 “这个,我怎么说呢,一时半会儿跟你说不清楚。”罗玉寒继续支吾。 “你说不清楚,我能替你说清楚。”任娜娜转身背对着罗玉寒,声音低沉地说,“现在正在手术室的病人是个女孩子,她叫艾丽,正在做堕胎手术,我说的对不。” “哎哟我的警花姐,你不愧是警察中的精英,人世间的妖精,脑子灵活又聪明,我的一切行动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可真是洞察秋毫,可我就不明白了,你是怎么知道艾丽在做堕胎手术的呢。” “这个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任娜娜皱着眉头说。 “其实艾丽只是我的病人,我治不了她的病,所以才听从了沙如雪的建议,把她带到了博仁医院。” 任娜娜哼了一声,冷冰冰地说:“别撒谎了好不好,我一直以为你虽然圆滑世故,但世故中带着一股子憨厚气,没想到,你竟然是披着人皮的色狼,算我瞎了眼,以后请你离我远点,就当咱们素不相识,要是在犯在我手里,我绝不会对你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任娜娜说完,转身离开。罗玉寒绕过任娜娜,一步就跳到了任娜娜面前,伸手挡住了任娜娜的去路。 “你刚说过,从此以后,你我各行其道,形同陌路,请你让开,不然我会以警察的身份和你交涉。”任娜娜严肃地说。 从任娜娜刚才的话里,罗玉寒已经明白,任娜娜对他和艾丽之间的关系产生了误会,认为是他弄大了艾丽的肚子,所以才对她产生了极大的反感甚至是恶心。 可让罗玉寒不明白的是,从接触艾丽开始到现在,还不到两个小时,任娜娜是怎么知道的,如果有人给任娜娜通风报信,那么那个人又是谁。 脑电波回放,沙如雪的反常举动引起了罗玉寒的警觉。 在叶佳丽给艾丽检查身体时,沙如雪到医务室去了一趟,肯定是沙如雪趁机给任娜娜打了电话。原来,沙如雪恳求罗玉寒留下,自己反倒去了厕所,就是为了看他的笑话,太可恶了,如此行为简直不能容忍。 “是沙如雪告诉你的吧?”罗玉寒笑着问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消息的来源渠道并不重要。”任娜娜冷冰冰地说。 罗玉寒微笑,微笑变成了大笑,直到笑出了眼泪。 “你笑什么,被识破真面目的滋味很不好受吧。”任娜娜问道。 罗玉寒拉着任娜娜的手往前走。 “你拉拉扯扯的想干什么呀。”任娜娜想挣脱罗玉寒,但的手腕被罗玉寒死死地抓着,她根本无力挣脱。 罗玉寒拉着任娜娜走到走廊的尽头,突然拐进了卫生间。 任娜娜抬头看看,卫生间门口画着女生的形象,突然惊叫道:“罗玉寒,你想干嘛啊,你可别忘我警察的身份。” “你想歪了,我对你没兴趣,我只是带你去见一个人。”罗玉寒松开了任娜娜,转身关了门,大喊道:“本人要打扫卫生,正在办事的人请出去。” 一个中年妇女把门呲开一道缝,嘟囔道:“人家正在拉屎呢,打扫卫生也要等到…..”话没说完,一看到旁边站着一个女警察,连屁股都来不及擦,提起裤子慌慌张张开门,风一般离开。 “变态。”走廊上传来中年妇女的叫骂声。 “沙如雪你给我出来。”罗玉寒喊叫道。 “罗玉寒你个小流氓,你来女卫生间干什么,你是不是有偷窥癖呀。”沙如雪喊道。 “少废话,赶紧出来,不然我要闯进去了。”罗玉寒威胁道。 沙如雪怕罗玉寒真的闯进来,赶紧打开门,满脸通红地走了出来。 “夏怡晴呢?”罗玉寒问道。 “她已经完事,找她妈妈去了。”沙如雪低声地说。 “知道我为什么闯进来么?”罗玉寒质问道。 “变态变态变态。”沙如雪明知道罗玉寒为什么闯进来,不但不正面回答,反而倒打一耙。 罗玉寒此时也感觉呆在女卫生间不妥,就走出卫生间,站在了走廊上。 任娜娜和沙如雪一前一后跟着罗玉寒出来。 “老实交代你的罪行,若态度诚恳,我可以考虑从轻发落,如若不然,罪加一等。”罗玉寒低声问道。 沙如雪一脸无辜的表情,说:“罗玉寒,我好心为你挂牌,又热情替你招揽病人,你不但不知恩图报感激涕零,反而带人闯进卫生间,试图偷窥我,我还没兴师问罪呢,你倒猪八戒倒打一耙,反而责备起我来,你的人格和尊严都让狗给吃了。” “少废话,你当着任娜娜的面说说,艾丽堕胎到底是怎么回事。”罗玉寒已经断定,一定是沙如雪给任娜娜打了电话,编造了谎言说是罗玉寒弄大了艾丽的肚子,任娜娜这才前来兴师问罪。对于这点,沙如雪肯定不会承认,但是,只要她肯说出艾丽来看病的经过,罗玉寒就能洗脱搞大艾丽肚子的嫌疑。 沙如雪也感觉到罗玉寒在给她面子,于是一五一十地讲述了艾丽到诊所治病的过程。 “警花姐,这就是事实的真相,现在你还以为我是艾丽的小鲜肉了么。” 任娜娜见自己诬陷了罗玉寒,一脸惭愧地说:“锣不敲不响,话不说不明,既然如此,我就不再追究了。” “你追究我?警花姐,你凭什么要追究我,是不是对我产生好感了,想把我当成真正恋人呀。”罗玉寒此时把矛头对准任娜娜,一来是想验证任娜娜对他的真实态度,二来也想气气沙如雪。 “罗玉寒,你别想美事,那张合同是为了应付人的,你可别当真。” “可你为什么一听说我有外遇,就亟不可待地跑来这里兴师问罪。” “我这是在关心下一代,怕你犯错误,更怕你犯罪。” “可在你到来之前,你认为我已经犯了错误了。” “我想把错误控制在最低限度。” “说来说去,你还是为了我啊。”罗玉寒自豪地说。 “事情到此为止,你别胡搅蛮缠。”任娜娜板着脸说。 “被我说中了吧,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像你这般年龄,骚动是在所难免的,不丢人,至于我接受不接受你,就看你对我的表现了。” 任娜娜见罗玉寒越说越离谱,不由皱起眉头指着罗玉寒,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让我吻一下,我就原谅你,如何。” 任娜娜了解罗玉寒的性格,知道他说到做到,怕罗玉寒真的吻她,转身想离开。 罗玉寒伸手拉住了任娜娜的左胳膊,任娜娜站立不稳,身不由己被拉到罗玉寒身边。 罗玉寒继续用力,任娜娜围着罗玉寒旋转半圈,等任娜娜转到罗玉寒跟前,罗玉寒瞄了任娜娜一眼,突然伸长了脖子,嘴唇从任娜娜的脸上一擦而过。 沙如雪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骂了一句“无耻下流”跑开。任娜娜怕罗玉寒继续纠缠她,也急速快步离开。 任娜娜走出十来米,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朝罗玉寒低声地说:“仁慈之心不能随便施舍,当心艾丽给你带来麻烦。” “你放心,在我罗玉寒的字典里根本就没麻烦两个字,谢谢你的关爱,今天阅读了你的嘴唇,味道的确不错,我会写个读后感给你,希望你能和我 共同回味其中滋味。” 罗玉寒爽朗的笑声在走廊里回荡着。 可警察毕竟是警察,预言果然不差分毫,当天夜里,任娜娜的警告就应验了,罗玉寒果然遇到了麻烦。而这个麻烦正是艾丽带来的。 第0070章 庐山真面 中午十二点整,学校餐厅里热闹非凡,打饭的队伍一直排到食堂大门口。碗筷碰撞的声音和吵杂声混合在一起,和菜市场没什么区别。 罗玉寒和沙如雪与夏怡晴三人一前一后走进餐厅,沙如雪撂下一句话:“夏怡晴和罗玉寒去打饭,我去占位子。” “叫夏怡晴一个人去打饭吧,我要寸步不离保护你。”罗玉寒说。 沙如雪冷笑一声道:“罗玉寒,这是学校的餐厅,没人敢欺负我,夏怡晴一个人怎么能端来三个托盘。” 罗玉寒感觉沙如雪说的有些道理,但一个大男人如果总是给一个女生打饭,天长日久的让人知道了,肯定会被同学们笑话,这还怎么在学校立足。罗玉寒站定,看着长长的队伍,童小尧和黄敬很快出现在罗玉寒的眼界。 罗玉寒向童小尧走过去,笑眯眯地问道:“童小尧同学,劳驾你捎带一份饭过来,钱我会照付,一分都不少你的。” “本同学从来没有为别人服务的习惯,你还是请别人代劳吧。”童小尧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罗玉寒。 黄敬为人比较圆滑,在童小尧和罗玉寒之间,他到现在还持中间立场,怕两人闹僵了不好看,一边向罗玉寒赔笑脸,一边讨好地说:“童小尧今天不舒服,还是我来吧,不就是捎带一份饭么,罗老大你先到那边坐着,打好饭给你端过去。” 罗玉寒瞟了童小尧一眼,转身离开。心想迟早要给童小尧一点颜色看看,让他彻底心服口服。 “罗老大,参加白加黑联盟的人还在火热报名中,现在已经超过了三百人,我估计这个星期要超过五百人。”黄敬陪着罗玉寒吃饭,一边吃一边向罗玉寒汇报白加黑联盟的报名情况。 “咱们学校一共有五千来名学生,如果超过五百人,岂不是就占了总人数的十分之一,这可是个强大的团队。”夏怡晴高兴地说。 在她看来,罗玉寒越是牛叉,沙如雪就跟着牛叉,沙如雪牛叉了,作为沙如雪的闺蜜,她夏怡晴当然也牛叉了。 罗玉寒沉默不语,只低头吃饭。 黄敬以为罗玉寒对他的工作不满意,就讨好地继续说明情况:“其实原来很多高富帅联盟的成员都想加进来,我没敢答应,因为罗老大当时说过,拒绝富家子弟加入。” “现在可以允许他们加入了,条件是,他们必须交纳会员费。”罗玉寒说。 “交多少呀。”黄敬问道。 “和高富帅联盟一样。” “知道了,我马上在校吧里发通知。”黄敬也真够敬业的,放下吃了一半的饭,打开手机,手指如飞,马上就把罗玉寒的消息发布出去。 对于罗玉寒改变加入条件,沙如雪很不以为然,说:“原来他们在高富帅联盟好好的,交纳同样的费用,为什么非要加入你的联盟。” 罗玉寒还说话,黄敬就赶紧解释说:“沙如雪同学,这你就不明白了,原来熊嘉诚组织高富帅联盟的目的,就是为了搜刮民脂民膏,表面上说会费都是为举办活动所用,其实大多数都是被会长和副会长私吞了,别说一般会员了,就是高富帅也早有意见了,只是敢怒不敢言。” 夏怡晴这时插了一句道:“罗玉寒,你组织这么一个庞大的组织需要很多花费,光凭部分高富帅联盟,如何能满足庞大的开支呀。” 罗玉寒拨拉完最后一口饭,说:“不偷不抢,我自有办法。” 沙如雪笑笑,诙谐地说:“罗玉寒不但会看病挣钱,而且到了关键时刻还能打家劫舍,你瞎操哪门子心。” 晚上七点多,君明假日酒店。 童小尧独自一人上了二楼,站在吧台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后狠狠吸了一口,把一口浓浓的烟雾喷到了服务员的脸上。 “这位先生,请问你要几号包间。”名叫向红的服务员挥挥手,试图驱赶缭绕的烟雾。 酒店里有规定,面对客人从来都是一个态度,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童小尧年龄不大,但在这里消费过几次,她依稀记得,有一次她还拿过童小尧给的一百元小费。 “头等包间。”童小尧简单地说。 “那服务员呢。” “艾丽。”童小尧只说了一个名字。 向红想四周看看,低声地说:“艾丽今天不舒服,你还是另外选一个吧,我这里有照片,要不你先看看挑选一个。” “不,我就要艾丽。”童小尧固执地说,“我就是冲着艾丽来的。” “这位先生,我实话告诉你,艾丽正在被郭老板训斥呢,现在估计正在房间里寻死觅活,估计她出不了你的台。”向红声音低得像蚊子,神色也极为神秘。 “为什么呢。” 向红再往四周看看,见没人注意,就把脑袋探过来,神神秘秘地说:“艾丽两个月以前还是坐台的,但后来被郭老板看中了,也就是说,郭经理包养了艾丽,艾丽怀孕了,郭经理一直把艾丽当神仙一样供着,没想到艾丽生在福中不知福,今天心血来潮突然把孩子干掉了。” “原来如此。”童小尧叹口气,“多嫩的一朵鲜花,可惜插在了牛粪上,既然她陪不了我了,你陪我怎么样,我付双倍价钱。” “去你的,”向红啐了童小尧一口,说,“我们倒是想呀,可酒店里分工不同,我们不敢越权。” 童小尧还想继续和向红打情骂俏,这时从三楼走下一个人来,冲着向红叫喊道:“上班时间你在干嘛呢,聊天呢,是不是不想要这个月的奖金了。” 向红冲来人笑笑,说:“郭经理,客人要一个包间,说非要艾丽作陪,我明知道艾丽今天没空,这不是正在给他解释么。” 童小尧一听这就是郭经理,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敢做这行的都是手眼通天,黑道白道通吃,别说他惹不起,就是比他牛叉几倍的人都惹不起。 没想到郭文君并没有发火,把童小尧打量一番,说:“你想要艾丽陪你?” 童小尧赶紧摆手,说:“我当时不知道艾丽是你的朋友,请你原谅。” “呵呵呵,小伙子,别说对不起,你拿钱来酒店消费,提任何要求都不过分,请跟我来,我这就安排艾妮陪你。”郭经理笑得如春风拂面,看来不像是开玩笑,童小尧就跟着郭文君上了三楼。 郭文君要童小尧在外边等候,自己先进了房间。 艾丽蜷曲在沙发上两手捂着肚子紧闭着眼睛,听到门响后微微睁开眼睛,恐惧地看了郭文君一眼,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在医院做完了堕胎手术后,艾丽打车回来后一直没精打采,她明明知道郭文君不会放过她,但依然希望郭文君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放她一马。可是,当郭文君得知她真的做了堕胎手术之后,几乎歇斯底里地朝她一阵发火,气得连晚饭都没吃。 郭文君走到沙发前,一反常态笑眯眯地说:“喂,艾丽,有客人来了,出台吧。” 艾丽浑身一颤,慢慢睁开眼睛,少气无力地说:“老郭,你明明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不能出台,为什么还要强迫我。” 郭文君这才冷笑一声,说:“我以前不让你出台的前提是,你必须为我生一个男孩,可你违背你的承诺,所以我也放弃了我的誓言,这都是你自找的,不要埋怨我。” 艾丽也不示弱,大声地冷笑一声,说:“老郭,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人面兽心,你说我一个大姑娘家家的,果真为你生个儿子,我以后还怎么为人,既然咱们做不成朋友,想必你看见我都烦,我走还不行么,我这就走。” “想走?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不想呆就走?不过看在咱们昔日的情分上,要走也可以,把你这几个月吃我的喝我的都给我吐出来,我可以恢复你的自由。” 郭文君的话彻底激怒了艾丽,她忽地一声站起来,指着郭文君的鼻子,大声地辩驳道:“你只记着我吃的喝你的,可我的损失呢,我陪你睡觉给你怀孕,为了你我不能出台,我损失谁来弥补。” “别给我扯没用的,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为我生孩子,为什么?”郭文君似乎也疯狂了。 艾丽开始哭泣,在哭泣中开始替自己辩解,说:“……本来我也不想打胎的,可是,我今天无意中碰到了一个神医,就突然产生了堕胎的想法,于是就……呜呜呜,你不能这样对待我,毕竟我们在一起度过了几个月的美好时光,我……呜呜呜呜——” “神医,什么神医敢动我的女人和孩子,你告诉我,他叫什么,住在哪里。” “就在实验中学对面,别人都叫他罗神医。”艾丽呜咽着说。 站在门口的童小尧一直头听着里面的对话,当他听到罗神医的名字,心里不由一喜。罗玉寒呀罗玉寒,没想到你也有今天,老子治不了你,可有人能治你,天赐良机,我要借刀杀人,即使杀不死你,也要你知道我童小尧也不是好惹的。 想到这里,童小尧抬手敲响了门。 第0071章 鸿门宴 郭文君开门,见到童小尧心急火燎的,以为他等不及了,就笑着说:“艾丽正在换衣服呢,你再稍等片刻,我这就叫她出台陪你。假日明君酒店的服务是一流的,不管客人提出任何要求,我们都会满足。” “不,郭经理,你误会了,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童小尧试探性问了一句。 “但说无妨。”郭文君见童小尧神神秘秘的,知道他不会只说一两句话,于是走出办公室,站在了童小尧身边。 童小尧抱歉地笑笑,开门见山地说:“对不起呀,我刚才在门口听到你和艾丽提到罗神医,这个人我了解,其实他不是什么神医,他真名叫罗玉寒,就是个骗吃骗喝的混子,艾丽肯定受到了他的诱惑,想离开这儿投奔他呢。” 郭文君一愣,又恍然大悟般点点头,说:“我明白了,这就是艾丽要离开酒店的原因。” “艾丽堕胎肯定也是罗玉寒出的馊主意。”童小尧怂恿说。 “***,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看他是活腻了,他现在哪里,我这就带人去找他算账。”郭文君撸起袖子,一副想要找罗玉寒拼命的样子。 童小尧老爸是个奸商,童小尧自小耳濡目染,自然诡计多端,见郭文君头脑简单,于是摇摇头,说:“你想惩罚他必有要有个正当的理由,否则就不能占领道德的制高点。” “你认为该如何占领道德的制高点。”郭文君问道。 童小尧深思片刻,悄声说:“第一,你必须让艾丽站在你这边;第二,你不能去找罗玉寒,应该让艾丽出面,把罗玉寒骗到这里来,你的地盘你做主,到时候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妙呀,真是有志不在年高,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谋略,郭某我佩服之至,这件事成了之后,你再来消费,除了小姐的小费,其他费用一律免单。”郭文君许下诺言,算作对童小尧的奖赏。 出台小姐大多都是胸大无脑的,艾丽经不住郭文君花言巧语,最后听从了郭文君的安排,掏出手机拨打了罗玉寒的电话。 罗玉寒吃过晚饭后,一连接待了三个病人。 这些来找罗玉寒看病的大都是附近的,也不是什么大病,女病人一般都是妇科方面的小毛病,男病人也是关节炎腰酸腿疼什么的。这些病虽然发病时不要命,但大都比较难以根除,比如骨刺,关节炎,在现代医学上都是难题,罗玉寒所开药方和大多数专家一样,都只能缓解症状,一般难以达到根除的效果。 费用自然是要收的,只不过只收一点药费和诊费,虽然比医院便宜,每个病人收费三十五十的,但罗玉寒也很知足。 送走最后一个病人,罗玉寒的手机响起。罗玉寒把手机扔到沙发上,自言自语地说:“都快九点了,还要打电话来,神医我要睡觉了,今天就不看病了。” 沙如雪从沙发上捡起手机递给罗玉寒,说:“既然选择了就要敬业,你如此没有医德,别说对不起患者,更对不起你神医的称号。” 罗玉寒还不肯接听,沙如雪收回手机,划拉下接听键,再把手机递给罗玉寒,说:“我堂堂沙家小姐,为了病人都快成了你的秘书了,你还摆什么架子,接。” 罗玉寒无奈,只能从沙如雪手中接过手机。 “神医大哥你好,我是艾丽。”艾丽貌似清纯的,娇滴滴的声音从传到了罗玉寒的耳朵,罗玉寒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大晚上的打电话来,什么事呀。”罗玉寒问道。 “今天劳烦神医了,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为了表达我对你的感激,我在假日明君酒店包了一桌简单的饭餐,请你马上过来我要和你共进晚餐。” 艾丽语气委婉,态度诚恳,罗玉寒对艾丽的反感减少了几分,于是客气地说:“天色不早了,我明天还要上学,另约时间吧。”罗玉寒拒绝道。 那边的艾丽依然不依不饶,说饭菜已经订好,如果罗玉寒今晚不来,岂不是白白浪费,她恳请罗玉寒来一趟,哪怕只吃一块肉,一口饭,她也算了却了一桩心愿。 罗玉寒已经几天没吃肉了,经艾丽这么一引诱,馋虫马上就在身体里翻江道海,还有,艾丽说如果罗玉寒不去,她要亲自上门来请,这两者加在一起,罗玉寒就不能不去了,于是就答应了艾丽,说他马上就到。 沙如雪一直在旁听,见罗玉寒答应了对方,不由问道:“是不是又有人请你上门看病。” “嗯。”罗玉寒应了一句。 “太好了,又有钱赚了,”沙如雪拍手,眉飞色舞的,说,“第一天挂牌生意就这么好,挣了钱你可不能一个人独吞,咱们三个人都有份,就五五开吧,你拿五,我和夏怡晴分剩下的五分,如何。” 看着挺漂亮的妹妹,可惜是个吝啬鬼,守财奴。罗玉寒心里这样评价着沙如雪,但嘴上却应承道:“看把你高兴的,挣了钱全都给你。” 罗玉寒打车来到假日君明酒店,下车后直接步入大堂。艾丽早已穿戴一新等候在大堂内等候,看到罗玉寒到来就扑上来,紧紧地拥抱着罗玉寒。 罗玉寒哪里经历过女孩子对自己这般亲热,于是轻轻推开艾丽。艾丽拉着罗玉寒手,直接走向电梯。 “你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谢谢你看得起我。”艾丽说。 “我也是迫不得已呀,我要不来,你到医馆里找我,又不知给我增添多少麻烦。”罗玉寒淡淡地说。 两分钟后,电梯门打开。艾丽牵着罗玉寒继续往上走,一边走一边说:“为了搞出浪漫气氛,我把饭局安排在楼顶,你不会介意吧。” “客随主便,让你破费真的不好意思。”罗玉寒客气地说。 顶楼空阔一片,空阔的中央,站着一个人,虽然此人离罗玉寒只有五米远,但罗玉寒凭着眼尖,还是认出这是个三十来岁的成年人。此时他已经料到,艾丽把他叫来,绝不是请他吃饭,而是另有所图,也许这就是一场传说中的鸿门宴。 鸿门宴最起码还有宴,而此时楼顶上却连一碗饭都没有,这让罗玉寒非常生气。 “艾丽,你把我带到这里来,不会是要我喝空气的吧。”罗玉寒问道。 没人回应,只有风声从耳畔刮过。 艾丽早已从身后溜走,绕着女儿墙躲到了郭文君身后。 “喂,小子,你终于来了。”郭文君冷冰冰地向罗玉寒招呼道。 “我来与不来,我都是我,你都是你,说吧,你和艾莉串通一气,到底想干什么。”罗玉寒很直接,直接到令郭文君都有点难为情。 郭文君往前走了两步,把罗玉寒从上到下打量一番,才阴阳怪气地说:“小屁孩子一个,竟敢和我的马子勾勾搭搭,还整掉了我的孩子,胆够肥的呀。” 罗玉寒听出来,这是艾丽和这个鸟人提前串通好的,只要他张口辩解,艾丽肯定站到这个鸟人一边。于是,他不再辩解,直接问道:“废话少说,本大爷我懒得听,说吧,你想干什么。” “你打着神医的幌子勾结勾搭有孕且有夫之妇,不但给我戴了绿帽子,还试图让我断子绝孙,本来想要了你的小命,但看你年龄还小,不忍心下手,所以我只要你经济和精神两面赔偿,只要你肯答应拿钱,此事就此了结,我绝不再找你后账,如果本大爷高兴,兴许还能把艾丽让给你。” 郭文君在采取行动之前,童小尧告诉他,说罗玉寒是沙家千金的保健医生,罗玉寒没钱,但沙家有的是钱,希望郭文君狠狠敲诈罗玉寒一笔。 “我还以你想要我命呢,原来只想求财,好说,好说,请开个价吧。”罗玉寒大大方方地说。 郭文君又往前走了两步,直接来到罗玉寒跟前,伸出五个手指头在罗玉寒面前比划两下。 “五块钱?你和你的马子也太不值钱了,太少了,再多开点,越多越好。”罗玉寒说完,连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闭上你的臭嘴。”郭文君吼了一句,然后再比划了五根手指,一字一句地说:“小子你给我听好了,是五十万,这已经是最低价了,你小子再敢挑逗我的底线,当心我打断你的狗腿。”郭文君忍无可忍地说。 艾丽躲在墙角,听郭文君开价五十万,一下子兴奋起来,朝郭文君大喊道:“老郭,你答应我一人一半的,可以定要守信用,别被窝里放屁独吞了。” 罗玉寒还想继续和郭文君开玩笑,于是就认真地说:“五十万倒是不多,但你提前没让艾丽给我打招呼,我没带那么多现金,不如这样,你让人去拿笔,我给你开个支票如何。” 郭文君意识到罗玉寒在耍弄他,往后退了两步,说:“看来不给你一点颜色开开,我还真不知道我是开染坊的,弟兄们,上,往死里打,打死了算我的。” 话音刚落,左右两个墙角同时窜出两个黑影来。右边的一个挥舞着九节鞭,左边的一个挥舞着双节棍。九节鞭呼呼作响,双节棍虎虎生风。 九节鞭速度之快超过了罗玉寒的想象,数秒的功夫就朝罗玉寒的门面扫过来。罗玉寒躲闪不及,直接抓住了鞭稍,往前一拉,鞭子的主人往前打了个趔趄。罗玉寒住着鞭稍使劲一送,九节鞭缠绕哗哗作响,缠在了持鞭人的脖子上。 左边的黑影见到九节鞭已经落了下风,吼叫着扑上来,棍头打在了罗玉寒的肩膀上,砰!发出干仗击打到面团的声音。可令人遗憾的是,响声过后,棍头突然反弹回去,不偏不倚正好打中了持棍人的右眼。 持棍人哎哟一声,手松开了双节棍,蹲在地上捂住了眼睛。 第0072章 自食其果 持鞭人从脖子上解开九节鞭,再次抡起鞭子朝罗玉寒扑过来。罗玉寒就地打滚,滚到持鞭人脚下,右手撑地,左脚突然横扫,持鞭人惨叫一声栽倒在地。 罗玉寒飞身骑到持鞭人身上,抓起九节鞭缠住了持鞭人的脖子,并用力一勒,持鞭人从喉咙发出模糊的声音:“郭总,救……” 郭文君是有帮派的人,血雨腥风场面没少见,也不止一次见过身手不凡的人,但像罗玉寒这般身手的却是第一次见识。见两个打手瞬间都被制服,顿时吓得站在墙角,如同愣头鸡一个。 “你,过来。”罗玉寒给郭文君摆摆手,就像招呼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郭文君把罗玉寒当成了活阎王,想跑还来不及呢,哪里敢过去。但既然罗玉寒叫他,他又不能不理,于是脸上堆满笑容,战战兢兢地说:“兄弟先别动怒,刚才所发生的也许是误会,有话好说,有事好商量。” “我耳朵不好使,你走近些,我保证不打死你。”罗玉寒带着命令的语气说。 “打死人偿命,我知道你不会打死我,可你会打我的。”郭文君的嚣张气焰早已跑到了爪哇国,再也硬气不起来。 “呵呵呵,我保证不打你,因为你,不值得我出手。” “这可是你说的,我过来了啊,你可别动手哈。” 郭文君慢慢走过来,离罗玉寒还有三米远,就停了下来。 “兄弟,艾丽你要喜欢,你尽管拿去,我绝不阻拦,以后需要消费,尽管到酒店来,所有费用全部免单,你看如何。”郭文君相信了童小尧的话,以为罗玉寒真的和艾丽有一腿。 “把艾丽叫过来,我有话问她。”罗玉寒说。 艾丽之前受到了郭文君的诱惑,同意给罗玉寒打电话,本想借机从罗玉寒身上敲诈点油水,没想到郭文君找了两个帮手都是怂包,三下五除二就被罗玉寒收拾了。此时躲在墙角,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听到罗玉寒提到她的名字,赶紧从墙角跑过来,神色慌张地解释道:“罗神医,这都是童小尧给老郭出的主意,他说能从你身上搞到钱,我和老郭都被他利用了,我俩都是受害者。” 这时突然冒出一个童小尧来,罗玉寒彻底纳闷了,怎么哪里都有童小尧的影子。但仅仅纳闷半秒钟之后,他似乎已经明白了一切。 “童小尧呢。”罗玉寒声音低沉,但却充满了一股阴森森的杀气。 老郭本想说的话被艾丽爆出来,心里一下子轻松了很多,不由朝岗楼后面喊道:“童小尧,你tm的给我出来。”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罗玉寒回头看看,只见童小尧耷拉着脑袋,从岗楼后面缓缓走出来。 罗玉寒解开缠绕在持鞭人脖子上的九节鞭,站起来朝童小尧走过来。童小尧往后退了两步,突然朝罗玉寒拼命挥手,语无伦次地说:“罗老大,今天这件事不是我一个的错,郭经理和艾丽都有责任,我……” 罗玉寒突然扬鞭。 鞭稍打在岗楼的砖墙上,空中突然冒出一团火花。这一鞭如果打在脑袋上,猪脑肯定会四处飞溅。 童小尧捂住了耳朵,闭上了眼睛,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可怜巴巴地求饶道:“罗老大,犯在你手里我无话可说,想罚想打全凭你发落。” 艾丽也走过来,指着童小尧大声地责骂道:“都是你这个贱骨头给老郭出的馊主意,说什么我和罗玉寒是情人,才惹了这么大麻烦。” 说着,朝童小尧狠狠地踹了一脚。 郭文君见罗玉寒和艾丽把矛头都对准了童小尧,也慢慢走过来,见罗玉寒没有要收拾自己的意思,就理直气壮地责备道:“童小尧,亏我把你当成了一个人物,原来你***如此龌龊。我们冤枉了罗玉寒,他肯定要我们赔偿,事都是由你惹起的,你必须承担全部责任。” “我说了,认打认罚,我都无怨言。”童小尧说。 “罗神医,你看该如何发落这小子。”郭文君看着罗玉寒说。 罗玉寒嘿嘿一笑,说:“你的地盘你做主,你说,我听,不足的地方我再补充。” 罗玉寒这不但是后发制人,还不肯担责任,郭文君此刻才意识到,眼前这小子,虽然年龄不大,但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童小尧,既然你当时给我出主意说要敲诈罗玉寒五十万,现在证明罗玉寒是被冤枉的,你看这钱是不是该由你来拿呀。” 面对童小尧时,郭文君又摆出了江湖人的架势。 罗玉寒心里也暗暗高兴,郭文君此举其实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即使童小尧拿不出五十万,也要吓唬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于是拍手说:“这个主意不错,我赞成。” 一直趴在地上的童小尧听到郭文君和罗玉寒一唱一和,突然抬起头来,哭丧着说:“郭经理罗老大,饶命呀,三万五万的我还能拿出来,可五十万我对我这个小孩子来说可是天文数字,你们就是打死我,我也拿不出来哈。” 郭文君上前就踹了童小尧一脚,恶狠狠地骂道:“狗娘养的,同样是小孩子,你能让罗玉寒拿出五十万,轮到你时却说拿不出来,这简直就是两个人标准。” “就是,分明是就是口是心非,我最看不起这种小人。”艾丽也跟着起哄。 郭文君撸起袖子,走近童小尧,狠狠踹了童小尧一脚,说:“老实告诉你,今天你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拿钱,五十万,一个子儿不能少,第二,我让兄弟们把你扔到楼下。” “你要把我扔到楼下,你会触犯法律的。”童小尧犟嘴道。 童小尧认为,五十万他拿不出来,扔到楼下郭文君不敢,所以两条路都走不通,他最多也就是挨顿打。既然这顿打躲不过去,就只能撑着。 郭文君嘿嘿笑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喊道:“侯三,你到下边弄点酒来,一定要好酒,让他喝饱之后把他给我扔到楼下。在这儿跳楼自杀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了,也不差多一个冤死鬼。” 郭文君这招狠阴险,先灌童小尧一肚子酒,然后再把扔到楼下,即使警察介入调查,结果也只能是饮酒过度跳楼身亡。 童小尧又不是傻子,岂能听不出郭文君要干什么,于是马上答应道:“别,别,我愿意拿五十万。” “你刚才不是说你拿不出五十万么,为什么现在 又改口了。”郭文君问道。 童小尧挪动膝盖,面朝郭文君,说:“你这就给我老爸打电话,就说我强*奸了某个女孩子,让他拿五十万现金来,如果不拿,就把我交给警察。” 这真是好主意呀,别说郭文君,连罗玉寒这么聪明的人也想不出这么绝的招数,足见童小尧也不笨。 郭文君从口袋里掏出电话交给童小尧,说:“我给你老爸说不方便,还是你自己打吧。” 童小尧结果手机,拨打了他老爸童明远的手机,手机接通后,先哭哭啼啼的,然后说他犯事了,在假日明君酒店强奸了一个叫艾丽的女孩子,受害人的家属要把他送到警察局,经过和酒店老板谈判,说只要他肯赔偿五十万,对方就不再追究他的刑事责任。 童小尧站起来,把手机交给郭文君,有点自豪地说:“郭老板,我老爸已经答应了,说他马上带钱过来。” 郭文君要侯三看着童小尧,把罗玉寒拉到一边,小声地说:“罗玉寒,你看这事有几分把握。” “十成把握,童小尧家开有金玉堂制药厂,他老爸穷的只剩下钱了。”罗玉寒说。 “出身土豪哈,原来是条大鱼,如果钱到手,你我该如何分配。”郭文君问道。 罗玉寒还没说话,艾丽已经就亟不可待地插话道:“三一三剩一,老郭是老板,应该拿到他的一份,我是受害人,也应该拿到一份,罗神医是受害人,更应该拿到一份,所以,我们三个人每人应该分到十五万六千六百。” 郭文君瞪了艾丽一眼,说:“这里有你什么事,你凑什么热闹。” 艾丽哼了一声,说:“我分钱自然有我的理由,首先,今晚的事是由我堕*胎引起的;其次,是我打电话把罗玉寒请来的;再其次,连童小尧都说愿意强*奸我,一会儿他老爸来了,我还要当场演戏呢,又是哭又是闹的,你们如果不答应,我就拒绝扮演被强*奸的角色。” 郭文君认为艾丽说的有道理,但还是不肯分给她那么多,就提出只分给艾丽十万。艾丽见郭文君态度坚决,也只能答应下来。 “还剩四十万,你看如何分配。”郭文君请教道。 罗玉寒当然不会主动索要这笔赃款,但他决不能便宜了郭文君,于是就笑笑,说:“钱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郭经理给我多少,我就要多少,如果不给,我也不勉强。” 一句话总结罗玉寒的意思,就是让郭文君看着办。 “你我各二十万,如何?”郭文君试探性地征求罗玉寒的意见。 “嗯?”罗玉寒提高了声调,明显对这一分配不满意。 “那就你二十五,我十五?” 罗玉寒又以同样的腔调重复了一个嗯,郭文君狠狠心,咬牙说:“你三十,我十,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罗玉寒拍拍郭文君的肩膀,说:“郭经理不愧是商场精英,处事很有分寸,不过,我明天还要上学,必须马上回去睡觉,你先把酒店的营业款给我准备三十万,我先带着我那份钱离开,改日如有机会,我一定亲自来拜访。” 第0073章 夜半惊魂 罗玉寒如此打算,其实就是要郭文君先垫付三十万,而童小尧老爸还没把钱送来,中间如有再有什么变数,郭文君岂不是白白损失三十万。 郭文君一边往后退,一边连连摆手说不妥不妥。罗玉寒似乎明白郭文君的心思,往前跨了一步,试图给他增加心理上的压力,讪笑着问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是怕童小尧那边拿不来钱。” 郭文君尴尬地笑笑,说:“既然话已经挑明了,我也不隐瞒你,万一童小尧老爸送不来钱,我岂不是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还是等等,再等等。” “你认为我会陪着你等到天亮?”罗玉寒突然怒吼一声。 这一声叫得震天价响,整个楼顶都回荡着罗玉寒的声音。 郭文君刚刚见识过罗玉寒敏捷的身手和非凡的功夫,吓得浑身打了个哆嗦,差点尿了裤子,呆呆地看着罗玉寒,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别紧张,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这样吧,我先把钱带走,如果童小尧他老爸今晚不把钱送来,我会如数把钱退还给你。你现在就通知财务科,赶紧把钱送来。”罗玉寒缓和了语气,看似以和郭文君商量,其实就是在下最后通牒。 郭文君面对强大的又神鬼莫测的瘟神,没有别的选择,只能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了酒店财务科的电话。 第二天早上四点多,夏怡晴被尿憋醒之后去上卫生间,返回时路过客厅,看到餐桌上放了一堆钱,顿时睡意全无。 她走过去围着餐桌转了一圈,站定后伸手抓了一沓钱掂掂分量,估计是一万块钱,她仔细点点那堆钱,整整三十万,不由寻思道,罗玉寒昨晚从哪里弄这么多钱,这小子该不会是抢劫了吧。 如果真是抢劫,此事可非同小可,弄不好还要连累到自己和沙如雪。想到这里,夏怡晴快步走到沙如雪卧室门口,抬手敲门。 沙如雪趿拉着拖鞋给夏怡晴开了门,刚想责备两句,夏怡晴推门闯进来,神神秘秘地说:“不好了,罗玉寒昨晚可能抢劫了。” “啊?”沙如雪也睡意全无,“你怎么知道的,他告诉你的?” “不是,餐桌上放了三十万,三十万呀,他一个穷**丝,从哪儿能弄三十万,肯定去打家劫舍了。”夏怡晴简单地分析了罗玉寒的处境,认定罗玉寒昨晚肯定没干好事。 夏怡晴拉着沙如雪来到客厅,沙如雪果然看见餐桌上放了一堆钱。 沙如雪睁大了眼睛,上前拿了一沓钱放在眼前,仔细辨认一番,自言自语地说:“钱是真的,他从哪儿弄来这么多钱呢。” “这些钱肯定来路不正,咱们报警吧,不然他会连累你我的。”夏怡晴几乎是哭丧着说。 沙如雪沉默片刻,说:“昨晚他出去时说是给人看病去了,也许是患者给的。” “他出诊一次就挣了三十万,除非患者是疯了,咱们还是报警吧。”夏怡晴再次提议报警。 沙如雪皱眉犹豫片刻,道:“你去叫醒他,咱们当面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这些钱真的是抢的或者偷的,咱们就劝说他去自首,如果他不肯自首,咱们再报警也不迟。” 夏怡晴走到罗玉寒卧室门前,抬手敲门。 罗玉寒昨晚虽然睡得晚,但他的睡觉很灵性,夏怡晴才敲了一下,罗玉寒就不耐烦地问道:“谁呀,大半夜的要想干什么。” “是我,快开门,我有事想问你。”夏怡晴低声地说。 “大半夜的,我凭什么给你开门。”罗玉寒不高兴地问道。 罗玉寒一听是夏怡晴的声音,就更加不耐烦了。 罗玉寒借用陈雨涵信用卡一事,就是夏怡晴给捅出来的,虽然夏怡晴是被她老妈叶佳丽利用了,但罗玉寒还是有点记恨夏怡晴,认为她就是个到处搬弄是非的长舌女。 “我想问你点事情,麻烦你开门。”夏怡晴恳求道。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深更半夜的,别让别人说闲话。” “不行呀,明天也许就没机会了,必须现在说,我想知道那些钱是从那儿弄来的。”夏怡晴终于谈到了餐桌上的三十万。 一提到钱,罗玉寒似乎什么都明白了,他以为夏怡晴见钱眼开,想和他套近乎,甚至还有更荒唐的想法。如果沙如雪有这种想法,罗玉寒也许会考虑,但对于夏怡晴,罗玉寒绝对会闭上大门。 罗玉寒无声地笑笑,说:“夏怡晴,你要喜欢钱,我明天可以送你一些,但咱们现在都还是学生,千万别有非分之想,如果你的闺蜜知道了,她会吃醋的,另外我想告诉你,感情的事不是用钱可以买来的。” 夏怡晴这才知道罗玉寒误会了,抡起小拳头咚咚地敲门,一边敲门一边骂道:“罗玉寒,你这个挨千刀的,你真把自己当男神了,你也太高估自己了,你也不照镜子看看你什么东西,像你这种人渣就是死了我也不会看一眼。” “自相矛盾,大半夜的求我给你开门,还说不想看我一眼,还好意思替自己辩解。” 罗玉寒这句话差点没把夏怡晴噎死。她抬脚踢门,气哼哼地坐回到沙发上,冲着沙如雪喊叫道:“不知好歹的东西,报警,马上报警。” “半夜敲门我不开你就要报警,现在的女孩子都怎么了,一个个少皮没脸的,下贱无耻到令人无法容忍的地步。”罗玉寒感慨道。 夏怡晴跑到卧室拿出手机再冲出来,开了屏幕的锁就要拨打报警电话。沙如雪从夏怡晴手里夺过手机,心平气和地说:“事情还没弄清楚,你怎么报警呀,难道要对警察说罗玉寒的钱来历不明。” “深夜出去就弄了三十万,难道他会印钱呀,很明显,非偷即盗,和这种人交往,迟早要被害死。”夏怡晴气嘟嘟地说。 “可如果这钱不是抢来的呢。”沙如雪反问道。 “我就知道你和罗玉寒是一伙的。” “你怎么乱咬人呢。”沙如雪不高兴地问道。 “我都看出来了,你表面上对他冷冰冰的,其实心底里不知多喜欢他呢。”夏怡晴此时被气疯了,彻底失去了理智。 和夏怡晴相比,沙如雪还算老成,她没有计较夏怡晴,反而淡淡地说:“既然罗玉寒不肯告诉我们,那我们就找个人来问问他,不过这个人也是警察。” “你说的是任娜娜?”夏怡晴问道。 “除了她还能有谁。” “可我们没有任娜娜的电话。” “任娜娜的号码在我手机里存着呢。” 沙如雪走进卧室,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找到任娜娜的名字后,马上把号码发射出去。 沙如雪豪门出门,做事毕竟冷静,电话接通后,她先通报了自己的名号,然后才慢条斯理地对任娜娜说:“我是沙如雪,深夜打扰你,实在不好意思,但事关罗玉寒,我也是万不得已。” “罗玉寒怎么啦?”任娜娜一开始还对沙如雪爱理不理的,一听到罗玉寒的名字,不由来了精神。 “罗玉寒发烧了,迷糊中一直叫喊着你的名字,我这才给你打了电话。”沙如雪说。 夏怡晴对沙如雪此举很不理解,先碰碰沙如雪,然后使劲看看餐桌上的钱,示意她赶紧说正题。沙如雪摇头微笑,拒绝了夏怡晴的提议。 “你等着,我马上到。”任娜娜说。 沙如雪挂断了电话,先把手机扔到沙发上,冷着脸不一言不发。 “任娜娜说什么了,她到底来还不是不来。”夏怡晴问道。 沙如雪低头不语,好像对夏怡晴的话充耳不闻。 沙如雪和罗玉寒接触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以她对罗玉寒的了解,罗玉寒就是穷死也不会去抢劫,所以在夏怡晴一直吵闹着要报警时,她的态度一直暧昧,等到夏怡晴真正要报警的时候,她提议要给任娜娜打电话,目的也不是为了报警,而是想看看任娜娜在得知罗玉寒得病后的态度。 任娜娜对罗玉寒的关心程度让沙如雪很生气,她还不能告诉夏怡晴生气的原因,所以只能在心里憋着,她想看看,任娜娜到来之后,会如何对待罗玉寒。以便自此确定罗玉寒和任娜娜的关系发展到了什么程度。 “罗玉寒他怎么了,他自己不就是医生么,为什么不看病。”任娜娜一进门就心急火燎地问道。 “我们哪里知道呀,这些问题你该直接去问罗玉寒。”沙如雪冷冰冰地说。 “他人呢?”任娜娜环顾四周,没见到罗玉寒的人影。 “我这就把他喊出来。”夏怡晴朝罗玉寒的卧室走去。 “别,他病着呢,怎么能让他出来呢,还是我去吧。”任娜娜说。 任娜娜走到门口抬手敲门,一边敲门一边轻声地喊道:“玉寒,我是娜娜,我听说你有病了我过来看看你,请你开门。” 罗玉寒答应后,一分钟不到就笑容满面地出现在卧室门口。 “玉寒,你红光满面的不像是个病人呀。”任娜娜高兴地问道。 罗玉寒还没说话,沙如雪就冲着任娜娜喊道:“他没病,是我病了,夏怡晴也病了,我们都有毛病,还有你,也有毛病。” “任警官,罗玉寒昨天晚上……”夏怡晴还没看出其中的门道,想说出把任娜娜叫来的原因。沙如雪狠狠瞪了夏怡晴一眼,没好气地说:“走呀,还愣着干什么,想当灯泡呀。” 沙如雪转身气哼哼离开,夏怡晴不明白沙如雪的心思,更不敢违拗沙如雪的意志,也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第0074章 危险逼近 沙如雪一整天都没搭理罗玉寒,罗玉寒知道沙如雪还在生气,也没故意接近她。他越是主动接近沙如雪,沙如雪就越是在他面前摆架子,他不能惯坏她的脾气。 夏怡晴有几次倒是想主动和罗玉寒搭讪,都被罗玉寒躲开。凌晨五点多,任娜娜和罗玉寒谈笑风生,夏怡晴忍不住再次来到罗玉寒卧室门前,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了任娜娜和罗玉寒的谈话。当夏怡晴得知三十万的来历时,才意识到自己原来原来冤枉了罗玉寒。 夏怡晴急忙跑到沙如雪的房间,说明了三十万的来历。这让沙如雪很生气。 罗玉寒作为沙如雪的保镖,不把活动情况告诉她和夏怡晴,把任娜娜看做自己人,沙如雪反而更加恼怒了。 童小尧一整天都像个温鸡似的,不但上课时趴在桌上,连课间也懒得走出教室。黑皮见状,一直问童小尧到底发生了什么,不但一无所获,还遭到了童小尧的白眼。 今天轮到罗玉寒和黄敬值日,下午放学后,罗玉寒提着水桶正要去打水,童小尧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把从罗玉寒手中夺过水桶,和颜悦色地说:“罗老大,我整整思考了一天,我感觉你脑子灵活,功夫又好,人缘更没得说,我和你作对,简直就用猪脑撞石头,**四溅自寻死路,所以我决定,从此以后唯你的马首是瞻,我就是你的一颗钉,你哪里需要,只要吱一声,我就主动往哪里拧,你连手都不要动……” 罗玉寒不等童小尧说完就摆摆手,说:“打住打住,你把马屁股都拍疼了,说吧,又想耍什么花样。” “童小尧不敢,光说没用,不如行动,从我做起,从小事做起,以后凡是你的值日,我童小尧都全包了。” 童小尧说完,提着水桶直接跑向操场边的水龙头。 “哬!脱胎换骨,开始卖乖了,是真的还是假的呀。”罗玉寒看着童小尧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 罗玉寒看见陈雨涵从操场边绕过,就径直走了过去,直接挡住了陈雨涵的去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存折递给陈雨涵,说:“谢谢你前一段时间给我提供的帮助,我罗玉寒没齿不忘,我花了你十二万五,连本带利还你十五万,望你笑纳。” 陈雨涵并没有伸手去接存折,反而笑眯眯地问道:“罗玉寒,这么短的时间,你从哪儿弄这么多钱。” “是我看病挣来的。”罗玉寒开玩笑说。 “既然你给了,我也不能不要,毕竟好朋友清算账,但我只能收你十二万五,多余的绝对不敢要,我可不想成为黄世仁。” “黄世仁可是个男的,恐怕你当不了吧。”罗玉寒开玩笑说。 “那你就当黄世仁,我来当白毛女。”陈雨涵看着罗玉寒,一脸俏皮的微笑。 罗玉寒可知道黄世仁和白毛女的关系,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沙如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罗玉寒身边,一把夺过罗玉寒手中的存折,一边冷冷地说:“这是什么呀,不会是情书吧。” 陈雨涵不但没生气,反而娇笑一声,说:“我巴不得他给我写情书呢,可惜我没那个福分,不过这可比情书值钱多了。” 沙如雪没搭理陈雨涵,当她看到存折的内容,不由面朝罗玉,轻蔑地说:“罗玉寒,你可真是个土财主啊,借了十二万五,一个月的功夫,就还了十五万,这可真是好生意。” “欠账还钱天经地义。”罗玉寒冒了一句。 “哬,够大气,房租水电煤气费不交,对女孩子倒是挺大方。”沙如雪酸溜溜地说。 沙如雪的言外之意是说罗玉寒现在吃的喝的全是沙家供应的,罗玉寒最忌讳别人这样看他,没想到这话由沙如雪嘴里说出来,等于直接打了罗玉寒的脸。他二话不说,从沙如雪手中夺过存折,上前一步塞进了陈雨涵手里,一脸深沉地说:“雨涵,在关键时刻能帮我一把,我罗玉寒铭记在心,这张存折你收下,以后有用得着我罗玉寒的地方,只要你给个眼色,即使粉身碎骨,我罗玉寒连眼睛都带不眨一下。” 罗玉寒说完,昂首挺胸转身离开,连看都没看沙如雪一眼。 沙如雪感觉脸上无光,朝着罗玉寒的背影喊道:“罗玉寒,等等我,别忘了你的职责。” 在起步之前,没忘记看了陈雨涵一眼,说:“罗玉寒是我的保镖,你以后离他远一点,别找借口黏着他。” 罗玉寒当然不会忘记他的职责,即使不看沙如雪的面子,最起码也要给沙忠孝一个交代。他站在校门口,看到沙如雪和夏怡晴走近,才慢吞吞朝紫罗兰小区走去。 沙如雪一直向夏怡晴发牢骚,说罗玉寒忘恩负义,不但勾搭警花,而且当着陈雨涵的面给她难堪。 夏怡晴有点势利,加上凌晨冤枉了罗玉寒,心里一直过意不去,不但没顺着沙如雪诋毁罗玉寒,反而开导沙如雪,说:“有性格的人都这样,他要不这样,怎么会身怀绝世武功和医术?你想过没,他为什么会对任娜娜好,为什么会对陈雨涵感激不尽,这说明他是个有恩必报的人,你我他三个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不能闹矛盾,待会儿当着罗玉寒的面看我的,我保证把你和他之间的疙瘩解开。” 沙如雪没吱声,说明她已经默许了夏怡晴的建议。 “罗玉寒,你发那么大财,可不能被窝里放屁独吞,怎么也要请我和沙如雪搓顿大餐,这是最起码的 要求。”夏怡晴开始稀泥抹光墙,当起了和事老。 “钱是吊毛,花了再找,我倒是愿意花钱,可就怕有些人嫌我的钱来路不正,不接受我的邀请,我岂不是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凉飕飕的。”罗玉寒阴阳怪气地说。 “你都没邀请,怎么就知道有人不愿接受?”夏怡晴趁机问道。 罗玉寒见沙如雪没吱声,知道两人已经商量好了,非要宰他一刀子,于是停下脚步,对着沙如雪说:“沙如雪同学,我现在正式邀请你吃大餐,希望你能给个脸,接受我的邀请。” “我想吃鹿肉。”沙如雪说。 “好嘞,今晚鹿肉店大餐,顺便也看看夏兰的病恢复的怎么样了,走起。” 傍晚七点一刻,红沙龙大酒店二楼散席。 童小尧独自一人坐在一个角落的散席上,已经喝了一打啤酒。回想起昨晚的遭遇,他气不打一处来。本想借刀杀人,找罗玉寒一点麻烦,没想到不但没套住狼,反而被狼咬了一口。 更令他不能忍受的是,罗玉寒带钱离开后,他被郭文君带到酒店的一个房间,郭文君命令他脱光了衣服躺在床上,而艾丽也半遮半掩地躺在他身边,一直哭泣不停。当着童明远的面,他还要编造如何**艾丽的情节,形象地扮演了一次强*奸犯的角色。 这都是拜罗玉寒所赐啊,他咽不下这口气,但又对罗玉寒束手无策,所以决定暂时隐忍,这才有了主动请求替罗玉寒值日的情节。 “我叫童小尧,我无能,我不是罗玉寒的对手,所以我只能忍气吞声,罗玉寒,以后我再也不敢得罪你了。”童小尧仰头又灌了半瓶酒,已经神志不清,开始胡言乱语了。 胡言者无心,听者有心,从童小尧的嘴里吐出的罗玉寒的名字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这个人就是曾经被罗玉寒打掉过两个牙齿的于天雷。 于天雷今晚也和兄弟们在红沙龙消费,刚才经过这里,听到了罗玉寒的名字,就停下了脚步,把童小尧打量一番,然后走到餐桌前,坐到了童小尧的对面。 “你是谁呀,为什么坐到我桌子上,走开,老子正烦呢。”童小尧挥挥手,出言不逊。 “兄弟,请问你叫什么?”于天雷不但没生气,反而笑着问道。 “我叫罗玉寒,我是罗神医。”童小尧醉醺醺地说。他真希望他是罗玉寒,如果那样就没人敢欺负他了。 “兄弟,你不是罗玉寒,我认识他。” 童小尧听于天雷这么一说,以为这家伙是童小尧派来修理他的,于是更加疯狂了,忽地一声站起来,指着于天雷的鼻子叫喊道:“罗玉寒的狗腿子, 对不对,你是罗玉寒的狗腿子,是他派你来收拾我的,是不是,他一笔就敲诈了老子五十万,还嫌不过瘾,我喝酒都要找我的麻烦,来吧,我童小尧就这一堆肉,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大不了是个死。” 于天雷此刻已经听出来,眼前的这个小伙子也是罗玉寒的对头,不由心里高兴起来,凑近童小尧,小声地说:“兄弟,不瞒你说,我被罗玉寒整得够惨,看来你也是被罗玉寒欺负过的,我一直在找他,但***好像失踪了一样,没一点消息,兄弟你告诉我,他现在什么地方。” “别骗我了,你和罗玉寒是一伙的,我知道他在哪里,他拿着我的钱带着两个女孩子去吃鹿肉了,但我就是不告诉你,不告诉你。”童小尧神志彻底不清了,明明说出了罗玉寒的下落,还一口一个不告诉的。 于天雷如获至宝,站起来拍拍童小尧的肩膀,说:“兄弟,你我初次相识,我知道你信不过我,但事实会告诉你,我和一样,都是罗玉寒的对头,以后有什么难处,就到红沙龙来找我,也许今晚罗玉寒就消失了,明天你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第0075章 摩托截杀 夏兰见到罗玉寒等人,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不顾沙如雪和夏怡晴在场,上前就给了罗玉寒一个三分钟的热情拥抱,欣喜若狂地说:“玉寒宝贝,你的中药真神奇,一副药肩膀就不疼痛了,两副药睡觉安稳,三副药充满活力,我就说下午去找你再给我开几副,没想到你主动上门为我服务,我真是太感谢了。” 罗玉寒想故意气气沙如雪,也紧紧拥抱着夏兰,爽朗地笑笑,说:“不用感谢,你免费吃我的药,我免费吃你的鹿肉,咱们这是公平交易,互惠互利,你不用感谢我,我也不需要感谢你。” 沙如雪见罗玉寒和夏兰如此亲密,脸上马上就挂满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夏怡晴的心思在鹿肉上,唯恐沙如雪和罗玉寒再发生争吵鹿肉泡汤,赶紧走到罗玉寒跟前,说:“别秀了,我们明天还要上学呢,你赶紧开药方,咱们好早点开吃。” 夏兰这才松开罗玉寒,吩咐卢伟准备食材。罗玉寒给夏兰把脉后,又开了三副中药。 十点二十分,三个人酒足饭饱,罗玉寒走进后厨,给卢伟悄悄留下一千块钱,然后带着沙如雪和夏怡晴离开。 罗玉寒走出饭店,挥手要拦截出租车,夏怡晴拍着肚子,说吃的太饱,先到文化广场散散步,顺便欣赏一下美丽的夜景,然后再打车回去。沙如雪表示赞同,罗玉寒也不反对。 罗玉寒带着两人刚走到广场中央,就听到摩托哇哇的叫声从不远处传来。 罗玉寒预感不妙,突然站定,四面环顾,只见十几辆摩托从东西南北四个不同的方向冲过来,在离罗玉寒等人二十来米远的地方调整成一个等距离的圆圈,把罗玉寒沙如雪夏怡晴围在了中间。 摩托怒吼,蓝烟四起,一股股浓烈的汽油味钻进了罗玉寒的鼻子。 沙如雪和夏怡晴被突发的情况惊呆了,赶紧躲在罗玉寒身后,两人都抓着罗玉寒的衣服,早已吓得浑身筛糠,花枝乱颤。 “罗玉寒,有人复仇来了。”沙如雪哆嗦着首先发声。 “到底怎么回事,谁复仇来了,你们得罪这么多人啊。”夏怡晴连声问道。 车队中一个人举手,伸出两根手指朝罗玉寒这边指了一下,两辆摩托突然就如火箭般冲过来。 摩托车上都插着一杆旗帜,借着隐约的灯光,罗玉寒看到旗帜上写着“狂风战神”四个字。 旗帜飘扬,摩托哇哇,杀气腾腾。 虽然发号施令者和其他骑手一样都戴着头盔,但罗玉寒马上就辨认出来,他就是于天雷,被罗玉寒打掉了两颗牙齿的于天雷。 其他的人摩托开始围着罗玉寒等人转圈。队形整齐,速度均匀,看来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摩托战队。 越过二十米的距离,对于一个赛车手来说也就是三两秒的事。两辆赛车从两侧飞速而来,离罗玉寒还有五米距离,驾驶者突然同时从摩托后座抽出一根一米多长的钢管,一手扶着车把,一手举起了钢管冲过来。 两根钢管伴随着摩托的呼啸声朝罗玉寒横扫过来。他们攻击的对象如果仅仅是罗玉寒一个人,以罗玉寒的身手,不但能抵挡对方的进攻,还能瞅准机会猛然出手,给来个车毁人亡。 可是,罗玉寒的身边还有沙如雪和夏怡晴两个累赘,罗玉寒此时只能防守,先保证两位女生的安全。无论任何时候,保护女人都是罗玉寒的第一要旨。 就在钢管横扫过来的刹那间,罗玉寒两手突然揽住了沙如雪和夏怡晴的腰肢,接着两手往下一压,三个人同时扑在了地上。 两个女人被罗玉寒突然的动作弄蒙了,在倒地的同时发出了尖叫声。 两根钢管突然失去了目标,在空中相碰撞。声音刺耳,火花四溅。由此可见进攻者拼尽力全力,想把罗玉寒置于死地。 一根钢管被震飞,驾驶者身体失去平衡,摩托倒地,和水泥地摩擦出火花。滑出的摩托成了同伴摩托的路障,另一辆连人带车也倒在了地上。 第一轮进攻宣告失败。 罗玉寒站起,同时把沙如雪和沙如雪从地上拽起。 “罗玉寒,那么多人,那么多车子,我们死定了,这可咋办。”沙如雪颤声说。 “直接爆炒。”罗玉寒不紧不慢地说。 夏怡晴早已吓得说不出话来,紧挨着罗玉寒,恨不能把自己和罗玉寒融为一体。罗玉寒握着夏怡晴的手安慰道:“美眉别怕,有哥在,神仙都奈何不了你,何况这群魔鬼。” “还有我呢,你最应该保护的人是我。”危机时刻,沙如雪也不再顾忌体面,竟然开始和闺蜜争风吃醋。 “你们两个我都要保护,一个不能少。”罗玉寒得意地笑笑。 “喂,小子,到死到临头了,你还有闲心谈情说爱。” 是于天雷的声音。 罗玉寒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像于天雷这种人渣,罗玉寒不会和他交流。 “喂,你已经死了吗?还是吓得不敢说话了?你要怕死,你就把身边的两个美眉送过来我就放你一马。你放心,我从来不夺人之美,我玩腻了就还给你。”于天雷再次挑衅道。 罗玉寒笑笑,分别看看身边的两个小美眉,低声问道:“如果我把你们两个交出去,咱们三个人都能安全,你们是否愿意。” “不要,不要,我要和你在一起。”沙如雪说。 “我情愿死也不去。”夏怡晴也跟着说。 “看来我还是有些魅力的,就冲两位对我生死相依的这股痴情劲儿,我豁出性命也要保护你们的安全,为了给我力量,请你们一人亲我一个,即使我死了也没什么遗憾了。”罗玉寒依然笑着说。 “罗玉寒,你就别闹了。”沙如雪不高兴地说。 前些日子,于天雷虽然被罗玉寒狠狠地修理了一顿,但受到的只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到筋骨。罗玉寒此时十分后悔,如果当时自己狠心点,把于天雷打残了,今晚就不会有这么大麻烦了。 罗玉寒的沉默激怒了于天雷,他紧握车把,扭了一下油门。摩托后轮急速打转,一股橡胶的糊味在空中弥漫。 罗玉寒闻到了死亡的气息,而这气息就发自于天雷。 哇哇哇——,摩托的排气管一次次发出了刺耳的吼叫,接着,四辆摩托再次朝罗玉寒冲过来。其他的车子依然以罗玉寒等人为中心不停地转圈。 这次进攻者改变了战术。没有钢管和其他武器,直接撞向罗玉寒三人。 他们以为,罗玉寒这次必定插翅难飞。 不难想象,四辆摩托同时撞击一个人会出现怎样的情形。 四辆摩托四个朝四个方向围堵过来,以罗玉寒的身手肯定能突围,可冲出去之后还会被摩托追杀,再说,其他两个美眉怎么办。 眼看摩托已经冲到跟前,罗玉寒伸出两手,同时揽住沙如雪和小爷的腰肢,突然纵身跃起。 沙如雪和夏怡晴同时尖叫一声,闭上了眼睛。空中穿越对于她们两人来说都是第一次。 尖叫声过后,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和几声惨叫在耳边响起。当夏怡晴和沙如雪落在地上,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四辆摩托横七竖八倒在地上,有两辆摩托的前轮已经变了形,一个歹徒还撞断了一条腿,躺在地上来回打滚。而另外的三个不是头被撞破,就是断了胳膊。那情景,真他娘的惨不忍睹。 原来,罗玉寒带着沙如雪和夏怡晴纵身跃出了圈外,志在必得的四辆摩托撞到了一起。 沙如雪和沙如雪看呆了,而于天雷纠集的打手们也看呆了。 “于队长,这小子到底是人还是蜘蛛侠。”离于天雷最近的一个骑手取下头盔,看着于天雷问道。 于天雷没有回答,因为他自己也搞不清楚,罗玉寒到底是蜘蛛侠还是人。他现在有点后悔他选错了报复的对象。 问话的那位没有得到满意的回答,戴上头盔加大油门,连声招呼都没打,迅速逃离了现场。在生死关头,他选择了背叛和逃跑。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紧接着,其他人也纷纷效仿,迅速逃离了现场。 此时的于天雷成了孤家寡人。 于天雷驾驶的摩托还在轰鸣,但他并没有加大油门。此时,在他的内心深处,嚣张和狂妄已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恐惧。 冲上去的六辆摩托和六个兄弟已经车毁人伤,预备队见识了罗玉寒的身手后纷纷逃离了现场,现在就剩下他一个人孤军奋战了,而他将要面对是一个也许根本无法战胜的强大对手。 此刻,去是留对于他来说都是两难的选择。如果留下来,他百分之百不是罗玉寒的对手,但如果逃走,今天的情形就会成为一个天大的笑柄。 于天雷是河州市太极拳的嫡系传人,在河州市太极拳推手比赛中,曾经拿过一等奖,从那时起便声名鹤起。 后来,喜好赛车的他又组建了狂风战神队,经常参加各种摩托车比赛,并且每战必胜,这又为他本来就威武的名声锦上添花。 不能逃走,今天即便战死沙场,也决不能逃离战场。不为别的,只为了脸面和人的尊严,为了他的名声。 一阵脚步声离于天雷越来越近。不用看,来人肯定是罗玉寒。于天雷慢慢扭头,朝声源望去。 是罗玉寒,没错,就是那个曾经打掉了自己两颗牙齿的罗玉寒,就是刚才把他的狂风战神对打得稀里哗啦的罗玉寒。 在灯光的映照下,罗玉寒从容地走来,光光的头颅泛出了隐约的青光,但在于天雷眼里却犹如一颗耀眼的太阳,而这颗耀眼太阳的主人看起来更像一个不可战胜的天外来客。 第0076章 惺惺相惜 于天雷熄了火,抬腿跨下了摩托。动作极其霸气,他用肢体语言告诉罗玉寒,老子天下第一。 他领教过罗玉寒的厉害,现在摩托不但不能给他提供任何帮助,反而会成为他的累赘。他要拿出勇气,使用最厉害的招数,和罗玉寒来一次高峰对决,即便再次被罗玉寒打败,也不会辜负他的名声。 一道影子投射到于天雷身上,罗玉寒已经站到了于天雷面前。 于天雷并没有像第一次那样急于出招,他气定神闲地站立,如一尊雕塑。他明白,罗玉寒的身手和他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就是他为什么要纠集一帮子人来打群架的原因。 但有一点他极为疑惑,在和罗玉寒交手的过程中,他始终都没看出这厮武功的来路。在此种情况下,他如果再次贸然先出手,反而会给对方留下破绽,所以,他想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有时候,防守是最好的进攻方式。 “动手吧,我已经站到面前了。”罗玉寒说。 于天雷惨然地笑笑,道:“看你年龄没我大,我若先动手,有以大欺小的嫌疑,还是你先动手。” 曾经的嚣张和不可一世的气势此刻已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冷漠,冷漠中夹杂着些许的无奈。 从于天雷的谦让,罗玉寒已经看到了于天雷内心的恐惧,他爽朗地一笑,道:“上次和这次都是你主动找我的麻烦,你是主,我是客,所以请你先动手。” 于天雷也是能言善辩之徒, 讪笑一声,说:“客随主便,既然我是主,我说了算。” “那我就不客气了,”罗玉寒说,“我想知道你想得到怎样的惩罚,断胳膊?断腿?断两条胳膊,还是断两条腿?如果你的要求不过分,我会成全你。” 于天雷哈哈大笑一声,说:“上次交手是我太大意,现在你未必能赢得了我。” “那就用事实说话?”罗玉寒问道。 于天雷双臂张开如一根扁担,左手是掌,右手如钩。这是太极拳中的单鞭,很多武功开始都有这种架势,进可攻,退可守,可见单鞭在各类武功中的妙用。 罗玉寒没学过太极,也没见过,当然看不懂于天雷的招数,但相信他的身手能阻挡一切来犯的招数,更能一招制敌于死地。 “来吧——”于天雷声如洪钟,他准备拼死一搏。 话音刚落,只见黑影一闪,已经听到了咔嚓一声响。接着,于天雷的右胳膊已经由横着的姿势变成了垂立。再看罗玉寒,已经站到了原位,他似乎在原地根本就没动。 由于罗玉寒的动作太快,于天雷根本就没看到罗玉寒的动身,更没感觉到罗玉寒已经掰断了自己的胳膊。 “你动了吗?”于天雷傻傻地问道。 “你说呢。”罗玉寒反问道。 “你肯定动了,只是我没看见而已,我的胳膊就是最好的证明。” 于天雷试图抬起胳膊,但费了很大劲,始终没有抬起来。万不得已,他用左手帮助右胳膊,右胳膊被抬起,可左手一松,右胳膊再次垂立。 “我的胳膊怎么啦?”于天雷再次傻傻地问道。 “被我掰断了呀。” “你是怎么掰断的?”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本能的反应而已。”罗玉寒摊开两手,耸耸肩膀,天真地说。 麻木过后,疼痛开始发作,并把疼痛的信息迅速传递到了大脑神经,广场上空响起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于天雷惨叫两声,抬起左手指着罗玉寒,颤声问道:“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其实在你之前,已经不止一个人问过我类似的问题,我也不知道我是人还是鬼,不过你看到我的影子了么?鬼有影子么,要么你摸摸我,看我是否有体温,如果我浑身冰冷,就说明我是鬼。” 罗玉寒朝于天雷走去。 于天雷本能地往后退,罗玉寒一直往前走,于天雷一直往后退,他害怕罗玉寒弄断了他的另外一条胳膊。 摩托车阻挡了于天雷的退路,他靠在车上,左手指着罗玉寒说:“你我彼此都是强大的对手,我希望你能给我半年时间,等我养好了胳膊练好了功夫,咱们再对决一次,是好汉就请你接受挑战,否则我现在随你处置。” “我可以等你一辈子,但我告诉你,你半年之后你依然不是我的对手,你永远是我的手下败将,这辈子是,下辈子还是。”罗玉寒的声音不高,但却极具威严。 “你还想怎么样?”于天雷现在最担心的是罗玉寒弄断了他的左胳膊。 罗玉寒温和地笑笑,说:“你放心,我不是你,我很厚道,我从来不赶尽杀绝,我发现你身后的那辆车子不错,我想借用几天,希望你能成全。” 于天雷回头看看自己的爱车。 这是一辆250进口黑煞赛车,前几天才从店里提来的,一共五万八,还差店里两万没付清。他很喜欢这辆车子,可现在没有拒绝罗玉寒的实力,如果不答应罗玉寒,罗玉寒会弄断了自己的左胳膊。 用一辆摩托换一条完好的胳膊,很算划算。 于天雷往旁边走了两步。罗玉寒上前,扭动了钥匙,可无论如何却发动不了车子,于是朝沙如雪和夏怡晴喊道:“两位美眉,快点过来,帮我把战利品开走。” 沙如雪和夏怡晴看于天雷已经成了废人,两人手挽手朝摩托车走过来。 于天雷的断臂疼痛难忍,突然单腿跪地。 “于大侠,你好歹也是一个人物,万万使不得,赶紧起来。”罗玉寒调侃道。 于天雷知道罗玉寒在侮辱他,抬头看看罗玉寒,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给你下跪?你也配?好男儿膝下有黄金,头可断,血可流,我于天雷纵然死在你手里,丝毫骨气都不能丢。” 于天雷此时如果能哀求两声,罗玉寒也许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但听着于天雷颇有气节的话,罗玉寒不禁有些感动。 惺惺相惜乃英雄之本性,罗玉寒走到于天雷跟前,蹲在地上,伸手在于天雷右臂的肩膀周围抚摸了一番,说:“强行脱臼碰坏了周围的骨头,看来这条胳膊已经基本废了,不过幸亏弄断你胳膊的是神医,如果你肯喊我一声老大,我马上给你医治。” 于天雷再次抬头瞪着牛眼,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道:“士可杀不可辱,莫说我喊你老大,就是你喊我一声爷爷,我也不会求你。” 站在不远处的沙如雪大声地喊道:“罗玉寒,想不到你如此窝囊,人家都不领情,你还墨迹什么,搞死他。” 夏怡晴更是气愤,沙如雪的喊叫声还没落地,就跟着起哄说:“就是,贱骨头。” 罗玉寒没搭理沙如雪和夏怡晴,长长叹口气,略带忧伤地说:“于天雷,上次为朋友帮忙出手和我较量,是为仗义,可你已经尽了所能,本该服输,这次为什么又不知死活自寻死路。” 于天雷狠狠瞪了罗玉寒一眼,不以为然地说:“河州市千万多人口,找个一个对手很不容易,能死在比我强的人手下,无怨无悔。” “你以后还会飞蛾扑火么?”罗玉寒问道。 “会,一定会,即使我只剩下一个翅膀,也要和你决战到底。” “可我不想和你决战,因为你不配。” 于天雷仰天大笑一声,说:“你不想应战,我自然会去找你,想躲没那么容易。” “你如果找不到呢?”罗玉寒感觉这个于天雷有点意思。 “你在实验中学读书,等我伤情恢复,我会每天到你学校门口等你。” “既然你知道我的地址,为什么现在才找到我。”罗玉寒不动声色地问道。 “我也是今天才听别人告诉我的。” “谁?” “我不告诉你。” 沙如雪和夏怡晴催促着罗玉寒赶紧离开,罗玉寒也不想和于天雷再多费口舌,但罗玉寒非常欣赏于天雷倔强的个性,于是就从口袋里掏出一瓶接骨膏扔到罗玉寒面前,说:“我不想和断臂的人交战,瓶子里装的是接骨膏,你拿着这些膏药到博仁医院去找叶佳丽医生,不用一个月,你的胳膊就会恢复如初。” 罗玉寒站起来朝摩托车走去。于天雷看着还在地上滚动的瓶子,朝着罗玉寒的背影喊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罗玉寒光明正大,吐口唾沫是个钉,信不信由你。”罗玉寒头也不回地说。 “那你好好活着等我去找你,别让身边的人暗算了,那个人叫童小尧,你肯定认识。”于天雷大喊道。 沙如雪驾车,夏怡晴搂着沙如雪的腰肢,而罗玉寒坐在最后面,黑煞摩托载着三人驶出了文化广场。 “罗玉寒,于天雷那么硬气,为什么要出卖童小尧。”沙如雪回头,不解地问道。 “有时候,暴力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手段,怀柔政策比暴力更加管用,也许是我的接骨膏感动了他。”罗玉寒解释道。 “你会处置童小尧么?”夏怡晴问道。 “会。” “你也打算弄断他一条腿或者胳膊,然后给他接骨膏感动他,再然后让他臣服你?”沙如雪接着问道。 “我喜欢和平,反对战争,童小尧比我聪明,他对付我从来用的都是借刀杀人的办法,这叫软实力,所以我也必须跟着他学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罗玉寒这话既是说给沙如雪和夏怡晴的,也是说给自己的。 第0077章 魔高一丈 早上,罗玉寒和沙如雪与夏怡晴三人并排,谈笑风生地走进校门口。 金色的阳光洒满校园,罗玉寒深深吸了一口气,举目四顾,目光突然停留在教师公寓的走廊上,看到张雅琴正在晾晒衣物。肉色的丝袜,紫色的杯罩,红色的小内内在圆形的晾衣架上随风起舞,罗玉寒灵感顿显,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沙如雪顺着罗玉寒的目光朝走廊上看了看,似乎明白了什么用纤细的小手指夸张地指着罗玉寒的鼻子,讽刺道:“罗玉寒,你好变态。” “好好走路呢,罗玉寒怎么就变态了?”夏怡晴眨着眼睛不解地问道。 沙如雪似乎不愿把话挑明,往前快走了两步,对紧跟在后面的夏怡晴说:“以后藏好咱们的东东,凡是涉及到**的,比如长筒丝袜,小内内什么的,决不能让这货看见,更不能让他接触到,和这种变态狂同在一个屋檐下,简直恶心死了。” 夏怡晴刚才也注意到了罗玉寒看张雅琴时的神态,认为沙如雪吃醋了,为了讨好沙如雪,停下脚步等罗玉寒上来,板着脸训斥道:“罗玉寒你可真贪心,两个大美女一天到晚陪着,你不知足,勾搭警花也就罢了,现在又开始打张老师主意,你可真是个情种。” 罗玉寒知道两个美眉误会了,赶紧解释道:“我欣赏的不是张老师,而是她挂在走廊上的小内内。” “啊?罗玉寒,你真的是个变态狂耶,难怪沙如雪说她恶心,现在连我都想吐了。”夏怡晴说着,故意做呕吐状。 罗玉寒长叹一声,深沉地说:“两个美眉身边陪,不解人意累死人,红颜知己何处寻,唯有明月知我心。” “故作文雅,假装斯文,其实满嘴喷粪,流氓一枚。”沙如雪再次定义了罗玉寒的人格。 昨晚,于天雷无意中从童小尧口中得知罗玉寒的下落后,马上采取了行动,留下一个贴心小弟看守已经醉酒的童小尧,带着其他人去找罗玉寒报仇雪恨。 于天雷交给于天雷的小弟的任务时交代道,一旦童小尧醒来,无论采取什么方式,都要从童小尧嘴里得到罗玉寒更多的情况。可童小尧喝酒太多,像个死猪一样沉睡不醒。不得已,于天雷的小弟在童小尧的脸上喷了凉水,童小尧这才稍微清醒了些。 于天雷的小弟在从童小尧嘴里得知罗玉寒更多的情况后,最后直夸童小尧运气好,说他的老大于天雷已经带人去收拾罗玉寒。醉意朦胧的童小尧手舞足蹈,说如果他们能替他报仇,他会给于天雷一笔钱。 于天雷的小弟拍着胸脯保证,只要于天雷出马,罗玉寒非死即伤。 童小尧五点多就拉着黑皮来到教室,关门后手舞足蹈一阵,然后神秘地把昨天晚上遇到的事给黑皮讲述了一遍,不等黑皮发表高论,就兴奋地说:“非死即伤?死是吹牛,伤肯定避免不了,我虽然干不过他,但有人替我报仇雪恨,这是简直就是天意哈,不是不报,时机未到,最好缺胳膊少腿,看他以后还怎么和我斗。” 黑皮不以为然,但又不好明说,就用另外一种方式调侃,他把童小尧仔细打量一番,说:“真像,像极了。” “像什么?”童小尧问道。 “像阿q,他就喜欢痴人说梦。”黑皮说。 “是否做梦,半个小时后就见分晓。” 自习课铃声还没响,童小尧就一直望着教室门口。眼睛溜圆,神情专注。他监视了二十多分钟,一直没见到罗玉寒和沙如雪的身影。童小尧抬腕看表,发现离上自习铃声只剩下半分钟。再看看班里人数,只差罗玉寒沙如雪和夏怡晴。 “黑皮,你输了,看来罗玉寒真的遇到麻烦了。”童小尧兴奋地说。 话音未落,罗玉寒带着沙如雪和夏怡晴走进教室。狗咬尿泡,空喜欢一场,童小尧张大了嘴巴,极度绝望。 罗玉寒并没有朝自己的座位走去,而是直接走向了童小尧。 等罗玉寒走到身边,童小尧内心恐惧,但强装镇定,赶紧笑脸相迎,轻声问候道:“罗玉寒,铃声响人来到,分秒不差,太神了。” 罗玉寒看都没看童小尧一眼,更没搭理他,绕过他从另一边走过,坐会到自己的座位上。 第二节下课前,罗玉寒递给沙如雪一张纸条,沙如雪打开后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道:“下课后去拿作文作业本时,请顺手牵羊,把张老师的小内内,杯子,和腿上的套套顺过来,我有用。” 沙如雪把纸条撕成了碎片,在作业本上写道:“变态狂,色魔,喜欢就自己去拿,呸。” 罗玉寒再回敬一张,上面写道:“这是针对童小尧的重大行动,此举如果成功,可为你永远解除后顾之忧,童小尧可能被勒令退学。” 沙如雪又在作业本上写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罗玉寒低声地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信则信之,不信拉倒,没人强迫你。” 下课铃声响起,地理老师张丹离开后,同学们涌出了教室。罗玉寒看着童小尧和黑皮起厕所,紧追两步,上去拍了拍童小尧的肩膀,童小尧回头,一看是罗玉寒,尴尬地笑笑。罗玉寒也报之一笑。 此时无声胜有声,罗玉寒从童小尧的笑感觉到他的恐惧,而童小尧却感觉到罗玉寒笑里藏刀。 三股强大的水流冲刷着小便池,罗玉寒尿完,拉上拉链,走到童小尧身边再次拍拍童小尧的肩膀。水流改变了方向,洒到了童小尧的脚上。罗玉寒捂住鼻子,突然闪开,走出了厕所。 童小尧从厕所出来,撵上罗玉寒,强装出一脸笑容,说:“罗玉寒,不管以前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你我都不要再计较了,从今天起,咱们努力做一个对好朋友,如何?” “难道我们以前不是朋友?”罗玉寒反问道。 童小尧知道罗玉寒在敷衍他,但还是赶紧接茬道:“是是是,我们的确是朋友,但只是一般的朋友,我希望我们能成为好朋友,最好的朋友。” “这,恐怕有点难度。” “为什么?” “我恐怕要辍学了。” “为什么呀?”童小尧尽量隐藏他内心的狂喜。 罗玉寒叹口气,说:“我一个孤儿,连生活费都要靠沙如雪他老爸资助,与其落下小白脸吃软饭的名声,还不如再回归社会,哪怕给人打工也能混口饭吃。” 童小尧信以为真,内心欢喜,但却故作沉重地说:“这样也好,但即使你不上学了,我还是希望能和你成为好朋友。” 上课铃响起,罗玉寒和童小尧肩并肩走进了教室。 沙如雪把作文本发给每个同学,回到座位上不经意地把手伸进抽屉,突然举手,得到张雅琴的许可后,沙如雪站起来,惊慌失措地说:“老师,我抽屉里的钱不见了。” 全班同学都把目光投向了沙如雪。 张雅琴皱眉问道:“多少钱?” “2000呢,下课时还有呢,我把钱夹在语文课本里,就一个课间的功夫,怎么就不见了。” 同学们睁大了吃惊的眼睛,都想借此证明自己的清白。 “现在检查也许还来得及。”不知道谁冒了一句。 “这主意不错,先检查我的。”夏怡晴把手伸进抽屉,把所有的书连同书包全部拿到了桌子上。 接着,其他同学和纷纷效仿,一会儿的功夫,所有同学都把书本和书包放到了课桌上。 童小尧以为沙如雪撒谎,不满地议论道:“把钱放在抽屉里,可能么?即使别人偷了钱,就一个课间时间,能放在哪儿呢。” “反正我们没拿,随便检查。”有人说。 童小尧极不情愿地把书包拿出来,等待着检查。 黄敬从前边检查,张雅琴为了节省时间,从后面开始检查。童小尧坐在最后一排的第一个位置,是被检查的第一个对象。张雅琴检查过童小尧的书本,让他把书包打开,童小尧一边拉开拉链,一边开玩笑道:“老师,不就是一点钱么,不值得浪费时间,如果沙如雪的钱找不到,我给她两千就是了……” “这是什么?”张雅琴看着书包里露出来的东西,愤怒地问道。 教室里静悄悄的,即使一片树叶落地都能听得到。所有的同学都把目光聚焦在童小尧身上。离远的看着童小尧,近的同学都盯着童小尧的书包。 书包开口处露出一条肉色丝袜。童小尧一边往外拽丝袜,一边自言自语地说:“我书包里怎么会有这种东东,这是谁的呀。” 丝袜被拽出,带出了紫色的杯子和红色的小内内。童小尧也被这些东东惊呆了,皱起眉头再次自言自语道:“奇了怪了,我书包里怎么会有女孩子的专用品。” 张雅琴经过仔细辨认,发现这三样都是自己早上刚刚晾晒在走廊的**物品,不由大发雷霆,冲着童小尧叫喊道:“童小尧,你个变态狂,我要开除你。” “张老师,我真的不知道这是咋回事。”童小尧皱眉,想极力为自己辩护,但话没说完,右脸已经挨了一个耳光。张雅琴眼泪哗哗,捂着脸从后门跑出了教室。 第0078章 开除学籍 张雅琴离开教室后,一路泪奔,教室里一片沉寂,谁也不敢发表自己的高见。 黑皮把三件**物品拿在手里,放在鼻子下闻闻,一副沉醉的样子,不由问道:“童老大,这些东西是谁的呀,怎么会在你的书包里。”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真的不知道呀。”童小尧一脸无辜地说。 “可张老师看到这些东西为什么要哭呢?”黑皮再次问道。 童小尧蹭地一声站来,同时把凳子往后面踢了一脚,瞪着牛眼睛怒气冲冲地训斥道:“黑皮你有完没完,老师要哭是她的自由,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会知道。” 黑皮见童小尧发火,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撇着嘴嘟囔道:“我不过是关心你,你发什么火呀。” 陈雨涵一直看不惯童小尧,现在也丝毫不隐瞒对童小尧的反感,扭头看着童小尧和黑皮,不紧不慢,不冷不热地说:“你这两个问题其实是一个问题,简单地说,就是童小尧偷走了张老师的**物品,这也是张老师为什么哭的原因。” “陈雨涵,你少血口喷人。”童小尧质问道:“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偷了张老师的**物品了。” 陈雨涵冷笑一声,指着童小尧说:“你第二节课间是不是到老师那儿倒水去了?” “没错,我是到张丹老师那儿倒水去了,可我没拿张老师的东西。”童小尧辩解道。 陈雨涵哼了一声,说:“你没拿,难道那些东西长了翅膀,飞到你书包里的。”童小尧还想辩解,夏怡晴马上接话了,说:“想不到咱们班里有这种变态狂,不管你们怎么想,反正我必须让老师把我调到其他班里,和这种变态狂呆在一个班里,说不定哪天这种倒霉事就发生到我身上。” “就是,我也这样想。”有女生附和道。 “贼眉鼠眼的,一看就是色鬼。” “你太小看童小尧了,他哪里是色鬼呀,简直就是一色魔。” 沙如雪用脚踩了罗玉寒一下,小声地说:“罗玉寒,你可真龌龊,这种办法都能想出来,看来童小尧这次在劫难逃,非被开除不可。” 罗玉寒看了沙如雪一眼,说:“我只是想法龌龊,而你的龌龊表现在行动上,你比我更龌龊十倍。” “如果我露馅了,我第一个先把你给卖了。”沙如雪嘴上这样说,其实是有点担心事情败露了。 “那好呀,一个刁女,一个坏男一起被开除,我带你流浪天涯,读万卷书走万里路,倒也逍遥自在。”罗玉寒笑着说。 “罗玉寒我可警告你,如果你抱着这种心思,我这就去举报你,最少我有立功的表现,学校会对我从轻发落的,而你作为主谋一定会享受高级别待遇。”沙如雪赌气说。 “到时候我要是不承认,还不是你一个人扛着。”罗玉寒说。 “罗玉寒,你连我都敢算计,你无耻。” 沙如雪说着,抬脚在罗玉寒的脚尖狠狠踩了一下。罗玉寒微微一笑,说:“男女授受不亲,你别总想占我便宜。” 从教室外走进两个人,一个是章武,另外一个是张庆丰。 章武是学生处主任,其中一个职责就是专门处理违反纪律的学生。 张雅琴跑到学生处去告状,但那种事又不好意思开口,就一直哭泣不停。在章武的不断追问下,张雅琴才道出了实情。章武气得脸色发青,吹胡子瞪眼睛,说这种事一经查实,童小尧必须得到严肃处理。 张庆丰刚好路过学生处,听到哭声后推门进来。章武把张雅琴的遭遇讲述了一遍,张庆丰不由撸起袖子,喊叫着马上要找童小尧算账。张雅琴不想和张庆丰过多交流,擦擦眼泪离开了学生处。章武跟着走出办公室,要去带童小尧,张庆丰为了讨好张雅琴,也跟了过来。 十分钟后,童小尧和他的书包一起被带到了学生处。 张庆丰反锁门,转身就踢了童小尧一脚,然后上手揪住了童小尧的耳朵,大声地责问道:“小屁孩,你胆够肥哈,竟敢偷盗女老师的**物品,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童小尧疼得呲牙咧嘴,结结巴巴地辩解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茅坑里石头,又臭又硬,人证物证就摆在这儿,你休想抵赖。”张庆丰说着,手上用力往前一推,童小尧的脑袋碰到了墙上。 章武怕张庆丰出手太重打坏了童小尧,惹出麻烦,于是就把张庆丰拉到一边,自己取代了张庆丰的位置,看着童小尧厉声地问道:“说说作案经过吧,你现在说出来还算你自首,如果你拒绝交代,等校方查实了,你不但要被开除,可能还会受到法律的严惩。” **物品就放在眼前,童小尧想辩解,可又不知道如何为自己开脱,于是只能保持沉默。 章武认为童小尧默认了,就给张庆丰使了个眼色,张庆丰知趣离开。 “童小尧同学,如果你不好意思说,就把经过写下来,算作检查吧,作案经过一定要详细,认识一定要深刻,就这样吧,我这就给你找纸笔。” 章武找来纸笔,请童小尧走过来坐下,自己开门出去。 张庆丰是张雅琴的狂热追求者,一开始就被张雅琴拒绝,后来,张雅琴根本就不给张庆丰接触的机会。张庆丰认为这件事是个机会,从学生处出来后就直接去找张雅琴。 张雅琴独自坐在办公室,呆呆地望着窗外,一脸泪痕。 **物品被偷走,肯定遭到了亵渎,而童小尧亵渎的不仅仅是**物品,更是张雅琴的人格和尊严。 张庆丰走进来,讨好地说:“雅琴,出了这种事我也替你难过,童小尧调戏女老师,罪责难逃,我已经给章主任提建议,他必定被开除。” “谁告诉你说我遭到调戏了?”张雅琴突然翻脸,对着张庆丰吼道。 “雅琴……” “请叫我张老师。”张雅琴愤怒地纠正道。 “哦,张老师,男生偷了你的**物品,这不叫调戏叫什么,我这可都是为你好。” “不稀罕,我想安静会儿,请你马上离开。”张雅琴指着门口说。 张庆丰本想趁机接触张雅琴,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为了给自己找个下台阶,只能长叹一声:“喜欢一个人为什么就这样难呢?” 章武已经做了开除童小尧的打算,但这事必须经过校长同意。万校长的答复非常明确,如果一经查实,学生处马上发布公告,开除童小尧的学籍。 童小尧根本就没偷张雅琴的**物品,当然写不出经过,更写不出动机。 章武回来看到的是一张白纸,不由发火,指着童小尧的鼻子,说:“罪证确凿,你写不写结果都一样。” 章武查找到学生通讯录,翻出了童小尧家长的联系方式,马上拨打了童明远的电话。 走廊上,童明远和章主任进行了短暂的谈话,童明远很快了解到了事情的经过。 知子莫若父,童明远非常了解儿子童小尧的人品和性格。他气冲冲地走进学生处,上前就狠狠地扇了童小尧一个耳光,接着狠狠地数落道:“小小年纪不学好,吃喝嫖赌样样在行,酒店里你强行泡妞,折了我五十万,这次你竟然偷女老师的**物品。你要喜欢那些**,可以对老爸说呀,我给你买一车,你什么要这样啊。” 童小尧看了童明远一眼,冷冷地说:“他们冤枉我,你也冤枉我,你还是我老爸么?” 童明远转身拿起桌子上放的长筒丝袜,绕着童小尧的脖子缠了两圈,恨恨地说:“都要被学校开除了,你还嘴硬,这种儿子可有可无,我今天飞勒死你不可。” “乐死我你就断子绝孙了。”童小尧轻松地说。 “可学校要开除你,你让老爸我怎么办呀。”童明远发疯般地吼道。 童小尧再次冷笑一声,说:“去找罗玉寒,一定是他搞的鬼。” “你有证据?”童明远问道。 “暂时没有,但只要罗玉寒肯出面,校方就不会开除我。” “凭什么这样说?”童明远一脸疑惑地问道。 “他一直都在陷害我,已经不止一次了,我只能说这么多了,你愿意去就去,不去就离开,我死我活不用你管。” “好吧,老爸就再听你一次,先去见见罗玉寒再说。”童明远说。 童小尧被带走后,教室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夏怡晴并不知道整个事件的策划者就是罗玉寒,而具体实施的人就是她的邻桌沙如雪。眼看沙如雪和罗玉寒小声议论着什么,好像在拌嘴的样子,就兴奋地说:“童小尧这次死定了,肯定会被开除学籍,沙如雪,你的眼中钉终于去除了。” 沙如雪还没来得及搭腔,罗玉寒就嘻嘻一笑,说:“童小尧不会被开除。” “罗玉寒,你什么立场呀,童小尧可是你的死敌。”夏怡晴脸上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没有敌人的日子很寂寞,我不想寂寞,高处不胜寒哈。”罗玉寒淡淡地说。 “莫名其妙,罗玉寒肯定忘记吃药了。”夏怡晴白了罗玉寒一眼。 童明远出现在教室外,通过玻璃窗往教室里扫视了一遍,看到罗玉寒之后,敲响了玻璃。所有的同学都把目光聚集过来,包括罗玉寒。童明远给罗玉寒摆摆手,示意罗玉寒道教室外边来。 “生意上门,有人送钱来了,我得去数数钱。”罗玉寒自言自语地说。 夏怡晴看着罗玉寒的背影,小声地对沙如雪说:“这家伙今天真的忘记吃药了。” 第0079章 跑路费 “童叔叔,别来无恙呀。”罗玉寒满脸笑容,似乎他和童明远是八辈子都没见面的好朋友。 “还好。”童明远阴沉着脸说。 “你老人家是来看儿子的吧,太不巧了,童小尧出点事,刚被学生处的章主任带走,你要想去看你儿子,又不知道学生处在哪儿,我可以带你去。” 童明远哼了一声,眯着眼睛地说:“罗玉寒,别演戏了,童小尧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我和他刚见过面,我来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你要陷害我儿子。” 罗玉寒心想,我这边刚出手,童小尧就知道是我,看来我是低估童小尧的智商了。但这种事空口无凭,打死都不能说。 罗玉寒先是皱眉,忽然又笑着说:“童叔叔,你可别乱猜疑,没错,我和童小尧还有你之间是有点矛盾,但那属于人民内部矛盾,不是敌我矛盾。人民内部矛盾可以动拳头,但敌我矛盾就必须动刀动枪了,你认为我和童小尧之间已经发展到了动刀动枪的地步么?” 童明远是个有成就的商人,资历深,阅人无数,岂能被罗玉寒的花言巧语所迷惑,但眼看罗玉寒根本不会承认是他陷害了童小尧,也只能陪着罗玉寒继续周旋。 “这里挨近教室,说话不方便,咱们到那边走走。”童明远指了指操场。 “童叔叔是知名人物,是我们学习的榜样,能和我这样的小娃娃交流是我的福分,我也顺便向童叔叔学习学习。”罗玉寒谦虚地说。 “玉寒呀,先前在沙家时我和儿子的态度不好,多有得罪了,希望你能谅解。”看着童小尧说。 “童叔叔可别这样说,当时咱们还不熟悉,彼此说话冲了点,我还请求你原谅呢。”罗玉寒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想,纵然你童明远是个大井坑,我就是个水桶,这次也要把你这口大井装进我的小水桶里。 “我童明远万贯家产,只有童小尧这根独苗,我希望他好好读书,将来成就一番大事业,哪曾想他竟然干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来,这事可怎么收场呀。”童明远感慨道。 “望子成龙是每个家长的心愿,我虽然没家长,但也想将来成就一番事业。至于童小尧犯下这事,如果你能找到合适的人和校方通融一下,也许能化险为夷。” 罗玉寒终于开始抛砖引玉了。 童明远听从了童小尧的话,来找罗玉寒也是这个目的,听罗玉寒这么一说,心里不禁一喜,但嘴上却无奈地说:“偷拿女老师私密之物,这事不同一般,恐怕谁也帮不了忙。” “这事可以可以上纲上线到流氓的程度,但也可以说是恶作剧,就看从哪方面理解了,如果童叔叔相信我,我可以试试。”罗玉寒说。 “校方会听你的么?”童明远问道。 罗玉寒嘿嘿一笑,说:“校方当然不会听我的,但会听受害人的,不瞒童叔叔,我和张老师的关系还算不错,她说我老姨的外孙女的表姐,如果我出面先说服张老师,只要张老师不再追究童小尧,我再到万校长那儿打声招呼,也许这是能摆平。”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呀。”童明远激动地说。 罗玉寒停下来,尴尬地笑笑,说:“童叔叔,你也是久经沙场的前辈了,我提着两个拳头,一张口就只有红口白牙,即使张老师好意思,我怎么好意思呀。” 经罗玉寒这么一提醒,童明远才明白过来,说:“你先去给张老师带个话,只要她不再追究童小尧的责任,不管她提什么要求,我一定会满足她。” “好的,你把手机号码留给我,先离开学校,等我的回音。”罗玉寒痛快地说。 罗玉寒跑到教师公寓二楼,站在张雅琴老师门前,轻轻地敲响了门。 门打开,张雅琴出现在门口,一看是罗玉寒,就往后退了一步,把门彻底打开,罗玉寒走进了房间。 罗玉寒不想和张雅琴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的地说:“张老师,我代表同学们来看看你。” “谢谢同学们的好意。”张雅琴揉着眼睛说。 “想不到咱们班里竟然出了这种人,同学们都纷纷要求开除童小尧呢。”罗玉寒试探着问道。 “开除他是我的底线,如果让他继续留在学校,我怎么还有脸见人。”张雅琴愤愤地说。 罗玉寒微微一笑,说:“张老师,这就是你的狭隘了,丢人地应该是童小尧,你是受害者,怎么会丢人呢,我们一直认为,在开除童小尧之前,必须让他赔偿你的精神损失费。” 张雅琴突然抬头,盯着罗玉寒,一脸庄重地说:“罗玉寒,他拿了我的**物品,我已经够丢人了,如果要他赔偿我,这和卖身有什么区别。” “说你狭隘还真说对了,你是老师,我本不该这样说,可你想过没有,凡是做错了事,都要付出代价,他玷污了你的人格,给你的精神带来巨大的压力,要求赔偿是理所应当的,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了,如果你我不往外说,又有谁知道呢。” 张雅琴终于被罗玉寒说动了,于是小声地问道:“你估计他能赔偿多少。” “那就要看你如何开价饿了,如果你想 解恨,就漫天要价,比如三万五万,十万八万,随便张口。”罗玉寒启发道。 “就要三万块钱吧。” “不,三万太少了,最少也要十万。”罗玉寒激动地说。 张雅琴睁大眼睛,痴痴地问道:“十万,他肯么?” “十万块钱不算什么,我能保证,但是,如果他赔偿了你的精神损失费,还要被开除,恐怕就不合适了。不说了,还是把他开除吧。” 在索要金钱和开除童小尧之间,张雅琴的天平开始倾向于金钱。她去年才参加工作,每个月工资大概两千块钱,加上津贴什么的,一年也超不过三万,十万块钱,基本相当于她三年的工资,换做任何人都会动心的。 “你能保证他赔偿我十万块钱?”张雅琴问道。 “我保证,但是,校长那边还需要你去做做工作。”;罗玉寒直截了当地说。 张雅琴略加沉思,马上保证道:“只要他肯赔偿十万块钱,我会到校长那儿做工作的。” “成交。”罗玉寒抬起胳膊张开手掌要和张雅琴击掌,没想到张雅琴突然问道:“罗玉寒,谁让你来当说客的,不会是童小尧的家长吧。” “明人不做暗事,张老师猜的没错,正是童小尧的老爸叫我来当说客的。” 在罗玉寒的斡旋下,童明远和张雅琴终于达成了协议:童明远拿出十万块钱赔偿张雅琴的损失费,张雅琴不再追究童小尧的责任,但童小尧必须写出一份深刻的检讨,并保证以后类似的事件不再发生。 下午一点,一辆奔驰在建设银行大门前缓缓停下,奔驰熄火,童明远扭头看看坐在后排的罗玉寒,笑着说:“今天的事多亏你了,我一会儿给钱时多给你两千块钱,算作你的辛苦费,以后你和童小尧在一起要和平共处,即使成不了朋友,但也不能成为仇人。” 童明远说着,打开车门就要下车。 “慢。”罗玉寒突然说。 “还有事么?”童明远问道。 “你堂堂金玉制药厂的大老板,两千块钱就想打发我呀。” 童明远一愣,知道罗玉寒嫌钱少,就爽朗地笑笑,说:“你不提醒我倒是忘了,像你这样无家可归的孤儿,整天仰人鼻息的,也怪可怜的,看在你这么辛苦的份上,就多给一些,五千吧。” “不,我要和张雅琴老师一个价,十万。” 童明远以为自己听错了,愣愣地问道:“你说多少?” “十万,和张雅琴老师一个价码,少一分都我都不答应。”罗玉寒一字一句地说。 童明远气得差点没蹦起来,但想到罗玉寒和校长的关系,如果把这货色得罪了,以后他一定会给儿子穿小鞋,于是就强压着愤怒,陪着笑说:“罗玉寒,你不就是跑个腿说几句话,要十万也太多了吧,这样吧,一口价,一万,如果不成,童小尧的事再说。” 罗玉寒已经算计到童明远毫无退路,连哼都没哼一声,打开车门推门下车,头也不会径直离开。 童明远见罗玉寒狮子大开口,现在又执意离开,再也忍受不了了,冲着罗玉寒的背影大声喊道:“不就是当个说客么,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把十万块钱任凭给谁,谁都可以为我当说客,你以为你是皇帝呀,金口玉言。” 罗玉寒回头,慢慢走近童明远,甩甩头,做出一副潇洒的模样,微笑着说:“童叔叔,我在别的面人不敢说,但在万校长面前我就是金口玉言,这样对你说吧,如果童小尧背着流氓的名声被开除,其他学校敢接收他么?如果你是校长,你敢不敢接收这样的学生?我是念在咱们打过交道才肯帮你忙的,没想到你如此不知好歹,既然如此,请便吧。” “可十万块钱也太贵了吧。”童明远开始妥协。 “加码了,十二万。”罗玉寒说完,转身要走。 童明远急忙上前两步,挡在罗玉寒面前,陪着笑脸说:“十万就十万,别再加码了。” “十二万,你再费口舌,就成十四万了。” “好的,好的,别加了,十二万就十二万,你等着,我这就去取钱。”童明远终于妥协了。 第0080章 预设陷阱 童小尧偷拿女老师**物品的事件被传得沸沸扬扬,全校同学几乎都认为,童小尧这次必定会被开除,但是结局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事情发生两天后,童小尧竟然进班了。 首先不能忍受的当然是沙如雪和夏怡晴,两个都想知道为什么,但又无处问起。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沙如雪用脚尖碰了罗玉寒,小声地问道:“罗玉寒,你自以为神通广大,自作聪明,煞费苦心设局,可童小尧还是没被开除,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既然你如此夸我,我当然知道为什么,但现在不方便告诉你,等下课后一定告诉你原因。”罗玉寒不想隐瞒沙如雪,但如果此时告诉沙如雪,以她大小姐的脾气,说不定会当场和罗玉寒闹翻,一旦说露了嘴,同学们都会知道其中的秘密,罗玉寒可就难下台了。 夏怡晴插话道:“原因很简单,童小尧家里有的是钱,肯定收买了学生处,说不定校长也得了好处。” “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别说这种事,就是十恶不赦的罪犯,只要有钱,照样能捞出来。”罗玉寒安慰道。 紫罗兰小区,夏怡晴做好了晚饭,三个人正要开吃,听到了敲门声。 “又有钱挣了,我去开门。“夏怡晴站起来去开门。 自从挂上了神医的牌子,来看病的人还真不少,虽然罗玉寒收费不高,但维持生活费绝对没问题。夏怡晴偶尔还能从罗玉寒这儿敲诈点零花钱,自然乐不可支。 夏怡晴走到门前,通过猫眼往外看。为了安全起见,沙如雪曾经交代过,只要有人敲门,必须看通过猫眼看看是谁才能开门。 夏怡晴看到了童小尧,扭头看着沙如雪和罗玉寒,一脸吃惊的表情,说:“是变态狂,要开门么?” 从童小尧偷拿**物品之后,同学们给童小尧起了个变态狂的外号。沙如雪一听说童小尧来了,忽地一声站起来,两步就窜到了门口,打开门冲着童小尧喊道:“变态狂,你来干什么,是不是老毛病犯了,滚,这里不欢迎你,再不走我们要报警了。” 童小尧不但一点也没感到难为情,也更没发火,反而朝沙如雪笑笑,点头哈腰,一脸谦恭地说:“沙如雪同学,之前的事我感到十分难过,现在我是来感谢罗玉寒同学的,要不是他出面给我求情,我只怕真的就被开除了。” 罗玉寒马上意识到,这货色此番前来肯定不怀好意,估计是来制造他和沙如雪之间的矛盾的,正想着该如何应付,沙如雪突然转过脸,冲到罗玉寒面前,拿起筷子指着罗玉寒,满脸讽刺地说:“罗玉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说不清楚,请你马上滚蛋。” 罗玉寒怕童小尧继续说下去就露馅了,于是陪着笑站起来,突然伸手抓住了沙如雪,说:“这里面有误会,咱们到我房间说去。” “好话不背人,背人没好话,有什么就在这里说。”罗玉寒越是想单独和童小尧谈话,她越是认为罗玉寒心里有鬼。可罗玉寒劲儿大,沙如雪不想进去,根本由不得她,尽管她拼命挣扎,还是被罗玉寒拽进了房间。 房门关闭,罗玉寒一把把沙如雪按在了床沿。 “想跟童小尧学习,耍流氓呀。”沙如雪吼道。 罗玉寒松开沙如雪,迅速把手伸到枕头底下,抓着一把钱撒在了床上,低声地说:“我一开始整治童小尧的目的就是为了钱,十二万买他一个学籍,你说值不值得。” “别说十二万,就是一百二十万,我也不想 买一个恶心。”沙如雪瞪大了眼睛,一脸愤怒。 罗玉寒冷笑一声道:“你可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如果童小尧这次被开除,肯定会在社会上游荡,他在明处,你在暗处,你每天都处在危险中,我现在把他留在学校里,一天到晚看着他,他就是想打你的歪主意,也根本没机会,我这样做全是为了你。” 短短几句话,沙如雪已经被说服了。可她还想找回点面子,嗔怪道:“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罗玉寒见沙如雪已经不再怪自己,也缓和了语气,说:“我只是从战略上策划了这件事,但具体细节还存在不少变数。” “童小尧的智商也不低,难道就不怀疑你?”沙如雪担心地问道。 “他现在来就是挑拨离间的,只要你不和我唱反调,我知道如何应付他,你放心,我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睛呢,他想暗算我还嫩了点。”罗玉寒胸有成竹地说。 童小尧和沙如雪从卧室里走出来。夏怡晴还站在门口,而童小尧还在门外。 “夏怡晴,请童小尧同学进来。”罗玉寒重新坐回到餐桌旁,发话给夏怡晴。 夏怡晴虽然不高兴,但见沙如雪都没反对,只能极不情愿地让开道。童小尧走进了房间。 “说吧,你来干什么?”罗玉寒冷冷地说。 童小尧站在罗玉寒跟前,耷拉着脑袋,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低声地说:“我不该恶作剧,拿了张雅琴老师的**物品,我已经意识到我所犯错错误的严重性,现在同学们都看不起我,我今天来就是想给你道个歉,也请你给同学们打声招呼,请大家原谅我的过错,我保证从今以后,不会再摆富二代的架子,尽量去除流氓习性,带领原来的高富帅联盟加入白加黑联盟,和广大的同学们打成一片。” “狗能改得了吃屎么?”罗玉寒问道。 童小尧愣了一下,突然笑笑,说:“能,只要环境许可,一定能,有肉吃,狗是不会吃屎的。” “我已经明白了你的意思,接受了你的表白和道歉,你现在可以走了。”罗玉寒说。 “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还想单独请你吃个饭,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你看好么?”童小尧向罗玉寒发出了邀请。 “好呀,吃,一定要吃,而且还要吃大餐,有肉吃,谁要还愿意吃饭。”罗玉寒说着站起来。 童小尧抱拳朝沙如雪和夏怡晴晃晃,转身走出了房间。 在紫罗兰小区门口,童小尧陪着罗玉寒吃羊肉串。罗玉寒一口气吃了五十个烤羊腰,八十串靠羊筋,二十个烤外腰,外加三海碗羊杂碎,这才抹抹嘴,说:“童小尧,谢谢你的款待,如果早点这样就好了。” “我也这样想,以后只要你想吃,随时给我打声招呼,我保证随叫随到。”童小尧爽快地说。 这时,一辆白色的宝马车缓缓驶过来停在了羊肉摊前,车门打开,从车上走下一个人来,看着童小尧就招呼道:“童大公子好呀,好久不见。” 童小尧擦擦手站起来,和来人握握手,说:“杜大哥,咱们是朋友,别一口一个公子公子的,生分了不是。” “自从你上了高中,就再也没光顾过我的斗狗场,我都想死你了。”来人说。 “呵呵,你不是想我,是想我的钱了吧。”童小尧讪笑两声说。 接着,童小尧指着罗玉寒介绍说:“申军帅大哥,这位是我的同学,叫罗玉寒,功夫好,医术也很高明,罗玉寒,这位是申军帅,喜欢养狗,开一家斗狗场,你们认识一下,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了。” 申军帅走过来,把手伸到罗玉寒面前,罗玉寒站起来,客气道:“我的手沾满了油,就不和你握手了,但既然是童小尧的朋友,肯定也是我罗玉寒的朋友,以后不管是你的人病了还是狗病了,打声招呼,我随叫随到,手到病除。” 申军帅见罗玉寒不和他握手,心里难免不高兴,但嘴上却说:“一定一定,不过我倒是希望你和童小尧一起能光顾我的斗狗场。” “是要我参与赌博吧?”罗玉寒问道。 罗玉寒早就听说过,河州市的斗狗比赛如火如荼,早就想去看个热闹,没想到眼前的人就是负责斗狗的老板。 童小尧呵呵一笑,连忙解释道:“是赌博,但你放心,申军帅就是再想赢钱,也不敢打你的主意,我只是想要我们去凑个热闹,捧个人气场而已,没别的意思。” 罗玉寒心想,童小尧今天打着给他道歉的旗号亲自登门拜访,一定别有用心,而眼前和申军帅的巧遇,估摸着也是是童小尧特意安排好的,综合目的就是为了把罗玉寒拉下水,参与斗狗的赌博当中。童小尧已经认识到,他在硬实力肯定战不过罗玉寒,于是就想用另外一种办法来对付罗玉寒。 罗玉寒喜欢挑战性的活动,他连和人都不怕,难道还会怕几条狗。 “我对斗狗一窍不通,只怕参与不了这种活动。”罗玉寒试探性地说。 “其实斗狗也没什么,就是两条狗相斗,你提前看好那条狗就直接押注,狗赢了,你就赢了。”童小尧解释说。 “下注多大呀?是不是要很多钱?” “一百元起底,上不封顶。”申军帅说。 “好,到就喜欢刺激,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罗玉寒说。 申军帅眉飞色舞地说:“刚好明天在灯光球场就有一场比赛,你就请童小尧直接带你去。” “一定,”罗玉寒说,“不过我还是学生,只能看热闹不能参与赌博。” 第0081章 初见斗狗 晚上十点多,罗玉寒回到卧室打开了电脑,他想查一查关于斗狗的相关内容。 电脑屏幕上,有关狗的词条链接出一场斗狗的消息,罗玉寒好奇地打开,没想到界面上竟然出现了一个人的形象。此人西装革履,打着领带,红光满面,面带微笑,很是绅士,左手牵着一条比特右手抚摸着一条黑背,脚下踩着两个红色大字:斗狗。 牵狗的人正是申军帅。 罗玉寒纳闷,继续浏览内容,结果发现,申军帅不但有一家养狗基地,而且还不断举行斗狗大赛,比赛每月两次,最近的一场比赛就在明天晚上举行,地点就在河州市五里铺。 罗玉寒一开始还以为申军帅穿金戴银开宝马,一定做什么大生意的,没想到这厮确实是以养狗斗狗为生的。 斗狗不但能养活一个人,而且还能帮助人发家致富,罗玉寒不禁感到好奇,他决定,明天亲自到五里铺,一来看看斗狗的场面,二来他很想看看童小尧如何把他拉下水。 第二天晚上九点,恰好沙如雪要在家里做作业,罗玉寒借口到外面溜溜。沙如雪提醒罗玉寒,说希望他早点回来。 斗狗的场所是个十几米的凹陷大坑,坑底平整,水泥铺地,足有1000多平米,周边都是一层一层的阶梯式坐台,能容纳几千人,看样子是废弃的灯光球场。 罗玉寒赶到时,这里已经人满为患了。 喜好斗狗的人各自牵着自己的爱犬到处溜达,喜欢看狗的在周边不停地指手画脚,评定狗的品种和所具备的杀伤力。 狗的品种很多,有边牧犬,德国牧羊犬,黑背,日本秋田犬,藏獒,种类繁多,不下十余种。 场地边缘树立一张广告牌,罗玉寒走过去,还没看几行字,就有个小伙子走到罗玉寒身边,神秘地问道:“喂,朋友,买彩票没。” 罗玉寒打量一下说话者,对方大概二十来岁的样子,个子和罗玉寒差不多,但却干瘦干瘦的,说话喜欢眨巴眼睛,心里对他没好感,但还是问道:“这里也买彩票?” “看来你是第一次来,这里的彩票不是体彩,也不是福彩,是专用用来赌博的彩票。” 罗玉寒这才多少有点明白,原来斗狗也从事地下赌博。 “怎么个赌法?”罗玉寒直接问道。 瘦个子伸出手来,说:“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杜比克,是红影子养狗基地的员工,认识你很高兴,希望你我能成为朋友。” 罗玉寒看不惯瘦个子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并没有伸手,却催促道:“还是讲讲如何输赢吧。” 杜比克看看四周,见没人偷听,才小声地说:“这里的水很深,简单地说,要买彩票,就买红影和狼影两家的彩票,地下的都是非法的,带有很大的欺骗性。” 罗玉寒大概明白了申军帅的意思,但还是疑惑地问道:“听你的口气,红影和狼影都是经过国家许可的,赌票不违法,是这个意思吧。” 申军帅摆摆手,说:“不不不,你误会了,严格地说,都是违法的,只不过我们两家是斗狗的举办者,你无论买哪家的彩票,输了就不说了,赢了一定能兑现。地下那些赌博的纯属私下交易,他们不知道狗的好坏,不能给你合理的建议不说,最主要的是,你一旦赢的多了,他们就脚底抹油溜了,你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几句话 就能表达清楚的事,杜比克废了半天口舌,罗玉寒有点不耐烦,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杜比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也不管罗玉寒是否愿意接受,就塞进了罗玉寒手里,说:“记着,待会儿想买彩票,直找找我,我是红影斗狗基地的首席销售代表,上面有电话号码和地址。” “现在能买不?”罗玉寒问道。 “不,等一会儿红蓝双方把要参赛两条狗牵出来,你认为哪条能赢,就买哪一方的彩票,如果你不懂,我会给你参考的。”杜比克热情地说。 喜欢赌博是人的天性,尤其像罗玉寒这种酷爱冒险的人,更是喜欢的不得了。 杜比克刚离开,一辆货箱车就开到了场地边缘停下来。车厢后门打开,两人个牵着一条狗从后车厢下来,穿红色衣服的牵着一条比特,穿蓝色衣服的也牵着一条比特。两个人牵着狗围着场地转了一圈,想让人们看看,到底看好那一条狗。 “红方的那只比特瘦不拉几的,只见骨头不见肉,赢的机会不大。”有人开始评论道。 “也未必,瘦的人未必没力量,你没听过,瘦瘦筋骨肉,瘦肉都是精华。”有人唱起了反调。 “上次有一条瘦狗就打赢了,我买了一百八全中。” “那是例外。” 狗被牵到场地中央,有穿着红衣服的拿起喇叭站在狗狗中间,大声地吆喝道:“喂,爱好斗狗的朋友们注意了,投注马上开始,无论你看好了红方还是蓝方,都请马上投注,两家公司保证,只要你赢了,我们就地兑现,绝不耍赖,再过半个小时斗狗开始,请马上行动,莫失良机。” 杜比克走到罗玉寒身边,悄悄地问道:“看好哪只狗能赢了吗?” “你看呢。”罗玉寒反问道。 “我要能猜出来,就不用这么辛苦给人打工了,直接买彩票就能赢钱,不过,一般而言,瘦狗赢的几率不大,你想,胖人和瘦人打架谁能赢?还不是胖人。”杜比克虽然不发表意见,但最终还是提供了参考。 红方的比特的确太瘦,罗玉寒在心里已经看好了蓝方,就问道:“到哪儿买票呢。” “在我这儿呢,买一赔一,你想赌多少。”申军帅问道。 罗玉寒从口袋掏出一摞钱递给杜比克,说:“就这么多,我也没数,估计有两三万吧,先买这些。” 杜比克眼睛睁大比铜铃还大。他是红方专门雇来的游说看客们参与赌博的,按照销量的大小提成,一般是百分之十。公司里像他这样的首席销售人员不下几十个,每到开场前,都在人群里私处游说,他原来只打算罗玉寒能买几百,连上千都没敢想过,没想到这小伙子一下子就买了两三万,这下就能发点小财了。 杜比克点钱的手有点抖,但最终还是点清了了钱数:. “数字吉利,你肯定能赢。”申军帅一边给罗玉寒开票一边说。 “赢了请你吃饭。”罗玉寒笑着说。 场地中间的平台不大,也就十几平米,规模几乎和拳击平台一般无二,周围拦着一米多高不锈钢栏杆,以防在斗狗过程中狗急跳墙,咬伤观众。 这是狗狗的战场。有战斗就会存在流血,甚至有杀戮和牺牲。 红蓝双方分别牵着自己的狗走上平台,紧接着一位穿着极少的小姐也站到了台上。 人们习惯于她称之为赌狗宝贝,其职责相当于剧场的报幕员,当然,除了报幕和解说,赌狗宝贝还有一个重要的使命,就是用妖媚烘托现场的气氛,提升观众的兴趣,吸引观众的眼球。 赌狗宝贝十**岁,腰肢纤细,胸膛饱满,走路扭腰吊臀。 上身围着半尺粉红色围胸,两座山峰耸立,一道沟壑在山峰中延伸。下身只穿浅绿色超短裙裤,柳叶眉,丹凤眼,披肩长发,还没站稳就给周边观众一个飞吻。 掌声雷动,口哨连响,铺天盖地。 一阵风骚过后,宝贝宣布了比赛规则,然后宣布比赛开始。 红蓝双方解掉了拴在狗身上的盘带,两只狗便狂吠着向对方冲去,很快纠缠到了一起。 蓝方比特不但个大脖粗,而且四肢发达,扑上去就狠狠地咬住了红方的脖子,再也没有松开,而红方哼哼唧唧,听声音非常可怜。 “蓝方加油,蓝方加油。” “蓝方必胜,蓝方必胜。” “我买的就是蓝方,一千八啊,我从来没就下过这么大赌注,看来我今天要发财了。” “蓝方万岁,ko对手。” “我也是,一眼就能看出来,蓝方个大凶猛,必胜无疑。” 一个身材矮小戴着红帽子的人提出了不同的意见,说:“我看未必,我感觉红方必胜。” “全场只怕就你一个人买的是红方吧。”有人带着讥讽嘲笑矮个子说。 “你别挖苦我,谁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笑个球,到时候只怕你哭都来不及。” “你敢和我打赌?”买蓝方必胜的胖子盛气凌人地问道。 “敢,赌多少?”戴红帽子的竟然真的应战了。 “五百。” “五百太少,不够塞牙缝,五千如何。”红帽子伸出五根手指,朝胖子晃晃。 “五千就五千,怕个鸟。” 胖子冷笑一声,从裤兜里掏出五千,红帽子也从口袋掏出五千,两人各自拿着自己的钱,红方说:“找个保人。” 胖子看了罗玉寒一眼,说:“其他人你我都认识,熟人到时候碍于脸面不好说话,就找他,生面孔,不偏不向。” 红蓝双方走到罗玉寒身边,把打赌的事重新说了遍,要罗玉寒当保人,罗玉寒二话没说,马上答应,同时接过了双方递过来的一万块钱。 五分钟过去,蓝方比特还没松嘴,红方比特四肢乱颤,口吐白沫,看样子已经抵挡不住。观众席上再次发出有节奏的呐喊声:“蓝方万岁,ko红方,红方必败。” 每场比赛都没有时间限制,直到一方胜利,一方败退。 第0082章 二战告捷 鲜血从红方的脖子上流下来,比特身下已经一摊血迹。比赛进行到十五分钟,红方比特的两只前腿已经蜷曲在地上,头也被摁在了水泥地面。蓝方摇头晃脑,试图要从红方的脖子上咬下一块肉来。 蓝方猛地用力甩了一下,红方四条腿离地,被摔出了一米多远。而蓝方的嘴里已经多了一块肉。 红方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肚子一起一伏。蓝方走到红方身边,怒视红方,也开始大口喘气。 按照比赛规则,这种情况已经视为蓝方获胜。 红蓝裁判同时举手,正要把结果告诉那个风骚的斗狗宝贝,准备让她上台宣布比赛结果。 观众的情绪高涨到了极点,齐声喊道:“大比特胜利了,我们胜利了,蓝方万岁。” 斗狗宝贝刚走到台上,出人意料的一幕发生了。 红方比特慢慢站起,夹着尾巴装出一副可怜,绕到蓝方身后,猛地扑向了卧在地上的蓝方,死死地咬住了蓝方的尾巴根部的两个小蛋蛋,并且把头来回甩动。 比特狗和其他狗不同,只要咬住被攻击的对象不但不松口,而且还把脑袋摇来晃去。这是一种本能的战术,就像鳄鱼捕捉到猎物时要转动身子。 蓝方被攻击到要害,疼痛难忍,发出一阵悲鸣的嘶吼,想把自己的头探到自己的尾巴攻击红方,可只因红方离自己太远,处在攻击范围之外,蓝方只能在原地不停转圈。 红方也跟着转圈,五六圈下来,蓝方已经筋疲力尽。红方乘胜追击,猛地甩头,虽然没甩动蓝方,但标志蓝方性别的两个小肉球已经被红方撕扯下来。 红方衔着蓝方的宝物,挺胸抬头,傲视着观众。蓝方忍着剧痛,躲到了栏杆边,试图从栏杆的缝隙里钻出去。 鲜血染红了斗狗台,一股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 赌狗宝贝轻佻上场,再给大家飞吻,然后宣布了比赛结果,红方获胜,蓝方被打败。 场上先是一片寂静,接着是一片沉重的叹息声。这个结果出乎了所有的人意料,包括罗玉寒。 红帽子走到罗玉寒身边,低声地说:“红方胜,请给钱。” 罗玉寒看看和矮个子打赌的胖子,问道:“可以把钱给他了吧。” “愿赌服输,我无话可说。”胖子叹口气,无奈地说。 罗玉寒把钱递给矮个子,红帽子接过钱,从里面抽出一千块钱递给罗玉寒,说:“按照规矩,给你水钱。” 罗玉寒才不在乎千儿八百块钱,断然拒绝道:“我不渴,不用你给水钱。” 矮个子笑笑,说:“水钱是赌场的术语,凡是给双方或者给庄家帮忙的,只要你所帮忙的一家获胜,都要给对方劳务费,俗称水钱。” “谢谢你教我知识,但这钱我不要。”罗玉寒依然拒绝道。 矮个子看罗玉寒不贪钱财,把罗玉寒拉到一边,说:“下一场还想赌吗?” “想啊,输了钱谁不想捞回来。” “那就还赌红方胜。” “还没看到狗狗出场呢,你怎么就敢赌红方胜。”矮个子诡秘地笑笑,说:“凭的是感觉,反正我提醒过你了,买不买就是你的事了。” 罗玉寒心想也许红帽子知道斗狗主持方玩了什么猫腻,正要再问点什么,杜比克走过来,先向红帽子表示恭喜,说:“小运兄弟,你可真幸运,全场就你一个人买红方赢,你果然就赢了,恭喜恭喜,回头记着请我喝酒。” 红帽子笑笑,什么也没说。 “小运兄弟,下一场打算买多少。”杜比克问道。 罗玉寒这才知道,红帽子叫小运。 “等狗狗牵出来对比之后才能决定。”小运说。 罗玉寒纳闷,小运刚才还要自己下一场买红方,可为什么现在却说要等看到狗才能下赌注。 小运打着哈哈离开,杜比克却高声地说:“罗玉寒兄弟,你对这次比赛怎么看。” “意外,纯属意外,蓝方太轻敌,红方太狡猾,小个子都是浓缩的精华。” “还赌不。”杜比克问道 “赌呀,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赌。”罗玉寒慷慨地说。 休息期间,随着音乐声响起,七个美女依次走到斗狗台上,排成一行,很快跳起了艳舞。观众席马上安静下来,纷纷把目光投到台上。 罗玉寒用目光朝台上扫了一眼,再也不想离开。七个舞者和斗狗宝贝的穿着几乎相同,上身半裸,下身只穿一条超短粉红色草裙,在台上翩翩起舞,旋转身体时,草裙飞起,如一把把撑开的小伞。 坐在高处的人纷纷低头,试图窥探草裙底部,但最终还是没能满足好奇龌龊的心愿。 但不管怎样,赌客们因输钱而低落的情绪再次高涨起来,掌声和口哨声四起,人头攒动,场面几近爆裂。 突然,一个舞者的草裙脱落,露出了圆溜溜粉嘟嘟的臀部,人们再次欢呼雀跃,并高喊着希望再掉一次。 男人永远是视觉动物,只是程度有所不同。 五分钟后,舞者退台,两条狗被牵到斗狗台。只不过,这次是两条牧羊犬,从外观看,大小和体重几乎相当。 斗狗宝贝走上斗狗台,做了例行的动作之后,用清脆的声音解释道:“第一场斗狗的结果出乎了大家的意料,有观众说我们故意用两条不同等量级的狗狗误导大家,举办方诚恳接受了大家的建议,修正了自己的错误,请看这两狗狗,年龄相当,都是三岁,体重和大小毫无二致,请大家仔细斟酌,五分钟后下注。下注有风险,投资需谨慎,有能力的赌,没能力的不赌,小赌怡性,大赌伤人,愉悦第一,赌博第二,大家切记切记。” 两条狗分别被人牵着开始斗狗台游走,观众一边审视着狗狗,一边议论纷纷: “上次品种相同,一大一小,这次也是,都是牧羊犬,但个头和胖瘦相同,不知道该如何下注。”有人开始疑惑。 “虽然看起来没区别,但仔细观察,两条狗狗还是不同,红方眼睛凶猛,肌肉强健,而蓝方略显臃肿,肯定锻炼不足,我买红方胜。”此人从狗狗的外观做出输赢的判断,证据充分,不无道理。 而有人却提出了反对意见,说:“赌博不出老千很难取胜,正所谓无赌不千,是赌都奸,下注不能仅仅观察狗的强弱,还要揣摩举办方的心理,依我看,反其道而行之,不看好哪一方,偏偏就买哪一方,我买蓝方。” 此言一出,迅速传开,大部分相信了此人的分析。于是,人们纷纷把获胜的希望寄托到了蓝方身上。 罗玉寒掏出钱,也打算购买蓝票,红帽子再次来到罗玉寒身边,拉低帽檐,低声地说:“喂,朋友,买蓝票,听我的没错。”说完悄然离开。 “你只不过侥幸买中一场,还真把自己当神仙了。”罗玉寒低声地嘟囔道。 红帽子刚离开,杜比克就挤到罗玉寒身边,问道:“刚才小运给你说了什么,他是不是提议你买蓝票。” 罗玉寒点头。 “他是行家,十赌九赢,听他的没错。”杜比克建议说。 “为什么?” 杜比克嘿嘿一笑,说:“红方虽然目露凶光,嘴巴硕大脖子粗,腿部弯弓大,看似强大,但却显得急躁,而蓝方虽然看起来略显笨拙,但却稳重从容,具备耐力。” “如果输了呢?要不咱们伙赌一场,我出七你出三,赢了平分。”罗玉寒问道。 杜比克连连摆手,说:“我也只是给你提个参考建议,你别当真。” 根据罗玉寒对上一场的观察,举办方用重量级不同的狗参加比赛,肯定就是误导赌客,要大家一边倒下注强大的一方,但最后却弄出个出人意料的结果。 举办方肯定玩弄了某种技巧,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再看台上两条狗,虽然一般大小,又是同一品种,但红方强健,气势如虹,而蓝方却略显臃肿笨拙,如果按照上次得出的经验,越是看好那条狗,越是要放弃。 罗玉寒毫不犹豫地从口袋里掏出五万块钱递给杜比克,沉着地说:“买红票。” 杜比克接过钱,盯着罗玉寒问道:“你确定买红票?” “是我买还是你买呀。”罗玉寒有些不耐烦地说。 “好的,不过我还是请你再考虑一下。” 杜比克撕下一张红票递给罗玉寒,说:“希望你能如愿以偿。” 买票结束,斗狗开始。 两只狗刚失去控制,就朝对方猛扑过来。 牧羊犬和比特的风格不同,不会咬住不松口,它们靠的不仅仅是嘴巴,更多使用的是两只前爪。 红方仗着体格健康,身体麻利,上去就扑倒了蓝方,而蓝方被扑倒后,迅速四肢朝上,来了个兔子蹬鹰。 红方被蓝方的四条腿蹬开,而蓝方姿势依然保持不变,看样子是只防不攻。红方再次扑过来,蓝方御敌之术依然不改,红方再次被蹬开。 红方三两次不能靠近蓝方,于是大怒,假装离开,等蓝方放松警惕后突然转身并纵身跃起,从空中向蓝方扑过来,来了个泰山压顶。 蓝方反应果然敏捷,见红方从空中压下来,突然在地上打了一滚,在红方将要落地时,猛扑上去,咬住了红方的一条后退。 第0083章 看透猫腻 狗狗被咬住了腿,相当于人在格斗时手脚受制,自然不能发力。看好蓝方的赌客们纷纷鼓掌,高声喊道:“蓝方加油,咬死红方。” 红方后腿疼痛难忍,后半身贴到了地面,眼看败局已定。就在人们欢呼雀跃之时,蓝方却突然松嘴,跑向了围栏,张大嘴巴好像在寻找什么。 庆祝胜利的欢呼声戛然而止,人们纷纷睁大了眼睛,仔细观察蓝方的一举一动。 “***,继续打啊,占了上风了为什么不打了,要坑死老子呀。”有人急红了眼,开始跺脚骂娘说脏话。 罗玉寒仔细观察,发现蓝方的嘴巴不停往下耷拉哈喇子,哈喇子中夹杂着白沫。 罗玉寒是神医,虽然经常给人看病,但他明白,动物患病时,很多症状和人类相同,他从白沫的颜色初步判断,蓝方估计服了过量安定类的药物。 服安定类药物,不超量会起到安眠作用,如果超量服用,动物内心会干渴。罗玉寒开始在栏杆外围寻找蛛丝马迹,经过搜寻,果然在栏杆不远处发现了一盆水。 狗的嗅觉及其灵敏,估计是闻到了水的味道,喝水的**占了上风,所以才丧失了战斗力。 蓝方看着栏杆外的一盆水,眼里发出了渴望的光芒,早已把比赛忘到了脑后。 就在这时,红方偷偷地跑到蓝方的身后,试图偷袭蓝方。蓝方似乎察觉到动静,扭头看看红方,不停地后退,最后竟然绕着圈跑起来。 红方追到蓝方,蓝方低头夹尾发出哀鸣表示臣服,红方这才高傲地朝观众狂吠两声,宣布自己伟大的胜利。 人们的思路很简单,上一场比赛弱者赢了,以为举办方还会故伎重演,所以都买了弱者一方,结果举办方这次来了个反其道而行之,让强者赢了,并且为了保险起见,还提前给弱者服了药。 这是举办方和赌博的人脑子的较量,在这场教练中,赢的人是少数,输的人是多数,而罗玉寒却是为数不多的赢者。 人们垂头丧气,议论一番后,有的带着遗憾和深深的失落离开了现场。 杜比克没出现,罗玉寒不得不亲自到领奖台领取奖金,五万块钱本钱翻番,罗玉寒能领到十万。 奖金额最多的由举办一方最高领到颁奖,以示隆重,并且能扩大影响。 罗玉寒已经站到了领奖台上,其实领奖台就是斗狗台,只不过换了一个叫法。 凯旋的歌声在斗狗台响起,举办方最高领导人申军帅穿着一件红色t恤,下身穿意见乳白色的裤子,正步走向领奖台。 申军帅一直不在赌狗现场,但这并不标志着他不了解赌场的情况。赌狗还没开始,他就一直在附近家属楼的一套房子里通过摄像头观察着场面上的动静。 第一场比赛刚拉开序幕,申军帅就开始审视票据的存根,当他看到有人对蓝方下注两万多时,不禁愣了一下。赌狗十多年,一开始有人下注很猛,三两年后,当那些下大注的人输多赢少时,人们对赌狗产生了怀疑,近几年来,赌狗场面虽然还很火爆,但每次下注超过两万的人已经很少了。 “这必定是个新手,这一场他必输无疑,等到下一场他肯定要下力气翻本,到时候你撺掇他买蓝方。“申军帅交代杜比克说。 杜比克既是申军帅赌狗彩票的销售代表,也是现场蛊惑赌客的主要人物之一。多年赌博下来,杜比克已经很清楚地了解到那些赌客们的出身背景,知道哪些人有钱,哪些人没钱,如果碰到下大注的,他会反复撺掇他们买必败的一方,遇到下小注的,偶尔也会撺掇他们买必胜的一方。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有人说他是瞎撺掇,有的人会说他分析的有道理。 但很少人有人知道他和申军帅完全穿一条裤子,是申军帅安排在观众中的奸细。 第二场比赛,杜比克撺掇罗玉寒没成功,当申军帅看到有人买了红方五万块钱的赌注时,心情不禁沉重起来。申军帅不心疼几万块钱,他感到不安的是,赌客中已经有了产生了高手。在以后的日子里,这位高手极有可能不断地赢他的钱,甚至还有可能砸了他的生意,敲了他的饭碗。 颁奖台上,申军帅终于见到了这位高手。 “兄弟运气真不错,一下子就赢了五万。”申军帅是见过场面的,心里虽然对罗玉寒恨之入骨,但表面上却依然嘻嘻哈哈。 罗玉寒从申军帅的手中接过十万块钱,腼腆地笑笑,说:“这我还要感谢你呀,如果不是你举办这场斗狗比赛,我就是想赢也没机会。” “这么说你的运气是你我带给你的?”申军帅笑着说,“如果兄弟你觉得过意不去,以后经常来捧捧我的场面,就算给足我面子了。”申军帅客气地说。 罗玉寒一拍胸脯,豪爽地说:“只要大哥提前通知我,我一得到消息,保证马上赶到,有钱我就捧个钱场,没钱我就捧个人场,一定不辜负你的希望。” “好,按照安排,明天在灵山就有一场斗狗。”申军帅趁机说。 “我们学校明天刚好放假,咱们一言为定,不见不散,我还有事,不和你唠叨了,明天再见。” “不送。”申军帅抱拳朝罗玉寒一拱手,笑着说。 桃花泉往东七八公里的地方坐落着一个历史名镇,叫灵山镇。在灵山镇南边,一道山梁蜿蜒起伏,连绵十多公里,把灵山镇和河州市分隔开。山镇周边森林茂密,俨然成了一个世外桃源。 山梁中间一个凸起的山塬上,一场斗狗比赛即将在这里举行。和昨天相比,今天的人并不多,只有四五十个,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赌客,只有少数的几个看客。 赌客和观众的多少对于申军帅来说并不重要,他今天要和罗玉寒一决高低,完成童明远交给他的任务。 罗玉寒猜想的没错,童小尧当面给他道歉还请他吃饭,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勾引罗玉寒要他陷入赌局。童小尧以前喜欢都斗狗,一次输过二十多万,而这些钱大部分都是当场从申军帅那儿借来的。由于输钱太多,童小尧无力偿还,申军帅就找到童明远逼债。 童明远答应还钱,但必须有个前提,那就是从此以后,申军帅不能再接受童小尧的堵住。申军帅答应了童明远的条件,从此以后也信守诺言,凡事童小尧到现场赌,不管输赢,一概不算数。 童小尧这次在学校出事,童明远被罗玉寒敲诈十二万,童明远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就找到申军帅,希望申军帅能利用斗狗比赛让罗玉寒输钱。申军帅虽然答应了童明远,但也有一个条件,那就是罗玉寒必须参赌。这才有了童小尧蛊惑罗玉寒看斗狗比赛一事。 场地外围朝南摆放了三张桌子,桌边摆放五把椅子,申军帅和杜比克就坐在椅子上,而昨天斗狗宝贝就站在申军帅身后,手里摇晃着一把纸扇。 “这小子不会不来吧。”杜比克仰脸朝东边看看,低声地问道。 申军帅笑笑,说:“咱们出发时我已经给他打了电话,他会来的,稍安勿躁。” “帅哥,今天有把握么?”杜比克低声地问道。 “那小子虽然也不是个善类,但在斗狗方面,你对咱们的技术应该心里有数,今天不但要他输钱,而且还要让他上瘾,等他输的连裤头穿不上时,童明远会给我们十万块钱的报酬。”申军帅自信地说。 “帅哥的本事我见识过,我深信你有这个能力。”杜比克说。 杜比克所说的其实若有所指,站在申军帅身后的宝贝就是申军帅在赌狗时赢来的。 宝贝的名字叫安逸娟,现在才刚刚十六岁半,而申军帅把她赢到身边时,也就是去年秋天,安逸娟才十五岁。 具体的过程说来极为复杂,但概括起来其实也很简单。安逸娟的老爸安宣喜欢斗狗,输钱后欠了申军帅五十多万而又无聊还账,在申军帅的鼓动下,这个禽兽父亲只能以女儿抵债,把安逸娟卖给了申军帅。 申军帅本想把安逸娟弄到身边后当老婆的,但谁知道安逸娟性子烈,不但拒绝了申军帅,而且还发誓说,如果申军帅胆敢冒犯她,她就是去死。 申军帅怕搞出人命,所以暂时不敢动安逸娟。而安逸娟也按照当时老爸和申军帅签订的口头协议,一直为申军帅工作,以此偿还老爸的欠债。 “他来了。”杜比克碰碰申军帅的肩膀,低声地说。 一辆奔驰沿着蜿蜒的山路正在往上爬升。 出租车停下时,正副驾驶位置两边的门同时打开,左边下来的是罗玉寒,右边下来的是沙如雪。 罗玉寒昨天赢了几万块钱回到家里,无意中被沙如雪发现,沙如雪不由问起了钱的来路,罗玉寒据实相告。沙如雪教训罗玉寒说,希望他以后不要在外边搞些乱七八糟的勾当,免得惹是生非,当她得知罗玉寒已经接受了申军帅的邀约,第二天还要到灵山赌博时,表示坚决反对。 罗玉寒当时也没和沙如雪计较,第二天早上,罗玉寒和沙如雪刚吃过早餐,罗玉寒就接到了申军帅的电话。 沙如雪从罗玉寒和申军帅的交流中得知罗玉寒还要参与斗狗时,当时就发了火,说如果罗玉寒执意前往,就请罗玉寒马上从租住房滚蛋。 这是罗玉寒巴不得的好事,所以罗玉寒就顺着沙如雪的话茬,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临走之前对交代沙如雪,说:“和你相处这么长时间,非常感谢你和你老爸的热情照顾,以后要遇到麻烦,请随时给我打招呼,我一定万死不辞。” 安全两个字点醒了沙如雪,她回想起假期中被人绑架的一事等诸多是非,突然感觉自己在安全方面的确离不开罗玉寒,于是就改变了主意,并决定和罗玉寒一同前往灵山镇。 第0084章 美眉赌注 杜比克和另外一个人分别从两辆皮卡车厢上迁出两条狗,一条沙皮,一条狼犬。 沙皮浑身呈黄色,四只蹄子却是乳白色,个头硕大,足有八十公分高,脖粗嘴大,刚下车就开始汪汪狂吠,看样子极为凶猛。 狼犬通体灰色,个子和沙皮相当,但体重比沙皮少了三分之一,不过气势一点也不比沙皮差,眼睛里发出绿光,呲牙咧嘴的样子和狼几乎没有两样。 这两个凶猛的家伙如果斗狠,谁都不能确定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两只狗分别被牵入围栏,等待着赌客们下注。 顾客们一边指点着两只狗的优略,一边小声议论着。有人看好沙皮,有人看好狼犬,但他们下注都不大,少者几百,多者两千多。 而罗玉寒刚开始把两只狗打量一番后,就开始坐到申军帅身边,就再也没有看过两只狗。 他心里非常清楚,无论什么形式的赌博,庄家都不干赔本的买卖,肯定会进行暗箱操作,狗的大小和凶猛的程度绝对处于次要地位。 “兄弟,请选择,沙皮还是狼犬。”申军帅笑着问道。 “其实对狗我根本是门外汉,麻烦老板替我选择。”罗玉寒客气地说。 申军帅连连摆手,说:“沙皮是我的,我感觉能赢,可如果我让你选择沙皮,到最后输了,你岂不是埋怨我,还是请你选择。” 罗玉寒打了个响指,站在旁边的沙如雪递过一支笔和一片纸。罗玉寒把一片纸撕为两半,分别在上面写了沙皮和狼犬,然后揉成一团,又把纸团递给沙如雪,说:“沙如雪,你随便选一张,选中哪个我们就赌那一条赢。” 沙如雪心里一愣,没想到罗玉寒如此草率,但一想到罗玉寒从来不做无把握的事,就把纸团在手心里重新揉搓一下,挑出一个,打开后递给罗玉寒。 “狼犬,就选狼犬。”罗玉寒把纸团递给申军帅。 “好,但不知道想赌多少?” 申军帅心想,这小子看来好像挺机灵,其实就是草包一个,根本就没有城府和心机,照这样看来,整死这个小子是迟早的事。 “你是主,我是客,你下多少,我就跟多少。”罗玉寒爽快地说。 “第一场我先赌二十万,不知道你敢不敢应战。”申军帅笑着问道。 罗玉寒还没说话,沙如雪就愣了一下,拽拽罗玉寒的衣角。罗玉寒抬头看看,只见沙如雪皱眉并使劲地摇头。 “你拽我干什么呀,是不是嫌申老板下注太多了。”罗玉寒故意问道。 沙如雪再皱眉,心想这可真是个不折不扣不知眉高眼低的小混蛋,本来想提暗示罗玉寒不要跟着下那么大,没想到罗玉寒竟然如此死板,竟然把话挑明了。 既然罗玉寒把话挑明了,沙如雪也不再顾忌什么,就回答道:“是太多了,一次几万的玩玩就行,一赌就是几十万,多少钱都能搭进去,你怎么不赌你的命呀。” 罗玉寒满不在乎地说:“女人真是晦气,还没开始就说丧气话,你怎么知道我会输,如果我赢了呢。” “不管输赢,你都不能赌那么大。”沙如雪坚持自己的意见。 “没事,捡来的麦子磨成的面,反正我昨天还赢了十万,我就是输了,也不损失什么,二十万太少,咱们就赌上身价性命如何。”罗玉寒洒脱地说。 申军帅今天都已经安排好了,等先赢了罗玉寒一场,先把昨天的失去的赢回一部分,然后用再慢慢收拾罗玉寒,这叫温水煮青蛙,活活把罗玉寒折磨死,没想到罗玉寒如此慷慨,不由心里一惊。 “不敢了吧,我就知道你不敢。”罗玉寒故意激将申军帅。 “你打算赌多少?“申军帅反问道。 罗玉寒看看旁边停的宝马,说:“我这次一共带了三十万,这辆宝马少说也值三百五十万,一共四百八十万,如何。” 申军帅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的微笑,心想你这小子真是找死,但却为难地说:“兄弟,我只预备了三十万现金,没那么多钱,你看咱们能不能少点。” “兴师动众的,我以为你这个老板多风光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几两银子就把你吓尿了,三二十万的不赌,除非上百万。”罗玉寒故意说。 其实罗玉寒从来到这里,已经看中了现场停放的一辆豪车。罗玉寒不懂车,但这辆车似乎很伶俐,如果能开着这样伶俐的车在河州市马路上溜达一圈,那该是何等气派。 罗玉寒的话激怒了申军帅,他朝自己那辆法拉利瞅了一眼,心里想,这辆车子是他半年前托关系在厂家定制的,上月个才运来,价值七百多万呢,可在河州市地界,也算排的上号的豪车,虽然今天不会输给罗玉寒,但如果自己押上了座驾,被传扬出去,他以后还有何脸面在河州市混。 罗玉寒似乎猜透了申军帅的心思,说:“要不你也把车子押上?” “不行不行,我那车子价值将近七百万,你又没那么多钱,我怎么和你赌。”申军帅说。 罗玉寒低声地说:“如果你敢把车子押上,我就把身后站着的这位押上,你仔细看看,这小妞长得虽然不是国色天香沈鱼落雁,但也貌比嫦娥了……” 罗玉寒没说完,申军帅就连连摆手,说:“不行,坚决不行,现在的姑娘老便宜了,我花几万块钱,能和百乐门的头牌翠花睡好几个晚上,别说是她,就是杨贵妃在世,也不值那么多钱。” “这些道理不用你说,我懂,可我忘记告诉你了,知道她谁么,河州市富豪沙忠孝的千金,你把她赢走了,要沙忠孝赎回来,到时候你就能随便开价了。” “哦,这倒是可以考虑。”申军帅似乎有所动摇。 “那还等什么,开始吧。”罗玉寒催促道。 “要写个手续的,不然你到时候不认账怎么办。”申军帅说。 “我还怕你反悔呢,准备纸笔,马上签约。”罗玉寒说。 申军帅站起来,给站在身后的安逸娟交代两句。安逸娟绕到桌前,拿起纸笔,一会儿的功夫,签好了一份协议,然后把协议递给了申军帅。 申军帅先过目,然后又递给罗玉寒。罗玉寒看了几眼,见什么大碍,双方在纸上落款画押。 罗玉寒在签字时,沙如雪站在身后往纸上扫了两眼,无意间在内容里发现了自己的名字,不禁问道:“罗玉寒,你们写的什么,上面怎么会有我的名字。” “我把你当赌注押了。”罗玉寒说。 “放屁,你敢押上我,我老爸会把你碎尸万段,我会把你的心肝炒着吃。”沙如雪说。她压根就不信,罗玉寒敢如此胆大妄为。 其他赌客们已经下了赌注,等着比赛开始,看到罗玉寒一直和申军帅嘀嘀咕咕磨磨唧唧,有的开始大喊:“天那么热,你们坐在凉棚下,我们站在太阳下,再不开始,我们就退票了。” “开始,马上开始,斗狗宝贝,上场。”申军帅扬扬手,冲安逸娟吆喝道。 安逸娟摸摸头发,走到围栏前翻越栏杆,再走到场地中央,一番简单的告白后,宣布比赛开始。 杜比克听到命令,不但没放开狗,反而牵着狗朝围栏边走过来。申军帅喊道:“杜总,比赛都开始了,你想干嘛。” 杜比克笑笑,说:“两只狗站在太阳下这么长时间了都快渴死了,我想和你商量一下,给狗们来点水。” 申军帅不假思索地说:“我倒是没什么,你问问大家有什么意见。” 其中的一个赌客不等申军帅话音落地,就叫喊道:“只要两条狗都给水喝,我们没意见。” 安逸娟从车上拿来两瓶矿泉水,隔着栏杆分别递给杜比克和另外一个人,两人朝瓶子上看看,杜比克手里的瓶子突然掉在地上,杜比克连忙去捡,捡起后把瓶子递给了杜比克。 别人都没看出什么,但罗玉寒的眼尖,他发现杜比克捡起地上瓶子后,把自己手中没掉到地上的瓶子递给了杜比克。罗玉寒这才明白,水中一定有猫腻,并且敢肯定,杜比克和另外一个人已经通过申军帅的暗示,知道罗玉寒对狼犬下了赌注。 喝水完毕,杜比克和另外一个人一起解开了拴在狗脖子上的盘带,狼犬飞速冲向沙皮,而沙皮并没有应战,见狼犬冲过来,突然掉头,朝栏杆猛跑几步,突然翻越了栏杆,朝站在栏杆外的安逸娟扑了过去。 战争还没开始,沙皮就要逃命,按照比赛规则,要判狼犬赢,裁判还没做出裁决,买沙皮获胜的一方马上提出了抗议,叫喊道:“两条狗还没有身体的接触,这一场不能算数。” 而另一方却提出了反驳意见,喊叫道:“只要宣布开始,不管是否有身体的接触,一方逃跑,就算输掉,你们不能耍赖。” 其实双方之间的输赢只能和老板发生关系,他们之间并没有利益冲突,但现在沙皮撤退,这关系到这场比赛能不能算数的问题,同时直接关系到他们的输赢,所以才发生了争吵。 沙皮翻越出栏杆,突然向安逸娟扑过来,人们以为沙皮要攻击安逸娟,惊得张大了嘴巴,不再讨论输赢。 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第0085章 势在必输 杜比克和申军帅等人也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他们是玩狗的行家,知道沙皮的厉害,只要沙皮下口,被咬的部位一定会留下终生的疤痕,有时候可能会伤及骨头。如果沙皮攻击要害,出人命都是有可能的。 “沙皮,回来。”杜比克喊道。 沙皮冲到安逸娟面前,离安逸娟还有一米,突然抬头,朝安逸娟的裤裆里拱了拱,然后开始使劲地摇动尾巴。 安逸娟早被沙皮刚才的举动吓坏了,现在见沙皮又是哼哼唧唧又是摆动尾巴,吓得动也不敢动。 “申总,快来救我。”安逸娟几乎哭丧着脸脸喊道。 申军帅虽然喜欢斗狗,但从不亲自饲养,平时也没遭受到狗的攻击,现在弄不清沙皮举动的含义,所以也不敢上前。 “你慢慢走过来,看沙皮什么反应。”申军帅提醒安逸娟说。 安逸娟朝申军帅这边走过来,沙皮紧跟不放,把身子贴在安逸娟的腿部,一边走一边来回在小腿上磨蹭。 “站住,别把沙皮引过来。”申军帅喊道。 安逸娟害怕到了极点,没听申军帅的,还是一步步朝这边走过来。 申军帅害怕沙皮转换攻击目标,赶紧悄悄溜走。 罗玉寒坐着没动,等安逸娟走到罗玉寒身边,罗玉寒突然两手放在脑袋上,做耳朵状,瞪大眼睛,朝沙皮吼叫一声。 沙皮猛地一惊,朝罗玉寒狂吠两声,刚想扑过来,罗玉寒却往前走了一步,狠狠跺脚,沙皮不但没往前,反而后退了一步。 罗玉寒再往前两步,沙皮再次后退,一直后退到栏杆旁边,恐惧地看着罗玉寒。罗玉寒再次吼叫,沙皮突然掉转头,翻越了栏杆跳进去。 沙皮向狼犬猛扑过去,似乎要发泄刚才遭遇威胁的愤怒。 两只狗时而纠缠在一起,时而分开,嘶鸣声和打斗声交替出现,赌客们各子叫喊着自己下注的狗的名字。 罗玉寒正看得起劲,安逸娟悄悄走到罗玉寒身边,低声地说:“刚才谢谢你了。” “不用谢,英雄救美是应该的。”罗玉寒得意地说。 “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希望你打开车门,我上车有点事,一会儿就好。” 罗玉寒本想拒绝,扭头看到安逸娟脸色泛红,一副羞涩的模样,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问道:“小美眉,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上车干什么呀。” “女人的私事…我上车后,你能不能呆在车旁,就一会儿。” 罗玉寒纳闷了,私事就私事吧,哪个女人没点私事,但办完了直接下车不就得了,干嘛非要拉我过去。但女孩子既然求到了自己,自然有自己的苦衷,于是调皮地说:“我给你站岗放哨可以,但你不能再提非分的要求,我到现在还是童男子呢,不想和不知底细的女人乱七八糟的。” “你放心,我不会乱七八糟的。” 罗玉寒站在车门口,等待着安逸娟办完私事赶紧下来,但他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斗狗的场面。 两条狗不再嘶鸣,有时狼犬占上风,有时沙皮占上风,看样子两者势均力敌,一时半刻很难分出胜负。 罗玉寒听到开门声,扭头看一眼安逸娟,见安逸娟手里拿着一个白色塑料袋,袋子里装着一片红色的卫生巾,马上明白安逸娟所说的是私事指的是何事,同时也明白,沙皮为什么要纠缠安逸娟了。 沙皮啊沙皮,小姑娘长得再漂亮,你毕竟是畜类,怎么能对美眉如此无礼呢。该死,罪该万死。 罗玉寒锁好门,和安逸娟一起返回。两人正走着,安逸娟突然冲罗玉寒笑笑,说:“斗狗这种事,心里一定要保持安定,即使自己看好的一方获胜了,也一定不要太过兴奋,安定兴奋,这四个字很重要,你一定要记得哟。” “神神叨叨的,什么意思呀。”罗玉寒问道。 “安定和兴奋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安逸娟继续重复了一句,快走两步,把罗玉寒甩到了后面。 安定和兴奋一直回响在罗玉寒的耳边,罗玉寒的脚碰到了地上的空瓶子,马上领会到了其中的含义,安逸娟用简洁的语言暗示他,两条狗分别给喝了安定和兴奋的药物。 罗玉寒从容地站到了申军帅的身边。 “罗玉寒兄弟,你和我的斗狗宝贝干什么去了。”申军帅问道。 “她去方便,怕遇到坏人,要我站岗。”罗玉寒笑着说。 “我还以为你想挂她。”申军帅说。 “有点想,只是怕你舍不得。”罗玉寒故意说。 申军帅嘿嘿一笑,说:“她可是我赢来的,他老爸欠了我五十万,她什么时候还清我的债务,我就给她自由。” “可惜我现在除了押注的钱,只剩下了十万,不然我一定会把这小丫头赎回来。” 狼犬的行动开始迟缓,而沙皮越战越勇,几次都把狼犬扑倒在地。 申军帅见狼犬已经失去了战斗力,知道狼犬必输无疑,心想,就想把罗玉寒剩下的十万块钱也占为己有,于是说:“你眼看就要输了,还要增加赌注,岂不是白白送死。” 罗玉寒笑笑,从容地说:“我这人喜欢冲动,喜欢一无所有,然后再从一无所有到发家致富,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你押上十万,我押上安逸娟。”申军帅康凯地说。 “成交。”罗玉寒爽快地答应道。 申军帅此刻却在想,这小子到底真傻还是装傻呀。 二十多分钟过去,狼犬已经筋疲力尽。 在旁人看来狼犬疲惫不堪,但罗玉寒心里清楚,安定药已经开始在狼犬的身体里发作,他已经进入到昏昏欲睡的状态。 沙皮越战越勇,一个高抬腿猛扑,把狼犬扑倒在地。 按照比赛经验,获胜的一方在对方失去优势时,会直接上口咬住对方的要害部位,但此时沙皮却走到狼犬身边,用嘴巴拱了一下狼犬的尾巴根,突然骑在了狼犬身上。 人们一开始并不知道沙皮想干什么,有的还以为这是它独特攻击方式,但当他们看到沙皮的身体开始在狼犬身上做出那种令人脸红的动作时,才明白了沙皮在调戏狼犬。 沙皮体内的兴奋剂已经开始起作用,它已经顾不得廉耻,当众侮辱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狼犬。畜生冲动,比人还不要脸,真他娘的丢狗啊。 沙如雪已经初懂人事,看到沙皮的动作后,脸上泛红,感觉这是少儿不宜,女孩子也不宜的现场直播,迅速把头扭到一边。 而安逸娟在养狗基地工作了一年多,对这种场面已经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她不但没有转移视线,还津津有味地欣赏着沙皮的表演。 “变态,简直是变态。”有人开始为狼犬抱打不平。这些人当然买狼犬赢。 “两个畜生都暧昧上了,还怎么分胜负。”有人担心地说。 申军帅看到这一幕倒是心花怒放,高兴地说:“兄弟,看来你运气不好,你看好的狼犬不但没有获胜,还遭到了沙皮的蹂躏,看来你是输定了,我可把话说在前边,到时候我带走你的女朋友,如果她不从,我就动用非常手段,你可别插手。” 看着申军帅洋洋得意的熊样,罗玉寒一阵恶心,但却极力反驳道:“现在还没分出胜负,也许我的狼犬故意卖弄风骚,就是在麻痹沙皮,我也把话说在前边,如果我赢了,我要带走安逸娟,你也不能从中作梗。” 申军帅得意地一笑,说:“沙皮已占绝对优势,你就别再做非分之想了,你看,狼犬开始讨好沙皮了。” 罗玉寒朝栏杆内望望,沙皮还在晃动,而沙皮不停地抬头往后看看,眼睛里充满了泪花。 狼犬的血液里自然流淌着狼的野性,现在由于人为的因素,它暂时落败,被一只肥胖的不同种族的异类欺辱,心里肯定充满了无奈的忧伤和悲愤。如果现在能躲开,肯定去跳楼自杀了。 罗玉寒必须行动,不然就来不及了。为了那辆奔驰,为了安逸娟,更为了可怜的狼犬,当然更为了彻底战胜申军帅。 罗玉寒捏紧手中的两颗石子准备出手,直击沙皮的脑袋。 以罗玉寒的功力,即使沙皮的脑袋是花岗岩,也会被罗玉寒手中的石子击穿,沙皮会顿时毙命。 可是,如果把沙皮当场击毙,必然会露出痕迹,到时候申军帅再耍赖,会有一帮子赌客由于自身的利益站到申军帅那边,而罗玉寒也会成了重点怀疑对象,被人指责是个无赖。 杀人于无形,这才是最高境界。罗玉寒正在寻找下手的机会,申军帅突然说:“快看,沙皮就要收工了,只要狼犬不再反扑,胜负就已经见了分晓。” 罗玉寒叹气,猛地伸出右手,指着场内的两只狗,说:“狼犬无能,害我丢钱又丢人。” “只怕你丢的是女人吧。”申军帅揶揄道。 第0086章 豪车美人兼得 说话间,沙皮突然惨叫一声,从狼犬的身上滚落下来,趴在不远处浑身颤抖发出真真哀鸣。 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发出一片惊叫。 而只有罗玉寒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在他把手指向场内时,两颗黄豆大小的石子突然出手射向沙皮。 石子准确无误地击打到沙皮的两个小蛋蛋上,并射进了囊中。 沙皮看到狼犬趴在地上浑身颤抖,感知到敌人已经身受重伤,回想自己刚才受辱的情形,卯足了精神,突然冲向沙皮,上去就咬住了沙皮的脖子。 脖子是人和动物的要害部位,只要咬住了脖子,动物基本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何况沙皮又身受重伤。 仅仅三分钟过去,沙皮抽搐两下,不再动弹,看样子已经奄奄一息。狼犬松开嘴巴,狠狠地瞪了沙皮一眼,回身走到栏杆旁边卧了下来。 本以为胜券在握的申军帅没想到场面会出现戏剧性的变化,脸色顿时苍白,低着头一言不发。 “申总,胜负已定,车钥匙呢。”罗玉寒直接问道。 申军帅无动于衷,脸色难看地说:“兄弟,能不能再商量一下,这辆车我刚买来不到两个月,容我再开两个月。” “哈哈哈,一句定乾坤,一纸定输赢,申总,别做梦了,更别丢人了。” 罗玉寒瞄准申军帅的腰间,伸手把钥匙抓过来拿到了手中。 罗玉寒站起来,给安逸娟招招手,安逸娟朝罗玉寒走过来。 “安逸娟小姐,我向你正式声明,从现在开始,你归我了。”罗玉寒微笑着说。 “怎么回事?什么意思?我为什么归你了?是真的么,这难道真是真的么?”安逸娟瞪大了眼睛问道。 逃出申军帅的魔掌是安逸娟梦寐以求的梦想,无奈老爸欠了申军帅的钱,自己即使逃走,申军帅也会找老爸的麻烦,何况安逸娟被申军帅牢牢地控制,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 现在罗玉寒说要带走她,安逸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 安逸娟一连给罗玉寒花了四个问号。罗玉寒相信,安逸娟还有很多问号,只是时间仓促,所以没来得及画出来。 “待会儿坐我的车回去,我会善待你的。”罗玉寒说。 狼犬获胜,沙如雪自然高兴,当她听到罗玉寒和安逸娟的对话,脸上呈现一片茫然,正要问罗玉寒到底是怎么回事,罗玉寒抢先说:“沙如雪同志,今天让你受委屈了。” “既然知道我委屈了,就该把法拉利送给我。”沙如雪趁机想捞点好处。 沙忠孝是做生意的,沙如雪耳濡目染老爸的生意经,自然是门里出身,财富对她来说也很重要,何况这是一辆价值将近千万的豪车。 罗玉寒并没有直接回答沙如雪的问题,自顾自地说:“如需同志呀,我说你受委屈了,指的不是你跟我来辛苦了,知道不,我和申军帅签订协议时,因为钱不够把你给押上了,如果我输了,你就要跟申军帅走,至于他如何处置和安排你,就与我无关了,幸好,我没输,你现在安全了。” 听了罗玉寒的一席话,沙如雪吓得脸色苍白,内心一阵惊慌。 惊慌之后,沙如雪突然走到罗玉寒面前,扬起小手,狠狠地扇了罗玉寒一个耳光,愤怒地骂道:“贱人,你这个遭天杀的,我老爸要你当我的保镖,你竟然背着我把我当赌注,你可真是胆大妄为呀。” 沙如雪越说越气愤,再次扬手要扇罗玉寒耳光。罗玉寒并没躲避,反而把脸对着沙如雪。 眼看沙如雪的手就要落下,安逸娟身子一闪,挡在了罗玉寒面前。耳光扇在了安逸娟的太阳穴上。 安逸娟不但没恼怒,反而笑眯眯地说:“这位女生,请别动手,有话好说。” “我打我的保镖,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拦我。”沙如雪指着安逸娟的鼻子,大声地骂道。 安逸娟为罗玉寒挡了一耳光,罗玉寒甚是感动,插在两人中间,说:“别斗嘴了,有什么话在路上说,现在先考虑如何把车弄走,沙如雪同志,让你过过瘾,你独自开法拉利,我和安逸娟开宝马。” “我不开。”沙如雪拒绝道。 其实沙如雪不是不开,她驾车真的不熟练。当然,她断然拒绝,自然也是宣泄对罗玉寒的不满。这个泼皮无赖真是吃了豹子胆了,竟敢背着她把她当赌注下,幸好狼犬争气赢了,如果输了,她岂不是要跟着申军帅走。 看着沙如雪余怒未消,罗玉寒笑笑,说:“既然你不不开,我只能想其他办法了。” 申军帅本想光明正大赢罗玉寒,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陪了美人又赔车,此时恨得牙根直痒痒,恨不能把罗玉寒当场击毙。 可是,自己已经和罗玉寒签订了协议,如果反悔,必定落人笑柄,何况,论打架,自己又不是罗玉寒的对手,只能打落了牙齿咽到肚子里,气得直跺脚。 杜比克走到申军帅身边,沮丧地问道:“大哥,又栽了,怎么办?” 申军帅没地方撒气,正好把杜比克当做出气筒,恼怒地说:“打又打不过,还能怎么办?” “要不然我去找龙爷,看他愿不愿出头,给那小子一点教训。”杜比克讨好地说。 申军帅沉默半边,长长叹口气,说:“我们赌狗虽然不体面,又带有欺骗性,但毕竟要打着公平的旗号,即使被抓住,只是扰乱社会治安,最多罚款了事,可黑道上那些人却是明火执仗抢劫,杀人放火,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咱们平时躲还来不及,如今主动送上门,不但捞不到好处,反而被他耻笑,不划算。” 杜比克辩驳道:“大哥啊,钱没了可以再挣,车子没了可以再买,可是,罗玉寒弄走了你的美人,你怎么就能忍得下这口气,那可是五十万呀,早知道如此,你把她赏给兄弟,我让兄弟随便耍两天,也不枉兄弟我这么多年跟你鞍前马后的,怎能便宜了那个小子呢,我去找龙爷,趁着罗玉寒还没走,要他直接收拾罗玉寒,借他人之手收拾罗玉寒,这样就能坐收渔人之利,完事后,车子和钱归他,咱们只要安逸娟,你看怎么样。” 申军帅一拍脑门,说:“这个主意不错,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你马上去见龙爷,谈好条件后趁着罗玉寒还没离开,让他马上行动,今天把安逸娟弄回去,我非要给她来个霸王硬上弓。” “是,大哥,我听你的,我等着吃你的喜糖。”杜比克点头,马上下山。 罗玉寒来回跑了两次,才把宝马和奔驰分别开到山下。 此时已是中午十一点,太阳毒辣,空气干燥,罗玉寒坐在宝马车上,打开了冷风。 安逸娟坐在罗玉寒身边,把手当扇,不停地给罗玉寒扇风。香风阵阵,沁人心脾。 罗玉寒知道安逸娟这样做是为了表达她对自己的一片感激之情,也没阻止。 罗玉寒开始考虑如何把两辆车开回去,于是就想到了夏怡晴。从口袋里掏出爱疯五,拨打了夏怡晴的手机,可电话却提示关机。 安逸娟一边给罗玉寒扇风,一边问道:“罗大哥,谢谢你拯救了我,你不但拯救了我的**,同时拯救了我的灵魂,我对此深表谢意,但不知道罗大哥如何安置我。”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安逸娟跟着伴随申军帅身边,别的没学到,就学会了如何养狗,如何见风使舵,如何油腔滑调讨人喜欢。 安逸娟自从得知申军帅把她输给了罗玉寒,心里开始还一阵高兴,可后来又怕罗玉寒也像申军帅一样,要把自己当老婆,就生怕自己脱离了虎口,再入了狼嘴,于是就侧面从罗玉寒这儿打听些消息。 罗玉寒似乎明白了安逸娟的意思,故意板着脸说:“我费尽心机把你赢回来,自然有我的安排,你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给我当老婆。” 安逸娟听了脸色吓得惨白,突然掩面而泣。哭声悠扬顿挫,好像经过了特意加工似的。 “你哭什么,我又不是现在要你给我当老婆,你还小,我要等你长大了再娶你,最起码要到十八岁。” 听罗玉寒这么一说,安逸娟的哭声更加壮烈起来,一边哭一边说:“我原以为你是个正义的人,没想到你也如此卑鄙无耻,和申军帅一副德行,拯救我只是垂涎我的美色,早知道这样,你还不如不要把我赢回来。” “此话当真?”罗玉寒问道。 “当真。”安逸娟点点头高兴地说。 罗玉寒突然黑着脸说:“既然你心不在我这儿,我也不必勉强你了,我这就满足你的要求,但是,我下了五十万的筹码才把你赢回来,你必须还我五十万,我马上给你自由。” 安逸娟一听哭丧着脸,说:“我如果有五十万,还用得着你来赢我,我早就自由了,这个条件我办不到。” 罗玉寒嘿嘿一笑,说:“既然你没钱,我也不为难你,你留恋申军帅那儿,我就大发慈悲,满足你的心愿,现在可以下车了。” 罗玉寒打开车门,推了安逸娟一把。 安逸娟抓着把手,不但没下车,反而说:“我不会回去的,可我又无处可去,罗大哥,只要你不强迫我做你的老婆,我可以答应你的任何要求。” “那你就做我的小情人好了,我已经有了几个小情人,多一个也不多。” “什么小情人,你说的好听,其实就是小三之类的,排到我这儿,都小七小八了,那还不如做老婆呢。”安逸娟撅着嘴说。 “那就做我的老婆好了。”罗玉寒故意逗安逸娟。 “我不,除了做小七小八和老婆,其他的条件都可以选择。”安逸娟说。 罗玉寒假装考虑一会儿,说:“那你从现在起就做我的小小小…跟班。” “什么是小跟班,都做些什么,如果包括陪睡什么的,我还是不答应。” 罗玉寒笑笑,说:“既然你不是我的情人,也不是我的老婆,凭什么陪我睡,小跟班说白了就是随从,就是秘书,是佣人,叫什么并不重要,关键是要为我服务。” “都服务些什么内容,你能不能说具体点。”安逸娟还是顾虑重重。 罗玉寒靠在椅子上,双手垫在脑后,说:“衣服脏了替我洗,饿了给我做饭,替我跑个腿洗个脚什么的,就这些。” “我明白了,但你必须给我提供住宿的地方。”安逸娟反而提出了一个条件。 罗玉寒呵呵一笑,说:“既然你是我的秘书,我自然会让你呆在我身边,住宿和吃饭都不是问题。” “我的月薪是多少?” “你别得寸进尺了,我欠了我五十万,还要我给你开工资,想得美。” 安逸娟听了一愣,无奈地说:“你和申军帅一个德行,把钱看的那么重。” 沙如雪敲玻璃,罗玉寒给沙如雪打开后门,等沙如雪上了车,才嘲讽道:“如雪同志,外边暖和吧。” 沙如雪绷着脸,看都不看罗玉寒一眼,说:“别在这里逞能,回家我就让我老爸收拾你。” 罗玉寒正要和沙如雪调侃两句,只见五匹马沿着蜿蜒的山道冲这边奔过来。马上的五个人抖着缰绳,各个耀武扬威,带着一股杀气。 罗玉寒马上意识到,申军帅搬救兵来了,于是看着沙如雪,说:“我也想马上回家,可现在只怕要费点劲才能回去。” 第0087章 二把手死了 罗玉寒猜的没错,那五匹马上的五个人的确是来找麻烦的,而且还要找罗玉寒不小的麻烦。但有一点罗玉寒猜错了,他们不是杜比克搬来的救兵。 虽然这几个人不是杜比克搬来的救兵,但却是杜比克招惹来的。这五个人是龙帮的五虎上将,头领的真名谁也不知道,大家都叫他虎风,其他四个分别是张狼,王冲,李虎,赵豹,合起来叫龙帮四大金刚。 龙帮首领叫天龙,帮内帮外凡是知道的都尊称他龙爷。龙帮已经创立多年,在河州市威名远扬,同时又臭名远播。帮主龙爷在灵山半山腰修建一栋豪华别墅,常年隐居在此,别墅内冬暖夏凉,龙爷除非遇到重大事情,一般不轻易出山。 龙帮势力强大,超乎一般的人想象。整个河州市设立九九八十一个档口,每个档口人数大致在五百左右,共同算下来,龙帮人数有五千人之多。 帮内制度严格,等级分明,制度管理严格。他们的主要经济来源主要有以下几项:偷盗抢劫,收取保护费,敲诈勒索富豪,开赌场聚众赌博并放高利贷。 杜比克得到申军帅的许可,到灵山镇去见了龙帮的老大龙爷,一番寒暄之后,直接说明了来意,并开出了条件,说只要龙爷肯出手狠狠教训罗玉寒一番,钱和车都归龙爷所有,申军帅只要其中的一个女子。 龙爷听完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带着稀落的语气嘲讽道:“你和申军帅在我的地盘上举办斗狗比赛,我不收你们保护费和地盘占用费也就罢了,现在你惹出了麻烦,想把我当枪使用,给你们擦屁股,这明显是借刀杀人,你们也太小看我龙爷了,回去告诉申军帅那小子,以后再和我抢生意当心我找他的麻烦。” 赌博是龙帮经营的一个主要的经济来源,申军帅和杜比克搞斗狗比赛,抢夺了龙帮的客源,龙爷早就想教训申军帅,只是还没找到机会,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不知趣,今天反而找上门来要借龙帮的势力收拾别人,龙爷自然不会答应。 杜比克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地离开了龙帮之后,龙爷把二当家地龙叫到身边,问道:“情况你都清楚了,你认为咱们是不是该出手干一票。” 地龙小声地说:“龙爷刚才不是已经把人家给拒绝了,现在怎么就改变主意了?” 龙爷嘿嘿一笑,说:“你个笨蛋,你难道看不出来,杜比克和申军帅想把我龙帮当枪使,我一旦出手,岂不被人笑话,再说,我们现在出手,申军帅连一点便宜也讨不到,到时候钱和车还有女人都归我们。” 地龙伸出大拇指朝龙爷晃晃,说:“高,龙爷就是高,比天还高,我这就带着兄弟马上出发。” 地龙还没转身,又被龙爷喊住,交代道:“连申军帅都对付不了的人,身手肯定非同凡响,你把四大金刚都带去,别在家门口给我丢人现眼。” “区区一个毛贼,不值得兴师动众,我随便带几个兄弟就能把他拿下。”地龙轻蔑地说。 龙爷嘿嘿一笑,说:“黄虎呀,大意不得,你忘记了,上次连个小姑娘都制服不了,还被打成了重伤,我希望你能吸取教训,这次可别在家门口再失手了。” 马蹄声和石板地面撞击,发出了哒哒哒的清脆的声音,罗玉寒眼看着五个人在附近的一片小树林旁下马,把马拴在周边的树上,然后大摇大摆朝法拉利走过去。 地龙摸摸奔驰的车声,嘴里啧啧有声,看样子是被豪车给吸引住了。 “大哥,车里没人。”王冲说。 “肯定在另外一辆车上,我过去看看。”赵豹说。 赵豹隔着玻璃往里看看,先看到罗玉寒,又看到两个美少女,朝几个摆摆手,说:“大哥快过来,一个穷小子和两个丫头片子坐在里面。” 地龙几个听到喊声,朝这边走过来。 罗玉寒盯着地龙看了一会儿,回头冲沙如雪说:“如需,还记得那个人么。” 沙如雪往外一看,不禁吓得脸色大变,恐惧地说:“是他,就是他,上次要抓我的就是他,罗玉寒,你可一定要保护我。” “保护你是应该的,可是,我现在考虑的是,安逸娟晚上还没地方住,所以我不能集中精力对付刀疤脸。” “我同意她和我们住在一起,反正有的是房间。”沙如雪赶紧说。 “好了,只要去除了心病,我就能集中精神专心对付你的敌人了,你们两位坐着别动,我下去会会他们几个。” 刀疤脸叫黄虎,黄虎就是刀疤脸。只是和前一段时间相比,刀疤脸的脸更黑了,但看起来也更有精神了。 刀疤脸带其他三个人朝宝马走过来,离车子还有五六米。罗玉寒推门下车,朝刀疤脸双手一拱,笑着说:“喂,脸子,多日不见,你竟然还活着。” 刀疤脸打量罗玉寒一眼,感觉面熟,但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顿时一愣。 也难怪刀疤脸没认出罗玉寒,和前段时间相比,罗玉寒穿着讲究,而且也白净了许多,和原来的穷酸样相比,现在看起来十分气派,俨然一个大家公子。 罗玉寒见刀疤脸一愣,调侃道:“你忘性可真大,我想这不能怨你,怨就怨我罗玉寒貌不惊人,又怨我在公园里对你手下留情,不然你会终生记得我。” 一提到公园,刀疤脸脸上突然一惊,不由后退了半步,指着罗玉寒色厉内荏地说:“小子,原来是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识相点把车和钱财还有女人都留下,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罗玉寒拍手鼓掌,说:“演讲不错,非常精彩,我本来赢了车和钱,早该走人,后来听说你会来,所以我就在此稍等片刻,想把这些东西留给你,那天冒犯了你,真是罪过,这些东西算作我对你的补偿。” 罗玉寒阴阳怪气的,把刀疤脸给搞糊涂了,愣了半天才问道:“你真的肯把车和女人都留下。” “当然当然,不过在我留下之前,还想看看你的武功有没有进步,如果进步了,打得过我,自然会留下,如果还像那次一样,被我打的屁滚尿流,狼狈逃窜,只怕你也只能看看了。” 刀疤脸这才明白,罗玉寒原来讲了这么屁话,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当着自家兄弟的面羞辱他。 四大金刚听了罗玉寒的一番话,面面相觑。 前段时间,帮内资金短缺,龙爷提议在河州市选择一个富豪加以绑架,勒索一大笔赎金,经过仔细赛选,最后锁定了沙忠孝的女儿沙如雪。 黄虎认为,绑架一个小女子,简直就如探囊取物,手到擒来,于是就挺身而出,决定自己亲自出马实施绑架。没想到眼看就要得手,却碰到了罗玉寒,坏了他的大事,同时也坏了他的名声。 刀疤脸带着重伤回到龙帮,龙爷问起失败原因,刀疤脸感到脸上无光,说碰到了一个绝世高手。 当时四大金刚听了,表面上不说,心里却不以为然。黄虎一般不出手,只要出手,势在必得,几乎没有失手的记录。四大金刚揣测,黄虎不是遇到了高手,而是得手后和被勒索者谈好了加码,私吞了赎金。 四大金刚现在见到所谓的绝世高手只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更加确信先前的判断。 罗玉寒自爆身份,无疑是揭了刀疤脸的短。刀疤脸有心出手,可又忌讳罗玉寒的武功,就耍起了嘴皮,冲着罗玉寒叫喊道:“那天老子身体不适,才让你占了上风,今天不需要我动手,你必死无葬身之地。” 张狼脾气急躁,早已捋起袖子,叫喊着要和罗玉寒拼命。罗玉寒呵呵一笑,说:“别一个个来,麻烦,我动一回手也不容易,你们一起来,我索性一锅烩了,让你们瞧瞧小爷我的手段。” “既然你如此提议,我们也不好驳了你的面子,到时候把你拿下,别说我们以多欺少,三位兄弟,一起上。”张狼叫嚣着,首先朝罗玉寒冲过来。 四大金刚冲到罗玉寒面前,罗玉寒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张狼跃身而起,来了个连环腿,在罗玉寒的小腹踹了几脚,没想到罗玉寒像一棵千年古树,竟然纹丝不动。 八条腿八个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了罗玉寒身体的各个部位,罗玉寒竟然不还手,任凭他们击打。 被攻击的对方不还手,除非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根本无还手之力,坐以待毙,另外一种是认为不值得还手,而第二种情况就是对攻击者极大的蔑视。 在河州市,还没人敢蔑视龙帮,即使是警察。而眼前这位小子,竟然打不还手,这分明就是无声的挑衅和鄙视。 “小子,为什么不还手。”张狼作为四大金刚之首,在罗玉寒的胸膛上猛地击打一下之后,愤怒地问道。 “多天没有活动了,我想先活动一下筋骨,权当你们给我免费按摩,再给你们三分钟时间,如果还没把我打倒,说明你们不是我的对手。”罗玉寒回应说。 罗玉寒的话差点没把四大金刚气死。 第0088章 马拉车 王冲个子矮,外号叫虫子,后来感觉这个字太灭自家威风,才改名叫王冲。 他最擅长用的是头,号称天下第一铁头功,见罗玉寒如此张狂,突然后退了七八步,然后弓着身,把头当武器吼叫着直接向罗玉寒冲过来,眼看头要撞到罗玉寒的腰眼上,罗玉寒突然移位,王冲扑了空,又往前跑了两步,栽倒在地上。 不幸的是,王冲栽倒的地方有一块大石头,他的脸和石头来了个亲密的接吻,结果前排的门牙全部从嘴巴飞了出去。 张狼这才明白,刀疤脸为什么说他碰到了绝世高手,现在看来,绝世高手对罗玉寒来说绝对是名副其实,可战斗的序幕已经拉开,他和其他兄弟已经没有了退路。 从罗玉寒挨打没受伤的情况看,罗玉寒绝对练过金钟罩,别说拳脚伤不了他一根毫毛,就是刀枪剑戟也奈何不了他。 王冲已经失去了战力,张狼给李虎和赵豹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站到罗玉寒身后,然后又朝旁边的悬崖努努嘴。其他两个很快明白了张狼的意思,三个一起贴近罗玉寒,张狼搂着腰,其他两个抬起腿,把罗玉寒抬离了地面。 “感觉不错,像坐轿子。”罗玉寒得意地说。 三人向悬崖边移动脚步,离悬崖边还有三米远,三人同时喊一二三,把罗玉寒抛向了悬崖。 罗玉寒腾空升起飞了出去,三人朝悬崖边看看,并没有看到罗玉寒,正要抬头寻找罗玉寒的影子,却感觉头上被一个重物猛烈地敲击一下,身体同时倒了下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三人之间的距离相当,如等边三角形的三个角,而罗玉寒就落在三个点的中间。 “喂,过来,该你表演了。”罗玉寒给站在不远处的刀疤脸招招手。 刀疤脸往前走了两步,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先看看倒在地下的三个兄弟,又看看躺在石头边的王冲,心里产生了矛盾。 他明知不是罗玉寒的对手,却还必须应战。如果不应战,就算其他三个人昏迷,可王冲清醒,这事如果在帮里传开,自己的二当家的地位肯定不保不说,按照帮里的规矩,临阵逃脱还要被处死。 与其临阵逃脱被处死,还不如拼死一搏,也许还能侥幸获胜。 “怎么啦,害怕了吧,过来给小爷磕三个响头,再喊我一声大爷,我就放你一马。”罗玉寒神情自若地说。 “叫你妈个头。”刀疤脸骂道。骂声还没落地,刀疤脸突然蹲下身子,把手伸向自己的小腿。 一只飞镖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着金光朝罗玉寒的门面射过来,眼看就要飞到罗玉寒的额头,罗玉寒抬手,闪电般抓住了飞镖。 飞镖两寸余长,尾巴带着一撮红缨,一面刻着龙形,一面刻着虎形。 罗玉寒拿着飞镖一边把玩一边说:“凡是第一次冒犯我的人,我可以放他一条生路,第二次冒犯我的人必死,但我手上从来不占血腥,刀疤脸,你还是自行了断吧。” 一道飞镖再次飞过来,罗玉寒就地转身,飞镖出手,半秒钟后,刀疤脸哼都没哼一声,直挺挺躺在了地上。 刀疤脸的脑门只剩下一个红缨子在风中飘动,罗玉寒笑笑,说:“额头插花,我还是第一次见,长眼了。” 王冲看到如此情形,早已吓得浑身筛糠,趁着罗玉寒不注意,爬行到石头后面,然后身子翻滚,朝山坡下滚下。 罗玉寒走到宝马车边,拉开车门,看到沙如雪和安逸娟蜷曲在后排,两人紧紧搂抱着,听到门响,连头都敢抬。 “喂,两位姑娘,你们是在探索谈恋爱的技巧吗?不用演习了,大爷我来教教你们。”罗玉寒强忍住笑,捏着嗓子粗声粗气地说。 “好汉饶命,车子和钱你们都可以拿走,只求别伤害我们。”沙如雪哆嗦着说。 看到沙如雪的窘样,罗玉寒终于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寒碜沙如雪,道:“再次领教了大小姐临危不惧的大家风范,罗玉寒真是大开眼界了。” 安逸娟终于听出是罗玉寒是声音,抬起头来,等确定了说话的真是罗玉寒时,碰碰沙如雪,说:“别害怕了,是你的保镖。” 沙如雪慢慢抬头,当她也确定站在车门口的人就是罗玉寒,突然站起来,钻出车门就抡起拳头,不停地拍打着罗玉寒的胸脯,一边打一边说:“贱男人你没死,吓死我了。” “你不能死,你要死了,谁敢雇我当保镖。”罗玉寒说。 对手都解决掉了,可如何把两辆车子开回去还是个问题。罗玉寒正在想办法,接到了夏怡晴的电话。 罗玉寒对着话筒告诉夏怡晴,希望她打的马上赶到灵山镇,开走一辆车子。 不想夏怡晴却告诉罗玉寒说,今天上面有大人物要来河州市检查,市里的主要街道已经被警察戒严,她自个也没有驾驶证,不能满足罗玉寒的要求。 “真他娘的见鬼了,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么好的车子,竟然开不到家里,等我把车开回去,你休想碰一下。”罗玉寒通过玻璃窗往外看看,一肚子的怨气。 当罗玉寒的目光看到拴在树上的五匹马时,眼睛突然一亮,说:“有了。” “有什么了?”沙如雪问道。 “咱们给他来个马拉车。”罗玉寒说,“你们坐着别动,我牵两匹马过来,出个风头。” “没有绳子怎么拉。”沙如雪说。 安逸娟突然高兴地说:“我想起来了,宝马的后备箱里有钢绳。” 宝马车的底盘比一般轿车的底盘低,而河州市附近很多山路还是土路,法拉利地盘经常触地抛锚,所以申军帅就在后备箱里预备了钢绳,以备不时之需。 罗玉寒开门下车,打开后备箱,果然发现了后备箱盘着一圈钢绳。 罗玉寒先把两辆轿车拴在一起,然后套上两匹马,自己带着沙如雪和安逸娟站在车头上,扬鞭上路。 罗玉寒身怀绝技,站在车头自然没问题,可沙如雪和安逸娟穿着高跟鞋,根本站不稳,加上法拉利上坡下坡,两个丫头片子更是前仰后合,左右摇摆,不得不抓着罗玉寒的衣服。 轿车从一个大坡上下来,由于马的速度太慢,奔驰下坡又没人控制,所以奔驰撞到了马的腿和屁股,这一撞不要紧,两马同时受惊,飞一般开始狂奔。 沙如雪身体剧烈摇晃一下,松开了罗玉寒的衣服,往旁边倒去,眼看就要掉下去。 罗玉寒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沙如雪的裙子。沙如雪虽然得救了,但裙子却褪下半截,露出了里面的紫色裤衩和白生生的小肚皮。 沙如雪有心提上裙子,可又不敢松开罗玉寒,只能红着脸低声地提醒道:“裙子,我的裙子。” 风声阵阵,马蹄哒哒,罗玉寒以为沙如雪赞美自己是君子,就高声地说:“我当然是君子了,你现在才知道,可我不单单对你来说是君子,对其他人来说也是君子。” 沙如雪以为罗玉寒故意打岔,恼怒地说:“裤子,我的裤子。” 罗玉寒斜睨沙如雪一眼,见她的裙子已经褪到了大腿根部,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他却故意问道:“什么,你脱裤子?别,我从来不乘人之危。” 沙如雪知道罗玉寒故意捉弄自己,一手搂着罗玉寒,一手提上了裙子,整理好衣衫后重新抱着罗玉寒的腰,愤怒地说:“贱男人,我现在才知道你为什么要我们站在车头,原来就是为了占我的便宜。” 罗玉寒反驳道:“冤枉,你和安逸娟都不会驾车,马匹必须得到控制,这是迫不得已,如果你嫌我占你便宜,现在还来得及。” 沙如雪回头看着疾驰的奔驰,心想车的动力来源于马,自己如果驾驶车辆,方向倒容易控制,只是不知道该什么踩刹车,再说,如果在山路上出现意外,比如马匹受到惊吓,法拉利一旦栽进悬崖,自己的小命也就玩完了,还是搂着罗玉寒安全系数大点。 下午两点,经过艰难跋涉,马拉着汽车终于驶进市区。 在热闹的都市街道上,马拉汽车可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罗玉寒刚把马赶到市区,就引来无数人的围观,无论是走路的还是开车的,看着罗玉寒站在车头,扬鞭策马,身边还站着两个小美眉,不禁投来好奇的目光,更有一干子少年看到如此景象,更是大发议论: “喂,稀奇,太稀奇了,放着这么豪华的车不坐,竟然要马拉车,一定是刚买来的。” “长点脑子好不好,即使是刚买来的,卖家也会直接送车上门,怎么会让马拉车。” “那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广告,一定是广告,太有才了,太有创意了。” “别瞎胡猜了,哪里是做广告,拍电影呢,扬鞭的小伙子我认识,是刚出道的明星,前年和释小龙刚拍过一部电影,票房超过二十个亿。” “胡侃,连摄像机都没有,怎么拍电影。” 到了前边一个路口,两个交警见到如此情形,其中的一个想上去拦车,被另外一个拦住,说:“不能拦,一辆宝马,一辆奔驰,说不定里面坐着首长。” “不会吧,首长什么时候视察工作换了方式,改用马拉车了,可我们没接到通知呀。” “也许为了提倡节能环保吧。” “不对,节能环保也不在乎这点汽油呀。” “打个电话请示一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交警掏出对讲机,对着话筒屋里哇啦讲了一通,然后对另外一个喊道:“不好,首长已经在南门出现,这不是首长的车,赶快通知前方的路口拦截。” 第0089章 警花拦车 离下一个十字路口还有二十来米,罗玉寒看见一个女交警站在路口举起了一个小红旗,老远就朝罗玉寒来回地摇摆,并做了一个要罗玉寒溜到马路边停车的动作。罗玉寒看不懂,碰碰沙如雪,问道:“交警什么意思。” “她要你把车停到路边。”沙如雪说。 “我如果不停呢?” “轻者罚款,重者吊销驾照。”沙如雪说。 罗玉寒呵呵一笑,说:“罚款是小意思,万儿八千的我不在乎,驾照我没有,她吊个鸟。”说着,扬起柳条鞭子,狠狠地抽了一下马屁股,两匹马受到鞭策,奋起四蹄,哒哒哒直奔女交警而去。 眼看两匹马就冲自己奔过来,女交警赶紧收了小红旗躲到一边,看着罗玉寒扬长而去,望着后边的宝马和罗玉寒的背影,大声地喊道:“罗玉寒,你给我站住。” 女交警不是别人,正是罗玉寒的冤家对头,美女警花任娜娜。 任娜娜认出了罗玉寒,而罗玉寒也认出了任娜娜,心想警花前几天还在派出所,怎么一下子换了岗位,变成交警了。 纳闷之际,罗玉寒回头冲任娜娜笑笑,大喊道:“喂,美女警察,你不是会开枪吗?为什么不开枪呀,只要你敢开枪,我就送你一辆车。” 罗玉寒不但没听任娜娜的指挥,反而扬鞭策马,一路狂奔。任娜娜职责所在,一溜风似的跑到路边停放一辆警用摩托警车,跨上摩托扭开钥匙,发动后直奔直追罗玉寒而去。 马儿当然跑不过摩托,任娜娜稍加油门,忽地一声超过了奔驰,和罗玉寒并行,一边朝罗玉寒招手一边喊道:“停下,我以警察的名义命令你立即停车,不然一切后果自负。” 罗玉寒故意把手放在耳边,大声地喊道:“美女警花,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罗玉寒,你无赖。”任娜娜知道罗玉寒是故意的,不由爆了粗口。 “什么,你要比赛,好呀。” 罗玉寒举起手中的柳条鞭子,狠狠在马屁股上抽打一下,两匹马奋蹄狂奔。 这是一条单行道,前边的汽车一辆接着一辆朝这边驶过来,看到两匹马拉着两辆拴在一起的轿车迎面驶来,纷纷避让,整条马路乱成了菜市场。 任娜娜此时已经顾不上罗玉寒,只得加大油门跑到罗玉寒前边,抓起摩托上的喇叭,大声地喊道:“诸位司机请注意,现在有突发状况出现,请大家紧急避让,紧急避让。” 叫喊两边后,赶紧从肩膀上抽出报话机,通知前方的交警,简单地讲述了这个路段发生的情况,要前边分流车辆。 “罗玉寒,我害怕,赶紧停下吧,不然事情越闹越大,后果谁也承担不起。”沙如雪提醒罗玉寒说。 罗玉寒嘿嘿一笑,说:“我是当事人我都不怕,你看热闹的怕什么。” “我站在你身边,我也是当事人。”沙如雪辩解道。 “到时候你们两个就说你是搭顺车的不就是没事了。”罗玉寒说。 马匹穿过一个鼓楼继续向前。 “到哪儿了。”沙如雪闭着眼睛问道。 “刚出鼓楼口。”罗玉寒说。 “赶紧往右走,一公里就到家了。” 罗玉寒笑笑说:“你不提醒,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家。” 可是,眼看到岔路口,马却还继续往前狂奔。罗玉寒猛地拽一下右边的钢绳,右侧匹马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左边的那匹马由于右边这匹马的牵扯,往右边抗了一下,于是两匹马同时向右边拐去。 这是一条通向沙家墅群的大路,路宽人少车也少,罗玉寒不再担心马匹冲撞人,于是再次扬鞭策马。 “警花呢,光顾着和你说话,把警花弄丢了。”罗玉寒调侃道。 话音还没落地,罗玉寒看到前方二百米路中间停放着一辆警用摩托,而任娜娜就站在摩托旁边。 两百米转眼缩短成一百米,接着是五十米。而两匹受到惊吓的马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距离任娜娜还有二十米,如果不赶紧改变方向或者减慢速度,两匹马拉着车会直接撞到任娜娜,罗玉寒必可不想任娜娜成为冤死鬼。 “吁——”罗玉寒朝马喊道。 可两匹马根本不服从罗玉寒的命令,继续往前狂奔。 关键时刻,罗玉寒一手抓着沙如雪,另只手抓着安逸娟,猛地往下一按 ,两个冷不丁被罗玉寒这么摁倒,吓得惊叫连连。 “贱男人,你想干什么。”沙如雪喊道。 “睁开眼睛,抓住雨刷。”罗玉寒叫喊道。 沙如雪和安逸娟不知道罗玉寒想干什么,但见罗玉寒语速极快,知道他肯定要采取什么行动,于是马上服从。 罗玉寒腾出手来,纵身而起,扑到了左边的马身上。 马儿再次受到惊吓,奔跑速度更加快捷。罗玉寒两手抱住了马的脖子,使劲一勒,马儿窒息,前蹄腾空,等落地后已经站在原地不再动弹。 一匹马被制服,另一匹拉不动两辆轿车,被迫停了下来。 马儿虽然不再狂奔,但后面的法拉利还在继续行驶。任娜娜看到奔驰即将撞到马的屁股,不禁娇喝一声:“看车。” 罗玉寒扭头,马上明白怎么回事,飞身下马,用身体死死顶住了法拉利车头。 法拉利戛然而止,但由于惯性的作用,沙如雪和安逸娟同时从车头摔下来。罗玉寒一手搂着一个,几乎同时抱住了两个少女。 “好身手,值得表扬。”任娜娜走到罗玉寒身边,拍拍手,脸上浮现出一抹讽刺的微笑。 “小意思,谢谢你的夸奖。”罗玉寒说着,放下沙如雪和安逸娟。 “继续跑呀,你怎么不跑了。”任娜娜目光如炬,盯着罗玉寒问道。 “小爷我怜香惜玉,怕把你压成肉饼,你可别不知好歹。” “少废话,驾照。”任娜娜把手伸到罗玉寒面前。 “驾照?没有,还不到年龄,等我考过关了再给你。”罗玉寒笑笑说。 任娜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本,抄了车牌,然后嘟囔道:“无照驾驶,罚款两千,另外拘留十五天,看在你我认识,就拘留你一个月吧。” 这话比狗屁话还要狗屁,既然是熟人,就应该尽量减少拘留天数,怎么反倒翻了一倍。 任娜娜从小本本递给罗玉寒,说:“请签字。” 罗玉寒扫了本子一眼,说:“你让马签字好了,如果马识字的话。” “什么意思?”任娜娜问过之后,嫣然一笑,说:“上次在超市你能言善辩,铁嘴钢牙,逃脱了惩罚,这次我看还有什么可说的。” 罗玉寒耸耸肩,狂笑一声,说:“我看你貌美如花,脑子肯定机灵,没想到也装了一肚子草,你看到我驾车了么?驾车的是马,所以你该罚那两匹马。” 任娜娜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小子如此猖狂,早已想好了托词。 此路不通,看来必须另寻路径,无论如何,这次都必须带走罗玉寒。任娜娜两臂抱肩,歪着脑袋继续发问:“好,可这车该是你的吧。” “没错,车是我的。” “请问车从哪儿来。” “买的。” “手续呢?” “钱还没付完,所以对方没给手续。”罗玉寒从容地说。 “哦,原来如此,可为什么要马拉车呢。”任娜娜继续问道。 罗玉寒这下可来了精神,张口就来:“现在空气被严重污染,雾霾已经严重影响到人们身体健康,生存环境危在旦夕,作为新时代的有知识有文化有修养的青年,应该首先相应号召,以身作则,率先垂范,为环境保护做出应有的贡献。” 罗玉寒此话无懈可击。 任娜娜皱皱眉头,说:“既然这样,我就通知队里先把车开走,等你的手续齐了再来取车。 任娜娜所说不无道理,罗玉寒还想狡辩,可张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任娜娜手握对讲机,调整频道就要呼叫同行前来强行开走罗玉寒的两辆豪车,罗玉寒一听急了眼,往前跨了一步,想从任娜娜手中夺走对讲机。 任娜娜在警校受过严格训练,散打格斗样样在行,身手也非常了得,罗玉寒刚刚移动身子,她就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把对讲机往怀中一收,并迅速过头顶。 罗玉寒的手还没来得及改变方向,在任娜娜的怀里抓了一把,手指尖直接从任娜娜的两座山峰间重重掠过。 “小混蛋,你敢袭警,罪加一等。”任娜娜突然变了脸色,娇喝一声。 罗玉寒住手,笑眯眯地看着任娜娜饱满的胸膛,死皮赖脸地说:“袭警罪名太轻,你该告我袭胸,直接定性为流氓加**。” “无耻下流,你再敢胡言乱语,我连人带车一块带走。”任娜娜高举对讲机,脸色绯红。 罗玉寒指着任娜娜的胸部,调笑道:“让你的女同胞看看,你如此敞开胸膛,是不是故意卖弄风骚,勾引无知少年,引导他们走入歧途。” 第0090章 美女夺爱 任娜娜本能地低头看看自己胸部,只见第三颗扣子脱落,露出了粉红的罩杯,不禁脸色泛红。 原来,罗玉寒的手从山峰掠过时,手指故意挂掉了任娜娜的扣子。 任娜娜把手放下,本能地拉拽衣襟。罗玉寒瞅准机会,再次出手,一把抓过对讲机,顺手抛到空中。 任娜娜气急败坏,满脸绯红,指了指罗玉寒的鼻子,“你你你”,最后什么也话也没说出来。抬头看天空,只见对讲机飞上去之后并没有落下来,直接挂在了树杈上,空后传来叽哩哇啦的声音。 “交出车钥匙,这车我必须开走。”任娜娜冲着罗玉寒叫吼叫道。 罗玉寒举起两条胳膊,笑着说:“钥匙就在身上,你过来搜呀。” 任娜娜领教过罗玉寒的阴招,这坏蛋一肚子坏水,说要自己搜身,其实不知道又要耍什么花招,于是哼了一声,走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再次呼叫同行。 罗玉寒嬉闹过后,才开始正经思考法拉利。 法拉利轿车来路不正,如果真的被任娜娜弄走,无异于肉包子打狗,再也难回,罗玉寒继续胡闹下去怕自己吃亏,于是就喊道:“美女警花,别到处求人了,我这就给你钥匙,你可以把宝马车开走。” 罗玉寒从口袋掏出钥匙朝任娜娜晃晃。钥匙发出叮当响声,吸引了任娜娜的目光。 沙如雪看到罗玉寒真的要把钥匙送给任娜娜,走到罗玉寒身边,说:“贱男,你不但下贱,而且无能,是无能的下贱。” 罗玉寒冲沙如雪笑笑,说:“头发长见识短,井底之蛙难见天,你只管看戏,我自有应对之策。” 任娜娜看到罗玉寒手中的钥匙,以为罗玉寒回心转意,走到罗玉寒跟前,掌心朝上把手伸到罗玉寒鼻子下面。 车钥匙晃动两下,跌到任娜娜的掌心。 “沙如雪说的没错,你果然下贱,脱裤子放屁,何苦呢,卸马,我要把车开走。” 罗玉寒弯腰点头,说:“美女警花放个屁我都奉若圣旨,宝马是沙老板的你可以开走,但有两句我想对你说,法拉利是我赢来的,你开回去就充公了,我就再也要不回来了。” “赢来的?从哪儿赢来的。”任娜娜好奇地问道。 罗玉寒这才把两辆豪车的来历给任娜娜讲述了一遍,把任娜娜听得一愣一愣的,听到精彩之处,任娜娜脸上还流露出钦佩的神色。 任娜娜虽然讨厌罗玉寒油腔滑调,但却同时佩服罗玉寒的身手和机灵,看着如此豪车开回去就要充公,心里也有所不忍。 罗玉寒似乎看出了任娜娜的心思,趁机扇呼道:“美女警花,我弄了辆车本来是有打算的,法拉利我自己留着开,可我女朋友暂时还没着落,既然你碰上了,算你幸运,我把宝马送给你,先玩一段时间,等我有女朋友了,再把车子还我,你看如何。” 任娜娜听罗玉寒把豪车和女朋友混为一谈,知道这小子又在占自己便宜,但送车的主题却极为吸引人,其他的就先不计较了,于是说:“你真的肯把宝马送给我?” “大丈夫男子汉一言九鼎,岂能言而无信。”罗玉寒拍着胸脯说。 任娜娜朝车子走去,伸手抚摸了宝马车身。 乳白色的烤漆在阳光的映射下泛出靓丽的光线,车身油光滑亮,隔着玻璃往里看,装修豪华,一尘不染,不由喜欢。 欣赏过宝马,任娜娜往前又走两步,想看看法拉利。 法拉利通体呈鹅黄色,流线车身,看起来更加排场。 场内空间开阔,车座全是真皮包裹,前排和后排之间还放着一个大理石茶几,茶具饮料一应俱全,和宝马相比,更加显得雍容华贵,豪气大方。 任娜娜嘴里不停地发出了啧啧声,然后看着罗玉寒,笑眯眯地说:“你的条件我基本答应,但是我也提出一个条件。” 罗玉寒发现任娜娜的眼睛里柔光流露,温存毕现,预感不妙,吃惊地问道:“美女警花,你不会看上了小爷的法拉利了吧。” “咯咯咯咯——”任娜娜长笑一声,露出一副天真可爱的模样,拍着罗玉寒的肩膀,笑容可掬地说:“兄弟啊,你太聪明了,我接触过很多少年,其中不乏聪明绝顶之辈,但他们和你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一个个都是笨蛋,你猜对了,警花姐姐真的看上这辆了。” 任娜娜伸出芊芊玉手,用五根细长的手指在法拉利车头轻轻地拍了两下。 “不可能,这实话告诉你,这辆宝马是沙老板的,我答应给你,也只是暂时借给你玩几天,想要法拉利,那是墙上挂门帘——没门。” 任娜娜听罗玉寒口气坚决,心想如果来硬的,她又不是罗玉寒的对手,于是就板着脸故作深沉,走到一边,打开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然后对着手机低声地说:“局座局座,我是任娜娜,现在向你汇报情况,平安路上拦截一辆法拉利,车子没有手续,我怀疑该车来路不正要扣车,可车主不肯配合,请求支援,再说一遍,请求支援,另外,车主武功高强,蛮不讲理,请求派特警前来,报告完毕。” 任娜娜虽然不高,但足以能让罗玉寒听得见。罗玉寒恼怒,走到任娜娜身边,皱着眉头问道:“警花姐,想当初在派出所我替你挡了一箭,帮你脱离苦海,免遭任秋生纠缠,今日我有麻烦,你不但不肯帮忙,反而要置我于死地,既然如此,咱们就来个玉石俱焚,索性一把火把这车子烧了。” 任娜娜刚才根本就没拨通手机,只想吓唬罗玉寒,没想到罗玉寒不但不肯屈服,反而想焚车。任娜娜不能眼看如此豪车被付之一炬,但又不肯让步,就撇着嘴不冷不热地说:“好呀,你敢烧车就再给你定个故意纵火罪。” 罗玉寒跑到宝马车旁,拉开车门,麻利地从车里拿出一个打火机和一块纱布,然后打开油箱盖,把纱布塞进油箱。 罗玉寒走到法拉利车前,掀开引擎盖,一手惦着沾了油的纱布,一手打着了打火机,并把打火机迅速朝纱布靠近,嘴里还不停地嘟囔道:“哼,我就不信玩鹰的还能被老鹰叼了眼睛。” 说话间,纱布忽地一声点燃,红蓝火苗嘟嘟燃烧,罗玉寒直接把纱布扔进了发动机上。 任娜娜一看罗玉寒来真的,顿时傻了眼,心想这小子可真是愣头青,两步就窜到了罗玉寒跟前,先推罗玉寒一把,然后伸手去抓纱布。 燃烧的纱布被抛到了车外,任娜娜双**替踩灭了火,朝罗玉寒喊叫道:“你个傻逼,真的要烧车呀。” 罗玉寒嘿嘿笑了两声,说:“你才傻逼平方呢,这么好的车你竟然要充公。” “我刚才电话就没打出……”气头上,任娜娜说话没过脑子,一冲动便说出了实情。 罗玉寒一脸讽刺的微笑,手指不停地戳着任娜娜,说:“好呀,我还以你多大公无私了,原来也会玩阴的,说到底还是想把豪车占为己有,如此龌龊,玷辱了警察的身份。” 任娜娜一看露馅了,脸上羞得挂起两朵桃花,把罗玉寒拉到一边,悄悄地说:“姐姐我实在太喜欢这辆车了,所以刚才冲动了些,请你原谅啊,你看,法拉利是你赢来的,对方肯定不会给你手续,没有合法手续,这就是一辆黑车,而黑车又不能上路,我是警察,可以通过渠道给车子上户,你没有别的选择。” 罗玉寒感觉任娜娜说的有道理,于是就点点头,说:“你替把车子上户,然后玩一段时间,才把车还给我,是这意思吧。” “按说是这种意思,可你没驾照呀,不如这样,车子即使入户,也必须放到我那儿,如果你想开车了,姐姐免费给你当司机,这样即使你没驾照,警察也不会找你麻烦,再说,姐姐长得那么漂亮,给你当司机不但不辱没你,还给你长脸呢,这机会多难得啊。” 罗玉寒低头考虑片刻,说:“车子你可以开走,但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入户必须写我的名字,也就是说,车主只能是我。” “咯咯咯——,你的就是我的,这个没问题,我答应你。”任娜娜爽快地说。 “可我怎么才能相信你呢。” 任娜娜微微一笑,说:“玉寒老弟呀,我是警察,是公职人员,这辆法拉利价值几百万,我如果拥有这样的豪车,人们会怀疑我的。” “嗯,没错,我就相信你一回,这是钥匙,你现在就可以把车开走。” 罗玉寒把手插进口袋,掏出钥匙塞给任娜娜。 沙如雪见罗玉寒答应了任娜娜把车开走,不禁气得胸膛起伏不平,上前问道:“罗玉寒,法拉利是你把我当赌注好不容易赢来的,你凭什么要她开走。” 任娜娜已经开始倒车,沙如雪来不及听罗玉寒解释,就跑到法拉利车后面,挡住了去路。 第0091章 十分好色 看到任娜娜挡住了去路,任娜娜不得不熄了火,把头探到车窗外边,盯着沙如雪问道:“好狗不挡道,请你马上让开。” 任娜娜这一骂不要紧,更加激起了沙如雪的怒火,她美目圆睁,冲着任娜娜骂道:“你抢夺别人的劳动成果,分明就是一只癞皮狗,凭什么还要骂别人。” 任娜娜冷笑一声,义正言辞地说:“车子是罗玉寒送给我的,你凭什么从中作梗。” 沙如雪哼了一声,说:“罗玉寒当时筹码不够,把我押上去才赢了这辆车,法拉利至少也有我的一半,你要把车开走也行,把我的一半剩下。” 这话说的似乎也有道理,任娜娜看着罗玉寒,眼睛里充满了疑惑。罗玉寒点点头,往前走了两步,说:“没错,我当时的确把沙如雪当成了筹码。” 任娜娜打开车门下车,从腰间掏出一把铐子晃晃,说:“聚众赌博,赌注超大,你们两个已经触犯了刑法,我这就带你们回去。”说完,直接抓住了沙如雪手,咔擦一声,先铐住了沙如雪一个手腕。 沙如雪没料到任娜娜会来这一招,一边挣扎一边朝罗玉寒喊道:“你死人呀,她要带我走,还不敢赶紧来救我。” 罗玉寒有心想看任娜娜的笑话,不但站着没动,反而说:“警花姐在执行公务,等于袭警,这罪名我可担当不起。” “那你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把我带走呀。”沙如雪几乎哭着说。 “证据确凿,你亲口说的,我能有什么办法,如果你不再纠缠,兴许我还能替你美言几句。”罗玉寒给沙如雪搬了个梯子。 沙如雪当然明白罗玉寒的意思,但如果此时服软,多没面子呀,于是辩解道:“我们两个一起赢来的车子,你凭什么要她开走,我就想不明白。” 看着沙如雪委屈的样子,罗玉寒也不想做的过分,就走过来站在沙如雪面前,把嘴巴附在沙如雪耳边,悄悄地说:“别忘了,要不是我干掉了刀疤脸,你早晚都处在危险中,不定哪天他又绑架了你,生命和车子相比,哪个更为重要,好女不吃眼前亏,你自己权衡下。” 罗玉寒这家话点中了沙如雪的心思,她看了任娜娜一眼,说:“只要你不带我走,我可以让你把车开走。” “早这样哪来这么多麻烦。”任娜娜只想把法拉利开走,并不想把事闹大,见沙如雪服了软,嘟囔一句,打开了手铐。 任娜娜开车离开之前,叮嘱罗玉寒一定要看好她的警用摩托,罗玉寒点头答应。 安逸娟见事情已经平息,凑上来问道:“现在咱们去哪儿呢。” 罗玉寒正考虑要不要把安逸娟带回到紫罗兰公寓给他当个保姆,沙如雪就气哼哼地说:“我们几个人在一起已经够热闹了,你既然已经自由了,就该到你该去的地方。” 安逸娟两眼一眨,突然冒出了两行热泪,一边擦脸一边抽泣着说:“家里有个嗜赌如命的老爸,我这一回去,指不定又要被他当成了赌注,到别出去,我身上连一分钱都没有,饭也没得吃,房也没得住,我……” 罗玉寒有心要留下安逸娟,又怕沙如雪多心,就从车上拿出三万块钱塞到安逸娟怀里,说:“这点钱不多,你先凑合着用,以后不够了再找我,我一定帮你解决。” 安逸娟也不推辞,接了钱道个谢,头也不会地离开。 罗玉寒和沙如雪把宝马和摩托停放到别墅,和沙江打了招呼,离开了别墅,回到了紫罗兰公寓。 夏怡晴不知道疯哪儿去了,罗玉寒和沙如雪回来的时候,连个人影也没见。 罗玉寒要沙如雪弄点吃的,沙如雪拍拍自己的右腿,说:“跟着你折腾了那么长时间,我的腿疼老毛病又犯了,连走路都成问题,怎么给你弄饭,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守着神医不知道看病,不知道是你精明呀还是傻,来,本神医给你看看。” 罗玉寒走到沙如雪跟前,弯腰就去撩沙如雪的裙子。沙如雪就像被蝎子蛰了一般,推开了罗玉寒的手,并迅速把腿蜷曲起来。 “我是在给你看病,又不是调戏你,你躲避什么。”罗玉寒说。 沙如雪冷笑一声,道:“虎心隔毛皮,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最清楚。” 罗玉寒一愣,笑着说:“本少爷如水中莲藕,出污泥而不染的,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你为何要侮辱我的人格。” “两个字概括,好色,四个字总结,十分好色。”沙如雪一本正经地说。 “证据。” 沙如雪搬着手指头开始数数般一一道来:“夏兰虽然是个少妇,但风韵犹存,你亲自给她看病,安梅和你几乎同龄,长相也不俗,你和她无亲无故,一甩手就是几千,任娜娜比你大,你给她一个警花的美称,你把好不容易赢来的法拉利拱手送她,安逸娟呢,一个斗狗宝贝,你一下就给了三万,这些人都是漂亮的女人或者女孩子,都不同程度和你保持某种关系,而你对男孩子却不怎么感兴趣,好色两个字放在你身上,一点也没辱没了你。” 罗玉寒不以为然,但想想沙如雪说的还真的是那么回事,也就不能强词夺理,于是呵呵一笑,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沙如雪,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副德行。” “事情是你做出来的,不是我说出来的。”沙如雪冷笑道。 “那你和夏怡晴呢,我为什么没给你们两个好处呀。”罗玉寒反问道。 “没有,一点也没有。”沙如雪马上作答。 “既然我不肯给你们什么好处,这又说明什么问题呢?” 沙如雪张口结舌,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马上明白过来,罗玉寒无形中给她下了个套子,唯一的答案只能是,她和夏怡晴都不美丽,吸引不了罗玉寒,最起码不合罗玉寒的胃口。 罗玉寒坏坏地笑笑。 “贱男,你给我下套。” “我倒是想给你下套,可本少爷没有套套。” 沙如雪彻底无语,脸红到了脖子根,狠狠瞪了罗玉寒一眼,骂道:“贱男,你又给我下……陷阱,找打。” 话落掌起,小手朝罗玉寒脸上扇过来。罗玉寒不但没躲避,反而伸手抓住了沙如雪的手腕。沙如雪用力想甩开,没想到用力太猛,身体从沙发上落下来,露出了膝盖。 罗玉寒看着沙如雪小腿,发现下膝关节红肿,皱着眉头说:“腿都肿成那样了,你要胡闹,再闹下去,就要终生残疾了。” 沙如雪见罗玉寒态度严肃,呆呆着地望着罗玉寒,眼中充满了疑惑。罗玉寒揽腰抱起沙如雪,把她放到沙发上,看着他的膝盖,说:“别动,让我好好看看。” 罗玉寒用手在肿块上压了压,沙如雪疼得呲牙咧嘴,情不自禁地抓住了罗玉寒的手,说:“疼,别压了。” 罗玉寒认真查看一番,说:“体内寒邪之气太重,膝关节红肿只是一种表现形式,如果不及时治疗,等寒邪之气侵入体内,就会严重影响到你的健康,面临死亡都是有可能的。” 沙如雪吓得面无人色,呆呆地问道:“贱男,你不会在吓唬我吧。” “仿古街初次见面我已经看出了你的问题。” “有办法医治么?”沙如雪问道。 “有,我先给你开一个简单的方子,忍冬藤和车前各12克,煎服,每天三次,先把肿块消了,然后吃半个月红豆薏仁汤,另外,其他的事等夏怡晴回来再说。” “为什么要等夏怡晴回来?”沙如雪问道。 罗玉寒嘿嘿一笑,说:“要彻底去掉体内的寒邪,除了要吃红豆薏仁,还必须配合针灸穴位,而有些穴位我不方便操作,比如神阙穴,关元穴,气海穴,涌泉穴等。” “这几个穴位都在哪儿呀?”沙如雪好奇地问道。 “神阙穴位于肚脐眼,”罗玉寒瞄了沙如雪小腹一眼,说,“关元穴和气海穴都位于神阙穴的下方,涌泉穴简单,就在脚底板。” “那你给我说说涌泉穴在脚底板什么地方。”沙如雪看了罗玉寒一眼,低声地说。 罗玉寒脱掉沙如雪的鞋子,把小腿抬起放到沙发上,捏紧拳头,用凸起的中指关节在涌泉穴顶了两下,问道:“这就是涌泉穴,现在有什么感觉。” “麻嗖嗖的。” “舒服么?” “有点……你轻点。”沙如雪皱着眉头说。 门锁突然响动,就听到夏怡晴大声叫道:“好呀,你们干的好事,趁我不在,竟然偷偷摸摸做这种勾当。” 沙如雪听到夏怡晴如此一说,知道她误会了,急忙再次把腿蜷曲到沙发上,朝门口辩解道:“夏怡晴,你别乱猜,罗玉寒在给我看病,我们什么也没做。” “咯咯咯咯——,欲掩弥彰,既然你们什么也干,为什么要反锁门。”夏怡晴得意地说。 沙如雪为了自身的安全,凡是进屋必然反锁门,已经养成了习惯。 罗玉寒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夏怡晴走进客厅,走到沙如雪面前,见沙如雪脸色绯红,神色慌张,一条腿乱颤,突然趴下来,两手撑着地面,把头贴在地板上,在沙发底搜索什么东西。 “你找什么呀。”沙如雪问道。 “找你们 用过的东西呀。”夏怡晴说。 “我们用过什么了?” “别再装了,你和罗玉寒说的话我都听见了,那么脏的东西,我可不想从嘴里说出来。” 沙如雪还没听明白夏怡晴指的是什么。罗玉寒知道夏怡晴误会了,不但不辩解,反而板着脸训斥夏怡晴,道:“夏怡晴,别忘记了你的身份,以后不管我和沙如雪干什么,你都不能干涉,否则沙如雪会把你驱逐出去。” 夏怡晴明白她在三人中间的地位,赶紧站来来,讨好地说:“不找了,出了事关我屁事。” 沙如雪还想解释,突然又有人敲门。夏怡晴一边去开门,一边高兴地说:“又有生意上门了。” 第0092章 再次蛊惑 童小尧再次出现在门口。 夏怡晴一看是童小尧,不由板着脸,不高兴地问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童大少爷,你是来看病的么?” 童小尧一直把夏怡晴当成沙如雪的狗腿子,并不想和她过多交流,但现在毕竟是在她的地盘上,夏怡晴也挡在了门口,不得不陪笑着谦卑地说:“我不是来看病的,只想问问罗玉寒今天战况如何。” “请他进来说话。”罗玉寒给夏怡晴发了话。罗玉寒心里清楚,童小尧所指的战况,其实就是赌博的输赢。 童小尧走进客厅,依然像上次一样站在罗玉寒面前,恭敬得像个孙子,满脸堆笑,说:“昨天晚上本想陪着你去斗狗,可我老爸根本就不让我出门,实在对不起呀,我这次过来,就是想问问昨天你输赢如何。” 从童小尧撺掇罗玉寒斗狗赌博的那一刻,罗玉寒就知道童小尧和申军帅极为熟悉,他首战告捷,申军帅不会不把情况告知童小尧,现在童小尧再次出现,肯定又没憋什么好屁。 “托你的福,昨晚手气好,赢了几万块钱。”罗玉寒淡淡地说。 “恭喜了,我就知道罗大神医只要出手,一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这马屁拍得太夸张,罗玉寒不由哈哈大笑,笑过之后接着说:“消息是你提供的,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呢,区区几万块钱也没什么可恭喜的,值得恭喜的是今天的战况,在灵山镇附近我和申军帅又战斗了一回,这次收获好丰厚,赢了几十万不说,还捎带着把申军帅新买的法拉利开走了。” 罗玉寒说完瞅了童小尧一眼,见童小尧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表现出更大的惊喜,心里已经清楚,童小尧已经得知了这一消息,借此更加相信,童小尧此番前来,一定又来打他的歪主意。 “喂,以后有什么挣钱的好买卖,请你给我多提供点消息,无论输赢,我都不会亏待你的。”罗玉寒一边说,一边观察童小尧的反应。 童小尧嘴角挂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的微笑,罗玉寒刚说完,就接话道:“既然你手气这么好,就该乘胜追击,据我所知,河州市鼓楼附近就有一家大赌场,要不今晚再去看看,顺便赌两把?” “好呀,不过这次你可要陪我去。”罗玉寒说。 “这个……”童小尧犹豫了一下,说,“我也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但只是我老爸看得太紧,每逢节假日,他要保安看着我,连门都不让出,只怕是难以从命了。” “既然这样,我就不勉强了,不过我想知道赢了大钱能带走么?”罗玉寒问道。 童小尧一听来了精神,马上说:“这个没问题,开赌场的人背景很厉害,赌场是他长期的事业,他耍赖等于砸自己的场子,别说赢钱了,就是你赢了个老天爷也没人敢拦你。” 罗玉寒走进卧室,不一会儿从里面出来,拿了五千块钱递给童小尧,说:“这是信息费,虽然不多,但表示我一点心意,请你收好了。” 童小尧双手接住钱,笑着说:“罗神医胸襟如此开阔,我自愧不如,恭敬不如从命,先替你手收下了,如果哪天你手气不好,手边不宽裕时,我再还你。” “哈哈哈哈——,童小尧,你说笑了,各行各业,只要我罗玉寒插手,保证只挣不赔,想看我的笑话,只怕要等到下辈子了,如果没别的事,你现在可以走了。” 童小尧刚走出门,沙如雪就一瘸一拐站起来,走到罗玉寒身边,伸手就揪住了罗玉寒的耳朵,咬牙切齿地说:“贱男,刚吃饱饭,你就开始穷大方了,穷大方也就罢了,可童小尧是谁呀,他是你的敌人,你竟然平白无故送给他五千块钱,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沙如雪为表达自己的愤怒,一连问了三个为什么。 罗玉寒和沙如雪怕夏怡晴把赌博的事宣扬出去,今天去灵山镇赌博支开了夏怡晴,所以夏怡晴并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但眼看着罗玉寒给了童小尧五千块钱,也跟着凑热闹,在一边发牢骚道:“就是就是,看似神医,其实敌我不分,上次弄了那么多钱,生活费才给两千,对童小尧一出手就是五千,根本就是个傻帽,智商如此低下,我闺蜜怎么会和你好上了。” 夏怡晴还记着她没进门前沙如雪和罗玉寒的对话,总以为两人发生了什么,所以才这么说。 沙如雪听着话不对,松开了罗玉寒,回头看着夏怡晴,皱起眉头问道:“你说什么呢,谁和他好上了。” 夏怡晴不以为然地笑笑,说:“好闺蜜,我都听见了,你就别装了,我保证,今天的事我对谁也不会说。” “你到底听到什么了?”沙如雪问道。 “舒服……套套什么的,难道我听错了。” 沙如雪先是羞得满脸通红,接着就一脸愤怒,指着夏怡晴,大声地辩解道:“那是贱男在给我按摩涌泉穴。” “涌泉涌泉,舒服得泉水如涌,还想赖账,那套套呢,我都不好意思提到这两个字。” 沙如雪见夏怡晴如此固执己见,气得连连跺脚。关节受到震动,疼得呲牙咧嘴,捂着膝盖部位一个劲喊疼。 罗玉寒此时如果再不解释,只怕夏怡晴还要误会,于是他转向夏怡晴,严肃地说:“夏怡晴同学,玩笑已经开够了,到此为止吧,沙如雪的膝关节有点问题,我刚才确实再给她看病,期间我们对话中确实提到了你听到的,但请你不要断章取义。” 罗玉寒一边说,一边撩起了沙如雪的裙子,查看一番后,要夏怡晴找出纸笔,提笔写下药忍冬藤和车前各12克,然后把纸递给夏怡晴,说:“抓药去,速去速回。” 夏怡晴不敢怠慢,接过药方离开。 “你为什么要给童小尧那么多钱?”夏怡晴走了之后,沙如雪才一本正经问道。她知道罗玉寒这样做自有道理,但还是想知道答案。 罗玉寒把手搭在沙如雪的关节部位,一边轻轻地按摩一边分析道:“童小尧硬实力不行,所以就开始用软实力,先放风宣扬我是小白脸吃软饭,试图贬低我的形象,败坏我的名声,我在假日酒店敲了他三十万之后,改变了贫穷落后的面貌,他就又开始眼红,把我拖到赌博的泥潭,希望我输掉钱,再输掉人格和尊严,彻底把我打回原形。” “那他现在来干什么呀?”沙如雪没想到罗玉寒对童小尧的思路分析得如此深刻,于是更想听他继续听下去。 罗玉寒笑笑,说:“他和申军帅已经串通好了,现在已经知道我再次赢钱,所以又来撺掇我再涉赌场,不但要我把赢的钱吐出来,还希望我把裤头输掉,这就是来这里的目的。” “原来如此,可是你为什么要给他五千块钱呢?”沙如雪忍不住问道。 “有时候,装傻是欺骗敌人和隐瞒自己的最好方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申军帅今天晚上必然会去找童明远算账。”罗玉寒胸有成竹地说。 沙如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我一直以为你是个骗子,没想到你还真……不是一般的骗子,老谋深算啊,我有点服你了。” “有点服我了?这话可太谦虚了,等这次我赢大钱了,让你开开眼,你不但真正服了我,说不定还会喜欢上我呢。”罗玉寒沾沾自喜地说。 “想得美,你就是赢几个亿,也还是我的保镖,你认为主人会喜欢保镖么?”沙如雪斜眼看着罗玉寒,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罗玉寒的猜测大体没错,但时间却错了,申军帅和杜比克现在就在金玉堂制药厂里。 这次斗狗比赛,申军帅经过了精心的安排,收拾罗玉寒十拿九稳,但结果却出乎意料,他不但输了钱输了车,甚至连斗狗宝贝安逸娟都输掉了。他不能白白遭受这么巨大的损失,必须向童明远讨一个说法。 金玉堂董事长办公室里,申军帅靠在沙发上,翘在茶几上的腿不停地晃动。 童明远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蒂,但还在一根接一根抽烟。办公室烟雾缭绕,熏得童明远几乎要睁不开眼睛。 “童大董事长,你倒是说话呀,我人才两空,你必须给个说法。”申军帅晃动着腿,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 童明远尴尬地笑笑,说:“申总,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次输了,下次可以赢回来,何必动气呢,再说,和那小子赌钱的是你不是我,我能给你什么说法。” “哼,那小子是你找来的,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你和他是串通好的。”申军帅不客气说。 “这话就没道理了,那小子是我的仇家,我怎么能和他串通好呢,简直是无稽之谈。” 申军帅突然站起来,走到童明远跟前,气乎乎地说:“我不管,人是你找来的,他赢了我的钱和车,头发跑了,我就直接揪你这只耳朵。” 童明远本想借着斗狗整惨罗玉寒,没想到反而给自己找来了麻烦。像申军帅这种人干的都是旁门左道,如果和他撕破了脸,不但败坏了自己的名声,而且还可能招致更大的麻烦。童明远不得不找个借口,暂时说服申军帅。 “申总,要我赔偿你的损失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我可以给你出个主意,先把法拉利弄回来,至于输掉的几十万块钱,再说。” “说的容易,车子在他手里,难道你要我去抢。”申军帅质问道。 第0093章 赌台猫腻 赌场位于鼓楼旁边望月楼酒店地下室。 地下室分为两部分,外面是赌客们休息的地方,里面才是赌场。两部分被水泥墙隔开,只剩下一个通道,而通道装有防盗门。外面虽然不是赌场,但场地开阔,足有四百多平方,设施也极为齐全,墙壁粘了金色的壁纸,靠着墙根是一溜沙发。一个吧台专门供应免费的酒水,还有水果等各类小吃。这些足以把罗玉寒看的眼花缭乱。 八点整,防盗门打开,赌客们纷纷涌向门口。两个保安站在门口,用犀利的目光审视着每个赌客。罗玉寒夹在人群中正要通过时,警报器发出了有节凑的嘶鸣。 一个叫闫东成的保安上去挡住了罗玉寒的去路,并把罗玉寒拉到一边,阴森着脸问道:“你是第一次来吧。” 罗玉寒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请把你身上的铁器交出来,比如钥匙链等物品。“闫东成说。 罗玉寒犹豫一下,正想问为什么,旁边的一个赌客笑着说:“这位小哥,看来你是第一次来,赌场为了以防斗殴,不允许带铁器进来。” 罗玉寒虽然莫名其妙,但还是把手伸进腰间,解下钥匙链交给了闫东成。闫东成把拿到手的钥匙链交给站在一旁的何干亮,脸上才露出一丝僵硬的微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说:“谢谢你的配合,请进,祝你赌途愉快。” 再次通过时,报警器并没有响起。 里面的设施一点也不比外面的差,但最引人注目的是,赌台旁竟然站立着十几个美丽的小姐。她们大约二十来岁的样子,穿着统一的服装,个个脸上堆满了笑容,且貌美如花。 这到底是赌场还是烟花场所,罗玉寒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根据人群和赌注的不同,赌台分成了三类,十万块钱以下的分为一组,十万到五十万的分为一组,五十万以上的又是一组。 罗玉寒不熟悉这里的情况,自然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只想先看看再下手。 人们根据所带钱的多少,很快找到了合适自己的位置,只有罗玉寒提着自己的黑色提包,游走在各个赌台之间。 在赌注最小的赌台看了几分钟,罗玉寒感觉到赌客们每次下注没超过一万块钱,他是来赢大钱的,感觉赌注太小,这种赌法简直就是浪费他的时间,于是就窜到了最大的赌台。 “喂,这位小哥,你好。”罗玉寒刚站稳,就感觉到肩膀上多了一只手。衣服单薄,温暖迅速传遍全身。 罗玉寒回头,看到一个靓妹站在自己后面,一只手搭在肩膀上,另外一只手端着自己的下巴,一副卖弄风情的样子。 “你是在和我说话么?“罗玉寒故意问道。 “当然了,难道你没看见我的手已经放在你肩膀上了么?” 靓女说完,朝罗玉寒脸上出了一口气。香气扑鼻,罗玉寒感觉心旷神怡。 “可我并不认识你呀。”罗玉寒调皮地说。 靓女用膝盖顶了罗玉寒的屁股,嗲声嗲气地说:“和帅哥打招呼是不需要理由的。” “可我需要理由。”罗玉寒感觉到,这种女人肯定是靠勾引男人吃饭的,不由有点反感。 一个赌客走到靓女身边,轻浮地把手搭在靓女的肩膀上,盯着靓女的胸部,夸张地说:“凤仙儿,几天不见,你这个又见长了。” 靓女盯着赌客另外一只手的一摞钱,笑眯眯地说:“大哥你好运气啊,这么快就有收获了,先奉承了一句,然后才解释道:“它本来不大,只是闻到了你的气息才兴奋起来。” 靓女把手从罗玉寒的肩膀上撤回,双手勾住赌客的脖子,身子几乎和赌客贴在一起,悄声地唱道:“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会更加珍惜自己……” 下面的话太阴暗,罗玉寒不想听,转身离开。 一个人站在不远的人看到罗玉寒久久没出手,就朝罗玉寒一瘸一拐走过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赌场的老板铁拐杖。铁拐杖早年跟着龙爷打拼,在一次搏斗中右腿受了伤,不能再参加任何武打行动,龙爷念他有功,把这赌场交给他打理。几年下来,他把赌场经营的风生水起,替龙爷赢的钱能堆积如山,所以狠得龙爷的欣赏。 “小哥,你为什么迟迟不出手。”铁拐杖挡住了罗玉寒的去路,态度温和地问道。 “我第一次来,还不清楚行情,所以不知道该如何下注。”罗玉寒实话实说。 铁拐杖看到靓女和赌客在墙角卿卿我我,就一边招手一边喊道:“喂喂喂,凤仙儿,先干正事,这位小哥不知道如何下注,你来教教他。” 说完朝罗玉寒温文尔雅地一笑,说:“凡是来这里赌钱的,如果在半个小时之内不出手,就视为放弃,必须自动离开这里,这是赌场的规矩,请你多多包涵。” “请问你是——” “我叫铁拐杖。” 凤仙儿走过来,抬手在罗玉寒的额头上戳了一下,嗲声嗲气地说:“帅哥,铁哥是就是这里的老大,难得和你攀谈,来,我给你讲讲下注的规矩。” 凤仙儿拉着罗玉寒往前挤,直接挤到了赌台前。 这里赌博的工具是牌九,罗玉寒别说没见识过,连听都没听说过,但他天资聪颖,在凤仙儿的讲解下,才十几分钟的功夫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试着下一把?”凤仙儿忽闪着能淹死人的大眼睛问道。 “请问下在偏门还是下在什么地方?”罗玉寒问道。 凤仙儿端着下巴沉思片刻,指着天门说:“天门一直很旺,就下在天门。” 罗玉寒打开黑色的手提包,从里面随便抽出一沓钱,估计有四五万,想也不想就扔到了天门。 庄家掷骰子。两个骰子在赌台上飞转,落定后一个三一个四,一共七点。 “七点对门拿牌。”一个青龙一边吆喝,一边把头牌推到了天门。 青龙是专门赌台服务的人员,主要任务是吃赔钱。他们点钱的速度超乎想象,堪比银行的点钞机。 出门亮牌,三点。末门亮牌,天罡。出门亮牌,地罡。 三点就不说了,天罡吃五道,地罡吃四道,按照一般情况,庄家这次必定赔两家。 庄家翻牌,小五对,吃六道,通吃。众人唏嘘,睁大了眼睛,表情各异。 “虽然输了,但我给你押的点是最大的。”凤仙儿高兴地说。 庄家开牌,等着赌客下注。凤仙儿吹催罗玉寒,要他继续押天门。罗玉寒不动手,说:“我就带了几十万,照这样赌下去,几下就玩完了,让我看看再说。” 庄家掷骰子后开始发牌,两家赢钱一家输钱,但两家赢的钱少,输家输的钱多,庄家虽然赔了两家,但还是赢钱。几轮下来,罗玉寒似乎已经看出了门道。 庄家重新洗牌码牌,罗玉寒紧盯着牌,眼睛一眨不眨。凭着超强的记忆,在十六对三十二张牌中,他记下了其中的两对牌,第二把牌的末把牌是一对红八对,最后一把牌的末把牌是猴王。红八对在所有点中属于四把手,吃十三道,而猴王是顶级老大,吃十六道。 原来真的有猫腻呀。可庄家如果要拿到他需要的牌,必须控制骰子,可他们是如何控制骰子的呢,难道骰子里装了水银不成。 第一把牌罗玉寒没下注,他在等着第二把牌。但由于还想看看庄家是否能拿到末把牌,罗玉寒第二把还没下注。 等到第四把牌时,罗玉寒早已做好了准备,在庄家即将掷骰子时,罗玉寒牛刀小试,在天门下了两万块钱。 骰子落定,点数加起来是八,庄家拿到了末把牌。结果早在罗玉寒的预料中,罗玉寒不用看点就知道输定了。 庄家亮牌,果然是猴王。 是水银骰子,一定是水银骰子,庄家在掷骰子之前,只要把需要的点数朝上狠狠顿一下,骰子里的水银沉到骰子底部,骰子就是在桌面上转动一千次一万次,最后还是庄家需要的那个点数。 既然知道了答案,罗玉寒就能破解。下一步,罗玉寒看准机会就要出重手了。 庄家再次码牌过程中,罗玉寒发现,首轮牌的头把牌是老地对,仅次于猴王和老天对,吃十三道。罗玉寒抓出大约十来万,毫不犹豫地仍在了天门。他估摸着,庄家骰子必须是五点或九点,庄家才能拿到头牌。 庄家眼盯着罗玉寒放在天门的十来万块钱,把骰子高高举起,大声喊了一句:“走起。” 骰子被抛出,在赌台内打转,再打转。罗玉寒盯着骰子,在骰子将要停止旋转时,嘴巴鼓起,一股丹田之气顺着喉管直扑骰子。 以罗玉寒的内在功力,他的气流足能喷射到五六米之外,别说水银骰子,就是黄金骰子,罗玉寒也能给他翻个盖。 骰子就要停止,一个骰子是二点,另外一个是三点,加起来是五点。 “五点,庄家头牌。”一个青龙大声地吆喝道。 就在这时,骰子在气流的作用下,其中三点的骰子突然变成了五点。这样两个骰子加起来就是七点。七点对门拿牌,只要天门拿到头牌,庄家除了拿到猴王和老天对之外必输无疑。 而根据罗玉寒的观察,这次码牌根本就不可能出现猴王和老天对。 “是七点,头牌是天门的。”一个赌客喊道。 庄家犹豫一下,把拿牌的手缩了回来,神情十分疑惑。可就在这时,那个翻成五点的骰子突然跳了一下,又变成了三点。 “骰子五点,庄家头牌。”青龙再次喊道。 青龙的耙子在赌台上横冲直闯,顷刻间,所有的牌都被掳走了,当然包括罗玉寒下的十多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骰子没有装水银?罗玉寒陷入了深思,不敢再轻举妄动。 第0094章 电磁线圈 一般情况下,即便骰子里装了水银,骰子在落定的情况下也不能再动,可是罗玉寒明明把骰子吹翻了,可在两秒钟之后为什么重复恢复了原来的点数。由此可见,骰子里并没有灌装水银。是什么情况,难道是传说中的遥控骰子? 罗玉寒环顾四周,周围除了光滑的水泥墙壁,并没有暗室,再抬头看看,天花板也是水泥造面,根本不可能藏什么猫腻。罗玉寒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罗玉寒想到了进门时被检查的情景。铁器,赌客们不能携带任何铁器,他们的接口是怕铁器成为凶器。可是在如此豪大的赌场,谁敢在这里寻衅闹事。谎言,纯粹的谎言。可戳破谎言的证据在哪儿呢。 但无论如何,在没有破解骰子的秘密之前,罗玉寒肯定不会再出手。他需要安静,转身离开赌台。 “喂,帅哥,战况如何呀。”凤仙儿突然出现在罗玉寒面前。 “手气不好,输了十几万。”罗玉寒淡淡地地说。 “输赢无常,以娱乐为主,那就先休息一会儿,等养足了精神再战。”凤仙儿笑盈盈的,见罗玉寒没搭腔,直接拉着罗玉寒的手,走向了沙发。 “我还指望你发财了给我小费呢。”凤仙儿坐在罗玉寒身边,翘起了二郎腿,两条腿不停地抖动,风骚味马上弥漫。 凤仙儿挪动一下,朝罗玉寒靠了靠。罗玉寒为了避嫌,往旁边躲了躲。凤仙儿有点不高兴,撇嘴道:“我又不是磁铁会粘了你,你怕什么。” “磁铁,磁铁。”罗玉寒默念了两遍,突然灵感顿显。骰子和磁铁,赌台和磁铁,异性相吸,同性相斥,原来如此。 凤仙儿继续抖腿,一只美丽的蝴蝶在罗玉寒眼前晃来晃去,那是凤仙儿鞋子上的装饰品。如果这只蝴蝶是铁质的,就能测试出赌台和骰子是否装有磁铁。 “能告诉你叫什么么?”罗玉寒看着凤仙儿粲然一笑。 “帅哥金口玉言,不过总算开口说话了,我叫凤仙儿。” “名字真好听,高山流水觅知音,人长得也好看。”罗玉寒奉承道。 “帅哥夸人真不容易,可是我感觉自己相貌平平的,没你说的那么漂亮。”凤仙儿抛给罗玉寒一个媚眼。 罗玉寒故意重新把凤仙儿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嘴里啧啧有声,夸奖道:“脸似银盘,条儿火爆,前凸后翘,小腿细长只有一握,玉足小巧不过三寸,从上到下光艳照人,娇而不妖,美而不俗,不是相貌平平,而是相貌超群。” “你说的都是真的?”凤仙儿激动地问道。 “当然了,我输钱就是吃了你的亏。”罗玉寒略带几分忧伤地说。 “帅哥什么意思呢,你输钱怪你运气不佳,怎么能怪我呢。” 罗玉寒叹口气,把头靠向凤仙儿,低声地说:“我人在赌台站,心在凤仙儿你这边,根本没心思赌钱,你一双玉足总在我眼前晃动,严重干扰了我的心思。” “咯咯咯——,是真的么,如果你不嫌弃,我现在就给你看看。” 凤仙儿甩掉了鞋子,用两手捧起自己的左脚送到罗玉寒眼前。罗玉寒见时机成熟,假装认真地看了几眼,然后环顾四周,低声地说:“女孩子不穿鞋子显得没教养,我把鞋子给你捡来,赶紧穿上。” 罗玉寒起身去捡鞋子,顺手把蝴蝶抠下来,再把鞋子放到了地上。 “麻烦帅哥给我穿上吧。”凤仙儿嗲声请求道。 “为美女服务我责无旁贷。”罗玉寒说着,弯下腰给凤仙儿穿上了鞋子。 “今天无论你输赢,都要给我小费哟。”凤仙儿撒娇道。 “有话说给知人,有钱送给美女,我到时候一定给你买一双水晶鞋。”罗玉寒许诺道。 罗玉寒重新回到了赌台旁边。 骰子长眼,朝罗玉寒滚动过来。落定后,庄家和偏家拿牌,罗玉寒把蝴蝶放在手中,装作捡骰子,让蝴蝶和骰子做了个亲密接触。结果不出所料,发现骰子主动和蝴蝶亲密。 可当他让蝴蝶隐蔽地接触赌台时,蝴蝶并没有发生任何反应,罗玉寒再次郁闷。 骰子再次从庄家掷出的瞬间,罗玉寒手中蝴蝶突然在掌心涌动,罗玉寒这才明白,原来庄家一侧装有机关,只有在掷出骰子,骰子落定的瞬间,才会摁下机关。 罗玉寒从不多的物理知识中得知,赌场用的是电磁铁,只有的通电的情况下才产生磁场效应。 原理已经十分清楚,接下来,罗玉寒就开始破解庄家的机关。他想悄悄走到庄家一侧,可又怕被拒绝,于是趁着别人不注意,突然猫下身子,钻到了赌台地下,悄悄朝庄家一侧爬了过去。 罗玉寒的手顺着赌台的边缘摸来摸去,终于发现了一个按钮。他使劲一摁,按钮被摁倒了赌台里面。 该出手了。庄家码牌,罗玉寒紧盯不放。罗玉寒发现第一和第三把牌中有大点,于是瞅准机会,把袋子里的钱全部押在了第一把。 骰子出手,一个青龙伸手去按按钮,却没发现按钮消失,脸上表情怪异,但又不敢直接暗示庄家,只能干着急。而罗玉寒等骰子即将落地时,照着骰子吹气,结果骰子变成了罗玉寒预想的点数。 天门拿到了最大点,罗玉寒赢了二十五万。 第二把罗玉寒没下,等到第三把,罗玉寒连本带利又在天门押了五十万。再赢,五十万翻倍,变成了一百万。 赌客们虽然经常光顾赌场,但一次出手押注五十万的并不多,罗玉寒的行动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庄家额头冒汗,不断示意掌管机关的青龙,青龙一直给庄家摇头,并不停看着机关。庄家知道机关出了问题,赌完最后一把,强装笑意说:“大家先休息一下,一会儿再战。” 罗玉寒已经料到,庄家明着说是休息,其实是要趁机修理机关。阻止他们做手脚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不但不离开赌台,还要死死盯着赌台另外一侧。 铁拐杖早已得知了机关坏掉的情况,马上暗示闫东成前来修理。闫东成搭讪着朝赌台一侧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钳子和一个起子,刚要蹲下来,罗玉寒就朝闫东成喊道:“喂,这位师傅,我的钥匙链呢。” 闫东成不得不站起来,笑着说:“存放在外边呢,等这里结束马上还给你。” “谢谢,你们考虑的太周到了,我不得不表示感谢,这是一点小意思,请收好了。” 罗玉寒从袋子里拿出一万块钱扔到了赌台对面。闫东成睁大眼睛,疑惑地问道:“这是给我的么?” “没错,收下吧,别不好意思哟。” 闫东成心里想着如何避开耳目,赶紧修好机关,不想和罗玉寒多纠缠,正在考虑如何支开罗玉寒,这时凤仙儿走过来,看着罗玉寒面前的一堆钞票,不禁两眼发绿,上前就拉住了罗玉寒的手,羞答答地说:“帅哥,你还记得你的承诺么?” “记得,赢了就给你买一双水晶鞋。”罗玉寒大大方方地说。 “我还以为忘记了呢,”凤仙儿低声地说,“你肯给我小费,我也不能亏待你,要么趁着歇场我陪你到那边坐坐。”说着,给罗玉寒挤挤右眼,卖弄风情之状暴露无遗。 罗玉寒猜测,凤仙儿此次前来一定是受了铁拐李的指使,如果跟着她离开,就等于给了闫东成机会。他突然爽朗地笑笑,笑声引来了无数双眼睛。笑过之后,罗玉寒从抽出两万块钱塞到凤仙儿怀里,说:“凤仙儿,信守承诺是我做人最基本的底线,这是两万块钱,足够你买一双水晶鞋,赌局马上就要开始,请别打扰我的思路,待会儿我赢钱,再多给你一些小费。” 凤仙儿还想再说什么,罗玉寒突然叫喊道:“休息时间已到,请马上开局。” 赌客们听到罗玉寒这么一招呼,纷纷涌到赌台,准备开战。 罗玉寒搅黄了赌局的计划,庄家只能再次开局。 罗玉寒只要看准了,每次都把所有的钱押上去,几把牌下来,已经赢了九百多万。 铁拐杖自从接手赌场以来,从来没有失手,今天却栽倒在一个娃娃手里,这让他非常生气。有心为难罗玉寒,可赌局向来名声良好,他不想坏了名声,于是只能忍着。 牌已经码好,可庄家的银库已经告急。看不到钱任何赌客都不会下注,这是赌场的规矩。 “到底还有钱没有呀,如果没有,我可要走人了。”罗玉寒问道。 “海可以干,山可以崩,赌场永远不会塌陷,我们别的没有,就是有钱。”身后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人们纷纷回头,看到铁拐杖扛着一个麻袋,一手拄着拐杖,昂首挺胸站在外围。 铁拐杖已经观察罗玉寒很久了。只要罗玉寒下大注,必然会赢。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认为照此下去,赌场的钱必然会被这小子赢干赢净。与其被木头刀拉死,倒不如来个一次性豪赌。 铁拐李绕过赌台,推开庄家,把麻袋放在赌台上,解开麻袋口,里面露出了红色的大钞。 “麻袋里的钱是个准数,一千二百万,你也押上同等金额,咱家先赌一局,你可愿意。”铁拐李看着罗玉寒说。 “别说赌钱了,就是赌脑袋都愿意。”罗玉寒大大咧咧地说。 提拐杖突然出手,打翻了码好的牌,然后手掌做运气状态。三十二张牌九四散开来,在赌台上高速旋转,五秒钟后,牌九突然收拢到一起,自动码好。 “好身手呀,原来有内功。” “我的妈呀,这身手只有在电视里才见过。” 赞叹声不绝于耳,连罗玉寒都感到不可思议。 “请下注吧。”铁拐杖抓起骰子,淡定地说。 罗玉寒指着面前的钱,说:“一千二百万,最后清点钱数,请。” 骰子出手,绕着赌台旋转,转了三个圈,就要落定时,突然又开始翻转,从罗玉寒这边转到铁拐杖这边,最后落在了赌台中央。 “五点,自首。”铁拐李伸手拿牌。 “慢,好像是七点。”罗玉寒叫道。 众人再看骰子,果然是七点。明明刚才是五点,怎么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七点,太不可思议了。 就在大家 犹豫之际,只见骰子又变成了五点。 “哇,骰子也会变魔术呀。”有人惊奇地喊道。 就这样,骰子像着了魔似的,一会儿是五点,一会儿是七点。 “这可咋办呀,骰子点数不定,这可怎么玩下去。”有人说。 “看来你小子有点意思,这样还怎么玩下去,”铁拐杖冷笑一声说,“你我都不要隐瞒了,咱们来个公平协商,同时发力,骰子如果离我近,算我赢,反之算你赢,如何。”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罗玉寒说。 两人都开始运气,铁拐杖突然大喊一声,双掌推向骰子。罗玉寒单掌朝骰子一挥,两股真气交汇,只听嘎嘣一声,骰子突然崩裂,分成若干小块朝铁拐杖飞了过去。 按照先前的约定,铁拐杖输了。罗玉寒一跃而起跳上了赌台,一把提起麻袋又跳了回来,盘腿坐在赌台上,说:“铁老板,认赌服输,这钱是我的了。” 铁拐杖摸摸脸,手指捏住了一个骰子的碎片,往外狠狠一拽,顺手朝罗玉寒扔了过来。罗玉寒听到风声,赶紧低头避过,突然站起,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铁拐李,调侃道:“铁老板,俗话说,打不过不能抓,你这是要抓自己的脸呀。” “没错,老子今天暂且把脸放到一边,钱你可以赢,但你带不走。”铁拐杖恶狠狠地说。 第0095章 会飞的蝴蝶 罗玉寒哈哈大笑,直到笑出了眼泪,才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铁拐杖嘲笑道:“老不死的,你也不动动你的猪脑子想想,小爷我要是没两把刷子,敢闯你的阎王殿,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手段能留下小爷。” 想当初,铁拐杖好歹也是龙爷的左膀右臂,河州市凡是和龙帮打过交道的,没人不知道他的名号,想不到眼前的小娃娃不但砸了赌场,还当众辱骂自己,于是二话不说,纵身跳上了赌台。 铁拐撑地,身子飞起,并围着铁拐高速旋转,两条腿接二连三朝罗玉寒踹过来。 罗玉寒翻身滚下赌台,滚出五六米远之后站起来,面朝铁拐杖再次讽刺道:“这就是你的功夫,我怎么看都像跳钢管舞,不过你的钢管舞也不怎么好看,我来给你来一段,让你老小子长长眼。” 话音刚落,罗玉寒突然冲向身边的一个赌台。跪地,膝盖滑行,钻到赌台下,从这边进去,从那边出来。刚站起来,赌台已经向一边倾斜,再看罗玉寒手中,已经多了两条棍子。 原来,罗玉寒眨眼的功夫已经折断了赌台的两条腿。场上一百多人,没人看清是他这一系列动作是如何完成的。 赌客们唏嘘,连铁拐杖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暗忖道:这小子是何方神圣,竟然有如此神鬼莫测之功夫。 铁拐杖是个聪明人,见罗玉寒不好对付,马上恢复了温文尔雅的状态,抱拳朝罗玉寒一拱,微笑着说:“小子,刚才我也是想和你开个玩笑,没想到你竟然当了真,我都一把年纪了,不想再像以前一样打打杀杀,我打你十下,你总归要还我一拳,到时候两败俱伤,谁也占不到便宜,还给人留下笑柄,得不偿失,咱们坐下来谈谈如何。” “哈哈哈,打架小爷我都不怕,还怕谈判,就听你的,谈谈就谈谈。”罗玉寒爽快地答应道。 铁拐杖再次抱拳,朝赌客们拱拱手,说:“诸位都看到了,今天和这位小爷有点过节,让你们见笑了,今天的赌局就此刹车,请诸位离开,明天晚上八点还在这里聚会,不见不散。” 众赌客刚才见两人血雨腥风的,出手都是狠招,唯恐伤到自己,都躲在墙边不敢吱声,现在听掌柜的说可以放他们离开,再也不顾及输赢,蜂拥着朝门口涌去。 凤仙儿走到罗玉寒身边,先抛给罗玉寒一个媚眼,接着撒娇道:“这位小爷,你我虽然萍水相逢,但却像一见如故,我在门外等你,待会儿和铁爷谈完事记得找我哟。” 说完把小嘴凑到罗玉寒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才一步三回头,姗姗离开。 一分钟不到,赌场除了闫东成,其他的人已经完全撤离。 铁拐杖走到离罗玉寒三四米远停下,说:“你今天带本钱不超过五十万,但我算你五十万,另外再给你一百万,你带着这些钱离开, 我保证不动你一根手指头,你看如何。” 罗玉寒眯眼微笑,淡淡地说:“铁爷能这样想,已经给我面子了,可我要是不领情呢。” “你想怎么样?”铁拐杖问道。 “我赢的钱我带走,别的条件我不接受,就这么简单。”罗玉寒说。 “我再退一步,你可以带走五百万,从此不能再踏入赌场半步,这是我的底线。” 罗玉寒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地哼了一声,说:“这是霸王条款,我绝不接受,你如果不欢迎我,我以后可以不来,但今天凡是我赢的钱必须带走,包括麻袋里的,这也是我的底线,如果你不答应,请画出个道道来,我奉陪就是,绝不后退半步。” “那就别怪我下手无情了。”铁拐杖恶狠狠地说。 “请便。” 罗玉寒捏紧了拳头,随时准备和铁拐杖决一死战,但再看铁拐杖,却站着没动。他两手握住拐杖的两头,猛地拉开,拐杖突然间变成了两段,一支黑洞洞的枪管抬起,指向了罗玉寒。 “是死是活,你自己选择,我最后再问你一遍,到底是要钱还是要命。”铁拐杖的话似乎夹着冷气,朝罗玉寒扑面而来。 原来,铁拐杖并不是单纯的拐杖,抽开后还能变成一支枪。怪不得铁拐杖要众赌客离开,原来早有计划,如果和罗玉寒谈不拢,就要枪杀罗玉寒。 “鱼和熊掌我都想要。”罗玉寒盯着枪管,从容地说。 “那就别怪我下手无情了。”铁拐杖的二拇指已经开始动弹,看来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弄死罗玉寒。 “慢。”罗玉寒沉着地说。 “你改变主意了?生命可贵,我心善良,不会轻易蔑视,不过,现在我的条件改变了,你如果不带走一分钱,我可以考虑放你离开。” 罗玉寒微微一笑,把手伸进口袋。 “别动。”铁拐杖以为罗玉寒要掏兵器,厉声叫道。 “别怕,我只想让你看一件东西。” 罗玉寒的手再次从口袋里出来时,已经多了一只红色的蝴蝶。 “那是什么,你休想玩什么花招。”铁拐杖警惕地警告罗玉寒。 “蝴蝶,一只漂亮的蝴蝶,想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磁铁的秘密的么?”罗玉寒问道。 铁拐杖只知道电源的开关坏了,没想到是罗玉寒弄坏的,更没想到罗玉寒已经发现了磁场的秘密,于是就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蝴蝶,蝴蝶告诉我的。”罗玉寒朝蝴蝶吹了一口气,轻描淡写地说。 “蝴蝶是死的,她怎么会告诉你,再说,即使她是活的,有怎么能告诉你,一派胡言。” “你又错了,这只蝴蝶不是死的,她是活的,不信你看,她会飞,真的会飞。” 罗玉寒朝蝴蝶吹了口气,同时松手放开了蝴蝶。红色的蝴蝶果然开始翩翩起舞。 “老大,见鬼了。”闫东成惊慌失措地喊道。 “***,灯火通明的,哪来的鬼。” “这是凤仙儿鞋子上的蝴蝶,可他怎么会飞呢。”闫东成不解地问道。 蝴蝶在罗玉寒的头顶转了一圈,罗玉寒身手抓住,捏在手中。 铁拐杖不知道罗玉寒玩的什么把戏,揉揉眼睛,说:“你小子肯定会变魔法。” “铁爷太聪明了,一下子就被你猜中了。” “你蝴蝶上有线,只能围着头顶飞。” “没有线,不信我再表演一次给你看。” 说时迟,那时快,罗玉寒猛地把蝴蝶喊到嘴里,照着铁拐杖吐了出去,一道红光在灯光下划过,铁拐杖哎哟一声,捂住了脑门。 “咚”,枪响了。铁拐杖心里一直在嘀咕,蝴蝶只是装饰品,罗玉寒吹了一口气就能飞起来,这到底是什么魔法。犹豫之际,蝴蝶已经变成了暗器,朝他的门面飞过来,他赶紧扣动扳机。 由于握枪不稳,子弹射向了闫东成。闫东成应声倒地,罗玉寒毫发无伤。罗玉寒上前一步,从铁拐杖手中夺过枪扔到一边,踹了铁拐杖一脚,然后一脚踩在铁拐杖的胸口,嘿嘿笑了两声,说:“铁爷,你认栽吧,无论从那方面说,你都不是我的对手。” 闫东成早已看傻了眼,此时见罗玉寒正背对着他和铁拐杖交流,感觉这是偷袭罗玉寒的大好机会,于是从腰间摸出一支飞镖,猛地抬手,飞镖朝罗玉寒脖颈直射过来。 罗玉寒感觉到了异动,知道只是闫东成在偷袭他,头一歪,躲过了飞镖。歪头的瞬间,突然伸手,抓住了飞镖的尾巴。 飞镖的尾巴是一撮红缨。罗玉寒揪住红缨抡了一圈,飞镖突然离手,朝闫东成飞过来。闫东成感觉不妙,正想如何躲开飞镖,可为时已晚,飞镖不偏不倚,插进了闫东成的大腿。 一道影子一闪,罗玉寒已经跃身到闫东成跟前。闫东成脸色苍白,一手捂着大腿,一手狂扇自己的耳光,一边扇一边自责道:“我不是东西,我不该偷袭你……” 罗玉寒拿开闫东成的捂着飞镖的手,顺手拔出了飞镖。飞镖正面雕刻有龙形图案,和刀疤脸所用的飞镖一模一样,不由问道:“这家赌场是龙帮开的?” “是龙帮开的。”闫东成回答道。 伤口往外汩汩流血,库管已经湿透。闫东成知道他和铁拐杖都不是罗玉寒的对手,强忍着疼痛,讨好地说:“我和铁爷都是替龙爷打工的,所以刚才所有冒犯,请小爷高抬贵手,饶了我和铁爷。” “我弄走这么多钱,你就不怕龙爷找你们麻烦?”罗玉寒问道。 闫东成叹口气,说:“没错,麻袋里的钱都是龙爷的本钱,他损失了一千多万,我和铁爷都难逃其咎,但你也会在他的追杀之列。” “哦,龙爷好牛叉,等有机会,我一定亲自上门拜访。” “不用拜访,他会主动派人找你的。”闫东成说。 “正好,我早就想会会这位声名显赫的龙爷,”罗玉寒笑着说,“请你转告你们的龙爷,我叫罗玉寒,刀疤脸是我的杀的,赌场是我砸的,用不了多久,他会把他这条龙捏成一条虫。” 第0096警花求救 晚上十一点一刻,罗玉寒背着一个麻袋和三条裤子站在门前。三条裤子都鼓囊囊的装满了钞票。铁拐杖和闫东成的裤子根本装不下那么多钱,幸好凤仙儿贡献了一条裤子,不然当时还真找不到装钱的工具。 打开门,罗玉寒把麻袋和库管撂在客厅。 夏怡晴听到动静穿着睡衣从卧室跑出来,看到客厅堆放的麻袋和库管,打着哈欠嗔怪道:“罗玉寒,大半夜的你从哪儿弄来这么多破烂。” “学习资料,不是破烂。”罗玉寒本来想待会儿把这些钱搬到自己卧室的,没想到夏怡晴突然出现,所以只能撒谎了。 “你功课都学不好,还弄什么学习资料,简直是脱裤放屁白费劲。”夏怡晴问道。 罗玉寒不想和夏怡晴多磨嘴,喝点水之后打开门,先把麻袋搬进了卧室。 “喂,罗玉寒,怎么还有一个女人的裤子?还是名牌货。”夏怡晴上前抓着女式裤子想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哗啦一声响,裤管口没扎紧,红色的钞票散了一地。夏怡晴松手,眼巴巴看着这些钞票,蹲在地上抓起一把,愣愣地问道:“我的妈呀,罗玉寒,什么学习资料,这是钱呀,都是百元大钞,罗玉寒,你从哪儿弄这么多钱,裤管里和麻袋里都是钱么?这些钱是真的么,你不会在贩卖假钞吧,沙如雪,快来看,罗玉寒贩卖假钞了。” 夏怡晴疑问多多,问号连连,声音逐渐提高,最后竟然把罗玉寒定格成了贩卖假钞的罪犯。 喊声惊动了沙如雪。 沙如雪穿着睡衣光着脚从卧室里跑出来大声地斥责道:“我都睡着了……” 当她看到满地的钞票,把剩下的话咽到了肚子里,眼睛里发出了绿光。 “闺蜜,罗玉寒贩卖假钞,一经被发现肯定会连累我们,你赶紧说句话,让他去自首吧。” 沙如雪还呆呆地望着满地的钱,没有理会夏怡晴。 “闺蜜,你倒是说句话呀,他这是在犯罪,肯定会连累我们的,他要不自首,我可就报警了。” 夏怡晴惊慌失措的,精神几乎要崩溃了。 “不是假钞,全是真的。”沙如雪冷静地说。 罗玉寒晚上离开时,本想拉着沙如雪一起去的,沙如雪顾忌自己是个女孩子,又怕危险,所以拒绝了罗玉寒。但她万万没想到,罗玉寒能赢这么多钱回来。 “原来你们两个是一伙的。”夏怡晴以为沙如雪和罗玉寒一起贩卖假钞。 沙如雪没搭理夏怡晴,慢慢走到罗玉寒跟前,拉着罗玉寒的手,静静地说:“玉寒,我真没想到,你干什么成什么,样样在行,无所不能。” 罗玉寒把嘴巴附近沙如雪的耳朵,俏皮地说:“如雪,你不会是因为这些钱才改变了对我的看法了吧。” 沙如雪也学着罗玉寒的样子,把嘴巴附在罗玉寒耳边,悄悄地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任何一个少女都佩服像你这样的男孩,我有点喜欢你了。” “我是你的小跟班,身份卑微,和你不在一个层次,还请你三思。” 夏怡晴拿了一张钱,跑到卧室,用卫生纸在钱上使劲擦了擦,发现卫生纸上有红色,不禁兴奋期起来,跑到外边大声地喊叫道:“不是假钱,是真的,沙如雪,我的好闺蜜,咱们发财了……” “别喊叫了,我早知道这是真的了。” 夏怡晴一愣,自言自语地说:“这该有多少钱呀,罗玉寒从什么地方通过什么手段为什么弄来这么多钱呀,哦,我知道了,是偷来的,可哪地方存放这么多钱呢,银行,对了,银行。” 夏怡晴自以为聪明,走到两人跟前,神秘兮兮地问道:“你们不会是谋划了抢银行了吧。” “哪来那么多废话,滚回卧室去。”沙如雪怒气冲冲吼了一句。 夏怡晴见沙如雪发火,悻悻离开。 沙如雪回头看看夏怡晴已经回到卧室,握紧了罗玉寒的双手,低声地问道:“玉寒,这钱足有几千万,你打算怎么处理呀。” “什么怎么处理呀?” “我问你放在哪儿呢?” “我还没想好呢,放在这里吧,天长日久也不是个事,最好是放在银行,还能省些利息。” 沙如雪微微一笑,握紧了罗玉寒的手,温存地说:“玉寒,放在房间肯定不是个事,可存到银行才能生多少利息,不如存放到我老爸那儿。” “存放到你老爸那儿?”罗玉寒把沙如雪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难怪沙如雪今天一反常态如此温存,原来早有打算。 罗玉寒不想拒绝沙如雪,于是就笑笑说:“今天太晚了,先睡觉吧,等我考虑好了再回复你,好不好。” “好的,不过我向你保证,如果你把钱存放到我老爸那儿,我会要他给你出个字据。”沙如雪说。 罗玉寒把手从沙如雪的手里抽出来,正想弯腰收拾散落到地上的钱,手机响起。 “是我,任娜娜,我在和平路被人堵截,赶紧来救我,十万火急。”手机传来任娜娜的求救的声音。 罗玉寒脸色大变,把手机装进口袋,说:“我要出去一趟,麻烦你把这些钱收拾好。” “出了什么事了呀。”沙如雪问道。 罗玉寒两步窜到门口,打开门直奔楼下。 原来,申军帅去找童明远算账时,童明远给申军帅出了个主意,要他从罗玉寒手中抢回他的法拉利。童明远这样怂恿申军帅自然有他的道理,既能暂时摆脱申军帅的无礼纠缠,又能借刀杀人。 申军帅和杜比克都认为这是个好主意,于是就采纳了童明远的建议。 夜晚,申军帅由于心情烦闷,就拉着杜比克到和平路一家酒店喝酒,两人吃饱喝足之后开着一辆烂面包车在大街上晃悠,没想到真的发现了自己的法拉利。 驾驶法拉利的正是任娜娜。 任娜娜晚上睡不着,穿着睡衣开着法拉利在街上溜达,没想到被申军帅和杜比克盯上了。 一番较量后,法拉利被逼到和平路上的体育场。 法拉利沿着跑道转圈,面包车横穿体育场抄近路直奔法拉利。任娜娜驾车技术也不含糊,眼看面包车从后面要撞上来,任娜娜猛地打了一把方向,奔驰突然改道,按原路返回,试图从出口突围。 面包车没有奔驰灵活,向前冲过了十几米,然后调转方向,继续追赶法拉利。 就在面包车掉头时,任娜娜突然发现,驾车的不是别人,正是奔驰原先的主人申军帅。而副驾驶坐的也不是别人,是和申军帅狼狈为奸的杜比克。 任娜娜一边开车,一边把头从车窗里探出来,冲着后面的面包车喊道:“喂,开面包的听着,我是……” 一阵风吹散了任娜娜后面的话。 “申哥,小妮子好像说她是警察,如果真找警察的麻烦,我们就麻烦了。”杜比克不无担心地说。 申军帅直视前方,皱眉冷笑一声道:“傻小子,你见过警察半夜穿着睡衣开赃车么。” “大哥聪明,这小妮子长得不错,和大哥商量一下,如果堵住了车,你要法拉利,我要人,怎么样。”杜比克色眯眯地请求道。 “先堵住她再说。”申军帅说。 两辆车一前一后一直在体育场周旋,谁也没有占上风。任娜娜受过专门训练,一两个小毛贼根本不是她的对手,问题是,她根本就没看清楚面包车里到底坐了几个人。敢在闹市拦截车辆的人,要么仗着武功高强,要么就是人多。 任娜娜不敢停车应战,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自己穿着睡衣,而睡衣里面只穿了一条裤头。如果和对方交手,穿着睡衣肯定行动不便,春光外泄是必然的。即使不在乎这些,被人随便摸一把,她就吃了大亏了。 其实任娜娜完全可以报警的,只要一个电话打出去,警察肯定前来帮忙。只是因为她明明知道这辆法拉利的来路不正,所以才顾忌警察插手,于是这才打电话求助罗玉寒。 罗玉寒呀,为什么还不来呢,任娜娜此时比任何时候都希望罗玉寒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体育场的光线并不好,面包车又没开灯,任娜娜从倒车镜里看不到面包车的位置,所以不得时不时地把头从车窗里探出来往后看。 当任娜娜再次把头探出来时,一个不留神,法拉利撞到了健身器上。由于速度快,气囊啪地一声弹出来,任娜娜前半身裹在了气囊里,动弹不得。 面包车停下,申军帅和杜比克同时拉开门跳下车,直奔法拉利前门。 杜比克打开车门,一把拽住任娜娜,把她拉出车门,猛地推搡了两下,任娜娜倒在地上。 申军帅围着自己的法拉利走了一圈,叹息道:“价值七百多万的豪车,我才开了几天,就被弄成这样。” 任娜娜被气囊弄蒙了,脑子有点乱,杜比克拽她下车时,又借力把她摁倒在地,任娜娜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申军帅走到杜比克身边,揪着头发把任娜娜拎起来,凶狠地问道:“小妮子,车子从哪儿买来的,花了多少钱,只要你老实交代,我不会为难你的。” 杜比克把头靠近申军帅,小声地说:“大哥,咱们不是提前说好了,你要车,我要人,你只管把车开走,人就交给我处理。” 第0097章 万分危急 任娜娜逐渐清醒过来,听到了杜比克的话,心想不好,如果再不收拾这两个人,今晚只怕真的要从少女变成女人了。自己还是个黄花大姑娘,如果真**于两个抢劫犯,先不说别人如何看她,她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痛苦将会伴随自己一辈子。 她开始寻找机会,想先制服一个,然后再打倒另外一个。 “你到底说不说,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申军帅有点不耐烦了,似乎给任娜娜下了最后通牒。 “大哥,和她废话什么,兄弟我有办法让她开口。”杜比克朝面包车努努嘴。 杜比克的意思很清楚,想把任娜娜直接弄到面包车上,来个霸王硬上弓。他的目的不是为了让任娜娜说出实情,而是先把任娜娜给办了。 “你懂个屁,如果这丫头片子和那小子有瓜葛,咱们岂不是死定了。”申军帅狠狠地瞪了杜比克一眼,非常不满地说。 “她不开口,你难道有更好的办法。”杜比克不服气地问道。 申军帅转身朝面包车走去,不一会儿从车上抱下一只边牧犬,返回到任娜娜身边,不紧不慢地说:“小丫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这车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只要说实话,我保证不为难你,但如果你不配合,我倒是没什么,只是我这条小花就不高兴了,他如果不高兴了,会乱咬人的,尤其是喜欢咬女人,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说不说。” 任娜娜感觉已经完全恢复了体力,认为动手的时机已到,她装出一副恐惧的小模样慢吞吞地答应道:“我说,我说。”话没说完,突然抬腿飞起一脚,刚好提到了杜比克的脑门,杜比克连哼都没哼一下,松开任娜娜,直挺挺躺到了地上。 任娜娜这只脚刚落下,另外一只脚又朝申军帅踢过去,申军帅身子往后一闪,顺手把边牧犬放到了地上。 边牧犬狂吠着朝任娜娜扑过来,一下子咬住了任娜娜小腿。申军帅趁机闪身到任娜娜身后,勒住了任娜娜的脖子,然后强行把任娜娜拖到了面包车上。 面包车和法拉利停放的地方种植一排倒垂柳树。柳树只有两米多高。一棵柳树从墙角悄悄地向两辆车移动着,加上夜幕的掩护,申军帅和杜比克根本没有发现。 这棵柳树其实不是柳树,是罗玉寒披着一身的柳条装扮成的。 罗玉寒移动到柳树旁边,透过柳条间的缝隙看到面包车里的一切。 申军帅一手勒住了任娜娜的脖子,另外一只手伸到了任娜娜胸前。 任娜娜意识到申军帅想干什么,强装镇定报出了自己的身份:“慢,我是警察,调戏警察,罪不可赦。” 申军帅声音低沉地说:“你要是警察,我就是警察他爹,小妮子,别装蒜了,哪见过警察深更半夜开穿着睡衣开着法拉利瞎胡转悠的,我猜想你大概是老公出差不在家,耐不住寂寞半夜出来会男人的吧,小妮子,碰到哥哥我是你的福气,我这就成全你。” 申军帅说着,手已经开始不安分起来。任娜娜刚想抬脚,重演刚才的一幕,边牧犬突然扑上来,再次咬住了任娜娜的库管。 “别反抗了,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要不是我从中阻止,刚才在外边你已经被我兄弟办了,你放心,哥很有经验……” 任娜娜潸然了下,心想早知如此,还不如把那个什么献给罗玉寒呢,别的不说,毕竟罗玉寒比这个混蛋年轻。想到这里,不禁绝望地喊道:“罗玉寒,你在哪里啊。” 申军帅一听到罗玉寒的名字,认定眼前的美女肯定是罗玉寒的马子,不由得意地哈哈大笑,笑过之后自言自语地说:“混蛋小子,用老子的豪车挂这么漂亮妖媚的马子,却让老子开一辆破车在大街上晃悠,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我必须把你的马子办了,然后再把车开走,让你人财两空。” 任娜娜听申军帅如此一嘟囔,心里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人才是法拉利的主人,是因为痛恨罗玉寒才把愤怒转嫁到自己头上,于是就想开脱自己,不由问道:“你说的那个混蛋是罗玉寒吧。” “没错,正是那个小混蛋,你是不是他的马子。”申军帅说。 “你搞错了,我不是他女朋友。” 申军帅哼了一声,不屑地说:“你不是你女朋友,他怎么会把如此豪华的车送给你,别蒙我了。” “我是警察,罗玉寒在路上开车,不但没驾证,且没有行车手续,这车子是我没收来的,我这里有他的号码,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问。” 申军帅一听任娜娜说自己是警察,不由一愣,问道:“你果真是警察?” “我的确是警察,新城派出所警官,不信你现在就可以打听。” 申军帅半天没说话。 看刚才任娜娜踢杜比克的那一脚麻利程度来看,估计她所言不虚。得罪警察无疑是自寻死路,可如果现在收手,即使眼前的小妮子肯放过自己,罗玉寒必定找自己算账。 申军帅进退两难。 他扭头往外看看,想和杜比克商量一下,可看到杜比克依然像死猪一般躺在地上,只能重新把头扭回来,看着任娜娜,语气平缓地问道:“如果我今天放过你,你是否会秋后算账。” 任娜娜见申军帅已经动摇,也放缓了语气,说:“只要你就此罢手,我绝不秋后算账。” “你会不会把今天的事告诉罗玉寒。”申军帅再次发问。申军帅比任何人都清楚,罗玉寒简直就是个魔鬼,比警察还难对付。 任娜娜犹豫片刻,摇摇头,说:“我没收了罗玉寒的车,他恨我入骨,我怎么会告诉他。” “符合逻辑,有点道理。”申军帅说。 申军帅慢慢松开手,并悄悄向车门口退去,一边退一边说:“今晚我和我兄弟把你当成了罗玉寒,所以才想借机报复,现在事情已经明了,这事就当没发生过,希望你别食言。” 任娜娜本想趁机施展身手,一举擒拿申军帅,可一想到自己小腿被狗咬了一口,行动不便,二来忌讳边牧犬再扑过来,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看着申军帅下车。 申军帅从车上蹦下来,两步就跨到了杜比克身边,蹲下来拍拍杜比克的脸,低声地喊道:“兄弟,醒醒,此地不宜久留,赶紧开车走人。” 杜比克醒来,想两手撑地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绳子捆绑,以为申军帅怕他打扰了好事,所以才对他做了小动作,不由埋怨道:“大哥,你也太多心了,虽然我看好小妮子,但大哥既然占先,我怎么敢和你抢人,赶紧把我解开。” 申军帅预感到不妙,来不及解释,一边给杜比克解开绳子一边说:“废话少说,赶紧离开。” “小妮子呢,你承诺说你办过之后让兄弟我也……” “你***别废话了,捆你手脚的人不是我,估计罗玉寒就在附近,再不走就死定了。”申军帅解了半天也没把杜比克手上的绳子解开,不由大声地嚷嚷道。 “别费劲了,我系的是禽兽套,你一时半刻解不开的。” 声音从身后传来,并且十分熟悉,申军帅吓得浑身哆嗦,连头都不敢回。 杜比克也听出是罗玉寒的声音,不过这家伙比申军帅沉稳,看到罗玉寒后竟然碰碰申军帅,说:“怕什么来什么,大哥,你的预料太准确了,这次死定了。” 申军帅依然没敢回头,一屁股坐在地上,沉默半天才突然就地打转,面对罗玉寒噗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一边磕头一边低声下气地胡言乱语道:“不知道兄弟驾到有失远迎,兄弟大人大量,不要和我们计较,如果想惩罚我俩,你老人家省点力气,我们自己动手。” 申军帅说着,竟然先后抬起左右手,噼啪噼啪自扇耳光,直到扇了二三十下,感觉眼冒金星,头昏眼花,才住了手。 罗玉寒看着申军帅的熊样,不由哈哈大笑,笑过之后淡定地说:“你身后的那位行动不便,不能自己动手,还请你代劳。” 申军帅二话不说,站起转身,抬脚就朝杜比克踹去,一边踹一边说:“都是你惹的麻烦,出来喝酒是的主意,喝酒追车也是你的主意,对警察图谋不轨也是你的主意,你说你该不该死,叫你连累我,打死你这个混账东西。” 等申军帅骂完,杜比克这才有机会辩解道:“大哥,明明是你叫我喝酒,是你开车追赶小妮子,现在怎么把责任全部推我头上。” “你还敢狡辩。”申军帅抬脚,直接踹向了杜比克的嘴唇。 “够了够了,别狗咬狗两嘴毛了,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吧。”相互从容地说。 申军帅再次跪倒在地,对罗玉寒拜了几拜,诚恳地说:“我俩混蛋,不敢主动建议,兄弟要我们死,我们现在就死给你看。” “不管真假,态度不错,值得嘉奖,不过,你们没折磨我,我也没发言权,还是问问我马子吧。” 罗玉寒看着站在身边的任娜娜,温柔地说:“现在把他俩交给你,你看着处理。” “他们放狗咬我。”任娜娜愤怒地说。 “这还不好办,那就让狗咬他们呀。”罗玉寒轻松地说。 任娜娜低声地说:“罗玉寒,你靠点谱行不,狗是他们养的,怎么会咬他们,你这不是痴人说梦。” 第0098章 狗咬主人 申军帅遭受过罗玉寒的折磨,知道这货诡计多端,下手狠毒,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听他如此一说,肯定又要变着法儿折磨他和杜比克,于是赶紧解释道:“罗爷息怒,放狗咬人的确不妥,但当时并不知道这位姑娘是你的马子,否则你就借给小的俩胆,小的也不敢那么放肆,小的已经知道错了,这就给姑娘赔罪。” 申军帅说完转向任娜娜,再次磕头,嘴里嘟囔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姑娘,真是罪该万死,我也没什么补偿的,这些钱你拿去,以后手头紧了,尽管给小的开口,小的保证有求必应,绝不敢推三推四。” 申军帅大小也是个老板,此刻一口一个小的,谦卑的不得了,任娜娜记恨先前申军帅和杜比克对自己的侮辱,但还是忍俊不禁,心想罗玉寒这货色果然厉害,不禁对罗玉寒又佩服几分。 申军帅把手伸进口袋,摸出大约两万块钱双手捧上。任娜娜看着申军帅手里的钱,气愤地骂道:“区区两个臭钱就想本姑娘我原谅你,简直是白日做梦。” “既然是小的们孝敬你的,你要不接受,他们会更加胆战心惊。”罗玉寒以为任娜娜难为情,不好意思接钱,赶紧在一边帮腔。 “你稀罕你就拿去,我才不要这些臭钱。” 罗玉寒伸手一把夺过钱递给任娜娜,任娜娜推了一把,罗玉寒顺手把钱装进了自己的兜里。 “小的们可以走了吧。”申军帅仰脸看着罗玉寒,小心翼翼地问道。 “可以,但我必须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否则我也太没面子了。”罗玉寒嬉皮笑脸地说。 申军帅知道躲不过,只得继续和罗玉寒磨叽,心想罗玉寒莫非就是要边牧犬咬自己而已,但一般情况下,豢养的狗是不会咬主人的,心想既然罗玉寒说出口,就不能不假装做个样子,于是打了个呼哨。 边牧犬听到主人召唤,赶紧从一边跑过来,在申军帅身边摇头摆尾。申军帅抱着狗,故意高声地说:“小花呀,刚才你服从了我的命令,咬了不该咬的人,我错在先,你错在后,我俩都是狗眼看人低,现在姑娘要你咬我一口,你赶紧下口,不然人家肯定不会放过咱们。” 申军帅抱着狗头,把狗嘴对准自己的小腿来回蹭来蹭去。边牧犬还以为主人和自己亲热,反而对着罗玉寒汪汪直叫。 “罗爷,边牧犬它不咬我,你看咋办。”申军帅看着罗玉寒,故意可怜巴巴地说。 “那是你的技术存在问题,我来试试。” 罗玉寒说着往前跨了一步,弯腰卡主了狗脖子,然后夹紧了狗身。 边牧犬受制于罗玉寒,拼命地挣扎,罗玉寒絮絮叨叨:“小花呀,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不肯对主人下嘴,还是我来帮助你吧。” 罗玉寒掰开狗嘴,然后把狗嘴摁到申军帅的小腿上,等狗嘴里被迫衔了一块肉,突然又强行把狗嘴合拢,猛地往后一拽。 这些动作一气呵成,申军帅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块肉已经被边牧犬撕下来。 申军帅疼的大叫一声,仰躺在地上,抱着小腿哭爹叫娘。 “吃下去。” 罗玉寒一手撑开狗嘴,一手把肉使劲往狗嘴里塞。当整块肉吃紧狗嘴,罗玉寒又开始不停地起合狗的上下颚。 任娜娜睁大眼睛看着罗玉寒的动作,顿时目瞪口呆。 杜比克亲眼见识了罗玉寒的残忍,早被吓得尿了裤子,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爬行到罗玉寒面前,挣扎着跪在地上,哭着哀求道:“萧大爷,千错万错都是申军帅的错,追赶姑娘全是他的主意,开车的是他,想侮辱姑娘的也是他,我只是他的小跟班,不得已才参与了此事,为了弥补我的罪过,无论你叫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并且永不反抗,只是你别让边牧犬咬我。” “此话当真?”罗玉寒问道。 “若有半句假话,你就要小花咬我。”杜比克战战兢兢地说。 “那好,现在这狗交给你了,只要你命令小花咬申军帅,我绝不再惩罚你。”罗玉寒轻描淡写地说。 杜比克犹豫一下,表现出为难的情绪,可最终似乎还是下了决心,勇敢地说:“我保证做到。” 罗玉寒放开小花。 小花刷地一声跑到杜比克跟前,掉头恐惧地看着罗玉寒。 任娜娜怕小花攻击自己,急忙躲在罗玉寒身后。 杜比克看看痛不欲生的申军帅,低声地说:“大哥,你都看到了,我这样做也是万不得已,与其两人一起痛,不如一个人痛,你先忍一忍,等过了这关,我马上把你送到医院,请最好的医生给你治疗。” “杜比克,你***,我平日待你不薄,你敢放狗 咬我,我草你八辈子祖宗。”申军帅叫骂道。 “大哥,你就是草我十八代祖宗,今天我也顾不得了,小花,上。” 小花从小被杜比克养大,杜比克的命令就是圣旨,听到指令,先对着申军帅叫了两声,当杜比克再次发出指令,不顾一切扑向申军帅。 凄惨的叫声回荡在体育场上空,直听得任娜娜脊背发凉。 五分钟后,杜比克召回了小花,可申军帅这边可惨了,除了头部没受伤,其他部位已经伤痕累累,用百孔千疮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杜比克,我草你祖宗。”申军帅吼叫着,恨不能把杜比克千刀万剐。 杜比克倒是没搭理申军帅,朝罗玉寒笑笑,讨好地说:“罗爷,你——” 罗玉寒知道杜比克要说什么,挥挥手,说:“大丈夫男子汉说话一言九鼎,吐口唾沫是颗钉,你做的很好,我基本满意,我不会再为难你了,但是——” 罗玉寒故意停顿了一下。 “罗爷还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全力以赴。”杜比克为表忠心,赶紧接话。 “其实也没什么,”罗玉寒轻松地说,“你也看见了,我马子今晚受到了惊吓,估计在精神病院了待一阵子,所以——”罗玉寒再次停顿。 “我明白了,明白中午就去银行取十万块钱,直接送到交警队,亲手交给姑娘。”杜比克急忙说。 “不必了,待会儿咱们一起到派出所,我把账号给你,你给把钱给我打到账上。” 申军帅已经疼的麻木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一条死狗。 罗玉寒给杜比克松了绑,用绳子拴住了杜比克的双手,然后又把绳子的另外一头拴住了申军帅。 “萧大爷,你不会要拖死我们吧。”杜比克恐惧地问道。 他在电影上经常见到马后面拖人的情节,认定罗玉寒今晚要处死他们。 “你太小看我罗大爷了,罗爷我满腹经纶,精通古今法律规章,懂得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的道理,我不会弄死你们的,最起码今晚不会。” “那你这是——” “你们把法拉利撞坏了,我要你们两个帮我把车推到交警队。” 罗玉寒拽着任娜娜走到奔驰旁边,先收拾了气囊,然后坐到了驾驶室。 杜比克把申军帅拉起来,说:“罗爷的话你都听见了,开始吧。” 申军帅被狗咬得遍体鳞伤,对杜比克和罗玉寒同时恨得入骨,现在也顾不得死活了,甩了杜比克一下,愤怒地说:“法拉利那么重,我们两个如何推得动。” “大哥,人推车总比车拖人要好,别磨蹭了,走一步算一步吧,不然你我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凌晨两点,交警大队东段公路上,一辆奔驰有东往西缓缓地行驶着。 申军帅和杜比克弯身弓腰推着法拉利,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声叹息。 汗水侵蚀着申军帅的伤口,叹息中夹杂着痛苦的**和无奈的哀叹。杜比克听得心烦意乱,没好气地埋怨道:“你就忍着点吧,等把车推到地方回到家随便哼唧。” 申军帅身上的伤口大部分是被小花咬伤的,而唆使小花咬他的正是杜比克,本想回头再和杜比克算账,没想到这小子反而多事,竟然听不惯自己哼唧,突然朝着杜比克狠狠地啐了一口,骂道:“***,要不是你唆使小花咬我,我哪能伤成这样,你再蹬鼻子上脸,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你也别以后了,要收拾现在就收拾。”杜比克不服气地顶撞道。 申军帅彻底被杜比克气懵了,抬腿就踢了申军帅一脚,杜比克没受到多大折磨,体力自然比申军帅充沛,突然扑上去,一下子就把申军帅扑倒在地。 罗玉寒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搂着任娜娜的芊芊细腰,正在得意满满,不料法拉利却突然后退,他急忙踩了刹车,把头伸出车窗外,看到推车的两个混蛋在地上来回翻滚,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于是吆喝道:“喂,两位,是不是想让车子带你们走呀。” 用车带着走是好听的,罗玉寒其实就是威胁他们,如果两人再任意妄为,就用车拖着他们走。 申军帅和杜比克虽然没有被车拖着走的经验,但能够想象出被车拖着的滋味肯定痛不欲生,于是两人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继续用力推车。 法拉利再次缓缓行驶。 一辆出租车从奔驰旁边驶过,戴鸭舌帽的司机看到两人推着奔驰,一开始以为车子抛锚了,就想挣点外快,于是把车倒回来,跟在奔驰后面喊道:“喂,老哥俩,省点力气吧,给两百块钱,我负责把车拖到附近的修理厂。 罗玉寒要俩人推车,其实故意折磨他们,申军帅平时脑子还算管用,此刻已经进水了,听了师傅的建议,不假思索地应承道:“给两百,你负责把车拖到交警队。” 杜比克到底没受伤,脑子也还算正常,看了申军帅一眼,揶揄道:“罗爷要我们推车,就是为了磨练你我的意志力,你想掏钱拖车,先问问罗爷答应不。” 第0099章 车 震 鸭舌帽好像听出了门道,为了弄清事实,加大油门和奔驰并行,给罗玉寒招招手,问道:“兄弟,你为什么要他们推车呀。” “开你的车拉你的人,吃饱了撑的还是闲得慌,本小爷想干什么干什么,不用你管。”罗玉寒不耐烦地说。 鸭舌帽审视一下罗玉寒,看他长相俊美,衣着不俗,说话又极为嚣张霸气,心想这货肯定是个富二代。现在的富二代都他娘的一个个目中无人无法无天,不惹也罢。 鸭舌帽小声嘟囔着,加大油门,超过了奔驰。 鸭舌帽开车离开,行驶到前边十字路口,回想着罗玉寒的辱骂,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于是就停车,用手机拍下人推法拉利的画面,又给了罗玉寒一个特写,并加了说明之后迅速发到了网上。 富二代雇人推法拉利,这也算天下奇闻,鸭舌帽旨在引起轰动,使人人肉罗玉寒,必定会得到网民围攻谩骂。这一招是现代必杀之技,够阴毒的。 这样做还不过瘾,司机又先后给他的多位司机拨打了电话,诉说了自己刚才的遭遇。 没想到这消息很快被传开,深夜跑车的师傅们开着车纷纷朝这里涌来。 二十分钟后,整条街道已经车满为患。法拉利前后到处都是出租车,有的用手机拍照,有的用手机录像,罗玉寒任和娜娜连同奔驰车一时间成了聚光点。 一些侠肝义胆的司机竟然把车横在法拉利车前,阻挡了法拉利行驶,还有一些更有正义感的竟然报了警。 鸭舌帽一看人和车越聚越多,胆子也更壮,索性下车来到法拉利车窗边,扒着车窗看着罗玉寒嘲讽道:“喂,小子,刚才你不是挺霸道的么?现在怎么一声不吭了,继续张狂,继续嚣张啊,我看你不敢了吧,告诉你,别仗着爹妈有几个臭钱就感觉老子天下第一,离开我们这些劳苦大众,你们这些富二代狗屁都不是。” 罗玉寒本来要发火的,不但要发火,还想朝这位脸上冒一拳头,可是一听到劳苦大众四个字,突然收了脾气,笑眯眯地说:“这位大叔,刚才我说话没过脑子,对你态度不好,现在给你道歉,麻烦你告诉大家,我连爹妈都没有,更不是富二代,请大家赶紧离开,好好做自己的生意。” 这位的哥见罗玉寒服了软,不但没让步,反而转向他的同行们,指着罗玉寒道:“大家听到没有,这狗杂种富二代竟然说他没爹妈,这种卖爹娘的混蛋简直禽兽不如。” “不对,他连禽兽都玷污了。”众人齐声应声。 “一个诅咒爹妈的人该不该受到惩罚?”司机的人来疯上来了,想鼓动大家围攻罗玉寒。 “掀翻他的车,揍扁他的人,上呀。”众人挥舞拳头,齐声喊道。 众人起哄,朝法拉利蜂拥而来,看样子真的要掀翻罗玉寒的法拉利。 罗玉寒见鸭舌帽不知好歹,鼓动众人闹事,不由动了肝火,扬手照着鸭舌帽的脸随便一挥。 这一挥手看起来稀松平常,其实罗玉寒用了内力。 鸭舌帽一声惨叫,整个人飞了出去,幸好碰到了后面围观的人,不然不知道要飞到什么地方。 鸭舌帽眼冒金星,头脑轰鸣,半天神志不清。等他情形过来,才听到有人喊道:“你脸上流血了。” 鸭舌帽抹了一把脸,感觉到手上湿漉漉的,把手放在延眼前看了看,突然惊叫一声,拨开人群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喊道:“杀人了,都来看呀,富二代杀人了。” 想过来掀翻法拉利的人见此情形,纷纷停下来,远远地观看着,再也不敢往前移动一步。 罗玉寒把头从车窗伸出来吆喝道:“交警队奉命执行公务,现有警察任娜娜在此,请大家赶快离开,不然后果自负。” “任娜娜在车上?是那个美女交警任娜娜吗?我们不信,你让她露个脸。”有人吆喝道。 任娜娜那天被暂时被抽调到交警队,虽然值了两天班,但由于长相出众,加上波大,给司机们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不少司机开车遇到任娜娜执勤,都放慢速度,像多看警花一眼。 “这么多人为你捧场,真有明星般的感觉,你赶紧现身吧,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罗玉寒看着任娜娜说。 “罗玉寒,你这次真的惹祸了,我这次恐怕连警察都做不成了。”任娜娜哭丧着脸说。 “你先露个脸,其他的事以后再说,你果真当不成警察了,就跟着我,我保证你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罗玉寒满不在乎地说。 “我穿着这样出现,还不被他们笑死,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任娜娜坐着没动。 “多少明星为了炒作身价袒胸露背的,有的直接穿着一个小裤衩,你毕竟穿着睡衣,比她们收敛多了。”罗玉寒继续蛊惑道。 任娜娜依然无动于衷地说:“你有千条计,我有老主意,任你磨破嘴,我就是不上当。” 罗玉寒往后一靠,说:“我尊重你的意见,可是如果这种情况延续到交警上班,看你如何收场,到时候如果连这身警服都穿不成了,你可别埋怨我。” 这话倒是点到了任娜娜的软肋,她只能无声地打开车门下车,出现在众人的视野。 司机们一开始并不相信罗玉寒所说的话,看到美女警花出现,马上安静下来,纷纷把目光投向任娜娜。 任娜娜穿着睡衣,露出的半截小腿在灯光下白白嫩嫩,加上头发凌乱,更显得娇艳动人,性感无比。 有人饱了眼福之后,突然冒了一句:“既然是执行任务,为什么穿着睡衣?伙计们,你们见过警察穿着睡衣执行任务吗?” “还用问呀,肯定被富二代包养了,半夜三更在马路上车震。” “可为什么要人推车呀。”有人又提出了疑惑。 “嘿嘿,震动幅度太大,估计是把车震坏了。” “车子都能真坏,可见两人的功夫厉害,这要是在家里,再好的床也能震散架了。” “傻帽,人家不会预备一张铁床。” 各种说辞都有,目的只有一个,寒碜任娜娜,解闷看笑话。 风言风语传到任娜娜耳朵,任娜娜面红耳赤,这更给司机们提供了佐证,其中一个因为打架曾经被任娜娜重罚过,看到任娜娜腿上带着伤,不由高声地叫喊道:“你们看到没有,那小腿都被震折了,可见动静有多大。” 声音太高,全场的人都听见了,当然也灌进了任娜娜的耳朵,任娜娜怕这帮子司机还要说出不堪的话,转身开门,钻进了奔驰。 “怎么啦,叫你安抚众人,叫他们散开,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都回来了。”罗玉寒问道。 任娜娜突然掩面而泣。 “哭什么哭,我又没把你怎么样,让人看到了,还真的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 “可外边的闲言碎语你都听见了,他们都认为我和你那个了,我以后还怎么执勤啊。”任娜娜抽泣着埋怨罗玉寒。 罗玉寒嘿嘿一笑,说:“几个司机都把你搞成这样,看我的,我一句话都说就能把他们打发走。” 罗玉寒从挡风玻璃下拿起一个小本本和一支笔,开门下车,绷着脸挨个看车,手里不停地划拉着。 司机最怕交警记下车牌,这是罚款的前奏。罚款倒在其次,还要面临着扣分的风险。 罗玉寒才记录了三五辆车牌,司机们便纷纷上车,发动车子赶紧离开,唯恐下一个目标轮到自己。 被记下车牌的人两个司机走到罗玉寒身边,分别从口袋里掏出烟递到罗玉寒面前,笑眯眯地说:“这位小兄弟,请你手下留情,我们不是来凑热闹的,只是恰好路过而已。” “糊弄交警,罚款两倍,扣八分。”罗玉寒冷冰冰地说。 其中一个碰碰另外一个,说:“我们是怎么来的,这位交警心里明镜似的,你就别撒谎了。”转而看着罗玉寒,陪着笑说,“交警火眼金睛,洞若观火,我们确实撒了谎,大毛给我们发了信息叫我们来看热闹,晚上没生意,所以就赶来了。” “看什么热闹呀。” “他说你是富二代,要人推车,要我们过来起哄,所以——” 罗玉寒挥挥手,说:“别说了,大毛叫什么,车牌号是多少?” “大毛姓王,名字就是大毛,车牌号5382。” 罗玉寒再挥手,说:“带着你的车马上离开。” “我们受到了蛊惑,属于上当受骗,不是成心和你过不去,请交警手下留情,罚单就免了吧。” 罗玉寒不耐烦地地说:“不加倍就是了,赶紧走。” 五分钟时间,所有的车和人早已不见了踪影。罗玉寒扭头看着申军帅和杜比克,低声说了一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尚需努力,加油。” 奔驰快要行驶到派出所大院时,一直抽泣的任娜娜突然看着罗玉寒,低声地问道:“你是怎么把他们糊弄走的。” 罗玉寒笑笑,神秘地说:“这还不简单,我告诉他们说,谁敢把今天的事宣扬出去,我一定收拾谁。” “宣扬什么呀,关于你是富二代呀。” 罗玉寒摇摇头否定道:“哪里呀,关于车震呀。” 任娜娜突然紧皱眉头,冲着罗玉寒叫喊道:“你胡说什么呢,谁说我和你车震了。” “他们都这样说呀。” “可你不会解释么?” “解释管什么用,你穿成这样,衣不遮体的,头发乱得像鸟窝,一看就是刚刚办过事,再说了,这种事越描越黑,还不如公开承认得好。” 罗玉寒的逻辑虽然混蛋,但任娜娜一时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差点没把任娜娜气死。 任娜娜撅着小嘴,指着罗玉寒横眉冷对地骂道:“罗玉寒呀,你贱也就算了,你把我也连累成贱人了,我以后还怎么执勤啊。” 罗玉寒坏坏地一笑,说:“要么明天咱们一起到报社去。” “去报社干什么?” “刊登声明呀,声明我没有和你车震,关于费用的事你就别操心了,看在你是警察的面子上,不管多少钱我来付。” 任娜娜知道罗玉寒在故意逗她,但打起嘴仗来又不是罗玉寒的对手,只能仰天长叹,无奈地说:“我前世不知道造了什么孽,遇到你这个混蛋,我的二十几年的清白全毁在你手里了,今晚这一出戏,彻底被你搞死了。” 罗玉寒嘿嘿一笑,委屈地说:“他们说咱们车震了,连你都说我被我搞死了,我现在是空落了一个坏名声,里外都不是人了,待会儿到了办公室,无论如何我都要把损失弥补回来,不然就名不副实了。” 任娜娜听罗玉寒越说越离谱,不由愤愤地说:“罗玉寒,你再敢损我,现在就从眼前消失,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可我想见你呀。” 任娜娜气得七窍生烟,把脸扭到一窗外,不再看罗玉寒一眼。 经过申军帅和杜比克的不懈努力,法拉利终于被推到了派出所大院。申军帅和杜比克浑身湿透,像个落汤鸡,车子挺稳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罗玉寒下车走到两人身边,申军帅硬撑着仰脸看着罗玉寒请求道:“我们已经完成了你交给我们的任务,可以离开了吧。” “不行,跟我到办公室去,我还有事要你帮忙。” 第0100章 买卖合同 值班室里,墙上的挂钟的指针刚好指向四点整,钟声响了四下。 罗玉寒盘腿坐在沙发上,直视着站在他面前的申军帅和杜比克,轻声慢语地问道:“两位,今晚辛苦了。” “不辛苦,为罗爷服务是应该的。”杜比克点头哈腰,脸上溢满了笑容。 “只要罗爷满意,我们辛苦点没什么,以后有用得着兄弟们的地方,罗爷只管打招呼,我们兄弟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申军帅生怕落后,赶紧跟着说。 罗玉寒这发现申军帅的衣服被小花撕得一条一条的,开口处都是小花的牙印,咬得厉害的地方还在往外渗血。 “不用等到以后了,现在有件事就需要你帮忙。”罗玉寒慢吞吞地说。和体育场相比,罗玉寒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罗玉寒的态度虽然好,但申军帅却不敢大意,因为他知道,罗玉寒说话归说话,有时候态度越好,接下来发生的事越可能惨不忍睹。他弓着身子,探头问道:“萧大爷,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你老人家就别再折磨小的们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关于法拉利——” 罗玉寒刚提到奔驰,申军帅就以为罗玉寒还在为今晚抢车的事生气,不由自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说:“今晚小的们猫尿喝多了,一时糊涂才干出糊涂事,你老人已经责罚过小的们了,看在小的们已经伤痕累累,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放小的们一条活路,小的们保证,以后再也不敢提奔驰的事。” 罗玉寒摇头摆手,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申军帅身边,亲手把申军帅扶起来,语重心长地说:“沈总啊,我又没说要惩罚你,看把你吓得,今晚的事都已经翻篇了,我也不会再计较了,我那天赢了你的法拉利,事后想想总觉得很惭愧,我到现在都不明白,我怎么会做出那种事……” “不用惭愧,罗爷如果惭愧了,小的们就该自杀了。”申军帅不等罗玉寒把话说完,就急忙表忠心。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的意思是,今晚打算物归原主,你看如何。” 申军帅摇头摆手,语气极为坚定地说:“罗爷,使不得,万万使不得,车是你赢来的,输掉的东西要是再要回来,这岂不是言而无信,以后我在江湖还怎么立足,罗爷,你就给你弟兄们几分面子,别物归原主了。” 罗玉寒脸上呈现出为难的表情,在申军帅面前走了两步,自言自语地说:“可车子放在我这儿,连个手续都没有,我也只能放着,这还真是个问题。” 罗玉寒绕来绕去,要说的就是这句话。 申军帅此时才听出了门道,不假思索地说:“罗爷你大可放心,我给你出个手续,就说这两辆车都是送给你的,再把手续给你,你抽时间办个过户手续,一切万事大吉。” “不妥不妥,我一来不是当官的,二来没钱,别人要是问起,说你为什么送我车,你连个理由都没有。” 申军帅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皱着眉头问道:“那可怎么办,物归原主显得我不仗义,送给你你又说不合适,我怎么做才能使罗爷你满意呢。” 罗玉寒一拍脑门,哇地一声,突然笑着说:“有办法了,不如把这两辆车卖给我,你看如何。” 车子已经属于罗玉寒,现在又听罗玉寒说要自己把车卖给他,申军帅听了真是喜从天降,不由舒展眉头应和道:“罗爷太聪明了,和你相比,我都无地自容了。” “不过,我还不知道打算你想多多少钱卖给我。”罗玉寒盯着申军帅问道。 申军帅早已打起盘算过了,法拉利价值七百来万,他知道罗玉寒不会出那么高的价格,就想要五百万,于是就说:“罗爷果真仗义,小的们今天才开了眼界,法拉利价值想必罗爷心里也清楚,我就不重复了,小的们给罗爷打个对折,就给这么个数,你看如何。” 罗玉寒把申军帅的话前后比较了一下,也感觉他想要五百万,于是爽朗地笑笑,说:“沈老板果然够意思,既然如此,你请拿手续来。” 申军帅从口袋里掏出手续,双手递给罗玉寒。罗玉寒一一查看完毕,笑着说:“空口无凭,咱们最好立个字据,以证明双方的交易公平合理。” “那是应该的,应该的。”申军帅不停点头,高兴地说。 罗玉寒口述合同内容,申军帅亲自执笔,一份合同草拟完毕,罗玉寒审视一遍,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递给申军帅,说:“钱货两清,等你把警花治伤的钱打到我账号上,咱们之间就再也没有瓜葛了。” 申军帅巴望着罗玉寒能给五百万,没想到罗玉寒只给了五百块钱,一下子从希望的高峰跌落到失望的深渊,嘴上不敢有任何抗议的表示,脸上的肌肉却不停地跳动。 罗玉寒看到申军帅的失落,不由笑着问道:“沈老板是不是嫌我给钱多了。” “不敢不敢,萧大爷虽然只给了五百块钱,但你的侠肝义胆却让兄弟们终生难忘,小的们这就回去,等银行上班后马上把钱给你打到账上,但我不知道萧大爷要多少钱。” 罗玉寒把卖车合同揣进口袋,返身坐到了沙发上,翘起来二郎腿,冷冷地看着申军帅,依然不紧不慢地说:“警花青春貌美,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瑕疵,今晚却无端被你等狗辈放狗咬伤了小腿,伤口虽然只能治愈,但一生都要带着疤痕,心灵的创伤更是如影随形伴随她终生,综合起来,赔偿几百万也不多,但我看你也不甚富裕,我就不狮子大开口了,往我账上打两百万,以后在河州市咱们还是朋友,你看如何。” 罗玉寒的两百万刚一出口,申军帅已经吓得面无人色。 他的两个养狗场加起来综合价值也就简直两百万,可如果都给了罗玉寒,他自己以后靠什么生存,再说了,即使他愿意给,要人马上把两个养狗基地都盘下来,最少也要等三五个月。 想到这里,申军帅不由再次跪下来,几乎是哭着哀求道:“罗爷,我亲爱的罗大爷,两百万开价太高,我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你看能不能给小的打个折,三十万如何。” 罗玉寒并不指望申军帅能给两百万,他料到申军帅必然还价,他也没希望申军帅能给多少,十万二十万就满足了,没想到申军帅竟然还价三十万。 杜比克听到申军帅要给罗玉寒三十万,连忙插嘴道:“申哥,你也太小气了,咱们以后要在河州市混,还要指望罗爷呢,你又不是没钱,两百万就两百万,你感觉吃亏,我和你平摊了,谁让咱们是兄弟呢。” 申军帅狠狠瞪了罗玉寒一眼,心里直骂这二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他的话已出口,想收回来已经不可能了,不得不站起来,低声地说:“罗大爷,既然我兄弟肯替我分担,我也没什么好说了吧,今天一定把钱给你打到账上。” 申军帅和杜比克离带着无尽的痛苦和失落离开了交警队。 罗玉寒站在卫生间门口轻声喊道:“警花,你在里面干什么呢,这么长时间,是屙金还是拉银呀。” 水流哗哗的,任娜娜没出声。罗玉寒想来点刺激的,故意笑着问道:“娜娜呀,你不会没手纸了吧。” “恭喜你猜中了,麻烦罗爷跑跑腿,到门口的商店买买点。”任娜娜没好气地说。 “大半夜我怎么好意思打扰商店,不如这样吧,你把门打开,我帮你处理一下。” 罗玉寒很清楚,指望任娜娜开门简直是痴人说梦,但大半夜的和美女警花单独相处,打情骂俏的滋味真是妙不可言。 任娜娜却以为罗玉寒真的想调戏自己,冲着门讽刺道:“罗爷,今晚你的确救了我,我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你,但报答你的方式有很多种,肯定不是你想的那种。” “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罗玉寒问道。 “你心里那点小九九你自己清楚,给你留点面子,我就不点破了。”任娜娜笑着说。 “你不会以为我要占有你吧,你放心,罗爷我心性高洁,品德高尚,从来不强迫女人,不过等那天你真的投怀送抱主动奉献了我绝不会拒绝你。” 任娜娜冷笑一声道:“罗玉寒,你我不是同路人,你就别做梦了,我就是当一辈子老姑娘,也不会嫁你这样的人。” 虽然任娜娜的话带车开玩笑的成分,但罗玉寒还是感觉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他伸手把门拍得咚咚响,同时喊道:“你用言语侮辱我,我用行动侮辱你,你再敢蔑视我,信不信小爷我一脚把门踹开。” 话音未落,罗玉寒的肩膀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罗玉寒以为是申军帅和杜比克,头也没回地问道:“申老板是来送钱的吧。” 没人回应。罗玉寒刚要扭头,拍他的手突然抬起,照着他的半张脸就是一耳光,罗玉寒没防备,结结实实挨了一掌,不由骂道:“申军帅你这个狗娘养的,吃了豹子胆了,竟敢……” “哼,我看你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罗玉寒话没说完,身后突然想起一个愤怒的声音。 第0101章 两百万赎身 声音粗犷,夹杂着毫不掩饰的愤怒。 “哪位呀,敢和罗爷如此说话,不怕闪了舌头。”罗玉寒冷冷地回敬了一句,慢慢回过头来。 这一回头不要紧,罗玉寒不由诧异。只见任娜娜的养父任青山胸膛起伏,眼睛瞪得像铜铃,满脸愤怒直视着自己,那凶巴巴的样子,好像 要把他一口吞下。 罗玉寒不甘示弱,把目光迎上去,和任青山对视起来。 两人僵持了还不到一分钟,任青山眼睛干涩,不由频繁眨眼。 “小子,你刚才给谁当爷呢?”任青山质问道。 “既然是爷,肯定是骂孙子的,”罗玉寒笑着说,“任局,你不是当孙子的年龄,可别找骂。”罗玉寒嬉皮笑脸地说。 任娜娜在卫生间听到老爸和罗玉寒争吵的声音,赶紧处理好自己的私事跑出来,站在两人中间,先把罗玉寒往后推了一把,再看着任青山轻轻地喊了一句:“老爸,天还没亮呢,你来干什么。” 任青山上次在这里和罗玉寒过过招吃了亏,知道这小子不好惹,就强忍着心里的不快,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后递给任娜娜,冷冷地说:“我还不是担心你,看看你的干的好事。” 任娜娜接过手机,仔细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先前发生的推车起哄等场面全被发到了网络上,于是手指一摁,删除了这些照片。 “你删除的只是我手机上的照片,可你能删除所有人手机上的照片么,说说是怎么回事。”任青山板着脸质问道。 “老爸,今晚发生的事太复杂,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抽时间我会好好给你解释。”任娜娜低头看着地面,低声地说。 任青山重重地哼了一声,接着讽刺道:“不是解释不清,是不敢解释,你没脸说,我来替你说,事实就是你和这小子半夜开车到外边风流,被发现后被拍了照传到了网上,就这么简单。”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别狡辩了,你穿着睡衣就是最好的证明。”任青山突然咆哮道,“一个女孩子,一个警察,深更半夜带着一个小屁孩在大街上疯疯癫癫,成何体统,把我这张老脸都丢尽了。” 罗玉寒实在听不下去了,把任娜娜拨到一边,站到了任青山的正对面,轻蔑地说:“任局,就算网上传的是真的,可你已经和任娜娜脱离了父女关系,即便她做了什么丢人的事,和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你深更半夜跑到这里兴师问罪,岂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罗玉寒这小子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诡计多端,他不想和罗玉寒交火,但罗玉寒的嚣张激起了他的愤怒,他指着罗玉寒的鼻子,厉声地责骂道:“我说要和娜娜断绝父女关系,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任何手续,退一步说,即使娜娜和我脱离了父女关系,在单位里我还是她的领导,她犯了如此严重的错误,我作为她的领导,有权利对她批评教育,倒是你算什么东西,在这里指手画脚,满嘴喷粪。” “谁说我和任娜娜没关系,你别忘了,任娜娜是我的恋人,你找我恋人的麻烦,就是找我的麻烦,我当然要过问,退一步说,即使我不是娜娜的什么人,也看不惯这副德行。” 任娜娜见两人已经拔剑弩张,如果再继续下去,动手在所难免。如果动手把事情闹大了,以任青山的身份和地位,最终吃亏的肯定是罗玉寒。于是任娜娜把罗玉寒拉到一边,取代了他的位置,站在任青山面前平静地说:“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不想解释,不过事实总归是事实,总会水落石出的。” 任青山见任娜娜态度还算良好,就缓和了语气,说:“娜娜呀,上次是老爸不好,说要把你扫地出门,其实从你一走出家门,我就后悔了,今天天没亮就赶来,一来是想问问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二来想要你回家。” “我不会回去的,你告诉我哥哥,我这辈子都是他妹妹,希望他不要有什么不切合实际的想法。” 任娜娜断然拒绝了任青山。 “任娜娜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你今天不回去,今天咱们就做个了断,以后想再回去恐怕就再也没机会了。”任青山似乎下了最后通牒。 罗玉寒往前走了一步,说:“任局,听口气如果任娜娜今天不跟你回去,你是不是还想杀个人呀。” 任青山没搭理任娜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放递给任娜娜,说:“这是我起草的一份脱离父女关系的协议,你看看,如果没什么意见,你现在就在上面签个字。” “哟,要玩真的呀。”罗玉寒说着,走到任娜娜跟前。 协议字数不多,但条理十分分明,其中写道,由于任青山和任娜娜关系不和,经两人协商,双方都愿意脱离父女关系,前提条件是,任娜娜净身出户,还要赔偿以前的养育费和以后的赡养费,共计两百万。 任娜娜看着最后一个条款,眼眶中不由溢出了眼泪,最后竟然抽泣起来。 “不答应吧,既然不答应,就跟我回去,”任青山叹口气,面带忧伤地说,“你哥哥这段时间茶饭不思,精神萎靡不振,说这辈子就只喜欢你一个人,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但是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等结了婚生了孩子,即使爱情没有了,但也会产生亲情,擦擦眼泪,跟我回去吧。” 任青山说着,递给了任娜娜一片纸巾。 “可我真的不喜欢我哥哥。”任娜娜抽泣着说。 “那就拿出两百万,然后签字,你没别的选择。”任青山冷冷地说。 任娜娜擦擦眼泪,看着任青山哀求道:“钱我可以给,但不是现在,我保证以后的工资除了我的最基本的生活费,全部给你。” “别,他不就是想要两百万?我替你给,小爷是很穷,可我穷的只剩下了钱了。”罗玉寒面带笑容地说。 “我正烦着呢,你就别添乱了,把你买了,也不值两百万。”任娜娜生气地瞪了罗玉寒一眼。 “娜娜呀,你都看见了,这就是个不靠谱的小混混,你和这种人混在一起,会毁了你一辈子的。”任青山趁机说。 “真是狗眼看人低,你等我半个小时,我这就给你拿钱去,不就是两百万么?” 罗玉寒走到门口,打开门后又转过身来,指着任娜娜说:“警花姐,你千万别签字呀,一定等我回来。” 任娜娜不知真假,但在此关键时刻,罗玉寒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只能点头答应。 “娜娜,这种话你也敢相信,别说他一个小屁孩,就是老爸我工作了半辈子,现在也拿不出两百万。” 任娜娜对罗玉寒也没抱什么太大的希望,心想如果罗玉寒不能带来两百万,就和他商量一下,把法拉利便宜点买了。 半个小时不到,罗玉寒回来了。他踢开门,把一条鼓囊囊的裤子扔到了任青山脚下,大大咧咧地说:“任局,我走后你一定以为我是脚底抹油溜了了吧,可事实证明你错了,你脚下的裤子里装了些钱,我估计不止两百万,你赶紧清点一下,多退少补。” 直到现在任青山还是根本不相信罗玉寒能弄来两百万,但听罗玉寒言之凿凿,就蹲下来解开库管,提着裆部往外一抖,哗啦一声,一摞摞红色的钞票散落了一地。 任青山睁大了眼睛,不相信这是真的,他又揉揉眼睛再看看,还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伸手抓了一摞钱,放在鼻子下闻闻。一股墨香扑鼻而来,可假钞是印出来的,也有墨香。他拿着一张钞票甩了两下,响声清脆,是真钞的声音,再对着灯光仔细辨别真伪,水印也是真的。 任青山转身,走到桌前,把钞票平摊在桌面上,撕了一张纸揉成一团,使劲在钞票上擦了两下,纸上留下淡淡的红色。 “别怀疑了,清点钱数吧。”罗玉寒的声音中透出一股高高在上的气势。 任青山清点了钱数,罗玉寒和任娜娜在一边观看。清点完毕,任青山把多余的十二万放在一边。罗玉寒把多余的钱踢到了钱堆里,满不在乎地说:“时间紧迫,家里钱又太多,我没查清楚,但既然已经拿来了,我也懒得带回去,归你了。” “你从哪儿弄这么多钱?”任青山先前的不屑和鄙视已经烟消云散,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重重的疑惑。 “你是怎么当上副局长的?”罗玉寒突然反问道。 “我经过努力,一步步被提升上来的。”任青山说。 “我的钱也是通过努力,一分一分挣来的。我和任娜娜已经满足你的要求,现在可以签字了吧。” 任青山嘿嘿一笑,说:“协议是我草拟的,建议也是我提出来的,我不能出尔反尔,但是有句话我还要提醒任娜娜,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很严重,估计会影响到你警察的职业,你离开我我这棵大树,估计要重新找工作了。” 罗玉寒不等任娜娜发表意见,就冷笑一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任娜娜即使脱下警服什么也不干,我也能养得起她,麻烦你把心装到肚子里,别操这份闲心了。警花姐,签字。” 罗玉寒把协议贴到自己背上,转身对着任娜娜,说:“苦海无边,从今天起,你就是一只帆船,而我的脊梁就是你的岸,你累了困了,随时可以靠岸。” 任娜娜拿起笔,在协议上重重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任青山扛着两百万刚走出房间,任娜娜就长叹了一口气,说:“警察生涯要结束了,没有工资,没有房子……” “哈哈哈,脱掉了警服,我依然叫你警花姐,你放心,面包会有的,鸡蛋和牛肉也会有的,只要你跟着我,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罗玉寒开心地说。 第0102章 买别墅 罗玉寒三番五次当着别人的面声称任娜娜是他的恋人,任娜娜一直以为罗玉寒耍贫嘴,并没有当回事。打心眼里说,任娜娜确实对罗玉寒有好感,但还没有达到喜欢的境界,现在只有两人单独相处,任娜娜必须把话和罗玉寒讲清楚,于是从侧面问道:“罗玉寒,你不会真的喜欢上我了吧。” “你说呢?”罗玉寒并没有直接回答任娜娜,反问了一句。 任娜娜本想从罗玉寒这儿探底,没想到罗玉寒反而把球踢了回来,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低着头,抠弄着自己的指甲,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地说:“有句话我一直说不出口,但我如果现在不说出来,只怕以后你会产生更大的误会……” 罗玉寒似乎知道任娜娜想说什么,连忙摆摆手,打断了任娜娜,笑着说:“警花姐,你多虑了,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份,没家没业,孤苦伶仃,身份卑微,你放心,即使你喜欢我,我也不会喜欢上你的。” 任娜娜听罗玉寒把自己说的如此不堪,不由连连摆手,说:“不不不,你没那么差,首先你长相俊美,性格开朗,温情善良,行侠仗义;其次你脑子灵活,反应敏捷,再其次你……” 任娜娜扳着指头,情绪激动地列举着罗玉寒的优点。罗玉寒抓住任娜娜的小手,打断了她的发言,盯着任娜娜的眼睛,说:“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呢。” 任娜娜这才明白自己又中了罗玉寒的圈套,不由嗔怪道:“罗玉寒,原来你在暗算我。” “你见过有拿两百万暗算人的么?” “这……” “不说了,折腾了一个晚上,我也该回去睡觉了,你也该休息一会儿。”罗玉寒松开了任娜娜的手,转身想离开。 罗玉寒刚转过身子,任娜娜突然后面抱住了罗玉寒,把头贴在罗玉寒的脊梁上,轻声地说:“玉寒兄弟,你失去记忆,无家可归,现在我也是有家难回,成了孤家寡人,要不是你今天出手,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我要郑重地谢谢你。” 任娜娜脸上火辣辣的,炙热的温度传递到罗玉寒的脊梁,这种温暖一直渗透到罗玉寒的内心深处,大大激发了他久久埋藏在心底的孤独和柔情,他掰开了任娜娜的手,缓缓地转过身来,情不自禁地把任娜娜搂在怀里。而任娜娜并没有拒绝。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如同两尊杰出的雕刻家灵感顿显时随手雕刻出来的一对情侣雕塑。罗玉寒真的希望,两人就这样拥着,没有外界的打扰,没有红尘的烦扰,没有利益吸引和冲突的**,天长地久,一直到海枯石烂。 钟声响起,惊扰了两人美好的梦境,罗玉寒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了七点。他松开了任娜娜,无限温情地低声地说:“时间已经不早了,我真的该回去了,你也该休息一会儿。从咱们认识以来,我一直叫你警花姐,这种称呼我会一直延续下去,所以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罗玉寒转身,昂首挺胸,朝门口走去。任娜娜望着罗玉寒高大伟岸的背影,情不自禁地喊道:“某一天,等我能接受你的时候,也许我希望我能改变我姐姐的身份。” 罗玉寒开门走进客厅,前后喊了沙如雪和夏怡晴的名字,但没得到任何一个人的回应,知道两人懒虫还在睡觉,就悄悄就走进自己的卧室。 麻袋里依然鼓囊囊的,只是床上散落着一堆钞票。罗玉寒重新整理了钞票,经初步清点,除了给任娜娜拿去的两百万,还剩三千四百多万。他现在开始考虑如何存放这笔数额极大的钱。 沙如雪希望罗玉寒把这笔钱存放到她老爸的公司,罗玉寒肯定不会接受。商人重利轻感情,和商人打交道罗玉寒不放心,他必须掌控自己的命运,而金钱是掌控命运最好的方式。更为重要的是,罗玉寒对沙如雪的提议极为反感,这足以说明,富家出身的沙如雪把钱看得很重。罗玉寒虽然也喜欢钱,但他认为钱是为人服务的,人不该为了钱而失去了人格。 经过慎重考虑,罗玉寒认为把钱存放到银行最为保险。 九点多钟,罗玉寒肩上扛着一个麻袋,两手分别提着两个蛇皮袋出现在银行门口,他推开玻璃门刚走进去银行大堂,一位年轻的保安就拦住了他的去路,郑重其事地问道:“这位先生,请问你这麻袋里装的是什么。” “办理业务,存钱。”罗玉寒回答道。 “你麻袋里装的都是钱?”保安虽然心平气和的,但罗玉寒看到他脸上的不屑。 “你认为这里装的是废纸么?” 银行刚开门不久,人多嘴杂,整个大堂闹哄哄的,保安只听到了废纸两个字,以为麻袋里装的全是废纸,就冷冰冰地说:“喂,这里是银行,不是废品收购站,你来错地方了。” 保安的声音很高,等待办理业务的人纷纷把目光投到罗玉寒身上。 “看着小伙子挺正常的,怎么连银行和废品站都分不清楚。”有人小声地议论道。 “看人不能只看外貌和长相,有的人看着伶俐,其实这里有问题。”一位中年妇女指着自己的脑袋,毫无顾忌地说。 罗玉寒肩膀一歪,麻袋重重地落到了地板上,同时松开两个蛇皮袋,弯腰先解开麻袋口,抓着麻袋底部往上一提,呼啦一声,整捆的钞票散落了一地。 “哇塞,不是废纸,全部是钱耶。”有人惊呼道。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看这伙子五官端正,红光满面的,一身正气,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说话的正是刚才议论罗玉寒脑袋有问题的中年妇女。 保安没想到罗玉寒竟然是个大客户,朝罗玉寒陪笑脸,又扭头喊道:“王经理,快来呀,有大客户。” 五台验钞机足足工作了两个多小时,才点清了罗玉寒的钱数,一共是三千四百二十九万。 可是,当工作人员向要罗玉寒索要身份证时,罗玉寒却涨红了脸,说他没有身份证。而没有身份证就不能办理银行存款,这是硬性规定,任何人不能破坏。 罗玉寒扛着麻袋走出银行大门准备打个车,打道回府。 “哈鲁,罗玉寒。” 旁边传来一个女声。罗玉寒扭过头,只见离他不远处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正朝他快步走来。 一袭无领米黄色裙子裹在身上款款有致,一双白色的高跟鞋有节奏地敲击着路面。梧桐影子稀疏,斑驳的阳光洒在女孩的身上,魅影如画。眨眼间,女孩子就来到罗玉寒面前。 “罗玉寒,好久不见了,你还好么?” 姑娘看着罗玉寒,笑盈盈地问道。 姑娘站在阳光里,太阳耀眼,罗玉寒看不清姑娘的脸。 “请问你是几班的呀?”罗玉寒以为这位姑娘是实验中学的同学。 “什么几班的,我是安梅呀。”姑娘说。 “是你呀,你变了很多呀,我差点就没认出来。”罗玉寒尴尬地笑着说。 “你上次帮了我,给我那么多钱,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安梅高兴地说。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你从银行里扛个麻袋出来,不会是钱吧。”安梅问道。 “没错呀,就是钱,”罗玉寒解释道,“我本来是来存钱的,可我没身份证,他们数了半天,最后还是放弃了。” “原来这样呀。” “你现在干什么呢,还在超市上班么?”罗玉寒问道。 “不,改行了,给人按摩总是遭到不怀好意的男人们的骚扰,超市上班钱太少了,我现在做房地产销售。” 安梅的话提醒了罗玉寒。既然这些钱不能存放银行,那就买一套房子吧,权当是洗钱了。 安梅感觉罗玉寒的主意不错,于是直接把罗玉寒带到了隔壁的工作台。 安梅销售的房子位于滨河公园,全部是别墅,属于高档别墅区,罗玉寒简单看了别墅的位置和设计,在安梅的建议下购买了一座豪宅,几乎花去了麻袋里的钱。 可是,到签订合同的时候,身份证再次成为罗玉寒的障碍。 一个电话打给了任娜娜,半个小时候,任娜娜出现在罗玉寒身边。 当任娜娜听说罗玉寒希望借用她的身份证买一栋别墅时,任娜娜高兴得差点跳起来,竟然当着安梅的面拍着罗玉寒的肩膀,说:“玉寒老弟你放心,我任娜娜身为警察,绝不会因为房产证上写着我的名字就赖了你的房子,等你有了自己的身份证,我马上把房子过户给你。” 罗玉寒不以为意第笑笑,说:“警花姐,你没必要向我表白,如果我不信任你,就不会把你叫来了。不仅如此,我还要以你的名义把剩下的钱存进隔壁银行。” “好的,玉寒老弟的话就是圣旨,你指哪儿我打哪儿,绝对勇往直前。” 第0103章 争风吃醋 罗玉寒站在门前,正要把钥匙对准锁孔,听到了沙如雪发牢骚的声音:“夏怡晴你说说,那么多钱他到底弄到哪儿去了。” “也许放到银行了吧,那么多钱,毕竟放在这儿不安全。”夏怡晴回答道。 “不可能,现在存钱都需要身份证,罗玉寒没身份证,银行是不会给他开户的。”沙如雪果断地否定道。 “也许他可以借用别人的身份证。”夏怡晴猜测道。 “这个罗玉寒,弄几个臭钱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把钱弄走了,等他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沙如雪气愤地说。 在沙如雪眼里,罗玉寒永远是他的小跟班,罗玉寒凡事必须听她的,决不能违背她的意志,否则就是大逆不道。 夏怡晴认为沙如雪太霸道,反驳道:“闺蜜,怎么说你也是大家出身,该是见过大世面的,钱是罗玉寒的,他想怎么处理是他的事,你牢骚满腹的,不会是惦记上罗玉寒的钱了吧。” 沙如雪听出了讽刺的意味,针锋相对地说:“我就是惦记上他的钱了,怎么啦,他是我的小跟班,我有这个权利。” “没错,惦记什么是你的权利,”夏怡晴话锋一转,突然抬高声调,说,“可你在惦记他的钱之前,必须先惦记他的人,这样你才有权利管他。” 沙如雪当然明白夏怡晴的意思,就哼了一声,不屑地说:“无家可归的孤儿,我就是惦记一只狗,也不会惦记他。” “他身手那么好,医术又高明,长相又不差,说不定他也和你一样,是大户人家出身,父母也是有身份的人,只是一时失忆,想不起了家在哪儿了,才流落到今天这般境地。”夏怡晴辩解道。 “一时失意?一个阴谋家的谎言,要我说,纳粹是借口,鬼才相信他的话呢。我说闺蜜,你处处替他辩护,不会是你惦记上他了吧。”沙如雪突然问道,声音中明显带着调侃的味道。 “是呀,我要不是顾忌你,早和他走近了。”也许只是为了气沙如雪,夏怡晴故意大声地说。 “那你还赶紧给他打电话把他叫回来,把你的心思告诉他,我保证不吃醋。”沙如雪说。 “恭敬不如从命,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夏怡晴正要拨叫号码,罗玉寒打开房门,满面春风地走进了客厅,笑着说:“两位美女好,我回来了。” “罗玉寒,你去哪儿了,到现在才回来。”本来站着的沙如雪看到罗玉寒回来,突然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愣愣地问道。 “我去哪儿关你什么事呀。”罗玉寒故意说。 “当然关我的事了,你是我的保镖,你不在,我的安全就无法得到保障,所以我有权过问你的一切,如果你不老实回答,你可以提出申请辞职,我一定成全你。”沙如雪理直气壮地说。 “既然这样,我现在就提出辞职申请。”罗玉寒生硬地说。 “罗玉寒,”沙如雪站起来,双手叉腰,歪着脑袋瞪着罗玉寒,大声地说,“你竟敢和我这样说话,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要不是当初我老爸和我收留你,你还在公园摆地摊混饭吃呢,你老实回答我,那些钱呢。” 罗玉寒刚才在门外听到沙如雪和夏怡晴的一番对话,已经摸清了沙如雪对他的看法,听沙如雪又提到了钱,就想气气这个刁蛮的小女生,于是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放到了茶几上,说:“大小姐,钱都在这儿呢。” 夏怡晴从茶几上拿起几张纸,先看了购买别墅的认购书和合同,再看了存折,不由欣喜地说:“哇塞,好大气啊,你买别墅了,一千多万,穷小子变身土豪了耶。” 沙如雪从夏怡晴手里一把夺过合同和手续,看到上面都写的是任娜娜的名字,不由气愤地问道:“罗玉寒,你几个意思呀,为什么合同和存折上都写着任娜娜的名字。” “我想写她的名字,所以就写了。”罗玉寒心平气和地解释道,“如果你非要知道,我就实话实说,因为任娜娜不嫌弃我无家可归,也不怀疑我的人品,认为我是真的失忆,还不把我当狗一样惦记,她喜欢和我交朋友,我也把她当成了知己,我俩两情相悦,抱团取暖,亲密无间,所以她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她的,结局肯定会皆大欢喜,我这样解释还你还满意吧。” 罗玉寒如此含沙射影,沙如雪已经明白罗玉寒刚才偷听了她和夏怡晴的对话,不由气得脸色绯红,一跺脚,大声地喊道:“任娜娜那么好,你干脆跟她一起过活,为什么非要赖在这里,罗玉寒,你无耻混蛋下三滥,赶紧滚蛋,我看你一眼都恶心。” 罗玉寒以为沙如雪的公主病又犯了,不想和她计较,转身想去卧室,没想到沙如雪上前两步,推了罗玉寒一把,说:“你倒是走呀,还赖在这里干什么。” 别人是事不过三,罗玉寒是事不过二,眼见沙如雪已经动了真格,罗玉寒如果再赖着不走,不但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沙如雪,于是就折回来,向门口走去。等打开了门,才回头冲沙如雪笑笑,说:“沙公主,只要我迈出这道门槛,想再请我回来可就是痴人说梦了。” “少废话,赶紧滚蛋。”沙如雪粗俗地说。 门咣当响了一声。 楼道里传来罗玉寒不紧不慢的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而他的身后,也传来一阵阵哭泣的声音。罗玉寒听得出来,那是沙如雪的哭声,哭声中没有后悔,更没有自责,而是充满了愤怒和委屈。 夏怡晴站在沙如雪身边,看沙如雪哭成了泪人,想安慰两句,又怕遭到沙如雪的斥责,只能长叹一声,说:“既然你如此讨厌他要赶他走,正好合了你的心意,你还哭什么呀。” “我不是为他难过的,我为我自己难过。”沙如雪抽泣着说。 “你难过什么呀。” “我堂堂沙家千金,犹如老爸的掌上明珠,他竟然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竟然把钱都给了他的警花姐,这是为什么呀。”沙如雪哽咽着说。 夏怡晴听得出来,沙如雪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钱,但她又不好意思点破,就开导说:“好闺蜜,你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罗玉寒如此偏爱警花,警花肯定有吸引他的优势,你不剖析自己,取长补短,反而赶走罗玉寒,这样做等于把罗玉寒彻底推到了警花那边,要是我,我就不这样做。” “那你会怎么做?”沙如雪泪眼看着夏怡晴,愣愣地问道。 夏怡晴笑着说:“趁着罗玉寒还没走远,赶紧给他打电话,把他叫回来。” “我刚才说话太重,他不会回来的。”沙如雪有所心动地说。 “你没打电话,怎么知道他不肯回来。”夏怡晴反问道。 “可这样做我也太没面子了。”沙如雪说。 “你顾忌面子,难道罗玉寒就不顾忌面子?罗玉寒在你这儿找不到面子,但在警花那儿能,这就是他把钱存在警花名下的原因。” 夏怡晴三番五次提到警花,这大大激发了沙如雪的嫉妒心,但要她罗玉寒打电话,确实太为难,于是就难为情地和夏怡晴商量道:“要么你给他打个电话,要他马上回来。” “这样不好吧,他是你撵走的,我怎么能把叫回来,再说,我叫他回来,总要有个理由么,不如这样,我就说是你要我叫他回来的。” 沙如雪摇头,说:“不行,这样太失我的身份了。” 夏怡晴沉默片刻,突然有了主意,说:“我就说你刚才跺脚时关节炎发作,疼痛难忍,疼得已经昏死过去了,罗玉寒这个人我了解,表面看残酷,其实内心柔弱,他一定会回来的。” 沙如雪点头,默许了夏怡晴所说的。夏怡晴拨叫了罗玉寒的手机号码。 电话刚刚接通,夏怡晴喂了一声,不等罗玉寒回复,就火急火燎地说:“神医不好了,你刚离开,我闺蜜的关节炎就发作了,疼得呲牙咧嘴,最后昏厥过去,你赶紧回来看看。” 关节炎发作能把人疼得昏厥过去,这谎话撒得不怎么高明,罗玉寒一听就知道夏怡晴在撒谎。他还意识到,夏怡晴打电话催他回去,肯定是和沙如雪商量好的,直接地说,是沙如雪怂恿悬崖拨打了他的电话。 “我正和警花喝茶呢,现在回不去。”罗玉寒并没有戳穿夏怡晴的谎言,也撒了个谎。 “茶可改天再喝,可病不等人呀,我闺蜜要是出了什么差错,看你如何向沙老板交代。” “我要走了,警花会不高兴的。”罗玉寒故意低声地说,造成警花就在他身边的假象。 “难道你就不怕沙如雪不高兴么?” “她已经不高兴了,都把我撵走了,我现在回去,她再给我脸色,骂我几句,我的脸往哪儿放呀。” “她都昏厥过去了,怎么给你脸色看。”夏怡晴说。 “可要是她醒过来呢。”罗玉寒忍住笑,继续问道。 “我保证她醒来后也不会给你脸色看。” “你拿什么保证呀。”罗玉寒强忍着笑问道。 夏怡晴沉默片刻,说:“你给她治病,她怎么会给你脸色看呢,再说,如果她真的给你脸色看,你就给我脸色看。” 罗玉寒轻笑一声,调侃道:“沙如雪和我闹别扭,我怎么能让你受委屈呢,好了,再说下去警花就不高兴了,明天学校见。” 罗玉寒说完,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第0104章 祸起萧墙 早上六点,罗玉寒昂首挺胸大踏步走进校门,才走了十几米,夏怡晴拿着课本从旁边的草坪上闪出来,没打招呼直接就把罗玉寒拉到草坪的小路上,神秘地问道:“昨晚你睡在哪儿?” “睡在床上呀,你不会以为我离开你们那儿连床都睡不起了吧。”罗玉寒回答道。他看看四周,发现沙如雪坐在凉亭下,装作读书的样子,时不时往这儿瞟两眼,心里已经清楚沙如雪对昨天的粗鲁行为已经有了悔意。 “请你正经点,别不知好歹,我们这是在关心你。”夏怡晴训斥道。 “我怎么不正经了,你可别污蔑我,本小爷从来不干偷鸡摸狗的勾当,至于关心就免了吧,我都被赶出家门了,还说的那么好听,受不起。”罗玉寒依然没有回答夏怡晴的问题。 夏怡晴往凉亭那边看看,低声说:“昨天我闺蜜在气头上说了你两句,你扭屁股都走人,无情无义的,后来找借口要你回来,你连台阶都不下,架子也太大了吧。骡马大了值钱,脾气大了就不值钱。” 罗玉寒嘿嘿一笑,指着自己的鼻子,大模大样地说:“我架子大还被撵出来了,要是架子小,还不直接被拆散当柴烧了。” 昨天晚上沙如雪伤心到了半夜。 罗玉寒一走,她很担心自己的安全,这还是其次的,主要的原因是,情犊初开的她已经慢慢喜欢上了罗玉寒,可她没想到,罗玉寒竟然把几千万存到警花的名下,还给警花买了一栋别墅,她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夏怡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了沙如雪,两人决定第二天早上在此等候罗玉寒,要夏怡晴出面劝说罗玉寒给沙如雪道个歉,昨天闹别扭的事就算翻篇了,一切的一切都重新开始,但没想到罗玉寒如此不给面子。夏怡晴也生气了,于是就哼了一声,娇喝道:“罗玉寒,宰相肚里能撑船,额头上能跑马,男子汉该有点气量,见好就收吧。” 罗玉寒放声一笑,说:“你这就去告诉你闺蜜,只要她脾气变好了,我肯定收了她。” 沙如雪听到罗玉寒如此放肆,不由气得满脸通红,站起来就给夏怡晴下了命令:“夏怡晴,这种人渣,不值得搭理,你给我回来,咱们走。” 夏怡晴转身离开。罗玉寒冲着夏怡晴的背影,大声地喊道:“我现在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了,昨天和警花一起酒喝多了,睡在宾馆。” “呸呸呸,恶心。”夏怡晴回头,冲着罗玉寒啐了两口。 “我知道你和你闺蜜都恶心我,但警花不恶心我,这就是我为什么把钱存在她名下的原因。”罗玉寒回敬道。 “找你的警花去吧,以后永远别回来。”夏怡晴愤愤地说。 整整一个中午,罗玉寒和沙如雪都说过一句话,甚至都懒得看彼此一眼。 中午开饭,食堂里挤满了人。 夏怡晴和往常一样去打饭,沙如雪依然向大小姐一样坐在餐桌旁等候。罗玉寒走进食堂正想去排队,陈雨涵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来到罗玉寒身边,笑盈盈地说:“我昨天打网球时脚脖子受伤了,可以请你替我打饭么?” 陈雨涵眼睛不眨地看着罗玉寒。 罗玉寒发现,陈雨涵的眼睛秋水般清澈,充满了渴盼已久的期待,但罗玉寒先前是和夏怡晴一起为沙如雪打饭到的,现在如果为陈雨涵服务,无疑降低了自己的身份,惹得沙如雪和夏怡晴笑话,于是笑笑说:“这事本是小菜,为美女服务我求之不得,可太不巧了,我昨天受了风寒,精神不振,还正寻思着要找人打饭呢。” 陈雨涵向往接近罗玉寒的机会已久了,只是苦于罗玉寒和沙如雪走得太近,自己不便插手,今天中午,眼见两人连都没看对方一眼,现在又见罗玉寒没有像往常一样给沙如雪打饭,估计两人中间出现了问题,这才找个借口,想和罗玉寒套近乎。 “既然你不方便,还是我去吧,既然我去,索性把你的饭也打了吧。”陈雨涵十分乖巧地说。 罗玉寒笑笑,从口袋里掏出饭卡递给了陈雨涵。陈雨涵也笑笑,说:“不就是一顿饭,还分得那么清楚,用我的吧。” 轻盈地转身,轻盈的脚步,陈雨涵的背影给人留下了十分美好的印象。 “喂,打三份排骨够你吃么?”罗玉寒找个座位刚坐下,陈雨涵突然转过身来,大声地喊道。 声音清脆嘹亮,宛如山涧流淌的溪水声,在食堂里轻轻地飘荡。整个食堂里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陈雨涵,又顺着陈雨涵目光的方向找到了罗玉寒。罗玉寒顿时成了所有人目视的中心。 “就照你说的,不过最好再来三份羊排。”罗玉寒精神抖擞地回应道。 “好嘞。”陈雨涵应了一句。 大部分目光从罗玉寒这儿转移,但议论却一发不可收拾。 “罗玉寒不是和沙如雪好么,怎么两日不见就转移目标了?”坐在沙如雪邻桌的黄敬看了沙如雪一眼,好奇地问了童小尧一句。 童小尧和罗玉寒之间的矛盾已经公开化了,加上他两次给罗玉寒设陷阱不但没达到期盼的效果,反而让罗玉寒咸鱼翻身,成了名副其实的富翁,心里正烦着呢,罗玉寒跟谁好不好,和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黑皮朝罗玉寒看看,见罗玉寒没注意到他,就低声地说:“罗玉寒和沙如雪好?你可真是睁眼瞎呀,罗玉寒虽然号称神医,又会几招下三滥的功夫,但他只是沙如雪的跟班,跟班什么意思你懂不,说难听点就是狗腿子,你见过主人喜欢狗腿子?” “那陈雨涵又是怎么回事?她好歹也算是一朵校花呀。”黄敬不解地问道。 黑皮猥琐地一笑,把脸凑到黄敬眼前,神秘地解释道:“这种女生的性格属于多愁善感型,性格柔弱,富有同情心,她对罗玉寒那叫同情,没有感情,更没有爱情。” 黄敬笑笑,不以为然地说:“狗屁逻辑,我也穷,也没钱,怎么就没见陈雨涵同情我呀。” “你虽然没钱,但父母双全,不是孤儿,长得也一般般,不值得陈雨涵同情。”黑皮煞有其事地解释道。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像陈雨涵这种漂亮的女生,专门同情父母双亡的孤儿。”黄敬叹口气说。 “悟性高,一点就透,孺子可教也。”黑皮得意地说。 黄敬见黑皮得意忘形的,故意一本正经地说:“你希望得到陈雨涵同情不?” “当然了,”黑皮说,“你刚才还说陈雨涵好歹也是一朵校花,谁不希望得到校花的同情呀,有朝一日陈雨涵要是能给我打一次饭,我一定赏你一口,让你也品尝一下被人美女同情的滋味。” “好呀,那就等你父母双亡了再说。”黄敬终于逮住了机会,把黑皮装进了套子。 太随便的玩笑也能惹出祸事,虽然黑皮和黄敬大体站在同一个战壕里,但他诅咒黑皮的父母就太不地道了,也是黑皮决不能忍受的。黄敬话音未落,黑皮突然变了脸色,抓起盘子朝黄敬的脸上扣过来。 西红柿炒鸡蛋,土豆疙瘩,汤汤水水的沾满了黑皮的脸,黄敬脸上像是开了微型的菜市场。 黄敬抹了一把脸,等睁开眼睛,爆了一句粗口,站起来顺手抓起凳子,卯足了力气朝黑皮砸了过去。 “嘭”地一声响,黑皮头上挨了一板凳,一声不吭直挺挺倒在了地上。嫣红的鲜血顺着额头缓缓地流出,眨眼的功夫,黑皮的整个头已经全被鲜血染红了,连脖子和衣襟上都是血。 所有的同学都惊呆了,连黄敬也脸色煞白,手足无措。 张雅琴闻讯赶来,见到黑皮躺在血泊之中,来不及问发生了什么,赶紧拨叫了急救电话。 几分钟后,博仁医院的救护车呼啸着开进了校园,黑皮被抬上了救护车。张雅琴是一班的班主任,自然也跟着上了车。 黄敬知道自己惹了大麻烦,瘫坐在餐桌旁,自言自语地说:“闯祸了,这可咋办?黑皮他会死么?他要死了我会坐牢的,童小尧,咱们是哥们,你倒是给出个主意。” 大家的事基本和童小尧无关,加上在他眼里,黄敬就是一棵随风倒的墙头草,他早就看不惯黄敬的为人了,现在黄敬刚好惹了祸,想看笑话还来不及呢,黄敬来找他出主意,无疑是拜错了庙门。 童小尧假装皱眉深思片刻,无奈地说:“我上次出事,还是被老爸出面摆平的,再说,我是被冤枉的,你就不同了,一板凳砸晕了黑皮,现在黑皮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如果黑皮只是受了皮外伤,你只赔偿点钱,如果黑皮受了重伤留下后遗症,或者直接死了,你面临的就不仅仅是被校方开除的问题了,估计坐牢都是有可能的。归根结底一句话,想继续留在学校怕只能是痴人说梦了,坐不坐牢就看你的运气了。” 童小尧说完,头也不回地朝食堂门口走去。 黄敬本来是向童小尧求助的,没想不但遭到了童小尧的拒绝,而且还替他分析了由此而产生的严重后果。看着童小尧逐渐消失的背影,黄敬再也无法承受大山一般的压力,突然怪叫一声,朝门口跑去。 第0105章 黄敬报案 黄敬追上童小尧,一把扯住童小尧的胳膊,拽着童小尧就向操场跑。 “黄敬,你想干什么呀。”童小尧一脸茫然,恐惧地问道。 黄敬死死地抓着童小尧的胳膊,一句话不说。童小尧想挣脱,无奈他平时娇生惯养的,没有黄敬的力气大,只能被动跟着黄敬。 童小尧被拽到操场的死角才被松开。 “黄敬,今天的事与我无关,你可别乱来。”童小尧怕黄敬动粗,赶紧发出了警告。 黄敬二话可说,噗通一声跪在童小尧面前,说:“哥们儿,你上次偷拿张老师**物品,校方已经打算出布告了,可最后还是没被开除,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如果你肯告诉我,我来生,不,就这辈子一定就给你当牛做马。” 看着黄敬一副可怜相,童小尧不禁动了恻隐之心,但如果他要说实话,告诉童小尧他免于被处分是罗玉寒帮的忙,即使黄敬守口如瓶,但在黄敬眼里,自己也太掉价了。 童小尧陷入沉默,半天都没说话。 黄敬以为童小尧还在愤恨他靠近罗玉寒,于是就表白道:“我前一段时间接近罗玉寒,只是为了自保,这次如果你肯帮我出主意,我保证和罗玉寒势不两立。” 一提到罗玉寒,童小尧就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立刻把罗玉寒一口咬死。如果能利用这次事件收拾一下罗玉寒,岂不是解了心头之恨。 可怎么才能借机报复罗玉寒呢,童小尧还是没主意。 黄敬见童小尧迟迟不说话,以为他还是不相信自己,于是又赶紧表白道:“童小尧,我今晚就把罗玉寒的行医牌子摘了,算是给你交了投名状。” 黄敬的话给了童小尧灵感,他摇摇头,说:“不要摘他的牌子,我要他走进公安局,最好是坐牢。” “有什么好主意你倒是说呀,我都和你一条船了。”黄敬讨好地说。 童小尧把头探出墙外,见四周没人,就把嘴巴附在黄敬耳边,低声地嘀咕两句。 黄敬脸上浮现出一副得意的笑容,问道:“这行得通?” “只要你照我的话去做,罗玉寒就找到了免费吃饭的地方了。”童小尧笑着说。 黄敬点点头,又摇摇头,说:“可学校还不是照样要开除我?” 童小尧在黄敬的额头上戳了一下,说:“看把你跟笨的,你先摆出条件,等他们答应了之后再举报,他们自然会替你求情。” “你果然高明。”黄敬朝童小尧竖起了大拇指。 “心动不如行动,看你的了。”童小尧继续怂恿道,生怕黄敬知难而退。 黄敬二话不说,走到墙跟前,踮起脚尖抓住了墙头,一纵身翻了过去。 白鸽路十五号,河州市经侦队大院。 下午一点半,本该是午休时间,可南边的宿舍楼里却传出一阵阵猜拳的声音。 黄敬站在门外想敲门,抬了几次胳膊又放了下来。 走进经侦队大院时被门岗拦下,黄敬理直气壮地说要报案,门岗这才放他进来,并告诉他队长的名字和所在的宿舍。 “任队长,你又输了,喝酒。”潘小河端起酒杯笑着说。 任秋生接过酒杯并没有喝酒,而是狂笑一声,仰天长叹道:“酒场得意情场失意,堂堂经侦队长,竟然被人鄙视,我可真是无地自容哈。” “天涯何处无芳草,任老弟不必伤感,今天晚上我就带你去个美女如云的地方,让你见识下,什么才叫美女。”潘小河开导说。 “情人眼里出西施,纵然古代四大美人在世,也比不过我的娜娜小妹。娜娜呀娜娜,你好狠心呀,放着处级干部不嫁,非要喜欢一个娃娃,你是真傻呀还是真傻呀。” 任秋生感慨过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潘小河执壶斟酒,倒酒声淅淅沥沥,如同小孩子撒尿。 任秋生三番五次被任娜娜拒绝,甚至面对老爸要赶出家门并脱离父女关系的威胁也毫不动摇,就在今天早上,老爸给任娜娜下了最后通牒,说如果再不答应嫁给任秋生,就要被警界辞退,即使这样,任娜娜也没有低头。 任秋生痛不欲生,精神彻底崩溃。 而潘小河就是任青山派来的说客,任青山希望潘小河能开导儿子,希望他振作起来。 喝酒还在继续,任秋生依然牢骚满腹,说到动情之处,几近失声痛哭,哭诉中偶尔还提到了罗玉寒的名字。 黄敬回忆两人对话,锁定了罗玉寒,认为罗玉寒抢走了队长的心爱之人。想到这里,黄敬欣喜若狂。他连门都没敲就推门闯了进去。 潘小河见有人突然闯入,不禁大怒,再加上看到黄敬还是个小毛孩,更是火冒三丈,皱眉眉头厉声问道:“你找谁呀,连门都不会敲,滚。” 黄敬从没和警察打过交道,见潘小河发怒,内心有点恐惧,但一想到自己所面临的困境,不禁吞吞吐吐地说:“我叫黄敬,是实验中学的学生,我来……报案。” 经侦队的功能主要查经济案件,当然包括诈骗,捎带赌博等经济犯罪。作为企业家的童明远经常和经侦队打交道,了解经侦队的职能,童小尧耳濡目染,自然知道一些。罗玉寒无照行医,涉嫌诈骗,童小尧就给黄敬出主意,要他来这里报案,试图借刀杀人。 任秋生醉酒,指着黄敬的鼻子含糊不清地说:“报案,现在是休息时间,你他娘的报的哪门子案,滚蛋,赶紧滚蛋,不然老子一会儿把你扔到楼下。” “你把我扔到楼下如果摔不死,我还要报案,我要举报罗玉寒。”黄敬从容地说。 听到罗玉寒的名字,潘小河不禁问道:“你说谁,罗玉寒,哪个罗玉寒。” “实验中学的一年级新生,号称神医的罗玉寒。”黄敬简单地说。 “请坐,来来来,请坐。”潘小河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站起来从旁边搬过来一把椅子,殷勤地邀请道。 黄敬见罗玉寒的名字起到了作用,知道潘小河肯定对罗玉寒很感兴趣,就不慌不忙地坐下。 “罗玉寒他犯事了?你别急,先慢慢说,刚才我态度不好,还请你不要见怪。”潘小河问道。 黄敬这时想到了童小尧给他出的主意,卖起了关子,说:“罗玉寒这次犯的事足够他喝一壶了,但在我说之前,你们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是不是希望我们保密呀,你放心,警察从来都有保护举报人的义务。”潘小河说。 “不,事情是这样的……” 黄敬借机把中午在饭堂里吃饭是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希望潘小河能给校方说个请,不要开除他。 潘小河听了得意地笑笑,说:“就这点事也算条件,实话告诉你,实验中学刚好在我的辖区,我和你们万校长的交情也非同一般,你不就是打个架,什么了不起的,事后我给你们王校长打声招呼,不让她开除你就是了,说吧,罗玉寒到底犯了什么事。” 黄敬得到了潘小河的保证,这才有板有眼地说:“罗玉寒在紫罗兰小区租住房子,在墙上挂牌行医。” “还有呢?”潘小河问道。 黄敬摇摇头,说:“就这么多了。” 潘小河上前一脚,椅子倒地,黄敬也跟着倒地。潘小河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还够罗玉寒喝一壶的了,我以为什么事,原来就这点狗屁事,也值得你午休时间跑来大喊大叫,还***讲条件,老子告诉你,无照行医的事多了去了,这种事大不了罚款加批评教育了事,根本不算什么。” 黄敬从地上爬起来,把椅子扶起来,正想说点什么,刚要张嘴,潘小河指着门口,说:“赶紧滚蛋,不然老子一会儿把你关起来。” 醉酒的任秋生跟着起哄,指着门口说:“就是,把他关起来,让他坐几年牢,看他还敢报假案。” 黄敬并没有马上抬脚走人,反而走到桌前端起酒杯,一仰脖子把一杯酒灌进肚子,放下酒杯后朝潘小河笑笑,说:“亏你还是警察,就这点修为,你刚才说的没错,无照行医的确不算什么,充其量就是罚点钱教育一番,可是,如果某人在行医过程中出点事,尤其是出点大事,警察不就找到借口了么?” “罗玉寒虽然无照,但据我所知,他的医术还算可以,他压根就不出事,警察怎么找他的事。”潘小河问道。 “哈哈哈,我以为警察多厉害呢,原来也不过如此。”黄敬故意讽刺道。 潘小河岂能不明白黄敬的意思,于是就问道:“听你的意思好像已经有了主意,不妨讲出来,如果可行,你保证你不被校方处分。” “我需要书面保证。”黄敬又加了一个条件。 潘小河突然又变脸,厉声地呵斥道:“你刚才的方案已经被老子否定一次了,谁知道你的主意行不行,别耽搁时间,爱说不说,不说滚蛋。” 黄敬判断潘小河这是在故意撑着,拔腿转身就往外走,嘴里还嘟囔道:“既然咱们不能合作,我再找其他部门,就不劳驾你们了。” 潘小河见黄敬真的要求,伸手就抓住了黄敬的胳膊,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想走没那么容易,你涉嫌报假案,借机报复同学,先审查你二十四个小时再说。” 黄敬这才明白,和警察作对,一句话不留神就会惹出大麻烦,于是赶紧陪着笑脸,说:“我刚才和你开玩笑呢。” 第0106章 美女托儿 黄敬主意一出,潘小河拍案叫绝,“好主意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黄同学,你以后一定要考警察大学,毕业后一定是警察中的精英。” 黄敬借机发挥,哭丧着脸,如丧考妣的样子,说:“警察大哥,我现在连中学学籍都不保,还考什么大学呀,更别指望警察中的精英了。” 潘小河借着酒劲拍着胸脯保证道:“黄同学,你把心装进肚里,如果我保不住你的学籍,我就脱了这身警服。” 任秋生虽然醉酒,但还能听明白两人之间的谈话,就插话道:“学校出了这么大事,校方竟然没报警。” 话音未落,潘小河的手机响起,摁下接听键,果然是校方的报警电话。 原来,黑皮在医院经过检查,脑袋上只是皮外伤,伴随着轻微的脑震荡,虽然并无大碍,但必须住院治疗。张雅琴只带了几百块钱,交过前期的治疗费之后已经所剩无几,这才给学校打电话要通知黄敬。 学生处章武出面要找黄敬时,却发现黄敬失踪了,经过请示校长,这才报了警。 潘小河带人来到学校调查,把相关人等叫到了学生处,询问了事发经过。潘小河主动询问章武该如何处理黄敬时,章武告诉潘小河,说校方向来纪律严明,对打架斗殴者一律开除学籍,绝不姑息。 潘小河借此表明了自己的观点,说学生处于青春期,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希望校方能给年轻人一个几乎,最好以批评教育为主,不能一棍子打死人,毁了孩子们的前程。 章武摇头,说这是校方的硬性规定,谁也不能违背。潘小河直接找到了万丽娟校长,并代表警方阐明了自己的观点。万校长表示可以考虑警方的建议,从轻处罚打架的两个同学。 晚上七点半,沙如雪和夏怡晴刚吃过晚饭,就听到有人敲门。夏怡晴以为是罗玉寒回来了,急忙去开门,却发现门口站着一位漂亮二十来岁的姑娘,心里不由猜测,姑娘肯定是来看病的。 姑娘上身穿一件红色吊带衫,下身穿一条七分裤,中等偏上的个子,一头披肩发,性感而迷人。 “罗神医在不,我是来看病的。”吊带衫不等夏怡晴发问,就笑着说明了来意。声音有点嗲,看样子像是混社会的。 夏怡晴正想告诉吊带衫说罗玉寒不在,吊带衫已经侧身挤进来,直接走了客厅。这也证实了夏怡晴的对她的猜测。 沙如雪正在收拾厨房,听到两人对话走出来,不耐烦地说:“罗神医今天不看病,你可以走了。” “挂了牌子怎么不看病呢,这不是骗人么?”吊带衫生硬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他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沙如雪没好气地说。 “那我等等他。” “他要是一晚上不回来呢?”沙如雪盯着吊带衫,不满的情绪从她的眼睛里滚滚而出。 “那我等他一晚上。”吊带衫的语气几近到了蛮横的程度。 “要是一辈子不回来呢?” “那我就等他一辈子。”吊带衫顽固地说。 夏怡晴怕两人脾气不投干起来,就把沙如雪拉到一边,以商量的口吻说:“闺蜜,罗玉寒不在这里,我们晚上睡觉都不踏实,你和他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不如趁机把他叫回来吧。” “那是你的事,我可不想请他回来。”沙如雪嘴上很硬,但夏怡晴心里清楚,沙如雪已经不再反对她的提议。 一个电话打过去,夏怡晴直白地告诉罗玉寒,说有人病人造访,希望罗玉寒马上赶过来。 罗玉寒正在附近的小吃一条街吃饭,以为夏怡晴和沙如雪想找借口请他回去,就大大咧咧地说:“以前没钱靠给人看病挣生活费,现在我都成款爷了,不在乎那点钱,请你告诉患者,本人现在歇业了,不再给人看病了。” “可你患者说了,你不回来她就不走,并且再三声明,她要等你一个晚上,你还是回来亲自对她说吧。”夏怡晴说完,不等罗玉寒再发言,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沙如雪卧室。 “他答应回来不?”沙如雪看到夏怡晴进来,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夏怡晴搭理不理地说,“如果罗玉寒回来了,你以后说话注意点,别一生气就任性胡来,什么滚蛋呀贱男呀,他以前没钱的时候脾气还那么大,现在几千万身家,他会听难听话么?再说,人都有自尊,更何况他一身武功,医术又那么高明,你一口一个小跟班的,要是我我也受不了。” 沙如雪似乎被说动了,但又不肯承认,说:“我就看不惯他人五人六的样子,张嘴闭嘴就是警花姐警花妹的,好像警花真的喜欢他似的,他心里有人家,人家心里未必有他,自作多情。” 对于罗玉寒这种行为,夏怡晴也感到不满,于是就借题发挥说:“这小子就是有点花心,别说警花了,他每天单独给女患者看病,还不知道暗中多猥琐呢,你要不给他挂行医牌子,他怎么能有这么多接触女人的机会。” 夏怡晴这么一说,倒是给沙如雪提了醒,她突然低声问道:“外边的这位患者还算漂亮吧。” “仅从外貌看,能打八十分吧,不过比起你来就差远了,不过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夏怡晴先回答了沙如雪的问题,然后 有感觉到这个问题很蹊跷。 沙如雪脸颊上浮现两片得意的笑容,低声地和夏怡晴嘀咕两句,夏怡晴站起来,说:“这主意不错,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呢,这事简单,我马上就去办,以后咱们都这样。” “可万一他不回来呢?”沙如雪担心地问道。 “是你把他撵走的,如果你亲自给他打电话,他肯定会回来的。”夏怡晴说。 沙如雪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是否属实,也不再顾忌自己的面子,从床上拿起手机,拨叫了罗玉寒。而夏怡晴也去做两人刚刚商量好的工作。 罗玉寒已经吃饱了肚子,结过账后,接到了沙如雪的电话。奇迹发生了,小太妹竟然肯给我打电话。罗玉寒得意,摁下接听键,想听听这位经常犯公主病的公主到底想说什么。 “说话呀,我是沙如雪。”沙如雪主动地报了自己的名字。 “我从来没指望公主能主动联系我,受宠若惊啊,主人,有何吩咐呀,你不会是又遭到歹徒绑架了吧。”罗玉寒故意吞吞吐吐,装作很兴奋的样子。 “神医,昨天都是我不好,说话太冲了,你赶紧回来,患者还在这儿等你呢。”沙如雪强忍着对罗玉寒的愤怒,把自己打扮成了温存可爱的模样。 罗玉寒本来就没想和沙如雪就较劲,现在听沙如雪肯向自己承认错误,无论真假,他都知足了,于是爽快地答应道:“既然公主发话了,我就给公主几分面子,你告诉患者,就说神医马上就到,保证手到病除。” 罗玉寒的卧室。 吊带衫坐在椅子上,罗玉寒坐在床上,侧对着吊带衫。 说实话,给漂亮的姑娘看病简直就是一种享受。罗玉寒不但喜欢和美女交流,而且还喜欢闻姑娘身上特有的芳香,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罗玉寒作为医生,他有自己的底线,就是不能猥琐,即使面对再漂亮的姑娘,他的心也不能走邪了。 “请问姑娘你哪里不舒服呀?”罗玉寒轻声问道。 “我浑身不舒服,尤其是身上来的那几天。”姑娘回答道。 “量多么?” “少,淅淅沥沥的,有时候延续一个多礼拜。”吊带衫略带羞涩地说。 “伸出手来。” 罗玉寒先后给吊带衫的左右手把了脉,然后说:“本身你就有气滞血瘀,加上服用药物,所以造成了经脉不畅,经期紊乱,麻烦姑娘以后别再服药,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你怎么知道我服用药物呀。”吊带衫兴奋地问道。 罗玉寒微微一笑,说:“你从事的职业你知道,我就不点破了,但人不能为了钱出卖自尊,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就不讨论了,针对你的病情,如果用单纯用药物治疗,不但周期长,而且效果也不好,我给你说几个穴位,再给你开两盒艾条,你回去后自己按时艾灸,用不了一个月,我保证你恢复。” 罗玉寒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两包艾条放在桌子上,又拿起教鞭,指着墙上挂的人体穴位图,指着上面的穴位,说:“这是三阴交,这是涌泉穴……” 罗玉寒说完了穴位,刚要讲解如何艾灸,吊带衫就突然发问道:“有的穴位真的不好找,不如你给做个示范,我来亲身体验一下。” 罗玉寒略加考虑之后,皱着眉头说:“为了避嫌,有的穴位不能讲解不能触碰,还是我来说你来找吧。” “病不讳医,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不会怪你的。”吊带衫爽快地说。 “那好吧,我就先给你说说如何艾灸三阴交,他位于内脚踝……” 为了要吊带衫准确无误地找到三阴交,罗玉寒示意吊带衫把一条腿放在床沿,伸手开始按摩她的三阴交。 “是这样的,按摩时一定要轻,力度不大不小,只需要五分钟……” 罗玉寒还没讲解到如何艾灸,吊带衫突然在罗玉寒的胳膊上抓了一把,接着又再弄乱了自己的头发,拽断了吊带衫的一条吊带,大声地叫喊道:“快来人呀,医生耍流氓了。” 第0107章 神卷来历 吊带衫一反常态,突然喊叫罗玉寒是流氓,打罗玉寒一个措手不及。虽然罗玉寒遇事从来冷静不慌,但面对如此突发事件,脑子顿陷一片空白。 短暂的空白过后,罗玉寒马上意识到,也许吊带衫精神有问题,于是就急忙辩解道:“姑娘,老天作证,我可没动过你一根手指头,你别冤枉好人呀。” 吊带衫根本就不搭理罗玉寒,使劲撕拽自己的裤子,只听“刺啦”一声响,库管被撕破,露出了雪白的小腿肚子。罗玉寒这才意识到,他遭人暗算了,这姑娘不是来看病的,是来陷害他的。强奸未遂,可是要判重刑的,姑娘如果死咬着不放,罗玉寒的牢狱之灾将不可避免。 夏怡晴和沙如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在嗑瓜子,听到罗玉寒的卧室里传来吊带衫的喊叫声,沙如雪不由冷笑一声:“看似正人君子,其实色鬼一枚,这次估计碰到硬茬了,看他吃不了兜着走。” “别说风凉话了,赶紧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夏怡晴说着,拉着沙如雪跑到卧室门前,推门而入。眼前的情景令两人惨不忍睹。 吊带衫衣衫不整,头发蓬乱,胳膊上被抓过的伤痕还在往外渗血,看样子的确受到了暴力侵犯,而侵犯她的人除了罗玉寒,不会是其他人。 罗玉寒坐在床沿上,看着吊带衫,一脸茫然。见沙如雪和夏怡晴进来,连忙解释道:“你们都看到了……我可不是那种人,她她她故意陷害我。” 吊带衫看到沙如雪和夏怡晴进来,忽地站起来躲到了两人身后,指着罗玉寒哭哭啼啼地说:“这个流氓想**我,”接着缩回手指着自己的吊带衫和胳膊,继续指控道,“你们看,衣服破了,胳膊伤了,精神崩溃了,心也碎了,天呀,我还怎么有脸见人,还不如死了呢。” 吊带衫说着,突然转身跑出卧室,经过客厅跑向阳台。 沙如雪一看吊带衫要自杀,连忙朝罗玉寒喊道:“她要跳楼,还不赶紧救人。” 罗玉寒不但坐在床沿上一动不动,反而冷漠地笑笑,说:“她要死了倒好了,世上少了一坨粪,可惜她不会死的,她还等着领赏钱呢,不信你们看。” “流氓成性,铁石心肠,恬不知耻,无可救药。”沙如雪连说了三个成语。 夏怡晴挡住了吊带衫的去路,一把抓住吊带衫的胳膊,说:“姑娘,有什么事都好商量,你还年轻,生命只有一次,千万要珍惜。” 吊带衫正没台阶下,就装模作样地挣扎两下,被夏怡晴推到了沙发前。 罗玉寒慢吞吞从卧室走出来,指着吊带衫平静地说:“别给小爷来这套,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申军帅?铁拐杖?龙爷?还是郭文君?他们给你多少钱要你来陷害我,只要你老实交代,我加倍给你钱,小爷我别的没有,就是有钱,只要你说出某后黑手,别说三五万,就是十万八万我也给。” 罗玉寒已经彻底明白,有人雇了吊带衫,要她来陷害自己,到底是谁雇佣了这姑娘,罗玉寒却弄不明白。 “明明是你要非礼我,还说我被人利用……还想用钱收买我,你这种粪渣渣,必须受到惩罚。”吊带衫抽噎着说。 罗玉寒现在彻底冷静下来,走到吊带衫身边,不屑地说:“多少英雄好汉人中豪杰都败在小爷的手下,你要陷害我,犹如痴人说梦,根本不可能达到目的,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想怎么惩罚我。” “我一个弱女子当然惩罚不了你,但有人能把你打入地狱。”吊带衫瞟了罗玉寒一眼,胸有成竹地说。 吊带衫说着,把手伸进了随身携带的坤包。 夏怡晴把罗玉寒拉到一边,低声地说:“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就别屎壳郎趴在铁轨上,冒充大铆钉了,赶紧向姑娘服个软,赔个罪,也许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罗玉寒身正不怕影子歪,任凭风吹雨打,胜似闲庭信步。”罗玉寒满不在乎地说。 沙如雪以为罗玉寒真的对姑娘做了见不得人的事,重重地哼了一声,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小神医老流氓,不知道趁着看病猥亵了多少良家妇女。” 罗玉寒懒得搭理沙如雪,把头扭到一边,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吊带衫把手伸进坤包,拿出了手机,趁着其他三个人说话的功夫报了警。 五分钟后,门外大街上响起了警笛声,不一会儿就有人敲门了。 警察来的速度也太快点,这更让罗玉寒坚信,姑娘是受了别人的指使。 这片属于新城派出所管辖,出警的当然是新城派出所的警察。潘小河和任娜娜都没来,带队的是杨涛。 面对警察的到来,罗玉寒不但没有急于辩解,反而坐到了沙发上,一副坦然自得的样子,他倒要看看,他的敌手最后能把他怎么样。 杨涛先核实了报警人的身份,按照办案程序询问了两句,并要吊带衫指证了人犯。 在指认犯罪现场的过程中,吊带衫含泪哭诉了罗玉寒侵犯她的细节,说罗玉寒问询她的病情过程中,多次询问她的**,然后借口给她寻找穴位,触摸她的某某某等**部位。她是女孩子,怕丢人,一开始没吭声,可是后来罗玉寒的胆子就越来越大,强行脱她的衣服,还抓伤了她的胳膊,亲她的嘴唇。 证据确凿,不容抵赖,罗玉寒必须被带走。 罗玉寒被带到街上,当着众人被押上了警车。警车呼啸,警灯闪烁,罗玉寒被带到他该去的地方。 罗玉寒料定,他可能被带到派出所或者刑警队,但他万万没料到,警车经过新城派出所门口时并没有停下,而是直接驶向了白鸽路。 任娜娜告诉过他,任秋生是经侦队的队长,而经侦队所在地就在白鸽路十五号。 事情发展到现在,罗玉寒初步判断,给他设陷阱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情敌,任娜娜的哥哥任秋生。 罗玉寒猜测的没错,他的这番遭遇都是拜潘小河和任秋生所赐,而黄敬和童小尧只不过是要炸碎他的导火索,即使没有童小尧和黄敬,任秋生也不会放过他,只是另外找机会而已。 经侦队专破经济案件,顺便捎带黄赌毒,潘小河为了把罗玉寒弄到经侦队,也真是想尽了办法。 在接到吊带衫的报警后,潘小河马上联系到了任青山,说这是一起可能涉黄的案件,希望能由经侦队出面处理。言语中暴露出嫌犯就是罗玉寒,任青山当然明白潘小河的目的,于是正式给新城派出所下达指令,把罗玉寒带到了经侦队。 任秋生还处在醉酒中,并没有马上对罗玉寒进行审问。即使任秋生没醉酒,他也不会马上审问罗玉寒。他见识并领教过罗玉寒的武功,知道这家伙的厉害。他要先把罗玉寒关起来,然后饿了几天,等罗玉寒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他再对付他。 罗玉寒被投进了滞留室。混凝结构的房间,优质高档防盗门,罗玉寒纵然有浑身本事,也休想逃出来。 最让罗玉寒不能忍受的是,滞留室竟然没有窗户,当防盗门被关上的瞬间,房间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罗玉寒靠墙站着,闭上了眼睛。房间里静悄悄的,连一点声音都没有,罗玉寒渐渐地进入了半睡眠状态。 一个画面出现在罗玉寒的脑海: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山体崩塌,天昏地暗,刹那间没有了时空的概念。一具棺材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他慢慢地走过去,打开了棺材盖子,看到一个身穿玉帛的年轻女子静静地躺在棺材中。女子大约七十八岁,长形脸,眉清目秀,面若桃花,嘴里含着一块金币,肌肤吹弹可破。 举目四望,还是漆黑一片,转回目光,却看到棺材闪闪发光。这到底是天堂还是地狱,棺中的女人躺了多长时间了,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一个个疑问困扰着罗玉寒。 罗玉寒掐掐自己的脸,竟然没有痛感。就在这时,姑娘嘴里的那枚硬币突然缓缓地飞离了棺材,在黑暗中慢慢地旋转,最后飞到罗玉寒身边,嵌入了他的右手腕。 刹那间,光明来临,如朝阳普照。罗玉寒这才发现,这似乎是一个古墓。 山洞呈正方形,高不过三米,面积大概有十几平米。在女人棺材的右侧,还有一具棺材,罗玉寒想走过去,刚想抬腿,却感觉有一种无形的力量羁绊他的双脚。 突然,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吸引着罗玉寒,他被迫向南移动,直到石壁时,吸引他的力量刚消失,他的手臂就被自动地抬起,在石壁上摸来摸去。 光滑的石壁经过罗玉寒的抚摸,突然变得凸凹不平,光亮中,罗玉寒看到石壁上出现了两行文字: 吾缘已尽,彼缘即来。 缘尽缘来,生生不息。 天崩地裂,金币出世。 医武神经,曾与缘人。 天马行空,除恶务尽。 罗玉寒似懂非懂,正在琢磨这四十个字的深刻含义,忽听一声响动,一册古本从棺材内飞出,在罗玉寒头顶转一圈,缓缓落在罗玉寒手中。 金币嵌体,古本在握,罗玉寒这才彻底明白,冥冥之中,古墓主人把异能赠予他这个有缘人,并希望他惩治不良,伸张正义。 “罗玉寒,罗玉寒,罗玉寒。”滞留室内连着响起三次呼叫罗玉寒的声音。声音悠长,跌宕起伏,罗玉寒猛然醒来。梦中情景历历在目,但现实中却找不到声音来源。 “谁在叫我?”罗玉寒心里默念道。 “是我,我是金虫。”话音刚落,罗玉寒右手腕麻嗖嗖的,抬起手腕看看,见右手腕脉搏处亮起一个球形金色,不禁诧异地问道:“金虫,是你在说话么?” “没错,是我在叫你。” “你凭什么为什么不和我打招呼?”罗玉寒问道。 “我习惯了黑暗,只有密不透光的黑暗中,我才能发言。” 罗玉寒这才想起来,沙如雪开学第一天,金虫提醒他沙如雪有危险,他才赶往学校收拾了童小尧。当时卧室被拉上窗帘,也是密不透光,和现在的情形几乎一模一样。 “我这次有危险么?”罗玉寒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也,但我可以给你一点提示,身怀正义,天下无敌,切记切记。” “怎么才算是身怀正义呢?”罗玉寒问道。 金虫不再吱声,罗玉寒连问了三遍,他只听到了墙壁回响的声音。 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两个人的对话。 “秋生,都三天了,估计这小子快饿死了吧。” “饿不死也差不多,最起码失去了反抗的力量,要不打开门上的小窗户看看。” 罗玉寒听得出来,一个是任秋生,另外一个是潘小河。 第0108章 揭露丑行 室内一个梦,室外已三天,这使罗玉寒更加相信,那枚金币的确赋予了他异能。 铁门中间半尺见方的窗户打开,滞留室凸现光亮。任秋生透过窗户往里看,只见罗玉寒靠在墙上,紧闭双眼,似乎还在沉睡,随即嗨了一声,得意地问道:“疑犯罗玉寒,你现在感觉如何?” “小爷我修炼一番,现在神清气爽,精神饱满,只是有劲无处发泄。”罗玉寒说着,伸了个懒腰,突然双脚离地,整个身体都沾到了墙上。 “见鬼了,见鬼了,小河快看。” 任秋生往后退了两步,指着里面惊叫连连。 潘小河上前两步,把头靠近窗户往里看看,见到了相同的情形,也赶紧往后退了两步,嘀咕道:“飞檐走壁只是传说,没想到这小子功夫如此了得,现在审问他,只怕门刚打开,他就不见了踪影。” “要么再饿他三天?”任秋生问道。 潘小河沉默片刻,连摇头带摆手,说:“不妥,已经拘押了三天了,再不审问,恐怕对上面和媒体不好交代。” 潘小河对整个事件已经做了策划,罗玉寒被抓的当天,他已经通知了媒体,把罗玉寒无证行医试图**女患者的罪行曝光,希望借此渲染罗玉寒的罪行,打一场一边倒的舆论战。两天来,各路记者不断前来采访,电话已经快要被打爆了。现在大门外还有几个记者等待采访。 两人正在为难,罗玉寒把头从小窗里探出来,说:“两位,我知道你们顾忌我的无敌神功,怕我趁机逃脱,往日我无家可归,孤身一人,跑了跑了,跑了就了,可现在不同了,我是个学生,还是是沙家千金的保镖,何况,我是被陷害的,在没弄清楚是谁陷害我之前,就是你们赶我,我也不会跑的。” “你如何要我们相信你?”任秋生问道。 “信不信由你。”罗玉寒说。 潘小河把任秋生拉到一旁,两人低声嘀咕一阵,潘小河离开,一会儿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副铐子和一副脚镣。 “你把这个戴上,我们就放你出来。”潘小河把脚链从窗户扔进去。 金属和地板碰撞,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人无信不立,我罗玉寒是个讲信誉的人,所以才能屹立于人间,可你们这两头猪以小猪之心度君子之肚,竟然不相信我,也罢,戴上就戴上吧,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们,即使戴上脚镣,我照样能跑路,只要我愿意。” 两人听到罗玉寒明火执仗的辱骂声,面露愤怒,但也只能面面相觑。 第一审讯室。 任秋生是主审,坐在正位,潘小河协助任秋生,坐在侧位。罗玉寒的双手被拷在椅子的扶手上,脚上戴着脚镣。 还没开始审问,罗玉寒已经把双手从铐子中抽出来,哈哈大笑两声,说:“两位人间渣渣,明知道这办法对我无效,还偏偏要做样子,两头猪一对猪脑,一样一样的。” 任秋生冷笑一声,举起手中记录本,豪气万丈地说:“罗玉寒你别呈口舌之快,受害人袁玲玲已经陈述了你的犯罪过程,不管配合不配合,你都罪责难逃,必须受到法律的惩罚,这一次,你,死定了。” 罗玉寒歪着脑袋,似乎认真地问道:“我命犯小人,知道在劫难逃,一定老实交代,但在我陈述犯罪过程中之前,你们能不能先弄点吃的,让我先填饱肚子。” “你饿了?想不到堂堂的神医也会饿肚子,我还以为你不食人间烟火,对不起,恕我不能满足你的要求,除非你早点承认你所犯罪行,签字画押后,管饱。”任秋生得意地说。 罗玉寒似乎早知道这两个混蛋不会满足他的要求,任秋生话音刚落,罗玉寒就提出了第二个条件,说:“为了我可怜的肚子,我看来只能尽早坦白了,但是,我现在坦白了,一旦再翻供,你们岂不是很没面子,所以,我希望你们请几个记者,记录审问的过程,即使我以后想翻供,也有记者作证,这样就彻底堵死了我的退路。” “这个可以办到。”任秋生掏出手机,给办公室打了电话,两五分钟,五个记者出现在审讯室。 审问正式开始。姓名,地点,年龄,住址,任秋生一一质询,罗玉寒一一作答。 “下边请你讲述给受害人看病和**他的过程。”任秋生严肃地说。 罗玉寒清清嗓子,说:“在我讲述我所犯罪行之前,请允许我先对所谓的受害的人身体状况做一个简单的说明。” “请你不要讲述与案件无关的事情。”任秋生直接拒绝了罗玉寒。 “不,所谓的受害人的身体状况,比如她漂亮的容貌,可能是我犯罪的动机,你怎能说这与案件无关呢。”罗玉寒开始诱惑任秋生。 任秋生刚要和潘小河商量,一个女记者站起来说:“我是法制报社的记者,我认为嫌犯这是在配合警察审问,我请求你们满足他正当要求。” 罗玉寒瞟了女记者一眼。二十出头,正值妙龄,圆脸,剪发头,肩背黄色的学生背包,手拿相机,干净麻利,很讨人喜欢。 “谢谢记者大姐的协助,你的正义感会给你带来好运的。”罗玉寒微笑给这位年轻的女记者扮了个可爱的鬼脸。 “可以讲述受害人的身体状况。”任秋生说。 罗玉寒站起来,朗声地说:“吊带衫,也就是你们警方所谓的受害者袁玲玲身体状况极为不良,主要症状表现为头晕气短,声音沙哑,浑身乏力,食欲不振,而造成这种症状的主要原因是,她曾经多次堕胎流产……” “你偏离了主题,马上讲述你犯罪的动机。”任秋生大声地呵斥道。 罗玉寒微微一笑,说:“骚安勿躁,我马上就说到动机了。” 女记者听罗玉寒讲述的头头是道,非常希望罗玉寒继续讲下去,就请求道:“嫌犯既然一再声明他会提到犯罪动机,不妨让他说下去,我们一一记录,看他如何狡辩。” “我可以继续了么?”罗玉寒看着女记者问道。 任秋生怕得罪记者,也不敢继续从中作梗,无奈地点点头,说,默许了罗玉寒。 “诸位,从袁玲玲多次堕胎的情况分析,我猜测她是三陪小姐。” 罗玉寒话一出口,全场哗然。记者们纷纷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不由问道:“即便受害人多次堕胎,你凭什么说她是三陪小姐。” “呵呵,很简单,因为她的穿着和轻浮的态度。”罗玉寒接着大声地说,“所谓的受害人前来看病时身穿吊带衫,大部分身体裸露,脸上涂脂抹粉,操着外地口音……” “就凭这些你就能判断她所从事的职业?”年轻女记者疑惑地问道。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她到底是什么身份,你们是记者,可以去调查。” “请问,即便她是三陪小姐,这也不是你**她的理由呀。”女记者问道。 任秋生跟着解释道:“这点不难理解,疑犯正因为看出受害人像是个三陪,才敢胆大妄为。” 罗玉寒忽地站起,指着任秋生和潘小河,高声地说:“她是不是三陪我也只是怀疑,并没有真的证据,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你们所谓的受害人就是你们派去故意陷害我的。” 记者们再次哗然。其中一个网络记者不由问道:“请问你有证据么?” “有,”罗玉寒指着任秋生说,“先说这位,他叫任秋生,老爸是河州市公安局副局长,他想霸占自己的亲妹妹,而我恰好是他妹妹的好朋友,他妹妹为了逃避他,故意和我签订了一份婚约合同……” “罗玉寒,你放屁。”任秋生被罗玉寒揭了老底,不由脑凶成怒,竟然当着记者的面爆了粗口。 罗玉寒乘胜追击,指着潘小河大声地说:“还有这位,是新城区派出所的所长,我在仿古街曾经给他看过病,当众说他嫖娼成性,染下一身花柳病,所以他怀恨在心,这两个狼狈为奸,串通一气,找了个不地道的三陪小姐来陷害我。” 任秋生脸色煞白,拍着桌子要罗玉寒闭嘴。潘小河更是气得胸膛起伏,站起来指着罗玉寒歇斯底里地喊道:“你血口喷人。” 罗玉寒哈哈大笑,笑完之后调侃道:“阴谋败露了吧,别的先不说,记者如果怀疑我血口喷人,可以介入调查那个所谓的受害人袁玲玲,问问她从事何种职业,到时候真相自然会浮出水面。” 罗玉寒一边说,一边踢踢腿,脚镣哗啦一声掉在地上。女记者惊叫一声道:“我的天呀,他这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我就不告诉你了,但同时可以说明一个问题,凭我的这身功夫,如果丧尽天良想做坏事,上天摘星星摘月亮虽然不可能,但菜花偷腥简直易如反掌,为什么要调戏一个无辜的病人。” 女记者点头,站起来看着任秋生问道:“我们可以采访一下受害人么?” “为了保护受害人的**,你的要求不会得到满足。”任秋生打摆摆手,拒绝了女记者的提议。 “那我们可以采访你的妹妹么?”女记者再次请求道。 任秋生还没回话,罗玉寒就看着女记者说:“你一采访他就露馅了,所以他不会答应你的,但我可以给你提供消息,他妹妹叫任娜娜,在新城派出所工作,是我的好朋友。” “那我们能看看你和任娜娜签订的婚约不?” “婚约一式两份,一份在我这儿,我没带在身上,你现在当然看不到,另外一份在任娜娜呢,她是不是要你看,就看你的本事了。” 任秋生眼看着审问室成了罗玉寒喊冤的地方,不由恼怒地说:“带走,马上关起来。” 外边走进几个警察,驾着罗玉寒就往外走。 第0109章 忠言逆耳 罗玉寒被关进了滞留室。以他的武功,如果他想跑路,别说三两个人,就是十个八个警察也挡不住,但如果他跑路了,不但洗不清他身上的脏水,以后将会暗无天日。 经侦队队长办公室。 任秋生把正要送到嘴边的茶杯狠狠地放在桌子上,双手按着桌面,愤愤而又无奈地说:“小子有能耐呀,胎毛还没长齐,竟然把我们耍得团团转,那个女记者要是真的去采访娜娜,从娜娜那里看到所谓的婚约,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潘小河也感到事态严重,长叹一声道:“前功尽弃倒是小事,如果此事处置不当,只怕你我都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背个处分倒在其次,被开除公职都是有可能的。” 任秋生脸上布满了讽刺,不以为然地说:“别悲观,结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能开除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你老爸是副局长,你当然能这样想,可我呢。”潘小河担心地说。 “只要我穿着警服,绝不会让你脱下警服,眼下赶紧想个办法,阻止那个女记者采访任娜娜。”任秋生走到潘小河身边,拍拍潘小河的肩膀安慰道。 “我可以进来么?”门口传来清脆的声音。 潘小河和任秋生同时看着门口,只见女记者拿着相机站在门口。 “你怎么还没走呀?”任秋生紧锁眉头,没好气地问道。 “你们就那么怕接受采访呢,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女记者不客气地反问道。 任秋生和潘小河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种犀利的提问,女记者已经走到了两人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记者证,道:“我叫顾晶晶,是河州市法制日报社的记者。” 记者是无冕之王,别说任秋生和潘小河,就是比两人官位高得多的人也不敢轻易得罪。 潘小河接过记者证,打开后看了一眼,连忙笑眯眯地说:“这位美女记者,不是我们不接受采访,实在是上面有规定,在这起案件没定案之前,处于保密的需要,不能接受你们的采访,尤其是涉案人员。” “那你为什么刚刚抓住嫌犯就把消息透露给了报社?”顾晶晶看着潘小河质问道。 顾晶晶身为法制日报的记者,岂能不明白办案的规矩,但罗玉寒涉嫌强奸罪正是潘小河透露给法制日报社的的另外一名记者的,只是这个记者今天有别的采访任务不能前来,所以报社才派顾晶晶前来采访。此一时彼一时,这种逆转的态度里肯定有猫腻,而隐藏猫腻的人极有可能就是眼前的这两位警察。 顾晶晶的话戳到了潘小河的痛处,他尴尬地笑笑,说:“现场抓住嫌犯,为民除害,我也是一时兴奋,所以才透露了消息,现在想想,此举完全是个错误。” 顾晶晶轻笑一声,眼睛直视着潘小河,再次质问道:“你身为派出所所长,办案经验一定十分丰富,为什么会犯常识性的错误。”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承认自己错了。”潘小河对顾晶晶恨得牙根痒痒,但依然陪着笑脸。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你能不能谈谈你现在的体会,做个深刻的检查,我免费给你发表在法制日报上,我这个建议还不错吧。” 顾晶晶语气平淡,但却充满了威胁。潘小河战战兢兢,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一个声音:“任秋生,你到底想干什么。” 话音未落,任娜娜风风火火闯进来。 “娜娜,你怎么来了?”任秋生看到任娜娜,连忙迎上去。 任娜娜轻蔑地哼了一声,义愤填膺地说:“我要再不来,只怕你就要杀人放火了。” “你这是什么话,我身为警察,怎么能知法犯法杀人放火呢。”任秋生摊开两手,一脸的无辜。 “哼,你当了我二十几年的哥哥,我还不知道你的德行,脑子不小,就是**太少。”任娜娜讽刺道。 “你说话颠三倒四的,到底什么意思呀。”任秋生明明知道任娜娜为何而来,却装作无辜的样子。 任娜娜撇撇嘴,把眼睛眯成一道缝,透露出一丝藐视,说:“别装蒜了,罗玉寒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秋生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我的好妹妹呀,我以为你来干什么,原来是为罗玉寒而来,他的事满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怎么现在才知道。强奸罪呀,这次可玩完了。” “只怕是你要玩完了吧!”任娜娜丝毫没给任秋生留一点面子,说,“我实话对你说了吧,自从看到罗玉寒案件之后,我就调阅了实验中学附近的监控,你们所谓的受害人袁玲玲,早在两年前就因为从事某种见不得人的勾当被新城派出所处理过,她写的悔过书还留在档案里,我把复印件带来了,你现在就可以欣赏一下。” 任娜娜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包,从里面拿出一张纸递给了任秋生。 任秋生接过复印件才看了几行,额头上就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站在旁边的潘小河根本就没看复印件,但神色也极为慌张。 “这都是你干的好事,从小就没长脑子,别人一撺掇你就上,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纯粹炮灰一枚,迟早会被人害死。”任娜娜说着,狠狠地瞪了潘小河一眼。 “你看我干什么,这与我无关。”潘小河急忙辩解道。 “我又没说你,你急着辩解什么,是不是心虚了。”任娜娜没好气地说。 任秋生虽然内心恐惧,但现在当着任娜娜的面,又有记者在场,他只能硬着头皮说:“当时我们的确接到了当事人的报案,所以才出警的,我哪里会知道当事人的背景呀,再说了,即使袁玲玲从事的职业见不得阳光,难道罗玉寒就不会对她起歹意了么?” “就是,”潘小河急忙插话道,“说不定罗玉寒正是因为袁玲玲从事的职业见不得阳光,抓住了她的弱点,所以才要**她。” “我看你们干的事才见不得光明。”任娜娜说。 “你到底几个意思呀?”潘小河问道。 任娜娜把任秋生拉到一边,小声地说:“你告诉潘小河,要他马上把袁玲玲从河州市驱逐出去,没有了受害者的指控,罗玉寒就没事了,他没事了,这件事也就翻篇了。” “我试试看吧。”任秋生走近潘小河,把任娜娜给他出的主意重复了一遍,潘小河一阵抓耳挠腮之后,说:“罗玉寒这家伙不好惹,如果放了他,他肯定不会善摆甘休,到时候我们还是被动,与其出现那样的结局,还不如直接把他给坐死了。” “那娜娜这边怎么办?”任秋生问道,“你很清楚她和罗玉寒之间的关系。” 潘小河悄声地说:“如果任娜娜敢多事,直接让你老爸开了她,没了警察的身份,看她还如何和你较劲。” 任秋生听潘小河说的有道理,突然变了脸,面对任娜娜,严肃地说:“娜娜,这是一起刑事案件,请你别妄加干涉,否则后果很严重。你刚才所说的话就当你没说,我们什么也没听到,现在你可以走了。” “不听劝告,你就等着被人玩死吧。”任娜娜说完,转身离开。 余音缭绕,挥之不去,任秋生脸色煞白。 顾晶晶把刚才三个人的对话全部录下来,回想起审问罗玉寒说过的话,认为采访任娜娜是个绝佳的机会,于是尾随着任娜娜走出了办公室。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顾晶晶的目的是弄清罗玉寒的案情,而任娜娜更想救出罗玉寒,两人站在马路边攀谈一会儿,马上就成了意气相投相见恨晚的朋友。 顾晶晶理所当然地从任娜娜那儿弄到了关于袁玲玲的全部材料,同时也弄到了任娜娜和罗玉寒之间签订的婚约协议的复印件。 袁玲玲,女,现年21岁,南疆人,去年八月因在发廊做三陪被新城派出所抓现行,带到派出所之后对其进行批评教育,处罚款三千,并附有悔过书一份。 这两份文件虽然不能救出罗玉寒,但一旦经过顾晶晶犀利笔锋的分析,一定会掀起轩然大波,最起码使得任秋生和潘小河不敢再对罗玉寒为所欲为。当然,如果众多的人开始人肉袁玲玲,袁玲玲的一切都会浮出水面,到时候,罗玉寒也许能洗清冤情。 第二天早上九点,杨涛手持一份报纸急匆匆地闯进潘小河的办公室,把报纸放到潘小河面前,低声地说:“潘所长,出大事了,报纸开始讨论罗玉寒的案件了。” 潘小河扫视报纸,眼睛里闪进一行黑体字:可能被冤枉的强奸嫌犯。下面一行小字是:一个正派的青年学生会不会试图**一个红尘女子。 潘小河还没看正文,就接到了任秋生的电话。任秋生带着命令的语气明示潘小河:按照任娜娜出的主意办,马上把袁玲玲送出河州市,别让任何人看见。 第0110章 手机手机 潘小河明白,任秋生火急火燎地要他把袁玲玲送出河州市,肯定与报纸上的这篇报道有关,除此之外,可能任青山也给任秋生施加了压力。 “你必须马上离开。”潘小河敲开袁玲玲的房门,进门后连招呼都没打,直接给袁玲玲下达了命令。 “为什么,我走了你们就没证人了呀。”袁玲玲吃惊地问道。 潘小河本来想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给袁玲玲,但一想到红尘女子的趋利性,把到嘴边的话有咽了回去,表情严肃地说:“情况突变,知道多了对你不好,你只管服从,别问那么多为什么。” 袁玲玲看着潘小河严肃的表情,知道从潘小河嘴里套不出什么话,就陪着笑脸,把手伸到潘小河面前,嗲声说:“潘哥的话对小女子来说就是圣旨,不过在我走之前,你可要兑现承诺呀,拿来吧。” 潘小河当初答应过袁玲玲,只要袁玲玲肯配合他,等把罗玉寒送进监狱,会给她一万块钱的奖励。 而现在情况有变,不但计划落空,而且还要面临着承担极大的风险,潘小河就不得不故作糊涂,试图蒙混过关,他伸手抓住袁玲玲的手,在他的掌心里轻轻拍了两下,笑眯眯地说:“潘哥这段时间透支得太厉害,以至于龙体欠安,你就别逼潘哥了。” “什么什么呀,我说的是钱,一万块钱,你答应过我的。” 两年前一天晚上,还是副所长的潘小河带着新城派出所的手下出警,在辖区内扫黄,抓了三百多个从事不正当职业的红尘女子,袁玲玲就是其中的一个。 在对袁玲玲审问的过程中,潘小河见袁玲玲年轻貌美,就动了色心,袁玲玲似乎也察觉到潘小河的心思,在言谈之中不易拿出风月场中的演技,故意勾搭了潘小河。两人当天夜里就成就了一番好事。 从那时开始,袁玲玲就经常为潘小河提供免费服务,而潘小河也给予袁玲玲诸多照顾。 潘小河见不能蒙混过关,就拍拍袁玲玲的肩膀安慰道:“奖励,对了,一万块钱奖励,你不说我倒是差点给忘了,玲玲啊,我当时是说过要给你一万块钱的的,但事情发生了变化,奖励你恐怕是拿不到手了,但不管怎样你也是出了力的,我现在身上现在只有两千块钱,你先拿去用。” 潘小河把手伸进口袋,打开钱夹从里面抽出两千块钱塞进袁玲玲的罩罩里,顺便在袁玲玲的胸前摸了一把,说:“你先回去,没有我通知你千万别回来。” 袁玲玲推开潘小河的手,从怀中抓出钱连着数了两遍,才嘟囔着说:“认识你一年多,给你提供的服务一共49次,这点钱连小费都不够,现在还为你冒那么大风险,我就那么下贱呀。” 潘小河突然板脸,训斥道:“什么服务不服务的,说的多难听,你我发生的那点事,那叫两情相悦,即便照你说的为我提供了服务,我也不是没给你好处,每次有行动我都提前通知你,你少损失了多少钱,要不是我罩着你,只怕你早就被关起来了,嫌钱少了可以不要呀,赶紧收拾东西,我这就送你到车站。” 袁玲玲见潘小河发火,也不敢再多嘴,连忙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罗玉寒因强奸女患者被警察拘押,这事在实验中学可成了特大新闻。以童小尧为代表的一帮子人幸灾乐祸,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而最为受伤的确实沙如雪,由于罗玉寒是她的保镖和兼保健医生,她直接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加上童小尧和黑皮等人故意制造无中生有的谣言,沙如雪在学校处处被人指指点点,更有甚者当面质问沙如雪,为什么要一个流氓做自己的保镖,见沙如雪躲开,反而更**地问沙如雪,是不是和罗玉寒有一腿。 罗玉寒处事的第三天,到了中午开饭时间,沙如雪和往常一样,坐在餐桌旁等待夏怡晴打饭归来,这时冯继林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直接拍拍沙如雪的肩膀,等到沙如雪扭头,冯继林才大大咧咧地说:“喂,美女,童老大找你呢,麻烦你过去一趟。” 冯继林尖嘴猴腮瘦不拉几的,在班里从来不多事,貌似很老实的样子,其实一肚子的坏水,开学第一天见童小尧穿戴奢华,出手阔绰,就想接近童小尧,但后来发现罗玉寒占了上风,就又开始犹豫不定,现在看到罗玉寒被拘押,这才下定决心站在童小尧这边,于是就开始百般讨好童小尧,而童小尧正在得意,于是就接纳了冯继林。 沙如雪皱皱眉头,用把眼睛直接当成了刀子,狠狠地剜了冯继林一眼,马上把头转回去。 “喂,架子挺大呀,”冯继林踢了踢沙如雪的凳子,轻蔑地说,“保镖都进去了,架子还那么大,是不是还想等那个骡子出来呀,我们童老大要我提醒你,骡子这次所犯之事虽然够不上掉脑袋,但坐上三五年牢是完全可能的,流氓坐牢不在,我们童老大就是皇上,我劝你还是识相点,别给脸不要脸。” 无论冯继林如何嚣张,沙如雪只有一个老主意,那就是不一言不发,这是对骚扰者的终极鄙视。 冯继林没辙,只能朝童小尧那边喊道:“老大,美女高高在上,好像不愿意搭理我们这些下里巴人,还是你亲自过来请吧。” 童小尧大摇大摆走过来,直接坐到了沙如雪对面,先盯着沙如雪看了几秒钟,然后嘿嘿干笑两声,说:“如雪同学,罗玉寒干出这种事不但你难过,我也很难过,他毕竟是你我的同学,可是,谁让他流氓成性呢,幸好他落网了,不然他和你同在一个屋檐下,不定哪天流氓性发作,你岂不是处在危险之中了……” “我愿意,你管得着么?”童小尧还没说完,沙如雪就恼怒地冲了他一句。 “我看你这两天心情不好,才好心来开导你,你可别不识好歹。”童小尧看看四周,故意压低声音,装作很神秘的样子,说,“怎么能不关我的事呢,你别忘了,我童家和你们沙家是有合约的,如果你被他那个了,受伤的是你的**,我遭受的可是精神和心灵上的折磨。” 沙如雪气得脸色苍白,真想抬手给童小尧一个嘴巴子,但一想到在学校里不能打架,于是就警告自己千万不能动手。 童小尧以为沙如雪被说动了,吧头往沙如雪跟前凑了凑,说:“如雪,不如咱们重修旧好吧,我保证不忌讳你和罗玉寒之间的事……” “咣当”一声,一个不锈钢托盘扣到了童小尧的脑袋上,土豆块粉条头一股脑从头顶留下来。童小尧摸摸脑袋顿时呆若木鸡,等他明白是怎么回事,抹了一把脸,高声地骂道:“谁***让我学习黄敬呀。” “是我,陈雨涵。” 童小尧回头,看到夏怡晴和陈雨涵站在他身后,夏怡晴胆战心惊,而陈雨涵的脸上却写着傲慢和不屑。 原来,陈雨涵看到童小尧坐在沙如雪身边,就知道他在纠缠沙如雪,她怕童小尧受欺负,就悄悄地走了过来,听童小尧说话那么猥琐,正想惩罚他下,没想到夏怡晴端着托盘走过来,于是托盘就成了陈雨涵的武器。 “我又没招你惹你,你凭什么扣我。”童小尧委屈地质问道。 陈雨涵不答话,直接上前拉着童小尧的衣袖,一边使劲拽一边大声地说:“胆够肥呀,竟敢调戏女生,走,咱们见张老师去,把你刚才说的话当着老师的面再重复一遍。” 童小尧哪里敢去,挣脱了陈雨涵的手,一边后退一边说:“好男不和女斗,好鸡不和狗斗,你等着,会有你好看的。” 陈雨涵其实也只想吓唬一下童小尧,并没有真的打算拉着他去见张老师。见童小尧狼狈逃走后,就坐在沙如雪身边,说:“对付这种人渣绝不能心慈手软,否则他会得寸进尺。” 夏怡晴插话道:“要是罗玉寒在童小尧就不敢如此放肆了。” 一提到罗玉寒,沙如雪的眼眶里就溢满了泪水。 陈雨涵刚想安慰两句,沙如雪就痴痴地问道:“童小尧平时不是那个样子的,这是为什么呀。” “你和夏怡晴与罗玉寒接触的时间长,连你都弄不明白,我怎么会知道呢。”陈雨涵流露出几分无奈。 沙如雪擦擦眼泪,断断续续,吞吞吐吐地说:“在树杈中间搭建的帐篷里, 我都成那样了,也没见他对我怎么样,如果他真的是流氓,只怕我的清白早就不保了,可他为什么要对一个女患者下手呀。” 陈雨涵当然听不明白沙如雪的话,于是就问道:“什么松树帐篷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给你说你也不会明白的,反正我感觉他不像那种人。” 夏怡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说:“有了,手机,手机,你的那只旧手机,罗玉寒是否是流氓,手机一定能帮忙。” 沙如雪似乎也恍然大悟,拍着脑门说:“对呀,我们这两天光顾那个什么,倒是把这茬给忘了,手机,赶紧的,咱们去找张老师请假。” 陈雨涵看着两人神经兮兮的样子,不禁问道:“到底怎么啦,什么手机手机的,难道手机能证明罗玉寒无罪么?” 第0111章 清 白 沙如雪和夏怡晴到张雅琴老师那儿请了假,两人手挽手,一路小跑,出了校门直奔紫罗兰小区租住房。 原来,就在事发当天,沙如雪和夏怡晴怀疑罗玉寒对女患者动手动脚,想一探罗玉寒的品行到底如何,两人经过商量,在罗玉寒卧室的窗台上放置了一部智能手机。 那是一部沙如雪淘汰的旧手机,虽然破旧,但除了没有手机卡之外,其他功能都还齐全。说白了,沙如雪和夏怡晴就是把这部手机当成了一个监听和摄像设备。 后来罗玉寒被带走之后,沙如雪和夏怡晴陷入慌乱之中,竟然忘记了这档子事,忽略了这部手机。 打房门,夏怡晴首先冲进卧室。手机还原封不动地放在窗台上,夏怡晴高兴至极,拿到手机摁下键盘,却没看到荧屏闪亮。 “不会没工作吧?这可是打捞罗玉寒的唯一希望。”沙如雪提心吊胆地问道。 “可能是没电了,赶紧充电。”沙如雪提醒夏怡晴。 连接上电源,五分钟后,手机开始闪烁。沙如雪亟不可待地打开手机,翻找到内存文件,终于看到了事发当天罗玉寒给袁玲玲看病时的整个过程。 “罗玉寒,千万别动手,不然神仙也救不了你。”视频才看了一半,沙如雪就双手合十,默默地祷告起来。 “沙如雪,平时你看罗玉寒不顺眼,我还以你真的讨厌他呢,今天我才明白,那都是你装出来的假象,不知道你有多喜欢他呢,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你和他之间到底做过什么没有。”夏怡晴调侃道。 沙如雪板着脸皱起眉头,嗔怪道:“都啥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我都重复过无数次了,他只是我的小跟班,你见过老板喜欢小跟班的么?快看,袁玲玲开始表演了。” 两人一起看着荧屏,生怕漏掉每个细节。画面显示,罗玉寒示意袁玲玲抬腿,然后罗玉寒触摸袁玲玲的脚踝处,并开始讲解三阴交的具体位置。 “罗玉寒,你可千万别撕拽她的衣服。”沙如雪出声祷告,毫不在意夏怡晴就在身边。 “没有,你看,袁玲玲开始抓自己的胳膊了,又撕扯断了自己衣服带子,裤子也破了……妈呀,原来罗玉寒果真是被陷害的,沙如雪,这下罗玉寒有救了,真的有救了,本来是要监视他的,没想到却提供了他没有犯罪的证据,真是有心插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呀。” 沙如雪咬着下嘴唇,眼睛里的泪水汩汩往外流淌,她竟然高兴的哭了。 “你真的为罗玉寒流泪了?想不到耶,原来你还是个女情种。”夏怡晴又开始调侃沙如雪。 “我是激动呀,夏怡晴,你再敢胡说,我就撕烂你的嘴,别胡扯了,咱们赶紧去救罗玉寒吧,他被关在里面,不知道受了多少罪。”沙如雪说。 沙如雪说着,伸手就去把插销。夏怡晴抓住了沙如雪的手,说:“先别,再充点电,另外,还要再把内容拷贝一份。” 两个女孩子就站在电源前,等待手机充电。似乎怕离开一会儿,手机就被人抢走似的。 “我的好闺蜜,你说如果我们把罗玉寒打捞出来,他会怎么感谢我俩呢。”夏怡晴问道。 “先把人救出来再说。”沙如雪简短的地说。 罗玉寒出事后,童小尧欺负他还是小事,她受到的白眼珠子简直不计其数,这倒还在其次,关键的问题是,有的同学竟然当面稀落她,说她怎么会找一个流氓当保镖和保健医生。言外之意,好像罗玉寒已经对她做了什么似的。所以,只要罗玉寒能无罪开释,流言蜚语就会不攻自破。 “咱们要是不提前说好条件,等把他打捞出来再和他谈条件,恐怕就晚了。”夏怡晴说。 “那就看你想要他如何报答你了。” 夏怡晴的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微笑,洒脱地说:“我倒是没什么,关键是要他报答你,比如以后要他好好做保镖,听从你的安排,服从你的命令,就说他买的那栋别墅和赢来的那些钱吧,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竟然全部记在任娜娜的名下,等我们把他救出来,他就知道谁是真的对他好了。”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你不就是惦记着那笔钱和那栋别墅。”沙如雪淡淡地说。 “我还不是为了你。”夏怡晴辩解道,“我不能眼睁睁看他住在这里和我们在一起,但心却在警花那儿。” 一提到警花沙如雪就来气,于是就听从了夏怡晴的建议,说:“就这么定了,等一会儿到了经侦队把罗玉寒救出来,你直接和他讲条件,让他把三千万和那栋别墅记到……记到谁名下呢?”沙如雪说到最后,突然想起来罗玉寒没有身份证。 “当然是记到你名下了。”夏怡晴毫不犹豫地说。。 “可凭什么呢?” “凭他是你的保镖呀。”夏怡晴说。 沙如雪尴尬地笑笑,说:“电也充的差不多了,你赶紧去备份,然后咱们就出发,其他的事等救出罗玉寒再说。” 潘小河送走了袁玲玲之后,直接开车来到经侦队,在办公室面见了任秋生。 “人我已经送走了,现在怎么办?“潘小河小声地问道。 “人是你们派出所抓来的,你看怎么办?“任秋生说。 “人是我抓来的,可他是关在你这儿呀,再说,当初搞他是你我商量好的,不管是否成功,你们都必须共同承担责任。” 任秋生现在不想承担责任,但也推脱不掉,自言自语地说:“抓人容易放人难,我们总不能告诉他说是我们故意陷害他的吧,这可怎么办呢?” 潘小河也感到此事棘手,但他毕竟富有经验,于是就给任秋生出了个主意,说:“放他出来放风吃饭,然后放任自流,让他逃跑。” “这个主意不错,这是滞留室的钥匙,你现在就可以去告诉他。”任秋生说着,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两把钥匙递给潘小河。 潘小河并没有伸手去接钥匙,反而说:“我一个人恐怕不太妥当吧,还是咱们两个一起去吧。” 事情发展到现在,谁都害怕承担责任,任秋生明白潘小河的意思,垂头丧气地走出办公室。潘小河跟在后面,忍不住骂道:“***,真不知道这小子是命好呀还是我们的点儿背。” “罗玉寒,里面闷不闷呀。”任秋生打开防盗门上小窗户离开,潘小河取代了任秋生的位置,朝里面喊道。 两人在路上已经商量好了,他们如果主动说要放了罗玉寒,以这货的机灵劲,肯定非要问个为什么,这样一来他们连个正当的理由都没有。不如先把放出来,然后给他提供机会让他逃跑,他们也不再追问,这样一来,对媒体也好有个交代。 罗玉寒料定潘小河没憋什么好屁,根本就懒得搭理他。 潘小河打开防盗门,看着罗玉寒靠墙站着,说:“你虽然犯了罪,但我们也会对你人性执法,你都关了几天了,也没透口气,连饭也没吃一口,我和任队长商量一下,让你出来吃个饭,散散心,好好回忆下那天的作案过程。” 罗玉寒伸个懒腰打个哈欠,眯眼看着潘小河,然后摇摇头发牢骚,说:“以前我认为狗是改不了吃屎的,不过今天看到你的表现,我感觉我错了,狗在一定条件下是能不吃屎的。” 潘小河明明知道罗玉寒在骂他,但为了顾全大局,也不得不强压着火气,假装没听见,冲罗玉寒笑笑,说:“咱们不讨论狗的问题了,先出来散散心,顺便搞点吃的。” “既然潘所长求我出来散心,我要不给潘所长面子,潘所长的小脸岂不是装到了裤裆里,散心就散心,不过我吃饭从来是无肉不香,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罗玉寒站起来,依然昂首挺胸,器宇轩昂。 罗玉寒坐在葡萄架下的石桌旁边。 桌上放了两只烧鸡,五斤猪头肉。潘小河和任秋生本来要离开的,但他们都想见识一下罗玉寒如何能把十来斤肉装进肚子,于是就留了下来。 罗玉寒撸起袖子,两只手分别抓起两只烧鸡,左一口右一口,五分钟不到,两只烧鸡只剩下两个鸡架。吃完烧鸡,罗玉寒双手捧起猪头肉,开始大快朵颐,这次比吃烧鸡的速度还快,潘小河看着手表,罗玉寒只用了四分半钟。 “我的天呀,你是不是饿死鬼投胎呀。”潘小河禁不住问道。 罗玉寒擦擦嘴,没搭理潘小河,抬头看看葡萄架上的葡萄,顺手摘下两串,洗也不洗就直接啃起来,一边啃一边说:“想不到这里的葡萄这么好吃,要是能住到明年秋天该多好呀。” 潘小河专心致志看罗玉寒吃葡萄,任秋生悄悄走到潘小河身边,拽了他一下,暗示他赶紧离开。 “罗玉寒呀,你吃这么多不好消化,先在院子里散散步,我可警告你,你别趁机逃跑呀,如果逃跑再被我们抓回来,可就是罪上加罪了。”潘小河按照提前和任秋生商量好的说辞警告罗玉寒。 “你们放心,这里吃喝不愁,我不会逃跑的。”罗玉寒手里的葡萄已经吃完,又伸手摘了两串。 第0112章 经济赔偿 潘小河和任秋生走进二楼办公室,通过玻璃观察罗玉寒的动静。他们天真地以为,只要给罗玉寒提供机会,罗玉寒就一定会逃跑。等到那时,他们就要对媒体宣称是他们释放了罗玉寒,而对于罗玉寒来说却是逃跑,这样一来,里子和面子全都有了。 任秋生和潘小河自作聪明,而罗玉寒可不傻。两人到滞留室一开始和罗玉寒搭讪,罗玉寒就认定案情肯定出现了转机,虽然他不知道出现转机的原因,但他可以肯定和那个女记者有极大的关系。 尤其是在潘小河和任秋生刚才离开时说的那段话,让罗玉寒更加确定,这两个混蛋肯定想给他提供机会要他逃跑。反其道而行之是罗玉寒的性格,何况他已经判断案情出现了转机。 罗玉寒又吃了两串葡萄,然后静观周围,没见到一个人影,就悄悄抽出皮带,打个圈套在了脖子上,然后站到石凳上,把皮带的另一端挂在了钢筋焊接的葡萄架上。 潘小河和任秋生看到罗玉寒要自杀,赶紧从办公室跑出来。任秋生沿着楼道疯跑,而潘小河才跑了一半,嫌任秋生碍事,翻过扶手直接从楼道上跳下来,跳到地面扯着嗓子大喊道:“住手,千万别做傻事。” 罗玉寒已经蹬开了石凳,人直挺挺地挂在葡萄架下。 潘小河跑到罗玉寒身边,抱着罗玉寒的双腿往上送,生怕罗玉寒被吊死了。任秋生跑过来站在石凳上解开了皮带,两人把罗玉寒放在地上。 “你们别救我,还是让我去死吧。”罗玉寒双目紧闭,发出了轻微的声音。 “你不能死,你要死了,我们可怎么办。”任秋生说。 “流氓,强奸犯,我怎么还有脸活着,你们还是让我去死吧。”罗玉寒坚持道。 任秋生没脑子,意志也不够坚定,看着罗玉寒悲痛欲绝的样子,怕他真的寻短见,就开导罗玉寒说:“罗玉寒,实话告诉你吧,指证你的袁玲玲已经失踪了,没有她的指证,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你是强奸犯,你现在自由了。” “啊?我真的自由了?这么说我现在就可以走了?”罗玉寒假装吃惊地问道。 “你当然可以走了。”任秋生点点头,肯定地说。 罗玉寒站起来,脸上现出了笑容,迈开大步朝大门口走去。潘小河任秋生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长长出了一口气。可还没等他们吸气,刚刚走出几米远的罗玉寒突然又拐回来,走到两人跟前,为难地说:“我不能走了。” “为什么?”任秋生不由问道。 罗玉寒故意皱眉,阴沉着脸,右手不停地拍打着左手,呐呐自语道:“你们以强奸罪的名义把我抓来,不管我是不是强奸犯,我在同学们的眼里都是个强奸犯,我这样回去,不清不白,同学们还以为我就是个强奸犯,这让我以后怎么做人呢。” “你的意思是——”任秋生故意拖长声音,等待罗玉寒回答。 “你们必须出个手续来证明我是无辜的。”罗玉寒此时显得十分淡定。 潘小河和任秋生对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无奈。他们心里很清楚,罗玉寒是他们抓来的,并且关了三天多,现在要给罗玉寒出手续证明他无罪,无异于自己打自己的脸,可如果不给罗玉寒出证明,罗玉寒非要赖在这里不走,并且还要讨个说法,他们更加束手无策。 潘小河诡计多端,略加思考,没和任秋生商量就自作主张地说:“罗玉寒同学,你的要求很合理,我们放你回去,只是因为证人失踪,但这并不能证明你没有犯罪的嫌疑,如果受害人出现,再次指证你对她施暴,我们照样传唤并关押你,如果你现在不走,我们也不强行驱逐你,你可以继续留在滞留室。” 任秋生被潘小河的言辞彻底折服了,赶紧配合道:“潘所长说的没错,我再补充一点,刚才要放你走你不走,你现在想走都走不成了,即使想走,也找个担保人,这叫做取保候审。” “那还等什么,走呀,滞留室。”罗玉寒说。罗玉寒已经判断出两人在故弄玄虚,毫不含糊地说。 罗玉寒不等两人招呼,就朝滞留室走去。潘小河和任秋生像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地跟在后面,一时竟然没有了对策。 “罗玉寒,我们来了。” 是夏怡晴的声音。 刚走到滞留室门口的罗玉寒往门岗看看,见沙如雪也和夏怡晴前后朝这边跑过来。 “你们来干什么?”罗玉寒愣愣地问道。 “我们来救你呀。”夏怡晴高兴地说。 罗玉寒讪笑一声,不以为然地说:“你们来救我?我耳朵没出题吧?” “你耳朵当然没问题,我和沙如雪的确是来救你的。”夏怡晴说。 “那就是你们的神经有问题了。”罗玉寒调侃道。 “你神经才又问题呢,罗玉寒,你别以为只有自己才是天下最聪明的,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能证明你没有对调戏女患者。”夏怡晴信心满满的,言语之间带着无比的自豪。 沙如雪从口袋里摸出手机递给罗玉寒,说:“夏怡晴说的没错,我们的确是来救你的,这就是证据,你看过之后就知道了。” 沙如雪帮助罗玉寒打开文件夹,一段视频开始播放。罗玉寒看过之后,脸上现出一片灿烂。灿烂只停留了片刻,罗玉寒突然变脸,先指着沙如雪,又指着夏怡晴,大声地质问道:“你们两个干的好事,原来一直在偷窥我,老实交代,你们通过手机偷窥我多长时间了,我的天呀,我喜欢裸睡,每次睡觉前多反锁门,怕的就是你们偷窥我,没想到你们竟然用着这种办法来偷窥我,我的清白我的贞操全部曝光了,让我怎么做人哈。” “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再调皮了。”沙如雪板着脸说。 “我可以看看手机上的内容么?”潘小河已经听出了端倪,脸上堆满了笑容,把手伸到罗玉寒面前。 罗玉寒把手机递给潘小河,任秋生也探过头来,两人用了三分钟之间看完了视频的主要内容。 潘小河知道没戏可演了,故作深沉叹口气,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个袁玲玲太可恶,竟然报假案来蒙骗警察,是可忍孰不可忍,任队长,马上请示上级,并要求派人协助,马上检查各个交通要道,别让这个袁玲玲跑了。” “我这就请示。”任秋生掏出手机,拨打一个号码,对着手机一阵叫喊。 罗玉寒走近任秋生,趁任秋生不注意,一把夺过手机,打开通讯记录,然后把手机递给潘小河,冷笑一声,说:“潘大队长,来点真货吧,别演戏了,实话告诉你们俩,我在滞留室一听到你们的脚步声,就知道你们是来放我的,刚才要自杀要走什么的,是我在演戏,你们感觉我的演技还行吧。” 潘小河知道罗玉寒识破了他们的诡计,如果再继续纠缠下去,上级肯定插手,如果彻查此事,他和任秋生都要受到处分。于是就把罗玉寒拉到一边,低声地解释道:“你被冤枉我们确实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罪魁祸首是那个袁玲玲,你放心,我们这就向上级请示,马上通缉袁玲玲,一经把她抓捕归案,她不但要受到法律的严惩,还要她赔偿你的经济损失,你还是个学生,应该以学习为重,我们建议你马上回到学校。至于你的名誉,我也放心,我们会给你出示证明证明你无罪。” 罗玉寒抱定的态度是,任你口吐莲花,我主意坚如磐石,听完潘小河啰嗦,罗玉寒哈哈大笑两声,说:“我被关押三天多,饿了三天多,精神受到了极大摧残,你现在却给我来个画饼充饥,你认为我会接受你的建议?” “你想怎么样?”任秋生不耐烦地问道。 “我继续住在这里,除非你们马上赔偿我。” “如果我们拒绝听从你的建议呢?”任秋生强忍着愤怒问道。 罗玉寒从潘小河手里夺过手机,转身递给沙如雪,说:“你们两个现在就到报社,先给他们讲讲我的不幸遭遇,然后再给他们看看磁带,顺便告诉他们,说我要在这里召开新闻发布会。” 沙如雪聪明伶俐,自然明白罗玉寒这是在吓唬潘小河和任秋生,拉着夏怡晴的手转身就要离开。 潘小河两步跨到沙如雪面前,挡住了沙如雪的去路,说:“别,别,这事再商量,罗玉寒,你开个价,我们考虑一下。” 罗玉寒嘿嘿笑了两声,走到潘小河面前,说:“我罗神医平时看的都是疑难杂症,每天中午晚上最少要看三四个病人,日均收入五千,三天半的时间,一万七千五,加上精神损失费五万……” 任秋生见罗玉寒越说离谱,没等罗玉寒说完,就冲着罗玉寒喊叫道:“你穷疯了吧,信不信我告你敲诈。” “强奸罪加敲诈罪,两项罪名可够我喝一壶了,不过我不怕,你现在打电话告状,我绝不拦你。”罗玉寒淡定地说。 潘小河倒是识相,把罗玉寒拉到一边,小声地说:“你精神受到损害,应该得到赔偿,但开价太高了,这样吧,我做主,陪你两万如何。” “我改变主意了,现在开价十万,少一分都不行。”罗玉寒漠然地说。 潘小河没想到罗玉寒不但没退让,反而涨了价码,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手一挥,一字一句地说:“我和你一样也改变主意了,我还真的不给你一分钱,你爱走不走那是你的事,有能耐就在这里住一辈子。” 罗玉寒本想多弄点钱,没想到把潘小河惹急了,一分钱也不给自己,一直赖在这里不走也不是办法,但如果真的就此走了,自己岂不是白白在这里住了三天半,正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一辆黑色的奥迪a8开进来,在潘小河身边停稳当之后,从车上下来一个金发女郎,朝任秋生笑笑,说:“任队长,手续我已经办妥了。” 第0113章 不打自招 金发女郎把车钥匙递给任秋生,和任秋生寒暄两句,发现任秋生心不在焉,转身离开。从金发女郎和任秋生与潘小河的对话中,罗玉寒得知,这辆奥迪是任秋生新买的,由于没时间办手续,就让金发女郎代劳,到车管所跑了一趟上了牌照。 “任队长,六十来万买一辆奥迪是不是太招眼了。”潘小河低声问道。 任秋生没搭理潘小河,把车钥匙链的套环挂在中指上转了两圈,走到奥迪车前,拍着油光滑亮的车身,自豪地吹了声口哨,回头冲潘小河无奈的笑笑,道:“漂亮姑娘长得也招眼,可就是娶不到家里。” “轿车和姑娘没有可比性,你别两者混为一谈。”潘小河不以为然地说。 两个人谈笑风生,直接把罗玉寒等人当成了空气。 年轻轻轻的,不做生意不做买卖,竟然这么有钱,买了一六十来万的豪车,任秋生的钱肯定来路不正。罗玉寒如是想着,就开始打起了奥迪的主意。只有不敢想的,没有不敢做的,特殊的遭遇早就了罗玉寒特殊的性格。 “喂,我的事怎么解决,要不是没个说法,我可去滞留室了。”罗玉寒喊道。 任秋生碰碰潘小河,低声地说:“主意是你出的,戏演砸了,你赶紧把他打发了,我可不想在这里留个定时炸弹。” “事情是我们两个人策划的,你可不能这么说。”潘小河不满地说。 潘小河明知道任秋生想推脱责任,但碍于他靠山强硬,也不敢直接拒绝,但又不认同任秋生的观点,于是叹口气,说:“狐狸不打着,反惹了一身骚,这事搞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罗玉寒走过来,伸手摸摸奥迪车身,说:“既然你们不肯拿钱,不如就用这车冲抵吧。” 潘小河蔑视了罗玉寒一眼,语气冷漠地说:“本来有这个打算,只是担心你配不上开这么好的车。” “哼,”任秋生打了个鼻腔,连看都没看罗玉寒一眼,说,“知道这叫什么车么?奥迪a8,价值六十多万呢,我不敢说你一辈子买不起,但在可预见的期限内,比如十年之内,你只怕是无能力为,当然,摸一摸还是允许的,不收费。” 任秋生说着,继续转动中指上的车钥匙。罗玉寒走近一步,突然伸手碰了一下任秋生的胳膊,钥匙飞出去,罗玉寒伸手接住,一把抓住钥匙,转身就去开车门。 “罗玉寒,这是新车,你别胡来。” 任秋生追赶过来,想阻止罗玉寒开门。车门已经打开,罗玉寒坐到车上,准备关闭车门。 任秋生一手两手抓住车门,试图阻止罗玉寒。罗玉寒两根手指拉着车门扶手,轻轻往里一拉,车门关闭,任秋生收手不及,一根手指被车门夹住。由于这疼痛来得太快,任秋生的整个手都是去了感应能力,暂时没感到疼痛。 罗玉寒把头伸出车门外,嘿嘿一笑,说:“软的不吃吃硬的,给脸不要脸,小爷先断你一根手指留作纪念,如果再敢陷害小爷,当心你的小命不保。” “我手指断了么?”任秋生想把手指抽出来,但任凭他使尽了力气,手指还被车门紧紧夹着。 “你再加把劲试试?” 任秋生试着把手缩回,竟然没人任何阻碍。看看手指,右手已经断了半截。看着血淋淋的断指,任秋生不但没怪罪罗玉寒,反而冲着潘小河喊叫道:“都是你干的好事,你赔我手指。” “是他夹断的,又不是我,你朝我吼什么。”潘小河一脸无辜地辩解道。 “要不是你那个黄敬来举报……妈呀,疼。” “沙如雪夏怡晴上车。”罗玉寒趁机喊道。 右边的车门打开,夏怡晴和沙如雪绕到车那边,一起钻进两个车门。 奥迪发动,起步,猛然朝门口冲去。 “罗玉寒,你这个混蛋,还我手指。” 奥迪后面传来任秋生歇斯底里的喊叫声。 罗玉寒把头探出车窗外,顺手一扔,半根断指抛到了任秋生的脚面,接着是罗玉寒空灵的声音:“赶紧到医院去也许还能接上,顺提醒你,以后你和潘所长别打我主意,否则就不是断一根手指那么简单了。“ “罗玉寒,你够胆够肥的呀,竟然在经侦队抢车。”等奥迪开出大门,夏怡晴一脸恐惧地问道。 “就是,这次他们再逮你就有充足的理由了,你可别连累我俩。”沙如雪脸色发白,比夏怡晴还恐惧。 “小姑娘就是没经历过风雨,”罗玉寒扶着方向盘,满不在乎地说,“身为警察,竟然内外勾结,设计陷害正人君子,我只是开走他们一辆奥迪,没揭发他们我已经够仁义了。” 偶然的机会,沙如雪教过罗玉寒开车,罗玉寒驾驶技术虽然不太熟练,但也勉强能开。从经侦队到学校也不远,罗玉寒开了半个小时。看到学校门口大门敞开,直接把奥迪开进了校园。 门岗师傅急忙跑出来,刚想喝止,一看驾车的是罗玉寒,就摆摆手,看着奥迪开远,才嘟囔道:“这小子,明明被警察带走了,怎么会开个奥迪回来,搞不懂,真的搞不懂。“ “下车,现在到学校还能再上两节课。”奥迪直接开到了校长门前才停下,罗玉寒拔掉钥匙,命令沙如雪和夏怡晴。 “可全校的人知道你因**病人被警察带走了,你就不怕校长找你麻烦。”夏怡晴问道。 罗玉寒不答话,直接开门下车。 夏怡晴和沙如雪去上课,罗玉寒单独拐向了万校长办公室。 十分钟后,罗玉寒笑着从万校长办公室出来,万校长把罗玉寒送出门口,再三叮嘱道:“记住我交代的话,不管别人说什么,你都不要和他们发生争执,等适合时间,我会给替你发一个声明,从而证明你的清白。” “万校长对我恩重如山,我罗玉寒感激不尽,没齿不忘。”罗玉寒站定,回头,给万校长深深地鞠躬。九十度的,很虔诚。 下午放学,罗玉寒把夏怡晴和沙如雪送到紫罗兰小区,自己返回了校园。 离开经侦队之前,任秋生一时大意,说出了黄敬的名字,罗玉寒这才明白,原来陷害他的不仅仅是潘小河和任秋生两个混蛋,也不止袁玲玲,还有黄敬。只是他不明白。黄敬到底举报了他什么,又是怎样和任秋生潘小河勾结到一起的。 草坪上,正在打羽毛球的陈雨涵看到罗玉寒,把拍子交给王琦直奔罗玉寒而来,跑到罗玉寒面前,擦了擦额头的汗,表情羞涩,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别的同学见到我都退避三舍,唯恐躲之不及,你可真大胆,还敢接近我。”罗玉寒调侃道。 “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一定有人陷害你的。”陈雨涵低声说。 “谢谢你的理解,黄敬呢,你见到黄敬没。”罗玉寒问道。 陈雨涵走近罗玉寒,神秘地说:“你就别再把黄敬当自己人了,他就是个墙头草,你不在的这几天,他彻底和童小尧走在一起了,原来加入白加黑联盟的人现在统统反悔了,重新加入了高富帅联盟……” “他人呢?”罗玉寒摆摆手,打断了陈雨涵,继续问道。 “估计在操场打篮球呢。”陈雨涵指了指操场。 罗玉寒拔腿朝操场走去。 操场上球员如飞跑动,场外观众如潮,掌声不断,而黄敬只是作为观众,并没有参战。罗玉寒走到黄敬身后,拍拍他的肩膀。黄敬回头,一看是罗玉寒,脸上堆满了尴尬的笑,亟不可待地重复了刚才陈雨涵说过的话:“罗老大,我就知道你会出来的。” “想不到你还能神机妙算,告诉我,你是怎么算出来的。”罗玉寒盯着黄敬的眼睛,淡淡地问道。 黄敬强装笑脸,一本正经地说:“这还用说么,罗老大一身正气,根本就不是那种人,肯定是被人陷害了。” “是谁陷害我的?”罗玉寒再次质问。 黄敬红着脸支吾了半天,才小声地说:“具体是谁我还真说不清楚,反正我认为就是有人陷害的你。” 罗玉寒转身离开,离开之前给黄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着自己。 厕所后面有片空地,此处杂草丛生,平时没人进来。黄敬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清楚,见罗玉寒把他领到这里来,早已吓得浑身筛糠。 罗玉寒对着墙角撒完尿,拉上拉链后问道:“黄敬,难道你就不想尿点?” “我没尿。” “还是尿点吧,不然一会儿你的尿会被挤出来,那滋味可不太好受。” 黄敬明白罗玉寒的意思,两腿一软,一股尿液从裤裆汩汩流出,顿感大腿周边湿热。 “罗老大,我已经尿了,不信你看。” 罗玉寒回头,看到黄敬的两条裤管已经湿了一半,不由哈哈大笑。 “罗老大,我该死。” 黄敬不轻不重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我把你带到这里,只想让你撒尿,没别的意思。你要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对你动了手脚,我岂不是要再进局子。” 罗玉寒假意搀扶黄敬,但黄敬使劲往下坠身子,怎么也不肯起来。 “罗老大,你就别折磨我了,你被关起来都是我去举报的,可那都是童小尧的主意,我这就把全部经过告诉你。” 黄敬不打自招,把事情的全部经过统统告诉了罗玉寒。 罗玉寒听完,狂笑一声,抬起了右臂。黄敬以为罗玉寒要动手,吓得赶紧抱住了头开始求饶:“罗老大,都怪我鼠目寸光,关键时刻立场不坚定,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和你站在一个战壕里,即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第0114章 绝不还车 黄敬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可抱了半天头,罗玉寒的拳头却一直没落下来,不禁慢慢抬起头,只见罗玉寒双臂抱肩,脸上露出一丝讽刺的微笑,于是哭丧着脸请求道:“罗老大,你倒是赶紧下手呀,这种心理上的压力我也真的受不了了。” 罗玉寒依然微笑,一副自在模样,说:“有的人值得打,有的人不值得打,打你怕脏了我的手。” “那你就用脚踹呀,我承受能力有限,心理脆弱不堪,别让我一直提心吊胆的。”黄敬指了指罗玉寒的脚,再次提出了请求。 “你可真是下贱到了极致,不过我今天偏偏就不打你。”猫做老鼠的游戏确实好玩,看着黄敬一副可怜相,罗玉寒不禁被逗笑了。 黄敬以为这顿打一定躲不过,于是抬起双手,先在右脸上狠狠抽了一个大嘴巴子,说:“你不打我自己打,打我这个墙上草,打我这个软骨头,我发誓,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一定紧跟罗老大不掉队,关键时刻我要再掉链子,还不用罗老大动手,我直接自我了断。” 说话间,黄敬已经抽了自己十几个嘴巴子,罗玉寒感慨道:“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处,你就是个典型,好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别随便折磨,我今天说过了不打你,肯定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 黄敬见罗玉寒态度诚恳,随即停下来,绷直了身子,指天之后再指地,发誓道:“我黄敬该打而罗老大不打,罗老大仁慈之心日月可鉴,我也借天地发誓,从今天起,我黄敬跟定罗老大,刀山敢下,火海敢闯,如果违背誓言,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行了行了,别演戏了,贱骨头,”罗玉寒摆摆手,打断了黄敬,说,“这些话谁都会说,还是拿出实际行动来。” “罗老大吩咐,我黄敬洗耳恭听,听后马上行动。” 罗玉寒双手背后沉默一会儿,说:“我现在只要求你做两件事,第一,今天发生的事不能对任何人说,包括童小尧;第二,马上在校吧发布公告,我罗玉寒在这个星期天要宴请白加黑所有成员吃大餐,具体地点另行通知。” 罗玉寒刚交代完,黄敬马上面露难色。 “有什么难处么?”罗玉寒问道。 “实话实说,”黄敬痛快地说,“自从你被警察带走,我听从了童小尧的安排又重新发布了公告,说鉴于你已经犯事,可能三五年出不来了,所以取消了白加黑联盟,恢复了高富帅联盟,所以……” “既然能取消,就能再次成立,这是你的事,具体如何运作,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星期天我最少能见到五百个白加黑成员,否则我拿你是问,到时候新账旧账一起算。” 罗玉寒说完,移动脚步,一阵风似的离开。 黄敬站起来,看看尿湿的裤子,拍打一下身上的灰尘,自言自语地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我爹妈怎么如此不争气,生出我这么个贱种。” 任秋生被潘小河送进了博仁医院,并被推进了手术室。 福尔马林和消毒液的气味弥漫在整个走廊上,潘小河用电话通知过任青山,此时如坐针毡,等待着任青山大驾光临。 任青山穿过走廊匆匆走来,离潘小河还有十几米远就气势汹汹地问道:“小潘,秋生的手指是怎么被夹断的,现在情况如何,还有接上的可能么。” 说话间,任青山已经走到了潘小河跟前。 “任局,任队长的手指是……我说了你可别生气。”潘小河吞吞吐吐地说。 “有屁快放呀,你都快把老子急死了。”任青山脖子的青筋直爆,眼睛血红血红的。 “是罗玉寒用车门夹断的。” 任青山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愣地问道:“你再说一遍,我儿子的手指是被谁夹断的。” “罗玉寒,号称神医的罗玉寒。”潘小河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潘小河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讲述了一遍,任青山眉宇之间凝结了一个大大的川字,狠狠地一跺脚,拉着潘小河就往安全通道的方向跑去。 “任局,你这是要干嘛呀,任队长还在做手术,我们必须等着他,这事不能全怪罗玉寒,要怪就怪那个袁玲玲,她要是不临阵退缩,罗玉寒现已经被移交检方了,咱们现在去找罗玉寒,要是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曝光了,我们可怎么下台呀。” 对于潘小河的话,任青山根本充耳不闻,直接把潘小河拉到安全通道,关上门使劲全身力气狠狠推了潘小河一把。 潘小河从台阶上滚落。任青山身子一跃,也跳到了台阶下,潘小河刚刚好滚落到任青山的脚下,任青山飞起一脚,刚好踢到潘小河的小腹。 潘小河此时才明白,任青山拉着他不是去找罗玉寒,而是要在这里收拾他。他当然知道挨打的原因,挨了一脚后急忙辩解道:“手指的确是罗玉寒夹断的,不关我的事……” “狡辩,我叫你狡辩,你当时既然也在场,那小子为什么没夹断你的手指,都是你出的好主意,你不是说那个三陪万无一失么,你不是保证能把罗玉寒送进大牢么,可结果呢,奥迪被开走了,手指也被夹断了,你不负责谁负责,不打死你,我难以咽下這口恶气。” 任青山越说越气愤,不分青红在白,一脚接着一脚,潘小河不敢反抗,只能任凭任青山的脚不停地折磨自己。 “你打够了没有,你别忘了咱们是站在同一个战壕的战友,把我惹急了,咱们大不了同归于尽,看谁最吃亏。”潘小河被打急了,突然发飙。 这话没人能听得懂,但任青山能听懂。 任青山终于停止了对潘小河的攻击,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指着潘小河继续呵斥道:“两人四只手两个脑袋,还穿着警服,还在经侦队,竟然干不过一个毛头小子,简直是笨蛋一对,废物一双。” 潘小河捂着肚子站起来,忍着剧痛辩解道:“任局,那小子的功夫你也见识过,别说我们两个人,就是再多几个,也奈何不了他,但凡我们有一点办法,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把崭新的奥迪开走,那可是价值六十多万的新车,要不我现在就带人到学校,连人带车一块弄过来,你亲手处理他。” 潘小河这样说,其实是给任青山出了一道难题。警察内外勾结,设计陷害无辜之人,这事要是被人知道了,别说潘小河这种小人物,就是任青山也吃不了兜着走。 “罢了,他把车开走的目的就是希望要我们把车拿回来,到时候他再大吵大闹,把事情搞大了,谁也控制不了,车的事还是等以后再说吧,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我儿子的手指是否还能接的上。” 经过潘小河的一番提醒,任青山现在已经冷静下来。 任青山暂时还不想找罗玉寒的麻烦,所以暂时不想要回奥迪,但这辆崭新的奥迪对于罗玉寒来说也是个烫手的山芋。留给自己平时开,他没有驾照,如果卖出去,车子的手续又不是自己的,所以也暂时也没有了主意。 罗玉寒刚走进紫罗兰小区,就看到沙忠孝的加长奔驰停放在楼下,他推断,沙忠孝一定是为他的事而来的。 果不其然,罗玉寒刚打开门,就看见沙忠孝端坐在沙发上,罗玉寒赶紧上前打招呼,说:“沙老板是大忙人,平时不怎么见到你,今天怎么有空了。” 沙忠孝绷着脸,盯着罗玉寒看了足足有十几秒,然后才给罗玉寒摆摆手,说:“你过来坐下,我有话要问你。” “沙老板有话只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罗玉寒走过去,坐到了沙忠孝的对面。 “关于你被警察带走的事我都听说了,这事不怪你。”沙忠孝先安慰了罗玉寒一句。 “沙老板明鉴,他们欺负我,我要是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只怕他们把我这只老虎当成了病虎。”罗玉寒自豪地说。 “是病猫,不是病虎,别总是把自己看的那么高大,”沙忠孝突然站起来,厉声问道,“他们陷害你没得逞,已经答应放你了,可你为什么还要开走他们的车子。” 罗玉寒这才明白,沙忠孝原来是为奥迪而来。 “沙老板,他们给你打电话了?”罗玉寒问道。 “不该问的别问,”沙忠孝不耐烦地挥挥手,带着教训的口吻说,“我知道你受到了不公平待遇,心存怨气,可是你很清楚他们是干什么,他们是警察,你知道不知道得罪警察的后果,他们今天治不了你,可以等到明天,可以一直等下去,俗话说,民不和官斗,鸡不和狗斗,你何苦要和他们斗呢。” “原来沙老板是来充当说客的。”罗玉寒试探性地问道。 “没错,我刚接到了任青山的电话,他要我派人把车开过去,这事就算了结了。” “我要是不让你把车开走呢?”罗玉寒歪着脖子问道。 沙忠孝冷笑一声,说:“我知道你现在情绪上还转不过来,但我必须提醒你,他们除了是警察外,也许还是别的什么,即使他们不出手收拾,别人也会收拾你。” “我就喜欢收拾,但不是别人收拾我,是我收拾别人,本来我还打算把车玩两天给他送回去,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还或者不还,我都是他们的眼中钉,他们迟早会收拾我的。” 罗玉寒说完,也不想再听沙忠孝的啰嗦,转身直接去了卧室。 第0115章 废物利用 沙忠孝了解罗玉寒的犟脾气,他执意要做的事,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见罗玉寒不再和他交流,知道这家伙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现在即使磨破了嘴皮,结果只能是自讨无趣。 但是,如果不能说服罗玉寒把车归还任秋生,自己对任家父子也不好交代。任青山虽然是河州市警察局副局长,对自己倒是没什么威胁,但经侦队就不同了,除了侦破经济案件,更能查处企业偷税漏税等其他不法经营行为,如果得罪了经侦队,任秋生随时都可能打发人到自己的企业里鸡蛋里挑骨头,不断找自己的麻烦。 沙忠孝此时也顾不得自己高大上的身份,跟随罗玉寒进了卧室,他想和罗玉寒再推心置腹地谈谈。 “玉寒,我知道你受了委屈,要你马上把车归还任秋生,你一时肯定难以接受,可你想过得罪警察的后果么。”沙忠孝为了缓和气氛,故意以轻松的语调说。 “我做事只有一个原则,那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从来不预想后果,不过念你是我的老板,我如果不回答你,显得没礼貌,所以我破例一次,后果莫非就是如果得罪了警察,他会找我的麻烦。” “既然认识到了后果,为什么还要如此执迷不悟呢。”沙忠孝语重心长地问道。 “此言差矣,”罗玉寒挥挥手,不以为然地说,“我已经弄断了任秋生的手指,即使现在把车子还给他,他也照样会找机会报复我,所以,还车与否结果都是兄弟俩比丁丁,一球样。” “幼稚,”沙忠孝故作深沉地开导说,“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任青山都向我保证了,只要你肯归还奥迪,他保证以后绝不找麻烦。我虽不敢说日理万机,但也忙得够呛,要不是为了你好,我才懒得管这种闲事。” “哈哈哈哈——”罗玉寒仰头大笑,笑过之后指着沙忠孝说:“沙老板,你可真逗,这种话也能说出来,俗话说,人没利不早起,我看你是为了你自己吧,谁不知道经侦队除了侦破经济案件,还监管企业法人违法乱纪的行为,你只怕更多的是为了自己吧。” 沙忠孝被罗玉寒点中了要害,一时语塞,并面露尴尬,为了缓和气氛,他不由干笑一声,指着罗玉寒,说:“这小子,人小鬼大,什么都瞒不过你,既然你知道我的难处,何不看在我的博面上,把奥迪还回去呢。” 罗玉寒也学着沙忠孝的样子干笑两声,说:“我给你面子,可谁给我面子呢,别说面子了,他们连我的里子都给扯碎了,沙老板,不好意思,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至于奥迪,等我想好了再给你答复。” 沙忠孝见罗玉寒汤水不进,心想奥迪有主,罗玉寒就是有心出卖,也没人敢买,也不急于一时,于是希望罗玉寒再好好考虑下,说完告辞。 沙忠孝离开后,罗玉寒才开始考虑如何处理这台崭新的奥迪。略加考虑后,他认为奥迪的出路只有三条,首先留下自己开,其次是卖掉换成钱,再其次是到典当行直接当了。 可仔细想来,这三条路都走不通。最直接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奥迪所有的手续都是任秋生的,罗玉寒没办法逾越手续的障碍。 正在罗玉寒为难之时,手机响起,看看屏幕,黄敬的名字伴随着音乐不停地晃动。 黄敬告诉罗玉寒,他按照罗玉寒的吩咐已经发布了消息,现在报名参加聚餐的人已经达到了六百多。 挂断电话,罗玉寒突然有了灵感,童小尧能利用黄敬,他为什么就不能呢,想到这里,罗玉寒的嘴角翘起了一丝自豪的微笑。“这种两全其美的办法简直是妙不可言,只有我这么聪明的人才能想出如此聪明的招数。”罗玉寒自言自语地夸奖自己,回拨了黄敬的号码,手机接通后,他只说了一句,要黄敬马上赶到紫罗兰小区门口。 紫罗兰小区沿街一个拐角处,当罗玉寒把自己的计划告诉黄敬时,黄敬吓得脸色苍白,连连摆手否定道:“罗老大,其他事都好商量,但这事绝对不行,我已经犯了一次错了,不能再犯第二次了,你还是另想办法吧。” 罗玉寒看着黄敬的怂样,不但没生气,反而笑呵呵地问道:“黄敬,请你别忘记你在厕所后面的承诺,什么刀山呀火海的,这件事和刀山火海差远了,我希望你现在就到博仁医院,去完成这个光荣而又神圣的使命,当你看到经侦队长的断指,我想你会增加信心的。” 罗玉寒说完,不等黄敬回复,直接转身离开,留给黄敬一个伟岸的背影。 黄敬望着罗玉寒的身影消失在小区门口,才使劲地拍拍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地说:“刚当过一次炮灰,又要再当炮灰,我这图什么呀。” 黄敬转身招手拦截一辆出租车,上车后司机问道:“请问先生要去哪里?” “炮灰。” 司机愣了一下,问道:“河州市好像没这个地名呀,麻烦先生再想想。” “博仁医院,我要去当炮灰。”黄敬愤怒地说。 半个小时后,黄敬出现在博仁医院住院部九楼908门口。右手提香蕉,左手提牛奶。通过房门的玻璃往里看,见经侦队的大队长任秋生右手缠着绷带躺在床上,脑袋不停地往两边摆动,脸呈痛苦状,并不停**,**中夹杂粗口—— “他太狠了,竟然活生生挤断我的手指,残暴啊,小河,你现在就带人去找他替我去报仇,直接废了那货色……妈呀,疼,疼死我了。” 潘小河把手搭在任秋生包扎的右手上,带着十二分关切开导说:“任队,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罗玉寒在咱们的地盘上,迟早是我们盘里的菜,你眼前的任务是先把伤养好了,不能动气,如果废了一根手指,找对象都是问题。” 一提到对象两字,任秋生突然伤心起来。在罗玉寒没有出现之前,任娜娜虽然也不接受他,但他最起码能阻止其他男人对任娜娜的追求,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是经侦队队长,他老爸是警察局副局长,那些人试图接近任娜娜的人,只要听闻他和任娜娜之间的恩怨,一个个吓得退避三舍,唯恐遭到他的报复,可偏偏就是那个罗玉寒,竟然当着任娜娜的面和他比武赢亲。 任娜娜当然也可恨,但任秋生对她一直恨不起来。即使有恨也是表面的。没有亲身体验过深爱一个人的滋味,当然就不会体会深入骨髓的痛苦。 任秋生的脑海里不禁出现了任娜娜的倩影,他的眼眶里先是溢满了泪水,随着眼皮的眨动,眼泪便汩汩而落。 “你是不是很疼呀。“潘小河看到任秋生伤心挂满两腮的泪水,不禁关心地问道。 “**的疼痛还能忍受,可心灵的疼痛却无法忍受,你能给娜娜打个电话么?把我的情况告诉她,看她有没有一点 怜悯之心。”任秋生问道。 潘小河似乎明白了任秋生为什么流泪了,但要他给任娜娜打电话,无异于自讨没趣,就开玩笑道:“任队,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要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呢?我看红雨就不错,虽然是二婚,但好歹也是顶级的美女呀。” 任秋生突然变了脸,狠狠地瞪着潘小河,厉声地斥责道:“你说谁呢,谁是歪脖子树,你要喜欢红雨,你去追呀,我保证不眼红。” 潘小河轻轻打了自己一耳光,笑着说:“我嘴贱,不该玷辱你的娜娜,她冰清玉洁,亭亭玉立,玉树临风,可惜呀,她宁愿看上一个穷小子,也不愿不肯接受你。” “不对,”任秋生突然大声地辩驳道,“娜娜只是为了拒绝我才假装喜欢那个姓罗的,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丰富,她肯定会回心转意的,实话告诉你,我的奥迪就是专门为她买的。” “一台奥迪算什么,人家娜娜现在开的可是法拉利,一台车顶奥迪几十辆,她才比稀罕呢。”潘小河为了减轻任秋生的痛快,故意要和他唱反调。 站在门外的黄敬一直偷听着两人的对话,想进来又怕挨揍,不进来又完不成任务,现在听到两人终于又谈到奥迪,于是鼓足勇气,一推门走了进来。 听到动静,潘小河和任秋生两人都把目光投向黄敬。 “你又来干什么?”潘小河首先反问。 黄敬走到床前,放下香蕉和牛奶,脸上强挤出一丝微笑,搓着两只手,拘谨地说:“我听说任队他手指断了,特意来看看。” 没有黄敬的假报案,任秋生和潘小河就不会打罗玉寒的歪主意,何况,找三陪陷害罗玉寒的歪主意也是黄敬孝敬他们的,任秋生看到黄敬就一肚子气,他强忍着疼痛,用一只手撑着床蹭地一声坐起来,再腾出左手,直接就给了黄敬一个大嘴巴子,骂骂咧咧地说:“该死的东西,老子车子被抢,手指挤断,都是拜你所赐,你又来出什么馊主意。” 黄敬膝盖软,捂着脸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脸无辜地说:“两人警察大哥,冤枉呀,我的确是来看望任队的。” 任秋生想起罗玉寒在经侦队大摇大摆的模样,顿生一念,认为先前的一切都是罗玉寒出的主意,目的就是为了耍弄任秋生,于是冲着潘小河大声地喊道:“小河,给我打,往死里打。” 第0116章 一报还一报 潘小河能有今天,仰仗的就是任青山,所以爱屋及乌,任秋生对于潘小河来说也算半个皇帝。皇帝发了指令,潘小河必须奉为圣旨。 潘小河二话不说,上前就揪住了黄敬的衣领,像拽着一条死狗,直接把黄敬拽到了阳台。 这是一间特护病房,面积宽敞,带着阳台,处级干部才能享受这种待遇。 “脱光衣服,麻利点。”潘小河把黄敬拖进阳台,马上松了手,同时发出了指令。 “潘所长,你不能这样,我的确是来看望任队的,我好歹也给你出过主意,你不能这样对待我。”黄敬极力保持着克制,小心翼翼地哀求道。 “我叫你扒光衣服。”潘小河指着黄敬提高了声调。全世界最任性的非帕勒斯莫属。 黄敬不知道潘小河要干什么,一边脱衣服一边怯生生地说:“潘所长,你可是有头有脸的人,你千万别敢傻事呀,如果你喜欢这口,绝对是心理有问题,我认识一个心理医生,可以帮助你的。” 潘小河知道黄敬想歪了,但还是禁不住大笑起来,笑过之后上前揪住黄敬的耳朵,咬牙切齿地说:“原来你想医生了?我这就成全你,两手撑地,撅起屁股。” 黄敬更以为潘小河想非礼他,他碍于警察的不可侵犯的威严,不得不服从了潘小河的命令,乖乖地趴在了地上,并翘起了屁股。 潘小河脚一甩,一只鞋子飞起。潘小河伸手接住鞋子,抓紧之后再次高高举起,猛地抡向了黄敬的屁股。 黄敬这才知道自己的的确确想歪了。 鞋底重重地落在黄敬的光腚上,传出噼啪噼啪的响声,与之伴奏的是黄敬杀猪般的吭哧声。 一会儿的功夫,黄敬的屁股已经已经油光滑亮了,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两半个发面大火烧。 “为什么打我呀,我挨打也要知道原因呀,你问什么我说什么还不行呀,哎哟我的屁股,饶了我,别打了。”黄敬一边叫一边求饶。 “谁派你来的?”潘小河一边打一边问,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打一下问一句,很有节奏感。 “罗玉寒派我来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在鞋底的作用下,黄敬不得不提到了罗玉寒的名字。 “你们是不是提前窜通好的。” “你说的是这次呀还是上次?”黄敬反问了一句。 “上次和这次一起问,噼啪——” “两次加在一起我说不清楚。” “说不清楚也要说,直到你说清楚为止,噼啪——” 就这样,黄敬一边挨打,一边解释,先从上次说起,把童小尧如何唆使他报案,他临场如何发挥,撺掇潘小河找三陪小姐等等情况和盘托出。轮到说这次时,黄敬实在撑不住了,腰一软,趴在了地上。 “继续说,噼啪——”潘小河命令道。 “我不说了,既然我说了还挨打,不如打死我算求。”黄敬终于硬气起来。 潘小河也打累了,想停下来休息一会儿,扔掉了鞋子,一屁股夯在黄敬的屁股上,喘着粗气问道:“上次的事情已经了解了,说这次的吧。” “这回是罗玉寒派我来的。” “目的。” “送车。” 里面的任秋生突然喊道:“车呢,我的奥迪车呢,你怎么不早说呢,我还以为罗玉寒谁都不怕,原来还是怕警察呀。” “问你呢,车呢。”潘小河把任秋生的话重复了一遍。 “车还没送来。”黄敬说。 潘小河就地探了一下身子,拿到鞋子高高举起,又狠狠抽了黄敬的屁股,黄敬再次惨叫。 “你一会儿说送车,一会儿说没送来,你把老子当猴耍啊。”潘小河厉声质问道。 黄敬歪头看着潘小河,眼睛里泛出求饶的光,说:“潘所长,我的意思是,罗玉寒要我来告诉任队,如果任队肯听从罗玉寒的安排,他马上就能把奥迪车开回来。” 潘小河还来不及问如何才能把奥迪开回来,任秋生一听说奥迪可以开回来,不禁高兴地说:“别打他了,把他带进来,我要好好盘问他。” 潘小河要黄敬穿好了衣服,拉开玻璃门,把黄敬推到了任秋生跟前。 “说吧,罗玉寒到底在打什么歪主意。”任秋生盯着黄敬问道。 黄敬看着潘小河手里掂着鞋子,面带恐惧地说:“我想让潘所长把鞋子穿上,不然脚会着凉的。” “小河,先把鞋子穿上,他还是孩子,你下手那么狠,连我都于心不忍了,咱们身为警察,即使对犯人也要以教育为主,不能屈打成招。”任秋生装模作样地责怪潘小河。 “不都是你叫我打的,坏人好人全让你一个人做了。”潘小河不满地说。 “我只是叫你吓唬他一下,你看你都把孩子打成什么样子了,乖孩子,别怕,我不发话,他不敢动手打你,说吧,罗玉寒到底又打什么歪主意。”刹那间,任秋生似乎像换了个人,言语间充满了无尽的人情味。 黄敬往旁边走了一步,尽量离潘小河远点,这才低声地说:“罗玉寒要你拿钱赎车。” 潘小河要去脱鞋子,被任秋生喝止。 “他没说要我拿多少钱?”任秋生笑着问道。 “罗玉寒说了,奥迪是新车,最少能价值六十万,他不要那么多,只要五十万。”黄敬刚说到这里,发现任秋生脸色不好看,急忙接着说,“不过他还说了,五十万不要你们出。” 潘小河实在忍不住了,走到黄敬跟前,伸手在他的脑门上狠狠戳了一下,骂道:“你***脑神经是不是短路了,一会儿说要拿五十万,一会儿又是说不要钱,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敬耷拉着脑袋,说:“脑子坏了也是被你打坏的,罗玉寒说了,我上次到经侦队报假案都是童小尧的主意,童小尧才是罪魁祸首,他利用了我,也利用了你们,对了,说要找三陪小姐陷害罗玉寒也是童小尧的主意。” “听罗玉寒的意思,好像是要我从童小尧那儿拿钱,然后再把钱给童小尧,是不是。”潘小河说话慢吞吞的,尽量把意思表达清楚。 “不是,不是的,警察怎么能从童小尧那儿拿钱呢,”黄敬摆摆手否定道,“罗玉寒的意思是说,上次的强奸事件,童小尧是罪魁祸首,只要把童小尧弄到经侦队,他老爸自然会出面打捞他,到时候你们委婉地提到车子,童明远自然会到罗玉寒那儿赎回车子。” 闹了半天,潘小河和任秋生总算明白了黄敬的意思。任秋生叫黄敬先到外面,他要和潘小河商量下。 任秋生认为这个主意不错,而潘小河则认为,罗玉寒诡计多端,怕这次又是个陷阱。 “我看不像,罗玉寒被童小尧设计陷害,是想借我们警察的手搞死罗玉寒,而罗玉寒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同样的办法来报复童小尧,听起来合情合理,没有破绽。”任秋生用逻辑推理的方式打消了潘小河的怀疑。 “你看什么时候动手?”潘小河问道。 “事不宜迟,明天早上你直接带人到学校,记着,动静一定要闹大,并且还要吩咐校长,等我们把人带走,要她立即通知童明远。”任秋生说。 “名堂呢?我们给童小尧安什么罪名呢?” “怂恿他人报假案,浪费警力,扰乱社会秩序,给他人经济造成严重损害,当然还包括精神损失,随便拎一个,就够他喝一壶的。”任秋生淡定地说。 “外边这小子怎么处理?” 任秋生沉默片刻,说:“这是主动送上门来的证人,不能让他再回学校,马上带派出所审问,一定要做好笔录,以防他翻供。” 黄敬看看时间不早,还想回到学校,在门外站了一会儿,轻轻地敲门,得到允许后走进来,说:“我已经完成了任务,明天早上还要早读呢,我现在必须回去,还有,我来的时候打车把钱花完了,麻烦你们先借点给我,我一定会归还的。” “嘿嘿,”潘小河微微一笑,走到黄敬身边,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两下,说,“你不用打车了,我开警车送你回去。” “我把该说的都说了,你可千万别把我关进派出所。”黄敬几乎哀求道。 潘小河嘿嘿一笑,说:“你同时出卖了两个人,他们其中一个找你算账,你小子就完蛋了,我看你还是跟我到派出所,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等我们把案子坐实了,把童小尧带到了派出所,你也就安全了。” 黄敬这才明白,今晚他不能再回学校了。但他又怕潘小河的鞋底子,就怯生生地看着潘小河的双脚。潘小河似乎明白黄敬的意思,轻轻拍着黄敬的肩膀,说:“你放心,我的鞋底子还想多磨几天呢,只要你不翻供,我绝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 第二天十点整,下课铃声刚响起,一辆警车就从校门口开了进来,直接开到了校长办公室门前。 杨涛和任娜娜从警车上下来,直奔校长办公室。 五分钟后,校园里响起了广播体操的音乐,全校五千多名学生在各自的地盘上,在班主任和体育委员的带领下,按部就班地做起了体操。操场上更是人满为患,远远望去,学生们红色的校服在太阳下泛出一片红光。 万丽娟带着杨涛和任娜娜走向操场,给站在操场边缘给张雅琴招招手,张雅琴一路小跑直奔万校长而来。 “没听说发生事呀,警察来干什么。”童小尧有些忐忑地问道。他有一种预感,认为警察此次前来肯定与他有关。 “万校长已经要张老师过去了,不管发生了什么,肯定与咱们班有关系。”何亚东猜测道。 “我知道警察来干什么,是来抓童小尧的。”罗玉寒高声地说。 人们纷纷把目光投向罗玉寒。 童小尧先是一愣,然后嘲讽道:“看病你是行家里手,论功夫你也不错,但这次你可能要失算了,我一没偷二没抢,警察不会找我麻烦的,就怕是来找你的吧。” “除了你说的那两样,我还有一样特异功能,那就是预测,准确预测,不信你等着瞧,警察肯定是来抓你的,你大难临头了。” 罗玉寒刚说完,张雅琴就带着杨涛和任娜娜走向童小尧。 第0117章 拷在树上 童小尧见张雅琴陪着杨涛和任娜娜朝自己走来,这才感到不妙,心想肯定是自己怂恿黄敬举报罗玉寒的一事露馅了。他脑海里马上闪过一个念头,如果能向罗玉寒求饶,要罗玉寒给他的马子任娜娜求个情,也许能躲过一劫。 张雅琴等三人离童小尧还有几米远的距离,童小尧拔腿朝罗玉寒跑过去,一边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喊道:“罗玉寒,那件事是我错了,念在咱们同学一场,请你替我向你女友求个情,千万别把我带走,拜托了。” 此刻,罗玉寒似乎成了童小尧唯一的救命稻草。善于变脸是童小尧和黄敬的共同个性,这两个人不去当演员真的是可惜了。 广播里还在播放体操音乐,学生们却全部停止了动作,把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童小尧身上。 “童小尧好像要去收拾罗玉寒。”王琦捅捅陈雨涵,低声地问道。 “我看不像,他的胆太瘦,不够斤两。”陈雨涵摇摇头否定道,“罗玉寒的预测可真准呀,他说警察是来逮童小尧,警察果然就是逮童小尧的,神人呀,神人干神事,不管你服不服,反正我是服了。” 王琦凑近陈雨涵,坏坏地一笑,低声地说:“你不但服了,而且还醉了,陈雨涵,一提到罗玉寒你就满脸笑容神魂颠倒的,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陈雨涵脸色凝重,语气深沉地说:“这样的男人谁不喜欢呢。” 杨涛以为童小尧想逃跑,大喝一声:“站住!”飞身往前,直接挡住了童小尧的去路。 童小尧停下脚步,指了指罗玉寒,解释道:“警察叔叔,我不是想逃跑,我只想和这位同学说两句话。” “有什么屁都要先憋着,到了派出所再说。”杨涛说着,把手伸进腰间,掏出一副亮锃锃的铐子,直接拷在了童小尧的手腕上。 在没有坐实童小尧犯罪之前,警方是不能给童小尧上铐子的,但临走的时候潘小河交代过,一定要把动静闹大,杨涛也是奉命行事。 杨涛和任娜娜一边一个扶着童小尧的肩膀,押着童小尧离开。童小尧回头看看罗玉寒,眼睛里流露出哀求的目光,这种目光其他人不懂,但罗玉寒能懂。他也冲童小尧点点头,微笑着说:“那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老爸肯配合警方,你一定会安然无恙,过几天咱们还是同学。” 课间操结束,学生们四散开来。离上课还有五分钟,童小尧被带走一事成了大家议论的焦点。罗玉寒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管不顾直接离开。陈雨涵跑两步追上罗玉寒,和罗玉寒并肩后悄声问道:“罗玉寒,问你个事,童小尧被带走之前都和你说了什么呀。” 罗玉寒嘻嘻一笑,摇摇头,“不知道。” “不对,我看他目光挺可怜的,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一洗了之,我又不是洗洁液,他求我也没用。”罗玉寒只管调侃,口不遮掩,竟然把广告词都用上了。 陈雨涵听了,不禁脸色羞红,悄声嗔怪道:“人家还是一个清纯的小女生,你可别拿言语挑逗我,叫人听到了还以为我患有妇科疾病呢。” 罗玉寒尴尬地笑笑,正想说点什么,一个不屑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是否患有妇科疾病你不说谁能知道呀。” 罗玉寒和陈雨涵吓了一跳,赶紧扭头,看到夏怡晴和沙如雪跟在后面,刚才说话的正是沙如雪。 不用说,刚才的话被夏怡晴和沙如雪听到了。 陈雨涵一脸尴尬,但为了挽回面子,就解释道:“刚才我和罗玉寒同学在谈童小尧被带走一事,话赶话就赶到那儿了,你们两个别误会,我只是提醒罗玉寒不要胡言乱语。” 沙如雪鼻子一揪,重重地打了个鼻腔,哼了一声之后酸溜溜地说:“我们没误会,是你自己误会了,多么清纯的女生,怎么可能患妇科疾病呢。” 话音刚落,夏怡晴也跟着帮腔:“听口气,好像所有的女生都没你清纯似的,不过都难言之隐了,我想你也不是像你说的那么清纯。” 这话明显带刺,陈雨涵怎能听不出来,她知道沙如雪吃醋了,就故意笑笑,摆出一脸灿烂,说:“清纯不清纯是我的事,与任何人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不过我还是要拜托两位以后别偷听别人谈话。” 沙如雪嘴角往上一翘,斜眼看着陈雨涵,说:“我也奉劝你一句,罗玉寒是我的保镖,拜托你以后离他远点。” “口气那么大,谁授权给你了,是罗玉寒么?你别忘了,罗玉寒是你的保镖不假,但同时也是我们大家的同学,我们任何人都可以和他交往,告诉你沙如雪,你不是女皇,甚至连校花都不是,别在我面前摆出一副千金小姐的架子。” 陈雨涵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看着陈雨涵的背影,沙如雪愤愤地说:“长得像夜叉似的,竟敢说我不是校花,难道你就是校花了。” 夏怡晴再次跟着起哄道:“是不是校花她说了不算,有机会咱们发起倡议举办个活动,让全校师生全部参与进来选举校花,我相信闺蜜一定能当选。” 童明远先后接到了校方和新城派出所的电话通知。 学生处主任章武在电话里告诉童明远说,他的儿子童小尧被警方带走了,至于发生了什么,校方也不是很清楚,希望他马上赶到新城派出所。 而潘小河透露给童明远的信息却极为严重,他直接告诉童小尧,童小尧唆使他人诬陷无辜同学,已经造成了严重的后果,他们已经把童小尧带到了派出所,希望童明远马上前来,配合警方展开调查。 潘小河被带到派出所之后,潘小河并没有马上对他审问,只是把他拷在在了派出所大院里的一棵桐树上。 派出所虽然不允许刑讯逼供,但折磨嫌犯的办法很多。这是一棵大桐树,刚好够一个成年人搂抱,而童小尧介于成年人和未成年之间,手臂有点短,抱着这棵桐树还有点费尽。 潘小河把童小尧拷在大树上时,选择的位置很有讲究,他选择离地面八十公分的位置,这样童小尧既不能站,又不坐,只能半蹲着。这种姿势坚持一会儿还行,如果时间长了,即使是身怀绝技的人也受不了。 童明远走进一进院门就看到了童小尧,马上奔跑过来,双手往上托着童小尧,心疼地问道:“儿子,难受不。” “难受不难受你试试就知道了。”童小尧没好气地说。他已经被铐了四十多分钟,憋了一肚子火,又不敢对杨涛发怒,现在只能把火气洒在老爸身上。 “这也太折磨人了,警察吃法犯法,我马上喊他们给你解开。”童明远把腿当成了凳子,垫在童小尧的屁股下。童小尧顿感舒服很多。 “喂,我儿子犯了什么法,你们竟然这样对他,信不信我拍个照上传到往上,看你们哪个担待的起。”童明远扭头冲着黄楼大喊道。 潘小河走出办公室,慢腾腾地迈下台阶,朝大桐树一步步走过来,一边走一边不耐烦地冲童明远喊道:“你吼什么,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再大呼小叫连你一块铐起来。” “我儿子怎么了,为什么要把他带到这里来,为什么要把他拷在树上,铐就铐吧,还用这种下三滥的办法,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不是你们的儿子,你们不心疼吧。” 童明远在气头上,说话也没顾得上选择词语,下三滥一词惹怒了潘小河。潘小河走过来,直接照着童小尧的屁股上踢了一脚,骂骂咧咧地说:“老子孬种儿坏蛋,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你这样满嘴喷粪的老爸,难怪你儿子不学好。” 童明远眼看潘小河当面踢了儿子一脚,不由动火,把腿从童小尧的屁股底下撤出来,童小尧失去了支撑,身体往下一沉,手和胳膊被粗糙的树皮蹭破了一层皮。 童明远更加来气,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往后退了两步,全方位就把童小尧受折磨的情况照下来。一边拍照一边愤怒地说:“即使我儿子犯了法,也不该受到不公正待遇,你们知法犯法,侵犯人权,践踏尊严,我要所有的网友看看你们是如何粗暴对待公民的。” 潘小河慢慢走进童明远,突然伸手夺过了童明远的手机,一扬手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童明远被潘小河粗暴的举止吓蒙了,还没反应过来,潘小河就大喊道:“杨涛出来,把这胡闹的家伙也给我拷了。” 杨涛眼看事情要闹大,急忙跑出来,挡在潘小河和童明远之间,面对童明远,严肃地说:“这位家长同志,这是派出所,请你注意你的言行,你知道我们这样对待你儿子,却不知道你儿子到底做了什么,他做的那些事,如果真的上纲上线了,别说拷在树上了,就是蹲几年大牢也不冤枉,我们这样做,只是想替你教育他,好叫他长点记性,没别的意思。” 童明远听两个警察都说童小尧犯事不小,也怕和派出所闹僵了接下来的事不好办,于是就收敛了愤怒,强压着火气平静地问道:“我儿子他到底犯了什么事。” “你儿子犯了什么事我们说出来恐怕你也不信,不如这样,咱们来个现场办公,你来询问,我们只做记录,看看你儿子如何陈述他的犯罪动机和过程。”潘小河说。 第0118章 关公前耍菜刀 对于潘小河的提议童明远并没有异议。 潘小河责令杨涛搬来桌子椅子和纸笔,要求童明远坐在中间,潘小河和杨涛坐在童明远两侧,拉开了现场审问的架势。 潘小河清清嗓子首先来了个开场白:“童小尧,刚才我已经对你老爸说过了,把你拷在树上是为了更好的教育你,并没有别的意思,现在由你老爸亲自审问你,你可要据实回答。顺便告诉你,你的同伙黄敬现在就在滞留室,我不希望他出来和你对质。” 童小尧双臂酸疼,两腿发麻,扭头看看潘小河,可怜巴巴地说:“潘大爷,请你老人家先把我放开行不。” 潘小河认为童小尧态度还算良好,就给杨涛递了个眼色,杨涛站起来,走近大桐树,打开了童小尧手上的铐子。 “老爸,不用浪费时间了,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童小尧伸展四肢,活动了一下筋骨,接着把黄敬如何犯错怕被校方开除,如何向他求救,他如何向黄敬支招等全部细节如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倒出。 童明远侧耳细听,杨涛把童小尧的供述一一记录在案。 童明远原本以为童小尧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听完之后才长长叹口气,轻猫淡写地说:“我以为是抢劫杀人的大案,原来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小孩子过家家似的玩笑,这种事也值得你们兴师动众。” 潘小河突然拍桌子,瞪着童明远大声地呵斥道:“一派胡言,你可知道,童小尧这么一折腾,不仅给当事人带来了精神上的伤害,还给我们派出所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没那么严重吧。”童明远不以为然地说。 “我们为此浪费了大量精力,还把罗玉寒关了三天多,关键的问题是,罗玉寒对此不依不饶,非要我们赔偿他的精神损失……” 潘小河还没说完,童明远就摆手打断了潘小河,呵呵笑了两声,表情轻松地说:“关于派出所浪费警力的事,我回头一定给你们一个说法,请客吃饭洗桑拿足疗,我管个够,至于罗玉寒那边,他被关押了三天半,我给他算四天,一天一千,我赔偿他四千块钱,不知道我如此处理你是否满意。” “童经理,麻烦你有点耐心,请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潘小河说,“正如你所说的,我们派出所的事好说,可等我们把整个案件调查清楚,要释放罗玉寒时,罗玉寒却不走了,他也和你刚来的时候一样,要把冤枉他的事曝光,不但如此,还要求我们追究童小尧的刑事责任。我们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就暂时答应了他提出的条件,他这才肯离开。” “既然都离开了,你们还怕什么?难道还怕他再找回来。”童明远反问道。 潘小河脸上突然呈现一片灿烂的笑容,拍着童明远的肩膀,显得十分亲热地说:“童老板呀,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作为受害人,他不是那么好打发滴,罗玉寒答应离开是有条件滴,条件就是要我们必须惩罚陷害他的某后主使人,也就是童小尧,为了保证我们能兑现诺言,他开走了任队长的奥迪。” 听潘小河这么一说,童明远以为派出所想要他出面把奥迪车从罗玉寒那儿来回来。他和他的儿子童小尧与罗玉寒之间有过节,别人出面也许罗玉寒还买帐,但如果他童明远出面,罗玉寒不骂他就算好的,别说从罗玉寒那儿把车开走了。 “潘所长,这事恐怕不好办吧,”童明远面露难色,说,“连警察的车他都敢开走,我只是一介普通公民,他怎么肯买我的账呀。” “这有什么难的,为了你儿子,出点血呀。”潘小河终于开始向童明远摊牌了。 “请问任队长是新车还是旧车?” “新买的奥迪,也就六十来万吧。” “啊?六十万,你的意思是要我给罗玉寒六十万把车开回来?” 从童明远的吃惊的表情看,潘小河知道不给这货一点压力,他绝对不肯配合,于是给杨涛使了个眼色,说:“童老板,你是商界的精英人物,原本指望你能明晓事理,没想到你如此不开窍,看来我们也是枉费心思了,杨涛,先把童小尧铐起来,然后再送童老板离开,接下来我们只好按法律程序办了。” “先别铐我儿子,让我再想想。”童明远看着杨涛从拎着铐子朝童小尧走过去,连忙阻止道。 “老爸,你就别想了,事情明摆着,他们把你叫来的目的就是要你从罗玉寒那儿赎车,你那么聪明,难道连这点的看不出来。”童小尧怕再被铐起来,朝童明远大喊道。 童明远被潘小河逼迫,又遭儿子稀落,不由狠狠瞪了童小尧一眼,没好气训斥道:“全天下的人就你聪明,你那么聪明,怎么去招惹罗玉寒那个活阎王,他开走的可是一辆崭新的奥迪,我要是抓把土能把车换回来,我早就去了,还用你提醒我。” “不就是拿点钱那么简单,有什么可犹豫的。” “说得轻巧,那可是六十来万,你以为老爸的钱是大风吹来的。” 父子俩谁也不肯让步,竟然当着潘小河的面打起了嘴仗。 童小尧见童明远迟迟不做决断,心想如果不使出点阴招,让老爸见点血,不知道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于是冷笑一声,说:“好好,既然你心疼钱,就让钱给你养老送终吧,我这个儿子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我这就死给你看。” 童小尧话音落,往后退了两步,一头撞在了桐树上。 老桐树上外皮粗糙,童小尧在气头上使劲又大,一头撞过去,只听咚地一声,童小尧身子一歪,顺势倒下。童明远喊着小尧的名字跑过去蹲下抱着儿子,见童小尧已经头破血流了。 “儿子,我那就去找那个活阎王把车开回来,你可千万别再干傻事了。”童明远两眼噙泪,可怜巴巴地说。 中午十二点半,紫罗兰小区,罗玉寒租住房客厅里,罗玉寒和童明远展开了一场谈判。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童明远首先代替儿子向罗玉寒承认了错误,态度虔诚,认识深刻,希望罗玉寒网开一面,把奥迪车还给任秋生。 罗玉寒摆摆手,显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开门见山地说:“别来虚的,直接切入正题,说吧,你准备拿多少钱把车开走。” 童明远伸出一个巴掌朝罗玉寒晃晃,说:“这个数,只要你愿意接受,咱们马上一手交钱一手交车。” 罗玉寒讪笑一声,说:“童老板果然明白事理,那就拿钱吧。” 童明远打开随身携带的坤包,从里面拿出一沓钱放在茶几上,笑着说:“这是五万,刚从银行取出来的,麻烦你清点一下,免得……” “你说什么?五万,童老板,你没弄错吧,我要的可是五十万。”罗玉寒盯着茶几上的钱,笑着说。 童明远久经商场,经验丰富,为人老道,对于罗玉寒大狮子大开口早有预料,听到罗玉寒张口就要五十万,不但没表现出吃惊的神情,反而呵呵一笑,淡定地说:“玉寒同学,你和小尧都年轻气盛,干点出格的事在所难免,年轻人犯错应该以教育为主,不能借此发财,但既然你嫌少,我就再增加两万,给你七万如何,不能再多了。” 罗玉寒不想和童明远废话,直接指着门口,懒洋洋地说“童老板既然这样说,我就一分钱不要了,你从哪个门进来的还从哪个门出去,我就不送了,请吧。” 童明远临来之前已经从潘小河那儿得到消息,没有五十万块,奥迪他肯定开不走,他答应给罗玉寒五万块钱,其实也只是想试探一下,如果罗玉寒不买账,他还有第二套方案。 “罗玉寒,你可真够贪的,也真够不要脸的,我实话对你说吧,给你五万是看你可怜,既然你不肯要,那就对不起了。”童明远探过身子,伸手抓起五万块钱重新塞进包里。 罗玉寒指了指门口, 示意童明远赶紧滚蛋,连话都懒得和你说。 童明远果真站起来,但他并没有朝门口走,直接拐进了厨房。 “童老板,走错门了,那是厨房。”罗玉寒以为童明远走错了门,懒洋洋地提醒道。 童明远左手提着他的包包,右手提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慢吞吞地从厨房走出来,重新坐到了罗玉寒的对面,狠狠地把菜刀放在了茶几上。 “咣当”一声,不锈钢菜刀和钢化玻璃碰撞,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童老板,你不会是要给我磨刀吧,”罗玉寒斜视了童明远一眼,笑眯眯地说,“不过我这把菜刀是新买的,刚开过刃,锋利无比,不劳你大驾。” “小子,你果然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童明远嬉皮笑脸地说。 “童老板,你错了,我是敬酒和罚酒都不吃,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罗玉寒争锋相对,把童明远的话顶了回去。 童明远右手抓起菜刀,在左手手指上轻轻拉了一下,中指割破,一股鲜血缓缓从指头上流下来。童明远把手上的指头塞进嘴里,使劲地舔了一下,说:“这么多年没尝过血的味道了,原来还是这么血腥,还是这么咸,如果用你的菜刀在身体的某个部位随便砍一下,然后再大喊救命,或者直接报案,不知道警察来了会怎么处理,一刀值五十万,划算,绝对划算。” 第0119章 桶掉井里 罗玉寒忽地站起,并围着沙发转圈。脸色阴沉,阴沉中略带几分恐惧,似乎在沉重考虑童明远的话。 童明远怕罗玉寒在背后偷袭他,趁机夺走他的刀子,目光随着罗玉寒转圈,手里慢慢举起菜刀,随时准备应对罗玉寒的任何动作。 罗玉寒转到童明远身后站定,两手扶着沙发的靠背,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沙发。 “怎么样,咱们再谈谈?”童明远看着罗玉寒问道。他以为,罗玉寒已经有妥协的意思。 “哈哈哈哈——”罗玉寒突然仰天大笑,笑声洪亮高亢,童明远不由一愣,问道:“你笑什么。” “好,好,不愧是老板,比你儿子强多了,这个创意太好了。”罗玉寒拍手鼓掌。 “好在哪里呀,我怎么不觉得。”童明远故作糊涂,愣愣地问道。 罗玉寒微皱眉头,慢条斯理地说:“你想和我动粗,你不敢,你只是想用自残来要挟我,从而迫使我放弃我的权利,如果我不退让,你就真的会自砍一刀,但你是享福之人,绝对不会砍你的要害之处,只能捡个不太重要的部位轻轻剌一刀,然后再报警,警察来了,你会指证我对你动粗,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小子聪明,值得表扬,将来略加培养,一定能成大器。”童明远朝罗玉寒竖起了大拇指。 “你认为我会妥协么?”罗玉寒问道。 童明远略微沉思,反问道:“在我回答你之前,麻烦你先回答我,我认为我会自残么?” “会,肯定会,贪婪之小人,视财如命,心肠歹毒,肯定说到做到,”罗玉寒略微停顿一下,接着说,“你不但说到做到,而且还认为当你自残时,我会阻拦你,从你手中夺下菜刀,造成和你斗殴的假象。” “你前边分析的都对,只是这条错了,我没指望你从我手中夺刀。”童明远反驳道。 “那好呀,你现在就可以自残,看我会不会夺刀。”罗玉寒耸耸肩,脸上露出了胜利在握的笑容。 童明远虽然说的轻松,但他的话的分量并不轻松,如果童明远此时还不动刀子,就等于放弃了这次表演的机会,当然也就失失去了和罗玉寒讨价还价的机会。 童明远知道只用语言已经吓唬不了罗玉寒,于是闭起眼睛,皱起眉头,把脸扭到一边,挥起菜刀在自己的胳膊上轻轻剌了一下。 锋利的刀刃割破了白色的名贵衬衫,一股嫣红的血先染红了袖子,然后吧嗒吧嗒地滴在地上。童明远咬着牙,慢慢扭过头,先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然后再盯着罗玉寒,眼睛里露出了自豪的光芒。 “哈哈,你太逗了,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好笑的人,为了一点钱,竟然割破了自己的胳膊,不过……”罗玉寒再次拍手,脸上不但没呈现丝毫的同情,反而有点幸灾乐祸。 “不过什么?” “不过只剌伤了胳膊不能说明什么,要造成打斗的假象,到时候警察才会相信你说的话,要我说,你把沙发挪动位置,再把茶几推倒,最好再把那个液晶电视砸了,做完了这一切,你就可以报警了,你身上带伤,又没有第三者在场,警察肯定会相信你的。” 童明远似乎被鬼上身了,听了罗玉寒的话,竟然站起来,先推倒了茶几,把菜刀朝面前的液晶电视砸了过去。 “咣当”一声响,电视显示屏炸裂,玻璃碎了一地。 “还有呢,沙发,沙发。”罗玉寒腾开了位置,指着沙发说。 童明远也不含糊,真的挪动了沙发的位置。 “现在可以打电话了吧?”童明远问道。他感觉现在自己就是个演员,正在演一部精彩的电影,已经沉入到剧情中不能自拔。 罗玉寒摇摇头,用洋文说:“纳污,纳污,你受伤了,打电话报警不方便,还是我给帕勒斯打电话吧。” “帕勒斯是什么呀。” “帕勒斯是英文,翻译过来就是警察呀,你儿子都能听得懂,你还不如你儿子。” 罗玉寒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正想拨打电话,却突然停了下来,冲童明远一笑,说:“在通知帕勒斯之前,我应该让你看一件东西,等你看过后再做决定。” 不等童明远答应,罗玉寒就朝阳台上喊道:“两位美女摄像师,这场表演已经结束,该你们登场了,请把录好的内容让童老板过过目,看他还有什么要求没有。” 遮挡隔断的黄色帘子哗啦一声拉开,沙如雪和夏怡晴迈着猫步,一前一后从阳台上走出来,那步伐和模特一模一样。 沙如雪走向罗玉寒,而夏怡晴却走向了童明远。 夏怡晴走到童明远跟前,打开手机递给童明远,说:“童老板,你的演技可真好,台词也很有味道,我建议你别做制药生意了,干脆去当演员,当演员比制药挣钱多了,在不久的将来,河州市将会冉冉升起一颗巨星。” 自从夏怡晴和沙如雪从阳台上走出来,童明远已经明白,他刚才所有的言行全部被录到了手机上,但为了彻底验证他的推断,他还是想看看手机上到底录了些什么,于是从夏怡晴手里接过手机。 “你这是陷害。”童明远看过录像内容后愤怒地宣称道。 “你认为帕勒斯会相信么?”罗玉寒反问道。 童明远举起手机就想把往地下摔,罗玉寒上前捏住了童明远的手腕,说:“童老板,除了那赎车的五十万,你还要陪我的沙发和电视,这部手机也不便宜,价值三千多呢,我劝你还是三思而后行,被再做傻事了。” 童明远把手放下,脸色阴沉得就像谁把他的孩子扔进了水井淹死了,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低着头少气无力地说:“我玩不过你,甘拜下风,你现在就跟我到银行去取钱。” “现在可不是五十万了,加上电视和我的家具,再加五万,一共五十万万,少一分我就取消交易。” 童明远此时的嚣张早已跑到了爪哇国,点点头,少气无力地说:“五十五万,照你说的。”然后又唉声叹气道:“我原来一直以为只有水桶能掉进井里,没想到井也能掉进水桶里。” “不对,水井永远都不会掉进水桶里,除非水井比水桶小,记住,下次再和我较量,就把水井挖深挖大。” 罗玉寒给童明远包扎了伤口,然后陪着童明远到银行去取钱。 在罗玉寒的陪同下,童明远来到派出所,把奥迪交给潘小河,带着儿子童小尧回家。 而罗玉寒带着五十五万块钱从派出所出来后,打了个拐进了商场,新买了一台五十二寸的液晶电视。 夏怡晴一手托着下巴,歪着脑袋盯着茶几上放的五十多万块钱,眼睛里充满了羡慕。罗玉寒一个人安装电视,见沙如雪去了厕所,夏怡晴闲着也不来帮忙,就扭头冲夏怡晴喊道:“我说小美女,电视又不是我一个人看的,你长点眼色,也敢过来搭把手。” “电视就你一个人看的,我只看钱就够了,红色的精灵太可爱了,都看这么长时间了,眼不花肚不饿,越看精神越焕发。”夏怡晴头也没回地说。 沙如雪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夏怡晴盯着钱发呆,把手在夏怡晴的眼前晃了晃,说:“上次罗玉寒带回来几千万,也没见你眼睛里流露出贪婪,这次才几十万,看把你馋的,待会儿我给罗玉寒说说,让他从手指头缝里露点,就够你买几件衣服几双鞋子,你稍微打扮一下,就不是大美女了。” 夏怡晴听到分钱就来了兴致,突然站起来走到罗玉寒身边,嗲声问道:“玉寒哥,今天你能搞到这么多钱,也有我和沙如雪的功劳,要不是我们俩在阳台上录像,童明远也未必肯放血,你能不能分我们一点呀。”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罗玉寒虽然不是绿林好汉,但从来不敢忘记义气两个字怎么写,说吧,你想分多少。”罗玉寒痛快地说。 “小女子虽然有功,但所演的只是小小的配角,罗老大分我们多少,我就拿多少。”夏怡晴嘴巴甜甜,像抹了蜜。 “你们需要多少就拿多少。”罗玉寒痛快地说。 “真的?”夏怡晴没想到罗玉寒如此大度,竟然喜出往外了。 “你不想拿是吧,那好,待会儿我收起来,你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夏怡晴转身看着沙如雪,握着沙如雪的手,高兴地说:“闺蜜,罗大侠发话了,要分钱给我们呢,我们想拿多少就拿多少,你倒是说说,我们到底拿多少合适呀。” “既然他要你拿,你就随便拿,你别问我,我不稀罕。”沙如雪说。言语之间,明显带着几分不高兴的成分。 夏怡晴好心给沙如雪通报情况, 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于是就悻悻地转身走到沙发前,嘟囔道:“饱汉不知饿汉饥,美人不知丑女恨,你有个有钱的老爸,当然不把钱当回事, 可我呢,还闺蜜呢,你想过我的难处么。” 钱一直放在餐桌上,罗玉寒没动,夏怡晴也没拿走一分钱。直到晚上,沙如雪把夏怡晴支开,说要她到商店买女性用品,等夏怡晴离开后,沙如雪才走到沙发前,站在罗玉寒面前低声地说:“罗玉寒,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下,看你能不能替我出个主意。” 看到沙如雪扭扭捏捏的样子,罗玉寒心想这丫头在打钱的主意,于是仰头看着沙如雪,说:“大小姐,我始终没敢忘记我的身份,我就是专门为你服务的,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如果缺钱了,那五十多万还放在那儿,你要用,就全部拿去,反正又不是我的。” 第0120章 校花的标准 罗玉寒安装好电视,插上电源回头看看,见沙如雪站着没动,以为沙如雪不相信他,就笑笑说:“趁着我还没改变主意,赶紧拿呀,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我……”沙如雪手足无措,依然站着无动于衷,欲言又止。 “不敢要啊,这又不是第一次,咱们刚认识的时候,我穷成那样,衣衫褴褛,食不果腹,你用尽心思变着法儿敲诈我,我也没当回事,现在给你钱,你反倒扭捏起来。” 一提到皇家超市敲诈罗玉寒那档子事,沙如雪脸上顿显两朵桃花,更加扭捏起来,低着头喃喃地说:“当时敲诈你是有原因的,我压根就不想要你当我的保镖,敲诈你只是想赶你离开我。” “现在看我有钱了,就改变对我的看法了?贼不打三年自招,原来也是个势利眼了,多让我看不起哈。”罗玉寒借机狠狠地损了沙如雪一回。 沙如雪举起右手来回摆了几下,马上否定道:“不是的,根本不是那回事,你千万别误会了。” “那就是随着接触时间的延长,你喜欢我了?”罗玉寒扮了个鬼脸,没正经地问道。 “也不是的。”沙如雪又摆了摆左手,再次否定道。 “你不喜欢我的钱,又不喜欢我的人,那你现在如此腼腆,到底想干什么呀。”罗玉寒真的被沙如雪搞糊涂了。 沙如雪看了罗玉寒一眼,马上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抠弄手指羞羞答答地说:“玉寒,其实我以前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 “比如呢。”罗玉寒插话道。 “比如我不该叫你贱男,不该喊你小跟班佣人什么的,这都怪我修养不够,目光短浅,请你多多原谅我。” 罗玉寒站在沙如雪面前,从上到下把沙如雪打量一番,最后盯着沙如雪两腮绯红的脸,歪着头双手叉腰,好奇地问道:“我说大小姐,你平时可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一副公主的高傲相,今天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羞羞答答,面露难色,给钱不要,给人也不要,我是个急性子直肠子,说话做事不会兜圈子,你到底想要我干什么。” “我要你…我要你…说出来都羞死人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沙如雪突然捂住了脸,脚尖不停地在地板上搓来搓去,好像要把地板上搓出个坑来。 “哦?哦?哦!我明白了。”罗玉寒突然恍然大悟般,“你不会是极喜欢我的钱,又喜欢我的人吧,也难怪,警花那么有身份的人都喜欢上我了,何况咱们同住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一定是日久生情了。” 沙如雪拿开捂脸的手,轻轻地挥动了一下,娇羞地说:“才不呢,你想到哪儿去了,人家还那么小,怎么可能谈情说爱呢。”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你再不说,我可要忙去了呀,我可没时间和你磨叽。” 罗玉寒说着,抬步就要走人。沙如雪一把拉住了罗玉寒,说:“别走嘛,人家这就告诉你,陈雨涵说我没她漂亮,我想要你用男生的眼光看看,我到底漂亮不。” 妈呀,绕了几千米远,原来沙如雪就想问这个问题。罗玉寒脸上故意假装生气,带着指责的口吻说:“沙如雪呀沙如雪,你浪费了我海洋般的感情,黄金般的时间,从古到今的时间,原来就是为了这呀,我现在就告诉你,你没她漂亮。” “凭什么呀?”沙如雪突然变了脸,瞪着罗玉寒怒气冲冲地问道。 罗玉寒嘿嘿一笑,说:“漂亮指的不单单是人的外表,更兼备人的内在,你先反省一下你刚才的态度,刚才说话还羞羞答答,柔性十足,没听到想要的答案,就气势汹汹,活生生一个夜叉,这样的人能漂亮么?” 沙如雪没想到一下就被罗玉寒抓住了把柄,不由转嗔为喜,粲然一笑,说:“小女子刚才失态了,我现在不生气了,这下你可满意了?” “这还差不多,但我希望你现在的状况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为了应付我。”罗玉寒一本正经地说。 “肯定是发自内心的,”沙如雪停顿一下,继续说,“我和你商量一下,咱们现在先把内在撇到一边,只说外在的,从你男生的眼光看,我和陈雨涵到底谁更漂亮。” 罗玉寒也不想继续打击沙如雪,免得伤害她的自尊,就认真地说:“当然你漂亮了。” “具体表现呢?”沙如雪问道。 罗玉寒把沙如雪又认真审视一番,这才娓娓道来:“单纯从外表来说,你个子比她高,身材比她好,皮肤比她略白,如果她能得85分,你最少能得九十分。” “那班花就非我莫属了?”沙如雪惊喜地问道。 “你是当然了,咱们一年级一班的女生就数你最漂亮。” “良心话?” “发自内心的,我用人格保证。”罗玉寒拍着胸脯说。 “校花呢?”沙如雪乘胜追击。 罗玉寒这才明白,沙如雪和他绕了千百里路,原来真正的目的就是想知道她够不够校花的资格。 罗玉寒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先是点点头,沙如雪一看罗玉寒点头,脸上露出了自豪的表情,可自豪的表情还没完全表露出来,又见罗玉寒使劲地摇头。 “你又点头又摇头,到底几个意思呀。”沙如雪有点沮丧地问道。 罗玉寒背着手在沙如雪面前来回走了两步,说:“这个问题太复杂,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内在的先不说,只看外表不就知道了。”沙如雪说。 “非也非也,”罗玉寒笑笑,说,“首先,每个人的审美观点不同,所认为的校花对象也就不同,这就是为什么古人总说情人眼里出西施;第二,在我们没到实验中学报到之前,应该是有校花的,你要是当了校花,原来的校花怎么办呀。” 沙如雪倒是不以为然,辩驳道:“任何事情都有一个标准的,大家遵从的都是统一的标准,其次,原来是原来,现在是现在,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必然会被拍死在沙滩上。” “标准,标准,那我就从一个男生的标准先审视一下你是不是够校花的标准。”罗玉寒冲沙如雪笑笑,他想调侃一下沙如雪。 没想到沙如雪把罗玉寒的话当真了,转身走到镜子前,先把自己细细打量一番,然后又返回到原来的位置,说:“开始吧,还等什么。” 罗玉寒没想到,校花的名号对一个女生竟然有如此魔力,就想趁此戏弄沙如雪一番,于是一本正经地说:“沙如雪你听好了,既然你命令我欣赏你,我必须认真负责,把这件工作做好,在此期间,我的话就是圣旨,一切动作听我指挥。” “是。”沙如雪挺直腰板,来了个立正,并郑重地向罗玉寒敬了个礼。 “作为一个校花,必须有一定的身高,先让我量量你到底有多高。”罗玉寒蹲下来,从沙如雪的脚板起,开始匝量沙如雪的身高。 匝量完毕,罗玉寒计算一下,说:“你身高一米六五,勉强够校花标准。现在请你脱下鞋子。” 沙如雪一愣,凝眉问道:“脚丫子平时穿着鞋子,别人又看不见,你要我脱鞋子干什么。” “自古美人都是三寸金莲,你见过穿大码鞋的校花么?”罗玉寒质问道。 沙如雪感觉罗玉寒说的有理,一步跨到沙发前坐下,迅速脱掉了鞋子,退掉了袜子,把一只脚放在了茶几上。 罗玉寒站在沙如雪旁边,瞟了一眼沙如雪的玉足,只见脚丫果然不大,最多穿36码鞋子,脚趾并拢,排列整齐,脚背血管如筋,泛出隐隐的蓝色,把原本白色的肌肤衬托得更加雪白。 “怎么样?”沙如雪问道。 “还可以,基本达到要求。”罗玉寒强忍着笑,继续下达命令,“麻烦大小姐闭上眼睛,我要仔细观赏你的脸部器官分布状况。” “为什么要闭上眼睛呀?”沙如雪问道。 罗玉寒嘿嘿一笑,并没有做正面回答,说:“别忘了我们的约定,请执行命令。” 沙如雪果然闭上眼睛。 罗玉寒把脸凑过去,眼睛离沙如雪的脸面只有三公分距离,闻到了一股芳香之气,不由深深地吸了两口,然后闭眼在脑子搜索赞美的词汇:“眉毛细长如弯月,鼻子高挺入云端,小嘴玲珑似樱桃, 耳轮洁白又有型,面如桃花有光泽,吹弹可破凝如脂,我的天,不看不知道,一看吓我尿,校花称号非你莫属,谁敢与你争锋。” 沙如雪听得心花怒放,正在暗自得意,没想到罗玉寒突然话锋一转:“可惜,校园已有校花,找不到你的位置。” “那就推翻她呀。”沙如雪睁开眼睛,猛地抬头。 罗玉寒毫无准备,被沙如雪额头碰了一下,两个嘴巴也擦肩而过。沙如雪大囧,赶紧擦擦嘴,一脸娇羞地问道:“该看的都看了,这下可以得出结论了吧。” 罗玉寒沉吟片刻,突然摇摇头摆手,说:“不够不够,有一样特别的地方还没尺寸。” “人家连玉足都给你看了,还有什么遗漏呀。” 罗玉寒指着沙如雪的细腰,说:“绝色美女都必须具备苗条的身段,还要有与之匹配的……” 罗玉寒还没说完,沙如雪就把双手插在胯上,轻轻地扭动了一下腰肢,说:“别的不敢说,就我这小细腰,整个学校里的女生还没人敢和我叫板。” 罗玉寒讪笑一声,说:“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细腰固然重要,但是粗细的比例必须其他部位相匹配,比如,前胸和后背。” “那什么比例才合适呀。” “这就需要量量了。”罗玉寒说。 沙如雪冷笑一声,突然绷着脸,语气严肃地质问道:“罗玉寒,你不会要丈量我的屁股吧。” 第0121章 黄金比例 “张嘴就是屁股,多难听呀,应该说臀部,”罗玉寒纠正道,“要准确地丈量身材,除了丈量臀围,还要量出胸围和腰围的尺寸,然后才能精确地计算出三者之间的比例,最后才能确定你是否具备曼妙的身材。” “原来女生的身材竟然隐藏这么多学问。”沙如雪不禁感慨道。 “你以为呢。” “男生碰触女生的臀部,让人知道了多不好,我也挺难为情的,不如这样,我去找尺子,我自己量一下尺寸,然后把尺寸报给你,然后咱们共同计算一下。” 沙如雪说完,不等罗玉寒答应,就到处找尺子。 罗玉寒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拿着遥控器选择了一个频道。 碰巧的是,罗玉寒选择的刚好是个选秀节目,而且还是一个选美比赛。一个个妙龄美女从丁字台飘过来然后又飘过去,赢来一阵阵热烈的掌声。罗玉寒目不转睛,看得聚精会神。 “我没找到尺子。”沙如雪站在罗玉寒身边,沮丧地说。 罗玉寒脑袋往前探,身子前倾,神情十分专注,把沙如雪连同她的话当成了空气。 “那就等找到了再量吧。”罗玉寒不耐烦地说。 “可我现在就想知道我的三围比例。”沙如雪见罗玉寒待理不理的,感到有点委屈。 罗玉寒不再搭理沙如雪,只专注于屏幕,沙如雪见状,上前关掉了电视,回身站在罗玉寒面前,说:“你刚才量的身高挺准确的,现在能不能再给我量一下其他呀。” 罗玉寒往后一靠,毫无表情地说:“大小姐,你事可真多,我刚才一提到三围,你就以为我要沾你便宜,非要找尺子自己量,这简直就是对我的不尊重,我罗玉寒和你同住屋檐下这么时间,我冒犯过你么,以如雪之心度玉寒之腹,你也太小瞧我了。” 沙如雪知道罗玉寒在生气,于是急忙陪着笑脸,说:“人家是女生么,现在流氓又那么多,很多流氓脸上又没写字,我总要有点防人之心的,现在我正式邀请你给我量三围,不过我还是要警告你,你可别对我产生什么非分之想。” 罗玉寒还想拿架子,见一个千金大小姐都下求自己了,就顺水推舟说:“算了,好男不和女生计较,我就再伺候你一回。” 罗玉寒先量了沙如雪的胸围,依次再量了腰围和臀围,经过简单的计算,得出了一个比较正确的结论,三者的比例为2.7:2:2.8。 “比例怎么样,符合校花的标准么?”沙如雪眼里流露出渴望的光芒。 罗玉寒摇摇头,说:“三围的黄金比例应为3:2:3,也就是说,你的三围基本接近黄金比例。” “黄金比例是多少?” “3:2:3”罗玉寒同时比划着手指。 “看来我的臀部和胸部还是小了些。”沙如雪把手放在后面,在臀部上轻轻拍打两下,失望地说。 “在我接触过的女生中,你这个比例已经很不错了。”罗玉寒洋洋得意地说。 沙如雪突然皱眉问道:“你都接触过哪些女生呀,是不是也给她们量过身材。” “没几个,但警花就是其中一个,她的三围比例正好符合黄金比例,不但如此,她上身和下身的比例也刚好适合。” “啊?上下身还有比例呀?”沙如雪吃惊地问道。 “那是当然,有的人上身长,有的上身短,标准的上下身比例应该为5:8,再配上标准的三围比例,这样的身材才够火辣,那才真正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神医见了也崇拜。”罗玉寒说着,脸上露出了一股幸福的微笑。 “那你也给我量量吧。”沙如雪再次提出了请求。她没想到,罗玉寒的知识竟然这么丰富,好像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一事不烦二主,那就请你脱掉鞋子,躺在沙发上,身体尽量放松。” 沙如雪犹豫一下,脱掉了鞋子,照着罗玉寒说的,顺着仰躺在沙发上。 美眉横陈沙发,舒展四肢,小腿曝光,玉足外露,胸膛跌宕起伏,看起来十分优雅,罗玉寒目不转睛,呆若木鸡,竟然忘记了接下来要干什么。 “喂,你发什么楞呀,赶紧给我量尺寸呢。”沙如雪看着发呆的罗玉寒,不禁提醒道。 罗玉寒用手量了沙如雪脚底板和肚脐眼之间的距离,然后又量了从肚脐眼从肩胛骨的距离。手指从沙如雪娇弱的身体上轻轻滑过,虽然不留痕迹,但沙如雪的小心脏却感到一丝丝微妙的悸动,不禁脸颊绯红,心潮汹涌澎湃。 经过简单的计算,罗玉寒脸上露出了笑容,高兴地说:“沙如雪,你上下身的比例太好了,刚好是5:8。” “真的?”沙如雪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没理由骗你呀,仅从上下身比例来说,校花非你莫属了。” 沙如雪突然坐起,高兴之余,忘记了自己的性别,突然搂住了罗玉寒的脖子,得意忘形地说:“罗玉寒,这么说竞争校花还是有希望的。” 罗玉寒被沙如雪搂着脖子,一股少女特有的芳香再次扑进了鼻子,不由沉醉其中,竟然忘记了回答了沙如雪。 就在罗玉寒在尽情享受沙如雪身上散发出来的芳香时,后面响起了夏怡晴的声音:“闺蜜呀,原来你把我支走是有目的的哈,我进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夏怡晴发着牢骚,把手里的卫生巾扔到了沙发上。由于使劲太大,卫生巾弹到了沙发的靠背上,然后滚落到地上。 沙如雪松开了罗玉寒,先问道:“你现在越来越像个幽灵了,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夏怡晴冷淡地说:“大小姐,我早就进来了,只是你俩太专注,没注意到我罢了。” “你都看到什么了?”沙如雪见夏怡晴带着不满的情绪,不由加重了语气,再次质问道。 夏怡晴也被沙如雪的咄咄逼人的问话激怒了,语气更加冷淡地说:“我是瞎子,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不但眼瞎了,心也瞎了。” “说话阴阳怪气的,你到底几个意思?”在夏怡晴面前,沙如雪似乎永远比她高一头。 “我哪敢有意思呀,即便有,在大小姐面前怎么敢表露出来,”说完狠狠地瞪了罗玉寒一眼,说,“人家都说人和人之间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我一开始还不信,不过我现在信了,不但信了,而且是醉了,醉得三观都碎了一地,即使是闺蜜,为了自己的利益,也可以随时被出卖,更可悲的是,被最亲密的闺蜜买了还要帮她数钱,我真是太可悲了,可被悲到无药物就的地步了。” 夏怡晴说话夹枪带棍,沙如雪已经忍无可忍,她调转了身体的方向,面对着夏怡晴,隔着沙发靠背开始指手画脚,扯着嗓子问道:“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了,否则我和你没完,我只是要你去买一包卫生巾,你回来后就大发雷霆,这是为什么。” 夏怡晴见沙如雪朝她吼叫,也不甘落下风,往前走了两步,说:“本来我不想说的,既然你如此逼我,我索性就把话挑明了,我在没出去之前,罗玉寒已经答应分点钱给我们,我问你要不要,你清楚地回答说你不要,可后来呢,你把我支走,单独和罗玉寒一个人在这儿亲热,再笨蛋的人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沙如雪这才明白了夏怡晴的意思。她必须首先向夏怡晴解释自己和罗玉寒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但如果自己亲自解释,夏怡晴未必肯相信,于是转向罗玉寒,说:“罗玉寒,麻烦你告诉夏怡晴,我刚才到底和你在干什么。” 罗玉寒也想借此作弄一下沙如雪,从沙发上下来,走到夏怡晴身边,说:“夏怡晴同学,你真的误会了,其实我刚才和沙如雪并没有做什么,只是给她量量身高,胸围,臀部,腰围,其他的真没有。” 夏怡晴已经先入为主了,当然不相信罗玉寒,她往前又走了一步,仔细观察一下沙如雪,一脸讽刺和嘲弄,说:“别狡辩了,衣衫不整,光着脚丫,沙发布都皱巴巴的,谁都看出来动作不小。” 沙如雪似乎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连鞋都顾不上穿,蹭地跳下沙发,伸手把茶几上的五十多万哗啦一声扫到了地下,说:“钱钱钱,都是钱惹的祸,看来你也是穷疯了,见到钱就什么都不顾了,这钱都给你,也许你就不再胡思乱想血口喷人,闭上你的臭嘴了。” 整捆的钞票落到地上依然成捆,但原来的散票被沙如雪扫出去之后散落了一地。 罗玉寒眼看两人谁也不肯想让,怕真的打起来,就拉了夏怡晴一把,说:“夏怡晴,你真的误会了,我和沙如雪刚才真的没干什么,她想竞争校花,要我给她量三围尺寸,但又找不到尺子,所以我就用手给她量了一下,结果就是你看到的样子,而你却以为,沙如雪故意把你支出去,是为了讨好我,要我多分点钱给她,你这样想自有你的道理,可你别忘了,她毕竟是沙家大千金,她难道会为了这点钱就和我那个什么啊?” 夏怡晴还惦记着要罗玉寒分钱给她,即使罗玉寒和沙如雪说的是真的,她嘴上也不会承认,就毫不犹豫地说:“反正我只相信我的眼睛,量三围难道需要搂搂抱抱,你自己会相信么?” 夏怡晴的固执己见差点没把沙如雪气死,如果是别的事,沙如雪肯定会不依不饶,但如果夏怡晴一旦把今天的事添油加醋宣扬出来,沙如雪可就糗大了。 沙如雪不得不强压这火气,走到夏怡晴跟前,拉着夏怡晴的手,亲热地说:“夏怡晴,你的确是误会了,我刚才搂着罗玉寒的脖子是因为高兴,真的没和他做什么。” “那你为什么突然和罗玉寒如此亲热?”夏怡晴见沙如雪态度转变,自己也缓和了语气。 沙如雪凑近夏怡晴,低声地说:“陈雨涵说我不配做校花,我不服,现在尺寸证明,我的三围基本符合黄金分割比例,而上下身的比例刚好是魔鬼般身材,所以我就忘乎所以了。” “那些钱怎么办,敲诈童明远那笔钱,罗玉寒是主谋,我俩是帮手,罗玉寒应该分给我们一些。”夏怡晴趁机又提到了分钱。 “你打算要他分给你多少钱?如果数额不大,我先去替你说说。”沙如雪怕夏怡晴狮子大开口,想先探探她的口气。 “不多,够我买一套“驴马屁”就行了。” 第0122章 窝里斗 夏怡晴和沙如雪声音虽然很低,但架不住罗玉寒耳尖。罗玉寒一听到‘驴马屁’,禁不住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夏怡晴皱眉,看着罗玉寒问道。 “我笑你……笑死我了,你什么不能喜欢,偏偏喜欢驴和马的臭屁,牛奶马奶可以挤,可驴马屁怎么收集,太可笑了,那味道是不是能养颜呀。”罗玉寒笑得直喘气,说话断断续续的,总是掉链子。 夏怡晴一脸不屑,走到罗玉寒身边,说:“可笑的不是我们,而是你这个傻帽,这些东西不需要收集,商超里都有卖的,它不能美容,但可以装扮女生。” 罗玉寒再次捧腹,直笑得脸变形,眼泪哗哗,笑够了才直起身子问道:“商场里卖动物的臭屁?还能打扮女生?这可真是天下奇闻,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吃错药了,要不要我给你把把脉,看有没有生命危险。” 夏怡晴冷笑一声,说:“我还真的以为你什么都懂呢,原来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告诉你吧,所谓的驴马屁并不是真的动物排放的废气,而是……闺蜜,请你告诉他,免得我说了他也不相信。” “神医,这次你可真是贻笑大方了,”沙如雪眼睛里流露出一股自豪,说,“所谓驴马屁,就是女生的几样高档用品,驴对应的是lv包包,马指的是爱马仕,屁是prada,都是世界名牌,孤陋寡闻了吧。” “就是,总以为自己见多识广,没想到还有你不知道的,明明自己是个傻帽,还要挖苦别人。”夏怡晴也跟着稀落罗玉寒。 罗玉寒知道自己出了洋相,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就挥挥手,说:“这是你们女生的专用术语,我搞不懂有情可原,你说吧,要买这三样东西需要多少钱,报个数来,如果不是太多,我给钱就是了。” “一套五万,两套十万,我和沙如雪一人一套。”夏怡晴首先举手发言。 罗玉寒哼了一声,说:“五万太多,一人一万五,不要拉倒。” 夏怡晴知道罗玉寒言出如山,说出话轻易不改变,也不敢犟嘴。罗玉寒见夏怡晴没有提出反对意见,走到茶几旁边,数了三万块钱递给沙如雪,说:“这是你们两个的劳务费,你们爱买猪屁羊屁什么的,我才不管呢,反正熏的是你们。” 沙如雪从罗玉寒手中接过钱,数出了一万五递给夏怡晴,然后把剩下的钱捏在手里,说:“夏怡晴,钱已经拿到手了,误会也已经消除了,麻烦你嘴巴加个锁,别在外面胡言乱语,败坏我的名声。” 夏怡晴把一万五千块钱紧紧攒在手里,爽快地说:“别说你和罗玉寒之间没做什么,就是做了什么,我是你闺蜜,我怎么会出卖你呢,现在最要紧的是要防备童家父子。” 夏怡晴一提到童家父子,沙如雪的情绪突然紧张起来,她看了一眼罗玉寒,顺着夏怡晴的话说:“夏怡晴说的没错,童明远好歹也是河州市有名的富商,被你玩得这么惨,肯定会伺机报复的,咱们都要当心点。” 罗玉寒脸上呈现出一丝轻蔑的微笑,摆摆手,说:“童家父子晕头晕脑,使得都是糊涂招,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任他奸似鬼,也逃不出我罗玉寒的手掌心,两位美眉不必过虑。” 对于罗玉寒的话,沙如雪则不以为然,说:“我老爸说了,小心驶得万年船,我老爸还说了,童明远心狠手毒,手段残忍,无辜被敲诈了五十万,他肯定怀恨在心,说不定现在就在家里谋划如何对付你呢” 金玉堂制药厂,童明远的办公室。 童小尧眉头紧锁,紧闭眼睛仰躺在沙发上。童明远双手倒背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突然站在童小尧面前,气得用手指着童小尧数落道:“我早就交代过你,要你别和罗玉寒那小子斗,你偏不听,可在可好,又被他敲了五十万。” “老爸,疼。”童小尧躺在沙发上,少气没力地说。 “被搞去那么多钱,我肯定心疼。” “老爸你误会了,我说我身上疼,麻烦你叫秋红出来,给我按摩一会儿。” 童明远这才明白童小尧的意思,他弯腰在童小尧的脑门上戳了一下,训斥道:“别一口一个秋红的,没大没小,她和老爸住在一起,是你长辈,你应该叫秋姨。” “她才二十出头,按辈分我该叫她姐姐。”童小尧反驳道。 “她和你老爸生活在一起,你必须叫她秋姨。”童明远再次提醒童小尧说。 童小尧哼了一声,轻蔑地说:“她要和我住在一起,你是不是也应该叫她侄女。” 童明远被童小尧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抬起胳膊照着童小尧的脸扇过去。童小尧不但没躲避,反而睁大眼睛大声地说:“你打,我给你打,你打死我算了,让那个小**再给你生一个。” “啪”地一声,童小尧的脸上挨了一个耳光。 “不争气的东西,就会窝里横,有种和罗玉寒吵吵去。”童明远恨恨地骂道。 这时从里间走出一个十**岁的少女来,人没到声音就先传了过来:“明远呀,他还是个孩子,你和她置什么气,既然他不舒服,我给他按摩一下就是了,我出力还没怨言,你发什么火呀。” 这名女子叫秋红,是童明远的姘头,童明远视她为心肝宝贝,刚才她正在里间睡觉,被童家父子吵醒,这才赶紧出来,想当个和事老。 “**孩,在外边惹祸,在家惹我生气,气死我了。”童明远怒气未消,继续指责童明远。 秋红扭动着曼妙的身材,迈着模特步走到童明远跟前,伸手在童明远的胸前上下拨拉两下,娇声娇气地说:“明远呀,你可不能气死,我要死了,你儿子怎么办,我怎么办。” 童明远还没说话,童明远就把脖子伸长,瞪着眼睛骂道:“脸皮越来越厚了,连机枪都穿不透,我刚才骂的那么难听,换个正经的女人,早就寻死觅活了,你倒好,不但不生气,反而温柔有加,可真是个狐狸精。” 秋红的左眼皮跳动一下,一股愤怒的光在眼睛里闪现一下,马上消失。她满脸带笑,款款走近童明远,在沙发头坐下来,伸手摸了一下童小尧的头,柔声说:“小乖乖,我知道你在派出所受了委屈,看着谁都不顺眼,秋姨我不记恨你,告诉秋姨,你哪里疼,我这就给你按摩。” 秋红说着,把手放在童小尧的胸前,轻轻地拨拉两下。一股女人特有的芳香扑进了童小尧的鼻子,看着秋姨洁白的小手,听着秋红夹杂着嗲气的娇声浪语,童小尧的怒气竟然收了许多。 “明远,你先出去一下,我想和小尧单独待一会儿。”秋红给童明远抛了个媚眼。 童明远知道秋红想和童小尧套近乎,就看了童小尧一眼,说:“你秋姨多善良,哪像你,狗一样,逮住谁咬谁,连你老爸都咬。好好和秋姨谈谈,别胡来。” 童明远出去后,房间里只留下秋红和童小尧。 “告诉秋姨,你哪里不舒服?”秋红的语气更加温柔,好像童小尧真的是她亲生儿子。 “手。”童小尧简单地说了一个字,并把手朝秋红晃晃。 秋红看看童小尧的手,只见手腕处被勒出了两道一道红印,红印隐隐往外渗血。 秋红抓住童小尧的手,往上吹了一口气,爱怜地说:“这帮畜生也太狠了,把孩子折磨成这样,改日我非要向他们讨个说法。” “哪里还疼呀,让秋姨好好给你按摩一下。”秋红在童小尧的手上摩挲两下,柔情无限地问道。 “从头到脚,浑身疼,尤其是腰和大腿。” 童小尧说着,先撩起衣服。秋红看去,只见腰间肌肉皮下也在渗血,夸张地“哎哟”一声,爱惜地说:“小尧,警察怎么把你打成这样。” “这还是轻的。”童小尧坐起来,把手伸进腰间解开皮带,把裤子褪了一半,露出了半截大腿,说:“你看看。” 两条大腿根部内侧又红又肿,也在往外渗血。秋红只看了一眼,马上捂住了眼睛,把头扭过去,快飞跑到门口,一边跑一边喊道:“不好了,你快来看看。” 知子莫若父,童明远了解儿子的秉性,知道他继承了自己遗传基因,从小就风流成性,就在前段时间,在假日酒店因为强奸三陪小姐还被勒索了五十万,所以他刚才出去后并没有走远,就怕儿子对秋红干出格的事。 听到秋红的惊叫声,童明远马上推门,正好和开门的秋红撞了个满怀。 秋红扑进了童明远的怀里,抽泣着说:“明远呀,你快看看儿子干的好事,我好心给他按摩,他却……呜呜呜……我还怎么有脸呆在这里……” 童小尧被秋红突然的举动吓蒙了,提着裤子竟然不知所措。童明远安慰秋红两句,把秋红推到门外,反锁了门,两步就跨到了童小尧跟前。 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了。 第0123章 借鸡下蛋 清脆的皮带抽打声从房间里传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有人在打陀螺。让秋红不解的是,只有皮带声而没有哭声或者是求饶声,她以为童明远在蒙骗她,于是就悄悄走到玻璃窗下往里看。 童明远高举皮带,一次次抽打在童小尧身上,那股狠劲秋红还是第一次见。童小尧一开始还抱着头,后来竟然松开手,绷着脖颈瞪着童明远,怒目而视,竟然一言不发。 想不到这货色还真是个犟种啊,秋红不禁感慨道。 童明远的老家在城乡结合部,早年因为家庭贫困,找的老婆又矮又丑,矮到了只有一米五不到,丑到了脸颊无肉,几乎没有下巴,并且满脸皱纹。结婚两年后,童小尧降临人世。童小尧两岁时,童明远发迹,抛弃了结发妻子,带着儿子住到了城里。 秋红是第几任小三,童明远自己也记不清楚了。正所谓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狗熊儿混蛋,童小尧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童明远的行为对他耳濡目染,久而久之也养成了风流成性的性格。童小尧不但不把秋红放在眼里,有时竟然用下流的语言调戏秋红,童明远早就看不惯童小尧这种行为,今天刚好逮住机会,要狠狠给童小尧一点教训,好让他长点记性。 童明远打累了,把皮带扔到沙发上,喘着粗气恶狠狠地说:“狗儿子,你以后再敢在秋红面前耍流氓,我就你断绝父子关系。” 童小尧一句话不说,转身从沙发上抓起皮带。童明远还以为童小尧要报复他,赶紧往后退了两步,指着童小尧骂道:“翻天了,你敢动老子一下,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童小尧冷笑一声,说:“你是老子,我哪里敢打你,我还是自己打我自己吧。” 皮带抡起,直抽脊梁,然后是身体上的任何部位,每抽打一次,童小尧就质问一句:“童小尧,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老爸的事,让他对你下如此狠手。” “我不知道。”童小尧自己作答。 “童小尧,你是不是你老爸的亲生儿子?” “我不知道,也许我是他和别人生下来的孬种。” “你调戏秋红了么?” “没有,男女有别,尊卑有序,童小尧如果调戏了秋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为什么老爸要打童小尧。” “是秋红陷害童小尧了。” 皮带已经抽打了几十下,童小尧自问自答,每一次都有不一样的内容。那情景,不知道的还以为童小尧在演滑稽的独角戏。 童明远起初以为童小尧疯了,后来听到童小尧问得有条有理,回答得也纹丝不乱,再细细品味其中的逻辑,才感觉到自己极可能冤枉了儿子,于是上前一把从童小尧手里夺过皮带,愣愣地问道:“这么说是秋红陷害你了?” 童小尧只是冷笑,并不回答童明远。 童明远扭头,朝门外喊道:“石秋红,你给我进来。” 秋红开门,战战兢兢地从门缝挤进来,看蹑手蹑脚地走到童明远身边,低声地问道:“你找我?”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童明远阴着脸问道。 秋红偷看童小尧一眼,只见童小尧浑身上下布满了红印子,如同一条条粗大的蚯蚓,心里暗自高兴,却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小声地说:“小尧说他的大腿受了伤,脱下裤子让我看看,结果我发现血淋淋的一片,我当时被吓坏了,就想叫你来看看,结果你就误会了。” 童明远这才明白,原来童小尧并没有调戏秋红,气得脸色发青,指着秋红质问道:“你,你,你这个……我打小尧,你为什么不来阻止我。” “我不敢,我怕你在气头上连我一起打。”秋红战战兢兢的,像个受了惊的小兔子,低声地说。 童明远一跺脚,唉了一声,说:“你都敢给我挖陷阱,还有什么不敢的。” 秋红吓得掩面而泣,一边哭一边想着如何转移话题,抽泣一阵后,慢条斯理地说:“这只不过一场小误会,回头你和小尧都可以惩罚我,但目前最紧要的是要做好两件事。” “哪两件事呀。”童明远也不想把事闹大,于是也就坡下驴。 “第一,赶紧到学校打点一下,让小尧赶紧上学;第二,一定要找罗玉寒讨个说法,不然他会无休止的闹下去,你和小尧肯定还要吃亏。” 童明远沉默半天,才呐呐自语地说:“上次童小尧被勒令退学,是我求了罗玉寒才摆平的,这个小子趁机敲诈了我十多万,这次再去求他,即使他肯帮忙,肯定还要敲我竹杠,冤家路窄呀,我哪有那么多钱去填他那个黑窟窿。” 秋红眨眨眼睛,说:“不用求他,你要想不出办法,我可以试试,五六万块钱可能能摆平。” “你学校有熟人?”童明远问道。 “熟人都是生人转化来的,反正我有办法,你只管想办法惩罚罗玉寒就是了。”秋红轻松地说。 一听说要惩罚罗玉寒,童小尧顿时来了精神,说:“罗玉寒必须得到惩罚,老爸我实话告诉你吧,上次在假日酒店被敲去的五十万,也是罗玉寒的主意。” “啊?”童明远长大了嘴巴,瞪着眼睛吃惊地问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酒店是龙帮的,连龙帮的人都让罗玉寒三分,我怎么敢说。”童小尧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恐惧和无奈。 秋红一听到龙帮,顿时来了精神,她转身走到门口,反锁了门,拐回来神秘兮兮地说:“罗玉寒敢如此嚣张,除了他的功夫外,还不是仗着有沙忠孝撑腰,要想拿下罗玉寒,必须先拿掉沙忠孝,想拿下沙忠孝,必须依仗龙帮的势力,这叫什么,借鸡下蛋,借水养鱼,借船出海。” 童明远摆摆手,说:“龙帮属于黑道组织,我躲避他们还唯恐不及,现在你叫我主动找他们帮忙,无异于自投罗网,再说了,要龙帮出手,总不能只提着两个拳头,这帮人兔崽子,吃人连骨头渣子都不吐,还是不沾为好。” 秋红见童明远执意不肯去求龙帮,眼珠一转,故作深沉地说:“明远呀,现在这世道,作为生意人,必须要有靠山,不管红道黑道,总要靠一头,据我所知,你红道上基本没人,再说,那些红道上的人经常吃拿卡要,又不肯办事,有时比黑道还黑,这次你被派出所敲诈那么多钱,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与其那样,还不如直接在黑道找个靠山,我听说了,龙帮其实很讲义气,你不妨找他们试一试。” 童明远听秋红说的头头是道,不由纳闷起来。 秋红来自灵山的一个小山村,高中毕业后就来到制药厂打工,后来被童明远看上,耍了一些手段,就被童明远收到了手边,充当了情人的角色,晚上陪童明远睡觉,白天给童明远洗洗涮涮,陪童明远出个差什么的,看着还算本分,可就这么一个还算本分的人,竟然还懂得黑道红道。 “听口气,你好像和龙帮的人很熟悉?”童明远试探性地问道。 秋红稍加犹豫,才点点头,说:“不瞒你说,我家就住在灵山镇附近,而据说龙帮的老大龙爷的老巢就在灵山的主峰莲花峰,龙帮虽然在外无恶不作,但也懂得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从来不祸害附近的老百姓……” “我问你是不是认识龙帮的人。”童明远不耐烦地问道。 “他们经常在附近活动,我倒是认识一个,”秋红瞟了一眼童明远,见他听得仔细,就继续说,“那个人叫黄虎,不知道在龙帮排行老几,但看样子说话很有分量。” 童小尧一听说秋红认识龙帮的人,暂时忘记了和秋红之间的不快,看着秋红问道:“那还不赶紧联系一下,问问他能不能办了罗玉寒。” 童明远不想童小尧掺和进来,就给童小尧摆摆手,说:“我和你秋红阿姨有事要谈,你先回避一下。” 童小尧穿好裤子,一摇三晃走出了房间,临出门前扭过头来,看着童明远,说:“老爸,咱们爷俩都被人骑到头上拉屎拉尿了,你还犹豫什么,只要办了罗玉寒,沙如雪就是你的儿媳,将来沙家所有财产也都姓童。” “滚滚滚,让我好好考虑一下。”童明远朝童小尧挥挥手,不耐烦地说。 在秋红的竭力撺掇下,童明远终于同意了秋红的主意,借龙帮的手惩罚一个人,但这个人并不是罗玉寒,用童明远的话说,就是罗玉寒的主子沙忠孝。 童明远要秋红转达龙帮的人,必须从两个方面惩罚沙忠孝,第一,不准要沙忠孝的性命,因为他还指望沙忠孝继续挣钱,而这些钱将来以后都属于童家的,第二,要沙忠孝把罗玉寒从沙如雪身边赶走,第三,沙忠孝必须履行童家和沙家曾经签订的婚约合同。 第0124章 失踪案 傍晚时分,夕阳悬挂在群山之巅摇摇欲坠,血红的晚霞染红了灵山群峰,白昼正逐渐被黑夜所代替。 莲花峰旁边的一座山峰上,一个女子突兀在万道晚霞中。 山风阵阵,吹乱了她的一头秀发,长发飘飘,婀娜的女子犹如一棵迎客松,红色的披肩也迎风而舞,在光秃秃的山头上显得极为显眼。 另外一个人背着几缕霞光出现了,他刚刚登上山巅,女子便风一般跑过去,一头栽进男人的怀里。两人紧紧地拥抱着,如胶似漆,给本就凄婉的氛围增添了几分无限的柔情和蜜意。 一阵狂啃乱摸之后,几件衣衫在风中飘落,一男一女在夕阳中慢慢倒下。 半个小时以后,女子和男人重新出现在山巅上,相互凝视着,打量着对方是否改变了模样。 夕阳已经彻底被群山吞噬,天色逐渐暗淡。 这是一对久别重逢的情侣,不过两人的身份却有些特殊。 女的不是别人,正是童明远年轻的姘头石秋红,而男人的出现却让人有些意外,他就是龙帮的二把手,曾经绑架过沙如雪,后来又被罗玉寒用飞镖射死的黄虎。 黄虎那天奉龙爷之命来打劫赌狗之徒,没想到他打劫的主角却是罗玉寒。当时罗玉寒用飞镖飞了他。远处看,飞镖似乎插进了黄虎的头顶,而事实是,由于石头的遮挡,更由于黄虎缩头及时,飞镖只是插进了黄虎头顶的头皮,留下一撮红缨,所以,在罗玉寒看来已经必死无疑的黄虎并没有死。 秋红对童明远说的没错,她的家的确就住在灵山附近的一个小山村,她也的确认识龙帮的人,而这个人正是龙帮的二把手黄虎。但她和龙帮的关系并不像她所说的那样仅仅是认识而已,除了认识,还她还是黄虎的情人。 一个具备高中文化的女子,为什么会成为一个黑社会头目的老大,说起来的确不能令人信服,并且使人感觉到匪夷所思,但这确实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其中虽然充满了曲折,但说起来却极为简单,那就是,秋红高中毕业那年想参加高考,借此走出大山,而她的父母却想把他嫁给一个邻村的一个小伙。秋红以死抗争,在结婚的前三天的一个傍晚,从这个山峰上纵身跳下。 那天跳崖的时候也是这个时候,情景也极为相同,血红的夕阳,嫣红的晚霞,还有被夕阳染红的群山。就在秋红纵身坠崖的瞬间,她的生命虽然充满了悲哀,但同时也彰显了她对正义的渴望。 可是秋红命不该绝,在坠落的过程中被一棵松树遮挡,挂在了悬崖上,后来被黄虎所救,并被黄虎带到了龙帮。 在黄虎的开导下,秋红最终成了黄虎的情人。从那天起,秋红开始走向了邪恶的深渊。 黄虎的开导虽然简单,但却充满了极大的诱惑力,他说服秋红活下去的理由只有两个,第一是,一个既然连生命都肯舍得,就没什么可恐惧的。第二个更具有煽动性,考上大学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获得更多的钱,获得更多钱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能过上好的生活,如果有其他渠道能获得更多的钱,这条渠道就和考上大学没什么区别。 黄虎同时答应,如果秋红肯做自己的情人,他保证在不远的将来在河州市给秋红买一套属于他们的别墅。 秋红接受了黄虎的理论,当然也接受了黄虎的安排。 于是,秋红就被安排到进了金玉堂制药厂。秋红进金玉堂的目的就是为了接近童明远,并尽量成为童明远的情人。而接近童明远的终极目的就是为了最后夺走童明远的所有财产。而要达到这个目的,秋红就必须为童明远生一个儿子,而这个儿子只能是黄虎的种。 秋红右手抚摸着黄虎半截的耳朵,左手抚摸着黄虎头顶那道疤痕,眼睛里冒出两股怒火,皱眉说道:“罗玉寒这个杂种,等收拾了沙忠孝,我不但要亲手割掉他的耳朵,还要割掉他的鼻子,然后再把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黄虎叹口气,说:“可惜他武功高强,别说我,就连铁拐杖都不是他的对手。” “他的靠山是沙忠孝,先收拾了沙忠孝,罗玉寒就会成为丧家之犬,到时候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我今天来就是要和你商量这事的。”秋红用黄虎的耳朵作为 引子切入了正题。 当秋红提到童明远开具的三个条件时,黄虎冷笑一声,不以为然地说:“只要逮住沙忠孝,开具什么样的条件我们说了算,就由不得他童明远了。” 这些话其实秋红在电话里已经和黄虎交流过,她之所以还要跑到这里,就是希望慰藉她自己的饥渴的心灵。 三天后的一个夜晚,紫罗兰小区。 沙如雪仰躺在沙发上,曲起一条半裸的腿。 罗玉寒坐在沙如雪旁边,点燃了一根柱艾,并照着艾柱吹了一口气,等燃烧的面积扩大后,把艾柱放在了艾灸盒,然后把艾灸盒绑在了沙如雪的膝关节处。 艾灸盒冒出的渺渺白烟呛到了沙如雪,沙如雪一手扇着烟雾,一手捂着鼻子,含糊不清地说:“毛巾,毛巾。” “来经?你大姨妈又来了,怎么不早说呀,例假来的时候不能艾灸的。”罗玉寒说着,伸手要摘掉艾灸盒。 沙如雪以为罗玉寒故意调侃他,松开捂鼻子的右手打了罗玉寒的手,同时嗔怪道:“你聋子呀,我要你给我拿毛巾,不是来经。” 夏怡晴洗过碗刚从厨房出来,听到这段对话,走到跟前调笑道:“你们两个现在真正是狗皮褥子不分反正了,连女人例假这种事都敢交流,你们不感到脸红,反正我都替你们两个脸红。” “别趁机添乱了,赶紧给我拿毛巾。”沙如雪扭头朝夏怡晴喊道。 夏怡晴不搭理沙如雪,绕过沙发坐下来,说:“一事不烦二主,罗玉寒给你艾灸,就让他伺候到底,别烦我。” 沙如雪抬起玉足,轻轻蹬了夏怡晴一脚,这一伸腿不要紧,艾灸盒脱落掉到了地上。 艾灸盒在地上滚动,在滚动的过程中脱落成两半,里面的艾柱也从艾灸盒里掉出来。 火星四溅,其中几颗火星沾到了沙如雪的脚面,疼得沙如雪面色痛苦,惊叫连连。 罗玉寒眼看不妙,赶紧用手在沙如雪的脚面拨拉一下。沙如雪疼得呲牙咧嘴,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的古训,嘴里连续吸溜着,同时把手伸到脚面上拨拉着。 罗玉寒的手和沙如雪的手重叠,碰撞,摩挲。 罗玉寒握着沙如雪的玉足审视一番,只见脚背已经烫出三四个红点,就看了一眼夏怡晴,责备道:“一条毛巾惹出这么大祸事,都怪你。” “沙如雪明明要你去拿毛巾你没拿,反而赖我。”夏怡晴反驳道。 “那还不是因为我听错了。” “我看你是故意听错的吧,和女生探讨女人的月事是不是很有趣呀,流氓本色一览无余,别找借口了。”夏怡晴不但不承认错误,反而讥笑罗玉寒。 沙如雪已经缓过劲来,听到沙如雪故意挑事,就囔囔道:“你叽喳什么,都疼死我了。” 夏怡晴见两个人都斥责她,心里自然不是滋味,就冲沙如雪吼道:“疼什么疼,又不是第一次了。” 两天前,罗玉寒在给沙如雪艾灸时,由于把进气孔开得太大,从而导致艾灸盒过热,已经烫过沙如雪一次了,沙如雪足三里的红斑就是最好的见证。 “不是第一次就不疼了?”沙如雪怒气冲冲地反问道,“我现在要罗玉寒烫你一次,明天再烫你一次,看你疼不疼。” 罗玉寒见夏怡晴敢顶嘴,跟着沙如雪责备起夏怡晴来,笑着说:“沙如雪说的没错,不管第几次都会疼,你没体验过,你当然不知道。” 夏怡晴把罗玉寒的话想歪了,突然捂住嘴笑个不停。罗玉寒问夏怡晴笑什么,夏怡晴这才忍着笑,低声地说:“反正不管是第几次疼,只有体验过的人才知道,我没体验过,当然是不知道了。” 沙如雪和罗玉寒都不笨,知道夏怡晴在借题发挥。夏怡晴的话刚落地,沙如雪就抓起一只鞋子朝夏怡晴扔过去。 鞋子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夏怡晴的头上,同时厉声地指责道:“夏怡晴,你太过分了,这种话也能说出口,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我和罗玉寒怎么了,你再胡说,当心我赶你出去。” 夏怡晴一看沙如雪来真的,捡起鞋子狠狠地扔到了一边,大声地说:“你俩是一伙的,就看着我不顺眼,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你们总是要找点毛病,想赶我走明说,何必总找我麻烦。” 夏怡晴说着,两只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水。 罗玉寒见夏怡晴想哭,正想安慰两句,这时听到有人敲门,夏怡晴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沙江满头大汗闯进来,一进门就喊道:“姑姑,不好了,我爷爷他……失联了。” “啊?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沙如雪连鞋子都顾不上穿连忙站起来,一脸吃惊地问道。 罗玉寒把沙江扶到沙发前坐下,慢条斯理地问道:“沙管家,你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沙老板在什么时候,又是在哪里失踪的,你怎么确定他失联了,报案了没。” 沙江擦擦头上的汗,说:“我爷爷中午带着两个保安,也就是李昭和王安前往灵山桃花泉游泳,说好了下午回来的,可一直到到晚上都没回来,我刚才给他电话,竟然关机,又打王安和李昭的电话,也处于关机状态,我不敢报警,我估计十有**出事儿了,估计被绑架的可能性最大。” 沙如雪听了沙江的话急忙大叫道:“既然你判断那么准确,为什么还不赶紧报案。” “只要姑姑发话,我这就报案。”沙江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夏怡晴凑到罗玉寒身边,说:“你和警花熟悉,赶紧通知警花,她是警察,收集信息容易些,让她帮忙分析一下,看到底该怎么办。” 罗玉寒看沙江就要拨打报警电话,喊了声慢,然后在房客厅来回走动了两步,站在沙如雪面前,淡定地说:“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先别报警,即使真的被绑架,绑架者如果为求财,肯定会要通知我们要赎金,如果不是绑架,那沙老板就凶险了,即使警察出面,找到的也只能是沙老板的遗体。” 第0125章 撞 车 罗玉寒说的是实话,但实话未必讨人待见。 沙如雪一听到尸体两个字,马上急了眼,阴沉着小脸冲着罗玉寒叫喊道:“你胡说什么,你怎么就知道我老爸被人绑架了,你又怎么知道我老爸一定会被绑架者弄死,你那么喜欢尸体,你怎么不死呀,你要死了我们就能看到尸体了。” 沙如雪越说越气愤,光脚跑到罗玉寒身边,狠狠推了罗玉寒一把。 尽管沙如雪使劲很大,但罗玉寒站着纹丝不动。沙如雪抬手就要打罗玉寒,被罗玉寒一把捏住了手腕。 眼睛盯着眼睛,四目相对,沙如雪眼里喷出的是愤怒,而罗玉寒眼睛里流露的却是冷淡的蔑视。 “沙如雪你给我听好了,”罗玉寒一本正经的、一字一句地说,“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我请你冷静点,别像条小母狗一样逮谁咬谁,现在我请你坐下。” 罗玉寒推着沙如雪,一直把沙如雪推到沙发前,按着沙如雪坐下。 “等你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我老爸早被撕票了。”沙如雪抬头瞪着罗玉寒,不服气地说。 罗玉寒不搭理沙如雪,走到阳台,把目光投向窗外,开始了静静的思考。 前不久,沙如雪刚刚遭到了龙帮的绑架,因为罗玉寒碰巧救了沙如雪,这才破坏了龙帮的行动,而从那次到现在,只不过隔了两个多月,沙忠孝就又遭到了绑架,如果沙忠孝真的被绑架了,那么绑架者一定还是龙帮。 罗玉寒之所以这样分析,除了龙帮有前科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在河州市,敢做这种作奸犯科之事的非龙帮莫属。 既然知道沙老板被绑架了,就必须采取营救的措施,而措施可以分为两个方面,一是等待绑匪索要赎金,二是主动寻找蛛丝马迹,尽量打探更多关于沙忠孝被绑架的消息,然后顺藤摸瓜,营救沙忠孝。 罗玉寒似乎拿定了主意,转身回到客厅,站在沙如雪面前,沉稳地说:“沙如雪,刚才我态度不好,请你原谅。” 沙如雪见罗玉寒的确在为她老爸被绑架的事儿操心,也就不再和罗玉寒较劲,但也不想搭理罗玉寒。 罗玉寒见沙如雪不搭理自己,转身看着沙江,说:“现在要出去一下,你在这里等我,一来看好沙如雪和夏怡晴,二来等我的消息,记着,没得到我的许可,千万不要采取过激的行动,比如报警。” 看到沙江点头后,罗玉寒往卧室走去。他从床底下抓了几万块钱塞进口袋,戴着一顶长檐帽,然后走出了卧室,直接走向了房门。 晚上九点,机动车道上车流如梭,人行道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汽车的喇叭声和人的吵杂声混合起来,制造出超分贝的噪音。 罗玉寒乘坐的出租车直奔假日明君酒店。 上次在那里,除了敲诈童小尧三十万,罗玉寒还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那就是假日明君酒店也是龙帮的一个经营据点。罗玉寒现在到那儿去,没有明确的目的,他就是想碰碰运气,看是否能找到一个打探沙忠孝失踪的一点消息。 心动不如行动,罗玉寒现在所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如果把他逼急了,他会把郭文君抓起来,直接逼问他龙帮是否真的绑架了沙忠孝,不过这是下下策,为了确保沙忠孝的安全,不到万不得已,罗玉寒不会采用这种办法。 十字路口亮起了红灯,出租车司机踩了刹车,耐心等待着绿灯亮起。 这是一条六车道的宽广马路,上下道可以并列行驶六辆车。罗玉寒往窗外看看,突然看到十字路口那边反方向的一辆车上坐着他们的名义副校长乌中有。而在副驾驶位置上,却坐着童小尧的小妈石秋红。 乌中有之所以被罗玉寒看成名义副校长,是因为乌中有只挂着副校长的名义,很少到学校坐班。 就在今天下午,乌中有却在出现在校长的办公室,陪同他的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子,大约二十来岁的样子,看样子走路的模样极为风骚。 后来,乌中有离开后不久,童小尧就来直接回到了教室。再后来听黑皮说,那个看起来十分轻浮的女子就是童小尧的小妈,据说还有一个充满诗意的美妙的名字,叫秋红。 罗玉寒隐约发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秋红不停地来回摇晃,乌中有竟然把手右手插在了秋红的背后,两人显得十分亲密。 乌中有的出现不禁让罗玉寒做了更多的联想,他甚至狂妄地想象,也许沙忠孝被绑架,可能与这两个人有关。 “师傅,请马上拐弯,盯着那辆红色的qq。”罗玉寒把头伸到前边,低声吩咐司机。 “小伙子,现在交通法很严格,到处都是电子眼,别说在十字路口,就是平常的街道也不敢随便拐弯,那是要被罚款的。”司机摇摇头,把罗玉寒的话当成了玩笑。 “能罚多少钱呀?” “一百到两百。” 罗玉寒从口袋里摸出大约千把块钱扔到了前坐上,说:“拿着这些钱交罚款,请你马上掉头。” “你就是给我一万,我也不能掉头,这样做很危险。”司机再次和蔼可亲地笑笑。 红灯灭,绿灯行,司机挂档起步加速,车子眼看就要越过十字路口中心线,罗玉寒把身子往前一探,伸手抓住了方向盘,使劲转圈,出租车掉了个屁股,再打方向,车子已经拐到了栏杆那边。 司机想发火又不敢发火,只能将错就错,紧跟在qq后面。 罗玉寒所乘坐的出租车一直尾随着红色qq车,直到百乐门酒店门前。 乌中有下车,亲自跑到车的另一侧,亲自打开车门,并把手放在车门顶端,那谦卑的熊样简直就像太监伺候皇太后。 一条穿着黑色丝袜的修长的小腿从车门露出来,然后是丰满的大腿。 秋红一下车就站立不稳的样子,乌中有眼疾手快,赶紧上前搀扶着秋红。 秋红抬眼看看百乐门酒店上的招牌,醉醺醺地问道:“乌校长,你把我带到这里干什么?” 乌中有紧紧抱着秋红,恨不得把整个身体都镶嵌到秋红的身体,和秋红融为一体。他把嘴巴贴近秋红的耳边,做出一副亲热状,说:“秋老板,这是百乐门酒店,同时也是河州市最豪华的娱乐场所,你没听说过么,喝酒不来跳舞,等于一无所有,咱们开个房间,休息一下,等养足了精神再跳几场舞,玩个通宵达旦。” 秋红轻笑一声,伸手在乌中有的脸上捏了一把,含糊不清地说:“乌校长,我知道你操什么心,你可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校长,是教书育人的楷模,千万别对我动歪心眼。” “哪里哪里呀,我说过了,开房只是要你休息一下,你别多心。”乌中有嬉皮笑脸地说。 出租车就停在qq附近,罗玉寒两人听见了秋红和乌中有的全部对话。司机见罗玉寒还不肯下车,就催促道:“小伙子,我都等了这么长时间了,你要下车就快点,要去别处,咱们这就出发,别再浪费时间。” 罗玉寒转向司机,笑眯眯地说:“师傅,我想和你商量个事,你能不能开车撞这两个人一下,既然能制造混乱,还不能闹出人命。” 司机一听罗玉寒的话,以为这小子不正常,连忙摆摆手,急切地说:“这位小哥,这种玩笑万万开不得,撞毁了车子倒是小事,如果把人撞死了,我这辈子都完了。” 罗玉寒从口袋里摸出两三万钱,啪地一声放在挡风玻璃下,说:“这些钱你先拿着,不够了回头再补上,我不要你撞人,只要你撞车。” 司机师傅起初以为罗玉寒在开玩笑,看到罗玉寒真的拿出这么多钱,才明白这家伙要他来真的,心想他既然能提这种无理的要求,还有什么事不敢来的,如果自己真的不从,他再掏出点别的什么,比如匕首什么的威逼自己,那可就危险了。 “让我想一想。”司机师傅一边假装考虑,一边突然推开车门,一闪身连滚带爬从车门里滚出来,站起来跑了十来米,见罗玉寒没追过来才停下来,呆呆着望着自己的车子。 “胆小鬼,有钱都不敢挣。”罗玉寒发了一句牢骚,伸手抓起钱,塞进了口袋,坐到了驾驶位置上,扭动了钥匙。 秋红虽然醉了,但她心里明白乌中有把她带到这里的目的,有心拒绝乌中有,但念在如果没有他的帮忙,童小尧也难这么快就回到学校,于是就软磨硬泡,想拖延时间,让乌中有主动打退堂鼓。 乌中有半搂着秋红,一只手不停地在秋红的圆溜溜的臀部拍打不停,一边拍打一边说:“红红,我当时答应你的时候可是有条件的,你可不能反悔,你可想好了,我能把童小尧弄进去,就能把他你弄出来。” 秋红做呕吐状,但什么也没吐出来。 “红红,实验中学进一个学生的花费你比谁都清楚,五万块钱能找多少比你要漂亮多的小姐,你心里应该有数。”乌中有的话中已经流露出十二分不满。 罗玉寒挂了档,猛地踩了一下油门,出租车突然朝qq撞过去。qq移位,飘向乌中有,乌中有根本就没躲闪的机会,已经被撞出两米多远,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秋红被突然而来的情况吓呆了,酒也醒了八分,赶紧拉开了qq车门爬上车。 第0126章 抱上楼顶 罗玉寒从出租车上下来,旁若无人地走到qq车旁边,拉开车门也上了车。 钥匙扭动,qq起步,直冲过栏杆上了马路,朝东边驶去。 秋红被突如其来发生的事搞蒙了,呆呆地把罗玉寒看了半天,才痴痴地问道:“小哥,你…这算是要劫持我么?” “不是,我从来没玩过这么小的车子,想开开洋荤过把瘾。”罗玉寒笑着说。 “你你…你不会只想玩车吧。”秋红意识到了危险性,浑身开始不停地颤抖,本能地用手捂住了胸口。 “难道你还想让我玩点别的?”罗玉寒意味深长地瞟了秋红一眼,调侃道。 “停车,赶紧停车,不然我要跳车了。”秋红抓住车门扶手,惊慌失措地喊道。 罗玉寒加大了油门,车速超过了八十,整个车身都在摇晃。 “秋红同志,按照这种速度你如果跳车,即使摔不死也会断胳膊断腿,即使胳膊腿都不断,也会被擦成大花脸,到时候童明远可就又该换人了,旧人走新人来,对他是幸福,可重新找一个,对你是悲哀,毁容后可就没人要了,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这家伙不但知道你自己的名字,还认识童明远,秋红更加恐惧,于是本能地问道:“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我知道你的名字,而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可见美女的知名度就是高,这也是我罗玉寒的悲哀,我原本以为,整个河州市都知道我的大名,现在看来,我错了。”罗玉寒在调侃的同时,顺便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秋红一听到罗玉寒的名字,吓得汗毛倒竖,浑身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吃惊地问道:“哪个罗玉寒?” “沙家的千金沙如雪的保镖兼保健医生。”罗玉寒轻松地说。 秋红听到罗玉寒的名字时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希望这个罗玉寒并不是传说中的那个罗玉寒,没想到这个罗玉寒真的就是那个罗玉寒,当时就瘫坐在座位上,连问话的胆量都没有了。 秋红以前只是听童明远和童小尧提到过罗玉寒所干过的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当时还不以为然,以为罗玉寒被神话了,现在见罗玉寒竟然在酒店大门口劫持自己,马上意识到罗玉寒果然胆大包天。 qq拐向了三环路,又由三环拐进了四环。随着离市区越来越远,再往前走就是新建的开发区,而新建的开发区就在桃花河旁边,那里是一片沙滩,以前几乎荒无人烟,每年夏天,来桃花河游泳的人都要淹死几个,罗玉寒把她拉到这里,莫非是想……先奸后杀,扔到河里……秋红的心不禁揪成了一团。 “你到底想怎么样呀,要钱?要人,这事都好商量,但我求求你千万别杀我。”秋红双手抱胸,恐惧地问道。 “哈哈哈——,秋红小姐太聪明了,我真该对你刮目相看。”罗玉寒故意夸奖了秋红一句。 但这对于秋红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这足以说明她的判断是正确的。罗玉寒如果既要钱又要人,最后再把她弄死,她的运气可就背到家了。 秋红一把扯掉了脖子上粗大的项链,又取下手腕上的手链和手指上两个戒指,变换了身姿,双膝跪地面对罗玉寒,哭丧着说:“罗玉寒,我知道你和童家有过节,但冤有头债有主,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不该找我的麻烦,既然你找到我了,我自认倒霉,这些金首饰最少价值几万块钱,你先拿去,以后若有用的着我秋红的地方,只要你打声招呼,要钱拿钱,要人送人,我一定不会说半个不字,还有,如果你现在就喜欢其他什么,我一定成全你。” 罗玉寒看了秋红一眼,见她双手颤抖,脸色发白,一丝同情不由从心底油然而生。 “你虽然贵为童明远的姘头,但到目前为止你未必比我有钱,我图的不是这些。” “那你不图财,是不是……” 罗玉寒不等秋红说完,就冷笑了一声,轻蔑地说:“秋红,你认为人人都像乌中有和童明远?看你还算爽快,以前和你也没什么过节,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说说吧,你为什么和乌中有在一起。” 秋红不敢隐瞒,把事情的经过全部给罗玉寒讲述了一遍。 原来,童明远给了秋红五万块钱,要她找人帮助童小尧重返学校,秋红通过朋友关系找到了乌中有,乌中有贪图秋红的美色,秋红也与之周旋,用语言挑逗了乌中有,但并没有把话挑明,给乌中有造成了错觉。 就这样,秋红一分钱没花就把童小尧弄进了学校,私吞了童明远给她的五万块钱。乌中有还惦记着秋红的美色,于是就把秋红约出来。两人喝了酒,乌中有想开房,秋红不肯配合,这才出现了开头的一幕。 “哦,我对这种风流韵事不感兴趣,还有别的么?这两天有人被绑架了,传说和童明远有关,你是童明远的小妾,我想你应该知道点消息。” 秋红最担心的就是怕罗玉寒提到这件事,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罗玉寒偏偏问到了沙忠孝被绑架一事。 绑架沙忠孝是她给童明远出的主意,又是她亲自去找黄虎安排的,如果把这事说出来,罗玉寒肯定不会饶不了她。想到这里,秋红下定决心,就是打死也不能说。 怕罗玉寒看出破绽,秋红不敢犹豫。罗玉寒话音还没落地,秋红故作吃惊地问道:“你说什么,沙老板被绑架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没听说,要么我给童明远打个电话问问,他交际广,眼界开阔,也许他知道。” “给童明远打电话?莫非你疯了?看样子你没疯呀,我要答应我才是疯了呢,秋红,你目前所能做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必须配合我,否则,哼哼——”罗玉寒语气轻松,但说话的分量却很沉重。最后那一哼,已经明确无误地给秋红敲响了威胁的警钟。 面对罗玉寒的威胁,秋红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如果她承认知道沙忠孝被绑架的实情,后续的麻烦会接连不断,如果不承认,罗玉寒既然敢劫持她,肯定不会放过她。 “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但你应该清楚,我的耐心是有限的。”面对秋红的沉默,罗玉寒心里已经有数,沙忠孝被绑架,肯定与童明远有关。 “我知道的,影视里遇到这种情况时,经常有人这样说。”秋红不能在保持沉默,只能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提她是否知道沙忠孝被绑架一事。 qq向开发区驶去,行驶二十分钟之后在,在一栋大楼前停下来。 这是一幢十八层大楼,现在已经封顶,装修工作还没开始,现在属于无人看管状态。这件事河州市很多人都知道,当然包括罗玉寒,还有秋红。 “这里黑灯瞎火的,挺吓人的,你能不能换个地方。”车子刚打了方向,秋红就开始担心起她的安危。 罗玉寒把车开进大楼里面,熄了火,打开车门下车后,又绕到右边,替秋红打开了车门。 “请下车吧,我带你到楼顶看风景。”罗玉寒说着,顺势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我不,我不去,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秋红双手抱肩,往里缩着身子,浑身像筛糠一般,连看都不敢看罗玉寒一眼。 “你怕什么,我只是想让你陪我看看风景,我又不会吃了你,来,如果你走路不方便,我直接抱着你上去。”罗玉寒说着,把身子探进车里,伸手就抓住了秋红的胳膊,使劲往外一拽,秋红被拽了出来。 秋红虽然被拽了出来,但依然往后扯着身子,嘴里念念有声地说:“我不去,我有恐高症。” “我就知道你有恐高症,所以才要带你去体验一下,我免费为你看病,你可别不知好歹。” 罗玉寒一边说,一边抱起了秋红,沿着楼道朝楼顶走去。 秋红像一只乖巧的小猫,依偎在罗玉寒的怀里,动也不敢动。 秋红不敢妄动,并不是真的对罗玉寒温柔,而是内心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 罗玉寒快步如飞,攀爬十八层高楼对他来说如履平地,才五分钟功夫,罗玉寒抱着秋红已经来到了楼顶,连大气都没喘一口。 “你到底要干什么呀。”秋红站稳后,环顾四周,战战兢兢地问道。如果罗玉寒在这种地方收拾她,即便她喊破喉咙,也没人能救得了她。 “我不是说过了么,让你欣赏一下附近优美的风景。” “我不看,我要下去,有什么话咱们到下边说。”秋红一边说,一边往后退。 罗玉寒走到围栏边,往楼下看看,漫不经心地说:“十八层楼,这该有多高呀,你帮我算算,如果一层三米,十八层楼高一共是多少米。” 秋红退到了出口,拔腿就跑。罗玉寒笑笑,继续感慨,说:“这么点小忙都不愿帮,多没义气。” 秋红沿着楼道没命往下跑,跑下一层数一层,每跑下一层都扭头看看罗玉寒又没追上来。心想只要跑到楼下,她连车都不要了,只要跑出这座楼盘,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罗玉寒肯定找不到她。 “十,还有八层。”秋红嘟囔一声,又往后看了一眼,还没看到罗玉寒。 可就在这时,她却碰了一堵墙上,赶紧本能地闭上了眼睛。这明明是通道,怎么会有墙呢。 但这堵墙实在有点软,不但软,似乎还带着热气。秋红往后退了一步,慢慢睁开了眼睛,这堵墙却让她吃了一惊。 罗玉寒面带微笑地站在她面前。 “你…从什么地方下来的?”秋红愣愣地问了一句。 “我正和你说话呢,突然你就不见了,我想见到你,就这么一想,就到这里了。” “我不信,我根本不信,你骗人。”秋红继续往后退,一边退一边使劲摆手。 “别说你不信,连我也不信。”罗玉寒笑着,往前走了一步。 秋红一直往后退,罗玉寒一直往前走。秋红内心恐惧,加上没了力气,噗通一声坐在了台阶上,双手撑着了地面。 罗玉寒走到秋红面前,弯腰抱起秋红,一边往前走一边叹息道:“秋红呀,你这是何苦呢,我真的没想把你怎么样,只是想带你去欣赏附近夜晚的风景,看把你吓得。” 第0127章 化敌为友 秋红被罗玉寒重新抱到了楼顶。 女儿墙边,罗玉寒一手搭在秋红的腰间,一手指着南边,感叹道:“多美的夜晚呀,桃花河蜿蜒曲折,河面灯火点点,再看市区,高楼耸立,霓虹闪烁,那首诗怎么说来着,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想当初诗人肯定也是在楼上发出这样的感慨。” 秋红到现在都不知道罗玉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哪有心思和罗玉寒谈古论今,只顾浑身筛糠,战战兢兢。 “你冷么?”罗玉寒关心地问道。 “不冷,不冷。”秋红回答道。 “撒谎可不好,我最不喜欢撒谎的人。” 罗玉寒说着,把手从秋红的肩膀上拿开,脱掉了外套,小心翼翼地披在了秋红身上。 “我没撒谎,我只是恐高。”秋红小声辩解道。 罗玉寒翘腿骑在女儿墙上,做了个凌空展翅的动作,说:“我刚才要你帮我算算这栋楼到底有多高,你为什么要跑呀,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数学没学好不会算。” “大概七八十米米左右吧。” “哦,请问秋红小姐,你的体重是多少?”罗玉寒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98斤半。”秋红低声地说。 “将近一百斤了,那你再帮我算算,如果一百斤体重的人,比如说你,从这栋楼上掉下去,重力加速度是多少,能把水泥地砸个多深的坑。” 这哪里是在计算重力加速度,明明是**裸的威胁呀。 秋红的眼前马上出现了她被罗玉寒扔到楼下的惨状:鲜血四溅,染红了地面,头颅破碎,如同摔倒地上地西瓜,身体成了肉饼,紧紧贴在地面上,那情景简直惨不忍睹。 罗玉寒隐晦的威胁让秋红感觉马上降临的死亡。 秋红往后退了两三步,双手合十,朝罗玉寒拜了两下,哀求道:“兄弟呀,你就别再折磨我了,你想知道什么,请你只管问,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折磨你了么?”罗玉寒轻松地问道,“我只不过和你探讨一下物理学的基本问题,怎么会是威胁呢。” 罗玉寒说着,双手撑着女儿墙,纵身一跳,站在了墙头上。站在七十多米高的墙头上,竟然敢手舞足蹈,丝毫不感到恐惧。 秋红对罗玉寒产生了由衷的佩服,但这种佩服很快就被一种邪恶的念头所代替,如果此时趁着罗玉寒不备,突然把他推下墙头,罗玉寒就能亲自体验一下重力加速度是什么概念了。 善和恶有时候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纸,可以说只在一念之间。 秋红瞅准时间,鼓足勇气往前跑了两步,用尽平生力气狠狠地照着罗玉寒的腿推了一把。 罗玉寒站立不稳,往墙外一闪,身子坠落下来。秋红探出脑袋,往下看看,下面黑灯瞎火的,哪里还有罗玉寒的影子。 但令秋红感到奇怪的是,一百多斤的重量从七十多米的高的地方摔下去,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不过秋红还是自信地认为,罗玉寒纵然是神仙也肯定被摔死了。 “罗玉寒呀罗玉寒呀,我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呢,原来也不过如此。”秋红拍拍手,意在拍掉手上的晦气,接着自言自语道:“我倒要下去看看,你能把水泥地砸多深的坑。” 秋红再次拍打一下身上的灰土,抬步转身,准备离开。 一道黑影再次挡住了秋红的去路。秋红吓得惊叫一声,噗通一声瘫坐到了地上,揉揉眼睛抬起头,眼前站的真是罗玉寒,心想人刚死灵魂就出窍了,这鬼魂跑的也太快了,不由惊叫一声道:“鬼呀……罗玉寒,你到底是人是鬼。” 罗玉寒不吱声,双腿并立,双手平举朝秋红蹦过来,那模样和僵尸无疑。秋红把手当脚,屁股不停往后移动,从而带动身体也往后撤,直退到了墙根。 罗玉寒已经站在秋红跟前。 秋红只看到了罗玉寒的腿。罗玉寒抬脚,飞一般朝秋红的门面踢过来。秋红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本能地捂住了眼睛。 “咣当”一声响,整个楼顶震颤一下,接着又是一声沉闷的响声从地面上传来。 一切恢复了正常。 秋红慢慢地松开了捂在眼睛的双手,又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看到的依然是罗玉寒长长的双腿和平举的胳膊。 “你没被摔死?”秋红试探性地问道。 罗玉寒此刻像个死人般一动不动,但秋红明显闻到了罗玉寒的呼吸。 她壮着胆子,想扶着墙慢慢站起来,但手却抓空了。她回头看看,只见身后已经空空如也,哪还有女儿墙的影子。秋红这才想起,罗玉寒刚才踢的那脚。 这是地狱么,难道刚才那一脚已经把自己踢死了么。秋红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感觉到了剧烈的疼痛,她怀疑自己还活着,于是试着往前走了一步,竟然还能抬动双腿,不由惊叫一声,往前垮了两步,一下子就扑到了罗玉寒的怀里。 但秋红感觉到发自罗玉寒的体温,不由惊喜地问道:“兄弟,你还活着?” “我当然活着,我一直站在这里。” “我也活着?”秋红再次问道。 “你认为我会让死人趴在我怀里么?”罗玉寒反问道。 “我说,我说,你别吓我了,我什么都说,沙忠孝他他他……被绑架了。”秋红终于明白,罗玉寒搞这么多鬼,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为沙忠孝被绑架一事。 “沙忠孝被绑架了么?我怎么不知道。”罗玉寒开始装傻充愣了。 秋红此刻才知道,罗玉寒一直在装神弄鬼。她依偎在罗玉寒怀里,温顺得如同一只刚刚从母体中降生的羔羊,乖乖巧巧的,再也不敢心存一点侥幸。 不用罗玉寒追问,秋红像讲故事一般,把她所知道的一股脑倒给了罗玉寒。 讲完了主要故事情节,秋红又补充道:“兄弟,绑架沙忠孝的主意是我出的,绑架者又是我的相好,我现在就打个电话,让黄虎放了沙忠孝,从此以后,我保证再不和沙家作对,当然也不再和你作对。” “哈哈哈,故事的开篇和发展都很精彩,很有代入感,但你安排的结尾太平庸太烂,别的读者我不知道什么感觉,但我认为缺乏足够的吸引力。” “那如何做才能让结尾充满吸引力?”秋红问道。 从和罗玉寒的交流过程中,秋红不但折服于罗玉寒高深莫测的功夫,更佩服罗玉寒黑色的幽默,她对罗玉寒已经产生了莫名的好感。 当然,她现在感受最深的是,从罗玉寒的态度看,罗玉寒并不想对她采取极端的措施,她暂时没必要担心失去生命的危险。 三年前,在秋红的父母逼迫她嫁给山村汉子时,她感觉到的是对生命的绝望,经过这两年大都市的奢华生活,她已经开始深深地依恋这个庞大而又复杂的社会。只有快乐地活着,才是对生命的尊重。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要你出面绑架了童家的人,最好是童明远的爱子童小尧,这才是最完美的结尾。”罗玉寒沉默片刻之后,轻松地说。 秋红抬头,长大了吃惊的小嘴,然后赞同地点点头,说:“主意不错,可是,如果我出面,以后还怎么回到童明远身边。” 罗玉寒眯眼,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问道:“你认为普天之下挣钱的方式只能通过出卖**么?你认为即使我不出面,你还能回到童明远身边么?看你聪明伶俐的,其实和有些漂亮女人没什么区别,你们的共同点就是——,胸大无脑。”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秋红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胸,又用手摸了摸,马上就下定了决心,说:“我听你的,由我出面绑架童小尧,可是,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索要赎金一千万,你三我七,但必须是税后。” “这事还要交税呀?”秋红不解地问道。 “那是当然,我今晚为了跟踪你,已经破费了几千块钱了,以后还有很多行动经费,都要从这里面扣除。” 秋红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抓住了罗玉寒的手,使劲摇晃两下,说:“成交,希望你言而有信。” “人无信不立,我罗玉寒叱咤风云,讲的就是个信。” “难道你就不怕我反悔?”秋红突然问道。 罗玉寒呵呵一笑,说:“我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在绑架到童小尧之前,我不会离开你半步,等计划得以实现,你已经暴露了,躲开童明远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反悔呢。” 其实秋红不会反悔,她只是想试探一下罗玉寒,听到罗玉寒的分析,秋红不禁对罗玉寒佩服得五体投地,甚至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年轻帅气的少年。 楼顶凉风习习,秋红冻得瑟瑟发抖。 罗玉寒找些木板,点燃了一堆火,楼顶马上就灯火通明了。红红的火苗熏红了秋红粉嫩的脸,同时也点燃了她内心的激情,她不想辜负如诗一般的良辰美景,主动依偎在罗玉寒身边,脸上露出了意思幸福的笑容,低声地问道:“兄弟,你我可以成为朋友么?” “难道你认为现在我们不是朋友么?”罗玉寒反问道。 “能认识你是我的运气,只是方式有点另类。”秋红感慨道。 罗玉寒的手机突然响起,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看屏幕,看到了沙江的名字,于是摁下接听键。 罗玉寒告诉沙江,沙老板的确是被绑架了,但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他正在安排解救沙老板的计划。 第0128章 小妈的引诱 下午六点半,实验中学的食堂里吵哄哄的,有的在讨论学习,有的在挑剔饭菜的质量。童小尧独自一人躲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只顾低头吃饭。 沙如雪和夏怡晴坐在离童小尧不远的地方。 由于老爸被绑架,沙如雪心情不好,连吃饭都没胃口。夏怡晴往沙如雪的盘子里夹了一筷子菜花,安慰道:“闺蜜,有罗玉寒出面就没有摆不平的事,只管放心吃饭,别把身体饿坏了。” 一提到老爸,沙如雪的眼泪便泪如泉涌。她朝童小尧斜看饿了一眼,低声埋怨道:“不是这小子暗算罗玉寒,我老爸也不会出事,该死的,我要有罗玉寒那身本事,直接把他打残了,叫他连学都上不成。” 夏怡晴朝四周看看,见没人注意她俩,往沙如雪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神秘地说:“罗玉寒都一天没来学校了,肯定在想办法营救你老爸,越是这个时候,你越要沉住气,不能用仇恨的眼光对待童小尧。” 黄敬端着饭走过来,坐在沙如雪和夏怡晴的对面,看了童小尧一眼,神神秘秘地问道:“知道童小尧是怎么重新回到学校的么?” “不知道。”沙如雪和夏怡晴几乎异口同声地说。末了沙如雪又白了黄敬一眼,讥讽道:“看着像男人,其实骨子里就是女人,一天到晚就知道东家长西家短,神神叨叨的,好话说尽,坏事做绝,还要充好鸟。” 沙如雪说话难听,但黄敬脸皮更厚,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唠叨说:“听说没,童小尧他妈可漂亮了,说国色天香沉鱼落雁一点也不夸张,不知道是原本就漂亮还是打扮成那样的,童小尧都那么大了,你们猜猜他老妈看起来才多大 ,二十来岁的样子。” 夏怡晴说话没遮拦,撇嘴冲黄敬笑笑,说:“我说黄敬,不知道你口味那么重呀,童小尧他老妈既然是童小尧他老妈,也和你老妈年龄差不多,你可别打童小尧***主意,这要是让童小尧知道了,非和你玩命不可。” 沙如雪没心思和黄敬讨论这种烂事,不耐烦地朝黄敬挥挥手,说:“滚滚滚,该滚哪儿滚哪儿去,别在这儿刮吵人,烦死了。” 黄敬端饭正要离开,门口突然传来段师傅高音喇叭的声音:“谁是童小尧,喂,童小尧同学,你妈在校门口等你呢,请你马上到门岗来一趟。” 正在吃饭的同学先把目光投向了门口,只见段师傅提着扩音器朝人群中不停地张望。 童小尧站起来,兴高采烈地朝门口走去。 昨天部分学生见到了秋红,以为秋红是童小尧的姐姐,喜欢多事的同学就问了童小尧,秋红到底是不是他姐姐,童小尧自豪地说,秋红不是他姐姐,是他妈。 童小尧话一出口,在场的同学几乎都晕了。他们怎么都不相信,童小尧他妈为什么那么年轻漂亮,漂亮得让这些情犊初开的男生娃娃都心生羡慕。 有的同学当场作证,秋红在离开时,童小尧的确叫了秋红一声妈。 “两位美女,说曹操曹操就到,你们要不信,我这就带你们去见见童小尧他妈,保证你们会自惭形秽。”黄敬撺掇说。 黄敬的激将法终于激发了夏怡晴的兴趣,她不管沙如雪是否同意,拉着沙如雪就走,一边走一边说:“黄敬,如果你敢骗我们,等罗玉寒回来,看不撕烂你这张臭嘴。” “两位美眉有点出息好不好,别总是惦记着罗玉寒,我黄敬长得也不差,你们稍微惦记下好不好,这样吧,如果童小尧他妈没你们两位长得好看,不用你们到罗玉寒那儿告状,我当场就撕烂我的嘴。”黄敬拍着胸脯,自告奋勇地说。 童小尧以为秋红又来找他,三步并作两步,很快跑到了校门口,但进门后的情景却让他惊呆了。 来的人的确是他妈妈,但并不是他的小妈秋红。而童小尧亲妈一见到童小尧就扑过来拉着童小尧的手,把童小尧从上到下打量一番,然后又抚摸着童小尧的头,眼泪无声地从眼眶里吧嗒吧嗒流淌出来,半天才喃喃地说:“小尧,妈妈来看你来了。” “谁让你来看我的?”童小尧推开了他老妈,往后退了一步,继续囔囔道,“我说过让你看我了么,你来看我,为什么不提前给我打招呼,你为什么要来看我。” 老妈似乎对童小尧的这般态度早有预料,眼巴巴地看着儿子,眼泪汪汪地说:“儿子,妈来看你不为什么,就想给你带点吃的,你看,老妈给你带什么来了。” 老妈转身,提起个竹编篮子,再面对童小尧,掀开了盖在篮子上的一块布,抓起一只老母鸡,朝童小尧晃晃,说:“小尧,你小的时候最喜欢吃妈给你炖的老母鸡……” 母鸡的翅膀被捆绑,在黑暗中憋屈了一路,现在见到光明就开始拼命挣扎,大概是用力过度,拉出一泡屎,从而也打断了老妈的话。 童小尧捂住了鼻子,往后退了一步,大声地说:“没错,我过去是喜欢吃老母鸡,可我现在不喜欢吃了,你还是把它带走吧。” “还有呢,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柴鸡蛋。” 老妈把母鸡放在地上,弯腰提起了篮子,把篮子递到了童小尧面前。童小尧看也不看,手一挥,打掉了篮子,结果半篮子鸡蛋全部摔在地上,脚下的地板马上就变成了黄色。 “你赶紧走呀,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童小尧走到老妈后面,使劲地推了他老妈一下。 老妈被推出门外。 “小尧,为什么呀,你是不是嫌老妈长得丑呀。”老妈可怜巴巴地问道。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啊,那还不赶紧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童小尧说着,朝老妈挥挥手。 母鸡经过努力,终于挣脱了绳捆索绑,扑棱两下翅膀,从门口飞了出去,直接钻进了草丛中。 这一幕终于被黄敬等三人看见了。 “黄敬,原来童小尧的老妈这么漂亮呀。”夏怡晴看着黄敬质问道。 “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这不会是童小尧的姥姥吧。”黄敬说。 童小尧的老妈在童小尧的一再呵斥下,终于退着走出了校门口。走出两步后,突然回过身来,隔着栏杆看着童小尧,歇斯底里地问道:“小尧,妈都两年没看到你了,难道你就不能喊我一声妈?” 童小尧无动于衷,转身离开。 沙如雪落泪了,她落泪的原因很简单,她从三岁开始就没见过妈妈。长大后,她经常问她妈妈去哪儿了,老爸说她老妈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后来沙如雪才听别人说,她老妈在她三岁那年,因患病无钱医治,不幸去世了。 夏怡晴没心没肺,直接揪住了黄敬的耳朵,吓唬说要撕烂他的嘴。黄敬捂着耳朵求饶道:“别介呀夏怡晴,不是我看走眼了嘛,可那是童小尧亲口告诉我的,说那个叫秋红的就是他妈。” “只怕是他小妈吧。”夏怡晴问道。 “可能吧,但无论是不是,我都错了,麻烦你别撕烂我嘴,我改天请你们吃饭好不好,你把我的嘴撕烂了,我还怎么吃饭呀,我不能吃饭,怎么请你们呀。”黄敬油嘴滑舌的,试图摆脱夏怡晴的纠缠。 黄敬的嘴是全天下最自由的,从来不会守什么秘密。两个小时之内,童小尧老妈的美好形象已经传遍了校园。童小尧连着出事,老妈的突然出现又让他把人丢尽了,为了寻找一个心理的平衡点,晚上就翻过围墙,一个人出去溜达。 童小尧刚出现在小吃街,就接到了秋红的电话。不过电话是用固话打来的,童小尧查看一下号段,应该是在开发区一带。 秋红说话很嗲,但嗲的有很温柔,其中充满了无限的让男人不可抗拒的柔情。她东来西扯的,从物质生活一直谈到精神生活,然后又谈到了她和童小尧之间的个人恩怨,其间她态度诚恳地承认,她以前对童小尧关心不够,希望童小尧原谅她,并且还希望在以后的生活中,不仅要充当童小尧的小妈,更希望能成为童小尧的朋友。 最后的这句话让童小尧很感动,并且对朋友这两个字充满了很多幻想,他急切地问道:“小妈,你现在在哪儿呢,我现在好烦,我想见见你。” 鱼儿终于要上钩了,但秋红并没有急于提竿子,而是隐晦地拒绝道:“现在不太方便吧。” 煽情的话在两人之间不停地被演绎,最后秋红终于勉为其难地说:“我现在在开发区玩耍呢,如果你想见我,就打个车过来吧。” 半个小时后,一辆出租车停在开发区的马路边,童小尧付了钱,拉开门走下车,举目四望,却没见到秋红的影子。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叫了秋红的电话。 第0129章 剧情反转 “红姐——”电话接通,还没等秋红开口,童小尧由衷地喊了一声。声音亲切,柔情无限。 童小尧从来没叫过秋红小妈,但事实是,按照辈分,童小尧的确该叫秋红小妈。他现在改变了称呼,就是想试探一下秋红的反应。在童小尧看来,姐姐似乎比妈更为亲近,尤其是对于小妈来说。 “哎——”秋红似乎早有准备,长长地应了一声,透露出惬意的舒坦。 “你在哪儿呢?”童小尧的声音中充满某种莫名的期待。 “正南,一公里,桃花河边,小船。”秋红言语简洁,语气温柔,和童小尧一样,充满了某种焦急的渴望。但她的渴望是装出来的,只是童小尧鬼迷心窍,听不出来而已。 越过宽广的马路,童小尧沿着一条蜿蜒的小路直奔河边。 桃花河边,一弯明月,清风阵阵,芦苇摇曳,置身其中,快意无穷……秋红明眸善睐的眼睛一直在童小尧眼前晃来晃去,他陶醉其中不能自拔,三步并作两步直奔桃花河边。 一条小船果然停靠在桃花河岸边,但船上无人。 童小尧小心翼翼地沿着木板走上船,还没站稳,一个黑影从旁边窜出来,伸手就把童小尧推进了船舱。虽然是短暂极速的穿越,但童小尧还是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一阵从容的脚步声从甲班传来,越来越近,在舱底落定。 “红姐是你么?”童小尧明知道推他的人不是秋红,但还是满怀希望地问道。 童小尧慢慢睁开眼睛,昏暗的灯光下,他看到了罗玉寒。 “你怎么在这里?红姐呢?你想干什么?”童小尧眉头紧锁,疑窦丛生,但他已经断定,他跌进的不是船舱,而是秋红和罗玉寒给他布下的陷阱。 可是,让他不明白的是,秋红什么时候和罗玉寒混到了一起,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罗玉寒看着还算从容的童小尧,心平气和地说:“什么都别问,我也懒得搭理你,该来的总会来的,你先休息一会儿,如果你老爸肯配合,最多三天你就能恢复自由。” “你这可是绑架,被逮住了是要坐牢的。”童小尧警告道。以攻为守经常会成为一种策略。 “我这不是绑架,暂时可以取名为交换,对,交换。”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不需要明白,但你老爸明白。”罗玉寒淡淡地说。 童小尧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着罗玉寒问道:“既然你不想告诉我,我就问问我老爸,请问我可以给我老爸打电话么?” 童小尧心里很清楚,这是个不情之请,罗玉寒肯定不会同意他往外拨打电话。 “可以呀,在这条船上你可以随心所欲,我不会干涉你的自由,包括报警。”罗玉寒大大方方地说。 “我可以报警?”童小尧惊喜地问道,“这可是你说的。” “可以,不过在报警之前,我劝你最好问问你老爸,只怕他不会同意。” 童小尧感觉到罗玉寒话中有话,他不敢冒险,就拨通了他老爸的电话。 童小尧明确地告诉他童明远,他被罗玉寒绑架了,地点在桃花河岸边,罗玉寒此刻就在他身边,希望老爸赶紧救他。 童明远接到童小尧的电话,一开始还以为童小尧开玩笑,等到罗玉寒接过电话,明确无误地告诉童明远,童小尧所说的都是实话时,童明远这才明白过来,罗玉寒已经察觉到是他联合龙帮的人绑架了沙忠孝,罗玉寒这招明显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童明远坦白地承认,沙忠孝被绑架一事与他有关,但真正实施绑架行动的人是龙帮,他答应为了确保童小尧的安全,他尽量说服龙帮释放沙忠孝。 童明远挂断电话,直接拨打了秋红的手机。手机刚接通,就被秋红挂断,如此反复多次之后,秋红的手机竟然处于关机状态。 而秋红此时又在哪里呢。 事实是,当童小尧赶到桃花河畔的小船上时,秋红早已开车来到了灵山,她此刻和黄虎呆在一起。 为了躲避官府的打击,龙帮的主要骨干平时都居住在灵山,而且是分散居住。 更加诡异的是,他各自所居住的地方都彼此保密,甚至连龙帮的老大龙爷也不知道手下人居住的地方,而手下的人更不知道龙爷住在哪里。 黄虎居住的山洞位于一个山峰的半山腰上,洞口不大且杂草丛生,但山洞里面却十分宽敞。 一汪水潭位居中央,一条不规则的走廊环绕水潭四周,而走廊旁边的峭壁上开凿了五六个山洞,每个山洞具备不同的功能,分别为储藏室,卧室,还有卫生间,娱乐室等。 秋红的到来给这里增添了几分活跃的气愤。 秋红和黄虎坐在水潭边,把脚放在了水里,不停地搅动潭水,水面顿时微波荡漾。 黄虎的心情也正如这微微荡漾的水面,满脸都是喜悦之情。从事绑架案他并不是第一次,每次绑架到人质,他都要等到第三天才向被绑架者的家里打电话索要赎金。这样就能使得被绑架者的家人最大限度地满足他们的要求。 沙忠孝已经被绑架了第三天,最迟在明天早上,他就要往沙忠孝家里打电话。但到底该索要多少赎金,他的心里并没有底。秋红的到来给他提供一个可以商量的人。 黄虎哼完一首小曲,平移到了秋红旁边,把手搭在秋红的细腰上,低声地问道:“亲,据说沙忠孝的家底厚,咱们给他来个狮子大开口,多吃点肉,要他五百万怎么样。” 秋红这次来见黄虎,是按照罗玉寒的计划来说服黄虎,要黄虎改变策略,敲诈童明远,之后再释放沙忠孝。 正愁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听黄虎这么一问,刚好打开了话题,于是搂着黄虎的脖子,把头凑上去,先给黄虎一个响亮的吻,然后愁眉苦脸地说:“情况发生了变化,只怕这次我们是狗咬尿泡,空欢喜一场了。” “发生了什么事了?你把话说清楚。”黄虎突然捧着秋红的脸,皱眉问道。 一次绑架行动,要浪费很多物力财力,黄虎可不想把吃到嘴里的肥肉再吐出来。 “据说,我也是刚听说的,环球集团最近的资金链断了,三家银行每天都上面逼迫还款,我们也很难从他那儿榨出更多的油水。”秋红慢慢地解释道。 黄虎嘿嘿一笑,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如此,沙忠孝家底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不敲他那么多,就要两百万,拿不出两百万,就一百五十万,以此类推,反正我们不能白干。” “如果趁着这次机会敲别人更多的钱,比如五百万甚至更多,你觉得如何?”秋红逐渐把话题引向童明远。 “我们绑架的是沙忠孝,又不是别人,谁肯给我们钱那谁就是疯了。” “童明远呀。”秋红终于把火烧到了童明远身上。 “哈哈哈哈,我的亲,你可真会开玩笑,这事是你和童明远一手策划的,童明远怎么肯替沙忠孝拿钱。” 秋红见火候已到,就把准备好的说辞一股脑倒出来,一脸严肃地说:“实话对你说了吧,罗玉寒已经觉察到绑架沙忠孝一事与童明远有关,就在今晚绑架了童小尧,如果沙忠孝有什么闪失,他就要撕票。童明远为了保护儿子,肯定要央求我们释放沙忠孝,我们何不趁机敲诈童明远一笔,拾到篮里的都是菜,谁的钱不是钱呀。” 黄虎略加犹豫,最终同意了秋红的方案。秋红这才打开手机,主动回拨了童明远的电话。 童明远正在考虑如何联系上秋红,接到秋红的电话,自然喜出望外。他把童小尧被罗玉寒绑架的事给秋红详细地讲述了一遍,最后哀求秋红,希望她给龙帮求个情,马上释放沙忠孝。 秋红故作深沉,沉默半边才冲着手机吼道:“你以为龙帮是你什么人呀,家长呀还是帮主呀,你说什么他们都听什么?别开这种无聊的玩笑了。” 童明远一口一个亲,一口一个爱,央求了秋红半边,秋红这才答应和龙帮商量一下,先听听他们的意见。 半个小时后,秋红主动拨通了童明远的电话,说龙帮经过合议,答应释放沙忠孝,但前提条件是,童明远必须拿出一千万。 “一千……万?我是不是听错了?”童明远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吃惊地问道。 “没错,就是一千万。”秋红一字一句重复这个数字。 “他们这是敲诈!”童明远脱口而出。 秋红冷笑一声回应道:“你这可是冤枉了他们,他们本来要敲诈的是沙忠孝,没想到你被罗玉寒捏住了软肋,他们这是在和你做买卖,不是敲诈,不过,没有人能剥夺你选择的权利,如果你认为这笔钱太多,可以拒绝交纳。” 童明远从秋红冷冰冰的话里已经感觉到,这个小贱人已经和他离心离德了,但事情的发展已经超乎了自己的把控,童明远不得不扮演一个识时务者的角色,软化了口气,希望能当面和秋红谈谈。 秋红答应了童明远的要求。她以为,童小尧在罗玉寒的手里,而自己的身后又站着强大的黄虎,童明远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秋红的逻辑并不混乱,但世事无常,但是,事情的发展却超出她的判断。 第0130章 连环绑架 凌晨零点,灵山脚下的一个偏僻角落。 一弯月牙挂在中天,整个灵山如同涂抹上了一层灰漆,朦胧中透出一抹淡淡的白色,凄迷而朦胧。 犀利的山风从鬼谷崖穿过,碰到乱石和悬崖上,发出阵阵刺耳的呼啸声。 一辆白色的奥迪沿着崎岖不平的山间小路缓缓驶来,停在了鬼谷崖入口。童明远拉开车门,把一条腿慢慢从车门伸出来,然后整个人站在了车旁。 童明远环顾四周,却没见到秋红的影子,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想和秋红取得联系。他在电话中和秋红约好在这个地方见面,具体谈谈关于赎金的问题。 手机还没拨通,从旁边的一个巨大的石块后来传出一个清亮的声音:“别打了 我早已等候你多时了。” 童明远回过头来,一看到秋红,马上就扑过去,把秋红紧紧地搂在怀里。 重重迹象表明,秋红已经变节,或是投向了龙帮,或是投向了罗玉寒,童明远已经对秋红恨之入骨,此时的搂抱也只不过为了打消秋红的疑虑,他希望能通过一如既往的温馨动作,想和秋红谈谈,希望秋红能给龙帮讲个请,减少点赎金。等儿子安全了,他会和秋红秋后算账,即使撕破脸也在所不惜。 而秋红答应童明远前来见童明远,自然有她的目的。 根据她对童明远的了解,一千万对于童明远来说并不多,但她只能从这笔钱中拿走很少的一部分,其他大部分的钱都要落入龙帮的手中。 更为重要的是,如果童明远拿出这么多钱给龙帮,到时候罗玉寒再向童明远索要赎金时,童明远到时候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钱,她就不会从罗玉寒那儿顺利地分到自己应得的部分。 童明远仅仅拥抱了秋红两秒钟,就被秋红用力推开。 而童明远也没有再次勉强秋红,站在秋红面前直接问道:“咱们开门见山吧,我平日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在这次事件中,你到底扮演什么角色,你为什么要出卖我。” “我出卖你就像你当初勾搭我一样,都带有明确的目的性。” “那是因为我喜欢你。”童明远激动地说。 “你勾搭我只是因为你喜欢我富有青春气息的**,而我出卖你也是因为我喜欢散发着墨香的钞票,这个理由你还能接受吧。” 秋红的应对之词让童明远脸红,此时他才感觉到,秋红的背叛似乎早有预谋,再说下去也争论不出什么结果,于是就直接谈到了赎金。 “一千万太多,我只能拿两百万,如果龙帮能接受,咱们就按程序往下走,如果不接受,嘿嘿。” 童小尧在罗玉寒手里,秋红已经十拿九稳认为童明远耍不出什么花样,于是就生硬地问道:“如果不接受你将怎样?难道你还能找龙帮算账,硬把沙忠孝抢出来不成?如果你这样想,你就打错了算盘,龙帮的威名你大概比我更清楚,如果你不交纳赎金,他们就不会释放沙忠孝,罗玉寒见不到沙忠孝,就会把你的宝贝儿子紧紧攒在手里。” 童明远并没有接秋红的话茬,反而问道:“石秋红,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龙帮派你到我身边做卧底的。” 秋红想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步田地,也没必要再隐瞒下去,于是就坦率地承认道:“没错,原打算替你生个儿子——当然,所谓的儿子也许并不是你的,最大的可能就是黄虎的,然后继承你所有的财产,可我这两天改变了主意,感觉到如此陪伴你走下去,就浪费了我大把的青春,所以我等不及了,我还要告诉你,龙帮的二当家的黄虎就是我真正的情人,而你,只不过像你利用我一样,只是我的一个工具。” “谢谢你的坦诚,这下我心里有底了。”童明远干笑两声,声音阴森森的,秋红感觉一股寒意朝她袭来,浑身不禁打了颤。 “你心里有鞋底了吧。”秋红色厉内荏地问道。 童明远走到车后,打开后备箱的盖子,一个人从里面麻利地蹦出来,直扑秋红。 秋红惊叫一声,正想转身逃跑,还没跑两步,就被来人揽腰抱起走向奥迪,把秋红从车后门塞进去。 轿车发动,缓缓向市区驶去。 秋红被绑了手脚,蜷曲在后排,见童明远如此胆大妄为,不由威胁道:“童明远,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还敢对我如此无礼,难道你就不怕龙帮找你算账。” 童明远把嘴巴凑近秋红的脸,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先是引诱我参与绑架了沙忠孝的行动,而后又撺掇罗玉寒绑架了我儿子,然后再要龙帮敲诈我,这一招够狠啊,我呢,也跟你好好学习下,再把你绑架了,然后要你的情人释放沙忠孝,等罗玉寒释放了我儿子,我就释放你,三角关系,连环绑架,这个创意太好了,秋红,我建议你以后被总是给男人当玩物,直接去当编剧,被拍成影视后一定能大卖。” “黄虎不会放过你的,不信你等着看。”秋红的声音很高,底气十足。 “哈哈哈,在他没有放过我之前,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这个后半夜,将会充满美妙的色彩,让你看到不一样的我。”童明远谈笑风生,似乎早已把宝贝儿子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秋红双手被绑,静静地躺在床上,童明远变态的折磨已经让她筋疲力尽。 在她离开黄虎去见童明远时,黄虎曾经想跟她和她一块下山,以防童明远狗急跳墙,直接对她下手,但秋红则不以为然,她认为童小尧被罗玉寒控制,在童小尧没有被释放之前,童明远不敢对她怎么样,于是拒绝了黄虎的建议。 没想到童明远竟然胆大妄为,真的绑架了她,想到这里,秋红肠子都悔青了。 无声的泪水从眼眶中吧嗒吧嗒流淌出来,童明远翻过身来,给秋红擦擦眼泪,充满同情地说:“这都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现在你可以给黄虎打电话了没让他马上释放了沙忠孝,然后你再通知罗玉寒,要他放了我儿子,我只要见到我儿子,我马上还给你自由,另外,念在你这两年伺候我份上,我再给你一笔钱。” 秋红把脸扭到一边,连看都不看童明远一眼。 就在这时,秋红的手机传出了美妙的音乐。 在此之前,秋红的手机已经响过无数次,只不过童明远认为还不到接听的时候,于是每次就摁下了拒听键。 现在他已经考虑成熟了,他认为应该和黄虎谈谈了。 那边的黄虎已经亟不可待,电话刚接通就焦急地问道:“红红,见个人难道需要这么长时间?你现在人在哪里?为什么总是不接听我电话?童明远答应给多少?喂,为什么不说话?” 这边的童明远足足折磨了黄虎一分钟还多,才慢吞吞懒洋洋地说:“你是龙帮的黄虎吧,我是童明远,秋红现在在我这儿呢,我现在先拍个视频给你看看。” 童明远把手机对准秋红,摁下了拍照键,然后把视频传给了黄虎。 “二当家的,秋红的姿势还算优美吧,她太任性了,太贪心了,竟然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还惦记着勺里,这种女人不值得你爱惜,只能充当我们男人的玩物。” 这话是说给黄虎听的,更是说给秋红听的,他要彻底摧毁秋红的自尊。 那边的黄虎看到秋红被童明远折磨,气得暴跳如雷,大骂道:“童明远,**你祖宗,我命令你马上放了秋红,不然马上干掉沙忠孝,并把这一消息告诉罗玉寒,让他直接弄死你儿子。” 童明远嘿嘿一笑,说:“二当家的,我祖宗离你很远,而秋红离我很近,我劝你别想那么远,应该和我好好谈谈,你放了沙忠孝,然后罗玉寒就会放了我儿子,当我见到我儿子,我自然会让秋红这只破鞋回到你身边。至于你绑架沙忠孝的费用,我会尽量弥补你,给你五十万,如何。” 黄虎沉默片刻,突然爆笑一声,说:“你刚才不是说了么,秋红这种人只是男人的玩物,我和她也只不过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从来没把她当回事,你放不放她与我无关,至于沙忠孝,我看不到钱是不会放人的,一千万,少一分都别想。” 黄虎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这无疑等于给童明远一个下马威。 童明远本来打算用秋红要挟黄虎的, 没想到黄虎根本不吃这一套,这下彻底打乱了童明远的计划,于是他把所有的气都撒在秋红身上。 **的摧残是可以忍受的,但没有几个人能抵挡住精神的折磨。童明远翻转了秋红的身体,狞笑一声,说:“我刚才忘记开免提了,否则你一定能听到你的老情人是多么的喜欢你,不过幸亏我多留了个心眼,录下了我和你老情人的对话,现在让你欣赏一下,并希望你听过之后能发表一下听后感。” 录音文件打开,刚才的对话在秋红耳边回放。 随着对话接近尾声,秋红的眼睛逐渐发红,脸色逐渐发绿。她万万没想到,平日里对她万般温存的黄虎,竟然也把她当成了玩物。 目前,在除她之外的另外三方博弈中,童明远和黄虎都靠不住了,罗玉寒是否能靠得住还无从得知。整个事件已经乱成了一团麻,不管罗玉寒是否能靠得住,现在也只能只靠他了。 想到这里,秋红用肘尖撑着身体,慢慢地坐起来,看着童明远凄惨地笑笑,说:“我想给罗玉寒打个电话。” 第0131章 水坑捕鱼 整整半个晚上,秋红一直阴沉着脸,时而还以泪洗面,现在终于露出了笑容。尽管这种笑容很凄惨,比哭都难看,但童明远还是明显地感受到,秋红已经开始服软了。 童明远猜测,秋红服软的原因大概来自于黄虎的绝情。 “你不会是希望罗玉寒来救你吧?”童明远带着调侃的语气问道。 秋红看着童明远,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委婉地问道:“如果罗玉寒放了你儿子,你会不会放了我?” 童明远下床,倒背双手来回走了两步后站定,上半身前探到秋红面前,脸上堆满讽刺的笑容,猥琐地说:“亲,罗玉寒会听你的么?哦,我明白了,你给那小子贡献过青春吧。” 童明远以前只想过秋红心甘情愿和他在一起只是为了他的钱,但他从没想过秋红会算计他,并且联合小情人绑架他儿子来勒索他。 想到这些,童明远心里的无名火就直往上蹿。要不是童小尧现在被罗玉寒捏在手里,他恨不能现在就杀了眼前这个小贱人。 可是,现实的情况迫使他只能通过辱骂秋红来缓解他内心的愤恨。 “不管我和罗玉寒是什么关系,也不管罗玉寒是否会买我的账,我都要试一试,希望他能释放童小尧,难道你不想让罗玉寒放了你儿子?” 童明远也想知道童小尧的现状,虽然不相信秋红,但还是点点头,答应了秋红的要求。 童明远在秋红的手机上翻找到罗玉寒的号码,拨通后摁下免提,把手机放在了秋红面前。 其实秋红并没希望罗玉寒放童小尧,而是想以此为借口让罗玉寒知道,她已经被童明远控制了。而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希望罗玉寒能想办法把她从童明远身边解救出来。 罗玉寒和童小尧已经在船舱呆了整整个一个晚上。 童小尧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见罗玉寒没有对他施加暴力,苦熬了半夜后,蜷缩在船舱的角落浑浑噩噩地睡去,直到黎明时分才醒来。 穿越了黎明前的黑暗,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童小尧见罗玉寒躺在床上,轻轻喊了声罗玉寒的名字,见罗玉寒没应声,不由心生歹念,顺手操起身边的一个撬杠,蹑手捏脚朝床边走过去。他站在床边,高举撬杠,对准罗玉寒的脑袋就要敲打下去。 这一杠下去,罗玉寒肯定会**迸裂,童小尧由于恐惧,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哐当”一声响,童小尧掌心发麻,撬杠从手中脱落,赶紧睁开眼睛,却发现床上已经不见了罗玉寒的影子。 童小尧惊叫一声,同时后退两步,却碰到了一个人,知道是罗玉寒,连头都不敢回,赶紧抱紧了脑袋蹲在地上大声地求饶道:“我我我…醒来时看到一只蚊子落在你脸上,所以想打死那只蚊子,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误会。” 罗玉寒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然后拍拍肚子,懒洋洋地说:“看你那点出息,连一只蚊子都打不死,如果逮住了,虽然肉不多,最起码我能塞塞牙缝,娘娘的,饿死我了。” 罗玉寒说完,不再搭理童小尧,开始在船舱里翻找可以果腹的食物,但找来找去,什么也没找到,于是走出船舱,看着烟波浩渺的水面,心想如果此时能到河里逮几条鱼就好了。 “童小尧同学,请你上来。”罗玉寒朝船舱下喊道。 童小尧听到罗玉寒的命令不敢怠慢,赶紧爬上来,站在罗玉寒身边,呆呆地看着罗玉寒,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你刚才放跑了蚊子,害得我饥肠辘辘,为了将功补过,现在我交给你一个任务,到河里给我捕几条鱼来,先让我填饱了肚子。” 童小尧看着湍急的河面,两腿打颤,眼前一黑,不由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求饶道:“我刚才没撒谎,的确是想为你驱赶蚊子。” “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没和你计较。”罗玉寒从容地说。 “那你还要我下河捕鱼?”童小尧再次恐惧地往河面看了一眼,说:“桃花河性情急躁,河水往里翻,水深莫测,就是游泳好手也不敢下去,你哪里是要我捕鱼,分明就是想要了我的小命啊。” 罗玉寒倒是不温不火,走上前搀扶起童小尧,说:“男人膝下有黄金,不到万分危急不能随便给人下跪,我也知道水流湍急,可是你我都一晚上没吃东西了,都快饿死了,咱们不找点吃的,会被饿死的,既然你不想到河里捕鱼,我也不为难你,那边有个水坑,我刚才试过了,大概两米深的样子,淹不死人的,咱们合作一下如何,你下去捕鱼,我在岸上给你烤鱼,咱们分工合作,共享美味,岂不妙哉。” 童小尧再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听从罗玉寒的安排,跟着罗玉寒下了船,向不远处的一个水坑走去。 桃花泉经常爆发洪水,洪水过后,把水和鱼都留在了沙滩上的坑洼。 童小尧脱光了衣服,**裸地跳进了水坑,往前走了两步,试探一下水坑的深度,见水深的确像罗玉寒说的,只有不到两米深。 可偌大的水坑,鱼又稀少,而且鱼身光滑,如何才能逮住鱼呢。童小尧扭头朝罗玉寒看看,说:“我怎么才能捕到鱼?” 罗玉寒似乎早有准备,把一根胳膊粗的棍子扔到了水面上,说:“用棍子把水搅混,鱼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必然在水中乱窜,这样你就能趁机浑水摸鱼了。” 要把50来平米的水坑搅浑,这需要多长的时间,多大的力气,童小尧这才明白罗玉寒在作弄他,但如果不服从,罗玉寒还不定又搞出什么把戏来折磨他,所以只能拿起棍子,在水中横冲直闯。 这办法果然见效,十几分钟之后,坑底的沙子开始泛起,水也逐渐发黄,几条鱼受到惊扰,果然跃出了水面。童小尧扑到鱼儿落下的地方,经过几次努力,终于抓到了一条鱼。 鱼被扔到了岸上。 鱼儿不大,只有半尺来长,是一条鲫鱼,但对于饥饿的罗玉寒来说无疑是一道美味。 一堆篝火点燃,熊熊燃烧 ,罗玉寒把鱼穿在树枝上略加熏烤,一股鱼香便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童小尧连逮住了四条鱼,已经累得筋疲力尽,更让他不能忍受的是,时值深秋,又在黎明,水凉风大,冻得童小尧浑身发抖,嘴唇发紫,请求罗玉寒要他上岸休息,罗玉寒嘿嘿一笑,说:“再捕十条鱼你再上来,你放心,我不会独吞的,最少能给你留一半。” 童小尧的请求被罗玉寒拒绝,上岸无望,只能呆在水里继续战斗。 童小尧又捕到了五条鱼,体力严重透支,实在支撑不下去了,没经过罗玉寒的同意就爬上岸来,蹲在火堆旁瑟瑟发抖。 鱼香扑鼻,看着罗玉寒吃得津津有味,童小尧嘴里流出了哈喇子,怯生生地恳求道:“你剩下的鱼尾鱼头什么的给我吃两口吧,你要实在舍不得,鱼骨头和鱼刺也行。” 罗玉寒看了童小尧一眼,话也不说,看看扔在旁边的一堆鱼骨头。童小尧知趣地伸过手来,抓起一副骨架,放到嘴边先闻闻,聊以解馋,然后就小心翼翼地啃起来。 看着童小尧一副饿死鬼的样子,罗玉寒实在不忍,于是把烤熟的一条足有两寸长的小鱼扔给了童小尧。 “谢谢,你太仁慈了,竟然肯分一条鱼给我吃,你的大恩大德我童小尧感激不尽,没齿不忘。”童小尧激动之余,竟然流下两行清泪,他连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对罗玉寒是爱还是恨。 童小尧正吃的津津有味,罗玉寒的手机响起,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到了秋红的名字,于是就摁下接听键。 手机里传来了秋红的哭泣声。 哭声压抑,高低不一。 罗玉寒估计,秋红受到了委屈,这委屈十有**来自于黄虎。而此刻黄虎极有可能就在秋红身边。 秋红直哭不发声,罗玉寒弄不清情况,也不便出声,直到听到童明远不耐烦的催促声:“哭什么哭,赶紧说话。” 罗玉寒这才明白,秋红现在已经被童明远所控制。 “罗玉寒,计划破产,我现在身不由己,童明远仇恨我,黄虎也不搭理我,童明远答应,只要你放了童小尧,他就放了我,然后咱们再把共同面对沙忠孝,呜呜呜——,主意是我出的,我绝无二心……呜呜呜呜——” 呜呜声很有节奏,像老式火车鸣笛,只是充斥着无限的无奈和凄惨。 事情来的突然,罗玉寒在没有理清头绪之前,不会随便说话,于是就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罗玉寒的脑子在高速旋转,仅仅不到一分钟,他拿定了主意。 电话重新打来,但传来的却是童明远的声音:“罗玉寒,废话不多说了,你难道忍心看着秋红在这里受罪?我只有一个要求,放了我儿子,我马上还秋红自由。” “哈哈哈哈——,秋红是你小妾,童小尧是你儿子,你用你的小妾来威胁我,要我放你儿子,你也太可笑了,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儿子的现状?” 一句话点醒了童明远,他这才焦急地问道:“你把我儿子怎么样了,我要和我儿子说话。” 罗玉寒不背不藏,把手机递给童小尧,说:“你老爸要和你说话,请你如实讲述你的现状。” 童小尧扔掉手中鱼刺,抓过手机就喊道:“老爸,罗玉寒只吃肉,只叫我吃鱼刺,求你给他讲个请,别再让我吃鱼刺了,我想吃肉。” 第0132章 鱼刺鸡骨 童小尧一个劲儿提到鱼翅和肉,这让童明远很费解。难道罗玉寒心肠那么好,竟然肯让儿子吃鱼翅?莫非罗玉寒把儿子安排在某个豪华酒店? 童明远想不明白,于是追问道:“儿子,你刚才说罗玉寒让你吃什么?” “我说的就是鱼刺鱼翅鱼刺鱼翅,难道你耳聋了。”童小尧像吃了火药,冲着童明远喊叫道。由于心浮气躁,自己连鱼翅和鱼刺都分不清了。 “你老爸我耳朵没聋,我就是不相信,鱼翅那么贵,他舍得给你买?你们现在住在哪个酒店?” “老爸啊,”童小尧带着哭音喊道,“我住的水上漂大酒店,这里河水湍急,水草丰美,白天水鸟蓝天翱翔,夜晚鱼儿水中唱歌,蛙声一片,冷了烤篝火,热了能洗澡,享尽人间快乐,吃尽水中美味,我都快美死了。” 童明远听儿子说话颠三倒四,顿时摸不着头脑,继续追问道:“儿子,罗玉寒真的给你买鱼翅吃?” 童小尧这才明白,老爸错把鱼刺听成了鱼翅,于是更加愤怒,再次对着手机喊叫道:“是鱼刺,不是鱼翅,他把鱼肉吃了,让我啃鱼刺,把嘴都扎破了,这下你明白了吧。” 罗玉寒听父子两人为鱼刺争吵,从童小尧手里夺过手机,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说:“童老板,事情是这样的,我和你儿子都饿了,所以我让他到水坑里抓几条鱼,而我在岸上烤鱼,我们提前说好了,我吃肉,他吃鱼刺,可抓鱼都好长时间了,只抓到了几条小鱼,你儿子太辛苦了,我不忍心,就让他上来先吃点鱼刺,先补充点营养,顺便也暖暖身子,然后再让他下去捞鱼……” 童明远知道罗玉寒啰啰嗦嗦,目的在于告诉他儿子受到了怎样的折磨。 早上气温只有几度,让儿子在水坑里抓鱼,这不是明白着是要折磨我儿子么?罗玉寒,你这个该死的孬种! 不等罗玉寒把话说完,童明远就吼道:“罗玉寒,你不能这样对待我儿子。” “我也不想呀,可是你不释放秋红,也不向黄虎交纳赎金,我见不到秋红和沙忠孝,我也不会放你儿子,就只能让他替我捕鱼了。” 罗玉寒语气十二分温和,但说话的内容却充满了威胁,童明远生怕儿子继续折磨童小尧,只能暂时低头了,答应尽快示释放秋红。 释放秋红没问题,但沙忠孝现在被黄虎所控制,龙帮的人是认钱不认人的,童明远如果不满足黄虎的要求,黄虎绝不会放了沙忠孝,这让童明远陷入了两难境地。 “说来说去,你还是舍不得钱,如果黄虎要五百万,你给他一千万,指不定你们以后还能成为朋友。”罗玉寒开导童明远说。 “你说的轻巧,你以为我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即便是大风刮来的,也要弯腰捡起来,还要找个地方放起来。” “简直不可理喻,我原来以为你多聪明呢,钱是吊毛,没了再找,你儿子要是没了,你找到哪儿找去,既然如此,我也不和你废话了,童小尧,跳进水里给老子抓鱼。” 罗玉寒看似轻松的话点中了童明远的要害,一听罗玉寒又要赶他儿子跳进水里抓鱼,他只能长叹一声,表示接受罗玉寒的建议,但又问该给黄虎多少钱。 罗玉寒建议,让秋红再和黄虎沟通一次,在三两百万之内,他一定要答应黄虎。最后罗玉寒通牒童明远,他只要得不到沙忠孝被释放的消息,他会一直让童小尧继续在水坑里捕鱼,即使晚上也不例外。 在罗玉寒的一番开导下,加上童小尧还在受罪的缘故,童明远终于开窍了,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给秋红松绑。 童明远把手机扔到床上,绕到秋红背后,麻利地给秋红解开了绳索,一边解绳子一边说:“秋红呀,我昨天也是被你气晕了,所以才对你动了粗,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比海深,龙帮的那边还请你多美言几句,能少让我拿点就少拿点。” 绳索解开,秋红活动一下手腕,穿上衣服,转身照着童明远的脸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童明远往后退了两步,捂着脸陪笑道:“我该打,即使你不打我,我也要打我自己,麻烦你现在再和黄虎谈谈,看他到底想要多少钱才肯释放沙忠孝。” 秋红坐到沙发上往后一靠,颐指气使地说:“老娘都快饿死了,先给我搞点饭,其他事等我吃饱喝足了再说。 沙忠孝不敢怠慢,急忙拿起电话吩咐厨房做点好吃的。 秋红吃饱喝足,这才拿起手机,拨打了黄虎的电话。 黄虎早把情况的变故汇报给了龙爷。 龙爷认为,如果把童明远惹急了,他很可能狗急跳墙,而狗急跳墙的最坏后果就是童明远会报警。 龙帮虽然在警界有内线,但也他不希望和警察打交道,于是经过商量后决定,只要童明远肯拿出两百万,他们就会放了沙忠孝。 接到秋红的电话,黄虎顺便卖给了秋红一个人情,于是秋红把结果告知了沙忠孝。 交易很快完成。下午四点,被释放的沙忠孝回到了家里。 而秋红也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和金银首饰,离开了金玉堂制药厂,和罗玉寒回合在一处。临走的时候,童明远反复交代秋红,希望她在罗玉寒面前多美言两句,尽快释放童小尧。如果她还愿意回来,金玉堂的大门会随时为她敞开,童明远也会张开双臂,欢迎她回来。 面对童明远的虚伪,秋红突然扭头,朝童明远笑笑,然后照着童明远的脸狠狠啐了一口,一个字都没说,转身离开。 童明远推掉了所有的业务,大半天都在等着儿子的归来。直到晚上,他实在等不及了,才拨打了秋红的手机,但遗憾的是,秋红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童明远又拨打罗玉寒的手机,罗玉寒虽然没关机,但一直没人接听。 童明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办公室不停地兜圈子。 他多次拿起电话想报案,但一想到是自己伙同秋红商量绑架了沙忠孝,一旦报警,后果他比谁都清楚,他不得不打消了报警的念头。 现在,他所能做的只有耐心等待,在等待的同时,不断地拨打秋红的手机。 童明远反复拨打秋红和罗玉寒的手机,一个依然没开机,一个没人接听,把童明远的满格电池就打没了,不得不把手机插上电源充电。 凌晨零点,船上。 罗玉寒手拿一只烧鸡狼吞虎咽,整个船舱肉香飘散。 秋红考虑得够周全的,知道船上没有食物,路过市区时特意给罗玉寒买了一只烧鸡。他不知道罗玉寒的饭量,以为一只烧鸡足能填饱罗玉寒的肚子。 三分钟的功夫,一只烧鸡已经下肚,罗玉寒舔舔嘴唇,眼睛里闪过一丝贪婪的光。秋红看出罗玉寒没吃饱,就抱歉地笑笑,说:“早知道你饭量这么大,就多给你买几只。” 童小尧已经饿得眼冒金星,蜷缩在船舱个角落,看着罗玉寒大快朵颐,馋的直流口水,想哀求罗玉寒让他吃两口,但又怕招来罗玉寒的变相折磨,只能眼巴巴看着罗玉寒把一只烧鸡填进了肚子,才爬到罗玉寒面前,盯着罗玉寒脚下的鸡骨头,哀求道:“请你老人家大发慈悲,让我替你打扫一下卫生吧。” 罗玉寒爽朗地笑笑,说:“真有眼色,是个好孩子。” 童小尧其实是想把这些鸡骨头重新啃一遍,打扫卫生只不过是委婉的说法,他毕竟是童明远的儿子,如果明着说要啃这些鸡骨头,感觉太丢人了,尤其是在秋红面前。 得到罗玉寒的许可后,童小尧迫不及待地抓起鸡骨头,爬回原来的角落就要下嘴。 秋红受到童明远的非人折磨,早就想把气撒在童小尧身上,看到童小尧如此下作,于是站起来快步朝童小尧走过去,飞起一脚踢向童小尧。 这一脚不偏不倚,正好踢在了童小尧的嘴巴。鸡骨头从童小尧手中跌落,童小尧捂住了嘴巴,愤怒地瞪了秋红一眼。他老爸昔日的小蜜现在竟然敢踢他,他心中的滋味可想而知。 秋红明面上是童明远的情人,其实在童小尧的眼里,她就是个**,不然童小尧也不会对秋红动歪心眼。现在一个**竟然如此对待自己,童小尧当然有愤怒的理由。 童小尧愤怒的眼睛更加激起了秋红的报复心理,她冷笑一声就要再补一脚,罗玉寒说了声“慢”。 “童小尧只不过想肯几根鸡骨头,你有何必和他较劲呢,既然他想吃,你为什么不让他吃——完呢。”罗玉寒笑眯眯地说。 秋红似乎明白了罗玉寒的意思,蹲在地上,抬手在童小尧的脸上轻轻抚摸了一下,娇声娇气地说:“小尧呀,刚才是我错了,你想吃就吃吧,其实骨头里的营养比肉还丰富呢,不吃多可惜呀。” 童小尧听得明白,秋红这是按照罗玉寒的暗示想折磨他。他吃了这些鸡骨头,也太没面子了,不吃吧,现在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了,再说秋红和罗玉寒也不会饶过自己。 两害相权取其轻,童小尧做了一番权衡后,还是把脸面放到其次,慢慢地抓起一根鸡骨头,狠狠地咬了一口。 嘎嘣脆响,童小尧嚼的有滋有味。 经过不懈的努力,童小尧终于战胜了自己,把一堆鸡骨头连渣渣都没剩,全部填进了肚子。 “这才是乖孩子。”秋红攒了童小尧一句,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 “我老爸你都把秋红放了,你们什么时候放我回去呀。”童小尧吃了一副鸡骨架,暂时有了点精神,想问问罗玉寒到底想把他怎么样。 罗玉寒走到童小尧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童小尧同学,放不放你不是我们说了算的,关键在你老爸,直接点说吧,你现在的处境都是你老爸造成,具体情况你也大概知道些,我就不啰嗦了,你要想尽快回到你老爸身边,就给你老爸打声招呼,满足我两个条件,我自然会放你回去,第一,赔偿我精神损失费五百万;第二,要你老爸交出当初和沙家签订的婚约。这是两条必备条件,缺一不可。” 第0133章 临时妥协 “你的条件太苛刻,别说我老爸,连我都不会答应。”罗玉寒话还没落地,童小尧就突然发了脾气。 “阿赫?你敢和我叫板,长本事了,看来你不想恢复自由了?”罗玉寒见童小尧突然顶撞他,不但没发火,反而平静地威胁道。 “想,我做梦都想,可是你的第二个条件太苛刻,那张契约价值几千万,潜在价值无限,即使把我打死,我老爸也不会答应的。” “不就是一张契约么,怎么就苛刻了呀,我怎么没觉得。” 童小尧不但没有直接回答罗玉寒,反而绷直了脖颈,盯着罗玉寒一字一句地说:“原因有两个,首先,我喜欢沙如雪,已经喜欢到了骨子里,如果没有她,我无法活下去,我曾经发誓这辈子非她不娶,其次,她是我老爸花五千万买来的,不信你可以去问沙忠孝,总而言之,即使我不喜欢沙如雪,我老爸也不会把那份契约交给你,你所想的,只是黄粱美梦而已,我劝你赶紧从梦中醒来,别一激动梦死了。” “五千万?你说沙家欠童家五千万?沙忠孝那么有钱,他怎么会欠你们沙家那么多钱?”罗玉寒纳闷地问道。 “哼,你想知道?那我告诉你,好叫你知难而退,早早从你的黄粱美梦中醒来。” 于是,一段故事从童小尧的嘴巴里娓娓道来。 沙忠孝三十来岁已经开始涉足房地产,虽然盖的都是普通的低层建筑,但由于为人厚道,善于经营,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身价当时已经过亿,成为河州市著名的富豪。 就在十二年前,也就是沙如雪三岁的时候,沙忠孝开始投入高层建筑。一幢七万多平米的高楼快要封顶时,一天夜里,整幢大楼突然轰然倒塌。后来经查明,问题出在地下桩基。 当时楼盘已经出售了一大半,订房的人眼看楼盘坍塌,纷纷要求退房,有的甚至要求附加利息,相关部门也对沙忠孝除以重金罚款。沙忠孝整天焦头烂额,出入于各大银行和其他金融性质的机构,希望能贷出一笔钱,从而东山再起。 可是,各个银行和金融机构不是让沙忠孝吃闭门羹避而不见,就是寻找各种借口拒绝给沙忠孝贷款。恰在这时,沙忠孝的老婆突发心脏病去世,沙忠孝再次遭受精神上的打击。 料理完老婆的后事,沙忠孝再次走进了金玉堂担保公司的大门。 童明远正是金玉堂担保公司的负责人。 沙忠孝当时提出了五千万的贷款,童明远豪爽地满足了沙忠孝的要求,但同时提出两个条件,第一,童明远希望和沙家定下娃娃亲,要沙如雪长大后必须嫁给童明远的儿子童小尧;第二,沙忠孝从此不能再婚。 面对如此苛刻的条件,沙忠孝犹豫了。但如果不满足童明远的这两个条件,童明远就不给他贷款,他拿不到五千万,企业就马上面临破产,从此以后就别说东山再起,就是养活沙如雪会困难重重。 沙忠孝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答应了童明远的苛刻条件。他心想娃娃亲只是童明远想给他施加点压力,激励他尽快东山再起,加倍奉还童明远的这笔贷款。 沙忠孝拿到五千万贷款后,请人重新设计了图纸,把原来设计的十二层大楼增加到了五十层,用了三年的时间盖成了二十几万平米的大楼。 沙忠孝没想到,大楼刚刚动工,房地产就像疯长的野草,不停地往上涨,直到后来翻了三番,还没有要停下来的势头。 祸福相因,沙忠孝在几年间赚了四个多亿,成了河州市的传奇人物,环球实业公司也从此名声大震。 发财后的沙忠孝带着一个亿亲自找到童明远,希望童明远能取消和他签订的合约,没想到遭到了童明远的严正拒绝,并且提出来,一旦童小尧和沙如雪到了适婚年龄,他就把沙如雪娶过来当儿媳。 罗玉寒听完这段故事,不由陷入了沉思。 秋红听得长大嘴巴,低声嘀咕道:“没想到啊,原来沙如雪那么值钱,我要是值那么多钱就好了,别说一个亿,谁给我一千万,我就嫁给他,保证一辈子不背叛。” 罗玉寒哼了一声,讽刺道:“一千万,只怕你身价没那么高吧,有人包你衣食住行,你就甘心当牛做马吧。” 秋红不以为然,故意摆出一个pose,扭屁股吊臀在罗玉寒面前走了一圈,夸张地说:“罗玉寒,我要不是误入歧途,凭本小姐的魔鬼身材、无与伦比的漂亮脸蛋加上高雅的气质,我哪会看得上童明远这个王八蛋。” 罗玉寒不想和秋红浪费时间,冲秋红笑笑,说:“打住打住,你是神仙下凡,咱们先不谈论这个问题好不好。”转身看着童小尧,凝眉问道:“照你这么说,你是不愿给你老爸打电话了?” “你要我老爸交出的不是一份合约,而是沙家现在的和将来的全部财产,你认为他会答应么?”童小尧盯着罗玉寒,底气十足地问道。 “不会,要是我也不会答应,五千万,一个亿,不允许沙忠孝再婚,你老爸可真是个老狐狸,当时连沙家财产的最终归宿都想好了。”罗玉寒感慨道。 “当然,我老爸精明着呢,要么人人都说宁可和鬼一打架,也不和童明远说一句话。”童小尧自豪地说。 罗玉寒听得出来,童小尧这是在警告罗玉寒,小事上童明远可以让点步,大事上没得商量。 罗玉寒的手机响起,看看屏幕,是万丽娟的。他知道万丽娟想说什么,不等万丽娟开口就解释说:“万校长,我这两天心情不好,到桃花河对岸休息两天,所以没到学校,让你操心了。对了,我是带着童小尧去的,估计一两天就能回到学校。” 罗玉寒这样说不但开脱了自己,还开脱了童小尧。 万丽娟数落了罗玉寒两句,说既然是学生,就应该把学习放在第一位,别一天到晚到处乱跑。罗玉寒表示接受,并答应这种事以后尽量少发生。 挂断电话,罗玉寒朝童小尧笑笑,说:“童小尧同学,我接受你的建议,不要你老爸交出契约,但第一个条件你必须满足,赎金五百万,少一分你休想离开,现在就给你老爸打电话。” “钱肯定会给你一点,但未必是五百万。” 手机拨通后,童小尧很耐心地把罗玉寒提出的条件重复了一遍,童明远冷笑一声,说:“龙帮讹钱,罗玉寒诈钱,张嘴都是百万千万,还合伙弄走了秋红,我这是既赔赔夫人又折钱,你转告罗玉寒,就说儿子我不要了,让他随便处置你,大不了再生几个。” 童明远果真生气了,生气的见证就是发完了牢骚直接挂断了电话。这大大出乎了罗玉寒的预料。 “狗娘养的,竟然连儿子的死活都不顾了。”秋红叉着腰,来回踱了两步。原来和罗玉寒说好三七分成的,如果童明远不肯拿赎金,秋红一分钱也拿不到,所以她才跟着着急。 “童明远死猪不怕开水烫了,怎么办呀,黄虎负义,我已经选择离开,童明远也把我驱赶出来,我现在连安身之处都没有,跟别说吃饭了。”秋红牢骚满腹,希望罗玉寒能拿个主意。 罗玉寒何其聪明,不加分析就知道了童明远的心思。童明远已经断定,罗玉寒不敢弄死童小尧,最多也就把童小尧折磨一番,等罗玉寒失去了耐心,自然会释放童小尧,即使再提出条件,童明远最多也就给罗玉寒三五万块钱。 罗玉寒判断的没错,童明远的确是这样想的,他相信罗玉寒很快就会打来电话和他商量。 罗玉寒果然拨打了童明远的电话。 童明远似乎占了上风,以居高临下的口吻说:“罗玉寒,索要五百万是不现实的,上百万也不现实,在我能忍受的范围内,你开个价,我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童老板,你多虑了,你的钱来的也不容易,都是一分一分挣来的,我经过慎重考虑,决定现在就释放你儿子,不但如此,还要亲自把你儿子送到府上,你意下如何。” “这才叫聪明,那我坐等你送儿子上门了,多谢了,不过我也不会让你白辛苦的,给你三五万,就算是跑路费吧。” 秋红听完罗玉寒和童明远的对话,五官揪成了一团,走到罗玉寒面前,一把夺过手机,愤愤地质问道:“罗玉寒,你可以不要你那份钱,可我怎么办呢,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我白白辛苦。” 罗玉寒把秋红拉到一边,悄声地说:“先别急,童明远会给钱的,只是时间问题。” “可我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穿衣吃饭了,你让我怎么办。”秋红反问道。 罗玉寒拍着秋红的肩膀安慰道:“这个问题我来解决,待会儿我先把你送到一个有吃有住的地方,如果你够机灵,也许还能重新找一个不错的归宿,这货的事先告一段落。” 秋红知道不能违拗罗玉寒的意志,只能嘟囔道:“我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了,你可别骗我。” 第0134章 奖 励 q车行驶到紫罗兰小区,罗玉寒带秋红和童小尧到租住房吃点东西喝点茶,然后直接把童小尧送到金玉堂制药厂。 童家父子相见,相拥而泣,那种久别重逢的悲戚场面,连秋红看了都感动得差点落泪。 沙忠孝被龙帮释放后,从沙江那儿得知被解救的过程,再次对罗玉寒心生好感,并希望说服自己应该为罗玉寒做点什么,不然心里过意不去。 此刻,他和沙江在竹园里散布,一来想休养生息,二来想和沙江商量一下,用什么方式感谢罗玉寒最合适。 “我要给罗玉寒增加工资,让他享受公司中层员工的待遇,一万块钱起底,上不封顶,侄子认为如何。”沙忠孝经过正式考虑,认为物质奖励是感谢罗玉寒最好的方式。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是否成熟,他想征求一下侄子沙江的意见。 沙江沉默片刻,摇摇头,说:“据我姑姑说,这小子前段时间赢了上千万,现在也是个小土豪,一个月万儿八千的恐怕他不会看在眼里。” “那我就把他的户口问题解决了。”沙忠孝接话道。 沙江再次摇头道:“这都是小事,不足以表达你的感激之情,更不是长久之计。”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给出个主意,我到底怎么做才能让他死心塌地地保护我们沙家。”沙忠孝兴致勃勃地请教道。 龙帮对沙家下手两次,都因为罗玉寒插手而破产,沙忠孝如果不用实际行动感激罗玉寒,他自己的良心都会受到谴责。 这还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比这个还重要,那就是如果这次不重重地感谢罗玉寒,下次如果沙家再发生不测,他不能肯定罗玉寒还会主动出手相救。所以沙忠孝想彻底把罗玉寒留在沙家,留在女儿的身边,以确保沙家尤其是沙如雪的安全。 沙江似乎明白沙忠孝的心思,小心翼翼地说:“我倒是有个主意,如果我说的不妥当,爷爷千万别生气。” “都是自家人,既然有主意,还不赶紧说。”沙忠孝白了沙江一眼,不耐烦地催促道。 “龙帮手黑,爪牙遍布河州市各个角落,姑姑和你先后被绑架,幸亏有罗玉寒鼎力帮忙,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罗玉寒一表人才,脑子聪慧,身手敏捷,艺高人胆大,不如把他招为女婿,他和沙家的关系就不再是雇佣和被雇佣的关系,完全成为沙家的家人,一来可以彻底打消童家父子对小姑虚妄的念想,二来可保整个沙家的安全,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沙江说完,看着沙忠孝,唯恐爷爷发怒。 没想到沙忠孝听完沙江的建议,忍不住朗声大笑,笑过之后才赞许地点点头,说:“我早就有此想法,只不过怕如雪不答应,又恐被人笑话,说我招一个流氓儿为女婿,这才一直隐忍没敢说,既然你也这样认为,可见我们爷俩不谋不合,咱们不妨就这样决定,今天中午就把你姑姑从学校叫回来,先和她商量一下,如果你姑姑没意见,直接通知罗玉寒,要亲自和他谈。” 沙江不以为然,说:“我姑姑心性高洁,从小娇生惯养,和童家的契约已经让她丢尽颜面,这事她未必同意,要我说,选择机会,当着姑姑和罗玉寒的面直接宣布,他们两个中间只要有一个同意,定会对另外一个穷追不舍。诚心所致,金石为开,最后一定能花好月圆,地久天长。” “好,就照你说的办。”沙忠孝高兴地说。 q车行驶在通往沙家别墅的路上,罗玉寒要先看看沙忠孝。 秋红手握方向盘,扭头看了一眼罗玉寒,笑嘻嘻地问道:“刚才碍于童小尧在车上,我不方便问,现在我问你,你到底要给我安排一个怎样的归宿,是不是要给我找婆家呀。” “没错,就是想给你找个婆家,让你过上真正的夫妻生活。” “听你的口气,好像我以前过的不是真正的夫妻生活。”秋红笑着问道。 “在你看来是,但我在我看来却不是,”罗玉寒瞟了秋红一眼,说,“你在黄虎和童明远眼里只不过是个玩……宠物而已,和真正的夫妻差十万八千里呢。” 罗玉寒本来想把秋红说成玩物的,但话到嘴边感觉不妥,于是就把玩物改成了宠物。不管怎么说,这次解救沙忠孝,秋红功不可没,罗玉寒不能太伤秋红的自尊,虽然秋红在罗玉寒的眼里没有多少自尊。 “别扯远了,你先说说那个人长得什么样,年龄多大,家境如何,做什么工作的。”秋红亟不可待地问道。 “这个嘛,暂时无可奉告。” “不会是你吧。”秋红话一出口,马上感觉不妥,两片娇羞已经凸显脸上。 和罗玉寒接触的时间虽然不长,但罗玉寒的所作所为已经给秋红留下了深刻的影响,她隐约感觉到,自己似乎喜欢上了这个少年。 “哈哈哈哈,秋红,你可真是太逗了,你和我,怎么可能呢,我还是个处男,而你呢……”罗玉寒也感觉自己说的太直白,戛然而止,不再往下说了。 秋红脸上的桃花色突然消失殆尽,阴沉着脸说:“我就知道你看不起我,可我当时也有我的难处,不然我一个黄花大姑娘,怎么会给人当情人呢,现在好了,我已经摆脱了那种不靠谱的生活,这还要感谢你呢,所以你就好人做到底,给我找个好人家,我保证一心一意当个好老婆。” 罗玉寒并没有直接回答秋红,笑着解释道:“我给你找的人家肯定比童明远靠谱,不过在我没有通报对方之前,我是不会随便泄露他的信息的,倒是你,先说说如何才能当好一个好老婆,我在介绍你的时候也好给对方有个交代。” “我嘛——”秋红拉长了声调,说,“衡量一个女子的好坏,必须从内外两个方面看,外观嘛,我人就在你眼前坐着呢,身高一米六五,不高不低,属于中等偏上,虽然不敢和古代四大美人相比,也不敢说是沉鱼落雁国色天香,但绝对符合现代审美标准,至于我的性格,可以用一个喜欢和一个不喜欢来概括,喜欢花钱,不喜欢活动,我所指的活动主要是在家里,简单地说就是不喜欢做家务。” 罗玉寒哦了一声,讽刺道:“我明白了,直白地说,你就是个喜欢花钱不喜欢劳动的女人,说白了就是好吃懒做,这样子可不好,作为女人,不但要外观好看,更要心灵美,像你这种只会贪图享受的女人,只怕一辈子都很难找到好男人,不过看在咱们曾经合作的份上,我尽量把你介绍给一个靠谱的人,也希望你别指望吃青春饭,做一个自强自立的女人。” 说话间,车子已经来到沙家别墅大门前。 李昭和王安知道罗玉寒是沙忠孝的救命恩人,看到罗玉寒,两人没商量,就同时朝q车敬了个礼。罗玉寒朝车窗外轻轻地挥手,以示回礼,那风范,还真有几分大家气派。 罗玉寒和秋红被沙江和沙忠孝带到客厅,四个人分宾主坐下。 沙忠孝本来有一肚子话要说,见罗玉寒带个陌生姑娘在场,只能暂时保持沉默。沙江见状,看了秋红一眼,然后又看着罗玉寒,慢条斯理地问道:“玉寒啊,请问这位姑娘是——” “哦,我忘了介绍了,她叫秋红,在这次行动中也帮了我不少忙,所以我才把她带到家里,由于时间匆忙,也没来得及给你们打招呼,还请你们不要介意。” 罗玉寒刚说完,秋红就朝沙江和沙忠孝微笑点头。沙忠孝仔细观察,发现秋红似曾相似,于是就礼貌地问道:“秋红姑娘,请问家在哪里呀。” “河州市乡下,灵山脚下某个小镇。”秋红麻利地回答道。 “请问在哪儿高就呀?”沙忠孝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个——”秋红吞吞吐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罗玉寒见秋红尴尬,急忙插话道:“沙老板,我把童小尧送到家里后,本来想直接赶回学校的,因为有话要对你说,所以才打了个拐来到别墅,沙管家先陪秋红说话会儿话,我和沙老板到外边去谈点事。” 沙忠孝起身,和罗玉寒一起来到竹园。 “沙老板,秋红姑娘第一次来咱们家,你像查户口似的,把人家姑娘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罗玉寒一开口便提到了秋红。 “我越看她越像一个人。” “沙老板,你不会觉得她像你前妻吧。”罗玉寒调侃道。 “我想起来了,她是童明远的姘头,两年前我在一个酒会上见过她。”沙忠孝停顿一下,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过了一会儿继续又重复道:“没错,就是她,罗玉寒,你怎么和童明远的姘头搅合在一起。” 罗玉寒把沙忠孝拉到外边,就是想告诉秋红的身份,同时想征求沙忠孝的意见,如果沙忠孝对秋红不反感,就说服沙忠孝试着接触一下秋红,说不定日后真的能产生感情。 罗玉寒呵呵一笑,说:“沙老板真是好记性,没错,秋红就是童明远的小三,她参与了绑架事件,但后来在我的说服下她反水了,很坚决地和我站在同一个战壕里,现在已经被童明远赶出了家门。” “听你的意思,他背叛了童明远?”沙忠孝问道。 “是的,不过她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了,所以我想让她留在你身边,和沙管家一起帮你打理家务,你是大老板,养活一个女人不成问题。” 罗玉寒对沙忠孝能接受秋红并没有抱太大希望,没想到沙忠孝听完后不但放开了紧锁的眉头,脸上还荡漾着幸灾乐祸的微笑,说:“既然你都答应她了,我也不好驳了你的面子,就想让她留下吧,不过我也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话没说完,别墅大门口传来了沙如雪的喊叫老爸的声音。罗玉寒和沙忠孝同时朝小路望过去,只见沙如雪身背双肩包,一路小跑朝这里奔过来。 “老爸,我回来了。”沙如雪扑在沙忠孝怀里,搂着沙忠孝的脖子翘起两条腿,好像和沙忠孝几百年没见面似的。 “刚见过面才两天,看把你高兴的,还不赶紧谢谢罗玉寒,这次要不是他,你老爸只怕现在还被困在灵山某个山洞里。” 沙如雪两脚落地,松开沙忠孝的脖子,回头看了一眼,不以为然地说:“他是沙家的保镖,负责我们的安全是理所应当的,有什么好谢的。” 沙忠孝知道沙如雪顽皮,但还是固执地反驳道:“可你们毕竟是同学,都几天没见面了,难道你都一点不想他。” “我想他?切,老爸,你太逗了,你认为我会想一个小跟班么?”沙如雪白了罗玉寒一眼,轻蔑地说。 “小姑姑,爷爷,开饭了,你们赶紧和罗大少爷一起到餐厅来。”沙江站在门口,朝竹园喊道。 沙如雪听到沙江喊罗玉寒罗少爷,不禁捧腹大笑,笑完之后指着罗玉寒说:“少爷,罗玉寒,你可真有本事,什么时候成了沙家的大少爷了。” 罗玉寒刚想解释,沙忠孝就把拉了一下罗玉寒,低声地说:“如雪就爱胡闹,你别理她,待会儿到餐厅吃饭时,我有重大消息要宣布,是关于你和如雪的,不管你是否满意,到时候都要先答应下来。” “沙老板,你是要奖励我么?”罗玉寒问道。 “当然。” “你要用什么方式奖励我?”罗玉寒追问道。 “可能是钱,也可能是其他,但不管如何,到时候你都要顺着我说,听到没?” 罗玉寒微微一笑,说:“我就是再傻,也不会拒绝你的奖励。” 第0135章 宁死不从 罗玉寒和沙如雪跟着沙忠孝来到餐厅,沙江和秋红才跟着进来。 沙忠孝自然坐在主位。 罗玉寒给秋红使了个眼色,暗示秋红坐在沙忠孝身边,秋红虽然不敢确定,但已经朦胧感觉到,罗玉寒所要给她找的靠谱的人,极有可能是大老板沙忠孝。之所以这样猜测,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在和沙江聊天时得知,沙忠孝早年丧妻,现在仍孤身一人。 动筷子之前,沙忠孝做了个简单开场白: “诸位,在座的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在吃饭之前,我有几句话要说。”沙忠孝刚停顿一下,沙如雪就看了秋红一眼,不客气地问道:“什么自家人,这不是还有一个外人么,请问这位是谁?” 沙江连忙解释道:“小姑,我忘记给你介绍了,这位姑娘叫秋红,是罗少爷的朋友,多亏有她给罗玉寒帮忙,你老爸这次才化险为夷平安归来。秋红姑娘现在遇到点麻烦,可能要留在咱们家一段时间,希望你和她能成为朋友。” 沙忠孝见沙江介绍完,刚想宣布他的重大决定,沙如雪又突然问道:“侄子,罗玉寒只不过是个跟班,你现在突然改口叫他罗少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沙家的一份子,这又是是怎么回事。” 沙江呵呵一笑,说:“这个问题待会儿老爷会解释的,我就不回答了,请小姑洗耳恭听,稍安勿躁。” 沙忠孝环顾一圈,面带笑容地说:“这次我突遭变故,落入歹人之手,幸好有罗玉寒出手相救,才能幸免于难,罗玉寒功不可没,既然有功,就该得到奖励,可如果只从物质上奖励,显得太庸俗,如果从精神上奖励,又显得太虚无,所以我经过慎重考虑,决定把罗玉寒召为准女婿……” 沙忠孝刚提到女婿,沙如雪紧皱眉头,忽地一声站起,瞪着沙忠孝质问道:“老爸,你匆忙把我从学校喊回来,就是要当众宣布要这个小贱男做我的未来的老公?这到底是你的主意还是这个小贱男的主意,经过我同意了么?” 沙如雪说话咄咄逼人,可沙忠孝倒是不温不火,宽厚地笑笑,说:“如雪呀,我还没说完呢,你总是打断我,我先告诉你,这是我的主意,与罗玉寒无关,既然你需要理由,那我就给你列几条,第一,罗玉寒无论从哪方面说都是个优秀的人才,这点你不能否认吧。” “不否认,罗玉寒医武双全,胆量超人,的确很优秀。”沙如雪点点头,表示了赞同,态度很真诚,话中不含一点水分。 “第二,龙帮手黑,经常绑架人质,老爸我这次被绑,如果没有罗玉寒出手相救,只怕我已经命丧黄泉,如果我死了,这么大的家业没有人支撑,你和沙江都会受到欺负,所以,罗玉寒看似救我一个人,其实是救了咱们一家人,这点你也不否认吧。” 沙如雪再次点头,认为老爸说的很有道理。 “童家一直虎视眈眈地盯着沙家的产业,童小尧一直盯着你,那次要不是罗玉寒在场,你只怕早已被童家父子带走,如此大恩大德,你该不该涌泉相报。” 沙如雪一边点头一边说:“好,你说的都是事实,可是,我表示坚决反对也有我的理由,第一,童小尧无家无业,连自己的名字都是猜测的,在他没有进入我们沙家之前,充其量就是江湖游医,这样卑贱的人,如何能和你高贵的女儿匹配?难道你不怕被人笑话?第二,罗玉寒风流成性,和多名女孩有染,其中有警花任娜娜。他前一段时间赢了钱,把一部分交给了任娜娜,用另一部分买了一栋别墅,这些足以说明,他和任娜娜之间的关系不清不白,或许早已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有,我的同班同学陈雨涵无故借给他十几万,这又说明什么,只能说明罗玉寒经常勾搭女生,这样风流成性的人,怎么能做我的未来老公。” 沙如雪连续列举罗玉寒的两大罪状,加上心急火燎,已经口干舌燥,她拿起饮料瓶子仰起脖子咕咚咚喝了几口。沙忠孝趁机问道:“还有没?” “有,”沙如雪把饮料瓶子狠狠放在餐桌上,白了秋红一眼,然后直视着罗玉寒,双手叉腰,继续列举道:“这个到底是什么人,这几天你和他是不是在一起,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秋红脸红,想解释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面对沙如雪的不堪指责,罗玉寒不但没发火,反而笑笑,说:“你说的没错,这两天我的确和秋红呆在一起,但苍天作证,我和她只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才走到了一起,并没有做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如果你非要妄加猜测,我也无话可说。” 沙如雪哼了一声,嘴角突然翘起两抹讽刺的微笑,只问了罗玉寒一句道:“罗玉寒,如果我接受了老爸的建议,你会答应么?” 罗玉寒本来是不会答应的,就沙如雪提到的警花和陈雨涵来说,两人的颜值和沙如雪不相上下,但气质和修养绝对比沙如雪胜出一筹,如果非要他选择,他宁肯选择这两个中的一个,也不会选择沙如雪。 但是,罗玉寒看不惯沙如雪颐指气使,甚至有点飞扬拨扈的做派,他正想接着这个机会整治一下这个小太妹,何况,如果当场拒绝了沙忠孝,沙忠孝的面子可往哪儿放呀。 “我答应,不管你态度如何,我都答应。” 罗玉寒的回答大大出乎沙如雪的预料。她抓起餐桌上的饮料瓶子高高举起,直接就砸在了罗玉寒的脑袋上,一下两下三四下,噼啪声回荡在餐厅,桌子摇晃,带动盘子颤动,几根筷子都掉在了地上。 伴随着敲打声的是沙如雪愤怒的叫骂声:“小贱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陈雨涵讨好你,为什么你不接受她,你给警花那么多钱,为什么不去找警花,我就是不答应,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我也不答应,谁要敢强迫我,我就去死。” 瓶子无数次地落在罗玉寒头上,罗玉寒不但没躲避,反而连头没抱一下,大有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的气度。直打得沙如雪胳膊发麻,瓶子变形,这才住了手。 “打够了没?没打够继续打,我不但能打,关键是我还能挨打。”罗玉寒抬头问道。 沙如雪气得又去抓另外一个饮料瓶子。罗玉寒见状,伸手挡住了沙如雪。 “你害怕了吧?”沙如雪盛气凌人的问道。 罗玉寒弯腰,从脚下抓起一个啤酒瓶,突然高举,狠狠地砸在了头上。 瓶子爆裂,玻璃片四飞,酒水洒了一地,满桌子都是泡沫。沙忠孝等人发出了一阵唏嘘声。 沙忠孝站来,伸手在罗玉寒的头上抚摸一边,并没发现伤痕,这才转身看着沙如雪,责备道:“如雪,普天之下,也只有罗玉寒肯这么让着你,换了别人,即使不还手,也不会这么虐待自己,你要看到他身上的闪光点,别只顾盯着他的缺点,相信老爸的眼睛,我不会看错的。” 沙如雪哼了一声,用腿碰开了椅子,没好气地说:“你们谁看他好,直接嫁给他,要我嫁给他,我就直接死给你们看。” 沙如雪说着,直接走出餐厅,直奔走廊拐弯处。 沙忠孝隔着玻璃往外看,见沙如雪直奔走廊拐弯,大叫不好。走廊拐弯处通向楼顶,他认为沙如雪真的要去跳楼自杀。 罗玉寒也看到相同的情形,见沙忠孝心急火燎的 要出去阻拦沙如雪,给沙忠孝摆摆手,说:“你们先吃饭,我去看看她,有我在,保她不出任何意外。” “千万别让她做傻事。”沙忠孝叮嘱道。 “沙如雪很爱惜生命,她不会自杀的。”罗玉寒笑着说。 沙如雪跑到楼顶,站在女儿墙边,先回头看看,见没人跟着,内心充满了失望。但既然已经来了,何不做个样子,于是她往楼下看看,先脱掉了鞋子,趴在墙上,但怕了几次都没爬上去。 墙高一米五,沙如雪如果真想爬上去,踮起脚尖就能达到目的,她装模作样,就是在拖延时间,希望有人前来阻止,这样她就就能逼真地演戏了。 “喂,要不要我帮你呀。”罗玉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别过来,否则我真的跳下去了。”沙如雪继续爬墙,但还是没爬到墙头。 罗玉寒对沙如雪的话充耳不闻,只管往前走,径直走到沙如雪身后,揽腰抱起沙如雪,岔开她的两腿,让沙如雪骑到了墙上。 “我已经帮你骑在墙上了,你赶紧跳吧,越是犹豫就越是害怕。”罗玉寒笑眯眯,想在看一部动画片,而沙如雪就是动画片里的主角。 沙如雪浑身颤抖,下面连看都不敢看。 “在你跳楼之前,先留个遗嘱,最起码要告诉我你是希望火化呢还是直接装进棺材里掩埋,无论是火化还是装进棺材掩埋,你都要告诉我希望埋在什么地方。” 沙如雪有恐高症,被迫骑在墙上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加上罗玉寒此时提到火化什么的,早已脸色苍白了,想说求饶的话有感觉到没面子,只能干等着,希望罗玉寒能善解人意,给她一个下台阶。 “怎么,不敢跳?”罗玉寒把搭在沙如雪的肩膀上,说:“要不要我推你一把。” 罗玉寒说着,猛地推了沙如雪一把,沙如雪身体失去平衡,突然向墙外倒去,并尖叫一声。 第0136章 大餐和咸菜 沙如雪悬空,罗玉寒紧紧抓住了沙如雪的手。 “想下去么?只要你跳下去,马上就能体验到死亡的滋味。”罗玉寒丝毫也没顾忌沙如雪的感受,继续调戏沙如雪。他要给她一点教训,好叫她以后别再太放肆,更不要班门弄斧玩小把戏。 “抓紧我,千万别松手啊,罗玉寒,算我求你了。”沙如雪明知道罗玉寒不会松手,但还是开始求饶。 “你不是想死么,只要我松手你就达到目的了,为什么不要我成全你?” “我不想死,我只想吓唬你们一下。”面临死亡,沙如雪终于说了实话。 “既然不想死,我就把你拉上来,记住,死人我见得多了,不差多见一个,以后别动不动就拿死吓唬人。” “我记住了,你赶紧先把我拉上来。” 罗玉寒右臂轻轻用力,把沙如雪提到了墙头。沙如雪往墙这边一倒,刚好倒在了罗玉寒怀里,呜呜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抡起小拳头象征性地捶打罗玉寒,直到打得手臂发麻,才嘟囔道:“小贱男,故意作弄我,快放我下来。” “你以为我喜欢抱着你呀,还不是你主动投怀送抱的。”罗玉寒说着,把沙如雪放到了地上。 “小贱男,你为什么要答应我老爸做沙家女婿。”沙如雪刚刚脱离了死亡的危险,就又理直气壮起来,摆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气势。 虽然罗玉寒变化多端,神鬼莫测,做事从来不合常规,但沙如雪基本可以断定,罗玉寒的回答一定是“因为我喜欢你”等诸如此类的话。到时候沙如雪再趁机挖苦罗玉寒两句,狠狠敲打一下这个狂妄之徒。 “想不到冰雪聪颖的沙家千金原来只是浪得虚名,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罗玉寒并没有直接回答沙如雪,而是先卖了个关子。 “别拐弯抹角了,请直接回答我。”沙如雪凶巴巴地说。 “傻瓜,我还不是为了你们沙家的面子,”罗玉寒一副坦然的样子,平静地说,“沙家千金,端庄秀丽,气质高雅,满腹经纶,多少少年郎眼睁睁巴望着娶到家里当老婆,沙老板亲自把女儿许配给我,如果我当场拒绝,不但辜负了你老爸的一片好心,更伤害大小姐的自尊,所以我才临时应承下来,等人都散了,再好好和你老爸谈谈,退了这门亲事。” “啊?你真是这么想的?”沙如雪吃惊地问道。 “就连你都认为我不配做沙家的女婿,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意识不到呢。”罗玉寒调侃道。 罗玉寒的回答超乎了沙如雪的预判,心里不由很失落,于是就追问道:“你想拒绝我老爸,是自认为我高不可攀呢还是因为别的。” “切,高不可攀?你也太自负了,你以为你是谁呀,是杨玉环还是苏妲己呀,我只是觉得你不是我盘子里的菜,吃着倒胃口而已。”罗玉寒说到菜时,眼睛故意流露出蔑视的光。 “为什么我不是你盘子的菜。”沙如雪刨根问底地问道。 罗玉寒感觉已经到了打击沙如雪的时候,毫不犹豫地说:“不识庐山正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你自我感觉良好,其实有一身的臭毛病,太笼统了不好说,我就把你和警花做个大致对比,她气质高雅,端庄大气,是非分明,更重要的是,她表面上看很冷漠,其实心热如火,温柔有加,哪像你,娇生惯养,缺乏教养,只知索取,不知奉献,飞扬拨扈,和你相处,一辈子都别想享受平等地位,而警花就不一样了,她是大餐,吃着爽胃,你呢,只是一盘咸菜……” “你闭嘴。”沙如雪突然娇喝一声,打断了罗玉寒。 “看看看看,让我说中了吧,警花就不同了,她从来不打断别人说话。” 沙如雪强压着火气,故作镇静,心平气和地问道:“听你的口气,好像已经和警花确定了恋爱关系?” “那倒没有,但是我和警花配合默契,在对待这个问题上好像已经心照不宣了,所以呢,即使你老爸要把你许配给我,我也是不会接受的。”罗玉寒煞有介事地说,看样子很得意。 罗玉寒这番话大大地挫伤了沙如雪的自尊。她原来以为,她的长相和其他综合条件对于男生来说充满了巨大的诱惑力,尤其是对于罗玉寒来说,简直就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巅峰,没想到,她在罗玉寒的心目中竟然是如此不堪。 更让沙如雪受伤的是,罗玉寒竟然当面**裸地向她表明,他喜欢的人是警花,而不是她沙如雪。 警花有什么了不起呀,早九晚五的,出警风吹雨淋,晚上还要值班,即使能升官,也要等到若干年以后。即使论长相,身高,身材,肤色,家产,她不但不比警花差,反而比警花要略胜一筹。 除了上述的条件,沙如雪还有一个更大的优势,那就是别的孩子一出生,家长都害怕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想方设法给孩子提供各种条件,而她则不同,不需要奔跑就直接站在了终点线上。 可悲呀,连自己的保镖都吸引不了,这简直是沙如雪的失败,更是她的奇耻大辱。想到这里,沙如雪任性的波浪又开始在心中澎湃不已,冲击着她的自尊和自豪,她必须战胜警花,战胜罗玉寒,先把罗玉寒纳入到自己的囊中,然后才能不断把罗玉寒踩在脚下。 “罗玉寒,我经过慎重考虑,现在就决定当你的准老婆,这下你满意了吧。”沙如雪看着罗玉寒,微笑着说。 沙如雪的话一出口,罗玉寒连忙摆手,说:“沙如雪,万万使不得,刚才我已经把话说清楚了,我喜欢的人是警花,警花也喜欢我,我刚才只是碍于你老爸面子才答应做沙家的准女婿的,你现在来这么一手,我岂不成了花心大萝卜,对不起我就不说了,让我如何面对警花呀。” “不行,你既然答应我老爸了,就必须言而有信,否则别说我不答应,我老爸也饶不了你,走,回餐厅去,我要当众宣布,我愿意接受老爸的撮合,把你当成沙家的准女婿。” 沙如雪上前揪住罗玉寒的耳朵,不管不顾向楼道走去。 沙忠孝和沙江知道,只要罗玉寒出面,沙如雪想寻死都难,但当罗玉寒跑向楼顶时,两人还是跟在罗玉寒后面,躲在楼道拐角想看个究竟。后来看到罗玉寒把沙如雪抱到了墙上,沙忠孝放心地笑笑,说:“罗玉寒这小子果然厉害,这下看如雪如何下台,咱们回去,让这两个小人儿闹去。” “就是,我小姑生性倔强,只有罗玉寒能降服,爷爷太有眼光了。” 沙如雪拽着罗玉寒回到餐厅,分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沙如雪郑重地宣布道:“我经过慎重考虑,已经答应接受老爸的提议,接受罗玉寒为沙家准女婿,为了让众人做个见证,我希望罗玉寒能当众保证,从今以后不能和其他女生有亲近交往,尤其是他眼中所谓的警花任娜娜。” 秋红不知道罗玉寒在玩把戏,跟着起哄,说:“既然大小姐已经答应了,罗玉寒就再表个态吧,好让大小姐放心。” 罗玉寒低头沉思,半天没说话。 沙江扯了扯罗玉寒的衣角,小声地说:“赶紧呀,我们都等着呢。” 罗玉寒抬眼,缓缓地环视一周,脸色突然庄重起来,慢慢地说:“诸位,尤其是沙老板,沙如雪刚才寻死觅活的举动你们也都看见了,这足以表明她宁死不肯接受我的巨大决心,我的情况两位也都清楚,正如大小姐所说,不但无家无业,甚至连名字都是猜测出来的,而大小姐的身份我不说你们也都清楚,所以,我经过慎重考虑,认为不能接受沙老板的一片好意,罗玉寒让两位失望了,请你们谅解。” 罗玉寒说完,往后退了一步,朝沙忠孝和沙江深深地鞠了一躬。那神态,简直庄重极了。 秋红张大了嘴巴,吃惊地看着罗玉寒。 沙江眉头紧锁,表情凝重。 沙如雪侧身盯着罗玉寒,想说点什么可又没发出声来。 脸色最难看的要数沙忠孝了,在他提到要把罗玉寒召为准女婿时,罗玉寒明明答应了,还亲自去到楼顶阻止沙如雪自杀,现在沙如雪吐口了,可罗玉寒却打了退堂鼓,这让沙忠孝的脸往哪儿放呀。 “罗玉寒,你到底几个意思?”沙忠孝盯着罗玉寒质问道。 “沙老板,就一个意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和沙如雪不合适。”罗玉寒表情镇定地回答道。 “我们父女两人都同意了,有什么不合适的?” “我驾驭不了你女儿,你容我考虑考虑。” 沙忠孝了解罗玉寒的秉性,只怕是他现在磨破了嘴皮,罗玉寒暂时也不会回头了,于是赶紧装出一副笑脸,顺着罗玉寒的话说:“没错,这么大的事是应该考虑考虑。” 沙如雪此时才回过神来,她抓起一个盘子,狠狠地摔在地上,然后指着罗玉寒,又指着门口,平静地说:“小贱男,滚,马上给我滚蛋,从现在起,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罗玉寒迈步走到门口,回头撂了一句:“沙老板,你都看到了,她经常这样,你说谁能受得了,她都赶我走了,我要再留下来,就显得没脸没皮了,容我先告辞,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你招呼一声,我保证随叫随到。” 第0137章 赎回婚约 沙忠孝还没回应,沙如雪先看了一眼秋红,又冲着罗玉寒叫喊道:“既然走了,就要走的干干净净,把你的人带走。” 秋红和沙江有约在先,本来是不想走的,沙如雪现在明着要赶她走,如果她还无动于衷,面子也过不去,就站起来,朝沙江尴尬地笑笑,一句话没说朝门口走去。 沙江站起来,拦住了秋红的去路,笑着说:“秋红姑娘,你可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两个孩子置气,与我们没关系,你要走,可是要赔偿违约金的。” 沙忠孝也不想秋红离开,附和道:“我侄子说的没错,你先留下来,和他一起帮我打理一下家务,工资方面我不会亏待你的。” 罗玉寒趁机插话道:“秋红姑娘,我这一走,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保不齐又要露宿街头,你我孤男寡女的在一起也不方便,既然沙老板一番好意,你不妨先留下来适应一段时间,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秋红正好就坡下驴,朝罗玉寒点点头。 罗玉寒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走廊里传来轻轻的有节奏的脚步声,伴随着脚步声的,是一阵飘然的吟诵声:“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那个啥,我挥挥衣袖,不带走你一片云雪花……” 罗玉寒走出沙家别墅,刚想打个车去学校,就接到了童明远的电话。这个电话早在罗玉寒的预料中,只是他没想到来童明远会打来的这么早。 罗玉寒知道童明远想说什么。 罗玉寒本来要拿童小尧作为要挟,不但要狠狠敲童明远一笔钱,而且还要把童明远交出曾经和沙家签订的婚约,但被童明远拒绝。罗玉寒不能一直绑着童小尧,于是就变通了办法,在紫罗兰小区,趁着邀请童小尧喝茶,在童小尧的茶水了放了一点麻痹散。 这种药的配方来自《医武神经》,是一个非常古老的配方,不但能致人昏迷,而且还昏迷中还能产生幻觉。罗玉寒用这种办法对付童小尧,就是想迫使童明远答应他的条件。 童明远回到金玉堂一个时辰之后,药物已经起作用,童明远以为童小尧因被绑架受到了惊吓,于是就打了急救电话。 在医院,医生对童小尧做了全面检查,得出的结论是脑神经紊乱,暂时没有对症的药物。童明远曾经听说过罗玉寒的医术高明,又猜想也许是罗玉寒在绑架童小尧的过程中对童小尧动了什么手脚,这才拨打了罗玉寒的电话。 童明远在电话中并没有提到童小尧的病情,更不敢问责罗玉寒,因为他怕措辞不当引起罗玉寒的反感,罗玉寒就会拒绝给童小尧治病。但又不能平白无故地拨打罗玉寒的电话,一个在他看来很不错的借口就是要感谢罗玉寒。 “为什么要感谢我?是不是因为我没弄死你儿子呀,你放心,我罗玉寒是一个善良的人,不会轻易害人性命的。”罗玉寒调侃道。他知道,即使他说话再难听点,童明远不但不会发火,态度反而会更加谦卑。 “现在像罗神医这般善良的人已经不多了,为了你的不多的善良,我想邀请你喝咖啡,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童明远必须要和罗玉寒见面,才能把话说清楚。 “哈哈哈,童老板客气了,不过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都几天没到学校了,现在已经快到上课的时间了,我必须马上赶到学校,改日吧。” 罗玉寒说完,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童明远的电话。罗玉寒认为欲情故纵这种把戏太低俗,一般不玩,但用在低俗的人身上,罗玉寒感觉很开心。他判断,童明远很快就再把电话打来。 果然,罗玉寒刚挂断手机,铃声就再次响起。 “罗神医,你要不见我,童小尧就必死无疑了,请你救救我儿子……” 罗玉寒耐心地听完了童明远的啰嗦,这才叹口气,说:“既然童老板看得起我,我就牺牲一点时间,和你见个面吧,谁让我这么善良呢。” 一品红咖啡馆,童明远和罗玉寒对面坐着。 童明远简单陈述了童小尧的病情后,罗玉寒呵呵一笑,说:“医生无能,这么点小病都束手无策,我保证手到病除,但是,在我手到之前,请童老板满足我原先的要求,五百万赎金加上童家和沙家的婚约。” “啊?罗玉寒,你可不能乘人之危。” “童老板,请你注意你的措辞,我这是在治病救人。” “你这是勒索。” “既然童老板不肯配合,就恕我失陪了,谢谢你的咖啡,再见。” 罗玉寒把杯子往前一推,站起来转身就要离开。 童小尧隔过桌子抓住了罗玉寒的衣袖,一脸无奈地说:“绑架沙忠孝一事责任在我,但都是秋红那个小贱人出的馊主意,我已经被龙帮敲了一笔了,你再狮子大张口,我哪有那么多钱,这样吧,你看好我儿子的病,我给你五十万,至于那张婚约,你大概还不知道其中的价值……” “我知道那张婚约的价值,不就是五千万的欠款么,有什么了不起的。”罗玉寒不屑地说。 “不不不,不是五千万,是一个亿,沙忠孝曾经给我一个亿想赎回那张契约,我当时都没答应,你现在想趁机从我那这儿讹走,我能给你么?” 罗玉寒心里也很清楚,五百万所谓的赎金和一张价值一个亿的婚约,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笔天文数字,但罗玉寒早就想好了对策,不由童明远不答应。如果童明远答应,什么都好说,如果童明远不答应,他当然还要给童明远出个主意,从而把一大笔钱装进自己的口袋。 罗玉寒拿开了童明远的手,重新坐下来,端起杯子呷了一口,盯着童明远说:“童家和沙家婚约一事,只要有我在,注定是要泡汤的,既然要泡汤,为什么不把契约还给沙家呢。” 童明远毕竟是聪明人,罗玉寒这么一提醒,豁然开朗了,但又不能确定自己的想法是否和罗玉寒吻合,就笑着问道:“罗神医的意思是,用婚约换回一个亿,然后再和你分钱。” “童老板果然绝顶聪明。”罗玉寒竖起大拇指,赞许了童明远一句。 “可这笔钱咱们该如何分配呢?”他童明远问道。 “单就这笔钱而说,二八分成,我八你二,也就是说我要八千万,你拿两千万,另外你再给我五百万赎金。” 童明远一愣,不满地皱眉问道:“那我是草驴换叫驴,图个蛋呀。” “话怎么能这样说呢,你除了图求,还能图你儿子的病赶紧好呀,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你看着办吧,等你想通了再给我打电话,不过要等课余时间。” 罗玉寒说着又站起来,装出要走的架势。童明远再次拦住罗玉寒,说:“你让我再好好想想。” 童明远心里已经很清楚,儿子的病就是罗玉寒做了手脚,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勒索他,如果他不满足罗玉寒的要求,儿子的病就永远不会痊愈。但仔细想来,由于罗玉寒的存在,童家和沙家的婚约肯定已经成了一张废纸,还不如用这张婚约换回一点钱,同时也能拯救儿子的生命,这可是一举两得的美事,自己为什么不答应呢。 可是,童明远现在不能确定沙忠孝会那么一个亿来交换那张婚约。 罗玉寒似乎看出了童明远的心思,大包大揽地说:“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我这就通知沙老板,他如果不答应,我免费给你儿子看病,如何。” “好,就照你说的办,不过电话还是由我来打给沙忠孝这个龟儿子吧。” 沙家别墅。 罗玉寒离开后,沙如雪随便吃了点饭菜,赶紧上学去了。沙江早就看出来,爷爷看秋红的眼光有点异样,看着沙如雪离开,也找个借口离开了餐厅,房间里只留下了秋红和沙忠孝。 秋红隔过玻璃往外看,见走廊上没人,这才看看沙忠孝,小声地说:“沙老板,你看我多不好意思,罗玉寒把我带来,他人走了,把我一个人留下来,我看我还是走吧,不然多尴尬啊……” 沙忠孝没等秋红说完,微笑着摆摆手,温和地说:“前段时间保姆有事离开了,我正要沙江找人呢,这不,你刚好出现了,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这是天意呀。” “沙老板,我洗洗衣服扫个地都不是问题,可我不会做饭呀。”秋红趁机说。 情妇也好,姘头也罢,秋红以前过的过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神仙生活,现在要她当保姆,她一时还接受不了。 沙忠孝似乎明白秋红的心思,但却故意说:“作为女人,洗衣服扫地做饭都是本分,不会可以慢慢学。” “我很笨的,恐怕学也学不好,但如果沙老板肯亲手教我,可能就是另一种情况了。”秋红腼腆地说。 沙忠孝微微一笑,说:“我观察过了,你的手指纤长,指头尖削,这足以说明你心灵手巧,什么都能学会,很多事还能无师自通呢。” “哎哟,看不出来,沙老板还会看相,那你仔细给我看看,看我还有什么优点。” 秋红说着,站起来走到沙忠孝身边,主动把手伸给了沙忠孝。 沙忠孝也不客气,右手抓起秋红的手放在左手掌心里,轻轻地抚摸一下,开始仔细观察起来。 秋红虽然不是风月场中的老手,但毕竟同时经历过两个男人,从沙忠孝刚才的言行中,她已经察觉到,这个中年男人已经对她产生了好感,这也正是她所期盼的,如果她能趁机稍微勾搭一下童明远,也许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成为这栋别墅的女主人。 就在秋红打算如何才能主动配合沙忠孝的勾搭行为时,突然外边出来沙江和一个人的吵闹声。 第0138章 亿万小富翁 沙忠孝说是给秋红看手相,其实是想抚摸一下秋红的小手,一来判断秋红的性格,二来借机亲近秋红。 如果秋红当面拒绝,或是在他抚摸秋红的过程中,秋红没有其他挑逗的动作,他就能初步判断,秋红是个行事稳重的姑娘,如果秋红趁机勾搭他,就足以说明秋红性格肤浅,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沙忠孝丧偶以来,一直孤身一人,而且从来没有涉足过烟花场所,更没有产生过重新择偶的念头,其中的原因很简单,前者是因为烟花场所容易染病,后者是因为他和童家签订的那份婚约。婚约中很重要的一条就是,沙忠孝只要从童明远那儿拿走五千万,这辈子都不能再重新组织家庭。 后来沙忠孝发迹了,亲朋好友也曾经给他找过对象,沙忠孝也相过两次亲,但童明远只要闻到风声,就直接带着婚约复印件闯进沙忠孝家里,当面敲打沙忠孝,要他趁早打消再婚的念头。 “我爷的确不在家,不信到客厅或者卧室看看。”走廊上已经响起了沙江高亢的声音,很显然,他没能拦住想要拜访沙忠孝的人,声音高亢也是在提醒沙忠孝,要他不要露面。 沙忠孝当然领会沙江的提示,赶紧松开秋红的手,站起来走到窗前,隔着玻璃往外看看。这一看不要紧,他的脸色马上阴沉起来。只见他的冤家对头童明远正站在走廊上,像老鼠觅食一样东张西望。 “童老板,你也是个有身份的人,我都说过了,我爷爷不在家,你为什么不信我。”沙江站在童明远身边,面带怒色地质问道。 “沙管家,整个河州市的人都知道,沙忠孝外出从来只乘坐自己的车,他的凯迪拉克就停放在前院,人也肯定在家,你把他叫出来,我有话对他说。” 沙江似乎被童明远的无赖精神激怒了,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朝童明远扬扬,说:“童老板,你这叫私闯民宅,你要再不走,我可要报警了。” “英雄所见略同,你赶紧报警,咱们当着警察的面好好说道说道,让警察也评评理,看看如何处置咱们两家的婚约。”童明远底气十足,根本吃沙江的威胁。 那份婚约是沙忠孝的心病。每次童明远用婚约威胁他,他都无计可施,不为别的,他不想要河州市任何一个人知道,他当初是凭着从童明远那儿拿到的五千万才东山再起的,更不想让别人指责他卖儿卖女。 沙江果然被童明远唬住了,语气顿时温和了许多,陪着笑说:“童老板,说实话我爷爷今天回来得晚,现在还在进餐呢,要不你先到客厅里,待会儿等他吃完饭你们再谈,如何。” “哼,我就知道你们爷俩不想见我。”童明远说着,朝餐厅喊道:“沙忠孝,赶紧出来吧,我今天不是来找你麻烦的,如果你肯拿一个亿,我就当场撕毁契约,从此以后你我之间再无瓜葛。” 沙忠孝听了童明远的话,突然感觉喜从天降。他看着秋红,压低声音解释道:“我刚才不想露面,是怕童明远发现你,咱们脸面上都不好看,现在我出去会会他,你呆在这里,千万别出去。” 秋红点点头,也低声地说:“莎老板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沙忠孝开门走出餐厅带上门,快步走向童明远,一边走一边夸张地说:“童老板,是那阵风把你吹来了,我饭才吃了一半,听到你的声音就赶紧出来了, 走,到客厅去。” 说完朝沙江挤挤眼,说:“你到餐厅里收拾一下。” 沙江明白爷爷要他看住秋红,别让他随便走动,便一言不发走向餐厅。 客厅里,童明远和沙忠孝展开了一场艰难的谈判。 童明远开门见山地告诉沙忠孝,只要他拿出一个亿,他就会马上撕毁当初签订的婚约,而沙忠孝现在有罗玉寒保驾护航,说最多可以拿五千万,如果童明远不答应,就请他继续保存契约。 童明远呵呵一笑,讽刺道:“麻烦你别再拿罗玉寒威胁我了,据我所知,罗玉寒今天上午已经离开了沙家,从此以后你们就桥归桥路归路了,他不会再给你以及你的女儿提供任何保护。” 沙忠孝脸色陡然间发白。他一直认为,罗玉寒说要离开沙家,不再给沙如雪做保镖,只不过是一时的气话,而且这事才刚刚发生,童明远是怎么知道的。 “你听谁说的?罗玉寒中午还在这里吃饭呢,简直是无中生有。”沙忠孝内心紧张,但说话却很强硬。 “哈哈哈,沙忠孝,你就别自欺欺人了,我和罗玉寒刚喝过咖啡,我临来之前,他又到咖啡馆隔壁吃了包子去了,他要了整整十笼包子,这足以说明他根本就没吃饱,我再告诉你,我和罗玉寒已经达成了协议,这一个亿中,我只要两千万,其他的八千万统统归罗玉寒所有。” “我不信,罗玉寒根本不是那种人。”沙忠孝几近疯狂地咆哮道。 “我知道你不信,那就请你给罗玉寒打个电话,让他亲口告诉你,他已经不是再是沙家千金的保镖了。”童明远洋洋得意地说。 沙忠孝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果真拨打了沙忠孝的手机。 “麻烦你打开免提,我也想听听罗玉寒如何回答你。”童明远幸灾乐祸地提醒了一句。 手机刚接通,沙忠孝就生硬地质问道:“罗玉寒,你当真不做如雪的保镖了?” 罗玉寒已经知道童明远就在沙忠孝身边,于是态度冷淡地回答道:“沙老板,我中午离开的时候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才过了一会儿你就忘记了,你该不会是得了健忘症了吧?如果真的有病,就先到医院去看看,反正医院是你开的,又不收取你费用,当然,如果医院治不好你的病,如果你愿意的话,等我抽出时间给你瞧瞧,我说过,只要你有难,招呼一声我就会马上到你身边。” 沙忠孝听出了罗玉寒的调侃之意,气得脸色发白,再次大声地质问道:“罗玉寒,自从你踏进沙家的大门,我沙忠孝从来没亏待过你,中午我以为你只是和如雪赌气才暂时离开,没想到你给我玩真的,走就走了,咱们谁也不欠谁,可你为什么要怂恿童明远来敲诈我。” 罗玉寒听了沙忠孝的话,噗嗤一笑,说:“沙老板,此言差矣,据我所知,你当时贫困潦倒,上门求助童老板要他借钱给你,他提出了条件,而你也答应了人家的条件,契约反应了双方的共同意愿,后来你发迹了,想用重金撕毁婚约,童老板坚守信用,不愿取消契约,现在我撺掇童老板愿意主动和你和解,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呀,怎么反倒斥责起我来了。” 罗玉寒的话合乎逻辑,经得起任何人推敲,沙忠孝听了张口结舌,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别犹豫了,趁我没反悔,赶紧往账上打钱。”童明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沙忠孝。 罗玉寒已经和童明远谈好了,如果和沙忠孝谈判成功,要求把钱打到罗玉寒提供的账号上,童明远勉强答应了罗玉寒的要求。任娜娜替罗玉寒存钱后,把存折交给了罗玉寒,这个账号就是任娜娜的。 沙忠孝并没有伸手去接童明远递过来的账号,倒背双手在走廊里来回走动,慎重考虑该如何应对突如其来的变故。 沙忠孝发迹之后,的确去找过童明远,想用一个亿来赎回那张婚约,可被童明远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现在,童明远反过来,亲自登门想用同样的金额来交换契约,他应该高兴才是,可是,善财毕竟难舍,何况这是一笔数额巨大的钱。 童明远已经足足等了沙忠孝五分钟,见沙忠孝还在犹豫不定,把手里的账号抖了抖,自言自语地说:“送上门来的好事竟然被拒之千里,人***真是发贱呀,你再犹豫下去,我保不齐就反悔了,不过你可要想好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以后想赎回契约,可就要翻倍了,两个亿。” 沙江从餐厅里走出来,走到沙忠孝身边,低声地说:“爷爷,世上没没有买后悔药的,赶紧答应他。” “可这毕竟是一个亿呀,何况这还是罗玉寒的主意。” “你先吩咐人把钱打到账上,然后我再听我替分析。” 不等沙忠孝答应,沙江就走到童明远身边,笑笑说:“童老板,登门都是客,把你晾在走廊上这么久,真是太抱歉了,麻烦你到客厅里坐,我保证几分钟之内叫爷爷把钱打到你账上,请。” 沙江把童明远让到客厅,这才出来,把沙忠孝拉到拐角处,如此这般一番劝说,沙忠孝这才眉开眼笑地说:“乖侄子,想不到你越来越聪明了,好,就照你说的办。” 半个小时后,沙忠孝告诉童明远,说一个亿已经打到了童明远提供的账号上,童明远马上把消息传给了罗玉寒,罗玉寒通过手机查询,看到账上已经多了一个亿,马上给童明远回了话,童明远这才屁颠屁颠离开了沙家,临走之前给沙忠孝留了一句话,说:“你如此财大气粗,竟然留不住一个罗玉寒,可见你为人是多么刻薄,你等着,我会把罗玉寒收到门下的,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第0139章 月事纠纷 童明远离开沙家,在咖啡馆附近和罗玉寒会面。 罗玉寒没有食言,当着童明远的面通过网银往童明远的账上打了一千五百万,然后跟着童明远到医院,给童明远服了解药,等童小尧彻底苏醒并恢复意识后,才告别了童明远,离开了医院。 童明远把罗玉寒送到医院大门口,试探性地问道:“罗玉寒同学,有个事想和你商量下,如果我说的不对,你千万别介意,我希望你能和童小尧成为朋友,你看成么?你不必急着回答我,先考虑考虑再说。” 童明远本来直接告诉罗玉寒,希望他加入童家的阵营,一来可以保护儿子的安全,二来可以气气沙忠孝,但又怕这样说惹罗玉寒不高兴,所以才把朋友一词搬了出来。 罗玉寒当然明白童明远的真正目的,本想直接一口回绝,但既然童明远没把话挑明,他也不好意思给童明远难堪,于是就反问道:“难道你认为我和你儿子现在不是朋友么?” 说完朝童明远意味深长地笑笑,转身离开。 童明远看着罗玉寒逐渐远去的背影,小声地嘟囔道:“人才呀,上天不长眼啊,为什么没把此人生在童家,遗憾,终生遗憾。” 罗玉寒已经迟到了,但好在第一节是体育课,张庆丰领教过罗玉寒的厉害,又知道罗玉寒和校长的关系,所以不敢对罗玉寒说三道四,罗玉寒才没受到任何挤兑。 第二节是语文课,罗玉寒刚坐到座位,就看到桌子上多了一道用粉笔画的楚河汉界。 不用说,这肯定是沙如雪干的,目的很明显,沙如雪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罗玉寒,要他不要超越这条界线,更深的含义就是,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和罗玉寒分道扬镳了。 罗玉寒当然知趣,尽量克制自己的行为,绝不逾越楚河汉界。可就在罗玉寒做笔记时,胳膊肘还是超越了界线。沙如雪用笔尖狠狠地顶了罗玉寒的肘尖,可是由于没把握好分寸,笔尖扎进了罗玉寒的肉里。 一股嫣红的血从肘尖流出来,沙如雪不但没有丝毫歉意,反而低声地警告罗玉寒说:“如果你再敢骚扰我,我直接扎瞎你的狗眼。” 张雅琴正在讲解秦观的一首词,见沙如雪嘀嘀咕咕的,就用教鞭指着沙如雪,说:“沙如雪同学请站起来,请告诉我,李商隐的这两句诗是什么意思。” 沙如雪站起来,虽然一脸茫然,但还是故作镇静地问道:“请问老师,是哪两句诗呀。” 沙如雪的回答引来了一阵哄堂大笑。 张雅琴绷紧脸,愠怒地斥责道:“这就是你和罗玉寒上课做小动作的结果,罗玉寒同学,请你把秦观这首词背诵一遍。” 罗玉寒奉命站起来,声情并茂地背诵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完毕。” “请讲解这首词最后两句的意思。”张雅琴第一次没难为住罗玉寒,再次给罗玉寒出了难题。 “这两句词的意思是,爱情要经得起分离的考验,只要彼此真心相爱,即使长年天各一方,也比朝夕相处的庸俗情趣可贵,老师,我的解释还行吧。” 张雅琴又没难住罗玉寒,于是就质问道:“刚才沙如雪和你在说什么呢。” “老师,你说的不对,沙如雪倒是说话了,但我没有。”罗玉寒实话实说。 “她说什么了。”张雅琴继续刨根问底。 “老师,这个……由于牵涉到个人**,不能说的。”罗玉寒拼命摇头加摆手,装出一副很天真很纯粹的样子。 “课堂上没有**,你必须说。”张雅琴严厉地呵斥道。 罗玉寒瞟了沙如雪一眼,态度很真诚地说:“沙如雪同学,这可是老师要我说的,我不能不听老师的话,我可说了啊,张老师,是这样的,沙如雪说她的月事来了,身体不舒服,想要我给你请假,我还没答应呢,你就开始提问了,老师,这可是你要我说的,怨不得我。” 罗玉寒此言一出,班里彻底炸锅了。最活跃的就数黄敬了,罗玉寒话音刚落,他就忍不住大笑起来,笑过之后还大声议论道:“女生这种事都说得出口,羞死人了。” “就是,没想到沙如雪连这种话都给男生说。” “他俩关系本来就不一般,说这种话早在情理之中,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连平时颇有修养的陈雨涵也忍不住发言了,说:“男女有别,尊卑有序,女生有很多事就是烂在肚子里也不能对男生说,这种红红白白的事都往外说,多丢人啊。” “什么是红什么是白的呀,我们怎么不知道。”有男生故意问了陈雨涵一句。 一百多只眼睛都投向了沙如雪,接着是哄堂大笑,直笑得沙如雪脸色绯红,地缝难钻,抬不起头来。她真没想到,罗玉寒竟敢如此下作,当着全班的面出她的洋相,而这种洋相还不是一般的洋相,牵涉到了少女的**。 如果这事是真的也就罢了,可明明是罗玉寒杜撰出来的,她如果不做辩解,同学们还不知道她和罗玉寒的关系有多亲密呢,于是不得不厚着脸皮反驳道:“老师,他胡说,事情是这样的,他故意把胳膊探到我这边,我就用笔捅了他一下,并且警告他,希望他以后注意点,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编排我,我可以用事实证明他胡说。” 按说老师遇到这种事,就应该先喝止同学停止这种争论,但张雅琴毕竟是年轻老师,没有经验,听沙如雪能可以用事实证明,就拉着脸质问道:“你怎么证明,难道要我陪着你到医务室么。” “建议不错,应该到医务室去证明。”不知谁配合了一句。 “没必要,带着女生到女厕所去看一下就知道了。”又有人趁机捣乱。 沙如雪原本想给罗玉寒一点难堪,没想到反被罗玉寒利用,自取其辱,现在即使能证明自己真的没说过这种话,但出尽的洋相已经成了铁一样的事实,想到这里,不禁掩面而泣。 同学们见沙如雪哭起来,顿时安静了许多。 但沙如雪还想找回点面子,哀求地看了罗玉寒一眼,说:“你倒是赶紧帮我解释一下。” 罗玉寒也瞟了沙如雪一眼,说:“老师教导我们说,要尊重事实,不能撒谎,恕我不能从命,老师,我可以证明她对我说的话是真的。” 罗玉寒说着,从桌上拿起一片纸,弯腰在沙如雪的凳子上擦了一下,直起身子,把纸张晃晃,说:“沙如雪同学说的是真的,她的确来了。” 同学们的目光再次聚焦到罗玉寒手里的那片纸。纸上沾血,嫣红嫣红的。 纸片上的血迹是罗玉寒胳膊肘上流出的,根本不是沙如雪的血,但这事只有罗玉寒和沙如雪清楚,其他同学根本不知道。 铁证如山,张雅琴相信了罗玉寒,但同时也证明,沙如雪同学真的来了月事,她的气也消了很多,看着沙如雪心平气和地说:“沙如雪同学,既然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早早请假,闹出那么多笑话,你现在可以离开,到宿舍休息一下。” 沙如雪再也无心呆在教室,听到张雅琴的话,捂着脸从后门跑出去。 张雅琴为了替沙如雪找回点面子,说:“同学们,大家在初中就学过生理卫生,对男生和女生的生理构造都有所了解,女生来月事一定要处置得当,不然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这事就此打住,谁要再敢拿这事调侃同学,一定严加追究,严惩不贷。” 下课铃声响起,半节课就这样因为沙如雪的一条楚河汉界被耽搁了。 放学铃声响起,同学们纷纷走出教室,有的到操场去活动的,有的道草坪去学习,校园里重新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罗玉寒刚走出教室,就被夏怡晴追上来,并拦住了罗玉寒的去路,大声地质问道:“罗玉寒,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当着那么多同学给沙如雪难堪。” “难堪都是自己给的,她不自取其辱,没人能侮辱他,至于为什么,你还是亲自去问问她吧,我不想说。” 罗玉寒解释完,直接往校门口走去。 夏怡晴也要回到紫罗兰公寓,紧追两步赶上了罗玉寒,和罗玉寒并肩走着,继续数落道:“罗玉寒,全校都知道你和沙如雪的关系最铁,你今天演这么一出,让我说你什么好呀。” 罗玉寒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同时停下脚步,说:“最铁,只怕是她的心肠最铁。” “她什么时候得罪你了,你凭什么这么说。”夏怡晴问道。 “还是你自己亲自去问问她吧,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寻死觅活的,要不我还不知道她原来那么看不起我。” 这时何亚东走过来,看着罗玉寒笑眯眯地问道:“你们这是要回去吧,我可不可以跟你们一块回去,一来看看你们的住宿条件如何,二来也安慰一下沙如雪。” 罗玉寒冷笑一声,说:“想去看看沙如雪就直说,哪来那么多借口,班长同志,你别害怕,我明白你的心思,我和沙如雪之间从来都没发生过什么,以后也不会发生过什么,也许今天我就搬出去,你想和沙如雪怎么滴就怎么滴,与我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何亚东早就对沙如雪一往情深,今天下午刚好见识了罗玉寒和沙如雪之间发生的糗事,正想先摸摸底,然后瞅准时机趁虚而入,所以这才先从罗玉寒这儿打探点口风,没想到正如他所料,罗湖和沙如雪果然彻底闹掰了。 三人走出校门,一辆法拉利从北边缓缓驶过来,停在紫罗兰公寓门口后,一个戴着墨镜的漂亮女生从车上下来,看到罗玉寒就招招手,兴高采烈地喊了一声:“哈喽,罗玉寒。” 第0140章 情绪酸楚 少女穿着一袭紫罗兰连衣裙,一头齐肩剪发呈自然状态,脚蹬一双高跟白色真皮凉鞋,斜靠在法拉利车头,面带微笑,高雅中透露出几分风骚,一副潇洒自如的样子。 罗玉寒一眼就认出,这是任娜娜。心想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本来就漂亮的任娜娜经过如此精心装扮,看起来比原来更加靓丽大方,简直宛如天仙。 “哪来的美女呀,我都不认识怎么和你打招呼。”罗玉寒故意说。 罗玉寒故意这样说,其实就想间接地气气沙如雪。他知道,夏怡晴嘴碎,肯定会把刚才所发生的这一切,全部丝毫不留地学给沙如雪。 “好车呀,河州市能乘坐法拉利的人还真没几个,车好,人也好,罗玉寒,你可真有本事,认识的全是绝色美女,这是哪家的白富美呀,给我介绍一下,让我也高攀下。”平时看起来稳重老成的何亚东瞪大了眼睛,不由赞美道。 “切,这还算漂亮的?”罗玉寒故意表现出吃惊的样子,说,“何亚东,我还以为你官家出身见多识广呢,就这么个小妖精都把你看得目瞪口呆神魂颠倒的,可见你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三人说这话已经走到法拉利跟前,罗玉寒把任娜娜从上到下打量一番,皱起眉头问道:“美女,你刚才是在叫我么?你认识我么?” 任娜娜取下墨镜,朝罗玉寒笑笑,说:“是我,几天不见就装作不认识了。” 何亚东和夏怡晴也认出了任娜娜。何亚东还想多看任娜娜两眼,夏怡晴对任娜娜没好感,伸手拉着何亚东,没好气地说:“又不是耍猴,有什么好看的,咱们走。” 看着夏怡晴气急败坏的样子,罗玉寒知道夏怡晴肯定会把这一切告诉沙如雪,也算达到了目的,才一本正经地问道:“警花姐,想我了吧。” “想你?小屁孩,我是想……” “我就知道警花姐会想我的。”罗玉寒沾沾自喜地说。 “我是想告诉你,别墅已经装修好了。” “这种事你打个电话告我一声就行了,何必大老远跑来,你还是想我了。” “我是想了,我想告诉你,我这两天就搬到别墅去。” 罗玉寒和沙如雪闹矛盾,罗玉寒也不想继续住在紫罗兰公寓,正想找个住处,没想到任娜娜果真送来了枕头,于是感慨道:“该死碰到的都是挖墓坑的,不该死碰到的都是救星,别等几天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就现在,刚好我也在这里也住烦了,正想换个环境,索性搬过去和你做个伴儿。” 那么大的一栋别墅,任娜娜一个人住在里面确实有点害怕,今天来找罗玉寒,正想邀请他一块住进去,正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呢,罗玉寒刚好提出了要求,任娜娜嘴上虽然没表示欢迎,但心里充满了喜悦。 “那就走吧,上去收拾行李,咱们这就过去。”任娜娜说。 夏怡晴带着何亚东走进房间,见沙如雪不在客厅,一边闺蜜闺蜜地叫着,一边推开了沙如雪卧室的门,见沙如雪半躺在床上,就欣喜地说:“闺蜜,别生气了,班长来看你了。”还没等沙如雪回应,就转身朝外喊道:“何亚东,你可以进来了。” 何亚东走进来,站在沙如雪跟前,两手不停地搓着,躲躲闪闪地说:“沙如雪同学,我听说你…病了,所以特意来看看你。” 何亚东一提到病,就让沙如雪想起了下午在教室里发生的一幕,气得浑身哆嗦,恨不能把罗玉寒撕碎,可罗玉寒不在眼前,只能把气撒在何亚东身上,于是就压制着自己的怒火,没好气地问道:“谁说我病了,我这不好好的,怎么就病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病了。” 何亚东不知趣,以为沙如雪忌讳他把月事说成病,于是就急忙改口道:“不不不,沙如雪同学你别误会,我知道,女孩子身上来那事不是病,不过如果有不良反应就是病,连张老师都说了,生理卫生书本上讲过的,那事来了只要注意休息,很快就会过去的。” 何亚东越是解释,沙如雪越是生气。心想这都是罗玉寒搞出来的事,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一翻身下床,冲着何亚东叫喊道:“我给你说过没病,你还絮絮叨叨的,你眼瞎了哈,没见我现在好好的么。” “不是,我没看见,我也只是听罗玉寒说的,再说我也不能看见,我…..” 何亚东的话让沙如雪哭笑不得,夏怡晴怕何亚东再说下去,会把沙如雪气死,推着何亚东把他推到门外,小声地说:“班长同志,就你这点水平还想追女孩子,我看你还是回去吧,先把舌头捋直,把神经梳理好了再来。” 何亚东唉声叹气,狠狠地一跺脚,垂头丧气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一见到喜欢的女孩子就结结巴巴的,连话都不会说,夏怡晴,要不叫你教教我。” 现在何亚东说话已经流畅了许多,但也足以说明,他的确喜欢沙如雪,但却不喜欢夏怡晴。 同是女孩子,同样身高,同样洁白,为什么有人喜欢沙如雪,而却没认喜欢自己。夏怡晴想到这里,又推了何亚东一把,冷淡地说:“你先走吧,等你练好胆量,不用别人教你,你自然就会说人话了。” 何亚东离开后,沙如雪和夏怡晴从卧室出来,分别坐到了客厅里,夏怡晴刚想问问沙如雪和罗玉寒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罗玉寒就带着任娜娜进来了。 罗玉寒直接走进了自己卧室,而任娜娜朝沙如雪和夏怡晴点点头,跟着罗玉寒进了卧室。 “一对狗男女,我就看不惯他们那副德行。”夏怡晴冲着罗玉寒卧室的门低声地骂了一句。 夏怡晴骂完,挨近沙如雪,低声地说:“刚才在外边你是没见呀,两人竟然公开在大街上打情骂俏,就差搂搂抱抱亲嘴了,让人看了真恶心,那个妖精故意当着班长的面卖弄风骚,连班长都看花眼了,要不是我把他拽上来,不知道要看到什么时候,说不定还跟着那个妖精走了也未可知。” 沙如雪眼看罗玉寒把任娜娜带进了卧室,心里正在烦呢,听夏怡晴啰嗦个不停,突然翻脸道:“夏怡晴,你有完没完,你能不能让我清静一会儿,他们两个打情骂俏卖弄风情关我什么事,你羡慕嫉妒恨呀,那你也学着点呀,什么不能说,非要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就不怕脏了我的耳朵。” 沙如雪表面是骂夏怡晴的,其实是说给卧室里的两个人听的。 夏怡晴吓得再也不敢吱声。 罗玉寒从卧室里出来了,任娜娜拉着拉杆箱,肩膀上扛着那只破旧的医药箱跟在后面。 罗玉寒走到沙如雪跟前,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放在了茶几上,抱歉地笑笑,说:“两位,和你们相处这么长时间,给你们带来了很多不便,别墅已经装修好了,我要搬进去住了,如果两位什么时候方便,想去玩玩的话,请提前给我打声招呼,我一定张开双臂表示热烈欢迎,如果你们没什么交代的,我这就离开了。” 沙如雪低着头 一言不发,夏怡晴见闺蜜不说话,也低着头不吱声。 罗玉寒笑笑,慢吞吞地说:“自古多情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分离是痛苦的,是悲伤的,我知道你们只要张口就会泪流满面,我就不勉强了,告辞。” 罗玉寒带着任娜娜刚走出房门,沙如雪便泪如泉涌,脸上泛滥出几道小河流。 夏怡晴没有哭的理由,更感受不到沙如雪此刻五味杂陈的情绪,就劝说道:“闺蜜,罗玉寒似乎能掐会算似的,他前脚刚迈出门,你就泪奔了,好准耶。” 沙如雪掩面而泣,哭哭啼啼地说:“忘恩负义的,要不是碰到我,他怎么会有今天,我只不过当面拒绝了他,想摆一下架子,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对我,现在车子有了,钱也有了,翅膀硬了,就扑棱棱飞走了,臭男人,都是臭男人。” 夏怡晴听不懂沙如雪关于拒绝的话,想问又不敢问,只能劝说道:“既然你喜欢他,刚才为什么不拦住他,这下可好,他和任娜娜同住在一个别墅里,指不定干出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等生米煮成了熟饭……” “闭上你的臭嘴。”沙如雪突然发飙了。她最担心的就是怕罗玉寒和警花单独相处,但夏怡晴就偏偏当面说出来,真是哪把壶不开提哪壶。 五分钟后,沙忠孝来了。 沙忠孝把夏怡晴支出去,和沙如雪在客厅里展开了一场推心置腹的交谈。 沙忠孝当面质问沙如雪对罗玉寒是否有感觉,沙如雪点点头,说:“不是一般的感觉。” “那就是喜欢了?” 沙如雪点点头,又摇摇头。 沙忠孝又问道:“既然喜欢他,为什么中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还要拒绝他。” “我还不是想给他点难度,让他好好珍惜我。” “为了难度抛弃了温度,所以你却把戏演砸了。” 沙如雪辩解道:“谁想到他那么不厚道,中午给他点难堪, 他当时就报复我了,下午在学校,他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出尽我的洋相,这还不说,刚才竟然和带着警花搬离了这里,住进了别墅。” 沙忠孝呵呵一笑,说:“女儿呀,这都是小事,还有更离奇的呢,今天中午你刚离开,童明远就到咱们家,主动请求我用一个亿撤销了那份婚约,后来我才知道,这又是罗玉寒的主意,以前我还真小看了罗玉寒了。” “罗玉寒什么帮助童明远,他玩的是哪一招呀。” “一个亿呀,我把一个亿全部打在了罗玉寒的账号上,至于他和童明远是怎么分成的,我就不知道了,所以,我希望你也搬到别墅去,至于为什么,你应该明白老爸的意思,我就不挑明了。”沙忠孝终于隐晦地道出了他来这里的目的。 沙如雪听到一个亿,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禁眉毛上挑,小手一挥,说:“小贱男,我说他走得那么决绝,没有丝毫的留恋,原来鸟枪换炮了,想躲开我,门都没有。”说完朝卧室喊道:“夏怡晴,赶紧收拾行李,咱们也搬进别墅。” 第0141章 东宫西宫 滨河别墅。 任娜娜带着罗玉寒从一楼参观到三楼,然后站在楼顶倚栏远眺。秋高气爽,湖面宽广如镜,渔船点点,秋风阵阵,湖岸杨柳轻飘,想起自己曾经街头摆摊的经历,不禁感慨万千,道:“昔日流浪街头,食不果腹,不堪回首,今日竟然拥有自己的别墅豪车,更兼美人相伴,可见穷没根,富也没稍,只要努力,一切皆有可能……” 罗玉寒还没感慨完,任娜娜突然打断了罗玉寒,说:“别臭美了,法拉利是你的,别墅也算是你的,美人可不是你的,我的归宿我做主,你我虽然同居一室,但自然希望你我都能自尊自爱,还是以兄妹相称适合,没有陪伴之说。” 罗玉寒侧身看着任娜娜,看到任娜娜清风拂面,秀发飘逸,裙摆鼓起飘荡,身材婀娜,不由暧昧一笑,说:“警花姐别自作多情,我可是一直称呼你警花姐,从来没叫你恋人老婆,我说的是美人相伴,没有别的意思。” “那就最好,希望你说到做到,别心口不一。”任娜娜自讨没趣,但还是警告了罗玉寒。 “彼此彼此,咱们先把这个问题放到一边,警花姐姐喝的墨水比我多,麻烦你开动脑子,给别墅起个名字。” 任娜娜沉默一会儿,说:“直接明了,罗家别墅。” 罗玉寒微微一笑,眉宇间露出一丝讽刺,说:“罗家别墅?太俗,亏你想得出来,可见警花姐肚里也没多少货。” “既然神医肚里货多,何不起一个漂亮好听的名字?” 罗玉寒思量半天,也没想到个好名字,于是摆摆手,说:“现在文思枯竭,等灵感突显再说,咱们还是先到下面分配一下房间。” 别墅共分三层,除了东厢房,主楼面积加起来共四百多平米,仅一层就有四个卧室。其他空间都是共用的,只有卧室是单独使用空间,罗玉寒说分配房间,指的其实就是卧室。 沙如雪带着罗玉寒参观了三个次卧,然后才走进主卧。 主卧里房间面积足足比次卧大了一倍,并且装修豪华。 墙上粘贴着白底兰花壁纸,木质雕花吊顶,硕大的樱花造型吸顶灯,高端纯木地板,潮流衣柜和梳妆台。 罗玉寒把装修风格简单地欣赏一遍,便心满意足地夸奖道:“从装修风格可见警花心性高洁,审美情趣极高,见识非同一般,我没看错人,你果然用了心思。” “那是,谁让我是你姐姐呢。”警花沾沾自喜地说。 一张欧式双人木制床上早已铺好了棕垫,上面还覆盖着一床蓝色蚕丝被,再看枕头,竟然是绣花的,罗玉寒心里不禁纳闷,但很快就明白了任娜娜的意思,看来任娜娜是想住到主卧。 罗玉寒佯装没看出来,跃身跳到床身蹦了两下,然后仰天八叉躺在床上,说:“白天一双脚,夜晚一个床,躺在如此豪华的床上,都懒得起床了,警花姐,你可以出去了,我想休息一下。” “罗玉寒,你别弄错了,这是我的卧室。”任娜娜笑着说。 “嗯?警花姐,你没弄错吧,我才是这栋别墅的主人,直白地说就是一家之主,你怎么好意思住在主卧。”罗玉寒故作吃惊地问道。 “到底谁是这栋别墅的主人,你我说了都不算,房产证说了才算。”任娜娜反驳道。 “可钱是我给你的呀,我说警花姐,你不会想把别墅占为己有吧。” “我从来没有这种想法,但主卧是按照我的喜好装修的,包括床和梳妆台。” 罗玉寒跳下床,围着任娜娜转了一圈,然后站在任娜娜跟前,一本正经地说:“如果我说你长得符合我的审美标准,难道就能说你是为我而生的么?既然这样,你就是我的,既然是我的东西,我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罗玉寒说着,伸手拦住了任娜娜的***。任娜娜还没反应过来,罗玉寒已经身体前倾,把嘴巴凑到了任娜娜的脸颊上。 任娜娜以为罗玉寒真的要趁机调戏她,把头扭到一边,恐惧叫喊道:“罗玉寒,你别胡来,如果你心有杂念,试图对我图谋不轨,我马上就离开这里。” “你觉得你现在还离得开么?” 罗玉寒假装亲吻任娜娜,任娜娜拼命反抗。 任娜娜明知不是罗玉寒的对手,生怕罗玉寒真的侵犯她,于是就大声求饶道:“罗玉寒,主卧归你,我不住了,你别胡来好不好。” 罗玉寒停止了动作,但依然抱着任娜娜的***。 “我都答应你了,你还不满意呀,赶紧松开,不然我真的翻脸了。” “我还没见过你翻脸呢,美人翻脸,肯定别有一番风味,你翻脸给我看看。”罗玉寒嬉笑着说。 任娜娜领教过罗玉寒不要脸的功夫,现在被他节制,只能委曲求全说:“主卧都让给你了,你别得寸进尺了,你松开我,我这就收拾次卧去。” 罗玉寒见任娜娜终于妥协,终于松了手。任娜娜转身离开房间,罗玉寒尾随而出。任娜娜站在卧室前犹豫一阵,指着紧挨主卧的西边的次卧说:“这间位置不错,就这间了,麻烦你把主卧属于我的东西搬进来。” 罗玉寒嘿嘿一笑,但站着没动。任娜娜催促,罗玉寒这才说:“我应该住在东边这间才符合你的身份。” 任娜娜以为罗玉寒所说的是她的警察的身份,就辩驳道:“警察该住在东边?还有这讲究。” 罗玉寒没有正面回答任娜娜,反而莫名其妙地问道:“警花姐这别墅面积好大呀。” “你才发现呀,我刚开始装修的时候就发现了。”任娜娜顺着罗玉寒说。 “简直就是微缩的皇宫!”罗玉寒感叹道。 “是,就现代人的居住面子而言,说是皇宫也不为过。” “如果把别墅比作皇宫,那么谁来当皇帝呢?”罗玉寒继续延伸了话题。 “罗玉寒,你想象力可真丰富呀,这栋别墅只有你一个男的,肯定你就是皇帝了。”这正是罗玉寒所需要的答案。 罗玉寒见任娜娜已经钻到了陷阱边,只要再推一把,任娜娜往前再走那么小半步,就必然就掉进陷阱里了,于是微微一笑,说:“有皇帝必然有皇后,你来做想象中的皇后怎么样?” “你看我的样子像皇后么?”任娜娜不但没生气,反而高兴地问道。女人被人比作皇后不但不含贬义,相反,还足有说明这个女人充满了无比的魅力。 “不是像,简直就是皇后。”任娜娜夸奖道。 “那好吧,既然你非要把我比作皇后,我就勉为其难吧。” “可皇后都是东宫娘娘,所以应该住在东边。” 任娜娜这时才彻底明白,罗玉寒绕了比足球场还大的圈子,最后有绕到住在东边这个话题上来。 但任娜娜并没发火,反而笑着问道:“请问罗大皇帝,我要做东宫娘娘,那谁是西宫娘娘呢?” “西宫娘娘暂时缺位,但很快就有人来补位的,说必定西宫娘娘来的时候还带着常在答应什么的,不信你等着看。” “要你干点事,引出你那么多想象,我看你是得了妄想症了,央人不得当,不如自己上,还是我亲自来吧,不过我还是谢谢你把我东宫娘娘。” 任娜娜走进主卧,抱着两个绣花枕头走出来,刚要走进西边的次卧,突然从门口传来了沙如雪的声音:“好呀你们两个,趁着我和夏怡晴不在,你们竟敢私自分配房间,幸亏我早来了一步,不然我们只能住在最靠边的卧室了。” 罗玉寒知道沙如雪会来的,原因只有一个,沙如雪什么都能离开他,但就是离不开他的保护,但罗玉寒想着沙如雪要来必须要经过强烈的思想的斗争,没想到她会来的这么快。 沙如雪的到来也大大出乎警花的意外。任娜娜和沙如雪虽然都是漂亮的女子,但沙如雪出身富家,是典型的富二代,任娜娜则不同,是靠着自己的能力打拼出来的,她最看不惯像沙如雪这种富二代,所以两人不是同道中人,任娜娜从内心不但看不起沙如雪,而且还对她充满了反感。 “你来干什么?”罗玉寒板着脸生硬地问道。 按照沙如雪的行事风格,面对罗玉寒如此生硬的质问,肯定会以牙还牙,但没想到,沙如雪不但没生气,反而笑盈盈地说:“我跟你来的理由有很多,但主要有以下几条:第一,咱们都相处那么长时间了,你这么离开我和夏怡晴都不习惯;第二,没有你的日子里,我的安全都得不到保障,所以我是来寻求保护的;第三,这条最重要,你曾经和我老爸签订过婚约,上面有你的亲笔签名,在婚约没有取消之前,你是我未来的老公。暂时性先说这三条理由,如果不够,日后再补充。”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尤其是最后一条,那是罗玉寒为了给沙家解套临时给沙江出的主意,地球上的人都知道是假的,可沙如雪为什么要把它当成名正言顺的理由呢。 此刻,所有的理由已经不重要了,罗玉寒只明白了一点,那就是沙如雪一定经过了高人的指点,这才决定跟随他搬到别墅,而这个高人除了沙忠孝,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夏怡晴,把行李搬到那个卧室,别人不肯住,我来住东宫。”看来,沙如雪和夏怡晴已经在门外偷听了一阵子了。 夏怡晴扛着一床被子,朝东边的次卧走过去。 任娜娜对于沙如雪的到来早已心怀不满,想撵走沙如雪可房子又不是自己,现在见沙如雪要住进东边的次卧,就快走两步到卧室门前,挡住了夏怡晴的去路,说:“这间卧室我已经收拾好了,你们还是另选其他房间吧。” 第0142章 百依百顺 眼看任娜娜挡住了去路,沙如雪还没说话,夏怡晴的脸就吊的像个老南瓜,仰着脸晃着脑袋指责道:“别墅又不是你的,你凭什么不让我们住进去,谁给你的权利。” 这话确实在理,任娜娜瞟了罗玉寒一眼,没没再吱声。 “没错,别墅的确不是警花姐的,但她花了大把的时间替我装修,所以她就是半个房东,相当于别墅的女主人,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她不要你住,你还真的不能住。”罗玉寒坚决地站到了任娜娜这边,直接驳斥了夏怡晴。 夏怡晴不敢和罗玉寒较劲,向沙如雪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沙如雪瞟了任娜娜一眼,一阵阴风从沙如雪的脸上扫过,但很快就阳光灿烂地冲任娜娜笑笑,讨好地说:“警花姐,别墅虽然是罗玉寒出钱买的,但你花了大把的力气装修,你有权选择最好的卧室,刚才是我不懂事,请警花姐不要介意。” 沙如雪说完,不等任娜娜回话,就重新给夏怡晴发出了指令:“夏怡晴,住哪儿都是住,听女主人的话,把行李搬到西边的卧室去。” “沙如雪,你可想好了,那可是西宫的位置。”罗玉寒突然撂了一句。 沙如雪看看罗玉寒,笑的依然很灿烂:“唐朝的杨玉环只是个贵妃,连西宫都不是,还不照样得宠,不管是东宫还是西宫,都比贵妃的身份高,我不会介意的。” 哇塞,沙如雪不但听从了罗玉寒的安排,还居然引经据典,搬出了唐朝的杨贵妃。 夏怡晴虽然不满意如此安排,但见闺蜜都顺从了,也不好再计较什么,就搬着行李向西宫移动。 “慢,这栋别墅太昂贵,我打算把卧室出租,所以请你们到二楼去。” 沙如雪现在一反常态,逆来顺受,这反而让罗玉寒愈加感到郁闷,他倒想看看,就再次改变了主意,沙如雪能忍受到什么程度。 夏怡晴的眼睛已经瞬间变成了两个小红点,继而点燃了整个脸庞,而沙如雪则笑笑,道:“二楼也不错,最起码站得高看得远,但二楼不安全,所以我希望你能把我和夏怡晴安排到一层,若真这样,我沙如雪感激不尽。” 罗玉寒此时已经被沙如雪的超凡的耐力搞蒙了,他不明白,沙如雪怎么突然之间由一个刁钻蛮横的霸道女变成了一个乖乖女了呢? “看你这么可怜兮兮的,我就不为难你了,但卧室我肯定是要出租的,不如这样,以后客厅就归你们住了,如果你感到不爽,可以离开,我绝不勉强。” 这已经是最苛刻的条件了,明摆着是要驱赶沙如雪了。沙如雪如果还不生气,她不是鬼魂附体了,就是修炼成仙了。 “咯咯咯咯——,罗玉寒,太好了,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我正想住在客厅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猜透我的心思,夏怡晴,把被子放在沙发上,咱们以后就把客厅当卧室了。” 女人脸没皮,天下真无敌。罗玉寒再也无招了。 夏怡晴心里虽然不高兴,但她知道在这里她没有发言权,只能撅着嘴,把被子扔在沙发上。 “沙如雪呀,你今天到底是什么了,你还是你么?”罗玉寒终于忍不住了。 沙如雪往罗玉寒身边款款走了两步,故意仰起脸,忽闪着一双大眼睛,嗲声说:“星星还是那颗星星,月亮还是那颗月亮,山也还是那座山,可沙如雪已经不是原来的沙如雪了,我以前不懂事,老惹你生气,从你离开我的那刻起,我就感到锥心刺骨的疼痛,别的不说,没有你的保护,我连生命安全都得不到保障,没有了生命,一切都烟消云散了,自尊自爱都成了片片浮云,所以,从今以后,我要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做事,撕掉虚伪的伪装,寻找真正的自我。” “沙如雪,你别演戏了,这里不欢迎你,我请带着你的行李和夏怡晴离开,马上离开。”罗玉寒突然指着门口说。 罗玉寒还是想看看沙如雪能忍受到什么程度。他根本不信,狗能改得了吃屎。 沙如雪这次没有再嬉皮笑脸,眼睛里突然溢满了两汪泪水,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低声地说:“我知道你反感我,所以不愿和我住在一起,但是请你相信,我会改变的,我本来是要等我改造好了之后,以全新的姿态和面貌出现在你面前的,可是后来想想,还是希望你能直接改造我比较好,我以后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希望你当面指出来……” 罗玉寒没耐性听沙如雪啰嗦,没等她说完,就摆摆手,说:“我没资格改造你,不过我看你态度挺诚恳的,你先说说你打算如何进行自我改造。” “从小事做起,从我做起,以后洗衣服拖地板那种事就不劳你们动手了,全部交给我,我保证做好。”沙如雪陈恳地说。 “还有呢,比如当我累了……” “我给你捏肩膀捶背。” “我脚脏了自己又不想洗呢?” “我和夏怡晴都可以给你洗脚。” 夏怡晴听不下去了,冲着沙如雪叫喊道:“要洗你自己洗,别连累我,我才懒得碰他的臭脚。” 夏怡晴越说越来气,转而冲着罗玉寒叫喊道:“罗玉寒我忍了你好久了,你忘记当初落魄时沙家是如何拯救你的**和灵魂的,现在有两个臭钱了就以为了不起了,让我和闺蜜给你洗脚,亏你说出口,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罗玉寒也知道沙如雪刚才说的都是权宜之计,一个大家小姐,绝对不可能给自己洗脚,现在见夏怡晴竟敢对自己咆哮,就想整治下这个小丫头,于是走进沙如雪,说:“刚才我和你开玩笑呢,你别当真,你可以住下了,至于你的闺蜜嘛,哼哼,你懂的。” 沙如雪自然明白罗玉寒的意思,她转身给夏怡晴使了个眼色,示意夏怡晴给罗玉寒道歉。 夏怡晴的老妈叶佳丽和老爸夏中朝不和,平时总是吵架,严重影响了她的学习和生活,和沙如雪住在一起已经习惯了,不愿意住到学校,如果在外租房子,她也没有强大的经济实力,思来想去,只能给罗玉寒道歉了。 “罗玉寒,我刚才说话太冲了,请你原谅我。”夏怡晴感到委屈,两眼已经充满了泪花,但还是主动给罗玉寒道了歉。 “哎,看着你们这么幼稚,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住下吧,谁让我心肠软呢。”罗玉寒显得无奈地说。 既然罗玉寒答应了,沙如雪和夏怡晴也不客气,直接把行李搬进了西边的次卧。 夏怡晴把被子狠狠地放在床上,等沙如雪进来,突然关了门,抓着沙如雪手,低声的,但却充满了愤怒的说:“沙如雪,罗玉寒三番五次调戏你,你可真能忍,连句难听的话都不敢说,难道你真的怕了他。” 沙如雪微微一笑,说:“夏怡晴呀,小贱男没邀请我们,是我们主动来投奔他的,我们的目的就是要住在这里,所以无论他说什么,我们都只能忍着,这叫小不忍则乱大谋。” “听你的意思,好像已经想好了对付他的办法?” 沙如雪沉思片刻,说:“方向已经明确了,但具体的办法还没想好。” 这时听到有人敲门,接着是罗玉寒的声音:“喂,我的脏衣服已经放在卫生间了,麻烦两人马上给我洗一下,洗完后挂在阳台上,我明天早上要穿的,另外,一定要洗干净,否则要返工的。”说完,不等沙如雪和夏怡晴回应,就趿拉着鞋子离开。 “呸,这个小贱男,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夏怡晴骂骂咧咧地说。 话音还没落地,门突然被推开了,罗玉寒双手抱肩出现在门口。 “喂,骂谁是小贱男呀。”罗玉寒歪着脑袋看着夏怡晴,皱眉问道。 原来,罗玉寒早就猜到沙如雪和夏怡晴肯定会发牢骚,就假装趿拉着鞋子离开,然后又悄悄地拐回来,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两个说话。 “偷听女生说话,变态。”夏怡晴没有正面回答罗玉寒,选择了另外一个方向攻击罗玉寒。 “你说我变态?变态的人为了掩盖自己的变态才这样说。” “事实证明你就是个变态。”夏怡晴自以为抓住了罗玉寒的把柄,不依不饶地辩驳道。 罗玉寒走进卧室,站在夏怡晴面前,耸耸肩膀,说:“你身为女孩子,不受邀请就强行住到别人家里,难道这不算变态?也许你会说你是跟着沙如雪来的,那好,我再问你,你刚才喊我小贱男,我到底哪一点发贱了,只要你说出个一二三来,我不但承认我是小贱男,也承认我变态。” 面对罗玉寒的质问,夏怡晴还真的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只能低着头不再吱声。沙如雪见状,走到罗玉寒面前,笑眯眯地说:“罗玉寒,夏怡晴称你为小贱男的确不妥,更不该说你变态,我替她向你道个歉,这事就了结了。” 罗玉寒还没表示接受沙如雪的道歉,沙如雪就转身推了夏怡晴一把,说:“赶紧去给罗神医洗衣服去,他明天早上还要穿呢,记住,一定要洗干净。” 夏怡晴委屈得只想哭,但此时正是趁机避开罗玉寒指责的机会,只能装作不甘心的样子,缓缓地走出卧室。 一堆衣服放在马桶盖上,夏怡晴由于愤怒,用脚踢了一下,衣服话落到地上,夏怡晴发现了罗玉寒的两双臭袜子和一条内裤,不禁一阵恶心,转身快步走出卫生间走向卧室,冲着沙如雪就喊叫道:“闺蜜你快去看看,罗玉寒他要我给你洗袜子和裤头。” “难道我去看看裤头和袜子就能变成西装了。”沙如雪对此一点也没感到意外。 夏怡晴本来是要向沙如雪告状的,没想到沙如雪如此轻描淡写,气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也想换换衣服,麻烦你稍等片刻,把我的内衣也洗了吧。”不等夏怡晴回应,沙如雪开始当着夏怡晴的面脱衣服。 夏怡晴原本是向沙如雪诉说委屈的,没想到委屈没述说成,反而又给自己带来了麻烦,但又不能违背沙如雪,气得直翻白眼。 卫生间里,夏怡晴把两个裤头放在一起使劲揉搓。 虽然戴着手套,但她还是感到一阵恶心。在恶心的同时,夏怡晴在心里不断诅咒着罗玉寒和沙如雪,尤其是沙如雪。既然是闺蜜,怎么能这样欺负自己。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如果有机会,一定要狠狠地报复一下这对狗男女,最好能引起两人的内讧,这样既省力又能出一口恶气。 第0143章 怀孕 早上五点三刻,闹钟嘀铃铃响。罗玉寒习惯性地把手伸进枕头下边去摸裤头和袜子,但什么都没摸到,这才想起昨晚裤头和袜子都被夏怡晴洗了。 “咚咚咚——”有节奏的敲门声传进卧室,接着是夏怡晴清脆而又温柔的声音:“神医,起床了。” “把裤头和袜子给我拿来。”罗玉寒朝外喊道。 “好嘞。”夏怡晴高兴地回应道,没有丝毫的犹豫和不快。 两分钟后,夏怡晴手里拿着裤头和袜子站在门口,轻声问道:“裤头和袜子给你放在门口了,待会儿你自己穿。” “你不拿进来,我怎么穿呀。” 罗玉寒说着,翻身下床去开门。罗玉寒嘴贱,只是想调侃一下夏怡晴,并没有真要夏怡晴进来。他想夏怡晴也不会真的进来。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的话现在对于夏怡晴来说就像是圣旨,夏怡晴果然推门要把裤头和袜子送进去。 夏怡晴推门,罗玉寒拉门,头和头碰在了一起,罗玉寒感觉不妙,一跃上床,惊叫道:“夏怡晴,不会吧,我只是和你开玩笑,没想到你真的闯进来。” 而夏怡晴赶紧捂住了眼睛。 夏怡晴拿着裤头和袜子走到床边,细声细语地问道:“神医,要不要我亲自给你穿上啊。” “别别别千万别,我刚才和你开玩笑呢,你千万别当真。”罗玉寒连连摆手,拒绝了夏怡晴。 “答应答应,你只要呼唤,我就必须答应,常在常在,我会常常出现在你身边,以后有什么需要,只要你认为是合理,尽管给我打招呼,我一定尽力而为,绝不敢怠慢。”夏怡晴坦然地笑笑,放下裤头和袜子,转身走出了卧室。 “罗玉寒,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夏怡晴心里想着,一丝阴冷从脸上掠过 任娜娜吃过饭去车库倒车,沙如雪和夏怡晴换了鞋子也准备出门。罗玉寒走到鞋架边换鞋子,发现自己的吃的有点多,蹲不下来,于是朝夏怡晴喊道:“劳驾两位给我换个鞋子。” 沙如雪愣了一下,瞟了夏怡晴一眼,站着没动。夏怡晴把书包挎在肩上,殷勤地说:“还是我来换吧。” 夏怡晴走到罗玉寒身边蹲下来,先扶着罗玉寒的一只脚,脱掉了他的一只拖鞋,然后给他换上了运动鞋。换另一只鞋子时,夏怡晴殷勤地说:“四个人中就数我没钱,没钱就没地位,你们免费给我提供住宿,我应该为大家服务,以后家里所有的家务都包在我身上,你们谁也别和我抢。” “你放心,我们谁也不会和你抢。”罗玉寒得意地说。 法拉利快到校门口时,沙如雪突然喊叫肚子疼。 罗玉寒看看沙如雪,见她脸色苍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淌,先喊停了法拉利,然后给沙如雪把了脉,说:“气滞血瘀,估计是月事要来,妇科病不好给你看,现在叫警花姐直接把你送到医院,夏怡晴陪同,我到学校给你们两位请假。” 沙如雪点头后,罗玉寒下车,法拉利掉头,直接开往博仁医院。 八点差一刻,博仁医院。 叶佳丽身穿白大褂,手拿一张片子推门进来。夏怡晴从沙发上站起来,迎上去关心地问道:“我闺蜜得了什么病,严重不?” 叶佳丽脸色凝重地把片子放在桌上,语气沉重地说:“小腹中有一块囊肿,估计要动手术,我要马上通知沙老板。” 叶佳丽拿起电话就要拨通沙忠孝的号码,刚摁了两三个数字,夏怡晴突然伸手夺过了话筒。 “你先别打电话。”夏怡晴看着叶佳丽,情绪激动地说。 “手术必须马上进行,而要动手术,必须有家属的签字,任何医院都是这样规定的。”叶佳丽说。 夏怡晴把话筒下,把叶佳丽按在椅子上,转身走到门口反锁了门,返回来神神秘秘地问道:“老妈,检查时就你一个人么?” “嗯,医生都还没上班呢。”叶佳丽如实回答道。 “沙如雪现在如果不手术没有生命危险吧?”夏怡晴担心地问道。 叶佳丽点头之后问道:“你问这些干什么?是不是怕她耽误功课啊?” 叶佳丽这一问不要紧,竟然问出了夏怡晴的眼泪。 “又不是你病了,你哭什么呀。”叶佳丽好奇问道。 在叶佳丽的追问下,夏怡晴讲述了她在紫罗兰和别墅的遭遇,并添油加醋地说:“他们要我洗裤头和袜子,还不是因为咱们没钱,尤其是我闺蜜,以前和我好的一个人似的,现在倒好,竟然和罗玉寒一起欺负我,我昨天气得一晚上都没睡觉……” “怡晴啊,你不会要老妈趁机对沙如雪动手脚吧,我告诉你,老妈是医生,医生的天职是救死扶伤,伤天害理的事我可不做。” 叶佳丽以为夏怡晴要她给沙如雪做手术时动手脚,脸上现出了严肃的表情。 “老妈,你误会了,我没想要你对沙如雪怎么样,只是想报复她和罗玉寒一下。”夏怡晴低声地说。 “报复,你要我怎么报复他俩。” 夏怡晴嘀咕一阵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叶佳丽听了沉默不语。她没理由报复沙如雪,但一想到罗玉寒她就来气。 想当初她看好了罗玉寒的软黄金膏药,想和他合作,叫他提供给医院提供药物,没想到遭到了罗玉寒的拒绝,如果趁这事借着沙忠孝的手报复一下罗玉寒,正好发泄自己的怨气。 “好,但必须要把握好分寸。”叶佳丽经过慎重考虑,同意了夏怡晴的提议。 沙忠孝接到沙如雪有病的电话,急匆匆赶到了医院。他一进门就开门见山地问道:“如雪她到底得了什么病,严重么?” 叶佳丽从桌上拿起片子,对着灯光看看,说:“沙总,你先别激动,如需她……怀孕了,从影像上看,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 “什么,如雪怀孕了,这怎么可能呢,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全身的血液似乎都直冲脑门,沙忠孝打了个趔趄,赶紧扶着桌子坐到了沙发上。 “我还没告诉她检查的结果,所以如雪现在还不知道她怀孕了,作为医生,这种事我是不能随便问的,还是你自己亲自去问问吧。” “问,一定要问,我倒要看看是谁那么大胆子,竟敢弄大我沙忠孝女儿的肚子,你告诉她住在哪个病房,我这就问问她去。” 沙忠孝站起来,走到门前拉开门,直接奔向沙如雪的病房。 沙如雪躺在病床上,正在等待叶佳丽来告诉她检查结果,没想到老爸闯进来,正要坐起来,沙忠孝上前阻止了沙如雪。 “老爸,你这么快就来了,是叶阿姨叫你来的吧。”沙如雪看着沙忠孝问道。 沙忠孝背着双手走到门口,又从门口走到床边,突然摊开手,满脸愁苦地问道:“如雪,你平时挺矜持的,怎么会做出这种事,这下可好了,你不但要遭罪受苦,连老爸的脸也让你给丢尽了,说说吧,那个人是谁,你给我说出来,看我不找人剥了他的皮。” 听了沙忠孝的这番话,沙如雪云里雾里的,突然就摸不着了头脑,愣怔了半天才皱眉眉头说:“老爸,你说过,人吃五谷杂粮,没有人不生病的,我只不过感觉小腹疼痛,怎么就不矜持了,怎么就给你丢脸了,你还问我哪个人是谁,难道我的病是别人鼓捣出来的?” 沙忠孝以为沙如雪故意装糊涂,气得先拍手后跺脚,接着怒斥道:“女儿呀,你就别在我面前演戏了,你叶阿姨刚才已经给我看过检查结果了,你都怀孕一个多月了……我都替你脸红啊。” 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沙如雪一下子就愣住了。她五官纠集在一起,眉宇之间皱成了黑桃皮,老半天才嘟囔着重复道:“我怀孕了?这怎么可能呢,我什么也没做过呀。” “机器不会撒谎,你叶阿姨也不会骗我,片子就在叶阿姨手里,你就别再骗老爸了,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他是怎么骗你的,你告诉老爸,老爸替你做主。” 沙忠孝目前只想知道是谁把沙如雪的肚子搞大了,好像只要找到这个人,对他施加最严厉的惩罚,他才能替自己找回面子。 沙如雪没做过那种事,自然感到委屈,现在面对老爸的责问,只能用哭来表示她的委屈,一边哭还一边继续辩解道:“老爸,女儿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最清楚,我真的没做过你想的那种事。” 沙忠孝一直不承认有人欺负过她,沙忠孝心想也许是有人趁着沙如雪喝酒之后乘虚而入侵犯了她,于是就开始提醒沙忠孝,问道:“这一两个月内,你和谁单独相处过没有?” “没有。”沙如雪摇头否定道。 “你喝醉过没?” “没有。”沙如雪再次摇头。 “晚上呢?”沙忠孝犹豫一下,继续问道,“你晚上睡觉锁门么?” “有时候锁门,有时候不锁门。” 沙忠孝似乎找到了关键所在,于是咬牙启齿地说:“我明白了,估计就是他做的。” “谁做的呀。”沙如雪纳闷地问道。 “哼,神医,罗玉寒能配制**药,只要他往里房间里吹点药物,或者用其他方式给你下药……哎,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我这就找他算账去。” 经老爸这么一开导,沙如雪也信以为真,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第0144章 兴师问罪 中午九点整,罗玉寒出现在沙家别墅大厅里。 中午快要放学时,沙忠孝一个电话打给了张雅琴,说家里有点事,需要罗玉寒回来帮忙处理,于张雅琴答应后,直接到教室把沙忠孝的话代传给了罗玉寒。 罗玉寒刚踏进沙家别墅的大门,王安和李昭就锁了门,并一直跟随罗玉寒到别墅大厅。 沙忠孝和沙江站在别墅门口,两人脸上布满了一层厚厚的阴云。罗玉寒感到异常,但还是笑着问道:“沙老板,你急匆匆把我学校叫回来,是不是为沙如雪犯病之事。” 沙忠孝并没有回答罗玉寒,而是给沙江使了个眼色,沙江往前走了一步,阴沉着脸说:“跟我来。” 沙江把罗玉寒走到练功房门口,沙江停下脚步,说:“你先进去稍等片刻,待会儿我爷爷有话对你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弄得像上刑场一样。”罗玉寒搭讪着,推门走了进去。 罗玉寒刚踏进练功房,就听到头顶有异动,他不敢抬头看,纵身一跃,跳到了五六米之外。回望门口,只见一张尼龙网落在地上后迅速又升起。 “呵呵,逮麻雀也不看看地方,差点把我装进去了。”罗玉寒一边说,一边朝门口走去。 网络是由手指粗的尼龙绳结成的,一般人只要被网住,绝不可能逃脱。罗玉寒两手抓住一个网格,用力一撕,只听啪地一声,尼龙绳断裂。 “侄子,估计网住了吧。”门外传来沙忠孝的声音。 “爷,别说是个人,就是老虎豹子,只要被网住也不可能挣开,你只管进来。”沙江充满自信地说。 “他武功了得,小心驶得万年船,你最好还是进去看看。” 沙江把门呲开一道缝往地上看看,只见尼龙网里面空空如也,连一只蚂蚁都没有,顿时傻脸了。 原来,网是提前设计好的,只要罗玉寒进去,门就会自动关闭并从外边反锁,门一关,网就会掉下来,并且还能迅速吊起。只要网住罗玉寒,他就休想出来。 沙江见势不妙,回头看着沙忠孝,皱眉摇头,暗示沙忠孝此次行动失败。 沙忠孝早就预备了后手,他示意沙江打开门放藏獒进去。 门是专用的,外面的人想开多大开多大。沙江把门打开一道缝,只能容纳藏獒钻进去。沙忠孝走到门前,解开藏獒的绳索,在藏獒的头上拍了一下,藏獒从门缝拱进去。 这条纯种藏獒是沙忠孝从西部带回来,并且请高人专门训练过,没有主人的命令,轻易不会攻击人。有了藏獒助威,沙忠孝有恃无恐。 “喂,沙老板,你这是演的哪一出呀?”沙忠孝刚想开口审问罗玉寒, 没想到罗玉寒却先发话了。 “也没什么大事,我只要你说话实话。”沙忠孝不温不火地回答道。他早已想好了,如果罗玉寒肯承认他暗算了沙如雪,他就会提出令双方都能接受的条件,但在此之前,他必须先控制住罗玉寒。 “那就请沙老板进来吧,隔山喊话算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怕我似的。” “我先派人进去,把你捆结实了,然后你我再谈。”沙忠孝提出了条件。 “哈哈哈,就这么点小事,还值得你费这么多周折,不劳你派人,我自会动手把自己捆得结结实实。” 沙忠孝朝站在别墅门口的王安和李昭摆摆手,两人一溜风跑过来,按照沙忠孝的吩咐,把一根粗大的绳子从门缝塞进去。 罗玉寒麻利,站在门缝处,三下五除二就捆绑了自己,然后朝沙忠孝笑笑,说:“我这种捆绑法是专门逮禽兽的,越挣扎越紧,你可以进来了。” 沙忠孝还不放心,吩咐沙江打开门,先放王安和李昭进去,把罗玉寒吊在天花板的挂钩上上,这才和沙江前后走进练功房。 此次行动事关沙如雪的声誉,沙忠孝嫌王安和李昭在这里碍事,示意两人离开。房间里只剩下沙家爷俩和罗玉寒三人。 “沙老板,我已经束手就擒,你可以发问了。”罗玉寒气定神闲地说。 罗玉寒被吊起来,脚离地面足有一米多,就是再大的本事,也挣脱不开。 “我平时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对我女儿动手脚?”沙忠孝黑着脸质问道。 罗玉寒猜想沙如雪肯定因为自己昨天搬进别墅时没邀请她,肚里有气才到沙忠孝那儿告状,说罗玉寒对她动了手脚,但罗玉寒所理解的动手脚和沙忠孝说的不同,于是就笑笑说:“沙老板,我和沙如雪夏怡晴朝夕相处,拉手碰头在所难免,但谈不上动手动脚,你就为这就要对我兴师问罪?” 对于沙如雪的怀孕,沙忠孝实在难以开口,正想着该如何表达这层意思,沙江等不及了,冷笑一声发话道:“罗玉寒,你干的好事你心里清楚,你就别装糊涂了,从实招来,也许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否则,今天你总有天大的本事,只怕也难过这关了。” “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罗玉寒问道。 沙江围着罗玉寒走了一圈,再次冷笑道:“我姑姑怀孕了。” “啊?沙如雪怀孕了?是谁干的,你们这是在怀疑我么?”罗玉寒吃惊地问道。 沙忠孝哼了一声,不耐烦地挥挥手,说:“侄子,我就知道这小子不肯认账,别和他磨嘴皮了,按既定方针办,先给他点教训,看他嘴硬。” 沙江点头,朝墙角走去,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根两尺多长的荆条。 这种荆条叫鬼见愁,罗玉寒在灵山见过,只要打在人身上,每一根刺都会扎进肉里,还还是次要的,关键是这种刺很脆,扎进肉里后拔起来时,刺会留在肉里。 沙江举起荆条照着罗玉寒的腿狠狠抽打下去,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听到了罗玉寒的哀嚎,他看看荆条,只见几根刺已经折断。沙江再次挥舞荆条,罗玉寒还是没哀嚎,再看荆条,上面的刺已经少了一半。 这小子,果然是个厉害角色,不过我看你到底能坚持多久。沙江举起荆条,一次次抽打着罗玉寒,抽打过两腿,再抽打后背,荆条上的刺已经被打光,沙江再换了一条。 沙江一共换了五根荆条,可罗玉寒不但没求饶,反而还不停地冷笑。 沙江纳闷,上前撸起罗玉寒的裤管,这一看不要紧,吓得面容失色。别说他没见到刺,就连一道红印也没见到。再查看后背,和腿上一模一样。 沙江正在纳闷,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低头看看,这才见到满地的刺。 “爷爷,你快过来看看,罗玉寒对刺有抗体。”沙江超门外喊道。 沙忠孝进来,看到满地的刺,睁大了眼睛,把罗玉寒从上到下打量一遍,痴痴地问道:“罗玉寒,你练的这是哪门子功夫呀,不会是金钟罩吧。” 罗玉寒摇头,说:“不知道。” 沙忠孝背着手来回走动两步,停下后看着罗玉寒,说:“其实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只要你承认对如雪动了手脚,然后再答应我提出的条件,我就不为难你。” “莎老板要和我讲条件呀,那你可高看我了,不过我在我承认之前,你先说说的条件,也许我会考虑的。” “也好,侄子,讲给他听。”沙忠孝朝沙江挥挥手。 沙江站在罗玉寒面前,扶着罗玉寒的一条腿,先稳住了罗玉寒的身体,然后才说:“只要你承认你对我小姑姑动手了手脚,并愿意和她订婚,我爷爷绝对不会为难你,你想呀,咱们都成了一家人了,他为何还要为难你呢?这是第一,其次,既然是一家人,就不分彼此了,你把存在警花那儿的钱拿出来,投资到我爷爷的公司,就这两个条件,给你五分钟的时间考虑,不然别怪我爷俩不客气。” “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既然是为了钱,为什么不明着说,耍这么多花招干什么。”罗玉寒质问道。 “不一样,你没对我姑姑动过手脚,我们就没理由要求你答应我们提出的条件。”沙江辩解道。 “可在我看来都一样,我现在正告你们,我从没对沙如雪动过手脚,至于原因,至于原因很简单,我心里只装着警花,根本就你姑姑的位置,既然我都不喜欢她,怎么会对她动手脚呢。” “沙江,按既定方针办,放狗咬人。”沙忠孝见罗玉寒死不认账,急得再次挥手,气急败坏地咆哮道:“沙江,按既定方针办,放狗咬人。” 沙江犹豫一下,拍拍藏獒的脑袋,然后指着罗玉寒的一双脚,命令道:“宝宝,上。” 藏獒得到命令,怒吼一声,露出两个锋利的獠牙,风一般扑向罗玉寒,咬住了罗玉寒的左脚。 一声惨叫在练功房回荡。 沙忠孝和沙江看到藏獒朝罗玉寒扑过去,不想看到血腥的一幕,同时把头扭到了一边。沙忠孝为了显示自己的仁慈,冷笑着说:“罗玉寒,你曾经救过如雪的命,我也不想这样残忍地对待你,可你不该侵犯我女儿,你这是咎由自取。” 沙江等沙忠孝说完,迅速补充道:“罗玉寒,沙家以仁爱作为家训,从来都拒绝暴力,今天的事都是被你逼的,如果痛快承认你的确侵犯了我小姑,我马上召回宝宝,如果你拒绝承认,并且不答应我们提出的条件,估计你今天最少能残缺一条腿了。” “宝宝啊,别咬了哈,我的鞋子可是名牌的,你给我撕碎了,你主人可是要赔我的。”罗玉寒突然心疼地大叫道,但听他的语气,还是充满了调侃的味道。 第0145章 瞒天过海 听到罗玉寒叫喊,沙忠孝还是没敢回头,靠近沙江一步,低声问道:“侄子,这小子不会是神经了吧。” “藏獒的咬合力每平方厘米达到50千克,我估计这小子的一只脚肯定废了,赶紧收手吧,不然另一只脚恐怕也难保,一只脚废了还能走路,如果两只脚都废了,一辈子都要坐轮椅了,如此一来,沙家还怎么招他做女婿,即使你答应了,我小姑也不会答应的。” “那还不敢赶紧喝止宝宝,让他别咬了。”沙忠孝急忙给沙江下了命令。 沙江还没转回头来,就赶紧对藏獒下了命令:“宝宝,别咬了,你先歇会儿再说。” 藏獒得到沙江的命令,赶紧跑回沙江身边。沙江抚摸着藏獒的头,慢慢转过身来。 沙江先朝罗玉寒的脚下看看,只见一只鞋子被撕成了碎片,但地上却没一丝血迹。目光上移,罗玉寒两只脚映入了眼帘,左脚没穿鞋子,脚面上只有两个红色的牙印。右脚还穿着鞋子,鞋子完好无损。 沙江长大嘴巴,紧皱眉头,半边没出声。 “小子怎么连话都不说了?”沙忠孝到现在都没敢回头,希望从沙江的嘴里得到详情。 “爷爷,见鬼了。”沙江嘟囔着,声音中夹杂着莫名的恐惧。 “见鬼了?难道这小子被咬成鬼了?侄子,他不会是被宝宝咬死了吧。”沙忠孝讥讽道。 罗玉寒对沙如雪动了手脚,致使沙如雪怀孕,一开始沙忠孝确实愤怒,但后来一想,现在的孩子们都早熟,社会风气也每况愈下,女孩子迟早都要遭遇这种事,所以经过冷静思考之后决定,只要罗玉寒答应他的条件,他就对罗玉寒网开一面。 前几天,他要沙如雪许配给罗玉寒,被罗玉寒耍弄,现在刚好借着这种机会迫使罗玉寒妥协,这样不但使女儿终生有靠,还能把罗玉寒的一个亿收入囊中,这才和沙江商量,迫使罗玉寒答应沙如雪是他女朋友。 沙忠孝慢慢回头,看到的情形和沙江相同,也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指着罗玉寒吃惊地问道:“宝宝为什么不咬你?难道你给它使了什么魔法?罗玉寒,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前一个问题你该问你的宝宝,后一个问题嘛,我可以坦诚地告诉你,我不是人。” “那你就是鬼了?”沙江问道。 “世界上除了有人和鬼,还有更高级的精灵,那就是神仙。”罗玉寒大言不惭,竟然以神仙自居。 沙江上前,低头凑近罗玉寒的左脚,颤颤巍巍伸出手来,在脚面上摸了一把,自言自语地嘟囔道:“宝宝咬过他,但没咬动,所以就放弃了,罗玉寒,我的判断对么?” “错!”罗玉寒大声地否定道。 “为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沙江问道。 “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要么你要藏獒咬我一次,我们共同研究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罗玉寒笑着提出了建议。 沙江回头看着沙忠孝,希望沙忠孝拿主意。沙江也感到莫名其妙,想看个究竟,于是就点点头表示许可。 沙江打了口哨,藏獒来到沙江跟前。沙江拍拍藏獒的脑袋,指着罗玉寒的左脚,严厉地命令道:“咬,使劲咬,往死里咬。” 沙江判断的没错,宝宝刚才下口,就像咬住了石头,牙齿被膈应一下,已经领教过罗玉寒的厉害,现在主人的命令又不能不从,于是张大嘴巴,再次咬住了罗玉寒的脚面,并发出痛苦的哼哼声,希望主人能明白,眼前的这位是钢铁铸成的,不好惹。 沙江正要侧头看观察具体性情,罗玉寒突然飞起右脚,藏獒发出一声惨叫,身体飞起两米多高,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了数声悲鸣,勉强站起,跑到了沙忠孝的身边,连头都不敢抬起。 “狗不犯我,我不犯狗,一次可忍,二次必惩,三次必死无疑,我看在你家主人面上,给你个狗面,饶你一死。” 罗玉寒说着,突然身子一缩,从绳套里钻出来,稳稳地落在地上。 沙江和沙忠孝见此情形,吓得浑身哆嗦,脸色灰白。沙忠孝怕罗玉寒报复,抬脚向门口走去。 罗玉寒狂笑一声,说:“沙老板,今天这事的形成,可能有两种可能,第一,沙家为了抢占我的一个亿故意布下此局,说我勾搭了沙如雪;第二,你们可能被人利用了,总而言之,我罗玉寒一枚大丈夫男子汉,无论是否都沙如雪有情,都不会做那种下三滥之事,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为了证明我的清白,麻烦两位陪我到医院去见沙如雪,我想亲自给她诊断,看她到底怀孕没有,其他的事等我诊断后再说。” 武力没有取得效果,沙忠孝此时对罗玉寒也束手无策,心想幸亏这小子还讲点情面,如果他心生杂念,略微出手,自己和侄子都会伤痕累累,不死也要脱一层皮。想到这里,只能答应了罗玉寒。 博仁医院特护病房。 沙如雪的小腹疼痛再次发作,叶佳丽亲自给沙如雪服了药。沙如雪吃药后,忍着疼痛问道:“叶阿姨,检查结果出来了么,我到底得了什么病呀?” 叶佳丽故意面露难色,尴尬地笑笑,说:“片子还没确定,等会儿我再告诉你。” 叶佳丽是医学博士,学贯东西,是河州市的名医,在逻辑推理方面无懈可击。她答应夏怡晴要借着沙忠孝的手杀杀罗玉寒的威风,她已经做好了安排,等沙忠孝惩罚过罗玉寒,自己再说服沙忠孝给沙如雪做手术,然后万事大吉。这个计划看似天衣无缝,可后来想想还是有破绽。 其中的破绽之一是,黄花姑娘怀孕,沙忠孝必定要责备沙如雪,到时候沙如雪肯定否认,自己将无法应对。也就是说,现在必须要让沙如雪也相信自己确实怀孕了,叶佳丽处置起来才能得心应手。 “叶阿姨,在片子没出来之前,你能根据经验判断我得了什么病么?”沙如雪好像已经等不及了,想提前知道结果。 “如雪哈,这里没外人,我想问你点事,你可要说实话呀。”叶佳丽开始给沙如雪下套子了。 “叶阿姨,我和夏怡晴是闺蜜,你又是我家医院的顶梁柱,还是我长辈,有什么事只管问,我一定会告诉你的。”沙如雪勉强地笑笑,很天真地回答道。 “你和罗玉寒有过接触么?”叶佳丽小声地问道。 “接触?你指的是——”沙如雪故意给叶佳丽留下空白,等叶佳丽填充。 “就是身体的接触,”叶佳丽往沙如雪那边凑了凑,低声地说,“亲密的接触,比如接吻,再比如比接吻更亲密的举止,有么?” “叶阿姨,你什么意思呀,我和夏怡晴都还小呢,才十五六岁,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呢。”沙如雪的脸红到了脖子根。 叶佳丽早就知道沙如雪会这样回答,装作神秘的样子,隔着玻璃往外看看,低声地说:“可是片子证明你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 “啊?”沙如雪脸涨得通红通红的,眉宇间揪成了一团,吃惊地问道,“怎么会呢,你不会诊断错了吧,我不但和罗玉寒没接触过,和任何男生都没接触过,我可以用人格担保我没有,你别胡说。” 沙如雪这次的回答还在叶佳丽的意料中。她坐在床头,伸手抚摸了一下沙如雪凌乱的头发,长叹一声,说:“如雪呀,在特定条件下,即使没有亲密的接触,也会产生这样的结果,比如说吧,两个异性的裤头内衣什么的放在一起,也能产生这样的结果,你好好回忆一下,有没有这种类似的情况。” “啊?还有这种事,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夏怡晴总是把我们的衣服放在一块洗,可是,夏怡晴怎么没怀孕呀,阿姨,这可咋办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罗玉寒发生过什么似的,你快给我拿个主意。” 叶佳丽见沙如雪彻底相信了自己,就微笑着说:“这纯粹是意外,阿姨也相信你和罗玉寒没做过什么,我这就安排你马上做手术,也就半个小时的事。” 叶佳丽这样说自有她的道理。 她估计沙忠孝那边已经开始惩罚罗玉寒了,她这里只要给沙如雪拿掉了囊肿,等沙忠孝问起时,她直接把囊肿说成是罗玉寒种下的恶果,就万事大吉了,至于罗玉寒那边是否承认,都要落下个调戏沙如雪的罪名。 沙如雪翻身下床,叶佳丽搀扶着沙如雪走出病房,向手术室走去。摘除一个囊肿对于叶佳丽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不等沙忠孝赶到,她就能手到病除。 手术室门口已经近在咫尺,叶佳丽快走两步,伸手去推门,身后传来罗玉寒的声音:“叶医生,你先别急着给沙如雪做手术,待我给她诊断后再说。” 叶佳丽回头看看,看到沙忠孝和罗玉寒快步朝自己走来。她虽然只和罗玉寒打过一次交道,但她已经领教过罗玉寒的厉害,她很清楚,只要罗玉寒出面,真相马上就会浮出水面,到时候只怕罗玉寒和沙忠孝非要用手术刀捅死自己不可。 第0146章 水落石出 叶佳丽做贼心虚,松开了沙如雪,脸顿时红得像猴腚,尴尬地笑笑,说:“沙总哈,如雪的病已经不能再等了,我想先把她安排到手术室,然后再给你打电话的,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也好,麻烦沙总先在手术单上签字。” 说话间,沙忠孝和罗玉寒已经走到跟前。 沙如雪两次要求罗玉寒做男朋友,都遭到了罗玉寒的拒绝,现在见到罗玉寒,心想何不利用这次机会,再次胁迫罗玉寒。 趁着叶佳丽说话的功夫,沙如雪走到罗玉寒身边,上前就抓住了罗玉寒的手,使劲摇晃两下,嗔怪带撒娇,道:“你好坏哟,用那种办法欺负我,不过也好,这次我就能像浆糊一样粘到你身上了,看你还如何甩开我。” 沙忠孝看到这番情景,小声对站在他身边的沙江说:“你小姑和这货之间果然有戏。” “没错,有缘人终成恋人,你我就坐享其成,再也不用费力不讨好了。”沙江附和道。 “你怨我什么呀,我怎么欺负你了,我可警告你,你别用这种办法胁迫我,同时我也提醒你,请注意你大小姐的矜持形象。”罗玉寒已经意识到,沙如雪在胁迫他。 “证据齐全着呢,你就别演戏了,叶医生是医学博士,她的诊断从来不出错误。”沙如雪转脸看着叶佳丽,说,“叶阿姨,事情已经出来了,你当着罗玉寒的面说说,他是如何利用他的神医技艺欺负我的。” 火已经开始向叶佳丽燃烧,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站出来说话了。但这种事不适合在走廊上讨论,就朝沙忠孝笑笑,说:“这里人来人往的,说话不方便,咱们还是到办公室谈吧。” 叶佳丽办公室,四个人围着茶几坐下。叶佳丽把片子对着灯光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把片子递给罗玉寒,指着其中的一个阴影解释说:“看到没,这就是你种下的恶果。” 罗玉寒根本不懂片子,接过片子放在茶几上,说:“请注意你的说话方式,我当着大家的面负责任地告诉你,不管片子上有什么好果恶果,统统与我无关,这点沙如雪可以作证。” “我当然能作证,”沙如雪小声地说,“就那点小心眼,如果叶阿姨不捅破,我还真被蒙在鼓里,可惜的是,你碰到高人了,这一点夏怡晴可以作证。” “夏怡晴能证明什么?”罗玉寒吃惊地问道。现在,他还没弄明白裤头和裤头的事,所以不理解沙如雪在说什么。 “就是裤头呀,你和我的,好多次都放在一起洗,所以我们间接地亲密接触了,恶果就是这样种下的。” “哈哈哈哈——”罗玉寒捧腹大笑,由于笑得太厉害,整个沙发都在抖动。 笑过之后,罗玉寒转向沙如雪,说:“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隔空播种,很有创意,照你的说法,洗衣店的老板每天不知道早就了多少生命的奇迹,可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我们的衣服都放在一块洗的,为什么夏怡晴就没有恶果呢。” 罗玉寒的话一语点醒了沙如雪,沙如雪转向叶佳丽,激动地问道:“就是,为什么夏怡晴就没什么恶果呢。” 叶佳丽知道只要罗玉寒到来,事情肯定要败露,但还是强撑着,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这些医学常识生理卫生书上都见过你,你们应该清楚,我就不作解释了。” “不是你不做解释,是你解释不了,还是我给沙如雪把把脉吧,看她肚子里的恶果到底是什么。” 不等沙如雪答应,罗玉寒就伸手翻开了沙如雪的右眼,仔细查看一番后,接着又大致查看了左眼,放下手之后微微一笑,说:“从眼底颜色来看,我基本能保证我没种什么恶果,请你把手给我。” 沙如雪伸手右手,罗玉寒把脉,把了一分钟,再把左手,然后请沙如雪躺在沙发上,也不顾及其他人在场,直接把手放在了沙如雪的小腹上,一边摸一边问,反复几次后,扶起了沙如雪,说:“沙如雪同学,我不用看片子就知道你患了什么病,囊肿,小腹中有囊肿,估计有大枣那么大。” “你能确定是囊肿?可片子上怎么显示是那个?”沙忠孝首先发问,但没好意思说出怀孕两个字。 “我不懂片子,只信我的医术,如果我看错了,你可以挖掉我的眼睛。” 罗玉寒站起来,走到桌前,从刀笔盒里抽出一把裁纸刀和一支笔,随便撕了一张纸,返回到原位坐下,嚓嚓写了两行字: 罗玉寒诊断沙如雪小腹内有囊肿,不是别的什么,如果诊断错误,情愿被挖掉两只眼睛,立字为据,永不反悔。 写完之后,往茶几中间一推,把裁纸刀递给叶佳丽。 叶佳丽没想到罗玉寒看看眼睛把把脉就能查出结果,不禁傻了眼,现在又见罗玉寒把裁纸刀递给自己,拼命摇头,说:“不不,挖眼睛犯法,我胆小,我不敢。” 罗玉寒冷笑一声,大声质问道:“你胆小?哼哼,是的,你是胆小,你不但胆小,心眼也小,小得连针尖都容不下,正因这样,我才把如此坚决的任务交给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叶佳丽知道诡计被识破,但还是洋装镇定,故作糊涂地说。 “你是医生呀,医生挖眼睛手段高明,不留疤痕,叶医生,我说的对么,别说挖只眼睛,如果杀人才高明呢,连血都不流,这叫什么来者,借刀杀人,杀人不见血。” 罗玉寒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刀刀刺向叶佳丽,可谓是刀刀见血。 叶佳丽知道自己已经落到了下风,想赶紧补救,于是尴尬地笑笑,说:“大早上的如雪来看病,我连脸都没洗就赶紧开动了机器,也许是机器出现了故障,也许是操作失误,诸位稍等,我再检查一次。” 叶佳丽拉起沙如雪就往外走,其他人也没阻拦。 沙忠孝和沙江虽然知道罗玉寒和叶佳丽针锋相对,但还是听得云里雾里的,等叶佳丽带着沙如雪离开后,沙忠孝才语气温和地问道:“如雪果真只是长了囊肿?” “我用两只眼睛担保,你还是不信我。”罗玉寒不耐烦地说。 “那你和叶医生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沙江满脸疑惑地问道。 “你不记得了?断腿医疗费的事。”罗玉寒简单地提醒道。 “哦,原来如此啊,你不说我倒是忘记了。” 罗玉寒咽了一口唾液,指着冰箱说:“快渴死了,给我拿点水来。”沙江不敢怠慢,急忙跑向冰箱,很快给罗玉寒拿来两瓶水。罗玉寒把两瓶水都灌进了肚子,才抹抹嘴叹口气,说:“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你们都不是好东西,包括沙如雪,也许还有夏怡晴。” “罗玉寒,你可别一竿子打倒一船人。”沙江不服气地说。 “我和叶佳丽曾经不和,这事你们当然不知道,沙如雪来医院检查,叶佳丽趁机把囊肿说成是我种下的恶果,然后给沙老板打电话,希望借沙老板的刀来惩罚我,她怕事情败露,在医院里怂恿沙如雪,说裤头和裤头放在一起也能产生了火花,等估摸着我已经受到了惩罚,再给沙如雪做手术,试图销毁证据,幸好被我及时赶到,才功败垂成。” “原来如此啊,可我们又不知情,怎么都不是好东西了。”沙江问道。 罗玉寒冷笑一声,先指着沙忠孝,说:“你爷爷希望招我为婿,更想贪占我的一个多亿,所以趁机胁迫我,而你呢——” 罗玉寒缓口气,又指着沙江,语气更加不屑地说:“问题出来后,不问青红在白,只想偏向你家老爷,其实这是助纣为孽,说好听点是愚忠,说难听点就是长了个猪脑。” 沙忠孝和沙江被罗玉寒当面侮辱,本该据理力争,以表清白,可是因为被罗玉寒说中了要害,脸上尴尬,但内心佩服。 “罗玉寒,我想把你招为女婿,还不是因为看好你,虽然方法不当,但最起码也没恶意吧。”沙忠孝想找回点面子,这才辩解道。 “呵呵,这个我明白,但你也应该明白,强扭的瓜不甜,我至今仍然是沙如雪的保镖,至于将来是否会把她当成老婆,一来看她的表现,二来还要看沙老板如何对待我。” 罗玉寒这番话透露出的意思很明显,希望沙如雪在他面前温柔听话,沙忠孝也善待他,他将来才又可能选择沙如雪。 看着罗玉寒高高在上的样子,沙忠孝本想发火,但一想到罗玉寒的一个亿,不由压制了自己的火气,笑呵呵地说:“此言不差,可见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惭愧呀,我沙忠孝活了半辈子了,竟然不知道这么浅显的道理,这事就照你说的,以后我沙忠孝绝对不会再做强扭瓜之事,但有件事我还想和你商量一下……” 罗玉寒估摸着,沙忠孝对他下这么大工夫,一来是真正看好他,希望他和沙如雪把关系确定下来,二来还是惦记着他账户上一个多亿,于是不等沙忠孝说完,就摆摆手,道:“沙老板,你的记性可不怎么样,我才说过,强扭的瓜不甜,该商量的商量,不该商量的,即使也张口,也没是商量的余地,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沙忠孝已经猜测到,眼前的小子极有可能已经猜出他要说什么,所以才提前堵住了他的嘴,于是尴尬地笑笑,说:“听你这么一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张口了,不提了,沙江,你去看看如雪的检查结果出来没有。” 话音刚落,叶佳丽推门进来,走到沙忠孝面前,略带惭愧地说:“沙总,真对不起,先前的检查果然是错误的,经过细致检查,罗玉寒诊断的没错,如雪的小腹长了一块囊肿,现在是要做保守治疗呢还是动手术,请你斟酌下。” 沙忠孝正要问用那种方式合适,沙如雪前脚刚迈进门槛,就大声地说:“你们别商量了,我不要动手术,我要保守治疗,我要罗玉寒亲自给我治疗。” “我尊重你的选择。”叶佳丽首先表示赞同。 沙忠孝还没表态,沙如雪就走到罗玉寒跟前,低着头难为情地说:“今天由于种种原因,我误会你了,我先向你道歉。”说着,朝罗玉寒微笑点头,然后继续说:“我这么年轻,不想在肚子上留疤痕,我也相信你的医术。” 罗玉寒正要推辞,沙忠孝站起来,郑重其事地说:“罗玉寒,我相信你的医术,我这就把女儿托付给你了,希望你尽快治好她的病。” 罗玉寒暧昧地笑笑,说:“沙老板,区区囊肿,不足挂齿,几个疗程就能祛除,不过叶医生故意陷害我,还玷辱了沙如雪的清白,我希望她能给我一个交代。” 第0147章 追究责任 叶佳丽本以为这事就此了结了,没想到快要接近尾声时,罗玉寒开始追究她的责任,不过心想这小屁孩莫非就是想要自己当着众人给他道个歉,他好找回点面子。道歉就道歉吧,又不少块肉。 叶佳丽走到罗玉寒跟前,歪歪脖子,轻撩头发,显出一副一副潇洒自如,然后弯腰,微微给罗玉寒鞠了个躬,直起身子笑着说:“罗玉寒同学,由于我工作的失误,给你和沙如雪带来了麻烦,也给你的身心造成了伤害,我现在正式给你道歉,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 “工作失误?你一个医学博士,把小腹囊肿检查成胎儿,还怂恿沙如雪说什么裤头和裤头碰出了火花,谁信呀,只怕连你自己都不信吧,打一巴掌给你甜枣,想得美耶,我看你这是恶意报复,岂能一个道歉了之。” 罗玉寒说完,转向沙忠孝,手一扬,说:“沙老板你给评评理,有那么简单么?” 沙忠孝和叶佳丽是合作关系,他不想因为罗玉寒得罪叶佳丽,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干笑两声,说:“玉寒呀,不管是工作失误还是故意陷害,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叶医生也给你道歉了,得饶人处就饶人,这事就翻篇吧。” “不行,**伤害可以忍受,精神摧残绝不姑息,我罗玉寒有恩必报,有仇必雪,爱恨分明,沙如雪那边我不管,我这边必须要讨个说法。”罗玉寒理直气壮地说。 这分明是秋后算账啊,叶佳丽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悔不该听了女儿的话借刀杀人,但看着罗玉寒横眉冷对,连沙忠孝的账都不买,不由动了怒气,质问道:“罗玉寒,就这么大个事,你还能讨个什么说法呀,要打官司么?可医院也是沙总的,他答应么?想要钱么?就这事能赔你多少钱呀,就算医院要陪你钱,你是沙总女儿的保镖,医院敢给,你好意思要么?” “哈哈哈,知我者,叶医生也,不想我这小小的心思一下子就被你猜中了,我就想要点钱,别管是沙老板给的还是你给的,我照收不误,就像当初你们收取我的医疗费。” “请问罗大神医想要多少钱呀,”叶佳丽讽刺道,“你可千万把嘴巴张大点,三千?五千?一万?我相信,只要你好意思张嘴,沙总一定会满足你的。” “你也太小瞧我了,三千五千,打发叫花子呀,不够我塞牙缝的,十二万五,少一分都不成,并且我还要提现。” 罗玉寒话一出口,不但沙忠孝愣了,连沙如雪都碰碰罗玉寒,低声提醒道:“喂,罗玉寒,这可是我家的医院,你还真好意思开口哈。” 叶佳丽这才明白,罗玉寒还在为上次熊嘉诚住院的事和她较劲。但当时收取罗玉寒的医疗费也是经过沙忠孝许可的,天塌了有沙忠孝这个大个子顶着,她倒是想先听听沙忠孝怎么说。 沙忠孝了解罗玉寒的脾气,知道他说到做到,如果再和他继续较劲,说不定一会儿他会增加加码,于是笑吟吟地说:“玉寒呀,上次的事是医院不对,这次的事是叶医生错了,我代表医院答应你,赔偿你十一万五,但这其中有沙如雪的一半,医院本该给你六万二千多,但我四舍五入,给你七万,这下你该满足了吧。” “沙老板,你理解错了,我开的价码只是我一个人的,至于沙如雪嘛,你们是一家人,如何协商不关我事。” 叶佳丽和沙忠孝都清楚,罗玉寒这是在报复他们上次没给他面子,如果不答应他的要求,以这小子的秉性,还不知道要搞出什么名堂,把整个医院闹得鸡飞狗跳都是有可能的。 沙忠孝给叶佳丽点点头,示意她答应罗玉寒的要求。 叶佳丽考虑到自己的女儿夏怡晴还和罗玉寒住在一起,也不愿再和罗玉寒纠缠,不满地瞟了罗玉寒一眼,说:“走吧,到财务科取钱去。” 叶佳丽转身正要开门,门咚地一声被踢开。 由于用力过猛,门反弹到了墙上,再反弹回来,又被来人狠狠踢了一脚,门再次反弹回来。 如此反复五六次,来人还没完没了,似乎要一直踢下去。一阵阵风从门外扑进来,除了罗玉寒,每个人都感觉到凉飕飕的。 叶佳丽看不下去了,赶紧上前扶住了门,瞪了来人一眼,嗔怪道:“中朝,你这是干什么呀,医院也有咱家的一份,难不成你要拆了医院。” “哼,我在河州市医疗界混了他娘的二十来年,医闹诈骗,棍棒横飞,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什么阵势没见过,现在竟然有人讹诈到我头上,简直是太岁头上动土,有本事冲我来,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来人叫夏中朝,是叶佳丽的老公,夏怡晴的老爸。 原来夏中朝和叶佳丽都在人民医院工作,夏中朝是内科主任医师,还是主抓业务的常务副院长,因为接受医药代表贿赂,进了一批假药被发现,在监狱里度过了五年青葱岁月。叶佳丽也因此受到了歧视,所以跳槽来到了博仁医院。夏中朝释放后,经叶佳丽从中斡旋,也来到博仁医院工作,还是内科主任。 罗玉寒打量夏中朝,一米七不到的个头,身型偏瘦,头顶光溜溜的,只有周边留着几根黄发,就像沙漠边缘的几根营养不良的荒草,再看他狗急跳墙的熊样,心想叶佳丽气质高雅,风流潇洒,又是医学博士,怎么会嫁给这么一个混蛋,简直令人无法想象,罗玉寒感到惋惜。 罗玉寒没搭理夏中朝,因为夏中朝虽然不停叫唤,但还没有直接点名罗玉寒。罗玉寒必须要他跳,往高处跳,等他跳到相当的高度,罗玉寒再出手收拾他。 门不再来回反弹,夏中朝也终于踏进了门槛。他把几个人分别瞟了一眼,最后把目光锁定在罗玉寒身上,缓缓地走了过去,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罗玉寒,歪着脑袋愣愣地问道:“你就叫罗玉寒。” “嗯。”罗玉寒傻傻地应道,目光也闪烁不定。 “你和我女儿夏怡晴住在一起?” “嗯,除了她,还有沙如雪,也就是沙总的女儿,但请你放心,我们属于同住,不是同居。”罗玉寒解释道。 “你穷疯了吧?”夏中朝身体往前倾斜一下,手差点就戳到了罗玉寒的额头上。 “我没穷疯,有还有点钱,估计也就一个多亿,不信你问问沙老板,他比较摸我的底细。”罗玉寒实话实说。 “一个多亿?你有一个多亿?”夏中朝突然哈哈大笑,身子旋转一圈,几乎把每个人都看了一遍,狂妄地说,“你们都听见了吧,他说他有一个多亿,一个多亿摞起来有多高呀,我简直不敢想象,别说我这一辈,就是我儿子的儿子的儿子也不能挣一个多亿,罗玉寒,哦,我明白了,你所说的大概是冥币吧。” “是的。”罗玉寒小声地说。 “打肿脸充胖子,一个多亿,我看你连一个多亿的冥币都买不起。”夏中朝狂笑着说。 “你错了,我的钱真的是钱,不是冥币,但如果有人死了,比如你,我就用我的钱给你上坟,到那时候就成了冥币。” 罗玉寒样子很怂,但说话很认真,他怕夏中朝听不清楚,几乎是一字一句。 夏中朝发火了,本来他的火气就大,又被罗玉寒添了一把柴,所以朝火气就冲天了。火气带来了汗珠,所以他光溜溜的头顶和额头瞬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地往下流淌,一直流到了脸颊。 抬手擦汗,擦过汗之后,夏中朝把手突然捏成了拳头,并朝罗玉寒的鼻子狠狠砸过去。这叫什么,出其不意,一般人难以防备。 他是学医的,他懂得,人脸部最脆弱的部位就是鼻子。只要砸到了鼻子,整个人都蒙了。以他的力道,罗玉寒肯定会倒地,到时候他会用他的皮鞋随便地踢在罗玉寒的某个部位,比如腰部,太阳穴,大腿,屁股等地方,直到罗玉寒求饶。夏中朝的想象力很丰富,他的眼前马上凸显了罗玉寒求饶狼狈样和鬼哭狼嚎一样的痛苦的声音。 动作和想象同时进行,但动作似乎要快些。夏中朝的拳头终于和罗玉寒的鼻子发生了猛烈的零距离的碰撞。 叶佳丽曾经想阻止老公的鲁莽行为,但她还没张口,老公的拳头已经击中了罗玉寒的鼻子。 而其他的人,包括沙忠孝和沙江还有沙如雪倒是没有担心罗玉寒,因为他们都或多或少见识过罗玉寒的伸手,知道夏中朝此举只能自取其辱。 但令人遗憾的是,罗玉寒竟然没有躲避,硬生生地挨了夏中朝一拳。 但令夏中朝遗憾的是,罗玉寒挨了他一拳竟然没有倒地,不但没倒地,鼻子竟然没冒血。他抽回拳头,本想再砸一拳,可放他把手臂抽回时,却发现指缝间黏糊糊的,这是怎么啦,难道沾染了这货的鼻涕? 夏中朝皱皱眉头,感到一阵恶心,同时也赞赏自己,才一拳头,就砸出了这家伙的鼻涕,这是多么伟大的壮举。可就在他皱眉时,突然感觉到拳头的疼痛,钻心的疼痛。 鼻涕还能令人疼痛?不会吧。夏中朝终于把拳头放到了眼前,只见拳头已经变成了红色,那是血呀,可这是谁的血?只能是罗玉寒的,他朝罗玉寒看看,可没见到罗玉寒脸上有任何血迹。 左手抚摸右手,终于抚摸到了伤口。夏中朝把手凑到眼前,仔细看看,终于发现,中指和无名指的第三节的肉皮已经裂开,伤口的样子很像婴儿的小嘴。 “罗玉寒,你竟然暗算我?”夏中朝突然指着罗玉寒歇斯底里喊道。 “众目睽睽,你打我,反而怨我暗算你,**和牌坊兼得,尽想美事。”罗玉寒拐弯骂了夏中朝。 “你的鼻子是假的。” 夏中朝并没有计较罗玉寒的辱骂,再次吼叫道。 “哈哈哈,我的鼻子是假的?你可真会开玩笑,不过我如果不承认你肯定还会继续怀疑,这么吧,我让你亲自检查一下,看我的鼻子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罗玉寒说着,朝夏中朝走来。 叶佳丽害怕罗玉寒再次作弄夏中朝,就快走两步,夹在罗玉寒和夏中朝之间,先面对夏中朝,说:“你先别吱声,我去检查一下,然后把结果告诉你。” 然后再转身面对罗玉寒,伸手捏了捏罗玉寒的鼻子,有把嘴巴靠上去闻了闻,低声地说:“罗玉寒,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但请你饶过我老公。” “你的嘴巴好香耶。”罗玉寒低声地调侃道,同时很哧溜了一下鼻子。 叶佳丽松手,转身看着夏中朝,说:“我检查过了,他的鼻子的确是真的。” “我不信,肉碰肉怎么会碰烂我的手,他的鼻子却没事,我要亲自检查。”夏中朝说着,拨开了叶佳丽,一步就跨到了罗玉寒面前,同时抬起左手臂。 第0148章 不打自招 “中朝,你别胡来。”叶佳丽突然娇喝一声。 她以为夏中朝检查罗玉寒的鼻子是假,趁机袭击罗玉寒是真。 娇喝并没有阻止夏中朝,他还是伸手捏住了罗玉寒的鼻子。罗玉寒感觉很好玩,并没有躲避,任凭夏中朝的手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夏中朝的两根手指来回晃动,发现罗玉寒的鼻子和其他人的鼻子并没有什么区别,又把眼睛凑近罗玉寒的鼻子,也没发生什么异常,不由纳闷地自言自语道:“见鬼了,明明碰到的是石头,可捏到的却是肉,到底是咋回事。” “别郁闷了,”罗玉寒拨开了夏中朝的手,微微一笑,说:“问题不在我的鼻子,而在你的皮肤。” “我的皮肤怎么啦?” “难道你老婆叶佳丽没告诉你么, 我是神医,眼睛比机器还灵敏,只要我扫你一眼,就能看出你的病状,你得了松皮症,皮肤只要碰到异物就会溃烂。”罗玉寒煞有介事地说。 “哼,骗鬼的吧,老子行医二十来年,还没听说过有什么松皮症紧皮症的,”说着扭头看着叶佳丽,问道,“老婆,你博览群书,学贯东西,听说过松皮症么?” 叶佳丽摇摇头,皱眉说:“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也难怪呀,这种病状是去年刚发现的,据说发现者今年还要获得诺贝尔奖医学奖。”罗玉寒绷紧脸,一本正经地说。 叶佳丽还是不信,走到夏中朝身边,抓起夏中朝受伤的手仔细看看,然后看着罗玉寒问道:“罗玉寒,你别装神弄鬼,那你说说,松皮症都有哪些症状,让我们这些孤陋寡闻的医学界人士也开开眼界。” 罗玉寒也往前跨了一步,说:“患者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症状,只是皮肤容易溃烂,尤其是五官和四肢,不信你使劲捏一把自己的脸,试试就知道了。” 夏中朝虽然对罗玉寒的话充满疑惑,但看着罗玉寒煞有介事的样子,真的伸手捏了自己的脸。先是轻轻的,见没什么异常,就使劲捏了一把,但除了有略微的疼痛感,并没有发现皮肤溃烂。 “小子,露馅了吧。”夏中朝冲罗玉寒冷笑一声,不以为然地说。 “那是你的方法不对,要么我来试试?”罗玉寒绅士般地问道。 叶佳丽从沙忠孝和夏怡晴听过关于罗玉寒的某些神奇传说,怕罗玉寒趁机对现场下黑手,马上阻止道:“老公,别听他的,当心他撕烂你的脸。” 夏中朝嘿嘿一笑,瞪了叶佳丽一眼,不屑地说:“凭他的手能撕烂我的脸?他是大力士?即使是大力士,最多能把脸捏肿。” “我很敬佩你这种医学事业献身的精神,如果中国人能得诺贝尔奖,这个人非你莫属,你忍着点,我可要下手了哈。” 罗玉寒说着,把手伸到夏中朝的脸上,两根手指在夏中朝的脸上轻轻一夹,夏中朝感到脸颊痒痒的,像蚂蚁在戏弄他的皮肤,就大声说:“别像没吃饭一样,使点力气,捏肿了不要你赔。” “那要是捏烂了呢?” “捏烂了也不要你赔。”夏中朝此时显得很仗义,但马上又讨价还价道:“如果捏不烂了,你的十二万五就吹了。” 刚才他在外边就是偷听到了罗玉寒要叶佳丽赔偿罗玉寒十二五才闯进来的。 “成交。” 话音刚落,只听夏中朝突然惨叫一声。 沙忠孝和沙如雪同时捂住了耳朵。叶佳丽把目光投向夏中的脸,只见一股嫣红的血从夏中朝的脸颊上缓缓流下来。 罗玉寒放下手心疼地说:“夏医生,我没诊断错吧,不听神医言,吃亏在眼前,你病的不轻啊,得赶紧治。” 一只手放下来,另一只手捂了上去。夏中朝的五官变形,呲牙咧嘴,吸溜一声,把手放在眼前看看,忍着痛问道:“我的脸烂了么?” “鲜血就是见证,当然,你若不信,也可以照照镜子。”罗玉寒从容地说。 “是你捏烂的?” “不,即使我不捏,只要轻轻碰触一下,你的五官也会烂。” 话未落地手已经抬起,手从夏中朝的鼻尖擦过,夏中朝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他已经肯定,他的鼻子肯定已经烂了。他不敢抚摸,面朝叶佳丽,拱起鼻子问道:“老婆,我的鼻子烂了么?” 叶佳丽睁大了眼睛,审视一番夏中朝的鼻子怒斥道:“自找的,活该。” 夏中朝听不出叶佳丽话中蕴含的意思,突然转身朝罗玉寒拱拱手,说:“神医果然名不虚传,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给钱,他们不给,我给,但请你告诉我,松皮症这种病你是从哪儿听说的,有没有治疗的办法。” 沙忠孝平时就看不惯夏中朝颐指气使的样子,现在见他被罗玉寒耍弄,早已憋得想大笑,一直强忍着没笑出来,又见夏中朝竟然对罗玉寒的戏弄浑然不觉,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叶佳丽了解夏中朝,知道他已经被罗玉寒鬼迷心窍,就把罗玉寒拉到一边,低声地说:“罗玉寒,够了,我答应退还你的医疗费,请你马上离开,别再糊弄他了。” 罗玉寒跟着叶佳丽去拿钱时,沙忠孝接到了一个电话先行离开,罗玉寒和沙如雪从博仁医院出来时已经十二点了。 “发财了,走,我请你吃饭。”医院门口,罗玉寒掂着手里的钱,洋洋自得地说。 “罗玉寒,你都那么有钱了,连我老爸都敲诈,简直无情无义,贪婪无比。”沙如雪撇撇嘴,不满地责怪道。 罗玉寒还没辩解,就接到了陈雨涵的电话。 “神医,出大事了。”陈雨涵来不及问候罗玉寒,张嘴就来了一句。口气很严肃,罗玉寒似乎能听到陈雨涵极快的呼吸和高频率的心跳。 “看你紧张兮兮的,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罗玉寒慢吞吞地问道。 “你赶紧过来,有人说你耍流氓,把沙如雪那个什么了。” 陈雨涵虽然没说明,但罗玉寒已经听出她指的是什么,但罗玉寒纳闷的是,今天来医院看病的事除了他和沙如雪知道,就只剩下任娜娜和夏怡晴了,可为什么这么快就有人知道了。 “你听谁说的?”罗玉寒问道。 “黄敬,黄敬说的,现在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已经告诫过过黄敬了,要他闭上臭嘴,封闭消息,但我怕我压不住他,你赶紧赶到学校来,如果来晚了,只怕全校的人都知道了,到时候你和沙如雪可就名声扫地了。” 罗玉寒站在食堂门口,朝里面扫视一周,首先了发现了夏怡晴。夏怡晴单独坐在一个角落时静静地吃饭,罗玉寒看到她时,她似乎也看到了罗玉寒,但夏怡晴很快就把头扭到了一边,假装对罗玉寒视而不见。 陈雨涵坐在一个圆柱旁边,朝罗玉寒招招手,罗玉寒径直走了过去。 陈雨涵身边坐着黄敬,看到罗玉寒之后,朝罗玉寒点点头,脸上现出一副尴尬的笑容。 “饭我已经给你打好了,你赶紧吃,咱们一边吃一边聊。”陈雨涵看看罗玉寒,又看看黄敬。 罗玉寒拿起筷子,往嘴里拨拉了一口饭,黄敬讨好地说:“罗老大,今天的饭可是我打的,以后有什么吩咐,你只管招呼一声,我保证随叫随到。” 罗玉寒低头又往嘴里拨拉一口菜,慢条斯理地说:“黄敬哈,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两样不好。” “罗老大,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我有什么毛病你尽管指出来,我保证改。”黄敬引擎地说。 “那我可就直言不讳了。” “你说。” “第一,你是墙头草,随风向来回倒;第二,嘴太松。” “知道知道,但我意志力太差,有时候也管不住自己。”黄敬承认了自己的缺点。 “我倒是有个主意,能把你这种毛病都治好了,你放心,咱们算是哥们儿,我不收费的。” “那感情好,你说,怎么治。” 罗玉寒故作深沉,沉默片刻后,突然笑笑,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治病得慢慢来,我倒是有个办法,能把你这两种都治好了,第二种简单,只需要用一根针缝住嘴巴就行了,可惜我今天没带针线,不然马上就能立竿见影,不过呢,第二种病有现成的工具,看到没——” 罗玉寒用筷子指了指食堂门外的影壁墙,说:“你只要站到墙壁上坚持一天,不往东也不往西,第二天墙头草的毛病就会无影无踪了。” “罗老大,你的主意不错,我哪天试试就知道了。”黄敬以为罗玉寒和他开玩笑,不但没感到恐惧,反而笑眯眯的。 “别哪天了,现在就端饭上去,先体验一下。”罗玉寒突然阴沉着脸说。 “老大,现在那么多人……多丢人呀。” “治病嘛,有什么可丢人的,别吃了,站到墙上再吃吧。” 黄敬看着罗玉寒阴沉的脸,知道如果不听从他的吩咐,等待他的也许比爬上墙头更加难堪,于是站起来,端着碗慢慢向门外走去。一步一回头,两步一踉跄,他真希望罗玉寒能收回成命,别让他当着全校学生的面丢人现眼。 第0149章 主动坦白 黄敬走路像蚂蚁,太慢,加上一步一回头,很快成了学生们关注的焦点。黑皮和黄敬因打架而矛盾,平时一直想看黄敬的笑话,故意大声起哄:“喂,大家快看,那位同学癫痫了。” 马上有同学提出了反对意见,说:“癫痫症状是躺在地上抽风,嘴冒白沫,四肢抽搐,他这哪里是抽风呀,看他走路的样子,估计是中风了。” “他血压高么,血脂稠么?这么年轻,怎么会中风呢。”有同学唱起了反调。 “估计他将来考表演系当演员,把这儿当练习场地呢。”不知道谁突然冒了一句。 “靠谱,绝对靠谱,那样子就是想当演员。”有人开始附和。 黑皮趁机又捣乱,拍着手大声地喊叫道:“我们学校要出明星了,走呀,让未来的明星签字去。” 他这一号召不要紧,唯恐天下不乱的学生蜂拥着朝黄敬跑过去,黄敬很快就处于重重包围之中。 “未来明星,签名签名,留作纪念,不签不行。”不知谁故意临时编了个顺口溜,大家纷纷跟着喊叫。 看着起哄的人群,黄敬拼命摇头,哭丧着脸喊道:“亲爱的同学们,我不是明星,过去不是,现在也不是,将来也不会成明星,至于签字,倒是可以考虑。” “未来明星,无廉无耻,给脸不要,马上打倒。”黑皮又开始使坏,一边叫喊,一边把托盘朝黄敬砸过去。 一干人本来就嫌食堂的饭菜不好吃,趁机发泄不满,纷纷效仿黑皮,把托盘朝黄敬扔过去。 托盘和托盘在空中相撞,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刺耳声音,七八个托盘飞到了黄敬身上,黄瓜块,土豆丝,辣椒渣子,大米粒,红的绿色黄的白的,黄敬马上就披红戴绿了。 黄敬捂住脸拼命往回走,想回到罗玉寒身边。他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只有罗玉寒能救他。 可正在兴头上的捣蛋同学哪里肯放黄敬离开,只要黄敬想从哪儿突围,哪方向马上就挤满了人。推搡中,男生喧嚣,女生尖叫,场面彻底失去控制。 黄敬无奈,只能大声喊道:“罗老大,小命不保了,救我啊。” 罗玉寒见黄敬已经受到了惩罚,气从丹田起,声从吼间发,大喝一声:“放开他。” 声音洪亮高亢,如炸雷回荡,震耳发聩,整个食堂顿时鸦雀无声。同学们纷纷把目光聚焦到罗玉寒身上。 罗玉寒坐在桌旁,低头盯着桌面纹丝不动,俨然如一尊冰冷的雕塑。 篮球场踢断熊嘉诚小腿之事早被传得沸沸扬扬,大部分人都听到过罗玉寒的威名,见罗玉寒这堆火开始燃烧,都怕火星溅到自己身上灼伤了自己,马上四散开来,各归各位。 人虽然散开了,但一百多道目光仍然如一道道耀眼的光束投向固定的方向,一部分聚焦在黄敬身上,一部分落在在罗玉寒身上。 黄敬慢慢走到罗玉寒身边,双手垂立,俨然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声说:“罗老大,我——错了。” 罗玉寒瞟了黄敬一眼,并没有说话。 “我错在嘴巴太松,不该听信谣言,胡言乱语,错在不该见风使舵。”黄敬继续承认错误。 “知错就该还是好同志,去吧,到宿舍把衣服换一下。”罗玉寒突然和蔼可亲地说。 “遵命。”黄敬依然低头,后退两步后才转身离开。 陈雨涵从口袋里掏出餐巾纸,递给罗玉寒,罗玉寒接过餐巾纸擦擦嘴,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黄敬离开后,有人才小声地说:“多精彩呀,主角配角,皇帝和太监,这才像演戏的样子。” 草坪小路上,罗玉寒回头看看陈雨涵,说:“谢谢你哟,不然就黄敬那张臭嘴随便开启两下,我就清白不保了。” “哼,”陈雨涵撅嘴娇哼一声,说,“清白?你可真逗,都和沙如雪那样了,你还有清白么?” 罗玉寒停下来,凝视着陈雨涵的眼睛,只把陈雨涵看得面红耳赤,娇羞无限,才平静地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罗玉寒虽然不敢说出污泥而不染,但和畜生还有相当遥远的距离。” “我别自我标榜了,我刚才和你开玩笑呢,但既然我给你通风报信了,你就应该用实际行动感谢我,而不是只用嘴说说而已。”陈雨涵趁机提出了要求。 “哬!如此清高的女生,也开始索要回报了,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出来,我答应就是了。”罗玉寒应承道。 “你说话算话?”陈雨涵眨眨眼,天真地问道。 “君子言而有信,我说话从来算话,只要你的要求合情合理,我一定答应,随让你曾经帮助我过呢。”罗玉寒是个急性子,不想再和陈雨涵墨迹了。 罗玉寒大包大揽,陈雨涵反倒不急了,捂着嘴咯咯笑起来,笑过之后才一脸娇羞地说:“我就喜欢君子,可我还想和你举行个仪式,不然等我说出来你又反悔了,我还是拿你没办法。” “仪式?陈雨涵同学,你不会要和我举行订婚仪式吧。”罗玉寒脱口问道。 陈雨涵曾经主动帮助过自己,平时看自己的眼神也充满了温馨,早就察觉到她可能对自己好感,于是便由仪式联想到了订婚。 陈雨涵羞得满脸通红,一个脚尖不停地搓着地面,连看都不敢看罗玉寒,怯生生地问道:“我要真的和你举行订婚仪式,你愿意不?” “啊?果然被我猜中了,”罗玉寒被自己准确的判断感动了,自豪感油然而生,但同时连连摆手道,“陈雨涵同学,不行啊,真的不行……” “为什么呢,是不是因为你心里已经有了警花?或者是沙如雪?”陈雨涵很失望,失望得有点沮丧,虽然她并没有认可罗玉寒的判断。 他心里没装着沙如雪倒是真的,但警花在他的心中还是占有一席之地,他也曾经想过要和警花挑明了,他愿意和警花正式确定关系,可是,每当产生这种念头时,总感觉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轻轻地呼唤他的名字。 那个声音细腻而又亲切,似曾熟悉,可又有些陌生,每当呼唤声响起,他的眼前似乎总是出现一种虚无缥缈的幻觉:棍子不停地敲打在他身上,他疼痛难忍,女孩的求饶声。他总是想把这些片段联系到一起,可任凭他绞尽脑汁,这些场景总是断断续续,很难凑合成一个故事。 陈雨涵并不强势的质问把罗玉寒推到了两难境地,他要说心里没有人占据位置,陈雨涵还会质问他为什么不试试接纳她自己,如果说他承认有人,对于陈雨涵来说肯定是个沉重的打击。他不能接受陈雨涵,但同时也不愿伤害她。 “别为难了,我只是想和你举行个拉钩的仪式,没别的意思。”看到罗玉寒为难,陈雨涵突然笑笑说。 “原来是这样啊,为什么你不早说呢。”罗玉寒爽快地答应着,并主动伸出手来了。 两根小拇指勾在一起,一边使劲摇晃,一边念叨着一辈子不变的誓言。 罗玉寒念完,正要把手放下,陈雨涵突然拉住了罗玉寒的手,满脸娇羞地说:“其实吧,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从来不强人所难,我的要求不高,明天是我的生日,你想举办个生日派对,希望你能参加。” “时间地点人物。”罗玉寒简单地问道。 “时间中午,地点你选,人物么……就你我两人。”陈雨涵说。 “就你我两个?你算什么派对呀,陈雨涵,你还是要和我单独约会呀。”罗玉寒吃惊地问道。 陈雨涵听到约会两个字,脸颊上马上挂起两朵朝霞,握紧了罗玉寒的手,颤巍巍地辩驳道:“你想什么呢,我只不过想请你和我一块过生日,怎么就是约会了?即使我真的约会你,难道你就不肯给我面子了么?” 罗玉寒感觉到,陈雨涵的手在微微抖动,罗玉寒判断,陈雨涵此番邀请,肯定鼓足了极大的勇气,如果再拒绝,陈雨涵一定伤心欲绝。 从外表看,陈雨涵也在校花一级,性格还算温和,但 陈雨涵骨子里总是透露出一股官家大小姐的气势,总让罗玉寒多多少少感到有些不自然,所以总是和陈雨涵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 “你在想什么呢,人家在和你说话呢,你到底答应不答应。”陈雨涵抬头看着罗玉寒,乌黑的眸子像两颗黑色的水晶球,眼眶里似有秋水在荡漾。 “美女相邀,我罗玉寒不胜荣幸,怎么能不给你面子呢,不过——”罗玉寒故意拖长了声调。 “不过什么?”陈雨涵忽闪着大眼睛激动地问道。 罗玉寒清清嗓子,郑重地说:“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你曾经像观世音下凡鼎力帮助过我,我不能让你的生日过的冷冷清清的,所以,我现在决定,要给你举办个隆重的仪式,到底如何隆重,你先别问,明天中午十点以后我给你电话。” 陈雨涵的本意就是想和罗玉寒约会,但此时见罗玉寒已经拿定了主意,她如果再坚持自己的意见,怕惹恼了罗玉寒,罗玉寒就不参加她的生日派对了,于是就点点头,轻声地嗯了一声。 罗玉寒整个下午都闷闷不乐。 今天在食堂里,罗玉寒虽然惩罚了黄敬,但夏怡晴才是试图陷害罗玉寒的真正罪魁祸首,他要惩罚夏怡晴,但念在夏怡晴是个女生,又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他不能像惩罚黄敬那样惩罚夏怡晴,必须用另外一个办法,而这个办法既不能过分伤害夏怡晴的自尊,还能让她感觉到罗玉寒不可侵犯的威严。罗玉寒美其名曰:对症下药 第150章 讨好卖乖 傍晚七点,河滨别墅。 夏怡晴在厨房忙活了一阵,好不容易把锅碗瓢盆洗干净收拾好,走到客厅刚坐下来,和罗玉寒等人一起看电视。 躺在贵妃位上的罗玉寒翻个身,瞟了夏怡晴一眼,心平气和地说:“美女哈,我今天有点累,劳驾你给我按摩下。” 夏怡晴又是做饭又是洗涮,早已累得够呛,现在罗玉寒又要她按摩,心里虽然不高兴,但碍于罗玉寒给他开了工资,又不敢明着抵抗,挪动一下身子,坐到罗玉寒身边,伸出一只手随便在罗玉寒背上抓挠起来。 “我要抓痒痒,直接买个抓挠,还要你干什么,麻烦夏小姐用点力气。”罗玉寒的话听着轻松,其实分量很重。 夏怡晴有心辩驳两句,但碍于今天中午做了亏心事,怕罗玉寒趁机当着沙如雪等人的面教训她,强忍心里的不快笑着问道:“你想按哪个部位,言传一声呀。” “胳膊肩膀脊梁腰,哪里都不舒服,你只管按。”罗玉寒没好气地说。 “可我不会按摩呀。”夏怡晴又找个理由。 “你不会我教给你,先从胳膊捏起。”罗玉寒抬抬左臂,示意夏怡晴马上开始。 夏怡晴这时似乎已经明白罗玉寒找她麻烦,也不敢再吱声,只能按照罗玉寒的吩咐开始规规矩矩地按摩。 按摩半个小时后,夏怡晴手指酸痛,两臂发麻,试探性地问道:“可以了么?” “嗯。” 夏怡晴往旁边挪动一下,刚想看电视,罗玉寒又冷着脸说:“先别看电视了,今天周末,你把我的床单被罩枕头套,还有我的脏衣服都洗洗,洗过后挂在阳台上晾干,明天赶早熨一下,我还要穿呢。” 沙如雪和任娜娜也趁机跑到各自的卧室,把自己的脏衣服抱出来扔到了卫生间。 “你们这是干什么呀,难道你们过周末,我就不过了么?你们是人,我就是牛马?平等在哪儿?公平何在?”夏怡晴这时已经彻底崩溃了。 罗玉寒坐起来两脚盘起,面对着夏怡晴,不亢不卑地说:“咱们当时说好了,我每月付给你一千块钱,别墅的内内外外所有杂活,包括洗衣服扫地什么的,全都由你负责,当然,如果你反悔,咱们可以取消君子协定,这些活可以交给任娜娜或者沙如雪。” “你这不是明着要赶我走么?”夏怡晴委屈地问道。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又不是黄世仁,怎么会做出那种伤天害理没有道德底线的事呢,你不但能继续住在这里,还能充分享受我们为你提供全方位的服务。”罗玉寒笑着说。 夏怡晴心里明白,罗玉寒说的是反话。她现在已经基本确定,罗玉寒已经觉察到自己陷害他和沙如雪的阴谋,所以才变着法惩罚她。明天是星期天,大家都要睡懒觉,洗一会儿衣服并无什么大碍,可如果接受了罗玉寒的安排,接下来罗玉寒还会想办法惩治她,与其接受没完没了的惩罚,倒不如直接向罗玉寒坦白自己的罪行,这样也许罗玉寒能饶恕自己。 可是,夏怡晴毕竟是个女生,而且还是个漂亮的女生,如果当着沙如雪和任娜娜的面直接向罗玉寒承认错误,沙如雪会马上知晓自己的罪行,罪行一单曝光,沙如雪不但会主动冻结和自己的闺蜜关系,而且还会当面大骂自己。唯一的办法就是背着沙如雪和任娜娜,悄悄承认自己的错误。 夏怡晴想到这里,小脸马上云开雾散,走到罗玉寒跟前,撒娇道:“神医大哥,有一个重大发现,你想听不。” 罗玉寒直视着电视屏幕,连看都没看夏怡晴一眼,直接把夏怡晴当成了空气。 “我感觉给人按摩会上瘾。”夏怡晴说着,用手拨了一下罗玉寒的胳膊,继续撒娇道,“你教给我背后按摩的方法,我还想学前边的,你告诉我好不好。” 夏怡晴说着又忘罗玉寒眼前移动了一小步,故意挡住了罗玉寒的视线,罗玉寒伸手拨拉一下夏怡晴,说:“看来你还是不累,既然你想继续为人民服务,我也没理由拒绝,但身体正面的部位敏感部位太多,我怕你趁机招惹是非,所以给你个特定部位,你来帮我松松皮。” 罗玉寒半躺,指了指自己的印堂部位。 “艺多不压身,能为神医大哥服务我感到无限荣光。”夏怡晴谦卑地说。 夏怡晴顺势坐在罗玉寒身边,把手伸到了罗玉寒的印堂。 三只纤细的手指不停地拿捏罗玉寒的印堂部位,罗玉寒感觉神清气爽,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神医大哥,你曾经教导过我们,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就该还是好同志,我一直牢记你的尊尊教诲。”夏怡晴讨好卖乖地说。 罗玉寒当然听出夏怡晴话中有话,不禁感慨一声道:“你妈是医学博士,你爸也是医学大家,你聪明漂亮又贤惠,我崇拜你还来不及呢,怎么敢对你尊尊教诲。” 夏怡晴瞟了任娜娜和沙如雪一眼,见两人专心致志看电视,就小声说:“神医大哥,你就别挖苦讽刺小妹了,那件事是我的不对,当时我也是鬼迷心窍,所以才怂恿我老妈做了糊涂事,现在想起来,不但心有余悸,并且感觉到十恶不赦,你念在我年幼无知,就宽恕我吧。” “原因,陷害我的原因。”罗玉寒简单明了地问道。 “你能感觉到的,还明知故问。”夏怡晴一脸害羞,虽然没正面回答罗玉寒,但罗玉寒还是感觉到,这小妮子在和他耍心眼呢,想用女性的温馨替自己开脱。 “我感觉不到。”罗玉寒冷冷地说。 夏怡晴突然向罗玉寒的脸吹了一口气,微微一笑,小声地说:“嫉妒。” 一股夹杂着馨香的柔和气流扑向罗玉寒的脸面,如春风拂面,罗玉寒虽然没有产生心神荡然的感觉,但还是感到一阵温柔袭遍了全身。 夏怡晴毕竟是个女生,不但委婉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而且还不惜用女性的温柔讨好自己,罗玉寒如果再对夏怡晴穷追猛打也于心不忍,就告诫道:“看在你如此殷勤的份上,我赦你无罪,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你真的饶恕我了?”夏怡晴欣喜地问道。 罗玉寒点头。 “那我就不用洗衣服了吧。”夏怡晴乘胜追击道。 罗玉寒再点头。 夏怡晴突然把手从罗玉寒的印堂抽开,站起来面朝任娜娜和沙如雪,手舞足蹈,说:“闺蜜警花,今晚我就不折磨你们的衣服了,让它们好好躺在卫生间休息吧,明天我请你们吃饭。” 沙如雪和警花只顾看电视,没搭理夏怡晴。夏怡晴一提到吃饭,罗玉寒这才想起他曾经给陈雨涵的承诺,朝夏怡晴摆摆手,说:“不用你破费了,明天我请大家吃饭,吃大餐。” 沙如雪早看到夏怡晴和罗玉寒磨磨唧唧的,只是专心看电视,没功夫吃醋,现在又听罗玉寒代替夏怡晴请客,电视上又恰在播放广告,不由扭头问道:“罗玉寒,你凭什么替夏怡晴请客。” “我不是请他一个人,是请所有白加黑会员。” “凭什么要请白加黑会员吃饭呀,是不是钱多了没地方花。”沙如雪问道。 “明天陈雨涵生日,为了感谢她曾经对我的无私帮助,我决定宴请白加黑联盟,给陈雨涵装潢下门面。”说完又怕沙如雪再从中作梗,就补充道:“陈雨涵曾经无私地帮过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不值得大惊小怪的。” 令罗玉寒意外的是,沙如雪却不再吱声。这个霸道的小公主,平时总是颐指气使,一点小事,只要和罗玉寒争论起来就会没完没了,此时一言不发,让罗玉寒感到十分意外,不由朝沙如雪看了一眼。 沙如雪两手捧着小腹,两道弯弯的眉毛紧锁,平时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此时眯成了一条缝,表情异常痛苦,这才明白沙如雪的又犯病了。 罗玉寒曾经答应过沙如雪和她老爸,要用传统的中医方法消除沙如雪小腹中的囊肿,从下午到现在,光想着如何惩罚黄敬和夏怡晴,倒把这事给忘了。 女生小腹内长囊肿,虽然是正常病情,但沙如雪肯定不想让更多人知道。罗玉寒站起来走到沙如雪跟前,悄声说:“到你卧室去等我,我准备一下,马上过去。” 沙如雪明白罗玉寒要给她治病,待罗玉寒离开后,找个借口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沙如雪坐在床上,等待着罗玉寒来给她治病。 罗玉寒提着一个木桶走进来,把木桶放在沙如雪跟前。 “罗玉寒,我让你给我治病,你提一个木桶进来干什么?”沙如雪疑惑地问道。 罗玉寒没搭理沙如雪,从木桶里拿出一根艾条,点燃后重新把艾条放进木桶里的支架上,指着木桶说:“现在照我说的做,七天一个疗程,一共七个疗程就能治好你的病,每个疗程中间休息两天。” 沙如雪虽然对罗玉寒高明的医术崇拜有加,但她这次却充满了疑惑,不禁问道:“罗玉寒,你就用一个木桶和一根艾条给我治病?” “办法是简单了点,但肯定有效。”罗玉寒一本正经地说。 “你知道我的鼻子最怕烟雾,你这是要熏死我呀。” 罗玉寒嘿嘿一笑,说:“你多虑了,烟雾不熏你的脸,也不熏你的鼻子。” “那要熏什么地方呀。” “熏屁股。”罗玉寒平静地说。 这是明火执仗的调戏啊,罗玉寒此言一出,沙如雪可不平静了,忽地一声站起来,一步跨到罗玉寒跟前,睁大愤怒的眼睛,用手指朝着罗玉寒的额头好狠狠戳了一下,接着大声地呵斥道:“罗玉寒,你你你卑不无耻下三滥,流氓无耻屎不换,想调戏我你明着说,何必偷偷摸摸假正经,用这种办法出我洋相。” 罗玉寒用这种办法给沙如雪治病,也感觉有些不妥,可这办法来源于《医武神经》,罗玉寒没有别的选择,他从进来后就不敢多说话,就怕沙如雪对他产生不良看法,没想到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既然话已经挑明了,罗玉寒也就不背不藏了,他矜持地笑笑,说:“沙如雪同学,我理解你的心情,可病不讳医,自来古训,我是医生,既然吃透你了的病情,就有权选择治疗的方法,我现在讲给你听,待会儿我按照我说的去做。” 罗玉寒的方法很简单,吩咐沙如雪直接坐到木通上,直到艾条燃烧完。 “我在给你治病,不是出你洋相,你就当在厕所蹲马桶,不要产生别的想法。” “这办法真的管用。”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管用?” 罗玉寒发问了一句,转身抬脚要离开。 “你等一下,我有话想问你。”沙如雪叫停了罗玉寒,“我明天也想参加陈雨涵的生日宴会。” “脚长在你腿上,没人阻拦你。”罗玉寒淡淡地说。 “可我现在还不是白加黑会员。” “你一边坐在木通上,一边给黄敬提出申请,我想黄敬会让你通过的。” “谢谢你,罗神医。”沙如雪突然温柔地说。 据罗玉寒所知,沙如雪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谢谢一类字眼,现在突然对罗玉寒说谢谢,罗玉寒还真的有点不适应,他预感到,以他对沙如雪的了解,在明天的派对上,沙如雪肯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第0151章 盟主驾到 发源于灵山的桃花溪流经河州市北郊,在距离河州市一公里的地方打了个弯,汇聚一个八千多平米的水潭,名曰桃花泉。泉水甘冽,富含微量元素,男人喝了健康,女人喝了美容。 云游饭庄就坐落在桃花泉旁边。 今天中午,这里要举办一个盛大的生日宴会,祝贺的对象就是陈雨涵,东道主是罗玉寒,而具体操办者是大嘴巴兼墙头草黄敬。 昨天晚上八点一刻,罗玉寒和黄敬通话,询问了白加黑联盟的报名情况。 在得知白加黑联盟现有成员只有六百多人名时,罗玉寒要黄敬马上在校吧上发布消息,告诉全校同学,明天中午十二点要在云游饭庄举办一个盛大的宴会,希望所有成员届时光临。 黄敬当时委婉地提到了费用问题。罗玉寒大包大揽,说大家到时候只带一张嘴,其他的由他安排。 此消息一经发布,便如一颗重磅炸弹,震惊了实验中学所有在线的同学,截止十二点,又有三百多位同学报名加盟,白加黑成员达到了将近千人。 云游饭庄的布局其实就是个大型的农家乐,占地大约八千多平米,场地中央坐落着一栋六层高主楼,主楼周围是被篱笆墙围成的空阔场地,足够容纳两千多人吃饭和休闲。 中午十一点,云游饭庄已经聚集了七百多人。三年级同学忙于复习,备战明年的高考,失去了快乐的星期天,所以光临的大都是一二年级的学生。 同学们成堆聚集。一部分同学在打斗嬉闹,但大部分都在谈论有关宴会的话题。 “今天来了这么多人,可要花不少钱。“有同学开始担心宴会的费用问题。 “黄敬在校吧上发布消息,说让大家只带一张嘴,不收份子钱。” “那也未必,花钱少了可能不要我们凑份子,钱多了就难说了,看今天的场面,没有七八万恐怕拿不下,罗玉寒扛不起这么多钱。” “要真花这么多,我们每人最少分摊一百块钱,那样还不如我们自个找个吃去,没必要在这里凑热闹。” “可如果我们走了,罗玉寒会放过我们么?谁不清楚,他身手那么好,和校长关系那么铁,到时候宰我们也是白宰。” 这边议论正热火朝天,黄敬走过来,熊嘉诚朝黄敬摆摆手,嘿了一声,说:“黄敬,你是具体操办人,给透个底,今天的费用怎么办,是不是和高富帅联盟一样,要我们凑份子钱吃饭。” 黄敬还没回话,另外一个就不高兴地说:“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可就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了。” 黄敬沉思片刻,模棱两可地说:“不会吧,会长向来通情达理,既然是他提议的,怎么会让我们分摊费用呢。”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他还想借此发财呢。” “就是,天下从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黄敬,你还是再问问吧,不然等吃过了再要我们拿钱就难堪了。” 黄敬抬起手,刚要拨叫罗玉寒的手机,只见一辆法拉利从南边开过来。 “会长来了,不用打电话,我待会儿直接当面问他。”黄敬说。 “估计上当了,上船容易下船难,现在想走都走不了了。”有人后悔莫及地说。 法拉利停稳之后,夏怡晴先下车,先后拉开前后两个车门,罗玉寒,沙如雪,任娜娜,陈雨涵等四人依次从车门里钻出来。 “哇塞,还有人专门开门,看那架势,真像个盟主的样子。”有同学羡慕地说。 “哇塞,”有人也跟着前边那位的腔调,感叹道,“四个美女陪伴左右,还真有盟主的气势。” “是呀,四个美女一个比一个漂亮,随便一个给我做女朋友,我都高兴死了。” 同学们的眼光都不差,四个女生的确一个比一个漂亮。 任娜娜穿着一身警服,戴着大盖帽,身材突兀有致,看起来英姿飒爽,朝气蓬勃。沙如雪一袭粉色连衣裙裹在身上,脚蹬一双真皮高跟鞋,走起路来身体前倾,裙摆随风飘扬,婀娜多姿,留下一道粉红色影子,直接把男同学带到了如梦如幻的境界。 陈雨涵的打扮更是别具一格,头戴灰色礼帽,一件海蓝色的欧式半长呢子风衣裹在身上,看起来更像电影上神出鬼没无所不能的侠女。 夏怡晴则是另外一番装扮,一头披肩长发随风飘扬,一身牛仔衣把她衬托得干净利落,看起来 别具一番情调。 “我明白了,会长今天是来显摆的,既然是显摆,绝对不会要我们凑份子,那样太丢人了。”兜里缺钱的同学还在关心买单的问题。 罗玉寒正在走近,黄敬怕同学们的议论被他听到,就提议道:“盟主驾到,大家鼓掌欢迎。”说着率先拍手。 其他同学跟着鼓掌,一时间,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罗玉寒昂首挺胸,环顾四周,向同学们频频招手。 “盟主好!”黄敬带头喊道声音震天。 “今天我请客,饭费全免!”罗玉寒大声回应道。 “盟主好!” “为同学们服务!” “盟主辛苦了!” “为同学服务,理所当然!” 罗玉寒左右分别有两个美女伴随,五个人朝场地中央走去,一路上都在向大家频频招手。 四个美女围着一张超大的餐桌坐下后,罗玉寒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扩音器,先试了一下声音,然后大声地说:“白加黑联盟的成员们,请大家先就坐。” 在场的同学纷纷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场外还有一部分同学,大约一百来号人,扒着篱笆墙看热闹。在没有最后确定谁买单的情况下,他们不会轻易走进场地。 “我首先声明,今天无论花费多少,我算在我罗玉寒头上。”罗玉寒大声宣布。 此言一出,场外的同学纷纷涌进来。 “其次,我现在隆重宣布,白加黑联盟现在开始正式成立。” 话音刚落,场地外鞭炮响起。 众人把目光投过去,只见沿着桃花泉摆放了足有一公里长的鞭炮在逐渐缩短。 男生们喧哗一片,女生们捂住了耳朵。 烟雾缭绕,火星四溅,气氛顿时热烈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在举行规模空前的集体婚礼。 二十分钟后,一声巨响,预示鞭炮燃放完毕。 响声太大,惊扰了桃花泉里的鱼儿,一些鱼儿纷纷跳出水面,很快又落入到水里。 “再其次,我要宣布一个最最总要的内容,今天是陈雨涵同学的生日,请大家用热烈的掌声祝贺她吧,祝愿她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青春常相伴,容颜如神仙。” 掌声再次响起,楼顶的高音喇叭里传出祝福生日快乐的歌声。 “最后,我宣布,放开你们的胃口,开吃开喝吧。” 凉菜早已摆好,热菜开始上桌。有同学从服务生那儿打听到,今天的宴席是三八流水席,就是八个凉菜,八个热菜,八个汤,有热有凉,荤素搭配。 “哇,会长竟然拿出这么多钱来宴请我们,太气派了。”黑皮大声地议论道。 “非也非也,他花这么多钱,还不是为了给陈雨涵过生日。”何亚东开始发表高见了。 何亚东一直暗恋沙如雪,可他看出来,沙如雪似乎对罗玉寒有好感,所以他尽量把罗玉寒和陈雨涵往一块扯,这样他就有机会追求沙如雪了。 “班长,你说的不对,会长如果为了讨好陈雨涵,直接两个人一起过生日,多浪漫呀,何必破费这么多钱。”黑皮对何亚东的话不以为然。 酒水自然少不了,啤酒白酒随便喝,能者多劳。男生们平时在学校受到约束,不敢喝酒,现在有人免费提供酒水,自然喝个不亦乐乎,半个小时后,已经有人微醉了。 罗玉寒是东道主,陈雨涵是寿星,罗玉寒带着陈雨涵依次到每个桌上敬酒。 现场一共有将近一千人,除了三分之一是女生,还有六百多个男生,六百多个男生中,其中能喝酒占一大半,大约五百来人的样子,罗玉寒和每个人都碰杯,一次三钱,三杯一两,这样喝下去,全场敬下来要喝多少酒,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罗玉寒出现在何亚东这桌时,何亚东端起酒杯,颤颤巍巍站起来,说:“会长,神医,女生心目中的男神……寿星陈雨涵,男神心目中的女神,我敬你们一杯,我祝你们永结同心,白头偕老,海枯石烂,地老天荒,不离不弃……” “何亚东,你喝多了,别胡说。”罗玉寒笑着说。 对于何亚东不靠谱的拉郎配,陈雨涵不但没生气,反而羞答答的一笑,陪了何亚东一杯,说:“谢谢班长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 罗玉寒带陈雨涵离开后,黑皮朝何亚东竖起大拇指夸奖道:“班长,你果然思维敏捷,火眼金睛,看样子他俩就是有戏。” 何亚东傻傻一笑,拍着胸脯说:“我火眼金睛,怎么能看走眼呢。” “你是不是喜欢沙如雪呀?”黑皮趁机问道。 “此处不能用问号,应该用感叹号,我就是喜欢沙如雪,喜欢到了骨子里。”何亚东已经口无遮拦了。 “那你说说,你是怎么喜欢到她骨子里的?”黑皮继续挑逗何亚东。 何亚东摇摇晃晃,面带憧憬美好的微笑,双手伸向空中,眼望蓝天白云,抒情道:“食不甘味,夜不能寐,日思夜想,欲罢不能,床前明月白,疑似地上沙,举头望嫦娥,低头思如雪。” 周边的同学看到何亚东一往情深的样子,纷纷捧腹大笑。 “那你敢不敢当这么多的面说你喜欢沙如雪。”黑皮又将了何亚东一军。 “敢呀,我怎么不敢呀,我是班长,我怕谁呀。” 何亚东端起酒杯,环顾四周,终于发现了沙如雪的影子,就朝摇摇晃晃地朝沙如雪走去。 何亚东平时把沙如雪的喜欢深深地埋藏在心底,现在醉酒,头脑发热,满脑子都是沙如雪的美妙倩影,他要当面告诉沙如雪,他喜欢她,他爱她,她永远是他心中的女神。 第0152章 醉酒求爱 黑皮撺掇何亚东向沙如雪表白时,沙如雪正在和任娜娜谈得火热。 如果说沙如雪刚和罗玉寒接触时,还嫌弃罗玉寒的身份,那么现在,她已经彻底喜欢上了罗玉寒。 原因有两个,第一,罗玉寒雄姿英发,性格刚强,且武艺双修,两者都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这样的男生对每个女生都充满了超强的吸引力,沙如雪自然不能例外。 第二,罗玉寒现在的身价已经超过了一个亿,一般人别说奋斗一辈子,就是奋斗几辈子都难以企及。 在如此海量的财富面前,沙如雪的身份显得微不足道。她必须先下手为强,即使罗玉寒暂时不接受,其他女生也不敢随便染指。 可是,罗玉寒给花巨资给陈雨涵祝贺生日,这让沙如雪感受到了强大的压力。 眼下,罗玉寒已经带着陈雨涵到各桌敬酒,沙如雪想先试探一下任娜娜,试图从任娜娜嘴里掏出一些话来。 “警花姐,你看罗玉寒和那货般配不。”沙如雪殷勤地给任娜娜倒满了一杯饮料,若无其事地问道。 “你说罗玉寒和陈雨涵呀,”任娜娜接过沙如雪递过来的饮料,轻轻呷了一口,然后轻轻摇头,说,“孩子家家的,什么般配不般配,最多也就是喜欢罢了。” 沙如雪轻轻哦了一声,又问道:“没错,我们都是学生娃娃,现在谈情说爱似乎早了点,可警花姐你可是熟女,你喜欢罗玉寒不?” 任娜娜也曾考虑过这个问题,她的确对罗玉寒有好感,有时甚至也问自己,她是否喜欢罗玉寒,虽然每次都没给出答案,但每次总是产生一种比好感还要奇妙的感觉。 现在,终于有人当面问起这个问题了,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不回答等于默认,说明你不但喜欢罗玉寒,而且还爱上他了。”沙如雪盯着任娜娜,嬉笑着说。 “没有,我是大人,怎么可能喜欢一个孩子。”面对沙如雪质问,任娜娜只能表态。 “可罗玉寒喜欢你。”沙如雪还是紧盯着任娜娜,突然冒了一句。 任娜娜一愣,马上回答道:“我是当事人,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不会是罗玉寒告诉你的吧。” “他?怎么可能呢,是我看出来的。” “你怎么看出来的?”任娜娜质问道。 沙如雪狡黠地一笑,说:“他把价值七百万的法拉利送给你,还把一个多亿的资金存在你名下,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哦,沙如雪,你误会了,这是有原因的,因为……” “你别说了,我知道,”沙如雪打断了任娜娜,说,“因为他没有身份证,是么?可我和夏怡晴还有陈雨涵都有呀,他为什么偏偏就把钱存到你名下了呢?” 任娜娜似乎对这个话题已经不感兴趣,就冷淡地说:“也许是我人格高尚吧,当然,这个问题最好由罗玉寒自己来回答,如果你急着想知道答案,现在就去问罗玉寒。” “心虚了吧,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到底喜欢他不?” “不喜欢。”任娜娜已经讨厌了这个话题,没好气地说。 任娜娜毕竟年长,懂得更多人情世故,她很清楚,沙如雪问这么多问题,就是想知道自己是否对罗玉寒有意,而沙如雪这么着急想知道答案,只能说明,这个小丫头片子已经喜欢上罗玉寒了。 但不管任娜娜是否对罗玉寒有意,如果罗玉寒喜欢她,沙如雪再努力也于事无补。 而沙如雪却不懂得这个道理。 听到任娜娜这句话,沙如雪得意地说:“幸亏你没说他喜欢你,否则罗玉寒就是脚踩两条船了。” 沙如雪的如此一说,又提起了任娜娜的兴趣,不由问道:“这话几个意思啊。” “男神有主,不容其他人染指,证据就在我这儿,我这就拿给你看。” 沙如雪弯腰从桌下提起一个袋子,正要打开,黄敬已经端着酒杯走到了桌前,含糊不清地说:“白……富美,我来给你敬酒了,来,走一个。” 不待沙如雪回应,何亚东一仰脖子,把一杯酒灌进了肚子,杯口朝下朝沙如雪晃晃,结结巴巴地说:“感情深,一口闷,沙如雪,我可是干杯了,你为什么不喝。” 沙如雪看着已经站立不稳的何亚东,沙如雪知道他已经喝多了,就想逗逗他,于是笑着问道:“我凭什么听你的呀。” “因为……沙如雪,你知道的,因为我喜欢你,不,我爱你,从报到的那天起,我发现我已经深深爱上你了,那首歌是怎么唱来者……只是因为我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有能忘记你的容颜,梦想着偶然一天能再相见,从此我开始孤单地思念……” 何亚东后面的话是唱出来。虽然很多歌词都不在调上,但句句充满了无限的真情。沙如雪甚至还看到何亚东眼睛里的点滴泪光。 酒多了,什么也不顾忌了,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忘记了场合,忘记了身份,此时,他的眼里只有沙如雪,心里也只装着沙如雪。 歌声吸引了众同学的目光,他们先把目光投到这里,然后开始大声议论。一干喝多的同学想看热闹,离开座位朝中央围拢过来,其他人越跟着围过来。 何亚东唱完,走到沙如雪跟前,笑眯眯地说:“我没喝醉,绝对没有……你说的话我还记得呢,刚才你问我,凭什么要听我的,我这就告诉你,就凭我对你的一腔柔情,就凭我对你的无限的崇拜,就凭你是第一个令我心动的女生,这些足够了吧。” 围拢的人越来越多,连罗玉寒和夏怡晴也围过来了。 沙如雪本来打算趁着人多,想公布她和罗玉寒之间的关系的,面对何亚东的肆无忌惮的表白,沙如雪一时手足无措,脸色红润,羞得无地自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不够,我知道凭我一首歌肯定不够,人都说女生好面子,我就给足你面子,我这就给你来个现场求婚。”何亚东说着,顺手抓起桌子上的一朵绸布做的观赏玫瑰,噗通一声双腿跪地,双手捧着玫瑰,说:“沙如雪,别人求爱都单膝跪地,我给你来个双腿的,我要告诉所有的人,我爱你,如果你不爱我,千万别马上回绝,请你好好考虑……前生没有和你相识,是我的遗憾,今生认识你,是我的福分,如果还有来生,你还是我唯一的选择,为了你,我刀山敢上,火海敢闯,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惜。” 何亚东虽然胡言乱语,但真诚话誓言还是感动了很多女生各个都留露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有两个甚至眼泪哗哗的,不顾有人在场,竟然忘情地说:“此情只待可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多感动的场面,如果有人能这般对我,我一定接受。” 不知道哪个女生喊了一句:“女神,我们都被感动了,接受他吧,不然你会后悔的。” 此时的沙如雪已经定下神来,如果她拒绝何亚东,必然落下心肠硬的名声,如果接受何亚东,等于自动放弃了罗玉寒。沙如雪尴尬,进退两难,脸上还要装出笑容。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沙如雪脑子快速转动着,往人群里扫视了一眼,希望能有人出来解围。 沙如雪最希望此刻能出现的人是罗玉寒。罗玉寒是他的跟班,替他排忧解难是罗玉寒的本分,也只有罗玉寒能压得住阵脚。 可罗玉寒站在人群后面,沙如雪根本看不到罗玉寒。 沙如雪把目光落在黄敬身上。这小子虽然是大嘴巴,但人还算机灵,如果他肯出面,尴尬马上会烟消云散。 “黄敬,你过来。”沙如雪朝黄敬摆摆手,大声地说。 黄敬往前跨了一步就停了下来,并没有来到沙如雪面前,嬉皮笑脸地问道:“女神,有何贵干。” 沙如雪朝何亚东使了个眼色,希望黄敬能把何亚东带离。 黄敬明白沙如雪的意思,但却故意摆摆手,说:“这场小品是你们排练的,当时只有两个主角,我突然掺和进来,只怕会破坏了剧情,你们继续,继续。” 黄敬本来想拒绝看笑话,这才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没想到沙如雪突然灵机一动,说:“何亚东同学,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看着你撕心裂肺的样子,我也是肝肠痛断,但如今名花有主,你晚了一步,请你另作选择。” “他是谁,我要和他比试比试,看他有多优秀。”醉酒之人当然不知道进退,非要沙如雪说出名花的主人。 千把人围在这里,都等着看热闹,有好事者唯恐天下不乱,纷纷声援何亚东,大声地喊道:“男神之爱刻骨铭心,女神就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吧,不然他不会死心的。” “罗玉寒,我心目中的男神就是医武双修的罗玉寒。”沙如雪大声地说。 何亚东后退一步,突然狂笑,笑完之后指着沙如雪,表情严肃地说:“女神,这里所有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罗玉寒喜欢的是陈雨涵,你怎么突然就横插一脚,这让陈雨涵情何以堪,我劝你最好别当小三。” 第0153章 契约公开 何亚东口不遮拦,竟然提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陈雨涵。全场顿时鸦雀无声。他们都很清楚,今天开吃之前,罗玉寒曾经说过,宴请大家的理由有三,虽然把陈雨涵的生日放在第一个,但罗玉寒曾经说这是最最重要的原因,当时大家并没有太注意,现在经何亚东这么一提,大家这才明白过来。难不成罗玉寒真的喜欢陈雨涵? 而陈雨涵的名字对于沙如雪来说简直就是一剂砒霜。她早就看出来,陈雨涵不但经常对罗玉寒眉目传情,甚至在罗玉寒遇到困难时,还主动把信用卡借给罗玉寒,并且毫不吝啬地要罗玉寒随便刷卡。 而今天,罗玉寒为了祝贺陈雨涵的生日,竟然举办了这场隆重的宴会,这一切的一切,让沙如雪感到一种迫在眉睫的危机感。 所以,沙如雪早有准备,她今天就是打算当着大家的面拿出她的重磅武器,迫使罗玉寒就范。 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 “何亚东,你凭什么说罗玉寒喜欢陈雨涵。”沙如雪收敛了自己的暴躁脾气,面带微笑,心平气和地问道。 “你听说过哪个男生给女生过生日要花七八万?”何亚东反问道。 “今天宴会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祝贺白加黑联盟的成立,陈雨涵的生日是捎带的,是附加的。”沙如雪辩驳道。 黄敬毕竟偏向沙如雪这边,于是就替沙如雪辩解道:“班长,你误会了,罗玉寒给陈雨涵过生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陈雨涵曾经在罗玉寒最困难的时候,借给罗玉寒十几万。” “这就更能说明他们两情相悦,所以,沙如雪,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还是考虑考虑接受我吧。”何亚东带着哀求的目光看着沙如雪。 “可以啊,那就要看看你自身的条件了。”沙如雪不但没恼怒,反而大声地说。 何亚东一听来了精神,酒也醒了几分,面朝大家,挥挥手,然后一手叉腰,一手继续无规则地挥动,说:“我,何亚东,个子一米七八,体重一百五十二,不胖不瘦,五官端正,国字脸,天庭饱满,地额方圆,鼻子通天,浓眉大眼,北方人夸我帅哥,南方人赞我靓仔,外国人夸我一条好汉,除此之外,成绩优秀,曾经获得过国家级奥林匹克数学一等奖,最后一条,老妈在职,老爸是河州市土地局局长,书香门第,家境优越,我敢夸海口,像我这般条件,在实验中学,我要排第二,没人敢争抢第一,由此可以断定,我和你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天造一双,地设一对,不管你答应不答应,我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发誓,我何亚东这辈子非你不娶,也希望你非我不嫁。” “标准的富二代呀。”有人赞叹道。 “不对,是典型的高富帅。” “还高中生呢,连富二代和高富帅的含义都搞不明白,富二代只说明有钱,而高富帅不但有钱,长得高大威猛还帅气,多两个硬件呢。”前者不服气地辩驳道。 “咬文嚼字,穷酸,反正我就是这样理解的,富二代就等同于高富帅。”前者辩不过后者,开始蛮不讲理。 这边的辩论还没结束,人群中突然传来了一阵娇滴滴的哭声,大家望去,只见一个女生正在掩面而泣。 “她这是怎么啦?这么高兴的场面,她竟然哭了,是不是被勾起了失恋的往事,伤心了。”有人问道。 “只怕是被何亚东天长地久的话感动了。”有人猜测道。 女生擦擦眼泪,连哭带说道:“男生好痴情耶,你们说的没错,我真被感动了,怎么啦,不行么?你要感动,你也可以哭呀,没人拦着你。” “这谁呀,身材这么好,真是窈窕淑女呀,我怎么没早点发现。”站在远处的一个男生夸了一句。 “身材是没的说,但请你走进看看,我保证你尖叫连连,退避三舍。” 夸身材好的那个果然挤过人群靠近了哭泣的女生,只看了一眼,赶紧走开,一边走开一边点头,说:“没错,没错,正所谓远看是个神,近看不是人,那嘴巴,啜一口估计能把嘴唇和舌头挂烂。” 原来,这位女生的两颗牙齿往外挑起,即使在自然状态下也合不拢嘴。 众同学哈哈大笑。 该女生十二年级同学,叫花小蝶,身高一米七还多,身材苗条,***细长细长的,最多有两握,前凸后翘,男生远看一眼,必定心生爱怜,要不是牙齿有碍观瞻,绝对是一等一的美女。 何亚东综合条件确实不差,罗玉寒除了帅气之外,其他条件根本无法和何亚东抗衡,但沙如雪却给何亚东来了个不对称辩论,她莞尔一笑,说:“你和罗玉寒相比,帅气相当,不差上下,但你所谓的其他优势都是你父母曾与的,与你本人无关,再说,你就是说的天花乱坠,我就是不喜欢你,这就是你的硬伤。那不,已经有女生被你感动的稀里哗啦的,你赶紧去安慰两句吧,也许在那里你能找到所需要的。” 何亚东听得出来,沙如雪已经彻底封堵了他求爱的大门,此时如果继续动作,无异于自取其辱,为了找回点面子,随手一扬,扔掉了手中的观赏玫瑰,说:“你不接受我,罗玉寒未必肯接受你,不信把他叫来,咱们来个当面对质,如果罗玉寒肯接受你,我主动让位,从此以后绝不再纠缠你。” “好啊,罗玉寒在哪里呀,赶紧现身,验证下谁对谁错。”人群里目光攒动,人们开始纷纷寻找罗玉寒。 “我来了。”罗玉寒挤过人群,走到了场地中央。 刚才发生的一幕他都看在眼里,他知道今天如果他不给沙如雪 一个明确的答复,沙如雪还要继续纠缠下去。 “你喜欢沙如雪么?”何亚东张大嘴巴问道。 此时,只要罗玉寒摇头,或者说个不字,沙如雪的面子就会荡然无存。当然这也是何亚东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喜欢呀,如此高雅漂亮的女生,谁不喜欢,难道你不喜欢么?”罗玉寒笑呵呵地回答道。 沙如雪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看着何亚东说:“班长,这个答案你还满意么?” 何亚东尴尬,瞟了罗玉寒一眼,结结巴巴地问道:“那陈雨涵呢,你和陈雨涵又是怎么回事?你凭什么花那么多钱给她过生日。” 罗玉寒朗声一笑,说:“没有理由,喜欢。” 本来感到绝望的何亚东这时可抓住了罗玉寒的把柄,转身看着沙如雪,语重心长地说:“沙如雪,你都听到了,他不仅喜欢你,也喜欢陈雨涵,脚踩两只船,花心大萝卜,风流成性,我劝你还是离他远点。” 沙如雪刚要质问罗玉寒,罗玉寒又笑笑,说:“班长,你误会了,我刚才说的是我喜欢给陈雨涵过生日,并没有说我喜欢陈雨涵这个人,她曾经帮助我过我,我为她过生日,纯属友谊的回报,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可惜想错了。” “那那那你对沙如雪的喜欢属于什么性质?” “连高富帅的人都喜欢的人,我为什么不能喜欢呢?”罗玉寒说着瞟了沙如雪一眼,继续补充道,“班长同志,不要把喜欢想的那么龌龊和狭隘,比如你喜欢喜欢坐飞机,难道还真要把飞机和谈恋爱?所以,我所说的喜欢是广义的,没有丝毫的狭隘性。” 罗玉寒的这番话又被何亚东逮住了把柄,他冲着众人笑笑,再次面对沙如雪,说:“沙如雪你听清楚了么,罗玉寒喜欢很多人和事,他对你的喜欢是广义的,不是你所理解的那种,我还有机会,我一定有机会。” 沙如雪打开袋子,从里面抽出一沓纸张,朝大家扬扬,说:“同学们,我不想再和大家兜圈子了,我实话对你们说了吧,我和罗玉寒从小就定了娃娃请,现有契约为证,我今天复印了若干份,请大家相互传阅,我今天在这里给大家一个忠告,我,沙如雪,已经属于罗玉寒,而罗玉寒也已经属于我沙如雪,我在这里向大家郑重保证,我沙如雪生是罗玉寒的人,死是罗玉寒的鬼,也请那些试图接近罗玉寒的女生注意自己的言行,最好离罗玉寒远一点,拜托了。” 沙如雪面朝大家,深深地鞠躬,然后把纸张散发给大家。 “哇塞,是真的耶,没想到,名花真的有主了。” “可不是,这就是罗玉寒的不对了,明知道和沙如雪订了亲,还和别的女生勾三搭四的。” 黄敬拿着契约走到罗玉寒身边,双手抱拳朝罗玉寒拱拱,兴高采烈地说:“罗老大,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刚才还有说有笑潇洒自如的罗玉寒此时彻底傻脸了,半天的都没反应过来。 自从他说要给陈雨涵过生日,沙如雪就没表示过反对,罗玉寒还以为沙如雪变得善解人意了,心里直夸沙如雪有了进步,没想到沙如雪早有准备,给他来这么一手,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如果他不承认,必须有承认的理由,这样一来,就一定会说出实情,那么他和沙家糊弄童家的事就会曝光,在同学们眼里,他就变成了一个善于暗算人的无耻小人,可如果承认了,无疑就会成就了沙如雪的阴谋。 他该怎么做才能自我解围呢? 第0154章 艾丽现身 罗玉寒虽然神通广大,但他毕竟不是神人,面对沙如雪亮出的杀手锏,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罗玉寒,这下你没话说了吧。”沙如雪满脸的自豪感,洋洋得意地问道。 其他同学也开始小声议论:“原来只当罗玉寒是沙如雪的保镖,没想到他俩竟然是恋人关系,果真是只年轻的老狐狸,隐藏得的确够深啊。” “沙如雪美若天仙,家里的钞票堆积如山,又是白富美中的极品,换做任何男人都不会拒绝。”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罗玉寒心里早已有人了,就是那位姓任的警花,我们都见过的,和沙如雪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样子罗玉寒他更喜欢熟女。”有人插了一句。 沙如雪议论当成了耳旁风,只想逼迫罗玉寒承认她女朋友的身份,见罗玉寒始终不说话,以为罗玉寒已经默认了,就兴高采烈地说:“既然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哈。” “我承认了那张契约是真的,但是,我们那时都年幼无知,是大人们替我们做主的,现在我们都长大了,应该有自由选择的权利,所以,契约应该作废,概不承认。” 罗玉寒这番话可把沙如雪气坏了,她一步就跨到罗玉寒跟前,伸手抓住了罗玉寒的胳膊,推搡了罗玉寒两把,阴沉着脸质问道:“白字黑子,你说作废就作废了,好你个罗玉寒,你对别人都那般温柔,对我横眉冷对,你这个坏蛋,我打死你,打死你。” 罗玉寒的小拳头雨点般捶打在罗玉寒身上,虽然像挠痒痒,但罗玉寒感觉到太丢人,于是就反推了沙如雪一把。 沙如雪哪里经得起罗玉寒推搡,一下就坐到了地上。罗玉寒赶紧付搀扶沙如雪,一弯腰钱包从口袋掉出来。 沙如雪被罗玉寒扶起,但依然不依不饶,非要罗玉寒履行契约内容,罗玉寒就是不肯履行,两人纠缠不清。 黄敬捡起钱包想还给罗玉寒,见他和沙如雪纠缠在一起,就站到一边,好奇地打开了钱包。 一张纸从钱包中掉落下来,黄敬捡起来打开看看,发现了婚约两个字,一口气看完,深深吸了一口气,暗暗思忖道:“我的妈呀,罗老大果然不同凡响哈,不但在三岁时就和沙家签订了契约,还和警花任娜娜也有婚约。 “罗玉寒,你是不是心中早已有人了?”沙如雪突然大声地问道。 “女神明察秋毫,洞若观火,既然你苦苦相逼,我也不隐瞒了,你说的没错,我心中的确有人了。”罗玉寒无奈地说。他以为这样一说,沙如雪就会死心。 “她是谁,长什么样,我倒要看看,她比我强在哪里。” “她是——” 黄敬想替罗玉寒解围,没等罗玉寒说出名字,就急着把契约递给沙如雪,说:“沙如雪,你就别为难罗老大了,她的确是有人了,这不,契约就在这里,也是一张婚约,她和警花的。” 沙如雪一把夺过那张纸,仔细看了一遍,突然仰天大笑,说:“罗玉寒,你果然和警花有一腿,她不就是一个警察么,是长得比我漂亮还是我比我家有钱,你瞎眼了哈。” “那是误会,你不了解当时的情况,我现在说给听——” 沙如雪捂住了耳朵,拼命地摇头,说:“不听不听,小狗念经,罗玉寒,你是我的,咱们签约在先,警花签约在后,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沙如雪说完,挤出人群拼命往外跑,一边跑一边抹眼泪。 何亚东看着沙如雪远去的背影,不禁感慨万分,长叹一声道:“人和人最远的距离不是天各一方,而是他就在你眼前,而你却抓不到他。” “糊涂呀,那你还等什么呀,去追呀。”黑皮趁机怂恿何亚东。 高人一提醒,何亚东这才清醒过来,挤出人群尥蹶子就朝沙如雪跑的方向猛追,一边追赶一边大声喊道:“女神,等等我,路途遥远,我背你回去。” 花小蝶见何亚东拼命追赶沙如雪,醉醺醺地说:“人和人最远的距离不是相隔千山万水,而是你明明就在他眼前,而他却看不到你。” 有人故意捣乱,鼓动花小蝶说:“你傻呀,你直接追上去,挡住他的去路,他不就能看到你了么?” “谢谢你的点拨,我现在明白了,他虽然看不见我,我只要我紧紧相随,迟早他会看见我的,我这就追他去。” 人们主动给花小蝶让开了一条路,花小蝶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男神,等等我。” 今天的配角很多,沙如雪就是其中的一个。 任娜娜本来不想来的,但罗玉寒说非要她当司机,任娜娜无奈,只能开车前来。何亚东开始纠缠沙如雪不久,任娜娜不想卷入其中,趁人不注意偷偷离开,跑到了楼房里面,直到现在还呆在里面,对外面发生的事一概不知。 沙如雪伤心地离开了,但比沙如雪还要伤心的陈雨涵一直躲在人群后面没有露头。对于场地中央发生的事,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当听到罗玉寒要给她办个生日宴会时,陈雨涵激动得几乎掉下了眼泪。以她的理解,只有男朋友才肯付出这么大代价,可当她听到罗玉寒在沙如雪面前辩解,说并不喜欢陈雨涵时,陈雨涵的心已经冰冻在十冬腊月了。 但陈雨涵的修养的确高于一般人,见沙如雪等人离开后,她兴高采烈地走到场地中央,拿起桌上的扩音器,大声地说:“同学们,非常感谢大家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今天大家喝了点酒,有点忘形,场面虽然有点混乱,但这仍然是一个盛大的宴会,至于关于我和罗玉寒的传言,我想辩解两句,我承认,我对罗玉寒同学有好感,但好感并不等于喜欢,喜欢也并不等于爱情,希望大家理解,最后,我再次感谢大家的光临。” 曲终人散,楼顶的大喇叭里开始播放那首人人耳熟能详的美好今宵的歌曲,虽然带着些许的忧伤,但曲调却非常优美动听。 法拉利急匆匆往回赶。来时车上坐五人,回来四人,这四个都知道为什么沙如雪没有和大家一起回来,但谁都没提起。 立交桥下车辆拥挤,法拉利行驶缓慢,如乌龟爬行。罗玉寒今天喝了不少酒,昏昏沉沉,想呼吸新鲜空气,要任娜娜摇下了车窗玻璃。 立交桥下是一个自然形成的人才市场,有人也把这里叫劳务中心,每到星期天这里便会人山人海,造成了交通拥堵。 法拉利路过一个桥墩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罗玉寒的眼帘,从后面看好像是袁玲玲。 袁玲玲曾经假借看病陷害罗玉寒,所以罗玉寒对她深刻的记忆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停车,我要下去。”罗玉寒突然大声喊道。 “这里不能停车,”任娜娜白了罗玉寒一眼,说,“行驶中停车是要被罚款的,我是警察,更应该以身作则。” 语气坚决,没有商量的余地。 罗玉寒也不废话,拉开车门纵身一跳,双脚落地后啪擦一声关闭了车门。 “罗玉寒,你找死哈。”任娜娜把头弹出车窗外,娇声呵斥道。 “谢谢警花姐关爱,如果我死了,清明寒食别忘了给我烧点纸钱,童男童女小三小四也别忘了来几个,我在阴曹地府会感激并思念你的。”罗玉寒贫嘴道。 任娜娜开车远去,并没有听到罗玉寒后面的话。 罗玉寒站在不远处,从正面只瞟了年轻女子,并确认了袁玲玲。 袁玲玲身穿米黄色连衣裙,脚蹬一双恨天高蓝色高跟鞋,上半身斜靠在桥墩上,嘴里叼着一支女士香烟,不时地吞云吐雾。 两个农民工打扮的人朝袁玲玲走过来,站在袁玲玲身边后。一个大约四十来岁的样子,留着光头,另外一个只有二十来岁,留着长头发,皮肤黑黝黝的,如果像是非洲移民。 两人站在离袁玲玲一米远的地方,光头打量了袁玲玲一眼,色眯眯地问道:“请问这位小姐,你招工不。” “招工呀,不招工来这里干什么,请问你们能干什么。”袁玲玲朝问话的脸上吐了一口烟,动作极其轻浮。 “我们俩在附近工地打工,这两天工地放假,所以想打点零工,挣点零花钱,只要是下力气的,我们都能干。” 袁玲玲放肆地一笑,重复了光头的话,说:“只要是下力气都能干?好,我就喜欢有力气的,不过——”袁玲玲故意停顿下来,似乎等待光头接话。 “不过什么,请小姐明说。” 袁玲玲突然抬起一条腿。 半截白生生的小腿从裙子里露出来,袁玲玲弯腰伸手抚摸了一下,眼露邪光,浪声浪语地挑逗道:“如果我既要你们下力气,还要你们付钱,你们可愿意。” 光头早就看出袁玲玲不是正路人,现在得到了验证,不由喜上眉梢,马上问道:“小姐,请问我们买一次力气你收费多少?” 袁玲玲扬手扔掉了烟蒂,扬起右手,伸出了二拇指。 第0155章 故人相见 “开价一百哈,太贵了点吧,砍半如何?”光头嬉皮笑脸地说。 袁玲玲皱眉眯眼,无声冷笑,摆摆手,说:“本小姐从来一口价,不做拉倒,哪凉快哪呆着去,别影响我做生意。” “我做生意也从来干净利索,一口价,两人一百五。”光头色眯眯地盯着袁玲玲,咽了一口唾液,但语气却十分坚定。 “我说大哥,你以为这是菜市场哈,卖白菜萝卜西红柿呀。” “可立交桥下就这行情,别说八十了,三十二十的我们也都做过。”光头贪恋袁玲玲的美色,想走又舍不得离开。 “一分价钱一分货,三十二十的都是什么货色,你不是不知道,你看——”袁玲玲甩甩头发,显出一副朝气蓬勃的样子,说,“她们有我这么年轻么,有我们这么漂亮么,有我们这么风骚么?” 不等光头回话,袁玲玲再次撩起裙子,露出半截小腿,霸道十足地炫耀说:“她们有我这么白?实话告诉你,本小姐以前是住宾馆的,招揽的都是大老板,他们掏钱就像撕卫生纸,哗啦哗啦的,要不是本小姐遭遇不幸,像你等这种货色,别说一百,就是三百五百我也懒得扫一眼。” 光头似乎被袁玲玲的霸气镇住了,扭头看看年轻的小伙子,年轻人点点头,光头这才说:“罢了罢了,看你也挺不容易的,一百就一百吧,两个人两百,我们懂得规矩,这是定金,你先收着。” 光头从口袋里摸出一百块钱递给袁玲玲,袁玲玲不但没伸手接钱,使劲地摇摇头。 “你咋回事呀,价钱都搞好了,为什么不肯收钱,你不会看我们可怜,想给我们免费吧。”光头疑惑地问道。 “这个价钱,他行,你不行。”袁玲玲瞟了黑小伙一眼,表情冷漠地说。 光头一头雾水,张口就问道:“别人都喜欢年轻的,有的还倒贴钱呢,你倒好,反倒要多收钱,咋回事。” “皮肤,我怀疑他是从非洲移民过来的。” 黑小伙一听蹭地一声窜到袁玲玲跟前,指着袁玲玲的鼻子,大声质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有种再重复一遍。” “我说是你太黑,像非洲人,凶什么凶,想吃人哈。”袁玲玲大声地说。 这是**裸的蔑视,更是对黑小伙的人格侮辱,黑小伙举起手来,直接朝袁玲玲的脸上抡过去。 光头怕黑小伙生事惹祸,赶紧伸手抓住了黑小伙的胳膊,把黑小伙拉到一边,安慰道:“别生气,生意不成仁义在,为这点小事闹出麻烦,不划算。” 黑小伙余怒未消,指着袁玲玲口无遮拦地骂道:“**养的**,做你的生意是看得起你,给脸不要脸,黑又什么了,黑是劳动人民的本色,你嫌我皮肤黑,就是嫌弃劳动人民,就你那副德行,现在倒贴老子都不做了。” 黑小伙被气恼了,嗓门也大,周边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把目光聚焦到这里。袁玲玲怕人们议论,也不再做声,打开包从里面摸出一盒烟,由于慌乱,把手机从包里带了出来,掉到了地上。 黑小伙气还没消,看到手机后绕过光头,一步窜到袁玲玲跟前,弯腰捡起手机,想转身离开。袁玲玲见手机被抢走,扯着嗓子叫一声“抢劫了。” “抢劫你了又怎么样,拿来吧你。”黑小伙伸手拽着袁玲玲的包,袁玲玲不肯松手,被拽到了地上。 “抢劫了,救命呀,有人抢劫了。”袁玲玲被拽了一米多远,始终不肯松手。黑小伙突然返回来,抬腿在袁玲玲的手腕狠狠踹了一脚,袁玲玲这才松手。 黑小伙抢包在手,撒腿就像北边跑去。 立交桥在河州市北边,属于城乡结合部,以北的地方是丘陵地带,人烟稀少,翻过一座山,就能进入原始森林的边缘地带,黑小伙往这方向跑,就是想尽快逃跑。 罗玉寒看见有人抢劫袁玲玲,一开始还洋洋得意,心想多行不义必自毙,袁玲玲被潘小河利用,曾经陷害自己,差点把他关进监狱,看着袁玲玲倒霉,罗玉寒乐在心头。 但袁玲玲的喊叫声太凄厉,罗玉寒于心不忍,再想一码归一码,不能任凭坏蛋在光天化日之下作恶,于是撒腿朝黑小伙追赶过去。 罗玉寒起步时,黑小伙已经跑出五十来米,按照罗玉寒的速度,三五分钟之内追上黑小伙绝对不是问题,但那样太累。罗玉寒想着,停下了脚步,朝一个水果摊跑过去,抓起一个苹果,一甩胳膊就找黑小伙投掷出去。 苹果在空中呈直线直追黑小伙,不偏不倚刚好击中了黑小伙的腰眼,黑小伙打了个趔趄,脚下一滑,扑在了地上。 黑小伙从地上爬起来,正要继续往前跑,又一个苹果飞过来,黑小伙再次跌倒,重复五六次之后,黑小伙最后一次爬起来,脚像被人钉在了地上,不再移动半步。 “喂,把包拿过来。”罗玉寒吆喝道。 黑小伙捂着腰慢慢走到罗玉寒跟前,扫了罗玉寒一眼,把包包递给罗玉寒,然后耷拉着脑袋,委屈地说:“我本来不想抢她的,但她竟然嫌弃我,侮辱我的人格,所以我就动气了。” “滚,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罗玉寒潇洒地扬扬手。 “你真的肯放我走?”黑小伙已经做好了挨揍的准备,现在听罗玉寒要自己滚蛋,不禁一脸疑惑,他压根就没想到他能遇到大赦这种幸事。 “再不走就晚了。”罗玉寒说。 黑小伙再也不敢吱声,退了两步,见罗玉寒没有要阻拦的意思,这才转身离开,跑得比兔子还快。 刚才的情形都被远处的袁玲玲看在眼里,她抛弃了沮丧,兴奋地朝罗玉寒跑过来,离罗玉寒还有二十几米就忍不住大声地道谢:“小哥,谢谢你,我一定用实际行动谢谢你。” 罗玉寒手里拎着包,冷眼看着袁玲玲。心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到处寻你都不见,没想到你竟然送上门来。 袁玲玲包里装着一部手机和几百块钱,这些钱都是她的卖身钱,来的不易,她跑到罗玉寒跟前,嘴里说着谢谢,也没仔细打量罗玉寒,伸手就把夺了过来,然后打开后,查看里面的物品。 “手机在,钱也在,一百两百三百四百五十,一共四百五,还有套套,围巾,新买的围巾,真丝的,全在,谢谢,谢谢恩人,我说过,我会用实际行动报答你的。”袁玲玲嘟嘟囔囔,说完后先朝罗玉寒鞠躬。 “我不求你报答我什么,只要你不再到我的医馆陷害我,我就烧高香了。”袁玲玲鞠躬还没抬头,罗玉寒就冷冰冰地说。 袁玲玲听着味儿不对,这才慢慢抬起头来,这一看不要紧,随即“啊”了一声,张大的嘴巴半天都没合拢,眼睛瞪得像两个小红灯笼。 袁玲玲感到很意外,但罗玉寒此刻却出乎意料的平静。他用深邃的眼睛盯着袁玲玲,一动不动。 “原来是你哈,你好,好久不见了。”袁玲玲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她知道自己躲不过去,掩藏了自己的惊慌,故意装出一副坦然的样子。 罗玉寒没伸手,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袁玲玲。 袁玲玲见罗玉寒不搭理她,心想这明明是她曾经陷害过我神医,此刻为什么不动神色,不会是没认出我吧。 想到这里,袁玲玲迅速缩回手,尴尬地笑笑,说::“我还以为你是我的一个故人呢,看来是我认错了,谢谢你帮我夺过了包包,再见。” 袁玲玲转身,慢慢走了两步,见罗玉寒还没发声,拎着包撒腿就跑,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袁玲玲一溜小跑,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直跑得娇喘吁吁,额头冒汗,这才停下来,拨拉着胸口,慢慢回头朝罗玉寒站的地方看了一眼。 “人呢,人怎么会没了呢,难道他真的没认出我?不对,也许是警察把他的脑子打坏了,也难怪,和派出所长作对,能有好下场么,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好险呢,如果真的被这家伙认出来,可有我好果子吃了。” 袁玲玲自言自语,小声嘟囔着,慢慢往后退了两步,准备转身时,却发现自己撞到了一人身上。 “不长眼呀,好狗还不挡道呢,晦气——” 袁玲玲抬头,看到了罗玉寒正站在她跟前,眯着眼睛看着她,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你跑的挺快呀。”罗玉寒终于出声了。 “我,我我没你跑得快,你是怎么追上来的,我怎么没看见你呀。”袁玲玲语无伦次地问道。 罗玉寒盯着袁玲玲,不再理会她。 “神医,你倒是说句话呀,你这样会把我吓死的。”袁玲玲终于肯承认罗玉寒就是罗玉寒了。 罗玉寒依然盯着袁玲玲,还是不肯说话。 “我招,我全招,我当时也是被迫的呀,事情是这样的……” 罗玉寒没发问,袁玲玲就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这些罗玉寒已经知道,但从袁玲玲的口中讲出来,他还是感到了震惊。 警察利用坐台女陷害无辜百姓,这太匪夷所思了。 “你和潘小河是什么关系?说实话,我不想问两遍。”罗玉寒以不可违拗的语气质问道。 “她是我的那个什么,神医,你知道的,他是警察,我是坐台的,他有要求,我不能不满足,说白了吧,潘所长就是我的保护伞。”袁玲玲老实回答道。她现在不求别的,就希望罗玉寒能原谅她,别找她的麻烦。 “你不是躲起来了,怎么又出现了。”罗玉寒问道。 “神医,你听我说,是这样的……” 从袁玲玲的口中得知,潘小河把袁玲玲送到车站后,袁玲玲只坐了一站就下了车,然后又重返故地,重操旧业,但她不敢回酒店,就只能暂时做了站街女。 “神医,我说过我会报答你的……”袁玲玲生怕受到惩罚,看着罗玉寒,可怜巴巴地说。 “是不是要给我提供什么免费服务呀。” “只要神医肯,我就……” 袁玲玲下半句还没说完,身边突然响起一个女性的声音:“神医,你在干什么呀,我以为你多正派呢,原来也是个下三滥,要不是我亲眼看到,我还真的不信呢。” 第0156章 风月无边 声音从侧边传来,罗玉寒扭头,看到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正朝这边走来。 罗玉寒打量来人一眼,只见此女上身穿一件天蓝色吊带衫,两个肩膀裸露在外,下身穿一件牛仔短裤,丰腴的长腿如两根刚出水的长长的莲藕,随着脚步的移动连续划出两道优美的弧线,风姿绰约中带着几分妖冶。 my god!罗玉寒彻底被震撼了,不是因为女子的漂亮,而是因为她的身份,看这身打扮,估计和袁玲玲是同类项,也是操皮肉生涯的。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谁呀。”等年轻女子走近,罗玉寒皱眉问道。 “神医记性真差,连我都认不得了。”女子张扬地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罗玉寒。 罗玉寒把女子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女子脸上,盯着看了半天,坏坏地一笑,开涮道:“弯眉如月,唇红如血,脂粉堆积,风月无边。” 前边的话倒没什么,当风月无边一出口,女子突然变脸,目光如炬,斥责道:“请你注意你的措辞,什么风月无边,我是记者顾晶晶。” “啊?”罗玉寒长大嘴巴,重复道:“你是顾晶晶?你就是曾经采访过潘小河任秋生和我的顾晶晶?**,好好的一个记者,你怎么会如此打扮?”几个问号接连不断扑向顾晶晶之后,不等顾晶晶解释,罗玉寒就围着顾晶晶转了一圈,继续发问道:“顾大记者,你失业了?三百六十行,行行都能干,何苦也来这里凑热闹,从事皮肉生涯……” 罗玉寒越说越离谱,顾晶晶气得脸色苍白,胸膛剧烈起伏,不等罗玉寒说完,就朝罗玉寒啐了一口,辩解道:“你操你操,你操谁呀,什么皮肉生涯,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在……”顾晶晶说到这里,突然捂住了嘴,停顿下来。 “不解释了吧,只怕连你自己都不信吧,继续编,我洗耳恭听,听完给你写一本传奇故事。” 顾晶晶双手叉腰,狠狠瞪了罗玉寒一眼,说:“我的事先放到一边,现在该你解释了,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被冤枉的,没想到,你竟然来这种地方消遣,她是什么人你知道么,她是——” 顾晶晶说的是袁玲玲,环顾四周,却不见了袁玲玲的影子,这才叹口气,说:“光顾着和你磨嘴了,倒让证据给跑了,看来你是不会承认了。” “我承认什么呀?”罗玉寒问道。 顾晶晶哼了一声,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不屑地说:“免费什么的,我都听到了,你就别装了,看来上次派出所并没有冤枉你,你就是地地道道的大坏蛋,伪君子,亏我还替你奔走呼号,白白浪费了我的正义感。” 罗玉寒指证顾晶晶不成,反而招致了顾晶晶的稀落,现在必须先把自己洗白了,才有资格再指证顾晶晶。 “记者小姐,你的确是误会了,我今天去参加了一个生日宴会,回来时看见了袁玲玲,急得从车上跳下来,差点没把我摔死……” 顾晶晶不等罗玉寒解释完,就冷笑一声,说:“别说了,我相信你了。” “我罗玉寒一身正气,刚直不阿,你理所当然应该相信我。”罗玉寒自豪地说。 “馋猫猫见到了臭鱼,肯定是要从车上跳下来的。”顾晶晶突然冒了一句。 “哇哇哇,顾晶晶,你你你——”罗玉寒知道顾晶晶不相信他,再解释也没用,就压制了激动的情绪,说,“误会就误会了,我不辩解了,说说你吧,什么时候改行的,为什么?” “我没改行,我还是记者,我这身打扮纯粹是为了暗访。” “暗访?这个借口不错,暗访什么。” “花街柳巷之地,藏污纳垢,我都调查好长时间了,已经掌握了大量素材,打算过几天写一篇内参。” “这话我信,可是,以你一己之力,也只能渲染一时,等风声过后,这里还是藏污纳垢之地。”罗玉寒开始相信顾晶晶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顾晶晶仰脸问道。 罗玉寒如此这般提出了自己的行动方案,顾晶晶一拍脑门,说:“好主意,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现在我相信你了,你绝对是被冤枉的,说干就干,现在就打电话。” 顾晶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马上就要报警。 “慢,现在还不是时候。” “为什么?” “立交桥下,人来人往,车流如梭,更何况他们谈好价格后,具体交易都背地进行,警察拿不到证据,起步白跑一趟。” “那你说该怎么办?” 罗玉寒似乎早已有了打算,顾晶晶话刚落地,就指着花街说:“你看,花街才是那些狗男女们固定交易的场所,但白天大都闭门歇业,晚上却热闹非凡,咱们等到晚上高峰时间,我们一个电话打过去,给他来个一窝端。” “哬!神医,你对这里这么熟悉,是不是经常光顾呀”。顾晶晶似乎逮住了证据,马上对罗玉寒进行诋毁。 “我曾经路过这里,被发廊小姐招呼过,所以对这里略有了解,请你不要多心。”罗玉寒解释说。事关名誉,他必须解释。 夜幕降临。 一弯明月悬挂中天,万家灯火普照夜空。 罗玉寒和顾晶晶站在立交桥,花街情形尽收眼底。 花街招牌霓虹灯不停闪烁,把整个街道染成了赤橙黄绿青蓝紫。这是一个七彩缤纷的世界,更是男人和女人各求所需的地方。 从十点开始,一辆辆豪车从不同的方向驶向花街。站在发廊前的小姐们穿金戴银,不停地向来往的翘首弄姿,卖弄风情,男人们根据自己的喜好或者对发廊的熟悉程度,走进不同的门面。 凉风阵阵吹来,顾晶晶不停地哆嗦,罗玉寒脱下外套,披在顾晶晶身上,顾晶晶伸手拉紧了外套,朝罗玉寒莞尔一笑,道了声谢谢。 “不客气,为了共同的理想,我愿意为你付出所有,如果你还感觉到冷,我还有其他的办法给你取暖。”罗玉寒笑着说。 “还有什么办法,难道你带了火炉或者空调?”顾晶晶调侃道。 “我本身就是一个火炉,不信你试试。” 罗玉寒张开双臂,做搂抱状。顾晶晶推了罗玉寒一把,嗔怪道:“小屁孩,想调戏我呀。” “如果你不反对,我倒是想试试。”罗玉寒肆无忌惮地说。 “想得美,我正告你哈,我不管你的德行如何,和我在一起最好正经点,别存什么非分之想。” “你都在这里转悠半个月了,别人早把你当成那个什么了,我还以为你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才想试探一下,没想到顾大记者还是这么冰清玉洁,这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顾晶晶抬腕看表,不知不觉中,时针已经指向了十点,她看着罗玉寒,说:“别扯没用的,是时候出手了。” 罗玉寒点点头。 “可拨打个哪个单位呢?是派出所还是经侦队?”顾晶晶拿着手机,征求罗玉寒意见。 罗玉寒摇头,说:“按说花街属于新城派出所的管辖范围,可潘小河既能当袁玲玲的保护伞,就能给她的老板当保护伞,经侦队也管黄赌毒,可任秋生和潘小河有关联,所以这两个单位都不能打,最好直接给刑警队打电话。” 顾晶晶认为罗玉寒说的在理,就听从他的提议,往刑警队拨打了报警电话。 顾晶晶拨打过电话,笑盈盈地说:“今晚对于那些狗男女来说是黑道日,批评教育,罚款,坐牢,所有的好事都在等待他们。” “重要的是,一对善男信女拯救了他们的灵魂。”罗玉寒也自豪地说。 二十分钟过去,桥下传出了动静。罗玉寒往下看看,只见三五辆轿车同时从桥下窜出来,纷纷窜上了公路,有两辆直接开上了立交桥。 罗玉寒心想大概是刑警队出警了,可他四周看看,并没有发现警车的影子。 一辆开上立交桥就停了下来,司机钻出车门,走到车前打开引擎盖,鼓捣了半天也没修好车子,就朝车内喊道:“喂,车子抛锚了,不能停在这里,麻烦你下来一趟,推一下。” 车里钻出一个女子,下车后走到司机跟前,凶巴巴地说:“喂,你搞错没,我给你提供的可不是推车的服务,给钱吧,我要走人了。” 司机不耐烦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钞票塞给了女子,恼怒地问道:“你的消息到底准不准呀,是不是警察真的要来。” “我的消息千真万确,不信你等着瞧,最多二十分钟,警察一定赶到。” 女子说完,提留着包沿着立交桥往正前方走去。 高跟鞋撞击地面,发出了咯噔咯噔的声响,罗玉寒和顾晶晶心里像敲鼓一般,忐忑不安。 “看来刑警队也有内鬼。”顾晶晶悄声说。 “咱们演一场戏吧,别吱声,你听我的。” 罗玉寒没等顾晶晶答应,伸手就碰撞了顾晶晶的脸,装作亲吻的样子。顾晶晶想叫喊,嘴巴却被罗玉寒度的严严实实的,根本发不出声来,无奈只能拼命挣扎。 跟高些越来越近,路过罗玉寒和顾晶晶身边时,犹豫了一下,说:“喂,两位,如果谈恋爱,请继续,如果是买卖,赶紧走人,警察马上要来了。” 罗玉寒松开顾晶晶,回头问道:“请问你怎么知道警察要来呀。” “警察只要出动,这里做这行的都知道,看来你那位是个新手。”女子说。 第0157章 举报无功 顾晶晶被罗玉寒强行接吻,还没找罗玉寒算账,又听旁观者说她是新手,不由怒气冲冲地反驳道:“你吃屎了吧,嘴巴那么臭,谁是新手哈。” “你凶什么,我也是见你没收到消息,才断定你是新手,既然是老手,为什么没接到消息呢。”那位女子一边说一边往前走,生怕顾晶晶再找她的麻烦。 “我不是新手,也不是老手,本小姐不做这行,你别满口喷粪。”顾晶晶刚才心急,只想辩解说自己不是做这行的,情急之下才说自己不是新手,现在明白过来才改了口。 罗玉寒听出那位女子话里有话,急忙拦住了她的去路,满脸堆笑地问道:“这位小姐,你说的没错,她的确是新手,只不过她不想承认而已,我替她向你道歉,同时麻烦你告诉我,你的消息是谁发给你的。” 女子见罗玉寒笑容可掬,态度良好,冒了一句道:“当然是老板了。” “你们还有老板?”罗玉寒吃惊地问道。 “当然有了,不但我们有老板,我们老板也有老板,不说了,警察马上就到了,我要赶紧走了。” 女子走出三五步,回过头来,看了顾晶晶一眼,说:“新手就是新手,有什么难为情的,很多老手都冒充新手,为的还不是多招揽客人。” “去你妈的。”顾晶晶竟然包了一句粗口。 “顾大记者,想不到你满腹经纶,文质彬彬,气质高雅,骂起人来连眼睛都不眨。”罗玉寒讽刺道。 “好没找你算账呢,小屁孩,竟然亲吻我,找死呀你,呸呸呸,恶心死了。”顾晶晶呸了几下,用袖子擦擦嘴。 “你呸什么,我嘴里又没狗屎。”罗玉寒自我调侃道。 “我情愿被狗咬一口,也不要你亲我。”顾晶晶恼怒地说。 “我这还不是为了装样子给人看,我要不亲你,怎么能套出她那么多话来,再说了,只是嘴唇擦一下而已,又没亲到里面,看把你急的。” “男女授受不亲,擦一下也不行。” “如果你感到不公平,请你亲我一下,这样就扯平了。” “找打。”顾晶晶说着竟然上了手,手掌和脸碰撞,发出一声脆响。罗玉寒摸着脸,刚想再和顾晶晶调侃两句,突然听到从花街方向传来警笛声。 三辆警车从不同方向驶向花街,还有一辆朝明君假日酒店开去。花街这边三辆车中,其中两辆堵在了花街两头,一辆开到了中间,二十几个警察从警车跳下,有人站岗,有人直接冲进了发廊和按摩室。 “有好戏看了,这下能逮住不少人,准备摄影,来个全程记录。” 顾晶晶从包里掏出微型摄像机,对准了花街,准备手机证据。 “别费劲了,里面的人早走了。”罗玉寒笑着说。 顾晶晶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没搭理罗玉寒。五分钟过去,顾晶晶没看到她所希望的情景出现,于是皱眉问道:“难道那位说的是真的,警察内部真的有奸细,我不信,走,咱们走近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玉寒为了不让人认出来,路过花街北头时,在一个商店买了两顶帽子,分别戴到了他和顾晶晶的头上,并牵住了顾晶晶的手。 “你干嘛呀,看着你老实巴交的,怎么总想占女孩子便宜。”顾晶晶想甩开罗玉寒,但罗玉寒的手就像抹了502,怎么甩都甩不开。 “顾大记者,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你好,你要被人认出来,以后还怎么暗访,所以,你我必须装作情侣。”罗玉寒开导说。 “哼,听着倒是有点道理,但不排除你想占我便宜的可能性。” “我切,你真把自己当女神了,不是为吹牛,等你见到我女朋友,我保证你花容失色,自惭形秽,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罗玉寒自豪地说。 “哼,你以为你高富帅呀。” “我不是高富帅。” “有自知之明说明你还有救。” “我是高富帅他爹。”罗玉寒突然冒出了下半句。顾晶晶忍不住笑出了声,说:“看来你是谁的便宜都想沾点。”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花街中央,罗玉寒看见潘小河站在路边,捏了捏顾晶晶的小手,低声说:“路边有狗,当心咬你。” 顾晶晶也看见了潘小河,小声问道:“明明给行刑队打的电话,他怎么会在这里。” “你问我,我问谁呀。”罗玉寒反问道。 两个警察从花街最大的发廊走出来,跑到潘小河身边,立正报告:“潘所长,安琪儿发廊经营正常,没发现任何违法情况。” 这时又有两个人跑到潘小河跟前,还是立正举手敬礼,说辞和前两者一模一样。 接着,其他警察也来到潘小河面前,报告情况和前边一样。 潘小河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大声地说:“在本所长管理范围内,怎么会发生如此龌龊之事,我看分明是有人捣乱,想往本所长的脸上抹黑,杨涛,回去后写一份报告交给我,一定要详实。” “是,保证完成任务。”杨涛立正敬礼。 “任娜娜,你明天把报告亲自交到刑警队。” 没人回应。 “任娜娜,有谁看见任娜娜了。”潘小河提高了嗓门,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这个任娜娜,执行任务到处乱跑,简直是目无纪律,回去再和她算账,收队。” 三辆警车分别开走,只剩下潘小河的福特轿车。潘小河像打扫战场一样环顾四周,见没人主意,这才上了自己的车子。轿车掉头,朝那边驶去,路过顾晶晶和罗玉寒身边时,突然停下。 顾晶晶以为潘小河发现了自己,赶紧主动抱住了罗玉寒,低声地说:“把脸扭过去,这货估计发现咱们了,让他这条狗咬一口虽然不疼,但保不齐会得狂犬病。” “别光搂着呀,亲一个才更像。”罗玉寒借机开玩笑道。 罗玉寒说着,假装去亲顾晶晶。顾晶晶把脸贴在罗玉寒的脖子上,根本不给罗玉寒机会。 “喂,郭总哈,你那边情况怎么样?”潘小河低声问道。 “有情况,靠近车子。”罗玉寒说着,带动顾晶晶往福特移动了两步。 “……郭总,只要有我在,你只管做你的生意,对了,这个月的红利呢,老总都暗示我两次了……好好好,我这就过去,你把门看好了,别让狗看见了。” 潘小河挂断了电话,福特启动,向明君假日酒店的方向开过去。 “什么个情况呀。”看着福特开走,顾晶晶这才松开罗玉寒,纳闷地问道。 “郭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才和潘小河通话的一定是郭文君。” “谁是郭文君?” “就是明君假日酒店的老板,别问那么多了,桥上那位女子说的没错,警察中果然有内鬼,如果不出意料,这个人肯定是潘小河,走,咱们瞧瞧去。” 罗玉寒伸手拦了一辆车,两人上车后,罗玉寒指着前边福特说:“咬住前边那辆车,别跟丢了。” 罗玉寒猜的没错,福特果然开到了明君假日酒店门前。潘小河下车时,郭文君早已等候在酒店门口了,看到潘小河之后,满脸堆笑上前两步,紧紧抓住了潘小河的手,一边寒暄一边把潘小河请到了里面。 看到潘小河和郭文君走进电梯,才拉着顾晶晶的手朝酒店门口走去。 没想到刚要进门,被门卫拦了下来。 “女士先生,对不起,今天暂停营业,请两位到其他地方消遣。”门卫面带笑容,彬彬有礼地说。 “他俩不是才进去么,为什么轮到我们就不行了。”罗玉寒一边责问卫门,一边盯着电梯看。 “刚才的两位不是客人,其中的一位是我们郭总,另外一位是郭总的朋友。”门卫解释道。 “可刚才还营业呢,现在怎么就突然停止了呢,为什么呀。” “对不起, 郭总刚才交代过我的,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两位请吧。” 顾晶晶使劲拽了罗玉寒一把,罗玉寒这才离开。 “罗玉寒,你脑子进水了吧,人家明明不让进,你还墨迹什么。”顾晶晶不满地嗔怪道。 “呵呵,美女记者,我故意拖延时间,就是为了看看电梯停在几楼。”罗玉寒自豪地解释道。 “人小鬼大,诡计多端,现在咋办呀。”罗玉寒问道。 “走,先到花街,然后再到桥上。” “还要到桥上?罗玉寒,你是不是还想吃我豆腐哈?” 罗玉寒把头靠近顾晶晶,使劲地吸了两下鼻子,吃惊地问道:“你身上有豆腐么,我怎么没闻到,你要真的带着豆腐,别藏着掖着,快点拿出来,我都快饿死了。” “去你的,想吃豆腐找你女朋友去,她的豆腐又鲜又嫩,更合你的口味。”顾晶晶没好气地说。 “不会吧,你又不认识我女朋友,你怎么就知道她的豆腐又鲜又嫩。”罗玉寒嬉皮笑脸的,没个正经。 每次罗玉寒发招,只要顾晶晶接招,都会陷入罗玉寒的陷阱,她没占到一点便宜,所以只哼了一声,不再搭理罗玉寒。 “顾大记者,怎么就不说话了?刚才听你的口气,好像你这块豆腐不鲜不嫩,你长得这么好看,以后别这样作践自己好不好。” “罗玉寒,你有完没完,再这样胡闹,我不和你玩了。”顾晶晶突然站住,朝罗玉寒吼道。 “没完没完,今天的事肯定没完,咱们先去买一台望远镜,其他的事我来安排。”罗玉寒见顾晶晶发脾气了,连忙转移话题。 第0158章 妙想奇招 晚上十一点,罗玉寒和顾晶晶再次出现在立交桥上,这两个为为了共同的目标,也真是拼了。 君明假日酒店地处低洼,虽然楼高十二层,但楼顶基本和立交桥持平,罗玉寒故意在酒店门口和卫门纠缠,就是想看看电梯把郭文君和潘小河带到几楼。 罗玉寒手持望远镜,查看每个房间的情况。最后把目标锁定在四楼最东边的一个房间内。罗玉寒看到潘小河坐在沙发上,郭文君走到窗前往外看看,拉上了窗帘。 “找到了么?”顾晶晶拽拽罗玉寒的衣角,轻声问道。 “找到了,可惜拉上窗帘了,看不到后面的情节。”罗玉寒说着,还是不舍把望远镜放下。 “看不到听不到,又瞎又龙,白白浪费了一个望远镜。”顾晶晶有点气馁地说。 “有了,我看见我女朋友了。”罗玉寒突然叫道。 “别吹牛了,你女朋友怎么会在酒店办公室。”顾晶晶不以为然地说。 “她刚从酒店门口出来,不信你看。” 罗玉寒指着酒店门口,把望远镜递给顾晶晶。 顾晶晶把望远镜放到眼前,对准酒店门口仔细观察,看到了任娜娜的身影,自言自语地说:“那不是任娜娜呢,她什么时候成了你女朋友了。” “她就是我女朋友,不然我把她叫来,你当面问问她,同时你和她当面仔细比较一下,看到底谁更漂亮。” 顾晶晶明显在贬低顾晶晶,顾晶晶哼了一声,说:“别的警察都走了,她现在才从酒店出来,说不定她就是内鬼,这样的女人外表即使再华丽,也不值得我和她比,她那个资格。” “无中生有,你凭什么这样贬低我女朋友。”罗玉寒白了顾晶晶一眼,没好气的质问道。 “我没贬低她,她要不是内鬼,为什么不穿警服。”顾晶晶摆出了证据。 刚才在花街时,听潘小河提到了任娜娜,足以说明任娜娜也参与了这次任务,可既然是执行任务,就该和其他警察一样,都穿着警服才对,可任娜娜为什么穿着便装呀。经顾晶晶这么一提醒,连罗玉寒真的开始怀疑任娜娜了。如果任娜娜真的是内鬼,罗玉寒不但今晚就把她从别墅赶出去,还要把钱转移到其他人的名下。 “我要当面问问她,看她怎么解释。”罗玉寒赌气说。 罗玉寒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了任娜娜的电话,电话接通后,罗玉寒告诉任娜娜,说他已经看到她了,希望她能马上到立交桥上,有事想问当面问问她。 酒店离立交桥并不远,只有三多百米的距离。十几分钟,任娜娜出现在罗玉寒跟前。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任娜娜先瞟了顾晶晶一眼,然后才看着罗玉寒问道。 “你先别问我,我只想问问你,你去酒店干什么。”罗玉寒愣愣地问道。 “你跟踪我,还和别人一起,罗玉寒,你几个意思呀。”任娜娜生气地问道。 “任娜娜,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别的警察执行完任务都走了,你为什么现在才从酒店里出来,是不是去通风报信了吧,说吧,郭文君给了你多少赏钱。” 罗玉寒刚质问完,顾晶晶就接上了话茬,说:“是呀,见者有份,麻烦你把袋里的钱分给我们一点,我们保证不会把你的这种行为捅出去,这叫保密费。” 任娜娜此时弄明白了,这两人怀疑她是郭文君的奸细,等顾晶晶说完,就朝手里的袋子塞到了罗玉寒的怀里,冷笑一声,说:“原来想分赃呀,你们可真聪明,怎么不早说呢,钱都在这里呢,拿去。” 罗玉寒接住袋子,先摸了一把,感觉里面装的不是钱,就把袋子递给顾晶晶,说:“钱不少呢,你也看看。” 顾晶晶接过袋子,打开后把手伸进去,抓出了两件衣服,借着灯光看看,原来是一身警服。 “哪里是钱呀,是警服。”顾晶晶尴尬地说。 任娜娜拉着脸,冷冰冰地说:“警服也可以卖钱呀,你拿去卖了不就有钱了么。” 顾晶晶把警服装进了袋子,把袋子递给罗玉寒,说:“也许是误会。” “不是也许,是一定,你们凭什么这样对看我,难道我脸上写着奸细两个字。”任娜娜说到最后,几乎带着哭音。 罗玉寒不但没感到歉意,反而呵呵一笑,说:“现在办事谁还给钱呀,连钞票都不用了,随便给个账号,一分钟之内就能通过网银往里打钱。” 罗玉寒的话差点没把任娜娜气死,她掏出手机翻开自己的网银,然后递递到罗玉寒面前,愤怒地说:“我这几天都没用过网银,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罗玉寒本来就想和任娜娜开玩笑,没想到把任娜娜气成这样,就把手机推了回去,说:“和你闹着玩呢,别当真,说说吧,今晚你为什么没有参加行动。” 任娜娜早想解释,但罗玉寒一直没给她机会,见罗玉寒问起,就把情况从实道来。 晚上十点一刻,准备睡觉的任娜娜接到了潘小河的电话,要求她马上赶到派出所。任娜娜到达派出所之后,才得知具体执行的任务是要对花街不规范的经营进行突击检查。 以前也有类似的任务,但几乎每次都无功而返,即使有所收获,最多也就抓住几个小鱼小虾,事后对这干人批评教育后,罚点款放人,袁玲玲就是其中的一个。 如此反复几次后,任娜娜已经开始怀疑警察中 有内鬼,于是这次行动时,她多长了心眼,在达到酒店后,他藏匿到卫生间,换下了警服,穿上了一身服务员的衣服,随机观察了这里的发生的情况。 任娜娜利用她的机智从酒店管理人员口中得知,在警察到达现场前,所有的小姐已经从主楼转移到了东边的步梯楼里。她得知情况后,曾经到步梯楼观察一番,但并没有发现异常情况。警察收队后,她才慢悠悠地走出了酒店。 “综合判断,这个内鬼就是潘小河了。”罗玉寒几乎肯定地说。 “凭什么这么说。”任娜娜问道。 罗玉寒摆出了三条理由,第一,袁玲玲的透露出的消息;第二,在花街听到的潘小河和郭文君的片言只语的对话;第三,潘小河现在就在酒店内,正和郭文君在一起。 “潘小河现在就在酒店里?”任娜娜吃惊地问道。 “四楼最东边的办公室。” 顾晶晶突然说:“既然我们已经掌握了他通敌的证据,现在就举报他,看他怎么说。” 罗玉寒摆摆手,说:“这种办法行不通的。” “有我们两个作证,看他如何抵赖。”顾晶晶固执己见地说。 罗玉寒哼了一声,说:“亏你还是记者,还写什么内参,脑子这么简单,就凭我们几句话,官方能相信我么,没错,我们是听到了潘小河和郭文君的部分通话,可我们当时又没录音,潘小河一口否定,谁也拿他没办法。” “可他现在就和郭文君在一起呀。”顾晶晶不服气地说。 “这又能说明什么,他那是深入调查,是工作的一部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该怎么办。” 罗玉寒端着下巴稍加考虑之后,突然说:“有办法了,直接偷听他们的对话,到时候就有证据了。” “切,人都进不去,还想偷听人家说话,你以为你是孙大圣哈,变个苍蝇飞进去,简直是痴人说梦。”顾晶晶讽刺道。 “小爷就是孙大圣,从里面进不去,从外边能接近,走,看我的。” 顾晶晶犹豫,站着不肯移步。任娜娜推了顾晶晶一把,低声说:“顾记者,请你相信他的眼睛,等你见识过他的身手,我保证你会收回你说的话。” “不愧是他女朋友,对他这么了解,我今天倒要见识一下他的能耐。”顾晶晶试探性地嘟囔一句,想看看任娜娜的反应。 “顾记者,你别胡言乱语,你听谁说我是他女朋友。”任娜娜不满地问道。 “是罗玉寒亲口告诉我的,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顾晶晶实话实说。 其实任娜娜早就知道答案,只不过就这么一问,得到验证后,讪笑一声道:“嘴贱,什么都往外乱说。”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可他还是个孩子,你怎么找个小孩子当男朋友呀,你不怕被人笑话么?”顾晶晶好心问道,同时想从任娜娜这儿套出更多话。记者嘛,职业本能。 “他说这话不过脑子,你是记者,该过过脑子的,别让人把你当傻子。”任娜娜淡淡地说。 三个人来到酒店外围,走到办公室相对应的下面,罗玉寒往上看了一眼,问道:“我一个人上去既要观察情况还要监听录像,必须有个帮手才行,你们两个谁愿意和我一起上去。” 顾晶晶往上看看,连连摆手,说:“那么高的地方,要是摔下来肯定**迸裂,我有恐高症,我不敢上,你另外考虑人选吧。” “你呢,警花姐,敢不敢和我一起上。”罗玉寒看着任娜娜,低声问道。 “有什么不敢的,比这再高的我也上过,可同时上两个人,怎么开战工作呀。” “你一手拿着摄像机,一手抱紧我,只要你不松手就没事。” 顾晶晶早已把摄像机递到了任娜娜面前,任娜娜没得选择,伸手接过了摄像机,一手搂着罗玉寒的脖子,恐惧地问道:“能行么,可千万别掉下来呀。” “即使我掉下来,也要垫在你下面,谁都能死,你不能死,谁让你是我女朋友呢。”罗玉寒充满豪气地说。 第0159章 戏剧一幕 “别贫了,赶紧上吧。”任娜娜一手抓着摄像机,一手抱紧了罗玉寒的腰,娇声催促道。 罗玉寒深吸了口气,抓住了燃气管,两脚蹬墙,弓着身子,蹭蹭往上攀爬,看得顾晶晶不由惊叫道:“我的哥呀,还真的像猴子,可猴子也不能背着一百多斤爬墙啊。” 罗玉寒往下看看,说:“顾大记者,你呆在这里也没用,先到桥上等我们。”顾晶晶手作喇叭状,尽量控制着声音回应道:“我先走了,注意安全哈。” 爬到四楼窗户边,罗玉寒停下来,透过窗帘的缝隙往里看,只见潘小河坐在沙发上,一手端着杯子,一手夹着一支烟,喝一口水,抽一口烟,极为洒脱飘逸,活脱脱一个大爷形象。 “可以开始工作了。”罗玉寒说。 “我一只手连摄像机都打不开,更别说拍摄了。”任娜娜说。 “看把你笨的,不会用两只手呀。” “我不搂着你,非掉下来不可,你想摔死我呀。”任娜娜反驳道。 “双腿插进我腋窝下,我夹紧你,我保证你不会掉下来。”罗玉寒提出了建议。 任娜娜试了一下,变换了姿势,用双腿夹紧罗玉寒的胯部,试图腾出一只手,可刚一松手,身体就往下滑,于是再次抱紧了罗玉寒,说:“不行啊,要不你试试。” “我要能一个人拍摄,还要你上来干什么,哎,求人不得当,不如亲自上,承认你无能就好,我就试试吧,谁叫你是我女朋友呢。” 罗玉寒一只脚蹬着墙,一只脚插进了燃气管和墙壁的缝隙里,做了个金鸡独立的架势,伸手从任娜娜手中接过了摄像机,打开后把摄像机对准了房间。 任娜娜趴在罗玉寒的背上,双手抱紧罗玉寒,浑身颤巍巍的,生怕掉下来。 镜头刚对准潘小河,就听到郭文君的声音:“潘所长,房间里烟雾缭绕的,我把窗户打开下,等换气后再关上。” 还没等潘小河答应,郭文君就走过来,先拉开了窗帘,又打开了窗户。罗玉寒赶紧收了摄像机,躲到了一边。由于动作太猛,任娜娜被甩了一下,吓得惊叫一声。 任娜娜的惊叫惊动了郭文君,郭文君把头弹出窗外,往地下看了一下,并没有看到人,自言自语地说:“明明听到有人叫,怎么会没人呢。” 由于任娜娜叫声不高,坐在里面的潘小河并没有听到,看到郭文君紧张的样子,站起来走到郭文君身边,拍拍郭文君的肩膀,安慰道:“郭总,别那么紧张兮兮的,听到点风声就如惊弓之鸟,有我在,警察来了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你随时都是安全的。” “谢谢潘所长的大力支持,这个月的红利我已经给你预备好了,我这就给你拿去。”郭文君说完,转身离开,走到保险柜前,从腰间掏出钥匙,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摞钱,双手捧到了潘小河面前。 潘小河抓钱在手掂两下,问道:“多少?” “八万。”郭文君回答道。 “从这个月开始已经涨了,难道老板没告诉你?”潘小河不满地问道。 “这个嘛,是涨了,但是老板说了,涨的名单中似乎没你。”郭文君吞吞吐吐的,但最后还是清楚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潘小河突然变脸,把钱扔在茶几上,愠怒地说:“郭总,我明白你的苦衷,但请你告诉你家老板,我虽然只是跑腿的,但是我是具体的执行者,这样说吧,我就是一个1,我上面的人虽然能增加无数个0,但是如果没有我这个1,他就算增加再多的0,最后也都还是0,请马上转告你的老板,就说是我说的,把我的红利增加到十万。” 看着潘小河发火,郭文君也尴尬起来,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沉思好一会儿才解释道:“潘所长哈,钱是小事,别气坏了身子,龙帮内部的结构也许你不太清楚,我虽然在为大老板做事,但大老板并不直接和我联系,我也没资格主动和他联系,前一段时间,二老板的确通知过我,给你老板涨了价,但没提到你, 我也不好做主,不如这样,这些钱你先拿着,我尽快把你的要求反映给二老板,也许下个月你的红利就多了。” 郭文君见潘小河没吱声,抓起茶几上的钱,小心翼翼地递给饿了潘小河。 郭文君见潘小河收了钱,这才又小心翼翼地说:“二老板说了,希望你给老鬼打声招呼,尽快把今晚报警的电话号码反馈回来,我们也好确认一下,是不是酒店内部有人搞鬼。” 潘小河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递给郭文君,说:“你以为我的钱是白拿的呀,我早给你准备好了。” “潘所长如此费心,我就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了,增加红利我做不了主,但在酒店这一亩三分地上我说了算,”郭文君往前一步,靠近了潘小河,压低声音说,“前两天我手下人刚从外地带来几个妞,其中的一个看着还算顺眼,如果潘所长有雅兴,我把她叫来?” 潘小河呵呵一笑,举起手来,对着郭文君在空中戳了两下,说:“你呀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我不接受吧,枉费了你的一片苦心,我若接受吧,好像我多耿直似,罢了罢了,为了你的面子,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顾文君离开后,任娜娜在罗玉寒的耳边悄声骂道:“杂碎,看着衣冠楚楚的,其实衣冠禽兽,待会儿你把他的禽兽行为录下来,直接把录像送到上面,直接把这杂碎送到监狱。” “我和你志同道合,严重赞同你的观点,不过待会儿咱们就该看一场现场直播的,免费的,让你也长长眼。”罗玉寒前半句还差强人意,后面就开始不正经了。 “肮脏死了,要看你看,我不看。”任娜娜把头扭到一边,愤怒地说。 罗玉寒正想再和任娜娜调侃几句,突然听到门响,接着是两人撕拽的声音。他把头探到窗户边,往里看看,只见郭文君拽着一个年轻女子走近来。 年轻女子大概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上身穿一件玫瑰色吊带衫,下身穿一件灰色半长裙子,一头剪发,打扮还算齐整,但从走路和神态看,显得紧张和拘谨,罗玉寒判断,这就是郭文君所说的刚才外地带来的女子。 女子被拽进来后,低头站在茶几前,一直抠弄着自己的指甲。、郭文君用手端起女子的下巴,温和地说:“小翠,别害怕,这位大哥是警察,你只要把他伺候好了,兴许今晚就能离开。” “我不伺候人,我要回家,你们送我回去。”说着竟然呜呜呜哭起来。 “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是爹死了还是娘嫁了,”郭文君捏着小翠的脸,使劲拽了两下,说,“想回去,可以呀,你把住宿费付了,还有这身衣服的费用加上费钱,一共五千八,把钱拿来,我马上给你买车票。” “俺现在没钱,等俺回去了把钱给你寄回来。”小翠抬眼看着郭文君,目光中流露出哀求的神色。 “哼,我倒是放你走,可你现在连车票钱都没有,你怎么走,你从这里出去,再到其他地方去做,还不如留在这里。”郭文君现在的语气十分温柔,但谁都听出来,温柔中带着要挟和恐吓。 郭文君说着,给潘小河使了个眼色。两人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配合起来可以说是天衣无缝。潘小河走到小翠跟前,推了郭文君一把,恼怒地说:“郭总,你这是干什么呀,赶鸭子上架呀,一边去,别吓坏了小姑娘了。” 等郭文君退到一边,潘小河这才抬手给小翠擦擦眼泪,关心地问道:“小翠姑娘,你家住哪里呀。” “梁山圪当店的。”小翠说着,突然抓住了潘小河的胳膊,轻轻摇晃两下,说:“警察叔叔,他们把我骗来的,我不愿留在这里,你把我送回去吧,我叫俺爹那娘全村的人都感谢你。” “好好好,只要你听警察叔叔的话,警察叔叔一定把送回去,可警察叔叔不你爹你娘的感谢,也不要你全村人的感谢。” “那你要谁感谢你。”小翠天真地问道。 “只要能感谢我,警察叔叔就满足了。” “那俺怎么感谢你呢。” 潘小河给郭文君使了个眼色,郭文君悄悄退了出去,潘小河这才再次抚摸着小翠的脸,轻声地说:“我要你和警察叔叔好,你肯答应么?” “俺要怎么做才算和你好呢?”小翠问道。 潘小河干笑一声,说:“我要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这样就算和我好了。” “你说吧,俺都听你的,只要你肯放俺走。” 潘小河突然走到门口,伸手摁了开关,房间里顿时漆黑一片。小翠这才明白这位警察叔叔想干什么,没等潘小河靠近,就跑到了窗前,扒着窗户就站在了窗棱上。 “开灯,不然我跳下去了。”小翠哭着喊道。 潘小河怎么也没想到小翠会给他来这一手,顿时也慌了手脚,连忙打开了灯。 “你别靠近俺,不然俺就死给你看。” 潘小河就是在牛叉,也怕闹出人命,只能站着开导说:“小翠,警察叔叔和你闹着玩呢,你别当真,赶紧下来,不然你死了,你爹和你娘会伤心的。” 郭文君就站在门外,听到里面吵闹,知道发生了意外,赶紧开门进来。 “赶紧把她弄下来。”潘小河恼怒地给郭文君下达了命令。 郭文君恼怒到了极点,可又不敢发火,生怕那句话说不对小翠真的跳楼,只能笑着说:“小翠,你就不是想回家么,我答应你,只要你下来,我保证叫人给人买票,立马把你送到车站。” “俺不信你。” “好好,我知道你不信我,我这就给人打电话,让他们给你买票,你看到车票后就下来好不好。” 小翠一听这主意不错,点点头,答应了郭文君。 第0160章 流氓嘴脸 郭文君给保安队长侯三打了电话,要侯三马上订购一张今晚的车票,并明确说要送小翠回去。 侯三说是酒店的保安队长,其实就是郭文君的主要打手。既然是打手,不但在关键时刻替老板出头,更要为老板排忧解难,这样才能得到老板的赏识和重用。 小翠是五天前才从外地深山沟里骗来的,这事侯三也参与了。同时被骗来的其他几个小姑娘都已经服从了侯三的安排,唯独这位小翠性格倔强,宁死不从。 小翠一直被关押在东厢房的地下室,刚才郭文君才把她带走,怎么现在就突然要放小翠回去呢。其中必定有问题。 侯三想到这里,悄声说:“郭总,小翠是不是又开始寻死觅活了。” “哎,哎,对,就一张车票,买好后马上送到我房间。”郭文君十分赞赏侯三的机灵。 任娜娜虽然看不见郭文君和潘小河的丑态,但能听得到这两个畜生的下流对话,此时恨得牙根痒痒,于是和罗玉寒商量道:“咱们进去吧,直接把两人收拾了,然后带回刑警队。” “别冲动,再等等。” 小翠扒着窗户,浑身哆嗦,只要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有可能掉下来。罗玉寒紧贴着墙壁,生怕小翠看见他和任娜娜受到惊吓。 “人证物证俱在,为什么还要等哈,你的正义感呢,你的良心呢。”任娜娜不高兴地问道。 “我的良心在肚子里呢,不信你摸摸,噗通噗通的,跳的欢着呢。” 罗玉寒说着,腾出一只手,直接抓着了任娜娜手放到了自己的心口。 任娜娜一手搂着罗玉寒,不敢和罗玉寒较劲,任凭罗玉寒摆布。 “罗玉寒,都快死人了,你还有心占我便宜。”任娜娜嗔怪道。 “别人死不死都无所谓,只要你活着就行。” “你那么在乎我呀。”任娜娜心里一热,语气缓和地问道。 “当然了,别墅和存折已经说明了一切。”罗玉寒自豪地说。 敲门声响起,郭文君开门。侯三拿着一张票进来,看着小翠站在窗台上,不由一愣,赶紧喊道:“小翠,你这是要干嘛呀,想回家也没必要跳楼哈,这不,票我给你买来了,你赶紧下来。” 侯三捏着车票扬扬手,嬉笑着说。 “俺不信你们这么好心。”小翠说。 “不信?你看看就知道了。” 侯三说着朝小翠走来,走到窗前,把票递给了小翠。小翠毕竟是孩子,没有意识到这些禽兽的阴谋,手还没探到票,侯三就伸手拉住了小翠。 小翠哎呀一声,从窗台上掉下来,扑到了侯三怀里。侯三突然变了脸,拽着小翠才头发,发狠骂道:“小**,想死容易呀,可爷们儿怎么舍得你让你去死呢。” “带走关起来,先饿三天,看他还敢寻死觅活,气死我也。”郭文君吼了一句,主动打开了门。 侯三夹着小翠离开了房间,潘小河拍拍胸口,叹口气埋怨道:“郭总呀,吓死我了,这要弄出人命,我的麻烦可就大了,以后别再弄这些事了。” “不弄这些事你我吃什么喝什么,你耐心等着,我很快就把她**好了,到时候保证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 郭文君和潘小河在窗前不停晃来晃去,罗玉寒也无法拍摄,只能把两人的话录了音。 罗玉寒的腿脚已经麻木,但还能坚持,任娜娜却坚持不住了,嘴巴凑近罗玉寒,低声地说:“我不行了,赶紧下去吧,不然一会儿我就掉下来了。” “带着你简直就是累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罗玉寒不高兴地说。 “是你要我上来的,又不是我主动要求的。”任娜娜反驳道。 “我叫你上来你就上来呀。”罗玉寒反问道。 “人家还不是为了给你面子,对了,谁让你告诉记者说我是你女朋友的。” “难道你不是我女朋友么,沙如雪今天中午都吃醋了,哭呀闹呀,当场宣布她是我恋人,我是他男朋友,还拿出了证据,要不是你和我的婚约做了挡箭牌,我真的死定了。” 下午正热闹的时候,任娜娜躲到了厨房,事后也没人告诉她这档子事,现在听罗玉寒这么一说,忘记了她目前的危险,腾出一只手就去捶打罗玉寒,小拳头还没落在罗玉寒身上,另外一只手没抱紧罗玉寒,身子往下一滑,头朝下掉了下来,吓得惊叫连连。 罗玉寒手快,弯腰拉住了任娜娜的一条小腿。任娜娜也抓住了燃气管,这才没有继续下滑。 叫声惊动了房间里的郭文君和潘小河,两人扑到窗前,把头探出来往下看,看到两个人抓着燃气管,郭文君回身两步,抓起桌上的对讲机,大喊道:“侯三,我房间楼下有人,赶紧带保安下去,别人让跑了。” 潘小河气得直跺脚,气急败坏地说:“有人偷听我们的谈话,闹不好还见证了刚才发生的所有的事情,我不方便出面,你一定要抓住他们。” “放心吧潘所长,只要侯三出手,他们跑不了。”郭文菊安慰道。 罗玉寒一手提着任娜娜的一条腿,一手抓着燃气管,哧溜一声滑下来。 任娜娜头一着地,马上站起来。站稳后正想跑开,突然又被拽了回来。任娜娜发现,上身被燃气管的贴扣子挂住了。 “我被挂了,麻烦给我弄一下。”任娜娜焦急地喊道。 罗玉寒看到任娜娜被挂住,上去拽住了衣服,猛地用力,只听刺啦一声,衣服被撕破。 “吓死我了,我还真以为你挂了,以后说话注意点,别一惊一乍的。”罗玉寒责备道。 “我都挂了,还怎么说话,笨蛋。”任娜娜反驳道。 罗玉寒拉着任娜娜的手,撒腿就跑。 “前边的堵住,别让他们跑了。”有人在后面吆喝道。 罗玉寒环顾四周,果然见六个保安手拿胶皮棍朝两人包抄过来。 要在平时,以罗玉寒的身手,别说是六个人,就是再多几个,也不是他的对手,可任娜娜在墙上呆的时间太长,手脚都麻木了,走路一瘸一拐的,不但不能给罗玉寒帮忙,反而成了罗玉寒的累赘,无疑会阻碍罗玉寒的发挥。 侯三等人把罗玉寒和任娜娜围在中间,开始不停转圈。他们已经意识到,能徒手攀爬到墙上的人,身手肯定了得,在没有摸清对手的具体实力之前,不会轻易下手。 而罗玉寒因为任娜娜的拖累,也不敢主动出击。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包围圈在逐渐缩小,六个人离罗玉寒和任娜娜只有大约三米远距离。任娜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低声地说:“罗玉寒,别和他们打架,我有警官证,只要亮出来,保证把他们吓得半死。” “姑奶奶,我怕你只要亮出警官证,咱们就死定了。”罗玉寒笑着说。 侯三突然尖叫一声,举着棍子朝罗玉寒扑过来。罗玉寒假装来不及躲避,头上重重地挨了一棍,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我以为多大能耐,原来不过如此,怂包蛋一个。”侯三把棍子插进腰间,轻蔑地说。 任娜娜眼看罗玉寒倒下,瞄准侯三的下巴,飞起一脚,侯三伸手也够敏捷的,头一歪,顺手抓住了任娜娜的脚腕,用力翻转,任娜娜身子随着翻转一圈,直挺挺别摔在地上。 侯三看任娜娜倒地,顺势跳起,一只脚踏在了任娜娜的小腹,使劲踩了一脚,看任娜娜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这才哈哈大笑两声,讽刺道:“丫头片子,就这点能耐,还想到酒店偷窃。” 侯三把罗玉寒和任娜娜当贼了。 其他五个人中,有两个把罗玉寒从地上抓起来,扭着罗玉寒的胳膊,送到了侯三跟前,请侯三发落。 罗玉寒摇摇头,勉强睁开眼睛,看着侯三,迷迷糊糊地说:“喂,垃圾,麻烦你放了我女朋友,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哈哈哈——弟兄们,你们听到没,他想和我好好谈谈。”侯三张狂地说。 “没错,我想和你好好谈谈。”罗玉寒重复道。 “可惜呀,老子今晚没力气和你谈,要谈就和我手里的家伙谈吧。” 侯三一边说,一边从腰间拽出胶皮棍,双手高举,朝罗玉寒的头上砸下来。 “躲开呀!”任娜娜人虽然倒地,但脑子很清醒,看到侯三双手举棍要砸罗玉寒的脑袋,不禁大声叫道。 离得近的一个保安突然上前,拦住了侯三,说:“猴哥,人已经逮住了,就别玩命了,万一把人弄死了,不少收场。” 侯三慢慢放下棍子,哼了一声,说:“要不是我兄弟求情,非敲死你不可。” 罗玉寒蔫不拉吉的,少气无力地说:“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说话告诉你,想弄死我的人还在他娘胎里转筋呢。” 侯三突然再次举起棍子,猛地朝罗玉寒的头上敲下来,只听嘭地一声,其他几个都捂住了眼睛,连任娜娜也发出了一声惊叫。 任娜娜惊叫还在余音缭绕,一声惨叫又响起了。 这叫声不是罗玉寒的,而是侯三的。 棍子砸在罗玉寒的脑袋之后,竟然反弹回来,硬生生打在了侯三的脑门上。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棍子打在侯三的脑门后,竟然被震飞了。 侯三的哥几个睁大眼睛,看见侯三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啊?”其中一个惊叫了一声,然后看看其他人,问道:“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他四个也面面相觑,然后拼命摇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罗玉寒摸摸脑袋,旁若无人地走到任娜娜身边,弯腰扶起了任娜娜,并拍打一下任娜娜身上的尘土,淡定地说:“亲爱的,让你受惊了,咱们找个地方吃点饭,我喝点小酒,彼此压压惊。” 罗玉寒带着任娜娜走了两句, 任娜娜打了个趔趄。罗玉寒也不征求任娜娜的意见,揽腰抱起任娜娜,朝立交桥走去。 “玉寒,你好棒耶!”任娜娜躺在罗玉寒怀里,夸奖了罗玉寒一句。 “不棒,棒子在地上呢。”罗玉寒淡淡地说。 任娜娜抬头往后看了一眼,只见五个保安还在朝这边望着,好像送别亲人似的。 第0161章 巧遇导演 任娜娜依偎在罗玉寒怀里,享受着罗玉寒炙热的体温,倾听着罗玉寒强劲有力的心跳,心里暖洋洋的。 自从和任青山断绝父女关系以来,任娜娜缺少了家庭温暖,感到异常的孤独,她真奢望罗玉寒就这样一直抱着她走下去,走到天涯海角,走到海枯石烂,地老洪荒。 “已经到拱桥了,快放我下来吧,不然记者看到会说嚼舌头的。”任娜娜挣扎了一下,请求道,语气中充满了无限的柔情。 罗玉寒抱紧了任娜娜,轻声一笑,说:“顾晶晶已经知道你是我女朋友了,她不会笑话你的,再说,你现在受伤了,是个病人,应该得到照顾。” 任娜娜似乎被罗玉寒的真情感染了,伸手搂住了罗玉寒的脖子,撒娇道:“你不会要照顾我一辈子吧?” 这是**裸的示爱哈,罗玉寒岂能听不出任娜娜此话中所包含的深意,但人生征途漫漫,变幻无常,自己还没成年,脚下的路还不知道要延伸到何方,面对如此庄重的示爱,罗玉寒不敢轻易许诺,所以只能保持沉默,加快了脚步。 “你们可回来了,都把我吓死了,你们没事吧。”顾晶晶一看到罗玉寒,就跑过来关心地问道。 立交桥离酒店只有几百米,刚才顾晶晶在桥上隐约看到有人在斗殴,的确担心罗玉寒和任娜娜的安全。 “有我罗大侠在,什么都不会发生。”罗玉寒一边说,一边放下任娜娜。 “说得好听,可你女朋友还是受伤了。”顾晶晶挖苦了罗玉寒一句。 “哦,她没被打伤,只是感到不舒服而已。”罗玉寒漫不经心地说。 三个人围在一起,罗玉寒讲述了事情的经过,任娜娜埋怨道:“我当时提议冲进去,直接把两个坏蛋擒获了扭送到警察局,可他就是不听,所以才弄出这么多麻烦。” “她是警察,处事有方,你为什么不听他的。”顾晶晶看着罗玉寒问道。 罗玉寒嘿嘿一笑,说:“女子也,头发长见识短,难道你没听见他们的谈话内容,郭文君上面有老板,潘小河上面也有老板,他们两个都是小鱼小虾,即使抓住了能起什么作用,我倒是希望能逮住条大鱼,这样就能彻底根除毒瘤了。” “可我们有这两个渣子的录音,到了警察局,还怕他们不招供。”任娜娜反驳道。 “警察局有他们的人,说不定还是大人物,不等潘小河招供,只怕早已被杀人灭口了。” 罗玉寒说着,把手做刀子状往脖子上一抹,嘴里发出刺啦一声。 顾晶晶点点头,说:“罗玉寒说的有点道理,可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罗玉寒思忖片刻,一脸严肃地说:“我决定,再过几天,等他们重新开始营业,给他来个突然袭击,把酒店一窝子端了,包括花街所有的发廊和按摩室。” “你?就凭你一个人就能把他们端了?”顾晶晶疑惑地问道。 “我一个人肯定不行。”罗玉寒承认道。 “那你靠什么,警察么?”不等罗玉寒回答,任娜娜接着就回答了自己的疑问,“可警察中有内鬼,会提前给通风报信,肯定不行的。” 面对任娜娜的质问,罗玉寒无言以对。 是呀,别说花街这片了,仅仅酒店一个地方,小姐众多,又有保安护着,他一个人闯进去,即使能把酒店砸个稀巴烂,可还是不能给酒店带来内伤,他们照样能进行肮脏的交易。 “说话呀,你到底打算怎么办呀,没主意了吧,既然没主意,就别吹牛,当心把牛皮吹破了,吸取点教训吧,以后话到嘴边留三分。”任娜娜说着就开始教训罗玉寒了。 “会有办法的,现在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其他事明天再说。”罗玉寒撂下一句,自顾向桥头走去。 走到拱桥上,顾晶晶突然冒了一句,问道:“刚才我怕你们有危险,一直给你们打电话,可你们两个都不接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玉寒瞟了顾晶晶一眼,狠狠地冲了顾晶晶一句:“在行动时要把手机调整到震动状态的,这是最起码的常识,亏你还进行什么暗访。” “震动震动,手机震动倒无所谓,只要人别震动就好。”顾晶晶嫌罗玉寒的话不好听,狠狠地回敬道,直接讽刺罗玉寒和任娜娜在执行任务时还卿卿我我,缠缠绵绵。 出租车路过太阳路,一个人突然从路边窜到了路中间伸手做拦截状,司机急踩刹车。 “找死呀你,想死跳楼去,别连累我。”司机把头探到车窗外吼叫道。 拦截者不但没发火,反而走到绕到车窗前,咯咯笑了两声,说:“司机……师傅,能拼个车搭我一程不,我没喝多,但身上没钱了,希望你帮个忙,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我日后会报答你的。” 罗玉寒听出是女人的声音,这才瞅了一眼。缆车者大概三十来岁的样子,面容清秀,身材也挺苗条的,听腔调,估计是喝醉了。 一股酒气扑进了车厢,两个女人赶紧捂住了鼻子,催促道:“她喝醉了,赶紧开车走人。” 司机盯着女人看了一眼,突然笑着说:“原来是訾导呀,我以为是谁呀,要搭车么?我和这三位商量一下,如果他们答应,没问题,免费。” 看来师傅认识此人,不但认识,还相当熟悉。 没等师傅张口,顾晶晶就摆摆手,说:“师傅,我可不想被熏死,拼车没得商量,赶紧走人。” 师傅往外看了一眼,和蔼可亲地说:“訾导呀,乘客不答应,我也没办法,要么你先等着,待我把他们送到家里,再回来接你。” “人穷——志短,人瘦——毛长,走,我这就给司机打电话,让他们来接我。” 醉酒女人挥挥手,做出要给车放行的样子。 “师傅,看样子你认识她吧。”顾晶晶问道。 “这么一个大名人,难道你们不认识她么?她就是咱们河州市的著名演员訾君兰呀。”师傅语气中夹杂着佩服和赞赏。 “啊?她就是訾君兰,刚才光线暗,我没认出来。”任娜娜吃惊地说。 师傅叹口气,惋惜地说:“可惜呀,现在破产了。” “当演员还能破产?”顾晶晶问道。 “她当了几年演员,手里有点钱,就开了个影视公司当老板,刚接了一部片子,都拍了一少半了,结果投资方撤资了,结果可想而知。” 师傅还沉浸在悲叹之中,罗玉寒突然叫道:“师傅停车,我要下去。” 师傅踩刹车,罗玉寒拉门下车。 “罗玉寒,你搞什么鬼呀。”任娜娜问道。 “我去照顾一下訾导演,大半夜的,她要是遇到坏人可怎么办呢。” “罗玉寒,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你如此关怀她,不会是对她有什么想法吧。”任娜娜问道。 “你太聪明了,我就是对她有想法,大大的想法。”罗玉寒毫不遮掩地说。 “罗玉寒,你胃口可够重的,什么年龄段都看得上,你要惹祸,就不要别再回来,自作孽不可活,师傅,我们走。” 訾君兰还没打到车,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司机一般不拉醉酒的乘客。此刻,她双手套着电杆,身体慢慢地旋转。 人转天地跟着转,昏眩中,訾君兰首先想起的是自己曾经的辉煌。六年前,传媒大学刚毕业就被某影视公司看中,和公司签约后,一部《杀手传奇》让她红遍了影视圈,走进了观众的视野,就在今年,在朋友的支持下,她野心勃勃地自己成立一个影视公司,并且不久就接到了一部片子,可没想到,当电影拍到三分之一时,投资方不知何故,突然单方面撕毁了合同,让她白白损失了上千万。 为了拍完这部电影,平时矜持的她不得不到处求人,今天晚上,她接到了一个老板的电话,说愿意支持她的影视事业,于是就应邀和老板共进了晚餐,但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老板开出的前提条件竟然是要她…… 她虽然当时喝醉了,但脑子还算清醒,当时就端起酒杯,把一杯酒愤怒地泼在了老板的脸上,拂袖离去。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用尽还复还,我訾君兰会东山再起的,即使我现在没有一分钱。”訾君兰搂着电杆,诗兴大发,发完后竟然掩面而泣。 哭声婉转,悠扬顿挫,只是在人烟稀少的夜晚,多少显得有点凄凉。 一个中年胖子朝訾君兰走过来,一阵左顾右盼之后,上前拍了乐拍訾君兰的肩膀,低声问道:“喂,这位女士,请问你哭什么,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开口,我一定想方设法给你提供帮助。” 訾君兰停止哭泣,抬眼看看中年人,突然爆笑一声,傻傻地问道:“我要投资,需要大笔投资,你能帮我么。” “能,美女张口了,我就是不能也要能,不过呢,”中年胖子环顾四周,见周围没人,直接拉住了訾君兰的袖子,说,“不过你现在醉成这样,咱们不方便谈事,请问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好呀,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刮过…….”訾君兰竟然放声高歌起来。声音清亮,却充满了哀伤。 中年胖子发现眼前的女子已经烂醉,使劲拽着訾君兰的手,说:“要不你先到我家休息一下,咱们顺便谈谈投资事宜。” 訾君兰一手搂着电杆,不肯离开。中年胖子上前掰开訾君兰的手,抱着訾君兰就朝旁边的一个胡同走去。 “你放开我,我没醉,我自己能走。”訾君兰一边说,一边拼命挣扎。 第0162章 少年救美 “喂,放开她。” 胡同内,中年男子抱着訾君兰已经走进了三分之一的路程,身后突然有人打招呼。 中年男子停下了脚步,但并没有回头。 “你是在和我说话么?”等了半天,中年男子才颤声问道。 “难道这里还有别人么?放开她,转过身来。” 声音虽然低沉,甚至还带着孩子气,但语气语气却是命令式的,还十分威严。 中年男子慢慢转过身来,但并没有放下訾君兰。 当他看到眼前站着的的确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时,底气十足地问道:“干嘛呀,抢劫呀还是问路哈,如果是抢劫,前边就是我家,在家门口抢劫,你不会得逞的,再说我身上也没钱,我一声叫喊,兄弟们出来会把你撕成纸片,如果是问路,请问你找谁,要去哪里,我免费为你指路,然后各自走路。” “阎王殿。”罗玉寒脱口道出三个字。 中年男子睁大眼睛,一脸疑惑。 “对,阎王殿,”訾君兰突然发声,“人间如果无路可走,就去阎王殿。” 话音未落,罗玉寒挥手,照着中年男子的鼻子狠狠冒了一拳。 松手,捂脸,訾君兰从中年男子的怀子滚落。罗玉寒屈膝顶向中年男子的裆部。 訾君兰落到了罗玉寒的大腿上,身子软绵绵的,如同一根肉扁担。 罗玉寒左手抱起訾君兰,右手点击了中年男子的太阳穴。 中年男子仰面倒下。 罗玉寒抱着訾君兰蹲下,一手解开鞋带,用一头拴住了中年男子的手腕,把另外一头拴在了自己的脚腕上。 起身,抬腿,怀里抱着訾君兰,脚上带着中年男子。胡同里传出嚓嚓的扫地声。 罗玉寒带訾君兰打车离开时,他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的杰作,连自己都禁不住笑出声来。中年男子双手被绑在电杆上,脖子和双脚也和电杆连接在一起,模样和僵尸无疑。 “小兄弟,请问你要去哪里。”师傅握着方向盘,疲倦地问道。 “喂,老姐,请问你住在哪里?”罗玉寒拍拍訾君兰的脸,轻声问道。 “影视城……天幻影视公司。” 罗玉寒对师傅重复了訾君兰的话。 早上八点,天幻影视公司。 一缕阳光从窗户射进来,不偏不倚正好照在罗玉寒的眼睛上。罗玉寒揉揉眼,翻转了身子,想再睡会儿。 往日这个时间,他早已坐在教室里读书了,如果现在赶往学校,还能赶上第一节课,可他不想去。因为他还没有完成任务,这个任务与昨晚发生的事有关。 罗玉寒刚刚合上眼,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接着是凌乱的踢踏踢踏的脚步声。 罗玉寒知道来人是谁,但却没有说话,更没睁开眼睛。他想体验一下,訾大导演看到他躺在沙发上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喂,你谁呀,你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会睡在这里。”吃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说话和动作同时进行,一只没穿袜子的脚尖同时踢向了罗玉寒的屁股。 罗玉寒翻过身,慢慢坐起来,抬头看着訾君兰。 衣服还是昨晚的装扮:无袖粉色衬衫,蓝色八分裙裤,一头披肩散发,只是两脚光溜溜的,没穿鞋子,个子比昨天矮了一点点。 人还是昨晚的模样:中等身材,不胖不瘦,皮肤细嫩,大约三十来岁,浑身上下透露出熟女的诱人风韵。 罗玉寒把目光落在了訾君兰的脸上,圆脸大眼睛,弯弯的眉毛,肉鼻子,成熟中带着几分稚嫩,稚嫩中隐藏着几分沧桑,目光明亮深邃,但却充满些许的忧伤。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呀,问你话呢,你叫什么名字,你为什么睡在我房间里。”訾君兰盯着罗玉寒,再次重复了先前的问话。 罗玉寒站起来伸个懒腰,打个哈欠,懒洋洋地说:“不公平,绝对不公平哈。” “我问你叫什么,为什么睡在我办公室,有什么不公平的。”訾君兰眉头紧锁,好像已经不耐烦了,不等罗玉寒回话,继续发问道:“幸好你碰到我,如果换做别人,早已报警了,根本就不给你发牢骚的机会。” “好吧,我先回答后面的问题,我说不公平,自然有我的道理,第一,我知道你是谁,你却不知道我是谁,这算不算不公平?第二,昨晚要不是我,你就摊上大事了,根本就没机会质问我。这对我来说也不公平。” “哼,我是著名演员訾君兰,天下谁人不知,你知道我的名字也在情理之中,和公平不公平扯不上半毛钱关系,还有,听你说我昨晚摊上大事了,既然我是当事人,我怎么就不知道呢。” 訾君兰双手抱肩盯着罗玉寒,口齿极为伶俐,不愧是演员。 “好好回忆下,你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和失去记忆的人说话简直太费劲了,罗玉寒不得不耐着性子开导訾君兰。 “不知道,可能一直在卧室睡觉吧。”訾君兰拍拍头,使劲地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但还是没想起来。 “把手挡住嘴巴,哈口气,然后闻一闻。”罗玉寒提醒道。 訾君兰照做,闻到了一股酒气,这才恍然大悟道:“对了对了,我想起来了,我昨晚去喝酒了……我喝酒了,和那个畜生闹掰了,然后就怒气冲冲地走了,可后来发生了什么就不知道。” “你被强*暴了。”罗玉寒突然说。 “啊?你说什么,我被……谁干的,小畜生,原来是你乘人之危,你等着……” 訾君兰哭丧着脸,突然就愤怒了,环顾一圈,跑到桌前抓起鸡毛掸拐回来照着罗玉寒劈头盖脸打下来,一边打一边骂道:“小屁孩,我叫你乘人之危,做了坏事还敢留在这里,吃了雄心豹子胆,我打死你,打死你。” 鸡毛掸子不停挥舞,从头到脚,几乎打遍了罗玉寒全身。罗玉寒不躲不避,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把訾君兰累得额头冒汗,才停下手,先是娇喘吁吁,然后竟然开始抽泣,一边抽泣一边哭诉道:“我好不容易躲开了那个色鬼的纠缠,没想到却遭遇到你这个小色狼,你干了坏事,不但不跑,反而在这里恶心我……” 罗玉寒看訾君兰闹够了,才走到桌前从纸抽盒子抽出一张纸巾递给訾君兰,说:“刚才是我故意气你的,我不但没有伤害你,反而救了你,事情是这样的……” 罗玉寒讲述完毕,訾君兰才半信半疑地问道:“你说那个人被你拴在了电杆上?” “没错,电杆就在太阳路王家胡同口,不信你现在就可以去打听。” “这么说是你救了我?”訾君兰半信半疑地问道。 “当然。” 訾君兰拍着脑袋仔细回想了昨晚的事,似乎回忆起了什么,感觉到自己也许冤枉了罗玉寒,就扔掉了鸡毛掸子,上前拉住了罗玉寒的手,亲热地说:“小兄弟,现在的社会,难得有你这样的见义勇为的,刚才大姐一时糊涂,把你打了一顿,实在抱歉,让大姐看看打伤你没。” 訾君兰把罗玉寒从上到下查看一遍,见罗玉寒毫发无损,吃惊地问道:“兄弟,你是人么?” “又来了,刚才还感激涕零的样子,现在突然就又诅咒我,我不是人又是什么。”罗玉寒明白訾君兰想问什么,但却故意装糊涂。 “我下手那么狠,你没受一点伤,所以才又这么一问。” “哦,我金刚铁骨,别说用鸡毛掸子,就是用铁棍我也承受住。” “你练家子?”訾君兰半是疑问办事肯定地问道。 “这么简单的问题,就不需要我回答了吧。”罗玉寒洋洋得意地说。 訾君兰脸上突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拉着罗玉寒坐到了沙发上,满脸羞愧地说:“兄弟,刚才是姐不好,误会你了,现在姐就给你赔礼道歉。” 罗玉寒昨晚从司机的嘴里得知訾君兰有自己的影视公司时,萌生了要利用影视公司的念头,这才不顾任娜娜的反对,中途下车赶到了訾君兰身边,刚好碰到有人试图欺负訾君兰,所以才出手相救。现在见訾君兰对自己感激不尽,才不失时机地说:“明星大姐,嘴上感谢也就几句话,没什么作用,不如来点实惠,给点感谢费。” 罗玉寒说着,把手伸到了訾君兰面前。 “这就是你出手救我的目的?” “当然,人无利不早起。”罗玉寒坦然地说。 “这就是你留下来没走的目的?” “当然,我保住了你的清白,理应得到奖励,有偿服务,天经地义。” 訾君兰沉默一会儿,点点头,心里虽然不高兴,但还是强挤出一丝笑容,问道:“兄弟,有偿服务,天经地义,天下就没免费的午餐,你说个数吧。” 罗玉寒刚要张嘴,訾君兰突然又说:“我正在拍一部片子,可投资方突然撤资了,手里没多少钱,你可别狮子大开口啊。” “不多,就给五万块钱吧。”罗玉寒从容地举起一只手,并摊开手指,在訾君兰的眼前晃了晃。 “哈?五万,兄弟,你可真敢张嘴,别说五万,我现在连五百都没有。” 訾君兰这边刚说完,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接着一个声音从门缝里飘进来:“訾君兰,我们知道你在里面,再不开门,我们就砸门了啊。” 第0163章 巧借东风 根据昨晚从司机师傅那儿得到的消息,加上訾君兰刚才所说的老板撤资的状况,罗玉寒分析判断,外边的人十有**是临时演员,极有可能是来向訾君兰讨账的。 訾君兰此时早已吓得花容失色,满脸羞愧,自言自语地说:“讨债鬼上门了,今天要再不给钱,他们非砸了我的公司不可。”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慌也没用。”罗玉寒嬉笑说。 “可我没钱呀,打死我也没钱哈。”訾君兰愁容满面地说。 罗玉寒打量一眼訾君兰,一手端着自己的下巴,嘿嘿一笑,说:“办法倒是有,就看你愿意不愿意了。” “你就别说风凉话了,一分钱难死英雄好汉,何况我还是个小女子。” 罗玉寒用欣赏的眼光打量了一眼訾君兰,正儿八经地说:“年轻虽然大了点,但长相还说的过去,又有文化,他们中间如果有单身汉,你就委屈一下,嫁了吧,多了不敢说,十万八万彩礼钱他们还是肯给的。” 訾君兰看罗玉寒嬉皮笑脸的,正想发火,门突然被推开了,二十几个人一窝蜂闯进来。 訾君兰吓得赶紧藏到罗玉寒身后,把头从罗玉寒的身后探出来,怯懦地说:“伙计们,咱们好歹相处一场,要不是投资方撤资,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结局,你们别胡来,不然我要报警了。” 为首的一个把罗玉寒打量了一眼,阴阳怪气地说:“你说你没钱,却在家里养个小白脸,今天你要拿不出钱,哥们儿都不走了,吃喝拉撒睡都在这里,直到拿到钱为止。” 訾君兰捅了捅罗玉寒的腰眼,低声地说:“兄弟,昨晚你已经救了我一次,麻烦你想想办法,再救我一次,等我再开片子,要你当男一号,如何。” “我当男一号?是真的么,你看我像男一号么?”罗玉寒故意问道。 人在无奈的时候,总是把所有的能看到的当成救命稻草,罗玉寒现在就是訾君兰的救命稻草。 “能,你天庭饱满,地额方圆,英俊帅气,高端大气,风流倜傥,为人善良,保证能成为天下少女的偶像。”訾君兰把能想到的褒义词一股脑用在了罗玉寒身上。 罗玉寒认为该到自己出手了,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了房间中间,朝大家摆摆手,气定神闲地说:“诸位,自古以来,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请问訾君兰欠你们多少钱,报个数来,我先听听再说,如果不多,我可以考虑替她偿还。” 罗玉寒话一出口,便听到有人小声议论道:“你们刚才说反了,这货不是小白脸,导演肯定被他包养了。” “就是,看穿戴像个富二代,绝对不是小白脸。” “导演都混到被人包养的份上了,也够可怜的。” 为首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往前跨了一步,把纸张递给罗玉寒,说:“帅哥,这是账单,请你过目,如果你能代替导演付了我等的劳务费,我们二话不说马上离开,从此以后再也不来捣乱。” 罗玉寒结果账单仔细看了两眼,发现只有十六万几千块钱,就爽朗一笑,说:“天呀,我以为几十万上百万呢,就这么一点钱也值得你们兴师动众的,连门都砸坏了,看把导演吓得,如果把导演吓出毛病来,我可饶不了你们,这钱——小爷我给了。” “果然是富二代啊。” “导演看来也是走投无路了,不然不会被富二代保养。” “不会是包养,也许是卖……” 罗玉寒听到最后一个出言不逊,上前扇了那人一耳光,表情严肃地说:“我和訾导演是表姐弟关系,你们谁再胡言乱语,棍棒打死,就地掩埋。” “兄弟们嘴贱,惹你老人家生气了,我替他们向你赔个不是,同时还请你尽快付给我们劳务费。”为首的看着罗玉寒,心平气和地说。 “钱可以给,但是我只能先付给你们一半。”罗玉寒高调地说。 “为什么呀,这可都是我们的辛苦费,你凭什么克扣我们。” 罗玉寒扬扬手,阻止了大家的议论,说:“诸位稍安勿躁,昨天晚上我们和投资方商量一个晚上,我们重新达成了协议,这部片子要继续拍下去,难道你们不想继续留下来么?” “你说的是真的么?”有人问道。 “我都肯付钱给你们了,你们说能有假么?” 下面一阵议论之后,纷纷表示,他们愿意留下来,和导演一起完成这部片子。罗玉寒向为首的要了一个账号,打开手机,马上往对方的网银上了付了八万块钱。 这帮人看到钱已经拿了一半,对罗玉寒充满了无比的信任,为首的一个问起什么时候开始重新开始,罗玉寒肯定地说:“下个礼拜六的晚上在,在这里集合,具体事情听导演安排。” 讨债的走了,但訾君兰并没有感到高兴。罗玉寒刚才还向他索取救命费,刚才却替她向这帮人付了八万,这让她感到十分吃惊和不解。 人无利不早起,身在影视圈的訾君兰比罗玉寒更懂得这个道理,等那帮临时演员离开后,訾君兰坐到了沙发上,点燃了一支香烟,冷冷地对罗玉寒说:“喂,你可以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说说吧,你到底打的是什么小算盘。” 罗玉寒知道訾君兰在说什么,却故意引开了话题,说:“我两次救你于危难之中,你不但不知恩图报,却把我说成狐狸,说话如此尖酸刻薄,可见你为人也不怎么样,难怪你的影视公司要破产。” “别绕弯子,说吧,你想干什么?”訾君兰白了罗玉寒一眼,面带不屑地问道。 “既然你猜到我另有目的,肯定具备未卜先知的才能,你猜猜看。”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你非要我猜,我就不给你留面子了,你不会是看中了我了吧。”訾君兰斜睨了罗玉寒一眼,不等罗玉寒回答,就继续说:“本导演虽然现在濒临破产,但也绝不会做哪些被人鄙视之事,如果你居心叵测,贪图我的美色,恕我把话说在前边,你打错了算盘,至于那些钱,是你主动付给他们的,与我无关。” “哈哈哈哈哈——,好笑,太好笑了,女人之心度玉寒的肚子,简直是自作多情,自命清高,同时自命不凡,一派胡言,我如果是不三不四下流卑鄙的好色之徒,昨晚就下手了,下手之后溜之大吉,不留任何蛛丝马迹,你吃了哑巴亏,神不知鬼不觉,连诉苦的地方都没有,还用替你付八劳务费,天下有这么傻蛋的人么。”罗玉寒轻蔑地应对道。 “也是呀,可是你我素不相识,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訾君兰继续追问道。 “我想过过拍电影的瘾,当一回演员,就这么简单。” 这次轮到訾君兰大笑了,她咯咯的笑声在房间飘荡了足有十几秒,才住了声,说:“富二代总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可惜隔行如隔山,只怕谁也圆不了你的梦,刚才我说安排你当男一号,是情急之下胡言乱语,没想到你还当真了。” “我自己圆我自己的梦,只想借你的道具用用。”罗玉寒终于提到了正题。 “你昨晚留宿再次,又替我付了八万的劳务费,难道就是为了借用我的道具。” 罗玉寒点头,说:“我从小就有当演员的梦想,希望訾导演能成全,如果你到时候能亲临指导,我将不胜感激,当然,劳务费是少不了的,最多三两个小时,给你十万,如果你对这个价格不满意,咱们可以再商量。” 原本躺靠在沙发上的訾君兰突然坐起,盯着罗玉寒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我可以先付给一半定金。” 目前的訾君兰已经在资金上已经陷入了绝境,正如她所说的,现在连五百块钱都拿不出来,现在一万两万对她来说都是救命钱。 眼睛睁大,瞳孔缩小,訾君兰脸上先是露出一丝笑容,然后笑容犹如水中的涟漪,一层一层剥开,最后扩散到了整张脸。于是整张脸便如一朵牡丹花了。 訾君兰站起来,缓缓靠近罗玉寒,慢慢地伸长了脖子,在罗玉寒的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羞怯地,细声细语地解释道:“兄弟,这个吻不是轻浮的表现,而是尊敬的奖励,姐姐答应你,我一定给你好好当一回导演,圆了你做演员的梦,同时也让你见识一下我高明的手段。” “账号给我,先给你打十万给你。”罗玉寒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了网银页面。 “你都需要什么道具,让我提前准备下,还有内容,大概的内容,是微电影还是其他的什么。”訾君兰收到钱后,才想起该问问这些。 “两辆警车,五十套警服,道具微冲,就这些,具体情节我已经心中有数,到时候会告诉你的。” “警车就停放在院子里,你随时可以来开着玩,哦,我明白了——”訾君兰突然有种顿悟的感觉。 “你明白什么了?”罗玉寒问道。 “昨天你救我是无意的,但看到警车后才萌生了要当演员的念头,是不是。” “是呀,你太聪明的,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多了,没错,就是这两辆警车激发我了我当演员的兴致。” 罗玉寒要离开时,訾君兰竟然拉着他的手,久久不愿松开。这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灵魂和**的天使般的男神,她对这个天使有些依依不舍,更希望这个善良的天使能给她带来好运,把她带到成功的境界。 就在罗玉寒要走出天幻影视公司的大门时,身后传来了訾君兰清脆的声音:“喂,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叫罗玉寒,礼拜六晚上见,别忘了安排你的演员给我助阵。”罗玉寒回头朝訾君兰招招手,大声地说。 第0164章 突然袭击 又是一个周六的夜晚。 傍晚七点多,路灯点燃了城市的夜空,花街整条街人来人往,车流如梭,热闹非凡。每个发廊门前都站着三五个年轻女子,大的二十多岁,小的十七八岁,她们一个个穿红戴绿,翘首弄姿,互相打情骂俏,希望用行为语言和清脆的声音吸引过往行人的关注。 明君假日酒店周围则是另外一种景象,没有喧哗吵闹声,没有拥堵的人群,但是,爆满的停车场足以说明,来这里消费的人的层次比花街那边要高出很多。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同层次的人享受不同的待遇,吃喝玩乐更是如此。 八点整,酒店附近突然警笛大作,警灯闪烁,眨眼功夫,六辆警车已经分路停在了君明假日酒店的各个出口。 所有的车门几乎同时打开,罗玉寒和任娜娜从第一辆车上跳下来,并列站在一起。三十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从车上跳下来,列队跑到两人面前,为首的一个立正敬礼,大声喊道:“首长好,按照你的指示,我队所属三十二个队员全部到位,请指示。” 在訾君兰的亲自导演下,这场戏已经排练了足足六天,这些临时演员已经熟记在心。 罗玉寒表情严肃,回了一个礼,表情严肃地命令道:“中队长,请带领你的人封锁酒店和各层楼道口,切断电话线,屏蔽无线通讯,搜索每个房间,见到可疑行为者一律控制,所有行动必须听从任警官的指挥。” “是,绝不辜负首长的期望,保证完成任务。”队长再次敬礼,转身,朝后面的警察大喊道:“请执行首长命令,控制各个出口,检查每个房间,马上行动。” 说完,带领队员直奔酒店。 “慢点,摄像机还没跟上呢。”一个扛着摄像机的年轻人一边叫喊,一边跑到警察前边,记录下了警察冲进酒店的情形。 罗玉寒正要尾随跟进酒店,訾君兰钻出轿车向罗玉寒跑到,一边跑一边喊道:“罗兄弟,弄错了,你弄错了,剧情不是这样的……” 原来,罗玉寒先支付了訾君兰十万块钱时有两个条件,一个是借用一下訾君兰的道具,另外一个是希望訾君兰在现场当导演。訾君兰不当答应了罗玉寒的要求,还亲自为罗玉寒设计了一个短暂的剧情。 可是,根据刚才的情况,訾君兰感觉到罗玉寒真实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要过当演员的瘾,似乎另外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灵感顿显,临时改变了剧情。”罗玉寒一边说一边往里走,似乎并没有把訾君兰放在眼里。 “不是的,罗兄弟,你又是切断电话线又是屏蔽无线电话,动静搞得太大了,这事可是违法的,我可不想跟着受连累。”訾君兰说着去拽罗玉寒的袖子。 罗玉寒现在没时间和訾君兰墨迹,甩开了訾君兰的手,冷漠地说:“你现在已经受连累了,后悔已经晚了,原因有二,人是你的人,车是你的车,所有道具都是你提供的,现在你什么也别管,等我大功告成,我再给你一点钱,十万二十万都不是问题。” “罗兄弟,你到底想干什么呀。”訾君兰问道。 “伸张正义,为民除害,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罗玉寒顺口吐出了十六个字。 “罗兄弟呀,假冒警察可是要犯法的,你可把我害苦了。”訾君兰哭丧着脸说。 罗玉寒甩开了訾君兰,一口气跑到了四楼,擒贼先擒王,他必须先控制酒店的最大老板郭文君。 404房间里早已乱成了一团。 侯三得到卫门保安的报告,说一干警察冲进了酒店,就拨打了郭文君的电话,可现场已经被彻底屏蔽,电话根本打不出去,于是亲自跑到了郭文君的房间。 “郭总,警察冲进来了。”侯三推开门,还没站稳就喘着气说。 “侯三,你眼花了吧,我根本就没接到通报,警察怎么冲进来了。”郭文君气定神闲地问道。 “郭总,警察真的冲进来了,黑压压的一片,个个荷枪实弹,看样子好像还穿着防弹服,不信你下去看看。” 郭文君半信半疑,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往外看,看到六辆警车就停在酒店门口,不禁变了脸色,在房间来来回走动,说:“这帮东西,只收钱不干活,害死我了。” 有人敲门。 侯三开门,把头探出来,却没见到人影,再探出半个身子,突然被人拉住了胳膊猛地一拽,头超前碰到了对面的墙上,一声不吭倒在地上再也没爬起来。 “侯三,谁呀。”郭文君见侯三没动静,走到门口刚把头探出来,一个拳头砸在了太阳穴上,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郭文君的身子横躺在门口,罗玉寒开门,把郭文君拉进去,然后反锁了门,从郭文君腰间取下钥匙,走到墙角打开了保险柜。 一摞摞钞票暴露在罗玉寒眼前,罗玉寒估摸一下,最少有一百多万,更让罗玉寒惊喜的是,最下面的那层,竟然存放了十几根金条。 罗玉寒从兜里掏出袋子,把钞票和金条装进了袋子,然后又把一摞摞账本装进了袋子。 十分钟后,酒店一楼的大堂里已经吵闹成了一锅粥。罗玉寒和任娜娜躲在暗处,清点了人数,这些人加在一起一共有七十多人。他们蹲在地上,双手抱头,有的穿着裙子,有的披着睡衣,还有的竟然只穿着裤衩。 侯三和郭文君最后被押解下来,在警察的命令下双手抱头蹲在一起。 “郭总,这次载了,我别的不担心,就怕老婆这次是要飞了。”侯三沮丧地说。 “先别丧气,也许是个误会,实话告诉你,我朝里有人,真要判刑,时间也不会太长。”郭文君用胳膊肘碰碰侯三,小声地安慰道。 几分钟后,一干人被押解出酒店,在警察的监视下,挨个上了警车。 訾君兰用随身携带的包包挡住了脸,从暗处走到罗玉寒身边,低声问道:“你胆大包天,冒充警察,迟早会败露的。” “为民除害,即使真的暴露也无妨。”罗玉寒淡淡地说。 “可你连累我了,我该怎么办?”訾君兰问道。 罗玉寒打开袋子,从里面抓出一摞钱,数都没数,直接塞到了訾君兰的怀里,说:“这些钱足有三十万,等行动结束,你把其中的十万分给临时演员,让他们赶紧离开你的公司,另外,虽然警车的牌子是假的,但事后一定要摘下来,如果事情真的败露,你就把所有人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我一个人承担。” 事已至此,訾君兰后悔已经没用,同时见罗玉寒如此仗义,只能听从了罗玉寒的安排,拿着钱悄悄走到自己的车旁,开车离开。 晚上十点,河州市警察局门前的广场。 七十多个男男女女全被拷在了围栏上,有的猫着身子,有的蹲在地上,大部分噤若寒蝉,只有少数人根本没当回事,不停骂脏话。 铐子不是警用的,而用钢筋打造的,锁头也是罗玉寒买来的。罗玉寒判断失误,没准备那么多,所以不得不两人共同使用一个铐子。 郭文君和侯三被拷在一起。 郭文君一开始还认为这的确是警察在办案,直到看到手上的铐子,才知道这些警察是冒充的,心里暗暗纳闷:是谁在找他们的麻烦? 而侯三还在疑惑,碰碰郭文君,悄声问道:“郭总,这些人好像不是真的警察吧。” “我早看出来了,可问题是,我们载了。” “那他们会是什么人呢?”侯三问道。 郭文君无奈地摇摇头,咬牙切齿地说:“不管是什么人,等我腾出手来,我非把他千刀万剐了不可。” 警车开走,所有临时演员已经撤退。被铐的男人们和女人们这才开始小声议论。 “警察怎么会把我们拷在这里呀?”一个长头发的年轻人疑惑地问道。 “估计这次这是市局统一行动,抓的人太多,没地方安置我们。”有人猜测道。 “老板呢,郭老板好像也被抓来了。”年轻人的目光沿着围栏张望,希望能看到郭文君的影子。 “那不是,东边数第二个,侯三身边的那个。” “***,他打过保证的,说就是全国行动,他的酒店也没事,这次出来,我们一定当面问问他,要他赔偿我们的损失。” “哼,他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能不能出来还不知道呢。”有人不以为然地说。 “那我们现在就去问问他。” 年轻人说着,想站起来,可身子刚想直起,才发现自己被铐在饿了栏杆上。 “喂,郭老板,你不是说到你的酒店万无一失么,今天是怎么啦,连你都被抓了。” “就是,***欺骗消费者,我们出来后一定找你算账。” 这一番对话提醒了郭文君身边的人。他们都是君明假日酒店的老顾客,对郭文君很了解,知道他手眼通天,上面有人,何况郭文君曾经保证过,如果消费者在他的酒店被抓,他不但要赔偿他们的损失,还允许他们随时啐他的脸。 赔钱现在是根本不可能的,但啐郭文君倒是有机会。能探得到郭文君也学着刚才那帮人的话质问郭文君,希望郭文君给个说法。 郭文君遭人陷害,现在正憋着一肚子气还没发泄,哪里有心情回答他们的质问,于是没好气地说:“我是承诺过你们,但这次是个例外,常在河边走,哪里不湿脚的,你们在别处就不被抓了么?” “这小子出尔反尔,啐他的脸。”有人叫喊道。 提议刚出口,几十口吐沫就从不同方向穿越过来,一会儿的功夫,郭文君的浑身上下都是唾沫星子。 有人的唾液用完,索性拉下裤子,掏出小丁丁,憋足了气朝郭文君撒尿。一人撒尿,十几个人效仿,不一会儿,郭文君已经浑身**了。 郭文君气急败坏,情绪彻底失去了控制,捂着脑袋开始骂娘。这下更激怒了附近的人,他们收了雨,抬腿踹向了郭文君。 “哥们儿呀,你们在我酒店消费,我没少给你们提供方便,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啊。” 第0165章 郭总驾崩 人在愤怒的时候理智会失去控制,能探到郭文君的虽然只有三五个人,但由于人在气头上,拳脚太重,郭文君遭到一阵踢打后,几乎昏厥过去。如果再继续下去,他必定命丧黄泉,于是一手撑地,一边磕头一边哀求道:“伙计们,朋友们,同志们,事出意外,谁都不想发生这种事,今天的事不是我没安排好,实在是有人要暗算我,那些警察根本就不是警察,我冤枉哈,别再打了,我求你们了。” “什么,他们不是真警察?你凭什么这样说。” “看看我们用的什么铐子你们就明白了。”郭文君晃动手腕,铁和铁碰撞,发出刺耳响声。 人们这才意识到,手上戴的铐子根本就不是警用的,而仅仅是个两个铁拳还加一个普通的锁。 “那是谁在陷害你。”有人问道。 “不管是谁陷害他,反正是他连累了我们,揍他。” 这话犹如一根火柴,再次点燃了人们的愤怒,于是几条腿又同时朝郭文君踢过来。五六条腿频繁伸进伸出,抬起落下,横七竖八的,郭文君再次惨叫连连。 混乱中,其中的一脚竟然踢中了郭文君的眼睛。郭文君惨叫一声,朝警局门口喊道:“真警察呀,我都快被打死了,你们赶紧来救救我,我愿意受到应有的惩罚。” 死和被惩罚相比,郭文君宁愿选择后者。 警局门口的岗哨早已把这一情况反映给了值班警官,值班警官也不知道为什么警车会把人这么多人拷在警局门口,于是就把这一问题反映给了主抓刑侦的最高长官任青山。 任青山给刑警队队长石磊下达了指令,要他马上集合人马前往警察局门口,先围堵现场,控制混乱,等他赶到后再做处置。 石磊带着二十多名刑警队员赶来,看到有人郭文君挨打,不由亲自上来阻止。 风听雨止,郭文君总算缓了一口气。正在这时,只听一声枪响,郭文君感觉脑门一热,眼睛一黑,失去了知觉,身子一歪躺倒在地。 殷红的血从额头的血窟窿缓缓流出,顷刻间脑袋下就湿漉漉了。侯三用手指蘸了点血,放到嘴里尝尝,感觉咸咸的,疯了般地大喊道:“这是血迹,不是尿,死死死人了,郭总死了。” “妈啊,这是怎么了呀。”身边的年轻人先惊叫了一声。 “他被打死了吗,被抢打死了。” “还没判决呢,怎么就被枪决了呢?”爱较真的还不相信,疑惑地质问道。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人们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整个现场阴森森的,充满了恐怖的气味。 “有杀手,赶紧趴下。”不知谁大喊一声,七十来个人全部趴在了地上。 手被拷在低处的平躺或者平爬在地上,拷在高处的撅起屁股把头挨到地上。虽然不敢吱声,但却浑身筛糠,三四十个屁股在灯光的照耀下不停地晃动,如同一个个颤动的大蘑菇。 男的倒还罢了,有几个年轻女子在酒店被抓时由于时间仓促,根本就没穿长裤,只穿了一条裤头,红色绿色蓝色等各种颜色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很惹眼,让人看了忍俊不禁。 石磊听到枪响后就躲在电杆后,从腰间拔出手枪四下观望一番,然后悄悄对身边的警员说:“枪声在东南方向响起,估计离这儿不远,你带人到对面的楼顶,看看能不能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警员带三人刚离开,一辆警车从南门开过来,缓缓停下后,任青山从车上走下来。 石磊看见任青山下车,赶紧迎上去,敬礼之后,报告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任青山听到死人后,并没有表现出吃惊的神情,径直走到郭文君身边,命令道:“严格保护现场,马上通知法医前来验尸,明天早上我要看到尸检报告。” 石磊答应后,马上用电话通知了刑警队法医。 侯三吓坏了,看任青山像个当大官的,马上喊叫道:“首长,我要检举。” 任青山打量一眼侯三,慢条斯理地问道:“你是谁呀,你想检举什么。” “报告首长,我叫侯三,是明君假日酒店的保安队长,被枪打死的是酒店的总经理郭文君,今晚发生的事是这样的,我们正在营业,一帮子警察冲进来,大约三四十个的样子,他们冲进酒店开始胡作非为,用枪托砸人砸东西,还把我和郭总和部分客人带到这里来,一开始我们以为是他们是真警察,可后来发现他们是假警察。” “嗯?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假警察?”任青山问道。 “我当然知道,”侯三咽了一口唾液,大声地说,“真警察不会打人,他们进去就打人,你看,他们其中的一个把我撞到了墙上,现在还在流血呢;第二,他们用的铐子不对,都是铁圈子,用的都是笨锁;第三,我听郭总说过,警察警察一般都会提前通知他,而这次却没……” “有”字还没出口,任青山就抬腿踢了侯三一脚,骂道:“狗东西,胡言乱语,我们警察执法唯恐保密措施不当,怎么会提前通知他,再敢乱说,当心我告你诽谤。” 侯三一时猴急,竟然说漏了嘴,被任青山踢了一脚,这才明白过来,马上住了嘴。 这时,一个岗哨跑过来,按规矩给任青山敬了个礼,双手捧着一摞账本递给任青山,报告说:“有人刚才送来了这些账本,说这都是君明假日酒店的罪证,要我亲手交给首长。” 任青山接过账本,随手翻了两下递给了石磊,说:“严加保管,连夜查看。” “是,坚决服从命令。” “从现在掌握的情况看,这的确是一帮假警察干的,可他们这是要干嘛呀,有问题难道不能举报给警察局么,为什么非要用这种犯罪方式,简直是胡闹。” 任青山说着,伸手拍拍石磊的肩膀,温和地说:“石队长哈,这起案件有两个重点,一是君明假日酒店存在不法勾当,第二,假警察冒充真警察,前者虽然重要,但后者性质更为恶劣,我命令你,在查明酒店不法勾当的同时,务必找出这帮冒充警察的案犯。” “是,我一定不负任局厚望,坚决把案件查个水落石出。”石磊保证说。 说话间,一辆面包车从从南大街开过来,缓缓停在了广场边缘后,从车上下来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扛着摄像机,女的手持话筒。 谁都看得出来,这是记者来采访了。 没错,的确是记者来采访了。安排采访的事河州市电视台,手持话筒的女记者就是河州市电视台的实习记者顾晶晶。 顾晶晶面对摄像头,情绪激动地说:“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河州市电视台的实习记者顾晶晶,我们得到消息,听说今晚警察抄查了君明假日酒店,把一干违法乱纪者带到了警察局门口,现在我就在现场,为了弄清具体情况,我们先来采访一下当事人,听听他们怎么说,还原一下一下事发的过程。” 采访车顶突然亮起灯光,把周围照的灯火通明,拷在围栏上的人惧怕曝光,一个个低下头,回避了摄像头的录像。 顾晶晶靠近围栏,试图采访一个当事人时,石磊冲过来,挡在顾晶晶前边,伸手挡住了摄像头,说:“对不去哈,事发的整个过程还没弄清楚之前,我们拒绝接受采访。” 摄像机转换了方向,继续拍摄,而顾晶晶朝石磊微微一笑,解释道:“我们是河州市电视台的,我们只是想采访一下当事人,请你们予以配合。” “你们要想采访,必须先向警局新闻处请示,得到允许后才能采访。”石磊客气地说。 “现在深更半夜的,你们警局的人也不上班,我们如何请示?为了新闻的时效性,麻烦你通容一下,给个方便。” 石磊听顾晶晶说的有些道理,不敢擅自做主,就向站在不远处的任青山投去了征询的目光。 任青山向石磊和顾晶晶走过来。 摄像头对准了任青山。 任青山走到摄像头跟前,伸手捂住了摄像头的镜头。摄像头再次变换方向时,任青山毫不客气地抓住了摄像头,往旁边狠狠推了一把,结果摄像头从摄像的肩膀上掉下来,直接摔到了地上。 “刚才石队长已经说过了,在没有得到警局新闻处的允许之前,我们拒不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我作为现场的最高负责人,请你们马上离开。” 顾晶晶一看现场采访当事人已不可能,不得不和摄像一起往后退了五六米,报道了所能看到的情况。 任青山瞟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顾晶晶,低声对石磊说:“记者不好对付,你们赶紧想办法把这帮人带到刑警队。” “可刑警队没那么多滞留室。”石磊为难地说。 “那就让他们呆在院子里。”任青山没好气地说。 第二天一大早,关于昨晚发生的事就流传了若干个版本,有的说,君明假日酒店的老板郭文君由于不服从幕后大老板的命令,私吞营业款,被大老板派人暗杀了。 有的说,河州市早就知道君明假日酒店存在不法勾当,但警察内部分为两派,一派是保护者,也就是酒店的保护伞,另外一派送是正义的一方,主张彻查酒店,可正义的一派在警界没势力,不得已采取了另外一个手段,查抄了酒店。 更令人啼笑皆非的传说是,有抢劫者早已盯上了酒店的钱,趁着夜黑假扮警察洗劫了酒店。 还有一个版本最为离奇,说是有个大老板因为娶了小三,老婆气愤不过,为了报复老板,就到酒店当了三陪女,老板知道后,派人捣毁了酒店,并把正在进行不正当行为的男人和女人统统拷在了警察局大门口。 最接近真实的版本是,因为有人痛恨警察的不作为,私自雇佣了车辆和人马,替真警察查抄了酒店。 面对如此离奇的传说,任青山较劲了脑汁,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更让任青山恼怒的是,记者顾晶晶竟然在当天中午又给他带来了麻烦。 第0166章 訾君兰暴露 早上五点,罗玉寒的卧室。 罗玉寒斜靠在床头,精神十足。而任娜娜斜躺在床尾,用胳膊支撑着枕头,面对罗玉寒地不停打着哈欠,面色也显得极为疲倦。 昨天晚上,罗玉寒和任娜娜把人带到警局门前后,一直躲在暗处观察事态的变化。他们希望,警局能马上介入,迅速展开侦破,迫使郭文君供出幕后的大老板和警局的黑手。 可是,东南方向的一声枪响,彻底粉碎了罗玉寒美好的希望。他没想到,幕后黑手动作如此神速,警察还没接触到郭文君,他就被打爆了头,直接去见了阎王,把所有的秘密都带走了。 罗玉寒和任娜娜回到别墅后,两人一直呆在罗玉寒的房间,商量着如何把这场斗争进行下去。 罗玉寒认为,现在只有把录像内容曝光,才能引起轰动效应,从而给警局施加更大压力,迫使他们破案,揪出幕后的黑手,尤其是警界的保护伞。 而任娜娜则认为,此事应该就此打住,至于原因,她列出了以下几条,第一,郭文君被灭口,足以说明,酒店被警界和郭文君的幕后老板直接掌控着,凭罗玉寒和她的能力,根本不足以撼动; 第二,她身为警察,如果被卷入其中,极有可能被开除出警界,而她当警察,尤其是当刑警是她梦寐以求的,她不想为此毁灭了她的理想,断送了她的美好前程。 任娜娜抬腕看表,勉强睁开眼睛懒洋洋地说:“罗玉寒,我都陪了你一个晚上,该回去睡了。” 说着就要翻身下床。罗玉寒发现任娜娜有动静,用脚勾住了任娜娜的脚腕。任娜娜动弹不得,不能下床,瞟了罗玉寒一眼,低声嗔怪道:“想干嘛呀,耍流氓呀,躺在你的床上休息已经不妥,你要动歪心思,我以后就不再接近你了。” 罗玉寒轻笑,扮个鬼脸,说:“要耍流氓早耍了,不用等到现在,再说了,你是我女朋友,我就是耍点流氓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既然我是你女朋友,你就该为我的前程着想,别败坏我的名声,这样既把我推到火坑里了。”任娜娜反驳道。 罗玉寒和任娜娜开玩笑,从来都是点到为止,刚才和任娜娜调侃,只不过为了祛除她的睡意,现在见任娜娜有了精神,就冷静地说:“警花姐,本想咱们是同一条战壕里的战友,有福共享,有难同当,同进同退的,可既然你想中途撤退,我也不为难你,谁叫你是我女朋友呢,从现在开始,我一个人孤军奋战,无论成败,都不会连累你。” “万一你要连累我呢?” “那也好办,”罗玉寒表情认真地说,“万一我要连累你,你被踢出了警界,你也不用再到其他单位上班,我一辈子都养着你。” “万一我要住监狱呢?”任娜娜又问道。 “我等你哈,像昨晚的情况,你是警察,你应该比我清楚,他们最多判你几年,到时候我出来,我直接在监狱大门口举行婚礼,多别具一格,多浪漫呀。” “万一我要被判死刑呢?” “哇,警花姐,你有完没完,多大点事,怎么会被判死刑呢,不过呢,为了让你安心,万一你被判死刑,我就——” 罗玉寒故意停顿下来。 “让我想想,好好想想,这可是牵涉到我终生的幸福。”罗玉寒故意卖了个关子。 “你的犹豫已经说明了一切。”任娜娜不高兴地说。 “我的犹豫说明了什么呀。”罗玉寒笑呵呵地反问道。 “说明你刚才说的都是假话。,你一犹豫,就暴露了你真实的想法。”任娜娜 撅着嘴说。 “那你希望我说什么呀。” 任娜娜哼了一声,说:“我希望这样像我保证,如果你被判死刑,我要么等你一辈子,要么就陪你死。” “好,我,我就想这样说。”罗玉寒附和道,带着几分感动。 “竟然你这样高兴,你把刚才我说过的话再学一遍,要发誓。” 罗玉寒撩开被子站起,举起右手,发誓道:“我罗玉寒现在向我的女朋友警花姐发誓,如果警花姐因为这次事故被判死刑,我保证先给她过七七,在此期间,我不会接近任何女人,发誓完毕,请警花姐鉴别。” “还没完呢,最关键的没说,过了七七呢。”任娜娜提醒道。 “过了七七后,我保证找一个和警花姐一模一样的女人,看到她就像看到了警花姐,然后和她踏踏实实过日子。” 任娜娜听完,突然把脚从被窝里抽出来,照着罗玉寒的小腿就是一脚,罗玉寒假装站立不稳,身子一歪,倒在了任娜娜身上。 “起开,又想占我便宜。”任娜娜使劲推了罗玉寒一把。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罗玉寒和任娜娜同时朝门口看看,只见沙如雪站在门口,眼冒怒火看着他们。 “沙如雪,你别多心,我们闹着玩呢。”任娜娜尴尬地笑笑,赶紧解释道。 沙如雪往前走了两步,站在床边,伸手拉了罗玉寒一把,笑盈盈地说:“别解释,我知道你们闹着玩呢,都闹了一个晚上了吧,罗玉寒,今天虽然是星期天,但你也不能这样胡来哈,昨天晚上都在外边疯了半个晚上了,回来就该好好休息,再好的身体也搁不住这样折腾,趁着天刚亮,你再睡一会儿。” 罗玉寒想着沙如雪看到刚才的一幕会发火了,并且已经做好了看沙如雪脸色的准备,没想到沙如雪不但没发火,反而温柔有加,这让罗玉寒很是意外。 任娜娜也感到沙如雪不像沙如雪了,心想这小妮子莫不是吃了镇定剂了,现在变得如此温柔,如此通情达理,自己反而感到不好意思了。 再多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离开,于是任娜娜翻身下床,穿上鞋子后才看了罗玉寒一眼,说:“那件事反正我是不会再参与了,我也希望你就此打住,不然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说完转身离开。 看到任娜娜离开,沙如雪脱鞋子上床,半躺在床位,拉被子盖在了腹部,感叹道:“警花的体温就是高呀,没脱衣服都能把被窝暖的这么热。” “你别胡思乱想,我和警花姐昨晚有事,劳累了大半夜,回来后还在讨论那事该怎么处理,所以就讨论了一个晚上。”罗玉寒解释道。 “我又没说你什么,你解释什么,是不是做贼心虚哈。”沙如雪笑眯眯地问道。 “我没解释,我只想说明下情况。” “哬!我相信你,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一直熬夜对身体不好,赶紧睡一会儿吧,我也去小睡会儿。” 沙如雪下床,径直离开。 罗玉寒看着沙如雪的背影,纳闷道:“丫头片子,平时气势汹汹的,刁钻古怪,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脱胎换骨了。” 早上八点整,警察局,局长办公室。 局长王汉之听完任青山的汇报,突然脸色大变,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地说:“胆大妄为,是什么人竟敢冒充警察,这事必须彻查,给河州市老百姓一个交代。” “是,局长,我已经给刑警队下了死命令,限七天破案,否则拿他是问。” 王汉之冷笑一声,说:“七天?七天时间是不是太长了点,你给他七天,我给你三天,三天之内如果破不了案,我拿你是问。” “三天只怕有点难度吧?”任青山为难地说。 就在这时,任青山接到了一个电话,看看屏幕,是石磊打来的,就接听了电话。 “任局,有进展了,据侯三交代,在案发过程中,他好像隐约看到貌似訾君兰的演员。”石磊在电话那边说。 “谁是訾君兰,什么背景,还有没有其他人参与?” “訾君兰是我市著名演员……” 任青山没等石磊说完,就冲着手机叫喊道:“既然有人指证,赶紧采取行动,别让她溜了,局长限期我们三天破案,我马上到刑警队,成立一个专案小组,务必在三天之内完成局长交代给我们的任务。” 任青山挂断电话,把刚才的情况向局长做了汇报,并请求局长希望成立一个专案组,王汉之摆摆手,说:“去吧,我不管你采用什么方式,我只想在三台之内看到结果。” 刑警队大院内,昨晚被抓来的七十多个当事人都被关在车棚里。刑警队的滞留室只能关押十几个人,七十多个当事人虽然都疑似嫖客和三陪小姐,这些人不能被关在看守所,只能被暂时安置在这里。 任青山赶到刑警队时,其他警员还在提问一个个当事人,警员们希望从这些人的嘴里得到更多的有价值的线索,从而锁定那些胆大包天的假警察。 而石磊已经带着几个警员和侯三赶往了天幻影视公司,他要通过侯三的指认,确定訾君兰的确参与了昨晚的行动,一旦证实訾君兰就是案犯之一,其他的案犯都会浮出水面。 第0167章 祸从口出 訾君兰还躺在床上,但她并没有睡觉。昨晚发生的事直到现在她还心有余悸。她要早知道姓罗的小子根本就不是为了过当演员的瘾,而是为了抄查酒店,打死她也不会配合他的行动,可惜,当她从罗玉寒嘴里得知真相后,行动已经开始了,她根本无法阻止。 所幸的是,昨晚那些假警车开回来之后,她已经不但去掉了车牌,而且也打发了那些临时演员。她此时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千万别把她牵扯进来。 不过,她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事情真的败露,她自有应对的策略。 二十万就放在枕头下。这些钱不足以拍一部电影,但足够她的活动经费,等这件事风平浪静之后,她就拿着这些钱去游说,也许有投资人愿意再投资一部电影,那样她就可以东山再起了。 但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来带她的警车此刻已经停在了公司门口。 经过侯三辨认,訾君兰昨晚的确在现场出现过,石磊为了节省时间,就来了个现场办案。于是,訾君兰的办公室成了临时的审讯室。 在石磊的追问下,訾君兰详细叙述了事情发生的整个过程: 某天某时,有位少年登门拜访,提出要租用她公司的道具和临时演员,訾君兰正处于困境,于是就答应了少年的要求。昨天晚上,少年带着二十几个临时演员,在君明假日酒店上演了一场抄查酒店的一幕戏,为了防止少年利用道具做违法乱纪的事,訾君兰亲自到现场监督,但由于身体临时有恙,所以提前赶回来了,后面发生的事她一概不知。 “少年叫什么?”石磊问道。 “我知道他姓罗。”訾君兰回答道。 其实訾君兰知道罗玉寒的名字,她不想说,就是怕罗玉寒暴露之后牵扯到她。 “身高,体貌特征,把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石磊阴沉着脸问道。 “身高一米七八的样子,年龄大概不到二十岁,长头发,能回忆起来就这些。” “穿什么衣服?” “警服。” “还认识其中的其他人不?” 訾君兰摇头,说不认识。 这是一个完美的剧情,如果罗玉寒浮出水面,其他的不说,她的三十万一定当赃款被没收。即使为了保住她的三十万,她也不能讲出实情。 何况,她所说的并没错,罗玉寒并没有亲自告诉她真实的姓名,她提前的确不知道罗玉寒利用她的道具的真实目的。 石磊问了半天,几乎一无所获。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把停放在院子里的六辆假警车带到刑警队,当然,訾君兰也必须被带走。 早上九点,新城派出所。 任娜娜七点多就接到潘小河的电话,潘小河告诉任娜娜说,由于昨晚发生了一起案件,接到上级通知,取消星期天休息时间,让她按时到派出所上班。 潘小河到市局开会了,所里只剩下杨涛和任娜娜。杨涛给任娜娜泡了一杯茶,亲自端到任娜娜跟前,亲热地说:“姐,小弟给你泡了一杯红茶,暖胃的,请你赏光,先尝尝味道如何。” “这是在单位,别喊我姐,喊通知太俗,就叫我——”任娜娜不高兴地说。 “你不会要我叫你小任吧。”杨涛调侃道。 “你才是小人呢。” “那我就叫你大姐。”杨涛继续打趣道。 “我有那么老么?” “我还是叫你姐吧,这样显得亲切些,虽然是在单位,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又没人听见,你怕什么。”杨涛辩解道。 “最少该在姐前面加上我的姓,不然叫习惯了,别人还真的以为我是你亲姐。” “我可不想你当我亲姐。”杨涛笑着说。 杨涛对任娜娜有好感,任娜娜岂能觉察不到,她如果再继续和杨涛侃下去,杨涛逮住机会,肯定越说越白,于是改变了话题,问道:“潘所一大早就被市局开会了,是不是最近有什么行动呀。” 杨涛扭头往玻璃窗外看了一眼,确定院子里没人,才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姐,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昨晚出事了,出大事了。” “什么事呀,看把你吓得,好像死人了似的。”任娜娜故意问道。 “还真是死人了,我这就告诉你,昨晚上……” 杨涛讲述了君明假日酒店昨晚被查抄,以及郭文君被打死的过程,最后猜测道:“潘所被叫去开会,也许就是为了这事。” “我的天啊,还有这等事?现在进展怎么样了?”任娜娜故意吃惊地问道。 杨涛摇摇头,说:“不知道,不过等潘所回来就知道了。” “是谁那么大胆子,竟然冒充我们警察查抄酒店。”任娜娜故意吃惊地问道。 “传说多了去了,可能性也多了去了,不过最靠谱可能就是为了抢劫,据说那帮子人连保险柜都开了,抢走了一百多万呢。” 任娜娜还想再多问点什么,想从杨涛这儿获取更多的信息,没想到潘小河急匆匆推门进来。 “杨涛,你把这份文件复印五百份,然后和任娜娜一起,粘贴在辖区内。”潘小河把一份文件递给了杨涛。 杨涛接过来看看,小声读道:“通报,某年某月某天晚上,大约二十几个人冒充假警察,开六辆警车闯进君明假日酒店,殴打酒店管理人员,抢劫酒店财物若干,并把七十多个房客和服务人员带到警局门口,此犯罪行为严重影响了社会的安定,如知情者提供有价值线索,河州市警察局将奖励十万块钱。” “妈呀,十万啊,我要是知道,肯定第一个举报。”杨涛感叹道。 “可惜你昨晚不在酒店消费,不然你一定能提供线索。”任娜娜讽刺道。 “谁都知道君明假日酒店是干什么的,我才不去那儿消费呢。”杨涛辩解道。 “干活去,哪来那么多废话。”潘小河没好气地训斥道。 任娜娜想把刚刚得到的消息通报给罗玉寒,于是趁着杨涛在复印文件,就悄悄走出办公室,躲进了厕所。 用信息传递消息最不容易被人听到,任娜娜打开手机,给罗玉寒发送了消息:上面重视,当心被卖。 罗玉寒那边收到消息,想知道更详细的情况,回拨了任娜娜的电话。任娜娜拒绝接听,罗玉寒就三番五次拨打,任娜娜拗不过罗玉寒,只能接听了罗玉寒的电话。 “警花姐,咱们昨晚都已经知道上面会重视的,你发什么信息呀,还怕被卖了什么的,没谁卖呀,只要你别卖我,没人敢卖我,即使你想卖我,也没人敢要,因为我是你的男朋友。”罗玉寒在家无聊,只想和任娜娜侃大山。 “小屁孩,我在厕所呢,也许隔墙有耳,你别废话了,有话当面说。” “哈哈哈,没想到哈,警花姐在厕所都能想到我,我都幸福死了。” 任娜娜差点没被罗玉寒气死,冲着手机叫喊道:“给你说正经的呢,当心道具的主人卖了你,就这样,我说话不方便,挂了。” 杨涛很快印完了文件,把文件包好后,走到任娜娜跟前,说:“走吧,贴创可贴去。” 潘小河这时推门进来,阻止道:“任娜娜另有安排,你先一个人去贴。” 杨涛撇撇嘴,说:“我正想趁机会和美女套近乎,结果高兴了半截,好吧,既然你另有安排,我就先一个人去了。” 杨涛开车离开后,潘小河关门,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朝着任娜娜嗨了一声,看到任娜娜扭头,才大模大样地给任娜娜摆摆手,说:“过来。” “有任务只管安排,我听得见。”任娜娜平静地说。 “你使能听得见,可我怕别人也能听见。”潘小河嬉皮笑脸地说。 “房间里又没别人,怎么能听得见。”任娜娜反驳道。 “好吧,既然你不过来,为了你的安全,我就先委屈一下,到你身边去。” 潘小河起身,走到任娜娜身边,讪笑一声,说:“想不到哈,原来咱们派出所竟然藏龙卧凤。”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任娜娜听得出来,潘小河话中有话,但还是镇定地说。 “你是真不明白呢还是假不明白?”潘小河歪着脑袋问道。 “有什么话赶紧说,别阴阳怪气的。”任娜娜没好气地说。 “那好,我就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参与了昨晚的行动。” “什么行动?昨晚咱们派出所有行动么?”任娜娜吃惊地问道。 “假冒警察,抄查酒店的行动。”潘小河一字一句地说。 任娜娜不由一愣,心想潘小河如此盘问自己,肯定掌握了什么,可他是怎么掌握的呢,心里这样想着,还必须马上做出回应,不然会引起潘小河的怀疑,于是冷笑一声,问道:“潘所长,你别栽赃陷害血口喷人哈,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昨晚参加假冒警察的行动了。” 任娜娜虽然很镇定,但还是被潘小河看出了破绽,他也冷笑一声,说:“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不——”任娜娜否定道。 “承认了吧,只要你承认了,我看在咱们是同事的份儿上,我绝对替你保密,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潘小河洋洋得意地说。 “我话还没说完呢,如果我见到了棺材,我就直接躺进棺材里。”任娜娜冷笑着说。 “那好,既然你想死,我就敢埋。” 潘小河说着,抓起了电话,皱眉眉头说:“任娜娜,咱们市局的电话是什么来者,我怎么给忘记了。” 第0168章 临时妥协 “堂堂大所长都不知道市局的电话,我一个小小警员怎么知道。”任娜娜不客气地冲了潘小河一句。 她知道,潘小河这是在最后一次警告她,如果她还不据实交代,潘小河就要充当告密者的角色。 警告意味着威胁,而任娜娜的人生词词典中就是没有妥协两个字。 “还是直接给任局打电话吧,你们毕竟曾经是父女关系,他也许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会对你网开一面。”潘小河放下座机话筒,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翻找任青山的电话。 手指点击数字键盘,就差一步就能把号码送出去。 但任娜娜很清楚,潘小河在拖延时间。 “任娜娜,我已经给你机会了,可你没珍惜,你要亲手挖坑埋葬自己,谁也救不了你。”潘小河盯着任娜娜,等着任娜娜回话,并希望能得到满意的答案。 任娜娜已经感觉到,潘小河肯定已经掌握了什么,不然他不敢如此放肆地装腔作势。 任娜娜虽然不惧威胁,但她想知道潘小河到底都知道些什么,更想知道他是通过什么方式和渠道获得这些信息的。 除此之外,任娜娜特别想知道的还有,潘小河既然知道自己参与了昨晚的行动,为什么没有马上举报自己,反而要威胁自己,他究竟想达到什么目的。 想到这里,任娜娜不得不强挤出一丝笑容,说:“潘所哈,我可以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但是,在我告诉你之前,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是如何怀疑我的。” 潘小河见任娜娜已经有妥协的意思,轻轻把手机放到了桌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任娜娜,缓和了语气说:“手机,厕所,卖,隔墙有耳。” 任娜娜冷笑一声,说:“看不出来呀,潘所喜欢在厕所偷听女人聊天,你听到的没错,我的确提到过这些,但仅凭几句话,就能断定我参与了昨晚的行动,谁信呢,先不说别人,你自己相信么?” “道具,警车,导演訾君兰,罗玉寒,所有的信息加在一起,足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你知法犯法,配合罗玉寒等人假冒假警察查抄了酒店,当然,假冒说的只是罗玉寒等人,你是真警察。” 潘小河一边说,一边晃动着脑袋,很是得意,得意中透露出几分肆无忌惮的张狂。 任娜娜虽然尽量要装出一副轻松坦然的样子,但听到訾君兰的名字后,还是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依照潘小河的话推断,訾君兰肯定已经被警方控制。既然警方控制了訾君兰,罗玉寒和自己必定在劫难逃。 任娜娜虽然是警察,但毕竟经验不足,听潘小河这么一说,还真的沉不住气了,脸色微红,胸膛剧烈起伏。目前她所能做的,就是镇定下来,希望通过和潘小河更多的互动和交流,套出更多的消息来。 “潘所长,既然你知道得如此清楚,为什么不举报我呀,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想达到什么目的。”任娜娜尽量用缓和的语气问道。 “这个嘛,说起来还真有点难为情——” 潘小河说着,移动脚步,朝任娜娜靠近,直接站在任娜娜面前。 任娜娜从潘小河的行动来,已经基本判断出这货想说什么,就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羞答答地说:“潘所,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如果你的要求不过分,我会考虑的,再说,你脸皮那么厚,有什么不敢说的。” “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相信么?”潘小河低声地说道。他伸出手来,想去抓任娜娜的手,但很快又把手缩回来。 “咯咯咯咯——,潘所,你喜欢我,我没听错吧?”任娜娜感到一阵恶心,但装出高兴的样子,笑盈盈地问道。 “是的,你没听错,我就是喜欢你。”潘小河盯着任娜娜的脸,一字一句地说。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从你报到的第一天起,我只看了你一眼,就喜欢你了。”潘小河郑重地回答道。 “咯咯咯,太好笑了,潘所简直太好笑了,既然喜欢我,你为什么不早说呀。”任娜娜笑过之后,轻松地问道。 毕竟被人喜欢不是什么耻辱的事,任娜娜不但没有感到丢人,反而感觉很自豪。 “我,我一开始慑于任局的威严,后来因为你哥狂恋你,我一直不敢。” “哦,原来如此,如果我接受你,你打算怎么做呀?”任娜娜突然问道。 潘小河见任娜娜越来越客气,模样也越来越可爱,知道求爱有望,突然单腿跪地,深情地望着任娜娜,说:“你问的虽然很笼统,我也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但我还是想把我的心里话倒出来,如果你肯接受我,别的我不敢说,但我可以保证,我绝不告发你。” “哦,你刚才提到什么一个姓訾的,她是做什么的呀。”任娜娜问道。 “导演呀,就是她给坏人提供了道具,也是昨晚行动的参与者,她现在已经被刑警队请去喝茶了。” “哦,可她会供出其他人的,即使你不举报我,我还是会遇到麻烦的。”任娜娜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不,上面感觉到此事太丢人,正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要訾君兰嘴巴严实,不供出其他人,上面打算先释放昨晚的当事人,把此事来个不了了之。” 任娜娜本来还想潘小河所说的上面到底是谁,但考虑到如果问的过多,会引起潘小河的怀疑,所以把问到嘴边的话 又咽了回去。 “你先起来,让我考虑考虑。”任娜娜说着,把手伸向了潘小河。 “好,我也是个有理智的人,我给你考虑时间,但你必须给我一个期限,半个小时怎么样?” “可,我先上个厕所,你稍等片刻。” 任娜娜转身向门口走去,快要出门时,突然转过身来,笑着问道:“潘所,你不会再次监视我吧。” “不会,哪有监视自己的准女朋友的。”潘小河笑着说。 任娜娜走下台阶,向厕所走去。 她必须赶紧把她所得到的消息告诉罗玉寒,让罗玉寒赶紧拿个主意,看看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至于其他的,等通知了罗玉寒之后再说。 防人之心不可无,潘小河虽然说不再偷听任娜娜,但任娜娜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她蹲在马桶上,打开手机,手指如飞,把她从潘小河那儿得到的消息全部以信息的形式发给了罗玉寒。 任娜娜回到办公室,潘小河迎上来握住了任娜娜的小手,亲热地说:“都二十多分钟了,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任娜娜真想把手从潘小河的手里抽出来,顺便扬手给潘小河一个大嘴巴子,但考虑到罗玉寒采取行动需要时间,就没敢造次,笑盈盈地问道:“潘所长,你是知道的,我有男朋友了,如果再答应你,岂不是劈腿了。” “你有男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呀,任娜娜,你不会在敷衍我吧。”潘小河愣愣地问道。 “我真的有男朋友了,这种事怎么能骗你呢。” “他是谁,叫什么名字?从事什么职业?”潘小河亟不可待地问道。 “你见过的,也打过交道,还不止一次呢,他就是罗玉寒。” 任娜娜说到罗玉寒的名字的,故意加重了语气。 “哈哈哈——”潘小河仰天大笑,笑过之后突然把脸凑近了任娜娜,说,“任娜娜,你没和我开玩笑吧,你要说你怕你哥哥任秋生纠缠你,没准我还能相信,可你竟然提到罗玉寒,罗玉寒乳臭未干,胎毛还没脱完,你和他谈恋爱,简直就是在虐杀生灵,我现在用你曾经问我的话问你一句,你信么?”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已经有了男朋友了。”任娜娜说着,把手从潘小河的手里使劲抽出来。 “看样子我是被你耍了,那就别怪我无情了,我这就给你任局打电话。” 潘小河从桌上拿起手机,直接点击了任青山的名字。 电话接通后,潘小河捂住话筒,朝任娜娜冷笑一声,咬牙切齿地说:“任娜娜,我再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此刻答应我,还来得及,不然,我一旦张口,你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咯咯咯——”任娜娜突然发出了清脆的笑声。 笑声在房间里回荡,直把潘小河笑得莫名,没等任娜娜笑够,潘小河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你都死到临头了,还竟然笑得出来。” 任娜娜突然收敛了笑容,指着潘小河,愤怒地说:“潘大所长,你猜测的没错,我的确参与了昨晚的行动,但是,我那是为民除害,而你呢,咯咯咯——” “你别笑了,你到底想说什么。”潘小河主动挂断了手机,凝眉望着任娜娜,满脸疑惑地问道。 “哼,别装模作样了,你干的好事你自己心里清楚,等我接受审查时,我会把我所知道的关于你的恶性全部交代出来,也许还能得到宽大处理。”任娜娜平静地说。 任娜娜说完,转身走到门口,准备离开。 “你要去哪儿?”潘小河问道。 “我到刑警队自首去,如果你有兴趣,咱们可以一起过去,也好有个伴儿。” 第0169章 反制措施 任娜娜卖个关子,转身昂首挺胸,准备开门出去。 潘小河一开始以为任娜娜只是想吓唬他,但看到任娜娜如此气定神闲,似乎胸有成竹,心里还是有点发憷,不由喊了一声:“任娜娜,你先站住,我想和你来拉会儿话。”虽然口气缓和,但动作却极为麻利,两步已经窜到了任娜娜跟前,伸手拉了任娜娜一把。 任娜娜用力一甩,挣脱了任娜娜,手臂碰到了潘小河的左眼。潘小河顾不上眼睛疼痛,闪身挡在了门口,看着任娜娜说:“你先把话说清楚再走。” 任娜娜此时看到潘小河发慌,知道他已经被唬住,反而更加气定神闲,嘴角一翘,讽刺道:“你刚才送给我几个词汇,我天生愚笨,学识浅薄,没有深刻理解,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奉送你几个词汇,考考你的理解能力比我如何。” “你说,我听。”潘小河此时内心十足,十分乖巧听话。 “周末晚上十点来钟,君明假日酒店,404房间,郭文君,侯三,小翠,楼下打斗等等等等,太多了,所有这些已经远远超出你给我的词汇了,潘所长资格老,阅历多,你替我分析一下,如果把这些词汇堆积在一起,写一篇报告文学,是不是很精彩呀。” 潘小河自己干的事自己清楚,任娜娜刚提到时间和地点,他已经开始浑身哆嗦,同时脸上也像瞬间被抹上了白灰,早已白的一塌糊涂。 “你几个意思哈,我听不懂,你能不能说的更详细点。”潘小河内心恐惧,但还是装傻充愣,故作镇静地问道。 “潘大所长的理解力太差了,这么简单的事都听不明白,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了,还是让刑警队的同行们替我分析一下,如果他们的理解能力也有限,我就只能求助于市局的领导同志们了,让他们帮你好好回忆一下。” 任娜娜狠狠白了潘小河一眼,猛地推了潘小河一把,伸手就去开门。 “别,任警官,别呀,你让我好好回忆下,也许我能想起点什么。”潘小河守住门口,死死不腾开,任娜娜也不好和潘小河纠缠,就静等潘小河的下语。 “我想起来了,是上个星期六晚上,没错,我是到君明假日酒店去了,可我和郭文君只是朋友关系,我去那里只是想那个什么,让我想想,我到底去干什么呢?” 潘小河抓耳挠腮,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令他自己也相信的借口。 “如果潘所长不介意的话,还是我替你说吧,你去拿钱了。”任娜娜先点破了一点一点,想看看潘小河的反应。 “对,对,郭文君曾经借我钱,我就是去拿钱了。”潘小河随声附和道。 “八万块钱呢,想不到潘所长那么有钱。”任娜娜说着,观察一下潘小河,见这货已经面无人色,又抬高嗓门底气十足地补充道:“本来想要十万的,但郭文君不给,所以就只能收了八万,另外呢,小翠那姑娘也不错,虽然是农村来的,只是性子太烈,不愿配合你,想不到哈,都什么社会了,农村的女孩子还那么纯洁……” 任娜娜的每个字都像是一颗子弹,颗颗洞穿了潘小河的要害部位,射进了他的心脏,潘小河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头发都湿漉漉的,没等任娜娜说完,潘小河突然靠在了门上,沮丧地说:“任警官,你别说了,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了,可我就是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任娜娜见潘小河已经是一只泄了气的气球,就想戏弄一下这个可恶的家伙,把嘴巴凑到潘小河的耳边,一本正经地说:“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哈。” “我保密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告诉你别人呢,可你是怎么知道的呀,是别人告诉你的还是——”潘小河连连点头,那谦卑的怂样犹如一只温鸡,就差跪在地磕头了。现在他很想弄清消息的来源,然后在对症下药。 “我有耳报神,我想知道什么,她都会告诉你。”任娜娜压低声音,神秘地说。 “耳报神?这是什么高科技,我怎么没听说,求姑奶奶说具体点。”潘小河一脸茫然地请求道。 “耳报神就是一种神仙,能附在人体上,不但能保护主人,还随时告诉主人想知道的一切。” 潘小河这才想起来,派出所曾经抓过一个神汉,当时审问神汉时,就自称自己拥有耳报神,只是刚才太紧张,把这茬给忘了。 “你在耍我?”潘小河这才明白过来。 “我耍你倒是没什么,只是别让刑警队的人耍你。”任娜娜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开始威胁潘小河了。 “哼,你刚才说的没错,我的确经常去君明酒店,可我是去执行公务的,你说的那些都是子虚乌有,我不承认,谁拿我也没办法,到时候你还要落下诽谤诬陷的罪名。” 潘小河当了两年副所长,两年所长,虽然不敢说身经百战,但经他手办过的案子最少在三位数以上,刚才被任娜娜刺激,一时失去了理智,现在已经彻底冷静下来,开始和任娜娜兜圈子。 任娜娜从口袋掏出手机,打开后文件夹,找到一个图片,把手机递给潘小河跟前,说:“请所长大人欣赏一下这张图片,如果 有不妥当的地方,还请你多加指教。” 那天从酒店返回的途中,任娜娜坐着没事,把顾晶晶摄像机里的图片复制了一张。这张图片上的主要主角就是潘小河,配角就是郭文君,当时郭文君把八万块钱塞给潘小河,潘小河嫌少,扔到了茶几上。 潘小河认真地看了一眼图片,不由吃惊地问道:“你从哪儿弄来这些图片,当时你在什么地方。” 任娜娜莞尔一笑,说:“耳报神提供给我的,你记性真差,刚说过你就忘了。有了这些图片,你就是长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哎,警察和黑帮勾结收受贿赂,试图强*暴农村少年,农村少女奋力反抗,要跳楼自杀,咯咯咯——,多精彩的故事哈,都能拍警匪片了,潘大所长,你很快就成明星了,到时候可别忘了给我签名哈。” 一张照片就像一根沉重的棍子,狠狠地敲打在潘小河的头上。从照片的拍摄角度看,当时肯定有人用长焦镜头从才窗户方向拍下的,但是,任娜娜连小翠的名字都知道,这足以说明,当时是有人就趴在窗户外边,而具备这种本事的人,除了罗玉寒,没别的人。 如果任娜娜把这张照片交给刑警队或者市局,他必定受到审查。郭文君虽然死了,但侯三还活着,如果侯三作为证人,潘小河和郭文君之间的所有勾当都会浮出水面,到时候脱下警服都成了小事,判个十年八年的都是小菜一碟。 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现在该怎么办? 潘小河愁眉苦脸凝思苦想了半天,终于做出了决定,现在,只有暂时稳住任娜娜,不要她到市局或刑警队告发自己,才能保得一时安稳,而要想稳住任娜娜,就必须先向任娜娜低头妥协。 “任娜娜,我想和你好好谈谈。”顷刻间,潘小河像换了个人似的,不但语气温和,脸上也阳光灿烂起来。 “谈谈?是谈判吧?” “就算是谈判吧。”潘小河点头承认,依然笑容满面。 “你没资格,我不想和疑犯谈判。”任娜娜不屑地说。 “有,”潘小河移动脚步,往前跨了一步,站在了办公室中间,说,“我刚才说给罗玉寒通风报信,指证你参与了昨晚的行动缺乏证据,而你也怀疑我和郭文君窜通一气,是郭文君的保护伞,也缺乏证据,你我同是警察,如果相互攻击,不但影响你我的声誉,同时也往警察脸上抹黑,所以,我想和你和平共处,互不侵犯,可好。” 任娜娜也怕把潘小河惹急了会两败俱伤,现在见潘小河已经妥协,也想见好就收,但嘴上却不依不饶地说:“潘所长,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其实这事都是你挑起来的,我知道,你和郭文君之间并没有什么,只不过你从他那儿拿点钱而已,算不上和黑社会勾结,我要告发你,你现在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么?只怕早已被关在看守所了。” “姑奶奶说的是,我说你参与了昨晚的行动,也没什么证据吗,都怪我,没事找事,不过喜欢你倒是真的,我可以用人格担保。”潘小河也为自己找了个下台阶。 为了缓和紧张的气氛,任娜娜故意哼了一声,不高兴地说:“你未婚,我未嫁,你喜欢我是看得起我,可你好好表现,柏德我的好感,应该通过正常的渠道,通过恐吓的手段能找到真正的爱情么?” “不能,你放心,既然你和罗玉寒相爱,我保证以后绝不会打扰你,当然了,如果哪天你和他分手了,我会不失时机地扑上去,到时候你可别拒绝我哟。”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潘小河接到电话,是任青山打来的,他怕任娜娜听到他和任青山的谈话,朝任娜娜笑笑,说:“你去联系一下杨涛,看他把协查通报贴完没。” 任娜娜转身开门,走下台阶。 潘小河看到任娜娜走出大院,才划拉一起屏幕,对着话筒喂了一声。 任娜娜走出大门后,并没有拨打杨涛的电话,她沿着人派出所的人行道一溜小跑,在围墙拐弯处跑突然停止,扒着墙头纵身一跃,跳进了派出所大院。 第0170章 遭遇不测 派出所大院内,沿着围墙种植了一溜剑麻,紧挨着剑麻的是一排柳树。柳树虽然比成年人的胳膊粗点,但已经有些年头了。 任娜娜爬上墙头再次纵身,避开挨墙的剑麻,直接抱着一棵柳树,悄悄从树上爬下来,沿着墙根返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潘小河接听电话要避开自己,这让任娜娜起了疑心,她判断这个电话内容一定见不得阳光,这才去而复返。 任娜娜站在桌上,踮起脚尖把一张天花板悄悄顶起,潘小河的声音很快就穿了过来,虽然不高,但任娜娜听得很清楚。 “任局,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要把昨晚的当事人全部带到派出所,让所里询问一番,根据他们情节的严重程度,分别给予不同的处罚……明白,我一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好的好的,我这就过去带人。” 潘小河放下电话,重新拨了个号码,电话接通后,潘小河大声命令道:“杨涛,停止粘贴协查通报,马上到回到所里……对,任娜娜和你在一起不,没有?我另外通知,你一个人先回来,好,挂了。” 潘小河挂断电话重新拨号,任娜娜心想潘小河肯定会拨打自己的手机,于是连忙从口袋掏出手机,迅速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由于心里紧张,手机被调成静音后突然从手中脱落,掉在了桌上,发生了声响。 潘小河听到声音,往隔壁瞄了一眼,心里不由咯噔一声,赶紧走出房间,走到任娜娜办公室门前,先叫了一声任娜娜的名字,见没人回应,又推推门。 门锁着,潘小河推不开,走到窗户前,隔着玻璃往里看看,没发现任娜娜,这才松了口气,继续拨打任娜娜的电话。 任娜娜不敢接听潘小河的电话,只能任由手机屏幕不停闪烁。 潘小河开着警车带着杨涛离开派出所后,任娜娜才拨打了罗玉寒的电话。 罗玉寒接到任娜娜先前发来的信息,得知訾君兰被带到了刑警队,心里不由吃惊。 訾君兰虽然不知道罗玉寒所从事的职业,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但她知自己的名字,而且还认识自己,只要訾君兰在刑警队开口提到自己的名字,警察很快就找上门来。 带走自己倒是小事,因为他所做的毕竟是为民除害,充满了正义,轻者对他进行批评教育,重者也许会被判几年。 不过,这些罗玉寒都不在乎。 可是根据他的分析,警察内部必有一个大内奸,如果昨晚的录像带被销毁,所有的努力就会前功尽弃。 火已经烧到了脚面上,罗玉寒必须立刻做出反应,即使要死,也要把酒店所从事的不法勾当曝光,这样也更能证明自己的行动是出于正义,同时也能使其他人免受牵连。 经过认真思考,罗玉寒认为现在唯一可行的、最有效的途径就是把昨晚的录像内容曝光,只要曝光了录像内容,就会给警局形成巨大的压力,迫使他们追查酒店的保护伞,揪出隐藏在警察内部的奸细。 而要曝光录像内容最好的平台就是媒体。 罗玉寒首先想到了顾晶晶,遗憾的是,他手边没有顾晶晶的电话,于是罗玉寒便想到了河州市电视台。 罗玉寒怀揣录像带从别墅出来,打了一辆车直奔河州市电视台。 中途,罗玉寒接到了任娜娜的电话。 事情紧急,两人彼此都没寒暄。在得知罗玉寒在去往电视台的途中,任娜娜当然知道罗玉寒想干什么,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罗玉寒,在他到达电视台之前,她必须见罗玉寒一面。 任娜娜见到罗玉寒的第一句话就是,录像的内容不能曝光。罗玉寒紧皱眉头,愣愣地问道:“为什么?” 任娜娜也很坦诚,直接发表了自己的见解:“潘小河已经察觉到你我昨晚参与了查抄酒店的行动,而我也曝光了潘小河和郭文君勾搭的部分证据,我和他已经达成了默契,暂时互不告发,如果你曝光录像内容,无异于自投罗网,必定受到法律的制裁; 第二,如果内容曝光,我的警察职业生涯不但会就此终结,当然也要面临法律的制裁,你是一个男人,我是个女人,你还比我小七八岁,十年八年你出来后,你依然正直青春年少,而我已经三十多岁,过了女人最美好的花季……” 罗玉寒挥挥手,打断了任娜娜,不客气地说:“你别说了,你的理由统统不成立,第一,潘小河和黑帮勾结,他知法犯法,所从事的都是违法犯罪行为,而我们的行为虽然手段不合法,但属于正当行为,这是正义和邪恶的生死较量,我相信正义最后一定能战胜邪恶;第二,你说了那么多,都是为你自身考虑的,我也明白的担心并不多余,往好处想,如果你仅仅被解除职位,完全可以另谋职业,如果你被判刑,我也不会坐视不理,无论你被判多少年,我都会等着你。” “你会等着我?”任娜娜笑着问道。 “嗯,我会的。”罗玉寒点点头,真诚地说。 “你真的把我当成你的女朋友?”任娜娜疑惑地问道。 “你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么?”罗玉寒反问道。 “可是我不相信你。”任娜娜直截了当地说,“除非你有充足的理由。” 罗玉寒凝望远处,沉默片刻后,看着任娜娜,缓缓地说:“极度的漂亮,高雅的气质,直爽的性格。” “咯咯咯——,罗玉寒,你太好笑了,别的先不说,你以为我在监狱里待上十年八年后还会漂亮么,还有气质么?我可不想你给我画一张饼。” “别急,还有呢,成熟的年龄和母性的温柔。”罗玉寒不急不躁,再次补充道。 “年龄,哈哈哈,男人都喜欢年龄小的,你倒好,反而喜欢年龄大的,你觉得你自己相信你说的话么?” 任娜娜的眼睛里透露出一股鄙视的光芒。 但罗玉寒并没有感到如芒在背,反而凄惨地一笑,自言自语地说:“我虽然失忆了,但每到夜深人静,或者其他孤寂的时候,总会感觉到有一个慈爱的声音在我耳边回环往复,高低起伏,婉转悠扬,有时像是姐姐,有时像是母亲,也许这是由于缺乏母爱所引起的幻觉和憧憬,这就是我喜欢叫你警花姐的原因,所以,在内心深处,我已经把她当成了亲人,姐姐或者妹妹,也许是母亲,后来我就直接把她定义为女朋友,如果说,以前说你是我女朋友我是开玩笑的,那么今天我正式告诉你,如果你肯接受,我就正式把你当成我女朋友,至于将来,不管天塌地陷,不管你的容颜变得如何苍老,我都会把你当成我最亲爱的人。” “哼,说的好听,像朗诵诗一样,充满了无穷的忧伤,夹杂着无限的诗情画意,可是,多少山盟海誓都被岁月吹得无影无踪支离破碎,谁能保证你现在说的不是花言巧语,再说,我要是现在死了呢。” “哪有那么容易就死了呢?” “如果我真的死了,你能保证你一辈子都把我装在心里?”任娜娜说着,也许深受罗玉寒伤感的情绪的感染,眼睛里竟然充满了零碎的泪花。 “不会,我不会把你装在心里。”罗玉寒淡淡地说。 “露馅了吧,我知道花言巧语靠不住。”任娜娜揉揉眼睛,一脸的讥讽。 “你如果真的死了,我首先会把你火化。”罗玉寒淡淡地说。 “然后呢?” “然后把你埋在灵山莲花峰,给你竖一个墓碑,碑上写着,罗玉寒爱妻任娜娜之墓,然后我在旁边盖一所茅草房住进去,和你日夜相伴,直到我也慢慢老去,最终死去。” 任娜娜突然露出了笑容,推了罗玉寒一把,说:“那还是等于把我装进了心里。” “你听说有人把骨灰装进心里的么?” 也许任娜娜是被罗玉寒这番话感动了,突然撒娇道:“玉寒,我暂时不会死的,但我还是希望再考虑考虑,别让录像曝光好不好。” 罗玉寒正想解释,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达的轰鸣声。 声音沉重,不是普通的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眨眼的功夫,声音已经靠近。罗玉寒正想扭头看看是什么玩意发出的声音,突然听到马路边惊慌失措的叫声:“快看,那是什么车子,又低又矮,速度比飞机还快。” “扯淡,马路上哪有飞机。” 罗玉寒轻笑一声,正想回头,却发现一辆黄黑相间的低矮赛车从马路南边飞驰过来。 轿车躲避,躲避中方向失控,撞到了路人,马路上惊叫四起,陷入一片混乱。 “***,大白天在繁华路段飙车,简直无法无天。”罗玉寒狠狠骂了一句。 赛车从罗玉寒和任娜娜身边飞速而过,驶出三五百米之后,突然减速,然后来了个大漂移,调转车头又朝这边驶过来。 赛车离罗玉寒和任娜娜还有二百多米时,突然朝着两人冲过来。 罗玉寒似乎意识到了危险,正想拉着任娜娜跑开,没想到任娜娜似乎也意识到了危险,突然尖叫一声,扑在了罗玉寒身上,并捂住了眼睛。 任娜娜的动作阻碍了罗玉寒的行动。 半秒钟的时间不到,赛车已经冲向了罗玉寒和任娜娜。 罗玉寒来不及躲避,一手抓着任娜娜,眼看赛车就要撞到自己,突然纵身一跳,平地而起,带着任娜娜跳到了赛车的车头上。 有路人以为是在拍电影,驻足欢呼,并纷纷鼓掌,欢天喜地地说:“太刺激了,太有幸了,这镜头直逼好莱坞大片。” “是在拍电影么,我怎么没看到刚死呢?”有人不以为然地问道。 赛车并没有因为欢呼声而减速,驾驶者看到罗玉寒跳上车头,急踩刹车,再次来了个就地漂移。 由于惯性的作用,罗玉寒和任娜娜两人同时被甩了出去。 任娜娜落到地上后,翻了几个滚,最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罗玉寒在被甩离车头时,伸手抓住了赛车的车门。 赛车紧急加大油门,飞一般向南开去。而罗玉寒并没有松开紧抓车门的手。 第0171章 邂逅晶晶 罗玉寒回来了,虽然没死,但却感到异常失落。 从听到赛车轰鸣声的那刻起,他已经闻到了死亡的味道,感觉有人要暗杀他和任娜娜。果不其然,眨眼间他就遭到了赛车的撞击。 要想揭开谜团,必须逮住杀手,所以他紧抓着赛车门不肯松手,目的当然是要揭开杀手的真面目。 可是,司机也非同一般,在飞速行驶的过程中,不停改变方向,赛车在马路上呈s形行驶,希望能甩掉罗玉寒。 罗玉寒双脚拖地,鞋底和路面摩擦,他似乎能闻到橡胶的糊味,但手却还是死死抓着车门不肯松手。 司机见状,又变换了方式,他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操起一个扳手,照着罗玉寒的头就砸了过来。 这一扳手砸下去,罗玉寒即使不死,也会落下终生的后遗症,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扳手砸在罗玉寒的头上,竟然像砸到了石头上,发出了金属相撞的声音。司机吃惊并纳闷,扔掉了扳手,把油门踩到了底。 赛车似乎离开了地面飘起来。 前边来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司机调整了方向,直接把车迎头开过去。罗玉寒已经意识到司机是要通过两辆车的剐蹭,要把他挤压成肉饼。 只能跳车了,罗玉寒没有别的选择。他躬身蹬车,用力一跳,身体腾空而起,赛车急速驶去。 眨眼的功夫,赛车已经驶出一千米之外,速度之快,超乎人的想象。 罗玉寒落地,在地上打了个两个滚爬起来,朝赛车开去的方向望望,赛车已经成了一个黄点。 罗玉寒走到事发地点时,围观的人还没散去。 一个年轻人看到罗玉寒安然无恙地回来,先是吃惊,然后好意问道:“喂,伙计,刚才是不是演电影呀,功夫特棒。” 有人跟着重复问道:“告诉我们,你是不是演电影的呀。” 罗玉寒想发火,但他现在最关心的是任娜娜的安全,于是问道:“刚才那位姑娘呢?” “被救护车拉走了。”年轻人说。 罗玉寒查看现场,发现马路上残留的殷虹的血迹,不禁又问道:“她有生命危险么?” “看样子不会,她被抬上急救车时,我还听见她说话呢。” “他都说了些什么。” “什么千万不要曝光之类的,反正她说话了,具体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不要曝光,不要曝光,人家的利剑已经出鞘要抹你的脖子了,还不要曝光,女人家家的,头发长见识短。 罗玉寒打听了河州市电视台所在的方位,撒腿直奔电视台。 河州市电视台,罗玉寒通过门岗来到了电视大楼,坐电梯上了十二楼。 他打听过了,新闻直播间就是这个楼层。 电梯门打开,罗玉寒一步跨出电梯,刚好和一个要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走路不看路,眼睛长在屁股上了哈……”罗玉寒正在气头上,不由发火道。可还没骂完,马上就闭嘴了。 原来,站在他眼前的竟然是顾晶晶。 “罗玉寒,原来是你哈,你来这么干什么,是来找我的么。”顾晶晶站在电梯门口,笑容可掬地问道。 顾晶晶今年大学毕业后,在两个单位实习,一个是法制报社,一个是电视台。 罗玉寒来这里,就是想找电视台的相关部门,想请求他们尽快把录像播出去,没想到能碰到顾晶晶,心想人熟能多吃四两豆腐,不由一喜,忘情地说:“妈呀,终于能吃到豆腐了。” “罗玉寒,你说什么呢,吃什么豆腐呀,”顾晶晶愠怒地质问之后,并没有等待罗玉寒回答,就讽刺道,“我和你虽然熟悉,但还没熟悉到能开这种玩笑的程度,我希望你自重,并尊重我的人格。“ 罗玉寒知道顾晶晶误会了,马上赔笑解释道:“顾大记者,你才是误会了呢,俗话说人熟多吃四两豆腐,我是奔着这句话说的,并没有侮辱你人格的意思,见谅见谅。” 顾晶晶听罗玉寒说的有道理,又见他火急火燎的,判断他肯定有急事找自己帮忙,于是把刚才的不快撇到一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工作?” 罗玉寒拍拍胸脯,吹牛道:“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我罗玉寒办不到的事。” “别人不信,我信。”顾晶晶说。就冲罗玉寒那天能带着任娜娜徒手攀上四楼,趴在墙上偷拍郭文君,顾晶晶就足以对罗玉寒刮目相看。 “找我有事呀,说吧,只要不叫我摘天上的星星月亮。”顾晶晶豪爽地说。 “我希望能到你的办公室坐坐,顺便给你看样东西。”罗玉寒说。 “什么东西呀,那么神秘。”顾晶晶抬腕看表,说,“领导今天安排我直播新闻,现在离开始还有半个小时,如果方便的话,请你——” 顾晶晶还没说完,罗玉寒环顾四周,凑近顾晶晶,压低声音,说:“我昨天晚上带着一帮假警察把君明假日酒店给查抄了,并且全程录像,我希望把录像通过电视台播出去。” “啊?”顾晶晶张大了嘴巴,半天都没合拢,整个人犹如一个木偶,好大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上前就拉着罗玉寒的手就离开了电梯门口,往南走了十来米,走到一个门口,前后看看,见无人跟踪,这才打开门,先把罗玉寒推进去,自己才跟着进去。 “你刚才说什么,带假警察查抄酒店的人就是你?罗玉寒,你吃了豹子胆了!”顾晶晶盯着罗玉寒,吃惊地问道。 罗玉寒从怀里掏出u盘递给顾晶晶,说:“证据就在这儿,你先辨辨真假,然后再谈能不能播出去。” 顾晶晶伸手接过u盘,转身插进了电脑主机,鼠标轻轻一点,屏幕上顿时出现了查抄的画面。 警灯闪烁,警笛鸣叫,警察冲进酒店。一双双军警靴踢开了客房,一个个不堪入目的画面暴露在顾晶晶眼前:男人和女人,半*裸的身子,尖叫声和命令交织在一起,闹哄哄的,乱成了一锅粥。 顾晶晶捂住了眼睛,惊慌失措地说:“罗玉寒,你怎么让我看这些东西,羞死人了。” “这都是真实发生的事,当然你可以把它当电影看。”罗玉寒平静地说。 “这段过了没有呀,不然我不会往下看的。” 罗玉寒伸手小化了屏幕,说:“不放了,睁开眼睛吧,现在谈正经的,能不能播放。” 顾晶晶松开捂在脸上的手,偷偷瞟了一眼屏幕,见画面已经消失,这才看着罗玉寒,激动地说“第一手资料哈,从我的角度看,是愿意播放的,但就怕上面通不过。” “你不去请示,怎么知道能不能通过哈。”罗玉寒反问道。 顾晶晶一边伸手拔出u盘,一边说:“你说的对,我现在就去请示关副台长,你跟我来,如果他有什么要问的,你现场解答。” 顾晶晶带着罗玉寒直接来到关云天办公室门前,由于时间紧迫,没有敲门就直接闯了进去,罗玉寒尾随其后。 “小顾呀,新闻直播马上就要开始了,你还不赶紧准备,跑到我这里有事么?”关云天坐在椅子上,看到顾晶晶风风火火闯进来,笑呵呵地问道。 顾晶晶先把u盘放在桌上,然后往关副台长那边轻轻推了一下,说“关台长,事情紧急,长话短说,”说着指了指站在身边的罗玉寒,说,“这位叫罗玉寒,昨晚君明假日酒店被查抄就是他带人干的,现场所发生的一切都在这个u盘里,为了新闻的时效性,我特向你请求马上直播u盘内容。” 顾晶晶语速太快, 关云天半天才回过神来,打量了一眼罗玉寒,问道:“你的意思是,昨晚是他带着一帮假警察查抄了酒店?” “是的,他是主角,所有的事都是他策划的。”顾晶晶解释说。 “目的?”关副台长简洁地问道。 顾晶晶看了一眼罗玉寒,说:“他说了为了正义,关副台长,你先别问那么多了,到底能播不能播,你给句话,关于他的一切我回头再告诉你。” 关云天沉默一会儿,点燃了一支烟,把u盘插在电脑上,说:“我先看看再说。小顾呀,你的敬业精神可圈可点,工作热情也没的说,可是,台里的规矩是你知道的,每播一档新闻,都要经过层层审批,现在临时换内容,我这儿先不说,台长那儿估计就通不过。” 屏幕上重新出现了不堪入目的画面,关副台长盯着屏幕,看得聚精会神,不再发表高见。顾晶晶把头扭到一边,说:“关副台长,已经没时间了,你赶紧给个话,到底能不能播。” 关云天眉头紧锁,狠狠地抽了一口烟,说:“昨晚查抄酒店后,台里接到电话,不是派你们组去采访了吧,这个u盘里的内容如果你们摄制组拍摄的,问题就好办了。” “关副台长的意思是要偷梁换柱?”顾晶晶欣喜地问道。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赶紧准备去吧,时间快到了。” 关云天摆摆手,示意顾晶晶离开。 走廊上,罗玉寒傻傻地问道:“台长什么意思呀,到底能播不能播。” 顾晶晶 一笑,说:“你那么聪明,怎么就看不出呢,能播。” “可他说话为什么吞吞吐吐的?” “这你都看不明白,他怕担责任。” “哦,我明白了,这些当官可真是老狐狸。”罗玉寒感叹道。 顾晶晶带着罗玉寒再次走进自己的办公室,途中接了一个电话。挂断电话后,看了罗玉寒一眼,说:“为了客观地反应当时的场面,也为了新闻的真实性,你敢不敢在现场当嘉宾。” 罗玉寒一听高兴得差点跳起来,说:“我早就打算向你提出申请呢,怕你为难,所以没敢说,这种好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凭什么不敢上呀,再说了,天下就没有我罗玉寒不敢干的事。” “你不怕警察看到画面后来抓你么?”顾晶晶问道。 “即使在电视台露脸,警察就不抓我了么?”罗玉寒反问道。 第0172章 电视直播 顾晶晶接到的电话是关云天打来的。他告诉顾晶晶说,顾晶晶的搭档关巧云因为身体有恙,不能参加直播,这场新闻由顾晶晶一个人主持。 而关巧云恰恰是关云天的女儿,关云天这样做是担心这档节目一旦被上面追查,会直接影响到她女儿的前途。 关云天心里清楚,罗玉寒u盘里的内容肯定是真实的,但真实的内容是通过非法的手段得来的,罗玉寒已经触犯了法律,肯定会受到追究。 但是,现在各大电视台都在变着法儿提高收视率,而地方台的收视率越来越低,关云天希望这档节目可能吸引人的眼球,哪怕是暂时的也好。他暗示顾晶晶播放u盘内容,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无论从新闻的时效性还是从其他方面说,顾晶晶的要求具有相当的合理性,他不能拒绝。 十点差十秒,顾晶晶和罗玉寒坐在摄像头前。导演助理给顾晶晶打出了手势,时间已经开始倒数。随着一声开播,灯光打开,摄像头准确无误地对准了顾晶晶。 “观众朋友们,大家中午好,我是顾晶晶,今天由我来主持这档新闻访谈,我们今天请的嘉宾是罗玉寒,大家也许已经听说了,昨晚有人假冒警察查抄了君明假日酒店,他就是参与者之一,准确地说,是他一手策划并组织了这一行动,我想现在坐在电视机前的观众也和我一样,都想知道抄查酒店的目的,过程,参与的人物,等等,现在我们就当面采访一下罗玉寒,尽量还原事情的经过。” 罗玉寒出现在镜头前。毕竟这是一个全新的环境和全新的尝试,从来潇洒自如充满自信的罗玉寒,现在看起来多少一点局促不安。 他对着镜头傻傻一笑,点点头,问了声:“大家好,河州市的观众朋友好,我叫罗玉寒,主持人说的没错,我昨晚参与了抄查酒店的行动,我不但是策划者,更是行动的指挥者,我现在……” 罗玉寒正说着,耳机里传来后台的提示声:“请嘉宾注意,主持人说什么你回答什么,不要随便开口说话。以免影响到电视台的声誉。” 顾晶晶也得到了提示,打断了罗玉寒,笑着问道:“请问,你到底为什么要查抄酒店?” “因为我曾经遭人陷害,陷害我的是个女生,说白了就是三陪小姐,她受人指使,差点把我关进监狱,从那时开始,我就有了打算清理这些人的打算。”罗玉寒沉着地说。 “还有么?”顾晶晶问道。 “当然有,逼迫我开始采取行动的最直接的原因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就在一个礼拜之前,我亲眼看有一个警察到酒店老板郭文君那儿拿钱。” “请问为什么不报警呢?”顾晶晶一次次把问题引向深入。 罗玉寒轻轻嗓子,说:“曾经有一次,我和我的一个朋友亲眼看到花街有人进行不乏勾当,我当时报警了,可后来警察还没到,那些人提前得到了消息,一个个溜走,我怀疑警察中有他们的保护伞。” “所以你就冒充警察,抄查了酒店,是么,可那些警察都是从哪儿弄来的,包括警服警车枪支什么的。” 罗玉寒想到这些就兴奋,于是高兴地说:“枪和警服都是一个影视公司租来的,包括那些警察也都是影视公司的临时演员。” “难道你不知道你的行为触犯了法律?” 罗玉寒放肆地一笑,并连连摆手,底气十足地说:“不,我不这样认为,我当时求助无门,恰恰相反,我认为我这事在维护法律的尊严。” “影视公司知道你的行动么?” 罗玉寒摇头,发誓说:“我用人格担保,影视公司并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租用他们的道具。” “好,现在我们就来播送一下昨晚抄查酒店时的镜头。” 顾晶晶在画面上消失,一组镜头出现在电视屏幕上。警车,全副武装的警察,查抄时的具体情形。 一组镜头播完,接着播第二组。第二组镜头是顾晶晶昨晚在警局门口录下的。七十多个当事人被拷在围栏上,郭文君躺在血泊中。场面并不混乱,气氛却极为阴森恐怖。 镜头结束,顾晶晶重新处境。 “昨晚的当事人被带到警局门口后,酒店的老板中枪身亡,有传说认为是你打死了郭文君,你对此有什么要说的。”顾晶晶问道。 罗玉寒皱眉,同时挥动手臂,激动地说:“我这样做,就是为了维护公义,使郭文君等人受到法律的制裁,我为什么要打死他呀。” “那你认为是谁打死了郭文君?” “我不是警察,不敢妄下结论,但如果我非要问我,我分析有两种可能,一是郭文君所从属的黑帮,也就是传说中的龙帮,二是警察内部的人干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杀人灭口。”罗玉寒从容地回答道。 河地方台新闻一般没人看,但今天不同,昨晚假警察不但查抄了酒店,而且郭文君在警局门口中弹身亡,这本身就是个爆炸性的新闻,今天有少数人看了新闻访谈后,一传十十传百,很多人在商店里,在公园的大屏幕上,无论是休闲的还是正在工作的时,都停下手头的活,把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看电视上。罗玉寒的名字进入了千家万户,街头巷尾。 潘小河得到任青山的命令后,带着杨涛赶到了刑警队,和任青山商量着如何把昨晚的当事人带到派出所,这时石磊闯进办公室,神色慌张地说:“报告任局,查抄酒店的人已经浮出水面了,他叫罗玉寒。” 任青山先是脸色大变,随即站起,咬牙切齿地说:“又是他,这小子年龄不大,胆倒是不小,对了,你怎么知道是他,谁供出来的。” “没人供出他,是他主动承认的。”石磊说。 “做了这种事,竟然还敢来自首,他人呢,控制住没有,你带我去看看。”任青山迫不及待地说,一边说一边朝门口走去。 “任局,他没来自首,他现在就在电视台,接受电视台的采访呢,我这就给你打开电视。” 任青山狠狠瞪了石磊一眼,说:“你说话能不能别喘气,把话一次性说清楚了。” 电视打开,调到河州市频道,罗玉寒果然正在接受采访。 “罗玉寒,请问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明明知道你的行为是违法的,如果你不说,别人一时半刻很难查到你头上,为什么你非要坚持播放u盘的内容,這岂不是自投罗网。” 顾晶晶这样问,一来是想解开自己心中的谜团,另外也是想替自己开脱。这档节目毕竟没有经过台长审批,如果事后被追查,她也好有个退路。 罗玉寒轻松地一笑,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早就预想到了结果,现在如果警察出现在这里,我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是的,罗玉寒已经预料到了,警察一定会来的。他只希望,今天的事别给顾晶晶带来任何麻烦。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了,节目也接近了尾声。就在顾晶晶带着罗玉寒准备离开直播室时,外边响起了警笛声。 顾晶晶带着罗玉寒走出直播室,来到自己的房间,通过玻璃往外看看,只见三辆警车就停在电视台大门口,几个警察正在和门卫交涉。罗玉寒认出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任青山,一个是潘小河,还有另外一个罗玉寒不认识,他就是刑警队队长石磊。 “看来你猜测的没错,该来的还是来了。”顾晶晶看着罗玉寒,脸色阴沉地说。 “既然该来,就一定回来,没什么好奇怪的。”罗玉寒淡淡地说。 “你打算怎么办?跑,我看不见,自首,我也尊重你的意见。”顾晶晶说。 “我没有给你带来麻烦吧?”罗玉寒避开了顾晶晶的问话,反问道。 “没有,你不但没给我带来麻烦,还替我扬名了呢,我要好好感谢你。”顾晶晶说着,眼睛竟然湿润了。她很佩服罗玉寒,前几天佩服他的功夫,现在佩服他的胆量和七魄,更佩服他高尚的品格和伟大的人格,如果人人都像这位少年,那么社会将会是多么安定和谐。 “别,又不是生离死别,我进去后,麻烦你替我做一件事,我和任娜娜在来电视台的路上,有人试图暗杀我们,我侥幸逃过一劫,但任娜娜却被撞伤了,我现在还不知道她躺在哪个医院,我打听一下,替我去照顾下。” 顾晶晶点头,答应道:“你放心,我会的,如果你需要帮助,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律师。” “谢谢,我一个人足够了他们奈何不了我的,走了哈,再见。” 罗玉寒惨然地笑笑,开门走出了房间,轻快的有节凑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顾晶晶开门,探头看到罗玉寒已经走到了走廊尽头,突然喊了一声,说:“等等我,让我送送你。” 罗玉寒和顾晶晶刚走出电梯,任青山和和石磊等人就围了过来。 罗玉寒仰天大笑,笑过之后满面春风地说:“荣幸哈,堂堂的河州市警局副局长带着刑警队大老远跑到电视台来迎接我,看来我罗玉寒还算个任务哈。” 石磊把手中的一片纸朝罗玉寒扬扬,严肃地说:“罗玉寒,你涉嫌假冒警察,非法查抄君明假日酒店,我们经过请示,现在决定拘留你,你有权保持沉默……” “但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罗玉寒打断了石磊,接了下半句。 “给他上铐子,带走。”任青山挥挥手,下达了指令。 石磊从腰间掏出铐子要给罗玉寒戴上,罗玉寒却把手插进口袋,笑笑说:“脱裤子放屁,白费二茬气,这铐子对我不起作用,潘所长见识过的,不信你问问他。” “咋回事?”石磊看着潘小河问道。 “他会缩骨功,铐不住的。”潘小河低声说。 第0173章 英雄万岁 警车呼啸,警灯闪烁,平民车辆纷纷躲避,行人纷纷驻足观看。 罗玉寒坐在大屁股警车后面的囚笼中,手抓囚笼钢筋条,脸上似笑非笑,说不清到底是忧伤还是兴奋。警车行驶到繁华地段时,前边堵车,警车不得不停下来。 路两边商铺林立,人行道行人如织。刚看过电视的人听到警车一直不停鸣叫,喜好看热闹的人不由走出商店,不经意间发现警车囚笼中关押的人似曾相识,经过仔细辨认,发现此人就是刚在电视上看到的特邀嘉宾,于是大声喊道:“大家快来看,电视上那小子被逮起来了。” 一声叫喊,引起更多人侧目。 “真的是电视上那小伙子呀,怎么眨眼间就被抓了,这是为什么呢?”有人惊呼中带着调侃。 “假冒警察查抄酒店,触犯了法律,不抓他抓谁哈。” “出发点是好的,但方法不得当,不过警察对他最多批评教育。” “是啊,小伙子毕竟富有正义感,不会坐牢的。” “反正这小子胆够肥,如果将来当警察,绝对是个好苗子,为民除害,伸张正义。” 大家议论正在热火朝天,人群中突然冲出人群,翻过栏杆朝警车跑去,一边跑一边喊道:“玉寒——” 声音清脆,饱含热情,同时夹杂着无以名状的忧伤。 “你们快看,小伙子他妈来了,这下有的看了。“有人指着女人说。 “你长眼没,看这女子最多也就三十来岁,而罗玉寒最少也有十五六岁了,她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儿子。”有人反驳道。 “那也未必,女人十几岁生孩子不是不可能。” “你们两个别争了,估计女人是罗玉寒的姐姐。” “这话靠谱。”有人附和道。 女人不是别人,是鹿肉店的老板夏兰。 夏兰冲向警车时,绿灯已经亮起,警车也刚好起步。夏兰冲过去跟在警车后面,伸手抓住囚笼的钢筋,大声地问道:“玉寒,告诉兰姐,你犯啥事了,警察为什么要抓你呀。” “兰姐,警察知道我口渴了,想请我喝茶,我没事,你别担心,我没事的。”罗玉寒笑着,笑得非常轻松。 “玉寒,你肯定有事了,你告诉兰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然兰姐晚上睡不着觉的。” 听到兰姐充满关爱的话,罗玉寒眼睛里闪烁着泪花。他激动了,同时也感动了。 罗玉寒虽然武功高强,医术高明,但却并没有几个真心的朋友。沙如雪和夏怡晴也许还在别墅睡懒觉,对他的事一无所知,即使知道了,也未必把他当回事,而任娜娜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现在关心他牵挂他的只有夏兰,他感受到了母性的关爱。 警车行驶越来越快,夏兰也加快了奔跑的速度,但抓着钢筋的手并没有松开。 “兰姐,你赶紧松手呀,不然会跌倒的。”罗玉寒着急地劝说道。 “我不,就是拖死我,我也不,反正没有你我也是个死人。”夏兰意志坚定地说。 石磊往后看看,吩咐警察,说:“再快点,甩掉后面的人。” “再快怕出事故,还是停车吧,你下去劝说下。” 石磊往后看看,见原来的围观者越来越多,不由皱眉说:“这小子刚在电视台露脸,现在好歹也是个名人,他所做的一切,虽然违法,但符合老百姓的心思,我如果下去,只怕连警车都走不了了,我命令你,加快速度。” 石磊所言不虚,路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有的虽然没看过电视,但看到夏兰紧跟警车,双手还抓着钢筋,都想满足好奇心。 司机果然稍微加快了速度。 夏兰跑不动了,但她并没有松手,整个人被警车拖着。 “停车,再不停车我就跳车了。”罗玉寒喊道。 石磊往后看看,冷笑一声,道:“小子吹牛,你要能从警车跳下来,老子就给你自由。” “这可是你说的,那老子就跳给你看看。” 罗玉寒说着,两手抓着相邻的两根钢筋,用力一掰,只听嘎嘣脆响,两根钢筋被掰断。罗玉寒侧身从缝隙里挤出来,果然从车上跳下来。 司机刹车,车还没站稳,石磊就从车上跳下来,从腰间拔出手枪,直奔警车后面。 夏兰已经筋疲力尽,一手放在胸前,大口大口地喘气。 罗玉寒一手抓着夏兰的手,一手扶着夏兰的腰,轻声地说:“兰姐,他们抓我自有抓我的道理,你又何苦呢。” 夏兰还在喘气,一只脚站不稳,斜靠在罗玉寒肩膀上。 罗玉寒无意中发现夏兰两只鞋已经跑丢了,脚趾头都摸出了血,于是弯腰脱下自己的鞋子,亲自给夏兰穿上,说:“兰姐,不瞒你说,我捅了马蜂窝了,他们绝对不肯放过我,但我向你 保证,我会没事的。” “别动,回到车上去。”石磊用枪顶着罗玉寒的脑袋,大声地命令道。 罗玉寒感觉脑袋上有个冰点。 夏兰扑向石磊,伸手想夺枪。石磊突然用枪指着夏兰,闪电般打开了保险,说:“站住,你再敢动一下我就开枪。” 夏兰不管不顾,慢慢走上去,把头靠近了枪口,并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开枪呀,有本事朝这儿开。”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马路顿时被堵得水泄不通。 石磊怕把事闹大自己承担责任,心里虽然憋气,但也不敢太过张狂,于是就收敛了嚣张,平静地问道:“这位大姐,罗玉寒现在是疑犯,我们奉命拘留他,我不管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但你现在的行为已经阻碍了我们执行公务,现在你收手还来得及,不然一切后果由你自负。” 罗玉寒心里清楚石磊说的没错,如果夏兰不听劝告,后果将会特别严重,于是不再给夏兰说话的机会,突然变了脸,说:“夏兰姐,你如此胡闹不是在帮我,而是在害我,你再不离开,我会被你害死的,走吧,哈,听话,我保证三天之内一定出来,到时候你准备十斤脖子肉等我。” 任青山和潘小河乘坐的轿车一直开在前边,见囚车受阻,就打电话询问情况。石磊把这边告诉了任青山,任青山正想下车,被潘小河阻止。 “任局,你我只怕这次在劫难逃了。”潘小河表情严肃地说。 任青山叹口气,说:“从昨晚开始,我已经感到严重了,所以才采取了措施,先把姓郭的灭口了。” “但罗玉寒这边咋办,据我所知,他偷拍了我和姓郭的谈话,证据就在他手上,一旦他拿出证据,我就彻底完蛋了。”潘小河沮丧地说。 任青山双眉紧锁,表情极为痛苦,沉思好好一阵才叹口气,说:“人到死的时候碰到的都他娘的事挖墓坑的,这事已经没有没第二条路可走了。” “任局什么意思?”潘小河低声问道。 “笨蛋,你非要我明说?”任青山把手做成了刀子状放到脖子下边狠狠抹了一下。 “你要我亲自下手?”潘小河问道。 “笨蛋,借刀杀人,你懂的。”任青山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 夏兰在罗玉寒的劝说下,终于不再胡闹。罗玉寒转身,纵身一跃,身子不偏不倚从钢筋缝隙里钻进了囚笼。石磊脸上再次露出吃惊的表情。 石磊把枪插在腰间,转身走到车头准备上车。罗玉寒在电视台上露面的事早已在人群中传开。人们更加关注的是他的正义行为,现在又见他身手不凡,更是对罗玉寒佩服有加。不知道哪个小伙子喊了一声:“他是英雄,不是嫌犯。” “没错,他是英雄,我们心中的英雄。” “英雄万岁,英雄无罪。” “英雄无罪,英雄万岁。” “请英雄签个名吧,好不好,咱们也好六个纪念。” “好!” 于是,一个年轻人带头,其他的人纷纷效仿,全部涌上来要罗玉寒签名。 挤不到前边的人纷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对准罗玉寒就啪嚓啪嚓拍个不停,有的还拍下了整个现场热烈的场面。 欢呼声,喊叫声,议论声夹在在一起,人头攒动,比肩接踵,整个场面就像赶大集,热闹非凡。 警车被前拥后堵,整个交通再次陷入瘫痪之中。 石磊眼看警车不能前行,只能扯破喉咙大喊道:“警察执行公务,请大家安静,马上散开,不然后果自负。” 虽然声音很高,但由于现场的声音更高,石磊的声音被淹没在乱哄哄的吵闹声中。 人越聚越多,如果再不及时处理,现场极有可能发生踩踏或其他重大事件。石磊感觉不妙,赶紧掏出对讲机请示任青山,请求任青山向上面报告现场的情况,希望派特警支援。 任青山拒绝了石磊的要求,表面的理由是如果这样做,刑警队的声誉就会受到了极大的损害。他要求石磊现场采取行动,阻止危险情况的发生。 石磊来不及多想,再次拔出手枪,朝天鸣了一枪。 第0174章 打不还手 枪声清脆,现场突然死一般的静默。 石磊一手握着枪,一手挥舞着,大声喊道:“警察执行公务,请大家马上散开,凡聚众闹事者,马上带走,严惩不贷。” 人们小声议论,有的想离开,人群略有骚动。石磊脸上露出了一丝自豪的微笑,把枪插到了腰间。 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哭声。 人们朝声源望去,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少妇抹着眼泪哭得凄凄切切。旁边的人以为这位又是罗玉寒的家人,不由问道:“请问你是小伙子的什么人哈。” 少妇压抑哭声,抽泣着说:“我家男人就是被君明假日酒店的小姐勾引了,才抛弃了我和孩子,如果小伙子能早日查抄酒店,我也不会失去老公,孩子也不会失去亲爹。” 简单的叙述,简单的事件,在现在看来再平常不过,但就是这么简单的叙述,却又一次引起了人们的公愤。其中一个和这位少妇有相同经历的一个中年妇女振臂高喊道:“英雄无罪,不能带走。” “不能带走,掀翻警车。”不知谁又跟了一句。 于是,人群再次骚动起来,有好事者唯恐天下不乱,跟着起哄要掀翻警车。 “心动不如行动,动手哈。”有人扇动道。 场面群情激昂,纷纷向警车围拢拥挤。石磊眼看场面再次失控,从腰间拔出手枪,叫喊道:“谁敢滋事,严惩不贷。” “喂,吼叫有个鸟用呀,就这怂样,还当刑警队长,我还河州市的警局也太没人了。”罗玉寒冷不丁地说。 “闭上你的臭嘴。”石磊用枪指着罗玉寒骂道。 “哎,好心没好报,我虽然嘴臭,但说话管用。”罗玉寒说。 石磊这才明白,解铃还须系铃人,大家义愤填膺都是为了罗玉寒,如果此刻罗玉寒能出面,局面肯定能得到控制。石磊想到这里,变换了一副嘴脸,走近罗玉寒,低声地说:“出来劝说大家两句吧,有劳你了。” “难道你就不怕我跑了。”罗玉寒反问道。 “就你的身手,要跑早跑了,不用等到现在。”石磊坦白地说。 “这还像句人话。” 罗玉寒上半身从钢筋缝隙里探出来,一手扒着车顶,蹭地一声就窜到了车顶上,两手往下一压,不卑不亢地说:“大家静一静,警察带我也是想问个情况,他们不会为难我的,我谢谢大家的好意,都散去吧,如果到了局里他们为难我,大家再替我喊冤不迟。” 罗玉寒刚说完,有人就相应说:“既然英雄发话了,我们就听你的,如果他们为难你,我们一定为你出头,都散了吧。” 罗玉寒看到人群散开,这才从车顶跳下,直接拉开前门,抬脚坐到了前边。 石磊见罗玉寒说话果然管用,不禁唏嘘道:“真***有志不在年高。” 三辆警车前后开进刑警队大院。囚车停稳后,石磊看了一眼罗玉寒走下了警车,朝任青山和潘小河乘坐的轿车走去。 任青山看石磊走来,给潘小河使了个眼色,低声提示道:“先把罗玉寒关在自行车棚里,其他的就不用我交代了吧。” “任局放心,事关你我前程,我知道该怎么办。”潘小河沉着地说。 原来,潘小河只知道任青山要借刀杀人,但却不知道借谁的刀子,半路上问起任青山时,任青山并没有直接回答,经过一路上思考,临下车才如此这般交代了潘小河。 潘小河明白,所谓的借刀杀人,并不是要真的杀了罗玉寒。任青山要潘小河把罗玉寒关进自行车棚时,潘小河已经明白了任青山的良苦用心。 因为,酒店里那帮子当事人现在还被关押在车棚里。仇人相见,会发生怎样的场面,潘小河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 石磊看到任青山从车上下来,上前请示道:“请问任局,嫌犯已经带到,现在是否开始审问。” 任青山摆摆手,说:“不,嫌犯年轻气盛,又刚被带来,肯定不会配合,你和潘所长先把他关起来,杀杀他的锐气,然后看看他的表现再审问不迟。” 罗玉寒被推进了自行车棚。 刑警队面南背北,背面是办公大楼,南边是一座自行车棚。自行车棚三面靠墙,朝北的一面被加固了钢筋护栏,这样做是为了安全。 潘小河把罗玉寒推进去,锁门之后,板着脸朝里面训斥道:“喂,昨晚抓来的,这位就是昨晚带人抄查你们的人,他叫罗玉寒,我警告你们,如果你们敢寻衅滋事,找他的麻烦,当心我收拾你们。” 罗玉寒马上明白了潘小河的险恶用心,但他并没有发火,朝潘小河笑笑,说:“潘所长,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呀,你放心,他们不会辜负你的希望的。” 潘小河离开后,罗玉寒四下看看,见地面上南北向横着一根碗口粗细的木头,男人在木头的东边,女人在木头在西边。人们或蹲或坐,一个个筋疲力尽,看样子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吃饭。 木头上坐着一个人三十来岁的年轻人。桃形头,短脖子,肥头大耳,眼小如鼠,凶光外露,打眼一看就不是善茬。罗玉寒走到木头边,屁股刚沾到木头,木头突然滚到一边。罗玉寒心想,遇到不知死活的硬茬了。 木头虽然滚离了罗玉寒的屁股,但罗玉寒蹲着的姿势并没有改变。桃形头站在罗玉寒对面,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想不到还是练家子,看来功夫不错呀。” “你老人家高抬我了,我不是练家子。”罗玉寒淡淡地说。 “不是练家子?你以为老子看不出来,别蒙我了,”桃形头诡异地笑笑,说,“老子走遍江湖,阅人无数,看人走不了眼。” “这次你老人家可真是看走眼了,我这功夫是从娘胎里带来的,不是日后练成的。”罗玉寒说完,冲着桃形头傻傻地笑笑。 桃形头见罗玉寒不卑不亢,很想飞起一脚,但又怕罗玉寒身怀绝技,不敢造次,于是跨过木头,走到西边,朝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嘿了一声,等姑娘回头,才懒洋洋地说:“小丽美眉,你没听刚才有个警察说这位姓罗的就是查抄我们的人呀。” “大毛哥,我耳朵不聋,听见了。”小丽也懒洋洋地说。 “仇人相见,难道你就不想对他做点什么?”桃形头看来是想挑拨小丽找罗玉寒的麻烦了。 “我也想呀, 可这不是里不比床上呀,我们女人哪里是他的对手呀,再说,从昨晚到现在, 我们连口水都没喝,都快饿死了,哪有力气打人哈。” 大毛朗声一笑,想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米饼两根火腿肠,扔到了小丽的脚边,说:“把这些东西吃了就有力气了。” 十几个女子一看到 有东西吃,一个个站起犹如母狼般扑过去。 “住手。”大毛突然喝了一声。 女子们都还算听话,一个个呆如木鸡,纷纷向大毛投来哀求的目光。 “我不是不让你们吃,只不过天下从来都没免费的午餐,你们明白我们的意思么?” “明白,你不就是想引诱我们去把他揍一顿么?”其中一个女子麻利地回答道。 “聪明,但这仅仅是我奖励你们一部分,再过二十几个小时我们出去后,每人奖励五千,如何。” 这个条件太诱人了,女子们大部分纷纷点头。大毛指了指米饼,说:“不愿者不勉强,愿意者现在可以享用美餐了。” 一包米饼被撕开,顷刻间进了女子们的肚子。虽然没有吃饱喝足,但身上总算有了点力气。 小丽带头首先走向罗玉寒,其他女子见也不敢落后,紧随小丽身后。罗玉寒被围在中间。 罗玉寒还保持着原来在姿势半蹲着。低着头转了一圈,数数周围的脚,一共是二十四指脚,说明一共有十二个女子。 “喂,小子,我们又没惹你,你凭什么要带人查抄我们。”小丽双手叉腰,凶巴巴地问道。 在君明酒店酒店,小丽在业内本来就是领班,她说的话具有相当的号召力。虽然现在被关押,但在惯性的作用下,这些女子还是愿意跟随小丽。话音刚落,其他女子都异口同声地发声道:“快说,我们又没得罪你,凭什么你要带人抄查我们。” 罗玉寒保持沉默。他慢慢抬头,用欣赏的眼光打量着眼前的十二位美女,有的穿着七分裤,有的光着脚,还有的坦露着肩膀。平时昼伏夜出,倒挂了生物钟,现在又被关押了一天多,一个个看起来面容憔悴。 “说呀,你哑巴了。”小丽质问道。 大毛突然叫喊道:“你们吃了我的米饼,我不是叫你们叫喊的,上手呀。” 一声令下,十几只脚和十几只手瞬间朝罗玉寒袭来。头部胸部,肩上背上,上上下下,全部是脚和手的着落点。罗玉寒本来能继续蹲着的,但他不想蹲,于是就坐到了地上。 大毛站在一边,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年轻女子见罗玉寒丝毫没有反抗,越战越勇,出手也越来越狠,有几个打累了,竟然脱下鞋子,用鞋子袭击罗玉寒身体的各个部位。一边打还一边骂道:“打死你这个臭**……” 女子们终于打累了,一个个娇喘吁吁的。小丽看了大毛一眼,笑着问道:“毛哥,行了吧。” “暂时这样,先休息一会儿,待会儿再打。” 女子们纷纷住手。 小丽为了表现自己,竟然抬起一只脚,用脚丫子撩拨着罗玉寒的脸,得意地问道:“帅哥,定力不小呀,骂你**养的都不还嘴。” 罗玉寒抬手,把小丽的脚拨到一边,慢条斯理地说:“我能拥有这么多年轻的小妈,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还嘴呢。” 第0175章 死人啦 小丽见罗玉寒所问非所答,忍不住咯咯大笑。直笑得花枝乱颤,热泪盈眶。笑过之后面对她的十几个姐妹,轻佻地说:“姐妹,你们听到没,他脑子被打坏了,开始说胡话了,竟然承认他妈是**,咯咯咯咯——,太好笑了,都快把我笑死了。” 这时从墙角传来一个柔弱的声音:“还好意思笑,被骂了都不知道。” 罗玉寒心想,这里还有一个聪明的,不禁朝声源望去,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面对墙壁站着,一只手在墙上划拉着什么。 虽然罗玉寒只能看到女子的后背,但从轮廓他马上认出来是小翠。 “小贱货,你说什么呢,谁被骂了。”小丽突然怒火冲天地质问道。 小翠慢慢转过身来,不紧不慢地说:“你们骂他是**,其实在别人眼里,你们才是真正的**,他刚才说的意思是你们都是她的小妈……” 小丽还没解释完,女子们已经反应过来,脸上瞬间尴尬。唯有小丽脸皮厚,反驳道:“别一口一个你们你们的,难道你是圣女。” “俺和你们不一样,俺是被迫的,你们是主动的。”小翠反驳道。 “小贱人,竟敢顶嘴,给我打。”小丽叫喊着,首先朝小翠扑过去。 有两个女子想跟着过去,只见横木突然在地上旋转,一端横扫到了两个女子的脚脖上。伴随着哎哟一声,两人身子一歪,匍匐到地上,捂着脚脖不停吸溜。 小丽走到小翠跟前,抬手要扇小翠的耳光。小翠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了小丽的手腕,并用力一推,小丽往后退了几步,碰到了罗玉寒。 罗玉寒伸手拦住了小丽的腰肢,假装力有不逮,身体跟着旋转,借着惯性把小丽甩了出去。小丽脸面碰到了墙壁,又是哎哟一声,双手捂住了鼻子。 罗玉寒略施小计惩戒了小丽,并且做的天衣无缝,谁都看不出破绽,但小丽作为当事人,亲身感受到了罗玉寒是如何把她甩出去的。她捂着鼻子,愤怒地瞪着罗玉寒,含糊不清地骂道:“乌龟王八蛋,竟敢暗算老娘。” “你太谦虚了,你不是老娘,是小妈。” 一个下午很快过去,傍晚时分,有个装修工抱着一捆钢筋朝车棚走过来,把钢筋放在护栏边后,往里车棚里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钢筋长短不一,最长的不到一米,最短的只有二十几公分,看样子都是下脚料。 罗玉寒马上意识到,钢筋放在这里一定是潘小河安排的,他百分之百预料到,今晚肯定有事发生。 凌晨以后,大多数人已经进入了梦想,罗玉寒靠着栏杆闭目养神。 一阵脚步声传来,罗玉寒悄悄睁开眼睛,看到一个黑影走到自己身边,用手轻轻地触碰了罗玉寒的手,见罗玉寒没反应,又蹑手蹑脚地离开。 “喂,伙计们,报仇的时候到了。”大毛低声地说。 从罗玉寒被推进来的那刻起,大毛就想狠狠地报复一下罗玉寒,他怂恿女子们先对罗玉寒下手,就是想看看罗玉寒的反应,见罗玉寒蔫不拉几的,连手都没动一下,于是便拿定了主意,怂恿其他几个年轻点的,到了晚上狠狠把罗玉寒修理一番。 “我们一屁股屎还没擦净,不想再惹麻烦。”有个年轻点的摇头,不愿意掺和这种事。 “男子汉有仇必报,恩怨分明,有点血性好不好。“大毛继续怂恿。 “这次最少罚款五千起底,我还发愁没地方搞钱,再惹个事出来,肯定又要被加重处罚。”年轻人辩解道。 “谁愿意参加,明天的罚款我替他出,不管多少。” “真的?”有三四个人同时问道。 “谁不知道我开几家碳场,老子别的没有,就是有钱,谁愿意参战就拿武器。” 大毛说着,把手伸到护栏外,拿了一根钢筋。其他几个犹豫一下,也把手伸到护栏外。 七八个人高举钢筋朝罗玉寒三个方向朝罗玉寒包抄过来,在离罗玉寒还有一米多远时,一起挥动钢筋朝罗玉寒打下去。 每人才打一下,罗玉寒身子一歪,顺着护栏倒了下去。 大毛蹲下来,把手伸到罗玉寒的鼻子下,没感觉到呼吸,站起来悄悄返回,把钢筋放到原处。其他人纷纷效仿。 “估计小子已经挂了,刚才的事谁也不能说。”大毛提醒道。 “谁傻呀,这种事打死也不会说的。”有人附和道。 早上八点,潘小河和石磊准时出现在自行车棚前。潘小河打开门锁走进车棚,石磊也跟着进去。 潘小河四下看看,最后把目光落在了罗玉寒身上。罗玉寒躺在护栏边一动不动,好像还在呼呼大睡。 “这小子,心可够宽的,都关在这儿还像没事人一样。”潘小河说着,朝罗玉寒走过去。 “贪睡的可不止他一个,还有那几个。”石磊看看东边,随口搭讪道。 以大毛为首的七八个人此时也坐在地上没醒来。 潘小河走到罗玉寒跟前,用脚踢了罗玉寒一下,问道:“喂,起来了,赶紧录口供去。” 罗玉寒纹丝不动,也没睁开眼睛。 “喂,叫你呢,起来。”潘小河使劲拽了一下的胳膊。 罗玉寒身子一歪,顺着护栏慢慢地倒了下去。 潘小河欣喜,暗想道:“策划不错,你终于遭到报应了。” 昨天傍晚时,就是他要人把钢筋放到护栏外的。 这段时间,各个办公室正在加固护栏,昨天刚结束,装修工问他把剩下的钢筋放到什么地方,潘小河随手指了指护栏外。他早已预料到车棚里的当事人不会放过罗玉寒,但他必须给他们提供武器,这才做了安排。 潘小河摸摸罗玉寒的手,感觉到罗玉寒的手冰凉冰凉的,再把手放在罗玉寒的胸口,没感觉到心跳,最后又把手放在了罗玉寒的鼻子下,也没感觉到呼吸,这才故意惊叫一声道:“石队长,不好了,有人死了。” 潘小河一边说,一边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指着罗玉寒往后退了两步。 “他死了?昨天抓来还好好的,怎么会死了呢?你没弄错吧。”石磊吃惊地问道。 “真的死了,身上哇凉哇凉的,也没心跳,气都不喘一口了,不信你摸摸。” 石磊走到罗玉寒身边蹲下来,把潘小河刚才的动作重复了一遍,站起来开始甩手,一边甩手一边自言自语地说:“他怎么就能死了呢,是怎么死的呀,什么地方不能死,偏偏死在刑警队,这可咋办。” 石磊是刑警队,这些年侦破了不少案子,见过的死人多了,可那些都人的死都 与石磊无关,可这次不同,罗玉寒是嫌犯,如果死在刑警队,家属会来讨要说法的,到时候他必须负主要责任,所以才显得惊慌失措。 潘小河把石磊拉到一边,低声安慰道:“石队长,你先别慌,人虽然死在刑警队,但昨天弄来时还是好好的,我们又没对他刑讯逼供,当务之急是要先把这一情况报告给任局,听听他的意见。” “事到如此,也只能按程序来了。” 石磊说着,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刚要拨打任青山的电话,只听后面的一个人喊道:“这几个也不能动了,看样子也像是死了,快过来看看。” 石磊一听说又死了几个,手一抖,手机掉在了地上。他来不及捡起手机,转身就跑到东侧,看着几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赶紧弯腰触摸其中一个身体,发现身体还有温度,不禁惊喜地叫道:“这个没死。” 潘小河对罗玉寒的死心里有数,正在暗自高兴,没想到听说又死了几个,不由慌了神,赶紧跑过去,在一个死者旁边蹲下来,把手放到鼻子下。 “这个也没死。”潘小河高兴地说。 经过检查,八个躺在地上的人中,七个人身上都有体温,呼吸也正常,只是心跳有些无力。而其中一个身体冰凉,已经没有了呼吸。这个人就是大毛。 “你给任局汇报情况,我拨打急救电话,快单。”潘小河提议道。 石磊转身小跑,弯腰捡起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二十分钟后,两辆急救车鸣叫着开进了刑警队的大院停下了院子中央。医护人员跳下车,在石磊的带领下,急匆匆跑进了自行车棚。 副局长任青山和局长王汉之也各自开车赶到刑警队。任青山和王汉之简单地听取了潘小河的汇报。王汉之铁青着脸质问道:“当事人被带来的时候一个个活蹦乱跳的,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成这样了,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石磊和潘小河面面相觑之后,石磊声音低沉地说:“报告王局,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石磊向王汉之汇报了两次带人的经过,其中并无什么不妥。王汉之听取了石磊的汇报,睁大疑惑的眼睛,紧锁眉头,无奈地说:“静等医院检查结果吧,如果责任不在你等算你们走远,反之有你们好看的。” 第0176章 亦真亦幻 中午九点,市人民医院急诊室门口。 潘小河坐在椅子上,静等急救结果,而石磊则在潘小河面前走来走去,显得心烦意乱,极度不安。 “石队,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又不是我们把他们弄死的,你别晃来晃去。”潘小河不耐烦地说。 石磊停止走动,站在潘小河面前,更加不耐烦地说:“人在我的地盘上,出了事我要负责,你当然不着急,火要是烧到你脚面上,看你疼不疼。” 潘小河正要辩解,急救室门被推开,主治医师从里面走出来,摘下半边口罩,表情冷漠地说“送来八个人,六个还有救,其他两个已经在两个小时前死亡。” “啊?死了两个?”石磊重复道。 “没错,那两个送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呼吸和心跳了。”医师补充说。 “原因?医生,你能告诉我们死亡原因么?”石磊焦急地问道。 听了医生的话,潘小河和石磊才知道,除了罗玉寒之外,其他几个人都有中毒症状,只不过,其他六个人中毒较轻,暂时处于昏迷状态,而大毛因为中毒太深,在黎明时分已经停止了心跳。 “罗玉寒呢?就是另外一个人的死亡原因是什么?”潘小河急忙问道。 医生摇摇头,表情依然冷漠地说:“很遗憾,我们暂时还没查出他死亡的原因。” 罗玉寒被推到了太平间,不过他自己不知道被推到了太平间,因为他已经死了,虽然他还不知道他已经死了。 躺在冰柜里的罗玉寒冥冥之开始腾云驾雾。 高高的云层上,各色植物疯长,一片绿色,鲜花盛开,蜂蝶翩翩,生机盎然。罗玉寒脚踩云彩,自由飞翔,似醒非醒,心旷神怡。 赏心悦目之际,他突然想起,明明自己身处刑警队车棚中,怎么突然来到这种地方。此处风景优美,视野开阔,但却杳无人迹,不禁长叹道:“这到底是什么鸟地方,连个鸟都不见,沙如雪呢,警花呢,夏怡晴呢,对了,还有陈雨涵,这些人都到哪儿去了。” “主人,还有我呢,明明我陪伴着你,你怎么能说没人呢?”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下方传来。 罗玉寒扭头看看,没见到人影,不由摇摇头,自言自语道:“错觉,纯粹是错觉。” “主人,不是错觉,我在这里呢,往下看。” 声音来源于脚底,罗玉寒低头看看,只见一个小女孩子站在罗玉寒的脚背上。女孩子面容清秀,一身红装,但就是太低爱,充其量只有三十来公分。 “你从哪里来,为什么要跟着我,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罗玉寒不禁好奇,一口气提了几个问题。 “主人,我是金虫哈,我告诉过你的,你怎么就忘了呢。我现在挨个回答你的问题。”金虫突然跳到了罗玉寒的鼻子上,一边跳舞一边说,“我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好不好?” “赶紧说哈。”罗玉寒不耐烦地催促道。 “我暂时不能告诉你,嘻嘻嘻,失望了吧。”金虫扮了个鬼脸,猛踩了一下罗玉寒的鼻子,又飞到了罗玉寒的肩膀上。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罗玉寒感觉金虫很好玩,就高兴地问道。 “因为我不能告诉你,所以我不能告诉你,现在我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 “说吧,别啰嗦了。” “因为我想带你来这个地方。” 罗玉寒认为金虫作弄他,伸手就去抓金虫,意念刚动,金虫好像有未卜先知的本领,展开双臂,突然就飞起来了。 金虫飞的并不高,离罗玉寒只有一臂之长,罗玉寒伸手,但还是抓不到金虫,只能打消了抓住金虫的念头,问道:“我现在已经知道你叫金虫了,但这仅仅是你的名字,你告诉我,你为什么附在我身上。” “嘻嘻嘻,我还是不能告诉你,但看你这么好奇,我就给你透露点,就一点点,我来自一千多年前的某个朝代,是莫家的不死的灵魂,那本医武神经是莫家的,那可是莫家的传家宝,莫家把神经赠送给你之后,又把我赠送给你,所以我就跟着你了。” 罗玉寒还是没听懂,但是如果再问,金虫肯定不会回答,就采取了另外一个办法,想迫使金虫讲的详细点,于是板着脸说:“金虫,我不稀罕你,你可以离开了,除非你把我想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嘻嘻嘻,主人,你可真逗,你认为你能离开我么。”金虫笑着问道。 “这个世界,离开任何人地球都能转,何况你这么个小人。”罗玉寒故意激将金虫。 金虫突然呜呜哭起来。她的哭声像花季少女,如天籁之音,又让人伤心欲绝,听的罗玉寒只想掉眼泪。 罗玉寒有点于心不忍,但同时又沾沾自喜地说:“不想离开我吧,那就说吧。” “不,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但到了你该知道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那你为什么那样伤心?”罗玉寒问道。 金虫擦擦眼泪,一本正经地说:“我伤心是因为你不知好歹,你可知道,你在和别人格斗时,那些招式都是我暗中提示你的,当时你已经不是你了,我知道你不信,可我现在就能举个例子来佐证我所说的都是真的。” “那就说吧,我听着呢。” 金虫哼了一声,说:“说就说,昨天晚上,那几个暗算你,你当时没出手还击,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所以就在半夜给他们下毒了,八个坏蛋,活了七个,那个罪大恶极的大毛被我毒死了。” “啊?竟然有这回事?” 罗玉寒一边质问,一边努力回想着什么,突然昨晚的情景就不停在脑海中闪现。 “你是说大毛死了?”罗玉寒吃惊地问道。 “不止他一个人死了呢,还有你。”金虫说。 “我死了,我死了怎么还能和你说话?” “你身体暂时死了,但你的灵魂还活着,咱们现在该回去了,不然他们会把你解剖的,到时候尸身不在了,你就的灵魂就没有了归宿地。” “那还不赶紧回去。”罗玉寒催促道。 罗玉寒逐渐恢复了意识,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可眼前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他揉揉眼睛,还是看不见。这是哪里呀,难道我真的在太平间么? 罗玉寒感觉有点冷,想活动一下筋骨,可感觉自己像躺在一个袋子里。就在他想着如何破茧而出时,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罗玉寒感觉到刺啦一声响,身体跟着移动,眼前凸显隐约的微光。 “潘小河呀,我只想让人把他打残了,你是怎么搞的,竟然把人搞死了,他死了就死了,可竟然连大毛也死了,家属要是闹起来,我可怎么办呀,你老实对师傅说,你昨晚到底做了什么。” 是任青山的声音,罗玉寒听得真真切切。站在旁边另外一个肯定是潘小河。 “师傅,我昨晚除了让人把钢筋拿到车棚护栏外,其他的什么都没做呀,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潘小河低声辩解道。 “那就奇了怪了,好好的人怎么就死了呢?”任青山自言自语地说。 “师傅,死了就死了,大毛那边最多也就赔点钱给家属,至于这个混蛋,早死早安生。”潘小河开始安慰任青山。 任青山长叹一声,说:“这个罗玉寒的确太可恶了,从他一出现,我们就没安生过,抢了秋生的老婆不说,连郭文君的酒店他都敢查抄,真是吃了豹子胆。” “郭文君现在也死了,我们总算躲过了一劫,还是师傅高明呀,行动那么快,这边人刚带到,那边抢手就就位了,结果嘭地一声,他死了,我们安全了。” 任青山冷笑一声,说:“郭文君手里掌握我们大量的证据,如果落到警方手里,不用一个钟就把我们卖了,到时候谁也跑不了。” “师傅,我想多问一句,枪手从哪儿请来的呀,一枪毙命,手法又快又准,简直帅呆了。” 任青山哼了一声,说:“告诉你吧,枪手就是龙帮二当家的,黄虎。” 一阵手机响起,接着罗玉寒就听到了任青山略带吃惊的声音:“任娜娜,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是说你也参加了查抄酒店的行动?什么,罗玉寒,罗玉寒正关押在刑警队,不能见,在案子没有定性之前,谁也不能见,你是警察,你应该懂得规矩……好,虽然你我已经脱离了父女关系,但对你的行为我表示赞同,你现在就到刑警队自首。” 任青山刚挂断电话,潘小河就亟不可待地问道:“任娜娜也参加了查抄酒店的行动?” “没错。” “可她为什么要自首呀?”潘小河不解地问道。 “因为她想替罗玉寒开脱。”任青山冷静地分析道,“这丫头,以为她以警察的身份出现就能解救罗玉寒,简直是做梦,走,咱们回去。” 脚步声渐行渐远,快要消失时,罗玉寒又听到了潘小河的声音:“师傅,你打算如何处置任娜娜?” 罗玉寒侧耳细听,可由于冰柜和距离阻隔了声音,他只听到了潘小河和任青山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第0177章 晴空霹雳 任青山并没有马上回答潘小河。原因很简单,他虽然和任娜娜脱离了父女关系,但人娜娜毕竟曾经是任家的一员,这种父女情感一时还难以割舍,这是其一。其二,他那不争气的儿子任秋生直到现在还对任娜娜念念不忘,如果他把任娜娜置于死地,别人先不说,任秋生就会表示强烈的不满,父子会因此充满矛盾。所以,如何处置任娜娜,他现在心里也没谱,必须经过掂量后才能做出决断。 潘小河见任青山久久没有回答,也就不好继续追问。 顾晶晶看着罗玉寒被带走后,马上打听到任娜娜被送到了急救中心。作为一名记者,打听这点事对于她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此刻,顾晶晶就坐在急救中心的观察室里。 躺在床上的任娜娜还处于昏迷中。不过顾晶晶听医生说了,经过全面细致的检查,任娜娜除了脸上擦破点皮,脑部受到了轻微的震荡外,身体的其他部位都完好无损。 任娜娜睁开眼睛,轻微地摇摇头,慢慢坐起来。顾晶晶见此情形,赶紧上前扶住了任娜娜,说:“医生交代了,要你先别动。” “你怎么会在这里?罗玉寒呢?”任娜娜环顾四周,意识到她在医院,随即响起了曾经发生过的一切,马上开始担心罗玉寒的安危。 “被警察带走了,有几个警察带着枪呢,看样子像是刑警队的。”顾晶晶语速很快,说的也很具体。 “我要见罗玉寒,我要去刑警队。”任娜娜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 任青山和潘小河绕过了任娜娜,把议论的重点放在了罗玉寒身上。两人同坐一条船,对于罗玉寒的突然死亡,除了幸灾乐祸之外,更感到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罗玉寒既是证人,手里又掌握着证据,只要罗玉寒死了,其他的事都好处理。 任青山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先给王汉之局长打个电话,汇报下案件的侦破过程和结果。 提到罗玉寒的作案动机时,任青山特别强调说,根据他的调查,罗玉寒以前经常到君明假日酒店消费,有一次因为和某个小姐发生了争执,遭到了酒店保安的殴打,所以才怀恨在心,导演了这场恶作剧。 给死人加罪名最容易,因为死者不会开口说话,更不会辩解。语言之间,任青山把罗玉寒说成了一个罪大恶极,十恶不赦的特大坏蛋。 至于罗玉寒到电视台发布消息一事,任青山解释说可能是因为电视台方面的疏忽大意,具体情况他正在调查中。 任青山挂断电话后,潘小河朝任青山伸出了拇指,兴高采烈地说:“师傅就是师傅,再严重的事只要经过你处理,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任青山叹口气,说:“别拍马屁了,罗玉寒虽然死了,但他在电视台发布的消息已经发酵了,一定会引起很大反响,其他媒体如果跟进报道,我们将会非常被动。” “我们该如何应对呢?”潘小河问道。 任青山叹口气,说:“见机行事,走一步看一步吧。” 任青山和潘小河前脚刚进了石磊的办公室,屁股还没沾到椅子,任娜娜就出现在两人面前。任青山凝眉看着任娜娜,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潘小河倒是客气,指着沙发客气地说:“请坐,咱们三个都是自己人,你把事情说清楚了,我和任局好好考虑一下,想个万全之策,也许能保你平安无事。” 任娜娜还没搭话,任青山就板着脸说:“有什么好说的,把自己置身事外,狗屁事也没有。” 任娜娜看看潘小河,又看看任青山,最后盯着潘小河,惨然一笑,说:“刚才你说什么,自己人?谁和你是自己人,只怕你们两个才是自己人吧。” “你我同是警察,不是自己人,难道还是外人不成?”潘小河笑着反问道。 他清楚地知道,任娜娜手里捏着他收受郭文君贿赂的证据,如果把任娜娜惹毛了,任娜娜绝对会采取她认为任何可行的办法来揭露事情的真相,所以试图用温和的态度来捂住任娜娜的嘴。 “看来潘所长很喜欢看童话故事。”任娜娜讽刺道。 “什么意思?” “狼总是说自己和羊是朋友。”任娜娜说。 任青山听不下去了,一扬手,厉声质问道:“别废话,你到底来干什么。” “我来自首呀,昨晚查抄酒店的事我也有份,还是主谋,你们只抓罗玉寒,不抓我,别人会怀疑你们徇私枉法,因为他们都知道,我曾经是你任大局长的女儿。”任娜娜指了指自己,从容淡定地说。 任青山当时没回答潘小河,就是考虑到他和任娜娜的这层关系,现在听任娜娜如此一说,不由发了火,气得脸色发青,指着任娜娜说:“那是过去,现在已经不是了,你的事和我无关,别扯上我。” “所以我才请求你们严肃处理我呀。” 任青山见任娜娜不知好歹,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瞪着眼睛说:“不知好歹的东西,光明大道你不走,偏偏要走崎岖小路,既然如此,你先脱下这身警服,等候处理。” 任青山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知道,任娜娜的最大梦想就是当警察,尤其是想当刑警,当时没让任娜娜当刑警,只是因为任娜娜没答应任秋生的求爱,如果让任娜娜脱下警服不当警察,也许任娜娜会妥协。 “咯咯咯咯——,好啊,既然任局发话了,我这就脱下这身警服。” 任娜娜说着,竟然真的解开了扣子,麻利地把警服脱下,然后摔到了桌子上。 潘小河见状,赶紧一把抓过警服,走到任娜娜跟前,伸手把警服递给任娜娜,说:“刚才任局在气头上,你别当真,脱警服容易,再穿上可就不没那么简单了。” 任娜娜冷眼看着潘小河,没伸手。 潘小河绕到任娜娜背后,说:“抬胳膊,我给你穿上。” 任娜娜伸手。潘小河以为任娜娜真的要他穿衣服,就握着任娜娜的左胳膊,想把衣服袖子套进去。没想到任娜娜猛烈快速的旋转,同时抬起右胳膊,一个耳光甩在了潘小河的脸上。 这一耳光使尽了力气,潘小河打了个趔趄,晕头转向,等回过神来,指着任娜娜歇斯底里地喊叫道:“既然你想死,我这就挖坑埋了你。” “别把话说的那么早,谁埋谁还未必呢。”任娜娜回敬了潘小河一句,看都没看潘小河一眼。 任青山见任娜娜怒气冲天,知道来硬的肯定不行,现在已经冷静下来,走到任娜娜身边,语重心长地说:“娜娜呀,你毕竟太年轻,做事容易冲动,别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昨晚的事罗玉寒已经在电视上说的很清楚了,其他当事人,包括天幻影视公司的导演訾君兰也已经招供了,罗玉寒是主谋确定无疑,你就别跟着掺和了,如果你不听劝告,我也只能把你抓起来了。” “那就抓呀,我就是来自首的,现在就给我戴铐子,如果你真的还念我们的父女旧情,就请你把我和罗玉寒关在一起。” 任娜娜说完,把手伸出来,等待两人给她戴铐子。 “哈哈哈——,铐子随时可以给你戴,只要你高兴,但你的请求恐怕我们很难兑现,你可能会问为什么,如果你愿意听,我现在就告诉你。”潘小河冷笑着说。 “为什么?” “我们可以把你和罗玉寒关在一起,但你只能和死人相伴了。” “在法律没有做出裁定之前,还不知道谁死谁活呢。”任娜娜脸上浮现一丝讽刺的微笑。 “我知道你不信,但事实就是事实,罗玉寒已经等不到法律的裁定了,他现在就躺在医院的冰柜里,虽然还不知道死亡的原因,但我们推断,他可能是畏罪自杀。” 任娜娜瞟了一眼潘小河,无声地笑笑,说:“和潘所长相处了一年多,我竟然不知道潘所长竟然还有如此编故事的本领,你当警察真是太可惜了,你应该去当编剧,一部电影拍下来,挣点钱比普通人一辈子挣得都多。” 潘小河见任娜娜始终不信,走到办公桌前,按下免提拨叫了石磊的手机号,电话接通后先自报了家门,然后问道:“石队,你打算什么时候安排法医对罗玉寒进行尸检。” “我现在正在处理昨晚的当事人,还没来得及通知法医,等我处理完手头的事,我马上安排。” 任娜娜经常和刑警队打交道,不但熟悉石磊的声音,而且还知道,石磊做事从来严谨,并且从不撒谎。 任娜娜打了趔趄,脑子嗡嗡作响,一片空白,但她马上回复了意识。 顾晶晶明明告诉她说罗玉寒没被车撞死,还在电视台做了新闻采访的特邀嘉宾,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罗玉寒真的死了?”任娜娜吃惊地问道。 “真的死了。”潘小河点点头,郑重地回答道。 “他是怎么死的?”任娜娜继续问道。 “他被关在车棚里,早上我和石队长去提审他,结果发现他死了,至于原因,我们也不知道,如果你能弄清楚,将会省去我们很多时间和精力。”看到任娜娜失魂落魄的样子,潘小河有些得意同时也有几分心酸。 原来他只以为任娜娜只是感情空虚,才和罗玉寒闹着玩的,没想到任娜娜对罗玉寒用情如此之深,这让他非常沮丧,同时也感到深深的自卑。 “你刚才说他躺在医院的太平间?” “是的,只是你刚才不相信。” 任娜娜突然转身,发疯般朝门口跑去。 任青山看着任娜娜奔跑的背影,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中毒太深,无可救药了。” 潘小河长叹一声,感慨道:“一个小屁孩竟能把一个堂堂的警花耍得团团转,这个世道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第0178章 患难真假情 法拉利在马路上疯狂,快如闪电。任娜娜脱掉了警服,但警官证还在口袋里,而警官证就是任娜娜的底气。 任娜娜的眼睛一直在泪奔。 任青山和潘小河都告诉她说罗玉寒死了,可她依然不相信。罗玉寒调皮捣蛋,武术高强,医术高明,心胸开阔,豁达开朗,就是刀子架在脖子上,他也不肯服输,他怎么就会畏罪自杀呢。即使死了,也是任青山和潘小河破害死的。 可潘小河说的有鼻子有眼,任娜娜又不由不信,所以她才泪奔。 车子行驶到医院门口时,马路上车流如梭,任娜娜放缓了速度。这时车载手机响起,任娜娜看看屏幕,是沙如雪打来的,便顺手划拉一下。 沙如雪霸道的声音马上从扩音器传出来,在车里弥漫着。 “任娜娜,是我,我是沙如雪,罗玉寒呢。” 任娜娜沉默,她还没想好该不该把罗玉寒死亡的消息告诉沙如雪。 “说话呀,架子那么大,我问你罗玉寒呢,罗玉寒是不是和你在一起。”沙如雪有点不耐烦了,再次抬高了声音。 “不是我架子大,是你脾气大,说话像吃了炸药,动不动就想炸死个人,你找罗玉寒,我也在找罗玉寒,我在医院门口,如果你想过来,咱们一起去见他。” 任娜娜说完,不等沙如雪回话,直接挂断了手机。 沙如雪和夏怡晴睡到十点多才起床,夏怡晴做好饭,去喊罗玉寒时,发现罗玉寒根本不在卧室,沙如雪认为罗玉寒和任娜娜在一起,于是草草吃了饭,就拨打了罗玉寒的手机,可是,罗玉寒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这才拨打了任娜娜的手机。 沙如雪急着见到罗玉寒有两个原因,第一是,没有罗玉寒的陪伴,她缺乏安全感,第二,罗玉寒现在是有钱人,从经济地位方面说,罗玉寒现在的地位不亚于她沙如雪。当然,在内心深处,沙如雪还有一个潜意识,那就是她现在必须紧紧抓着罗玉寒,抓着罗玉寒,就等于抓住了罗玉寒的手里的钱,当然也包括这栋价值不菲的别墅。 法拉利在医院找到了适合的位置,任娜娜下车后,重返到医院门口,等待沙如雪的到来。 沙如雪从来不给任娜娜和罗玉寒单独相处的机会,所以任娜娜绝对相信,沙如雪一定会来的。 一辆出租车停在医院门口,沙如雪下车,从车窗把钱递给司机,然后直接朝医院门口走来。 沙如雪身穿无袖蓝白相间的学生装,脚蹬一双白色运动鞋,走路奔奔跳跳的,平平的刘海随着蹦跳上下起伏,给人天真烂漫的感觉。 沙如雪路过门口时,任娜娜直接从拐角处出来,吓了沙如雪一跳,沙如雪一愣,不满地责备道:“正和你说话呢,你突然就把电话给挂了,连最起码的礼貌都没有,现在又突然从墙角蹦出来,像个僵尸一般,我不明白,罗玉寒怎么会交你这样的朋友。” “前边的问题我不想回答你,后面的问题你最好去问罗玉寒,本人学识粗浅,回答不了你。”任娜娜冷冷地说。 “罗玉寒在哪儿呢,他告诉你他在这里么?他来这里干什么?”沙如雪连着提出几个问题。 任娜娜懒得搭理沙如雪,自顾向前。 沙如雪跟在后面,依然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连珠炮似的问道:“和你说话呢,你没听见么?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告诉你,罗玉寒和你接近,主要原因不是你长的漂亮,是因为你年龄大,用了某种法术而已,你等着瞧,等他识破了你的诡计,她会回归的,原因很简单,我和他年龄相当,又郎才女貌,他是我盘中的菜,我也是他盘中的菜,我和他才是天生的一对。” 任娜娜走进门诊,来到医导跟前,问了太平间的所在,直接从门诊后门走出去。 “喂,你去太平间干嘛呀,难道罗玉寒会在太平间么,你是不是想诅咒罗玉寒死呀,我告诉你,即使罗玉寒死了,他存在你名下的钱也是我的,别墅也是我的。” 沙如雪一直叽叽歪歪的,任娜娜早已听得不耐烦了,现在见沙如雪提到钱,忍不住收了脚步,回头瞪着沙如雪,一字一句地说:“沙如雪,我正告你,有人告诉我说罗玉寒死了,我这才来医院一探究竟,他是你的朋友,你的保镖,你的保健医生,你有权利来看他,但如果你再叽叽歪歪,当心我收拾你。” 沙如雪张大了小嘴,同时抬手,把两根手指放进嘴里,轻轻地咬着,老半天才问道:“你刚才说什么?罗玉寒他死了?” 任娜娜狠狠瞪了沙如雪一眼,继续向太平间走去。 看门的大爷打开了太平间的门,放任娜娜进去,而沙如雪却等在门口,连往里看都不敢看一眼。 任娜娜拉开五号冰柜,一个包裹出现在眼前,她双手合十,默默地祷告着,希望任青山和潘小河说的是谎话,希望包裹里装都不是罗玉寒。 狠狠心,任娜娜把手伸向拉链,然后闭上了眼睛,慢慢地拉开了拉链。 上天保佑,罗玉寒,你最好别在里面。任娜娜最后默念了一句,然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一张熟悉而又亲切的面容出现在任娜娜面前,没错,躺在这里的不是别人,就是罗玉寒,那个调皮捣蛋,外貌风流倜傥,喜欢恶作剧,坏坏的,坏到可爱的罗玉寒。英俊的面庞,端正的五官,嘴角挂着一丝微微的笑意,只是头发有些凌乱。 手继续用力,拉链继续下滑,胸膛露出来,接着腿脚也露出。胸前的衣服沾了土,库管有点脏。 滚烫的眼泪如雨,如河,如海,从任娜娜的眼眶中缓缓地流下来,从两腮落下,滴在罗玉寒的身上,滴答滴答的,任娜娜听到了落泪的声音。一声突然的抽泣后,哭声如一首委婉凄凉的歌,从任娜娜的喉间突发出来,回荡在整个太平间。 “里面躺的真是罗玉寒么?他真的死了么?谁告诉你他死了,他是怎么死的,你别哭,先回答我的问题。”沙如雪站在门口,轻声地问道。 从任娜娜的凄厉的哭声中,沙如雪已经感觉到,罗玉寒已经死了。 回答沙如雪的依然是哭声,悠扬婉转的哭声,伤心欲绝,至情至性的哭声。 “说话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死了,只能说明他命短,即使你哭死了,也哭不活他……” 没等沙如雪说下去,任娜娜突然回头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滚,滚,滚你的蛋。” 一声比一声高,声音里充满的,除了是愤怒,还有不屑,蔑视。 沙如雪没有离开。 如果罗玉寒没死,也许他会离开,但现在罗玉寒死了,她虽然和太平间和里面躺的任何一个死人都充满了恐惧,但她不能离开。 沙如雪强打精神,强装漠视一切恐惧,悄悄地走进太平间。她往冰柜里看了一眼,确定里面躺着的确实是罗玉寒之后,努力迫使自己回想起一切可能想到的心酸往事,尽量迫使自己悲伤,迫使自己流泪,经过一番努力,然后眼睛里就充满了悲伤的泪花。 弯眉紧锁,等强迫出来的泪水流到腮边,沙如雪朱唇轻启,一声叹息轻轻荡漾出来:“罗玉寒,我的小跟班,你我虽然偶然相识,接触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在这不长的岁月中,你为我尽心尽职,舍生忘死,我们由相识到相知,发展成相濡以沫的知己,最后,我们签订了契约,我们曾经山盟海誓,你非我不娶,我非你不嫁,没想到正直风华正茂的你却中途夭折,你放心,我虽然你死了,但我会遵从我们曾经的约定,替你保管你的钱,还有你的别墅……玉寒,你好残忍呀,你怎么舍得扔下我一个人……” 沙如雪最后也许受到了自己悲伤情绪的感染,竟然也和任娜娜一般,不但哭的死去活来,还伸出小手,直接抚摸了罗玉寒的脸。 任娜娜现在反倒不哭了。 一开始听到沙如雪自言自语,还以为她对罗玉寒动了真情,当她听到沙如雪哭诉中提到钱和别墅时,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沙如雪说了那么多,只有一个中心目的,就是为了从任娜娜的名下夺走一亿多的存款,还有别墅。 居心叵测呀!真是门里出身,自带三分,小小年纪,眼睛里竟然只盯着钱。 为了打消沙如雪的不良念想,任娜娜假意安慰道:“如雪妹妹,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刚才也说过的,人死不能复生,我哭不活他,你也哭不活他,他已经死了,可他有一笔钱还存在我名下,罗玉寒活着的时候从善如流,慈悲心肠,现在他死了,我想把这笔钱捐给慈善机构,这样他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啊?任娜娜,你说什么,你要把钱捐给慈善机构?”沙如雪突然止住了哭声,盯着任娜娜问道。 “嗯,罗玉寒曾经对我说过,他说这笔钱是赢来的,应该用到该用的地方。”任娜娜有板有眼地说。 “可是,罗玉寒也曾经对我说过,他说如果他死了,我就是唯一的继承人,所以你没权利动用这笔钱。” 任娜娜冷笑一声,把手伸到沙如雪面前,说:“证据呢?比如遗书录音什么的都行,如果你能拿出证据,我马上把钱转到你的名下,并且今天就从别墅里搬出来,反之,请你闭上你的臭嘴。” 沙如雪当然拿不出证据,但也不甘示弱,她推开了任娜娜的手,从容地说:“我没有他的遗书,也没有他的录音,但是我有其他证据,他,从小就和我定了娃娃亲,也就是说,我,沙如雪,是罗玉寒的未婚妻,我有权继承他的是财产。” 任娜娜狂笑一声,正要寒碜沙如雪两句,还没张口,就听到门口有人兴高采烈地说:“好啊好呀,我们正愁找不到罗玉寒的家属呢,没想到一下子出来两个,这下好了,罗玉寒的后事有人处理了。” 第0179章 最亲近的人 任娜娜扭头朝门口看,只见潘小河出现在门口,他的身后站着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潘小河歪着脑袋,两手交叉放在胸前,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作为一个受过正规培训的警察,任娜娜心里非常清楚,罗玉寒绝对不是畏罪自杀,也不是自然死亡,一定是被潘小河迫害致死的,现在见潘小河一副幸灾乐祸的德行,她更加肯定地怀疑,潘小河就是害死罗玉寒的罪魁祸首。 潘小河见任娜娜没搭理他,但他并没有感觉到尴尬,反而从容地走到任娜娜跟前,先往冰柜里看了一眼,突然吃惊地说:“哇,面色红润,像睡着了似的,有功夫的人就是不一样哈,即使死了也像个活人,哎,冒充警察也不是个什么大事,最多判几年,可惜他不懂法律,竟然畏罪自杀,不值得,很不值得。” 任娜娜压根就不相信罗玉寒会自杀,看着潘小河一副得意洋洋的嘴脸,任娜娜忍无可忍,两眼喷火,挥手指着潘小河,厉声质问道:“潘小河,你说罗玉寒畏罪自杀,可有什么证据?” 潘小河两手一摊,说:“证据目前倒是没有,我们只是怀疑而已,所以这才来带他去尸检。” 任娜娜科班警察出身,在 曾经接触过尸检,了解尸检的基本过程,对于像罗玉寒没有伤痕的尸体,必须要进行解剖,对五脏六腑和身体的其他部位提取样本进行化验,才能得出比较准确的结论。如果罗玉寒被尸检,必定面临被解剖的命运。 任娜娜也非常希望能通过解剖查找到罗玉寒的死亡原因,可是,罗玉寒曾经和她一起讨论过,警察内部一定藏匿着内鬼,而罗玉寒的死也许就是内鬼所为,在这种情况下,即使解剖罗玉寒的尸体,也未必能弄明白罗玉寒的死因,因为,加害罗玉寒的人是不会让罗玉寒的死因浮出水面了。 任娜娜想到这里,就想阻止潘小河。 可是,潘小河一定是受命前来,而受命给潘小河的,肯定是主抓刑侦的任青山,别说任娜娜现在已经脱掉了警服,即使还是警察,她的阻止也只能徒劳无功。 “别想那么多了,咱们都想弄明白罗玉寒的死亡原因,只不过你靠的是简单的猜测,而刑警队靠的技术。” 潘小河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朝任娜娜和沙如雪分别扬扬,说:“按照程序,要对罗玉寒尸检,必须要征得家属的同意,这是警察局的一张意见书,你们两个谁签字呀。” 任娜娜和沙如雪都没吱声。沙如雪还探过身来,往纸上扫了一眼,而任娜娜连看都没看。身为警察,她懂得警察办案的程序。 “本来呢,任局命令我找罗玉寒的家属签字,可我知道,罗玉寒本来就没家属,我寻思着,他生前是沙如雪的保镖,也是你任娜娜的朋友,我想你们两个是他最亲近的人,所以不管你们两个谁签字,我都没意见,能交差就行。” 潘小河话音未落,沙如雪高兴地说:“潘所长,大概你不知道吧,罗玉寒生前不但是我的保镖,更是和我签了约的亲家,所以应该由我来签字。” 不等潘小河答应,沙如雪就一把夺过了意见书。 “让我看看签在哪里哈。”沙如雪问道。 潘小河看着沙如雪,嘿嘿一笑,问道:“你认为你签字合适么?” “合适,罗玉寒是我的未婚夫,无论他死了还是活着,我都是他最亲近的人,至于别的人,一律靠边站。” 潘小河突然收敛了笑容,说:“沙如雪,你认为你是罗玉寒最亲近的人,可别人未必会这样认为,举个例子说,你和罗玉寒签订有婚姻契约,可别的人也许和他也签订有婚约,所以——” 潘小河故意拖长了强调,留下了空白。 任娜娜明白潘小河的意思,更明白这个空白应该由她来填补。任娜娜瞄了一眼潘小河,再看着沙如雪,说:“他说的没错,我也和罗玉寒签订了婚约,所以,这个字应该由我来签,可是,我认为,罗玉寒不该被解剖。” 沙如雪瞪了任娜娜一眼,十二分不满地说:“罗玉寒活着的时候你和我抢,他死了,你还要和我抢,我真的不明白,一个死人有什么好抢的。” “既然没什么好抢的,你为什么还要和我抢,你这不是出尔反尔,自扇耳光么?”任娜娜逮住机会,狠狠冲了沙如雪一句。 沙如雪抢着签字,莫非就是为了以此证明她才是罗玉寒最亲近的人,有了这个签字,到时候和任娜娜争夺罗玉寒的遗产时又多了一份口实,现在见任娜娜不肯让步,就打算做个让步,于是走到任娜娜跟前,低声说:“不管怎么说,咱们两个都是罗玉寒最亲近的人,既然这样,我们就一起签字,我已经做了最大让步了,你可别得寸进尺。” “我不会签字的。”任娜娜斩钉截铁地说。 “既然你不签字,那我签字了,你放心,罗玉寒的财产好商量,不管多少,你肯定有份。”沙如雪说着,把手到潘小河面前,说:“那笔来。” “我不同意解剖罗玉寒。”任娜娜一把从沙如雪的手中夺过意见书,另一只手上去,嚓嚓撕成了碎片。 沙如雪顿时呆若木鸡。 潘小河见任娜娜撕碎了意见书,并没有生气,反而看着任娜娜,风平浪静地问道:“任娜娜,你不签字,也阻止别人签字,你到底几个意思哈,麻烦你给我一个理由。” 任娜娜当然不能戳破潘小河,哼了一声,说:“理由有二,第一,死者为大,我不想罗玉寒被死后还被拆得七零八落,第二,我经过仔细考虑,认为刑警队得出的结论是正确的,罗玉寒就是畏罪自杀。” “好,不愧当过警察,既然这样,我得向任局请示一下,征求一下意见。” 潘小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屏幕上划拉一下,刚要张嘴,又把手机递给任娜娜,说:“我给任局汇报,肯定会遭到他的责骂,还是你来对他说吧,毕竟你们曾经有那层关系。” 任娜娜接过手机,按下免提,看着屏幕上出现通话计时,对着话筒就说:“任局, 我是任娜娜,作为罗玉寒的女朋友或者未婚妻,我不同意解剖罗玉寒的尸体,我愿意承担任何结果。” 任青山并没有马上回应,等半天才爽朗地笑笑,说:“刑警队本来就认为罗玉寒是畏罪自杀,也不愿解剖罗玉寒的尸体,可是,你当时非要认为罗玉寒是被人所害,所以我们经过研究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现在既然你也不愿意解剖罗玉寒,那我们就还按照原来的结论,认为罗玉寒是畏罪自杀,具体事情,你和潘所长商量,我这里还忙,就不和你啰嗦了。” 手机挂断,任娜娜把手机递给了潘小河。 潘小河接过手机,顺手又从口袋带出一张纸递给任娜娜,说:“任局已经同意了,我也没什么话好说,不过,那份文件你不签了,这份文件你必须签字。” 任娜娜接过文件扫了一眼,发现标题是:“关于罗玉寒家属认领尸体的通知书”。 再往下看,大致内容是,嫌犯罗玉寒,因为假冒警察带人查抄酒店,后被关押在刑警队大院,第二天发现其不幸死亡,根据法医鉴定,罗玉寒系畏罪自杀,家属或者相关亲戚对此不持异议等等。 下面是家属签字,然后是年月日。 任娜娜用极快的速度读完文件,这才恍然大悟,刑警队好像早已预料到任娜娜不同意对罗玉寒的尸体进行尸检,刚才的意见书只是虚晃一枪,要求她在这份文件上签字才是刑警队的目的。他们这样做,就是当上级或者其他人对罗玉寒的死因有所怀疑时,他们能把这张文件当做挡箭牌。 这是一场精心的布局,而布局的人除了潘小河,当然还有其他人,这个人既有可能就是任青山。难道自己的养父任青山也是警察中的内鬼? 想到这里,任娜娜不寒而栗,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赶紧签字吧,这样你就能给罗玉寒善后了。”潘小河不耐烦地催促道。 任娜娜感觉上当了,她在权衡利弊。 如果在意见书上签字,在潘小河的把控下,罗玉寒的死因绝对如石沉大海,还落得个七零八落的结局,可如果拒绝在这张通知书上签字,罗玉寒就必须继续留在阴森恐怖的停尸间。凭任娜娜一己之力,根本斗不过潘小河和他的同党,所以,目前只能先把罗玉寒带回去再说。 任娜娜握着潘小河递过来的笔。罗字还没写完,眼泪就从眼眶中奔涌而出,在脸颊上恣意流淌,最后汇集到下巴上,又从下巴尖缓缓滴下来。她的手在抖动,手的抖动又带动全身在抖动,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清明世界,朗朗乾坤,一个无辜的少年,竟然因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命丧黄泉,死后还要落一个畏罪自杀的罪名,这是一桩多大冤案啊。 签完了寒字最后一个一个点,笔和纸张同时从任娜娜的手中滑落。她浑身冰冷,木然地站着,如一尊冰雪中的雕塑。 通知书也从任娜娜的手中飘下来,但并没有马上落地,如一只蝴蝶一样飘向了冰柜,竟然落在了罗玉寒的脸上。 潘小河走过去,伸手去拿那张纸。纸张在手,潘小河瞟了一眼罗玉寒的脸,突然往后退了两步,惊叫道:“他他他……诈尸了,诈尸了,他睁眼了,他活了——” 第0180章 死而复生 潘小河惊叫着,身体毫无章法后退,整个人都处于凌乱中。 任娜娜脸现惊喜,叫着罗玉寒的名字,一步冲到冰柜前,把所有的目光都倾泻到冰柜里,并伸手抚摸罗玉寒的脸。 但是,事实却令任娜娜能极为失望。冰冷的脸,沉重地打击了任娜娜的惊喜。任娜娜不甘心,把手放在罗玉寒的鼻子下,也没感觉到罗玉寒的呼吸,哪怕是微弱的呼吸。 “罗玉寒,醒一醒,睡够了就起来,别再吓唬我了。”任娜娜轻声呼唤着罗玉寒的名字,叫声中充满了无限的期待和渴望,但罗玉寒一如既往,对任娜娜的呼唤充耳不闻,躺在冰柜里一动不动。 任娜娜狠狠瞪了潘小河一眼,愤然指责道:“用死者吓唬生者,你感觉好玩么?可耻。” “任娜娜,我没吓唬你,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看到他睁眼了,忽闪忽闪的,还面带微笑,差点没把我吓死。”潘小河解释道。 “哼,不做亏心事,不怕鬼上门,你就等着吧,罗玉寒不会饶过你的,到了阴间一定会控诉你的罪状。”任娜娜说。 两个法医走到冰柜前,重复了任娜娜刚才的动作,也没发现罗玉寒的生命体征,重新退回到潘小河身边,其中一个摇摇头,另外一个低声说:“潘所长,他根本没有生命的迹象,你眼花了。” 潘小河擦擦额头的汗,揉揉眼睛晃晃脑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附和道:“可能是眼花了吧。” 沙如雪见潘小河一惊一乍,一开始以为罗玉寒真的活了,现在见三个人都证明罗玉寒没活过来,才把手放在胸前上下捋了几下,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吓死宝贝了,我还以为他真的活了。” 潘小河办好了任青山交代的事,带着两个法医离开了停尸房。沙如雪拽拽任娜娜的衣角,低声问道:“他们都走了,留个死人给我们,我们该咋办哈。” 沙如雪眼里只认钱,根本没把罗玉寒的生死放在眼里,任娜娜此刻就想作弄一下沙如雪,假装叹口气,说:“我第一次碰到这种事,也没个主意,不过我想留下来陪陪他,他是你的保镖兼保健医生,平时待你不错,我想你也应该留下来陪陪他——” 任娜娜还没说完,沙如雪就连连摆手,说:“不妥不妥,陪死人会沾染晦气的,他已经够倒霉了,我可不想倒霉。” “那你说该怎么办呢?”任娜娜问道。 “我是这样想的,”沙如雪咽了一口唾液,低声说,“人死如灯灭,灵魂早已走了,剩下的只是驱壳,俗话说,死者为大,入土为安,咱们上街给他买两身衣服,然后找人给他穿上,然后咱们再给他找一块墓地,然后再找人把他给埋了。” “然后呢?”任娜娜盯着沙如雪追问道。 “然后我们就回到别墅,然后我想和你谈谈。” “你想和我谈什么?” “谈谈钱和别墅的事。”沙如雪吞吞吐吐的,但还是吐露出了心声。 “哦,流水线作业,你都胸有成竹了,不过我可不这样想。”任娜娜淡淡地说。听到沙如雪提到钱,任娜娜想发火,但她一想到罗玉寒还躺在冰柜里,她这才把怒火强压在心里。 如果说任娜娜以前有点看不起沙如雪这个白富美,现在听了沙如雪一番话,她已经把这种看不起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那就是鄙视,不含一丝一毫水分的**裸的鄙视。 “你是怎样想的?别憋在心里,咱姐俩好好商量一下,谁说的对就照谁的做。”沙如雪柔声说。 “我想把罗玉寒运到别墅。”任娜娜说。 “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沙如雪连连摆手,说,“他死了,可我们还活着,别墅是我们生活的地方,你把他运到别墅,他的晦气会传染我们的,即使没有晦气,细菌什么的总是会有的。” 看着沙如雪连摆手带摇头的样子,任娜娜已经彻底不能忍受了,她看看沙如雪,嘴角挂起一抹讽刺的笑,问道:“你口口声声说他晦气,我倒是想听听,他到底怎么晦气了,你是摸到了还是闻到了。” 任娜娜并没有动气,但脸上的表情却在告诉沙如雪,她对沙如雪的话有异议。 “死人都会传播晦气的。”沙如雪嘟囔了一句。 “好,我暂且认同这种说法,可活人呢,罗玉寒活着的时候晦气么?” “他活着不晦气,怎么会死呢?既然死了,最起码说他运气不好,所谓的晦气就是运气不好,反正我就是这样理解的。”沙如雪反问道。 “咯咯咯——”任娜娜扬天大笑,笑过之后突然拉长了脸,说,“沙如雪呀沙如雪,罗玉寒活着的时候对你不薄,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糟蹋他,我问你,你在公园被绑架的时候,是谁挺身而出救了你?你被童小尧欺负的时候,又是谁尽职尽责收拾了童小尧?他可是你的恩人哈,没想到,罗玉寒尸骨未寒你竟然如此糟蹋他,我真的怀疑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任娜娜句句在理,沙如雪被数落的脖赤脸红,低着头一言不发,沉默半天才蠕动着嘴唇,低声说:“你说这些都对,我只是想说他运气不好而已,没别的意思,你年龄比我大,社会经验又丰富,我听你的,你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运回别墅,其他事情以后再说。”任娜娜说。 下午四点,罗玉寒的尸体被运回到了别墅。车子是任娜娜花大钱雇来的。沙如雪打的跟在后面,任娜娜坐在车厢里陪着罗玉寒。 任娜娜猜测的没错,潘小河带着法医前往医院解剖罗玉寒,的确是个圈套。 抄查酒店一案,牵涉到了任青山和潘小河,两人最为担心的是,罗玉寒和任娜娜手里还捏着潘小河和郭文君勾搭的证据,如果那些证据曝光,不但潘小河要受到处理,而且还会牵连到任青山。 现在罗玉寒死了,任娜娜又一怒之下脱掉了警服,任青山和潘小河商量,只要给罗玉寒定个畏罪自杀的罪名,这个案子就会画上圆满的句号。但任青山又怕任娜娜闹事,这才做出了要解剖罗玉寒尸体的假象,希望任娜娜阻止,这样一来,潘小河就能和任娜娜谈条件,让任娜娜签一份认领尸体的通知,为快速埋葬罗玉寒创造条件。只要罗玉寒被埋葬了,即使任娜娜手里掌握着什么证据,也缺少了一个证人,到时候单独对付任娜娜也就简单了许多。 没想到任娜娜果真上当了,中了两人的奸计。 罗玉寒躺在他的卧室里。沙如雪躲的远远的,守候他的人只有任娜娜一个人。 夏怡晴的房间里传出哭声,哭泣的主人正是夏怡晴。没有呼天抢地,没有悲天悯人,只是一般的哭泣。一边哭还一边不解地嘟囔道:“人生无常,前两天还活蹦乱跳的,怎么说死就死了。” 沙如雪听得不耐烦,拽拽夏怡晴,毫无表情地说:“死了就死了,谁也不能长命百岁,只是他提前没预感, 把那么高明的医术和一身武功带走了,怪可惜的,当然了,更可惜的是那笔钱,还有这栋豪华的别墅,平白留给了任娜娜,都心疼死我了,想起这些我都快把他恨死了。” 一提到钱和别墅,夏怡晴突然止住了哭声,抬头擦擦眼泪,问道:“闺蜜,你这一说倒是提醒了我,罗玉寒不在了,他的钱可怎么办,那么多钱,可不能全便宜了警花,还有,别墅写在任娜娜名下,罗玉寒一死,她就是名副其实的主人,她会不会赶我们走呀。” “她赶我们走?你想多了,我还想赶她走呢,到时候我们就和她打官司,让人家查查,她一个小警察,从哪儿弄那么多钱。”沙如雪反驳道。 “死无对证,如果她说钱和别墅都是罗玉寒送给她的,你又该怎么办?” “我还说钱和别墅是罗玉寒送给我的呢,她没人证明,我可是有人证明。”沙如雪要突然高兴地说。 “谁给你证明哈。” “你呀。”沙如雪指着夏怡晴,得意地说。 “哦,对。我到时候给你证明,但是,我要是给你做证明,你到时候可不能亏了我。” 沙如雪拍夏怡晴的肩膀,说:“看你说的,只要你给我证明,钱我少不了你的,多了不敢说,三五十万我肯定给。” “不,我要——,让我想想,先按一个亿算,十分之一 是一千万,百分之一就是一百万,闺蜜,我要百分之一。”夏怡晴伸出手指头,兴奋地说。 “好,就给你百分之一,一言为定。” 夏怡晴突然蹦跳起来,在原地转了个圈,说:“一百万呀,我高中的生活费有了,连上大学的钱也有了,嘿嘿,城门失火,竟然有一缕曙光照在我夏怡晴身上,照的我满身灿烂。” 凌晨零点。 任娜娜依然在看护着罗玉寒。 人死后都有人守灵的,罗玉寒没有亲人,只有少数几个朋友,而任娜娜就是其中之一,她必须为罗玉寒守灵。 任娜娜的眼皮开始打架,打着打着就闭上了眼睛。闭上眼睛的任娜娜突然有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白云悠悠,阳光灿烂,浑身暖洋洋的,神清气爽,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真的很奇妙。 冥冥之中,她的前方出现了罗玉寒的影子。 罗玉寒站在一朵白云上。头戴金色钢盔,身披金色铠甲,脚蹬长筒战靴,腰间挎一把长剑,英俊潇洒,威武无比。 任娜娜喊叫着罗玉寒的名字,罗玉寒听到后朝这边看看,发现了任娜娜,突然双手一挥,脚踩白云朝任娜娜飞过来。 第0181章 吓死人了 眨眼的功夫,罗玉寒已经飘到了任娜娜跟前,并伸手拉住了任娜娜的手。 任娜娜眼睛充满了惊喜和疑惑,还有一丝恐惧。她怀疑这是一场梦。 曾经有一种传说很诡异,说的是生者由于对死者的思念过度,死者会进入生者的梦境,但生者绝对不敢说话,只要一开口,梦境就会破碎,死者就会离开。 罗玉寒也没说话,用温柔的目光回应任娜娜。任娜娜流泪了,她可以控制自己不说话,但不能控制自己的眼泪。泪如江河,冲垮了感情的防护栏,奔流直下,一泻千里。 罗玉寒伸手擦拭了任娜娜的眼泪,情不自禁地冒了一句:“这才叫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别说话,一说话梦就——”任娜娜终于没忍住出了声,可只说了半句话就打住了。 “你是不是想说,一说话梦就破碎了?”罗玉寒笑呵呵地问道。 任娜娜点点头,不敢出声。 “可你刚才已经说话了,梦不是还在么?心在梦就在,梦在人就在,人在情就在,即使神鬼莫测的力量也不能把你我分开。”罗玉寒信口道来,听似平淡,但却饱含款款深情。 一阵烟霭袭来,雾气腾腾环绕四周,顷刻间云蒸霞蔚,光怪陆离,周边顿时幻变成人间仙境。 又一股清风吹来,又烟消云散。任娜娜触景生情,低声念道:“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生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罗玉寒配合默契地接了一句。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任娜娜接了最后一句,竟然主动依偎在罗玉寒的怀里。 罗玉寒没拒绝,不但没拒绝,而且还抚摸着任娜娜的飘柔的秀发。 任娜娜再次感受到了罗玉寒炙热的体温,听到了罗玉寒狂烈的心跳。他没死,罗玉寒肯定没死,不然他怎么会有体温,怎么会有心跳。任娜娜如是想着,大胆抬起头,看着罗玉寒,痴痴地问道:“这是梦么?” “我认为不是梦,如果你认为这是梦,就当是梦好了,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信则有之,不信则无。”罗玉寒笑着说。 “你真的没死?”任娜娜问道。 “你认为死人会说话么?”罗玉寒反问道。 “可你明明死了,就躺在别墅的卧室里,我一直守护着你,可我们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可既然你不喜欢这个地方,咱们就回到别墅去。” 任娜娜无声点头。如果真能回到别墅,就足以证明,罗玉寒还活着。 罗玉寒挥挥衣袖,任娜娜一阵昏眩,眼前一黑,身子轻飘飘直落千丈,等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果真坐在卧室里。 任娜娜视线模糊,依然情绪激动,泪眼婆娑。她揉揉眼睛,看到罗玉寒依然躺在床上,这才明白,刚才的确是个梦境。她后悔极了。罗玉寒征求自己的意见是否回到卧室时,自己为什么要点头哈。 如果不点头,梦境会延续下去,自己就能和罗玉寒多待一会儿,哪怕是一分钟也好啊。 任娜娜非常懊恼,不禁小声抽泣起来。 “你哭什么,你是为我哭的么?”一个声音从正前方传来,任娜娜听得出来,是罗玉寒的声音。她慢慢抬头,看到罗玉寒坐起来,吓得惊叫一声,花容失色,忽地一声站起,拔腿就往外跑。 “喂,警花姐,你跑什么呀,难道我会吃了你么?” 任娜娜停下脚步,两腿打颤,不敢回头,哆哆嗦嗦地问道:“罗玉寒,你别吓我,你是不是真的诈尸了哈。” “你听到过死人说话么?”罗玉寒再次反问道。 “可刚才,刚才——” “刚才我们不是还一直念柳永的那首词,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是不是哈。” 声音越来越近,任娜娜感觉罗玉寒就站在她背后。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直接抓住了任娜娜的小手。温暖,柔软,但又充满了力量,是正常人的手,和刚才握着的感觉一模一样。 任娜娜闭上眼睛,慢慢回头,然后再慢慢睁开眼睛,微微抬头,罗玉寒清晰的脸庞映入了眼帘。 “你真的活过来了?”任娜娜激动地问道。 “我没活过来,因为我本来就没死。” “可在医院的太平间,你的的确确已经死了哈。” “身不由己,误会而已,我金刚不坏之身,怎么会死呢。” 任娜娜惊愕之际,有千言万语想对罗玉寒诉说,有千万个疑问想求罗玉寒解答,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警花姐,你是不是特希望我死,如果我死了,我的钱和别墅都会落到你的手里。”罗玉寒笑着问道。 任娜娜突然把手从罗玉寒的手里抽出来,并狠狠推了罗玉寒一把,表情冷漠地说:“我希望你死?我一听说你被关押,不顾身体的安危从医院跑到刑警队,质问他们为什么抓你,争吵之际,我连警服都脱了,后来一听说你死了,我马不停蹄赶到医院,潘小河要解剖你的尸体,我据理力争,你才得以保存完好的尸身,我把你运回别墅,为你守灵,为你肝肠痛断,哭干了眼泪,你倒好,刚醒来就如此质问我,我这是何苦呢?” 罗玉寒知道玩笑开的不是时候,赶紧安慰道:“我只是随便一问,没别的意思,看你哭的像个小媳妇似的,我都一天没吃饭了,赶紧去给我做点吃的。” “你那样糟践我,我凭什么要给你做吃的。”任娜娜擦擦眼泪,低声反驳道。 任娜娜嘴上虽然不饶人,但还是慢慢转身走出卧室,直奔厨房而去。 沙如雪由于极度恐惧,和夏怡晴睡在一个房间。两人拱在一个被窝里,到现在还没入睡。 任娜娜很激动,做饭的动作也很大,各种厨具碰撞,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尤其是炒菜的嚓嚓声惊扰了沙如雪。 沙如雪侧耳细听,然后碰碰夏怡晴,小声说:“警花的胆子可真够大耶,房间里停放着死人,她不但敢陪着罗玉寒,还敢独自一个人来回走动。” 夏怡晴翻身,面对着沙如雪,说:“警花是大人,胆子自然就大,我们是小孩,胆子自然就小,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一股饭菜的异香从门缝飘进来,沙如雪使劲哧溜下鼻子,说:“警花的手艺不错耶,你饿不饿,要不咱们也出去吃点。” “本来不饿的,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饿了,走,咱们一起出去,多少吃点。” 沙如雪和夏怡晴悄悄走到厨房,见里面已经空无一人,知道任娜娜已经把做好的饭菜端走。沙如雪撅嘴,不高兴地说:“警花也太自私,做饭也不吱一声,问问我们饿不饿,罗玉寒都死了,她再关心他也没人知道。” 就在这时,对面罗玉寒的房间传来一阵对话声。 “慢点吃,别噎着了,不够了我再给你做。” “没想到你的手艺还真不错,饭菜虽然简单,但香喷喷的。” 接着是呼噜呼噜吃饭的声音。 沙如雪先是一愣,然后就面带恐惧,凑近夏怡晴,哭丧着问道:“闺蜜,你听到没有,好像罗玉寒房间里有人对话。” “听到了,”夏怡晴声音比沙如雪还低,悄声回应道,“我还以为是错觉呢,没想到你也听到了,不会是罗玉寒死而复活了吧。” “不可能,他都死了那么长时间了,怎么能活过来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沙如雪摇摇头,直接把夏怡晴的疑问判了死刑。 “要不咱们去看看。”夏怡晴提议道。 沙如雪点点头,拉着夏怡晴的手,悄悄走出厨房,来到罗玉寒卧室门前。 卧室的门留了一道缝,沙如雪往里看看,见一对沙发上各坐了一个人,任娜娜在左,罗玉寒在右。罗玉寒端着平时用的大海碗,一个劲地往嘴里扒拉饭,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而任娜娜则一直看着罗玉寒,脸上呈现喜庆的微笑,眼睛里满是欣赏而又陶醉的目光。 夏怡晴站在沙如雪背后,踮起脚尖,把目光穿过肩膀投到卧室,看到了和沙如雪一样的情形,不由惊叫一声:“妈耶。”然后就瘫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叫声惊动了房间的任娜娜和罗玉寒。任娜娜似乎已经发生了什么,从容地站起来,走到门口拉开门。 沙如雪本来就害怕,只是强装大胆想一看究竟,夏怡晴突然的惊叫增添了几分恐怖的气氛,而这恐怖的气氛已经突破了沙如雪的精神防线,随着夏怡晴倒下,沙如雪也缓缓地靠在了墙上,身体不停地抖动。 一个瘫倒在地,一个脸色苍白如纸,借助墙壁的支撑才没倒地。任娜娜看到此番情形,不禁笑出声来。 笑声清脆婉转,内涵却十分丰富,夹杂着愉悦,嘲弄,自豪。沙如雪的精神防线彻底被摧毁,只见她捂着耳朵闭上眼睛,把头埋在怀里,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罗玉寒,你赶紧出来看看,沙如雪和夏怡晴被你吓死了。”任娜娜收敛了笑容,朝卧室喊道。 罗玉寒扒拉完最后一口饭,抹抹嘴走出卧室,蹲在地上先后查看了沙如雪和夏怡晴的两人的呼吸,站起来拍拍手,没事人似的说:“没事,只是暂时昏厥,先把他们两个弄进卧室,不久就会醒过来。” “弄进卧室简单,可等她们两个醒来了,问起这事,咱们该怎么解释哈。”任娜娜问道。 罗玉寒犹豫一下,凑近任娜娜如此这般交代一番,任娜娜还是不解地问道:“这办法管用么?” 第0182章 山中无老虎 罗玉寒右手提着沙如雪,左手提着夏怡晴,走到夏怡晴的卧室,顺手把两人放到了床上。 任娜娜紧随其后,走到床前,脱掉了沙如雪的外套。回头看看罗玉寒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朝罗玉寒笑笑,问道:“罗玉寒,你要不要上来帮把手呀。” “不要,不要,我这就出去。”罗玉寒这才发现自己不方便继续留在这里,转身走出卧室。 二十分钟后,沙如雪首先醒来。睁开眼睛,发现漆黑一片,惊吓之余,竟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夏怡晴,你在么,这是哪里呀。”沙如雪恐惧地喊道。 夏怡晴还处在昏迷中,自然听不到沙如雪的话。沙如雪见没人回应,回想起刚才所见的一幕,以为罗玉寒被罗玉寒勾去了魂魄,现在已经身在阴间,不由更加恐惧,蹭地坐起来,双手不停挥舞,同时喊道:“夏怡晴,你到底在哪儿呀,这是什么地方,来人呀,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罗玉寒,你个没良心的,我沙家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拉我垫背呀,我这么年轻貌美,连一场正经的恋爱都没谈过,舍不得死呀……” 夏怡晴听到沙如雪的喊叫,果然醒来了。她和沙如雪一样,也回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一幕,也不知道身在何处。 “闺蜜,这是哪里呀。”夏怡晴的声音里同时充满了恐惧。 两人同时伸手,同时摸到了对方,发现彼此都光着身子,于是就更加恐惧加郁闷了。 “谁给我们脱光了衣服?”沙如雪首先发问。 “我昏过去的时候你还醒着,我怎么会知道呀。”夏怡晴反问道。 “闺蜜,我们不会是死了吧。”沙如雪几乎哭着问道。 “我也不知道呀。”夏怡晴狠狠摸着沙如雪的大腿,狠狠掐了一下,自己没感到疼痛,于是突然就哭起来了。 “还没弄清情况呢,你哭什么,呜呜呜呜——”沙如雪本想责备夏怡晴,自己反倒也跟着哭起来了。 “闺蜜,我们的确已经死了。”夏怡晴一边哭一边说。 “凭什么,我们这不是还在说话么,怎么就死了呢,我们还这么年轻,怎么会死呢。”沙如雪安慰道。她心里清楚,她首先安慰的不是夏怡晴,而是自己。 “人都说,人死了没痛感,我刚才掐了自己了,什么感觉也没有,不信你也试试。” 沙如雪伸手在夏怡晴的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马上惊叫道:“闺蜜,我掐了自己了,没痛感。” “可我感觉到痛疼了。”夏怡晴说。 沙如雪这才明白,她掐的是夏怡晴的胳膊,于是再次用右手摸着左手,等确定自己的胳膊的确是自己的之后,才狠狠地掐了一下,果然感觉到了疼痛,这才欢天喜地地说:“这次没错,我也有痛感了,闺蜜,也许我们就躺在床上,你把灯打开,看看我们到底死了没。” 开关打开,卧室里一片光明。沙如雪抬头,环顾四周,发现这就是自己的卧室,而两人都躺在床上。 “闺蜜,刚才我们看到罗玉寒诈尸了,你先昏过去,我接着也失去了知觉,可是谁把我们弄到卧室的,又是谁帮我们脱光了衣服。”女人在危机时刻,都首先关心自己的清白。 “既然我比你先昏过去,我怎么会知道呀,你把任娜娜叫来,她肯定会知道的,同时也问问,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夏怡晴肯定地说。 “我不敢,你出去叫。”沙如雪说。 “闺蜜,你可真笨哈,打电话叫她来呀。”夏怡晴提醒道。 任娜娜被叫来了,她披着睡衣,揉着眼睛站在床前,睡意朦胧地问道:“大半夜的,你还叫人睡不,说吧,到底怎么啦。” 沙如雪用被角捂住自己的胸,把刚才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最后强调她和夏怡晴都想知道两件事,第一是,刚才两人看到情景是否是真的,罗玉寒到底死了没,第二是,是谁给她们两人脱光了衣服。 “咯咯咯——,两位小姑娘,你们太搞笑了,我劳累了一天,早已睡觉了,怎么会在罗玉寒的卧室。”任娜娜轻松地说。 沙如雪和夏怡晴看任娜娜不像开玩笑,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沙如雪正想再问,任娜娜走身边掖了掖被子,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没什么好奇怪的,我刚才也做了个梦,情景和你们所看到的有点类似,别胡思乱想了,明天还要上学呢,赶紧睡吧。” “梦?你是说我们刚才在做梦?可我们两个怎么会做一模一样的梦呀?”沙如雪忍不住问道。 “这我可解释不了,但有一个事实你们不能否认,罗玉寒真的没诈尸,更没活过来,不信你们跟我到他卧室看看。” 沙如雪和夏怡晴相互对视,同时摇头摆手,拒绝了任娜娜的建议。 “睡吧,就当是个梦吧,我要睡了,随你们折腾吧。” 任娜娜说完,打了个哈欠转身离开。 沙如雪和夏怡晴也被搞糊涂了,连灯也不敢关,半醒半睡的,就这样度过了一个晚上。 中午,实验中学食堂。 夏怡晴的饭已经吃了一半,还没见沙如雪动筷子,不由安慰道:“闺蜜,赶紧吃呀,其他都是浮云,身体才是自己的,饿坏了身体,连怀念的本钱都没了。” 沙如雪正要说话,何亚东走过来坐到了沙如雪的对面,把托盘往沙如雪这边一推,笑着说:“如雪,夏怡晴说的没错,罗玉寒的事我都听说了,年纪轻轻的就夭折了,我也很难过,死的已经死了,活着还要好好活下去,这对死者也是一种安慰,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吱声,比如打饭什么,千万别客气。” 沙如雪心里清楚,何亚东先前一直在暗恋自己,直到在陈雨涵的生日宴会上喝醉了酒,才当着众同学的面光明正大说出来,可当时就被沙如雪严词拒绝了,现在见罗玉寒没了,所以就趁机接近自己。沙如雪不喜欢何亚东,但对于何亚东如此善待自己,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能保持沉默。 何亚东见沙如雪没反应,就夹起一块排骨送到沙如雪嘴边。沙如雪把头扭到一边,说:“何亚东同学,我明白你的心思,可你别这样,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你不难为情,我还尴尬呢。” “不尴尬,男生光明正大喜欢一个女生很正常,你原来不也一直喜欢罗玉寒么。”何亚东有板有眼地说。 沙如雪伸手把筷子推开,狠狠瞪了何亚东一眼,板着脸说:“谁告诉你我喜欢罗玉寒了,你哪只眼睛看到了,罗玉寒只是我的小跟班,我提醒你,以后别把我和死人往一块扯,晦气。” “那你那天,哦,就是在陈雨涵的生日宴会上——” 沙如雪想回避和罗玉寒的关系,但何亚东是个书呆子,还想继续摆出沙如雪喜欢罗玉寒的事实,没等他说完,沙如雪就吼了一句:“闭上你的臭嘴,滚一边去。” 童小尧鬼使神差般出现在餐桌旁,说话间坐在了何亚东和沙如雪中间。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童小尧本来就是个泼皮无赖,现在罗玉寒死了,童小尧前段时间又拜了师傅学了武功,现在更是嚣张至极,霸气十足,又开始纠缠沙如雪。 沙如雪往旁边挪动一下,童小尧也跟着挪动一下。沙如雪想站起来离开,刚有动作,童小尧伸手就按在了沙如雪的肩膀上,大大咧咧地说:“如雪哈,班长来了你不走,我刚坐下你就要离开, 我就那么可怕么?我知道他老爸是土地局长,可我呢,我老爸好歹也是河州市的富商,你青睐官家子弟,看不起商家,可你别忘了,你老爸也是经商的,你如此侮辱我就等同于侮辱你自己。” “把的脏手拿开。”沙如雪挣扎两下,试图晃开童小尧压在肩膀上的手,但没有成功。 “啧啧,真是不长记性,刚才还说你侮辱我,现在又变本加厉了不是,骂我手脏,我的手脏么,哪点脏了,我怎么没看出来,要不你替我指出来。”童小尧嬉皮笑脸地问道。 童小尧说着,把手从肩膀上拿开,拿开时故意把手上扬一下,碰到了沙如雪的脸。 沙如雪气愤至极,抬手就要扇童小尧的耳光,童小尧似乎早有准备,沙如雪的手刚抬起,就把他捏住了手腕,身体趁机前倾,探头在沙如雪的脸颊上狠狠亲吻了一下。 沙如雪的尖叫声在食堂里回荡。 尖叫声引来了无数围观的目光。目光分为三六九等,有鄙夷,有嘲笑,有愤恨。 同时议论声四起—— “罗玉寒畏罪自杀,这下轮到童小尧发威了。” “童小尧这段时间也练了武功了,据说是什么无极拳,即使罗玉寒没死,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罗玉寒死了他才敢发威,这说明什么问题,罗玉寒还是比他高明。” “罗玉寒死了,沙如雪该遭罪了,童小尧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夏怡晴见童小尧太嚣张,抓起盘子不声不响地绕到童小尧身后,突然举起盘子朝童小尧的头上扣下来。托盘的饭菜虽然已经不多,但残羹冷炙还是浇了童小尧一头。 童小尧骂了一句脏话,抬手抹脸,转身一看是夏怡晴,不由放肆一笑,说:“我以为是谁呀,原来是你,夏怡晴,你是不是见我没喜欢你,你吃醋了?路有高低不平,人有三六九等,你长得虽然不赖,但家庭背景不行,即使你送上门来,我也未必会喜欢你,不过你也别伤心,等将来我把沙如雪娶进门,你也跟着进来,到时候说不定也——,哈哈哈,你懂得,丫鬟呀,同时也是那个什么,哈哈,你懂得。” 本性恶劣的男人从来不动手打女人,因为他们认为,对付女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用侮辱性的语言来攻击她们,这样就能收到绝佳的效果。 虽然童小尧没挑明,但夏怡晴和其他同学都听得出来,童小尧言外之意就是要把夏怡晴当二房。这对于一个少女来说绝对是一种最恶毒的侮辱。夏怡晴气得抓起凳子,直接朝童小尧砸过来。 眼看凳子就要砸到头上,童小尧不慌不忙,抬起左胳膊一挡,同时用右手抓住了凳子,往外一送,夏怡晴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哄笑声四起,夏怡晴掩面哭泣。没人上来扶夏怡晴一把,同学们不是缺乏爱心,而是惧怕得罪童小尧。 可是,凡事都不是绝对的,偏偏有人不怕童小尧。就在夏怡晴哭成了泪人时,从人群中挤出一个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夏怡晴身边,旁若无人地伸出了援助之手。 第0183章 班长受辱 搀扶夏怡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昔日的墙头草黄敬。 黄敬一开始见童小尧财大气粗,就决心跟着童小尧混,后来看罗玉寒实力强大,同时跟了罗玉寒,但在跟随罗玉寒期间,遇到什么事还是不断向童小尧透露风声,意在搞一种平衡战术,两边都不得罪,试图在夹缝中生存,后来被罗玉寒看出破绽,狠狠收拾了一顿,从此决心痛改前非,不再做墙头草。 如果是别人推倒了夏怡晴,黄敬去搀扶,童小尧绝无二话,可是,夏怡晴是他推倒的,全校那么多同学都不肯前去帮忙,唯有黄敬露了头,这分明是在挑战童小尧的权威,童小尧岂能忍受。 夏怡晴还在哭,而黄敬从口袋里掏出餐纸巾递给夏怡晴,安慰道:“别哭了,这是一个是非之地,收拾一下赶紧离开,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哇塞,童小尧这么一闹,让黄敬逮住机会了,白白捡了个便宜。”有人议论道。 “什么机会呀,搀扶的机会?” “搀扶不仅仅是搀扶,另有深意,难道你看不出来,说好听的是两肋插刀,难听点就是讨好卖乖。” “想不到呀,墙头草如今也有正义感了。” “想成为具备正义感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不信等着瞧。” “狗屁正义感,他就是看罗玉寒死了,想乘虚而入,把校花收入囊中,” 有人故意抬高声音,似乎想提示童小尧要他收拾黄敬。 夏怡晴擦干了眼泪,低着头朝沙如雪走过去。黄敬跟在后面,等夏怡晴和沙如雪站到沙如雪身边,拐了弯朝食堂门口走去。 “站住。”童小尧断喝一声,伸手拦住了黄敬。 “童老大有什么吩咐?”黄敬知道童小尧要找他麻烦,但还是故意笑眯眯地问道。 “吩咐不敢当,我只是想问问,狗什么时候不吃屎了。”童小尧郑重其事地问道。 “不好回答,不过我是这样认为的,狗也在进化,屎太臭,他闻不惯屎的味道,所以他不想吃屎了,可是,狗在进化的同时,有的人却在退化了,退化成了吃屎的狗。”黄敬也学着童小尧的样子,一本正经的,竟然捎带着把童小尧给骂了。 童小尧突然举手,黄敬没动。童小尧把举起的手又放了下来,他放手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校方有规定,同学们之间可以骂架,但绝对不能打架,理由是,骂架可以提高学生的论辩能力,锻炼思维逻辑,但打架绝对是一种野蛮行为,一旦有野蛮的行为,不论谁对谁错,都要被开除学籍。 童小尧已经严重违反两次规定,因为罗玉寒的需要才没被开除,如果再有第三次,他将会永远离开学校。 “你不怕挨揍?“童小尧放下手之后,好奇地问了一句。 “不怕,挨走可以锻炼人的毅力。” “好,你果然进化了,敢不敢跟我出去一趟。”童小尧低声问道。 “已经进化的狗不怕正在退化的人,我愿意接受你的教训。”童小尧淡然地说。 童小尧迈步开始走,黄敬跟在后面。有同学心知肚明,知道童小尧要教训黄敬,准备跟着去看热闹。 何亚东走到沙如雪身边,扯扯沙如雪的衣袖,低声说:“别跟着去看热闹,会惹上麻烦的,咱们到教室去吧,我有话对你说。” “咯咯咯咯——”这时,突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虽然食堂里有些吵闹,但这笑声依然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大家纷纷向食堂门口看去,只见一个女孩子正慢悠悠走进食堂。 女生大约和同学们的年龄相仿,但个子绝对超高,任何一个女生都不敢和她相提并论。尤其是长相,更是让那些以美女自居的女生无地自容。窄脸庞,尖下巴,柳叶眉丹凤眼,走路时长发飘飘,刘海飞扬,尤其是一袭七分裙裤,更是招女生眼热。 女生走下台阶,迈着猫步朝何亚东所在方向走去。轻扭腰肢,臀部摆动,有频率有节奏,男生眼睛看花,女生眼里冒火,羡慕嫉妒恨顿时碎了一地。 随着距离的拉近,有男生终于疑惑地问道:“这不是二年级的花小蝶么?” “有点像耶。”有个女生张大嘴巴,不敢肯定地说。 “不是,花小蝶长有两颗长长的门牙,可这个女生没有门牙。” “花小蝶请假一个礼拜,原来是去磨牙了。” “原来如此,我的姥姥哈,磨过牙的女生原来如此美丽呀。” 高一声低一句议论间,女生已经走到何亚东身边。她一手搭在胯部,一手放轻抚面颊,一个肩膀下垂,给何亚东弯腰屈膝,行了个不知道哪个朝代的礼,轻启朱唇,微笑着说:“何亚东,花小姐这厢有礼了,七天不见,你对你思念如潮,没想到你对沙如雪还是痴心不改,我真为你的无耻感到骄傲。” 何亚东抬眼看看女神,盯着看了半天才痴痴地问道:“恕我眼拙,我还没认出你来,请你自报家门好不好。” 女生换了一种姿势,朝何亚东笑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说:“本人姓花,花朵的花,名小蝶,蝴蝶的蝶,自称一号女神,可惜因为两颗门牙太长太大,女神身份一直未被认可,那次宴会上,我主动向你示爱,被你直面拒绝,为了露出我的真容,我这才下定决心去磨了牙,我只想问你,我现在美不美。” “哇塞,原来是花小蝶花大女神,真是人不可貌牙哈,这才是你的真面貌,那天宴会上失敬了,但不知道女神此番前来有什么教导,我愿意聆听你的教诲。” 何亚东咽了一口津液,眼巴巴地看着花小蝶,痴痴地问道。昔日的恶劣态度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欣赏和和向往。 花小蝶微微一笑,抛下一个媚眼,转身朝门口走去。依然腰肢轻扭,臀部轻摆。何亚东盯着花小蝶的背影,好半天才醒悟过来,大声叫道:“花大小姐,等等我。” 花小蝶站定转身,等何亚东走到跟前,才粲然一笑,往人群里扫了一眼,声音抬高八度,柔声问道:“请问何大班长,你是在叫我么?” 何亚东明知花小蝶在故意显摆,却使劲地点点头,说:“是,我是在叫你哈。” “请问你叫我有事么?”花小蝶柔声问道。 何亚东使劲点头。 “别光点头呀,请张尊口。” 何亚东看看四周,见大家把目光都聚焦在他和花小蝶身上,就压低声音,说:“在这里说话不方便,能不不能借一步说话。” “不能,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换了地方和时间,我就不想听了。”花小蝶声音很高,和何亚东的低沉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天我错了,不该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拒绝你。” 花小蝶脸上显出一副得意而又灿烂的笑,但却故意侧耳,大声地问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何亚东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花小蝶莞尔一笑,更加得意,说:“既然错了,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知道,我现在接受你的示爱。”何亚东红着脸说。 “咯咯咯咯——,好呀,但是,那天我被当众拒绝,好没面子耶,到现在还缓过劲来,如果我能找回面子,也许我会考虑——” 何亚东是个聪明人,不等花小蝶把话说完,马上单腿跪地,双手假装捧着一束鲜花,大声地说:“花大女神,我何亚东那天有眼无珠,不识庐山正面目,拒绝了你的一番美意,至今羞愧难当,痛不欲生,在请求你原谅我的同时,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花小蝶再次咯咯大笑,笑过之后,突然变脸,说:“何亚东,漫漫人生征途,有的事机会很多,但有的事机会只有一次,那天醉酒,我不顾少女应有的矜持,三番五次求你接受我,可你呢,不但严词拒绝,还竟然对我横眉冷对,当着众同学的面侮辱我的人格,我当时死的心都有了,你认为我现在还是接受你么?” 花小蝶说完,转身迈步,一边朝大家招手一边说:“女神今天打扰了大家进餐,实感抱歉,有谁希望和我交朋友的,请直接加我q号,或者直接在校吧留言,非诚勿扰,我将择优录取。我的号码是######——” 人们早就被花小蝶身材相貌吸引,现在见花小蝶要征男友,一个个喜欢的不得了,纷纷侧耳细听,记住了花小蝶的q号,有的还怕自己忘了,嘴里一直嘟囔着。 何亚东听完花小蝶的一番话,才知道花小蝶用心不良,今天就是故意来羞辱他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看着花小蝶离开,缓缓地站起来,低着头朝门口走去。 “今天是黄道吉日,热闹的事一场接着一场,这边结束了,走呀,去看那边的。”有人大声叫喊道。 提议得到了大家的相应,同学们潮水般朝食堂门口涌去,都想看看,童小尧用什么手段教训黄敬。 第0184章 大失公允 童小尧和黄敬站在操场中间,两人相距只有半米。 童小尧面带微笑,微笑中带着盛气凌人。黄敬刚好相反,一会儿低着脑袋,一会儿四处张望,显得有点局促和恐惧。黄敬虽然不服童小尧,但他也和其他任何一样,害怕挨揍。 现在的童小尧已经今非昔比了。先前没死没活一直受到罗玉寒的惩罚和虐待,他内心强烈不满,但由于技不如人,只能把痛苦和愤怒深深地埋到心底,凝思苦想着如何报仇。在经历了一番痛苦的挣扎后,童小尧认为,只有以暴制暴才能对付罗玉寒,可要想达到以暴制暴的目的,必须有以暴制暴的武功,而要想学习武功,必须拜个老师。 童小尧于是就找到了张庆丰,并给张庆丰开出了天价的学费,学习按钟点计算, 每小时两百,也就是说,如果张庆丰每天教两个小时,他可以有四百块钱的进项,一个月收入最少在一万以上。 张庆丰自然肯受童小尧为徒弟,原因有二,一是对罗玉寒的强烈的不满,二是钱的诱惑。 可是,张庆丰自知不是罗玉寒的对手,即使他把全部的功夫都毫无保留地教给童小尧,童小尧也战胜不了罗玉寒。 两人经过合计,张庆丰最终把童小尧推荐给了一个无极拳大师陈冠祥。 陈冠祥是无极拳第十八代正宗传人,别的地方不敢说,在河州市,如果说陈冠祥内功第二,没人敢自称第一。 经过两个多月的学习,童小尧已经练熟了无极拳的全部套路,在此基础上,陈冠祥还教给了童小尧一个必杀绝技,代价是,童小尧支付陈冠祥三十万的传授费。 操场周边已经围拢了两千多个同学,他们倒要看看,童小尧如何教训黄敬,同时他们更想知道,童小尧如果打了黄敬,这次会不会被校方开除学籍。 童小尧还没动手,他在等待时机,准确地说,是个等待一个人的到来。 当众打架触犯了学校的规定,他必定会被开除学籍,童小尧对此深信不疑。而他现在已经学聪明了,即使要打架,也必须找个正当的借口,把打架变成名副其实的切磋,这样不会给校方留下口实。 “黄敬,如果你当众向我认错,并且发誓以后还效忠我,我今天就放你一马。”童小尧开出了条件,而他真正的目的是在拖延时间。 黄敬使劲摇头,说:“别人犯错是一而再再而三,我已经再而三,三而四了,当初答应了罗玉寒,说要做一个意志坚定的人,就必须言而而有信,所以,我不会跟随你了,今天犯在你手里,要杀要刮随便。” “可罗玉寒已经死了,难道你会为了一个死人信守承诺么?。”童小尧洋洋得意地问道。 “没错,罗玉寒确实已经死了,可他失去的只是**,他的精神永远不灭,正如有人说的那样,有的死了,可他还活着,有的活着,可他已经死了。” “哈哈哈,你连伟人的话都搬出来了,看来你是要死心塌地追随一个亡灵了。” “没错,别废话了,赶紧动手吧,如果你不怕被开除的话。” “不会的,因为即使我打你,也只能是切磋武艺,校方不能认定咱们是打架。” 黄敬 一愣,皱眉问道:“切磋武艺,你可真会说笑,那是你的认为,到时候,即使别的同学不举报你,我也会检举你的。” “你有证人么?”童小尧笑着问道。 “有呀,这里所有的同学都是证人。”黄敬指着围观的同学,大声地说。 “哈哈哈,黄敬,你太天真了,证人太多是不管用的,我只有一个证人就足矣。” “谁?”黄敬问道。 “你看,他来了。”黄敬说着,朝篮板下指了指。 张庆丰看到童小尧指向自己,迈步朝操场中间走来。这是约好的动作,只要童小尧指向他,他就会出现。 在来操场的路上,童小尧给张庆丰打了电话,他告诉张庆丰说,他要和黄敬举行一场公平的武艺切磋,希望张庆丰能前来观战并充当裁判,接着如此这般的一番交代,张庆丰心领神会,于是就参与了童小尧的行动。 “同学们呀,为了发扬体育精神,童小尧和黄敬要利用课余时间武艺切磋,我当裁判,请大家细心观摩,有失公允的地方,还请同学们多提宝贵意见,我保证虚心接受。” 张庆丰这么一吼叫,大部分同学都明白了,张庆丰和童小尧这是在演双簧,联合起来要明火执仗地惩罚黄敬。 无耻的师傅,只能带出更加无耻的徒弟,无耻的老师,必定教出更加无耻的学生。同学们都知道,黄敬这次即使挨了揍,也白挨了。 “切磋开始,预备,开始。” 哨子鸣响,童小尧开始围着黄敬转圈。 他其实没必要转圈的,因为凭他的武功,随便动一下手脚,黄敬就被制服了,至于黄敬挨揍到什么程度,就看他童小尧的心情如何了。他这样做,就是为了做出切磋的假模样。 不能不佩服,经历过很多风雨的童小尧现在变得聪明了。 童小尧围着黄敬转了一圈,然后停留在黄敬对面,伸手抓住了黄敬的衣襟,先推了两下,自己却突然摔倒了。 “咦——,咋回事?难道黄敬也跟罗玉寒学了鬼神莫测的功夫。”有人疑惑地问道。 “也许吧,黄敬后来跟了罗玉寒,罗玉寒肯定要教给他一点功夫的。” 童小尧从地上爬起来,拍打一下身上的尘土,再次抓住了黄敬的衣襟,大喝一声,猛地举起。 黄敬体重至少一百三十多斤,童小尧单臂举起,可见还有些功夫。童小尧举起黄敬停留两秒钟,突然撤手,黄敬从空中落下。 场外唏嘘声四起。 就在黄敬快落到地面时,童小尧突然伸脚,垫在了黄敬的腹部,接住黄敬后,脚上用力往上一挑,黄敬竟然再次飞起。 黄敬的身体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落在了五米开外的沙坑里。 黄敬没受伤,但童小尧却显示了他强大的功力。 人群中发出一片叫喊声。 童小尧一手叉腰,一手在空中挥舞,嘴巴也开始一张一合道:“同学们,我亲爱的同学们,武艺切磋到此结束,我现在宣布,有不服的可以继续上来挑战。” 同学们面面相觑,没人吱声。 预备铃声响起,大家一哄而散,有的上厕所,有的直接奔向教室。 黄敬站起来,拍打一下身上的沙子正想离开,童小尧走过来,笑着说:“黄敬,刚才让你受委屈了,别记恨我,从此以后,只要你死心塌地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黄敬点点头,说:“童老大,我先前跟随罗老大,只是因为他的功夫好,为人也仗义,现在他不在了,我也见识了你的功夫,我答应跟着你。” “好,迷途知返还是好同志,我也会像罗玉寒一样义气的。”童小尧沾沾自喜地说。在他看来,黄敬已经服软了。 童小尧和黄敬一前一后走进教室。黄敬坐到了自己的位置,而童小尧直接走向了第三排,来到沙如雪身边,微笑着,绅士般地问道:“沙如雪同学,我可以坐在这个位置么?” 沙如雪把脸扭到一边,根本不愿搭理童小尧。沙如雪冷漠的态度似乎早已在童小尧的意料之中,他并没有感到尴尬,反而把目光投向何亚东,问道:“班长,我可以坐在罗玉寒的位置么?” 何亚东站起来,扭头看着童小尧点点头,笑着说:“罗玉寒不在了,座位空着也是空着,你随便坐。” “谢谢班长。”童小尧笑容可掬地说。 童小尧坐下后,再次扭头,看着黄敬,大模大样地说:“黄敬,麻烦你把我的学习用具和书籍拿过来。” 黄敬见大家都看着他,犹豫一下,动手收拾了童小尧的书籍,乖乖地送到了童小尧桌子上。 上课铃声响起,地理张丹老师走向了讲台。 起立,坐下,礼毕之后,开始上课。 童小尧奋笔疾书,很快划拉了半张纸,并把纸张推给沙如雪。沙如雪斜眼看看,见上面写了乱七八糟的东西,突然喊声报告,并举起手来。 得到张丹老师的许可后,沙如雪拿起纸张站起来,朝张丹老师晃晃,说:“张老师,童小尧上课打扰我,给我写情书。” 全班同学鸦雀无声。 “他都写了些什么?”张丹老师一脸严肃地问道。 沙如雪没想到老师会问这些,于是支支吾吾地说:“老师,都是见不得人的鬼话,我不好意思念,还是你看看吧。” “交上来,先让我看看。”张丹黑着脸说。 沙如雪走到前边,双手把所谓的情书递给张丹。 张丹手拿纸张,轻声读道:“亲爱的,罗玉寒死了,但我还活着,既然我还活着,你和你老爸就必须遵从婚约,从今以后,你还是我的未婚妻,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保证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侵犯,为了公平起见,你必须做到以下几点,第一,开饭前给我打饭,我想吃什么你就打什么;第二,给我洗衣服;第三,给我铺床叠被;第四,给我洗脚……” 张丹还没念完,同学们已经哄堂大笑了。 “童小尧竟然如此无耻,要女同学给他洗脚,这下童小尧死定了。” “可不是么,明火执仗耍流氓哈,要是别的老师,童小尧也许还有活路,但——,呵呵,死定了。” 大家知道,张丹老师有一低三大。一低是个子低,低到了只有一米五二。三大是,臀大,胸大,脾气大。其中以脾气大最引人注目。 “肃静。”张丹拿起教鞭,狠狠地敲了一下桌子,教室里马上安定下来。 “你,起立。”张丹用教鞭指着沙如雪,气势汹汹地命令道。 沙如雪站起来,疑惑地看着张丹。 “请你解释一下,童小尧为什么没给别人写情书,偏偏给你写情书?” 全班愕然。 狼找羊的麻烦,羊却受到指责,天下哪有这般道理。 “老师,我——”沙如雪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尴尬了吧,那我就替你解释。”张丹老师走下讲台,一边朝沙如雪走去,一边说,“别的我没看出来,我就看到你们家曾经和童小尧家有过约定,而罗玉寒横刀夺爱,这才致使童小尧心有不平,但由于罗玉寒凭借功夫肆无忌惮,这才致使童小尧虽然怀恨在心却不敢发作,现在罗玉寒死了,童小尧想夺回他属于他的一切,所以才给你写情书。其二,据我所知,几个男生都对你情有独钟,说明你自身不检点,苍蝇从来不叮无缝的鸡蛋,而你这只鸡蛋已经破碎了,所以才招来了无数的苍蝇。” 哇,张丹老师简直就是一朵绝世的奇葩呀,竟然把所有的过错都算在了沙如雪头上。 沙如雪眼睛湿润,接着抽噎。 “当然,童小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进一步弄清事情的真相,请童小尧放学后到我办公室来,我要对你进行深刻的批评和教育。” 张丹话没落地,童小尧就大声地应承道:“老师,我放学后一定到你的办公室去,请你当面对我进行批评教育。" 第0185章 另有所 老师单身公寓。 张丹对着镜子扭腰吊臀,全方位打量自己。 紫色的小背心,超短的牛仔裤短裤,超级饱满的胸脯,肥硕的洁白大腿。左看右瞧之后,两手放在胸前两侧,狠狠往里一挤,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接着才郑重其事地注视自己的脸庞。 眉毛倒是弯弯的,但就是眼睛小了点,嘴唇有些薄,但涂上紫色的口红后,也显得有棱有角,长得虽然不漂亮,但不也不算丑陋,可是,可是张庆丰为什么就喜欢你了呢? 疑问挤满了心脏,疑惑充斥眼睛。 都二十七了,到了这个年龄段,绝对是剩女了。剩女更憧憬美好的爱情,可是,从去年到现在,光别人都给她介绍了五十多个对象,可竟然没有一个看上她的。 修养好的见面后还寒暄两句,修养不好的,见面连话都不肯多说两句,找个借口就转身离开。令张丹不能忍受的是,其中一火葬场的化妆师和自己见面后,竟然当面质问牵红线的说:“老姨,这就是你给我介绍的对象?我不求花容月貌,但最起码也要看过眼哈。” 后来,张丹索性就自己找,在婚介所,在网上。别说,这办法还真行,前段时间在网上还真的遇到一个情投意合的。网友叫晓风残月,名字挺富有诗情画意的,在网上谈了一段时间之后,晓风残月要求见面,于是张丹就去了。 晚上,酒吧,一楼喝酒,醉生梦死。 网友长得不错,一米七几的个头,相貌堂堂的,谈吐还算高雅,张丹很满意。喝醉之后二楼跳舞,晓风残月上来几把张丹揽在怀里,身体贴着身体,脸挨着脸。被拥抱的感觉真的不错,身体飘飘然,心里甜丝丝的。中场休息,男的直接跑到三楼,跑下来时,左手捏着一张纸,右手拿着一个卡片,拉着张丹就往三楼跑。 “上三楼干什么呀。”张丹一边跟着跑,一边气喘吁吁地问道。 网友扬扬左手,又扬扬右手,一张开房**,一张房卡。张丹这才明白,网友要和她开房。 张丹挣开网友的手,直接转身向楼下跑去。她承认自己有点贱,但还没贱到一见面就和网友开房的地步。再说,她还是个黄花大姑娘呢。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 张丹知道是童小尧来了,但还是故意矜持地问道:“谁呀。” “你的学生,童小尧。”童小尧顿了一下,小声地回答道。 在课堂上,任何人都看出来,是童小尧骚扰了沙如雪,但张丹老师却训斥了沙如雪,而对童小尧的惩罚却是要他下课后到自己的办公室。其他同学郁闷,童小尧更郁闷。但有一点很清楚,那就是张丹老师偏袒自己。 童小尧和张丹的关系只是老师和学生之间的关系,张丹老师为什么要偏袒自己,童小尧百思不得其解。 张丹打开门,看着童小尧,一脸的安静和矜持。 “张老师,我来了。”童小尧晃晃自己的右手。 右手提着一个包装盒,上面写着媚人露三个字。媚人露是国际知名化妆品,价格十分昂贵,大概要用去普通老师一个月的工资。这套化妆品是童小尧从校门口的超市买的。 童小尧知道,张丹老师喜欢和家长接触,嘴上的理由是为了更好的管理学生,其实被沟通过的家长都知道,张丹就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接受家长的馈赠。 “请进。”张丹瞥了一眼童小尧手里的盒子,心里暗喜,但却十分冷静地说。 “老师,我不该在课堂上给你惹麻烦,所以,我特意给老师买了一套化妆品,就算我对你赔罪了,希望老师能笑纳。” 童小尧把盒子放在茶几上,彬彬有礼地说。 “童小尧同学,你是不是想收买老师哈。”张丹故意板着脸问道。 “老师,你别介意,你长得这么好看,再用点化妆品就更漂亮了。”童小尧趁机拍马屁说。 张丹最清楚自己的模样,也最忌讳和别的女人比,童小尧这样一说,竟然勾起了张丹心酸的往事,眼睛不禁湿润,但她控制自己的情绪,趁着童小尧不在意,抹了一把眼睛,搭讪说:“童小尧同学,不许评价老师的长相。” 童小尧呵呵一笑,继续调侃道:“老师,我知道你嫌自己的个子矮,可是,个子矮是爹妈给的,又不是自己长成这样的,何必忌讳别人说呢,再说,个子矮也有好处哈,虽然不能亭亭玉立,但,从医学的角度说,个子矮的人血液更容易快速循环,不容易得心脑血管方面的疾病,还有,你个子虽然不高,当却给人小巧玲珑,小鸟依人的感觉。” 童小尧嘴巴这么甜,还有事实有依据的,不由把张丹逗乐了,噗嗤一笑,说:“小臭孩,年龄小,懂得挺多的。” “老师,语文老师教导我们励志时经常说,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时,一定会给你打开一扇窗户的,你个子矮即使是劣势,但你的优势也很多。” “比如呢?”张丹看着童小尧,高兴地问道。 女人谁不喜欢夸奖,童小尧就是抓住了张丹人性的弱点。 童小尧走进张丹,壮着胆子,把张丹上下打量了一遍,说:“我要说了,你可不能批评我,更不能骂我是流氓。” “呵呵,讨尚方宝剑呢,好,你说吧,我不给你上纲上线就是了。”张丹愉快地答应了童小尧。 “按照你的身体比重,你算胖人,但胖人有胖人的好处,古语说的好,十个胖人九个福,就怕胖人没屁股,张老师,你看你的臀部多大,像两颗半拉子篮球似的,这足以说明,你将来结婚后肯定多子多福,后福无穷。” 张丹听童小尧说的有鼻子有眼,禁不住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臀部,痴痴地问道:“童小尧,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学生以后还要在你手下混呢,怎么敢欺骗你呢。”童小尧巧嘴说。 “还有呢?”张丹好像着了魔,希望童小尧继续说下去。 童小尧见张丹不但没怪罪他 ,反而迫不及待地想让童小尧评价自己,于是就放开了胆子,说:“当然了,看一个人有没福气都是要全方位观察,不能只见树木不见森林,比如,臀大必然胸大,要不然就不平衡,容易失重,走路都会受到影响,还有,毛发的粗细和柔软程度,皮肤是否洁白细腻,脚的大小,等等等等——” “那你还不赶紧给我看看。”张丹心急火燎地说。 童小尧伸手抓起了张丹的头发,放在眼前仔细观察一番,自言自语地说:“头发不软不硬,稀稠适度,不错。” “还有呢。” 童小尧放下头发,抓起张丹的手,轻轻揉了两下,说:“难看左女看右,生命线很长,财富线通天,哇塞,爱情线——”童小尧故意停顿一下。 “爱情线怎么啦?” “只怕等待时间要长点,并且——,老师,我不敢说了。”童小尧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说吧,无论你说什么,老师都恕你无罪。” “老师,只怕你要喝二次井水。” “什么是二次井水?”张丹疑惑地问道。 “喝二次井水就是,就是,老师,你可能要嫁一个离过婚的男人。” 童小尧预料到张丹要发火的,但没想到张丹听了不但没发火,反而咯咯一笑,说:“童小尧,可真有你的,老师虽然不会看相,但老师知道,婚姻是随缘的,老师的另一半将来是否是二婚,老师不在乎的,还有什么, 你只管一口气道来,老师说过,不管你说的对与否,老师都不怪你。” “请脱下你的鞋子。”童小尧看着张丹的脚,低声地说。 张丹犹豫一下,坐到沙发上,麻利地脱掉了鞋子。 童小尧蹲下来,捧起张丹的右脚,把右手当尺子,量了脚的长度和厚度,又看看脚底,故意哎哟一声,说:“肉脚哈,不大不小,不肥不瘦,弯弓很大,总体看虽然不是三寸金莲,但将来必定大富大贵。” “真的?”张丹傻乎乎地问道。 她没想到,在她的学生中,竟然有童小尧这等人才。 童小尧微微一笑,点点头,说:“老师,我已经给你看过相了,但我也有些疑问想问问你,今天在课堂上,明明是我骚扰沙如雪,她是个受害者,你为什么会当面斥责她而不是我呢。” 张丹穿上鞋子,哼了一声,板着脸,说:“仗着她是白富美,受人追捧,勾三搭四,可我就是看不惯她这种人。” “可我也是富二代呢,你为什么对我另眼相看呢。”童小尧问道。 “这个么,我暂时先不告诉你,我想知道,你刚才说老师有一种小鸟依人的感觉,说的是真心话么?” 张丹不承认自己长得丑,可也不敢说自己长得美,她生平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夸奖自己,心里美滋滋的。 童小尧点点头,郑重其事地说:“老师,我说过,我还要在你手下混呢,怎么敢欺骗你呢。” 张丹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望着童小尧,痴痴地问道:“小尧同学, 小鸟依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童小尧歪着脑袋,麻利地回答道:“老师,我语文成绩不好,表达能力有限,怕说不好,你就别为难我了,如果你不反对,咱们一起做个示范如何?” 张丹突然拉长脸,盯着童小尧问道:“童小尧,你不会想趁机调戏老师吧。” 第0186章 小鸟翻脸 童小尧见张丹脸色突变,也不敢造次,连忙收敛了笑容,恭恭敬敬地说:“老师,你想哪儿去了,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是女老师,应该终生为母,哪有孩子调戏母亲的,这岂不是要逆天哈,你要这样说,学生我就无地自容了,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就从窗户跳下去。” 张丹见童小尧战战兢兢,态度诚恳,不禁扑哧一笑,两片血红的嘴唇快速起合,说:“小尧呀,看你说的,我才二十七,你已经少说也有十五六了,你管我叫妈,我岂不是要在十二岁就生了你,所以老师就是老师,不是其他的什么,老师刚才逗你玩呢,看把你吓得,来,给老师做个示范,让老师也享受一下小鸟依人的感觉。” 童小尧信以为真,往前跨了一小步,走近张丹,先把手搭在张丹的肩膀上,见张丹没拒绝,再用另外一只手揽住张丹的腰肢,说:“你把头靠在我肩膀上或者埋在我怀里,做撒娇状,然后看看镜子,看像不像小鸟依人。” 张丹依着童小尧说的,头一歪,靠在了童小尧的肩膀上,停留片刻后,感觉不舒服,又变换了姿势,把头埋在了童小尧的怀里。 埋在男人怀里的感觉真的不错哈,尤其是像张丹这样从来没谈过恋爱的剩女,这简直就是一种盼望已久的超级享受。 童小尧感觉到张丹剧烈的心跳声,而童小尧的心也咚咚直跳。两颗心同时跳动,频率不一,给童小尧带来了异样的感觉。 童小尧不知道张丹是怎样的感觉,但童小尧却在想,张丹的长相的确不敢恭维,说白了就是个胖墩子,如果用现代的话说,就是个女汉子。 但她毕竟是老师,能把老师拥在怀里,那是怎样的骄傲呀。罗玉寒虽然厉害,但他绝对没有这样的胆量和机遇,所以童小尧此刻感到无比的自豪。 “老师,找到小鸟的感觉了么?”童小尧轻声问道。 张丹仰脸盯着童小尧,点点头,说:“找到了,展翅高飞,穿越天空,飘飘欲仙,腾云驾雾。” 童小尧从张丹老师的眼睛里读到了一种东西,这种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童小尧呼吸急促,心跳再次加速,几乎要蹦出他的胸膛,感觉脸也红到了脖子根。 同时他感觉到一丝不妙。 课堂上,童小尧大胆给沙如雪立了规矩,并且把规矩变成了白纸黑字,本以为沙如雪不敢渲染,没想到沙如雪竟然当场举报了自己。 更让童小尧没想到的是,当纸上不光彩的内容曝光,张丹老师不但没有训斥童小尧,反而想把沙如雪责备一番。 对于张丹老师的为人,童小尧还是略知一二的,具体地说,张丹老师就是喜欢敲诈学生家长。童小尧认为,张丹老师要他放学后到她的宿舍,肯定要对他敲诈一番,所以他才带了一套价值一千多的昂贵的化妆品赠送给她,希望张丹手下留情,对他网开一面。 但现在,现在一切都乱了,话赶话赶到了小鸟依人,于是就成了现在的情景。 学生拥抱老师,这可是天大的罪状,如果张丹老师突然翻脸,别说开除学籍,连坐牢都是有可能的。流氓呀,学生跑到老师宿舍对老师耍流氓,那将是怎样的结果哈 “老师,示范已经做了,你可以针对上课的事对我批评教育了,我一定虚心接受。”童小尧突然认真地说。 张丹摇摇头。童小尧不明白张丹的意思,但又不敢多问。张丹慢慢闭上了眼睛,微微张开了嘴唇。 童小尧把所有的目光就聚焦在这张红唇上。 平心而论,张丹的长相的确不怎么地,毫不夸张地说,除了嘴小点,其他方面和凤姐很有一比,但是,经过涂抹伪装的红唇还有点感染力的。再看张丹的骚模样,童小尧岂能不知道张丹要干什么。 张丹的手紧紧搂抱着童小尧,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和老师拥抱本身就给童小尧带来了自豪感,如果能亲吻一下,童小尧更加有炫耀的资本了。即使他不敢往外宣扬,但最起码内心将充斥着一种骄傲。 于是,童小尧慢慢低头,逐渐靠近张丹老师的红唇。 这是一个慢镜头特写,童小尧不但要享受亲吻的结果,更要享受亲吻的过程。 就在唇和唇要沾合在一起时,张丹突然睁开了眼睛,把手从童小尧的腰肌抽出来,狠狠地抽到了童小尧的脸上。 童小尧松开了张丹,捂着挨打的半张脸,正想问为什么,还没张口呢,张丹又狠狠地推了童小尧一把,愤怒地骂道:“混子,你果然不是东西,你不但欺负女生,竟然连老师也敢欺负。” 童小尧彻底蒙了。 他曾经对张丹老师卖弄风骚行为的目的早有推测,但是只是随便的假设,没想到现在竟然变成了事实。 但童小尧毕竟是童小尧,面对张丹的震怒,他很快就冷静下来,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说:“张老师,我早就预料到这种结果了,我认栽了,说吧,你想敲诈我多少,如果数目不大,我可以满足你。” 童小尧的话更加激怒了张丹,转身操起放在茶几上的那套化妆品就朝童小尧砸了过去,然后指着童小尧说:“混子,你别仗着你富二代就能为所欲为,今天的事没完,我这就把把你这种混蛋流氓行为告诉校长,要求她马上开除你。” “哈哈哈哈——”童小尧仰天大笑,笑过之后指着张丹,大声地说:“张老师,你说我调戏你,我也可以说你老牛吃嫩不成反咬一口,可证据呢,咱们两个都没证据,你是老师,我是学生,到时候丢人的还是你,你就别装了,免得两败俱伤,说到底你还是想从我这儿弄点钱。” “咯咯咯——”张丹也长笑一声,说:“童小尧呀童小尧呀,没有锋利的剃刀,我怎么敢剃你这么硬茬的头发,证据现成。” “那就拿来呀。”童小尧把手伸到张丹面前,大声地说。 门响了,一个声音传进来:“童小尧,证据在这儿呢。” 声音如此熟悉,童小尧确定是张庆丰的声音,不过他不相信,理由如下,其一,张庆丰曾经教过他简单的功夫,后来还把他推荐给了我无极拳大师陈冠祥,两人表面上是师生关系,背地里是好朋友;其二,非常重要的一个理由,张丹一直在追求张庆丰,而张庆丰却喜欢张雅琴,屡屡拒绝张丹,张丹为此差点没上吊,这两个冤家怎么会串通一气给他挖坑呢。 也许是错觉。进来的可以是任何人,但绝不可能是张庆丰。 童小尧慢慢回头,为了避免来人是张庆丰后给他带来不能忍受的刺激,他不敢看来人的脸。 一双运动鞋映入了童小尧的眼帘,童小尧不禁大吃一惊。这双鞋他很熟悉,是他老爸的一个朋友从国外捎来的,价值三千多,本来是要童小尧穿的,后来童小尧哀求张庆丰教他武术,童小尧就忍痛割爱,把这双鞋子当成了见面礼送给了张庆丰。 “张老师,为什么?”童小尧抬头,直视着张庆丰,简单地问道。 “正义和公理。”童小尧问的简单,张庆丰回答的也简单。 “可你和张丹老师之间是有恩怨的呀?”童小尧提醒道。 “可她毕竟是老师,你调戏一个老师,就等同于调戏了所有的老师,当然也等于调戏了我。”张庆丰义正言辞回答道。 “你是张丹的证据,可你的证据呢?” 张庆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朝童小尧扬扬,说:“从头到尾,都在这里了。” “原来你们早已谋划好了。” “没错,可这话只能在这里说说,到了其他地方,你没问过,我也没说过。”张庆丰还算坦率,承认这是一场阴谋。 “说吧,你们打算敲诈我多少钱。” 张庆丰 摇摇头,放了句洋屁:“no,n0——,你们两个的事你们谈,我只是想做个证人,没想要敲诈你,我先出去,张老师,有什么事招呼一声。” 张庆丰说完,转身拉门离开。 童小尧这时才明白,张丹给他的圈套并不是为了要敲诈他的钱,可是,她到底想干什么呢? “张老师,你不会是嫁不出去了,想要真把我当成你的恋人吧。”童小尧面带不屑地说。 “咯咯咯——,童小尧,前半句你说的有点道理,但后半句可就不对了,你一个小臭孩,我怎么可能把你当成恋人。”张丹笑着说。 “意欲何为?”童小尧用了一句古语。 “如果你有兴趣就请坐下,咱们慢慢谈。” 张丹说着,做了个请坐的动作。 童小尧现在已经知道,张丹并不想把他置于死地,只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已,可喜欢敲诈学生家长的她现在既然不是为了敲诈,那是为什么什么呢,难道是沙如雪的老爸沙忠孝收买了张丹,要通过这件事来威胁童小尧,从而使得他以后不再找沙如雪的麻烦? 第0187章 节外生枝 童小尧对张丹的动机只是猜测,不能完全确定,现在必须要先稳住张丹,让她明白无误地告诉他,她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童小尧才好对症小药。 童小尧走到张丹身边,从口袋里掏出餐巾纸,壮胆给张丹擦拭眼泪,张丹并没有拒绝。由此可见,张丹老师并不想把自己置于死地。 “老师,看来你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你有什么想法可以尽量告诉我,只要在我童小尧能力许可范围内,我都尽量满足你,咱们别兜圈子,好不好。” 童小尧尺度把握很好,言语温存,充满妥协,甚至掺杂少些关爱。 张丹抬头,看着童小尧,低声地说:“小尧,老师想问你个事,请你一定要据实回答,你老爸和你老妈是不是离婚了。” “是呀,这事很多人都知道。”童小尧嘴上回答,心里却极为纳闷,心想我老爸老妈离婚和今天的事有个毛关系呀,老师突然问这个干什么,莫不是吃饱了撑的吧。 “那,他们为什么离婚呀。”张丹继续问道。 童小尧叹口气,说:“老爸嫌弃老妈人老色衰。” “你老妈长得漂亮么?” 张丹话刚出口,童小尧就彻底郁闷了。这个老师,脑子肯定有毛病了,我老妈长得是否漂亮,与你有什么关系。生母丑陋,作为儿子,面子上肯定不光彩,但即使这样,也不能嫌弃老妈丑陋了,更不能对别人说。 “还行吧。”童小尧用了模糊语言,试图蒙混过关。 “和我比怎么样,综合而言,比如个子,皮肤,文化素养等等等等。” 童小尧一下子就愣住了,张丹越问越离谱,竟然和老妈比长相。 这个问题他完全可以拒绝回答,但一想到自己的生死还捏在张丹和张庆丰手里,就不得不强忍着心里的不快,违心地说:“张老师,无论从年龄,皮肤,文化,你都占上风,就是个子没我妈高,可老师呀,我想知道你问这个干嘛呀,你是不是想充当道德法庭,要审判我老爸吧。” 张丹突然笑笑,说:“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这个问题我待会儿告诉你,我再问你,我听说你老爸搞了个小三被沙如雪他老爸弄走了,是不是真的。” 哇塞,张丹连这个都知道,简直是太神奇了,可这到底是谁告诉她,难道她明着是老师,还兼私家侦探,她为什么要问这些。一个个疑问在童小尧的脑子里放江道海,都快把童小尧折磨死了。 “老师,我老爸的确有个漂亮的小三,她叫秋红,前一段时间,的确被沙忠孝挖了墙角。” “秋红她人漂亮么?”张丹问道。 “漂亮呀。” “比我如何?”张丹突然有些羞涩地问道。 童小尧忍不住笑出声来,一边笑一边想,就你这副尊容,秋红的屁股都比你的脸长得好看,你还有脸问呀,你可真是老师中的奇葩中哈。 童小尧想着想着就捧腹了,他实在忍不住了。 “说呀,秋红比我漂亮么?” 童小尧一手捧腹,一手指着张丹,说:“实话实说,老师你可千万别生气呀,秋红那长得是国色天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猫见了忘记逮老鼠,连狗都流哈喇子——” 童小尧边说边看张丹,只见张丹脸色铁青,已经扭曲变形,赶紧突然改变了话题的方向,拍马屁说:“不过呢,不过她没你有文化,你本科,她高中,相差好几个档次呢,我说老师,你打听这么多,是不是对我老爸有什么想法,想当我小妈呀,如果被我猜中了,你就点点头,我会考虑的,成不成不敢说,但我绝对会给你们牵红线的。” 这是玩笑话,童小尧只是一时兴起打趣张丹的。 “真的?你真的愿意接受我当你小妈?”张丹满脸开花,激动地问道。 童小尧见张丹眼睛里充满了渴望,基本确定她没开玩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老爸童明远是什么人,那是河州市有名的富翁,即使要找老婆,也要找个像样点的,文化素养,身高,肤色,家庭背景,统统都要考虑在内的,张丹别的不说,就这副尊容,老爸是绝对看不上眼的,别说给老爸当老婆了,就是给老爸 提夜壶,都会影响老爸撒尿。 “你想当我小妈?”童小尧严肃地问道。 “是的,天下之事,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 “这就是你给我挖坑的原因?” “没错,要想收一个男人,必须先收了他的孩子,我请你给我牵线搭桥,至于我和老爸是否有缘分,那就不是你关心的事了。” “我要是不答应呢?”童小尧歪着脑袋,质问了一句。 张丹突然拉长了脸,哼了一声,说:“课间女生,课下调戏老师,结果你比我清楚。” “老师,你这样做是不是太无耻了?”童小尧再次质问道。 张丹避开了童小尧的质问,轻笑一声,淡淡地说:“这个世界上无耻的事太多,我只是做了其中之一而已,再说,我包庇了你,就要索取汇报,我并没有感到无耻。” 面对张丹的无赖,童小尧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答应了张丹的要求。树没皮必死无疑,人没脸天下无敌,从某种程度上说,童小尧和张丹是同一类人。 童小尧点头,但却问道:“可我怎么对老爸说呢。” 张丹这边刚要开口回答,突然手机响起。张丹转身抓起茶几上的手机,看看号码是学生处的,手机上划拉一下,把手机贴到了耳边。 电话是学生处主任章武打来的。章武语调冷淡地告诉张丹,万校长找她有事,要她马上赶到校长办公室去。 “小尧,你到办公室去一趟,等我回来咱们再接着谈。”张丹交代过之后,把手机装进口袋,转身开门走人。 学生处。 沙如雪趴在办公桌上不停地啜泣,夏怡晴站在沙如雪身边,拍着沙如雪的肩膀安慰道:“闺蜜别哭了,你这一哭,我也想哭,章主任已经给校长汇报过了,学校会妥善处理的。” 沙如雪哭着回答道:“她毕竟是老师,即使是校长又能把她怎么样呢,难道还能开除她?如果罗玉寒没死,他童小尧敢欺负我么。” 夏怡晴叹口气,继续安慰道:“闺蜜,国有国法,校有校规,童小尧上课调戏女生,张老师袒护童小尧,全班同学都可以作证,他们一定会受到惩罚的。” “希望如此。”沙如雪无奈地说。 下午放学后,沙如雪咽不下这口气,就和夏怡晴商量一番,到学生处告发了童小尧和张丹。章武听说后大吃一惊,可学生处只管学生,管不了老师,只能把此事详细汇报给了万校长,万丽娟这才给张丹大了电话,要问个究竟。 校长办公室门前,张丹抬手敲门,得到许可走了进去。 “万校长,你找我有事?”张丹站在万丽娟面前,笑盈盈地问道。 作为老师,张丹不止一次来校长办公室给万校长汇报过工作,万丽娟每次都热情请张丹就坐,可这次例外,万校长抬眼看看张丹,眼睛里流露出一股不易察觉的愤怒。 “听说下午你上课事课堂上出了点问题,麻烦你具体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万丽娟冷静地问道。 张丹虽然长得寒碜,但脑子却很灵活,也很有眼色,从万校长冷漠的态度她已经觉察到,她极有可能被沙如雪或者其他人举报了。 张丹把课堂上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她不敢撒谎,因为她确信,万校长可能已经掌握了全面情况。 “训斥受害者,却对加害者网开一面,你这个老师是怎么当的,还有没有正义感和是非观。“万丽娟厉声质问道。 “冤枉哈,我当时的确训斥了沙如雪,那是因为沙如雪平时就和罗玉寒勾勾搭搭——” “我问的是童小尧,你为什么对童小尧网开一面,没让你说沙如雪。”万校长不耐烦地打断了张丹。 “冤枉哈——”张丹再次大喊冤枉,“童小尧现在就在我办公室里,我已经训斥他将近一个小时了,如果你需要亲自问过,我这就把他叫来。” 听张丹这么一说,万校长舒展了面容,说:“关于童小尧的事你就别管了,你把他移交给张雅琴,她是班主任,让她亲自处理。” “是,校长,我听你的。” “去吧。” 张丹推门进来,神情十分沮丧,看都没看童小尧一眼,直接走到了沙发上。 童小尧感到不妙,急忙走过来问道:“张老师,你走的时候还兴高采烈的,一回来就唉声叹气的,你这是怎么啦。” “都是你给闹的,这不,有人把你告到校长那儿呢,校长亲自过问,要把我把你交给你的班主任。” “啊?”童小尧甩手,同时发出惊叫,“校长都知道这事了,非被开除不可,这可咋办呢,张老师,你可以定要帮我,不然我这次就死定了。” 张丹沉默不语。 校长亲自过问,这对于童小尧来说是危险,但对于善于投机取巧的张丹 来说却是一种机会。 “上课调戏女生,严重违反校规,校长插手,我一个普通老师,恐怕是无力回天了,你这次在劫难逃,就等死吧。”张丹沮丧地说。 第0188章 缘 分 张丹的沮丧是装出来的,其实她的内心无比兴奋,和表面的沮丧刚好相反。 她本来要拿课堂上的事威胁童小尧的,没想到沙如雪把这事举报到了学校,而校方要求她把童小尧交给张雅琴,这恰巧又为她威胁童小尧提供了一个良好的机会。 童小尧不知道张丹的心理活动,真的以为已经无力回天了。现在,他只能靠张丹了,如果张丹再不帮他,他的确已经死定了。 童小尧再也无法掩饰他的恐惧,他走到张丹身边,耷拉着脑袋,哭丧着脸说:“张老师,罗玉寒和沙如雪曾经设计陷害我,那件事你也听说过,所以对于张雅琴来说,我是有前科的人,这次你可以一定要帮我。” 张丹闭眼,紧邹眉头,一副为难的样子。 童小尧急了,脱口保证道:“只要你肯帮我,我一定帮你牵线搭桥,如果我老爸不答应,我就死给他看,我是独苗,他一定会答应的。” 这张丹见童小尧已经死心塌地,心想时机已到,慢慢睁开眼睛,慢条斯理地说:“小尧啊,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也有办法让你摆脱困境,可是,如果我帮了你,到时候你不认账了,我能拿你怎么办?” “老师想要我怎么样,你只管说,我照你说的做就是了,如果你不相信我,我现在就喊你一声妈。”童小尧说到做到,站起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趴下就磕头,果然喊了一声“妈。” “别喊我妈,我可受用不起。”张丹内心喜悦,但却装出无动于衷。 “为什么,这难道不是你梦寐以求的么?”童小尧不解地问道。 “小尧哈,我只比你大十二岁,你喊我妈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当姑娘时生活就不检点,所以,你不能喊我妈,应该喊我小妈,不,小干妈更准确点。” “我听你的,小干妈。” “哎,好儿子,赶紧起来,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张丹答应了一声,伸手就去扶童小尧。 “我不起来,小干妈还有什么要求,请吩咐,我一定照办不误。”童小尧依然跪着,不肯起来。 “真是好儿子,我这就告诉你……” 张丹细细道来自己的计划,童小尧侧耳细听,听完之后拍手道:“小干妈,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就是不一样,以后有小干妈做后盾,我俩强强联合,别说罗玉寒死了,就是罗玉寒还活着,在实验中学他也永远不会有出头之日,我这就打电话告诉我老爸,让他马上和你约会。” 童小尧按照张丹的吩咐,马上给他老爸童明远打了电话。 童小尧告诉他老爸,他惹祸了,学校要再次开除他,但有一个老师愿意出面向学校说情,要他马上赶到“奇葩红”酒店,和张老师见面。 童明远一听说儿子惹祸,先是马上火冒三丈高,正要斥责两句,童小尧接下来的话让童明远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于是马上答应了童小尧。 张丹对童小尧的电话内容很满意,等童小尧挂断电话,马上走进卧室,换了一身衣服,再次出现在小小的客厅里,站在镜子前开始欣赏自己。 半长乳白色风衣,淡蓝色的纱巾,脚上蹬了一双长筒马靴,连带微笑,初看像个现代女侠。 “小尧哈,小干妈这样打扮还行吧。”张丹对着镜子问道。 童小尧围着张丹转了半圈,说:“风衣还差强人意,掩饰了你肥嘟嘟的腰身,就是马靴太长了点,原因么,你知道的。” “不知道,请儿子明说。” 童小尧嘿嘿一笑,说:“既然小干妈要我明言,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你个子本来就低矮,穿上高筒马靴,腿都没了,显得更矮了。” “嗯?嗯!没想到儿子对女人的服饰还有相当研究,那我就听你的,再去换一双高跟鞋。” 张丹重新走进卧室,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双合适的鞋子,出来后有点沮丧。童小尧见状,重新操起电话,拨打了老爸的手机,说张老师需要一双鞋子,希望老爸能捎带一双鞋子来。 童明远这才明白,原来要找他谈话的是个女老师,于是多少有点兴奋,越快地答应了童小尧的要求。 学校门口,童小尧替张丹老师拦截了一辆车,并预付了车费临走时,童小尧突然想问,张丹和张庆丰本来是仇人,为什么这次张庆丰却愿意帮助她,但眼看车子已经起步,童小尧只能望着渐行渐远的出租车,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我已经给你牵线搭桥了,成与不成就看你的造化了,哎,就你那副尊容,只怕难以入我老爸的法眼。”童小尧感叹道。此时,他的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是希望张丹成功还是希望她失败。 童小尧想知道的问题非常简单。 张丹二十有七,眼看就奔三十,自然属于大龄剩女,论学识和智商属于中上等,可就是因为长相,在个人问题上高不去低不就的,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原本看上了张庆丰,使出了浑身解数对张庆丰死缠硬磨,无奈张庆丰看上了张雅琴,多次拒绝了张丹,这让张丹非常非常恼火,后来,张丹改变了主意,既然找不到初婚的,就找个二婚的也行,前提是这个男人必须有钱。 偶然的机会,当张丹得知童小尧的老爸还是单身时,就打起了小算盘。童小尧开一家制药厂,身价过亿,算是豪门,张丹嫁给童明远,当然算嫁入了豪门。如今的社会,多少黄花大姑娘,包括很多明星都要想嫁给这样的人,何况她一个普通的老师。 自从张丹有了嫁给童明远的打算,就一直试图接近童明远。可是,她不是班主任,没有理由家访,这事就一直拖着。碰巧今天下午上课,她终于逮住了童小尧违反校规的把柄,于是就自作主张,要亲自处理童小尧,亲自又给童小尧挖了个坑。 为了保留证据,张丹厚着脸皮说服了张庆丰,让张庆丰在窗外用手机录下了童小尧调戏她的整个过程。 张庆丰答应帮助张丹也是有条件的,那就是不管这事成不成,张丹要首先做到即使出事也不能卖了他,还有,从此以后,张丹不能再破坏张庆丰相亲。 说到相亲,这段时间张丹差点没把张庆丰害死。 张雅琴一方面瞅机会狂追张雅琴,另一方面,并没有拒绝其他人给他介绍女朋友,可每次只要张丹听说张庆丰去相亲,都要从中百般阻挠,具体的手段是就造谣中伤,说张庆丰如何好色,如何嗜酒成性,并举例说,张庆丰曾经爬过某个女老师的窗户等等。 谣言的具有强大的杀伤力,张庆丰对此苦恼不堪,每次质问张丹时,张丹毫不讳言,**裸地告诉张庆丰,要张庆丰陪葬到底。言外之意,张丹找不到合适对象,张庆丰也必须独身。 天下之大,奇葩之事真是无处不在,张丹也算是奇葩中的奇葩。 “奇葩红”,808包间内。 圆形餐桌,中间带着转盘,转盘上摆了八个凉菜。包间除了挨门的角落,其他三个角落的墙壁上都挂着一个透明的弧形玻璃钢,玻璃缸里放了半缸水,水面上漂浮着红色的蜡烛。整个房间洋溢着浪漫的情调,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情侣的约会。 童明远身穿休闲服,一脸的严肃,但严肃中并不失和蔼可亲。 “小尧给你添麻烦了,我为了表示 ,我先干为敬。”童明远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半杯红酒无声地灌进了肚子。 张丹见童明远如此客气,才微笑着说:“童老板,我从来滴酒不沾,但盛情难却,我能只能随意喝点,还请你不要介意。” “理解,你是老师,家长和学生都听你的,你尽管随意,我不会勉强你的。”童明远客气地说。 张丹嘴上说不能喝酒,一仰脖子,也把一杯酒全部灌进了肚子。童明远见状,笑着说:“为人师表就是和常人不同,说话也留了许多空白。”说着又给张丹倒酒,斟酒之后给张丹老师加了一根黄色的肉,放到了张丹的盘子里。 “这是何物呀。”张丹用筷子挑起来,皱眉问道。 “牛鞭。”童明远笑着说。 张丹脸红,说:“让童老板破费了。” “哪里哦,张老师千万别客气,以后想消遣,就直接叫小尧给我打电话,我保证随叫随到。”童明远客气地说。 张丹还没接话,童明远就站起来,从墙角的柜台上拿过来一个鞋子盒子,打开后取出一双鞋子,说:“张老师,初次见面,也没什么好送你的,我特意在附近的华侨商店给你买了一双鞋子,请你试试,如果不合适,一会儿吃过饭再去换一双。” 张丹盯着鞋子看,内心喜悦,嘴上却说:“不不,这双鞋子一定很昂贵,我无功不受禄,请童老板收回。” 童明远知道张丹客气,就把鞋子递给张丹,说:“区区一双鞋子,不成敬意,还是先试试吧,看到底适合不合适。” 张丹接过鞋子,欣赏一番,放在地上,弯腰脱鞋子时,突然哎呀一声,说:“童老板,我前两天闪了腰,不方便弯腰,你能不能——” “能,怎么不能呢。” 张丹把脚伸到椅子上,童明远蹲下来,先脱掉了张丹的旧鞋子,换上了新鞋子。张丹站起来,走了两步,说:“刚好合适,童老板,你真神了,咱们没见过面,你怎么知道我穿多大鞋子。” “缘分。”童明远应付说。 “缘分?对,缘分,能和童老板共进晚餐也是缘分,是我的缘分,也是你的缘分,来,为了缘分,我今天就破例了,咱们来个一醉方休。” 第0189章 我要领证 张丹和童明远边吃边谈,一个平易近人,一个刻意逢迎,包间里谈笑风生,其乐融融。 两个小时后,三瓶红酒只剩下两杯。童明远举杯邀请,要干了最后一杯,张丹连连摆手,说自己已经不胜酒力,童明远也不勉强,主动站起来到前台结账。 待到童明远回来,张丹主动举杯,醉醺醺地说:“童老板,你只管放心,小尧的事包在我身上,他们要开除小尧,就先开除了我,为了咱们的儿子能继续留在学校,干杯。” 童明远听张丹说“咱们的儿子”,本想问个究竟,一想到张丹大概真的喝多了,说的是醉话,一时口误,也没把这话往心里去,举手和张丹碰杯。 清脆的声音如回荡在包间。 童明远微醉,见张丹说话不着五六,也把对张丹的尊敬减了几分,笑呵呵地说:“张老师,打道回府吧,我开车送你回去。” 张丹微笑点头,刚抬腿,就打了个趔趄。童明远伸手扶了一把,张丹顺势倒在了童明远怀里,呐呐自语道:“谢谢童老板送我回去,可是,我住在学校,深更半夜的……还要师傅开门,醉成这样,明天学校就……传遍学校了,童老板,谢谢你今天请我吃饭,你能不能好事做到底,顺便在这里给我开个房间。” 香气扑鼻,童明远心旷神怡,连连答应道:“好好,我这就给你开最好的客房。”童明远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在想,还为人师表呢,生活如此不检点,不能喝就别喝,醉成这样,丢人不。 服务员打开房门,童明远把张丹扶进房间时,张丹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童明远亲自把张丹抱到床上,又替张丹脱掉了鞋子,盖上了被子,静静地看着张丹,心想自己无论如何要给她打声招呼再走,不然显得自己太没礼貌了,于是俯下身子,轻声喊道“张老师,你醒醒,如果你没感觉不舒服,我就先走了。” 张丹微微睁开眼睛,醉眼朦胧看着童明远,羞答答地说:“别走呀,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害怕。” “好,好……可是,我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呀,再说,这是单人房间,只有一张床呀,你好好休息,改天咱们再来个一醉方休。”童明远应付道。 “我睡在地板上,把床让给你。“张丹醉醺醺地说。 其实张丹的酒量很大,别说红酒,就是白酒她喝半斤八两也没问题。演戏的时候到了,为达目的,她必须假戏真演。 “不行呀,要么我再到隔壁开个房间,晚上有什么事你直接给我打电话。”童明远为难地说。 他根本就没想到,今天这顿饭本来就是个坑,是他的好儿子和张丹共同挖的坑。跳与不跳,就在他一念之间。如果他坚持一走了之,下面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 “不嘛,人家就要在这里陪着我,念你是老板,还是我睡在地板上吧。” 张丹说着,挣扎着假意要下床,一条腿已经伸出了床沿。童明远见状,赶紧上来,抓起张丹的腿,要把张丹的腿放到床上。张丹突然坐起,搂住了童明远。 而就在此刻,药物开始在童明远体内发挥它应有的作用。 最后的一杯酒和已经被张丹添加了作料,作料自然是一种药,药的名字叫什么伟大之哥。 眼看张丹投怀送抱,童明远又按耐不住,两人半推半就,当时就成就了一番好事。事毕之后,张丹睡去,而童明远也不再把自己当外人,索性抱着张丹入睡。 早上五点,一声尖叫惊醒了童明远。他睁开眼睛,看到张丹搂着被子挨墙坐着。凌乱的头发,愤怒的眼睛,流淌的眼泪,委屈的面孔,活生生被**的情形。 一只手举起,岔开五指,向童明远的脸上飞过来。手和脸皮发生了强烈的碰撞和摩擦,一声脆响回荡在房间。 童明远捂着脸,愣愣地看着张丹,迷惑不解地问道:“张老师,你怎么啦。” 张丹咬牙切齿,指着童明远,一字一句地骂道:“王八蛋,你还有脸问,我好心为你儿子开脱,没想到你和你儿子一个德行,人面兽心,恩将仇报,乘人之危……我,我还是个黄花大姑娘,你叫我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呜呜呜呜呜呜——” 张丹扯破了喉咙,故意大声,哭声很响亮。童明远来不及解释,赶紧坐起,伸手捂住了张丹的嘴,哀求道:“姑奶奶,你听我说,不是我,是你主动的——” 话没说完,张丹推开童明远,又一个耳光响起。童明远突然变脸,吼道:“打什么打,是你主动的,我才是受害者。” 张丹冷笑,哈哈的,似乎疯了,指着童明远大声骂道:“深夜趁我醉酒**我,还说是我主动的,我一个黄花大姑娘,人民教师,我会主动勾引你,简直是笑话。” 童明远一想张丹说的有道理,赶紧陪笑道:“张老师,这事说不清了,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总要有个解决的办法,我说你听,如果我说的不妥,咱们可以再商量,我赔偿你如何,你开个价。” “哼,你赔偿我?亏你说的出口,我一个黄花大姑娘,处女之身,清白无价,价值连城,你想用两个臭钱打发我,想得美。” “那你说怎么办?”童明远哭丧着脸问道。他知道,今天的麻烦大了。 为了使戏演的更加逼真,不让童明远看出破绽,张丹使劲摇头,掩面而泣,一边哭一边指责道:“我好心为你家儿子,没想到如此卑劣,竟然对我下如此毒手,糟蹋我的身子,我的一世清白遭你玷辱,呜呜呜,你这种流氓,如果不受到惩罚,以后还不知道要坑害多少良家妇女,呜呜呜——” “你想报警?”童明远试探着问道。 张丹停止哭泣,伸手摸到衣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解开屏幕锁,就要报警。 童明远见势不妙,伸手夺过手机,翻身跪在床上,双手合十,战战兢兢,哭丧着哀求道:“张老师,不,姑奶奶,我昨晚醉酒,一时糊涂,玷污了你的清白,我罪该万死,我知道,现在即使把我千刀万剐,也不解你心头之恨,可是,我身为金玉堂总经理,如果被关进监狱,企业肯定没人打理,所以我希望你手下留情,给我一条生路,我保证满足你的要求。” 张丹见童明远已经被吓尿了,估计已经离成功不远,但她决不能露出得意的表情,假装心软,哭着说:“你只顾想着你自己,考虑过我的感受么?你把我害成这样,我以后要是结了婚,我那一半发现我不是处子之身,岂不是一辈子看不起我,你害了我一生的幸福,同时也害了我的另一半,不行,既然你狠心害我,就别怪我心狠,我要讨个说法,如果你不想我报警,你就投案自首,也许会得到宽大处理。” 童明远毕竟是个老江湖,见张丹的态度已经有所缓和,就想先稳住张丹,于是问道:“张老师,听你的口气,你现在还没男朋友吧。” “嗯。”张丹应了一声。 “巧了,我现在也是独身一人,如果你不嫌弃,我愿意做你的男朋友,你意下如何。” 张丹终于听到了她想听的话,掩饰着内心的狂喜,使劲的摇头,说:“你都一把年龄了,我长得虽然不是国色天香, 花容月貌,但毕竟是初婚,怎么可能做你的男朋友。” 童明远微微一笑,伸手把张丹抱在怀里,低声说:“张老师,你二十七八岁,我四十来岁,年龄相差并不大,从经济条件说,我身家过亿,只要你嫁给我,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一辈子衣食无忧,同时我保证,只要你嫁给我,我保证把当神一样供奉,绝不怠慢。” 张丹见童明远终于妥协,只能勉为其难地说:“你已经把生米做成熟饭,我哪里还有别的选择,我希望你别食言,一定好好待我。” “老牛吃嫩草,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亏待你。”童明远假装高兴地说。 只要稳住张丹,先和她谈一阵恋爱,今天的事性质就改变了,是恋人之间的同居,而不是**。等过了一段时间,把她玩腻了,找个理由直接一脚踹了,她就是自杀也是活该,与童明远没有太大关系。 “我还有一个要求。”张丹低声说。 “什么要求,你尽管开口。” “我想今天上午就去领证。” “啊?张老师,这也太快了点吧。”童明远这才明白,张丹今天和他见面,昨晚醉酒也是装出来的,目的就是想勾搭他,把生米做成熟饭,然后用此要挟他。怪只怪自己意志不够坚定,贪图一时之快,求一时之欢,才使张丹的诡计得逞。现在张丹要求马上领证,彻底破坏了童明远刚才的拖延战术,何去何从,童明远一时还真的拿不定主意。 童明远四十出头,青年和壮年之间,又有万贯家产,别说找个三十来岁的,就是十七八岁的女子,只要童明远愿意,她们一个个会前赴后继,像张丹这副尊容,即使在风月场中,童明远也不会多看一眼,可是,现在已经酿成大错,如果不答应张丹的要求,她要真的报警该怎么办? 第0190章 大功告成 “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马上和我领证,二是报警,你没有别的选择。”张丹直视着童明远,眼睛瞪得像铜铃,语气毋庸置疑。 童明远诡异一笑,说:“张老师呀,我俩才刚刚认识,现在就和你领证,比闪婚还闪婚,你知道我为什么和前妻离婚么?就是因为结婚前接触太少,彼此了解不狗,所以结婚后就离婚了,我不想和你马上领证,就是想和你多接触一段时间,等彼此熟悉了,咱们再领证不迟,这样对你我都好,何必急于一时呢。” “没错,我的要求是太快了点,可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们刚认识你就趁我醉酒爬上了我的肚皮。” “醉酒乱性,一时失足,责任在于双方,你不能把我责任都推到我一个人身上。”童明远狡辩道。 “听你的口气,你是不答应马上和我领证?” “暂时是这样想的。”童明远委婉地说。 “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童明远点燃一支烟,狠狠喷了一口,心想,既然自己断定这是一场阴谋,张丹肯定不想把事做绝了,再说,即使把自己送到监狱,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退一万步说,即使自己真的判断失误,张丹果真报警,在警察到来之际,他完全可以再改变主意。 “自作自受,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张老师,你可以报警了。”童明远淡淡地说。 这次轮到张丹张大嘴巴了,她万万没想到,童明远竟然如此淡定。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话已说出口,如果自己再不行动,就等于承认这是提前布好的局。 张丹再次掩面而泣,强挤出几滴眼泪,再次抓起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电话接通,张丹对着话筒哭诉,说自己遭到**,歹徒还在自己的房间,希望警察能马上赶到解救自己。 说完挂断电话,下床反锁门,转身堵在了门口,防止童明远逃离。 童明远现在真的沉不住气了,连衣服都顾不上穿,从床上一跃而下,蹦到张丹身边,噗通一声跪下,扶着张丹的双腿,仰面看着张丹,可怜巴巴地说:“张老师,我答应你就是了,赶紧撤销报警电话,就说这是一场误会。” “现在求我,晚了,刚才干嘛去了?你就等着被警察带走,等着坐牢吧。”张丹高高仰头,看都不看童明远一眼。 童明远见张丹不买账,又变换了方式,抬手就扇了自己耳光,左一个右一个,噼里啪啦的,声如鞭炮,一边扇一边说:“我不是人,我不该趁人之危,我现在就给秘书打电话,要他把户口本送来,马上和你去领证,我要食言,天打雷劈,心动不如行动,我说到做到……” 童明远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奔到床边,拿起手机就拨叫了秘书的电话,命令秘书以十万火急的速度把户口本送来。时间,现在,地点,奇葩红酒店。 打完电话,童明远返回,再次跪在张丹脚下,重新抱着张丹的双腿,仰视着张丹,带着哭腔说:“姑奶奶,我童明远历经坎坷,遭受诸多磨难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求求你马上撤销报案,如果我今天中午不和你领证,你再报警抓我不迟。” “你说的都是真的?”张丹欣喜问道。 “我都发誓了,你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我。” 张丹冷笑一声,说:“好办,你去写一张字据,把今天的过程全部写下来。” “你先撤销报案,我这就给你写。” “我要先看到字据,快点,不然警察一会儿就来了。” 童明远不敢怠慢,站起来跑到床边,抓起衣服胡乱穿在身上,跑到张丹身边,火急火燎地说:“我到前台找纸笔,你撤销报案,咱们一起行动,好不好。” “你赶紧写吧,时间你掌握着呢,不在我这儿。”张丹兴奋地说。 童明远写好字据交给张丹,张丹仔细阅读,只见上面写着:因为学生之故请张丹老师吃饭,酒后乱性,和张丹发生了关系,立字为据,以此证明。 “不行,没有强奸两个字。”张丹把纸片塞到了童明远怀里。 “好,我这就重写,你撤销报案了么?” “做好你自己的事。”张丹训斥道,口吻严厉,像训斥一个学生。 童明远趴在床上,奋笔疾书,按照张丹的意思重新写了一份证明。张丹看了满意点头,把纸片塞进怀里,这才重新拨叫了报警电话,撤销了报案。 其实张丹刚才报警时根本就没按键盘,童明远由于紧张,也就没看出来,这才致使他慌乱不堪。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童明远自以为聪明绝顶,还是被张丹给耍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奸人和奸人较劲,比的就是看谁更奸,当然还有胆量。 中午九点半,一辆克迪拉克缓缓地停下了校门口,童明远亲自下车,绕到右边亲自给张丹打开车门,恭敬地请张丹下车。 一条腿从车门里伸出来,缓缓落地,然后另一条腿也伸出来。结婚证拿到手后,在张丹的要求下,童明远又带着张丹到美容店做了美容,新买一身价值不菲的衣服。发髻如一朵盛开的玫瑰,桃花色的大氅,价值五万多的lv牌女士限量版包包,恨天高高跟鞋,整个人看起来雍容华贵,高端大气上档次。 “我去上课了,你开车慢点,中午我就不回去了,下午我回家吃饭,记着,我要吃鲫鱼炖豆腐。”张丹瞄了一眼童明远,笑着吩咐道。 “我记下了, 你走好。”童明远恭敬地说。 克迪拉克缓缓离去,张丹转身准备走进校门,却被保安拦住了。 “喂,这位家长,请问你找谁。”门岗拦住张丹,例行公事般问道。 张丹朝李师傅笑笑,大大咧咧地说:“李师傅,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张丹呀。” “你是张丹老师?哦,我听出来了,果然是张老师,可你这是——”李师傅打量着张丹,一脸的惊讶。 “怎么?有什么不同么?”张丹问道。 “不不, 没什么不同,只是比先前漂亮多了。”李师傅尴尬地笑笑,顺便夸了一句。 正值课间,校园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张丹走过校长办公室门前,万丽娟刚好出来,审视了一眼张丹,马上问道:“张老师,你今天怎么没签到呀。” 张丹含蓄地一笑,说:“万校长,事情来的突然,我没来得及请假,实在抱歉。” “不管什么事,只要天不塌,地不陷,你总的请个假呀。” “天没塌,地也没陷,我中午和男朋友去登记结婚了,有结婚证为证,不信你看。” 张丹打开刚买的包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红本本递给了万校长。 万丽娟看看封面,打开后又看看内容,把结婚证递给张丹,问道:“你把童小尧移交给张雅琴老师了么?” “呵呵,”张丹轻松一笑,说,“我正要给你解释呢,知道我昨天为什么没在班上批评童小尧么,因为他是我儿子。” “啊?”万校长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老半天都没合拢,“你是说童小尧是你的儿子?我没听错吧。” “没错,童小尧的确是我儿子,不过呢,他不是我亲儿子,也就是说,我和他老爸结婚了,所以——,啊,呵呵,明白了吧,我还有课,就不和你拉话了,再见。” 万丽娟望着张丹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结婚,童小尧,儿子,这都哪跟哪儿呀。” 张雅琴从校长办公室出来,走到万校长身边,淡淡地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嫁入豪门,一辈子吃喝不愁了,童小尧这下也不用受处分了。” 学校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教师子弟,不管触犯什么校规,只要不触犯法律,都不会被勒令退学,张雅琴所指的正是这个。 “可童小尧所犯错误太严重,即使不处理,最起码也要向沙如雪同学道个歉呀,雅琴,你马上去安排,叫童小尧去给沙如雪道歉,另外再写一份深刻的检查。” 张雅琴笑笑,说:“万校长,沙如雪今天就没来,还是改天吧。” 万校长沉默一会儿,语气沉重地说:“沙家和童家之间的恩怨我也听说了一点,沙家安排罗玉寒给沙如雪当保镖,其实主要就是为了堤防童小尧,这下可好,罗玉寒尸骨未寒,童小尧就开始兴风作浪了,沙如雪以后可咋办。” 一提到罗玉寒,张雅琴的眼圈马上就红了。罗玉寒虽然性格怪异,有时候也很调皮,但都属于善意的捣乱,本质并不坏,对于罗玉寒的死,张雅琴也很伤心,只是没表露出来,现在听万校长提到了罗玉寒,不由激动地说:“万校长,沙如雪早上让夏怡晴捎假,说是病了,我想请个假去看看她。” “只怕你是想去看罗玉寒吧。”万校长笑着问道。 “什么都瞒不过你的心思,我的确是想看看罗玉寒,多乖的一个孩子,说没就没了,真是好人不长寿,恶人活千年。”张雅琴感叹道。 万校长也长叹一声,说:“罗玉寒的动机是好的,可他不该冒充警察去抄查酒店,这不,把自己命给搭进去了,听说他现在还没入殓呢,待会儿我和你一块去,顺便给孩子烧点纸钱什么的。” 张雅琴还没搭话,只见章武从办公室急匆匆从办公室跑出来,直奔校门口。 “喂,章主人,你跑得那么快,干嘛去呀。”万校长喊道。 “李师傅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校门口有人聚众闹事,我去看看。”章武一边跑一边回答道,连头都没回。 第0191章 家长来访 一辆加长奔驰停在校门外。 李昭和王安身穿保安服,手持胶皮棍要闯进校门,被校门口的两个保安拦住,虽然是同行,但各司其职,各为其主,眼睛一个比一个瞪得大,都想一口把对方吞进肚子。 章武一溜小跑,离校门口还有二十来米,就大声呵斥道:“喂,通通住手,哪家学生家长如此不懂规矩,竟敢在校门口闹事。” 说话间人已经跑到跟前。 “我们是沙如雪家里的保安,来找一个人。”李昭愣愣地回答道。 章武一听到沙如雪的名字,知道这两个肯定是来找童小尧算账的。昨天童小尧课堂上调戏沙如雪一事,他基本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从他掌握的情况看,童小尧要负全部责任。 “既然是来找沙如雪的,就应该通过正常的程序,为什么要和门岗发生争执。”章武问道。他故意避开了童小尧的名字。 “不,沙如雪根本就没来学校, 我们是来找童小尧的。”李昭说大声地说。 “没错,我们就是来找童小尧这个混蛋的,既然你们管不了,我们替你们管,别担心,我们不收任何劳务费。”王安补充道。 章武连忙解释道:“两位保安,我听明白了,你们是来调解学生之间的矛盾的,这事我清楚,学校基本已经调查清楚了,责任完全在于童小尧,但这事既然发生在学校,校方有责任,也有义务处理好,你们先回去,静等我们的处理结果好不好,至于刚才发生的事,我们就当做误会,不再追究你们的责任。” “哼,狗屁话,”李昭眯眼,不屑地说,“堂堂省城重点中学,竟然容许流氓在学校寻衅滋事,调戏女生,从昨天到现在,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处理结果,我看你们就是偏袒童小尧。” 章武自知理亏,对于李昭爆的粗口也不敢计较,陪着笑安慰道:“这位小哥,我这就给校长汇报,要她马上研究这事,我保证,不管童小尧什么来头,既然他犯了错误,我们保证一碗水端平,一定对他严惩不贷。” “不行,我们现在就要处理结果。”李昭蛮横地说。 “这种人渣必须 开除,否则——” 王安还没说完,章武就质问道:“否则你们会怎么样,难道你们要拆了学校?” “否则,我们就冲进去,直接宰了他。”李昭口不遮拦地说。 “谁那么大胆子呀,竟敢宰了我的学生。”万丽娟走到跟前,看着王安严厉地质问道。 王安正要发作,章武怕王安说话难听,驳了万校长的面子,大家都难堪,连忙解释道:“这位同志,这是我们的万校长,咱们能不能别吵,好好说话,把这事画一个圆满的句号。” “原来是万校长呀,”李昭打量一眼万丽娟,又转向章武,说“那就请你把我们刚才的意见转告万校长。” 章武把李昭和王安的意见当面转告给了万校长。 万校长一听说家长要求开除童小尧,不禁拉长了脸,半天都没做声。 依照惯例,童小尧所犯错误根本不能容忍,最低限度也是开除学籍,可是,偏偏张丹和童明远今天中午领了结婚证,童小尧眨眼间就成了教师子弟,如果开除了童小尧,别人不说,张丹老师首先就不答应。 张丹年轻,参加工作时间短,但性格泼辣,说话尖酸刻薄,为人十分刁钻,私下里老师师生都叫她母老虎。尤其让万丽娟为难的是,教师子弟从来没有被开除的先例,如果校方开除了童小尧,张丹肯定不依不饶。 李昭见万丽娟半天不吱声,哼了一声,说:“我就知道你们徐学校是看人下菜,万校长,你偏袒童小尧,不会是因为看他老爸是有钱人吧,我告诉你,我的老板沙忠孝也是有钱人,童小尧他爸和我老板相比,简直就是蚂蚁和大象,这事如果处理不公,哼哼——,结果很严重。” “我想和沙如雪的家长谈谈。”万丽娟淡定地说。 “好呀,我们这就把我们老板叫来。” 李昭转身跑到校门外,亲自拉开奔驰车门,对车厢如此这般嘀咕一阵,沙忠孝下车, 缓缓朝校门走来。 沙忠孝站定后,李昭指了指万校长,介绍道:“这位是我们的老板,沙如雪的老爸沙忠孝沙老板,这位是万校长。” 沙忠孝伸出手来,脸上露出绅士般的笑容,紧紧握着万校长的手,说:“幸会幸会,刚才两个保安不懂事,说话有失检点,有失敬的地方还请你多多包涵。” “久仰沙老板大名,今日一见,果然见气度不凡,这里说话不方便,我恳请你到办公室谈谈,如何。”万校长也客气地说。 “好,好,客随主便,我听万校长的。”沙忠孝客气地说。 章武在前带路,沙忠孝和张雅琴跟在后面,朝校长办公室走去。走出几米,沙忠孝回头,看着李昭和王安,大声地训斥道:“家有家法,校有校规,没规矩不成方圆,我相信万校长会妥善处理的,你俩在这里好好呆着,别再惹是生非,否则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万校长看得出来,沙忠孝明着是训斥保安的,其实是说给万校长听的。 校长办公室。 章武作为学生处主任,讲述了童小尧课堂上童小尧调戏沙如雪的经过。沙忠孝不停点头,认为章武所言不虚。 昨天放学,沙如雪没有回到别墅,直接到了沙家别墅,向沙忠孝哭诉了童小尧欺负她的经过,沙忠孝当时气得差点背过气去,经过慎重考虑,认为应该找学校讨个说法,这才采取了行动。为了给校方施加压力,也为了表示他严肃的态度,叫两个保安在校门口演了一出闹剧,意在敲山震虎,给校方来个下马威。 “我看过校方的学生手册,像童小尧这种行为,应该受到开除的处分,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为什么学校到现在还没有拿出处理结果?”沙忠孝平静地问道。 面对沙忠孝的质问,万丽娟和章武张雅琴三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立即回答。 “说话呀,这到底是为什么,如果你们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会找说理的地方的,比如教育局什么,当然,教育局也未必能严肃处理,那好呀,我就把这件事捅到网上,结果我相信你们会比我更清楚。” 章武不知道还不清楚张丹已经成了童小尧的小妈,而童小尧现在是教师的子弟,就凑近万丽娟,低声地说:“如果我们不开除童小尧,恐怕这事会越闹越大。” 万丽娟黑着脸回应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童小尧现在今非昔比,先别说话。” “童小尧他怎么啦,是成精了还是成仙了?他不还是一个学生么?” 张雅琴凑过来,低声说:“章老师,你大概还不知道,张丹今天中午和童小尧他老爸领了证,也就是说,张丹现在是童小尧他小妈了。” “我的妈呀,竟然有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啊。”章武吃惊地问道。 “你又不是民政局的,当然不知道了。”张雅琴笑着说。 章武在学生处工作十多年,常年和学生以及学生家长打交道,见识广,经验多,知道万校长不处理童小尧是为了什么,于是就朝沙忠孝笑笑,客气地说:“沙老板,童小尧严重违反学校纪律,必须得到惩罚,不过呢,具体如何惩罚,我们的意见还不统一,这样吧,你在这儿稍等一会儿,我们出去研究一下。” 沙忠孝点头,其他三人先后站起离开。 章武带着万丽娟和张雅琴来到学生处,章武看着张雅琴,问道:“你是童小尧的班主任,你先谈谈你的看法。” 童小尧曾经偷拿过张雅琴的内衣,张雅琴对童小尧自然反感,不假思索地说:“已过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童小尧不能继续留在学校了,必须开除。” 章武点头,说:“我同意,童小尧这已经是第三次严重违反学校纪律了,前两次因为各种原因都没被开除,有的同学已经有意见了,如果这次我们再心慈手软,不但童小尧会更加嚣张,也给我的工作带来很大麻烦。” 万丽娟尴尬地笑笑,说:“我们学校还没有开除教室子弟的先例,这事在张丹老师那儿肯定通不过,这样吧,为了稳妥起见,麻烦章主任先着张丹老师谈谈,先听听她什么意见。” 恰在此时,下课铃声响起。二分钟后,章武看到张丹从教室出来,在张丹下课的路上堵住了张丹。 “张老师,今天穿打扮的这么漂亮,像新娘子似的,是不是要结婚了呀。”章武用赞扬的方式做了开场白。 “嘻嘻嘻,章主任可真有眼力,能掐会算似的,我还真的结婚了,不过只是领了证,还没举行仪式呢。”张丹兴高采烈地回答道。 “什么时候举行仪式给我打声招呼,我给你备一份厚礼。”章武说。 “章主任能参加我的婚礼,我三生有幸,先谢谢了呀。” “先别谢我,我有点事先麻烦你下。” 张丹办公室。 章武很注意说话的方式,把沙如雪如何要求校方处理童小尧,他和班主任还有校长如何应对的事全部转告给了张丹,想听听张丹丹意见。 张丹把茶杯狠狠地往办公桌上一顿,冷笑一声,说:“写检查道歉记过留校察看等等都可以,但就是不能开除童小尧,至于原因,很简单,童小尧现在也是教师子弟,你们要开除他也可以,但他是我儿子,我可以带着他上学,这在我们学校是有先例的。” 章武正不知道该如何说服张丹,童小尧突然闯进来,先嬉皮笑脸笑笑,接着说:“小妈,章主任,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在,章主任,我给你老人家和校长以及班主任添麻烦了,在此我先给你道歉了,小妈呀,我的事我来解决,就不劳你老人家费心了。” 第0192章 约 架 童小尧是来喝水的。 在上课中午上课之前,他已经接到了童明远的电话。童明远告诉童小尧,为了他不被开除,童明远已经和张丹老师到民政局领了证,希望儿子以后在学校好好学习,不要在给她惹麻烦。童小尧先对老爸表示祝贺,然后保证,他一定努力学习,绝不辜负老爸的期望。 童小尧嬉皮笑脸的一番话,把章武和张丹听得一愣一愣的。张丹心想,我这边给你擦屎还擦不净呢,你还跟着捣蛋,于是就没好气地说:“大人的事你跟着掺和什么,赶紧滚回教室。” 童小尧满不在乎地说:“小妈呀,你和我老爸新婚燕尔,就要为我的事操心,这是难为你了。不过呢,事儿是我惹的,我也听说了,校长大人为我的事也挺为难的,我还听说,沙如雪的家长找到学校来了,他莫非就是想出口气而已,我这就成全他。” “童小尧,沙老板带人是来揍你的,你成全不了他。”张丹不屑地说。 “他们是来揍我的,我知道呀,我皮肉正发痒痒呢,正愁没人给我抓痒痒呢,他们免费为我服务,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童小尧大大咧咧,满不在乎地说。 “你可真够贱的。”张丹斥责道。 童小尧转向章武,毕恭毕敬地说:“章主任,你也别为难了,现在就把我带到校长那儿,我要当面和校长商量商量,如果沙如雪他老爸不找我麻烦了,学校是不是就不再开除我了。” “这个我还真做不了主。”章武说。 “所以我才请你带我去见校长呀。” 学生处办公室。 童小尧站在办公室中央,先后朝三个人鞠躬,然后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说:“对不起,我总是给诸位老师惹麻烦,别说你们恨我,连我都恨我自己,我很不能自己给自己挖个坑,自己把自己给活埋了,但错误既然已经犯了,重新来过是不可能的。我们童家和沙家之间是有恩怨的,其中的细节我就不说了,现在我只想问一句,如果沙如雪家里人肯饶过我,校方能不能网开一面,不再处理我。”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各自点头后,万丽娟才对童小尧点点头,说:“如果你能私下摆平,学校可以不处理你,但我要提醒你,双方只能谈判,不能动用其他手段。” “校长大人说的非常对,他们三个人呢,其中两个还是保安,和他们动手,我脑子进水了哈。”童小尧非常镇定地说。 “那好,沙如雪他老爸就在我办公室,你现在就可以去找他,记着,别动粗,否则谁也救不了你。”万丽娟再三叮嘱道。 万丽娟要把童小尧带到办公室,被童小尧拒绝。童小尧离开后,万丽娟不禁感慨道:“学习好的未必能有童小尧这种胆量,但愿他不要惹是生非,给我们再找麻烦。” 章武附和道:“是呀,这种学生无论将来是否能考上好大学,到社会上都会有点出息,娶个老婆养家糊口不是问题,就怕道跑偏了。” 张雅琴则不以为然,说:“童小尧虽然还是孩子,但是依我看,这个学生心术不正,别说出息,能不能寿终正寝还在两可。” 沙忠孝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在房间来回走动着,听到脚步声赶紧坐回到沙发上。他是大老板,无论在什么地方,在任何面前,都必须拿出大将风度,气定神闲,这样才不失他的身份。 当他看到走进来的事童小尧时,不禁有点失望,故意把脸扭到一边。这货在他的眼里就是个畜生,如果不是法律的约束,恨不能一刀劈死他。 童小尧倒是显得大方,走到沙忠孝跟前,恭恭敬敬地给沙忠孝鞠个躬,然后说:“先前我可以名正言顺喊你老丈人,可自从你悔婚之后,我感觉再这样喊你就不太合适了,你和我老爸同龄,是我的长辈,我就暂且喊一声叔叔了,沙叔叔好,小尧向你问安了。” 童小尧说着,再次低头鞠躬。 “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看见你我就烦。”沙忠孝摆摆手,不耐烦地说。 “沙叔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听说你是专门来找我的,这不,我来了,你反倒要赶我走,几个意思呀。” 沙忠孝感觉童小尧说的有些道理,就冷笑 一声,说:“我问你,你昨天下午第一节课都对沙如雪做了什么。” 童小尧嘿嘿一笑,说:“这个丫头片子,就这么点事,还要到家长那儿告状,我都替她脸红,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隐瞒你了,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童小尧倒是爽快,不背不藏,把昨天下午发生的事一一道来,基本和沙如雪所说的吻合。 “如雪都和你退婚了,你为什么还要为难他,你到底有没有自尊,有没有人格。”沙忠孝质问道。 “呵呵,我还以为只有我会生气呢,谁知道沙叔叔也会生气,竟然还和我谈自尊和人格,”童小尧以调侃的语气问道,“沙叔叔,当年你从我老爸那儿借钱,亲手写了契约,说要等将来沙如雪成年了要嫁到童家,可后来你发迹了,亲手撕毁了契约,请问你把自尊藏到哪儿去了,难道是扔进了厕所么?后来,你唆使罗玉寒,借机索要了婚约,毁灭了证据,使得我们童家人财两空,那时候你的人格呢?是不是也被扔到厕所了?和我谈自尊和人格,我呸,你也配。” 童小尧把沙忠孝骂的体无完肤,一时间沙忠孝竟然张口结舌,无言以对,尴尬半天才冲童小尧吼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的事是有很多原因造成的,已经翻篇了,我只想和你谈谈昨天你欺负沙如雪的事。” “哼哼,大人就是大人,只许你们放火,不许孩子点蜡,简直是岂有此理,不过我不和你计较,你想谈谈现在,我就和你谈谈现在,你不就想要学校开除我么?” “没错,我就想要你滚出校园。”沙忠孝毫不隐瞒地说。 “我以为你智商多高呢,原来也不过如此。”童小尧冷冷地冒了一句。 “什么意思,请你说清楚了,我的智商怎么啦。” “我要在学校呢,还能受到纪律的约束,如果我被开除了,就成了一匹脱缰的野马,想咬谁就咬谁,想踢谁就踢谁,我有时间,我老爸有钱,我为所欲为,我我所不能,到时候可就不是调戏你女儿那么简单了,说不定哪天我不高兴要去散心,指不定就能带上你女儿,坐轮船坐火车乘飞机,呼呼呼,哇哇哇,眨眼就到了天涯海角,到时候没钱了,直接把你女儿卖到山里,沙如雪长得如此漂亮,一定能买个好价钱。” 沙忠孝紧咬牙关,瞪大双眼,捏紧了拳头,恨不能直接把这个无赖一拳打死。 “想打我呀,好呀,我都好长时间没打架了,正想练练手呢,来呀。”童小尧朝沙忠孝招招手,面带讽刺地说。 沙忠孝站起要走,他就不明白了,童小尧如此嚣张,为什么万校长就不开除他呢。 “沙叔叔,刚才和你开玩笑呢,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个道理我懂,所以,为了你的面子,也为了不给学校添麻烦,关于我调戏沙如雪一事,我想咱们可以找个妥善的办法了结。”童小尧眼看沙忠孝想走,就再次抛出了诱饵。 “你到底想怎么样?”沙忠孝问道。 “打架,如果我输了,不用学校说话,我会自动离开学校,如果我赢了,昨天下午的事就此了结,你看如何。” 沙忠孝指了指童小尧,又指了指自己,说:“你和我,打架?童小尧,你是不是疯了,和你打架,我丢不起那个人。” “不不不,沙叔叔,你误会了,我要和你的两个保安打架。” “嗯?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沙忠孝冷笑着问道。 “我说,我要和你的两个保安打架。” “你说是真的?”沙忠孝疑惑地问道。 “我童小尧算不上好人,但吐口唾沫是颗钉,可不像有些人,没有诚信,出尔反尔。” 沙忠孝正愁不知道该如何收拾童小尧呢,童小尧倒好,提出了要和他的两个保安打架定输赢,这大大出乎沙忠孝的预料,同时也让他很兴奋,可让他担心的是,无论输赢,如果让童明远知道了,说他让两个保安欺负一个孩子,他的人可就丢大了,于是问道:“我接受你的挑战,但我最好还是征得你老爸的同意。” 童小尧无声地笑笑,说:“打架这么大的事,肯定是要通知我老爸的呀,不但要通知我老爸,我还要他亲自到场观看,如果我赢了,老爸脸上也有光,如果我不幸被打死了,老爸也好给我收尸呀。同时,我也希望沙叔叔你能到现场观摩。” “好好好,没想到童明远的儿子还有点胆量,那咱们就一言为定,只要你能打过我的两个保安,我对昨天发生的事就不再追究,另外,既然打架是你提出来的,也请你顺便把时间和地点也定了。” “择日不如撞日,时间就定在下午放学,地点嘛,让我好好想想。” 第0193章 擂台鏖战 晚上七点,灯光球场如同集市,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人们聚集在此,说好听点是来看比武的,往难听里说,就是看打架的。 这是一个废弃的灯光球场,暂时无人管理,民间的很多活动都在这里举行,申军帅和杜比克曾经把这里当斗狗场地。 来观战的人除了普通老百姓,还有实验中学的学生,学生中,以白加黑联盟的成员居多。 童小尧和沙忠孝中午达成了默契后,回去就找了黄敬,要黄敬在校吧上发布了消息,说他要和沙家的两个保安进行一场武斗。童小尧之所以要黄敬发布,是因为只有黄敬才掌握白加黑在校吧上的密码。 黄敬一开始不答应,但后来听童小尧说要和两个保安同时格斗,不由来了兴趣。大部分保安都是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员,童小尧一个学生娃娃同时和两个保安交手,肯定不是对手。黄敬希望黄敬被打得落花流水,甚至希望被打死,从此除了这个祸害,即使不被打死,也希望他被打残了,最好是断胳膊断腿的,从此童小尧就不能再嚣张了。 为了吸引更多人看到童小尧出洋相,黄敬发布消息时,故意用大红字批出惊人之语:世纪之战,少年郎挑战两个保安;绝世武功,两个保安痛打少年郎,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免费观看,莫要错失良机。 童明远带着张丹前来观战了。 张丹身穿大红旗袍,头戴金银首饰,牵着童明远的手,而童明远则是西装革履,盛气凌人,一副正人君子的架势。 童明远一听儿子要同时挑战两个保安,先是一愣,然后就勃然大怒,斥责童小尧,说这样的行为简直就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童小尧当着童明远的面,把一百五十斤石锁玩得像个小玩具。 石锁飞起,快要落到地上,童小尧飞脚挑起,石硕再次飞起,童小尧凌空抓着石锁,就地打滚,把童明远看得目瞪口呆,最后答应了童小尧的要求。 沙忠孝自然要观战,并且还带着秋红。 秋红是罗玉寒赠送给沙忠孝的礼物。一开始沙忠孝曾经怀疑秋红是童明远派到他身边的奸细,表面上对秋红热情有加,内心却对秋红十分防备,后来经过调查,发现秋红果然出身贫寒,以前所做之事都是迫于无奈,再加上秋红识文断字,温雅贤淑,这才从心底里彻底接受了秋红,并对秋红疼爱有加。 童明远和沙忠孝在通道相逢。 童明远看到秋红依偎着沙忠孝,心里不由发酸。自己曾经的女人,由于罗玉寒从中作怪,突然成了沙忠孝的老婆,这让童明远内心很受伤。他一直想找秋红问个明白,但苦于没有机会,现在刚好狭路相逢,正好遂了童明远的愿,于是首先就首先向沙忠孝打招呼了,寻找机会羞辱秋红一番。 “沙老板今天的穿着够潮的呀。”童明远不痛不痒地问了一句。 “哈哈,童老板今天的穿着也不差。”沙忠孝回应道。 “可惜,沙老板的鞋子太破旧了,”童明远盯着秋红的眼睛,突然改变了话题。 沙忠孝本能地看看自己的鞋子,说:“童老板的眼力不太好吧,我这可是刚买的新鞋子。” “不不,有的鞋子表面上看光鲜亮丽,但实际上里面是破的,这就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还有,我怎么看你的这双鞋子都像是我穿过的,沙老板,穿我穿过的鞋子还合脚吧,如果太宽大了,我给你出个主意,请你往里垫个鞋垫,这样也许会紧凑点。” 沙忠孝这才明白,原来童明远话里有话,明着说鞋子,其实在指桑骂槐,辱骂秋红是他用过的破烂货。 “童老板,正如你所说的,有些东西确实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请问你身边的这位是从大街上找来的还是——” 沙忠孝还没说完,童明远就爽朗地笑笑,指着张丹介绍道:“沙老板,你说笑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张丹老师,是沙如雪和我儿子的地理老师,同时也是我的爱人。” 张丹长得虽然不怎么滴,但毕竟是老师,最起码比秋红有文化,从这点说,沙忠孝的确处于下风。但沙忠孝也是个老江湖,脑子从来灵活,沉吟一会儿,突然向童明远伸出拇指晃了晃,说:“童老板手段果然高,连老师都能弄到手,沙某佩服,不过呢,我想提醒这位老师,童老板在业界是出了名的风情人物,你可要把他看好了,不然,将来染上一身病,破财倒是小事,丢人可是大事哈。” 张丹这只母老虎听两人唇枪舌剑的,早就想替童明远出头了,只是碍于自己和沙忠孝初次见面,怕太过厉害了被别人笑话,现在见沙忠孝直接把矛头对准了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冷笑一声,指着沙忠孝骂道:“看你一表人才,人模狗样的,原来只不过是个衣冠禽兽,不要你提醒,我知道我老公风流成性,但他有资本呀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人,如果你眼热,你也可以风流。” 面对张丹的怒骂,沙忠孝不但没怒脑,反而哈哈大笑一声,奚落道:“童老板,你的新宠可真有性格呀,多知书达理,沙某领教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个堂堂的老师,肯嫁给你这样的人,她图什么呀,你可要当心你的钱袋子,别到时候人财两空,你哭天都没泪了。” 说完,没给童明远反驳的机会,带着秋红转身离开。 “沙忠孝,请转告你的两个打手,要他们小心应对,一会儿动手,别让我儿子给打死了。”童明远看着沙忠孝的背影咆哮道。 “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沙忠孝头也不回地回敬道。 比赛开始前,裁判张庆丰宣读了比赛规则。 比赛方式:自由搏击; 参赛对象:红方童小尧,蓝方李昭和王安,红方一人,蓝方二人,以一对二。 比赛场次,三场,每场五分钟。 张庆丰刚宣读过规则,场下就议论纷纷了。 “哪见过这种比赛的,一个人对付一个人都难分胜负,两个对一个,那小子肯定输定了。” “没错,这货要么脑子被驴踢了,要么进水了。” “哈哈哈,你们说的都不对,这货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医院派人到处寻找呢。” “我看未必,童小尧之所以敢以一对二,肯定有必赢的把握。” “就是哈,听说童小尧这段时间拜师学艺,功夫可了不得呢。” “没错,童小尧的老师是河州市无极大事陈冠祥。” “原来如此呀,我说呢,真是艺高人胆大。” “别吵吵了,我们只是看热闹的,管那么多干什么,快看台上,已经开始了。” 童小尧站在场地中央,拉开架势,李昭和王安围着童小尧不停转动。 当沙忠孝把童明远要挑战的消息转告给两人时,李昭和王安以为自己听错了,同时揉揉耳朵,相互看一眼,几乎同声问道:“沙老板他刚才说什么?” 李昭把听到的告诉了王安,为了确定耳朵没出问题,王安把听到的也告诉了李昭。 两人同时大笑。李昭笑着笑着就哭了,沙忠孝问李昭为什么哭,李昭摸一把眼泪,说:“沙总呀,亏你还请我做你的保安,我以为我多牛叉呢,原来在别人的眼里就是这样不堪一击,连小臭孩都要下战书,羞死我也。” 而王安也流泪了,不过是笑的眼泪,不等沙忠孝问,王安突然就咬牙切齿,捏紧了拳头,愤愤地说:“是可忍孰不可忍,沙老板,请准备一副棺材,等我打死他,直接把他装进棺材,就地掩埋。” 李昭和王安虽然口出狂言,但比赛终究是比赛,来不得半点马虎,如果稍有大意,被童小尧打败,两人不但无法向沙忠孝交代,以后的饭碗就保不住了。 瞅准了机会,李昭和王安一左一右同时向童小尧扑过来。童小尧好像早有预料,没等李昭和王安扑到跟前,突然一个劈叉,两手撑地,身子就地旋转,两条腿飞速向两人扫过来。李昭手脚麻利,架势不妙,身子一跃,躲开了童小尧的横扫。 王安就没那么幸运了,小腿被扫中,身子一歪倒在了台上。刚想站起来,童小尧扑到跟前,一拳头打在王安的太阳穴上,王安眼冒金星,躺倒在地。 童小尧抬腿,凌空飞起两米多高,身体落地之际,用肘对准了王安的胸膛。这一肘如果砸在王安的胸膛,王安即使不死,胸部也会被震伤了内脏。 李昭眼见不妙,飞身而来,飞脚踹向童小尧。童小尧身子飘然,落在了台边。李昭一个旋转,再次抬腿,直接踢向了童小尧。童小尧就地打滚,躲过李昭的脚,伸手抓住了李昭的左脚,鳄鱼吃食般,再次滚动,李昭整个身子跟着旋转,眼看就要滚到台下,王安缓过劲来,一个前空翻,直接翻到童小尧身边,两脚落地后飞起一脚,踢中了童小尧。 童小尧本来就在台边,被李昭踢了一脚,身子滚动两下,从台上滚下来。 第0194章 中止比赛 眼看童小尧要滚落台下,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自由搏击,被对方打到台下,裁判便会吹响哨子,判掉下者输。 沙忠孝脸上露出得意之色,而童明远却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脸色苍白,极为难看。上面比赛,下面有无数人用手机拍照录像,相信人还没散,场景已经被传到了网上,到时候丢人的不仅仅是童小尧,他童明远也会跟着丢人。更可气的是,沙忠孝肯定会当面耻笑自己,说他不自量力。 这看似一场比赛,其实是势力和面子的较量。 就在童小尧双脚快要落地之时,他竟然抓住了台沿,两腿突然从台下直插台上。李昭正想补上一脚,童小尧的一只脚闪电般勾住了自己的脖子,另外一只脚也跟着上来,两腿夹住了李昭的脖子。李昭用力往后仰脖子,却把童小尧拖到了台上。 一个身体后仰,一个身体几乎和台面平行,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在演杂技。 童小尧一个翻转,两条小腿像组成一把钳子,借着身体的摆动直接把李昭带倒在地。 李昭的脖子还被夹着,童小尧不停转动身子,李昭也跟着转动。王安旁边飞身过来,直接抬脚去踹童小尧的头,但却踩了空。童小尧两腿夹着李昭,趁机去抓王安的裆部,王安没想到童小尧来阴的,丝毫没防备,结果被真的中招了。 王安捂着裆部哇哇大叫,在此关键时刻,哨子响起,张庆丰赶紧跳到中间,挥手终止比赛。 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谁也不知道这掌声到底是送给李昭和王安的,还是送给童小尧的。 但沙忠孝心里有数,就刚才的表现而言,掌声肯定是送给童小尧的。 沙忠孝有点沮丧。 他只知道罗玉寒还活着的时候,童小尧当着罗玉寒的面,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据他了解,童小尧从小娇生惯养,体力平常,别说保安了,就是普通成年人,只要不带暗算,随便出招都能把童小尧打翻在地,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可现在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童小尧真的请了高人指点,学了绝世武功? 沙忠孝瞄了童明远一眼,恰巧童明远也在观察他自己。 童明远很得意,故意朝沙忠孝点点头。沙忠孝不想看童明远那副得意的嘴脸,把头重新扭过来。 李昭和王安不停喘气,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显得有些尴尬。王安叹口气,说:“今天如果我们栽倒在这小子手里,以后你我的保安饭就不好吃了。” “是啊,碗都碎了,还吃个求。”李昭没好气地说。 “别丧气,咱们要商量个招数,再这样打下去,我们必输无疑。”王安提示道。 “你负责攻下边,我负责攻击上边,这是基本原则,其他情况见机行事。”李昭说。 哨子响起,三个人再次走向场中央。 和上次相比,童小尧显得更加气定神闲。他一上场就站在场地中央,双手垂立,丝毫没有进攻的架势。 这种挑衅的行为惹恼了王安。王安吼叫一声,挥舞着拳头朝童小尧扑过来。眼看两个人就要撞在一起,童小尧突然闪身,王安没收住身体,接着惯性继续往前,结果一下子撞到了李昭。李昭后退两步,差点从台上掉下来。 王安还没转过身来,童小尧突然杀了个回马枪,往前跳了两步,突然转身,来了个倒撵猴子。 所谓倒撵猴,就是身体弯腰后退,两腿不停交替后蹬,手掌呈镊子状不停往后甩,叫进攻的人无从下手,类似兔子蹬老鹰,不过这招是朝后,而后者是朝上。招式很难看,动作像小丑,但却很实用,具备诡异的杀伤力。 王安和李昭学的都是硬功夫,动作直来直去,没见过这种招数,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李昭见从后面无从下手,绕过童小尧转到他的前面,直接抱着脑袋朝童小尧冲过来。为了对得起沙忠孝,赢了这场比赛,李昭打算拼了。 童小尧挺直了身子,鼓起了肚皮,李昭一头撞过来,只听哎哟一声,童小尧安然无恙,李昭却被撞了回来,落地后直接趴在了台面上。 “哇塞,肚皮好厉害呀,这到底什么功夫呀。”有人禁不住问道。 “我估摸着,这叫蛤蟆功,武打小说写过。”有人胡乱猜测道。 李昭被撞趴下,童小尧继续用他的倒撵猴,王安躲到哪里,童小尧就堵在哪里,只把王安逼到了台边,再无去路。 如果再不想办法,王安肯定会被逼到台下,这样就等于输掉了比武。 王安有劲无处使,气得哇哇大叫,看着童小尧还在不停倒撵猴,突然产生了鱼死网破的念头,他一个就地打滚,伸手抓住了童小尧的一只脚。本想借着学着童小尧的招式来个鳄鱼吃食,没想到还没发力,童小尧突然变换了招式,另外一只脚飞起,踩到了王安的脸上。王安惨叫一声,松开童小尧的脚捂住了脸。 童小尧飞起一脚向王安踢过来,这一脚随便踢中王安,王安必定被踢下台。 这边的李昭已经缓过劲来,吼叫着再次扑过来,在离童小尧还有两米时,直接飞身跳去,就像投篮时的三大步,来了个泰山压顶,用手抱住了童小尧的头。 童小尧收回脚,绷直脖子,双手抓住李昭,直接往台下扔去。 观众发出一阵阵唏嘘声。这下李昭非被摔死不可。 “完蛋了,非死即伤。”有胆小的干脆捂住了眼睛。 “哎呀。”台上果然传来了一声惨叫。 “我的天哈,千万别死人哈。”有人祷告上帝。 哨声响起,人们把目光聚焦在台上。 三个人依然在台上,不过姿势各有不同。王安站着,李昭躺着,而童小尧抱着脑袋站着。 “到底怎么回事?裁判为什么终止了比赛,时间还没到呀。” 刚才闭上眼睛的那位好奇地问道。 “你没看呀,既然来看比赛,为什么不看呀,兄弟,不会是瞎子吧。” “你才是瞎子呢,我刚才不敢看,闭上了眼睛来着。” “原来如此,听我解释……”看见的为了显摆,张嘴便来,吐沫星子四溅,洋洋得意,还原了刚才的详情。 原来,童小尧正在对付王安,李昭从正面来个泰山压顶,童小尧伸手抓住了李昭,要把李昭扔下台,没想到李昭两手揪住了童小尧的头发,而童小尧有没防备,结果用力过猛,童小尧的头发被拽掉了两缕,李昭也被扔到了脚下,才造成了三人的状况。童小尧是张庆丰的半拉子徒弟,见童小尧失去了继续格斗的能力,连忙叫停了比赛。 这场比赛事关重大,牵涉到童小尧是否被开除。而比赛由于被迫中断,张庆丰很难进行裁定,不得不征求格斗两方的意见。他走到童小尧身边,低声问道:“徒弟,是否还能打下去。” 鲜血从童小尧的头上缓缓流下来,已经模糊了眼睛,童小尧轻轻摇头,又点点头,说:“你先问对方吧,如果他们还能打,我就奉陪,反之,我也不勉强。” 张庆丰听出来,童小尧已经无力再战了,只是顾及面子,才给了委婉地回答了自己。 为了保证程序公平,张庆丰又问了李昭和王安同样的问题。李昭和王安相互了看了一眼,冲对方点点头,李昭首先发言,冒了一个字:“能。” 张庆丰正在为难,台下有人喊道:“打,继续打,昔日男子汉战死山沙场,马革裹尸,现在只不过留了几滴血,岂能临阵退缩。” 高呼着一呼百应,有人开始起哄,纷纷举起双臂,大声喊道:“英雄向前,宁死不屈,狗熊后退,马上去死。” 童明远眼看儿子头破血流,心想如果继续斗下去,未必能赢,有心终止比赛,可又怕沙忠孝取笑自己,也陷入到进退两难的境地。 沙忠孝看得出来,王安和李昭虽然没输,但始终基本不占上风,保安都是他雇来的,不是自家人,自然不心疼,还想两人继续战下去,于是站起来,大声朝张庆丰喊道:“愿意打就继续打,不愿继续打者按自动认输处理。” 张庆丰自然明白沙忠孝的意思,但他毕竟偏向童小尧,于是回应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可我还想听听童老板什么意见。” 童明远根本就知道该如何应对,但张庆丰当着全场的人问自己,又不能不回答,于是站起来,吞吐吐吐地说:“这个,这个,让我怎么说呢,我的意见是——” 张丹见童明远为难,忽地站起,说:“裁判,我是童小尧他妈,我想说两句,童小尧已经流血了,但这只是意外,不能算输,我们进行的是比赛,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是我们的首要原则,童小尧以一对二,从数量上说已经占了上风,他现在头破了,如果比赛再进行下去,显得我们这些家长太没人性,我的意见是,比赛到此终止,但必须分出胜负,分出胜负的办法是,让所有在场的人进行投票,红方得票多,红方获胜,反之,蓝方获胜。” 张丹不愧是老师,这个建议既能堵住沙忠孝的嘴,又为童小尧获胜提供了机会。 下面很多不知情的听了张丹的建议,纷纷鼓掌赞成,张庆丰不失时机地宣布:“如果红蓝双方都没意见,就按童小尧他老妈的建议办。” 李昭和王安经过将近两场格斗,早已累的筋疲力尽,心想即使再继续斗下去,也未必有获胜的把握,于是点头表示同意。 童明远拿钱指使人买了纸笔,现场开始投票。 第0195章 出人意料 一听说要投票决定胜负,黄敬就开始鼓动实验中学的同学,说:“同学们,罗玉寒虽然有时不着调,但他很仗义,最起码从来没欺负过弱势同学,倒是童小尧,仗着自己富二代的身份,趾高气扬,飞扬跋扈,调戏女生,侮辱老师,坏话说尽,坏事做绝,我们一定要把票投给两个保安,投给了保安就等于投给了罗玉寒,这样童小尧就被校方开除了,罗玉寒如果在天有灵,会保佑我们的。” “黄敬说的对,我们就把票投给罗玉寒,谁不投谁是孬种。” 说话的是个叫李峰的男生,他在一年级二班,因为家里穷,饭卡里经常断粮,罗玉寒曾经不止一次资助过他,今天也来观看比赛,和大多数同学一样,一来是看热闹,二来是给沙如雪助威的。 李峰撂了一句之后,站起来手作喇叭状,对着全场喊道:“亲爱的观众,我们这片儿都是实验中学的学生,今天的比赛看似比赛,其实牵涉到到一个坏蛋学生是否被校方开除的重大事件,具体情况说来话长,我就不啰嗦了,总之,台上的那位,就是头被打破的那个人是个混蛋,他叫童小尧,他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经常欺负同学,尤其是经常调戏女生,更为可恶的是,他曾经对一个女老师耍流氓,把老师的内衣装在自己的书包里,现场的很多观众都是学生的家长,如果你们的孩子所在学校有这样一个坏蛋学生,你们的心情会如何,所以,我代表实验中学全体同学强烈建议你们,不要把票投给他,最好能投给蓝方,谢谢大家的配合。”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喧闹一阵之后,纷纷表示愿意把票投给蓝方。 童明远万万没想到蓝方会现场拉票,他马上意识到是沙忠孝搞的鬼,有心和对方叫板辩解,又怕失了自己的身份,只能咬牙启齿地说:“***,原来早有预谋,即使我儿子赢了比赛,也输了人格,气死我也。” 张丹倒是不慌不忙安慰道:“明远呀,现在骂也没用,你先别急,小尧今天即便是输了,有我在,他不会被校方开除的。” “可我和沙忠孝这个混蛋有约在先啊。”童明远甩甩手,无奈地说。 “哼,我自有办法。”张丹冷笑道。 “你一个普通老师能有什么办法?” “我说有办法就是有办法,你也太小看你老婆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人们拿着票,纷纷走上台,投下了自己庄重的一票。 一个唱票,一人监督,一人记录,投票结果很快揭晓,有效投票一千二百二十六张,投给童小尧的只有二十六张,其他的全是投给两个保安的。 由于有约在先,张庆丰只能无奈宣布,蓝方获胜。 沙忠孝听到结果,带着秋红走到童明远跟前,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说:“童老板,我们赢了,按照约定,你儿子就要被学校开除了,你是有头有脸的人,希望你和你儿子不要食言。” 童小尧冷笑一声,说:“沙忠孝你小人一个,原来你早有安排,我告诉你,实验中学不是家开的,我儿子会不会被开除,你说了不算,我还要告诉你,你那个看家狗罗玉寒活着的时候,你仗着他身怀绝技,八面威风,压制得我和我儿子喘不过气来,但现在不同了,风水轮流转,我儿子卧薪尝胆,刻苦训练,励精图治,也学了一点功夫,刚才你也看到了,他无论是否被开除,都会好好照顾你家女儿的。” 这时童小尧也走过来。他头上缠着绷带,依然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嬉皮笑脸地说:“沙叔叔,我知道你对今天的比武早做了安排,但你放心,我不会记恨你的,谁让我稀罕你女儿沙如雪呢,以后除了我,谁要敢动沙如雪一根手指头,我就废了他。” 沙忠孝指着童小尧,咬牙切齿地说:“真是老子孬种儿混蛋,上梁不正下梁歪,小子哎,老子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动我女儿一根手指头,我就剥了你的皮。” “哈哈,沙叔叔好残忍哈,竟然喜欢人皮,你要是再发狠点,把我的心挖出来就好了,直接给沙如雪爆炒,让她把我吃进肚里,,这样我就能永远装在她心里了,白天黑夜一直和她在一起,想一想就浪漫。”童小尧嬉皮笑脸地说。 看着童小尧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相,沙忠孝差点没被气死。 童小尧看到沙忠孝气急败坏,更是火上浇油,说:“沙叔叔,你别再生气了,你要被气死了,我上哪儿找你这样有钱有势的老丈人哈。” 沙忠孝当着众人被一个小臭孩羞辱,脸面荡然无存,为了找回点面子,抬手就要扇童小尧的耳光,童小尧手疾眼快,手还没沾到脸上,就握住了沙忠孝的手腕,冷笑一声,说:“沙叔叔,你现在还没资格打我,等我正式娶了你家闺女,你任何时候都能教训我,我保证绝不还手。” 秋红见沙忠孝失去了控制,拉着沙忠孝,说:“忠孝,我们走,别和这种人一般见识。” 童小尧松开沙忠孝,嬉笑着走到秋红跟前,把秋红上下打量了一遍,故作吃惊地说:“阿赫,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小后妈呀,几天不见越来越漂亮了,骚味也更加十足了。” “童小尧,你混蛋。”秋红骂道。 “混蛋也比**好听呀,”童小尧顶撞了一句,说,“念在你曾经是我小后妈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你什么时候感觉被沙叔叔玩腻了,想回到我老爸身边,不管我老爸是否愿意,我可是举双手欢迎。如果我老爸实在不高兴接纳你,我就给你安排一个归宿,让你去百乐门做小姐怎么样,像你这小模样,一定找人喜欢,只要陪陪笑脸,脱脱衣服,很快就能发家致富了。” 秋红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想辩解又怕越描越黑,只能拉着脸忍气吞声。 有个老头听糊涂了,看着童小尧不禁问道:“小子,你同时冒出两个小后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童小尧羞辱秋红正起劲,一时脑热,说话也不过脑子,指着秋红,洋洋得意地说:“这你都不明白呀,我来解释,这位是我前小后妈,叫秋红,河州市著名破鞋,喜欢傍大款,靠出卖色相挣钱。”然后又指着张丹,说:“这位是我现任小后妈,是实验中学地理老师,以教书育人为生,是个正经女人……” 张丹当众被童小尧暴露身份,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又不敢指责童小尧,就扯扯童明远的衣角。童明远踢了童小尧一脚,骂道:“闭上你的臭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原来如此呀,我听明白了。”问话的老头说。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说:“我也听明白了,不过从面相和体貌看,这个更漂亮些。” “是呀,那个虽然是老师,又胖又矮的,长得的确寒碜点。” “可人家是老师呀,要是你,你该怎么选择。” “我当然选择漂亮的。” “为什么呀。” “这你就不懂了,文化是装在肚子里的,不说话别人不知道,长相是在外边的,不说话人都看得见,谁不想娶个漂亮老婆,好看又好用。”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张丹的外貌被人稀落,心里恼怒,又不便发火,扭头就走,童明远跟在后面,大声喊道:“丹丹,你去哪儿,等等我。”回头冲童小尧骂道:“你个混蛋,都是你惹的事,你要气死我呀。” 奔驰在光明道上缓缓行驶。 李昭和王安两个人都 没打过一个小子,感觉脸上无光,对不起沙忠孝,打的回去了。 沙忠孝坐在前边,秋红坐在后面。人们夸秋红长得漂亮,秋红心里自然乐滋滋的,但沙忠孝却不同,今天虽然表面上赢了童小尧,但他知道,那是因为罗玉寒的同学在投票前拉了票,不然,就凭两个大小伙没打过童小尧,观众一定会把票投给童小尧。 想到比赛,沙忠孝自然想到了罗玉寒,如果罗玉寒不死,别说一个童小尧,就是三个五个童小尧也不是罗玉寒的对手。更让沙忠孝担心的,童小尧有张丹做主,肯定不会被开除学籍,这样一来,沙如雪一定还会受到童小尧的欺负。想到这里,沙忠孝不禁感慨道:“罗玉寒呀罗玉寒,你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死呢,你这一死,谁来保护我女儿沙如雪呢。” 低声嘟囔着,眼睛不由湿润了。 “忠孝,你要想念罗玉寒,咱们就打个拐去祭拜一下吧。” “好的。”沙忠孝点点头,答应了秋红的请求。他知道,秋红和罗玉寒曾经交往过,她对罗玉寒很有好感,与其说要自己祭拜,还不如说自己想去祭拜。 沙如雪打来电话,问沙忠孝输赢如何,沙忠孝没有正面回答,只说比武已经结束,他和秋红正准备去祭拜一下罗玉寒。沙如雪说自己也想去,沙忠孝答应了沙如雪的要求。 “罗玉寒都死了两天了,也没人埋葬,咱们祭拜之后给罗玉寒买一副好棺材,让他入土为安吧。”秋红提意道。 沙忠孝点头答应。 而他们并不知道,此时,任娜娜正在给罗玉寒喂饭呢。 第0196章 祭 拜 晚上九点多,罗玉寒的卧室里一片漆黑。 任娜娜坐在床头,挖了一勺米饭放在罗玉寒嘴边,然后用一块白布盖在罗玉寒脸上,又突然掀开。任娜娜摸摸调羹勺,里面的米饭已经不剩一粒。 相同的动作如此重复,直到还剩最后一勺米饭,任娜娜才嘟囔着说:“罗玉寒,你到底什么时候醒来呀,有个准信没有,你让我这样天天喂你,何时是个头啊。” 勺子重新放在罗玉寒嘴边,刚要蒙上白布,房间里突然亮堂起来,吓得任娜娜惊叫一声。 “喂,警花姐,你在干什么呢?” 是沙如雪的声音。 任娜娜眨眨眼,朝门口看看,见沙如雪和他老爸站在门口,秋红和夏怡晴站在两人身后。 “我我我——”任娜娜看看罗玉寒,看看手里的勺子,再看看站在门口的三个人,一时语塞,半天才说,“我在吃饭呢。”说着把最少一勺米饭送进了嘴里,大口咀嚼两下。 沙如雪走进来,看看任娜娜,再看看躺在床上的罗玉寒,发现罗玉寒的嘴唇上沾了两个米粒,突然惊叫道:“警花,你好变态哈。” 任娜娜停止了咀嚼,拉着脸反驳道:“你才变态呢。” “我怎么变态了?”沙如雪反问道。 “大晚上鬼鬼祟祟带人进来,打扰罗玉寒的清净,这还不叫变态呀。”任娜娜质问道。 “哼,我们只是想祭拜一下罗玉寒,不是变态,你呢,竟然和死人亲嘴,这才叫变态。” 任娜娜忽地站起,说:“沙如雪,你别血口喷人,我怎么和死人亲嘴了,黑灯瞎火的,难道你看见了。” “咯咯咯——,任娜娜,你就别自欺欺人了,罗玉寒嘴边的两粒米就是你和他亲嘴的见证,你可别告诉我,你这是在喂罗玉寒吃饭。”沙如雪指着罗玉寒嘴边的两粒米,洋洋得意地说。 任娜娜朝罗玉寒的嘴边看看,果然发现罗玉寒的嘴唇上沾了两粒米,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如果承认她在给罗玉寒喂饭,不但罗玉寒曾经交代她的话要露馅,而且沙如雪等人也不会相信,那就只能承认自己和罗玉寒亲嘴了,于是就粲然一笑,说:“沙如雪,既然你都看见了,我也不瞒你了,我就是和罗玉寒亲嘴了。” “那就是承认你变态了?”沙如雪质问道。 “随你怎么说都可以。”任娜娜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我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什么。”沙如雪自作聪明地说。 “你不是都替我说了么,我变态呀。” “你刚才听到动静了,知道我要来,就故意假装和罗玉寒亲嘴,从而证明和你罗玉寒最亲密,这样一来,你就能名正言顺霸占罗玉寒的遗产了,是不是。”对于任娜娜的变态行为,沙如雪很快找到了原因。 “是又怎么样。” “任娜娜,你就别痴心妄想了,罗玉寒把钱存在你名下,是因为他没有身份证,但这并不等于他把钱给你了,他的钱有一部分是他赢来的,但大部分都是我家的,我老爸一次性就给了他八千万,有转账单可以证明,所以,等办完了罗玉寒的丧事,你必须物归原主,把钱交出来。” 秋红见沙如雪越说越离谱,就碰碰沙忠孝,低声说:“我们是来祭拜罗玉寒的,不是来争财产的,你看,我们是不是举行祭拜仪式,其他的是等罗玉寒入殓了再说。” “我听你的,”沙忠孝答应了秋红,上前把沙如雪拉到一边,说,“如雪,人死为大,咱们就别打扰罗玉寒了。”然后看着任娜娜,继续说:“我们今天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祭拜一下罗玉寒,麻烦你找个盆子什么,我们要烧纸钱,顺便也送给罗玉寒一些日常生活用品。” 洗脸盆里,烈火熊熊燃烧,白色的纸钱,金色的元宝,若干童男童女,手机,轿车,银行,按照当地的风俗,该送给死者的都送了。 火光照亮了房间,烟雾腾腾的,熏得人睁不开眼睛,秋红买了几身纸质的高档衣服,一边往火盆里放一边默念道:“罗老弟,你收了钱别光顾着一个人花,据说小鬼阎王都贪财,你一路上多送点给他们,上下都要打点好,他们就不会为难你了,你现在已经老大不小了,希望赶紧成个家,你一个孤儿,到阴间多可怜呀,以后缺啥少啥了,就给我们托个梦,我们会尽快给你送去,我们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我了解你的为人,你虽然年龄小,但却是个正人君子……” 默念到此,秋红再次回忆起那天晚上和罗玉寒相处的情景,不禁抽噎起来。 “小妈,你哭什么呢。”沙如雪好奇地问道。 秋红一边抽噎,一边解释道:“罗老弟是个好人,那天晚上,我们在桃花河边的一个楼顶上相处了一夜,他武功那么高,如果那个什么,我肯定就那个什么了,可是,他待我就像待他的姐姐,现在想起来,我就呜呜呜呜——” “什么和什么呀,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沙如雪不解地问道。 沙忠孝对于秋红的话心知肚明,但不好意思说出来。任娜娜看不惯沙如雪多嘴多舌,冷冷地说:“你那么聪明,连我和罗玉寒亲嘴都看得出来,怎么连这话都听不明白,你小妈的意思是说,她是个美色少妇,罗玉寒没有见色起义,是个正人君子,你小妈很佩服罗玉寒,感觉这样的好人死了挺可惜的。” “既然做了就不怕别人说,证据摆在那儿了,我就说你和罗玉寒亲嘴了。” “我和他亲嘴我愿意,你要嫉妒,你也可以学我呀,亲一个让我看看。”任娜娜嘴不饶人,试图激怒沙如雪。 “哼,我才没那么贱呢,想让我和死人亲嘴,你做梦。”沙如雪似乎明白任娜娜的目的。 “我就知道你不敢,也不会,你只会惦记罗玉寒的钱和别墅,我告诉你,钱和别墅都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他是罗玉寒的,你等着,过不了多久,我就还给罗玉寒的。”任娜娜说到最后,脸上充满了洋洋得意之色。 “听你的意思,罗玉寒似乎还活着似的。”沙如雪讽刺道。 “他就是活着,不信你摸摸,他身体现在还有温度呢。”任娜娜指着罗玉寒说。 “骗谁呢,人都死了一天多了,怎么可能还有体温。” “有没有你摸摸就知道了,不敢了吧。” “想让我摸死人,沾染晦气,连门都没有,有本事你自己先摸摸给我看看。”沙如雪赌气说。 任娜娜伸手,拉着罗玉寒的手,认真地说:“罗玉寒,谁对你好,谁对你不好,这下你心里有数了吧,你放心,我会按照你说的做的,绝不敢再马虎了。” 沙如雪见任娜娜果然拉着罗玉寒的手,吓得赶紧往后退了两步,看着沙忠孝,说:“老爸,你看看她,连死人的嘴他都敢亲,现在又摸着罗玉寒的手,是不是疯了。” 沙忠孝点点头,把嘴巴凑近沙如雪,低声说:“女儿,她在装疯卖傻呢,目的就是为了霸占罗玉寒的财产,别墅和法拉利的事咱们可以不问,但钱是我转到罗玉寒账户上的,银行的凭条我还保存着呢,等把罗玉寒入殓了,我就和警花谈谈,尽量把钱要回来,最少也要拿回来一半,如果她不答应,就只能法庭见了。” “就是,属于我们的就一定拿回来,不能便宜了她。”沙如雪点点头,表示赞同。 纸活儿已经燃烧完毕,沙忠孝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就上前一步,郑重其事地说:“任娜娜,人死为大,入土为安,罗玉寒曾经是小女如雪的保镖,我想尽早给他入殓,明天我就去给他定个上好的棺材,然后选个如此,入殓埋葬,如果你还有什么不同意见,现在可以讲出来,我们共同商量一下。” “不,罗玉寒不需要入殓。”任娜娜固执地说。 “可人死了总是要入土的呀,你总不能一直让他躺在这里吧。” “我就是要让他一直躺在这里。”任娜娜说。 沙如雪哼了一声,说:“你别以为让他一直躺在这里,你就能霸占他的财产了,告诉你,论关系,他是我的保镖,比你近多了,你算什么,他女朋友,还是别的什么。” “沙家大小姐终于聪明一回,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他的女朋友。” “我也是他的女朋友,他的财产也应该有我一半。”沙如雪针锋相对地说。 沙忠孝见两人又吵起来,知道这样闹下去谁也占不了上风,于是当起了和事老,说:“别吵了,天也不早了,咱们给罗玉寒鞠个躬,祭拜仪式就算结束了,大家排成一排,站好了,一鞠躬……” 喊完三鞠躬,任娜娜弯腰想端走火盆,只听沙忠孝继续喊了四鞠躬。这下任娜娜可不高兴了,把端起的火盆狠狠放在地上,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冲着沙忠孝叫喊道:“谁让你喊四鞠躬的。” “神三鬼四,凡是死人都要喊四下的。”沙忠孝辩解道。 “放屁, 我刚才说罗玉寒没死,难道你是聋子么,我看你祭拜是假,故意捣乱是真,滚,我不欢迎你,罗玉寒也欢迎你。” 任娜娜一边说,一边把沙忠孝往外推,沙忠孝一边往外走一边囔囔道:“疯了,这个女人疯了,如雪,跟老爸回家去,当心疯狗咬人。” “你才是疯狗呢,你是老公狗,你女儿是小母狗,你们一家人都是狗,再不滚蛋,我打断你的狗腿。”任娜娜扯开嗓子咆哮道。 沙忠孝走了,沙如雪并未离开,没离开的原因是,夏怡晴暂时没地方住,必须住在别墅,她需要沙如雪的陪伴。当然,沙如雪也不愿离开,因为她惦记着罗玉寒的遗产,她担心只要她离开,任娜娜就会偷偷埋葬了罗玉寒,带着钱消失的无影无踪。 晚上,沙如雪和夏怡晴还睡在一个卧室,而任娜娜一个人待在罗玉寒的房间,一直守护着罗玉寒,她这样做,只是为了完成罗玉寒交给她的圣神使命。 第0197章 光临仙界 前天晚上,任娜娜在厨房给罗玉寒做饭,沙如雪闻到饭香,带着夏怡晴走出卧室,看到罗玉寒正在他的卧室吃饭,沙如雪和夏怡晴先后被吓昏。 罗玉寒把沙如雪和夏怡晴拖到夏怡晴房间床上,两人第二天醒来,任娜娜哄骗沙如雪和夏怡晴,说昨晚本就是一场梦境,沙如雪和夏怡晴先是半信半疑,但后来经不住任娜娜一再哄骗,终于相信了任娜娜的话。 其实罗玉寒并没有死,只是金虫奉命把罗玉寒的魂魄带到了蓬莱仙境,而这个仙境的主人就是罗玉寒在灵山莲花峰山洞棺材中那个美若天仙的少女尸身莫若兰。 莫若兰,唐朝唐玄宗年间莫家的独生千金大小姐,其父莫洛不但武功高强,号称中原第一武士,而且精通医术。莫若兰长得貌若天仙,从小跟随父亲练武习艺,深得家传医武精髓。 由于莫家祖传医术高明,常年为人看病,也积累下万贯家财,家境殷实,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不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莫若兰十七岁那年,长安宫中皇后娘娘得了一种怪病,宫中太医医治无效,中原节度使为了讨好皇上,向皇上推荐了中原第一神医莫洛。 莫洛打点行装准备前往长安,没想到爱女莫若兰非闹着跟父亲前往京城,莫洛也想让这女儿开开眼界长长见识,于是父女便一同被带到了长安城皇宫中。 遗憾的是,皇后所得的是一种绝症,即使医术妙手,也难以挽救她的性命,如果用药得当,最多能延长生存时间。莫洛实话实说,没想到惹得唐玄宗大怒,差点被赐三丈白绫上吊而死。 后来,偶然的机会,唐玄宗见到了莫洛的爱女莫若兰,见莫若兰长得如花似玉,貌似仙女,不由色心顿起,要招莫若兰进宫成为一名宫女,并许诺说,一年之后就把莫若兰抬举成贵妃。 此事如果换做他人,也许是认为是天大的喜事,一定会磕头谢恩,求之不得,可莫洛深知皇宫勾心斗角之事,不想把独女留在宫中,于是先感谢皇恩浩荡,再委婉拒绝了唐玄宗的要求,唐玄宗一怒之下,不但下令处死了莫洛父女,而且还令人株连莫家九族。 好在莫家的管家当时在外办差,才躲过一劫,保住了一条性命。管家还算忠心,回来后悄悄买通了地方官,找风水先生在灵山莲花峰寻了一块风水宝地,把莫家上下三十余口全部安葬。 那本《医武神经》就是莫若兰的陪葬品。 莫洛和爱女莫若兰下葬后不久,灵山莲花峰突然发生了小规模地震,墓地整体深陷地下,与空气隔绝,这才导致了棺木和莫家父女的尸身保存完好。 后来,莫洛父女的悲哀之事感动了仙界,蓬莱仙境的主事人就下令,招莫若兰魂魄到了仙界收为徒弟,经过千年修炼,现在已经成了蓬莱仙界的主人。 罗玉寒喊冤致死,接了地气死而复生,恰巧被水冲到莫家墓室,也算与莫家有缘,于是莫若兰这才把《医武神经》交给罗玉寒,希望他把莫家的医武精神发扬光大,造福百姓。 而金虫其实就是莫若兰的另外一个化身,莫若兰命令她跟随罗玉寒,就是要监督罗玉寒的行为,如果罗玉寒心术不正,图谋不轨,贪财好色,只为一己之私,莫若兰不但要收回《医武神经》,而且还要惩罚罗玉寒。 半年多来,金虫眼见罗玉寒虽然调皮捣蛋,有时也为自己谋利,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还能洁身自好,为人公道,所以才决定把罗玉寒招到仙境,想当面和他交流一番,看看他人品到底如何。 罗玉寒随着金虫来到蓬莱。不过道路十分艰难,一上路就感觉到似乎置身于一条狭小的管道中,身体挤压成一根长长的绳子,浑身冰冷,六神无主,罗玉寒大喊道:“金虫,这是什么地方呀。” “时光隧道。” “金虫,你别蒙我,时光隧道只是现代网络用语,传说而已。” “罗玉寒,你别不识好歹,时光隧道在洪荒之年早已有之,能穿越时光隧道,是你千年修来的福分,你别忘记了,那天你身在墓室,也是灵异事件,但它还是发生了,如果你心不诚,现在就要掉进万丈深渊,永世不得超生。”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仔细听却又好像在耳边。 “你谁呀?说话如此霸道。”罗玉寒问道。 “我是蓬莱仙界主管莫若兰,也是金虫。”对方回答道。 “金虫就是金虫,怎么会是莫若兰,你糊弄谁呀。”罗玉寒言语之间充满不屑。 只听唰地一声,风声刺耳,身子如飞,万念俱灭,眨眼间,等恢复神智,罗玉寒已经来站在一座山前。 山峰耸立,高如云端,山下松树茂密,半山腰荆棘丛生,山巅之上白雪皑皑。罗玉寒仰望山顶,发现一个十七八的女子坐在云端之上,正在笑看着他。 虽然山高如云,罗玉寒却把女子看得真真切切。女子十七八岁,面若桃花,凤冠霞帔,妖娆无比但又不失端庄,直把罗玉寒看得两眼发直,垂涎欲滴,感叹道:“金虫哈,这是什么地方,那个女孩子叫什么,简直是美若天仙呀,看样子比警花和沙如雪都要漂亮哈,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我见她吧,那还不赶紧向她说说我的医武神功,好让她对我产生敬佩之情。” 话音尚未落地,意见一只玉臂突然从山巅伸下来,啪地一声扇了罗玉寒一个耳光,直把罗玉寒扇的眼冒金星,疼痛无比。 罗玉寒还没来得及捂脸,就听女子朱唇轻启,嗔怒道:“大胆狂徒,我观察你半年有余, 本见你出身贫寒,遭遇不堪,不贪钱财,不爱虚荣,为人耿直,不媚上欺下,这才要金虫把你引来,没想到你脚跟还没站稳,就口出狂言,猥亵本仙,像你这般,哪里配做仙界弟子,拿来。” 随着一声“拿来”,只见女子举手一挥,《医武神经》已经拿在女子手中。 罗玉寒不禁一愣。 医武神经根本就没带来,为什么女子手一挥,《医武神经》已经拿在手中。 罗玉寒这才感到上面坐的不是凡人,赶紧磕头解释道:“神仙姐姐,我罗玉寒平时自由自在,信口开河,今日初见姐姐,就满口污言秽语,还请神仙姐姐宽恕。” 女子见罗玉寒磕头谢罪,脸色才缓和下来,说:“罗玉寒,你没来过仙界,也和我从没谋面,初次见面说话有失检点,我暂且饶你这次,下次如果再犯,定惩罚不饶,绝不姑息。” “可神仙姐姐,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是哪位呀,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呀。”罗玉寒借机问道。 “我本名莫若兰,金虫是我的化身,这里是蓬莱仙界,其他的你就不必知道了。” “既然金虫是你的化身,有什么话为什么不直接对我讲,何必非要把我带到这里来?”罗玉寒疑惑地问道。 “金虫虽然是我的化身,但他只是我的一部分,她有时能代表我,有时不能代表我,遇到重大事件,她无权做主,必须带你来见我。” “哦,神仙姐姐,我明白了。” “不能叫我神仙姐姐。” “那我该如何称呼你哈。” “叫我莫若兰便可。” “请问莫若兰姐姐,你叫金虫把我叫到这里,有什么要交代的,赶紧吩咐,等你吩咐完了,我还要继续回去上学呢。” 这时,金虫站在莫若兰的肩膀上,一边跳一边说:“若兰姐姐,我带来的只是他的魂魄,他的**还在凡间,他回去的晚了,会被入殓埋葬的,如果**没了,灵魂就再也不回不去了。” 莫若兰沉思片刻,说:“罗玉寒,你先回去,按我说的去做,你的肉身在你回去之前就能得以完好保存,我只给你一炷香时间,请你速去速回。” 莫若兰如此这般对罗玉寒交代一番,金虫这才带着罗玉寒的魂魄速速赶回别墅。 罗玉寒见任娜娜正在为自己的死伤心难过,突然缓过气了,睁开眼睛,说自己饿坏了,要任娜娜赶紧自己做饭,等吃完饭,才发现他死而复活的事被沙如雪和夏怡晴发现,这才把两人弄弄到床上。 罗玉寒交代任娜娜,他到其他地方有事,在他没有醒来再之前,希望任娜娜每天喂他两次饭,饭必须是素的,喂饭时也必须用白布盖住他的嘴巴,不然他拒绝进食。另外一个重要的事就是,任娜娜必须寸步不离守候着他,等待着他的醒来。如果此间尸身被人移动,他回来时魂魄找不到尸身,从此就真的成了名副其实的死人。 任娜娜逼问罗玉寒到底要去哪儿,罗玉寒摇头说,这是秘密,否则就是泄露天机,会被神仙惩罚的。 任娜娜知道罗玉寒还活着,死亡只是暂时的假象,只是不知道他的魂魄究竟到了阴间还是仙界,其他人不知道此事,都以为罗玉寒死了。 罗玉寒交代给罗玉寒交代完,在金虫的指引下,再次来到了蓬莱,重新站到了山脚下。 罗玉寒站定,刚抬起头来,只见莫若兰举起右手,掌心对着罗玉寒。一道黄色直线照到罗玉寒的眉心,罗玉寒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引力,身体突然离地,向莫若兰所在的地方飞去。 第0198章 一睹芳颜 眨眼间,罗玉寒已经站在莫若兰跟前。 周围异香弥漫,沁人心脾,透彻肺腑,罗玉寒感到心旷神怡,心里不由感叹道:“到底是仙界哈,不但美女妖娆,连空气都如此清馨,以后要是能常来就好了,不但能闻仙界异香,还能一睹神仙芳容,久而久之,说不定也能成为神仙。” 罗玉寒一边想,一边抬起头来,正想近距离一睹莫若兰芳容,不料莫若兰手中拂尘一挥,罗玉寒顿感有千钧之力压在头顶,一声娇喝也同时在罗玉寒耳边响起:“大胆狂徒,见了本神仙还不下跪。” 罗玉寒一愣,心想自古人只能跪天跪地跪父母,你一个小女子,我岂能为你下跪,但又怕违拗莫若兰的命令,会招来责罚,于是嬉皮笑脸地说:“莫神仙,我本来要给你下跪的,但在我的记忆中,从来没有给人下跪的经历,所以我不是不跪,而是不知道怎么下跪,我还看还是免了吧。” 拂尘再起轻轻一扬,罗玉寒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罗玉寒委屈,拼命挣扎,但他的两个膝盖就像被钉在了地上,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能活动分毫。 “莫神仙,咱们初次相识,你就强迫我给你下跪,这也太没修养了吧。” 一声清爽的笑声回荡在白云之间,笑过之后,莫若兰语气轻快,不紧不慢地问道:“罗玉寒,说话不要违心,我曾经救了你,你怎么能说我们是初次见面。” “没错,我的确在莫家墓室见到你的模样,但是,那次我见到的只是你的尸身,而现在你是神仙,作为神仙的你,你就是第一次见到,难道我说有错么?”罗玉寒反驳道。 金虫见罗玉寒竟敢顶撞莫若兰,连忙跳到了罗玉寒的肩膀上,小声说:“罗玉寒,你怎么能这样和莫神仙说话呢,赶紧给莫神仙赔罪,不然你会受到惩罚的。” “金虫,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请你退下。”莫若兰命令道。 金虫从莫若兰的肩膀上一跃,飞到了莫若兰的肩膀上。 莫若兰微微一笑,说:“罗玉寒,墓室中的我和现在的我其实是两位一体,我那时长什么样,现在还长什么样,所以,我们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了。” “莫神仙,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的确记得那时你长什么样,但是,你现在长什么样我有没看到。” 罗玉寒还是想一睹莫若兰芳容。 莫若兰莞尔一笑,心想罗玉寒这货的确是铁嘴钢牙,能言善辩,于是就说:“这个问题先放到一边,本仙曾经是你的救命恩人,即使为此,你也要为我下跪。” 罗玉寒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冷冰冰地说:“神仙受人崇拜已经成了习惯,张口就胡说八道,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救命恩人,真是一派胡言。” 罗玉寒这样说自有他的道理。 几个月前,虽然因为失忆,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但他清楚地记得墓室中发生的一切,现在他已经明白,是莫若兰或者说是莫家故意把医武神经赠送给他的,并没有救他的性命,莫若兰这样说完全是一种错误。 莫若兰似乎明白罗玉寒在想什么,她并没有发火,而是心平气和地轻声念道: 吾缘已尽,彼缘即来。 缘尽缘来,生生不息。 天崩地裂,金币出世。 医武神经,曾与缘人。 天马行空,除恶务尽。 念过之后,才问道:“罗玉寒,你当时是如何逃出墓室的?” “凭的是我的功夫。”罗玉寒说。 “你的功夫从何而来?”莫若兰问道。 罗玉寒的功夫是从医武神经上学来的,如果没有医武神经,他的确难以逃出墓室。罗玉寒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保持沉默。 “你还敢说本仙对你没有救命之恩么?”莫若兰提高声音,厉声质问道。 “可是,医武神经是你自愿教授给我的,我心情好了可以不领情,心情不好也可以不领情。”罗玉寒辩解道。 “咯咯咯咯——,好一个罗玉寒,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了你的医武功夫。” 话音刚落,拂尘扬起,突然之间,罗玉寒的筋骨似乎全部被抽取,软塌塌地坐在了地上。正在疑惑之际,一股强大的风突然吹来,罗玉寒身体飘荡,转眼间就落入到了黑暗之中。 罗玉寒站在黑暗中,一丝光明闪了一下,如同闪电,罗玉寒隐约看到石壁和棺木,这才恍然大悟,时光回转,他重新被莫若兰打入了墓室。 阴风阵阵,寒冷无比,饥饿难耐,罗玉寒浑身无力,脑子也浑浑噩噩,一片空白。 “罗玉寒,你死而复生是你的造化,但你身处墓室也不是故意为之,我莫家不为难你,至于你是否能够超脱再入红尘,就看你的命运了,生与死,富与贵,都与我莫家无关,你好之为之吧。” 罗玉寒听得出来,这是莫若兰的声音。 “丫头片子,竟然用这种办法来折磨我,我不会屈服的。”罗玉寒默念道。 “罗玉寒,你放荡不羁,辱骂本仙,你就等死吧。”莫若兰的声音再次传来。 罗玉寒见自己所思所想都在莫若兰掌控之中,不由胆怯,心想如果再不说软话,自己真的会被困死在墓室,不如先说几句软话,哄莫若兰高兴,先求她放自己出来再说。 “莫神仙, 我错了,我承认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愿意给你下跪。”罗玉寒大喊道。 “你只是想求生,嘴上说说而已,心不诚则不灵,我不会相信你的。” 罗玉寒想到莫若兰能窥探到他的心里活动,再也不敢胡思乱想,随机沉淀意念,默念道:“莫神仙,我已经真心悔过,请你网开一面,赶紧放我出来。” 默念完毕,突然光明突现,已经跪在莫若兰跟前。 “罗玉寒,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召见你么?”莫若兰问道。 “罗玉寒愚钝,请莫神仙明示。”罗玉寒虔诚地地说。 “赠你医武神经,是出于缘分,希望能用莫家医武造福于人,而你还算尽心尽职,但有一样却很让本仙失望,你可有所察觉?”莫若兰问道。 “罗玉寒愚钝,再请 莫神仙明示。”罗玉寒生怕那句话说的不在地方,再被莫若兰打入墓室,所以不再敢胡言乱语。 “色心太重。” 罗玉寒突然顿首,趴在地上大喊道:“冤枉哈,罗玉寒虽然已经情犊初开,也接触过几个漂亮女生,但从没做过苟且之事,请莫神仙明察。” 莫若兰微微一笑,说:“我知道你的确没有做过苟且之事,但是,你同时泡了两个妞,可是事实?” 罗玉寒已经知道莫若兰洞若观火,明察秋毫,不敢再有所隐瞒,连忙解释道:“莫神仙在上,我实话实说,的确有两个漂亮妹妹经常陪伴在我左右,我的确有心思泡她们,尤其是钟情其中的一个。” 莫若兰见罗玉寒不再撒谎,感到欣慰,但马上却严厉地训斥道:“你身负莫家重托,拯救世间生灵,解救世人于水火,在未成年之前,不能随便泡妞,你以前不知,本仙不怪罪你的,但从今以后,如果再敢泡妞,一定严惩不贷。” 罗玉寒想抬头辩解,但却没抬起头来,看着地面反驳道:“仙界有仙界的规矩,凡间有凡间的章法,我罗玉寒没有父母,孤苦伶仃,泡个妞只是为了寻找精神寄托,没有其他想法,尤其是警花任娜娜和沙如雪,两人之中我必泡一个,这是我唯一的条件,否则,我情愿被莫神仙打入墓室。” “阿赫!敢说敢当,像个男人,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两个女子究竟有何魅力,竟然让甘愿冒被打入墓室的风险。” 罗玉寒没想到,莫若兰不但没有马上把他打入墓室,竟然问起了任娜娜和沙如雪。 罗玉寒早想近距离一睹莫若兰的芳容,见现在就是个机会,于是请求道:“莫神仙,我想从描述一下她们的长相,但没有比较就没有鉴别,如果莫神仙不介意,我想把你当做标准,不知你是否应允。” 莫若兰还没说话,金虫已经发声,指责道:“好你个罗玉寒,仙界对于男欢女爱深恶痛绝,莫姐姐刚才还在责怪你同时泡两个小妞,你现在倒好,竟然敢把莫姐姐当参照物,岂不是找死,还不赶快赔罪。” “金虫,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既然罗玉寒有心结,就需本仙为他打开,为此,本仙可以破例,让你一睹容颜,但如果你敢对本仙心生杂念,我会重重惩罚你,绝不姑息。” 莫若兰轻扬拂尘,罗玉寒顿感轻松,试着抬头,果然抬了起来, 毫无顾忌地打量起莫若兰。 莫若兰先前的凤冠霞帔已经不存,一头飘逸的发长垂在双肩,身穿蓝色神仙服饰,盘坐在一朵莲花之上。明眸善睐,嫩肤吹弹可破,浑身上下青烟环绕,明眸皓齿,似笑非笑,当真是一个绝色美少女。罗玉寒看了一眼便魂不守舍。 “本仙和那两个小妞相比到底如何?”莫若兰问道。 罗玉寒本想把莫若兰夸奖一番,但为了刚才莫若兰对自己的严厉训斥,听到莫若兰的话后,故意摇摇头,叹口气,说:“远看莫神仙宛如天仙,近看国色天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但恕我直言,和任娜娜相比,还是有点距离。” 莫若兰虽然是神仙,但神仙之间也分美丑,莫若兰允许罗玉寒把自己当做参照物,本想自己的惊艳会惊到罗玉寒,他会大加夸奖一番,没想到罗玉寒却如此看待自己,这大大的伤害了自己的自尊,本想扬起拂尘,给罗玉寒一点教训,但一想到罗玉寒如此说,肯定有自己的道理,于是压抑了自己的怒火,尽量心平气和地问道:“本仙倒是想听听,我和你的两个红颜知己到底差在哪里。” 第0199章 调戏神仙 罗玉寒见莫若兰已经答应,倏忽站起,把莫若兰从上到下从左右到打量一番,突然惊叹道:“哇塞,我的天哈,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要不是睁大眼睛仔细欣赏,还真是冤枉了神仙。” “别废话,赶紧比较,如果你敢虚言逢迎,刻意奉承,当心我还把打入墓室,让你一辈子陪葬尸身左右,永世不见天日。”莫若兰微皱眉头,看了罗玉寒一眼,毫无表情地说。 “能陪葬神仙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罗玉寒继续贫嘴道。 莫若兰扬起拂尘,说:“如果你再敢胡言乱语,本仙就——” 话没说完,罗玉寒赶紧收敛了笑容,说:“神仙且慢,我这就说来,但在我比较之前,还斗胆请神仙姐姐恕我无罪,当然,前提是我必须实话实说。” “本仙成全你。” 罗玉寒早已想过,既然神仙已经允许她把任娜娜和沙如雪做比较, 就足以说明,她肯定也喜欢自己在长相上面占上风,于是就夸奖道:“啧啧,为了不耽搁神仙的时间,我简单归纳一下,那就是,神仙姐姐很妖娆,三寸金莲四寸腰,玉寒千里来相会,流连忘返竞折腰。” “大胆好色之徒,你竟敢调戏本仙,找死。”莫若兰再次扬起拂尘。 “神仙姐姐且慢,你先前答应过我的,只要我说真心话,神仙就不能怪罪我,你言犹在耳,怎么能出尔反尔呢。再说了,如果我说你长得其丑无比,有碍观瞻,你还不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罗玉寒举手遮挡头顶,一边辩解一边做恐惧状。 莫若兰想罗玉寒说的有些道理,但那句千里来相会是**裸的调谐,于是就板起脸,问道:“你说我招你是为了和你相会,还说流连忘返,岂不是在调戏本仙。” “那是你仙界的理解,我的解释是——”罗玉寒看了一眼莫若兰,见她已经放下了拂尘,就一本正经地解释道,“神仙姐姐,你要金虫把我从凡间带到仙界,是不是千里相会?这里景色宜人,美不胜收,你又如此美丽,我作为一个凡人,流连忘返难道不是人之常情么?” “那倒也是,不过你不该称呼本仙为神仙姐姐。”莫若兰再次为难道。 “我倒想叫你妹妹来者,可我年龄没你大,如果胡乱称呼,你还不是要惩罚我,我知道,你修炼成仙历经千年万年,可如果你喊你神仙祖宗,不但不好听,也显得你老了不是。” 罗玉寒巧舌如簧,但也说的合情合理,莫若兰沉默片刻,点头应允道“既然有理有据,本仙就不再和你计较了,请继续往下说。” “神仙姐姐,你虽然长相妖娆,性格温存,但并不是一点缺点没有,第一,你是仙,而仙给人的感觉是如梦如幻,看似真实,其实虚无;第二,因为你是仙,所以无论我和你站得多近,都会产生距离感,而距离感就会产生安全感,没有安全感,就会缺乏亲切感,而缺乏亲切感,美感就会荡然无存。” 莫若兰想了半天,还没没弄明白罗玉寒的逻辑关系,就质问道:“你说本仙缺乏亲近感和安全感?” “是的,当然了,即使我握住神仙姐姐的手,也缺乏安全感,不过这点我也不能确定,如果神仙姐姐不反对,我倒是想拉住神仙姐姐的手亲自体验一番。” 凡人要触摸仙人的肌肤,而且还是女仙,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罗玉寒只是想试探一下莫若兰的反应,没打算莫若兰会答应。 可令罗玉寒感到意外的是,莫若兰讪笑一声,直视着罗玉寒问道:“你想拉本仙的手?” “嗯,神仙姐姐别多心,你能窥探我的心思,我绝没有要调戏你的意思,我只是为了确定一下亲近感。”罗玉寒故意战战兢兢地说。 “我把手给你,你敢拉么?”莫若兰冷笑问道。 “神仙姐姐有令,罗玉寒不敢不从,否则就是不知好歹。” “那我就试试你的胆量。” 莫若兰说着,果然把手伸到了罗玉寒面前。 罗玉寒看着莫若兰的手。小手红润,红中泛白,红白相间,有肉无骨,十指芊芊,惹人爱怜,如此小手,真是仙界玉手,凡间难得一见。罗玉寒看得入神,早已忘了今夕何夕,身在何处,于是不由自主伸出手里来,捏住了莫若兰的手。 罗玉寒的手指刚接触到莫若兰的手,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真气冲击到手指,沿着胳膊冲向了身体,接着,整个身体被震荡出去。 风声呼呼,晕天晕地,四肢乱舞,想大喊却发不出声音。罗玉寒如一粒尘埃飘荡在无边天机。 莫若兰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无赖小厮,我念你父母不在,有心托你在凡间造福人类,没没想到你如此好色,连恩仙都想调戏,这都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本仙。” 罗玉寒心想,莫若兰这次出手,肯定要置我于死地,既然死亡已成定局,也要死得气壮山河,于是就大骂道:“莫若兰小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在成仙之前也是平常人,难道你就没有爱美之心?你作为神仙,神通广大,你能窥探我心思,我若心里夸你美,你自然就是美,如果我夸你丑陋,你还不是一样要置我于死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何必要假装慈悲之心,可见你身为神仙,也是何等虚伪。” 金虫见莫若兰真的要处死罗玉寒,就求请道:“若兰姐姐,我和罗玉寒相处多日,对此人还算了解,他嘴贱是事实,但为人还算仗义,从不欺男霸女,他虽然出言不逊调戏神仙姐姐,但念在他本质还不坏,请姐姐饶他这回。” 罗玉寒听到了金虫求情,但却没听到莫若兰回复,知道莫若兰对他已经极度绝望,不禁动怒道:“莫若兰,你身为神仙却蛮横无理,是非不分,颠倒黑白,说白了就是妄为神仙,金虫,几个月前我已经死过一回,再死一回又有何妨,你别替我求情。” 说话间,罗玉寒身体开始下坠。 穿越雪山之巅,白雪皑皑,白光耀眼;经过山腰,荆棘丛生,绿色成片。罗玉寒身体突然翻转,看到了下面是一片大海。蓝色的海洋风平浪静,一片祥和,还来不及欣赏,只听噗通一声,罗玉寒已经坠入了海洋。 罗玉寒在一个巨大的漩涡中上下漂浮,任凭他如何扑腾,拼命挣扎,都难以浮到水面。大海无边,即使能浮出水面,等待他的也只有继续漂浮,接着就是死亡。 命该如此,罗玉寒不再挣扎。他相信,莫若兰一定在仙界看着他,即时死,他也要死的有尊严。 奇怪的是,罗玉寒停止挣扎后,反而浮到了海面。 罗玉寒仰望,只见海面上空呈七彩颜色。七彩颜色不停变幻,把整个海面上幻化成光怪离陆的世界。 一个蓝色的小点如蓝精灵一般从空中飘来,定格在罗玉寒所在位置的上空,离罗玉寒只有几米之远。衣袂飘飘,长袖善舞,姿势优美,美不胜收。是莫若兰,就是可恶的莫若兰的。 也许莫若兰是来看他笑话的,想看看他如何被淹死,如果不被淹死,肯定还要想被的办法致死罗玉寒。 罗玉寒不想再多看莫若兰一眼,把头扭到一边。可是,刚把头扭过去,头就自动恢复了原来的位置,眼睛只能盯着莫若兰。反复几次,还是如此。 这是莫若兰在作怪,罗玉寒非常清楚。他闭上了眼睛。 可他的眼睛刚闭上,就不得不睁开。 “莫若兰,你哪里是什么神仙哈,你就是个妖怪。”罗玉寒骂道。 “咯咯咯咯——,好一个率真的小伙子,我总算看到你的真面目了。”莫若兰笑着,落到了罗玉寒身边。 脚踩海水,却能屹立不倒,果真是神仙修为。 罗玉寒看着莫若兰,只见她比仙界更加美丽妖娆,但想起她反复无常,不禁奚落道:“莫若兰,你喜怒无常,枉为神仙。” 面对罗玉寒的辱骂,莫若兰不但没有发怒,反而把手伸到罗玉寒面前,笑嘻嘻地说:“罗玉寒,你不就是想拉我的手么,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看你敢不敢。” 罗玉寒大笑一声,说:“将死之人,岂能被一个小女子取笑。”说着,真的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莫若兰的手。 莫若兰纵身跃起,带着罗玉寒飞到空中。 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前边的带动后边的,仙人和凡人共同翱翔天际。上面蓝天白云,下面波涛滚滚。纵观上下,海天一色。莫若兰突然松开了罗玉寒的手,罗玉寒突然站立云端,面对着莫若兰。 莫若兰面若桃花,一脸娇羞,没见张嘴,却闻其声:“刚才身处仙界,耳目众多,本仙身为蓬莱主事,统领无数神仙,如若举止不雅,肯定被众仙耻笑,现在已经飞离仙界,才敢做越轨之举,我心你已知之,你心我也领悟,凡间仙界,以人为本,我现在就教给你海天**,希望你回到河州后,伸张正义,除恶务尽,来,抓住本仙的手,你很快就能医武真谛。” 不等罗玉寒伸手,莫若兰已经主动抓住了罗玉寒的手。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罗玉寒耳边响起: 海天**一共分为七七四十九式,第一式,蛟龙出海,第二式,翻江倒海,第三式,石破天惊……大地回春,开天辟地,洪荒再现,海枯石烂,海水倒灌,天长地久,气贯长虹。 第0200章 惊恐万状 任娜娜蹲在厕所,解开腰带正要蹲下,突然听到从外面传来了男女对话的声音:“蛟龙出水,翻江倒海,石破天惊,大地回春……” 女生说话,男生重复,内容一样,连续反复。 罗玉寒醒来了!罗玉寒终于醒来了!任娜娜小声嘟囔着,连皮带都来不及扣上,连忙拉开厕所门,侧耳静听声音来源。 声音果然是从罗玉寒的卧室传来。 任娜娜听从了罗玉寒的交代,24小时守在卧室,除了吃饭和上厕所,寸步不离。刚才内急跑去厕所,还没来得及解决问题,没想到罗玉寒卧室就传来声音。 因为罗玉寒离开之前所有交代,知道他迟早要回来,可女人的声音是怎么回事?眨眼的功夫,是谁闯了进来,她和罗玉寒到底在干什么。 任娜娜内心忐忑,悄悄走到卧室门前,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个究竟,刚听了一句“气贯长虹”,接着就咔嚓一声。凭着经验,任娜娜知道这是玻璃破碎的声音,急忙打开卧室门,看到后窗玻璃已经破碎,床上也不见了罗玉寒的影子。 任娜娜站在床上, 踮起脚尖,扒着窗户往外看,什么也没发现,正在这时,房顶再次传来男女双重声音。 任娜娜跑出卧室门,冲出客厅,站在院子中央,抬头往上看,看见罗玉寒飘忽在房顶上,一回飞起,一会儿落地,一招一式,有模有样,似乎正在练习某种拳脚功夫。有时还反复重复某个动作,嘴里也念念有词问道—— “是这样的么?” “对,小子聪明,就是这样的……气沉丹田,突然发力。” 两人盘旋在房顶上空,竟然定格不动,女的大约十七八岁,虽然距离远,但任娜娜还是看得出来,身材婀娜,长相俊美,是个绝色美少女。 …… 她到底是谁,和罗玉寒是什么关系?任娜娜想着,早起吓得魂不附体。 罗玉寒的临走之前曾经告诉任娜娜,说他要见一个人,具体什么地方并没有明说,给任娜娜留下了一个悬念。 魂不守舍之际,只听一声长笑之后,女子的声音再次传来—— “罗玉寒,海天**本仙已经全部传授给你了,本仙离开之后,在七天之内,你不能动怒,不能动气,否则不但会前功尽弃,连先前的功法和会丧失殆尽,本仙去也,你好之为之。” 说罢,一道黄光冲天而去,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罗玉寒仰望天空,满脸羡慕和不舍之情。 “罗玉寒,你给我下来。”任娜娜壮胆喊道。 罗玉寒沿着楼道走下来,看到任娜娜之后, 脸上顿显惊喜,一边扑过来一边喊道:“神仙姐姐,我明明看着你飞走了,你怎么会在院子里,你是不是不舍得离开我哈,仙界环境优美,但凡间也不错,你要是能留下来亲自教授我功夫,我将感激不尽。” “是我,别恶作剧了,我是警花任娜娜。”任娜娜以为罗玉寒神志不清,连忙解释说。 罗玉寒不管不顾,上来拉着任娜娜的手,说:“我就知道神仙姐姐不愿离开,从今以后你只管住在这里,只要我不发话,没人敢赶你走,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罗玉寒泪光闪闪,真情流露,任娜娜伸手去擦拭罗玉寒泪水,罗玉寒握着任娜娜的手,并把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任娜娜以为罗玉寒在装神弄鬼,使劲抽回自己的手,正要嗔怪两句,没想到罗玉寒再次抓住任娜娜的手,盯着任娜娜的眼睛,一往深情地说:“神仙姐姐,正如你所说的,这里已经远离仙界,没人看得见,你不说, 我不说,没人知道。”说着,突然伸头在任娜娜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 “啪”地一声,罗玉寒脸上挨了一耳光。 “罗玉寒,我看护你两天两夜,眼睛都没敢合,没想到你一回来就装疯卖傻调戏我,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任娜娜厉声质问道。 罗玉寒施礼陪笑道:“神仙姐姐,小生无礼,请你赎罪。”说完,突然间目光呆滞,慢慢走向房间,一边走一边比划着动作,嘴里还念念有词:“蛟龙出海,翻江倒海,大地回春……气贯长虹。” 罗玉寒走进卧室先趴在床上,然后翻转了身子,仰天八叉的,盯着天花板发呆。 任娜娜坐在客厅里嘤嘤啜泣,一边哭一边控诉罗玉寒的罪状:“我为你守灵两天两夜,不图施恩图报,只希望你赶紧醒来,没想到你却装神弄鬼吓唬我,还想占我便宜,呜呜呜呜,早知道趁你昏迷掐死你,呜呜呜呜,没良心的小东西。” 罗玉寒神智突然清醒,跑出卧室走到任娜娜身边,抱着任娜娜转了一圈,然后把任娜娜放在沙发上,疯狂一般大叫道:“警花姐,我旅游回来了,你看,我都前心贴后背了,赶紧给我做饭吃。” 罗玉寒撩起衣服,要任娜娜看他的肚皮。 “滚一边去,再装疯卖傻,我就离开这里。”任娜娜把脸转到一边,没好气地说。 “警花姐,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不但不高兴,反而给我脸色看,你到底怎么啦。”罗玉寒傻乎乎地问道。 任娜娜再看罗玉寒,见他两眼无声,脸色苍白,心想这货色原本就非常人,现在又到什么地方走了一遭,肯定更加疯癫,先给他做了饭吃,其他的事等他恢复了正常再说。 肉足饭饱之后,任娜娜质问罗玉寒为什么一回来就对自己无礼,罗玉寒摇摇头,说刚才发生的事一概不知。任娜娜再问罗玉寒在房顶和谁说话,练习的又是什么拳脚功夫,罗玉寒摇头哂笑,说天机不可泄露,如若泄露,不但自己要遭到惩罚,连任娜娜也在劫难逃。说完看表,说自己该上学了,希望任娜娜能开车把他送到学校。 下午第一节是语文课。罗玉寒从后门踏进教室时,预备铃声刚响起。 黄敬第一个看见罗玉寒,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半天都没说出话来。黑皮见状,不由奚落道:“黄敬,你演小丑哈,张大嘴巴干什么,当心麻雀拉到嘴里。” 全班好哄堂大笑。 罗玉寒继续往前,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黑皮这时才看到罗玉寒,不由吓得脸色苍白,指着罗玉寒失声叫道:“鬼呀,鬼呀。”喊到第二声,已经从凳子上栽下来。 “诈尸了,鬼呀。”全班同学惊叫连连,有的四处乱串,有的索性拱在了课桌下边。 沙如雪和夏怡晴相互搂抱着,结结巴巴互相问道: “闺蜜,这是在哪儿呀,是不是在别墅呀,我们是在做梦么?” “闺蜜哈,这是在教室,不是做梦呀,你忘记了,我们在别墅吃的饭,米饭西红柿炒鸡蛋还有那个什么。” “可罗玉寒不是死了么,他怎么就又回来了呢?” “我也不知道哈,你问我,我问谁呀——” 何亚东出身官家,老爸平时就很迷信,烧香拜佛,信奉鬼神,希望在官场上平步青云,何亚东耳濡目染受到感染,自然也信奉鬼神,看到罗玉寒就赶紧从凳子上滚下来,跪在地上朝罗玉寒拜了三拜,一边拜一边求饶道:“罗玉寒呀,你不是来找我算账的吧,我一时糊涂,不该和你争抢沙如雪,不过我现在已经有了花小蝶,已经放弃沙如雪了,你别拉我去阴间了。” 其他三五个家里也迷信的,见何亚东都跪拜了罗玉寒,赶紧学着何亚东的样子,跪在磕头,颤声求饶道:“罗玉寒,我们平时可都是吃中间立场的,从没得罪过你,你可千万别找我们麻烦。” 更有一个想转嫁危机,**裸地说:“你的座位被童小尧占了,要找就找童明远算账,他的事与我们无关。” 罗玉寒把目光投向童小尧。 童小尧坐在罗玉寒的位置上,如雕塑般纹丝不动。 童小尧自从看到罗玉寒之后,内心也充满了恐惧和纳闷。自古都说人死不能复生,可这个罗玉寒明明死了,他怎么就突然现身教室了呢。 回想罗玉寒的神功过去的其他作为,童小尧大胆推测,罗玉寒一定是为了逃避警察局的惩罚才假装死亡,从而使自己躲过一劫。现在全班同学惊慌得如丧家之犬,如果自己能保持镇定,日后肯定能提高自己的威望和对其他同学的威慑力。 短暂的惊慌之后,童小尧深深吸了一口气,把气沉到丹田,闭上了眼睛,静观事态的发展。 罗玉寒走到童小尧跟前,见童小尧紧闭双目,纹丝不动,不由冷笑道:“童小尧,这是我的座位,请你让开。” 童小尧微微睁开眼睛,蔑视地看了罗玉寒一眼,然后重新闭上了眼睛。 “哈哈,两日不见,死猪竟然变老虎了,我再说一遍,请你让开,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童小尧这次连眼睛都没睁一下,更别说说话了。 童小尧的嚣张惹怒了罗玉寒,他伸出手来,抓住了童小尧的肩膀,使劲往旁边推了一把。童小尧晃动肩膀,罗玉寒突感一股强大的劲道冲击胳膊,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震出三米开外。 罗玉寒的后背碰到了一张课桌。课桌再碰到课桌,四排课桌起了连锁反应,统统被碰翻,而罗玉寒也倒躺倒在地。 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罗玉寒,整个教室鸦雀无声。 就在这时,上课铃声响起,张丹夹着教案走上了讲台。 第0201章 公开叫板 张丹走上讲台,抬眼望教室里扫了一眼,正要打开教案,发现教室里混乱一片:有同学依然拱在桌下,沙如雪和夏怡晴相互搂抱着,何亚东跪在地上,后面倒了四排桌子。见此情景,张丹不由惊讶,厉声质问道:“一个个奇形怪状,乱七八糟,你们这是怎么啦?好好的教室怎么成了猪圈。” 声音高亢,盛气凌人,但却无人回应。 “何亚东,作为一班之长,你跪在地上成何体统,请你站起来,告诉老师到底发生了什么?” 何亚东从地上爬起来,连头都没敢抬,战战兢兢地说:“张老师,事关鬼神,我不敢胡言乱语,你还是问你儿子吧。” “我要问童小尧,自然会指名道姓,快点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谁和谁在打架,为什么打架。”张丹没好气地责问道。 黄敬站起来,大大方方地说:“报告老师,他们都害怕,所以不敢说,我来告诉老师,但请老师有个心理准备,千万别被吓死了,你要吓死了,就没人给我们上地理课了,老师,事情是这样的,罗玉寒,他,活过来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罗玉寒活过来了?罗玉寒都死了两天了,他怎么可能活过来,你亲眼看见罗玉寒活过来了?还是做梦时见到他了?”张丹连声质问道。 “罗玉寒的确活过来了,就在教室里。”黄敬不亢不卑地说。 张丹以为黄敬在戏弄她,不由横眉冷对,举起教鞭狠狠在桌上敲了一下,然后指着黄敬,歇斯底里地喊道:“黄敬,我知道你和童小尧有矛盾,但你犯不着戏弄老师……” 黄敬没等张丹说完,哭丧着脸喊道:“张老师,冤枉呢,天大的冤枉啊,罗玉寒,你赶紧站起来给我做个证明,不然张老师会惩罚我的。” 罗玉寒被童小尧震出之后,撞倒了四张桌子,现在还躺在地上没起来,听到黄敬说话,挣扎几下,强打精神站直了身子,少气无力地说:“张老师,黄敬没撒谎,我,罗玉寒,活过来了。” 张丹看到罗玉寒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现在又听到罗玉寒说话,急忙揉揉眼睛,当她确认站在教室后面的真是罗玉寒时,结结巴巴地问道:“罗玉寒,你真的是罗玉寒?” “是的,我是罗玉寒,我昏迷了两天又醒过来了,虽然我不能证明我就是罗玉寒,但我有体温,不信你摸摸。” 罗玉寒一边说一边朝前走。刚走了一半路,张丹吓得扔了教鞭,惊慌失措,如丧考妣,突然转身朝教室门口狂奔。 路过门口时,被门框上的一个钉子挂了一下,只听刺啦一声,崭新的裙子被撕破了长口。 肥硕的大腿和粗壮的小腿瞬间走光,整个人狼狈不堪,但她顾不上遮掩,最终还是夺门而去。 “不好了,死人又活了,诈尸了,罗玉寒又活过来了,救命啊。”张丹一边跑一边扯破喉咙大声叫喊。 喊声凄厉,充满恐惧,惊动了整幢教学楼。各班正在讲课的老师听到喊声,放下教案纷纷走出教室,把头探到楼下,看到张丹疯疯癫癫一路狂奔,三五个老师不由聚在一起,一边对张丹指指点点,一边开始议论: “张老师上课前还有说有笑的,现在这是怎么啦?看那疯狂的样子,好像精神失常了。” “刚傍了个大款,高兴的呗。” “高兴过度,乐极生悲呀。” “你听她喊什么,诈尸了……罗玉寒活过来了,到底咋回事。”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罗玉寒和童小尧有仇,现在张老师是童小尧的小妈,罗玉寒的灵魂附上了张老师的身体,罗玉寒是来复仇的。” “我的妈呀,得饶人处就饶人,这话一点没错,看来不能轻易得罪人呀,不然真的会遇到麻烦的,连鬼魂不肯饶过。” 张丹一路疯跑,直奔校长办公室。 万丽娟听了张丹的讲述之后,半信半疑,把手放在张丹的脑门上,测试一下体温,没感觉到体温异常,就正儿八经问道:“你果真见罗玉寒就在教室?” “千真万确,骗你我是小狗。”张丹喘着粗气说。 “张老师,如果你这两天感到精神异常,可以直接向我请假,我批准就是——” 万丽娟还没说完,张丹就打断了万丽娟,信誓旦旦地说:“万校长,我知道你信不过我,不过我可以发誓,罗玉寒就在教室,如果我敢骗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那好吧,既然你如此说,我就和你一起到教室看看。”万丽娟无奈地说。 万丽娟和张雅琴同时走进教室。 张雅琴是班主任,无论出现任何情况,只要得知消息,一定会首先到达现场。 学生们都已经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包括罗玉寒也坐在了后排唯一的一个空位。 万丽娟扫视一周,马上发现了罗玉寒,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她的第一反应是张丹并没有撒谎,第二反应是,罗玉寒明明已经死亡,为什么却坐在这里,难不成这是世界上真的有诈尸事件。 万丽娟警告自己,即使罗玉寒真的是鬼,也要稳住自己,千万不能乱了阵脚。 张雅琴毕竟年轻,第一眼看到罗玉寒就“啊“了一声,返身跑出了教室。 万丽娟走近罗玉寒,离罗玉寒还有两米远,站定后把罗玉寒打量了一番。罗玉寒基本还是原来的样子,只不过脸色有点苍白,人也无精打采的。 “罗玉寒,你的病痊愈了?”万丽娟试探性地问道。 “万校长好,托你的福,我的病基本痊愈了。”罗玉寒彬彬有礼地回答道。 “听说你病的很厉害,怎么好的这么快?” 罗玉寒嘿嘿一笑,说:“万校长,不是病的很厉害,准确地说,是我已经死了。” “可你是怎么活过来的呀。”万丽娟好奇地问道。 “万校长,说了你也不信,我两天前的确已经死了……” 听到罗玉寒如此一说,全班同学都扭过头来,一起盯着罗玉寒。 “我记得我过了奈何桥,也喝了孟婆汤,在掌管生死的报到处等了一天多,好不容易轮到我报到时,恰好阎王爷来了,我就大喊冤枉,惊扰了他老人家,他老人家就问我有何冤屈,我把我做过的事一一道来,没想到我的事还真的感动了阎王爷,于是他老人家就责令黑白无常把我送到了回来。” 此言一出,班里唏嘘一片。胆小的抱紧了脑袋,胆大的窃窃私语,唯有童小尧喊了声报告,得到万校长的允许站起来,有鼻子有眼地说:“万校长,罗玉寒撒谎成性,你别听他胡言乱语,其实他根本就没死,他是为了逃避警察的惩罚才假装死亡的。” 万校长知道童小尧平素和罗玉寒有仇,就没搭理他。为了确定罗玉寒到底是人还是鬼,万丽娟走近罗玉寒,伸手抓住了罗玉寒的手,说:“罗玉寒同学,你大病一场,精气神很差,我希望精安心养病,把那些和学习无关的事先放到一边。” “谢谢万校长关心。”罗玉寒说。 王丽娟感受到了罗玉寒的体温,这才确定罗玉寒的确是活过来了。 下午放学,罗玉寒收拾东西准备和沙如雪等人离开,童小尧大摇大摆走到罗玉寒跟前,眯眼把罗玉寒打量一番,挑衅道:“罗玉寒,死了两天都能活过来,可见你的确有点功夫,人贵有自知之明,论功夫和谋略我都不是你的对手,不过我还是要挑战一下,你现在敢不敢和我打一架。” 这是明目张胆的挑衅,但童小尧如此张狂,自有他的道理。今天就凭他稍微一震,就能把罗玉寒震出三米多远,这足以说明,他的功夫已经长进,同时他怀疑,死过两天的罗玉寒可能因为某种原因,功夫已经退化了,所以他想验证一下自己的判断是否准确。 罗玉寒继续收拾东西,根本就不搭理童小尧。 罗玉寒的冷漠更加激怒了童小尧,童小尧上前抓住了罗玉寒的手腕,使劲一扭,罗玉寒疼得呲牙咧嘴,身子一歪,趴在了桌子上。童小尧见罗玉寒果真没有反抗之力,突然抬腿,踢中了罗玉寒的小腿。罗玉寒小腿疼痛,从桌上倒在了下来, 趴在了地上。 沙如雪和夏怡晴隔着玻璃窗看到童小尧欺负罗玉寒,两人同时跑进来,沙如雪上来就抡起书包,砸到了童小尧。童小尧一把过书包扔到了窗外,然后一手抱着沙如雪,奸笑一声,说:“既然你送上门来,我就亲一个。” 沙如雪见童小尧果真要亲自己,不禁勃然大怒,照着童小尧的脸就啐了一口。童小尧摸摸脸,用舌尖舔舔嘴唇,无耻地说:“芳香四溢,味道不错,但还是不如我亲自品尝来的有滋味。” 夏怡晴见童小尧还要调戏沙如雪,悄悄抓起簸箕,照着童小尧的头狠狠砸了过去。童小尧被突然袭击,松开了沙如雪,转身去对付夏怡晴。 夏怡晴见童小尧要对自己的动手,大喊救命。 教室外打扫卫生的同学听到夏怡晴的喊声,赶紧跑进教室一看究竟。童小尧见人多,生怕有人告状,不敢继续调戏沙如雪,就假装扶起罗玉寒,对大家说:“诸位同学, 我刚才已经和罗玉寒商量好了,我俩现在要进行一场格斗比赛,条件是,如果他赢了,我从此就不再纠缠沙如雪,如果他输了,他必须放弃沙如雪,请大家做个见证。” 第0202章 乘人之危 童小尧话一出口,沙如雪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从认识罗玉寒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能从罗玉寒这儿讨到便宜,童小尧更是不在话下。现在童小尧不知死活,竟然要公开挑战罗玉寒,这岂不是自寻死路,自找灭亡,于是冲着童小尧喊叫道:“童小尧,你说话可算数?” 童小尧冷笑一声,说:“我童小尧在学校好歹也算个角色,说话从来算话,在场的诸位同学都可以作证,就怕有人不敢应战。” “有什么不敢的,罗玉寒揍你就像捻一只蚂蚁,大家说是不是呀。” “没错,童小尧,你挑战罗玉寒简直就是找死,趁他还没发威,你赶紧滚蛋,不然等他一会儿发了脾气,你就只能像乌龟一样爬着离开了。”夏怡晴首先表示赞同,连带稀落童小尧。其他同学也纷纷附和。 “沙如雪呢,如果罗玉寒输了,你愿不愿意当我的女朋友?”童小尧趁机问道。 沙如雪一直以为罗玉寒胜券在握,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如果罗玉寒输了,我沙如雪从今以后心甘情愿当你的女朋友,绝无二话。” “这可是你说的,不过你虽然这样说,我还是信不过你,请你当着大家的面发个毒誓。”童小尧开始给沙如雪下套。 沙如雪冷笑一声,一字一句地说:“如果罗玉寒输了,我沙如雪心甘情愿当童小尧的女朋友,如果违背誓言,愿意接受童小尧任何惩罚。” “空口无凭,请立字为据。”童小尧眼看着沙如雪落进了圈套,不禁暗暗偷笑,但表情却极为严肃。 沙如雪朝夏怡晴努努嘴,说:“好,立字为据,闺蜜,纸笔伺候。” 夏怡晴从书包中拿出纸笔递给沙如雪,提醒道:“闺蜜,童小尧诡计多端,反复无常,你可小心点,别中了童小尧的奸计。” 沙如雪趴在桌上,奋笔疾书,很快草拟了一份证明,扔掉纸笔,大声念道:“合约,兹有罗玉寒和童小尧在一年级一班教室决一死战,任何一方获胜,沙如雪都自愿当获胜方的女朋友,如果童小尧输了,以后见到沙如雪,都要称呼姑奶奶,空口无凭,立字为据,当事三方不得反悔,见证人某某某,年月日。” “哈哈哈,想不到沙校花如此豪爽,真乃性情中人,我童小尧佩服,好了,诸位请签字吧。”童小尧高兴地说。 沙如雪首先签字,夏怡晴紧随其后,童小尧签过字后把合约递给罗玉寒,说:“你要是个男人,就请痛快签字,别磨磨唧唧的,被女生小看。” 罗玉寒现在被加架在了火上,身体和灵魂都忍受着极大的煎熬。 莫若兰曾经警告罗玉寒,要他在七天之内不能动气,否则武功尽失。刚进教室就已经被童小尧羞辱一番,没想到童小尧现在公开挑衅他,有心接受挑战,恐怕再次被童小尧打倒,可如果不接受挑战,就等于自动认输,正在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沙如雪见罗玉寒一直不说话,走到罗玉寒身边,说:“罗玉寒,你还发什么愣呀,人家都骑到你脖子上拉屎拉尿了,看看你,蔫不拉几的,不知道还以为你怕他。” 沙如雪替罗玉寒接受挑战,一来认为童小尧根本不是罗玉寒的对手,二来也是因为包藏私心。 根据沙如雪的观察和感觉,她认为罗玉寒一直把任娜娜当做了女朋友,眼见罗玉寒和任娜娜关系越走越近,她心里非常难过,但又不能直接对罗玉寒投怀送抱,所以就想接着这次机会,迫使罗玉寒接受自己。 罗玉寒瞟了一眼沙如雪,声音低沉地说:“我这次生病,差点要了命,等醒来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为人应该低调,不能总是争强好胜,所以我决定,今天不接受童小尧的挑战。” 此言一出,其他几个同学都纷纷伸出了舌头。他们万万没想到,平时叱咤风云的罗玉寒,现在怎么就变得软绵绵了,就连说话也不敢高声。 沙如雪更是气得胸膛起伏脸色绯红,冲着罗玉寒喊叫道:“罗玉寒,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可你别忘了你是我的保镖,难道你就能眼睁睁看到别人欺负我?今天你必须接受挑战,否则我就——” 沙如雪本想威胁罗玉寒的,但此时的罗玉寒已经不是连饭都吃不上的罗玉寒了——上亿的存款,豪华的法拉利,还有高档的别墅,沙如雪一时找不到威胁罗玉寒的办法,也就不知道往下该怎么说。 而童小尧见沙如雪把剩下的话咽到肚里,不禁问道:“说呀,否则你就会怎么样?” 沙如雪面对罗玉寒,狠狠地说:“否则我就和他形同路人,从此以后别想我再搭理他。” 童小尧哈哈大笑,笑过之后放肆地说:“好呀好呀,这种人就像缩头乌龟,不理他也好呀,反正你又不缺朋友,即便真的缺少朋友,还有我呢,来,我现在就理理你,先给你梳理下头发。” 童小尧说着竟然真的上手了,把手伸到沙如雪的脑袋后面,岔开五指从上到下理了一下。脸上猥琐,淫笑连连,好不得意。 沙如雪转身,推了童小尧一把,憋足了气照着童小尧的脸啐了一口。 童小尧并没有恼怒,像上次一样伸出舌头,舔舔粘在嘴唇上的唾沫星子,开怀大笑,一边笑一边说:“沙如雪呀,又谁还能像我一样连你的唾液都不嫌弃,罗玉寒不接受挑战,就是想成全你我,只要你肯答应做我的女朋友,我天天吃你的唾液,嘴对嘴使劲吸,有多少吃多少,哈哈哈——,我这个人虽然很讲卫生,但我不嫌脏。” 沙如雪气得上前要扇童小尧耳光,刚抬手,童小尧伸手就捏住了沙如雪的手腕,趁机把沙如雪揽在怀里,伸长脖子就要亲吻沙如雪。 罗玉寒见状,拎起身边的一个凳子就朝童小尧砸过去。 童小尧对沙如雪的轻浮终于激怒了罗玉寒,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童小尧伸手接住了凳子,松开沙如雪,举着凳子直接朝罗玉寒的头上砸过来。 罗玉寒歪头躲过凳子,抬脚就向童小尧的小腹部踹去。童小尧不但没躲避,反而鼓了鼓肚子。罗玉寒的脚踹到童小尧的肚皮,就像踩到了一只鼓肚的蛤蟆,软绵绵的,力道迅速被化解。 罗玉寒正在纳闷,童小尧突然大喝一声,猛地一鼓肚子,罗玉寒直接被震飞,硬生生碰到了身后的墙上,接着仰躺在地。 童小尧飞身跳到罗玉寒跟前,抬脚踩住了罗玉寒的脖子,趾高气扬地说:“罗玉寒,你没想到吧,人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啧啧,这才两天,你都不是我的对手了,是不是也该对我刮目一下,让我也尝尝被人仰视的滋味。” 童小尧脚上的力道还在加大,罗玉寒咽喉受到挤压,呼吸不畅,脸部已经憋得通红,根本说不出话来。 “罗玉寒,说话呀,你不是挺能说的么,你不说话就是默认把沙如雪让给我了,我童小尧谢谢你成全。”童小尧说完,转身看着沙如雪,洋洋得意地说:“沙校花,罗玉寒已经默认把你让给我了,从今天起,恢复你的职位,你还是我的女朋友,这么多同学都可以作证,白纸黑字为据,请你不要食言。” 沙如雪见罗玉寒躺在地上不能动弹,心想这货肯定是因为拒绝做自己的男朋友才故意落败的,不顾上搭理童小尧,跨前一步走到罗玉寒身边,指着罗玉寒大声质问道:“罗玉寒,凭你的能力,童小尧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为什么要装死狗,你给我起来啊。” 童小尧的脚还踩在罗玉寒的脖子上,踩得罗玉寒喘不过气来,当然也发不出声来,就指了指童小尧的脚。沙如雪面对童小尧,说:“三打两胜,你才赢了一局,不能算你赢,有种就抬脚,放罗玉寒起来,你们再打两场,如果你赢了其中一场,我保证说话算话,保证做你的女朋友。” 童小尧奸笑一声,说:“沙如雪,你别就痴心妄想了,学校里谁不知道罗玉寒喜欢警花任娜娜,他不喜欢你,你干嘛非要上杆子哈,知趣点,还是做我的女朋友吧。” “抬脚呀,难道没听见到我说的话么?”沙如雪吼道。 童小尧一边抬脚,一边嬉皮笑脸地说:“沙如雪,别说再打两场,就是十场八场他也不是我的对手。”说完看着罗玉寒,继续讽刺道:“风水轮流转,老虎变死猫,起来吧,我就卖我女朋友个一个面子,再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好好珍惜。” 罗玉寒咳嗽两声,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墙连连摆手,说:“童小尧,我大病一场,身体虚弱,功力尽失,今非昔比,正如你所说的,就是再打十场八场,我也不是你的对手,至于你和沙如雪签订的合约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她要愿意做你的女朋友,随她去。” “哈哈哈,主动缴械投降,还算有自知之明,不过呢,我女朋友的话对于我就像圣旨,我不能违背,你打也要打,不打就挨打,来吧。” 童小尧说着,抬手在罗玉寒的脸上轻轻拍了两下,突然揪住了罗玉寒的头发往墙上碰了两下。 “还手呀,你是死人哈?“沙如雪急得吼叫道。 罗玉寒摆摆手,微微一笑,说:“沙如雪,你就别费劲了,我不会出手的。” 沙如雪听到了以后如此一说,差点没被气死,她双手叉腰,面带不屑,狠狠剜了罗玉寒一眼,说:“好,好,非常好,既然心里没我,我也不犯贱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童小尧的女朋友。” 童小尧一听,大喜过望,急忙问道:“沙如雪,你说的是真的?” “本小姐一言九鼎,说到做到,童小尧,我肚子饿了,带我五吃饭。” “好嘞,我请你到小吃街吃天下第一碗,走起喽。” “不,我要喝大酒,吃大餐。” “我带你去河州市最好的饭店,倒了地儿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花多少我都不心疼,走起。” 童小尧说着,做了请的动作。沙如雪斜睨了罗玉寒一眼,冷笑一声,低声骂道:“天生小贱男,给脸不要脸,臭狗肉上不了台面。”说完扭动腰肢,摆出一副大小姐的架势,咯噔咯噔走出了教室。 童小尧紧随其后,走出门口瞪了罗玉寒一眼,笑嘻嘻地问道:“罗玉寒,听到了嘛,天生的小贱男,给脸不要脸,沙如雪以后就是我的女朋友了,你如果再敢纠缠她,当心我打断你的腿。” 罗玉寒眯眼看着童小尧,微微一笑,崩了一句:“童小尧,你别太得意了,我并没有在合约上签字,你拿的是废纸一张,我是沙如雪的保镖,有责任保护她的安全,我现在主动向你发出挑战,一个礼拜后,咱们再斗一场,到时候请你戴上牙套。” 这时,只听有人喊道:“儿子,罗玉寒在教室么。” 第0203章 暗藏杀机 罗玉寒听得出来,这是张丹的声音。可张丹还没结婚,什么时候有儿子了?罗玉寒正在疑惑,童小尧应了一声,罗玉寒脸上愕然。 童小尧重新走进来,端起罗玉寒的下巴,自豪地说:“罗玉寒,感到奇怪了吧,告诉你吧,张丹老师嫁给我老爸了,从前天起,她就是我小妈, 我就是她儿子,以后想变着法让学校开除我,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罗玉寒这才明白是是怎么回事。 张丹走到教室门口,看到童小尧端着罗玉寒的下巴,赶紧上来劝解道:“好儿子,大家都是同学,怎么就动气手来了呢。” “小妈,你不知道,这个畜生要打掉我的牙齿。”童小尧愤愤地说。 “罗玉寒从来通情达理,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打掉你牙齿呢,你牙齿这不还好好的长在嘴里么,赶紧松开他,别给小妈添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仗势欺负同学呢。” 童小尧放下手来,冲张丹笑笑,说:“小妈,沙如雪现在是我女朋友了,她饿了,我要带她去吃饭,麻烦你回去告诉我老爸一声,我今晚就不回家吃饭了。” “哎,我那就打电话告诉你老爸,”张丹也冲童小尧笑笑,说,“沙如雪长得不错,家境也好,你可千万别怠慢她,不然小妈可不依你。” “知道了小妈,我会好好待她的,就像我老爸待你一样。“童小尧高兴地答应道。 童小尧说着,看着夏怡晴一眼,说:“你是沙如雪的闺蜜,如果你愿意,也可以跟我来吃饭,管够。” “我就是饿死,你不会吃你的饭。”夏怡晴狠狠冲了童小尧一句。 童小尧奸笑一声,说:“夏怡晴,沙如雪归我了,这可是给你办了件好事,你可以趁虚而入了,罗玉寒现在归你了,至于你能不能收复他,就看你的本事了。” “儿子,别光顾着斗嘴,让沙如雪久等了,赶紧去吧。”张丹催促道。 童小尧离开前,最后看了罗玉寒一眼,霸道地说:“罗玉寒,我接受你的挑战,到时候也请你戴上套子,别让我一不小心,把你的蛋蛋捏碎了,你可就真的成了太监了。”说完,扬长而去。 张丹见童小尧已经离开,笑着对罗玉寒说:“请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有话要问你。” 罗玉寒跟着张丹上了教室公寓,夏怡晴公寓下边的草坪上等待罗玉寒。 张丹走进宿舍,一团和气请罗玉寒就坐,自己反而双手交叉站在罗玉寒面前。罗玉寒抬眼问道:“张老师,你找我有事么?” 张丹和蔼地笑笑,说:“罗玉寒哈,你能死而复生重见天日,老师替你高兴,可今天下午上课你可把老师吓坏了。” “张老师,我没死, 我只是有病而已,这不现在已经好了。”罗玉寒看似无意,其实反驳了张丹。 张丹尴尬一笑,说:“可是,学校几乎所有的师生都认为你已经死了,好了,这事就不争论了,总之,没死就好,不过呢,下午老师由于受到了惊吓,跑出教室时裤子被扯破了,你看,要不是因为你,老师怎么会扯破裤子呢。” 罗玉寒这才明白过来,张丹把他叫到宿舍,就是要他赔偿她的裤子。罗玉寒身价上亿,一条破裤子能值几个钱,于是爽快地答应道:“张老师,凡事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裤子因我而破,责任当然在我,你说个数,我赔偿你就是了。” 张丹见罗玉寒答应爽快,不由笑出声来,夸奖道:“我早就听说你仗义讲理,今天和你谈话,果然如此,一条裤子对老师老说的确不算什么,但这条裤子是前天童小尧他老爸刚给我买的,有巨大而又非凡的纪念意义,所以老师才提出来要你赔偿,当然了,除了这条裤子,还有那个什么,我都不好意思说了,老师给你拿出来看看你就知道了。” 张丹说着转身,扭动肥臀,摆动粗腰走进里间,不一会儿从里面出来,左手拿着一个紫色的罩杯,右手拿着一个红色的小内内,来到罗玉寒跟前,朝罗玉寒晃了两下,说:“罗玉寒哈,你快看看,这都是童小尧他老爸那天给我买的,裤子挂破了,小内内也被挂出了丝线,至于这个罩杯,我都不好意思说了,毕竟你是男生嘛,可是,这些东西对我实在太重要了,所以——” “老师,你别说了,”罗玉寒打断了张丹,说,“损坏公物要赔偿,老师一直这样教育我们——” “胡说八道,你怎么能把老师的小内内说成了公物呢,这不是糟践老师么。”张丹突然变了脸,斥责了罗玉寒一句。 罗玉寒看到张丹把小内内等物拿到自己面前,心里正疑惑呢,身为老师,怎么能这样做呢,难道就不怕学生笑话她?可是,为了息事宁人,他暂时隐忍不发,眼见张丹发了火,就索性撕破了脸,笑着问道:“老师,你别发火,先听我说,裤子挂破了,我有责任,小内内挂破了,也是我的原因,可那个什么,杯罩戴在你胸上,它是怎么被破坏的呢。” 张丹把小内内和连同杯罩再次朝罗玉寒晃晃,厉声说:“这个和这个是一套的,小面的不能用了,上面的还能用么?最起码颜色不搭哈。” 小内内已经甩到了罗玉寒的鼻子,罗玉寒闻到了一股女人的体香,赶紧往后缩了缩头。又生怕事情闹大了,赶紧说:“张老师,你别生气,我也是一时好奇,所以才多问了一句,既然你不高兴,我就不问了,你说吧,这三样东西统共值多少钱,我现在就拿给你。” “我不要钱,我只要东西,华侨商店就有卖的,你拿着这些照样子买就是了。” 张丹把三样东西塞到了罗玉寒怀里。 罗玉寒见张丹动作粗暴,又想起她平时就爱占便宜,喜欢敲诈学生家长,就想戏弄她一番,于是把小内内展开,傻乎乎地问道:“张老师,说是小内内,其实并不小呀,我来量量尺寸,提前心里有个数。” 罗玉寒装模作样,用手量了小内内的大小 ,然后又展开杯罩,对着窗户的亮光审视一番,说:“张老师,我可听说了,女人胸大臀大都是有福之人,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你的臀部和胸部在咱们学校的女老师中,你这可是天字第一号,难怪童小尧他老爸要找你当老婆,他可真是有福呀。” 张丹信以为真,罗玉寒话音刚落,就亟不可待地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麻衣相术上就这样写的,我师父也是这样教我的,不过呢,臀大也是有讲究的,呵呵,你是老师,我是学生,学生当着老师的面谈论女人的臀部,有碍视听,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耍流氓呢。”罗玉寒不紧不慢地说。 罗玉寒故意卖了个关子,张丹心里直痒痒,不由压低声音,说:“罗玉寒,这里没别人,你只管说,老师不会怪你的,女人臀大到底有什么讲究。” “既然老师不说我是流氓,我就直说了哈,”罗玉寒故意往窗户外看看,神秘地说,“臀大必须要形状,向后鼓起来的极品,往两边发展的就不太好了,你是老师,我平时不敢关注你那个地方,不知道你的是否——” 罗玉寒再次留下了悬念,等到张丹接话,最好能有所行动。张丹果然上当,伸手摸了摸屁股,自言自语地说:“往后鼓起,两边发展,我这是到底算是那种情况呢,要么你给老师看看。” 罗玉寒还没答应,张丹就把屁股调转过来,朝着罗玉寒。 罗玉寒盯着张丹的臀部看了一眼,突然吃惊地说:“臀部虽然,可是向两边发展,过了三十有家破身亡之灾。” “啊?罗玉寒,你说的到底准不准呀。”张丹疑惑地问道。 “我师父这样教我的,准与不准我就不得而知了。”罗玉寒不想继续和张丹墨迹,就应付了一句。 张丹此时似乎也回过神来,刚才的热情消失殆尽,冷冰冰地说:“天也不早了,你赶紧到华侨商店去,把这三样东西买来,下午发生的事我就不再追究了。” “好的,我这就去卖。”罗玉寒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张丹透过窗户看到罗玉寒和夏怡晴向校门口走去,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自言自语道:“小兔崽子,任你奸似鬼,也要喝小娘子我的洗脚水,这回我要让你彻底滚出校园,童小尧,我的好儿子,小妈我要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给你报仇的机会来了。” 张丹一边说,一边走进厨房,从菜筐里抓起一根尖椒折为两段,分别往自己的眼眶上抹了抹,马上就泪流满面了。 张丹等眼泪挂满了两腮,才拉开门狂奔出去。速度,接近百米冲刺:目标,万校长办公室:目的,状告罗玉寒耍流氓,偷走她的内衣和内裤。 张丹冲出房门,奔下楼道,一边跑一边擦眼泪。她坚信,只要她的戏演得到位,罗玉寒这次必定被踢出校园,永远别想再回来。 第0204章 自取其辱 开饭铃声响起,万丽娟拿着碗筷正要走出办公室,门突然被撞开,啪嚓一声响,万丽娟碗筷落地,正要张嘴斥责两句,看到闯进来的是张丹,不由一愣,马上闭嘴。 张丹满脸泪水,进来就泼妇一般大喊道:“万校长,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他变态呀,连我的内衣和内裤都敢偷走,这要让人知道了,以后我怎么还有脸呆在学校呀。” “谁偷走了你的内衣和内裤?”万校长皱眉问道。 张丹是学校出了名的女汉子,为人凶巴巴的,不管发生什么事,从来没哭过,现在鼻一把泪一把的,分明不是她的做派。 张丹摇头摆手,说:“不是不是,是他……” “是你老公?”万校长再次问道。 张丹再摇头。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别着急,慢慢说来。” “罗玉寒……我以为罗玉寒死了,结果他出现在课堂上,差点没把我吓死,我下午叫他到宿舍,正想问问他的病情,没想到他敷衍两句,趁我不注意,竟然偷走了我的内衣和内裤,我——” 万校长皱眉问道:“竟然有这种事,罗玉寒他人呢?” “估计刚走出校门,万校长,我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请求你赶紧派保安拦住他,并要求校方严肃处理他。”张丹火急火燎地说。 万校长不止一次接触过罗玉寒,也听说过罗玉寒不少故事,有些情节还带有传奇色彩,但要说他偷拿老师的内衣和内裤,万丽娟还是不太相信。 但如果张丹说的是事实,而万丽娟又没有及时处置这种突发事件,日后肯定会成了张丹攻击她的口实,想到这里,万丽娟走到桌边,操起座机,拨打了门岗的电话,同时通知保卫科科长,要他派两个保安火速赶到校门口。 万丽娟和张丹从办公室出来,直奔校门口。张丹一边走一边抹眼泪,哭啼着请求道:“万校长, 上次童小尧偷拿张雅琴老师的**之物差点被开除,如果这次证明罗玉寒的确偷走了我的内衣和内裤,就足以说明童小尧是被栽赃陷害的,我强烈要求校方开除罗玉寒。”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等拦住了罗玉寒问问情况再说。”万丽娟淡淡地说。 万丽娟嘴上这样说,其实心里却在想,这次事件估计张丹是有预谋的,不然她不会提到上次童小尧偷拿张雅琴**之物一事。但现在张丹控告罗玉寒偷拿她的内衣和内裤,如果被坐实了,在张丹的强烈要求下,罗玉寒肯定会被开除。 罗玉寒被张丹叫走之后,夏怡晴一直在草坪上等待罗玉寒。看到罗玉寒从老师公寓下来,就奔了过去。 “你口袋路鼓囊囊的,装的是什么呀。”夏怡晴问道。 身上携带女人**物品,罗玉寒怕夏怡晴笑话,就应付道:“没什么,几本书而已。” “骗谁呢,看着不像,是不是装了什么好吃的,让我分享点。” “不是,少儿不宜,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罗玉寒继续应付道。 夏怡晴本来就好奇,见罗玉寒遮遮掩掩,更加好奇,趁罗玉寒不注意,夏怡晴突然把手伸进了罗玉寒的口袋,顺手带出了一件罩杯。 “我的妈呀,变态哈,我一直以为你是正人君子,想不到你——,罗玉寒,你可真够龌龊的,竟然有这般嗜好,老实交代,偷谁的,是不是张丹老师的,她人都长得不怎么滴,东西也好不到那儿去,竟然偷她的小裤衩,你可真上档次。” 夏怡晴证据在手,又连声发问,罗玉寒知道隐瞒不过,只能老实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张丹家境不太好,养成了抠门的习惯,可现在嫁入豪门,鸟枪换炮了,不至于还这么吝啬吧。”夏怡晴疑惑地问道。 “本性难改。”罗玉寒淡淡地说。 “不对,”夏怡晴突然停下来,看着罗玉寒郑重其事地说,“罗玉寒,我是女生,我知道内衣和内裤对女生的重要性,这种东西除了同性之间,一般人是不给看的,即使破旧了要处理,也是鬼子进村悄悄的,所以我敢肯定,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不会吧,她就是想趁机敲诈我,把旧裤子换成新裤子而已,哪里会有什么阴谋,你就别疑神疑鬼了。”罗玉寒不以为然地说。 两人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出校门,夏怡晴又停下,凝眉自言自语地说:“我怎么想都感到不对劲,上次你栽赃童小尧,用的也是这种办法,现在张丹老师成了童小尧的小后妈,会不会学了你那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罗玉寒,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劝你还是认真考虑,不然就把这些扔了吧。” 罗玉寒听夏怡晴这么一分析,才感到事态严重。这时恰好一辆运送垃圾的车从身边经过,罗玉寒二话不说,从口袋里掏出内衣和内裤,一扬手扔到了车厢上。 “不管你分析得是否有道理,我都听你一次,不然你也太不给你面子了。”罗玉寒说。 夏怡晴莞尔一笑,说:“罗玉寒,我虽然不敢说绝顶聪明,但任何阴谋诡计只要敢露头,我都能统统格杀勿论,今天我帮你躲过一劫,你该怎么奖励我呀。” 罗玉寒凝眉,突然一笑,说:“你费尽心思替我谋划,我是要好好奖励下你,要不亲我一下吧。” “罗玉寒,你混蛋,我好心为你,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多少女生都想做梦都想亲我一下,可我就是不给她们机会,我看在咱们同在一个屋檐下那么长时间,才破例一次,你竟然不知好歹。”罗玉寒笑着说。 夏怡晴正要再和罗玉寒理论,突然听到有人在后面喊罗玉寒的名字,两人同时扭头,看到万丽娟带着张丹急匆匆跑过来,后面还跟了两个保安。 “罗玉寒,我没说错吧,我帮你躲过一劫,你必须奖励我,就请我吃大餐吧。”夏怡晴声音很低,但却充满了自豪。 “摆平这件事,我马上请你吃大餐,我保证, 童小尧请沙如雪吃什么,我就请你吃什么。”罗玉寒笑着说。 万校长带着三个人跑到罗玉寒和夏怡晴跟前。 张丹眼睛含泪,眼睛红肿——当然那是辣椒给辣的,盯着罗玉寒一脸愤怒。 王丽娟一脸疑惑,把罗玉寒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心平气和地问道:“罗玉寒,我现在问你,如果你做了不该做的事,请你现在主动交代,我尽量对你宽大处理。” 罗玉寒两手一摊,一脸惊讶地说:“万校长,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如果我犯了什么错误,请你当面指出来,该承认的我一定承认。” “别装模作样了,赶紧拿出来。”张丹厉声说。 “拿什么呀?”罗玉寒微笑着问道。 “我的内衣和内裤,你从我宿舍偷走的。” 罗玉寒哈哈大笑两声,走近张丹一步,说:“张老师,你刚才说什么,说我偷走了你的内衣内裤,可笑,你把我当什么人?是童小尧么,我和他不一样,他是里流氓,伪君子,我呢,是个正人君子,即使我在眼里不是正人君子,可我拿你的内衣和杯罩干什么,难道你的内衣镶金镶银。” 张丹仔细打量罗玉寒,见他两手空空的,口袋也瘪瘪的,心想她在宿舍明明把那两件**之物塞进了罗玉寒怀里,这才刚走出校门口,怎么就没了呢。刚才只有她和罗玉寒在宿舍,没人别的证人,如果在罗玉寒身上找不到证据,罗玉寒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夏怡晴见张丹一直盯着罗玉寒,就冲张老师笑笑,问道:“张老师,你说罗玉寒偷走你的**之物,我就不明白了,你的那些东西当时放在哪儿,罗玉寒是不是当着你的面离开的,你怎么就认定是他偷走了呢?” 张丹没想到夏怡晴能提出这么刁钻的问题,她稍微犹豫之后,有鼻子有眼地说:“我当时正和他谈话,听到电话响,就到里面接电话,等我接过电话出来,罗玉寒已经走了,放在茶几上的内衣和罩杯也不见了,所以我敢断定就是他偷的。” “漏洞百出,”罗玉寒冷笑一声,走到张丹跟前,不紧不慢地说,“张老师,我也想问你几个问题,第一,你叫我谈话我是不是马上就跟着你到了你的宿舍?” “没错。” “我没有得到你的允许,我会离开么?难道我就没给你打个招呼?” “不知道,反正当时我正在里间接电话。” “那好,我再问你,你的**之物当时放在什么地方?” “茶几上。” 罗玉寒转脸面对万丽娟,说:“万校长这些你都可听到了,有哪个女老师找男生谈话,竟然把她的**物品放在茶几,这分明就是栽赃陷害,万校长, 既然她无凭无据,我也没时间奉陪,告辞。夏怡晴,咱们走人。” 万丽娟感觉罗玉寒说的在理,也没阻拦罗玉寒。罗玉寒刚抬腿,就被张丹喝止,罗玉寒转回头来,笑着问道:“张老师,你是不是要搜身呀。” 没等张丹回答,罗玉寒就麻利地从肩膀上卸下书包扔给了两个保安,然后开始脱衣服。脱掉了外套脱内衣,最好竟然连裤子都脱了。浑身上下只剩下一个背心和一个裤衩。 围观者越来越多,万丽娟拉着脸,狠狠瞪了张丹一眼,不高兴地说:“人我也给你拦住了,衣服也脱了,捉贼见赃,无凭无据的,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万校长,他和夏怡晴是一伙的,也许那些东西就藏在夏怡晴身上。”张丹指着夏怡晴说。 万丽娟还没说话,夏怡晴也把书包扔给了保安,然后开始脱掉外套,一边脱一边发牢骚:“张老师,我现在就脱给你看,如果你找不到你想看到的,我看你怎么下台。” 夏怡晴脱掉了外套,也没发现什么。张丹一看不好收场,小声嘟囔道:“也许罗玉寒把东西早已塞进了下水道里了。” 万丽娟看着张丹,吊着脸训斥道:“别演戏了,事情我已经清楚了,今天的事到此为止,以后谁也不能再提起,丢人丢到他姥姥家了。” 万丽娟训斥完,转身抬腿离开。张丹狠狠瞪了罗玉寒一眼,低声说:“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迟早我会收拾你的。” 罗玉寒走到张丹跟前,低声说:“你想收拾我,门都没有,还是回去等童明远那个大佬收拾你吧。” 第0205章 如雪摆谱 晚上七点,海市蜃楼大酒店。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人行道上行人如织,主干道上车流如梭,整条大街上灯火辉煌,一片繁华景象。 海市蜃楼大酒店是河州市最豪华的酒店。说它豪华,并不是因为占地面积大,楼房高,指的是它的价格高, 经营的海鲜产品在河州市也是独一无二。深海海参,澳洲鲍鱼,日本秋刀鱼,只要能叫出名字,都会列在酒店的菜单上。 到这儿吃饭并不是沙如雪的要求,是童小尧提出来的。 童小尧虽然智商不高,但他察觉到沙如雪一直在主动追求罗玉寒,要想沙如雪改弦更张,舍弃罗玉寒而跟他好,是根本不现实的,但他没想到,沙如雪竟然当着罗玉寒的面请求他童小尧带她吃饭,这对于童小尧来说简直就是喜从天降。童小尧虽然不敢肯定沙如雪已经背弃了罗玉寒,但最起码他看到,沙如雪已经开始在他和罗玉寒之间摇摆不定了。 沙如雪和童小尧下车后,童小尧竟然壮胆挽着沙如雪的胳膊,而沙如雪并没有拒绝。走进饭店,童小尧讨好地问道:“沙如雪,想什么尽管吩咐, 菜单上只有的,你都可以点,饭管饱,钱管够。” 沙如雪微微一笑,说:“吃饭讲究的是氛围,必须选择一个单独相处的地方,咱们两个如果能在包间里吃饭,那该多浪漫。” 单独相处,这是多么明显的暗示,一边吃饭一边侃大山,喝点小酒醉醺醺的,还能趁机亲近沙如雪,见识天赐良机,童小尧听了不禁心花怒放,兴奋得结结巴巴地说:“沙……如雪哈,你的话就是卫生纸……不是,我说错了,你就是我的白雪公主,我的话就是圣旨,我听你的,全听你的,我这就去安排。” 童小尧二话不说,走到前台,要求服务员开一个最豪华最上档次的包间。服务员委婉地告诉童小尧,说酒店生意兴隆,包间早在两天前就被人定完了。 沙忠孝曾经带着沙如雪来这里吃过两次饭,知道二楼和三楼是专门为婚庆喜宴准备准备的大厅,于是就朝服务员笑笑,说:“如果安排我们到上面的大厅也行。” 服务员见沙如雪和童小尧还都未成年,说话没轻重,就冲沙如雪笑笑,解释道:“这位客人,上面的大厅倒是还有一个,可是你们就两个人,费用问题——” 服务员还没说完,沙如雪就插话道:“知道这是谁么?童小尧童公子,河州市著名少爷,他老爸可是金玉堂制药厂的大佬,只要能把我们两个安排在一起,费用不是问题,你说是吧小尧。” 一声小尧已经把童小尧叫的不知天高地厚,急忙附和道:“没错,我老爸的确是金玉堂的老板,我们就在大厅用餐,你只管安排,费用不是问题。” “最好能请个歌手什么的,这样吃饭才更有浪漫彩色。” 沙如雪插话道。 童小尧一愣,扭头冲沙如雪笑笑,低声说:“就咱们两个人,歌舞就免了吧。” 沙如雪哼了一声,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的,口口声声说要我做你的女朋友,到了关键时刻就拉稀尿裤子,和罗玉寒相比就差远了,我上次和罗玉寒到火星饭店吃饭,不但请了钢琴师,还请了河州市著名的歌手汪小菲来者,算了,既然你不肯营造这么浪漫的气氛,我也不勉强你了,我这就走人,给你离离眼,省点钱。” 沙如雪转身就走人。童小尧赶紧拉住沙如雪,陪笑道:“别走,浪漫就浪漫,只要你高兴,就包一大厅,请个钢琴师,如果汪小菲在这儿,也把她请来,谁让你是我女朋友呢。” 二楼大厅里,童小尧和沙如雪坐在一个大圆桌边。一个满脸胡子的钢琴师开始弹奏贝多芬的命运。琴声铿锵,节奏紧凑,童小尧嫌不好听,就该换了梁山伯和祝英台。而这首曲又太凄凉,再次请求该换了一曲轻松的乐曲。 沙如雪手拿菜谱翻看,服务生站在沙如雪旁边,一脸的恭敬,准备记下菜名。沙如雪翻看两页,把菜谱扔到了桌上,说:“菜谱上的菜太多,懒得点,我也不费力气了,凡是你们的特色菜都给我们上来。” “啊?这位小姐,能列在菜谱上的基本都是我们的招牌菜,有几十道呢,就你们两个,能吃的完?”服务生疑惑地问道。 沙如雪绷紧了脸,瞪了服务生一眼,不满地说:“开饭馆的还怕大肚子,我们愿意吃,你就只管上,墨迹什么。” 童小尧已经觉察到沙如雪在捉弄他,又不敢戳破,只能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以商量的口吻说:“沙如雪,你看能不能这样,让他们上最拿手的招牌菜。” 不等沙如雪回话,童小尧就清清嗓子,看着服务生说:“麻烦你念一下你们的最拿手的招牌菜。” “深海海参,澳洲鲍鱼,南极龙虾,太平洋海龟,大西洋鲨鱼鱼翅,日本秋刀鱼,长江鳄鱼,印度洋特产大笋螺……” 服务生一口气念了二十几道菜,还没念完,童小尧就摆摆手,说:“先把这些上来,其他的再说。” “好的,请问两位还要点什么?”服务生问道。 童小尧想问问沙如雪喜欢喝什么,还没张嘴,沙如雪笑着说:“来一箱子红酒,法国波尔的。” “好的,请两位稍等,酒菜马上到位。” 一道道菜接二连三地摆上了餐桌,沙如雪挥动筷子,不停夹菜,吃的是不亦乐乎,一边吃一边不断和童小尧碰杯。 沙如雪和童小尧提前有约,沙如雪喝酒随意,童小尧每次碰一杯。童小尧明明知道沙如雪想灌醉他,一看到沙如雪的红白相间的笑脸,就情不自禁把酒杯送到嘴边,一扬而尽。 三瓶红酒见底,童小尧少说喝了两瓶半。就在要打开第三瓶时,罗玉寒带着夏怡晴进来了。 “两位好雅兴呀,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同班同学,你们吃饭也不喊一声,太不够意思了。”罗玉寒人未到跟前,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罗玉寒走到跟前,童小尧看也不看罗玉寒,醉醺醺地说:“我请女朋友吃饭,请你干什么,你也不撒泼尿照照你是什么东西。” 罗玉寒爽朗一笑,拍着童小尧的肩膀,说:“童小尧,我们来可不是为你蹭饭吃,你别误会了。” “那你来干什么?”童小尧问道。 罗玉寒看看沙如雪,再拍拍童小尧的肩膀,说:“沙如雪已经答应做你的女朋友了,我们来这里,一来是为了做个见证,二来也是想表示祝贺,如果你不领情,我带着夏怡晴离开就是了,不过,你明天如果到学校炫耀,说沙如雪现在已经是你的女朋友了, 沙如雪如果不认账,我们不给你作证,谁都不会相信,夏怡晴,既然人家不欢迎,我们也别死皮白赖的,走。” 童小尧本来智商就低,加上已经喝得半醉,感觉罗玉寒说的在理,不禁露出笑容,说:“别走,都说抬手不打笑脸人,既然你是和夏怡晴是来表示祝贺的,我没有理由拒绝你们,请坐,这些菜我们刚开吃,你随便吃。” “呵呵,童老大,我来表示祝贺,你就让我吃你们的残羹冷炙,你太抠门了吧。”罗玉寒笑着问道。 沙如雪趁机对服务员喊道:“再把刚才的菜上一份,红酒再来一箱,咱们今天来个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罗玉寒的肚子大,上来一个菜吃光一个盘子,十二道菜上完,十二个盘子已经被他吃得精光。吃饱喝足之后,罗玉寒抹抹嘴,说:“饭基本吃饱了,现在轮到喝酒了,不过,大男人喝红酒显得太娘们儿,服务生,来一箱子白酒。” “请问这位要和什么牌子的?”服务生问道。 “这还用交待呢,童大少爷他老爸是金玉堂的老板,今天又是个喜庆的日子,自然要喝最好的酒,茅台。” “你确定要来一箱?”服务生睁大眼睛问道。 童小尧摆摆手,不耐烦地说:“你是聋子么,声音那么高都听不见。” 一箱茅台搬来,罗玉寒要服务生打开箱子, 要他把一瓶茅台放到童小尧面前,说:“在我们到来之前,你已经喝了不少红酒了,这一箱子救你只能喝一瓶,其他的全归我,你看如何。” 童小尧举起拇指朝罗玉寒晃晃,醉意朦胧地说:“咱们以前虽然为沙如雪产生不少矛盾,但我现在越看你越顺眼,你宽宏大量,宽以待人,够哥们儿,就照你说的,五瓶全归你,我只能喝一瓶。” 罗玉寒先替童小尧打开瓶盖,然后又把自己的酒打开盖子,扬起脖子咕咚咚,一口气把酒干完,然后朝童小尧晃晃空瓶子,说:“我已经干了瓶子,你如果不能和,请随意,我绝不勉强你。” “谁说我不能喝了,我这就干了让你看看。”童小尧仰脸,把酒品对着嘴,咕咚咚一阵,刚喝了一半,突然趴在桌上不动了。 “就这怂样还想泡校花,我呸。”罗玉寒再打开一瓶,像喝水一般,咕咚咚再又干了一瓶,接着又去打第三瓶。 服务生见状,看的目瞪口呆,伸手从罗玉寒手中夺过了瓶子,半天才愣愣地说:“这位先生好酒量,不过你别怪我多嘴,酒多了了伤身,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们酒店不好交待啊。” “哈哈哈,你是怕我醉死了没人买单吧,”罗玉寒一边从服务生手里夺过酒瓶子,一边愣愣地问道,“不过你别怕,我喝不死,我就是喝死了,东道主在那儿呢,他跑不了。” 罗玉寒喝完了第三瓶,也顾不上体面,用袖子抹抹嘴,说:“好酒就是好,喝到肚里热乎乎的,畅快淋漓,过瘾。”说着又伸手去拿第三四瓶。 沙如雪没想到罗玉寒带着夏怡晴赶过来,但一看到罗玉寒,她心里已经明白,罗玉寒不但是来敲童小尧竹杠的,同时也是来给她解围的,想到后者,沙如雪不禁有些感动。看到罗玉寒还要喝再喝第四瓶,从坐上站起来,走到罗玉寒跟前,一把夺过酒瓶子,说:“茅台酒性太烈,再喝下去即使不把你喝死,你也会喝醉的,咱们现在趁着这个畜生醉了,赶紧跑路,不然酒店会要我们买单的。” 三瓶酒进肚,罗玉寒已经半醉,但他脑子还十分清醒, 见沙如雪提到买单,挥挥手,说:“既然我敢来,就不怕买单,再说,即使我想买单,只怕酒店老板也不会要我买单。” “罗玉寒,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已经喝醉了?”沙如雪问道。 “没醉,我罗玉寒医武双修,本来就不是凡人,我怎么能喝醉呢,我知道你怀疑我胡言乱语,可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因为开酒店的是我大哥。” 沙如雪以为罗玉寒吹牛,狠狠地白了罗玉寒一眼,讽刺道:“罗玉寒,我吹别的也就罢了,竟然说这家酒店的老板是你大哥,是不是喝醉了哈。” 话音刚落,一个声音从门口传过来:“他说的是事实,不是醉话。” 第0206章 有人买单 听到声音,沙如雪和夏怡晴一起扭过头看门口,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面带微笑朝餐桌走来。 灰色西服笔挺,深蓝色领带闪光,寸头方方正正,迈着四方步,四平八稳,红光满面,英气十足,年龄虽然不大,看老板派头毕露。 年轻人走进,目光倾注在沙如雪身上,微笑着说:“美女哈,广场一别,眨眼间几个月过去,岁月虽然是把杀猪刀,但却把美眉修饰的越发美丽妖娆,今天光顾小店,实在是于某的荣幸。” 沙如雪被人夸奖,心里自然美滋滋的,但听口气这位似乎和自己见过,于是瞅了对方一眼,却想不起究竟在何处谋过面,不禁问道:“这位大哥,恕我眼拙,我冒昧地问一句,咱们认识么?” “哈哈哈——”来人节制地开怀一笑,笑过之后面朝罗玉寒, 指着沙如雪,亲切地说:“看看,美眉艳丽,引人注目,本人无名小辈,长相平庸,穿戴平常,也难怪美眉没有记在心上,多尴尬呀,那我就提醒下,午夜,广场,摩托,想起来了么?” 沙如雪再把来人打量一番,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却突现恐惧,马上往罗玉寒身边挪动一下,低声问道:“罗玉寒,这不是那天午夜广场上带人用摩托撞我们的那个人于什么?” “没错, 于天雷,正是在下。” 沙如雪靠近罗玉寒,不解地问道:“罗玉寒,你和他不是——” 罗玉寒似乎知道沙如雪要说什么,爽朗地一笑,说:“没错,我和他,准确地说,他和我们是有过节,但当时他也是为朋友两肋插刀,肯为朋友两肋插刀者,必然心胸开阔,义薄云天,我记得我当时说过,我们是惺惺相惜,所以就成了朋友了。” “原来如此哈,我还以他是找咱们麻烦的。”沙如雪嘟囔道。 “怎么会呢,他是来帮忙的,更是来替你出气的,不信你问问他。”罗玉寒说。 于天雷坐下,看了童小尧一眼,笑着说:“沙妹妹出手也够厉害的,两个人一顿饭花了十五万八,给我带来不少利润,我先谢谢,改天我请客,还是原班人马,当然不能包括这个畜生,随便吃玩,最好能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哇,你说这桌饭菜花了多少,十五万八,我的天呀,我预计也就是三两万,让他出点血就行了,没想到饭菜竟然这么贵,他一个学生娃娃,哪来那么多钱,如果他不肯付钱,这可咋办啊。” 于天雷看着罗玉寒,打趣说:“玉寒兄弟,亏你还给我说沙妹妹也是大家出身,没想到区区十五万八就把她吓成这样,实话告诉你吧,这还不到头呢,大头还在后面呢。” 于天雷说完,偏转身子朝门口拍拍手。罗玉寒等人朝门口看去,见四五个人抬着架子鼓和其他乐器从门口走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二十来岁的苗条潮女。 夏怡晴一眼就认出来此人是谁,蹭地从座位上站起,惊叫道:“汪小菲,真的是汪小菲,于老板,我能让她给签个名么。” 于天雷笑看夏怡晴,微微点头,说:“可以呀,以后你要喜欢她的签名,我让她给你签一本子,除了你自己留作纪念,其他的也可以买。” 夏怡晴跑去让汪小菲给签名了,沙如雪这才愣愣地问道:“于老板,你这是要干什么哈,不会是要给我们开演唱会吧。”沙如雪吃惊地问道。 “开演唱会倒是不假,但不是开给我们的,是开给童小尧的。”于天雷看着童小尧说。 沙如雪点点头,说:“我明白了。”接着又看着罗玉寒问道:“你早就知道于老板是海市蜃楼的老板?” “不,我也是进来前才知道的。” “可你怎么就知道我和童小尧来这里吃饭哈?”沙如雪微皱眉头,一脸的疑惑。 “在教室时,童小尧说要带你去吃海鲜,我虽然没到这里消费过,但我听说过,这是河州市最豪华的,也是独家海鲜酒店,你要敲诈童小尧,肯定会把他带到这里来。我刚进酒店,就碰到了于大哥。”罗玉寒解释说。 其实沙如雪是被童小尧带来的,这点罗玉寒判断的有失误,但不管怎么说,罗玉寒能开动脑子,准确无误地找到这里,沙如雪就不能不佩服。响起罗玉寒曾经告诉她,说来这里还有另外一个目的,怕童小尧趁着喝酒占沙如雪的便宜,沙如雪就更加感动了。 锣鼓家伙事已经摆好,汪小菲走到于天雷身边,悄声问道:“于哥,你的客人到了没,我什么时候开始演唱呀。” “稍等片刻,不过,不管你等多长时间,你的出场费一份不少。”于天雷说着,把嘴巴附在罗玉寒耳边,说:“把童小尧他老爸的电话给我。” 罗玉寒念了一个号码,于天雷手指如飞,很快拨叫了童明远的手机号。 罗玉寒来到大厅前已经和于天雷商量过了,要借着这次机会狠狠地宰一下童明远, 要汪小菲来现场演唱也是罗玉寒出的主意。 “童老板么,我是海市蜃楼大酒店的负责人,我叫于天雷,你的儿子童小尧在这里消费过之后又要求开了一个演唱会,他说一个人听太浪费,想孝敬你老人家,所以要我郑重地给你发出邀请……你儿子?你儿子去上卫生间了,他也许喝多了,请你马上过来。” 于天雷说完,不等童明远答复,直接挂断了手机。 “汪小菲,开始吧。”于天雷喊道。 架子鼓咚咚响嘭嘭嚓,其他乐器也跟着响起,汪小菲手拿麦克走到台上,随着节拍放喉高歌。声音清脆,感情饱满,听的人如痴如醉。一曲唱完,夏怡晴率先鼓掌,沙如雪和罗玉寒也不甘落后,跟着拍手。 再起一曲时,童明远从门口走进来,慢慢朝餐桌走来。于天雷站起,亲切问道:“请问是童明远童老板么?” “我是童明远。” 于天雷伸手,紧紧握住童明远的手,自我介绍道:“我,于天雷,这里的负责人,童老板商界翘楚,我久闻大名,无缘相见,深感遗憾——” “先别遗憾,我先看看我儿子。”童明远打断了于天雷,把手从于天雷的手里抽出来,绕过桌子走到童小尧身边。 “儿子,醒醒,你怎么喝成这样?”童明远拍着童小尧的脸,大声问道。 童小尧紧闭双眼,抓着童明远的手,嘟嘟囔囔地说:“沙……如雪,做我的女朋友……你可是答应过我的……为了你,我什么都能豁出去……” 童明远见童小尧烂醉如泥,一时半会儿醒不来,就看着罗玉寒问道:“罗玉寒,到底怎么回事,谁把他灌成这样?” 罗玉寒假装全神贯注汪小菲,把童明远的话当成了耳旁风。童明远放下童小尧,走到罗玉寒身边,碰了碰罗玉寒,厉声质问道:“罗玉寒,问你话呢,你怎么把我儿子灌成这样?” “你说什么?大声点,我听不见。” “我说你怎么把我儿子灌成这样?” “不知道呀,我和夏怡晴来的时候他已经喝成这样了,你还是问问沙如雪吧。”罗玉寒不耐烦地回答了童明远一句,然后有聚精会神听曲。 童明远见罗玉寒不搭理他,只能去问沙如雪。沙如雪倒是比原来老成多了,笑眯眯地回答道:“童叔叔,童小尧今天要带我这里吃饭, 他自己喝多了,不管其他的事,你要想知道准确答案,还是等他醒来后问他吧。” 童明远在沙如雪这儿还是没得到想要的答案, 就走到童小尧身后,双手插进童小尧的腋窝,看样子想抱着童小尧离开。 于天雷站起来,朝童明远笑笑,客气地问道:“童老板,你这是要带你儿子回家么?” “他都喝成这样了,我不带他回家,难道还要他留在这里过夜?”童明远没好气地说。 “你想带你儿子走,谁也不能拦你,但请你在走之前先替你儿子把单买了。” “把单子拿来。” 于天雷拍拍手,一位服务生端着盘子走到童明远跟前,把单子递给童明远吗,笑容可掬地说:“这位老板,一共是十五万八千,请你过目。” “啊?我儿子都吃了什么,竟然花了这么多钱?”童明远吃惊地问道。 “菜单和酒水都是你儿子亲自点的,盘子还留着呢,酒瓶子也在,服务生,请给童老板一一清点,我们从来不欺客,但要是有人想吃霸王餐,哼哼——”于天雷脸上的笑容顷刻间荡然无存,两只眼睛也冒出了两道寒光。 服务生收拾盘子,每收拾一个到报出一个菜名和价格,光澳洲大个鲍鱼就吃了十二个,每个五千,仅这一项就算了六万,童明远听了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菜名报过,酒瓶子也清点过,童明远无话可说,只能从口袋里掏出信用卡递给服务生。服务生却伸手去接信用卡,童明远大喊道:“嫌钱咬手,赶紧刷卡,我要带着儿子走人。” 于天雷嘿嘿一笑,说:“童老板,你先别急,刚才算的是饭菜酒钱,演唱会的费用还没算呢。” 第0207章 先兵后礼 “演唱费?什么演唱费,你们听歌,凭什么要我儿子买单?”童明远皱眉,瞪着牛眼睛,粗声粗气的,看样子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已经雷霆震怒了。 于天雷见童明远发怒了,倒是显得很平静,他站起来,走到童明远身边,微微一笑,说:“童老板哈,这事怪我,没把话说清楚,事情是这样的,童大公子带着女朋友来吃饭,女朋友要求营造浪漫氛围,不但提出要包下二楼的大厅,还要求我们请个歌星助兴,作为服务行业,我们尽量为客人提供最满意的服务,所以就满足了童大公子和这位小姐的要求,你若不信,可以问问这位小姐,如果她说没有这回事,我不但不收你的演出费,连餐费也免单。” 童明远看着沙如雪,正要发问,沙如雪站起来,笑盈盈地喊了声童叔叔,说:“于老板说的没错,我当时的确是这样说的,童小尧也答应了,前台的服务员能作证。” 好人死在证人手,童明远见沙如雪和于天雷所说内容一致,这才收敛了怒容,并且以为一场小小的演出花不了多少钱,就冷笑一声,说:“不就是想讹我两个钱么,有什么了不起的,童大爷别的没有,就是有钱,说吧,演出费多少。” “每首歌十万,歌手已经唱了两首歌了,一共二十万。”于天雷镇定地说。 “你说什么,一首歌十万,两首歌二十万,于老板,你穷疯了吧,夜场小姐唱两首歌,就要二十万,我看你也不必开酒店了,直接买一把枪当强——做无本生意去好了。” 童明远本来要骂于天雷是强盗的,但话到嘴边想到这是在于天雷的地盘上,怕爆粗口会惹麻烦,于是赶紧改了口。 于天雷并没有计较童明远出言不损,依然不温不火,微笑着说:“童老板,我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你说的没错,一首歌曲的确不值十万,但那要看谁演唱了,如果你唱首歌,就是倒找钱别人也不会听,知道这位是谁么,河州市著名歌手,情歌玉女汪小菲,童大公子刚提出要求,我就直接给联系了歌星的经纪人,汪小菲本来是有其他演出任务的,但幸好我和汪歌手认识,我软泡硬磨才把人拉到了这里,你现在不但不付钱,反而说人家是夜场小姐,这话我要是传给汪歌手,只怕你不但要出钱,还要受皮肉之苦。” “你说什么?著名歌手汪小菲,谁信呢,你随便弄一个人过来,说他是谁就是谁,反正我也不懂这一行。”童明远反驳道。 于天雷给站在旁边的服务生招招手,服务生打开手机走到童明远跟前,先恭恭敬敬叫一声童老板,然后指着屏幕,说:“你老人家看仔细了,这位就是汪小菲,你和眼前的人对比一下,如果于老板撒谎,你可以直接走人,连餐费都不用买单。” 童明远睁大眼睛,看一眼屏幕,再看一眼汪小菲。比对两三次之后,发现果两人一模一样,但还是持怀疑态度,于是就说:“我眼睛有点花,麻烦你把汪小菲叫到我跟前,我好好对比一下。” “可以呀,不过呢,像汪小菲这种著名歌星,陪客人吃顿饭一般都要收五十万的费用,如果童老板不心疼钱,我这就马上把汪小菲叫到你跟前,让你看个够。” 童明远连连摆手,说:“算了算了,还是走近看一眼吧。” 童明远向汪小菲走去,离汪小菲还有三四米,就被汪小菲的保安拦住。童明远只得站住,伸长脖子,揉揉眼睛,盯着汪小菲看了半天,这才拐回来,站在于天雷身边,说:“于老板,我已经确定这位歌手就是网上的汪小菲,既然是我儿子请你把人家请来的,我也不好赖账,这样吧,我给五万,今天的事就此结束,你看如何。” “童老板,这里不是菜市场,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二十万,少一个子儿也休想离开。”于天雷斩钉截铁地说。 吃了一顿饭就要买单三十五万八,这可真是天价呀,童明远早已感觉这是罗玉寒等人安排的圈套,既然于天雷不肯让步,他也豁出去了,于是冷笑一声,说:“本大爷虽然有钱,但那也是一分一分挣来的,随便哪个人耍点小聪明,就讹我几十万,我岂不是成了冤大头了,如果能减半,我现在就付钱,如果没有商量的余地,要命有一条,要钱,一个子儿没有,孰轻孰重,于老板看着办。” 于天雷冷笑一声,说:“童老板说话硬朗,有骨气,佩服,佩服。”一边说一边拍手,才拍两下,门口两个人闯进来,直奔童明远而来。 两个彪形大汉走到童明远跟前,分开站在童明远两边,光头伸手抓住了童明远的胳膊,刚要举起扔给长发,没想到只抓住了衣服没抓住肉,袖子刺啦一声被撕破,光头拽揽着腰抱起童明远,就地来个旋转两圈,把童明远扔给了长发。 长发伸手去接,但没接住,童明远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光头斥责长发道:“接个人都接不住,看你把老板摔的,你我换位,你扔,我接。” 长发抓起童明远,也学着光头的样子,高高举起就地旋转两圈,把童明远扔给了光头。光头伸手,但也没接住。长发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光头,哈哈大笑道:“光头哈光头,自己一身毛,还说我是猴子,你不是也没接住么。” “再换,我扔,你接。” “好嘞。”长发高声答应道。 童明远被摔两次,感觉五脏六腑都碎了,一听说两人还要把他扔来扔去,有心求饶吧,面子上过不去,还要买单,于是心一横,说:“大爷也是见过风浪的,不怕你们耍我,你们就是把我弄死,也别想从我这儿拿走一分钱。” 于天雷走到童明远跟前,突然抬脚甩掉了一只鞋子,以脚当手,啪啪扇了童明远两个耳光,再抬脚接着鞋子穿在脚上。甩掉鞋子扇耳光再穿上鞋子,只不过两三秒钟,动作麻利别说别人了,连罗玉寒都不禁佩服。 童明远捂住脸,瞪着于天雷,眼冒怒火,恨不能把于天雷烧死,咬着牙骂道:“下三滥的玩意儿,有本事弄死我呀。” “我把你弄死了,不但警察饶不过我,我向谁要钱呢。”于天雷淡定地说。 “哼,只要你弄不死我,我就是爬也要从这里爬出去,等我爬出去,即使我不报警,也要到处宣扬,说你这是个黑店,让你的生意破产。” “哈哈哈哈——,童老板,你的主意可真多,你太有才了,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有个记者刚好在这里暗访公款吃喝情况,我这就把他叫来,让他们看看你现在这副德行,又是如何吃霸王餐的。” 于天雷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轻轻一划拉,把手机贴在了耳边,故意大声地说:“记者,我是于天雷,这里有个姓童的老板想吃霸王餐,麻烦你过来一趟采访一下,让他明天好好露个脸。” “好大的口气,你吓唬谁呢……报纸和电视台是你家开的?胎毛未褪干净,真把本大爷当三岁娃娃了。”于天雷说完,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 三个人跑进来,一个人拿着话筒,一个扛着摄像机,另外一个用灯光照着躺在地上的童明远。 圆形的灯光聚焦在童明远身上, 就像一颗小太阳,照的童明远睁不开眼睛。 手拿话筒的记者走到于天雷身边,操着流利的普通话问道:“于老板,我们是河州市电视台的,请问地上躺的是哪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于天雷清清嗓子,指着童明远,不紧不慢地说:“这位名叫童明远,是河州市金玉堂制药厂的老总,事情是这样的……” 于天雷把童明远的儿子童小尧如何带着姑娘来酒店消费,如何要酒店给他营造浪漫氛围,安排著名歌星汪小菲等人过程讲述得清清楚楚。 童明远大喊冤枉,记者走到童明远跟前,弯腰把话筒放在童明远嘴边,问道:“请问童老板,他说的是事实么?” 童明远挥动一只手,拼命叫喊道:“吃喝倒是有账可查,但著名歌星绝对是扯淡,我怀疑表演的根本就不是汪小菲,是他们请来的托儿,目的就是为了敲诈我儿子。” 记者站起,把话筒放在嘴边,对着镜头一本正经地说:“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于老板刚才说的是否符合事实,我们暂且无从考证,但是,童老板说酒店请的歌星不是汪小菲是他的判断失误,刚好汪小菲还没离开,我们这就采访一下,让观众朋友们看看她到底是不是著名歌星汪小菲。” 记者直接走到汪小菲跟前,把话筒放到汪小菲面前,问道:“请问你是汪小菲么?” “我不知道,但我相信,河州市的人可能都认识我,我就是想换个身份,只怕难逃过大家的眼睛。”汪小菲从容地说。 汪小菲的话听起来像是不着边际,其实是在调侃童明远。童明远听到汪小菲让观众作证,知道现场演出的就是汪小菲本人,这才开始后悔自己的行为。 更加要命的是,记者对着镜头竟然开始发表评论,大加指责道,像童明远这样的土豪们极富二代奢华的生活和低下的素质。 种种迹象表明,现场演唱的就是汪小菲本人,如果此事被曝光,童明远父子就把人丢大了。童明远想到这里,也不再顾忌自己的身份,挣扎着爬到于天雷身边,颤颤巍巍站起来,低着头说:“于老板,请原谅我刚才的冲动,你赶紧替我向记者求个情,不要再采访了。” 第0208章 鬼魂现身 于天雷见童明远已经低头,爽朗地笑笑,走近童明远,低声说:“童老板,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我由衷赞赏你的态度,但你是当事人,该由你亲自向记者求情,这样才显示出你的诚心,我呢,也不会坐视不理,一定给你敲个边鼓。” “可你和他们是朋友,他们可能会听你的。”童明远扭头看看记者,哭丧着脸说。 “没错呀,我是和他们是朋友,可你也不差呀,河州市著名企业家,身家过亿,分量应该比我重,他们肯定卖给你面子,你先去试试,如果他们不答应,我再出面。” 于天雷说完,朝记者扬扬手,说:“童老板已经认识到错误了,他们希望你们高抬贵手,放他一马,他这就过去亲自给你们承认错误,请看在我的薄面上,卖给他一个面子,今晚吃喝洗浴一条龙,全算在我头上。” 童明远走过去,调整心态,强挤出一丝笑容,正要开口求得记者原谅,一束灯光照在童明远身上,记者也把话筒放到嘴边,大声地说:“诸位观众,现在当事人可能有话要说,我这就问一下他想说什么。” 记者一边说,一边把话筒递到童明远嘴边。童明远连忙推开话筒,跑向于天雷,并把于天雷拉到墙角,哭丧着脸哀求道:“于老板,看来记者那边不好说呀,你面子大,还是你去说吧,算我求你了,如果他们肯接受打点,我愿意放血。” “放血?放什么血,在我的地盘上,谁敢放你的血。”于天雷假装不明白童明远的话,愣愣地问道。 “哎哟,于老板,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希望花钱消灾。”童明远低声说。 “你的意思是,想用钱堵住记者的嘴?”于天雷问道。 童明远使劲点头道:“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于天雷摇头,说:“童老板哈,你太小看这些记者了,他们要想弄钱,什么地方弄不到,实话告诉你吧,就他们现场逮住那些用公款吃喝的官员,有的愿意花五六万堵住他们的嘴,他们敢要么,不敢,单位知道了会开销他们的。” “只要他们答应不曝光今晚的事,我给十万,说话算数。”童明远低头哈腰,就差给于天雷下跪了。 于天雷甩甩手,晃晃头,然后又点点头,无奈地说:“看你可怜巴巴的,我都替你难过,谁让我心善呢,好吧,我去试一下,至于他们是否答应,就看你的运气了。” 于天雷走到记者面前,才嘀咕两句,记者忽然大声说:“不可能,他花多少钱都要把他曝光,别说你来求情,就是市长来了我们也不会答应他……于老板,我们坚持的是正义,弘扬的是正气,你再胡言乱语,连你的行为也要曝光。” 于天雷好像被记者激怒了,朝两个保安挥挥手,说:“大黑光头,替记者们检查一下这些仪器。” 光头和长发听到于天雷召唤,二话不说,直接冲过来,光头从摄像肩上夺过摄像机举起来,啪地一声摔到了地上,长发从记者手里夺过话筒放在地上狠狠踹了两脚,然后直扑灯光师。灯光师一看不妙,吓得扔掉灯具掉头就逃窜。 记者用手指指着于天雷,你你你了半天才说:“于老板,你有种,叫我们曝光土豪的是你,砸我们摄像机的也是你,反复无常,出尔反尔,我们这就叫报警,看你如何收场。” “哈哈哈,请便——,大黑光头,把这干人不知道好歹的东西给我轰出去。”于天雷指着门口说。 记者被轰走之后,童明远走到于天雷身边,陪着笑说:“于老板两肋插刀,义薄云天,童某谢谢了,请吩咐服务员,带我去刷卡买单,三十五万八,我一分钱不会少你的。” “嗯?多少,三十五万八?打发记者的十万呢?还有,这些摔在地上的摄像机灯具什么的,难道就值钱,我粗略算了一下,一共五十多万,给你取个整数,五十万,黑哥光头,带着童老板去刷卡,妈拉个巴子的,今晚这是怎么啦,气死我也。” 于天雷嘴里不干不净,一脸怒气,杀气腾腾,童明远怕把于天雷惹毛了再收拾自己,只能自认倒霉,把卡递给光头,说:“刷卡吧,密码是……” 光头刷卡回来,把金卡还给童明远,童明远把卡装进口袋,和于天雷寒暄两句,走向餐桌,抱起儿子童小尧正要离开,只听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童老板,下楼道的时候慢点,别把你的宝贝儿子摔死了。” 童明远朝说话的人看,只见一个人抬起头来了,愣愣地看着自己。童明远吓得惊慌失措,惊叫连连:“鬼鬼鬼鬼,鬼呀。” 童明远大惊失色,脸色苍白,光顾着恐惧,手一松,童小尧从怀里掉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童老板,我只担心你走楼道时不安全,没想到还没走出房间,你就把儿子摔在了地上,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你身为童小尧的老爸,竟然如此残忍,也不怕遭到报应。” 罗玉寒满脸笑容,站起来朝童明远走过去。 原来,从童明远进来后,罗玉寒怕童明远看到自己在场会以为是自己给童小尧下了圈套,以后的事不好办,就趴在桌上佯装睡觉,等于天雷折磨够了童明远,这才从桌上抬起头来,没想到果然吓坏了童明远。 童明远一步步后退,指着罗玉寒还在鬼鬼鬼地叫着。罗玉寒一步步逼近,只把童明远逼到了墙根。 童明远已经没有退路,只能蹲下来,把脑袋埋在裤裆里,浑身不停颤抖。童小尧两天前曾经告诉他,说罗玉寒已经死了,马上就要入殓下葬了,他怎么就活了过来。 一股热乎乎的液体从裤裆里流出来,浸湿了裤子,又从裤子流到了地上,童明远听到了液体滴在地上的滴答声,这反而加重了他的恐惧感。 此刻没有声音,童明远抬起头,看到两只脚,然后匍匐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边磕头边哀求道:“罗……罗玉寒,童小尧哈,你的死不关我和我儿子的事,冤有头债有主,谁弄死你了你找谁报仇去,千万别怪罪我和我儿子……每年清明鬼节什么的,我和我儿子都会给你烧香烧纸钱……” “童老板,你到底要给谁烧香呀,是谁把你吓成这样?”一个声音灌进了童明远的耳朵。童明远不敢抬头, 战战兢兢问道:“你谁呀,是罗玉寒么?” “我,于天雷呀,你怎么啦,是发癫痫了还是做梦了。”于天雷问道。 童明远听出是于天雷的声音,这才慢慢抬起头来,见站在他面前的果然是于天雷,才擦擦头上的汗,自言自语地说:“我有癫痫了么?没有呀,我没有这种遗传病,可我只是怎么啦,眼花了还是近视了。” “那就是做梦了。”于天雷提醒说。 “可能是做梦了,我刚才看到一个人,而这个人在两天前已经死了,他朝我走来,差点把我吓死了。” 于天雷哈哈大笑,说:“童老板太紧张了,出现了幻觉。” “不是,绝对不是幻觉,我真的看到一个人朝我走来。” 于天雷转身问道:“诸位,童老板说的你们谁看到。” 其他几个人异口同声地说:“没有,除了这里的人,我们没有看到陌生的面孔。” 童明远见众口一词,以为自己真的做梦了, 这才慢慢站起来,看着地上湿漉漉的一片,不好意思地说:“于老板,你说的没错,我今天就是太紧张了,这才洋相百出,让你见笑了。” “无所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只要童老板安然无恙,其他的都无所谓,赶紧带着你儿子离开,回去后好好休息两天,一切都会烟消云散的。” 童明远带着儿子童小尧离开了,罗玉寒这才从后面走出来,走到于天雷跟前,笑呵呵地说:“谢谢于哥配合,才把今天这场戏演得有声有色,太刺激了,如果我们几个去拍一部电影,肯定精彩。” 于天雷拍拍罗玉寒的肩膀,说:“兄弟,不是我演得好,是你的剧本好,我知道兄弟医武双全,没想到你具有编剧天才,有朝一日,咱们兄弟两个出资拍个电影,你导演主角一肩挑。” “于哥过奖了,我当导演,你出演男主。”罗玉寒笑着说。 “还差一个女主呢。”于天雷说着,看着一直站在旁边的汪小菲。 汪小菲连连摆手,说:“我就是唱夜场的, 于老板能给我提供给舞台,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哪里敢奢望演主角。” 夏怡晴纳闷了,走到汪小菲跟前,把汪小菲仔细打量一番,说:“你难道不是著名歌手汪小菲?” 汪小菲看着夏怡晴,粲然一笑,说:“汪小菲著名歌手,她哪里会来这种地方开演唱会。” “那你长得——” 夏怡晴还没问完,汪小菲就抬手,把手放到耳边,轻轻扣了一下,从脸上揭下一张脸皮,露出了真容。 “哇塞,原来如此,这么说记者和你们也是一伙的?”夏怡晴问道。 于天雷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反问道:“你说呢?” 原来扮演记者的三个人从门口走进来,其中一个把地上的摄像机踢到一边,说:“于哥,幸亏这台摄像机是假的,不然肯定被你一脚踢坏了。” 沙如雪听了几个人的一番对话,这才明白,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罗玉寒和于天雷提前设计好的,不禁对罗玉寒产生了敬佩之情,眼看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夏怡晴有点累了,想回去休息,正要催促罗玉寒离开,恰在这时,罗玉寒的手机响起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看屏幕,一个陌生的来电在屏幕上闪烁不停,随即划拉一下,把手机贴到了耳边。 一个女声传进了罗玉寒的耳朵:“玉寒哥,你是玉寒哥么?我是你妹妹呀。” 第0209章 体温七十三度 罗玉寒一听对方称呼自己哥哥,不禁笑笑,说:“我是罗玉寒,但我从来没有兄弟姐妹,这位妹妹,你打错了。” 不等对方再说话,罗玉寒就挂断了电话,把手机装进了口袋。打错电话的事常有发生,罗玉寒也不以为意。 罗玉寒带着沙如雪和夏怡晴刚走出海市蜃楼,手机再次响起。屏幕提示,该号码五分钟前刚刚来过,于是就摁下拒听键。夏怡晴见状,好奇地问道:“罗玉寒,为什么不接电话?” “陌生号码,自称是我妹妹,估计打错了,刚才已经打过一次了。”罗玉寒淡淡地解释说。 夏怡晴撇撇嘴,说:“打错了,你见过电话有打错两次的,只怕是你当着我们的面不好意思接听吧。” 沙如雪也酸溜溜地附和道:“就是,只怕是当着我们的面不好意思吧,罗玉寒,你老实交代,在外面到底有多少个红颜知己。” “哈哈哈,海了去了,让我好好算算,一二三四五六七——,哎哟,好难算呀,连我都算不清了,大概有几十个吧。”罗玉寒故意说。 沙如雪哼了一声,旁敲侧击道:“野花虽好,但逢场作戏的多,当心别人盯着你的钱,最后落得个人财两空的下场。” 罗玉寒争锋相对道:“男人挣钱就是给女人花的,即使我花钱给女生,也没什么不妥。” 夏怡晴突然一本正经地说:“罗玉寒,沙如雪说的没错,现在社会复杂,鱼龙混杂,很多女生接近男人,就是为了钱,你可要捂紧你的钱袋子,不然真的会人财两空的,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罗玉寒嫌沙如雪和夏怡晴嘴碎,懒得搭理她们,自顾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哼起来小曲:“送哥送到小村外,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沙如雪捂住了耳朵,不高兴地叫喊道:“声音像杀猪似的,难听死了,闺蜜,捂住耳朵,不停小狗哼哼。” 夏怡晴还没捂住耳朵,罗玉寒的手机再次响起。罗玉寒刚掏出手机,夏怡晴一把夺过来,在屏幕上划拉一下,把手机贴到了耳边,大声囔囔道:“谁呀,深更半夜的给男人打电话,什么意思,你敢不敢现身让我们一睹芳容。” 对方似乎被吓坏了,沉默小半天才小声嘟囔道:“这位小姐,我是罗玉寒的妹妹,请你把电话给罗玉寒,让他接电话。” 夏怡晴把电话递给罗玉寒,说:“一声一个哥哥妹妹的,多亲密哈,果然是一朵野花,赶紧接吧,不然妹妹就伤心死了。” 罗玉寒接过手机,把手机贴到耳边,说:“我说野花呀,你就别再骚扰我了,我这里的两朵家花都快被你气蔫了。”说完,不等对方再说话,重新把手机装进了口袋。 次日早上六点,法拉利停在校门口,罗玉寒沙如雪夏怡晴等三人从车上下来,和任娜娜告了别,朝校门口走去。 快到校门口时,一个影子从墙角处突然冲出来,飞身来到罗玉寒跟前,罗玉寒还没认出是哪个,鼻子上就挨了一拳。 强大的冲击力迫使罗玉寒往后退了两步,来人一手揽着罗玉寒的腰,一条腿伸到罗玉寒面前,手推腿绊,罗玉寒顷刻间倒地。 “童小尧,你吃了豹子胆了,竟然在校门口打人。”沙如雪叫喊道。 童小尧不搭理沙如雪,脚尖雨点般落在罗玉寒身上。没头没脸的,根本不顾罗玉寒的死活。罗玉寒抱着脑袋,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沙如雪见状,上前弯腰护住了罗玉寒,童小尧大喝一声,照着沙如雪的嫩脸就是一耳光。沙如雪趔趄两步,也倒在了地上。 夏怡晴赶紧去搀扶,骂道:“童小尧你个王八蛋,你疯了,敢打我闺蜜。” 童小尧没理会夏怡晴,继续踢打罗玉寒,一边踢打一边愤愤地责骂道:“***,老子好不容易和我女朋友吃一顿饭,你就来搅局,还吓唬我我老爸……都成着怂样了,还敢敲诈老子竹杠,五十万……我非弄死你不可。” 这个时间段正是上学高峰,校门口挤满了人,纷纷驻足围观。有同学认出了罗玉寒,不禁纳闷地问道:“这不是神医罗玉寒么,以前功夫那么好,在校园根本没对手,现在这是咋了,被打成这样都不还手。” 有人叹口气解释道:“强者生存,死者挨打被吃,物竞天择,丛林法则,童小尧现在学了无极拳,功夫比他好了,他当然不是对手了。” 童小尧打累了,擦擦头上的汗,扭头朝人群里喊道:“黄敬,你给我出来。” 黄敬从墙角溜出来,悄悄走到童小尧身边,低着头不说话。 “我要和罗玉寒角斗,你把草拟的规则给他念一念,看他敢不敢接受,如果不敢,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如果接受,我要一次性把他打趴下,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黄敬从口袋掏出一张纸片,走到罗玉寒身边,低声说:“罗老大,童小尧今早在这里拦住我,说要和你角斗,命我草拟了一个比赛规则,你现在念给你听听,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请你指正。” 罗玉寒双手撑地,慢慢站起来,擦擦嘴角的血,往地上啐了一口,说:“念吧,我听着呢。” “为弘扬传统武术精神,经童小尧和罗玉寒商定,举行一场公平比赛,比赛时间——这个星期天下午,比赛场地——废弃的灯光球场,比赛双方——童小尧和罗玉寒,比赛规则——无规则比赛,裁判,张庆丰,完毕。” 黄敬刚念完,就有人开始议论道:“谁能解释一下,无规则比赛是什么意思呀?” 童小尧哼了一声,不屑地说:“无规则比赛就是招数随便,没有击打禁忌,直白地说就是打架。” “那要是把人打死了怎么办?”提问者继续发问道。 “拔一个萝卜多个坑,死了去求。”童小尧爆了句粗口。 沙如雪冲过来,站在童小尧身边,指着童小尧愤怒地数落道:“罗玉寒没有丧失武功的时候你为什么像一只温鸡,现在罗玉寒大病初愈,还没恢复好身体,你就来挑战,这叫趁人之危,你太卑鄙了,赢了也没什么好光彩的。” 童小尧仰天大笑道:“沙如雪,罗玉寒都成这副怂样了,你还替他说话,他就那么大魅力?既然你谈到光彩,那我来问你,我老爸你和老爸签订契约,你老爸出尔反尔撕毁契约是否光彩,罗玉寒昨晚装神弄鬼,敲诈我老爸那么大一笔钱是否光彩,你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公开替他说话,是否光彩,先别顾着替他说话,等我收拾了他,我再和你算算我们之间的账。” 童小尧数落过沙如雪,转身再看罗玉寒,强势问道:“小子,说吧,敢不敢接受挑战,如果不接受,请在地上爬三圈,磕三个响头,再喊我三声爷爷,许诺不再打扰我和沙如雪,从此以后我就不再找你麻烦,这个条件不算苛刻吧。” 罗玉寒面朝围观者,冷笑一声,瞪了童小尧一眼,抬脚开不走,无声地离开。 “沉默就表示接受,大家都是见证人。”童小尧冲着罗玉寒的背影喊叫道。 大课间,广播里传出的音乐声响彻校园,操场和站满了学生。大家合着节拍,动作整齐,唯有罗玉寒站在篮板下,嘴里不停地念道:“蛟龙出海,翻江倒海,大地回春……” 才练到第三式,罗玉寒突然感觉体内真的翻江倒海,气血快要撑破身体,他咬紧牙关,往下又走了一招,突然大叫一声,倒在地上。 “快看,罗玉寒晕倒了。”附近有同学喊道。 大家停止做操,纷纷把目光投向了躺在地上的罗玉寒。 黄敬走过来,蹲在罗玉寒身边,只见罗玉寒脸色发红,呼吸急促,不禁把手放在罗玉寒额头,刚接触到罗玉寒皮肤,突然把手缩了回来,惊慌失措地叫喊道:“好烫呀,差点没把我烫死了。” “黄敬,谁信呀,人体温度就是再高,也不会把人烫死。”有人不信黄敬,当场反驳道。 “我说的是真的,要不你来试试。”黄敬冲怀疑者喊道。 有男生果然走到罗玉寒身边,弯腰伸手摸了罗玉寒的额头,大叫一声把手缩回来,转身朝大家喊道:“黄敬说的没错,温度果然很高,赶紧叫校医,看他到底怎么啦。” 校医王志波得到消息,背着医药箱赶来。先摸了罗玉寒的额头,马上皱眉说:“奇怪,我好歹也是个医生,但从没见过体温如此之高的。” “到底有多高呀,能烫熟鸡蛋么。”有人问道。 王志波拿出温度计插进罗玉寒的腋窝,几分钟后抽出来,对着光线看看温度计,大叫道:“我的天呀,七十多三度,难怪会烫手。” “不会吧,七十三度别说烫熟鸡蛋,连自己都会被烫死的。”有人吃惊地说。 王志波替罗玉寒把脉,把过左手把右手,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凝重,皱眉说:“心率将近两百下,太不可思议了,这到底是咋回事呀。” “王校医,我知道是怎么回事,罗玉寒肯定是被童小尧打坏了。”沙如雪突然冒了一句。 王志波没理会沙如雪,向周边的几个同学招呼道:“几位同学请帮忙,先把病人抬到医务室。” 第0210 神功终现 学校医务室。 罗玉寒仰躺在诊断床上,奄奄一息,昏睡不醒。万丽娟和张雅琴闻讯赶来,询问罗玉寒的病情。 万丽娟一听说罗玉寒体温七十三度,不禁噗嗤笑出声来,说:“王校医,罗玉寒凡胎**,怎么会烧到七十多度,会不会温度计出了问题。” “王校长,撇开温度计,你用手摸摸就知道了。” 万丽娟伸手抚摸罗玉寒的额头,刚沾到罗玉寒的皮肤,马上缩回手来,惊叫道:“烫死了,烫死了,体温这么高,前所未闻,史无前例。” 张雅琴以为万丽娟在开玩笑,就笑着说:“王校长,你做事从来慎重,怎么也跟着王校医开这种玩笑,今天又不是愚人节,你们糊弄不了我,我来试试,谎言不攻自破。” 张雅琴也把手伸向罗玉寒的额头,也和其他人一样,刚触摸到罗玉寒的肌肤,就闪电般把手撤了回来,惊叫说:“好冷呀,差点把我手沾到额头上。” “明明是发烫,你怎么说冷呀。”王志波好奇地问道。 张雅琴皱眉反驳道:“你们感觉发烫,我感觉冰凉,看来罗玉寒确实出了问题,也好,再找个人来摸摸,看看到底什么感觉。” “不用找了,还是我来试试吧。”王志波再次小心翼翼地用一根手指轻点罗玉寒的额头,感受到的确实正常的体温,于是奇怪地说:“现在体温又正常了。” 万丽娟也试了一下,结果感受的也是正常的温度。 王志波再给罗玉寒把脉,感觉心率已经正常,不由松口气,说:“现在没事了。” 罗玉寒慢慢睁开眼睛,环视一周,见三个人围在他身边,不禁问道:“老师们,我怎么会躺在这里呀。” 王志波把刚才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并问罗玉寒现在感觉如何。罗玉寒慢慢坐起来,伸展一下四肢,说:“一切正常,就是感觉疲倦。” “要么把你送到医院检查一下吧?”王志波问道。 “不用, 我就想睡觉,王校长和张老师都在, 我这就请个假,回家休息两天,请批准。” 张雅琴还没表态,万丽娟就赶紧点头,说:“身体异常,忽冷忽热,回家调养两天也好。” 别墅门口,任娜娜打开车门,请罗玉寒下车。罗玉寒下车后,任娜娜要去搀扶罗玉寒,被罗玉寒推开,任娜娜不高兴地说:“逞强好胜,不知好歹,热脸贴个冷屁股,我这是何苦呢。”一边说一边去别墅大门。 任娜娜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没找到钥匙,冲着罗玉寒抱歉地说:“我一接到学校电话就急匆匆去接你,结果忘带钥匙了,你不是能耐大,翻进院子,从里面把门打开。” 罗玉寒看看两米多高的墙头,心里嘀咕道:“等我练好了海天**,别说翻到院子里,就是腾云驾雾都是小菜一碟,可惜,才练习了两三招,就晕倒在地了,什么蛟龙出海,简直是——” 不想意念中刚产生蛟龙出海四个字,罗玉寒突然腾空而去,身子一飘,竟然站在了墙头上。 “怎么样,翻不进去了,我还以为你多大能耐呢。”任娜娜回头看了一眼罗玉寒,没见到人,不由自言自语道:“人呢。” “往上看。”罗玉寒的声音从上面传过来。 任娜娜抬头,看见罗玉寒站在墙头上,不禁啊了一声,吃惊地问道:“罗玉寒,你还真有几分能耐,可你无声无响的,是怎么爬上去的。” “我也不知道呀,我只念了一句蛟龙出海,结果就站在这里了。”罗玉寒据实道来。 “什么蛟龙出海, 不就是一句成语么,谁不知道。”任娜娜以为罗玉寒在骗她。 “你不知道,这是两天前一个神仙美眉教给我的一种功夫法术,没想到竟然这么厉害。”罗玉寒解释说。 “你失踪了两天, 就学了这一招蛟龙出海哈,收获也够丰满的。”任娜娜讽刺道。 “四十九招呢,这只是第一招,第二招是翻江倒——,啊哟!” “海”字还没出口,罗玉寒身体突然失去平衡,从墙上掉了下来,噗通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咯咯咯——,罗玉寒,这就是你说的翻江倒海,我看是懒猪啃泥吧,要么是狗吃屎。”任娜娜看着躺在地上的罗玉寒,取笑道。 罗玉寒没搭理任娜娜,就地默念一句蛟龙出海,结果身体再次腾空飞起,再次站在了墙头上。 任娜娜的笑声戛然而止,仰脸张大嘴巴望着罗玉寒,半天都没说出话来。罗玉寒再念一句翻江倒海,结果又从墙上掉下来。如此反复几次,罗玉寒再次站在墙头,默念第三招——石破天惊,身子再次飘起,飞到五十米高之后,身体突然停止不动了,就像挂在了半空。 任娜娜仰望着黑点般的罗玉寒,惊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接着脑子就成了一张白纸了。 等任娜娜回过神来,想到的第一个可怕念头就是,罗玉寒绝非人类,非鬼即神。联想到前两天罗玉寒告诉他被一种莫名的力量带到了某个神秘的地方,心想那个地方估计是就是阴间。想到这里,任娜娜闭上了眼睛,捂住了耳朵,吓得蹲在了地上。 罗玉寒还定格在空中, 上不来下不去,有心往下念海天**第四式,又恐不知道还出什么意外情况。如果一直往上飞,直飞到天边回不来怎么办。 一个挂在天空,一个蹲在地上,二十分钟过去,任娜娜心想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终于抬头,抬头看着罗玉寒,哭丧着脸喊道:“罗玉寒,是人你就下来,是鬼就赶紧上天吧,别吓唬我了,我害怕。” “警花,我没有吓唬你, 我不知道怎么才能下来。”罗玉寒回应道。 “你刚才是怎么上去的,还怎么下来。”任娜娜提醒道。 “别人交给我一套功夫, 我才学到第三招就这样了,如果继续学,不知道还会出现什么结果,所以我不继续练习了。” “第四招是什么呀?” “海底捞月——” 隔空传音,声音还没传到任娜娜的耳朵,罗玉寒身体突然下沉,呈直线往下落。风声呼呼,毛发竖起,由于重力加速度的作用,罗玉寒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心想完蛋,这样肯定会被摔死,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只管念了第五招:大地回春。 意念闪过脑海,下落速度骤减,罗玉寒感觉春风和煦,阳光普照,呼吸均匀,通体舒坦,飘飘欲仙,如梦如幻。他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离地面只有十几米,呈螺旋状飘荡在空中。 一只鸽子从不远处飞过,罗玉寒异想天开,意念流动,想抓住那只鸽子,念头刚闪过脑海,身子就飘向了鸽子。鸽子惊恐,咕咕叫了两声,煽动翅膀调转方向想离开,罗玉寒伸手,轻轻抓住了鸽子。 罗玉寒放飞了鸽子,心想海天**如此神灵,只要意念闪动划过脑海, 就能心想事成, 我不妨再试一次,验证一下。低头看任娜娜,只见任娜娜神情呆滞,微张嘴巴,一双朱唇清晰可见,充满无限性感,心中暗想,如果能突然飞到任娜娜身边,给她来个闪电般的亲吻,那该多畅快。 刚想到这里,罗玉寒身子就呈直线飞往任娜娜。眨眼间,双脚落地,罗玉寒的双唇就贴到了任娜娜的香唇。 口齿含香,唇舌柔软,任娜娜拼命叫喊,却发不出声音。焦躁之下,任娜娜抬手,突然扇了罗玉寒一个耳光,罗玉寒本能躲闪,躲开后闪电般抓住了任娜娜的手腕。 四目相对,任娜娜两眼虽然愤怒,但表情却略带羞涩,罗玉寒两眼闪烁不定,满脸歉意。四目相对片刻,罗玉寒才低声说:“警花姐,对不起,初练这种神功,心想事成,但控制不得法,冒犯了姐姐,我不是有意的,请警花姐原谅。” 任娜娜情绪渐渐淡定,用另外一只手擦擦嘴唇,反问道:“罗玉寒,你先说心想事成,后说控制不得法,这岂不是前后不一,自相矛盾。” 罗玉寒尴尬,只能解释说:“这种功夫只要意念一动,就会心想事成,刚才在空中,见到警花姐微张红唇,亭亭玉立,模样甚是可爱,这才把你当成了试验品,所以才由此一举。” “你胡说八道,天下哪里会有如此神功,分明就是想占我便宜。”任娜娜擦擦嘴唇,瞪着罗玉寒反驳道。 罗玉寒嘿嘿一笑,说:“我嘴里有没狗屎,你擦什么呀,我知道你不相信,但这好办,我只要再试一下,让你亲眼看看,你就知道我所言不虚。” 不等任娜娜答应,罗玉寒意念一动,念了一句蛟龙出海,身体突然飞起几十米,在空中盘旋一阵后,再次朝任娜娜飞过来。任娜娜眼见罗玉寒离自己还有十几米,突然弯腰脱下鞋子拿在手里。就在罗玉寒的嘴巴要接近自己的嘴唇时,把鞋子挡在了自己的嘴巴前。 第0211章 打烂醋缸 罗玉寒意念一动,就能心想事成,如果任娜娜不相信,罗玉寒大可置之不理,他提出再试一次,其实就是想找借口再亲吻任娜娜一次。 平时虽然身处几个美眉的芳香包围中,但罗玉寒从来没有体验过嘴对嘴亲吻的滋味。今天练功之中,偶动意念,没想到真的亲吻了任娜娜。 软软的红唇,口齿的馨香,这一切都让罗玉寒回味无穷,欲罢不能。 罗玉寒落地站定,身体前倾,瞄准红唇闭上了眼睛,任娜娜闪电般把鞋子放在了嘴唇前。 啊?这次的感觉完全不同,冷冰冰,**的,还有一种香臭混杂的异味。罗玉寒感觉不妙,赶紧挪开嘴唇,没想到任娜娜的嘴唇却紧追不放。罗玉寒后退两步,睁开眼睛,却见任娜娜站在原地未动,而自己的嘴唇上似乎沾了一样什么东西,定眼一看,竟然是任娜娜的鞋子。 罗玉寒划拉一下,想把鞋子碰掉,没想到鞋子粘的太牢,根本无动于衷,罗玉寒不得不伸手拿住了鞋子,使劲一拔,鞋子才脱离了罗玉寒的嘴巴。 罗玉寒高举着鞋子往前走了两步,装作要打任娜娜的模样。任娜娜不但没有后退,反而闭上了眼睛,故意板着脸说:“你打,你打,你随便打,占不到便宜就动粗,算什么男人。” 罗玉寒用鞋子指着任娜娜,说:“不给亲就不亲,有什么了不起的,可你也不能要我闻你的脚臭,都快把我熏死了。” 任娜娜一把夺过鞋子穿在脚上,直起身子盯着罗玉寒看了半天,突然掩面而泣。哭声悲痛,哀婉凄绝。 任娜娜这一哭,罗玉寒慌了神,急忙解释说:“警花姐,我只是想验证一下我的功夫,没想到占你便宜,你哭什么。” 任娜娜不搭理罗玉寒,继续哭泣。 “警花姐,如果你认为你吃了亏,要么打我一顿。”罗玉寒说。 任娜娜不但没吱声,反而哭的更加厉害。 “警花姐,我们朝夕相处,相濡以沫,情同手足,我知道你舍不得打我,要么你再亲我一下,算是扯平了。” 罗玉寒想用开玩笑的方式逗乐任娜娜,没想到任娜娜转身跑进门,冲进客厅,直接跑向自己的卧室。 罗玉寒跟着进来,见任娜娜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警花姐,看样子你这是要走哈。”罗玉寒失落地问道。 任娜娜停止动作,瞪了罗玉寒一眼,哭丧着说:“我不走,难道要等你一直欺负我。” “杀人不过头点地,再说只是验证一下我的功夫而已,你又没少什么,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呀。”罗玉寒以为任娜娜有点小题大做,心里不高兴起来。 “没错,亲吻一下确实没少什么,但是——,呜呜呜——” “但是怎么啦,你倒是继续说呀。” “你现在练成心想事成的功夫,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如果你再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就——” “你就怎么啦呀?”罗玉寒问道。 “这种事还用我说,你懂得。” 看到任娜娜略带羞涩,难以张嘴的模样,罗玉寒恍然大悟,低声说:“警花姐,从你我认识到现在,我除了偶尔和你开玩笑,什么时候调戏过你,在我心里,我一直把你当姐姐,怎么会干那种事呢,再说,我即使有什么想法,你不给你机会就是了,比如,晚上反锁门——” 罗玉寒还没说完,任娜娜又突然问道:“这么说,我在心里就是个姐姐而已,还是缺少魅力。” 罗玉寒的话又被任娜娜堵了回来,叹口气,无奈地说:“警花姐,我要说喜欢你,你往歪处想,怕我心想事成欺负你,我把你当姐姐,你指责我没把你装在心里,我左右里外都不是人,你说吧,要我怎么样你才肯留下来。” 任娜娜见罗玉寒态度诚恳,这才擦擦眼泪,一本正经地说:“第一,你可以喜欢我,至于我是否喜欢你,你不能问,更不能强迫我;第二,在我确定和你的关系之前,你不能和任何一个女孩子亲近。” 罗玉寒很快就明白了任娜娜的心思,罗玉寒判断,任娜娜现在有点喜欢他,只是还有待观望。主动权在她手里,罗玉寒感到太被动,也感觉任娜娜有点霸道,但是,这只是任娜娜单方面的想法而已,罗玉寒暂且答应下来,只要和任娜娜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有的是机会。 “警花姐,我答应你,以后你说往东不敢往西,你说打狗我不敢撵鸡,你说你是我姐,我绝不敢把你当弟弟,一切的一切都你说了算。” 罗玉寒刚保证完,门突然被撞开,沙如雪出现在门口,绷着脸,分别看看罗玉寒和任娜娜,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呀,又是鸡 又是狗的。” 罗玉寒以为沙如雪没听到他和任娜娜谈话的具体内容,就想打个马虎眼,说:“没什么,警花见我身体有病,说要给我买只鸡或者狗,给我补补身子,我说不用了。” 沙如雪脸上显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屑地问道:“那哥哥姐姐又是怎么回事呀。” 罗玉寒再赔笑,说:“我习惯叫警花姐是警花姐,我自然就是她弟弟,有什么不对么?” 沙如雪脸一绷,抬手指着罗玉寒,说:“罗玉寒,你就别撒谎了,你们刚才的对话我全都听见了,我就不明白了,警花哪一点比我强,你就那么在乎她,看来叫你小贱男一点也不过分。”骂过罗玉寒,沙如雪把手指转向沙如雪,说:“没想到呀,昔日堂堂的警花,为了哄骗罗玉寒,又是哭又是笑的,真是不择手段。” “我怎么哄骗罗玉寒了,又怎么不择手段了?你把话说明白了,不然我和你没完。”任娜娜质问道。 沙如雪稍微转身,喊了一句:“夏怡晴,请进来。” 夏怡晴从门口闪进来,站在沙如雪身边。沙如雪趾高气扬,傲慢地说:“闺蜜,你把刚才他们的对话再重复一遍,看看任娜娜还怎么抵赖。” 夏怡晴不敢违背沙如雪的命令,把任娜娜给罗玉寒提出的条件重复一遍。最后补充道:“你们在门里说话,我和闺蜜都听了好长时间了。” 沙如雪冷笑一声,问道:“任娜娜,你也太霸道了吧,罗玉寒既然喜欢你,他为什么不能问问你是否喜欢他,还有,既然你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喜欢他,为什么要阻止他和别的女孩子交往。” 这下轮到任娜娜脸红了,但她毕竟是成年人,又受过高等教育,经验和知识自然比沙如雪丰富,稍加犹豫后爽朗地笑笑,说:“没错,我刚才的言行的确太霸道,但是,谁让罗玉寒愿意接受呢,如果你眼热,你也可以效仿我呀,也给罗玉寒提出相同的条件,看他是否答应你,不管他是否答应你,我都不会发表任何议论,提呀。” 沙如雪被任娜娜激怒,也不考虑后果,直接走到罗玉寒身边质问道:“罗玉寒,现在我也提出两个条件,第一,你可以喜欢我,但是,你不能问我是否喜欢你;第二,在我没有确定我是否喜欢你之前,你不能和任何女孩子有过分亲密的举动,包括别墅里的其他两个女生,尤其是任娜娜,我要你马上答应我。” 罗玉寒嘿嘿一笑,摊开两手,说:“你要我怎么回答你呀。” “你怎么回答任娜娜的,就怎么回答我。”沙如雪颐指气使地命令道。 罗玉寒刚要张嘴,还没出声,任娜娜看着罗玉寒,说:“罗玉寒,你可想好了,如果两个人同时给你提出先后两个相同的问题,你承诺了其中的一个,就不能承诺另外一个,否则就是玩弄感情。” “罗玉寒,不要受她的蛊惑,请你马上回答我。”沙如雪逼命似的催促道。 罗玉寒虽然看不惯沙如雪的刁蛮霸道,但她毕竟是沙忠孝的女儿,如果拒绝沙如雪,不但沙如雪难堪,她和任娜娜的战争还会没完没了,此时只能稀泥抹光墙,先蒙混过关再说,想到这里,突然绷着脸,严肃地说:“警花姐,沙大小姐,感情这种事需要长期培养,不能意气用事,两位女生气质高雅,貌美如花,我罗玉寒出身卑微,行为放荡不羁,承蒙你们如此厚爱,我受用不起,如果你们真的喜欢我,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我要观察你们的行为和举止,说白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感觉你们谁更符合我的条件,我就会优先考虑谁。” 任娜娜明白罗玉寒的意思,所以听完后默不作声,而沙如雪急于想打败任娜娜,上前拉住罗玉寒的胳膊,嗲声问道:“你现在就说出你的条件,我尽量朝目标努力,尽最大努力不辜负你的期望。” 罗玉寒见自己这招见了效,不禁心花怒放,沉思片刻,说:“现在是新社会,三从四德就不说了,我只要求性格温柔,勤劳勇敢,善于思考,比如说,现在到了吃饭时间,我都快饿死了,而厨房还冷锅冷灶的……” “夏怡晴,还戳在那儿干嘛,赶紧给罗老大做饭去。”沙如雪转身看着夏怡晴,大声命令道。 “还有呢。”沙如雪看着夏怡晴离开,又问道。 “童小尧已经给我下战书了,决定这个礼拜天和我决斗,我身体虽然有恙,但是打败童小尧还不是问题,但仅仅打败他,感觉还不过瘾,我想在比赛前再做点比赛以外的事情,让童小尧和他老爸出点血,麻烦你和警花姐给我出个主意。” 第0212章 故人邂逅 罗玉寒话音未落,沙如雪就抢先说:“这还不简单,直接和童家父子打赌,商量个赌注,童小尧输了给你钱,你输了给童小尧钱,前提是你必须战胜童小尧。至于赌多少,你随意。” 罗玉寒笑眯眯地看着任娜娜,问道:“警花姐,沙如雪这个主意如何。” 任娜娜不以为然地笑笑,说:“哄骗三岁小孩子还行,要童小尧和童明远上当,只怕还嫩了点。” 沙如雪以为任娜娜故意贬低自己,冲着任娜娜撇撇嘴,说:“先别评价我的主意,你本事大,脑子活,给出个高招,如果大家认为你的办法可行, 我就服你。” 任娜娜莞尔一笑,说:“此事非同小可,不但要有完整的计划,还要注意细节,因为细节决定成败。童家父子对罗玉寒怀恨在心,如果罗玉寒出面,童明远肯定会怀疑罗玉寒并未失去武功,不但不会答应,反而会有所准备,所以,必须找第三方出面,这是第一。” “步骤还挺多,故作深沉,第二呢。”沙如雪问道。 任娜娜背着双手,在罗玉寒和沙如雪面前走动两步,继续说:“第二,在去找第三者之前,必须通过各种渠道放出风声,就说罗玉寒大病一场,武功尽失,现在基本已成废人,而罗玉寒本人也必须配合舆论,装出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这样童明远才对罗玉寒武功尽失深信不疑。第三,用第三方以买彩票的方式吸引童明远下赌注,暂且如此,至于具体细节,还有待大家共同商量。” 沙如雪见任娜娜的建议果然比她的办法高明,但嘴上却说:“我刚才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没有说得这么具体。” 罗玉寒知道沙如雪已经落了下风,也不再提说谁的办法可行,说:“既然两位意见一致,我就听你们的,至于如何操作,我心里已经有数。” 厨房里传来夏怡晴的喊叫吃饭的声音,三个人前后走出卧室,来到餐厅准备吃饭。 晚上八点半,河州市东郊,红影养狗基地,门口两根柱子上竖着两个足球大小的圆形灯泡。灯泡瓦数很低,加上上面蒙满了灰尘,灯泡昏暗,但比没有要多少强一点。 罗玉寒走进大门,一股狗屎味道扑鼻而来,接着又听到一阵阵高低不一的狗的狂吠。他捂住鼻子,往里面打量一眼,只见十几座低矮的草棚发出暗淡的光芒,整个场地虽有狗的叫声,但依然显得死气沉沉,没有一点生机。 “请问你找谁?”旁边小房子走出一个人,站在门口给罗玉寒打招呼。 罗玉寒借着昏暗的灯光打量此人:中等个子,大约五十来岁的样子,胡子拉碴的,声音沙哑,不像他要找的人。 “我——” “我是养狗场的负责人,如果你要卖狗肉,请到里面谈,价格好商量,如果没有别的事,谢绝参观,闲人免进,请你马上离开。” 罗玉寒稍微往前走了两步,站在负责人面前,说:“我不是买狗肉的,我只是想见一下申军帅。” 负责人皱眉,把罗玉寒打量一番,突然问道:“请问你尊姓大名?” “尊姓不敢,我姓罗,名玉寒。”罗玉寒介绍说。 “啊?你是罗玉寒?” “正是在下,听你的口气,你似乎人是?”罗玉寒恭敬地问道。 罗玉寒的名字就像一只蟹子,负责人唯恐把蝎子蛰了自己,突然转身跑进房间,眨眼的功夫从里面,手举一把尖刀重新冲出来,站在罗玉寒面前,惊恐万状地说“罗玉寒,你都把我害成这样了,还敢找我麻烦,你信不信我一刀砍死你。” 负责人话说的很大,举着刀子就是不敢砍,罗玉寒心想此人大概就是申军帅,于是问道:“请问你就是申老板吧,才几个月不见,怎么混成这个样子了,体型大变,声音也和原来所有不同,我还以为是老头呢。” 申军帅见罗玉寒不像是找他麻烦的样子,但还是挥舞着刀子,冲着罗玉寒叫喊道:“我混成这样子,还不是拜你所赐……”说着竟然哽咽,放下刀子蹲在哭起来。 “大丈夫男子汉,刀架在脖子上都不能掉眼泪,多大的事呀,值得你哭天抹泪的,也不怕被人笑话,说说,你是怎么混成这样子的。” 申军帅呜咽一阵,抹一把眼泪,这才讲述了自己的遭遇。 那次和罗玉寒赌狗之后,输了一大笔钱, 罗玉寒还开走了他的豪车,本来申军帅和银行有关系,是可以东山再起的,没想到杜比克见申军帅大势已去,有段时间趁着申军帅出差,偷走了申军帅的几条名犬。没有了可以依靠的斗犬,申军帅连斗狗比赛都难以参加,不能参加比赛,就没有了金钱来源,结果连银行的利息都不能按时交纳,更别说继续贷款了。后来就混到了靠养肉狗为生的结果。 “你想不想东山再起?”罗玉寒听完了申军帅的哭诉,心平气和地问道。 “想,做梦都想,可我现在这个样子,要想东山再起简直就是个笑话。”申军帅沮丧地说。 “我今天就是来帮你的,希望你我合作一次,如果合作成功,我保证你能东山再起,重新做人。”罗玉寒说。 申军帅沉默一会儿,重重地哼了一声,说:“当初你设计陷害我,我才落到现在的下场,你突然又大发慈悲,肯定又想给我设圈套,我不会上当的,同时我也告诉你,我现在只有几百条肉狗,别的没有,如果你喜欢吃狗肉,到狗棚里随便挑,至于想帮我发财,我受用不起,还是另找他人吧。” 罗玉寒从口袋里掏出一摞钱塞进申军帅怀里,说:“我知道你不信我,这些钱你先拿去,置办两套行头,如果想东山再起,二十四个小时之内给我打电话,过期不候,请你仔细考虑。” 罗玉寒说完,转身就走,头都没回。申军甩把罗玉寒给的钱大概估算一下,足有十几万,抽出一张甩甩,钞票发出嘎嘣脆响,再对着灯光看看,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对着罗玉寒的背影喊道:“喂,我现在就有时间,可以和你谈谈么?” 星期天下午一点,废弃的灯光球场。 球场中央还是那个台面,这是两年前申军帅为了赌狗特意请你用水泥浇铸的,他在这里举行过多次比赛,不知道有多少人都落入他和杜比克设计的圈套,轻者输掉了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长了记性后对赌狗这个行当恨得咬牙切齿,发誓从今以后不再赌博。而那些不长记性的人,沉湎于赌狗,最后竟然输的倾家荡产,甚至妻离子散。 几天前,沙忠孝的两个保安曾经和童小尧进行过一次比武,虽然裁判最后裁定是平局,但凡是观看过这场比赛的人都知道,其实是童小尧赢了。 而今天,童小尧要和罗玉寒进行一场无规则决斗。童小尧是为名誉而战,为报仇雪恨而战,更为了赢得沙如雪而战。 童小尧已经测试过罗玉寒的功夫。罗玉寒大病初愈,或者说死而复生之后,所有武功已经全废,这几天甚至面色苍白,连走路都气喘吁吁。至于罗玉寒为什么还要接受挑战,童小尧也没有细想。 五千多个观众席已经爆满。观看比赛的除了喜欢看热闹的,更有一部分是为了赌博而来。 实验中学这次来的学生比上次还多。由于罗玉寒和童小尧是同一班的学生,一年级一班的学生几乎全体出动,沙如雪和夏怡晴当然也不例外。 几天前,两位少年将在比赛的消息已经传得满城风雨,红影养狗基地借机大肆炒作,说要利用这次机会 进行一场博彩,无论赌哪家赢,只要押对了,将会获得三倍赔偿。喜欢赌博的人都知道,红影养狗基地的总经理申军帅现在已经混背了,靠买肉狗为生,一开始都不相信申军帅,以为申军帅赢得起输不起,所设赌局只是骗局而已。 就在人们疑惑之际,有人出面传播消息,说愿意为申军帅担保,而这个人就是罗玉寒曾经的仇家,现在的朋友于天雷。 于天雷公开发布消息,说如果申军帅赔不起赌注,他愿意用他的说海市蜃楼做担保。人们通过关系查阅了海市蜃楼的资产,不动产估值为六千万,无形资产估值过亿元。为了验证于天雷所言不虚,他们纷纷跑到海市蜃楼,当面询问了于天雷,于天雷不但解释了人们的疑问,还当面立下了字据,保证替申军帅担保,人们这才放开胆子,直接把赌注压在了童小尧身上。 这次沙忠孝没来,但童明远来了。童明远不但要亲眼看看他的儿子是如何击败罗玉寒的,还为了赢更多的钱, 因为,他准备在童小尧身上押五千万。 至于童明远为什么要肯下血本下注五千万,这里面除了有罗玉寒的设计,更有于天雷的亲自参与和蛊惑。 第0213章 还手乏力 贵宾席上,童明远和于天雷窃窃私语,一阵嘀咕之后,童明远碰碰坐在他旁边的张庆丰,说:“张老师,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开始了。” 两分钟后,张庆丰出现在擂台上。和上次一样,他还是这次的裁判。 看到张庆丰出现在台上,吵哄哄的场面马上安静下来。张庆丰直接宣布比赛规则,然后宣布挑战者红方童小尧出场。 通道上,童小尧身披红袍,头戴虎头面具,手舞足蹈,虎虎生威,给人老子天下的英雄气势。九个一般高的模特腰围草裙,裸露肩膀和肚脐眼,一个个风骚无比,伴随童小尧左右翩翩起舞。场地外,十万鞭炮突然震天响,观众纷纷捂住耳朵。 童小尧站到擂台中央,取下面具,脱掉红袍,傲视全场,刚举起双拳,场下五百多人便振臂高呼:“武功盖世,比武必胜,童小尧,加油!” 童小尧双手抱拳,朝呐喊助威者鞠躬致敬,以示答谢。完毕,跳三跳,围着擂台跑一圈。 沙如雪和夏怡晴看着童小尧嚣张,面带不屑。黄敬不知道其中内情,看看沙如雪,担心地问道:“童小尧现在得了无极拳真传,而罗老大武功尽废,你们为什么不劝阻他拒绝参加比赛。” “你不知道,罗玉寒其实并——”沙如雪刚要说出实情,夏怡晴碰碰沙如雪,插话道:“我们倒是劝说罗玉寒了,但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宁愿站着死,也不爬着生,他就是一头犟驴,谁劝说也没用。” “比武输赢倒是兵家常事,可是,同学们中有一部分把赌注押在他身上,他输了,人家的钱都没了,那些人还不把他打死。”黄敬担心地说。 “都是他自找的,怪不得别人。”夏怡晴说。 张庆丰宣布罗玉寒出场。 罗玉寒现身通道,耷拉着脑袋,脸色蜡黄,无精打采,弱不禁风,刚走了两步,就捂住了胸口,大口喘气。 场外的申军帅和他的帮手门趁机渲染,说蓝方选手如同温鸡,这次肯定败在红方手下,鼓动人们赶紧下注红方。 这次博彩分为两种方式,一是提前下注,赢了获赔三倍, 一种是比赛开始后下注,但只能好获赔两倍。童明远老谋深算,虽然经过于天雷提前鼓动,但依然要等到比赛开始查看现场情况就再下注。虽然他判定儿子童小尧必赢,他不止一次吃过罗玉寒的亏,不得不防中途有变。 罗玉寒走到场地中央,抱拳分别朝四个方向拜了拜。众人观察到,罗玉寒两眼无神,两腿站立不稳,认定罗玉寒必输无疑,纷纷涌向博彩办理处,押注红方赢。 张庆丰走向场地中央,双手一挥,宣布比赛开始。 童小尧站着没动,脸上露出得意之色,给罗玉寒摆摆手,示意罗玉寒进攻。 罗玉寒奔向童小尧,离童小尧还有三米远,突然跳起,双脚同时踹向童小尧的小腹。 童小尧故伎重演,鼓动肚子,罗玉寒两脚好像踹到了一只篮球,软绵绵的,劲道全部被化解。就在罗玉寒一只脚刚要离开童小尧的肚皮时,童小尧转动丹田真气,猛地鼓肚,罗玉寒的身体呈直线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他起步的地方。 场下一片欢呼,甚至还有人高喊,要童小尧趁胜追击,直接把罗玉寒废了。呐喊者分为两种人,一种是押注红方赢的,一种是童明远雇佣来的人渣。 罗玉寒两手撑地试图爬起来。 “昔日那般威武,如今如此不堪一击,这次罗玉寒必输无疑。”黄敬感叹道。 何亚东瞟了一眼沙如雪,说:“少年得志,英雄未必长久,童小尧才是后起之秀。” 沙如雪狠狠瞪了何亚东一眼讽刺道:“有能耐你上去呀,在底下逞能算什么本事。” 夏怡晴挖苦道:“何亚东,只怕是争不过罗玉寒,才怀恨在心,希望罗玉寒输给童小尧吧,即便是罗玉寒输了,沙如雪也未必看得上你, 因为你就是一小人。” 罗玉寒挣扎两下,终于从地上爬起来。 按照无规则比赛的规则,童小尧完全可以趁着罗玉寒趴下趁胜追击,采用任何方式把罗玉寒打趴下,但童小尧没有这样做,原因是,无论罗玉寒怎么努力,今天他都输定了。童小尧想好好在擂台上表演一番,用更多的时间来折磨罗玉寒,让他出尽洋相,从而用更长时间来树立自己的威风。 于天雷把头靠近童明远,悄声说:“英雄出少年,令郎日后必定成大器。”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童明远自豪地说,“那小子连出身都不清楚,还不知道是他妈和谁通奸造了孽,生下这么个东西,怎么可能是我儿子的对手。” “童老板可以押注了,不然等裁判裁定罗玉寒输了,你再下注就来不及了。”于天雷鼓动道。 “不急,再等等,罗玉寒诡计多端,死人都能复活,万一我再被他陷害,这次可就惨了,五千万啊,不是小数目。” 早在几天前,罗玉寒就找到于天雷,希望于天雷能说服童明远参这次博彩,提议被于天雷否定,理由是,于天雷刚刚敲诈了童明远,童小尧绝对不会相信他。而罗玉寒则开导于天雷,希望他退还敲诈童明远的一部分钱。 罗玉寒的提议再次被于于天雷拒绝。罗玉寒开导于天雷,说几十万只是个鱼饵,如果成功了,可以钓上几千万。并许诺于天雷,如果钓鱼计划失败,罗玉寒翻倍赔偿于天雷的损失,于天雷这才答应一试。 前天晚上,于天雷找到了童明远,先退还了童明远二十五万。童明远先收了钱,然后问于天雷为什么要这样做。 于天雷的理由也能充分,说他根本没想到童明远的儿子童小尧会是人中龙凤,怕日后遭到童小尧的报复,所以不敢开罪童明远。童明远认为这个理由还算成立,接下来就谈到了童小尧和罗玉寒之间的角斗,期间自然谈到了比赛连带的博彩。 在于天雷的百般引诱下,一向喜欢投机取巧的童明远不禁动了心,初步决定下注五千万。就在于天雷暗中高兴童明远就要上当时,童明远却说,为了谨慎起见,他必须等到比赛开始后才下注。并许诺于天雷,只要他能顺利拿到钱,就分给于天雷百分之二十五。 两倍赔偿,五千万就是一个亿,一个亿的百分之二十五是两千五百万,于天雷当场表示接受,并签订了协议。 罗玉寒站起来了,虽然有点费力。一班同学在黄敬的带领下开始呐喊:罗玉寒加油, 罗玉寒必胜。 虽然喊声震天,但罗玉寒还是打不起精神。童小尧慢腾腾走到罗玉寒面前,傲慢地说:“神医,只要你承认输了这场比赛,再喊我三声爷爷,我会就此住手,绝不动你一根毫毛。” 罗玉寒笑笑,说:“童小尧,我罗玉寒什么样的为人你最清楚,我明知体力不支,还接受你的挑战,为的不是输赢,是人格。” “怎么说你早就知道会输掉这场比赛?”童小尧问道。 场下的人见两个对手竟然站着说话,有的开始大喊道:“赶紧打呀,不然怎么能分出输赢。” “哥们儿,这两个货色不会给我们设了圈套,想骗我们的钱吧。” “不会,不管他们如何商量,最终非要见输赢不可,如果打成平局,就要退钱给我们。” 童小尧和罗玉寒商量,其实是为了羞辱罗玉寒,即使罗玉寒喊他三声爷爷,今天他也不会饶过罗玉寒。童小尧见罗玉寒不答应,冷笑一声,说:“来而不往非礼也,刚才我让你踹我一脚,我现在要还你一脚,你可愿意。” 不等罗玉寒回话,童小尧闪电般抬腿,照着罗玉寒的小腹就是一脚。罗玉寒身体再次呈直线飞出去。 罗玉寒的身体飞过缆绳,直接落到了观众席上前边的空地上。 人群中发出阵阵唏嘘声—— “就这能耐,还敢接受挑战,脑子进水了。” “不是吧,我看是被驴踢了。” 黄敬甩手,接着叹息道:“罗老大这次可是真的栽倒在童小尧手里了。” 童小尧走到擂台边,抓着缆绳往下看,只见罗玉寒仰天八叉躺在椅子上,痛苦得脸都变了形,于是给罗玉寒招招手,嚣张地说:“罗玉寒,别装死狗,赶紧上来,从比赛到现在,老子才出一次手,你让老子过过瘾,可千万别认输呀。” 贵宾席,童明远见罗玉寒大势已去,不等于天雷鼓动,站起来打响了一个手指。场地外,童明远的跟班见童明远发出了暗号,打开车门,奔驰后备车厢,几个人搬出几个大箱子,朝博彩处走去。 于天雷见此情景,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童老板,就拿几个箱子恐怕装不了五千万吧。” “除了钞票,还有若干黄货,你放心,申军帅会清点的。”童明远得意地说。 罗玉寒躺在地上,久久未能爬起来。张庆丰见此情景,翻过缆绳跳到台下,走到罗玉寒身边,弯腰看着罗玉寒开始数秒,一个三四五六七…… 于天雷收到了申军帅发来的信号,示意身边人吹响了口哨。而张庆丰已经数到了九秒,只差疫一秒, 就要判定罗玉寒输。罗玉寒听到口哨,从地上爬起来,把张庆丰拨拉到一边,慢慢走到台边,扒着台沿钻过缆绳,重新站立到擂台中央。 第0214章 猫戏老鼠 童小尧四平八稳走到罗玉寒身边,狂笑一声,道:“罗玉寒,我不占你便宜,上次我踢了你,现在又轮到你踢我了,男子汉大丈夫,出手要狠,别像个娘娘,打人像抓痒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你一个小娘们儿在角斗,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哈。” 罗玉寒慢慢抬腿,脚尖触碰到了童小尧的小腹。 童小尧拍拍胸膛,鼓鼓肚子,脸上堆满了傲慢,说:“罗玉寒,不瞒你说,这功夫是花了三十万学来的绝技,别说你用脚踢,就是用刀子捅老子也安然无恙。” 童小尧话音未落,罗玉寒脚尖一挑,童小尧身体突然离地,竟然被罗玉寒挑了起来。罗玉寒一条腿和地面平行,童小尧身体在脚尖上慢慢转动两圈,然后便高速旋转起来。 “童小尧,只用脚踢太老套,观众也不喜欢,所以我换了一种玩法,让你感受一下空中旋转的美妙。”罗玉寒一边转动童小尧,一边气定神闲地说。 童小尧转动如陀螺,头晕脑胀,四肢乱舞,哪里还有心思回答罗玉寒。 观众都被罗玉寒突如其来的动作搞蒙了,发出一阵唏嘘声。童明远见状,心想这次又被罗玉寒算计了,而直接算计他的人肯定是于天雷,于是就拉着脸问道:“于老板,你要敢和那个畜生一起算计我,我和你没完。” 于天雷憨厚地笑笑,说:“童老板可真聪明,一下子就看出这场比赛还没完,没错,好戏好在后边呢。” “你和那个畜生到底什么关系。” “哈哈哈——,童老板,你可以去打听一下,我和罗玉寒交过两次手,第一次他差点捏碎我的一个小蛋蛋,险些把我变成太监,第二次他把我的一条胳膊打脱臼了,很多人都可以证明,所以我和罗玉寒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童明远还想再说点什么,旁边的几个看客看到台上的情景,开始调侃起来,一个说:“我只在电视上见到过舌尖上的中国,现在竟然在现场看到了脚尖上的那个什么——” “红方叫童小尧。” “对,脚尖上的童小尧,这个杂技具有很大的观赏性,好玩,太好玩了。” 罗玉寒一边转动童小尧,一边问道:“童畜生,忍受不了了就说话软话,我罗玉寒宅心仁厚,我也不想要你给我当孙子喊我爷爷下跪什么的,只要你认输,我马上放你下来。” 童小尧眩晕呕吐,张庆丰上前阻止罗玉寒,说:“红方现在已经身体有病,比赛暂且中止,请蓝方停下来。” “服从裁判命令,我这就停下来。”罗玉寒说着,脚尖往上挑了一下,童小尧被挑到三米多高,脸朝下落到了地上。 童小尧毕竟练过无极拳,人快要落到地面时,迅速用手撑住了地面,脸才没有受到伤害。 童小尧趴在地上一直吐个不停,整整吐了几分钟,才慢慢爬起来,踉跄两下,指着罗玉寒,说:“好一个罗玉寒,你竟然装蒜,看我不打死你。”童小尧踉踉跄跄朝罗玉寒扑过去。 童小尧愤怒至极,双手抓住罗玉寒的衣襟。罗玉寒竟然又恢复了原装,不但没动手反击,反而像喝醉了一般,显得无精打采。 童小尧举起罗玉寒,双手开始不停转动,罗玉寒身体开始转动,一边旋转一边说:“我什么都怕,就是不怕转圈,你随便转,我要是晕了吐了,我马上认输。” 童小尧双手不停交换,转动罗玉寒十几分钟,罗玉寒不但没呕吐,反而哼唧着唱起了小调。童小尧此时已经耗费了大量力气,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台下的有在童小尧身上下注的大声喊道:“摔死他。” 童小尧被提醒,突然抓住罗玉寒的胸部,猛地往地下掼了下去,罗玉寒身子还没沾到地,突然念念有词,身体腾空而起,飞了足有十几米高。 “天呀,红方太厉害了,竟然把蓝方甩那么高。”有人惊呼道。 “这下蓝方必死无疑。” 有胆小的怕看到血腥的场面,竟然闭上了眼睛。 罗玉寒眨眼间腾空而起,童小尧根本没看清楚,还以为这下必定摔死罗玉寒,不禁闭上眼睛默念道:“罗玉寒,这都是你逼的,到了阴间别埋怨我。” 听到台下议论,童小尧睁开眼睛,却没发现罗玉寒,往台下看看,见众人都往上看,也顺着大家的目光望去,却发现罗玉寒悬挂在空中。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童小尧揉揉眼睛,真真切切看到罗玉寒就挂在空中,惊讶的张开嘴巴,脸上露出诡异的神情。 罗玉寒咳了一声,聚集了一口浓痰,照着童小尧的嘴巴吐了一口。童小尧见一颗东西飞进嘴巴,不禁咂咂嘴,感觉一种甜丝丝咸咸的味道,仔细品味,发现黏糊糊的,感觉味道和口感都不错,咕噜一声竟然咽进了肚子。 罗玉寒见童小尧竟然吞了自己的痰,一时兴奋,大笑两声后问道:“童小尧,我痰的味道不错吧,如果你喜欢,你只管付钱,我管够。” 听罗玉寒这么一说,童小尧才明白刚才吃的竟然是罗玉寒的痰,不禁一阵恶心,想吐又吐不出来,指着罗玉寒愤怒地喊道:“有本事你下来咱们面对面斗,你躲在上面算什么本事。” 罗玉寒针锋相对地喊话:“童小尧,在下面斗很多人都看不见,有本事你上来,我和你在空中大战一番,让大家做个见证,看到底谁的本事大。” 罗玉寒双臂抱肩,挂在空中纹丝不动。有的观众见此情景,发出惊叹声:“这小子到底是鬼还是神,竟然能挂在空中。” “估计是鬼,”有知情者说,“听说了么,前几天他被关在刑警队车棚里,不知道什么原因,第二天早上竟然死了,可已经死了两天了,竟然活了过来。” “既然活过来,怎么能说是鬼呢,他不还是人么。” “可人怎么会挂在空中呢,孙大圣能上天入地,可那只是神话故事,太玄乎了,简直不可思议。” 观众有个信神的老太太,专门靠给人下神为生,见此情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合十,磕了三个头,旁若无人地大声念道:“天灵灵,地灵灵,神仙空中正显灵,普救众生功德高,众人赶紧拜神灵。” 有信神的见神婆都给罗玉寒下跪,也跟着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双手撑地连连磕头,嘴里念念有词道:“神仙光临,请受小的一拜,请神仙显灵,让我孙子大吉大利,今年考上一所名牌大学,我保证到庙里给你重塑金身,日日供奉磕头。” 很多人掏出手机,对着罗玉寒拍照不停,很快发到了网上。很多人收到照片和说明,纷纷选择各种交通工具前来观看。一时间,河州市公交车爆满,出租车供不应求,整个交通陷入瘫痪状态。 黄敬先看到罗玉寒反败为胜,又挂在空中,这才醒悟过来,面对沙如雪,说:“好呀,原来罗老大风采依旧,武功不但没废,反而见长,你们故意隐瞒我,根本就没把我黄敬当朋友。” “一朝为贼,终生为贼,谁知道你是不是和童小尧一伙的。”夏怡晴揶揄了黄敬一句。 童小尧见罗玉寒不肯下来,只能撸胳膊喊道:“罗玉寒,你别装神弄鬼的吓唬老百姓,有种你下来, 看老子不一拳打死你。” 下面有的人还想继续看热闹,纷纷附和道:“就是,虽然比赛没规则,但必须是在地面上进行,你躲在空中不下来,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罗玉寒见众人说的有理,于是念了一句:“大地回春。”身体突然开始旋转,飞到童小尧头顶后,呈直线下落,竟然落到了童小尧的头上。 童小尧气急败坏,高举双手,猛地一夹,本想夹住罗玉寒, 没想到却夹到了自己的太阳穴。由于使劲过大,童小尧脑子一震,身体一歪,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 童小尧倒地,罗玉寒双脚落地。 张庆丰蹲在童小尧身边,一边喊叫童小尧的名字,一边拍打童小尧的脸。童小尧慢慢睁开眼睛。 “你还能打不,不能打,我只能宣布罗玉寒获胜。”张庆丰为难地说。 童明远见童小尧倒地,不顾身份跳到台上,听到张庆丰如此说,就反驳道:“我儿子是自己打了自己才倒地的,不能算罗玉寒获胜。” 罗玉寒随声附和道:“童老板深明大义,说的不错,童小尧自己失手,自己打败了自己,不能算数,我可以耐心地等候,一直等到他醒来,然后再战。” 童小尧只是暂时昏厥,并无大碍,三分钟后,童小尧站起来,瞪着牛眼,吼叫一声就冲罗玉寒扑过来。罗玉寒飞身后退,退到台边,站定后给童小尧摆手。 童小尧猛扑,同时打出连环拳。第一拳还没沾到罗玉寒, 就发现罗玉寒不见了踪影。童小尧收身不住,身体超前栽倒。 台下周边是围着一根根铁柱,如果童小尧头碰到铁柱,必死无疑,就在万分危急时刻,一只手抓住了童小尧一条腿。抓人者除了罗玉寒,再无别人。 台下传来一片喝彩声,都说罗玉寒仗义。 罗玉寒把童小尧拽到台上后并没有松手,一手叉腰,一手抡起。 “童小尧,我可以松手么。”罗玉寒轻声问道。 只要罗玉寒松手,童小尧必定被摔死,但童小尧也是要面子的人,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甘洛下风,只能保持沉默。 “你不说话等于默认,我可松手了,我松手了啊。”罗玉寒最后 警告道。 童小尧感觉到罗玉寒手已经有所松动,怕罗玉寒真的松手,只能求饶道:“别。” “一个字太少,别什么。”罗玉寒问道。 “别松手。” “认输了么。” “认输了。” “加上我字,大声点。” “我——认——输——了。” 罗玉寒看看张庆丰,问道:“你认为他输了么?” 张庆丰点点头,说:“他输了,你赢了。” 沙如雪和夏怡晴把准备好的鲜花送到了台上,罗玉寒伸手去接,就在这时,一个年轻女子突然朝擂台疯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喊道:“玉寒哥——” 第0215章 兄妹相认 女孩的声音清脆凄婉,压倒了观众的吵杂声,观众席上鸦雀无声,人们纷纷把目光投向了通道上,只见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发疯般冲向擂台。 女孩披肩长发随风飘扬,上身穿白底红花衬衫,下身穿一条牛仔裤。衬衫的两个袖子破烂,牛仔裤已经发白,库管边缘发毛,膝盖处破烂,膝盖依稀可见。 虽然穿着朴素,但女孩身材高挑,身段苗条,脸庞也端庄秀丽,浑身上下透露出超凡脱俗的气质,给人纯净的感觉。 女孩冲到擂台边缘,抬腿翻过缆绳,亲切叫着哥哥,直扑到罗玉寒面前,把罗玉寒打量一番,突然惊叫道:“玉寒哥,你真的是玉寒哥,原来你没死呀……可明明把你装进了棺材埋到了灵山莲花峰,你怎么又活过来了呀,快说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沙如雪站在旁边听得如坠云雾,脸上写满疑惑,低声嘟囔道:“死亡,埋到灵山,死而复生……这么多故事哈,还都具有传奇色彩,看聊斋看多了吧……喂,你没搞错吧,管他叫哥哥,还亲哥哥。” 沙如雪思绪如飞,被吹得一塌糊涂,最后抬高声音,质问了一句。 女子不看沙如雪一眼,反而望着罗玉寒,见罗玉寒还在发愣,再喊一声哥哥,说:“玉寒哥,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你亲妹妹呀。” 夏怡晴站在沙如雪旁边,盯着罗玉寒连哼带冷笑,冷漠地说:“罗玉寒,那天晚上我们就怀疑你外边勾搭有人,你当时不敢承认,现在人已经站在你面前了,想不承认都难了,赶紧说说,她是不是你的小情人。” 罗玉寒打量一眼女孩,感觉似曾相识,但又记不起在哪儿见过,两手一摊,一脸的无辜,说:“夏怡晴,你别血口喷人好不好,我根本就不认识她。”转脸看着女孩问道:“你到底是谁呀,为什么叫我哥。” “玉寒哥,你是不是叫罗玉寒?”女子并没有直接回答罗玉寒,天真地反问道。 “没错,我是叫罗玉寒。”罗玉寒回答道。 女子见罗玉寒承认了自己的名字,不管不顾,上前直接搂住了罗玉寒的脖子,紧紧地拥抱着罗玉寒,肩膀耸动,哭着道:“玉寒哥,你胖了,也更加英俊了,可我还是认得你,我是你亲妹妹呀,才几个月的功夫,你怎么就不认识我了。” 罗玉寒还没回答,沙如雪撇嘴讽刺道:“罗玉寒,人家都叫你情哥哥了,你还想抵赖,赶紧认了吧。” 罗玉寒知道沙如雪吃醋,故意念错了亲和情,此时只想解开谜团,没搭理沙如雪,轻轻推开了女子,问道:“小妹妹,哥妹相认这可是一件大事,不能随便来的,你口口声声说你是我亲妹妹,请问都有什么证据呀。” 罗玉寒话音未落,女子以为罗玉寒不想认她,便冷笑一声,说:“罗玉寒,你别装疯卖傻了,我知道养父失手打死了你,所以你对弟弟和养父怀恨在心,心存怨气,可是,你应该记得,你我手足情深,青梅竹马,你死后,我带着弟弟亲自把你埋到了灵山莲花峰,你现在却装疯卖傻,假装不认识我。既然你不肯认我这个妹妹,我也没有必要你这个哥哥,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死皮白赖找你,告辞了。” 女子说完,含泪转身,抬脚离开。 罗玉寒感觉女孩话中必有蹊跷,于是上前一步,挡住了女孩的去路,问道:“请问小妹妹,你一直说我是你哥哥,可你要拿出证据来呀。” 黄敬围过来插话道:“罗老大,小妹妹长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她愿意认你做哥哥,我直接答应不就是了,干嘛问东问西的,你若不想认,就转让给我,我愿意她喊我哥哥。” 女孩狠狠瞪了黄敬一眼,骂了声流氓,然后看着罗玉寒,说:“请问身份证上的住址是不是光明路十八号。” 罗玉寒在公园曾经见过自己的身份证,他依稀记得,上面的地址的确是光明路十八号,他也是从身份证上才猜出自己的名字的,就点点头,说:“没错,是光明路十八号,不过我把身份证弄丢了。” “咱们的养父叫罗大成,我在家排行老二,叫罗玲娣,咱们还有个弟弟叫罗正根……” 罗玉寒猪耳挠腮,想了半天,还是摇摇头,说:“不记得了,我只记得灵山莲花峰,棺木——” “玉寒哥,你是不是失忆了?”女子突然皱眉问道。 “没错,我的确失忆了,你所说的我根本想不起来。”罗玉寒死劲拍拍脑门说。 沙如雪一直以为女孩和罗玉寒不清不白,现在听了两人的对话,感觉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回事,于是便转向女子,出主意说:“这事好办,你直接到光明路十八号,看看你老爸和你弟弟是否认识你,事情就水落石出了。” 黄敬不知轻重,盯着女子看了半天,越看妹子越可爱,终于把控不住自己,再次起哄道:“小妹妹,哥哥我也失忆了,可你这么一出现,我突然就恢复了记忆,你是我妹妹,我是你哥哥,他不认你,我认你,我以后保证对你好,绝对不亏待你,走,跟哥哥回家去。” 罗玉寒基本相信了女子的话,见黄敬出言不逊,抬手扇了黄敬一个耳光,骂道:“畜生,他也许就是我妹妹,你再敢胡说,我活劈了你。” 黄敬见罗玉寒发火,退到一边,捂着脸低声嘟囔道:“身边都围了几个美女了,还如此贪婪,又认了个这么漂亮的妹妹,旱的旱死了,涝的淹死了,只许你放火,就不许兄弟们点灯见点光,自私到家了。” 罗玉寒摇摇脑袋,试图回忆过去,但无论他怎么努力,对家的记忆还是一片空白。 罗玲娣见罗玉寒凝思苦想,想给她一点启发,帮助他恢复记忆,于是解开上衣领口,从脖子上取下一个玉佩递给罗玉寒,说:“你还认识这件玉佩么,那时候你总想我借给你佩戴几天,可是我从没答应过你,你还说我小气,好几天都不理我……” 玉佩是一尊佛像,方寸大小,晶莹剔透,包浆自然。 罗玉寒见到玉佩,不禁两眼发光,脑海里马上闪现出一个女孩的形象:身材高挑瘦削,脸色蜡黄,圆脸大眼睛,两根辫子耷拉到腰际,再看眼前的女孩,和脑海中的那个女孩一模一样。 罗玉寒似乎想起了什么,痴痴地问道:“你叫罗…玲娣?” 女孩使劲点头,嘴唇轻启,说:“没错,我叫罗玲娣,你我都是养父抱养来的,咱们还有个弟弟叫罗正根,比你小两岁,比我小一岁,玉寒哥,还有,养父是医生,在光明路开一家诊所,你死后,街道拆迁,搬家了,现在住在东城区。” 一瞬间,罗玉寒似乎慢慢恢复了记忆。记忆点点滴滴,这些点点滴滴组成了一个个画面,画面又连接成片,罗玉寒终于想起了很多很多往事。 罗家是中医世家,靠着医术,家境还算富裕,可罗大成结婚后老婆一直没有怀孕,于是就抱养了一个孩子,取名叫罗玉寒。后来,又从人贩子手里买了一个女娃,叫罗玲娣。借以希望能带来一个弟弟,后来真的应验,罗大成老婆果然生了个男子,取名为罗正根,意为这个孩子才是罗家的正宗。 不幸的是,罗大成老婆产子后,因为产后大出血,由于没有及时医治,结果失了性命。 在罗正根没出生前,罗大成视罗玉寒和罗玲娣如同己出,可自从有了罗正根之后,罗大成就开始遭遇冷落,在家里的地位一落千丈。 随着罗正根长大,得知罗玉寒是抱养来的,罗玉寒的遭遇更加凄惨,几乎每天都要受到罗正根的欺负。每次两人发生争执,罗正根总是骂罗玉寒是野种,而罗正根不但偏向罗正根,还找各种借口虐待罗玉寒。罗玉寒的生活暗无天日,生不如死。 就在几个月前,罗玉寒因为一件小事惹得罗大成发火,罗玉寒顶嘴,结果罗大成恼凶成怒,一掌打在罗玉寒脸上,罗玉寒倒地时,碰到了桌角上,结果当时就失去了心跳和呼吸,罗大成声称罗玉寒因病医治无效,买了一副薄棺把罗玉寒草草入殓,这才出现了罗玲娣和罗大成灵山埋葬罗玉寒的一幕。 几天前,罗玲娣在电视上见到了罗玉寒,但她不敢确定,于是就亲自到电视台去询问,并想法设法弄到了罗玉寒的手机号码和所在的学校。 罗玲娣多次拨打罗玉寒的电话,罗玉寒不是不接听,就是接听后否定自己有妹妹。罗玲娣无奈,只能到实验中学去找罗玉寒,结果总是被拒之门外。 罗玉寒此时的记忆并不完整,现在如果想证实罗玲娣所说的真实性,只能按照沙如雪说的,到光明路亲自走一趟,才能最后证明罗玲娣所言不虚。 “玉寒哥,我带你回家吧。”罗玲娣睁大眼睛盯着罗玉寒,发出了邀请。 罗玉寒犹豫片刻,轻轻地摇头,说:“玲娣妹妹,现在的我再也不是当初的我了,我已经回不去了。” “可你这几个月住在哪儿呀,谁供养你上学呀,你的钱从从哪儿来。”罗玲娣关心地问道。 罗玉寒嘿嘿一笑,把说轻轻搭在罗玲娣的胳膊上,说:“好妹妹,哥哥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家了,如果你不嫌弃,一会儿跟我到家里看看,如果在罗家过的不好,就住到哥哥家里。” 罗玲娣正在犹豫,突然听到附近传来吵闹声,正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只听黄敬喊道:“罗老大,不好了,童家父子挨打了。” 第0216章 能饶且饶 自从童明远见到擂台上局势反转,罗玉寒显露出真本领,童明远已经恍然醒悟,他这次又跳进了圈套,而设置这个圈套的,除了罗玉寒,可能还有于天雷和申军帅。 童明远离开擂台,迅速返回到座位,指着于天雷的鼻子张嘴骂道:“好一个杂种,线放的够长呀,你竟然和罗玉寒勾结,给我挖了这么大一个坑。” 于天雷知道隐瞒不住,也不想隐瞒,就爽朗地笑笑,说:“我们是挖了坑,但如果你不贪嘴吃,就不会掉进坑里。” “既然你承认耍了阴谋,理应退钱给我,我也不想为难你,把本钱还给我,这事我就不再追究” “堂堂金玉堂老板,名扬河州市,输了钱却不认账,你就不怕丢人,再说了,我见过你的钱么。”于天雷边说边笑,差点没把童明远气死。 童明远知道从于天雷那儿拿不回钱来,但是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就辩驳道:“老板之所以是老板,都是用钱堆成了,我虽然没把钱给你,但要不是你亲自上门撺掇,我怎么会下那么大赌注。” 于天雷伸出一根手指在童明远面前晃晃,说:“童老板此言差矣,你这么大一个老板,难道没长脑子么,我要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我现在要你去死,你倒是去死呀。” “这就是一场阴谋,你和罗玉寒共同策划的阴谋,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说法。”童明远咆哮着,完全失去了理智。 于天雷冷笑一声,说:“我阳谋还玩不完呢,哪有时间玩阴谋,赶紧回家睡觉去吧,明天太阳还要从东方出来,不信你试试。” 就在这时,童小尧耷拉着脑袋走过来,站在童明远面前,低着脑袋低声说:“老爸,咱们又栽了。” 童明远抬手要扇儿子的嘴巴,突然感觉气血上涌,头昏脑涨,右手停在半空中,左手捂住胸口,哇地一声吐了一口血。 童小尧赶紧上前扶住童明远安慰道:“老爸,钱虽然没了,但儿子不是还好好的么,只要有我在,迟早会和罗玉寒算账的。” “五千万,这次可是万千万呢,儿子哈,明明是个陷阱,咱们父子俩为什么就没看出来呢。”童明远感慨道。 “不是我们笨,是童小尧太狡猾,我们被他的假象迷惑了。”童小尧总结道。 童家父子正在感慨人生悲苦,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突然带着一群人冲离童小尧大约十几米的地方,指着童小尧说:“就是他,他在开打前曾经鼓动我们说,今天他赢定了,要我们都买他赢,我们曾经反问他,如果输了怎么办,他答应我们说如果输了就加倍赔偿我们。” “没错,当时我也在场,他就是这么说了。” “他还说了,他老爸一下子就买了五千万。” “走,听听他怎么说。” “还用听他怎么说,直接要钱。” 二十几个人朝童小尧冲过来,把童家父子围在中央。大家一个个手里拿着单子,要童小尧赔钱。童小尧见群情激奋,赶紧赔笑脸说:“诸位大哥,我的确说过如果我输了要赔钱给你们的话,但是……” “少他娘的来但是,赶紧兑现承诺,立地拿钱,不然有你好看。”有人大声质问道。 “但是,我老爸的确在我身上押了五千万,我们也是受害者,如果你们真想把钱要回来,就去找罗玉寒,是他设局把我们害苦了。” “放屁,罗玉寒又没引诱我们,我们凭什么找他赔钱,说不定你们才是一伙的,少和他废话,揍他。” 不知谁冒了一句,大家突然动起手脚了。 几十双拳脚雨点般朝童小尧打来,童小尧抱着脑袋, 哪有还手之力。童明远一看儿子挨打,拼命护住儿子,可人们已经发疯了,连童明远一起揍了。 双拳都难敌四手,何况这么多拳脚。童家父子现在只有挨打的份了,连求饶声都被愤怒的声音淹没了。 打人者毕竟是少数,更多的是看热闹的。人们听到童小尧曾经引诱大家把赌注押在他身上,于是趁机起哄,纷纷鼓掌呐喊道:“打死他,打死他。” 更有看热闹的人想制造混乱,外围往里使劲挤,结果人群突然坍塌,里三层外三层的,场面极度混乱。 局面已经处于不可控制状态,如果再这样下去,死人都是有可能。 罗玉寒吩咐沙如雪和夏怡晴,要两人把罗玲娣带离现场,马上找到申军帅,经过商量后,从申军帅那儿拿到五十万现金,迅速赶到事发地,向空中撒了一把钱,大声地喊道:“散财了,诸位兄弟,都来抢钱了,谁抢到了是谁的,不想发财的都是傻瓜。” 人们听到喊声,一开始以为有人故意捣蛋,当有人看到天空中红色的钞票在如天女散花,纷纷把手伸到空中去抢钱,只恨爹妈少给了两条胳膊几只手。 罗玉寒跑着撒钱,引诱人群逐渐四散开来,人们只顾抢钱,再也顾不上找童家父子算账,童小尧把童明远从地上拽起来,背起来就跑,惶惶然如丧家之犬。 别墅里的晚餐是丰盛的。大闸蟹,鳜鱼,淡水虾,鸽子驴肉,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经过精细的加工后都被搬到了餐桌上。 今天比赛,罗玉寒大获全胜,彻底战胜了童小尧,同时让童明远损失五千万,罗玉寒分到了一千五百万,这是一喜,罗玲娣找到罗玉寒,罗玉寒多了个妹妹,从此便有了家的概念,这是第二喜,双喜临门,自然要吃点好的,同时也为了款待罗玲娣这个从天而降的妹妹。 吃饱喝足,罗玉寒拉着罗玲娣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兄妹相见,自然无话不谈,罗玉寒问及罗玲娣现在罗家过得怎么样,话刚问出口,罗玲娣就嘤嘤啜泣,一边哭一边说:“老爸对我还算好,正根对我也不错,但他总是……玉寒哥,我如果再在那个地方待下去,迟早会被——” 罗玲娣话没说完,给罗玉寒留下了悬念,但这个悬念对于罗玉寒来说并不是悬念。 罗玉寒没被罗大成打死之前就看得出来,罗正根喜欢罗玲娣,而罗玲娣反而喜欢罗玉寒,为此, 罗正根不止一次警告过罗玉寒,要他离罗玲娣远一点。罗玉寒为此没少和罗正根打架,为此也吃了不少苦头。 “罗大成什么意思呀?”罗玉寒问道。 “中年得子,正根都被老爸宠坏了,以前每次正根对我动手动脚,我都到老爸那儿告状,老爸不但不批评正根,反而说我迟早是正根的老婆。”罗玲娣说着,再次哽咽。 “这个畜生,看我怎么收拾他。”罗玉寒愤怒地说。 “别,不管怎么样,咱们从小在一起长大,我不想他挨打。”罗玲娣说。 罗玉寒沉默半天,似乎拿定了主意,说:“这样吧,你从现在开始就住在这里,改天我到罗家去一趟送点钱,算是报答他的养育之恩,以后各走各路,谁也不招惹谁。” “可他毕竟是我们的养父,我们要和他恩断义绝,别人会笑话我们的。”罗玲娣坚决反对和罗大成脱离父女关系。 罗玉寒哼了一声,说:“没错,是他把我们养大的,但我们是被他买来的,他应该受到惩罚,而不是报恩。” 夏怡晴在厨房洗涮,沙如雪和任娜娜在客厅看电视。 沙如雪眼睛看着电视屏幕,心里却在胡思乱想。 从罗玉寒和罗玲娣的对话和亲热的态度中,她预感到这对兄弟以前肯定情同手足,现在罗玲娣如果留在这里,沙如雪感到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 如果想去除心病,必须想办法赶走罗玲娣,但如果自己亲自出面,显得势单力薄,所以就想利用一下任娜娜,在任娜娜不知情的情况下和她演一场戏,把罗玲娣从别墅里赶出去。 “任娜娜,在你我当中,罗玉寒喜欢谁更多点。”沙如雪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 应该去问罗玉寒,他愿意喜欢谁就喜欢谁,谁也强迫不了他。”任娜娜应付道。 “我就知道你不敢正视这个问题,这就是心虚的表现。” “你总是和我纠缠这个问题,恰巧说明你底气不足。”任娜娜反驳道。 “不管我心虚与否,我都敢去问罗玉寒,你心不虚,你却不敢,所以你更比我心虚。”沙如雪用了激将法。 任娜娜果然上当,不假思索地说:“谁说我不敢,我这就陪你去,当面问问罗玉寒看他喜欢谁更多点。” 沙如雪暗自高兴,站起来直接向罗玉寒的卧室走去。任娜娜也不甘示弱,尾随其后。 门嘭地一声被踢开,沙如雪直接闯进去,大声问道:“罗玉寒,我们现在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老实回答,在我和任娜娜之间,你到底更喜欢哪一个。” 罗玉寒被沙如雪突如其来的问题搞蒙了,半天才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更喜欢哪一个?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想知道,赶紧回答。”沙如雪咄咄逼人地问道。 罗玉寒扑哧一笑,摇摇头,嬉笑说:“你们两个我都喜欢。” “哼,你以为你是皇帝呀,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你只能喜欢一个,哪怕假设也行。”沙如雪气势汹汹的,带着命令的语气问道。 沙如雪故意撒泼,其实是做给罗玲娣看的,她要罗玲娣知道,罗玉寒身边已经有了两个美女了,不希望她再进来搅局。 罗玉寒瞥了沙如雪一眼,沉下脸,不高兴地说:“大小姐,喜欢和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我可以喜欢很多人,包括男生和女生,希望你别误会我的意思。” “那我们两个中间你更爱谁。”沙如雪咄咄逼人地问道。 “我谁也不爱,只有喜欢。” “既然这样,那你那天什么要亲我?”沙如雪突然开始抹眼泪。 罗玉寒一脸尴尬,赶紧解释说:“沙如雪,你没弄错吧,我罗玉寒洁身自好,什么时候亲过你,简直是无中生有,无稽之谈。” 第0217章 痛下杀手 沙如雪在撒谎,她撒谎的目的就在于告诉任娜娜和罗玲娣,罗玉寒背地里已经亲吻过她,从而证明她和罗玉寒亲密的关系。 罗玉寒知道沙如雪在撒谎,但他却不知道沙如雪为什么要撒谎。 任娜娜睁大了吃惊地眼睛,看看沙如雪,再看看罗玉寒,想听听罗玉寒做出怎样的反应。 罗玲娣打量着两个美人,留露出复杂的目光:疑惑,吃惊,好奇,不可思议,但唯独没有愤怒和嫉妒。 罗玉寒盯着沙如雪,冷静地问道:“沙如雪,你说我亲吻过你,请问时间地点背景。” 沙如雪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假装害羞,低声说:“时间,半月之前的一个晚上十点左右,地点,别墅东厢房楼顶,背景,月光如水,半夜无声,你趁着任娜娜和夏怡晴睡觉,把我喊起来,拉我到房顶,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搂着我就亲吻,我拼命挣扎,希望你别胡来,但你许诺说,从今天起,你只喜欢我一个人,海誓山盟的,我嘴唇都被嘬肿了,吃了三天抗生素在消肿……没想到你这么没良心,自己做过的事都不敢承认……呜呜呜呜——,罗玉寒,你不是人。” “既然我不是人,你就放了我吧,难道你愿意非人类的人喜欢你?”罗玉寒笑眯眯地反问道。 沙如雪见罗玉寒根本没把她当回事,两步冲到罗玉寒跟前,抡起小拳头就打罗玉寒。罗玉寒并没躲避,任由沙如雪的拳头雨点般砸在他身上。 罗玲娣见沙如雪撒泼,上前推了沙如雪一把,站在罗玉寒面前,大声地说:“不许你打我哥哥。” 沙如雪今天演这场戏,主要就是演给罗玲娣看的,想叫罗玲娣知难而退,现在见罗玲娣护着罗玉寒,正好给了沙如雪机会,反推了罗玲娣一把,板着脸斥责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对我动手动脚。” “你又是什么东西,竟敢打我哥哥。”罗玲娣瞪着眼睛回敬了沙如雪一句。 沙如雪当然不肯示弱,冲着罗玲娣叫喊道:“我算什么东西?我是拯救罗玉寒**和灵魂的恩人,是罗玉寒的红颜知己,罗玉寒,请你问问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当初你流落街头的时候她在哪儿,现在见你哥哥发财了,住上了别墅,人模狗样了,从哪儿冒出来想认你哥哥,什么玩意儿。” 罗玲娣见沙如雪说话理直气壮,也不了解她和罗玉寒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于是不再吱声。 任娜娜先是感觉到沙如雪在撒谎,但后来看到沙如雪声泪俱下,脸上泪痕交错,控诉中几度哽咽,不由相信,罗玉寒的确亲吻过沙如雪。 据任娜娜平日观察,罗玉寒根本不喜欢沙如雪颐指气使的性格,更多的是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她完全没有必要当着罗玉寒的面和沙如雪一决高下,但是,既然这场战争是沙如雪挑起的,任娜娜也就不甘示弱,于是走到沙如雪身边,像姐姐一样笑眯眯地安慰道:“如雪妹妹,你别哭了,你这一哭,我都控制不住眼泪了,罗玉寒即便真的亲了你,不能说明他就喜欢你。” “他不喜欢我为什么会亲我呢。”沙如雪反问道。 “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轻浮。”任娜娜笑着蹦出了两个字。 “你说谁轻浮?”沙如雪狠狠瞪了任娜娜一眼,没好气地问道。 “当然是他轻浮了。”任娜娜指着罗玉寒说。 沙如雪随声附和,点点头,说:“就是,他就是轻浮。” 任娜娜拍拍沙如雪的肩膀,笑着说:“既然他如此轻浮,你怎么能相信他呢,他可以对你做出轻浮的动作,同样也可以对其他人做出轻浮的动作,只是别人不说罢了,所以你也不能太相信他。” 沙如雪这才明白, 原来任娜娜说罗玉寒轻浮,其实是给她设了圈套,如果说罗玉寒轻浮,那么答案已经揭晓了,如果说沙如雪轻浮,那么罗玉寒亲吻一个轻浮的女孩那也再正常不过。 沙如雪中了圈套,暂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罗玉寒见大家都不再言语,突然大声说:“今天我妹妹第一天到我家,发生了这样的事,我感到非常难过,沙如雪说的虽然有鼻子有眼,别说她说我亲吻了她,就是指证我对她还做了其他什么,也没有证人,至于是否是真的,你们自己有脑子,好好想想就知道了,至于我更喜欢谁,我想你们心里应该有数,现在我建议,大家都到客厅看电视,走走走。” 罗玉寒展开双臂,像赶小鸡一样驱赶着沙如雪和任娜娜。沙如雪和任娜娜不得不后退,走出了罗玉寒的卧室。 “妹妹,她们平时就这样,一个个疯疯癫癫的,尤其是沙如雪,出身豪门,满嘴跑火车,做事没分寸,你慢慢就习惯了,别和她一般见识。”罗玉寒看着罗玲娣,安慰道。 罗玉寒无声一笑,说:“玉寒哥,她们两人在演戏,难道你看不出来。” “哦?你怎么知道?”罗玉寒吃惊地问道。 “她们两个都喜欢你,我的突然到来给她们增加了压力,所以她们才开始吃醋争宠。” 罗玉寒沉默片刻,想想罗玲娣说的有些道理,就说:“她们总有千条计,我自然有老主意,随便他们闹去,我不搭理就是了。” “她们两人中,你到底喜欢谁?”罗玲娣问道。 “放心吧妹妹,她们两个我一个都不喜欢,我就喜欢一个,那就是你。” 罗玲娣突然满脸娇羞,低声说:“玉寒哥,你当着她们的面千万别这么说,不然她们会记恨我的。” “你是我妹妹,我喜欢你天经地义。” 罗玉寒一个人坐在湖边柳树下的石墩上,望着湖面发呆。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他想静一静。 一轮明月挂在天边,微风阵阵,湖面上波光涟涟,泛出银灰色的光。 妹妹罗玲娣的一枚玉佩,恢复了他所有的记忆。没有家的时候他心里充满了遗憾,他恢复了记忆之后,家的概念也触手可摸,可是,曾经的那个家给他留下的却是痛苦的回忆。 一阵脚步声传来,大概在二十米开外。凭着感觉,罗玉寒知道这是一个男人的脚步声。蹑手蹑脚的,似乎怕惊动了罗玉寒和其他什么人。 别墅里全是女生,所以来人绝不会是别墅里的人,而蹑手蹑脚的脚步声足以说明,这个人是冲着罗玉寒来,因为湖边除了罗玉寒,再也没有别的人。 脚步声越来越近,由二十米缩短到十米,然后是五米。 罗玉寒耳边传来手枪上膛的声音,手枪是六四式的,罗玉寒非常熟悉,因为在任娜娜还是警察时,罗玉寒经常玩耍任娜娜的手枪。 来人距离罗玉寒还有三米远,但罗玉寒没有回头。后面的人是来暗杀他的,但杀手完全可以在距离他更远的地方开枪,没必要走到身后。所以他敢断定,杀手在他杀他之前,肯定还有什么话要和他说。 罗玉寒判断的没错,冰冷的枪管顶到了他的后脑勺,他听到了杀手急促而又紧张的呼吸声,甚至能听到杀手的心跳,咚咚咚咚,剧烈的心跳。 “为什么不开枪?只要你二拇指一动,我马上应声倒地。”罗玉寒冷静地问道。 杀手冷笑,但笑声很压抑,说明他内心十分紧张。 “你不说话,大概是怕我听出你的声音,可一个即将被你杀死的人,即便辨认出你的声音,又能把你怎么样呢?”罗玉寒问道。 “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在你死之前,我还想从你这儿拿到点东西。” 杀手终于说话了,罗玉寒听得出来,他捏着嗓子,还是不想被罗玉寒辨认出声音。 “你大概惦记着我别墅里的钱吧?”罗玉寒平静地问道。 “你太聪明了,一猜就中,没错,我的确惦记着你别墅里的钱。”杀手说。 “可你明明知道我不在别墅,为什么不直接到别墅里拿钱,然后再干掉我。”罗玉寒问道。 “这是我的想法,与你没关系,现在你照我说的去做,我可以让你死得不那么痛苦。” “为了我痛快地死去,我会尽量照你的话去做,请吩咐便是。”罗玉寒的冷静超乎了一般人的想象,看感觉到拿枪的手在轻微的抖动。 “如果我没有猜错,别墅里现在有四个女人,沙如雪,任娜娜,夏怡晴,还有一个你下午才领进门的妹妹,你现在打电话,除了留下任娜娜,把其他三个人支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动作要慢,如果你耍什么花招,我马上扣动扳机。” 罗玉寒慢慢把手伸进口袋掏出手机,拨打了沙如雪的电话,接通后打开了免提,然后把手机贴到耳边,于是一场对话在杀手面前的展开: “沙如雪呀,我什么时候亲过你呀,你当着我妹妹的面诬陷我,让我的脸往哪儿放呀……做人要诚实,你也知道我的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你告诉我,你这样做是不是想挤兑我妹妹离开呀,只要你肯说实话,在你和任娜娜之间,我肯定会做个选择,也许会优先考虑你。” 杀手靠近罗玉寒的右耳朵,低声提醒道:“别想拖延时间,赶紧按我说做。” 沙如雪见罗玉寒识破了她的阴谋,并许诺会优先考虑自己,就兴奋地说:“罗玉寒,如果你当着警花的命承认更喜欢我多一点,我怎么会诬陷你。” “沙如雪,我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我到我房间的枕头下面那些钱,带和夏怡晴一起带着我妹妹到商场,给我妹妹买两套衣服,我要你这样做,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沙如雪还算机灵,马上领会了罗玉寒的意思,马上说:“明白,你的意思是,要我讨好你妹妹,和她好好相处,这样她就能接受我……” “你太聪明了,赶紧行动,晚了商场就关门了。”罗玉寒催促道。 第0218章 畜生贪色 罗玉寒打过电话,把手机装进口袋,冷静地说:“电话我也打过了,几分钟后待会儿三个女孩离开别墅。” 说话间,罗玉寒听到了别墅传来报警声。 那是罗玉寒在大门上安装的机关,如果不是熟人进出别墅,必然会触动机关,报警上就会响起。罗玉寒心想大概因为沙如雪开门时忘记关掉机关。 杀手扭头,果然看到有人离开别墅,但由于距离太远,没看到具体人数。 杀手一手拿枪,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黑布扔给了罗玉寒。罗玉寒抓起黑布看了一眼,扔到了湖面上。 “我要你捂住眼睛,你为什么把黑布给扔了。”杀手厉声问道。 “哈哈哈——,“罗玉寒长笑一声,大声地说,“捂住眼睛是为了不要我看到你的真面目,可我将死之人,即使看到你又怕什么,再说,我早就知道你是谁了。” 杀手双腿一抖,急忙问道:“你早就知道我是谁?小子,你不会是唬我的吧。” “将死之人你还怕我唬你?潘小河,别再装神弄鬼了,捏着嗓音难道你不难受么?我都替你难受。” 潘小河听到罗玉寒直呼其名,吓得一哆嗦,用枪狠狠顶着罗玉寒的脑袋,恢复了正常的声音,冷冷地说:“小子,没想到呀,我捏着嗓音带着口罩你都能听出我的声音,果然机灵。” “此言差矣,我并没有听出你的声音。” “那你是如何认出我的,难道是胡乱猜测的?”罗玉寒好奇地问道。 罗玉寒讪笑一声,说:“你走路的声音,别人走路是脚尖先着地,而你是脚后跟先着地,声音比一般人粗重,这是第一;第二,你说话的节奏。你说话到最后总是底气不足,给人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这都是你长期嫖宿掏空了身体造成的,如果你不杀我,也许我会替你诊断一番,给你开两服药,保证药到病除。” 潘小河狞笑一声,说:“小子,算你厉害,但今天你必死无疑,至于我的病因,你猜错了,我说话底气不足,不是因为嫖宿伤了元气,而是 由于你的存在。” “但我有一事不明,还请潘所长指教,我知道你暂时不杀我,是为了到别墅找钱方便,但为什么要我支走其他三个女孩而偏偏留下任娜娜。” 这回轮到潘小河大笑了,笑过之后,用枪点了一下罗玉寒的脑壳,说:“我还以为神医多聪明,天下之事无所不知,谁知道你也有困惑的时候,既然你问我,我就不妨告诉你,自从我见到任娜娜,就对她垂涎三尺了,只是碍于他是任局的女儿,任秋生又对任娜娜一往情深,我才只管远观不敢亵玩,没敢轻举妄动,现在任娜娜既然和任青山脱离了父子关系,我也不再顾忌什么,所以——,呵呵呵,罗玉寒,这么聪明,我要留下任娜娜,你懂得,戴上铐子,到别墅去吧,钞票和美人兼得,太爽了。” 潘小河说着,从腰间掏出铐子,搭在了罗玉寒的肩膀上。 罗玉寒冷笑一声,讥讽道:“潘所长,你可真是记吃不记打,铐子对我没用,你是知道的。” 潘小河哼了一声,说:“罗玉寒,你又错了,特殊事情特殊对待,我不会再犯第二次错误,这次的铐子和以往不同,是亲自为你定制的,你越是挣扎,越铐的紧,你体验一下就知道了。” 罗玉寒抓起铐子看看,这才知道,铐子的内侧倒竖着密密麻麻的钢刺,锋利无比。心想潘小河这狗东西不愧是警校毕业,为了对付自己,竟然挖空心思给自己设计了这种铐子。 罗玉寒戴上铐子,被潘小河押着朝别墅走去。 客厅的灯亮着,电视也开着,但没人观看。 任娜娜听到房门响,以为是罗玉寒回来了,一边开门一边问道:“罗玉寒,你到哪儿去了——” 话没问完,看到罗玉寒和罗玉寒身后站着的潘小河,不禁皱起眉头问道:“罗玉寒,你把这东西带来干什么。” 罗玉寒还没说完,潘小河就抢着说:“娜娜哈,你错了,首先我是人,不是什么东西,其次,不是他带我来的,是我带他来的,准确地说,我是押解他来的。” 潘小河说着,朝任娜娜晃了晃手里的枪。 罗玉寒脸色大变,厉声指责道:“潘小河,你别忘了你警察的身份,罗玉寒到底犯了什么事,你竟然用枪顶着他,这样乱用枪支是犯法的,知法犯法可是罪加一等。” “哈哈哈哈——,娜娜呀,我当警察的资格比你老,不用你教我,别废话了,我现在要你做一件事,自己把自己铐起来,其他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我自然会安排。” 潘小河把手伸到腰间,又掏出一副铐子,照着任娜娜的头顶投过去。任娜娜伸手接住了铐子。 从潘小河的脸色和说话的口气,任娜娜判断,潘小河今天可能要动杀机。要杀对象极有可能是罗玉寒,而他敢当着自己的面杀了罗玉寒,也绝不会放过自己,但是,见到自己并没有马上开枪,想起昔日他对自己垂涎欲滴的下流怂样,他可能会糟蹋自己。 想到这里,任娜娜不禁脸色煞白。**夫,潘小河绝对不是她的对手,可现在罗玉寒被潘小河控制,如果自己不听潘小河的,潘小河必定会用罗玉寒威胁自己。 “潘所长,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如果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我和罗玉寒保证不告发你。“任娜娜希望攻破潘小河的心理防线。 “别废话了,你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要怪也只能怪罗玉寒,没有他的出现,你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戴上吧,我给你三秒钟时间,一二……” 潘小河开始数数,并且连着数了两个数。这家伙,也在试图攻破任娜娜的心理防线。 任娜娜来不及多想,把铐子朝潘小河脑袋上砸过来。潘小河一歪头,躲过了铐子,同时扣动了扳机。 枪口冒火,清脆的枪声在客厅里回荡。子弹打在天花板上,擦出一溜火花,嘭地一声落在了地板上,弹跳两下,再次传出清脆的声音。 任娜娜脸色苍白,来不及多想,骂了一句畜生,赶紧戴上了铐子。 “哈哈哈——,任娜娜,你上当了,在我没拿到钱之前,我是不会杀了罗玉寒的。”潘小河抡起手枪,照着罗玉寒的太阳穴,用尽全身力气砸了下去, 罗玉寒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潘小河狞笑着朝任娜娜走过去,不紧不慢的,如绅士。这顿大餐来的太不容易,他要充分享受吃大餐的过程。 任娜娜后退两步,突然转身,朝沙发后面跑去。潘小河跳上沙发,一手卡着任娜娜的脖子,一手端着任娜娜的下巴。 任娜娜拼命摇头,照着潘小河狠狠啐了一口。潘小河抬手摸摸脸,然后用手轻轻抚摸着任娜娜的脸,闭起眼睛,伸出舌头甜甜嘴巴,一副陶醉的样子,说:“娜娜,不瞒你说,我潘小河不是个正经人,经常出入楼台会馆,亲热过的女人都成编成一个加强连,可我为什么就偏偏喜欢你呢,当初任秋生喜欢你,我不敢从他口中夺走你这道美味,可后来你拒绝了任秋生,怎么就会看上这个杂种呢,你若答应嫁给我,咱们是正经的夫妻,我和你同床天经地义,可你偏偏不知好歹,三番五次拒绝我,不过哈,强迫人的滋味也不错,方式不一样,味道各不同,我都喜欢……抱着你的***,看着你的小红唇,我此刻心神荡漾,按耐不住,来,先让你昔日你的战友一亲芳泽。” 潘小河俯下头,试图亲吻任娜娜。任娜娜抬腿屈膝,试图顶潘小河的裆部,潘小河似乎早有防备,一闪身,躲过了任娜娜的袭击,顺势把任娜娜绊倒在沙发上。 两人对垒,一番挣扎,客厅里响动很大。潘小河毕竟是男人,又正值青年,没多久就把任娜娜制服。 “罗玉寒救我——”任娜娜发出撕心裂肺的求救声。 “罗玉寒不是神,他已经被我打晕了,还戴着铐子,你就别指望了,还是乖乖就范了,把我打发高兴了,你一会儿会让你死得痛快点。”潘小河狞笑着说。 “罗玉寒,救我啊,难道你看着你女朋友被这个畜生糟蹋。”任娜娜一边拼命反抗,一边大喊救命。 潘小河按着任娜娜的双手,任娜娜手不能动,但身体不停晃动,潘小河干着急无从下手。 “别不配合我就直接弄死你。”潘小河威胁道。 “罗玉寒,救我呀。”任娜娜再次呼救。 “我,别喊了,我来了。” 沙发后面突然传来罗玉寒的声音。 潘小河一愣,抬头看看,见罗玉寒眯眼正看着自己。 “你是怎么醒过来的?”潘小河 停止了动作,傻傻地问道。 “我死了都能活过来,你认为你砸我一下就能把我砸死?”罗玉寒摇摇头,笑着问道。 “你手上的铐子呢?”潘小河继续问道。 罗玉寒举手,继续微笑说:“不知道呀,阎王都收留我,难道你的铐子比阎王还厉害?”罗玉寒又反问了一句。 罗玉寒总是提到死而复生之事,这不能不让潘小河有所恐惧,他慢慢松开抓紧任娜娜的手,呆呆地看着罗玉寒,不解地问道:“罗玉寒,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也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我是这么回答他的,我,罗玉寒,既不是人,也不是鬼,如果非要我回答,我估计是神,至于是哪路神仙,我到现在也搞不清楚。” 潘小河梦一般嘟囔一句道:“这要是一场梦该多好呀,罗玉寒,这是一场梦么?”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梦,所以你人生的每个阶段都是梦的组成部分。”罗玉寒回答道。 “既然是一场梦,我就该从梦中醒来了,告辞了哈。” 潘小河颤颤巍巍朝门口走去。任娜娜一跃而起,抬腿朝潘小河的腿窝踹去,潘小河身体前倾,趴在了地上。任娜娜飞身而起,左手搭在右胳膊上,照着潘小河的脊梁砸下来。罗玉寒见势不妙,飞身扑到了潘小河的脊背上。 第0219章 喝尿治病 任娜娜见罗玉寒扑在了潘小河身上,大喊不妙,急忙变换姿势,肘尖朝上,但身体落在罗玉寒身上。 罗玉寒感受到丰满的肉压在后背,不等任娜娜站起,就笑眯眯地说:“警花姐,你用这种方式和我拥抱,可真是别具一格,我真的享受到异样的感觉,你要喜欢这种姿势,就躺着别起来,让我也多享受一会儿。” 警花站起,抬腿踢了罗玉寒一脚,发疯般斥责道:“罗玉寒,你为什么护着这个畜生。” 罗玉寒朝沙发后努努嘴,说:“先别问这些,把铐子拿来。” 警花后退两步,捡起铐子递给潘小河,麻利地铐住潘小河的双手,揶揄道:“潘所长,人算不如天算,你没想到吧,自己定制的铐子自己戴,也没枉费了你的一番心思,别人都是作茧自缚,你这叫什么呀,作铐自戴。” 罗玉寒戴铐粗鲁,潘小河的手腕被扎出了血,疼得他呲牙咧嘴。 罗玉寒见潘小河已经被彻底被制服,这才站起来,面对任娜娜,笑着说:“畜生无礼,人人得而诛之,但是,在他死之前,我还有许多话要问他,所以他暂时不能死,这是其一;其二,即使要他死,也不能死得那么痛快,你刚才那一招太猛,如果不阻拦,肘尖能震碎他的五脏六腑,他顷刻间毙命,死得太安逸了。” 任娜娜听罗玉寒说的有理,也不再和他计较。潘小河似乎闻到了死亡的气息,挣扎着站起,跪在罗玉寒面前,头朝下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痛哭流涕地说:“罗爷哈,你说的没错,我潘小河就是个畜生啊,不该暗算你,更不该动歪心思,打警花的主意,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以这次,我保证以后不再找你和警花的麻烦。” 罗玉寒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嘻嘻一笑,说:“潘所长呀,你一向都很霸道,今天这是这么了,不就是个死么,有什么可怕的,刚才你也听到了,有些事我还想向你打听一下,如果你实话实说,我会让你死得痛快点,不然的话,我会把你凌迟处死。” 潘小河见罗玉寒已经给他判了死刑,吓得尿了一裤子。骚哄哄的液体顺着库管流出来,地板很快湿漉漉的一片。任娜娜捂住了鼻子,皱起眉头,干呕两下,没吐出来。 “潘小河,你是不是临死前成心恶心我和警花呀,看你把警花恶心成啥样了哈,还有,我这可是新别墅,你把地板都给我弄脏了。” 潘小河哭丧着脸,马上回应道:“罗爷,给我打开手铐,我保证把地给你拖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罗玉寒不屑地哼了一声,说:“潘所长,别做梦了,想跑是跑不掉的,把地板弄干净很多有很多办法,比如——”罗玉寒故意咂咂嘴。 潘小河愣了一下,不明白罗玉寒意思。罗玉寒再次咂咂嘴,指了指潘小河的嘴巴。潘小河果然聪明,趴在地上伸出舌头在地板上舔舔液体,抬头看着罗玉寒,说:“罗爷,麻烦你老人家找个盛**液的容器吧。” 罗玉寒无声地笑笑,说:“潘所长,看来你还是不够诚心哈。” “罗爷的意思是要我——?”潘小新已经意识到罗玉寒要他把液体吃进肚子,不由皱皱眉头,说:“罗爷,这也太恶心了, 这简直是对人性的践踏哈,我不能不能请求你——” 罗玉寒嘿嘿一笑,说:“潘所长,这可是你立功表现的机会,如果把我打发高兴了,也许——,嘿嘿,你懂得哟。” “我懂,我懂,如果把罗爷打发高兴了,也许你会饶了我。” 潘小河重新趴在地上,伸出舌头舔液体,然后卷起舌头把液体送到嘴里咽下去。 客厅里传出一阵舌头舔地板的声音,偶尔夹杂着任娜娜的干呕声。 潘小河的嘴巴一直在工作,罗玉寒的嘴巴也没闲着,看着罗玉寒工作还算认真,为了安慰潘小河,不至于潘小河太恶心,罗玉寒断断续续地开导潘小河说:“潘所长,你也别感到这是一种侮辱,现在都流行喝尿,据说喝尿能治病,你丧心病狂,对警花垂涎欲滴,就属于心病,喝尿专治心病,我问你,现在你对警花还有什么想法没有?” 潘小河使劲摇头,说:“没有,绝对没有了。” “你看看,我没说错吧,你要早来找我看病,哪里会弄出这么多事情。”罗玉寒得意地说。 潘小河明知罗玉寒在羞辱他,哪里敢吱声,只能频繁点头。 地板已经被舔干净,潘小河抬头,朝罗玉寒跪行两步,讨好地说:“罗爷,我已经立功了,请你老人家格外开恩,放小的一条生路吧。” “嘿嘿,潘所长呀,活罪不能免,死罪不可赦,但我保证让你死得痛点,走吧,跟我到湖边去。”罗玉寒站起,走到任娜娜身边,低声说:“带上煤气罐和绳子,到湖边,我要干什,你懂得哟。” 潘小河离开别墅,罗玉寒只能揪着潘小河的头发到湖边。听着潘小河的求饶声,罗玉寒也感觉下手太残忍,但一想到潘小河试图施暴警花,罗玉寒心里就坦然许多。 任娜娜不但搬来了煤气罐拿来了绳子,还带来了罗玲娣。 罗玲娣的出现让罗玉寒大感意外,急忙问罗玲娣为什么没有跟着沙如雪和夏怡晴去商场,任娜娜替罗玲娣做了解释。 沙如雪到罗玉寒的卧室拿了钱,把罗玉寒的意思转告给罗玲娣,没想到罗玲娣死活不愿到商场,沙如雪不想放过花钱的机会,于是和夏怡晴商量后,撇开罗玲娣直接离开了别墅。 客厅里出现的一幕差点没把罗玲娣吓死,她一直躲在房间不敢出来,直到任娜娜到卧室找绳子,才问任娜娜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任娜娜概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告知罗玲娣,今晚潘小河必死无疑时,罗玲娣再次表示恐惧,并吵闹着要跟着任娜娜到湖边来,试图说服罗玉寒不要杀人。 罗玉寒走到罗玲娣身边,握着罗玲娣的手,说:“妹妹,今晚发生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你赶紧回去,就当什么也没看见。” “哥,这个坏蛋想杀人自然犯法,可你现在要杀他也是犯法,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犯法,玉寒哥,求把他交给警察吧,他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罗玲娣天真地说。 潘小河见有人向罗玉寒替自己求情,看到了机会,一骨碌从地上坐起,跪在地上,跪行到罗玲娣面前,磕头道:“小姑奶奶,谢谢你替我求情,麻烦你告诉你哥哥,如果他肯饶我一命,我这一百多斤从此就归他所有,当牛做马我都心甘情愿。” 罗玉寒返身抬腿,踢了潘小河一脚,哼了一声,说:“潘所长,你别垂死挣扎了,认命吧。” 罗玉寒不想耽搁时间,把潘小河拽到煤气罐旁边,用绳子把他绑在煤气罐上,一边绑一边说:“我本来想把你沉到湖底憋死你的,但我曾经许诺过,只要你舔干净地板,我就让你死得痛快点,所以我才决定这样做,你这是自作自受,到了阎王那儿要实话实说,如果下辈子还能托生成人,做人要厚道点。” 潘小河警察出身,知道罗玉寒把他绑在煤气罐上是要炸死他。煤气罐瞬间爆炸,他马上就会被炸成碎片,一想到这里,潘小河就恐惧万分。罗玉寒做好了准备工作,把潘小河连同煤气罐拖到了湖边,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潘所长如果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罗爷呀,我只是负责行动的,某后主使另有他人,我冤枉呀。”潘小河希望还在做梦,为了活命,给罗玉寒抛出了一个鱼儿。 罗玉寒明白潘小河的意思,冷冷地说:“死到临头了,还耍小聪明,你爱说不说。” “是任青山指使我的,那个老东西才是罪魁祸首。” “你说什么,是任青山指使你的?证据呢?”任娜娜问道。 潘小河再也不敢和罗玉寒讨价还价,连忙整个事情来龙去脉和盘托出。 原来,罗玉寒先是在公园拯救了沙如雪,破坏了龙帮敲诈沙忠孝的计划,后来又参与到龙帮的赌博之中,赢了龙帮两千多万,让龙帮遭受了巨大的损失,再后来,罗玉寒竟然带着一帮假警察查抄了君明假日酒店,龙帮这才给任青山下了命令,必杀罗玉寒。 任青山虽然是龙帮在警界的奸细,但他的任务只有两个,一个是给龙帮提供有价值的消息,二是充当龙帮的保护伞,至于杀人的事,他从来不干。但任青山这次破例接受了龙帮的杀人任务,主要是因为罗玉寒蛊惑了任娜娜,破坏了任青山和任娜娜的父女情分。 还有更为主要的原因,罗玉寒今天中午在灯光球场战胜了童小尧,分到了一千五百多万。任青山这才唆使潘小河,跟踪了罗玉寒,并伺机对罗玉寒下了黑手。这样做,既完成了龙帮交给他的任务,又有一笔上千万的收入。 “我把知道的都告诉罗爷了,请罗爷从轻发落,即使剁掉一只手我都不会埋怨罗爷,只希望罗爷能饶我這条狗命。”潘小河可怜巴巴地说。 咔嚓一声,罗玉寒手中的打火机冒出了蓝色的火苗。蓝色的火苗逐渐靠近煤气罐,罗玉寒一手伸向了煤气罐阀门。 “玉寒哥,你今天如果杀了他,我就和你一刀两断,从此你我再也不是兄妹。”罗玲娣喊道。 阀门已经打开,煤气泄漏,发出了呲呲的响声。 “罗爷,我还有一事相求。”潘小河喊道。 “说。” “我从小父母双亡,和妹妹相依为命,可妹妹在两岁多时走失,我寻找多年,引信杳然,我脖子上挂着一个物件,麻烦罗爷摘下来,如果以后找到与之一模一样的物件,肯定是我妹妹,拜托了。” 第0220章 兄妹情深 罗玉寒伸手,一把扯烂潘小河的衣襟。潘小河坦胸露乳,一个玉佩暴露在潘小河胸前,罗玉寒哼了一声,说:“临死之前还能想着你妹妹,算你还有点人性。” 潘小河急忙附和道:“人之初性本善,习相近性相连,我潘小河本性不错,只是跟错了人做错了事,如果再有来生,我一定洗心革面,像你一样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今晚你死定了,不过你放心,念在你临死前能真心悔过,还算有点人性,我会尽量替你寻找你妹妹,如果你说的是真的。” 罗玉寒一把扯掉玉佩扔到了岸上。 玉佩落地,恰好落在罗玲娣脚边。 罗玲娣弯腰捡起玉佩仔细端详。借着打火机微弱的光,她发现这块玉佩也是一尊佛像,大小模样和自己佩戴的一模一样,脸上露出了吃惊的神情。想起潘小河刚才说过的话,莫非自己就是他一直苦苦寻找的妹妹? 打火机接近阀门,眼看就要点燃煤气罐。煤气罐只要爆炸,潘小河必定粉身碎骨,再想验证他是否是自己的哥哥,恐怕难上加难。想到这里,不禁失声喊道:“玉寒哥,慢,这个人可能是我哥哥。” “好妹妹,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不忍心看着这个畜生粉身碎骨,但他作恶多端,今天必死无疑,你就别添麻烦了。”罗玉寒以为罗玲娣情急之下才那样说的。 “我可能就是他要寻找的妹妹,有玉佩为证。”罗玲娣朝罗玉寒扬扬手里的玉佩,大声喊道。 罗玉寒一愣,心想天下竟然有这么凑巧的事,犹豫一下,转身朝罗玲娣走来。 罗玲娣从脖子上取下自己的玉佩,把两个玉佩同时递给了罗玉寒。罗玉寒接过两个玉佩仔细观看,果然见两个玉佩像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一模一样。 任娜娜也走过来,仔细观察了玉佩,也发现两个玉佩一般无二。 罗玲娣从罗玉寒手里夺过打火机,眼含泪水,动情地说:“玉寒哥,我和你一样,从小被买到罗家,做梦都想有天能找到家人,现在,我哥哥可能就在眼前,我知道他十恶不赦,可是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他不死。” 罗玉寒还没说话,任娜娜就冷冰冰地说:“罗玲娣,这个畜生生性残暴,坏话说尽,坏事做绝,别的不说,刚才在客厅里发生的一幕你也都看到了,留他性命等于留下一个祸害,这样的哥哥,你不认也罢,玉寒,点火,炸死他,你若不忍心,我来。” 任娜娜一把从罗玉寒手里夺过打火机,朝潘小河走去。 “妹妹,救命呀。”潘小河见任娜娜非要炸死他,急忙喊道。 他今天认为必死无疑,没想到就在万分危急时刻,一个玉佩又给他一个峰回路转的机会。 罗玲娣眼看任娜娜不肯饶过潘小河性命,急忙跑步追上任娜娜,挡在任娜娜面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任娜娜的双腿,抬头看着任娜娜,含泪哀求道:“姐姐,我知道你对他恨之入骨,可亲情难以割舍,我知道我的面子不值钱,就请你看在我玉寒的哥的面上,放过他吧,你要炸死他,我也不活了,我这就死给你们看。” 任娜娜表情冷漠地说:“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死不死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没必要给我打招呼。” 罗玲娣站起,转身径直朝湖面走去。 罗玉寒自从得知潘小河可能是罗玲娣的妹妹,已经做好了饶过潘小河的打算,可是,潘小河试图施暴任娜娜的行为罪不可赦,如果任娜娜不答应,他也很为难,现在就看罗玲娣如何说服任娜娜。 眼看着罗玲娣蹚进湖里,任娜娜竟然视而不见,无动于衷。 湖水已经淹到罗玲娣的腰际,罗玲娣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潘小河见状,冲着罗玲娣喊道:“好妹妹,别犯傻,哥哥刚和你相遇,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你怎么能死呢。” “我若眼睁睁看着你被炸死,这恐怖的场面会伴随我一生,我一辈子都会在痛苦中度过,与其痛快一辈子,不如一了百了,哥哥不必劝说我,小妹来了。” 潘小河仰天冷笑道:“兄妹刚见面我就害死你,哥哥还怎么有脸活着,这样也好,兄妹俩一起共赴黄泉,在阴间也好做个伴。” 潘小河被绑在煤气罐上,但双脚还能活动,他挣扎着,慢慢朝罗玲娣走去。 兄妹两人走到一起,罗玲娣伸手拉住潘小河的手,大叫一声哥哥,掩面而泣。 任娜娜见此情景,终于不忍,于是朝潘小河喊道:“随便一个 玉佩,怎么能确定罗玲娣就是你妹妹。” 潘小河回头,朝任娜娜喊道:“我妹妹胸前有一颗红色胎记,背后有两个痦子,你们查看便知真假,如果没有,你们即可炸死我,我死而无怨。” 潘小河话音刚落,罗玉寒走到任娜娜身边,说:“潘小河说的没错,罗玲娣胸前的确有一块红色胎记。” 任娜娜看着罗玉寒,皱眉问道:“胎记长在胸前,你是如何得知的,罗玉寒,我可真没想到呀,你刚和你妹妹见面几个小时,就做出令人如此不齿的勾当,可真是泡妞高手哈。” “警花姐,你别误会,我的为人你最清楚,从来不会主动勾搭女孩子,何况罗玲娣是我妹妹,我怎么会对她图谋不轨呢,她身上的胎记和痦子是我俩小时候在一块玩耍看到的。”说完叹口气,说:“潘小河命不该绝,好人给你当,我当恶人,你发句话,让我妹妹上岸吧。” 潘小河已经接近罗玲娣。罗玲娣回身,抱着潘小河的脖子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问道:“哥哥,咱们家在哪儿,家里除了你,还有什么人,咱爸咱妈呢。” 潘小河哽咽道:“我把你搞丢后,爸妈生气,半年内相继去世,现在家里只有我一个,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苦苦寻找你,从来都没放弃,可没想到,你我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相识,我可怜的妹妹,哥哥坏事做尽,罪该万死,你还年轻,不该陪着哥哥殉葬,你赶紧上岸吧……” 潘小河嫉妒哽咽,让人不堪卒听。罗玲娣一边哽咽一边问道:“哥哥,你身为警察,放着光明大道不走,为什么非要和黑社会搞在一起,这样做不是害人害己么。” 潘小河长叹一声,说:“妹妹有所不知,哥哥在警校时勤工俭学,没想到在大三时害了一场大病,当时身无分文,连住院费都交不起,就在我绝望时,有个警察叔叔出面,替我交了住院费,并且保证,从今以后,承包了我上学的所有费用,我当时心存感激,发誓把他当成爸爸,毕业后,是他亲自出面把我安排到了派出所,后来又提拔我当了所长,直到有一天,他安排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我才知道,他原来帮助我是有目的的,可惜那时候我已经摆脱不掉了。” 潘小河说完,朝扭头看着任娜娜,说:“知道那个警察是谁么,他就是你的老爸任青山。除了这些,我还要告诉你,你刚毕业时报名刑警队,其实已经被通过了,但任青山为了让你成为他的儿媳,从中做了手脚,以此你要挟你,如果说我坏事做尽,那么幕后的黑手就是任青山,今天任青山派我来杀你们两个,如果我回不去,迟早有一天任青山会找你们算账的,你们不如留着你做你们的卧底,咱们可以共同联手,一起对付任青山和龙帮。” 任娜娜万万没想到,指使潘小河来杀她和罗玉寒的,竟然是自己的养父任青山。听到这个消息,她伤心欲绝,眼泪哗哗,同时对任青山恨之入骨。 “警花姐,他都对我们表忠心了,就放他一条生路吧。”罗玉寒趁机说。 任娜娜不吱声。 潘小河见罗玉寒开始为自己求情,就继续煽情道:“罗玉寒,罗玲娣是我妹妹,也是你妹妹,从今以后你我就是兄弟,上帝作证,以后兄弟如果干了对不起你的事,不需要你动手,我会自行了断。” 任娜娜现在终于考虑清楚了,罗玉寒已经改变了态度,不想潘小河死,而自己如果一意孤行,非要炸死潘小河,罗玲娣也会跟着殉葬,即使罗玲娣不死,保不住会把这事说出去,到时候自己就会落个杀人的罪名。 “放了吧,但活罪可免,死罪难逃,至于如何惩罚他,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任娜娜说。 “我一定给你满意的交代。”罗玉寒保证道。 潘小河听任娜娜赦免了自己的死罪,激动喊道:“任娜娜,不要为难罗玉寒,只要你饶我性命,我马上就给你一个交代。” 罗玉寒跃身飞起,飞到潘小河兄妹上空,两手分别拽着罗玲娣和潘小河,重新飞到了岸边。这一动作一气呵成,看得任娜娜目瞪口呆。 罗玲娣亲自为潘小河解开了煤气罐,潘小河摇摇晃晃走到罗玉寒跟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句话不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展开左手。右手挥动,匕首闪光,只听咔嚓一声,切断自己的一根手指,双手捧着递到任娜娜面前。 “哥哥,你这是干什么呀,为什么要自残。”罗玲娣失声喊道。 潘小河忍着剧痛,一字一句地说:“我说过我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就一定言而有信,今天切断一根手指,作为信物,如果有天我做了伤天害理的事,你们可随时取我性命,我绝不怨言。” 任娜娜明白,潘小河今天是死不成了,但想起他在别墅猥亵自己的一幕,就想吃了一只苍蝇那般难受,还是恨不能把潘小河千刀万剐,看着眼前血淋淋的手指,哼了一声,说:“潘小河,想用区区一截手指洗清你的罪恶,我不接受。” “我怎样做才能化解你心头之恨?”潘小河问道。 任娜娜冷笑一声,说:“我要你去掉罪恶的根源。” 第0221章 阉割 潘小河以为任娜娜所说根源指的是他肮脏的思想,抬手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指着自己的脑袋,信誓旦旦地说:“姑奶奶,潘小河今天犯了大错,经过你和罗少爷的尊尊教诲和开导,加上我深刻的反省,我的思想已经纯净,绝不敢再有半点污染。” 罗玉寒倒是理解了任娜娜所说“根源“的含义,心想任娜娜看似淑女,惩罚人的手段竟然如此歹毒,有心想上前劝解,但碍于罗玲娣还在现场太不方便,推了罗玲娣一把,好心劝解道:“妹妹,我和你哥还有警花有事要商量,你留在这里不方便,你先回去,我保证不再动你哥一根毫毛。” “我不,我知道,你要我走开,还是想弄死我哥哥。”罗玲娣拒绝道。 罗玉寒见罗玲娣无动于衷,不由拉长了脸,不高兴地问道:“怎么,你连哥哥我也信不过了?” “信得过,可我不相信那个女人,你看她,凶巴巴的样子,好像要吃个人似的。”罗玲娣瞥了一眼任娜娜,低声说。 罗玉寒嘿嘿一笑,说:“潘小河在别墅做的事你都看见了,这事发生在你身上,只怕你比她还凶,她即使再凶,也听哥哥我的,只是有些话我不想当着你的面说,所以才想请里离开。” 罗玲娣撅嘴,不高兴地嘟囔道:“好话不背人,背人没好话,你不想让我听,说明你的话见不得阳光,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和她好了。” 说到好字,罗玲娣脸上突显娇羞。 罗玉寒呵呵一笑,故意夸张地说:“哎哟,好妹妹,你好眼力哈,连这都看得出来。” “你和她眉来眼去的,傻瓜都能看得出来。” 罗玉寒见罗玲娣越扯越远,心想如此耽搁下去也不是办法,就直接威胁道:“这种事以后再和你讨论,你最后问你,你到底走不走,你不走,我若走了,警花要对潘小河做任何事,我都无力阻止了,你可别忘了,警花原来也是个出色的警察。” 罗玉寒说完,抬脚就走人。罗玲娣赶紧拉住罗玉寒,哀求道:“玉寒哥,你别走,我听你的就是了,但你必须保证我哥哥的安全。” 罗玉寒使劲点头,推了罗玲娣一把。罗玲娣走了两步,又扭过头来看看罗玉寒,然后才向别墅走去。 潘小河信誓旦旦,但没有彻底领会任娜娜的意思,任娜娜还是个未出阁的黄花大姑娘,又不好明说,所以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提醒潘小河。 潘小河见任娜娜脸色难看,也不搭理他,看着罗玲娣离开,又开始哀求罗玉寒,说:“兄弟,我手指都切断了,足以表明我已经洗过脑了,可任娜娜她根本不相信我——” 罗玉寒摆摆手,打断了潘小河,把警花拉到一边,讪笑一声,低声问道:“警花姐,你所指根源是否和他所理解的根源一致?” “不一致,他指的是思想,我指的是**。”任娜娜坦言道。 “你指的是他的,那个什么……裤子里的小弟弟,是也不是?”罗玉寒忍住笑,尽量一本正经地问道。 “是有怎么样,明知故问。”任娜娜白了罗玉寒一眼后,冲了罗玉寒一句。 “他都切断一根手指了,你再切断他的那个,他还怎么做男人,得饶人处就饶人,就放他一马吧,权当看在我的面子上。” 任娜娜突然变脸,大声说:“火没烧到你脚面上,你不知道疼吧,他留着那个祸根,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女孩子,所以我这是出于公义,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火没烧到我脚面上,可不是也没烧到你脚面上么?再说,即便他同意,他自己也下不了手呀。” 任娜娜冷笑一声,说:“他下不了手,你就替他下手呀。” “对不起,我也下不了手,要么你自己下手?就当练胆。”罗玉寒贫嘴道。 任娜娜高抬手扇了罗玉寒一把嘴巴。抬手很快很重,其实落到脸上很轻。任娜娜的手还没撤离,罗玉寒就抓住了任娜娜的手,再把手放到自己脸上,轻声道:“警花姐,杀人不过头点地,他已经切断一根手指了,你就别再穷追不舍了。” 任娜娜抽回手,突然掩面而泣,一边抽泣一边说:“我长这么大,从来循规蹈矩,不曾被哪个男人如此亲热过,没想到这个混蛋竟然那般羞辱我,我要不除掉他的根源,我出不了这口恶气,别人也会嫌弃我的。” “我可是不会嫌弃你的哈。”罗玉寒再次贫嘴。 “自作多情,谁说要当你女朋友了?”任娜娜奚落道。 罗玉寒心想,如果不满足任娜娜的要求,也许她心里的结真的难打开,可如果要真的切掉潘小河的根源,那还不如直接杀了潘小河。 罗玉寒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哎,为了你的自尊,看来我只能把潘小河变成太监了,我这就替你出头,阉了这个混账东西。” 罗玉寒说着,转身走到潘小河面前,弯腰从地上捡起匕首,叹口气,道:“潘所长哈,我已经费尽口舌替你求情了,可今天的事你做的太过分了,只有除掉你的根源,才能表示你真心悔过。” “我不是已经被你洗脑了,保证重新做人,怎么样才算除掉根源。”潘小河傻乎乎地问道。 “潘所长,你误解了,警花所指的根源不是你的思想这种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而是**,她要我阉了你。” “啊?罗玉寒,你要把我变成太监?”潘小河一边失声问道,一边本能地捂住了裤裆。 “没错,不过我是神医,以前阉过几只牲口,还阉过几条狗,还算积累点经验,下手熟练,不会太疼的。” 罗玉寒说着,抓起潘小河拖到了一棵大树后面。 “任娜娜,你也太歹毒了,你们这样做太不人道,这样还不如杀了我,还不如把炸死,我还能保存点男人的尊严。”潘小河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匕首插进了库管,沿着裤腿向上挑,一阵刺啦声,匕首已经逼近了潘小河的裤裆。一刀下去,只听潘小河一声惨叫,昏厥过去。 罗玉寒朝湖面扬手,只听噗通一声,可怜的根源沉入湖底,湖面泛起阵阵涟漪。 罗玉寒手拿匕首,走到任娜娜跟前,叹口气,说:“最毒妇人心,犯到女人手里,只有死路一条,即使不死,也会变成太监,可惜呀,现在没有皇宫了,不然直接把潘小河送到里面还能当个太监。” 任娜娜盯着罗玉寒手里在的匕首,只见匕首血迹斑斑,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转身离开。 第二天早上七点,市人民医院住院部十二楼。 任青山从电梯里走出来, 左右看看,没见到熟人,径直走向1208特护病房。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看,见潘小河果真躺在床上,推门而入。 “任局,实在抱歉,小河无能,行动失败。”潘小河挣扎着走起来,尴尬地看着任青山。 任青山两步冲到床边,抬手扇了潘小河一个耳光,低吼道:“废材,饭桶蒸馍篓,带枪和匕首都干不掉一个小毛孩,自己还挂了彩,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 潘小河捂着脸,盯着任青山,一脸无辜地说:“任局,从年龄看罗玉寒的确是小毛孩,但你知道,他武功——,不说武功了,他死了都能活,现身手更是了得,竟然能飞檐走壁,悬挂空中,他到底是人是鬼我到现在都搞不清楚,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呀。” “放屁,你一枪直接干掉他,他哪里有机会反抗,说说具体过程吧,让我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潘小河哭丧着脸,讲述了具体刺杀罗玉寒的过程,主要情节如下:潘小河跟踪罗玉寒伺机下手枪杀罗玉寒,恰好碰见罗玉寒坐在别墅前的湖边,潘小河悄悄靠近罗玉寒,离罗玉寒还有五米之远时,子弹上膛打开保险,瞄准开枪。而罗玉寒的脑后似乎长了眼睛,直接躲开了子弹,眨眼就飞到了潘小河面前,从潘小河腰间拔出匕首,刺向潘小河。 潘小河和罗玉寒进行殊死搏斗,结果被削掉了一根手指,匕首还刺破了潘小河的裤裆。 潘小河说到裤裆,竟然声泪俱下,哭哭啼啼地说:“要不是我运气好,只怕命根早已不保,任局请看。” 潘小河掀开被子,露出裤裆,只见纱布包裹大腿根部。任青山瞄了一眼,语气缓和感叹道:“我还真是小看这小子。” “任局,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等我养好了伤,我一定找他复仇,以牙还牙,血债血还,在弄死他之前,非剁了他的小弟弟不可,让他也尝尝被阉割的滋味。”潘小河咬牙切齿发誓道。 “算了算了,量你也不是他的对手,我还是另外想办法吧,罗玉寒不除,我寝食难安。”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找到合适人选了么?”潘小河趁机问道。 任青山沉默片刻,说:“龙帮催得紧,限期七天之内,所以这两天必取罗玉寒性命,至于人选,我想最好还是选择个专业杀手,你好好养伤,不用关心这些了。” 罗玲娣现在和罗玉寒住在一起,如果龙帮到别墅刺杀罗玉寒,碰巧罗玲娣也在家里,岂不是也跟着遭殃,想到这里,潘小河担心地提醒道:“任局,罗玉寒白天上学,晚上住在别墅,和他住在一起的还有几个女娃娃的,咱们的刺杀对象是罗玉寒,最好不要伤及无辜。” “既然你不再参与此事,这些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会安排。”任青山不满地说,说过之后又咬牙切齿加了一句:“和罗玉寒一个鼻孔出气者,死。” 潘小河听到死字,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任青山离开后,潘小河下床反锁门,悄悄给罗玉寒打了电话,把任青山的话原封不动转告给了罗玉寒。并交代罗玉寒,希望他能保护好他的妹妹罗玲娣。 第0222章 寸步不离 晚上七点半,滨湖区别墅。 罗玉寒吃饭风卷残云,速度匪夷所思,四个女生才吃了不到一半,他已经吃饱喝足,站起来抹抹嘴径直走向自己的卧室。 沙如雪见罗玉寒离开,赶紧放下筷子朝罗玉寒喊道:“喂,你怎么怎么如此没礼貌呀,说走就走,连声招呼都不打。” 罗玉寒站定,扭头朝沙如雪笑笑,调皮地说:“沙如雪哈,你是我什么人呀,我难道连脱裤放屁都要给你打招呼呀,你也太霸道了吧,再说平时我不也也是这样的。” “今天和往日不同。”沙如雪嘟囔道。 “有什么不同哈,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我怎么没感觉到呀。”罗玉寒故意问道。 其实罗玉寒心里清楚,自从昨天晚上发生了潘小河暗杀行动后,大家的心情已经沉闷和恐惧到了极点,尤其是沙如雪和夏怡晴,言行举止间总是露出莫名的恐惧,生怕怕杀手再次突然闯进别墅,一不小心就会被先奸后杀,焚尸灭迹。 “有什么不同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麻烦你先呆在这里,等我们吃完饭再离开。”沙如雪望着罗玉寒,以命令的语气说。 “沙如雪,我理解你的心情,可你的要求我的确办不到,别的先不说,比如你要内急,我总不能跟你去厕所吧,即使你我都愿意,在这栋别墅还行,可到了学校该怎么办,别人还不骂你我变态。” 罗玉寒调侃够了沙如雪,转身朝卧室走去。 沙如雪站起来,朝房门忘了一眼,站起来朝罗玉寒走去。大小姐有股天生的优越感,一贯喜欢较劲,尤其喜欢和罗玉寒对着干。 罗玉寒见沙如雪跟着自己,改变方向去了厕所。沙如雪站定,朝厕所喊道:“罗玉寒,有本事你就呆在厕所别出来。” “有本事你就进来,我保证不敢你出去。”卫生间传来罗玉寒对抗的声音。 冲水的声音先小后大,小的是尿声,大的事冲马桶的声音。罗玉寒打开厕所门,走进卧室,沙如雪尾随而入。 罗玉寒坐到了床沿,看着沙如雪,问道:“沙如雪,你大庭广众之下站在卫生间门口等我,又跟我到卧室,知道的说你害怕杀手随时出现取你性命,不知道的以为你死缠烂打,喜欢我到骨子里了,一时一刻都离不开我,你是校花,而校花要学会自重自爱,不能自轻自贱。” 这话要放在平时,沙如雪不但会手舞足蹈,进行毫不留情的反驳和辱骂,说不定会对罗玉寒动手,但现在不同了,潘小河的刺杀行为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和莫名的恐惧感,她任何时候都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离不开罗玉寒的保护,所以只能陪着笑,嗲声说:“小贱男——” “你叫我什么?”罗玉寒打断了沙如雪,板着脸反问道。 “口误,抱歉哈,该叫你暖男。”沙如雪连忙改口道。 “我浑身冰冷,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愧对暖男雅号,不配你给我戴高帽子,还是称呼我罗玉寒吧,我听着顺耳。” “对,罗玉寒,你和我老爸当有约在先,你的首要任务是要保护我的安全,在此关键时刻,你必须对我寸步不离,如果我有不测,你罪责难逃。” 罗玉寒见沙如雪态度还算良好,也想再趁机调侃一下沙如雪,就笑着说:“校花哈,做人要进到本分,你说的没错,保护你的安全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可是,我总不能寸步不离吧,厕所的事刚才已经验证过了,你可以在外等我,我也可以在外等你,上下学也可以寸步不离,但如果睡觉呢,难道你真的要和我睡在一个房间。” “上厕所可以在外等,睡觉也可以在外等,只不过你可以躺在门口睡觉。”沙如雪毫不犹豫地说。 “哈哈哈——,沙如雪,你太好笑了,你在里面睡做春秋大梦,要我在外边给你站岗,我晚上不睡觉,白天怎么保护你。” “那你可以躺在门口睡觉。”沙如雪提议说。 “你太聪明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不过呢,请问大小姐,我是躺在门外睡觉呢,还是躺在门里睡觉呢?” “罗玉寒,你无耻,你明知故问——”沙如雪感觉自己的语气太严厉了,赶紧缓和了语气,说,“你要躺在门里睡觉,岂不等同于你我同居一室了,你是男生,我是女生,怎么可以同居一室呢,这样还不被人笑话,笑我不自重,笑你太轻浮。” “可即使我躺在门外睡觉,如果杀手先杀死我,再到卧室杀死你,不,也可能是先奸后杀,你不照样陪了性命?”罗玉寒故意问道。 “不,我早就你睡觉很灵性,一有风吹草动就会醒来的,任何人都杀不了你。”沙如雪辩解道。 罗玉寒感觉沙如雪说的事实,不好辩驳,就讪笑一声,说:“这点我不否认,可是,如果杀手撬窗而入呢?要不你把我一分为二,一半守着门,一半守着窗户?” 沙如雪这次彻底语塞了,又开始耍小性子,蛮不讲理地说:“反正我不管,你必须负责我的安全,我要是有什么闪失,我老爸不会饶过你的。” “沙如雪,保护你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请你睡到我卧室的,或者我睡到你的卧室。”罗玉寒站起来,走到沙如雪身边,压低声音诡秘地说。 沙如雪脸一红,狠狠瞪了罗玉寒一眼,说:“罗玉寒,你要敢乘人之危占我便宜,不等杀手杀了你,我老爸就会把你从地球上抹去。” 罗玉寒轻笑一声,把嘴巴附在沙如雪耳边,轻声说:“沙大小姐,请你别忘了,上次你老爸被龙帮绑架,如果我不是出面,只怕你现在已经是孤儿了。” “你——”沙如雪指着罗玉寒,想反驳两句,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能用手狠狠戳了罗玉寒的脑袋。 “走吧到客厅召集人,我要给大家开个小会,讲一下安全问题,尤其是沙大小姐的安全问题。” 罗玉寒端坐在沙发上,两手放在膝盖,四个女生站在罗玉寒面前,一字排开。罗玉寒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龙帮和警界勾搭,想暗杀本少爷,本少爷和你们住在一起,极有可能伤害你等,所以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我请大家做到以下几点……” 罗玉寒板着脸,强调了如下几点,第一,白天时间,任娜娜和罗玲娣留在家里,没有罗玉寒的许可,两人不能离开别墅半步;第二,从明天起,沙如雪和夏怡晴不再和罗玉寒一起上下学,以免龙帮刺杀罗玉寒时牵连到两个美眉;第三,晚上时间,防盗门必须锁好,四个女生必须睡在一个卧室,这样做的目的是为防止杀手各个击破,把对生命的威胁降低到最低限度。 罗玉寒话音刚落,沙如雪就提出了三条反对意见,第一条是,如果杀手从撬窗而入怎么办?第二,如果杀手用炸药炸掉别墅又该怎么办?第三,她习惯一个人睡,不想和大家一起挤在一起。 对于沙如雪提出的问题,罗玉寒一一作答,第一,窗户明天加固防盗窗;第二,为了防止杀手炸掉别墅,明天抽时间到狗市买三条看家犬,一条放在别墅楼顶,一条放在院子里,另外一条放在客厅,如果别墅外有任何动静,狗和狗之间,人和人之间就能及时沟通。 至于第三个问题,罗玉寒明确表示,沙如雪如果不愿和其他三个女生睡在一起,可以自便。 对于罗玉寒的回答,沙如雪不置可否。 对于杀手的行动,罗玉寒早有预料。龙帮是要杀的只是罗玉寒而已,如果不是巧合,绝不会连累无辜,何况一下子要杀四五个人,势必会造成强大的轰动效应,这样给龙帮的生存也会来带不利。他强调安全问题,其实只是为了安抚大家焦躁的心情而已。 罗玉寒吩咐完毕,四个女生果然到睡到了任娜娜的卧室,原因有二,一是任娜娜年龄大,经验多,二是任娜娜曾经是警察,如果杀手果然闯进卧室,一般杀手不是她的对手。 十一点,罗玉寒熟睡如死,别墅里寂静无声。沙如雪开灯睡觉蒙头睡觉,可心里一直惴惴不安。身处光明之中更容易暴露目标,对人身安全有很大的隐患。伸手关灯,可又感到恐惧,于是再次开灯。如此反复几次,忽闻窗外风声大作,不由朝窗户看看,只见玻璃上树影晃动,如杀手的手臂乱舞,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此刻,唯一安全的办法就是罗玉寒呆在身边,沙如雪万般无奈,只能拨打罗玉寒的手机。 手机关机,沙如雪失望之极。内心挣扎一番,沙如雪拿定主意,坐起披衣下床。 沙如雪站在罗玉寒卧室门前,轻轻叫喊罗玉寒的名字,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轻轻推门,门却意外打开。 “罗玉寒,你醒醒。”沙如雪站在床头,喊着罗玉寒的名字。 其实大风刚起,罗玉寒已经醒来。沙如雪走出卧室时脚步声虽然很轻,但也没逃过罗玉寒的耳朵。沙如雪推门而入,罗玉寒更是一清二楚。 “沙如雪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睡觉,跑到我卧室里干什呀。”罗玉寒睁开眼睛,看着沙如雪问道。 “我,我——”沙如雪吞吞吐吐半天,只说了两个字。 第0223章 主动勾搭 虽然来到了罗玉寒的卧室,但沙如雪此时还有点惊慌失措,罗玉寒这么一问,沙如雪慌不择言地说:“我想和你睡在一起?” “啊?和我睡在一起?沙如雪,你没搞错吧——”罗玉寒睁大眼睛,吃惊地问道。 “不不不,我说错了,刚才窗户外好像有人,我害怕……我想睡在你的卧室。”沙如雪急忙辩解说。 罗玉寒知道,沙如雪来这里是为了寻找保护的,如果直接拒绝她,肯定又要打嘴仗,于是翻身坐起,伸手拿睡衣披在身上,一边下床一边说:“沙如雪呀,作为你的保镖,我有责任满足你的任何合理要求,我这就把床给你腾出来,到你的卧室去。” 罗玉寒下床朝门口走去,经过沙如雪身边时,被沙如雪伸开双臂挡住了去路。 “沙如雪,我都答应你睡在我卧室了,你还拦着我干嘛呀。”罗玉寒问道。 “我不要你离开。”沙如雪满脸羞涩地说。 “你的意思是,你要和我睡在一起?”罗玉寒问道。 “不是睡在一起,是睡在同一个房间。”沙如雪解释说。 “有什么不一样么?” “当然不一样,睡在一起指的是两个人躺在一起,睡在一个房间未必两个人躺在一起。” “那你是打算和我躺在一起呢还是——”罗玉寒故意问道。 沙如雪这才明白罗玉寒又在捉弄她,板着脸说:“罗玉寒,你少贫嘴,我沙如雪虽然害怕死,但洁身自好对我更重要,你想乘人之危占我便宜,连门都没有。” 罗玉寒两手一摊,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沙如雪哈,你大半夜的跑到我卧室来说要和我睡在一个房间,我只是不过想弄清情况多说了两句,你就气势汹汹的,担心我要侵犯你,可卧室里只有一张床,你睡到哪里呀。” 沙如雪往墙角指了指,说:“我睡床上,你睡地板。” “理由呢?”罗玉寒问道。 “理由很简单,你是男生,我是女生,男生该让着女生,还有,你是我的保镖,该给我提供最优质的服务,就这样定了。” 沙如雪说着,走到床边,脱掉鞋子,翻身上床,直接就躺了下来,直接把罗玉寒当成了空气给忽视了。 既然沙如雪蛮不讲理,罗玉寒也不再顾忌她大小姐的身份,冷笑一声,说:“沙如雪,男女同居一室,夏怡晴和警花知道了会说闲话的,也许你不在乎你的名声,可我还在乎呢,所以对不起了,我到你卧室去了哈,祝你晚安。” 罗玉寒说完,直接转身走人。 门被拉开,前脚已经踏出门槛。沙如雪一骨碌从床上下来,疯一般跑向罗玉寒,拽住了罗玉寒的睡衣,想把罗玉寒拽回到卧室。 睡袍的衣襟是系着的,沙如雪闯进来时,罗玉寒穿的急,带子没系好,经沙如雪使劲一拽,带子被拽开,睡袍敞开,竟然被沙如雪脱掉了一半,更为遗憾的是,罗玉寒根本就没穿裤头。 罗玉寒半裸身体,屁股也露出一半,沙如雪闭上眼睛,哎哟一声之后责备道:“罗玉寒,你变态,不要脸。” 沙如雪的责骂给罗玉寒留下了把柄,罗玉寒穿好睡袍,系好了带子,走到沙如雪跟前,冷笑一身,拿开沙如雪捂眼睛的手,大声问道:“沙如雪,你半夜闯进我的卧室,还说要和我睡在一起,我还没说你变态呢,你倒是反咬一口指责我了,士可杀不可辱,我罗玉寒从来光明磊落,你今天倒是说说,到底谁变态,如果你不说,我就把其他几个姐妹叫起来,让他们评评理。” 沙如雪被罗玉寒说的哑口无言,也不愿意道歉,只能保持沉默。罗玉寒见沙如雪不出声,嘴里嘟囔道:“既然你不肯给我一个理由,我这就喊姐几个起来评评理。” 罗玉寒正要转身,沙如雪突然跑向门口,关上门拐回来走到罗玉寒身边,腆着脸小声说:“罗玉寒,我提前没给你打招呼就跑到你卧室打扰你睡觉,的确是我不对,我这就给你道歉了哈,但是,我打搅你也是迫不得已,明天咱们还要上学,你我都别闹了,赶紧睡觉好不好。” “不好,你睡在床上,我睡在哪儿?再说,你在这儿睡觉的事要是让其他几个姐妹知道了,我就是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所以,你要真心给我道歉,就赶紧离开这儿。” 沙如雪见罗玉寒一本正经的,只好做了让步,陪着笑说:“罗玉寒,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到卧室把我的床铺撤下来搬到这儿来,我睡地板,你还睡床上,这样总行了吧。” “不行,”罗玉寒否定道。 “我都让步了,你还要怎么样?” 罗玉寒把嘴巴贴近沙如雪,低声说:“不要你睡在这里自有我的原因, 实话告诉你,我有个小秘密,从来没对人说过,我睡觉有时梦游,做什么连我都不知道,为了你的安全考虑,还是请你到自己的卧室去。” 沙如雪见罗玉寒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心想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梦游时做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万一他要那个什么,自己可就惨了。事情发生在罗玉寒的卧室,别说自己不敢往外说,就是说了,罗玉寒到时候反咬一口,说是自己主动送上门的,岂不是自取其辱。 如果有一种办法能困住罗玉寒,让他晚上老实睡觉,自己不就安全了。可即使有办法,罗玉寒会答应么。 沙如雪环顾四周,当她的目光扫过卫生间,突然有了主意。 卫生间门上的锁孔插着钥匙,如果能罗玉寒骗进卫生间,把门反锁了,罗玉寒即使梦游症发作,也只限于几平米天地了。 可新的问题又来了,如何才能把罗玉寒骗进卫生间呢?罗玉寒不内急,自己总不能明着提示罗玉寒去厕所吧,果真那样,罗玉寒肯定会怀疑她的动机。 沙如雪虽然没有罗玉寒聪明,但智商也在一般人之上,经过简单的思考,她决定采取一个诱敌深入的战术,把罗玉寒骗进卫生间。 “罗玉寒,既然你不愿意我睡在你的卧室,我也不勉强你,我这就走人。” 沙如雪说着,朝门口走去。 伸手去拉门,突然捂住了肚子,回头看着罗玉寒,皱眉问道:“我能借用你的卫生间用一下么?” “请便。”罗玉寒做了个请的动作。 沙如雪装作内急的样子,拉开门迈进卫生间,还没顾上锁门,突然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顿感不妙,急忙问道:“罗玉寒,你反锁门干嘛呀。” 罗玉寒嘿嘿笑了两声,说:“沙如雪,你的算盘打得不错呀,可惜你看错了对手,你和我接触这么长时间,应该对我有所了解,在我面前耍小聪明,你不觉得你还嫩了点。” “我只是想上个厕所,耍什么小聪明了?”沙如雪问道。 “你假装上厕所,然后找个借口,说厕所马桶出了问题等,然后骗我进去,然后再反锁门,让我一晚上都呆在厕所里,这样你就可以躺在我的床上安心睡大觉了,可惜呀,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而被我提前识破了。” 沙如雪的确是这样想的,但他没想到的是,她刚开始实施计划,就被罗玉寒识破了,不能不佩服罗玉寒的聪明。 可是,她终归没有实施她的计划,所以还有反驳的余地,于是假装发怒,冲着厕所门喊道:“罗玉寒,你小肚鸡肠,凭空猜测,枉为男子汉,赶紧给我开门,不然我喊叫了哈。” 沙如雪的喊声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 “罗玉寒,你在哪儿呢,赶紧给我开门。” “沙如雪,厕所的味道怎么样,很开胃吧。” 罗玉寒终于有了回应,但声音很远。沙如雪估计罗玉寒已经上了床。 没错,罗玉寒就是上了床。 更为没错的是,厕所的味道就是难闻。 原来,卫生间的马桶是名牌的,可安装后由于提前使用,马桶和地板连接处的密封胶还没凝固好,臭水从缝隙往外渗漏,整个卫生间都充满了尿骚味。 沙如雪一开始的心思全部用在如何引诱罗玉寒进入卫生间,没太注意到异味,经罗玉寒这么一提醒,才感受了尿骚味扑鼻而来。 “罗玉寒,你个小贱男,你要熏死我呀,赶紧给我开门,开门开门开门。”沙如雪叫喊道。由于捂住了嘴巴和鼻子,声音虽然很高,但听起来含含糊糊的。 “你不承认想算计我,我就不给你开门。”罗玉寒回应道。 沙如雪再喊三五遍,罗玉寒置之不理。沙如雪急了,直接用拳头砸门,并威胁道:“小贱男,如果你再不开门,我就把门给拆了。” “那好呀,你再使点劲,警花姐和你闺蜜马上就来帮忙了。”罗玉寒淡淡地说。 第0224章 尿骚味包治百病 罗玉寒的话提醒了沙如雪。 沙如雪平时以大小姐自居,自恃高人一等,给人洁身自好的印象,深更半夜跑到罗玉寒房间,又大喊大叫,别人不说,如果让任娜娜知道了,她光辉的形象可就毁于一旦了。 沙如雪突然意识到罗玉寒吃软不吃硬,马上变通了办法,喘两口粗气,咳嗽两声,上气不接下气,低声哀求道:“暖男哈,我求求你放我出去吧,这里的尿骚味太难闻了,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心么,你若再不开门,就把熏死了,如果真把我熏出个好歹来,你怎么向我老爸交代。” 呼吸点尿骚味就能把人熏出好歹,罗玉寒当然不信,但听到沙如雪可怜巴巴的哀求,不禁搭话道:“沙如雪,知道为什么把你关在卫生间,要你闻我的尿骚味么?” 沙如雪见罗玉寒终于肯搭话了,心里暗自高兴起来,连忙回应道:“知道,你是为了惩罚我。” “沙如雪哈,你误解了,你半夜跑到我卧室来寻求保护,把我当做保护伞,并没有什么过错,我怎么会惩罚你呢,是你想多了,还是再开动脑子想想,我到底为什么把你关在里面。” “你刚才猜的没错,我的确是想把你反锁在卫生间的,可很不幸,被你看出来了,所以你就先发制人,我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不该班门弄斧,现在正式向你道歉,可我想知道,我想把你关进卫生间这件事,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罗玉寒翻身下床,走到卫生间门口,讪笑一声,说:“沙如雪,是你的眼睛告诉我的,当你的眼睛看到卫生间的门上的锁时,发出了兴奋和狡黠的光芒,接着你说要离开,再接着就肚子就不舒服了,这一连窜的动作加起来,我就猜到你的险恶用心了。” “罗玉寒哈,你的确比我聪明,我都说实话了,歉也道过了,你就发发慈悲,放我出来吧。”沙如雪假装咳嗽两声,可怜巴巴地说。 “不能,我现在还不能放你出来。”罗玉寒把嘴巴对着门缝,神秘地说,“知道为什么么?我是你的保镖兼保健医生,除了负责你的安全,还要负责你的健康,我早就发现,由于你缺乏锻炼,身体多个部位已经出现问题,比如心慌气短,晚上梦多,体乏无力,不能从事重体力劳动等等等等,如不及时治疗,后果会非常严重……” “罗玉寒,你啰里啰嗦,到底想说什么呀,即使我身体有恙,你也要等我出来才能给我治疗,你把我关在这里闻你的尿骚味,只能加重我的病情。” 罗玉寒偷笑一声,说:“沙如雪,你性子太急了,等我说完你再插话,实话告诉你,你最近一段时间以来,肝火太旺,晚上失眠,智能低下,心跳过速,饭量骤减,容易挑食,这些都是病,有病就要治,而经过发酵的尿味就能治疗这些病,如果平时要你闻这种味道,你肯定会骂故意折磨你,所以趁着现在这个机会,好好闻闻,你仔细品味一下,看是不是清香四溢,沁人心脾……” 罗玉寒还没说完,沙如雪就对着门缝小声骂道:“小贱男,你放屁。” “看看,肝火果然降低了很多,连说话都不敢大声了。”罗玉寒夸奖道。 “我怕任娜娜等听到,也没力气了,所以才没有大声骂你。”沙如雪反驳道。 “看看,又聪明了不是,刚才没闻到尿骚味之前,你就没意识到这些。” 沙如雪明知罗玉寒在作弄她,因为被关在里面,对罗玉寒也无可奈何,现在只能继续服软了,否则真的可能要被关一个晚上,于是再次哀求道:“罗玉寒呀,我都听不到自己心跳了,如果你再不放我出去,我只怕真的会被熏死的,你别在捉弄我了,放我出去吧。” “听不到心跳了?不会吧,那是因为心跳减速了,原来你可是心跳过速的,天呀,尿骚味的治疗效果真是太神奇了,如果我放你出来,你能到自己的卧室好好睡一觉,保证明天早上你会以全新的面目出现在我们面前。” 沙如雪听出了罗玉寒的弦外之音,马上答应道:“你放心,只要你放我出来,我保证到我卧室去睡觉,再也不敢打扰你了。” “这可是你说的,没人强怕你哈。” “我要骗你就是小狗。”沙如雪发誓说。 罗玉寒扭动钥匙推开门,沙如雪像一只兔子冲出来,差点把罗玉寒挂倒。 罗玉寒被撞,正在发愣,沙如雪已经跑到床边,甩掉鞋子,爬上床就钻进了被窝。 罗玉寒把目光转向床,正要指责沙如雪出尔反尔,只见被子上下鼓动,不由问道:“沙如雪,你想干什么呀,你可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沙家大小姐,是有身份的人,你可不能这样主动。” 沙如雪没搭理罗玉寒,被子停止鼓动。 沙如雪双手从被窝抽出来,连同抽出来的还有她的睡袍。 沙如雪一边把睡袍搭在被子上,一边冷笑着说:“罗玉寒呀,本小姐想做的事,还没有做不到的,和本小姐耍心眼,你还嫩了点,我已经躺到你床上了,剩下的事你看着办吧,如果你不愿意躺到地板上,可以到我的卧室抱一床铺盖来,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睡在客厅,何去何从,你自己做主吧,本大小姐要睡觉了。” 沙如雪侧翻身子,面朝里睡觉。 罗玉寒感叹道:“尿骚味的效果果然不错呀,才闻了十几分钟,你就变得如此聪明,真是没想到哈,不过呢,我还有一个选择。” “随便你啦。”沙如雪懒洋洋地说。 罗玉寒开门,悄悄走出去,不一会儿抱着一床铺盖走进来,蹲在地板上把整理出一个床铺。沙如雪侧身偷偷看,不禁暗笑,心想罗玉寒呀罗玉寒呀,任凭你机关算尽,还是我占了上风,你还要躺在地板上。 罗玉寒整理好床铺,悄悄走到床边,伸手抱住了被子。 沙如雪感觉到异动,睁开眼睛惊叫道:“小贱男,你想干嘛呀。” 被子连同沙如雪被抱起,罗玉寒转身,把沙如雪放到了地板上,闭上眼睛,麻利地翻动被子,沙如雪落到了地铺上。 罗玉寒转身,把被子扔到床上,飞身上床,钻进了被窝,学着沙如雪刚才的样子脱掉了睡袍,侧身对着墙壁。 “小贱男,你吃了豹子胆了,竟然搂抱我,信不信我到老爸那儿告你。”沙如雪盖好了被子,愤怒地说。 “沙如雪,刚夸你聪明,你就又笨了,看来还是尿味闻的不够,我刚才抱的是被子,并没有直接搂抱你呀,你如此污蔑我,是不是想毁了我的清白。” “小贱男,算来算去,我还是没算过你,你竟敢趁机偷看我……呜呜呜,小贱男,你怎么不去死呀。” 哭是女生的利器,任何时候只要需要,随时都用这一利器。罗玉寒翻转身子,看着沙如雪,笑着说:“校花哈,如果你的阴谋得逞了,算计了我,我还怎么有资格当你的保镖。” “小贱男,你不是好鸟,你势利眼,你狗眼看人低,你看人下菜碟。”沙如雪愤怒地指责道,恨不得把所有肮脏的词汇都强加到罗玉寒头上。 “此话怎讲?”罗玉寒好奇地问道。 “如果今晚警花前来寻求保护,你会这样对待她么?”沙如雪质问道。 “一视同仁,绝不姑息。” “你放屁,如果是警花,你恨不得把她——,我不说了,你怎么做你心里清楚。” 沙如雪虽然没明说,但罗玉寒知道沙如雪想说什么,就调侃道:“沙如雪,你不好意思说,我就替你说,你的意思是,如果换做警花,我就对她下手是不是?” “是,你肯定是。” “那你的意思是,我也应该对你下手了?”罗玉寒说着,假装要掀开被子,说,“既然这样,就是我的错了,为了证明你的假设成立,我就成全你好了。” 沙如雪再次落入了罗玉寒设计的圈套,怕罗玉寒真的要干什么,连忙把手从被窝里伸出来,一边摆手一边说:“不不不,刚才我说错了,你说的没错,你一定会一视同仁的。” “哈哈哈——,沙如雪,我说过,你虽然聪明,可是离我还差那么一丁点,赶紧睡觉,早上趁任娜娜几个还没醒,回你的卧室去,不然我可担不起和女生同居的名声。” 罗玉寒话音刚落,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不等罗玉寒问话,外边的人就问道:“罗玉寒,沙如雪不见了,她在你房间里么?” “啊?沙如雪不见了?你到客卧卫生间找过了么?”罗玉寒故作吃惊地问道。 “找过了,沙如雪没在卫生间。” “楼上呢?要么你到楼上找找。”罗玉寒提醒任娜娜说。 “都快一点了,昨晚刚发生刺杀事件,沙如雪胆子又那么小,她怎么敢到楼上去。” 罗玉寒沉默,沙如雪朝罗玉寒拼命摆手。 “罗玉寒,沙如雪不会被绑架了吧,可不能呀,防盗门没撬开,各个房间的窗户都好好的,她能跑到哪儿去呢,麻烦你打开门,咱们一起想个办法,不然你怎么向沙老板交代。” 敷衍肯定是行不通了,罗玉寒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给任娜娜开门。他一边回应任娜娜,一边抓着睡袍塞进了被窝,穿好睡袍后悄悄下床走到沙如雪身边,往床下指了指,然后拽着铺盖,连同沙如雪一起推到了床下,并低声提醒道:“千万别出声,不然没事也有事了,你我的名声可就扫地了。” 第0225章 金屋藏娇 罗玉寒把铺盖连同沙如雪塞到床下,叮嘱两句,然后站起来,整整睡袍,装作睡意朦胧的样子朝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问:“奇了怪了,一个大活人好好睡在房间里,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大半夜的,她能跑到哪儿去呢。” 罗玉寒扭开门栓,开门戳在门口,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问道:“警花姐,你是怎么发现沙如雪不见了?” 罗玉寒担心任娜娜偷听了他和沙如雪的对话,但不敢肯定,所以想一探虚实。 “我刚才上厕所,见沙如雪卧室的门开着,灯也亮着,就往里看看,结果发现床上没人,赶紧到卫生间看看,也没发现人,这才急忙来喊你,罗玉寒,沙如雪会不会被龙帮绑架了。” 罗玉寒讪笑一声,再次打了个还欠,说:“不会吧,潘小河说任青山过两天才采取行动,再说即使任青山要行动,也是针对我的,怎么会绑了沙如雪呢,他们总不会连公母都分不清吧。” “可是沙如雪人到底去哪儿呀,看样子你一点都不着急。”任娜娜盯着罗玉寒问道。 “谁说不是呢,沙如雪又不会飞檐走壁,她能跑到哪儿去呢?我做事从来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再说这也不是着急的事,也许沙如雪晚上失眠,在湖边转悠散心呢,要不咱们出去再找找。” 任娜娜诡秘地笑笑,脸上露出一对可爱的小酒窝,低声说:“罗玉寒,沙如雪会不会由于害怕,趁着你熟睡,偷偷跑到你房间里来呀。” 罗玉寒一愣,笑着说:“不可能吧,我睡觉从来反锁门,任何人都进不来的,再说,我睡觉很灵,只要有风吹草动,马上醒来,再说她来我房间干什么。” “她如果会开锁呢?至于她来你房间干什么,只有找到她问问才清楚。”任娜娜逼问道。 罗玉寒摇头,说:“警花姐,咱们和沙如雪相处这么长时间,我可没发现她会撬门别锁。” “不,也许她对我们所有隐瞒,为了以防万一,咱们还是仔细搜查一下你的卧室,如果搜不出来,再到外边找不迟。” 任娜娜说着,不等罗玉寒同意,一侧身就挤进门,先打推开卫生间门探头看看,然后再往里走,一直走到床边,把床上打量一下,没见到沙如雪,才转身对着罗玉寒,说:“罗玉寒,你好好考虑一下,看你的卧室还有什么藏身地方没有。” 罗玉寒四下看看,摊开两手,说:“这就是个卧室,没有犄角旮旯,她又不会缩身术,能藏到什么地方呢。” 任娜娜轻锁眉头,点点头,似乎认同了罗玉寒的话,但还是疑惑地问道:“防盗门锁得好好的,沙如雪又不会飞檐走壁腾云驾雾,她能藏到哪儿去呢……咦,什么味道?香水味道,香奈儿的,我们几个女生中,只有沙如雪用得起香奈儿香水,这丫头,难道真的学会了缩身术,果然藏到你房间来了,不行,我要闻香寻人,非把她找出来不可。” 罗玉寒见任娜娜四处寻找沙如雪,心想如此下去,沙如雪很快就会被找到,于是就想扰乱任娜娜,希望她能半途而废,说:“警花姐,你不会是半夜发骚,找借口想和我亲近吧。” 罗玉寒希望他的话能引起任娜娜的反感,最好能和他吵一架,这样自己和沙如雪就能逃过一劫了。 面对罗玉寒出言不逊,任娜娜不但没发火,反而回头朝罗玉寒笑笑,说:“的确发骚了,但发骚的另有其人,不是我。” 任娜娜不停深呼吸,在卧室走了一圈,然后站在床边,说:“罗玉寒,沙如雪就在附近,搞不好就在床下。” 任娜娜弯腰低头,先看到了铺盖,再看了沙如雪,突然大笑一声,指着沙如雪说:“别躲猫猫了,赶紧出来吧。” 沙如雪从床下钻出来,睡袍皱巴巴的,头发乱糟糟的,脸红到了脖子根,站在任娜娜面前,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哇塞,好一个大家闺秀沙如雪,没想到哈,你好本事呀,真的学会了缩身术,神不知鬼不觉就能跑到别人的房间里来,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学会这种功夫的,跟谁学的,麻烦你给我引见一下,我明天就去拜师学艺。” 沙如雪沉默,低头抠弄自己的指甲。 罗玉寒也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已经断定,任娜娜决定敲门前,已经知道沙如雪在自己的卧室,她之前故意问东问西,其实是做样子的,就想看看罗玉寒能否老实交代。罗玉寒经常用枪打老鹰,没想到被老鹰叼了眼睛,这次糗大了,连退路都没有了。 而任娜娜还在装疯卖傻,继续逼问沙如雪,说:“你平时不是挺能言善辩,能把死的蛤蟆说出四两尿么,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好东西大家一起分享,赶紧给我说说你跟谁学的。” 任娜娜见沙如雪不吱声,指了指沙如雪,长长地哦了一声,似乎恍然大悟似的,说:“我知道了,你在用缩身术时,一定处在梦中,也许现在还在做梦呢,那好,我可以等,等你梦醒了咱们再交流。” 罗玉寒知道如果再不告诉任娜娜实话,任娜娜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于是就拽拽任娜娜的衣角,低声说:“警花姐,今天的事有点误会,我给你解释一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确是一场误会。” “罗玉寒说的没错,就是一场误会,我和罗玉寒什么也没发生。”沙如雪跟着附和道。 “哦?口径多么一致呀,可见你和沙如雪已经心有灵犀了。”任娜娜讽刺道。 沙如雪如果甘心受点奚落,今天的事也许会到此为止,可是,一向高傲的沙如雪见任娜娜一直冷嘲热讽,终于按耐不住焦躁的脾气,眼睛一瞪,脸一扬,冷酷地说:“我就和罗玉寒心有灵犀了,如果你眼热,你可以和他灵通一下,让我也嫉妒一回。” 罗玉寒喜欢任娜娜,这点任娜娜心知肚明,警花虽然没有明确表示不接受,但也没有明确表示反对,有时还半推半就任凭罗玉寒胡来,她目前处在权衡观察阶段,她刚才奚落罗玉寒和沙如雪,也是为了出口恶气,没想到竟然遭到了沙如雪的反击,作为警花,任娜娜当然不肯示弱。 “沙如雪,你刚才说什么?说我嫉妒你?那你倒是说说,你都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任娜娜板着脸,看来要和沙如雪展开一场争锋相对的舌战了。 沙如雪自豪地一笑,在任娜娜面面扭动腰肢,显摆道:“本小姐最少有几样值得你嫉妒,出身豪门,老爸有钱;长相娇美,国色天香,男生见了羡慕,女生见了嫉妒恨;身份高贵,雇得起保镖,不像有些女生,都老大不小了,和少年 勾勾搭搭,明铺暗盖,不知害臊。” 沙如雪炫耀自己也就罢了,说话竟然含沙射影,任娜娜也不好惹,沙如雪话音刚落,就马上反唇相讥道:“我再明铺暗盖,不知害臊,也没像有些人大半夜偷偷跑到男生卧室。” “罗玉寒是我的保镖,我跑到他卧室来,是为了让他给我提供保护,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你说了也白说。”沙如雪反驳道。 任娜娜撇撇嘴,说:“没做亏心事,你躲在床下为什么不敢出来。” 沙如雪嘴唇动了两下,没有出声。 罗玉寒见两个女生唇枪舌剑,赶紧出来打圆场,先劝说任娜娜道:“警花姐,事情的经过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沙如雪到我房间来,的确是因为恐惧,没有别的因素,咱们同住在一个房檐下,相互都是知根知底的,这样吵吵个没完,以后还怎么相处。” 任娜娜还没说话,沙如雪就哼了一声,说:“和这样的人相处,简直就是我的耻辱,从现在开始,这个别墅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罗玉寒,你掂量掂量吧,如果不马上答复,我立马走人。” 罗玉寒明白,沙如雪这样说,就是想赶任娜娜走,可是,任娜娜已经和任青山脱离了父子关系,离开别墅后也无处可去,再说,罗玉寒也不想警花离开,但又不能得罪沙如雪,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吓唬一下沙如雪,而吓唬沙如雪手段只能是自己离开。 沙如雪盯着罗玉寒,皱眉问道:“你倒是说话呀,我和她必须走一个,到底谁走。” 罗玉寒故作深沉,沉思一会儿,叹口气,说:“你们谁也别走,我走。” “凭什么呀,你可是这栋别墅的主人。”沙如雪大声喊叫道。 “没错,”罗玉寒走大沙如雪跟前,说,“我的确是这栋别墅的主人,可是,当时买别墅时,我没没有身份证,也不到年龄,警花姐见我为难,就主动帮助我,把别墅登记在自己的名下,直白地说,这栋别墅从法律的角度上说,产权归警花姐所有,你们两个现在争执不下,只能我走了。” 罗玉寒说完,长叹一声,无限悲伤地说:“好好的一家人,说散就散了,你们好之为之吧。” 沙如雪到底年龄小,没看出罗玉寒在演戏,见罗玉寒果真要走,连忙挡住了罗玉寒的去路,说:“既然这栋别墅是你的,谁走也不能让你走,你要走了,谁负责我的安全。” “可警花姐如果离开别墅,也无处可去呀。”罗玉寒趁机说。 罗玉寒一提到任娜娜,沙如雪再次变脸,朝罗玉寒吼道:“罗玉寒,绕来绕去,你还是不舍得她走,我话一出口,我和她之间必须走一个,既然你舍不得她走,就是要赶我走了,我走就是了。” 第0226章 仨美眉一台戏 罗玉寒本来以为沙如雪又耍小脾气,刚想安慰两句,没想到沙如雪转身,甩动胳膊,挺胸抬头,雄赳赳气昂昂向门口走去。 “慢走,不送了呀,”任娜娜冲着沙如雪的背影喊道,“如果走出门口还想回来,我和罗玉寒都欢迎你。” 任娜娜春风满面,充满了胜利者的自豪。罗玉寒今天这事前半部分都是任娜娜引起的,后半部发生的事责任在沙如雪。沙如雪赌气要走,罗玉寒不能火上浇油,必须数落任娜娜几句,也许才能消除沙如雪对任娜娜的不满,于是朝任娜娜眨眨眼,大声地斥责道:“警花姐,我们几个就你年龄大,为人处世你应该起先锋模范带头作用,你倒好,借题发挥,唯恐天下不乱,要走大家一起走,你也别留着。” 任娜娜明白罗玉寒朝她眨眼的意思,但却故意装糊涂,质问道:“罗玉寒,你是别墅的主人,想发表什么意见只管发表,朝我眨什么眼睛的,幸好沙如雪没看见,否则她会认为我们两个眉来眼去的,不气死才怪呢。” 任娜娜故意和罗玉寒作对,罗玉寒气得七窍生烟,抬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圈,喊道:“要走都走,谁也别留,警花,请吧。” 任娜娜嘿嘿一笑,不但没动,反而坐到了床沿上,说:“别墅写的是我的名字,从理论上说,我是别墅的主人,我凭什么要走。” 任娜娜话音还没落地,罗玲娣穿着睡袍推着沙如雪进来,看着任娜娜喊道:“大半夜的你们几个还让人睡觉不,如果还想住在这里,就该乖乖的,别闹事,如果想走,我我和哥哥谁也不会拦着你们。” 原来,由于两个女生在罗玉寒卧室吵翻了天,惊醒了正在睡觉的罗玲娣,罗玲娣听了一阵,知道几个人为什么吵架,这才闯进来,门口正好碰到了沙如雪,顺便把沙如雪推进来。 沙如雪见罗玲娣不但推搡自己,还出言不逊,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哈,竟然在这里大呼小叫,还动手动脚的。” 任娜娜也嫌罗玲娣的话不好听,趁机揶揄道:“我们几个吵架,与你何干,你跟着起什么哄。” 沙如雪和任娜娜同时把矛头对准了罗玲娣。原因只有一个,自从罗玲娣出现后,作为敏感的女生,沙如雪和任娜娜都觉察到,罗玲娣和罗玉寒目光对视时同时都能发出亲切的光芒,而这种光芒不单单饱含兄妹之情,更有男女之情。 罗玉寒见两个女生同时向自己发难,扑哧一笑,先前的恼怒竟荡然无存,她款款走到罗玉寒身边,亲密地挽着罗玉寒的胳膊,说:“两位美女,都别演戏了,我知道你们刚才为什么吵架,就是为了在我哥哥面前争宠。” “谁在你哥哥面前争宠了,你凭什么这么说。”沙如雪质问道。 罗玉寒心想,这小妮子可真够厉害的,一下子就能抓住本质问题。 罗玲娣并没有直接回答沙如雪,分别看看两个女生,说:“两位姐姐如果没有这种想法,那是最好,如果真被我猜中了,我奉劝两位姐姐还是知难而退吧。” “为什么?”任娜娜和沙如雪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 “因为我和玉寒哥从小相依为命,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和他早有约定…具体内容,我就不告诉两位了,你们懂得。”罗玲娣坦然地说。 此言一出,沙如雪和任娜娜脸色同时难堪。 自从罗玲娣出现,讲述了她和罗玉寒的身世之谜,两位女生就预感到了一种潜在的危机。经过观察,罗玉寒和罗玲娣对视时,四道目光包含着久别重逢的款款深情,而那种深情,除了兄妹之情外,更含有一种男女之间难以割舍的情愫。 “怎么不说话了?嗯?我说的有什么不妥么?”罗玲娣分别再看沙如雪和任娜娜,眼睛里流露出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霸气。 罗玲娣的傲慢和霸气终于惹恼了沙如雪,沙如雪上前一步,站在罗玲娣跟前,脸上写满了蔑视,说:“罗玲娣,也许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但那是过去式了,罗玉寒在家里死过一次,前几天又死过一次,他已经死过两次了,你如果学过辩证法,就应该明白,凡事都在处在不断的变化之中,即使罗玉寒过去喜欢你,也不能说明他现在喜欢你,即使现在他喜欢你,也未必能说明他将来喜欢你,罗玉寒,你说是吧。” 沙如雪转向罗玉寒,希望罗玉寒能点头说摇头,说是或者不是。 沙如雪这招够厉害,把不但应用了辩证法,还把过去现在和将来柔和到一起,罗玉寒即使承认过去和现在都喜欢罗玲娣,但也不敢保证将来就一定喜欢。 三个女生都睁大了眼睛盯着罗玉寒。 罗玉寒脸红,他很少脸红,但此时不得不脸红。 他的脸红是由于罗玲娣造成的。他承认,即使在他失忆期间,他的脑海中的确晃悠着一个熟悉亲近熟悉的脸庞,只不过那时候他还不能定位,这亲近而又熟悉的脸庞倒是是谁,现在他终于明白,这张脸庞的主人就是他的妹妹罗玲娣。 而现在,时过境迁,当这张熟悉的脸庞终于出现在在眼前,他却感觉到了有种异样的陌生。时间,真的可以淡漠一切,可以抹去人的部分美好的记忆。 罗玉寒的脸红原因还来自沙如雪。 沙如雪太聪明了,竟然把过去现在和将来柔和在一起,既是罗玉寒承认他现在他还喜欢罗玲娣,但将来呢,他不是预言家,不能预测别人的将来,更不能预测自己的将来,尤其是在感情方面。罗玲娣在他脑海中的逐渐淡化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我的问题难道像函数抛物线立体几何那么难么?”沙如雪盯着罗玉寒质问道,“三个女生都在等你说话呢,赶紧的。” 沙如雪已经看出来了,罗玉寒没有及时回答她的问题,就已经说明了一切:罗玉寒不敢承诺,最少是不愿承诺。 “咯咯咯咯——,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沙如雪笑得春风满面,潇洒得意地说。 罗玲娣也知道答案了,但她不甘心。 曾几何时,罗玉寒因为饭量大吃不饱,罗玲娣每次都把饭菜让给罗玉寒,情愿自己饿着肚子。记得有一次,她把自己的碗里的肉偷偷夹给玉寒哥时,正巧被罗正根发现,罗玉寒一扬手,竟然把罗玉寒的碗碰到了地上。 还有,她和玉寒哥到灵山采药时,腿被毒蛇咬了一口,罗玉寒竟然不顾生命危险,用嘴巴吸出了毒液。 更让罗玲娣不能忘怀的是,十三岁那年夏天,有一次两人在灵山采药,由于提前没有看天气预报,傍晚天降暴雨,两人被雨水浇成了落汤鸡,在山洞避雨时,罗玉寒围着火给她烤衣服…… 瓢泼大雨下了整整一个晚上,罗玲娣和她的玉寒哥在山洞里躲了整整一个晚上。半夜时分,柴尽火灭,山洞寒冷,罗玲娣浑身打颤,罗玲娣依偎在她的玉寒哥怀里,聆听着罗玉寒强有力的心跳,感受着罗玉寒的温暖,她曾经发誓,等将来长大了,她非她的玉寒哥不嫁。当她委婉向她的玉寒哥表明心迹时,罗玉寒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却紧紧搂抱着她,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那张笑容至今罗玲娣都难以忘怀,她认为那是她的玉寒哥无声的许诺,从那天开始,罗玉寒在她的心目就不再仅仅是哥哥了。 “玉寒哥,你倒是说话呀,不然她们不会死心的,还要整日纠缠你。”罗玲娣催促道。 罗玉寒如果再不回答,罗玲娣的面子可就丢在这里了,但如果直接回答罗玲娣,其他两位美女,尤其是沙如雪,肯定会不甘心,如此闹下去,今晚的觉就别睡了。 现在,岔开话题是解开困局的最好方式,于是笑笑,说:“今晚发生这么多事,都是因为沙如雪引起的,但沙如雪也不是有意的,她只是天生胆小,跑到我卧室只是为了寻寻求庇护,所以沙如雪要负主要责任,还有,昨天晚上大家都经历了危险,我已经得到消息,杀手在这两天还要行动,所以我希望大家把其他的事都先放一放,以安全为主,明天我们三个人还要上学,各回各卧室,继续睡觉。” 任娜娜毕竟年长,经验老道,明白罗玉寒在稀泥抹光墙,于是首先无声地走出房间。沙如雪瞟了罗玲娣 一眼,尾随任娜娜而去。罗玲娣狠狠瞪了罗玉寒一眼,说:“我都出来两天了,也该回家了,就不打扰了。”说完转身离开,走到门口,重重地哼了一声。 “玲娣妹妹,你住在这里也危险,走就走吧,明天我让警花姐送你回去,顺便到银行给你取点钱。”罗玉寒说。 “留着你的钱给其他人话吧,我比稀罕。”罗玲娣头也没回地冲了罗玉寒一句。 “几个月不见,个子长高了,脾气也见长了,我这两天事多,就不挽留你了,明天早上我让警花送你回去,等我摆平了眼前的事,我就把你接来这里。”罗玉寒笑着说。 第0227章 晴空炸雷 中午十点半,达成诊所。 一个秃顶男人正在给一位中年女病人把脉,一个年轻的女子走进来,把一包东西放在桌上,转身就走向药方。 正在给病人把脉的不是别人,正是这家诊所的负责人,罗玉寒和罗玲娣的养父罗大成。达成诊所用的就是他名字的谐音。 罗大成看着女子的背影,扯着公鸡嗓喊道:“喂,这位患者,药房闲人免进,要看病请在外边稍等,这位患者马上就好。” 女子回头,冲罗大成笑笑,说:“老爸,我是玲娣,你可真是老眼昏花了,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罗玲娣上身穿一件粉红真丝衬衫,下身穿一条浅蓝色七分裤,一头披肩发染成了金黄色,看着得体大方,优雅高贵。 公鸡嗓站起,走到罗玲娣跟前,取下眼镜,盯着罗玲娣看了半天,公鸡嗓又响起:“玲娣,你是玲娣么?” “是我呀,我才离开两天,你就不认识我了。”罗玲娣笑着问道。 “你怎么这身打扮?衣服从哪儿来的。”公鸡嗓的语调中满是疑惑。 “你先去招呼病人,待会儿我再告诉你,喜事,家里有喜事了。”罗玲娣眉开眼笑地说。 罗大成给病人抓了药,嘱咐了注意事项,打发走了病人,才板着脸把罗玲娣叫到跟前。 “你这两天到哪儿去了。”罗大成翻着白眼珠子厉声质问道。 声音尖而高,公鸡打鸣似的,罗玲娣身体不由一震。 公鸡嗓的医术还算高明,在附近也小有名气,但就是脾气暴躁,嗓门高,只要在气头上吼一嗓子,一公里之内绝对能听到,可谓是震耳发聩。虽然罗玲娣从小已经习惯,但这嗓子由于超高,还是被吓了一跳。 “我找到哥哥了。”罗玲娣虽然被吓了一跳,但还是高兴地说。 “你说的是弟弟吧,他刚去药材市场买药,你前天就离家了,你哥哥刚才出去到药材市场买药,不用你找他也会回来,说,这两天都到哪儿去了,敢撒谎我就打断你的腿,撕烂你的嘴。” 打断腿撕烂嘴是公鸡嗓的习惯性用语,罗玲娣和罗正根早就习惯了,当然不以为然。 “我找到的不是正根弟弟,是我哥,我大哥玉寒哥哥。”罗玲娣喜不自禁地说。 公鸡嗓歪头皱眉,伸手在罗玲娣的额头摸了一下, 没感觉到罗玲娣体温异常,又吼了一嗓子,问道:“这两天你到莲花峰给那个不争气的东西上坟去了?” 罗玲娣使劲摇头否定道:“不是,我找玉寒哥去了。” “你是说你梦到那个不争气的东西了?” “不是,我见到他本人了,他没死。” 公鸡嗓猛地一拍桌子,习惯性把眼镜框往上扶了扶,厉声说:“死妮子,胡言乱语,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已经死了,被埋到莲花峰,怎么可能活过来。” 罗玲娣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说:“老爸,我没骗你,我真的见到玉寒哥了,我的衣服就是他刚才给我买的,知道值多少钱么,三千多,还有,这双鞋子就一千多呢,他现在可有钱了,住大别墅,家里还停着一辆什么法力车,据说能值几百万呢,我虽然不知道他有多少钱,但看摆谱的样子,最少能有几百万或者更多,老爸,我没骗你,他真的活过来了……还有,这是我临走前他给我的钱,三四万呢。” 罗玲娣打开随身携带的包包,从里面掏出三四摞钱放到桌上,说:“你看看,这就是他刚从银行取出来的,临走的时候还说,如果不想住在这里,就让我搬到别墅去。” 罗玲娣越说越玄乎,公鸡嗓听得眉头紧皱,越听越不对劲。他行医多年,治愈过不少疑难杂症,但他很清楚,一个人一旦停止了呼吸,心跳停止超过一定时间,即使被抢救过来,由于脑细胞严重缺氧,也是个植物人,何况罗玉寒死亡后已经被入殓,埋入到山洞几个月了,怎么可能活过来。 谎言,彻头彻尾的谎言,可罗玲娣身上的衣服和钱到底是从哪儿来的,莫非是——? 公鸡嗓丧偶十多年,一直独身,有时憋不住了,也经常到烟花之地走一走,对那种地方的行情非常清楚。土豪们到了那种地方,总想找个年轻点的,清纯点的,如果是土豪中的战斗机,那要求就更高了,当然价钱也高得离奇,像罗玲娣这样的,有人愿意花十万八万也毫不在乎。 罗玲娣两天没回来,一回来就穿金戴银,还带回来几万块钱,除了去干那种事,不会有别的。只怕是穿戴这么好,带那么钱回来,不好给家里交代,所以才编造了谎言,说见到罗玉寒了,衣服和钱都给罗玉寒给的。 罗大成想到这里,气得脸色铁青,秃顶冒汗,胸膛剧烈起伏,他从桌上拿起电话,直接拨打了儿子罗正根的手机,对着话筒喊道:“儿子,药不要买了,家里出丑了,出大丑了,你赶紧回来。” 罗玲娣以为公鸡嗓高兴,想叫儿子回来一同分享快乐,就笑着说:“玉寒哥死而复活,应该是好事幸事,怎么会丢丑了呢。” 罗大成没搭理罗玲娣,气哼哼把罗玲娣推到药房,然后反锁了门。 “老爸,你这是干什么呀,难道你要囚禁我呀。”罗玲娣拍门喊道。 半个小时后,罗正根回来了。 罗正根刚进诊所,还没来得及问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公鸡嗓就一把拉着儿子进了诊室,反锁门后铁青着脸说:“儿子,死妮子回来了。” “玲娣回来了?你没问她这两天去哪儿了,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现在社会这么乱,出点事可咋办,她在哪儿呢,让我见见她。” 罗正根说着就去开门。 公鸡嗓挡在门口,黑着脸说:“回来是回来了,恐怕现在的她再也不是以前的她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倒是说呀。”罗正根焦躁地催促道。 公鸡嗓两手握着罗正根的两个胳膊,说:“儿子,你先别急,听我细说,死妮子在外两天两夜,回来后穿金戴银,连走路都扭屁股吊臀的,还带回来三四万块钱,据我判断,十有**已经被那个了。” “咋个了呀,你别打哑谜,我都被你说糊涂了。” 公鸡嗓叹口气,说:“估计……这种话我怎么说出口呀,你不长脑子呀,一个女孩子,夜不归宿,回来后像换了个人,带了那么多钱,你说,除了和男人干那种事,还能有什么好事。” 罗正根突然挣脱了公鸡嗓,大声地喊道:“玲娣在哪儿,你告诉我,我这就找她去问个清楚。” “在药房呢,”公鸡嗓垂头丧气地说,“儿子,俗话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咱们也不能在一颗歪脖子上吊死,不管你是怎么想的,老爸我已经决定了,让她在家再呆几年,等到了结婚年龄,随便找个人家把她嫁了,我也省心了。” 罗正根开门,正要开门,又被公鸡嗓拦住,说:“儿子哈,忘了告诉你了,死妮子怕露馅,竟然撒谎说她见到罗玉寒了,说衣服是罗玉寒给她买的,钱也是罗玉寒给的,哎,这种谎话也能说出口,可见是没得救了。” 罗正根走到药房门前,把钥匙插进锁孔,转动钥匙推开门闯进去。罗玲娣看到罗正根,张口就说:“弟弟,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我见到玉寒哥了,他住着大别墅呢,老爸不信,你肯定相信,因为我从没骗过你。” 罗正根张大嘴巴,看着罗玲娣,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罗正根从小就讨厌罗玉寒,这点罗玲娣非常清楚,见罗正根黑着脸不说话,以为罗正根也不相信,就继续解释道:“我在电视上见到他时,我也不敢相信,毕竟天下长得想象的人太多了,直到我在灯光球场见到他本人,他也认出了我,我才相信了,他现在可阔气了,住着大别墅,开着几百万的什么法力豪车,对了,别墅里还在还有三个美女呢,一个比一个漂亮——” “编,继续编,充分发挥你的想象力。” 罗玲娣说起罗玉寒眉飞色舞,而罗正根的脸冷若冰霜。 “弟弟,这些都是我亲身经历过的,不是我编的。”罗玲娣辩解道。 “姐姐,你可以去写小说了,我建议你写惊悚小说,一定能大火。”罗正根捏紧拳头,板着脸说。 罗玲娣见罗正根冷冰冰的,心里自然不高兴,就嘟囔道:“我知道玉寒哥和我都不是老爸亲生的,所以不招人待见,你们不想听,我也不说了,昨天在别墅两个碎嘴美女吵翻天,害得我没睡好,我先去睡觉了。” 罗正根不屑地哼了一声,说:“当小姐也不容易,毕竟要听客人的,等你睡足了,晚上还出去挣钱去,不过以后这种钱别往家里拿,别说用了,看见了都恶心。” “弟弟,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谁当小姐了。”罗玲娣大声质问道。 “谁当小姐了谁心里清楚,什么死人复活,什么别墅,什么法力车,我只听说过法拉利,没听说过法力,撒谎都撒不圆,要说钱和衣服是捡来的,兴许我和老爸还能相信。” 罗大成冷漠的态度和罗正根的不信任与侮辱,让罗玲娣痛不欲生,她看着罗正根,眼睛里充满了委屈的泪水,哽咽着说:“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我,我也不辩解了,玉寒哥说了,他把身份证弄丢了,过两天要过来拿户口本再办一个身份证,等你们看到他,你们就不再怀疑我撒谎了。” “哈哈哈哈,姐姐,任凭你说破嘴,我也不相信,罗玉寒已经死了,他不需要身份证,如果你想找借口离开这个家,没人拦着你。”罗正根冲了罗玲娣一句,转身离开了药房。 “我这就给玉寒哥打电话,让你们亲自听听他的声音,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罗玲娣望着罗正根背影,大声回应道。 第0228章 充当鱼饵 手机接通,响了将近一分钟,但无人接听。罗玲娣不甘心,反复拨打几次,依然无人接听,脸上不由尴尬,说:“也许手机不在他身边,待会儿我再打。” 罗正根哼了一声,眯着眼睛不屑地说:“姐姐,你就别装模作样了,罗玉寒已经死了,阴间没有手机,也没信号,你还是省省吧。” 罗玲娣没有证据证明罗玉寒确实还活着,也不想和罗正根浪费口舌,转身悻悻离开。 傍晚十分,罗玲娣出现在罗玉寒的别墅门前,抬起小手使劲拍门,一边拍门一边叫喊着罗玉寒的名字。拍门声先惊动了别墅里的三条狗,狗的狂吠又惊动了人。 别墅门打开,沙如雪出现在门口,一看到罗玲娣,就把脸拉得有二尺多长,训斥道:“你中午刚走,怎么又回来了呀,这里不欢迎你,请你赶快离开,不然我——” “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找玉寒哥,你无权干涉我们见面,请放我进去。”罗玲娣看不惯沙如雪颐指气使的样子,直接就往里闯。 沙如雪伸手挡住罗玲娣,并把罗玲娣上下打量一番,讥讽道:“来的时候穿的破衣烂衫像个叫花子,现在打扮的这么妖冶,给谁看呀,哦,我明白了,是给罗玉寒看的吧。” 早上罗玉寒没上学,带着罗玲娣和任娜娜到精品街给罗玲娣买了一身衣服,沙如雪明明知道这些,却故意讥笑罗玲娣,说她如此打扮是为了罗玉寒。 “没错,女为悦己者容,我就是给玉寒哥看的。”罗玲娣故意说。 “别废话,再不走我就放狗咬你了。”沙如雪阴沉着脸下了最后通牒。 不等罗玲娣发话,沙如雪就打了呼哨,一条灰色的拉布拉多犬忽地一声钻过沙如雪的裤裆冲出来,吼叫着直扑罗玲娣。罗玲娣吓得转身就跑,背后传来沙如雪咯咯咯的得意的笑声。 笑过之后打了呼哨,拉布拉多犬停止对罗玲娣的扑咬,迅速回到沙如雪身边。 罗玉寒听到门口吵闹,出来后看到沙如雪放狗咬人,又看到被咬的人是罗玲娣,不由冲沙如雪叫喊道:“沙如雪你疯了,你明明知道她是我妹妹,还放狗咬人。” 沙如雪自知理亏,讪笑着说:“我逗她玩呢。” 罗玉寒把罗玲娣请到客厅,听罗玲娣叙述了回家后的遭遇,并希望罗玉寒跟她回去一趟。罗玉寒冷笑一声,说:“妹妹,人在人心中已死,即使活着也等于死了,如果他们再挤兑你,你直接住到别墅来,来的时候直接把户口本带来,我好去办理一个身份证,至于我嘛,哼,这辈子也不想再见到那个心肠歹毒的秃子。” 罗玉寒所说的秃子,指的就是公鸡嗓罗大成。 罗玲娣见罗玉寒态度坚决,也不勉强,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功能对着罗玉寒,说:“既然玉寒哥不想回去,我也不勉强你,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要给你录个像,把别墅还有你的什么法力车等都录上去,你再说几句,等他们看到你的人,听到你的声音,就知道你还活着,看他们还有什么话可说。” 罗玲娣一边说,一边给罗玉寒录像。罗玉寒也不阻挠,但就是闭口不说话。 “玉寒哥,你倒是说两句呀,这样证据就更加充分了。”罗玲娣说。 罗玉寒黑着脸,像有人欠了他二两银子,严肃地说:“为了玲娣妹妹的面子,我简单说两句,目的在于他们父子两人不要为难她……喂,两位那个什么竖起耳朵听好了,钱是我给妹妹的,衣服是我买给妹妹的,你们希望我死,我的确死了,但我命不该绝,碰到神仙救了我,我死而复生,但在你们的心中我还是个死人,这样也好,你们就当我死了。” 罗玲娣录完罗玉寒,又录了别墅,女生和狗,才把手机装进了口袋,高兴地说:“我这就回去让他们看看,当他们看到你现在混得风生水起,看他们后悔不。” 罗玉寒冷笑一声,说:“玲娣妹妹,我让你录像,只是想证明你的清白,不想炫耀什么,因为他们不配我炫耀,到了开饭点了,我带你们几个到外面吃点饭,请你吃大餐。” 晚上九点,光明路。 华灯初上,车流如梭。一辆出租车停在达成诊所门前,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从车上下来,从窗口递给司机一百元大钞,扔下一句:“别找了。”然后直接推门进了诊所。 来人头戴安全帽,身穿工作服,脚蹬黄色劳动布鞋,一看就是个农民工打扮,神色极为慌张。 在药房配药的公鸡嗓听到门响,隔着玻璃往外看看,走出药房扯着公鸡嗓说:“这位患者请坐。” 农民工没坐,亟不可待地说:“罗神医,我没病,我工友突然心脏病发作,不能搬动身体,麻烦你跟我到工地看看。” 公鸡嗓最喜欢出诊,因为出诊费用比看病的费用还高,看着农民工如此紧张,公鸡嗓想趁机多敲诈点钱,不温不火地问道:“请你说具体点,你工友得的是什么心脏病,以前是否发作过,都吃的什么药,你讲清楚了,我也知道该带些什么药。” 农民工对工友的病情做了简单介绍后,公鸡嗓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有些为难地说:“这个时间点,哎,这么说呢,现在都提倡有偿服务,再说我晚上还要值班……” 农民工似乎明白公鸡嗓的意思,从口袋掏出几千块钱塞给公鸡嗓,急巴巴地说:“救人要紧,钱不是问题,这里有五千块钱,算是定金,看病后多退少补,麻烦神医快做安排,不然就来不及了。” “可我一个人去了连个帮手都没有,我还要叫上我儿子,多一个人多一份费用,你看——” “神医呀,我话都说的那么明白了,你还那么啰嗦,命比钱金贵,赶紧叫你儿子呀。”农民工几乎跺着脚,焦躁地说。 一辆出租车驶向开发区,半个小时后停在了一栋十八层楼前。农民工付钱后,出租车离开,农民工带着公鸡嗓父子走进大楼地下室。 楼上没有灯光,地下室更为昏暗。在农民工的带领下,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一个一个封闭的空间。 空间很大,足有四百多平米。水泥柱林立,好像一个个顶天立地的黑大汉。 一个角落,站着一高一矮两个人。高个子五大三粗,光着膀子,胳膊上刺青,左青龙右白虎,矮个子留个桃形头,个子不足一米六,手里拿着一支狙击步枪。 公鸡嗓见此情形,感觉不妙,不由有些害怕。环顾四周,紧紧拽着儿子的衣角,浑身哆嗦,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口。 经过一根水泥柱时,一条狗突然站起来,仰头狂吠,吓得公鸡嗓连忙后退两步。 “喂,看好你们的狗。”公鸡嗓喊道。回身看农民工,已经不见了踪影。 矮个子拎着狙击步枪走过来,公鸡桑停下脚步后退两步,恐惧地问道:“这位小哥,我是医生,是那位农民工大哥把我请来的,请问你们的病人呢。” 矮个子抬手,枪也跟着抬起,枪口顶住了公鸡嗓的脑门,笑着说:“实话告诉你,这里没有病人。” “那你们把我叫来是——”公鸡嗓弱弱地问道。 “你放心,我们要想取你性命,在半道上就结果了你,不必把你带到这里来。”矮个子笑着说,“你,只是一个鱼饵而已。” “鱼饵?这是地下室,没有水,没水就没鱼,要鱼饵干什么,哦,我明白了了,你们这是要勒索?钱,我还给你们的钱,说吧,你们打算再要多少钱,只要不要我们父子性命,钱我可以给。” 矮个子挥动步枪,连声说:“不不不,老人家,你误会了,我们用你钓鱼不假,但所钓的鱼不是真正的鱼,是人,准确地说就是你的大儿子罗玉寒。” 公鸡嗓早被吓糊涂了,一听到罗玉寒的名字,以为这几个也是假借罗玉寒的罗玉寒来敲诈他的,不由冷笑一声,说:“人在江湖,有穷有富,我虽然不富裕,诸位想找点钱花花,也在情理之中,让我奉献点我无话可说,可你们不能总拿死人来吓唬我,我行医多年,别的不敢说,对生命的认识比你们深刻,我的大儿子早在半年前已经死亡,人死不能复生……” 矮个子一听说罗玉寒死了,不由哈哈大笑两声,转身看了一眼大个子,说:“大哥,你听到没,这老头看似老实,其实一肚子坏水,我们要钓罗玉寒,他竟然哄骗我们说罗玉寒死了。” 大个子神态自若地走过来,围着公鸡嗓转了一圈,说:“罗大成,罗玉寒如果死了,我们也没必要把你请到这儿来了,正如我兄弟所说,你看似老实,其实一肚子坏水,竟然欺骗我们,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们给你吃苦头了,天成,给他上刑。” “得,我马上安排。” 矮个子天成用枪逼着公鸡嗓父子往前走了两步,举起枪管晃动两下,两根粗大的铁链哗啦一声掉下来,来回摆动两下。矮个子抓起一条,三下五除二就捆住了罗正根,然后又抓起另外一条捆住了公鸡嗓。 拉动两根拉链,公鸡嗓和罗正根同时被吊起。 矮个子走向墙角,搬来一块两米见方的钢板,啪地一声扔到了公鸡嗓和罗正根下方。 公鸡嗓盯着钢板看了一会儿,再看看儿子如小声问道:“儿子,他们在我们下面垫块钢板是什么意思呀。” 罗正根叹口气,说:“连这都看不出来,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赶紧告诉老子,好让老子有个心理准备。” “估计是要烧红钢板,然后再把我们放下来。” “你的意思是他们要用炮烙刑折磨我们?” “老爸聪明,正是。” 矮个子 听到父子两人对话,哈哈狂笑两声,摆摆手,说:“错也错也,你爹猜不出来,他一把年纪了,脑子笨反应慢,情有可原,而你却自作聪明,故意说我们不仁义,所以你应该受到惩罚,我这就让你长长见识,不用炮烙之刑照样能让你们吃尽苦头。” 天成拉动一根拉链,罗正根徐徐下落。 第0229章 一刺见红 罗正根的身体徐徐下落,眼看双脚就要落地,罗正根以为要放他下来,讨好地说:“这位大哥,我年轻,体力强,多吊一会儿不碍事,我老爸年龄大了,没受过这种罪,还是把他放下来,把我吊上去吧……” 意思刚表达完,铁链戛然而止,突然感觉两个脚心突然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连忙翘起脚来,大喊道:“大哥哈,看看地下有什么东西,像是虫子咬了我的脚。” 身体在空中摆动,慢慢停下来,铁链再落,脚心再次被咬,再发出惨叫:“毒蛇啊……吊我上去吧,我不下来了。” 天成狞笑一声,说:“好儿子,我保证下面不是毒蛇,你也不会中毒。” “那是什么呀,尖嘴利牙的,疼。”罗正根恐惧地问道。 “实践出真知,你体验下,马上就知道小面啥玩意儿了。” 天成突然松动链子,来个突然袭击,罗正根来不及翘脚,双脚又落下一截,只听扑哧一声响,两个脚板像是被钉住了,接着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我的妈妈呀,疼死我了。” “不是你妈妈,是钢刺,我们通常把这招叫血染钢钉,又叫一刺见红,诗情画意,名字还不错吧。”天成得意地说。 罗正根疼得满头大汗,惨叫一声之后已经昏死过去,感受不到天成所说的诗情画意了。 罗大成低头仔细看了钢板才终于明白,钢板上焊接了无数个钢刺,人体下落后,脚心被四五根钢刺插进脚板,疼痛可想而知。 如果身体再下落,以钢刺的长度,几个脚板摞起来也不够插。 罗大成吓得浑身哆嗦,秃顶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哆嗦了半天才断断续续地求饶道:“好汉饶命,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一定满足好汉的要求。” “我没打算折磨你们,也没打算敲诈你们的钱,我只是想让你们把罗玉寒叫来,可你们呢,竟然说罗玉寒死了,撒谎是要付出代价的,这就是撒谎的代价。”天成嬉皮笑脸地说。 “罗玉寒的确已经死了,是被我一掌打死的。”罗大成说。 “嗯?”天成狠狠瞪了一眼罗大成。罗大成感觉不妙,连忙改口说:“既然你们说他没死,他就没死,我这就给我女儿打电话,马上把他骗来。” “罗玉寒是你儿子,如果得知你有难,肯定奋不顾身前来解救你们父子,而你竟然说把他骗来,可见你们这对父子都不老实,好呀,让你也尝尝一刺见红的滋味,你就老实了。” 天成再松链子,罗大成身体下落。钢刺刚接触到脚心,也翘起双脚,疼得惨叫一声,连忙求饶道:“大爷,看我这么大年龄,你就饶了我吧,你说,我做,如果你说我不做,你可以弄死我,我绝无怨言。” 大个子走过来,示意天成把罗大成父子吊起,笑着说:“老人家,你对我们有用,我们不会弄死你的,即使你想死,我们也会让你死,用你的手机给你儿子打电话,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他,叫他半个小时之内赶到这里,不然,就让他等着给你收尸吧。” 罗大成到现在还不敢相信罗玉寒真的活着,但他再也不敢辩解,只能努努嘴,说:“我儿子有他的电话,叫他打。” 迷糊中,罗正根听老子把责任推到了自己头上,不禁恼怒地说:“老爸,我可是你儿子,罗玉寒明明死了,我哪里有他的电话,你这不是要害死我么。” 面对儿子的责问,罗大成只能陪着笑脸解释道:“儿子,你姐姐下午回来说那东西没死,现在这两位爷也说那东西没死,保不齐那东西就是没死,你姐姐刚和那东西见过面,肯定知道她的电话,你不妨给你姐姐打一个,让你姐姐把这里的情况转给那东西,至于他来不来,只能看运气了。” 天成从罗正根口袋里掏出手机,按照罗正根的交代,拨打了罗玲娣的手机,然后把手机贴到了罗正根耳边。 罗玉寒和几位美眉刚刚吃过大餐,结了账走出餐厅外,正准备要任娜娜先送罗玲娣回家,罗玲娣接到了罗正根的电话。 “妹哈,我是你弟弟正根,我和老爸被绑了,你现在在哪里呀,赶紧通知罗玉寒,要他来救我,不然我和老爸就没命了。” 罗正根连哭带喊,声音极为恐怖。罗玲娣纳闷,以为罗正根搞什么鬼,就笑着问道:“小弟哈,你和老爸都不相信罗玉寒已经死了,现在突然改口了,是不是听说罗玉寒有钱了,想认他这个哥哥。” “妹哈,我和老爸真的被绑了,现在就被吊在天花板上,下面爬满了毒蛇,一个个呲牙咧嘴的,如果你不能通知罗玉寒来救我们,我和老爸马上就被毒蛇吃了。” 罗玉寒听到罗玲娣喊弟弟,小声问道:“罗正根怎么啦,又向你发脾气了?” “不是,”罗玲娣捂着手机说,“玉寒哥,罗正根说他和老爸被人绑了,吊在天花板上,下面爬满了毒蛇,希望你能去救他。” “哈哈哈——又玩什么花招,别理他,我叫警花送你回家,待会儿你就能见到他人了,如果他再敢欺负你,我直接到家里去废了他。” 罗玉寒粗声粗气,说话声被那边的罗正根听到,罗正根使劲喊道:“玉寒哥,你真的还活着?你和玲娣妹妹在一起,太好了,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情分上,麻烦哥哥赶紧来救我,我真的被绑了,我要骗你,我就不是人养的。” 罗玉寒对着话筒喊道:“小子,你不是人养的,那你是什么养的呀。” “我要骗你,我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玉寒哥,我和老爸能否活命就看你了,救我们哈。” 罗玉寒从罗正根的恐惧的声音判断,他没撒谎。 但他不想去救罗正根,更不想去救罗大成。想起在罗家暗无天日的生活,想起罗大成一掌打死他的情景,罗玉寒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善恶有报,罗家父子终于得到报应了,死了才好呢。 罗玲娣见罗玉寒脸上显出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罗玉寒小声劝说道:“玉寒哥,我知道你在罗家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可毕竟老爸把你养那么大,养父恩大于生父恩,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也要救救他,不然他们真的会没命的。” 为了听清楚罗玉寒和罗玲娣的对话,天成早已摁下了免提,当他们听清楚手机的确传来罗玉寒的声音时,大个子嘿嘿笑了一声,对着话筒喊道:“罗玉寒,你老爸和你弟弟的确是被绑架了,绑架的人是我,你武功高强,耳清目明,肯定能听出我的声音知道我是谁了吧。” “你是刀疤脸黄虎?”罗玉寒失声问道。 “没错,我就是龙帮二当家的黄虎。”大个子坦然承认道。 “你还活着?”罗玉寒皱眉问道。 “哈哈哈——,罗玉寒,阎王爷连你都不肯收,怎么肯收我呢,来吧,即使为了你我之间的恩怨,你也应该来一趟,我在开发区最高的建筑群里,希望你半个小时内赶到,不然,你就等着你给你老爸和你弟弟收尸吧,下次我再出手,绑架的可就是你天真可爱的小妹妹了。” 罗玉寒犹豫不定。 他本来不想去的,罗大成和罗正根的死活和他关系不大,可一想黄虎绑架两人纯粹是为了钓他出来,就有一种负罪的感觉。 罗玲娣痴痴望着罗玉寒,希望他早做决断。 沙如雪白了罗玲娣一眼,说:“丧门星,你一出现就没好事,不是暗杀就是绑架。” 任娜娜瞪了沙如雪一眼,说:“该发生的总会发生的,即使罗玲娣不出现,龙帮照样要找麻烦。” 罗玉寒经过慎重考虑,终于决定去营救罗大成和罗正根。 十八层高楼,是开发区最高的大楼,两个月前,也是在一个夜里,罗玉寒把秋红带到了这里。在最高层的楼顶上,他和秋红度过了一个最美好的夜晚,最后达到了目的,做了个月老,在秋红和沙忠孝之间牵了一根红线。而两个多月后的又一个夜里,为了拯救罗大成和罗正根的性命,更为了他和黄虎之间的恩怨,罗玉寒再次来到了这里。 通过地下室的通道,罗玉寒来到了罗大成和罗正根被吊起的封闭空间。 罗大成和罗正根还被吊着,四只脚不同程度往下滴着血,但罗玉寒不认为那是血,他以为罗大成和罗正根被吓尿了。 罗玉寒朝两人慢慢走去,直到两人面前。 黄虎坐在墙角的一张椅子上,嘴里叼一根香烟,看到罗玉寒的到来竟然无动于衷。 罗玉寒判断,附近一定还埋伏有人,并且隐藏的人一定是高人,不等罗玉寒出手,也许就会有什么暗器朝罗玉寒飞来。 罗大成和罗正根终于看到了罗玉寒。罗玉寒笑着,笑面如花,如六月的阳光一般灿烂。 “玉寒我儿,你终于来了。”罗大成嘴唇抽动两下,终于开口向罗玉寒打了招呼。 “哥哥,真的没死,我真是太高兴了。”罗正根紧跟其后,马上拍了罗玉寒一个响亮的马屁。 罗玉寒两手插进口袋,歪着脑袋,看着罗大成,轻声回应道:“我是来了,但我不是为了救你而来,不过我既然来了,就希望把你和你儿子带走,你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死的。” 一阵拍手的声音从墙角传过来,节奏很慢,掌声带着目空一切的傲慢。接着,一个声音又传过来:“罗玉寒,小半年不见,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我没指望你能来,可你来了,我佩服你的勇气。” 黄虎站起来,一步步朝罗玉寒走来,在离罗玉寒还有七八米远的地方站定。 罗玉寒并没回头,嘿嘿一笑,说:“我明明看见龙标插进了你的脑门,你竟然没死,不客气地说,太令人失望了。” 第0230章 飞镖 肘尖和枪 “今天我不会再令你失望了。”黄虎狂妄挥手,冷笑一声,霸气地说。 罗玉寒也冷笑一声,说:“你的意思是你今天必死无疑?” “不,恰好相反,死的人必定是你,失望是情绪的一种,人死了,情绪也随之消失,失望也就不复存在。” “我看未必,因为你不想要我死。”罗玉寒笑着说。 “为什么?”黄虎问道。 “你要弄死我,完全可以在我进来的过程中安排一个枪手躲在暗处直接干掉我,不必费这么多口舌。”罗玉寒自信地说。 “哈哈哈,聪明,你比我想象的要多少聪明点,不过我从来喜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的意思是要用飞镖飞死我?” “恭喜,你中奖了。”黄虎竖起拇指,兴奋地说。 黄虎大叫一声,突然跳起来了个后空翻,动作迅捷,如猴子一般灵活。身体翻动之际,二十几只蝴蝶样的东西突然从腰际和脚下飞过来。 不用说,这肯定又是龙帮的专属暗器,龙标。 黄虎这招阴险至极,这么多飞镖分上中下三路打过来,罗玉寒顾首不顾尾,上下难以防备,只要中一个,必定身受重伤。退一步说,即使罗玉寒能躲开飞镖,他身后吊着的罗家父子也在劫难逃。 飞镖和空气发生剧烈的摩擦,发出呼呼风声,速度之快由此可见一斑。七八米之远的距离,读秒都读不到两秒。黄虎算定,罗玉寒这次肯定必然中标。 公园之外,滂沱大雨中,黄虎曾经和罗玉寒交手,两次飞镖都被罗玉寒轻易躲过,罗玉寒回手反击,一枚飞镖直奔黄虎门面,黄虎虽然尽力躲闪,但还是被割破了右脸,并割掉了黄虎的半只耳朵,从此罗玉寒送给黄虎一个雅号,刀疤脸。 灵山赌狗之后,黄虎带人去抢劫不成,反被罗玉寒用飞镖直飞黄虎脑门,可惜由于黄虎躲在石头后面,飞镖只插进了黄虎天灵盖头皮,黄虎又躲过一劫。 现在,二十几只飞镖同时向罗玉寒飞来,罗玉寒即使是神人,必中飞镖。至于死不死,另当别论。即使罗玉寒不死,也会身负重伤,到时候黄虎再折磨羞辱罗玉寒不迟。 黄虎站定,但背对罗玉寒,因为他早已成竹在胸,不需要回头。 果然有人惨叫一声。 惨叫凄厉痛苦,含义却错综复杂,透露出对死亡的绝望和对生命的期盼。 “罗玉寒,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中了两只飞镖。” 黄虎背对着罗玉寒,笑着问道。 他承认罗玉寒是英雄,他不看罗玉寒,说明是对罗玉寒的蔑视。 “哈哈哈——,黄虎,你果然对飞镖应用自如,没错,的确有人中了两个飞镖,但中标的并不是我。”罗玉寒笑过之后,豪气地说。 惨叫声还在继续,黄虎侧耳细听,果然发现不是罗玉寒的声音,不由慢慢转身,把罗玉寒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只见罗玉寒光着膀子,手里提着衣服,昂首挺胸,面带微笑,脚下落了七八个飞镖,其他的全部插在衣服上,摇摇欲坠。 罗大成见黄虎转过身来,忍着剧痛哼哼两声,像个奴才一样说:“这位爷,你没飞中罗玉寒,你飞到小的了,你要飞他,让他站远点,这样才能避免伤及无辜。” 黄虎这才发现,罗大成小腿和肩胛骨旁边各中了一枚飞镖。随着铁链晃动,肩胛骨上的飞镖掉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黄虎见此情形,马上便猜测到,飞镖飞向罗玉寒时,罗玉寒脱掉了上衣,遮挡了飞镖的袭击。 可是,一两秒钟要脱掉衣服,还要抵挡飞镖,这需要多快的速度哈。黄虎不由再次佩服罗玉寒敏捷的身手。 黄虎虽然身处黑道,但也是个要面子的人,心里佩服罗玉寒俊俏的功夫,但嘴上却冷笑道:“不顾老爸生死,不念兄弟之情,即使功夫再好,也和畜生无疑。” “老爸不是我的亲老爸,兄弟也不是我的亲兄弟,我若有心抵挡,他想中标都难。”罗玉寒辩解道。 “听你的口气,好像你是有意让你老爸中飞镖?畜生,你就别往你脸上贴金了,畜生就是畜生。”尽管罗玉寒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但黄虎依然坚持自己的见解。 “那你再试试?”罗玉寒提醒道。 “我给你一个面子,采纳你的建议,不过我飞镖已经用完,你敢不敢扔几个过来,我保证不飞你。” 罗玉寒跺脚,四个飞镖震飞,一脚踢出去,四个飞镖同时向黄虎飞过来。黄虎也不含糊,双手接住两个,嘴咬住了一个,另外一个竟然用肘夹住。 罗大成见罗玉寒竟然把自己当成了赌注,不由骂道:“小畜生,早知你无情无义,小时候就该把你按在夜壶里淹死……” 还没骂完,四只飞镖同时向罗大成飞来,罗大成闭上了眼睛,静等死亡。 飞镖无声地插进了肉里,惨叫声再起响起。罗玉寒瞟了罗大成一眼,只见四个飞镖分别插到了罗大成的四肢。 黄虎见罗玉寒果然没出手阻挡飞镖,不由点点头,说:“狠,小子够狠,铁石心肠无人能及,无情无义谁人能比,黄某人佩服。” 罗玉寒无声地笑笑,说:“别废话了,还有什么花招赶紧使出来,赶紧了却我们之间的恩怨,小爷我好回家睡觉。” 黄虎最拿手的就是飞镖,可飞镖已经用完,何况即使没用完,也奈何不了罗玉寒,于是就往前走了一步,说:“我用飞镖,你空手对付,这样不公平,我们来个肉搏战如何。” “好呀,你先来,我后来,你是主,我是客,客随主便,除此之外,我让三招。”罗玉寒从容地说。 大人对小孩,还要小孩子让三招,这简直就是对黄虎的蔑视,别说别人听了会当笑话,连黄虎自己听到了感到自己是个笑料,黄虎绝不会答应。 可刚才看罗玉寒的身手,即使进行肉搏战,自己也未必是罗玉寒的对手,为了公平,他提出了建议道:“三招太多,我只需先发招,如果不能重创你,你再还我一招,如何?” “我说过,客随主便,我听你的。”罗玉寒从容地答应道。 黄虎走大罗玉寒跟前,铆住了劲,挥动拳头,照着罗玉寒的心脏部位就是一拳。 “咚”地一声,拳头打在肉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罗玉寒双脚离地,飞出了五米多远,撞到了水泥墙上。 罗正根见此情形,好像被打的人是自己,发出了一声惨叫。 罗大成忘记了疼痛,闭上了眼睛。 黄虎甩甩胳膊,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可是,黄虎脸上的笑容只维持了一秒,马上就定格了。 笑容还是笑容,但却极为僵硬。 罗玉寒双脚离地,竟然贴在了墙上。 “我的拳头有那么大的力道么?”黄虎看看自己的右拳,自言自语地说。 “应该有吧。”回想起曾经的一幕,黄虎恢复了自信。 一年前,黄虎在执行任务时曾经被困在山中三天三夜,为了填饱肚子,他曾经和一头猎豹进行过一场搏斗,结果,他当时也是一拳头炸晕了猎豹的脑袋。 也许流血了,血液把这小子的身体沾到了墙上?当然,还有种可能,就是罗玉寒的骨头茬子穿进了墙壁,从而把罗玉寒钉在了墙上。黄虎如此想着,一步步朝罗玉寒走过去,小心翼翼的,生怕其中有诈。 黄虎走到罗玉寒跟前,做好了随时准备攻击的架势。 罗玉寒面带微笑,盯着黄虎不停地眨眼。 “你死了么?”黄虎问道。 “你认为死人会说话么?”罗玉寒反问道。 黄虎感觉不妙,闪电般用肘尖击打罗玉寒,为了发出更大的力道,黄虎用肘尖时,把左手搭在右肘,两肘合二为一,沟通法发力,希望能一击致命。 这一肘砸下去,肯定能击穿罗玉寒的胸膛,那鲜血四溅的场面,连黄虎都不敢想象,所以,黄虎闭上了眼睛。 咔嚓一声响。 “完蛋了。”罗大成不忍地说。 “必死无疑,他死了,我们就自由了。”罗正根有点幸灾乐祸。 可是,随着咔嚓声响,罗玉寒竟然没有惨叫。这点连黄虎都感到吃惊。 肘尖击打的部位很硬,像罗玉寒坚硬的骨头,黄虎感觉到肘尖有点麻木,接着又有点疼痛。他睁开眼睛,终于看到了血淋淋的一幕。 “哈哈哈,胳膊竟然断了,看你还怎么反抗。”黄虎得意地说。 “黄虎,你看清楚了,你看到的胳膊不是我的。”罗玉寒笑着说。 黄虎揉揉眼睛,果然发现胳膊果然不是自己的,再往旁边看看,罗玉寒还粘在墙上,不过已经换了位置,再看原来粘过地方,墙上的水泥脱落成了人形。 “我可以从墙上下来了么?”罗玉寒问道。 黄虎用左胳膊抱着自己的已经断掉的右胳膊,往后退了三五步,扭头朝一个水泥柱喊道:“瞄准,射击。” 那根水泥柱旁边早已伸出一支狙击步枪在等候黄虎发出指令。目标,罗玉寒,具体部位,心脏。天成扣动扳机,一声枪响,子弹朝罗玉寒的心脏飞过来。 罗玉寒应声倒地。 天成见罗玉寒倒底,拎着枪从水泥柱后边走出来,一边走一边嘟囔道:“二当家的,你早命令我开枪,我保证一枪击中,哪来这么多麻烦,你这是何苦呢。” 黄虎的胳膊麻木已经结束,疼痛开始发作,听着天成不着调的话,发疯般吼叫道:“事后诸葛,为什么没有见机行事,***,疼死我了,赶紧想办法。” 罗大成见状,以为立功的时候到了,赶紧讨好喊道:“好汉大爷,只要你肯放过我们父子,我马上给你医治。” 第0231章 钢刺穿身 黄虎疼得蹲在地上,呲牙咧嘴,满脸汗珠往下滚落,顾不上回应罗大成。天成弯腰请示道:“二当家的,你看是否能放他下来。” “都疼死老子了……你哪来那么都废话,赶紧放呀。”黄虎抬头瞪了天成一眼,训斥道。 天成不敢怠慢,赶紧从水泥柱上解开链子。铁链哗啦,罗大成眨眼落地,突然痛叫一声:“我的脚——”,只喊三个字,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再也没声。 原来,由于天成急于放下罗大成,忘记了钢板上还有钢刺,把罗大成一放到底,罗大成双脚被无数根钢刺刺穿,疼痛难忍,发出惨叫。 声音刺耳,耳朵轰鸣,天成本能捂住了耳朵,看着罗大成双脚,只见七八根钢刺从脚底穿透了脚面,到此外露,鲜血直涌,顷刻间染红了钢板,惨不忍睹。 “喂,起来呀,赶紧给我二当家的止疼。”天成手足无措,大声喊道。 罗大成昏死过去,哪里听得到天成的命令。 天成两步走到罗大成身边,照着罗玉寒的胯部踢了一脚,见罗大成没反应,低声嘟囔道:“二当家的,我又犯错了,他死了。” 黄虎捂着断臂站起来,踉跄着走到天成身边,抬手给了天成一个耳光,骂道:“没用的东西,双脚受伤怎么会死人,赶紧把脚拔出来哈。” 天成扶起罗大成,然后双手抱腰向把罗大成垂直抱起,结果由于罗大成身体太重,加上钢刺都是倒刺,一下没抱起来。 “二当家的,拔不出来呀,怎么办?”天成问道。 “拖呀,往旁边拖。”黄虎命令道。 天成照办,抱着罗大成就拖。倒刺挂到了骨头和筋骨,拖开罗大成也不容易,天成高喊一二三,罗大成的双脚终于离开了钢板。 钢刺上挂着肉和筋骨,罗大成的双脚血肉模糊,已经没了脚形。 “二当家的,接下来该咋办?”天成问道。 “还用我教你,赶紧人工呼吸。”黄虎咬着牙,忍着疼痛恼怒地说。 给男人做人工呼吸,呼吸的还是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天成想起来就一阵恶心,有心不做,又怕遭到黄虎的斥责,只能俯下身来,掰开罗大成的牙齿,捏着鼻子准备把嘴巴贴上去。天成的嘴唇离罗大成的嘴唇还有几公分,眼睛不自觉地看到了罗大成的满嘴黄牙,肚子里突然翻江倒海,赶紧把头扭到一边,哇地一声干呕。 “二当家的,不能呀,我恶心,再说他现在都成这样了,即使救过来,也神志不清,不能给你治病,要么我找找他的药箱,看有麻药没。” 黄虎挥挥手,不耐烦地说:“那还不赶紧去找。” 天成往药箱跑去,打开后借着微弱的光仔细查看瓶瓶罐罐,果然发现了一枚麻药。 “二当家的,有了,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打针。”天成兴奋地说。 “哈哈哈,你给他打针?你就不怕把他打死了。”沉默很久的罗正根突然笑了一声,大声地说。 刚才沉默不语,是怕说话不慎,被这两个混蛋折磨,现在见老爸已经失去知觉,黄虎要想止疼,必须依仗自己,所以才敢说话,并且底气十足。 “你他***什么意思呀,我怎么会害死我二当家的,我看你小子是存心挑拨。”天成瞪了罗正根一眼,质问中带着辱骂了罗大成的马,罗正根的奶奶。 “大哥有所不知,麻药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打的,有的人身体不过敏,打了能止疼,而有的人身体过敏,打了就不疼了。”罗正根有板有眼地解释道。 “为什么过敏了反而不疼了?”天成问道。 “因为死了呀,死人是感觉不到疼痛的。”罗正根说。 罗正根本想和天成开个玩笑,他之所以敢开玩笑,是因为现在除了他,没有能给黄虎打麻药。 但他忽略了一点,像黄虎和天成这样的人渣每天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平时都用枪和刀子和你说话,从来不讲道理,罗正根在错误的时间和地点,和错误的对象开了一个错误的玩笑。 人犯了错误是要付出代价的。 天成站起找水泥柱走去,伸手解开了铁链,猛地一松,罗正根身体突降,双脚快要落到钢刺上面时,铁链打住,身体也不再下落。 “大哥,饶我。”罗正根亲眼目睹了老爸的不幸遭遇,大声求饶。 黄虎早已疼得快要昏死过去,见天成和罗正根斤斤计较,不由恼怒地骂道:“别闹了,赶紧放他下来。” 天成看着钢板,愣愣地问道:“二当家的,怎么放。” “松开铁链呀。” “可我一松开铁链,他就的脚就——” 黄虎明白了天成的意思,挣扎着走到罗正根身边,用肩膀使劲靠了罗正根一下。罗正根身体来回晃动,等躲过了钢板,黄虎才喊了声“放。” 天成得到命令,急忙松手。罗正根身体急速下落。可黄虎的喊声和天成松链子的动作之间产生了时间差,等天成松手时,罗正根的身体又恢复了原位。罗正根眼看自己的双脚在劫难逃,突然晃动身体,试图躲开钢刺。 罗正根躲开了钢刺,一只脚躲开了钢板,刚想跳起,没想到由于铁链的羁绊,身体突然失去平衡,整个人倒地,结结实实仰躺到了钢板边缘,两根钢刺刺穿了身体,一根刺在了大腿根部,一根刺在了胯部。 “哎哟——,我的那个娘也,疼——” 罗正根大概想喊疼死我了,但后面的话还没喊出来,已经昏死过去。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天成呀,你这是要我死呀,然后好取代我的位置。”黄虎失望地叹口气,连责骂的力气都没有了。 天成自知犯错,不敢狡辩,马上出主意道:“二当家的,这两个鸟人毕竟是小医生,看不了大病,我带你到医院去,不但能止疼止血,也许还能接上你的断臂。” 天成的话提醒了黄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猛然醒悟般说:“你不说我倒是忘记了,我这就拨打电话找人救我。” “要拨打急救电话么?”天成问道。 “天成呀,你怎么长了个猪脑,河州市警局已经通缉我几年了,我怎么敢叫急救车,再说,等急救车来了,看到这里的一切,这不等于自投罗网么。” 黄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找到一个号码,发射了信号。 “夏医生么,我是黄老弟……” 随后的声音很小,连天成都没听到黄虎和对方交流了什么。 “二当家的,那人是谁呀,可靠么?”天成问道。 “博仁医院的,龙爷的一个朋友。”黄虎简单地说。 “我怎么听到你称呼他夏先生,他是医生么?”天成问道。 “他是医生,他老婆也是医生,你赶紧离开向龙爷报告,就说我们行动成功,罗玉寒已死,我受伤严重,过一段时间才能回去。” 此次行动不顺利,天成巴不得早早离开,得到黄虎命令,假意不舍,但最后还是离开。临走之前,一步三回头,希望二当家保重身体,早日康复。 罗正根的身体被刺了两根钢刺,但都未刺到要害,昏厥一会儿后恢复了神智,**两声,慢慢睁开眼睛,看到黄虎蹲在地上,恐惧地问道:“大爷,扶我起来,我马上给你做皮肤测试,只要你不过敏,就能打麻药,先止住了疼痛,然后再把你带到医院,给你全面医治。” “小子,你安排的挺周全,可惜老子现在不需要了。”黄虎不屑地说。 “大爷什么意思呀。” “没意思,待会儿有人来救我。” “不光救你吧,还有我和老爸吧。” 黄虎哼了一声,不耐烦地说:“不是我们,是我,我我我。” “那我和我老爸呢。” “你们父子就等死吧,你看地下室多大呀,如果把这里当坟墓,可比帝陵阔气多了。” 从黄虎的话中,罗正根闻到了死亡的味道,不由焦躁地问道:“大爷哈,罗玉寒是你的仇人,可他也是我和老爸的仇人,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们虽然不是朋友,但最起码也不是敌人呀,你为什么要置我和老爸于死地呀。” 黄虎采取行动前,只打听到罗大成是罗玉寒的老爸,没想到罗玉寒是罗大成抱养来的,更没想到罗大成曾经亲手打死过罗玉寒,这才把罗大成和罗正根当成了人质引诱罗玉寒,到了现场后才明白了罗大成和罗玉寒之间的关系,他悔恨自己没打听清楚,这才导致了无谓的付出。 “喂,小子,你老爸为什么要打死罗玉寒?”黄虎问道。 “因为有了我,老爸感到他多余,所以才经常找茬打骂他。”罗正根老实交代道。 “就没有别的原因,比如,那小子脾气倔强什么的。” “他试图和我抢妹妹。” “听的口气,你妹妹挺漂亮哈。” 罗正根一提到了罗玲娣,忘记了疼痛,眉飞色舞地说:“那是当然……” 一阵脚步声打断了罗正根。他扭头看看,只见一个人影朝这边走过来。不禁大喊道:“救命……我是达成诊所的小掌柜,救了我和我老爸,我不会亏待你的。” 来人走到罗正根身边。罗正根打量一眼,只见来人戴着长檐帽,一副口罩把整个脸捂得严严实实,心里不由产生了几分恐惧。 第0232章 死亡的平等 孤身一人来救援,还带着口罩和长檐帽,罗正根心想这人定是黄虎的同伙,心里不由发憷,吓得再也不敢吱声,只能静观其变。 罗正根测得没错,来人的确是黄虎的同伙,这个人他不认识,但罗玉寒认识,他就是博仁医院的药剂师,叶佳丽的老公,夏怡晴的老爸夏中朝。 夏中朝和叶佳丽都曾经在人民医院工作,叶佳丽是妇科主治医师,夏中朝是医务处主任。几年前,夏中朝因为私自往医院进了一批劣质药材,造成了重大医疗事故,触犯了法律,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叶佳丽因此受到影响,在医院里抬不起头来,恰在此时,博仁医院成立,叶佳丽随即到博仁医院应聘,跳槽到博仁医院。 夏中朝出狱后,在叶佳丽的周旋下也来到了博仁医院。 三年前,龙帮的带头大哥龙爷在一次行动中左眼受伤,找人到博仁医院求助。叶佳丽当时并不知道龙爷的真实身份,出手治好了龙爷的眼睛,龙爷以重金馈赠。事后,叶佳丽才得知了龙爷的真实身份,生怕日后惹上麻烦,要退回龙爷馈赠的重金,夏中朝贪财,从中阻挠,不但重金没退回,还和龙爷成了朋友。 夏中朝和龙爷成朋友后,每逢龙帮有人在行动中受伤,或者平时有病,都联络夏中朝到灵山给人治病,久而久之,作为龙帮二当家的黄虎也和夏中朝成了朋友。 夏中朝没搭理罗正根,悄悄走到黄虎身边,蹲下来查看下黄虎的伤情,皱眉问道:“兄弟,你怎么会搞成这样?” 黄虎瞥了罗正根一眼,低声说:“这里不是说话地方,赶紧扶我出去,咱们边走边说。” 夏中朝看看躺在地上的其他三个人,低声问道:“其他人呢。” “其中一个罗玉寒,已死,另外两个,一个是罗玉寒的养父,一个是罗玉寒的弟弟,两人身受重伤,半死不活,估计难以活命,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夏中朝把黄虎从地上搀扶起来,慢慢朝外走。经过罗正根身边时,罗正根提了一口气,突然伸手抱住了黄虎的一条腿,哭着哀求道:“两位大爷,这幢楼据我所知已经盖好了大半年了,到现在都没装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人,我和我老爸现在这样子,只怕过不了今晚就得去见阎王,我和老爸好歹也是两条命哈,求求你们救救我们父子,我保证,只要你们把我和老爸带走,我一定重金酬谢,如果我说话不算话,你们再杀我们不迟。” 黄虎倒是不把金钱看在眼里,对于罗正根的许诺无动于衷,夏中朝贪财,见钱眼开,犹豫一下,问道:“喂,你能给多少钱?” “大爷要多少我就能给多少。”罗正根大包大揽地说。 “我要一百万,你们家有那么多钱么?”夏中朝问道。 “有,有,我老爸行医多年,积攒了不少钱,别说一百万,两百万他都有。” “我凭什么相信你?” 夏中朝一直问个没完,让罗正根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不禁脱口而出道:“我偷看过老爸的存折,不止一个,加起来绝对超过两百万,家里还有些金银首饰,只要你肯救我,我一定兑现若言,如果我食言,你们连我老爸一块弄死,我绝无怨言。” 黄虎胳膊上血流不止,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见夏中朝唠叨没完,少气无力地催促道:“夏大哥,赶紧走吧,再晚了我命都没了,钱,我会给你的。” 夏中朝表面上是龙帮的朋友,其实他心里清楚,龙帮也不过是利用他的医术而已,常年和龙帮打交道,领教过龙帮的翻脸无情,如果得罪了龙帮,随时都会送了小命,现在见黄虎提出了反对意见,赶紧赔笑说:“黄老弟,你的命高于一切,我逗他玩呢,没别当真,咱们走……只可惜哈,罗玉寒死了,治愈你的伤口恐怕就没那么方便了。” “夏哥什么意思呀。”黄虎问道。 “罗玉寒不仅武功高,还是神医,他有两种膏药,一个是黄膏药,号称软黄金,治疗各种外伤不疼不留疤,还有一种黑膏药,叫接骨药,骨头碴子就是粉碎,只要能拼接成块,就能愈合,我一直想搞到这两种药的配方,他这一死,把配方带到了阎王那儿去了,可惜呀。” 夏中朝正神神叨叨,叹息没完,黄虎头一歪,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夏中朝见黄虎已经昏死过去,抱起黄虎朝通道跑去。 罗正根望着夏中朝渐行渐远的背影,使劲地拍打着地面,发出了了绝望的嚎叫:“老爸呀,你一辈子行善积德,救死扶伤,救人无数,你我生命垂危,他们怎么能忍心见死不救呀,别说我们是两个人,就是两条狗,他们也不能如此残忍哈……老爸呀,你活了一大把年龄了,死就死了,可你儿子还年轻呀……玲娣妹妹,我的恋人,我的偶像,哥哥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可怜的妹呀,哥这一走,不知道你要便宜了哪个王八蛋了。” “哈哈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从不远处传过来。 罗正根以为有人来,内心不由欣喜,扭头朝声源处看看,却只看到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罗玉寒,再环顾四周,连个鬼影都没看到,以为自己的耳朵产生了错觉,于是再次感到绝望,继续哀嚎道:“玲娣妹妹,你在哪儿也,如果哥在死前能再看你一眼,也就死而瞑目了。” “笨蛋,你可以给她打电话呀。”声音再次响起,还是从罗玉寒那儿传过来。罗正根仔细品味,是罗玉寒的声音。再扭头朝罗玉寒看看,见罗玉寒依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死人真的能说话,不大可能吧,也许是灵魂发声了?但不管是不是灵魂还是**发出的声音,提示总是错不了的,对,这就给罗玲娣打电话。 罗正根把手伸进口袋,可口袋里空空如也,这才想起,原来那个叫天成的曾经用他的手机给罗玉寒和罗玲娣打过电话,手机一定被那小子带走了。 突如其来的希望就这样又突如其来的破灭了,罗正根伤心欲绝,倍感绝望,这时又把希望寄托在罗玉寒身上,如果罗玉寒没死那该多好呀,想到这里,不由再次哀嚎道:“玉寒哥,你上次能死而复生,这次为什么不能再来一次呢。” “你太聪明了,我别本事没有,就是善于复制,我的确没死。” 罗玉寒的声音传进了耳朵,不过,这次是在耳边响起的。罗正根先后看了罗玉寒两次,都没发现罗玉寒依然躺在地上,心想如果不看罗玉寒,也许能继续和他交流,于是不敢扭头,这样还感觉不妥,又闭上了眼睛。 “玉寒哥,你就别吓我了,你的声音到底是**发出来的还是灵魂发出来的。”罗正根恭敬地问道。 “哈哈哈——,罗正根,你见过灵魂能发出声音么?” 声源很近,就在耳边,罗正根明显感到了一股热气冲进了自己的耳孔,感觉罗玉寒在对着自己的耳朵说话。 “这么说你着的没死?”罗正根吃惊地问道。 “我就在你耳边说话,难道你不想看看?” 罗正根鼓足勇气,慢慢扭头,突然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了罗玉寒就蹲在他身边。 “哥呀,你真的没死?” “别叫我哥,你不配,但你没说错,我的确没死。” “连子弹都打不死你,哥,你太神奇了,你是怎么做到如此神奇的?” 罗玉寒冷笑一声,说:“我说过了,我不是你哥,你别套近乎,哥是传说,而传说是天机,天机不可泄露,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我倒是想问问你,面临死亡的滋味如何,爽还是不爽?” “不爽,你体验过,应该知道死亡的味道。”罗正根老实回答道。 “我当时也死亡过,那种滋味爽还是不爽?” “肯定不爽。”罗正根顺从地说。 “你刚才称呼我什么,叫我哥,是吧。” “没错,你我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毕竟曾经是兄弟,按照年龄,我必须称呼你哥。”罗正根讨好地说,思维缜密,逻辑性十很强。 “既然是兄弟,咱们该不该平等。” “该。” “好,既然我死过一次,你必须也死一次,这才能体现兄弟之间的平等,好了,你在这儿好好享受兄弟间的平等吧,我要走了,等你死而复生了,你我再好好拉拉话。” 罗玉寒拐来拐去,把罗正根拐进去了。说到底,他还是要罗正根死。 罗玉寒站起,朝来路走去,昂首挺胸,大步流星。 “哥呀,面临死亡的时候,我不想和你平等呀,救救我吧,兄弟给你磕头了,如果你愿意,我情愿把玲娣拱手让出。” 罗玉寒本来就没打算走,他只是想吓唬一下罗正根。罗正根说的没错,他们毕竟曾经是兄弟,兄弟和养父可以无情,但他不能不义。尤其听罗正根提到罗玲娣,他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来,重新站到罗正根身边,说:“你要给我磕头?” “是的,我要给你磕头。” “可你被钢刺钉住,怎么能给我磕头?”罗玉寒问道。 “以手代头,心诚则灵。” 罗正根突然挥动两手,狠狠拍打地面,一二三四五,六七**十,一边拍一边承认错误道:“兄弟不该从小欺负你,老爸不该虐待你,我不该和你争抢妹妹,老爸不是人,我畜生不如,看在兄弟的情分上,请哥哥救救我我和老爸。” 罗正根啰啰嗦嗦,拍打地面不停,直到两手红肿,依然无休无止。罗玉寒挥手,说:“好了,别装模作样了,我再问你,你刚才说情愿把妹妹让给我,可是真的?” “如果撒谎,天诛地灭。” “这么说你认定妹妹一定是你的?” “你不死,他是你的,可你死了,他就是我的,如今你又现身,她只能是的。” “哈哈哈——,罗正根,你又错了,妹妹从来就不属于你,即使我没有死而复生,她也不属于你,因为,你不配。” “我不配,我知道我不配,哥,救我。” 罗正根说完最后一个字,突然头一歪,看样子死球了。 第0233章 夜半情深 凌晨零点,达成诊所门前。 一辆电动三轮车从马路驶向人行道停在门口,罗玲娣从驾驶室跳下来,掏出钥匙打开诊所大门。罗玉寒跟着从后车厢跳下来,把两条胳膊伸进车厢,两手分别拎着像死狗一样的罗正根和罗大成,飞一般跑进了诊所。 罗玉寒把罗正根和罗大成分别放在治疗室的病床上,罗玲娣凑上来,先看罗大成,只见罗大成两只脚血肉模糊,包裹了一层早已凝固的血浆,再看罗正根,除了两只脚被扎穿三四个血窟窿,大腿根部和左肋也被钢刺刺穿,还在不断往外渗血,不由惊叫道:“玉寒哥,伤口太严重,咱们根本治不了,还是赶紧送医院吧。” 罗玉寒不温不火,毫无表情地说:“你赶紧处理伤口,止血并清洗伤口,我去去就来。” “你干嘛去呀?”罗玲娣问道。 “我去拿救命的药。” 罗玲娣心想哪有救命的命,正想再多问两句,只听唰地一声 已经不见了罗玉寒的身影。 半个小时后,罗玉寒重新回到了诊所,把软黄金塞进了已经清理过的伤口,然后又在伤口上涂抹了一层厚厚的膏药,示意罗玲娣马上包扎伤口。 “玉寒哥,你给他们涂抹的是什么呀?”罗玲娣好奇地问道。 “红伤药,又名软黄金。” “管用么?” “管用,只是配方用药昂贵,用在他们身上有点可惜。” 罗玲娣明白罗玉寒意思。半年前,罗玉寒到药材市场拿药,由于粗心,药没完全拿回来,罗大成责骂罗玉寒吃白饭不干活,罗玉寒顶了两句,罗大成一怒之下抬手打了罗玉寒一掌,罗玉寒站立不稳,身子倒地时碰到了桌角,一时昏厥。罗大成见罗玉寒没了心跳和呼吸,认为罗玉寒已死,这才有了把罗玉寒埋到灵山莲花峰的一幕。 “玉寒哥,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你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么,再说,如果没有那一掌,你现在怎么能过的那么好,住着自己的大别墅,上着河州市最好的中学,还有,还有……” 罗玲娣说到最后,竟然结巴。 “还有什么?”罗玉寒笑着问道。 “还有三个如花美眉。”罗玲娣低声地说。 罗玉寒不想提到三个美眉,于是赶紧岔开话题,说:“天不早了,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我不回去,别墅里不安全。” 罗玉寒说完,转身就要离开。罗玲娣一看罗玉寒要走,伸手抓住了罗玉寒的衣角,害羞地说:“玉寒哥,你要走了,老爸和弟弟死了怎么办?我一个人可应付不了。” “贱人命大,他们死不了,如果他们真的死了,我会过来帮忙,也把他们也埋到莲花峰。”罗玉寒冷笑说。 “可我害怕。”罗玲娣说。 罗玉寒此时似乎已经明白了罗玲娣的意思,也算到她接下来可能会说什么,于是尴尬地笑笑,没有回应罗玲娣。 罗玲娣不松手,罗玉寒也不便挣脱,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半分钟过去了,罗玲娣依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罗玉寒伸手要拿开罗玲娣的手,罗玲娣松开手,身体突然前倾,罗玉寒还来不及躲避,罗玲娣已经依偎在罗玉寒的怀里。 诊所里寂静无声,只有马路上传来隐约的汽车喇叭声。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罗玉寒听到了罗玲娣急促的呼吸和强烈的心跳,正想轻轻推开罗玲娣,罗玉寒又突然说:“玉寒哥,抱抱我。” 罗玉寒不太好意思拒绝罗玲娣不算太过分的要求,慢慢抬起手臂,抱住罗玲娣,把手放在了罗玲娣的后背,轻轻拍了两下。 “玉寒哥,抱紧我。”罗玲娣再次提出了要求。 “妹妹,这不太好吧。”罗玉寒轻声说。 “有什么不好的,又不是没抱过。”罗玲娣抬头看看罗玉寒,一脸娇羞,眼睛里充满了期待和轻微的责怪。 那个美丽的场景再次出现在罗玉寒面前:夏天的傍晚,天降大雨,电闪雷鸣,山洞里,灵山的一个山洞里,一堆篝火,紧紧的拥抱,曾经的誓言。 “可那时候我们都还小。”罗玉寒说。 “你十一岁,我十岁,我们都不小了,你答应过我的,等长大了就…娶我。” “可我们现在不是还没长大嘛。”罗玉寒安慰道。 “可我怕。” “你怕什么?” “我怕你身边的美女,她们一个比一个漂亮,你和她们相处久了,就会把我忘到脑门后了。”罗玲娣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如果不是离得近,罗玉寒根本听不到。 罗玉寒默不作声。 他心里很清楚,罗玲娣的担心并不多余,三个美眉他都喜欢虽然有点夸张,但他喜欢警花倒是事实。他承认的确喜欢过罗玲娣,就在他失忆期间,总有一个美丽美丽的倩影隐隐约约在他的脑海中闪现,直到罗玲娣出现他才知道,那个美丽的倩影不是别人,正是和他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相濡以沫的罗玲娣,但经历过大灾大难,悲欢离合之后,所有的一切已经物是人非了。 “玉寒哥,你不必回答我,我已经知道答案了,但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的心从来都没变过,你死的那天,老爸要草草把你入殓,在我的坚持下,他才勉强给你买了一身廉价的衣服,我给你洗脸,给你洗脚,连身子都是我给你擦的,你死了,我的心也跟着死了,可现在你活了,我应该为你感到高兴,如果你不喜欢我,我绝不勉强你。” 罗玲娣说着说着就泪流满面了,她松开罗玉寒,擦擦眼泪,说:“强扭的瓜不甜,玉寒哥,你走吧。” 罗玲娣的倾诉其实就是控诉,罗玉寒无地自容,他也无话可说,只能默默地离开。他再次抬手,把手放在罗玲娣的脸颊上,轻轻擦拭了罗玲娣的泪水,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玉寒哥,你别走。”罗玉寒身后传来罗玲娣撕心裂肺的喊声。罗玉寒还没回头,罗玲娣已经飞身跑到罗玉寒面前,双手套住了罗玉寒的脖子,盯着罗玉寒的眼睛,轻声问道:“玉寒哥,你和三个美眉接过吻么?” 罗玉寒使劲摇头。 罗玲娣闭上了眼睛,慢慢把樱桃红唇送上来,离罗玉寒的嘴唇只有二指的距离。 罗玲娣微张嘴巴,两片红唇有棱有角,充满了无限的诱惑。呼吸阵阵,馨香扑鼻,沁人心脾,罗玉寒不忍拒绝。 凌晨两点半,博仁医院住院部三楼。 罗玉寒轻手轻脚从走廊的这头走到那头,一直来到3012病房前,透过玻璃窗往里看。 黄虎仰躺在病床上,一条胳膊用绷带吊在脖子上,胳膊上缠满了纱布。夏中朝坐在床头,一边给黄虎喂饭,一边小声地和黄虎交谈着什么。 罗玉寒不想久留,往后退两步,手一扬,只听咔嚓一声,玻璃上破了一个洞,里面传来了夏中朝的惊叫声:“谁哈,大半夜的捣什么乱。” 夏中朝放下碗,站起来朝门口跑去,拉开门往外看看,连个鬼影都没看到。 “夏哥,看看墙上是什么?”黄虎努努嘴,皱眉问道。 夏中朝朝黄虎努嘴的方向看看,见洁白的墙体上有个小黑点,慢慢走过去,仔细观察一番,不知为何物,从口袋掏出钥匙链,用一把不锈钢小刀剜出了小黑点,转身惊叫:“黄老弟,子弹头……有人发现了你的行踪,要追杀你,无声手枪。” “别乱叫,先让我看看弹头。”黄虎镇静地说。 夏中朝跑到床边,把子弹头递给黄虎,黄虎接过来仔细观看,不由脸色大变,自言自语地说:“这是狙击枪的弹头,难道罗玉寒没死,不可能,子弹准确无误地射中了罗玉寒心脏,他怎么会没死呢,你说这可能么?” 夏中朝一听说罗玉寒没死,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使劲点点头,结结巴巴地说:“也许他真的没死,前几天他在灯光球场和人比赛,听说能凭空挂在空中,很多人当时都看见了,没在现场的人听说了都跑到现场,当时整个河州市的交通都瘫痪了。” 黄虎紧邹眉头,用左手抓了抓脑袋,又拍拍脑门,问道:“夏哥,你说这世上真的有鬼么?” “这我不知道,但神肯定是有的。” “有何凭证?” 夏中朝回头看看,神秘地说:“我在人民医院工作时,有个医生看病除了有高明的医术,据说还靠神灵看病。” 黄虎点点头,若有所悟,说:“罗玉寒刀枪不入,连子弹都穿不透身体,莫非他真的是神仙下凡,果真如此,我们怎么都弄不死他了。” 夏中朝嘿嘿笑了两声,说:“办法倒是有,他刀枪不入,你就换个办法,给他下毒药,剧毒,毒死他。” “什么毒药最毒?” “氰化钾,如果需要,我能弄来,不过——”夏中朝故意停顿了一下。 “不过什么?” “如果在他死之前,能把他软黄金的配方搞到手,咱们可就发大财了。” 黄虎突然变脸,斥责道:“挣钱的门路多得是,卖药能挣几个钱,我命令你,三天之内赶紧给我搞到一些氰化钾,否则你知道后果。” “搞到氰化钾不是问题,但你如何让罗玉寒吃了毒药呢?”夏中朝问道。 “办法总会有的。” 第0234章 美女求医 下午放学,校门口熙熙囔囔,车流如梭,喧哗声此起彼伏。罗玉寒拦了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就要上车,沙如雪和夏怡晴飞一般从校门口冲出来,沙如雪跑到车门前大喊道:“罗玉寒,等等,还有我和夏怡晴呢。” 罗玉寒关上车门,说:“我前几天都说过了,这段时间不安全,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你是鸡蛋,我们可不是。”夏怡晴快人快语,不满罗玉寒的比喻,对罗玉寒表示出极大的不满。 “好好,你不是鸡蛋,你是小母鸡。”罗玉寒笑着说。 “你才是小母鸡呢。” “此言差矣,我不是小母鸡,我是老公鸡。”罗玉寒调皮地说。 沙如雪不管不顾,拉开前门上车,然后看着罗玉寒,说:“我知道你担心我俩的安全,怕人找你麻烦连累我们,可是如果我们不和你在一起,反而更危险,再说了,光这段时间打车都费了不少钱,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去也没关系,给钱,我们自己走。” “沙如雪哈,你太抠门了,你除了惦记钱,能不能再惦记点别的。”罗玉寒开玩笑道。 夏怡晴诡异一笑,说:“我闺蜜除了惦记钱,还惦记着你,所以才要和你一起回去,知道这叫什么么,出双入对。” 司机等得不耐烦了,看着罗玉寒问道:“喂,这位小哥,你们到底商量好没,别耽误我时间。” 罗玉寒从口袋里摸出几张大钞扔进车厢,说:“钱钱钱,就惦记钱,给你,够你打车了,把紫罗兰的钥匙给我,我要取点药。” 沙如雪先把钱抓在手里,然后打开书包,从里面掏出一串钥匙递给罗玉寒,问道:“我们都搬走了,你还到紫罗兰干嘛呀,是不是不想回别墅和我们一起住了。” 罗玉寒还没回话,夏怡晴就快人快语地说:“这还用问,昨天晚上他天明才回家,用脚丫子想想就知道他干嘛去了,罗玲娣,多富有诗情画意的名字。” 罗玉寒不想搭理夏怡晴,伸手从沙如雪手中抓过钥匙,朝紫罗兰小区走去。 昨天晚上了,为了救罗大成和罗正根,罗玉寒把家里所有的软黄金都带到了达成诊所,他需要再配点药,以防不时之需,可配药时发现缺少了麝香。他清楚地记得,租住房的床头柜里还有一包麝香,想趁着放学去一趟,顺便带回别墅,晚上抽时间再配点软黄金。 紫罗兰小区门口旁边站着一个姑娘,正在仰头看着墙壁上的诊所牌子,见罗玉寒走过来,就笑盈盈地说:“帅哥你好,我想打听点事,请问你知道这家诊所搬到哪儿去了么?” 罗玉寒打量姑娘,首先感慨的是姑娘高挑的个子。一米七几的身高,比自己低不了多少。一握粗的长长的***让人看了不禁心生爱怜,恨不能凑到跟前搂一下,充分享受一下搂抱美女的美好感觉。身材虽然纤细,但胸前坐落的两座山峰却不肯示弱,饱满的几乎快要爆裂。 罗玉寒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倾注到了姑娘的身上,以至于忘记了姑娘正在向他问话。 “喂,帅哥,你听到我说话了么?”姑娘再次笑盈盈地问道。 “哦,听到了,我又不是聋子,怎么会听不到呢,诊所搬走了,不过你也别失望,上面不是写着电话么,你拨打一下试试,一问便知道了。” 姑娘转身,红色的高跟鞋子旋转,长发同时飘起,发梢扫过罗玉寒的面颊,罗玉寒感觉脸上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对眼前的漂亮美眉又多了几分心向神往。 “帅哥,手机号码少了两个数字,你能帮我猜猜么?”姑娘轻启红唇,声音宛如一道从山涧倾泻而下的瀑布,充满了无限的诱惑。 “帮你猜猜倒是可以,但我可告诉你,现在骗子超多,据说这家诊所的医生还是个毛孩子,你可千万别上当了。” 姑娘莞尔一笑,说:“朋友介绍我来的,医生年龄小我也知道,据说他号称神医,善于推拿针灸,妇科杂症,我是慕名而来。” 罗玉寒听姑娘如此崇拜自己,一股自豪感从内心深处油然而生,不由笑笑,说:“我来告诉你他的号码……你拨打一下试试,也许人就在不远处。” 姑娘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用芊芊玉指轻轻在屏幕上滑动一下,拨打了罗玉寒的手机号码。 一阵轻快的音乐响起,但由于姑娘把手机贴在了耳边,所以没听到。手机无人接听,姑娘再次拨打,还是没人接听,不由放下手机,说:“看来他的确是一位神医。” “妈耶,他都没接听你电话,你怎么就知道他业务繁忙呀,这马屁拍得也太不在地方了。”罗玉寒真心问道。 姑娘头一歪,堆满灿烂的笑,天真地说:“帅哥,他也想接听我电话,但他没时间呀,他肯定忙着给病人诊断治疗呢。” “但也仅仅是可能,也可能他正在和某位美丽的姑娘谈情说爱呢,不想人打扰,所以才故意不接听你电话。”罗玉寒打趣说。 罗玉寒话一出口,姑娘突然变脸,冲着罗玉寒喊道:“喂,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人家既然号称神医,肯定富有极大的责任心,怎么会因为谈情说爱耽误病人呢,看你长得像个帅哥,心眼却那么小,没有一点容人之量。” 看着姑娘当了真,罗玉寒感到好笑,就想继续和姑娘开玩笑,说:“姑娘,很多光环都是假的,就像月亮的光,其实它本身不发光,只——” “只不过它借助了太阳的光,让人误以为它自己发光,你真正想告诉我的是,神医只是个传说,未必真的具有高超的本领,你想说的是这样的吧。”姑娘打断了罗玉寒,并替他说完了想说的话。 罗玉寒见姑娘如此能牙利口,不由对她又多了几分好感,于是继续说:“这位美眉,我不和你争论了,咱们来点实在的,如果我告诉你,我也会看病,医术可能比他还要高明,你信不?” “那好呀,”姑娘往前走了一步,盯着罗玉寒的眼睛,说,“既然如此,我也不能耽搁了你的面子,你现在就给我看看,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罗玉寒把姑娘审视一番,见她脸色虽然红润,但红中泛青,黑色包围眼圈,嘿嘿一笑,说:“已经心里有数了,但还需要把脉,才能最后得出结论,如果美眉不嫌弃,请伸出右手。” 姑娘倒也爽快,把手伸到罗玉寒面前,说:“你要能诊断出我身患何病,我就叫你给我医治,免不了你的诊费,还请你吃大餐。” 罗玉寒一手握着姑娘的手,一手替姑娘把脉,半分钟之后,放开姑娘的手,说:“阳气太旺,阴气不足,阴阳失衡,气滞血瘀,病因:生活不规律或先天造成,具体表现症状如下:肋下走窜疼痛,脾气有时暴躁,月事或早或迟,来时淋漓不尽,伴有紫色斑块,诊断完毕。” 姑娘听着罗玉寒诊断,脸上不由现出惊奇之色和佩服之情,等诊断完毕,姑娘突然笑笑,说:“诊断没错,但我还是不信你。” “哼,我身怀绝技,美眉却不识泰山,只迷信神医,把神医当做偶像,可是你心中的偶像连电话都不接,这是何苦呢。”罗玉寒不客气地说。 姑娘重新拨打电话,信号刚刚链接,罗玉寒就把手机贴到了姑娘的有耳边。姑娘听到铃声,诧异不已,放下自己的手机,格格一笑,亲热地说:“原来是你呀,怪不得你知道上面的电话,你说的没错,神医就在眼前,我却有眼不识泰山,请神医见谅,小女子这厢赔罪了。” 姑娘说着,竟然真的朝罗玉寒深深作揖。 罗玉寒解释道:“姑娘请别多礼,我的确已经搬走,只是想过来拿点药材,这才偶遇美眉,足见你我有缘,走吧,楼上去,我顺便给你瞧瞧,开个药方,保证药到病除。” 罗玉寒朝小区门口走去,姑娘紧随其后。 “请问姑娘芳名大姓。”罗玉寒一边走一边问道。 “免贵姓韩名冷。”姑娘笑着说。 “再请问姑娘芳龄几何?”罗玉寒文绉绉地问道。 “男不问收入,女不问年龄,这是起码常识,恕我不能奉告。”韩冷委婉拒绝道。 “不方便透露年龄指的是常人,你现在是我的病人,我不知道年龄,如何替你治病,请告诉我芳龄几何。”罗玉寒坚持道。 “芳龄不敢,本小姐今年二十又一。” “小小年龄,竟然有如此症状,如不赶紧医治,只怕会贻害无穷。” 罗玉寒话音刚落,韩冷突然哎哟一声蹲在地上,两手捧着小腹。 “韩小姐你怎么啦?”罗玉寒弯腰问道。 韩冷抬头看着罗玉寒,一脸羞涩,低声说:“月事来了小腹疼痛,走路时疼不能忍,如果神医方便,请背我上楼,当你替我诊断完毕,我一定付你诊费。” 能抱着美眉上楼,这是多大的幸运,罗玉寒喜不自禁,但嘴上却说:“韩冷小姐,男女授受不亲,我年少你年轻,我抱你上楼恐怕不妥吧。” “心底无私天地宽,不做亏心事,自然不亏心,再说是我请求你抱我的,这是好人好事,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赠人玫瑰,手留余香,请吧。” 罗玉寒弯腰,先搀扶起韩冷,来个公主抱,慢悠悠单元出口走去。 第0235章 美艳女杀手 罗玉寒等三人虽然已经搬离了紫罗兰,但由于租期未到,房东也并未收回房子。原来的沙发和床之类的日常生活用品也还放在这里。 罗玉寒抱着韩冷上楼走进房间,穿越客厅,推开卧室的门,把韩冷放到了床上,交代道:“你先躺一会儿,等我洗洗手,马上给你医治。”韩冷蹙眉点头。 罗玉寒到卫生间洗过手,重新来到卧室,站在床边,看着韩冷轻声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疼么?” “疼,疼得要死,不但疼,还心慌。”韩冷手气无力地说。 “伸右手,我再给你把把脉。” 韩冷把右手伸出来,罗玉寒把指尖搭在韩冷手腕处给韩冷把脉。心跳七十五,说明脉搏跳动正常,绝无心慌的可能,罗玉寒不由吃惊问道:“不对呀,从脉象来看,你心跳正常,可见你并不心慌。” “你是医生,我是病人,我来求你看病,怎么会骗你,不信你亲自听听心跳,就知道我没撒谎。”韩冷回应道,言语间带着几分委屈。 “听你心跳?我又没有带听诊器,怎么听你心跳?” “可以直接用耳朵贴在胸口听呀,难道没有听诊器就没有办法感受心跳了么?”韩冷说着,用左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你的意思是要我——”罗玉寒指了指韩冷的心口,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对哈,难道除此之外,你还有别的办法?” 罗玉寒虽然平时和沙如雪警花等人嘻嘻哈哈,但给病人看病时从来一本正经,尤其是从来不占女病人便宜,但这次听了韩冷的话却有点冲动的感觉,一来韩冷太过漂亮,罗玉寒太想一亲芳泽,二来是韩冷主动提出来,即使中间有点误会,韩冷也不会责怪自己。 想到这里,罗玉寒俯下身,把头耳朵贴在韩冷的心脏部位,仔细聆听韩冷的心跳。 心脏跳动正常,可见韩冷并不心慌,可她为什么要撒谎呢。罗玉寒心里多少起了一点疑心。 就在罗玉寒犹豫之际,韩冷悄悄把手放在了罗玉寒头上,轻轻抚两下,往下一摁,问道:“神医,我没撒谎吧。” 罗玉寒的脸颊碰到了韩冷饱满的胸脯,顿时心慌意乱,嘴里随便答应着,心里却在想,姑娘看似一本正紧,暗地里却故意勾搭自己,可自己和她素昧平生,她为什么要勾搭自己?到底她想干什么,是图财还是害命? 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罗玉寒豁然开朗,认为韩冷极有可能是龙帮或者任青山派来的杀手。 一个美艳的女杀手,的确能能杀人于无形,可对方用这种办法来对付自己,显得太肤浅。 罗玉寒似乎算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许韩冷还要做大幅度的动作,趁着自己意乱情迷之际,用刀或枪暗算自己。 如果真是这样,罗玉寒就必须先解除杀手的武器。 开发区地下室,罗玉寒挨了一颗子弹,那颗子弹的确射到了罗玉寒的心脏部位,但罗玉寒自从练习了海天**,对于子弹和其他胸器的攻击已经产生了极大的抵抗力,子弹射到身体的任何部位,全身大部分真气都会在顷刻间聚集到受攻击的部位。子弹射到身上,就像射到了强大的气团上,只能沾到皮肤,却不能进入身体。 但是,如果近距离挨了枪子儿,后果罗玉寒无法预料。 所以,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必须解除韩冷的武装。 罗玉寒肆意地把脸贴到了韩冷的胸脯。 韩冷呼吸急促,胸膛起伏,罗玉寒的头也跟着上下起伏。 “美女,你好像不是来看病的。”罗玉寒轻声问道。 “本来有病,但看到帅哥病就去了一大半。”韩冷回应道。 “帅哥对你真的有如此大的魅力?”罗玉寒问道。 “没错,帅哥出现,法力无边。”韩冷格格地笑,笑得极为风骚。 “你也不差呀,***形如杨柳,无风妖娆,风来婀娜,看一眼心潮起伏,看两眼心潮澎湃,尤其是一头秀发,让人不禁想到情意绵绵,爱恨无限。双腿修长必定善舞,三寸金莲走路翩翩,美女如云,你却独领风骚,总而言之,美女你就是男人犯罪的根源。” 赞美之词不绝于口,罗玉寒一边和韩冷周旋,一边悄悄搂抱着韩冷。腰间,发梢,胸前,凡是能隐藏武器的地方,都被罗玉寒摸个遍。最终结果, 全身上下,连根针都没带。 没带武器,美女如此刺杀我,难道我判断失误?也许美女也是个失足女青年,把看病作为借口故意勾引我,试图从我这儿敲诈点钱财? 当然,除了上面的两种可能,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像上次一样,又是任秋生等人设计的陷阱,试图诬陷我调戏女病人,掌握证据后把我送进监狱。 罗玉寒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前往外看看。大街上一切正常,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帅哥,你看什么呢?”韩冷见罗玉寒突然起床走到窗前往外看,不禁问道。 “看世界呢。” “要看世界,不必到外面,直接看我的眼睛就是,我的眼睛里藏着整个世界,不信你过来一试便知真假。”韩冷笑着说。 这是阴谋,肯定是阴谋,具体是什么阴谋,罗玉寒只有试试才能知道。 罗玉寒返回来,走到床前,扫了韩冷一眼。 一双漂亮的眼睛,乌黑明亮的眸子,黑白分明的眼球,长长的睫毛。尤其是眼睛里流露出的一丝忧郁和无奈,惹得罗玉寒怜悯之心涌上心头。 就在罗玉寒被这双美丽的眼睛深深地吸引时,韩冷突然抬起了小手,勾住了罗玉寒的脖子。 手臂用力,罗玉寒的脖子连同嘴巴不由自主地靠近了韩冷的轮廓分明薄厚适中的嘴唇。 炙热的嘴唇碰撞,刹那间释放出一股久久的缠绵。罗玉寒假装情不自禁,微微张开了嘴唇。 一股奇异的香味扑鼻而来,罗玉寒浑身酥软,不能自持。 这种香味似曾相似,罗玉寒细细品味,判定这是香香草的味道。 香香草是龙山上的一种毒草,闻起来沁人心脾,但却含有剧毒,别说沾染到嘴里,就是平时沾到皮肤上,不消几秒,皮肤就会溃烂,毒性会随着血液流到心脏,几分钟之内必定毒发身亡。 罗玉寒终于意识到了,姑娘杀人不用刀枪,不靠武功,靠的就是香香草这种剧毒。 幸亏罗玉寒身上有金虫。 而金虫的作用除了能释放毒液,还能快速解毒。 姑娘的嘴唇和舌尖柔软,口腔里似乎充满了软软的水泡,给罗玉寒带来了飘飘欲仙的感觉。罗玉寒很享受这种送上门的享受,但他必须终止。可如果突然中止,必定会引起韩冷的怀疑。 罗玉寒开始假装迷糊,两眼一闭,身子一软,头一歪,躺在了韩冷怀里。 姑娘推开了罗玉寒,凝视罗玉寒片刻,又俯下头,在罗玉寒的脸颊亲吻一下,叹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多帅气的小伙,挺可惜的,不过你别怨我,要怨就怨你命不好,他人要除掉你,我只是为了挣钱,你到阴曹地府喊冤,千万别提我的名字。”说完从床上下来,给罗玉寒盖好了被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往外发送了一个号码。 “喂,树已经倒下,就在紫罗兰小区,万无一失,请你履行承诺,明天下午把余钱给我补齐,否则,否则别怪我翻脸。” 就在姑娘准备转身时,罗玉寒抓住了韩冷的手,少气无力地说:“妹妹,你别走,我们还没玩够呢,我想继续。” 韩冷吃了一惊,来不及转身就甩了甩手。罗玉寒的手被甩开。他必须被甩开,否则就会引起韩冷的怀疑,怀疑他假装中毒,迅速做出反应。 韩冷转身,看着罗玉寒,一脸惊诧。自己已经给罗玉寒输送了不少香香草的毒液,为什么他还没死。 “刚才发生了什么,我现在是怎么啦?”罗玉寒问道。 “你中毒了。”韩冷平静地说。 “我怎么就中毒了。”罗玉寒一脸诧异地问道。 “是我下的毒。”罗玉寒继续问道。 “你怎么给我下的毒。” “我嘴里还有一个毒包,你和我接吻时,我咬破了毒包,毒液侵入了你的嘴巴,流到了你的心脏,你快要死了,现在只是垂死挣扎。” “什么样的毒包?”罗玉寒像个傻子一般,继续发问。 “包裹着毒品的人造毒包。” “你为什么要毒死我,我和你无冤无仇的,又如此羡慕你,喜欢你,你于心何忍。”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不能透露你仇家的底细,不过,在我毒死的人中,你是抵抗力最强的,我看你年轻潇洒,风流倜傥,就发发善心告诉你,你的仇家是龙帮,要恨就恨龙帮吧,别怨我,他们为了除掉你,即使不派我,还要派别人。” “看来我是非死不可了?” 韩冷灿然笑笑,把手放在罗玉寒的脸上,轻轻抚摸两下,说:“你很快就要咽气了,现在讨论这个问题已经没有必要了。” 罗玉寒看着韩冷,可怜巴巴地说:“这个世界没什么值得留恋的,死就死了,可这次不同, 我真的不想死。” “为什么?”韩冷好奇地问道。 “直到今天,我才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有我最留恋的东西,那就是你的吻,舌尖柔软,玉液汩汩,满嘴含香,缠绵悱恻,心潮澎湃,在我临死之前,我恳求你再允许我吻你一次,我就死而无憾了,请你满足一个将死之人的要求吧。” 罗玉寒说话上气不接下气,声音微弱,断断续续,好像已经油尽灯枯。 第0236章 误 会 韩冷最后看了罗玉寒一眼,理了理凌乱的头发,从容地向门口走去。一克香香草毒液,换来一百万酬金,这买卖做得值。如果这样的买卖多做些,那老爸的医药费就不是问题了。一想到躺在医院病床上,每天靠透析的老爸,寒冷的心里就掠过了一阵深深的痛楚。 韩冷走到门口,回头又看了罗玉寒一眼,只见罗玉寒平躺在床上,两手搭在小腹上,脸上带着笑容,不禁心生纳闷。 大凡中了香香草毒液的人,在临死之前都会浑身痉挛,脸部扭曲,痛苦万分,有时候甚至还要口吐白沫,可这个罗玉寒怎么会如此安详? 为了验证罗玉寒是否已经真的死亡,韩冷返回到床前,把手放在罗玉寒鼻子下面,想看看罗玉寒是否还有呼吸。 鼻孔没有进出的气,可见罗玉寒已经停止了呼吸。韩冷又把手搭在罗玉寒的脖子动脉处,虽然没测试到脉搏,但却感受到了罗玉寒正常的体温。 韩冷根据以往经验,人在呼吸停止,没有心跳之后,几分钟之内体温必然骤降,可罗玉寒已经死了五六分钟,怎么还有体温? 韩冷接受任务时,对方曾经告诉过他,韩冷要毒杀的对象非同凡响,此人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还是神医,具有死而复生的本领,提醒韩冷多多用心,以防被骗。 为了确保完成任务,韩冷走向厨房,一分钟后,手拎菜刀重新出现在罗玉寒跟前。 韩冷看看自己手里的菜刀,刀刃锋利,寒光闪闪,再看看罗玉寒,面部安详,一丝微笑挂在嘴边。菜刀举起,韩冷的手却有点发抖。她虽然是杀手,但只用毒杀人,从来不用凶器,第一次用菜刀杀人,韩冷内心充满了莫名的恐惧。 韩冷瞄了一眼罗玉寒的脖子动脉处,闭上眼睛,挥动手臂举起菜刀。 “噗通”,韩冷突然听到了沉闷的声音。她来不及睁开眼睛,身体往门口只一跳,人已经落在三米之外。 睁开眼睛,看到罗玉寒从床上滚到了地上, 并捂着腹部开始打滚。脸部扭曲,痛苦万状,完全符合香香草毒性发作前的特征。 “疼哈,万箭穿心,生不如死,美女,给我解药,他们给你多少钱,我加倍给你,求你了。”罗玉寒一边打滚,一边求饶,并开出了价码。 罗玉寒喊着,朝韩冷身边滚动。韩冷往后退了两步,试图离罗玉寒远一点。 “美女哈,你靠杀人吃饭,大概也是无奈之举,我不怪罪你,但我的确不想死呀,只要你能给我解药,我保证兑现诺言,他们大概也告诉你了,我有的是钱,如果你怕他们报复你,只要你愿意,我带着钱和你远走高飞,浪迹天涯,跑到他们找不到你我的地方,隐姓埋名,过逍遥自在的生活。” 韩冷看罗玉寒已经将死之人,也不惧怕他再有反抗之力,于是把菜刀扔到一边,蹲在罗玉寒身边,笑着说:“帅哥,你说的没错, 我选择做杀手的确迫于无奈,但自然选择了这行,就应该遵守行规,人无信不立,我若救你,会毁了我在业界的声誉不说,龙帮也不会饶过我,我刚才发现你体温正常,加上龙帮说你神通广大,以为你没死,所以打算再补你一刀,现在看来,你所谓的神通也不过如此而已。” 罗玉寒捂着腹部,两眼无神,呆望着韩冷,叹口气,无奈地说:“美眉呀,没想到我罗玉寒号称神医,却在温柔中中招,我实在心有不甘,既然你有难处,我也不勉强你了,但我看你心地善良,希望在临死之前能满足我一个小小的要求,这样即使死了,也无什么遗憾了。” “什么要求,赶紧说,如果举手之劳,我一定满足你。” 罗玉寒强忍着痛苦,盯着好韩冷的眼睛,断断续续地说:“我身为神医,救死扶伤,治疗过不少病人,其中不乏貌美如花之美女,但我恪守医德,从没对她们有过非分之想,我平生从没和人亲吻过,今天你主动送上红唇,我才品味了初吻的美妙滋味,如果美眉愿意,我想再一亲芳泽,这样也死而无憾了。” “你都快死了,还想吻我,可见你平时也是风流成性,我说的对么?”韩冷问道。 “美眉此言差矣,罗玉寒修养极高,厚德载物,从不把所谓的美女放在眼里,而你却不同。” “我有什么不同?”韩冷好奇地问道。 “一看倾城,再看倾国,三看倾的是神医罗玉寒。” 韩冷扑哧一笑,马上又收敛了笑容,说:“你的小嘴可真甜,如果你我邂逅交往,说不定我也会对你一见倾心,可惜呀,阴差阳错,你我反而成了冤家,对于你的要求,恕我不能答应你,不过你也别灰心,如果你这次还能死而复生,我保证把你当做夫君。” “此话当真?”罗玉寒弱声问道。 “当真,如果违背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那好,咱们拉钩上吊。“罗玉寒说着,慢慢伸出手指。 韩冷毫不犹豫,也伸出芊芊玉指。两根手指勾在一起,罗玉寒断断续续地说:“拉钩上吊,一天不变。” 话说完,头一歪,咽气而亡。 韩冷再次把手放在罗玉寒鼻子下,没测试到呼吸,摸摸罗玉寒的手,冷如冰霜,确定罗玉寒已死,这才慢慢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消失。罗玉寒起身走到窗前,看着韩冷走出小区门口,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嘴里嘟囔了一句:“如花似玉,却干杀人的勾当,可惜可惜,不过,不用多少时日,只怕你也会被人追杀,到时候也让你尝尝死亡的滋味。” 有人推门,罗玉寒听到响声。罗玉寒头也没回地问道:“警花姐,你跟踪我?” “我没发声,你怎么知道是我。”任娜娜吃惊地反问道。 “朝夕相处,心有灵犀。”罗玉寒淡定地说。 其实罗玉寒凭借脚步声判断出来人是警花姐,所谓的心有灵犀只是调侃之语。 警花走到罗玉寒后面,讽刺道:“只怕是心有所属吧。” “也对,我心属于你,不但心属于你,人也属于你,”罗玉寒说着,慢慢转过身来,看着任娜娜,说,“傍晚时分,寂静无声,孤男寡女单独相处,落花有情,流水有意,水漂花,花随水,花水相容,合二为一,两情相悦,欢愉无边,诗情画意,美不胜收,多么美好的幽会。” 罗玉寒胡言乱语,警花气得胸膛起伏,指着罗玉寒的鼻子吼道:“罗玉寒,你可真够无耻的,我都逮住你和下三滥的女人偷情了,你还能如此顾左言而言他,放出这许多臭屁。” “你说什么?我和人偷情了?警花姐,我罗玉寒从来一身正气,刚正不阿,即使深处鲜花之中,也不会轻易伸手采摘, 你无凭无据,凭空猜测,是什么道理。” 任娜娜冷笑一声,伸手一把拉住罗玉寒,走到镜子前,指着罗玉寒的额头上的唇印,厉声问道:“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罗玉寒擦擦额头上的唇印,尴尬地笑笑,连忙解释道:“警花姐,误会,完全是一场误会,在你没到之前,有人要毒杀我,幸亏金虫帮我解毒,不然你看到的将是一个已经死亡的罗玉寒。” “那个姑娘要毒杀你?”警花问道。 “没错,是龙帮派来的。”罗玉寒点头说。 “哬!有可能,完全有可能。”警花微笑着说。 “还是警花姐理解我。”罗玉寒高兴地说。 “我当然理解你,美女杀手要杀你,结果看到你武功高强,医术高明,人又长得风流倜傥,结果瞬间爱上你了,结果就吻你了,结果就给你献身了,这个编剧多精美呀,都能拍电影了。” 警花满嘴讥讽,罗玉寒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只能嘿嘿一笑,说:“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我解释也没用,起步走,回家吃饭。” 罗玉寒擦过任娜娜,径直走出了卧室。 任娜娜看着罗玉寒大摇大摆,满不在乎的背影,气得跺跺脚,冲着罗玉寒叫喊道:“罗玉寒,你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就不怕撑死你,脚踩那么多条船,就不怕失足淹死你,你和沙如雪不清不楚也就罢了,现在竟然在外打野食,和下三滥的女人不清不白,如此滥情,你不得好死。” 罗玉寒充耳不闻,下楼而去。 原来,晚饭前,任娜娜没见到罗玉寒,就问沙如雪和夏怡晴罗玉寒去哪儿了。夏怡晴如实相告,说罗玉寒去了紫罗兰小区拿药,任娜娜算计时间,认为罗玉寒该回但却没回,于是担心罗玉寒的安全,这才开车前来紫罗兰小区,没想到刚上楼,就看到一个韩冷从租住房脚步匆匆走出来,任娜娜认定罗玉寒和韩冷没干好事,进来后发现罗玉寒额头上的口红印痕,终于确定罗玉寒已经和韩冷做了那种龌龊事,所以才心生妒忌,出言不逊,对罗玉寒大加指责。 罗玉寒悄然离开,这更加说明,罗玉寒做贼心虚。这种不辩解的态度更加激怒了任娜娜。 别墅内,沙如雪和夏怡晴已经吃过饭,看到罗玉寒进来,夏怡晴急忙站起来,热情洋溢地说:“你先坐着,我去把饭热一下。” 沙如雪走到罗玉寒身边,往任娜娜的卧室努努嘴小声问道:“罗玉寒,警花好心去找你,回来后板着脸一言不发就进了卧室,看样子很生气,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怎么了,一点小误会而已。” “不会把,一点小误会就把她气成那样,脸色发青,眉毛倒竖,像个夜叉。”沙如雪眉飞色舞,趁机抹黑任娜娜。 夏怡晴端着饭菜走到餐厅,刚把盘在凡在餐桌上,任娜娜就从卧室冲出来,两步窜到餐桌旁,端起饭菜闯进厨房。厨房马上传来盘子破碎的声音。 第0237章 辩 解 沙如雪和夏怡晴听到响声,先后跑到厨房门口,看到瓷片散落一地,而任娜娜手中空空如也,这才知道任娜娜打烂了碗和盘子。沙如雪以为任娜娜是故意的,不禁质问道:“警花,你和罗玉寒生气,盘子和碗又没招惹你,你拿它们出气算什么本事。” “就是,盘子和碗都是用钱买的,你摔破了拿什么吃饭。”夏怡晴也跟着附和道。 每逢沙如雪和任娜娜发生冲突,夏怡晴总是站在闺蜜这边。 任娜娜翻翻白眼,冲着沙如雪叫喊道:“我弄坏了东西我赔偿就是了,你们发什么火,你们也不问问罗玉寒在外边到底干什么了,如果你们知道了,只怕恶心得连饭都不想吃了。” 沙如雪听任娜娜话里有话,当然想知道究竟,走进厨房,看着任娜娜小声问道:“警花,罗玉寒到底怎么了,惹你生这么大气,如果你相信我,就对我说,看我怎么教训他。” “他干的那些事,我说了都怕脏了嘴巴,还是你自己去问吧。”任娜娜没好气地说。 沙如雪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地走出厨房,来到罗玉寒身边,问道:“罗玉寒,你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把警花气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要不说清楚,只怕这这事没完。” 罗玉寒低头沉思片刻,说:“其实也没发生什么事,就是有人要毒死我,我又假装死了一回,这才骗过了杀手,杀手走后,我刚站起来,警花姐就闯进来,非要说和杀手干了什么,她就为这事生气。” “啊?你又遭人暗杀了?”沙如雪吃惊地问道。 任娜娜从厨房走出来来到卧室,哼了一声,说:“罗玉寒,就你那点小把戏,骗骗小姑娘还行,想骗我门都没有,我先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让大家判断一下,你和杀手只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问吧,我不会撒谎的。” “杀手是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和你年龄一般大小,芳龄二十又一。”罗玉寒若无其事地回答道。 “你们听到没,连年龄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难道杀手杀人前还要自报年龄,我再问你,你身手那么好,连子弹都打不死,为什么不亲手杀了她?”任娜娜咄咄逼人地问道。 “这个问题再简单不过,第一,杀手的确美艳,我下不了手;第二,她收了别人的佣金,杀不死我,雇佣她的人也要杀她,既然有人要她的命,我为什么要亲自动手。” 这个理由非常充分,任娜娜无话可说。 “可是,你和她为什么要亲嘴?” 沙如雪一听,脸上一红,不等罗玉寒回答,就急忙吃惊地问道:“罗玉寒,你和杀手亲嘴了?” “没错,我就是和杀手亲嘴了,不过是她主动的。”罗玉寒回答道。 沙如雪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罗玉寒,气得差点蹦起来,大声斥责道::“难怪警花不要你吃饭,你真不要脸哈,竟然和杀手亲嘴,恶心死我了。” “是她主动的。”罗玉寒解释道。 “杀手就那么贱,竟然主动亲吻她要刺杀的对象?罗玉寒,你撒谎都不会。” 夏怡晴再次跟着起哄,数落罗玉寒道:“罗玉寒,警花和闺蜜指责的有道理,我也没想到你看似正人君子,其实就是大花痴,别墅中我就不说了,警花和闺蜜哪一个不是国色天香,你要亲吻,也要找机会亲吻其中一个,纵然她们有一个吃醋,发生了矛盾,也是人民内部内部矛盾,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倒好,在外边寻花问柳,沾花惹草,败坏了自己的道德不说,如果把病菌什么的带到家里,你岂不是害了我们几个,沙如雪和警花就是想和你亲嘴恐怕也不敢了,为什么,怕你传染病给她们哈。” 罗玉寒懒得搭理夏怡晴,等夏怡晴发完牢骚,才不温不火地说:“杀手想毒死我,就要给我下毒,而接吻是最好的下毒方式,她主动吻我,如果我拒绝,岂不是被她怀疑,所以我就假戏真做,主动逢迎了,事情就是这样,如果爱信不信。” 对于罗玉寒的话,任娜娜还是不肯相信,沙如雪半信半疑,夏怡晴好奇心重,靠近罗玉寒,低声问道:“你说杀手想通过接吻给你下毒,可见毒液是藏在嘴巴中了,可难道她就不怕中毒?” “毒液包裹在一个薄膜中,包很小,只要通过接吻她就能能把毒液输送到我口中,趁我不防备,咬烂毒包,我就中毒了。”罗玉寒耐心地解释道。 “听你的意思,你们……我都不好意思问,她是怎么把毒包送到你口中的?”夏怡晴继续追问道。 罗玉寒不耐烦了,忽地一声站起,瞪着夏怡晴,大声说:“你烦不烦呀,既然是接吻,肯定要互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输送你毒包又不是什么难事,你若想试试,咱们就来个现场演示,你演女杀手,我演被杀者,你敢不敢。” 夏怡晴赶紧后退两步,摆手道:“不敢不敢,再说我嘴巴里又没有毒包,完不成任务,也怕你传染病给我。” 罗玉寒板着脸,扫视了一圈,不高兴地说:“我在外被人暗杀,你们倒好,回来还问三问四,怀疑我的品德,怕我污染空气,带给你们病菌,既然这样,我就给你们离离眼,躲得远远的,你们就高枕无忧了。” 罗玉寒说完,就径直朝门口走去。 沙如雪最怕死,心想这几天杀手不断出现,如果杀手今晚再次光临,罗玉寒出走,她们三个必定会遭受厄运,一看罗玉寒真的要走,急忙上前,拽住了罗玉寒的衣角,笑笑说:“罗玉寒,我们盘问你,也是怕你遭到别人算计,既然你都说清楚了,我们就信你了。” “既然相信我了,就赶紧去给我准备饭菜,我都快饿死了。”罗玉寒就坡下驴,看了沙如雪一眼,缓和了语气说。 沙如雪给夏怡晴使了个眼色,说:“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给神医做饭。” 南郊,韩冷的租住房里。 韩冷披着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走到酒柜前,取出一瓶红酒,打开后往高脚酒杯里倒了大半杯,轻轻地摇晃了两下,把酒杯放到了嘴边呷了一口。 罗玉寒的影子莫名其妙地出现在眼前。 作为专业的杀手,韩冷从出道以来,杀死的对象不下二十个,每次完成任务后,对手的模样都会在脑海里消失,可这次不同。她摇摇头,试图转移注意力,可是这样做不但无济于事,罗玉寒的影子越是清晰。 她放下酒杯,走到窗前,望着外边连绵的秋雨,好像看到罗玉寒站在雨幕中朝她挥手致意。 她索性不再克制自己,不但任由罗玉寒的影子出现,而且还尽力回想罗玉寒的一举一动。 作为杀手,她只认钱,不认人,只要拿到订金揽下活,就会义无反顾地去完成任务,哪怕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 罗玉寒的确是个标志的小伙,高高的个子,白皙的皮肤,文静的气质,所有这一切,都让韩冷回味无穷。回忆被杀对象,甚至品味她和被杀对象接触时的一切, 这对不韩冷来说还是第一次。 自己这是怎么啦,难道自己喜欢上了罗玉寒?韩冷一想到喜欢这个词,心里不由一颤。作为杀手,她必须冷血,挣钱是她的第一要务,决不能有半点怜悯之心,否则就有碍自己职业的发展。 可罗玉寒的影子总是挥之不去,这让韩冷非常苦恼。她回到酒柜前,斟了一大杯红酒,一仰脖子一饮而尽,接着是第二杯,第三杯,直到喝完了三瓶红酒,昏昏沉沉睡去。 第二天傍晚,韩冷驱车赶到玫瑰园。 玫瑰园其实是河州市的一个公园,坐落在西郊古代皇宫遗址旁边。 一座土丘旁边,韩冷靠着一颗风景树,若无其事地观看着游人和风景,等待着雇凶的人前来支付剩下的佣金。 雇凶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河州市主抓刑侦的副局长任青山。 黄虎刺杀罗玉寒失败,让龙爷很是恼火,把黄虎骂了个狗血喷头。黄虎极力辩解,述说了刺杀的罗玉寒的具体过程,并信誓旦旦地解释道,罗玉寒连子弹都打不死,可见他的功夫已经练到了刀枪不入的境界,他已经有了对付罗玉寒的主意,决定用毒液杀死罗玉寒。 龙爷追问,如何派人接近罗玉寒,又如何给罗玉寒下毒。两人经过商量,决定把毒死罗玉寒的任务交给任青山。 两天前,任青山通过渠道找到韩冷,给了她一张照片,告诉她照片上人的活动轨迹。韩冷看了一眼照片,开出了价码,一百万。 照片上的人就是罗玉寒。 任青山对韩冷还有个一个要求,韩冷必须在两天之内除掉目标,否则不但合同作废,退还定金,而且依据行内的规矩,寒冷还要面对其他惩罚。 今天下午四点是他和韩冷见面的时间。 任青山开车。副驾驶的位置上放置一个黑色的朔料带,里面放了八十万块钱。那是给公主的钱。 公主正是韩冷的绰号。韩冷的绰号不知道是何人所起,但原因大概是韩冷长得像公主。 第0238章 再遇韩冷 任青山的尼桑车开出西门,直奔玫瑰园。 前方的马路左侧,突然出现一大队人马。在有限的视线内,浩浩荡荡,望不到尽头。每隔一段人马,都会出现一面各种颜色的旗帜。 旗帜迎风招展,随风飘扬,但人们看上去却一个个少气无力,无精打采。任青山很快意识到,这极有可能是某个学校的远足活动。 任青山猜测的没错,前方的队伍的确是远足归来的学生,并且还是实验中学一年级的学生。 实验中学每年冬天来临之前都要举办新生远足活动,为的是锻炼学生的体质,增强他们的意志力。 尼桑已经接近队伍的前锋,任青山放慢了速度,并不时往外看看。队伍远看整齐,近看零散,有的学生头上冒汗,脸色发黄,有的走路一拐一瘸,甚至东倒西歪,只有极个别的学生精神抖擞,谈笑风生,充满了无穷的活力。 沙如雪平时娇惯,远足还没走到目的地,已经浑身乏力,现在更是筋疲力尽,累的连腿都不想抬,每走一步,似乎都要使出吃奶的力气。 夏怡晴停下来,站在沙如雪旁边,喘着粗气说:“闺蜜,眼看就要到学校了,你再加把劲。” 沙如雪抬头看看夏怡晴,哭丧着脸哀求道:“闺蜜,我实在走不动了,你背我一段吧,回头我请你吃烤肉。” 夏怡晴叹口气,少气无力地说:“闺蜜,我也走不动了,别说你请我吃烤肉,就是请我吃唐生肉,我也背不动你呀。” “这可怎么办呀。”沙如雪叹息道。 “闺蜜,不如叫罗玉寒背你吧,她是你的保镖,帮助你天经地义,你令出如山,他就是一万个不高兴,也不敢违背。”夏怡晴出主意说。 沙如雪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说:“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可他人在哪儿呢。” 沙如雪前后看看,在前面不远处发现了罗玉寒的身影,拼尽力气往前跑了十几米,追上了罗玉寒,先把手搭在罗玉寒的肩膀上,娇喘吁吁地说:“罗玉寒……帮个忙……背背我。” 罗玉寒斜看了沙如雪一眼,说:“沙如雪,从主观上说,我十分愿意为你效劳,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如果你趴在我肩膀上,别人会说闲话的,流言蜚语,杀人无形,所以,我不能满足你的要求。” “我不怕。”沙如雪坚决地说。 “可我怕。” “我不管,我就要你背我。” 沙如雪不等罗玉寒同意,两手同时搭在罗玉寒的肩膀上,使出吃奶力气蹦了一下,终于趴在了罗玉寒的脊背上。 “哇塞,大家都快看哈,男生背女生了,背靠背,永不离,肉贴肉,爱不够,白头到老永不离,生生死死都爱你。” 黄敬起哄,引来无数道目光。一时间,同学们忘记了疲劳,或大声或小声,纷纷议论起沙如雪和罗玉寒。 议论声引来了任青山的目光,他一眼就认出了罗玉寒,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公主在电话中明白无误地告诉他说罗玉寒已经被毒死了,可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难道他真的像黄虎所说的刀枪不入? 任青山揉揉眼睛,再把罗玉寒仔细辨认,没错,这个人正是罗玉寒。 事实告诉任青山,罗玉寒还活着,活蹦乱跳的,公主失手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必须马上见到公主,要公主给他一个交代。 穿过玫瑰花丛和一片小树林,任青山在约定的地点见到了公主。 任青山还没走到公主跟前,公主见他两手空空,就往前迎了两步,伸出手来,冷着脸说:“钱带来么,我要现金,不接受支票。” 任青山看着公主的手,呵呵一笑,说:“请问你确定完成了任务?” 公主见任青山虽然面带微笑,但眼睛里却发出两道疑惑和讽刺混合在一起的光芒,不由冷笑一声,说:“难道你没听说过,公主出手,死神降临这句话么,有照片为证,你可以先睹为快。” 公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后递给任青山,说:“你自己看吧,地点,紫罗兰别墅,躺在地上的就是目标,我离开的时候他不但停止了呼吸和心跳,而且全身冰冷。” “你认为没有了呼吸和心跳他已经死亡了么?”任青山质问道。 “那你认为已经停止了呼吸和心跳的人会活着么?”公主反问道。 “没错,目标的确活着,夹杂在远足队伍中,活蹦乱跳的,而且现在离这儿就不远,大概现在已经到了西门外。”任青山沉着地说。 “咯咯咯咯——,买家,你可真会说笑,言之凿凿,信誓旦旦,听上去像真的,其实是天方夜谭,我不和你啰嗦了,既然你说目标还活着,我就和你打个赌,如果他果真活着,我按标的双倍赔偿,给你两百万,并且再次出手,免费为你除掉目标,如果目标死了,你给我四百万。” 任青山伸出手来,和公主击掌为誓,说:“一言为定,你必输无疑。” 任青山一边说,一把手伸进口袋。 公主自听到买家说目标没死,就预感到买家可能要赖账,现在见买家把手伸进口袋,以为买家要杀人灭口,冷笑一声,说:“喂,掏枪前请先看看你的左手,然后再做决定。” 任青山看看左手,只见掌心通红,手背起了很多红点,不由纳闷地问道:“你给我下毒了。” “没错,击掌为誓时,我已经给你下毒了。”公主笑笑说。 “为什么?”任青山吃惊地问道。 “咯咯咯咯——,因为你把手伸进了口袋。”公主冷笑一声后,平静地说。 公主往前走了一步,贴近了任青山,把手伸进任青山的口袋,没摸到了枪和其他凶器,却摸到了一部手机。 “公主,你误会了,我说的都是事实,你打开手机菜单,再打开图片文件夹,就知道我所言不虚。” 公主打开打开图片文件夹,一眼就发现了的罗玉寒的照片。 罗玉寒背着一个漂亮女孩夹在人群中,其他人对罗玉寒指指点点,谈笑风生,气氛很活跃,场面很热闹。 “请看日期,我没骗你吧。” 公主查看日期,果然是半个小时前拍摄的,知道照片不假,但他还是不敢相信罗玉寒没死。 香香草的液体中含有氰化物,只要零点一克,就能毒死无数条人命,罗玉寒武功再高,内功再好,只要沾到毒液,必死无疑,何况她亲眼见到罗玉寒咽气,浑身冰凉才离开了现场,罗玉寒怎么会没死呢。 可照片告诉她,罗玉寒真的没死。 “怎么可能呢?”公主嘟囔道。 任青山冷笑一声,说:“目标难以对付,所以才雇你出手,按照规矩,你完不成任务,必须赔付两倍佣金,不过罗玉寒武功高强,医术高明,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两天之内,我要见到目标的尸体,否则,后果就不是赔点钱那么简单了。” 任青山撂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杀手失手,奇耻大辱,更让韩冷郁闷的是,香香草毒液竟然毒不死罗玉寒,这个人到底为何物,是人还是鬼,她想一看究竟,于是急匆匆走出公园,到停车场开着自己的甲壳虫,马上赶到西门。 韩冷开车赶到西门时,碰巧远足队伍也要进入西门。韩冷费了好大劲,才在一千多人中发现一个男生背着一个女生,从后面看,背人的男生极有可能是罗玉寒。为了确认罗玉寒,韩冷加大油门,把车开到了罗玉寒前边。 西门是古老的城门,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只有两个通道,不但狭小,而且每个通道还分为上下道。甲壳虫在韩冷的操纵下,终于行驶到罗玉寒旁边。韩冷朝目标望了一眼,不由吃了一惊。没错,背人的人正是罗玉寒。 “喂,你没看到这么多人么吗,开个破车挤什么。”甲壳虫的出现添了堵,黄敬指着甲壳虫的司机韩冷,大声地斥责道。 罗玉寒瞟了司机一眼,认出了韩冷,不由眼前 一亮,给韩冷挥挥手,说:“喂,美女,紫罗兰一别,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这么快就又见面了,你还好吧。” 周围的学生见罗玉寒给韩冷打招呼,再看甲壳虫司机,长得花容月貌,天仙似的,不由一个个睁大了眼睛。 “喂,罗老大,这是谁呀,长得这么漂亮。”黄敬问道。 “还用问么,肯定是罗老大的拖车。”黑皮起哄说。 “背上已经拖了一个了,都快把罗老大累死了,哪来那么多拖车。”黄敬调笑着说。 “那也未必,罗老大精力充沛,别说两个拖车,就是十个八个也能拉得动。” 沙如雪抡起小拳头,在罗玉寒的肩膀上拍了两下,质问道:“罗玉寒,她是谁,到底是不是你的拖车。” “沙如雪你误会了,她不是我拖车,是我表姐。”罗玉寒解释道。 “你刚认识了一个妹妹,其他亲戚都来不及认识呢,哪来的表姐,老实交代,她到底是谁。” 罗玉寒松手,放下沙如雪,说:“她的确是我表姐,我先慢慢走,我去和我表姐打声招呼。” 不等沙如雪答应,罗玉寒就跑过去,一边敲窗一边喊道:“表姐,你开门,我有话要对你说。” 韩冷见罗玉寒没死,正要离开,只是碍于交通堵塞,车速太慢,所以来不及把车开走,现在见罗玉寒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敲自己的车窗,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于是冲着车窗冷冷地说:“帅哥,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你,你不开门,我从车窗跳进去,看好了。” 罗玉寒说完,扒着车窗双腿抬起,麻利地跳进了车厢。 第0239章 拯救杀手 沙如雪看到罗玉寒撂下她钻进了甲壳虫,气得直跺脚,张嘴就爆粗口:“小贱男,贱贱贱,美女出现,两眼放光,脚下打滑,双腿发软,不要脸,简直不要脸。” 夏怡晴见沙如雪发火,又开始渲染气氛,起哄道:“就是,看似男神,其实人渣,这种贱男,不要也罢,为他生气,不值得。” “不要你管,我偏要生气。”沙如雪冲夏怡晴叫喊道。 黄敬故意给沙如雪添堵,又怕遭到沙如雪的斥责,故意正话反说:“校花,你别生气,也许那美眉是罗玉寒的患者,他急着扑上去,十有**去给美女针灸推拿按摩去了。” 黑皮嘿嘿一笑,说:“按摩按摩,按倒再摸,推拿推拿,推倒拿下,看什么病,我看罗老大分明就是见色起义。” 夏怡晴没听清楚黑皮说什么,接着黄敬的话说:“罗玉寒连银针都没拿,怎么针灸呀。” 黄敬见黑皮俏皮话连篇,也想露一手,说:“罗玉寒没带银针,但带有其他针,那种针照样能针灸。” 夏怡晴听不出黄敬说的是流氓话,接茬道:“自古针灸用的都是银针,其他针禁止使用,罗玉寒没银针,怎么给美女治病,难道他会用手指头。” “哈哈哈——,夏怡晴的想象力太丰富了,没错,我说的肉针指的就是手指。” 夏怡晴扫了一眼黄敬,看他脸色猥琐,这才明白了他所说的肉针是什么意思,不由吼道:“黄敬,你***竟敢对我耍流氓,等罗玉寒回来,我叫他收拾你。” 黄敬呵呵一笑,讽刺道:“沙如雪要指挥罗玉寒,也许罗玉寒还能听两句,你凭你?呵呵,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罗玉寒窜进车厢,端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朝韩冷笑笑,说:“喂,美女呀,我怎么知道我今天要去远足呀,还知道我累坏了,开车来接我,小生深受感动,感激不尽哈。” 韩冷也想说话,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当她发现罗玉寒看到他的那刻起,她就断定,罗玉寒肯定会大呼小叫要人捉拿凶手,没想到,罗玉寒竟然满面春风和她打招呼,还窜进了她的车厢,坐在她的身边。 “冷美眉,你都看见了,那个富家千金非要我背她,差点没把我累死,幸亏你来了,我才如释重负,还能坐到你车上,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韩冷听得出来,这位在耍贫嘴,脸上不由红一阵白一阵,杀手失手,遭被杀目标稀落,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她脑子一片混沌,动了两下嘴唇,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看你脸色发红,好像很紧张,如果你因为没完成任务羞愧,要么把那天的行为在复制一次,我保证还不反抗,哎,能被美眉杀死,还能倒在美眉旁边,简直是我罗玉寒的福气。” 面对罗玉寒的调侃,韩冷的脖子都发红了。 “脖子都红了,羞愧难当了吧,没有金刚钻,以后别揽瓷器活了,不然不但没挣到钱,说不定还会把小命搭进去。”罗玉寒继续调侃道。 韩冷如果再不说话,不知道罗玉寒还会说出什么话来,于是轻点刹车,冷脸看着罗玉寒,命令道:“这位小哥,刚才人多,不方便停车,也不方便和你交流,你说够了,我也听够了,至于你说的那些,我压根就没听懂,现在我请你下车。” 罗玉寒歪头色眯眯地盯着韩冷,嬉笑着说:“别呀,那天连嘴都亲了,满口馨香,嘴唇如同海绵,平生第一次享受到那般乐趣,欲死欲仙,到现在还回味无穷,告诉我,你那天什么感觉,如果你感觉不错,是不是再来一次,小爷看在你还有几分姿色,就勉强从了你。” 韩冷被罗玉寒羞得无地自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挂档,小踩油门,甲壳虫继续行驶。 堵车开始缓解,但车流依然缓慢。 韩冷拿定主意,任凭罗玉寒说的天花乱坠,目前就是不认账,至于是否再对罗玉寒动手,等她冷静后想好了再说。 “帅哥呀,我都说过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半路上从车窗跳进我车里,知道的说你喜欢开玩笑,不知道的肯定认为你耍流氓,听人劝吃饱饭,还是赶紧下去吧,看哪地方好玩就到哪儿玩去,别在这儿浪费时间。” 韩冷的情绪终于开始稳定下来,以商量的口气劝说罗玉寒。 “冷美眉,这话可就见外了,我罗玉寒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天傍晚在紫罗兰,如果我想杀你,或想对你耍流氓,今天你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即使出现在在这里,也不是纯真的少女了,你要真的中途赶我下车,只怕你小命不保哈。” 韩冷瞥了罗玉寒一眼,嘴角挂满了讽刺,继续装疯卖傻,说:“我和你素不相识,我的死活不用你管。 “你想置我于死地,我自然不关心你的死活,不过我倒是想看看,你是怎么被人杀死的。不信,你往后面看看。” 罗玉寒话音刚落,只是见一个人骑摩托的戴着头盔和墨镜,沿着马路中间的黄线向前边驶过来。 韩冷凭经验判断,这个人可能就是杀手,如果是,肯定是雇凶的人安排的,可她刚离开任青山,任青山行动不会那么快。按照江湖规矩,雇凶失败,加倍退换佣金,没有杀自己的可能。 堵车缓解,车队开始中速前行。前边就是红绿灯,韩冷打算到前边拐弯。 黑沙加大油门,直冲甲壳虫而来,韩冷认定,来人是来杀罗玉寒的,而罗玉寒坐在自己车上,杀手一旦动手,极有可能伤害自己。 “请你下车,不然我可要喊叫了。”韩冷突然叫道。 “既然你如此固执,不知好歹,那我就在路边看着你如何躺在血泊之中,到时候你放心,我会给你收尸的,谁让我们有一吻之情义呢。” 甲壳虫还在行驶,罗玉寒拉开车门,从车上跳下来,顺手关上车门。 甲壳虫加大油门,朝十字路口冲过去。 黑鲨鱼突然加大油门冲了过来,离甲壳虫还有七八米,一手左手离开车把,从腰间掏出手枪,往衣服上一蹭,上了膛,提速,朝甲壳虫冲过去。 罗玉寒判断的没错,黑鲨鱼就是冲着好韩冷来的。 黑煞冲到甲壳虫旁边,手枪已经瞄准韩冷。 此刻,罗玉寒离甲壳虫只有十来米米。要想拯救韩冷,奔跑已经来不及。好在罗玉寒早有准备,从远足旗手夺过旗帜,把旗杆当做撑杆,用力跳起,人飞在半空,双脚同时踹向车手。 枪响脆响,惊动了所有的路人,人们纷纷把目光聚焦到甲壳虫上。 但子弹并没有射中韩冷。 韩冷躲过子弹,但双手却松开了方向盘。甲壳虫失控,撞向了路边的栏杆。 黑煞和车手同时倒地。 摩托在路上擦出一溜火花。 车手打滚,想从地上跃起,混乱中,一辆垃圾车驶过来,先撞到了车手,一边的轮子从车手身上碾压过去。垃圾车紧急刹车,后面的轮胎压过车手,车手血肉模糊,成了马路上的肉饼。 韩冷吓呆了,失去了一个杀手应有的快速反应。不远处响起了警笛,交警也向这边围拢。 此时如果不救韩冷,韩冷一经被擒,罗玉寒也会露出水面,罗玉寒两步窜到甲壳虫旁边,来不及拉车门,从车窗跳入。一手抓住韩冷,把韩冷扔到了后排,然后发动车子,撞断栏杆,开车离去。 交警忙于处理交通堵塞和事故,没有人追赶甲壳虫。 甲壳虫驶过西大街,钻进了一个胡同。停车后,罗玉寒来不及和韩冷沟通,看看四周没有监控,拉着寒冷的手,直奔附近一个商场。 罗玉寒从地下通道进入到商场。 “你带我到这里干什么。”韩冷问道。 “先买衣服,改头换面,然后去你该去的地方。道理如此简单,你却不能理解,可见你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 二十分钟后,罗玉寒牵着韩冷的手大模大样从商场门口走出来。韩冷戴着一头米黄色假发,一件乳白色披风裹在身上,风度翩翩,气质高雅,显得格外美丽,但只是脸部冷冰冰的。 拐过胡同口,罗玉寒松开了韩冷的手,见四周无人主意,才小声说:“你走吧,不要走大路,赶紧去你该去的地方,那帮人心狠手辣,再让他们看到你,你必死无疑。“ 韩冷走了两步,重新回到罗玉寒身边,主动拉着罗玉寒的手,怯懦地说:“帅哥,我害怕,我有个不情之请,请你送我回家。” “呵呵——,冷美眉,你刚才在车上还骂我是流氓,眨眼的功夫,就请我把你送回家,难道你就不怕我这个流氓图谋不轨。” 韩冷满脸愧色,低声说:“你不是那种人。” “何以见得?”罗玉寒问道。 “正如你刚才在车上所说的,那天你要对我不轨,早就不轨了,不会等到现在。” 罗玉寒点点头,说:“这还像句人话,既然你面临危险,我也不能坐视不理,谁让我喜欢见义勇为呢。” 第0240章 温习功课 傍晚,东郊雨花村,一个小单元两居室内。 罗玉寒坐在客厅,听着哗哗的流水声,不由把目光定格在卫生间玻璃门上。 玻璃模糊不清,但罗玉寒还是能隐约看到韩冷优美的曲线。 挥舞手臂,扭动腰肢,动作轻慢,如同轻歌曼舞一般。罗玉寒目不转睛,唯恐漏掉了细节。朦胧的美比清晰的美更能令人心旷神怡,赏心悦目。 罗玉寒正在聚精会神,卫生间的门突然呲开一道缝隙,罗玉寒见势不妙,赶紧把头扭到一边。男人爱色,爱之有道,偷看美眉洗澡,虽然隔着玻璃,被人看见了总归不好。 “喂,帅哥,别装了,我知道你在看我。”韩冷柔美的声音在罗玉寒的耳边响起,带着调侃,带着戏谑,但却没有一点责备的意思。 身为杀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感官之灵敏高于常人,罗玉寒知道掩饰不过,只能尴尬地笑笑,调侃道:“冷美眉,你突然冒出头来,不会邀请我一同洗澡吧,我可告诉你,虽然我很欣赏你的妩媚,但我从来只动眼睛不动手,如果你有什么非分之想,请你节制点,恕我不能从命。” “呵呵,想得美,”韩冷冲罗玉寒一笑,露出两排珍珠般洁白的牙齿,说,“我刚才进来是忘记拿衣服了,劳驾你到卧室的柜子里给我拿一套衣服过来。” 罗玉寒叹口气,站起来大大咧咧地说:“从来都是美女伺候我,我从来没伺候过女人,你洗澡,叫帅哥给你拿衣服,岂有此理。” “请注意你的措辞,我不是女人。”韩冷不高兴地纠正道。 “你不是女人,难道你是男人不成?”罗玉寒问道。 “女人一般泛指结过婚的,我还是少女呢,所以你不能这样称呼我。” “少女和女人都是一个概念,根本就没区别。”罗玉寒故意装出不解的样子问道。 韩冷似乎意识到罗玉寒在故意作弄她,于是囔囔道:“别咬文嚼字了,我说是少女就是少女,你设圈套,逼我说出不着调的话,我是不会上当的,赶紧拿衣服吧。” 罗玉寒从衣柜里挑选一套衣服,走出卧室来到卫生间门前,把衣服递给了韩冷。门刚关上,韩冷又不满地喊道:“喂,只拿衣服,难道就不知道拿小内内。” 罗玉寒和沙如雪等人住在一个,知道小内内指的是什么,但却故意问道:“小内内是什么衣服呀,我听不懂,请美女明示。” “就是……就是,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哈。”韩冷吞吞吐吐,最终还是没说问出所以然来。 “说呀,小内内到底是什么东东?是不是嫌衣服太大了,可这些衣服都是你平时穿的,你不会是故意要折腾我吧。” 韩冷不再言语,说:“算了算了,不要你拿了,反正是在自己的家里,穿不穿都不妨碍什么。” 韩冷不想解释,但罗玉寒却不答应了,故意恍然大悟般,长长哦了一声,说:“你看把我笨的,我知道了,小内内是不是指的是你的裤衩和遮掩二饼的小罩罩呀。” “罗玉寒,你这个臭流氓,下流无耻,难怪别人要取你性命。”韩冷突然冲着玻璃门叫喊道。 “呵呵,冷美眉,这话就不对了,我刚刚救了你,你不说我英雄也就罢了,竟然还说我是流氓,我怎么流氓了呀,我主动亲吻你了么,要说流氓,也该你自我反省才对。” 罗玉寒双手抱肩,得意洋洋,正说的起劲,门突然打开,韩冷披头散发冲出来,抬手就戳了罗玉寒的脑门。 罗玉寒后退,韩冷紧跟不掉队,挥舞着手臂,大声质问道:“你明明知道小内内是什么意思,刚才为什么装糊涂,装糊涂也就罢了,还出言不逊,侮辱本少女,这不是耍流氓是什么。” 罗玉寒已经退到了沙发上,韩冷依然嘴如刀子,不依不饶。罗玉寒护住头,绕到了沙发后面,喊了暂停,隔着沙发反问道:“冷美眉,请你不要恶语伤人好不好,我怎么出言不逊了,麻烦你说清楚,如果我错了,我向你道歉,如果你错了,你就再杀我一次。” “请问二饼什么意思呀。”韩冷余怒未消地问道。 “二饼是麻将牌呀。”罗玉寒说。 “你刚才把我的那个什么比喻成二饼,不是耍流氓是什么。”韩冷气势逼人地质问道。 “我只是形象的比喻,没有耍流氓,比如,我说你貌赛貂蝉,可貂蝉已经死了,难道你会认为我骂你死人么?”罗玉寒辩解道。 “夸我貌赛貂蝉是赞美我,是褒义的,可二饼是贬义词,你故意侮辱我。” “我只是打了个形象的比喻,有什么褒义和贬义哈,难道你打麻将时摸到二饼**了,会把二饼扔了么?” 韩冷理屈词穷,但还是不肯让步,索性豁了出去,大声地说:“看似帅哥,徒有外表,我不点拨,一辈子都要糊涂下去,我把话挑明了吧,二饼是麻将没错,可麻将是用来打的,打牌就要经常被摸到,你把我的**当二饼,言外之意就是说被人无数次摸过,你这明明是侮辱我的人格,玷辱我的清白,还敢说你没错么?” 听了韩冷的解释,罗玉寒止不住哈哈大笑,这姑娘太有意思了,想象力竟然如此丰富。罗玉寒刚才把**比作二饼,也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其他深意,现在见韩冷不依不饶,即使再争论下去,也没争不出什么结果,于是摆摆手,呵呵一笑,说:“我错了,我不该玷辱你的清白,侮辱你的人格,我向你道歉。” “你侮辱了我的人格,难道仅仅就道歉就没事了,这也太便宜了。”韩冷撅嘴,凶巴巴的,依然不肯放过罗玉寒。 罗玉寒心想这美眉还没完了,于是冲韩冷一笑,说:“我有言在先,如果我输了,你就再杀我一次,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动手吧,我保证还像上次一样,保证不还手,任凭你折磨。” 韩冷也摆摆手,说“既然你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又道了歉,我就不追究你了,不过以后和美女说话要注意你的措辞,别再让人抓住了把柄。” “关于我以后的行为和言辞,就不劳你指教了,我会好之为之的,现在,我只想要你再杀我一次。” 韩冷噗嗤一笑,说:“帅哥,你可真是一头小犟驴呀,刚才只是开玩笑而已,你还当真了,上次毒死你,是因为买方告诉我,说你是个吃喝嫖赌,坏事做绝的十恶不赦的坏蛋,我这才对你痛下杀手,现在不但知道你不是买方所说的那种人,而且还救了我,所以现在即使你求我杀你,我也不会动手了。” 罗玉寒哭丧着脸,说:“美眉哈,我罗玉寒从来言出如山,如果不能兑现诺言,我会食不甘味,夜不能寐的,所以,我求求你,还像上次一样再杀我一次吧,哪怕只是做做样子也行哈。” 韩冷现在终于听明白了,罗玉寒一直死皮赖脸地哀求她再杀他一次,还像上次一样,就是希望韩冷再亲吻他一次。这小子实在太坏了,一定是个泡妞高手,如果不惩罚一回,他会纠缠这事不放。 韩冷想到这里,笑眯眯地走到罗玉寒跟前,双手攀着罗玉寒脖子,突然闭上了眼睛,主动送上了香唇。 罗玉寒微张嘴巴,含情脉脉地说:“既然是你主动勾搭我,就要主动点。” 韩冷微睁眼睛,瞄准罗玉寒的嘴唇,突然狠狠咬了一口。然后松开罗玉寒,往后退了两步。 罗玉寒嘴唇感觉到火辣辣的疼痛,用手擦擦把手放到眼前,看到手上沾了一丝血迹。 “罗玉寒,这可是你主动求我的,怪不得我,这事到此为止,你也甭想占我便宜了,我请你喝酒吧。”韩冷笑着说。 酒柜前,罗玉寒和韩冷对面坐着。 韩冷举起一杯红酒朝罗玉寒晃晃,轻启红唇,轻声细语地说:“刚才和你开玩笑呢,别当真哈,今天你舍命相救,我无以回报,薄酒一杯,略表心意,请。” 两只高脚杯碰到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韩冷仰脖,一饮而尽,罗玉寒端着酒杯,无动于衷。韩冷见状,嫣然一笑,问道:“为什么不喝,是怕我在酒里下毒么?” 罗玉寒摇摇头,说:“我是黄药师转世,不惧怕任何剧毒,别说零点一克香香草,就是这满杯毒液,也奈何不了我,我不喝酒,是想看你喝酒,因为,你喝酒的模样可爱到了极致。” “这就是你那天不但不反抗,还要装死的原因?”韩冷问道。 “没错。” “我也是受人之托,所以才对你下手,请你见谅,只是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要对你下毒的。”韩冷满脸羞愧地说。 罗玉寒晃动下酒杯,微微一笑,说:“香香草的味道。” 韩冷若有所悟之后,突然问道:“你可知道是谁要买凶杀人?” “灵山龙帮。” 罗玉寒说完,把酒杯送到嘴边,哧溜一声,满杯红酒进肚,放下酒杯,说:“有一事我也不明白,既然身为杀手,为什么不用刀枪,却用毒液。” “晕血。”韩冷说完,握着瓶子给罗玉寒倒酒,顺便问道:“我还有一事不明,既然你已经识破我就是凶手,当场为什么没反抗,以你的身手,如果反抗,我必定当场毙命。” “我不喜欢杀人,更不杀美女,尤其是像你这样的美女。” “还有别的理由么?”韩冷问道。 “当然还有,我不杀你,龙帮必然杀你,借他人之手杀人,又不承担责任,何乐而不为。” 韩冷点头,再问道:“你好阴险哈,就只有这两个原因?” “吻,美女之吻,温馨阴柔至极,回味无穷,我若杀你,于心不忍。”罗玉寒盯着韩冷性感动人的红唇调侃道。 韩冷身体前倾,低声道:“你想不想再温习一次功课,这次是真的,我不会再咬你了。” 第0241章 调戏杀手 酒柜不大,韩冷一探身子,两片红唇离罗玉寒只有几公分距离,罗玉寒身体只要微微前倾,就能粘住红唇,掉进温柔乡中,亲芳泽,品美味,其乐无穷。 可是,就在罗玉寒心动之际,一个疑问却出现在罗玉寒脑海:紫罗兰接吻,韩冷为的是毒死自己,刚才一吻,韩冷咬烂了自己嘴唇,前者说明韩冷只把接吻当成杀人的手段,后者说明韩冷不是随便之人。 而现在,韩冷主动送吻,也许会再次包藏祸心,正在犹豫之际,发现韩冷一只手按着规矩,一只手朝酒柜下面摸去。 罗玉寒内心冷笑,主动探头迎接韩冷的两片红唇,而一只手却也迅速向酒柜下摸去。 嘴唇沾到了一起,酒柜下的手也碰到了一下。只不过,韩冷的手提前贴到了酒柜反面,罗玉寒的手紧紧压在韩冷的手上,丝毫没给小手活动的空间。 罗玉寒用一根手指触摸酒柜,发现了一把冰冷的手枪。他的判断没错,韩冷表面山假意接吻,其实是要暗中下毒,枪杀自己。 韩冷嘴唇冰冷,酒柜下的小手不停哆嗦。罗玉寒突然伸出左手,抓着韩冷撑在酒柜上的左手,用力一提,韩冷离开椅子,越过酒柜飞过来,坐在了罗玉寒怀里。 “酒柜阻隔,犹如千山万水,不方便你我亲热,没给你打招呼就换了姿势,你不会介意吧。”罗玉寒盯着韩冷的眼睛,无限深情地问道。 韩冷无奈,只能轻轻摇头,表示赞同。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现在杀了我,买方会放过你么?”罗玉寒问道。 不等韩冷回答,罗玉寒右手突然伸到酒柜下,眨眼的功夫,一把勃朗宁手枪已经对准了韩冷的太阳穴。 韩冷脸色顺便苍白,接着睁大了眼睛辩解道:“罗玉寒,我先毒你不死,现在杀你不成,只怪我功夫不到家,今天栽在你手里,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哈哈哈——,本小爷大人大量,从来不和人过分斤斤计较,可你今天的表现实在太令我失望,作为职业杀手,你花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无话可说,可今天我明明救了你,你却要恩将仇报,试图用美人计算计我,我肯定饶你不得,只不过,你干掉你之前,我想——” 罗玉寒故意停顿下来,色眯眯地看着韩冷。 韩冷一愣,赶紧问道:“罗玉寒,你不会要对我先奸后杀吧。” “你中奖了,马上就可以兑现。”罗玉寒冷冷地说。 韩冷从罗玉寒的回答中验证了自己的判断,挣扎两下,试图摆脱罗玉寒的控制,但她的力气离罗玉寒相差十万八千里,想挣脱简直就是蚍蜉撼树。 罗玉寒哈哈一笑,突然松开了韩冷。 韩冷站起来,本能抓起一个椅子挡在面前。罗玉寒用枪瞄了瞄韩冷,调侃道:“单衣不能取暖,美人不能当饭,区区一把椅子,怎么能挡住子弹,你要跪地求情,主动接受我的爱抚,或许我慈悲大发,能饶你一命。” 韩冷失声冷笑道:“美眉可杀不可辱,死就死了,再过十八年还是一条美女,但想要我委曲求全,用色抵命,你休想。” “既然如此不识好歹,就别怪我下手无情了,少女貌美,性格倔强,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罗玉寒说着,步步逼近韩冷。 韩冷退到厨房隔断,已再无退路,突然放下椅子,笑眯眯地说:“帅哥哈,我刚才骗你了,洗澡时你我曾经争论少女和女人,我现在实话实说,你当时说的是对的,的确是女人,不是少女。” “哈哈哈,你究竟是女人还是少女,你现在说了不算,只有待我验明正身是才能见分晓。” 说话间,罗玉寒已经走到韩冷面前,用枪管端着韩冷的下巴,故意装出一副猥琐的样子,色眯眯地说:“冷美眉哈,认命吧,别再做无谓的反抗了,只要你主动从了我,我一高兴,兴许能饶了你的命。从此以后,我保你不做任何事就能穿金戴银,衣食无忧。” 世界上除了那些厌烦红尘的人,一般人都怕死,韩冷也不例外,尤其是一想到罗玉寒非礼自己的血腥场面,韩冷不禁打了个寒颤,此时她已经下定决心,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于是抬手推开了端着自己的下巴的枪管,瞪着罗玉寒,冷静地说:“看来今天我是必然要遭到你的非礼了,死流氓,即使你我一头撞死,你不会满足你的心愿。 韩冷话音刚落,突然朝隔断猛冲过去。罗玉寒知道韩冷想干什么,伸出脚绊了韩冷。韩冷身体前倾,倒在了地上。 韩冷扭头瞪着罗玉寒,吼道:“你为什么不要我去死。” 罗玉寒把枪对准了自己的心脏部位,说:“美眉,我罗玉寒武功盖世,号称神医,身边美女如云,个个对我心向神往,只要我一个眼色,她们一个个都会飞扑过来,就你这等姿色,靠色相杀人,怎么能入我的法眼,既然你认为只要把我干掉,买方就会放过你,那我就发发善心,自我了断,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手指一动,转轮转动,子弹射出枪膛,罗玉寒身子一歪,从椅子上倒下。 韩冷本以为罗玉寒要把先奸后杀,没想到他会自我了断,吓得张口结舌,脑子一片空白。 等韩冷恢复神智,才走到罗玉寒跟前,蹲下身来,来不及检查罗玉寒的胸口,直接抱起罗玉寒的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眼泪凄然而下,低声嘟囔道:“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一个神智健全聪明伶俐的大活人,竟然开枪自杀,而且还是为了成全一个杀你的人,这是为什么呀。” 两行热泪滴在罗玉寒脸上,韩冷伸手,把手放在罗玉寒脸上,轻轻拂拭两下,然后俯下头,把脸贴再罗玉寒的脸上,磨蹭两下,自言自语,无限温情地说:“大千世界,美男无数,但暖男却寥寥无几,今生不提,如有来世,要找就找你这样的人,也不枉在世上走了一遭。你放心,等我给买方有了交代,我会把你安葬在一个鲜花盛开的地方,每年清明都亲自前往墓地,给你上坟烧纸。” 听着韩冷痴痴的自白,罗玉寒差点没笑出声来。那话发自肺腑,罗玉寒不禁产生些许的感动。 一道微小的红光晃过罗玉寒的眼睛,罗玉寒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小红点射在天花板上,急速移动一下,照到了韩冷的太阳穴。而韩冷两眼朦胧,还没发现。有人要射杀韩冷,罗玉寒感觉不妙本能地从地上一跃而起,扑倒了韩冷。 “噗”地一声,一颗子弹射过来,穿过了酒柜上空,射到了客厅的墙壁上。 这一切都刹那间发生,韩冷吓得惊叫一声,浑身瘫软。 罗玉寒把韩冷压在地上,死死抱着韩冷打了两个滚,躲到了一个死角。 罗玉寒用全身 护着韩冷,唯恐子弹再次射来。刚才凶手用的是无声狙击枪,慌乱之际,韩冷跟本没听到枪响,见罗玉寒死死压在自己身上,第一反应是罗玉寒像上次一样没死,第二反应是,罗玉寒用装死占自己便宜。 “骗子,滚开。”韩冷理清了头绪,猛地推了罗玉寒一把。 罗玉寒就地滚动,滚到开关处关了灯,然后迅速跑到阳台。 子弹从阳台发射来,罗玉寒想去查看究竟。 一个黑影从三楼跳下, 就地打了一个滚,马上消失在夜幕中。 罗玉寒折返回来,走到子弹射击的方向,观察一番,只见一颗子弹射入影视墙的边缘的木板中,伸手抠出了弹头,走到韩冷身边,把子弹递给韩冷,说:“这下你明白了吧,即使你杀了我,买方也不会原谅你,还是要取你性命,你杀我,他们杀你,你还是拿不到钱,何苦呢。” 韩冷从罗玉寒手中接过弹头,皱眉问道:“你是说刚才有人枪杀我?” “弹头还是热乎的,我不信我总该相信你手里的子弹吧。”罗玉寒淡定地说。 “可我怎么没听到枪声?”韩冷问道。 “强挂上安装了消音器,刚才你一心想死,所以没听到。” “可你是怎么发现的?” 罗玉寒嘿嘿一笑,自豪地说:“小爷我有特异功能,只要有人暗动杀机,我马上便会知晓。” “可刚才——”韩冷指了指罗玉寒的胸口。 罗玉寒故意挺起胸膛,说:“我金刚铁骨,子弹也难伤到一根毫毛,不信你摸摸。” 韩冷凑近,抬手放在罗玉寒胸前,仔细摸了两下,只见衣服上破了一个洞,她把两根手指并拢,伸进破洞,从里面夹出一颗子弹,放在眼前审视半天,又痴痴地说:“不信,我压根不信,你是不是穿了防弹衣。” 罗玉寒解开扣子,麻利地脱掉了衣服,露出了坚硬的肌肉,说:“你看清楚了,防弹衣在哪儿呢。” 左胸前的一块肌肉上有个小红点,大概就是枪击的部位。韩冷伸手摸了一下,脸上露出佩服之色,自言自语地说:“我的天呀,你果然刀枪不入,谁要杀你,简直是瞎了眼。” 罗玉寒闹够了,看看天色不早,说:“今天游戏到此结束,我明白还要上学,该回家了,临走之前我提醒你,买方不会放过你的,你要当心,碰到个好色的杀手,说不定真的对你先奸后杀,你就变成女人了,好自珍重,拜拜。” 罗玉寒拉开门,前脚刚迈出门槛,手机响起,掏出手机看屏幕,看到了任娜娜的名字,心想警花表面看起冰冷,其实内心火热,才几个小时不见,就打来了电话。欣喜之余,划拉接听键,把手机贴到耳边,还没开口调侃,就听任娜娜低沉而又略带恐惧的声音:“罗玉寒,你在哪儿,赶紧回来,出大事了。” 第0242章 同居一室 罗玉寒嘴贫,没等任娜娜说完,就打断了任娜娜,插话道:“警花哈,看把你吓得,说话都不连贯了,是天崩地裂了还是杀手找上门了,是不是沙如雪嘴碎,说我和漂亮的表姐在一起,你吃醋了,这才骗我回去。” “罗玉寒,我正经告诉你,杀手真的找上门了,就在外边,你赶紧回来……不信你问问沙如雪。” 任娜娜话音未落,手机又传来沙如雪哆嗦的结巴声:“罗玉寒,警花没骗你,杀手真的找上门来,我们三个快被吓死了……躲在一起,都不敢出来,不信你问夏怡晴。” 夏怡晴的声音也传进罗玉寒的耳朵:“神医,闺蜜和警花真的没骗你,我要骗你,我就是小狗,那人一直在外边砸门,他还扬言说,说什么如果再不开门……” “如果再不开门,他就用炸药别墅给炸了。”沙如雪的声音又插进来。 罗玉寒扑哧一笑,说:“你们三个脑子都进水了,杀手杀人,只能鬼子进村,打枪的不要,怎么会如此张扬,好了,不说了,我这就回去,看看杀手长得什么样。” 出租车开到别墅门前,罗玉寒从车窗往外看,果然见到一个人正在使劲拍门,啪啪啪的,声音刺耳,一边拍门一边叫喊:“死人啦,快开门呀,再不开门,我就一头撞死。” 幸亏邻居还没住人,不然肯定会出来干涉。 罗玉寒付了钱,打发了司机,走到那人背后,喂了一声。 拍门人回头,罗玉寒看了一眼,只见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眼睛茫然,像是个流浪者。 “喂,你大半夜的拍我家门干什么?”罗玉寒问道。 “这位小哥,死人啦,快死人了……我找神医,罗神医。”老者几乎哭着说。 “我就是神医,请问老伯找我有事么?”罗玉寒慢条斯理地问道。 “你真是神医呀……可把你等来了。”老者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拜了拜,然后伏在地上,连磕了几个响头,一边磕头一边说:“神医呀,我可找到你了,我是灵山镇一山民,我孙子得了糖尿病,下肢溃烂,两腿浮肿,两只脚都快废掉了,我遍访名医,可无一人能治,有人告诉我说神医医术高明,能治好我孙子的病,我这才前来找你,由于没钱,我走了整整三天才找到这里……呜呜呜——,我可怜的孙子呀,神医呀,都说你菩萨心肠,肯治穷人,求你救救我孙子吧。” 罗玉寒上前扶起老者,说:“老伯呀,治病救人是医生的天职,可是天色这么晚了,灵山离这儿挺远的,我现在也不方便去,你先找个地方住下,咱们明天一早出发,你看如何。” “好,好,只要神医答应救我孙子,别说等半个晚上,就是多等几天也无妨。” “可你今晚睡在哪儿呢?”罗玉寒问道。 老者叹口气,说:“我身上没钱,出门时只带点干粮,就在门洞里凑合一晚上。” 罗玉寒犹豫一下,说:“也好,待会儿我给你拿一床被褥过来,你先将就一晚上。” 罗玉寒安置好了老者,进到卧室时,三个美眉已经在恭候罗玉寒了。沙如雪看着罗玉寒进门,冲过来仰脸质问道:“罗玉寒,今天在西门开甲虫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你跟她到哪儿去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你和她到底干了什么。” 罗玉寒走到床边,往床上一躺,双手抱在脑后,大大咧咧地说:“沙如雪,我当时已经告诉你了,她是我表姐,我们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很纯洁,纯洁的关系不能干出你想象出来的龌龊事,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问她。” “我都不知道她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里,是什么职业,我怎么去问她。”沙如雪反问道。 “嘿嘿,沙如雪,既然对她一无所知,凭什么又是怀疑又是指责的。” 夏怡晴拉了沙如雪一把,说:“闺蜜,他不想说,你就是再问也问不出什么,还是说说外边那人吧,罗玉寒,你让一个陌生人住在门口,就不怕他是杀手。” 罗玉寒哼了一声,不屑地说:“一个老头怎会是杀手,看把你吓得,好像别墅四面楚歌了似的,就你的命金贵,我们都命贱。” 沙如雪听不下去了,接嘴道:“万一是伪装的呢。” “杀手伪装成那样?亏你想的出来。”罗玉寒不屑地反问道。 警花毕竟老成,等沙如雪和夏怡晴都发表了一件,才从容地说:“罗玉寒,夏怡晴说的有道理,老头拍门声那么高,三条狗都没叫,其中一条还吓得浑身发抖,我看这里面肯定有文章。” 任娜娜的提醒引起了罗玉寒的警觉,他坐起身来,从床上跳下来,挥挥手赞扬道:“你们两个说了那么多,一个都没说到点子上,还是警花,一张口就提到了问题的症结,我这就去问问他,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玉寒一边说,一边走向门口。沙如雪瞟了罗玉寒一眼,不满地发牢骚:“在你眼里,除了警花,什么也看不见,她说什么你都听她的,她放个屁都是香的。” 罗玉寒回头,嘿嘿一笑,说:“沙如雪,你嗅觉可真灵敏,连警花的屁都能闻出什么味道,我真是醉了。” 沙如雪冷笑一声,说:“你说话别夹枪带棍的,还是先把眼前的危险解除了再说,我可是听说过,杀手身上的沾满了血腥,杀气太重,动物闻到气味就哆嗦,你要粗心大意,被杀手在家门口杀死,可就贻笑大方了。” 罗玉寒打开门,把一个馒头和一瓶酒递给老者,说:“老伯,你跑了三天也够辛苦的,我刚才没见你的干粮,估计干粮也吃完了,吃点东西喝点酒,填饱肚子暖暖身子,明天我就跟你一块上山。” “谢谢神医。”老者接过馒头和酒瓶子,先打开瓶子,扬起脖子咕咚咚几口,瓶子里的酒已经剩了一半。 “最近这里不安全,为了以防万一,我给你弄条狗,让它陪陪你,顺便也壮壮胆子。” 罗玉寒说着,转身走到院子里,把一条拉布拉多犬牵过来。狗狗见罗玉寒要把它牵到门口,使劲往后躬身,任凭罗玉寒再使劲,就是不肯往前移动一步。罗玉寒感到纳闷,直接抱起狗狗。狗狗拼命挣扎,并发出恐惧哀鸣声。 “大黄,你这是怎么啦,让你陪陪老伯,你就这么不高兴呀。”罗玉寒 故意问道。 老者又咕咚了一口酒,笑着说:“很正常,恐惧而已。” “他恐惧谁呀,是你么?”罗玉寒问道。 “是,也不是,它闻到了一种味道,所以恐惧。” “什么味道?”罗玉寒追问道。 “花豹的味道,我天冷了,我里面穿着豹皮,狗狗的天敌。”老者不紧不慢地说。 罗玉寒返回卧室,把老者身穿豹皮的事讲给了三个美眉,请她们不必担心,并要求她们各回各屋。 沙如雪疑心重,生怕老者就是杀手,不等其他两位美眉发表意见,就囔囔道:“外边的老头来历不明,凭直觉,我感到他就是杀手,咱们三个人谁也别离开,就和罗玉寒在一起。” 夏怡晴是沙如雪的跟屁虫,从来不违背沙如雪的意志,再说沙如雪的判断也不是没有可能,于是首先表示赞同。 任娜娜本来以为没事,可听沙如雪一说,内心产生了恐惧,虽然没发表意见,但却站着没动。 罗玉寒见状,呵呵一笑,说:“三个美女愿意陪着我过夜,可见小爷我魅力无穷,既然你们都听沙如雪,我也不好驳了你们的面子,你们各自到卧室拿自己的床铺,都睡在地板上,不过我有言在先,如果你们谁敢在半夜骚扰我,对我有所企图,我决不轻饶。” 罗玉寒说着要上床。沙如雪从后面悄悄跟过来,连鞋子都来不及脱,一纵身跳到了床上,躺下后先盖上了被子,才说:“女士优先,男人应该发扬风格,闺蜜,赶紧上床。” 夏怡晴得到允许,一步就跑到了床边,学着沙如雪的样子跳上床,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 罗玉寒叹口气,说:“我现在才知道沙如雪的脸为什么那么白了,原来根本就没脸皮,男人没脸天下无敌,女人没脸风骚无边。” “你骂谁不要脸呢。”沙如雪阴沉着脸质问道。 罗玉寒懒得搭理沙如雪,挽着任娜娜的手臂,说:“警花呀,他们两个睡在一个房间,咱们也没别的选择,只能另选卧室了,你说,不如就睡到你的卧室吧,这两个睡一张床,你我也睡一张床。” 任娜娜心里明白,罗玉寒如此说就是故意气沙如雪的,也高声附和道:“那还等什么,走呀。” 沙如雪一听罗玉寒要和任娜娜睡一个房间,马上坐起来,跳下床冲到门口吗,挡住了两人的去路,笑着说:“警花罗玉寒,刚才和你们开玩笑呢,我和夏怡晴怎么敢睡在罗玉寒的床上呢,就照罗玉寒说的,咱们三个睡地板,罗玉寒睡在床上,就这么定了。” 第0243章 一个疑点 四个人由于睡得晚,个个深睡如死,一晚上倒也相安无事。第二天早上,各人洗漱完毕,吃了早餐,罗玉寒要任娜娜把法拉利开出车库,同时希望任娜娜能开车陪自己去灵山。 沙如雪本来已经背上了书包,打算和夏怡晴一起上学,听罗玉寒说要任娜娜陪着他去灵山,突然取下书包,发嗲道:“我也去。” 罗玉寒明白沙如雪心里想什么,笑着说:“沙如雪,要任娜娜陪我去,是因为她会开车,你还要上学,就别跟着趁热闹了,再说,我还指望你代我请假呢。” “请假可以让夏怡晴代劳,再说我也没去过灵山,我也想去看风景,一个车坐三个人是坐,坐四个人也是坐,凭什么不要我去。” 任娜娜见沙如雪故意捣乱,扬手把钥匙扔到了沙发上,冷冷地说:“沙如雪,我碰巧今天有事,本来就不打算去,可罗玉寒既然开口了,我不好意思拒绝,你现在要陪罗玉寒去,刚好合我的心意。” 罗玉寒见因为沙如雪搅局,任娜娜撂了挑子,赶紧找理由说:“警花姐,我和沙如雪都不会开车,你不去,车子谁开呀,难道要我们走路到灵山。” 任娜娜还没回话,沙如雪就笑眯眯地说:“司机一抓一把,随便到街上雇一个就是了,如果不舍得花钱,就打个车去。” 任娜娜见沙如雪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冷笑一声,说:“沙如雪,我明白你的心思,罗玉寒心里装着谁他自己清楚,争是争不来的,你就是泡在醋缸里也没用,我要出去了,你们接着讨论吧,再见。” 任娜娜扭腰,抬步走开。 沙如雪冲着任娜娜的背影叫喊道:“他心里装着你也没用,反正有我在,你就不能单独和他在一起,罗玉寒,走,打车去。” 沙如雪说完,拽着罗玉寒就往外走。 出租车行驶在通往灵山的大道上。 老头坐在副驾驶位置,沙如雪和罗玉寒坐在后排。沙如雪看着窗外欣赏风景。山峰脸面,跌宕起伏,松树茂密,天空湛蓝,沙如雪喜上眉梢,感慨道:“幸亏我来了,不然这么好的风景都让警花欣赏了,我连看都不能看,岂不是冤死了。” 罗玉寒紧闭眼睛,一言不发。沙如雪用肘碰碰罗玉寒,嗔怪道:“这么好的风景,你看也不看,话也不说,到底几个意思哈。” “没劲。”罗玉寒蹦出两个字。 “如果此刻警花陪伴在你身边,你就有劲了。”沙如雪嘟囔道。 罗玉寒既不想说话,也不想听沙如雪唠叨,用手捂住了耳朵。 “我是空气呀。”沙如雪愤怒地问道。 “你若是空气就好了,大山里的空气含氧量高,多多呼吸能长命百岁。”罗玉寒淡淡地地说。 “听你的意思,我连空气都不如。” “知道了就好。” 沙如雪抬手强行压下罗玉寒的胳膊,又揪着罗玉寒的耳朵,大声地质问道:“你别忘了,我是沙家大小姐,而警花算什么,不,她现在已经离开了警界,连警花都不是了,是无业游民,傍大款的花瓶……论年龄,我比她小,论家境,我比她富裕,论长相,我是校花,你为什么偏偏喜欢和她在一起,而我连空气都不如,你这是狗眼看人低,有眼无珠。” “哈哈哈,你来个自拍,回放一下看一眼,就知道答案了。”罗玉寒轻声细语地说。 经罗玉寒这么已提醒,沙如雪也感觉到自己的行为太过分,突然嫣然一笑,松开了罗玉寒的耳朵,顺便在罗玉寒的脸上抚摸一下,说:“神医,爱之越深,恨之越切,我发火还是因为你冷淡我的结果,好了,不生气了,以后我有什么不对,你直接指出来,我保证改正,如果你认为警花的行为举止是典范,我就以警花为榜样,向她看齐。” 沙如雪话音刚落,老头回过头来,盯着沙如雪看看,问道:“姑娘哈,这就对了,如果你能一直坚持这样,神医就是一块铁疙瘩,你也能把他融化了。” “谢谢老爷子的表扬,我会加倍努力的。”沙如雪笑着说。 “听姑娘刚才的话,好像家境不错吧。”老头问道。 沙如雪最喜欢炫耀她的背景,见老头子问起,眉飞色扬地说:“那是当然,老爷子虽然深居大山,但大概也听说过,河州市有个叫沙忠孝的,我就是他的独生爱女。” 老头喜上眉梢,点头说:“沙老爸鼎鼎大名,早年间靠建筑起家,后来成立了环球实业公司,财力雄厚,我虽然久居大山,但也久闻其名。” 沙如雪感觉和老头投缘,打开了话匣子,说:“可这小子竟然不知趣,竟然不把我放在眼里,喜欢什么警花,老爷子你给评评理,他是不是瞎了眼。” 老头呵呵一笑,说:“人各有志,不能强求,总而言之,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一层纸,姑娘想和神医在一起,办法倒是有……我都一把年龄了,不好给你明说,你自己琢磨去吧。” 出租车司机半路无话,听老头竟然和年轻姑娘打趣,终于开口道:“老爷子,你说的没错,办法倒是有,但你一把年纪了,就别掺和年轻的事了,知道的说你为她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老江湖呢。”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老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屏幕上划拉一下,重新把手机装进了口袋。就在老头掏出手机的刹那间,罗玉寒发现,老头的手机是爱疯6,不由大吃一惊,暗忖道:“老头衣衫褴褛,胡子拉碴的,说给孙子看病已经没钱,怎么会用上爱疯6.那可是价值六千多的手机哈。回想老头刚才说话,也不像个没文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他另有来历? “喂,老爷子,你家距离这儿还有多远呀。”罗玉寒问道。 “不远,就在灵山一座山峰上。”老头笑着说。 “你们村有多少人,属于灵山镇么?”罗玉寒再次问道。 老头略微犹豫,说:“说起来惭愧,早些年市里有政策,发了个红头文件,说灵山已经划为自然保护区,把一部人牵到山下,可我年龄多病,孙子又小,就一个人住在山里,这不,前几天镇上还有人上山劝说我迁移下来,我已经答应了,等孙子的病好些,我就听从他们的安排。” “那你居住的山上有信号么?就是手机信号。” 老头再次迟疑,继而摇头,说:“山里哪有手机呀,对了,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昨天到市里时,在路边捡到一个手机,你帮我看看,这是什么牌子的,看能不能值几个钱。” 老头从口袋掏出手机递给罗玉寒。罗玉寒还没接过手机,司机就说:“老爷子运气不错,这是一部爱疯6 ,能值几千块钱呢,这下你可发财了。” 罗玉寒接过手机,把玩一下,认出这一部地道的爱疯6,不禁对老头多了一份疑心,不过仗着自己身怀绝技,老头即使果真是杀手,罗玉寒也不在乎。 出租车停在灵山脚下,罗玉寒付了车前,司机离开。罗玉寒和沙如雪跟着老头爬山。爬到半山腰,沙如雪累的气喘吁吁,又要罗玉寒背着上山,罗玉寒叹口气无奈地说:“不叫你来你非要来,来了给我找麻烦,简直就是个累赘。” 沙如雪趴在罗玉寒的背上,揶揄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如果警花来了,即使能爬山,只怕你还要嘘寒问暖的。” “岂止是嘘寒问暖,我还要她背我呢。”罗玉寒开玩笑说。 “要女人背你,你还要脸不。” 羊肠小道,峰回路转,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跋涉,老头终于把罗玉寒和沙如雪带到了所谓的家。 离山峰峰巅还有几百米的一个山洼里,一个山洞口朝南敞开。山洞口上方长满了杂草,还有若干树枝。山洞前只有几平米,再往前就是万丈深渊,好在悬崖边由篱笆墙挡着,给人一种安全感。 “老爷子,这就是你的家?”罗玉寒四周 看看,警惕地问道。 “没错,这就是我的家,山洞分为里外间,我孙子就在里间躺着,你们先进去,我方便一下,一会儿就过来。” 老头说完,朝一边的荆棘丛走去。 沙如雪拉着罗玉寒的手,慢慢朝山洞走去。走到山洞口,罗玉寒挣脱了沙如雪,低声说:“爱疯6,谈吐,老头绝对非同常人,你要小心。” 沙如雪咯咯一笑,满不在乎地说:“一个干巴拉头,深山居民,住山洞,吃棒子面,肯定是寻常人,亏你还是一身武功,原来也是麻雀胆,还不如我一个小女子。” 沙如雪话音未落,罗玉寒感觉脚下突然升高,顿感不妙,正要跳起,无奈被沙如雪紧紧抓住了手,正在犹豫,一块木板样的东西突然弹起,忽地一声,罗玉寒连同沙如雪一起被弹起,朝山洞口飞了过去。 第0244章 饥饿疗法 罗玉寒和沙如雪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不偏不倚,重重跌落在山洞里。沙如雪垫在下面,加上罗玉寒一百多斤的体重,沙如雪哎哟一声,失去了知觉。 罗玉寒还没站起来,再听“咔嚓”一声响,看看山洞口,一道门瞬间落下,结结实实扎住了洞口。门由钢柱焊接而成的铁门,钢柱足有胳膊粗细,而且钢柱之间只有不到五公分的间隙,想从缝隙里钻出去根本不可能。 好心没好报,有心人算计无心人,罗玉寒千算万算,还是被人算计,此刻沮丧到了极点。此时他才彻底明白,老头的确来者不善,并且极有可能就是龙爷。 沙如雪仰躺在地,胸膛微微起伏,罗玉寒蹲下来,拍拍沙如雪的脸,轻声呼唤沙如雪的名字。见沙如雪没有丝毫反应,麻利地用手掐住了沙如雪的人中。 沙如雪睁开眼睛,慢慢恢复了神智,皱眉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躺在地上。” “你我都中招了,被弹到了山洞,铁门把守洞口,估计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了。”罗玉寒淡定地说。 沙如雪一听说被关在了山洞,挣扎着坐起来,看着山洞口钢柱门,不由花容失色,哭丧着脸问道:“是谁算计我们,是老头么,他不是请你来给他孙子看病的么,怎么会算计我们呢。” “如果我没估计错,他大概就是龙帮的帮主龙爷。”罗玉寒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啊?罗玉寒,是…先后绑架我和我老爸的龙帮的龙爷么?”沙如雪已经被吓得面无人色,吃惊地问道。 “正是。” 沙如雪突然抓住了罗玉寒的胳膊,使劲地摇晃两下,睁大眼睛, 颤声问道:“罗玉寒,你脑子灵活,你赶紧分析下,龙帮会把你我怎么样,会不会要杀了我们。” 罗玉寒见沙如雪惊慌失措,花容失色,昔日大小姐的架子荡然无存,心里不由发笑,却装出一副漠然的表情,平静地说:“他们可能要杀也只能杀我,至于你,只怕想死都不能。” “为什么呀,他们是不是想敲诈我老爸钱呀。” “是,但这仅仅是一个方面,我听说,龙爷常年在刀尖上舔血,至今还是独身一人,所以,呵呵,他不会杀你的。” “你估计龙帮要把我当压寨夫人?”沙如雪问道。 “你说呢?” 沙如雪信以为真,先是一愣马,接着伸开双臂扑进罗玉寒的怀里,一边摇头一边说:“不要,我不要,罗玉寒,我不做他的压寨夫人,你能飞檐走壁,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求你带我出去。” 罗玉寒本想吓唬一下沙如雪,没想到沙如雪已经六神无主,胡言乱语了,如果继续吓唬她,说不定会被吓成傻子,于是轻轻拍着沙如雪的肩膀,说:“逗你玩呢,你别当真,有我罗玉寒在,没人能动你一根毫毛。” “哈哈哈——,罗玉寒,你牛吹得好大哈,我龙爷以后打猎就不用猎枪了,直接把你带上,你随便吹口气,老虎狮子豹子,统统被你吹死,我只管收获战利品。” 罗玉寒和沙如雪同时朝山洞口看看。 龙爷站在山洞口,双手扶住钢柱,身体前倾,两腿互绕,一副轻松自如,得意满满的样子。 只不过,此刻龙爷的破衣烂衫已经不见了踪影,上身穿一件大红色对襟衬衫,下身穿一件浅蓝色宽大裤子,一双崭新的运动鞋蹬在脚上,大背头油光滑亮,两手的中指上带着硕大的宝石戒指,整个人看起来器宇轩昂,全身上下不带一丝流氓恶棍的痕迹。 沙如雪把龙爷打量一番,赶紧躲到罗玉寒背后,仅把头探出来,生怕龙爷一不高兴,就会闯进来把她抓走当压寨夫人似的。 罗玉寒往山洞口走了两步,手扶钢柱,笑着问道:“请问你就是传说中的龙帮帮主龙爷吧。” “哈哈哈——,好眼力,不过以前是传说,现在你见到了真人,就不是传说了,倒是你以前的所作所为,对龙爷我来说才是真正的传说。”龙爷盯着罗玉寒,笑眯眯地说。 “哪里哪里,我只是一平常之人,没有传说,不过还是要谢谢龙爷夸奖。” 龙爷见罗玉寒言语间肆无忌惮,不由恼怒,哼了一声,两手松开钢柱,倒背双手在山洞前踱了几步,突然返身面对罗玉寒,抬手指着罗玉寒的鼻子,大声地说:“小子,别耍贫嘴,公园绑架小妮子,你从中作梗,横刀拦截,坏了我的好事,之后你私闯赌场,识破赌局机关,硬生生抢走我龙爷两千多万,再后来,龙帮绑架沙忠孝,本想敲点钱……还有,前两天,我派二当家的黄虎引诱你到地下室,你身中子弹,没想到你却毫发无伤,再后来……” 龙爷历数罗玉寒罪恶,一桩桩,一件件,直说的义愤填膺,唾液四溅,罗玉寒不想听龙爷啰嗦,做手势示意他暂停,然后呵呵一笑,说:“哦,龙爷你这哪里是夸我呀,分明骂我犯了滔天罪行,罪该万死,今天犯在你手里,我也不再是传说了,你别拐弯了,说说吧,要如何处置我们两个。” 龙爷见罗玉寒气定神闲,似乎也感觉自己刚才失了风度,于是收敛了愤怒,说:“本来要绑架你一个, 没想到这个小妮子主动陪你前来,所以一个筹码变成了两个,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成功和喜悦,至于如何处置你和这小妮子,我打算分三步走完,第一步是冲着你的,我听说你有一种膏药,号称软黄金,请你把配方交出来,我叫人配制后,如果配出的药有效,再考虑对你进行第二步和第三步处罚。” 关于龙帮如何处置的问题,罗玉寒心里早已有数,但就是没想到龙帮会要他的配方。龙帮靠赌博抢劫为生,从来不做买卖,他不明白,龙帮要他的软黄金干什么。 罗玉寒想到这里,哼了一声,说:“配方就装在我脑子里,你要拿去,只能扒开我的脑袋。” “小子,别嘴硬,我有办法让你开口。”龙爷不屑地说。 “请问你打算用什么办法让我交出配方?” 龙爷抬手,伸出一个手指,轻轻地吐了一个字:饿。 龙爷说完,转身离开。 沙如雪见龙爷离转身走人,拽着罗玉寒的衣角,低声问道:“他什么意思呀,是不是他饿了,等吃完饭再来要配方。” 罗玉寒拍拍沙如雪的肩膀,说:“真是好笑,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还要问你,等着吧,再过两个时辰,你就彻底明白他的意思了。” “哦,不用等两个时辰,我现在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不给我们饭吃,用饥饿的办法来折磨我们。” 太阳从东方的上空转移到了正南,又从正南转移到了西边,大半天过去了,龙爷没出现了,其他人也没出现。罗玉寒能吃能饿,但沙如雪早就饿的饥肠辘辘,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山洞的边的树林中传来百灵鸟欢快的叫声,沙如雪听着鸟叫,心里拔凉拔凉的,睁开眼睛看看罗玉寒,少气无力地说:“罗玉寒,和你商量个事,赶紧把配方交出去吧,不然挨不到明天,我俩都得被饿死。” 罗玉寒诡异地一笑,说:“沙如雪哈,你咋就那么傻呀, 交出配方后,龙爷还提要求,到最后再要了我们的命,我可不想一步步走向死亡。” “可你先交出来 我们才有饭吃呀,最起码我们在死前不会挨饿。”沙如雪辩解道。 “我宁愿死,也不会交出配方。” 沙如雪说服不了罗玉寒,只能自怨自艾道:“我要是不和警花抢着来,就没有危险了。” “现在后悔,为时已晚了,你平时总是说喜欢我,我本来不接受的,没想到冥冥之中上天自有安排,这下好了,生不能共枕,死能同穴,也算满足你的心愿。” 沙如雪年轻美貌,家境富裕,一想到死,不禁悲痛起来,马上呜呜哭起来,挣扎着爬到罗玉寒身边,望着罗玉寒声泪俱下,可怜巴巴地说:“神医,我这么年轻,不想死呀,再说,一想到死在这破烂的山洞里,被虫子呀蚂蚁呀叮咬,我浑身起鸡皮疙瘩,求求你想个办法救救我。” “如果我救了你,你出去后还死缠着我么?”罗玉寒问道。 “不了,如果我能活着出去,我一定把你让给你警花,我现在想明白了,你和警花才是天生的一对。” 听着沙如雪不着调的话,罗玉寒禁不住哈哈大笑道,笑过之后调侃道:“沙如雪哈,患难见真情,日久见人心,生死攸关之际,你只想到自己,把我的生死置之度外,这令我寒心。” 沙如雪情急之下才说了不着调的话,经罗玉寒这么一提醒,也感觉到自己前后矛盾,顿感颜面无存,如果再用言语抚慰,罗玉寒肯定不领情,于是抬起头来,伸开双臂攀住了罗玉寒的脖子,轻声说:“罗玉寒,刚才我也是一时激动,说话没过脑子,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想用实际行动弥补我的过错。” 第0245章 失节事大 罗玉寒俯视,只见沙如雪脸上泪痕斑斑,两眼脉脉含情,发出两道无限柔光,再看红唇犹如殷虹的晚霞,感性而迷人,心里已经明白了沙如雪的意思。 但是,罗玉寒现在只喜欢警花,平时即使和沙如雪打情骂俏,也是逗着她玩儿,逢场作戏而已,如果此刻真的亲吻了沙如雪,一旦从洞中逃脱,沙如雪必然会以此为要挟,步步紧逼警花,到时候必然把今晚的事情捅出去,警花性格倔强,肯定拒罗玉寒于千里之外。 沙如雪红唇还在不断接近罗玉寒,一股温暖馨香的气流已经扑到了罗玉寒的鼻孔,如果了罗玉寒再不婉拒,很快就会造成既成事实,不管他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 罗玉寒伸手,捂住了沙如雪的嘴巴,低声问道:“校花,你饿不?” “饿,早就饿了,从你搭救我老爸的那刻起,我就饿了,可作为小女生,我不能主动,你又偏向警花,我有点恨你。” 罗玉寒试图用饥饿引开沙如雪的注意力,没想到沙如雪却会错了意,把罗玉寒的话想到了精神层面。罗玉寒偷笑,提醒道:“我说的饿不是你理解的饿,我指的肚皮,你指的精神,你弄错了。” 沙如雪再次会错了意,以为罗玉寒想偷吃禁果,本能地腾出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小腹,腼腆地说:“玉寒,这样不好吧,我们都还未成年……” 沙如雪错上加错,罗玉寒忍不住哈哈大笑,笑过之后才一本正经地说:“沙如雪,你又错了,我想问的是,你现在到底肚子空不空。” 沙如雪先是皱眉,接着板脸,再接着推了罗玉寒一把,愤怒地说:“罗玉寒,你竟然怀疑我肚子已经有了东西?我虽然从小失去母亲,没有人教给我这方面的知识,但我也懂得洁身自好,你一问再问,就是怀疑我不干不净,这就是你喜欢警花,嫌弃我的原因吧,我沙如雪对天发誓, 截止到目前,本小姐还是个清纯少女,从没和任何一个男人干过龌龊的勾当,请你别凭空怀疑,狗血喷人,玷污我的清白,罗玉寒,你现在必须给我道歉。” 听了沙如雪的一番表白,罗玉寒笑得前仰后合,阵阵咳嗽,身子歪斜,差点倒在地上。直到笑够了,才坐直了,笑眯眯地说:“沙如雪,你误会了,我就是问你饿不饿,没有其他意思,你絮絮叨叨,说了那么多,好像我故意打探你**似的,好了,话已经说开了,我要想办法搞点吃的,不然真像龙爷说的,等不到明天早上,你就被饿死了。” 罗玉寒这么一解释,沙如雪才明白,是她想多了。一提到饥饿,沙如雪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紧接着,一阵脚步声传过来。 残阳被遮挡,洞口昏暗了许多,但沙如雪的内心却升起了一线希望,不禁小声嘟囔道:“有人送吃的来了。” “不会,龙爷手段残忍,说到做到,如果我不满足他的要求,他非饿死我们不可。”罗玉寒淡淡地说。 啪啪的拍手声传进了山洞,接着,一个人影出现在洞口。来人三十来岁的样子,高大魁梧,穿戴整齐,一边拍手一边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知道龙爷意志坚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为什么不交出软黄金的配方。” 罗玉寒哼了一声,说:“配方乃千年古方,为的是治病救人,有德之人才能掌握,龙爷无德,不配掌握配方。” 来人呵呵一笑,说:“罗玉寒,罗神医,是否交出配方,是你的自由,杀不杀你也是龙爷的自由,我来就是想看看你们两个饿死了没,如果饿死了,直接拖到悬崖边,扔下去喂狗,至于配方么,龙爷要了也没用,只是为了完成许诺而已。” “呵呵,龙爷还挺仗义,不过谁那么大面子,竟然能让龙爷承诺,如果配方能落到有德之人手中,我甘愿献出。”罗玉寒漫不经心地问道。 “索要配方之人和你是同行,虽然他不是神医,但却是龙爷的救命恩人,龙爷受人之托,你如果能成全,也许会少受点折磨。” 来人话刚说完,一个声音又从不远处传来,大声地责备道:“花豹,我叫你来看看他们两个,你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罗玉寒精明过人,他在套你话,你说话稍有不慎,就会露出破绽,管住你的嘴巴,不然我用针缝了它,让他连吃饭都难,先饿死你。” 说话的原来是龙爷。 花豹后退两步,抬手轻轻扇了自己两下,说:“花豹嘴松,请龙爷责罚,其实我也没说什么,就是开导这小子让他交出配方而已。” 龙爷走到山洞前,依然倒背双手,先打量了一下罗玉寒,再看看沙如雪,笑着问道:“小子,没饭吃的感觉不好受吧,肚子提出抗议没。” 罗玉寒放声大笑,声音洪亮,连洞壁上的石块都被震下两颗,笑过之后不亢不卑地说:“龙爷,我忘记告诉你了,我罗玉寒两年前练就了一身神功,世间万物,只要我看得见摸得着,意念一动,就能当做食物,别说你饿我一天,就是饿我一年,也照样谈笑风生,活蹦乱跳,如果龙爷想学这种功法,我你现在进来,我可以点拨一下,保证你立马学会。” 龙爷冷笑,还没开口说话,虎豹就小声地说:“龙爷,世上哪有这等功法,这小子不会已经饿神经了吧。” 龙爷抬手给了花豹一个耳光,厉声骂道:“狗东西,我看他没神经,倒是你先神经了,既然知道世上没有这种功法,你还多什么嘴。” 花豹捂着脸辩解道:“龙爷,你看他已经饿了一天了,可听他说话声如洪钟,气发丹田,哪里有一点饥饿的样子。” 龙爷嘿嘿一笑,说:“就算他能忍耐饥饿,可这个小妮子却撑不了多长时间,喂,小子,还是赶紧交出配方吧,其他的事都好说,不然,这个小妮子要被饿死了,我即使放你回去,沙忠孝也不会轻饶了你,老夫先回去了,希望明天早上我得到满意的答复。” 龙爷带着花豹离开。 沙如雪一摇三晃走到山洞口,看着龙爷和花豹远去,才回到罗玉寒身边,捂着肚子说:“罗玉寒,我都快饿死了,你赶紧想想办法呀。” 罗玉寒胸有成竹地说:“吃的东西我早就心中有数了,你稍等片刻,我保证你吃到最可口的晚餐。” 沙如雪环顾山洞,只见到处光秃秃的,哪来什么可吃的,不由纳闷地说:“罗玉寒,你不会要我吃土充饥吧。” “不用不用,我罗玉寒带着美女游山玩水,怎么会让你吃土呢,你往洞外看看,食物就在眼前,纯天然,绝无任何添加剂。” 沙如雪抬头往外看,两棵树映入了眼帘,一棵是核桃树,一棵是柿子树。冬季来临,大部分核桃已经落地,但树上还有残留,柿子树上的柿子早已被风干,风一吹来回摆动,如一串串红色的玛瑙。 沙如雪舔舔嘴唇,咽了一口唾液,欣喜地说:“罗玉寒,你太伟大了,我怎么就没发现呢。”沙如雪刚夸奖完,突然皱起眉头,痴痴地问道:“树那么高,离我们那么远,你怎么才能够到呢,罗玉寒,你不会要我望梅止渴吧。” “哪来那么多成语,还秀色可餐呢,听我的,把裤子脱下来。”罗玉寒命令道。 “啊?罗玉寒,你要我脱裤子干什么?你会要对我耍流氓吧,我说过了,在有限的范围内,你可以和我亲密一下,但如果想趁机占我便宜,玷污我的清白,我是万死不从的。” 一边说一边后退,一直退到洞壁,再无退路,才站定。她两手交叉死死度捂住自己的肚子,好像罗玉寒随时会扑过来干掉她。 罗玉寒见沙如雪如临大敌,不由调侃道:“沙如雪哈,咱们都快被饿死了,你还把清白看得那么重要,请问,清白能当饭吃么?”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这是古人说的,我沙如雪冰清玉洁,绝不允许被人玷污,除非是我的心仪之人。”沙如雪振振有词地说。 “矛盾了吧,刚才还说你喜欢我,我却偏向警花,余音还在,你就说不是你的心仪之人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是说……罗玉寒,你不能这样对我,我要非礼我,我就一头撞死。” “呵呵,小妮子,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你还能撞死,不和你开玩笑了,我要你脱下裤子,是为了把裤子撕成条状,然后当做绳子给你打核桃和柿子,没别的意思,你误会了。” “吓死我了,”沙如雪用手拨拉一下心口,缓和了语气,说,“呆子,为什么不早说了,我还以为你真的要非礼我呢,可是,你为什么不脱你的裤子呢。” 罗玉寒拽拽自己的裤子,说:“我裤子是条绒的,不好撕成条状,所以才用你的。” 沙如雪脱掉外裤,罗玉寒把裤子撕成一条一条,最后连接成一个绳子,在绳子的尽头拴了一个石块,然后走到洞口,把石块瞄准树枝扔出去。身子缠绕了树枝,罗玉寒用力一拽,树枝落地,跟随绳子到洞口,几颗核桃已经摆在眼前了。 第0246 狼肉美餐 罗玉寒捏烂核桃递给沙如雪,沙如雪接过来放在嘴里,咀嚼两下,直接咽进了肚子,由于核桃没彻底嚼烂,卡在了喉咙,咽不进去,吐不出来,呼吸不畅,憋得满脸通红。 罗玉寒见势不妙,急忙绕到沙如雪后面,紧紧抱着沙如雪的胸部,用力搂抱两下,沙如雪吐出一块核桃,大口喘气。 “校花哈,核桃多着呢,你慢点吃,你吃不饱,我绝不动嘴,绝不和你争抢。”罗玉寒打趣道。 沙如雪平时养尊处优,吃饭时温文尔雅,慢条斯理,现在由于饥饿难耐,吃核桃急了点,这才堵住了食管。刚才直接被罗玉寒搂抱到了胸器,心里忐忑,脸上羞愧,现在见罗玉寒又打趣她,脸上涨得通红,又不好对答。 核桃和柿子都干巴巴的,沙如雪虽然饿得饥肠辘辘,但也勉强吃了一些,便不再肯动嘴。 “沙如雪,你怎么不吃了,是不是要我嚼碎了喂你呀。”罗玉寒把一颗核桃放在嘴里,轻声问道。 沙如雪拨拉一下喉咙,说:“核桃和柿子都是零食,不能多吃,再说,我都一天没喝水了,喉咙干得冒火,吃不下。” 罗玉寒诡异一笑,说:“要不我们想个办法润润喉?” “没有水,怎么润喉。”沙如雪问道。 罗玉寒撅嘴,又指了指沙如雪的嘴,说:“亲一下,增加点感情,津液就会泛上来,这样就能润喉了。” “呸,小贱男,我主动送吻,你顾左右而言他,拒我千里,我现在口渴难耐,你倒想占我便宜,过了村没了店,你休想。” 罗玉寒本来只是想说两句俏皮话,活跃一下气氛,没想到遭到沙如雪的稀落,心想这丫头骗子,可真是心性无常,任性而为,想起刚才沙如雪喉咙被卡主时救她的一幕,不禁噗嗤一笑,说:“沙如雪,刚才搂抱你时已经和你合二为一了,现在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尴尬的一幕再被罗玉寒提起,沙如雪羞得满脸通红,反驳道:“你是为了救人才这样的,我不怪罪你,但你也别自作多情,耍贫嘴算什么本事,有种你弄点水来,我们先解解渴再说。” 沙如雪这样说,既岔开了话题,又给罗玉寒出了难题。 罗玉寒摘一颗柿子放在嘴里,咀嚼两下,环顾四周,无奈地说:“一天没喝水,我连尿都没一滴,从哪儿弄水呢,这下你可真把我难住了。” 罗玉寒紧皱的眉头还没放开,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嚎叫。嚎叫在山间回荡,余音缭绕,让人毛骨悚然。沙如雪吓得赶紧靠近罗玉寒,唯恐一不留神就会被吃掉。 嚎叫声不断传来,一声接着一声。沙如雪吓得浑身发抖,不禁小声问道:“罗玉寒,外边嚎叫的是不是狼呀。” “是,他送水来了。”罗玉寒说。 罗玉寒说着,把一根手指伸进嘴巴,狠狠咬了一口,然后走到洞口,把手指上的血涂抹到了钢柱上,又把手伸到洞外,使劲甩了两下。 沙如雪见状,哆嗦着问道:“罗玉寒,你用血引狼哈。” “没错,你终于聪明了一回。” “我怕的要死,你却引狼入室,你到底什么意思呢。” 罗玉寒不答话,回身把沙如雪推到了洞口后面,低声说:“你若害怕,躲在这儿别动,看我如何收拾来犯之敌。” 一轮圆月挂在当空,月光照进山洞,反射的光把洞壁映得发白,罗玉寒找到一块石子捏在手里,等待野狼光顾。 一条丛林狼出现了。它悄悄走近洞口,伸出舌尖在钢柱上舔了舔,然后使劲地闻闻,闻到了罗玉寒和沙如雪的气味。 丛林狼试图想钻进山洞,但由于钢柱之间的缝隙太小,狼钻不进来,只能在继续舔舐钢柱上的血迹。 看来,这条丛林狼是饿坏了,但它不知道,山洞里面的人也饿坏了。 罗玉寒突然扬手,一颗石子直飞丛林狼的脑门,丛林狼只哼了一声,突然倒地。 罗玉寒走过来,伸手抓住狼的尸体,试图把狼拉到山洞。狼的体积太大,卡在钢柱之间。罗玉寒挥动拳头,先砸扁了狼的头,又折断了狼的骨头,才把整条浪拉到了山洞。 “呵呵呵,你想吃我,我想吃你,狭路相逢勇者胜,最终你还是要被我吃。”罗玉寒得意地说。 “罗玉寒,连火都没有,难道你要饮毛茹血呀?”沙如雪沙哑的声音传过来。 罗玉寒用一根手指狠狠插到了丛林狼的咽喉部,然后给沙如雪招招手,说:“趁着狼血还热乎,赶紧过来喝点,不然 一会儿血液凝结,想喝都不喝不成了。” 沙如雪咦了一声,说:“罗玉寒,你让我喝血,还是狼血,亏你想的出来, 我沙如雪怎么会喝这种肮脏的东西。” 罗玉寒知道沙如雪一时接受不了,同时顾忌狼血凝结,拔出手指,俯下身,对着吼间的小洞使劲喝血。 久旱逢甘霖,直喝得咕咚咕咚连声响,酣畅淋漓。肚子瞬间隆起,才抬起头,看着沙如雪,说:“沙如雪,饥好忍,渴难过,你若不喝,不等饿死就渴死了,到时候想喝尿,比狼血还恶心,到底喝还是不喝。” 沙如雪对人体的生理机能略有了解,知道罗玉寒说的没错,在死亡面前,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怯生生走过来,学着罗玉寒的样子,俯下身子,轻轻吸了一口。 可是,这时狼血已经基本凝固,加上沙如雪力气小,根本吸不出来。抬头看看罗玉寒,沮丧地说:“我吸不出来。” 罗玉寒推开沙如雪,俯下身狠狠吸了一口血,然后站起来,把嘴送到沙如雪面前,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沙如雪明白罗玉寒的意思,犹豫一下,把嘴巴迎过来。四片嘴唇粘在一起,罗玉寒吐血,沙如雪吸血。血液经过喉咙,腥臊味味十足,沙如雪恶心,几次都差点吐出来。 罗玉寒不停吸血,然后把血液送到沙如雪的嘴巴,直到再也吸不出血,罗玉寒停止了动作。 罗玉寒擦擦嘴,看着沙如雪,故意打趣道:“校花,我这是救你哈,你可千万别说我占你便宜。” 沙如雪明知罗玉寒说的是实话,却故意说:“讨了便宜还卖乖。,反正我不管,你既然亲了我,以后就只能把我当女朋友,至于其他女人,尤其是警花,你最好离她远一点,不然我和你没完。” 罗玉寒嘿嘿一笑,说:“校花哈,别想得那么远,咱们能不能走出山洞还难说呢,如果死在这里,我就能和你长相厮守了。” “要死你死去,我不想死。”沙如雪咆哮道。 面对死亡的恐惧,沙如雪的神经已经脆弱不堪。 罗玉寒见沙如雪再次发火,也不敢刺激她,就岔开话题,说:“渴的问题解决了,可你的肚子没装多少东西,如果再能吃点狼肉,就两全其美了。” “你要生吃狼肉?”沙如雪吃惊地问道。 “嗯。”罗玉寒应声道。 “要吃你吃,我不吃,我要熟肉。”沙如雪固执地说。 “校花果然不同凡人,都囚禁在山洞了,还挑三拣四的,好难伺候哈,不过,为了满足校花的口味,我就开动脑子,把生肉变成熟肉。” 沙如雪白了罗玉寒一眼,说:“连火都没有,你能把生肉变成熟肉?” 罗玉寒已经有了主意,为了吊沙如雪的胃口,故意说:“可不是,生肉变熟肉只能用火,没有火怎么办呢。” “牛吹大了吧,罗玉寒,你虽然武功高强,医术高明,但你毕竟不是万能的。” “我要能做到呢?”罗玉寒反问道。 沙如雪冷笑一声,说:“你说呢?” 罗玉寒凑近沙如雪,说:“今晚你就让我抱着你睡,如何?” 罗玉寒的话虽然很轻浮,但沙如雪认定罗玉寒绝对弄不来火,于是点头答应道:“如果你能把生肉变成熟肉,别说你抱着我睡,就是想干点别的什么,我也保证满足你。” “好,一言为定。” “绝不反悔。” “看我的。” 罗玉寒说着,走到洞口,把刚才洞口外树枝拽进来,又拔了一堆草,然后使劲把草揉揉,知道干草毛茸茸,又从里间找来两个石块,两手分别抓这是石块,蹲在地上,使劲碰撞。 石块擦出的火星溅到了毛绒绒的干草上,尝试三五次之后,终于点燃了干草。 山洞内,燃气一对熊熊的烈火。罗玉寒粗大的树枝把狼穿起来,放在了火堆上。 焦糊味弥漫在山洞,接着是肉香味,半个小时后,狼肉已经烤熟。罗玉寒撕下一条狼腿递给沙如雪,说:“山珍美味,趁热吃。” 沙如雪接过狼腿并没有放到嘴边,而是痴痴地问道:“罗玉寒,我刚才和你开玩笑着,你别当真哈。” “先填饱肚子,其他的事再说。”罗玉寒说。 “不,我要你保证,你晚上不能动我。” “不动你,绝对不动你,你是大小姐,我怎么敢动你呢。” 罗玉寒嘴上说着,心里却在想,不动你,那是真的,即使我不动你,只怕你也会主动投怀送抱,求我抱着你,不信等着瞧。 第0247章 麻药起效 罗玉寒和沙如雪吃饱喝足,分别占据山洞一个角落,慢慢闭上了眼睛。 一个时辰后,山风呼呼,松涛阵阵,凄厉的风从洞口灌进来,在山洞里回旋打转。凉风刺骨,沙如雪穿戴又少,冻得直打哆嗦,喷嚏连连,借着月光,悄悄走到罗玉寒身边,低声喊道:“罗玉寒,你醒醒,起风了。” 罗玉寒换了个姿势,连眼睛都没睁,不耐烦地说:“灵山就这样,每到半夜都起风,我昨天就知道了。” “可我冷。”沙如雪推了一下罗玉寒,可怜巴巴地说。 “冷是因为你抵抗力差,我就没感觉到冷,坚持一下,等天亮太阳出来了就暖和了。” 沙如雪明知道罗玉寒在敷衍她,气得抬腿就踢了罗玉寒一脚,理直气壮地说:“你死人呀,我说我冷我冷我冷,就是要你想办法给我取暖,亏你还是我保镖,连我的冷暖都不知道。” 罗玉寒叹口气,说:“山洞的条件就这样,我怎么给你取暖。” 沙如雪突然低头,往罗玉寒身上靠靠,羞答答地说:“你能不能抱抱我,这样我就没那么冷了。” “哬!沙如雪,全是你的事了,睡觉前你是怎么说的,难道你忘了么,我和你打赌,说如果你输了,晚上睡觉就抱着你,你当时答应了,事后拒绝的是斩钉截铁,可现在呢,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你以为你是谁呀,贵妃呀还是皇后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又一阵凉风吹进来,裹着沙子和灰尘,沙如雪冻得哆嗦了一下,也不管罗玉寒是否答应,上手就推开了罗玉寒,然后贴着洞壁坐下来,一把把罗玉寒拥在怀里,羞答答地说:“罗玉寒哈,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现在向你道歉,求你拥抱着我,不然把我冻死了,即使你能逃出山洞,怎么向我老爸交代。” 罗玉寒睡意正浓,既然沙如雪又承认了错误,只能叹口气,说:“身为富家千金的保镖可真可怜,连睡觉都不能安生,大丈夫男子汉,不能眼看着你忍饥挨饿手冷不管,我就发发善心,可怜可怜你,抱着你随便凑合一个晚上吧。” 早上八点,太阳才从东方冒出头来,龙爷和花豹就带着四个手下朝山洞口走来。 快要走近洞口时,花豹侧身对着龙爷,讨好地说:“老大这招可真高,不用动手,就直接把罗玉寒和她的马子关到了山洞,昨天饿了一天,昨晚一阵大风猛吹,估计这两个即使不被饿死渴死,也被风干了。” 后面的一个紧追两步,跑到龙爷一侧,溜须拍马道:“谁让龙爷是我们的老大哈,如果龙爷早点出手,黄二当家的也不至于废了一条胳膊。” 龙爷脸上露出一丝自豪的微笑,说:“黄虎和爬山虎都无能,连一个毛孩子都搞不定,枉费我一片心机。” 爬山虎是任青山的绰号,这事只有龙帮为首的几个人知道。 洞口就在眼前,花豹挡在龙爷面前站定,小心翼翼地问道:“龙爷,虽然你搞定了罗玉寒那小子,但有一事小的不明白,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有屁快放,别啰啰嗦嗦的。”龙爷不耐烦地说。 “为什么不直接把他弄死,你要他那个配方干什么。”花豹问道。 龙爷嘿嘿一笑,说:“那是夏先生的主意,他说了,我们常年打打杀杀也不是个事,罗玉寒的软黄金是绝世配方,如果能把配方搞到手,将来咱们申请个专利,开个制药厂,专门生产软黄金,干正经营生,到时候咱们摇身一变,就是名副其实的老板。” 花豹竖起大拇指夸奖道:“夏先生不愧饱读诗书,出的主意就是高明,可如果罗玉寒就是不肯交出来呢。” 龙爷狂笑一声,说:“一个是死亡,一个是交出配方,如果你是,条路你会选择哪条?” “生命诚可贵,配方价也高,若为生命故,配方算个鸟。”花豹信口胡来,竟然编出一首打油诗。 “没错,等他交出配方,我再收拾他,这样配方就成了孤本。”龙爷得意地说。 山洞里中间散落一片灰烬,罗玉寒和沙如雪端面对面坐在之山洞中间,两人双目紧闭,好似正在打坐。罗玉寒精神抖擞,沙如雪红光满面,对于龙爷等人的到来要么是好不察觉,要么是假装不知。 这种状态和龙爷想象的相差一万八千里,不由皱起眉头,但没有说出来。 花豹碰碰龙爷,低声说:“这两个挺能挨饿,饿了一天一夜,竟然还有心打坐。” 旁边一个手下嗅嗅鼻子,吃惊地说:“两人还吃了烧烤,可肉是从哪儿弄来的,他们不会割了自己的大腿吧。” 龙爷眼尖,发现了扑在山洞一角的狼皮,说:“你他娘的瞎了,没看见他们杀死了一头狼么?” “可狼是从哪儿弄来的呀?”手下不知趣地问道。 龙爷正烦躁,听了手下的话,抬腿踹了手下的屁股,大声骂道:“你问我,我问谁呢。” 虎豹也想解开心中的疑团,朝洞内喂了一声,说:“小子,龙爷大驾光临,还不睁开你的狗眼。” 罗玉寒紧闭双臂,嘴唇轻轻起合,说:“本小爷打坐时,从来不喜欢别人打扰,你这条狗先给龙爷狂吠两声,带个消息,就说我正在修身养性,请他稍等片刻。” 花豹听罗玉寒出言不逊, 从脚边捡起一块石头,朝罗玉寒打过去。 石块穿越钢柱之间的缝隙,直飞罗玉寒脑门。罗玉寒眼也不睁,侧耳细听,见石块快到脑门,不但没有躲避,反而晃动脑袋,和石块硬生生碰了一下。石块突然朝来的方向飞过来,直接打在花豹的脑袋上。 花豹哎哟一声,捂住了脑袋,从腰间拨出手枪,挂上膛打开保险,照着山洞就开了一枪。 子弹擦过罗玉寒的耳朵,但罗玉寒纹丝不动,丝毫没感觉到任何恐惧。 “罗玉寒,我知道你有些功夫,连子弹都打不死,所以我压根就没打算对你用枪,我想在只想知道,你是否愿意交出配方。” “小爷我不是不交,实在是因为配方乃神仙所赐,我若交给你,必然受到惩罚,所以请龙爷就别枉费心机,磨你的粪门了。” 龙爷当众挨骂,气得一跺脚,一挥手,冲着几个手下叫喊道:“赶紧弄柴火来,给我烧死他。” 手下忙活一阵,一堆干柴已经堆放在洞口。花豹从口袋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干柴。 干柴熊熊燃烧,火焰冲天,烟雾缭绕。龙爷命令手下,用棍子把正在燃烧的柴火通过钢柱间的缝隙捅到了山洞。 一时间,山洞里顿时成了一片火海。 “罗玉寒,你赶紧想办法呀,不然就把配方交出来吧。”沙如雪一边咳嗽一边开导罗玉寒。 罗玉寒见燃烧的柴火越来越多,突然冷笑一声,蹚进火海,一阵脚踢,燃烧的柴火被踢出了洞外。龙爷等人没想到罗玉寒会有这招,来不及躲闪,身上已经被烧。慌忙退到一边,一边扑打着身上的火苗,一边囔囔道:“翻天,简直翻天了,花豹,火攻已经没用,赶紧另外想办法。” 花豹抓耳挠腮,自言自语道:“这小子刀枪不入,火攻没用,用什么方法迫使他就范呢?龙爷,你是要活的还是要死的。” “女娃留下,小子必死。”龙爷沉吟一会儿,才发出了指令。 “敢问龙爷,留女娃何用?”花豹问道。 手下爱多嘴的一个小的提醒道:“那还用说,女娃漂亮年轻,龙爷肯定留着压寨夫人。” 龙爷抬手甩了小的一个耳光,大声斥责道:“瓜的闷的,把你笨的,女娃死了,谁给我们交赎金。” 花豹领会了龙爷的意思,悄悄说:“看来只能用麻药了。” 花豹手持长枪瞄准了罗玉寒,扣动了扳机。罗玉寒躲过三枪,虎豹第四枪瞄准了沙如雪。罗玉寒不得不躲在沙如雪面前,胸前先中了一枪,接着两条大腿分别中了两枪。 麻药似乎起效,罗玉寒慢慢倒地。沙如雪蹲在地上,一边使劲摇晃着罗玉寒,一边泪流满面地呼唤道:“小贱男,你可别死哈,你若死了,我可咋办?” 花豹盯着沙如雪看了一眼,冷笑道:“小妮子,别怕,龙帮的人个个怜香惜玉,只要乖乖听话,没人敢为难你。” 龙爷踢了花豹一脚,骂道:“别贫嘴了,打开门,看看罗玉寒是是不是真的昏过去了。” 花豹犹豫一下,飞身爬上洞口上面,开动了机关,钢柱门缓缓升起。花豹持枪带着两个手下,悄悄地进入洞中。 沙如雪早已吓得瘫坐在地,看到花豹带人进来,拼命摇头摆手,哭喊着求饶道:“求求你们别杀我,你们想要钱,只管通知我老爸,他会给你们钱的。” 几个人都不搭理沙如雪,一个个把枪对准了罗玉寒。花豹见罗玉寒脸色苍白,蹲下来摸摸罗玉寒的鼻子,见罗玉寒呼吸微弱,脸上露出了笑容,看着龙爷说:“老大,我用性命担保,他的确已经被麻倒了。” “那还不赶紧用牛皮绳捆上,然后抬到我面前来。”龙爷愤怒地训斥道。 第0248章 宁死不受辱 得到龙爷命令,花豹带头,其他四个人一起动手,很快用牛皮绳把罗玉寒捆得像死猪。牛皮绳指头粗细,长十多米,能承一顿半重量,别说一般人,就是两匹马使出吃奶力气也拉不断。 双腿被捆,双手饭绑也被捆,脖子勒了一道两道,浑身勒满了绳子,罗玉寒就是神人也难以逃脱。 罗玉寒被抬到山洞外,直接仍在了龙爷脚下。 龙爷围着罗玉寒转了一圈,抬腿在罗玉寒的头上踢了一脚,得意地说:“小子哎,传说一条龙,交手才知是条虫,现在踩死你,就像踩死一只蚂蚁。” 龙爷还想自豪一番,山洞里突然传来沙如雪的惊叫声。 龙爷扭头看看,见花豹把沙如雪推倒在地,好像要干禽兽之事。花豹饿虎扑食,沙如雪四肢乱弹,指尖划过花豹的脸面,花豹顿时血流满面,顷刻间变成了大花脸。 花豹穷凶极恶,伸手拽着沙如雪的一只脚,试图在地上拖沙如雪,没想到沙如雪的鞋子脱落,花豹由于用力太猛,拽空后在惯性的作用下咚咚咚后退几步,身体撞到了后面的洞壁。 沙如雪趁机站起,跑到洞外,却被两个龙帮的人拦住。 花豹从地上爬起来,从腰间掏出手枪,两三步窜出洞外扑向沙如雪,把枪顶在沙如雪的下巴,狞笑着一字一句地说:“小妮子美貌如花,却野性十足,竟敢抓伤三爷的脸,也好,你见了我的血,我也要见你的血,这样才兴许我能饶了你,不然,哼哼,直接把你扔到悬崖,摔死后让狼吃了你,说吧,是你自己主动呢还是要我动手呢。” 手下的几个听了花豹的话,纷纷跟着起哄,其中一个猥琐地说:“三当家的,你没做梦吧,你硬来小妮子都不依你,还想她投怀送抱,想得美。” 沙如雪以为花豹打伤她,犹豫片刻,突然把手放在嘴边,结结巴巴地说:“只要你见了我的血就能饶了我?” “花爷爷我从来说一不二,不信你问问我这帮子兄弟。” 其中一个手下以为沙如雪答应了花豹,起哄道:“三爷果然有魅力,不用动手就能坐享其成,不服不行哈。” 沙如雪突然把手放在嘴里,闭眼忍痛使劲咬了一口,把手从嘴巴里抽出来,晃动血淋淋的手指,说:“我已经咬烂手指了,你见到我的血了,可以饶我了吧。” “哈哈哈哈——,小妮子就是天真,没听明白三爷我的意思,我要见的不是你上面的血,是你下面的血,当然,如果见不到血,三爷我也不怪你。” 快嘴的手下猥琐地笑笑,补充道:“丫头骗子,三爷要见你裤裆流血才能放过你,这下你总该明白了吧。” 沙如雪这才明白了花豹意思,吓得脸色苍白,斜眼看看身后的悬崖,突然后退到了崖边,手扶栏杆跳了过去,站在崖边愤怒地说:“臭流氓,我沙如雪身为富家千金,老爸视我为掌上明珠,外人看我金贵如玉,岂容你等玷污,你们再敢逼我,我就跳下去。” 花豹以为沙如雪吓唬他,不但没收敛,反而激将道:“跳呀,赶紧跳,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人跳崖,刚好让我开开眼,长长见识。” 罗玉寒先被麻倒,再被捆绑,现在沙如雪独身一人面对六个坏蛋,花豹虎视眈眈,其他人也猥琐不堪,今天肯定在劫难逃,与其被坏蛋玷污,还不如一死了之。 想到这里,不禁潸然泪下,扒着栏杆朝南望望,轻声念叨道:“老爸,我一时不慎,跟随罗玉寒到深山,没想到遭遇不测,我和罗玉寒身处困境,罗玉寒被人节制不能动弹,我面对几个流氓恶棍,清白肯定不保,为了你和我的尊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恕女儿不能尽孝了。” 虎豹拍手狂笑,冲沙如雪伸出大拇指,说:“不愧是大家闺秀,勇气可嘉,志气可赞,那还等什么,赶紧跳呀。” 沙如雪没搭理花豹,盯着躺在地上的罗玉寒,泪流满面地说:“罗玉寒,从你出现,三番五次救我和老爸于危难,我老爸和我对你感激不尽,本以为你是我的守护神,没想到今天马失前蹄,最终还是栽倒在灵山这帮畜生之手,现在你自身难保,我也面对必死还痛苦的抉择,所以只能一死了之,死就死了,但在死前我有一事不明,若不当面说出来,即使到阴曹地府,我心也有所不安,我虽然平时对你颐指气使,蛮不讲理,但自从公园你有缘救我之后,我已经对你一见倾心,但碍于女孩子的矜持,我不方便直接表白,后来警花出现,经常陪伴在你身边,看你们亲热有加,我心像被掏空了一般,临时之前,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不管你是否喜欢我,我都喜欢你,即使这辈子不能和你在一起,下辈子我还要和你在一起。此番话推心置腹,昭昭天日可鉴,我去了,若你能活着,一定替我报仇,清明时节,别忘了和警花一起给我烧几张纸钱。” 沙如雪说完,最后看了一眼罗玉寒,两手同时松开栅栏,准备纵身跳下。 就在这时,只听忽地一声,一条绳子朝沙如雪飞过来,在沙如雪腰间缠了两圈。 原来,龙爷只把花豹的动作当成了恶作剧,根本没打算阻拦虎豹,没想到沙如雪性子如此之刚烈,要寻死觅活。 龙爷本来只想绑架罗玉寒,没想到沙如雪主动跟着前来,这才动了要勒索沙忠孝的心思,如果沙如雪死了,对他和龙帮都是巨大的损失,所以,关键时刻,他从腰间掏出绳索,缠住了沙如雪。 龙爷眼看沙如雪被绳子缠绕牢固,猛地一拽绳子,沙如雪凌空飞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连哼都没哼一声,昏死过去。 花豹走到沙如雪身边,嘿嘿一笑,说:“小妮子,三爷想宠幸你,你却不知好歹,竟然想死,在我灵山地盘,想死没那么容易。” 龙爷见花豹差点坏了大事,气得只想开口大骂,但念在花豹也是龙帮三当家的,当着手下的人该给他留点面子,于是压制不快,语气缓和地说:“老三哈,做事要分轻重缓急,龙帮赌局被罗玉寒这小子砸了,酒店也被他带人查抄了,最近其他生意也不顺手,经济上出现了困难,能否翻身就指望眼前这丫头了,她若死了,我们不但拿不到钱,还可能把沙忠孝逼急了,你就别再添乱了。” “龙爷,那我们解下来该怎么办?”花豹殷勤地问道。 “这小子不好收拾,重新关进山洞,派人看严加看管,小妮子手无缚鸡之力,带到我住处,我要亲自看护她,另外,你马上给这小妮子拍几张照片发给沙忠孝,让他交一千万赎金,期限三天,如果不交,三天后撕票。” 花豹弯腰,准备把罗玉寒拖进山洞,其他四个人持枪对着罗玉寒,生怕这小子随时醒来。 罗玉寒被拖了两米多,虎豹突然听到咯嘣嘣响声。响声很脆,爆炒玉米豆的声音。花豹一机灵,抬头看看四个手下,只见四个人拉开枪栓看着罗玉寒,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虎豹把目光聚焦罗玉寒,这才发现,罗玉寒浑身上下的牛皮绳子全部断裂,但眼睛依然没有睁开。 “龙爷,你的牛皮绳是新的么?”花豹看着龙爷问道。 “是新的,无缘无故你问这个干什么?”龙爷反问道。 “绳子断了,全部断了。”花豹指着罗玉寒说。 龙爷还没来得及过来看,罗玉寒蹭地坐起,两手一挥,四人手中的枪支纷纷飞了出去。虎豹急忙从腰间把枪,手刚搭在腰间,罗玉寒抬脚往花豹的足三里一踹,大拇指点击到了花豹小腿,花豹往后退了三五步,仰躺在地。 龙爷见势不妙,从腰间拔出一支手枪,对准罗玉寒就扣动了扳机。 枪声不是脆响,而是爆炸的声音,还伴随着一股浓烟。龙爷用的是短猎枪,打出的是散弹,罗玉寒感觉不妙,就地滚躲开。龙爷连开五抢,都没打中罗玉寒。 五连发打完,龙爷再装子弹。罗玉寒趁机从地上一跃而起直奔龙爷,没想到龙爷身手也够快的,刹那间已经装好了子弹,并把枪对准了沙如雪。 罗玉寒离龙爷只有三步之遥,以罗玉寒的身手,随便耍个动作,龙爷肯定不是对手,但是,如果稍有闪失, 沙如雪就会面临生命危险。罗玉寒不敢赌,因为他赌不起。 “小子,住手吧,赶紧回到山洞,也许我看在你身手不凡,最后会饶你不死。”龙爷笑笑,从容地说。 龙爷话音刚落,罗玉寒身后枪响。 四个手下都被眼前突然发生的事情搞蒙了,一个个呆若木鸡,其中一个机灵点的看罗玉寒和龙爷对峙,悄悄捡起一支枪,从后面向罗玉寒开了一枪。 子弹呼啸而来,罗玉寒耳朵一动,蹲下身来,伸手在空中抓了一下,随手朝龙爷一扬,龙爷应声倒地。 罗玉寒抓住的是子弹,龙爷中的当然也是子弹。龙爷做梦都没想到,罗玉寒能抓住子弹。 躲在半山腰的龙帮的其他人听到枪响,吆喝着冲上山来。为了确保沙如雪的安全,罗玉寒就地打滚,滚到沙如雪身边,抱着沙如雪站起来准备逃离。 可是,已经晚了,闻声而来的三十多个人已经赶到了这里,三十条长短枪无一例外地指着罗玉寒。 第0249章 死里逃生 罗玉寒站定,不敢乱动。如果一颗子弹射到身上,罗玉寒的丹田之气就能瞬间聚集到弹着点,子弹根本打不进肉里,但是,如果这么三四十条枪齐发,几十发子弹全部打在身上,罗玉寒的真气肯定会分散开。真气薄弱,难以抵挡子弹,只要有一颗射进体内,罗玉寒不但会失去反抗能力,而且极有可能中弹身亡。 罗玉寒掷向龙爷的那颗子弹击中了龙爷的胸部,龙爷一手持抢对着沙如雪,一手撕开衣襟,见子弹射进了肉皮,拔出子弹,忍痛一笑,愤然道:“小子,难怪那么几次杀你不但被你逃脱,杀手还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原来你果然刀枪不入,龙爷我今天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让好好表演一番,让龙爷见识一下,看你到底能低档的多少子弹,是不是精钢铁骨。” 龙爷说完,扭头看看刚刚围上来的三十来个人,说:“第一组十二个人准备,分别瞄准这小子的头部,胸部,腿部,胳膊,裤裆等五个部位,听我号令,一起开枪。” 子弹早已上膛,罗玉寒根本没听到拉枪栓的声音,只见十多个人跨前一步,十二支枪口齐刷刷对准了自己。 “预备——”龙爷举手,准备发令。 “慢!”罗玉寒高喊一声。 “怎么,害怕了?”龙爷笑着问道。 罗玉寒叹口气,说:“好汉难敌双拳,雄狮抵不过群狼,我赤手空拳一个人,怎么能抵挡十几支枪,而且还是连发,所以你不必试探,我,认输了。” “既然害怕了,就乖乖自己走回山洞,我留着你还又用,暂时不会动你一根毛发。” 罗玉寒转身朝洞口走去。 龙帮杀人如麻,他的小命对于他自己来说价值连城,但对于龙帮来说可能一文不值。前脚刚迈进洞口,上面的机关就启动,只听哗啦一声,钢柱门砸下来。 龙爷把枪别进腰间,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其他人见罗玉寒已经迈进山洞,也放松了警惕,把枪收了起来。 就在钢柱门离地面还有二十公分的距离时,罗玉寒突然猫腰,就地滚出了洞口,纵身一跳飞起,朝沙如雪飞过来。 龙爷没想到罗玉寒身手如此麻利,来不及叫喊,马上从腰间掏出手枪,对着罗玉寒就是啪啪两枪。 罗玉寒飞到沙如雪上空,一手抓住沙如雪。 人虽然被抓到了,但却没有把沙如雪抓起来,罗玉寒双脚却找了地。罗玉寒心里一惊,不敢怠慢,赶紧提了一口真气,纵身一跃,翻过栏杆,抱着沙如雪跳进了悬崖。 在罗玉寒翻越栏杆时,龙爷再开一枪。 罗玉寒从山洞滚出到跳进悬崖的整个过程中,除了龙爷,没人开枪。 龙爷跑到悬崖边往下看看,崖壁上松柏茂密,哪里还有罗玉寒和沙如雪的影子。 龙爷跨国栏杆,挥舞手枪,冲着一干人叫喊道:“为什么不开枪,为什么?都是死人哈。” 三十几个人一个个呆头呆脑,好像没听到龙爷的话。 龙爷气愤至极,走到一个矮个子面前,先踢了一脚,然后恼怒地问道:“问你话呢,你哑巴了,为什么刚才不开枪,你们和那小子是亲戚还是朋友,是不是看上那个小丫头片子了,不忍心下手哈。” 矮个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低头嘟囔道:“老大,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灵山,是我们龙帮的地盘,你***问这个干什么。”龙爷又好气又好笑,但还是忍着笑质问道。 矮个子揉揉眼睛,再眨巴眨巴眼,自言自语地说:“我刚才还以为是拍射雕英雄传呢,可飞起来不是老雕呀,明明是人哈,兄弟们,刚才你们都看见什么了。” 一个胆大的低声回答道:“我们看到了飞人,飞人救了白雪公主,然后飞走了。” 另外一个纠正道:“你说的不对,飞人救走公主后跳进了悬崖,两人一起殉情了。” 这边还在争论,后边一个人从人群中挤出来,慢吞吞朝悬崖边走过去,好像被吓傻了似的,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飞人太man了,公主太幸运了,两人为了爱情,竟然变成了两只蝴蝶,我当时要是具备这两人的勇气,能为爱殉情,也许现在已经托生了。” 龙爷听着这帮人的胡言乱语,举起枪连续扣动扳机,啪啪啪啪几声脆响,接着大骂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被吓傻了哈,那小子不是蜘蛛侠,也不是飞人,更不是变形金刚,就是功夫好了点,谁再敢胡说八道,动摇帮心,当心我一枪毙了他。现在听我号令,统统饶到悬崖下,必须找到罗玉寒和那小妮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罗玉寒身上的金虫能能解世间任何剧毒,区区麻药,根本麻不倒罗玉寒,他装作被麻倒,只是为了骗龙帮打开钢柱门而已。 被牛皮绳捆绑的时候,罗玉寒的意识也很清醒,他之所以没做出反应,也是顾及沙如雪的安全。等彻底麻痹了龙帮,他才找到了最好的反击机会。 飞起去救沙如雪时,罗玉寒以为以自己的体力足能带着沙如雪一起飞走逃脱危险,但当他抓住沙如雪想把沙如雪提起时,却感到体力不支,这才临时变通,带着沙如雪跳下了悬崖。 罗玉寒带着沙如雪下坠,眼看已经落到了谷底。此时如果想保命,只能丢掉沙如雪,可善良的本能告诉他,他不能这样做。 沙如雪了跳崖前的那番话罗玉寒都听见了,这丫头片子虽然任性刁蛮,但毕竟喜欢自己,生命攸关之际,他如果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丢掉了沙如雪,他的良心一辈子都会受到谴责。 风在耳边呼呼作响,成片的绿色从眼前掠过,沙如雪长发飘飘,轻抚着罗玉寒的脸颊,罗玉寒顿感温馨的同时,遗憾之情油然而生。偶遇沙如雪改变了他的命运,但同时也葬送了他美好的前程,要了他的小命,正所谓福兮祸所依,有所得到必然有所失去,到底是得到的多还是失去的多,罗玉寒没有细想过,现在也来不及想。 罗玉寒朝谷底看看,只有几十米的距离,此番下落,肯定会被摔得粉身碎骨。沙如雪脸颊绯红,紧闭双眼,一副娇羞可爱的模样,罗玉寒情不自禁,抱紧沙如雪,轻轻地贴着她的脸颊,也闭上了眼睛,感受阵阵冰凉的温暖。 “啪嚓”一声响,同时身边响起几声惊叫,罗玉寒的身体重重落下,又被弹起,又重重落下,最后身体好像被什么卡主了一般。朦胧中,他依然抱紧沙如雪。 一声尖叫唤醒了罗玉寒,他睁开眼见,发现沙如雪趴在他身上,身体之间严丝合缝,没有丝毫间隙。沙如雪的脸贴在自己脸上,口水耷拉下来,沾到了罗玉寒的嘴唇上。罗玉寒抬手,拍拍沙如雪的脸,轻声呼唤着沙如雪的名字,但沙如雪犹如死人,丝毫没有反应。 罗玉寒感觉大腿上黏糊糊的,想起身看个究竟,但努力几次都没能动弹。 一声尖叫再次传来,罗玉寒扭头朝旁边看看,发现七八只猕猴在周边跳动,做出各种顽皮的动作,不时发出阵阵惊叫。 罗玉寒刹那间明白,自己带着沙如雪落到了树上。树冠硕大,足有百十平米,他和沙如雪恰巧被卡在了树杈间。 一个猴子悄悄跳到罗玉寒身边,伸出前爪试图抓挠罗玉寒,罗玉寒尖叫一声,吓得猴子赶紧跳开。 一阵猛雨倾泻而下,罗玉寒头上湿漉漉的,他好生纳闷,太阳初照,晴空万里,哪里的雨水呀。往上看看,只见原来的试图抓挠他的那只猴子正在撒尿。 “***,连猴子都欺负小爷,等我腾出手来,看我如何收拾你这个畜生。” 罗玉寒一手抱着沙如雪,一手抓住卡主自己的一条树枝,使劲一掰,树枝这段,罗玉寒紧抱沙如雪坐起,慢慢从树上爬下来。 罗玉寒把沙如雪平放在树下,这才发现,沙如雪一条腿已经被鲜血浸染成了红色,此刻,鲜血还源源不断往外渗出,现在一要走的就是马上替沙如雪止血。 罗玉寒撕破了沙如雪的秋裤,先查看了伤情。大腿根部,一颗子弹射进了肉里,伤口还有被灼伤的痕迹,他来不及多想,麻利地从沙如雪的秋裤上撕下一溜布条,包扎了伤口。 解析李艾,罗玉寒替沙如雪把脉,脉搏正常,心率七十五左右,呼吸匀称,体温也正常,可就是昏迷不醒。想到沙如雪被摔的一幕,罗玉寒心里不由咯噔一声,心想沙如雪的脑子极有可能被摔坏了。 机体功能出现异常,以罗玉寒的医术,绝对可以医治,但如果是器官性病变,罗玉寒纵然是神医也束手无策。罗玉寒伸手掐沙如雪的人中穴,掐了足足有三分钟,沙如雪毫无反应。 按压百会穴,再擦拭脚心之后,沙如雪稍微有点反应,轻咳两声之后,微微睁开眼睛,罗玉寒高兴之余,正要问两句,沙如雪突然又闭上了眼睛。 罗玉寒听到了沙如雪急促的呼吸,接着就看到沙如雪胸膛剧烈起伏。根据常识,这是回光返照的征兆,如果不及时处理,沙如雪极有可能马上死亡。果然,罗玉寒还没做出反应,沙如雪急促的呼吸声突然停止,胸膛也不再起伏,罗玉寒把手放在沙如雪鼻子下,感受不到呼吸,赶紧捏住沙如雪的鼻子,俯下嘴巴,嘴对嘴对沙如雪进行人工呼吸。 第0250章 神志不清 在罗玉寒的全力抢救下,沙如雪再次慢慢睁开了眼睛。罗玉寒见状,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激动地问道:“你现在感觉如何,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我好对症看病。” 沙如雪两眼空洞无光,嘴唇蠕动一下,气若游丝地问道:“你是谁?” “我罗玉寒哈,你连我都不认识了。”罗玉寒微笑着说。脸上微笑,但心里却在想,沙如雪的脑子肯定被摔成了浆糊,不然不会连自己都不认识。 “罗玉寒,你是罗玉寒,哦,我想起来了,你是罗玉寒,神医罗玉寒……可这是什么地方,你我怎么会在这里。” 沙如雪腿上中了子弹,虽然苏醒过来了,但并没有感觉到疼痛。脑子略有反应,在提醒后才能认出自己,这足以说明,沙如雪的脊柱也许受到了严重的伤害,脊柱受到伤害后最直接的后果是,极有可能造成下半身的瘫痪。 罗玉寒想到这里,不由吓出了一身冷汗。身为保镖,没有保护好沙如雪的安全,这是他最大的失职,无法对沙忠孝交代还是小事,他的良心会因此受到谴责。 “你先别问那么多,我搀扶你起来,咱们试着走两步,如何?”罗玉寒试探性地问道。 沙如雪点头,答应了罗玉寒的提议。 罗玉寒把沙如雪从地上抱起来,搀扶着走了一步,沙如雪根本不知道迈步。罗玉寒已经基本确定,沙如雪下半身瘫痪了。 如花似玉的一个小美人,对人生充满了诸多渴望,对未来充满美好的憧憬,但却瘫痪了,不管瘫痪是由什么原因造成的,但作为沙如雪的保镖,罗玉寒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罗玉寒正在自责,沙如雪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腿脚出了问题,她伸手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没感到疼痛,不禁脸色大变,结结巴巴地问道:“罗玉寒,我的腿怎么啦?好像不能动弹,也没有感觉,你帮我看看,到底是咋回事。” 罗玉寒如果告诉沙如雪实情,沙如雪肯定受不了这种打击,于是就笑着说:“你靠着树坐下,我帮你诊断一下。” 罗玉寒蜷曲一条腿,然后把沙如雪的左腿搭在自己的腿上,用手敲了两下膝盖。按照常规,沙如雪的膝盖受到敲击后,会本能地来回摆动,但罗玉寒敲击了两次,沙如雪的腿都没任何反应。 沙如雪好像也看出了问题,神情紧张地问道:“有问题么?” “麻木而已,缓一缓就能恢复。”罗玉寒撒谎道。 沙如雪无意中看到了自己破烂的秋裤和秋裤上沾满的血迹,不禁大吃一惊,痴痴地问道:“罗玉寒,谁撕破了我的裤子?裤子上的血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你干的么?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把我怎么啦?” 罗玉寒见沙如雪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这让罗玉寒更加确定,沙如雪的脑子也出问题了。 罗玉寒为了不增加沙如雪的思想负担,把刚才发生的事轻描淡写地讲述了一遍,沙如雪拍拍脑门,似乎回想起了什么,突然推了罗玉寒一把,哭着说:“就是你,我想起来了,就是你,趁我昏迷的时候,你把我那个了,肯定把我那个了,我裤子上的血迹就是证明,你赔我,你赔我——,呜呜呜呜——” 看着沙如雪时哭时笑,喜怒无常,罗玉寒自己就是再解释也没用,只能拍拍沙如雪肩膀,笑着安慰道:“我别哭了,我赔你,我一定赔你。” “可你怎么赔我?用什么赔我?”沙如雪停止哭泣,突然笑着问道。 “咱们现在先回去,等到家再赔你,好不好?”罗玉寒细声细语,似乎在哄三岁的小孩子。他现在没有别的希望,只盼着能把沙如雪平安带回家中。 沙如雪使劲点头,说:“只要你肯赔我,我都听你的。” 龙爷命令人花豹带人到谷底寻找罗玉寒和沙如雪,并且要求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花豹带着三十多个兄弟,耗费了两个多小时,绕着悬崖走了一圈,见悬崖险峻,根本没有通往谷底的路,只能无功而返,向龙爷复命。 龙爷在灵山一带活动十几年,对这里的每座山峰每个悬崖都了如指掌,唯独对这个悬崖下面一无所知,原因就是断命崖直立陡峭,根本没有进不去,听了花豹的回复,龙爷沉吟片刻,无奈地说:“罢了罢了,悬崖下狼虫虎豹出没,两人坠入山崖,即使不被摔死,也要被畜生吃掉,只是可惜我枉费了一番功夫。” 花豹嘿嘿一笑,凑上前来,低声说:“老大,罗玉寒终于被你除掉了,怎么能说枉费工夫呢,再说,龙帮什么不能再做点文章,狠狠敲诈沙忠孝一笔钱呢。” 听到花豹的提示,龙爷豁然开朗,拍着花豹的肩膀,爽朗一笑,赞许道:“老三呀,没想到你一贯莽撞,现在也学会动脑子了,我也是这个意思,你马上到山下联系沙忠孝,就说他女儿在我们手里,要他准备——,该让他准备多少赎金呢?”龙爷摸着脑袋自言自语地说。 “沙忠孝已到中年,只有一个丫头片子,心疼得宝贝疙瘩似的,别说要他拿钱,就是要他的命,他都会给,所以,索要赎金,如韩信点兵,多多益善,要我说,直接要五千万。” 龙爷听花豹说的有道理,就点点头,说:“具体事情你去操办,等把这事办妥了,我给你晋级,升你做老二。” “那虎哥咋办?”花豹问道。 虎哥指的是黄虎,在帮内,有人叫黄虎为二当家的,有人叫虎爷,但大多帮内兄弟都称呼黄虎虎哥。 龙爷哼了一声,说:“半年前我让他绑架那个小妮子,他不但没完成任务,反而挂了彩,后来绑架沙忠孝,人质在手,他却听信姘头秋红的谗言,从童明远那儿搞了区区两百万,前几天要他收拾罗玉寒,又被罗玉寒废掉了一条胳膊,现在他已经成了废人,你说我们龙帮会养活一个废人么?” 花豹听龙爷说的实在,拍着胸脯保证道:“龙爷,既然你信得过我花豹,我绝不辜负你的希望,放心,这次我出马,一定把事情办得妥妥的,即使弄不来五千万,三千万是绝对没问题,你带着兄弟们先回去,我这就下山去联系沙忠孝,让他拿钱赎人,老大就等着数钱吧。” 沙如雪的大腿还在往外渗血,罗玉寒到周边找到了三七,挖出根来,用嘴咀嚼成末,敷在伤口上止了血。 目前要做的就是带着沙如雪走出悬崖,想法设法回到家里。至于沙如雪最终的病情如何,沙忠孝如何找他的麻烦,那都是后话。 罗玉寒提了一口丹田之气,默念海天**,意念一动,身体凌空飞起。在离地十几米的地方任意旋转一圈后,重新落到了地面,从容地走到沙如雪身边。 沙如雪看到罗玉寒的神功,脸上露出了充满希望的微笑,说:“罗玉寒,原来你轻功如此了得,上天入地来去自如,只要你把我平安带回带回去,我老爸肯定会奖赏你。” 此时,沙如雪说话有板有眼,神智似乎已经清醒了很多。 罗玉寒对答道:“我一人飞起不是问题,但带着你未必能做到,我先试一下,如果飞不起,咱们还要另外想办法。” 沙如雪使劲点头。 罗玉寒抱起沙如雪,望着天空,默念海天**,身体飞起,但却显得极为吃力,不得不重新落到地面,失望地说:“看来只能另想办法了。” “你说怎样就怎样,我全听你的。”沙如雪说。 罗玉寒为了验证沙如雪的神智是否真的已经完全恢复,就一本正经地说:“悬崖陡峭,不好出去,这里也没手机信号,不如把你留在这里,我先出去报信,然后派人来救你,如何?” 沙如雪再次点头,说:“我说过,随你怎么安排,我都听你的。” 傻呀,这丫头片子彻底傻了,罗玉寒心想。悬崖地下是原始次生林,千年来几乎没有人光顾此地,这里野兽出没,狼和豹子无处不在,如果把沙如雪留在这里,不等罗玉寒报信,只怕沙如雪已经成了一堆骨头,而沙如雪对此竟然一无所知,这足以说明,沙如雪的神智还处于混沌状态。 罗玉寒叹口气,俯下头朝沙如雪一笑,说:“大小姐哈,你是真傻哈还是在试探我。” “我当然是在试探你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的。”沙如雪笑着说。她笑得很灿烂,一点也没意识到目前所面临的危险处境。 罗玉寒抱着沙如雪,爬岩石,穿树林,慢慢往前行走。树冠长得旺盛的一面由于光照充足,所以肯定是南方,而河州市就在灵山的南面,只要他坚持,他相信,他肯定能走出悬崖。当然,如果任娜娜和沙忠孝能判断出他和沙如雪遇到了危险,能出手搭救,可能会对他所有帮助。 罗玉寒想的没错,他和沙如雪一天一夜未归,任娜娜的确已经意识到了他在灵山已经遇到了危险,并且把他的担心通报给了沙忠孝。 第0251章 报 案 罗玉寒带着沙如雪离开的当天晚上七点,湖滨别墅。 皓月当空,湖面上铺满了一层流动的银色。任娜娜站在别墅门口,遥望着通往别墅的大路,始终没发现罗玉寒和沙如雪的身影。她回到别墅,见夏怡晴在客厅看电视,还不停哼着小曲,心里憋了一肚子火,上前先关了电视,然后看着夏怡晴,不耐烦地说:“夏怡晴,你和沙如雪是闺蜜,她和罗玉寒到现在还没回来,你还有心思看电视。” 夏怡晴阴沉着脸,漫不经心地说:“手机没信号,联系不上他们,我有什么办法,有本事你开车到灵山,把他们两个拽回来,冲我喊叫算什么本事。” 任娜娜双手叉腰,气得来回走动,走了几步后径直走到夏怡晴跟前,说:“你闺蜜都走了一天了,到现在音信杳然,我估摸着肯定出事了,你马上给沙老板打电话,问他该怎么办。” “你自己有手机有手,你想打就打,我也没拦着你,没必要冲我吼叫。”夏怡晴依然不死不活地说。 “我平时根本不和沙老板来往,没他的手机号码。”任娜娜忍着气愤,心平气和地说。 夏怡晴干笑一声,不阴不阳地说:“我可以向你提供沙老板的号码呀,你借此正好了和沙老板沟通一下,说不定沙老板见你有功,一高兴会赏你点什么。” 夏怡晴话中带刺,任娜娜知道她向来对自己有成见,也没和她计较,一把从沙发上抓起夏怡晴的手机,打开后找到了沙忠孝的电话,用自己的手机给沙忠孝打了电话。 手机接通后,任娜娜自报家门,然后开门见山地把罗玉寒带沙如雪到灵山给人看病,到现在还没回来的消息告诉了沙忠孝。沙忠孝正在外地出差,听到任娜娜通报的消息,不由大吃一惊,询问了详细情况后,火急火燎地说自己马上订机票返回河州市。 任娜娜挂断电话,转身离开别墅,想到门口再看看罗玉寒是否回来。夏怡晴喂了一声,说:“站住,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道说道。” 任娜娜站住,夏怡晴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任娜娜面前,装作不认识任娜娜似的,把任娜娜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说:“警花哈,我看你担心沙如雪是假,担心罗玉寒才是真的吧,只不过嘴上如果说担心罗玉寒,显得太没面子,所以才打着担心我闺蜜作为借口,你放心,罗玉寒身手了得,不会有事的,只要罗玉寒没事,我闺蜜就没事,我还告诉你,我闺蜜和罗玉寒才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而你呢,比罗玉寒大了七八岁,他只会把你当大姐,不会把你当恋人的,要把怎么把叫你警花姐呢,你这边急得嗓子冒烟,说不定罗玉寒和我闺蜜正花前月下卿卿我我散步呢,所以,我劝你还是对罗玉寒死了那条心吧。” 任娜娜不想和夏怡晴辩论,冷笑一声,不屑地说:“咸吃萝卜淡操心,罗玉寒和我喜欢谁关你什么事,我也正告你,罗玉寒和沙如雪不出事更好,如果出了事,就你这态度,当心沙老板剥了你的皮。” 任娜娜说完,不再搭理夏怡晴,径直朝门外走去。 夏怡晴冲着任娜娜的背影冷笑一声喊道:“只怕你盼望着沙老板剥了你的皮吧,不过我劝你还是别痴心妄想了,沙老板已经有了秋红了,你就是送上门,他也未必会多看你一眼。” 第二天早上六点整,沙忠孝从机场下了飞机,连家都没回,直接来到了罗玉寒的别墅。 夏怡晴刚离开别墅去上学,别墅里只有任娜娜一个人。沙忠孝被任娜娜迎接到别墅客厅后,沙忠孝再次详细询问了罗玉寒带沙如雪离开时的情况,任娜娜一一告知。 沙忠孝听完后,首先不满地责备任娜娜,说:“他们都是小孩子,你是大人,他俩跟着陌生人到深山给人看病,而来的人又来历不明,你为什么不阻拦。” 任娜娜据实相告,说:“本来罗玉寒打算和我一起去的,但沙如雪死活非要跟着去,罗玉寒拿她都没办法,我如果从中作梗,令千金的脾气你也清楚,还不呛死我。” 沙忠孝摆摆手,说:“再说这些也没用,你是当过警察,你倒是说说,现在该怎么办?” 对于如何处理这件事,任娜娜早已心中有数,马上提出了自己的见解,说:“不管罗玉寒和沙如雪出了什么事,现在都必须报案,按照规定,失踪案必须在失踪者失踪24小时之后才能报案,现在规定的时间已经够了,我们属于新城区派出所管辖,我提意见,你和我马上开车到新城区派出所,先听听警方的意见。” 半个月前的那天晚上,潘小河受命跟踪并刺杀罗玉寒没得逞,其中发生了一段插曲,罗玲娣和潘小河兄妹相认,罗玉寒看在罗玲娣的面子上,才饶过了潘小河。 潘小河不但捡了一条命,还找到了妹妹,也算了却了多年的心愿。任娜娜强烈要求罗玉寒要切除潘小河的生命根源, 罗玉寒假装从命,把潘小河拖到湖边,在潘小河的大腿上狠狠刺了一刀,虽然潘小河没有失去生命之根,但却饱受了切肤之痛。 任娜娜吩咐沙忠孝留在外面,自己走进潘小河办公室,潘小河见状,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尴尬地笑笑,结结巴巴地问候道:“任娜娜,你……来了。” 任娜娜紧绷着脸,朗声说:“多日不见,我听你的声音还是没什么变化,胡子也挺茂密的,是不是罗玉寒没处理干净呀。” 被阉割过的太监一般都不再长胡子,声音也不男不女,任娜娜话中有话。潘小河明白任娜娜的意思,尴尬地笑笑,说:“以前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我已经受到了惩罚,你放心,只要娜娜你有事,我一定两肋插刀,绝不会袖手旁观。” 沙如雪朝门外看看,见外边没人,才低声把罗玉寒带沙如雪到灵山给人看病,至今未回的事给潘小河讲述了一遍。 “这么说你是来报案的?”潘小河问道。 “也是,也不是,如果需要,就报案,如果不需要,就不报案。” 任娜娜的话让潘小河摸不到头脑,摸着脑袋低声说:“任娜娜,经过你和罗玉寒的耐心说服教育,你我和罗玉寒已经站在一个战壕了,有什么话请你明说,别和我打哑谜。” “你能确定这事与你和任青山无关?”任娜娜问道。 潘小河连连摆手,说:“姑奶奶,我以我妹妹的名义发誓,这事我绝对不知道,但至于任青山是否知道,我就不清楚了。” “那你还等什么。”任娜娜瞅瞅桌上的座机,给潘小河使了个眼色。 潘小河抓起座机话筒,拨打了任青山的电话,接通后用聊天的方式问道:“任局哈,我是潘小河,听说最近你又做了一桩大买卖。” 龙帮每次给任青山下达任务,都要付一笔钱,任青山和潘小河把这种挣钱的事成为买卖,潘小河这样问任青山,就是问龙帮是否又给他下达了任务。 任青山是一只老狐狸,从潘小河的话中似乎听出了什么,于是耐心地回答道:“买卖倒是做了一次,但没有成功,那条鱼到现在还在水里优哉游哉的,倒是我,受到了上边的严厉批评,你说的大买卖指的是什么,难道你听到了什么风声。” 潘小河从任青山的话中听出来,他并不知道罗玉寒和沙如雪失踪一事,但为了确保任青山没撒谎,潘小河故意神秘地说::“上边已经动手了,现在那条鱼生死不明,家里人都快急死了,上边也太不像话了,这么大案子,竟然不通知我们一声,亲自派人给干了,那还要我们这些基层人干什么,他们这样干,也太目中无人了。” 潘小河假装生气,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看着任娜娜笑笑,说:“看来这事任青山并没有参与,你说吧,现在该怎么办,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只管打招呼,我一定义无反顾。” “你先等着,我和沙如雪的家属商量一下再说。”任娜娜说。 沙忠孝见任娜娜走出办公室,急忙迎上来,正要询问结果,任娜娜把沙忠孝拉到一边,悄声说:“我现在已经基本可以肯定,罗玉寒和沙如雪已经遇到了麻烦,而制造麻烦的人肯定是龙帮,如果报案,即使警察全体出动,深入到灵山复地,也未必能找到龙帮,即使找到龙帮,只怕罗玉寒和沙如雪也会凶多吉少。” “那依你的意思——” “坐等消息。”任娜娜向四周看看,只崩了四个字。 “小姑奶哈,都火烧眉毛了,你还要我坐等消息,这不是要我女儿坐以待毙。”沙忠孝哭丧着脸说。 沙忠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任娜娜倒是不温不火,继续发表自己的高见,说:“龙帮做任何坏事,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勒索钱财,如果不出我所料,今天晚上,他们一定会打来电话,到时候我们一边和他们周旋,一边见机行事。” “不,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报案,马上报案,我不信,堂堂河州市警察局,竟然收拾一帮绑匪。 沙忠孝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不等任娜娜再发表意见,就直奔潘小河的办公室,一边跑一边大喊道:”我女儿被绑架了,我要报案。“ 沙忠孝的擅自行为激怒了任娜娜,她冲着沙忠孝的背影喊道:“你如果再喊叫,满世界的都人都知道了,他们要撕票,恐怕你连尸体都见不到。” 第0252章 人蟒搏斗 沙忠孝一听到撕票两个字,吓得浑身哆嗦了一下,两眼散光,眼巴巴望着任娜娜问道:“你能确定龙帮会主动和我联系?” “任何事情都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过我的判断不会错,咱们这就回去,等待龙帮消息,最多等到今天晚上,如果龙帮晚饭之前还没联系你,咱们再想办法。”任娜娜果断地回答道。 沙忠孝虽然不敢相信任娜娜,但此时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经过一番思量,还是采纳了任娜娜的意见。沙如雪遭遇不测,作为沙如雪的老爸,他绝不能草率行事。 任娜娜陪着沙忠孝回到别墅,沙忠孝亟不可待地给侄子沙江打电话。 沙忠孝把沙如雪失踪的消息告诉了沙江,并要求沙江马上准备一笔现金,准备接受龙帮的勒索。沙江问准备多少,沙忠孝毫不犹豫地说,把能收集的现金全部收集起来,并且吩咐沙江卖掉一部分股票和其他有价证券。 下午一点,沙忠孝果然接到了一个神秘人打来的电话。 打电话的人正是龙帮的三当家,马上就要晋升二当家的花豹。花豹确定接电话的人就是沙忠孝之后,开诚布公地说:“沙老板,你女儿沙如雪现在在我手中,有照片为证,我马上给你发过去,限你在24小时之内准备五千万,到时候你我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我做事从来说一不二,超过期限,后果自负,何去何从,请沙老板你仔细斟酌。” 语音中断,手机马上收到了一条信息,沙忠孝打开看看,果然见到了沙如雪的照片。照片上,沙如雪脸色苍白,面带恐惧,上衣虽然完好,但外边的裤子已经不见,只穿着一条紫色秋裤。 沙忠孝眉头紧锁,赶紧大喊道:“钱我会给你,但请你务必保证我女儿的安全——” 话没说完,花豹打断了沙忠孝,冷笑一声,再次威胁道:“你放心,我们不会撕票的,你女儿如花似玉,我怎么忍心下手,灵山山脉绵延几百里,山里贫穷,光棍汉千百上千,有的甚至兄弟几个共娶一个老婆,如果你不按时交钱,我们会把你女儿山里给人做老婆,也能换回几个钱,至于把她卖给谁,年龄大小,弟兄几个,那就看我爷我的心情和你女儿的运气了,多说无益,等我电话,再见。” 沙忠孝听了对方的一番话,吓得脊梁上直冒汗。他明知道对方已经挂断了手机,却对着手机大喊道:“只要你能保证我女儿的安全,别说要钱,就是要命我也给啊。” 沙忠孝双手耷拉,眼泪纵横,神情沮丧,犹如丢了魂魄。 任娜娜见状,赶紧上前安慰道:“沙老板,龙帮只为求财,只要你肯给钱,他们一定不会伤害沙如雪的,现在你必须镇静,咱们商量个对策,看如何能把沙如雪救出来。” 沙忠孝突然变脸,冲着任娜娜喊道:“如雪在他手里,如果不给钱,他们断然不肯放人,除了拿钱,难道你还有别的办法,有什么可商量的,我这就准备钱去。” 沙忠孝吼完,抬脚就要离开,脚步匆忙,急得像投胎一样。 任娜娜上前两步,挡在沙忠孝面前,问道:“沙老板慢走,沙如雪被绑,你作为他老爸,心情焦躁,万分担心,我能理解,但是,你交钱赎人,无疑纵容绑架者的嚣张气焰,他们下次还会依样画瓢,绑架会没完没了,形成恶性循环,如果我们能和他们周旋一番,也许不用花钱把人救出,岂不两全其美。” 沙忠孝冷笑一声,问道:“你说该怎么办?” “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现在可以报案了,直接到刑警队报案,让警方介入,全体民警出动,全力营救你女儿。”任娜娜建议道。 沙忠孝愣愣地看了任娜娜一眼,说:“当初不叫报案的是你,现在主张报案的还是你,胡言乱语,出尔反尔,我让我相信你前边说的呢还是后面说的呢?五千万虽然太多,但为了赎我女儿,我就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我主意已定,请你让开,不然我和你翻脸。” 任娜娜见沙忠孝如此固执,一时半会儿肯定难以说服,只能让开。沙忠孝大步走出客厅,头也不会地离开了别墅。 罗玉寒抱着沙如雪在悬崖下穿行。 太阳挂在正南天空,阳光白灿灿的。谷底从来杳无人迹,根本就没路可走,罗玉寒攀山崖,钻山洞,累的气喘吁吁,正想找个地方休息,听到了一阵流水的声音,往前看看,只见一条小溪挡住了去路,罗玉寒口渴难耐,正愁没水喝,就把沙如雪放在一块石头边,让沙如雪斜靠着石头,说:“咱们走了大半天了,先休息一下,顺便洗把脸,喝口水。” “别光顾着你一个洗脸,弄点水也给我洗洗脸。”沙如雪少气无力地说。 罗玉寒掬水,给沙如雪擦过脸,正要坐下休息一会儿,沙如雪小声说:“我口渴了,劳驾你给我弄点水喝。” 罗玉寒走到溪边掬水回来放在沙如雪嘴边,沙如雪看了一眼,说:“你的手脏死了,我不要喝你手里的水。” “呵呵,沙如雪,这不比家里,没有杯子,我怎么给你盛水,再说了,我的手刚洗过,也不脏。”罗玉寒笑着说。 “我说你手脏你手就是脏。”沙如雪瞥了罗玉寒一眼,固执地说。 “可我到哪儿去给弄容器呢?”罗玉寒问道。 “你开动脑子想一想,容器就出现了。” 罗玉寒愣了一下,四处张望,没发现什么,两手一摊,说:“沙如雪,你我深陷困境,前途未卜,死活都不知道,有什么话就明说,别和我打哑谜好不好。” 沙如雪看罗玉寒一本正经的,忍不住扑哧一笑,说:“平时看你挺机灵的,怎么到关键时刻就糊涂了,你在山洞就知道喂我,现在就不会了。” 罗玉寒这才明白,沙如雪这是要他把嘴巴当容器,心想这丫头片子平时总是显摆大小姐的架子,动不动就和自己吵架,还骂自己是小贱男,把自己看的金枝玉叶似的,现在面临困境,竟然要求自己嘴对嘴喂她,真是可笑,于是故意挑逗道:“沙如雪,我两天都没刷牙了,牙缝里藏污纳垢,我自己都感到恶心,你却不嫌弃,让我好生惭愧呀,既然这样,我就不能违背你了,你等着,我这就给灌水去。” 罗玉寒走到溪边,附身含了满满一口水,拐回来走到沙如雪身边。沙如雪仰起脸面闭眼,等待罗玉寒喂水。 沙如雪喉结滚动,发出了咕咚咕咚的声响,一口水马上灌进了肚子,罗玉寒正要抬头,沙如雪两个手臂同时抬起,圈住了罗玉寒的脖子,四片嘴唇再次沾到一起。 清风阵阵,树叶沙沙,鸟儿在空中盘旋鸣叫,猕猴在树上欢呼跳跃,沙如雪口舌柔软,全神贯注,暂时忘记了身处困境的烦恼,罗玉寒主动受吻,怡然自得。正在两情相悦,罗玉寒突然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罗玉寒感觉不妙,赶紧推开沙如雪,环顾四周,只见一条碗口粗细的大蟒蛇离自己和沙如雪五米之远,抬头张嘴,长长的信子伸进伸出,清晰可见,令人毛骨悚人。 沙如雪见罗玉寒猛地抬头,睁开眼睛,也看到了蟒蛇,吓得惊叫一声,抱住了罗玉寒,吓得连话都不敢说。 以罗玉寒的身手,如果此时迅速逃跑,可能能躲过一劫,但如果抱着沙如雪离开肯定来不及,于是面对蟒蛇,拉开架势,左手做蛇状不停摇摆,以期分散蟒蛇的注意力,同时伸出右手就近捡起一个碗口大石块。 定位,躬身,蟒蛇锁定目标,闪电般朝罗玉寒扑过来,在距离罗玉寒还有不到一米张开了血盆大口。 说时迟那时快,罗玉寒扬起右手,手中石块忽地一声飞出。 罗玉寒使出全身力气,旨在一击必中蟒蛇嘴巴或头部,蟒蛇似乎早有预料,眼见石头飞来,突然歪头躲避,嘴巴直接扑向罗玉寒的头部。 这一口下去,千百根尖牙会扎进罗玉寒的脑袋,罗玉寒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会被蟒蛇死死缠住,想再挣脱,无异于天方夜谭。 蟒蛇尖牙离罗玉寒还有寸许,罗玉寒一手护住了头部,一手闪电般伸向蟒蛇的脖子。 蟒蛇的尖牙已经挂住了罗玉寒的头皮,生与死只在一线之间,幸好罗玉寒没有抓空,蟒蛇才没有进一步伤害到罗玉寒。 可惜的是,蟒蛇嘴巴出击的同时,本能地摆动身体,直接缠住了罗玉寒。 罗玉寒和蟒蛇同时在地上滚动,展开一场生死搏斗。 蟒蛇的缠绕越来越紧,罗玉寒的身体骨关节发出了咯嘣嘣的响声,同时呼吸困难,头晕目胀,顷刻间被缠绕的骨头就会全部断裂。千钧一发之际,罗玉寒用尽平生力气,把全身真气逼到了左手指尖。指尖发力,插进了蟒蛇的身体。蟒蛇疼痛难忍,身体逐渐放松。罗玉寒身体恢复自由,翻身骑在了蟒蛇身上,挥动拳头朝蟒蛇的头部狠狠砸下去。 蟒蛇**猛烈,再次蜷曲身体。 不过这次是疼痛的蜷曲,不带有任何进攻性。 看着已经死亡的蟒蛇,沙如雪激动的举起双手,大声喊道:“罗玉寒,英雄本色再现,打开眼界,我爱你,我爱死你了,这一生有你陪伴,即使一贫如洗也心甘情愿。” 第0253章 肉香招狼 罗玉寒看了沙如雪一眼,虽然沙如雪面带笑容,但笑容中夹着僵硬,罗玉寒是何许人也,马上感觉到,沙如雪有点言不由衷,究其原因,大概是怕罗玉寒在生死攸关之际,掉下她一个人逃生。刚才主动要求罗玉寒把嘴巴当容器给她喂水,并主动奉献热吻,秋波荡漾,风情万种,原因也在于此。 想到这里,罗玉寒心里哼了一声,嘴上却不冷不热地说:“校花哈,你我身处险境,现在恐怕不是营造浪漫气氛的时候,更不能私定终生,不过还是感谢你给我戴了一顶高帽子,如果我们能安然走出悬崖,回去后我一定投资办一个帽子工厂,专门做高大尚帽子,满足你的兴趣爱好。” 沙如雪听出了罗玉寒的弦外之音,拉着脸不高兴地说:“人家真心夸你,想不到你却不识好歹,我所做的一切,所说的一切都发次内心,你爱信不信,如果你认为我虚伪,可以直接把我扔在这里,你一个人赶紧回去,好和你的警花姐卿卿我我,缠绵无限。” 罗玉寒刚才经过和蟒蛇一番搏斗,早已饥肠辘辘,看到躺在地上的蟒蛇,不禁笑出声来,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扔下你不管的,这一点你尽管放心,至于我是否和警花姐卿卿我我,无限缠绵,那是我的事,就不劳校花费心了,走了大半天,我也饿了,这条不知死活的东西刚好送上门来,他刚才想吃吃我,我这回就吃了它,我这就把它剥皮,在火上烤熟了,美美吃一顿,让你也尝尝蟒蛇的味道。” 罗玉寒从腰间取下钥匙链,又从钥匙链上取下不锈钢小刀,开始收拾蟒蛇,不消一会儿,一张完整的蟒蛇皮已经摆在小溪边。 罗玉寒再次用把石头相撞,点燃了一堆火,把蟒蛇拖进小溪,反复洗了几遍,用刀子隔成几段,架在火上开始炙烤。 火苗冲天,肉香浓郁,神仙闻了都忍不住要下凡,沙如雪和罗玉寒放开胃口,大快朵颐,吃的是酣畅淋漓,不一会儿功夫,蟒蛇肉已经被吃了一半。罗玉寒到溪边掬水畅饮,再给沙如雪掬水,打算背起沙如雪继续南行。 罗玉寒刚俯下身,就听到一声狼吼。你扭头看看,只见离自己三十多米的地方站着一群丛林狼,正虎视眈眈地朝这边瞪着眼睛,一个个凶神恶煞,眼睛充满了杀机。罗玉寒数了数,大概有五十来只,其中一条人高马大,体格健壮的站在一块石头上,时而愤怒嚎叫,时而发出悲鸣,嚎叫时杀气腾腾,悲鸣时令人心有不忍。 沙如雪吓得搂住罗玉寒的小腿,浑身发抖,恐惧地喊道:“罗玉寒,我害怕,赶紧把它们赶跑呀。” “你说的轻巧,三五只狼也许我还能对付,一下围上来五十多只,凭我一个人之力,不等打死几只,就葬身狼腑了。” “你可千万别死哈。”沙如雪哀求道。 罗玉寒嘿嘿一笑,抚摸着沙如雪的脑袋,说:“天下好男人成堆成堆,我罗玉寒贱命一条,不值得你如此爱恋,如果我被狼吃了,你一定替我报仇雪恨,如果不能替我报仇,你也不要过度伤心,一定要化悲痛为力量,找一个你爱他他又爱你的好男人。” 沙如雪一开始还感觉到罗玉寒的话发自肺腑,还没来得及感动,就感到罗玉寒在调侃她,于是松开罗玉寒的小腿,嗔怪道:“群狼围攻,你我命在旦夕,你倒好,竟然还有心思拿我开涮。”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没有拿你开涮,也不敢拿你开涮。”罗玉寒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辩解道。 “你我在一起,你都被狼吃了,我怎么还能活着,你别贫嘴了,赶紧想办法,要么跑,要么躲起来,如果都不行,你就学刚才的样子,和它们进行殊死搏斗,你放心,如果你死了,我也随你而去,绝不苟且偷生。” 罗玉寒被沙如雪逗乐了,笑着说:“你倒是想苟且偷生,可惜狼不答应,再说了,你天生丽质,肉质细腻,味道鲜美,不等狼吃了我,倒先把你给吃了。” 罗玉寒谈笑风生的状态似乎把头狼惹怒了,它扬起脑袋,长长嚎叫一声,五十只狼迅速分散开。狼和狼之间保持几米的距离,把罗玉寒和沙如雪团团围住。 “畜生身居深山,倒还知道排兵布阵,简直成精了。”罗玉寒嘟囔道。 头狼再嚎叫,其他狼听到指令,纷纷仰头朝天嚎叫,纷纷往前走。它们队形整齐,步伐一致,一个个呲牙咧嘴,獠牙外露。看到如此情形,一向高傲的罗玉寒不禁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沙如雪见状,搂紧罗玉寒的腿,恐惧地问道:“罗玉寒,它们围上来了,这可咋办。” 罗玉寒还没回话,沙如雪就环顾四周,突然指着西边的一个山洞,说:“罗玉寒,你带我到山洞躲起来,洞口堵上石头,狼就不可奈何了。” “能躲得了一时,但躲不了一世,五十几只狼围住洞口,他们轮番值班休息,你我可就插翅难飞了。”罗玉寒直接否定了沙如雪提出的方案。 “那可怎么办,我还不想死。”沙如雪战战兢兢地说。 “要我说,不如你把你贡献出去,也许狼吃饱了,就会放过我,然后我给你报仇”罗玉寒继续调侃道。 头狼再次嚎叫,罗玉寒望去,只见头狼嘴里叼一张狼皮,他马上意识到,那是是昨晚上他杀的那条狼的狼皮。罗玉寒估计,昨天那头母狼肯定是头狼的老婆或者爱妾,头狼一定发现爱妾被被人杀死,闻到了他和沙如雪身上的狼的味道,才一路上尾随追来。 狼的目的很明确,他们是寻仇来了。 动物复仇的故事罗玉寒听说过,但那都是道听途说而已,他以为那都是无聊的人们编造出来的故事,他都把这些编造出来的故事当成童话,而现在他才明白,那些故事都来自生活,只不过被人夸张而已。 眼看群狼离自己和沙如雪只有二十来米距离,罗玉寒还没想出对付这群畜生的办法,只能把手做喇叭,仰天长啸,学了一声狼叫。奇怪的是,狼听到罗玉寒的叫声后,齐刷刷停下了脚步,纷纷疑惑地看着头狼。 “他们停止进攻了,也许他也认为咱们俩是他们的同类。”沙如雪愣愣地说。 “非也,这些狼从古自今都身居悬崖谷底,从来没和人类接触过,当然不知道我们人类为何物,我们害怕它们,同样,它们也害怕我们,接下来,你看我如何表演。” 头狼看见其他狼都止步不前,从石块上跳下来,直奔罗玉寒而来,大概是想身先垂范,给同类做个表率。 跑到离罗玉寒还有十几米,停下脚步,朝罗玉寒呲牙咧嘴,再露出长长的獠牙。 罗玉寒提了一口真气,突然跃身而起,忽地一声朝头狼飞过去,没等头狼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了头狼头顶的皮,改变了方向,重新飞过来,落地后动作麻利地脱下外套,盖在了头狼的脑袋上。 罗玉寒一手按着头狼的脑袋,一手拽过蟒皮,先撕下一溜蟒皮当绳子,打了个圈套在头狼脖子上,然后又撕下一块蟒皮,取下外套,把蟒皮盖在了头狼的头上,在脖子处打了个死结。 “哈哈哈,大功告成了。”罗玉寒自豪地说。 “你不弄死它,又是拴脖子又是盖头的,什么意思呀,难道你还要把它迁回家里当宠物养着。”沙如雪问道。 “牵着头狼走,群狼保证像仪仗队一样护送我们,威武无比。”罗玉寒解释说。 “我不信。”沙如雪说。 “不信你就等着瞧。” 罗玉寒把蟒皮缠绕到腰间,一手牵着头狼,一手抱起沙如雪,大踏步超前走去。 头狼一开始使劲往后扯身子,蹬腿弓腰,不愿跟罗玉寒走,罗玉寒死劲拽了一下,头狼倒地,罗玉寒拖着它前行。头狼身体和石块摩擦,疼痛难忍,不得已只能重新站起来,在黑暗中跟着罗玉寒前行。 狼群有很严格的组织制度,等级制度森严,其他狼见头狼被制服,纷纷仰脖子发出了愤怒的嚎叫,等罗玉寒牵着头狼前行时,五十几头狼对罗玉寒和头狼紧追不舍。 罗玉寒抱着沙如雪,牵着头狼翻山越岭,又走了一个时辰后,终于到达了那边的崖壁。 万丈深渊虽然是夸张,但崖壁陡峭,高度足有两百多米,沙如雪往上看看,一脸无奈地说:“罗玉寒,崖壁垂直高耸,我们可怎么上去哈。” 对于如何攀上悬崖,罗玉寒似乎成竹在胸,轻笑一声,说:“出路就在眼前,这点小事难不住我,我先把蟒皮撕成条子,把你挂在崖壁上的树上,我飞出去,然后再派人来救你。” 沙如雪摇头摆手,哭丧着脸说:“不要不要,你把我一个人挂在这里,万一你遭遇不测,我必死无疑,还是另想办法吧。” “不行,办法只有这一个。” 罗玉寒把抖开蟒皮,动手撕扯,刚撕开一个口子,却听到身后传来狼的嚎叫。 第0254章 群狼撤退 罗玉寒和沙如雪回头看,见走在前边的两头狼纠缠在一起,相互疯狂地撕咬,并发出阵阵嚎叫,看样子非要争个你死我活。 罗玉寒仔细观察,发现两头狼颜色都属于灰色,但一个是深灰色,一个是浅灰色,它们和头狼相比,个子显得略微小了点,但和其他狼要体格健壮。 撕咬中,浅灰色的狼咬住了深灰色的胯部,而深灰的却咬住了浅灰色的脖子,根据撕咬部位的不同,深灰色的狼肯定占了上风。浅灰色的狼并没有因为被咬住了脖子而放弃了斗志,反而使劲甩头,从深灰的狼的胯部咬下一块肉。深灰色疼痛难忍,松开嘴巴后嚎叫一声,撒腿就跑,浅灰色在后面紧追不放。 “罗玉寒,大敌当前,他们不众志成城,团结一心,反而发生了内讧,什么意思呀。”沙如雪好奇地问道。 “我又不是狼,我们怎么知道它们是怎么想的。”罗玉寒说。 “也许他们平时都有矛盾吧。”沙如雪问道。 罗玉寒略微沉思,说:“估计是为了争夺母狼。” 沙如雪扑哧一笑,说:“你的意思是它们为爱而战斗。” 深灰色在前边疯跑,浅灰色紧追不放,深灰色突然杀了回马枪,张嘴咬住了浅灰色的脖子,浅灰色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竖起尾巴并使劲摇晃。 摇尾巴是投降的动作,人有人的规矩,狼有狼的法则,狼在搏斗中,只要一方表示投降,另一方必须停止攻击。深灰色松开嘴巴,盯着浅灰色呲牙咧嘴嚎叫一声,浅灰色打个滚,前腿跪地,表示俯首称臣。深灰色仰头长吼,其他狼纷纷响应。 “罗玉寒,看出门道了么,看样子不像是争夺爱情。”沙如雪问道。 罗玉寒嘿嘿一笑,说:“深灰色和浅灰色看到头狼被困,都想趁机争夺狼群中的主导权,这才爆发了战争,现在深灰色大获全胜,如果我没判断错,我们这下有麻烦了。” “他们打架分胜负,我们怎么会有麻烦?”沙如雪不解地问道。 沙如雪话音刚落,只见说深灰色仰天嚎叫,突然带头朝罗玉寒沙如雪冲过来。其他狼纷纷响应,跟着深灰色一起围攻过来。 沙如雪吓得再次抱紧罗玉寒的小腿,连看都不敢看一眼,惊恐问道:“罗玉寒,这到底是咋回事,你赶紧想办法呀。” “开始群狼顾忌头狼的安全,这才没有动杀机,现在深灰色宫廷政变成功,群狼不再顾忌头狼的死活,我们也就跟着遭殃了,五十几头狼一起发起攻击,我肯定抵挡不住,看来要放开头狼了。” “啊?罗玉寒,你要放开头狼,这不是自寻死路么?”沙如雪吃惊地问道。 罗玉寒动手取下头狼头上的那块蟒皮,拍着头狼的脑袋,小声地说:“喂,你的敌人发动宫廷政变,要夺去你的王位,你若失去了王位,别说报仇雪恨了,连小命都难保了,即使政变者能网开一面,饶你的小命,也会收了你的爱妻和爱妾,作为头狼,你还有何颜面苟且偷生?要我说,你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先平定内乱,至于你我之间的矛盾,等你评定了内乱后再说,好不好?” 头狼似乎听懂了罗玉寒说的话,目露柔光,频频点头。罗玉寒解开头狼的绳索,头狼返身,直奔狼群。深灰色眼看大功告成,没想到头狼会被松开,先是恐惧,然后嚎叫,撒腿直接奔头狼而来。 两狼相遇勇者胜,头狼毕竟人高马大,体格健壮,奔跑起来长毛顺风飘扬,浑身带风,虎虎生威。两狼相距还有五六米距离,头狼突然纵身起跳,直接凌空飞起,划一道弧线,身体落地,准确无误地压在了深灰色身上。 深灰色没料到头狼会来这一手,根本没有防备,身体受到头狼的重击后只听嘎嘣脆响,脊柱断裂,再也没有爬起来。 群狼见头狼打残了深灰色,纷纷低吼,表示庆贺,昂首挺胸,仰天长嚎,然后回身,跑到罗玉寒跟前,依偎在罗玉寒的小腿旁边,抬头看着罗玉寒。 罗玉寒抚摸着头狼的脑袋,轻声说:“我杀你的心上人,只为果腹,也是迫不得已,现在我帮你夺回了王位,你我之间就扯平了,现在你可以带的狼们离开了。” 头狼似乎再次听明白了罗玉寒的话,再次低嚎摇尾,恋恋不舍的离开了罗玉寒和沙如雪,带着群狼远离。 “罗玉寒,你可真是神通广大呀,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信,太神奇了,你就是奇迹呀,你就是传说呀。”沙如雪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连胜夸奖道。看样子要不是下半身瘫痪,一定会俯下身来,对罗玉寒五体投地。 罗玉寒见群狼撤退,开始撕扯蟒皮,一会儿工夫,偌大一张蟒皮变成了一条三丈有余的绳子。罗玉寒找来一块石头,拴在绳子的一端,瞄准岩壁上的一棵树,把石块扔上去。 石块带着绳子缠绕在了树枝上,罗玉寒用手拽拽绳子,感觉安全,才一手抱着沙如雪,一手拽着绳子开始攀登崖壁。 崖壁虽然陡峭,但上面长满了无数的松柏。松柏虽然不大,但历经百年千年,质地非常结实,加上根部长在岩峰中,承受几百斤的重量绝对不是问题。 攀到一棵树附近,罗玉寒取下绳子,又如法炮制,半个时辰下来,崖壁已经攀了一半。 沙如雪唯恐罗玉寒失手从崖壁上掉下来,不停地提醒道:“罗玉寒,你一定抱紧我,千万别让我摔下来。” 罗玉寒爽朗一笑,调侃道:“少女一枚,平时艳如桃李冷若冰霜,现在主动请求男生抱紧,没羞没臊,我听了都替你脸红。” “人家还不是害怕掉下来。”沙如雪解释道。 她不解释还好,这么已解释,又让罗玉寒抓住了把柄,顺口胡言道:“沙如雪,这么说请求我抱紧你,只是为了讨好我,并不是发自内心。” 沙如雪倒也爽快,不遮不掩地说:“讨好你又怎么样,男女平等,你能讨好警花,把别墅和巨额存款写在她的名下,难道我就不能讨好你?” “这么说你是真心爱上我了?”罗玉寒继续把问题延伸,**裸地问道。 “你能爱上警花,难道我就不能爱上你么?”沙如雪反问道。 “可我不爱你呀。”罗玉寒开玩笑说。 “但你不能剥夺我爱你的权利,也许你现在不爱我,但将来肯定会爱上我的。” “可你也不能剥夺我爱警花的权利哈。”罗玉寒辩解道。 两人绕来绕去,谁也说服不了谁,但其中有说有笑,也不乏乐趣。 经过两个时辰的不懈努力,罗玉寒终于带着沙如雪攀上了悬崖。 山峰之巅,站高望远,群山延绵起伏,苍翠一望无边,天空湛蓝,空气新鲜,沙如雪瘫坐在地上,娇喘吁吁。两人休息一会儿,罗玉寒抱着沙如雪,向山下走去。 晚上七点,沙忠孝接到花豹的电话,要求沙忠孝带着钱前往灵山脚下,并威胁说,如果沙忠孝敢耍花招,沙如雪就会被先奸后卖,为了形象逼真,扬言说他已经为沙如雪在深山中找好了下家,那家人兄弟三个,家境贫困,冬天爷几个只有一条棉裤,轮换穿着。 沙忠孝信以为真,信誓旦旦地保证绝不会耍任何花招。但提到钱时,沙忠孝愁眉苦脸地说由于时间仓促,只准备了三千万。 三千万对于任何人来说也是不小的金额,花豹也不计较,随即和沙忠孝定好了时间和地点。 夜里九点,一辆绿色越野车驶出河州市北郊,朝灵山开去。驾车的人自然是沙忠孝,车厢里堆放了五个麻袋,麻袋里全是百元大钞。 为了筹集这笔钱,沙忠孝不但动用了小金库中全部的现金,而且还卖掉了若干股票和有价证券,并且从建设银行取走了一千多万现金。 花豹把消息报告给了龙爷,龙也笑得合不拢嘴,直夸花豹办事干练,马上宣布,从今天起,花豹取代黄虎,坐龙帮的第二把交椅。 为了防备沙忠孝耍花招,花豹把手下的几十个兄弟全部安排到从河州市到灵山的路上,沿途布岗,随时观察沙忠孝的动静,并要求他们随时汇报沙忠孝离灵山的距离。沙忠孝这边如果有风吹草动,花豹这边马上就能提前知道消息。 经过两个小时的行驶,夜晚十一点半,越野车行驶到了灵山脚下的一个山谷前。沙忠孝按照提前的约定,车灯对着峡谷明灭三次。 几分钟后,四个人朝车边走来。其中两个是龙帮的人,另外两个是罗玉寒和沙如雪。见人交钱,这是沙忠孝提出的唯一条件。 借着月光,沙忠孝隐约看到,三个人持枪押着两个人,而被押的人眼睛被蒙,双手反绑,走路颤颤巍巍。沙忠孝断定,沙如雪和还活着,并且被龙帮带到了现场。 四个人离越野车还有十来米时停下来,其中一个朝沙忠孝喊道:“喂,为了保险起见,我先派一个兄弟过去查验钱,等得到验证后,我拿钱走人,你也带人离开。” 声音熟悉,沙忠孝听出来,这个人就是两天来不断和他联系的绑架者。 第0255章 人财两空 花豹派来的人走到车前,要求验货。沙忠孝二话不说,打开车门,指着五个麻袋,说:“麻袋里全部是钱,你可以打开袋子验证,我女儿在你们手中,我绝不敢耍诈。” 来人上车,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刺向麻袋,嚓地一声划开一个口子,伸手进去掏出一把钞票放在眼前看看,等确定是真钞之后,又在另外一个麻袋划了一道口,重复了刚才的动作。 来人验证麻袋里的确装的是钱之后,走下车,手作喇叭状朝花豹那边喊道:“喂,豹爷,车上装了五个麻袋,里面全是钱,是真钞,钱海了去了,没办法数钱,估摸有几千万。” 花豹并没有正面回答来人,反而朝沙忠孝喊道:“喂,沙老板,你讲信用,我佩服,请你后退两百米,我拿到钱后立即放人。” 沙忠孝害怕其中有诈,请求道:“喂,既然你认为我讲信用,也请你拿出点诚意,我在我后退之前,我想和女儿说几句话。” 不等花豹回复,沙忠孝就放开嗓子喊道:“沙如雪,老爸来救你了,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沙如雪喊了一声老爸,但由于距离太远,沙忠孝听不出是不是沙如雪,接着沙忠孝再喊罗玉寒的名字,一个男人的声音应声传过来:“沙叔叔,我的确是罗玉寒,另外一个是你女儿沙如雪,为了我和你女儿的安全,请你按照他们的吩咐做,后退两百米,他们说了,只要拿到钱,就马上放了我和沙如雪。” 沙忠孝还是不能确定说话者是不是罗玉寒的声音,但说话者对他的称呼却引起了沙忠孝的怀疑。 他清楚地记得,罗玉寒平时都喊他沙老板,从来没有喊他叔叔,而刚才那个人却明明称呼他沙叔叔。还有,罗玉寒性格刚强,宁折不弯,服从绑架者不是罗玉寒的风格。更让沙忠孝怀疑的是,罗玉寒的话太多,竟然还劝说要他按照绑架者说的去做,这也不符合罗玉寒的性格。 为了验证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沙忠孝再次喊道:“罗玉寒,你平时都称呼我什么来者。” 对方犹豫一下,喊道:“我平时也称呼你沙叔叔呀,怎么啦……你是在怀疑我不是罗玉寒?” 至此一句,足以验证了沙忠孝的判断。既然罗玉寒是假的,那么沙如雪肯定也是假的。 沙忠孝不死心,继续喊道:“如雪,今天是你老妈的忌日,你还记得么?” 对方已经发觉沙忠孝起了疑心,但还是马上回答道:“没错,今天的确是我老妈的忌日,你不提醒,我倒是忘记了。” 沙如雪母亲的忌日在三月份,沙忠孝每逢忌日,都要带着沙如雪去给老婆上坟,这点沙如雪不会不记得。在两轮问答之后,沙忠孝已经彻底明白,对方带来的人根本不是罗玉寒和沙如雪,沙忠孝被对方耍了。 如果对方没绑架沙如雪和罗玉寒,为什么他们知道沙如雪和罗玉寒失踪了,如果对方绑架了沙如雪和罗玉寒,他们为什么不守信用,没把沙如雪和罗玉寒带到现场。此刻,沙忠孝的脑子成了浆糊,逻辑虽然清晰,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当务之急,就是开车带钱离开这里,不然,女儿没救出来,反而搭进去三千万,这才是名副其实的人财两空。 花豹也察觉到沙忠孝起了疑心,赶紧喊话道:“喂,沙老板,你不用退后了,我们这就带着你宝贝女儿过去,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 前来验钞的那个感觉到沙忠孝对他们起了疑心,赶紧趁着沙忠孝喊话的功夫,悄悄躲到了暗处,藏匿起来。 花豹说完,带人直奔沙忠孝而来。沙忠孝正要拉开车门上车,只听啪地一声,一颗子弹射到了车门上,擦出了一溜火花。接着又是几声枪响,有一颗子弹从沙忠孝的耳边擦过,沙忠孝不敢上车,就地打滚,钻进了附近的一片荆棘丛中。 花豹带人赶到,想打开车门,却发现沙忠孝锁死了车门,花豹照着车锁打了两枪,车锁毁坏,花豹上车,看到鼓囊囊的五个麻袋,得意忘形地大喊道:“发财了,弟兄们。” 此地不宜久留,必须马上离开。花豹一边吩咐手下上车,一边坐到了驾驶位置上,准备发动车子。 可是,令花豹遗憾的是,车锁上根本没钥匙。花豹一边骂娘,一边跳下车,往荆棘丛中连开机枪,并大喊道:“喂,沙忠孝,你的钱已经带不走了,我命令你马上现身,交出钥匙,我念在你给我送了三千万,我饶你一条小命,否则,让我抓到你,直接把你带到森林中喂狼。” 沙忠孝躲在暗处回应道:“钥匙我可以给你,但你必须让我看到我女儿和罗玉寒,等我亲眼看到他们离开后,钱可以给你,我人也跟你走——” 花豹不等沙忠孝说完,朝着声源处啪啪开了两枪。沙忠孝吓得不敢吱声。枪响过后,花豹狞笑一声,朝荆棘丛中地喊道:“沙忠孝,实话告诉你吧,我们的确绑架了你女儿和罗玉寒,我也想把他们带来,可他们已经来不了了,知道为什么么,他们已经跳崖了,估计现在已经被狼吃得只剩下骨头架子了。” 正在这时,龙爷带着七八个人从西边半山腰冲下来,直奔花豹而来。 沙忠孝和花豹有约在先,缴纳赎金时,沙忠孝只身前来,而花豹除了带沙如雪和罗玉寒,只能带一个人来,所以龙爷提前带人埋伏在不远处以备不测,现在龙爷见交易过程出现问题,这才带人出现。 七八个人朝沙忠孝隐藏处围拢过来,经过仔细搜索,在一个岩石缝隙里找到了沙忠孝。 沙忠孝暴露在一盏应急灯下,衣衫被荆棘挂破,脸上都是划痕,鲜血不停往外流淌,头发蓬乱,一只脚没穿鞋子,狼狈模样引发了龙爷开怀大笑。 龙爷笑过之后,花豹走到龙爷身边,提醒道:“龙爷,此地不可久留,这人怎么处理。” 龙爷无声笑笑,朝沙忠孝努努嘴,花豹明白,示意手下动手。七八个人同时动手,对沙忠孝拳打脚踢。沙忠孝平时养尊处优,怎么受得了这帮畜生的虐待,不用两分钟,本来就挂彩的他已经面目全非了。 想起沙如雪现在生死不明,自己也白白送了龙帮三千万,沙忠孝恨不能一头撞死在岩石上。 龙爷见手下人把沙忠孝收拾得差不多了,这才命人从沙忠孝身上搜走了钥匙,带着手下人五人六向越野车走去。 看着逐渐 远去的越野车,沙忠孝一瘸一拐追了过去。回想花豹说过沙如雪也罗玉寒已经跳崖身亡的话,沙忠孝一边跑一边哀求道:“畜生们哈,你把钱拿走了,我女儿也死了,可你们总要告诉一声我女儿从哪儿跳崖,死在哪里呀,不然,你们良心何在哈,停车,我要你们停车。” 山路崎岖不平,越野车速度很慢,无奈沙忠孝身受重伤,还是眼睁睁看着越野车离自己原来越远,追了一段距离,不得不停下来,转身按原路返回。他要回去,马上回到河州市,等有了信号,马上报警,此刻,他把所有的希望都能寄托在警察身上。 另外一座山的半山腰上,罗玉寒抱着沙如雪踉跄下山。长途没轻载,沙如雪体重虽然没超过一百斤,但一天多来罗玉寒抱着她翻山越岭,早已累的筋疲力尽。 小道旁边出现一片平整的山坡,山坡上布满了石头,罗玉寒想撒尿,于是把沙如雪放在一块石头上,说:“我憋不住了,到那边方便下,你呆在这儿,千万别动。” “我倒是想动,可我动得了么?”沙如雪反问道。 “你虽然下半身不会动,但手还能动,我是怕你从石头上掉下来,被狼吃了。”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把我放在地上。”沙如雪质问道。 “大小姐,我现在要撒尿,你是女的,我不能当着你的面撒尿,所以必须走远点,把你放在石头上,是为了我在撒尿时也能看得到你,这下明白了吧。” 罗玉寒说完就要离开,沙如雪喊了一声:“黑灯瞎火的,你就在附近方便吧,我不会看你的。” 罗玉寒头也不会地说:“沙如雪呀,一路上我一直抱着你,好像你我已经融为一体了,但男女毕竟有别,你现在因为害怕说无所谓,肯等我们脱离了险境,你又拿这种事来威胁我,说我故意占你便宜,说我暴露癖什么的,到时候我就说不清了,所以,我还是走远点,免得给你留下话柄。” 罗玉寒说着已经走远,为了看得见沙如雪,罗玉寒站到了不远处的一个石头上,拉来链子,双手抬出大炮就是一阵瓢泼大雨,雨刚洒地面,就听到岩石下面传来一声女生的惊叫。罗玉寒赶紧往下看,月光下,两个黑影抱着头突然朝路边疯跑。 第0256章 尿出的消息 寂静的山谷凸现女生尖叫,罗玉寒本能被吓了一跳,尿也被憋了回去,再看到两个黑影慌不择路,朝路边跑去,不由大喊一声:“谁?站住。” 声音低沉,但口气极为严厉,甚至充满了杀机。 两天来,罗玉寒遭遇到太多危险,他担心这两人是龙帮派人在此堵截他和沙如雪埋下的奸细。 两个黑影听令站住,罗玉寒从石头上跳下来,还没走到两人跟前,两个黑影突然转身跪地,男生双膝着地后战战兢兢地说:“好汉,俺俩看到你们的事已经办妥,由于害怕枪声,这才没打招呼要离开,如果你们老大还有什么吩咐,请只管交代,俺俩继续接着干。” 原来,这一男一女就是被花豹抓来假扮罗玉寒和沙如雪的人,但罗玉寒并不知情,听了两人的话,感到事有蹊跷,问道:“我的老大?谁是我的老大?” “就是人称豹爷的老大,他手下人喊他二当家的。”男人解释说。 女生用袖子擦擦脸的尿液,又悄悄往地上啐了两口。 罗玉寒见两人神色慌张,所说的话也听不懂,就想先安慰两人,笑着说:“两位,刚才我站在石头上撒尿,没想到下面有人,我的尿液冒犯了两人,我现在正式向二位道歉,对不起了哈。” “别别,俺俩不敢要你道歉,是俺俩躲的不在地方,妨碍了好汉撒尿,是俺俩的不对。” 罗玉寒走近两人,仔细把两人打量一番,见他们穿着普通,听说话问话也不高,心想肯定不会龙帮的人,想起男生刚才说的话,罗玉寒判断他们刚才一定遭遇了什么,于是笑着问道:“你刚才又是老大又是枪声的,请问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男人犹豫一下,问道:“看来你和他们不是一路的?” “我深夜路过这里,没和谁一路,赶紧回答我刚才的问话,说清楚了我就放你们走。” 男生刚要开口,姑娘碰碰男生,小声提醒道:“狗蛋,他们交代过,今晚发生的事别往外乱说,否则他们会找咱们的麻烦。” 被叫狗蛋的听了姑娘的话,抬眼看看罗玉寒,吞吞吐吐地说:“其实刚才也没发生什么,只不过我俩路过山下时听到了枪声,所以才躲到这里来。” “那老大又是怎么回事呀。”罗玉寒突然抬高声音,厉声问道。 狗蛋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女的低着头,虽然浑身筛糠,但也是一言不发。 “两位看来是不想配合我了,既然这样,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你们还躲在石头下,我还站在石头上,等我尿完,我立马拍屁股走人,咱们谁也不认识谁,怎么样。” 女生听了罗玉寒的话,抬头看着罗玉寒,愤怒地指责道:“刚才听你说话还像个好人,没想到你比他们还坏,他们只是要我们做事,而你却要故意尿我们身上,狗蛋,他们是一伙的,是故意派来试探我们的。” 罗玉寒见姑娘发火,并且从姑娘的言语中预感到刚才发生的事可能与他和沙如雪有关,于是憨厚地笑笑,说:“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我和我女朋友到深山采药,我女朋友受伤,我背着她一路走来,偶然间碰到你们,你们若不信,请往那边看,我女朋友就坐在石头上。” 狗蛋和姑娘朝罗玉寒所指的方向看看,朦胧中果然看到石头上坐着一个姑娘,狗蛋这才不管不顾地说:“好汉,看来你和他们真的不是一伙的,俺这就告诉你刚才发生了什么,但你必须保证不往外边上说,否则他们会找俺俩算账的……” 原来,花豹向沙忠孝索要赎金,沙忠孝也提出了条件,说现场必须见到沙如雪和罗玉寒,否则不会缴纳赎金,花豹无奈答应,但明知罗玉寒和沙如雪已经跳崖,不得已就派人到山下绑了一对兄妹。男是哥哥,叫狗蛋,女的是妹妹,叫春花。 狗蛋和春花完成了任务,趁着混乱离开,直接朝家的方向跑去,半路上突然看到罗玉寒抱着沙如雪出现,这才躲到了山坡一块岩石后面,没想到罗玉寒刚好站在岩石上撒尿,尿了两人一身,春花这才惊叫着躲开并逃跑。 狗蛋主讲,春花不时补充,故事不太完整,但罗玉寒很快得出了结论,那就是龙帮向沙忠孝诈称自己和沙如雪被他们绑架,已经敲诈了沙忠孝。根据狗蛋和春花提供的交易地点,罗玉寒断定,龙帮索要的赎金估计还没过这条小路的山下岔口。 “请你们俩脱下衣服。”罗玉寒命令道。 狗蛋一愣,颤声求饶道:“好汉,该说俺俩都说了,保证说的都是老实话,俺俩都是山里人,本分老实,你可千万别干伤天害理的事呀。” 罗玉寒一愣,正要解释,春花躲到狗蛋身后,唯恐被罗玉寒抢了去,躲在狗蛋身后语不成声地说:“大哥哈,俺今年刚十八,家里人已经为俺定亲了,俺哥哥还指望俺婆家的彩礼钱娶媳妇呢,你要把俺糟蹋了,婆家就不要俺了,婆家不要俺了,彩礼钱就要退回,俺哥就娶不到媳妇了,俺哥娶不到媳妇,俺家都要绝后了,你可不能让俺们家人断子绝孙哈。” 春花刚说完,狗蛋突然伸开双臂护着春花,愤怒地说:“妹妹别怕,他要敢动你,我就和他拼了。” 罗玉寒知道这对兄妹误会饿了他的意思,赶紧笑着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你就是想借用你的衣服穿一下,你们放心,等我办完了事,改日我一定找到你,赔偿你们衣服的,给你万儿八千的都是问题。” 狗蛋将信将疑地问道:“大半夜的,你借用俺俩的衣服干什么用呀?” “我自有用处,你们只管脱下。” “你保证我欺负我妹妹?”狗蛋问道。 罗玉寒爽朗一笑,说:“我叫罗玉寒,是河州市实验中学一年级的学生,如果我不拉找你,你可以找我,这是我的学生证,你先拿着。” 罗玉寒从口袋里掏出学生证递给狗蛋,狗蛋伸手接过来,看也没看捏在手里,拉着春花的手,低声说:“看来这位小哥的确不像坏人,咱们就把衣服暂且借给他,等他用过了再换给我们。” 春花点头答应,并开始脱衣服。山里冷,人出门都穿秋衣秋裤,春花和狗蛋虽然脱掉了外套,但里面还穿着内衣,不至于身体暴露。 放走狗蛋和春花,把衣服缠在身上,撒完尿一边拉链子,一边朝沙如雪跑去,还没跑到沙如雪跟前,沙如雪就扯着嗓子质问道:“你去了这么长时间,屙金尿银哈,让我等了这么时间,幸亏这里没狼,不然我早就被吃了。” 罗玉寒走到沙如雪跟前,麻利抱起沙如雪,说:“这里狼倒是没有,但真的有豹子,花豹。” “我说狼你对豹,我说钉你对铁,到什么时候了,还耍贫嘴,错了就是错了,还强词夺理。”沙如雪不满地说。 罗玉寒没搭理沙如雪,脚步如飞,沙如雪颠簸的厉害,不高兴地说:“你能不能慢点,都快把我颠死了。” 罗玉寒速度非但没有降下来,脚步反而更快了,一边跑一边说:“龙帮哄骗你老爸,你老爸上当了,给了龙帮几麻袋钞票,直接采取行动的人就叫花豹,是龙帮二当家的,所以我才说没狼有豹。” 沙如雪这里没有信号,手机根本无法发射信号,罗玉寒到不远处就撒了一泡尿,他是怎么知道的。沙如雪以为罗玉寒吓唬她,轻笑一声,揶揄道:“罗玉寒哈,我知道你功夫好,医术也还高明,但编故事技能差远了。” “信不信由你,根据我掌握的时间,也许龙帮现在还没把赎金运到老巢,你老爸也许就在山下不远处,我跑得那么急,一来想救你老爸,二来想在半道上堵住龙帮。” “神经病。”沙如雪嘴里蹦出三个字,再也懒得搭理罗玉寒。 罗玉寒抱着沙如雪跑到山下,沙如雪望着刚才跑下的山峰,如释重负地说:“终于下山了。”然后望着通往山外的崎岖下路,又叹口气,无奈地说:“只怕要走一个晚上才能到家,这时候能有一辆车该多好。“ 就在这时,岔路东边的路上射来一片灯光,沙如雪欣喜地喊道:“人不死有人救,我沙如雪福大命大,想什么来什么,罗玉寒快看,车来了,你赶紧拦住,不管他们要多少钱,你可都要答应了。” 罗玉寒嘿嘿一笑,说:“沙如雪,如果我没猜错,这辆车上肯定载一车的钞票,押车的人也一定是龙帮。” “你放屁,总是拿龙帮来吓唬我,有意思么。”沙如雪不解地说。 罗玉寒倒是不慌不忙地问道:“你知道我撒了一泡尿,为什么用了那么长时间么?” “我说你放屁,你却说你撒尿,你不和我唱反调是不是会死呀。”沙如雪还没好气地责备道。 第0257章 入虎穴得虎子 罗玉寒把撒尿时如何尿到狗蛋兄妹身上,在和狗蛋兄妹交流过程中,狗蛋兄妹所说的话简单地告诉了沙如雪,接着说:“从狗蛋说的时间来看,这辆车就是运钞车,车是你老爸的,钱也是你老爸的,你老爸也许在车上,也许不在车上,但不管你老爸是否在车上,我都必须把车拦截下来,最起码能把你家的钞票追回来。” 沙如雪听罗玉寒说的一本正经,终于相信了罗玉寒,但却恐惧地说:“他们人多,咱们只有两个人,何况我腿上受伤,行动不便,不但帮不了你的忙,还要成为你的累赘,你若拦截不成,再把你我搭进去,岂不是得不偿失。” 罗玉寒笑笑,胸有成竹地说:“我罗玉寒从出道以来,从没栽倒在任何人手里,更别说龙帮这等鸟人了,再说,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不能强攻,只能巧取,我这里有狗蛋兄妹的衣服,咱们这就换上,扮作狗蛋兄妹,先混上车再说。” “不行,绝对不行。”沙如雪斩钉截铁地说,“难道你就不怕他们认出我俩。” “黑灯瞎火的,我穿着狗蛋兄妹的衣服,把头发弄乱,再往两手摸两把泥,也许他们认不出来。”罗玉寒说。 “即使他们被咱们坑骗了,可接下来该怎么办?”沙如雪问道。 罗玉寒坦然一笑,说:“这个你不用管,到时候你只管看我的眼色行事,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赶紧换衣服,不然就来不及了。” 罗玉寒放下沙如雪,自己先换上狗蛋的衣服,然后帮助沙如雪换上了春花的衣服。做完这一切后,把原来的衣服扔到了草丛里,顺便在路旁的水塘边抓了一把你胡乱抹在脸上。 越野车离路口还有五十来米,罗玉寒抱着沙如雪突然出现在东西走向的路中间。 车灯明亮,照得罗玉寒睁不开眼睛。沙如雪吓得浑身发抖,小声埋怨道:“刚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你就要主动往老虎口钻,万一被他们识破了,可就死定了。” “要死也是我我死,你肯定死不了。”罗玉寒说。 “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姑娘,而且还是漂亮的姑娘。” 沙如雪明白了罗玉寒的话,恼怒地说:“到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开玩笑,我宁愿死,也不愿被他们玷污,到时候万一他们要对我做什么,你就弄死我。” 罗玉寒把嘴巴附在沙如雪的耳边,俏皮地说:“他们不忍心对你下手,我就忍心对你下手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越野车上的有个兄弟发现了路口站着一个人,怀里还抱着一个人,马上惊恐地喊道:“前边有人,不会是姓沙的安排的人吧。” 虎豹踩了刹车,睁大眼睛审视一番,笑笑说:“我认出来了,是刚才我们抓来的替身,刚才趁着混乱跑了,大概是跑累了,站着休息呢。” 虎豹发动车子,继续前行。 龙爷带人前来帮忙,在草丛中搜出了沙忠孝之后,把车交给花豹,又给花豹留下两个帮手,然后带着三四个兄弟离开。龙爷虽然此时不在车上,但由于留了两个兄弟,加上花豹原来的一个帮手,现在一共是四个人。 越野车开到罗玉寒面前,龙爷踩了刹车,把头从车窗探出来没好气地喊道::“喂,好狗不挡道,赶紧躲开,不然我轧死你们。” 罗玉寒走到车边,看着花豹哀求道:“俺们要是能跑,早就跑得没影了,你看,俺妹妹爬山时跌进了山沟,腿摔坏了,俺也崴了脚,请你看在俺俩曾经帮助你们的份上,就搭俺俩一段路,俺俩保证,你要俺俩今晚办过事的事俺俩肯定不说。” 花豹一扬手吼了一声:“少废话,赶紧滚蛋,老子从来不认识你的,老子的车轮子也从来不认识你。” 花豹说着,挂档踩油门,越野车忽地一声冲向罗玉寒。罗玉寒赶紧往旁边躲开,越野车从他身边擦过。 “狗娘养的,竟然不上当。”罗玉寒失望地说。 沙如雪冷笑一声,说:“你以为你谁呀,天王老子呀,别人都要听你的,我早就说这套不行,你非要试试,这不,被喷了一脸猪粪,味道不错吧……” 沙如雪还没说完,突然尖叫一声。声音凄厉,透出无限痛苦和愤怒,叫喊后开口骂道:“小贱男,无缘无故的,你为什么拧我呀。” 罗玉寒也不搭话,两眼望着越野车,又狠狠在沙如雪的大腿身上使劲拧了一把,沙如雪再次尖叫,声音更加凄厉。 “疼死我啦,小贱男,你畜生呀,发什么神经呀,他们不让你上车,你就拿我泻火,等我回家我就告诉我老爸,他会让你保镖打死你的。” “快看,车停了,还是美女的叫声有魅力。”罗玉寒得意地说。 山路崎岖,越野车开车十几米,花豹听到女孩子的尖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本能地踩了刹车,把头伸到窗外,往后看看,自言自语地说:“这两个小鬼搞什么鬼?” 一个叫甲虫的开玩笑道:“二当家的,小母狗舍不得你离开哈,叫春呢。” 花豹板着脸训斥道:“小母狗叫春,我岂不是成了公狗了。” 甲虫接话道:“豹爷,你要不想当小公狗,我们几个倒是愿意。” 花豹一挥手,说:“平日可以,今天不行,车上这么多钞票,如果万一出了差错,龙爷绝对轻饶不了我们。” “没事,荒山野岭的,又深更半夜,我们把她办了就办了,神不知鬼不觉,再说,他们是山里人,没见过世面,连报警都不会,能把我们怎么样。”甲虫开导花豹说。 另外一个也耐不住了,在一边蛊惑道:“豹爷,山里姑娘传统,把清白看的命根子似的,即使办了,也不会到处宣扬,我们今天这么大收获,你就犒劳犒劳弟兄们,龙爷如果怪罪下来,你就把责任推给我们,我们三个担着就是了,绝不连累你。” 虎豹似乎心有所动,皱眉沉思一会儿,挂了倒挡开始倒车。 “如雪,他们来了,你沉住气,看我的眼色行事,成不成在此一举。”罗玉寒小声叮嘱道。 “他们要是非礼我,你可不能看着不管哈。”沙如雪哀求道。 “为了你家的钞票和你老爸,你做点牺牲也没什么。”罗玉寒笑着说。 越野车倒到罗玉寒身边,甲虫把头伸出车窗外,笑着说:“兄弟,我们爷看在你和你妹妹今晚有功,不忍心把你撂在这儿,所以就捎带你们一程,还不赶紧上车。” 车门打开,罗玉寒抱着沙如雪上车。 车后面堆放五个麻袋,罗玉寒不禁大吃一惊,暗想道:“如果这五个麻袋里都是钱,那该有多少呀。” 沙如雪往人堆里看看,没发现她老爸,又不敢明着埋怨罗玉寒,伸手摸着罗玉寒的大腿,狠狠掐了一把。罗玉寒忍着痛,没敢叫出声来。 除去花豹,车厢里一共挤了五个人,后面堆放五个麻袋,人都挤在前边,显得十分拥挤。甲虫慢慢使劲往罗玉寒身上靠,趁机把手伸向沙如雪的胸部。沙如雪感觉到有咸猪手袭来,迅速低头,张开嘴巴,照着甲虫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甲虫大叫一声,把手缩回来,猥琐地笑笑,说:“小妮子够味,等再行几公里要你好看。” 罗玉寒怕花豹听出他的声音,捏着嗓子有板有眼地说:“这位大哥别怪,我妹子前连天被狗咬了口,这两天一直心神不定,逮着谁咬谁。” 甲虫怪笑一声,责骂道:“死妮子,她被狗咬了,找狗报仇去哈,咬我干什么。” “我家那条狗养了十几年了,突然咬人,我估计得了狂犬病了,所以——” 罗玉寒还没说完,甲虫就吃惊地质问道:“你的意思是,死妮子可能被传染了狂犬病?” “你说呢。”罗玉寒笑着说。 “停车,豹爷停车,让他们下车,赶紧让他们下车。”甲虫疯子般叫喊道。 花豹嘿嘿一笑,说:“甲虫老弟,人传染了狂犬病,逮谁咬谁,他哥哥抱着她就没事,怎么就偏偏咬你呢。” 言外之意,罗玉寒是骗他的。 甲虫似乎也明白过来,拍着脑门说:“可不是呢,我怎么就这么笨哈。” 花豹一语点醒梦中人,顿时恍然大悟,竟然明目张胆地凑到沙如雪跟前,嬉皮笑脸地说:“妹子哈,你刚才咬了哥哥一口,总的说点什么吧,不然,哥哥心里难受呀。” 甲虫说着,竟然把手伸到了沙如雪的脸上。沙如雪把脸贴在罗玉寒的胸前,吓得不敢吱声。罗玉寒看着甲虫,笑笑说:“这位大哥,你如果真心喜欢我妹子,我倒是可以成全你。” “你说的是真的?”甲虫高兴地问道。 “现在俺兄妹俩就在你们车上,小命被你们掌握着,我怎么敢骗你呢,不过呢,我答应你是有条件的。”罗玉寒一本正经地说。 “什么条件,你说。” “我妹子如果跟了你,你就给豹爷说说,让他答应我入伙。”罗玉寒吞吞吐吐地说。 “你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甲虫问道。 “龙帮灵山无人不知,我不不但知道你们是龙帮的,还知道你是龙帮的小头目。”罗玉寒还没搭话,沙如雪就抢先说。 沙如雪话音还未落地,花豹突然踩了刹车,扭头问道:“小妮子,你怎么知道我们是龙帮的?” 第0258章 尿能救命 罗玉寒听沙如雪竟然敢揭花豹的老底,心想不好,又见花豹踩了刹车回头质问,预感到花豹可能起了疑心,赶紧陪笑道解释道:“这位爷,我妹妹说的没错,龙帮经常在灵山一带活动,附近的老百姓无人无知,我们当然也知道了,但你大概不知道,由于龙帮从来不祸害当地百姓,所以老百姓不但不讨厌你们,还经常念你们的好呢。” 花豹对罗玉寒后面的赞美之词似乎毫不在意,突然把手伸向挂档杆附近的工具箱,抓起应急灯打开电源。一束强光照在沙如雪的脸上,审视一番,朝几个兄弟喊道:“我们被骗了,他们不是先前的两个,是罗玉寒和沙如雪,赶紧捆住他们。” 甲虫见花豹不像开玩笑,伸手就扭住了罗玉寒的胳膊,其他两个人也上来帮忙,一个从罗玉寒怀里夺过沙如雪,另外一个和甲虫一起把罗玉寒就地按倒。 花豹找来绳子,亲自凑过来捆绑罗玉寒,一边捆绑一边自豪地说:“幸亏我反应快,又火眼金睛,不然还真被你小子蒙混过关了。” “请问豹爷是如何发现破绽的?”甲虫问道。 “那对兄妹一口一个俺,不是俺就是俺们,说话土得掉渣,这两个一张口就是我们我们的,我早就感到不对劲了,后来听着这小妮子声音熟悉,所以才起了疑心。”花豹解释说。 甲虫竖起大拇指,朝花豹晃晃,说:“豹爷就是厉害,不然龙爷怎么叫你当二把手。” 花豹捆绑过罗玉寒,又捆绑了沙如雪,然后命令道:“把这两个扔在麻袋上,这小子的功夫我见识过,简直出神入化,你们三个给我看好了,如有差错,小心皮肉受苦。” 三个齐心协力,把沙如雪和罗玉寒塞到了麻袋上面。麻袋和车顶之间只有十几公分空隙,沙如雪和罗玉寒被塞进去,完全没有活动的空间,罗玉寒就是功夫再好,也发不出力,只能乖乖在里面呆着。 罗玉寒和沙如雪躺在一起,腿挨着腿,头碰着头,既然龙帮发现了他们的身份,人身自由也被控制了,沙如雪说话也就不再避讳什么,絮絮叨叨地埋怨罗玉寒,说:“我说这招行不通,你非要固执己见,现在可好了,主动送上门来,这下插翅难飞了。” 罗玉寒笑笑,说:“沙如雪呀,要不是你说话不注意,揭他们的底细,他们能起疑心么?已经这样了,咱们就别相互埋怨了。” 花豹一边开车,一边听着罗玉寒和沙如雪对话,美滋滋地说:“你们两个命可真大,跳进万丈深渊都没被摔死,我豹爷也是醉了,不过你们和龙帮作对,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等到了基地,我叫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二当家的,和你商量个事,到时候小臭孩你们随便折磨,丫头片子就交给我,收拾小女娃我最在行。”甲虫腆着脸,厚颜无耻地说。 花豹还没搭话,沙如雪就愤怒地骂道:“臭流氓,你敢动我一下,看我老爸我不剥了你的皮。” 花豹狂妄地一笑,说:“你老爸早被我们收拾过了,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你就别指望你老爸了。” “你们到底把我老爸怎么样了?”沙如雪问道。 甲虫嘻嘻一笑,说:“小妮子,你别担心, 我们只是看你老爸皮肉发痒,兄弟几个给他挠挠痒而已,不过可能使劲大了点,但也没什么大碍,估计几天之内就能爬回家。” 花豹也趁机打趣道:“沙老板也够倒霉了,钱送来了,人没救走,还挨了一顿打,幸亏我们没把他打死,如果死了,谁肯再给我们交赎金哈。” 甲虫不以为然,说:“上次我们手里没有人质骗他交了赎金,这次他肯定不会再相信我们了。” “不不不,甲虫呀,你错了,”豹爷回头看了一眼甲虫,说,“这次我要让他亲自听到他女儿的声音,他肯定还会交赎金的,不过这次我们也不能狮子大开口了,再要两千万,和麻袋里的钱凑够五千万,刚好是个整数。” “你们这帮王八蛋出尔反尔,不得——”沙如雪后面的话估计是不得好死,但还没说完,罗玉寒一抬头,用自己的嘴巴覆盖住了沙如雪的嘴巴。 沙如雪以为罗玉寒想趁机占她便宜,拼命摇头,罗玉寒把嘴巴挪来,迅速把脸贴在了沙如雪的嘴巴上,低声说:“别出声,听我说,别把他们激怒了,否则后果严重,我现在就想办法收拾他们。” “要不是你非要坚持拦车,我们也不会落到现在的下场,是你把我推进了火坑,我恨死你了。”沙如雪小声说。 “我不是正在想办法呀,你急什么。”罗玉寒说。 手脚被捆,空间狭小,这些都不是问题,但沙如雪现在身受重伤,连走路都不能,如果自己贸然出击,花豹等人万一控制了沙如雪,自己必然投鼠忌器,到时候还是束手就擒。罗玉寒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万全之策,不由感慨道:“好汉身手再好也怕有人拖累,要想脱险,除非我是神仙,可惜我不是神仙。” 罗玉寒不敢出声,只在心里默念,没想到意念刚闪过脑海,只见眼前一亮,一颗金星飞到了耳朵边,接着一个声音灌进了耳朵:“主人,我是金虫,你虽然不是神仙,但有神仙相助,有我在你不必惊慌,你现在照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你化险为夷,马上脱险。” 金虫轻易不露面,罗玉寒几乎快把他忘记了,现在突然现身,让罗玉寒看到了希望,可金虫只会释放毒液和毒雾,如果在车厢里放毒,毒死花豹他们那是最好不过,自己身上具备超级抵抗力,也没问题,可沙如雪怎么办? 金虫似乎知道罗玉寒在想什么,于是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道:“你先睁开绳索,然后找一条毛巾,把毛巾沾水捂住你女朋友的嘴巴,其他的事就好办了。” “可我上哪儿找毛巾呢?”罗玉寒问道。 “衣服,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当毛巾。”金虫说。 “水呢,我上哪儿找水呀。” “我只管负责释放毒雾,管不了这么多,如果走出阴影,月光一照,我见到光明,就帮不了你了。”金虫警告说。 罗玉寒悄悄挣断绳索,撕掉衬衫袖子,然后把袖子塞进了裤裆。罗玉寒也曾经想过以口渴作为借口向虎豹讨水喝,可又怕花豹发现什么,所以只能以尿代水了。 罗玉寒在上车前刚尿过,现在他使尽了力气,也尿不出一滴。无奈之下,罗玉寒把嘴巴附在沙如雪耳边,悄悄地说:“我和商量点事,不管你是否答应,都不能吱声,否则我的计划都落空了。” “我知道,你说吧。”沙如雪痛快地答应道。 “你现在想尿不?如果想就赶紧撒点出来,我急用呢。”罗玉寒小声问道。 沙如雪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 罗玉寒预想沙如雪肯定会大发雷霆,没想到她会咯咯大笑,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几个人听到沙如雪大笑,甲虫先发言,调侃道:“看来你们心情不错哈,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思谈情说爱,真是没心没肺。” 花豹愣愣一笑,说:“小妮子仗着家里有钱,老爸一定会来赎她的,根本不把绑架当回事,也好,以后我们就锁定她和她老爸了,没钱了就绑一回,我们龙帮以后就再也不愁没钱花了。” 罗玉寒被沙如雪的笑搞蒙了,小声问道:“我和你说正经事呢,你笑什么?” “你口渴了吧?”沙如雪问道。 罗玉寒犹豫一下,想着该不该把金虫的话告诉沙如雪,沙如雪突然屈膝顶了罗玉寒的小腹,奚落道:“你喝你自己的吧。” 沙如雪这一顶,刚好击中了罗玉寒的膀胱,罗玉寒猛地一颤,突然有了尿意,赶紧把布块塞进裤裆。 “我对你说,一会儿车厢里有毒雾,你把这块布堵在嘴巴。”罗玉寒说完,把布块捂在了沙如雪嘴巴上。 一股浓浓的尿骚味扑进了沙如雪的鼻子,沙如雪来回摇头,试图晃掉布块,这时车厢里突然烟雾弥漫,花豹和几个手下用手当扇子,来回扇动,花豹莫名其妙地说:“皓月当空,哪来的烟雾。” 甲虫刚好张口说话,突然身子一歪倒下。其他几个也纷纷倒地。 越野车失去了控制,朝旁边的路沟驶去,罗玉寒趴下麻袋,越过靠椅,扶住了方向盘。 “罗玉寒,骚味太冲,赶紧把布块拿开,熏死我了。”沙如雪大喊道。 罗玉寒踩了刹车,一边调转车头一边一本正经地说:“车厢里毒烟正浓,取下口罩,你必然中毒,为了你生命的安全,你先忍一忍吧,再说了,童子尿活血化瘀,疏通筋络,你气滞血瘀,刚好给你治病。” 越野车掉了头,罗玉寒手握方向盘,加大油门,越野车非一般朝河州市方向驶去。 沙如雪现在除了要求罗玉寒赶紧取下她的口罩,还有一个更大的愿望,那就是赶紧找到他老爸沙忠孝。 第0259章 争论瘫痪之因 罗玉寒把车开出一段距离,停下车,用绳子把龙帮的四个坏蛋捆绑的结结实实,这才给沙如雪松绑。 沙如雪从嘴上抓下布块扔到窗外,一个劲地呸呸几下,使劲擦擦嘴,愤愤地说:“罗玉寒,不要脸的小贱男,你竟然强迫本小姐闻你的尿骚味。” 罗玉寒坐到了驾驶位上,发动了车子,才得意地说:“沙如雪,此言差矣,你岂止是闻了我的尿骚味,我金贵的体液都沾到你嘴巴上了,但你也别生气了,当时为了过滤毒烟,不让你中毒,本来该用水的,可一时又找不到水,所以只能找替代品了,再说了,当时我也怕你恶心,希望你能闻自己的味道,所以征求过你的意见,可谁让你尿不出来呢。” 罗玉寒所说符合逻辑性,沙如雪也心里清楚,但就是不肯服输,辩驳道:“你当时没说尿液的用处,我还以为你要对我耍流氓,否则我就会照你说的去做。” 罗玉寒呵呵一笑,说:“就算我当时告诉了你,就算你当时想尿尿,可是,你当着我的面,如果撒尿。” 罗玉寒说的没错,当时空间狭小,连转身都困难,沙如雪即使答应,罗玉寒就在身边,她的确不好完成罗玉寒交给她的神圣使命。沙如雪这次彻底无语了。回想起刚才闻到了的馨香味道,沙如雪不禁问道:“那你的毒烟是从哪儿来的,我们被绑架在山洞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用。” 关于身上藏有金虫的秘密,罗玉寒从来没告诉过沙如雪,一来怕吓到了沙如雪,二来怕沙如雪听后到处囔囔。现在沙如雪连着提出两个问题,罗玉寒还真的不好回答,想了一会儿,只好撒谎说:“我的体液具有神奇功效,只要沾到女生的嘴唇上,就能产生一种奇妙的毒烟,所以这次能顺利制服这几个坏蛋,全是你的功劳。” 沙如雪知道罗玉寒在撒谎,猜想罗玉寒不说肯定有不说的理由,也不再追问。 车子行驶出十多公里,车灯映照前方,罗玉寒发现一个人躺在路边,心想可能是沙忠孝,于是放缓了速度,跳下车跑到路边,果然看到躺在地上的就是沙忠孝。 原来,沙忠孝躲到了荆棘丛中,龙帮和花豹带人包抄了沙忠孝的藏身之地,最终发现了沙忠孝,不但抢走了沙忠孝的车钥匙,龙爷还命令手下暴打了沙忠孝。沙如雪衣衫褴褛,遍地鳞伤,等龙爷和花豹带人离开后,这才拼命往回跑,一直跑得筋疲力尽,最后栽倒在路边昏死过去,再也没有爬起来。 罗玉寒蹲在沙忠孝身边,掐着沙忠孝的人中,沙忠孝慢慢醒过来。沙忠孝睁开眼睛,身处逆光,看不到罗玉寒的脸,而罗玉寒也没自报家门,沙忠孝以为是龙帮的人追来,于是指着罗玉寒愤怒地说:“龙帮不守信用,拿到三千万不但不放人,还要杀人灭口,简直畜生不如,有朝一日犯在我手里,我要把你们一个个五马分尸,凌迟刮死,如果我死了,我女儿的保镖罗玉寒也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罗玉寒想戏弄沙忠孝一番,冷笑一声捏着嗓子问道:“沙老板,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你的爱女沙如雪和罗玉寒已经被我们扔下了悬崖,所以你就别指望罗玉寒替你报仇雪恨了。” 沙忠孝微微一笑,是尽全身力气吼道:“罗玉寒身怀绝技,武功盖世,他不会死的,绝对不会死的,他一定会替我报仇的。” 罗玉寒见沙忠孝关键时刻指望自己,不禁心头一热,低声问道:“沙老板,你对罗玉寒就那么有信心?” 沙忠孝由于激动,还是没听出罗玉寒的声音,冷笑一声,说:“罗玉寒的功夫神鬼莫测,我当然对他充满信心,你们如果不想被他报复,就赶紧放了我,到时候我在罗玉寒面前替你们美言几句,也许他会手下留情,给你们一条生路。” 罗玉寒叹口气,说:“沙老板,既然你有罗玉寒做后盾,我们也不敢把你怎么样了,现在就搀扶你上车,送你回家。” 罗玉寒伸手抱起沙忠孝走到车边。 沙如雪得知找到了老爸,高兴的痛哭流涕,没等罗玉寒把沙忠孝抱上车,就兴奋地喊了一声老爸。沙忠孝听出了沙如雪的声音,又借着车灯认出了罗玉寒,这才明白,他现在彻底安全了,而救他的人,就是刚才他用来威胁龙帮的不死之神罗玉寒。 越野车行驶到离贺州市大约几公里的地方,罗玉寒突然刹车。沙如雪不知何故,急忙问道:“都快都家了,你停车干嘛呀。” “你我失踪两日,警花姐肯定急死了,现在有了信号,我给她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好让她放心。”罗玉寒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边回答道。 沙如雪哼了一声,醋味十足地讽刺道:“我看你报平安是假,分明就是想警花了,你可真是个情种,刚从鬼门关爬出来,就开始惦记警花了,也许人家巴不得你永远不回来,那样就能霸占你的别墅和存款了。” 罗玉寒知道沙如雪在吃醋,故意说:“吃醋了就明说,别绕来绕去的。” “我就是吃醋了,”沙如雪愤愤地说,“我的清白都被玷辱了,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就不允许你再脚踩两条船。” 沙忠孝听说女儿的清白被罗玉寒玷辱了,连忙问道:“如雪,这两天罗玉寒对你做了什么,难道他……” 不等沙忠孝说完,罗玉寒连忙解释道:“沙老板你别误会,事情是这样的……我当时也是迫不得已所以才用布块当毛巾,沾了体液捂住了沙如雪的嘴巴,如果非要我给个说法,那也是为了救她。” “你那就是玷污,我就是这样理解的,以前的事我都不说了,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女朋友,如果你再敢和警花藕断丝连勾勾搭搭,别说我不答应,我老爸也不会答应的。” 沙如雪再次拿出了蛮不讲理的招数,罗玉寒也没办法,只能叹口气,说:“沙如雪哈,你给我听好了,我给警花姐打电话,不是因为我想她了,车上这四个人被我们弄回来了,可总的有个去处呀……” 沙如雪不等罗玉寒说完,就打断了罗玉寒,抢过了话头,说:“这四个混蛋你直接交给警察就是了,你给警花打电话什么意思呀。” 沙如雪的反问很犀利,罗玉寒无话可说,只能实话实说,道:“警花因为和我一起查抄酒店,被他老爸找借口从警队开销了,这次借着这个机会,借警花的手把龙帮的人交给警花,警花也许会念及警花的功劳,重新吸收她进入警队,顺水推舟,助人为乐,送人玫瑰,手留余香,何乐而不为呢。” 罗玉寒的理由对于正在气愤的沙如雪来说犹如火上浇油,沙如雪冷笑一声,说:“说了半天,你还是为了警花。” 罗玉寒正要拨打电话,沙忠孝突然发声了,喊了一声慢,接着说:“罗玉寒,你给任娜娜打电话我不反对,在你打电话之前,我有两句话想对你说,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但从如雪刚才的话里我听出来了,在如雪和任娜娜之间,你可能喜欢任娜娜多点,现在如雪下半身瘫痪,就更不占优势了,如果能考虑娶如雪做妻子,我保证,我现在的财产都是你和如雪的,你现在没必要答复我,等考虑成熟了再说。” 罗玉寒还没回应,沙如雪霸道地说:“老爸,我身受重伤就是因为他和一起到山里给人看病才造成的,虽然他不是亲手伤害了我,但他也难逃责任,我现在不能走路了,上下学不方便,以后他必须负责我上下学,还有,我的生活起居 也有他完全负责。” 沙如雪的话差点没把罗玉寒气死,他张口结舌半天,才低声嘟囔道:“沙如雪,当着你老爸的面我本该不该这么说,可你既然提到你的生活起居问题,我弱弱地问一句,如果你夜晚起夜,难道也需要我扶你到卫生间么?” “当然,从明天晚上开始,你就必须和我住在一个房间,随时听从我的召唤,我不说什么,看谁敢说闲话。”沙如雪理直气壮地说。 “那你要洗澡呢?”罗玉寒质问道。 沙如雪连想都不想,毫不犹豫地说:“你当然也要给我搓背抹身子了。” 罗玉寒无奈地笑笑,说:“沙如雪,你当着你老爸的面这样自轻自贱,你脸红不?” “为了心爱的人,我不脸红,不信你现在就看看。”沙如雪斩钉截铁地说。 “可我脸红,我替你脸红,大姑娘家竟然如此自轻自贱,没羞没臊的,要别人听见了,只能送你三个字,不要脸。” 罗玉寒和沙如雪唇枪舌剑,谁也不肯后退。两人争吵的焦点是,沙如雪非要说她受伤的罪魁祸首就是罗玉寒,如果罗玉寒不会医术,如果罗玉寒不跟着龙爷到深山看病,沙如雪也不会跟着去,既然不去,也就不会受伤,而罗玉寒一直辩解说,沙如雪主动跟罗玉寒到深山看病,她受到伤害,与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在后来的争吵中,沙忠孝始终没有插话,但他不发言其实表明了态度,现在见罗玉寒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才开始打圆场,看了罗玉寒一眼,说:“你现在就给任娜娜打电话,但在给她打电话之前,你一定考虑清楚,无论她给龙帮这几个人按什么罪名,都不能牵涉到我和如雪。” “警花姐当过警察,办案经验丰富,她出面善后,保证我们高枕无忧。”罗玉寒胸有成竹地说。 第0260章 绑架变盗窃 沙如雪见沙忠孝和罗玉寒站在了一起,马上提出强烈抗议:“我也是当事人,没有的同意,你们谁说了也不算数,如果胆敢擅自做主,我就直接举报,扰乱你们的计划,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沙如雪横行霸道,蛮不讲理,罗玉寒此时已经不想再搭理她,他希望沙忠孝出面做做沙如雪的工作,于是就给沙忠孝努努嘴。 沙忠孝会意,往沙如雪旁边挪了挪,把手搭在沙如雪在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安慰道:“女儿哈,罗玉寒希望任娜娜接收这四个人,大概是希望任娜娜能立个功,好恢复她警察的身份,我也希望任娜娜接手,主要是考虑沙家的名声,你想哈,你被绑架,老爸交纳给龙帮赎金三千万,这要是传出去,人家会认为老爸性格柔弱,容易欺负,以后还不任人宰割,当然,这还是次要的,老爸主要担心的还是你,你被龙帮绑架两天两夜,只有我和罗玉寒知道龙帮没把你怎么样,可其他人会怎么说呢,他们会怀疑沙家大小姐的清白是否遭到了玷辱,我都不好意思说了,你揣摩去吧,但如果任娜娜出面,给龙帮按上其他罪名,你我都不用出面,这几个畜生还能受到惩罚,两全其美的事,多划得来呀,别再添乱了,让罗玉寒直接安排吧。” 沙忠孝语重心长,说的句句在理,沙如雪听了果然不再和罗玉寒较劲。罗玉寒这才拨打了任娜娜的手机。 凌晨四点,刑警队审讯室。 以花豹为首的四个龙帮犯罪嫌疑人横七竖八躺在地板上,石磊端坐在椅子上。石磊身边坐着一个名叫天生的警察,对着电脑准备做审讯记录。 石磊凌晨三点睡得正香时被电话铃声惊醒,接听后才知道是任娜娜打来的,任娜娜在电话中告诉他说,步行街的一个金店被抢劫了,歹徒已经被制服,希望他带人马上赶到现场,带走人犯。 任娜娜原来在新城派出所工作,而步行街正属于新城派出所的管辖范围,金店的店主乔玲和任娜娜熟悉,歹徒敲门别锁时弄出动静,惊动了乔玲,乔玲拨打了任娜娜的手机,任娜娜十万火急赶到步行街,经过奋战,制服了四个歹徒。 石磊带人赶到现场,发现金店两个玻璃柜台破碎,金银首饰散落一地,四个犯罪嫌疑人被打翻在地,昏迷不醒,还被捆绑得结结实实,石磊命令人对现场进行拍照,并提取了指纹,这才把犯罪嫌疑人带离现场,直接带到了刑警队。 天生坐在电脑前,已经做好了审讯记录的准备,但见四个人还没苏醒,就看了石磊一眼,愣愣地问道:“石队长,他们一个个昏睡如死,脑子不会让任娜娜打坏了吧,要不通知法医给他们做个检查。” 石磊摇摇头,从桌上抓起手机,对着手机嘀咕两句,两分钟后,小虎一手提着一桶水,一手拿着水瓢走进来,把水瓢盛满了水,先照着花豹的头浇了一瓢水,然后依法炮制,其他三个人也都享受到了被浇水的待遇。 四个人先后醒来。花豹摇摇头,抹了一把脸,看着甲虫愣愣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甲虫看着坐在审讯椅上的石磊和天生,吓得哎呀叫了一声,说:“二当家的,不好了,我们被警察逮住了,这是审讯室。” 花豹这时也发现了石磊和天生身上穿着警服,不由皱眉道:“奇怪了,我们明明坐在车上,睡了一觉怎么被逮住了,喂,这位警察,我们都是安分守己的良民,你凭什么抓我们哈。” 石磊以为花豹在演戏,猛地一拍桌子,大声斥责道:“别演戏了,想必你也知道我们的政策——” 石磊还没说完,花豹就油嘴滑舌地说:“知道知道,坦白从严,抗拒从宽,老实交代,牢底坐穿。” 石磊嘿嘿一笑,耐着性子说:“诸位,证据就在隔壁,不但有人证,还有物证,如果你们现在主动坦白,也许我会向法庭求情,对你们从轻发落,如果顽固,就你们今天晚上犯的事,估计不在牢里坐上十年八年就别想出来。” 花豹以为石磊所说的证据指的是他带人绑架勒索沙忠孝的事,于是冷笑一声,说:“爷爷们整天过的都是刀尖舔血的日子,常在河边走,必然要湿脚,既然被你们逮住了,我几个无话可说,任凭你们发落。” 石磊只想在上班前把案件审完,好给任青山副局长或者王汉之局长一个交代,听了花豹的话,不禁再拍桌子,厉声道:“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们,但你们没珍惜,既然这样,我也不为难你们,天生,通知隔壁的人搬来证物,叫来证人。” 天生一个招呼,两个警察搬着两个箱子进来放到了桌上,乔玲和任娜娜也跟着进来。 石磊站起来,打开箱子,抓出一把金银首饰朝花豹等人晃晃,说:“半夜盗窃金店,撬门别锁,数量巨大,性质恶劣,指纹已经提取比对过,现在只是走个程序而已,你们配合不配合关系都不大,还有,”石磊转向乔玲和任娜娜,介绍道,“想必这两个人你们也都认识,一个是店主,一个曾经也是警察,他们都亲眼目睹你们抢劫的过程,人证和物证都在这里了,请问诸位还有什么话要说。” 石磊举证完毕,一脸得意。 花豹等四人如坠雾里, 面面相觑,明明是绑架勒索,怎么变成了盗窃金店。甲虫看着花豹,睁大眼睛小声问道:“二当家的,你还清醒吧。” 花豹使劲点头,算是答复。 “既然你我都没睡觉,此刻必然不在梦中,可我怎么听到全是梦话,越野车呢,麻袋呢……” 花豹反应快,他虽然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但他确定,一定是警察局中的卧底爬山虎有意开脱他们,交代属下把绑架罪变通成盗窃罪。绑架勒索,数额巨大,盗窃金店,数额也不小,性质也恶劣,但两者相比,肯定盗窃罪轻,绑架勒索罪大。 花豹想到这里,突然打断了甲虫,大声骂道:“狗东西,你嘟囔什么,我们盗窃金店,证据确凿,就是再抵赖也无济于事,既然被警察叔叔们抓住了,就赶快招供,警察叔叔一定会遵守诺言,对我们从轻发落。” 石磊听花豹语调带着调侃,脸上露出笑容,说:“既然明白事理,就赶快招供。” 花豹怕四个人被分开审问,那样一来串供就难了,脑子一转,讲述了四个人盗窃金店的传奇故事。天生十指如飞,记录了花豹所有的供述。 审问完毕,已是早上七点,石磊打个哈欠,命人把四个人带到滞留室,冤家看管,自己走出审讯室,回到了办公室。 任娜娜看见石磊走来,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笑盈盈地说:“石队长忙了大半夜,你辛苦了。” 石磊爽朗地笑笑,摆摆手坐在了沙发上,指着旁边的位置说:“任警官请坐。” 任娜娜挨着石磊坐下,石磊亲倒了一杯水递给任娜娜,满面春风地说:“任警官,你说我辛苦,我坦然接受,可是你比我更辛苦哈。” “不辛苦,举手之劳而已,我早就不是警察了,我恳请石队长以后别再称呼我任警官,名不副实哈,我听了别扭。”任娜娜客气地说。 石磊把茶杯送到嘴边,呷了一口,兴奋地说:“任警官,我知道你离开警队的原因,你放心,等这件案子办完,我马上向局里请示,让他们恢复你警察的身份。身为平民,你还能如此尽心尽职,如果恢复了警察身份,我相信你比现在更有担当,如果你不嫌弃,我就请求把你调到刑警队来,协助我工作。” 罗玉寒要任娜娜接手这四个人,目的就是为了让任娜娜立功,好恢复她的警察身份,现在听石磊如此一说,任娜娜不禁握住石磊的手,感动地说:“石队长,我打小的梦想就是当一名出色的刑警,如果你肯替我出头,帮我恢复警察身份,到时候我一定好好表现,绝不辜负你的希望。” 石磊见任娜娜激动,不但紧握着任娜娜的小手不放,反而把左手搭上去,有意无意地抚摸着任娜娜的手背,低声说:“不瞒你说,刑警队全是清一色的和尚,你能加入刑警队,一片绿色一点红,这么多绿叶都会成为你的衬托,你等我好消息,我绝不会让你失望,你也累了半天了,先回去好好休息,我这就给任局打电话,告诉他今晚的好消息。” 任娜娜很亢奋,法拉利在马路上狂奔。罗玉寒的影子一直在任娜娜的脑海中欢呼跳跃,任凭任娜娜如何转移注意力都挥之不去。从一开始的讨厌到后来的好感,再到现在的喜欢,任娜娜感觉,她现在已经彻底离不开罗玉寒了。 法拉利停在了别墅门口,任娜娜还没下车,就听到别墅里传来沙如雪歇斯底里的叫喊声:“除了罗玉寒,我谁都不要。” 第0261章 隐私勿视 除了罗玉寒,谁都不要,沙如雪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要和罗玉寒谈婚论嫁?难道在这两天两夜中,沙如雪对罗玉寒产生了真情?任娜娜想到这里,自己也感觉到好笑,于是从车上跳下来,走进了别墅,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娜娜刚走进客厅,夏怡晴就神色慌张地从沙如雪的卧室跑出来,和任娜娜撞了个满怀。夏怡晴后退两步,一看是任娜娜,赶紧道歉:“警花姐,对不起。” 任娜娜灿然一笑,说:“没什么,我在门外就听到沙如雪大呼小叫的,她这是咋的了。” “吃错药了,发大小姐脾气了,一贯性的,非要罗玉寒看她的大腿,我一时半刻和你说不清楚,还是你自己去看看吧。”夏怡晴一边说,一边转身进了自己的卧室。 天呐,堂堂一个大小姐,竟然要男生看自己的大腿,不是吃错药了就是脑袋被门挤了。 任娜娜正要走进沙如雪的卧室,里面再次传来了沙如雪的吼叫声:“罗玉寒,你给我过来,你是我的保镖兼保健医生,我身体出了状况,你必须亲自为我看病。” “沙如雪哈,你这就为难我了,”罗玉寒慢条斯理的声音从卧室里传出来,“没错,我从来没否认过我是你的保健医生,但是,你毕竟是女孩子,而我是个男孩子,自古以来男女授受不亲,可伤口在那种地方,你让我怎么给你看,你这是要陷我于不义哈。” 沙如雪哼了一声,蛮不讲理地说:“我是女生都不嫌,你怕什么,别废话,赶紧过来给我处理伤口。” 罗玉寒无奈的笑笑,说:“沙如雪,男女有别,尊卑有序,你不在乎,可我在乎,我还坚持原来的意见,我背面指导,夏怡晴给你消毒上药,如果你还反对,就请你老爸把你弄到医院,反正医院是你们家开的,又不用花钱,还有人专门照顾你。” 沙如雪突然呜咽,一边呜咽一边控诉罗玉寒,说:“我早就知道你心里根本就没我,如果警花受了伤,不管伤在哪儿,你肯定不顾死活给她看,现在轮到我了,你却找各种借口,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如果你不亲自给我看病,我就去告发你,说你和任娜娜串通一气,偷梁换柱,替罪犯掩盖罪行,到时候你不但害了自己,连警花也害了,到时候看你怎么收场。” 任娜娜这时总算听明白了,原来沙如雪要罗玉寒亲自给她治疗伤口,可罗玉寒嫌沙如雪的伤口在大腿,拒绝了沙如雪,沙如雪这才大发雷霆,并不惜以告发罗玉寒相威胁。 自从任娜娜认识沙如雪以来,沙如雪虽然喜欢摆大小姐的架子,但在生活作风方面还算矜持,今天这是怎么啦,伤口明明在大腿上,却非要罗玉寒亲自给她疗伤,这不是摆明了向罗玉寒透露信息,她和罗玉寒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秘密。难道在两天两夜的时间里,罗玉寒和沙如雪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 可如果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罗玉寒为什么拒绝沙如雪的要求呢?任娜娜思前想后,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要想弄清这一切,必须亲自试探一下,也许能搞清楚罗玉寒和沙如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任娜娜想到这里,推门而入,进门后装出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吃惊地问道:“我在院子外面都听到吵哄哄的,你们在争论什么呢,让我也听听,顺便发表一下意见。” 沙如雪擦擦眼泪,怒气冲冲地问道:“警花来了,你给评评理,罗玉寒是不是我的保健医生?” “没错呀,他就是你的保健医生。”任娜娜笑着回答说。 “既然是我的保健医生,我生病了他该不该亲自给我医治?”沙如雪追问道。 “保健医生给病人治病,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义不容辞。”任娜娜从容地说。 “罗玉寒,你都听到了吧,连警花都这样说了,你还犹豫什么。”沙如雪给罗玉寒招招手,理直气壮地说。 罗玉寒看着任娜娜,笑笑说:“警花姐,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沙如雪的伤口在大腿上,我是男生,她是女生,你说,我能亲自给她治病么?” 任娜娜嘿嘿一笑,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呀,让我怎么说呢,如果我说能,你会不高兴,如果我说不能,又得罪了她,男女之间这种事,只有当事人能说清,其他人是说不清楚的,不过呢,要我说,在这两天两夜里,你们两个共同经历了那么多风雨,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难了,生死都经历过了,看个病有什么呀。” 任娜娜不是来平息风波的,她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试探罗玉寒和沙如雪在失踪的两天之间是否发生了什么,沙如雪并不知道任娜娜的目的,同时也想在任娜娜面前显摆一下她和罗玉寒之间的亲密关系,于是任娜娜话音刚落地,沙如雪就亟不可待地附和道:“警花说的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罗玉寒,你也不想想,你把尿——不,你把体液都沾到我嘴巴上了,还要我闻你的尿骚味,现在当着人的面,你人五人六的,开始装正经了。” “你说什么,罗玉寒他把你——”任娜娜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半天都没合拢。 罗玉寒生怕任娜娜误会,赶紧解释道:“警花你别误会,当时我和沙如雪被龙帮控制在车上,我想释放毒雾,又怕沙如雪中毒,于是就想用水过滤毒雾,可当时找不到水,我就——,沙如雪呀,你丢人不,你咋什么话都往外说呀。” “你就怎么啦,说哈。”任娜娜催促道。 罗玉寒羞红了脸,不好意思说,沙如雪倒是什么也不在乎了,接了罗玉寒的下半句,说:“他把浸透尿液的毛巾,捂到我嘴巴上了。” “还有呢?”任娜娜问道。 “还有,还有,我们在山洞里,由于怕冷,他一直抱着我来着。”沙如雪说。 “还有呢?” 沙如雪沉思片刻,继续补充道:“我们悬崖下走了整整一天,他一直抱着我,一天多时间呢,除了偶尔休息,他几乎一直抱着我。” 罗玉寒此刻终于明白沙如雪的用意了,他憨厚地笑笑,说:“沙如雪,我抱着你是因为你受伤了,如果我不抱着你,你早就喂狼了,别拿这些来说事,为了保证你伤口不发炎,现在警花在这儿呢,我还是那句话,我背着你指导警花,让她给你处理伤口,出了事我负责,如果你不答应,我也累了,该去休息了,你随便闹腾,不关我的事。” 沙忠孝一直听着三个人对话,早就明白了沙如雪和任娜娜的心思,见罗玉寒已经发出了最后通牒,朝任娜娜和罗玉寒挥挥手,说:“如雪的脑子估计受到了刺激,你们先出去,我和她谈谈,顺便开导开导她。” 罗玉寒和任娜娜先后走出沙如雪的卧室,三分钟后,沙忠孝开门,给罗玉寒和任娜娜招招手,笑着说:“经过我的说服教育,如雪现在已经答应按照罗玉寒说的办,估计夏怡晴也去学校了,你们两个进来,赶紧给她清理伤口上药。” 沙如雪平躺在床上,按照罗玉寒的吩咐先给沙如雪清理伤口,然后又给伤口涂抹上了一层厚厚的软黄金。 任娜娜给沙如雪包扎好伤口,盖上了被子,罗玉寒这才转过身来,看着沙如雪笑眯眯地说:“我的软黄金虽然不敢说天下闻名,但保你一个星期后伤口完全痊愈,并且不留任何疤痕。” “谢谢神医的软黄金,大恩不言谢,不过我老爸已经说过了,只要你肯答应我提出的条件,他决不食言,一定会把所有的家产都送给你,那可是绝大部分人奋斗一生都得不到的财富,我希望好好考虑一下。” 任娜娜似乎已经明白沙如雪所说的条件是什么,冷笑一声,说:“沙如雪呀,罗玉寒不在乎财富,你靠财富吸引他,估计是白费心机了,再说了,那么多财富,是他的就是他的,不是他的即使他吃了还要吐出来。” 任娜娜的这番话也算尖酸刻薄,要在平时,沙如雪肯定会针锋相对,加倍还以颜色,没想到却格格一笑,露出两派洁白的牙齿,朗声说:“任娜娜,我不和你过多废话,只和你打赌,我发誓,用不了一个月,我保证罗玉寒主动答应我提出的条件,如果我预测不准,到时候罗玉寒就是你的。” 沙如雪以前虽然和任娜娜争风吃醋,但从来没摆到桌面上,这次竟然当着罗玉寒的面和她公开叫板,足以说明,沙如雪已经成竹在胸,但以沙如雪的年龄和思维,不可能这么快就有了决断,那么某后的主使人一定是沙忠孝这只老狐狸。 任娜娜心里不服,但嘴上却说:“沙如雪,有句话我必须和你说清楚了,罗玉寒是你的保镖兼保健医生,我和罗玉寒是朋友,我不干涉你们之间的事,但也请你别拿我们说事,直白地说,我还是刚才那句话,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不是谁的,撞破了头抢也抢不走。” 沙如雪得意满满地说:“警花,光磨嘴皮是没用的,你就等着看结果吧。” 任娜娜扭腰转身离开卧室,罗玉寒紧跟其后。任娜娜一边走一边嘟嘟囔囔道:“神经病,无可救药,简直无可救药。” 罗玉寒跟在后面,叹口气之后低声恳求道:“警花姐,我想和你商量个事。” 第0262章 谁是谁的灯泡 任娜娜没有搭理罗玉寒,甚至连头都没回,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卧室。罗玉寒尾随其后,不等任娜娜关门,罗玉寒侧身挤了进去。 任娜娜见罗玉寒跟自己到卧室,转过身来,表情冷淡地说:“罗大神医,我累了大半夜,想休息一会儿,你有什么事找沙如雪商量去吧,本小姐天生愚钝,给你出不了什么好主意。” 罗玉寒知道任娜娜说的是气话,并且知道她为什么生气,赶紧解释道:“警花姐,别听沙如雪胡说,她腰部受了伤,估计下半身瘫痪,怕将来自己嫁不出去,所以想赖上我,我的心在谁身上,你是知道的。”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任娜娜大声地说,“沙如雪是否受伤与我无关,她是否能嫁出去也与我无关,你们在被绑架的两天两夜都干了些什么,更与我无关,总之,你和沙如雪之间所有的事都与我无关,我要睡觉了,我现在请你出去。” 任娜娜吼完,抬手指着门口,真的要请罗玉寒离开。 罗玉寒呵呵一笑,上前主抓任娜娜的指他的手指,顺势贴到了自己脸上。 “别缠我。”任娜娜说着,一扬手,试图把手从罗玉寒的手里抽出来,但由于罗玉寒握得太紧,任娜娜没有成功。 任娜娜盯着罗玉寒,目光冷漠,夹杂些许的愤怒,罗玉寒盯着任娜娜,目光温柔,夹杂着些许的爱怜。 “罗玉寒,找沙如雪去吧,她现在受伤了,更需要你的陪伴。”任娜娜蠕动嘴唇,声音很低,和她愤怒的目光不相匹配。 “警花姐,你现在吃醋了,我怕浓浓的醋意淹没了你,所以你更需要我拯救你。”罗玉寒调笑道。 任娜娜刚好反驳,罗玉寒伸出另外一只手,捂住了任娜娜的嘴,继续自顾自地说,“你要反驳,也要听我把话说完,沙如雪在从灵山回来的路上已经提出,在她受伤的日子里,要和我同居一室伺候她,沙老板当时不但没有提出异议,反而支持沙如雪,并许诺要把家产赠给我,如果我不答应,沙如雪的个性你是清楚的,肯定谁你把别墅里闹得鸡犬不宁,说必定真的会举报你我,到时候我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如果我答应,我的心思你知道,所以,你必须要帮助我,到时候要求和我一起照顾沙如雪。” 任娜娜冷笑一声,把手从罗玉寒的手中抽出来,吃惊地问道:“沙如雪果真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是的,这种事,我怎么会骗你。” “你自己的事自己解决,我也不想给你们当灯泡。”任娜娜淡淡地说。 罗玉寒微微一笑,说:“你错亦,不是要你给我俩当灯泡,是要沙如雪给咱俩当灯泡,你想,她用尽心思,就是做给你看的,如果你坐视不理,她以后还会得寸进尺,所以我希望你能奋起反击,打击她的嚣张气焰。” 任娜娜感觉罗玉寒说的有道理,点点头,说:“本来这种事我是不愿插手的,但看你如此可怜,态度又如此诚恳,我就破例帮你一次。” 罗玉寒见任娜娜答应了他的要求,不禁兴奋,双手一扣套住了任娜娜的脖子,把嘴巴附上去,任娜娜闪电般扭头,躲过了罗玉寒的嘴巴,顺手推开了罗玉寒,说:“别把我当成沙如雪,我可没那么轻浮。” 沙如雪的卧室。 沙忠孝安慰沙如雪一番,说自己昨晚也受了伤,需要去看医生,走出卧室后把罗玉寒叫到了客厅,交代罗玉寒几句,希望他好好照顾沙如雪,然后离开。 傍晚,博仁医院派人送来了沙如雪的片子。从灵山回来后,罗玉寒把龙帮的四个人交给了任娜娜,沙忠孝吩咐罗玉寒直接把车开到了博仁医院,给沙如雪做了全面检查,叶佳丽初步诊断得出的结论是,沙如雪脊椎扭曲,下半身的神经传导功能出现障碍,下半身极有可能瘫痪,具体诊断结果要等片子出来后才能知道。 罗玉寒看了诊断书,闯进沙如雪的卧室,高兴地说:“沙如雪,特大好消息,你的脊椎没事,休息两天后到医院做个物理治疗,不久就能恢复,你再也不用担心嫁不出去了,这样我也能解脱了。” 沙如雪接过资料仔细看了一遍,心里虽然高兴,但却表情冷淡地问道:“你这是在恭喜你自己吧。” “没错,我就是在恭喜我自己,你担心下半身瘫痪,才想急着找下家,大小姐身价连城,罗玉寒没德没能,受用不起,也供奉不起,但如果你真的瘫痪了,我只能委曲求全,现在你没事了,以你的身份,你是绝对看不上我的,所以你在恭喜自己的同事,也同时恭喜我一下。”罗玉寒轻松地说。 “不可以,”沙如雪把片子扔给了罗玉寒,说,“我现在就饿了,你吩咐夏怡晴,马上给我准备晚饭,我要求你亲自喂我。” “为什么?夏怡晴和任娜娜都在,女生伺候人温柔细致,还是要她俩照顾你吧,至于我,毛手毛脚的,不会伺候女生,再说也不方便。” 沙如雪眯眼冷笑一声,说:“你要我闻你的尿骚味时就方便了,你抱着我的时候就方便了,那好,如果你不喂我,就绝食,等我饿死了,你和警花想什么都方便了。” 沙如雪蛮不讲理,罗玉寒在劫难逃,不得已,罗玉寒只能吩咐夏怡晴把饭菜端来,亲自喂沙如雪吃了晚饭。 罗玉寒正要收拾碗筷和盘子,沙如雪突发命令道:“给我拿一张纸巾来。” 罗玉寒从窗台上的纸抽里抽出一张纸巾递给沙如雪,沙如雪并不伸手,把头微微朝前一探,说:“本小姐胳膊疼,不方便擦嘴,劳你大驾代劳下。” 罗玉寒把餐巾纸捂在沙如雪嘴巴上,狠狠擦了一下,笑着问道:“大小姐,你要如厕,是不是也要劳本小爷给你擦屁股哈。” 罗玉寒忍无可忍,才说出如此不堪的话,他的目的就在于激怒沙如雪,要沙如雪驱离自己,没想到沙如雪不但没恼怒,反而粲然一笑,脱口而出道:“自从本小姐闻你身上最肮脏的气味,本小姐就已经放开了,从现在起,你和本小姐之间再也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听你的口气,你要当我老婆了?”罗玉寒皱眉问道。 “老公,你太聪明了,我就是你要当你老婆。” 罗玉寒浑身一哆嗦,蹭地站起,指了指沙如雪,又指了指自己,吃惊地问道:“你刚才喊我什么?老公,你竟然喊我老公,沙如雪,你的脸呢?” “妇以公贵,公以夫荣,我没脸你也没脸,你骂我就是骂你自己。”沙如雪狡辩道。 罗玉寒气得一跺脚,收拾碗筷离开,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大声地说:“沙如雪,我不会接受这种称呼,请你自尊自重。” “赶紧吃饭,然后把铺盖搬过来陪我,我晚上还需要你伺候呢。”沙如雪笑着喊道。 罗玉寒瞅了一眼沙如雪,低声问了一句:“大小姐,铺盖卷就用搬了吧,你那么喜欢我,我直接睡到你床上,你岂不是更加欢喜。” 沙如雪脸一红,羞羞答答地说:“那不行,虽然我刚才称呼你老公,但我们毕竟还没结婚,你暂时还能和我睡在一起。” “那你我什么时候结婚呀?”罗玉寒颇为认真地问道。 “具体什么时间我也不清楚,但我老爸说了,估计用不了几天。” 罗玉寒抬手抚摸了一下沙如雪的额头上,说:“没发烧呀,你怎么尽说胡话呢,哦,我知道了,估计神经搭错线了,需要开颅修复。” 晚上九点,在沙如雪的催促下,罗玉寒搬着铺盖进来了。沙如雪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说:“罗玉寒,我知道你会来陪我的,你嘴上虽然不答应,但那是做给别人看的,怕别人说你势利眼攀高枝,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只要我真心喜欢你,你真心喜欢我,其他说什么都无所谓。” 罗玉寒把铺盖扔在墙角,打开后先铺了一个铺位,然后再铺开一个铺位,沙如雪见此情景,不解地问道:“罗玉寒,你一个人怎么会睡两个铺位呀。” 罗玉寒还没来得及搭话,任娜娜推门进来,瞥了沙如雪一眼,春风满面地说:“沙如雪哈,两个人当然要睡两个铺位了。” “警花,你来干什么?”沙如雪已经猜测到任娜娜是罗玉寒邀请来的,却故意问道。 “我也来陪你哈。”任娜娜平静地说。 “我要罗玉寒来陪我,是因为他是医生,你过来陪我能起什么作用,赶紧抱着你的铺盖卷回到你自己卧室去。” 任娜娜咯咯一笑,走到沙如雪身边,说:“大小姐哈,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哈,你身受重伤,行动不便,晚上的确需要人照顾,若是喝个水什么的需要帮助,罗玉寒倒是没问题,可如果你要上厕所什么的,他一个男生,方便照顾你么?如果被传扬出去,岂不成了笑料。” “我不怕,医生照顾病人,有什么可笑的,再说,即使传扬出去,也只能是你。” 罗玉寒躺下,盖上被子,任娜娜也脱掉了鞋子躺到了自己的铺位上。 第0263章 谁是泄密者 沙如雪寻找各种借口要罗玉寒照顾自己,其中一个目的就是想让任娜娜看看,她对罗玉寒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从而阻止任娜娜染指罗玉寒,但她万万没想到,关键时刻罗玉寒竟然拉着任娜娜一起来照顾自己,这摆明了就是给沙如雪难堪。 看着任娜娜和罗玉寒并排躺在各自的铺位上,沙如雪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此刻她心里已经彻底明白,罗玉寒的两只脚已经同时踏上了任娜娜的船,要他一时半刻从船上下来,凭沙如雪的一己之力根本办不到。 “罗玉寒,我不需要你照顾了,你赶紧带着警花离开了。”沙如雪背对着罗玉寒和任娜娜,平静地说。 “沙如雪,你现在可是个病人,我是你的保镖,你需要照顾,所以 恕我不能从命。”罗玉寒看着沙如雪,笑嘻嘻地说。 任娜娜也随声附和道:“大小姐,罗玉寒说的没错,你现在行动不便,晚上上个厕所喝点水什么都不方便,我和罗玉寒走了,你可咋办?” “滚。”一声低沉的吼声在卧室里回荡着,任娜娜都被下了一跳。 罗玉寒从被窝里钻出来,走到沙如雪身边,低声安慰道:“沙如雪,你现在是病人,病人不能动气,我扶你躺下,然后我再带着任娜娜离开。” 沙如雪推了罗玉寒一把,盛气凌人地说:“罗玉寒,你别假惺惺的,我心里想什么我比你还清楚,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等着,用不了几天,你就会跪着求我做你的老婆,不信你就等着瞧。” 罗玉寒笑眯眯地说:“校花哈,你聪明绝顶,国色天香,又出身豪门,谁娶你当老婆那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我也梦寐以求哈,可是,我自知身份卑微,恐怕没那个福气,你的好意我先心领了,你还是另外择偶了,至于跪与不跪,膝盖长在我腿上,我想跪就能跪,任何人说了都不算。” “那就等着瞧,现在请带着任娜娜从这儿滚蛋。”沙如雪愠怒道。 沙如雪一边说,一边躺下。罗玉寒替沙如雪掖好了被子,走到铺位前,给任娜娜努努嘴,两人收拾了铺盖,很快离开了沙如雪的卧室。 别墅内一晚上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发生。 第二天早上,沙如雪被博仁医院的救护车接走,任娜娜开车送到罗玉寒和夏怡晴去上学。 法拉利刚到实验中学门口,任娜娜接到了石磊的电话,石磊兴奋地通知任娜娜,说她破案有功,警察局经过研究决定,不但要奖励她和石磊每人十万块钱,而且还准备让她重新加入警察队伍。 任娜娜挂断电话,把好消息告诉了罗玉寒,并手舞足蹈地说:“罗玉寒,这一切都拜你所赐,等我奖金到手,我请你吃大餐。” “还有我呢。”夏怡晴高兴地说。 “咱们都是好朋友,自然少不了你,不过你先下车,我和罗玉寒还有话说。”任娜娜给夏怡晴下达了逐客令。 夏怡晴下车,刚关上车门,任娜娜身体朝罗玉寒这边歪了一下,闪电般在罗玉寒的脸颊吻了一下。罗玉寒摸着脸,看着任娜娜,慢慢靠近任娜娜,说:“神医功高盖世,神通广大,对你有再造之恩,你就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就想打发我,也太小气了。” “罗玉寒,我把初吻都献给你了,你不但不知道感激,还想得寸进尺,不过,你也确实劳苦功高,说吧,你还想怎样。”任娜娜笑着问道。 罗玉寒凑近任娜娜,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闭上眼睛,说:“没别的要求,来的干货,突破一下而已。” “好呀,这就来了。” 任娜娜说着,脱下鞋子,悄悄朝罗玉寒的嘴巴盖过去。罗玉寒闻到一股清淡的异味,感觉不对,赶紧睁开眼睛,看到鞋子后赶紧把头躲到一边,顺势用手一挡,鞋子从任娜娜的手中飞出来,飞到了任娜娜的怀里。 “好呀,警花姐,你竟然敢暗算我,要我闻你的脚臭,你也太不仗义了。”罗玉寒笑着说。 任娜娜开怀大笑,说:“你能让沙如雪闻你的尿骚味,难道我就不能让你闻我的脚臭。” “我那是为了救沙如雪的小命,你这为的是哪般啊。”罗玉寒反问道。 任娜娜正要回答,车门突然打开,夏怡晴的脸出现在车里面,朝两人做个鬼脸,嬉皮笑脸地说:“好呀,你们把我撵走,却在车里偷情,难怪沙如雪吃醋,回头我就把你们干的好事告诉沙如雪,如果不想我告发你们,请你们想办法堵住我的嘴。” 罗玉寒看着夏怡晴,愣愣地问道:“夏怡晴,你希望我们用什么堵你的嘴巴哈。” 夏怡晴似乎早已考虑好了,毫不犹豫地说:“等警花领了奖金后,除了请我吃大餐,再给我买一个包包,限量版的就免了,就三万块钱,才占了奖金的三分之一不到,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不过,我认为堵上你嘴巴的方式不止这一钟。”罗玉寒说着,迅速从挡风玻璃下抓过鞋子在夏怡晴面前晃了一下,夏怡晴见势不妙,赶紧溜之大吉。 “喂,罗玉寒,等等我。”罗玉寒走进校门五十来米,后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停步回头,见是陈雨涵,脸上不由浮现出笑容。 “美女哈,好长时间都没见你搭理我了。”罗玉寒笑着搭讪道。 陈雨涵从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说:“你是神医,身怀绝技,又日理万机,像个神仙,我是普通人,不敢随便高攀。” “那你今天怎么就敢和我搭讪了,是想沾染点我的仙气吧。”罗玉寒笑着问道。 这段时间以来,罗玉寒身上发生了太多的事,但每次都引人注目,唯独陈雨涵不管不问,现在想起来,罗玉寒猜测只怕是他的冷淡寒了陈雨涵的心,内心惭愧自然在所难免。 “我只是想祝贺你一下,没别意思。”陈雨涵淡淡地说。 “祝贺我?我有什么值得祝贺的?”罗玉寒问道。 “听说你带着校花到灵山游山玩水,两天两夜,据说中途沙如雪出现了危险,你舍身跳进悬崖,救她一命,后来又救了她老爸沙忠孝,你见义勇为,舍生忘死,所以可喜可贺。” 罗玉寒带着沙如雪到灵山给人看病,中途遭遇不测,脱险后又救了沙忠孝,知道这事的只有三个人,除了他自己,还有沙如雪和她老爸,但这事自己从来没说过,沙如雪和沙忠孝就更不会说了,后来任娜娜虽然知道,但事关机密,任娜娜绝不会往外说,可陈雨涵是怎么知道的?既然陈雨涵都能知道,其他人肯定也知道。 想到这里,罗玉寒不禁问道:“这些事你都是听谁说的?” “校园里都传开了,尤其是咱们一班的同学,几乎人人皆知,我也是道听途说而已。”陈雨涵回答道。 罗玉寒思忖,陈雨涵肯定知道消息的来源,但只是不肯说而已,他知道陈雨涵从来嘴紧,也就不再追问。 中午课间操,一班的同学排好队走向了操场,其他高年级同学也排列好队伍,分布在一班旁边。一个同学看到罗玉寒不禁吃了一惊,碰碰旁边的一个同学,低声说:“喂,神医不是校花私奔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被捅的那个同学朝罗玉寒看一眼,先是指指戳戳,接着大声说:“男女私奔又怎么啦,你要是眼热了,也带着校花到大山里溜一圈,就怕你没那个本事。” “说是私奔了,其实不知道躲在山里干什么去了,听说么,校花受伤了,下半身都瘫痪了,肯定是被神医那个什么了。” 罗玉寒根本没把这不堪入耳的议论当回事,让他好奇的是,他带着沙如雪进山,除了别墅里住的几个人,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这消息到底是谁放出去的。为了弄清原因,罗玉寒瞟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黄敬,诈唬道:“黄大嘴巴,听说这两天我不在学校,你又出了我不少洋相。” “老大,哪里敢哈,我黄敬以前为人的确不地道,但自从老大教育我之后,我早已洗心革面的,你说的事情我知道,是她说的。”黄敬指了指夏怡晴,低声地说。 “你怎么敢确定是她说的,是什么时候说的?”罗玉寒问道。 “昨天,你刚从灵山回来,全班同学都知道了,说你带着沙如雪游逛灵山去了。” “她还说了什么?”罗玉寒问道。 “说你命大,不但救了沙如雪,还救了沙如雪的老爸沙老板。” 夏怡晴以前曾经透露过罗玉寒的**,那是关于陈雨涵借给他钱的事,当时受了她老妈叶佳丽的鼓动,罗玉寒相信,这次夏怡晴再次鼓舌弄唇,肯定与他老爸夏中朝脱不了干系。记得他和罗玉寒被困灵山山洞时,龙爷曾经向他索要软黄金的配方,言语间提到了夏先生,现在想来,这位夏先生一定就是夏怡晴的老爸夏中朝了。可夏中朝为什么要夏怡晴四处散布谣言呢,这对于罗玉寒来说是个一时难以解开的谜。 第0264章 揭开谜底 中午十二点五分,实验中学校门口。 罗玉寒和夏怡晴并排站在离校门口不远的地方,罗玉寒一边和同学们打招呼,一边把手搭在了夏怡晴的肩膀上。夏怡晴斜眼看了看罗玉寒的手,激动而又惶恐地问道:“罗玉寒,这这这……是你的手么?” “是呀,你看——” 罗玉寒把手拿开,在夏怡晴的眼前晃晃,重新把手搭在了原来的位置,说:“没听说你近视哈,我的手就近在咫尺,你怎么会视而不见呢,还故意问我。” 夏怡晴脸色绯红,激动地说:“我,看见了,只是不相信我的眼睛,还有,还有,我只是受宠若惊而已。” “呵呵,夏怡晴,你太逗了,什么受宠若惊,你都把我说糊涂了,是惶恐不安吧。”罗玉寒笑着说。 “是是是,是惶恐不安,你接近沙如雪,和警花姐亲密无间,从没有正眼看过我,所以我,我——”夏怡晴额头冒汗,身体摇晃了一下,罗玉寒的手赶紧从夏怡晴的肩膀上撤下来,揽住了夏怡晴的***。 罗玉寒这一动作显得太放肆,夏怡晴扭动一下腰肢,往旁边挪动一步,羞羞答答地说:“这样不好吧,要是被我闺蜜看到了,非骂死我不可。” “呵呵,她现在躺在医院里呢,看不见,再说了,即使他看见了又怎么样,我只是她的保镖而已,又不是她的私人物品,她干涉不了我的私生活。”罗玉寒柔声安慰道。 “那,还有警花呢,警花如果看见了,即使她不怪罪,肯定会找机会拿我出气,她当过警察,下手很重,万一动手,我怕我受不了。”夏怡晴说着,朝北边看看,生怕任娜娜此时开才开车过来。 “哈哈哈——,夏怡晴哈,你也太不自信了,我不是沙如雪的私人物品,更不是警花的专利,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她们两个谁敢找你的麻烦,你告诉我一声,我给你顶着。” 罗玉寒话音刚落,法拉利从北边缓缓驶过来,停在了罗玉寒和夏怡晴面前。 “喂,上车了,我送你们回家。”任娜娜兴奋地说。 罗玉寒看了任娜娜一眼,只见任娜娜身穿警服,头戴警帽,笑脸红扑扑的,神采奕奕,光芒四射,不由赞美道:“警花姐重新加入警队,越发显得精神了,可喜可贺。” “这还都不是你的功劳,中午时间短,就不请客了,晚上我请你们吃大餐。”任娜娜伸手拉开车门,要请罗玉寒和夏怡晴上车。 罗玉寒一手搭在夏怡晴的肩膀上,一手关上了车门,笑眯眯地说:“警花姐,我现在要请夏怡晴吃大餐,就不回去吃饭了,你一个人先回去吧。” 任娜娜看着罗玉寒搭在夏怡晴肩膀上的手,皱眉愣愣地问道:“你夏怡晴吃大餐?那我呢?我一个人回去还要做饭,为什么不邀请我一起去呢,赶紧上车,无论吃什么,花再多钱,我买单。” 罗玉寒挥挥手,说:“我请夏怡晴吃大餐,没说请你,你还是先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哈。” 任娜娜的要求遭到了拒绝,拉着脸哼了一声,放下车窗玻璃,挂档踩油门,法拉利起步,忽地一声,向南开去。 “罗玉寒,你果真要请我吃大餐?”夏怡晴看着罗玉寒问道。 罗玉寒挽着夏怡晴的胳膊,说:“刚才你不相信你的眼睛,现在又不相信你的耳朵,你真的太自卑了,应该多点自信,哥今天请你吃大餐,就是帮助你自信起来,转身,目标月亮湾,起步,走。” 月亮湾是个小吃城,这里汇聚了天南海北的著名小吃,虽然不是大餐,但能品尝到异地各种风味,夏怡晴感到无比自豪。更让她自豪的是,同学们眼里的男神,今天竟然向自己发出了邀请,并且事先还没任何征兆,这给了夏怡晴极大惊喜,惊喜的同时,又感到些许的惴惴不安。 踏进小吃城的大门,罗玉寒征求夏怡晴的意见,问夏怡晴想吃什么,夏怡晴红着脸,羞涩地说:“客随主便,你想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全听你的。” “不,凡事你应该有自己的主见,别太拘谨了,该争的争,该抢的抢,我最讨厌懦弱的,没有主见的女生,今天我既然请你,不管你吃什么,我都满足你。”罗玉寒豪气地说。 “我可以吃灌汤包子么?”夏怡晴看着罗玉寒,小声地问道。 “你听听,还是没底气,你应该这样说,我要吃灌汤包子,大点声,再说一次。” 夏怡晴犹豫一下,看看四周,鼓足了勇气,大声地喊道:“我要吃灌汤包子。” “好,就坐,我这就招呼他们给咱们上包子。” 十二笼灌汤包子摞在餐桌上,罗玉寒掀开一笼,用筷子夹了一个包子在调料中蘸了一下,送到了夏怡晴嘴边,说:“张嘴,慢慢吃,别烫着,仔细品味。” “我不敢吃。”夏怡晴羞涩地说。 “为什么?是怕我给你下毒哈。” “不是的,绝对不是的,我可不敢这样想,神医今天请我吃饭,我本来就感到受宠若惊,你再亲自喂我,如果沙如雪和警花知道了,她们会把我撕成碎片的,以闺蜜的性格,非把我从别墅里赶走不可。” 罗玉寒呵呵一笑,小声安慰道:“别墅我是的,他们也是客居,你们在我眼里一律平等,我不发话,她们谁也不敢赶你,把我惹急了,我还要赶她们走呢。” “你说的都是真的?”夏怡晴问道。 “你认为我会骗你么?”罗玉寒反问道。 “可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你不说明白,我的小心脏噗通噗通只跳,连吃饭都不安生。” “咱们边吃边聊,你先把这个包子吃了。” 夏怡晴张嘴,咬了半个包子,慢慢咀嚼。罗玉寒把另外一半送进自己嘴里,狼吞虎咽,再夹一个送到了夏怡晴嘴边。 “你不嫌弃我吃剩下的?”夏怡晴问道。 “你嘴里又没狗屎,有什么好嫌弃的。”罗玉寒笑着说。 夏怡晴又咬了半拉包子,一边咀嚼一边问道:“你还没告诉呢,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呢?” “呵呵,你辛苦哈,”罗玉寒又把夏怡晴吃到嘴里,说,“你每天起早贪黑给我们做饭,被你的闺蜜呼来喝去,我刚开始还不以为然,后来才发现,你不但能吃苦耐劳,还品德高尚,如果你做谁的女朋友,他肯定能享大福,只恨我罗玉寒有眼不识金镶玉,以前错看你了。” “现在重新认识我也不晚哈。”夏怡晴迫不及待地冒了一句。说完之后,顿感唐突,马上又改口道:“罗玉寒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我不像你想的那样……我知道我闺蜜和警花都喜欢你,论综合条件,我比不上她俩,所以,所以,我从来不敢痴心妄想。” 罗玉寒见氛围已经酝酿的差不多了,叹口气,说:“论综合条件,你的确不如她们两个,但是你也不差哈,你父母都是医生,文化素养极高,到你这儿也是书香门第了,提到你老爸,我总觉得对不起他,他曾经向我索要过软黄金的配方,我当时太保守,没有答应他,好东西应该大家共同分享,用来治病救人,普度众生,不说了,我太自私了。” 夏怡晴一机灵,马上说:“你不说我倒是忘了,你带着沙如雪去灵山给人看病时,我老妈刚好接了一个患者,患了脚气病,在其他医院动了手术,可已经一个多月了,伤口都没愈合,当时我老爸还感慨,如果他还说如果能有你的软黄金配方就好了,可惜你和沙如雪被龙帮绑架了。” 罗玉寒带着沙如雪到灵山给人看病,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个圈套,而夏中朝却提前知道了,这足以说明,龙爷曾经提到的夏先生就是夏中朝,而夏中朝早就找到龙帮要绑架罗玉寒和沙如雪。 罗玉寒被绑架,虽然早就怀疑与夏中朝有关,但他还不是不敢确定,现在终于从夏怡晴这里得到了验证。此刻,他恨得牙根直痒痒的,如果夏中朝就在眼前,他会一拳把他打翻在地,然后再踏上一只脚直接踩扁他,让他在疼痛中慢慢死去。 “后来患者怎么样啦?”罗玉寒笑着问道。 夏怡晴摇摇头,说:“我老爸给患者用了激素,可还是不见效,现在下肢都浮肿了,医院要患者出院,可患者家属不答应,现在还呆在医院里呢。” “可我现在已经回来了,你老爸为什么没有向我求助呢?”罗玉寒歪着脑袋问道。 夏怡晴尴尬地笑笑,说:“我老爸说了,他曾经和你发生过误会,你还作弄了他,所以他抹不开面子。” “小肚鸡肠,男人之间那点事算事么?你这就告诉他,等下午放学,我直接把配方送到医院,算我对他的补偿。”罗玉寒痛快地说。 “罗玉寒,我代我老爸先谢谢你了哈,你真是个好人。”夏怡晴激动地说。 “先别夸我,好人也是相对而言的,我主要看的是你的面子。” “我长得既比不上闺蜜,也比不上警花,哪来的面子哈,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夏怡晴羞羞答答地说。 “不,以前你没面子,是因为我有眼无珠,现在我重新认识了你,改变了对你的看法,所以请你不必自谦。” 夏怡晴偷偷瞄了罗玉寒一眼,低声问道:“罗玉寒,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罗玉寒呵呵一笑,说:“在我回答你之前,你先回答我一句,你喜欢过我么?” 第0265章 救命之药 “喜欢,从一开始接触你我就喜欢, 做梦都喜欢,喜欢到了骨子里,可我不敢表示出来,我争不过闺蜜,也争不过警花,所以只能把对你强大的喜欢深深地埋藏在我瘦弱的小心脏里。”夏怡晴亟不可待地回答道,由于情绪激动,手不停地抖动,连筷子都掉了餐桌上。 罗玉寒假装吃惊,哎哟一声,说:“想不到哈,我罗玉寒何德何能,竟然让你如此朝思暮想,你也真是的,性格这么柔弱,前怕狼后怕虎的,都是女生,同住一个屋檐下,她两个不比你多什么,你也不比她俩少什么,既然喜欢了,为什么不努力争取。” 也许是罗玉寒的话感动了夏怡晴,夏怡晴咧嘴眨眼,竟然哭了。大滴大滴的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眼眶里滚出来,流到了腮边,又从腮边流到了下巴,最后滴到了下来。 罗玉寒拽了两张纸巾递给了夏怡晴,夏怡晴伸手,连罗玉寒的手一同握住,见罗玉寒没反对,直接把罗玉寒的手放在了脸上,轻轻摩挲两下,哽咽说:“我知道我不配和你谈恋爱,可我真的放不下你哈,你也别安慰我,我知道闺蜜和警花知道了肯定要责骂我,也绝对放不过你,以后如果我想你了,就给你打电话,咱们抽个时间单独相处一会儿,我心里会好受点,罗玉寒,你能答应我的要求么?” 夏怡晴抬头,泪眼看着罗玉寒,等待着罗玉寒的回答。罗玉寒刚才一直在和夏怡晴调侃,听到夏怡晴如此深情并通情达理的话,心情突然沉重起来。为了从夏怡晴这儿套话,他假装喜欢夏怡晴,心想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没想到戏演得太深了,夏怡晴深受感染,以至于意乱情迷,已经陷入其中不能自拔。此刻,听着夏怡晴发自肺腑,款款深情的话,罗玉寒开始后悔了,他后悔不该用这种方式来对付夏怡晴。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罗玉寒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能,你有任何需要我都会满足你。”罗玉寒点点头,一脸真诚地说。 夏怡晴放下筷子,身体突然倾斜,靠在了罗玉寒的肩膀上,罗玉寒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夏怡晴的头开始慢慢移动,直接倒在了罗玉寒怀里。 夏怡晴仰视着罗玉寒,满脸羞涩,一双大眼睛流露出渴望的激情,发出了蚊子般的超低声音:“你能吻我一下吧。”然后闭上了眼睛。 柔软红唇,泪痕斑斑,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罗玉寒情不自禁地俯下头来,就在两片嘴唇快要沾到夏怡晴的红唇时,嘴巴突然抬起,在夏怡晴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下午放学,罗玉寒和夏怡晴站在学校门口,等了二十多分钟,始终没见到法拉利的影子,就拨打了任娜娜的手机。铃声不断,但就是没人接听,罗玉寒再打,还是没人接听,最后一次拨打时,铃声刚响一声,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罗玉寒知道警花一定吃醋了,也不想和夏怡晴明说,就拦截了一辆出租车,两人一同坐车前往博仁医院。 罗玉寒到博仁医院表面上说是去看沙忠孝,其实是为了接触夏中朝,他要履行对夏怡晴的诺言,把软黄金的配方无偿赠送给夏中朝。至于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心里有数。 外科手术室,沙如雪趴在床上。脊梁外露,下半身只穿了一件紫色的小内内,她正准备接受手术。 根据片子显示,沙如雪的第五节脊椎受到强大外力的作用,一根脊椎凸出,压迫了神经,导致了下体麻木,行动不便,目前只能动手术,把凸出的那节脊椎采用物理方法按进去,然后缝合伤口,一段时间后就会痊愈。 各种手术器械准备完毕,叶佳丽的两个女助手也已经到位,叶佳丽朝麻醉师点点头,轻声说:“开始麻醉。” 沙如雪麻醉师走近沙如雪,正要给沙如雪注射麻药,沙如雪突然问道:“叶医生,手术会留疤痕么?” 叶佳丽笑着安慰道:“动手术必然会留下疤痕,不过你不必担心,这只是个小手术,伤口愈合后会留下核桃一般大小的疤痕,好在瘢痕在脊梁上,没人看见,无伤大雅。” “请问多长时间伤口愈合?”沙如雪问道。 “一般伤口一个礼拜,脊椎是骨头,根据片子显示,你的脊椎受了轻微伤,我估计需要三个月时间能愈合,当然,如果能用上罗玉寒的软黄金,时间能缩短一半还多。”叶佳丽耐着性子,尽量给沙如雪解释清楚。 “那还等什么,赶紧给罗玉寒打电话哈。”沙如雪命令道。 叶佳丽不敢怠慢,走出手术室,一溜小跑到夏中朝的办公室,关门后兴奋地说:“老公,成了,我还没提示,沙如雪就提出用罗玉寒的软黄金,你这就去给沙忠孝打招呼,要罗玉寒马上带软黄金过来,这样那个脚气病的患者就有救了。” 夏中朝嘿嘿一笑,说:“人不死有人救,沙如雪的手术动的可真是时候,如果再晚两天,那小子就没救了,你等着,我那就去告诉沙老板。” 夏怡晴所说的没错,一个脚气病患者慕名从人民医院转到了博仁医院,经过几天的治疗,病情不但没好转,反而更加恶化了,现在下肢浮肿,面临着截肢的危险,而夏中朝因为和罗玉寒不和,加上那两天罗玉寒也不在家,所以叶佳丽用不上罗玉寒的软黄金,现在沙如雪动手术,为了加快伤口的愈合,沙如雪主动提出要用罗玉寒的软黄金,夏中朝和叶佳丽商量后,决定借着给沙如雪治病,从罗玉寒拿来的脑黄金中克扣一点,涂在脚气病患者的伤口上,夏中朝和叶佳丽不但能摆脱患者的纠缠,还能借此扬名。 罗玉寒半道上接到了沙忠孝的电话,要他把软黄金火速送到博仁医院,罗玉寒不敢怠慢,要司机中途改变了方向,直接回到别墅取了软黄金,重新拐回到博仁医院。 叶佳丽站在手术室门前,看到罗玉寒和夏怡晴走来,迎上去伸出手来,说:“手术就要开始了,麻烦你把软黄金给我。” 叶佳丽和夏中朝能想到的,罗玉寒绝对也能想到,他似乎早已预料到叶佳丽和夏中朝诡计,把手伸进口袋,掏出瓶子朝叶佳丽晃晃,说:“软黄金就在这儿,但我不能给你。” “沙如雪急着用呢,你不给我,我怎么给她疗伤,治不好沙如雪的伤口,沙老板会发脾气的。”关键时刻,叶佳丽搬出了沙忠孝。 罗玉寒暧昧地笑笑,说:“叶医生,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但软黄金不是普通药物,如果使用不当,会给患者带来严重的后果,所以,为了沙如雪的安全,我必须亲自给她上药。” 眼看软黄金就要到手,没想到罗玉寒要亲自给沙如雪上药,这样一来,叶佳丽和夏中朝就不能克扣软黄金了,如果不能马上拿到软黄金,那位患者的家属绝对不肯善罢甘休,因为他们一口咬定,患者之所以要面临截肢的危险,就是因为叶佳丽和夏中朝治疗不当造成的。 叶佳丽先是一脸愕然,然后突然笑笑,走到罗玉寒跟前,说:“神医,我知道你对软黄金的性能极为了解,按说应该你亲自给沙如雪上药,可沙如雪大小姐,动手术时赤身**的,你一个男生,亲自给她上药恐怕不方便了,为了大小姐的名誉,我希望能把软黄金交给我。” “你能为大小姐的名誉考虑,我能理解,但是,名誉和生命相比,哪个更为重要,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咱们别浪费时间了,你进去问问沙如雪,如果她拒绝我为她上药,我二话不说,马上把软黄金交给你。” 这话合情合理,叶佳丽不可辩驳,只能尴尬地笑笑,转身走进了手术室。 片刻功夫,叶佳丽从手术室出来了,她站在门口冲罗玉寒摆摆手,说:“罗玉寒,还是你面子大,大小姐答应了,要你亲自给她上药,请跟我来。” 矫正脊椎果真是个小手术,手术前后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罗玉寒亲自给软黄金涂抹到伤口,然后叶佳丽亲自缝合伤口,沙如雪稍加休息,被推出了手术室。 叶佳丽刚从沙如雪的病房里出来,一个农村打扮的中年妇女就拦住了叶佳丽的去路,板着脸质问道:“叶医生,特效药呢,你说的能救我儿子的特效药呢。” 叶佳丽尴尬地笑笑,说:“由于种种原因,特效药暂时还没拿到,我正在想办法,你和老公再耐心等等。” 中年妇女突然手一挥,大吼道:“再等等,再等等,再等下下去黄花菜都凉了,我儿子的腿也完了,我转院时曾经问过你,你和夏医生拍着胸脯保证过,我一定能治好我儿子的病,可在这里已经治了一个星期了,不但没见好转,反而更加恶化了,我今天就是说出天花来,我们也不再等了,如果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我就——” 中年妇女暂时想不出合适的词来,一时卡住了,正在寻思如何威胁叶佳丽,一个声音又炸雷似的从后面传过来—— “老婆,我替你说,如果我儿子被截肢了,我就打断她的腿,如果我儿子死了,我就让她殉葬,直接活埋了她。” 叶佳丽前后被堵,想跑都跑不掉。各科的人听到走廊上吵闹不停,纷纷走出来劝架。夏中朝听到吵闹声也从科室走出出来,冲着男叫喊道:“医生治病不救命,你儿子的病在人民医院都看不好,在我们这里看不好也正常,你吵闹什么,再胡闹叫保安收拾你。” 第0266章 平息暴乱 夏中朝虽然是医生,但脾气暴躁,吹胡子瞪眼睛,脖子梗得像长颈鹿。那恶妇的老公外号猴上树,年轻时专门干偷鸡摸狗的勾当,现在虽然改邪归正了,但也不是善茬,见夏中朝用保安威胁他,不由火冒三丈,撸起袖子蹭地一声窜到夏中朝跟前,眼珠子瞪得像疯牛眼,伸手就揪住了夏中朝的衣领,用力一提,夏中朝双脚离地,四肢乱弹。 猴上树突然松手,夏中朝身体下落,跌到了地上,震得两脚发麻,双腿疼痛,感觉心脏猛地往下一沉。还没缓过气来,又被猴上树提起,手腕用力,猛地把夏中朝掼了出去。 夏中朝像个飞人飞出去,直接撞到了走廊的墙壁上,接着种种地摔在了地上,半天都没爬起来。 叶佳丽见此情景,两步就扑到了猴上树跟前,伸手去抓猴上树的脸。五指尖尖,从猴上树的脸上掠夺,猴上树赶紧往后躲闪,但叶佳丽美丽的指甲还是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五道美丽的指甲印。 猴上树脸上被抓,一手捂着脸,一手推开了叶佳丽。叶佳丽倒退两步,倒在了地上,一手撑地想爬起来。猴上树看着老婆吼叫一声:“夜叉,男对男,女对女,上手修理她。” 老公叫老婆夜叉,这可真是天下奇闻,几个围观的医生发出了一阵哄笑。夜叉上前,揪住叶佳丽的头发,左右开弓,几个嘴巴子下去,叶佳丽晕头转向,已经找不到北了。 夏怡晴和沙如雪呆在特护病房正在和沙如雪说话,听到走廊上吵翻了天,出来看热闹,见到老爸和老妈被人殴打,疯一般跑过来,抬脚就在夜叉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夜叉松开叶佳丽站起来,伸手就要扇夏怡晴的耳光,夏怡晴见势不妙,回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罗玉寒——,救命!有人打我。” 夏怡晴冲进特护病房,伸手抓着罗玉寒的胳膊,使劲往外拽,一边拽一边哭着说:“罗玉寒,两人打我爸妈,你赶紧去救救他们。” 罗玉寒正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夜叉已经冲进来。夏怡晴吓得躲到罗玉寒身后,指着夜叉说:“就是她,罗玉寒,就是她,收拾她。” 夜叉跑气喘吁吁,想绕过罗玉寒抓住夏怡晴,但罗玉寒在前面挡着,夜叉不得靠近。夜叉猴急了,指着罗玉寒大声说:“小子,不关你的事,小娼妇,竟敢偷袭我,我非剥了你的皮不可。” 罗玉寒双手抱肩,嘿嘿一笑,歪着脑袋笑眯眯地说:“你是屠夫哈,动不动就剥皮抽筋的,请问你是想剥了她外边的皮呀还是想剥了她里面的皮。” “例外都剥,少废话,赶紧躲开。”夜叉大声喊道。 猴上树跑进来,见到罗玉寒护着夏怡晴,指着罗玉寒说:“喂喂喂,狗崽子赶紧躲开,不然连你一块收拾。” 罗玉寒笑笑,说:“这位大叔说的对,既然是她惹了你们,我没必要蹚这趟好浑水。” 罗玉寒往旁边跨了一步,果然站到了一边。夜叉见夏怡晴暴露,猛跑一步半,第二步还没落脚,脚下就被绊了一下,噗通一声趴在了地上,不巧的是,嘴巴重重着地,抬头时已经是满口鲜血。 “这小子来阴的,猴哈,赶紧上手,替我报仇雪恨——”夜叉张嘴,血盆大口,两颗牙齿掉在地上,一地鲜血。 猴上树眼看着罗玉寒伸腿绊了夜叉,不等夜叉说完,冲到罗玉寒面前,一个直拳朝罗玉寒打过来。右手在前,左手在后。罗玉寒掌心挡住了右拳,左拳朝罗玉寒的下巴猛击过来。 罗玉寒仰躺,躲过了左拳,同时牵着右拳往后一送,猴上树从罗玉寒的身体飞了出去,直接趴在了夜叉的身上。 不等猴上树起身,罗玉寒一个跳跃,身体飞起,落地时屁股已经坐在了两人身上。 罗玉寒晃动二郎腿,屁股上下用力颠簸,夜叉大声吭哧,猴上树大口喘气,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罗玉寒放慢了颠簸的频率,夜叉抬手推了一下猴上树,恼怒地说:“起来哈,你要把老娘压成肉饼了。” “你眼瞎哈,没看见我身上有人。”猴上树无奈地说。 “我眼睛没瞎,可你也不是死人哈,为什么不给他说好话,让他放了我们。”夜叉说。 “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好意思张口求饶,还是你来说吧。”猴上树把这一圣神的使命又推给了夜叉。 “你个死猴子,关键时刻,你怎么能你的婆娘替你冲锋陷阵。” 猴上树感觉夜叉说的有道理,马上求饶道:“小子,这事不怪我们哈,贼三脚气病发作,在人民医院动了手术,结果一个月伤口都没痊愈,我们来博仁求救,结果那对狗医生拍着胸膛保证,一个礼拜绝对能治好我儿子的病,谁料想等来了之后他们竟然也束手无策,我们这才怒火中烧,失去了理智,你给评评理,这事到底怨谁。” 猴上树虽然口气依然强硬,但毕竟开始讲理,罗玉寒这才叹口气,说:“既然讲理,什么都好说,我不明白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在医院里殴打医生肯定是你们的不对,我这就放你们起来,去和医生讲理去,我警告你哈,如果再敢动手,我先剥了你的皮。” 罗玉寒站起,猴上树跟着站起。夜叉站起后,活动了一下胳膊,拉了一下猴上树,说:“你看看我到底掉了几颗牙齿。” 猴上树转身,盯着夜叉的嘴巴,说:“张嘴。” 夜叉没张嘴,却抡起了胳膊,只听啪地一声,猴上树捂住了脸。夜叉手舞足蹈,冲猴上树喊叫道:“枉为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能保护,我身上同时压两个男人,你也不怕压死我。” 面对夜叉的斥责和打脸,猴上树不但没发火,反而陪笑道:“乖,他压的是我,我这才压你,你没吃亏,这事就不提了,咱们先去找那对医生,先处理儿子的事。” 两人正要出去,叶佳丽和夏中朝先后走进来。叶佳丽走到猴上树跟前,鞠了一个躬,笑着说:“侯先生,实在对不起,我当初向你承诺过,一个礼拜治愈你儿子的伤口,可是,由于种种缘故,特效药暂时还没到手,不过请你耐心等待,三天之内,我们保证给你一个说法,现在请你们到办公室来,我要和你们详细谈谈治疗方案。” 猴上树和夜叉跟着叶佳丽离开,夏中朝却没有跟着走, 转身看着罗玉寒,笑眯眯地说:“罗神医,好久不见了,今天的事让你见笑了,事情已经捂不住了,我不得不实情相告,夏怡晴她妈刚才说的特效药,指的就是你的软黄金,请你看在你和夏怡晴是同学份上,能不能把你的软黄金卖给我们一点,价格你随便开,我保证不还价。” 夏怡晴见老爸 在罗玉寒面前低三下四,心里非常不高兴,但还是走到罗玉寒身边,拽一下罗玉寒的衣角,柔声说:“罗玉寒,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卖一点软黄金给我老爸吧。” 罗玉寒爽朗一笑,说:“什么卖不卖的,都是自家人,这样说就太见外了,治病救人是医生的天职,别说你老爸,就是不相干的人我也不会坐视不管,可惜我的软黄金已经用完了,就剩下那么一点点,你先拿去用,如果不够了,我再另外想办法。” 罗玉寒把手伸进口袋,从里面掏出小瓶子递给夏中朝。夏中朝接过瓶子,满脸笑容地说:“神医慷慨相助,夏某感激不尽,等治愈了贼三的伤口,我要夏怡晴请你吃饭。” 罗玉寒听到贼三的名字,不由噗嗤一笑,问道:“这一家的名字一个比一个奇怪,老爸猴上树,老妈夜叉,生个儿子叫贼三,也不怕别人笑话。” 夏中朝两手一摊,摇头晃脑,叹口气,无奈地说:“提起这事我都生气,当初我只想为博仁医院拉生意,大包大揽说能治好贼三的病,转院进来后才知道,这一家人一个比一个奇葩, 猴上树年轻就是个惯偷,昼伏夜出,大到各种车辆,中到猪马牛羊,小到木头铁块,女人内衣,无所不偷,警察局进出无数,为此还判了三年有期徒刑,出狱后已经三十大几,娶不到老婆,那夜叉名副其实,性格彪悍,一张大嘴骂遍大街小巷,路断人稀,眼看到了谈婚论嫁年龄,没人敢娶,只好嫁给了猴上树,谁知生了个儿子,子承父业,长大后也干起了无本买卖,身手比他老子还麻利,胆子比他老爸还大,不但偷东西,而且还敢偷人,偷女人,这次说说医治脚气病,其实是还是因为盗窃时被人发现,从四楼上跳了下来,摔坏了腿脚,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说偷盗的哪家还是一家警察,家中只有父子两人。” “这么说他肯定提前踩好了点。”罗玉寒说。 “没错,他是这么说的。” “可是,偷盗这种事,不管是否被发现,他怎么能到处宣扬呢。”罗玉寒豪气地问道。 夏中朝嘿嘿一笑,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信你跟我去看看,只要你提起话题,他肯定滔滔不绝。” 罗玉寒越听越感觉有趣,说:“哈哈哈——,有趣,有趣,这一家人太有趣了,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见识一下这个贼三。” “我这就带你去看看,同时给他涂抹软黄金,神医,请。” 第0267章 病房逼婚 夏中朝和罗玉寒前后进入病房, 罗玉寒还没站稳,就看到贼三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拉着脸吼道:“夏医生,特效药呢,这可是你说的最后期限,我说过,如果你治不好的伤,天崩地裂人要亡。” “贼三,稍安勿躁,神药来了,你说过的话我怎么会不记得呢。”夏中朝陪着笑说。 “既然记得,就给我重复一遍。”贼三既然绷着脸说。 夏中朝看看罗玉寒,笑着说:“如果我治不好你的腿伤,即使你断了一条腿,也要把我家里偷得一干二净,是这样吧。” “算你还有记性,特效药呢?”贼三伸手问道。 夏中朝把手中的药瓶子朝贼三晃晃,说:“你是梁上君子,我是医院君子,君子言而有信,我说今天给你拿来,肯定能拿来,你躺下,我这就给你上药。” 夏中朝打开药瓶子,把棉签捅进去搅拌一下,感觉瓶子里没多少货,往里看看,一脸尴尬地说:“神医,就这么一点药,不够哈。” “前几天配制的药就剩这么一小瓶了,给沙如雪用过就剩这么一点,你先将就着,等我找好了药材,再配点。”罗玉寒搭讪着说。 夏中朝把把棉签从瓶子里抽出来,往贼三的脚心仔细涂抹,贼三脚底不再感到疼痛,赞美道:“果然是好药,刚抹上去就不疼了,这药是这小子配的么。” 贼三说着,瞥了罗玉寒一眼。罗玉寒趁机接话道:“兄弟,这药就是我配的,名叫软黄金,以后再行动时摔伤了什么地方,只管找我,我供给。” 贼三摆摆手,笑着说:“别说行动,直接说偷盗,我这人是个惯偷,一日不偷手痒,两日不偷头疼,三天不偷食不甘味,夜不能寐,浑身难受,生不如死。” “哈哈哈哈——,没想到你竟然有此癖好,既然你不忌讳,那我就问问,这次你是怎么受伤的。”罗玉寒问道。 贼三见有人喜欢听他讲故事,顿时来了精神,眉飞色舞地说:“兄弟,不瞒你说,我平时喜欢偷鸡摸狗,但偷的大都是小户人家,没什么油水,因为小户人家没钱,家里的门窗也不牢固,容易得手,可越是这种人的家里往往也没什么钱,大户人家虽然有钱,但他们的安全防护设施很齐备,我经过观察,就偷盗住在顶层的有钱人家,这种人家因为住在顶层,所以疏于防范,我就有了可乘之机,具体说到我偷盗的这户人家,说来可笑,他家的确有钱,我从顶层通过窗户爬进去之后,经过观察试探,发现家里没人,当时口渴,就打开冰箱冲过一杯咖啡,正喝着呢,电话响起,我就接了电话,结果那人还没问我是谁,喊了一声秋生,对了,是秋生,我问他是谁,他竟然骂我,说他是我老爸,我当时就急了,说我是他爷爷,结果你猜怎么样,我一杯咖啡还没喝完,楼下就响起了警笛声,我一着急,就从窗户上爬出来了,等爬到四楼,一脚还没踩好,结果就掉进了花池里,脚崴了。” 贼三讲到这里,咽了一口唾液,看了看罗玉寒,问道:“你一定以为我是吹牛,其实我没吹牛,更玄乎的还在后面呢,当时我跌在花池,由于脚疼,半天没爬起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警察走到我身边,踢了踢我,我以为他要给我戴铐子,结果呢,他俯下身来,竟然低声对警告我两句,说他就是这家的主人,如果我以后再敢来打他的主意,就弄死我。说完就让我滚蛋,我就不明白了,警察明明是抓小偷的,而小偷就在他眼前,偷的还是他家,他怎么就撵我滚蛋呢,兄弟,你说,这算怎么回事哈,后来我想,警察也怕报复,他如果抓了我,怕我出狱后报复他,肯定是这样的。” 夏中朝晃晃瓶子,朝罗玉寒咧咧嘴,说:“神医,完了,连三分之一都没涂抹,希望你能再搞点,计算看在这位兄弟给你讲故事的份上。” 罗玉寒两手一摊,耸耸肩,说:“夏医生,对不起,软黄金的成分中,有几样药材并不名贵,但却很稀缺,即使我把配方给你,只怕三两天也配不出来。” 罗玉寒故意提到了配方。 而配方这两个字对于夏中朝来说好像充满了极大的吸引力。 “你肯给我配方?”夏中朝吃惊地问道。 “药物是用来治病救人的,既然你也是医生,我为什么不能给你呢,你去拿纸笔来,我这就写给你。”罗玉寒痛快地说。 “好哈,你等着。”夏中朝转身,两步就跨出了病房。 罗玉寒奋笔疾书,把配方递给夏中朝,夏中朝拿着配方看了半天,欣喜若狂地说:“太好了,几个月来,我一直在研究这种配方,查阅了大量资料,其中几种药材早在意料中,麝香,没药,白芷,红花,都是常用药材,只是这野猪油我的确不曾想到,我这就 连夜进山,叫人猎杀一只野猪,回来后马上配制。” 夏中朝正在激动,罗玉寒手机响起,看看屏幕,是沙如雪的,罗玉寒走出病房,在手机上划拉一下,把手机放在了耳边。 “罗玉寒,你到我病房来一趟,我老爸有事要和你商量。”沙如雪声音柔和,但却带着命令的语气。 罗玉寒走进沙如雪病房,见沙忠孝坐在床头正和沙如雪拉话,不见了夏怡晴,就问道:“夏怡晴呢?” 沙忠孝回头,冲罗玉寒笑笑,说:“我和如雪有要事和你商量,先把她打发回家了。” 沙忠孝一边说,一边朝门口走去,关门后又把门反锁, 返回来把罗玉寒按在床沿上。 “沙老板有话请说,别客气。” 沙忠孝爽朗地一笑,说:“那天夜里从灵山回来的路上我曾经说过要把如雪嫁给你,本来想等到以后再说,可如雪说,你和任娜娜现在关系暧昧,不清不白,怕夜长梦多,所以我决定,这个礼拜天,也就是阴历二十六号,你和如雪定亲,我事先给你打声招呼,想听听你的意见。” “啊?沙老板,原来是这事哈,如果你真心征求我的意见,我就干脆利索地告诉你,我不答应。”罗玉寒摆摆手,情绪激动地说。 沙忠孝倒是不温不火,呵呵一笑,说:“女婿哈,你误会了,这事我和如需已经商量好了,我征求你的意见,并不是问你是否答应,只是想问问你希望在哪里举行仪式,订婚仪式,场面可大可小,地点可设在家里,也可设在酒店,人数多少,请不请亲戚朋友,你好歹也发表点意见。” 听着沙忠孝慢条斯理说话,罗玉寒更来气了,他冷笑一声,质问道:“既然你和如雪都决定把我召为女婿了,何必还要假惺惺的问我这些旁枝末节的事,这也太虚伪了吧,对于你和沙如雪强人所难的无理要求,我现在提出强烈抗议,并正式声明,我还不到结婚的年龄,也不想和任何女人订婚,没人能强迫我,如果谁敢无礼取闹,别怪我罗玉寒翻脸不认人。” “好好,有骨气,我看中的就是你这股犟劲,可你难道就没想过拒绝的后果?”沙忠孝先拍手称好,又突然问道。 “哼哼,沙老板,我知道你霸道,可你领教过见识过我的手段,我不相信你比龙帮还厉害。” “没错,我不但没有龙帮厉害,甚至也没你厉害,可如果我没有百分之百把握,怎么敢贸然请求你和如雪举行订婚仪式。”沙忠孝的语气很冷,以至于连沙如雪听了都一哆嗦。 沙如雪怕沙忠孝继续说下去,连忙阻止道:“老爸,你能不能给罗玉寒留点面子,你硬要强迫他,他要真的豁出去了,我们岂不是两败俱伤。” 罗玉寒虽然听不明白沙如雪所说的两败俱伤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其他清楚,要求举行订婚仪式的罪魁祸首肯定就是沙如雪,如果沙如雪坚决反对和罗玉寒定亲,那么沙忠孝就不会逼迫罗玉寒。 想到这里, 罗玉寒看了沙如雪一眼,带着调侃的语气问道:“校花哈,天下的男人是不是都死光了,就只剩下我一个了。” “没有,天下不但男人很多,好男人多如牛毛,可在我眼里,你就是最优秀的,如果你说我喜欢你一种错误,那么你的出现本本身就是一种错误,要想拒绝我,除非你从来没出现过,可这是不可能的。”沙如雪的小嘴很溜,理由也貌似十分充分。 “请问我优秀在哪儿呢,我怎么没发现呢?”罗玉寒双手撑着床,把脸凑到了沙如雪眼前,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就看中你了,本大小姐看中你,是你的福气,你别不知好歹。”沙如雪声音虽然柔和,但显然已经不耐烦了。 “没错,你情人眼里出西施,可西施未必肯当你的情人,所以我不接受你的好意,如果你寂寞难耐了,可以去找别的男生。” 罗玉寒的话太无情,无疑打了沙如雪的脸,沙如雪冷笑一声,说:“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最后通牒,你到底答应不答应,如果不答应,我和我老爸马上采取行动,到时候你就是跪在我脚下舔我的脚丫,喊我三声姑奶奶,我也懒得再看你一眼。” 沙如雪话音还没落地,罗玉寒一跃而起,噗通一声跪在了床上。沙如雪大喜,嗔怪道:“男人膝下有黄金,不能随便下跪,更别喊我姑奶奶,既然你答应了,我和我老爸就不为难你了,夫君赶紧起身。” 罗玉寒哭丧着脸,说:“校花,你饶了我吧,我罗玉寒生性风流,放荡不羁,承受不起大小姐的厚爱。” “老爸,打电话,给他点颜色,看他能把染坊开多大,能染出几尺布料。”沙如雪推了罗玉寒一把,扯着嗓子咆哮道。 第0268章 吻烂舌尖 沙忠孝左手握着手机,右手指尖在屏幕上轻轻划拉一下,刚摁了两个数字,停下来看着沙如雪问道:“如雪哈,是该拨打110还是直接举报到市局?” 沙如雪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着罗玉寒,面色如花,有板有眼地说:“老爸,这种事我也不太清楚,要么你问问罗玉寒,不,还是问警花吧,警花是警察,最清楚举报程序。” “可我没有任娜娜的手机号哈。”沙忠孝皱眉说。 沙如雪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打开菜单找到任娜娜的号码,大声念了一遍,沙忠孝在屏幕上记录下号码,刚要发送信号,又停下来,说:“如雪哈,任娜娜是当事人,询问她不适合吧,要么还是直接给警察局打电话吧,我这就查询台询问一下。” 看着沙忠孝父女一唱一和,罗玉寒虽然不知道他们要举报什么,但举报的内容肯定与他有关,可想来想去感觉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污点,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因为自己拒绝订婚仪式得罪了沙忠孝,他们难道因为这事要举报自己? 沙忠孝从查询台得到了号码,看着罗玉寒质问道:“罗玉寒,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答应不答应。” “答应如何,不答应又如何,难道你会因为我拒绝娶你家的女儿举报我?你认为警察会干预这种拿不上台面的**问题,如果你认为可能,只要你不觉得丢人,那就请吧。” 沙忠孝长笑一声,指了指罗玉寒,感慨地说:“罗玉寒哈罗玉寒,你看似聪明,其实糊涂,我为这事举报你,那显得我太天真了。如雪被龙帮绑架,我拿三千万赎金去赎人,你舍身救了我们父女,这事做得仗义,可你不该隐瞒实情,欺骗警察,你这是在犯罪呀,所以为了正义,我现在必须举报你,你可别怪我恩将仇报。” 罗玉寒此刻终于明白,沙家父女这是**裸的威胁,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如果沙忠孝真的把这事捅到了警察局,不但任娜娜要刚刚穿上的警服要脱下,可能还要受到刑事处罚,坐牢都是有可能。 沙忠孝把手机朝沙忠孝扬扬,得意地问道:“现在只要我指尖一动,你和任娜娜马上就会被请到警局喝茶,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比我更清楚,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要你和如雪举行订婚仪式,你到底答应呢还是呢?” “我答应。”罗玉寒大声地说,“沙老板,我罗玉寒一开始流浪街头,无家无业,是你和和你的宝贝女儿收留了我,给我饭吃,给我钱花,给我学上,现在又要把女儿嫁给我,我罗玉寒受宠若惊,感激涕零,别说要我和沙如雪举行订婚仪式,你就是要我死,我也义无反顾地一头撞死。” 沙忠孝明明知道罗玉寒说的气话,说的心不甘情不愿,但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笑容。罗玉寒原本是一头脱缰的野马,要制服这匹野马,必须先给他套上缰绳,然后才能一步步控制他,而要他和沙如雪举行订婚仪式,就是一条结实的缰绳。 沙忠孝把手机装进口袋,起身在罗玉寒面前踱了两步,突然走到罗玉寒跟前,伸手在罗玉寒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说:“女婿哈,小女从小娇生惯养,爱使小性子,刁钻古怪,你不想和她订婚,我能理解,但你想过没有,我沙忠孝身价数十亿,只要你能和如雪相亲相爱,将来这些财产都是你的,即使我和秋红再给如雪生个小弟弟,我依然保证分给你一半家产,再说,如雪长相出众,身材苗条,虽然不敢花容月貌,但配你也绰绰有余,我能把女儿嫁给你,是你的福分,希望不要出尔反尔,更不能脚踩几条船,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罗玉寒还没发言,沙如雪就嗔怪道:“老爸,你不能这样数落玉寒,他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只要他答应的事,是绝对不会反悔的。” “呵呵,如雪哈,我就开导他两句,又没说什么,看把你急的,这还没定亲呢,你就开始袒护了他,如果你真的嫁给他,还不把我当成外人了,好了,老爸我错了,我这就给你离离眼,让你们说说悄悄话。” 沙忠孝说完,再次走到罗玉寒身边,在罗玉寒肩膀上拍了两下,径直走出了病房。 沙忠孝前脚刚出门,沙如雪就给罗玉寒招招手,满面春风地说:“玉寒,你过来,坐到我身边来,我有话对你说。” “有话就说,我又不是聋子,听得见。”罗玉寒板着脸,冷冰冰地回答道。 “人家想和你说悄悄话嘛,又不会吃了你,看把你吓得。”沙如雪撒娇道。 “沙如雪,你不会是想和我亲热吧。” “你是我老公,我是你老婆,我就想和亲热,怎么啦。” 罗玉寒往前跨了一步,两手撑着床,身体前倾,把嘴巴送到沙如雪面前,撅着嘴含糊不清地说:“来吧,要什么给什么,想怎么嘬就什么嘬,只是别把我嘴唇嘬烂了,让人看见了以为我吃了生肉。” 罗玉寒故意装出一副不要脸的样子,就是想惹恼沙如雪,只要沙如雪一发脾气,他就找到了和她吵架的借口,接着就能离开。 没想到沙如雪不但没生气,反而伸出芊芊玉手,捧住了罗玉寒的头,把柔软的红唇主动贴到了罗玉寒的嘴巴。 红唇柔软,馨香扑鼻,罗玉寒没想到沙如雪如此放肆,来不及撤回就啊了一声。这一啊不要紧,一条柔软的舌尖趁机伸进了罗玉寒的口腔,挑逗连连,肆意妄为。罗玉寒合上嘴巴,沙如雪也啊了一声,缩回舌尖。罗玉寒睁开眼睛,只见一个小肉条血淋淋在沙如雪嘴巴外晃动。 沙如雪舌尖受伤,两眼噙泪,目光幽怨。罗玉寒目瞪口呆,连忙解释道:“沙如雪,我不是有意的,请你原谅哈。” 沙如雪往地上啐了一口,掩面而泣,一边抽泣一边数落道:“我主动送吻,你拒绝倒也罢了,竟敢咬我,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换做警花,你舍得咬她么,呜呜呜呜——,不喜欢我就实话实说,何必这样折磨我。” 一提到警花,罗玉寒连连摆手解释道:“沙如雪,你别冤枉好人哈,警花从来没主动亲过我,不信你可以问她。” 沙如雪松手,冲着罗玉寒叫喊道:“警花矜持高贵,我承认我下贱,这下你满意了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 “我没误会,你主动亲她,哪需要她主动。” 沙如雪哭哭啼啼,罗玉寒束手无策,光凭语言难以抚慰沙如雪心灵的创伤,罗玉寒只能委屈自己,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先给沙如雪擦拭了眼泪,然后就势把沙如雪揽在怀里,叹口气,说:“沙如雪哈——” “不,既然你已经答应我老爸了,就该叫我老婆。”沙如雪纠正道。 “对对,该叫你老婆,老婆哈,我听到女生哭就心乱如麻,坐卧不安,咱们有话能不能好好说,你别哭了好不好。” 沙如雪果然不再哭泣,顺势倒在罗玉寒的怀里,仰脸看着罗玉寒,说:“玉寒,我不是非要嫁给你不可,我只是太孤单了,需要异性的陪伴,咱们先慢慢处着,在此期间,我把你当老公,你把我当老婆,等有朝一日,咱们彼此感到不合适,只要你打声招呼,我就和你分手,绝不再缠着你,好不好。” “好,好,我全听你的,可眼下我的确有要紧的事要处理,暂时不能陪你了,你一个人先呆着,等抽时间我再来看你,好不好。”罗玉寒说着,松开了沙如雪。 “什么事呀,比陪我还重要。”沙如雪问道。 罗玉寒抬手抚摸了下沙如雪的一头秀发,一本正经地说:“花豹等人被抓,龙爷肯定震怒,他们在警察局有人,说不定现在就在想办法打捞花豹等人,如果他们计谋得逞,花豹恢复了自由,一定会对你和老爸下手,我现在必须想办法打探他们的消息,破坏他们的计划。” “我又不是不通情达理,既然你有正事,我就不留你陪我了,不过你要当心,先注意自己的安全,别狐狸没打着,反惹了一身骚。”沙如雪提醒道。 “我看一眼狐狸就惹了一身骚了,要是打了狐狸,狐狸还不把我一口吃了。”罗玉寒趁机把沙如雪比成了狐狸。 罗玉寒松开沙如雪,正要转身离开,沙如雪突然喊道:“等一下,刚才你不小心把我的舌尖咬烂了,你帮我看看,到底严重不严重。” 沙如雪张大嘴巴,吐出舌头。罗玉寒凑过去, 查看一番,说:“小伤口而已,一天就能痊愈,别担心。” “以后再有这样的动作,你可要小心点,别重复相同的错误。”沙如雪提醒道。 “嗯,我会注意的。” “为了加强记忆,我希望现在就演练一下,行不行哈?” 罗玉寒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没想到,一向没心没肺的沙如雪,现在的城府竟然如此之深,为了不再制造麻烦,罗玉寒主动捧住了沙如雪的头。 美女主动求吻,谁不乐意呀。 第0269章 料事如神 罗玉寒从沙如雪病房走出来,直奔贼三的病房。 贼三和他老爸老妈都有点意思,不过即使这三个人再有意思,罗玉寒也不感兴趣,罗玉寒感兴趣的是贼三在讲述他偷盗故事时提到了秋生的名字。如果罗玉寒没猜错,贼三肯定偷盗了任青山的家。 可令罗玉寒不明白的是,任秋生身为警察,既然抓住了贼三,为什么不把他抓起来送到经侦队亲自处理,反而撵他滚蛋,放他一条生路。 如果罗玉寒的判断在贼三这里得到充分验证,他还想和贼三就交个暂时的朋友,利用一下贼三,要这个不走正路的家伙帮他一个小忙。 “贼三,你好呀,这么快我们就又见面了,你现在感觉如何?”罗玉寒连门都没敲就走进来,看着贼三大大咧咧地问道。 “神药无敌,脚底现在不疼了,也消肿了,但就是小腿还胀得慌。”贼三兴奋地说。 罗玉寒坐在床头,查看一下贼三的伤情,说:“我的软黄金就是神膏,天下无二,举世无双,凡是红伤,涂抹三分钟就见效,只是这次你运气不好,我剩下的药太少了,小腿就只能暂时是受委屈了。” “没事,夏医生已经开始给我配制了,说再过两个时辰就能配制好,看来三两天我就能出院了。”贼三高兴地说。 贼三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名牌香烟,从里面掏出两只,扔给罗玉寒一支,顺手给罗玉寒打着了打火机。罗玉寒本来不会抽烟,但看贼三热情,就把头凑近,吸了一口,假装内行地说:“味道不错,比我平时抽的要好看来你很有钱哈。” “外国进口的,至于多少钱一包我也不清楚。” “呵呵,自己买的东西都不知道价格,这也太夸张了吧。”罗玉寒问道。 贼三嘿嘿一笑,说:“不满老弟说,我从来抽的都是好烟,但都没花钱,至于来路,就不用我明说了吧,还有,这只打火机我曾经在商场问过价格,你猜猜值多少?八千四,他娘的那些有钱人太有钱了,连打火机的转轮都是千足金。” 罗玉寒明白贼三的意思,点点头,趁机给贼三戴了一顶高帽子,说:“老兄干的都是无本生意,不劳而获,兄弟我佩服,改天你心情好了,我和你好好聊聊,带我做个徒弟,让我也经常抽点不花钱的高档香烟,只不过有一点我不太明白,你说那个警察明明站在你眼前,他怎么就不抓你呢?他不会是假警察吧。” “不会,绝对不会,我在他客厅喝咖啡时,看到墙上挂了几张账片,一家三口人两男一女,全穿着警服。” “你说那个小区叫什么来着?是不是未来新城。”罗玉寒漫不经心地问道。 “对呀,就是未来新城,照片上那女的可漂亮了,十**的样子,纯的像一瓶纯净岁,眼睛滴流滴流转,好像会说话,我当时还亲了一下呢,说实话,虽然我看的是照片,但我只看了一眼,底下就那个了。”贼三突然说着,突然脸红。 “就咋个了?”罗玉寒问道。 “就是,就是男人见到漂亮女人都有的反应, 兄弟,你我都是男人,你心里明镜似的,知道我在说什么,你就别为难我了。” 此刻,罗玉寒已经基本断定,贼三绝对偷到了任青山家里,而他所说的那个清纯得像一瓶矿泉水似的女警察,就是任娜娜。至于任秋生没抓他的原因,罗玉寒猜想只有一种可能。如果把贼三抓到经侦队或警察局的其他部门,肯定要对贼三进行一番审问,也必定问到任秋生家里是否丢了什么, 而任青山是龙帮的保护伞,这些年一定搜刮了不少钱财,如果进行现场指证,极有可能会暴露身价,于是任秋生隐忍不发,故意放走了贼三。 罗玉寒此番来见贼三,除了证明他所偷盗的人家是否是任青山家里,还有一个重要想法,就是希望能和贼三成为朋友,然后利用一下贼三,但罗玉寒此时还想借助贼三的手惩罚一下夏中朝,所以搭讪两句后,匆匆离开了病房。 凌晨三点钟,贼三的病房里传来了杀猪般的嚎叫。 嚎叫声从门缝里挤出来,飘荡在整个走廊,又从走廊飘进了其他病房。 值班的医生和护士匆匆赶到现场,其他病房的病人,凡是能活动的,全部走出了病房,纷纷围拢在贼三的病房前,想看个究竟。 夏中朝得到消息,穿过人群挤进了病房,一进门就焦躁地问道:“贼三,你嚎叫什么,到底怎么啦。” 贼三坐在床上,双手抱腿,见夏中朝进来,忍住疼痛,用另一种方式发泄道:“狗医生哈,你给我用的什么药,疼死我了,你看我的腿,肿的比你娘的腰还粗了,我的腿呀——” 夏中朝上前,睁大眼睛看着贼三的腿。腿粗如腰,黑黝黝亮堂堂的,如同鼓囊囊的汽车内胎,似乎随时就会爆炸。 夏中朝手足无措,自言自语地说:“怎么会这样?这该怎么办?难道我配错了药?” “办你娘个头呀,赶紧给我止疼。”贼三毫不遮掩地骂道。 夏中朝吩咐护士给贼三打止疼针,几分钟之后,贼三停止了嚎叫,伸手摸腿,见小腿还在肿胀,看样子要撑破皮肤,心里不由紧张,喊道:“腿要爆了,赶紧想办法,不然我偷把你家里偷得家徒四壁,连你女儿一起偷走。” 叶佳丽闻讯赶来,和夏中朝嘀咕一阵,走到贼三床边小声安慰道:“情况特殊,看来必须截肢。” “啊?要截肢?你给我截肢了,我还怎么做贼哈,偷不成东西就没钱,没钱就娶不到老婆,把你女儿嫁给我哈。”贼三几乎哭着问道。 叶佳丽点头,正要说话,猴上树和夜叉闯进来了。猴上树一听说要给儿子截肢,二话不说,揪住夏中朝的头发,照着他脸就是一拳头。 夏中朝满脸开花,后退两步,头发也被拽掉了几缕。叶佳丽见老公挨打,上前讨要说法,没等张嘴,夜叉就从后边就抱住了叶佳丽的腰来了个抱摔。 叶佳丽哎哟一声,噗通一声被撂倒在地上。夜叉还不解恨,双手叉腰,踏上一只脚,使劲一踩,叶佳丽疼得大叫一声,差点昏死过去。 夏中朝眼看老婆挨打,也豁出去了,抓起暖水瓶朝夜叉砸过去。暖水瓶碰到夜叉后落地炸裂,热水四溅,烫到了夜叉的脚,同时也烫到了叶佳丽的脸。 猴上树朝夏中朝扑过来,直接上口,咬住了夏中朝的耳朵,夏中朝发出一声惨叫。 贼三见发生了混战,自然怕老爸老妈吃亏,也不顾忌肿胀的腿,单条腿起立,从床上爬起,飞身朝夏中朝扑过来。夏中朝被扑倒在地,贼三抡起拳头,照着夏中朝的脸又是一拳。 两个保安冲进来,用警棍制止了这场恶斗。 凌晨四点,一场谈判在院长办公室展开,双方经过协商,达成共识,先给患者看病,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凌晨五点,正在熟睡的罗玉寒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他预料到,敲门的除了夏怡晴,不会是别的人。 昨晚在博仁医院,他给夏中朝的配方中含有四十二种药材,其中四十一种是真的,一种是假的,就这一种假的,足以导致患者的病情加剧。换做一般人,罗玉寒绝对不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但贼三是贼,贼是坏人,既然是坏人,必须受到惩罚,罗玉寒这样做也算是惩罚恶人,替天行道。 根据贼三无意中提供的夏中朝配药的时间,罗玉寒已经料到,贼三凌晨三点必然遭受巨大痛苦,猴上树和夜叉也必然不肯饶过夏中朝,双方之间发生争执在所难免,一场混战早在罗玉寒的预料中。 罗玉寒算定夏中朝或叶佳丽必然半夜拨打他的电话,所以就提前关了机。 “谁呀,半夜三更的敲门,闹鬼哈。”罗玉寒睡意朦胧地问道。 “是我,夏怡晴,出事了,出大事了,贼三的腿要被截肢了,请你马上赶到医院。”夏怡晴急切地说。 “截肢就截肢吧,反正他是个贼,少了一条腿就少了一个祸害,这种为名除害的事上哪儿找呀,我不去。”罗玉寒懒洋洋地说。 “罗玉寒哈,这事牵涉到我老爸老妈,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帮帮他们吧,不然贼三不会善罢甘休的。”夏怡晴恳求道。 罗玉寒趿拉着鞋子走到门后开门。灯光明亮,夏怡晴只穿着内衣,胸膛饱满,**光洁,比白天看着还要漂亮几分,而罗玉寒也只穿着一条短裤。 但夏怡晴并没有感到难为情,门刚打开,双方互相打量片刻,就闯了进来,跑到衣架前取下衣服扔给罗玉寒,说:“赶紧穿上和我一起到医院,晚了恐怕贼三真的要截肢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了,你说具体点,贼三好好的,怎么会截肢呢?”罗玉寒慢条斯理地问道。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到路上我再告诉你。” 夏怡晴推着罗玉寒就往外走,走出房门,急忙跑到任娜娜卧室门前,拍了两下喊道:“警花姐,出事了,赶紧起来送我和罗玉寒到医院。” 几分钟后,法拉利驶出别墅区,风驰电掣朝博仁医院驶去。夏怡晴坐在后排,由于紧张,也不顾任娜娜在场,拉着罗玉寒的手,情绪激动地说:“罗玉寒,你一定要治好贼三的腿,不然,我们一家以后就永无宁日了。” 任娜娜从倒车镜里看到夏怡晴捂着罗玉寒的手,哼了一声,不高兴地说:“夏怡晴,你不用担心,如果贼三剩下一条腿,他连报复你家的资格都没有了,再说,还有罗玉寒在保护你呢,你就更不必害怕了。” 第0270章 该出手时才出手 贼三仰躺在病床上,两眼盯着天花板,目光空洞,脸上好不表情,脑子里一片空白。左小腿依然肿胀,但已经不再疼痛,不再疼痛的理由是因为麻木。 夜叉守在病床前,眼巴巴地看着儿子,一手拉着贼三的手,一手抚摸着贼三的头。夏中朝和叶佳丽站在墙角,相互看着对方,一脸的无奈和无辜。猴上树害怕夏中朝和叶佳丽溜之大吉,像门神一般守在门口。 罗玉寒推门进来,病房的几个人除了贼三以外,各个都像打了鸡血。夏中朝扑过来拽着罗玉寒的胳膊,结结巴巴地解释道:“神医,你给我的配方不管用,不但无效,反而加重了病情……” 罗玉寒正要解释,叶佳丽插嘴道:“罗玉寒,配方是你给的,现在病人出现了问题,你可不能推卸责任哈。” “都滚开,我儿子都快死了,你们还在互相推卸责任。”猴上树使劲推了一把夏中朝。夏中朝后退,带动了站在他身后的叶佳丽,叶佳丽碰到了墙上,夏中朝碰到了叶佳丽身上,并踩住了叶佳丽的脚。 猴上树像个黑铁塔似的站在罗玉寒面前,双手一拜,粗声粗气地说:“神医,他们都叫你神医,我想你肯定不是浪得虚名,配方虽然是给那混蛋医生的,但你并没有亲自给我儿子治病,我儿子出现了状况,责任不在你,现在别的先不说,我把儿子交给你了,你随便医治,即便你治死了他, 我猴上树绝不找你的麻烦,天地可鉴,我猴上树说一不二,如果反悔,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夜叉挤到罗玉寒身边,拉着罗玉寒的手,哭哭啼啼地说:“神医,你大概不知道,我嫁给猴子之后,等了三年才生了一胎,后来再也没有怀上孩子, 贼三是我唯一的儿子,他若有个三长两短,不但猴家绝后,也没人给我养老送终,夜叉我求你救救我儿子,我给你下跪了。” 夜叉说着,竟然真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罗玉寒弯腰搀扶起夜叉,一言不发朝病床走去。 对于贼三的病情,罗玉寒早已心中有数,但他还是装模作样地仔细查看一番,回头看着夏中朝,问道:“你配方里用的是野猪油么?” 夏中朝摇摇头,低声地说:“时间紧迫,没有野猪油可用,我就用一般猪油代替了。” 猴上树狠狠瞪了夏中朝一眼,大声骂道:“你个黑心医生,配制药物事关人命,你怎么能偷工减料,以次充好。” 罗玉寒摆手,阻止了猴上树,继续问道:“你配方中用的可是人工麝香?” “手头暂时没有天然的,所以我就用了人工麝香。” 夜叉朝夏中朝啐了一口,脏话脱口而出:“你个遭天杀黑心烂肺的东西,你怎么不给你老婆找猪狗代替你哈。” 夜叉果然是夜叉,骂人技术高超,连罗玉寒听了都忍不住想笑。 猴上树白了夜叉一眼,不满地嘟囔了一句道:“这么俊俏的一个小媳妇,用猪狗代替可惜了,还不如我用代替,我虽然青年时没走正道,但长得也不差,最起码比畜生好看。” 夜叉指着猴上树的鼻子撒泼道:“死猴子,是不是看见她有点姿色就眼馋了,你若真有本事,别耍嘴皮子,现在就来个现场表演,让老娘我开开眼。” 叶佳丽脸红,张张嘴想辩驳,又怕夜叉撒泼,向罗玉寒投来了求助的眼神。罗玉寒摆摆手,说:“给病人看病要紧,都别骂街了,你们再闹腾,影响了我的心情,病人出了问题,我概不负责。” 猴上树往前挤到罗玉寒身边,低声问道:“神医,赶紧想法子救我儿子哈。” 罗玉寒扫视一圈,平静地说:“法子倒是有,不然我愧对神医称号,只是费用太贵,消肿五万,止疼五万,最后痊愈五万,加起来十五万,立地摆钱,见钱救人。” 夜叉突然尖叫一声,跳起同时两手一拍屁股,尖叫道:“十五万,你这哪里是看病,分明就是抢劫哈,都说做贼是无本生意,但做贼最起码要预先踩点,翻墙跳窗撬门别锁的,完了还要把东西带到家里,你一张嘴就是十五万,比作贼还轻松。” 猴上树瞪了夜叉一眼,嘲笑道:“夜叉,你骂街够劲儿,但做生意不行,钱虽然多了点,但轮不到我们出。” 一语点醒梦中人,夜叉突然明白了猴上树的意思,转脸看着夏中朝和叶佳丽,说:“我儿子的病是你们看坏的,这钱必须由你们出,赶紧拿钱来,不然要是耽搁了我儿子的病情,后果自负。” 叶佳丽此时完全没有了主意,吓得脸色苍白,弱弱地说:“两位,你儿子的病后期的确是我们看坏的,但本身是你们在其他医院看不好才转到我们医院的,所以这钱我们不能出。” 夏中朝比叶佳丽精明,知道此时最关键的是要说服罗玉寒,只要罗玉寒答应给贼三治病,其他的事以后再说,于是走到罗玉寒身边,和颜悦色地说:“神医兄弟,人命关天,你先治病,钱的事好说,这么大个医院,不差你这一点小钱,如果到时候医院不给,我给。” 罗玉寒明白夏中朝在打马虎眼,嘿嘿一笑,说:“你们医院也是要先交费后看病的,怎么到我这儿规矩就变了,再说了,我给病人看病,只向病人收费,不关你的事,我见不到钱,是不会出手的,天也快亮了,我早上还要上学,恕不奉陪了。” 罗玉寒说完,转身要离开。夏中朝知道今天如果不出血,罗玉寒肯定不会出手给贼三看病,于是咬咬牙,说:“兄弟,我答应给钱,可现在手头只有两万,先给你,其他的钱等银行开门后再给你取,你看如何。” 罗玉寒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朝夏中朝晃晃,笑着说:“银行不开门不是问题,往上转账也行,夏医生不会说你没网银吧。” 夏中朝本想蒙混过关,没想到罗玉寒会来这一手,一时语塞。夜叉挤到夏中朝身边,强行搜身,拿到手机后塞到夏中朝手里,捏紧拳头在夏中朝眼前晃晃,命令道:“少废话,赶紧转账,不然我一拳砸扁你的狗头。” 夏中朝打开手机,输入密码,把手机放在罗玉寒面前,说:“神医看好了,网银里只有五万,这是我全部家当了,你把账号给我,我这就转过去。” 罗玉寒叹口气,无奈地说:“五万就五万吧,不过剩下的钱你可以要给我打个欠条,不然到时候你不认账,我也没辙。” “好好好,等转完账,我马上给你打欠条。” 罗玉寒吩咐人找来了木桶,木桶里盛了半桶热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包,打开纸包后把里面的东西倒进了水里,伸手在里面搅动两下,说:“夜叉猴上树,你们把贼三的裤子脱了,把两个小腿放进木桶,记着,千万别淹没大腿,尤其是大腿根部,如果出了问题,别说我没提醒过你们。” “就这么简单?”夏中朝问道。 “动作虽然简单,但药贵,医术更是无价之宝。”罗玉寒淡淡地说。 罗玉寒看着夜叉和猴上树给贼三脱掉裤子,把贼三的两条小腿放在了木桶,这才打了哈欠,伸了个懒腰,说:“折腾这么时间,都快把我累了,可怜呀,这边刚忙完,还要上学,上课时肯定要打瞌睡了。” “神医,要么我给你找个房间,你好好休息一下,等病人病情好转好你再离开。”夏中朝急忙讨好地说。 “好吧,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夏医生开口了,我也不好驳了你的面子,就照你说的,给我找个房间我先休息一下。” 夏中朝把叶佳丽拉到一边,小声嘀咕道:“老婆,神医忙活了半天,也够辛苦了,你把他安排在你的房间,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老夏,这……不太好吧。” 夏中朝挤眉弄眼,捅了叶佳丽一下,嘀咕道:“听我的没错,赶紧带神医过去。” 叶佳丽和夏中朝虽然住的博仁医院的公寓,但因为叶佳丽是医院的骨干医生,所以房子的面子超大,三室一厅的, 装修也算豪华。 叶佳丽把罗玉寒领进客房,亲自给罗玉寒整理了床铺,罗玉寒站在一边,客气地说:“在你们家里休息,我都不好意思。” 叶佳丽整理完床铺,扭头冲罗玉寒笑笑,说:“神医,这间房子本来是夏怡晴居住的,但她不喜欢医院的味道,所以就一直住在你那里,给你增添了不少麻烦,现在你有机会住在我们的房间,这是我们的荣幸,你就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千万别客气。” 叶佳丽刚说完,手机响起,接了一个电话后,和罗玉寒又客气两句,走出了卧室。 十几分钟后,叶佳丽重新站在卧室前,轻轻敲门,细声细语地说:“神医,你劳累了那么长时间,我给你准备了洗澡水,你赶紧出来,洗个澡再休息。” 第0271章 老公猥琐 罗玉寒一听叶佳丽说自己准备了热水,心想这年轻婆娘倒是想得挺周到的,自己三四天都没洗澡了,正想洗个澡清洁一下身体,于是答应道:“叶医生稍等片刻,我这就出去。” 罗玉寒披衣下床刚要开门,突然停了下来。自己是个男生,要安排自己住在这里,也该夏中朝出面才合常理,而夏中朝怎么偏偏要叶佳丽伺候自己,还放了洗澡水。叶佳丽虽然已经四十来岁,但由于平时保养得好,干的又是技术活,所以远看却像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家,夏中朝要自己的老婆伺候自己,不会是个圈套吧。 自古以来,多少人聪明人都掉进了美人计的圈套,最后连哭都找不到坟头,有的甚至还为此丢了身家性命。夏中朝敢勾结龙帮,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可见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想到这里,罗玉寒重新退到床边,抬脚上床,朝外喊道:“叶阿姨,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现在太累了,不想再耗费体力,不想洗澡了,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哈。” 罗玉寒想的没错,夏中朝要叶佳丽出面安排罗玉寒睡在自己家里,的确是想给罗玉寒下套子,但夏中朝想下的套子和罗玉寒想的不完全一样,他只是希望通过叶佳丽向罗玉寒略施温柔手段,从而感化罗玉寒,使罗玉寒主动放弃索要剩下的十万块钱。 刚才夏中朝给叶佳丽打电话喊出去,问把罗玉寒安排的怎么样了,叶佳丽站在步梯通道上,不高兴地说:“我已经把神医安排在客房了,你还把我叫出来当面问,难道我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夏中朝左右前后看看没人,嘿嘿一笑,脸上挤出一丝猥琐的笑,说:“我要你对他好点,好点,明白我的意思么。” “我把他安排在客房,睡的都是女儿平时用的床被,已经够好了。”叶佳丽不耐烦地说。 “嘿嘿,老婆大人,你误会了,我说的好不是你理解的好,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施展一点女人的手段,抛个小媚眼哈,摸个手什么的,让他尝尝温柔的滋味,这样他也许就不要剩下的十万块钱了。”夏中朝虽然吞吞吐吐,但最终还是吐出了真正的意图。 叶佳丽先是皱眉,接着冷笑一声,厉声质问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出卖姿色灵魂和**?夏中朝,枉我和你夫妻一场,我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卑鄙下流。” 叶佳丽骂着骂着哽咽了,两串眼泪哗啦啦从眼眶中汩汩流淌出来,在脸上肆意挥洒。 夏中朝见叶佳丽反应如此强烈,连忙赔笑解释道:“老婆,你误会了,你是我老婆,平时哪个男人多看你一眼我心里都舒服,恨不能上去踢他一脚,剁他一刀,怎么会要你出卖灵魂,至于出卖**就更不敢了,你是我老婆,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任何人都别想染指,谁敢打你的主意,我即使不弄死他,也要他脱层皮,我只是要你假装对那小子好点,像他亲爱的妈妈一样,感化他的铁石心肠,向他述说我们的苦难,我们悲伤,我们的无奈,然后请求他不要为难我们,免了那十万块钱,当然,如果你能把我转给他的五万块钱要回来,那是再好不过。” 夏中朝的解释似乎起了作用,叶佳丽止住了哭泣,委屈地问道:“这种事本该是男人出面应付,你却好意思把我当枪使,亏你想的出来。” 夏中朝笑笑,说:“同性相斥,异性相吸,我老婆虽然四十有一,但小脸粉嫩,身材苗条,双腿修长,皮肤如雪,别说男人见了流口水,就是神仙见了也想亲近,罗玉寒毛头小子,爹不疼娘不爱,你略施手段,他还不飘飘欲仙,恨不能钻进你怀里。” 言多必失,夏中朝如此解释,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叶佳丽冷笑一声,讥笑道:“夏中朝,你要用美人计,找别的女人去,想利用我的色相去勾引人,你休想。” 叶佳丽说完,一甩头发,转身走人。 夏中朝也冷笑一声,说:“叶佳丽,你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这样做不光是为了我,也是为了这个家,前段日子我们虽然买了大房子,但只是首付,每月都要支付五千多块钱的房贷,女儿三年后要考大学,我们还要给她准备一笔费用,罗玉寒那小子就是个活阎王,不把他打发好了,他的钱一分都不能少,何去何从你看着办。” 叶佳丽扭头轻蔑地看了夏中朝一眼,倔强地说:“钱没了可以再挣,人格如果丢了,想找都找不回来,这事你还是找别人去吧,恕我无能为力。” 夏中朝见叶佳丽死活不肯让步,往前一步闪到叶佳丽的身后,挡住了叶佳丽的去路,咬牙切齿地说:“叶佳丽,既然你想撕破脸,我这就把脸撕破了,我问你,你能和老男人打情骂俏搂搂抱抱,难道就不能为了家里的利益做点牺牲,那小子虽然放荡不羁,但总比那个老男人年轻潇洒吧。” 叶佳丽被夏中朝突如其来的质问搞蒙了,阴沉着脸反问道:“我和哪个老男人打情骂俏了,你哪只眼睛看到了,你有证据么,只要你拿出证据,我马上去伺候那小子,不但叫他免了剩下的十万块钱,还要他把你给他打到账上的五万块钱吐出来。” “此话当真?”夏中朝脸上露出猥琐的微笑,看着叶佳丽问道。 “当真, 请拿出证据。” 夏中朝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屏幕找到文件夹,把手机递给叶佳丽,说:“看仔细了,酒店外,豪车旁,叶佳丽,沙忠孝,你黏他,他黏你,有图有时间有真相,我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叶佳丽接过手机仔细看了看,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十几张图片全是她和沙忠孝,拍摄角度各有不同,可见拍摄的人也是下了一番功夫。 根据日期提示,叶佳丽终于想起来那是怎么回事。一年前的一天夜里,沙忠孝陪商界的朋友吃饭,要叶佳丽作陪,当天晚上沙忠孝喝多了,司机把沙忠孝从酒店背出来,临到上车时,酒精开始发作,沙忠孝开玩笑要叶佳丽亲自扶他上车,叶佳丽作为博仁医院负责人,当众不好意思拒绝,只能服从命令,在搀扶沙忠孝上车的过程中,肢体发生了接触和碰撞。 叶佳丽把手机递给夏中朝,自言自语地说:“这件事事出有因,我不想解释,你随便理解,任意想象。” “不是你不想解释,解释不清,解释不清的原因是你和他之间不清不白,不清不楚。” 面对夏中朝无端的指责,叶佳丽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她爽朗地笑笑,说:“别说了,我听你的,为了家的利益,我愿意给罗玉寒一点温暖,不过,我怕我做的不好,如果老公有兴趣可以亲临现场指挥,对我随时教导。” 叶佳丽说完,理了理不错落有致的一头烫发,转身朝楼上走去,她已经下定决心,用她女性的温柔去感化罗玉寒。 叶佳丽站在门外等了十几分,依然没听到房间里传出任何动静,不由低声叫道:“玉寒,我在等你呢,你怎么还不出来。” “叶阿姨,我已经睡了,今天就不洗澡了,你该忙啥忙去吧。” 叶佳丽推门,径直走到了床边,看着已经钻进被窝的罗玉寒,和风细雨地嗔怪道:“小子,你刚才明明答应我了要洗澡的,阿姨都在门外等了那么长时间,你却钻进被窝睡觉了,这不是把阿姨当猴耍么,赶紧起来,一会儿水都凉了。” 叶佳丽一边说,一边伸手取下挂衣架上的浴袍,顺手扔到了床上。罗玉寒捂着被子,看着叶佳丽,笑眯眯地说:“叶阿姨,牛不喝水强按头,我不想干的事,谁也别想强迫我。” “小子,我今天就强迫你一次试试,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叶佳丽嘻嘻哈哈的,伸手就掀开了罗玉寒的被子。罗玉寒没想到叶佳丽会来这一手 ,吓得惊叫一声,赶紧抓紧了被头喊道:“叶阿姨,虽然你是我的长辈,但房间里此时只有你我两人,你如此对我,万一闹出什么来,对你我都不好。” “咯咯咯,小子,既然认我这个长辈,那还不马上服从长辈的命令,穿衣服下床到卫生间洗澡。” “好,好,你先出去,我这就穿衣服。”罗玉寒心想先支出叶佳丽,自己再反锁了门,叶佳丽进不来,你就没办法强迫他洗澡了。 “小子,别耍话头,我就站在这里等你穿衣服。” “叶阿姨,这样不好吧,我虽然是小孩子,但毕竟快成年个人了,当着你的面穿衣服,不太方便吧,我了我那可怜的**,麻烦你老人家把脸转过去。” 叶佳丽伸手扭着罗玉寒的耳朵,说:“小子,别忘了你阿姨我是干什么的,我是医生,医生什么没见过,赶紧穿衣服,不然我直接把你的被子掀了,直接把你抱进浴室。” 罗玉寒拗不过叶佳丽,只能哀求叶佳丽转身,自己麻利地穿上了睡袍,跟着叶佳丽乖乖地走出了房间。 罗玉寒预感到,接下来还会有戏,只不过他不知道叶佳丽的剧情是如何安排的,但不管叶佳丽如何安排剧情,作为主角的罗玉寒,必须要多长个心眼,决不能被叶佳丽暗算了。 第0272章 浴室内外 叶佳丽扭动细腰在前带路,罗玉寒紧跟其后,走到浴室门前,叶佳丽停步转身,扫了罗玉寒一眼,发现罗玉寒两手紧紧拽着衣襟,嫣然一笑,轻启红唇,轻声问道:“玉寒,你捂着肚子干嘛呀,想东施效颦还是怎么滴。” 罗玉寒搂着肚子,尴尬地笑笑,一脸的难为情,说:“浴袍太小,裹不住肚子,怕走光。” 叶佳丽微微一笑,拍拍脑门说:“你看看我,慌里慌张的,只想着让你洗澡,没想到浴袍是夏怡晴的,她身材娇小,你体格健壮,你穿她的浴袍,当然不合适了,都怨我太粗心了,实在抱歉哈。” “没事,也就是一块暂时的遮羞布而已。”罗玉寒应付道。 叶佳丽顺手从鞋架上取下一双拖鞋放在地上,说:“你赶紧换上鞋子进去吧,不然一会儿水就凉了,若把你 洗出毛病,我可担待不起。” “谢谢叶阿姨想的这么周全。” 罗玉寒一边客气,一边拖下棉拖,当他要把一只脚伸进凉鞋时才发现,鞋子也太小,最多有三六码,估计不是叶佳丽的就是夏怡晴的。他四三码的鞋子,根本穿不上,于是看着叶佳丽愣愣地问道:“叶阿姨,拖鞋也小,麻烦你能不能换一双。” 叶佳丽犹豫一下,说:“老夏不在家里洗澡,所以没给他准备拖鞋,家里只有我和夏怡晴的鞋子,我俩鞋子一般大小,都不适合你,要么你先将就点?” “既然没大的,只能凑合了。”罗玉寒讪笑一声,把两只脚先后伸进了拖鞋。 “鞋子小了穿着挤脚,但有些东西大有大的好处,小有小的优势,正所谓各有所长。”叶佳丽嘟囔了一句,似乎有感而发。 “叶阿姨所言是至理名言。” “什么至理名言,我随便说着玩呢。” “不,我说是至理名言就是至理名言,比如,钱越大就越好,世界上没有哪个人不喜欢大钱。” “没错,”叶佳丽点点头,问道,“那小的呢,能否举例说明。” 罗玉寒用事实印证了叶佳丽的理论,并且得到了叶佳丽的鼓励,不由自豪地说:“小的么……女人,女人就是小的好,小三的年龄大都比原配的年龄小。” 叶佳丽灿然一笑,说:“言之有理,”夸奖之后突然反问道,“不过你这些话是来自你的观察呢还是来自生活实践。” “观察,对生活的观察,我还没结婚呢,哪来的实践经验。” “不对吧,据我所知,在沙如雪和警花中,你喜欢警花更多点,警花可是比沙如雪大了几岁。” 罗玉寒不想和叶佳丽谈论他的私生活,朝叶佳丽笑笑,推门走进了浴室。 浴室很宽敞,一个圆形的红木浴桶放在喷头下,整个浴室里雾气腾腾的。罗玉寒平时用的都是淋浴,见此情景,不由感慨道:“高级知识分子和普通人就是不同,连洗澡都别具一格。” 罗玉寒脱下浴袍,正要脱裤衩,叶佳丽推门进来。罗玉寒一愣,赶紧抓起浴袍捂在身上,看着叶佳丽吃惊地说:“叶阿姨,我正要洗澡,你怎么不打招呼就进来了。” 叶佳丽看着罗玉寒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由抿嘴一笑,说:“小屁孩,胎毛都没长齐呢,就知道避讳大人了,我进来是想试试水温,怕烫到你,也怕你受凉了。” “我罗玉寒金刚铁骨,三九天江河游泳,三伏天能进蒸笼,不会着凉,更不怕受冻。” 叶佳丽没理会罗玉寒,直接走到木桶边,弯腰把手伸进水里,测试了水温后,起身看着罗玉寒,说:“水温刚好,你现在可以泡澡了,我给你拿沐浴液和肥皂。” 叶佳丽转身抬手,从置物架上取下沐浴液等洗澡必须用品,放在了马桶盖上。 “叶阿姨,我要脱衣服了,你可以出去了。”罗玉寒笑着说。 叶佳丽走到门口,拉开门,回眸望了罗玉寒一眼,说:“如果需要什么你尽管吩咐,阿姨就在门口站着,随时听候你使唤。” “叶阿姨,你也折腾了一晚上了,该去好好休息一下,不用管我。”罗玉寒把浴袍挂到衣架上,脱下裤衩,抬腿跳进了浴桶。 水面上升,淹没了胸膛,骨头酥软,酣畅淋漓,罗玉寒闭上眼睛,享受着腾云驾雾的感觉。如果此刻有人在旁边伺候,替自己搓个背,那才最好不过。想到这里,罗玉寒脸上发烧,马上转移了意念,决定回去后就买一个类似的红木浴桶,每天睡觉前都香汤沐浴,岂不快哉。 一股奇异的馨香扑进了罗玉寒的鼻子,罗玉寒深深深吸了一口气,顿感神清气。享受之极,突然纳闷,此时还没用沐浴液,连香皂也没用,这馨香从何而来,难道是木桶自带香气,遇热水自动散发香味? 罗玉寒听到门响,罗玉寒朝门口看了一眼,发现浴室的门丝毫没动。低头看水里,只见水面上飘了一层白色的沫子,抓一把泡沫放到鼻子下闻闻,一股清香扑进了鼻子。 扭头再看马桶盖上,发现沐浴液瓶子的盖子已经打开,由此可以断定,有人刚才来过。而此间房子里除了自己,只有叶佳丽一人,于是罗玉寒断定,一定是叶佳丽趁自己闭目养神,悄悄进来把沐浴液倒进了木桶。 天呐,自己感觉敏锐,竟然连叶佳丽进来都不知道,这也太玄乎了,可更让他不解的是,叶佳丽为什么要如此善待自己,难道对自己有什么不非分之想?这个念头在罗玉寒脑子一闪而过,马上就被罗玉寒枪毙了。 叶佳丽是成熟的知性女性,自己和她的女儿夏怡晴又是同学,她的字典肯定没有苟且和龌蹉。 可叶佳丽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钱,一定是钱,罗玉寒今天借着替她和她的老公夏中朝解围,名正言顺敲了两人十五万块钱,现在已经到手五万,叶佳丽此番作为,一定是了讨好自己,要他免除那剩下的十万块钱。 浴室门前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脚步声清脆,好像是故意发出的,目的就是为了要罗玉寒听见。 罗玉寒没有吱声,他到底想看看,接下来叶佳丽还会表演什么。 “罗玉寒,你泡好了没?”门缝里传来叶佳丽的声音。 “还没呢,不过叶阿姨如果也想泡个澡,我可以马上出来。”罗玉寒故意说。 “不,你只管洗,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泡好了,我进去给你搓个背。” 叶佳丽声音清脆高扬,丝毫没有一丝羞涩感。 罗玉寒心里不由咯噔一声响,心想麻烦。叶佳丽没有隐晦自己的意思,这足以说明,她已经豁出去了,首先征求自己的意见,只是为了做个样子,如果自己不答应,她也许会闯进来,到时候至于会发生什么事情,后果很难预料,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不管以何种借口开场,自己的结局一定很惨。 “叶阿姨,搓背这种事不敢劳驾你,还是我亲自来吧,你千万别进来哈,你若进来,我就不按剧情演戏了,直接砸烂玻璃,跳窗而逃,不会给人留下任何证据。” 罗玉寒发出了警告。可惜他身边没手机,不然,他一定会把这番话录音,到时候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咯咯咯——,罗玉寒,看把你吓得,在我眼里,你和夏怡晴一样,都是我的孩子,再说,我是医生,别说现在都人老珠黄了,在年轻时什么没见过,看把你吓得,好,既然你不让我进去,我就在门口和你说话,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如果你不答应,我绝对不会强求。” 一定是为了免除十万块钱,罗玉寒心想,狐狸尾巴在终于露出来了,该来的还是来了,他不由佩服自己的聪明,虽然聪明迟到了。 “叶阿姨,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应你,否则, 就对不起你的这一桶子热水和一瓶沐浴露,更对不起你的热情款待。” 罗玉寒的话热情洋溢,但心里却在无声的冷笑。狐狸尾巴早就露出来了,可惜由于自己的粗心大意,才让叶佳丽钻了空子。 罗玉寒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算是对自己判断失误,从而被动的惩罚。 “罗玉寒,听说你找到家了,我在此先恭喜你了。” “是的,没错,我找到妹妹了,谢谢你的恭喜。” “可是我听说夏怡晴说那不是你真正的家,你现在还是不知道你亲生父母在哪里,是不是哈。” “是,你了解的挺清楚的,看来夏怡晴把什么都告诉你了。” “没爹妈的孩子太可怜了, 我只有一个女儿,这你知道,我特想有个儿子,如果你不嫌弃,给我当儿子吧。” 叶佳丽如此请求,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离开浴室后,叶佳丽本来也想按照夏中朝安排的剧情把戏演下去,可如果硬着头皮演下去,即使罗玉寒就范,可这事必定会传扬出去,如此一来,不但夏怡晴在学校难做人,就连自己的清白名声也毁于一旦了。如果罗玉寒答应做自己的儿子,别说十万块钱,就是再多的钱,不用叶佳丽请求,罗玉寒也会主动退给自己。 温情的刀不但能杀人,还能杀人于无形,被杀者也不会感到疼痛。罗玉寒没想到,关键时刻,叶佳丽竟然砍出了温情的一刀。他要想躲开,只能拒绝叶佳丽,如果拒绝,叶佳丽一定还会采取另外的招数,而下一招一定是夏中朝的主意,到时候两人联手,罗玉寒即使能洗脱调戏女性的嫌疑,但名声必然会受到影响。 可如果不拒绝,罗玉寒就只能接受,这样一来,想惩罚夏中朝的计划就彻底落空了。 “你现在没必要急着回答我,等考虑好了再把结果告诉你。”叶佳丽的声音再次传进来。 第0273 套中套 “哈哈哈哈——” 一阵狂妄的笑声从浴室里传出来,回荡在整个房间,叶佳丽瞬间感到面红耳赤,小心脏噗噗加速了跳动的频率。正要问罗玉寒笑什么,罗玉寒爽朗的声音再次从门缝里挤出来,灌进了叶佳丽的耳朵—— “叶阿姨,”罗玉寒亲切地叫了一声,说,“别拐弯了,我明白你什么意思,你对我如此热情,莫非就是冲着夏中朝欠我的十万块钱来的,是也不是,直接回答。” “ 没错,就是冲钱来的。”叶佳丽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目的迟早是要暴露的,既然罗玉寒主动提到了,叶佳丽也不想再隐瞒下去。 “如果我不答应呢?”罗玉寒反问道。 叶佳丽稍加犹豫,冲着门缝说:“如果你不答应,我老公不会饶过你,也不会饶过我,你我现在被架在了火上,他已经点燃了火苗,同时紧握着水龙头,结局如何,就看我们的表现了,如果表现好,他和你我之间都会相安无事,如果表现不好,我们可能会被烤得遍体鳞伤。” “你的意思是,夏中朝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都可能冲进来,到时候你只要略加配合,哭闹几声,他就占据了主动权,是也不是。” “是,你很聪明。”叶佳丽由衷地赞美了罗玉寒一句。 “我现在正式向你声明,五万块钱不退,十万块钱必须在九点钟之前打到账上,否则,由此产生的一切后果都有两人共同承担,完毕,你现在可以给夏中朝发信号,让他动手了。” 罗玉寒算定,即使夏中朝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叶佳丽也不会轻易向夏中朝发信号,原因有二,其一,叶佳丽为人还算厚道,和夏中朝绝不一路人;其二,如果此事张扬出去,叶佳丽享受不起被人戳脊梁骨的优厚待遇。 果然,叶佳丽不再吱声。 沉默,三分钟难堪的沉默之后,叶佳丽才再次发声道:“如此安排,我和夏中朝也是情非得已,当时你若不给贼三看病,夜叉和猴上树绝对会找夏中朝的麻烦,所以当时才答应了你的苛刻条件,可我和夏中朝现在的经济情况你有所不知,我们刚首付买了一套房子,用完了所有的积蓄,五万块钱转给你之后,房子的装修都难以完成,还要准备夏怡晴考上大学的钱,所以我们现在是一贫如洗,别说十万块钱,就是三万两万都无从谈起,所以,我求求你放我们一马,既然你已经替我们出头,那五万块钱算是酬劳费,剩下的十万块钱就请你高抬贵手,给我们一条活路。” 罗玉寒拍打水面,水花四溅,伴随着哗啦声,罗玉寒轻松地说:“叶阿姨,既然你肯和我交心,我也不想瞒你,实话对你说,软黄金价格再贵,也不值那么多钱,我那样做,就是为了惩罚夏中朝。” “可我和他是一家子,你惩罚他,就等于惩罚了我。”叶佳丽辩解道。 “你们可以离婚呀,至于理由,只有一条已经足够了,那就是,他是龙帮的人。” 罗玉寒此言一出,叶佳丽不假思索地反驳道:“罗玉寒,夏中朝已经编排好了剧本,可我不忍心加害你,没想到你如此不识好歹,竟然编造谎言,说夏中朝是龙帮的人,这种反间计的小手腕,骗三岁孩子还差不多,想蒙骗我,你嫩的不仅仅是一点,是一大截。” “冥顽不化,看来不见棺材哭不出声来。” 声音刚传出浴室,门已经打开,罗玉寒闪现在叶佳丽面前。叶佳丽吓得惊叫一声,后退两步。定神看了罗玉寒一眼,只见罗玉寒胸前捂着浴袍,脚尖挂着拖鞋,头发湿漉漉,脸上水珠往下滚动。 “你,你想干什么?你别胡来哈,他他他,夏中朝,我老公就在不远处,我只要一个电话,他马上就会带人闯进来,门都开着呢,你不信你看。”叶佳丽惊得五官错位,结结巴巴地说。 “嘿嘿,就这点能耐,还想黑我?你放心,你虽然风韵犹存,但毕竟人老珠黄,女儿夏怡晴主动投怀送抱我都懒得搭理,你就更不是我盘中的菜了。”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罗玉寒咧嘴,来了个地包天,往上吹了一口气,一串水花飞扬,溅了叶佳丽一脸,然后贱贱地笑了一声,说:“我有证据在手,问你两问题,便可证明夏中朝的确是龙帮中人,第一个是,问题大约半月前,博仁医院是否收治过一个叫黄虎的人?” 叶佳丽摇头,一脸茫然。 “此人大约四十来岁,中等个人,圆脸,左耳少了一半,额头有烟头大小疤痕。” 叶佳丽点头,说:“没错,此人胳膊受伤,在特护病房住了一个礼拜,还到家里吃过一顿饭,后来消失不见。” “他叫黄虎,是龙帮二当家的,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 “你怎么认识他?” 罗玉寒把那天夜里黄虎如何引诱罗正根和罗大成,他如何到地下室搭救两人,黄虎如何给夏中朝打电话求助等一一道来。最后补充道:“我养父和我弟弟现在家里养病,你若不信,现在就可以跟我去看看,他们两人会告诉你具体经过。” 叶佳丽一脸惊愕,半信半疑地问道:“还有其他证据么?” “当然还有,前几天我和沙如雪被骗到灵山关在山洞里,我亲耳听到龙爷提到夏中朝,不过当时龙爷称呼夏中朝为夏先生,龙爷曾经向我索要软黄金配方,就是为了满足夏中朝的要求……” 不等罗玉寒讲完,叶佳丽突然插话道:“我知道了,难怪几天前他曾经对我说,用不了几天就能拿到软黄金的配方,我当时还问你不肯给,他怎么能拿到,他笑着告诉我,你会主动交出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看来他果真与龙帮有来往,我的天呐——” “你的天在这儿呢,”罗玉寒笑着说,“龙帮是彻头彻尾的黑社会组织,夏中朝和龙帮交集密切,有朝一日必定连累到你和夏怡晴,你和这种男人朝夕相处,难道不害怕他害了你。害了你倒还是小事,如果害了你女儿夏怡晴呢,你知道么,龙帮手黑,奸淫掳掠无所不为……” “你别说了,你别说了。”叶佳丽拼命摇头摆手,转身把头对着墙,使劲撞了两下,突然又转身,一头扑在罗玉寒怀里,嘤嘤抽泣两声,接着问道:“罗玉寒,他连我都算计,实话告诉你吧,要你住在这里就是他的主意,要我用美人计也是他的主意,他现在楼下等我消息,只要我发射信号,他马上就会冲上来,除非你免除他的十万块钱,你说,我该怎么办。” 罗玉寒两手抓着叶佳丽的两个肩膀,轻声问道:“这种人你还愿意和他继续生活么?” “不,我情愿守寡,你不愿和他再在一起,我要和他离婚。”叶佳丽摇摇头,弱弱地说。 “那就好,只要你和他离婚,你放心,钱不是问题,只要钱不是问题,所有一切都不是问题,比如,房子,我可以给你买,夏怡晴的学费,我可以替她交,中学如此,大学也如此,我罗玉寒一言九鼎,言出必行,天地作证。”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罗玉寒如此慷慨,必定有所需求,叶佳丽最担心的就是怕罗玉寒打夏怡晴的主意,于是低声问道:“罗玉寒,我和你并无太多交情,你和夏怡晴也只是同学关系,你如此大方,不会是看上我女儿夏怡晴了吧,如果是,我现在还真不好答应你,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可做不了主,如果她愿意,我不从中反对就是了。” “哈哈哈——叶阿姨,你太逗了,实话告诉你吧,沙老板正催我和沙如雪订婚呢,我还没答应呢,其他的话就不用我明说了吧。” “你的意思是你压根就没看上我女儿?”叶佳丽沮丧地问道。 “没错,夏怡晴虽然漂亮,但缺乏一种优雅的气质,直接地说,小家碧玉而已,离大家闺秀还有一段距离,估计是遗传了夏中朝的不良基因。” “那你为什么对我们母女如此慷慨?”叶佳丽疑惑地问道。 “按夏中朝的计划如期进行,你现在就可以给他发信号了,但等他到了怎么办,到派出所里又该怎么说,我想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叶佳丽犹豫片刻,点点头,说:“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叶佳丽走到餐厅,从餐桌上抓起手机,直接拨打了夏中朝的电话,铃声响三遍后,叶佳丽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扔到餐桌上,走到罗玉寒身边跟前,低声说:“待会儿你抱着我,我假装挣扎,我是个正经的女人,从来不干过乱七八糟的事,你可要注意分寸,别趁机占我便宜。” 罗玉寒使劲点头,真诚地说:“叶阿姨,你是长辈,咱们这样做,完全是为了惩罚坏蛋,我抱着你,就像抱着长辈,有的只是尊敬,绝不敢有半点猥亵之意。” 杂乱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接着罗玉寒听到夏中朝破锣般的叫喊声:“快点,小奸夫就在房间,别让他跑了。” 第0274章 强奸未遂 门突然洞开,夏中朝冲进来,保安李甲手握胶皮棍跟在后面。 李甲平喜欢喝酒,夏中朝喜欢买醉,虽然身份相差很大,但两人由于有共同的爱好,所以成了要好的朋友。 夏中朝为了坐实罗玉寒强行调戏叶佳丽的犯罪事实,所以带着李甲冲进来,为的是多一个证人。 客厅灯光昏暗朦胧,叶佳丽半躺在沙发上,把罗玉寒的大腿当成了枕头。 罗玉寒双手抚弄着叶佳丽柔软的发梢,见夏中朝冲过来,突然俯下头,做出要亲吻叶佳丽的动作。 吸顶灯突然明亮,客厅光明一片,罗玉寒和叶佳丽完全曝光在明亮的灯光下。罗玉寒表情淡定从容,叶佳丽略显慌乱。 夏中朝的手离开开关,往前跑了两步,抬手指着罗玉寒,猴急地骂道:“小杂种,你竟然跑到我家里调戏我老婆,找死。”说完朝身后的李甲一挥手,歇斯底里地叫喊道:“兄弟,打死他。” 李甲犹豫一下,举起棍子朝罗玉寒挥动两下,醉醺醺地说:“夏哥,这可你说的,只要我一出手,这个小淫贼必死无疑,可如果我真把他打死了,到时候我可就说是你叫我打死他的。” 客厅里酒气熏天,看样子李甲喝多了。 叶佳丽起身,躲到墙角,闷声不响。罗玉寒坐在沙发上,两手搭在扶手上,笑眯眯地看着夏中朝。 夏中朝眼看指望不上李甲,跑进厨房拎了一把菜刀挥舞着跑出来,冲到罗玉寒跟前,把菜刀举到半空中,猛地一下砍下来。 叶佳丽和李甲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叶佳丽没想到,平时蔫不拉几的夏中朝,竟然敢用菜刀砍人,心里不由佩服几分。 更让叶佳丽吃惊的是,罗玉寒面对脑袋开花,竟然面带微笑,岿然不动。好小子,果然好风范。 可是,叶佳丽马上把佩服集中到罗玉寒一个人身上,并且把所有的鄙视都赠送给了自己的老公夏中朝。 菜刀就要砍在罗玉寒脑门的瞬间,却停止不动了。 罗玉寒抬头看看夏中朝,一手指着自己的脑门,一手指着自己的脖子,说:“砍呀,只要你再努力一把,你就是英雄了,砍脑门?抹脖子?两个地方都能砍成致命伤,有时候,狗熊和英雄只有一步之差,再往前迈一小步,你就能成为英雄了,不然,你还是狗熊。” 李甲拍手,大声喊道:“没错,没错,夏医生,砍死他,你要被枪毙,我去给你送行,带一瓶好酒,保管喝个够。” 当啷一声,菜刀掉在了地上,叶佳丽又被吓了一跳。 夏中朝一屁股坐在茶几上,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罗玉寒的脑门,大声质问道:“你说,你刚才在干什么?你把我老婆怎么样了?” 罗玉寒笑笑,说:“夏医生,我刚才和你叶医生都干了什么,你不都看见了么,何必问我。” “你是不是调戏我老婆了?” 罗玉寒瞄了叶佳丽一眼,说:“问你老婆去吧,她说我调戏她了,我就调戏她了,哎,我说你这人到底是怎么啦,我们刚才在干什么,你明明看见了,非要刨根问底,你是不是不相信你的眼睛哈。” 夏中朝抬腿,屁股在茶几上打了个转,等转到叶佳丽方向,才把腿放下来,站起来走到叶佳丽身边,轻声问道:“老婆,你告诉我,他刚才是不是调戏你了,有我在你别怕,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叶佳丽突然抽泣,接着大哭,身子一歪,扑到了夏中朝怀里。夏中朝以为叶佳丽不好意思说出口,拍着叶佳丽的肩膀安慰道:“老婆,你不说也不要紧,反正有李甲作证呢,我这就找他讨个说法。” 夏中朝推开叶佳丽,先走到李甲跟前,说:“一会儿警察来了,只要把你看到的告诉他们就行了,现在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可以离开了。” 李甲打了个饱嗝,哈了一口酒气,说:“夏医生你放心,我虽然喝了酒,有点迷糊,但我眼睛不瞎,叶医生靠在那小子的大腿上,那小子摸着叶医生的头,我们要是再晚来一会儿,那小子肯定抱着叶医生上床了,那样你的绿帽子就戴定了,想摘都摘不掉。” 夏中朝推着李甲,一直把李甲推到了门外,锁了门才拐回来,径直走到罗玉寒跟前。 “喂,小子,”夏中朝把神医的称呼撂到了一边,直接蔑视道,“我和我老婆看你辛苦,好心把你安排在我家休息,没想到你竟然兽心大发,想给我戴绿帽子,叔能忍婶不能忍,你说吧,这事该如何了结。” 罗玉寒仰脸看着夏中朝,笑眯眯地地说:“发生这么大的事,你该 怒火冲天才对,要我说,你倒不如直接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夏中朝没想到罗玉寒会如此对答,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片刻之后,板着脸说:“本来我是想着要报警的,但考虑到你还年轻,又是我女儿的同学,再说也没有给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所以我想放你一马。” “哈哈哈——,夏医生品行端正,心地善良,神医佩服,既然你肯放我一马,我就不客气了,告辞。” 罗玉寒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夏中朝一看罗玉寒拍屁股走人,情急之下,跳过茶几挡住了罗玉寒的去路,说:“我说放你一马是有条件的,你不能说走人就走人。” “什么条件,是不是希望我免了你欠我的十万块钱?” “小子聪明,我正是这个意思,当然,如果你能把我打到你账上的五万块钱如数退还,我就不再追究你调戏我老婆的法律责任。” “你休想。”罗玉寒突然吼了一句,不但夏中朝,连叶佳丽都被吓得一哆嗦。 “既然这样,咱们就公事公办,私闯民宅,调戏良家妇女,二罪相加,根据惯例,坐牢十年,十五万块钱,十年大牢,二选一。” “那就赶紧报警呀,还等什么。”罗玉寒催促道。 夏中朝怂恿叶佳丽一起设套,本想要罗玉寒免了十万,吐出五万,说是报警,只是想吓唬一下罗玉寒,没想到这小子是属老虎豹子的,根本不吃这套,不由陷入了两难境地。 罗玉寒见夏中朝犹豫,反唇相讥道:“夏医生,如果你手机缺电了,可以用我的,给你。” 罗玉寒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夏中朝。夏中朝被逼到了绝境,骂了一句:“给脸不要脸,你就等着坐牢吧。” 夏中朝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瞥了叶佳丽一眼,叮嘱道:“老婆,关键时刻,你可以定要实话实说哈,我这就报警了。” 叶佳丽点头,夏中朝咬咬牙,拨打了报警电话。 警笛大作,警灯闪烁,罗玉寒与夏中朝和叶佳丽被带带上了警车。 调戏妇女属于刑事案件,罗玉寒等人被直接带到了刑警队。 三个人同时被分开审问。石磊带人负责审问罗玉寒,任娜娜带人负责做叶佳丽的笔录,夏中朝是受害人家属,也是报警者,所以被安排在办公室做具体笔录。 石磊口气严厉,表情严肃,罗玉寒则完全相反,谈笑风生,满面春风,两人在一问一答中,完成了一份完美的口供笔录: 罗玉寒给人看过病后,应邀到夏中朝家中休息,休息前又接受了叶佳丽的邀在浴室泡澡,之后罗玉寒和叶佳丽在客厅聊天,期间叶佳丽感觉头痒,罗玉寒要叶佳丽洗澡,叶佳丽声称大姨妈光临,不便沾水,请求罗玉寒给她梳理头发并查看病因,此时恰巧夏中朝带保安李甲进来,误以为罗玉寒在调戏叶佳丽。 石磊心生纳闷,希望罗玉寒老实交代。罗玉寒保证,他的供述可以在叶佳丽那儿得到验证,如果有假,甘愿负法律责任。 夏中朝自以为叶佳丽一定会按照他编排的剧本演绎剧情,自然底气十足,面对警察的询问,振振有词地宣称,他和李甲亲眼看到罗玉寒在客厅调戏叶佳丽,叶佳丽当时拼命挣扎,但罗玉寒抓着叶佳丽的头发不肯放手,如果自己晚来一步,叶佳丽必然遭到罗玉寒的侵犯,并希望警察按强奸未遂罪给本案定性,严惩流氓罗玉寒。 夏中朝的表演很到位,讲述到紧要关头,竟然捶胸顿足,哭天抹泪,并再三请求警察替他报仇雪恨,严惩罗玉寒。没有哪个男人往往自己的 头上扣屎盆子,所以警察对夏中朝的口供自然深信不疑。 石磊这边审问完毕,吩咐两个手下把罗玉寒押解出去,暂时关押在滞留室。 任娜娜拿着叶佳丽的笔录从第二审讯室匆匆出来去见石磊,走廊上刚好碰到罗玉寒。为了避嫌,任娜娜假装对罗玉寒视而不见,刚想拐弯躲避,罗玉寒却大喊道:“警花姐,看见男朋友连个招呼都不想打了,是不是穿上警服就今非昔比了。” 任娜娜没想到罗玉寒竟然当众自称是她的男朋友,有心训斥罗玉寒两句,又怕这个放荡不羁的家伙说出更难听的话来,使得自己下不来台,于是白了罗玉寒一眼,低声说:“这里是刑警队,你先把自己的问题解决了,然后我再和你算账。” “警花姐,我是冤枉的,想必叶医生已经替我辩解了,咱们接触那么长时间,你也应该了解我的为人……” 任娜娜刚张嘴要回话,从办公室走出一个叫海旺的中年警察,打量了罗玉寒一眼,轻蔑地说:“任警官当然了解你的为人,可他了解的只是你的表面,她做梦都没想到,你的口味如此之重,连四十岁的女人都不肯放过。” “喂,老警察,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叶佳丽真的告我非礼她?”罗玉寒疑惑地问道。 重口味?中年警察凭什么说自己重口味,除非叶佳丽反水,表面上答应了自己,等来到了警察局,才反咬一口。如果真的如此, 再加上李甲的这个证人,这回可真的死定了。 第0275章 人财两空 罗玉寒被押解到滞留室,暂时被关押起来。凭他的本事要想逃跑,别说三两个警察,就是十个八个也困不住他,可是,如果自己逃跑,肯定会被按上畏罪潜逃的罪名,这样无疑坐实了他调戏或者强奸叶佳丽的事实。 石磊,海旺和任娜娜三人聚在会议室,各自拿出笔录。海旺念完夏中朝的口供,武断地说:“从夏中朝的行为举止和语言来看,罗玉寒十有**对叶佳丽图谋不轨,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判断。” 任娜娜瞅了海旺一眼,笑着问道:“请问海警官,你除此之外,你是否还有其他证据。” 好海旺略加沉思,说:“当然有,但不是直接证据,是间接的, 受害人虽然四十有一,但初看却像二十七八的熟女,而罗玉寒正在青春发育期,孤男孤女共处一室,罗玉寒一时冲动,动手动脚也是有可能的。” 任娜娜皱眉,表情严肃地说:“海警官,你这是什么逻辑呀,照你的意思推断,凡是处于青春发育期的少男,见到漂亮的女人都会一时冲动,做出不可理喻的蠢事。” 海旺尴尬地笑笑,说:“我说了,这只是我的个人判断,你有拒绝接受的权利,同时发表你的高见。” 石磊怕两人为此翻脸,摆摆手,说:“别争论了,警察办案 ,从来重视证据,我先把罗玉寒的口供念一遍,然后听听大家的想法。” 石磊念完口供,任娜娜脸现惊喜,失声叫道:“石队,罗玉寒被夏中朝陷害,他是被冤枉的……” 海旺不等任娜娜讲述理由,就嘿嘿一笑,说:“任警官,嫌犯从来都说自己是冤枉的,仅凭罗玉寒的口供,你就能确定他是被冤枉的?咱们这是在办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不要把个人的感情带到办案中来。” 海旺说话带刺,任娜娜不由恼怒, 板着脸质问道:“我和罗玉寒有什么感情,请你说清楚点。” “警队里的人都知道,你和罗玉寒同住一个屋檐下,同在一个锅里搅勺子,其间肯定夹杂了私人感情,只是你不肯承认罢了,就在刚才,他见到你还一口一个警花姐,我听了都别扭。” 海旺唠叨没完,任娜娜不想和他争论,直接把口供递给海旺,说:“这是所谓的受害人罗玉寒的口供,你自己看看吧。” 海旺接过口供仔细看了几行,脸上先是不自然,然后紧皱眉头,自言自语道:“奇了怪了,天下竟然有这种事,老公告发有人调戏自己老婆,老婆却不肯承认,我平生办案无数,还没遇到过这种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给念念,我也听听。”石磊迫不及待地说。 海旺清清嗓子,小声念道:“保证书,我叫叶佳丽,女,今四十岁一岁,是博仁医院的内科大夫,现就我老公夏中朝告发罗玉寒调戏我一事做如下声明,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我保证,以上所说全部是事实,如果有假,我甘愿负法律责任,保证人,叶佳丽,年月日。” 石磊亲耳所听,但还是不肯相信,于是伸手从海旺手里夺过口供重新看了一遍,然后看着任娜娜问道:“咱们共同分析一下,夏中朝本来和叶佳丽商量要暗算罗玉寒的,叶佳丽既然答应了,为什么却突然反悔了,他不偏向自己的老公,难道要偏向罗玉寒?” “这个问题谁也回答不了, 最好还是问问叶佳丽。”海旺建议道。 “不,”任娜娜马上提出了反对意见,说,“我认为,先把叶佳丽的口供念给夏中朝,看他什么反应。” 海旺嘿嘿一笑,说:“透露口供违背办案原则,这个办法行不通,我反对。” “行得通,咱们不如这样…….” 任娜娜压低声音,说了自己的办法,石磊点头,海旺脸上也露出了微笑,夸奖道:“还是你们年轻人办法多,看来我们这茬人真的是老了。” “哪里哈,我也是跟影视学来的。”任娜娜谦虚地说。 第一审讯室,石磊端坐在椅子上, 夏中朝坐在石磊对面。石磊板着脸,把叶佳丽的口供念了一遍,夏中朝脸色苍白,眼睛发绿,站起来咆哮道:“事情不是这样的,我和她提前没有窜通,她这样说,肯定是惧怕罗玉寒报复她,你们大概也清楚,那罗玉寒一身功夫,性格暴躁,至尊自大,平时为人横行霸道,不信你再问我老婆一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保证她不受到罗玉寒的伤害,她肯定会翻供的。” 石磊呵呵一笑,不温不火地说:“你们夫妻各执一词,我们是相信你呢还是相信受害人呢,按说我们只能相信受害人,不过看在你们关系特殊,我希望你能和你老婆聊一聊,你们先统一了口径,我们才好办案。” “好,我愿意去开导我老婆,请队长尽快安排。”夏中朝急促地说。 夏中朝被带到了第一审讯室隔壁的一间房子里,几分钟后,门再次被推门,叶佳丽走了进来。 夏中朝四下张望,没发现异常,才悄悄走到叶佳丽身边,伸手在叶佳丽的额头上戳了一下,恼怒地问道:“败家娘们儿,眼看我们就要得逞,你为什么要站在罗玉寒的立场上,你是不是喜欢上那小子了。”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喜欢上那小子了。”叶佳丽从容地说。 “你个**哈,简直变态,罗玉寒都能当你儿子了,我都替你脸红。”夏中朝说着,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脸。 叶佳丽也许太累了,往旁边走了两步,双臂抱肩靠在墙上,两眼望着天花板,似乎就没打算和夏中朝交流。 夏中朝见叶佳丽不死不活的,态度极其冷淡,走到叶佳丽身边,恶狠狠地说:“开工没有回头箭,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你不翻供, 我就要被判诬陷罪,到时候女儿没了爹,你没了老公,家没了顶梁柱,看你怎么办。赶紧改口供,就算扳不倒罗玉寒,我也不至于坐牢。” 叶佳丽惨然一笑,说:“你是否坐牢似乎和我已经没有太大关系了。” “你什么意思,别忘了我是你老公。” “如果我和你离婚,你还能是我老公么?”叶佳丽反问道。 叶佳丽的话如一枚重磅炸弹,突然把夏中朝炸蒙了,等他回过神来,发现叶佳丽已经走出了房间。 夏中朝跑步追赶出来,刚出门口,就被两个警察扭住了胳膊,带到了第一审讯室。 “放开我,我是受害者的老公,是举报人,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夏中朝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大喊大叫。 “松开他,”石磊摆摆手,两个警察同时松开了夏中朝,“请坐。”石磊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夏中朝整整衣领,坦然就坐。 “夏医生,先消消气,我先请你看个回放,其他的事等你欣赏过了回放咱们再说。” 墙上挂着一个大屏幕液晶电视,海旺走到电视前,打开盒子,一段清晰的画面和对白出现在屏幕上。画面上只有两个男女两个主角,女主角是叶佳丽,男主角就是夏中朝。 五分钟的画面很快放完,夏中朝脸色苍白,眼睛无神,低着脑袋一句话也不说。 “夏医生,请发表感想,我们洗耳恭听。”石磊讽刺道。 “无耻,你们警察无耻,偷拍我们,侵犯了人权,我要告你们。”夏中朝突然打交道。 石磊绕到夏中朝身后,在夏中朝肩膀上拍了两下,说:“夏医生,这种办案手段就算无耻,但和你的无耻相比,还差十万八千里,怂恿老婆利用姿色勾搭无知少年,以期达到敲诈勒索的目的,这种事也只有你这么无耻的人才能干得出来。” 夏中朝感觉再继续辩解也无济于事,突然从椅子上秃噜下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可怜巴巴地说:“警察同志们,经过你们的耐心教育,我已经认识到我错了,我现在收回我说过的话,只求你们开恩,别治我的罪,从今以后,我一定高调做事,低调为人。” 海旺看着夏中朝一把年龄跪在地上,于心不忍,上前把夏中朝搀扶起来,语重心长地说:“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但是,有的事可以不追究,有的事必须追究,诬告别人强奸未遂,你已经触犯了刑法,任何人都救不了你,你还是准备接受法律的制裁吧。” 夏中朝一听,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上。石磊朝外喊道:“来人,把夏中朝带到滞留室羁押,同时放罗玉寒出来。” 滞留室门前,罗玉寒从里面走出来,夏中朝被推了进去。夏中朝转身瞪了罗玉寒一眼,不甘心问道:“罗玉寒,你是怎么说服我老婆让她改变主意的。” 罗玉寒停下脚步,回身看看夏中朝,笑着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叶佳丽虽然徐娘半老,但颜值如花,罗玉寒我少年老成,家财万贯,一根嫩黄瓜和一根老黄瓜相比,叶医生会喜欢吃哪一根呢,当然是我这根嫩黄瓜了。” 夏中朝知道罗玉寒在调戏他,不但没恼怒,反而哭丧着哀求道:“罗玉寒,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现在老婆要离婚,我要被判刑,你和警花关系铁,你就看在我女儿夏怡晴的面上,麻烦去向警花求个情,让他们不要追究我的责任。” 第0276章 未雨绸缪 押解夏中朝的两个警察不等罗玉寒回复夏中朝的话,不约而同地推了夏中朝一把,夏中朝一只脚碰到了滞留室的门槛,往滞留室打了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其中一个警察锁上门,转身看着罗玉寒,说:“石队有话,你是被陷害的,现在已经没事了,但在你离开之前,他请你到他的办公室去一趟。” “警察叔叔,能不能网开一面,让我和这位嫌犯说两句话。”罗玉寒恳求道。 “不行,嫌犯在提审期间,不能和外界任何人接触,即使是律师相见,也必须征得石队同意。”警察说。 罗玉寒笑笑,说:“我和你们石队和警花都是熟人,你不让我见,我求他们去,他们还会让我见,再说,你们不要嫌犯接触外面的人,是怕串供,我不同哈,我是受害者,我和他说话,只是为了开导他,帮助他改正态度,老实认罪,这是在帮助警察哈。” 另外一个警察听罗玉寒说的有理,走到罗玉寒跟前,说:“既然你是想开导他,我们就给你破个例,但不能谈论案件,五分钟时间,快点。” 滞留室铁门上的小窗口被打开,露出一张苦瓜脸。罗玉寒上前一步,直接讽刺道:“你这种人本来不值得我和你废话,但念在我和你女儿夏怡晴是同学, 我要让你死个明白,今天的事,如果单单为了区区十几万块钱,我不会把和你较劲……” 罗玉寒还没说完,夏中朝几迫不及待地问道:“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哈。” “软黄金,绑架,花豹,黄虎,工厂,你想象力丰富,把这些词汇窜连到一起,肯定能明白我的意思,如果我把这些事告诉警察,你能想象出你会是什么下场,别说坐牢了,挨枪子儿都是有可能的。” 罗玉寒的一番话如一股冷空气从夏中朝的脸上掠过,苦瓜脸顿时颜色发白,接着发绿。夏中朝扒着窗户,低声哀求道:“小爷爷哈,这些事你可千万别对警察说,否则我必死无疑呀。” “这个你不必担心,要说我早说了,何必等到现在,但看的事叶医生和夏怡晴的面子,而不是你的面子。”罗玉寒给夏中朝吃了一颗定心丸。 “罗玉寒,我进去后你可千万别欺负我老婆哈。”夏中朝可怜巴巴地哀求道。 “哈哈哈哈——,夏医生,你可真会开玩笑,难道叶医生没对你提到离婚两个字?再说了,你女儿夏怡晴可比你老婆年轻漂亮多了。” 罗玉寒此言一出,苦瓜脸马上炸了一个口子,一股愤怒炸雷似的从小铁窗喷出来:“罗玉寒,你要敢打我女儿的主意,我要把你碎尸万段,食肉寝皮。” 五分钟时间已到,警察上前,啪地一声关上了小铁窗。 “罗玉寒,有什么你冲我来,别打我女儿的主意,她还小,前程无量,你打她的主意,就等于毁了她啊。” 声音虽然是从门缝里挤出来的,但听起来依然很疯狂,连罗玉寒都感到一阵寒意。夏中朝身处险境,但依然挂念老婆,担心女儿,这足以说明,他的天良还没彻底泯灭。 中午十一点一刻,罗玉寒跨入了贼三的病房。 夜叉和猴上树见罗玉寒进来,赶紧起身迎接,两人分别抓着罗玉寒的两个胳膊,把罗玉寒推到病床前,使劲按罗玉寒坐下,夜叉激动地说:“神医呀,简直太神了,才几个小时的功夫,我儿子的腿脚全消肿了,现在能吃能睡,精神好的不得了,我们怎么感谢你才好呢。” 罗玉寒满不在乎地笑笑,说:“这种病对医院来说疑难杂症,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至于感谢,举手之劳,就不必了。” “改天到家里坐坐,我给你炖个老母鸡,好好款待你。”夜叉激动地说。 说话声吵醒了贼三。 贼三揉揉眼睛,一看是罗玉寒,急忙坐起来,双手抱拳朝罗玉寒拱拱手,高音喇叭似的喊叫道:“恩人哈,要不是恩人出手相救,只怕我这条腿就要废了,废了腿倒是小事,不能做贼我就后悔一辈子了。” 偷盗毕竟不光彩,夜叉见贼三开口闭口就谈到偷盗,阻止道:“小三,说话注意,别让恩人看不起你。” 贼三瞥了夜叉一眼,声如洪钟道:“正因为他是我们的恩人,我才对他实话实说,我想和神医唠会儿,你们先出去。” 夜叉和猴上树出去后,罗玉寒才接着刚才的话问道:“你人高马大,有的是力气,为什么偏偏要靠偷盗过日子。” “从我记事起,老爸就只会偷盗,有时还带着我一起作业,我从小受到烟熏火燎,积攒了这种毛病,从此就上了瘾,乐在其中。”贼三解释说。 “呵呵,做贼竟然还有这么多乐趣?”罗玉寒好奇地问道。 “那是自然,”贼三见罗玉寒对他的话感兴趣,自己也来了兴趣,朝门口看了一眼,压低声音神秘地说:“有时候运气好,还能看到现场直播。” “现场直播?你的意思是,人家正在看电视,你躲在暗处也看电视?”罗玉寒问道。 “不不不,兄弟你没明白我的意思,那种直播,床上噼里啪啦的那种,男人和女人……” 贼三说着,分别伸出两只手,把两根拇指聚拢在一起,突然分开,再聚拢在一起,问道:“明白了吧。” 罗玉寒点点头。 “我知道你会明白的,啊呀,真是太有意思了,就那警察家,我就看见过那个老警察的现场直播,”贼三喘口气,继续说,“我踩了几次点,那老警察总是在家,一天夜里十点来钟,我观察后发现家里没人,就翻窗进去,谁知我刚翻进卧室就听到门响,赶紧躲在床下,结果就……呵呵,就像趴在铁轨下,七里卡拉的,震得我耳朵都疼,剩下的我就不说了,走的时候,两人难舍难分的,我看见那娘们儿的小脚小细腿,当时差点就……呵呵,兄弟,你懂得,我是不是太下作了。” “不不,年轻人之常情,能理解,完全能理解,换做我也一样。”罗玉寒附和道。 贼三兴趣盎然,还要继续啰嗦下去,罗玉寒不耐烦了,赶紧插话道:“老兄,咱能不能不干这行当了,换个工作?” “不行不行,我已经积习难改了,再说了,我小学都没毕业,认识的字还没我家院子里的萝卜多,没文化,下苦力的活不想干,好的岗位没人要……” 罗玉寒讪笑一声,拍着贼三的肩膀,说:“老兄弟,我倒是能给你提供一份工作,既能让你不改变习惯,又能看直播,你看如何?” “什么工作,说来听听。”贼三绕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要你监视一个人的行踪。” “谁的行踪。” “就是不愿抓你到刑警队的那个警察,老警察。” “啊?你要我监视警察?为什么哈?” “别问为什么,白天跟踪,晚上守在他家房顶,在窗口安装一个摄像头,随时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包括来人,最好能监听他和来人的对话。” 贼三长笑,表示欣然接受,但马上把手伸到罗玉寒面前,手指捻动两下,嘿嘿一笑,说:“经费。” “你如果有网银,我马上往你账上打五万块钱,足够你用一阵子了,如果没有网银,回头我给你现金,另外,你住院的费用我全包了。” “有有,现代人怎么会没网银呢,我那就给你账号。” 贼三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打开后马上给罗玉寒提供了自己的账号,罗玉寒很快把五万块钱打到了贼三的账上。 “兄弟,你的大仁大义老兄我铭记在心,我办事你放心,如有闪失,我一个人全部承担,绝不连累你。”贼三收到钱,马上向罗玉寒表示了忠心。 罗玉寒正要准备离开,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正要回头,头上挨了一下,回头看看,见夏怡晴正在抡起书包再次向头上砸过来,一把捏住了夏怡晴的手腕,笑着问道:“夏怡晴,你夜叉呀……” 贼三知道夏怡晴和罗玉寒是熟人,就开玩笑道:“兄弟,夜叉的名号是我老妈的专利,你可不能随便乱用。” 夏怡晴把手从罗玉寒的手里使劲抽出来,狠狠瞪了贼三一眼,冲着罗玉寒叫喊道:“交朋友也不看看人,他是什么人你不清楚么,跟我出来。” “我问你,为什么你欺负我老妈又陷害我老爸。”夏怡晴眼睛瞪得像铜铃,盯着罗玉寒质问道。 “我就知道你是为这事发火,请问你见过你老妈没有?”罗玉寒反问道。 “还没有,不过医院的人告诉我了,说你先欺负我老妈,然后又把我老爸送进了刑警队。” 几个医生和护士纷纷把头从门里探出来,罗玉寒见人多嘴杂,把夏怡晴拉到一边,低声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一两句话我也和你说不清楚,你还是先去问问你老妈,她会告诉你一切的。” “我可以去问我老妈,但你必须和我一起去。” 夏怡晴拉着罗玉寒的手,朝叶佳丽的办公室走去。 夏怡晴放学后本来要别墅,后来才想起来警花上班了,沙如雪住在医院里,罗玉寒正在给贼三看病,这才打个车来到医院。在门岗,一个多嘴的保安把中午发生的事告诉了夏怡晴,她这才怒气冲冲地找到了罗玉寒,向罗玉寒讨要个说法,并希望罗玉寒能把她老爸从刑警队救出来。 第0277章 不是小鲜肉 夏怡晴拉着罗玉寒,怒气冲冲闯进叶佳丽的办公室。 叶佳丽昨晚没休息好,天亮之后又经历了一场暴风骤雨,到刑警队走了一遭,此刻正趴在办公桌打瞌睡,踢门声把她从梦中惊醒,抬头看到夏怡晴拉着罗玉寒的手传进来,就知道夏怡晴要干什么。 “怡情,你放学了,还没吃饭吧,妈妈这就到食堂给你打饭。”叶佳丽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连忙站起来,离开座位要去置物架上拿碗筷。 “你别动,我不饿,饿了你不要你打饭,我问你,你今天和罗玉寒到底干什么,为什么要把老爸送进刑警队,如果说不清楚,从今天起,你我就此断绝母子关系。” 夏怡晴胸膛起伏,怒火冲天,眼睛瞪得溜圆,平日的温顺荡然无存,咋看都像一头小母狮。 “孩子,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夏怡晴不等叶佳丽说完,就拼命摆手晃脑,插话道:“直扑主题,别说没用的。” 叶佳丽走到门口关上门,站在夏怡晴身边,和风细雨地把夏中朝如何和她商量陷害罗玉寒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夏怡晴听叶佳丽说的和罗玉寒说的几乎一样,但还是质问道:“如果我老爸如此陷害罗玉寒,自然是她的不对,可你当时为什么从中阻止,结束这场阴谋,反而和罗玉寒串通一气,给我老爸挖了那么大一个坑,你这是要活埋他哈。” 虽然夏中朝心底险恶,十恶不赦,但叶佳丽依然不愿在夏怡晴面前诋毁他,所以不想把夏中朝和龙帮勾结的事说出来,于是拉着脸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夏怡晴以为叶佳丽和罗玉寒有一腿,冷笑一声,凶巴巴地讽刺道:“点中要害了吧,脸红了吧,不敢说了吧,要不要我替你说哈,叶佳丽,你当时答应我老爸,中途突然改变主意,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和罗玉寒假戏真演了,是不是看罗玉寒长得年轻帅气又有钱,想品尝一口小鲜肉,老妈,我真没想到,你表面上真真诚诚,活脱脱一个淑女典范,贤妻良母, 没想到心底如此龌蹉,连我都替你感到脸红。” 叶佳丽张张嘴,想道出实情,但一时还拿不定主意,于是求助地看了罗玉寒一眼。 夏怡晴见叶佳丽张口结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冲着叶佳丽叫喊道:“老妈,我最后再叫你一声老妈,你对我老爸可真的下得去手呀,心肠咋就那么歹毒呢?为了吃一口小鲜肉,难道把十几年的夫妻情分全部抛到脑后了么?” 罗玉寒咳嗽一声,侧身面对夏怡晴,平静地说:“夏怡晴,请说话检点点,我侮辱我不要紧,请你别侮辱你老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你老爸仅仅因为钱想迫使我就范,我和你妈妈,不但不会告发他,而且还会满足他的要求,毕竟他那样做是为了你和你老妈,可是,你知道么,他是龙帮的人,前几天我和沙如雪被龙帮绑架,就牵涉到他。” “咦——”夏怡晴眉头猛地一锁,故作吃惊地瞅了罗玉寒一眼,说,“我老爸是龙帮的人?你怎么不说他是虎邦的人呢,罗玉寒,我平时看你正人君子似的,原来撒谎也不眨眼哈。”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不能不相信你老妈,叶阿姨,麻烦你把黄虎在博仁医院治病的事告诉她。”罗玉寒面对叶佳丽请求道。 叶佳丽走到夏怡晴身边,拉着夏怡晴的手,把夏怡晴拉到沙发上按着夏怡晴坐下,自己则站在夏怡晴面前,说:“怡晴,本来我不想告诉你的,你还记得前一段在咱们吃过饭的那个人么?中等人,半截耳朵,额头上有一个疤痕,他叫黄虎,是龙帮二当家的……” 叶佳丽和罗玉寒交替讲述了黄虎用绑架罗大成和罗正根把自己引诱到开发区的那段故事,并言之凿凿告诉夏怡晴,罗大成和罗正根都可以作证。 “我老爸真的和龙帮有牵连?”夏怡晴自言自语地说。 “不是有牵连,他就是龙帮的人。”罗玉寒纠正道。 叶佳丽叹口气,说:“你老爸的为人我最清楚,为人奸诈,见利忘义,他做事用一句话概括,就是十六个字,毫不利人,专门利己,头上长疮,脚底流脓。” “哈哈哈哈——”夏怡晴冷笑一声,指着叶佳丽说,“老妈,我发现你太有趣了,博士学位,在医学上学贯中西,我老爸坏蛋一个,你当时怎么看上他的,难道你眼瞎了。” 对于夏怡晴的出言不逊,叶佳丽不但没生气,反而长叹一声,说:“不是我眼瞎了,是我身不由己,十五年前我博士毕业到河州市人民医院工作,那年我二十六岁……” 在沉默的气氛中,叶佳丽讲述了她和夏中朝之间带着悲剧色彩的感情故事。 人民医院明文规定,凡是参加工作的医生,不论学位高低,都要拜本科室的一个医生当老师,美其名曰是“青蓝工程”,叶佳丽初来乍到,填报资料时由于不了解同事们的情况,征求夏中朝的意见,夏中朝毛遂自荐,说自己可以当叶佳丽到老师,于是叶佳丽就填写了夏中朝的名字。 夏中朝当上了叶佳丽的老师后,平时总是寻找各种借口接近叶佳丽,叶佳丽当时也看出夏中朝对她有意思,但见夏中朝貌不出众,工作能力也很一般,就委婉地拒绝了夏中朝。可夏中朝并不死心,有天夜里,趁着两人共同值班,在给叶佳丽喝的水里下了安眠药,等叶佳丽睡死之后,强行和叶佳丽发生了关系。 在既成事实面前,叶佳丽只能委曲求全,答应嫁给夏中朝。 故事完毕,罗玉寒看了叶佳丽一眼。灰白的脸上挂满了泪珠,眼角的鱼尾纹明显暴露,两眼空洞不光,平日光鲜亮丽的美女形象荡然无存,一股恋爱之情油然而生。 夏怡晴此刻无话可说,有的只是对老妈的同情和怜悯,她哽咽着,喊了一声妈妈,扑进了叶佳丽的怀里,一边哭一边反复问道:“可他毕竟是我老爸哈,他被关起来,你和我可咋办?” 罗玉寒上前一步,伸手在夏怡晴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充满关爱地说:“夏怡晴同学,你说的没错,他的确是你的老爸,但祸兮福所倚,他与龙帮勾结,迟早会惹出大麻烦,他现在被关进去,正好自我反省,等三五年出来,也许能旧貌换新颜,重新做人,至于家里的其他事,凡是牵涉到钱的,尽管给我打招呼,我绝不袖手旁观,我听说你家刚买了新房子,但还没有装修的钱,一会儿让你老妈把账号给我,我先给她打三十万。” “不不不,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你的钱我们不能要。”叶佳丽拒绝道。 夏怡晴倒是不客气,站直了身子,把手伸到叶佳丽面前,理直气壮地说:“他敢给,咱们就敢要,反正他的钱来的容易,把手机拿来,把账号给他,马上让他打钱。” 面对夏怡晴的理直气壮,叶佳丽无动于衷。夏怡晴把手伸进叶佳丽的口袋,掏出手机,打开后找到网银,带着命令的口吻说:“老妈,账号。” 叶佳丽不想给夏怡晴难堪,只好调出了账号念给罗玉寒。罗玉寒手指如飞,很快给叶佳丽的账号上转了三十万。转过之后笑着说:“我什么都却,就是不缺钱,先给打这么多,不够了吱声,分分秒秒的事,绝不含糊。” “你别以为我不敢要,别说钱,你给什么我都敢要。”夏怡晴说。 叶佳丽感觉夏怡晴的话里有话,在旁边提醒道:“怡晴哈,女孩子家家的,为人要稳重,说话要得体,主意分寸。” “老妈,你不知道,我和他已经没分寸了。”夏怡晴说。 “怡晴,越说越离谱了。” “我,我就要说,他要亲过我了,还咬烂了我的舌头,不然,他才不会那么大方,一次就给我们三十万。” 叶佳丽一听吓了一跳,赶紧把夏怡晴拉到一边,低声问道:“怡晴哈,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罗玉寒都没反驳,已经证明我说的是真的啦。” 叶佳丽瞅了一眼罗玉寒,再问道:“你和他除了亲吻,还干过什么没有?” 夏怡晴对叶佳丽的问题好像早有预料,不假思索地说:“老妈,我和罗玉寒都发展到亲吻的地步了,你说我们还有什么不能干的哈。” 叶佳丽脸色顿时大变,松开夏怡晴,走到罗玉寒身边,把手机朝罗玉寒眼前晃晃,冷笑一声,说:“罗玉寒,我说你怎么那么大方呢,一张口就是三十万,原来是占了怡晴便宜了,看着你一本正经的,没想到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孬种。” 罗玉寒虽然不知道夏怡晴对叶佳丽说了些什么,但从叶佳丽对自己的愤怒态度看,感觉夏怡晴说的事一定非同小可,于是问道:“叶阿姨,刚才你还好好的么,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你们家这是演川剧哈。” 第0278章 不破而破 叶佳丽两手紧握搭在小腹前,歪着脑袋辩解道:“我刚才好好的,是因为我不知道你干的龌龊事,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把夏怡晴做成了熟饭?” 听叶佳丽这么一说,罗玉寒这才猜测到叶佳丽发火的原因,可能是夏怡晴从中捣鬼,告诉她老妈说自己实质性地侵犯了她把她从少女变成了女人。 该装糊涂的糊涂时候必须装糊涂,既然夏怡晴也喜欢演戏,罗玉寒就想奉陪一下,于是笑眯眯地说:“叶阿姨怎么突然就谈到生米和熟饭了,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是想问问夏怡晴是否经常做夹生饭?没有,绝对没有,夏怡晴一开始手艺欠缺,确实经常做夹生饭, 现在不同了,别说小米大米,就是鱿鱼海参都没问题,要不我们别墅里的几个,一个个红光满面的,这都是夏怡晴的功劳。” “别打岔,我和你说正经的,你是不是把我女儿做成熟饭了?”叶佳丽想用其他的方式表达罗玉寒侵犯了夏怡晴,但一时又选择不到合适的词汇,只能把刚才的话一字一句重复一遍。 “你说什么,我把夏怡晴做成了熟饭?叶阿姨,你太会开玩笑了,”罗玉寒依然不温不火地说,“怎么会呢,别墅里的饭从来都是夏怡晴做的,我从来不做过饭,怎么会把她做成熟饭?再说,我们想吃肉了,冰箱里有的是,夏怡晴又不是唐僧,吃了会长生不老,怎么会烹饪她呢。” 叶佳丽看得出来,罗玉寒在装糊涂,越是这样,越能证明夏怡晴说的话没错,于是索性撕破了脸,直接说:“罗玉寒你给我听好了,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侵犯了夏怡晴,也就是说,你和她同居了。” “哈哈哈哈——,”罗玉寒长笑一声,说,“叶阿姨,你太可笑了,我们几个人一直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这个你也是知道的哈。” “我说的是睡觉,你是不是把我女儿夏怡晴给睡了?”叶佳丽近乎疯狂地问道。 “是夏怡晴告诉你的?”罗玉寒问道。 叶佳丽刚张嘴,还没发出声来,夏怡晴就走到罗玉寒身边,冷笑一声,说:“是我告诉我老妈,怎么啦,敢做不敢当了。” 罗玉寒心想夏怡晴既然已经豁出去了,一口咬定自己把她这一粒灿烂的小米做成了熟饭,自己就是再辩解,夏怡晴也不会改口,夏怡晴即使改口了,叶佳丽也不会相信,索性不再辩解,他倒要看看,夏怡晴能把这场戏演到何种境界。 罗玉寒往夏怡晴身边跨了一步,伸手就拉住了夏怡晴的手。夏怡晴不知道罗玉寒想干什么,想甩开罗玉寒,但甩了两下都没甩动。罗玉寒直视着夏怡晴的眼睛,含情脉脉地说:“夏怡晴哈,当时我们两人曾经发誓,这种事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才过了几天,你就沉不住气了,你怎么能违背诺言哈。” 夏怡晴本来想往罗玉寒头上扣上屎盆子,然后和叶佳丽一起威胁罗玉寒,迫使他找警花说情,把她老爸放出来,没想到罗玉寒不但没反驳,反而承认了。夏怡晴此时手足无措,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罗玉寒一手拉着夏怡晴的手,一手大大方方地揽住了夏怡晴的腰,同时把脸凑近夏怡晴的耳边,无限温柔地说:“怡晴,既然你都告诉你老妈了,相瞒也瞒不住了,如果你想让全校的人都知道,我这就是告诉黄敬,让他在校吧上发布个消息,让他们知道,你,夏怡晴是我罗玉寒的女朋友,我已经把你做成了熟饭,以后谁要打你的主意,我就收拾谁。” 罗玉寒说完,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了黄敬的号码。 夏怡晴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在讹诈罗玉寒,即使和罗玉寒之间真的有什么,她也不想张扬,因为,女孩子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但她眼看着罗玉寒拨打黄敬的手机,却无动于衷,因为,她知道罗玉寒心系警花,也绝不会张扬此事。 可是,罗玉寒偏偏就拨通了黄敬的手机,并且摁下了免提。 “罗老大,有话快说,都快上课了。” 夏怡晴确认,手机传来的确实是黄敬的声音,但她依然无动于衷。她倒要看看,罗玉寒到底敢不敢把这种丑事告诉黄敬。 “黄敬哈,事情也不大,就是关于我和夏怡晴的感情问题,我已经把她做成了熟……” 罗玉寒果真提到了夏怡晴,还他和她之间的感情,夏怡晴彻底崩溃了,她来不及多想,抬手一把夺走了罗玉寒的手机,狠狠地摔在沙发上,大声质问道:“罗玉寒,你你你——” “我怎么啦?说呀。”罗玉寒笑着问道。 “你还真敢说呀。” “哈哈哈,你一个女孩子都不珍惜自己的名声,我一个男孩子怕什么。” “你就不怕警花和我闺蜜知道了兴师问罪?” “是我的就是我的,不争不抢也是我的,不是我的终归不是我的,争了抢了也没用,说吧,你这样诬陷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夏怡晴眼看自己的计谋在罗玉寒看来都是雕虫小技,于是不得不腆着脸哀求道:“老爸再坏也是我老爸,没他就没我,我不能 眼看着他坐牢,你和刑警队的人打过交道,警花现在又在刑警队工作,你设法周旋一下,把我老爸放出来,我夏怡晴对你感激不尽。” “早说呀,何必给我挖坑呀,打捞你老爸出来估计问题不大,但你说了不算,我想听听你老妈的意见。”罗玉寒看着叶佳丽说。 叶佳丽此时已经明白,罗玉寒和夏怡晴之间根本就没什么事,他是被冤枉的,但送夏中朝进刑警队,自己当是下了很大决心,也起了很大作用,目的就是为了摆脱夏中朝,现在再向罗玉寒求情,把夏中朝放出来,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但面对夏怡晴的请求, 叶佳丽也不能直接拒绝,就委婉地说:“夏中朝和龙帮勾结,而龙帮迟早要被消灭,现在放他出来,等到龙帮灭亡的那天,他还要被关进去,与其将来关他,倒不如现在关他,所以,我建议暂时不打捞他。” 夏怡晴走到叶佳丽身边,拉着叶佳丽的手,恳求道:“老妈,我明白你的心思,你是担心放他出来之后他给你带来麻烦,我倒是有个主意,先让他答应和你离婚,然后打捞他出来,这样即使他以后再犯罪,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这个请求有合情合理,叶佳丽没理由拒绝,于是向罗玉寒见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没问题,既然你们母女都希望放他出来,我这就想办法,不过我可百分之百把握。” 夏怡晴怕罗玉寒嘴上答应,背地里拖延,笑着问道:“罗玉寒,你能给个准确时间么?” 叶佳丽本来就不打算打捞夏中朝,只是碍于夏怡晴的情面才勉强答应,现在见夏怡晴提到时间,就扯了扯夏怡晴的衣角,说:“怡晴,警察局又不是罗玉寒家开的,你不能给他规定时间。” 罗玉寒摆摆手,说:“没事,我既然已经答应了,肯定会全力以赴。” “三天,”夏怡晴伸出三根手指,说,“我给你三天时间,你神通广大,只要想干的事没有干不成的,是不是哈。” “三天就三天,美女既然发话了,我岂敢不从。不过,如果夏中朝不答应我们刚才谈好的条件,我就无力回天了。” 叶佳丽点点头,说:“他不答应就说明把不想出来,怨不得你。” 罗玉寒见夏怡晴此时心情已经好了许多,不由问道:“夏怡晴,你真豁得出去,竟敢拿女孩子的清白下赌注,我也是醉了哈。” 夏怡晴脸一红,说:“我也只是在我老妈面前吓唬你一下,要真的当着外人,我才不敢呢。” “你就不怕你老妈看不起你,说你轻浮?”罗玉寒问道。 “咯咯咯,罗玉寒,你忘了,我老妈是医生,不管你承认不承认,等你离开后,我老妈肯定会对我做检查,到时候我就清白了,不过你可真够大胆的,竟然敢命令黄敬在校吧上发布消息,你果真不怕警花吃醋。” 罗玉寒也爽朗地一笑,说:“警花嫌弃我了,还有沙如雪呢。” “那如果沙如雪跑了,你又该怎么办?你会考虑我么?” 罗玉寒还没说话,门外传来了沙如雪的声音:“警花肯定是要跑的,至于我,你放心,我不会跑的,即使我跑了,也轮不到你,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门洞开,护士推着一个抡起进来,轮椅上坐着沙如雪。 夏怡晴脸上尴尬,连忙解释道:“我和罗玉寒开玩笑呢,你别当真,闺蜜光临,天下无敌,警花逃跑,怡晴躲避,你已经把罗玉寒申请了专利,他只能属于你。” “知道就好。” 沙如雪一脸自豪地说完,扭头看着罗玉寒,笑着说:“神医,老爸刚才通知我,决定礼拜天,也就是后天中午,在地久天长大酒店给我俩举行订婚仪式。” 第0279章 黄粱美梦 晚上七点半,罗玉寒的湖滨别墅。 警花和夏怡晴坐在客厅看电视,罗玉寒走出来,朝警花摆摆手,继而拍拍肚子,笑着说:“警花姐,今天我吃撑了,你能不能陪我到湖边溜溜。” 任娜娜坐着没动,看了罗玉寒一眼,笑眯眯地说:“本小姐今天确实累了,恕不能从命,要不叫夏怡晴陪你去吧。” 夏怡晴猜想罗玉寒要警花出去,十有**是为了谈打捞她老爸的事,于是推脱道:“人家请的是你,又没请我,你别往拉我,再说,我一会儿还要写作业,没功夫陪他。” 任娜娜极不情愿地站起来,朝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遛什么遛呀,湖边那么冷,再把我冻感冒了,多不划算。” 月光如银,湖面结冰,西北小风吹来,脸上生疼生疼的。任娜娜和罗玉寒并排走在湖边,任娜娜缩着脖子捂着脸,打着哆嗦说:“我早就知道冷,没想到这么冷。” 话音刚落,脚下打滑,不禁哎哟一声,脚步凌乱,眼看就要倒地,罗玉寒手疾眼快,伸手揽住了任娜娜的***,顺势把任娜娜搂在怀里。 任娜娜为保持颜面,稍作挣扎,很快便安静下来,任凭罗玉寒搂抱。罗玉寒得了便宜还卖乖,把脸贴到任娜娜耳边,俏皮地说:“早就知道冷,为什么不穿大衣出来,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我故意什么哈?”任娜娜反问道。 “故意从太阳取暖。” “这明明是晚上,哪来的太阳。”任娜娜故意问道。 “我,我就是你的太阳,你故意跌倒,就是为了靠近我这颗太阳。” 任娜娜哼了一声,反驳道:“刚才脚下有冰,我这才打滑,你趁火打劫,反而说我轻浮,我把我骗到这里来,分明就是想对我图谋不轨,松开我,放我回去。” 警花再次假装挣扎,还是没有挣脱罗玉寒的搂抱。两人相互欣赏,心里互相挂念对方,彼此心知肚明,只是没有挑破。 “警花姐哈,你冤枉死我了,我把你叫出来,的确有事想和你商量,但绝不是为了图谋不轨。” “咯咯咯,罗玉寒,你做事从来独断,怎么突然要和我商量,我感觉太阳从西边出来似的,太不可思议了。” 罗玉寒换个姿势,直接从前面拥抱着任娜娜,问道:“我要打捞夏中朝,请你给指条明路。” 任娜娜一愣,皱眉问道:“你说什么,你要打捞夏中朝?你和叶佳丽串通一气,好不容易把他送进了刑警队,现在又要打捞他出来,这到底是为什么,不会是夏怡晴求你了吧。” 罗玉寒诚恳地点点头,说:“是的。” “看来你收受贿赂了,她给你什么好处了?”任娜娜问道。 罗玉寒叹口气,说:“她家刚买了房子,现在连装修的钱都没有,哪来的钱给我,再说,他就是给我十万八万的,我也未必看在眼里,你说,她能给我什么呢。” “人,我估计她把人给你了。”任娜娜笑着说。 “警花姐,我们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虽然性格不同,但都是好朋友,这种玩笑开不得,咱们两个现在单独相处,如果夏怡晴四处扬言,说你把你自己送给我了,你感受如何。” 任娜娜听罗玉寒一本正经,嗔怪道:“人家不就是故意和你开个玩笑,你啰嗦个没完,至于嘛,好了,小弟弟,不生气了,夏中朝这件事,可大可小,往大里说,他这是诬陷罪,一定要负刑事责任的,判个三五年都不是问题,往小里说……” 任娜娜正说的兴趣盎然,罗玉寒突然打断了任娜娜,说:“我不懂法律,你只说能不能放他出来。” “不能,”任娜娜果断地说,“但是,如果你们出面,你和叶佳丽,写一份求情信,表示原谅了夏中朝,夏中朝本人再写一份悔过书,法院也许会从轻处罚他。” “还牵涉到了法院,这么啰嗦哈。” “你以为呢,法律面前,虽然有变通的余地,但根本的原则问题不能改变,根据我不多的经验,夏中朝这次可能被判一年之内,当然,这是建立在你们原谅他的基础上。” 一阵手机铃声从任娜娜身上传来。 任娜娜想推开罗玉寒,罗玉寒不但没松手,反而抱紧了任娜娜,说:“夜晚虽然寒冷,但月光如水,湖面返照,灰尘消失,肮脏藏匿,如此冰清玉洁,岂能容一个电话打扰,别理它。” “不,我怕是队里的信息,万一碰到出警,我没看到信息,岂不是耽搁了。” 罗玉寒见任娜娜说的有理,随即松开了双手。 任娜娜从我口袋掏出手机,打开后看了一眼,突然抬头,冷笑一声,转身就走,大步流星。 “警花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了,看把你急的。”罗玉寒追赶两步,大声问道。 “畜生跑出来,我要赶紧躲开,再不就来不及了。”任娜娜头也不会,大声地说。 “畜生?你说动物园的动物跑出来了,是大象呀还是黑熊?” “都不是,是狼,一头色狼,他把一个清纯的姑娘骗到了湖边,甜言蜜语地占了姑娘的便宜。” 罗玉寒虽然还是不大明白任娜娜的意思,但他听得出来,任娜娜这分明是在映射他,于是他飞身跳起,绕过任娜娜,直接挡住了去路,说:“我听出来了,你在骂我,骂我是色狼,我想知道为什么,刚才的信息是谁发给来,什么内容。” “你干的好事,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别再装某做样了。”任娜娜捏紧了拳头,发疯般吼道。 “我不知道,有什么事麻烦你说出来,是我的错,我毫不含糊地扛着,可如果不是我的错,你也必须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任娜娜似乎被罗玉寒说动了,手一扬,手机朝罗玉寒飞过来,罗玉寒接住手机,往屏幕上扫了一眼,马上就看到了沙如雪的名字。 “原来是她给你发的信息,让我看看到她到底说了些什么——” 罗玉寒读书似的声音在寒风中飘荡:“电子请柬,任娜娜警花,兹有沙如雪和罗玉寒决定于某年某日中午十二点,在天长地久大酒店举行订婚仪式,请您到届时光临,沙如雪,罗玉寒共邀,此致敬礼。” “原来如此哈,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罗玉寒笑着说。 罗玉寒满不在乎的态度对于正在愤怒的任娜娜而言无疑是火上浇油,任娜娜走到罗玉寒跟前,一把从罗玉寒手里夺过手机,轻蔑地说:“罗玉寒,沙如雪和你一起共邀我参加我们的定亲仪式,这不会是她的恶作剧吧。” “不是,沙如雪下去在博仁医院已经给我打过招呼了。” “你们都要订婚了,你却把我拉到湖边,又是搂又是抱的,把我当什么了,你的玩物呀,麻烦你给个解释。”任娜娜语气缓和,情绪看似平静。 “我不想解释,但如果你正想知道为什么,我可以告诉你,我之所以要答应沙如雪和他老爸,都是为你。” 任娜娜噗嗤笑出声来,笑过之后指着罗玉寒的鼻子问道:“罗玉寒,你和别的女人订婚 反而说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我先不说我是否相信,先说你自己相信么?” “你我换一下位置,我自然不信,但我做的事当然充满了自信,你现在可以不信,但你最后你还是会相信我的,天不早了,我明天还要上学,你也要上班,咱们回去吧。” 罗玉寒说着去拉任娜娜,任娜娜推开了罗玉寒的手,说:“拿开你的脏手。” 罗玉寒一句话不说,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嘟囔道:“女人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任娜娜追上罗玉寒,跟在屁股后面非要继续追问:“你怎么就是为了我呢,你说吧,只要你不骗我,我就相信你。” “我怕伤了你的自尊。” “我的自尊早被你伤害得连渣渣都不剩了,再伤害一次也无妨。” 罗玉寒站定,说:“为了让你复职,我把花豹等人交给你,好让你立功,没想到沙如雪和沙忠孝同时用这事来威胁我,说如果我答应和沙如雪订婚,他们就要打电话举报你,到时候你不但再次脱下警服,而且还要受到法律制裁,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为了你。” “你说的都是真的?”任娜娜感觉冤枉了罗玉寒,柔声问道。 “是真是假,你自会品味,如果品味不出来,你可以直接给沙如雪打电话,听她怎么说。” 罗玉寒也就是这么一说,没想到任娜娜果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要给沙如雪打电话。屏幕光照下,任娜娜脸色发白, 嘴唇发青,手指颤抖。罗玉寒见状, 从任娜娜手里夺过手机,直接呼叫了沙如雪,并摁下了免提。 “警花姐,信息收到了么?”手机传来沙如雪的甜美的声音。 罗玉寒没说话。 “为什么不说话呀,是手机信号不好还是你心情不好,如果是心情不好,我可以理解,我早就看得出来,罗玉寒心里有你,他这次答应和我举行订婚仪式,也是怕你脱下警服,不过这没关系,我不在乎,同时也请警花姐以后离罗玉寒远一点,毕竟他已经有我这个漂亮的女朋友了。” 罗玉寒挂断手机,正要把手机递给任娜娜,任娜娜扑过来,倒在了罗玉寒怀里,低声说:“都是我不好,是我没弄清情况,冤枉你了,可是,如果你和他订婚了,也许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沙如雪正在做黄粱美梦,我不会和她订婚的。”罗玉寒拍着任娜娜的肩膀,信心满满地说。 第0280章 主动退婚 星期天中午十一点,“天长地久”大酒店门口,一条二十多米的红地毯从停车场一直延伸到酒店台阶上。罗玉寒和沙如雪手牵手站在酒店门口,沙如雪头发挽起,身穿白色婚纱,面带笑容,浑身喜气。美中不足的是,伤口处虽然用了罗玉寒的软黄金,但还不能独自站立,不得不由警花和夏怡晴在两边搀扶。 罗玉寒穿身藏青色西服套装,脚蹬棕色皮鞋,器宇轩昂,满面春风,一手牵着沙如雪的手,一手不停挥动,和前来参加订婚宴的络绎不绝的人客人打招呼。 夏怡晴虽然面带笑容,笑容中却夹杂着一丝忧郁。暖男有主,心中失落,还能明说,只能心生闷气。 倒是警花任娜娜大度,脸上春风荡漾,不见一丝不满。 夏怡晴和警花搀扶陪伴女主沙如雪,是沙如雪主动要求的。沙如雪不但知道罗玉寒和警花的关系暧昧,而且早就看出来,夏怡晴也十分在意罗玉寒,只是碍于沙如雪的强势不敢过分表现出来,特意就安排她们两人搀扶自己,一来是想让她们死了对罗玉寒那份心,二来也是向她们证明,只有她和罗玉寒才是天生的一对。 来贺喜的人除了环球集团的中层以上领导,还有河州市十几个地产大亨。 沙忠孝挽着秋红站在酒店门口一侧,笑容可掬,和每一个前来贺喜的客人一一握手。 酒店门后摆放一张桌子,沙江和另外一个人专门负责收受礼金,来的人和沙忠孝等人打过招呼,走进酒店后,纷纷把礼金交给了沙江。 “恭喜恭喜,沙老板恭喜啦。” 接近十二点时,一个粗狂的声音从地毯一头传过来,只见一个瘸子挽着一个美女沿着红地毯朝酒店门口走来。瘸子真名郑子豪,大约五十来岁,而挽着他的美女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女子个子高挑,两眼顾盼生辉,身材前凸后翘,突兀有致,风姿绰约,一看就知道就是个风流美人。 “你好啊郑老板。”沙忠孝一边打招呼,一边往前迎了两步,伸手握住了郑老板的手,使劲摇晃两下。 “半道上堵车,我来晚了,请沙老板见谅。”郑老板客气地说。 沙忠孝正要应付两句,郑老板却盯着站在沙忠孝身边的秋红,竖起大拇指,连声夸奖道:“沙老板果然好福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就是弟妹,叫什么来者,秋红是吧。” “是,没错。”沙忠孝应付道。 “哎哟,啧啧,我早就听说弟妹花容月貌,国色天香,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沙老板,你艳福不浅哈。” 沙忠孝搭讪一句,想把话题引开,于是就看着瘸子身边的姑娘,说:“别光顾夸你弟媳,麻烦你介绍一下,请问这位是你的女儿子还是——” “哦,你不提醒我倒是忘了,这位是大哥我的贱内,叫晶莹,晶莹,芳龄二十又一,专科毕业,原来是我的秘书,后来我看她表现不错,就给她转正了。” 沙忠孝嫌瘸子太啰嗦,就做了个请的姿势,希望瘸子赶紧进酒店,没想到瘸子转身,看到罗玉寒身边站立三个美女, 就傻傻地问道:“请问三位中哪位是令千金……你先别说,让我猜猜。” 瘸子分别把三个女子打量一番,最后指着警花任娜娜,说:“这位,一定是这位,个子高,体型好,该凸的凸,该凹的凹,和晶莹有一比,错不了,一定是这位。” 沙如雪脸色绯红,狠狠瞪了瘸子一眼。罗玉寒脸上露出一丝令人察觉的冷笑。 沙忠孝尴尬地笑笑,纠正道:“郑老板,错了,是站在中间的这位。” 瘸子脸红,为了弥补尴尬,马上改口道:“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肯定是身穿婚纱的这位了。” 瘸子看了一眼罗玉寒,往前走了半步,把手放在罗玉寒的肩膀上,嘻嘻哈哈地说:“小子哎,好福气哈,听说你地无一垄,房屋一间,能娶到沙老板的女儿,以后什么都不缺了,哪像我年轻的时候,因为家里穷,只能娶一个又胖又矮的矬子,幸好我后来发了家,为了弥补缺憾,又先后娶了两位太太,一个个貌美如花,你小子一步到位,将来就不用费那么多周折了。” 沙忠孝见瘸子越说越不像话,上前拽着瘸子,说:“宴席马上就要开始,郑老板里面请。” 瘸子挽着娇妻刚走进酒店,沙忠孝看着罗玉寒笑着说:“人都来的差不多了,咱们也进去吧。” “一切听沙老板安排。”罗玉寒点头说。 “玉寒呀,都是什么时候了,你还叫我沙老板。”沙忠孝不满地说。 “就是,还不赶紧改口。”沙如雪也嗔怪道。 “沙伯父。”罗玉寒随口叫了一声。 “不,该叫我爸爸。”沙忠孝笑着说。 “罗玉寒,沙如雪,我来了,恭贺新禧哈。” 罗玉寒正在犹豫叫还是不叫,一个清脆的声音从红毯那边传过来。沙如雪扭头看了一眼,见是陈雨涵,自言自语地说:“我没通知她呀,她怎么来了。” “是我通知她来的,她曾经帮助过我,这么大的喜事,她应该和我共享。”罗玉寒解释道。 “是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玉寒,还是你想的周到。”沙如雪高兴地说。 沙如雪早就看出来,陈雨涵暗恋罗玉寒。 十二点整,酒店大堂,凉菜上齐,一串十万头的火鞭在酒店外噼啪响起。 沙江隆重宣布,沙如雪和罗玉寒的订婚仪式开始举行。 轻音乐缓缓响起,充斥在整个大堂,帘幕拉开,从后台走出三女一男四个人,三个美女当然是沙如雪,夏怡晴和警花,一个男人自然是今天的男主罗玉寒。 警花和夏怡晴分别搀扶着沙如雪,警花在里侧,和罗玉寒肩并肩,两人气质相当,个子略有差异,看起来十分般配。 司仪按照程序礼仪开始举办订婚仪式。宾客们嘴里品尝着美味佳肴,耳朵里听着舒缓动听的音乐,眼睛看着台上的靓男美女,场面庄重不失活泼,气氛严肃充满欢乐。 第三项仪式是男方求婚。罗玉寒手捧鲜花,单腿跪地,口里念念有词:“沙如雪,你愿意嫁给我为妻么?” “我愿意。”沙如雪兴奋地说。 罗玉寒把一只金色的戒指戴到了沙如雪的手指上,并把沙如雪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罗玉寒,亲一个。” 台下突然传来一声叫喊,沙如雪放眼看去,见是陈雨涵,不禁纳闷,陈雨涵对罗玉寒情有独钟,今天不但欣然前来参加罗玉寒和她的订婚仪式,而且还当众叫喊罗玉寒亲吻自己,一点也没吃醋的意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以前误会了陈雨涵? 陈雨涵叫喊过后,其他人也跟着起哄,纷纷附和道:“亲一个, 罗玉寒,亲一个。” 两张脸慢慢接近,沙如雪一脸羞涩,微微歪头,鼻子已经碰到了鼻子,眼看嘴唇就要沾到嘴唇,罗玉寒的头突然闪开,照着前台哇地一声,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鲜血喷洒成雾状,在空中组成了一道殷红的雨幕,灿烂而耀眼。 场下所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纷纷屏住了呼吸,现场死一般寂静。 沙如雪脸色苍白, 呆若木鸡,愣了半天才弱弱地问道:“罗玉寒,你,你怎么啦。” 夏怡晴见罗玉寒站立不稳,吓得松开了沙如雪,捂住了脸。 警花也松开了沙如雪,往前一步,搀扶住罗玉寒。罗玉寒顺势倒在警花的怀里。 “沙如雪,还是你来吧,罗玉寒靠着我不方便。”警花扭头看看沙如雪,低声说。 沙如雪本来带伤需要人搀扶,刚才被两人先后松开,只是强打精神没跌倒,现在被警花已提醒,一愣神,突然跌倒在地。 沙忠孝和秋红跑上台来,先搀扶起沙如雪,示意秋红把沙如雪扶下台,然后走到罗玉寒身边,担心地问道:“罗玉寒,你到底怎么啦?” 罗玉寒惨然一笑,少气无力地说:“沙老板,没事,就是感觉不舒服,过一阵就好了。” “不对,你口吐鲜血,内脏一定出了问题,你一定要说清楚,不然会耽搁我女儿一辈子。”沙忠孝紧皱眉头,带着命令的口气质问道。 “沙老板面前,罗玉寒不敢撒谎,不瞒你说,我两个月前就感到胸口不舒服,到医院查了一下,拍片后医生告诉我说,我的肺部有问题,是肺癌早期,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拒绝和沙如雪订婚的 原因。” 等罗玉寒断断续续把话说完,沙忠孝一拍脑门,怒气冲冲地说:“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早说。” “脸面呀,我也是顾及脸面呀,年纪轻轻,绝症缠身,让人听了笑话。” 沙忠孝哼了一声,严厉斥责道:“那我的脸面呢,我女儿的脸面呢,是你的面子值钱还是我沙家的面子值钱。” 任娜娜听不下去了,反唇相讥道:“沙老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据我所知,罗玉寒一开始就不愿拖累沙如雪,是你一直坚持要他和沙如雪订婚的,现在你知道他有病了,却又把责任推到他身上……” “你闭嘴,这里没你的事。”沙忠孝咆哮道。 警花微微一笑,说:“我是罗玉寒的朋友,也是你女儿邀请我来参加她的订婚仪式的,怎么就没有我的事。” “现在订婚仪式取消,现在你没事了,可以走了。” “沙老板,这样说可就是你的不对了,男女订婚这种事,事关两个人一生的幸福,你说举行就举行,你说取消就取消呀。” 沙忠孝自知理亏,双手一摊,说:“我要女儿和罗玉寒订婚,是因为我提前不知道罗玉寒患了绝症,现在知道了,我当然要取消,如果你替罗玉寒不平,你就和顶替沙如雪,和罗玉寒举行订婚仪式。” 第0281章 订婚仪式继续 警花明知道沙忠孝在激她,却毫不犹豫地答应道:“既然沙老板开口了,我如果不答应,恐怕会驳了沙老板的面子。”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沙忠孝问道。 警花使劲点头,说:“我虽然不敢自称君子,但从来说一不二,但是,我要把话说在前边,万一罗玉寒假装有病,你可不能后悔。” 警花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沙忠孝。 在沙忠孝看来,罗玉寒平时说好听点是智商高,说难听点就是诡计多端,他身怀功夫,医术高明,假装吐口鲜血并不是什么难事,如果真的被他骗过了,自己岂不是落人耻笑。 沙忠孝看着罗玉寒,笑着问道:“请问你在哪个医院检查的,检查结果放在何处,我能不能看看。” 罗玉寒挣扎一下,把手伸进插进胸前,摸出一张诊断书递给沙忠孝,说:“这只是诊断书,片子存放在医院的档案室,编号004508,你随时可以查询。” 沙忠孝接过诊断书,不看内容,只看医师落款,当他看到罗保康的名字,不由一笑,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找到罗保康的号码,手一动便把号码送了出去。 陆宝康是人民医院的呼吸道专家,这个名字沙忠孝并不陌生,当年他老婆肺部感染,找的就是这个医生,只不过当年罗罗保康还是一个普通的医生。 手机接通后,沙忠孝躲到台边,和罗保康嘀咕一阵,然后挂断了电话,走到警花身边,说:“我已经证实过了,罗玉寒的确患了肺癌,我从来没有怀疑过罗玉寒的人品,也请你不要诋毁他的名声,我现在就问你一句,你到底是否要和罗玉寒举行订婚仪式,不然我会做另外安排。” 警花冷笑一声,说:“贫富患难见真情,我今天算是见识了沙老板的庐山真面目,不过,在我表态之前,你先征询一下罗玉寒的意见,如果他不答应,我岂不是热脸贴了一张冷屁股。” 沙忠孝转向罗玉寒,刚要张口,罗玉寒连连摆手,说:“不妥不妥,沙如雪和我都不是萝卜白菜,你想把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已经给她戴上了戒指,她就是我的人,除非她亲口说要退婚,我才能答应。” 沙忠孝尴尬地笑笑,开导说:“罗玉寒,我女儿冰雪聪明,美丽动人,而你先前也算相貌堂堂,你们两个大体般配,现在你有病在身,患的又是绝症,除非傻子才肯嫁给你,所以你就别痴心妄想了。” “不,我要沙如雪亲口对我说。”罗玉寒固执地说。 沙忠孝无奈,只能走到后台,当着秋红的面和沙如雪嘀咕一阵,然后秋红扶着沙如雪走到前台。 “罗玉寒,实在对不起哈,我要嫁的是一个健健康康的人,而不是一个行将就木的人,你身患绝症,和你订婚无疑会断送了我一生的幸福,所以我现在正式通知你, 这场订婚仪式你爱和谁举行就和你谁举行,恕我不能奉陪了。” 沙如雪低着头说完这段话, 罗玉寒伤感地说:“沙如雪,我自从我得知身患绝症,就没打算接受你老爸的建议,可你们父女俩一直坚持,我被迫接受了你们的定亲仪式安排,既然你现在反悔了,按说我不能勉强你,可如果就此中断仪式,别人会笑话你的,我的建议是,定亲仪式照常举行,但这是给别人看的,当仪式结束,我们都不承认这层关系,你看如何。” “哼,”沙如雪先哼了一声,接着冷笑一声,说,“你想得美,什么名声,我要接着和你举行婚礼,我的名声才被彻底毁了呢,再说了,说不定你今天或明天死了,要是别说我是望门寡,我又该怎么办。我刚才听我老爸说了,警花愿意和你举行定亲仪式,你为什么不答应她呢,何必非要吊死在我这棵树上。秋红阿姨,扶我走。” 沙如雪在秋红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离开了前台。罗玉寒望着沙如雪的绝情的背影,长叹一声道:“人心难测,惨不忍睹,身患绝症,谁人可怜。” “我,我愿意和你举行订婚仪式。”警花挽着罗玉寒的胳膊,大声地说。 沙忠孝见警花终于答应了,挺胸抬头,痛快地说:“既然警花见义勇为有情有义,我也不能亏待了你,今天所有的礼金,全部归你和罗玉寒所有,我沙忠孝分文不取,沙江,把礼单拿来,请警花过目。” 沙江听到沙忠孝召唤,拿着礼单跑到台上,把一张纸递给沙忠孝,沙忠孝转手递给了警花,说:“除此之外,今天不管花多少钱,统统算在我头上。” “可你怎么向来宾交代呢?”罗玉寒看着沙忠孝问道。 沙忠孝笑逐颜开地说:“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且看我的。” 沙忠孝说完,往前走了两步,双手展开往下压一压,大声地说:“诸位来宾,先生们女士们,承蒙今天你们看得起我沙某,来参加小女沙如雪的订婚仪式,我沙某不胜荣幸,可是,你们刚才也看见了,小女前几天出交通意外,身负重伤,实在难以坚持,所以,不得不到后台休息,但今天是黄道吉日,定亲仪式必须如期举行,所以,我们经过合议,决定暂时由小女如雪的闺蜜任娜娜代替小女和罗玉寒举行仪式,请大家以热烈的掌声表示欢迎。” 商场豪杰就是厉害,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撒了个弥天大谎,并且基本符合逻辑,这点连罗玉寒都没想到。 司仪重新站到了台上,仪式从跪拜求婚开始。可等罗玉寒就要跪下时,发现沙如雪把自己的戒指带走了。于是朝夏怡晴努努嘴,说:“到后台把戒指拿来。” 夏怡晴得到指令,迅速向后台跑去,两分钟后出现在罗玉寒身边,把戒指递给了罗玉寒。罗玉寒单腿跪地,亲自给警花戴戒指,没想到警花把手缩了回去,说:“别人戴过的戒指,我不戴,我要戴新的。” 此言一出,场下议论纷纷,尤其是郑瘸子,大声喧哗道:“这女子哪里是替人举行定亲,简直是自己要和男方订婚。” 有人小声提醒道:“郑老板,别人都看出来,唯有你傻哈,男方身患重病,欺骗了沙老板,沙老板和女儿中途变卦,说是要人顶替,其实只是想把这场仪式顺下来。” “既然是做样子,可那女的为什么要戴新戒指哈?”郑瘸子疑惑地问道。 “这个,这个嘛,大概是后边这个女的也喜欢男方吧。”有人感觉郑瘸子问的有道理,于是就大胆地猜测道。 “对,完全有这种可能。” 众人正在议论,罗玉寒突然站起,急促地说:“警花姐,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找新戒指去。” 罗玉寒两步就从台上窜下来,直奔最前边的一个餐桌,从桌上抓起一个易拉罐,用手拉开拉环, 啤酒沫子蓬勃而出。罗玉寒扔掉易拉罐, 拿着拉环冲上台,重新单腿跪地,看着警花深情地说:“警花姐,今天你不是救场,而是救命,救了我罗玉寒一生的命,虽然我这个戒指不是金的,也不是银的,更不是钻戒,但我保证,仪式一结束,我马上给你买一枚最贵的戒指,戴上吧,这不是一枚普通的戒指,他是我的心,是我的生命。” 任娜娜眼闪泪光,展开手指,把手伸到罗玉寒面前。罗玉寒从容地警花戴上了戒指。 “亲一个,亲一个。”又是陈雨涵的声音。声音脆响,但罗玉寒却听得出来, 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失落和伤感。 众人起哄,罗玉寒双手捧着警花的头,慢慢地把头俯下去。 郑瘸子见到这一幕,环视一周哈哈大笑,说:“你们啊你们,让我怎么说你们呢,一个字,笨, 事情都发展到这种地步了,你们还没看出来。这是一场三角恋,后来者居上,抢占了高地。” “看你聪明的,我们都看出来了,只不过不想点破而已。”有人不满地冲着郑瘸子喊道。 下午三点,定亲仪式匆匆结束。这场仪式,对于沙忠孝父女来说是闹剧,而对于罗玉寒来说却是一场重大的收获。沙忠孝和沙如雪机关算尽,最后赔钱又赔面子,落得仅仅是麻烦,而罗玉寒却心想事成,和警花举行了一场正正经经地订婚仪式。 法拉利行驶快要行驶到十字路口时,罗玉寒喊停,警花踩了刹车,正要问为什么要停车,罗玉寒打开车门,给夏怡晴和陈雨涵招招手,笑着说:“两位,请在此下车,你们打个车先回去,我带着警花去买戒指。” 夏怡晴不知深浅,吃惊地问道:“罗玉寒,沙老板要你和警花举行仪式,只是要她代替沙如雪,你不会真的把警花当老婆了吧。” 陈雨涵下车后把夏怡晴从车上拽下来,说:“夏怡晴,罗玉寒都快死人了,你让他带着警花幸福幸福又怎么啦,别问那么多了,咱们赶紧打车回去。” 法拉利继续行驶在马路上,警花冲罗玉寒笑笑,说:“罗玉寒,我可是按照提前你交代的和你演一场戏,你可别当真了哈。”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时有还无,真和假本来就没什么区别。” “先别给我玩弄文字游戏,我就想知道,你的诊断书是从哪儿弄来的?” 第0282章 十枚戒指 “陈雨涵给我搞来的。”罗玉寒自豪地说。 他在暗示任娜娜,喜欢他的人不止沙如雪一个。 “陈雨涵从哪儿给你搞来的?”任娜娜随便问道。 “医院里呀,沙忠孝都给人民医院的医生打电话求证了。”罗玉寒解释道。 任娜娜瞥了罗玉寒一眼,继续问道:“陈雨涵也是个学生娃娃,哪来那么大神通?” 罗玉寒嘻嘻一笑,显摆道:“陈雨涵她老爸是河州市卫生局长,陈雨涵不用求她老爸,只要打着他老爸的旗号给哪个医生打声招呼,谁敢不买账。” “可陈雨涵为什么就愿意为你两肋插刀。”任娜娜带着质问的语气问道。 任娜娜追问不停,罗玉寒似乎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酸味, 赶紧解释道:“警花别多心哈,陈雨涵只是助人为乐而已,本来当时我想弄个艾滋病化验单的,但她感觉艾滋病名声不好,影响太大,所以才建议我搞一张肺癌诊断书,所以我就被肺癌了。” 任娜娜“哦”一声,突然又冷笑,说:“她替你想的可真周到哈,能把这样的女生当女朋友,她肯定把你伺候得地地道道,舒舒服服的。” 如果刚才任娜娜说话还有所保留,现在就是**裸的吃醋了,罗玉寒爽朗地笑笑,说:“警花姐,你都是我老婆了,别人就是想插针也没有缝隙了,你放心,我罗玉寒心中除你之外,不会再容留任何女生。” “得了吧,少贫嘴,也别讨好,今天只是演戏而已,我可没答应要和你天长地久,至于戒指,就别买了,即使你买了,我也不戴,戴了也不说明什么。”任娜娜不咸不淡地说。 罗玉寒顿时语塞。 当时罗玉寒和警花策划这场订婚仪式的阴谋时,警花已经有言在先,她只是帮助罗玉寒推脱沙忠孝父女,无论成败,罗玉寒都不能找借口把任娜娜当自己的老婆,否则,任娜娜就将拒绝提供帮忙。罗玉寒当时答应了任娜娜的要求。 罗玉寒表面上答应了任娜娜的要求,心里却打着另外一番主意,具体说来,就是订婚需要戒指,只要罗玉寒给任娜娜戴上戒指,任娜娜就不得不承认是她的女朋友。可就在罗玉寒要给任娜娜戴戒时,任娜娜却借口那枚戒指沙如雪已经戴过为由,拒绝了罗玉寒。罗玉寒灵机一动,这才跑到台下,找了个易拉罐的拉环作为戒指,戴到了任娜娜的手上。 任娜娜到了拐弯处打了一把方向,朝皇都商场相反的方向开去。罗玉寒没时间和任娜娜搭话,伸手抓住方向盘,使劲扭动一下,法拉利重新恢复了原来的轨迹。 刹车声前后两面响起,一个司机把头伸到窗外,看着坐在副驾驶上的罗玉寒愤怒地爆了一句粗口。罗玉寒喉间呼噜一声响,一口唾液马上滚到了舌尖,接着张嘴,朝司机喷吐过去。 准头太好了,一口津液直接喷到了爆粗口者的口中。 任娜娜把车开到停车场,踩了刹车,朝罗玉寒瞟了一眼,说:“今天帮助你,纯粹是朋友之间互相帮忙,我不能既浪费了我宝贵的时间,再把自己搭进去,如果你为了感谢我,可以给我买一件其他礼物,至于戒指,我肯定不会接受。” 罗玉寒盯着任娜娜,故意嘟囔道:“亲都亲了,抱都抱了,一到关键,你就溜号,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男女朋友是一回事,订婚是另一回事,如果我接受了你的戒指,就等于和你订婚了,从此就再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任娜娜心平气和地解释道。 “好的,我罗玉寒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不会为难你的,但是, 戒指我必须给你买,你也必须戴,理由,很简单,沙如雪和夏怡晴都知道我和订婚了,如果你不戴我给你买的戒指,那就等于告诉她们,这是一场骗局,假如沙忠孝以此为借口告发你,你再次脱下警服,那我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任娜娜明知道罗玉寒这是在威胁她,却没有反驳的理由,这正是罗玉寒的高明之处。 警察职业是任娜娜的最爱,要她脱掉警服,她的生命将会失去灿烂的光辉。罗玉寒这是**裸的威胁,面对威胁,任娜娜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又好笑又好气地说:“罗玉寒,你简直就是个小无赖。” “此言差矣,我不是无赖,我是万能胶,沾不到你我绝不死心,下车吧,买戒指去。” 珠宝首饰专柜玻璃台上排列十枚戒指,四枚万足金的,四枚钻戒,剩下的两个是镶嵌宝石的,其中一个镶嵌好红宝石,一个是绿宝石。罗玉寒挨个把戒指戴在任娜娜手指上试了一遍,最后问道:“警花姐,最中意哪一枚。” 珠宝首饰对于女人从来都充满了巨大的吸引力,这么多戒指任娜娜早已看的眼花缭乱,面对罗玉寒的询问,任娜娜无所适从地说:“各有特色,我也没有主意,你看着办吧。” “听你的口气好像你都喜欢?”罗玉寒问道。 “我要都喜欢,你还都给买呀。”任娜娜反问道。 罗玉寒嘿嘿一笑,看着服务员,说:“听到没,我女朋友都喜欢,买单。” 服务员以为罗玉寒开玩笑,笑着说:“这位帅哥,别开玩笑了,从我们柜台开业以来,还没人一次性购买十枚戒指的……” “那我就破个例,让你们看看小爷我的冲天豪气。” 任娜娜也以为罗玉寒开玩笑,说:“别闹了,随便买一枚做个样子,别让他们看出破绽就成。” “不行,我就要给你买十枚。”罗玉寒大声地说。 今天是星期天,购物人很多,商场人声鼎沸,比肩接踵,罗玉寒洪亮的声音吸引了周边人的注意,一对小夫妻走过来,男的绿毛,女的黄毛,两人同时打量一眼罗玉寒,再打量任娜娜,黄毛看看绿毛,羡慕地说:“喂,你看看人家的男朋友,一出手就十枚戒指,多气派,肯定是富二代,哪像你,求了你半年,就给买一个五克重的黄金戒指,连千足金的都不是,吝啬鬼。” 绿毛撇撇嘴,不屑地说:“老婆,你先别下结论,这一溜戒指,没有几十万肯定拿不下来,你看着这小毛孩,细皮嫩肉的,哪里买花得起,我最看不起这种装逼的年轻人,表面上人五人六的,好像真的事富二代,背地里指不定是个小白脸呢。” “也是,其他的不说,就那两枚镶嵌红绿宝石的戒指,没个十万八万的,肯定拿不下来。”黄毛改变了主意,对老公的话表示严重赞同。 罗玉寒转身,朝黄毛和绿毛扬扬手,说:“喂,两位,看透别说透,才是好朋友,我本来想哄我女朋友高兴,你们这么一说,我的脸还往哪儿放呀。” “看看,我没猜错吧,这果然是个装逼的,我给你买的戒指虽然小了点,但毕竟货真价值,他看上的倒是值钱高档,但那都是人家的,只能解解眼馋,没有真金白银是拿不走的。”绿毛得意地说。 罗玉寒本来就想惩罚一下绿毛才故意那么说的,没想到绿毛果然中了圈套,罗玉寒走到绿毛跟前,盯着黄毛手指上的戒指,嘿嘿一笑,说:“不过,如果我真想买,还真就买了。” “哼,你要能把柜台上这十枚戒指买了,我就是你孙子,叫你三声爷爷。” 罗玉寒摆手,说:“不敢,我不到二十岁,不敢有这么大孙子,不如咱们打个赌,如果我买了这十枚戒指,你把要你老婆把手上的戒指给我,如果我买不起,我就把……哎,我没戒指,输给你点什么呢?” 绿毛犹豫一下,瞟了一眼任娜娜,见任娜娜胸脯饱满,个子高挑,亭亭玉立,不由脱口而出道:“如果你买不起,就让我亲一下你女朋友,嘴对嘴的那种。” “成交,请你把戒指交给第三者。”罗玉寒痛快地说。 要是换了别人,见罗玉寒如此豪爽,早就预料到罗玉寒绝对有能力买得起这十枚戒指,但偏偏绿毛就是个脑子短路的,加上垂涎任娜娜的美色,连想都不想,说:“成交,老婆脱下戒指,交给——” 早有看热闹的走到绿毛身边,伸出手来,说:“戒指给我,我做证人。” 黄毛见绿毛果真和绿毛打赌,又见罗玉寒从容不迫,不由担心地问道:“老公,看样子他买得起耶。” “不会,十枚戒指,少了说十几万,多了就不好说了,看他年龄,即使他是富二代,也绝不可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绿毛胸有成竹地说。 黄毛眉头紧皱,突然又说:“可如果他赢了,我的戒指就没了,如果他输了,你亲了他的女朋友,可受到伤害的还是我呀,不行,我不答应,喂,慢哈,我还没同意,不算数。” 黄毛说着,伸手去第三者手里抢夺戒指。 证人高举戒指,说:“既然已经许诺,就不能反悔。” 服务员见罗玉寒不像开玩笑,电脑上一合计,报出了十枚戒指的价格:“五十八万八。” 罗玉寒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朝服务员晃晃,说:“你把账号给我,我这就给你转账。” 任娜娜走过来,拽着罗玉寒的胳膊,小声地说:“罗玉寒,你疯了,钱多的没地方花了,一次性买这么多戒指干什么呀。” 服务员把把一片纸递给罗玉寒。罗玉寒接过纸片,说:“我从你眼睛里看出来,你非常喜欢这十枚戒指,既然如此,我就全部给你买下,现在你只有两条路选择,拒绝或接受,如果拒绝,就要面临被那个小混混亲吻的结果,如果接受,还能再收获一枚金戒指,你看着办吧。” “你拿我打赌,把我当什么了?”任娜娜质问道。 “你知道,有我在,他不敢对你怎么样。” 任娜娜知道拗不过罗玉寒,只能叹口气,无奈地说:“买吧买吧,有钱就把整个商场都买下来送给我。” 罗玉寒把钱打到柜台账上,一手抓着任娜娜的手,把一枚枚戒指戴在任娜娜的手指上,举起来朝众人说:“大家看看,我女朋友的手漂亮不漂亮?” 第0283章 玉寒暗讽 “漂亮!”围观者异口同声地回应道。 “这么漂亮的手,配不配戴这么多戒指?” “配得上。” “我能不能当面亲她一下。” 罗玉寒突然改变了话题。 围观者异口同声地说:“亲一个。必须亲一个。” 罗玉寒二话不说,一手揽着任娜娜的细腰,轻轻抱起任娜娜,就地旋转三百六十度,在旋转过程中,嘴巴贴在了任娜娜的两片红唇上。 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连商场的保安都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故,匆忙赶到这里。 罗玉寒放下任娜娜,单膝跪地,两手在胸前做了个心形图案,朗声说:“警花,众人作证,你既然戴上了我亲自给你买的戒指,从此以后,你就是我正式的女朋友了,我向你发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最爱,即使山崩地裂 ,海水倒流,我初衷不改,爱你之心不变,如违背誓言,愿接受老天惩罚。” 罗玉寒的话虽然没有感天动地,任娜娜却听得热泪盈眶。她上前一步,伸出芊芊玉手,罗玉寒拽着任娜娜的手站在来,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绿毛见自己已经输了,悄悄走到证人身边,伸手从躲过戒指,牵着黄毛的手撒腿就跑。证人大吃一惊,朝罗玉寒喊道:“绿毛把戒指抢走了,这可咋办?” 罗玉寒挥挥手,说:“没事,本就是一场玩笑,由他去吧。”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摞钞票,递给站在身边的一个保安,说:“保安大哥,今天喜事临门,我喜不自禁,这些钱你拿去,买些糖果放在门口,凡是进出超市大门者,每人一把,图个吉利。” 保安看着罗玉寒递过来的钱足有千把块钱,连忙推让道:“钱太多,我不敢接受。” “我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哪来那么多废话吗, 嫌钱咬手还是怎么滴。”罗玉寒愠怒地喊道。 电梯下行,人满为患, 罗玉寒抱着任娜娜从四楼下来,一路引来无数好奇的目光。眼尖的看到任娜娜十根手指上戴着十枚戒指,不由发出羡慕之声。 任娜娜脸色通红,不胜娇羞,把头埋在罗玉寒怀里,撒娇道:“罗玉寒,你可真是胆大包天,中午耍奸弄滑,撤销和沙如雪的订婚仪式,散场后就把我带到这里给我买了十枚戒指,沙忠孝一旦识破,你可就遭殃了。” “错,我不是胆大包天,而是色胆包天,沙忠孝和沙如雪太势利,没有经受住考验,即使他们识破,也只能自怨自艾,怨不得别人,何况,沙忠孝已经向医院方面证实过了,我的确患了不治之症。” 法拉利行驶在马路上,罗玉寒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看着任娜娜手上戴的戒指发出各种不同的光芒,不禁洋洋得意地说:“警花姐,从古到今,全世界的男人们求婚,给女人买十枚戒指的,恐怕我还是前不古人,后无来者,由此可见,我对你的感情有多么深厚。” “先不说这个,我倒是想问问,如果沙如雪经受住了考验,无论你得了什么病,她都愿意和你订婚,你又该怎么办?”任娜娜问道。 “不可能,商家出身的人都势力,只是程度不同而已,我吃定她一定不肯把订婚仪式举行到底。” “我说的是假设。”任娜娜重复道。 “这种假设根本不可能存在,所以我拒绝回答。” 任娜娜还想继续发问,罗玉寒手机响起。看屏幕,是沙如雪打来的,不由嘟囔道:“说谁谁来,沙如雪肯定耳根发热了。” 手机接通后,沙如雪连称呼都没带,口气强硬地说了喊道:“马上到医院来。” “沙如雪说什么了呀。”任娜娜问道。 “就六个字,马上到医院来。”罗玉寒说,“公主病太多,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敢接受她的原因。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不是公主了?”任娜娜嗔怪道。 “你当然也是公主,但公主和公主不一样,她有公主病,你没有。” 任娜娜扑哧一笑,说:“你的小嘴越来越甜了,连公主都要分出三六九等来。” 罗玉寒一进沙如雪的病房,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沙发垫横七竖八,巧克力盒子倒地,玻璃球一般大小的巧克力散落一地,用过的纸巾揉成团扔得遍地都是。 沙如雪半躺在床上,一边抽噎一边擦眼泪,看见罗玉寒进来,突然放大了音量,呜呜的声音回荡在病房。 “喂,小公主,你哭什么?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这就去收拾他。”罗玉寒笑着问道。 “是你是你,就是你,我要你收拾自己,拧自己打腿,扇自己的脸,要自己的命。”沙如雪擦了一把脸,把纸巾扔向罗玉寒。 “从天长地久出来,你我再无见面,我怎么就欺负你了。” “你别装蒜了,你干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睁大狗眼好好看看,你和警花都干了些什么。” 沙如雪说着,从床头抓起手机朝罗玉寒扔过来。罗玉寒举手接过手机,心想不好,一定有人把商场发生的事上传到了网上,被沙如雪看见了。 但在没有弄清具体原因之前,罗玉寒绝对不会主动提起。 罗玉寒握着手机走到床边,把手机放在床上,说:“沙如雪哈,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是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生气,别打哑谜了,直接说。” 沙如雪再次抓起手机,打开后放了一段视频。人声鼎沸,绿毛黄毛,十枚戒指,跪地求婚,整个场面清晰明了,各种对话言犹在耳。 罗玉寒正想着如何解释,沙如雪指着任娜娜手指上的十枚戒指,羡慕嫉妒恨地说:“一次性就给她买了十枚戒指,你钱烧的呀,凭什么呀,我和你订婚时你才买了一枚…没想到, 我堂堂一个沙家大小姐,在你的心目中竟然不如一个警察。” 罗玉寒轻松地笑笑,说:“我还以为有人欺负你了呢,原来是为了这事,事情是这样的,警花今天替你解了围,向我索要报酬,我要给钱,她不肯受,非要戒指,于是我就给她买了戒指。” “你放屁,她要戒指,也只能买一个给她,为什么要买十枚哈,是不是十枚戒指就代表她强过我十倍,我看她连我的一根脚趾头都不如。”沙如雪气愤至极,粗话连篇。 “她为什么非要戴十枚戒指,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也许她对戒指有一种偏爱或者嗜好。” “求婚呢,那求婚又算怎么回事?”沙如雪质问道。 罗玉寒突然咳嗽两声,假装大口喘气,然后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将死之人,寻欢作乐而已,警花也许是见我可怜,所以答应了我,希望我在我死之前精神上能有所寄托。” “你又放屁,我明明听见到发誓,说什么生生世世白头偕老,的,怎么突然就将死之人呢。” “虽然是假的,但当众也要演的像真第一样,就像电影。”罗玉寒解释道。 “那你抱着她到车上算怎么回事呢。” “我当时只是想体验一下拥抱恋人的滋味,没有别的意思。如果在天长地久你不拒绝我,我也是要把你抱下台的,可惜,你和你老爸中断了仪式,我也只能从警花那儿找点安慰了。” 罗玉寒后边的话,看似无意,其实有心,他就是要敲打沙如雪的。沙如雪似乎也感觉到当时的行为不妥,于是惭愧地说:“罗玉寒,我真的很喜欢你,但我没想到你身为神医,竟然也得绝症,你愿意和我订婚,说明你也是喜欢我的,既然你喜欢我,就该为我将来的幸福考虑,所以,请你理解我和我老爸。” “谢谢,谢谢你一直喜欢我,你刚才说的也是 我想说的,既然你也喜欢我,那请求你在我离开人世之前,和警花来一次轰轰烈烈的恋爱。” 罗玉寒话音未落,门口突然响起了沙忠孝的声音:“罗玉寒,你的戏法只能骗骗像如雪这样的小姑娘,至于我,只能蒙住一时,蒙不了我一世。” 罗玉寒回头,看到沙忠孝一脸怒色,知道他已经戳破了自己的诡计,但是还是乐呵呵地问道:“沙老板,你这是何意呀,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做的好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假装患了绝症,不但骗了如雪,连我都给骗了,不过通过这件事,我倒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小小年纪,头脑灵活,将将来如果经商,绝对是个奇才。” 沙忠孝说到最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沙老板,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是没明白你的意思。” 沙如雪也被沙忠孝的话搞糊涂了,皱眉问道:“老爸,你到底什么意思呀,难不成罗玉寒跟本就没病,他是骗我们的?” 沙忠孝走到罗玉寒跟前,夸张地朝门口做了请的动作,说:“大神医,请把,叶佳丽已经在检查室等候你多时了,她要亲自为你检查,为了防止作弊,我也会全时段陪同。” 罗玉寒心想不好,沙忠孝这个老狐狸果然怀疑自己了,可脸上却笑眯眯地说:“我没再博仁医院做体检,是怕沙如雪知道了鄙视我,现在既然大家都知道了,就不用避讳了,以后复查治疗什么的,就在这里了,还请沙老板不要贪心,往死里收费哈。沙老板,请在前边带路。” 第0284章 安然无恙 叶佳丽站在胸透科门前,看见沙忠孝带着罗玉寒朝这边走来,往前迎了两步,笑容可掬地说:“准备工作已经就绪,请沙老板在外等候,我这就去罗玉寒检查。” 沙忠孝黑着脸,一边往里闯一边说:“我要亲自监督整个检查过程。” 叶佳丽两手交叉放在在小腹前,尴尬地笑笑,说:“沙老板莅临指导工作,不胜荣幸。” 罗玉寒从叶佳丽身边经过时,悄悄伸出手,捏了一把叶佳丽的小拇指,小声说:“肺部有病,不得有误,夏天凉快,湖边散步。” 叶佳丽不明白罗玉寒的意思,大声问道:“神医哈,你自言自语的,打的什么哑语,我听不懂。” 沙忠孝回头瞪了罗玉寒一眼,说:“别打哑谜,这是我的医院,由我亲自监督,谁也帮不了你,这次你要查不出病来,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转而又对叶佳丽说:“罗玉寒胸部感到不适,请你检查时仔细点,如果误诊,拿你是问。” “是是,一切听沙老板吩咐。”叶佳丽微笑点头道。 就在刚才,叶佳丽接到了沙忠孝的电话,电话中,沙忠孝口气严肃地告诉她,希望她把手头的工作放一放,马上赶到胸透科,给一个病人做个胸透。叶佳丽还以为这个病人是沙忠孝的亲戚或家人,没想到是罗玉寒。 叶佳丽走进房间,来到设备前,摁下电源调整了设备,吩咐罗玉寒脱下外套,站到了胸透机前。 按照叶佳丽的吩咐,罗玉寒摆好了姿势,胸透机刚开始运转,罗玉寒就打了一个哆嗦,说:“热呀,我怎么浑身发热,好像夏天似的。” 罗玉寒再次提到夏天,叶佳丽由此回想起了罗玉寒在门口给自己说过的话:肺部有病,不得有误,夏天凉快,湖边散步。再联系沙忠孝说罗玉寒胸部不舒服的提示,叶佳丽马上感悟道:莫非罗玉寒要她得出有病的结论?如果按照他说的做,夏中朝极有可能被放出来。 从种种迹象来看,罗玉寒肯定希望能帮他这个忙,可是,机器检查身体和人不同,不能弄虚作假,等片子拍出来,沙忠孝肯定不单单要自己看,肯定还要请别的医生检查,到到时候肯定会露出马脚。叶佳丽还从来没试过在拍片子时作假,也不知道该怎么作假。 “身体再往左一点。”叶佳丽说着,朝罗玉寒走过去,伸手把罗玉寒往左边拽了拽。 罗玉寒知道叶佳丽在拖延时间,同时自己早已有了作弊的主意,于是叶佳丽刚拽住自己,罗玉寒就靠在了叶佳丽身上。 叶佳丽推了罗玉寒一把,故作生气地说:“这孩子,你哪根筋打错了位置,连阿姨的便宜也想沾。” “叶医生,热,我热,我想吃冰淇淋。” 叶佳丽明白罗玉寒在暗示自己什么,但至于是什么,却弄不明白,于是不耐烦地说:“想吃什么待会儿再买。” “叶阿姨平时看着挺善解人意的,现在怎么如此不近人情,不就是花你了两个钢镚么,看把你小气的。”罗玉寒不高兴地奚落道。 罗玉寒强调了钢镚两个字,叶佳丽突然明白了罗玉寒的意思,无奈地说:“真是个孩子,想起一出是一出,你稍等会儿,我这就给你买去。” 叶佳丽明白了,罗玉寒说要吃冰淇淋,其实是在暗示叶佳丽,只要一枚硬币,就能在片子上作假。 叶佳丽把冰淇淋递给罗玉寒时,同时也把硬币夹带着给了罗玉寒。罗玉寒吃完冰淇淋,兴奋地喊了声:“真爽呀,爽的我浑身痒痒。” 罗玉寒把手伸到胸前使劲地抓了两把,然后笑着说:“叶阿姨,可以开始了。” 拍过正位又拍了侧位,叶佳丽顺利完成了沙忠孝交给她的工作。 一个小时后,罗玉寒的胸透片子洗出来了。根据片子显示,罗玉寒右肺左下方有个一片五分钱硬币大小的阴影,叶佳丽和几个医生经过分析,认为罗玉寒疑似肺癌。 下午三点半,沙忠孝拿着片子喜洋洋地走进沙如雪的病房,把片子朝沙如雪扬扬,高兴地说:“如雪,片子出来了,专家们也经过会诊了,罗玉寒的确患了肺癌,他没骗你,你别再不高兴了。” “是真的么?”沙如雪疑惑地问道,接着一脸喜庆地说,“太好了, 只要他没骗我,就说明他是真心喜欢我的。” “傻女儿哈,罗玉寒一直不愿意和你订婚,怎么能说明他喜欢你呢。”沙忠孝反问道。 “他不和我订婚,是害怕害了我,坏了我的名声,他向警花求婚,说明他没把警花当回事,等他死了,警花还要再找个对象,警花多可怜哈,我都替警花难过。” 沙忠孝把片子随手放在沙发上,叹口气,说:“警花是可怜,但最起码警花还能活着,可罗玉寒就不同了,根据专家们推测,他最多能再活三个月,这才叫可怜呢。” “只是可惜了那栋别墅和罗玉寒的一大笔存款。”沙如雪沮丧地说。 “也许这就是警花答应罗玉寒求婚的原因。”沙忠孝自作聪明地说,“不过那笔存款大部分都是你老爸我的,如果能再想个办法,把罗玉寒替童明远敲诈我的钱要回来就好了。” 一提到钱,沙忠孝的脸上不免布满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叶佳丽办公室的门反锁着,罗玉寒坐在沙发上。 一阵高跟鞋的咯噔声传进了罗玉寒的耳朵,接着,叶佳丽甜美的声音在罗玉寒耳边回响:“神医,请喝茶。” 罗玉寒接过叶佳丽递过来的茶杯,笑眯眯地说:“多谢叶阿姨帮忙,不然我今天还真的躲不过这关。” 叶佳丽迈着款款小步,走到罗玉寒对面坐下,笑着说:“如果没有你的提醒,我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做手脚,所以你该谢谢你自己才对,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沙家有钱有势,沙如雪西施再世,花容月貌,你怎么就偏偏不愿意和她订婚呢。” 罗玉寒把茶杯送到嘴边,呷了一口,笑着说:“人各有志,不能强求,想那沙忠孝早年落魄,求助无门,最后得到了童明远的鼎力相助,沙忠孝才能东山再起有了今天,童明远当时提出的条件虽然有些苛刻,但沙忠孝既然和他签订了合约,就该履行责任和义务,可后来竟然出尔反尔,翻脸无情,这足以说明,此人不守信用,为人奸诈,是地地道道的奸商,我罗玉寒光明磊落,宁折不弯,从骨子里看不起他。” “可沙如雪确实冰雪聪明,光艳照人哈,你为什么要拒绝她呢。”叶佳丽继续追问道。 罗玉寒无声地笑笑,说:“有其父必有其女,沙如雪虽然聪明美丽,但从小娇生惯养,做事横行霸道,性格刁钻古怪,订婚时一听说我身患肺癌,就马上打退堂鼓,狡猾势力由此可见一斑,我要交的是心心相印的女朋友,要娶的是真心相爱,相若以沫的 老婆,不是刁蛮的公主,若把这样的女子当老婆,当我真的有病有灾,她必定裹挟财产远走高飞,这样的老婆,别人肯要,我不要。” 罗玉寒的一番话,直把叶佳丽说的心服口服,她没想到,罗玉寒平时嘻嘻哈哈,在关键问题上却一点也不含糊,于是情不自禁地问道:“如果,我说如果哈,如果你和警察不适合了,你能考虑一下我女儿夏怡晴么?” 罗玉寒刚了呷了一口茶水,听叶佳丽如此一说,不由扑哧一笑,嘴里的水夹杂着唾沫星子四溅,部分喷到了叶佳丽脸上。 “对不起叶阿姨,我不是有意的。”罗玉寒抱歉地说。 “没关系,请回答我的问题。”叶佳丽擦擦脸,柔声问道。 “我不感到我和她没什么不合适的?最起码从现在看来是这样。”罗玉寒笑着说。 “万一她死了呢?”叶佳丽笑着说,“你别误会,我不是希望她死,她是警察,还是刑警,极有可能在执行任务时发生生命危险。” 罗玉寒的脸马上成了包公脸,狠狠瞪了叶佳丽一眼,说:“叶医生,我现在正式回答你,不是我和她不合适,是你这个话题不合适,我要去看看贼三,告辞。” 罗玉寒起身,连头都没回,朝门口走去。 “神医,你别误会, 如果你和警花不合适,请关注一下我女儿夏怡晴,她是弱势群体中的一个,比沙如雪和警花更需要你的保护。” 罗玉寒走出办公室,停下来回头冲叶佳丽笑笑,说:“叶医生,夏怡晴他老爸如果不被放出来,毕竟还有你罩着,而你呢,马上就快成了孤家寡人了,单亲母亲带着一个女儿,你才是弱势群体中的一个,如果你需要照顾,只管打招呼,我会义不容辞地为你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叶佳丽听出罗玉寒话中带着调侃之意,不但没恼怒,反而笑着说:“罗玉寒,这可是你说的,我如果遇到困难找你帮忙时,你可要记住你刚才说的话,一定要两肋插刀呀。” “那就等到你遇到困难时再说吧。” 罗玉寒说完,转身离开。他和叶佳丽没想到的时,第二天早上,叶佳丽果然遇到了麻烦。 第0285章 造谣中伤 早上六点差一刻,离上自习还有二十分钟,一年级一班才来了大约一半人,大家都在朗声读书。 黑皮从教室外走进来,没走向自己的座位,而是直接走到了讲台上,拿着教鞭轻轻在桌上敲了两下,教室里突然安静下来,陈雨涵往讲台上看看,见是黑皮,不由愤怒地训斥道:“黑皮,大早上大家都在读书,你发哪门子神经呀。” 黑皮清清嗓子,装出一副斯文模样,声音低沉地说:“告诉你们一个不幸的消息,罗玉寒同学和沙如雪同学昨天在天长地久酒店举行了订婚仪式……” 黑皮还没说完,下面就吵成一锅粥,何亚东首先发言,“切”了一声,不屑地说:“黑皮,我们都还是中学生,男女之间互相产生好感,谈点感情什么的都在情理之中,至于订婚,我看你是瞎编的吧,是不是做梦了。” “肃静,大家都肃静。”黑皮举起教鞭,又轻轻地敲了两下桌子,等下面安静下来之后,不温不火地说,“何亚东同学,别说你不相信,我刚听到时也不相信,但是,事实证明,罗玉寒和沙如雪同学昨天的确在天长地久大酒店举行了婚礼,根据可靠消息,除了罗玉寒和沙如雪,我们班最少还有两个女生都参加他们的订婚仪式,一个是夏怡晴,另外一个是陈雨涵,你们可以向这两个人求证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同学们私下张望,没见到夏怡晴,但却看到了陈雨涵。 陈雨涵不想参与这种是非之中,拿着书本站起来想到教室外面,何亚东喂了一声,说:“陈雨涵同学,黑皮点名道姓说你和夏怡晴参加了罗玉寒和沙如雪的订婚仪式,夏怡晴还没来,请你证明下黑皮说的是真的么?” 陈雨涵修养好,加上何亚东又是班长,不能不给他面子,但是,如果据实说黑皮说的是真的,这一帮子同学肯定还要问当时的具体情况,于是就打了个哈哈,说:“黑皮说发生的事肯定发生了,如果想知道详情,最好等夏怡晴来了你们问问她去,毕竟她和沙如雪罗玉寒等人同住在一起,她又是沙如雪的闺蜜,了解的情况更多。” 黑皮放肆地大笑一声,两手往下压一压,说:“你们都听见了吧,陈雨涵同学不想聊这种无聊的事,大概是害怕惹上是非,你们也不要问她了,我现在就耽误点时间,把我所知道的全部告诉大家,罗玉寒当时是如何沙如雪一脚给踹了。” “啊?”何亚东张大了嘴巴,吃惊地问道,“黑皮,不会吧,罗玉寒那可是沙如雪心中的白马王子,暖男,凤凰男,男神,她和罗玉寒正在举行订婚仪式呢,怎么突然把沙如雪给踹了呢。” 黑皮微微一笑,说:“何班长感到吃惊吧,这足以说明,你对曾经喜欢过的,也许现在仍然喜欢的,你心目中的男神沙如雪,还缺乏太多的了解,沙如雪跟着罗玉寒到灵山逛大山,身体受到了伤害,据说下半身已经瘫痪,准确地说,沙如雪从此以后就是个残疾人,后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你说罗玉寒身怀绝世武功,医术又那般高明,他怎么会找一个残疾女生做老婆呢。所以,即使订婚仪式举行到一半,罗玉寒思前想后,内心经过激烈而又痛苦的挣扎,最后还是做出了决定,抬脚把沙如雪踹到了一边,据说当时沙如雪那个哭的呀,我的妈妈哈,把眼珠子都哭出来了……” 陈雨涵实在听不下去了,把书本狠狠摔在桌上,瞪着黑皮厉声数落道:“黑皮,你不撒谎会死哈,你当时根本就不在现场,不知道就别胡说。” “你倒是知道详情哈,那你说呀。”黑皮嬉皮笑脸地激将道。 “我不像你,一个大男人,一天到晚搬弄是非,也不怕舌头上长疮,吃不成饭饿死你。”陈雨涵没好气地说。 黑皮还要和陈雨涵拉扯下去,只见童小尧走进来,两步就跨上了讲台,把黑皮推到台下,说:“陈雨涵说的没错,不知道的别胡说,不然舌头上真的会长疮。” 原来,黑皮演讲时童小尧躲在教室外没进来,听黑皮一直重伤沙如雪,这才闯进来,把黑皮推到了讲台下。 “我不知道详情,你知道,你倒是说哈。”黑皮低声嘟囔道。 童小尧挥挥手,说:“去去去,坐到座位上去,我来说。” 黑皮一边从讲台上走下来,一边拼命鼓掌,说:“现在请童老大讲述罗玉寒和沙如雪的之间的恩怨情仇,大家表示热烈欢迎。” 除了黑皮,没人鼓掌。 “同学们,黑皮同学不了解情况,满嘴喷粪,应该口诛笔伐,千刀万剐,实际情况是这样的,” 童小尧喘口气,调整了呼吸和语调,讲述道,“罗玉寒死皮白赖追求沙如雪,沙如雪本来不答应,但是,罗玉寒许诺说,如果沙如雪和他老爸答应和罗玉寒举行订婚仪式,罗玉寒就把曾经敲诈沙如雪她老爸的一个亿归还给沙忠孝,沙如雪这才被迫答应,可是,就在订婚仪式举行到一半时,你们猜猜发生了什么?罗玉寒突然口吐鲜血,当时所有在场的人都被吓坏了,酒店大堂经理见罗玉寒吐血不止,怕鲜血弄脏了地毯,于是就派人拿一个脸盆接了罗玉寒的吐出的鲜血,大家猜猜,罗玉寒一共吐了多少鲜血?整整一脸盆哈,吐了这么多血,肯定患了重病,于是沙如雪追问,罗玉寒不肯说,不巧的是,罗玉寒口袋里化验单掉在了地上,沙如雪她老爸捡起来一看,我的妈妈耶,你们猜猜罗玉寒患了什么病?肺癌,肺癌晚期,你们想想,沙如雪那么漂亮的女生,怎么可能和一个将死之人订婚,所以,罗玉寒当时就被踹了。我说的踹可不是形象的比喻,沙如雪的的确确踹了罗玉寒一脚,虽然沙如雪当时坐在轮椅上,但由于气愤至极,使出了浑身的力气,结果一脚就把罗玉寒踹到了台下,罗玉寒那个惨哈,我都不忍心说,被碰掉了两颗门牙,四颗犬齿没剩下一个……” 童小尧正在作践罗玉寒起劲,只见从第三排的位置飞起一只鞋子。鞋子带着呼啸声,直飞讲台,有个同学抬头看看,以为是一只鸟,高兴地叫道:“有鸟,大鸟……” 还没说完,只见大鸟嘭地一声,撞在了童小尧的嘴巴上。童小尧哎哟一声,捂住了嘴巴,讲解声戛然而止。鞋子反弹回来,刚巧掉在了课桌上,童小尧盯着黑色的高跟鞋,含糊不清地骂道:“他***这哪里是大鸟,分明是一只鞋子,谁的鞋子,谁用鞋子袭击我。” 台下一阵哄笑。 童小尧捂着嘴巴走下讲台,挨个查看谁少了一只鞋子,陈雨涵单腿跳着走到讲台,捡起鞋子穿在脚上,走到童小尧身边,说:“你出言不逊,辱骂同学,该打,如果不服,可以到老师那儿告状,让老师评评理。” 童小尧把手从嘴巴上拿开,往地上啐了一口,恶狠狠地说:“陈雨涵,以前你迷恋罗玉寒情有可原,现在罗玉寒都快死了,你还那么护着他。” “我愿意,你管得着么?”陈雨涵怒气冲冲地回应道。 “哼,校花都不肯要的人,你却视为珠宝,简直就是下贱,贱贱贱。” 陈雨涵莞尔一笑,说:“童小尧,谁贱不贱不是你说了算的,大家都知道你喜欢沙如雪,现在罗玉寒退场了,你可以上呀。” “我当然敢上,即使沙如雪真的后半辈子瘫痪了,我也不嫌弃她,白头到老,不离不弃。”童小尧得意地说。 “你不嫌弃她,就怕她嫌弃你,依我看,你给沙如雪拎鞋子都不配。”陈雨涵不屑地说。 “你等着瞧,等下午放学了,我就直接到博仁医院去看看沙如雪,顺便向她求爱,我就不相信,她一个残疾人不接受我一个正常人。” “知道什么是下贱么,他,童小尧就是下贱的写照。”陈雨涵趁机说。 教室里再次传出一阵哄笑。哄笑过后,开始对罗玉寒展开一场议论—— “罗玉寒小小年纪,医术那么高明,功夫非凡人所及,肯定不是凡人,估计是玉皇大帝派来的。”有同学议论道。 “所以,这种非凡人的人,在凡间体验一段生活,玉皇大帝就要把他收走了。” “非凡人不长寿,还是做普通人好。”有同学感慨道。 上自习的预备铃声响起,罗玉寒和夏怡晴一前一后走进教室,夏怡晴还么坐下来,张雅琴就出现在教室门口,先喊了一声夏怡晴的名字,又给夏怡晴招招手。 夏怡晴出去后不久,教室外突然传来嚎啕大哭的声音,同学们都听得出来,是夏怡晴的哭声。 哭声撕心裂肺,还夹杂着悲怆的呼唤—— “老爸哈,女儿还小,你怎么就忍心丢下我妈和我走了!” 夏中朝死了?罗玉寒心里不由咯噔一声,急忙跑出教室,站在夏怡晴身边。 “你老爸不在了?谁告诉你的,消息可靠不?”为了确定夏怡晴所言不虚,罗玉寒碰碰夏怡晴,低声问道。 第0286章 胸涌澎湃 罗玉寒的到来和问话让夏怡晴找到了发泄口,她停止了哭泣和喊叫,小母狼一般嚎了一声,挥起小拳头,朝着罗玉寒就是一阵无力的捶打,一边打一边埋怨道:“罗玉寒哈,你还有脸问,如果不是你,我老爸怎么会被送进刑警队,又怎么被人整死……你赔我老爸,赔我老爸,罗玉寒,你不是好人,我现在才知道你不是好人。” “你以为他是好人呢,”童小尧躲在门口里面,趁机煽情说,“罗玉寒本来就不是好人,只是你和沙如雪没识破他的真丑恶嘴脸而已,不过现在知道也不晚,在他死之前,离他远点,别让他的霉运沾染你们……” 张雅琴见童小尧起哄,板着脸训斥道:“童小尧,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再敢胡言论语,当心罚站,滚回你的座位。” 张雅琴治理班风纪律有个新招,凡是违反纪律者,根据情节轻重罚站6——12个小时,直至回家反省。 面对张雅琴的威胁,童小尧一点也没感到恐惧,反而辩解道:“张老师,我说的都是实话,说老实话要被罚站,天下公理何在,罗玉寒接触沙如雪,结果沙如雪瘫痪了,罗玉寒接触夏怡晴和她爸妈,结果夏怡晴她老爸死了,夏怡晴也快疯了,罗玉寒简直就是个丧门星,谁接触谁倒霉,张老师我可提醒你,你还是离他远一点吧,不然他会给你带来霉运的。” 童小尧油嘴滑舌,满口喷粪,张雅琴忍无可忍,走到门口,一把抓着童小尧的胳膊,把童小尧拉出门口,又耸了一下,厉声训斥道:“马上闭嘴,立正,罚站24小时。” 夏怡晴还在喋喋不休纠缠罗玉寒,继续埋怨道:“我把我爸害死了,你赔我老爸。” 眼看夏怡晴失去了理智,罗玉寒低声反驳道:“夏怡晴,你老爸违法乱纪,被警察叫去问话,他死在刑警队,你不去向警察问清楚=缘由,一直和我胡闹,能闹出什么结果?世界上没有相同的两片树叶,你老爸已经死了,难道你要不再给你找个老爸。” “要不是你和老妈窜通一起,我老爸怎么会被警察抓走,如果他不被抓走,怎么会死哈,你不负责谁负责,你必须赔我老爸,赔不了我老爸,就去死。” 童小尧嘴贱,听夏怡晴这么一说,故意火上浇油,大声怂恿道:“就是,既然责任在他,就让他赔你老爸,如果他赔不起,让他当你老爸,承包你的吃喝拉撒睡,不,睡觉不能承包,那就太便宜他了。” 夏怡晴虽然被气糊涂了,但还听得懂童小尧在辱骂她,暂时放开罗玉寒,慢慢蹲下来,悄悄脱下鞋子拿在手里,然后站起来,摸摸眼泪,说:“人家童小尧都听出来怨你,你还不肯承认。” “就是,患难之下见真情,痛苦之中见友谊,罗玉寒就不是个好东西。”童小尧自豪地说。 夏怡晴离开童小尧,慢慢走到童小尧身边,突然扬手,把手中的鞋子狠狠砸向童小尧,不巧的是,鞋子又一次砸到了童小尧的嘴巴上。童小尧捂着半拉嘴,痛苦地喊道:“我今天倒了血霉了,你们谁都拿我的嘴巴出气。” 罗玉寒害怕童小尧报复夏怡晴,赶紧走过来,拉了夏怡晴一把,夏怡晴甩开罗玉寒的手,愤怒地说:“别碰我,童小尧说的没错,谁碰到你谁倒霉,丧门星,我老爸的死,你和我老妈都脱离不了关系,责任半半。” 童小尧似乎听出了门道,也顾不得嘴疼,把手从嘴边拿开,问道:“夏怡晴,你三番两次提到你罗玉寒和你老妈,难不成是罗玉寒窜通你老妈被你老爸害死了吧,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罗玉寒该不会和你老妈又一腿吧?” 夏怡晴正想张嘴,罗玉寒怕夏怡晴气头上胡言乱语,赶紧阻止道:“夏怡晴,家丑不可外扬,别胡说,你不给我留面子,总要给你老妈留点面子吧。” “你们两个都不是好东西,有什么面子好留的,可怜我老爸,活蹦乱跳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呜呜呜呜——” 张雅琴站在一边,见夏怡晴失去了理智,低声安慰道:“夏怡晴,人死不能复生,你哭也没用,你老妈在电话中告诉我,要你马上赶到刑警队,她已经在那儿了。” 夏怡晴点点头准备离开。 张雅琴给罗玉寒努努嘴,说:“陪夏怡晴过去,负责她的安全。” 罗玉寒紧追两步,走在夏怡晴身边,见夏怡晴没有再发飙,于是陪着夏怡晴向校园门口走去。 刑警队滞留室。 夏中朝仰躺在房间中央,脸色苍白,面部扭曲,表情极其痛苦,嘴巴被一层厚厚的白沫覆盖。夏怡晴见此情景,扑在夏中朝胸前,老爸老爸叫个不停,呜呜大哭。哭声呼天抢地,从滞留室传出来,回荡在刑警队整个院落。罗玉寒站在旁边,心头酸楚,眼睛湿润。 二十几分钟过去,夏怡晴已经哭不出声来,罗玉寒俯下身来,拍着夏怡晴的肩膀,小声安慰道:“夏怡晴,死的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要活着,节哀顺变吧。” 夏怡晴一反常态,突然返身抱着罗玉寒,再次放声大哭,边哭边恨恨地问道:“老爸平时除了心脏略有毛病,身体总体健康,怎么就突然死了呢,你是神医,你仔细查看一下,看他是怎么死的,是不是有人要害死我老爸。” 罗玉寒第一眼看到夏中朝嘴边挂着白沫,已经知道死亡原因,脱口而出道:“根据初步判断,你老爸可能是被人下毒。” “是什么毒,又是谁要害死我老爸,难道是警察么?”夏怡晴问道。 罗玉寒凑近夏中朝脸部,深深吸了一口气,说:“从死亡症状和味道来看,估计是中了香香草毒液,至于是谁害死他的,我现在还不了解情况,所以难以得出结论,你也别太难过了,咱们这就问问刑警队队长,看昨晚谁接触过你老爸。” 刑警队办公室。 罗玉寒拉着夏怡晴的手走到刑警队门口,看见沙发上坐了三个人,石磊和任娜娜坐在主位,叶佳丽坐在客位,正在接受石磊问话。 夏怡晴想进去,被罗玉寒阻止,说:“警察询问你老妈情况,你我先停一会儿再进去。” “叶佳丽同志,你说的没错,昨晚十点来钟,海旺向我报告,说夏中朝心脏病发作,需要速效救心丸,我批准他通知你拿来了速效救心丸,你坚持说救心丸没问题,可夏中朝就是吃了你拿来的救心丸才死亡的,我们不能不怀疑,是你在救心丸里做了手脚。” 石磊表情严肃,直视着叶佳丽问道。 叶佳丽苦笑一声,说:“我身为夏中朝的爱人,我和他朝夕相处,如果想害死他,不用等到现在,还有,你别忘了,我是医生,害死人有的是其他办法,不用下毒,最后,我再强调一点,我没有害死我老公的动机,我倒是想问问,我老公被关押在刑警队,无缘无故死了,你们反倒怀疑我,在我看来,你们就是想推脱责任。” 任娜娜瞅了叶佳丽一眼,说:“我们只是怀疑你的速效救心丸 有问题,但并没有说就是你对药做了手脚,你好好回忆一下,你的药是从什么地方拿来的,你在送药的过程中,都接触过什么人。” 叶佳丽眉头紧锁,把送药的过程细细道来。 昨晚十点左右,叶佳丽看完电视就要就寝时,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来电者自报家门叫海旺,是刑警队的警官,声称叶佳丽的老公夏中朝突发心脏病,要叶佳丽火速送速效救心丸到刑警队,叶佳丽不敢怠慢,拿了速效救心丸准备离开,当她路过急诊室时,一个年轻女子突然倒在走廊,叶佳丽扶起姑娘后,发现姑娘倒地的地方沾满了血迹,又见姑娘脸色苍白,直接把姑娘搀扶进了急诊室,并施以紧急救措施。 经过对姑娘检查,叶佳丽最后得出结论,姑娘只是例假出血太多,身体极度虚弱,并无大碍,叶佳丽给姑娘开了药,打发姑娘离开,这才拿着药来到了刑警队。 “你给姑娘看病期间,速效救心丸放在哪里,她接触过药物么?”石磊问道。 叶佳丽沉默片刻,说:“我手拿速效救心丸出门,把姑娘搀扶到急诊室时,顺手把药物放在了窗台上,不记得她是否接触过速效救心丸。” “装药物的小瓶子里当时还有多少药物?”任娜娜问道。 “大概有小半瓶吧。”叶佳丽说。 “你能确定?”石磊问道。 “我老公有轻微的心脏病,平时一般不太吃药,那瓶救心丸已经吃了半年多了,最多只有小半瓶,我能确定。”叶佳丽使劲点头,态度非常诚恳。 “还记得那姑娘的模样么?”石磊皱着眉头问道。 叶佳丽思忖一会儿,断断续续地说:“大约二十来岁的样子,个子比我还高,最少有一米七,腰很细,胸膛很饱满,我当时还纳闷那么饱满的胸膛和她苗条的身材不太相符,以为她隆胸了…..脸微长,鼻子高挺,人很漂亮,绝对是女神级的,如果当 演员,肯定比冰冰还要红。” 石磊拨打一个电话,三分钟之后,海旺走进来,把一瓶速效救心丸递给石磊,说:“石队,这就是夏中朝昨晚服用过的那瓶药。” 石磊拧开瓶盖,往瓶子里看看,然后递给叶佳丽,说:“你仔细看看,这是不是昨晚你拿来的瓶子。” 叶佳丽接过瓶子往里看看,果断地说:“不是,我说过,拿瓶药已经所剩无几了,这绝对不是我拿来的那瓶药。” 罗玉寒拉着夏怡晴的手突然闯进来,走到叶佳丽身边,声音低沉地问道:“叶阿姨,请你描述一下,昨晚急诊的那我姑娘的胸真的很大么,到底有多大。” 第0287章 参照物 罗玉寒两手比划个大圈圈,不停缩小放大,情绪激动,表情夸张,但态度非常严肃,丝毫看不出猥琐之意。 叶佳丽见罗玉寒态度认真,正想回答,任娜娜娇喝一声:“罗玉寒,警察办案,你不打招呼进来,问东问西的,什么意思哈,是不是一听见胸大就想入非非流口水呀。” 经任娜娜这么已提醒,罗玉寒也感觉自己闯进来连比划带问的很唐突,就笑着解释道:“警花姐,你我接触这么长时间,我罗玉寒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我虽不敢说像柳下惠那般坐怀不乱,但品行还算端正,我这样问,纯粹是为了你们破案。” 石磊见罗玉寒一本正经,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就笑着说:“既然是你为了帮助我们破案,请继续,叶佳丽,你可以回答罗玉寒。” 罗玉寒再次比划出一个大大的圆圈,叶佳丽摇头,说:“我当时只是感觉那姑娘胸膛饱满,但现在要我说具体尺寸,我还真不能确定。” 罗玉寒看了任娜娜一眼,说:“那我就给你找个参照物,姑娘的胸和警花相比,谁的更大。” 任娜娜见罗玉寒竟然把自己的胸当参照物,再次发火,指着罗玉寒说:“罗玉寒,你混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竟然那我开涮,还说是为了帮助警察办案,我命令你马上从我眼前消失,滚蛋。” 罗玉寒见警花真的发火了,大咧咧地说:“好心帮助你们破案,你却不识好歹,真是好心没好报,既然你下了逐客令,我也懒得两肋插刀了,我滚蛋就是了,不过呢,等你们需要我的时候,我可未必有时间。” 罗玉寒说完,耸耸肩膀,扭头走人。 “罗玉寒,请站住。”罗玉寒刚走到门口,石磊马上喊停。 罗玉寒回头,冲石磊笑笑,说:“请问石队还有事么?” 石磊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取出一个气球回朝罗玉寒扬扬,说:“刚才用手比划,确实不好比对,把任警官的那个什么当参照物,也不妥当,我这里刚好有个气球,叶佳丽观看,等吹到大小合适,叶佳丽喊停。” “还是石队长老道,办法多,想象力也够丰富,不愧是队长。” 罗玉寒往前两步,从石磊手里接过气球,然后走到叶佳丽身边,把气球放在嘴边,慢慢吹起来。 叶佳丽抬头看着罗玉寒气球,几次想喊停都没出声,直到气球快要吹爆时吗,才喊了一声:“停。” 罗玉寒把气球缠住口,在手里把玩着,问道:“叶阿姨,你确定就这么大?” “确定,当时那姑娘仰躺在诊断床上,我用听诊器听过她的心跳,最少有这么大。”叶佳丽肯定地说。 罗玉寒点点头,看了任娜娜一眼,说:“这就对了,她的胸就是大,小山似的,比警花姐的大了一倍。” “罗玉寒,你个小混蛋,你能不能别拿我作比喻。”任娜娜几乎咆哮着喊道。 “我先纠正下你的表达,我不是拿你做比喻,而是拿你的胸做比喻,”罗玉寒往叶佳丽的胸口看了一眼,继续 说,“可我这也是没办法,因为在这女人中,只有你的胸最大。” 任娜娜瞅了石磊一眼,说:“石队,我强烈要求撵这个小子滚蛋。” 石磊微微一笑,说:“听罗玉寒的口气,他也许认识那个姑娘,为了破案,你暂时委屈点。”然后看着罗玉寒,说:“还有什么要问的么?请直接问叶佳丽。” 罗玉寒朝任娜娜做了个鬼脸,说:“队长就是队长,识大体,顾大局,既然队长允许了,叶医生,那就再请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请问。”叶佳丽毫无表情地说。 “姑娘的小细腰是不是很细,还拿警花姐做参照物,是不是比她的腰小了一半。”罗玉寒问道。 “我当时曾经怀疑姑娘阑尾发炎,按压过她的小腹,她的腰肢只有任警官的一半不到。” “长头发,直达腰际,是不是。”罗玉寒伸展两臂,比划了一下问道。 “是,差不多都挨到臀部了。” “你不说臀部我都忘了,姑娘的臀部是不是溜圆溜圆的,翘得很高很高。” “是的,胸部那么大,如果吐不足够大,身体就不能站直。” “高跟鞋,或许是红色的?” “红色的,很扎眼。” “当时她是不是说她小腹疼?” 叶佳丽吃惊地张大了嘴巴,点点头,说:“没错,她的确说她小腹疼,并且疼得已经呲牙咧嘴不能忍受。” “皮肤白皙,和白种人的肤色一样,是不是?” “是是是是,石队,任警官,罗玉寒说的太对了,好像我给姑娘诊断时他就在现场似的。”叶佳丽激动地说。 “根据你所提供的情况,我几乎可以断定那位姑娘是谁了,”罗玉寒笑着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速效救心丸里的毒药就是她下的,并且下的还是一种自然毒品,就是灵山上一种叫香香草的提取物,毒药的主要成分是氰化物,只需要针尖大小一点点,就能毒死几头大象。警花姐,这下你该相信我能帮你破案了吧。” 任娜娜见罗玉寒说的头头是道,内心非常高兴,脸上却异常冷冰,不动声色地问道:“这么说你肯定认识这个姑娘了?” 罗玉寒微笑点头,脸上充满了自豪。 “姑娘家住哪里?姓什么叫什么,你这就联系她,我们需要马上见到这个人。”石磊带着命令的语气说。 罗玉寒尴尬地笑笑,说:“我认识姑娘时,她住的是租住房,之后就搬走了,至于她的名字,我好像记得她叫韩冷,但我想韩冷只是她的化名,所以,我一时还找不到她。” 警花站起来,一边走向罗玉寒一边笑眯眯地说:“看你灰头灰脸的,好像刚从土堆里钻出来,我给你擦擦。”说着 扬起手,突然抬起小手朝罗玉寒脸上扇来。 罗玉寒似乎早有防备,没等任娜娜的手沾到他的脸,闪电般捏住了任娜娜的手腕,笑着问道:“警花姐,我知道你想对我释放温柔,可这是刑警队,你们领导也在场呢,你先忍一忍,等下班后我在老地方等你,到时候你想怎么是释放就怎么释放。“ 警花尴尬,斥责道:“我早就知道你没憋什么好屁……” “知我者,警花姐也,不瞒你说,早上吃了洋葱,屁是臭了点。” 任娜娜还要发飙,石磊发话了,说:“任警官,罗玉寒所说的并不是空穴来风,河州市最近传扬,的确有一位年轻的女杀手,杀人不用刀枪只下毒,来无踪去无影,也许罗玉寒真的和她打过交道,但却不知道杀手的名字和住址。” “那和不认识有什么区别?”任娜娜问道。 石磊笑笑,说:“既然杀手经常在河州市活动,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为了证明罗玉寒所言不虚,你先给法医打电话,马上解剖夏中朝的尸体,看他中了什么毒,一经确定毒品就是香香草,再通知画师,根据罗玉寒的口述画一张画像发布到网络上。” 询问结束,叶佳丽暂时被排除了毒死夏中朝的嫌疑,在得到石磊的允许后,带着罗玉寒和夏怡晴离开。 博仁医院,叶佳丽的办公室。 夏怡晴一直哭哭啼啼,眼泪不停从眼眶里涌出来。她始终不能接受老爸死亡的现实。 叶佳丽背靠沙发,微闭双目,一手托着下巴,一手随便放在大腿上,不但没有感到丝毫的悲伤,看上起更像一个冷美人。罗玉寒更加确信,叶佳丽对夏中朝的确没有太深厚的感情。 罗玉寒口渴,到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水,刚呷了一口,叶佳丽睁开眼睛,无精打采地说:“罗玉寒,把水端来,给叶阿姨喝一口。” 罗玉寒走到叶佳丽跟前,把茶杯递过去,叶佳丽也不嫌弃,嘴唇试了水温,感觉到水温合适,仰起脖子咕咚咚一饮而尽,然后又把茶杯递给了罗玉寒。 “你们母女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贼三。”罗玉寒说。 夏怡晴停止哭泣,走到罗玉寒身边,低声问道:“罗玉寒,你真的认识那个女杀手么?” 罗玉寒点头。 “你能找到她么?” “不知道。” “你知道她为什么还要杀我老爸么?” 罗玉寒犹豫一下,欲言又止,笑着说:“也许你老爸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对方要杀他灭口。” 夏怡晴突然下跪,扶着罗玉寒的两条腿,抬头看着罗玉寒,可怜巴巴地说:“罗玉寒,你在刑警队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绝对认识那个杀手,我求你把她找出来,要警察对她绳之以法,或者你直接杀死她,替我老爸报仇,这两样只要你能做到一样,我就给你当牛做马,不等下辈子,就这辈子,好不好。” 罗玉寒本想调侃两句,等他看到夏怡晴充满悲伤的表情,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一边搀扶夏怡晴起来,一边说:“我两个月前和杀手萍水相逢,并无深交,找到她谈何容易,既然找不到她,杀死她更是天方夜谭了,即使我能替你报仇,也不需要你给我当牛做马,你先陪着你老妈,我去想想办法,如果找到杀手,我先问问她为什么要杀害你老爸。” 第0288章 精神食粮 罗玉寒从叶佳丽办公室出来,向住院部走去,他要去见贼三。 韩冷清丽高雅的影子一直漂浮在罗玉寒的脑际。根据叶佳丽的描述和夏中朝中毒的症状,毒死夏中朝的十有**是韩冷。可韩冷为什么要杀害夏中朝?罗玉寒认为只有两种情况: 第一,韩冷本来就和夏中朝有仇,第二,有人雇韩冷毒死了夏中朝。罗玉寒判断,后者的可能性要大些。 又是谁雇佣了韩冷呢?难道是任青山?可夏中朝和任青山都是龙帮的人,两人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任青山为什么要杀害夏中朝呢?难道龙帮得知夏中朝被警察抓住,怕夏中朝向警察出卖任青山或者龙帮? 一个多月前,龙帮要任青山出面雇佣韩冷暗杀罗玉寒,因为罗玉寒手段高明韩冷不胆没得手,反而被任青山追杀,这次任青山即便受龙帮指使买凶杀人,也绝不会雇佣韩冷。 此刻,一向聪明的罗玉寒的脑子成了一盆浆糊。 “喂,兄弟。”走廊上,有人拍了一下罗玉寒的肩膀,放肆地叫道。 罗玉寒听得出来,是贼三的声音。 “你不在病房里好好养病,跑出来干什么。”罗玉寒瞥了贼三一眼,不满地问道。 贼三把罗玉寒拉到病房,关门后突然趴在地上做起了俯卧撑,一边做一边数数,一连做了三十几个,才从地上爬起来,又起跳两下,跺跺脚,拍拍自己的大腿和小腿,说:“兄弟哈,你的软黄金可真是神药,才两天多的功夫,肿消了,腿不疼了,浑身精神,来,到窗前来,面朝南,我想正式认下你这个兄弟。” 贼三说完,拉着罗玉寒往前走了两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然后斜眼看着罗玉寒,说:“兄弟,我要和你结拜异性兄弟,你年龄小,我年龄大,我是哥哥,你是弟弟,我都跪下了,你还愣着干嘛。” 和贼结拜为兄弟,罗玉寒感觉不爽,但如果直接回绝,又怕驳了贼三的面子,于是应付道:“贼三,结拜不结拜都是形式,只要你把我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咱们就是实质性的兄弟。” “你结拜不?”贼三不高兴地问道,“如果你不结拜,就是看不起我,嫌弃我的贼的身份。” “我要嫌弃你,怎么会把那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罗玉寒问道。 “你只说结拜不?”贼三不理睬罗玉寒的问话,直接咬住主题不松口。 “我要不结拜呢?”罗玉寒板着脸反问道。 贼三嘿嘿一笑,说:“你要不结拜结果只有一个,我要用偷盗惩罚你,我听说了,你武功高,可我偷盗技术更高明,我都打听过了,你和几个姑娘住在别墅里,等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就直接下手,把能偷走的全部偷走,衣服床什么的,只给你留下一栋空荡荡的别墅。” 罗玉寒朗笑一声,说:“我喜欢这种直爽的性格,但是,我别墅养了三条狗——” “哈哈哈——,兄弟,我都打听过了,你别墅里的确养了三条狗,但你大概还不知道,我是玩狗的行家里手,再厉害的狗,只要见到我的人,闻到我的气味,都必须俯首称臣,还有,把我逼急了,我把你的几个姑娘全部偷走……” 罗玉寒虽然对沙如雪夏怡晴警花三人各有偏爱,平时也和她们嘻嘻哈哈,但罗玉寒视这三个姑娘为家人,贼三如此调侃罗玉寒的家人,罗玉寒心里极为不爽,不等贼三说完,罗玉寒伸手揪住了贼三的头发,往上一提,贼三被提溜起来。 “哎哟——” 贼三刚喊两个字,人已经飞到了墙角,挣扎着想爬起来。罗玉寒飞身过去,一脚踏在贼三的胸口,一字一句地说:“贼三,我警告你,我和你,还没有亲热到兄弟相称的地步,我拿钱,你办事,你我之间只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既然你现在已经康复,我命令你,马上办理出院手续,晚上到我指定的地点,收集我所需要的情报,如果今天晚上八点之前在手机上看不到我希望看到的场景,我就打断你的两条腿,喂狗。” 罗玉寒说完,抬脚转身走人。 “兄弟,不,神医,我和你开玩笑呢,你怎么就当真了呢,我保证不偷你的别墅了,这就办理出院手续。” 贼三从地上爬起来,讨好地说。 这是一个漆黑的夜晚。 夏怡晴暂时住在博仁医院陪她老妈叶佳丽,警花也没回来。别墅里所有的灯都没打开。 罗玉寒坐在客厅里,几次拿起手机想拨打警花的电话,问问她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回来,但几次都把手机扔在沙发上。 警花复职后,每天都忙于工作,罗玉寒上下学也没人接送,这些罗玉寒倒是可以忍受,但他不能忍受警花一天到晚连个电话都是不打,更不能忍受到了吃饭时间警花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也不回来。 女人不能太强大,否则,男人就无法强大。罗玉寒有点后悔不该让警花复职,应该让她继续当个全职女朋友。 三条狗中有两条趴在罗玉寒身边,一个卧在罗玉寒跟前。三条狗似乎都理解罗玉寒此刻的心情,趴着一动不动。 别墅的门锁响了,罗玉寒心有所动,不过马上又平静下来。 “罗玉寒,我回来了?” 是警花的声音。 高跟鞋咔嚓咔嚓的,越来越近,然后是别墅的防盗门哗啦哗啦的,再接着是房门的响动。 “罗玉寒,在家么,为什么不开灯哈。”警花打开门,摁开了开关。 “罗玉寒,原来你在呢,为什么不吱声,大小姐我回来了,给我换换鞋子。” 警花站立不稳,朝罗玉寒笑笑。 罗玉寒坐着没动,但三条狗朝警花跑来,围着警花摇头摆尾。 “小黑小黄阿三,回来。”罗玉寒给三条狗发出了指令。 三条狗低眉顺眼,夹着尾巴回到了罗玉寒身边。 警花自己换了鞋子,踉跄几步,走到罗玉寒身边,一屁股坐下来,看着罗玉寒傻傻地笑两声,埋怨道:“小朋友,要你给我换鞋子,你装聋作哑的,是不是看我不顺眼哈,要么就是因为夏中朝的死而难过了吧。” “做饭去,我和狗狗都没吃饭,麻烦你做四份饭。”罗玉寒忍着不快,给任娜娜发出了指令。 警花把脸凑近罗玉寒,傻笑一声,嬉皮笑脸地问答:“你不高兴了?” 一股浓烈的酒气扑到了罗玉寒的脸上。 “你说呢?”罗玉寒把头歪到一边,冷冷地问道。 “哦哦哦,我看出来了,小朋友的确不高兴了,”任娜娜朝罗玉寒的脸上吹了一口气,说,“你不高兴,我还不高兴呢,你当着我上司的面,不但夸其他姑娘的胸大,竟然把我的那个什么当做参照物,分明就是羞辱我,嫌弃我……我问问你,你是怎么认识那个姑娘的,你怎么就知道她的那个就很大……咯咯咯,还比我的大一倍,你是看到了还是摸到了……激素,她不是用了激素了,就是隆了,是人工的,肯定是人工的,你还不高兴了,你到处沾花惹草,你还有理了,对不起,我要睡觉觉了。” 罗玉寒说着,头一歪,倒在了罗玉寒怀里。 罗玉寒低头看看任娜娜。两弯细眉如柳叶,一张小嘴似樱桃,呼吸匀称,面部安详,表情天真,回想起中午在刑警队,自己当着石磊和叶佳丽的面把她的那个什么当成了参照物,的确不妥当,于是不由抱紧怀里美人,把头俯下来。 “你想干嘛呀。”警花猛地挣扎,突然睁大眼睛,伸手捂住了罗玉寒的嘴巴,并使劲推了一下。 罗玉寒尴尬地笑笑,回避道:“原来你没醉哈。” “咯咯咯——,小弟弟,别忘了我是警察,怎么能轻易喝醉,我装醉就是想试试你是不是乘人之危,结果,你果然是个坏蛋。”任娜娜笑着说。 证据确凿,罗玉寒无法抵赖,只能打趣道:“你吃饱喝足了,我还饿着,所以就想用这种办法聊以充饥。” “想让我给你做饭不是不可以,”罗玉寒顿了一下,伸手摸着罗玉寒的下巴,说,“但你必须告诉我,那个姑娘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你是怎么认识她的,你怎么就知道她是杀手。” “你吃醋了?”罗玉寒问道。 “你难道不希望我吃醋么?”任娜娜反问道。 “要我告诉你可以,你必须先给我做饭,让我填饱我的肚子。” 警花站起来,踉跄着朝厨房走去。罗玉寒跟着站起来,喂了一声,警花一回头,罗玉寒迎面抱住了任娜娜,说:“我需要精神食粮。”不等警花反应过来,罗玉寒就把嘴巴摁在了警花的红唇上。 如饥似渴的声音在客厅里轻轻回荡,罗玉寒刚进入忘我境界,沙发传来罗玉寒的手机铃声。罗玉寒抱着任娜娜退到沙发,一手揽着任娜娜的细腰,一手抓着手机。 一组画面纳入罗玉寒的眼睑,画面上出现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是任青山,这在罗玉寒的预料中,而另外的一个出乎了罗玉寒的意外。 任娜娜朝手机瞟了一眼,猛地推开了罗玉寒,擦擦嘴,往地上啐了两口,指着罗玉寒爆了一句粗口:“王八蛋,你果然口是心非,这边刚抱着我,那边就给你发来了照片**。” 任娜娜气愤至极,抬腿踢向罗玉寒。 第0289章 重逢美女杀手 罗玉寒见任娜娜竟然抬腿踢他,急忙闪身躲避。花色拖鞋尖从罗玉寒的裆部滑过,差点就踢中了罗玉寒的小弟弟。 罗玉寒闪身的同时伸手抓住了任娜娜的脚腕,任娜娜毕竟是警察,见罗玉寒伸手抓来,突然抽腿,但还是被罗玉寒抓住了脚尖。 任娜娜抽回了小脚,罗玉寒抓住了鞋子。 地板冰凉,任娜娜金鸡独立,站立不稳,把手伸向罗玉寒,喊道:“把鞋子给我。” 罗玉寒手握拖鞋朝任娜娜晃晃,笑着说:“最毒妇人心,果然没假说,你什么地方不能替,偏偏要踢我裤裆,若是踢坏了小弟弟,看你拿什么赔偿。” 任娜娜一脸娇羞,最终忍俊不禁,说:“踢坏了好呀,免得孬种延续,贻害人类。” “你可别忘了,如果坏蛋延续,那也是我们两个人的。”罗玉寒辩驳道。 “我呸,你想得美,你还是和那个杀手制造个小坏蛋吧,我才不呢。” 罗玉寒明白任娜娜在说什么,过来抱着任娜娜,然后退回到沙发边坐下,把手机晾在两人面前,说:“警花姐,你误会了,这画面不是韩冷发给我的。” “不是她还能是谁?” “是贼三,这小子果然厉害,我中午刚给他打过招呼,他晚上就潜伏到了任青山房顶。” 任娜娜一脸纳闷地问道:“你什么意思,派人监视任青山?” 原来,花豹被罗玉寒逮住交给了任娜娜,龙爷又失去一位得力干将,肯定会和任青山联系,希望任青山帮忙搭救花豹,罗玉寒正在苦恼于如何监视任青山的行踪,没想到贼三出现,罗玉寒这才笼络贼三,把监视任青山的任务交给了贼三。 此刻,任青山家的卧室窗户外就安装着一款微型摄像头,一根数据线连接到房顶,而贼三就躺在房顶,随时把手机里的数据发给罗玉寒的的手机。 手机音乐又响,视频还在不断跟进。罗玉寒打开手机,再次看到一段画面: 任青山从卧室出来,把一捆钞票扔在茶几上。韩冷伸手去拿钞票,手被任青山抓住。韩冷挣扎,任青山放手。韩冷钞票装进背包,和任青山打了招呼,然后径直走出了房间。 从刚才的画面看,任青山似乎想韩冷便宜,但遭到好韩冷拒绝。 “毒死夏中朝的果然是她?”罗玉寒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可是,韩冷刺杀罗玉寒失败,任青山派人追杀她,现在为什么又纠缠在一起? 罗玉寒马上给贼三发了个信息:跟踪来访者,随时电话联系,我马上到。 任娜娜碰碰罗玉寒,问道:“看见大胸姑娘美人就那么着急,这就要去见她呀。” “我要和她好,早轮不到你住在这里了。”罗玉寒说,“你把门反锁,把狗狗重新分配在卧室客厅和院子里,有动静随时给我打电话。” 说完走到门口,开门离开。 “杀手就是杀手,别和她太黏糊,小心掉到陷阱。”任娜娜走到门口,冲着罗玉寒的背影喊道。 “你给我准备好精神食粮,我绝不和她黏糊。”罗玉寒头也不会地说。 东大街路边,罗玉寒买了一条围巾和一个口罩,把自己的头部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天气很冷,但东大街上依然行人如织。在贼三电话引导下,罗玉寒终于找到了目标。 一个高挑的少女背着双肩包,由西向东,蹦蹦跳跳,脚步匆匆。少女上身穿一件天蓝色羽绒服,两腿套着黑色丝袜,中间围一件灰色的裙子,脖子上围着红色的围巾,把整个脸裹得严严实实。 从身型和走路的姿势看,她就是少女杀手韩冷。 贼三和罗玉寒肩并肩走在后面,离韩冷只有不到五米的距离。 “你马上回去,继续在房顶监视,记住,他还有一个儿子,也是警察,两人同时监视,另外,到商场再买一套监听设备,我要听到他们的声音。”罗玉寒低声吩咐贼三。 “兄弟,请问这位美女是你的什么人?该不会是你的小情人吧。”贼三问道。 “你只管完成你的任务,不该知道的别打听。”罗玉寒不高兴地说。 “兄弟,如果这位不是我未来的弟妹,有机会给我介绍一下。”贼三说。 “你为什么要认识她?”罗玉寒问道。 “不瞒你说,我贼三在行窃过程中,偷窥过无数少妇美女,但此女只应天上有,不该下凡到人间,我想和她好,然后宠幸她。” 罗玉寒轻笑一声,说:“此女是下毒高手,只怕见你一笑,你就会倒地不起,两眼一闭,不再喘气,你若不信,我这就介绍给你。” “别别,我还是去买监听设备吧。” 贼三停下脚步,转身离开。 罗玉寒回头,确定贼三离开,这才紧追两步,接近韩冷。 韩冷靠边,招手拦车。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韩冷打开车门上车。就在韩玲身体快要缩进车厢时,罗玉寒站在她身后一扬手,韩冷身上的双肩包落地。车门关闭,车租车起步。 罗玉寒的一只脚刚踏上双肩包,出租车停下,韩冷下车,飞一般直奔罗玉寒。 从围巾顶端露出的一双清澈而又清纯的眼睛直视着罗玉寒。罗玉寒认得这双眼睛,确定眼前的少女就是韩冷无疑。久别重逢,一向淡定的罗玉寒竟然有些忐忑。 “这位大哥哥,这个包包是我的,能不能请你抬起尊脚,把包包还给我?”韩冷的声音很有点嗲,但嗲得恰到好处,罗玉寒不但不反感,反而感觉很悦耳。 “这是你的包包么?”罗玉寒捏着嗓子,轻声问道。 韩冷使劲点头,但没有出声。 “这个包包的确是有人掉在这里的,你怎么确定这包包是你的呢?只要你能说出包包里都装了些什么,你就能认领你的包包。”罗玉寒歪着脑袋问道。 韩冷面带难色,欲言又止。包包里装了三十万,如果她说出来,她担心眼前的小伙子会见财起意。 “既然你不能说出包包里都装了些什么,就不能说明这包包是你的。” 韩冷把围巾往下拉拉,露出一副难为情的,但又很甜的笑容,说:“哥哥,女孩子的包包里装的都是**物品,比如卫生巾,口红什么的,当然,还有一点钱……” “请问包包里装了多少钱,如果说不出准数,就说基本数字,几十块,一万或三五万都行。” 韩冷微微皱眉,表现出一丝不耐烦,甚至有点愤怒。 但愤怒刹那间从脸上掠过,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灿烂的笑容,还有甜蜜蜜的讨好的声音:“哥哥,我知道你想和我搭讪,虽然我不喜欢这种搭讪的方式,但如果你喜欢和我交朋友,我倒是愿意尝试一下,你把包包给我,我请你看电影,好么。” “好呀好呀,我在这条大街上站了许多天了,终于碰到一个善解人意的姑娘,走吧。”罗玉寒拍手,兴奋地说。 罗玉寒伸手抓起包包,韩冷想从罗玉寒手中接过包包,罗玉寒躲了一下,把包包抱在怀里,傻乎乎地说:“我暂时还不能把包包还给你,等我请你看完了电影,等你说出了包包里都装了些什么,我再物归原主。” 韩冷脸色阴沉,但又是一掠而过。傻小子,竟敢为难我,等到了电影院,看我如何收拾你。 红沙龙贵宾影院,包厢里不大不小,但穿着棉衣坐两个人还是显得有点拥挤。偶像电影,爱情情节,靓男俊女,缠绵连连,银幕闪烁,时明时暗。 罗玉寒怀里搂着包包,韩冷斜靠在罗玉寒身上,歪着脑袋直视银幕,趁着光亮消失,面对罗玉寒,轻轻吹口气,柔声叫声帅哥,问道:“你经常在大街上用这种方式搭讪美女么?” 罗玉寒傻乎乎地笑笑,说:“美女想歪了,你别误会哈,我捡到包包,纯属意外,对了,你包包里都装了些什么宝贝,吓得你都不敢报出来。” 韩冷莞尔一笑,发嗲道:“帅哥哈,人家都说过了,包包里装的都是一些**物品,没什么贵重之物,你就别问了……” 一股热气哈到了罗玉寒的脸上,浓郁的香味扑入了罗玉寒的鼻子。接着,一张小嘴堵住罗玉寒的嘴巴。 还是老套路,一点都没长进。罗玉寒如此想着,突然身后往后一仰,脑袋一歪,不再动弹。 韩冷无声冷笑,伸手从罗玉寒怀里拉出包包,擦擦嘴,站起来猫着腰悄悄离开。 空中雪花飞舞,世界银装素裹。 韩冷整理好围巾,戴上口罩,要背上包包时,发现两根背带断成了四根,再看断口整齐,心想是被利器割断。 上车时明明背着包包,怎么突然会被人割断。韩冷仔细回想上车时的情形,顿时忽然大悟,停下脚步打开包包,发现里面装了一团报纸,心想不好,那小子看着傻乎乎的,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偷梁换柱,肯定是个高手,赶紧回头朝影院跑去。 韩冷一边跑一边想,幸亏自己坚守杀人的底线,只给小子下了昏**,如果下的是毒药,小子死了,在他身上又搜不出钱来,自己这票货就白干了。 第0290章 雪中情 韩冷飘进了包厢,悄悄坐在帅哥身边,把包包塞进了帅哥怀里,罗玉寒突然问道:“姑娘,你这是——” 原来自己的**没起作用?再仔细辩解,也不是原来的声音。原声不高,声音脆亮,带有磁性,而这个声音粗狂,夹带野蛮。再说,韩冷给原来的小伙下了**,没有一个半时辰,根本醒不过来,可自己刚离开还不到二十分钟,他怎么可能醒过来。 借着银幕闪光,韩冷看了对方一眼。围巾围在脖子上,大半个脸露出来,眯眯眼,额头布满皱纹,大约四十来岁的样子。韩冷一下子明白,这不是原来的那个人。 “大哥,我男朋友呢?我刚去了一趟厕所,他就坐在这里,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就不见了呢。”韩冷拎着包包,陪着笑问道。 那人摇头,示意韩冷往旁边把头挪开,看着银幕,说:“小伙子离开前吩咐我,说一会儿如果有姑娘来找他,叫我转告姑娘,要姑娘到东门城墙上找他。” 雪花漫天飞舞,古老的城墙如一条白色的长龙,把河州市这座古城围在中间,似乎在保护古城的安全。一个年轻的小伙站在城墙上,展开双臂,做搂抱雪花状,神态极为陶醉,感受着雪花的抚摸。 韩冷爬上城墙,一边朝罗玉寒跑来一边喊道:“帅哥,可找到你了,我去了一趟厕所,你怎么就不见了呢。” 罗玉寒听闻韩冷的喊叫,只是扭头看了一眼,继续在雪中旋转,宛如一个顽童。 韩冷离罗玉寒还有十几米的距离,突然脚下一滑,噗通一声趴在了地上。 “帅哥,来扶我一把。”韩冷发出了温婉的求助声。 罗玉寒继续旋转,对韩冷的求助声充耳不闻。 韩冷感觉受到了冷落,自己爬起来,踉跄着朝罗玉寒走过来。 “帅哥,我找的你好苦哈,从红沙龙到这儿,就像踏遍了千山万水。”韩冷感叹道。 韩冷弯着腰,一手搂着包,一手摁着膝盖,大口的喘气。 罗玉寒停止了旋转,瞟了韩冷一眼,笑着问道:“美女,没把我迷死你感到遗憾吧。” 声音如此熟悉,韩冷不禁一愣,抬头看看罗玉寒,突然站起来扑到罗玉寒跟前,不管罗玉寒是否愿意,一把扯开围在罗玉寒脖子上的围巾,不由一愣,随即喜笑颜开,一头扎进罗玉寒怀里,两手不停拍打着罗玉寒的胸膛,嗔怪道:“罗玉寒?坏蛋,坏蛋,原来是你呀,你为什么要玩弄我,你为什么要玩弄我……” 罗玉寒两手分别抓住韩冷的两个手腕,盯着韩冷的眼睛, 微微一笑,说:“公主哈,你假装吻我,给我下药,借机逃跑,明明是你玩弄了我,反而说我玩弄你,天理何在。” “不,是你先伪装暗算我,我迫不得已,才自卫还击。”韩冷辩解道。 “那么老套,只会用一种办法请君入瓮,能不能换个新鲜的办法。”罗玉寒笑着问道。 韩冷明白罗玉寒的意思,不禁羞涩,解释道:“这种办法虽然老套,但除你之外,百发百中。” “姑娘家家的,清白无价,又是搂抱又是亲吻的,你不感到吃亏么?” “有一得必有一失,但我一直坚守底线。” 罗玉寒放开韩冷的手,打趣问道:“请问美女,你的底线到底是什么,说来听听。” 韩冷推了罗玉寒一把,嗔怪道:“你明明知道的,非要人家说出来,我就不告诉你。” “你说你守住了底线,谁知道你到底守住没有。” 韩冷第一次和罗玉寒接触就对罗玉寒心生好感,现在见罗玉寒不相信她,突然眼睛一红,扬起小脸,甩甩头发,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要我怎么做你才相信我,难不成你要我——” 罗玉寒感觉到韩冷要说出不着调的话,赶紧摆摆手,做着打住的收拾,笑着说:“别别,你再说下去,你不脸红我都脸红了,我的意思是,七十二行都能养家糊口,你没必要用这种手段谋生,行动一次献一次吻,如我这般的帅哥你还不吃亏,如果是其他人,你一个姑娘家,岂不是自取其辱。” “也不全是这样,一般我都会借着机会往饮料中下毒。”韩冷低头,抠弄着自己的指甲,羞羞答答地说,“再说了,我少女一枚,又不喜欢动刀动枪,用这种办法,几乎从不失手,还有,如果我不做这样,老爸就没钱透析。” 罗玉寒转身走到城墙伸手在两个城垛中间,拐回到韩冷跟前,把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塞到韩冷怀里,说:“拿好了,别再丢了,也就是我会给你,换别人早就拿钱走人了。” 韩冷把钱扔到脚下,两手抱着罗玉寒,把头埋在罗玉寒怀里,温柔地说:“你动作好敏捷哈,偷换了我的钱我都不知道,不过你对我的好我都记着呢,我向你保证,等我老爸不用钱了,我就听你的,金盆洗手,找个正当的职业。” “你想从事什么职业是你的自由,我不是你的什么人,你没必要向我保证。”罗玉寒笑着说。 “不,我就要向你保证。”韩冷抬头,含情脉脉地看着罗玉寒,固执地说。 “凭什么哈?” “因为你喜欢我。”韩冷笑着说。 “切,你想象力可真丰富,你怎么就看出来我喜欢我。” “第一次我要毒杀你,你明明可以反制我,却故意装作被毒死,怜香惜玉之心由此可见一斑,这次,你完全可以拿钱走人,却叫人带话在这里等我,所以我敢断定,你就是喜欢我,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和我说悄悄话,既然你喜欢我,我也不能辜负你的一番好意。” “呀呀呀,”罗玉寒夸张地叫了两声,说,“这都什么和什么呀,没错呀,你确实很漂亮,但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至此一项,我就能证明我不喜欢你,或者说我不能喜欢你。” “那我喜欢你总行了吧。”韩冷说。 “那是你的自由。”罗玉寒说。 韩冷突然把手抽回来,放在嘴边哈了两口气,跺着脚说:“这么冷哈。” 说完,不管罗玉寒是否答应,直接把手插进了罗玉寒的两个腋窝。 成片成片的雪花从空中飘落,罗玉寒和韩冷身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和整个冰雪世界融为一体,咋看好似两个被人堆积的雪人。 韩冷嘴唇哆嗦,身体颤抖。罗玉寒抓着韩冷的手,一股真气 源源不断输进韩冷的体内,韩冷顿感温暖。 一场空阔的对话伴随着飞舞的雪花在城墙上回荡之后,罗玉寒才明白夏中朝被下毒致死的具体过程。 韩冷毒杀罗玉寒任务失败后,龙爷命令任青山追杀韩冷,虽然韩冷两次侥幸躲过了追杀,但韩冷清楚,只要任青山和龙帮不松手,自己终有一天会暴尸街头,如果她杀了任青山,龙帮还会继续派人追杀她,韩冷不得已,一天夜里一直跟踪任青山到家里,她正想和任青山展开一场谈判,迫使任青山妥协。 任青山坐在沙发上,端着茶杯就要喝水时,先是听到了阻止他喝水的提醒,接着听到了敲门声。 任青山端着茶杯走到门后,从猫眼里看到了韩冷。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任青山冷笑,放下茶杯,从腰间拔出手枪后,这才给韩冷开门。 门开门闭,韩冷走进了客厅,一把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了好韩冷的脑门。 “任局,你不敢开枪。”韩冷从容地说。 “你外面还有帮手?”任青山问道。 “不,我做事从来天马行空,不要帮手,”韩冷走到沙发前从容坐下,然后从肩膀上取下包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小铁笼,里面装了一只老鼠。 “你要干什么?”任青山纳闷地问道。 “等会儿你自己看。” 韩冷把两手伸进茶几上的水果盘,一手拿刀,一手拿起一个苹果。 扎着一块苹果的刀尖伸进了小铁龙。老鼠饥饿难捱,扑咬一块苹果,刚刚咀嚼两下,突然躺倒,抽搐两下,不再动弹。 “你什么意思?”任青山握枪的手不定哆嗦,颤声问道。 “茶杯里的水你还没喝吧。”韩冷抬头瞅了任青山一眼,笑眯眯地问道。 “没,没,没呢,你什么意思?”任青山再次问道。 “幸亏你没喝,不然你就像它一样了,幸亏我来的早,不然过几天全河州市的警察都该给你凑份子钱了。” 咔嚓一声响,任青山手里的手枪掉在了地上。 韩冷站起来,走到任青山身边,从地上捡起枪,照着枪口吹了一口气,把枪递给任青山,笑着说:“枪是警察的命根子, 把枪搞丢了,你的麻烦可就大了。” 任青山接过枪,脸色如同一张白纸,结结巴巴地问道:“公主,你…我家里还有什么东西被下毒了。” 韩冷莞尔一笑,说:“我从来不杀雇主,不然你早已到阎王爷那儿报到了,如果以后还有生意,尽管给我打招呼,我尽量给你打折,再见。” 听完了韩冷威胁任青山的故事,罗玉寒开怀大笑道:“小丫头片子,没想到你有如此胆量,竟敢班门弄斧,听你的意思,好像你提前去过他家里,先给他下了毒,然后又威胁他?是不是,还有,你是如何在夏中朝的药里下毒的?” 韩冷咯咯一笑,说:“你那么想知道呀,那就付出点什么,我马上告诉你。” “丫头,是不是想钱想疯了,连我都想敲诈。”罗玉寒笑着问道。 “咯咯咯——,你想多了,我不要你的钱,我要精神上的鼓励。” 第0291章 龙爷光临 罗玉寒还在迷糊,韩冷撅起小嘴凑近,罗玉寒这才明白韩冷所说的精神鼓励是什么意思,他伸手捂住了韩冷的嘴巴,笑着说:“事不过三,你又要给我下毒,我才不上当呢。” 韩冷拿开罗玉寒的手,弯腰抓了一把雪塞进嘴里,咀嚼两下,然后把雪吐出来,长大嘴巴伸出舌头,笑着说:“我已经清洁了口腔,里面空无一物,这下你可放心了。” “不不,美女心,海底针,我还是害怕。”罗玉寒说。 “我都清洁过了,你还怕什么。”韩冷皱眉问道。 罗玉寒嘿嘿一笑,说:“你给那么多人下毒,用的都是同一种办法,我,我——,嘿嘿,为了顾全你的面子,我就不说了。” “你嫌弃我?” “你说呢?”罗玉寒反问道,等于认同了韩冷的话。 “我那是工作需要,我的心灵是干净的。”韩冷说。 “可我不这样认为。” 罗玉寒话一出口,韩冷马上就板着脸,接着嘴唇蠕动,眼眶湿润,然后就抽噎,一边抽噎一边释放委屈道:“人在江湖,做那些也身不由已,但我发誓,公主我冰清玉洁,出污泥而不染……我一个姑娘家家的,没人疼没人爱,寂寞孤独,本想视你为知己,主动送货上门,没想到你嫌弃我,既然这样,咱们从此一刀两断,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再发现你跟踪我,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哈哈哈——,公主哈,你这是在威胁我?”罗玉寒感觉韩冷很好玩,不由笑着问道。 “我说到做到,不信你等着瞧。” 韩冷说完,抱着包包转身要离开。罗玉寒一步跨到韩冷面前,挡住了韩冷的去路,说:“公主,你搞错了,我没有跟踪你,我只是在执行任务偶然发现你了。” “你发现我了,你在什么地方发现我了?”韩冷擦擦眼泪,好奇地问道。 “任青山家里,我看见他把钱放在茶几上时,曾经想拉你的手,被你拒绝了,由此可见,你说的没错,你的确一直坚守着你的底线。” 钱放在茶几上,任青山拉她的手,这些都是事实呀,难道罗玉寒当时也在房间里?韩冷不由一愣,疑惑地问道:“你当时也在房间里?” “我当时在别墅里。” “可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罗玉寒自豪地笑笑,说:“我长有千里眼呀。” 罗玉寒正想继续调侃下去,手机响起来。罗玉寒掏出手机,打开信息,只见上面写道:有人来访,请看视频。 不用说,是贼三发来的。 罗玉寒打开视频,只见任青山穿着睡衣走向客厅,不一会儿带着一个人走进卧室。 来人哈哈手,取下皮帽露出真容,罗玉寒不由惊叫一声:“龙爷。” 韩冷凑过来,看到任青山之后不由惊叹道:“罗玉寒,你在任青山家里安装了监听设备?” 罗玉寒只哼了一声,继续观看视频。 “老大,请坐。”任青山满脸笑容,指着床边的一个沙发,做了个请的动作。 “爬山虎,我听说花豹等四个兄弟被定为偷盗罪,可是真的。”龙爷面带怒容,声音冰冷。 “没错,是定的偷盗罪。”任青山点头,态度极为谦卑。 “你告诉我,花豹等人犯的明明是绑架罪,沙忠孝和罗玉寒都可以作证,为什么却被定为偷盗罪,而且证据确凿。” 任青山声音低沉地解释道:“龙爷,我猜测是沙忠孝为了顾忌他和女儿的名声,所以才和罗玉寒一起想出的主意,用偷盗罪掩耳盗铃。” 龙爷叹口气,说:“这样也好哈,沙忠孝在保全他和他女儿的名声同时,也保全了我龙帮,这次我来就是要告诉你,黄虎已经残疾,现在下落不明,我身边可用的人已经不多了,花豹是我的贴心兄弟,我必须救他出来,你告诉我,他和其他三个弟兄现在都关在哪里,我要你想办法救他们出来。” 任青山虽然是龙帮在警界的卧底,但从来只负责给龙帮提供消息,例如每次警察行动之前,任青山都会提前把消息透露给龙帮,龙爷会交代手下兄弟,要他们做事不要太张扬,尽量收敛点。同时,任青山身为负责河州市刑侦的副局长,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凡是牵涉到龙帮的人和事,也尽量网开一面,但要他想办法救人,这还是第一次。 龙帮见任青山半天不说话,走到床边坐下来,突然又坐起,大声地问道:“怎么啦,为难了?养你千日用你一时,我龙帮这些年在你身上花多少钱你自己心里有数,光赌场和酒店经营方面,你拿走的钱最少有五百万,可现在呢,赌场被罗玉寒搞垮了,酒店被罗玉寒带着假警察查抄了,我要你灭了罗玉寒,你找的人却和罗玉寒串通一气……” 任青山不想继续听下去,打断了龙爷,尴尬地笑笑,说:“龙爷,你老人家别光指责我一个人,罗玉寒被你关在了山洞,按说已经插翅难飞了,可还不照样给跑了……” “闭上你的臭嘴,那是我听了夏先生的话,想要他交出软黄金的配方,不然,别说一个罗玉寒,就是三个五也早被我弄死了。”龙爷瞪着眼睛咆哮道。 任青山依然不温不火,继续揭龙爷的伤疤:“龙爷,可那沙忠孝的三千万都送到嘴边,眼看就吃到肚子里了,还不——” 一提到三千万,龙爷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使劲挥手,大喝一声道:“别给老子提气头,你只管告诉我,花豹和我的兄弟现在到底关在哪里?” “龙爷,你冷静点,小点声,当心隔墙有耳。”任青山小声提醒道。 “我现在都快成孤家寡人了,你让我怎么冷静。”龙爷情绪激动地说。 任青山凑近龙爷的耳边,低声嘀咕两句,龙爷哼了一声,问道:“什么时候押送到看守所?” “就在这两天。” 龙爷来回在任青山面前来回踱了两步,站定后说:“我有三个要求,第一,弄清押送到看守所的时间;第二,不能由武警押送;第三,把押送我路线提前告诉我。” “办不到。”任青山毫不客气地说。 “办不到也要办,不然你我一块完蛋。”龙爷也丝毫不妥协地说。 “完蛋就完蛋,”任青山绷着脸说,“当时咱们合作时曾经约法三章,我只负责提供消息,不参加具体行动,我已经破例了,不能再跟着你往前走,否则我非死在你前边不可。” “你是专管刑侦的副局长,押解人犯不可能不通知你,举手之劳的事,为什么要找那么多借口呢?”龙爷见任青山态度强硬,不得不缓和了语气。 任青山呵呵一笑,说:“龙爷哈,押解犯人的时间我可以提前告诉你,可押解的路线和押解人员都有惯例,是要经过研究的,武警押送犯人肯定是免不了的,我一个人说了肯定不算,你总不能强人所难吧。” 龙爷听任青山说的有道理,走到任青山跟前,低声说:“既然指望你,你就要想尽办法,这次不让你白辛苦,另外加钱给你,一百万,如何?” “这不是钱的事,武警押解犯人是惯例,我的确无能为力。” “两百万,如何?” “龙爷哈,我说过,这不是钱的问题,如果我被查到走漏消息,丢了乌纱帽倒是小事,弄不好是要坐大牢滴。” “三百万,一口价,如果再不答应,就该鱼死网破了。” 鱼死网破,什么意思?任青山不得不慎重考虑。他看了龙爷一眼,只见龙爷把手伸进腰间,掏出一把勃朗宁手枪,顶上膛,打开保险,照着枪口吹了一口气,不由吓得浑身一哆嗦,赶紧说:“龙爷,别胡来,三百万就三百万,不过,我要先看到钱。” “好说。” 精彩对话刚过,信号突然中断。罗玉寒急忙给贼三发信息,问怎么回事。一分钟后,贼三发来消息:兄弟,雪大,冷,再待下去,明早你就来给我收尸吧。 罗玉寒关闭视频,把手机装进口袋。韩冷脸上露出钦佩之色,说:“帅哥,你本事太大了,竟然想出这招,坐着不动就能监听人的行踪和对话。” 罗玉寒嘿嘿一笑,说:“见世面了吧,那天我也在你的房间里装个监听设备,你就没有**了。” “不用安装监听设备,公主我现在你面前已经没有**了。”韩冷故意说。 “公主哈,你千万别这么说,如果要别人听见了,还以为我们融为一体了呢,你是否清白我也不清楚,我可还是童男子呢。”罗玉寒打趣道。 韩冷微微一笑,说:“罗玉寒,你说你是童男子你就是了,我看未必,你长得这么帅气,武功那么好,医术那么高明,连如花似玉的本小姐看了都有点动心,更别说其他女子了,谁知道你有多少个相好呢。” “你我是朋友,我就不瞒你了,我已经有三个女朋友了,如果你不嫌弃,做我的第四个女朋友怎么样呀?” “你要我当小四?”韩冷问道。 “怎么,你害怕了吧。”罗玉寒故意逗着 韩冷说。 “我才不怕呢,只要你敢把我当小四,我就愿意给你当小四,有本事你把我领到你家里,让我和你的老大小二小三比比,看谁长得更漂亮。” 罗玉寒噗嗤一笑,说:“他们一个个都是小母老虎,不等比试就把你吃了。” “她们想吃我?我还想吃她们呢,说不定我会连你一块吃了。”韩冷说着,再次扑到了罗玉寒怀里。 “喂,你们好浪漫哈!” 罗玉寒回头,看到大雪纷飞中,一个人影披着满身雪花朝这边走过来。 “谁呀,深更半夜的到长城来干什么?”罗玉寒自言自语地说。 第0292章 谁是老大 韩冷也听到了来人的问话,不但没把身体从罗玉寒的怀里撤出来,反而往里拱了拱,低声呢喃道:“城墙又不是谁家的,你我能来,其他人也能来,管他来干什么呢。” 来人离罗玉寒和韩冷还有五米距离,突然停下了脚步。罗玉寒打量来人一眼,只见对方身穿长款羽绒服,脚蹬皮靴,一条紫红色围巾把头和脸捂得严丝合缝,只露出了一双眼睛,而长长的睫毛上沾满了晶莹的雪花。 是警花!从站立的姿势看,罗玉寒一眼就认出来人是警花。 可自己从别墅出来时,警花明明在家里,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她跟踪了自己?可她为什么要跟踪自己?莫非她知道自己在这里和另外一个女孩子搞暧昧? 一连窜的问号在罗玉寒的大脑中不停打转翻滚,罗玉寒心乱如麻。 罗玉寒看不到警花的眼神,但他敢肯定,此刻,警花一定心潮澎湃,眼睛里肯定充满了愤怒的火焰。 警花以为罗玉寒没认出她,故意咳嗽一声。罗玉寒似乎明白了警花在告知她的身份,但还是闭口不言。 韩冷扭头,见警花呆呆地站着,直视着她和罗玉寒,不由问道:“喂,这位,你没见过谈恋爱哈。” 罗玉寒故意反身抱着韩冷,打趣道:“公主,你怎么能 这样说话呢,看样子这位姑娘比你年龄大,肯定谈过恋爱,即使没谈过,你也不能如此寒碜人家。” 韩冷抬头莞尔一笑,辩解道:“我没寒碜她,我只是好奇,见她一个人深更半夜,独身一人来这里干什么哈。” “公主,你这么一说都是提醒我了,她该不会是来寻短见的吧,让我赶紧问问,千万别闹出人命来。” 罗玉寒松开好韩冷,往前走了几步,站在警花面前,装作关心的样子问道:“姑娘,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干什么哈,是不是被男朋友抛弃了?如果是这样,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呀,我虽然见不到你的庐山真面目,但从个子和身材看,你一定是个绝色美眉,哪个男人抛弃你,只能说明他有眼无珠,将来他肯定会后悔的,怎么啦,我说的不对?那就是你把他抛弃了?既然是你把人家抛弃了,就不该生气呀,还大半夜跑到城墙上来,想自杀呀……” 韩冷走过来,从后面抱着罗玉寒,附和道:“就是,不管是谁抛弃了谁,都不该寻短见,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又不是韭菜,割一茬又一茬的,如果哪天我被抛弃了,我绝不会像你,一定要找个更好的,非气死他不可。” 大片大片的雪花静静地飘落在警花身上,但她的内心正如罗玉寒所猜想的那样,的确心潮澎湃,激流汹涌,她恨不得上前狠狠扇罗玉寒一个嘴巴子,借此把一腔怒火释放出来,把罗玉寒活活烧死。 罗玉寒出门后不久,她担心罗玉寒的安全,这才跟踪出来,从湖滨别墅一直跟踪到东大街,再从东大街跟踪到红沙龙影院,其间发生的一切都被她看在眼里。她一开始就担心罗玉寒是个花心大萝卜,没想到一旦被自己亲眼所证实,她的内心的痛苦可想而知。 韩冷见警花一直不说话,从罗玉寒身后走到警花跟前,轻笑一声,质问道:“喂,我两个人和好意劝你,你带理不理的,你是不想说话呢还是哑巴吧。” 警花忍无可忍,伸手推搡了韩冷一把。由于积雪的阻碍,韩冷往后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韩冷扭头,看着罗玉寒,喊道:“过来把我拉起来哈。” 罗玉寒走过来,伸手拉起韩冷。韩冷再次朝罗玉寒喊叫道:“没看见人家欺负我,上手哈。” 罗玉寒微微一笑,劝解道:“公主,人家都失恋了,你还骂人家哑巴,人家能不生气么,得饶人处且绕,我看还是算了,咱们走吧,别妨碍人家自杀。” 韩冷倒是听话,顺从地说:“既然你大度,我也不能小气,走吧。” 韩冷想挽着罗玉寒离开,却听到警花长长喊了一声:“慢。” “哇塞,原来你不是哑巴呀。”韩冷夸张喊道。 再看警花,抬手慢慢把围巾拉下来,拍打掉身上的雪花,甩甩头,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罗玉寒,是我。”警花板着脸说。 “啊?警花姐,从远处看走路都像你,我生怕认错了人尴尬,没想到原来真的是你呀。”罗玉寒吃惊地说着,抬脚就朝警花走来。 韩冷听罗玉寒喊警花姐,顿时纳闷了,捂着嘴巴惊叹一声:“妈呀,原来你们认识,罗玉寒,她谁呀。” “我老大。”罗玉寒头也不回地说。 “你老大?她是你上司?原来你还有上司?”韩冷吃惊地问道。 “不,公主领会错了,她不是我上司,是我别墅里的老大。”罗玉寒笑着说。 “别墅里的老大?她……她是大大……大老婆?”韩冷结结巴巴地说。 “你说呢?”罗玉寒反问道。 韩冷听出来,她的疑惑得到了证实,赶紧躲到罗玉寒身后,痴痴地问道:“罗玉寒,她不会打我吧。” 警花似乎听出了猫腻,往前走了两步,冷冷地问道:“罗玉寒,你刚才说什么,谁是你大老婆?” 罗玉寒的确喜欢警花,但基本都是他主动,警花被动接受,他不知道随着时间的延长,警花会不会见异思迁,现在真想借这个机会试探一下警花的态度,看她的反应十分激烈,从而断定他在警花心中的分量,于是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我和这位公主在业务上有所往来,她也像你一样喜欢我,我已经有了你了,所以不能接受她,又怕她心灵受伤,所以就说她出现太晚了,我已经有了老大,她说她不在乎,可以当老二……” 罗玉寒还没说完,公主就冷笑一声反驳道:“罗玉寒,你撒谎,你除了说有老大,还说你有老二老三呢。” 罗玉寒见韩冷抖了底,赶紧说:“公主,你别胡说。” “我没胡说。” “你误会了,我说的老二老三是我的闺蜜,女闺蜜,不信你问问警花,别墅里除了警花,还住着另外两个女生,不过她们都是我的闺蜜,和老大的含义不沾边。” 韩冷还想反驳,警花点点头,冷笑一声,说:“老二老三是否和我这个老大沾边,我没听见,就不发表意见了,但我可是亲眼看见你和这位粘上了,嘴巴粘上了,身体也粘上了,只怕心也粘到一起了,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还真不知道你已经无耻到了极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玉寒脸皮厚。” 任娜娜说完,围上围巾,转身离开。双脚不停抬起落地,雪花咯吱咯吱的发出脆响,罗玉寒看着任娜娜逐渐远去的背影,长叹一声,说:“警花一生气,我就没老大了,这可咋办哈。” “河里少她照样有王八,她不当老大,我来当,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别墅么,我现在就跟着你走,当面问问她,到底她还要不要当你的老大。”韩冷高兴地说。 “她会打死你的。”罗玉寒说。 “有你保护,我谁都不怕。”韩冷说。 罗玉寒心想也对呀,警花生气的原因只有一种,简单地说就是吃醋了, 而吃醋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警花的确喜欢自己。既然警花喜欢自己,自己就当着她的面做的更过分点,也许警花会哀求自己不要抛弃她,自己就趁机提出要求,希望她以后主动点。在罗玉寒看来,女生主动带来的幸福感会更多。 “走,跟我到别墅,如果你愿意,我就和你睡一个房间。”罗玉寒兴奋地说。 “你说的是真的?我愿意,不瞒你说,我早就喜欢你了,从见到你的第一次。” 罗玉寒果真把韩冷带到了别墅。 任娜娜卧室里的灯亮着,罗玉寒走路很重,走廊里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 灯灭了,罗玉寒的心一凉。 “公主哈,你要洗澡么,我给你放热水去。”罗玉寒故意高声喊道。 “天太晚了,还是赶紧睡吧。”韩冷宅拽着罗玉寒的衣角,低声回应道。 “那好,我先去洗个澡,你先进去,把床铺整理一下,我洗完澡就过来。” 声音从客厅飘进任娜娜的卧室,钻进了任娜娜的耳朵。 任娜娜在跟踪罗玉寒的整个过程中,都快被罗玉寒的轻浮气死了,本想只要自己一生气,罗玉寒就会放走那个什么公主,跟随自己回到别墅,没想到这小子如此胆大,竟然把公主带到别墅。叔能忍婶不能忍,如果再不行动,自己的尊严就会罗玉寒踩得尸骨无存了。 任娜娜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穿着睡衣拉开门,走到罗玉寒卧室门前,抬腿踢门。 门洞开,由于用力过猛,反弹回来,任娜娜又补了一脚。 韩冷光脚跪床上正在整理床铺,听到门响回头看,见任娜娜站在门口,吓得赶紧下床穿上鞋子,看着任娜娜怯生生地说:“是罗玉寒要我这么做的,你可别找我麻烦,他说了,你好找我麻烦,他会替我报仇的。”说完,也不等任娜娜回话,伸长脖子朝外面喊道:“罗玉寒,老大可能欺负我,你赶紧过来。” 第0293章 小母狼入室 韩冷刚合上嘴巴,任娜娜风一般吹到韩冷跟前,抬手张开手掌,一股风向韩冷的脸上扑来。眼看要挨耳光,韩冷本能吹口气,一股白色的粉末状烟雾顷刻间弥漫。 任娜娜感觉眼睛刺痛,吼间发痒,大叫不好,赶紧收手捂住了眼睛,屏住呼吸。 烟雾消散,任娜娜顿感呼吸急促,头昏眼花,天旋地转,身子一歪,慢慢倒在地上,彻底失去了知觉。 罗玉寒刚脱下外套,听到韩冷呼救,猜想两个美女肯定发生了战争,来不及穿衣服开门跑出浴室,和急忙跑来的韩冷撞了个满怀。 韩冷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兔,扑到罗玉寒怀里,呜呜哭泣。 “公主,咋地啦,看把你吓得,是不是老大欺负你了。”罗玉寒拍着韩冷的肩膀安慰道。 “我在铺床,老大她跑进来打我,你看,我的胳膊,你老大下手可真狠哈。” 韩冷把头从罗玉寒的怀里拱出来,捋起袖子,一条胳膊暴横陈在罗玉寒眼前,肤似凝脂,白如雪,吹弹可破,罗玉寒看了一眼,肘尖上边一片红肿,不由问道:“警花给打的?” “不是她还有谁哈,难道是狗咬的。”韩冷撅嘴说。 “她人在哪儿,我这就替你报仇,找她算账去,这个臭婆娘,三天不打就想上房揭瓦,明明知道你是我的新欢,还敢如此虐待你,我看她是活得不耐烦了。”罗玉寒怒气冲天地说。 “在你卧室呢。” 罗玉寒拉着韩冷,怒气冲冲朝卧室走去。 “警花,来的都是客,你怎么——” 罗玉寒站在门口,见任娜娜躺在地上,把下半句话咽进肚里,松开韩冷的手朝任娜娜跑去,一边跑一边问:“警花,这么冷的天,你躺在地上不怕着凉了哈,赶紧起来。” 任娜娜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更不用说回应了。罗玉寒以为警花理亏,故意装可怜,哼了一声,说:“警花姐,公主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客人,你怎么能对她动手呢,别装了,赶紧起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你的错就赶紧道歉,如果是她冒犯你了,我也绝不偏袒,照样让她给你赔不是。” 罗玉寒弯腰拽着任娜娜的手,希望把任娜娜拉起来。 任娜娜身体已经离地,但头却耷拉着,两眼紧闭,四肢也软绵绵的,不像是装死,于是抱起警花放在床上,把手放在警花鼻子下,感觉到呼吸微弱,再摸警花的脉搏,心跳极为微弱。 “公主, 你到底对警花做了什么?”罗玉寒直视着韩冷的眼睛质问道。 “我,我……我在给你整理床铺,警花闯进来,说她才是你女朋友,叫我离你远点,不然就收拾我,我和她顶了两句嘴,结果她就把我往外拽,你看,我的胳膊就是被她抓伤的,呜呜呜,我还以为你会保护我……呜呜呜呜——,你刚离开一会儿她就欺负我,我,看来这别墅我也没福气住,还是回去吧。” “好了,我都知道了,你别哭了,深更半夜,叫邻居听见了影响不好,你先到外面洗洗,我看看警花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回来陪我睡觉。” “嗯,我听你的。”韩冷说完,慢慢朝浴室走去。 任娜娜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也逐渐微弱,吼间不停传出呼噜声。罗玉寒心想,警花平时身体健康,没听她说过有什么病,也没见到她有什么病状,怎么突然间就昏厥过去了。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最大的可能就是韩冷对警花做了什么手脚。 果真如此,罗玉寒对韩冷的猜测就得到验证了。 罗玉寒从贼三发来的视频上见韩冷从任青山那儿拿钱,就判断出韩冷已经和任青山妥协了。杀手冷酷,只认钱不认人也在情理之中,关键是,韩冷已经知道到了罗玉寒不少底细,如果韩冷向任青山出卖了罗玉寒,会给罗玉寒带来很大麻烦,罗玉寒这才急于跟踪韩冷,接近她之后想摸清韩冷的底细。 至于在城墙上和韩冷缠绵,只是罗玉寒接近韩冷的一种手段而已。 可韩冷为什么要如此对待警花呢,她最终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难道任青山再次给韩冷发出了指令,要她杀了任娜娜?果真如此,韩冷这个美眉也太歹毒了。 罗玉寒用大拇指掐了掐警花的人中,任娜娜慢慢睁开眼睛,嘴唇动了两下,想说话却发不出声来,挣扎一下,又闭上了眼睛。 根据口型,罗玉寒猜测,警花想说“厌恶”两个字。 厌恶?警花到底厌恶什么,是厌恶我不该把韩冷带到别墅,还是直接厌恶韩冷。 厌恶,厌恶,罗玉寒重复两次,突然闻到淡淡的清香味道,于是猛然醒悟,莫非警花想说的是“烟雾”? 联想到韩冷善于下毒,罗玉寒不由哆嗦了一下。如果韩冷真的给警花下了毒,那就必须马上对警花施救,否则警花的性命有可能不保。 动作不敢迟缓,必须马上进行。罗玉寒走到门口,关门反锁,拐回来翻转警花身体,先后找到命门穴,肾腧穴等督脉穴位,然后自上而下,把手掌对准这些穴位,把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到警花体内。二十分钟后,罗玉寒再次翻转警花身体,先后对中脘穴,神阙穴,气海穴,关元穴输入了真气。 做完这一切,罗玉寒脱下任娜娜的袜子,抱着任娜娜的两条腿,对太冲,涌泉,足三里,行间,阳陵,三阴交等穴位输入了真气。 半个小时后,警花突然抬头,一口浓黑的液体从嘴巴喷吐出来。 “罗玉寒,趁人之危, 你坏蛋。”警花低声嘟囔道,带着不满的责备。 “警花姐,我在给你排毒,我没有乘人之危,你别说话。”罗玉寒低声说。 “烟雾,白色烟雾,公主不是好人,你千万防备。”警花提醒道。 罗玉寒本能地看看门口,说:“我知道了,你什么也别说,我自有办法对付她。” 罗玉寒调整了身姿,把嘴巴附在警花的嘴巴上,说:“警花姐,我虽是神医,但也不知道她下的是什么毒,不能确定毒性,就无法对症小药,刚才我已经给你输入真气,排出了部分毒液,为了更多排毒,我现在要把你呼吸道的毒尽可能吸出来,这样就必须——,警花姐,我可不是故意占你便宜,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不做这些。” 警花微笑,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说:“我就知道你心里一直有我,我一个人中毒已经够了,你又不知道她下的什么毒,万一没有解药,再连累到你,我们岂不是都要死。” 罗玉寒感动地笑笑,说:“我死不了,有我在,我也不会要你死。” “万一我死了,你会难过么?”警花痴痴地问道。 罗玉寒点点头,说:“岂止是难过,如果你死了,我会把韩冷碎尸万段,然后把她埋在你的下风头,让她一辈子伺候你,另外,我要给你竖一块墓碑,上面写着,罗玉寒之爱妻,任娜娜。” 也不知道怎么啦,罗玉寒说着,眼泪不自觉地从眼眶中咕咕冒出来,滴在了任娜娜的脸上。 罗玉寒俯下头,把嘴对着任娜娜的嘴唇,使劲地吸了一口。一股浓浓的津液从任娜娜的吼间冒出来,罗玉寒猛吸一口,抬头呸地一声吐在地上。 乌黑的血液喷洒了一地。 任娜娜摇晃脑袋,拼命挣扎,但罗玉寒依然故我,继续从任娜娜的嘴巴中吸出毒液。 敲门声传来的同时,也传来了韩冷的声音:“神医,我洗过澡了,请开门,我有话对你说。” 罗玉寒开门,笑眯眯地把韩冷请进了房间。 “警花现在怎么样了,查出病因了么?”韩冷走到床边,故作关心地问道。 罗玉寒双手一摊,笑了笑,无奈地说:“从症状看,估计是急性肾衰竭,救活的可能性不大。” “啊?急性肾衰竭,那可是要命的病哈,你还不赶紧把她送医院?”韩冷吃惊地说,“我老爸就是肾衰竭,不过是慢性的,每个月都要透析几次。” “人的命,天注定,早死晚死都是个死,早死早托生。”罗玉寒轻松地说。 “罗玉寒,她可是你的女朋友,你就这么狠心对她。” 罗玉寒嘿嘿一笑,说:“本人帅哥一枚,医武双修,有钱有房有车,怎么可能找个个病秧子当老婆,再说,这不还有你的么,她走了,你刚好接上,我把老大的位置给你,天不早了,你也洗过澡了,咱们到二号卧室睡觉去。” 罗玉寒拉着韩冷,向门口走去。 韩冷挣扎一下,把手从罗玉寒的手里抽出来,难为情地笑笑,说:“老大都快死了,你还嘻嘻哈哈的要和我睡觉,这显得太没人性了吧。” “有人性没人性不在嘴上,你要走不动,我抱着你。” 罗玉寒伸手去抱韩冷,韩冷闪身躲开,尴尬地笑笑,说:“神医,我都住在你家了,迟早是你的人,也不急于一时,今晚你先照顾警花,等警花的病好了,我会答应你的,再说,我这两天我大姨妈来走亲戚了,陪你睡觉也不方便哈。” “看不出来哈,公主也是个性情中人,那好吧,我就听你的,外边还有三个卧室,你随便选一个,我留在这里照看警花。” 罗玉寒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想,今晚一定有故事发生,并且故事还很精彩。 第0294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卧室里一片漆黑,但没有恐怖。 任娜娜躺在床上,罗玉寒坐在床边,上半身趴在床上,紧紧握着任娜娜的双手。他希望能通过手把热量尽量传递给任娜娜。 毫无疑问,任娜娜体内的毒是韩冷下的,但罗玉寒并没有证据,韩冷不但不会承认,还会打草惊蛇。 既然韩冷能下毒,身上必然带有相应的解药,罗玉寒想要韩冷主动交出解药,韩冷未必肯。 韩冷已经给对任娜娜下了毒手,必然会再次对罗玉寒下毒,等罗玉寒亲手拿到了韩冷下毒的证据,再逼迫韩冷把解药交出来。 罗玉寒感觉到任娜娜的手在逐渐冰冷。罗玉寒脱掉鞋子上床坐下来调整呼吸,默念海天**。当他感觉到体温已经达到了正常值的两倍,才躺在任娜娜身边,挨近任娜娜,尽量把温度传输给任娜娜。 时间不等人,如果韩冷再不动手,罗玉寒就直接到韩冷的卧室,迫使她交出解药。至于办法,为了任娜娜的生命,罗玉寒会不择一切手段,如果必要,他会用最恶毒的办法来惩罚韩冷。 一股馨香从门口飘过来,罗玉寒内心兴奋,悄悄爬起来,下床后蹑手蹑脚朝门口走去。 馨香的味道越来越浓烈,罗玉寒把手伸向门的扶手,突然开门。 眼前一幕果然没出罗玉寒的预料:韩冷趴在地上,一手握着一个软管,一手夹着一支香烟。 这支香烟不普通,而不地道,里面含有大量的香香草提取物,韩冷抽过之后,把烟雾通过软管再从门和地板的夹缝吹到罗玉寒的卧室,罗玉寒会在无知不觉中中毒,任娜娜也会雪上加霜。 “公主,你趴在这儿干嘛么?”罗玉寒笑着问道。 “我,我心烦,失眠,所以抽烟打……发时间。”韩冷趴在地上,抬眼看着罗玉寒,故作镇静地说。 “可你不在卧室里,干嘛非要在这儿抽烟呢?”罗玉寒平静地问道。 “我,我,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我想听听你和你的老大在里面干嘛呢。” 韩冷吞吞吐吐地说。 “哦,我明白了,你这是在听房哈,怎么,吃醋了?” “嗯,有点,吃醋是表达爱的方式,难道你喜欢这种方式?” “吃醋是喜欢的象征,所以我喜欢,但我同时也喜欢看你抽烟的样子,趴在地上,吞云吐雾,可爱至极。” 罗玉寒俯下身,漫不经心地从韩冷的右手里把香烟夺过来,一手搀扶起韩冷,说:“走吧,躺在地上会着凉的,到你卧室去,你教教我怎么抽烟。” 罗玉寒脱掉鞋子,上床后盘腿坐下。韩冷坐在床边,侧身对着罗玉寒,说:“把香烟放到嘴边,抽一口,然后吸进肺里,然后再吐出来,就完成了整个抽烟过程,一开始感觉很呛,习惯后很爽。” “哦,原来抽烟如此简单,不过我想知道,烟雾是否能吃从嘴巴吐出?” 罗玉寒开始给韩冷下套了,而韩冷却一无所知,并且高兴地说:“当然,只要吸进去就行,至于从哪儿吐出来,就看你的习惯了。” 罗玉寒把香烟叼在嘴上,突然又拿开,笑着说:“公主哈,一个人抽也是抽,两个人抽也是抽,不如咱两个一起抽吧,这样不但能节省点香烟,还别有一番情趣。” “啊?两个人怎么一起抽呀?”韩冷纳闷地问道。 “我抽一口,然后从嘴巴里吐出来 ,再送到你嘴巴中,两人同时享受,好不?” 韩冷犹豫下,心想,这小子真难对付,竟然想出这种办法,莫非是为了占我便宜,那好,在你临死之前,我就让你一亲芳泽,省得你到阎王那儿闭不上眼睛。 “好呀好呀,不过神医哈,你可真色哈。”韩冷打着哈哈说。心里却在想,你把烟送进我嘴巴,我不咽进去,神不知鬼不觉的,遭殃的还是你。 罗玉寒狠狠抽了一口,假装吸进肺里,然后捧着韩冷的头,嘴对嘴把烟送进了韩冷的嘴巴。 韩冷刚想把烟直接从鼻子里呼出来,没想到罗玉寒伸手捏住了韩冷的鼻子。韩冷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把浓烟吸进肺里。 这一招太损了,韩冷根本就没想到,同时她已经意识到,罗玉寒已经识破了她的诡计,不但发现她给任娜娜下了毒,而且刚才还要给她下毒,罗玉寒这样做,分明就是报复自己。 韩冷想反抗,但从体力上说,她哪里是罗玉寒的对手,只能任由罗玉寒摆布。 相同的动作重复三五次之后,香烟已经燃烧完毕,罗玉寒也松开了韩冷。 韩冷脸色苍白,额头冒汗,呼吸急促,心跳微弱。 “公主,你怎么啦,你的症状怎么和警花一模一样,是不是她传染到你了。”罗玉寒故意吃惊地问道。 “不,没事,大姨妈走亲戚的时候我就这样,你稍等,我去一趟卫生间。” 韩冷踉踉跄跄走到卫生间门口,就要推门进去时,突然嘟囔道:“你们的拖鞋实在太不舒服,我还是穿我的鞋子吧,罗玉寒,你不会嫌弃我把地板给弄脏了吧。” 罗玉寒走过来,讪笑一声,说:“嫌弃,怎么不嫌弃呢,我有洁癖,见不得一点脏东西,尤其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韩冷脱掉了拖鞋,但罗玉寒却从鞋架上抓起了韩冷的鞋子。 四目对视,韩冷无奈,罗玉寒嬉笑。他知道,他再次胜利了,兵不血刃就取得了伟大的胜利,彻底征服了韩冷这个不长记性的美女杀手。 “赶紧去如厕吧,不然会脏了你的小内内。”罗玉寒主动把门推开,顺势推了韩冷一把。 韩冷光脚走进卫生间,罗玉寒咔嚓声锁门。 一双红色的高跟鞋摆放在床头,罗玉寒拿起一只,左看右看,摸了再摸,抠了再抠。 任娜娜斜眼看着罗玉寒,弱弱地问道:“是公主的鞋子?” “没错,是她的鞋子。”罗玉寒笑着回答道。 “你好有情趣哈,我都快死了,你竟然有心思玩弄一双臭鞋子。”任娜娜脸上露出一抹讽刺的微笑。 罗玉寒笑而不答。 “公主是假公主,心肠毒如蛇蝎,即使是水晶鞋子,也不值得你当着我的面玩弄。”任娜娜有点生气地说。 罗玉寒再次微笑,低声说:“警花姐,鞋子的确不是水晶的,但它比水晶鞋要宝贵多了,因为它决定着你的生死,有了,找到了,终于找到了,和我耍心眼,你还嫩了点。” 鞋垫下露出一个格子,其中一个格子里塞一个葡萄大小的红色瓶子。罗玉寒抠出瓶子,拧开盖子,倒栽瓶子,十几颗红色的,人丹似的小药丸呈现在手心里。 罗玉寒服侍任娜娜服下五粒,把剩下的五粒重新装进了瓶子, 然后把瓶子装进了口袋。 “你确定这是解药么?”任娜娜问道。 罗玉寒点头,说:“基本能确定。” “可你为什么不吃呢?” “你吃了如果没不良反应,我再吃不晚。”罗玉寒得意地说。 “罗玉寒,你嘴巴上甜甜蜜蜜的,关键时刻,还是要把当试验品。” 罗玉寒笑笑,说:“你别忘了,我是谁呀, 神医,这种小毒,根本奈何不了我。” 任娜娜突然抬头, 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黑色的血液,顿感神清气爽,扭头看着罗玉寒,说:“解药立竿见影,要不是你,我恐怕只能去见阎王了,谢谢了哈。” “谢谢不用挂在嘴上,应该用实际行动来表示,如果你真心感谢我,从今天起,就答应做我老婆,正式老婆,我也不要你替我干什么,只要每天晚上陪我睡觉我就知足了。” 任娜娜无声地笑笑,说:“我只答应你做你的女朋友,从女朋友到老婆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话未说完,门外传来一阵咣咣的敲门声和韩冷微弱的,可怜巴巴的求救声:“神医,救救我——” “公主被我锁在卫生间,她是怎么跑出来的。”罗玉寒嘟囔着,朝门口走去。 卫生间的玻璃门破碎,玻璃渣子碎了一地。韩冷坐在床边,右手划破,一双小脚鲜血淋漓,可怜巴巴地看着罗玉寒。 “公主哈,你好好的砸我的门干啥哈?”罗玉寒站在韩冷面前,一边替韩冷包扎伤口,一边关心地问道。 “神医,我错了。” “知道错了就好,既然想住在别墅,就别乱砸东西。” “神医,你别打岔了,我错不在这儿,我错在其他地方了。” 罗玉寒一愣,故意问道:“公主哈,你不就是去个厕所么,怎么就错了呢,如果女性上厕所有错,那么所有的女性岂不是每天都在犯同样的错误。” “不是,我不该给你和警花下毒。”韩冷终于鼓足了勇气,承认自己给罗玉寒和任娜娜下了毒。 罗玉寒皱起眉头,吃惊问道:“公主,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呀,你给谁下毒了,我怎么没感觉,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么?” 公主呼吸急促,眼睛开始模糊,但还是强打精神说:“神医,别拐弯了,赶紧把解药给我,救我,一定救我,我再也不敢班门弄斧了。”说着,身子一软,头往前一栽,趴在了罗玉寒的腿上。 第0295章 善恶一念之差 秀发散乱,覆盖了罗玉寒的下肢,几缕乱发搭在罗玉寒的脚上,罗玉寒感觉脚心痒痒的。韩冷哈出的微弱热气在罗玉寒的大腿上从一点散开,逐渐传遍全身,聚集在罗玉寒的心头。 罗玉寒一手握着装解药的小红瓶,一手握着韩冷的一缕发梢,眉头紧锁,不知道是否该给韩冷服下解药。 杀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本无可厚非,但毒杀对象毕竟有所选择。韩冷第一次毒杀罗玉寒,因为两人素不相识还能理解,罗玉寒因怜香惜玉放之一马也在情理之中,但之后发生的许多事,比如罗玉寒曾经在韩冷遭到杀手追杀时出手相救,这些在罗玉寒看来,他和韩冷已经成了朋友,甚至还不是普通的朋友,可韩冷再次故伎重演,假借温柔手段对罗玉寒痛下杀手,罗玉寒不但感觉到了羞辱,而且无法容忍。如果这次放过韩冷,她再度反复,罗玉寒岂不是留下了祸根。 想到这里,罗玉寒无声冷笑,收起解药小瓶,挪动身体,要从韩冷身下撤出自己。 他刚有动作,韩冷便把脸贴在罗玉寒的腿上,两手插在大腿下面,紧紧抱着罗玉寒的大腿,并发出一声悲天悯人的哀求:“救我,我死,我老爸必死,救我等于救我老爸,救一个等于救两个。” 罗玉寒嘿嘿一笑,调侃道:“我和警花意气相投,情同手足,你图谋毒死我或者警花时,是否想到过,只要你杀了其中一个,另一个将会痛不欲生,如同行尸走肉?再者,当时难道你就没想到你万一失败,必定遭到我和警花的报复。” 韩冷挣扎,吃力仰头,盯着罗玉寒,无奈地说:“神医,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曾告诉你说,任青山追杀我,我躲无可躲,穷途末路,这才跟踪任青山给他下毒,在我威逼之下任青山才和我达成和解,其实当时我有所隐瞒,和解没错,但任青山除了提出要我毒死夏中朝,还给我安排另外一个任务,就是毒死你和警花,同时许诺给我酬金一百万,我若接受他的条件,感觉对不起你,但如果我不接受,势必和警察作对,这样我在河州市就无立足之地,两害相权取其轻,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你当时难道就没想过,我曾经是你的救命恩人?这足以成为我赦免你的理由。”罗玉寒反驳道。 “那我还有一个理由,”面带忧伤的韩冷脸上突然洋溢着自豪和自信的笑容,说,“因为我漂亮,美丽,温柔,体贴。” “你的漂亮和我有关系么?”罗玉寒再次反问。 韩冷嗯了一声,点点头,貌似天真地说:“当然有关系了,第一次我对你采取行动时,你在明知我是杀手的情况下,却偷偷对我网开一面,这足以证明一个颠破不破的道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假如,当时要毒杀你的是个丑八怪,你会对他那么心慈手软?不会吧,有一就有二,既然你第一次能原谅我,这次如果我失手,也绝不会遭到你的报复,我对此深信不疑。” “哈哈哈——,狗屁道理,痴人说梦,胡言乱语,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我也不会犯同一样错误。”罗玉寒板着脸,冷酷地说。 “怎么说你是不肯给我解药了?”韩冷失望地问道。 “不给,坚决不给,我要把你放在路边,让你在冰天雪地中自生自灭。”罗玉寒冰冷地说。 “既然你一心要我死,我也不再求你,可你为什么不让我死在你的怀里,死在你的别墅里,非要我死在冰天雪地里呢?”韩冷问道。 罗玉寒突然笑着说,“本小爷是嫌麻烦的懒散之人,如果你要死在我的别墅,我还要处理你的尸体,还有,我心地善良,不想看着你痛苦地死在我面前,所以我现在决定,我虽然不给你解药,但也不会杀你,你现在自由了。” 罗玉寒翻动韩冷身体,把自己的两腿从韩冷身体下面抽出来,翻身下床,穿上鞋子,不管韩冷是否同意,抱着她走出卧室。 罗玉寒抱着韩冷走出别墅大门,朝路边走去。他的计划是把韩冷放在路边,如果韩冷命大碰好心路人,也许能捡一条小命,如果运气不好,只能冻死路边了。 人心本质向善,但善良未必有善报,罗玉寒已经拿定主意,即使韩冷磕头求饶,甚至以身相许,他也绝不会心慈手软。该出手出手,一了百了, 该出手不出手,贻害无穷。 雪花纷飞,寒风刺骨,罗玉寒抱着韩冷,深一脚浅一脚朝大路边走去。热乎乎的泪滴滴在罗玉寒的手上,罗玉寒刚感受到微微的热量,泪滴已经凝结成冰。伴随着泪滴的滴答声,一段哀怨的小曲在罗玉寒的耳边萦绕。 是韩冷唱的,这是将死之前的**,对生的渴望,同时也是对死的恐惧。 马路和周边的原野已经被积雪抹平,罗玉寒弯腰,把韩冷轻轻放在路边,替她整理了衣衫,站在原地停留片刻,掉头离开。 咯吱咯吱,脚底发出踏雪的声音,罗玉寒一边走一边默念道:“公主,我可以原谅你第一次,但绝不会原谅你第二次,是死是活,就看你运气了,别怪我。” “神医慢走——” 柔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声音凄惨委婉,罗玉寒不由停下脚步,但他没有回头。他怕一旦回头,就收不住前进的脚步,藏不住怜悯的心。 “求你一件事,把钱送给我老爸,他苦。” 一声老爸一声苦,如两颗子弹同时射穿了罗玉寒的心扉,不知道怎么啦,罗玉寒心头涌出了一股酸楚,眼睛瞬间湿润了。 “你安心去吧,你老爸就是我老爸,他会承包他所有的治病费用,可你还没告诉我,你老爸在哪个医院。”罗玉寒强忍着涩涩的酸楚,语气平和地说。 “人民医院,住院部三部,肾科,他虽然不是我亲爸,但却胜似亲爸,如果他问我去哪儿了,你就说,你就说——,我也不知道你能该怎么对她说。” 罗玉寒细细品味这最后的一句,似乎感觉到韩冷还在巧用心思,试图用真情打动他。罗玉寒往前又走了两步,再次停下来,转身向韩冷跑过来,站在韩冷身边低声问道:“你是否还没有放弃对生命的最后希望?不能撒谎,老实告诉我。” “我一直没有绝望,所以无所谓放弃。”韩冷平静地说。 “你的意思是,我从来没动过要置你不顾的心思?”罗玉寒反问道。 “善良的人始终是善良的,即使他被迫做了不善良的事,他依然是善良的,我说的这个人是我,也是你,你不会扔下我不管,你不会放弃我的。” 一顶高大尚的帽子扣在了罗玉寒头上,罗玉寒不忍心把帽子摘下来,哪怕这顶帽子是虚拟的。 罗玉寒身后传来咯吱咯吱的踏雪声,他不回头就知道来的人一定是任娜娜。任娜娜似乎明白罗玉寒在做什么,绕过罗玉寒,直接走到韩冷身边,弯腰抱起韩冷,一步一个脚印朝别墅走去。罗玉寒紧追两步,从任娜娜怀里夺过韩冷。 城墙和护城河之间只有七八十米的距离,这段距离以相同的宽度包围了古城,一般人把这里叫环城公园。 下午两点半,罗玉寒出现在护城河东边。昨晚贼三给他发来消息,说龙爷今天要给任青山送钱来,约见的地点就在西象山附近。 四象山是一座假山,坐落在城墙和护城河中间,而四象山正对面的河岸就是古城酒店,罗玉寒就坐在酒店的台阶上,目光从来没离开过四象山。 酒店门前,一家保安公司正在训练学员,学员大概五十来人。一二三,步伐整齐,口号震天,场面还算热烈。 河那边,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把一辆电车颤颤巍巍停放在四象山旁边,从后座上取下一个钓箱,在岸边选择一个老钓位坐下来。 罗玉寒眼尖,老头虽然低头弯腰,装出一副老态龙钟弱不禁风的模样,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他就是河州市警察局副局长任青山。 任青山刚打开钓箱,一辆破旧的吉普车慢慢悠悠驶向四象山,吉普停稳后,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一个人。 此人身穿灰色大棉袄,头戴狗皮帽,步态迟缓,罗玉寒只扫了一眼,就认出这是龙帮帮主龙爷。 龙爷慢慢走到任青山身边停下,两人装作不认识一般,搭讪两句,任青山扭头看看吉普,脸上露出了微笑。 龙爷把一把钥匙递给了任青山,任青山起身朝吉普车走去,龙爷坐到了任青山的钓位。 打开车门,任青山上车查看一番,见到钱后,返回到龙爷身边,笑笑说:“龙爷,不是我贪婪,实在是这次行动太冒险,如有闪失,钱我会一分不少退回。” 龙爷摆摆手,不耐烦地说:“打住,花钱救人,天经地义,只要你提供的消息准确,后边的事即使失败,也与你无关。” 罗玉寒猜想,任青山到车上,肯定验了货,脸上也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微笑。以罗玉寒的身手,只要出手,任青山和龙爷一定在劫难逃。在证据面前,龙爷会被处以重刑,任青山也将会身败名裂。 但是,如果这样,车上的三百万肯定会被没收,与罗玉寒没有丝毫的关系。罗玉寒今天不但要把三百万拿走,而且还要趁机捉弄龙爷一番,让他尝尽苦头,一报灵山被困之仇。当然,如果任青山也能吃点苦头,罗玉寒自然喜不自禁。 可如何才能在既不暴露自己,也能让龙爷和任青山吃尽苦头呢。 第0296章 挑事 罗玉寒的想法固然好,可说起容易做起难。自己不出面,肯定就要其他人出面,可现在到哪儿找人呢,即使找到人,这种事毕竟见不得阳光,自己该怎么对人说,说了人家是否肯帮忙,所有这些都是个未知数。 这时,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罗玉寒扭头看看,见六七十个保安学员列成一个方队,保安教练站在方队前,一手叉腰,一手劲舞,正在大声训话:“拳法分为内家拳和外家拳,我这几天教给你们的二十四式拳法是外家拳,说白了这种拳练的就是筋骨皮,出拳能打人,拳来能抵挡,我现在挑选两个人上来和我对打,检查一下你们的基本功如何。” 教练放眼巡视,盯着前排的两个大个子,招招手,吼道:“两个大个子,出列。” 大个子果然个高,一个一米九开外,另外一个虽然没有一米九,但离这个距离也不远,估计最少一米八还多。 俩大个跨前一步,昂首挺胸站定,教练再摆手,严肃地说:“同时动手,准备攻击,不论招数,你们若输,我管你们吃饭一个礼拜,顿顿有肉,你们若输了,在学习培训期间给我洗衣服,包括袜子和裤头。” 方队里传出一阵哄笑,其中一个调皮的喊道:“喂,马教练,一事不烦二主,你别客气,如果他俩输了,你索性连俺们师娘的袜子和裤头也让他们洗了,如果他们不肯,我们可以代劳。” 另外一个也起哄道:“他们洗袜子和裤头,我承包罩杯。” 学员再次哄笑。 学员大放厥词,马教练并没有发火,给俩大个招手,大声问道:“准备好了么?” “报告,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教练指令。” “那还等什么,来吧。” 马教练攥紧拳头,岔开双腿,准备迎接俩大个的进攻。 俩大个听到号令并没有马上发起攻击,米九的给米八的努努嘴,示意拉开距离分开行动,米八会意,绕到了马教练身后。 俩大个定位后,同时吼叫着,一前一后朝马教练冲过来。马教练眼睛转动,见两人冲到跟前同时挥舞拳头用直拳朝自己砸过来,突然蹲下。 米九和米八的两个拳头重重地撞到了一起。马教练飞身跃起,两腿叉开,同时踹向俩大个。一脚踢到了米九的大腿,一脚踢在了米八的小腹。米八往后退两步,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半天没爬起来,米九更是拉稀,怕教练乘胜追击,竟然瘸着腿跑开,跑到七八米开外才站定,转身看教练没追来,哭丧着脸说:“马教练,你是老师,当过特种兵,我们是学生,我们哪里是你的对手。” 米八趴在地上,捂着小腹也跟着装可怜,说:“马教练,你都练了几年了,我们才学一个月,你随便小拇一动,我们非死即伤,我们输了,我愿意给你洗衣服,包括袜子和裤头,至于师娘的,你还是另选他人吧,我们不敢。” 马教练脸上先露出得意之色,指了指刚才说调皮话的两个,表情严肃地说:“光头和秃子听令,出列,准备发起挑战,如果你能赢我,我保证实现你们的伟大愿望,让你们亲手给你们的师娘洗裤头和袜子,包括脚丫子。” 队员们再次哄笑。 其实光头的确是光头,但秃子并不是秃子,只是头发稀少而已。 光头和秃子出列直接走到教练跟前,戏剧性地同时捂住了脑袋。平时两人都捣蛋,没少挨教练的脑瓜崩,见到教练无脑袋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马教练倒背双手,讪笑一声,说:“我今天不给你们脑瓜崩,把手放下来。” “马教练, 你说话可要算数?”光头和秃子几乎异口同声问道。 “身为教练,一阵作则,一言九鼎,绝无戏言。”马教练点点头,板着脸答应道。 光头和秃子慢慢把手放下来,马教练突然举起,两人同时捂住脑袋闭上了眼睛,却没感觉到头上挨打,刚睁开眼睛,看见再次举手,赶紧又捂住脑袋闭上眼睛,如此重复三次,光头终于沉不住气了,索性把手背到身后,哭丧着脸上说:“马教练哈,我心理承受力有限,你如此三番五次吓唬我,还不如直接赏我两个你脑瓜崩。” 秃子也不甘落后,梗着脖子说:“就是,伸头也是脑瓜崩,缩头也是脑瓜崩,别没打死,反倒被你吓死了,来吧,不就是几个脑瓜崩么,我们不怕。” 马教练冷笑一声,说:“打你们我嫌费力气,还是你们自己来吧。” “谢谢马教练开恩,我们这就打赏自己。” 秃子和光头抬手,开始弹自己脑瓜崩,才弹了两下,就被马教练喊停。光头兴奋地问道:“谢谢教练大人,还是你心疼我们。” 马教练无声地笑笑,说:“互相赠送三百个脑瓜崩,见不到红包不收手。” 秃子和光头同时啊了一声,见教练两眼一瞪,吓得不敢吱声。秃子主动,在光头的头上试弹了一下,说:“光头呀,感觉到没,就这力度,别使太大劲,不然我会加倍报复你的。” 光头苦笑一声,说:“秃子兄弟,教练要见红包的,他看的是结果,不是过程,再说,你虽然名义上是秃子,只是头发稀薄而已,我和你用同样的力气,次数相同吃亏的还是我。” “既然你我都统一不了意见,那就来吧。”光头说着,抬手落下,一个重重的栗子已经敲在了秃子头上。 秃子皱眉忍痛,也使劲赏给了光头一个栗子。两人你一下我一下,相互赠送了几十颗栗子,秃子感觉自己吃了亏,竟然加了一只手,光头也不甘示弱,也加了一只手,两人一来二去,脏话连篇,竟然上了脚,最后发展成了散打搏斗。 罗玉寒认为机会来了,哈哈大笑两声,走到马教练身边,拍着说:“高,实在是高。” “你哪个呀,什么意思?”马教练 瞥了一眼罗玉寒,板着脸问道。 “你先别问我是谁,我说你高你就是高。” “我高在哪里?”马教练问道。 “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罗玉寒笑着说,“不过,你用这种办法对付你的学员,知道的说你在惩罚他们,不知道的会说你害怕和他们斗,等浪费他们的体力,你再收拾他们,这种心思,不地道。” “我在浪费他们力气?”马教练冷笑一声,不屑地说,“就他们的三脚猫功夫,别说是两个,就是十个八个捆在一起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哈哈,那是他们怕你丢脸,所以不敢贸然出手,我一个人对付你就绰绰有余。” 罗玉寒话一出口,马教练两眼一瞪,把耳朵对着罗玉寒,一手搭在耳边,愣愣地问道:“喂喂喂喂,你说什么,我耳背,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一个人对付你绰绰有余。” 声音很大,超高音,全场的人都听到了。秃子和光头停止打斗。所有的人都看着罗玉寒。 “喂,哪来的野小子,竟然这样给我们教练说话。”光头一手摸着脑袋,盯着罗玉寒质问道。 罗玉寒走到光头跟前,看着光头上的小红包,嘿嘿笑了两声,说:“脑袋都长疮了,还向着你们教练说话,你可真是一只能喂熟的狗。” 光头头上火辣辣疼痛,气正没地方撒,见罗玉寒当众辱骂自己,抬手就给了罗玉寒的咽喉部位就是一拳。罗玉寒不闪不躲,中了一拳,但身体纹丝不动,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反倒是光头的拳头似乎击打一块海绵上,收回拳头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半天,才痴痴地问道:“小子,我刚才打到你了么?” “不知道,要不你再试一拳?”罗玉寒笑着说。 秃子走过来,冲光头叫喊道:“你个笨蛋,手是自己的,连打到人没有都不知道,让我来试试。” 罗玉寒转向秃子,问道:“秃子,你想打我什么地方?” 秃子扮个怪脸,指了指的自己脸,说:“这儿。” “满足你的要求,但你知道脸上什么地方最脆弱,打上去最容易疼?”罗玉寒问道。 秃子嘿嘿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当然是鼻……” 话没说完,只见眼前有个黑影一晃,秃子感觉脑子一蒙,鼻梁热乎乎的,还没抬手擦鼻子,突感天旋地转,身子一歪,直挺挺倒在地上。 光头见秃子满脸鲜血,倒在地上,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往后退了两步,指着躺在地上的秃子,看着自己的队友们的大喊道:“都愣着干哈,上手呀,打死他。” 保安们见秃子被打,还想先看看教练的反应,现在听光头这么一喊,纷纷响应,呐喊道:“上呀,打死他,打死他。” 罗玉寒给秃子一拳,是因为秃子嘴贱,现在这么多保安冲上来,以他的身手,收拾他们绝对不是问题,但这不是他需要的结果。 眼看保安们已经冲到跟前,罗玉寒赶紧后退,躲到马教练身后,说:“教练,他们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即使把我打死,也有失公平,会让人笑话的,你赶紧喝止他们,如果想打架,让他们五人一组,我一定会接受挑战。” 第0297章 冷水浴 五人一组挑战?这牛皮吹得有点大,马上就激发了教练的兴趣。这些保安最小年龄十八岁,最大的二十二,都正是吃壮饭耍大力的时候,即便是自己,最多也就挑战三四个,这小子看样子二十岁不到,竟然敢吹牛能挑战五个人。 马教练挥手,学员们停下脚步。但马教练的手并没有放下,他侧身看着地面,看都不看罗玉寒一眼,冷冰冰地问道:“小子,你刚才说什么?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要挑战他们五个人?” “你耳朵没毛病,我的确是这么说的。”罗玉寒伸出五根手指,镇定地说。 “小子,你从哪里来呀?”马教练温和地问道。 “我从家里来。” 马教练微笑点头,说:“那就好,如果你从精神病院跑出来,我不但不会和你交手,还会派人把你送回去,因为,我从来不持强凌弱,尤其是不欺负精神病人。” “听马教练的口气,似乎你要挑战我?”罗玉寒问道。 “不,你用词不当,我不是挑战,我要修理你,让你改正吹牛皮的坏毛病。”马教练冷笑一声,抬眼看着罗玉寒,一字一句地说。 罗玉寒双手一拱,客气地说:“恭敬不如从命,我就接受你修理。但在此之前,我想和你打个赌,如果我输了,我不会给你洗衣服,袜子和裤头,也不会给老婆洗被罩和裤头——” “哈哈哈哈——”马教练狂笑一声,说,“不要考虑那么远,如果你输了,我会打断你的手脚,你就是想替我洗袜子和裤头,也洗不成了。” “马教练教训的很对,但如果你输了呢?”罗玉寒反问道。 “我不可能输,所以不存在如果。” “万一你输了呢?” “听凭发落。” “不,”罗玉寒摇摇头,走到马教练身边,悄声说,“看见四象山旁边那两个人了么,如果你输了,你就带着你的人帮我把他们两个给我赶到河水里,我会付给你们相当的酬劳,不会让你和你的手下白辛苦的。” 马教练再次狂笑,笑完之后朝他的学员们把罗玉寒说的话学了一遍。米九走到罗玉寒跟前,眯眼蔑视道:“小子,小小要求,不足挂齿,只要你赢了我们教练,你站在这里别动,我一个人过去,直接把人扔到河里,让他们洗个冷水浴,但是,请仔细听好了,这才是我需要强调的重点,如果你输了,我也会直接把你扔到河里,如何?” 罗玉寒摆摆手,纠正道:“不行,如果我赢了,你和你们的教练都要听我的安排。” 米九还没表态,保安们已经欢呼一片,秃子摸着头喊叫道:“开始吧,让我赶紧见识一下这小子怎么洗冷水浴。” 罗玉寒转身,见马教练捏紧了拳头,笑着说:“以武会友,点到即止,不用紧张,上手吧。” 马教练叫罗玉寒大大咧咧,越发认为这小子的精神有问题,于是松开拳头,飞身而起,两腿连环,朝罗玉寒的小腹踹来。 罗玉寒收紧小腹,不躲不闪受了两脚,突然两脚离地,向后飞去。学员们欢呼雀跃,纷纷鼓掌。 罗玉寒飞到台阶前,眼看就要被台阶绊倒,没想到他身体突然抬高,飞过下面台阶,稳稳当当落在第五个台阶上。 掌声戛然而止。学员们你看我看你,大眼瞪小眼,仰视罗玉寒,双手背后,面带微笑,玉树临风,宛如神仙下凡。 米九揉揉眼睛,看了罗玉寒一眼,碰碰身边的米八,结结巴巴地问道:“喂,你刚才看清楚了么,他好像在飞耶。” 米八也揉揉眼睛,自言自语道:“我好像也看见他双脚离开了地面,他不会是鸟变的吧。” “也许是鸟正在向人类进化,虽然有了人形,但还是一颗鸟心,不然人们怎么把鸟人挂在嘴边。” 秃子听到两人对话,凑过来大声说:“什么飞人,我看你们两个是眼花了,马教练一出手,那小子已经飞到了几十米开外,分明就是功夫欠缺,你们两个倒把他看成什么飞人,这分明是长他人的志气, 灭老师的威风。” 众睽睽之下,罗玉寒从容走下台阶,来到马教练跟前,低声说:“马教练,刚才这一脚太厉害了,不过幸亏你没下死手,不然你可要倒霉了。”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刚才马教练出脚,害怕踢烂罗玉寒的五脏六腑,只用了八分力气,加上罗玉寒也不想给马教练难堪,提了一口真气,故意飞了出去。如果马教练下了狠手,罗玉寒运用真气,必定把马教练弹出去。 马教练领教了罗玉寒的功夫, 同时也感激罗玉寒对自己手下留情,于是一拱手,谦卑地说:“兄弟武功超群,我不但开了眼界,而且受益匪浅,你刚才说的事就不是个事,你说吧,要我怎么帮你。” 罗玉寒走到保安们跟前,大声说:“刚才有幸受了马教练一脚,我才领教了什么叫真正的功夫,我罗玉寒输了,甘愿接受处罚,但马教练胸怀开阔,认我做了个朋友,我俩经过商量,决定给你们上一堂训练课——” 罗玉寒还没说完,秃子不服气地囔囔道:“喂,小子,就刚才那一脚,分明是马教练让你的,我想踹你一脚,不知道你敢不敢接受挑战。” “请。”罗玉寒微笑,只说了一个字。 秃子走到罗玉寒跟前,离罗玉寒还有三四米,突然起步,向投篮一样来了个三大步,跳到罗玉寒跟前,直接伸出右脚,直踹罗玉寒的小腹。 罗玉寒纹丝不动,秃子啊了一声,眨眼间已经被弹出七八米开外,一屁股坐在了水泥地上我,往后又滑了三四米,倒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秃子挣扎,爬起来时感觉后屁股不但疼痛,而且寒冷无比,众人哄笑道:“秃子,地上长牙了吧,看你的屁股都被咬烂了。” 秃子摸摸屁股,感觉裤裆已经破裂,赶紧用双手捂住,朝酒店一侧跑去。 两辆保安用车从南北两路朝四象山驶去。车子是保安公司的,白兰车身,车顶有保安警灯,咋看都像警车。 两辆警车坐了六十二个保安,六十二个保安怀抱一支仿真微冲,这都是罗玉寒从酒店旁边的玩具店里买来的,同时卖来的还有两个玩具报警器。 两辆车几乎同时停在了两个桥头,若干支枪从车窗伸出来,瞄准了龙爷和任青山所在的方向。 警笛大作,马教练带着米八和米九等人从车门跳下来。米九挥舞着手里的手枪,大喊道:“四象山钓鱼两个人听清楚了,我们是警察,奉命来捉拿你们两个,请你们缴械投降,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鱼儿咬钩,任青山刚要起竿,听到喊声不禁一愣,朝北边看看,见警车上十几支枪正瞄着这边,误以为自己身份败露,丢掉鱼竿,想从南边逃跑。刚要起步,看到那边桥上也停放一辆警车,不由长叹一声,正要发感慨,龙爷推了任青山一把,恶狠狠地说:“***爬山虎,为视你为友,我视我为敌,我好心给你送钱,竟然想杀我灭口,人财两得,既然如此,别怪我无情。” 龙爷把手伸到腰间,掏出一把勃朗宁手枪,往裤上蹭了一下,叮当上膛,打开保险,指向了任青山。 任青山以为龙爷真的要开枪,往旁边一躲,解释道:“龙爷别开枪,听我解释,我要灭口,机会很多,不用等到今天,再说,我为龙爷服务这么多年,即使出卖你,也逃脱不了关系,我怎么会笨到如此程度。” “那今天之事,该如何解释。”龙爷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赶紧跑吧,先溜之大吉再说。” 龙爷看看左右,说:“两边被人堵截,插翅难飞,往哪里溜。” 任青山一咬牙一跺脚,看着河流,说:“只能跳水,别无选择。” 任青山说着,扔掉鱼竿,直接趟到水里,向河中心走去。龙爷犹豫一下,紧随其后,噗通一声跳进水里,跟着任青山向下游游去。 看着任青山和龙爷逃跑, 罗玉寒悄悄在马教练耳边耳语两句,马教练掏出手机,拨打秃子的电话,对着手机喊道:“演戏结束,你们表现都不错,完全符合实战要求,我朋友罗玉寒见大家辛苦,没人发放奖金一百。” 那边桥上欢呼雀跃,马教练这这边的学员们更是兴高采烈。 罗玉寒如此交代马教练,就是怕人多嘴杂,泄露风声。 马教练带人和车离开后,罗玉寒走到四象山旁边,一脚把钓箱踢到河里,慢悠悠朝吉普车走去。三百万,这又是一笔不小的收获。 罗玉寒背着钱袋子穿越大桥,准备打车回家,刚走到桥中间,有个人快步追上来,拍了拍罗玉寒肩膀上的钱袋子,说:“神医,我以前自认为我做的才是无本生意,本小利大,没想到你做的才真正是无本生意,连本钱还不要。” 罗玉寒听出是贼三的声音,不由小小吃了一惊:这货色竟然跟踪了自己,果然是贼中精品。 第0298章 要求分杯羹 被人跟踪可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被贼跟踪。而且,贼三跟踪自己,肯定有所图谋,如果惯坏他这种毛病,以后说不定会真的偷到自己的别墅。 声音是听出来了,但罗玉寒可以假装没听出来。罗玉寒往桥边走了两步,贼三以为罗玉寒要站在栏杆边和他说话,就笑着说:“神医,俗话说财不露白,何况这些钱来路不正,桥上人多,一旦被人围观,会给你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咱们返回到公园,找个隐蔽地方好好谈谈,按说见一面分一半,你策划行动,又具体实施,劳苦功高,我也不多分你的,就要三分之一,一百万足矣。” 凭着听觉,罗玉寒确定了贼三在他身后的具体的位置,突然用肘往后一顶,击中了贼三的左胸。贼三疼痛难忍,沉闷地哼了一声,正要蹲下来,罗玉寒侧身抓住了贼三的胳膊,轻轻往上一拎,顺手再一扔,贼三如鸟飞过栏杆。 贼三身手也够麻利的,就在下落之时,伸手抓住了栏杆,借力往上做个引体向上。眼看贼三就要爬过来,罗玉寒飞身跃起,跳到了栏杆上,两只脚不偏不倚正好踩在贼三的两只手上。 “疼哈——,神医,是我。”贼三拼命大喊道。 罗玉寒往下看了一眼,故意啊了一声,吃惊地说:“贼三,真的是你哈,我还以为有人要抢钱,你为什么不早说呀。” “神医,别讨论这么多了,你先挪开脚,让我爬上来,大冬天的,不适合洗澡。” 罗玉寒先移开了一只脚,然后把力量全部用在另外一只脚上,说:“贼三你别动,你的手受了伤,万一失手,必定掉进河里,大冬天的,你又不是鸭子,的确不适合洗澡,我拉你上来。” 罗玉寒弯腰伸手,拉住了贼三的手使劲往上一提,贼三身体往上一窜,罗玉寒突然松手,贼三措不及防,大叫一声,掉进了河里。 贼三在水里使劲扑腾,擦了一把脸,仰脸骂道:“罗玉寒,我不就是想分杯羹么,你答应或是不答应,下手都不用这么狠毒哈。” “贼三,失误哈,你冤枉死我了,我在岸上等你,你不上来,我是不会离开的。”罗玉寒大笑一声,看着水里的贼三幸灾乐祸地喊道。 四象山的一个山洞里,一堆火熊熊燃烧。贼三光溜溜站在火堆旁,两手挑着一根棍子,棍子上搭着衣服。 “罗玉寒,你不够意思,就说你一开始没听出我声音,可后来明明认出我,还要把我扔到河里,你这样做太卑鄙。”贼三不高兴地说。他本来想愤怒的,但在罗玉寒面前,他不敢愤怒,他怕罗玉寒再愤怒一次,把的衣服扔到火里烧了,甚至把他也扔到活力直接火化。 罗玉寒嘿嘿一笑,说:“误会,纯粹是误会,一开始我以为有人要抢劫,所以下了狠手,后来倒是想把你提到桥上,可由于救人心切,心慌意乱,失手了。” “得得得——,别说这个了,反正我也没淹死,谈谈钱吧,说吧,我说了,见一面分一半,但念你劳苦功高,我就要一百万,就算是信息费吧。” 想从罗玉寒这儿诈钱,亏贼三想得出来。 但罗玉寒不能直接拒绝贼三,原因最起码有二,第一,消息的确是贼三提供的,他理所当然应该分一份,第二,如果真的把贼三惹毛了,他四处散布消息,肯定给自己带来麻烦。 罗玉寒呵呵一笑,说:“一见面就说要分钱,俗气不俗气?咱们都兄弟相称了,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的钱就是我的钱,你缺钱就给我打招呼,我给你想办法,你自己去弄,保证被我袋子的钱多,不过,我就纳了闷了,你是怎么知道我袋子装了三百万。” 贼三诡异地笑笑,自豪地说:“兄弟,你的忘性好大哈,你忘记了消息是谁提供给你的,在视频转给你之前,我已经看过内容了,按说我比你先知道,再说了,即使我没看过视频,你背着袋子走在大街上,只要我看一眼,我马上就知道你袋子里装的是钱,并且能确定基本数量。” “吹牛吧,好像孙悟空在世一般,也不怕闪了舌头。”罗玉寒奚落道。 贼三哼了一声,说:“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这样给你说吧,我贼三只要进到谁的家,四处打量一番,就知道他们家的钱和贵重物品放在哪里,从不打眼。” 罗玉寒冷笑反问道:“任青山家里呢,你怎么就失手了呢。” 贼三抓抓脑袋,尴尬地笑笑,说:“你不说我倒是忘了,那个老家伙家里装修豪华,看着的确很有钱,我当时凭感觉他家的钱肯定藏在花屏后面,可当我把花屏取下来时,连个毛也没发现。” 贼三脸上表情失落,心情极其沉痛。罗玉寒想糊弄一下贼三,用手指了指贼三,一本正经地说:“你呀你呀,亏我还说你认为你是贼中极品,原来也是浪得虚名而已,我告诉你,像这种家庭,他们的钱一般都藏在地板下面。” “你怎么知道他家的钱藏在地板下面?”贼三好奇地问道。 “感觉,不信你可以去试试。” 贼三摸摸衣服,感觉衣服已经半干,麻利地套在身上,走到罗玉寒身边,说:“分钱吧,我只要三分之一,一百万,这是我应得的,你可别找借口。” 罗玉寒叹口气,说:“贼三,按道理说,分给你一百万的确有点少,按说应该分你一半,但是,这笔钱的确已经排好了用场,是救命钱,所以暂时还不能给你,对不起了哈。” “救命钱?救谁的命?如果没有这笔钱,难道就不救命了么?”贼三质问道。 “如果没有这笔钱,你也不会吵着要分钱了。” 贼三好像想起来什么,皱眉问道:“我明白了,兄弟,你不会要把这笔钱给你马子吧。” “马子?你认识我马子?”罗玉寒问道。 “就是那个长发缠腰,个子高挑的美眉呀,哇塞,那妹子太漂亮了,连我这种坐怀不乱的人只看她一眼,就产生了非她不娶的念头。” 看着贼三心向神往的表情,罗玉寒心里明白,他说的是公主韩冷。 “贼三哈,你说的可是公主?” “就是那位长头发长腿的漂亮美眉,她原来叫公主哈,这名字太好了,名副其实哈,兄弟,你艳福不浅哈。” 贼三说着,擦了擦耷拉袭来的哈喇子。 罗玉寒嬉笑一声,说:“贼三,公主的确很漂亮,但她不是我马子。” “啊?真的?兄弟,既然她不是你马子,麻烦你给我介绍一下,让我也认识认识。” “哈哈哈哈——,贼三哈,你难道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是个贼,她是公主,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你感觉你能配得上她么?”罗玉寒笑眯眯地问道。 “兄弟,”贼三昂首挺胸,在罗玉寒面前走了两步,自豪地说,“我贼三的职业虽然不光彩,长相也没有你风采,但是,我自认为和公主还算般配,只要你肯介绍给我认识,我再拿出点死皮白赖的功夫,她肯定会倒在我的贼三面前。” “贼三哈,别臭美了,就你这副怂样,只配给公主**丫子,要想把她当马子,还差点距离。” 贼三抓狂,举起双手晃动两下,疯狂地说:“公主高挑,长腿长发,肌肤纯白,艳若桃李,冷若冰霜,给她**丫子,是我贼三的荣幸。” 罗玉寒暗想,贼三的职业虽然不光彩,但公主杀手的身份也摆不到桌面,两人是螃蟹握手,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如果能把两人撮合到一块,不但成全了贼三的心思,还能摆脱公主对自己的纠缠,何乐而不为呢。想到这里,罗玉寒嘿嘿一笑,故意激将道:“贼三,公主那般漂亮,难道你就不怕我和她有一腿。” 贼三大笑,满不在乎地说:“兄弟,像公主那般的漂亮人才,即使是二手货我也不嫌弃,不但不嫌弃,娶到家里还会把她当神一样供奉,不瞒你说,我老爸当年娶我老妈之前,就知道我老妈也是雏儿,但我老爸认为,好男人娶媳妇,要的是她的心,不是她的身体,别说你和公主有一腿,就是她和别的男人有三腿五腿,我也不在乎,等结婚后,只要他心里有我,只要她精神不出轨,即使身体出轨我也不在乎。” 听着贼三的豪言壮语,罗玉寒直笑得岔气,咳嗽两声后朝贼三竖起大拇指,说:“贼三,好心胸,我佩服,等机会成熟,我一定把公主介绍给你认识,实不相瞒,她老爸患了慢性肾炎,每个月都要透析几次,花费很多,你要打动公主,必须先为她解决经济问题,袋子里的这笔钱我已经另有用途,想讨好公主,你再另想办法吧,任青山家的地板下肯定藏有巨额现金,这两天你在蹲守时,如果确定他家里没人,不妨走一遭,希望能有重大收获。” 贼三见罗玉寒死活不吐口给钱,又不敢得罪罗玉寒,只能苦笑一声,说:“既然这样,我也只能到那个老家伙家里去试试手气了。” “不是试手气,要马到成功,即使挖地三尺。”罗玉寒笑着说。 罗玉寒希望,贼三能把罗玉寒家里翻个底朝天。 第0299章 酒多乱什么 晚上八点多,任娜娜横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姿势随意,专心致志,听到门响,知道是罗玉寒回来了,连忙坐起来穿上拖鞋,笑眯眯地问道:“现在长本事了,这么晚才回来。” “警花姐,我这么晚才回来,你连个电话都不打,长本事的是你不是我哈。”罗玉寒把袋子仍在地板上,朝任娜娜走过去。 “你先坐着,我把饭给你热一下。” 罗玉寒走到沙发前,把手放在任娜娜的膝盖上,顺手往下滑了一下,摁住了任娜娜袖长的小腿,说:“别忙活了,我在外边吃过了。” 一股浓烈的酒气扑向任娜娜,任娜娜把手当扇子,使劲扇了两下,皱眉嗔怪道:“喝那么多酒,嘴巴像厕所,能把人熏死,离我远一点。” 罗玉寒不但没动,反而靠近任娜娜坐下来。 酒气熏人,人娜娜想挪动一下,离罗玉寒远一点。罗玉寒的手 再往下滑,直接摸到了任娜娜光溜溜的小脚,想起了贼三要添公主脚丫子的话,不禁笑出声来。 “无缘无故的你笑什么,是不是把脑子喝坏了?”任娜娜问道。 “呵呵,可笑,太可笑了,贼就是贱,贼三这个贱货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竟然看上韩冷了。” “那好呀,贼和杀手是完美的组合,有什么好笑的。”任娜娜笑着说。 “你不知道呀,我说贼三贱,指的不单单是他看上了韩冷,他说,他说要亲韩冷的脚丫子,即使喜欢她,什么地方都能亲,怎么就偏偏要亲脚丫子,如果不洗脚,那才把人熏死。” 罗玉寒说着,又放声大笑。 任娜娜不以为然地笑笑,说:“少见多怪,男生喜欢女生,就应该做好为女生牺牲一切的准备,这足以说明,贼三从骨子里喜欢韩冷,你应该挺身而出,自告奋勇,为两人牵线搭桥,不该笑话他。” 罗玉寒看了一眼任娜娜的脚丫子,笑着问道:“先不说撮合的事,你是不是认为我只有亲你的脚丫子,才能说明我从骨子里喜欢你?” “反应太快了,罗玉寒你中奖了,大奖,我正是这个意思,我现在就奖励你。” 任娜娜的左脚突然飞起, 从罗玉寒的嘴角擦过。罗玉寒抹抹嘴,顺手抓住任娜娜的脚丫子,说:“警花姐,贼三是贼,人不地道,他变态,你是警花,竟然不顾身份赞美他,比他还变态,既然你如此喜欢我亲吻,我就讨好讨好你。” 罗玉寒迅速揽住了任娜娜的小腰,把嘴巴凑上去,要亲吻任娜娜。任娜娜把 头躲到一边,说:“罗玉寒,酒气冲天,你要把我熏死哈。” “来一个,看我能不能熏死你。” 任娜娜躺在沙发上,翘起两腿,直接把脚挡在了两人中间,罗玉寒见任娜娜顽固地拒绝自己,也不敢乱来,只能笑笑作罢。 而任娜娜还在惦记着贼三和韩冷,说:“说过说,笑归笑,贼三和韩冷你都熟悉,找个机会给他俩牵个线,成就一段美好的因缘,也算你行善积德。” 任娜娜警察职业,平时很少管这种闲事,见她对贼三和韩冷的事如此上心,不由问道:“警花姐,你急着要把两人撮合到一起,是不是害怕我喜新厌旧呀。” 罗玉寒点中了任娜娜的心思,但任娜娜却不愿意承认,瞥了罗玉寒一眼,哼了一声,大大咧咧地说:“我任娜娜虽不敢说国色天香,但自认为还算美丽动人,追我的人大把大把,都能编排一个警察中队了,就你这德行,如果我不是可怜你,你就是像贼三 那样,舔我的脚丫子我也会把你一脚踹到天边去。” 罗玉寒嘻嘻一笑,说:“你这么一说,感到危机的反倒应该是我了。” “那是当然了。”任娜娜自豪地说。 “既然这样,为了保护我的处女地,我还是趁早你开垦了。” 罗玉寒说着,故作疯狂朝任娜娜扑来。任娜娜反应何等敏捷,不等罗玉寒扑到身上,身子一歪,又故伎重演,把一只脚横在了两人中间。 罗玉寒本来就是想吓唬任娜娜,见任娜娜反应强烈,沮丧地说:“警花姐呀,平时咱们虽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但碍于沙如雪和夏怡晴,我们从来没有过分亲密过,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你不能把矜持收起来,你我来个亲密无间……” 罗玉寒还没说完,任娜娜挥手在罗玉寒的脸上轻轻扇了一下,板着脸嗔怪道:“罗玉寒,我知道你喝酒猴急了,你的心情我也能理解,但我正告你,有些事只能等到新婚之夜才能做,你再敢向我提出这种要求,当心我和你翻脸。” “有理有理,言之有理,”罗玉寒笑着说,“可是,新婚之夜实在太遥远,我都等不及了。” “等不及也要等。”任娜娜白了罗玉寒一眼,严肃地说。 “警花姐,我给你钱好不好。”罗玉寒凑近任娜娜,笑着问道。 和贼三分手时,贼三强烈要求罗玉寒请客,罗玉寒不得不答应,把贼三带到一个小酒店,五十二度的白酒,罗玉寒整整喝了五瓶,罗玉寒不但没事,反倒差点没把贼三给吓死。 酒多话多,行为也不受控制,罗玉寒此时的确有点胡闹。 任娜娜一听罗玉寒要给她钱,抓起地上的拖鞋朝罗玉寒脸上打来。罗玉寒护着头,大喊道:“古诗云,打人不打脸,何况我是你老公,提出那种要求很正常,即使你不答应,也不能打脸哈。” 任娜娜打不到罗玉寒的脸 ,就象征性打在罗玉寒的肩膀上,一边打一边教训道:“你满嘴喷粪,信口开河,把我任娜娜当成什么人了,你以为你几个臭钱就能玷污我,做梦。” “不是一点钱,是很多钱。” 罗玉寒说着,从沙发上滚下来, 抓起编织袋,解开之后抓着袋子底,哗啦一声把里面的钱全部倒出来。 整捆的红色钞票散落在地上,任娜娜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看着钞票痴痴地问道:“罗玉寒,你从哪儿搞来这么多钱?” “这个你别管,我现在只问你,我把这些钱都给你,你是否能满足我小小的心愿。” 任娜娜冷笑一声,义正言辞地说:“别说这么点钱,就是几个亿,我也不会动心。” 罗玉寒把钱重新装进袋子,然后扎紧了口子,拎起来背在身后,一边朝门口走一边说:“此处不满足,自有满足处,我就不相信,我三百万买不来冬宵一刻。” 眼看罗玉寒已经走到了门口,任娜娜突然起身,紧追两步挡住了罗玉寒的去路,满脸堆笑地看着罗玉寒。 “后悔了吧?”罗玉寒笑眯眯地问道。 任娜娜点点头,说:“有点。” “喜欢钱吧?” “有点。” “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用我交代你了吧?”罗玉寒得意洋洋地问道。 “不用,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 罗玉寒点点头,说:“只要你不要我舔你的脚丫子,什么我都能答应。” “不会的,我又不变态,怎么会让你做那种事,”任娜娜伸手把罗玉寒背上的取下来,说,“我想先让你醒醒酒,然后再洗个澡,至于你心里的美事,好商量。” 一碗酸梅汤放在茶几上,任娜娜把调羹勺递给罗玉寒,无限温情地说:“这烫醒酒,趁热喝了,然后再去洗个澡。” 罗玉寒瞥了任娜娜一眼,笑着说:“警花姐,今天喝酒太多,我现在感觉胳膊酸软,连勺子都拿不动,要不你喂喂我?” “好嘞,老公一下午挣那么钱回来,我是该犒劳犒劳。” 罗玉寒本来想和任娜娜开个玩笑,没指望任娜娜亲自喂自己,没想到任娜娜竟然答应了。罗玉寒心想,女人都说男人是视觉动物,那男人该如何评价女人呢?看不见钱的时候,要求不但得不到满足,还口出恶言,处处为难自己,现在看到三百万大钞,马上就变成了温顺的小羊羔,不但做好了酸梅汤,还亲自喂自己,这说明什么哈,说明女人也是视觉动物,只不过喜欢看到钱罢了。 纤纤玉手,面带红晕,任娜娜不停把勺子送到罗玉寒嘴边,罗玉寒一口一勺,一来一去,配合默契。 罗玉寒三下五除二就喝完了酸梅汤,任娜娜收拾了碗筷,又亲自给任娜娜放了洗澡水,把罗玉寒喊到浴室后,刚要离开,罗玉寒一把抓住任娜娜的胳膊,低声说:“要么一起洗?” 任娜娜先挣开了罗玉寒,再讪笑一声,温柔地说:“不用了,我下午刚在单位里洗过,你一个人洗吧。”说完,退出了浴室,并替罗玉寒关门。 不到半个小时,罗玉寒穿着浴袍站在任娜娜的卧室门前,轻声呼唤道:“老婆大人,我洗过澡了,你该兑现你的诺言了。” 任娜娜没有回应,卧室里也没有其他动静。罗玉寒感觉上当了。 咚咚咚咚——,罗玉寒抬手敲门,大声问道:“警花姐,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要再不开门,我可砸门了。” 第0300章 解救人犯 “罗玉寒,别墅是你的,别墅里的东西都是你的,别说砸了,就是一把火把别墅烧了,也不关我的事,你随便吧。” 卧室里终于传出了任娜娜冰冷的声音。 “你刚才是怎么许诺我的难道你忘了,警花姐,你可不能言而无信哈。”罗玉寒强压着火气,尽量用商量的口吻问道。 “咯咯咯——,罗玉寒,我许诺你什么了,我怎么不记得了。”任娜娜问道。 “你说,等我醒了酒,洗了澡——” “没错,我是说过,等你醒了酒,洗了澡,其他的事好商量,是这样吧,可商量等于许诺么。” 任娜娜说的没错,罗玉寒清楚地记得,她当时的确是这么说的。任娜娜说的有理,商量不等于许诺。 罗玉寒感觉上当了,可他不甘心。 “警花姐,话的确如此,但是,你当时带着暧昧的口气,是在暗示我哈。”罗玉寒明知自己理亏,但还是嘟囔道。 任娜娜再次咯咯地笑,笑过之后,大声地回应道:“暧昧是你想出来的,我当时并没有那种意思,至于暗示,那也是你的理解,我现在不暗示你了,请你到你的卧室里安安稳稳睡觉。” 罗玉寒了解警花的脾气,她不想干的事,你就是把刀子架在她脖子上也没用,只能把一肚子苦水咽到肚,笑着说:“警花姐,刚才的事无论谁对谁错就不提了,你把门打开,我有个事必须要告诉你。” “有话你就在外边说吧,我能听得见。” 罗玉寒真的有事要告诉任娜娜,但任娜娜现在已经不相信他,只能一本正经地说:“龙帮已经计划好了,他要和你原来的养父任青山勾结,劫走花豹等人,麻烦你提醒石队长,在转移花豹时一定小心,我不是警察,不能到现场保护你,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任娜娜还以为罗玉寒骗他,回敬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也有话要告诉你,任青山胆子就是再大,也不敢明目张胆和龙爷勾结劫走人犯, 再说,即使他敢这么做,我也能保护自己,如果你把话说完了,可以回去睡觉了,至于那一袋子钱,等明天你酒醒了,我会还给你的,一分不少。” 第二天下午三点,河州市刑警队二楼会议室。 任青山身披大衣坐在椭圆形会议室一端,石磊坐在另外一端。参加会议的有石磊,海旺,任娜娜等七八个警察。 任青山精神看上去有点萎靡不振,咳嗽两声,扫视一圈,强打精神说:“诸位,花豹等人在刑警队已经超期羁押,现在证据齐全,案卷等已经转交给检方,今天决定,把花豹等四个嫌犯,押送到看守所,为了保证安全,我现在想听听诸位的意见。” 任青山和龙爷那天下午被罗玉寒捉弄到了护城河后,一直以为自己身份暴露了,等向下游游了一公里,发现前边无人堵截,后面无人追赶,这才明白过来,他和龙爷被人捉弄了。由于缺乏足够信息,他和龙爷都不知道到底被谁捉弄了,最后猜测,可能是龙帮内部人有人报复龙爷,得知龙爷要和任青山见面,才勾结社会上其他人,玩耍了他们。 而这个人极有可能是黄虎。 龙爷把吉普车的钥匙交给了任青山,任青山把车上的钱也查验过了,所以任青山即使没拿到钱,也不得不为龙爷服务。至于如何押解花豹等人犯,他心里已经有数,并且已经把计划告诉了龙爷,现在说是要大家讨论,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最后做决断的还是他自己。 石磊手里把玩一支笔,深沉地说:“河州市背靠灵山,社会治安混乱,过去就曾经发生过帮派劫走人犯的事件,今天押解嫌犯,非同小可,如有闪失,后果极其严重,所以,我建议,马上给看守所打电话,让他们派得力武警来接应。” 任青山接过话茬,说:“我同意,警察都是短枪,帮派私卖武器,微冲狙击枪都有,火力强大,为了安全起见,我也建议给看守所方面打电话,让他们在中途接应。” 海旺插话道:“给武警打电话我不反对,可据听说,上级首长今天要到邻居县市视察,武警都被派到了执勤,另外,看守所的武警现在也在进行冬季练兵,他们人手也不够,我们这里只有四个嫌犯,我们多派点警察,看守所离这儿也不过二十来公里,估计不会出什么问题。” 石磊清楚,海旺说的的确是事实,但领导在场,他不便发言,于是向任青山看看。 任青山咳嗽两声,皱眉说:“海旺说的没错,押解几个嫌犯就请求武警派人,的确有点小题大做,不如这样,行刑队所有在家的,今天通通出动押解嫌犯,我再给下边的中队打电话,要他们派十几个人过来,加上我们这里的人,二十几个人押解四个嫌犯足够了,石队,你说呢。” “我们都听任局的安排。”石磊说。 “不,这是我们大家共同研究的结果。”任青山纠正道。 就在任青山宣布要散会时,任娜娜喊了声慢。 在场的五六个人全部把目光投向任娜娜。 “任警官,请问你还有什么不同意见。”任青山大方地喊道。 任娜娜辞职后,任青山曾经要儿子任秋生和任娜娜联系过,说如果任娜娜向任青山服个软,并答应嫁给任秋生,任青山就对任娜娜既往不咎,让她重新加入警队。没想到, 任娜娜在罗玉寒的帮助下,不但复了职,而且还被安排在刑警队。这对于任青山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在刑警队,任青山曾经和任娜娜见过几次面,都每次都没有正面接触,现在见任娜娜要求发言,任青山先是一愣,然后才故作大方地问道。 “据听说,有人要劫走嫌犯,所以我请求领导向武警求援,以防万一。”任娜娜站起来,郑重其事地说。 “据听说——,听谁说的。”任青山突然脸色大变,厉声问道。 “是我的线人,我负责替他保密,暂时不方便透露。”任娜娜回答道。 “线人?那好呀,既然是线人,就该替警察服务,这里都不是外人,你能把不能说说他的具体情况。”任青山趁机提出了要求。 任娜娜冷笑一声,说:“既然他是我的线人,我就要负责他的安全,我不能保证今天在座的没有派邦的卧底,所以,关于他的基本情况,恕我无可奉告。” 任青山冷笑一声,说:“好,这也算个理由,既然他掌握了情况, 肯定知道是谁要劫走嫌犯,这个你总可以说了吧。” 任娜娜再次冷笑一声,说:“没家贼引不来狼,也许在座的有一位就是警察内部的家贼,至于是谁,谁知道。” 任青山脸色苍白,一拍桌子,大声斥责道:“请注意你的言辞,据我所知,在座的每一个警察都接受过严峻的考验,倒是你,和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拉拉扯扯,勾勾搭搭, 严重影响了警察的形象。” 石磊见曾经的父女拿着机枪互相扫射,赶紧站起来打圆场,说:“咱们都是好警察,为了一个口误就翻脸,不值当,现在就照着任局安排的,马上安排警车,等兄弟单位的警察赶到就马上出发。” 警笛鸣叫,警灯闪烁,五辆警车押解着花豹等四个嫌犯,浩浩荡荡驶出了刑警队,向看守所所在的方向开去,引来无数人侧目。 第一辆大屁股警车开道,第二辆押解嫌犯,后面的三辆警车全是刑警。 离看守所还有一半路,要经过一个危险的地段。左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右边是陡峭的岩壁,石磊通过报话机通知所有的警察,司机全速前进,其他警员子弹上膛,保险打开,以防不测。 石磊刚下过命令,就看见右边的断崖处驶出一辆装载机,石磊大叫不好,刚要提醒大家提高警惕,只见装载机已经横冲到马路中间,把前边的两辆警车和后面的三辆警车分割开。 一块七八米高的钢板在装载机前边缓缓升起,钢板那边突然枪声大作。十八个警察从后面的三辆警车跳下来,在石磊的带领下,试图爬过钢板,可由于钢板太高,他们没有提前准备,只能望板兴叹,朝天明枪。 前边枪声停止几分钟后,石磊才带几个警察翻过装载机。 眼前的景象擦不忍赌:第一辆车上的三个警察没来得及下车就被打成了蚂蜂窝,早已没有了生命体征,车厢底部的鲜血还在四处流淌,一股血腥味直扑鼻子,呛的人只想呕吐。 第二辆车上的四个嫌犯也无影无踪,司机海旺不见了踪影。 任娜娜看到四处流淌的嫣红的鲜血,当场就泪流满面,她捏紧了拳头,瞪大了眼睛,张张嘴,却一句话没说出来。 其他警察被眼前的惨状吓得发呆。石磊挥舞着手里的五四式手枪,怒吼一声,追。 现场留下三个人,其他的十五个警察跟着石磊往山上没命跑去。 追捕之前,石磊拨打了任青山的电话,汇报了现场情况,并请求任青山通知武警前来支援。 第0301章 消息从何而来 龙爷的人常年在山中活动,腿脚利索,一个个都是飞毛腿,这次派来劫囚车的人更是飞毛腿中的飞毛腿,警察一开始还能看到一两个人影,追了大约一公里之后,人影杳无踪迹。 灵山是原始次生林,方圆几百公里,树林茂密,人烟稀少,两人在林中走,走着走着稍不注意就会走散,何况龙爷的人早已安排好了逃跑的路径。 武警联合警察,加起来整整几百号人,从下午四点搜索到晚上七点,连个龟毛都没见到,局长王汉之不得不下令撤回所有人马。 晚上八点,河州市警察局会议室。 警察局长王汉之主持召开紧急会议。参加会议的人除了市局的副局长,刑警队大队长石磊,还包括刑警队下属的五个中队的队长。 王汉之目光冷峻地扫视一圈,见人员已经到齐,咳嗽一声,瞟了任青山一眼,声音低沉地说:“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大家都已经听说了,我就不啰嗦了,现在请任副局长给大家详细讲述一下嫌犯被劫走的过程。” 任青山把茶杯往前一推,慢条斯理地说:“诸位,行动前,我特意到刑警队主持召开了会议,和石磊等人研究了押解嫌犯的具体方案,方案是大家一致通过的,我在这里就不具体解释了,石队长亲自带队押解嫌犯,当时我没在场,所以不便发表意见,我建议石磊给大家讲述具体过程。” 任青山这番话带有很大的技巧性。在主持制定押解嫌犯方案的过程中,任娜娜曾经提过建议,希望派武警前来支援,如果他不提到这个细节,一旦事后被人知晓,会有人怀疑到他是他向龙帮走漏了消息,但如果他提到这个细节,王汉之肯定会质问他为什么没有采纳任娜娜的建议,事情会变得很麻烦。所以,最安全的,你能推掉责任的办法,就是闭口不提任娜娜曾经的建议。 任青山把发言权转给石磊,是因为他以为石磊和他怀有同样的侥幸心思,为了怕承担责任,也不会提到任娜娜曾经的建议。 但是,任青山错了。石磊一张嘴,便给了任青山一个大耳刮子。任青山不想提到的事,石磊偏偏把它作为重点说给了大家。 “嗯?竟然有这种事?”王汉之看着任青山,表情严肃地问道。 任青山内心慌乱,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王局,当时任娜娜的确提到有人想劫走嫌犯,我当时也问过她消息的来源,她说是她的一个线人告诉她的,我问她线人是谁,她不愿说,我也就没当回事,还有,我和她之间的事包括王局在内的许多同行也都清楚,如果当时我过分为难她,同事们会以为我在报复她,可不巧的事,她说的竟然是真的,关于这点,我和石磊应该承担主要责任。” 石磊瞥了任青山一眼,辩解道:“任局,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当时主持会议的是你,我只是你的下属,具体方案虽然是大家研究出来的,但最后拍板定音的还是你,其他责任我可以承担,这个责任,恕我的肩膀承压能力小,还是你一个人扛着吧。” 任青山没想到石磊竟敢当着这么多的人顶撞他,一拍桌子,正要发火,王汉之板着脸训斥道:“都别争了,关于嫌犯被劫走事件,社会上已经吵成一锅粥了,知道他们怎么骂我们的么?饭桶蒸馍篓,酒囊饭袋,这还是好听的,不好听的……我都感到脸红, 而你们呢,竟然还有心思争吵,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嫌犯和劫走嫌犯的人一起追回来,给老百姓一个交代,石磊,通知任娜娜,就说我要见她,要她马上赶到这里。” 湖滨别墅,任娜娜正在挨训。 训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别墅的主人罗玉寒。 嫌犯被劫走,三个同事遇难,任娜娜心情极为沉重。从灵山回来已经晚上七点,任娜娜回到别墅,坐在沙发上愣神,回想起三个同事的身子上被子弹打成了筛子,任娜娜不由潸然泪下。 罗玉寒放学回来后,一看到任娜娜在抹眼泪,就已经猜测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不等罗玉寒发问,任娜娜就站起来,扑到罗玉寒的怀里,哭诉了事件的整个经过。 罗玉寒一开始还拍着任娜娜的肩膀不停安慰,等任娜娜讲述到她曾经当着任青山的面提到了可能有人要劫走嫌犯时,罗玉寒一把推开了任娜娜,摔手皱眉大喊坏事。 “怎么就坏事了?不是你要我说的么?”任娜娜收住了眼泪,委屈地说。 罗玉寒轻笑一声,说:“警花呀警花,我把龙爷要派人劫走虎豹等人的消息告诉你,是怕你在押解的虎豹等人的过程中遇到麻烦,你想向上级反映,我也不反对,可你选错了对象,你这不是在提醒任青山,说他和龙帮勾结的事已经有人知道,这不等于打草惊蛇呀,再说,如果上面询问这件事的过程,肯定有人提到你的建议,如此一来,你就必须给上面一个说法,他们要问你消息来源,你该怎么说哈,肯定要出卖我,可我又该怎么说呢。” “那你既然知道任青山就是内鬼,为什么不直接收拾他,除掉这个害虫?”任娜娜反问道。 罗玉寒嘿嘿一笑,说:“警花姐,我要干掉任青山的办法很多,说多了你也不信,最少我能亲自动手,除掉这个祸害,也可以直接举报他,可如果他被除掉了,我和谁玩哈,和你玩?和夏怡晴玩?有意思么?再说,我还指望从他那儿搞钱呢,他是我的财神爷,我怎么会把财神爷弄死哈。” “财神爷,财神爷,你除了惦记钱,还惦记什么?”任娜娜不满地奚落道。 “我表面上惦记钱,其实真正惦记地你呀,这个不用我解释了吧。” 任娜娜自知理亏,低声说:“罗玉寒,你也别太悲观了,也许任青山和石磊为了逃避责任,不会把我的建议捅出去。” 罗玉寒抬手在任娜娜的脑门上轻轻戳了一下,冷笑一声,说:“亲爱的警花大姐,你就别做梦了,也许现在他们正在拨叫你号码呢。” 罗玉寒话音刚落,任娜娜的手机果然响起。看看屏幕,是石磊的,不由大惊失色,看着罗玉寒痴痴地问道:“罗玉寒,你果然没猜错,石队打来的,我该怎么说呢?” “你先接电话,先听他怎么说,后发制人。”罗玉寒吩咐道。 石磊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就崩了一句话:“王局长命令你马上赶到市局来见他。”然后挂断了电话。 “罗玉寒,石队要我赶到警局,说王局长要见我,他要问我从哪儿得到的消息,我该怎么说。” 罗玉寒呵呵一笑,说:“就这点小事看把你吓得,你直接告诉他,说是听我说的。” “啊?罗玉寒,你疯了吧,你这不是要我卖了你么?我要卖你,早在制定方案时就卖了,不用等到现在。” “这么说你挺关心我的,是不是怕我被关进去了,你就没依靠了。”罗玉寒笑着问道。 任娜娜见罗玉寒嘻嘻哈哈的,不由嗔怪道:“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快说呀,我到底该怎么对他们说呀。” “我不告诉你,除非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罗玉寒依然没正经地问道。 “喜欢,喜欢你不得了,把心都喜欢疼了,这下你满意了吧。”任娜娜不耐烦地说。 “嘴说没用,我要你用实际行动表明你喜欢我。” 任娜娜见罗玉寒一直没正经,气得一跺小脚,撅着嘴说:“你爱说不说,我这就去告诉王局,说你手里掌握着任青山勾结龙帮的证据,让他直接找你训话,看你到的时候怎么办。” 任娜娜说完,转身朝门口走去。罗玉寒一看任娜娜真的发火了,赶紧追了两步,拽住了任娜娜,说:“警花姐,你不愿出卖我,足以说明你心里有我,刚才我和你开玩笑呢,你别当真哈,王局如果问你消息的来源,你就说是我说的,等他叫我问话时,我自有办法对付他,记住,千万别提到任青山,我留着他还有用,大用处。” 任娜娜走进会议室,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任娜娜。石磊往旁边挤了挤,热情地说:“任警官,请这里就坐。” 任娜娜走到石磊身边,不等王汉之发问,就把自己如何建议请求武警支援的事说了一遍,然后补充道:“我保证我说的全部是实话,如果不信,可以查看会议记录。” 石磊刚要打电话刑警队值班警察把会议记录送来,王汉之摆摆手,看着任娜娜问道:“请问,是谁告诉你有人要劫走嫌犯的。” “罗玉寒。”任娜娜说。 “罗玉寒是谁?请你讲讲这个人的详细情况。”王汉之追问道。 任娜娜犹豫一下,说:“王局,罗玉寒的情况很复杂,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要么我这就给他打电话,把他叫到这里来,你当面询问他?” 王汉之点点头,答应了任娜娜。 第0302章 吓个半死 任娜娜当着众人的面拨打了罗玉寒的手机,要他马上赶到警察局。挂断电话后,坐在了石磊旁边。 任青山听任娜娜说,有人要劫走嫌犯的消息来自罗玉寒,心里不由咯噔一声。 龙爷曾经亲自出面把罗玉寒和沙如雪骗到灵山,罗玉寒和龙爷有过亲自接触,两人现在已经相互认识,想起那天护城河边被赶到河里的一幕,任青山马上猜测道,装神弄鬼的人肯定罗玉寒。如果消息来自罗玉寒,罗玉寒十有**已经知道,自己奸细的身份一定会曝光无疑。 如果罗玉寒亲自光临现场,当场戳穿他就是龙帮的人,任青山该怎么办?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往罗玉寒身上泼脏水,把罗玉寒描述成个一个十恶不赦的小混混,同时对任娜娜进行人身攻击,让王局和其他人对这两个人产生极大的反感甚至是厌恶,这样一来,即使罗玉寒指证自己,他的话就会减少很多分量。 “王局,我有话要说。”任青山冷不丁冒了一句。 “不必请示,请讲。”王汉之随意摆摆手,淡淡地说。 任青山站起来,清清嗓子,瞥了任娜娜一眼,说:“刚才任娜娜曾经提到一个叫罗玉寒的人,并且说他情况复杂,其实在我看来,他的情况一点也不复杂。据我了解,罗玉寒今年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高一学生,说白了,就是个毛头小子,他曾经在大街上流浪,号称自己是华佗在世,靠坑蒙拐骗过活,也就是个江湖小骗子,后来机缘凑巧,勾搭上了河州市某富豪家的千金,这才进了学校读了书,此人的话不足为信。” “不,罗玉寒不是混混,从来没有坑蒙拐骗过任何人。”任娜娜针锋相对地反驳道。 任青山冷笑一声,指着任娜娜慷慨激昂地说:“我既然敢这么说,就有足够的事实能证据。” “那就把证据摆到桌面上来。”任娜娜愤怒地说。 “你,任娜娜,任警官就是最好的证据。”任青山手一扬,朗笑一声,大声地说。任青山刚刚攻击过罗玉寒,正不知道该如何把话题转移到任娜娜身上,没想到任娜娜主动发言,给正准备打瞌睡的任青山递过来一个枕头。 “我是证据?你凭什么这么说。”任娜娜愕然。 任青山得意地干笑两声,说:“我先问你几个问题,让大家听听,就能证明你是不是证据。我问你,你现在住在哪里?是不是和罗玉寒住在一起?” “没有,我只是住了罗玉寒的房子而已。”任娜娜辩解道。 “孤男孤女同居一室,这有什么分别么?”任青山质问道。 “当然有分别,你所说的住在一起,意思是我和罗玉寒同居了,而事实是,他的别墅里除了我,还住其他两个女孩子,我们只是借住罗玉寒的房子而已。” 任青山摆摆手,说:“好好,就算你说的,你只是和他同住在个一个屋檐下而已,可我问你,罗玉寒小小年纪,一开始在大街上流浪,转眼间就突然购买了那么豪华的别墅,请问他的钱是从哪儿来的?” “这个问题你该当面问问罗玉寒。”任娜娜反驳道。 任青山冷笑一声,说:“我工作大半辈子,都没攒下几个钱,一个毛头小子,竟然能买得起一个大别墅,这足以说明,他的钱来历不明,不是偷来的就是抢来的,所以要提醒大家,这个的人话不能信。” “没错,我的话的确不能信。” 门推门,罗玉寒从门口跨进来,瞥了任青山一眼,声音洪亮地说。 大家纷纷侧目,王汉之也盯着罗玉寒。 罗玉寒站定,扫视一周,朗声一笑,说:“我是罗玉寒,听说一个叫王汉之的局长找我,我就来了,请问哪一个是王汉之,找我有何贵干。” 任娜娜见罗玉寒竟然对局长直呼其名,赶紧走到罗玉寒身边,低声提醒道:“罗玉寒,这是警察局,对局长要尊重点,不能直呼其名。” “哈哈哈——,警花姐,平时看你挺有个性的,怎么这会儿一提到局长,你就温柔的像个小猫,我告诉你,局长是你们的上级,与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何况今天是他找的我,不是我找的他,你不要我叫他王汉之,除非他不叫王汉之。” 罗玉寒话一出口,其他人纷纷皱眉。任青山说的果然没错,这小子就是混混,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呼叫局座的尊姓大名,往轻里说是缺乏教养,往重里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王汉之盯着罗玉寒,见这小子虽然有点油腔滑调,但眉清目秀的,说话也很干脆,不由对他多了几分好感,于是慢条斯理地说:“我就是王汉之,深更半夜的把你叫来,打扰了你的休息,我为此感到抱歉。” “有话请讲,不必兜圈子。”罗玉寒朗声说。 王汉之给石磊递了个眼色,石磊站起来,面朝罗玉寒,大声问道:“今天下午发生的有人劫走嫌犯的事你听说了么?” “听说了。” “我们在制定方案时,任娜娜曾经警告我们,说有人要在半路上劫走嫌犯,她刚才说是你说的,你到底说过没有。” “说过。” “你的消息从何而来。” 全场屏住了呼吸,就等罗玉寒开口。 罗玉寒笑笑,走到石磊身边,说:“说了你们也许不信,但既然你们问我,我就不得不说,昨天下午我在护城河边看两个老头钓鱼,老头聊天中谈及此事,我听了就告诉了任娜娜,希望她把这事通报她的上级,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老头长什么样,多大年龄,如果你再见到他,是否还能认出他来?”石磊问道。 罗玉寒环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任青山脸上。全场的人都随着罗玉寒看着任青山。 任青山脸上火辣辣,顿时心慌意乱,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结结巴巴地说:“罗玉寒,你看我干什么,我昨天又没到河边钓鱼。” “太像了,就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罗玉寒自言自语地说。 罗玉寒说着,慢慢朝任青山走去。任青山现在已经完全确定,昨天装神弄鬼糊弄自己的人,就是这个臭小子,他现在担心的是,一旦罗玉寒指证他就是两个老头中其中的一个,他的麻烦就大了。 罗玉寒的脸凑近任青山。任青山往后躲了躲,说:“小子,事关重大,你可要看清楚了再说。” “像,太像了,我越看越像。”罗玉寒再次自言自语地说。 “像……像什么?小子,你到底几个意思?”任青山结结巴巴地问道。 “像什么你心里还不清楚?两个钓鱼老头中,你就是其中的一个,你当时穿便服,而另外一个戴着皮帽子,是也不是?” 任青山目光闪烁,看着周围的下属们,指着罗玉寒“你你你——”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小子哈,什么钓鱼哈,赶到河里哈,你在说什么哈,我听不懂哈,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认错人了。” “请你看着我的眼睛!”罗玉寒冷不丁大叫一声。任青山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其他人也被吓了一跳。 任青山不会服从罗玉寒的指令,他看着王汉之,双手岔开捂着胸口,身体前倾,吞吞吐吐地辩解道:“王局哈,我王汉之的为人你最清楚,这小子血口喷人陷害我,你可千万别相信他。” “他为什么要陷害你?”王汉之淡然地问道。 “因为,因为,王局哈,家丑不可外扬,可为了我的清白,我今天就豁出去了,”王汉之擦擦头上的汗,往前走了一步,说,“这一切都源于任娜娜和犬子的婚事……” 任青山把儿子任秋生喜欢任娜娜,任娜娜拒绝任秋生,和罗玉寒勾勾搭搭的事讲述了一遍,最后看着王汉之,拍着胸膛保证道:“王局,我王汉之二十岁当警察,现在已经四十有八,二十多年来,我低调做人,高调工作,含辛茹苦,兢兢业业,光明磊落,你可不能因为这小子随便一句话就怀疑我哈。” 王汉之笑笑,给任青山摆摆手,说:“你先坐下,别着急,有话慢慢说。我问你,昨天下午你干什么去了。” 任青山不愧是老油条,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脱口而出道:“我感冒了,在家休息。” “你确定整个下午都没出去过?”王汉之问道。 任青山做的事他自己清楚,如果说没有出去过,王汉之肯定会用一切侦查他,别的不说,街头无处不在的摄像头就能捕捉到他的行踪,于是犹豫了一下,说:“我曾经出去买过一次药。” 罗玉寒刚才只是想吓唬一下任青山,暂时还不想暴露他的身份,此时怕王汉之继续问下去,任青山漏了马脚,于是赶紧凑近任青山,把任青山从上到下又打量一遍,笑着说:“虽然你和其中的一个老头很像,但仔细看,还是有区别的,对了,那人的脸上有麻点,而你没有,不然我就能确定是你了。” 第0303章 中大奖了 罗玉寒话一出口,任青山长长出了一口气,其他人悬着的心也落了地。 “我已经把我所知道的全部告诉诸位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可以走了,对了,如果我能再见到那两个老头,我一眼就能认出来,如果你们悬赏,到时候我会举报他们的,再见。” 王汉之虽然对罗玉寒的话半信半疑,但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微笑着摆摆手,示意罗玉寒离开。 等罗玉寒走出了会议室,任青山才强装镇定,带着稀落的口气说:“王局,你开眼界了吧,胎毛没长全,说话不着调,胡言乱语,满嘴喷粪,纯粹一脑残,我们可不能相信他的话。” 王汉之表情严肃地反问道:“既然他说话不着调,胡言乱语,可帮派劫走嫌犯这么大的事,他是怎么知道的。” “碰巧而已。”任青山淡淡地地说。 “说的轻巧,碰巧而已,他碰巧把所知道的告诉了任娜娜,任娜娜也碰巧告诉了你,而你碰巧没有相信任娜娜,你现在也碰巧一下,把四个嫌犯和劫走嫌犯的人抓回来,我也碰巧奖励你一下。” 在场的都听出来,王汉之用了这么多碰巧,其实就是发泄对任青山的不满,甚至已经怀疑任青山参与了劫走嫌犯的行动。 任青山是老刑警,岂能听不出王汉之的弦外之音。如果此时找不出理由替自己开脱,等王汉之主动追查起来,他肯定逃脱不了关系,于是站起来,故作沉重地说:“王局,在场的诸位,这次嫌犯被劫走事件,我作为主抓刑侦的副局,应该负有相当的责任,追究起来,都是因为家庭矛盾而引起来,我和我的养女任娜娜之间发生的矛盾你们也都听说了,我就不详细讲述了,制定方案时,如果不是任娜娜,而是其他人向我报告这一消息,我肯定会重视的,并且一定会采取行动,绝不给劫走人嫌犯的人可乘之机,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我现在就请求上级处分我,即使撤销我的副局职位,我也绝无怨言。” 王汉之摆摆手,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破案,即使要处分你,也要等到破了案再说,我现在宣布上级决定,成立1212专案组,我任组长,任青山任副局长,组员由刑警队大队长和各中队长组成,一个礼拜之内必须破案,如果破不了案,我带头辞职,待会儿大家到食堂吃点饭,然后开始部署明天的抓捕工作。” 罗玉寒走出警察局,马上掏出手机拨打贼三的电话。手指刚接触到屏幕,手机震动,贼三的名字映入了眼帘。 “这么巧哈。”罗玉寒嘟囔一声,指尖划过屏幕,把手机贴到了耳边。 “兄弟,中奖了,中奖了,快来帮我。”贼三神秘的声音传过来。 “中什么奖了?体彩还是福彩?中了多少,要我帮你什么忙哈,是不是钱多了拿不走,要我帮你运输呀。”罗玉寒调侃道。 “兄弟,你太聪明了,钱的确太多,我真的搬不走,请你马上过来,最好骑着三轮车过来。”贼三喘着粗气,想把话说清楚,但由于激动,最终也没说清楚,罗玉寒也没听懂。 “小子哈,你发神经了吧,到底怎么回事?”罗玉寒不耐烦地问道。 “我在老地方工作……就是那个警察家里,卧室,你太神了,你太神了,老家伙的钱果然藏在地板下,大堆大堆的钱,还有冥币,我运不走,你赶紧过来,你我二一添作五,我不会像你不讲信用,肯定分给你一半,最少一半。” 经贼三这么一解释,罗玉寒才了解了大概。自己当时糊弄贼三,说任青山家里的钱藏在地板下面,没想到这小子不但当真了,还真的在地板下发现了钱。难怪贼三说太神了。 三轮车?贼三为什么要用自己骑三轮车去运钞票,罗玉寒一开始不明白,后来细想,贼三如此安排,大概是三轮车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可河州市除了郊区,市中心的商家一般不卖三轮车,如果罗玉寒打车到市郊卖一辆,还要自己骑回来,太远不说,还耽搁事。 一辆摩的行驶在非机动车道上,罗玉寒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沿着人行道往前疯跑,超过三轮车时,突然窜到了非机动车道上,伸开双手,拦住了摩的。 “喂,车上有客,拉不了你了,另外拦车吧。”摩的急刹车,一个中年人把头探到外边,笑着解释说。 罗玉寒靠近三轮车,友善地笑笑,说:“这位大哥,和你商量个事……” “我说了,车上已经有人了,你请便吧,客人还赶时间,再啰嗦也没用。”摩的司机有点不耐烦地说。 罗玉寒从口袋里摸出一摞钱,塞进摩的司机手里。罗玉寒还没说话,司机就笑着说:“这位小哥,打个车不用这么多钱,百八十的就行了,我和客人商量一下,如果你们顺路,就挤挤。” “不用了,这些钱归你了,车子归我了,至于乘客,你另外安排。” 坐在后车厢的乘客见有人拦车,以为是城管或交警查车,怕耽搁时间,打开车门跳下车赶紧跑了。 摩的已经破旧不堪,最多能值几百块钱,见罗玉寒用万把块钱要买自己的车,高兴的同时不禁纳闷地问道:“这位小哥,让我验一下钞票,如果钱是真的,成交。” 摩的司机手握荧光灯,挨个验了十来张,罗玉寒见他还要验下去,笑着说:“这车最多值几百,剩下的即便是假钞,你也赚了,我还有急事,麻烦你下车回家,一边走一边验。” 摩的把罗玉寒反悔,从车上跳下来。罗玉寒上车,扭动钥匙,打开电门,摩的疯一般离开。 十分钟后,罗玉寒出现在“中奖”现场。 任青山卧室的地板全部砸烂,七零八落的瓷片散落在地上,整捆整捆的钞票堆放在墙脚。 贼三盯着钞票,两手挂满了激动的泪水,看到罗玉寒进来, 双手擦擦脸,上前紧紧地拥抱着罗玉寒,颤声说:“兄弟,托你的福,中奖了,我们真的中奖了……兄弟,老婆有了,房子有了,车也有了,一辈子不愁吃穿了。”说着,说着,竟然在罗玉寒的脸上亲了一口。 “别磨蹭了,赶紧把钱弄走。”罗玉寒推开贼三,平静地说。 “可怎么把钱弄到楼下呢?”贼三愁眉不展地问道。 罗玉寒走到床边,伸手扯下床单,说:“包裹起来,扔到楼下,然后装车走人。” 两人动手,铺开床单,把钞票打包。一个床单不够,罗玉寒扯下两个窗帘,又打了两个包,然后打开窗户,先后把三个包裹从窗口扔下去。 晚上十一点半,湖滨别墅客厅里的地板上堆满了钞票,罗玉寒和贼三清点一下,不多不少,整整一百捆钞票,其中九十捆人民币,十捆美钞。每一捆钞票都是两百万,也就是说,人民币1800万,美钞两百万。而美钞两百万就相等于人民币一千三百多万人民币。 贼三把人民币等份分开,大气地说:“藏钱的地方是你提示的,运输工具也是你找来的,我不会亏待你,红精灵一人一半,够意思吧。” 罗玉寒点点头,说:“够意思。” 贼三抽出一张美钞,使劲甩了两下,说:“兄弟,这是什么钞票,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冥币。”罗玉寒从容地说。 “冥币?”贼三一脸疑惑地问道。 “就是烧给死人的钱。”罗玉寒解释说。 “可他为什么藏这么多冥币呢?” 罗玉寒嘿嘿一笑,说:“没文化太可怕了,我给你补补课,任青山是主抓刑侦的副局长,这些钱大多数是在他办案时收受的贿赂,他怕遭到报应,所以就想把钱和冥币放在一起,求个吉祥,和我们给亡人上坟烧纸一个道理,明白了吧。” “兄弟果然见多识广,我明白了,既然这样,这些鬼东西就弄到外边,一把火烧了它。”贼三说。 “你我不谋而合,等你走后,我马上烧了这些钱。” “那就有劳你了。”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罗玉寒笑着说。 贼三拎起一捆钞票,在手里把玩两下,走到罗玉寒跟前,说:“兄弟,麻烦你帮个忙吗,你能不能把公主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想和她那个——,哦,你明白的。” 罗玉寒嘿嘿一笑,说:“公主身份特殊,我不方便透露她的联系方式,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就该多下点功夫找找她,如果能找到她,就说明你们有缘。” 贼三点头,说:“兄弟老道,说的有理,我会找到她的,再找到她之前,我先给她买一栋大房子,然后装修,然后买家具,然后向她求婚,她肯定会答应我的,等她答应了我,我就把她风风光光娶到家里。” 贼三兴高采烈,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刚得意完,罗玉寒的手机响来,往屏幕上看看,见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纳闷地说:“大半夜的,谁这么无聊,竟然打扰小爷。” 手机贴到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罗玉寒捂住传话筒,给贼三使了个眼色,低声说:“失主找来了,你赶紧走,这里我来应付。” 第0304章 任局服软 贼三一听说任青山和罗玉寒联系,先把他那份钱打了包,叫罗玉寒一起把包裹背到外边的三轮车上,才拉着罗玉寒的手,郑重其事地说:“没想到老家伙这么快就回家了,更没想到他这么快怀疑到你头上,兄弟,吃到嘴里的肥肉不能吐出来,如何对付他就全靠你了,如果他和你动真格的,你就——” 贼三把手做刀子状放在脖子上,猛地一拉,问道:“明白了吧。” 罗玉寒拍着贼三的肩膀,说:“你放心吧,有我罗玉寒在,走不到那一步。” “果真出事,你会卖了我么。”贼三不无担心地问道。 罗玉寒哈哈一笑,说:“看你说的,我们是兄弟,只要你不暴露,我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出卖自家兄弟,赶紧走吧,我估计老家伙一会儿就来了。” 贼三走到三轮车后面,解开包裹,从里面捞出一捆钱递给罗玉寒,说:“兄弟,孔子说多劳多得,今晚的事你出力大,应该多拿点钱,这一百万请你收下,略表我的心意。” 罗玉寒没想到贼三如此慷慨,也不推辞,把钱接过来,摆摆手,客气地说:“兄弟,你太客气了,按说我已经拿了我那份,不该再拿你的,可是如果我不收下,你会说我不把你当兄弟,我暂且替你收下,但我收下的不是钱,是你的一片忠心和万丈豪气,如果哪天你缺钱了,给我打招呼,我不会坐视不管。” 贼三不敢久留,开门坐上三轮车,打开电门,掉了头,沿着别墅门前的通道直奔大路而去,很快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罗玉寒离开警察局之后,任青山当着众警察的面百般辩解,把罗玉寒批得一塌糊涂,体无完肤,王汉之当场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任青山事后想想,罗玉寒的那番话肯定引起了王汉之对自己的怀疑。以王汉之的性格和经验,一定会再次向罗玉寒调查自己,到时候如果罗玉寒嘴巴一歪,真的把任青山给卖了,任青山不但要面临着被解职的可能,更可能要面对严厉的惩罚。坐牢,死亡,这些都完全有可能落在他的头上。 作为一个老刑警,任青山在会议结束后马上做出决断,当务之急就是要先稳住罗玉寒,这才在回家的路上拨打了罗玉寒的手机。 罗玉寒接到了任青山的电话后,以为任青山发现了家中失窃,怀疑到了他的头上,才给他打的电话,这才急着要贼三赶紧离开。 两只明晃晃的车灯从大路上朝这边拐过来,车子行驶到罗玉寒别墅门前,缓缓停下来。任青山掏出手机,再次拨打了罗玉寒的号码。 铃声在路边响起,空气跟着颤动。 任青山往车外看看,见罗玉寒站在离别墅十几米地方,任青山打开车门,下车后朝罗玉寒走过去。 “任局呀,如果你是来暗杀我的,请把枪收起来吧,一个月前,你曾经派一个人来消灭我,结果他被消灭了,不,他的精神被消灭了,他的小蛋蛋被割掉了,从那以后就成了太监,这事警花姐知道,不信你现在可以打电话问问。”罗玉寒看着任青山一步步靠近自己,大声地说。 任青山抬起双臂,全身放松,明示自己手里并没有武器,慢慢靠近罗玉寒,一边走一边说:“你放心,我如果要暗杀你,绝不会开着车来,再说,消灭你不用我亲自动手。” “既然这样,请问任局深夜到此有何贵干。”罗玉寒笑着问道。 任青山指了指湖边,说:“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到那边去,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湖边,两颗柳树中间。罗玉寒靠着一棵树,任青山靠着另外一棵树,两棵树距离三米,而两颗心却距离很远。任青山知道他来干什么,而罗玉寒却不知道任青山到底来干什么。 “神医,请问你今晚在警察局眼看就要戳穿我了,为什么突然改口了。”任青山开门见山地问道。 “嘿嘿,果然老奸巨猾,”罗玉寒先把任青山的性格定了性,然后才说,“都说要痛打落水狗,我和他们刚好相反,我赞同另外一句名言,那就是,打贼留条路。换一个说法,就是一个人活在世上,福不能享尽,苦不能受尽,好事不能做完,坏事也不能做绝,我不想赶尽杀绝,所以给你留条活路,还好,你脚上虽然流脓,头上虽然长疮,但肚脐眼没烂,中间还有一段好肉,没坏透。” “谢谢神医夸奖,不胜荣幸。”任青山文绉绉地说,接着继续问道:“我能再提一个问题么?” “任局不必客气,有话直说。” “请问你是怎么发现我和龙帮有关联的?” 罗玉寒长笑一声,说:“任局哈,俗话说得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做了,总要留下蛛丝马迹,至于我是如何发现的,事关机密,恕不奉告。” “那我再问你,如果王汉之派人向你调查我,你是否会卖了我。” 这才是任青山拜访罗玉寒的目的。 “我卖了你如何,不卖你又如何,你先说,我再看情形而定。”罗玉寒反问道。 任青山往罗玉寒身边走了两步,站在罗玉寒跟前,长长叹了一口气,说:“不斗嘴了,我直说了吧,事情发展到现在,即使你不卖我,王汉之也会对我进行调查,到时候我必然难逃厄运,想我任青山工作一辈子,眼看再过十来年就要退休享清福,如果此时被查出和黑社会有关联,开除公职是小事,坐牢也不足挂齿,死也不足惜,最放不下的就是我儿子哈,你和我儿子也打过交道,论智商论学识,他都很一般,靠着我这棵大树才当上了经侦队的队长,如果我倒下了,他必定会受到牵连,到时候保不住公职也是小事,恐怕连个老婆也讨不到,如此一来,我任家岂不是要断子绝孙,所以——” 任青山说着,突然哽咽。一阵寒风吹来,任青山双腿一软,跪在了罗玉寒面前。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罗玉寒猝不及防,任青山突然拜访,罗玉寒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手,河州市警察局堂堂的副局呀,龙帮的卧底,动不动就用枪来说话,多么叱咤风云,不可一世,怎么会突然给自己下跪呢,他到底怎么啦?难道是神经受了刺激,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任局,人只能上跪天地,下跪父母,我罗玉寒何德何能,怎敢劳你下跪,实在受用不起,请起,请起。”罗玉寒说。 任青山不但没起来,反而仰望着罗玉寒,语调沉重地说:“罗玉寒,我不是有意给你下跪的,刚才寒风太大,吹软了我的膝盖,我也是身不由己,既然跪下了,你就让我跪着说话吧,这样舒服。” 给人下跪还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太可笑了。听着任青山撒谎,罗玉寒忍不住笑出声来,笑过之后说:“既然你喜欢跪着说话,那就请便,毕竟是你长辈,不过,有什么话你赶紧说,不然一会儿任娜娜看见你跪在这里,她会笑话你的,她可曾经是你的女儿哈。” “我说,我这就说,”任青山吸溜一下鼻涕,说,“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龙帮的卧底,也是我勾结龙爷劫走了花豹等嫌犯,现在不管你是否出卖我,我的副局都干不成了,龙帮迟早是要被消灭的,到时候我将两面不是人,为了我儿子,为了我的颜面,请你给出个主意,我现在该怎么办。” “好办呀,出路就在眼前,就看你的胆量了。”罗玉寒讪笑一声说。 “请你指点迷津,出路在哪儿?”任青山追问道。 罗玉寒转身,指着湖面,说:“一会儿我离开后,你从这儿蹚到水里,不要怕冷,不要回头,勇往直前,奋不顾身,只要跨过那道坎儿,你的身体虽然留在水里,但魂魄却上了天堂,心也自由翱翔,想想都浪漫——” “不行哈,我要想死,还用得着来向你请教么?”任青山不等罗玉寒说完,就打断了罗玉寒,否定了罗玉寒的建议。 “看来你是不想死哈。”罗玉寒逗着任青山说。 “当然,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谁也舍不得死,包括你。” 罗玉寒傻笑,蹲到地上,看着任青山,说:“办法我倒是真的有一个,但你知道,我的主意都很值钱的,如果我给你出个主意,既能让你安然无恙,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我给三十万。”任青山狠狠心,十分不情愿地说。 “区区三十万,你也太小看我神医了。”罗玉寒摇摇头,不屑地说。 “一百万。”任青山要咬咬牙又报了个数字。 罗玉寒叹口气,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们这些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好了,我罗玉寒有的是钱,也不在乎你的一点钱,现在就给你说个办法,你装病吧,意识模糊,不会说话,躺在医院里,像个死人这样,一问三不知,谁拿你也没办法。” 任青山点点头,说:“这个办法我倒是想过,可我身体健康,怎么才能装病呢?” 罗玉寒拍拍胸脯,说:“我能给你出主意,就能让你装病,你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神医哈,我点你身上三十六个重要穴位,你就能全身瘫痪,意识模糊,丧失语言功能,什么时候你不想装了,我还能替你恢复。” “你不会趁机弄死我吧。”任青山担心地问道。 罗玉寒站起来,抬手朝柳树砍去,只听嘎嘣一声,碗口粗的柳树齐腰折断。 上半截树身朝湖面倒去,声音脆响,冰渣四溅,任青山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呼道:“我的那个婶婶哈,神医竟然有如此神力,我可真的开眼了,事不宜迟,请神医快点下手,帮我进入意识模糊状态。” 第0305章 夜半挂牌人 堂堂警察局副局长,竟然恳求敌手出手点自己的穴位,从而 希望自己快点进入意识模糊状态,连罗玉寒都替任青山感到无比悲哀。 自作孽,不可活,任青山咎由自取,悲哀从罗玉寒脑海只是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幸灾乐祸。 “任局哈,你可想好了,关于点穴手法,我还欠些火候,轻重很难拿捏,如果失手,你将永远意识模糊,甚至彻底对世界失去感知,和死人没什么区别。”罗玉寒故意吓唬道。 以罗玉寒熟练的点穴手法,即使闭着眼睛都不会出错,他之所以这样说,目的在于,一来试探任青山的决心,二来吓唬任青山。身为警察局副局长,竟然勾结黑帮,残害无辜,助纣为孽,收敛钱财,死有余辜,如果不是看在任娜娜的份上,罗玉寒早把他灰飞烟灭。 罗玉寒的一番话让任青山陷入了深思。罗玉寒武功神秘莫测,已经从多件事中得到证明,一开始说可以帮助自己,现在又说自己没有十足的把握,估计是自己给的钱不到位,莫非就是想多要点钱而已,如果自己再加点筹码,也许他就会痛快出手。再说,如果自己不打发好罗玉寒,他下手时耍点心思,自己也许会真的变成死人。 但这钱不能马上给,只能等自己恢复意识后再付钱,这样罗玉寒为了贪钱,就不会对自己痛下杀手了。 “神医,你尽管下手,我任青山即使死在你手下,也心甘情愿,一旦我恢复意识,我保证给你五百万,决不食言。” 罗玉寒往前走了一步,拍拍任青山的肩膀,笑着说:“任局,你终于想明白了,一开始你许诺我一百万,的确有点少,现在你开的价我还基本满意,你放心,我罗玉寒点穴时一定把握好分寸,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罗玉寒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想,老王八,我看在任娜娜的面上,不想置你于死地,反而给你出主意,让你躲灾避难,逢凶化吉,没想到你竟然给我画个大饼算计我,既然如此,就别怨我心狠了。 罗玉寒意念一动,手随心动,快如闪电,咔咔咔几下,迅速点击了任青山的神阙穴,关元穴,气海穴。任青山先是呆若木鸡,接着仰躺在地。 罗玉寒弯腰,两手分别从任青山的大腿上掠到小腿,从上到下同时点击了足三里,阳陵穴,三阴交等穴位。 任青山痛苦难耐,哇哇大叫。罗玉寒翻转任青山身体,上点大椎,中点中枢命门,一直点到龟尾穴。任督二脉分别点了十八个,任青山身体不再动弹,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当然也没有了任何痛苦。 罗玉寒抱着任青山走到别墅门口,打开车门把任青山抱上车,然后开车离开了别墅。 夜色深沉,尼桑车一路狂奔,驶出北门后又驶出大约两公里,罗玉寒见四周无车无人,把车停下,看着躺在后排的任青山的,无奈地笑笑,说:“任局哈,你陷害无辜,作恶多端,本来该死,可我罗玉寒心地善良,暂且饶你一命,你明天就会被人发现,从此以后无灾无痛,依然享受俸禄,再也不会为害一方了。” 罗玉寒下车,昂首挺胸,刚迈出两步,突然两道灯光直射过来。 罗玉寒明白,自己被跟踪了,但至于是谁跟踪了自己,罗玉寒不得而知。 跑,不是最好的选择,因为跟踪者可能已经认出了自己,再说罗玉寒也从来没有逃跑的习惯,与其逃跑,不如和跟踪者来个正面交锋,看看来人为什么要跟踪自己。 灯光移动,轿车缓缓向前开过来,在离罗玉寒三四米远的地方停下来。一个人影出现在灯光前。 影子修长,神态淡定,两手空空朝自己走来。 来人绕过罗玉寒,朝尼桑车走去。 罗玉寒没动手。他没动手的原因有两个,第一是来人没有恶意,第二最为直接,他已经认出来人是警花。 罗玉寒紧绷的神经开始松弛。在警花面前,罗玉寒永远处于松弛状态,因为,在他看来,他和警花早已融为一体,最起码在精神上如此。 警花从车窗看到躺在后排的任青山,脸上露出一抹笑,苦笑和讽刺的笑夹杂在一起,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心里此时此刻心里是什么滋味。 任娜娜打开车门,伸手摸摸任青山的手,感觉任青山的体温和常人无异,这才转身,缓缓走到罗玉寒跟前,展开手掌,缓缓抬起右臂,突然扇了罗玉寒一记耳光。 清脆的响声在夜色中回响。 看见任娜娜抬手,罗玉寒已经知道她想干什么,但罗玉寒没有躲避。 罗玉寒仰头侧脸,把另外一半脸呈现在任娜娜面前,轻声说:“如果还没打够,请再打一掌。” 任娜娜抬手,果然又扇了罗玉寒一记耳光。手掌疼痛,手臂发麻,任娜娜咬牙切齿,抬腿又踢了罗玉寒一脚。 这一脚罗玉寒始料未及,但罗玉寒的护体本能发挥了作用,任娜娜这一脚好像踢在了石头上,脚趾疼痛难忍,哧溜一声,愤怒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你打,我受,你问,我说, 沙如雪总说我下雨天穿拖鞋——贱贱贱,还说我这条船不是轮船,是舰舰舰,但她这样说我并不名副其实,在你面前,我才是真的贱贱贱。” “别废话,赶紧回答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任娜娜打断了罗玉寒,厉声质问道。 罗玉寒把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然后辩解道:“他和龙帮勾结,已经在劫难逃,向我求救,一来保全名声,二来为他不争气的儿子,这是最好的解脱。” “等风平浪静,你真的还能为他解开穴道?”任娜娜关心地问道。 罗玉寒讪笑一声,说:“本来能骗你,但我于心不忍,所以只能实话相告,我对他说能解开穴道,其实不能,三十六个穴位,任督二脉各占十八,即便神人,也无能为力,但你放心,他现在意识全部丧失,耳朵失聪,眼睛失明,全身感觉腾云驾雾,没有丝毫痛苦。” 任娜娜哽咽,接着潸然泪下。罗玉寒伸手要给任娜娜擦眼泪,被罗玉寒一把推开罗玉寒的手臂,哽咽着说:“自从你告诉我他是龙帮卧底,我曾三番五次动了举报他的念头,但始终没下定决心,为何?虽然我和他之间曾经有不快,但那都是因为他希望我既能做他的女儿,又能做他的儿媳,本心并不想害我,回想我小时候被人遗弃,是他从孤儿院把我带到家里,小心呵护,供我吃穿,终日把我捧在手心,把我抚养成人,我表面上虽然恨他,但却时时心存感激,我知道你顾忌我的感受,一直没有对他痛下杀手,他主动找上门来,恳求你给他出个主意,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就把他变成了植物人。” 看着泪流满面,语不成声的任娜娜,罗玉寒沉默片刻才叹口气,小心翼翼地劝说道:“警花姐,木已成舟,现在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如果你坚持要我解开他的穴道,等我再深刻研习医武神经,只要找到解穴办法,我马上恢复他的神智,天不早了,咱们先回去吧。” 罗玉寒说着,推了一把任娜娜。任娜娜哼了一声,说:“从今天起,我不会再开口和你说一句话,并且,我郑重宣布,我要和你解除婚约,直到你解开我老爸的穴道。” “哎,哎,警花姐,你蹬鼻子上脸了不是,你忘记他当时是如何和你脱离父女关系的,又是如何把你从家里和警队赶出来的,我替你报仇雪恨了,你倒是认贼作父了——” 任娜娜打开车门,不等罗玉寒上车就发动了车子,挂档踩油门,法拉利突然起步,猛地一窜,窜出十多米后来个飘逸,掉头加速,原路返回。 罗玉寒眼看任娜娜想甩开自己,当法拉利从身边驶过,纵身跳上了后备车厢, 稳稳当当站立起来。 法拉利风驰电掣,寒风凛冽,罗玉寒头发飘飘,但身体却岿然不动。 任娜娜握着方向盘,时不时擦拭眼泪,根本没想到罗玉寒跳上了车。 一个人裹着大衣,胸前挂着一个一米五见方的木牌站在路中间,见法拉利急速从北边开过来,使劲地朝法拉利招手。任娜娜急踩刹车,法拉利往前漂移十来米,差点撞到了挂牌人。 “喂,你找死哈,要死到别出死去,别找我麻烦。”任娜娜把头伸出车窗外,大声斥责道。 挂牌人不但没发火,反而走到车窗前,笑眯眯地说:“大姐,看到我牌子上的这几个字了么,公主快来,我在等你,痴情人!对了,旁边画的就是公主,麻烦你用手机拍下来传到网上,公主看到后会来找我的。” “神经病,滚。”任娜娜吼道。 挂牌人往旁边退了两步,依然笑着说:“如果你见到公主,请你告诉她,如果她不出现,我会一直在这里等她,直到死。” “那你现在就死了吧。”任娜娜没好气地说。 “哈哈,大姐,不好,你车屁股上站着一个人。”挂牌人突然惊叫道。 任娜娜把头伸出车窗,往后看看,见罗玉寒果真站在车屁股上,不由恼怒,猛踩油门。 挂牌人似乎认出了罗玉寒,跟在法拉利后面喊道:“罗玉寒,罗玉寒——” 第0306章 公主大驾光临 没等到贼三再喊第三声,法拉利已经窜出了百十米。贼三停下脚步,冲车法拉利驶去的方向啐了一口,自言自语道:“不就是认识公主么,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告诉我,我就在这儿等,公主只要得到消息,肯定是出现的,她一天不出现,我就等她一天,她一辈子不出现,我就等她一辈子。” 自从贼三从视频里见到韩冷,就被韩冷完美的外表和冷艳优雅的气质彻底折服了,尤其是从任青山家里弄到一大笔钱后,贼三突然感到身价倍增,认为自己配公主绰绰有余。思念的痛苦不分白天黑夜折磨着他的**和心灵,可谓是寝食难安。今天下午,他实在忍受不了对公主的相思之苦,就从家里走出来在大街上漫步,当他看到路边有人画像时,不禁灵机一动,根据自己的记忆,向画师描述了公主的长相。 画师要价五百,贼三不但没砍价,反而多给了画师两百。在他眼里,美丽无价,公主更无价。 贼三脖子上挂着牌子,在河州市最繁华的地段站了半个下午,引来无数人的围观,最后一无所获,他不甘心,又站了半夜。 第二天早上九点,贼三依然站在十字路口的一个转弯处。只不过,牌子上又多了一行大字: 凡认识公主者且能提供准确消息者,赏钞票一万,凡把公主带到眼前者,赏钞票五万。 为了证明自己不妄言,贼三竟然把五万块钱挂在牌子上。 悬赏金额巨大,如此寻人方式也算别出心裁,引无数人过路人围观,此路段完全堵塞。 交警走来,希望贼三离开。贼三诡辩,他所站的位置并没有妨碍交通,说警察驱赶他的理由不够充分。 交警再三说服无果,不得不采取强硬手段带贼三离开。双方纠缠一起,钞票散落一地,众人哄抢,贼三把牌子扔到一边,要交警赔偿损失。 无数个手机从不同方向对准贼三。贼三要的就是个效果,达成效果后,最后和交警妥协,收起牌子,站到了附近的广场上。 以贼三为主角的一幕闹剧很快在网络传播开,一分钟之内,凡是拥有智能手机者几乎都收到了贼三站街寻找公主的照片,大部分传播者根据自己的见解都加注了文字说明—— 今夕何夕,公主安在? 疯子寻找昔日恋人! 痴情男为爱一掷千金。 …… 贼三坐在广场的花池边,坐等韩冷的出现。挂牌站街,和交警吵闹,散落五万钞票,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希望人们对他拍照,引起轰动效应,借此引公主现身。 高跟鞋敲打地板的声音由远而近。贼三抬眼看看,只见一个肥胖的女子站在自己面前。女子围着浅蓝色围巾,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口罩,把整个脸庞捂得严严实实。 “喂,我听说你发布了悬赏通告,说凡是能提供公主准确信息者,就能得到赏金五万,是否属实。”年轻女子问道。 声音的穿透力很强,也很悦耳,贼三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悬赏倒是有,但只提供消息者,只奖励一万,能把人带到者,悬赏五万。”贼三仰脸,看着年轻女子说。 “请问你是公主的什么人?”年轻女子问道。 贼三犹豫一下,深情款款地说:“她,她是我心目中的情人。” “你认识她么?”年轻女子淡淡地问道。 贼三摇摇头,说:“不认识。” “既然你不认识她,怎么就说她是你的情人?” “一个朋友介绍的。” “你朋友叫什么?” “这个无可奉告。”贼三摇摇头,笑着说。 “我认识公主,请跟我来。” 肥胖女子说完,转身朝大路上走去。 贼三站起,拍拍屁股上的土,紧追两步,问道:“姑娘,请问你真的认识公主么?” 年轻女子嗯了一声,再无下语。 西郊的一个单元房内。 年轻女子面对着贼三,解开围巾,取下了口罩。 贼三盯着女子看了一眼,突然眼睛再也无法从女子的脸上离开。 “公主?公主的脸——”说了半句话,突然打住了。他从上到下把女子打量了一遍。 贼三过目不忘,那天虽然是在晚上,公主的影像又是从视频上看到的,但他永远忘不了那张漂亮的脸—— 细长的柳叶眉,长长的睫毛,水汪汪的大眼睛,挺直的鼻梁,不大不小的嘴,棱角分明的红唇,和眼前女子的脸完全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 可是,公主的身材苗条而丰满,而眼前的这位却是如此臃肿,难道这位是公主的姐姐或者公主的妈? “请问公主呢?”贼三一脸疑惑地问道。 女子拿着围巾朝挂衣架走去,拐回来站在贼三面前,抬右手去拉拉链。 “大姐,你想干什么?”贼三吃惊地问道。 作为一个出色的贼,贼三积累了丰富的社会经验。据他所知,西郊这地方有三多,赌博的场所和人多,冒泡的多,小姐多。他以为肥胖女子从网上看到他悬赏重金寻人,起了不良念头,把他勾引这里来,是为了和他啪啪啪。 贼三说着,一边摆手一边后退,退到门口转身去开门,发现门被反锁,转过身来。 “大姐,实话告诉你,我虽然和公主素未谋面,但我对公主一往情深,我从不乱来,也请你洁身自好,如果你要钱,我可以给你一些。” 贼三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一摞钞票朝肥胖女子扔过去。 钞票散落一地,女子不为所动,已经拉开了拉链。 女子脱掉外套,贼三看见,一条小毛毯缠绕在腰间。 毛毯落地,女子解开皮带,解开缠绕在腰间的一条布,然后系好了皮带。 “哇塞!,大姐,你不是大姐,你是公主,你真的是公主,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出现的。” 贼三欣喜若狂,张开双臂扑上去。 公主转身,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厨房门前的酒柜前,从酒柜上取下一瓶红酒,倒了一杯红酒。 酒杯摇晃,红色泛滥,美酒美人,相映成辉。双腿交叉站立的姿势更是令贼三陶醉。 一杯红酒进肚,公主红光满面,再倒一杯朝贼三晃晃,轻启朱唇问道:“要不要来一杯。” 贼三受宠若惊,上前两步,从公主手里接过酒杯,仰起脖子咕咚一声,杯中空无一物。 “请问你我认识么?”韩冷看着贼三,微笑问道。 贼三摇头,再点头,激动地说:“认识,也不认识。” “此话怎讲?” “前生认识,此生正在认识。” “既然你不认识我,又是从哪里搞来我的画像?” “警察家里, 你接受赏金时,我就在那家楼上。” 韩冷心里不由咯噔一声,大叫不好。难怪罗玉寒跟踪自己,原来如此。 “你寻人的方式可真特别,我都被感动了。”韩冷笑着说。 “我先被你感动,你再被感动,我们彼此感动,希望继续感动继续下去,生生世世,海枯石烂。” 韩冷哼了一声,突然插话质问道:“你认为你配得上我么?” 贼三略加思索,笑着说:“配得上与否,关键在你,如果你认为我配得上你,我就配得上你,反之亦然。如果你非要我实话实说,我自认为配得上你,轮长相,作为男人,我虽不敢说一表人才,器宇轩昂,但也五官端正,一身正气,论财富,我虽然虽不敢说身家过亿,但足够你一辈子吃穿。” “你身价多少?”韩冷歪着脑袋问道。 “不方便透露,但我可以让你看看我身上带的钱。” 贼三解开衣服,脱掉外套,只见前胸后背挂满了一摞一摞的钞票。韩冷大致算一下,足有百十万。 贼三把钱解下来,放到餐桌上,说:“我知道,我用挂牌的方式找你,给你带来很多的麻烦,这点钱就算对你的精神补偿,至于你是否接受我,来日方长,我会给你考虑时间。” 韩冷为钱杀人,一百万放在面前岂不动心,她看着一摞摞钱,微笑着问道:“如果我收下这笔钱,再说你配不上我,你岂不是吃亏了。” 贼三绅士般一笑,说:“我的朋友也是这样说的,甚至比你说的还严重,他竟然说,我给你提鞋子都不配,不,说我给你添脚丫子都不配。” “不,他说错了。” “我就知道他说错了。”贼三兴奋地说。 “你也错了,我认为,给我**丫子,你还有点资格。” 这是**裸的侮辱和耍弄哈,如果换了别人,肯定火冒三丈,但贼三不同,他憨厚地笑笑,抱拳道:“谢谢公主抬举,既然这样,我现在就给你添脚丫子,好让你见识一下我的诚心。” 贼三单腿跪地,俯下身来。 韩冷大笑,抬起右脚,脱下鞋子,拿在手里把玩一番,朝贼三嫣然一笑,说:“让你添脚丫子,的确有辱你的人格,我也嫌恶心,不如这样,如果你真心喜欢我,就把这只鞋子给我舔干净了,我再考虑是否和你拍拖。” 韩冷说着,把鞋子递到贼三面前。 第0307章 添鞋子 贼三盯着韩冷手中的鞋子发愣。一向反应敏捷的他此时竟然手足无措。公主在戏弄他,他心里明镜似的。 美女的脚丫,说难听点是臭脚,说好听点是玉足,如果清洗干净,亲吻一下不但不恶心,而且还应该有自豪感,如果公主真的答应,贼三不但不抗拒,而且还满心欢喜,可是,公主竟然要他添鞋子。 贼三已经预感到了后果。即使满足了公主的要求,公主还会提出另外更高的要求,可如果不答应公主的要求,公主会说自己只玩虚的不干实活。 但贼三不能犹豫,否则公主会说他言而无信。 贼三稍加犹豫,伸手接过鞋子。鞋面粉红,小巧玲珑,贼三把鞋子放到鼻子下,吸口气,一股淡淡的脚臭扑进了鼻子,贼三不由本能皱眉。 “味道怎么样?”公主笑着问道。 贼三舒展眉头,爽朗一笑,说:“芳香四溢,沁人心脾,令人陶醉,精神为之一振。” “那还等什么?”公主催促道。 贼三把鞋子把玩一番,笑着问道:“公主哈, 你的要求太笼统,麻烦你说具体点,你是要我添鞋面哈还是鞋底。” “鞋面和鞋底都是的责任区,你负责打扫干净,最好一尘不染。”公主不假思索地说。 贼三把鞋子朝韩冷晃晃,说:“按说呢,我爱你已到骨髓,只要你发出指令,别说添一只鞋子,就是要我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惜,可是,鞋子毕竟太脏,有损健康不说,同时有碍观瞻,脏了我的舌尖是小事,脏了你的眼睛是罪过,你想和你商量一下,你能不能换一个考验的办法,比如打扫房间卫生,洗衣服之类的……” 公主格格地笑,一边笑一边指着贼三说:“我就知道你只是贪图本小姐的美色,才故意用豪言壮语来表忠心,我只不过用这种办法试探你,没想到你确打了退堂鼓,太令我失望了,不过呢,看在你挂牌找我,煞费苦心,我想犒劳犒劳你。” “你真的要犒劳我?”贼三两眼发光,兴奋地问道。 公主穿上鞋子,撇下一窜银铃般的笑声朝卫生间走去,一分钟之后拐回来,手里已经多了个茶杯。一杯水递到贼三面前,公主笑盈盈地说:“请把这杯水喝了。” “这什么水呀,公主,你不会是从厕所里舀出来的吧。”贼三疑惑地问道。 韩冷突然变脸,把茶杯咚的一声放在餐桌上,愠怒地说:“大话好说,大事难做,油腔滑调,性格多疑,你这种小男生,别说做我的男朋友,就是做普通朋友都不配,滚。” 公主一根手指指向门口。 贼三清楚,此刻再说什么都是多余,他端起茶杯,放在鼻子下闻闻,然后放到嘴边,扬起脖子,咕咚一声,一饮而尽,把杯口朝下,示意公主一滴不剩。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水了吧。”贼三打个饱嗝,看着公主问道。 “既喝之,则品之,管他什么水,反正不是毒药。”公主面带讽刺微笑,细声细气地说。 贼三再打一个饱嗝,一股尿骚味从吼间冒出来,突然想呕。刚啊了一声,突然感觉头昏目眩,天玄四转,身子一软,倒在厨房门口。 哈冷从贼三身上搜出手机,打开后找到菜单,调出照片和视频查看。 若干段视频呈现在眼前。除了韩冷和任青山在卧室交易的一幕,更有龙爷和任青在卧室的密谈。公主冷笑一声,把视频拷贝到自己的手机,然后围上围巾,戴上口罩,狠狠踢了贼三一脚,离开了房间。 中午十二点,实验中学一号食堂。 罗玉寒和陈雨涵与夏怡晴坐在一个餐桌上吃饭,罗玉寒坐在两边,陈雨涵和夏怡晴左右陪伴。 陈雨涵夹起一块牛肉放在罗玉寒碗里,夏怡晴瞥了一眼,也不甘示弱,夹了一块鸡肉直接送到罗玉寒嘴边。罗玉寒把头扭到一边,笑着说:“夏怡晴,你最近心情不好,眼看着瘦了不少,请你只管自己吃,别管我。” 夏怡晴惨然一笑,说:“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罗玉寒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陈雨涵随口来了一句,说:“山中无老虎,猴子讨欢心,可惜不领情,劝君知难退。” 夏怡晴瞪了陈雨涵一眼,反击道:“你喂你的,我喂我的,你凭什么指责我,又凭什么辱骂我闺蜜,难道罗玉寒是你的专利品。” 陈雨涵耷拉眼皮,根本不看夏怡晴,说:“我只是不喜欢吃牛肉而已,才把牛肉送给罗玉寒,而你呢,早不喂他晚不喂他,偏偏等我给他夹肉你才喂他,什么意思哈,他不是我的专利品,难道是你的专利品。” 罗玉寒见两人吵架,自己夹在中间很难受,刚想劝解两句,韩冷走过来,直接坐在罗玉寒对面,两肘撑着桌面,两手托着腮帮子,看着罗玉寒,怔怔地问道:“罗玉寒,美人环绕,左拥右抱,脂粉浓郁,你好福气哈。” 陈雨涵和夏怡晴同时把目光投向韩冷。两人见韩冷虽然目露寒光,说话尖酸刻薄,但长相出众,别说在实验中学,就是在河州市也难有人和她匹配,陈雨涵讪笑一声,问道:“你是谁呀,我们三个在一起吃饭说话,哪轮到你说三道四的。” “就是,”面对共同的敌人,夏怡晴暂时和陈雨涵站在一个战壕里,跟着奚落道,“羊群里钻出一个长颈鹿,不伦不类的。” “哟!我怎么闻到一股醋味,罗玉寒,你的饭菜里醋放多了吧,醋是调味品, 少吃点能活血化瘀,吃多了可就伤胃了,你可要小心点,你要得了癌症,这两位小美眉非给你殉葬不可。” 夏怡晴最近心情不好,没事还想找人吵架,现在见有人竟然在自己的地盘上撒野,不由火冒三丈,用筷子指着韩冷的鼻子骂道:“你什么东西,竟然在这里指桑骂槐,你再敢胡言论语,当心我撕烂你的嘴。” 韩冷把头往前探探,笑着说:“我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你问我是什么东西,我告诉你,我和罗玉寒是情人关系,现在回答你第二个问题,你敢撕烂我的嘴,我就撕烂你的心,罗玉寒知道我具备这种能力,不信你问问。” 夏怡晴见韩冷目露凶光,语气狠毒,吓得真不敢再言语。陈雨涵涵养好,笑着问道:“请问这位美女,你凭什么说罗玉寒和你是情人关系。” 韩冷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咂咂嘴,又指了指罗玉寒的嘴巴,自豪地说:“说多了你也不信,我只告诉你一个事实,我和罗玉寒曾经——,嗯啊,嗯啊,你们要撕烂我的嘴,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就怕罗玉寒不答应了。” 陈雨涵和夏怡晴同时看着罗玉寒。罗玉寒瞪了韩冷一眼,嗔怪道:“公主,这里是学校,我们都是学生,你别胡说。” “我胡说了么,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你告诉他们,你我是否不止一次接过吻。” 韩冷咄咄逼人,罗玉寒怕把她惹急了,她什么都往外说,于是干笑一声,说:“咱们不谈论这个,换个话题好不好。今天你大驾光临,有何赐教。” “不好,我当然有话要问你,但在此之前,你必须把话告诉她俩,你是否和我接过吻。” 韩冷故意抬高声音,引得周围同学纷纷瞩目。罗玉寒脸上一红,低声说:“陈雨涵夏怡晴,两位先离开一会儿,我和这位大姐有话要说。” “我们不走,除非你亲自承认,你和她接过吻。”陈雨涵和夏怡晴几乎异口同声说。 罗玉寒忽地站起,看了陈雨涵和夏怡晴一样,说:“你们不走,我走,这下行了吧。” 看着罗玉寒离开,韩冷也站起来,指了指陈雨涵和夏怡晴,冷笑一声,说:“两位,罗玉寒已经默认了,论关系,你们暂时还没有我和他亲密,所以,别装大,装大也大不了。” “我呸,我们装不大,难道你能装大,在罗玉寒那儿,你连个小三都算不上,最多也就是小五小六小七小八。”夏怡晴照着韩冷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 草坪中间的凉亭下,罗玉寒站在中间,韩冷住在罗玉寒面前,看着罗玉寒一言不发。罗玉寒倒是有点着急,问道:“公主,有什么话不能在电话里说,非要跑来学校,知道的说你是我朋友,不知道还以为——” “不知道的也认为我是你朋友。”韩冷接话道。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罗玉寒问道。 韩冷一愣,突然握住了罗玉寒的双手,接着顺势扑进了罗玉寒的怀里。 “公主,别这样,这里是学校,让老师看见了我就死定了。”罗玉寒四周看看,想推开韩冷,但韩冷却像胶一样粘在罗玉寒身上不肯松手。 韩冷刚才威武,现在冷静许多,也温柔了许多。 和罗玉寒交手几次,公主都没占上风,尤其是上次在别墅,第三次对罗玉寒下手,不但没得手,反而被罗玉寒暗算,差点丢了小命,幸好罗玉寒心肠软,出手相救,她才逃过一劫,从那天以后,韩冷就打心眼里佩服罗玉寒,她甚至发誓,如果哪天警花和罗玉寒闹掰了,她会义无反顾地替补上去。如果警花和罗玉寒如胶似漆,如果罗玉寒同意,她就是当小三,也心甘情愿。 韩冷今天来,本来是为了问问罗玉寒,凭什么他要监控她。刚才听夏怡晴骂她小七小八的话,韩冷抬起头,温柔地说:“你是学生,你当然害怕,可我不怕,我已经决定了,从现在开始,我也给你当小三。” 第0308章 排 练 韩冷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罗玉寒的脸都绿了,但他以为韩冷是开玩笑的,就笑着说:“公主,你明明知道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却还要当小三,你可知道,小三就像一坨粪,臭味熏天,人人厌恶唾弃,你年轻貌美,如花似玉,当小三不值当。” 罗玉寒说着,朝四边看看,只见百十号学生正朝着凉亭走来,心想坏事,赶紧掰开韩冷的手。 韩冷松手,突然掩面而泣,肩膀耸动,声音有小到大,好像受到了天大委屈。 “喂,老大,你胆子越来越肥了,竟然在校园里泡妞,老师知道了倒是小事,如果警花知道了,不枪毙你才怪呢。” 黑皮跳上凉亭,打量了韩冷一眼,大声囔囔道。 “***黑皮,你小点声,我哪里在泡妞,她是我初中同学,家里出了点状况,来叫我帮忙的。”罗玉寒说。 黑皮走到好韩冷跟前,双手抱肩,歪着脑袋嘿嘿一笑,说:“这位美眉,请问你是老大初中的同学么?” 韩冷两眼含泪,使劲摇头,说:“不,我不是,我是社会人,是他女朋友。” “老大你听,人家美眉都承认是你女朋友了,你还遮遮掩掩的,看美眉伤心的小模样,你肯定对她没干好事,是不是便宜占够了,又想甩人家,人家不答应,找上门来了。”黑皮调侃道。 围拢在凉亭下的一干学生看到韩冷冷艳无比,纷纷小声议论起来。有的夸罗玉寒本事大,在泡妞中强手中的战斗机,有的拼命摇头,指责罗玉寒对沙如雪和警花始乱终弃。 连黄敬都看不下去了,竟然高声喊道:“罗老大,你身患绝症,人家警花都不嫌弃,你现在竟然又泡上了一个,要是警花知道了,即使不一枪干掉你,也会拗断你的脖子。” 夏怡晴也在女生堆中起哄道:“罗玉寒,你这是从哪儿捡来的破鞋呀。” “别起哄,该干嘛干嘛去。”罗玉寒没好气地说。 黑皮耸耸肩,问道:“老大,你看美眉伤心欲绝的样子,估计你对她没干好事。” 罗玉寒举手要打黑皮,黑皮撒腿跑下凉亭。韩冷故意抽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把屏幕指给罗玉寒,说:“你看你看,这都是你干的好事,大家都瞧瞧,看看罗玉寒对我做了什么。” “哇,美眉有心计哈,办事时还录像了,这下罗玉寒麻烦了。”有人起哄道。 罗玉寒往手机屏幕瞟了一眼,见视频内容是贼三在任青山录的画面,不由大吃一惊,正想问这些东西从何而来,韩冷转身,要把把手机视频给大家看。罗玉寒伸手去拽韩冷,韩冷假装趔趄,再次扑到罗玉寒怀里。 “小姑奶奶,这东西你从哪儿弄来的?”罗玉寒低声问道。 “你吻我一下,我就告诉你。”韩冷低声说。 “你这不是要给我难堪么?”罗玉寒反问道。 “不是难堪,说明你有本事。”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想,我愿意,我高兴,如果你不照我的话做,我把这些都公布到社会上,让你原形毕露。”韩冷威胁道。 罗玉寒领教过韩冷的厉害,知道美眉冷酷,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只能俯下头,在好韩冷的额头吻了一下。 “不行,我要你亲吻我,亲这里。”韩冷指着自己的嘴说。 罗玉寒被逼无奈,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捧着韩冷的头,把嘴唇压在韩冷在嘴唇上。 “哇塞,老大可不知廉耻,竟然在校园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女生接吻。” “做了亏心事,被迫无奈,这美眉分明就是来要名分的。” “你们谁知道神医长了几条腿哈?”有人问道。 “瞎子哈,两条腿呀,和我们一样,如果长了四条腿,岂不是和禽兽无疑了 。”有人不屑地说。 “不对,肯定还有隐形腿,不然他怎么能脚踩这么多条船哈。” 人群中传出哄笑声。 韩冷搂着罗玉寒的脖子,陶醉其中,好似其乐无穷。 “张老师来了,快跑呀。”有人喊道。 大家扭头寻找,果然看见张雅琴朝这边走来。有胆小的赶紧开溜,胆大的满不在乎地喊道:“跑什么跑,亲嘴的是罗玉寒,又不是我们。” “再看也没用,只能过眼瘾。”胆小的开溜后,不忘吩咐同伴一句。 张雅琴走上凉亭,韩冷主动把手从罗玉寒的脖子上放下来,看着张雅琴微笑。 “罗玉寒同学,你在干什么?”张雅琴厉声问道。 罗玉寒擦擦嘴,看了张雅琴一眼,淡定地说:“张老师,我和这位同学在排练。” “排练?”张雅琴皱眉问道。 “是呀,我们是在排练,事情是这样的,”罗玉寒气定神闲地说,“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韩同学,是艺校的三年级学生,他们学校最近在准备一场过年的节目,邀请我参加,她是女主,我是男主,其中有一场当众接吻戏,我平时上课没时间,今天午饭后她就找到我们学校,为了到时候不怯场,我特意招呼几个同学前来观看,想听听他们的评价。” 罗玉寒态度认真,张雅琴感觉不像撒谎,就笑笑说:“罗玉寒,你能积极参加社会活动是件好事,但是要注意影响,这里毕竟是学校,不是剧场,你这样做,会在学生中间造成不好的影响。” “知道了老师。”罗玉寒彬彬有礼地说。 韩冷清清嗓子,朝张雅琴笑笑,说:“老师好,今天下午还有一场重要的排练,我们节目组希望罗玉寒能准时参加,他不好意思给你请假,你看——” “只要是正常的社会活动,我都会给予支持,罗玉寒,麻烦你离开前写一张请假条给我,我准假。”张雅琴痛快地说。 预备铃声响起,同学纷纷散开,张雅琴也离开。 罗玉寒脸色凝重,盯着韩冷问道:“女杀手,你闯进食堂,和两位美女拌嘴,然后又把我来到这里,强行和我接吻,还当我老师的面要求我跟你出去,现在人都走了,你是否可以告诉我,今天演的到底是哪一出哈。” 韩冷嘻嘻一笑,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你不说明白我是不会跟你走的。”罗玉寒板着脸说。 韩冷拿出手机晃晃,说:“如果你不跟我走,你朋友很可能会死于非命。” 根据韩冷手里的视频资料,罗玉寒连脚趾头都不用,就能猜想到韩冷说的人是贼三,可贼三的东西怎么会落在韩冷手里,。罗玉寒感到十分纳闷。 “贼三呢,他在哪里?“罗玉寒问道。 “谁是贼三?” “你从谁那儿搞来的视频,谁就是贼三。” “这么说你果然和他是一伙的,走吧,到家里我再告诉你。” 西郊韩冷家里。 贼三像死猪一样躺在地板上,罗玉寒走过去,蹲在贼三身边,抓着贼三的手,感觉贼三体温的基本正常,又把手放在贼三的鼻子下,见贼三还有呼吸,悬着的心虽然落了地,但还是问道:“你给他下毒了。” “嗯,和着马桶里的水下毒的,他喝的时候没感到难受。”韩冷说。 “赶紧给他解毒,别让上次的事情重演。”罗玉寒以命令的口口吻说。 “咯咯咯——,罗玉寒,上次是在你的别墅,现在是我在家里,人是物非,那件事不会重演,要我给他解毒,除非你答应我两个条件。” 罗玉寒眯眼看着韩冷,不屑地说:“两天不见,长本事了,竟然和我谈条件,说吧,都什么条件。” “首先,”韩冷伸出右手的二拇指,轻松地说,“你告诉我,你们两个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明白地说,就是你为什么要派这个人去监视任青山。” 罗玉寒吸溜一下鼻子,冷笑一声,摆摆手,说:“这是我们弟兄们的事,与你无关,我不需要告诉你。” “既然视频上有我的身影,就是牵涉到了我,所以你必须告诉我。”韩冷针锋相对地回敬道。 “如果我不告诉你呢?”罗玉寒固执地反问道。 “很简单,我就把视频发给警察,让他们来调查处理。” 罗玉寒蔑视地看了韩冷一眼,说:“你也不是好东西,我被调查,直接供出你就是杀手,我们同进同退,我在狱中和你作伴。” “这可是你说的?”韩冷问道。 “是我说的。” “不后悔?” “我罗玉寒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后悔两个字。” “那我就给你加进去。” 韩冷说着,把手伸进怀里,摸出手机后直接拨叫一个号码,接通后对着话筒喊道:“喂,是报警中心么,我是西郊——” 罗玉寒感觉不妙,赶紧伸手一把夺过手机,大声囔囔道:“女杀手,你疯了。” “你答应了?”韩冷问道。 罗玉寒无奈地点头。从踏入社会到现在,罗玉寒从来没给谁低过头,但这次他载了。如果是栽在别人手里还情有可原,可偏偏就栽倒在一个女杀手手里,罗玉寒感到十分沮丧。 罗玉寒毫无保留地把他和任青山之间的恩怨和盘倒出来,韩冷听了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只说了一句“原来如此。” “第一问题先这样,我现在提出第二个问题,”韩冷又伸出一根手指朝罗玉寒晃晃,郑重其事地说,“我想当你的女朋友。” “咱们你现在不是我的女性朋友么?” “是,别偷换概念,我说的是女朋友,是将来可能与你结婚的女朋友。”韩冷纠正道。 “可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她是警花,论长相和学识,都是大姐大。” “我可以当二姐二,或者三姐三,四姐四,甚至七**十都可以,只要你和你的女朋友没结婚,任何一个女生都有追求你的 权利,我,女杀手公主,就是其中一个。” 第0309章 谁是谁的备胎 韩冷的语气中带着坚定,但又不乏委婉,说完后一双大眼深情地望着罗玉寒。 四目对视,罗玉寒发现,韩冷眼睛里波光流转,秋水荡漾。面对款款深情,要求也不但不再苛刻,反而还有点低贱的韩冷,罗玉寒竟然无言以对。 可是,如果答应了韩冷,自己又该如何面对警花。罗玉寒轻轻摇头。摇头之后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如果不答应了韩冷,贼三的小命也许会不保。 贼三的职业虽然下贱,但据罗玉寒观察,他的为人还算友善,性格也还直爽,如果自己不出手相救,以韩冷杀人的冷酷,肯定是杀了贼三。 怎么办? “罗玉寒,你兄弟身体里的药性快要发作了,生死只在你一念之间,如果你不赶紧答应,哼哼哼——”韩冷从鼻腔里发出一连窜的长音。 这是对罗玉寒最后的警告。 “我答应你。” 罗玉寒话一出口,韩冷就高兴地跳起来。一只拖鞋从脚上脱落,飞起来之后落在了茶几上,韩冷索性甩掉了另外一只拖鞋,两脚分别踩在罗玉寒的两只脚上,踮起脚尖,双臂攀着罗玉寒的脖子,笑容满面地说:“罗玉寒,我就知道你会答应我的……” “你先别急,既然我已经答应了,有些话我必须说在前边。”罗玉寒不等韩冷说完,伸手捂住了韩冷的嘴,笑着说。 “你说,我听着呢。”韩冷笑眯眯地说。 罗玉寒拦腰抱起韩冷,把韩冷抱到沙发上摁在沙发上,自己也坐在韩冷身边,侧身看着韩冷,表情严肃地说:“在你做出决定之前,我必须要告诉你, 我是个风流成性的人……” “情种情商都高,心底善良,我就喜欢情种。”韩冷迫不急待地说。 “别打断我,”罗玉寒摆摆手,说,“我六岁时情感萌动,喜欢上我幼儿园的女老师,十岁时喜欢上小学的英语老师,初中一年级爱上了语文女老师,后来勾搭了一个富家千金,就是你在凉亭听到的,她叫沙如雪,现在喜欢的是警花,你见过她,再后来,同时,学校里还有两个女生曾经向我表白,到现在还对我穷追不舍,却之不恭,受之有愧,我打算把她们作为两个备胎,还有,我对我们现在的一个女老师也心存好感,对了,你也见过她,就是在凉亭和我们说话的那个女老师……” 罗玉寒还想再编造下去,无奈韩冷伸手,捂住了罗玉寒的嘴,笑着说:“别吓唬我,我不在乎你的过去,至于现在,别说你喜欢三五个女生老师,你就是皇帝,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我也愿意是她们其中的一个,即使你不把我列在其中,我就是做一个答应常在,我心甘情愿。” “这就是下面我要谈到的,从目前的情况看,你只能做一个备胎,无数个备胎中的一个。”罗玉寒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 “我——愿——意。” 韩冷的声音很长,每个字都包含无限柔情和激情。 “还有,”罗玉寒缓口气,继续补充道,“我经常夜不归宿,在外寻花问柳,寻欢作乐——” “天高任鸟飞,妞多任你泡,只要你不把她们带到我家里来,我不在乎。”韩冷摆摆手,阻止了罗玉寒继续说下去。 “还有,警花那边也不好交代,警花警察出身,身手敏捷,性格暴躁,动不动就动枪,对我可能还客气点,但如果你我的事被她知道了,她一发脾气,真的——” “咯咯咯——,罗玉寒,你可真逗,她是警察,不会知法犯法的,再说,她经常动枪,越没见你少一根头发,再说,既然她性格如此暴躁,心理肯定变态,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你不如趁机一脚踹了她,由我来当你的正宫娘娘。” 罗玉寒本想自黑丑化自己吓跑韩冷,没想到韩冷不是不相信就是不在乎,他现在已经彻底明白,无论他说什么,韩冷都不会放弃,于是站起来,无奈地笑笑,说:“既然你铁定了心要缠着我,我也无话可说,但我必须和你约法三章,第一,警花我不能放弃,最起码目前不能,她排在我感情的第一位,是我正式的女朋友;第二,暧昧是我的动力,如果我不暧昧,将生不如死,痛不欲生,即使我把暧昧对象带到这里,你也决不能吃醋;第三,你目前排位第三,就是俗称的小三,将来也许会取而代之警花的地位,但以后也许会排在第四第五,如果答应这三条,我就暂时接受你,另外,目前先约法三章,以后也许会增加。” “我——答——应——你。”韩冷拉长声音,笑着说。 “既然这样,那就赶紧给贼三服解药。”罗玉寒看了一眼贼三,以命令的口气说。 “地板上那么冷,我又光着脚,怎么去给他拿药?你把鞋子 给我拿来,我这就给他解药。”罗玉寒指了指远处的拖鞋,撒娇道。 罗玉寒走过去,把拖鞋踢到沙发前,韩冷坐着不动,说:“一事不烦二主,麻烦你给我穿上。” 罗玉寒叹口气,说:“一失足能千古恨,还没怎么样,就要我伺候你。”嘴上这么说,还是走过来,蹲在地上拿起拖鞋,穿在了韩冷的脚上。 “哼,这小子要给我**丫子,我都懒得搭理他,叫你给我穿拖鞋,是我看得起你,你别不知好歹。”韩冷嘟囔道。 韩冷蹲在贼三旁边,从怀里掏出一个黑瓶子,打开后从里面倒出两粒黑色药丸,捏着贼三的嘴巴,把药丸塞进贼三的嘴里。 三分钟后,贼三咳嗽一声,慢慢睁开 眼睛,打了个哈欠,坐起来伸展双臂,嘟囔道:“这一觉睡的可真他娘的舒坦。” 贼三的眼睛从韩冷的脸上掠过,露出一脸得意之色,正要张口说话,罗玉寒从后面踢了贼三一脚,骂道:“你娘的,你要睡死过去,那才叫舒坦。” 罗玉寒听到罗玉寒的声音,扭头看看罗玉寒,吃惊地问道:“神医,你怎么来了,我来追求公主,你来干什么哈。” 罗玉寒在贼三的脑袋上狠狠戳了一下,厉声骂道:“***,追求追求,追你个狗求哈,你可把老子害苦了。” “兄弟,我怎么被你说糊涂了,我追求公主,碍着你什么事了,你又是千金又是警花的,整天左搂右抱,我泡个妞不过分吧。” 罗玉寒知道和贼三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哼了一声,骂道:“现在没功夫搭理你,回头我再和你算账。” 看着罗玉寒离开,贼三摸摸脑袋,看着韩冷高兴地说:“你这红酒可真来劲, 喝了一杯就醉成这样,公主,神医来干什么哈,他不会也是来讨好你的吧。” 韩冷无声地笑笑,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能死皮赖脸地缠着我,难道他就不能追求我,别废话了,我要你**丫子时你曾经说过,除了这件事,其他什么事都愿意干,我现在就给你个机会,帮我把卫生打扫一下,包括拖地板,洗衣服,擦皮鞋,并且从今天起,你每隔三天都要来给我打扫一次。” “听口气你是答应我了?”贼三兴奋地问道。 “我答应你什么了?” “让我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哈。” 韩冷冷笑一声,说:“实话告诉你吧,罗玉寒已经喜欢上我了,我也喜欢他,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啊?” “啊什么啊,不信你可以打个电话问问你兄弟。” 贼三一脸沮丧,抬腿照着茶几就是一脚,然后愤愤地说:“他都有警花了,还和我抢你,简直是无耻,我这就当面问问他,为什么要抢我的女朋友。” 贼三怒气冲冲准备离开,转身时看到地板上的钱,走过去捡起来,返身捧到韩冷面前,说:“这些钱既然我已经带来了,就不带走了,你留着用,其中一摞钱中夹有一些冥币,你把它挑出来, 一把火烧了。” “冥币,什么冥币?” “就是烧给死人的钱哈,这不,在这儿呢。” 贼三说着,从一摞钱中抽出几张递给了韩冷。韩冷接过来,对着光看了看,转身看着贼三,一脸惊讶地问道:“这些钱是从哪儿弄来的?” “这个你别管。”贼三不耐烦地说。 “这不是冥币,是美元。” “啊?美元?” “对,一美元兑换六七块人民币,可值钱了。” 贼三张大嘴巴,自言自语地重复着韩冷刚才说过的话,突然一拍脑门,大叫不好,然后骂道:“我被骗了,这次吃亏了,吃大亏了。” “到底怎么回事?谁骗你了。” “罗玉寒这个龟儿子,亏我把他当兄弟,从我这儿拿走了两百万美元,竟然骗我说这是冥币,不带这样骗人的,我这就找他算账去。” 贼三转身,直奔门口。 韩冷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听贼三说罗玉寒从他这儿骗走了两百万美元,不禁愕然,没想到贼三小小年龄,竟然是个小富豪,可怜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就冲着贼三的背影喊道:“贼三,我考虑过了,我虽然目前看不上你,但你还有机会,如果不嫌弃,你可以当我的备胎。” 第0310章 秋生误会娜娜 下午两点,博仁医院急诊室门外。 石磊和潘小河坐在椅子上,任秋生如一只卧不稳的兔子,在走廊焦灼不安地来回走动。 任青山的尼桑车和他本人中午九点被人发现,发现者报警后,石磊带着队员迅速赶到现场,迅速把任青山送到了博仁医院。现在,石磊和潘小河陪着任秋生,正在等待诊断结果。 任秋生站在潘小河和石磊面前,甩甩手,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再次走动。 潘小河望着任秋生的背影安慰道:“兄弟,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先别急,专家们正在给任局会诊,一会儿结果就会出来,也许任局并无大碍。” 任秋生返身走到潘小河跟前,摊开两手,面带怒容地说:“我老爸生死未卜,我怎能不急,要是你爹,看你急不急。” 潘小河刚想解释点什么,急诊室的门打开,叶佳丽带着几个专家走出来。任秋生上前问道:“我老爸到底得了什么病,诊断出结果没。” “这里说话不方便,到办公室来。”叶佳丽面无表情地说,连看都没看任秋生一眼。 叶佳丽坐在椅子上,往眼前的小本子上扫了一眼,然后看着焦灼不安的任秋生,表情凝重地说:“各位,患者目前的状况是,气血拥堵,意识完全丧失,我们对他做了全面检查,尤其是重点检查了心脑,全身整个血管,并没有发现病因,但专家们一直认为,患者目前并没有生命危险,所以,我建议患者住院观察……” 任秋生不等叶佳丽说完,就插话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们忙碌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没有查出病因?” 叶佳丽点点头,说:“是的,根据目前的医疗手段,我们还无法查出患者的病因。” 任秋生哼了一声,两步就跨到办公桌前,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指着叶佳丽,劈头盖脸地问道:“既然没诊断出病因,你啰啰嗦嗦说那么多屁话有什么用,我问你,到底是医疗手段不发达,还是你的水平有限,反正我把我老爸交给你了,我老爸如果安然无恙,我和你之间也没事,如果我老爸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跟着去陪葬,陪葬。” 任秋生的手指不停地戳着叶佳丽,叶佳丽唯恐伤到自己,一直往后倾斜身子,差点把椅子带翻。 石磊见任秋生发疯了,赶紧上来拉着任秋生,小声安慰道:“兄弟,医生们也不是神仙,很多怪病的确查不出病因,好在任局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我猜测,任局可能遭到了暗算,如果能揪出暗算他的人,也许能查找到病因。” “怎么才能知道暗算我老爸的人?”任秋生问道。 “我想到你家里看看,希望你能配合一下,帮忙带个路,你放心,这只是例行公事,绝不是搜查。” 任秋生点头,答应了石磊的要求。 门锁没有撬动的迹象,其他卧室也完好无损,唯有任青山的卧室一片狼藉:地板破碎,床铺凌乱。更令人不解的是,根据被破坏的地板,每块地板下面都是空心的。石磊带刑侦人员测量了尺寸,长宽70厘米,高30厘米。所有在场的人都感到纳闷,为什么任青山会在地板下留这么多空间。 石磊问任秋生是否知道地板下预留的空间,任秋生摇头,说房子经老爸监督装修,他从来没过问过,也没看过。 在征得任秋生同意后,石磊命人撬开他其他卧室和客厅的地板。 撬动地板的声音哐当声很刺耳,石磊内心很不平静。种种迹象已经表明,任青山在地板下预留空间,肯定是为了存放贵重物品,假如他的推测成立,一定有人光顾了任青山家里,那么这个人又是谁,在什么时间,他为什么知道地板下存放贵重物品。 带着一系列的疑问,石磊开始做大胆的推测:知道任青山家里的人一定是任青山的熟人,并且知道地板下存放着钱或者贵重物品。来人行窃时,先采用某种手段,让任青山丧失意识,然后才动手行窃。 可是,窃贼在得手之后,为什么把任青山带离,并且连人带车扔到了河州市北郊?这又是一个难解的谜题。 为了掌握更多的信息,石磊把任秋生拉到另外一个房间, 装作很随便的样子,问道:“请你告诉我,除你之外,谁和你老爸最熟悉,并且警察来你家里。” 任秋生思考片刻,慎重地说:“我和老爸平时忙于工作,我经常不回来,他也不例外,他经常和谁接触,我不太清楚,对于老爸的社会关系也一无所知。” 任秋生回话之后,突然问道:“石队,你问这些干什么,是不是有所发现。” 石磊点头,说:“任队,咱们都是警察,办案经验丰富,都是好行内人,想必你也看出来了,地板下一定藏有贵重东西,知道此事的,除了你老爸,一定还有别的人,而这个人和你老爸的关系一定非同寻常,我初步断定,正是这个和你老爸关系非同寻常的人,惦记上了这些贵重东西,找机会下了手。” “可我老爸为什么会丧失了意识?”任秋生问道、 “我的假设是,这个人正在行窃,恰好任局回来,他采取了措施,使你任局丧失了意识,他没忍心对任局下手,没有采取更危险的手段,说明这个和你老爸还有点感情。” 听完石磊的分析,任秋生突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地说:“我明白了,是他,一定是他,我这就找他问问,看他怎么说。” “谁呀,你可不能打草惊蛇。”石磊劝阻道。 任秋生哼了一声,梗着脖子歇斯底里地喊道:“我岂止是打草惊蛇,看我不打死他。” 石任秋生说完,怒气冲冲地拉开门,奔出房间。 正在值班的任娜娜接到了任秋生的电话。 自从和任青山断绝了父女关系,任娜娜在手机上拉黑了任秋生和任青山的名字。 “喂,你好,请问哪位。”任娜娜格式化问道。 “你知道我是谁。”任秋生歇斯底里地喊道,喊完后又加了一句,“我不好。” 任娜娜听出是任秋生的名字,陷入了沉默。她心里很清楚,任秋生此时联系她,一定是为了任青山丧失意识一事。 “说话呀,你死人哈,为什么不出声,心虚了吧,你以为你不说话就没事了。”任秋生恶狗一般喊叫道。 “有事说事,没事我别穷嚷嚷,再胡说八道我挂了哈。”任娜娜没好气地说。 “限你在二十分钟之内赶到四象山来,不然我要你好看。”任秋生威胁道。 在任娜娜的印象中,任秋生平时为人说话还算低调,别的不说,在任娜娜面前,几乎从没高声说过一句话,这次主动联系任娜娜,发这么大脾气,还是第一次。 任娜娜把车停在桥头的停车场,向不远处的四象山走去。任秋生看到任娜娜过来,跑着迎了上去,离任娜娜还有十来米,抬手指着任娜娜,气势汹汹地问道:“小白眼狼,老爸平时待你不薄,你什么要吃里扒外。” 任娜娜一头雾水,皱眉问道:“你嚷嚷什么,我怎么吃里扒外了。” 任秋生冷笑一声,说:“别装萌了,我好歹也是警察,你骗不了我,说吧,你为什么要偷盗我家。” “偷盗你家?我什么时候偷你家了,偷你家什么了?证据呢?我和你一样,是警察,不是小偷。”任娜娜气得脸红,大声反问道。 任秋生认定了任娜娜就是贼,并且害得老爸丧失意识,又见任娜娜死不承认,不由冒火,上前直接抬手要扇人耳光。 任娜娜身手敏捷,抓住任秋生的手腕狠狠甩了一下。由于用力过猛,任秋生的手碰到了自己的脸,认定任娜娜故意打他,于是顺势用肘尖击打了任娜娜的脸。 任娜娜的脸火辣辣疼痛,眼冒金星,大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还没回过神来,任秋生趁机来个扫堂腿,任娜娜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任秋生的暴行彻底激怒了任娜娜,她咬牙切齿,忍着疼痛,一手撑地,照着任秋生的左小腿踹了一脚。 任秋生站立不稳,就要倒地时,任娜娜用另外一脚直接踹向了任秋生的大腿。任秋生往后退了五六米,直接掉在了河里。 河水冰冷刺骨,任秋生扑腾两下,赶紧爬上岸来,指着任娜娜哆哆嗦嗦地骂道:“白眼狼,老爸待你不薄,你缺钱了打声招呼,我和老爸都会给你,你为什么要偷他的钱,偷就偷了,为什么要他丧失意识。” 任娜娜纳闷,不由问道:“你说什么哈,我就是再没钱,也不会做小偷哈,更别说偷家里了,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秋生打着哆嗦一脸愤怒,把如何在北郊发现任青山和他的座驾,石磊等人如何发现家里的地板被砸烂等事向任娜娜讲述了一遍。任娜娜这才明白任秋生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大火气。 任娜娜很清楚任青山为什么丧失了意识,对于任青山家里失窃一事,她心里似乎也有了底。她几乎可以断定,盗窃者一定是罗玉寒。 第0311章 代领奖励 任秋生见任娜娜听完后不再反驳,以为任娜娜心虚,冷笑一声继续说:“我和石队长已经分析过了,除我之外,你和老爸是最亲近的人,做这种事,除了你,再无他人,钱财竟然你已经偷走了,还不还都无所谓,但你既然你有办法把老爸折磨成那样,就一定有办法帮他恢复,这是我最起码的要求,如果你不照我说去办,这件事只能公了了。” 任娜娜无声冷笑,反驳道:“任秋生,我先问你几个问题,然后咱们再讨论到底是谁把老爸害成那样,第一,老爸卧室的地板下全是空心的,你是否知道。” “不知道,知道我也不会做家贼。”任秋生生硬地回答说。 “我再问你,你和我中间,谁和老爸最亲近。”任娜娜并没有反驳任秋生,又提一个问题。 任秋生犹豫一下,说:“我是亲生的,你养女,平心而论,自然我和他更亲近一点。” “你和他最亲近,可连你不知道他的地板是空的,我怎么能知道。” “这——,”任秋生犹豫一下,狡辩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他和你断绝父女关系,你怀恨在心,所以挖空心思报复他。” “根据案发时间,昨天夜里,我和他一样,都在局里开会,我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任娜娜的话点到了要害,任秋生撇撇嘴,但没发出声来。 “现在我问你第二个问题,”任娜娜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找到网银后递给任秋生,心平气和地说,“谈到钱,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你看看,这里还有将近一个亿,我拥有这么多钱,为什么要去偷盗老爸的钱财呢。” 任秋生看到网银上果然存了九千多万,先是一惊,然后问道:“任娜娜,你从哪儿弄来那么多钱?” “这个我不方便告诉你。” 任秋生似乎抓住了任娜娜的把柄,冷笑道:“你一个小职员,靠工资过活,参加工作的时间也不长,竟然存这么多钱,我怀疑这些钱都是不义之财,说不定就是勾结江湖人偷盗来的。” 任秋生说的不无道理,这些钱都是罗玉寒存在她名下,而罗玉寒的钱的确来路不正,但面对任秋生的质疑,任娜娜却不能解释,于是就辩解道:“该解释的我都解释了,如果你还不相信,那就随你好了。” “我要举报你,你等着瞧。”任秋生指着任娜娜说。 “我说过了,请便……不可理喻。” 任娜娜冒了一句,转身走人。 任秋生只是想吓唬任娜娜一下,没想到任娜娜不但没卖帐,反而掉头走人,一时无计可施。现在来硬的不行,就想换个办法,于是紧追两步,挡住了任娜娜的去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看着任娜娜,可怜巴巴地说:“娜娜,钱财是身外之物,可你不该对老爸下那么重的手,我刚才说告发你也是一时心急,请你不要见怪,钱财我和老爸都不要了,麻烦你恢复老爸的神智,如果他醒来,他会好好劝劝他,让你重新回归家庭。” 看着任秋生的怂样,任娜娜只想笑,但碍于情面,强忍着没笑出声来。如此老实一个人,任青山怎么会把他安排在经侦队,而且还是个队长,她不知道任青山是怎么把这把烂泥扶上墙的。 “任……任队长,请你自重,赶紧起来。”任娜娜一边弯腰一边惶恐地说。 任娜娜搀扶起任秋生,像个大姐姐一样语重心长地说,“你虽然是老爸的亲儿子,但他是怎样的人,你也许还没我清楚,有很多事我现在不方便告诉你,但有一点我可以保证,我指天发誓,我绝对不知道老爸卧室的地板下是空心的,更没有偷盗他的钱财,并且同时向你保证,我现在就去追查,到底是谁对老爸动了手脚,一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 任秋生虽然对任娜娜满心狐疑,但既然任娜娜死不承认,还答应马上着手追查盗窃者,也只能听信了任娜娜。 实验中学操场上正在举行全体师生表彰大会。一年级一班共有十五个同学获得了不同类别的表彰和奖励,何亚东获得了优秀班干部奖,陈雨涵获得的是三好学生奖,沙如雪,夏怡晴等人获得了优秀成绩奖,黄敬和黑皮也获得了学习进步奖。 而罗玉寒身为白加黑联盟的会长,竟然什么奖励也没获得。 黑皮拿着奖状从领奖台上走下来,刚坐下就碰碰坐在身边的罗玉寒,大声说:“罗老大,论各方面素质,我和你相差十万八千里,但我获得了表彰,而你什么也没有,实在是天大的遗憾,连我都替你难过。” 罗玉寒无声地笑笑,说:“那都是浮云,不能吃不能喝,他们就是跪下来求我我也不要。” 黄敬探过头来,插话道:“老大,其实学校该设个功夫将,这样你就有机会领奖了。” “对,除了功夫将,还该设立一个神医奖励。”黑皮起哄道。 黄敬又接话道:“这才两个奖励,我要是校长,该再设立个恋爱奖励,在每一个学期内,谁谈恋爱的次数越多,女生的粉丝多,就该得到奖励。” 台上喊到了沙如雪的名字时,由于沙如雪还在医院,下面自然无人应声。 黑皮撺掇罗玉寒说:“老大,露脸的机会来了,赶紧去哈。” 罗玉寒笑笑,说:“人家获奖,我去领奖,算怎么回事哈,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坐在中间的童小尧突然站起来,转身朝大家笑笑,说:“诸位同学,沙如雪因病住院,没人替她领奖,如果大家都不去,我去代劳一下。” 沙如雪虽然身受重伤,但童小尧对她依然痴心不改,但从这方面说,也算个痴情之人。现在他要替沙如雪上台领奖,其实就是在暗示罗玉寒,他依然喜欢沙如雪,如果罗玉寒现在不反对,等于认同了他以后对沙如雪的追求。 主席台上再次喊叫沙如雪的名字,童小尧答应一声,朝讲台走去。 沙如雪是校花,她的名字和妩媚的形象无人不知,关于沙如雪和罗玉寒童小尧之间的三角恋爱,更是被传为笑谈,现在见童小尧要代沙如雪领奖,不知情的同学都纷纷议论开来。 “校花不在,难道罗玉寒也不在么?” “罗玉寒在呀,没开会前还见到他了。” “沙如雪是罗玉寒的老婆,沙如雪不在,应该罗玉寒代领才合乎情理哈,怎么会是童小尧呢。” “喂喂喂,看来你是孤陋寡闻,沙如雪早把罗玉寒一脚给踹了。” “哦,原来如此……可罗玉寒怎么会甘心情愿哈。”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不甘心又能怎么样。” 有人故意大声,意在让罗玉寒听见,罗玉寒看着童小尧得意洋洋走上领奖台,万丽娟准备把奖状递给童小尧时,罗玉寒站起来,突然大喊一声:“慢。” 一万多只眼睛齐刷刷聚焦在罗玉寒身上,连主席台上的老师们也都吃惊地看着罗玉寒。 罗玉寒迈着方步,一步一个脚印朝台上走去。到了台阶下,罗玉寒飞身一跃跳上了主席台,先向万丽娟鞠躬,然后笑嘻嘻地说:“万校长,沙如雪两天前叮嘱过我,要我替她领奖,我刚才不想上来,这才找了个替身,后来想想,沙如雪交代过的事,我应该尽心尽力做好,刚好我放学后还要到医院去看望沙如雪,所以……” 罗玉寒和童小尧之间的矛盾,全校师生无人不知,万丽娟明明知道罗玉寒在给童小尧难堪,但为了顾全大局,不得不笑着说:“沙如雪不在,你们谁替她领奖都一样,既然沙如雪交代过你,就由你代劳吧。” 罗玉寒接过奖状,转身迈步,趾高气扬走下台阶。童小尧杵在主席台上,脸红的像猪肝,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台上一个教工见童小尧难堪,朝童小尧笑笑,打趣道:“喂,这位同学,奖状都被人领走了,你还站在这儿干嘛,下次想领奖,自己弄一个,替人代领,多不过瘾哈。” 童小尧红着脸转身下台。 同学们眼见罗玉寒当着全体师生的面给童小尧玩难堪,不由都同情童小尧,连何亚东的女朋友花小蝶都看不下去了,连着发牢骚说:“这个罗玉寒,吃着碗里看着锅里,都被沙如雪踹了,还不把机会给别人,太霸道了。” “霸道是需要资本的,罗玉寒有这个资本,所以才能霸道,我倒是想霸道,可霸道不起来。”有个男生羡慕地说。 黄敬见罗玉寒不动声色再次侮辱了童小尧,不由高兴地说:“童小尧被老大当着全体师生的面又玩了一把,这下名声彻底扫地,完蛋了。” 黑皮对罗玉寒始终没有好感,罗玉寒不在场时,总是站在童小尧一边,接着黄敬的话茬,不满地说:“罗老大这事做得不漂亮,不仗义,他不要人家沙如雪了,童小尧这才接近,没想到这点机会都不给,这分明是要把人赶尽杀绝哈,全校这么多美女,难道他不要的,其他同学也不能要。” 也有人平时看不惯罗玉寒的,借机发牢骚道:“黑皮说的没错,别说他就是一个学生,即使是皇帝,也不能把霸占所有的美女吧。” 这边还没消停,突然讲台上的喇叭里传来主持人的 声音:“罗玉寒同学,有警察找你,听到后请你到后边去。” 第0312章 螳螂捕蝉 任娜娜站在操场边缘,头戴警帽,全身放松,虽然警服彰显了严肃,但更显得英姿飒爽。 靓丽的女生心生嫉恨,眼睛冒火,长相平庸的索性嚷嚷道:“不就是长得好看点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只不过他爸妈造人的技术高明点罢了。” 男生们则是清一色的羡慕,有的咽了口水,有的哈喇子从嘴里滴出来,连擦一下都没心思,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倾注在任娜娜身上。 何亚东手里拿着卷成筒的奖状,眼睛直勾勾盯着任娜娜,张大的嘴巴半天都不知道合拢。 花小蝶见状,猫着腰从自己的班里摸过来,躲在何亚东背后,轻声问道:“班长,女警长得美吧。” “怎一个美字了得,用美来形容警花,那是对警花的粗暴践踏。”何亚东忘情地说。 “那你说该用什么词汇来赞美警花?”花小蝶忍着不快,低声问道。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貌赛嫦娥,堪比如雪。”何亚东忘情,喃喃自语道。 “警花和你的女朋友花小蝶相比如何?”花小蝶笑着问道。 “哎,怎么说呢,花小蝶除了***比警花纤细,抱着还算舒服外,其他地方根本没有可比性,别的不说,就花小蝶的修正过的牙齿,我想起来都恶——” 何亚东欲言又止,把到嘴边的“心”咽了回去。 “说呀,花小蝶的牙齿怎么啦?”花小蝶故作轻松地问道。 “不提,不提了。”何亚东语调中充满了悲哀。 “到底怎么啦,你和她接吻时,她挂到你的嘴唇了么?” “那倒是没有,因为我只搂过花小蝶的***,至于接吻,嘿嘿,没兴趣。”何亚东摇摇头,言语中流露出浓浓的不屑。 花小蝶忍无可忍,在何亚东的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恨恨地骂道:“何亚东,难怪我每次主动送上樱桃小口,你都借口躲避,声称你消化不良,口有异味,原来是嫌弃我的牙齿……” 何亚东听到花小蝶的声音,大叫不好,回头看到刚才和自己说话的是花小蝶,不由脸色大变,马上故作镇定地说:“小蝶哈,我早知道是你假扮别人在和我说话,我这才故意损你,看到你如此反应,我已经知道,你是真心喜欢我,其实警花算什么,和你相比,她还不如你的一根脚趾。” “何亚东,你少来这一套,你别装蒜了,我已经现在了解你是怎么想的,从今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我不是你的女朋友,你也不再是我的女朋友,你我一刀两断。” 警花来找罗玉寒,黑皮心里也翻江倒海的,原因十分简单,最近一段时间,他一连向五个女生表白遭到了拒绝,现在看到警花竟然到学校当着众同学和老师的面直接找罗玉寒,心里愤愤不平起来,大声嚷嚷道:“学校的领导不公平,老师也不公平,别人谈恋爱都偷偷摸摸,校方发现严加惩罚,罗玉寒倒好,马子都找到学校来了,校方不但不阻止,还用大喇叭替人服务,唯恐天下不知,太可恶了,我要讨个说法。” 罗玉寒向警花走去,离警花还有十来米,就故意大声喊道:“警花哈,有什么事不能在家里说,打个电话也行哈,为什么非要找到学校里来,校方是不允许谈恋爱,这你是知道的,你这不是故意给我找麻烦么。” 任娜娜明知罗玉寒显摆,但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也不好和他计较,也就没有做声。等罗玉寒走近了,才小声说:“罗玉寒,别嘻嘻哈哈的,我有要事找你。” “有事直说,我还等着开会呢。” “有些事在这里说不方便,麻烦你跟我出去,咱们找个地方说话。”警花按耐住心里的不快,微笑着说。 校门口,法拉利车上。 任娜娜坐在驾驶位上,罗玉寒坐在任娜娜身边。任娜娜的两手搭在方向盘上,瞥了罗玉寒一眼,说:“罗玉寒,我现在正经和你说话,请你老实回答我,不然,一切后果你自负,我问你,关于任青山,你在点他穴位之前,还对他做了什么。” “就这事哈,你板着个脸,我还以为天塌了地陷了,你先冲我笑一个,我就告诉你。” 罗玉寒抓住任娜娜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脸上想摩挲一下,手还没沾到脸,任娜娜突然把手抽出来,狠狠瞪了罗玉寒一眼,说:“我现在以警察的身份再问你一次,你除了对任青山点穴位,还对他做了什么。” “警花哈,你要吃别人的醋,我倒是可以理解,但你吃任青山的醋,不但显得笨,还有点二百五,任青山是个男的,我也是个男的,我除了点他的穴位,还能对他做什么,再说,我点他穴位的时候,你也在跟前,我如果对他做了什么,你都清清楚楚看在眼里,还用问我哈。” 罗玉寒依然嬉笑连连,和任娜娜严肃的态度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我说的是在你点他穴位之前或之后。”任娜娜点出了具体时间。 罗玉寒摇摇头,不以为然地解释道:“警花姐,我和任青山在湖边说话时,你就躲在旁边,我要是在点他穴位前对他做了什么,你应该能听出来,至于点穴之后的事,你都看见了,我能做什么哈。” “你在我睡觉之后,是不是又出去了?”任娜娜问道。 “哇,你是警察,感觉很灵敏的,我要在你睡觉之后出去,难道你不会发现么?” “人睡如死,我睡觉之后,你做什么我当然不知道。”任娜娜辩解道。 “哈哈哈,听你的口气,如果你睡着了我偷偷跑进你的卧室,对了做点什么见不得阳光的事,你自然也不知道了。” 罗玉寒油嘴滑舌,没个正行,任娜娜也不想继续和罗玉寒绕弯子,索性把话挑明了,说:“任青山家里失窃了,卧室的地板被砸烂,偷走了藏在地板下的所有的钱财,虽然具体数额不清楚,但可以肯定,钱财一定很多,我虽然暂时没有证据,但根据你平时的表现,这事一定与你有关,刑警队已经在立案侦查了,如果你早点承认,也许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如若不然,等把你带到刑警队,哼哼,警察的厉害你领教过,到时候想不说都不行了。” 听了任娜娜的一番话,罗玉寒这才彻底明白,原来任娜娜已经怀疑他偷盗了任青山家里。如果任娜娜不说警察立案侦查,罗玉寒或许会道出实情,但现在已经知道警察插手了,而且任娜娜本身就是警察,如果说出来,别的警察不说,任娜娜首先就不会放过他。 任娜娜见罗玉寒沉默不语,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笑着开导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现在承认了,我念在你我的情分上,会从中周旋,你不会遇上太大的麻烦。” “不知道,这事我的确不知道,如果你怀疑我,请你拿出证据来。”罗玉寒说。 就在这时,一个人朝法拉利走来,抬手就使劲地敲窗。罗玉寒扭头看看,见是贼三,心里不由咯噔一声。 “喂,我朋友来了,你先等我一会儿,我下去和他说几句话。” 任娜娜还没答应,罗玉寒就打开车门,还没下车,贼三就抖动着手里的一张美元,大声质问道:“兄弟呀,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这是什么,这是冥币么?是美元,一百美元兑换六七块人民币,兄弟,你可真够聪明的,要不是公主提醒我,我现在还蒙在鼓里呢,告诉我,那些美元呢,你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兄弟——”罗玉寒一把从贼三手里夺过美元,大声喊道,“这是美元么?我怎么没见过,我怎么看都像是冥币。” “别装了,我问你那些美元呢?”贼三抓狂地问道。 “烧了,现在灰还留着,不信你跟我去看看。”罗玉寒镇定地说,虽然他心里清楚,已经捂不住了。 贼三脸色铁青,也不顾是在大街上,扯着嗓子叫嚣:“罗玉寒,我把你当兄弟,你把我当什么了,你把我当成一坨粪,臭大粪,没错,主意是你出的,藏钱的地方也是你提醒我的,可实际行动者是我,我把钱分给你一半,你不但不心存感激,反而暗算我,我都不信,你一个高中生,会把美元当成冥币?要想息事宁人,把美元分给我一半,以后你我还是兄弟,如果再胡扯,别怪我不讲情面,首先当着你朋友的面——” 贼三说着,向任娜娜瞟了一眼,这才发现任娜娜穿着警服,不由脸色大变,支支吾吾地说:“不是,那个不是,竟然你和警察说话,我就不打扰了,回头再聊,回头再聊,再见哈。” 贼三说着,掉头想走人。任娜娜早已听出了其中的猫腻,见贼三要走,大喊一声:“站住。” 贼三回身,看着任娜娜,笑着问道:“警察大姐,请问你有什么吩咐么?” 任娜娜正要回话,旁边拐角处突然窜出一个人来,跑到贼三身边,抓着贼三的手腕,抡起铐子咔嚓一声戴在了贼三的手腕上。 第0313章 黄雀受制 四象山旁边,任秋生对任娜娜软硬兼施,希望任娜娜承认偷盗了地板下的钱财,但任娜娜一直死不承认。后来,任娜娜发誓,要尽力帮助任秋生查清谁是偷盗者。任秋生当时就怀疑,任娜娜之所以这样说,心中肯定有了怀疑的对象,于是在任娜娜离开后,回家换了一身便装,用手机未定系统跟踪了任娜娜。 实验中学门口,任秋生躲在附近的一个角落,见任娜娜把罗玉寒带到车上,想偷听两人在谈论什么,但由于隔着玻璃,任秋生什么也没听不见。 贼三的突然到访给任秋生带来了希望,特别是当任秋生听到贼三稀落挖苦质问罗玉寒时,任秋生已经百分之百断定,罗玉寒和任娜娜与这个不知道叫什么的人是一伙的,他们三人联合起来偷盗了自己的家里,并且盗走了大量钱财,这才拎着手铐冲到贼三身边,直接把铐子戴到了贼三的手腕上。 铐子只拷了贼三的一个手腕,铐子的另一端则拷在了任秋生的手腕上。 任秋生见识过并领教过罗玉寒的神秘莫测的功夫,他心里很清楚,只要罗玉寒出手,他根本带不走贼三。 任秋生拉扯着贼三向路边走去,他的车就停在那里。 “这位大哥,我……我良民一个,你凭什么拷我哈。”贼三做的事自己心里清楚,声音虽然很高,但显然缺乏底气,表情也不怎么淡定。 任秋生根本不说话,拉着贼三只管往前走。 “罗玉寒,救我——”贼三回头,朝罗玉寒喊道。 罗玉寒耸耸肩膀,两手一摊,给贼三一个灿烂的微笑。 “罗玉寒,你我是一根绳子的俩蚂蚱,我活你活,我死你死……救我哈。”贼三抓狂地喊道。 任娜娜下车,站在罗玉寒身边,叹口气,说:“罗玉寒哈罗玉寒,你认贼为友,自作自受,你帮不了他,我也帮不了你,只要他被带到警局,他一拉稀,你的裤裆也臭烘烘的,这次你死定了,你要早说,还能缓和,现在, 我也束手无策。” 罗玉寒侧身对着任娜娜,满不想在乎地笑笑,说:“警花姐,我都几进宫了,每次都平安无事,我只想知道,这次我要被关进去了,你还认我这个老公么?” “老公?可笑,”任娜娜冷笑一声,讽刺道,“我充其量就是你的女朋友,前边还要加个准字。”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被关进去,你不但撒手不管,还要和我拜拜?”罗玉寒笑着问道。 “一个警察和一个贼联姻,先不管别人怎么说,连我都会笑掉大牙。” 罗玉寒嘴角一歪,感叹道:“人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我还没遇难呢,你就打算飞了,只可惜你我同住一个屋檐下那么长时间,我却没有找机会把你从少女变成女人,太遗憾了。” 任娜娜哼了一声,不屑地说:“这次如果你能化险为夷,我就允许你把我从少女变成女人。” “你说的是真的?”罗玉寒欣喜地问道。 任娜娜点头道:“淑女一言,快马一鞭,只怕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没有机会我也要寻找机会,等我出来,我一定满足你的心愿,把你变成女人。”罗玉寒淡定地说。 贼三被拽到了福特车上,任秋生把打开自己手腕的铐子,把贼三拷在了车厢顶的把手上。 福特起步,拐弯掉头,朝这边罗玉寒驶过来。经过罗玉寒和任娜娜身边时,任秋生减速,分别瞪了罗玉寒和任娜娜一眼,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冷笑。 福特加速,朝前驶去。罗玉寒飞身而起,跳到了后备箱上,挥舞拳头朝玻璃砸去。 一拳玻璃烂成了雪花,二拳玻璃开洞。罗玉寒转动手腕,玻璃哗啦哗啦,顷刻间成了碎片,挡风玻璃荡然无存,罗玉寒爬进车里坐在后排。 罗玉寒的举动再次吓到了任秋生。他两手握着方向盘,盯着倒车镜,结结巴巴地威胁道:“罗玉寒,人是警察,车是警车,你若胡来,以袭警罪论处,罪加一等,如若劫走嫌犯,你一辈子坐牢,别想再出来。” 罗玉寒往后一靠,两手抱肩,面带笑容,怡然自得地说:“他叫贼三,是偷盗专家,你带他到刑警队,不用半个时辰,他肯定全招。” “罗玉寒***,你凭什么卖我哈,你想戴罪立功呀,你别忘了主意是你出的,你才是幕后主使,是主犯,肯定判得比我重。”贼三回头,眼睛里全是愤怒。 罗玉寒伸手去抚摸贼三的脸,任秋生以为罗玉寒要动手,吓得哆嗦着说:“别动!” “我没动哈,看把你吓得,我只是想安慰下我的同伙。” “你已经砸烂了警车,若再袭警,罪加一等。”任秋生威胁道。 罗玉寒抚摸着贼三的脸,笑着安慰道:“贼三哈,别怕,你告诉这位警察大哥,一共在他家偷了多少钱。” “罗玉寒,看你做事说话挺霸气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下软蛋哈,还没到就警察局呢,你就拉稀了。”贼三恼怒地说。 “我让你说你就说,快点。”罗玉寒断喝一声,吓得 贼三一哆嗦。 “罗玉寒哈,不能说哈,那么多钱,如果说了,这辈子就要在高墙内度过了,你倒无所谓可我呢,好歹还谈过女朋友,可我就不同了,连女朋友也没有,公主连手没没让我碰一下。”贼三哭丧着脸,声音已经颤抖了。 “看你的怂样,你不说,我来替你说,我大致算了一下,人民币一千八百万,冥币折合成人民币一千三百万,加起来是两千万两百多万,可不是呢,一次偷盗这么多钱,不坐一辈子牢才怪呢。” 罗玉寒明着是算账,其实是说给任秋生听的。如果任秋生是个明白人,他马上想到,以他老爸的职位,家里怎么会存放那么多钱,这些钱肯定来路不正。如果能想到这点,必定终止行动。 可是,任秋生偏偏就是个猪脑,听罗玉寒说出这么多钱,不但没往深处想,反而恶狠狠地说:“***,你们胆儿也够肥的,连局长家里也敢偷,等到了刑警队,我再和你们好好算账。” 罗玉寒见任秋生脑子不开化,本想教育他一番,但眼看前边就到了十字路口,拐过弯就是刑警队,如果再不动手已经来不及了。 罗玉寒左胳膊勒住了任秋生的脖子,右手抓住任秋生的裤子,任秋生连喊都没喊一声,就被拎到了后排。罗玉寒跳到驾驶位上,猛打方向,福特漂移,接着掉头,按原路返回。 任秋生咳嗽两声,指着罗玉寒歇斯底里喊道:“罗玉寒,你偷盗巨额钱财,砸烂警车,现在又袭警,三罪并罚,死有余辜, 如果现在收手……” “哈哈哈,别费口舌了,把我送进监狱,那只是你的美好的想象,贼三,打开铐子,让这位警察大哥也享受一下铐子的滋味。” 罗玉寒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把钥匙递给了贼三。 罗玉寒把任秋生拎到后面后,顺手任秋生的腰间取下了钥匙。 任秋生喘口气,想阻止罗玉寒,但又害怕罗玉寒的身手,想了又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报了警,说自己连人带车被歹徒劫持,现在位置是……请求支援,临了,又附带说明,劫持他的人是罗玉寒。 “罗玉寒,他都报了你的姓名了,你为什么不阻止他?”贼三疑惑地问道。 罗玉寒嘿嘿一笑,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等他的同仁们赶到,他会改口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贼三说。 “你不明白的事多了去了,今天我就让你明白一次,看警察大哥是如何当着警察的面向他的同仁和上级替我们辩解的。” 福特风驰电掣,一路狂奔,驶过开发区,穿越一片沙滩,停在了桃花河边。 罗玉寒下车,打开后门拽出任秋生到河边。任秋生颤颤巍巍站在河边,问道:“罗玉寒,你把我带到干什么?” “别害怕,我只是想让你欣赏一下风景而已,你看看,虽然万里没雪,但毕竟千里冰封,诗情画意的,我都陶醉其中,乐不思蜀了。”罗玉寒感慨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任秋生问道。 “哦?那边有个冰窟窿,咱们去看看如何。” 罗玉寒说着,拽着任秋生向冰窟窿走去。 水桶大小的一个冰窟窿就在眼前,是喜欢垂钓的人打开的冰洞。窟窿下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河水涌动,偶尔还能听到冰碴撞击的声音。 “天冷水也冷,人都受不了,鱼儿难道不会冻死么?”罗玉寒看着任秋生,笑着问道。 “我又不是鱼,我怎么会知道哈。” “咱们三个人中间要是有个人能下去体验一下就好了,可谁愿意下去呢。” 任秋生此时似乎已经明白罗玉寒的意思,连忙摆手道:“你愿意下去你下去,别打我的主意。” “你说不下去就不下去?这样太霸道了吧,不过呢, 为了公平起见,咱们赌一把,谁输了谁下去,如何?” 任秋生往后退了两步,哧溜一声滑到在冰上。罗玉寒过去,一把拎起任秋生,说:“我正不知该怎么打赌呢,你这一跤倒是提醒了我,咱们比赛往河边跑,谁最后一个跑到河边那棵树边,谁就到水里寻找鱼的感觉,如何?” 第0314章 写遗书 河岸沙滩,枯萎的芦苇丛中,一棵歪脖子树孑然独立,任秋生目测一下,离三个人最少有五百米。 任秋生脑子虽然反应慢,但论体力却在一般人之上。早在警校时,百米冲刺是必修科目,他曾经取得过是十一秒三的优异成绩,这速度和专业运动员堪有一比,想到这里,任秋生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心里也得意满满。 “罗玉寒,我答应和你们两个赛跑,但我有一个条件,只比一次,输者不能耍赖。”任秋生郑重其事地说。 “耍赖者是王八。”罗玉寒笑着说。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想,堂堂警官,竟然和一个平民老百姓打赌,而且赌法还是老百姓提出来的,人都丢到姥姥家了,还***有脸讲条件。 在罗玉寒的安排下,三人同时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罗玉寒举手—— “预备,开跑。” 贼三哧溜一声滑了出去,一下子就窜出了十几米,任秋生也不甘示弱,捏紧两个拳头,健步如飞。 贼三本来腿长,又靠偷盗吃饭,奔跑速度无人能比,任秋生憋着一股劲,撒开两腿,紧赶慢赶就是差那么一点,不由发出高手在民间的感慨。 幸好,罗玉寒始终没追赶上来,这让任秋生多少有点安全感。 再有百十米就到河边,任秋生一步不小心,脚下再次打滑,啪地一声摔倒在冰面上。脸部和冰面摩擦,滑行五六米。身后留下一溜血印,脸上火辣辣疼痛,挣扎半天才爬起来,继续奔跑。 贼三窜上河岸,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直奔歪脖树。 贼三第一个接触到树身,三秒钟后,任秋生也摸到了树。 两人额头冒出,靠在树上大口喘气,都累成了狗。 “贼三,你可真够厉害的,我每年都参加马拉松长跑,论耐力一般人不是我的对手,比速度我也是一等一的好手,没想到,你跑的比兔子还快。”任秋生由衷地赞叹道。 “哈哈哈哈——,大哥,你是警察,不是兔子,你这样糟践自己,叫我情何以堪,如果不是在冰面上,我能甩你了几条街,不信改天你我比赛一次。”贼三自豪地炫耀说。 “先别说以后,还是先把眼前的事处理了再说,赌法是罗玉寒提出来的,到现在都没见他的人影,这倒是咋回事哈。”任秋生往河面上看看,疑惑地问道。 贼三看着河面,也没见到罗玉寒的身影,调侃道:“只有两种可能,首先,他不想要你我下水,自己主动跳进了冰洞,这种是一种什么精神哈,无私奉献的精神,第二,趁机逃跑了,把我一人留下来接受你的制裁,太不人道了。” 任秋生对罗玉寒有所了解,哼了一声,说:“他要跳进冰洞,就不会主动提出以赌博论输赢了,如果他要逃跑,在我带走你时,根本就不需跳上车,早溜之大吉了。” “哈哈哈——,任秋生,你不愧是警察,果然比贼三聪明。” 是罗玉寒的声音。 但任秋生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罗玉寒的身影。还是贼三机灵,往上看看,只见罗玉寒哧溜一声从树上滑下来。 “比赛结果已见分晓,我冠军,贼三亚军,任秋生季军,季军输了,要不想当王八,请兑现诺言,走吧,寻找鱼的感觉去。” 罗玉寒朝任秋生努努嘴,示意他往河边走。 任秋生一脸疑惑,愣愣地问道:“罗玉寒,我们都没就见到你跑,你是怎么就上了树呢。” “我要的是结果,过程并不重要,别问了,走吧。”罗玉寒歪歪脑袋,再次示意任秋生往河边走。 “不,你必须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任秋生说。 “如果你非要知道,那我就告诉你,神仙附体。”罗玉寒调侃道。 “兄弟,你不会是 鸟人吧。”贼三笑着问道。 三人站在冰窟窿边缘。任秋生看着冰窟窿发愣。 “赶紧脱衣服。“罗玉寒催促道。 “我……我……罗玉寒,冰天雪地的跳进水里,即使不被水冲走,也被冻死了,我能不能不——”任秋生看着罗玉寒,可怜巴巴地说。 “你见过谁把拉出来的东西又吃进了肚子?”罗玉寒质问道。 任秋生支支吾吾答不上来,贼三突然冒了一句,说:“狗呀,狗吃屎,可不就是拉出的吃进了肚子。” 罗玉寒双手叉腰,环顾四周,说:“这冰天雪地的,连狗影都没见到,你就是想吃狗屎都没地儿找,下去吧,像个警察的样子,义无反顾地跳进去,我们会为你鼓掌的。” 任秋生见罗玉寒态度坚决,如果自己主动跳进去,以罗玉寒的秉性,说不定会把自己脱光了塞进冰洞,不得不慢吞吞地脱掉了衣服和鞋子,往冰洞看了一眼,哭丧着说:“上边冻了下面不冻,水流那么急,跳进去十有**是出不来了,罗玉寒,咱们商量一下,你能不能拉着我的手,这样保险系数能大点。” 罗玉寒点点头,说:“本来没这一条,但既然你提出来了,我也不能驳了你的面子,谁让我讲义气呢。” 任秋生手撑地面,慢慢坐下,伸出一只脚,往冰洞上踩了两下,覆盖比冰窟窿口上的薄冰坍塌,一股水涌出了冰面。任秋生把脚缩回来,扭头看着罗玉寒,说:“你们两位谁带有纸笔,我想写一份遗书。” 罗玉寒失望地哎了一声,数落道:“你可真事哈,一会儿这一会儿那,你也不想想,你老爸意识丧失,任娜娜和你任家脱离了关系,你写了遗书给谁看哈。” “也是哈,不过麻烦你给任娜娜代两句话,就说我喜欢她不是三天两天,也不是三年两年了,我从三岁开始就发誓,非她不娶,从那时算起,我喜欢她最少也有二十多年了,在此期间,我从来没喜欢过任何一个女孩,感情专一,天下无人能比,如果我死了,请她继承我的财产,并替我好好照顾老爸,还有,每逢清明换季什么的,叫她看在我们曾经是兄妹的份上,到坟上给我烧点纸钱。” 罗玉寒这次没笑出来,也没调侃任秋生,因为,他听得出来,任秋生的这番话发自肺腑,而发次肺腑的话不应该遭到耻笑,哪怕说话者是敌人。 “你放心地去吧,我会把这些话替你转告给警花姐的。”罗玉寒说。 任秋生一咬牙,一只脚已经伸到了水里,这时,河岸传来任娜娜的汽车的轰鸣声。三人同时往河岸看,只见任娜娜的法拉利已经停在了河边,任娜娜一边朝这边跑,一边喊道:“喂,罗玉寒,你们在搞什么鬼呀。” “警花姐,我们没搞鬼,我们搞的是人,一个情感专一的人。”罗玉寒笑着说。 任秋生看到任娜娜朝这边冲过来,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站起来大喊道:“好妹妹,罗玉寒要我跳冰窟窿,你赶紧来救我。” 任秋生只穿一件裤头,远看和赤身没什么区别,任娜娜见状,先捂住了眼睛,然后背过身去。 任秋生蹲下来,捡起衣服,看着罗玉寒请求道:“我可以穿上衣服么?” “可以,刚才和你闹着玩呢,别在意呀,再怎么说你也是警察,我怎么会让警察跳进冰洞呢。”罗玉寒说。 “谢谢,非常感谢。”任秋生感动地说。 这时,河岸上警笛大作。五辆警车穿过芦苇丛从崎岖的小路上驶过来。漫天黄沙,宛如黄色的烟雾,很为壮观。 五辆警车一字排开,停在了河岸。 任秋生见到警察赶来,胆壮起来,虽然冻得浑身发抖,但是强装镇定,一字一句地说:“贼——那个什么,贼三是吧,还有,罗玉寒,玩笑结束了,该收场了,现在我是主角,你们两个是配角,麻烦两位伸出手来,主动让我把铐子戴上,其他的事等到了局子里再说。” 罗玉寒把手伸到任秋生面前,只听咔嚓一声,铐子一头的圆圈已经戴在了罗玉寒的手腕上,贼三看着罗玉寒,不解地问道:“兄弟,你玩了这么长时间,图什么哈,这不是草驴换叫驴,图求么。” “图你个头哈,你先戴上,一会儿我让你给你取下来。”罗玉寒笑着说。 “哈哈哈,罗玉寒,你好狂妄哈,刚才我像个软蛋,那是形势所迫,现在我的同仁们赶到了,你和你的兄弟就等死吧,想把铐子摘下来也不是不行,那要等到你进了看守所或者监狱。” 任秋生寒碜过罗玉寒,手作喇叭状朝岸上喊道:“喂——” 罗玉寒把手放在任秋生的嘴巴上,笑眯眯地说:“任警官,看在我刚才我对你网开一面的份上,你容我说句话,然后再把我和我的兄弟交给你的同仁们,可以么?” “可以哈,你仁义,我也要仁义哈,说吧,你想说什么尽管说。”任秋生大方地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阻止你报警么?”罗玉寒凑近任秋生,低声地说。 任秋生摇摇头,笑着说:“不知道。” “那我再问你,如果我想弄死你,或者阻止你带着贼三 离开,以你对我的了解,你能阻止得了我么?” “不能,可这是为什么呢?”任秋生反问道。 “喂,任警官,我可以带人过去了么?”河岸上传来石磊的声音。 第0315章 一层窗纸 “石队长,你先别急,我和罗玉寒还有话要说。”任秋生手作喇叭状,朝岸上大喊道。 任秋生这样说自然有他的道理,第一,他想知道罗玉寒到底想说什么;第二,警察现在办案都带记录仪,如果他一个人把罗玉寒带回到岸上,功劳是他一个人的,一定会得到上级的表彰,而这表彰对于将来的升迁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赶紧说,再不说就没机会了。”任秋生催促道。 罗玉寒凑近任秋生,把嘴巴附在任秋生耳边。任秋生赶紧后退两步,说:“罗玉寒,你不会趁机要咬我耳朵吧。” “哈哈哈,不是,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喜欢吃猪耳朵,对人耳朵不感兴趣,我要说的事见不得阳光,如果被你的同仁们听到了,你就完蛋了。”罗玉寒笑着说。 “狗屁,别耍心眼了,要说快说,不说拉倒。” 任秋生牵着手铐,带着贼三和罗玉寒向岸上走去。 罗玉寒不但没感到丝毫畏惧,反而大步流星地跟着任秋生,一边走一边嘟囔道:“哎,我本来想保密,不想你跳进火坑,谁知道有些人竟然不领情,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喂,岸上的警察们听着,任局家里是我偷的,地板也是我砸烂的,一共偷了三千多万,其中还有美元——” 贼三听罗玉寒叫喊,伸手捂住了罗玉寒的嘴巴,低声教训道:“兄弟,你脑子是不是被冻坏了,这事不能说哈……” “兄弟,你别劝我,你想哈,一个警察局副局长,家里藏匿两点多万,谁信呢。”罗玉寒瞥了任秋生一眼,故意大声说。 “信哈,警察怎么会不信呢,任局虽然挣不来那么多钱,但他可以贪污受贿哈。”贼三辩解道。 一语点醒梦中人,任秋生不由一愣,马上停下了脚步。罗玉寒见状,故意问道:“喂,你怎么不走了哈。” “可不是么,我老爸怎么会有那么多钱呢?”任秋生自言自语地说。 “有哈,怎么会没有呀,也许你老爸会印钞票,包括美钞。” 任秋生张大嘴巴,看着罗玉寒,嘴唇蠕动两下,竟然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不过呢,”罗玉寒故意叹口气,说,“警察未必会相信你老爸会印钞票,他们的第一反应是,这些钱是你老爸贪污来的,或是他接受的贿赂,你老爸虽然丧失了意识,警察是不能对他怎么样,但是还有你呀,你可是活蹦乱跳的,他们调查不了你老爸,难道还调查不了你么?哎,老爸贪污,儿子受罪,脱下警服,贬为平民,这还是好的呢,也许结果比我想象的还要惨。” 贼三似乎明白罗玉寒为什么从头到尾能沉得住气了,在罗玉寒的肩膀上狠狠拍了一下,竖起大拇指连连夸奖道:“兄弟人才哈, 和你相比,我也占了一个才,但我只能是废材,难怪你把美钞说成冥币,脑子好使反应快哈,我输得是心服口服,那些美钞从现在起归你了,我一分不取,从今以后,兄弟我为你的马头是瞻,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说嫖娼,我绝不敢**。” 罗玉寒对贼三的话充耳不闻,扯开嗓子继续朝岸上喊道:“喂,石队长,你们可知道任秋生那么多钱是从哪儿弄来的么,我告诉你们,任青山这个老东西是奸细, 龙帮的奸细——” 任秋生松开了铐子,赶紧捂住了罗玉寒的嘴巴,结结巴巴地说:“小祖宗哈,你别喊了……” “我在主动坦白, 你什么拦着我哈。”罗玉寒天真地问道。 “我,我不要你坦白了。”任秋生神色慌张地说。 “那怎么能行呢,在你的教育和开导下,我已经充分认识到,我和贼三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如果不坦白,我寝食难安哈,你现在不要我坦白,到了队里我还会坦白的,晚坦白不如早坦白,你可不能害我哈。” 贼三见罗玉寒态度严肃,怕罗玉寒把戏演过火了,赶紧劝说道:“兄弟,大哥不要你喊叫,是为了维护你的利益,麻烦你给大哥一个面子,就别喊叫了。” 罗玉寒的剧本早就准备好了,一开始也怕任秋生这个猪脑子不吃这一套,心里还有点担忧,现在见任秋生彻底服软了,也就见好就收,叹口气,无奈地说:“你们这都是怎么啦,我想主动坦白,重新做人,谁知道你们一个个——,哎,既然我兄弟都发话了,我就给你个面子,不坦白了,不过呢,任警官曾经报警,说我劫持了你,一会儿石队来,你可要好好解释清楚,不然我还会主动坦白的。” “那是,那是,我一定解释,一定解释,保你和你这位兄弟平安无事。”任秋生唯唯诺诺,点头如小鸡啄米。 罗玉寒和贼三任秋生处在下风,石磊根本听不到他喊叫的内容,见任秋生突然停下来和罗玉寒贼三纠缠不休,以为遇到了麻烦,于是就带人冲过来。 任娜娜一直站在不远处静观事态发展。她很清楚,只要有罗玉寒在场,即使天大的事也会被他摆平,现在见石磊带人过来,也向罗玉寒走来。 冰面打滑,任娜娜摔了一跤。罗玉寒出于本能,弯腰低头,脚下用力朝任娜娜滑过来,忘记了他和贼三还铐在一起。 贼三被扯了一下,丝毫没有防备,倒地后跟着罗玉寒滑行。罗玉寒不管不顾,只管滑到任娜娜身边,伸手扶起任娜娜。 任娜娜快要站稳时,脚下再次打滑,赶紧扶住了罗玉寒。罗玉寒趁机把任娜娜抱在怀里。任娜娜也趁机小声问道:“事情摆平了么?” 罗玉寒点点头,微笑着说:“飞龙在天,所向披靡,螃蟹横行,盘中美味,战果辉煌,必须奖励。” “奖励?谁奖励谁?”任娜娜问道。 罗玉寒俯下头,轻轻亲吻任娜娜一下。任娜娜躲开,擦擦嘴唇,嗔怪道:“这么多人在呢,你也不怕被人笑话。” “亲吻老婆天经地义,谁敢笑话我。” “谁是你老婆。” “你哈,你别忘了,你就曾经许诺过,只要我摆平此事,你就答应我把你从少女变成女人,一会儿我就在这儿搭个帐篷……” 任娜娜推了罗玉寒一把,板着脸不高兴地说:“帐篷帐篷,我就惦记着帐篷,可见公园树上的帐篷给你留下了多么深刻的记忆,我怀疑,你那时已经把沙如雪从少女变成了女人。” “警花姐,冤枉哈,我连沙如雪的手都没摸一下,更别说把她变成女人了,你这样无中生有,不但玷污了沙如雪的清白,也糟践了我的名声。”罗玉寒可怜巴巴地解释道。 “哼,你如此风流,沙如雪当时又处于昏迷状态,你不对她下手才怪呢。如果你想证明你的清白,你必须拿出证据。” 罗玉寒明明知道任娜娜无理取闹,但还是笑着说:“警花姐,听你的口气,如果我拿出证据能证明我和沙如雪是清白的,你答应我把你变成女人?” “是的。” “如果你到时候要耍赖呢?”罗玉寒问道。 “我不会耍赖的。” “你我同住一栋别墅,到时候如果你再耍赖,我就直接——,你懂得。” 石磊带人赶过来,把罗玉寒等四个人团团围住。石磊用枪指着罗玉寒,大声说:“罗玉寒别动,任娜娜过来。” 罗玉寒耸耸肩,嬉皮笑脸地说:“石队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和老婆在一起,你命令我别动,我还怎么和老婆亲热呢,你虽然是警察,但也不能干涉我们小老百姓的私生活呀。” 石磊哼了一声,说:“我们接到报警,说你劫持人质和警车,我现在要带你回去。” “什么?我劫持人质,请问人质呢。”罗玉寒问道。 石磊回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任秋生,大声问道:“任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秋生虽然答应了罗玉寒替罗玉寒开脱的,但想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没找到借口,所以一直躲在远处,不敢正对石磊。现在见石磊质问自己,慢吞吞地走过来,说:“石队,我弄错了,其实罗玉寒他,他,他……” “他到底怎么啦,你倒是说呀。”石磊催促道。 “罗玉寒和任娜娜,任娜娜原来是我妹妹,现在当然还是我妹妹,罗玉寒和我妹妹……这么说吧,他想认我当小舅子——” 任秋生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么替自己圆场。罗玉寒见状,笑着说:“石队,你就别为难我小舅子了,事情是这样的,我小舅子原来喜欢警花,可警花不喜欢他而喜欢我,今天见我和警花在一起,小舅子吃醋了,我们吵了一架,小舅子情急之下,就报了警,说我劫持了警车。” 石磊回头皱眉,正要询问罗玉寒说的是不是真的,任秋生满面笑容地说:“罗玉寒说的没错,后来经过罗玉寒和任娜娜的开导,我真终于认识到,我脑子笨,长相一般,而我妹妹国色天香,美若天仙,我配不上她,决定放弃,个人感情问题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实在抱歉。” 石磊把枪插进腰间,哼了一声,板着脸说:“你我平级,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你还是向王局解释吧,收队。” 第0316章 人没走茶也凉 石磊撂下一句话,挥挥手,带着七八个属下离开。 任秋生愣了一下,紧跑两步,赶到石磊面前,一边侧身后退,一边陪笑恳求道:“石队长,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麻烦你给王局汇报时替我美言两句……” 石磊站定,瞟了任秋生一眼,脸上挂起一抹讽刺的微笑,平静地说:“任队哈,你这不是寒碜我呀,没错,在单位论职位,你我是平级,但要论起你和王局的关系,你比我铁多了,当着同事们的面你叫王局,私下里还不是一口一个王叔,至于什么原因,你也比我清楚,就今天这事,你说是误会,王局肯定也会认为是误会,你还是亲自向王局解释吧,王局不买别人的账,还能不买你的,至于我嘛,脸小,面子也小,恐怕帮不了你哈。” 石磊说完,伸手在任秋生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补了句:“任队,你好之为之吧。” 任秋生站在原地,看着石磊的背影,摸摸自己的脸,愤愤地说:“脸小?面子小?什么东西,以前见到我孙子似的,老爸刚病,还挂着衔呢,就翻脸不认人了,狗脸,狗脸,我呸。” 任秋生和石磊虽然是警校同学,但石磊始终看不起任秋生,因为石磊是凭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大学,而任秋生只是代培生。在校期间,石磊虽然鄙视任秋生,但表面上还能维持老乡和同学的关系,两人真正产生矛盾是在警校毕业后。 五年前,任秋生和石磊同时毕业,同时参加了河州市警察局的招聘考试。笔试结果揭晓,石磊的成绩在八十个应聘中考了第一,而任秋生排列四十。石磊当时最想进的就是市局,论成绩,十拿九稳能如愿,可是,在笔试过后的面试中,两人的排名却刚好翻了个盖,石磊排列第一,任秋生排列四十,最后石磊被分到了某个派出所,而任秋生却直接进了市局。 后来发生的事就更不能让石磊忍受了。 一年半以前,经侦队原队长调离,需要一个新队长,市局为了公平起见,通过综合考核确定人选,石磊毕业后虽然在基层,但工作非常出色,曾经先后三次得到了市局的表彰,这次认定队长职位非他莫属,但最后的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走上经侦队岗位的依然是任秋生。 石磊气愤至极,直接找到了王局,请求查看考试结果。王局当时和蔼可亲地告诉石磊,说失之桑榆,收之东隅,要石磊耐心等待。结果三个月后,石磊被直接任命为刑警队队长。 所以,在石磊看来,任秋生就是一个狗屁本事没有的官二代。以前任青山正红火,又是石磊的顶头上司,石磊虽然对任秋生不满,并鄙视任秋生,但碍于任青山,也只能把对任秋生的愤恨深深地埋藏在心底,现在,任青山患重病卧床不起,是死是活还难以预料,石磊终于可以把埋藏在心底的愤恨当面发泄出来。 任秋生看着石磊带着人马离开,长长地叹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都说人走茶凉,我老爸还躺在医院里,说不定哪天就恢复了,可这个孙子就开始给我灌凉水了。” “说谁呢,谁给你灌凉水了?”任娜娜好心问道。 任秋生虽然可恶,但在任娜娜看来,两人毕竟从小一起长大,并且在共同成长的过程中,任秋生不但从来没欺负过任娜娜,而且还经常保护她。长大后,任秋生虽然在感情上一直纠缠任娜娜,但那是他正常的权利,所以,任娜娜对任秋生并没有刻骨的仇恨,相反,看到任秋生失魂落魄的样子,还有点心疼。 “还能有谁呢,就是刚走的那个王八蛋。”任秋生朝岸上努努嘴,恨意十足地说。 任娜娜笑笑,说:“这也不能全怪他,王局如果要找你谈话,不是他能左右的。” “这倒也是,可就怕这小子在王局面前给我穿小鞋。”任秋生惆怅地说。 看热闹的不怕事大,罗玉寒揣摩到了任秋生的心思,故意往伤口上撒盐,调侃道:“穿小鞋倒在其次,就怕往脚心插刀子,鲜血直流,痛彻肺腑,脚都废了, 连路都走不成,别说队长了,最后恐怕连警服都穿不成,想想我都替你难过。” 这是任秋生最不愿想象的事,现在被罗玉寒这么一捅破,心情更加沉重起来,转而把这种沉重转成了愤怒,指着罗玉寒的鼻子指责道:“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胡闹,我怎么会被人捏住了把柄。” 面对任秋生的愤怒,罗玉寒倒是不温不火地说:“任大队长,今天谁是谁非我就不论了,你如果有本事,就到王局那儿把窟窿堵上,冲我发火起什么作用哈。” “窟窿窟窿,那么大的窟窿, 我怎么能堵得上,再说,今天我捅得哪是窟窿哈,分明就是枪眼。” 罗玉寒哼了一声,说:“枪眼?你是铜墙铁壁,大炮也打不倒,区区一个枪眼怕什么。” “我只是凡胎**,你才是铜墙铁壁。”任秋生冲着罗玉寒叫喊道。 “没错,我就是铜墙铁壁,这事要是换我,我绝对能堵上。”罗玉寒开玩笑道。 任秋生愣一下,问道:“既然你是铜墙铁壁,就替我堵一下,如果成功了,我会感激不尽。” “那你打算怎么感谢我哈。”罗玉寒问道。 任秋生沉默片刻,认真地说:“罗玉寒,我已经才承认我是你小舅子,小舅子出事,你出手相救天经地义。” “哈哈,还有这一说?我明着告诉你,我和警花姐已经订婚了,即使你不承认是我小舅子,警花姐也是我老婆。”罗玉寒自豪地说。 “可你们订婚并没有家里人同意。”任秋生反驳道。 “别说家里人不同意,就是全世界的人都反对,她还是我老婆。” 任秋生谨慎地笑笑,把手放在罗玉寒的肩膀上,说:“内弟哈,你说的没错,只要我妹妹愿意嫁给你,你愿意娶我妹妹,谁从中捣蛋也没用,可你想过没,你和你的老婆没有丈人家的祝福,你和她会感到幸福么?她没娘家人,你们结婚了不能回门,将来生个儿子没有舅舅家可以走动,他要是问起,别人家的孩子都去舅舅家走亲戚,他却不能,你们该怎么对他说?所以,为了你老婆的幸福,为了你们将来能给孩子一个交代,你也应该帮帮我,娜娜妹妹,你说呢。” 任娜娜惨然一笑,不千岁也没万岁。 虽然任秋生说的有道理,但罗玉寒不在乎这一切,可是,今天他心情好,又见任娜娜没反对,就拍着胸脯说:“小舅子,我先前还认为你木讷,但刚才听你一席话,感觉你也挺会来事哈,你说的没错,既然你承认是我小舅子,咱们就是一家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就是赴汤蹈火,也不会要你受半点委屈。” “你答应到王局那儿给我说情了?”任秋生高兴地问道。 罗玉寒摇头,说:“我只是个学生,相对于你们警察来说,我算哪门子哈,再说,王汉之是河州市警察局堂堂的局长,又认我算什么哈。” “说了半天,你还是不肯替我出力?”任秋生失望地问道。 “我不是不替你出力,我是后发制人。” “几个意思哈?” 罗玉寒还没回答,任娜娜看着罗玉寒,皱眉问道:“就是,你几个意思哈,既然不能替人出面,就别大包大揽。” 罗玉寒嘿嘿一笑,说:“哎哟,你们刚恢复兄弟关系,就站在同一条战壕里,把我当外人了,我说后发制人自然有我的道理,我冷不丁地跑到警察局,对人家王局说,喂,任秋生是我小舅子,这事纯属误会,你别处罚他了,人家会问,你是什么东西,然后我说我是任娜娜的老公,结果人家一脚就给我踹出来了,所以,这事不能这么办,正确的方法是,小舅子先到队里静观其变,如果王局不叫你,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如果王局找你谈话,要找你的麻烦,你再把我拉出来,我当时我的确曾近说过要绑架你,所以你才报了警,这样一来,你就没责任了。” “这办法能行得通么??任秋生半信半疑地问道。 “玉寒出马,一个顶八,我说行得通,没人敢拦道,你若不相信,只当我没说。” 任秋生想了一会儿,突然笑笑,说:“内弟,我现在才明白,我妹妹为什么喜欢你了,原来,你虽然年龄不大,但处事的确老道,比我强多了。” 贼三在一边一直听着三人对话,现在正事已经谈完了,才弱弱地说:“兄弟,既然你和警花已经订婚了,是不是就不再喜欢别的女人了。” “能呀,怎么不能。”罗玉寒故意说。 任娜娜伸手揪住了罗玉寒的耳朵,大声质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我就再说一遍你能把我怎么滴,我就喜欢别的女人。” “欠打,先给你一耳光。”任娜娜松开罗玉寒的耳朵,抬腿踢脚,罗玉寒的屁股挨了一下。 贼三看着罗玉寒挨打,幸灾乐祸地说:“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还惦记着勺子里的,该打。” 任娜娜不高兴,任秋生也跟着不高兴,看着罗玉寒低声数落道:“内弟,我妹妹喜欢你是你的福气,你可不能劈腿哈。” “你们都误会了,我对警花姐那是爱,对别的女人只是喜欢,喜欢不等于爱。” 几个人刚走到岸上,任秋生的手机响起来,一看屏幕,不由惊叫道:“是王局打来的,石磊这个小人,撒尿的功夫,就把我告到王局那儿了,为该怎么办,内弟,我该怎么办呢。” “以静制动,静观其变。”罗玉寒淡定地说。 第0317章 秋生挨训 河州市警察局,局长办公室。 “报告!”任秋生站在门外,大声地喊道。神情紧张,声音洪亮,但没人回应。 任秋生连着喊了三声,还是只有回音,没有回应,于是走到窗户前,趴在窗台上,睁大眼睛往里看看王局是否在。 局长王汉之坐沙发上,眉头紧锁,嘴里叼着一支烟,大口大口吞吐。 “报告,经侦队队长任秋生前来报到。”任秋生重新回到门前,以高八度的声音喊道。 “进来。”王汉之不耐烦地蹦出了两个字。 任秋生得到允许进门的命令,推开门慢慢走进去,战战兢兢走到王汉之面前,抖擞精神啪地一声敬礼,然后重复刚才的话:“报告王局长,经侦队队长任秋生奉命前来报到,请王局……” 任秋生话还没说完,王汉之站起来,烟蒂狠狠地摁在烟灰缸里面,然后朝办公桌走去。 黑色的办公桌油光滑亮,和黑色的真皮椅的色调很般配,把整个房间衬托的庄重严肃,但在任秋生眼里,眼前的黑色却似乎象征着他未来的前途。 任秋生见王汉之爱理不理,不由尴尬,见王局长在椅子上坐稳,才走过来,勉强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问道:“王叔,看来你今天心情不好哈,如果是我惹烦了你老人家,我这就给你赔不是,要打要罚任凭你发落。” 王汉之瞥了任秋生一眼,又摸了一根烟叼在嘴上,任秋生 见状,赶紧伸手从桌上拿起打火机要给王汉之点烟,王汉之从任秋生手里夺过打火机,再瞥了任秋生一眼,先点燃香烟,才声音低沉地问道:“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秋生两手不停地搓来搓去,把罗玉寒教给他的话学了一遍,说:“王局,今天的事都是由我妹妹谈恋爱惹起的……” “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你报警说有人劫持警车,还要绑架你,情况万分危急,现在怎么又扯到你妹妹身上了,你报警难道和她谈恋爱有关系么。”王汉之盯着任秋生问道。 “王局,你听我慢慢给你说,”任秋生咽了一口唾液,润润喉,舔舔干裂的嘴唇,说,“我妹妹不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么,以她的条件,她应该找个和她般配的男生,可是,你知道她找的是什么人么,一个小毛孩,才十五六,才高中生,我老爸没病的时候死活不答应,为此父女两人还闹掰了,并且脱离了父女关系,我妹妹当时还能收敛点,可我老爸刚病,她就整天和着小子黏糊在一起,竟然同住在一栋别墅里,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想劝说妹妹两句,希望她能回头是岸,找个和她般配的,谁知道,罗玉寒——,就是喜欢她的那个小子,竟然和我捣蛋,结果不但砸烂了车玻璃,还威胁我,当时我急了,就报了警,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是这样。” “咚!”一声巨响。 王汉之一拳重重地砸在桌上,任秋生浑身一颤,往前一栽,差点吓尿。 “王叔——”任秋生颤声喊道。 “我是局长, 警察局局长,不是你的王叔。”王汉之挥挥手,不耐烦地说。 “是的,局长。”任秋生纠正了自己的叫法,赶紧补了一句。 “身为警察,为了一点狗屁家事,竟然动用公共资源替你擦屁股,你以为警察局是卫生纸?你可知道,警察是干什么的,是国家机器,专门维护社会秩序,是为老百姓服务的,不是你家的保安,不是你利用的工具。” 王汉之高声训斥,愤怒至极,义愤填膺。 “是是是是,王局,你教育得对,我一定改,以后一定夹着尾巴做人——” 任秋生的决心还没表完,王汉之冷笑一声,说:“恐怕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王局的意思是撤了我的队长职务?”任秋生咧嘴问道。 “看你沮丧的表情,如果这队长被撤了,连死的心都有了,是不是哈。”王汉之缓和了语气,平静地问道。 任秋生点点头,说:“王局,我平日没人的时候叫你叔叔,我就给你老人家说话掏心窝子的话,为了能让我在警队中有一席之地,我老爸可是费了老大劲了,别的不说,光把我送进警校,他不但往省里跑了无数次,还动用了警队中很多关系,警校毕业后,为了能让我更好发展——” “为了能让你更好发展,两次笔试他都动用了权利,把别人的排名往后拖,把你的名字往前拉,这一拉一拖,最后就把你拉到了经侦队队长的职位上了,是不是这样哈。” 王汉之打断了任秋生,替他说完了想说的故事。 “没错,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是这样的,就是这样子的,知我老爸者,王叔也,不,王局。” 王汉之无奈地笑笑,说:“秋生哈,经侦队的使命和目标任务你最清楚,其他的先不说,它其中一项最重要的任务是替我们警察局凑集活动经费,你的能力你很清楚,当个普通警察都勉为其难,更别说当经侦队的队长,你自己说说,这一年多以来,你为警局凑集了多少经费?我给你下的目标任务是五百万,你只完成了七十万,百分之十多一点,多少人都向我建议,要撤换了你队长的职务,可我念在和你老爸的交情上,一直对你网开一面,可今天,你竟然报假案,说有人要绑架你,当石磊带着警察赶到时,你却出尔反尔,说是一场误会,所以哈,如果这次不处罚你,别人会戳我的脊梁骨,在你来之前局里已经研究过了,不但要撤销你的队长职位,而且还要调离经侦队,至于调到哪个单位,现在还没定论,我认为保安公司更适合你。” “啊?王局,你要把我踢出警察队伍?”任秋生吃惊地问道。 “是金子无论到什么地方都会发光了。”王汉之侧面提醒任秋生,调他到保安公司已经是板上钉钉,无可更改了。 “任局,这不公平,我老爸尸骨未寒,你就要把我从贬为平民,我不服。”任秋生疯狂地喊叫道。 王汉之再拍桌子,起身走到任秋生面前,抓着任秋生,把他拉到椅子前,使劲摁着他坐下,怒斥道:“公平?什么是公平,难道你因家事报假案,假公济私就是公平?我让你坐到局长的位置上你就感到公平了?你给敢坐么?你老爸还没死,你就诅咒他死了,这叫不孝,你妹妹谈婚论嫁你吃醋捣蛋,这叫不仁,你完不成我交给你的任务,这叫不忠,像你这种不忠不义不孝之徒,还有脸谈论公平?” 吼声太大,惊动了其他职能部门,人们纷纷从办公室走出来,胆大的透过玻璃窗往里看,想知道王局在对谁发火,看过之后开始小声议论道:“原来是任局的公子在挨训。” “是任秋生么?” “不是他还能是谁,难道任局还有几个儿子?” “那可难说,听说任局在临近市里养着小三呢。” “什么小三,乱弹琴,任局本来就是丧偶了,说是情人更准确。” “三小代表什么?作风不正派,你就别咬文爵字了。” “背靠大树好乘凉,任局病了,这小子的好运就到头了。” …… 王汉之松开了任秋生,又点燃了一支烟,仰头喷了一口。 嫌犯被劫走,省里领导大发雷霆,差点撤了他的职,本想把责任推给任青山,没想到任青山突然丧失了意识,他只能把怨气撒在任秋生身上。 “王局——,”任秋生抬头看看王汉之,低声恳求道,“我到保安公司,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职位,小点的也行。” “哼,没让你脱掉警服已经对你格外开恩了,你就别这山望着那山高了,如果不服从命令,你现在就把警服脱下来。” 王汉之绷着脸,没好气地说。 “罗玉寒,你赶紧来呀,你不是说只要你出马,保我没事么,你死在哪儿了。”任秋生望着玻璃窗,失望地喊道。 王汉之瞥了任秋生一眼,不屑地说:“什么寒呀热的,你就是把太阳月亮抱来也没用。” 王汉之话音未落,办公桌上的座机响起。王汉之抓起电话, 把话筒放到耳边,突然脸色大变,对着话筒喊道:“你们别急,半个小时我赶到医院。” 说完,来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枪插在腰间,瞪了任秋生一眼,从嘴里蹦出了一个字:“滚。” 人民医院,儿科专家陆琪刚从重症监护走出来,王修长拿着 病危通知书冲过去拦住了陆医生的去路,大声地问道:“病危通知书是你下的吧。” “是的。”陆琪抬手扶了扶眼镜框,斯斯文文地说。 “请你收回去,我们接不接受。”王秀长说着,把病危通知书塞进了陆琪怀里。 陆琪尴尬地笑笑,说:“这位家长,通知书已经下给你们了,至于你们是否接受,那是你们的事,已经与我无关了,如果你怀疑我们的能力,现在还可以转院,我们随时可以给你签字给你办理转院手续。” 陆琪说完,旁若无人地抬脚走人。通知书从他的怀里飘落,像一个微型的风筝。 第0318章 天赐良机 王秀长的名字和身板名不副实,属于典型的缺什么补什么类型,其人原是柔道队员,现在是依然是柔道主教练,身高一米七开外,肚子如碾,大腿如腰,小肚如山,脸大如盆,体重一百四十公斤,走路咚咚响,整个人如一座小山,如果跌倒,砸死个人都是小菜。 陆琪轻飘飘走人,王秀长非要讨个说法,紧追两步,伸手抓住陆琪的衣领,轻轻往上一提,陆琪两脚离地。王秀长移动两步,把陆琪粘贴到了墙上,屈膝顶住了陆琪的小屁股,嘴唇启动,一股气流喷薄而出,接着洪亮的声音响彻天地:“你知道我谁么?” 一语一出,墙壁上的灰尘纷纷掉落,地上的一片纸屑随风起舞,周边人的耳朵跟着震颤。 “知道,你是警察局的爱人。”陆琪虽然受制,但依然淡定,面不改色心不跳,说话有腔有调。 “非也,我除了是局长夫人,更是柔道队主教练。”王修长就纠正道。 “你就是玉帝下凡,又能把我如何。”陆琪轻蔑地说。 “哈哈哈哈——,有定力。” “定力来自内心的修养,我虽然单薄,但内心强大。” “你竟敢骂我没教养?” “没错。” 王秀长张开大嘴,哈哈大笑一声,膝盖用力往上一顶,陆琪吭哧一声,面红耳赤,但依然没有求饶。 两个护士见专家受辱,牵着手走到王秀长身后,怯生生地说:“这位家长,陆医生为你孙子的病已经费尽了心思,可病情并不见好转,俗话说,医生治病未必能救命,你这样对待专家,对你孙子的病起不到任何作用,你还是先放了他,让他再想办法,也许你孙子的病还有一救。” 王秀长抬左腿,一个护士中了一脚,往后一退,靠到了墙上,发出一声巨响。另外一个护士见势不妙,转身想开溜,王秀长再抬右腿,护士直接倒在地上,半天都没爬起来。 专家被打的消息迅速传开,围拢的人越来越多。有知情者指指戳戳,议论铺天盖地—— “柔道教练打医生,就像老鹰抓小鸡,没跑。” “功夫是次要的,主要你背景,警察局长夫人,光这名头就够唬人的。” “大专家出手都治疗不了一个拉稀的小孩,难怪家属气愤。” “不是治不了,听说都快把人治死了,搁谁谁都要讨个说法。” …… 一个死字更加引起了王秀长的愤怒,她撤了膝盖,陆琪落地,王秀长抓着陆琪的手臂扭动一下,陆琪面对王秀长。 “我警告你,如果你治不好我孙子的病,我直接把你搓成肉泥喂狗。” 王秀长肥硕的嘴唇上下碰撞,发出啪嚓的声响。 陆琪脸色苍白,但依然微笑,眯眼盯着王秀长,淡定地说:“这位家属,人民医院是河州市最好的医院,五个专家会诊得出一致结论,你孙子现在已经病入膏肓,就是华佗在世,也难救他性命,你还是赶紧通知他的父母,让他们见孩子最后一面。” 王秀长抬手展开五指,一个耳光就要照着陆琪的脸拍下来,一只手突然从王秀长的身后伸出来,捏住了王秀长的手腕。 王汉之赶到了,伸出的手自然是王汉之的。 两只手在空中较劲,四只眼睛对视。王秀长眼喷怒火,王汉之冷静淡定。 两只手僵持三分钟后,王汉之的手腕慢慢向一边倾斜,眼看就要落败,王汉之微微一笑,从唇间冒出两个字:“离婚!” 轻声虽轻,但却具备无穷的杀伤力。王秀长惨然一笑,手撇到了一遍,王汉之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 王汉之朝众人笑笑,说:“诸位请散了吧。”然后拍着陆琪的肩膀,低声说:“陆医生,老婆是个粗人,脾气不好,陆医生受惊了,情况我已经基本了解,请借一步说话。” 重症监护室,陆琪简单介绍了王汉之孙子的病情:“你孙子属于病毒性痢疾,如果及时医治,按照现有的医疗手段,最多几天就能康复,遗憾的是,你老婆自行用药耽搁了病情,我和几位专家经过会诊,用尽了各种办法,但依然止不住泻肚,目前患者已经病危,我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 听完陆琪的介绍,王汉之沉默片刻,说:“老师教学,未必能教好所有学生,警察办案,未必能侦破所有案件,医生看病,未必能治好一切患者,既然你们已经尽力,我孙子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刚才我老婆冒犯你,请你多多原谅,我先代她向你赔礼。” 王汉之说完,俯下头来,在小孙子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眼泪像断线的珍珠,吧嗒吧嗒滴在孙子的脸上。王汉之给孙子擦擦眼泪,又给自己擦擦眼泪,无声地走出了房间。 “王局——” 任秋生站在王汉之面前,刚喊了一声,王汉之就狠狠瞪了他一眼,训斥道:“你跑来这里干什么?撤职和调离一事已经无可更改,你再纠缠不休,我扒了你的警服。” “不不不不,王局,你误会了,我个人的事小,你孙子的事大,情况我都听说了,有个人能医治你孙子的病。” “嗯?”王汉之翻翻白眼,疑惑地看着任秋生。 “真的,人命关天,我不敢胡扯,我说的那个人是罗玉寒,就是我妹夫号称神医,专治疑难杂症,也许他能治好你孙子的病。”任秋生自信地说。 “哼,连专家都束手无策,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了,他一个小孩子,能有那么大神通?”王汉之疑惑地问道。 “俗话说,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罗玉寒治好了很多疑难杂症,时间紧迫,我就不一一列举了,如果他治不好,我愿意陪你孙子去死,让他在阴间也好有个伴儿,拳拳之心,日月可表,我若撒谎,万箭穿心而死。” 王汉之冷笑一声,问道:“既然罗玉寒的手段那么高明,你为什么不请他治好你老爸的病?” 任秋生愕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王秀长走过来,站在王汉之面前,低声说:“老公,病危通知书都下了,孙子的性命朝夕不保,就相信他一回,死马当活马医吧。” “罗玉寒他人呢?”王汉之问道。 任秋生听口气王汉之已经答应请任秋生给他孙子治病,转身看着楼道口,兴奋地喊道:“妹夫,你可以过来了,是骡子是马这回就看你的了,我的命运也看你的了,你可要拿出浑身本事哈。” 重症监护室,罗玉寒趴在床上,先给浩子把脉,然后翻看眼皮, 接着用手指按压了浩子的皮肤,然后转身看着陆琪和王汉之,轻松地说:“浩子从上面喝水,从下面流下,脱水状态已经严重危及到了他的生命,如果今天下午六点钟之前不采取紧急治疗手段,他必死无疑。” “这些情况我们都掌握,你就问你,有没有办法可以治好浩子的病。”陆琪问道。 “办法倒是有,但我要听我小舅子的。”罗玉寒瞥一眼任秋生,笑着说。 别的人不知道王汉之已经撤销了任秋生队长的职务,但王汉之心知肚明,他知道罗玉寒想要干什么,于是把罗玉寒拉到一边,低声说:“罗玉寒,我向你许诺,只要你能治好浩子的病,我马上收回撤销命令,但如果你治不好他的病,我不但要撤他的职,还要扒了他的警服。” “这还不够。”罗玉寒淡淡地说。 “你还有什么要求,现在就提出来,能满足的我一定满足。” “痛快,我要当经侦队的副队长。”罗玉寒看着王汉之说。 “小子,你没开玩笑吧,警察局对人的提拔都有很严格的程序,何况这么你又不在警察局工作,警察局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你这要求太荒唐,我满足不了你。”王汉之摇头摆手,拒绝了罗玉寒的要求。 “既然如此,就别怪我见死不救了,告辞。” 罗玉寒转身走人。 王秀长在一边听了两人的对话,开始听罗玉寒说能治好孙子的病,不禁喜上眉梢, 后来见罗玉寒转身走人,急忙推了王汉之一把,说:“汉之,你就不能先答应他,等他治好孙子的病,你再变通。” 王汉之冷笑一声,说:“他不是来看病的,他是来扯淡的。” “他既然能夸下海口,就一定能兑现诺言,没有金刚钻,他怎么敢揽瓷器活,赶紧的,不然就来不及了。” 王汉之听老婆说的有道理,赶紧出门追了出去。 “喂,小子,你为什么要当经侦队副队长?”王汉之问道。 “你们警察缺少办案经费,我想为你解燃眉之急。” “副队长的职位肯定不能给你,但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顾问,不穿警服,不在编,内部开工资,上班不限时,我只能做这么多哦,如果你还不满意,那就请便吧。” “好,成交。”罗玉寒高兴地说。 “如果治不好浩子的病,又该当如何?”王汉之问道。 “在我的字典里,没有如果。” 第0319章 要求很别致 罗玉寒在前台借了纸笔,龙飞凤舞开了一个处方,把处方递给王汉之,说:“你到中药房去找到这两味药,其他的事我来处理。” 王汉之拿着处方扫了一眼,两眉之间突然凝结成了一个川字。这是什么药方上哈?上面就写了两味药材,一个是雀儿卧单,一个是小叶沙罗秧。他虽然不是医生,但也懂得,一个中药方子最少要由四五种药材组成,浩子的病五个专家都没辙,他只需要两味药材就能就敢医治好浩子的病,专家的脸往哪儿放哈。 在王汉之看来,罗玉寒的医术即使再高明,也抵不过正规的专家。 罗玉寒见王汉之脸上不悦,明白他在想什么,于是就笑着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别磨蹭了,赶紧找药去。” “我能要陆医生看看药方么?”王汉之试探着问道。 “可以哈,没什么不可的,不过我可提醒你,陆医生也许不认可我的药方。” 儿科门诊室,王汉之把罗玉寒开的药方递给陆琪,说:“陆医生,这是罗玉寒开的药方,你看一下有什么问题没。” 陆琪本来就不相信罗玉寒,现在见罗玉寒的药方上只写了两味药,心里不由发笑,但脸上却没表示出来,淡淡地说:“他既然敢夸下海口说能治好浩子的病,我也不敢说什么,不过我把话说在前边,我也不是推脱责任,如果他在治疗的过程中万一有什么闪失,可不关我的事,更不关院方的事。” “这两味药到底是什么药材?”王汉之问道。 陆琪摇摇头,尴尬地说:“对不起,我是西医,对中药材一巧不通,要么不这样吧,我去给你找宋老中医问问,他肯定认识。” 陆琪一个电话打过去,两分钟之后,宋安老中医走进来。陆琪介绍了情况,把药方递过去,宋老中医扫了一眼,不屑地说:“乱弹琴,胡闹,那叫什么方子,你去把那个所谓的神医叫来,让我看看他长什么模样,顺便教训他两句。” 罗玉寒被王汉之招呼到儿科门诊,宋安看到罗玉寒就甩动着手里的方子,严厉斥责道:“医者父母心,病人的生死完全掌握在医生手中,我只看你的药方就能知道你的来路,野医生一个,一瓶不响,半瓶晃荡,不懂装懂……我问你,你有从业医师证没?” “没有。”罗玉寒摇摇头。 “大胆,你连医师资格证都没有,就敢给病人开处方,你把病人当什么,是你的实验工具么?” 面对宋老中医的斥责,罗玉寒不但没恼怒,反而笑着问道:“请问你用过这两味药么?” “别说用过,我连听都没听过。” “既然这样,你怎么就知道我的方子不能治病呢?”罗玉寒反问道。 老中医一时语塞,罗玉寒毫不客气地说;“既然你不知道,我就教你长点知识,我问你,菊花是不是能败火,它是不是只有一味药?一味药就能治病,难道两味药就不能治病?方子上的第一味药雀儿卧单,取麻雀卧单之意,通俗地说就是麻雀的床单,又叫地锦萝;第二味药叫小叶沙罗秧,只要能找到这两味药,我就能看好浩子的病,听你的口气,药房里恐怕也没有这两味药,王局,我知道哪里能找这两种药材,麻烦你开车带我去。” 罗玉寒说完,傲慢地看了送老中医一眼,说:“老人家,有时候,高手并不在医院,而是在民间,我今天就要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高手,你,那儿也别去,就在这儿等我。” 罗玉寒要到灵山去找药,王汉之虽然对罗玉寒的医术半信半疑,但看罗玉寒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就抱着试一试的心理,亲自驾车把罗玉寒送到灵山。 下午四点半,王汉之带着罗玉寒从灵山回来。 两味药摆放在门诊,罗玉寒坐到陆琪的位置上,背靠着椅子,一脸凝重地说:“药已经弄来了,但熬药和用药很有讲究,熬药需要专家级别的医生亲自下手,我看宋老中医的资格老,是最合适的人选,记着,一定用砂锅,大火烧开三分钟,然后改用小火,再熬十分钟即可。” 宋老中医是河州市十大名医之一,平时坐诊时喝水都需要人伺候,现在罗玉寒竟然要他亲自熬药,脸上自然尴尬,有心拒绝,但碍于王汉之位高权重,只能干笑一声,点头答应。 “另外,用药时需要两个美女伺候, 你们别误会,她们伺候都不是我,而是浩子,年龄只能在十八至二十之间,陆医生对医院的情况熟悉,这事就有劳你了。” 陆医生摇头冷笑道:“岂有此理,我当了将近二十年医生,还没听说过此等无礼要求,这事恕我不能从命,你还是另找别人吧。” 罗玉寒瞄了王汉之一眼,笑着说:“药材简单治病,但有其前提条件,至于为什么这样做,我自有道理,等浩子的病所有好转,我一定给大家长长知识,如果不按我说的去做,在治疗过程中,出现了什么差错,我概不负责。” 王汉之知道罗玉寒在报复他陆琪,但由于救孙子心切,不得不腆着脸,走到陆琪身边,用商量的口吻说:“陆医生,浩子性命危在旦夕,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按照罗玉寒说的去做。”说完这段,压低声音,继续补充道:“他若是治好浩子的病,什么都好说,如果治不好,我一定替你出这口恶气,另外,无论结果如何,如果你以后有事需要我帮忙,我一定全力以赴,即使大擦边球也在所不惜。” 陆琪见王汉之把话说到这份上,不得不点点头,说:“我现在就去找两个护士,但我看的是你的面子。” “非常感谢,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王汉之客气地说。 半盆黄水端到重症监护室。热气腾腾,一股浓浓的中药味道扑鼻而来。宋老中医跟着进来,看着半盆黄汤水,冷不丁地说:“神医,浩子才三岁,他的肚子有多大,你竟然要他喝这么多水,他不死也被撑死了。” “掌嘴!”宋老中医话刚落地,罗玉寒就大喝一声,所有在场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宋老中医被当众训斥,脸唰地一声红到了脖子根,他看看其他人,走到罗玉寒身边,指着自己的脸问道:“喂喂,小子,你是在说我么?” “说的就是你,为老不尊,明知故问。”罗玉寒直截了当地说。 “掌嘴,是要你掌我的嘴还是要其他人掌我的嘴,嗯?我看谁敢?” “我就敢!” 话落手起,一个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打在宋老中医的脸上。宋老中医没想到罗玉寒竟然真的动手打他,打的还是脸,竟然蒙住了。 “所有人都在为浩子祈福,你倒好,竟然诅咒浩子,我问你,浩子和你有仇哈还是王局和你有仇,你就这么希望浩子死么?” 罗玉寒言之凿凿,震耳发聩,连王汉之也频频点头,认为罗玉寒说的在理。宋老中医环顾四周,见没人替他说话,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罗玉寒,说:“小骗子,看在你治病救人的份上,我先不和你计较,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边,你今天如果没把病人治好,你等着,我绝不会饶过你。” 王秀长走到罗玉寒身边,低声说:“小子,知道他儿子是干什么的么?特种兵,还是个小头目,赶紧给他道歉,不然他儿子不会放过你的。” 罗玉寒把王秀长推到一边,盯着宋老中医问道:“好,如果我治不好浩子的病,我管叫你三声爹,跪在你面前随你处置,可如果我治好了浩子的病,又该当如何?” “我给你磕头,拜你为师。” “好,一言为定,违背誓言者,天打雷劈。”罗玉寒表情凝重地说。 陆琪带着两个护士进来,分别向罗玉寒做了介绍,一个叫王欣华,今年十九岁,一个叫黄琪琪,年底正好二十。 罗玉寒先打量王欣华。中等偏上个子,剪发头,刘海齐平,长脖子,模样清秀,但身体偏瘦,有点弱不禁风。黄琪琪个子高挑,虽然胖了些,但胖不露肉,看起来十分丰腴,尤其是两只眼睛水灵灵的,看人时一闪一闪的,不笑面带三分羞,笑时一脸灿烂阳光。 黄琪琪见罗玉寒盯着自己看,掩嘴一笑,问道:“神医,是不是没见过美女哈,别把眼睛看坏了,还要佩戴一副近视眼,得不偿失。” 罗玉寒正要调侃两句,王欣华插话道:“黄琪琪,你没看见这么多人在为神医服务么,可见他的身份有多高,这么高贵的人欣赏你,是你的福气,我倒是情愿让他多看我两眼,可人家不肯哈。” 罗玉寒把目光转向王欣华,绅士般一笑,本想调侃两句,见房间里人多,就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转身看着陆琪,说:“治病期间需要安静,请你安排两个保安值守在门口,没有我的吩咐,其他人一律不要进来打扰。” 第0320章 不是姑娘 “其他人可以不在这儿,我不能离开。”陆琪首先提出了抗议。 罗玉寒转身盯着陆琪,从脸上看到脚下,目露讽刺,就是不说话,如同打量一个怪物。 陆琪皱眉,没好气地问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我看你脸白不白,不但不白,脸也不大哈, 奇谈方面也很一般,没有理由搞特殊化。” 这是**裸的蔑视,陆琪气得脸色白一阵红一阵,指着罗玉寒大声辩驳道:“浩子的病一直由我负责,重症监护室也是我的管辖范围,你虽然号称神医,但只是传说而已,我的地盘我做主,我留下来,是要监督你。” “你要监督我,我看你是为了偷学我的医术吧。” “我是西医,没必要偷学你的医术,再说,你是否有两把刷子还有待验证,别把自己看的比天还高。” 陆琪说着,一屁股坐在床上,用行动表示他坚强的意志。 宋安也挨着陆琪坐下,板着脸说:“我也不能走,我是医院监委成员,要为病人的安全负责,我必须监督你的整个医治过程。” 王汉之也想留下来,但又能公开和罗玉寒叫板,就走到罗玉寒身边,悄悄说:“罗玉寒,陆医生和宋医生说的都没错,你就让他们留下来,我保证他们只看不说话,他们要打扰你,不用你吱声,我直接把他们撵出去。” “听口气你们这是都不相信我,那好,这病我不看了,你们留,我走。” 罗玉寒转身朝门口走去,王汉之赶紧喊停,说:“好好好,我们这就离开。”转身走到陆琪和宋安跟前,说:“两位医生,不好意思,现在这里临时是罗玉寒的地盘,请吧。” 陆琪和宋安起身,两人同时狠狠瞪了罗玉寒一眼,向门口走去。 宋安经过罗玉寒身边时,重重地哼了一声,以示抗议和强烈的不满。罗玉寒倒是满不在乎地笑笑说:“宋老中医,你可别忘了咱们之间的约定。” “小子,先别嚣张,等你治好浩子的病再说。” 重症监护室只剩下罗玉寒和两个美女。罗玉寒把手伸进盆子,测试一下水温,朝黄琪琪挥挥手,说:“你,把盆子端到床边,准备给浩子洗脚。”然后又朝王欣华挥挥手,说:“你,抱起浩子,一会儿把浩子的脚放在盆子里。” 两位美女一开始还嘻嘻哈哈的,刚才见识了罗玉寒发脾气,谨慎地听从了罗玉寒的安排。 王欣华抱着浩子,黄琪琪抓着浩子的脚,就要把脚放进盆子时,罗玉寒说:“注意,水不能淹没脚踝,如果出了差错,一切后果自负。” 黄琪琪一听,赶紧用两手抓住浩子的脚,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盆子里。 王欣华不以为然,大大咧咧地说:“神医,洗个脚还有这么多讲究,你不会是唬我们的吧。” 罗玉寒表情严肃地说:“洗脚如同你给病人打针,如果把针剂注射到脂肪里,后果你比我更清楚,死人都是有可能的。” 黄琪琪蹲在地上,按照罗玉寒的吩咐仔细给浩子搓脚,从脚心搓到脚背,再从脚背搓到脚心。 房间的空调调到了三十度,王欣华和黄琪琪拿着架子,加上心里紧张,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王欣华腾出一只手擦汗,没想到浩子在她怀里往下一滑,眼看两只脚就要全部浸到水里,罗玉寒见势不妙,闪电般伸出右手去抓浩子的腿。腿被抓住了,同时也抓住了王欣华的裤子。 “哎哟,神医,你想干什么哈。”王新虎惊叫道。 罗玉寒还没来得及解释,门突然被推开,陆琪闯了进来,站在罗玉寒背后,指着罗玉寒怒斥道:“小子,原形毕露了吧,从听说你需要两个美女那刻起,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现在果不其然。” 罗玉寒还没来得及解释,王欣华就委屈地说:“陆医生,他他调戏我。” 罗玉寒回头瞪了陆琪一眼,正色训斥道:“喂,我说不让任何进来,你为什么不听劝告。” 陆琪冷笑一声,说:“幸好我进来了,我要不进来,你还不定会干出什么禽兽勾当。” 罗玉寒盯着王欣华,歪着脑袋问道:“王护士哈,你说我调戏你,我调戏你什么地方了哈。” “你摸我的小腿,黄琪琪也看见了,你别抵赖。”王欣华带着哭腔说。 “我正专心致志做事,什么都没看见。”黄琪琪绷着脸说。 “黄琪琪,咱们可是闺蜜,你胳膊肘怎么能往外拐呢,他明明抓了我的小腿,你都看见了,为什么说什么也没看见。” 罗玉寒把刚才发生的事解释一遍,然后冲王欣华笑笑,说:“王护士哈,我罗玉寒号称神医,擅长推拿针灸,妇科疾病手到病除,对儿科疾病也深有研究,要想搞暧昧,不用动手,只需要一个眼色,无数个美眉就会纷至沓来,怎么会调戏像你这样一个不是姑娘的姑娘呢。” 这话太恶毒了,放在谁身上谁也受不了,更何况王欣华名义上还是个黄花大姑娘。 王欣华先是一愣,接着怒目圆睁,纸片一样薄薄的嘴唇快速起合,一连窜质问扑面而来:“小屁孩,谁不是黄花大姑娘了,你凭什么这样糟践我,你是看见了还是摸到了,你今天要不给我一个说法,我饶不了你。” “哈哈哈,我看见了,也摸到了,你做过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如果再纠缠下去,我就往深里说,看你的脸往哪儿放。”罗玉寒威胁道。 “你说,你说哈,姑奶奶身正不怕影子歪,你要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我撕烂你的嘴。”王欣华怒吼道。 “既然你不说脸了,我也不在照顾你的颜面了,你坐过最少两次胎……” 罗玉寒还没说完,陆琪突然在背后捅捅罗玉寒,笑着说:“喂,神医,开玩笑适可而止,别把事闹大了,先给浩子看病,其他的事以后再说。”转而给王欣华使了个眼色,说:“欣华哈,你的任务是配合神医工作,不是吵架,你要把神医惹急了,他一甩手走了,王局不会饶过你的,听话,别吵吵了。” “这活没法干了,你另外找人吧。”王欣华把浩子塞给了罗玉寒,从床上站来,悻悻离开。 陆琪和罗玉寒搭讪两句,尾随王欣华而去。 罗玉寒代替王欣华抱着浩子,黄琪琪继续给浩子洗脚。 “喂,你真的是神医么?”黄琪琪往浩子的脚背上撩点水,小声问道。 “是不是神医,等看好了浩子的病就知道了。”罗玉寒笑着说。 “不用等结果了,我看你就是神医。”黄琪琪肯定地说。 罗玉寒叹口气,说:“谢谢美眉抬举。” “不客气,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罗玉寒看了黄琪琪一眼,发现黄琪琪的脸如一颗灿然的小阳光。 “这里是其他人都认为我就个骗子,没想到你竟然相信我,我当然你要感谢你。”罗玉寒真诚地说。 “一个事实足以说明你就是神医。” “哪个事实?” “你先告诉我,你怎么看出她不是大姑娘的。”黄琪琪问道。 罗玉寒自豪地一笑,说:“我先告诉你,但你的话已经证实,我没看错。” 黄琪琪长叹一声,说:“人先自重才能获得别人的尊重,她做的事,医院里人人皆知,但人人都不点破,你胆儿肥,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 “我不但看出她不是黄花大姑娘,而且还知道那个人是谁,陆琪。” 黄琪琪点点头,说:“火眼金睛哈,我看你是悟空在世。” “不,我在美眉的眼睛里,更像是唐生。” 罗玉寒说着,把手伸进水里,再次测试水温,然后站起来,把浩子放在床上,说:“十五分钟已到,你去把水加温,过半个小时继续,坚持洗十次就能看到效果。” 黄琪琪倒是听话,端着木盒离开了房间。罗玉寒劳累,伸个懒腰,走到旁边的一张空床上刚躺下,就听到了门响。 “黄护士,这么快就回来了。”罗玉寒闭目问道。 没有人回应,只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越走越近。 “水一定加温到五十度,放置十分钟,降到四十度才能洗,你用温度计测试一下,看有没有五十度。”罗玉寒低声交代道。 “神医,是我。” 罗玉寒听到王欣华的声音,蹭地一声坐起来,皱眉问道:“你不是负气出走了么,为什么又回来了。” 王欣华突然面带笑容,说:“神医,你别生气了,刚才都是我不好,不该惹你生气了,你累了吧,来,躺下,我给你按摩一下。” 王欣华说着,不管罗玉寒是否同意,就把手搭在了罗玉寒的肩膀上,轻轻推了一下。罗玉寒顺势躺下,王欣华抓起罗玉寒的一条胳膊,轻轻拿捏两下,笑着说:“我初中毕业后学过按摩,还算内行,但不知道你的口味,轻了重了你招呼一声。” 罗玉寒本来不想接近王欣华,但看着王欣华不计前嫌,主动给讨好自己,不由点点头,但什么话也没说。 “神医哈,人生在世,由于处境的差异,很多事迫不得已,但请你相信我,我绝对不是个水性杨花的姑娘。”王欣华解释道。 “我也是信口开河,你别介意哈。”罗玉寒搭讪道。 “神医,我想问一下,你的办法真的管用么?”王欣华问道。 “如果不管用,我敢给浩子治病么,他谁呀,王局的孙子,如果出了什么差错,王局捏死我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神医收我为徒弟吧。” “不,我这是祖传医术,从来不外传。” “我不会让你白教给我的,如果你收我为徒,我每天给你按摩,另外,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即使提点意外的要求,我也毫不介意哟。” 第0321章 暧昧话题 王欣华的话太暧昧了,只要是个男人,只要这个男人脑子不缺少螺丝,谁都能品出其中个味道,何况罗玉寒那么聪明。 罗玉寒瞟了王欣华一眼。斯人面色绯红,波光流转,顾盼生辉,一缕头发垂在腮边,风骚小模样暴露无遗。 罗玉寒目光收回,无意中再发现,王欣华的白大褂不知道什么敞开一片,凹凸不平的胸部急促起伏,心里不由纳闷,这美眉去时满脸怒容,来时喜笑颜开,言语中不乏挑逗之词,肯定怀有什么目的,其一真像她说的那样,想给自己当徒弟,其二就是想陷害自己。 童小尧曾经唆使黑皮陷害过罗玉寒一次,潘小河也曾经给他下过套子,两次事件虽然都被罗玉寒摆平,但罗玉寒从中总结出一个经验,那就是,女人主动勾搭男生,不是真爱就是充满杀机。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不吸取教训,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神医,你不说话,就是等于你默认了。”王欣华说着,在罗玉寒的胳膊上轻轻捏了一把。 “不, 恰恰相反,我不说话就就等于拒绝。”罗玉寒笑着说。 “为什么呀,你是认为我的心不诚么?” 罗玉寒叹口气,说:“没人认为你不诚心,中医博大精深,我学的只是一点皮毛,你们医院名老中医比比皆是,你完全可以拜他们为师,这样能学到更多的东西。” “王护士,你怎么又回来了。”黄琪琪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王欣华背后,愣愣地问道。 王欣华继续给罗玉寒按摩,头也没回地说:“我这人脾气不好,刚才顶撞了神医,经过陆医生的批评教育,我已经认识到我犯了天大的错误,我回来就是给神医承认错误的,给他按摩下,以示诚意,另外,我听说神医医术高明,想求他收我为徒,他不答应,刚好你来了,帮我美言两句。” 黄琪琪不冷不热地笑笑,说:“欣华哈,不是我说你,陆医生和宋医生你都熟悉,你想学西医,可以跟陆医生学,想学中医,可以拜宋医生为老师,罗玉寒连个医师执照都没有,他就是想收你为徒,也没资格哈。” “哟,我还真没看出来,才一会儿的功夫,你都和神医成朋友了,都说你实诚,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你手段够高明的呀,我原来倒是小瞧了你。” 黄琪琪听出王欣华舌头上带刺,但并没有和她计较,反而亲热地说:“欣华,神医给浩子治病需要一个晚上,从刚才的情况看,一个帮手就够了,不如你我分开时间段做他的助手,我前半夜值班,你后半夜,怎么样。” “不,我前半夜,你后半夜。”王欣华固执地说。 “那好吧,我听你的,我先去休息,这里就交给你了。” 黄琪琪说完,走到窗前,看着罗玉寒灿然一笑,说:“神医哈,黄汤水已经加温了,现在大概是五十来度,一会儿你记着量温度,不要为了其他事耽搁把正事耽搁了。” 罗玉寒点头,还没说话,王欣华就质问道:“琪琪,你怎么说话呢,又是正事又是别的事的,你几个意思哈。” 黄琪琪笑笑,说:“欣华,你别多心,我是怕你一直缠着神医要他收你为徒,把洗脚的事给耽搁了,我没别的意思,你别介意哈。” “哼,”王欣华眉毛往上一挑,咧嘴说,“你我都是护士,肩膀一般高,谁也不用奉劝谁,要走你只管走,至于这里的事,你就甭操心了。” “不,我要你走,她留。”罗玉寒说。 “为什么哈?”王欣华睁大眼睛,吃惊地问道。王欣华见过给人难堪的,但没见过如此给人难堪的。 罗玉寒坐起来穿上鞋子,整理一下衣服,说:“没有为什么,即使有,我也不想说,如果非要我说,就六个字,她办事,我放心,请吧。” 王欣华受了陆琪的指使,此次不顾脸面,主动返回来的目的,的确是为了想学习如何治疗儿童的腹泻具体操作过程,所以才又是给罗玉寒承认错误,又是讨好罗玉寒,罗玉寒虽然没答应,但她坚信,只要她肯拿出杀手锏,罗玉寒最后极有可能屈服,但没想到还没等她拿出杀手锏,半路上杀出来一个黄琪琪,坏了她的好事。现在罗玉寒直接下了逐客令,王欣华脸皮就是再厚,也不能强行留在这里,只能狠狠白了黄琪琪一眼,悻悻而去。 罗玉寒依然抱着浩子,黄琪琪按照罗玉寒的吩咐给浩子洗脚。黄琪琪往浩子脚背撩水,头也不抬,一句话也不说。罗玉寒感觉沉闷,故意说:“琪琪,为什么不说话哈。” “正在自我反省呢,不想说话。”黄琪琪淡淡地地说。 “我日三省我身,是个好习惯,对自己严格要求是好事,不过能告诉我,你到底做错了什么了么?”罗玉寒问道。 “刚才我进来的不是时候,把你的好事搅黄了。”黄琪琪漫不经心地说。 “嗯?什么意思哈,我哪来的好事呀。”罗玉寒明知黄琪琪在说什么,却吃惊地问道。 “你心里明白,我若捅破了,你挺难为情的,所以还是不说了吧。” “没事,我脸皮厚,心理承受能力强,从来不知道难为情是何物。” “咯咯咯——,你脸皮果然够厚的,我才走了几分钟,小姑娘就给你按摩上了,怎么样,还舒坦吧。”黄琪琪忍不住道出了原委。 罗玉寒哀叹一声,感动地说:“琪琪哈,幸亏你来了,不然,我说必定还要遭到什么暗算呢,按摩是她主动提出来的,还有,你都看见了,按着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扣子就解开了 我看的是脸红脖子粗,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刚好你来了,你可是我的救星哈。” “脸红脖子粗是是激动的吧。”黄琪琪看了罗玉寒一眼,冷冷地问道。 “哪里哈,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早就看出来了,我是怕遭到陷害哈,女生陷害男生,一陷害一个准,男生如果说被女生调戏,说破大天也没人相信,这个世道不公平哈。” 黄琪琪扑哧一笑,说:“感慨颇深,看来你没少遭女生陷害,可我就不明白了,女生们怎么偏偏都陷害你呢,我猜测,大概是你喜欢招蜂引蝶吧。” “蜜蜂蚂蜂都带毒,谁招惹谁中毒,死了不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而蝴蝶命短,难以天长地久,我招惹她们干什么,都是她们招惹我的。”罗玉寒辩解道。 “没想到你不但医术高明,还是个情种。”黄琪琪话语中充满了讽刺。 “错一半对一半,医术高明是事实,但情种就不敢当了。” 黄琪琪似乎已经不想谈论这个话题,抬眼看看罗玉寒,真诚地问道:“既然你自认为医术还算高明,那你给我看看,我是否健康,如果不健康,毛病出在哪儿。” 罗玉寒往前凑凑,仔细观察了黄琪琪的脸,然后伸手翻看了黄琪琪的一只眼睛,一本正经地问道:“黄琪琪,我虽然有时候说话不着调,但在面对病人时,从来不敢嘻嘻哈哈,根据我的观察,我初步断定,你属于典型的气滞血瘀,气不足血不畅,其实说白了就是气血两虚。” “咯咯咯——,罗玉寒,我红光满面,能吃能睡,身体健健康康,你竟然说我气滞血瘀,气血两虚,简直就是个笑话。” 罗玉寒被贬,心里自然不高兴,就板着脸说:“我先说你几个症状,然后你对应一下,如果我说错了,我从此以后不再以神医自称,如果我说对了呢?” “如果你说对了,随你处罚。”黄琪琪豪爽地说,一点磕绊也没打。 “这可是你说的,第一,你早上起床后,在半个小时内,手指是不是有肿胀的感觉?”罗玉寒问道。 黄琪琪看看自己的手指,沉默片刻,点点头,说:“没错,但那是因为没活动,只要活动开,干什么事都不受影响。” “第二,你姨妈经常不打招呼就来窜门,是也不是。” “姨妈?我妈妈没有兄弟姐妹,就她一人,哪来的姨妈呀。”黄琪琪纳闷地解释道。 “哈哈哈——,亏你还是护士,连姨妈都不知道,所谓的姨妈,就是——,哎,当着女生的面,说了我都脸红,不说你又不知道,还是说了吧,姨妈就是月事,红色的,血,你懂了么。”;罗玉寒吞吞吐吐,但最好还是把所谓的姨妈解释清楚了。 经罗玉寒这么吞吞吐吐一解释,黄琪琪的脸顿时红到了脖子根,低声说:“你对女生这种事门儿清,看来也不是什么好鸟。” “你先回答我,我说的对不对。” 黄琪琪点头,低声说:“神医,我看你是医生才不和你计较的,我告诉你,我一个月经常来两次,有时甚至三次。” “颜色发暗吧。”罗玉寒问道。 “紫红色的,有时一块一块的。” “琪琪,这就是气血两虚的典型症状,你输了,说吧,想接受什么惩罚。” 黄琪琪低着头,闷声不吭,半天才怯生生地问道:“愿赌服输,你先说说想怎么惩罚我。” 第0322章 初摸初吻 “惩罚你?你如此天真,长得又这么好看,天仙似的,奖励你还来不及呢,怎么忍心惩罚你呢。”罗玉寒瞟了黄琪琪一眼,嬉笑着说。 黄琪琪听到罗玉寒如此夸奖,微微抬头,一脸娇羞地问道:“难怪王欣华和你相处一会儿就想和你暧昧,原来你小嘴这么甜,张嘴就吐蜜,妙语连珠,奉承人连腹稿都不用打,你小话一说,我都快飘起来了。” “你可不能飘起来了,成了嫦娥,我到哪儿找你哈。”罗玉寒继续奉承道。 “人家这么胖,长得哪里好看了,离嫦娥十万八千里呢,你就是故意奉承人家嘛,还不承认。” 罗玉寒听得出来,黄琪琪嘴上说自己长得胖,其实是希望罗玉寒说的具体点,就索性打开了话匣子,继续给黄琪琪灌**汤,说:“琪琪同志,你也太谦虚了,首先从个子来说吧,女生能长成一米六以上的, 就具备了美丽的先决条件,其次吧,你肤色那么好,虽然我无法看到你其他地方,但从你的脸色来看,红中有白,白里透红,白如凝脂,红如胭脂,红白交相辉映,这种肤色不敢说万里挑一,说千里挑一一点也不夸张,再其次,你虽然胖了些,但胖不露肉,胖的可爱,哪像某个明星,瘦的干柴棍似的,看着碍眼,抱着硌得慌,再再其次……” “你别耍流氓了。”黄琪琪瞟了罗玉寒一眼,一脸娇羞地说。 “琪琪,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这明明是在夸你呢,怎么是耍流氓呢。”罗玉寒反驳道。 “你说想看人家其他的地方,不是耍流氓是什么。”航琪琪弱弱地质问道。 “琪琪,你想多了,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么?窥一斑而知全豹,一般来说,人的全身肤色都是一体的,脸白的人身体其他部位一定很白,反之亦然,你见过脸白身黑的人么,还有,身黑脸白的人也没见过吧。” 黄琪琪怕罗玉寒越说越不着调,继续说下去还不定再谈到什么**,于是就赶紧改变话题,说:“既然你已经看出我气滞血瘀,麻烦给开个药方,把病根除了。” “呵呵,好哈好哈,能为美女服务是我的荣幸,方法很简单,灸一个礼拜见效,两个月之内,保你彻底康复。” “灸?怎么灸哈,我怎么没听说过。”黄琪琪看着罗玉寒问道,两眼的疑惑。 “没错,灸,艾灸,你是护士,不是医生,更不是中医,当然没听说过了,用五年以上的陈艾灸几个穴位,快的三天见效,慢的一个星期,两三个月之后,我保证你的大姨妈按时光顾你,不再不打招呼说来就来。” 黄琪琪听罗玉寒又提到大姨妈,本能地扭头看门口看看, 红着脸低声说:“神医哈,你和女生说话,能不能别大姨妈长大姨妈短的,多难为情哈。” 罗玉寒压制性地笑笑,说:“琪琪哈,连平常人都知道病不讳医的道理,亏你还是护士,说个大姨妈就把你吓成这样,何况我说的已经够隐晦了,我要说月那个什么,你还不羞死。” “你张口大姨妈,闭口月那个什么,好像那东西长在你嘴上似的。”黄琪琪冷不丁冒了一句。 黄琪琪说完,扑哧一笑,低下头来,差点把头埋到了木盆。罗玉寒再次打趣道:“喂喂喂,口渴想喝什么吱声,别喝黄汤水,喝一口进去,三天拉不下来,大姨妈虽然没了,但会憋死人的。” 黄琪琪扭头干呕,幸好没吐出来。罗玉寒继续调侃道:“琪琪小姐,你是不是有了。” “臭流氓,你才有了呢,人家是正经的谎黄花大姑娘,怎么会有呢。”黄琪琪先骂一句,感觉说话太重,赶紧解释道。 “你没有为什么呕吐哈。” 黄琪琪这才明白了罗玉寒故意在调戏她,气得狠狠瞪了罗玉寒一眼,没好气地说:“亏你是神医经常给人看病,原来这么不正经,人家可是正正经经的姑娘,你再这样没轻没重和我开玩笑,人家再也不理你了。” 罗玉寒也感觉自己开笑过了火,想道歉不但感到多余,也认为太虚伪,赶紧笑着解释道:“深更半夜的,我们两个干坐着,不说点话刺激下,怕你打瞌睡,既然你放不开,我就不和你开玩笑了。” “神医,我平时性格挺开朗的,你若真和我开玩笑,我是不会计较的,但你哪里是开玩笑呢,分明是调戏我,我都重复过很多次了,人家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和别人谈论过这种话题,哪怕是女生之间,你一口一个那个什么的,我真的接受不了。”黄琪琪还指望罗玉寒给自己治病,为了缓和气氛,赶紧向罗玉寒解释。 罗玉寒本想刹车,但听黄琪琪主动提及调戏等话题,心想,这此可是你主动的,怨不得我,于是问道:“听你的口气,你到现在还没谈过男朋友吧,类似拥抱接吻什么的,肯定也没经历过。” “别说拥抱接吻了,我连男生的手都没拉过。”黄琪琪表白道。 “巧了,实在太巧了,我和你一样,到目前为止,我也连女生的手都没拉过,你我同是天涯沦落人,都够可怜的,琪琪同志,如果你不嫌弃,我想拉拉你的手,可以么?” 黄琪琪一愣,马上笑着说:“神医,你可真会说话,我刚说我没有拉过男生的手,你就说你没拉过女生的手,可我记得你刚才还说,喜欢你的女生大把大把的,难道那么多喜欢你的女生中,就没有一个主动拉过你的手?”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没有。” “骗鬼去吧,我才不信呢。”黄琪琪轻蔑地说。 “清者自清,信不信是你的事,我就不勉强你了。” 罗玉寒抬头看表,见十五分钟已到,就把浩子房子放在床上,自己走到一边的空床上,仰躺下来后自言自语地说:“累死了,如果王护士在,不用我吱声看,肯定主动上来给我按摩。” 黄琪琪自然明白神医的意思,小声嘟囔道:“王欣华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到,看在你还要给我艾灸的份上,我就给你按摩一次,但我可提醒你,王欣华是受过专门培训的,我的手法不能和她相比,如果把你按坏了, 你可别埋怨我。” 黄琪琪说着,走到床边,伸出之后,低声问道:“神医,请问哪里不舒服。” “手麻木,脚抽筋,都三天没洗脚了,脱掉鞋子能把人熏死,就给按按手吧。” 不等黄琪琪答应,罗玉寒闪电般抓住了黄琪琪的手。黄琪琪不知道罗玉寒想干什么,被吓了一跳,想把手从罗玉寒的手里抽出来,罗玉寒把黄琪琪的手往怀里一拉,黄琪琪身体前倾,趴在了罗玉寒身上。 “放开我。”黄琪琪挣扎着,愠怒地喊道。 “哈哈,别呀,你不是遗憾没和男生拉过手么,我让你体验下和男生拉手的滋味,我把初摸都献给你了,你该感到高兴哈。”罗玉寒笑着说。 黄琪琪想从罗玉寒身上爬下来,无奈手被控制,无法达到目的,大声叫喊又怕被人听到,只能拼命挣扎,除了身体不停摆动,还晃动脑袋,在晃动脑袋的过程中,一张粉脸和罗玉寒的脸发生了数次摩擦,嘴还无意中碰到了罗玉寒的嘴唇。 这下黄琪琪可不干了,开始大声叫喊。罗玉寒也怕惊动别人,赶紧松开黄琪琪。 黄琪琪爬下床,脱掉鞋子,不顾死活不分部位朝罗玉寒打来,无奈每次鞋子打到罗玉寒身上,都被反弹回来,罗玉寒却毫发无伤。 黄琪琪扔掉鞋子,掩面而泣。 罗玉寒本来只是想和黄琪琪开个玩笑,没想到玩笑越开越大,现在又见黄琪琪哭泣,惭愧之意油然而生,但又没有道歉的习惯,就笑着说:“琪琪同志,我不但把初摸献给了你,还贡献出了我的初吻,我吃那么大亏,都没喊冤,你倒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别哭了哈,我这一哭,我也想哭,呜呜呜呜——” 罗玉寒说来就来,哭的像真的似的。黄琪琪见罗玉寒真的哭了,赶紧收了声,抽泣着说:“明明是你欺负了我,还装出受委屈的样子,可见你也不是什么东西。” “我本来挺纯洁的,可把初摸和初吻一献给你,我就不纯洁了,不纯洁的东西当然不是好东西了。” “你几个意思哈,即使你把初摸献给我了,你也没吃亏哈美,男女生身体接触,沾光总是男生,吃亏的是我们女生。” 罗玉寒本来还想和黄琪琪再玩一会儿,这时王欣华风风火火闯进来,也不问两人在干什么,就把手伸到黄琪琪面前,说:“喂,还钱。” 黄琪琪脸上尴尬,把王欣华拉到一边,小声嘀咕两句。王欣华哼了一声,高声说:“我借给你钱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我刚才都输了两千多了,你再不还钱,我怎么翻本,再说,我还欠院长五百多呢。” “不就是欠你几个钱么,你吼叫什么,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爱怎么地就怎么滴。”黄琪琪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 样子,和先前清纯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王欣华瞥了罗玉寒一眼,给黄琪琪努努嘴,说:“你不会给他借点哈。” “我刚和人家认识,怎么好意思呢。”黄琪琪低声说。 “你都和他初摸初吻了,怎么不能向他借钱,就算青春赔偿费。” 第0323章 赌债累累 “王欣华,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还偷听我们的谈话,你这样做太不道德了。”黄琪琪愤怒地说。 王欣华眯眼撅嘴,目露鄙视,嘴角一歪,不但没回答黄琪琪,反而力厉声质问道:“道德?黄琪琪,你借钱不还,大半夜的爬在男生身上,又是搂又是摸的,竟然指责我不道德,还是先反省下自己吧。” 黄琪琪当然不想接受王欣华的指责,解释道:“王欣华,说钱只说钱,别东拉西扯的,神医刚才累了,要我给他按摩,你知道的,我手法不行,所以中间出了点差错,结果被你看到了,你不分青红皂白诋毁我,不但不道德,还无耻。” “你和神医之间发生了什么那是你们的事,我管不着,但我现在已经快把秋裤输掉了,你再不还钱, 我连裤衩都要输了。” 王欣华把一只小手伸到黄琪琪面前,理直气壮地说。 黄琪琪盯着王欣华的手,脸红发紫如猪肝,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拿钱哈,赶紧的。” 黄琪琪拉着王欣华的手,尴尬地笑笑,低声说:“欣华妹妹,我现在真的没钱,要么你再坚持两天,等我发工资我就还你。” “哼,莫说我不能等,就是等到发工资,那点钱也不够哈。”王欣华甩开黄琪琪的手,不耐烦地说。 黄琪琪见王欣华不肯让步,索性豁了出去, 冷笑一声,说:“反正要钱没有,你爱咋地咋地。” “你怎么不说要命有一条哈,黄琪琪,你这样也太无赖了,我知道你手边没钱,可为什么不借点。”王欣华给黄琪琪支了个招。 黄琪琪明白王欣华的意思,就是想要她向罗玉寒借钱,但黄琪琪却故作糊涂地问道:“这大半夜的我向谁借钱哈。” 王欣华指了指罗玉寒,说:“刚才你们两个不是挺亲热的,又是初摸又是初吻的,还大姨妈长大姨妈短的,关系如此亲密,为什么不向神医借钱呢。” “咱们和他刚刚认识,哪里好意思向人家借钱。”黄琪琪嘟囔一句,再瞟了罗玉寒一眼。 黄琪琪的意思很明显,就是等罗玉寒主动开口借钱给她。 助人为乐没问题,黄琪琪虽然只是普通美女,到哪毕竟是美女,对美女,罗玉寒从来很慷慨,可是,如果黄琪琪不开口,罗玉寒主动借钱给她,事后黄琪琪未必领情,于是就假装什么也没听见,伸了懒腰,重新躺到了床上。 “去呀,傻帽,神医肯定有钱,也一定借给你,你不开口,难道等人家主动送给你呀。”王欣华朝黄琪琪使了个眼色,低声催促道。 黄琪琪走到床边,看着自己的鞋子,抠弄着自己的指甲,扭扭捏捏地说:“神医,王欣华现在遇到点麻烦,我曾经借她一点钱,现在人家催得紧,你都看见了,她现在逼我还钱,如果你手头方便,能不能借一点给我,过一段时间,等我手头宽裕了,我一定还给你,不过你放心,不管我用多长时间,我一定会照规矩付给你利息的。” 罗玉寒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看着黄琪琪,心平气和地问道:“人都会遇到困难,尤其在钱的方面,一分钱都能难倒英雄好汉,何况你只是个弱女子,借钱没问题,但在我借给你钱之前,你必须回答我几个问题,可以么?” “可以,完全可以,不管什么问题,只要你能问,我就知无不言。”黄琪琪激动地说。 “那好,第一个问题,你借了王欣华多少钱?”罗玉寒问道。 王欣华伸手,比划出两根手指头,说:“两千。” “为什么借钱?” 黄琪琪侧身看看王欣华,欲言又止。王欣华不耐烦地说:“神医都愿意借给钱了,你就实话实说吧,现今社会,赌钱没什么丢人的,不会赌钱的人才丢人呢。” “不瞒神医说,几天前我们在一起赌钱,我输了,我向王欣华申请资助,她借给我两千。” 罗玉寒这时才彻底明白,这两个美女都喜欢赌钱。 罗玉寒斜视王欣华,笑着问道:“你大半夜的,要钱干什么哈。” 王欣华倒是痛快,说:“我和医院的几个医生赌钱,输了。” 罗玉寒嘿嘿一笑,用手指了指王欣华,再指了指黄琪琪,说:“值夜班赌钱,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既然都说明白了,我兑现诺言。” 罗玉寒从口袋里掏出两千块钱,递给黄琪琪,黄琪琪又转给王欣华,王欣华抓着钱,数都没数,直接奔了重症监护室。 听着王欣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黄琪琪才抬头看看罗玉寒,羞涩地说:“神医,让你见笑了,你借给我的钱我会尽可能早点还你。” “还有利息呢,你许诺过的。”罗玉寒笑着说。 “对对对,还有利息。” “请问你们借钱的利息是如何计算的。”罗玉寒问道。 “一万块钱一天三百,以此类推,你借给我两千块钱,一天利息六十,一个月之内还不了,利息记在本钱内,继续生利。”黄琪琪不假思索地说。 “利滚利,驴打滚,是不是?” “是的,看来神医对于放高利贷也不陌生,你是不是也经常放高利贷。”黄琪琪问道。 罗玉寒挥挥手,不屑地说:“这么一点钱,别说利息了,就是本钱也不够塞牙缝的,你放心,我不会收你利息的,你现在先去把黄汤水热一下。” “好嘞。”黄琪琪转身,端着木盆离开。 第五个疗程结束,罗玉寒想打瞌睡,躺在床上闭目养神。黄琪琪走到床前轻声问道:“神医,我再给你按摩好不好?” “不要,我想睡一会儿。”罗玉寒说。 “神医,我的按摩手法虽然不熟练,但也不算太坏,我一边给你按摩,你一边睡觉好不好,你翻过身来,我给你松松皮。” 松松皮?这是什么玩意, 罗玉寒还真没听说过。罗玉寒想体验一下,也懒得问,就翻过身来。刚翻了一半,又怕松皮是暧昧行为的行话,万一黄琪琪趁机暧昧自己,再借机敲诈,自己连个证人都没有,想到这里,突然又仰躺着,睁开眼睛问道:“琪琪同志,松皮不是黑话吧。” “哪里哈,所谓松皮就是沿着你的脊柱从上往下捏,很舒服的,我保证你做了一次想第二次。”黄琪琪开导说。 “哇塞,那么神奇哈,那就试试?” 罗玉寒翻身趴在床上,黄琪琪上手捏了一两下,罗玉寒果然感到无比惬意,脸上露出了舒坦的笑容。 “舒服吧?”黄琪琪柔声问道。 罗玉寒点头。 “神医,你真的不收我利息么?” 罗玉寒无声地笑笑,说:“小样,把神医伺候舒服了,我连本钱都不要了。” “啊?神医,是真的么?好,我即使拿出浑身解数,也要把你伺候舒服了。” 黄琪琪的手沿着罗玉寒的脊梁,从上捏到下,又从下捏到上,罗玉寒浑身酥软,飘飘欲仙,心里也美滋滋的。想起如此漂亮的美眉,为两千块钱就竟然如此服侍自己,一方面感叹人活着不容易,另一方面又想,如果自己免了这小小的两千块钱,黄琪琪不知道如何激动呢,也许会用那种方式—— “黄琪琪,你的按摩手法太完美了,我决定,免去你两千块钱的债务。”罗玉寒笑着说。 黄琪琪突然停手,呆若木鸡,然后揉揉耳朵,半天才颤声问道:“神医,你刚才说什么?” “我要免去你两千块钱的债务。”罗玉寒平静地说。 “那两千块钱你不要了?神医,我没听错吧。”黄琪琪疑惑地问道。 “你没听错,我说的是真的。” 航琪琪突然俯下身,抱着罗玉寒的头,罗玉寒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脸颊上被热乎乎的软唇亲了一下。 “哇塞,琪琪同志,不就是两千块钱么,你没必要这么夸张吧。”罗玉寒摸着自己被亲过的脸颊,吃惊地说。 “神医哈,你说的没错,两千块钱的确不多,但是哈,我——,呜呜呜——” 黄琪琪话没说完,竟然掩面抽噎。 “琪琪同志,你这是怎么啦,我这次可没欺负你,是你主动亲吻我的,如果你后悔了,我可以吻还给你,这样也不妥当,你还是认为我趁人之危。” 黄琪琪停止抽噎,接着刚才的话说:“两千块钱的确不多,但是,我现在已经山穷水尽了,实话告诉你,我欠了很多钱,别说一个月工资,就是一年工资也还不完,王欣华的问题解决了,但是,其他人还会向我追债的,我现在是人在这里,魂都跑到地狱了,如果我再还不清这些钱,我——” “琪琪同志,你如此伤心,当着我的面哭成这样,是不是希望我向你提供帮助哈。”罗玉寒开门见山地问道。 黄琪琪点头,嗯了一声,慢慢抬头,用羔羊一般柔弱的而又可怜的目光看着罗玉寒,低声问道:“神医,你愿意帮助我么。” 赌近盗,奸近杀,一般人都逃脱不了这样的规矩,何况黄琪琪还是一美眉,罗玉寒有心帮助黄琪琪,又怕她不长记性,手里有钱后继续在赌场上厮杀,但如果不帮助她,黄琪琪肯定要遭受厄运。罗玉寒内心充满矛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第0324章 认赌不服输 黄琪琪见罗玉寒犹豫,知道他不肯帮助自己,挥挥手,惨然一笑,潇洒地说:“你我在今天之前素昧平生,已经帮助了我两千块钱,足见你侠胆义胆,我不该得寸进尺,这事翻篇了,现在开始工作。” 凌晨三两点半,整个医院寂静无声。原班人马齐聚重症监护室,王汉之和王秀长围在床边,见浩子依然脸色苍白,双眼紧闭,两人脸上写满了无尽的失望和悲哀。 陆琪和宋安站在窗户下,各自发表自己的见解和对罗玉寒强烈的不满。陆琪瞥了浩子一眼,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一脸不屑地说:“宋医生,看来今晚上奇迹不会发生了。” “岂止是今天,根据我的经验,在浩子身上,奇迹早就不会发生了。”宋医生看着罗玉寒,眼里满是蔑视。 “还神医呢,简直就是骗子,骗术并不怎么高明的小骗子,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向王局交代。”陆琪说。 宋安不怀好意地笑笑,低声说:“我去烧把火,你在旁边加柴火,把火弄大点,烧死这个小骗子。” 陆琪会意,点头表示同意,宋安表情严肃地走到床边。宋安翻看浩子的眼皮,用手电光照照,把位置让给宋陆琪,说:“陆医生,浩子的瞳孔原本还有反应,现在经神医这么一摆弄,基本没反应了,要不你来看看。” “我是西医,不懂把脉,还是你来吧。”陆琪客气地说。 宋安坐在床沿上,把手搭在浩子的左手脉搏上,号了半分钟,再号了右手,皱眉说:“雀儿脉搏,看来不会太久了,王局,趁着孩子身体还有体温,给孩子换衣服吧。” 王秀长脸色苍白,狠狠瞪了罗玉寒一眼,把牙齿咬得嘎嘣响,愤怒地说:“罗玉寒,如果我孙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必定叫你去陪葬。” 王汉之没有言语,直接抬手拧着罗玉寒的腮帮子,来回晃动两下,咬牙切齿地说:“罗玉寒,我孙子要是没了,我豁出去这个局长不当,也让你生不如死。”王汉之松手,转身看着宋安,声音低沉地问道:“什么叫雀儿脉?” “所谓雀儿脉,就是脉搏跳动如麻雀,时而停止,时而跳动,没规律,从脉象看,浩子十有**是要——,哎,我就不说了,本来还有一点希望,没想到——,哎,不说了,是谁推荐了这位神医,简直是——” 宋安故意断断续续,结结巴巴,吞吞吐吐,面带难色,戏演得像真的似的,这越发激怒了王秀长。王秀长再次向罗玉寒发难,揪着罗玉寒的耳朵,问道:“小骗子,你是医生么,你不是医生,为什么要给我孙子治病,我就说,你才多大,就号称神医,要不是你插手,我孙子的病也许还有救,你陪我孙子,陪我孙子。” 罗玉寒推开王秀长的手,说:“好好,你先别闹,我赔你孙子就是了。” “我孙子马上就——,你怎么赔,我问你怎么赔,都现在了,你还想骗我们。” 罗玉寒淡定地笑笑,说:“浩子寿命长着呢,暂时还死不了,如果他真死了,我还真能配你一个孙子。” 罗玉寒心里明白,浩子马上就会醒过来,他之所以这样说,是要宽慰王秀长。 陆琪故意挑事,接着王秀长的话说:“罗玉寒,你说你能赔王局的孙子,是不是想勾搭王局的儿媳妇,再给他造一个孙子呀。” 这种挑事的方式太愚蠢,王局被彻底激怒了。只见一个转身,两只手先后抬起,啪啪两声响,陆琪打了个趔趄,两手捂住了脸。 “自食其果,能挨王局一耳光,沾染了官气,马上你就能当院长了。”罗玉寒拍手称快,趁机寒碜陆琪道。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该打。” 王汉之抬手,又要扇罗玉寒耳光。罗玉寒眼疾手快,一手伸向王汉之的手腕,一手伸向王汉之的腰间。王汉之还想发力,只听咔嚓一声响,一把手枪顶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你——”王汉之声音颤抖,只说了一个字,接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是警察局长,最懂得枪的妙用,只要罗玉寒二拇指一动,他孙子还没死,他的小命就先玩完了。 王秀长脸色大变,战战兢兢地说:“罗玉寒,玩枪如玩命,你别胡来,只要你放下武器,我给王局说说,他绝不再追究你的责任。” 黄琪琪见罗玉寒动枪,吓得赶紧拉着王欣华的说往外走。罗玉寒哈哈大笑,突然把手枪往上一抛,握住了枪管,把枪递给王汉之,说:“警察局长不需要动手,直接用枪就是,给你,一刻钟之内如果浩子再不醒来,你直接开枪,我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王汉之握住枪把,把枪对准了罗玉寒的太阳穴,冷笑一声,说:“这可是你说的。”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响个不停,时间过得很慢,房间里一片沉寂。 王秀长站在床头,眼睛不眨地看着浩子。 陆琪和宋安眼看事情闹大,吓得不敢吱声。王欣华捂着耳朵看着地面,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倒是黄琪琪大胆,走到王汉之跟前,抬眼看着王汉之,平静地说:“王局,气氛太紧张了,我说两句,缓和一下气氛,专家们对浩子的病已经束手无策,罗玉寒出手治好了是他的本事,也是浩子的运气,治不好也在情理之中,如果浩子有事,你把罗玉寒枪崩了,虽然解了一时之气,但是,由此而产生的一切后果你比我们都清楚,因为,你是警察局长,所以,我恳求你先把枪放下来,即使要惩罚罗玉寒,也要等看到结果再说。” 罗玉寒感动地看了一眼黄琪琪,心里热乎乎的。 王汉之狠狠瞪了黄琪琪一眼,正要驳斥两句,只听一声轻微的咳嗽声。所有人把目光聚集在浩子身上。 “汉之,浩子咳嗽了。”王秀长激动地喊道。 “睁眼了,浩子睁眼了,又闭上了,闭上了。”王秀长再次喊道。 罗玉寒正步走到床前,把手放在浩子的额头上测试一下体温,转向陆琪,以不可违拗的口气命令道:“请你马上给浩子输一瓶白蛋白。”然后又看着王秀长,说:“你去熬米汤,三斤小米,二十升水,大火烧开,中火熬汤,熬成后只要上面的米油。” “好好好,我马上去熬。”王秀长高兴地说。 王汉之把手枪插进腰间,走到罗玉寒身边,抬手扇了自己的耳光,然后握着罗玉寒的手,激动地说:“神医,我有眼不识泰山,刚才误会你了,请你原谅,你治好了我孙子的病,不但是浩子的恩人,更是我的恩人,是我们全家人的救星,你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出来,在我的能力许可的范围内,我一定满足你,包括钱。” 罗玉寒呵呵一笑,说:“王局,钱我有的是,不稀罕,我也没什么特殊的要求,第一,我希望我小舅子能继续留在经侦队,我辅助他工作,这个你已经答应我了,第二,在场的某个人曾经和我打赌,说如果我治好了浩子的病,就给我当徒弟,王局是见证人,我希望这个人能兑现承诺。” 王局嘿嘿一笑,说:“就这么点事哈,好办,宋医生,你自己说说吧,该怎么办。” 宋安根据经验判断浩子的病已经没治,这才和罗玉寒打赌,没想到罗玉寒果然出手不凡,治好了浩子的病,可自己都一把年纪了,在别的地方不敢说,在人民医院也是响当当的名老中医,而罗玉寒又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如果自己真的拜罗玉寒为师,自己的脸往哪儿放呀,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死。 可如果不拜罗玉寒为师,先不说罗玉寒,王汉之这关就过不去。 宋安两难,不知道该怎么办。 “宋安,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拜师。”王汉之语气生硬地说。 “王局,这——”宋安面露难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嗯?”王汉之重重地嗯了一声,透露出不可违拗的意志。 陆琪知道宋安这关躲不过去了,小声提醒道:“宋医生,就当这是一场闹剧,你先从了他,以后的事再说。” 宋安走到罗玉寒跟前,强挤出一丝笑容,说:“神医在上,请受我一拜,从今以后,你我就是师徒关系了。” 罗玉寒摆摆手,说:“拜师是人生之大事,你这样敷衍了事,可见心不诚,我要你三叩九拜行拜师大礼。” 罗玉寒坐在床上,双手放在膝盖上,正襟危坐,面对宋安。 宋安见罗玉寒来真的,突然暴怒,指着罗玉寒说:“罗玉寒,我看王局的面子才给你个脸,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还三叩九拜,你以为你是皇帝哈,我呸,呸呸呸。” 王汉之见宋安不认账,从腰间拔出枪,对准宋安,冷笑一声问道:“宋医生,我不想和你废话,我就问你一句,神医这个师傅你到底拜还是不拜。” “不拜,打死也不拜。”宋安昂首挺胸,梗着脖子,捏紧拳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第0325章 清白危在旦夕 宋安话音刚落,只见黑影在眼前一闪,肩膀上狠狠挨了一枪把。王汉之的动作之快,完全超出了在场所有人的想象。黄琪琪虽然捂住了嘴巴,但还是发出了一声尖叫。 这一砸使出了千钧力气,宋安一个老中医,哪受得了如此重击,双腿一软,身子一歪,噗通一声,泥人般倒在地上。王汉之不依不饶,继续穷追猛打,抬脚就踹向宋安。 警察局长的账都不买,这是找死的节凑哈。 宋安腰上挨了一脚,疼得大叫。陆琪见王汉之已经疯狂,怕打死了宋安,急忙挡在宋安和王汉之之间,面对宋安开导说:“宋医生,不就是拜个师傅么三人行必有我师,又不丢人,你敷衍一下又不会掉一块肉,王局行伍出身,脾气暴躁,真失手把你打死了,你不是白白丢了一条性命。” 宋安一手按着腰,一手撑着地,抬头死盯着王汉之,眯眼蔑视道:“不就是个警察局长,有什么了不起的,这是医院,不是警察局,他也只是不过一个患者家属,打得了我的身体,征服不了我的灵魂,我就是不服。” 宋安的话更加激怒了王汉之,王汉之冷笑一声,伸手把陆琪拨拉到一边,用枪顶着宋安的脑门,发出了瘆人的冷笑,一字一句地问道:“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这个师傅你到底拜还是不拜,拜了既往不咎,不拜,我一枪打死你。” 宋安抬手握着枪管,爆笑一声,说:“少废话,头可断,血可流,人格一分不能丢。” 王汉之和宋安较劲,也是话赶话赶把对方赶到了死角,为几句口角开枪枪毙一个医生,他还真的不敢。见宋安宁死不屈,王汉之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罗玉寒看出王汉之也处于两难境地,走过来当起了和事老,笑着说:“王局,如果你把他打死了,谁还肯拜我为师傅,你先让让,让我来开导一下,也许他会回心转意。” 王汉之退到一边,罗玉寒蹲下来搀扶起宋安,再把宋安扶到床边坐下,说:“宋医生,你请坐,万事逃不过一个理字,在浩子治病前,你曾经和我打赌,说如果我输了,我管你叫三声爹,如果你输了,你拜我为师,这里所有的人都可以作证,可现在你输了,竟然不兑现承诺,这事放在谁身上谁都受不了,王局也是路见不平,才动了枪,你明知他不敢杀你,所以才敢耍横,我再问你一句,你到底拜不拜我为师。” “黄毛小儿,乳臭未干,我堂堂名老中医,不会拜你为师,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宋安目无表情,从容不迫地说。 罗玉寒站起来,叹口气,说:“有人不吃硬的,有人不吃软的,有些人软硬不吃,我不知道你属于哪一种。” “我属于后者,软硬不吃。”宋安自豪地说。 一部打开免提的手机贴到罗玉寒的耳边。嘟嘟两声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委婉清脆的女性声音:“罗大神医,好久不见了,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有何吩咐哈。” “顾大记者,谢谢你还记得我,废话不多说了,现在我正在人民医院给一个患者看病,一个奇葩人搞了点奇葩事,绝对能上头条,请你马上带记者过来,我在重症监护室恭候你大驾光临。” 电话挂断,罗玉寒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陆琪似乎闻到了不祥的味道,皱眉问道:“神医,有事说事,你叫记者干嘛哈。” “让他们采访采访,替你们扬扬名,你曾经说过,你们给患者看病,动用了了五个专家,虽然患者的病最后是我医治好的,但你们的精神绝对可嘉,我要记者来宣扬一下,顺便给你们打个广告,多好的事呀。” 在场的人都是聪明人,经罗玉寒这一说,都明白罗玉寒是想借着记者采访给败坏医院的名声。如此一来,包括陆琪和宋安在内的五个专家名声扫地,远院方肯定还要追究这几人的责任。 宋安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腰忍着疼,呲牙咧嘴地说:“神医,使不得,赶紧撤回记者,我认你这个师傅,马上就认。” “晚了,记者行动如风,恐怕这时候已经在半道上了。”罗玉寒为难地说。 宋安来不及多说什么,推着罗玉寒坐到床沿上,噗通一声跪在罗玉寒面前, 挺直腰板,双手合十,说:“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三拜。” 宋安连着拜了三次,然后磕头。三个响头磕完,看着罗玉寒,真诚地说:“师傅还有什么吩咐,尽管提出来,我一定照办。” “哈哈哈哈——宋安,既然你肯认我这个师傅,我就不为难你了,不过,你刚才的动作不合乎规范,没彰显你的诚意,我现在指导你再来一遍,你可愿意?” “徒儿愿意。”宋安顺从地答应道。 黄琪琪和王欣华见罗玉寒轻而易举地拿下了宋安,躲在一边只想笑。 罗玉寒正襟危坐,吩咐宋安如此这般,重新跪拜一次,接着又提出了如下条件:罗玉寒可以传授宋安一些治病方法,但宋安必须把每月工资的三分之一交上交给王局,然后由王局转交给罗玉寒。 宋安一个月工资一万五,三分之一就是五千,平白无故把这么多钱交给罗玉寒,当然心有不甘,但一想到罗玉寒的威胁,不得不暂时委曲求全,答应罗玉寒的要求。 拜师一事刚搞一个段落,王秀长端着米油进来。罗玉寒测试了米油的温度,交代了喂米油的量和次数后,迈着四方步离开了重症监护室。 黄琪琪见识了罗玉寒的本事,包括高明的医术和整治宋安的高超手段,对罗玉寒佩服的五体投地,眼看罗玉寒要离开,心里竟然有些舍不得,于是在罗玉寒离开一小会儿之后,趁人不注意,悄悄地溜出了重症监护室。 寒冬腊月的凌晨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分,罗玉寒走在草坪中间的一条小路上,黄琪琪跟在后面。黄琪琪见罗玉寒脚步如飞,紧追两步,刚追上罗玉寒,罗玉寒就突然又和她拉开了距离。如此反复几次,黄琪琪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突然倒在地上,惊叫一声。 黄琪琪想用这种方式引起罗玉寒的注意。 令黄琪琪吃惊的是,罗玉寒不但没有停下脚步, 甚至连头都没回一下。 “神医,你心肠那么硬哈,人家跌倒了你都不看一眼,好让人心寒哈。”黄琪琪嗲声撒娇道。 美人想接近自己,为达目的,已经闹出了这般动静,如果罗玉寒再不止步,那可就真的禽兽不如了。罗玉寒停下脚步,爽朗地笑笑,说:“琪琪同志,你深更半夜追我,是有所图谋吧,如果你说实话,也许我心肠一软,可以向你伸出援助之手。” 黄琪琪从地上爬起来,追上罗玉寒,站在罗玉寒跟前,低头说:“你明明知道我想干什么,非要我说出来,太不解风情了。” “风情?你想和我风情?”罗玉寒早已明白黄琪琪的用心,但却故意反问道。 “你别说的那么直接吧,给人家留点面子好不好。”黄琪琪晃动身体,嗲声说。 “我已经给你留面子,否则,我就会直接问,你是在勾引我么?”罗玉寒笑着问道。 “哪里哈,琪琪不是那样的人,不信你到医院打听下,我——” “不用打听了,说吧,你到底欠了人家多少钱,债主是谁,如果数额不大,我可以考虑帮你偿还。”罗玉寒开门见山地问道。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么?那我就告诉你,我和你说了,你可别笑话我哈。” 黄琪琪兴奋得差点跳起来,要不是害怕罗玉寒笑话,直接就搂住了罗玉寒的脖子。 男人都有怜香惜玉的情结,一个大姑娘,为了一点钱,不惜用撒娇和发嗲来勾引刚刚认识的男生,也够为难的,罗玉寒同情之心油然而生,萌生了想帮黄琪琪一把的念头。 凉亭下下,一段故事从黄琪琪的嘴里汩汩流出。 黄琪琪值班的规律是三班倒,一个月有一半时间都值夜班。夜班时间,有病人时忙的不可开交,没病人时也很清闲,但清闲的时间也很寂寞,并且很难打发,于是在陆琪的鼓动下,就养成了打麻将的恶习。 赌博这种娱乐方式,一旦沾染上就会上瘾。一开始的,他们小打小闹,但时间长了,为了寻找刺激,在陆琪的鼓动下,菜头越来越大,最大的时候,一晚上竟然能输掉一个月的工资。 一年多来,她和王欣华输的钱加起来有十万之多。陆琪先前欠了陆琪四万多,陆琪一开始一直逼债,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陆琪不但不再向王欣华逼债,反而还不断借给王欣华钱,后来黄琪琪终于发现,陆琪已经把王欣华拿下了。 直白地说,王欣华用卖身的方式还了自己的债务,而陆琪也把王欣华从少女变成了女人。 说来也怪,自从王欣华和陆琪发生了暧昧,一直输钱的王欣华不但不再输钱,赢钱的机会反而增多了。黄琪琪最惨,和陆琪旧账未了,又增加了新账,黄琪琪初步估算一下,现在欠陆琪的钱已经有了了五万多。 “他上次值班时和我谈过一次,叫我三个月之内把钱还清,不然,不然,他就——”黄琪琪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 “否则他会怎么样?”罗玉寒问道。 “他就要我 用人抵账。”黄琪琪低声说。 “用人抵账?用谁?”尽管罗玉寒心里有数,但还是问道。 “当然是我了,他要我当他的情人,我想王欣华就走了这样的路。”黄琪琪猜测道。 “混账东西,猪狗不如,千刀万剐,罪该万死。”罗玉寒骂道。 黄琪琪摆摆手,哭丧着辩解道:“我要是猪狗,早就答应他了,你这样骂我,我不能接受。” 罗玉寒讪笑一声,说:“我没骂你,我骂的是那个陆琪,不就是五万块钱么,我给你,但是,我也有个条件。” “神医,你不会和他一样,也要我卖身吧。”黄琪琪恐惧地问道。 第0326章 局长拜访 “如果我真的提出这种要求,你还是否还会接受我的帮助?”罗玉寒反问道。 黄琪琪低头沉默,半天都没应声。 黄琪琪来自农村,家境条件一般,一个月工资加奖金不到两千块钱,五万块钱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个天文数字,她就是不吃不喝,两年才能还完,现在好不容易遇到可能是贵人的人,不敢轻易拒绝。 “说话呀,不愿意哈。”罗玉寒见黄琪琪不言不语,又追问了一句。 “不是,不是,你能不能换个说法……你提出这种要求,和陆琪岂不是一个德行,我希望你和我建立恋爱关系。”黄琪琪结结巴巴地说。 “哦?你的意思是,你不但要我的钱,还要我的人?”罗玉寒故作吃惊地问道。 “不是啦,不是啦,人家的意思是,人家希望能和你谈恋爱,这样一来,即使我和你那个了,也是未婚同居,不算卖身,想起来心里也好受点。” 罗玉寒不忍心继续折磨黄琪琪,长笑一声,说:“琪琪同志,你想多了,正如你所说的,如果我提出那种要求,岂不是和陆琪这只乌鸦一般黑了,我神医医术高明,家产万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喜欢我的美女多如牛毛,躲都躲不及,怎么会乘人之危呢。” “那你的意思的是——”黄琪琪支支吾吾地问道。 “再有赌局唤我一声,我替你赌,输了是我的,赢了是你的,来个现场还账,就这样定了,天不早了,我明天早上还要上学,必须回去了。” 罗玉寒说着,差黄琪琪招招手,转身离开。 “可我没本钱哈。”黄琪琪弱弱地喊道。 “漂亮就是本钱哈。”罗玉寒头也没回地回应道。 第二天晚上七点,滨河别墅,夏怡晴在厨房忙着洗锅碗,任娜娜穿着睡衣从卧室里出来,走到沙发前,看到罗玉寒斜躺在沙发上,弯腰碰碰罗玉寒的腿,说:“坐好了,知道的说你懒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骨头软。” 罗玉寒把腿挪开,解释说:“我不缺钙,只是昨天累了一天,晚上又没睡好,没精神而已。” 任娜娜坐下,瞥了罗玉寒一眼,一脸讽刺地说:“张口劳累闭口劳累,好像干了多正经的事似的,谁知道你一宿未归干嘛去了。” “你别还别说,我还真的去干正经事了。”罗玉寒搭讪道。 “谁知道呢,你干什么了我又没看见,说不定又去沾花惹草了。”任娜娜笑着说。 “冤啊,比窦娥还冤,我罗玉寒一身正气,洁身自好,守身如玉,怎么会去沾花惹草呢,再说有这么漂亮的老婆朝夕相伴,我若干那种缺德事,怎么对得起你哈。” “那你说说,你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时间,地点,任人物。”任娜娜提出了具体要求。 “又不是写作文,干嘛非要说时间地点人物哈。”罗玉寒边贫嘴,边装出不经意,把脚放在了任娜娜的大腿上。 任娜娜把罗玉寒的脚推到一边,肯定地说:“就你这幅好色样,你就是去沾花惹草了。” “我没有,说了你也不相信,我去给你修桥补路去了。” “给我修桥补路?”任娜娜疑惑地问道。 “当然,我给你们局长孙子看病去了,直接地说,就是我救了王汉之的孙子,王是你的局长,你是我老婆,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不久就会提拔你的,不信你等着瞧。” 任娜娜瞅了罗玉寒一眼,忍不住笑出声来,笑过之后撇撇嘴,说:“你好的没学会,就学会撒谎了,你救了局长的孙子,为我修桥补路,咯咯咯——,罗玉寒,你说话能不能靠谱点,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可恭喜你了,说不定王局一会儿会带着夫人来看你呢。” 手机震动,罗玉寒摸出手机,看看屏幕,一个陌生号码,划拉一下贴在耳边,刚听了一句话,就笑着对任娜娜说:“警花姐,你神机妙算哈,说局长局长就来,这不,带着夫人来了,就在门口等你开门呢。” 任娜娜做了个怪脸,鼓起嘴朝罗玉寒吹口气,笑着说:“罗玉寒哈,你说话能不能靠点谱。” 罗玉寒没搭理任娜娜,对着话筒大声说:“王局,你稍等,我马上要任娜娜去开门。” 任娜娜根本不相信王汉之会大驾光临,一把夺过手机,对着话筒笑着说:“喂,门外的,你若真是局长,我就是局长他姑奶奶,你等着,罗玉寒马上就去给你开门。” 任娜娜往罗玉寒身上挤了一下,说:“还不赶紧去给局长开门。” 罗玉寒站起来, 指着任娜娜,说:“警花,你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你们王局真的来了。” 罗玉寒去了一会儿便拐了回来,站在门口走了个请的姿势,说:“局长大人,局长夫人,请,你姑奶奶在里面恭候你们问安呢。” “别扯了,把人领进来再说。”任娜娜冲罗玉寒喊道。 话音未落,只见王汉之和夫人王秀长一前一后走进客厅。任娜娜看着王汉之,脸红到了脖子根,张大嘴巴,半天才站起来,尴尬地笑笑,说:“王局, 我……我和罗玉寒开玩笑呢……罗玉寒他经常和我开玩笑,我没想到这次是真的,更没想到你真的会携夫人来看罗玉寒,我——” “哈哈哈,姑奶奶好呀,你就别解释了,我王汉之活了一把年纪,能有这么年轻的姑奶奶,也算我的福气。”王汉之不但没责怪任娜娜,反而谈笑风生,脸上露出了暖暖的笑意。 王秀长把手里的礼物放在茶几上,介绍说:“我和汉之初次登门拜访,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随便拿四样礼物,就算四色礼吧,泰国燕窝,百年人参,深海海参,大西洋鱼翅,希望能合你们的胃口。” 任娜娜还在为刚才的话后悔,赶紧客气地说:“阿姨哈,我们都是小辈,你老人家和王局不但亲自登门拜访,还拿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们真是愧不敢当。” “嗯,”王汉之哼了一声,摆摆手,说,“哪里哪里哈,你既然是我的姑奶奶,我们才是小辈,小辈孝敬老人家,理所应当,姑奶奶就别再客气了。” 任娜娜已经骚得满脸通红,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罗玉寒见状,不但不解围,还在一边火上浇油,说:“王局哈,你都提拔我为经侦队的顾问了,可你奶奶现在还是普通警员,趁着你现在是局长,赶紧把你姑奶奶提拔一下,就给你刑警队副队长干干吧。” “罗玉寒,我这儿还找不到下台阶呢,你就别再开玩笑了,还嫌我死的慢不是。”任娜娜嗔怪道。 王局一挥手,说:“不,不开玩笑,我现在就决定,任命你为刑警队副队长,等局里研究通过后,明天就下正式文件。” 任娜娜听王局不像开玩笑,但嘴上还是不敢接受,赶紧说:“刚才和罗玉寒开玩笑,王局别当真哈,只要你不处罚我,我就烧高香了,哪里还敢要官,你稍等,我这就去给你泡茶。” 王秀长见任娜娜离开,才看着罗玉寒小声问道:“神医,你怎么和她住在一起,你们该不会是未婚同居了吧。” 罗玉寒笑笑,说:“哪里哈,我和警花姐的关系很复杂,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但请你老人家放心,我们绝没有乱七八糟。” “那就好,不过呢,我看你们也挺般配的,如果你愿意,我倒是可以做个红娘,撮合你和她——,嗯,明白的。” 王秀长伸出两根拇指,往一块碰了碰。 王汉之瞥了王秀长一眼,说:“他们都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了,可见关系已经非同一般,不用你掺和,你还是把心装在肚里吧。” “也是也是,看情形鸭子已经上架了,就不用我再赶了,真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王秀长高兴地说。 任娜娜泡好了茶会,给每人倒了一杯,罗玉寒刚要端起杯子,手机再次响起。看看屏幕,是黄琪琪的,于是站起来走进卧室。 八点整,人民医院宿舍,一场赌局已经拉开半个小时,除了王欣华和黄琪琪,其他的两个人分别是陆琪和陆琪的朋友李弘基。牌局已经过了四圈,黄琪琪手气背,还没赢一把,不但输光了身上带的四百块钱,还欠了两百五。 陆琪又**了一把,看了看黄琪琪,笑笑说:“琪琪哈,你都欠了两百多了,我输的是钱,赢来的是账,如果你朋友再不送钱来,这牌就没法玩下去了。” 黄琪琪尴尬地笑笑,说:“稍安勿躁,我朋友马上到。” 王欣华码好了牌往前一推,说:“琪琪,要来的是你什么朋友哈,是男的还是女的,他有钱么。” “有钱,他的钱随便买点什么,就能把你们砸死。“黄琪琪恨恨地说。 “哦,没错,“陆琪附和道,”两毛钱买一块砖能把人拍死,几分钱买一个钉子能把人戳死。“ 王欣华也跟着起哄道:“两块钱买一包老鼠药,能毒死很多人。” 话音未落,一个人闯进来,扫视一周,爽朗地笑笑,说:“你们都错了,本少爷从来不干那些龌龊事,但是,我的钱的确能砸死人。”说着,手一扬,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朝桌上飞过来。 第0327章 出手见效 袋子飞来的太突然,四个人同时被吓了一跳。几张麻将牌受到冲击,掉到了地上。王欣华一边弯腰捡起麻将牌,一边嘟囔道:“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神医哈,可我不明白,我和琪琪同时认识神医,他怎么就成了你朋友了,我怎么就不是他朋友。” 王欣华把牌放到桌上,见其他三人盯着袋子发愣。黑色的袋子敞开,里面露出了一摞摞红色的红精灵.初步估计足有十几万。 “妈呀,这么多钱呀,神医,想不到你原来是个土豪,难怪琪琪一提到你就兴高采烈的。”王欣华感叹说,脸上堆满了羡慕嫉妒恨。 黄琪琪见王欣华满脸羡慕,得意地炫耀道:“真是没见过世面,这才几个钱,就把你羡慕成那样,实话告诉你,我昨天和神医吃了一顿饭,你猜花了多少银子?一万八。” “我的妈呀,一万八,那可是我们一年的工资哈,看样子,你和神医可不是普通的朋友。”王欣华说着,性感的嘴角流出一长溜哈喇子。 “欣华,你太聪明了,普通朋友能给我花那么多钱么。”黄琪琪趾高气扬地说。 王欣华叹口气,说:“琪琪,你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找到了一个土豪,你运气太好了。” 罗玉寒看不惯王欣华的穷酸样,故意说:“王护士,不是琪琪运气好,是她长得好。” 王欣华当着几个人的面公然夸奖黄琪琪,其实摆明了就是说她没有黄琪琪长得好看,于是脸上挂不住了,正要辩解两句,李弘基在下面踩了踩王欣华的脚,笑着说:“时间紧任务重,既然琪琪现在有钱了,我们就接着来,码牌,掷骰子,开战。” 李弘基把骰子扔给陆琪, 陆琪拿骰子在手,朝琪琪笑笑,说:“琪琪,你欠我的钱时间也不短了,过去你没钱,我基本没为难过你,现在你有钱了,是不是先把欠我的钱还了。” 黄琪琪看看罗玉寒,眼睛里流露出求助。罗玉寒把琪琪拉到一边,自己坐在琪琪的位置上,笑着说:“陆医生,赌账赌场还,场下可还可不还,现在正在赌呢,把钱还给你了,我还怎么陪你们玩,再说,这是我的钱,黄琪琪不能做主,你让她拿什么还你哈。” 李弘基和陆琪对视一眼,眨眨眼睛,说:“这位兄弟说的对,钱都给你了,我们赢什么哈,来,既然有人奉陪,我们就赌他个痛快。” 码牌掷骰子,陆琪先抓牌,罗玉寒跟着抓牌。 四圈牌下来, 罗玉寒没胡一把。王欣华虽然胡了两把,但都是小胡,陆琪和李弘基只要停牌,基本上都是**,一会儿的功夫,罗玉寒又输了一千多。 黄琪琪一开始还以为罗玉寒牌技了得,现在见他四圈下来没胡一牌,不由着急的问道:“罗玉寒,你会打牌不,如果不会趁早下来,我上去也许比你强点。” 罗玉寒把牌一推,说:“吵吵吵,吵死了,不玩了。” 陆琪和李弘基相视一笑,陆琪看看罗玉寒,说:“打牌靠手气,而手气有时好,有时坏,你先点背,但用不了多久,手气就会好起来,没听人说过么,先赢的是纸,后赢的才是钱。” 罗玉寒绅士般地笑笑,说:“输赢倒是小事,我就嫌别人吵吵,琪琪,把你的戒指取下来,让我待一会儿。” “好好的,你戴戒指干嘛哈。”黄琪琪不解地问道。 “我听人说,黄金能带来好运,我想试试。” 黄琪琪取下戒指递给罗玉寒,罗玉寒戴到手上,说:“我感觉运气已经光顾我了,彩头太小了,我想玩大点,不知道三位意下如何。” 李弘基和陆琪又相视一笑,陆琪点头,说:“好呀,既然你想玩大的,我们就陪着你,说吧,想玩多大。” “最少一百起底,随便放。”罗玉寒慷慨地说。 李弘基微微一笑,说:“好,我同意。” 陆琪稍加犹豫,说:“我也同意,但是,吃饭穿衣量家底,我只带了三千块钱,不想玩太大的,加码不能超过一千块钱。” 王欣华也表示同意,并补充道:“我钱更少,最多吃五百,翻翻一千。” 起底一百,可以放一千,具体说来就是,谁平胡了可以赢每个人一千一,**赢两千二,**翻翻,**一次可以赢六千六。 各自的牌已经码好,共识已经达成,战斗以新的规则继续。头三牌过去,罗玉寒依然没胡一把,其他三个人各胡一把,所幸都是平胡。第四排开始,罗玉寒先停牌,夹二条。可二条已经被陆琪杠了,换句话说,罗玉寒停瞎了。 黄琪琪站在罗玉寒背后,抬手轻轻在罗玉寒的脊梁上捅了一下,示意他停瞎了。罗玉寒当然明白黄琪琪的意思,但却故意喊道:“琪琪,我知道你喜欢我,背地里怎么玩都行,但在我正经事的时候你能不能别骚扰我。” 黄琪琪恨得牙根直痒痒,但嘴上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心里干着急。 “**。”罗玉寒把一张牌狠狠地扣在桌上,大声地喊道。 王欣华推倒牌,也没看罗玉寒的牌,就抢先说:“我有言在先,只吃五百,所以即使你**,别人给你两千二,我只能给一千二。” 李弘基把罗玉寒的牌审视一番,叹口气,说:“两千二,给钱。” 陆琪嘟囔道:“我杠你二条,只能给两千一,不对,不对,罗玉寒,二条我都杠了,你哪来的**。” 李弘基这才幡然醒悟,也跟着叫喊道:“就是,四个二条都没了,你哪来的二条。” 罗玉寒手里拿着二条朝大家晃晃,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你们都看见了,我的二条是从牌堆上拿来的,如果出错,只有两种可能,第一,这副牌多了一个二条,第二,陆医生的四个二条中,有一张不是二条。” 四个人同时把目光投向陆琪开杠的二条,猛然发现二条变成了四条。 “我明明杠的是二条,怎么会变成四条?”陆琪扯着嗓子喊道。 罗玉寒笑笑,说:“大概你只摸到一边。” “不对,我十三岁开始打牌,手指的感应能力自认为无人能比,绝对不会摸错。”陆琪不服地辩解道。 “听你的意思,是我从你那儿拿去了二条?”罗玉寒质问道。 陆琪心里想一定是罗玉寒捣鬼,但由于没有证据,嘴里上也不敢说,只能冷笑一声,说:“杠钱我不要了,但希望大家睁大眼睛,别让某些人浑水摸鱼。” 这个某些人指的当然是罗玉寒,但由于陆琪没点名,罗玉寒也不和他计较。 赌局延续,罗玉寒不是平胡就是**,其他三个人根本没有胡牌的机会。陆琪身上带的三千块钱已经输得分文不剩,其他三个人的身上的钱也所剩无几,罗玉寒把赢来的三万多块钱还给陆琪,陆琪又把这笔钱分给了王欣华和李弘基。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三个人一边打牌,一边盯着罗玉寒,丝毫不给罗玉寒作弊的机会。黄琪琪站在罗玉寒背后,明明感觉到罗玉寒有作弊动作,但却丝毫没发现破绽。 罗玉寒又停牌了,叼小鸡。 这是报停牌,简单地说,就是打牌者停牌后,必须把最后一张扣起来,拿到好牌时不能更换。黄琪琪歪头看看王欣华的牌,发现里面有两个幺鸡,而牌圈里已经打出了一个幺鸡,罗玉寒停牌叼幺鸡,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不会胡牌。 黄琪琪用指头捅捅罗玉寒,在罗玉寒的脊背上划了一个圆圈,暗示他幺鸡已经没有。罗玉寒没搭理黄琪琪,伸手去抓了一张牌,手还在半空中就喊道:“运气太好了炸弹。” 牌落地,三个人同时把目光投在**的牌上:一饼。 黄琪琪纳闷,惊叫一声,说:“神医,你摸错了,这是一饼,不是幺鸡,诈胡了是要赔钱的,赢多少赔多少。” “琪琪,睁大眼睛好好看,我没错,是你错了。”罗玉寒淡淡地说。 牌推倒,三个人都看到,罗玉寒的确叼的是一饼。 黄琪琪揉揉眼睛,看到罗玉寒的牌中的的确确是个一饼,心里不由纳闷,她明明看见罗玉寒的叼的是幺鸡,怎么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一饼。 这把牌一赢,罗玉寒盘算着,已经能把黄琪琪的欠款还清了,不由打了个哈欠,说:“诸位,实在不好意思,我明天还要上学,不得不回去了,改天有时间我再奉陪诸位,告辞了。” “别呀,赌局有赌局的规矩,必须踢死一个才能走人,并且,如果有人肯借给被踢死者钱,其他人也不能借故离开。”陆琪首先提出了反对意见。 王欣华来的更直接,索性拉着罗玉寒的手,亲热地说:“神医,我和琪琪一起认识你,你和琪琪成了朋友,人家本来就吃醋了,你现在赢了人家的钱要走,你让人家心里好酸楚哈,连死的洗心都有了,别走,啊,就当陪姐姐玩玩。” 黄琪琪给罗玉寒讲述赌钱的情况时,罗玉寒已经判断,陆琪和李弘基一开始是一伙的,后来陆琪把王欣华拿下,王欣华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从牌局的情况看,这三个人现在是一伙的。罗玉寒不在乎钱,他要替黄琪琪赢钱,一来觉得黄琪琪可怜,二来也想惩罚一下这三个混蛋,现在既然三个人都不想罗玉寒离开,罗玉寒索性就玩个痛快,最好的办法是,直接把三个人玩死。 第0328章 恶行败露 陆琪捞起最后一张牌,扯着公鸡嗓喊道:“好牌,天停。”说着往圈子里扣了一张牌。 “看来陆医生要转运了。”李弘基奉承道。 王欣华嘻嘻一笑,说:“我和你们玩了半年牌,总结出一个规律,牌运总是在后半夜才光顾陆医生。” “可不是么,每次打牌,他都是先输后赢。”黄琪琪深有同感地感慨道。 罗玉寒嘿嘿一笑,不以为然地说:“那是他和你们打牌,今天我在场,改朝换代了,他会一败涂地,输得连裤衩都不剩。” “裤衩来了,**。”陆琪抓起一张牌,高举起来,然后慢慢放在桌上,翻开后是个九条。 “六九条,**,数票子,买裤衩去。”陆琪兴奋地说。 王欣华看着陆琪的推倒的牌,皱眉说:“我三个九条三个六条,还等着开杠呢,没想到只剩了两张,还被陆医生摸到了一张,陆医生的手气**爆了。” 李弘基从自己的牌里拿出一张六条,说:“我这里还有一张,就剩一张九条了,绝牌哈。” 罗玉寒微笑不语,只管码牌。 各人付完钱,牌局继续。 每人才揭了三张牌,陆琪再次停牌。罗玉寒不动声色,仔细观察陆琪,见陆琪双手搓了一下,搓手的同时比划了三个手指,再看陆琪的牌,边缘的一张反扣在桌面上,罗玉寒判断,这一定某种暗示。无意中比划三根手指,可能暗示牌的点数是三,那张扣着的牌极有可能暗示着是饼,综合分析,陆琪停的牌可能是三饼。 陆琪歪头看李弘基的牌,一只手放在桌面上,一只手放在下面。而李弘基的一只手也放到了桌下面。 陆琪抓起一张牌再次举到空中,刚触摸了一下,就喊道:“**。” 一张幺鸡横空出世,陆琪推倒牌,停的果然是一四条。 陆琪连着两次**,赢了罗玉寒四千四,照此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陆琪就能反败为胜。 罗玉寒没着急,黄琪琪反倒着急了,低声提醒道:“神医,你的手气背了,要不我上去摸两把。” “我摸牌,你摸我,等于你摸牌了,只要你把我伺候舒坦了,我就能把牌伺候舒坦了,牌要是舒坦了,牌运就会大驾光临。”罗玉寒笑着说。 第三把牌,罗玉寒刚停牌,李弘基就跟着停牌。罗玉寒仔细观察,发现李弘基把自己的牌扣下,中间却站一张牌。李弘基歪头看看陆琪的牌, 大声提醒道:“陆医生,我这次停的特别好,等着**呢,你可千万别给我点炮哈。” 李弘基说着,揉揉眼睛,揉眼之后把一只手放在桌下面。 李弘基的手指刚接触到牌,就喊道:“我有预感,必定炸弹。” 手高举,划了个弧线,缓缓落下。牌落桌面,翻过来,是个二条。 两只眼睛代表二,站牌代表条,罗玉寒这次又没判断错。 陆琪和王欣华扫视了一眼李弘基的牌, 陆琪脸上显露羡慕的神色,准备付钱,王欣华的表情却极为沮丧。 李弘基准备洗牌时,罗玉寒突然大喊道:“慢。” 暴怒之声回荡在不大的房间,其他四个人浑身一颤。不等回过神来,罗玉寒的一只手从黄琪琪的头顶掠过,李弘基眼前寒光一闪,一枚银簪子插在了李弘基的指缝间。 李弘基浑身一抖,看着罗玉寒呆呆地问道:“神医,你这玩的是哪一出哈。” 陆琪假装镇定,笑着说:“神医,炸弹人人有份,谁摸了算谁的,你**时我们也没说什么哈,你——” 罗玉寒摆摆手,阻止了陆琪,盯着李弘基的手,愠怒地命令道:“慢慢的,把手摊开。” 李弘基脸上肌肉抽搐一下,傻傻一笑,小心翼翼,貌似憨厚地问道:“神医哈,你这唱的是哪出呀……” 话没说完,罗玉寒的手闪电般伸向银簪,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李弘基发出了一声惨叫。再看李弘基的手,银簪已经换了位置,穿透李弘基的手,牢牢地钉在了桌面上。 一溜鲜血从手上流出来,缓缓在桌面上散开。 黄琪琪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恐惧地问道:“神医,你这是干嘛呀。” 罗玉寒微微一笑,说:“琪琪同志,你看似伶俐,其实笨蛋,你被人暗算这么长时间,竟然一无所知,要不是我看出破绽,你的下场也和某些人一样,迟早以身抵债,最后成为破鞋一只。” “破绽?破鞋?你的意思是,他们打通牌?”黄琪琪吃惊地问道。 罗玉寒没再理会黄琪琪,盯着陆琪的牌,低沉地问道:“陆医生,你怎么会少了一张牌。” “我少了一张牌,是么,我数数…..可不是么,好端端的,我怎么会小相公了呢。”陆琪假装镇定地说。 三十张牌少一张或几张,统称为小相公,多牌叫大相公。 “别数了,你少一了一张二条。”罗玉寒笑着说。 “你的意思是,李弘基他偷了我的牌?”陆琪问道。 罗玉寒伸手抓住陆琪的右手,并把右手按在桌上,左手拔出银簪,狠狠插到了陆琪的手背上。陆琪惨叫。 李弘基掌心展开,手里果然有一张四万。 陆琪没有李弘基坚强,**到手之后惨叫连连。王欣华怕下一个轮到自己,站起来弱弱地说:“我内急,要上厕所……” 王欣华还没移步,罗玉寒就伸手挡住了她的去路,并使劲把她摁下,笑着说:“欣华同志,看你是女的,也是受害者,我就不**了,但前提条件是,讲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不**都一样,我,我,我什么也不知道。”王欣华战战兢兢地说。 罗玉寒哼了一声,骂道:“给脸不要脸,那就不给脸。”说着抓住王欣华的右手按到了桌面上,拔出银簪唰地一声插下去。 王欣华大叫一声,闭上了眼睛,好半天没感觉到疼痛,这才睁开眼睛看看自己的手。银簪插在指缝间,并没有伤到皮肉,这才咧嘴笑笑,说:“神医,我就知道你不会**的。” “你也太自信了。” 罗玉寒再次拔出银簪,高举空中,盯着王欣华的手冷笑。 王欣华怕罗玉寒来真的,赶紧改口道:“神医,不要**,我知道你想要我说什么,你先松开,我什么都告诉你。” 原来,王欣华和黄琪琪一样,都是被陆琪拉下水的。李弘基是陆琪的同伙,他们两个窜通一起,出老千暗算黄琪琪和王欣华。王欣华后来输钱太多,陆琪不断追债,王欣华迫于无奈,只能委身陆琪。 王欣华委身于陆琪之后,他们三个人开始设局骗黄琪琪,黄琪琪输得更惨,三个月之内输了三万多。陆琪正打算对黄琪琪下手,没想到黄琪琪的救星罗玉寒横空出世,拯救了黄琪琪。 李弘基见自己和陆琪的恶行被王欣华戳穿,捂着手低头不语。而陆琪害怕罗玉寒还要折磨自己,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不停往外掏钱。 “古人云,知错就改还是好同志,神医,我不该欺骗无知少女,我罪该万死,我现在愿意用身上所有的钱来赎罪,请你放我一马。”陆琪哭丧着脸哀求道。 罗玉寒瞥了一眼桌上凌乱的钞票,不屑地说:“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再说,能用钱摆平的事,都不是个事。” “那你到底想如何了结?”陆琪可怜巴巴地问道。 罗玉寒伸出三根手指,说:“第一,据我所知,你一共赢了琪琪五万多,取个整数,就五万,五万翻翻,赔偿十万。” 陆琪犹豫一下,咬咬牙,说:“好,我答应。” “第二,既然做了错事,就必须付出代价,不但要接受精神上的处罚,更要接受**上的惩罚,待会儿王欣华和琪琪根据她们的需要,会酌情处罚你。” 陆琪看看黄琪琪和王欣华,再犹豫一下,点点头,说:“我愿意接受惩罚。” “第三,你暗算身边少女,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严重浪费了我的体力和精神,所以我也要处罚你。” 陆琪睁的眼睛从罗玉寒的脸上扫过,见罗玉寒表情冷酷,不敢犟嘴,只能点头答应。 “王欣华,琪琪,上。”罗玉寒努努嘴,平静地说。 王欣华已经被陆琪拿下,自然不肯出手教训陆琪,但又怕罗玉寒为难自己,就看看黄琪琪,低声问道:“琪琪,咋办?” 黄琪琪撸起袖子,冷笑一声,说:“打人不打脸,只针对那些要脸的人,陆医生属于不要脸的,咱们就打他的脸如何?” “你也是受害者,你说了算。”王欣华无奈地说。 “我打右脸,你打左脸,左右开弓,预备,起,开始。” 一阵噼里啪啦过后,陆琪的脸已经成了发面烧饼。黄琪琪手疼,还不解恨,索性脱下鞋子,照着陆琪的嘴巴狠狠扇了一下,陆琪嘴巴咕咕冒血。 黄琪琪从中得到启发,紧握鞋子走向李弘基。 李弘基见势不妙,突然蹲下来,拱到桌面下面,爬向门口,想趁机溜之大吉。罗玉寒明白李弘基的心思,抬脚往上一挑,整张桌子飞起来。 李弘基双手抱头,唯恐桌子砸到自己头上。 第0329章 半夜耍猴 咔嚓一声,桌子落地,李弘基的头安然无恙。但脑袋无恙并不表示他躲过了灾难。一条桌腿落地,重重地砸在了李弘基的腰上。李弘基重重地哼了一声,噗通一声直挺挺趴在了地上。 黄琪琪握着鞋子,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李弘基,呆呆地问道:“神医,他不会死吧。” “好人不长寿,坏蛋活千年,他死不了。”罗玉寒淡定地回应道。 “打还不是打?”黄琪琪弱弱地问道。 “打,为什么不打。” 黄琪琪得到指令,上前一步,抬右腿,骑在李弘基身上,揪着头,用鞋底和狠狠吻了李弘基一下。李弘基疼得吸溜一声,捂住脸大声喊道:“别打,别打,我想和你做个交易,保你满意。” 黄琪琪住手,抬头看着罗玉寒。罗玉寒摆摆手,笑着问道:“喂,你想做什么交易。” “我前期也赢了琪琪不少钱,只要不挨打,我现在就把钱退还。”李弘基带着哭音哀求道。 “能要钱吃亏,不要人吃亏,还算你明知,你打算退多少钱?”罗玉寒问道。 李弘基犹豫一下,说:“我初步算了一下,我在这儿一共赢了不到一万块钱,按照你处罚陆琪的先例,我加倍退还,给两万,现在就付钱,微信支付。” “四万,没有商量的余地。”罗玉寒纠正道。 “可我没赢那么多钱哈。” “鞋底伺候。” “啪”,沉闷一声响,鞋底再次亲密接吻了李弘基腮帮子。 “四万,我听你的,现在就付钱。” 黄琪琪站起来,手里依然紧握鞋子,随时准备做出反应。 李弘基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后朝罗玉寒晃晃,说:“神医,请加微信,我这就给你转账。” 罗玉寒朗笑一声,说:“小爷我有的是钱,不稀罕你那点钱,你还是转给受害人吧。” 黄琪琪提供了账号,李弘基转账后站起来,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门口,恐惧地说:“打也挨了,钱也给了,我可以走了吧。” 罗玉寒没理会李弘基,转向陆琪,厉声骂道:“陆琪畜生,你身为医生,不务正业,勾结社会闲杂人员设计陷害同事,不严惩不足以长记性,所以,我现在决定,你和你的同党围着草坪跑圈圈,你可有意见。” 陆琪点头哈腰,含糊不清地答应道:“神医号令如山,打个喷嚏风雨交加,放个屁山摇地动,我哪里敢不从,我这就带着李弘基出去,保证完成任务。” 李弘基赶紧附和,唯唯诺诺地说:“别说跑圈,就是跑跳进水里洗澡我们都不敢违背。” “脱掉衣服,只穿裤衩。”罗玉寒再次发出了指令。 陆琪浑身一哆嗦,猥琐地笑笑,说:“神医,我好歹也是医院的医生,这大半夜的,穿着裤衩在院里狂奔,不知道的还以为犯了精神病,这条就免了吧。” 罗玉寒抬脚踹出去,陆琪身子飞到了墙上,撞到墙之后刚好反弹到罗玉寒跟前,罗玉寒揪着陆琪的衣领,冷笑一声道:“前边条件不再更改,再加一条,敲锣打鼓,欢迎大家欣赏。” “神医,敲锣打鼓都没问题,可锣从何来,鼓又从何来,大半夜的,你不会要我们去买锣鼓吧,再说商店也不开门哈。” 王欣华毕竟和陆琪有一腿,也不想看着陆琪受辱,赶紧走到罗玉寒身边,低声说:“神医,你打也打了,罚了罚了,脱衣服跑步他也答应了,至于敲锣打鼓,我看就免了吧。” 罗玉寒瞪了王欣华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既是受害者,也是害人者,可饶可不饶,如果你再敢多嘴,我先用簪子**,然后再罚你和他们一块跑步。” 王欣华恐惧地看了罗玉寒一眼,躲到一边,不敢再为陆琪求情。 罗玉寒看着墙角的脸盆,说:“鼓就不用了,锣就用脸盆代替,陆琪,你先跑,你同党替你敲锣,然后再轮过来。还有,敲锣时一定带呐喊,至于呐喊内容,四句话……脱掉衣服去吧,我从窗户观看,如敢耍赖,后果自负。” 陆琪和李弘基知道拗不过罗玉寒,只能乖乖地脱掉了衣服,穿着裤衩,颤颤巍巍,一前一后走出了房间。 脸盆响起,伴随着叫喊声:“我叫陆琪,没脸没皮,陷害同事,罪有应得。” “我叫弘基,没脸没皮,陷害少女,罪有应得。”李弘基也跟着喊道。 不锈钢脸盆的声音很清脆,深更半夜的惊醒了医院所有的人,人们纷纷打开窗户,朦胧中看到一个人穿着裤衩使劲敲脸盆大喊,一个人穿着裤衩沿着草坪跑步,都感到纳闷不已。 住院部的病人被吵醒,能走动的穿着病号服三五成群跑出来,。站在旁边一边观看一边议论纷纷—— “这是干嘛的呀,耍猴的?可耍猴不该在夜里呀,何况这是医院。” “哪有猴子的影子,分明是锻炼身体的。” “锻炼身体?哪有大半夜锻炼身体的,我看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吧。” “不像,你听他们喊的有板有眼,还押韵呢,看样子也是有文化人。” “对了,这可能是一种功法,要在半夜练习才能起到锻炼作用。” 陆琪跑圈过来,一个胆大的拦住了陆琪的去路,怔怔地问道:“喂,你们这是干啥呀,大半夜的还让人睡觉不?” 陆琪捂着脸,一闪而过,没有回话。 一个护士看着陆琪的背影,失声叫道:“这不是陆医生么,大半夜的你在干什么哈。” 两个保安被敲脸盆声吸引过来,上前从李弘基手里夺过脸盆,大声呵斥道:“你谁呀,干嘛呢,大半夜的敲脸盆干嘛呀。” 黄琪琪趴在窗户上看到保安出现,连忙喊道:“神医,不好了,保安插手了,陆琪只要说出去你的名字,你就遭殃了。” 罗玉寒笑笑,满不在意地说:“你放心,陆琪干的是缺德事,别说保安,就是院长问起来,他也不敢提到我的名字,更不敢说出具体原因,玩了半宿了,账也替你还了,气也替你出了,我也该回去了。” 黄琪琪一听说罗玉寒要走,感动地说:“神医,谢谢你哈,要不是你火眼金睛,识破了陆琪的奸计,我还不知道要陷多深呢,兴许最后非以身抵债不可。” 王欣华后期参与了陷害黄琪琪的行动,知道自己理亏,脸上不禁一红,跟着说:“神医对不起哈,我也是被陆琪蒙蔽了,迫不得已才和他们窜通一起,琪琪你别记恨我哈,另外,谢谢神医没**,不然我的手也就废了。” 罗玉寒瞅了王欣华一眼,说:“别一口一个**的,让人听了好像我做了禽兽之事似的。” 黄琪琪今晚已经开始鄙视王欣华,趁机说:“就是,你幸亏碰到了罗玉寒,要是碰到陆琪这样的人,不知道被他插了多少次呢。” 王欣华脸红,满脸羞愧地说:“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可是,他当时逼命似的要钱,我又是他的跟班护士,顺从他也是迫不得已,为了一点钱,我都从少女变成女人了,你们该可怜可怜我,而不是奚落我。” 王欣华说着,竟然掩面而泣。 罗玉寒摆摆手,说:“以前的事都翻篇了,只希望你以后洁身自好,别再做哪些乱七八糟的事。” 王欣华止住哭泣,说:“神医,还是你度量大,你放心,在你的教育下,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罗玉寒走出房间,黄琪琪紧跟其后,一直把罗玉寒送到楼道口,才喂了一声。罗玉寒止步,回头看着黄琪琪,笑着问道:“有话要说呀。” 黄琪琪欲言又止,张了两次口,最后终于鼓足了勇气,低声问道:“天都这么晚了,你真都要回去么?” “不回去我睡在哪儿呢,难道你想留我在医院过夜呀。”罗玉寒反问道。 黄琪琪抠弄着自己的指甲,低眉顺眼呢喃道:“你曾经说要给我看病的,如果你现在方便,我想请你给我看看,你不会不答应吧。” 黄琪琪抬眼。罗玉寒发现,两缕雾气从黄琪琪的两眼滑过,眼球顿时湿润,乌黑的眸子一闪一闪的。罗玉寒感觉到,一股爱意袭遍了全身。 “你是要我给你看病呢还是不想我离开?”罗玉寒突然问道。 黄琪琪低头,两脚不停在搓来搓去,羞涩地说:“你明明知道人家什么意思,还故意问,分明就是要人家难堪。” “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罗玉寒继续问道。 “有一点。” “一点不够,我要全部。” “那我就给你全部。”黄琪琪一脸羞涩地说。 黄琪琪的声音低得像蚊子,但罗玉寒还是听得清清楚楚。此处不能留,留下必后悔,偷得一时欢愉,日后如何面对警花。罗玉寒想到这里,抬手在黄琪琪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正准备安慰两句,黄琪琪突然抓住了罗玉寒的手,移动脚步,向四楼上走去。 罗玉寒本来不想跟着琪琪上楼,但琪琪柔软的小手光滑如羊脂,柔若无骨,加上他也想看看琪琪到底如何勾搭他,就假意推脱两句,跟着黄琪琪上一步一个台阶向楼上走去。 第0330章 琪琪是心机女 罗玉寒跟着黄琪琪刚进门,还没站稳,黄琪琪一个漂亮的转身,伸手啪嗒一声反锁了门,拉着罗玉寒来到床边,把罗玉寒按在了床沿,嘻嘻一笑,说:“神医,我到卫生间去一下,你稍等片刻,我马上出来。” 身影漂移,两腿如飞,黄琪琪话音未落,倏忽一下不见了人影。身体略胖,但行动竟然如此麻利,不是学过武术,就是练过舞蹈,罗玉寒如是想着,不禁对琪琪另眼相看。 罗玉寒环视四周,目光如炬。房间不大,只有三十多平米,但布置的却井井有条,白色的茶几一尘不染,乳黄色的地板光滑如油。一室一厅一卫,功能倒是俱全。床铺整洁,窗帘明艳,暖气片发出吱吱的响声,房间里暖烘烘的,罗玉寒的心里也暖洋洋的,一种舒坦的感觉油然而生。 哗啦的流水声从卫生间传来,接着是开门的声音和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伴随着脚步声而来的,是黄琪琪清脆悠扬的声音:“神医,我来了。” 罗玉寒扭头看着黄琪琪,突然眼前一亮。 厚重的羽绒服已经飞到了爪哇国,取而代之的是一套粉红色的贴身内衣。 乌黑的头发虽然有些散乱,但却更添了少女的美感,脸色绯红,其他露出的肌肤如雪,虽然现在看着比原来还胖了些,但浑身上下绝无一丝赘肉,整个人看起来性感而迷人,如一块温润的白玉。 罗玉寒张大嘴巴,睁大眼睛,痴痴地看着黄琪琪,情不自禁地说:“鬼斧神工,天然雕饰,浑然天成,养眼养心,深山出俊鸟,美女在人间。” 黄琪琪走到罗玉寒跟前,双手垂立,一副温良恭谦让,灿然一笑,对答道:“谢谢神医欣赏,你也不差,少年老成,神鬼莫测,风流倜傥,少女最爱,都市有白马,高手在身边。” 两片红唇上下轻微起合,一串串妙语连珠,一股股馨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罗玉寒骨头酥软,内心竟然有些慌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愣了半天才笑着说:“咱们别吟诗作对了,赶紧给你看病,然后我还要回家呢。” 黄琪琪坐在罗玉寒身边,侧身对着罗玉寒,微微一笑,抱歉地说:“我没有吟诗作对,只是鹦鹉学舌而已,让神医见笑了。神医与我原本素不相识,先热心帮我还账,我还没来得及感激,现在又给我看病,大恩大德,死不敢忘。” “能为美女效劳是我的福分,是我该感谢你才对,你就别客气了,来——,我先给说说治病过程,如果你接受,我再为动手。” “嗯,我相信你才把我交给你,神医就别客气了,你随便处置。”黄琪琪谦虚地说。 “处置不敢,小心伺候而已。”罗玉寒调侃道。 “琪琪只是小人物,不敢有劳神医伺候,若说伺候,也只能是我伺候你,但请神医给我机会。”黄琪琪谦虚地说。 “请低头。”罗玉寒把手放在黄琪琪的脖子处,轻轻往下摁了摁。 “气为血之帅,简单地说,就是气足了才能带动血液流动,气不足,血也不足,流淌自然不畅,所以治血先补气,我惯用打通穴位之法补气,需要打通的主要穴位是,天门穴,大椎穴,命门穴,肾腧穴,神阙穴,阳陵穴,足三里,涌泉穴,三阴交等,我现在开始动手,一一进行,不过——” 罗玉寒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病不讳医,我是护士,明白这些道理,神医有话只管说。”黄琪琪笑着说。 “打通穴位,先上后下,先后边再前边,先左边后右边,你先躺趴在床上,咱们从后面开始,但我又怕你多想,所以我必须声明,治病只是治病而已,如果你认为有麻烦或者不便之处,请马上提醒,我立刻停止动作。” 罗玉寒一来说的是实情,二来也想先给黄琪琪打预防针,免得再给琪琪治病时,黄琪琪说自己图谋不轨。 “神医为我治病,还有那么多顾忌,真是难能可贵,可见你心地善良纯洁。”琪琪夸奖道。 黄琪琪说着,脱掉拖鞋,抬腿上床,先跪在床上,然后身体前倾,直挺挺趴在床上。 一座山脉延绵不断,中间隆起,两边减缓,隆起的地带山高起伏,别有一番风景,引人如痴如醉。 罗玉寒起身站在床边,首先把手放在了天门穴。一股热乎乎的,强大的气流从罗玉寒的指尖缓缓地灌入到天门穴,黄琪琪感觉到头顶温热,额头湿漉漉的。 罗玉寒收手,把手放在黄琪琪的脖子上,刚找到大椎穴,黄琪琪身体动了一下,突然说:“神医且慢。” “有什么不舒服么?”罗玉寒问道。 “不,很舒服,只不过我——,我多不好意思说,我想让你戴个套子工作。” “套子?什么套子,琪琪,你——”罗玉寒的脸火辣火辣的,他知道现在社会上有些女孩子很开放,但毕竟是少数,可黄琪琪是大医院的护士,再怎么开放,也不能如此直接吧。 “琪琪,我知道我虽然为你做了点事,但那是都是举手之劳,你用如此方式报答我,我受之有愧,何况我正在给你治病——” “咯咯咯——”不等罗玉寒说完,黄琪琪就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琪琪你笑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没有一丝假装正经。”罗玉寒严肃地说。 罗玉寒虽然和普通男生一样,对有些事充满了向往,但是,他最怕女生鄙视。 琪琪笑的岔气,咳嗽两声,捏紧拳头狠狠拍打两下床单,才抑制住笑声,扭脸看着罗玉寒,说:“你呀你呀,看你一本正经的,可内心如此龌龊不堪。” “我龌龊不堪?”罗玉寒一愣,皱眉反问道。明明是黄琪琪带头挑逗自己,反过来却说自己龌龊不堪,真是岂有此理。 黄琪琪翻身坐起,打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一副胶皮手套朝罗玉寒晃晃,说:“神医哈,你误会了,不过也怪我没把话给你说清楚,我说的是这个,胶皮套。” “为什么要我戴胶皮套?”罗玉寒板着脸问道。 黄琪琪再次格格一笑,歪着脑袋说:“神医,你别误会,我不是嫌你手脏,实话告诉你,我有洁癖,再说,人家还是黄花大姑娘,被你摸来摸去的,心里会很不舒服的。” 原来如此!罗玉寒心想,这个小丫头,明明几次挑逗自己,现在却把她自己说的多清高似的,摆明了就是戏耍自己。又当**还想立牌坊,是可忍孰不可忍。 “琪琪同志,既然你怀疑我的品德,侮辱我的人格,就请你另请高明吧,本神医告辞。” 罗玉寒说着,真的转身走人。 黄琪琪的手够快的,罗玉寒刚转身,她就一把抓住了罗玉寒的胳膊, 格格一笑,说:“神医,我逗你玩呢,既然你不高兴,套子就不戴了,但我可提醒你,你的手接触到我身体时,心里千万别有非分之想。” 天呀,非分之想,我就是有非分之想,你能看的见么?我能告诉你么。 为了惩罚黄琪琪,罗玉寒无声地冷笑,转身把手放在黄琪琪的大椎穴上,使劲摁了一下,用整个手掌搓了了搓,说:“琪琪同志,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看看你,脂肪那么厚,赘肉那么多,腰腿不分,上下一般粗,要不是给你治病,别说对你有想法了,就是看一眼我多觉得多余,所以,以后在男生没有对你表白之前,你可千万别自以为美,他们会以为你自作多情。多情反被无情恼,我就是那个无情的人,最起码对你无情。” 黄琪琪本来采用欲情故纵的想法从而增加罗玉寒对她的吸引力, 然后来个后发制人,没想到罗玉寒不但没上钩,反而说挤兑了自己,只能把一碗苦水咽到肚子里,强颜欢笑道:“神医,我刚才和你开玩笑呢,你别介意么,还是那句话,既然这一百多斤都交给你了,你随意吧。” 肾腧穴,命门穴等后面的穴位已经打通,在罗玉寒的指挥下,黄琪琪翻身仰躺,刚翻过身来,黄琪琪就双手交叉搂住了胸前。罗玉寒本着脸问道:“琪琪同志,放开手,不然我怎么替你打通穴位。” “我不,后背倒没什么,可前边——” 黄琪琪斜眼瞅了瞅自己的胸,后半句话留给了罗玉寒的想象力。 罗玉寒绅士般地笑笑,说:“我在紫罗兰开诊所,给多少美女少妇治病,其中不乏娇媚如花者,我从来一本正经,她们配合的也很默契,不像你这样假装矜持。” 黄琪琪放开手,浅浅一笑,辩解道:“人家的矜持是真的,可不是假装出来的哟。” 罗玉寒不答话,直接把手放在神阙穴上,调整了气息,一股暖流缓缓地进入到黄琪琪的体内。黄琪琪小腹温热,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打通过神阙穴,关元穴,气海穴之后,轮到了三阴交和涌泉穴。三阴交位于脚踝上三寸,涌泉穴位于脚下,离脚趾三分之一处,要想打通这两道穴位,罗玉寒必须盘腿坐在床上,才能提升自己内体真气,于是一跃上床。 “神医,你想干嘛哈。”黄琪琪忽地坐起,吃惊地问道。 “躺下。”罗玉寒板着脸命令道。 “不躺,我害怕。” “你害怕什么?”罗玉寒问道。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我害怕你——,神医,你懂得,我让你看病,看中的是你的医术,至于你的人,咱们彼此还不了解,你可别胡来,算我求你了。” 第0331章 无声的愤怒 罗玉寒嘴角上翘,眯眼直视黄琪琪,黄琪琪眼溜溜地看着罗玉寒。一层雾气从黄琪琪的眼睛里掠过,接着就秋水荡漾了。 “琪琪,你可真是诡计丛生哈。”罗玉寒直言不讳地戳破了黄琪琪。 “人家那么老实本分,连周围的同事都欺负人家,你倒好,竟然说人家诡计比草木都多,你说说,人家怎么诡计丛生了。”黄琪琪撅起小嘴,一脸的愠怒,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别兜圈子了,你到底害怕我什么,是不是怕我非礼你。”罗玉寒质问道。 黄琪琪诡异一笑,说:“神医,我相信你见识过不少美女,你对她们怎么样我并不清楚,但有一点我清楚,虽然你把我糟蹋的一无是处,但我看出来了,你内心里却十分喜欢我。” “啊?我喜欢你?黄琪琪,你又自作多情了,理由呢。” 黄琪琪扳起一根指头朝罗玉寒晃晃,一本正经地说:“首先,我让你借给我钱时,你义无反顾地借给了两千块钱,这钱虽然不多,但那可是一个月的工资,何况,你当时已经知道我输了很多钱,知道我暂时无力偿还你的。” 罗玉寒刚要反驳,黄琪琪又伸出一根指头,说:“你先别插嘴,先听我说,第二,当你知道我打牌输钱时,你主动请求我,希望再打牌时我叫你,你果然没食言,不但来了,还帮我赢了那么多钱,你这样做,分明是要当着我的面显露你的牌技;第三,医生看病都是要收钱的,你是神医,不但会收费,而且费用一定很高,可是,你给我看病从开始到现在,从来没提到过钱的事,别的不多说,仅此三条,足以证明,你是喜欢我的。” 罗玉寒听了黄琪琪的歪理邪说,忍不住笑出声来,摆摆手,说:“好好,你证据充分,我无话可说,我就问你一句,你喜欢我不。” “喜欢,喜欢,人家都喜欢到骨子里了。”黄琪琪手舞足蹈地说。 “哈哈哈——,”罗玉寒长笑一声,突然打住,说,“既然你喜欢我,为什么怕我非礼你呢。” 罗玉寒话一出口,黄琪琪突然一愣,接着解释道:“人家喜欢你和怕你非礼人家并不矛盾呀。” “这个理由不错,现在是非常时期,我先不和你谈这事,打通穴位,必须心神安定,否则达不到目的,轻者前功尽弃,重者要人性命,你现在必须安定下来,心无旁骛。” 黄琪琪果真听话,闭上眼睛,做了十几个深呼吸,罗玉寒见黄琪琪已经彻底安定下来,伸手抓住了黄琪琪的左脚,把掌心对准脚踝上的三阴交。 一股暖流从三阴交沁入,沿着小腿和大腿上的经脉往上,直达天门穴。 黄琪琪浑身舒坦,昏昏欲睡。 罗玉寒一手握着黄琪琪的左脚,一手掌心对准黄琪琪的涌泉穴,提升丹田之气,一股热流再次沁入涌泉穴。 做完左脚做右脚,二十分钟后,黄琪琪额头冒出一层汗珠,呼吸平缓均匀,彻底进入梦想。 打通身体重要的穴位,浪费了罗玉寒不少真气,他闭上眼睛,调整了呼吸,慢慢恢复了平静。 黄琪琪脸色红润,额头冒出了的汗珠不停往下流淌。罗玉寒从床头拿来纸巾,连着给黄琪琪擦拭了两次汗水,才从床上跳下来,穿上了鞋子准备离开。 罗玉寒抖开被子盖在黄琪琪身上,又拿了一个枕头垫在黄琪琪头下,掖了掖被子,正要转身离开,只听身后传来沉闷的响声。 罗玉寒回头,见门板慢慢地倒下,最后噗通一声拍在了地上。 又一声闷响,罗玉寒看见一个人从容地走进来。 来人是任娜娜。 任娜娜身穿便服,昂首挺胸,一脸怒容。 罗玉寒以为看错了人,赶紧揉揉眼睛,没错,是任娜娜。 “警花姐,你大半夜的跑到这里干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哈?”罗玉寒已经猜想到了任娜娜的来意,但还是镇定地问道。 任娜娜走进罗玉寒,盯着罗玉寒的眼睛看了足足有五分钟,竟然没有说一句话。 而罗玉寒也不甘示弱,在五分钟的时间里,竟然没有眨过一次眼睛。 倒是任娜娜先后眨了两次眼睛。 任娜娜的目光移开了罗玉寒的眼睛,先横扫了床上的一切。 床铺很干净,紫色的床帏轻纱飘动,白底兰花的床单平平整整,没有一丝皱褶,崭新的被子盖在黄琪琪的身上,随着黄琪琪的呼吸不停鼓起落下。 床头上方的窗台上站立一对泥塑的情侣,男的个子很高,女的中等个子,女的光着脚站在男人的脚上,双臂环绕着男人的脖子,而热烈的嘴唇却紧紧沾合在一起。 一个硕大的红结挂在床边的墙壁上,透露出浓浓的喜气。 黄琪琪躺在床上,额头冒汗,脸像一颗秋天成熟的大苹果,红彤彤的。苹果笑着,笑得很开心,但在任娜娜眼里,那是讽刺的笑,是战胜对手后得意的笑。 任娜娜怒火中烧,伸手掀开了黄琪琪的被子,眼前的一幕引再次引发了她胸膛里早已燃烧的怒火。粉红色的贴身内衣,饱满的胸膛,白生生胖嘟嘟的脚。 罗玉寒和穿着睡衣的黄琪琪呆在房间里,任娜娜不由浮想联翩,她的眼前晃动着一副惨不忍睹的画面。 任娜娜转向罗玉寒,张口刚想质问,眼睛的余光却发现了地板上的两团纸。那是罗玉寒为黄琪琪擦拭汗水的纸巾,但任娜娜却不那么认为。 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证明,曾经对自己穷追不舍,甚至把上亿元都存在自己名下,为了自己舍弃大家千金沙如雪的罗玉寒,已经用他肮脏的行为背叛了自己。 一切的质问都显得多余了,唯有愤怒的火在胸膛里熊熊燃烧,任娜娜怕这团火焚烧了这里的一切,用十二分的忍耐控制着自己,转身向门口走去。 任娜娜踏上门板,眼看就要走出房间,身后响起了罗玉寒的声音:“警花姐,你误会了,这是一场严重的误会。” 误会?铁证如山,罗玉寒竟然还敢辩解这是一场误会,由此可见,这个看似专情的小男人的灵魂是多么的脏脏。 脚步停止,向后转,脚下的门板发出像火燃烧时崩裂的声音,接着,一个影子向罗玉寒飘来,速度之快完全超乎了罗玉寒的想象,尽管他的身手比常人敏捷很多倍。 “啪啪!”两声清脆的响声在房间了回荡。那是肉和肉撞击的声音。两只手先后起落,打在了罗玉寒的左右脸上。 是个指印平均分布在罗玉寒的左右脸上。罗玉寒不但没还手,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罗玉寒盯着任娜娜的眼睛,凝视了足足有三分钟,微微一笑,往前走了两步,弯腰捡起两团纸,展开后给任娜娜看看,然后惨然一笑,塞进了嘴巴。 上下颚磕碰,但没发出任何声音。嚼烂之后,罗玉寒把纸浆咽进了肚子。 罗玉寒用行动证明,他没有背叛任娜娜,但在任娜娜眼里,罗玉寒今晚的行为有太多的诡异。罗玉寒刚把纸浆咽进肚子,任娜娜顿感恶心,干呕两下,鄙视地看了罗玉寒一眼,像打量一个乞丐,然后像来的时候一样,昂首挺胸,甩动两手,风一般飘出了房间。 任娜娜从进来到离开,先后做了四件事,审视了躺在床上的黄琪琪,盯着罗玉寒看了半天,发现了地上的纸团,打了罗玉寒两个耳光。而她留下的,却是冰冷的背影和一肚子的恶心。 罗玉寒用门板挡住了门口,返回来坐到床边,伸手拍拍黄琪琪的脸。 黄琪琪慢慢睁开眼睛,坐起来活动一下四肢,感觉神清气爽,看着罗玉寒笑笑,再伸出大拇指朝罗玉寒晃晃,说:“你的,医术大大的好,本姑娘已经深有体会。” “哈哈哈——,琪琪同志,我医好的只是你的身体,却洗不清你肮脏的灵魂。”罗玉寒一脸丧气地讥笑道。 “神医,你看到我的灵魂了,她很肮脏么?可我怎么不觉得。”黄琪琪故作天真地问道。 “警花打了我两个耳光。”罗玉寒摸着脸,面带忧伤地说。 “警花打你了,她人呢。”黄琪琪问道,从神态看,她不但没感到很吃惊,相反,好像这事就在她的预料之中。 “你认识警花?”罗玉寒警觉地问道。 黄琪琪自知失言,连忙摆手道:“不认识,真的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警花呢。” “我再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认识不认识警花,现在说了,算你老实坦白,我可以对你从轻发落,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黄琪琪嘻嘻一笑,问道:“听你的口气,你对我还是有情的?” 话音未落,罗玉寒蹭地一声跳到了床上,掀开了黄琪琪的被子,踩在黄琪琪的背上,说:“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可惜你不珍惜,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我,那我现在就成全你。” 罗玉寒说着,假装撕拽黄琪琪的睡衣,黄琪琪感觉不妙,赶紧大喊道:“神医不要哈,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的确不认识警花,但我知道她是警花,她是你的女朋友……” “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是不是你设的圈套,是谁指使你的,为什么,快说。” 第0332章 补 位 在罗玉寒的威逼下,黄琪琪用了五分钟的时间,还原了故事的经过。 昨天下午十二,黄琪琪拿着碗筷准备到食堂吃饭,一阵敲门声骤然而至。听到敲门声,黄琪琪开门后发现门口站着一个女孩子。女孩子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个头一米六出头,双眼皮,大眼睛,不胖不瘦,模样清纯,只是拉直的黄发和她的年龄不太相称,让人看了产生很不舒服的感觉。 护士们和医生相比虽然人微言轻,但是, 很多患者家属为了护士能更好的照顾病人,也会给护士们一点小恩小惠。黄琪琪以为这位姑娘也是一位患者家属,一边讪笑,一边把姑娘请进了房间。 “请问是几号病房的家属?”黄琪琪笑眯眯地问道。 她盯着姑娘空空的两手,虽然有些失望,但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因为有些患者家属经常会给护士们送个购物卡之类的代金券,黄琪琪希望这位姑娘最终不会让她失望。 姑娘笑笑,慢慢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一沓钱来放到了茶几上。 黄琪琪睁大了眼睛,惊喜情不自禁地从脸上掠过。 “这位家属,你不能这样,作为医护人员,我们吃点水果之类的算是友情,如果你送这些钱给我们,院领导发现了会处罚我们的。”黄琪琪嘴上推脱,心里却美滋滋的。她现在都穷成狗了,缺的就是钱,猜测茶几上的钱,足有大几千,虽然不能彻底解决她手头紧的问题,但对于她来说也不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姑娘不请自坐,翘起二郎腿,一只棕色的长筒真皮靴在黄琪琪的眼前晃来晃去,微笑着说:“我不是患者家属,领导们发现不了,即使发现了,也不会处罚你,这是五千块钱,我想请你做一件事,如果你答应了,这五千块钱就属于你,如果谈不好,我拿钱走人,你就当我没来过。” “这位妹妹,我和素昧平生的,你要我干什么呀,我可声明,犯法的事我不干,尤其是杀人,你就给我金山银山,我也不敢干。“黄琪琪低声说。、 黄琪琪有足够的理由怀疑,这位出手阔绰的姑娘要她做的事,肯定见不得阳光。一个护士接触最多的就是病人,也许这位的某个亲戚或者其他什么相关的人就住在医院里, 姑娘和她的家人为了省钱,会买通医护人员,让医护人员在给病人治病时做点手脚,让患者一命归天。这种事眼前曾经发生过,黄琪琪不得不防,如果姑娘要黄琪琪干的这种事,别说给钱了,就是打死黄琪琪,她也不会答应。 “咯咯咯咯——,黄护士,你想多了,我要你的干的事很简单,破坏一桩姻缘。” “谁的姻缘?” “罗玉寒和警花的姻缘。”姑娘直言不讳地说。 “罗玉寒我认识,但警花是谁?”黄琪琪问道。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姑娘笑着摆摆手笑着说。 “如何破坏罗玉寒和警花的姻缘?” 姑娘见黄琪琪已经动心,如此这般地吩咐一番,黄琪琪听了,喜上眉梢,拍胸打赌保证道:“只要你肯配合,我保证完成任务。” 听了黄琪琪的一番讲述,罗玉寒这才明白,为什么黄琪琪今晚一直在他面前卖弄风骚,极尽挑动之能事,又害怕自己真的动手调戏她。 不用问,罗玉寒从开始打麻将到黄琪琪的宿舍,那位不知道姓名的姑娘一直在暗中监视着罗玉寒,并且在关键时刻把罗玉寒的行动通过电话透露给了任娜娜,任娜娜这才突然闯入了黄琪琪的宿舍。 那位为什么要破坏罗玉寒和警花的姻缘,她到底是谁?而要想知道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必须先知道姑娘是谁。 罗玉寒在脑子里搜索着和黄琪琪描述相符的形象:一米六出头,棕色的长筒真皮靴,拉直的黄发。从最后一个描述判断,姑娘绝对不是罗玉寒的同学,原因是,校方规定,凡是在校学生,一缕不允许烫头和拉直头发,更不能染发。 但罗玉寒不死心,在手机里找到图片文件夹,打开后找到几个女生的照片,分别指给黄琪琪。 黄琪琪先后看了沙如雪,夏怡晴和陈雨涵的图片,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否定了这三个人。 “你还没完成任务,她就给你五千块钱,难道她就不怕你拿了钱不办事?“罗玉寒问道。他的意思明显,就是想知道那位破坏者是否还和黄琪琪联系。 黄琪琪摇头说:“临走时,她和我订立了君子协定,第一,事情可以办不成,但绝对不能把消息透露出去;第二,办不成事,钱她必须拿回,她既然这样说了,肯定能办到,我估计她是个社会人,就是混社会的,这种人你也知道,我们这种正经人是得罪不起的。” “哈哈哈——,黄琪琪同志,你可真是恬不知耻,我为你两肋插刀,你倒好,竟然和其他人窜通一起暗算我,还好意思说你是正经人。”罗玉寒取笑道。 “人家本来就是正经人嘛,只是手头紧,被坏人利用了,人家现在已经知道错了。” 嗲声嗲气,透露出几分轻浮,意在重新和罗玉寒套近乎,至少取得罗玉寒的原谅。 “你说过你喜欢我,现在还算数么?”罗玉寒突然问道。 一丝喜悦从黄琪琪的脸上掠过—— “不是喜欢,是爱。”黄琪琪脱口而出,根本没有思索。 “你我接触时间那么短,统共才十几个小时,你竟然说你爱我?这才太唐突了吧,难道你不感觉到轻浮么?”罗玉寒**裸地质问道。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哈哈哈,敢说敢爱,我喜欢你的性格,但我还想知道,你到底爱我什么?”罗玉寒追问道。他把严肃深深地埋藏在心底,脸上布满灿烂的阳光。 “你医术高明,有胆有识,说话麻溜,高大英俊,,家财万贯,风流无边,别说接触十几个小时,就是在大街上碰到,我只要看一眼,就会深深地爱上你,请你相信我,我说的心里话。” 黄琪琪的声音由大到小,说着说着脸色逐渐红润,最后竟然低下头来。 “好,斯人离开,我也不再留恋,既然你爱我,我也不能辜负了你的一片深情厚谊,我接受你的喜欢,更接受你的爱,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恋人。” 罗玉寒话一出口,黄琪琪突然摇头摆手,连声说:“不行不行,理想像我一样丰满,现实像王欣华一样残酷,我只能在梦里把你当偶像崇拜,在现实中,我不敢。” “别啰嗦,请直说具体原因。”罗玉寒笑着说。 黄琪琪不假思索地说:“那位破坏你姻缘的姑娘,为了把你和警花分开,竟然花了五千块钱,如果我成为你的恋人,她还不知道要把我怎么样呢,爱情虽然至高无上,但生命和安全比两者都重要,因为,失去了生命,爱情都无处藏身。” 罗玉寒见黄琪琪态度坚决,只能拉下脸,严肃地说:“黄琪琪,是你和那位不知名的姑娘上下其手破坏我的姻缘,所以你必须补偿我,而补偿我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当我的恋人。” “人家心里边真的爱上你了,但——” “没有但是,你只能照我说的去做,”罗玉寒嘿嘿一笑,以不可违拗的语气说,“我宣布,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新上任的女朋友,如果有什么需要,我都会主动帮助你,如果我没发现,你可以主动给我打招呼,只要合情合理,我会义无反顾,如果你不答应,嘿嘿,我的为人你是见识过,我不但会要你把我给你赢的钱吐出来,还会敲了你的饭碗,何去何从,你看着办。” “那那姑娘如果要找我的麻烦,我该怎么办?”黄琪琪恐惧地问道。 “作为你的男朋友,我有义务保护你的安全,何况,那位姑娘连面都不敢露,连名字都不敢留下,可见她害怕我到了何等地步。” 黄琪琪最担心的是罗玉寒在某些事上强迫她,但有不好意思说出口,又想让罗玉寒明白她的意思,就满脸羞涩地说:“人家是第一次谈恋爱,以前从来没有和任何男生接触过,更没有干过乱七八糟的事,和你谈恋爱,到最后未必会走向婚姻的殿堂,所以,我希望你强迫我不想干那些不相干的事,如果你答应了,我就和你相处一段试试。” “不就是怕我**你么,何必那么啰嗦,你放心,你冰清玉洁,我也是洁身自好,我不会强人所难,但是,在恋爱期间,一般性的要求还应该得到满足,比如,接吻。” “接吻?神医,你不会现在就要吻我吧。”黄琪琪本能地捂住了嘴巴,痴痴地问道。 “不是我吻你,是相互,相互接吻。”罗玉寒指了指黄琪琪的嘴巴,又指了指自己的。 黄琪琪在嘴巴上又加了一只手,把嘴巴捂得严丝合缝,拼命地摇头,一边摇头一边支支吾吾地说:“别,别,太突然了,再说,连牙都没刷,会很脏的……等我适应了,不用你要求,我会主动的。” 看着黄琪琪惊慌失措,罗玉寒心里已经明白,黄琪琪看起来风流无边,其实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逢场作戏而已,如果来真的,会把她吓死的。 “我会等你适应的,但今晚上我为你忙碌了那么长时间,你应该奖励一下,来个拥抱,你不会拒绝我吧。” 第0333章 警花离开了别墅 不等黄琪琪答应,罗玉寒伸手揽着了黄琪琪的腰肢,往上轻轻一提,黄琪琪站立起来。 黄琪琪知道自己无力反抗罗玉寒,稍微挣扎一下边安定下来,顺势把脸扭到一边。拥抱和接吻是一对孪生姊妹,她似乎已经明白罗玉寒接下来会干什么。 “抬手抱住我。”罗玉寒带着命令的语气说。 黄琪琪不敢违拗罗玉寒,慢慢抬手,轻轻揽住了罗玉寒的腰。 “抬起头来,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罗玉寒再次发出了命令。 黄琪琪慢慢抬头,听话地看着罗玉寒的眼睛。目光闪烁,泪光点点,犹如受惊的小小鹿。 “神医,你别太用力,心里也不能想别的,不然人家心里会不舒服的。”黄琪琪羞涩地说。 罗玉寒微微一笑,故意用力。和罗玉寒唱反调,黄琪琪找错了对象。 罗玉寒本来只是想要黄琪琪唱反调,没想到刚接触到黄琪琪的胸膛,肉呼呼的感觉便给他带来难以抗拒的诱惑力。罗玉寒盯着黄琪琪的眼睛,用额头触碰到黄琪琪的额头。黄琪琪急促呼出的气流哈在罗玉寒的脸上,罗玉寒的哈出的热气也喷在黄琪琪的鼻尖。两股气流回合,形成了一股暖流。罗玉寒惬意,黄琪琪胆颤。 黄琪琪害怕罗玉寒冲动,再次把头扭到了一边,罗玉寒在阻止黄琪琪的过程中,嘴唇无意中碰到黄琪琪的嘴唇。 一团火花四溅,温度骤然升高,一只手猛地捧住黄琪琪的头,四片嘴唇紧紧地粘到了一起。罗玉寒的肆意撩拨,已经把黄琪琪带入了忘我的境界,就在黄琪琪激情四射时,罗玉寒突然松开黄琪琪,连句话都没说,转身离开。 在同龄人中,罗玉寒的魅力无人能及,他从来不会强迫某人喜欢上,他命令黄琪琪必须爱上他,只是一场有目的的游戏,如果黄琪琪信以为真,他不但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姑娘,自己要和堵上了和警花和解的通道。 但亲密的接触却给罗玉寒留下了美好的回忆。肉呼呼的拥抱,如同拥抱着一个美丽的梦,接吻时间虽然短暂,但感觉很美妙,嘴巴接受了一场青春的洗礼,甜蜜,美好,畅快淋漓。 早上六点,罗玉寒别墅门前下车,打发走了司机之后,从腰间掏出钥匙开门。 哐当一声,钥匙还没插进锁孔,铁门已经开了一扇。任娜娜出现在罗玉寒面前。 “警花,我还没插进去呢,你开门迎接我,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哈,谢谢。”罗玉寒笑着调侃道。 任娜娜瞪了罗玉寒一眼,打开了另外一扇门。 “又不是皇帝驾到,开个小门就足够了,不必这么隆重。”罗玉寒讪笑道。 他发现,警花眼圈发黑,两眼红肿,头发也很凌乱。 任娜娜转身走向车库。 法拉利从车库慢慢倒出来,一直倒到罗玉寒跟前。 喇叭鸣响,声音刺耳。法拉利继续倒车,一个后轮胎几乎轧到了罗玉寒的脚尖。罗玉寒一脚用力,纵身跳出三米开外,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任娜娜,怒吼道:“小娘们,吃了豹子胆,你想轧死老公哈。” 嗡地一声,法拉利开到罗玉寒眼前,右车窗恰好对着罗玉寒。一张冷脸出现在车窗口,任娜娜樱桃小口轻启,冰冷的声音灌进罗玉寒的耳朵:“小流氓,请自尊自重自爱,我不是你老婆,你也不是我老公,别在这儿墨迹,到医院找你的肥妞儿去吧。” 法拉利掉头,直接开出了别墅大门。 啪嚓关门声,任娜娜走进院子,从罗玉寒眼前目不斜视地飘过,走进了别墅客厅。 浅蓝色的拉杆箱,装电脑的纸箱,打成卷的铺盖,一件件从罗玉寒的眼前经过。最后一次,任娜娜竟然和夏怡晴抬着一张床出来。 罗玉寒跟着床出来,站在门口。 席梦思倒扣在法拉利车尾,一根绳子上下左右捆绑,任娜娜用手晃晃,然后走向了车头。 扭动钥匙,法拉利发出了嗡嗡声。罗玉寒一个健步飞到车头,站在车窗旁边,皱眉看着任娜娜,开口问道:“你要走可以,衣服是你的,化妆品是你的,你也是你的,这些你都可以带走,可法拉利是我的,床也是我的,还有,你存折上的钱也是我的,留下属于我的,你随便离开,我不拦你。” 任娜娜踩了两下油门,苦笑一声回应道:“小混混,法拉利是赃物,我要没收,存折上的钱是赌资,我要上缴,床是别墅的,而别墅也是我的,所以床也是我的,这些我都必须带走,请你离开,如果阻拦,我马上报警,带你到刑警队问话。” 任娜娜的话差点没把罗玉寒呛死。他长长出口气,压抑着愤怒,强装出一副笑脸,讽刺道:“警花,我视你为知己,把你当我所有的一切,但没想到,一场误会,竟然引来你如此强烈反弹,你走,我要留你,我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你喜欢从哪儿蹦出来就从哪儿蹦出来,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从此以后,你我形同陌路,互不相干,如果敢冒犯我,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任娜娜冷酷地说。 罗玉寒仰望苍天,长叹一声,冷笑一声,咬牙切齿地说:“警花,我真后悔,后悔没把你从少女变成女人,否则,你哪里还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格。” “小混混,你站在这儿慢慢后悔吧,我要走了,再见。” 挂档起步,拉法兰蹭地一声远去,留下了一股呛人的尾气。 一阵款款的脚步声传来,一海碗热腾腾的鸡蛋面放在罗玉寒面前,接着是夏怡晴清脆的声音:“玉寒,趁热赶紧吃,锅里还有一碗,是做给警花的,她生气不吃了,你吃,吃饱了才又力气生气。” “我生气了么,你那只眼睛看见我生气了,你是我肚子里蛔虫么?”罗玉寒没好气地问道。 “我没看见你生气,但我凭感觉感觉到你生气了,我希望我是你肚里的蛔虫,可惜我钻不进你肚子,因为你没有给我留下任何通道。” 夏怡晴声音甜甜的,笑盈盈的。抬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自己也不能把气撒在夏怡晴身上。罗玉寒拿起筷子,挑起一团面塞进了嘴巴,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玉寒——” “别叫得那么亲热,我和你的关系还没到那一步,以前不会,将来也不会。”夏怡晴刚张口,罗玉寒就把她的话噎了回去。 “那好,我还叫你罗玉寒,或者神医,”夏怡晴咽了一口津液,继续说,“警花昨晚半宿都没睡,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先是唉声叹气,最后竟然哭了,我想敲门进去安慰两句,可又不知道发生什么了,玉寒,不,罗玉寒,你和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呼噜噜的吃面声很响,算是对夏怡晴的回应。 “罗玉寒,我们都承认警花很漂亮,但警花是警察,属于上流社会,你我都普通阶层,和人家不般配,你和她还在恋爱期,她就那么任性,给你甩脸子别说,竟然离家出走,等结了婚才任性呢,走就走了,你这么潇洒,一身医术武功,又有钱,指定能找到更好的。” 罗玉寒听得出来,夏怡晴不但在安慰他,而且在讨好他。善意的讨好不该遭到斥责,罗玉寒赫然一笑,抬头看了看夏怡晴。 一缕长发飘在脸颊,一件浅红色的睡衣裹在夏怡晴身上,睡衣的带子拖拉在腰间。柔和的灯光映红了夏怡晴的脸。白皙的脖子下,一道拥堵的小路延伸到神秘的地方。 “玉寒,不,罗玉寒,你看我就是不长记性,又叫的这么亲热,你别光顾着看我,赶紧吃饭。”夏怡晴说着,抬手掩了掩敞开的胸襟,继续开导说,“玉寒,警花走就走了,天涯何处无芳草,非要吊死在她一棵歪脖子树上。” “芳草在哪儿哈,我怎么看不见,夏怡晴,你不会把自己当芳草了吧。”罗玉寒笑着问道。 罗玉寒的话明显带有讽刺之意。夏怡晴低头一笑,温存地回应道:“情人眼里出西施,你说我是芳草我就是芳草,我说我不是芳草我就不是芳草,如果你非要叫我评价自己,我自认为,我属于芳草,只不过,警花属于兰花上盛开的花,我只是兰花的叶子而已,但是花容易凋谢,而叶子却常年不败,能朝夕陪伴你左右。” “你愿意朝夕和我相伴?”罗玉寒问道。 “只要你愿意,我就愿意,玉寒,我若说了实话你可别笑话我。”夏怡晴突然害羞地说。 “说,我不会笑话你的。”罗玉寒冲夏怡晴点点头,郑重地许诺道。 “其实人家一开始就喜欢你了,只是碍于沙如雪是我闺蜜,我只能隐忍,现在沙如雪和警花都离开你了,我愿意陪伴你左右,在我心里,你就是一个企业主,而我一直想当个应聘者,可你一直不愿意聘任我,现在人家斗胆来应聘,你就当我是你的雇员,先试用一段时间,人家不贪婪,不需要五险一金的,如果人家不能做一个合格的恋人,你可以随时解聘我,我绝无怨言。” 夏怡晴竟然妙语连珠,罗玉寒忍俊不禁,竟然被逗得噗嗤一笑。笑过之后看着夏怡晴说:“不用试了,游戏结束,我现在就解雇你。” 夏怡晴的身体突然前倾,靠在了罗玉寒的肩膀上,呢喃道:“玉寒,你都没聘任人家哪来的解雇。”说着,伸手抚摸着罗玉寒的耳朵。 “哈哈哈——,好,看你如此诚心,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试用期三个月,不过,如果你不合格,在三个月之内,我可以随时解聘你。” 第0334章 招聘 夏怡晴高兴得蹦起来,冲着罗玉寒兴奋地叫喊道:“玉寒,我现在可以叫你玉寒了吧,你真的招聘我了?” 罗玉寒点点头,说:“没错,我虽然不是皇帝,但也是金口玉言,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雇员了。” “玉寒,我会好好表现的,你虽然不是皇帝,但你的话对我来说就是圣旨,我对天发誓,一定做一个合格的女朋友。” 夏怡晴两眼闪光,泪水在眼眶中直打转。认识罗玉寒以来,她都爱得要死要活的,可沙如雪和警花像两座大山挡在前边,她只能把她对罗玉寒的爱深深才埋藏在心底,没想到苍天有眼,沙如雪和警花因为各自的原因先后离罗玉寒,这种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终于降临到她的身上。 “奴——,奴——,夏怡晴,我只说招聘你为雇员,没说要你当我的女朋友,但是,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如果你在试用期内表现良好,三个月后,我会重新考虑你的身份。” 正在高兴的夏怡晴听了罗玉寒的解释,脸上突然布满了一层阴云,自言自语地说:“原来如此哈,狗咬尿泡,空喜欢一场。” “看样子你很不高兴哈。”罗玉寒问道。 “没有,没有,你能给我这样的机会,已经是我的荣幸了,我哪里敢不高兴哈。” 罗玉寒往沙发上一靠,说:“先把碗筷收拾了,然后给我打一盆洗脚水。” 夏怡晴把碗筷拿到厨房,接了一盆热水,屁颠屁颠端到罗玉寒跟前,放下后把从肩膀上取下毛巾,蹲下来一边给罗玉寒脱鞋子,一边说:“你别动,我给你洗脚,我这个人粗条,没记性,以后像洗脚铺床叠被什么的这类事,如果我忘记了,你要及时提醒我,我保证全身心为你服务,争取早已转正,成为你的正式员工。” 夏怡晴和罗玉寒下车,刚要走进校门口,听到身后传来沙如雪的声音—— “喂,两位好大胆,都到校门口了,还敢拉着手。” 两人同时回头,只见沙忠孝的奔驰停在不远处,沙如雪把头和手伸出车窗,正朝这边招手喊话。 夏怡晴松开罗玉寒的手,尴尬地笑笑,朝奔驰车跑过去。沙如雪见罗玉寒没动,再次摆摆手,嗔怪道:“罗玉寒,还不赶紧过来抱我下车。” 罗玉寒走过去站在车边,扒着车窗问道:“沙如雪,住了几天医院, 你连车都不会下了,还要人抱着下车,羞不羞哈。” “人家还没完全康复,不然你想抱都没机会。”沙如雪解释道。 “咋回事,到住了这么长时间医院了,连路都不会走么。”罗玉寒问道。 沙忠孝打开车门下车,绕到这边,看着罗玉寒,解释道:“如雪基本已经康复,但由于脊椎受伤严重,暂时还不能走路,目前只能走着轮椅,以后上下学,在学校里吃饭什么的就靠你了。” “靠我?”罗玉寒指了指自己,疑惑地问道。 “没错,”沙忠孝点点头,说,“就靠你了,一来咱们原先有约定,你是她的跟班,或者说保镖,她行动不方便,你帮助她责无旁贷,二来呢,如雪现在成这样,都是因为你带她到灵山造成的,所以,你也应该肩负起照顾她的责任。” “别啰嗦了,先把后备箱的轮椅拿出来,然后再抱我下来。”沙如雪催促道。 罗玉寒绕到后面,把轮椅搬出来,然后放到车门口,打开车门后抱着沙如雪下车,小心翼翼地把沙如雪放到了轮椅上。 沙忠孝开着奔驰离开,夏怡晴推着沙如雪进入校门。罗玉寒跟在后面,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沙如雪回头,朝罗玉寒笑笑,说:“罗玉寒,刚才我看见你和夏怡晴手拉手,看来是有情况哈。” “当然有情况了,”夏怡晴笑着说,“玉寒和警花闹掰了,警花带着行李离开了别墅,罗玉寒招我为雇员了。” “雇员?他招你为雇员,这又是什么情况?”沙如雪吃惊地问道。 “就是准女朋友,”夏怡晴羞涩地说,“准确地说,就是我先照顾他的生活,如果我合格了,他就给我转正,到时候我就是他的正式女朋友了,闺蜜,罗玉寒患病了,你看不上了,现在警花也走了,玉寒必须有人照顾,所以我就当仁不让了。” 沙如雪踩了刹车,轮椅突然停住,夏怡晴往前栽了一下。沙如雪抬手推开了夏怡晴的手,说:“你一边去,把位置让给罗玉寒,我要他推我。” 夏怡晴犹豫一下,主动让到一边,但罗玉寒去没补位。沙如雪看着罗玉寒,愠怒地问道:“罗玉寒,你是聋子哈,还不过来推我。” “对不起,我不能推你。” “凭什么你不推我?”沙如雪质问道。 “凭什么我要推你?”罗玉寒反问。 “我老爸交代你的,你必须推我。” “你老爸是交代过,可我没答应他,还有,我也是个病人,我还想要人推我呢。”罗玉寒辩解道。 童小尧刚好从校门口走过来,站在一边听到罗玉寒一问一答,赶过来凑热闹,先看了沙如雪一眼,假装吃惊地问道:“哇塞,沙如雪,你终于痊愈了,我又能看到校花了。” “你瞎眼了,没看到我坐着轮椅么?”沙如雪白了童小尧一眼,没好气地说。 “你虽然没完全痊愈,但基本痊愈了,罗玉寒不推你,我来推你,沙如雪,我曾经说过,你无论贫穷还是富贵,无论健康还是不健康,我都喜欢你,即使你一辈子坐在轮椅上,我也伺候你一辈子。” 童小尧一边说,一边把手放在轮椅上。沙如雪瞥了童小尧一眼,愠怒地骂道:“滚。” 张雅琴老师从不远处走过来,看到几个人好像发生了什么争执,板着脸训斥道:“都快上自习了,你们几个还磨蹭什么。” 童小尧转身看着张雅琴,温厚地一笑,解释道:“张老师,我们几个争着推轮椅呢,罗玉寒有病在身,夏怡晴又是一个女生,推轮椅我责无旁贷,张老师,你说呢。” 张雅琴笑笑,说:“你们能争抢着做好人好事,老师很高兴,但这是校园,不能争吵。” “老师批评的是,我们不会再吵闹了,沙如雪,走吧,我来推我。” 沙如雪不想童小尧推她,但当着张雅琴的面,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能任由童小尧推着。 中午大课间,大部分同学都到操场上晒太阳,教室里只留下了少数个人,其中就有童小尧。 沙如雪内急要上厕所,左右看看,除了童小尧,其他的全是女生,而这几个女生中,家庭条件都属于贫下中农,和沙如雪不在一个档次,沙如雪平时和很少和她们来往。沙如雪透过窗户看看,见夏怡晴,陈雨涵,黑皮黄敬等一群男生围在操场边有说有笑,心里十分烦恼。别的人也还罢了,夏怡晴和平时声称是自己的闺蜜,现在自己行动不方便,竟然也跑得远远的,太令沙如雪失望了。 沙如雪憋不住了,只能轻声喊了童小尧的名字。童小尧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沙如雪是身边,态度温和地问道:“校花,请问有何吩咐。” “你能推我出去一下么?”沙如雪腆着脸问道。 “能呀,不过,把你推出去,一会儿还要把你推进来,多麻烦,还不如呆在教室,如果没人陪你说话,我倒是可以发扬一点风格。” 沙如雪皱眉,强壮欢笑解释道:“童小尧,你把我推出去就别管了,有人会把我推进来的。” “他们要是不推你呢。” 沙如雪脸一绷,不耐烦地说:“你到底推我不推,如果不推,给句痛快话。” “推你出去可以,但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出去么?是不是内急了,想上厕所。” 沙如雪被点中了要害,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有心不回答童小尧,但又怕童小尧不推自己,不得不放下身段,点点头嗯了一声。 “人有三急,这是一急,看在你是校花的面子上,我就帮你一把,但我这个人做好事从来不会中途而废,所以,我要把服务到底。” 沙如雪见童小尧油嘴滑舌,一阵恶心,但现在除了童小尧,没人能帮助自己,只能忍辱负重,任凭童小尧推着自己出了教室。 “你说的是真的?”不知道夏怡晴对黑皮说了什么,黑皮吃惊地问道。 夏怡晴点头,说:“早上罗玉寒刚答应我的,的确是真的。” 黄敬从厕所出来路过,听到两人在争论什么,也过来凑热闹,问道:“黑皮,你和夏怡晴在讨论什么呢。” 黑皮朝黄敬笑笑,说:“路透社消息,夏怡晴现在是罗玉寒的女朋友了。” 夏怡晴赶紧辩解道:“黑皮,你别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我说的是,罗玉寒和警花吹了,现在由我照顾罗玉寒。” “你照顾他,那不等于是他的女朋友么、”黄敬问道。 夏怡晴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娇羞地说:“现在还不是,但罗玉寒说了,他要考验我,如果我经得住考验,也许——,嘻嘻嘻,你们懂得。” 黄敬看到陈雨涵从厕所走过来,大声喊道:“陈雨涵,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罗玉寒和警花拜拜了,你有机会了,可是,人家夏怡晴近水楼台先得月,已经和罗玉寒 约法三章了。” 陈雨涵捂住耳朵,匆匆走向教室。 童小尧把沙如雪推出教室,害怕沙如雪招呼夏怡晴,故意绕了一个弧线。沙如雪一直看不起他,这让童小尧丢尽了面子,现在如果能推着沙如雪到厕所,童小尧也算有了炫耀的资本,如果沙如雪一直给他这种机会,兴许最后还真的能成为沙如雪的男朋友。 黑皮眼尖,看到童小尧推着沙如雪向厕所走去,朝厕所的方向指了指,然后羡慕地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罗玉寒退场了,但童小尧最终还是顶替上来,如果罗玉寒再从夏怡晴身边退场了,也许能轮到我。” 黄敬一直以来都很痛恨童小尧,见沙如雪竟然要童小尧推着上厕所,白了夏怡晴一眼,说:“夏怡晴,亏你还是沙如雪的闺蜜,沙如雪遇到了困难,你只顾自己在这儿聊天,竟然给了童小尧讨好沙如雪的机会。” 夏怡晴朝厕所的方向看看,爱理不理地说:“该退场总是要退场的,该上场的也总是要上场的,平心而论,童小尧对沙如雪也算痴情,他俩才是真正的一对。” 第0335章 校花尿裤子啦 童小尧推着轮椅直奔女生厕所。沙如雪往夏怡晴和黄敬等人占的地方看看,扯起嗓子喊了两声,无奈由于距离太远,夏怡晴根本听不见。童小尧故意说:“校花,别喊了,夏怡晴现在和罗玉寒混搭在一起了,两人亲密得蜜似的,说不定已经穿一条裤子了,哪里还有功夫照顾你。” 说话间,轮椅已经推到厕所门口。童小尧走到轮椅旁边,弯腰去抱沙如雪,沙如雪推了童小尧一把,愠怒道:“别碰我。” “我不碰你,你怎么上厕所呀,难不成你想尿裤哈。”童小尧以老大的口气说。 “厕所里有人,你一个男生,抱我进去不方便。”沙如雪辩驳道。 “方便?你来厕所不就是为了方便么?” “流氓就是流氓,死性不改。”沙如雪低声嘟囔道。 “有人倒是不死性,可惜现在只顾自己高兴,把你撇到一边了。”童小尧诡异地一笑,顶了沙沙如雪一句。 童小尧站在厕所门口,伸长脖子往里喊道:“喂,厕所里还有人么,我是保洁工,要进去打扫厕所,如有人就吱一声,没人吱声我可进来了哈,到时候别说我耍流氓。” 厕所里没有回应。童小尧转回身走到沙如雪面前,嘿嘿一笑,说:“校花大人,你都看见了,厕所里没人,我可以抱你进去了吧。” 沙如雪冷笑一声,说:“厕所里没人你也不能进去,我一个女生,你怎么能当着你的面——”下面的话太害羞,沙如雪不好意思说出来,扭头看着远处的夏怡晴,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夏怡晴的名字。 夏怡晴跑过来,站在轮椅旁边,笑眯眯地问道:“闺蜜,有何吩咐。” “我要上厕所,抱我进去。”沙如雪命令道。 夏怡晴站着没动,依然笑眯眯地说:“闺蜜,就我这身材板和你差不多,我怎么能抱动你,还是给童小尧一个献殷勤的机会吧。” 童小尧故意挑事,笑着说:“校花大人,夏怡晴现在今非昔比了,是罗玉寒的准女友,平时要罗玉寒伺候呢,怎么会转过来伺候你,即使能抱动你,也不会屈尊下驾,还是我来吧,危难时刻显身手,显身手。”童小尧说着竟然哼起了小曲。 “滚!”沙如雪一抬手,指着夏怡晴,又指了指童小尧,吼了一声。 沙如雪手还没放下来,浑身一颤,带动了手臂的晃动。怒吼使得她的阀门失效,一股暖流从裤裆里以万马奔腾之势一泻而下。 夏怡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赶紧弱弱地问道:“闺蜜,你怎么啦?是不是水龙头拧开了?” 沙如雪脸色苍白,朝童小尧挥挥手,有气无力地说:“滚,尼玛的滚。” 童小尧似乎也意识到沙如雪尿裤了,再也不敢胡闹,一边往后退一边笑着说:“你要听我的,哪会发生这种事,校花尿裤,可真是天下奇闻。” “喂,童小尧,别嚷嚷,否则罗玉寒饶不了你。”沙如雪警告道。 夏怡晴站在沙如雪身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沙如雪瞥了夏怡晴一眼,说:“夏怡晴,你的心思我清楚,我警告你,即使我一脚踹了罗玉寒,你也不能和他恋爱。” “凭什么哈,你都不要人家了,他一个二手货,我怎么不能和他恋爱,难道他是你的私人物品哈。”夏怡晴低声反驳道。 “没有为什么,反正你就是不能和罗玉寒在一起,如果你再敢故意勾引他,我就要你老爸开除你老妈,还有,刚才发生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你要敢破坏我的形象,我和你没完。” 夏怡晴推着轮椅来到食堂门口。门口内外的台阶挡住了去路,夏怡晴愁眉苦脸地问道:“闺蜜,里外都是台阶,我一个女生,推着你上不去下不来,怎么办。” 沙如雪沉默片刻,说:“你把轮椅放在门口一侧,进去给我打饭,然后我们两个起在外边吃。” “可大冬天的,寒风刺骨,我怕冷。”夏怡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嗯?”沙如雪抬头瞪了夏怡晴一眼,说,“只要能填饱肚子,在哪儿都能吃,就怕没饭吃。” 夏怡晴很快领会了沙如雪的意思,赶紧道歉,说:“闺蜜,你说在外边吃就在外边吃,你的话就是圣旨,以后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你只管言语一声,千万别到你老爸那儿我老妈穿小鞋,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打饭。” 童小尧和黑皮坐在一起,看到门外的沙如雪和夏怡晴,童小尧捅捅黑皮,站起来说:“迎接我女朋友去,按既定方针办,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心里有数。” “好嘞,我保证完成任务。”黑皮放下筷子,拍拍胸脯保证道。 夏怡晴还没走下台阶,童小尧和黑皮就迎了过来。童小尧拦住了夏怡晴,嬉皮熊脸地说:“沙如雪行动不便,有劳你了,我也不能看着不管,饭菜已经打好,不用再打了,咱们几个请校花进来。” “好呀,以后最好能天天这样,我就省事多了。”夏怡晴高兴地说。 童小尧带着黑皮来到沙如雪身边,两人一边一个,把沙如雪连同轮椅一起抬进了食堂。 “你们这是要干嘛哈,我不进去,我要在外边吃饭。” 沙如雪心里愤怒,但却不敢大声喊叫。 “校花哈,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何况你是校花,照顾你既是我的本分,也是我的福分,你就别推辞了,别像中午一样, 磨磨蹭蹭的,结果水龙头失效,多尴尬哈。” 校花尿裤子,多糗的事,黑皮一开口就提到了沙如雪的短处,沙如雪心里愤怒,但却不敢辩解。 沙如雪被抬到餐桌旁,童小尧亲自用湿纸巾给沙如雪擦了手,然后把筷子递给沙如雪,笑着说:“校花大人,请用膳。” 沙如雪看着童小尧手里的筷子,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接过筷子,低头闷声吃饭。 “喂,知道不,校花的病看了很长时间都没看好,恐怕这辈子都要瘫痪了。”临近的餐桌的一个同学议论道。 “可不是嘛,先踹了神医,没想到现在自己倒成了瘫痪,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昔日的校花,今天的瘫子, 太可怜了。” “不过童小尧可真够专一的,校花都成那样了,他还痴心不改,矢志不渝。” “他们两家本来都门当户对,只是罗玉寒横插一脚,校花才投靠了罗玉寒。” “你们都看好校花和童小尧,错了, 校花都瘫痪了,谁愿意娶一个瘫子做老婆,依我看,童小尧只是咽不下这口气,趁机耍耍校花而已,不信你们等着瞧,用不了多长时间,童小尧也会踹了校花。” 沙如雪听着这些议论,眼泪都差点流出来了。正在难受之际,又有个熟悉的女声传来:“刚才你说的对, 象童小尧这种富家子弟,是不会永远喜欢一个瘫子的,你们听说没,校花早上都尿裤了,上课时差点没把人熏死,老师课上了一半就找借口溜了,同学们象躲避瘟神一样躲着校花,想想都难过。” 周围正在吃饭的同学纷纷皱眉,有两个竟然干呕两声。其中用手扇鼻子,说:“哇塞,我说怎么闻到一股尿骚味,熏死了,这饭没法吃了,闪。” 三五个人捂着鼻子从轮椅旁边离开食堂。沙如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悲伤,眼泪吧嗒吧嗒从眼眶中流出来,滴在碗里。 沙如雪正在伤感,一窜咯噔咯噔的高跟鞋撞击地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接着,沙如雪感觉到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喂,瘫子,刚才你可听到了众同学的议论?” 声音熟悉,是花小蝶。刚才说老师被熏死的话也是她说的。 何亚东和罗玉寒,花小蝶和沙如雪,四个人之间曾经产生过一段四角恋情,最后结果还不错,沙如雪接受了沙如雪,何亚东接受了花小蝶。 但是,花小蝶永远忘不了何亚东对沙如雪痴情的一幕,这对于花小蝶来说是一种耻辱,她一直在寻找机会报仇雪恨,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花小蝶,我不是瘫子,我只是暂时不能站立而已,请你注意你的措辞。”仇恨在心里泛滥,沙如雪擦擦眼泪,淡淡地说。她没回头,因为在争夺罗玉寒的斗争中,花小蝶是落败者,而落败者永远会被鄙视。 “好,我承认你不是永久的瘫子,但尿裤子总是事实吧。”花小蝶故意大声地说。 沙如雪的脸此时像个被架在火上的半熟烧饼,发胀,疼痛,痛苦的煎熬。 一阵阴风灌进了沙如雪的脖子,那是花小蝶扇手带来的。这有意的动作,当然是为了羞辱沙如雪。 食堂里寂静无声,吃饭和不吃饭的,都把目光投向了沙如雪和花小蝶。 伴随着阵阵阴风,花小蝶冰冷的声音再次吹进了沙如雪的耳朵:“你想尿裤子那是你的自由,与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我想和你讨论的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你现在是个瘫子,你的形象已经不配校花这个称号,所以,我提议,从现在起,取消你校花的称号。” 此言一出,在场的同学又开始议论纷纷。持相反意见的认为,沙如雪的校花称号是大部分同学公认的,她现在的病也是一时的,也许很快就会恢复,花小蝶没理由,也没资格取消沙如雪的校花称号。 而持相同意见的同学认为,沙如雪的校花称号本来就是一个戏称,花小蝶从各个方面比,一点也不比沙如雪差,所以,花小蝶取代沙如雪理所当然。 面对两派意见,黄敬站起来,看着花小蝶大声说:“花小蝶,即使取消沙如雪的校花称号,你也没理由当选校花。” 花小蝶冷笑一声,说:“我,站在这里,沙如雪,坐在眼前,如果你不瞎,可以睁大眼睛看看,到底我们谁长得好看。” 第0336章 争抢校花称号 花小蝶话一出口,众同学纷纷起哄,有的说花小蝶长得花容月貌,有的持相反意见。说花小蝶长得好看的大部分是二年级学生,夸奖沙如雪的大部分是一年级学生。 两派人马把沙如雪花小蝶和童小尧等人围在中间,这个说沙如雪的皮肤白,气质好,端庄稳重,百看不厌,对立面则持相反意见,说花小蝶腰细身材好,有超级模特的范儿。 两派僵持不下,童小尧站在凳子上,两手往下压一压,大声喊道:“同学们安静,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各人审美观不同,得出的结论也不同,我提个建议,让沙如雪和花小蝶从头到脚一个部位一个部位比试,每个部位满分十分,最后看谁的分高,谁就是校花。” “好,好,这个办法合情合理,我们没意见。”围观者纷纷呐喊表示赞同。 童小尧分别征求沙如雪和花小蝶的意见,两人也表示同意。 黑皮从墙角搬来一个黑板,拿着一颗粉笔准备做记录。还有三个人主动 要求做观察员,旨在监督黑皮。 童小尧见一切就绪,大声宣布:“评分开始,先从脸开始,大家先说,这两个美女谁的脸长得好看。” “沙如雪,花小蝶, 花小蝶,沙如雪……”叫声杂乱,像一群饥饿的羊哞哞乱叫,根本听不出对谁的赞美更多些。 童小尧指着一个貌似本分的三年级男生,说:“从你的审美观看,她们两个谁长得更漂亮些。” 那同学文质彬彬,名字杨维,外号书生,是学校出了名的学霸。见童小尧邀请自己发表见解,慢腾腾从人堆里走出来,先打量一眼花小蝶,再打量仔细打量沙如雪,慢条斯理地评价道:“沙如雪脸如银盘,高端大气上档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花小蝶属于典型的黛玉脸,妩媚妖冶,属于另外一种美,蒸馍蘸尿,各有所好,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如果要我选,我都喜欢,所以,我建议,都给十分。” 一年级的和二年级的都拍手叫好。 有调皮的同学起哄道:“书生,平时看你老实本分,没想到也那么好色,挑选一个还不够,还想把两个美眉都收入囊中,你就不怕俩美女争风吃醋打起来夹死你。” 书生呵呵一笑,腼腆地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先别取笑我,咱们 彼此彼此。” 黑皮大笔一划,分别在花小蝶和沙如雪的名字后都划了十分。 童小尧见书生还算公正,就再次提议要书生当评分人。众同学见在现有条件下,这是最好的办法,于是就通过了童小尧的提议。 “现在开始比试肤色,书生,你请。”童小尧喊道。 书生先走近沙如雪,把脸凑在沙如雪的脸上仔细端详半天,又走近花小蝶,然后大声宣布道:“平心而论,两人都很白,但沙如雪的皮肤更白,要我打分的话,沙如雪十分,花小蝶八分。” 众同学没有异议,黑皮再做记录。 “现在开始比赛胸膛,谁的胸膛大谁得分多。”童小尧笑着宣布道。 书生分别看看沙如雪和花小蝶,面对大家,为难地说:“凭肉眼直观不好辨别,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呀,别吞吞吐吐的,快点说。”有人不耐烦地催促道。 书生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说:“女生里面都穿着小内内,小内内的质地和造型不同,所产生的外部效果也不同,所以……” 书生话没说完,有个捣蛋的同学就起哄道:“书生,我们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不是想趁机亲自查看一番哈,要看就看吧,顺便也让我们开开眼。” 书生憋红了脸,解释道:“这位同学,你误会了,我只是想把工作做得仔细些,没有别的意思。” 花小蝶哼了一声,挺起胸膛,说:“我不怕,我可以告诉大家,我花小蝶家庭条件一般,戴的都是普通的小内内,材质很薄,起不到衬托的作用,倒是沙如雪家里有钱,为了臭美,肯定衬垫了东西。” “你光说没用,请拿出事实来。”有同学调侃道。 童小尧双手往下一压,说:“书生说的没错,胸大胸小具有相对性,你们大家评判一下,看谁的看着更养眼。” “沙如雪…花小蝶…花小蝶…沙如雪……”一年级和二年级各执一词,比试无法进行,书生学着童小尧,两手往下压一压,说:“花小蝶虽然小了些,但公正地说,她的看起来更养眼,我给的分数是,花小蝶十分,沙如雪九分。” 既然书生是评分人,给的分数相差不大,其他同学也不好再说什么。评分继续。 比苗条,沙如雪的腰肢虽然也很合乎审美标准,但花小蝶的腰肢只有一握粗,明显更胜一筹,书生给出的分数是,花小蝶十分,沙如雪九分。 到此为止,花小蝶和沙如雪打了个平手。 接下来要比的是小腿的粗细。花小蝶主动撸起裤管露出了小腿。 小腿如刚出水的莲藕,中间呈弧形,逐渐向两边逐渐过度,不显山不露水,给人美的感觉。而沙如雪的小腿中间虽然隆起的高了些,但白生生的腿肚子看起来更养眼,书生根据各人的审美观,给双方打十分。 比试了四个部位,两人到目前还是平手。 “最后一项,比赛脚,俗话说,个子高,身材好,三寸金莲四寸腰,巅峰对决的时刻终于到来了,最输输赢在此一举,请两位美女脱下自己的鞋子。”童小尧依然站在凳子上发号施令。 花小蝶自己脱掉了鞋子,沙如雪请夏怡晴帮忙脱掉了鞋子。 沙如雪的脚肉呼呼的,但却不大,只穿三六码的,而花小蝶的的脚细长细长的,从审美的角度看,还算说的过去,但她的脚趾却弯弯曲曲,看起来像蚯蚓。尤其是两根大拇指关节有点变形,整体看起很粗糙。书生分别观察一番,给出了分数,沙如雪十分,花小蝶七分。 胜负已定,童小尧刚好宣布沙如雪获胜,花小蝶却喊道:“慢。” “请问花美女,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童小尧居高临下问道。 花小蝶双眼左右转动两圈,手作兰花指,笑盈盈地说:“人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尤其是女生,如果长了一双顾盼生辉,秋水荡漾的眼睛,会为女人增色不少,所以,比试美貌,必须比试眼睛,又不怎么说画龙点睛呢,一个女生再漂亮,如果她是个瞎子,能称得上是美女么?” 众同学仔细观察花小蝶的眼睛,果然见花小蝶眼含秋水,含情脉脉。有人甚至惊叹道:“我将来找老婆,一定找像花小蝶这样的,随便看一眼都能勾人魂魄。” 书生听花小蝶说的有道理,走到花小蝶跟前,盯着花小蝶的眼睛看了半天,把手指塞进嘴巴里轻轻咬了一下,情不自禁地感叹道:“果然一双媚眼,冬天见了想避寒,夏天见了想避暑,温情脉脉,温柔无限,给你十分,不过沙如雪的也不差,给七分。” 总比分相比,花小蝶还是比沙如雪少了一份,童小尧正要宣布结果,花小蝶又喊暂停,说:“刚才童小尧说了,个子高,身材好,三寸金莲四寸腰, 我这三样全占,再怎么比也会超过沙如雪,所以,校花非我莫属。” “花小蝶说的有道理,校花称号非她莫属。”二年级同学叫喊道。 花小蝶见同学们纷纷认可她,脸上露出了胜利者自豪的微笑,竟然跳上凳子,甩甩头,理了理头发,说:“我知道,沙如雪同学可能还不服气,为了公平起见,我再给大家爆一个料,就在今天中午,我们昔日的校花沙如雪同学,就是坐在轮椅上的这位,在女生厕所门前,竟然尿湿了裤子,大家说说,一个小便失禁的人,即使长得国色天香,配得上校花这个神圣的称号么?我知道,很多同学可能会以为我说的假话,如果你们怀疑我,可以到这边来,我保证你们能闻到一股尿骚味道,所以,我提议,从今天起,我们必须摘掉沙如雪同学头上校花的桂冠,至于谁能配得上这个称号,我想自有公论。” 童小尧也想把沙如雪从校花的神坛上拉下来,这样才能杀一杀沙如雪的傲气,从而便于把沙如雪来到自己身边,于是假装思考一番,说:“花小蝶说的有道理,现在我宣布,校花称号现在属于——” 童小尧还没喊出花小蝶的名字,一个声音从食堂门口传过来:“童小尧,赶紧闭上你的臭嘴。” 人们纷纷扭头朝食堂门口看去,只见罗玉寒昂首阔步朝这边走来。 “沙如雪的老情人来了,这下有好看的了。”有人小声议论道。 “老情人属于过去式,都翻篇了,罗玉寒不会帮助沙如雪呢?”有人反驳道。 “即使罗玉寒有心帮助沙如雪,可事情明摆着,沙如雪已经不配当校花了,他又能怎么样呢。” 第0337章 桂冠依然在 中午放学后,罗玉寒到外面吃饭,没赶上闹剧的巅峰。 平时他都回家吃饭,夏怡晴的手艺虽然还不是太精,但经过半年的磨练,做出的家常便饭也还算差强人意,再说,和警花一起吃饭,罗玉寒感觉到到了家的味道。现在警花离开了别墅,夏怡晴也一直缠着自己,罗玉寒又讨厌食堂的饭菜,所以到外边吃饭成了他最好的选择。 童小尧见罗玉寒现身,连忙从凳子上跳下来,把一张笑脸送到罗玉寒面前,谦恭地问道:“神医,你为什么喊停哈?是不是要发表什么高见。” “高见不敢当,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罗玉寒瞥了童小尧一眼,豪气十足地说。 “你的意思是,校花的评分比赛不公平?” 罗玉寒环视一圈,点头道:“正是。” “请问哪里不公平?” 罗玉寒不再搭理童小尧,抬右脚踏在凳子上,朗声说:“诸位同学,铁打的校园流水的学生,校花年年有,一年一轮换,旧的校花不去,新的校花不来,任何女生在任何时候都可以争夺校花桂冠,这场争夺战本来无可厚非,但是,有两点值得我们商榷,第一,童小尧挑起这场真实目的不纯……” “罗玉寒,你别血口喷人,谁当校花与我有什么关系。”童小尧厉声质问道。 “有,并且关系还很大,” 罗玉寒看了一眼童小尧,又转向众同学,用手指着童小尧,说,“诸位同学,他,童小尧,相信你们都认识他的庐山真面目,向来对沙如雪一往情深,可据我所知,在沙如雪眼里,童小尧就是一堆狗屎,现在沙如雪身体有恙,童小尧又想趁虚而入,可是,沙如雪作为校花高高在上,童小尧感到自惭形秽,于是便挑起这场争端,试图把沙如雪从校花的神坛上拉下来,他以为这样就能离沙如雪近一点,所以看似公正的童小尧其实思想肮脏,心怀叵测,如果花小蝶当选校花,正好中了童小尧的阴谋。” 童小尧见自己的诡计被罗玉寒当面戳穿,气急败坏地辩驳道:“你胡说,书生作为评分人,这么多同学做见证,整个过程评比公开公正透明,我就是想作弊能难。” 罗玉寒绅士般一笑,说:“没错,看似公开公正透明,但是,书生和诸位的审美本身就有很大问题,我先说一二,请大家斟酌。” “那就说哈,还等什么。”童小尧愤怒地说,“我看你还能把死蛤蟆说出四两尿。” 罗玉寒走近花小蝶,盯着花小蝶的眼睛看了一会儿,面朝大家,说:“没错,花小蝶的眼睛的确秋水盈盈,摄人魂魄,但是,你们可曾知道,这样的眼睛说好听点是波光流转顾盼生辉,可是说难听点,这分明就是一双桃花眼。” “啊?桃花眼?什么意思哈,难道桃花眼不好么?”有人痴痴地问道。 “所谓桃花,”罗玉寒用手比划了一朵花,说,“风流之代名词也,商朝之妲己,唐朝之杨贵妃,无一不是桃花眼,如此眼睛秋波荡漾,勾人魂魄,不知道淹死无数个风流成性的男人,凡长此眼睛者,大多行为轻浮,好吃懒做,好高骛远,再看沙如雪的眼睛,明眸善睐,正气充盈,这说明眼睛的拥有者心无杂念,心地善良,要我打分,前者只能大五分,后者可以打十分。” 罗玉寒说罢,在场的同学分别仔细观察沙如雪和花小蝶的眼睛,一阵议论后,大部分同学纷纷赞同罗玉寒的观点。 童小尧见风向不对,赶紧追问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还有呢,难道仅仅因为一双眼睛,就剥夺了花小蝶摘取校花桂冠的资格?” 罗玉寒和蔼一笑,摆摆手,说:“不不不,既然你们以花小蝶的眼睛和细腰为最美,我现在就来说道说道花小蝶的细腰。你们说得没错,花小蝶的***的确只有一握粗,走路如杨柳轻飘,看着养眼,抱着舒心,但是,像这种腰肢俗称水蛇腰,大凡水蛇腰者,工于心计,善于算计,手段阴险,由于时间的关系,我就不多说了,有不信者,可以回去问问你们的家长,也许他们比我了解的更多,如果要个两位美女的细腰打分,沙如雪,十分,花小蝶,七分。” 罗玉寒话落,议论声四起,有向东的,有向西的,纷说不一。罗玉寒见大家意见还不统一,于是再次喊道:“诸位,如果你们对我的以上看法有异议,我可以再评判协一下花小蝶的牙齿,她的牙齿本来的模样相信大家都见识过,现在的牙齿是经过美容的,你们平心而论,一个靠美容来弥补缺陷的女生,怎么有资格摘取校花的桂冠。” “没错,罗玉寒要是不提,我倒是忘记了,花小蝶的牙齿的确经过修饰的,这种动过手术的女生,怎么能当校花呢。” 声音高亢,掷地有声。二年级的听不出是谁的声音,纷纷扭头往后看。所有在场的一年级一班的学生马上分辨出来,是班长何亚东。 “原来何亚东在呀,我还以为他不在呢。”黑皮故意大声地说。 “何亚东是谁哈?”不知情的马上问道。 “是我们的班长,同时也是花小蝶的男朋友。” “坏了坏了,罗玉寒糟践人家女朋友,何亚东非找罗玉寒算账不可。” “我看也是,如果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糟践我女朋友,我非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不可,最少能啐他一脸。” 何亚东挤过人群,从容地走到花小蝶身边,憨厚地笑笑,说:“花小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争夺校花我不但不反对,而且还支持你,可是,人家说的也有道理,你的牙齿经过修正,有人工加工的痕迹,人家沙如雪出水芙蓉,天然雕饰,清纯动人,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瑕疵,我也认为的校花名分当之无愧,你就别争了。” 花小蝶就要摘取校花的桂冠,没想到罗玉寒出来搅混水,有心想和罗玉寒叫板又不敢,正窝了一肚子气没地方出,现在听了何亚东不疼不痒的话,不由火冒三丈,指着何亚东的鼻子大声骂道:“你还是人么,你还是男人么,人家都欺负你老婆头上了,你不但不替我出头,反而胳膊肘往外拐,我怎么就瞎了眼了,找了你这么个窝囊废。” 黄敬一直没发话,见花小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何亚东面子,嘿嘿一笑,说:“就是哈,你眼睛怎么就瞎了,找了这么个窝囊废,趁早休了他。” 对于花小蝶的斥责,何亚东倒是满不在乎地说:“好男生都让好女生抢去了,你只能找我这么个窝囊废,你要后悔,现在就休了我。” “滚,滚,你给我马上滚,你以为我真的找不到男朋友哈。”花小蝶抹眼泪说。 “这可是你说的,我这就滚给你看。” 何亚东说着, 真的要转身离开。花小蝶一看何亚东来真的,赶紧拉住了何亚东,哭着说:“窝囊废,叫你滚你就滚哈,难道你听不出来我说的是气话。” 花小蝶顺势靠在何亚东身上,一边擦眼泪一边撒娇道:“窝囊废,你真的以为我稀罕校花的名分呀,我还不是为了往你脸上贴金。” 何亚东无声地笑笑,说:“我浑身上下都是金子,用得着你给我贴金么?走,校花谁爱当谁当去,咱们不赶这趟浑水了。” 何亚东和花小蝶手牵着手,挤过人群离开。 望着何亚东和花小蝶离去的背影,人群中掌声四起。 童小尧见花小蝶离开,瞅了一眼罗玉寒,傲慢地说:“罗玉寒,现在校花自动归于沙如雪,你再也不用怀疑我目的不纯了吧,倒是你,被人一脚踹了,还跑过来假装慈悲,到底什么意思哈,是不是又想吃回头草了哈。” 罗玉寒摆摆手,说:“童小尧,你的语文是地理老师教的吧,是人家踹了我,不是我踹的人家,所以想吃回头草的人肯定不是我。” “这么说沙如雪从此和你再也没有什么瓜葛了,她想和谁交朋友就和谁交朋友?”童小尧笑着问道。 “是的。” “即使和我交朋友你也不反对?”童小尧追问道。 罗玉寒嗯了一声,同时点头。 童小尧走到轮椅前,单腿跪地,把手递给沙如雪,说:“沙如雪,你我两家早就定了娃娃亲,后来由于众所周知的缘故,你我不得不掰开,前一段时间,你一脚踹了罗玉寒, 我一直苦等请求你做我女朋友的机会,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正式请求你做我的女朋友,我先发誓,你身体健康更好,即使一生坐轮椅,我也会把你当我的最爱,一辈子牵手相爱,不离不弃,如果违背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童小尧两眼直视着沙如雪,眼含泪光,真情流露。一年级的同学明明知道沙如雪绝不会答应童小尧,但都不肯吱声,反倒是二年级同学一个劲起哄,其中一个叫喊道:“沙如雪,童小尧的话发自肺腑,感人至深,我们都被感动了,万一你一辈子坐轮椅,即使戴着校花的桂冠,谁肯娶一个残疾人当老婆,赶紧答应了吧。” 第0338章 叶佳丽被纠缠 “校花,快答应,不然后悔一辈子,校花,快答应,不然后悔一辈子!”黑皮也趁机也跟着起哄。这一喊不要紧,其他人纷纷仿效,跟着黑皮使劲喊,一时间,食堂里喊声一片,此起彼伏。 罗玉寒听着呐喊,心里冷笑一声暗道:“沙如雪即使真的瘫痪了,也不会接受童小尧。”这样想着,不由自主扭头看看沙如雪。 沙如雪紧闭双眼,两行清泪从窜出眼眶,缓缓地挂在脸颊。罗玉寒心里不由一惊,暗想刚才判断失误,也许沙如雪真的被童小尧感动了,改变了主意要接纳童小尧。 沙如雪如此伤心,自有自己的苦衷。离开医院前,她无意中听到了老爸沙忠孝和叶佳丽关于她病情的对话,叶佳丽告诉沙忠孝,沙如雪的脊椎完全恢复的可能性只有一半,也就说,沙如雪极有可能一辈子离不开轮椅。果真如此,自己将来的另外一半极有可能也是个残疾人。 正如罗玉寒所说的,童小尧在沙如雪的眼里,简直就是一堆狗屎,可从体魄上讲,童小尧毕竟是个四肢健全的人,而且他已经信誓旦旦保证,即使自己的后半生在轮椅上度过,他也不嫌弃自己。不管是真是假,就凭这点,就足以使得沙如雪泪流满面。 “沙如雪,苍天在上,我童小尧如果食言,走路被车撞死,吃饭被噎死,放屁被砸死,下到水里被淹死,而且我还保证,你做了我女朋友之后,如果我朝三暮四,全家人死光光,一个不剩。” “哇塞,童小尧这赌注下得也够大了,沙如雪就是铁石心肠,也该被感动了。”黑皮大声地说。 “好动人耶,沙如雪就是个冰块,也该暖化了。”有个女生感动地说。 沙如雪慢慢睁开眼睛,擦擦眼泪眼泪,冲童小尧惨然一笑,说:“以前我太任性,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没想到你不但不计前嫌,还对我如此痴情,我既惭愧又感动,你先起来,让我考虑考虑。” “你不答应,我是不会起来的,即使把膝盖跪烂,地板跪穿。”童小尧梗着脖子,倔强地说。 沙如雪对童小尧的态度完全出乎罗玉寒的意料,他阴沉着脸,一眼不乏,冷眼看着沙如雪。 夏怡晴靠近沙如雪,悄悄说:“闺蜜哈,你的病情我老妈都对我说了,治愈情况不容乐观,俗话说,骑着驴找马,你就当童小尧现在是一头驴,如果不能康复,赖也要赖上他,如果你康复了,像踹罗玉寒那样踹了他,简单地说,现在就把他当做一个备胎。” 沙如雪略加思索后点点头,冲着童小尧说:“这么多人看着,我如果不答应你,你脸上也不好看,可就凭你几句话要我答应你,也显得我身价太低,我还是要考虑一下,同时,你回去也和你老爸商量一下,听听他老人家的意见,如果他同意你和我交往,就叫他亲自到我家里提亲,其他的事以后再说,你看如何。” “好,不愧是校花,站得高,看得远,我今天下午就回去和老爸商量,如果他不同意,我就死给他看。”童小尧说着站起来,走到沙如雪身边,说:“时间不早了,我这就推你走。” 在众目睽睽之下,童小尧推着轮椅,一脸自豪从罗玉寒面前经过,给罗玉寒和其他同学留下了一个大写的背影。 同学们见一场闹剧基本以喜剧结尾,纷纷走出食堂。 夏怡晴和罗玉寒肩并肩走在一起,见罗玉寒闷声不吭,笑着问道:“玉寒,既然你不喜欢沙如雪,就别耽搁她的幸福,童小尧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向沙如雪求爱,说明他心里真的装着沙如雪,那情形,我都被感动了,要不是人多难为情,我也哭了。” 罗玉寒停下脚步,朝夏怡晴笑笑,说:“夏怡晴,我眼不瞎,刚才的情况看得很清楚,沙如雪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我会为她感到高兴的,不说沙如雪的事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想向你求证一下,希望你老实回答。” “神医也遇到难事了?想不到哈,说吧,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夏怡晴痛快地说。 “你在人民医院有熟人么?”罗玉寒轻松地问道。 “有哈,我从小在那儿长大,认识很多小伙伴,当然也认识他们的见长,你说个名字让我听听。” “黄琪琪,护士,大概十**岁,不到二十的样子。”罗玉寒简单地说。 “黄芪芪?是黄芪吧,你别逗了,那是一味中药材,补气的,凡是中医都认识。”夏怡晴笑着说。 “不是黄芪,是黄琪琪,一个护士。”罗玉寒纠正道。 “哦,原来这样哈,她长什么样,多大年龄。”夏怡晴问道。 “当然是女的,有点胖,婴儿肥,皮肤白白的。” 夏怡晴想了半边,摇摇头,说:“不认识,不过也许见了面我能想起来,玉寒,你怎么认识她,不会是喜欢上人家了吧。” 罗玉寒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说:“我罗玉寒基本没喜欢过什么人,即使喜欢,也是人家主动向我表白。” “那你打听她干嘛呀。”夏怡晴好奇地问道。 “随便问问,你不知道就算了。” 夏怡晴的手机响起,掏出手机,看到老妈的名字,在手机上哗啦一下,把手机贴到了耳边,叽叽喳喳说了一会儿,挂断手机后,把手朝罗玉寒扬扬,兴奋地说:“玉寒,我老妈希望你下午放学能到医院去一趟,她有话对你说,到时候我还要照顾沙如雪,就不陪你去了。” “你老妈找我?你没弄错吧。”罗玉寒问道。 “我老妈亲自对我说的,我绝对没弄错,不信你打电话问问她。”夏怡晴说着,把手机递给了罗玉寒。 罗玉寒推开了手机,自言自语地说:“你老妈找我?我和她没一点瓜葛,突然找我干嘛,莫名其妙。” “也许她碰到什么医学难题了,请你这个神医帮忙呢。”夏怡晴笑着说。 罗玉寒借口要去厕所,甩开了夏怡晴,走到操场边,从口袋掏出手机,拨打了黄琪琪的电话。寒暄两句之后,毫不遮掩地问道:“黄琪琪同志,请你告诉我,你是否认识一个叫夏怡晴的女生,她老妈叫叶佳丽,她老爸叫夏中朝,原来都是你们医院的医生。” 黄琪琪给出的答案是否定的,罗玉寒挂断了电话。 在食堂,罗玉寒虽然没听到夏怡晴到底是如何撺掇沙如雪的,但从沙如雪最后态度看,罗玉寒基本可以断定,夏怡晴一定替童小尧说了不少好话。罗玉寒认为,夏怡晴之所以费力气撮合沙如雪和童小尧在一起,就是想把自己从沙如雪身边彻底踢开,她自己好有机会接近自己。夏怡晴的这一行为让罗玉寒想起了那个曾经给黄琪琪五千块钱的女生。 十五六岁的样子,拉直的黄头发,五千块钱......年龄倒是相符,拉直的黄发可以是假发,可夏怡晴绝不会为了破坏他和警花的姻缘破费五千块钱。罗玉寒凭此一点就解除了对夏怡晴的怀疑。 可叶佳丽找自己干什么,难道真的遇到了什么医学难题?罗玉寒决定,下午一放学就到博仁医院会会叶佳丽。 博仁医院公寓楼。 罗玉寒站在叶佳丽房间门前刚要抬手敲门,突然听到里面传来男人和女人的对话声—— “沙总,不要这样……你是富豪,不缺少女人, 我都人老珠黄了……再说,你太太秋红比我年轻……我不是那样的人,当初老夏那样对我,阴影很重,伤口到现在都没愈合,所以……” 是叶佳丽的声音。声音颤抖,饱含无奈和抗拒,还有挣扎。另外一个人不用说肯定是沙总。 沙忠孝,仪表堂堂,知名富豪,看起来绝对绅士,没想到行为也如此龌蹉,竟然调戏自己的女员工,这让罗玉寒大跌眼镜。 “佳丽,人如其名,我对你向往已久,但碍于面子,还有 老夏,我……现在他人都没了……我在别人眼里是富豪,可我情愿给你当一条小狗,你就当我是一条小狗,随便给我一根骨头,我都心满意足……你说你人老珠黄,我在我眼里,你年轻貌美,气质绝佳,我能驱散你心里的阴影,我的舌尖就是治愈伤口的良药……” “啪嚓”一声响。罗玉寒听得出来,是茶杯从高处掉下来摔碎的声音。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再接着是急促的呼吸声。 罗玉寒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房间正在发生什么。一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本能促使他抬手使劲敲门。 “叶医生,有急诊,请你马上到急症室去一趟。”罗玉寒捏着嗓子喊道。 “哦,知道了,马上就到。”叶佳丽慌乱回应道。 罗玉寒喊完,开门躲进了水电房。他估计,叶佳丽一定以此为借口赶走沙忠孝,沙忠孝一会儿就会从房间里出来。罗玉寒想给沙忠孝的面子。 “佳丽,只要你答应我,院长的位置就是你的,请你三思。”沙忠孝走出门,低声地说。 “沙总慢走,我不送了。” 从沙忠孝的口气判断,他和叶佳丽什么也没发生,罗玉寒这才松了一口气。 第0339章 差点走火 沙忠孝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罗玉寒这才从水电房走出来,抬手去叶佳丽的房门。 “咚咚咚”三声响,不轻不重。 叶佳丽以为沙忠孝去而复返,走到门口小声说:“沙总,你还是走吧,我也要去给病人急诊——” “是我,罗玉寒。”罗玉寒自报家门道,“刚才捣乱的也是我,没给你增添麻烦吧。” 叶佳丽听到的确是罗玉寒的声音,但还不是不放心,透过门镜往外看看,见果然是罗玉寒,这才放心地开了门。 罗玉寒跨进门槛。 叶佳丽背过脸擦擦眼泪,回身看着罗玉寒,强挤出一丝微笑,说:“刚才多亏你帮忙,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此事如此不雅,让你见笑了,同时也谢谢你。” “叶医生,沙忠孝看似正人君子,其实衣冠禽兽,以后如果他再敢纠缠你, 你吱一声,我替你收拾他。”罗玉寒笑着说。 叶佳丽脸上肌肉抽动一下,长叹一声,说:“既然你都知道了, 我也不怕你笑话,我刚来医院工作的时候,他就暗示过我,说只要我肯和他好,他就提拔我当院长,可是,我这个人你大概还不知道,贫贱不移,威武不屈,富贵不淫,后来他也寻找各种机会纠缠我,我还是没答应他,现在你夏叔叔不在了,他竟然强迫我,幸亏你来得及时,不然——,一个年轻的寡妇,还要供养一个学生……” 叶佳丽说最后,竟然潸然泪下。 罗玉寒走到餐桌前,从纸抽里拉出一张餐巾纸递给叶佳丽。叶佳丽接过餐巾纸,并没有擦拭眼泪,反而扑到了罗玉寒怀里。肩膀耸动,抽泣阵阵,罗玉寒拍着叶佳丽的肩膀安慰道:“叶阿姨没必要伤心,此处不留你,自有留你处,如果你需要,我来帮助,让你杀回人民医院。” 叶佳丽抬头看着罗玉寒,惨然一笑,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 罗玉寒直视叶佳丽,见她双眼虽然红肿,眼睛里泪光点点,但眸子乌黑,清澈见底,环视整个脸部,虽然四十有余,肌肤却光滑如脂,没有一丝皱纹,真正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你看什么呢?”叶佳丽见罗玉寒端详自己,不由问道。 “我在欣赏你美丽的眼睛。”罗玉寒直言不讳地说。 “我的眼睛怎么啦?是不是又红又肿。”叶佳丽追问道。 “不,我看到了一片海。” “海里都有什么?”叶佳丽突然笑着问道。 “海面波光荡漾,海水清澈湛蓝,鱼虾成群遨游,飞鸟倒影其中,珊瑚疯长,美不胜收。” 罗玉寒连珠妙语,驱散了覆盖在叶佳丽心头的乌云。叶佳丽满脸笑容,痴痴地问道:“还有什么,有汪汪么?” “叶医生,汪汪是陆上动物,怎么会跑进海水里呢?”罗玉寒反问道。 “哦?既然没有汪汪,那肯定有王八,一只能说会道的大王八。” 叶佳丽此言一出,罗玉寒这才明白过来,叶佳丽原来骂自己是狗和王八。罗玉寒一边傻笑,一边抬手,在叶佳丽的腋窝挠了一下。 叶佳丽耐不住痒痒,一边护着腋窝,一边后退躲避罗玉寒的抓挠。罗玉寒把此番行为当成了游戏,紧追不放。 沙发绊倒了叶佳丽,叶佳丽仰躺在沙发上。罗玉寒再次伸手去挠叶佳丽的腋窝,叶佳丽顺手一挡,抓住了罗玉寒的手,轻轻一拉,罗玉寒倒在了叶佳丽的怀里。 嘻嘻不再,动作同时停止,彼此的手很温暖,罗玉寒的脸涨得通红,叶佳丽也面如桃花,娇艳动人。 四目对视,叶佳丽柔情无限,罗玉寒含情脉脉。这是怎样的一种场景,要不是罗玉寒亲自经历,他肯定会认为这是一场梦,一场离奇的梦,一场期盼已久的梦。 可梦还在继续。罗玉寒还有些节制,而叶佳丽已经此时已经迷失了自我。 曾几何时,叶佳丽大学毕业进入人民医院,还没经历一场生死相依的爱恋,就被夏中朝算计,她的清纯和爱情都被画上了一个大大的句号,从此生活在重重的阴影中。 而现在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张朝气蓬勃的少年的脸,而正是这张脸,激发了她的柔情,焕发了她的青春,她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微微张开了有棱有角的,不大不小的,充满活力的嘴唇。 罗玉寒的心砰砰直跳,几乎快要跳出了胸膛。她握紧叶佳丽的下手,头往前探,同时也闭上了眼睛。 鼻子碰到了鼻子,一股湿热的气流哈在了罗玉寒的鼻尖和嘴唇上,就在四片嘴唇快要接触到一起时,一个声音突然在罗玉寒的耳边响起:“罗玉寒,你在干嘛呢,她虽然充满了成熟的味道,但论年龄能当你的妈妈,你这样做能对得起自己么,对得起我么?” 是警花的声音。醋味十足,还夹杂着奉劝。 罗玉寒突然松手,麻利地站起来,后退两步,朗声说:“叶阿姨,游戏结束,现在你的心情好多了吧。” 叶佳丽俏脸如潮,拍拍胸口,尴尬地笑笑说:“刚才阴云密布,现在云开雾散,罗玉寒,没想到你开导人的手法如此高明。” 哇塞,成年人见风使舵,果然不同凡响。罗玉寒内心感叹一声,随机萌生了作弄叶佳丽的念头,于是也尴尬地笑笑,说:“不,叶阿姨,我可没有要开导你的意思,刚才要和你近距离接触,闻着你熟女的味道,所以情不自禁了,要不是我及时踩了刹车,你我都要误入歧途。” “恋母情结,可以理解,我不会怪你的。”叶佳丽突然冒出了一句心理学的专业术语。 叶佳丽还在为自己刚才的情不自禁开脱,把男女间的一时冲动说成是恋母情结,也只有叶佳丽这种知女能想出来。 罗玉寒生性倔强,自然不肯服输,直接挑明了说:“叶阿姨,咱们来个假设,如果刚才我真的吻了你,你还认为这种行为是恋母情结么?” 叶佳丽摆摆手,俨然否定道:“这种假设根本不会发生。” “嘴都差点沾到一起了,还说不可能发生,这不是自欺欺人么?”罗玉寒质问道。 “发乎情止乎礼,我说不会发生就不会发生,因为——” “因为什么?”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把你叫来么?”叶佳丽突然改变了话题,一本正经地问道。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请说。” 叶佳丽站起来,把罗玉寒推到沙发前,摁着罗玉寒坐下,自己也坐到了罗玉寒身边,侧身对着罗玉寒,笑着问道:“沙如雪前一段时间离开你了,这事我们都知道,可我听说警花也离开你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你听谁说的,是夏怡晴么?”罗玉寒反问道。夏怡晴这个小妮子,嘴巴那么松,什么话都往外说。 叶佳丽点点头,说:“是怡晴告诉我的,请你先回答我,你为什么和警花分手。” “性格不合,年龄差异太大,我是学生,她是警察,地位悬殊,所以我提出分手,就这么简单。”罗玉寒敷衍道。 叶佳丽脸上浮现出怀疑的笑容, 继续问道:“我听说你准备和怡晴谈恋爱哈,试用期三个月,如果三个月期满,你对夏怡晴的表现满意,就和她正式谈恋爱,是这样么?” 别人家的孩子谈恋爱,唯恐家长知道,没想到夏怡晴唯恐天下人不知道,连这事都告诉她老妈,简直不可理喻,再说,罗玉寒和夏怡晴约法三章,也只是和夏怡晴开个玩笑而已。 后发制人也是罗玉寒的拿手好戏,在他没摸清楚叶佳丽的态度之前,不能随便表态,于是便反问道:“叶阿姨,你认为我和你女儿合适么?” “不合适。”叶佳丽摇摇头,马上否定道。 “哦,原来叫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那么请问,我和你女儿为什么就不合适呢?” 叶佳丽站起来,在罗玉寒面前踱了两步。 轻移莲步,身材苗条,婀娜多姿,香风扑鼻,沁人心脾。 一个猛然转身,叶佳丽面对罗玉寒,笑眯眯地说:“理由如下,首先,你们年龄尚小,应该以学习为主,诸如恋爱之事,只能耽误时间,浪费感情;其次,你多才多艺, 人中龙凤,将来必定成大器,夏怡晴性格懦弱,感情脆弱,你们两人将来一定分道扬镳;再其次,你身患肺癌一事,迟早会被戳穿,戳穿之日,就是沙如雪缠你之时,如果沙如雪为你死去活来,你必定陷入困境;第四,你生性风流,任何女生和你交往,都缺乏安全感,我不会把怡晴往火坑里推;最后一条,我人才楚楚,可惜被人算计,一生都再也找不到真爱,我不希望我女儿被人始乱终弃,重蹈我的覆辙。” 罗玉寒本来以为,叶佳丽不但会鼓励他好好对待夏怡晴,没想到不但坚决反对他和夏怡晴交往,还提出了五个反对的理由。最让罗玉寒不能忍受的是,她竟然凭空说自己要对夏怡晴始乱终弃,这简直就是对罗玉寒人格的侮辱。 “叶佳丽,请你注意你的措辞,你女儿对我表白时,曾经说早已喜欢上我,我不好直接拒绝,才和她约法三章,本来是缓兵之计,从来没想到过要和她发生什么,至于始乱终弃,那也是你的妄想,我这就回去,把你的这番话告诉她,至于她做出什么难以预料的 后果,都与我无关,告辞。” 罗玉寒起身,直奔门口。叶佳丽从后面跟上来,挡住了罗玉寒的去路,赔笑道:“罗玉寒,我刚才说太冲,没有注意措辞,请你原谅,我的意思是,既然我女儿决心和你相处,你不妨多给她增加一点阻碍,等她心生厌倦,一定知难而退,算我求你了。” “求我?就凭你几句话就算求我,原来求人这么简单呀。”罗玉寒问道。 “那你还想怎么样?” 罗玉寒眨巴眨巴眼睛,拉长声音问道:“你说呢?” 第0340章 少妇之吻 叶佳丽站在罗玉寒面前,眨巴眨巴眼睛,伸出右手捏自己的下巴,歪着脑袋看着罗玉寒,一直微笑,就是不说话。那模样,咋看天真烂漫,实际带着调侃,但不管是烂漫还是调侃,叶佳丽都透露出成熟的美艳。 嘴角上翘,两个浅浅的酒窝充满了风情。眼睛火辣辣的,罗玉寒不敢直视,低下头,却无意中发现叶佳丽没穿鞋子。叶佳丽追赶罗玉寒时,由于脚步匆忙,同时跑掉两只鞋子。 小脚的确玲珑,罗玉寒大概估算一下,最多配三六码的鞋子。左脚的五个指甲盖上涂了紫色,右脚的指甲盖上涂了粉红,十片指甲颜色不同,但都给罗玉寒的眼睛带来了愉悦。 “罗玉寒,地板上有什么哈,请抬起头来了。” 声音起落之际,一只芊芊玉手端住了罗玉寒的下巴。 罗玉寒抬手,想推开叶佳丽的手, 没想到手刚沾到叶佳丽的手,就不想挪开了。手指柔软,柔若无骨,连罗玉寒都感到吃惊,四十出头的女人,手随便接触一下,便能给他带来温馨的感觉。 “地板上冷……请穿上鞋子。”罗玉寒结结巴巴地说。 叶佳丽哑然失笑,接着问道:“你这算是怜香惜玉么?” 罗玉寒摇摇头,又点点头。 “谢谢你的欣赏,不过,不穿鞋子,我也能避寒,心热,身体任何部位都不会冷。” 叶佳丽说着,展开手臂,环抱着罗玉寒的腰,同时抬起右脚,踏在罗玉寒的左脚上,接着又抬起左脚,站在了罗玉寒的右脚上。 叶佳丽本来只比罗玉寒低了三四公分,现在两脚站在罗玉寒的脚上,几乎和罗玉寒一般高低了。不用低头,更不需仰视,叶佳丽的行动方便多了。同样的闭眼,同样的微张嘴唇。两只手也同时离开了罗玉寒的腰,捧住了罗玉寒的脸颊。 想跑是跑不掉了,何况罗玉寒根本没打算跑。和清纯美眉接吻的经验他有过,而且还不止一次,虽然每次细节的感觉略有差异,但大体的感觉都是一样的,离不开美好两个字,而这次,他想体验一下,和一个四十出头的少妇接吻是什么味道。 两人都歪着脖子,脑袋呈交叉状,这样接吻才能严丝合缝。 叶佳丽毕竟是过来人,她用成熟的经验引导着罗玉寒,起到了楷模先锋的作用。轻咬香唇,接着舌尖撩拨,耐心的吸允,动作虽然轻柔,但却充满了无穷的诱惑,给罗玉寒带来了无限美好的憧憬和畅快淋漓的美好体验。罗玉寒刚刚体会到从未有过的美好,叶佳丽却用力推开了罗玉寒,用火热的眼睛盯着他的脸。 叶佳丽轻轻地笑着,脸上犹如洒满了春天灿烂的阳光。罗玉寒蠕动嘴唇,刚要说点什么,却被叶佳丽捂住了嘴巴,剥夺了他的发言权。 也许,叶佳丽此刻正在体会此时无声胜有声的美好感觉,罗玉寒如是想。 可是,叶佳丽接下来的动作给罗玉寒的想法判了死刑。 “罗玉寒,你说我的语言说服不了你, 我就用行为语言证明,你和我女儿不合适。”叶佳丽突然冒了一句。顷刻间,脸上布满的春天灿烂的阳光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冬天严肃的寒冷。 罗玉寒皱眉,一脸的纳闷。 “哦,从你的表情看,你还是没听明白。”叶佳丽说。 “是的,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我是没听明白。”罗玉寒老实地回答道。 叶佳丽的两只脚先后从罗玉寒的脚上下来,径直走到沙发前,穿上拖鞋,头也不会地说:“我和你接吻,并不代表我的轻浮。” “是的,你这样做的确不能代表你的轻浮,只是想品尝一下小鲜肉的味道,说白了就是对我的玩弄。”罗玉寒奚落道。 “罗玉寒,你见过未来的岳母和女婿接吻么?”叶佳丽抬高声音,自豪地问道。 刹那间,罗玉寒什么都明白了,原来,叶佳丽和自己接吻的真实目的,就是为了堵住他和夏怡晴谈情说爱的路。 可除此之外,罗玉寒还认为,叶佳丽为了保护她的宝贝女儿,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可罗玉寒不甘心。如果一个女人,不管年龄大小,主动和他接吻,目的不是喜欢,而是另有目的,这该是多么的悲哀哈。从融入都市以来,罗玉寒感觉自己第一次受辱了,而羞辱他的人竟然是一个四十出头的女医生,而这个女医生竟然还是他同学的老妈。 “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我希望你接受现实,我劝你尽早离夏怡晴远一点,不然,一切后果自负,这是最后的警告。”叶佳丽严肃地说。 罗玉寒回身,发现叶佳丽依然没回头。 真理就在大炮的射程范围内,既然不甘心,就必须讨个说法,否则,就只能不甘心了。 罗玉寒悄悄走到叶佳丽背后,从后面抱住了叶佳丽。而叶佳丽似乎早已预料到了罗玉寒这招,不但没有挣扎,反而轻蔑地说:“罗玉寒,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不用偷摸摸的,我现在就去给你铺床,今天晚上,你就把这里当成你的新房,记住,是你的新房,而不是我的。” 语气极其冷静,不,准确地说是冷淡。 罗玉寒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平时看起来温文尔雅的漂亮女医生,在关键时刻竟然如此能豁得出去,还能如此冷静。罗玉寒把手从叶佳丽的胸脯上撤回来,转身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把手搭在门栓上,才笑着说:“叶阿姨,就当今天是个梦吧,在人格上,我从来没佩服过任何人,但今天,我佩服你,你放心,我一定想个办法,既要甩开夏怡晴,还不要她伤心,尤其是不要她为我伤心。” “发生的已经发生了,所以今天的一切不是梦。”叶佳丽淡淡地说。 罗玉寒刚刚走出医院大门,接到黄琪琪的一个信息:“火速赶到医院,有人找我麻烦,女的。” 有人找黄琪琪的麻烦,也许是曾经给黄琪琪五千块钱,并暗中通知警花的那个黄发女生吧。如果是,罗玉寒想一睹庐山真颜,看看她到底长得什么模样,就究竟是什么来路。 罗玉寒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人民医院。 晚上八点半,一个女生站在黄琪琪宿舍前,抬手敲门。 门打开,黄琪琪打量来人,只见女生十五六岁的样子,中等个子,剪发头,娃娃脸,皮肤白净,表情严肃。 “我今晚不值班,你要找王护士,请到左边第三个房间。”黄琪琪笑着说。 “我不是患者家属,我来找人,请问你就叫黄琪琪吧。”女生的脸很冷漠,语气也很生硬,和她的年龄很不般配。 “我就是,请问你找我有事么?”黄琪琪问道。 “我可以到里面和你说话么?”女生问道。 黄琪琪躲到一边,让出了通道,女生迈进房间,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 “你找我有事么?”黄琪琪站在女生面前再次问道。 “我叫夏怡晴,是罗玉寒的同班同学,同时也是罗玉寒的恋人,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罗玉寒已经有女朋友了,这个人就是我,请你不要当小三,离他远一点。” 夏怡晴用极快的语速讲明她的来意。 黄琪琪脑袋突然膨胀,嗡地响了一声。黄头发女生的事还没了结,今天又来了一位。黄头发是来用钱收买自己,要他假装和罗玉寒亲热,而这个女生是来兴师问罪的。说两个女生是冲着自己来的,倒不如说是冲着罗玉寒来的。一个罗玉寒,给自己惹了这么多麻烦,而这麻烦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头,想想黄琪琪都感到害怕。 “我没当小三,是罗玉寒强迫我当他的女朋友的。”黄琪琪理直气壮地说,“你要不信,可以打电话问问。” 夏怡晴站在起来,围着黄琪琪走了一圈,把黄琪琪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噗嗤笑出声来,连挖苦带讽刺地说:“黄芪,黄琪琪,这个名字太好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能补气呢,可你知道不,罗玉寒精通医术,身体健康,根本不需要你给他补气,你刚才说是罗玉寒强迫你当他的女朋友的,就你这身材,别说我鼻子不信,恐怕你连的脚趾头也不信吧。告诉你吧,罗玉寒先后谈过两个女朋友,一个是校花,一个是警花,他们一个个如貂蝉再生,西施在世,王昭君见了自惭形秽,杨玉环瞅见溜之大吉,可罗玉寒最后都没看上眼,他怎么会看上你呢。” 黄琪琪虽然心地善良,但也不能被人如此糟践,也把夏怡晴打量一番,微笑着问道:“你这么说我倒是好奇了,罗玉寒连绝色的女朋友都抛弃了,他又是怎么看上你的呢,难道你比西施昭君玉环貂蝉什么的还要美?” 面对黄琪琪的质问,夏怡晴竟然张口结舌,一时无语,想了半天才霸气地说:“反正他就是看上我了,我就是他的女朋友,你当小三,我就是不答应了。” 黄琪琪也学着夏怡晴的样子和口气,把夏怡晴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说:“反正他也看上我了,我更是他的女朋友,当小三的是你,而不是我,你当小三,我也不答应。” 剑拔弩张,针锋相对,吵得不可开交,两个女生相互瞪着对方,谁也不肯让步。 第0341章 为爱失态 夏怡晴有点口渴,自己倒水自己喝,喝完后把茶杯重重放在茶几上,哼了一声怒斥道:“也不撒泼尿照照你自己,一个小护士,给人端屎端尿插尿管,长得大白熊似的,还想当小三,配不配。” 胡琪琪也不甘示弱,冲着夏怡晴叫喊道:“我胖我有福,都像你长得干柴棍似的,风一吹像垃圾袋,污染环境,当护士也不丢人现眼,倒是你,八面下线取不出一块好板,什么玩意,别在我这儿撒泼,赶紧滚,否则我马上叫保安哄你出去。” “保安来了更好,你给他们讲讲是你如何勾引我男朋友的,当小三,不要脸。”夏怡晴终于**裸地爆了粗口。 黄琪琪毕竟年龄大,懂得多,接着夏怡晴的话茬反驳道:“小贱人,明白小三的意思么?小三值指的是插足婚后的第三者,即使你就是罗玉寒的女朋友,可你们还没结婚,我喜欢他,当然可以追求他,其他女生也可以追求他,何况还是他主动求我当他女朋友的,这说明什么呀,说明他不喜欢你,是你自作多情往上凑,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有本事找他算账去,在我这儿吼叫,白摩你的粪门。” 罗玉寒一直站在门口偷听两人对骂,粪门一词灌进耳朵,忍不住笑出声来,大声说:“你们两个都别摩粪门了,我来做个决定,看你们谁更合适当我女朋友。” 罗玉寒推门进来,夏怡晴马上迎上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腼腆地说:“玉寒,你怎么来了。” 夏怡晴说着去拉罗玉寒的手。 罗玉寒躲开夏怡晴的手,顺便问道:“夏怡晴,你不在家好好呆着,跑来这里干什么。” 夏怡晴用手指着黄琪琪,说:“我来找这个小破鞋算账。” “你才是破鞋,鞋底鞋帮全烂掉的破鞋,要不罗玉寒怎么不要你了,就因为他发现你是破鞋,破鞋。”黄琪琪用最尖刻的语言来反驳夏怡晴。 “你是破鞋,小破鞋,当第三者的小破鞋。”夏怡晴叫喊道。 罗玉寒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分别看看夏怡晴和黄琪琪,说:“你们两个都站在我面前来,我有话对你们说。” 夏怡晴走过来,蹲在罗玉寒身边,双手放在罗玉寒的膝盖上。黄琪琪也不示弱,蹲在罗玉寒另一边,把手搭在罗玉寒的肩膀上,显得更为亲密。 “夏怡晴,你先说说,谁告诉你黄琪琪是破鞋。”罗玉寒平静地问道。 “她给人当小三,就是破鞋。”夏怡晴理直气壮地说。 “我问你这是谁告诉你的。”罗玉寒不耐烦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今天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有人给我打电话,说人民医院一个叫黄琪琪的小护士抢夺了我的男朋友,我一气之下就跑来了。对了,是个女生。”夏怡晴解释道。 又是个女生,顿感纳闷。 撺掇黄琪琪给警花布局是个女生,给夏怡晴通风报信的又是个女生,两个女生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如果是,这个女生到底是谁,她到底想干什么。罗玉寒感觉到,这个所谓的女生就好像一个幽灵,时刻伴随在他身边,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玉寒,你说话哈,你都答应我给我三个月考验期了,你怎么还要找她呀,她只是个护士,将来最多是个护士长,一辈子封顶了,我们将来是要上大学的,过得肯定是上流人的生活,即使你不找我,也不可以找一个护士当女朋友呢。” 夏怡晴晃着罗玉寒的腿,非要讨个说法。 罗玉寒温和地笑笑,拿开了夏怡晴的手,说:“夏怡晴哈,你前边说的没错,我的确答应你给你三个月的考验期,可是,感情面前人人平等,我能给你机会,也可以给别的女生机会哈,我实话告诉你吧,除了黄琪琪,我还有好几个候选人呢,优胜劣汰,择优录取嘛。” 夏怡晴还没考虑清楚该如何反驳罗玉寒,黄琪琪就噗嗤一笑,满面春风地说:“我还以为你真是罗玉寒的女朋友呢,搞了半天,也是个后备的,我告诉你,罗玉寒昨天晚上亲自求我,要我当他的女朋友,他现在人就在这里,不信你可以当面问问。” 罗玉寒心想坏事,他命令黄琪琪当他的女朋友,只是想引出那个黄发女生,没想到黄琪琪和夏怡晴针锋相对,竟然要他当着夏怡晴的承认,如果不承认,黄琪琪脸上肯定无光,他的戏也不好再演下去,夏怡晴也会得寸进尺,如果承认,自己的脸该往哪儿放呀。 罗玉寒正在考虑如何回答,夏怡晴撇撇嘴,冷笑一声,说:“你放屁,罗玉寒的为人我最清楚,他从来不会主动追求谁,更不会主动追求一只大白熊,玉寒,你说是么?” 夏怡晴转向罗玉寒,痴痴地问道,神情笃定自信。 罗玉寒看着夏怡晴。这张脸和叶佳丽有太多的想象,几乎是叶佳丽的翻版,罗玉寒不由想起了叶佳丽。为了堵住罗玉寒和夏怡晴感情发展之路,叶佳丽已经豁出去了。何况,夏怡晴根本不是他盘中的菜,不如趁此机会直接告诉夏怡晴,说她不适合他,让夏怡晴彻底死了心。 “你倒是说呀,你到底主动没有。”夏怡晴见罗玉寒 犹豫不定,焦急地催促道。 “是的,就在昨晚,大概也是这个时候,我主动恳请黄琪琪做的女朋友。”罗玉寒点点头,态度极为诚恳地说。 黄琪琪的脸上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得意的微笑。 夏怡晴突然皱眉,眼泪从眼眶里倾泻而下,一边抽噎一边弱弱地质问道:“玉寒,这是为什么哈,我本以为——,难道我真的没这个小三漂亮么?身材,胖瘦,个子,气质, 家庭出身,肤色,最重要的,我——,玉寒,你怎么回事哈,她算什么呀,胖胖的,还是个护士,沙如雪,警花姐,我,哪一个不比她优秀,你要找警花姐和我闺蜜,我倒也无话可说,可你,呜呜呜——,玉寒……” 夏怡晴顺势趴在罗玉寒的腿上,肩膀耸动,嘤嘤啜泣。 罗玉寒拍着夏怡晴的肩膀,无奈地叹口气,小声安慰道:“夏怡晴,情人眼里出西施,但西施未必是情人,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感情的是不能勉为其难……” 夏怡晴不等罗玉寒说完,捂住耳朵拼命叫喊道:“你别说了,我不听,反正我就喜欢你,一开始是,现在也是,天长地久百年和好,海枯石烂永不变心,沙如雪是我闺蜜,我不敢和她抢,警花是警察,我也不敢和她竞争,但她只是个护士,你主动求她当她女朋友,我不服,我不服,打死也不服。” 黄琪琪眼看自己占了上风,朗笑一声,奚落道:“哎,刚才还说我八面下线取不出一块好板,我还以为你这块料能做什么高档家具呢,原来只配做个垃圾箱而已,可笑,太可笑了,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擦擦眼泪,回去洗洗睡吧。” 夏怡晴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伸手抱着罗玉寒的脖子,把脸贴在罗玉寒的胸膛上,啜泣着低声哀求道:“玉寒,你别这样好不好,你好歹给我留点面子,我答应你,从现在开始不管你喜欢任何人,我都不再和你闹了,即使醋把我淹死,我也不吃醋了,你让我和她来个公平竞争,如果最后你对我不满意,不用你吱声,我会主动离开的,我都这样了,你可怜我好不好。” 夏怡晴能当着情敌的面说出这番话来,可见她对罗玉寒的喜欢,已经到了刻骨铭心的地步,一股酸楚的感觉从罗玉寒的胸膛蔓延开来,他的眼睛湿润了,眼看就要涌出眼眶。 黄琪琪似乎也被夏怡晴发次肺腑的话感动了,原先对夏怡晴的恨意也几乎消失殆尽,傻傻地坐在罗玉寒身边,想了半天才碰碰罗玉寒的胳膊,低声说:“罗玉寒,既然夏怡晴如此钟爱你,你就给她一个机会,我愿意和她来个公平竞争。” “哈哈哈——,都说感情是自私的,没想到你如此高风亮节,想不到哈。”罗玉寒调侃道。 “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好,”黄琪琪笑笑,说,“我们年龄都还小,尤其是你们两个,还在求学阶段,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今天你认为最好的未必就是最好的,结婚的还有离婚呢,何况只是一场恋爱。” “你的意思是——,”罗玉寒停顿一下,说,“路漫漫其修远兮,该是你的跑不掉,不该你的求不来。” “经典,一语中的。”黄琪琪夸奖道。 夏怡晴本来以为已经毫无希望,见黄琪琪如此豁达,突然眼前一亮,破涕为笑,不好意思地说:“黄琪琪,你如此豁达,我也不能小肚鸡肠,既然你愿意和我公平竞争,我也不甘落后,从今天起,我们同时做罗玉寒的女朋友,谁能笑到最后,谁就是胜利者。” 两双手同时伸到罗玉寒面前,使劲地握在了一起摇晃两下。 罗玉寒本来想趁此机会甩开夏怡晴,从此摆脱夏怡晴的纠缠,没想到两个女生竟然最后达成了协议,这未免让有点失望。 夏怡晴瞅了罗玉寒一眼,努努嘴,说:“这是我们三个人的约定,为了表示你的诚意,也请你把手放在上面。” 罗玉寒不得不伸出手。 “夏怡晴,那个给你打电话的用的是手机还是座机?”罗玉寒冷不丁地问道。 第0342章 吃宵夜管闲事 夏怡晴掏出手机,翻找到给她打电话的那个号码,轻声念了一窜号码,72开头,是东城区的。 “琪琪同志,打给你的呢,也念给我听听。”罗玉寒看着黄琪琪问道。 黄琪琪提供的号码也是以72开头,只是后面数字和打给夏怡晴的不同。 罗玉寒初步判断,两个号码都在东城区,很可能是同一个女生打来的。 安梅,安逸娟,顾晶晶,几个女生的形象同时闪现在罗玉寒的脑海,但以罗玉寒对她们的了解,她们都不大可能会捉弄自己。那么那个女生到底是谁?难道是美女杀手公主? “公主,一定是公主。”罗玉寒自言自语地说。 公主几次向罗玉寒下手,都被罗玉寒识破而没得手,后来根据罗玉寒的观察,公主对罗玉寒似乎有点意思。 夏怡晴听到罗玉寒喊公主,不由笑笑,问道:“玉寒,公主是谁?” “传说而已。”罗玉寒淡淡地说。 “所有的传说都是天方夜谭,我希望你现实点,都什么时代了,哪来的公主。”夏怡晴开导说。 罗玉寒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再看看黄琪琪,一脸客气地说:“琪琪同志,对于我同学夏怡晴给你造成的不便,我深感遗憾,你明天还要值班,我和夏怡晴也要上学,我们就不打觉你了,希望你能睡个安稳觉,告辞。” 黄琪琪微微点头,认可了罗玉寒的话,但什么都没说。 夏怡晴小跑两步去给罗玉寒开门,等罗玉寒出门,夏怡晴回头冲黄琪琪笑笑,说:“琪琪同志,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我和罗玉寒一直同住在他的别墅里,别墅老漂亮了,如果有时间,请你到别墅做客,再见。” 笨蛋都能听出来,夏怡晴这是在炫耀,炫耀他和罗玉寒同住一个屋檐下,根据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理论,夏怡晴占据地理上的优势。 罗玉寒要打车回去,被夏怡晴阻止。和罗玉寒一起在夜间轧马路,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夏怡晴挽着罗玉寒,优哉游哉地走在人行道上。 “玉寒,你感觉我能竞争过黄琪琪么?”夏怡晴无聊地问道。 “夏怡晴,你是否把我们之间的事告诉你老妈了。”罗玉寒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夏怡晴踩到了一个石子,鞋底被垫,走路不稳,身子一歪,撞到罗玉寒身上。 一脚踢出去,石子横飞,碰到了栏杆,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但夏怡晴却没吱声。 “回答我,是不是告诉你老妈了?”罗玉寒追问了一句。 “我老妈怎么说?”夏怡晴问道。 “别回避,你先对我说,你是怎么告诉你老妈的。”罗玉寒穷追不舍。 夏怡晴往罗玉寒身上靠了靠,嗲声说:“我实话实说……我闺蜜和警花先后离开你,对于我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忍不住就把这事告诉我老妈,我问她,罗玉寒这个人怎么样,我老妈反问我为什么这么问,我告诉她我老早就喜欢你了,要我老妈帮助我出出主意,看你我是否合适,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你老妈什么反应?”罗玉寒问道。 “我老妈对你赞不绝口,支持我和你谈恋爱,但警告我别耽误学习。”夏怡晴兴奋地说。 “你老妈真是这么说的?” 夏怡晴使劲点头,笑着说:“人家都打算和你谈恋爱了,怎么会骗你呢,我老妈要是不同意,我也不敢和你交往呀。” 一股浓郁的馨香扑进了罗玉寒的鼻子,是炒菜的味道,罗玉寒的肚子叽里咕噜的。四处张望,发现马路对面有个帐篷,于是朝帐篷指了指,说:“馋虫在肚子里闹腾呢,咱们吃点什么再回去吧。” “好呀好呀,你能请我吃饭,我求之不得,并万分感谢。”夏怡晴高兴地说。 罗玉寒和夏怡晴走到帐篷门口,罗玉寒突然停下了脚步,说:“你先进去随便点点什么菜,我去办点事,马上就回来。” “深更半夜的你干嘛去呀。”夏怡晴问道。 “一点小事,马上就回来。” “我不,我要和你一块去。” 罗玉寒指了指墙角,尴尬地笑笑,说:“我去放点水,你跟着我不方便。” “尿就尿吧,还办点事,我以为你要逃跑呢,就这我也要去,我站在旁边,给你站岗放哨。” 罗玉寒实在憋不住了,也不再搭理夏怡晴,只管朝墙角走去。 拉开拉链,掏出水龙头,水冲到墙壁,哗哗的,罗玉寒闭上眼睛,充分享受惬意的感觉。一泡尿撒完,长长出口气,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原来在墙壁那端站着一个人。 “喂,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在这儿。”罗玉寒抱歉地说。 那人从阴影里走出来,摆摆手,说:“男人都这样,黑灯瞎火的,我也看不见,没事。” 是女人的声音,原来是个女人。罗玉寒的脸突然被火烤了一下。 罗玉寒往女人那边瞅了瞅,但由于光线不好,看不到女人具体的年龄和相貌,再说声对不起,然后赶紧溜之大吉。 帐篷面积超大,足有五十来平米,十几张桌子几乎都有人。罗玉寒和夏怡晴找个空位坐下来,然后准备点菜。 大火炉窜出了蓝色的火苗,加上人多,帐篷里如夏天般温暖。老板娘拿着菜谱走走过来,把菜谱放在桌上,笑盈盈地问道:“两位,请点菜,荤的素的,凉的热的全都有。” 声音甜甜的,罗玉寒闻到了蜜的味道,不由抬头看了老板娘一眼。大约三十来岁的样子,一米六几的个子,头发挽起,一缕秀发垂在耳鬓,一副干净麻利的样子。 “麻婆豆腐, 清蒸鳊鱼,爆炒鱿鱼……” “滚,你再不滚,我一刀砍死你。” 罗玉寒刚点了三个菜,一个粗暴的声音从操作台传来。罗玉寒放下菜谱,朝那边望望,只见厨师提着明晃晃的菜刀正在吓唬一个孩子。 孩子七八岁的样子,上身穿一件紧巴巴的小棉袄,下身穿一件牛仔裤,牛仔裤的膝盖烂了两个洞,露出了黑不拉几的膝盖。大冬天的连个保暖内裤都没穿,罗玉寒推断,这是个流浪者,直白地说,是个小乞丐。 “爸爸,我没钱买资料,就一百二,我不多要。”孩子伸出手,快要碰到了菜刀。 “找你妈去,我没钱。”男人梗着脖子,晃动着菜刀,那模样简直就是个凶神恶煞。 一声爸,一声妈,彻底让罗玉寒明白过来,原来孩子不是乞丐,是厨师的儿子。 天下有这样的老爸,也算是极品奇葩,罗玉寒心想,并愤怒。 老板娘穿过桌子之间的缝隙走到孩子面前,推搡了孩子一把,凶巴巴地说:“滚滚滚,赶紧滚,他已经不是你老爸了,没钱找你妈妈要去。” 孩子逮住了老板娘的手,张大嘴巴狠狠咬了一口。老板娘发出了一声母猪般的惨叫。厨师走过来,抬脚在孩子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孩子倒地,指着厨师愤怒地骂道:“狗老爸,我本来不想求你,是我妈妈要我来的,我老妈告诉我,凡是搞小三都没好下场,我长大了,你死了,我会把你用席子卷你,把你直接丢到山里……” 孩子毕竟年龄小,表达不完整,但罗玉寒还是听出了其中的故事。旁边一个桌子上有个中年人小声告诉他身边的人,说老板叫财哥,孩子叫小道,老板娘叫小婉。财哥本是厨师,小婉离婚,两人勾搭在一起,孩子经常来找财哥,目的是想要他回心转意,但财哥铁了心要和小婉在一起。 原来如此。 财哥提留着小道往外拖,小道只顾哭。这时,门帘掀开,一个女人闯进来,上前要把掰开财哥的手,财哥抓住了女人的手使劲往外送了一下,女人碰到了桌子。桌子倒地,盘子落地,一碗热汤倾洒在少妇的身上,女子惨叫。 从轮廓看,罗玉寒认出,少妇就是站在帐篷外墙根的那个女人。 小婉扑向女子,抬手扇了女子一个耳光,愤愤地骂道:“**,财哥都嫌弃你了,他现在是我的人,我要不给你一点颜色,你还真不知道马王爷长三只眼。”说完,再扇女子一个耳光。女子捂着脸,争辩道:“财哥本来就是我男人,要不是你勾引他,他怎么会抛弃我们母子,小婉,你充当第三者,破坏家庭,不得好死。” 小婉冷笑一声,转身跑到操作台,拎起一个擀面杖跑过来,照着女子的头狠狠砸敲了下去。这一棍要是敲下去,女子即使不死,最少也会脑震荡。这个女人太狠,必须得到惩罚。罗玉寒心想。 女子眼见擀面杖要落在头上,赶紧两手护头。吃饭的二十几个人同时发出了惊呼声。就在关键时刻,一个盘子旋转着朝小婉飞过来,直接碰到了擀面杖。擀面杖落地,盘子也落地。 小婉手臂发麻,看看四周,一脸怒气地质问道:“谁,谁他妈捣鼓我,有种站出来,和我明火执仗地对着干。” “哈哈哈——,老板娘哎,你可真是女中豪杰哈,别吼叫了,弄你的是我。”罗玉寒站起来,朝小婉笑笑,大声地说。 “你为什么要弄我?” “因为,我看着你不顺眼。”罗玉寒说。 第0343章 刀影寒光 小婉撇嘴加冷笑,一脸不屑,把脸凑近罗玉寒,仰起头来,不可一世地自夸道:“小娘子个高,如玉树临风,皮肤如雪,五官端正,胸膛饱满,前凸后翘,人见人开,花见花开,火车见了都爆胎,你凭什么说我长得不顺眼,退一万步说,即使小娘子长得不顺眼,又不给你当老婆,你看不顺眼又怎么滴。” 旁边的两个小年轻也跟着起哄,嬉皮笑脸附和道:“就是,小娘子虽然脾气暴躁点,年龄也大了些,但外表还算不俗,这位小哥,你怎么就看着不顺眼了。” 罗玉寒先盯着小婉的脸看了看,又把目光移到小婉饱满的胸脯,突然一笑,反驳道:“鼻梁中间隆起,注定克夫,嫁一个克一个,嫁两个克一双,谁娶你谁命短,此其一,再看你人中,人中一条线,有儿也不见,如果我没猜错,你和前夫肯定生的是儿子,可惜不到三岁就夭折,此其二;虽然胸膛饱满,但屁股扁平,注定没有后福,终了贫困交加,死了没人埋葬,此其三;最后一条,你目露凶光,手段毒辣,唯我独尊,行事从来不计后果,暂时鉴定完毕,请你斟酌。” 罗玉寒把小婉批得体无完肤。小婉气得脸色如猪肝,紫色往下流淌,举手想打罗玉寒,但又心生恐惧,只能哼了一声,发疯般回应道:“我就一无是处,怎么了,我又不给你当老婆,你再瞎掰掰,也白磨你粪门。” 由于小婉的脸凑得太近,唾沫星子喷到了罗玉寒的脸上,罗玉寒往后退了一步,擦擦脸,想继续讽刺两句,中年人突然问道:“小伙子,别先不说,你怎么认为屁股扁平的人没福气呢?” 罗玉寒眯眼一笑,胡诌道:“先哲罗玉寒有云,十个胖人九个福,就怕胖人没屁股,大家仔细观察你周边的人,凡是屁股扁平的人,大都贫困交加,即使眼前不是,晚年也凄凉不堪。” 几个人交头接耳议论一阵,纷纷点头认可了罗玉寒的观点。 其中一个纳闷问道:“请问罗玉寒是谁哈,那个朝代的,他写的什么书,顺便给我们推荐一下,我等抽时间也好拜读领教。” “关于这个,我只知道皮毛,你们回家后到百度一下,马上就能知道。”罗玉寒调侃道。 小婉听罗玉寒说的有鼻子有眼,心想他的话虽不能全信,但关于孩子的事说的还是挺准的,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耷拉着脸不再吱声。 财哥见后面一个伙子竟敢在他的地盘上欺负自己的老婆,拎着菜刀走到罗玉寒身后,先喂了一声,希望引起罗玉寒的主意,没想到罗玉寒连头都没回,生硬地说:“你拎着菜刀吓唬谁呢,有种直接下刀,剁碎了爆炒,连肉都省的买了。” 罗玉寒判断的没错,财哥只是想吓唬罗玉寒一下。但是,罗玉寒的话却激发了财哥的怒火,如果干打雷不下雨,传出去肯定被人耻笑,当场也难以下台,于是举着菜刀走到罗玉寒跟前,大模大样地说:“小子儿,我忍了你半天了,你给脸不要脸,那我就别怪我手里的刀不认识你了……” 菜刀闪光,向罗玉寒肩膀落下。菜刀速度很慢,罗玉寒感觉到财哥只是个做个样子而已。罗玉寒肩膀一闪,一手夺过菜刀,一手捏住了财哥的手腕,眨眼间就把财哥的右手按在了餐桌上。 咔嚓一声,手起刀落,财哥闭眼惨叫:“我的手,我的手,小子儿,你真下手哈,小婉,拨打急救电话,接手,接手,财哥靠手吃饭,不能没手。” “傻蛋,爪子还在,你哭丧似的,穷嚎什么,看你那点出息。”小婉大声斥责道。 中年人见财哥快被吓死了,赶紧给他宽心,喂了一声,笑着说:“财哥,你的手的确 还长在胳膊上呢,你睁开眼睛看看。” 财哥睁开眼睛,先看看左手,再看看右手,再同时甩动两个手,突然兴奋地说:“手,手还在呢,我的妈呀,我真的以为没手了。” 财哥激动的模样,似乎发现了新大陆。 罗玉寒看着砍进餐桌的菜刀, 冷冷地问道:“害怕不?” “有点。”财哥点头,殷勤地说。 “知道该怎么做么?”罗玉寒突然抬高声音质问道。 “知道,知道,我这就给钱。” 财哥朝罗玉寒作揖,转身走到操作台,打开铁盒子,从里面数出几张钞票,走到小道跟前,把钱递给小道,冷着脸说:“一百二,拿着钱赶紧滚蛋,以后少来烦我,丧门星。” “爸爸,我要你回家。”小道看着财哥,大声地说。 财哥偷窥了罗玉寒一眼,见罗玉寒没往他这边看,赶紧低声说:“你先把资料买了,其他的事以后再说,老爸也想回去,但老爸说了不算。” 小婉绕过一张餐桌走到财哥身边,伸手一把从财哥手里夺过钱,顺手在财哥的额头戳了一下,恼怒地骂道:“你想干嘛哈,你当时是怎么保证的,儿子还是自己的亲,老婆也是你自己的好?又想吃回头草了,拿着老娘的钱讨好你儿子,你以为这些钱是你的。” 财哥点头哈腰,一脸的奴才相,扫了罗玉寒一眼,低声说:“ 有人给她娘俩撑腰,我也是迫不得已,就一百二……” “屁啊!”小婉那只看似柔弱的下手狠狠地扇在财哥的右脸。财哥捂着脸,把另外一半脸呈现给小婉。小婉再抬手。 财哥的结发扑过来,不顾一切抓住了小婉的胳膊,上嘴就咬了一口。小婉疼得大叫,如一只发情的母猫,弯腰蹲在地上。 小婉站起时,手里多了一只鞋子。鞋底朝着小婉的脸扇过来,“屁啊屁啊”两声响,少妇捂住了脸。 “**,敢咬我,你是狗呀。”小婉一边疯狂地打,一边疯狂地骂。 罗玉寒走到夏怡晴跟前,嘴里冒出两个字:“手机。” 夏怡晴点点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手机,说:“已经全部录上了。” 罗玉寒从餐桌上拔起菜刀,翻越桌子朝小婉走过去。小婉住了手,转身对着罗玉寒,用鞋底拍拍高高隆起的胸脯,大声吆喝道:“往这儿砍,不砍死我你是**养的。” “我最恨人骂我是**养的。”罗玉寒嘴唇蠕动,冰冷的声音飘荡在房间,“从现在起,我让你连**都当不成。” 菜刀挥舞,寒光闪闪。众食客发出一阵阵唏嘘声,胆小的纷纷闭上或或直接捂住了眼睛。 十几秒后,人们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一个完好无损的小婉。小婉站着纹丝不动,表情僵硬。 “老板娘连根毛发都没伤到,菜刀不会是橡皮道具吧。”中年男人忍不住嘟囔道。 “就是,肯定是道具。”两个年轻人跟着喊道。 “说的好听,我还以为要杀人呢,原来只是干叫唤。”有人失望地感慨道。 罗玉寒轻轻挥动一下菜刀,一阵清风袭遍小婉全身。小婉打了个寒颤。乌黑的头发从小婉的头顶纷纷飘落,洋洋洒洒,宛如黑色的云彩,顷刻间,小婉的头颅变成了一个青紫色的小太阳。 “嘘——”人们发出一声惊呼声。 小婉抬手抚摸自己的光头,还没摸到头,感觉袖子从胳膊上飘下来,接着,胸前背后也失去了遮挡,凉飕飕的。 “快看,裤子也成了碎片。“两个年轻人吃惊地喊道。 小婉的脚下散落一片衣服的碎片,除了粉色的小内内和紫红色的杯罩,全身走光。她呆呆地站着,像一具直立的僵尸。 两个年轻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婉的胸脯,一个碰碰另外一个,嘀咕两句不得体的话,财哥狠狠瞪了两个年轻人一眼,气愤地问道:“有什么好看的,想吃奶哈。” 其中一个胆子大,陪笑着调侃道:“如果财哥不吃醋,我倒是想试一试。” 少妇抓起一块台布捂在小婉身上,然后牵着小道的手想离开。 罗玉寒拦住少妇的去路,把手插进屁股后面的裤袋,从里面掏出一沓钱,数也不数塞进了小道的手里,说:“乖,这钱你先拿着,以后有什么困难,给叔叔打声招呼,叔叔什么问题都能替你解决,至于你这个猪狗不如的老爸,你还是别认了,如果你不嫌弃,从以后我就给你当老爸。” 少妇流泪,看着罗玉寒痴痴地感动地说:“请问贵人大名,日后我和孩子好报答你。” 罗玉寒微笑,念了一串号码,接着说:“我叫罗玉寒,实验中学的一年级学生,我只有两样东西,一个是钱,另外一个是同情心,如果你愿意接受,我随时可以把这两样东西都无私地奉献给你和你的儿子。” “哇塞,原来他就是罗玉寒哈,我说怎么就那么眼熟呢,他在电视上露过脸。”两个你年轻人中的其中一个说。 “我也想起来了,没错,他就是罗玉寒,带假警察查抄君明酒店的罗玉寒,死而复活,百炼成钢,简直就像神话故事,他可是个英雄,我的天呀,难怪他手法那么好。”另外一个说。 两个年轻人抓了菜单朝罗玉寒走过来,喊道:“偶像,给我们签个名吧,也好留个纪念。” 罗玉寒还没搭话,外边响起一阵警笛声。 原来,有人眼见罗玉寒要动刀子,偷偷地报了警。直接把电话打给了行刑队。 第0345章 给队长挖坑 任娜娜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走。罗玉寒跟在屁股后面要出门,海旺紧跑两步,跑在罗玉寒前边,堵住了门口。 “让开,好狗不挡道。”罗玉寒瞪了海旺一眼,出言不逊。 海旺被骂,不但不恼怒,反而陪着笑说:“罗玉寒,我小兵一个,职责所在,放你走, 我会受处分的,只要任警官放你走,一句话,我绝不阻拦。” “那我来点硬的,也算你尽心尽职了。”罗玉寒抬手拨拉海旺一下,海旺打了趔趄,离开了门口,罗玉寒一步跨出了门槛。 “警花,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哪里去哈,当着别人的面冷落我,我面子呢。”罗玉寒喊道。 任娜娜已经下到楼底,罗玉寒翻越栏杆,蹭第一声从二楼跳下来,挡住了任娜娜的去路。 “罗玉寒,这里是刑警队,不是你的别墅,你敢胡来,我就敢拘你”任娜娜不耐烦地问道。 罗玉寒把任娜娜挤到墙角,用身体和手圈住了任娜娜,笑眯眯地说:“警花哈,人家都说少女脸六月天,说变就变,我原来还以为你不同,现在看来,你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刚才说我不安分,我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不就是和黄琪琪那档子事么。那天你之后,我已经弄清了事情的原委,事情是这样的……” “你别解释,解释也没用,我只相信我的眼睛。”任娜娜摇头,固执地说,同时捂住了耳朵。 罗玉寒上手把任娜娜的手从耳朵上拿开,说:“有人设计了圈套,就是想让你看到我和黄琪琪亲热的一幕,今天那个人又故伎重演,打电话给夏怡晴,要她去找黄琪琪算账,黄琪琪给我打电话, 我赶到医院时,两个女人正在发生争吵,夏怡晴可以作证,我真的没说假话。” 任娜娜似乎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还是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说:“罗玉寒,即使有那么一个人存在,可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就是为了拆散你我。” “可她又给夏怡晴打电话,说你和黄琪琪之间不清不白,再次说明了什么?”任娜娜追问道。 “就是想拆散我和夏怡晴,甩掉黄琪琪。”罗玉寒如实说。 “那你和黄琪琪还有夏怡晴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罗玉寒落入了任娜娜的圈套。如果罗玉寒不承认他和夏怡晴与黄琪琪之间有暧昧关系,那么那个人为什么从中挑拨离间,如果罗玉寒承认他和两个少女之间有干系,也刚好印证了任娜娜对罗玉寒的看法:花心大萝卜。 罗玉寒脑子有点乱,连自己也解释不清了,但还是尽量想解释清楚,刚要开口,旁边传来了石磊的声音:“娜娜,事情处理完了没?” 罗玉寒扭头时,石磊已经走到了跟前。 “这位是谁呀。”石磊冷冷地问道。 罗玉寒和任娜娜虽然站在墙角,但借着白色瓷片的反光,石磊绝对可以认出罗玉寒。 “石队长,是我,罗玉寒,你该配眼镜了。”罗玉寒调侃道。 石磊脑子没反应过来,生硬地回答道:“本人眼睛视力1.5,不需要配眼镜,谢谢你的关心。” “你真的需要配副眼镜,你想想,警花站得比我远,你能看见她,我站得近,你却看不见我,说明的视力有问题,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故意把我当空气。” 石磊听出了罗玉寒的讽刺,长长冷笑一声,说:“我再重复一遍,我的视力没问题,作为刑警, 我善于发现该看到的,至于那些无关紧要的,我从来都视而不见,尤其那些违法乱纪不守规矩的人。” 娘娘的,这讽刺也太明显了,明白着和罗玉寒杠上了。 罗玉寒以极快的动作梳理了一下任娜娜的头发,任娜娜甚至都没来得及阻止。倒是石磊看不下去了,猛然呵斥道:“罗玉寒,你干嘛呢。” “我和女朋友亲热呢,我说你视力有问题吧,你还不承认,赶明儿赶紧去配副眼镜,免得丢人现眼,还队长呢。” 石磊哪里受得了罗玉寒直面的讽刺和挖苦,竟然动了警察的脾气,本能的驱使下,照着罗玉寒的腿窝就踢了一脚。罗玉寒身子一闪,石磊踢在了墙上。脚和砖块的剧烈碰撞,吃亏的肯定是脚。那疼痛,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得了的。 石磊咬紧牙关,才没有发出声。但蹲下可以缓解疼痛,所以石磊就只能蹲下来了。 “石队长,你这是要拉屎么?多不文明哈,何况这里还站着美女呢。”罗玉寒捂住了鼻子,下面的话就含糊不清了,“石队哈,闹肚子就在房间里好好呆着,还有心思看别人亲热,也真够难为你了,你想看更精彩的,明天我给你找个盘子,把自己关在房间,看个痛快,不用在这儿丢人现眼。” “罗玉寒,你涉嫌袭警,我——” 石磊本来想说要和罗玉寒算账,但一想到罗玉寒和王汉之的关系,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袭警?你站着站着就蹲下来了,反而诬告我袭警,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胆子小,会被吓死的。” 任娜娜实在看不下去了,躲开了罗玉寒,面对石磊问道:“石队,你没事吧。” “没事了,你赶紧把这个瘟神打发走了,然后跟我一起去吃宵夜。” 罗玉寒猛然转身,伸手抓住了石磊的一条胳膊往上一提,左右摇晃两下,往外一送,石磊飞了出去。 石磊的身体在空中划了一个抛物线,屁股朝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任娜娜惊叫一声,拔腿朝石磊跑去。罗玉寒纵身一跃,跳到罗玉寒面前, 一把扯住了警花胳膊。任娜娜收身不住,就地旋转,刚好扑在了罗玉寒怀里。 “瘟神,你想干嘛呀,松开我。”任娜娜喊道。 “瘟神?这么快你和他步调就一致了,你不会和他——,呵呵,是不是?”罗玉寒嬉笑着说。 “是又怎么样?”警花在气头上,故意想气气罗玉寒。 罗玉寒突然松开了任娜娜。 任娜娜扶起石磊,抱歉地说:“石队,对不起,他这人就这脾气,年龄小,做事莽撞,回头我好好教训他……你没事吧。” 石磊一手捂着屁股,一手叉着腰,活动一下身体,低声问道:“娜娜,刚才他问你是不是和我——,你说就是,是真的哈?” 任娜娜朝罗玉寒这边看看,见罗玉寒早已不知去向,这才低声说:“我和他闹气呢,你别当真。” “原来你们还是一伙的,”石磊失望地说,“你都说了,他年龄那么小,你们不合适。” “喂,别卿卿我我了,王局要和你说话了。”突然传来罗玉寒的说话声。 石磊和任娜娜同时扭头,看到罗玉寒就站在石磊身边。这货色从哪儿冒出来的,石磊和任娜娜同时纳闷道。 “王局电话?你给王局打电话告状?”石磊压抑着愤怒,低声质问道。 “你到底接还是不接?喂,王局,石队长不接你电话。”罗玉寒对着话筒喊道。 石磊本来还想接电话的,可听罗玉寒动作有点夸张,以为罗玉寒在骗自己,不由 冷笑一声,说:“罗玉寒,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知道你救了浩子,可是,王局毕竟是王局,他不会把一个小屁孩放在眼睛, 骗鬼去吧,可惜我和娜娜都是不鬼。” 罗玉寒把手机话筒对着石磊,故意大声问道:“石队长,你胆子好大耶,竟然连王局也不放在眼里。” “哼,王局也是警察,我也是警察,他虽然是我的上级,但如果他说的不对,我照样不听他的。”石磊正气凌然地说。 罗玉寒把手机贴在耳边,先喊了一声王局,然后问道:“王局,你老人家头听到了么,石磊说了,即使你是局长,我也不听你的。” 断章取义,这招够阴的。 石磊见罗玉寒的动作越来越假,冲着罗玉寒哈哈大笑,说“瘟神哈瘟神——” 罗玉寒不等石磊说完,冲着话筒喊道:“王局,你都听到了么,石队长他说你是瘟神。” “我就说他是瘟神了,你能把我怎么滴,你以为就那么听你的,他是你爹呀,你是他儿子哈。” 这次,罗玉寒直接把手机伸到了石磊面前。 任娜娜了解罗玉寒,他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于是走近石磊,低声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真是王局的电话,你刚才的话就惹麻烦了,还是听一下吧。” 石磊还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任娜娜的劝告,更加来气地说:“即使是王局,也是来给瘟神说情的,他秉公办事,他能把我怎么滴,最多撤销我的队长职位。” 罗玉寒又重复石磊的话:“王局,石队长说了,他说了,就是不听你的,即使撤了他的职,他也不听你的。” 石磊到现在已经彻底认定,罗玉寒就是个拉大旗作虎皮的骗子,气得指着罗玉寒的鼻子吼道:“表演拙劣,上不了台面,再捣乱,我直接拘了你。” “拘我呀,不拘我你是孙子。”罗玉寒一边说,一边把手机在石磊面前晃来晃去。石磊血气方刚,岂能忍受罗玉寒的耀武扬威,伸手夺过手机,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第0346章 坑越挖越大 石磊自以为聪明,但还是钻进了罗玉寒的圈套。罗玉寒看着被摔烂的手机,假装半天没说出话来。警花也认为石磊太过分,不满地说:“石队,罗玉寒就一孩子,你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能和他一样,他找事正找不到借口呢,这下好了,你给个枕头。” 罗玉寒弯腰捡起破碎的手机,照着石磊砸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石磊的额头。石磊一手摸着红肿的额头,一手插进腰间,掏出了铐子。 罗玉寒不但没反抗,反而从容地把双手递到了石磊面前。咔嚓一声响,寒光一闪,罗玉寒的右手被铐。石磊气哼哼拉着铐子,直接走到一棵桐树前,把罗玉寒拷在了桐树上。 石磊拷好了罗玉寒, 离开桐树,两手抱肩,得意地说:“罗玉寒,你两次袭警,我已经给过机会了,可你不思悔改,我先铐你一个晚上,让你清醒一下,如果表现好,天明我就放了你,如果表现不好,哼哼,法律程序,再见。” 石磊拉着任娜娜要离开。任娜娜甩了一下石磊,小声提醒道:“罗玉寒的功夫神鬼莫测,以前不止一次和派出所打交道,每次铐住他,他都能把手从铐子里掏出来,这次他这么安分,其中肯定有鬼。” “有鬼,能有什么鬼,若真有鬼,他就是鬼。”石磊不以为然地说。 “也许刚才王局真的要你接电话?”任娜娜提醒道。 石磊长笑一声,不以为然地说:“娜娜同志,看来你中毒太深了,王局何等人物?河州市警察局局长,罗玉寒什么人物,穷学生一个,王局和他能扯上关系?没错,罗玉寒是看好了王局孙子的病,可他对罗玉寒只不过是表面上个客气,如果真的打电话,也会直接打我的手机,怎么会给他打电话。” 任娜娜感觉石磊说的有点道理,也不再和他计较,就笑笑说:“石队长,事是你惹的,如果有麻烦,你可千万别往我身上扯。” “呵呵,我保护你唯恐力有不逮,怎么会往你头上扣屎盆子,走,我已经准备好了宵夜,去品尝下我的手艺……还有,以后无论在私底下还是公开场合,请你别再一口一个石队的,我听着别扭,就直接叫我石磊。” 罗玉寒隐约听到了两个人谈话, 别的倒还罢了,石磊竟然要任娜娜喊他名字,结合今晚上罗玉寒所见所闻,他完全有理由相信,石磊已经喜欢上了警花。 “石队小狗,别打警花的主意,你不配。”罗玉寒喊道。 “呵呵,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的,你只管老实呆着,如果表现好了,我会考虑放你一马。”石磊得意地说。 石磊一手拉着任娜娜,一手顺便把手放在任娜娜的腰际,两人并排朝宿舍楼走去。 刑警队大院杳无人迹,西北风呼呼刮着,偶尔有一片树叶从空中飘下来,打着转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哗啦啦的响声。罗玉寒的抗寒能力无人可比,在寒风刮号中,竟然抱着桐树进入了梦乡。 十一点差一刻,王汉之一个人出现在桐树旁边,伸手推了罗玉寒一把。罗玉寒睁开眼睛,眼看是王汉之,突然泪如泉涌,夸张地哭丧着说:“王局,我可把你盼来了,你要再不来,我非冻死不可。” 王汉之抚摸着罗玉寒的头,用关爱和安慰的语气说:“你别急,帐篷里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后边到底是咋回事。” 罗玉寒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说:“我向我女朋友借钱,石队长不但当着我的面勾引并调戏我女朋友,还没把你当回事,至于具体他是怎么说的,你在电话里都听到了,我也不重复了,还有,他竟然摔坏了我的手机,并扬言说,你现在是局长,凭他的能力,将来也能当局长,将来哪一天你不当局长了,你就像一条流浪狗一样,走在大街上理都没人理,还有——” 王汉之摆摆手,制止了罗玉寒,骂骂咧咧地说:“狗东西,太嚣张,不惩罚不足以给他教训,他人在哪儿,我这就喊他出来。” “王局,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我说的话,为了再次证明他的嚣张,你先藏起来,我大喊两声,你看看他是如何说的。”罗玉寒请求道。 王汉之认为这办法也不错,就躲到了桐树后面。罗玉寒扯嗓子,朝宿舍楼喊道:“石队长,王局来了,他要你下来呢,不然王局要发火了。” 宿舍楼三楼左边第一道门突然打开,石磊走出房间,趴在栏杆上。 一缕灯光洒在走廊上,逆光中,石磊的形象很高大,声音也很洪亮:“罗玉寒,你狂吠什么,故伎重演很好玩哈,王局是你什么人,是你爹哈,你是王局什么人,是他儿子哈,没错,王局是说要感谢你,可那不过是官场上客套话,你还当真了,如果你掂量不出自己的分量,我现在正式告诉你,你,罗玉寒,就是王局的一条狗,宠物狗,他高兴了就把你牵出来到街上溜溜,不高兴了,挥刀剁死你,剥皮抽筋没,扔进锅里红烧,你再打扰我清净,我直接把你吊起来。” “石队长,王局真的来了,他就在桐树后面。”罗玉寒继续喊道。 “哈哈哈——,王局正在搂着老婆睡觉呢,不会为了一条流浪狗放弃温柔梦乡,我和娜娜正在吃宵夜,你就慢慢煎熬吧。” 石磊喊完,转身大摇大摆走进房间,还没来得及关门,手机响起。 石磊看着屏幕上显示的王汉之的名字,笑着说:“罗玉寒呀罗玉寒,要是你在,我非让你亲自听听我和王局的对话。” 任娜娜似乎有先见之明似的,提醒道:“石队,王局早不打晚不打,偏偏在你和罗玉寒说过话就打来,说不定王局就在楼下。” “哈哈哈,我说你中毒太深了,你就是中毒太深了,罗玉寒人小鬼大,你又心地善良,环境熏陶,也怨不得你。” 石磊一边稀落任娜娜,一边把手机贴到了耳边。 “王局,你好,我石磊,这么晚了——” “石队长,我是罗玉寒,王局叫你请你下来一趟。” 是罗玉寒的声音,没错,就是罗玉寒的声音。石磊一下子蒙了。 王局的手机在罗玉寒手里,这足以说明,王局现在就和罗玉寒在一起。罗玉寒在楼下,王局只能在楼下。 “不好——,上当了,坏事了,玩完了,坑惨了,娜娜,不幸被你言中了,我这次死定了。” 石磊拿着手机,神情呆滞地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把你吓成那样,不会是王局真的来了吧。”任娜娜看着木纳的石磊,低声问道。 石磊转身拉开门,疯一般冲出房间,沿着走廊拼命跑,一边跑一边喊道:“王局,我来了,石磊来了。” 石磊打开铐子,放开了罗玉寒,站在王局面前,尴尬地笑笑,谦卑的像孙子似的,说:“王局,大晚上你亲自视察工作,是我们学习的楷模,我们这些下属都被你感动了。” 王汉之并没有理会石磊拍马屁的话,阴森着脸低声自嘲道:“我就是一条狗,将来走在大街上理都没人理,哪里能成为你的楷模。” “不是,王局,这是误会,异常严重的误会,你是局长,我背地里哪敢这样埋汰你。”石磊辩解道。 “那罗玉寒是我的宠物,你可是你亲自说的,他不但是我的一条狗,还是我儿子,狗爹才能生出狗儿子,我还是一条狗。” “王局哈,我的确骂罗玉寒是你的宠物,但那是话赶话赶到那儿了,不是故意的哈。” 石磊的声音颤抖,连站都站不稳了。 “那你说说,罗玉寒到底是我的什么人。”王局笑着问道。 石磊略微沉思,说:“他年龄小,比你晚一辈份,算是你侄子?” “不,罗玉寒是我兄弟。”王局纠正道。 罗玉寒拍手,走到石磊身边,拍拍石磊的肩膀,说:“还不赶紧喊我叔叔。” 石磊当然不会喊, 罗玉寒也没强迫他。王汉之意在替罗玉寒出气,当面训斥石磊两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罗玉寒看到了这步棋,面对王汉之,说:“别的我都能忍受,可他不该勾搭我的警花女朋友。” “嗯?竟然有这种事,石磊,你说说,这到底是咋回事。” 任娜娜站在一边,朝王汉之笑笑,说:“王局,你误会了,我和石队长只是正常的工作关系,除此之外没别的。” 罗玉寒走过来,把手搭在任娜娜的腰际,说:“既然我女朋友都不承认喜欢他,这事我就不再追究了,不过,他摔坏了我的手机,必须赔偿我,另外,今天我出门时没带钱,先让他把我的罚款交了,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 罗玉寒的话音刚落,石磊赶紧接话:“我赔,我一定赔,罚款也替你交,。罗玉寒,还有什么要求,请你一并说出来,只要我能办到的, 绝不含糊。” 罗玉寒不再搭理石磊,转向王局,表情凝重地说:“王局,这段时间我和警花发生了一点误会,我今天来就是想和她和好的,我想和警花到她的宿舍去,谈谈关于我俩之间的事,你看——” 王汉之呵呵一笑,说:“没问题,你和警花的事我包圆了,但你小子可别忘恩负义,到结婚的时候可忘了我这个月老。” 任娜娜明白罗玉寒的用心所在,看着王汉之,低声地说:“王局,你不用当我们的红娘了。” “为什么?”王汉之吃惊地问道。 第0347章 神医配秘书 王汉之嘿嘿一笑,摆摆手,说:“任娜娜,从古至今,不乏老夫少妻和老妻少妇,这足以说明,年龄不是阻碍感情发展的主要原因,罗玉寒医术高明,少年老成,足能弥补年龄上的缺陷,再说,老妻少妇,更能激发女性的母性,男生也能找到母爱的感觉。” “还有,我和他地位悬殊,我是警察,他是学生。”任娜娜辩解道。 王汉之再摆手,说:“这个也不是问题,我已经打听过了,罗玉寒年龄虽小了点,但工作能力很强,据说他白手起家,已经积攒了一笔不小的家业,别的不说,那栋别墅至少价值千把万,我正考虑他的请求,把他提拔为经侦队的顾问,从而解决我们办案的 经费问题,如此一来,他和你就平起平坐了。” 眼看任娜娜的两个理由都被王汉之驳倒,石磊急了,凑近任娜娜嘀咕一句,任娜娜突然大声地说:“前两个原因是次要的,主要原因是,我和他性格不合。” 王汉之考虑片刻,转向罗玉寒,笑笑说:“罗玉寒,其他的事都好说,性格乃天生所带,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虽然是局长,但也不能拉郎配,乱点鸳鸯谱,我看这事玄,罗玉寒,你说呢。” 罗玉寒心里非常清楚,任娜娜和他拜拜的主要原因是,说好听点是接触的女性太多,说难听点就是太风流,任娜娜之所以没当着王局和石磊的面说出来,大概是为了给罗玉寒留点面子。想到这里,罗玉寒也不再辩解,准备和王局好寒暄两句,打道回府。 可罗玉寒还没张嘴,夏怡晴就急匆匆地跑过来了。 夏怡晴做过证人后,一直在门岗等候罗玉寒,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还不见罗玉寒出来,就跑进来想看个究竟。 夏怡晴见任娜娜在场,认为这刚好是一场拆散任娜娜和罗玉寒的机会,跑过来就握住了罗玉寒的手,一边跺脚一边嗲声说:“玉寒,冻死了冻死了,快要冻死了,要不是为了等你……握紧点,快点给我暖暖,哇塞,你到底是男孩子,火力猛,手也暖烘烘的……” 任娜娜离开罗玉寒,本来就是因为醋意大发,最终目的只是想吓唬一下罗玉寒,同时看他是否珍惜自己,现在见夏怡晴和罗玉寒亲密无间的样子,气得胸膛起伏,狠狠瞪了罗玉寒一眼,转向王汉之,说:“王局,你都看见了吧,罗玉寒本质就这样,仗着有点小医术,凡是见到漂亮女生都魂不守舍的,小手段顺手拈来,据我所知,都五六个了,眼前就是其中之一,还不说我不知道的,这样的男生谁敢要,你要有女儿,敢把女儿嫁给他这样的人么。” 夏怡晴撇撇嘴反驳道:“警花,你这样说就不讲道理哈,罗玉寒为了喜欢你,连富豪千金都不要了,还在订婚仪式上声称自己得了肺癌,你住别墅那么长时间,你见我和他亲密过么?只怕了连一句暧昧的话都没说过吧,你和她分手,还不是因为他帮助你恢复警察身份了,你眼界高了,想另攀高枝了,可你考虑过他的感受么?还有,既然你离开了,难道我们这些女生就不能喜欢他么?如果你现在喜欢他,我马上走人,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还有呢,罗玉寒喜欢你到什么程度,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么,七百多万的法拉利,你说你喜欢, 他给你了,几千万的存款,他当时没身份证,存在你名下了,你还要他怎样,更加难能可贵的是,在你走后,他都没提过车和钱事,度量够大了吧,可你怎么还不满足呢……” 夏怡晴不知道哪来的胆量,把该说的和不该说的一股脑当着王局和石磊的面倒出来。王汉之一愣,问道:“任娜娜,这小妮子说的可都是真的?” 任娜娜没想到, 连罗玉寒都不敢提的事,夏怡晴竟然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咕噜噜全部倒了出来,正在考虑说是还是不是,石磊就不屑地哼了一声,说:“简直是天方夜谭,罗玉寒小小年纪,还是个学生,哪来的几千万。” 罗玉寒真害怕夏怡晴再胡说下去,说车是赢来的,钱也是赢来,正在担心,夏怡晴快人快语地说:“神医医术高明,看的都是疑难杂症,多少老板被他治好后,都以重金相赠,举个例子说,博仁医院就看中了他的软黄金,一直恳求和他合作,可罗玉寒就是不答应,如果答应,几个亿都不是问题。” 王汉之彻底被惊呆了,走到罗玉寒身边,笑着问道:“罗玉寒,这小妮说的都是真的?” 任娜娜刚才也怕夏怡晴抖出车和钱的老底,正在担心呢,现在听夏怡晴这么一说,赶紧抢在罗玉寒前边说:“王局,夏怡晴说的都是真的。” “哎呀呀,哎呀呀,小子,你混得可以哈,仅仅靠高明的医术,不但能养活自己,还积攒如此大的一笔财富,我也是服了,不但服了,还醉了。”王汉之兴高采烈,直接拍拍罗玉寒的肩膀,说:“兄弟,经侦队的顾问你当定了,我明天就在经侦队给你腾出一间门面,哎呀哟,太好了,简直太好了。” “王局,我都听糊涂了,你叫我到经侦队当顾问我没意见,可你给我安排一间门面干什么哈。”罗玉寒一脸疑惑地问道。 “开诊所哈!怎么,你有什么不妥么?”王汉之问道。 “不妥,不是一般的不妥。”罗玉寒摆摆手说。 “有什么不妥的?” 罗玉寒讪笑一声,说:“我要挣钱,私底下随便给人看个病就能达到目的,警察如果需要钱,我直接捐赠就是了,何苦绕这么大弯子呢。” 王汉之呵呵一笑,解释道:“罗玉寒,任娜娜和你分手的一个原因是嫌弃你是个学生娃娃,如果你当了经侦队的顾问,身份不就提高了么,我给你副队长的待遇,这样你就能和她平起平坐了,至于其他原因,再一一解决嘛。” “可我没有行医证呀,无证行医,那可是要违法行为,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罗玉寒说。 王汉之还没说话,夏怡晴就抢先说:“我老妈是主任医师,让我老妈到经侦队坐诊,你和她合作,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好,好,太好了,小妮子,你老妈是哪个医院的哈。”王汉之问道。 “博仁医院的,博士学位,主任医师,精通内外科和中西医。”夏怡晴介绍道。 “事情就这么定了,抽调你老妈过来,名义上是你老妈坐诊,实质罗玉寒是主治医生,谁也找不了麻烦。” 王汉之为自己的创意兴奋不已,脸上堆满了笑容。罗玉寒哼了一声,说:“王局哈,你这不是挂羊头卖鼠肉么?” 王汉之并没有直接回答罗玉寒,反而自言自语地说:“只要警察的办案经费解决了,我这个局长就好当了,罗玉寒哈罗玉寒,老天有眼哈,让我认识你这么个活神仙,真好,真好。至于羊肉和鼠肉的区别,你我都不是食品专家,暂时就不做鉴定了。” 从王汉之兴奋的态度看, 罗玉寒想改变他的主意已经不太可能了,堂堂河州市警察局局长,如果罗玉寒不服从他的意志,将会死的很难看。 但是,罗玉寒可以趁此机会提出自己的条件,并且条件他已经想好。 “王局,能为警察效力是我罗玉寒的荣幸,我答应你,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罗玉寒笑着说。 “什么条件,快说,别说一个条件,就是三个五个都不是问题。”王汉之痛快地说。 罗玉寒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学校离经侦队太远,我来回跑也不方便,再说,我一边学习,一边还要给病人看病,精神负担太重,所以,我希望王局能给我派个司机,这个人最好能同时担任我的秘书,而且最好是个女性,如果王局满足我的要求,我就答应你。” 罗玉寒说完,看了任娜娜一眼。任娜娜似乎已经明白了罗玉寒的用心,赶紧说:“罗玉寒,你要秘书就要呗,看我干什么,我可告诉你,我喜欢刑警工作——” 任娜娜没说完,罗玉寒就打断了任娜娜,说:“警花,你误会了,我在向王局提条件,他安排什么人是他的事,我只管服从安排,你别往自己身上揽。” 王汉之何等聪明,一下子就听出了罗玉寒的弦外之音,不假思索地说:“那就有劳任警官了。” “不,我不愿和罗玉寒一起工作。”任娜娜马上做出了拒绝的反应。 任娜娜当面拒绝王汉之,王汉之脸上自然无光,瞟了任娜娜一眼,冷冷地说:“警察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正确要服从,不正确的保留意见也要服从,除非你不是警察,我已经决定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经侦队医院的办公室主任兼罗玉寒的私人秘书,任娜娜——” 王汉之大叫了一声任娜娜的名字。 “到。”任娜娜立正,大声回应道。 “我命令你,马上送罗玉寒回去。” “是,保证完成任务。”任娜娜敬礼,严肃地回应道。 第0348章 连备胎都不是 时间就要跨过零点,马路上车辆稀少。法拉利如一个小红点,在宽广的马路上飞驰。罗玉寒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瞥了任娜娜一眼,笑着说:“警花姐,你不认为你应该说点什么么?” “我和你没话说,你也别没话找话说,说了我也不会搭理你。”任娜娜没好气地说。 “你现在不是已经搭理我了么?”罗玉寒反问道。 任娜娜加大油门,直视前方,再也不肯吱声。罗玉寒耸耸肩,叹口气,说:“人心隔肚皮,虎心隔毛皮,相处这么时间了,我对人家掏心掏肺的,钱掏没了,车掏没了,警服也穿上了,现在呢,我反倒成了一块破旧的油乎乎的抹布,人家说扔就扔了,人生悲剧之最,非我罗玉寒莫属。” 面对罗玉寒无休止的稀落,任娜娜终于沉不住气了,反驳道:“别把自己夸得一朵花似的,我不想和你相处,根本原因在你,我不管是否有人挑事,但我亲眼看见你和黄琪琪躺在一张床上总是事实吧,你这种人,见一个爱一个,讲两个爱一双,太阳和月亮同在,嘴巴和腰带齐松,谁和你谈朋友,都缺乏安全感。” 罗玉寒不以为然地笑笑,辩解道:“警花姐,黄琪琪气滞血瘀,我当时的确在给她治病,你当时胡闹一阵一走了之,根本就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 “这么说你还真是个热心肠?听你这么一说,我感动的都要哭了。”任娜娜讥讽道。 “那是当然,”罗玉寒自豪地说,“我今晚也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又救了一个苦难之人,如果说黄琪琪长得还差强人意,杨静波,也就是小道他妈,那长相你也见识了,年龄大不说,穿着也邋遢,你不总不会以为我对她也另有所图吧。” 罗玉寒提到杨静波,又增添了任娜娜反驳罗玉寒的证据,任娜娜藐视地看了罗玉寒一眼,说:“那也未必,口味重的人,只要见到一提尾巴见是个母的,就彻底失去了控制,男人好色,有色仙仙人色鬼色魔之分,你也许就是最无耻的色魔,别说女人了,就是见了雌性动物都要亲一个。” 罗玉寒知道任娜娜不再和他讲理,挥挥手,说:“不和你辩论了,反正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秘书,凡事都要听我的,如果你敢不服从我,我就直接告诉你们王局,让他收拾你。” 罗玉寒从来都是讲理的人,但今天破例了。这也更加说明,在他的心里,任娜娜占据着别人无可替代的位置和重量。 法拉利停在别墅门口,夏怡晴已经下车,但罗玉寒却坐着没动。任娜娜没好气地说:“神医大人,是不是还要秘书抱你下车呀。” “抱我下车倒是不敢,你也抱不动我,但秘书给领导开车门倒是应该的吧。”罗玉寒笑着说。 任娜娜气得指着罗玉寒的鼻子,“你你你”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最后不得已,只能下车绕到车那边,给罗玉寒打开车门,夸张地做了个请的动作,拉长声音说:“领导,请下车。” 罗玉寒慢慢下车,站定后看着任娜娜,慢条斯理地说:“任秘书,明天早上五点半准时来接我。” “咣”地一声响,车门关闭,法拉利倒车,然后掉头,飞驰而去。 “玉寒,我还有戏么?”夏怡晴站在罗玉寒身边,看着逐渐远去的法拉利,怯生生地问道。 “这是一部连续剧,剧本很长,你现在饰演的是个配角,暂时没你的戏,可以好好休息。”罗玉寒含蓄地说。 “照你的说法,我就是没戏了。”夏怡晴几乎哭了。 罗玉寒尴尬地笑笑,什么也没说。 “那剧情能不能提前插个小曲,让我露露脸哈。”夏怡晴恳求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夏怡晴沉默片刻,才羞答答地说:“你就假装法拉利的轮胎坏了——其实没坏,但你可以提前把我的这个备胎按上,先让我帮你支撑一段时间,等换下的轮胎重新焕发生机了,我自动让位,好不好啊。” 罗玉寒明白夏怡晴的意思,马上摆摆手,笑笑说:“谈感情真诚是第一位的,我若按上你这个轮胎,你就不是备胎,另外一个倒成了备胎了。” 充当挑事角色的女生,必须具备两个条件,第一,对罗玉寒非常熟悉;第二,喜欢罗玉寒。挑事者的目的也许有两个,第一,故意捣乱,破坏罗玉寒和所有女生的姻缘,但并不喜欢罗玉寒;第二,把所有喜欢罗玉寒的女生和罗玉寒喜欢的女生剔除之后,这个女生才能上位。 在罗玉寒认识的女生中,罗玉寒首先排除了夏怡晴和沙如雪,其他的三个女生,顾晶晶,安逸娟,安梅,最近都没有和罗玉寒有过任何接触,何况,罗玉寒和她们也没有任何感情上的瓜葛,所以,罗玉寒断定,先后给任娜娜和夏怡晴打电话的人极有可能是女杀手韩冷。 晚上七点半,河州市东郊公主家门口。 贼三把四个保温饭盒放在地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了韩冷的电话。 门打开,韩冷出现在门口,懒洋洋地说:“都快八点了,你才把饭送来,你要饿死我哈,进来吧。” 韩冷一边说,一边退回到房间,也没说从贼三手里接过一个饭盒。 贼三把四个保温饭盒放在餐桌上,亲自到厨房拿来两双筷子,把其中的一双递给韩冷,殷勤地解释道:“公主哈,今天吃饭的人太多,我要的菜又多,等个半个小时才轮到我,所以我才来晚了,我对不起你,罪该万死,下次一定提前去,保证你准时用餐。” 贼三坐下,伸筷子夹住了一块肥肠就要往嘴里塞,韩冷突然喊了一句:“洗洗手去。” 等贼三洗手回来,再次拿起筷子时,韩冷白了贼三一眼,说:“你先别吃,等我吃完了你再吃,以后都这样。” 贼三放下筷子,咽口津液,但还是顺从地说:“公主哈,我说过,你的话对我来说就是圣旨,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吃,我等,你吃完了我再吃。” 韩冷自从认识了贼三,生活状态彻底改变了。 贼三每天三顿饭都亲自打来,吃过后连碗都不用洗。这还不说,需要什么尽可能在网上买,反正贼三有的是钱。关键是,韩冷也有时间,每天大部分时间泡在网上,看中就买什么,衣服鞋帽就更不用说了,其他方面,诸如电脑桌子,花花草草,甚至连宠物也都要尝试一下。 韩冷吃过饭,起身洗洗手到酒柜倒了一杯红酒,端起来呷了一口,才下了要贼三动筷子的命令,贼三操起筷子,狼吞虎咽吃了两口,才看了韩冷一眼,小声问道:“公主,你今天还没买任何东西呢,你一天不买,我一天心里就不踏实。” “简直是个贱货。”公主笑着说。 “不是贱货,是暖男,现在像我这样的暖男已经不多了,你要好好珍惜。”贼三夸耀道。 韩冷走到电脑前,直接点开屏幕,说:“我就怕我不买东西你不踏实,所以早就看好了,一条雪獒,才五个月大,就是价格太贵,没对你说。” “买呀,我不缺钱,我现在穷的就只剩下钱了,多少钱都要买,只要你乐意。”贼三吧唧着嘴,豪气万丈地说。 “二十五万。”韩冷瞄了贼三一眼,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说。 “嘿嘿,看把你吓的,不就是二十万么,成,我吃完后马上付款。” “二十五万……美元。” 贼三张大了嘴巴,半天都没合拢, 回头看看韩冷, 弱弱地问道:“公主,我耳朵不太好, 你刚才说什么,二十五万美美美元,你这气喘得也太大了,二十五万美元,我数学不好,你帮我算算,兑换成人民币是多少来者。” “大概百万元上下的样子,怎么,舍不得了?”韩冷问道。 “不是,不是,你让我想想,一百万,”贼三用筷子敲着自己的脑袋,说,“一百万是一千万的十分之一,也就是说,你买一条狗,用了我家产的十分之一,如果你买十条狗,我就成了穷光蛋了,咱们商量一下好不好,狗我给你买,但你是不是也要给我贡献点什么。” 韩冷起身,款款走到贼三身边,抬脚踢了一下贼三的屁股,温情脉脉地说:“贼三,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别只求索取,不讲贡献,你先把狗买了,我会考虑你的要求的。” “你说的是真的?”贼三欣喜地问道。 “公主我言必行,行必果,怎么会骗你呢。” “好,值得,值得,就是五百万也值得,我这就付款,马上付款。” 贼三站起来,走到电脑前,坐下来输了密码,支付完毕,站起来看着韩冷,傻乎乎地说:“就今晚,好么,马上。” “什么马上马下的,你还没说出你请求什么呢。”韩冷装模作样地说。 贼三感觉上当了,马上提醒道:“我刚才的意思是说,如果我给你买了狗,你就和我——,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贼三的两个拇指一会儿合拢,一会儿分开,最终聚拢到了一起,做亲密状态。 “啊?贼三,我以为你要提什么要求呢,原来你是想和我那个,这个,啊?狗我不要了,你把钱要回来,从今以后,就当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韩冷突然咆哮道。 第0349章 贼三愿意当贱男 韩冷突然变脸,勃然大怒,一张小脸如怒放的桃花。贼三愕然,想起自己这段时间在金钱方面对对公主的无偿付出,不禁冷笑一声,说:“公主,我是如何对待你的,你心如明镜,你是如何看待我的,你心里也清楚,其实你的心理我早就清楚了,莫非就是把我当钱包而已,等把我掏空了,你抬腿,用你温柔小脚给我一脚,我就只能屁滚尿流了,是不是这样。” “谁把你当钱包了,你是钱包么,哪次不是你主动的,我什么时候从你口袋了掏钱了,哪只手掏的,你指出来给我看看。”公主歪着脑袋,凶巴巴地连声质问道。同时晃动一根中指,以示对贼三的蔑视。 贼三瞄了一眼韩冷,两步跨到沙发后面,从墙上取下一款蓝色的包包,猛地放在茶几上,说:“这包包多少钱?lv,十二万吧,限量版的吧,是谁要我买的,难道不是你么?还有——” 贼三用一根手指指着韩冷,从脖子开始往下移动,厉声辩解道:“项链,五万三,戒指三万二,衬衫八千,杯罩两千三,连一个小内内都三千八,难道你还没把我当钱包,每次买东西,你都先看好了,然后把我叫到电脑前,脸上露出羡慕的神色,说你喜欢这个喜欢那个,明摆着就是要我掏腰包,你是没说过要我的钱,但是,你的行为已经说明了一切,为了讨好你,我每次都痛痛快快地把钱给付了,可你想过没,你喜欢那么多东西,难道就不能喜欢我么?哪怕就一次,哪怕是虚伪的一次。” 贼三说的是义正言辞,韩冷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憋了半天才嘟囔了一句道:“反正我没有强迫过你,那都是你自愿的。” 贼三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扇了左脸又扇右脸,扇完之后冷笑,大声骂自己道:“贱,我***就是贱,贱到不能再贱,从今天我,我决定不再贱,我买的东西我拿走,我***要再来纠缠你,我就不是人养的,是狗养的,随便什么养的。” 贼三把包包抓在手里,朝韩冷晃晃,说:“以前给你买饭,你吃了我也吃了,吃饭的钱就不算了,但其他的东西,身上的衣服,包包,鞋子,没穿在身上的到房间给我拿来穿在身上的给我脱下来,至于那条狗狗,等人家发货过来,过两天我来取。我就不信,这么高档的衣服和鞋子就没人喜欢,行动吧,我要走,一刻钟都不想留在这里,我再也不想看你一眼。” 公主一言不发,趿拉着拖鞋走到门后, 从鞋柜里抽出两双鞋子,转身朝贼三扔过来。鞋子从鞋盒里滚出来,有一只滚到了贼三的脚边。贼三弯腰,捡起鞋子装进了鞋盒,夹在自己的腋窝。 公主跑进卧室,反锁门,一阵窸窸窣窣之后,门打开,抱着一团衣服朝贼三扔过来,然后指着门口低吼一声:“抱着你东西尼玛的滚蛋,以后再敢踏进我的门,我直接弄死你。” 一件小内内不偏不倚正好盖在贼三头上,贼三取下来,放在鼻子下闻闻。一股芳香之气扑进鼻子。这股馨香似乎有安神作用,贼三马上安定下来。 贼三抬眼朝韩冷瞅了一眼,在心里演绎着最后告别的场景。他从上到下把公主打量了一遍,想把公主清丽的形象永远留在脑海里。 秀发飘飘,脖子白皙,眼睛虽然充满了愤怒,但仍然掩饰不住本质的清纯。剧烈起伏的胸膛如一座会动的山峰,充满了无限的诱惑。修长的腿,七分裤掩盖不住洁白的小腿,令贼三产生了无限的遐想。更让贼三的目光不忍离开的是公主那一双踩在地板上的光溜溜的小脚。 “冷——”贼三情不自禁地说。 “别这样称呼我,你不配。”韩冷的语气中充满了冷血的蔑视。 “不是,我是说你踩在地上冷,你冷,我心也伴随着你的冷。” 韩冷愕然,低头看自己的脚。贼三的话似乎提醒了韩冷,她的确感觉到冷,于是抬起一只脚,貌似金鸡独立。那模样,亭亭玉立,令贼三心醉,同时心碎。 贼三冲刺过去。 韩冷惊叫,一边往后退一边问道:“贼三,你要干什么,你别胡来。” 贼三跑到韩冷跟前,突然跪下,仰脸看着韩冷,痴痴地说:“你别怕,我不想强迫你干什么,爱之愈深,恨之愈切,刚才我胡言乱语,猪狗不如,离开你的日子,我不知道该如何度过,我将生不如死,我再也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想每天看你一眼……” “滚,我不稀罕。”韩冷不等贼三把感情抒发完,厉声呵斥道,并踢了贼三一脚。 贼三顺势抱住了韩冷的那只脚搂在怀里,直接把脚贴在了自己的右脸。 “贼三,你要干嘛哈。”韩冷惊恐地喊道。贼三丝毫没有理会,只把韩冷的脚贴在自己的脸颊,贴过了左脸贴右脸。 贼三还没搭话,茶几上的手机发出了震动,接着清脆的铃声飘荡在房间。 “你先放开我,让我去接个电话。”韩冷镇定地说。 贼三松开了韩冷的脚,站起来,朝茶几跑过去,抓起手机返回来,在屏幕上划拉一下,直接把手机贴在了韩冷耳边。 韩冷接了一个电话,把手机装进口袋,看了一眼贼三,说:“我出去有点事,你可以走了。” 贼三点头,脸上挂满笑容,说:“我以后还能看你么?” “如果没有先决条件,不抱任何目的,你可以来。”韩冷犹豫一下,板着脸说。 贼三明白韩冷所谓的先决条件,毫不犹豫地说:“爱情是纯粹的,不带任何功利性,只要你开心,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包括,去死。” “那你去把鞋子给我拿来。”韩冷轻声说。 贼三像一只兔子,哧溜一声跑到茶几旁边,弯腰捡起鞋盒子,从里面掏出一只鞋来朝韩冷晃晃,说:“黄色的还是红色的?” “红色的。”韩冷冷静地说。 贼三离开了,但韩冷走进了卧室。 一刻钟之后,韩冷再次出现时已经装扮一新了。她盼望已久的,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就要大驾光临了。 敲门声骤然响起,轻轻的,只一下,门已经打开。但门口却没人,哪怕一张脸。 罗玉寒走进去,四下瞅瞅,没见到人。 “人呢,别躲猫猫,我不喜欢捉迷藏。”磁性的男中音在房间里回荡。 一双手从罗玉寒的背后伸出来,悄悄捂住了罗玉寒的眼睛。小手温柔,动作轻缓,一股柔情的惬袭遍罗玉寒全身。饱满的胸脯贴到了罗玉寒的后背,罗玉寒再次感受了亲密无间的温暖。 “神医,你终于想到我了,我就知道,我会来看我的,一定会的。” 一股热气扑打在罗玉寒的耳门,潮湿,温暖。 罗玉寒抬手,掰开韩冷的小手,转身正面对着韩冷。韩冷往前走,试图贴近罗玉寒。罗玉寒后退,韩冷紧跟不放。罗玉寒一直被逼到酒柜前。 韩冷的双手按在酒柜上,把罗玉寒圈在了怀里。一张红唇半张半合,轻轻的气流在罗玉寒脸上打转。罗玉寒把脸扭到一旁,气流依然追随不放。 罗玉寒的余光扫到了酒柜一边的墙上,墙上的一个黄色的头套映入了罗玉寒的眼帘。罗玉寒用手拨开了好韩冷的手,伸手取下了头套。 “韩冷,你为什么要那样做?”罗玉寒质问道。 “不拐弯,我喜欢你。”韩冷眨巴眨巴眼睛,直言道。 “喜欢或者不喜欢都是的权利,可是,你不该跟踪我。”罗玉寒带着责备的语气说。 “啊?我跟踪你?你什么意思哈。”韩冷问道。 “夜晚,人民医院,黄琪琪,警花, 夏怡晴,拉直的黄发套头,证据确凿,明人不做暗事,你别装迷糊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哈,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哪个黄琪琪,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哈。” 套头在手,韩冷还在装糊涂,这种见了棺材还不掉眼泪的行为彻底激怒了罗玉寒。罗玉寒把头套扔到一边,盯着韩冷,一字一句地说:“你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不就是想把我身边的美眉都赶跑了,然后你独霸神医,既然这样,你承认不承认都没关系,我这现在就成全你。” 罗玉寒说完,伸手揽住韩冷的腰,来个公主抱,走两步直接穿过餐厅来到客厅,直接把韩冷扔在了沙发上。 外套从罗玉寒的手中飞出来,落在了茶几上。两只鞋子脱离了双脚,啪嗒两声落在地板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韩冷似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缩成一团,看着罗玉寒恐惧地喊道:“神医,到底发生了什么呀,只要你给我讲明白,我肯定能给你说明白,没错,我是喜欢你,可你如果用如此暴力的方式对待我,会在我脆弱的心灵深处留下永久的阴影。” 罗玉寒本来只是想吓唬一下韩冷,现在见韩冷惊恐万状,心想也许中间真的有什么误会,于是就坐在韩冷身边,冷冷地讲述了黄头发女孩挑事的故事。 第0350章 诱惑也是一种惩罚 黄头发女孩子的故事并不离奇复杂,罗玉寒三言两语很快结束了故事。 韩冷听完咯咯长笑,把罗玉寒笑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问道:“韩冷,你笑什么,你不会用笑声掩饰你的内心的慌乱吧。” 韩冷突然抬手碰了罗玉寒的胳膊,笑着说:“我原来以为你智商多高呢,原来也不过如此,黄头套千千万万,戴黄头发套头的女生也数不胜数,你为什么只锁定我哈,我要查明真相,绝对不会像你这样,愣头愣脑,傻儿巴叽的。” “那你会用什么办法?”罗玉寒痴痴地问道。 韩冷从地上捡起套头,抖了抖,然后来一个漂亮的转身,正对着玻璃窗,整理一下头套,再转过身来,一只脚踏在茶几上,摆了个漂亮的姿势,问道:“姿势如何?撩人不?” “你啥意思哈,刚才还拼命挣扎,现在就开始勾引我啦。”罗玉寒疑惑地问道。 “你只说撩人不?”韩冷换了一个姿势,一手托着下巴,浪劲十足地问道。 “撩人,但我还是想知道你摆弄这么个骚劲给谁看哈。” “拿手机拍个照,直接发给那个什么黄芪,让她睁大眼睛,看看到底是不是我。” 一语点醒梦中人,罗玉寒一拍脑门,哎哟一声,说:“韩冷哈,我原来只知道我聪明绝顶,没想到我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么简单的办法竟然都没想出来,我都惭愧得无地自容了。” 罗玉寒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照着韩冷啪嚓啪嚓拍了几张,然后直接发给了黄琪琪,并附带问道,这个女生是不是挑事的那个黄头发女生。 三五分钟后,一溜黑体字在屏幕闪烁:“神医,俩女生胖瘦一样,但个子差别太大,挑事女生中等偏上,但绝不会超过一米七,此女非彼女。” 韩冷走近罗玉寒,歪着脑袋看完文字,咯咯一笑,在罗玉寒的脑门上戳了一下,嬉笑着说:“神医,我和那个女生个子差别那么大,我不相信你弄不明白,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你就是找借口想侵犯我,可见你品德低下,思想龌龊,行为卑鄙下流, 令人不齿,我该不该藐视你。” “该,你不但该藐视我,还应该把我碎尸万段迟到肚里。”罗玉寒把手机装进口袋,笑着说。 “碎尸万段我倒是有点舍不得,你不过你该受到惩罚,说吧,我该怎么惩罚你。” 罗玉寒以为韩冷只不过和他打打嘴仗而已,故意说:“小生深夜冒犯,让公主蒙受不白之冤,小生愿意接受你的一切惩罚。” “好,这可是你说的……可我该怎么惩罚你呢,让我好好好想想……刚才你强迫我,吓得我六神无主,魂飞魄散,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吓唬你一下。” 罗玉寒心里冷笑,暗暗道;“我神医英武神明,鬼神都要惧怕三分,你一个小女子,竟然想吓唬我,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么手段。” 韩冷突然移动到罗玉寒面前,先是拉着罗玉寒的双手,盯着罗玉寒的眼睛,说:“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五分钟之内不能眨眼,如有闪失, 我再惩罚你。” 天呀,这种惩罚方式也太离奇了,也太好玩了。罗玉寒一阵狂喜,他武功盖顶,别说五分钟不眨眼睛,就是一天不眨眼都不是问题。 罗玉寒运用真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韩冷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下,两只眼睛如两汪清澈的水。如此清澈之水,如果再波光荡漾,会产生美不胜收的效果,可遗憾的是,水面平静,并发出一阵阵寒光。 灯光如水,房间里寂静无声。这是一个两人的世界,罗玉寒心神荡漾,渐渐进入到忘我的境界。韩冷的脸不停在眼前晃动,如三月盛开的桃花,灿烂而迷人,乌黑的眸子也开始转动,寒光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两团炙热的火焰。罗玉寒心跳砰砰,松开韩冷的手,同时身体前倾,眼看脸就要触碰到桃花时,韩冷突然把头歪到一边,身体也同时后撤,并发出咯咯的笑声。 “你笑什么?”罗玉寒尴尬地问道。 “你输了。”韩冷语气肯定地说。 “我没眨眼哈,我为什么输了?”罗玉寒问道。 “你脸上的这双眼睛没眨,但你心灵的眼睛眨了。”韩冷用纤细的手指指着罗玉寒的心窝, 笑着说。 “心灵的眼睛?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韩冷咯咯一笑,说:“你进门就兴师问罪,装作吓唬我,在我的竭力反对下,你收敛了你无耻的行为,我为我柔弱的魅力惭愧不已,这才和你打赌,看到你魂不守舍,蠢蠢欲动,我才重拾自信,这足以说明我在你心里的分量。” “这就是你对我的惩罚?”罗玉寒沮丧地问道。 韩冷弯弯的眉毛往上一扬,兴奋地说:“有一种惩罚叫诱惑,你没经得住诱惑,所以你又输了。” “即使我输了, 你又能得到什么呢?”罗玉寒不高兴地问道。自以为情商和智商都很高的人,当他发现被人耍了时候,内心是何等失落。 “我有言在先,如果你输了,我就继续惩罚。”韩冷得意地说。 “这次你如何惩罚我?” 韩冷轻移莲步,靠近罗玉寒,不管罗玉寒是否同意,伸手攀住了罗玉寒的脖子,微微地抬头,朝罗玉寒吹了一口气,说:“你说呢?” 这个小女生简直心性无常,罗玉寒捉摸不定她又要搞什么鬼,正要推开韩冷,一阵敲门声传来,罗玉寒正要问是谁,韩冷突然捂住了罗玉寒的嘴巴,然后嘘了一声,款款走到门口,一边拉开门栓一边笑着说:“贼三,我就知道你没走。” 从韩冷的话罗玉寒已经猜测到,在他来之前,贼三就在这里。也许是因为他的到来,韩冷撵走了贼三,而贼三走出房间后就躲在暗处。 贼三进来后并没有和韩冷打招呼, 而是直接走到了罗玉寒跟前,结结巴巴地问道:“兄弟,你实话告诉我,你喜欢公主么?” “我喜欢谁和不喜欢谁都是我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罗玉寒反问道。 贼三摆出一副既真诚又可怜的模样,说:“兄弟,凡事都有先来后到,如果你喜欢公主,即使她比喜欢你,我也无话可说,可是,如果你不喜欢她,请你离她远一点,给哥哥我一个机会。” 罗玉寒很想说他不喜欢韩冷,可如果这样说,会严重刺伤韩冷的自尊,可如果当着贼三的面说喜欢韩冷,会给韩冷留下把柄。因为,罗玉寒心里非常清楚,从认识韩冷的那天起,韩冷就喜欢他。 “看来你喜欢公主哈,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去努力追求呢?”罗玉寒笑着问道。 韩冷似乎也领会到罗玉寒这话的妙处,赶紧接话道:“就是,既然你喜欢我,就该好好表现,而不是当着罗玉寒的面问这些让人难堪的话。” 贼三突然转身,操起茶几上的水果刀,麻利地把刀刃对自己的手腕,唰地一声割了一刀。 鲜血缓缓地从手上流出来,滴答滴答滴在地板上。罗玉寒见惯了血腥,他认为这是贼三耍无赖的一种方式。韩冷却被吓坏了,看着贼三血淋淋的手,吞吞吐吐地问道:“贼三,说事只说事,什么事都好商量,你动刀子干什么?” 贼三把嘴贴在手上,哧溜一声吸了一口血咽进肚里,忍着疼痛冷静地说:“初次相识,我都被你高贵的气质吸引了,从那天起,我就暗暗发誓,此生非你不娶,即使打一辈子光棍,也无怨无悔,你变着法糊弄我,把我当成钱包,我认了,我想只要功夫深,铁杵一定能磨成针,可是,我不能忍受你一边利用我,一边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恩恩爱爱,你赶我离开时我已经猜到,前来拜访你的人和你关系一定非同一般,所以我爬在树上透过玻璃窗一直在观察房间里发生了什么,罗玉寒对你用强,你起初反对,可后来你竟然主动握住他的手,两人贴的那么近,几乎都要融为一体了,我这才忍不住想问问你,这到底为什么?” 利用贼三,敲他的钱,这是一层窗户纸,韩冷早就知道贼三心知肚明,可这层窗户纸一旦被捅破,而且还是当着罗玉寒的面被捅破,韩冷脸上极其的难堪。但难堪归难堪,当着罗玉寒的面,韩冷必须解释,于是就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架势,冷冷地说:“贼三,喜欢不喜欢你是我的事,你是否喜欢我是你的事,至于你喜欢给我花钱,当然也是你的事,反正,我从来没强迫过你。” 贼三举着水果刀走近韩冷,用刀尖对准手背,慢慢地插进了肉里,一边插一边说:“公主,你说的没错,喜欢不喜欢你是我的事,你是否接受是你的事,我**自己的手也是我的事,如果你忍心,就别喊停,我会插透我的手,让你看着鲜血喷涌,如果你喊停,就表示你接受了我的喜欢。” 第0351章 决绝离开 贼三的行为把自己逼到了绝路上,同时也把韩冷逼到了墙角。如果韩冷稍微表露同情之心,请求贼三放弃自残行为,就等于承认,她接受了贼三的求爱。 可是,韩冷性情高洁,心目中已有钟情之人,绝对不会流露出半点同情之心。 在罗玉寒和韩冷眼里,贼三用自残的方式逼迫韩冷接受他的方式极为荒谬。 水果刀已经扎进手背的一半深度,鲜血再次染红了贼三的手背。贼三嘴巴发出咯嘣嘣的脆响,那是牙齿咬动的声音。痛疼撕心裂肺,贼三还在坚持。 “公主,十指连心,我扎的不是手……是我的心窝哈,我不求你接受我,只求你答应试一试,哪怕给我一点美好的幻想……”贼三眼看韩冷无动于衷,放弃了最初的奢望,转而求其次了。他希望,韩冷的应付能给他一个台阶。 韩冷脸色苍白,但默不作声。 刀尖扎透了手心,鲜血顺着刀尖呈线状流到了地板,染红了贼三的鞋子。韩冷捂手转身,用洁白细嫩的小手捂住了原来美丽的大眼睛。 贼三吭哧一声,把刀子从手背上拔出来,唰地一声扔到了沙发上,捂着手仰天大笑,笑过之后愤然喊道:“五十万都换不来你一丝怜悯,可见你也是铁石心肠,我眼睛瞎了,心也碎了,钱,也不要了,从此以后,公主的名字已经被我彻底埋葬,再见,我走了,不带走你一丝微笑。” 贼三说着,移动脚步,缓缓地朝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嘟囔道:“普天之下,只有父母对孩子的全心奉献,不求回报,死而无怨,我不是你的父母,不计代价的付出肯定有所图谋,面对血腥,你岿然不动,心如磐石,冷血心肠由此可见一斑,我现在才幡然醒悟,为什么要苦苦追求一个铁石心肠的女生呢,可笑,太可笑。” 说完又发出一阵冷笑。 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 韩冷惊魂未定,放下双手,两步窜到罗玉寒跟前,一头栽进罗玉寒怀里,颤颤巍巍,自言自语地说:“他骂我铁石心肠,难道他用刀子扎自己的手就不冷血。” “没错,贼三是冷血,可他冷的是自己,而你呢,冷的是他,是我,还有这房间里的一切,我知道你不能接受他的爱,但是,你该对他表示一点同情,哪怕是点滴设施。”罗玉寒淡淡地说。 “你什么意思?他给我花钱是他心甘情愿的,我又没强迫他,再说,他花钱的动机也不纯,我感觉我没错,错的是他。”韩冷反驳道。 罗玉寒推开韩冷,整整衣衫,最后看了韩冷一眼,什么话也没说,朝门口走去。 “你要干嘛去呀?”韩冷冲着罗玉寒的背影轻声问道。 回应韩冷的事门轻轻的关门声。 周末下午,离最后一节自习课还有几分钟,同学们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只等铃声一响就冲出教室。 张雅琴走上讲台,教室里的吵闹声戛然而止,一百多只眼睛齐刷刷聚焦在张雅琴身上。 “同学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张雅琴停顿下,用眼睛扫视了一圈,面带笑容说,“我刚刚接到学校的通知,明天早上请大家都不要吃早餐,八点之前空腹赶到博仁医院门诊接受身体检查,这次体检费用全免……大家要感谢一个人,他就是博仁医院的院长,环球集团董事长,也就是沙如雪的爸爸沙忠孝先生。” 张雅琴离开教室后,沙如雪成了大家议论的焦点。童小尧首先大声地说:“我们能免费体检, 当然要感谢沙总,可是最应该感谢的应该是沙如雪同学,大家说是不是哈。” 黄敬哼了一声,首先发表了自己的见解,说:“什么感谢感谢的,天下本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各大医院现在竞争激烈,博仁医院这样做,就是先混个脸熟,好让大家有病的时候首先想到博仁医院。” 何亚东不以为然,反驳道:“你这话说的有失偏颇,不管人家出于什么动机,但能给我们免费检查身体, 总是我们得了便宜,我们总要心存感激才对。” 大家都知道何亚东一直喜欢沙如雪,所以才偏向沙如雪说话,但大家心知肚明,都不想点破。 黄敬说话从来不遮掩,直接反驳道:“免费怎么啦,就我们现在的条件,即使要体检,谁家都能花得起那么一点钱,博仁医院这样做,就是为了广告效应,我敢和你打赌,等体检结束,沙忠孝的名字肯定会在媒体上出现,给学生免费体检,这是多大的噱头,花多少钱也得不到这种效果,说不定现在文件已经起草好了,记者也约好了,就等明天现场采访发表呢。” 童小尧见黄敬总是和自己唱反调,冲着黄敬叫喊道:“博仁医院给我们免费体检,我们得了便宜,医院也扬了名声,这是双赢的策划,没什么不好的,有本事你也给我们来个免费体检,我亲自撰文为你宣传,只怕你家连个诊所都没有,想给我们体检都没机会。” 一桩好事造成了一场争吵,同学们议论纷纷,莫衷一是。沙如雪为了避嫌,低着脑袋半天不吱声。黄敬见状,突然冒了一句,说:“博仁医院是沙如雪她老爸开的, 请校花站出来评评理,看谁说的对。” 沙如雪尴尬地笑笑,说:“博仁医院是我老爸开的,他如何打算的,只有他心里清楚,我也说不明白,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别的班我不管,以后咱们一班要到博仁医院看病,凡是小病小灾的, 一律免费。” 黄敬见沙如雪说了等于没说,又看着夏怡晴,说:“夏怡晴他老妈是博仁医院的主治医师,夏怡晴门里出身,对于这种炒作门清,请夏怡晴同学发表意见。” 夏怡晴站起来,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诸位同学,古人云,无利不起早,商人看重的只是利益,我认为黄敬同学说的有道理,天下绝对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有,也是发馊霉变的,发言完毕,请大家继续踊跃讨论。” 别人对博仁医院说三道四也还罢了,没想到夏怡晴竟然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诋毁沙忠孝。沙如雪狠狠瞪了夏怡晴一眼,正要表示不满,童小尧哼了一声,说:“夏怡晴,你以前对沙如雪惟命是从,说白了就是沙如雪的小跟班,现在怎么啦,竟然诋毁你闺蜜,你别忘了,你老妈还在博仁医院工作呢,你诋毁博仁医院,就等同于诋毁你老妈,惹沙总不高兴,会辞了你老妈的。” 夏怡晴站起来,摆出一副大姐大的模样,笑着说:“哈哈哈——,童小尧,我看你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看沙如雪,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我老妈马上就要辞职了,要到警察系统工作,其他的话就不用我说了吧。” 夏怡晴的话让童小尧逮住了把柄,讽刺道:“我说呢,原来在沙如雪面前小狗似的,现在突然摆起架子了,是因为你老妈要当警察了哈,这么说以后我们还要拍你马屁呢,不然你会叫你老妈以警察的身份收拾我们,是不是哈。” “夏怡晴,是警察看中了你老妈高明的医术哈,还是其他原因呀,你倒是透露点消息给我们。”不知道谁突然问了一句。 夏怡晴瞄了罗玉寒一眼,自豪地说:“我老妈能调到警察系统,多亏了罗玉寒同学,事情经过说来话长,我就简单点,警察局要开个医院,局长大人看中了罗玉寒,要罗玉寒去坐诊,罗玉寒主动提出来要把我老妈从博仁医院调走,于是我老妈就调走了,要说这事还要多亏罗玉寒。” “哇塞,原来如此哈,罗玉寒简直碉堡了,竟然被警察局长看中了,太牛了,牛气都冲天了。”有人感慨道。 沙如雪叹口气,阴阳怪气地说:“我说呢,原来在我面前像个跟屁虫似的,现在突然变成大老虎了,原来是攀上了大树,夏怡晴,我知道你一直打罗玉寒的主意,但我正告你,你不会得逞的,等有些事被证实了,罗玉寒该是谁的还是谁的。” 大家在舌战的时候,罗玉寒一直没吭声。他认为,沙忠孝突然要给一年级学生免费体检,绝不像同学们议论的那样,又是广告效应又是其他什么的,也许体检一事和他有牵连,只不过他掌握的信息还少,之前还不敢肯定,直到沙如雪说了上面的话,罗玉寒才意识到,这次体检一定与他有关。至于他躲得过躲不过这关,至少到目前他还不知道。 陈雨涵见大家吵闹不休,背起书包站起来,一声不吭向教室门口走去。童小尧走到沙如雪身边,关心地问道:“校花,一些人不知道好歹,你别和他们一般见识,下课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我们也该回家了,我这就送你回去。” 沙如雪爱理不理地说:“有人送我回去,就不劳你费心了,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说完朝罗玉寒那边看看,见罗玉寒正在收拾书包,温柔地喊了一声:“罗玉寒,赶紧推我出去哈。” 第0352章 预判准确无误 早上八点半,博仁医院。 十几个同学在b超室门外的走廊上或站或坐,姿态各异,等待着b超检查。罗玉寒也在其中。童小尧站在黄敬面前,以稀落的口气调侃道:“黄敬同学,你不是说有记者在现场等着采访,怎么连个毛都没见,要么你当记者吧,我们现在就接受你的采访。” 黄敬哼了一声,解释道:“童小尧,我昨天只是猜测,并没有咬死,你别咬着裤裆里的玩意儿打秋千,当心把你摔死。” 其他同学哄笑,黑皮故意挑事,瞟了黄敬一眼质问道:“黄敬同学,说话文明点,别一张嘴就裤裆裤裆的,再说了,谁裤裆里的玩意儿那么结实,竟然能打秋千。” 童小尧赶紧附和道:“就是, 要不你给我先打个秋千给我们看看,好让我们开开眼界。” 黄敬也不甘示弱,冷笑一声,说:“你敢脱裤子,我就敢打秋千。” 童小尧朝女生那边看看,低声说:“黄敬,要不是有女同学在,我脱掉裤子给你试试。” 黄敬还没搭话,黑皮故作神秘地问道:“童老大,你都多长时间没洗澡了。”童小尧明白黑皮的意思,坏坏一笑,说:“多长时间没洗澡了?我也记不清了,大概有几个月了吧。” “我说怎么这么大骚味,童老大,那地方不会生蛆了吧。”黑皮笑着问道。 童小尧斜睨了黄敬一眼,故意大声说:“生蛆了好哈,蛆虫高蛋白,一边打秋千,一边品味高蛋白,那是多高档的享受。” 黄敬再也无法忍受童小尧的侮辱,一步跨到童小尧跟前,伸手拉住了童小尧就往走廊厕所那边拽,嘴里还振振有词道:“童小尧,你***祖宗,打秋千去,你要不敢,你不是人养的,是鳖下的。” 童小尧有功夫,黄敬哪里是童小尧的对手。童小尧手往前一送,同时把腿伸到黄敬身后,黄敬身体后仰,眼看就要倒地。罗玉寒见势不妙,伸腿垫在了黄敬身体后方位置,然后腿脚上抬,先接住了黄敬,顺势用脚在黄敬的背后蹬一下。黄敬身体往前一栽,碰到了童小尧。童小尧打个趔趄,脑袋撞在了墙上。 “罗玉寒,你——”童小尧摸着脑袋大声叫喊着罗玉寒的名字。 “罗玉寒,请来b超。” 罗玉寒站起来,走到童小尧面前,瞟了童小尧一眼,刚要走进b超室,身后传来了叶佳丽的声音:“罗玉寒同学,请到左拐到彩超室。” 罗玉寒回头,见叶佳丽和沙忠孝并排朝这边走来。 “凭什么我们做b超,罗玉寒就做彩超哈。”童小尧看着叶佳丽问道。 “沙总交代的,罗玉寒不但要做彩超,还要做磁共振,胸透,你想做,就给沙总写申请,他答应了,我们马上操作。”叶佳丽笑着说。 “沙如雪都踹了罗玉寒了,沙总对罗玉寒还是另眼相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黑皮自言自语地说。 黄敬正想报复童小尧,故意说:“这你就不明白了吧,狗走千里吃屎,虎走千里吃肉,有的人就是吃屎的命,再怎么献殷勤,拿不走的还是拿不走。” “你和我们一样做常规检查,可见你也不是老虎,既然不是老虎,那就是那个什么,哈?我们吃什么你就吃什么,也高贵不到哪儿去。”黑皮不敢骂黄敬是狗,只能用那个什么代替。 黄敬感觉黑皮这种人不值得搭理,所以没理会黑皮。黑皮自讨没趣,转而看着童小尧,小声问道:“童老大,沙如雪主动踹了罗玉寒,可沙忠孝依然对罗玉寒格外照顾,这是为什么哈。” 童小尧正心烦,听黑皮啰嗦没完,不耐烦地训斥道:“谁知道为什么,你问我,我问谁哈,要真想知道,问沙总去。” “沙如雪会不会和罗玉寒早就有一腿了,我的意思是——” 黑皮竖起两个手中,然后把手掌粘在一起,做亲密状。 “狗屁,沙如雪冰清玉洁,洁身自好,罗玉寒连嘴都亲不到,怎么会和罗玉寒做那种事,黑皮,我可警告你,你再敢胡说,当心我撕烂你的鸟嘴。” 黑皮本能地捂住嘴巴,继续问道:“童老大,趁着沙如雪现在还没恢复,赶紧要你老爸到沙总那儿提亲去,不然,等沙如雪身体彻底康复,也许你可就没机会了。”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滚。”童小尧勃然大怒,捏紧拳头吼道。周围的人为之一愣。 b超室内,叶佳丽亲自给罗玉寒做彩超。其他两个人b超员站在旁边,不停指指点点,小声和沙忠孝嘀咕什么。沙忠孝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说:“罗玉寒不愧是练家子,肝胆脾胃肾,各个器官饱满圆润,正气充盈,一看就知道身体棒棒的。” 叶佳丽只顾操作,板着脸一声不吭。 自从沙忠孝要她亲自给罗玉寒做体检,她心里已经明白,沙忠孝已经开始怀疑罗玉寒所谓的肺癌。沙忠孝亲临现场,就是为了监督她。 “叶医生,根据罗玉寒检查情况看,罗玉寒的肺癌没扩散。”沙忠孝笑着说。 “哦,我也这么认为,神医身体好,一身正气,邪不压正,所以癌细胞不战自退了。”叶佳丽搭讪着说。 “也许罗玉寒根本就没患肺癌呢。”沙忠孝反问道。 叶佳丽不高兴地哼了一声,说:“罗玉寒医术高明,也许吃了什么神药也未可知,罗玉寒,检查完毕,现在去做胸透。” 罗玉寒坐起,叶佳丽用替罗玉寒放下衣服。在放衣服的过程中,用一根指头在罗玉寒的肚皮上挂了一下,似乎在向罗玉寒暗示什么。 胸透室,还是叶佳丽亲自给罗玉寒做检查,在场的除了沙忠孝,还有几个磁共振行家。叶佳丽料想作弊已经不可能,只能按部就班操作。检查结束,在场的人一直认为,根据检查情况,罗玉寒的肺部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患过肺癌的任何痕迹。 轮到做磁共振时,叶佳丽借口自己身体欠安,请求沙忠孝换人。沙忠孝犹豫一下,故意问道:“叶医生,你哪里不舒服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概是心慌吧。” “沙总可真是火眼金睛,我就是心慌了,怎么啦。”叶佳丽冷淡地说。 “我不是医生,只凭肉眼就能观察到你心慌,可你为什么心慌呢,不会是因为做了不得体的事吧。” 叶佳丽鄙夷地瞥了沙忠孝一眼,转身款款走人,留下一个美丽的倩影。 检查结束,同学们准备回校。沙忠孝把罗玉寒叫到一边,笑声朗朗地说:“罗玉寒,恭喜你哈,肺癌信号解除了,我为你感到高兴。” “谢谢,我接受你的恭喜,我想知道,沙总今天的体检是特意为我准备的吧。”罗玉寒毫不留情地问道。 沙忠孝尴尬地笑笑,说:“能为如雪的同学们服务,是我的荣幸,当然也包括你啦。” “请沙总正面回答我的提问。” “如果我承认就是为你准备的呢?”沙忠孝反问道。 “你这样做,是为了让沙如雪重新回归么?” 沙忠孝知道继续打马虎眼难以蒙混过关,再说即使他不亮明观点,沙如雪也会主动向罗玉寒发起攻击,于是点点头,说:“你果然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哈哈哈哈——,沙总, 有一个词我一直弄不懂,你可愿意赐教?” “什么词?” “覆水难收。”罗玉寒一字一句地说。 “什么意思?” “当时是沙如雪踹了我,现在她瘫痪了,你要她重新回归到身边,你认为我会接受她么?” 沙忠孝也不是善茬,反驳道:“如雪踹你,源于你撒谎在先,你才是罪魁祸首,现在真相查明,我就不追究你和叶佳丽的责任了,但前提条件是,你必须回归到如雪身边。” “你想追究叶佳丽的责任?”罗玉寒笑着问道。 “当然,不过如果你表现好,她又肯承认错误,也许我会放她一马。” 大部分同学已经登上了大巴,只有童小尧还在车下陪着沙如雪。童小尧要搬轮椅上车,被沙如雪拒绝。沙如雪往罗玉寒这边瞅瞅,兴奋地喊道:“罗玉寒,赶紧过来抱我上车。” 罗玉寒往这边看了一眼,再看着沙忠孝,说:“你是老总,你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可以惩罚你的员工,但是,如果叶佳丽不是你的员工了,你还怎么处罚她。” 沙忠孝淡定地说:“叶佳丽医术高明,这我知道,可他老公往她脸上抹了不少黑,在河州市各大医院,除了我聘用她,她几乎无处可去。” “听你的口气,叶佳丽只能在你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了?”罗玉寒戏谑地问道。 “我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如果你真想知道,可以去当面问问她。” 罗玉寒留下一个大度的微笑,抬腿就朝门诊楼走去。走出三五步之后,头也不回地说:“沙总,有件事你大概还没听说,叶佳丽要调走了,新单位是警察局。” “天方夜谭。”沙忠孝不屑地回答道。 第0353章 叶佳丽旧病复发 叶佳丽办公室。 叶佳丽蜷曲着左腿躺在沙发上,右腿从沙发上耷拉下来,胸膛剧烈起伏。她没骗沙忠孝,身体的确不舒服。自从她记事起,遗传的哮喘病经常折磨她,这也是她决定从医的根本动因。服用西药能马上平复她的哮喘,但她固执地认为,西药对于她这种慢性病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同时还会有很大副作用,所以不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她拒绝使用西药,虽然她是主任医师,明白有病必须吃药的道理。 罗玉寒推门进来,看到从沙发上露出的膝盖,马上走到沙发前,看着脸色苍白的叶佳丽,关心地问道:“叶医生,你真的不舒服么?” 叶佳丽无声地点点头,同时用一只手捂住了胸口。 “你哮喘病犯了?”罗玉寒问道。 叶佳丽再点头,脸上露出吃惊的微笑,说:“你不愧是神医,打眼就看出我哮喘病犯了。” 罗玉寒蹲下来,抓起叶佳丽的一只手。叶佳丽以为罗玉寒又想重演昨天的故事,把手抽出来,惨然一笑,说:“有些事只能做一次,不能再二,更不能再三,你赶紧出去,让人看见了会说闲话的。” 罗玉寒果真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关门锁门,动作一气呵成,三秒钟的功夫就飘到了原来的位置,重新抓住了叶佳丽的手。叶佳丽再次挣扎,想把手从罗玉寒的手里抽出来,但这次罗玉寒没松手。 “叶医生,你别多想,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给你把把脉,希望能配合。”罗玉寒笑着说。 罗玉寒替叶佳丽把过脉,慢慢把头靠在叶佳丽的胸前。叶佳丽突然用手推开了罗玉寒的头,带着愤怒的语气说:“罗玉寒,我已经声明过我的观点了,有些事只能做一次,连第二次都不能做,你再这样,我可要叫人了。” 罗玉寒把两根手指竖在嘴唇上嘘了一声,笑着说:“叶医生,我想听听你的心脏有无杂音,真的没别的意思,如果你介意,我……” “哦,原来如此,是我错怪你了。” 得到叶佳丽的默许后,罗玉寒重新把耳朵贴在叶佳丽的左胸口。叶佳丽胸口发出的微热辐射在罗玉寒的脸上,罗玉寒重新感觉到了温暖,莫名的冲动像个撒野的小鹿,在罗玉寒的体内肆意狂奔,但罗玉寒不敢放肆,收敛了心性,全身心地专注于叶佳丽的心跳。 听了大约半分钟的时间,抬起头来笑着说:“心脏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单发性哮喘,如果你愿意接受我的治疗,我马上实施,如果你表示反对,呵呵,那就只能由着你了。” 叶佳丽笑笑,说:“我是主任医师都拿我的病没办法,不知道是我的医术水平低还是医不自治,既然你有办法,不妨试一试。” “请叶医生敞开领口,我的意思是,解开最上面的两个扣子。”罗玉寒一本正经地说。 叶佳丽一愣,接着变脸,再接着厉声质问道:“看病就看病,你要我敞开领口干什么,罗玉寒,你和我家女儿一般大小,论年龄你最多能当我儿子,你可别胡思乱想,更别乱来。” 罗玉寒呵呵一笑,说:“叶医生,你想多了,我擅长点穴你是知道的,我要点你的膻中穴,云门穴,中府穴,膻中穴在两乳之间,云门穴和中府穴都在肩胛骨下面,你不解开领口,我要点错了位置怎么办,你说的没错,论年龄,我最多是儿子辈的,我怎么敢对长辈无礼呢,如果你信不过我,你可以选择放弃。” “既然你心无邪念,我就相信你了。”叶佳丽说着,抬手解开了最上面的那两颗扣子,把头扭到了一边。眼睛对着眼睛,这么年轻的后生给找她治病,着手点还是这种部位,叶佳丽如果不难为情那才叫怪呢。 罗玉寒用大拇指对准中府穴按摩十几分钟,然后又按摩了云门穴,然后又从中府穴往上推到云门穴,反复无数次,持续时间十多分钟,罗玉寒才问道:“感觉如何?” “三个字,酸麻疼。”叶佳丽说。 罗玉寒停止推拿按摩,把手移到膻中穴,还没下手,叶佳丽就抓住了罗玉寒的手,不停地摇头。 “你怎么啦?”罗玉寒问道。 “膻中穴位置太……我看就免了吧。”叶佳丽吞吞吐吐地说。 罗玉寒明白叶佳丽的意思,低声解释道:“如果不推拿膻中穴,其他功夫就白费了,你是医生,人体解剖学是必修课程,看过的患者不计其数,难道他们都是女的么?我知道,你给病人治病,他们痊愈后一拍屁股走人,也许从此不再见面,而我们也许以后还要天天打交道,你只是感到难为情而已,现在你把自己当成患者,我是你的主治医生,这样你就不会多想了,请闭上眼睛,沉下心来,淡定,再淡定,对,就这样。” 经过罗玉寒的点穴和按摩,叶佳丽现在已经不再哮喘,又听罗玉寒说的有理,点点头,说:“你可别乱想哈。” “叶医生,问一句不该问的话,你在给病人看病时难道经常乱想么?”罗玉寒问道。 “那倒是没有。” “这就对了,医者父母心,我现在的身份和你一样,都是医生,会遵守医德的。” 叶佳丽虽然答应罗玉寒给她按摩膻中穴,但还是把脸扭到了一边。十分钟过后,膻中穴也发麻发酸,罗玉寒见叶佳丽脸色红润,神清气爽,收了手,等叶佳丽扣上了扣子要坐起来时,罗玉寒伸手阻止了叶佳丽,说:“你现在必须休息两个小时才能起来活动,不然就会前功尽弃。” 叶佳丽调整了躺姿,罗玉寒拿来一条毛毯盖在叶佳丽身上,关心地说:“你也是医生,对哮喘病的病因应该有充分的认识,不能受凉,更不能受冻,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保持平静的心态。” 叶佳丽叹口气,说:“前者好办,后者难办,俗事太多,管,心烦,不管,心也烦,总之心烦。” “比如呢?”罗玉寒插问了一句。 叶佳丽摇摇头,说:“今天早上警察局的王局长给我打电话,说要在警察局成立一个什么特色医院,要调我过去……” 叶佳丽话没说完,罗玉寒的手机响起,看看号码,刚好是王汉之打来。 王汉之在电话中刚好提到了叶佳丽不愿调走的事,希望罗玉寒抽时间到医院做做叶佳丽的工作,并问她有什么要求。 “巧了,说曹操曹操就到,王局打来的,要我做你的工作呢,可惜他不知道我就在你身边,麻烦问你一句,你为什么不愿到警察医院工作。”罗玉寒把手机装进口袋,笑着问道。 叶佳丽勉强笑笑,说:“当时我老公夏中朝出事,我受不了人民医院很多人的白眼,这才离开那个地方来博仁医院应聘,沙总聘用我时,我和他签订了劳动合同,终身性的,也就是说,在我有生之年,我必须留在博仁医院工作,否则——” “否则怎么样?”罗玉寒问道。 “否则就要违约赔偿。” “怎么赔偿?” “退还在博仁医院拿到的全部薪资,我初步算了一下,六七年下来,总共有五十多万,我上哪儿找这么多钱呢。” 罗玉寒马上冒出一个念头,如果叶佳丽愿意接受他的帮助,他愿意拿出五十万赔偿沙忠孝,可是,这样岂不是便宜了沙忠孝。罗玉寒想到这里,马上想到了一个主意,于是低声问道:“如果我有一个办法,要沙忠孝赶你走,你愿意走么?” “我当然愿意。”叶佳丽马上答应道。 “只不过,我的主意有点在你看来也许有点下作,就怕你不肯配合我。”罗玉寒试探性地问道。 “下作?你具体说说,到底是什么主意。”叶佳丽坐起来,急不可耐地问道。 罗玉寒凑近叶佳丽嘀咕几句,叶佳丽摆摆手,说:“不行不行,这主意太下三滥,我会被沙忠孝看不起的,也会被别人看不起的。” “看不起?你怕沙忠孝看不起,那他看起你了么?”罗玉寒站起来,表情严肃,冲动地说,“自古以来,打瞎子,骂哑巴,踹瘸子,敲寡妇门,挖绝户坟,欺负蹲坑的,全***不是好人,沙忠孝的老婆秋红年轻漂亮,秀色可餐,他不好好珍惜,反倒在在外面寻花问柳,欺负她的员工,这种人,不用点非常手段收拾他,老天都不答应,你继续留在他的医院,久而久之,肯定会被他收了。” “可你这样做岂不是欺负了另外一个女人。”叶佳丽问道。 “你是说秋红么?”罗玉寒反问道。 叶佳丽点点头。 “咱们这哪里是欺负她呀,是在帮她,帮她揭开沙忠孝的画皮,让她看到沙忠孝的真面目。”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叶佳丽拍着脑门说。 “不用考虑了,实话告诉你吧,”罗玉寒顿了顿,说,“调你到警察医院工作,是你的女儿夏怡晴向王汉之提出的建议,如果你不答应,你女儿首先就不高兴,这事你不用考虑了,我替你做主了。” 第0354章 风情一幕 夜晚九点,月光如银。 蓝森林酒店的十二楼酒吧热闹非凡,清香的酒味弥漫整个房间。 这是一座五星级酒店,来这里消费的人自然都是社会的,不是社会上层的精英,就是社会上混得风生水起的富豪或者土豪们。 灯光昏暗,轻音乐绕梁。叶佳丽坐在东南一个包厢里,静等着沙忠孝的到来。 在罗玉寒的开导下,叶佳丽终于答应用非常的手段离开博仁医院,能否成功,就看叶佳丽今晚的表现和罗玉寒的具体安排。 中央空调把暖风源源不断从管道里吹出来,酒吧如同夏天一般温暖。叶佳丽站起来,脱掉了外套,把外套放在沙发上。叶佳丽美丽的外表和优雅的气质完全暴露在朦胧的灯光中。 九点一刻,沙忠孝如约而来。 半个小时前,在通往回家的路上,沙忠孝通过手机接到叶佳丽的邀请,他的激动的心几乎跳出了胸膛。六年前,从见到叶佳丽的那一刻起,沙忠孝就被叶佳丽不俗的谈吐和优雅的气质所折服,多情的心灵完全拜倒在叶佳丽的脚下。 他当时就暗暗发誓,不管叶佳丽医术是否高明,他都一定要把这个女人留在医院,所以,这才和叶佳丽签订了霸王劳动协议。 沙忠孝按照叶佳丽提供的座位号走向了十二号包厢。纯毛的蓝色大氅经过,一阵清风荡起,咖啡厅几乎所有的人扭过头,把目光对准了沙忠孝。强大的气场来自于他的高档次的装扮,但更为重要是他的强大的气场。河州市著名的富豪,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吸引所有的人目光,无论在白天还是在夜晚。 沙忠孝走到十二号包厢,叶佳丽站起来,亲自给沙忠孝脱掉了大氅,把大氅压在自己的外套上之后,然后做了个请坐的邀请动作。 手指轻弹,发出了一声脆响。服务生满面春风走来,沙忠孝微笑着说:“两瓶波尔。” 两杯轻轻碰撞,红色的液体在玻璃杯中兴奋地旋转,把杯子的下半部分染成了暗红色。举杯碰杯,红酒沾到了嘴唇。 沙忠孝的嘴巴在喝酒,眼神却飘向了叶佳丽。朦胧的光中,叶佳丽的纯白色紧身衣尤为显眼,一条金色的项链在修长的脖颈上闪闪发光,饱满的胸脯和纤细的腰肢形成大幅度的反差,深深吸引了沙忠孝的贪婪的目光。 “味道不错。”沙忠孝言不由衷地赞叹道。 “咯咯咯——,沙总,你好口味,再好的酒我也品不出味道。”叶佳丽瞄了沙忠孝一眼,谦虚地说。 “佳丽你误会了,我指的不是酒,是人。”沙忠孝笑着说。 勾引女人和做其他事一样,也要循序渐进,沙忠孝如此说,就是想打开一个围绕叶佳丽的美丽的话题。 “人,也有味道?”叶佳丽明白沙忠孝的意图,但却故意傻傻地问道。 “当然有味道,不过,味道和味道不同,男人有男人的味道,女人有女人的味道,不同的男人和不同的女人也各有不同的味道。”沙忠孝款款而谈,似乎带有卖弄的味道。 “那你先说说你是什么味道。”叶佳丽问道。 “陈年老酒的味道,两个字,醇厚。” “那我是什么味道?” “芳香。”沙忠孝赞美之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愉悦的表情,以证明他所言不虚。 “咯咯咯——,沙总太会说笑了,我都人老珠黄了,还芳香,你是故意夸我的吧。” 沙忠孝突然收敛了笑容,表情严肃地说:“佳丽,凭你的灵敏的嗅觉和敏锐的洞察力,难道你还没看出来,我早就对你一往情深了,准确地说,就是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的心已经时刻陪伴在你身边,不再属于我自己了。” “哦?那么久远哈,那么动人哈,可我怎么就没感觉到呢。”叶佳丽问道。 沙忠孝笑笑,说:“你名花有主,我不想横插一脚。” “听你的口气,你好像还是个挺有道德一个人,那么现在怎么敢明目张胆了?” 沙忠孝尴尬地笑笑,说:“老夏不在,你正值女人的美好时光,我不想你辜负大好年华,所以才大胆向你表白,一来解你寂寞,二来满足我爱慕之心,你好我也好,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那秋红呢,你把秋红置于何地哈。” 沙忠孝抿口酒,笑道:“秋红比你年轻,但学历太低,拥有的是漂亮,缺乏的是学识,更缺乏气质,一个高中,一个硕士,一个天真,一个成熟,天地之别,令人不胜唏嘘,如果你老夏早一年不在,我会另做打算。” “那你现在作何打算?是不是想要我当小三哈?” 沙忠孝摆摆手,猛然欠欠屁股靠近叶佳丽,急切地解释道:“不不不,小三什么身份,被无良的男人包养的玩物而已,像我这种德才兼备,品行端庄的人,怎么会让你当小三呢。” “那如果我从了你,到底能得到什么样的身份?”叶佳丽笑眯眯问道。 沙忠孝以为叶佳丽要取代秋红,想成为他的正式的爱人。但是,他并 没有这样的打算。秋红虽然没有叶佳丽的学历高,更没有叶佳丽高明的医术,但是,秋红毕竟年轻,沙忠孝已经四十出头,而秋红才二十多岁,并且如果纯粹从外表看,秋红的姿色和叶佳丽的姿色不相上下,如果要在两人选择一个做长久夫妻,沙忠孝当然首选秋红。沙忠孝想得到的,莫非就是叶佳丽成熟的美丽和高雅的气质而已。 “情人,灵魂和**完美结合的神秘情人,这就是我给你的准确定位。”沙忠孝笑着说。 他知道情人和小三之间并没有太大的差别,但面对叶佳丽的质问,他再也选择不出更加合适的词语。 “咯咯咯——,沙总,你的知识太丰富了,但我浅薄的知识告诉我,小三和情人可是殊途同归哈。”叶佳丽取笑道。 叶佳丽的脚上发出手机振动的声音。还没等沙忠孝明白过来,叶佳丽把手伸到脚下,从鞋子掏出手机,看看屏幕,只见上面写道:“客人三分钟后到达现场,请做好准备。” 叶佳丽看完,把手机插进鞋子。沙忠孝看到这一幕,不由好奇地问道:“佳丽,没想到你——,哈哈哈,你太好玩了,手机竟然插在鞋子里,哈哈哈,好玩,好玩,我就喜欢你这种天真无邪的好玩的女人,让我看看,你脚那么小,鞋子也那么小,手机是如何插进去的。” 不管叶佳丽是否答应,沙忠孝的手向下面摸去。 手机放在了沙发上,沙忠孝的动作并没有停止。他再次把手伸到叶佳丽的脚面,轻轻地捏了一下叶佳丽的脚背。他有的是泡妞的经验,明白循序渐进的道理,如果这一捏没有遭到叶佳丽的明确反对,今晚,他将会和眼前这个充满诱惑的少妇度过一个令他难以忘怀的良辰美景。 “沙总,你想干嘛哈,难道你不知道女人的脚是不能随便摸的么?请注意你的身份。”叶佳丽嬉笑着说。 叶佳丽的嬉笑就是一盏绿灯,沙忠孝马上领会到机会已经来临。他缩回手,顺势把揽住了叶佳丽的纤细的腰肢,脸也凑近了叶佳丽。 “沙总,我明白你的心思,可嘴里全是酒味,这样不好,不好……” 叶佳丽伸手,在沙忠孝的脸上轻轻推了一下,同时扭头,不经意间,粉嫩的脸从沙忠孝的脸庞上一擦而过。 就在沙忠孝伸手去卡叶佳丽的脸时,一个美丽的倩影款款接近了十二号包厢,一个清脆的声音也灌进了沙忠孝的耳朵:“喂,沙总,你在干嘛呢?” “我们暂时不需要酒水,需要了好就打招呼的。”沙忠孝不耐烦地说。 “沙总,我不是侍应生,我是你老婆秋红。” 沙忠孝的手停止了动作,扭头怔怔地看着说话者。秋红,眼前站的人的确是秋红。红色的纯毛大氅,恨天高高跟鞋,冷笑的脸,浓郁的香水味,蓝色的lv包包。的确是秋红。 “秋…秋…红,你怎么找到这儿的。”沙忠孝结结巴巴地问道。 “我闻到了一股发骚的味道,所以就来了。”秋红一边说,一边瞅了叶佳丽一眼。 叶佳丽擦擦嘴巴,往地上啐了一口。 其实沙忠孝并没有吻她,她这样做,只是即兴造个假象,迷惑一下秋红而已。 “请问你们当时在干啥呢,哦,对了,你可别对我说你在给叶医生吹眼睛里的沙子。” 沙忠孝哎哟一声站起,拉着秋红坐下,脸上流露出佩服的表情,说:“秋红哈,你可真是未卜先知呀,恭喜你中奖了,我的确 在给叶医生吹眼睛里的沙子。” 秋红突然大叫一声,揉揉眼睛,说:“你一说沙子沙子马上就钻到我眼睛里了,麻烦你也给我揉揉吧。” 沙忠孝看看叶佳丽,无声而又尴尬地笑笑, 伸手翻开秋红的眼皮,猛然吹了两下,低声问道:“沙子出来了么?” “出来了,可沙子又飞到嘴里了。”秋红撒娇道。 沙忠孝明明知道秋红在捉弄他,还是认真地说:“简单哈,吐出来呀。” “我不,我你给人家用舌尖弄出来。” 沙忠孝突然变脸,大吼道:“这儿有人呢,你别胡闹行不行?” 愤怒的声音吸引了酒吧里所有的目光。秋红依然不温不火地说:“老公,你能和小三胡闹,难道我就不能和你胡闹么,那么多人等着看你表演呢,来,亲一个。” 众目睽睽之下,秋红双手捧着沙忠孝的头,装作要和沙忠孝接吻的样子。 第0355章 被颠倒的身份 秋红的目的昭然若揭,她就是想当着叶佳丽的面和沙忠孝亲热,给叶佳丽难堪,从而使叶佳丽落荒而逃,沙忠孝岂能不明白秋红的用心。 “老婆,别这样,会招人笑话的。”沙忠孝抓住了秋红的手,低声说。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秋红故意侧耳对着沙忠孝,大声问道。 “你别闹了,要让狗仔们看到了,随便传到网上,我还怎么在河州市混,我混不成了,你还能混么。” 秋红格格一笑,说:“你和小三亲热都不怕招人耻笑,却害怕和老婆接吻,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不等沙忠孝回话,秋红就冲着叶佳丽笑笑,继续问道:“叶医生,你认为我说的是否在理?” 叶佳丽故意装作理亏的样子,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沙总是我的顶头上司……我在医院工作,他要我干什么我就必须干什么,如果我不听他的,饭碗不保不说,根据我和他签订的劳动协议,还要赔偿他一笔钱,所以,我也是万不得已……再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以后你管好你老公,要他离我远点,这种事就不会发生了。” 秋红冷笑,分别看了沙忠孝和叶佳丽一眼,说:“你们可真一对活宝哈,要我看好我男人,他一天到晚在医院和你厮混在一起,还要我怎么看得住他,是不是想把我累死了,你这个替补队员就好转正了哈,叶医生,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我什么年龄,你什么年龄,就我这样的,虽不敢说貌美如花,赛比冰冰,但和你还总有一比吧,你不勾引我老公,他会看得上你么,会么,会么。” 秋红一声高过一声,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一个眼力好的马上认出了沙忠孝,吃惊地叫喊道:“这不是环球集团的董事长沙忠孝么?” “是呀是呀,我说看着这么眼熟,他和两个女人吵什么哈。” “还能吵什么,原配人老珠黄,年轻小三插足,一个偷偷和情人约会,另外一个暗中跟踪追击要捉拿奸夫**。” “不是吧,我亲眼看见沙忠孝和原配先来,小三是后来的。”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小三再三被欺骗,想当着原配的面讨个说法。” “现在的小三真是不得了,没羞没臊,不知廉耻,竟然和原配讨价还价。” “不是不得了,是了不得。” …… 一个三十大几的,胖乎乎的打扮很潮的小眼睛年轻人走过来,双手搭在包厢的隔断上,把秋红上下打量一遍,笑着说:“喂,这位姑娘,看你年龄也不大,为什么非要嫁给一个将要步入老年的中年人呢,小哥我虽然钱没沙总的多,但几百万还是有的……最起码也比他年轻哈…供你吃喝穿戴还没问题,你不如嫁给我,我保证你当正室,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你若答应,我这就带你走。” 秋红被误会是小三,正想解释,但又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二百五刚好给她一个机会,于是冲着你二百五大喊道:“你吃屎了哈,满嘴喷粪,臭烘烘的,姑奶奶才是正室,那个老妖精是小三。” “谁信呢,老妖精都多大年龄了,还当小三,别说我耳朵不信,连我鼻子都不信,其实当小三也挺好的,吃的是青春饭,有什么可丢人的,你就承认了吧。”二百五摆摆手,不屑地说。 秋红明白因为年龄的原因,无论她再怎么解释都没用,气愤之下,上手揪住了沙忠孝的耳朵,大声地说:“沙忠孝,请你告诉所有的人,说我不是小三。” 沙忠孝眼见事情闹大了,想赶紧收场,于是不得不喊道:“诸位,这位真的是我老婆,不是小三。” “哇瑟,沙老板也够怂的,竟然当着这么多的人把老婆说成是小三,没辙了,没救了,吃药也来不及了。”有人议论道。 秋红见大家相信沙忠孝的话,冲着叶佳丽叫喊道:“叶医生,请你告诉大家,说我不是小三。” 叶佳丽冷笑一声,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认了吧,如果我说你不是小三,我岂不是成了小三。” 秋红见叶佳丽不肯给自己作证,反而更加认为,叶佳丽和沙忠孝的确已经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于是回头冲二百五一笑,说:“帅哥,你真的认为我是你的菜?” 二百五点点头,真诚地说:“你不是我的菜,你是我的盘子,是我的炒锅,我想吃什么你就是什么,荤的素的,甜的咸的,酸的辣的……” “如果我答应嫁给你,你愿意娶我的么?”秋红嗲声说。 “万一我要是火坑呢?” “我愿意跳进去,化为灰烬,死而无怨。” “那还等什么,过来抱我哈。” 二百五走进秋红,伸手揽住秋红***。秋红百般温存,把脸贴在二百五的脸上,低声说:“来个现场求婚, 不要玫瑰,不要戒指,象征性地完成仪式后,到前台开个包间,然后——,咯咯咯,你懂得,良辰美景,多浪漫哈。” 二百五酒多了,脑子早就成浆糊,见秋红主动请求他求婚,高兴得手舞足蹈,癫狂几下之后,二话不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做搂抱状,仰脸看着秋红,朗声说:“亲,乖乖,美女,我的小姑奶奶,认识你之前,我是一颗孤独的太阳,阳光强烈,穿透万里无遮挡,寂寞常伴我身旁,今晚遇到你,你就是我的月亮,我愿意我把所有的光倾洒到你身上,你的光辉就是我的荣耀吗,我愿意熄灭自己,照亮你的所有,乖乖,嫁给我吧,我能给你带来幸福……” 二百五还没抒情完毕,酒吧里掌声四起。有喝高者趁机捣乱,胡言乱语道:“太感人了,姑娘,别做小三了,嫁给他吧。” “嫁给他,嫁给他——”众人纷纷响应。 秋红正要把双手递给二百五,沙忠孝突然挡在秋红面前,低声说:“秋红,你别闹了,我这就带你回去。” “那她呢?”秋红瞟了一眼叶佳丽,问道。 沙忠孝犹豫片刻,说:“我们走我们的,她走她的。” “不行,你必须解雇她,否则,明天民政局见。”秋红决绝地说。 “我 和沙总签订有劳动合同,他不能解雇我。”叶佳丽突然大声地说。忍辱负重这么长时间,她终于等到了她想看到的结果。 欲擒故纵,这是罗玉寒教给她的。 二百五愣住了,他和其他人一样,原来以为秋红是小三,没想到这个成熟的女人是第三者,于是不解地问道:“大姐,你和这位年轻的姑娘到底谁才是小三哈。” 叶佳丽没理会二百五,看着沙忠孝说:“你想解聘我也可以,但必须赔偿我一笔钱。” 二百五误以为叶佳丽所说的劳动合同不是真正的劳动合同,而是卖身契约,不由傻笑一声,说:“这个世界简直颠倒了,都一把年龄了,竟然给人当小三,还签订什么合同。” “沙老板的口味可真够重的哈。”有人不禁感慨道。 “不过这个医生也够漂亮的,只是年龄大了点,这就是所谓的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吧。” “沙总,请说话。”叶佳丽催促道。 秋红走到叶佳丽身边,小声说:“我来做主,合同作废,另外赔偿你十万块钱,如果再敢接近我老公,我有办法对付你。” 秋红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递给叶佳丽,说:“这张卡上还有九万八,没有密码,你先拿去,现在就请你走人,以后再敢勾引我老公,我让你生不如死。” 二百五的体内的酒精还在发作,见秋红和沙忠孝和好,不禁愣愣地问道:“姑娘,你原来在耍我哈。” 秋红格格一笑,说:“小哥,我耍的人多了去了,你只是其中的一个,不过能被姑奶奶耍,也是小哥的幸运。” 十一点半,一辆红色的奥迪在环城路上狂奔,驾车的是秋红,坐在副驾位置上的是罗玉寒。 秋红监督沙忠孝离开后,坐在车上给罗玉寒打了电话。一场闹剧虽然结束了,但她的心灵却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她需要倾诉,更需要安抚,而你能安慰她的除了罗玉寒,没有别人。这小子做事虽然不靠谱,有时说话也颠三倒四,但是,最起码,他不会伤害自己。 令秋红没想到的是,今天酒吧的一切都是罗玉寒安排的,给她打电话的人也正是罗玉寒。 “秋红姐,你深更半夜把我叫出来,不会是带我来兜风的吧。”罗玉寒瞄了秋红一眼,问道。 秋红猛踩油门,奥迪继续加速。穿越沙滩,越过草丛,奥迪减缓速度,停在了桃花河边。 月光依然如水,荒草在西北风的吹拂下,发出了刷刷的响声,河面依然结冰。两只野鸡受到惊扰,扑棱着翅膀飞离了树枝,朝河面飞去,盘旋一圈后,又飞了回来,落在草丛中。 秋红打开车顶灯,侧身对着罗玉寒,盯着罗玉寒的眼睛看了半天,才痴痴地问道:“神医,我好看不?” 罗玉寒心里明白秋红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不假思索地说:“好看哈,怎么啦,你对自己没自信啦?” “我和叶佳丽相比,谁更好些。”秋红没理会罗玉寒的话,继续问道。 罗玉寒犹豫片刻,笑着说:“这个不好说,欣赏者的审美角度和年龄不同,对被审的对象要求也不同,所以,不好说。” 秋红摆摆手,不耐烦地说:“你别扯那么远,直接点,我和叶佳丽相比,到底谁更漂亮。” 第0356章 夜半遇警 “半斤八两。”罗玉寒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平心而论,两个女人颜值相当,而秋红比叶佳丽年轻,但叶佳丽硕士文化,学历高,又精通医术,综合来说,叶佳丽比秋红更能吸引男人们的眼球。 “半斤八两?”秋红瞪大了眼睛,吃惊地问道,“那个黄脸婆比我年长十几岁,都快步入老年人行列了,你竟然说我和她半斤八两,罗玉寒,你眼睛长在屁股上了。” 罗玉寒温文尔雅地笑笑,说:“秋红哈,叶医生和我沟通时,说话可从来没像你这么直白,你见过谁的眼睛长在屁股上了,假如我要屁股看你,你会产生什么感想哈。” 秋红也感觉到自己说话欠妥,连忙解释道:“人家也是一时心急,所以才口不择言,对不起哈。” “我要夸你比叶医生漂亮,你就不会一时心急了,也不会口不择言了?”罗玉寒调侃道。 “不是的,人家这不是受了委屈了,才找你说说话,散散心,想驱散心头的乌云嘛。”秋红缓和了语气,低声说。 “原来如此哈,谁让你受委屈了。” 今晚的闹剧都是罗玉寒一手安排的,他自然知道秋红受了什么委屈,但还是故作关心地问道。 “还能有谁,沙忠孝和叶佳丽呗。” 秋红接下来,把今晚的发生的事大体给罗玉寒讲述了一遍,讲完之后,不等罗玉寒发表意见,秋红又气愤地发起了牢骚:“论身材,我的三围不比叶佳丽差,论年龄,我不但脸上,浑身上下连一道褶子都没有,论年龄,我比她年轻十多岁,我纳了闷了,沙忠孝这个混蛋怎么就喜欢叶佳丽,他到底喜欢她什么。” “所以你就把我当出气筒了。”罗玉寒问道。 “不,我没有拿你撒气。” “那你叫我来干什么哈。” 秋红犹豫一下,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理直气壮地说:“敬我者,我恒敬之,冒犯我者,我要以牙还牙,他敢出轨,我就敢红杏出墙。” 罗玉寒感到不妙,连忙问道:“秋红哈,你不会用红杏挠我的痒痒吧。” “咯咯咯——,神医,如果我真的把一枝红杏伸到你面前,你会怎么想哈。” 秋红眼睛闪烁,满脸羞涩的微笑。 罗玉寒心想不好,本能地抓住了车门扶手。秋红似乎发现了罗玉寒的动作,又咯咯笑了一声,说:“罗玉寒,车门是电子锁,你跑不掉的。” 秋红说着,扭动身体,直面罗玉寒,伸手抓住了罗玉寒的左手,同时笑着说:“神医,你别怕,我只想让你验证下我刚才说过的话,我的确没有一道褶子,不信你摸摸。” 罗玉寒的手被动地在秋红的脸上蹭了两下。 环城路不时有车经过,车轱辘和地面摩擦出沙沙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瘆人,而真正让罗玉寒害怕的,是秋红接下来的动作。 如果秋红真的要动真格的,罗玉寒只能做出如下选择,第一,夺过遥控器打开车门,或直接杂碎玻璃逃窜;第二,接受秋红的挑逗;第三,以暴制暴。 接受秋红的挑逗,罗玉寒根本做不到。罗玉寒虽然偶尔和熟悉或不熟悉的女性调侃,貌似风流,其实内心有自己的底线,他没有勾三搭四的习惯。如果以暴制暴,把秋红惹急了,秋红再反咬一口,自己会招致不必要的麻烦,所以,现在所剩的选项只一个,马上离开奥迪,离开秋红。 罗玉寒的右手被动地换了位置,在一座高山上匍匐徘徊。那是一座饱满的山峰,高耸,挺拔,弹性十足。 “秋红,我摸过了,你脸上的确没褶子……你别这样,你要这样,早在开发区十八层楼上……” 秋红似乎没有明白罗玉寒的意思,胡乱应答道:“神医哈,我带你去天堂,不会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的。” 罗玉寒右胳膊悄悄抬起,如果秋红再敢无礼取闹,罗玉寒的肘尖会直接碰撞玻璃窗,给自己打开一条逃生的通道。 突然,一道七彩光由远而近照过来,接着是一阵疯狂的警笛声。眨眼的功夫,一辆大屁股警车已经停在奥迪旁边。 玻璃窗发出咣当咣当的响声。 秋红整理一下衣衫,理了理头发,这才摁下按钮。 玻璃窗徐徐落下。 一个五大三粗的警察手里拿着一张小本本在秋红眼前晃晃,也不管秋红是否能看清楚,又直接装进了口袋。 “看清楚了么,我们是河州市警察局巡逻大队的,我叫孔明灯,我的搭档叫文静,请问——” 孔明灯还没把话说完,秋红就扑哧一笑,说:“我又不是你的上司,你不必向我汇报你和你搭档的名字,请问我的车子停放问题么?” “请出示你的驾照。”孔明灯把手伸到秋红跟前。 警察借口验照倒不如说压照,先拿驾证在手,驾驶者的嚣张就会收敛一半。 秋红不高兴地把驾照递给孔明灯。孔明灯借着车灯看看,把驾证装进了口袋,严肃地说:“请下车。” 秋红推门下车,不高兴地说:“凭什么哈,我们又没做违法的事。” 孔明灯指着罗玉寒,用同样严肃的口吻命令道:“还有你。” 罗玉寒也推门下车,绕过车头走到秋红身边。 孔明灯把秋红和罗玉寒分别打量一眼,钻进奥迪,查看一下里面的情况,回头看着秋红,生硬地问道:“请问深更半夜的你们两个在这儿干嘛呢。” 秋红心中存鬼,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罗玉寒故意捣乱,碰碰秋红,神秘地说:“喂,实话实说,他们不敢把你我怎么样的。” 秋红这才吞吞吐吐地解释道:“警察大哥大姐,我开车出来兜风,一个人害怕,这才叫上我的朋友,我们一边说话一边开车不安全,所以就把车停在这里。” 孔明灯哼了一声,给搭档文静使了个眼色,文静会意,指着罗玉寒,说:“喂,你到那边去,我有话问你。” “请问你和那位熟悉么?”文静不屑地问道。 “认识。”罗玉寒平静地说。 “她叫什么?” “不知道。” “哼,既然你们认识,你为什么不知道他的名字,说,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你们刚才在车里干什么。” 罗玉寒扑哧一笑,反问道:“警察大姐,认识最起码包括面熟,未必就知道对方的名字, 我也认识你,可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哈。” “混淆概念,颠倒黑白,诡辩。”文静恼怒地说。 “警察大姐,我在和你辩解,你是人,不是鬼,所以我没有和鬼辩论。” 文静撂下罗玉寒,走到孔明灯身边低声嘀咕两句。孔明灯一脸疑惑,说:“不对哈,这位叫秋红,她说和她和那位是朋友关系,叫什么来者——,罗玉寒。” “也许女的知道男的名字,而男的不知道女的名字,反正这里有问题,咱们再好好盘问一下。”文静小声说。 “喂,你家住在哪里?”文静转向秋红,厉声问道。 “北城路一栋别墅。” “你老公叫什么?” “沙忠孝。”秋红自豪地说。 “环球集团的董事长沙忠孝?” “正是。” “扯淡,沙忠孝什么年龄了,你多大了,你怎会是他的老婆。”孔明灯疑惑地问道。 文静碰碰孔明灯,大声说:“这事好办,直接打电话问沙忠孝验证下。” “别,警察大哥大姐,别……”秋红惊慌失措地阻止道。 “哈哈哈,心虚了吧,那就老实交代,你和那小子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秋红低头嘟囔道:“我们只是朋友关系,刚才只是在谈谈心,拉拉手,没干什么。” 孔明灯听说拉手,马上和蔼可亲地笑笑,开导说:“秋红同志哈,老夫少妻我们见多了,女的耐不住寂寞在外偷腥很正常,如果你们是正常的情人关系,不牵涉到买卖,就没触犯法律,既然没触犯法律,我们就不能处罚你,所以呀,只要你把情况说清楚就没事了。” 文静也趁机在一边敲边鼓,说:“秋红,先说说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秋红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早已心乱如麻了,文静话音好没落地,就摆摆手,说:“我和他的关系……太复杂了,一会儿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既然说不清楚,那就是不正当关系啦?”孔明灯问道。 秋红看着站在车那边的罗玉寒,颤音喊道:“罗玉寒,他们问我,我都说不清楚了,你过来帮我解释一下哈。” 罗玉寒站着没动,嘿嘿笑了两声,说:“你都解释不清楚,我怎么能解释清楚呢,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实话实说,他们爱怎么滴就怎么滴。” 孔明灯又把文静拉到一边,低声说:“这两人深夜蜗在车里,疑点重重,看神色,十有**干了那种事,一会儿你我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肯定能诈出实情。” 第0357章 女警妥协 文静使劲点头,略带兴奋地说:“老天有眼,都一个月碰到这么好的事了,看来今天能发点小财。” 孔明灯奸笑一声道:“一年不发财,发财吃一年,小娘们儿开奥迪a8,不管她是不是沙忠孝的老婆,肯定都是个小富婆,为了保全名声,三五万肯定拿得出手。老规矩,你接触男的,我诈唬女的,马上行动。” 文静略加犹豫,说:“那小娘们儿还有几分姿色,你可别像上次那样动手动脚的,到时候钱没弄到手,反而被反咬一口赔钱。” 孔明灯尴尬地笑笑,说:“妹子放心,吃一堑长一智,我保证不会重蹈覆辙,我也提醒你,看那小子的长相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你别让他给绕进去了。” “孔明灯,我可不像你,见到漂亮女人双腿发软,嘴流口水,本姑奶奶嘴疯心不疯,裤袋勒得紧绷绷,你把狗心装进狗肚子里。”文静白了孔明灯一眼,反唇相讥道。 罗玉寒被文静叫到了警车上,孔明灯命令秋红上了奥迪。 “喂,你到底叫什么?”文静坐定后,侧身对着罗玉寒,拉着脸问道。 “喂,美女警察,你不是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么。”罗玉寒大模大样地回答道。 警车里虽然没开灯,但借着警灯闪烁的反光,视力超凡的罗玉寒仔细观察到,文静名如其人,虽然语气严厉,但外表文文静静。 “哦, 罗玉寒,你和罗玉凤什么关系?”文静忍不住调侃道。 “我是罗玉凤的弟弟。”罗玉寒顺口答道。 “给你根杆子,你还真的往上爬哈。”文静突然大声质问道。 “哈哈哈——,警察大姐,你明明知道我和罗玉凤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偏偏要把我和她扯在一起,你身为警察,口不择言,居心何在?别说你给我一根杆子,你就是给我……其他什么东西,我都敢往上爬。” 罗玉寒中间停顿了一下,本想别说是杆子,就是给他一个人,他也敢爬,但考虑到自己是个素质高修养好的学生,如果出言不逊,有**份,这才改了口。 罗玉寒虽然改了口,但文静还是听出罗玉寒的想说的话,这下可真的被气坏了,想发作又没证据,于是暂且隐忍,强装出一副温柔的样子,低声问道:“罗玉寒,我听你刚才的意思,好像给你个人你都敢爬,是也不是。” “是。”罗玉寒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说。 “我把我给你,你敢爬不敢?”文静心平气和地问道。 “敢,怎么不敢,别说一个女人,就是老虎狮子我也敢。” 文静突然从腰间掏出铐子,抓住罗玉寒的左手,啪地一声圈住了罗玉寒的手腕,接着又把另外一个圈子拷在了车顶的扶手上。 文静抬手,照着罗玉寒左脸就是一耳光。 罗玉寒的脸上肌肉结实,文静又用尽了全力,肉和肉发发生了剧烈碰撞,巨大的声音最少达六十分贝。 罗玉寒挨了一耳光,不但没吱声,甚至连头动都没动一下。 文静想再次抬手,但突然感觉手臂麻木。罗玉寒见文静还想对他施暴,扭过头,把左脸调过来,坦然地说:“警察大姐哈,你这一耳光下去,我右脸疼,左脸不疼,疼痛分布不均,我感到对不起左脸,好事成双,麻烦你再赏一个,别不忍心,下狠手。” 文静咬牙忍痛,从牙缝里迸出一句:“我要不是手臂发麻,我……” “哈哈哈——,警察大姐,我发现你脑残哈,右臂发麻,可以用左手哈。”罗玉寒得意地说。 “可不是,我怎么没想到呢,都是被你气的。” 文静话落手起,抬起左臂,啪地一声又扇了罗玉寒一个耳光。 罗玉寒捂着脸,哭丧着问道:“你还真的打呀。” 文静左臂再次发麻疼痛,这才意识到,可能与眼前的小子有关。但想想又不对,小子双手被铐,连根本没有暗算的机会,自己的手臂怎么会发麻呢。 文静抬眼看罗玉寒,只见罗玉寒双手捂住脸,突然失声问道:“小子,你的铐子呢?” “铐子,什么铐子,你给我戴铐子了么,警察大姐,你不会有失忆症吧。” 文静甩甩脑袋,自己明明记得给小子戴了铐子,可他的双手怎么就恢复自由了呢?难道见鬼了? “你,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文静颤声问道。 “我是学生哈,河州市实验中学的学生,不信,我给你看学生证。” 罗玉寒把手伸到怀里掏出一个小本本递给了文静。警车里乌黑一片,文静又抬不起手,抬头看看车顶。罗玉寒会意,打开了车顶灯,并主动翻开了学深证。 “警察大姐,你看好了,我叫罗玉寒,一年级一班学生。” 文静现在最关心的是她的手臂,随便扫了一眼小本子,柔声问道:“罗玉寒,你老实交代,我的手是不是你搞的。” “哈哈哈——,警察大姐,你可真会开玩笑,你是警察,我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搞警察哈。” “小子,你别移话,我说你搞我的手, 没说你搞我。”文静愤怒地纠正道。 “你的手是你的,我搞你的手,不就等于搞你的人么,我没搞你的手,不也等于没搞你的人么。” 文静纳闷,再甩甩头,附和道:“是呀,手是我的手,你搞我的手,就等于搞我,没搞我的手,就等于没搞我,那你到底搞我没有哈。” “我都说了,你是警察,我怎敢搞你哈。”罗玉寒强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说。 “我的手从来好好的,没受过伤,我本人也没三高,那我的手到底怎么啦?”文静自言自语地说。 “可能因为你的心吧。”罗玉寒淡淡地说。 “我的心,我的手和我的心有什么关系。”文静怔怔地问道。 罗玉寒伸展一下四肢,打了个哈欠,说:“古人说,万事出于心田,心好,人就好,人好,百病不生,你手臂突然麻木,找不到别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心理扭曲,比如,太贪财,而财并不属于自己,比如,想整人,但你想整的人是好人,具体地说,本来我和秋红之间什么事也没有,但你出于自己利益考虑,硬是想诬陷我们之间有事,而且是见不得人的事,所以你的心不容忍了,于是就惩罚了你的手。” 文静又是摇头又是点头,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 愣了半天才问道:“这手还能治么?” “坦白就能治,隐藏就不能治疗,直白地说,就是你要告诉我,你和孔明灯为什么要陷害我和秋红,你们到底想达到什么目的,是有人指使你们的,还是你们自发的。” 文静陷入了沉默。她听得出来,罗玉寒已经识破了她和孔明灯的诡计,但不知道罗玉寒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而且,如果她老实坦白了,那边的孔明灯虽然奈何不了她,但肯定会恨死她,以后也不会再和她合作。 疼痛还在继续,并且已经蔓延到了肩膀,文静感觉全身冰凉,血液几乎停止了流动。想双臂抱肩取暖,但手臂根本抬不起来。 这种症状肯定是眼前的小子造成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先解除痛苦,其他的事再说。 “冷,我冷,从头冷到脚,浑身上下每个汗毛孔都冷。”文静不再矜持,看着罗玉寒可怜巴巴地说。 “救你可以,但你必须回答我刚才提出的问题。”罗玉寒镇定地说。 在罗玉寒的坚持下,文静终于坦诚地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作为警察,文静本来很安分,也很合格,但偶发的家庭变故,使她走上了一条歧路。两年前,文静的老公突发脑溢血,经过几个月的救治,才捡了一条命,但这场变故不但花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还借了七八万外债,其中一笔钱是孔明灯主动借给她的。 老公还在康复阶段,孔明灯就开始向她索要借款。文静无力偿还孔明灯的钱,孔明灯就给文静出主意,说如果文静肯和他配合,用不了多长时间,文静不但能偿还完所有债务,还且还能保证能过上小康生活。 文静愿闻其详,孔明灯才兜了底。原来,孔明灯在巡查中发现,很多男男女女由于不满意自己的伴侣,或者受不了金钱的诱惑,都用出轨的方式来解决问题。而出轨最安全的时间是在晚上,最安全的地点就是在车上,孔明灯就是借着警察的身份,当场逮住这些人。 而这些出轨者因为名声的缘故,几乎都愿意花钱消灾。孔明灯也尝试过几次,但由于是单枪匹马,行动时未免有点胆怯,早想找个助手,两人共谋发财之路。 文静说完,擦擦眼泪,说:“其实我一直没遇到这种事,我一直胆战心惊,生怕被人举报,今天这事,我可以说服孔明灯,让他对你们网开一面,我向你保证,以后我再也不做这种事了,请你恢复我的手臂吧,我晚上回去还要给我老公擦身子呢。” 第0358章 谁罚谁 “哈哈哈——,警察大姐,你可真善良哈。”罗玉寒笑着赞叹道之后,罗玉寒收敛了笑容,冷笑一声问道:“既然你如此关心你老公,你就不怕一朝一日你东窗事发,身陷囹圄,撇下你老公一个人,他该怎么活呀。” “我欠孔明灯那么多钱,他逼命似的追债,实在是走投无路,才以身试法,我若有半句假话,天诛地灭,让我的孩子也不得好死。”文静赌咒发誓说。 虎毒不食子,文静作为母亲,竟然拿自己的孩子发誓赌咒,可见她的确没说假话。罗玉寒被彻底震撼了,弱弱地问道:“每次得手你能分多少钱?” “一般情况下,二八分成,我二他八。”文静说。 文静说着,不知道怎么啦,突然抽噎,接着抽泣,眼看文静情绪失控,罗玉寒于心不忍,安慰道:“我最听不得女人哭,你别哭好不好。” “我也不想哭,可就是想哭。”文静继续抽噎着说。 从文静激动的情绪的看,罗玉寒察觉到文静和孔明灯之间还有其他隐情,于是小声问道:“警察大姐,我看孔明灯鹰鼻鹞眼,两腮无肉,俗话说相由心生,他相由心生,绝非善类,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文静愣一下,冲着罗玉寒使劲点头, 点头之后羞愧地说:“我和他大多在夜间行动,车上只有两个人,他经常对我动手动脚的,要不是我坚守底线,他早就得手了。” “听你的口气,你好像对他也心存怨言。”罗玉寒问道。 “是的,我早就想离开他了,可上船容易下船难,何况他根本就不允许我下船。” 罗玉寒伸手在文静的天门穴点了一下,文静胳膊麻嗖嗖的,试着抬起甩甩胳膊,已经恢复如初。罗玉寒双手一拱,笑着说:“刚才有所冒犯,请你见谅,如果你想下船,我现在就能帮你,但如果你敢出卖我,一切后果自负。” 秋红刚上车,不等孔明灯盘问,就继续辩解道:“警察大哥,我和罗玉寒的确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今天晚上,我和老公发生吵架,心烦,就开车出来兜风,顺便叫上罗玉寒,我们在这儿正谈心呢,不想被你们撞上了,非要说我们干了乱七八糟的事,你想哈,你年龄那么小,还是个孩子,我都二十几的人了,有家有室的,即使想那个什么,也会找他这般年龄的小孩子哈。” 一口浓浓的香烟喷在了秋红的脸上,秋红用手扇扇,揉揉眼睛,咳嗽两声。 “你和你老公为什么吵架哈?”孔明灯慢条斯理地问道。 “他在外边勾三搭四被我发现了。”秋红低声说。 “哦?勾三搭四?你按住屁股了么?” “我们只是吵嘴,没打架,我没按住他屁股。”秋红解释道。 “哈哈哈,我的意思是,抓贼拿赃,捉奸成双,你是不是把他和他的相好堵在床上了。” 秋红终于明白了孔明灯的意思,摆手道:“不是,只是幽会,他和那女的没干别的。” “我可以不可以这么理解,”孔明灯再喷了一口烟雾,阴阳怪气地说,“你发现你老公和另外一个女人幽会了,你就和你老公吵架了,然后就开车跑出来,为了寻找心理平衡,就找个小白脸,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不是的,绝对不是的,我和罗玉寒虽然是好朋友,但我们之间只有纯洁的友谊,不是想象的那样。”秋红再次辩解道。 “哈哈哈——,所有出轨的女人和男人都这么说,”孔明灯像个行家里手,不屑地说,“你也不例外, 你和老公吵架,然后负气出走,和一个小男生呆在车上,只是为了倾诉,我信,我绝对相信,但是,就怕你老公不信,这样吧,你把你老公的电话号码给我,我给他打个电话,你好好给他解释下,也许你老公会相信你。只要你老公肯相信你,我保证放你走……当然了,不叫你老公也可以,你必须说实话,你拉着罗玉寒出来散心,到底抱着什么目的。” 秋红吓得脸色苍白,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沉默半天才说:“警察大哥,我实话实说,我看见老公和小三约会,一时生气,拉着罗玉寒出来,本想和他……警察大哥,你懂得……可我和他之间的确什么也没发生。” “那也不行,思想上的出轨比行为出轨更可怕,说轻了是道德败坏,说重了就是影响社会秩序,如果每个女人都像你一样,因为和老公吵架都到外边乱搞一气,社会秩序岂不是乱了套,像你这种行为必须得到惩罚。” 孔明灯诈唬一阵,终于离正题越来越近了。秋红似乎也感觉到孔明灯绕来绕去,可能只是想罚款,于是试探着问道:“警察大哥,经过你的批评教育,我已经认识到我的错误,我认罚就是了,你说个数,我拿钱,请你放我们一马。” “你以为钱是万能的么?如果钱能维护社会秩序,还要我们警察干什么。”孔明灯内心欢喜,但嘴上表现的却极为强硬。 “那你说该怎么办吧。”秋红无奈地问道。 孔明灯怕戏演得过火,拍拍脑袋,为难地说:“这事还真不好办,如果带回到巡查大队,很多人都会知道你是沙老板的老婆,必然会影响到沙老板的声誉,如果告诉沙老板,你们家会发生强震,不处理你吧,又不能引起你思想上足够认识,所以思来想去,罚款是唯一的办法,这样吧,罚款十万,这事就到此结束。” “十,十……是四万还是十万哈?”秋红弱弱地问道。 在她看来,这种事也就是几千块钱的事,没想到孔明灯一张嘴就上万。 “是十万,不是四万,十十十十万。”孔明灯伸出两根手,比划了一个十字。 “那么多哈。” “我也感觉有点多,如果你态度能再好点,也许我会给你减免一些。” 孔明灯说着,突然伸手抓住了秋红的右手。秋红使劲抽了一下,手没抽出来。孔明灯见秋红没有喊叫,抬手把秋红的手放在了嘴边,轻轻咬了一下,说:“先减去两万,当然,如果你表现得足够好,还能再少减半吧。” “警察大哥,我要怎么做才算表现好哈?” 孔明灯把一只手伸到秋红的屁股上,使劲摸掐了一下,再次用实际行动明示秋红他想和她干什么。 秋红此刻已经彻底明白,这所谓的警察身份极其可疑,即使是真的警察,也是警察中的败类。可惜自己有把柄在他手里,不敢轻易反抗。 孔明灯见秋红没反抗,自此放纵连自己的色胆,一手抓住秋红的手,一手摸向秋红小腿。就在这时,车门突然拉开,文静出现在车门口。 孔明灯松开了秋红,不高兴地问道:“你那边情况如何?” “我把人带来了,他说——” “警察大哥,我和警察大姐在友好的氛围中进行了亲切的会谈,最后我们达成了一致意见,认为罚款最合适,如果你愿意放了我,我愿意出这个。” 罗玉寒伸出一跟手指在孔明灯眼前晃晃。 “一万?”孔明灯不屑地问道。 “不不不,再猜。”罗玉寒使劲摇头。 “十万?” “不不不,继续猜。” “一百万?” 罗玉寒冷笑一声,说:“都不对,一巴掌。” 话落掌起,罗玉寒的手闪电般在孔明灯的头顶拍了一下,孔明灯应声身子一歪,头碰到了车窗上,再也没直起来。 文静惊叫半声捂住了嘴巴,只发出一半的声音。 罗玉寒处置孔明灯的措施很多,比如,直接给王汉之打电话,敲了他的饭碗,甚至把他送进去坐牢,再比如,直接报警,让孔明灯身败名裂,可是,如果采用前边的办法,文静必然会受到牵连,如果采用后边的办法,不但文静会受到牵连,秋红在沙忠孝那儿也洗不清楚。所以,剩下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让孔明灯暂时闭上嘴巴。 秋红身子一软靠在了椅子上,两唇间发出了蚊子一般的声音:“罗玉寒,屁大一点事,我已经和他谈好了,罚款就能了事,你这一掌拍下去,不知道会拍出多大麻烦。” “如果我不拍下这一掌,你和文静都会惹上大麻烦。”罗玉寒从容地说。 “你保证他不会死?”文静担心的问道。 “我从不杀人,按照既定方针办,你在这儿陪着他,天亮后通知单位,我现在要走人了。” 奥迪车在马路上风驰电掣,罗玉寒往窗外看看,发现方向不对,机警地问道:“秋红哈,你把车子往哪儿开呀。” “往该去的地方开。”秋红笑着说。 “你可别卖了我哈。” “咯咯咯——,小鲜肉,我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卖你呢,即使想卖你,也得找个好人家。” “你想给我找个什么样的人家哈。” “你看我这个买主怎么样?”秋红瞄了罗玉寒一眼,笑眯眯问道。 “你要买我?”罗玉寒一愣,接着问道,“你买我干什么哈。” 第0359章 另类发泄 “我买你的目的,你心里比我还清楚,何必多此一问呢,隐晦就是朦胧, 朦胧产生美,把话说白了,美就遁形了,你我再也找不到了。”秋红笑着说。 “好,就算我心知肚明,可你总的告诉我,你打算用多少钱买我哈,只要你肯出大价钱,我就答应把我卖给你。”罗玉寒打着哈哈问道。 秋红憨憨一笑,温柔地说:“罗玉寒哈,你在我的心目中可是无价之宝,而无价之宝是不能用钱来衡量的。” “哼,说的好听,嘴上说我价值连城,实际上一分钱不想出,最终我还是一文不值。”罗玉寒反驳道。 “精神,我用我的精神和灵魂购买你,而精神和灵魂也是无价的。” 秋红款款而谈,脑海里顿生一片诗情画意,自顾自地说:“你曾经向我推荐沙忠孝,夸他为人正直,心底善良,可是,他竟然在外边找小三,找小三也便罢了,哪个老板只猫不吃腥哈,可是,他最起码该找个比我年轻漂亮的,这样我心里也能平衡点,可是呢,你看他找的什么人哈,叶佳丽,年过四十,中年寡妇,美丽早已成了昨日黄花,我不服哈,我不服又咋办哈,就只能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找昨日黄花,我就找小鲜肉,罗玉寒哈,我要用的精神和灵魂,包括我美丽的清纯来购买你,一旦成交,我会把你当宠物精心饲养,细心呵护,把你当成我身体的一部分,让你的精神和我彻底融为一体,你想吃肥的, 我绝不会给你瘦的,你想喝稀的,我绝不会强迫你吃干的,我给你做饭,给你洗脚,满足你所有的需要……” “哈哈哈哈,秋红,你好浪漫哈,我听着都心动,想想都成仙了。”罗玉寒高兴地说。 “那当然了,喜欢是需要付出的,付出就是得到,吃亏是福嘛。”秋红一脸绯红,自豪地地说。罗玉寒模糊的回答,已经给她无限的希望。 “你说你满足我一切需要,可我这个人是你多少了解一点,我很风流的,一旦我吃腻了你的肥的瘦的,我要想换换胃口,你会怎么样呢。” 罗玉寒心想,秋红既然讨厌出轨,这种假设的出轨肯定能吓到她。 “咯咯咯——,罗玉寒,这也是我想告诉你的,你不是我的夫君,我也不是你的老婆,所以我无权干涉你的自由,警花夏怡晴沙如雪你随便暧昧,我绝不横加干涉,我发誓。” 别的人也还罢了,秋红是沙如雪的小妈,罗玉寒如果和沙如雪之间发生点什么,秋红也不干涉,要么秋红说的是假话,要么就是她疯了。罗玉寒虽然胆大,但此刻,面对秋红的无所顾忌,他也有点害怕。 “你现在要带我哪儿呢?”罗玉寒突然转移了话题。 “十八层楼顶,那是我们曾经亲密接触过的地方,是我梦牵魂绕的天堂,我想穿越时光的隧道,和你重新开始,貌似一场新的邂逅,一场惊心动魄,充满向往的浪漫的期待。” 秋红语气淡淡的,但罗玉寒听出了她认真的味道。 奥迪拐弯驶向工地,在十八层高楼前猛然停下。 秋红打开车门下车,走到车尾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拎出一个包,说:“这是我野营的帐篷,还没用过一次呢,冬天太冷,楼顶更冷,我们钻在帐篷里,在门外隆起一堆篝火,两人共同穿越事时光的隧道,多么浪漫哈,我想这也是你期待的,你说是不。” 车里没人回应。 “罗玉寒,下车,奔向十八层,在你我向往的浪漫殿堂里自由翱翔吧。”秋红往前走了两步,对着车窗喊道。 车里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你睡着了么?” 秋红拉开后门,借着车灯往里瞅瞅,哪里还有罗玉寒的身影。举目四望,周围一片漆黑。寒风扑面而来,从秋红的衣领和袖口钻进去,一阵寒意朝心头袭来。打开车门,把帐篷扔进车里,钻进车厢扭动钥匙。奥迪轰然启动,按原路返回。 秋红希望能看到罗玉寒的身影,可最终的结果却让她非常失望。 “你回来了?” 罗玉寒刚迈进卧室,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 吸顶灯打开,卧室里一片通明。轮椅停放在床边,沙如雪坐在轮椅上。 车轮滚动,向罗玉寒碾压过来,轮椅顷刻间便停在了罗玉寒跟前。沙如雪抬手,两手展现灿然的笑容,同时伸出一只手,大大方方地说:“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挂到衣架。” “大晚上的你不睡觉,躲在我卧室里干嘛呀?”罗玉寒站着没动,也没脱衣服,愣愣地问道。 “你先把衣服脱下来再说。”沙如雪没有回答罗玉寒,还在坚持自己的意见。 “请回答我的刚才的问题。”罗玉寒的声音虽然很低,但却很生硬。 “我在等着服侍你哈,别废话了,赶紧把衣服脱下来。” 面对沙如雪的执拗,罗玉寒脱下外套递给沙如雪, 继续问道:“你等我恐怕不仅仅是为了给我挂衣服吧。” 沙如雪莞尔一笑,一手抓着衣服,一手转动轮椅。 衣帽架太高,沙如雪试了两次都够不着。罗玉寒走过去,伸手从沙如雪手里夺过衣服,说:“别逞能了,还是我来吧。” 沙如雪使劲把衣服拽过来,笑着说:“天下事无难事, 只怕有心人,看我的。” 沙如雪抓着衣帽架使劲,架子倾倒,沙如雪顺利把衣服挂在衣架上,再次抛给罗玉寒一个自豪的微笑,说:“只要我想做到的,没人能阻止我。” 罗玉寒感觉到沙如雪话里有话,同时也知道她想说什么,更知道她想做什么,如果他继续和沙如雪对话,沙如雪肯定把话挑明,到时候一场舌战肯定避免不了,于是罗玉寒装作筋疲力尽的样子,无力地摆摆手,说:“谢谢你给我挂衣服,现在衣服已经挂好,你可以回到你房间里睡觉了。” “傻帽,人家等了你大半天,你真的以为就是为了给你挂衣服么?”沙如雪嗲声问道。 订婚仪式流产之后,沙如雪很久没有在罗玉寒耳边发嗲了,这突然的改变让罗玉寒更加明确地意识到,沙如雪再次向他发起了进攻。如果不能打退沙如雪的首次进攻,罗玉寒在以后的日次里将会十分被动。于是,罗玉寒不得不狠下心来,直白地说:“不该说的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这样你我之间还能留点面子,你现在的任务是赶紧离开这里,回到你的卧室睡觉,如果因为某些事让你失眠,你不妨开动脑子好好想想,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面对罗玉寒冷冰冰的话,沙如雪不但没生气,反而笑着说:“罗玉寒,你果真聪明,我还没张嘴,你就知道我想说什么,你我都是聪明人,我就不兜圈子了,警花既然离开你了,你肯定很孤独,看在你我昔日的情分上,请允许我暂时留在你身边,如果警花有一朝一日回心转意,我会毫不留恋地从你身边离开。” “暂时的?沙如雪哈,你可真会说话,当时我身患绝症,你怎么就没暂时陪伴在我身边哈,如果你那时候暂时,你我就是永远了。” 罗玉寒说的是真心话,如果那天在订婚仪式上,沙如雪在得知他身患绝症的情况下,依然坚持留在他身边,罗玉寒也许会改变心意,可是,沙如雪却决然表态, 最终选择了离开,这不能不让罗玉寒伤心,虽然那场闹剧是罗玉寒精心设计的。 “哼哼哼哼——”沙如雪干笑似的哼了几声,嘴角翘起天底下男人们最不能容忍的讽刺的笑,但依然用发嗲的声音反驳道:“我知道你记恨我的绝情,可你,绝情的起因却是你哈,如果你不拿假化验单来欺骗我,我怎么会选择你离开。” “你凭什么说我的化验单是假的?”罗玉寒反驳道。 “哼,你最喜欢重复的格言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今天就当我重复你的,如果不是有人检举揭发你,我至今还蒙在鼓里,这是证据,你自己看吧。” 沙如雪从口袋掏出手机,倏忽一声扔给了罗玉寒。罗玉寒接住手机,沙如雪才继续说:“有个女生前两天给我打电话告诉你的,排在第三个就是那个电话号码。” 罗玉寒打开手机,查找到已接号码,又是个以72开头的八位数固话号码。并且,后面的六位数和打给黄琪琪的电话号码完全重合。 这个女生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真的是韩冷么?罗玉寒心里清楚, 韩冷也喜欢自己,可以韩冷直爽的性格,绝不会干这种偷偷摸摸的勾当,如果排除了韩冷,那位女生会是谁呢? 罗玉寒皱起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罗玉寒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秋红的名字在屏幕上不停闪烁。罗玉寒心想,一定是秋红把车开到了十八层楼盘,发现自己没在车上,这才打电话讨要说法,如果接听了电话,一番舌战在所难免。罗玉寒把手机装进口袋,任凭铃声在卧室里肆虐。 轮椅碰到了罗玉寒,轮椅上长出的一双手从后面紧紧抱住了罗玉寒。 第0360章 沙总怀疑戴绿帽 一双芊芊玉手紧紧扣在罗玉寒的小腹前,同时,一张热乎乎的脸也贴在了罗玉寒腰间。但罗玉寒不敢消受沙如雪的如此多情的搂抱,把两手放在沙如雪的手上,试图掰开沙如雪的手,却被沙如雪紧紧握住。沙如雪呢喃的声音在卧室里轻轻回荡—— “玉寒,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美丽的姑娘,永远不会找一个垂死之人作为终身的伴侣,你说是么?我走,源于我的自私, 我来,也源于我的自私,我不求你的原谅,只求你的理解。” 沙如雪此话虽然有理,但罗玉寒如果反驳,他能找出一千个理由,但他却没有反驳。 “如果我错了,我要用实际行动表示悔过。”沙如雪声音低沉地说。 罗玉寒依然沉默。 如果没有警花的出现,罗玉寒敢保证,他一定会喜欢沙如雪。沙如雪虽然任性霸道,但相对于她的美丽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瑕疵,罗玉寒相信,在他的熏陶下,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一定会把沙如雪**成一个温柔美丽富含修养的女生。 “睡觉吧,我想躺在床上,敞开我的心扉,向你诉说我对你无尽的情怀。”沙如雪忧伤地,同时又满怀激情地说。 沙如雪主动松开了罗玉寒的手,两手转动轮椅,一张清秀的脸庞和脸庞上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出现在罗玉寒面前。 双手抬起,芊芊玉指开始给罗玉寒解扣。罗玉寒推开了沙如雪的手,脸上强挤出一丝微笑,说:“各回各屋,各睡各床,我睡我的觉,你做你的梦,只要你听话,你还有机会。” 罗玉寒推着轮椅,把沙如雪送出了房间。令罗玉寒感到意外的是,沙如雪不但没有提出相反的意见,还冲罗玉寒不停地微笑。那笑自然而蓬松,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勉强,给罗玉寒带来了无穷的美感。 早上六点,法拉利从北面驶来,快到学校门口时放慢了速度,最后缓缓地停在了离校门口的人行道上。 任娜娜下车后绕到车尾,打开后备箱,把抡起拎出来放在地上,再把轮椅推到了车门前。 任娜娜不是伺候人的人,尤其是沙如雪,但罗玉寒有言在先,何况她要被提拔为刑警队的副队长,还必须仰仗罗玉寒,所以她没有别的选择。 罗玉寒把沙如雪从车里抱下来,早已等候在校门口的童小尧跑过来,一边搓着手一边喊道:“如雪,我都等候你好长时间了。” 童小尧刚把手搭在轮椅上的扶手上,沙如雪斜睨童小尧一眼,命令道:“松开。” 童小尧果然松了手。 “滚。”沙如雪低声吼道。 童小尧脸上尴尬,低声说:“如雪,我老爸已经答应了,他今天就向你老爸提亲去,只要你老爸答应,你我的关系就名正言顺了。” “滚。”沙如雪再次从牙缝里迸出两个字。 这次声音很高,童小尧被吓了一跳。 “如雪,童小尧同学愿意学雷锋,你就给他一次机会。”罗玉寒笑着说。 沙如雪看看罗玉寒,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说:“既然神医发话了,我就给你点面子。” 童小尧高兴的差点跳起来,推着轮椅就朝校门口跑去。 罗玉寒和夏怡晴跟在后面,快到校门口时,一辆奔驰中速行驶到罗玉寒身边,突然停下来。沙江把脑袋伸出车窗,朝罗玉寒笑笑,说:“神医请留步,我有话对你说。” “沙江哈,好久不见了,你越发显得年轻了,有什么话赶紧说,我还要上学呢。”罗玉寒按着车上,看着沙江笑眯眯地说。 “一两句说不清楚,请神医上车说话。”沙江说完,看了一眼夏怡晴,又说道:“小夏同学,麻烦你给神医带个假,估计中午他去不了学校了。” 夏怡晴刚要点头,罗玉寒就板着脸说:“带假不带假我说了算,你别代为发言哈,有话赶紧说,不说我可要走了。” “秋红出事了,准确地说,她挨打了,遍体鳞伤,需要你的治疗,心灵和**的。”沙江语气酸溜溜的,罗玉寒听了很不舒服。 奔驰掉头,朝沙家别墅的方向开去。 “秋红到底怎么啦?谁打她了,为什么打她。”罗玉寒问道。 沙江看着倒车镜里的罗玉寒,尴尬地笑笑,不紧不慢地说:“年轻人,我知道你医武双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有才必须有德,要么怎么说德才兼备呢,有些事能做,有些事是绝对不能碰的,秋红虽然年轻,但萝卜虽小,却长在背(辈)上,她是沙总的老婆,是我奶奶,你和我姑姑平辈,你应该称呼她阿姨,你谁都可以碰,但绝对不能碰你阿姨,罗玉寒,我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见到我爷爷,你把话讲清楚了,兴许他能饶你一次,如果你百般抵赖,结果会难堪,死都是有可能的,到时候谁也帮不了你,我爷爷本来不让我告诉你的,可你毕竟和我小姑是同学,又对我沙家有恩,我就先给你提个醒,到时候你可别在我爷爷那儿卖了我。” 沙江虽然没有明说,但罗玉寒已经听出来了,昨晚秋红和他在一起的事被沙忠孝发现了,沙忠孝派沙江叫他到别墅,一定是当面兴师问罪的。不做贼心不虚,身正不怕影子歪,自己和秋红昨晚并没有做过什么,他不怕和沙忠孝当面对质。 可是,沙忠孝是如何知道昨晚他和秋红在一起的呢?难道秋红为了报复沙忠孝,故意把这事捅出去的?还是沙忠孝派了奸细跟踪了秋红? 罗玉寒没辩解,因为昨晚的是和沙江说不清楚,只有等见了沙忠孝,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才能见机行事,对症下药。 沙忠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茶几上硕大的烟灰缸放满了烟蒂,估计最少有四五十个,这是沙忠孝半个晚上的劳动成果。其中一个还在冒着渺渺烟雾。 偌大的客厅里充斥着浓浓的烟味,令人窒息。 罗玉寒被沙江带进客厅,走到沙忠孝跟前,指了指罗玉寒,说:“爷爷,人我给你带来了,你们好好谈谈,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 沙江说完转离开,经过罗玉寒身边时,低声说:“神医,我爷爷昨晚一宿没睡,脾气大了点,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你只管辩解,千万别动手哈。” “我不会动手的,因为他和我不在一个等量级。”罗玉寒笑着说。 沙忠孝放下翘着的二郎腿,把烟蒂摁在烟灰缸里,轻蔑地说:“罗玉寒,你说的没错,我和你的确不在一个等量级上,但打架靠的不仅仅是蛮力,如果你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后果将会特别严重,我就是倾家荡产,也不会和你善罢甘休。” “我没功夫你和闲扯淡,谈正事吧。”罗玉寒说。 罗玉寒往前一步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面对着沙忠孝。 沙忠孝从屁股旁边抓起手机扔给罗玉寒,冷冷地说:“照片就在上面,麻烦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罗玉寒朝屏幕上看了一眼,一下子就惊呆了。 悬挂着四个八的红色奥迪上,秋红驾车,罗玉寒就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照片虽然模糊,但从轮廓看,足能看清楚秋红和罗玉寒的脸。秋红扭头看着罗玉寒,罗玉寒也看着秋红。从奥迪周边的环境看,这是在一个十字路口抓拍到的镜头。 再往下翻看,一张张照片映入了罗玉寒的眼帘。环城路,奥迪飞速,桃花河边,奥迪和警车同时出现在照片上。两个警察分别审问的罗玉寒和秋红的照片也赫然在目。 罗玉寒已经意识,秋红和他昨晚都被沙忠孝或者沙忠孝派的人跟踪了。而跟踪的目的,有可能是为了堵上秋红的嘴,从而迫使秋红不再追究沙忠孝约会叶佳丽丑陋行为,也有可能是为了以此为证据驱赶秋红离开沙忠孝,为沙忠孝迎接叶佳丽扫清障碍。 “说说吧,你昨晚和秋红都干了些什么。”沙忠孝直视着罗玉寒,冷冷地问道。 罗玉寒笑笑,说:“我以为天塌了,谁知就这点小事,事情是这样的人,秋红昨晚和你生气,打电话要我陪她出来散心,我奔着助人为乐的目的,答应了她的请求,事情就这么简单。” “秋红为什么没叫别人出来陪她散心呢?”沙忠孝反问道。 “哈哈哈——,这个你可以问秋红,但是我不妨问问你,如果你秋红真的叫别人,你还会用同样的话质问别人的,不是么?” “你和秋红的暧昧是从什么开始的?”沙忠孝改变了话题的方向。 “如果你非要这样问,我会告诉你,在我没有把秋红推荐给你之前,我和她已经开始暧昧了,不知道你对这个回答是否满意。” 沙忠孝被噎得涨红了脸,吭哧半天才收敛了嚣张,心平气和地问道:“从照片上看,我的确没理由怀疑你,但我请你详细说说昨晚的经过,如果你和秋红的说法一致,我会解除对你的怀疑。” 第0361章 秋红被迫离开 沙忠孝居高临下发号施令,罗玉寒岂能听之任之,冷笑一声说:“沙总,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怀疑我也好,不怀疑也罢,我都不在乎,我也没时间和你磨叽,但我警告你,秋红是我介绍给你的,如果你胆敢对秋红无礼,不等你找我麻烦,我就会找你算账的,再见。” 罗玉寒起身正要离开,站在门口的沙江赶紧进来,跑到罗玉寒身边,按着罗玉寒坐下,殷勤地劝说道:“神医哈,沙总是公司的老总,平时说话养成了霸气的习惯,他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就耽搁你一点时间,把昨晚的事情说清楚了,双方不就和好如初了。” “看在沙管家的面子上,我就简单把昨晚的事说给你听。”罗玉寒余怒未消,连看都没看沙忠孝一眼。 沙忠孝和沙江听完罗玉寒的讲述,两人相视一眼,点点头。沙忠孝摆弄一下手机,不一会儿从手机传出一段一男一女两人的对话—— “你去散心?你好兴致哈,刚大闹过酒吧,还有心思去散心?谁信哈?为什么不去找别人,偏偏非要找罗玉寒?”沙忠孝怒气冲冲地问道,被问的人肯定是秋红。 果然,手机里马上传出秋红的声音:“我就是喜欢找罗玉寒,你能在外边吃老鸡,我就能在你跟前童子鸡,咱们比试下,到底看谁更有魅力。”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响起,罗玉寒的心不由一揪,竟然有些疼痛。 “你打,你再打,只要不把我打死,我还会坚持给你戴绿帽子,我要让全天下的人耻笑你,鄙视你,让所有人戳你的脊梁骨,让唾沫星子把你淹死。” “啪!”又是一个耳光,接着是沙忠孝愤怒的质问声:“**,你和罗玉寒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秋红冷笑一声,大声回应道:“从昨天晚上才开始,可惜,罗玉寒不是那种人,不然,你的绿帽子就戴定了。” 沙忠孝爆了一句粗口,接着是家具倒地的声音:椅子倒地,桌子和椅子碰撞,一声哎呀之后,秋红的抽噎和哭泣。秋红一边哭泣一边断断续续地辩解:“罗玉寒如果看中我,还把我推荐给你……要不是他说你正直善良,性格温和,我会嫁给你这种年龄的男人……呜呜呜呜——,没错,我昨天晚上在气头上,是想勾搭罗玉寒,难道只有你们男人在外沾花惹草,我们女人就只能干生气……叶佳丽都多大年龄了,你竟然和她鬼混,你还没找你算账,你竟然欺负我,你继续动手哈,有本事把我打死……” 秋红一直哭诉,沙忠孝到没了声音。这时响起了沙江的劝解声:“爷爷,你能不能听我说两句,自从我奶奶嫁给你,从来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千不该万不该……哎,我该怎么说你呢,昨天晚上你和叶佳丽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但秋红找罗玉寒,也是为了散心,你放了火,她想点灯,但却没点着,还是你占了上风,这事要我说到此为止……” 沙江还没说完,秋红就歇斯底里地喊道:“不行,凭什么他能出轨,我就不能,这日子没法过了,除非我也出一次轨才能扯平。” “啪!” 又一个耳光。 “把她拖出去关在健身房, 没有我的许可,不许她走出半步,谁放走她我拿谁是问。”沙忠孝疯狂地叫喊道。 沙忠孝叫喊过后,手机里再也没发出任何声音。倒是沙忠孝瞅瞅罗玉寒,阴沉着脸说:“罗玉寒,昨天我也是在气头上动了手,秋红的额头碰到了桌角上,流了好多血,现在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一会儿你和沙江陪我过去,你给她涂点软黄金,别让她破了相。” 沙江在前边引路,罗玉寒和沙忠孝跟在后面,三个人一起来到了健身房门口。沙江从腰间解下钥匙刚要开门,却发现门根本就没锁,赶紧推门进去,却没发现秋红的影子。 “人呢,人去哪儿了?”沙江郁闷地问道。 沙忠孝睁大眼睛,把健身房瞅了个遍,也没发现秋红的身影,看着门锁问道:“沙江,你是昨晚到底锁门了没?” “锁门了哈,我记得清清楚楚。”沙江回应道。 沙忠孝把全部窗户打量一遍,见门窗根本没有被撬过的痕迹,抬腿踢了沙江一脚,厉声问道:“防盗门防盗窗,固若金汤,秋红一个女人,难道她长有翅膀飞了不成?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故意放走了秋红。” 沙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先大喊冤枉,然后辩解道:“我的好爷爷,我从小失去父母,要不是你收留我,我早已饿死在大街上,你表面上是我爷爷,其实我就是我的在父母,秋红是我奶奶,我就是再忘恩负义,也不会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哈,再说,我凭什么要放走秋红哈。” “你为什么要放走秋红,只有你心里清楚,你再好好回忆一下到底锁门没有。”沙忠孝咆哮道。 沙江一拍脑袋,说:“有了,看看监控就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门卫室,李昭操控监控,三个人把脑袋凑在屏幕前,一点点观看昨晚的监控内容。监控显示,秋红回来时已经凌晨一点,沙江把秋红关在健身房已经凌晨三点。沙江说的没错,他把秋红关在健身房锁门后,还握着门的把手试了试门是否被锁上,在确定门被锁上了离开。, 凌晨四点一刻,一个黑影从别墅里二层的走廊上飞身而下,悄悄走到健身房门口,从口袋掏出一个钥匙样东西插进了锁孔,鼓捣了三分钟左右打开了房门,然后带着秋红离开。 黑影蒙面,看不清面孔,但从走路上的架势其他方面综合判断,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黑影更为明显的特征是只有一条胳膊,换句话说就是独臂。 “独臂人?这个**,外边果然有相好的。”沙忠孝嘟囔道。 “独臂人不会是秋红的相好,因为,以秋红的模样,她绝不会喜欢上一个残疾人。”沙江分析道。 “秋红潜入到我身边,也许就是为了霸占我的财产,而那个独臂人,极有可能是她的家人,或者同伙。”沙忠孝嘟囔道。 罗玉寒笑笑,摆摆手,说:“沙老板,你智商挺高的,怎么遇到事就胡思乱想,随便做出判断,你说秋红霸占你的财产,她得手后才会离开,我问你,她掌控你的钱了么,她带走你什么了么?” “哼,那是她还没来得及,最起码,他带走我的给她买的价值十万多的金银首饰。”沙忠孝反驳道。 “十多万,亏你说的出口,对于来说,也就是几顿饭钱而已,她有必要么?值得么?”罗玉寒不屑地讥讽道。 沙江一直看着屏幕。见独臂人牵着秋红向二楼跑去,看着沙忠孝说:“爷爷,你到卧室查一下,看秋红拿没拿贵重的物品。” 沙忠孝摇头,说:“不必了,昨晚你把她关进健身房之后,我半宿都没睡,她根本就没进过卧室。” “走,咱们先看看独臂人带着秋红从而离开的。”沙江建议道。 三楼楼顶,一个抓钩还抓在女儿墙上,三个人看到抓钩已经明白了一切。沙忠孝站在女儿墙边往下看,只见一根尼龙绳子吊在墙上,墙下松软的沙土上留下了两行杂乱的脚印。 罗玉寒发现墙上有歪歪扭扭的字,不由读出了声:“秋红善良,误入你手,不加珍惜,反遭玷辱,半夜进宅,人我带走,再见面时,刀光剑影。切记切记!” 沙忠孝转身来走到罗玉寒身边,把墙上的字默读了一遍,突然冷笑一声,说:“我说秋红外边有相好, 你们偏偏不信,看看吧,又是美人又是珍惜的,她早就给我戴了绿帽子了,幸好我没财政大权交给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哈。” 这时,沙江看到女儿墙边耷拉着一个红色宝石。沙江认出,这是沙忠孝买给秋红的项链上带的宝石,连忙指着宝石喊道:“爷爷快看,秋红的宝石挂到墙上了。” 沙忠孝走过去, 却发现宝石坠连着项链。项链围成了一个心形, 心形里放着一枚戒指,戒指。那是一颗白金钻戒,也是沙忠孝买给秋红的订婚戒指。 沙忠孝拿起戒指端详片刻,喃喃自语道:“人走了,却把项链也戒指留下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沙江,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沙江犹豫片刻,低声说:“爷爷,既然你问我,我就直说了,如果我说的不对,你千万别发火哈,秋红人走留下了戒指和项链,这足以说明,她喜欢的是你的人,并不是你的钱,既然你对她不忠,她也没有必要再继续留下来,正如那句诗写的,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挥挥胳膊,不带走你一个戒指一条项链,给你留下一片思念的空白。” 听着沙江不着四六的诗,罗玉寒突然放声大笑。沙忠孝转身对着罗玉寒,拉着脸问道:“罗玉寒,你笑什么?” 罗玉寒止住笑,看着沙忠孝,一字一句地说:“古人太牛叉了,天作孽,尤可饶,自作孽,不可爱,你已经不可爱,所以秋红走了,我也要走了,留下你独自哀叹反省吧。” 罗玉寒正要离开,李昭跑上来, 气喘吁吁地说:“沙总,不好了,童明远来了。” 沙忠孝苦笑一声,说:“夜猫子进宅,准没好事,我从他那儿把秋红弄来了, 他又派人把秋红抢走了,也许,是来向我示威了,沙江,陪我会会他。” 第0362章 沙忠孝被褥 沙忠孝在沙江的陪同下,风风火火走进客厅。他已经认定,接走秋红的那个人独臂人就是童明远派来的,而童明远现在光顾这里,就是来向他示威的。 童明远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见沙忠孝进来,不但坐着没动,反而讥讽道:“沙总哈,你从来风度翩翩,素有君子之风,今天却满脸愁容,神情如此郁闷,到底发生了什么呀。” 沙忠孝一屁股坐到童明远对面,挥手指了童明远一下,情绪激动地说:“童明远,我正要找你算账,没想到你却找上门来了,你的胆够肥哈。” 童明远摆摆手,故作谦恭地笑笑,说:“沙总哈,你日理万机,有事打个电话吱一声就妥,怎敢劳你大驾拜访呀。” “拜访?你太高看自己了,我是去兴师问罪的。”沙忠孝怒气冲冲地纠正道。 童明远呵呵一笑,问道:“你刚才还说了,你我多日不见,我怎么就得罪你了,请问兴什么师,问什么罪。” 沙忠孝认定童明远在耍他,两眼一眯,冷笑一声,说:“童明远,你少在我这儿人五人六的装迷糊,你派人弄走我的人,还跑到我家里来羞辱我,摆明了根本就把我沙忠孝放在眼里……” “打住打住,”童明远不等沙忠孝说完,急忙挥挥手,伸长脖子疑惑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派人弄走你的人,什么意思哈,你女儿昨天没回来哈?不会吧,我家儿子昨天可是回去了,他没有和你女儿在一起哈,沙忠孝,你可别栽赃陷害冤枉好人哈。” 童明远没听明白沙如雪的话,沙忠孝也听不懂童明远在说什么,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对接什么。 “理亏了吧,”童明远得意地说,“我今天来就是要给你提个醒,沙家和童家虽然在家产上略有差异,但是,我童家绝对不会娶一个瘫子做儿媳,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沙江也听不明白童明远在说什么,又见爷爷沙忠孝眉头紧蹙没有及时回应童明远,不禁问道:“我说童老板,你嘀咕了半天,东拉西扯的,跑偏了,我爷爷只是想知道,你昨晚派人把秋红弄走后,你把人弄哪儿啦。” “啊?你说什么?秋红被人弄走了?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童明远一边拍手,一边大笑不止,直把沙忠孝和沙江笑得稀里糊涂。童明远笑完之后,幸灾乐祸地说:“秋红什么玩意儿哈,水性杨花,一双破鞋,玩物而已,我早就知道你和她不会长久的,果不其然,还是跑了,你刚才说什么,说我派人把秋红弄走了?太好笑了,沙总哈,你太小看我童明远了,我现在已经明媒正娶了张丹,一个名副其实的高中教师,相貌虽然平平,但她知书达理,性格温柔体贴,就秋红那小贱人,连给她捡鞋子都不配,我这匹千里马, 怎么会吃她这棵早已枯萎发霉的回头草呢。” 秋红是沙忠孝的老婆,诋毁秋红就是在贬低沙忠孝,沙忠孝双手按着沙发扶手站起来,看着童明远,指着门口,从嘴里迸出一个字:“滚。” 童明远不但没有站起来,反而靠在沙发上,冷笑一声道:“滚是肯定要滚的,但在我滚之前,必须把话说清楚了,你女儿现在成了瘫子,想吃童小尧这棵回头草了,她不知道用了什么妖媚之法勾引我家公子,逼迫我家公子要挟我来向你提亲,我今天来就是要提醒你,母狗不发骚,公狗不抬腿,请你管好你的女儿,别再勾引我家公子。” 童明远左一个瘫子右一个勾引,又是母狗又是公狗的,把沙如雪糟蹋得一塌糊涂。沙忠孝虽然不知道沙如雪和童小尧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绝不允许有人诋毁自己的女儿,于是扬天长笑一声,辩驳道:“童明远,我女儿沙如雪只是腰部受伤暂时走路不便而已,不用多久就能彻底康复,不管我女儿是否康复,她都出水芙蓉,冰清玉洁,气质高雅,反观你儿子,贼眉鼠眼,天生贱种,无才无德,一副破败相,狗看了不吃,猪见了不闻,我女儿就是一辈子不嫁人,也不会当你童家的媳妇。” 沙忠孝脖赤脸红,把童明远和他儿子糟践得浑身流脓生疮,童明远不但没怒脑,反而拍手叫好道:“好,好,骂得好,看到你这样生气,我就放心了,不过我还想弱弱地问一句,既然你我儿如此不堪,为什么你女儿还强迫我儿子要我来向你提亲呢?这说明什么呢?如果你想不明白,我来告诉你,这说明你女儿和我儿子已经那个——,生米,熟饭,呵呵,你我都是过来人,你懂得,还有,我儿子如此不堪,你女儿竟然答应嫁给我儿子,这又说明什么呢?你回答不上来了吧,还是我来告诉你,这足以说明,你女儿比我儿子更不堪,哈哈哈哈,走了,走了,不过在我走之前,我还有一句话想对你说,你女儿虽然不堪,但如果她真的康复了,我会考虑是否接纳她,到时候你我说不定还是亲家。” 童明远口诛笔伐,恶语连串,说完后扬长而去。 沙忠孝看着童明远逐渐消失的背影气得一跺脚,朝沙江吼道:“你赶紧往学校走一趟,去把如雪叫来,我想知道她和童小尧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丢人哈,丢人都丢到他姥姥家了,先是我们拒绝人家,现在她倒好,反过来求童小尧强怕他老爹来家里提亲,如雪到底怎么啦。” 沙江走到沙忠孝身边,摁着沙忠孝坐下,说:“爷爷,你先消消气,我小姑性格高傲,绝不会答应那个畜生什么,童明远今天来,想必是故意来气你的,你如果生气,岂不是着了他的道,我小姑现在正在上课,我去了会影响她学习,你要想知道我姑姑和那畜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把罗玉寒叫来,也许他知道。” “那还不赶紧叫去?”沙忠孝咆哮道。 “不用叫,我来了。”罗玉寒走进客厅,朗声说。 原来,童明远和沙忠孝舌战时,罗玉寒一直站在门外,把沙忠孝和童明远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罗玉寒你老实告诉我,如雪和童明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沙忠孝平缓了一下情绪,尽量压低声音问道。 罗玉寒呵呵一笑,说:“沙总,事情是这样的,自从沙如雪行动不便之后,童小尧又开始缠着她,沙如雪被缠得不耐烦,又不好和童小尧翻脸,就给童小尧出了个难题,说只要童明远肯到你这儿提亲,这事就有商谈的余地,沙如雪这样说,只是想给童小尧出个难题,没想到童小尧这个二货把她的话当真了。” “你能确定如雪和童小尧之间没发生什么?”沙忠孝关心地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以沙如雪的性情,他即便是瘫痪了,也不会看上童小尧的。”罗玉寒肯定地说。 沙忠孝突然站起来,面对罗玉寒,大声地说:“罗玉寒,沙如雪如今这个样子,与你有相当的关系,我决定,不管如雪的病情恢复如何,你都要和她延续以前的关系。” “什么关系?”罗玉寒心里清楚沙忠孝想说什么,但还是装作糊涂地问道。 “就是,就是恋爱关系。” “哈哈哈哈——沙总,你没喝多了。”罗玉寒问道。 “你看见我喝酒了?” “那你也没得健忘症吧?” “废话,有话赶紧说,别兜圈子。” 罗玉寒温和地笑笑,说:“当初沙如雪得知我身患绝症,在订婚仪式上突然翻脸,我当时伤心欲绝,痛不欲生,差点就上吊自尽了,好在警花姐姐识大体,着眼大局,来到我的身边,用她那温柔的小手抚平了我心灵的创伤,给我勇气和力量,我才勉强活到了今天,如果我现在接纳了沙如雪,警花怎么办哈,你告诉我,警花怎么办哈。” 沙忠孝冷笑一声,说:“罗玉寒,别演戏了,你和警花之间的情况如雪都告诉我了,警花已经弃你而去,你们已经彻底断了,你现在和我一样,又成了孤家寡人了。” “没错,表面上看的确是这样,我和警花之间闹了点小误会,不过已经解除了,你要不信,我可以马上把警花叫来,如果警花不来,我可以考虑和沙如雪建立恋爱关系,那么漂亮的小女生,又出身豪门,哪个男生不喜欢。” 沙如雪已经把罗玉寒和警花彻底闹掰的事全部告诉了沙忠孝,沙忠孝当然以为罗玉寒吹牛, 于是就和罗玉寒打了个赌。 而罗玉寒之所以敢肯定他能命令警花也是有原因的,第一,警花现在是他的秘书,而秘书必须听听首长的;第二,警花即将被提拨为刑警队副队长,如果没有罗玉寒竭力推荐,她的提拔就会成为水月镜花。 罗玉寒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找到任娜娜的手机号发射出了信号。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摁下免提,我和沙江都想听听,警花是如何服从你的命令的。”沙忠孝提出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请求。 第0363章 罗玉寒要自杀 罗玉寒连着给任娜娜打了三次电话,手机一直都没人接听。沙忠孝嘲笑道:“吹牛虽然不上税,但影响人的声誉,你别浪费时间了。” 罗玉寒不会往自己脸上抹黑,朗声一笑,说:“警花一天到晚忙得脚尖不沾地,连接电话的时间都没有,找她这样的女朋友,苦哈。” “忙?这是个不错的理由,不过,照你的描述,你和警花的关系那么亲密,她就是再忙,也该说两句话吧,就是不方便接听电话,也该发个信息,可见沙如雪说的没错,警花的确不但离你而去,恐怕连普通朋友都不愿和你做了。”沙忠孝幸灾乐祸地说。 沙忠孝说着,走到罗玉寒身边,从罗玉寒手里夺过手机,说:“为了验证我说的可靠性,我用我的手机给警花打个电话,如果警花接听了,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沙忠孝用自己的手机拨打了任娜娜的电话,才响了两声,听筒里传来了任娜娜的声音:“我是刑警队任警官,请问你是哪位?” “呵呵,任警官哈,我是沙忠孝,罗玉寒现在在我家里,他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说,我这就把手机给他,有什么话你们自己说。”沙忠孝笑着说。 罗玉寒接过手机,还没张口,任娜娜便不高兴地责备道:“罗玉寒,你搞什么鬼哈,你连着打了三个电话我都不接听,说明我这里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可你还要叫别人给我打电话骚扰我,几个意思哈。” 免提开着, 沙忠孝和沙江听得清清楚楚。沙忠孝干笑两声,笑声中充满了讽刺。而任娜娜那边还没完,继续发牢骚:“我正在接受警察局相关领导的谈话,现在中场休息,才接了我沙总的电话……今天的谈话事关我的前程,如果你再敢捣乱,我这辈子都不再搭理你,连普通朋友都没得做。” 任娜娜语气冰冷,态度恶劣蛮横,让罗玉寒丢尽了脸面,如果能给任娜娜一点脸色,兴许罗玉寒还能捡回点面子,否则,他连里子都被撕碎了。 “警花,趁着中场休息,你给领导请个假,麻烦来沙家别墅接我一下,我只给你二十分钟分时间,如果在我规定的时间你赶不到,后果将会特别特别特别严重。”罗玉寒板着脸,严肃地说。 “哈哈哈——,罗玉寒,你好大的口气,你还真把我当你的秘书了?实话告诉你,王局已经给我透过底了,他答应你的请求,要我当你的秘书,只是当着众人给你个面子而已,我一不懂医术,二不懂医院的业务,能给你干什么哈,至于我的升迁,即使你不在王局面前给我美言,根据我以往的表现,照样能升迁,罗玉寒,你充其量就是一颗小葱,如果错把自己当一棵参天大树,别人会怀疑你的脑子进水了……考察我的领导就要来了,我不和你说了。” 手机挂断,罗玉寒把手机递给沙忠孝,尴尬地笑笑,说:“警花这两天正在气头上,说话难免冲了点,不过没事,她是刀子嘴豆腐心,表面说话狠,暗地里温情脉脉,二十分钟内她一定会来接我的,不信你们等着瞧。” 沙江笑得前仰后合不能自持。 沙忠孝忍着笑,拍拍罗玉寒的肩膀,学着任娜娜的腔调重复着任娜娜的话:“罗玉寒,你充其量就是一颗小葱,如果非要把自己当成一棵参天大树,那肯定是脑子进了水了。罗玉寒,让我看看,你脑子到底进水没有,如果进水了,因地制宜,多养几条鱼,想吃了就捞几条,改善改善生活,补充一下营养,废物利用,多好的事。” 罗玉寒白了沙忠孝一眼,说:“笑人前,落人后,出水才见两腿泥,沙江,看着表,同时预备一把刀,锋利点,如果警花二十分钟内赶不到,我绝不苟活,抹脖子自尽,一死了之,一了百了。” 沙江抬腕看表,确定了时间,然后向沙忠孝投去了询问的目光。沙忠孝明白沙江的意思,点点头,努努嘴,说:“到厨房把那把炮弹钢砍刀拿来给神医拿来,免得他自尽时太痛苦。” 沙江出去之后,罗玉寒重新呼叫了一个号码,然后对着手机小声嘀咕两句,把手机装进口袋,坐下后靠在了沙发上。 沙忠孝走过到罗玉寒跟前,笑着说:“罗玉寒,为了你那可怜的面子,刚才又哀求警花了吧,我告诉你,女人哈,心一旦凉了,就再也热不起来了,要么怎么说女人心海底针呢,难揣摩哈,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知道你也舍不得死,如果警花不按时来,你也别自尽,直接给我沙家当女婿, 如雪貌美如花,配你绰绰有余,我的亿万家产,将来全是你和如雪的,美人和财富兼得,多划算哈,放着现成的福不享,那你的脑子可是彻底进水了。” “沙总,我的事就不劳你老人家操心了,我只想知道,那些照片是谁发给你的哈。”罗玉寒感觉到沙忠孝的话很无聊,改变了话题。 沙忠孝突然一惊,说:“你不提醒我倒是忘记了,是谁给我发的照片哈。” 罗玉寒讪笑一声,说:“发照片的人和带走秋红的是同一个人,先发照片,就是为了在你和秋红之间制造矛盾,等你挑事,暴打秋红,他再趁机把秋红接走,而这个人,肯定是秋红以前的相好。” “秋红以前的相好不是童明远么?可听童明远的口气,他并不知道秋红被带走一事哈。”沙忠孝疑惑地问道。 “可秋红以前还有一个姘头哈。”罗玉寒提醒道。 “你是说黄虎?”沙忠孝经罗玉寒这么一提醒,顿时恍然大悟,但内心还存那么一点点疑问。 罗玉寒点点头,说:“没错,是黄虎,独臂人黄虎,他的胳膊是我弄断的。” “是他,从走路的架势看就是黄虎,没错,上次绑架我的就是他,这个畜生,竟然给我设圈套,罗玉寒哈,你早就认出他了,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沙忠孝不解地问道。 罗玉寒笑笑,说:“沙总,我一开始不告诉你,是怕你找黄虎算账,而黄虎原本是龙帮的人,心狠手毒,你要从他手里夺走秋红,吃亏的人肯定是你,说不定连小命都不保,现在我和自己打赌,警花如果不来,我为了面子,必然自尽,我不想到这个秘密带到阴曹地府,所以才告诉你。” 沙忠孝终于明白带走秋红的人是黄虎,更加惆怅起来。 秋红年轻漂亮,气质高雅,沙忠孝带着秋红出去参加社交活动,倍感自豪,更为重要的是,自从秋红陪伴在沙忠孝身边之后,孤独和寂寞已经远离了他,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年轻时代,没想到竟然因为叶佳丽和秋红吵翻了天,这才迫使秋红离开。更让沙忠孝不能理解的是,秋红放着阔太太的日子不过,竟然跟着黄虎私奔。 沙江站在罗玉寒身边,抬腕看表,皱眉道:“罗玉寒,离二十分还有两分钟,估计警花不会及时赶到了,你是否还要自尽,如果不想自杀,我和沙江也不会笑话你,毕竟,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何况你又这么优秀,死了多可惜哈。” 罗玉寒伸手从沙江手中接过砍刀,直接架在了脖子上,哀叹一声,说:“想不到哈,我罗玉寒身边美女如云,怎么就偏偏看上了警花,可警花怎么就偏偏要离开我,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再等两分钟,如果警花不来,我就只能以身殉情了。” “没有两分钟了,只剩下一分二十秒。”沙江目不转睛地看着手表,小声说。 “倒数开始,十五,十四……十,九,八,七,五……” 罗玉寒两手握住刀把,闭上眼睛,自言自语地说:“警花哈,都说女人和小人难养也,都说越是美丽的女人,心肠越是歹毒,我以为这些都是疯话,压根就不相信,亿万存款放在你名下,房产证上写你的名字,你要太阳,我把它摘下来吹冷了再给你,怕烫到你,你要月亮,我把它焐热了给你,怕冻到你,我全身心地爱着你,宠着你,可你竟然背信弃义,离我而去,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敢相信所谓的爱情,什么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统统都是骗人的鬼话,永别了,在永别之前,我祝你找到一个如意郎君,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沙忠孝和沙江本来以为罗玉寒在开玩笑,没想到说出的话如此伤感,这才感到事情万分危急。沙江伸手想从罗玉寒手里夺过菜刀,罗玉寒面对沙江,怒吼一声道:“你敢动手,我连你一块干掉。” 沙忠孝以为罗玉寒神经了,战战兢兢地说:“罗玉寒,我刚才也是和你开玩笑呢,你别当真哈,你就是想死,也别死在这儿哈,连个证人都没有,到时候警察怀疑我们杀了你,我们可怎么说的清呀。” “时间已到,警花,再见了。”罗玉寒移动刀把,眼看就要抹脖子。 第0367章 沙如雪实话实说 在这最后的三分钟里,童小尧的情绪彻底失控,人当然也彻底癫狂了。他沿着女儿墙往前旁边跨了一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原来的位置,一本正经地说:“沙如雪,你健康的时候,我喜欢你,如今你行动不便,将来可能还是永远是的瘫子,我照样喜欢你,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我意志坚定,对你矢志不移,从一而终,你说,我都为你这样了,你为什么还不接纳我?” 童小尧问完,又走到原来的位置,一手端着下巴,歪着脑袋,一手做兰花指,学女生的腔调,看着假设的童小尧,娇声娇气地说:“童小尧,你喜欢我不喜欢你是你的事,我是否接纳你是我的事,如果你非要我问我为什么不喜欢你, 恕我直言,你就是一坨粪。” 童小尧假装沙如雪的模样,捂住了鼻子,好像真的看到了一坨粪。 做完这一切,童小尧又换了位置,指着假设的沙如雪,伤心地问道:“假如我真的要跳楼,你是否拦着我,我顺便提醒你,我可是为你而死的。” 童小尧身体移动,又站到了沙如雪的位置,捏着嗓子轻蔑地说:“你死,你死,我不会拦着你的,你死了,充其量少了一坨粪,没什么好遗憾的。” “沙如雪,我再问你,假如罗玉寒要跳楼自杀,你是否会拦着他。” “罗玉寒根本就不会自杀,所以不存在我拦不拦的问题。” “那罗玉寒要是个瘫子,你还会喜欢他么?” “罗玉寒就是死了,我还会喜欢他。” “可罗玉寒并不喜欢你哈?”童小尧得意地问道。 “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 童小尧演完一出戏,对着下面喊道:“诸位员工,我演的好不好,如果演得好,请掌声。” “好,太好了,简直是完美。”有几个人大声回应道。掌声噼啪四起。 “还想看不想看?”童小尧继续问道。 “想,再来段新鲜的。” 童小尧突然扬天大笑,笑过之后,自言自语地说:“想不到哈,我童小尧在表演方面还有如此才华,你们如此欣赏我,我死了也值得了,下面我一个人扮演两个人,一个是我,另外一个是你们的老板童明远,我和他来段对话,如果精彩,请大家鼓掌,如果没掌声,我直接跳下来。” “好,太好了,请开始吧。” 童小尧又在女儿墙上走动,指着另外一个虚幻的人问道:“童明远,你身为老爸,不能对儿子真诚相待,阳奉阴违,诡计多端,你说你该当何罪。” “小尧我儿,老爸到沙家兴师问罪,全是为了你好,何罪之有。”童小尧假装童明远辩解道。 “哈哈哈,童明远,你大错已经酿成,竟然不思悔改,我不和你讨论这个问题了,咱们再换一个,我问你,如果我真的自杀,你会不会伤心欲绝。” “你是我儿子,父子连心,你死,我肯定会伤心欲绝。” “这话我深信不疑,但是,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死之后,你是否打算再和你的小妾生一个。” 童小尧假装童明远开怀大笑,指着童小尧说:“童小尧,不管你死或者不死,我和你小后妈都要再生一个。” “看来我在你眼里,有我也不多,没我也不少,既然这样,我就当着你的面跳下来。” 童小尧说着,身体往外闪了一下,差点掉下来。等站稳之后,手舞足蹈,指着楼下癫狂地说:“昭仓跳下去了,唐塔也跳下去了,杜秋该你跳下去了,只要你跳下去,你就融化在蓝天里了……” 下面的几个年轻听懵了,互相问道:“喂,这是哪个游戏上的台词,我怎么没听过?” 有个调皮鬼假装内行地说:“看把你笨的,连这个都不知道,《大话西游》里的,是唐生说的。” 另外一个故意捣蛋,纠正道:“你别骗人家了,这明明是《英雄联盟》里的台词。” 中年人听不下去了,白了几个年轻人一眼,说:“这是外国著名影星曾经在某个电影上说过的台词,你们这些年轻人,肚子里没一点墨水,不懂装懂。” 张丹听到童小尧提到生孩子的事,从车上跳下来,走到童明远身边,小声说:“老公,有句话我本来早该问的,可一直不好意思,今天这个时间和氛围虽然不太合适,但我还是想问一句,咱们打算要孩子不?” 童明远心里正烦着呢,没想到张丹会问这个问题,恼怒地说:“要那么多孩子干嘛,长大了跳楼哈。” 张丹撅嘴,刚想发火,万丽娟的专车从大门口开进来,缓缓地停在福特车旁边。 四个车门全部打开,万丽娟和张雅琴与罗玉寒先后从车上下来。罗玉寒弯腰把沙如雪从车厢里抱出来时,张雅琴已经把轮椅放在了车边。 “哇塞,好漂亮的女生哈,难怪童大公子魂不守舍,要死要活的。”有个小年感慨地赞美道。 “喂喂,小子,看你的眼睛还在眼窝里没?”中年人吃惊地问道。 年轻人揉揉眼睛,发问道:“我眼睛不在眼窝里,还能跑到哪儿去哈。” “我以为你眼睛飞出去了,贴到了人家姑娘的胸膛上了。”中年人。 年轻人呵呵一笑,讽刺道:“老叔哈,你都一把年纪了,好意思盯着人家姑娘的胸前看,再说,你什么眼神哈,那鼓起的是什么你心里比我们清楚多了,哪里眼睛哈,眼睛有那么大么?” 一个专科毕业,绰号“文青”的年轻人盯着沙如雪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念了一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见一回,国色天香太俗气,深谷幽兰也离奇。” 中间人听不懂,急忙问道:“喂,小子,什么意思,解释一下,让老子长点知识。” 文青还没解释,另外一个没文化的小年轻白了中年人一眼,不屑地说:“连这都不懂,还好意思说长知识,文青的意思是,能见到如此美丽的姑娘,即使渴了喝海水,饿了吃云彩,和美女躲在深山里欣赏兰花与世隔绝也心甘情愿,文青,我解释的对不?” 文青冷笑一声,只嘟囔了一句:“没文化真可怕。”然后继续欣赏沙如雪。 童小尧和张丹早就围过来。童小尧握着万丽娟的手,使劲摇晃两下,感动地说:“万校长,家里出了这么个逆子,让你见笑了,你赶紧想个办法救救我儿子。” 万丽娟内心虽然紧张,但表面却显得很冷静,安慰说:“孩子如此胡闹,家长和学校都有责任,先不说这些了,我把沙如雪带来了,估计童小尧看见沙如雪就会安定下来。” 童小尧抬头,朝童小尧喊道:“乖儿子,看见了么,你们校长和班主任都来了,他们还给你带来了沙如雪,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千万别做傻事哈。” 童小尧看到沙如雪,兴奋拍手,同时蹦跳一下,大声喊道:“校花,我的心中永远的女神,我终于把你盼来了,在我有生之年能再见到,我就心满意足了,如果你再晚来一会儿,你就只能看到我的尸体了。” 沙如雪脸涨得通红,她不想回答童小尧,即使想回答,也不知道该说些啥。而童小尧压根就没打算让沙如雪回话。 张雅琴手作喇叭状,抬头喊道:“童小尧,你在干嘛哈,有话到地面上说,赶紧下来。” “我只想和沙如雪一个人说话,你们都别出声,”童小尧回应道,然后继续抒情问道:“沙如雪,我的白雪公主,我就想问问你,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万丽娟怕沙如雪说实话,赶紧小声提醒道:“沙如雪, 千万别正面回答他,否则,一切后果由你承担。” 沙如雪哼了一声,说:“他想死是他的事,你们要我来我来, 但我不会说违心话。”万丽娟还没来得及阻止,沙如雪就喊道:“童小尧,谢谢你夸我是白雪公主,可是,你并不是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哈哈哈——,直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性格,我再问你一句,我还有没有希望。”童小尧问道。 张雅琴碰碰沙如雪,说:“沙如雪同学,一言救人,一言死人,童小尧已经退了一步了,你赶紧给他一点希望。” 沙如雪微微一笑,说:“希望来自于自信,童小尧连自信都没有,指望别人给他希望,可见他是多么可怜,这么可怜的人,不值得安慰。” 沙如雪虽然这样说,但并没有吱声。童小尧没听到沙如雪回应,已经知道了答案。冷笑一声,也做拥抱天空之状,伤感地喊道:“苍天哈,你都听见了,你也都看见了,我心爱的女生,连个虚假的希望都不肯给我, 可见我已经可怜到什么地步,你老人家说说,我这样活着还有意思么,还是去死吧。” 沙如雪哼了一声,大声喊道:“童小尧,实话告诉你,我也喜欢罗玉寒,但罗玉寒却不喜欢我,但我一直狂追不止,我作为女生,感情受到如此伤害,可我并没有自杀,你身为男生,遇到这么一点挫折都寻死觅活的,你这样的男生,值得女生喜欢么?” 童小尧双手同时一挥,反驳道:“沙如雪,我不想听你讲这些大道理,我喜欢你,就必须得到相应的回应,否则,我就一死了之,以此表明我的执着。人我已经见到了,你的决绝让我伤心不已,我要让你亲眼看我从楼上跳下来,让你看着我血肉模糊的尸体,让你一辈子活在噩梦里,你睁大眼睛吧,我来了。” 童小尧看着地面,准备跳楼。下面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毕竟,这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第0368章 罗玉寒出手治本 眼看童小尧真的要跳楼,下面人除了罗玉寒,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童明远吓得六神无主,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抬头看着楼顶,哭着说:“小尧我儿哈,老子含辛茹苦把你养这么大,你是老子所有的希望,你要死了,老子活着还什么意思哈,白发人送黑发人,情何以堪哈,你先再等一会儿,让老子先死,然后你再死。” 听着童明远的一番伤痛之言,有几个心肠软的竟然开始抹眼泪。 张丹抓着童明远的胳膊,使劲摇晃两下,委屈地说:“老公,你可别胡思乱想哈,我和你结婚才几个月,刚刚体验到夫妻的温暖,你这一死,我岂不是成了年轻的寡妇,我也不能让你死。” “不——”童明远大喊一声说,“只要我儿子死,我马上陪他去死,阴间缺少人情味,他性格倔强,没有社会经验,肯定会吃亏的,我必须照顾他。” 童明远说的是真话,但也不排除是说给童小尧听的。张丹信以为真,跪在童明远身边,再次摇晃童明远的胳膊,伤心地说:“老公哈,如果你真的想死,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我恳求你留一张遗嘱,要我替你管理你的制药厂,这样在你和你儿子死后,财产也不会落入其他人之手。” 童明远狠狠瞪了张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童小尧在女儿墙上来回走动,似乎在选择最佳的跳楼地点。童小尧走到哪儿,消防官兵就把气垫抬到哪儿。工厂的其他人也把把被褥张开,随时准备迎接跳楼的童小尧。 “喂,童小尧,要跳就痛快点,磨叽时间长了,让人怀疑你的跳楼的诚心。”罗玉寒突然大喊一声。 来到现场后,罗玉寒一直在观察童小尧的动静,他并没有怀疑童小尧跳楼的决心。古代医学虽然没有精神分裂的说法,但通常把得了精神病的人统称为失心疯,童小尧为情所困,精神已经处于严重分裂状态,思想钻了牛角之后,用常规思维很难见效,只能用激将法,才能把病人的精神从死胡同拉出来。 罗玉寒这么一叫,如平地一声炸雷,吸引了所有的人注意力。工厂的员工首先对罗玉寒群起而攻之,中年人狠狠瞪了罗玉寒一眼,大声骂道:“哪来的野小子,都快出人命了,你还捣乱,是不是嫌童大公子死的慢。” “就是,童大公子死了,童总有大老婆小老婆,财产也轮不到你继承。” 张丹听着大小老婆很刺耳,看着发言者大声责骂道:“说谁哈,谁是大老婆,谁是小老婆,我老公早已和他原先的那位离婚了,我是被他明媒正娶的,我不是小老婆,谁再敢说我是小老婆,我先撕烂他的逼嘴,然后再开除他。” 员工们本来一片好心,没想到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被狠狠踢了一脚,于是大家也不再吱声。文青看着罗玉寒,好奇地问旁边的人,说:“这哪位谁哈。” “听说是童大公子的情敌。” “难怪他这么希望童大公子跳楼。” “你长耳朵没,人家都说了,他不喜欢那个漂亮瘫子,怎么会扯到情敌上面去。” 张雅琴走到罗玉寒身边,低声说:“罗玉寒,你怎么说话呢,大家都在营救童小尧,你却故意刺激他,再说他也是你同学,童小尧如果为你这话死了,难道你就不愧疚。” 罗玉寒并没有理会张雅琴,抬头看着童小尧,大声喊道:“童小尧,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沙如雪不喜欢你,其他女孩子也不喜欢你。” “为什么呀?”童小尧愣了一下,不服气地问道。 “就因为你怂,是个十足的懦夫。” “我连楼命都不要了,我怎么就怂了。” “哈哈哈——,童小尧哈,泡妞是需要技巧的,但你缺乏的不仅仅是技巧,真正的 原因就是怂,沙如雪喜欢我,还有很多女孩子都喜欢我,除了我拥有泡妞的技巧,更为主要的原因是我足够的优秀,我医术高明吧,我武功盖世吧,我英俊潇洒吧,就论这三个条件,你家里开着制药厂,和我的医术扯平了,你长相也不差,可唯独缺少的就是像我一样的功夫,如果哪天你练成我的一般的功夫,我保证,沙如雪肯定会接纳你,即使她不接纳你,会有长得更漂亮的,更优秀的女生喜欢你。” 童小尧的情绪虽然还不太稳定,依然在女儿墙上走来走去,但已经没有先前这么急躁了。他停下脚步,看着罗玉寒和沙如雪,痴痴地问道:“你敢保证只要我练成像你一样的功夫,沙如雪就会喜欢我?” “我保证,这里所有的人都可以保证。”罗玉寒喊道。 “不,我要沙如雪亲口对我说……沙如雪,我若具备罗玉寒的武功,你会给我机会么?”童小尧固执地说。 张雅琴赶紧碰碰沙如雪,小声说:“沙如雪同学,赶紧答应他,先让他下来再说。” “我不,我没有义务向他做这样的承诺。”沙如雪冷笑一声,比童小尧的态度更为固执。 “沙如雪,答应他,别让我看不起你。”罗玉寒低声说。 沙如雪看了罗玉寒一眼,犹豫一下,还是抬头看着童小尧,说:“我答应你,只要你有朝一日打败了罗玉寒,我就答应和你试着处朋友。” “真的?真的?楼下的同志们,朋友们,你们可都听见了,请你记住校花刚才的话,给我做个证明,你们愿意么?” “愿意。”下面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童小尧仰望天空,再次做搂抱状,大声喊道:“缪斯哈,你可听见了,我的女神终于答应我了,我终于看到黎明的曙光了。” 话音刚落,那个没文化的小年轻突然冒了一句,问道:“牛屎?童大公子竟然想吃牛屎,可见他病的不轻哈。” 文青刚好讽刺文盲两句,突然听到众人的哎哟声。童小尧由于激动,身体突然失去平衡,从楼顶径直坠落下来。 消防官兵抬着气垫向童小尧坠落的地方跑,可是由于童小尧是无意中坠落的,坠落的地点靠近墙根,眼看已经来不及了。就在万分危急时刻,只见一道身影从人群中直飞墙根,高举双手,稳稳地接住了童小尧,然后把童小尧放到了地上。 “哇,难怪漂亮瘫子喜欢这小子,原来是个飞人呀。”有人吃惊地赞叹道。 “要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这是真的哈。” 有个人充满愤懑地喊道:“喂,小子,既然你功夫那么好,为什么刚才不直接营救他,说了那么多废话干嘛哈。” 罗玉寒走到人群前,憨厚地笑笑,说:“诸位,治病必须治本,治本方能除根,我如果简单营救童大公子,他心已死,即使救他下来,他还要寻找机会再次自杀,你们看住他一时,看不住他一世,我现在出手,只是万不得已。” “原来如此哈,小子果然高明。”有人佩服地点点头,赞美道。 下午两点,刑警大队办公室,任娜娜坐在电脑前郁郁寡欢。 石磊坐在电脑前,整理完材料,倒了一杯水端到任娜娜跟前,递给任娜娜之后,说:“娜娜,别伤心了,王局突然取消对你的升迁考察,肯定有他的理由,毕竟你还年轻,再等两年,别说副队长,就连你这队长的职位都是你的。” 今天中午,任娜娜正在接受升迁考察,接到了王汉之的电话,王汉之命令她马上开车到沙家别墅接罗玉寒。任娜娜不敢违背王局的命令,只能开车去接罗玉寒。回来之后,再次接到了王汉之的电话。电话中,王汉之委婉地告诉任娜娜,因为她参加工作时间太短的缘故,暂时缓解她升迁副队长一事。 任娜娜把接过来的杯子放在桌上,无精打采地说:“有人二十五六都是处级了,副队只不过是个副科级,王局突然终止对我的考察,肯定是罗玉寒作怪。” 石磊讪笑一声,说:“我就纳了闷了,王局堂堂警察局长,怎么会听罗玉寒的摆布。” “没什么好奇怪的,罗玉寒把王局的孙子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自然对罗玉寒感恩戴德。”罗玉寒解释道。 石磊脸上露出一副兴奋的神情,说:“这样也好,能让你看到那小子的真面目,免得和他那个什么了再吃后悔药,不过我还是纳闷,原先你和那小子好的一个人似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呢?” 任娜娜冷笑,淡淡地说:“他十六,我二十四,相差八岁,最重要的是,罗玉寒 生性风流,放荡不羁,我现在就驾驭不了他,更别说将来了。” 石磊往门口看看,见没人,凑近任娜娜小声地说:“如果你害怕那小子继续纠缠你,就赶紧先确定个人选,来个名花有主,他以后就无从下手了。” “我也有这个想法,”任娜娜抬头看了石磊一眼,笑着说,“可没合适的哈。” “我手边就有一个合适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下。” “谁呀,单位,年龄,长相,性格特点。” 石磊尴尬地笑笑,说:“别问了,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第0369章 叶佳丽青春焕发 任娜娜莞尔一笑,面如桃花。石磊一张口,任娜娜已经知道他所说的是何人。何况,和石磊接触这么长时间以来,从石磊的眼神中,任娜娜早已读出了款款的深情。 “娜娜,你不说话就等于默认了。”石磊笑着说。 石磊一边说,一边伸手去触摸任娜娜的发梢,试图用亲昵的动作来拉近彼此的距离,从而探测任娜娜的反应。任娜娜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急忙站起来,又抛给石磊一个大大方方的微笑,说:“不,恰好相反,我不说话,就等于拒绝。” “为什么哈?”石磊失望地问道。 “理由保密,无可奉告。”任娜娜说。 六点整,放学的铃声在校园内疯狂地回荡。 夏怡晴推着沙如雪从教室出来,罗玉寒跟在后面。夏怡晴扭头朝罗玉寒笑笑,说:“神医,你是沙如雪的小跟班,为她提供服务是你的分内之事,我现在替你代劳了,你也过来帮一把,别那么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我可不是你的小跟班。” 罗玉寒刚要搭腔,手机响起,一看屏幕,是叶佳丽打来的。叶佳丽告诉罗玉寒三件事,第一, 医院的房间和布局大致已经选好;第二,由于医院刚刚成立,暂时只有两人,也没设备什么的,卫生局根本不给报批,所以只能暂时成立一个诊所;第三,希望罗玉寒马上赶到经侦队,视察各方面工作。 “夏怡晴哈,你老妈召唤我了,你到校门口等着警花,然后坐车回家,我要服从你老妈的命令,到医院去一趟。”罗玉寒笑着说。 夏怡晴扭过身子,脸上堆满灿烂的笑容,说:“神医哈,我也想见见我老妈,再说了,回家我还要做饭,还不如咱们到我老妈那儿吃饭,顺便也品尝下我老妈的厨艺。” “那沙如雪哈,谁照顾她呀,来去听不方便的。”罗玉寒问道。 夏怡晴犹豫一下,说:“那就带着校花一起去。” “我不去,我要回别墅。”夏怡晴话音刚落,沙如雪就提出了反对意见。 罗玉寒两手一摊,无奈地说:“你看看,校花不愿去,她需要照顾,你还是先带着她回家,至于你相见你老妈,我代你看望一下就行了。” 夏怡晴虽然满心不快,但又不能当着沙如雪的面发脾气,只能打消了陪着罗玉寒一同前往去见她老妈的念头。 经侦队的院子很大,房间也很多。除了值班人员,其他人警察都回家了,院子里空落落的。罗玉寒站在院子中央,低沉地喊道:“叶医生——” 东楼二层的一个房间门打开,一个年轻的女子出现在走廊上,给罗玉寒招招手,然后向楼通道走过去。 “这谁哈,又是招手又是微笑的,我罗玉寒太有女人缘了,无论出现在什么地方,都能偶遇美女,难道我命犯桃花?” 罗玉寒嘟囔着,继续喊道:“叶医生,我来了,你在哪儿哈。” “别叫喊,我不是已经来了么。” 年轻女子朝罗玉寒款款走来,一边走一边嗔怪道。 这个人是叶佳丽么?不是,叶佳丽虽然看着年轻,但毕竟四十出头了……可是,这明明是叶佳丽的声音哈。悦耳动听,充满严谨但又不失活力和开朗。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一分钟后,年轻的女子站在罗玉寒跟前。 罗玉寒睁大眼睛,看着年轻女子,郁闷地自言自语道:“高低胖瘦都差不多,眼睛也像极了,眼神逼真,可就是年龄不相符,到底是不是呢。” 再仔细打量眼前女子的穿着打扮,拉直的披肩中长发,藏蓝色外套,一条西裤,一双高跟鞋套在脚上,整个人看起来素装素颜,清丽无比。 “你嘟嘟囔囔的说些什么哈,念咒语呢。”年轻女子问道。 “我没嘟囔,只是疑惑。” “你疑惑什么哈?”年轻女子问道。 是叶佳丽的声音,罗玉寒听得真真切切,可是—— “请问你是叶医生的什么人,是她妹妹哈,可我没听说过叶医生有个妹妹哈。” “咯咯咯咯——,”年轻女子笑弯了腰,不知道还以为她肚子疼呢,“罗玉寒,你别装神弄鬼了,你这一套,骗骗小女生还勉强,想骗我,你还嫩了点,你别忘了,我是过来了,女儿都和你一般大了。” “你真的是——,叶医生。”罗玉寒问道。 “是的哈,难道你真的没看出来?”叶佳丽半信半疑地问道。 “你叫叶佳丽?”罗玉寒继续问道。 年轻女子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递给罗玉寒,说:“你好好看看,我就是叶佳丽,如假包换。” 罗玉寒拿着身份证,围着叶佳丽,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把叶佳丽仔仔细细打量个遍,然后回到叶佳丽跟前,把身份证还给叶佳丽,嘴里啧啧有声赞美道:“奇观哈,简直是伟大的奇观哈,如果不是有身份证为证,我怎么敢相信我的眼睛呢。” 叶佳丽再次放声大笑,笑得眼泪哗哗的,说:“罗玉寒,你的演技太好了,不去当演员简直就是演艺界的巨大损失,不开玩笑了,我带你去看看房间的布置,你也顺便发表点高见。” 叶佳丽在前,罗玉寒在后,叶佳丽不停介绍每个房间的用途,什么b超室,放射科,化验科,但叶佳丽的每一句话都从罗玉寒的左耳进去,右耳朵出来。他一直在纳闷,昨天才见过叶佳丽,仅仅相隔十几个小时,叶佳丽怎么就像换了个人,看起来比原来年轻那么多呢,难道她掌握了什么回春之术? “喂喂,罗玉寒,你在想什么呢?看你心不在焉的。”叶佳丽听罗玉寒一直哼哼哈哈的,忍不住问道。 “我心要不在,不就成死人了么,只不过,我还在想,我原来就为什么没发现你那么年轻哈,到底是你人变了呢,还是我的眼睛不好使了。”罗玉寒笑着说。 叶佳丽见罗玉寒夸奖自己,心里高兴,但嘴上却说:“罗玉寒,论年龄,我是你的长辈,你可别胡思乱想。” “呵呵呵,叶医生哈,我只是夸奖你年轻而已,怎么就胡思乱想了,我看是你胡思乱想了吧。”罗玉寒揶揄道。 叶佳丽脸一红,嗔怪道:“我女儿都和你一般大了,怎么会胡思乱想呢,你再胡说,我离你远一点,当然了,你夸我年轻,我知道你是发自内心的,那我就来给你解释一下,我平时穿着白大褂,戴着白帽子,看起来比较正统一点,显得年龄大,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离开医院,我也焕发了青春,心态年轻了,所以人看起来也年轻了,别说你,我今天早上照镜子,也发现我年轻了许多。” “你要早点解释,我就不会把你当成你妹妹了,对了,叶医生,夏怡晴又小姨么?”罗玉寒突然问道。 “有哈,你问她干什么呀。”叶佳丽反问道。 “你妹妹肯定和你一样漂亮吧。”也反问道。 叶佳丽突然指着罗玉寒身后,大声地说:“说谁谁来,你看,我小妹来了。” 罗玉寒信以为真,急忙回头,却两个人影都没看到,才感觉上当受骗了。 “我没有妹妹,你别痴心妄想了,时间也不早了,为了感谢你把我从那个鬼地方弄出来,我今天亲自下厨给你做饭,让你品尝一下我的厨艺。”叶佳丽笑着说。 “谢谢,叶医生亲自下厨为我做饭,我受宠若惊,感激不尽。”罗玉寒贫嘴道。 四菜摆到了餐桌上。烧肥肠,葱爆羊肉,红烧茄子,凉拌黄瓜,两荤两素。 叶佳丽把筷子递给罗玉寒,说:“条件简陋,只能做这么多了,希望你别介意。” “哪里哪里,叶医生能亲自为我下厨,我深受感动,你看我都快哭了。”罗玉寒擦擦眼睛,夸张地说。 叶佳丽把餐巾纸递给罗玉寒,说:“眼泪我没见,我倒是看见你流哈喇子了,赶紧擦擦。” 罗玉寒接过餐巾纸,擦嘴的功夫,叶佳丽已经给罗玉寒夹了一块羊肉,说:“羊肉要趁热吃,凉了就有骚味了。” “我就喜欢骚味。”罗玉寒顺口接了一句。 叶佳丽以为罗玉寒和她打情骂俏,又不好和罗玉寒较真,站起来说:“你先吃,我去厨房擀面,我的手工面可是一绝,保你吃了这顿想下顿。” 罗玉寒知道叶佳丽是难为情,也没阻拦,只管自己吃自己的。 一会儿的功夫, 厨房里传来叶佳丽哎哟的疼痛声。罗玉寒赶紧站起来跑到厨房,看到叶佳丽蹲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脚,一副痛苦的样子。 “叶医生,你的脚怎么啦。”罗玉寒担心地问道。 叶佳丽抬头看看罗玉寒,忍着疼痛解释道:“我在切面, 菜刀掉下来,切到了脚。” 罗玉寒二话不说,抱着叶佳丽走出厨房,把叶佳丽放到椅子上,蹲下来就给叶佳丽脱掉了鞋子。罗玉寒一只手握着叶佳丽的脚,一只手准备脱鞋子时,叶佳丽的脚猛地抖动一下,突然喊道:“松手,我自己来。” 第0370章 罗玉寒再被监视 “你自己来?你嫌我手脏哈?” 罗玉寒看着叶佳丽的眼睛,笑容可掬地问道。但叶佳丽的眼睛却盯着罗玉寒的手,而罗玉寒的手搭在叶佳丽的脚背上了。 “哦哦,叶医生,我明白了,你是怕我趁机占你的便宜吧,也难怪,男人的头,女人的脚,千万不能摸,摸了肯定是非多。”罗玉寒笑着说。 “既然你明白这个道理,还不赶紧松手。” 叶佳丽弯腰伸手,要挡开罗玉寒的手臂。罗玉寒反而挡开了叶佳丽的手,一手稍微用力,脱掉了叶佳丽的高跟鞋。 “你清点,疼。”叶佳丽皱眉道。 殷红的血染红了白色的袜子,而小拇指还在源源不断往外冒血。为了看清伤口,罗玉寒抓着叶佳丽的脚踝,把脚放得离眼睛近些,这才发现,无名指和中指都被菜刀拉得很深。叶佳丽用力收回了脚,说:“罗玉寒,臭脚有什么好看的,你赶紧想办法给消消毒……可诊所八字还没一撇,你拿什么给我消毒哈。” 罗玉寒把叶佳丽的脚放在皮墩上,一边站起来一边说:“三寸小脚,宛如莲花,你还自贬,多谦虚哈,你稍等,我去去就来。” 罗玉寒疯一般 冲出房间,翻越栏杆,倏忽一声不见了身影。 三分钟后,罗玉寒又从栏杆上翻越到走廊,两步就跨到了叶佳丽跟前。 “罗玉寒,你神速哈。”叶佳丽忍痛赞叹道。 “美女疼在脚上,我疼在心里,能不着急么?”罗玉寒调侃道。 “都老婆娘了,还美女呢,你刻意逢迎,好意思哈。”叶佳丽稀落道。 一瓶酒打开,罗玉寒再次抓住叶佳丽的脚,把酒瓶对着受伤的脚趾,提醒道:“叶医生,商店里没有碘伏,只有白酒,我来一瓶高度的,疼了你你忍着点哈,别大喊大叫的,叫人听见了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 “嗯,我是医生,知道该怎么做。”叶佳丽说。 哗啦一声响,半瓶酒倒在了叶佳丽的脚上。叶佳丽哎哟一声,一手抓住了罗玉寒的肩膀,一手抓住了罗玉寒的头发,失声喊道:“疼死我了。” “叶医生,我摸了你的脚,你摸了我的头,你我扯平了。”罗玉寒所问非所答地说。 叶佳丽的手还在用力,罗玉寒忍着肩膀上的疼痛,说:“叶医生你这是在报复我么?” “你赶紧给我止疼——”叶佳丽说。 “还医生呢,看你那点出息,马上就好。” 罗玉寒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瓶子,用棉签蘸了一点软黄金抹在了叶佳丽的脚趾上,说:“叶医生,五秒钟,只需五秒钟,马上止疼。” “看把你小气的,你多抹点哈。”叶佳丽说。 “嘿嘿,多抹点,说的轻巧,软黄金比黄金还贵,就这么一点,已经足够买一枚金戒指了。”罗玉寒调侃道。 叶佳丽从手指上撸掉戒指递给罗玉寒,说:“拿去,多抹点。” 罗玉寒摆摆手,说:“送别的我倒是可以考虑,送戒指,不敢要,那是你的订婚戒指,我若接受了,别人会说闲话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和你订婚了呢。” “我是你阿姨,你再敢胡说,我直接一脚把你踹出去。”叶佳丽不高兴地说。 “你脚受伤了,踹了我如雪上加霜,会更疼的。” 叶佳丽翘起脚晃了两下,兴奋地说:“不疼了,真的不疼了,罗玉寒,我以前只听说过软黄金的妙用,没想到今天体验一把,果真是神药哈,可见你的神医名副其实。” “那是自然,你以为我一直浪得虚名哈。”罗玉寒得意地说。 “给你棒槌你当真,别臭美了,赶紧给我包扎伤口。”叶佳丽命令道。 罗玉寒抖开纱布,迅速给叶佳丽包扎好了伤口。 “你行动不便,面条就免了,咱们一起吃饭……我先给穿上鞋子。” 罗玉寒蹲下来拿起鞋子就要往叶佳丽脚上套。脚刚插进一半,叶佳丽突然叫喊道:“疼。” “呵呵,你不喊我倒是忘了,脚烂了,鞋小了,穿不上,来,我抱你过去。” 叶佳丽还没来得及拒绝,罗玉寒已经抱起叶佳丽往餐桌上走去。直接把叶佳丽放到了椅子上。 罗玉寒夹了一块羊肉放到了叶佳丽前面的小碟子上,叶佳丽看了罗玉寒一眼,说:“我脚受伤了,但手还能动,不敢劳你大驾。” 叶佳丽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把羊肉放进嘴里,斯斯文文地咀嚼几下,慢慢咽了进去。 此后再也无话,房间里寂静无声,直到盘子精光。 罗玉寒收拾碗筷,一边收拾一边说:“本来想享受现成的,没想到还要伺候你老人家,看来我今天运气不太好,以后出门先看看黄历,算一下运气。” “对不起哈,我也不是有意的。” 叶佳丽低声说。 “哈哈哈——,你不解释我也知道你不是有意的,谁没事找事,愿意用菜刀砍自己的脚,除非是疯了。”罗玉寒笑着说。 叶佳丽的手机发出滴滴声,是收到信息提示声。看一眼手机上的信息,马上皱眉,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窗户,说:“罗玉寒,你去把窗帘拉上。” 罗玉寒一愣,看了叶佳丽一眼,见叶佳丽脸色绯红,面若桃花,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天色临近傍晚,但外面夕阳正红,大白天的拉上窗帘,莫非——,但和叶佳丽接触多次,看她不像轻浮之人,怎么会有如此念头呢。可一想到叶佳丽曾经竭力反对自己过分接近夏怡晴,还曾经有过一次亲密的接吻,难道她早已对自己对心存非分之想,还想重温旧梦?完全有这种可能。 罗玉寒只顾想入非非,把叶佳丽的话忘到脑门后。 “赶紧点,还愣着干嘛哈。”叶佳丽催促道。 罗玉寒一步跨到窗前,拉上了窗帘,转身走到 叶佳丽身边,轻声问道:“叶,叶医生,你不会对我有什么想法吧……你知道,我这人嘴碎,喜欢调侃,说话有不当的地方,请你多多包涵,但如果你想那个什么……” 叶佳丽是何等聪明之人,见罗玉寒吞吞吐吐,马上明白了罗玉寒的意思,连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你看,有人监视我们,视频都发过来了。” “有人监视?在哪儿哈,我怎么没看到。”罗玉寒疑惑地问道。心想,明明想暧昧了,还要找借口,这也太虚伪了吧。 “在这儿呢,你看。”叶佳丽指着手机屏幕说。 罗玉寒靠近叶佳丽,从叶佳丽的肩膀上面把目光投过去,当他看到上面正在播放的好画面时,不由吃了一惊。 叶佳丽给罗玉寒夹肉,罗玉寒从厨房把叶佳丽抱出来……出去买酒,消毒,包扎,抱着叶佳丽到餐桌,所有的所有都被录影。尤其是罗玉寒捏着叶佳丽的小脚的镜头还是特写。 画面清晰,连最细小的都看得清清楚楚,这足以说明,刚才有人就在附近监视他们,而且,从录影的方向看,偷窥者就躲在窗户后面。 罗玉寒返身走到窗户前,拉开窗帘往外看。离窗户四五米的地方坐落着三间平房,可见刚才录影的人就躲在平方顶上。 “别看了,说不定人还在呢。”叶佳丽说。 罗玉寒拉上窗帘,走到叶佳丽跟前,笑着说:“幸亏我们没干什么,不然可就惨了。” 叶佳丽哼了一声,说:“没有坏念头,就不会有那么多幸亏。” 罗玉寒想起刚才的自己的胡思乱想,尴尬地笑笑,说:“这也不能怨我,你突然面若桃花,又要我拉上窗帘,我还以为你要传授给我知识呢。” 叶佳丽哼了一声,说:“看你一本正经的,小脑瓜里却装那么多坏东西,既然你这么坏,录影的人肯定是监视你的。” “别,你可别这样说,”罗玉寒不以为然地反驳道,“既然监视我的,为什么把视频发给你哈。” “这个——”叶佳丽回答不上来了。 “我看就是监视你的。”罗玉寒肯定地说。 叶佳丽脸上堆起不屑的神情,辩解道:“面对富豪**我不为所动,足以说明我人格高尚。” “你的意思是沙忠孝监视你?”罗玉寒问道。 “不会,他要害我,肯定拿着这些证据直接威胁我。”叶佳丽否定道。 手机响起,一个座机号码。叶佳丽接听手机,听到一个陌生女孩子声音:“喂,叶医生你好。” “你哪位哈?”叶佳丽问道。 “别问我是谁,我只想告诉你,刚才你受到的视频是我发的,内容你都看到了,你和罗玉寒动作如此亲密,我认为,你已经喜欢上罗玉寒了,我给你发视频,现在又给你打电话,就是要提醒你,你年龄那么大,罗玉寒还小,你不要图一时之欢乐勾引他,我只所以没把这段视频发给你女儿,就是为了保全你的名声,我还想告诉你的是,罗玉寒生性风流,玩弄过不少漂亮女生,这样的男生不值得你喜欢,我想你也不愿成为他的玩物吧。” 叶佳丽刚想解释,对方就挂断了电话。叶佳丽愁眉不展,沉思片刻,冲着罗玉寒说:“罗玉寒,我判断的没错,发视频的人就是监视你的,是个女生,她对你很了解,说你是个玩弄女生的高手。” 第0371章 局领导大驾光临 “我是泡妞高手?我泡谁了,她指名道姓没?叶医生只怕是你杜撰出来的吧。”罗玉寒假装气愤地质问道。 叶佳丽含蓄地笑笑,说:“罗玉寒,这是打电话的人给你下的定义,你冲我叫喊什么,再说,有理不在高声,你声音越大,越是说明你心虚。” 罗玉寒也感觉到自己情绪失控,嘿嘿一笑,说:“叶医生,你我虽然接触不多,但我的为人你还是多少知道点的,没错,我身边是有几个美女围着,包括你的宝贝女儿夏怡晴,但那都是她们自愿的,我又没强迫她们,尽管她们一个个像皮胶水似的粘着我,但我可从来没对她们做过什么,你是医生,懂得生理常识,不瞒你说,我到现在还是个纯情的童男子呢,不信你可以检查。” 叶佳丽突然涨红了脸,拉着脸说:“罗玉寒,你越说越离谱了,不看对象什么话都往外撂,你一个男生,是不是童男子,我怎么能给你检查,即便答应给你检查,能检查出来么,简直是胡闹。” “可同样是人,女生怎么就能检查出来呢?”罗玉寒反问道。 “那是因为——,怎么说呢,你学过生理卫生,知道是怎么回事。”叶佳丽解释道。罗玉寒听的出来,他把关键词省略掉了。 “我不知道, 我就想要你给我讲解一下,你是医学博士,总不会连这个都解释不清吧。” “我没这个义务,罗玉寒,如果你说话再不着调,我就请你离开这里,不和你一起工作了。”叶佳丽愠怒地说。 叶佳丽最后的话起到了作用,罗玉寒赶紧赔着笑脸说:“叶医生哈,我也是好奇心重,没别的意思,你别生气哈,以后我不会再为难你了,我想知道,刚才那个电话用的是手机还是座机。” “你自己看去。”叶佳丽没好气地说。 罗玉寒接过手机,看到果然是个座机号码,并且是以72开头的,再看后面跟着的六位数,和前几天打来的号码一模一样,于是冷笑一声,自言自语地说:“谁吃饱了撑了,三番五次跟踪监视我,我这次非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叶佳丽嘴角上翘,露出一抹讽刺的微笑,冷淡地说:“罗玉寒,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别说一个人监视你,就是成千上万人监视你,你不做什么出格的事,他们也是白忙活。” 罗玉寒双手叉腰,歪着脑袋看着叶佳丽,坏坏地一笑,问道:“叶医生,别的先不说,就拿刚才的事来说,我和你出格了么?” 叶佳丽眨眨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想这个坏蛋,自己越是想避讳什么,他就越问什么,纯粹是为了让自己难堪。但如果不回答他,他肯定会穷追不舍,犹豫一会儿,才镇定地说:“要说出格也出格,也要说没出格也没出格,就看从哪个角度来看了。” “你什么意思哈,把话说清楚了。” 叶佳丽也坏坏地一笑,说:“你刚才又是抱着我又是接触我的脚,男女授受不亲,在别人眼里,当然是出格了。” “别一口一个别人的,我就问你的感觉,我出格了么?”罗玉寒质问道。 叶佳丽本来还想说没出格,但看到罗玉寒凶巴巴的,不由板着脸说:“我也感觉到你出格了。” “哈哈哈哈,叶医生,你这是自相矛盾哈,既然你都认为我出格了,为什么当时没拒绝,你是不是也希望我出格哈。”罗玉寒嬉皮笑脸地问道。 叶佳丽本来只是想和罗玉寒唱反调,没想到反而把自己装进去了,不由脸一红,竟然对答不上来。 “没话说了吧,明明知道我出格了,还不拒绝,看来你也想暧昧,你老实告诉我,你心里是不是这样想的,这里就你我两个人,不管你如何回答,我都不会往外乱说的。” 罗玉寒的玩笑开大了,叶佳丽挥挥手,不耐烦地说:“去去去,一边去,总是被你装进套子里。” “哈哈哈,叶医生,我怎么就把你装进套子了哈,你告诉我,我的套子是啥样的。” 叶佳丽已经不能容忍罗玉寒的放肆,狠狠瞪了罗玉寒一眼,怒斥道:“滚滚滚,赶紧滚蛋,滚得越远越好。” 罗玉寒见叶佳丽已经打了退堂鼓,也不想没完没了开玩笑,把手机递给叶佳丽,说:“天不早了,两个女生还在家里,我不放心, 我也该走了。” “别,我脚受伤了,不能动,你帮我洗洗碗再走。” 罗玉寒叹口气,无奈地说:“你这哪里是要请我吃饭哈,分明就是要折磨我,在我的地盘,我从来不做饭不洗碗,到你这里吃了一顿饭,从前到后都不得安生,不但替你跑来跑去,最后接受你的劳动改造,也罢,谁让我犯贱呢,洗碗去啰。” 罗玉寒洗过碗,准备离开时,叶佳丽再次拦住了罗玉寒,说:“你一拍屁股走人了,我怎么办,去,到我床头找一双袜子来,然后把我扶到客厅,我要看电视。” 罗玉寒找来袜子给叶佳丽穿上,直接把叶佳丽抱到沙发上坐下,然后小声说:“你先看电视,十点钟我过来,再把你抱上床,如果你晚上行动不方便,我就守着一晚上。” “滚滚滚,废话那么多,都快把我吵死了。”叶佳丽挥挥手,没好气地说。 “美女发话了,我谨遵圣命,这就滚咯。” 罗玉寒话音未落,一闪身又不见了踪影,真的滚了。 “我要是再年轻二十岁,该多好哈。”叶佳丽看着门口,深深地叹息道。在她的眼里,罗玉寒虽然调皮,但又不失天真。她这辈子碰到夏中朝,算是倒了一辈子霉了,如果生命能轮回,时光能倒流,她祈求在年轻的时候能碰到罗玉寒这样的天真可爱的小男孩。 人行道上,罗玉寒拨通了任娜娜的手机。他没指望警花接听,但出乎意料的是,手机刚响了两声,那边就传来了警花的声音:“罗玉寒,本人已经休息,有什么事请你明天再说。” 说完,不等罗玉寒说话,任娜娜就挂断了手机。 “小娘们儿,吃水忘了挖井人,忘恩负义,目中无人,狂妄自大。” 罗玉寒气愤地嘟囔着,再次拨打了任娜娜的手机。 这次,任娜娜根本就没接听。罗玉寒再打,对方手机已经处于关机状态。 “给我来阴的,我就让你主动给我打电话,看看到底谁更**。” 罗玉寒拨通了王汉之的电话,一阵叽里咕噜之后,挂断了手机。 三分钟后,任娜娜果然打来了电话。 “罗玉寒,你几个意思哈,除了会告状,还会什么,我都和你拜拜了,你还总是纠缠我干什么,要王局给我施压,算什么本事哈。”任娜娜对着手机咆哮道。 “任娜娜,我严重赞同你所说的一切,但是,我刚才给你打的是举报电话,我没告你状已经给你面子了,你少给我难听话,赶紧把王局交给你的事办妥了,明天早上我要看不到结果,你的警服恐怕又要不保了。” 罗玉寒说完,也学着任娜娜,不等任娜娜再说话,直接挂断了手机。 罗玉寒站在人行道和机动车道交叉处,准备打车回家时,手机再次响起,看看屏幕,还是任娜娜的。 “喂,你有完没完哈。”罗玉寒大声问道。 “玉寒,你先别发火,我给你商量点事,你给王局说说,改到明天好不好,今天太晚了,我已经睡下了,再说,人家都奔波一天了,都快累死了。”任娜娜的声音不但不再骄横吗,反而温柔起来,罗玉寒听了非常受用。 罗玉寒无声地笑笑,心想你也有今天哈,嘴上却强硬地说:“有什么话给王局说吧,我现在说话不方便,就这样,拜拜。” 罗玉寒请求王局,希望他派人蹲守那个以72开头的电话亭,想知道跟踪监视他的那个女生到底是谁,最后点名,希望执行任务的人是任娜娜,王汉之这才给任娜娜发了话,命令她现在就开始行动,逮不住那个女生,绝不收兵。 清晨,晨雾散去,一轮晨阳悬挂在树梢,虽然明亮光艳,但看上去却显得极为寒冷。 一辆桑塔纳3000从校门口缓缓驶进校园,停在了校长办公室门前。轿车停稳后,除了司机那个车门,其他三个车门同时打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先从车里钻出来。 这人大约四十来岁,中等个子,看起来文文静静的,他就是河州市教育局抓住人事的副局长崔天魁。 等其他三个人出来后,崔天魁小声地提醒道:“诸位,局长交代了,万校长心脏不太好,今天这事没有提前给万校长打招呼,你们说话要悠着点,以防发生意外。” “好,我们知道了,到时候你不说话,我们谁也不发言。”人事科科长白浪点头附和道。 “你去敲门,看万校长是否在办公室。”崔天魁给白浪使了个眼色,低声说。 正在办公室工作的万丽娟开门,见到抓住人事的副局长大驾光临,还带着人事科的科长,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但还是热情寒暄两句,把几位请到了办公室。 “几位上级领导大早上的大驾光临,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别耽误时间了,请直说无妨。”万丽娟痛快地说。 “呵呵呵,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想和你谈谈关于一年级一班童小尧同学跳楼自杀未遂一事。”崔天魁笑着说。 万丽娟心里不由咯噔一声,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 第0372章 操场闹鬼了 万丽娟并没有给这些上宾让座。万丽娟为人耿直,说话直来直去,从来拐弯抹角,更不会讨好谄媚。这些性格特点虽然给师生留下了美好的印象,但却在上级那里却讨不到任何好处。 白浪瞅了瞅沙发,给崔天魁使了个眼色,讨好地说:“催局,你腿脚不好,先坐下来,再和万校长谈工作。” 崔天魁尴尬地笑笑,说:“客随主便,主人不发话你我就坐下,显得我们没礼貌。” 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这话是说给万丽娟听的,同时,也希望万丽娟附和一下,主动给几位让个座。 但万丽娟并没有给局长大人台阶下,无声地笑笑,说:“诸位都是局领导,个个日理万机的,坐下还要站起,浪费时间,有话直说吧,说完赶紧忙去。” 崔天魁尴尬地笑笑,说:“万校长,既然你如此爽快,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事情是这样的,关于童小尧自杀一事,在学校内外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印象,局里经过讨论一致认为,出现这种事,是因为学校的教育不到位,监管更是不利,所以呀,我们经过慎重研究——” 万丽娟摆摆手,打断了崔天魁,把手伸到崔天魁面前,说:“崔局长,别拐弯了,我坚决服从上级领导的安排,请文件出来,如果你不方便告诉学生,我来说。” 白浪打开文件夹,从里面抽出一张红头文件递,恭恭敬敬地递给万丽娟,说:“万校长请你过目。” “我现在已经不是校长了,请你称呼我万老师更合适些。”万丽娟笑着说。 “不是的,在没有宣读文件之前,你仍然是校长。”白浪尴尬地说。 “ 胡说!”崔天魁突然冲了白浪一句道,“你怎么说话呢,万校长只要当过一天校长,即使退了休我们还要喊她校长。” “是,催局说的对。”白浪点头哈腰附和道。那模样,像个孙子。 万丽娟认真看了一遍文件,突然板着脸说:“校长一职,能者居之,一直以来,我身体欠安,能力有限,上不能指导老师,下不能教育学生,能当之,尽力而为之,为教育界做点贡献,免之,高兴做一个老师,可是,免去我校长的理由却似乎是凭空捏造出来的,童小尧中途请假回家,手续齐全,他要跳楼自杀,我们提前根本没有看出任何征兆,我和班主任得到消息后,马不停蹄赶到现场,对童小尧进行了长时间的心理疏导,同时满足了他的一切要求,这才说服他打消了自杀的念头,功劳虽然不敢说,但总不至于存在什么过错吧。” 崔天魁刚要解释,万丽娟再次摆手,说:“还有,十五六岁少年,情犊初开,男女生之间互有好感在所难免,但他们接触都在课下,甚至是在校外进行的,作为老师,精力有限,即使发现蛛丝马迹,也只能旁敲侧击,可你们现在却把责任推到我们身上,我对此也持保留意见。” 万丽娟说的振振有词,崔天魁几次想张嘴辩驳,都没发出声来。万丽娟拿着文件朝崔天魁晃晃,说:“有免职就有任命,按照惯例,任命新校长要召开全体学生会议,诸位稍等,我这就下通知全体师生。” 从万丽娟肯定的语气看,她似乎已经预料到新校长的人选。 中午十点整,全体师生在操场集合。 老师坐在前排,学生坐在后面,长长的主席台上,崔天魁和万丽娟居中,白浪和教育局其他两人次之,再次之是副校长,十几个中层干部坐在最偏僻的位置。 万丽娟手拿话筒站起来,开场白就一句话:“欢迎教育局崔天魁副局长讲话。” 万丽娟说过,放下话筒,直接走到了台下。 掌声稀稀拉拉,接着是老师们交头接耳的议论,议论的中心有两个,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大中午开会,一向笑容满面的万校长今天为什么阴沉着脸。 崔天魁客套两句,马上进入正题,宣读了教育局的任免文件。 当“特免去万丽娟的校长职位”这半句话当落地,会场上顿时鸦雀无声。学生纳闷了,在他们眼里,万校长和蔼可亲,平易近人,治学严谨,可上面为什么要突然免去她的校长职位。 大部分老师们更是纳闷,万校长虽然是校长,可无论在公众场合和私下里,从来没有批评过任何一个老师,即使老师有错误,也是以说服开导为主。任职以来,除了生病和到外面出差以外,从来没有请过一次假。可上面为什么要拿掉这么一位称职的校长。 “为什么哈?”一个才分配到学校不久的年轻女老师带着哭音喊道。 “是哈,为什么呀?”一点火花点燃了沉默的空气,大部分师生异口同声地问道。 崔天魁尴尬地笑笑,装聋作哑,对高亢的质问充耳不闻。 “为了保证学校工作正常运转,教育局领导经过认真研究和讨论,决定任命乌中有同志为校长,请大家鼓掌。”崔天魁手里拿着另外一份文件,大声宣布。 崔天魁鼓掌了,他所带来的其他三个人跟着鼓掌了。 几千人的大会,副局长都发话了,可鼓掌的只有四个人,这让身为教育局副局长的崔天魁很难堪。 突然,下面响起了掌声,只有一个人鼓掌。众人朝掌声响起的地方看看,是体育老师张庆丰。 “大家鼓掌哈,不鼓掌太不给领导面子了。”罗玉寒突然站起来,作为领军人物突然大声喊道。 崔天魁向罗玉寒投来了欣赏和鼓励的目光,而全体师生投来的目光却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罗玉寒的学籍都是万校长从省里要来的,他不思感激,还落井下石。” “看不出来哈,这小子竟然是个见风使舵的白眼狼。” “势利眼,恶心。” “原形毕露,可憎可恶,小人一个,猪狗不如。” “鼓掌哈,为什么不鼓掌哈,你们要不知道怎么鼓掌,我来做个示范。”罗玉寒喊道。 罗玉寒高举双手,右手背搭在左手背上,使劲拍了两下。师生们这才明白,罗玉寒原来使用手背鼓掌。 “哈哈哈——,罗玉寒总是出其不意,太有意思了,用手背鼓掌,多奇妙的创意。” “用手背鼓掌什么意思哈?”有同学问道。 “你傻逼哈,就是表示抗议的意思,通俗地说,就是喝倒彩。” “哦——,原来如此,那就来哈,使劲鼓掌。” “我们都错了,原来罗玉寒不是白眼狼哈!”刚才辱骂罗玉寒的同学大声地喊道。 全体师生起立,高手双手,学着罗玉寒的样子,开始用手背鼓掌。掌声有小到大,由低到高,场面很是壮观。 台上的崔天魁见状,急忙向万丽娟投去了求助的目光。万丽娟把脸扭到一边,对崔天魁不理不睬。崔天魁把头扭到白浪一边,低声问道:“喝倒彩了,到现在还没停下的意思,吼不住了,难下台了,怎么办?” “杀一儆百,先收拾带头的。”白浪说。 崔天魁点头,突然又摇头,说:“我们又不是他的老师,怎么收拾他。” “那就静观其变,看他们能闹腾到什么时候,也许手拍疼了就停止了,反正咱有的是时间。”白浪说。 “无能,我带你来干什么哈。”崔天魁愤愤地训斥道。 白浪的话终于应验了,崔天魁刚训斥过,罗玉寒突然大声喊道:“喂,手疼了吧。” “不疼。”大家异口同声地回应道。 “我说手疼了,你们就说手疼了,不然我多没面子哈,说,手疼了。”罗玉寒笑着喊道。 “手疼了。”纷纷应和道。 “那就用脚哈,听我口令,左右脚轮换,一二三——,开始!” 操场上顿时响起了有节奏的跺脚声。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单个的跺脚声不大,但几千人组合起来,小声汇集起来,形成了一股不可遏制的力量,加上又是同步共振,一时间,整个实验中学地动山摇。 操场围墙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惊叫—— “地震了,赶紧躲,逃命哈,地震啦!” 师生们四处探望,突然发现围墙上探出无数个脑袋。有男的有女的,有老的有少的,长头发短头发,黑头发黄头发。 “喂,发生什么了,他们跺脚干嘛哈。”有人好奇地问道。 “傻帽,这你都不知道,做课间操呢。”有人回应道。 “不像,我看像是闹鬼了。”又有人提出了不同看法。 “大白天的,哪来的鬼哈,咋看都像是表演节目呢。” “像,像极了,不过我怎么没看到摄像头呢。”一个老头纳闷地问道。 局面失去了控制,崔天魁猴急了,拍着桌子叫喊两声,可由于下面的动作太大,人们根本听不见。崔天魁突然脱下鞋子,照着桌面啪啪敲了几下,见大家依然故我,猛然蹦跳到了桌子上,拿着麦克大声喊道:“同学们,都别跺脚了,我求求你们别跺了,有什么意见请直接提出来,你们再胡闹,我可要报警了。” 第0373章 罗玉寒被奖励了 崔天魁一说要报警,还真把一些人胆小的学生唬住了,跺脚声小了很多,但大部分同学依然没有停止,操场上依然响声震天。 崔天魁黔驴技穷,不得不从桌上跳下来,走到万丽娟身边,苦笑一声,低声说:“万校长,这么多学生对你抱打不平,看来你在他们心目中占据何等地位,撤销你的校长职位也许是一种错误,但不过覆水难收,既然任免文件已经下来了,局里希望你能协助新任校长做好管理工作,我现在命令你,不,请求你给学生们讲几句话,让他们安静下来,别再胡闹了,给我个面子,也给局领导一个面子,好不好。” 万丽娟微微一笑,说:“校长职位我不稀罕,我只是想让局里知道,你们委任一个不得人心的人来管理学校,师生们的反应有多大,后果有多严重。” “那是,万校长说的对,你放心,我回去就把今天发生的情况如实汇报给局长,何去何从让他定夺。”崔天魁附和道。 万丽娟走到学生们面前,抬起双臂往下一压,操场上立刻雅雀无声了。 就在大家等待万校长要说点什么时,万丽娟却一句话没说转身离开了。 白浪见万丽娟离开了现场,赶紧给崔天魁使了个眼色,低声说:“万校长这一走,局面可能还会失控,你赶紧叫乌校长讲话,交接仪式就算完成了,我们趁机离开向上面交差,再出现什么乱子就与我们无关了。” 崔天魁点点头,端着话筒赶紧宣布:“诸位老师同学,现在有请新任校长乌中有乌校长讲话,大家欢——” 白浪赶紧碰碰崔天魁,阻止道:“你还敢要他们鼓掌哈,他们看见乌中有,说不定会用脚踹他的,这么多只脚,非踹死他不可。” 崔天魁想到刚才的一幕,赶紧把“掌”咽了回去。 师生们听到乌中有的名字,四下张望,发现乌中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学生们后面,听到崔天魁要他上去讲话,小步向主席台跑去。 中等偏下的个子,小短腿,跑起来像个猴子,很好小也很好玩。 “喂,看他那得意忘形劲儿,都快把我恶心死了。”有个同学说。 “干掉万校长,坐上了正位,盼望多年的愿望终于实现了,能不得意哈。” “这次万校长被整下台,肯定就是他从中捣鬼。” “别议论了,万一让他听见了就麻烦了,会被开除的。” 场下少数人议论不已,但大多数人却把目光聚集在乌中有身上。 乌中有一边小跑,一边面带微笑,频频向大家招手,遗憾的是,竟然没有个人用掌声回报他的殷勤的微笑和招手。就连张庆丰也怕惹了众怒,不敢表示热烈欢迎。 秃顶依然是秃顶,只不过原来脑袋周围的一根细毛现在长长了许多,而且,稀疏的细毛被染得黑黝黝的,和光亮的脑袋现成了极大的反差。 寒风吹起乱发,几根细毛在风中乱舞,显得整个人很张扬。 乌中有坐到主席台最中间的位置,刚拿起话筒要说话,崔天魁就在凑近他耳语两句,然后带着其他三个人匆匆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老师们,同学们,我叫乌中有,很多人都喜欢拿我的名字开玩笑,说我无中生有……” 张庆丰飞奔上台,把一杯茶放在乌中有面前,乌中有看看茶杯,再看看张庆丰,说了声谢谢,然后双手捧着茶杯,接着说:“无中生有,其实就是说我喜欢挑事,惹是非,一开始我也很反感他们拿我的名字开玩笑,但后来我终于接受了,不但接受了,而且还很开心,为什么呢,无中生有 ,最起码表面的意思是,从无到有,我原来只是个普通的老师,今天能当校长,就是因为他们调侃我的名字从而给我带来的好运,教学工作对于我来说是轻车熟路,废话都不说了,请大家以后多多支持我的工作,我现在宣布几件事,请大家听好了——” “小人得志,要烧火了。”有老师议论道。 “最少三把火,熊熊燃烧,不知道想烧死谁呢。” “希望别把他的三根毛烧没了,他就彻底成秃子了。” 乌中有呷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大声地说:“首先,我今天要表扬一个同学。据我所知,这个同学在昨天发生的一起事故中,不顾自身生命安危,舍己救人,充分发扬了助人为乐的精神,起到了先锋模范的作用,值得我们所有同学向他看齐致敬,这个同学就是,一年级一班的罗玉寒同学。并且,为了鼓励好人好事,我决定,学校奖励给罗玉寒同学人民币两千,我个人奖励一千,请大家鼓掌。” 还是只有一个掌声,而且鼓掌的人依然是张庆丰。 坐在罗玉寒身边的罗玉寒碰碰罗玉寒,小声说:“罗老大,乌中有也许早就看见你带 同学们起哄了,可他不但没有给你穿小鞋,反而要奖励你,他几个意思哈。” 黑皮冷笑一声,说:“几个意思,只有一个意思,先给点好处,然后再收拾他,这样大家都不会说乌中有挟私报复了。” 黄敬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要收拾现在就收拾了,何必脱裤子放屁,我看这个姓乌的就是想安抚罗玉寒,怕他带头闹事,把他从校长的位置上掀下来。” “下面宣布第二件事,从现在起,免去学生处章武老师的主任职务,其主任一职暂时由张庆丰老师代理,同时,免去张雅琴老师班主任职务,其职务也由章武老师暂时代理。” 乌中有话音未落,操场上顿时炸锅了—— “姓乌的也太着急了吧,上面刚宣布他当校长,屁股还没坐稳,就开始排除异己了。”有的老师愤愤不平地议论道。 “屁股决定脑袋,现在人家说了算,当然想免谁就免谁,想提拔谁就提拔谁。” “可不是,章武是万校长的人,当然要先拿章武开刀了,这叫什么,杀鸡敬百。” “可张雅琴和姓乌的没矛盾哈,他怎么一上来就拿张雅琴开导哈。” “也就是哈,姓乌的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哈。” 对于下面的各种议论,乌中有不管不顾,接着又宣布道:“没有被免去的中层干部也别幸灾乐祸,从今天起,取消你们所有的中层待遇,直到选出新的人选,现在宣布,散会。” 学生食堂,黄敬拿着碗筷, 拍着罗玉寒的肩膀,说:“罗老大,你们四个人去救童小尧,其中两个被免职,两个没事,两个没事人中,你还获得了三千块钱奖励,其中一千还是新任校长亲自个人奖励给你的,还是你牛哈,都牛到天上了。” 罗玉寒耸耸肩膀,没搭理黄敬。黄敬再拍拍罗玉寒的肩膀,说:“怎么不说话呢,是不是怕我要求你请客哈。” “哼,请客就请客,食堂吃饭的人人有份,你去给食堂方面说一下,今天中午这顿饭全算在我头上,三千五千的我认了。”罗玉寒淡淡地说。 “真的?罗老大,你真是太慷慨了,我这就去安排。”黄敬高兴地说。 黄敬离开后,夏怡晴推着沙如雪走到罗玉寒身边,选个位置坐下,看着罗玉寒笑眯眯地问道:“神医,我原以为你只和万校长有交情,没想到你和乌校长也那么熟悉,他刚当校长,就奖励给你三千块钱,快说说,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罗玉寒低头玩弄着筷子,不咸不淡地说:“我和姓乌的没有任何关系,他这样做,只是想收买我而已。” “呵呵,校长想收买你?罗玉寒,凭啥呀,他可是校长,我还没见过校长拍学生马屁的。”夏怡晴不服地问道。 沙如雪笑笑,说:“夏怡晴,我看你也是胸大无脑,罗玉寒在操场闹了那么一出,一般人看了只会简单判断他是个捣蛋鬼,聪明人看的是门道,从中看出的是罗玉寒超强的号召力,他怕罗玉寒日后给他找麻烦,这才想用一点小钱收买罗玉寒,这叫感情投资,罗玉寒,我说的对么?” 罗玉寒摇摇头,说:“夏怡晴胸大无脑,而你呢,胸里藏的全是**,也太聪明了。” 十几个窗口正在打饭的学生一听说今天中午吃饭免费,而且还知道把饭费记在罗玉寒的账上,大家一起兴奋叫喊起来,更多的学生向罗玉寒投来了钦佩的目光。有几个女生甚至毫不避讳地赞美起罗玉寒的高风亮节。 “罗老大不愧是老大,风格就是高,学校奖励他的钱还没拿到手呢,他竟然请我们吃饭,真是太仗义了,只可惜哈——” “可惜什么,可惜他没把钱全给你,是吧。” “不是,你想哪儿去了,可惜他身边有那么多女朋友,轮不到我了。” “笨蛋,不管谁是他的女朋友,但不是都没结婚嘛,何况,即使结了婚你能能当小三哈。” “滚一边去,谁愿意当小三哈。” “我哈,我愿意,能给罗玉寒当小三,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你若真是这样想的,我就把话带给罗玉寒,看他怎么说。” 陈雨涵神色匆匆地从食堂门口跑来,边跑边大声喊道:“罗玉寒,乌校长叫你到老师食堂去,他有话和你说。” 第0374章 乌中有张不开口 “乌中有请我到老师食堂?”罗玉寒重复了一句。 “真的,老师食堂的打工妹于倩倩告诉我的,”陈雨涵认真地说,“于倩倩说,乌校长本来叫她来喊你的,中途碰到我,就让我代劳了。” 沙如雪一拍手,兴奋地说:“我太伟大了,果然被我猜中了,乌校长这是要请罗玉寒吃饭哈,罗玉寒,你好大的面子哈,如果方便,也把我们几个带过去饱饱口福。” 夏怡晴阴沉着脸,哼了一声,反驳道:“闺蜜,罗玉寒刚才夸你聪明是讽刺你呢,给你个棒槌,你还真当真了,给你鼻涕吃,还还不知黏,堂堂一个校长,巴结一个学生,天下奇闻,地球倒转了,谁信哈。” 黄敬跨到轮椅旁边,表示和沙如雪站在一条战线上,说:“沙如雪说的没错,乌中有肯定是怕罗玉寒搞事,所以又是奖励又是请吃饭的,罗玉寒,赶紧去,你给校长面子,校长也会给你面子的。” 罗玉寒站起来,说:“管他面子粉条,我就知道老师食堂的饭菜好吃,既然姓乌的请我,我就先饱饱口福再说。” 老师食堂二楼,罗玉寒推门而入。 一股饭菜的浓香扑进了鼻子,罗玉寒朝桌上瞅瞅,只见四个菜已经摆好。水煮鱼,糖醋排骨,霸王别姬,红烧肉。一股粘液从吼间泛出来,直接涌满了嘴巴。罗玉寒咽了一口津液,差点馋死了。 “玉寒来了,还不请坐。”乌中有站起来笑着说。 罗玉寒坐下,不等乌中有再客气,抓起一双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直接塞进嘴里,咀嚼两下就咽进肚子,然后又夹了一块。 “味道如何?”乌中有伸长脖子问道。 “校长请的,肯定好吃,即使不好吃,我也不能说,否则你该说我不知好歹了。” “哈哈哈哈——,我就喜欢懂礼貌的学生。”乌中有夸奖道。 “我,呵呵,更喜欢红烧肉。”罗玉寒回应道。 乌中有脸上尴尬,正不知道该说什么,罗玉寒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我也喜欢你…..的水煮鱼还有霸王别姬。” 请罗玉寒吃饭,罗玉寒首先没表示感谢,乌中有心里多少有点不高兴,后来听罗玉寒说“也喜欢”,以为罗玉寒要说也喜欢他呢,没想到罗玉寒来了个大喘气,最后说的竟然还是水煮鱼,心里不由凉飕飕的,心想,这小子果然不好惹。 转眼间,一盘红烧肉已经被罗玉寒填进了肚皮,又把筷子伸向了砂锅里的霸王别姬。筷子掀掉王八壳,整个王八被罗玉寒挑起来,随着筷子的移动,软乎乎白生生的王八肉移动到了罗玉寒的下巴下面。汤水滴答,罗玉寒用左手接住了汤水,伸脖子咬住了一块,含在嘴里,连咀嚼都没有,直接咽进肚子,整个囫囵吞枣。 乌中有眨眼的功夫,一只王八已经没了。 霸王别姬这道菜,是乌中有专门吩咐厨房做的,还没来得及尝一口,王八已经被罗玉寒消灭了。如果照此下去,只怕鸡很快也成了罗玉寒的肚中之物,乌中有不敢再矜持,把筷子伸向砂锅,试图把拨拉下一块肌肉,可怎么用力鸡都不肯配合。乌中有撤回了筷子。 “乌校长,吃鸡哈,为什么不动筷子呀,你不会不喜欢吃**,哦,你看,我怎么就这么笨呢,这道菜你是专门为我准备的吧,太谢谢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若客气,你该批评我不给你面子了。” 乌中有干笑一声,还没搭话,只见罗玉寒的筷子已经扎到了鸡屁股上。筷子撤离砂锅,整只乌鸡已经跟随者筷子摆在了罗玉寒面前的碟子里。罗玉寒放下筷子,直接上手撕下一只鸡腿塞进了嘴里。 “罗玉寒,你好胃口哈。”乌中有垂涎欲滴地说。 一张嘴,一道哈喇子从嘴巴流出来,直接滴在了餐桌上。 “乌校长,你又是奖励我又是请我吃饭,我很郁闷,我这个人吧,只要心情郁闷, 必定胃口大开。”罗玉寒胡侃道。 眼看乌鸡只剩下了一副架子,马上就轮到糖醋排骨了,照此下去,四个菜很快就会被罗玉寒一扫而光。乌中有不敢再迟疑,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塞进嘴里,一边吃一边解释道:“罗玉寒哈,郁闷胃口大开,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咱们先不讨论这个问题,我今天刚上任就奖励你,说明我是个充满了正义感的校长,代表学校奖励你还是小事一桩,还有更大的奖励在等着你呢,你今天吃过饭,把你昨天如何营救童小尧同学的经过写个详细的报告,我要把你的报告递到上面,让你成为一个名人。” “不错,不错,我喜欢。”罗玉寒把啃完的鸡架放到一边,点头说。 “知道好就好。”乌中有笑着说。 “我说这道霸王别姬的味道不错。”罗玉寒又补了一句。 乌中有脸上再次尴尬,但还是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味道不错就多吃点,来,该吃水煮鱼了。” 罗玉寒摇摇头,把筷子伸向糖醋排骨,吃了一块塞进嘴里,说:“水煮鱼待会儿再吃,还是先吃排骨吧。” 乌中有跟着罗玉寒夹了一块排骨,一边吃一边说:“奖励你,是因为你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好事,至于请你吃饭,纯粹是出于我个人的喜好。” “啊?校长,听口气好像你很喜欢我哈,我和你打过交道么?”罗玉寒突然问道。 “没有哈。” “既然没有,你怎么就喜欢我呢?” 乌中有想委婉地告诉罗玉寒说他喜欢罗玉寒,本是一句客套话,没想到罗玉寒倒是较真了,乌中有一时语塞,犹豫片刻,说:“你我虽然没打过交道,但你的传奇故事我听得太多了。” “比如呢。”罗玉寒翻翻白眼珠子问道。 乌中有嘿嘿一笑,说:“没眉没眼的事就不提了,只说重要的,比如,公园营救富豪千金沙如雪,医术高明挣钱多,买一栋别墅,和警察局长王汉之是忘年交,等等等等,不一而足,太多了,对了,你在操场上一呼百应,号召力非凡,连我这个校长都自愧不如了。” “所以,”罗玉寒眨巴眨巴眼睛,问道,“乌校长想拉拢我,是么?” “哪里哪里哈,这是钦佩。” “哦,原来校长可以钦佩一个学生。”罗玉寒略带讽刺地说。 眨眼的功夫,一盘糖醋排骨也被罗玉寒吃光了。筷子再次伸向水煮鱼。 “罗玉寒,吃鱼不比吃其他的,刺多,当心扎破嘴巴。”乌中有提醒道。 “多谢校长关爱,感激不尽,不过你大概还不知道,我吃鱼最拿手,详细情况我也不解释了,就用事实说话,表演开始。” 罗玉寒嘴上这样客气,心里却在想,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吃鱼的本事。鱼块从嘴巴进去,舌头和牙齿配合,迅速把鱼肉和鱼刺分离,鱼肉滚进了肚子,鱼翅从嘴角吐出,罗玉寒的嘴巴简直成了鱼肉和鱼翅的剥离机,看得乌中有两眼圆睁,眼珠子都差点从眼眶中掉出来。心里不禁暗暗佩服道:这可真是一朵名副其实的奇葩! 罗玉寒风卷残云,吃饭的速度犹如秋分扫落叶,四盘荤菜很快被他一扫而光。而从头至尾,乌中有只吃了一块糖醋排骨,一块水煮鱼。看着罗玉寒意犹未尽的样子,乌中有客气地问道:“吃好了没?如果没吃好,我吩咐他没再做点。” 罗玉寒吸口气,拍拍肚皮,说:“不瞒你说,我饭量大,一顿能抵五个人吃,吃了这么多,还没半饱,半饱就半饱吧,从医学的角度说,吃饱了对身体不好,我抢着吃饭,并不是没礼貌,只是不想让你吃得太多,影响了你的健康。” 罗玉寒终于替自己找了个完美的借口。 “谢谢你的关心,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乌中有看着罗玉寒,笑眯眯地说,“这两年,我虽然能吃能喝,但总是无精打采的,我认为是肾虚,所以就一直吃六味地黄丸,可是吃了很长时间,不但不见效,身体反而越来越差。” “具体表现?”罗玉寒态度认真地问道。 罗玉寒再做其他事时也许很不靠谱,在给人看病时从来不敢马虎。 乌中有站起来,坐到罗玉寒身边,红着脸低声说:“心慌气短,全身乏力,尤其是早上起来,腰眼酸不拉几的,一年四季除了夏天,其他三个就季节都怕冷,你师娘为此没少骂我……” “呵呵,你怕冷你老婆骂你干什么?她要关心你,多加点衣服不就完了。”罗玉寒心里明白乌中有说的是什么,但却故意问道。 乌中有站起来走到门口,拉开门往外看看,确定门外无人之后,关上门返回来,直接坐到了罗玉寒身边,满脸通红地说:“罗玉寒,这里没外人,我就不瞒你了,老婆骂我是因为——,哎,提到这事,我就难为情,连口都张不开哈。” “既然你不好意思说,那就别说了,”罗玉寒站起来,擦擦嘴,说,“知人**这不详,你也别为难了,我已经吃饱喝足了,该到外边散散步活动一下,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对我说,我随时恭候。” 乌中有眼看罗玉寒要离开,急忙拉着罗玉寒坐下,不好意思地说:“这种事,我实在张不开口说哈,要不我写给你,你直接看吧。” 第0375章 乌中有要买野山参 乌中有从口袋里掏出笔,拽过一张餐巾纸,刷刷刷写了两行字,罗玉寒只扫了一眼,还没看清上面写了什么,乌中有突然把纸揉成了一团,不好意思地说:“不能写,连写都不好意思写,你脑子聪明,明白我想说什么。” 罗玉寒当然知道乌中有得了什么病,更知道他想说什么,莫非就是男女之间那点破事。可罗玉寒认为这是捉弄乌中有的好机会,板着脸两手一摊,说:“乌校长哈,你写了了又撕了,你说话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哪里猜得到你的心思呢,再说,你见过医生给人看病时猜病人心思的么?” “也是,也是,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事确实太难开口了。” “乌校长是皇帝哈,金口玉言的。”罗玉寒激将道。 乌中有看着罗玉寒吃剩的鸡架,突然灵机一动,指着鸡架的两腿之间的缝隙,低声说:“就是关于两腿之间的那个东西,不顶用,死不拉几的,你我是同类项,你明白的。” “你是说鸡屁股吧,鸡屁股里含有剧毒,不能吃哈,乌校长,你不会暗示我说你裤裆里有病吧。”罗玉寒假装吃惊地问道。 “对对,完全正确,就是裤裆里的那点病。”乌中有点头的同时,又伸出一根手指。手指先直立,再弯曲,并来回摇摆。 罗玉寒使劲摇头,说:“你越说我越糊涂了,还是没听明白,乌校长,这里就我们两人,我是医生,你是病人,有什么说什么,别避讳哈,到底咋回事。” 乌中有不得已,只能把嘴巴凑近罗玉寒的耳朵嘀咕两句。罗玉寒听完,突然爆发一阵大笑。 “我就知道你会笑我的,这也是我不想说的原因所在。“乌中有像个孩子一样说。 “哪里哈,你是校长,又是奖励我又是请我吃饭,我笑话你,岂不是找不自在,以后还要在你手下混呢,我怎么敢哈,伸出左手,我给把把脉,然后给你开个方子。” 乌中有把手放在桌上,罗玉寒伸手给乌中有把脉。 “脉弦细无力,四十多岁的年龄,九十岁的心脏,肾不生精,自然不能藏精,哇,看你把身体给折磨成啥样了,要不是我亲自给你把脉,我都不敢相信。”罗玉寒一边把脉,一边嘴里念念有词。 把过左手把右手,把完右手,表情严肃地问道:“乌校长,你以前都吃过什么药?” “六味地黄丸,人参健脾丸,金匮肾气丸,还有……吃过不少药,但大都不见效,有的甚至还起反作用,越吃越无力。”乌中有据实回答道。 罗玉寒紧皱眉头,说:“后几种药主要是健脾胃的,正常人也能吃点,但第一种药你吃错了,六味地黄丸主要治疗阴虚,而你畏冷怕寒,腰酸腿疼,明显是阳气衰败,典型的阳虚症状,所以这种药越吃越无力,从脉象看,你应该还吃过补肾的药,我估计是西药,这里没外人,你老实告诉我,到底吃过没有,吃的什么药。” 乌中有脸色微红,流露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我还吃过威弟。” “威弟?我只听说威哥,却从来没听说过威弟,那是什么药物哈,从哪儿买来的,不会是正规渠道吧。”罗玉寒问道。 乌中有再次凑近罗玉寒,神秘地说:“威弟就是威哥的弟弟,由于是新产品,所以叫威弟,是我朋友从国外带来的,老贵老贵了,一开始确实管用,奇效,可不知道怎么啦,后来吃着吃着就不管用了。” “哈哈哈——,乌校长,看来我没猜错,由于你过于放纵自己,所以才致使身体被掏空了,幸亏你碰到我,不然长此以往,小命定然不保,你还年轻,又刚当上了校长,如果死了,那该多可惜哈。”罗玉寒故作深沉地说。 “神医可又什么良方?”乌中有问道。 “有哈,治疗你这种病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只要我按照我给你开的药方坚持吃药,最多三个月,我保证你身体棒棒的。” “那就请神医开方。” 乌中有亟不可待地说。 “药方当然是要开的。” 乌中有拿起笔递给罗玉寒。罗玉寒并没有伸手去接,说:“我的方子很简单,五十克黄芪,五十克党参,混合到一起和粳米一起炖,每天一次,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定会感到神清气爽。” “那要吃多长时间才见效哈?”乌中有问道。 “一年,最少一年,并且在一年之中,你必须和你老婆分床,也不能在外边找乐子,明白我的意思么。”罗玉寒淡淡地说。 “我的妈呀,一年,那时间也太长了吧,你师娘会打死我的。” “当然,如果能有吃上野山参就更好了。” 乌中有皱眉,问道:“野山参?那可是稀罕物,我从那儿能搞到野山参呢。” 罗玉寒憨厚地笑笑,说:“野山参在别人是难事,对于我来说就一碟小菜,谁叫我是神医呢,不过就是贵了点。” “只要能治病,多贵我都不怕,再说,它就是再贵,也贵不过黄金。” 罗玉寒白了乌中有一眼,说:“隔行如隔山,那玩意儿可比黄金贵多了,一般来说,三无克的野山参,没有三五万块钱很难买到手。” “那么贵哈?”乌中有吃惊地问道。 罗玉寒讪笑一声,说:“我看你还是吃党参黄芪吧,那玩意儿便宜,就是需要时间长了点,谢谢你请我吃饭,我该上课去了。” 罗玉寒刚要站起,被乌中有按住了肩膀,说:“就吃野山参,先弄一棵试试,如果效果好,我会坚持吃下去。” “好的,不过呢——”罗玉寒欲言又止,故意买了个关子。 “不过什么?” “野山参我还要从别人手里套购,我总不能两手空空去见人家吧,乌校长如能能预备点钱,那是最好不过。” 乌中有皱皱眉头,从口袋掏出两千块钱递给罗玉寒,说:“我身上没那么多钱,这些钱你先拿着,等你把东西弄来,我保证一分不少你的,行不?” 罗玉寒憨厚地笑笑,说:“既然校长大人开口了,我哪敢不答应哈。” 罗玉寒走后,乌中有给张庆丰打了电话,把 张庆丰叫到校长办公室,说了一些不疼不痒的话之后,提出要向张庆丰先借五万块钱。五万块钱可不是一笔小钱,比张庆丰一年的工资还多,张庆丰犹豫半天,没有马上答复乌中有。乌中有见状,不高兴地问道:“庆丰哈,你是怎么当上学生处主任的,你心里比我还清楚,这中层干部的待遇你大概也很清楚,每年多拿万儿八千的该不是什么问题,再说,我是向你借钱,不是管你要钱,你是怕你的钱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吧。” “不不,乌校长,你误会了,”张庆丰连连摆手否定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和商量个事,我打算在校门口开个体育用品连锁店,如果学校几千人……” 乌中有没等张庆丰说完,摆摆手打断了张庆丰,眉开眼笑地说:“庆丰哈看来你很有经商头脑哈,不用再往下说了,我明白了,我保证,除了学校的体育用品在你的店里买,校服也专门由你供应,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满意,绝对满意,乌校长,你可真是我的财神爷哈,吃水不挖井人,连锁店的收益我不会吃独食的,你我一人一半,你把网银账号给我,我这就给打钱,校长借钱是我的荣幸哈,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语文课,上课铃声都响过三四分钟了,张雅琴还没出现在教室里。教室里乱哄哄的,何亚东出面维持秩序之后,叫语文课代表陈雨涵去喊张雅琴老师来上课。 黄敬看着罗玉寒,低声说:“自从张老师教我们语文,她从来没吃到过,今天这是怎么啦。” 黑皮冷笑一声,说:“这还用问,被撤去了班主任,不高兴了呗。” 童小尧和黑皮是一伙的,也跟着起哄道:“就是,乌校长刚上任,就被撤职了,那该多难受哈,说不定现在正在办公室哭鼻子呢。” 夏怡晴见童小尧幸灾乐祸,冲着童小尧高声叫喊道:“张老师即使哭鼻子,也绝不会跳楼的,大家说对不对呀。” 这明明是扇童小尧的耳光哈,童小尧想反驳两句,但张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陈雨涵回来了,但张雅琴并没有跟来。何亚东问为什么张老师没来,陈雨涵沉默不作声。何亚东急了,跟着追问两句,陈雨涵不耐烦地说:“张老师病了,这节语文课不上了。” “中午还好好的,下午怎么就突然病了呢。”黑皮嚷嚷道。 “肯定被撤了班主任,不高兴,怄气呢。”童小尧没脸没皮地说。 张庆丰突然出现在教室里,问了何亚东到底是怎么回事,何亚东如实相告。张庆丰转身离开,直奔校长办公室。他要当面向乌校长反映此事。 第0376章 张雅琴要被开除 “乌校长,一年级一班这一节是语文课,可张雅琴没到岗。”张庆丰站在乌中有面前,像个小媳妇,唯唯诺诺地说。 乌中有把手中的笔狠狠摔在桌上,哼了一声,一边走动动一边手舞足蹈,大声囔囔道:“翻天了,丫头片子翻天了,竟然给我下马威,走,陪我去找她去,不给她一点颜色,她不知道马王爷长三只眼。” 乌中有已经走到门口,见张庆丰站着没动,回头皱眉质问道:“脚钉地上了,走哈。” 张庆丰移动一步,尴尬地笑笑,说:“乌校长,我对她的那点意思你也清楚,我如果去了,以后她更不会搭理我了。” 乌中有干笑一声,用手点了点张庆丰,说:“小子,我带着你去就是为了你好,我唱红脸,你唱白脸,你向着她说话,她自然就对你有好感了,一来二去,你的目的不就达到了。” “哦,还是校长聪明,想的这么周到。”张庆丰趁机又拍了一下马屁。 “要么我怎么能当校长呢。”乌中有得意地说。 张雅琴正在卫生间洗头,听到敲门声,歪着脑袋朝外 喊道:“谁哈。” “乌中有!”乌中有略带生气地回应道。 “雅琴开门,我是庆丰。”张庆丰的声音软绵绵,没一点骨头。 “我在忙着呢,稍等一会儿。”张雅琴喊道。 十分钟后,门打开,张雅琴站在门口,分别看看乌中有和张庆丰。乌中有想迈腿进去,见张雅琴依然挡在门口,没有邀请他和张庆丰进去的意思,心里不由火上加火。张庆丰一看乌中有脸色难堪,赶紧给张雅琴使了个眼色,说:“雅琴,还不赶紧请吴校长进去。” “雅琴,哼,叫得多亲,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你是一家的,我以前警告过你,喊我名字的时候,请你在前边加上我的姓。”张雅琴没好气地冲了张庆丰一句。 张庆丰学体育的,肚里的墨水少,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敬张雅琴,只能任凭脸上尴尬。 乌中有毕竟是老油条,见张庆丰语塞并尴尬,板着脸说:“你和张庆丰本来都姓张,天下姓张是一家,他喊你雅琴并没有什么不妥。” 张雅琴冷笑一声讽刺道:“乌姓乌,乌龟也姓乌,我能不能这样理解,你和乌龟也是一家的。” 张雅琴竟然明目张胆地辱骂校长,乌中有顿时火冒三丈,有心和张雅琴对骂,一来怕失了校长的身份,二来张雅琴是学中文的,恐怕也不是她的对手,于是冷笑一声辩驳道:“我乌中有是人,乌龟是动物,人和动物怎么会是一家呢。” “咯咯咯——,”张雅琴发出一长串银铃般的笑声,然后质问道:“普通逻辑学的不错,知道物以类聚,你既然明白事理,那么请问,像张庆丰这种拍马屁的,应该归结到人类呢还是归结为动物里呢。” “放肆!”乌中有嘴角抽动,挥动手臂,大声说:“你学中文的,和你辩论,无异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我现在只想问你,你知道这节是你的课么?” “知道哈。”张雅琴笑着说。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去上课?”乌中有质问道。 “你不让我去哈,你在大会上宣布的,难道你忘了么?”张雅琴吃惊地问道。 乌中有一愣,看着张庆丰,拍拍脑袋问道:“我说过不让她上课么?” 张庆丰还在眷念着张雅琴,自然不肯作证,也学着乌中有拍拍脑袋,说:“说过?没说过?好像说过吧,我也忘了。” “我说过么?我怎么只记得只宣布撤销了你的班主任,没说过不让你上课哈。”乌中有转向张雅琴,继续问道。 张雅琴又格格一笑,说:“乌校长,你撤销了我的班主任,说明我这个老师不合格,不就等于暂时停了我的课么?” 乌中有感觉到被张雅琴耍了,心想年轻老师好大胆,竟敢明目张胆和他作对,如果不加以惩罚,以后其他老师势必会效仿,他这个校长就不好当了。 想到这里,指了指张雅琴,说:“好,既然你不想上课,那也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从今天起,你被开除了,永远不需要在这儿上课了。” “你要开除我?”张雅琴笑着问道。 “没错,我是校长,我有这个权利。”乌中有得意地说。 张庆丰见乌中有阴沉着脸,怕事情闹大,赶紧给张雅琴使了个眼色,说:“张雅琴 老师,还不赶紧给乌校长承认错误。” “马屁精。”张雅琴嘟囔了一句,然后冲乌中有笑笑,说,“校长大人,我是在编人员,我要离开学校,必须得到教育局的批准,你虽然是校长,可你没资格开除我。” 乌中有气得两眼直冒火,想反驳张雅琴吧,又对校长是否能开除正式教职工的程序不太清楚,于是转身看着张庆丰,大声问道:“张庆丰,你给她讲讲政策,看看我到底我有没有权利开除他。” 撤销张雅琴的班主任,本来就是张庆丰提前向乌中有请求的。张庆丰原来的打算是,先撤销了张雅琴的班主任,然后再把班主任还给张雅琴,这样就落个好人,在此期间还能找借口多和张雅琴接触,从而增加张雅琴对他的好感,没想到事情会搞到如此地步。按校长负责制的管理原则,校长是有权利辞退不合格的教职工的,可如果真的把张雅琴 开除了,张庆丰以后就永远见不到张雅琴了。 “说哈,我到底有没有资格开除她?”乌中有重复问了一句。 “不能,你没资格,”张庆丰摇摇头说,“别说开除他了,即使校长处分老师,也要上报教育局。” “好,既然这样,我就把她退回到教育局,教育局该怎么分配她,就不关我的事了。”乌中有脸上堆满得意的笑。 “这——,乌校长,这样做恐怕不妥吧。”张庆丰说。 乌中有摆摆手,说:“你这就回去起草个报告,把今天发生的事汇报给教育局,请上级定夺,至于张雅琴,”乌中有转向张雅琴,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不是不想上课么?我现在就满足你的心愿,从今天起,你就坐等教育局的处理吧,张庆丰,走人。” 张雅琴没上课,只是想刷一下存在感,没想到事情闹得那么大。根据现行中学现行的管理原则,乌中有虽然不能开除她,但是,完全可以把她退回教育局,而教育局看ie你定会把她分配到其他学校,张雅琴不会失去工作,更不会失去编制,问题是,实验中学是省里最好的中学,能在这里教书育人,是她的荣耀和骄傲。 乌中有走了,张庆丰停留片刻,给张雅琴使了个眼色,低声说:“还不赶紧去给校长道歉。” 正在走下楼梯的乌中有听到了张庆丰的话,回头冲张庆丰叫喊道:“还想留下来等着人家打脸哈。” 乌中有只顾说话,一脚踩空,脸碰到了墙壁上,哎哟一声,捂住脸,没好气地嘟囔道:“第一天上任就碰到这么个找事的,倒霉到他舅舅家了。” 张庆丰没听明白,殷勤地问道:“乌校长,你要到舅舅家去哈。” “去你姥姥家。”乌中有白了张庆丰一眼,没好气地说。 张庆丰听不出好赖话,赶紧讨好地说:“乌校长,你千万别去找我姥姥,她老人家二十年前就死了,她要留下你,你就回不来了。”乌中有气得抬手,差点给张庆丰一耳光。 “去你姥姥的!”乌中有冲着张庆丰骂道。 “乌校长,你耳朵不好使吧,我都说过了,我姥姥早死了。” 老师宿舍楼就在教学楼的对面,离教学楼只有二十几米的距离。乌中有和张庆丰站在门口和张雅琴较劲吵闹,由于声音太高,被坐在床边的陈雨涵等人听得清清楚楚。看着乌中有和张庆丰离开后,陈雨涵叹口气,说:“今天的语文课看来没人上了,我们上自习吧。” 夏怡晴叹口气,说:“岂止是今天,以后张老师也不会来给我们上课了。” “张老师教的语文课生动形象,不知道你们感觉如何,反正如果再换个老师,我肯定适应不了。”有个同学惋惜地说。 “别说丧气话,张老师不会离开我们的。”有人心存侥幸地说。 “张老师是否被开除,还不是校长说了算,我们再惋惜,也是零。” “咱们该派出个代表和校长谈谈,看能不能说服校长,把张老师留下来。”有人建议说。 “可派谁去呢,去了校长会听他的么?”陈雨涵摇摇头,无奈地说。 同学们的议论激发了沙如雪的灵感,他瞅了罗玉寒一眼,伸手指了一下。陈雨涵茅塞顿开,兴奋地说:“可不是哈,我怎么就没想到哈,校长刚上任,又是奖励又是请吃饭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可以肯定,罗玉寒有可能说服校长,罗玉寒,为了同学们的意愿,你愿意挺身而出么?” “我不愿意。”罗玉寒大声地说。 第0377章 拒绝求情 “你们都听到了吧,罗玉寒说他不愿意。”童小尧幸灾乐祸地囔囔道。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童小尧身上,童小尧顿时拽的老子天下第一似的,忽地站起来,继续发表他的演讲道:“同学们,你们都不笨,甚至比我还聪明;你们都不瞎,眼睛甚至比我还明亮,乌校长刚上任就表扬并奖励了罗玉寒,据说今天中午还请罗玉寒到老师食堂就餐,这说明什么,说明罗玉寒早已和乌校长尿在一个夜壶里了,当然了,这样说有点不文明,我可以换个说法,罗玉寒已经和乌校长穿一条裤子了。既然这样,乌校长要开除张雅琴,罗玉寒会替张雅琴出头么?刚才罗玉寒已经明确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我想大家都听到了吧。” 童小尧此言一出,下面同学开始议论纷纷。陈雨涵首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郁闷地说:“还真别说,童小尧说的还真有几分道理,乌校长和罗玉寒打得那么火热,他们肯定是同一个阵营的,我们只看到了一面,没看到另一面。” “就是,罗玉寒就是个不倒翁,谁当校长,他都能和谁搞好关系,这手腕够铁的,我算是服了。”其中有一个男生附和道。 夏怡晴听不下去了,蹭地一声站起来,冲着陈雨涵喊道:“陈雨涵,你刚才说的有失偏颇,乌校长原来一直不在学校,罗玉寒和他又不熟悉,今天乌校长第一天上任,罗玉寒怎么会和他穿一条裤子,你们这是凭空捏造事实,这是诬陷,应该受到良心的谴责。” 陈雨涵当然不服,辩解道:“夏怡晴,你说的没错,乌校长平时确实不在学校,表面上看他和罗玉寒的确不熟悉,可是,他刚上任就知道罗玉寒的舍己救人的事哈,这足以说明,乌校长在没来上任之前,已经见过童小尧,并且两个人达成了某种默契。还有吃饭一事,学校里五六千师生,乌校长为什么偏偏请罗玉寒一个人吃饭哈,为什么没请你我哈。” 何亚东眼看同学们已经吵成了一锅粥,连忙站起来主持大局,说:“诸位同学,两派人马各执一词,说的也都在理,但是,你们缺少一个重要的东西,那就是证据,没有证据,你们所说的一切都是风,都是零,要我说,罗玉寒是否和乌校长有密切的关系,只有罗玉寒同学能说的清楚。” “对呀,班长就是班长,一下子就说到了点子上。” “那你叫罗玉寒给大家做个说明,问问他为什么不愿意替张雅琴老师出头。”有人提议道。明着是说给何亚东的,其实是要罗玉寒听的。 所有的目光又都聚焦在罗玉寒身上,与其说罗玉寒现在成了大家关注的目标,还不如说他成了大部分同学的众矢之的。 罗玉寒尴尬地笑笑,慢慢站起来,说:“诸位同学哈,我知道现在不管我说什么,你们中的大多数人都不会相信,但我还必须做以下两点说明,第一,在这半年中,我的确见过乌中有一次,并且连一句话都没说过;第二,他也许认识我,也许不认识我,至于认识不认识我,你们该问他去;第三,他开会时奖励我,我也没有一点思想准备,顺便提醒一下,我有钱,有很多钱,不在乎乌中有奖励我的那点钱;第四,至于他请我吃饭,我一开始也并不知道,直到见了面,我才知道是为了什么,至于到底为了什么,由于牵涉到个人**问题,我不便回答,以上几点就是我的解释,就这样。” 罗玉寒说完坐下,陈雨涵听完站起,温和地问道:“罗玉寒同学,一直以来,你的所作所为给我们的印象是,你是个正直而有善良的人,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第一个冲在前边,即使你的敌人,或者说你的对头有事,你也不会坐视不管,张雅琴老师那么善良,平时对你也不错,现在她要被乌校长开除,我们希望你能站出来,到校长那儿替张雅琴老师求个情,可你为什么无动于衷。” 罗玉寒扭头冲陈雨涵笑笑,说:“对于你刚才的表扬,我是却之不恭,受之有愧,至于张雅琴老师被开除一事,我先做个假设,比如,我到乌校长那儿替张老师求情,即使乌校长答应,但有个前提条件,要张雅琴老师写一份检讨承认错误,你认为张雅琴会写么?” “会,肯定会的。”陈雨涵不假思索地说。 罗玉寒挥挥手,说:“努尔,努尔,不会的,乌校长和张老师在门口吵架时我们都听到了一些内容,张老师如果肯妥协,乌校长就不会发那么大脾气了,她不肯承认错误,岂不是浪费我的时间,还有面子。” “罗玉寒说的对哈,我们看问题像下象棋,只看一步,最多两步,而罗玉寒能看到三四步甚至更多,你们服不服我不知道,反正我服了。”有人感叹道。 “既然如此我们只能等张老师被乌中有开除了。”有人失望地说。 放学后,罗玉寒和沙如雪与夏怡晴并行,三人快经过老师宿舍楼下,听到张雅琴房间里传出哭声。陈雨涵跟上来,挡住了罗玉寒的去路,小声说:“罗玉寒,张老师在房间里哭呢,你去劝一下吧。” 罗玉寒还没发言,沙如雪就冲了一句,说:“陈雨涵,既然你关心张老师,你为什么不去劝劝她,罗玉寒是个男生,去安慰一个女老师,你认为合适么?” 陈雨涵早就看不惯沙如雪一天到晚摆出一副大小姐的架子,从来不发火的她此时不知道怎么啦,竟然冲着沙如雪冷冷地说:“沙如雪,我和罗玉寒说话,又没和你说话,你插什么嘴哈,罗玉寒是你什么人呀,他到底和你什么什么关系。” “我和他什么关系关你何事。”沙如雪也冲了陈雨涵一句。 “这就对了,我和罗玉寒说话也不关你什么事哈。” 沙如雪最终落入了陈雨涵设置的语言陷阱,自己打了自己脸,气得脸红脖子粗,但却无语应答。 夏怡晴倒是通情达理,给罗玉寒使了个眼色,温柔地说:“罗玉寒,张老师平时对咱们不错,现在他遇到难事了,需要人安慰安慰,你脑子反应快,能言善辩,还是你去比较合适。” 罗玉寒笑笑,朝夏怡晴伸出大拇指,夸奖道:“小姑娘长成大姑娘了,懂事了,知道体贴人了。” 夏怡晴羞红了脸,说:“人家本来就是大姑娘嘛。” 沙如雪眼看着夏怡晴在她眼皮底下和罗玉寒打情骂俏,想发火又找不到理由,看了罗玉寒一眼,说:“你去吧,别耽搁太多时间,我和夏怡晴在这儿等你。” “思想工作很难做,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你和夏怡晴就别等了,赶紧回去吧。”罗玉寒挥挥手,示意夏怡晴推着沙如雪离开。 沙如雪很惆怅,她和夏怡晴是最好的闺蜜,没有之一。以前她也看出来,夏怡晴喜欢罗玉寒,但碍于两人的闺蜜关系,夏怡晴从来不敢大胆表露,但这段时间,她发现夏怡晴竟然敢当着她的面向罗玉寒抛媚眼,刚才和罗玉寒的对白就是夏怡晴追求罗玉寒的最好的写照。 沙如雪想发火,但因为夏怡晴的妈妈叶佳丽现在已经不在博仁医院工作,她已经失去了对夏怡晴发火的资格,于是只能压着火气,轻声问道:“夏怡晴,你是不是喜欢罗玉寒。” 夏怡晴咯咯一笑,说:“闺蜜哈,喜欢罗玉寒的人可不止我一个人,我们班的大部分同学都喜欢他,不分男女生。” “别回避我的问题,我问的是,你是否爱上了罗玉寒。”沙如雪直接挑明了问道。 “呵呵,爱,爱不是枷锁,是放手,爱一个人,就要充分相信他,给他自由。你是我闺蜜,我爱你,但如果我现在放手,你还要另外找人推你回家,如果找不到推你的人,你就只能在校园里过夜了,是么?”夏怡晴 所问非所答地说。 张雅琴房间里的哭声还在继续,听起来很伤心,甚至有点撕心裂肺。罗玉寒敲门,哭声小了些,慢慢消失。 门打开一道缝,张雅琴出现在门口。张雅琴擦擦眼界,无言地给罗玉寒让了路,罗玉寒迈进了房间。 “你来干什么?”张雅琴一边关门,一边小声问道。 罗玉寒慢慢转身,看着张雅琴,笑着说:“哭声宛转悠扬,犹如一曲古典乐趣,我在楼下听得怦然心动,所以想上来看看到底是谁在歌唱,没曾想原来是老师你哈,哭,就继续哭,如果哭能解决问题,我以后遇到难事,也学着点你,哭,直哭得惊天地泣鬼神,哭得暗无天日,所有的问题都有迎刃而解。” 张雅琴瞬间被罗玉寒逗乐了,破涕而笑。笑过之后羞涩地说:“老师只是伤心难过,又没人说话,所以只能用哭发泄了……” 话没说完,突然卡主了,接着又开始抹眼泪。 第0378章 庆丰现身雅琴房间 张雅琴伤心,自有她的理由。她参加工作不久,全身心投入到了工作和教学中,一班在她的带领下,学习成绩在全年纪一直遥遥领先,其他工作也名列前茅,多次受到学校的表彰,可是,这姓乌的刚上任,根本没和她接触过,更不说了解了,就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直接免了她的班主任职位。别说面子,里子都被撕碎了,这让张雅琴情何以堪哈。本来,她只是想用不上课来威胁,没想到姓乌的竟然不吃这一套,要直接把她退回到教育局。 “呜呜呜呜——”张雅琴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伤心,竟然当着罗玉寒的面掩面而泣。呜呜咽咽,花枝乱颤,罗玉寒心都碎了。 “张老师,别哭了,你一哭,我也想哭。”罗玉寒哭丧着说。他的吼间似乎也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张雅琴信以为真,看了罗玉寒一眼,哽咽着说:“老师失态,让你也跟着伤心,真的不好意思。” 罗玉寒笑笑,说:“老师,我逗你玩呢,我脸皮这么后,刀砍不破,斧劈不烂,怎么会伤心呢,你也别伤心了,不就是退回教育局么,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名校毕业,长得又漂亮水灵,到哪儿工作都会招人喜欢,何必在一棵歪脖子上吊死。” “我不,我就喜欢在这里工作。”张雅琴固执地说。 “为什么哈?”罗玉寒问道。 张雅琴沉思片刻,一本正经地说:“自豪感,实验中学是河州市最好的高中,学生的学习成绩好,升学率最高,老师都是顶尖的,在这里工作特有面儿。” “让我看看你的面儿在哪儿。” 罗玉寒说着,走近张雅琴一步,夸张地说:“刘海凌乱,两眼无神,眼圈发黑,脸上泪痕斑斑,远看像女神,近看如鬼魂,这就是你说的面儿。” 罗玉寒本来是逗着张雅琴玩呢,没想到张雅琴当真了,痴痴地问了一句:“真的么,让我看看。” 张雅琴说着,返身走到卫生间外面的干洗间,照着镜子看看,理了理刘海,揉揉眼睛,然后洗把脸,擦了点化妆品,涂点口红,转身再次来到罗玉寒面前,尴尬地笑笑,说:“刚才大雨滂沱,把脸上冲刷得一塌糊涂,让你见笑了,现在好了点了么。” 罗玉寒端着下巴歪着脑袋,吃惊地说:“哇塞,男人靠衣装,女生靠化妆,原来化妆和不化妆天地之别,判若两人哈。” 听着似表扬,其实是贬低,张雅琴不禁皱眉问道:“罗玉寒,听你的意思,老师的好看是靠化妆化出来的哈。” 罗玉寒见张雅琴认真,扑哧一笑,说:“张老师,我逗你玩呢,你身材窈窕,皮肤白嫩,毛发柔软,气质优雅,国色天香,美若天仙,远看如出水芙蓉,近看似贵妃在世,貂蝉见了躲避,昭君碰面羞涩,天上少有地下稀……” “小坏蛋,油嘴滑舌的,竟然拿老师开心。” 张雅琴说着,竟然伸手在罗玉寒的脸上轻轻拍了一掌。 冰一样的气氛被罗玉寒点燃,暖暖的春风开始在房间里弥漫。 “张老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是女老师,所以后半句要改,终生为母,我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拿你开心。”罗玉寒连忙辩解道。 张雅琴突然板脸,撅嘴嗔怪道:“罗玉寒,你得寸进尺了,又开始调戏老师了。” “老师,我什么都没动,怎么就调戏你了。”罗玉寒反问道。 “你十六,我二三,相差七八岁而已,你竟然说终身为母,像我这种年龄的女孩子,怎么敢有你这么大孩子。” “张老师哈,这就是形象的比喻,你怎么能当真呢。”罗玉寒继续贫嘴道。 “那也不行,反正我不允许你这么说。” “那你叫我怎么说?”罗玉寒笑着问道。 张雅琴深思片刻,突然冒了一句:“一日为师,终生为姐,以后在台面上你叫我老师,在私下叫我姐姐,就这么定了,现在叫一声试试。” 罗玉寒没想话赶话会赶出一个姐姐来,而且这个姐姐还是他的老师,不禁眉飞色扬,脱口而出叫了声:“老师姐姐。” “去掉老师,直接喊姐姐。”张雅琴纠正道。 “姐姐。” “哎”,张雅高兴地叫了一声。 张雅琴答应过后,靠近罗玉寒,直接拉住了罗玉寒的手,笑着说:“玉寒弟弟,姐姐不是叫在嘴上的,而是应该装到心里的,这样姐姐才能名副其实,你说是么?” “是,姐姐说的是,我已经把你这个姐姐装到心里了。”罗玉寒点点头,一副诚恳的模样。 “既然这样,姐姐有事,你作为弟弟,是不是该两肋插刀 。” “不该,不能,不愿意,不高兴。”罗玉寒脱口而出道。 张雅琴一愣,一张桃花脸突然写满了失望,吃惊地问道:“为什么哈。” 罗玉寒嘿嘿一笑,说:“你认我这个弟弟目的不纯,说白了就是在利用我,我最不喜欢被人利用,所以我不高兴不愿意不答应。” 张雅琴当然明白罗玉寒指的是什么,笑着解释道:“弟弟,你果然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我承认我急功近利了,有点利用你的意思,但姓乌已经叫张庆丰去写报告了,只要报告递上去,教育局肯定会另外安排我到别的学校任教,时间不在我这边,你赶紧想想办法,不然就来不及了。” 张雅琴说着,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转。 “流呀,只要你眼泪流下来,我就答应你。”罗玉寒笑着说。 张雅琴的眼泪果然扑簌簌从眼睛里流淌出来。其实即使罗玉寒不说,张雅琴的眼泪也会照流不误。 “你真流泪了哈?”罗玉寒问道。 “弟弟叫姐姐流眼泪,我哪敢不流哈。”张雅琴悻悻地说。 话音刚落,响起敲门声。张雅琴走到门后,通过猫眼往外看看,蹑手蹑脚拐回来,把一根手指横在嘴唇上。 “嘘,混蛋来了,你别出声,他以为我不在家,就会离开。”张雅琴低声说。 罗玉寒咬着张雅琴的耳朵,说:“放狗进来,看他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我听你的。”张雅琴点点头,低声说,“你到里间躲一躲,他如果欺负我,你可要出来哈。” “我腰上别两把刀呢,他敢欺负你,我直接阉了他。”罗玉寒点头说。 张雅琴把罗玉寒推到里间,轻轻关上门。 门打开,张庆丰出现在门口,小秘密地问道:“雅琴你吃饭了么?” “别叫我雅琴, 我都给你说过多少遍了……我吃饭不吃饭关你什么事,你来干什么?”张雅琴没好气地说。 “我,呵呵,我来看看你,雅琴,我能进去和说两句话么?” 张雅琴让路,张庆丰跨国门槛,走进客厅。 “我,我……雅琴——”张庆丰吞吞吐吐地叫了一声,想说点什么,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有什么话赶紧说,我待会儿还有事呢。”张雅琴说。 张雅琴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动。 “你先看看手机,然后我再说。”张庆丰笑着说。 张雅琴拿起手机,打开信息栏,见上面写了一句话:“笑脸相迎,告诉混蛋,说你准备离开,以后每回复一句,都按我说的回答。” 张雅琴心想,罗玉寒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看着张庆丰,尽量装出一副笑脸,说:“张老师,你有什么话你赶紧说,我一会儿还要收拾行李呢。” “你真的打算要离开这里?”张庆丰吃惊地问道。 手机再次震动,张雅琴瞥了一眼手机,笑着说:“此处我不留姐,自有留姐处,我名校毕业,到哪儿都能找到一份工作,何必非要在一棵歪脖子上吊死。” 张庆丰尴尬地笑笑,说:“雅琴,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也许还有回旋余地。” 手机再震,张雅琴又瞥了一眼是手机,突然变脸,冷笑一声,说:“张庆丰,别在我这儿卖好,我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你搞的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姓乌的之间那点破事,一个学体育的和一个学中文的耍心眼,你不觉得自己嫩了点。” 张庆丰愣了一下,急忙问道:“听你的口气,你都知道了?” 张雅琴哼了一声,不屑地说:“就你那点花花肠子,臭烘烘的,能把人熏死,也敢拿出来晾晒。” 张庆丰突然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说:“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个学体育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可是,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若真的走了,我的一片苦心就白费了,既然你现在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了,只要你答应和我相处一段时间,我去给乌校长说说,你完全可以留下来。” 张雅琴正要拒绝,手机又震,看了一眼,叹口气,一脸羞涩地说:“只要你能让乌校长留下我,我答应你。” “真的?我的妈呀,上帝显灵了,起死回生了,雅琴,我手段虽然拙劣,但我全是为了能和你在一起,感谢上帝,感谢你,我,我……” 张庆丰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噗通一声跪在张雅琴面前,眼泪哗哗的。 第0379章 玉寒捉弄张庆丰 一长溜鼻涕耷拉下来,滴在了张雅琴的鞋面上。张庆丰拨拉一下流下来的鼻涕,在手上搓几下,黏糊糊的,鼻涕很快被肉吸收,然后擦擦眼泪,几乎哭着说:“雅琴哈,你可知道,从你进学校的第一天起,我只看了你一眼,就暗暗发誓,如果要找老婆,就找你这样的,其他类型的都是风哈,后来,我打听到你还没有男朋友,我就再次发誓,就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把你搞到手,不,博得你的青睐,对了,青睐用在这里还合适吧。” “合适,请继续——”张雅琴点点头,忍着笑说。 有了远大的理想,确定了具体目标,我就开始努力,奋不顾身,勇往直前,舍生忘死,生命不息,狂追不止,”张庆丰吸溜一下鼻涕,说,“张丹,就是童小尧现任小后妈,那时候对我穷追不舍,有一次竟然跑到我宿舍,她做的那点事,我脸皮这么厚都不好意思说,她竟然要——,你懂得,我就明说了,说实话,我当时差点就和她那个了,你别笑话我,是她主动的,往怀里直钻哈,又是扑又是咬的,就在我快要屈服时,我就想到你了,可我一想到你,我还是守住了我的最后的一块阵地,虽然你不搭理我,但我也还是不能做对不起你的事……” 张雅琴的手机再震动,瞥一眼看了看,张雅琴摆摆手,微笑着说:“张老师,别扯那么远,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只想知道,姓乌的撤销我班主任一事,是不是你给出的主意。” 张庆丰犹豫一下,正在考虑该说还是不该说。张雅琴摆摆手,哼了一声,说:“不想说就别说了,口口声声说你喜欢我,连句老实话都不肯说,我怎么能信任你呢。” “我说,我什么都告诉你,事情是这样的……” 听了张庆丰的交代,张雅琴才明白,原来乌中有虽然不在学校,但对学校里发生的事却门清儿,而向他提供所有情况的人就是张庆丰,直接地说,张庆丰就是乌中有在学校的卧底。 可惜的是,万丽娟管理学校很有一套,虽然时不时地出点小乱子,但都构不成重大责任事故,童小尧的自杀事件发生后,张庆丰马上把这件事汇报给了乌中有,乌中有这才给联络他在省教育厅当副庭长的本家兄弟,把万丽娟推下了校长的宝座。 有付出必有汇报,乌中有满足了张庆丰提出的条件,撤销了章武学生处主任一职,把张庆丰提拨到了中层领导岗位上。至于撤销张雅琴班班主任一职,也是张庆丰主动提出来的,并且要求自己来担任班主任一职。他这样做,只是为了接近张雅琴制造更多的机会,没想到张雅琴却把事情闹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该说我都说了,可我一片冰心在暖壶……” 张雅琴噗嗤一笑,纠正道:“是玉壶,不是暖壶。” 罗玉寒再给张雅琴发来一条短信,张雅琴瞅了一眼,叹口气,说:“听你的口气,乌中有的校长肯定是买来的,一个校长能值多少钱呢?” 张庆丰听出了张雅琴的弦外之音,连忙摆摆手,说:“花钱是肯定的,但我的确不知道他花了多少钱,不过,他今天中午倒是向我借了五万块钱。” “啊?那么多哈,他借钱干什么,那么多钱,你借给他,他要是不还你怎么办?”张雅琴故作失声问道。 张庆丰嘿嘿一笑,说:“还?亏你想得出来,他压根就没打算还。” “看来你的官也是买来的,五万块钱买一个中层干部,你感觉值得么?”张雅琴漫不经心地问道。 张庆丰得意地一笑,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都和乌校长商量好了,过两天就在校门口开一个体育用品连锁店,除了卖给学生体育服装和运动鞋,乌校长还答应我,以后每一届新生的校服都在我这儿购买,我给你算一笔账,每年按新生按两千人算,每一套运动服挣一百五,我数学不好,你替我算算,该是多大一笔钱哈。” “三十万。”张雅琴脱口而出道。 “哈哈哈——一年三十万,两年六十万,三年就差不多一百万,雅琴哈,你教十年学能挣多少钱,莫非三四十万,再加上运动服装和运动鞋的利润,只要三年,就是百万富翁了,和别人不敢比,在咱们学生,我也算个小大款了,你说,我的五万块钱花的值得么。” 张庆丰越说越兴奋,张开双臂,抬头仰望天花板,好像满屋子都是钞票,眼睛里充满了无限美好的憧憬和向往—— “有了钱,我先买一套房,然后再买一辆车,虽然买不起法拉利,买不起凯迪拉克,买不起林肯,但宝马总是没问题,春天到了,我带着你开车兜风,晚上,你我就夜宿在高山下,水库边,丛林里,看潮起潮涨,日出日落,怀抱美人,醉生梦死……” 看着张庆丰陶醉的样子,张雅琴忍不住笑出声来。张雅琴的笑声把张庆丰从梦里拉回到现实的世界,为了表明自己的诚心,从口袋掏出一张纸递给张雅琴,说:“你看,这就是我起草的报告,我现在就当着你的面撕了它,然后去找乌校长,让他改变主意。” 嚓嚓嚓,纸片如花,漫天飞舞。张雅琴和张庆丰的头上和肩膀上落满了白色的纸花。 几片纸花落在了张雅琴的脚上,张雅琴抬脚抖动一下,纸片从脚面飘离,但却有一片粘在了脚尖上。张雅琴再使劲抖动,纸片依然故我,不肯离去,张雅琴这才发现,纸片粘在了鞋子上,而粘住纸片是张庆丰的鼻涕。 张庆丰也发现了问题所在,急忙说:“刚才哭的一塌糊涂的,玷污了你的鞋子,很抱歉哈,鞋油和擦鞋布呢,我给你擦擦皮鞋。” “不——” 张雅琴刚要拒绝,罗玉寒的信息再次发过来。张雅琴看看手机,莞尔一笑,说:“庆丰哈,既然你有此意,我也不好违背了你的一番心意,不过呢,鞋油和擦鞋布倒是不必找了,如果真的对我一片痴情,我希望你拿出你的诚心来。” “你的意思是——”张庆丰不解地问道。 张雅琴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张庆丰的嘴巴。张庆丰以为张雅琴暗示他亲吻她,突然高兴得跳起来,说:“真的呀,我没在做梦吧,亲,你等着,我这就去刷牙。” “刷牙干啥?擦鞋子不用牙刷的。” “那你的意思是——”张庆丰彻底蒙圈了。 张雅琴指了指自己的鞋子,努努嘴,说:“纸片,不用手,不用擦鞋布,不用任何外物,用你的——”张雅琴又指了指张庆丰的嘴巴,又伸出舌头,指了指自己的舌尖。 张庆丰此时彻底明白了张雅琴的意思,就是要他用嘴巴清理鞋子。天哈,这哪里是擦鞋子哈,这分明就是对张庆丰的侮辱,人格的侮辱。 “怎么啦,不高兴了?”张雅琴板着脸问道,“虚情假意,你以为我真的要你舔我的鞋子哈,我就是想试一下你的诚心,现在我明白了,男人的话是不能相信的,男人是靠不住的,你走,我得收拾行李去了。” 张雅琴说着站起来。 “我要用实际行动表达我的诚意。”张庆丰按住了张雅琴的双脚,趴到了地上。 张雅琴想笑,但没敢笑出声。接着,一股酸涩涌上了心头。在张雅琴眼里,张庆丰的确是很烂,但张庆丰的这份诚心却让张庆丰尤为感动,感动之余又感到张庆丰很可怜。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到了如此地步,这足以说明这个男人是真心的。 “好啦好啦,我和开玩笑呢。”张雅琴说。 两只脚同时撤离。 张庆丰笑笑,说:“我就知道你是和我开玩笑的,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等以后咱们在一起了,我哪里还有一丝尊严哈。” 张庆丰接到一个电话,站起来朝张雅琴笑笑,说:“家长请客,提前约好的,我得赶紧赴约去了,不管怎么说,你今天总算给了我一个机会,我会珍惜这个机会的,至于你的问题,我明天就给乌校长说,你是我的人,他也许就会赶你走了。” “谢谢。”张雅琴笑着说。 “罗玉寒,你给我出来。”张雅琴走到卧室门口,一脸怒容地喊道。 “姐姐,你怎么啦?是不是被张庆丰感动了,打算和他在一起了,就把我当仇人了,果真如此,我的一番苦心可就白费了。”罗玉寒拉开门,朝张雅琴做了个鬼脸。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他给我添鞋子。”张雅琴不高兴地问道。 “姐姐哈,我没让他给你**丫子,已经便宜他了,我刚才吩咐你的每个动作,明天都用得着,至于怎么用,你就别管了。”罗玉寒大模大样地说。 “我知道你胸有成竹,可我问你,接下来该怎么办,如果靠张庆丰到姓乌的那儿给我说情,我情愿离开。” 罗玉寒把手机装进口袋,说:“我发誓,明天乌校长就会亲自登门拜访,给你说尽好话让你留下来,我为你耗费了这么长时间,早就饥肠辘辘了,你能不能发点善心,用实际行动感谢我一下哈。” 第0380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 罗玉寒说着,吼间滚动,发出一阵响声。 张雅琴一愣,脑子里马上闪过一个念头:这种事影视和小说上经常出现,男生为女生做事前或做事后,都会提出这种要求:索要感谢! 张雅琴本能地想到了一笔肮脏的交易。 “罗玉寒,你这个混蛋!有种你再说一遍。”张雅琴突然指着罗玉寒的鼻子,怒不可遏地骂道。 罗玉寒不知道张雅琴为何发火,先是一愣,接着理直气壮地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一遍:“你刚才说,我为你辛苦了这么长时间,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这小子,心怀叵测,还理直气壮。张雅琴眯眼,脸上写满讽刺的微笑,冷不丁地问道:“是该感谢你,可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你脑子好使,猜猜。”罗玉寒说。 “我猜不出来,你若不想说,赶紧走人,我就当你什么也没说过。”张雅琴不想扩大事端,强压着火气说。 罗玉寒嘻嘻一笑,说:“姐姐,我饿了。” 如果罗玉寒藏着掖着,倒还能给张雅琴留一点面子,可现在他竟然明目张胆说自己饿了,可见这小子是多么的胆大妄为。张雅琴抬手,横眉冷对,直接用中指指着罗玉寒的鼻子,**裸地骂道:“无耻小人,好色之徒,施恩图报,衣冠禽兽,罪该万死,死了之后打入地狱,扔到油锅,榨成灰烬,亿万年永远不得超生。” 罗玉寒想来张雅琴肯定误会了,赶紧笑着问道:“姐姐你没病吧。” “我若答应了你才正真有病了。”张雅琴余怒未消,冲了罗玉寒叫喊道。 罗玉寒双臂抱肩,嘿嘿一笑,说:“姐姐哈,我就想让你给我做点吃的,你就发这么大火,何苦呢。” 听罗玉寒这么一说,张雅琴倒是冷静下来,心想莫非自己误会了罗玉寒,于是愣愣地问道:“你只是想要我给你做点吃的,就这么简单?” “嗯,就这么简单,姐姐,我体力消耗大,饭量虽然大,但耐不住饥饿,我就饿了,你听,我肚子都咕咕叫了。”罗玉寒拍着肚皮说。 “我还以为你——,玉寒,姐姐今天受了点刺激心情不好,情绪波动,你别在意哈,我这就给你做饭去。” 张雅琴为了掩饰刚才的事态,赶紧走进厨房,一场风波瞬间烟消云散。 张雅琴简单做点吃的,罗玉寒填饱了肚子。张雅琴到厨房收拾锅碗筷子,罗玉寒跟随进来,站在张雅琴身边看着张雅琴洗碗。 水流哗哗,张雅琴瞥了罗玉寒一眼,笑着说:“以后说话说清楚,别含含糊糊的,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罗玉寒笑笑,说:“姐姐哈,这话我接受不了,产生误会的是你,不是我,我说我饿了,你就发那么大火,还指责我好色,是你想歪了。” “不是我想歪了,是你们男生太坏了,影视上凡是出现这种镜头,都和男女的暧昧有关,我刚赶走了一个老虎,还在胆战心惊呢。” “所以你就把我当成色狼了。”罗玉寒笑着说。 “色不色的,你心里最清楚,反正影视上凡是有这种对白,基本说的都是男女之间的事。” “男女之间什么事哈?”罗玉寒问道。 张雅琴洗过碗,走出厨房,罗玉寒跟随出来。张雅琴给罗玉寒泡杯茶,把茶杯放在茶几上,这才说:“男生的开场白和你刚才问的如出一辙,都问女生,我把这事给你办成了,你该怎么感谢我哈,如果在办成事之后,都会这样问,我为你你付出这么多,你该如何报答我哈,只要这种对白镜头出现,后续的情况只有两种,第一,女的给男的一个耳光,男的用暴力征服女的,最后女的哭闹;第二,女的直接顺从。” 罗玉寒笑笑,摇摇头,不以为然地说:“姐姐,你不愧是学中文的,知识就是丰富,如果你写剧本拍成影视,肯定会大卖,我也是忠实的观众。” 张雅琴自豪地笑笑,说:“要不是教学工作繁忙,我就尝试写剧本了。” “如果你写剧本了,就把刚才发生的误会弄个情节,最好要我当男主角,让我也过过当演员的瘾。” 张雅琴噗嗤一笑,说:“我还想当女主呢,可惜,时间不等人,到时候我就人老珠黄了。” 张雅琴的笑很灿烂,眼睛波光流转,顾盼生辉,罗玉寒看的如痴如醉,突然提议说:“姐姐,咱们把刚才的对白延续一下,让梦想提前照进现实,你看如何?” 张雅琴犹豫一下,说:“这个提议好,可是——” “你是怕我趁机占你便宜吧,你放心,你是我姐姐,我是你弟弟,弟弟怎么能欺负姐姐呢,再说,我罗玉寒一身正气,从来不干偷鸡摸狗的勾当,我要占你便宜,不用你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我直接跳进油锅。” 张雅琴站起来,走进卧室,二十分钟后走出来,重新出现在客厅,问道:“弟弟,看我这身行头如何。” 罗玉寒打量张雅琴一眼,心里不由啊了一声。露脐粉红色对襟开衫,超短藏青色裙子,齐刘海学生头,四肢修长,白生生如四段莲藕。 罗玉寒呵呵一笑,正想赞美两句,张雅琴扭动腰肢,迈动双脚,两段莲藕向罗玉寒直压过来,咔地一声停在了罗玉寒身边,一手做刀子状往下一挥,接着笑着说:“就演刚才的对白加动作,来,从你开始。” 罗玉寒调整一下情绪和姿势,马上进入状态,轻轻拉着张雅琴的手,猥琐地问道:“姐姐,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打算怎么感谢我呢?” “感谢?你作为弟弟,为姐姐伸张正义,难道还要姐姐感谢你,弟弟,既然你说出口了,我也不好驳了你的面子,只要你的要求不过分,姐姐会考虑满足你的要求,说吧你是需要钱的呢还是需要别的。” “姐姐,我,饿了。”罗玉寒一往情深地说。 “你指的是**上的还是精神上的?”张雅琴直视着罗玉寒,眼睛里充满了惊讶和疑惑,还夹杂着些许的戏弄。 罗玉寒犹豫一下,说:“两者都有。” 张雅琴热情地笑笑,说:“如果你肚子饿了,姐姐可以给你做饭吃,但是——”张雅琴突然长长地冷笑一声,咬牙切齿地说,“如果你心存非分之想,姐姐也会答应你的。” “真的?那我可说了,我**和精神都饿了。”罗玉寒的表情很意外。 “真的——,啪。” 张雅琴突然抬手,拼尽全力扇了罗玉寒一个耳光。 罗玉寒一手捂住脸,脸上露出惊愕之色,一手指着张雅琴,大声质问道:“姐姐,你来真的哈,我只不过说为肚子饿了,你不但不给我做饭吃,竟然动手打我?” 张雅琴一愣,抬手拿开了罗玉寒捂在脸上的手,用自己的手抚摸了罗玉寒的受伤的脸颊,充满关爱地问道:“弟弟疼么?” “疼,不但脸上疼,心里更疼。” “都是姐姐不好,姐姐不该打你,姐姐这就向你道歉。” 罗玉寒哼了一声,略带愤怒地说:“你打了我一个耳光,让我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就一声道歉就想了事,世界上有这么便宜的事么?” “那你——,想要我怎么样?”张雅琴问道。 罗玉寒再也忍不住了,想捉弄一下张雅琴,马上结束这场戏,于是认真地说:“我从小孤苦无依,最缺少的就是关爱,我希望姐姐安慰我受伤的心灵,我就是死了,也没什么遗憾了。” 张雅琴此时已经深陷戏中不能自拔,把戏当成了生活,他生活当成了戏,伸开双臂,攀住了的脖子,闭上眼睛,送上了樱桃小口,呢喃道:“弟弟这点要求一点也不过分,姐姐这就满足你。” 就在四片嘴唇接触的刹那,罗玉寒的撤离了,并推开了张雅琴,笑着说:“姐姐,戏结束了。” 张雅琴突然惊醒过来,看了罗玉寒一眼,擦擦嘴,转身向卧室跑去,关上门之后靠在门后,低声说:“是的,戏结束了,你,该走了。” 第二天中午大课间,校长办公室里传来duangduang的敲桌子的声音,接着是乌中有歇斯底里的咆哮:“要求开销她的是你,现在要求留下她的也是你,你把自己当什么了,校长哈,还是校长的领导。” 张庆丰站在乌中有面前,搓着手下贱得像个孙子似的解释道:“乌校长,你别吼哈,我一开始就把底抖给你了,我接替雅琴的班主任,只是希望能有更多的机会接近她,好和她成就一段姻缘,昨天她已经答应和我相处了,再赶她走,我的一片苦心不久白费了。” “此一时彼一时,可惜张雅琴没按照你的思路行事,竟然和我唱反调,我要不开销她,以后会有更多人和我唱反调,杀一儆百,绝不宽恕。“乌中有反驳道。 张庆丰无话可说,可又不肯离开。乌中有叹口气,说:“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张雅琴冒犯了我的威严,我必须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她不走也可以,但总得有点表示——,你懂得,如果你真舍不得她离开,你该知道怎么做。” 张庆丰似乎明白了乌中有的意思,低声说:“乌校长,我记得我昨天好像从我的网银给谁转了五万块钱,可怎么都想不起来转给谁了,我是搞体育的,虽然脑子反应慢,但昨天发生的事也不会忘记这么快,到底转给谁了呢?” “你真的忘记了?”乌中有问道。 “忘了,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那就好。”乌中有高兴地说。 门外突然有人喊报告,张庆丰很熟悉,是罗玉寒。心想,这货怎么找到校长这儿来了。 第0389章 痴情表白 童小尧长笑一声,说:“罗玲娣,曹操早在三国时就死了,现在连墓地都考察不清楚,他不会来了。” “我说我哥哥来了,不信你回头看——,哥,童小尧他调戏我,你赶紧收拾他呀。”罗玲娣喊叫道。 罗玲娣的视线绕过童小尧的头,只看童小尧身后。 童小尧没回头,罗玲娣那套把戏他已经领教过了,上当也就那一次,如果再上当,他的脑子可真的缺氧了。 “你哥早就在别墅里陪着校花睡觉了,等他一觉醒来,我就成了他妹夫了,他就是我大舅哥了,走吧。”童小尧手上用劲,罗玲娣又感到腰眼针扎般疼痛。 “去哪儿哈?”有人突然问了一句。是男声,是罗玉寒的声音。童小尧晃晃脑袋,没听错,就是罗玉寒的声音。 声音从身后传来,很镇定,很沉着。童小尧心想不会这么巧吧,罗玉寒怎么说到就到呢,难道他长有千里眼,顺风耳? “罗玲娣,刚才是罗玉寒的声音么?”童小尧颤声问道。 “是与不是,你回头看看不就知道了。”罗玲娣得意地说。 童小尧慢慢回头,没看到罗玉寒,重新把头扭回来,噗嗤笑出声来,说:“罗玲娣,真有你的,又骗了我一次。” “她没骗你,我刚才的确就站在你身后。” 说话间,罗玉寒站到了童小尧身边。 童小尧一愣,手中的刀落到了地上,看着罗玉寒强装出一副笑容,说:“罗玉寒,果然是你哈,我刚才和你妹妹开玩笑呢,我别当真哈。” 罗玉寒脚往上一挑,一道寒光在空中一闪,罗玉寒伸手主抓了寒光,手腕一晃,眨眼间就寒光就贴在了童小尧的脖子上。 童小尧摊手,脖子僵硬,一股冰冷的凉气从脚底直往上窜,结结巴巴地说:“罗玉寒,你别乱来,你若杀了我,你会坐牢的。” “没错,杀人我的确没有胆量,再说,一刀宰了你也太便宜了。” 罗玉寒这句话像是许诺,童小尧精神为之一振,得意地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想的,那还不拿开刀子。” 罗玉寒翻转刀子,刀背绕着童小尧的脖子走了一圈,突然把刀尖对准了童小尧的颈椎,冷笑一声,说:“我的确不敢杀人,但我会伤人,如果我把你的颈椎砍断了,会是怎么样一种情形。” “你要砍断我的颈椎?那我岂不是死了。”童小尧傻傻地问道。 罗玲娣走到罗玉寒身边,把手搭在罗玉寒的手上,一本正经地解释道:“童小尧,砍断颈椎你也死不了,但从脖子以下的身体是不能动弹的,不能走路,不能动手,不能翻身,大小便失禁,哎哟,臭烘烘的,恶心死了,想起来都害怕。” 罗玲娣说着,用手使劲扇风,好像真的臭气扑鼻。 童小尧浑身打了个哆嗦。罗玉寒说的没错,他是不敢杀人,但他会折磨人,他已经不止一次遭到罗玉寒的毒手,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如果自己真的把罗玉寒激怒了,他不能排除罗玉寒砍断他颈椎的可能。想到这里,童小尧突然就吓尿了。 热乎乎的尿液先湿了裤裆,接着沿着大腿往下流淌。 一股尿骚味扑鼻而来,罗玉寒捂住鼻子,含糊不清地说:“童小尧,黄鼠狼哈,尼玛竟敢用这种方式恶心我。” “哥,他怎么恶心你了,难道他有口臭?”罗玲娣愣愣地问道。 “他尿尿了。”罗玉寒童小尧站立的地方,依然含糊不清地说。 罗玲娣顺着罗玉寒的目光往下看,只见地面上雾气缭绕,腾腾升起,冷笑一声,绕到童小尧背后,抬腿就踢了童小尧踹了童小尧一脚,骂骂咧咧地说:“狗娘养的,在舞池你摸我屁股,当着你我哥哥的面,你竟敢撒尿,找死哈你。” 童小尧本来怕刀子伤到自己,才吓得不敢动弹,罗玲娣这一脚驱动了他身体,感觉脖子上火辣辣的,一股液体顺着脖子往下淌,一直流淌到了胸口。 “烂了,已经烂了,罗玉寒,我的颈椎,我的脖子。”童小尧失心疯似的喊着,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看着童小尧的怂样,罗玉寒把刀子仍在地上,说:“童小尧,我妹和我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是我们从小长大,兄妹情深,她就是我,我就是她,你若再敢欺负她,我即使不杀你,要会让你生不如死,滚。” 童小尧从地上爬起来,拔腿就跑。罗玲娣的气还没撒够,伸腿绊了童小尧一下,童小尧噗通一声栽倒在上。童小尧翻过身来,也不敢站起来,看着罗玲娣软不拉几地说:“罗玲娣哈,我在舞厅调戏你,是我不对,可你已经骗了我两万块钱,我连个毛都没调戏到,你哥刚才又拉烂了我的脖子,难道你还不肯放过我?” 罗玲娣一脚踩在童小尧的小腹上,冷笑一声,说:“我哥没来之前,你不是要用刀子逼着我到地下室么?我当时一时想不通,没答应你,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走吧。” 罗玉寒知道罗玲娣把童小尧弄到地下室是为了进一步折磨他,上前阻止道:“妹妹,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已经受到了惩罚,你就别惹事了。” “不行,我就要成全他,你帮我要带他去,我不帮我也要带他去。”罗玲娣固执地说。 罗玲娣退后两步,找到刀子,返身喝令童小尧站起来,逼着他向马路对面走去。 这是一家在建商场,地下室很大,水泥块砌块模板木板纵横交错堆在一起,连走路都困难。罗玲娣借着手机光亮,逼着童小尧一直往里走。 在一个水泥柱旁边,罗玲娣喊停了童小尧。罗玲娣命令童小尧贴在水泥柱上,然后用一张拦网拦在童小尧身上。罗玉寒不知道罗玲娣要干什么,站在旁边冷眼观看,一言不发。 “姑奶奶,你这是要干什么哈?”童小尧几乎哭着问道。 罗玲娣咯咯一笑,凑近童小尧,低声说:“好男人自然有人喜欢,我让你看看,我是如何主动喜欢我哥哥的。”说完,返身直扑罗玉寒。 “玉寒哥,我都想死你了。” 清脆的,充满热情的叫喊道在地下室回荡,罗玉寒没感动,童小尧反而被感动了,巴不得他和罗玉寒换换。 罗玲娣双臂环绕着罗玉寒的脖子,身子贴在罗玉寒身上。 罗玉寒如僵尸般站着没动,也没回应罗玲娣,更没有推开她。 热乎乎的嘴唇在黑暗中寻找着落脚点,但无论罗玲娣如何努力,都找不到那张熟悉的嘴唇。 “玉寒哥,我找的你好苦哈,你终于出现了,给我点温暖好不好。”罗玲娣嗲声哀求道。 “我不是一直在你眼皮下活动么?”罗玉寒冷不丁地问道。 黑暗中,虽然罗玉寒看不到罗玲娣脸,但凭着感觉,罗玉寒知道罗玲娣的脸肯定红了。 “你都知道了?”罗玲娣反问道。 “为了达到目的,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哈,黄琪琪,夏怡晴,沙如雪,叶佳丽,警花,凡是我接触到的都被你跟踪了,我倒是低估了你的能量,还有你的心机。” “那人家还不都是为了你。”罗玲娣撒娇道。 “为了我?只怕是为了你自己吧。” 罗玲娣听出了罗玉寒的讽刺之意,突然松开了罗玉寒,大声地说:“没错,我就是为了我,打小你就喜欢我,我也喜欢你,老爸喜欢我,不喜欢你,我把好吃的偷偷给你,我们一起去山中采药,你采的少,我采的多,我把我的匀给你,我们在山洞里过家家,你说等长大了,就娶我当老婆,我当时答应了,我们还拉了勾,你死了,老爸说把你随便埋到山沟里,我执意亲手把你埋到灵山,希望你每天都能看到日出日落,享受阳光雨露,没有我,你会死而复生么?没有我,你会一身武功么?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除了你,我谁也不嫁,如果你今天不答应我,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儿,要你后悔一辈子。” 面对罗玲娣的痴情表白,罗玉寒的心里翻江倒海似的,一幕幕往事出现在罗玉寒脑海里。罗玲娣说的没错,两人的确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是,自从罗玉寒死而复生之后,境况变了,罗玉寒的心思也变了,他也想回头,重温儿时的旧梦,可是,他说服不了自己,也走不了回头路。 “我就要你一句话,你说,你是否接受我?”罗玲娣似乎下了最后通牒。 “妹妹,你听我说——” “别说没用的,请正面回答我。” 罗玉寒下了狠心,终于脱口而出道:“不,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罗玉寒的话彻底堵死了罗玲娣希望的大门。为了破坏罗玉寒和他的美眉们的亲密关系,她用了打量的时间跟踪罗玉寒,并弄清了每个女生的姓名,家庭住址,和罗玉寒关系的亲密程度,她把罗玉寒和其中一个女生的接触的信息发给其他女生,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引起那些女生之间的内讧,希望女生们离开罗玉寒,让罗玉寒回归到自己身边。 可是,罗玉寒的一句话让她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了。 一道亮光闪了一下。罗玲娣往身边的水泥柱瞄了一眼,突然一头撞了过去。 第0390章 罗玲娣任性 罗玲娣要自杀!必须阻止。罗玉寒意念一动,人忽地一声飞出去,眨眼功夫就贴在了水泥柱上。罗玲娣一头撞在罗玉寒的手上。 这一撞竟然没有一点冲击力。罗玉寒马上意识到,罗玲娣在做秀,内心冷笑一声,嘴上却没说出来。本来出手相救罗玲娣,此时罗玉寒却有点后悔,如果自己早有预料,根本就不出手,看罗玲娣如何下台阶。 罗玉寒正在后悔,听到童小尧哎哟一声。罗玉寒朝童小尧那边望望。手机躺在童小尧脚边,借着微弱的亮光,罗玉寒看见罗玲娣身体反弹后撞在了童小尧身上。 根本就没用力,如何被反弹两米开外。罗玉寒更加确定,罗玲娣的确在作秀。原本本分的小妮子,随着年龄的增长,已经懂得耍阴谋。罗玉寒不禁感慨道,人是会变的,只不过有的变好了,有点 变坏了。从罗玲娣的行为看,她属于前者。 罗玉寒正在沮丧自己不该出手,罗玲娣那边站直了身子,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说:“玉寒哥,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死。” 声出人到,罗玲娣一步就跨到罗玉寒跟前,想再次伸手攀住罗玉寒的脖子。罗玉寒的手轻轻一挡,罗玲娣被推开两步。 “罗玉寒,你太过分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接受我不?”罗玲娣突然变脸说。 罗玉寒沉默,此刻的沉默就是拒绝。 罗玲娣的自尊心再次受到严重伤害,放肆冷笑道:“你如此冷酷无情,我就破罐破摔。”说完转身走到童小尧身边, 笑着问道:“童小尧,你还想泡我不?” “姑奶奶,你行行好吧,我不想蹚你们兄妹的浑水了。”童小尧哭丧着说。 “我的身子我做主,谁也干涉不了你的自由,你只管回答我,你是否还想泡我。”罗玲娣气势汹汹地问道。 “不想。”童小尧斩钉截铁地说。 啪!罗玲娣抡起手臂,童小尧挨了一个重重的耳光。 “给脸不要脸,到底想不想。”罗玲娣再次质问道。 罗玲娣弯腰, 捡起一块木板高高举起。 “想,但我不敢。”童小尧实话实说。 木板朝童小尧的脸上拍去,快要沾到童小尧的脸上时,突然停住了。 童小尧哎哟一声。 罗玲娣傻笑一声,说:“还没拍到脸上呢,你哭嚎什么。” “钉子,钉子,木板上有钉子,扎脸了。” 罗玲娣用手去摸木板的另一头,果然摸到了钉子。 “咯咯咯——”罗玲娣举起木板,再次朝童小尧的脸上拍过去。 “别拍了,我答应你……泡你倒是不敢,但我想……和你先成为朋友。” 童小尧虽然没答应继续泡罗玲娣,但毕竟退了一步。哥哥的敌人肯定是自己的敌人,如果把自己现身给哥哥的敌人,罗玉寒肯定会出面阻止自己,这就是罗玲娣的如意算盘。可是,罗玲娣当着罗玉寒的面威胁童小尧泡自己,罗玉寒竟然没有发声。 罗玲娣朝罗玉寒这边看看, 哪里还有罗玉寒的影子。罗玲娣扔掉木板,冲着出口叫喊道:“罗玉寒,童小尧想泡我你竟然不吱声,你还是不是我哥哥?不知好歹哈,忘恩负义哈。” 童小尧怕罗玲娣拿自己撒气,赶紧讨好地说:“靓妹,这种忘恩负义之徒,你最好敬而远之。” 罗玲娣转身,指着童小尧的鼻子喊道:“闭上你的臭嘴,我和他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插嘴。” 童小尧点头如捣蒜,不住地说:“是是是,靓妹教训的是,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了,你肯定也饿了,如果你愿意,我请你吃大餐,肚子有了食儿,也许就不生气了。” “我要喝酒,你陪我喝酒。” “你把我解开,我马上请你喝酒。”童小尧说。 第二天晚上七点,夏怡晴已经把饭菜端到了餐厅,准备开饭时,罗玉寒的手机响起,一看是屏幕上显示叶佳丽的名字,罗玉寒赶紧起来走到院子里。 想起和叶佳丽几次接触的情形,罗玉寒脸上就发烧。在没有确定叶佳丽说话的内容前,他不想当着夏怡晴的面和叶佳丽说话,以免出现不必要的尴尬和误会。 “x光机和b超已经安装好了,你要不要过来看一下。”叶佳丽开门见山地发出了邀请。 “我不懂这些设备,看不看一个样。”罗玉寒回复道。 “还有化验室,已经布置妥当了。”叶佳丽像给上级汇报工作似的,既然故我的说。 “嗯。” “你是不是说话不方便。”叶佳丽追问道。 “又没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有什么不方便的。” 叶佳丽沉默片刻,突然低声说:“我给你准备了饭菜,你要不要过来尝一下。” 罗玉寒沉默片刻,什么也没说就挂断了电话。 他心里清楚,叶佳丽明着是要他看设备,其实真实的目的就是请他吃饭。 罗玉寒记得,他第一次认识叶佳丽是在沙家别墅。当时他要给沙如雪看病需要女助手,沙家便叫来了叶佳丽和她的女儿夏怡晴。罗玉寒当时对叶佳丽并没有产生什么异样的感觉。直到在博仁医院,叶佳丽想要罗玉寒提供给她软黄金的配方,在她面前卖弄风骚时,罗玉寒表面上讨厌叶佳丽,但在内心却对叶佳丽产生了莫名的好感。 这种好感,也许是基于从小因缺失母爱造成的对成年女性的崇拜,也许是骨子里喜欢叶佳丽的成熟,至于到底属于哪种,罗玉寒自己也数不清楚。 但是,有一种情绪罗玉寒却欺骗不了自己,那就是他渴望见到叶佳丽,看她笑,看她走路,看她伤心难过,看她为了给自己做饭而遭遇了刀伤,喜欢她做的一切。 晚饭很丰盛,但在吃饭的整个过程中,罗玉寒基本没说话。叶佳丽也显得很矜持,除了给罗玉寒盛饭夹菜,也基本保持沉默。直到叶佳丽开始收拾碗筷,罗玉寒看着叶佳丽走路一瘸一拐的样子,才迅速站起来追上叶佳丽,从她手里夺过碗筷碟子,笑着说:“叶医生,你手脚不方便,还是我来吧。” “我脚不方便倒是事实,但手没事。”叶佳丽笑着说。 水声哗哗,冲刷着碗筷,也冲刷着罗玉寒的手。罗玉寒的手很麻利,洗的又干净又快,叶佳丽站在旁边看着,微笑着说:“罗玉寒,手脚够麻利的哈,是不是经常下厨呀。” 罗玉寒扭头冲叶佳丽笑笑,说:“不瞒你说,第一次。” “抱歉哈,请你吃饭,还让你洗碗,并且是第一次。”叶佳丽笑着说。 “我都吃了你两次饭了,没什么好报答你的,把第一次献给你也是应该的,能得到你的夸奖,我三生有幸呢。”罗玉寒笑着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叶佳丽曲解了罗玉寒的意思,脸一红,嗔怪道:“小罗哈,以后说话注意点,尤其和女人说话,别一口一个第一次的,如果让人听见了,不知情的还会为那个什么哈。” 罗玉寒品味出叶佳丽的意思,也瞬间脸红起来,尴尬地笑笑,说:“叶医生,我说话随便惯了,经常口不择言,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你要多多包涵哈,不过我还是要解释一下,我说的第一次,绝对没有调侃你的意思,是发自内心的,你可别多想哈。” 罗玉寒说完,见叶佳丽没回应,感觉自己又多嘴了,急忙拍打一下的脸,解释道:“你看我的臭嘴,你都忌讳了,我还说第一次……不说了,不说了,对了,上次因为给我做饭,菜刀掉在地上,弄烂了你的鞋子,我看你那双鞋子挺贵的,待会儿我陪你却超市买一双。” 因为“第一次”带来了这么多废话了,罗玉寒解释来解释去,终于抛开了第一次的话题。叶佳丽也如释重负,说:“陪我买双鞋子我倒是乐意,但是我可把话说到前边,你陪我可以,但你不能付钱。” “好的,我暂时听你的。”罗玉寒高兴地说。 橘红色的灯光倾洒在街道上,虽然显得昏暗,但却给人一种朦胧的美感。这里到皇都超市并不远,只有两站路。罗玉寒见叶佳丽腿脚不方便,提议打车,叶佳丽却饭后散步有利于消化,于是罗玉寒就陪着叶佳丽轧马路。 叶佳丽由于脚趾头受伤,走路不但慢吞吞的,还非常不稳。罗玉寒伸手想搀扶着叶佳丽,又怕叶佳丽拒绝,又把手缩了回来。叶佳丽似乎觉察到了罗玉寒的动作,笑着把手递给罗玉寒,罗玉寒坦然接受了叶佳丽的邀请。 叶佳丽和罗玉寒手挽手,虽然走路平稳了很多,但整个人依然一晃一晃的。叶佳丽看着自己的影子,抱歉地说:“小罗哈,你陪我狂商场,还要帮给我当拐杖,真是难为你了。” 罗玉寒呵呵一笑,说:“叶医生,你千万别这么说,你因为给我做饭才受的伤,为你服务理所当然,何况又不会经常这样。” “那要是我一辈子都这样呢?你愿意给我当一辈子拐杖?”叶佳丽笑着问道。 罗玉寒笑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不明白叶佳丽这句话的最终意思。 第0391章 擦鞋女是谁 “喂,擦皮鞋啦,五块钱一擦,先生小姐要擦皮鞋么?” 罗玉寒扶着叶佳丽踏上超市门前的台阶上,台阶旁边传来一个女人声音。声音充满疲惫,甚至还夹杂一丝凄凉。罗玉寒往旁边看看,只见一个少妇朝坐在马扎上,向罗玉寒和叶佳丽兜售她的擦鞋业务。 当罗玉寒目光和女人对视的刹那,女人突然低下头啦,手也开始摆弄自己的擦鞋工具,显得有点手足无措。 “小罗,你想擦鞋哈。”叶佳丽问道。 罗玉寒摇摇头,说:“声音好熟悉,似曾相识的感觉。” 叶佳丽伸手朝罗玉寒的脑门上戳了一下,说:“小色鬼,听到女人叫喊腿脚就不听使唤,有几分姿色就想勾搭,羞死了。” 罗玉寒挽着叶佳丽刚走进超市,身后又传来女生的吆喝声:“擦鞋啦,五块钱一擦,不亮不要钱哈。” 鞋柜前,叶佳丽经过仔细挑选,选中了一双棕色红狼皮鞋。浅棕色的,全牛皮,全羊毛。五百八,属于中档。 叶佳丽坐在屁墩上解鞋带,解了半天都没解开。罗玉寒蹲下来,挡开了叶佳丽的手,说:“女人力气小,还是我来吧。” 叶佳丽四下看看,说:“男生给女人脱鞋不吉利,还是我来吧,再说,碰到熟人也不好看。” 罗玉寒笑笑满不在乎地说:“叶医生哈,吉利不吉利的,都是骗人的鬼话,别说脱鞋了,夫妻间还经常洗脚呢,也没见不吉利,至于熟人,看见了也没什么,还以为我们是母子呢。” 鞋带系的很死,根本解不开。罗玉寒从腰间解下钥匙链,打开不绣钢小刀,嚓地一声隔断了鞋带。 “罗玉寒,你隔断了鞋带,我下次还怎么穿哈。”叶佳丽看着罗玉寒问道。 “一双破鞋而已,扔了就是了。”罗玉寒随口说。 叶佳丽一愣,拉着脸问道:“罗玉寒,你这话什么意思哈,到底你是说鞋还是说人呢。” “我肯定说的是鞋子,怎么敢说你呢。”罗玉寒一本正经地说。 罗玉寒看到叶佳丽两眼泪水打转,知道这句话肯定触碰到了她的伤心事,于是笑眯眯地说:“叶医生,赶紧试鞋子,看合适不合适。” 罗玉寒说着,替叶佳丽脱下了旧鞋子,换上了新鞋子,系上了鞋带,说:“我扶你站起来走两步,看看大小合适不。” 在罗玉寒的搀扶下,叶佳丽试着走了两步,点点头,说:“大小合适,我给你钱,你跑跑腿,到收银台把钱付了。” 叶佳丽刚要把手插进口袋,罗玉寒抓住了叶佳丽的手,说:“你的脚都是为我做饭弄伤的,还是我来吧。” 叶佳丽死活不答应,推搡中,叶佳丽向服务员买单。服务员手里拿着单子走过来,笑着说:“五千八。” “啊?五千八,不是五百八?你没弄错吧。”叶佳丽吃惊地问道。 “我没弄错,是你弄错了,五千八。”服务员笑着说。 “太贵了太贵了,什么鞋子就五千八。”叶佳丽叫喊道。 罗玉寒从口袋里掏出卡递给服务员,说:“刷卡。” “小罗哈,让你给我破费了,也让你见笑了,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看着服务员离开的背影,叶佳丽尴尬地说。 “我罗玉寒施恩从来不图报,何况你的脚因我而伤,不过呢,你要真心谢我,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今天晚上陪我打游戏,就在楼上,如何。” 叶佳丽一愣,说:“打游戏就免了吧,那些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儿,你让我陪着你,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妈怂恿儿子贪玩呢。” “说你又怎么样,说明你宠爱儿子,老妈爱儿子,天经地义,说了也白说。”罗玉寒笑着说。 三楼游戏厅热闹非凡,四百多平方的大厅里摆满了游戏机,几乎每台游戏机前边都坐满了人。所有游戏者几乎清一色的年轻人,男生占多数,女生只占了三分之一。 游戏名目繁多,什么《梦幻之星》,《站长女武神》,《银河战士》,《职业棒球之神》等等等等,很多罗玉寒都没听说过,更不会玩,但既然来了,就想玩个痛快,于是把兜里剩下的四千多现金全部兑换成了游戏币。 罗玉寒选择一款《忍者之刃》,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叶佳丽先是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感觉没意思,又是打哈欠又是流眼泪。罗玉寒示意服务生搬来一个椅子,请叶佳丽坐在自己身边。 罗玉寒进入忘我状态,眼盯屏幕,十指如飞。叶佳丽依然瞌睡连连,先是靠在罗玉寒身上,最后竟然趴在了罗玉寒的大腿上浑然入睡。 屏幕上两阵对垒,刀光剑影,大腿上,叶佳丽呼吸均匀,肩膀有节奏起伏。 半山腰,主角起舞挥刀,刀如秋风,沾到谁谁死,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一番苦战下来,敌人全部阵亡。主角擦擦汗,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气,突然山崩地裂,从地缝中钻出一个魔女。魔女虽然不好听,但长相却尤为动人。细腰肥臀,嗲声嗲气。手中软剑挥舞自如,杀人于无形。树叶纷纷飘落,树木拦腰折断,主角身受重伤,血流咕咕,倒地不起。 “哎,又失败了。”罗玉寒叹息道。 三番乱战,罗玉寒落败三次,前后不到一个小时,所有的游戏币全部用完,而游戏机竟然没有突出一个游戏币。 罗玉寒双手自然落下,一只手刚好搭在了叶佳丽的头发上,一只手放在了腰际。随着叶佳丽匀称的呼吸,罗玉寒的手也上下起伏。 柔软的头发如一团温暖的海绵,把微微的热量通过罗玉寒的手掌传遍了全身。灯光从不同的屏幕上闪烁,把整个游戏厅装扮得奇幻无比,罗玉寒似乎感觉到,此时似乎置身于人间天堂,感觉十分惬意。 叶佳丽醒来,抬头揉揉眼睛,看着罗玉寒尴尬地笑笑,说:“打完没,我想回家睡觉。” “全程溃败,溃不成军,改天再战,走,送你回家。”罗玉寒笑着说。 九点正,罗玉寒扶着叶佳丽从台阶上走下来。 “擦鞋了,五块——” 声音传来,可一句话没说完,声音戛然而止。罗玉寒碰碰叶佳丽,说:“新鞋要保养,把鞋子擦一下。” 叶佳丽还想犹豫,但罗玉寒已经搀扶着她来到擦鞋者跟前,并扶着叶佳丽坐下。 “新鞋子,用最好的鞋油,我出双倍价格。”罗玉寒大方地说。 擦鞋女使劲点头,然后麻利地把两个纸片插进了叶佳丽鞋子的两边。 抹上鞋油后,一条黑布搭在了鞋面上,接着是刷刷的擦鞋声。 “请问大姐,天都这么晚了,你还工作哈。”罗玉寒无聊地问道。 擦鞋女点头,没说话,甚至都没看罗玉寒一眼。 “你擦一天能挣多少钱哈?”罗玉寒再次问道。 擦鞋女依然点头,还是不说话。 叶佳丽碰碰罗玉寒,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暗示罗玉寒,这女人可能是哑巴。 罗玉寒噗嗤一笑,说:“我看你是糊涂了,咱们进去和出来时,都听到她的喊叫了,怎么可能是哑巴。” 擦鞋女似乎反感叶佳丽关于哑巴的话,抬头看了叶佳丽一眼。罗玉寒发现,从纱巾包裹中透露出的目光饱含两道深深的敌意。女人收回目光中,顺便扫了罗玉寒一眼,罗玉寒再次感觉到你女人目光中的怨恨。 罗玉寒的目光无意中看到了女人的手。五指修长而白净,很无力。罗玉寒马上断定,这不是一双擦鞋子的手。 可不是擦鞋子的手,怎么会在这儿擦鞋呢。罗玉寒笑笑,感觉自己很无聊。 擦鞋完毕,罗玉寒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块钱递给了擦鞋女。擦鞋女从肚兜的口袋里抓出一把零钱,准备给罗玉寒找零。罗玉寒摆摆手,笑着说:“不必找了,大冬天的也不容易,这是给你的小费。” 罗玉寒扶着叶佳丽准备离开时,门口走出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来到擦鞋女跟前,二话不说,一脚踢翻了木盒子之后,才大声训斥道:“喂,擦鞋的,这是我家场地,不是你擦鞋的地方,赶紧滚蛋。” 擦鞋女战战兢兢,一边点头一边去收拾被踢翻的木盒子。年轻人却上前踩住了擦鞋女的手,冷笑一声,说:“这里不让你擦鞋子了,你还要盒子干什么,滚,再敢在这里摆摊,看不我打断你的腿。” 擦鞋女一手抓着木盒子,一手抓住年轻人的小腿肚子,想推开把年轻人的脚推开。年轻人不但不移动,反而狠狠搓了一下,擦鞋女发出一声惨叫。罗玉寒要上前抱打不平,叶佳丽拽住罗玉寒的胳膊,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这个人你也惹不起。” “谁哈,这么牛掰,好像牛魔王似的。”罗玉寒不屑地问道。 “比牛魔王还厉害呢,他叫刘海,在娘胎里就没长熟,他老爸是超市的老总,叫刘航,刘航势力庞大,在河州市 没人敢惹。” 擦鞋女的惨叫并没有引起刘海的丝毫同情,他突然抬腿踹了擦鞋女一脚。擦鞋女从台阶上滚落下来,滚落的过程中,脸上的纱巾飘落,露出一张罗玉寒和叶佳丽都熟悉的脸庞。 “是她,怎么会是她?”罗玉寒吃惊地问道。 第0392章 捣了蛋了 罗玉寒看到擦鞋女的真容后,瞬间就石化了,他做梦和没做梦都没想到,擦鞋女竟然是石秋红。 “她不是被人救走了么,怎么沦落到如此不堪的地步?”叶佳丽抓着罗玉寒的胳膊,吃惊地问道。 “滚,别在我我的地盘上擦——” 刘海挥舞起胳膊,朝秋红大喊道。可当他看到秋红的清丽的脸庞时,挥舞的手臂定格在半空中,只吼了半句就打住了,张大的嘴巴半天都没合拢。 刘海走下台阶,来到秋红身边,也不顾周边几十个围观者,毫无顾忌地拉住了秋红的一只手。 “看这双小手,哪里是擦鞋的料哈,神仙姐姐——,我可以叫你神仙姐姐么?” 秋红把头扭到一边,想把手从刘海的手中抽出来。刘海一手抓紧秋红的手,一手端着秋红的下巴,连声赞叹道:“啧啧,神仙姐姐,你不说话,就是答应我叫你神仙姐姐了……看着小脸,细皮嫩肉的,谁家的小媳妇哈,竟然忍心让你做这种伺候人的勾当,让我看看,你摔伤了没。” 一只手搭在了秋红的腰际,轻轻抚摸一下,然后顺着秋红的腰肢逐渐下滑,在秋红翘起的臀部游走了一圈,最后竟然使劲地捏了一把。 刘海说话虽然颠三倒四,但谁都看得出来,他已经对眼前的这位少妇爱不释手了。 “别擦鞋了,到我超市工作吧,收银员?秘书?保洁?随便挑选。”刘海盯着秋红,嬉皮笑脸地说。 秋红把头扭到一边,依然不出声。 罗玉寒想上去解救秋红,被叶佳丽拦住了,并以警告的口吻说:“小罗哈,刘海在娘胎里就没长熟,是个二百五,他倒没什么可怕的,但他老爸就不同了,外号鬼见愁,黑白通吃,河州市无人敢惹,你还是别招惹他。” 罗玉寒浅笑一声道:“鬼见愁?那是鬼见了愁,我是神,我还叫神见跑呢,再说,秋红沦落到今天的地步,都是我造成的,我不能眼看着她被人欺负坐视不管。” “哼,我看你是怜香惜玉吧,如果秋红不是秋红,是个老太婆,恐怕你早就溜之大吉了。”叶佳丽揶揄道。 “也不见得,别人我不管,如果换做你,我照样两肋插刀。”罗玉寒辩解道。 秋红挣开刘海的纠缠,开始收拾自己的擦鞋工具,刘海见状,弯腰捡起木盒子,把鞋刷擦鞋布鞋油放到了盒子里,递给秋红,讨好地说:“如果你对我给你安排的工作不满意,你只管擦鞋,不过地点要改在超市,一天到晚只给我擦鞋,月薪三千,如何。” 围观者中多数人都知道刘海没长熟,有人起哄道:“喂,刘海,你小子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如果看上了,就直接向人家求婚,姑娘只要答应,不但替你擦鞋,还陪你睡觉。” “我就看中她了,怎么啦。”刘海冲着起哄者叫喊道。 “那就求她呀,现场求婚,我们做个见证。” 刘海突然拍拍脑袋,埋怨道:“可不是么,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说着,突然双腿跪地,仰脸看着秋红,结结巴巴地说:“靓妹,超市里美女无数,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美眉,你看上去年龄比我大,但我不嫌弃,我就喜欢年龄大的,既能老婆又能当姐姐,如果你不喜欢我叫你姐姐,我就叫你妈……我老爸说了,我们家的超市最少价值一个亿,只要你肯嫁给我,你就跌进福坑里了,饭随便吃,钱随便花,吃喝拉撒全包了……” “别啰嗦了,赶紧磕头,磕头才见诚意,兴许姑娘马上就答应你了。”有人起哄道。 刘海看着起哄者,愣愣地问道:“这可是你要我磕头的,我若磕头她不答应我,你负责。” “我肯定负责,如果姑娘不答应你,我给找一个更漂亮的。”起哄者笑着说。 “就你?呵呵,给他找个母猪还差不多,女人就免了吧。”有人开玩笑说。 刘海当真了,伸长脖子,大声抗议道:“我不要母猪,我就要她,磕头啦。” 咚咚咚,三声响,刘海磕完头,站起来,拉着秋红的手,诚恳地说:“靓妹,我磕过了,该你了,你一磕头,你我就算拜堂成亲了。” 秋红微微一笑,从刘海手里夺过擦鞋盒子,说:“你鞋子脏了,我先给你擦擦鞋,其他的事一会儿再说。” “好哈好哈,老婆给我擦鞋了。”刘海高举双手,兴奋地叫喊道。 刘海坐在马扎上,伸出脚。秋红坐下,从木盒子里拿出鞋刷鞋油,先往刘海的鞋子上打了鞋油,然后用刷子把鞋油划开,接着刷刷开始刷鞋子。 “嘿嘿,我有老婆了,超市的美眉们,你们都说我有病,都不愿嫁给我,我现在找个更漂亮的,气死你们。”刘海看着超市门口,嘻嘻哈哈地说。 “这货一辈子就这样了,疯疯癫癫的,没救了。”有人低声说。 “哎,古话不假,精明三分傻三分,留下三分给子孙,刘航太精明,把气脉都拔光了,才报应到儿孙身上。” “所以做人不能太过算计,刘航太工于心计,据说她的超市就是赢来的。” “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哈,老子挣钱儿败家,最后还是一场空。” “哎哟——” 场外正钻心议论,那边传来一声惨叫。刘海脸上黑乎乎的,双手捂住裤裆。秋红站起来,拔腿就跑。眨眼的功夫,消失在人群中。 “这姑娘太有心机了,起初看着软绵绵的不动声色,谁知道是在找机会下手哈。” “到底怎么回事?”有人问道。 一个老头干咳两声,清清嗓子,说:“那姑娘正给刘海擦鞋呢,冷不丁把鞋刷子捅了刘海的裤裆,又往脸上擦了鞋油,脚底抹油,溜了。” “哇哎,刘航这下可惨了,儿子裤裆里的玩意儿被捅坏了, 两个孙子毛都见不到了,这么大家产还不定好过谁呢。”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可见姑娘也不是善茬哈。”有人感慨道。 “保安都死哪儿去了,赶紧追那**哈。”刘海看着超市门口大喊道。 两个保安跑出来忙问发生了什么,刘海指着秋红逃跑的方向,大声囔囔道:“**,**跑了,把她追回来哈。” “表,表怎么会跑呢,少爷,你没事么?”其中一个保安疑惑地问道。 “少爷兴许没吃药,赶紧扶他进去吃药去。”另外一个保安提议道。 “我没病我没病哈…我说的是**,一个擦鞋的漂亮的**,她用鞋刷捣我的蛋了,我可怜的蛋哈,疼死我了哈。” 围观人群中哄然大笑。 罗玉寒和叶佳丽并排往回走。新鞋子挤脚,叶佳丽走路不方便,罗玉寒搀扶着叶佳丽,被叶佳丽推开,并冷冷地说:“男女授受不亲,别碰我。” “可来的时候我照样扶着你哈,你也没拒绝呀。”罗玉寒知道叶佳丽为什么不高兴,但还是故意问道。 “此一时彼一时,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叶佳丽淡淡地说。 罗玉寒明白,叶佳丽吃醋了,吃的秋红的醋,于是笑着解释道:“秋红落魄到如此地步,都是因为我利用了她,要见她被人欺辱,我不能坐视不理。” 叶佳丽站住,看着罗玉寒,冷笑一声,拉着脸说:“那你赶紧找她去哈。” 说着,一个人独自往前,再也不搭理罗玉寒。 罗玉寒跟在继续解释道:“刚才人家都说了,人不能太精明,换句话说,就是不能太顾着自己,忽视了别人的存在,不然会有报应的。” 叶佳丽停下脚步,冲着罗玉寒吼叫道:“不用你咒我,我早就遭到报应了,老公住过监狱,现在又死了,我还被人调戏,该报应的都报应了,再有报应,就是只能是死了,我死了,所有的人都称心如意了,包括你。” 罗玉寒没想到,秋红的出现竟然给了叶佳丽如此强烈的刺激。究其原因,看来不仅仅是吃醋那么简单,深层次的原因可能是叶佳丽情感上坎坷的遭遇,还有现在无依无靠的境遇。 “其实秋红的境遇和你一样,也很悲惨,先被童明远玩弄,后来嫁给沙忠孝,又遭遇沙忠孝出轨,挺可怜的。”罗玉寒想把秋红作为参照物来抚慰叶佳丽心灵的创伤。 叶佳丽无声地笑笑,说:“这个世界上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你可怜的过来么,我就不可怜么,医学博士,刚才工作就遭人……老单位的人骂我破鞋,敬而远之,新单位的领导觊觎我的美色,总想泡我,现在独自一个住在经侦队,你怎么就没可怜可怜我。” 叶佳丽说着哽咽,然后直径往前,大步流星。 罗玉寒跟在后面,一直把叶佳丽送到经侦队门口,看着叶佳丽走进经侦队大院,这才抬手拦截了一辆出租车,准备打道回府。 罗玉寒走在后排靠在椅子上,闭起眼睛回想着超市门前发生的一幕,秋红落魄的神态和无神的眼睛总是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叶佳丽的话也同时在她的耳边响起:天下可怜的人那么多,你能可怜的过来么?她可怜,难道我就不可怜么? “可怜,女人都可怜,越是长得好看的女人越可怜,她们的可怜来自于男人的垂涎,红颜祸水根本就是一个天大的谎言,祸水的根源其实在于男人。”罗玉寒在心里总结道。 第0393章 秋红也被绑了 出租车轧上了斑马线,准备冲过路口时,红灯突然亮起。司机急踩刹车,罗玉寒身子往前一栽,头碰到了前排座位上。 罗玉寒睁开眼睛,刚想责问师傅两句,却看到一个女子从车前飞奔而过。熟悉的红色围巾,熟悉的弱不禁风的身影。罗玉寒不由惊叫一声:秋红。 “师傅,我要下车。”罗玉寒喊着就去推门,但推了两下都没推开。 师傅再次斜睨罗玉寒一眼,冷冷地说:“十字路口下车要罚款两百,你给四百,我就给你开门。” 罗玉寒眼睛盯着秋红,习惯性把手插进了口袋。秋红翻越栏杆时,栏杆上的尖刺挂住了秋红的裤子,秋红被挂在栏杆上倒栽葱,鞋子掉了一只,拼命挣扎两下,刺啦一声,裤子撕烂,秋红扒着栏杆站起来,继续疯跑。 而罗玉寒在口袋里什么也没摸到。钱在超市已经用完了。 “师傅,给你发红包吧,八百。”罗玉寒说。 师傅扭头看看罗玉寒, 笑着说:“真发八百马上给你开门。” 罗玉寒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付款,却听马路那边一阵呐喊:“**在那儿,分两路堵截,她跑不掉的。” 罗玉寒透过玻璃窗往外看,只见七八个保安兵分两路,朝秋红跑的方向追过去,这才明白,保安们的目标是秋红。 “喂,小哥,我把微信号给你,发钱哈。”师傅笑着说。 绿灯亮起,后边响起了喇叭声。师傅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扶着方向盘,想把车停靠在了路口一侧。罗玉寒把手机装进口袋,伸手扒拉一下司机,司机身子一歪,侧身趴在副驾驶位置。罗玉寒越过前排,先扶住方向盘,身子一抗,师傅被挤到了一边。 人行道上, 秋红被围追堵截。秋红准备再次翻越栏杆,领头的保安刘业华一步窜到秋红身后,抓住了秋红的衣领,往后一拽,直接把秋红夹在了腋窝下。 秋红四肢乱弹,大喊救命,行人纷纷围观。刘业华看看四周,严肃地喊道:“警察办案,捉拿小偷,妨碍公务,一律带走。” 司机吓得战战兢兢,悄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想要报警,罗玉寒伸手一把夺过手机,冷笑一声说:“师傅,事发突然,刚才没对你说说清楚,我叫罗玉寒,是经侦队的顾问,这里有两个电话号码,一个是河州市公安局局长王汉之的,一个是经侦队的队长任秋生的,现在我把手机给你,你可以拨打他们的电话验证。” 罗玉寒说着,把手机递给师傅,然后念了一串号码。师傅手指发抖,战战兢兢地说:“我相信你,你劫车抢钱也没事,只要不要伤害我,我家里还有——” “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吃奶的孩子,中间还有一个病重的老婆,是不是?”罗玉寒调侃道。 师傅往窗外看看,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用人格担保,我完全相信你,既然你是公事,要征用我的车,你只管用,钱分文不收,油钱也算我的……你能不能先放我下车。” “遥控在你手里哈,你随时可以下车。”罗玉寒笑着说。 “可你总要停车吧。”师傅说。 罗玉寒放慢了速度,说:“赶紧的,看后面没人就跳车。” 刘业华夹着秋红沿着人行道往前走,七八保安把刘业华围在中间。出租车在机动车道上慢慢行驶,和保安们保持一定的距离。 罗玉寒要想从保安们手中抢走秋红,简直易如反掌,但他不想这样做,他沿路跟随,就是想看看这帮人的胆子到底有多大,究竟要如何处置秋红。 保安们走了街道尽头,来到一辆面包车边。一个保安打开后门,刘业华提着秋红的衣领,直接把秋红扔了进去。 刘业华打开车门,刚走到副驾驶位置上,刘海就嗨了一声。刘业华回头,还没张口,一个巴掌就朝他的脸上甩过来。这一耳光是刘海打来的,刘业华捂住脸,委屈地问道:“堂弟, 人我都给你带来了,你为什么打我哈。” 刘海一手搂着秋红,一手指着刘业华,撇着娘娘腔训斥道:“打你是轻的,我问你,谁让你碰神仙姐姐了。” “我不碰她,怎么把逮住她哈。”刘业华辩解道。 刘海点点头,说:“有点道理,可你当时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只管逮人,没想什么哈。”刘业华解释道。 “放屁, 神仙姐姐这么美丽,你肯定想了什么了,你是哥哥,怎么能对弟妹又想法哈。” “是哈,堂弟说的没错,她有可能是我弟妹,我怎么能对弟妹有想法哈,这不是乱搞哈。” 刘海哼了一声,说:“你肯定有想法,你敢说夹着你弟妹的时候你没冲动?” 其他几个保安听了刘海的话,有两个无声地笑笑,其他的禁不住笑出声来。刘业华大喊冤枉,说自己真的没冲动。刘海摆摆手,说:“算了算了,靓妹这么好看,作为男人,你有想法也很正常,不过呢,我再问你,你为什么要把她扔到车上。” 刘海问完,爱恋地看了秋红一眼,心疼地说:“神仙姐姐,摔疼了吧,都怪他们混账,夹了你那么长时间,还把你掼到车上,我回去再好好收拾他们。” 刘业华哭笑不得,但还得回答刘海,于是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堂弟哈,我都把她扔到车上了,你还说我有想法,如果我把她抱到车上,你还不一刀杀了我。” “可不是嘛,你要对她有想法,怎么忍心把她扔到车上呢。”刘海自言自语地说。 面包车从后门开进了皇都超市仓库后,一辆大奔尾随而入。 八个保安从车上下来,刘业华正步跑到刘航跟前,先打个立正,然后报告说:“董事长,保安队长刘业华向你报告,我奉命带领保安捉拿捣了堂弟蛋的女人,现在人已经带到,圆满完成任务,报告完毕,请指示。” 刘航脱下手套,阴沉着脸慢条斯理地说:“任务完成得很好,值得表扬,明天到财务室去领五千块钱犒劳犒劳弟兄们。” “谢谢董事长奖赏。”刘业华立正谢恩,说,“如果董事长没别的吩咐,我马上带人离开。” “嗯,今晚的事——” 刘航还没说完,刘业华再次立正,大声喊道:“请董事长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管好嘴巴,严守秘密,如若泄密,格杀勿论。” 八个保安离开后,刘航走到面包车边,往车里看看,见儿子刘海还抱着秋红,说:“儿子,别抱着了,把你的神仙姐姐弄下车,让我好好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神仙。” “老爸,神仙姐姐肯定就是神仙,不然我怎么会叫她神仙姐姐。” 刘海抱着秋红从车门下车后,把秋红放在了地上。秋红一只鞋子跑丢了,地板冰凉,秋红本能地把一只脚放在了另外一只脚上。刘海见状,脱下外套垫在秋红的脚下。 “神仙姐姐,你站好了,让老爸好好欣赏一下。”刘海殷勤地说。 刘航往前移动了半步,把秋红从上到下打量一遍,皱眉问道:“儿子,这就是你说的神仙姐姐?” “难道她不是神仙姐姐?”刘海反问道。 刘航盯着秋红的腿看了看,冷笑一声,说:“儿子,即便她在你眼里是神仙,但绝对不是姐姐。” “这有什么区别么?”刘海疑惑地问道。 “她只是个女人。” “姐姐和女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刘航尴尬地笑笑,说:“姐姐是姑娘,没结过婚,女人是结过婚的,我堂堂刘家,怎么会娶一个结过婚的女人做儿媳呢,儿子,放了她吧,回头老爸给你介绍个真正的神仙姐姐。” “我不我不我不,我就要这个神仙姐姐,”刘海的身体像个钟摆,不停地摇晃着,并且问道,“结婚和没结婚有什么区别哈。” 刘航苦笑一声,毫不避讳地说:“女人结过婚,就意味着已经被别的男人睡过了,作为刘家的大少爷,你只能娶一个没结过婚的女人,这种女人是不能要的。” 刘海突然兴奋地地一笑,说:“老爸,你骗我,办公室的秘书姐姐也结过婚了,你怎么还和她皮擦皮擦的,都皮擦皮擦了,你不就和她结婚了么,你能找结过婚的,我为什么就不能呢。” 刘航彻底无语了。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这个儿子智商只相当于十几岁的孩子,说笨也不笨,但离聪明还差很远,如果把他惹毛了,他脑子受了刺激,不但会胡闹,还会犯病。目前最妥当的办法,就是让他先泡一泡眼前这个所谓的神仙姐姐,等他尝到了女人的味道,然后再做打算。 “儿子哈,你先回避一下,我和你的神仙姐姐好好谈谈,看她愿不愿做你的女朋友。”刘航说着,推了刘海一把。 “老爸,他是我的神仙姐姐,你说话小点声,别吓着她了。”刘海看着刘航,可怜巴巴地说。刘海说完,又看看秋红,笑容可掬地说:“神仙姐姐,你可一定要答应哈,只要你答应我了,以后老爸的钱全是我们的。” 第0394章 刘氏定理 刘航站在秋红面前,抬手比划了一下,笑着说:“个子倒是不低,有一米六五吧。” 秋红抬眼看看,惨然一笑,说:“老板好眼力,我刚好一米六五。” “是裸足么?”刘航笑着问道。 秋红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右脚,没答话。 刘航的眼睛沿着秋红的脚踝往上看,目光经过秋红平整的小腹,隆起的饱满的胸膛,最后落在了秋红的眼睛上,装出一副颇为爱恋的绅士模样,缓缓地说:“年龄不大,十二五六,小手纤细,皮肤洁白,怎么看都不像个擦皮鞋的,说说吧,什么来历。” “平民一个,没有来历。”秋红沉稳地说。 “呵呵,还挺稳重的,大有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之风度,既然你不肯说,我来猜猜怎么样?” “随便你。” 刘航倒背双手,歪着脑袋,一只手在秋红的眼前指指戳戳,说:“你本是大家出身,却喜欢上一个穷小子,嫁给他之后才发现,柴米油盐酱醋茶才是头等大事,原来的浪漫都消遁于无形,这才改变主意想离婚,无奈穷小子不肯,你就逃出来,逃出之后父母拒绝你上门,你无家可归,迫于生计,才干起来擦皮鞋的营生,我说的对不对。” 秋红捂住鼻子,紧皱眉头,不肯做声。刘航哈哈大笑,说:“骂我放屁?你心里肯定是这样骂我的,是也不是。” “随你想。”秋红淡淡地说。 刘航突然靠近秋红,猥琐地笑笑,小声说:“刚才我替你编造了故事,对与不对你都别在乎,我现在只想告诉你,我儿子虽然智力欠缺,但并不傻,他现在需要女人安慰,既然他看上了你,作为老爸,我必须满足他的要求,你今天陪我儿子耍一个晚上,我给你一万块钱,明天你拍屁股走人,你若答应,你捅我儿子的事就以此抵消,如若不然,呵呵,一切后果自负。” 秋红凄然一笑,朝刘航啐了一口,骂道:“老流氓,休想。” 刘航擦擦啐到脸上的唾沫星子,一脸横肉抖动,冷笑一声,说:“你抬举我了,我不是老流氓,我充其量就是老流氓他祖宗,我手下的几个保安才是老流氓,要不要把他们几个叫来,陪你玩玩?” “玩你妈个头!”秋红冲着刘航叫喊道。 刘海听到秋红嚎叫,兔子般跑过来,推了刘航一把,喋喋不休地质问道:“老爸,你干嘛呢。” 刘航嘿嘿一笑,说:“儿子,神仙姐姐说了,她想和你头碰头。” “头碰头什么意思哈?”刘海看着刘航问道。 刘航指了指刘海的嘴唇,说:“头碰头就是亲嘴的意思。” “哈哈哈——,我明白了,神仙姐姐想和我亲嘴了,老爸,我见过你和秘书亲嘴,歪着脑袋,互相搂抱,嘴粘在一起,好久好久都没分开,最后你还帮她脱衣服,桌上的笔筒都掉在地上了,对了,还有杯子,酒瓶碎了一地。” 刘海只顾说,没发现刘航的脸已经红得像猪肝。他没想到,自己和秘书那点事,怎么就被这小子发现了。 “儿子,神仙姐姐都答应亲嘴了,还不赶紧开始。” 刘海转身,刚朝秋红迈了一步,突然又回过头来,傻傻地问道:“神仙姐姐要用鞋刷捅我,我该怎么办哈。” 刘海一提到鞋刷,赶紧捂住了裤裆。 “儿子,神仙姐姐现在没鞋刷,你先去试试。”刘航怂恿儿子说。 秋红没给刘航的面子,刘航就要秋红付出代价,而让女人付出代价最好的方式,就是要她当面出丑。刘航是玩家,不是耍家,秋红和刘航这样的老流氓耍横,肯定没有好下场。 刘海刚走到秋生身边,就被秋红一脚踹到了小腹上。刘海后退两步,面朝刘航指着秋红,哭丧着脸诉苦道:“老爸,她用脚踹我。” “当人用脚踹你时,你该怎么办呢?”刘航细声细气地问道。 刘海考虑片刻,高兴地说:“最好的办法就是捆住她的手脚,这样她就听任摆布了。” “耶,儿子好聪明哈,老爸听你的,这就让人捆住他的手脚。” 秋红被捆到了叉车上,这是刘业华的杰作。两腿和两条胳膊都被分开,手臂和脚脖子上被牢牢地拴住,秋红纵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任由刘海摆布了。 刘航带着刘业华撤离了仓库,单单把刘海和秋红留在了现场。 白色的灯泡突然熄灭,仓库里一片黑暗。 两只强劲有力,野蛮而又猖狂的手在秋红的身上狂摸一阵,刘海把嘴巴粘贴在秋红的嘴唇上。秋红扭头,竭力想摆脱,但头被刘海的手夹住,动弹不得。 秋红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紧牙关,紧闭嘴唇,拒绝刘海肮脏的舌头侵入自己的口腔。刘海并没有亲身体验过如何接吻,他只是模仿着他老爸侵占秘书前的一系列动作。在象征性地接过吻之后, 刘海的手开始撕扯秋红的衣服和裤子。 秋红拼命挣扎,但绳索的捆绑下,她的所有努力都是徒劳。出于自卫的本能,秋红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 “救人啦——” 刚叫喊一声,一只手从后面伸出来,紧紧捂住了秋红的嘴巴。 秋红以为这是刘海的手,但一个嘴巴很快接近到她的耳朵,小声地说:“是我,别叫。” 罗玉寒,是罗玉寒的声音。秋红兴奋到了极点,黑暗中,两行眼泪从眼眶中汩汩流出。 站在仓库门外的刘业华听到秋红只叫喊了一声便停止了喊叫,看着刘航得意地说:“董事长,女人一开始被侵犯时都喊叫,只要男人下了手,又安分起来,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这次之后,我想把这条规律总结成一条定理,就叫刘氏定理,你老人家以为如何。” 刘航点点头,说:“刘氏定理,这个创意不错,可你也别太高估了自己,也许是你堂弟的本事大,很快就征服了这个女人。” “是是,我堂弟看着迂腐,其实内心精明……” 刘业华还没说完,头上就挨了一个栗子,刘航敲打过刘业华,嗔怪道:“什么迂腐,你堂弟只是智力发育的晚而已,一点也不迂腐,再敢胡说,当心我打爆你的头。” “对对,也许沾了女人就聪明了,这叫什么来者,冲喜,对,就是冲喜。” 刘业华马屁又拍到了马腿上,刘航抬手,又赏了刘业华一个栗子。 “董事长,里面怎么没动静,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吧,要不我进去看看?”刘业华关心地问道。 刘航哼了一声,说:“小子,你那点花花肠子有几公分长,我心里清楚得很,我告诉你,凡是你堂弟沾过的女人,你都不许碰,如果让我发现了,小心你的脑袋。” 刘业华抱着头,低声问道:“董事长,难不成你还真要把这个女人娶回家当儿媳哈。” 刘航沉默半天,叹口气,说:“说归说,笑归笑,你堂弟什么样子你也清楚,正常人家的女儿,谁愿意嫁给他,你回头把这个女人调查一下,把情况给汇报一下。” 刘海扯着秋红裤腿破烂的地方用力撕扯,刚撕开一个口子,头上突然被人点了一下,脑子嗡地一声,无声无息地摊倒在地上。 罗玉寒解开绑在秋红身上的绳索,指着右前方的窗口,低声说:“钢筋我已经弄断了,一会儿我跳上去,拉着你的手把你拔上来,你千万别出声。” 秋红点点头,跟着罗玉寒来到窗户下。 凌晨一点,南郊桂花巷口的一个杂货铺里。 卷闸门拉开一人高,秋红钻进去,开灯后示意罗玉寒也跟着进来。罗玉寒扫视一圈,发现狭窄的房间里摆满了日常生活用品,什么蜂窝炉子,水杯子,扫把拖把,居家过日子的很多用品在这儿都能找到。 秋红见罗玉寒脸上诧异,笑着说:“我的,门面是租赁的,杂货是从批发市场批发来的,挣点小钱,让你见笑了。” “黄虎呢?”罗玉寒问道,“他从沙家把你救走,就让你过这种生活?” 秋红凄然一笑,给罗玉寒讲述了逃离沙家后所发生的一切。 黄虎被龙爷撤销了龙帮二把手的职务,黄虎得知消息,一直在河州市流浪。他本来可以去找秋红的,但一来因为混得落魄,二来怕秋红不肯接纳他,只能暗中打听秋红的行踪,借机偷偷看一眼。直到那天晚上,黄虎跟踪秋红时,发现罗玉寒和秋红在一起,这才用手机拍了照,并把录像和照片传给了沙忠孝。 黄虎这样做的真正目的是,要沙忠孝发现秋红的不忠,然后把秋红赶出家门,这样他就能和秋红混在一起。 秋红被黄虎从沙家救出来之后,把他干的好事和盘倒给了秋红,秋红当然恼怒,和黄虎吵了架。在斗嘴中,两人互相指责,各不相让,秋红埋怨黄虎,说他不该捣乱她的生活,同时提到了黄虎让她卧底童明远身边一事,黄虎一气之下,用手边仅剩的一点钱给秋红开了个杂货店,然后就销声匿迹了。 “那你为什么要把沙忠孝买给你的戒指和项链撇下呢?”罗玉寒不解地问道。 秋红嘿嘿一笑,说:“哪里是我撇下的,是黄虎强迫我留下的,他说那是我卖身的钱,他嫌脏。” “可他当时要你在童明远身边卧底时,就没感觉到他的行为很卑鄙么?”罗玉寒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哈,想知道答案,还是问黄虎去吧。” 秋红感慨过后,长叹一声,说:“得罪了沙忠孝倒无所谓,因为沙忠孝不是黑帮的人,现在得罪了刘家,我恐怕连这个杂货店也开不成了。” 罗玉寒似乎心里早已有数,哈哈大笑一声,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给我一个月时间,我一定要让姓刘的倾家荡产,等他们父子成了穷人,看他们还如何能兴风作浪。” 第0395章 罗玲娣现身学校 一大早,罗玉寒刚进校门,就被乌中有叫到了办公室。 “乌校长大人,你找我有事哈?”罗玉寒站在桌前,笑着问道。 乌中有张张嘴,欲言又止,接着来回踱步。罗玉寒仔细观察,发现乌中有脸色苍白,眼圈发黑,走路时一只手不停捶打着腰眼,还不停呲牙咧嘴。心想,难道乌中有发现自己卖给他的人参是假的,果真如此,可要好好辩解一番了。为了摸清乌中有的心思,罗玉寒笑着问道:“乌校长哈,你叫我来,不会是要我看你走路的吧。” “不是,不是,我真的有事问你,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乌中有摆摆手,一脸尴尬地说。 “乌校长,你把嘴**的东西都告诉我了,说明你你对我已经充分信任了,你我的关系已经非同一般了,你不但是我的校长,还是我的朋友,我这样说你认可么?” “认可,绝对认可,校长倒在其次,朋友是真真切切的。” “那你还隐瞒什么,有什么话就别藏着掖着了。” 乌中有停下来,往窗外看看外边是否有人,这样做还不放心,掀开门帘再往外看看,确定没人后,才关上门走到罗玉寒身边,低声问道:“罗玉寒哈,我的确有事对你说,但在我对你说之前,你必须向我保证,第一,不能取笑校长;第二,不能往外宣扬,能做到么?” 罗玉寒感觉乌中有要说的话与人参无关,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点点头,说:“乌校长哈,你放心,我罗玉寒有没有别的缺点我不敢保证,但我的嘴巴一向很紧,你上次对我说的话,要换做别人,早就宣扬的满城风雨了,你说是吧。” “是的是的,可我还有点不放心……我家里那个臭婆娘哈,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了。”乌中有还是欲言又止。 “你说,我听着呢?”罗玉寒微笑着说。 乌中有捏紧了拳头,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你给我的那棵人参太有效了,那可不是一般的效果,简直是神效,我只吃了一次,就……哎,我可实话实说了哈,当天晚上,那东西就像擀面杖似的,可是——” “乌校长,我即使想行骗,也不能骗你呢……说,继续说,既然有效果,可是又怎么啦。”罗玉寒问道。 乌中有凑近罗玉寒,低声说:“我家里那位臭婆娘,就是你师娘她,哎,我都不好意思张口了,她竟然……我牢记你的话呢,说在进补期间要节制,不能那个什么,我把话都对她说了,可她就是非要……罗玉寒,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也明白你师娘的意思了吧。” “乌校长,我明白了,你到底想咨询什么哈。”罗玉寒忍着笑,装出一本正经的模样问道。 乌中有甩手,并唉声叹气,说:“我不进补吧,那事干不了,可进补吧,婆娘又找我麻烦,补也不对,不补也不对,你给拿个主意,我现在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罗玉寒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罗玉寒,你还是笑话我了。”乌中有尴尬地说。 “没,没,这种事我也是第一次遇到,”罗玉寒见忍住笑说,“只有两个办法,第一,说服我师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她不要再找你麻烦;第二,停止进补,这样师娘即使想找你麻烦,你也不能——,呵呵,只有这两条路。” 乌中有摆摆手,否定道:“不行哈,第一,不瞒你说,我那婆娘就是一头母老虎,我在他面前就是一食草动物,属于食物链最低端,她吃想吃我就吃我,我根本抗拒不了;第二,我如果不进补,我身体受不了哈,你看看我现在成什么样子了,脸色发黄,眼圈发黑,再这样下去,她非把我折磨死不可,神医哈,你脑子聪明,在这方面是专家级的,一定要给我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哈。” “有了,惹不起躲得起,你不回家,我师娘不就折磨不到你了么?”罗玉寒笑着说。 乌中有又摆手,干笑一声,说:“不行哈,我都说了,她是母老虎,我要不回家,她会找到学校的,这个办法如果行得通,我还问你干什么哈。” 其实罗玉寒早就有了主意,但如果过早说出来,会让乌中有感觉太容易,这样乌中有就不会放血了。现在见乌中有愁眉苦脸,感觉火候已到,故作深沉地说:“一个无能,心有余力不足,另一个太旺盛,非要折磨你,这两者都是病哈,是病就要治,但治病嘛……我都不好意思。” “病是我们的,还是这种病,我都好意思说,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乌中有急切地问道。 “治病得需要花钱哈。”罗玉寒终有把要说的话说出来了,“根据你提供的情况,估计要我师娘需要三个疗程,一个月一疗程,一个疗程三千,三个月就是九千,不收你钱吧买不来药,收你钱吧,你是校长,我又不忍心,我也受难为哈。” 罗玉寒话音刚落,乌中有拍胸打肚,保证道:“只要你不要你师娘折磨我,钱不是问题。” “那就好,我只收你药钱,诊疗费全免,只收你五千,改天你把师娘叫来,我亲自给她把脉看病,然后再说。” 乌中有握着罗玉寒的手,使劲摇晃两下,激动地说:“太谢谢了,别改天了,我今天抽空就把你师娘叫来,你给她好好看看。” 中午十二点多,罗玉寒和沙如雪夏怡晴等人围在一张餐桌上吃饭。童小尧和黑皮端着饭从餐桌上走过来,挤在餐桌旁坐下。沙如雪瞥了童小尧一眼,说:“有些人就喜欢凑热闹,越是讨人嫌,越是凑热闹。” 夏怡晴平时也看不惯童小尧,跟着附和道:“脸皮厚吃个够,针也扎不透。” 童小尧没搭理夏怡晴,瞥了沙如雪一眼,说:“校花哈,那天我曾经和你打过赌,说只要有朝一日我打得过罗玉寒,你就接受我,你现在说这么多风凉话,我不和你计较,等我练成了神功,你要再不兑现诺言,我可就不客气了。” 沙如雪朝地上啐了一口,嘲讽道:“童小尧哈,你就这点本事,想打得过罗玉寒,我看这辈子就别想了。” “就是,别说这辈子了,下辈子都难。”夏怡晴接着奚落道。 黑皮嘿嘿一笑,说:“两位美女,话别说的那么早,童老大现在闻鸡起舞,功夫渐长,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练成天下神功,到时候就能把人打得满地找牙。” “童小尧!”黑皮话音刚落,一个声音从食堂门口传过来。 声音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一道道目光齐刷刷射向门口,聚集在一个女生身上。 女生站在台阶上,左手拎着一个红色包包,右手拿着一把伞。长长的拉直的黄发垂在身后,头戴蓝帽子,身穿藏青色的呢子大氅,本来个子高挑,再加一双高跟鞋的衬垫,站台阶上越发显得亭亭玉立,宛如天仙。 “哇,哪来的美女哈,简直国色天香哈。” “这要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校花当之无愧哈。” “长得这么好看,不会是来找男朋友的吧。” “人家肯定名花有主了,要找男朋友,也不会找到你头上。” “这么说,我们学校可真是藏龙卧虎哈。” “肯定是找罗玉寒的,咱们学校,除了罗玉寒有本事勾搭这种绝色美女,别的同学没这本事哈。” 男生们恨不得把眼睛抠出来扔到女生身上,女生们眼睛充满了嫉妒恨。 沙如雪眼尖,马上认出是罗玲娣,于是看了罗玉寒一眼,说:“神医,你妹妹,找你的。” 罗玉寒大口大口吃饭,没搭理沙如雪。 “神医,你妹妹来了,你怎么看都不看,赶紧过去哈。”夏怡晴说。 昨晚在地下室,罗玉寒和罗玲娣话不投机,负气离开,到现在还懒得搭理罗玲娣。现在听沙如雪和夏怡晴都鼓动自己过去,如果自己再无动于衷,显得太小家子气,于是站起来找门口走去。 “太伟大了,我可真是天生的预言家,这位就是来找罗玉寒。”有同学自豪地说。 “哼,她是罗玉寒的妹妹罗玲娣,不用你说,他也是来找她哥哥。”有同学不屑地说。 罗玉寒靠近罗玲娣,离罗玲娣还有四五米,看着罗玲娣问道:“妹妹,你来干什么,有话到外边说。” 罗玉寒说着,已经走到罗玲娣跟前,伸手去推罗玲娣。罗玉寒躲过罗玉寒的手, 一步步走下台阶,一边走一边给童小尧打招呼道:“喂,童小尧,你看见我了也不打声招呼,在我面前还想摆架子哈。”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沙如雪和夏怡晴相互看了一眼,夏怡晴问道:“什么情况?她和他,他和她?怎么可能哈。” 沙如雪不以为然地笑笑,说:“辩证法告诉我们,万事万物都不是一成不变的,静止不动都是相对的,而变化是绝对的,还有,国际公认,天下没有永久的朋友,只有永久的利益。” 昨天罗玉寒离开后,罗玲娣主动邀请童小尧到外边吃点饭喝点酒,童小尧以为罗玲娣这样做是为了气气罗玉寒,根本没敢多想。罗玲娣到学校找他,还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怎么可能呢。 可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却发生了。 罗玲娣走到童小尧面前,看着呆若木鸡的童小尧,笑吟吟地问道:“昨天晚上我不是已经决定要当你的女朋友了,难道睡了一个你就忘了。” 第0396章 童小尧被诱惑 罗玲娣此言一出,黑皮,黄敬,沙如雪和夏怡晴同时啊了一声。男女混合,哎哟一片,声音都很高亢,引来无数道吃惊的目光。 黄敬啊过之后,盯着童小尧的脸仔细打量一番,皱眉问道:“童小尧,你胆子可真够肥哈,社会上那么多漂亮女生,你吃谁不行哈,竟敢把罗老大的妹妹给吃了,这要让罗老大知道了,你就死定了。” “吃…..吃什么哈?我昨晚就和罗玲娣吃了一餐饭,还喝点小酒……”童小尧没听懂黄敬的话,吞吞吐吐解释道。还没解释完,黑皮就在童小尧的肩膀上使劲拍了了一下,夸张地说:“童老大,你真有一把一刷子哈,竟然把神医的妹妹睡了,睡了好哈,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罗玉寒的妹夫了,他再也不会找你麻烦了,哈哈,你和罗玉寒是朋友了,我和他也是朋友了,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再发生点什么,我们再也不用选边站了。” 经黄敬和黑皮这么一说,童小尧瞬间明白,这几位是误会了,连忙解释道:“诸位诸位,打住了,别胡说,你们断章取义了,罗玲娣昨晚的确答应要做的女朋友的,我当时没答应她,她现在来就是想问问我,我到底什么态度。” “哦,原来这样哈,那你还等什么,天下掉下个林妹妹,赶紧答应哈,你不答应,我可答应了哈。”黑皮嬉皮笑脸说着,哈喇子从嘴角一根粗线似的耷拉下来,也顾不得擦一下。 童小尧不能答应,他心里很清楚,罗玲娣这样做,摆明就是要给罗玉寒难堪,再说,即使罗玲娣是真心的,他也不能答应,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只喜欢沙如雪一个。沙如雪什么身份呀,校花,出门豪门,现在高中,将来大学,罗玲娣呢,就是长得漂亮点而已,其他方面和沙如雪相比差远了。 “童小尧,我今天就是想来问问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罗玲娣看着童小尧,板着脸问道。 童小尧摆摆手,笑着说:“玲娣哈,实话告诉你,我心里已经有人了,虽然她现在还没答应我,但我心里的地盘有限,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所以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还是另选适合的吧,对不起哈。” 罗玲娣万万没想到,童小尧竟然当着这么人的面拒绝她,气得脸色苍白,惨然一笑,说:“童小尧,昨天在欧歌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把你昨晚所做的一切统统抖出来,让你的同学们听听,你到底是什么货色。” 在歌厅调戏女生,地下室被绑在水泥柱上,这事要是让同学们知道了,童小尧的脊梁骨可就被人戳断了。可如果答应了罗玲娣,沙如雪岂不是要蔑视自己,现在只能岔开话题,采取迂回战术才是良策。 想到这里,童小尧诡异地笑笑,说:“罗玲娣哈,你如此美丽大方,善解人意,还主动送上门来,是个男生都会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可是,我除了刚才说的那个原因,还有个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就是你哥哥罗玉寒,如果我和你谈恋爱,你哥哥肯定不会放过我,他的武功你清楚,打我两个都不是问题,我不敢哈。” “咯咯咯咯——,童小尧,如果这是你不答应我的真实原因,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如果你答应我,我保证你能练成像罗玉寒一样的武功。”罗玲娣笑着说。 罗玲娣看着童小尧,笑得非常灿烂,嘴角两边竟然凸显两个小小的酒窝。 童小尧皱眉,半天不语。平心而论,罗玉寒在童小尧面前处处占上风,除了罗玉寒的高明医术,更主要的因素是罗玉寒的盖世武功,如果童小尧也能练成,甚至超过罗玉寒的功夫,罗玉寒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真理在大炮射程之内,拳头硬才是硬道理,这些浅显的道理童小尧都懂。 可是,谁能保证罗玲娣不是在骗自己呢?这点童小尧真的不敢确定。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你过来,我这就告诉你。”罗玲娣见童小尧犹豫,似乎猜透了他的心思,给他摆摆手说。 童小尧走进罗玲娣,罗玲娣低声说:“罗玉寒死之前瘦骨嶙峋的,可以说弱不禁风,死而复生后才莫名其妙带拥有一身武功和高明的医术,这说明,他的功夫和医术都是在墓地得到的,至于如何得到的,我暂时还不清粗,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一定遇到了什么高人,如果你答应做我男朋友,我就告诉你我埋葬罗玉寒的具体地点,你亲自去看看,也许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你说的都是真的?”童小尧问道。 “你说呢?”罗玲娣反问道。 “你有什么条件?”童小尧问道。 “假装和我谈恋爱,好好羞辱一下他,让他颜面扫地,无地自容。”罗玲娣狠巴巴地说。 “不就是要我答应你做我的女朋友么?”童小尧问道。 “你现在按我说的做,我保证这两天就带你到罗玉寒曾经的墓地……” 罗玲娣对童小尧耳语几句,童小尧听了犹豫片刻,突然转身大喊道:“喂,诸位同学,请大家安静下来,我现在隆重向大家介绍一个人……站在我身边的这位漂亮的妹妹,是本校帅哥罗玉寒的妹妹,超级大美女罗玲娣,我现在郑重向大家宣布,经过我的不懈追求,罗玲娣已经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了,请向我表示祝贺吧。” 没有预想的掌声不说,甚至连基本的议论声都没有。全校同学都知道,童小尧只喜欢沙如雪一个人,就在前几天,为了沙如雪,要死要活的,还闹出了跳楼的闹剧,可这才眨眼的功夫,童小尧就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另外一个女生呢? 黑皮见现场沉寂无声,先带头鼓掌,可鼓了几下,还是没人配合,一跃跳上了餐桌,大声喊道:“让他们来个现场表白怎么样?谁想看谁举手,不想看赶紧离开。” 免费的现场版表白,谁不想看哈,黑皮话音落地,几百双手纷纷举起来,有人大喊道:“别表白了,直接来火爆刺激的,拥抱亲吻。” “对,我们想看亲吻。”同学们大声喊道。 童小尧一听心里乐开了花,虽然他心里装着沙如雪,但罗玲娣也不差哈,如果罗玲娣当着这么同学的面能接受他的亲吻,最起码那也是以后炫耀的资本哈,至于沙如雪那边,等他学成了功夫,干败了罗玉寒,沙如雪在敬佩自己的同时,肯定也会爱上自己的。罗玉寒能拥有那么多女生的喜欢,他怎么就不能呢。 童小尧用征询的目光看着罗玲娣。罗玲娣也没想到,这事会闹到如此地步,如果不答应童小尧,自己刚才所有的表演都会付之一炬,可如果答应了童小尧,他要真的亲吻自己可怎么办? 演戏,现在只能演戏。罗玲娣往前跨了一步,低声说:“童小尧,只能做样,不能来真的,否则——,你知道后果。” 罗玲娣主动攀住了童小尧的脖子,主动送上了自己的香唇。童小尧捧着罗玲娣的头,用胳膊遮掩,正想把嘴巴靠上去,食堂门口又传来一阵断喝:“童小尧,你找死哈,放开他。” 大多数同学都以为喊声来自罗玉寒,因为从童小尧和罗玲娣走进餐厅后,就再也没见过罗玉寒的身影。 可事实是,断喝者真的不是罗玉寒,而是罗玲娣的亲哥哥潘小河。 不用说,是罗玉寒打电话把罗玲娣的在这里的情况报告给了潘小河。 随着喊声,两个影子飞一般向童小尧和罗玲娣飞奔过来。跑在前边的是潘小河,跑在后面的是杨涛。 潘小河飞身到童小尧跟前,不管三七二十一,抬手就是个耳光。掌声响亮,连周围的同学都感到脸上火辣辣的。 “警官叔叔,是她主动找我非要当我女朋友的,我是被动的,不信你问问大家。”童小尧捂着脸哭丧着喊冤。 “没错,不信你调出监控看看,这个女生不但要求童小尧做她男朋友,还主动送上自己的嘴唇。”黑皮从餐桌上跳下来,看着潘小河说。 平时和童小尧要好的几个人也纷纷站出来为童小尧作证。 童小尧见有人替他作证,突然又来了精神,捂着脸质问道:“警察就了不起了,警察就能随便打人了,你凭什么打我。” 杨涛走到潘小河童小尧跟前,抬手又给了童小尧个一个耳光,愤愤地说:“警察不打好人,专打坏蛋,童小尧,有人举报你在昨天晚上在欧歌调戏女生,我们要带你回去做调查。” 杨涛说着,从腰间掏出铐子,咔嚓一声铐住了童小尧的一个手腕,牵着铐子链就往外走。潘小河回头狠狠瞪了罗玲娣一眼,板着脸训斥道:“你就作吧,等把你自己作死了你就不作了,回头我再找你算账。” 童小尧心想这肯定是罗玲娣和罗玉寒商量好了给他挖的坑,一边被拽着踉踉跄跄往前走,一边回头冲罗玲娣叫喊道:“罗玲娣, 你设计陷害我,不得好死……” 第0397章 熟人就诊 星期天中午,一阵鞭炮声之后,经侦队医院正式挂牌成立了,医院的名字为超仁医院,是罗玉寒和叶佳丽商量好起的。很明显,超仁超仁,就是好超过博仁的意思。 王汉之亲自剪彩揭牌之后,拍着罗玉寒的肩膀,亲热地说:“神医哈,局里的办案经费指望你了,希望你和叶医生共同努力,为我们河州市警察局多做贡献,你可千万别辜负了我的希望哈。” “王局你放心,我和叶医生一定赴汤蹈火,绝不辜负你的殷切希望,但是——”罗玉寒故意顿了一下。 “但是什么,我最怕但是了,虎头蛇尾,雷声大雨点小。” “但是,医院盈利需要过程,如果警察局急需要经费,我倒是有个办法,这事要是办妥了,别说几十万,就是上百万上千万都不是问题。”罗玉寒大声说。 石磊哼了一声,不屑地讽刺道:“罗玉寒一动嘴,别说上千万了,就是上亿也不是问题。” 任娜娜领教过罗玉寒搞钱的高招,拽了一下石磊,暗示他别和罗玉寒较劲。石磊甩了一下任娜娜,故意大声说:“你拽我干什么,动不动就几百万上千万,胆子小的都被吓出毛病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会印钞票似的。” 王汉之早就听说罗玉寒和石磊为了争抢任娜娜闹别扭,心里马上萌生了激怒罗玉寒的念头,这样一来,也许罗玉寒还真的能马上弄到大笔办案经费,于是笑着说:“罗玉寒哈,石磊说的并不是没道理,吹牛虽然不上税,但吹过了头最起码不会令人信服,没把握的事可不能乱说哈。” “哈哈哈——,王局哈,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道理你不会没听说过吧,我罗玉寒弄钱的本领别人不知道,任娜娜可是领教过,不信你问问她,只要条件成熟,几百万几千万对我来说都是小菜,警花哈,你说是么?” 罗玉寒弄来的钱基本都存在任娜娜的名下,对于罗玉寒弄钱的本领,自然心知肚明,但同时任娜娜马上意识到,罗玉寒此刻并不是她当着王局的面证明他弄钱的本领,极有可能是为了暗示她,如果真的想和罗玉寒分手,就把罗玉寒的钱吐出来。 任娜娜还在考虑该如何回答罗玉寒,王汉之看着任娜娜,笑着说:“任娜娜,罗玉寒说你可以证明他弄钱的能力,你就给石磊说道说道,从而证明罗玉寒所言不虚。” 任娜娜既不能偏向罗玉寒,也不能袒护石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贴在耳边,笑笑说:“你们先讨论,我去接个电话。”说着闪到了一遍。 罗玉寒不想和石磊正面交锋,示意王汉之到一边,说:“现在就有一桩好买卖,只要王局肯提供帮助,我马上就能实现目标。” “请说,我洗耳恭听。”王汉之说。 罗玉寒把自己的想法给王汉之大体诉说一遍,王汉之摇摇头,说:“就这点小事哈,你好歹也是经侦队的顾问,和任秋生商量一下,具体操作就行了,但是,你给我记住了,只能打擦边球,不能违反纪律和原则,否则,出了问题我也不负责任。” “我只是要你知道这件事,一旦操作过火,你替我兜一点就行。” 王汉之离开后,石磊和任娜娜等人也离开了现场。叶佳丽从门口走过来,走到罗玉寒身边,笑着说:“神医,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你是回去吃饭呢还是到食堂吃去,要么我给你做点?” “你肯给我做饭吃了?难道不生气了?”罗玉寒出口问道。 叶佳丽微微一笑,歪着脑袋问道:“生气?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昨天晚上呀,看你把脸吊的,走路都气哼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好像我欠你几吊子钱似的。”罗玉寒一边往里走一边说。 叶佳丽紧追两步,和罗玉寒并列后说:“罗玉寒,不怕你笑话,我昨晚的确生了点小气,但是后来我想通了,你和秋红早就认识了,你要和她有什么瓜葛,怎么会把她就介绍给沙忠孝呢,所以我是多心了。” “你为什么要多心哈?是吃醋了吧。”罗玉寒调侃道。 叶佳丽推了罗玉寒一把,嗔怪道:“你胡说什么呢,谁吃醋了。” “不吃醋为什么生气哈?”罗玉寒问道。 “我怕你走邪道。”叶佳丽低声说。 罗玉寒站定,冲叶佳丽眨眨眼,反问道:“你怕我走邪道?你太有爱心了,可是我想问你,如果秋红看到我和你在一起,他也怕我走邪道,也生气了,那可怎么办呢。” 叶佳丽知道罗玉寒 又在调侃她,假装生气,抬脚就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嘟囔道:“你个小坏蛋,我说不过你,懒得搭理你,迟早我会被你带坏。” “即使我是个小坏蛋,可如果你本质不坏,我就是想把你带坏,也力不从心哈,说来说去,还是你想坏,什么时候坏一次,让我看看你能坏到什么程度。” 叶佳丽见罗玉寒越说越不像话,拉着脸说:“罗玉寒,以后你我在一起工作的时间长着呢,我可警告你,你再调戏我,当心我告诉王局。” “你告诉王局?王局是你什么人哈?”罗玉寒反问道。 饭菜很简单,但罗玉寒吃得津津有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和叶佳丽在一起心情就亢奋。他为此百度过,这种情况大概和一个人的遭遇有关,具体到自己,就是因为从小缺少母爱,造成了现在的恋母情结。可是,在他看来,他却不愿意把叶佳丽当成母亲。至于他为什么总是和想和叶佳丽**,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叶佳丽洗刷过后,走出厨房给罗玉寒泡了茶,端给罗玉寒之后,平声静气地说:“名为医院,其实就我们两人,而你还要上课,平时就我一个人,肯定门庭冷落,生意不会好到哪儿。” 罗玉寒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放下茶杯后笑着说:“叶医生,医院本来就是非盈利单位,我都和王局说过了,要在短时间内挣钱,根本不可能,所以,医院坐诊的任务暂且交给你,我考虑从其他方面解决警察的办案经费问题,回头你发布一个招聘医生和护士的公告,先招一个护士,至于医生嘛,有没有都没关系。” 叶佳丽刚想发表自己的意见,楼下传来咚咚的敲门声。罗玉寒起身走出门口趴着栏杆往下看看,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女生正在抬头往上看。四目相对,罗玉寒马上认出,女生是袁玲玲,就是那个曾经受潘小河和任秋生指使,在学校门前诊所陷害罗玉寒的袁玲玲。 “叶医生,有生意上门了,咱们下楼去。”罗玉寒扭头喊道。 “袁玲玲,是你哈,都三个月没见面了,又来干嘛哈,还想陷害我?”罗玉寒看着袁玲玲问道。 袁玲玲眯眼一笑,说:“上次陷害你是受人指使,想起来都惭愧,今天来就是找你看病的,绝没有陷害你的意思。” “呵呵,啥病呀。”罗玉寒漫不经心地问道。 袁玲玲说着,把包包放在桌子上,跟着坐下来,把手递给了罗玉寒,说:“你先给我把把脉,看我得了什么病,然后看你说的对不对。” 叶佳丽见罗玉寒和患者打情骂俏,板着脸说:“这位患者, 我们这里有规矩,凡是女患者,都由我看,请你坐到我这边来。” 袁玲玲看看叶佳丽,不屑地说:“神医以前给我看不过病,我们是熟人,你没给我看过病,不了解我的病情,还是要神医给我看吧。” 罗玉寒把手搭在袁玲玲的脉搏上,问道:“艾丽哈,你现在干什么呢?” “明知故问,我除了那点事,还能干啥?”艾丽毫不避讳地回答道。 “年轻轻的,干点什么不好,非要从事那种职业。” 艾丽冷笑一声,说:“初中文化,没钱创业,工地搬砖和水泥没力气,搞家政又不愿受人指使,不干这个连饭都没得吃,你要可怜我,给我找一份体面的工作。” “哈哈哈——,艾丽,你脸皮可真厚。” “脸皮够,吃个够,别废话了,我到底得了什么病。”艾丽问道。 “湿热下注,应该清热解毒,服药期间,在家好好歇息,否则,即使吃了药也不管用。” 罗玉寒拿起笔,龙飞凤舞开了药方:白术,泽泻,猪苓,茯苓,肉桂,黄连,白鲜皮,地肤子,木香等十五味中药,写完后在各个中药后面加了克数,递给艾丽,说:“先吃十五付看看,你现在的状况已经影响到你将来的生育,在服药期间,千万别再做那种勾当了,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这么多药哈,你不让我做事,我吃什么哈。”艾丽拿着药方问道。 “我养你哈。”罗玉寒不假思索地说。 叶佳丽听着刺耳,不顾有患者在场,嗔怪道:“罗玉寒,咱们这儿是医院,不是风月场,作为医生,不能随便和患者开玩笑,尤其是不能调戏女患者。” 罗玉寒朝叶佳丽摆摆手,说:“叶医生,这个患者我承包了,你没事了,现在可以出去了。” 第0398章 艾丽服软 “你要赶我走?”叶佳丽气愤地问道。 罗玉寒给叶佳丽眨眨眼,说:“这位患者和我是熟人,我想和她谈点事,你先回避一下。” 叶佳丽站起来,冷笑一声,说:“罗玉寒哈,我以前还认为你只是嘴疯心不疯,没想到你是嘴疯心又疯,我出去可以,但我警告你,咱们这里是医院,不是**地地方,你要敢胡来,我马上离开。” “既然马上离开,那就马上离开,别啰嗦。”罗玉寒淡定地说。 叶佳丽狠狠剜了罗玉寒一眼,迈着碎步扭着腰,咯噔咯噔走出了诊室。艾丽透过玻璃窗往外看,确定叶佳丽上楼后才回头看着罗玉寒,骚味十足地问道:“神医,你刚才说要养我来者,是真的么?” 罗玉寒点点头,一本正经地反问道:“是的,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艾丽见罗玉寒表情严肃,不像是和她开玩笑,甩了一下头发,围着桌子走起模特步,走了几步又拐回来,在罗玉寒面前站定,一手叉腰,一手端着下巴,说:“神医,养我就是包养我的意思,是吧,本姑娘从事的职业虽然不怎么光彩,但从来没被人包养过,我本来是不想答应你的,但是,看在我曾经给你挖过坑,给你造成心理伤害,我就暂且答应你,不过呢,包养我是有条件的,首先,你要给我租一套两居室的房子;其次,给我买一辆车子,至于价值嘛,我也不想开太豪华的,五十万上下的就行;再其次,你每天都要伺候我,包括给我洗衣做饭,当然,如果你嫌麻烦,雇个保姆也行,洗澡时帮我搓背,洗脚时给我搓脚,从而言之,就是要把我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最后,每个月给我零花钱不少于一万……” “哇,没想到哈,你竟然这么值钱。”罗玉寒打断了艾丽,笑着说。 “这还值钱?告诉你,我一个姐妹前一段时间被人包养了,那男主不但给她买了一栋别墅,还买了一辆大奔,和她相比,我这是小巫见大巫,差远了。” 罗玉寒摆摆手,说:“艾丽哈,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我说要养你并不是要包养你,是想给你提供一个工作的机会。” 艾丽抬腿故意摔掉了一只鞋子,靠近罗玉寒,把脚踩在了罗玉寒的一条大腿上,把嘴巴附近罗玉寒的耳朵,轻笑一声,说:“宝贝,从男人那儿弄钱就是我的工作,如果你嫌我开的价高,咱们可以再商量。” 罗玉寒站起,艾丽的脚落地,蹦跳着去穿鞋子。罗玉寒踮脚坐到了桌子上,说:“我和你说正经的,我说的工作也不是长期要你上班,就是利用你自身的优势和经验去挖钱,如果挖好了,弄个百万十万的也不是问题,你拿着这些钱回家,找个人嫁了,做点小生意,舒舒服服过完下半辈子,如果你答应,我就和你继续谈,如果不答应,你可以走人了。” 风月场中生意难做,艾丽一年下来也就挣个十万八万的,如果风声紧点,有时还挣不了这么多,一听罗玉寒说一次能挣百八十万,疑惑地问道:“能挣那么多钱哈,是一次性的么?” 罗玉寒点点头,说:“没错,一次性的,我来操作,你只管按我说的去做,如果顺利,也就是几十分钟的事。” “几十分钟能挣那么多钱,你怎么不去找别人哈。”艾丽问道。 这个问题倒是把罗玉寒难住了。他要艾丽做的事,虽然简单,但并不是人人都都能做的,如果是正常女孩子,别说百八十万,就是再多的钱也未必肯答应。 罗玉寒犹豫片刻,尴尬地笑笑,说:“这件事呢,与你的经验有关,但我不需要你在身体上面有什么付出……” 艾丽不等罗玉寒说完,噗嗤一笑,说:“神医,你别说了,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要我去勾搭男人,那个男人是螳螂,我是蝉,你是黄雀,螳螂快要吃掉我时,黄雀突然从窗口飞进来,把螳螂给吃了,是不是哈。” “是哈,你太聪明了。”罗玉寒夸奖道。 “可是,我怎么能相信你吃了螳螂之后不会把我也给吃了。”艾丽反问道。 “你是诱饵,你见过垂钓者吃鱼饵么?” 艾丽摇摇头,说:“没见过,但是,如果垂钓者饿了,也许会真的吃掉鱼饵,上次他们唆使我去钓你,潘所长不是差点把我给吃了,除非你先把钱给我,不给全部,给一半也行,算是定金吧。” “我要先把钱给你,你跑了我岂不是空欢喜一场?”罗玉寒问道。 “话不投机半句多,那就拜拜了,谢谢你的药方。” 艾丽说着,把手里的药方朝罗玉寒晃晃,直接向门口走去。 “还有一味药没写上,你把药方拿来,我给你补充一下。”罗玉寒笑着说。 艾丽不知道罗玉寒用的缓兵之计,果真走过来,把药方放在了桌上。 罗玉寒把药方看了一遍,皱眉说:“其中有一味药你在外边不好买,我打个电话让人送过来,你稍等片刻。” 罗玉寒掏出手机,哗啦开屏幕,往外发了个信息。 艾丽刚才说要走也是在装样子,目的是想试探一下罗玉寒,没想到罗玉寒果然喊停了她,虽然是关于药方的事,但艾丽还惦记着百八十万,于是等罗玉寒发完了信息,才笑着说:“神医哈,你刚才给我说的那点事在江湖上叫仙人跳,很多人都玩过,有成功的,有不成功的,我不是不做,只是担心其中的风险太大,一旦露马脚,要负刑事责任的,所以请你原谅哈。” 罗玉寒笑笑,说:“如果警察要你为办案出点力,你可愿意?” “身体是我自己的,谁想利用都行,前提是必须给钱,而且必须见到现钱。”艾丽说。 有人敲门,罗玉寒嗯了一声,敲门者进来。艾丽回头看看,见是任秋生,吓得刷地一声站起来,慌里慌张地说:“任队长,你来看病哈……神医,你赶紧给任队长看病,我先去抓药了哈。” 艾丽刚想离开,任秋生往前迈了一步,迈步的同时从腰间掏出铐子,一手抓住艾丽的手腕,咔地一声拷住了艾丽。艾丽这时才明白,任秋生不是来看病的,而是来抓她的,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支支吾吾地说:“任队长,你和潘所长与我打过交道的,你们交代我的事都都尽力了……我现在没干违法的事,你没道理抓我,如果你非要抓我,我就把潘所长对我做的事讲出来……” 任秋生哼了一声,摆摆手,说:“潘所长对你做了什么,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我今天敢来抓你,自然有抓你的证据。” “证据呢,我这两天一直有病在家休息,没做过事,你找不到证据的。”艾丽说。 罗玉寒走到艾丽身边,说:“现在娱乐场所全部安装了摄像头,任队长要找你违法证据,查一下监控,你所有的行踪都将暴露无遗,再说,即使找不到证据,先把你关起来上几天,受罪的还是你。” “神医,你公报私仇,我要告你。”艾丽不服气地喊叫道。 “哈哈哈——,上次你陷害我,差点我把送到监狱,今天我要你将功赎罪,说好了事后给你钱,没想到你竟然和我讨价还价,那就别怪我新账老账一起算了,任队长,把她带走。” 任秋生拉着一个铐子圈,只把艾丽往外拽。艾丽回头看着罗玉寒,喊叫道:“神医,我答应你就是了,你赶紧给任队说说放我一马。” 罗玉寒嘿嘿一笑,说:“晚了,告诉你吧,就像你这样的,多了不敢说,十个八个都是小菜。” “我愿意当你的小菜,随便你煎炸烹炒,随便你怎么吃,我都无怨言,赶紧替我求情哈。” 任秋生停止拉拽艾丽,牵着艾丽走到罗玉寒跟前,说:“顾问,既然艾丽都答应你了,是不是对她网开一面,给她一个机会?” 不等罗玉寒表态,艾丽转向任秋生,纳闷地问道:“任队,你刚才叫他什么,古文?古文啥意识哈,是他的新名字么?” “什么耳朵,是顾问,不是古文,”任秋生加重了语气,说,“你大概还不知道么,神医现在是经侦队的顾问,是局长亲自任命的,和我一个级别,他给你安排任务,等于局长给你安排工作,你到把你看到天上去了,你却不知好歹,就你以前那点事,关个三年五载的都不是问题,当然,如果你好好配合神医,他会既往不咎的。” “我干,我不但要干,还要干好,我是干什么的你们都清楚,久经风月场,什么男人都接触过,该笑的笑,该骂的骂,该动手就动手,眉来眼去,嬉笑怒骂,样样精通,只要你指定目标,我就是豁出性命也要拿下。” 好女不吃眼前亏,胳膊拗不过大腿,在罗玉寒和任秋生的威逼利用下,艾丽终于服软了。 第0399章 意图明确口难开 晚上八点,皇都超市购物的人在大门口进进出出,往来如梭。 刘海站在门口一侧,睁大眼睛在人群中搜寻着秋红的身影,那站姿,他眼神,一句话,众里寻他千百度。 一个手提购物篮的窈窕女生刚踏上台阶,刘海愣了一下扑上去,挡住了女人的去路,先盯着女生手里的篮子,然后又直勾勾看着女生脖子上围的红色围巾,兴奋地说:“神仙姐姐,你可来了,昨晚好好的,你怎么突然就消失了呢?哦,对了,神仙姐姐来自天上……神仙姐姐,你的鞋油和刷子呢……” 女生就住在附近,经常来这里购物,不但认识刘海,而且还知道他脑子有问题,不和他一般见识,憨厚地笑笑,说:“乖乖哈,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神仙姐姐,我是来购物的,你再等等,神仙姐姐一会儿就来了。” “不嘛,你就是神仙姐姐,你都叫我乖乖啦,怎么不不是神仙姐姐哈,我认得你脖子上的红围巾……” 刘业华奉命一直负责看护刘海,见刘海找顾客的麻烦,赶紧从里面跑过来,朝所谓的神仙姐姐笑笑,说:“这位大姐,你是熟客,我堂弟的脑子,呵呵,你大概清楚是怎么回事,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你先进去购物,我拦着他。” 刘海说完,转身拉着刘海,笑着说:“堂弟哈,这位是我们的上帝,衣食父母,不是你的神仙姐姐,你先放她进去,待会儿神仙姐姐就来了。” 女人趁刘业华和刘海说话,绕过两人,款款走进了超市。 “上帝?上帝不是管着神仙姐姐的嘛,上帝一句话,神仙姐姐不就来了么,你为什么不要上帝命令神仙姐姐下凡么?”刘海看着女人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 刘业华叹口气,说:“堂弟哈,这话说的倒像正常人。” 刘航和刘业华昨晚一直守在仓库门口,一开始还能听到动静,后来见里面鸦雀无声,刘航才感到不妙,于是赶紧喊刘海的名字,也没听到刘海的回应,就赶紧命令刘业华打开仓库大门,这才发现秋红已经不见了踪影,而刘海躺在地上睡得像死人。 刘航和刘海查看了现场,发现秋红从窗口逃跑。就在刘航开车准备把刘海送往医院时,刘海竟然奇迹般的苏醒了。 又一个女人提着木盒子走过来。个子和秋红一般高低,脖子上围的也是红围巾,其他穿戴和秋红昨晚上一模一样,甚至连走路都和秋红毫无二致。刘海似乎发现了新大陆,眼前一亮,疯狂从台阶上疯跑下来,冲到女人面前,癫狂喊道:“神仙姐姐,你可来了,我知道你会来的,来,东西给我,我替你拿。” 刘海左手从女生手里夺过木盒子,右手夺过马扎和折叠椅子,转身就朝台阶上跑去,找个位置把马扎折叠椅和木盒子放下来,转身再次冲下来,拉着女生的手,几乎是哭着说:“神仙姐姐,昨晚好不容易把你找回来,你怎么就跑了呢,我都等了你一天了。” 刘海说着,潸然泪下,凄然之状,惨不忍睹。抬手擦过眼泪,放手时,手突然改变了方向,揭开了女生捂在脸上的围巾。艾丽不知道接下来刘海会做反应,赶紧笑笑问道:“刘公子,你看我像神仙姐姐么。” 刘海盯着艾丽,愣了半天,竟然说:“神仙姐姐,你就是神仙姐姐,只是你的脸瘦了一点而已。” 刘业华再次从门口走过来,站在刘海身边,说:“堂弟哈,你又认错人了,这位不是神仙姐姐。” “就是,她就是神仙姐姐,神仙姐姐,你说,你是不是昨天的神仙姐姐。”刘海看着艾丽问道。 “是,我就是昨晚的神仙姐姐,刘公子,来,我先给你擦擦鞋。”艾丽亲热地说。 “好哈好哈,神仙姐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听神仙姐姐的。” 刘海伸出脚,艾丽这才发现刘海穿的是运动鞋,而且还是白色的,于是笑笑说:“刘公子,你穿的不是皮鞋,不能擦。” “不是皮鞋也能擦,屁股也不是皮鞋,我每天都擦,你说过要给我擦鞋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刘海固执地说。 “可是,我会把鞋子给弄脏的。” “我不管,我就要你给我擦鞋子。”刘海晃着膀子,撒娇道。 艾丽看看站在身边的刘业华,刘业华点点头,说:“我堂弟要你擦,你只管擦就是了,价钱五倍。” “那给他擦什么颜色的哈。”艾丽问道。 “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都行,反正商场里有的是鞋子,他要擦的不是鞋子,是寂寞。”刘业华调侃道。 艾丽忍着笑,先往鞋子上打了鞋油,然后用刷子擦擦刷起来。一双白色的运动鞋,马上就变成了黑色。 刘业华通过电话向刘航汇报了刚才发生的情况,刘航交代道:“既然你堂弟认定那个女生就是神仙姐姐,你就把她当成是神仙姐姐,待会儿你试探一下擦鞋子的,只要她愿意配合我们,能让刘海的情绪稳定下来,多少钱都无所谓。” 鞋子擦完,刘海握着艾丽的手,傻笑着问道:“神仙姐姐,你离开后,我到现在都没吃饭,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你又回来了,你还走不,你要再走,我还是不吃饭……” 刘海没说完,刘业华从里面走出来,拍着刘海的肩膀,给艾丽眨眨眼,说:“这位女生,不,神仙姐姐,我堂弟为了见你都饿了一天了,你先让他去吃饭,待会儿我和你商量点事。” 艾丽把手从刘海的手里抽出来,笑着说:“刘公子哈,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先吃饭去吧,等你填饱了肚子,神仙姐姐再陪你玩,好不好哈。” “好,我听神仙姐姐,但你可别趁机逃跑了哈。” “我不会走的。”艾丽说。 艾丽被刘业华请到了保安室。 刘业华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说服艾丽陪刘海玩玩。但是,目的明确口难开。刘业华不能确定,如果他提出那种无理的、见不得阳光的、肯定是流氓的要求之后,眼前的这个女生会不会直接上手扇了一个大耳刮子。 请坐,倒水,尴尬的笑,但刘业华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倒是艾丽已经提前才罗玉寒那儿掌握了情况, 预先知道对方的目的,反而大大方方地问道:“保安大哥,你把我请到这里来,不会是要我来喝水的吧。” 刘业华搓着手,干笑一声,说:“这个,姑娘,我有点事想和你商量,但又怕说话不妥当惹恼你,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艾丽笑笑,说:“大哥哈,我知道超市门前是你家的地盘,如果你想收费,你开个价,只要合情合理,我马上给钱,只是,干我们这行的,家境大都不太富裕,请你口下留情,别漫天要价,就当是可怜可怜我们穷人。” 艾丽把穷字摆在前边,就是暗示刘业华,她不宽裕,她需要钱。这句话正中了刘业华的下怀,他故意叹口气,说:“普通老百姓挣口饭吃就是不容易,门前那点地,空着也是空着,我们就是再穷,也看不见那么一点钱。” “那你把我叫来——”艾丽只说了半句话,等着刘业华接下半句。 刘业华不想再耽搁时间,一抹脸,一狠心,看着艾丽说:“是这样的,我堂弟这段时间看上了一个女生,也是擦鞋的,堂弟昨晚对人家动手动脚的,人家姑娘一生气,走了,堂弟为这事,昨晚到现在连饭都吃,今天见到你,就把你当那个神仙姐姐了,我堂弟是我叔叔的心肝宝贝……我和老板的意思是,如果能陪陪我堂弟,让他开心点,我们会感激不尽,当然了,我们不会让你白辛苦的,给钱,一定给钱。” 刘业华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艾丽也听清楚了,但艾丽却装作没听明白似的问道:“大哥哈,我看你堂弟脑子有问题,我占了你的地方做生意,为你们做点事倒是没什么,你刚才说要我陪陪他,如果我没理解错,就是要我陪他说话聊天,逗他开心,是不是?” “不,除了陪他说话聊天,还——,我都不好意思开口了,就是陪他……我们老板说了,给钱,一万。” “陪他聊一次就一万,好哈,比我擦鞋挣钱来的快哈,我愿意,你这就去把你堂弟叫来,我马上陪他聊天。”艾丽高兴地说。 “不是,我说的陪……是三陪的陪,你明白了么?”刘业华红着脸说。 艾丽蹭地一声站起来,愠怒地说:“大哥哈,你是说让我陪他睡觉哈?我还没结婚呢,怎么可能陪一个傻子睡觉呀,再说,即使结了婚,也不能随便陪人睡觉哈,再说,按照市场行情,像我这种没结过婚的黄花大姑娘,别说一万,就是三万五万也我们也未必会答应,这生意你还是留给别人了,我不做。” 艾丽黑着脸说完,狠狠瞪了刘业华一眼,气哼哼的抬脚就走人。刘业华一步跨到门口,挡住了艾丽的去路,笑着说:“只要你答应,我马上向老板请示,看他愿意出多少钱。” 刘业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向刘航汇报了情况,刘航明示,只出三万。 “小妹,三万,顶天了,答应就答应,就不愿意拉倒。”刘业华离开了门口,给艾丽腾了路。 第0400章 难啃的骨头 “大哥哈,能不能再加点,毕竟人家还是黄花大姑娘。”艾丽嗲声说。在风月场混了几年,艾丽终于不再矜持,轻浮之状和贪婪本性暴露无遗。 三万块钱对于刘家来说只是一个数字符号,但对于艾丽这样靠出卖身体和灵魂发财的女生来说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只能三万了,多一分都不会给。”刘业华看到艾丽已经动心,一口咬定只给三万。 “好,三万就三万,但是大哥哈,这事只能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你可千万别到处张扬哈。”艾丽叮嘱道。 “哈哈哈——,小妹哈,这事见不得阳光, 我捂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张扬呢,我保证守口如瓶,不会吐露半个字,既然你没什么意见,我这就去安排了。” 刘业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走到外面拨打了他叔叔刘航的电话。电话接通后,先报告了喜讯,说艾丽已经答应下海,之后汇报了谈判的过程。 “侄子哈,三万块钱就能把一个黄花大姑娘给办了,天下有这等好事?”刘航心存疑虑地问道。 刘航是风月场中的老手,对行情很清楚,他限定刘业华三万到五万搞定,三万只是下限,但从内心来说,即使五万也未必能搞定。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一个擦鞋女,如果把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她就不是擦鞋女了。 “叔叔,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动了人家,你现在又疑神疑鬼的,是办还是不办,给句痛快话。”刘业华不满地问道。 刘航笑笑,说:“侄子哈,我给你说个方法……你就照我说的去做,马上就能辨别真伪。” 刘业华明白,刘航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他重点关心的就两件事,其一是怕艾丽本身就是个三陪女。要给儿子找个这样的人乐一乐,别说三万,充其量也就是三百,刘航之所以不想这样安排,是怕儿子染病;其二,刘航最担心就是怕艾丽给他玩仙人跳。正经人家的女儿,即使出再多的钱,也不会答应如此无礼的要求。 刘航混迹商场多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什么样的亏也吃过,好货不便宜,便宜没好货,对于他来说,这是最起码的常识。 刘航返回房间,自己先坐到椅子上,然后拉着艾丽的手,往自己这边一拉,艾丽打个趔趄,坐到了刘业华的腿上。刘业华没给艾丽挣扎的机会,直接把手放到了艾丽的胸前。一个念头在艾丽的脑海里闪了一下:这是有意的试探,于是不等刘业华再有下一步动作,艾丽挥动胳膊,给了刘业华一个耳光。 “哈哈哈——”刘业华挨了一个耳光,不但没恼怒,反而哈哈大笑。艾丽起身,哼了一声,照着刘业华啐了一口,然后转身走向门口。 刘业华蹭地一声站起,一步就跨到了门口,再次挡住了艾丽的去路。 “让开,臭流氓,明着给你堂弟牵线,暗地里占我便宜,你真把姑奶奶当成三陪女了。”艾丽大声呵斥道。 “小妹,事关重大,我也是情非得已,实话告诉你,我叔叔怕你挂羊头卖狗肉,所以才叫我试探你一下,你经受住了考验,所以,按既定方针办。”刘业华捂着脸笑着说。 艾丽胸膛起伏,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哽咽说:“我只是擦鞋的,从来不卖羊肉,也不卖狗肉,想吃羊肉狗肉到到菜市场去。” “小妹哈,我说的羊肉和狗肉并不真的指狗肉和羊肉,我叔叔怕你——,怎么说呢,怕你是三陪。”刘业华吞吞吐吐地说。 “陪尼玛个头,本姑娘是正经人家女儿,要做三陪,还用得着擦鞋挣钱。”艾丽愤愤地说。 “妹子,别生气了,三万,马上给定金。” “五万,一次性付清,否则免谈。”艾丽斩钉截铁地说。 刘航再次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当着艾丽的面拨打了刘航的电话,带着埋怨的口气说:“叔叔哈,我试探过了,人家果真是黄花大姑娘,不过呢,你这一多心不要紧,人家加了两万,三万不行了,成五万了。” “你怎么试探的?”刘航问道。 刘业华明白刘航的意思,尴尬地说:“叔叔哈,你放心吧,我就是按照你说的办法试探的,堂弟的女人,我这个做哥哥再不是东西,也不敢染指哈。” “钱不是问题,但你必须保证你堂弟的安全,包括不能染病,否则,我拿你是问,你这就去安排吧。” 仓库里多了一张床。床是新的,所有的铺盖也是新的。仓库的每个窗户都被钉得死死的,刘业华还不放心,又在每个窗户下都加派了人手,以防昨晚逃跑事件的发生。 刘海虽然从没接触过女人,但他亲吻的方式还到位。嘴唇刚沾到爱丽的嘴巴,便发出哧溜哧溜的声音。 刘业华从门缝往里看,只看得心里发痒。 当刘海要撕扯艾丽的衣服时,艾丽却使劲拽掉了自己的扣子,并撕破了袖子和和库管。刘业华纳闷,暗想这女的可真奇葩,和男人亲热竟然用这种方式。 当艾丽用一只手抓挠自己的胳膊和脖子时,刘业华感到不妙,赶紧拨打了刘航的电话,详细汇报了他所看到的情形。刘航大叫不好,要刘业华马上开门闯进去,阻止即将发生了一切,并迅速赶走艾丽。 刘业华得到命令,掏出钥匙打开门。就在他即将冲进仓库时,一阵警笛声从仓库后边响起,接着,一辆面包车从后门冲了进来。 接下来,一切都按照提前设计好的在进行。床上凌乱,床边衣服破碎,艾丽胳膊和脖子上不满了血痕,披头散发,蹲在地上呜呜哭泣。痛苦之状,如丧考妣 刘海被两个警察扭着胳膊,看到艾丽蹲在地上哭个不停,往前猛扑一下,关心地问道:“神仙姐姐,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你哭什么,你别怕,他们敢欺负你,我叫我老爸收拾他们,我老爸有的是钱,大不了给他们一点钱。” 在任秋生的安排下,现场取证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拍照,口供,尤其是艾丽的口供很重要。 根据艾丽的口述,她是外来的打工的擦鞋妹,今晚来擦鞋,被保安哄骗到保安室,然后又被强行带到仓库,刘业华想用五万块钱要她陪刘海玩玩,艾丽不答应,于是就被锁到了仓库。 证据确凿,刘海艾丽刘业华三人被被带上了警车,警车呼啸,直奔经侦队。 刘海的神经有问题,审问过程中,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又叫着神仙姐姐,办案人员费了很大劲,从刘海那儿什么都没得到。 艾丽的口供是提前预演过的,大体意思是,她在超市门口摆摊,结果被一个保安以没交占位费的名义叫到了保安室,然后被骗到到了仓库,一个傻子试图侵犯她的身体。 这是一桩有预谋的陷害,陷害的对象明着是刘海,其实经侦队真正的目标任务是皇都超市的董事长刘航。要想钓出刘航,必须撬开刘业华的嘴巴。 刘业华虽然只是超市的保安队长,但由于经常陪着刘航出入各种社交场合,见多识广,任秋生和他的同事刚摆好架势,还没开始审问,刘业华就气焰嚣张地指责任秋生道:“你们这是钓鱼执法,我怀疑那个擦鞋女就是你们派的诱饵,就算你们不承认,擦鞋女和我堂弟之间也是一场双方同意的买卖,按照治安处罚条例,最多罚款五千,至于拘留,我堂弟刘海是智障儿,你们奈何不了他。” “可我们能奈何你哈,因为是你唆使你堂弟试图**艾丽。”任秋生不冷不热不急不躁地说。 刘业华冷笑一声,把手伸到任秋生跟前,狂妄地说:“拿证据来,只要证据确凿,不用你们逼问,我马上认罪。” 任秋生走到刘业华跟前,拿着艾丽的口供笔录朝刘业华的脸上狠狠扇了一下,霸道地说:“小子哎,你看好了,我手里拿的是受害人的证据,有它在手,你就是一个字不说,我们照样定你得罪。” “哈哈哈哈——”刘业华长笑一声,眯着眼满脸不屑地讽刺道,“警察叔叔,我好怕怕哎,既然这样,你索性直接定我的罪哈,还啰嗦什么,受害人,说的多好听哈,实话告诉你吧,我第一眼见她就感觉她不是正经货,说好听点是个三陪女,说不好听的点就是鸡,还有,即使他不是鸡,她说白就是白,说黑就是黑哈,旁证呢,警察叔叔,你也看出来了,我堂弟就是一白痴,他说的话不能作为法律依据,那只鸡一个人说了不算,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说一句话,你爱怎么地就怎么地。” “一堆烂肉,你就是铁嘴钢牙,我也要撬开你的嘴巴。”任秋生指着刘业华的鼻子,嘶声力竭地喊道。 刘业华经闭双眼,假装进入休眠状态,根本就不搭理任秋生。任秋生气得倒背双手,在刘业华面前走来走去, 转了两圈之后,任秋生在刘业华面前停下,抬脚朝刘业华的腿上踹去,可刚抬脚就又缩回来。刑讯逼供,如果被上面追查下来,肯定会受处分,想到这里,任秋生直接走出了审讯室。他要打电话给罗玉寒,看看罗玉寒有没有什么办法撬开任秋生的嘴巴。 第0401章 饭桶蒸馍篓 艾丽开始行动后,罗玉寒就躲到了叶佳丽的房间看电视。叶佳丽习惯早睡,但由于罗玉寒的存在,只能一直陪着罗玉寒。 两集电视剧看完,叶佳丽打了个哈欠,看看墙上的挂钟,说:“神医哈, 天不早了,你是不是也该睡觉了。” 罗玉寒瞥了叶佳丽一眼,躺着没动,说:“你瞌睡了你先睡,我要等待胜成果。” 叶佳丽笑笑,说:“都这么晚了,你赖在我房间里,知道的说你在等待胜利成果,不知道的还以为别的什么呢。” “别的什么哈?”罗玉寒明白了叶佳丽的意思,但却故意问道。 “这话不用我明说,你心里清楚。”叶佳丽说。 “我天生愚钝,领悟能力差,麻烦叶医生明示。” 叶佳丽走到罗玉寒跟前,伸手在罗玉寒的脑门上轻轻戳了一下,嗔怪道:“一天到晚不靠谱,说话不靠谱,做事也不靠谱,揣着明白装糊涂。” 罗玉寒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地说:“你这一戳,倒把我戳精明了,你刚才的意思是不是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这儿和你搞暧昧呢。” “小屁孩,又不靠谱,谁和你搞暧昧了,再话说我撕烂你的嘴。”叶佳丽抬手,装作要撕扯的动作。 罗玉寒不但没躲避,反而坐起来,把头叶佳丽怀里拱了拱,笑着说:“你撕,你撕吧,你把我嘴撕烂了,我还和我女朋友亲热时还怎么亲嘴,到时候我就借你的嘴巴,吃饭也用你的嘴巴,我走哪儿把你带到哪儿。” 这可是明显的调戏语言,叶佳丽脸上一阵娇羞,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对答,上手拧着罗玉寒的腮帮子,说:“你再不靠谱,我直接把脑袋给你按进脖子里,叫你见不到人形。” 罗玉寒嘻嘻一笑,缩了缩脖子,把两手捂在脸上,岔开五指,撕扯着眼睛和嘴巴,冲叶佳丽晃晃,啊了两声。叶佳丽顺手揪着罗玉寒的耳朵,说:“赖在我房间里不走,装鬼吓我,我这就赶你走。” 罗玉寒抬手抓着叶佳丽的一个手腕,说:“别拧耳朵,我这就告诉你我为什么喜欢呆在你房间里。” “说,为什么。” “空气好,你房间里空气好。” 叶佳丽扑哧一笑松了手,说:“撒谎,空气到处都一样,我这里空气怎么就比别处好了。” 罗玉寒站起来,围着叶佳丽转了半圈,靠近叶佳丽,把鼻子凑在叶佳丽的肩膀上使劲闻了两下,说:“你就是一颗绿化树,树身挺拔,枝繁叶茂,花朵盛开,吐露芬芳,有你在的地方,闻一闻沁人心脾,看一看就想搂抱。”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赶紧滚蛋,我要睡觉了。”叶佳丽转身看着罗玉寒,没好气地说。 “你睡你的,我给你看守门户,如果有人胆敢冒犯你,迎接他的是猎枪。”罗玉寒笑着说。 罗玉寒说着,不但没走,反而后退一步,再次坐到了沙发上,冲着叶佳丽笑笑,说:“刚才和你开玩笑呢,你别当真, 其实我也并不想打扰你的安静,可是,今晚事关重大,如果失败,不但完不成王局交给我的任务,而且还有可能会出问题,那刘航好歹也是河州市有名的富豪,这样的人绝不是等闲之辈,我看任秋生未必能斗得过他,再过半个时辰,如果任秋生还搞不定这件事,我就必须亲自出马。” “哼,想不到哈,河州市警察局竟然要你来扛大梁,依我看,你就一根烧火棍。”叶佳丽讽刺道。 “烧火棍能替你看家护院,有什么不好哈。”罗玉寒顺口接了一句。 “你替我看见护院?我可没有把如此重大的责任交给你,也付不起你的辛苦费。” 罗玉寒干笑一声,不假思索地说:“叶医生,说这话就不仗义了,你也不想想,如果没有我,沙忠孝指不定怎么折磨你呢,要不是我,你怎么在超仁医院当院长呢,要没有我——” 罗玉寒正说的起劲,突然发现叶佳丽脸色难看,马上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严重得刺伤了叶佳丽的自尊,赶紧改变话题,陪着笑说:“叶医生,我……我这个人信口开河,一兴奋喷起来说话就不过脑子,有什么喷的不对的地方,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哈。” 叶佳丽冷笑一声,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你老人家的话我怎么敢往心里去呢,没有你,我只能在博仁医院受人欺负,只能给人当牛做马,是你改变了我的命运,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应该给你当牛做马,俯首帖耳,报答你的再造之恩。” 叶佳丽说着,竟然抽泣起来,接着潸然泪下。罗玉寒手足无措,赶紧抬手替叶佳丽擦拭泪水。叶佳丽抬手挡开了罗玉寒的手,冲着罗玉寒叫喊道:“恩人,我可不敢劳驾你。” 罗玉寒连忙赔不是道:“叶医生,你明明知道我说话做事不靠谱,怎么还生我的气哈。” 叶佳丽刚想再呛声罗玉寒两句,罗玉寒的手机响起来。 罗玉寒见任秋生苦眉愁脸,就知道他审案时遇到了麻烦。在罗玉寒的追问下,任秋生把刘业华嚣张的话复述了一遍,并分析道:“刘业华说的有道理,刘海智障儿,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艾丽是受害人,她的口供缺乏旁证,刘业华如果不老实交代,我们拿他也没办法,刘航一会儿可定会上门兴师问罪,到时候他再反咬我们一口,我们可就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了。” 罗玉寒嘿嘿一笑,冒了一句:“饭桶蒸馍篓。” 任秋生一愣,似乎明白了罗玉寒的意思,点点头,说:“没错,大凡保安都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我也认为刘业华也是个饭桶蒸馍篓,可问题是——” “我说你呢,你是饭桶蒸馍篓。”罗玉寒白了任秋生一眼,拉着脸说。 “刘业华不开口,我也不能打他哈,如果动手,那就是刑讯逼供了,到时候上面怪罪下来, 我吃不了兜着走。”任秋生喘口气,突然压低声音,补充道:“神医,我们是正儿八经的警察,不能出手打人,你不一样,只是编外顾问,你功夫又好,出手教训他一下,我们装作看不见,等他受不了折磨,一招供,再想追究你的责任,就晚了。” 罗玉寒冷笑一声,说:“难怪王局说你无能,今天我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刚才说你饭桶实在你抬举了,你简直就是一把夜壶。” “夜壶?罗玉寒,你说我是夜壶?我有那么脏么?”任秋生纳闷地问道。 “没底的夜壶。”罗玉寒又补了一句。 “夜壶就夜壶吧,你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你倒是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哈,要不你亲自出马会会刘业华。”任秋生哭丧着脸问道。 罗玉寒连连摆手拒绝道:“任队长说笑了,你都拿他没办法,我一个编外,他才不尿我呢,不如这样,我找个人去见她,也许能撬开他的嘴巴。” “谁有那么大本事哈,比你 还厉害。”任秋生问道。 罗玉寒给任秋生招招手,示意他靠近自己,然后耳语一阵。任秋生皱眉问道:“这行得通么?” 罗玉寒使劲点头,朗声一笑,说:“只要他一开口,没跑。” 第二审讯室,刘业华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仰脸看着天花板,优哉游哉的。他叔叔开着大奔,经营一家大型超市,三楼开着游戏厅,身价过亿,在河州市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今晚的事别说是被那个**陷害的,就是堂弟刘海真的强奸了她,只要叔叔肯出面,最多等到明天,他就摇肩晃膀从经侦队走出来。 想着想着,刘业华竟然哼起了小曲。一边哼唱一边佩服他叔叔的先见之明。三万块钱搞定一个黄花大姑娘,在他看来很靠谱,可在他叔叔看来就不靠谱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姜还是老的辣。叔叔现在没见动静,说不定正在和上层交涉呢。 门被推开了。刘业华听到门响,拉平了视线看看,不禁轻轻啊了一声。艾丽低着头朝他走过来。一直走到刘业华身边,才小声说:“保安大哥,没想到事情搞到如此地步,实在对不起哈。” “你……” 刘业华欲言又止,只说了一个字,马上用手捂住了嘴巴。 艾丽已经给她挖了一次坑,而从目前发生的情况看,艾丽只是冲在前边的小卒子,她的幕后一定有高人指点,现在艾丽进来,一定又是来挖坑的。刘业华只要不说话,就跳不到坑里,跳不到坑里,就没人能埋他。 艾丽进来前,罗玉寒曾经交代她,她进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逗引刘业华说话,其他的不用她管。罗玉寒还交代了,只要刘业华不说话,艾丽就一直哭,哭得越伤心越好在,直到刘业华开口说话。 “呜呜呜——,呜呜呜——”艾丽一开始小声抽噎,声音慢慢变大,从抽噎变成了哭泣,然后又变成了嚎啕大哭。 九点半,经侦队静悄悄的,艾丽凄惨的哭声在经侦队大院里回荡。 第0402章 刘业华狂饮洗脚水 艾丽捂着脸一直哭个不停,直哭得泪流满面,伤心欲绝。同时也把刘业华哭得耳朵鸣叫,头昏脑涨。刘业华实在忍不住了,看着艾丽不耐烦地问道:“穷嚎什么哈你,还嫌挖的坑小哈?等我死了再号丧好不好哈。” 艾丽把手从脸上放下来,看着刘业华,愣怔一下,又捂住脸继续哭。这是罗玉寒提前交代过的,刘业华不说话她要哭,开始说话了她还哭,至于什么时候和刘业华对话,要她自己拿捏分寸,但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必须提到今晚的事发过程,必须提到刘海刘业华,最好也能提到刘航。艾丽当时问罗玉寒为什么要这样做,罗玉寒只说了四个字:欲擒故纵。 艾丽哭得鼻一把泪一把,嗓子发痒,咳嗽连连。刘业华听着磕碜,趁着艾丽咳嗽,忍不住揶揄道:“小姑奶奶,继续哭哈,怎么不哭了呢,你哭死了,你挖的坑就没用了,我兄弟俩就能从坑里跳出来直接回家睡觉了。” “保安大哥,坑在哪儿哈,我一个擦鞋的,只会上油甩抹布,哪里给你挖坑了。” 艾丽问过,继续抽噎,似乎根本就没打算让刘业华回答。刘业华哼了一声,说:“画皮都扒光了,原形毕露了,还演戏哈,我告诉你吧,我堂弟智障,我不智障,这套把戏太小儿科,你一进来我就知道你想干什么,莫非就是假装伤心,引逗我开口说话,让我露出破绽,好作为定罪的证据,让后直接把我和堂弟埋了,是不是哈,小妹哈,别做梦了,我不吃这套。” “你冤枉好人。”艾丽停止哭泣,突然嗔怪道。 “哼,我冤枉好人?你是好人?好人会配合警察钓鱼执法?”刘业华嘟囔道。 艾丽一愣,擦擦眼泪,愣愣地问道:“保安大哥,你越说我越不明白了,我从来没钓过鱼,我就是想钓鱼,你们超市门前也没水塘,我上哪儿钓鱼哈。” 艾丽说的极为认真,不像是装出来的,刘业华不禁寻思道,莫非今晚的事就是个误会?可如果是误会,在仓库里为什么她要撕破自己的衣服,抓烂自己的胳膊和脖子呢。 好奇心害死狗,刘业华把先前的自我警告彻底忘到了脑门后,装出一副很真诚的样子问道:“小妹,我看你也不像故意要陷害我们的,可有一点我不明白,在仓库,当我堂弟想和你亲热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撕破你的衣服,还要抓烂你的胳膊和脖子,如果我没猜错,你是在伪造现场,等警察赶到吧,你摸着良心告诉我,你是不是提前和警察约好了,等我和堂弟上钩哈。” 艾丽一听,再次掩面而泣。刘业华抬头看看,没发现监控,上手拉开艾丽捂脸的手,盯着艾丽的眼睛低声问道:“小妹,既然你说你是好人,我给你一个做好人的机会,你要不解释,我就当你默认了。” 艾丽面露难色,犹豫一阵,低声说:“保安大哥,我那样做自然有我的道理,我还是一个黄花大姑娘 ,为了钱做那种事,你说心里难过不难过,我脸上羞不羞?” “按正常情况,你是该难过和羞愧,如果换做我,也会伤心难过。”刘业华附和道。 “我那样折磨自己,只是想给自己找个理由,心灵的安慰,你明白不?” 刘业华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般说:“妹子,我明白了,你当时的心理活动肯定是这样的,你为了钱答应配合我堂弟玩玩,可临到现场,又感觉自己太下贱,于是就幻想自己是被**的,是迫于无奈的,这样心里就会好受些,是不是?” “大哥,你还算个明白人,你终于理解我了。”艾丽说。 “可是,为什么当警察赶到现场时,你又哭又闹的,还说自己是被强迫的?”刘业华问道。 艾丽突然低头,抠弄着自己的指甲,低声说:“大哥,这件事我是对不起你,可是,如果我不那样说,警察会以为我和你堂弟在做交易,我会被教育罚款的,教育和罚款都是小事,可我还是个黄花大姑娘,如果被传扬出去,我以后还怎么做人,谁还肯要我,换做你,你肯娶我做老婆么。” “哦,不会,绝对不会,你这一说我倒是明白了,大难当头,你是为了保全自己,可是,”刘业华顿了一下,突然又问道,“可你录口供也说你是被强迫的,这样一来,我和堂弟都死定了,我和堂弟出点事倒也没什么,关键是,这事背后真正的主谋是我叔叔,他要出事了,皇都超市就没人打理了,天就塌了。” 艾丽垂头丧气,自言自语辩解道:“我不那样说,你要我怎么说哈。” 刘业华思忖片刻,说:“翻供,只要你肯翻供,我保证让我叔叔给你一笔钱。” “你叔叔能给我多少钱?”艾丽贪婪地问道。 “你想要多少?”刘业华反问道。 “当然是多多益善,谁不喜欢钱哈。”艾丽羞涩地说。 刘业华见艾丽如此贪婪,心里不由一喜,脱口而出道:“再给你五万。” 艾丽摇头,脸上露出不屑,无声冷笑,连话都没说。 “十万。”罗玉寒又翻了一倍。 艾丽脸上露出惊喜,说:“你能保证?我要翻供了,你叔叔不肯给那么多,我岂不是两头空?” 刘业华微微一笑,说:“堂弟是我叔叔的命根,只要我堂弟不受刺激,别说十万,再多的血他也肯放,再说,这事也是我叔叔挑起的,让他多放点血,也是理所当然。” 艾丽靠近刘业华,悄声说:“喂,保安大哥,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再把价格开高点,三十万如何?到时候我不会亏待你的,多出来的钱我分你一半,也就是说,只要我能拿到三十万,我给你十万。” 刘业华虽然是刘航的心腹,但他在商场当保安也是拿工资吃饭,只是工资比别人高点,在商场买东西便宜点,十万块钱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岂能不动心,于是情不自禁地握着艾丽的手,激动地说:“大妹子,成交。” “我这就去翻供。” 艾丽转身,朝门口走去。刘业华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大妹子,我还有一个疑问,你是怎么进来的,是警察派你进来的还是要求进来的,如果是你自己进来的,他们会放你进来么。” 艾丽转身,给刘业华一个飞吻,然后抬起一条腿,伸出一只脚朝刘业华晃晃,笑着说:“保安大哥哈,你喜欢看古典小说么,比如三国水浒红楼什么的?” “有时看一点,大妹子,你问这话什么意思哈?”刘业华问道。 艾丽莞尔一笑,又晃动了另外一只脚,说:“古典小说中,凡是女人战胜了男人时,总是说这么一句话,纵你奸似鬼——” “也喝老娘的洗脚水。”没等艾丽说完,刘业华就接了下半句。 “看来你还是有点文化的。”艾丽冲刘业华伸出拇指,夸奖道。 “你这个**,我反复交代自己别上当,可我还是上当了。”刘业华拍着脑袋自责道。 艾丽笑笑,又给刘业华一个飞吻,说:“保安大哥,说上当太难听了,你只是喝了我的洗脚水而已,甜不不甜哈,如果以后想喝,随时给我打招呼,我随时都能满足你。” 艾丽说完,做呕吐状,然后撇下一溜笑声,咯噔咯噔出门而去。 脚步声炸雷似的,笑声犹如鬼哭狼嚎。刘业华身子一软,坐在椅子上,仰望天花板大声叫喊道:“堂弟,叔叔,我没把控好自己,喝了女人的洗脚水,我害了我自己,也害苦了你们,我若能自杀,我就自杀了,可是我舍不得自杀哈。” 刘航开着大奔来了。 大奔很气派,刘航比大奔还气派。下车后,刘航手里提着一个文件袋,站在院子中央朝着办公楼大喊道:“喂,人呢,人都死哪儿了,有喘气的没,出来个活的。” 任秋生站在二楼的走廊上,背着双手,居高临下地问道:“谁呀,深更半夜的哭丧呢,哭丧到殡仪馆,这儿是经侦队……” 刘航蹭蹬上楼,走到任秋生面前,用文件袋指着任秋生,气势磅礴地喊道:“我要见你们队长,叫你们队长出来。” “我就是经侦队的队长,你谁哈,找我干什么?” 刘航把手里的文件袋拍的啪啪响,凶巴巴地说:“我叫刘航,皇都超市的董事长,你们抓了我的儿子刘海和我侄子刘业华,我来要你们放人,马上放人,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哈哈,原来是刘董事长大驾光临,我正打算派人去找你,没想到你倒是送上门来了,小申,请刘董事长进去。” 任秋生话音刚落,申晓天拎着铐子从办公室跑出来,不由分说,上去就抓住了刘航的手腕,抡起铐子就要铐人。刘航挣脱了申晓天的手,往后退了两句,指着任秋生的鼻子大喊道:“想拷我哈?太早了点吧,等你看完了我手里的东西,别说拷我了,给我道歉我还未必能接受呢。” “哎?好大的口气,那我倒是想看看你奉了什么尚方宝剑,小申,收起铐子,请刘董事长进去喝茶。”任秋生命令道。 第0403章 刘航服软 任秋生打开电脑后,把手伸向刘航。刘航把u盘递给任秋生,冷笑着说:“任队长,别指望弄坏u盘,我实话告诉你,我来之前,已经备份了u盘的内容,如果我今天回不去,我的人会把u盘里的内容上传到网络,全世界的人都将见识女生的庐山真面目,并疑惑她到底是被谁利用的。” 任秋生不知道u盘里装的什么内容,面对刘航狂妄的稀落,也不敢轻易接话。 画面打开,一行资料出现在屏幕上—— 艾丽,本名袁玲玲,女,现年21岁,岭北人,家住农村,初中文化程度,十五岁开始在外打工,后来经调查发现,长期从事不良职业,以做三陪小姐谋生,近三年来,两次被河州市警察局抓现行后罚款…… 任秋生看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想富豪刘航果然神通广大,这边把人抓来才两个小时,他那边就把艾丽的背景资料调查了个底朝天,如果今晚的事不能妥善处理,吃亏的未必是刘航,被上边训斥倒是小事,搞不好连队长职位都保不住。 刘航见任秋生脸色难看,更加嚣张起来,狠狠抽了一口雪茄,直接喷到了任秋生的脸上,大大咧咧地说:“任队长哈,你刚才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如果需要,我可以随时调出艾丽从事不良勾当的影像资料,比如她经常出入哪家娱乐场,哪家舞厅,你若不信,咱们就掰掰手腕,看谁的骨头缺钙。” 刘航这话说的很有分量,但任秋生好歹也是经侦队的队长,如果马上服软,不但面子挂不住,刘航还极有可能得寸进尺,再张狗嘴反咬一口。任秋生强打精神,抬头瞥了刘航一样,漫不经心地问道:“这就是你的杀手锏?” “杀手锏?你也太小看我刘某了,我的杀手锏没露出来呢。”刘航霸气十足地说。 “好东西被藏着掖着,赶紧拿出来让我开开眼。”任秋生打着哈哈说。 “我怕吓死你。” 任秋生被刘航的霸气激怒了,一拍桌子,厉声质问道:“你藏着的东西我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这些东西是从哪儿弄来的。” “警察内部网,你是行家,我骗不了你。”刘航坦率地说。 只有警察才有资格查看内部网络,而刘航非警察身份,竟然能搞来这些东西,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刘航的神通绝对广大。任秋生是这样想的,这也是正是刘航所暗示他的,刘航这样做, 就是明着告诉任秋生,他在警界也有人,他不会随便被人欺负,尤其是绝不容许随便被人诬陷。 任秋生骑虎难下,心里直骂罗玉寒这个狗东西害了他。面对如此棘手的局面,任秋生缺乏决断的能力,于是就想来个缓兵之计,站起来连声招呼都不打,直接向门口走去。 “任队长,你这是要干啥哈?”刘航看着任秋生的背影喊道。 “我恶心,上厕所。”任秋生头也不回,理直气壮地说。 叶佳丽房间里,电视剧还在循环播放。 罗玉寒斜躺在沙发上,歪着脑袋进入到睡眠状态。叶佳丽也斜躺在贵妃席上睡觉。两人都是在看着电视慢慢失去了知觉,都不是主动入睡的。 人睡如死,动作随便,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一样。叶佳丽展腿,一只脚放到了罗玉寒的嘴巴上。罗玉寒无意识的拨拉一下,推开了叶佳丽的脚,叶佳丽再伸腿,这下索性把脚翘到了罗玉寒的脸上。罗玉寒翻身,也伸展了腿,碰巧的是,他也把腿压在了叶佳丽的胸膛。 叶佳丽呼吸困难,想翻身又没翻动,睁开眼睛,这才发现罗玉寒压在自己胸前的那条腿。叶佳丽以为罗玉寒故意趁着她睡着了耍流氓,一把推开罗玉寒的腿,蹭地一声站起来,趿拉这鞋子走到罗玉寒身边,抬手就要扇罗玉寒的耳光,可当她发现罗玉寒真的睡着时,才把高高举起的手又放了下来,慢慢坐到沙发上,脸上露出一丝坏坏的微笑,脱下自己的鞋子,直接把鞋子捂在了罗玉寒的鼻子下。 罗玉寒虽然调皮,但给叶佳丽带来了很多欢乐,具体来说,罗玉寒对于叶佳丽,就像一个充满乐趣非常好玩的宠物,小猫?小狗,或者其他什么。 叶佳丽这般戏弄罗玉寒还感觉不过瘾,放下鞋子,抬腿把一只光溜溜的脚放在了罗玉寒的鼻子下,脸上的坏笑比原来还坏。 不巧的是,叶佳丽所做的这一切刚好被站在窗外的任秋生看到。任秋生知道罗玉寒就在叶佳丽房间,没打电话就直接来找罗玉寒。和上次一样,他还想要罗玉寒出个主意,看如何拿下刘航,帮他走出困境。 任秋生咳嗽一声,意在提醒叶佳丽。 叶佳丽赶紧把鞋子从罗玉寒的鼻子下拿开,故作睡意朦胧地问道:“谁呀。” “我,任秋生,我来找罗玉寒,麻烦你叫罗玉寒出来。”任秋生回应道。 走廊上,任秋生像下属向上司汇报工作情况一样,把他所遇到的新问题如实地反应给了罗玉寒,问罗玉寒到底该怎么办。罗玉寒摁了一声,也像指责下属那般训斥道:“现我方和对方都在赌博,都想赢这场游戏,而赌博赌靠的不仅仅是运气,还要赌胆量,赌智慧,总体分析,我们已经占据了主动权,你现在回去,理直气壮地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刘航肯定败下阵来,哭着喊着求你放他一条生路。” 任秋生听了罗玉寒的一番话,抓抓耳朵,笑着说:“神医哈,难怪我妹妹喜欢你,原来你果然智勇双全呀,比我妻高一筹,我算是服了,不过呢,我可警告你,既然你喜欢我妹妹,就别再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勾勾搭搭的,不然我这个当大舅子的可饶不了你。” 罗玉寒听了一头雾水,愣一下,疑惑地问道:“大舅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别的女人勾勾搭搭打情骂俏了。” 任秋生往窗户里瞥了一眼,又朝努努嘴,说:“就里面那位。” “胡说,她都多大年龄了,我会和她那样,我和她只是同事关系,不像你想的那样,我可警告你,你可别胡说。”罗玉寒辩解道。 “我若没证据,怎么敢胡说,我刚才在窗外看见,她把鞋子捂在你鼻子下,后来还用脚趾头挑逗你的鼻子,让你闻闻她的味道呢,不信你进去问问,我相信你对她没那种意思,但保不住她对你有那种意思,自己的事自己看着办,我先去工作了。” 任秋生说完,一溜风似的下了楼,而罗玉寒也转身开门进了房间。 “小申,先给刘老板上铐子,然后通知刑警队,叫他们火速来带人。”任秋生刚走进办公室,就开始对申晓天发号施令。 刘航一愣,忽地一声站起来,愣怔地问道:“任队长,你什么意思哈,难道你真的要 鱼死网破哈。” 申晓天走到刘航身边,抓住刘航的手,咔嚓一声给刘航上了一只铐子,拉着刘航走到墙角,把铐子的另一个圈圈拷在了煤气管上。 哗啦哗啦,铐子碰撞管道的声音很刺耳,刘航徒劳地挣扎两下,瞪着任秋生满腔怒火地说:“任队长,我本来完全可以把资料上交给你上司,可你竟然不知好歹,非要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既然这样,我也豁出去了,但我还是要提醒你,我儿子智障,别说他要**一个三陪,就是杀人也能免于刑事处分,何况,今晚的事有可能是你一手安排的,至于你什么目的,我目前还不明白,但只要你把我们爷仨交给刑警队,刑警队一插手,一切都会水落石出,你的狐狸尾巴也会露出来的。” 任秋生坐下来,也点燃一支烟,轻轻抽了一口,然后打开电脑,给申晓天使了个眼色,说:“小申哈,让开点,让刘老板把画面看得清楚点,让亲眼看看他侄子的德行,听听他侄子是怎么供述的,他的火气就没那么大了。” 画面打开,艾丽和刘业华的影子同时出现在画面上,对话也很清楚。 刘航看着画面,听着刘业华和艾丽的对话,身子一软,靠在了墙上,哀叹一声,说:“侄子哈侄子,你可把我和你堂弟给害苦了。” “小申,赶紧打电话哈,还愣着干什么?”任秋生瞪一眼小申,轻声命令道。 “好嘞,我这就打电话。” 申晓天刚抓起座机,刘航就哭丧着喊道:“小兄弟,先别打,我还有话说。” “我打?还是不打,任队,你给句话。”申晓天配合默契地说。 “那要先听听刘航老板怎么说啦。”任秋生瞅了刘航一眼,从容地说。 “任队哈,凭良心说,今晚的事真的是那个艾丽主动挑起的,她挖的就是个坑哈……” 刘航刚开口,任秋生就摆摆手,冲着申晓天叫喊道:“小申,还愣着干嘛,没听过狗叫哈,赶紧打电话。” “别,别哈,我不辩解了,我认栽了,我代我儿子和侄子都认栽了。”刘航叫喊道。 “你刚才不是还要辩解么,怎么眨眼的功夫就认罪了,这似乎不是刘董事长的性格哈。”任秋生故意寒碜道。 刘航扯着嗓子,可怜巴巴地说:“任队哈,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刑警队是干啥的哈,是专门惩罚犯罪分子的,就今晚的事,一进刑警队就说不清了。” “你的意思是,在我这儿就能说清了?”任秋生懒洋洋地问道。 “你老人家深明大义,又讲道理,说不清楚的事在你这儿也能说清……” “胡说,你什么意思,诽谤我么?” “不敢,小的不敢,我的意思是,”刘航赶紧改口道,“经侦队和钱打交道,能在你老人家这里处理的,肯定与钱有关,任队长,你先放开我,我保证,今天这件事我们肯定能谈得拢。” 第0404章 罗玉寒挖个小坑 刘航突然服软自有他的原因。儿子刘海虽然智障,但如果今晚发生的事按刑事案件处理,任秋生把儿子刘海和侄子刘业华交给刑警队,行刑队肯定会进行一番深刻的调查取证,儿子本身就智障,这样做无疑会加重病情,出于对儿子的保护,他决不希望刑警队插手此事。 还有一个更为主要的原因是,如果刘业华迫于无奈交代了事情的全部过程,刘航自己也脱不了关系。即使最后能摆平此事,他也要上下打点,花费肯定不会少。刚才从任秋生的语气听出来,任秋生就是想从他身上诈点钱,既然最后的结果都是要破费,何必要走弯路呢。 任秋生见刘航已经服软,也不再坚持要把他爷仨移交行刑队,给小申递个眼色,说:“去,把刘董的铐子打开。” 刘航铐子被打开,揉了揉手腕,走到任秋生跟前,欲言又止。任秋生明白刘航顾忌什么,支走了小申,刘航这才极为勉强地笑笑,说:“任队哈,我刚才的行为有些冲动,你老人家福大量大,还请你不要计较,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给你这个数,我带儿子和侄子离开,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刘航同时伸出两只手,比划一个十字。任秋生暧昧地笑笑,说:“刘董哈,这钱是给我自己的么?” 刘航往门口看看,低声反问道:“钱又不是张嘴货,不咬手,即使他长有嘴巴,我也不会要它咬手,经侦队主抓警局经济,我的超市也在你的管辖范围之内,只要你能高抬贵手,咱们以后有的是合作机会,我会亏待你的,毕竟我是老板嘛。” 对于刘航的慷慨,任秋生不置可否,皱眉说:“刘董哈,我可羡慕你们这些有钱人啊!” 刘航叹口气,说:“有钱是好,可有钱的难处也是一言难尽啊。” 任秋生讽刺地笑笑,不以为然地说:“这话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呢,我也当过有钱人,自然不知道有钱人的难处,就算你说的对吧,穷人也有穷人的难处,人要穷点倒还没什么,可单位穷了,可是寸步难行哈。” 刘航不知道任秋生依照罗玉寒的吩咐在给他一步步设陷阱,讨好地问道:“任队,经侦队的主要任务就是侦查经济案件,就经常和钱打交道还会缺钱?” “呵呵,怎么说呢,”任秋生瞟了刘航一眼,笑眯眯地说:“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说的没错,经侦队的确经常和钱打交道,小钱也弄了不少,可想弄大钱就难了,这不,前段时间,王局刚下达了死命令,说务必要我在一个月内搞到……哎,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哈。” 叶佳丽住房内。 任秋生刚离开,罗玉寒就推门走进房间,啪地一声关上门,气哼哼地站在叶佳丽跟前,指了指叶佳丽,欲言又止,收回手叉腰,又指着叶佳丽,再次欲言又止。叶佳丽坐在沙发上,仰脸看着罗玉寒,笑着调侃道:“罗玉寒哈,你让我看耍猴呀?” “你才是猴子呢。”罗玉寒不满地嘟囔道。 “是不是屁卡喉咙的,不吐不咽的,啥意思哈。”叶佳丽再次调侃道。 罗玉寒皱眉,吊脸,似乎真的闻到了一股臭屁的味道,神情夸张地质问道:“叶医生,我看你貌美如花,文质彬彬,怎么一张口就是脏话,说脏话也就罢了,看你做的那些事,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一惊一乍的,我做事怎么啦?”叶佳丽问道。 “你做了什么你清楚,趁着我睡觉,偷偷让我闻你的臭鞋子,还用脚趾头调戏我……” 罗玉寒还没说完,叶佳丽站起来,讪笑一声,说:“罗玉寒哈,你果然是假装睡觉哈,好,既然你没睡着,那你说说,你为什么压我,要说调戏,也是你先调戏我,我才报复你,袭胸,袭你同学老妈的胸,你怎么下得了手哈。” “我没袭胸,冤枉哈,我当时真的睡着了。”罗玉寒辩解道。 “既然你真的睡着了,你怎么就知道我用脚趾头调戏你了。”叶佳丽得意地问道。她以为,罗玉寒掉进了她设的圈套。 “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实话告诉你吧,你调戏我时,恰好任秋生就在门外,他都看到了。” “啊?任秋生看到了?”叶佳丽吃惊地问道。 “还不止呢,但是门外站着三个人呢。” 叶佳丽脸色大变,站起来搓着手,自言自语地说:“一个玩笑而已,我也只是闹着玩的,怎么就被人看到了,这可怎么好,这帮人年轻人肯定到处宣扬,少妇调戏小年轻,口味好重,我以后还怎么在大院里混呢,罗玉寒,我以后可怎么混哈。” “哼,”罗玉寒打了个鼻腔,说,“他们只会说你喜欢小鲜肉,我才是口味重的受害者,花季少年,被人说和你这把年龄的人搞暧昧,想象下死的心有都有了。” “你怎么说话呢,谁喜欢小鲜肉了,你先袭胸,我只是想报复你一下才那样做的。”叶佳丽辩解道。 罗玉寒摆摆手,不耐烦地说:“我不管,反正他们没看到我袭胸,只看到你趁我睡着调戏我,你必须向他们解释,晚行动不如早行动,走,咱们这就去找任秋生他们,吧这事说个明白。” 罗玉寒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叶佳丽的手就往外走。叶佳丽往后扯着身子,说:“罗玉寒,这种事越解释越解释不清,你刚才说的有道理,你年龄小, 我年龄大,即使我们磨破嘴皮,他们也不会相信的,尤其是不会相信我。” “哦?你当着我的面说的句句在理,他们怎么会不相信你呢,奇了怪了。”罗玉寒问道。 叶佳丽突然沉下脸来,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喃喃自语道:“罗玉寒,我现在和你说正经的,我保证我说的都是掏心窝子话,我虽然孩子都和你一般大了,但是,看起来毕竟年轻,不知道底细的大多说我才二十几不到三十,尤其是,我现在独身一人,他们会认为我——,认为我……罗玉寒,我不说你也能明白的。” “我不明白,他们会认为怎么啦。”罗玉寒说。 “会说我守不住寂寞,故意调戏你。” “咱们的观点终于吻合了,我也是这样认为的。”罗玉寒一脸得意地说。 叶佳丽突然抬头,盯着罗玉寒的眼睛,泪水盈盈地说:“在人民医院,夏中朝强迫我之后,我试探摆脱他的纠缠,接受了好心人给我介绍的对象,可人家后来到医院打听,有些人说我是破鞋,人家很快就拒绝和我见面,后来,一传十,十传百,破鞋就挂在了我的脖子上,再后来在博仁医院,很多人都看得出来,沙忠孝想勾搭我,虽然同事们没当面说过我什么,我能感受到,我在他们的眼里,依然是轻浮的女人,现在到这儿还没工作几天呢,又出了这档子事,他们肯定又在背后戳我的脊梁骨,说我是个不正经的女人,我……呜呜呜——” 伤心的往事涌上心头,叶佳丽忍不住抽泣,眼泪如雨点般扑簌簌从眼眶里滚落。罗玉寒见状,不由自主地伸手擦拭叶佳丽的泪水,说:“叶医生,人长千只手,捂不住万人口,不管他们怎么说你,你在我心里永远正直善良的。” “可我希望他们知道我正直善良哈。”叶佳丽充满渴望地说。 “你真的想纠正人们对你的看法?”罗玉寒郑重其事地问道。 叶佳丽诚恳地点点头,又摇摇头,说:“可惜哈,这种事就像毛笔字,越描越黑。” “那你就做点让他们知道的正直善良的事,比如——” “比如什么,你倒是说哈。” 罗玉寒眨巴眨巴眼睛,想了半边,突然叫了声,说:“有了,现在就有一个机会,任秋生正在完成王局给他的任务,你现在就去扮演一个角色,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保证经侦队的所有警员对你另眼相看,你听我说,你只需这样……” 叶佳丽听了罗玉寒的计划,使劲地摇头,说:“不行不行,讹人的事我从来不干,你还是另外找别人吧。” 罗玉寒笑笑,说:“我也从来不讹人,可我不讹好人,只讹坏人,刘航这个老王八,昨天囚禁秋红,试图要他儿子侵犯秋红,今天晚上又打艾丽的主意,艾丽虽然是三陪女,但也有人格尊严,刘家爷仨狼狈为奸,冒犯女人的人格尊严,咱们讹诈刘航,就等于为你们女人出气,这是多么伟大而又神圣的举动哈,再说了,你把这件事办妥了,整个经侦队的人都会对你另眼相看,到时候谁还敢戳你的脊梁骨,是不?走吧,你别犹豫了。” 罗玉寒不给叶佳丽思考的机会,拉着叶佳丽的手就往外走。 而此时,在任秋生的办公室,任秋生和刘航正在进行一场艰难的谈判,谈判的内容自然是关于钱,一笔大大的钱。 第0405章 刘海疯了 刘航听了任秋生关于单位缺钱,局长亲自给他下达目标任务的话,半天的都没吱声。个人缺钱容易理解,也容易打发。任秋生说单位里缺钱,并且是局长还下达了任务指标,那可不是十万八万,三十万二十万能打发得了的。此刻,刘航才明白,今晚的事最起码是任秋生亲自安排的,如果王汉之也参与其中,这事不管在经侦队还是在行刑队处理,结果都一样,他都要放血,而且还要大量的放血。 刘航没敢接话,他不敢接,也不知道该接什么。任秋生似乎也明白了刘航的心思,扭头朝门口看看,突然发火道:“这边忙得不可开交,小申倒是悠闲,跑哪儿去了,喂——” 任秋生站起来, 走到门口伸手去拉门。刘航以为任秋生又要喊小申来给他上铐子,吓得赶紧跑过来,把任秋生拉回到房间门,顺手关住了门,再把任秋生按在椅子上,陪着笑说:“吃公家这口饭也真不容易,可我们这些私人小老板也难,咱们都不容易,不过任队既然遇到了难事,我也不能看着不管,你开口吧,只要在我能力承受范围内,我来给你解决燃眉之急。” 刘航很啰嗦,但他是故意的,他前期的啰嗦就是为了给后边做铺垫,意在告诉任秋生,钱他可以出,但必须在他的承受范围内,如果任秋生狮子大开口,他不会轻易答应。 “爽快,我就喜欢和爽快的人打交道,”任秋生大大赞美刘航一句,伸出一个巴掌晃晃,怕刘航误会是五十万,脱口而出道:“五百万。” “任队,你没喝多吧?”刘航看着任秋生,表情怪异地冒了一句。 任秋生仰头,冲着的脸吹了一口气,笑着问道:“刘董,你闻到酒气了么?” “如果是五十万,我可以考虑,五百万,口气太大,能把吹到十万八千里之外,顷刻间我都撑孙猴子了,呵呵,任队,你不会以为我的钱是大风吹来的吧。”刘航先是拒绝,然后不客气地质问道。 任秋生用手敲着桌子,不紧不慢地说:“刘董哈,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谁家的女人也不是随便让人调戏甚至**的,既然你不答应,这就按程序走吧,我省事,你也不用心疼钱,哎,小申这货走时也不把铐子留下,真是的,我这就把他叫来。” 任秋生希望铐子能让刘航浮想联翩,从而逼迫刘航服软。可遗憾的是,刘航对于任秋生近乎明示的警告竟然无动于衷。五百万哈,那可是一千万的一半,任秋生这口张得也太大了,但他刘航也不是好吃的。 任秋生不得不把手伸向座机,义无反顾地抓起话筒。 “小申,你这个混蛋,赶紧把铐子送过来,我这边的人还等着用呢。”任秋生对着话筒咆哮了一句,狠狠把话筒放在了座机上。 刘航冷笑一声,来回踱了两步,突然转身面对任秋生咆哮道:“任秋生,你暗下套子,用三陪小姐钓鱼执法,然后狮子大开口,敲诈勒索,等到了刑警队,我会把你刚才的原话一字不差地抖出来,如果刑警队不听我的,依然要治我的罪,我就即使坐上三五牢,也会不断申诉,一直申诉到联合国,我就不信,你还能一手遮天,看最后谁倒大霉谁大笑,来吧,给老子上铐子。” 刘航说着,抬起胳膊,把两个手腕同时伸到任秋生面前。任秋生忽地一声站起,习惯性地把手伸到腰间,摸了一下可什么也没摸出来,走到门口拉开门,朝外喊道:“小申,你***死哪儿去了。” “我来了,我来了,任队,有何吩咐。”小申气喘吁吁地从楼道口跑过来,一边跑一边问道。 “上铐子, 上铐子,通知刑警队过来带人。”任秋生没好气的冲着小申叫喊道。 小申从腰间摸出铐子,一步跨到刘航跟前,抓着刘航的手腕就咔嚓咔嚓两声,完成了任秋生的交代的神圣使命。 “还愣着干嘛,给刑警队打电话哈。”任秋生再次咆哮道。 小申刚要抓起话筒,叶佳丽跑进来,慌里慌张地说:“任队,大事不好了,那个小流氓犯病了。” “哪个小流氓,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点。”任秋生不耐烦地问道。 “就是,就是那个要强奸女孩子的那个,对,叫刘海,他犯病了,大喊大叫,又哭又闹,还要撞头自杀。”叶佳丽神色慌张地解释道。 “啊?我儿子怎么啦?”刘航几乎疯狂地喊道,“任秋生,我儿子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是豁出身家性命也要和你斗到底,你就等死吧你。” 之前和刘航的谈判都是罗玉寒给任秋生安排好的,现在的剧本是罗玉寒临时安排的,任秋生并不知情,现在一听说刘海犯病了,怔怔地看着叶佳丽,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叶佳丽转向任秋生,使劲挤挤眼,说:“你要我给刘海看病,结果在看病过程中,他像个疯子般又哭又闹的,还用脑袋撞墙,我从医这么多年,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你赶紧去看看,如果出了人命,我可负不了这个责任。” 刘海被带到经侦队后本来彻底被吓傻了,为了不刺激刘海,罗玉寒暗中吩咐,把刘海安排在单身宿舍内。刘海坐在床上,神情呆滞,和痴呆儿没什么区别。罗玉寒已经预料到刘航不会爽快地答应给任秋生五百万,最后双方肯定会僵持不下,罗玉寒这才安排了后手,一边对叶佳丽如此这般交代一番,一边去挑逗刘海发疯。罗玉寒深知他这样做极端不道德,但为了达到目的,也只能暂时把良心稍稍掩埋。 刘海坐在铁床上,面朝窗户呆呆望着窗外。一阵脚步声传来,接着,一个身影出现在窗户前。那是艾丽的身影。 一束亮光从窗户里投射出来,照在艾丽的身上。艾丽翘首弄姿,面带微笑,伸手向刘海晃晃,嗨了一声,然后来个飞吻。刘海定神,一看是艾丽,忽地一声从床上站起,朝窗户猛扑过来,把一只手伸出窗外,想拉着艾丽的手。 可就在刘海的手快要挨到艾丽的手时,艾丽嫣然一笑,又一个飞吻,转身离开,留给刘海一个飘逸的美丽的倩影。 “神仙姐姐,你别走,你别走哈。”刘海大声歇斯底里地喊道。 回应刘海的只有渐行渐远的身影,和越来越弱的脚步声。当然,还有一溜芳香的气息。 神仙姐姐走了,刘海疯了。刘海哭喊着,把手从铁窗中伸出来,想抓住艾丽,可他抓到的只是空气和失望。 窗帘被拽下来了,陆海还感到不解气,索性把头撞在窗户的铁条上,一下一下的,咚咚咚咚的,以至于额头上鼓起了一个个包,还在不停地撞,一边撞一边大喊道:“神仙姐姐,神仙姐姐……你回来——” 在叶佳丽的带领下,任秋生和刘航一同来到了关押刘海的宿舍。见到儿子的惨状,刘海不顾一切地冲过来,一边儿子儿子喊着,一边把手伸到窗户。手是伸进去了,刘海也紧紧抓住了刘航的手。可迎接刘航的不仅仅是刘海的手,还有刘海的嘴巴。一嘴下去,刘航发出了一声杀猪般惨叫,手也从窗户里缩回来。 可缩回来的手已经鲜血淋淋了。刘航顾不得疼痛,转身抓着任秋生的手,使劲地摇晃着,哀求道:“放了我儿子,他智障,痴呆,你不能这样对待他。” “我也相信你儿子是智障痴呆,可你我说了都不算,必须由医院出具证明,我们才能确定他是不是智障痴呆,可要做这些需要程序和时间。”任秋生不紧不慢地说。 “我答应你,按你说的数答应你,五百万。”刘航几乎哭着说。 “晚了,我给过你机会,可你没珍惜,还扬言要申述什么的,我好怕怕哈。”任秋生得意地说。 刘航意识到,如果任秋生看到真金白银,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爷仨的,于是二话不说,从口袋掏出手机,直接拨打了超市财务科负责人的电话。 二十分钟后,刘航的手下把五百万支票送到了现场。在刘航的百般恳求下,任秋生终于收下了支票,并光明正大地给刘航打了个收据,只不过上面写的是,刘董为赞助警察事业,无偿捐献经侦队五百万,并欢迎刘航监督这些钱的用途。 “任队,可以放人了吧。”刘航态度诚恳地请求道。 “按理说是该放人了,可是, 受害人那边我必须有个交代,否则,我也不好向各方面交代。”任秋生不紧不慢地说。 “钱,让她说个数,我马上解决。”刘航慷慨地说。在儿子和钱之间,刘航选择了儿子。 “这事我不好参与,还是你们私下协商吧,不过呢,为了方便你们接触,我可以派人先做做受害人的工作,看她愿不愿意和解。” 刘航点头,对任秋生表示千恩万谢。任秋生指使小申带着刘航去见艾丽。 这边的刘海见到老爸要离开,又把手从窗户伸出来,扯着嗓子喊道:“爸爸哈,神仙姐姐呢,我要你把神仙姐姐叫回来了。” 第0406章 只闻其声不见人 在一个单身女警宿舍,刘航见到了哭哭啼啼的艾丽。刘航开诚布公地向艾丽道歉,诉说了刘海发病的经过,然后恳求艾丽网开一面,放他和儿子一条生路,前提条件是,刘航拿出一百万赔偿艾丽。 艾丽扭扭捏捏,但最后还是答应了刘航。 小申带着刘航返回刘海被关押的房间,小申亲自开门放刘航进去,刘海见到刘航,哭着要见到神仙姐姐。刘航赔笑解释道:“儿子,神仙姐姐已经睡觉,等她醒来,我马上安排她来见你——” 刘海大幅度晃动肩膀拒绝道:“我不,现在就要神仙姐姐,神仙姐姐,你在哪儿。” 刘海喊叫着,绕开刘航,拉开门直接疯跑出来。叶佳丽怕刘海出事,赶紧拦住了刘海的去路。刘海力气大,一把推开叶佳丽。小申上前帮忙,从后面抱住了刘海。刘海晃动肩膀,甩开了小申的搂抱,扶着栏杆要跳下来。 刘航见状,赶紧拉着刘海,声泪俱下地说:“儿子哈,老爸无能,只能生你一个,你要有个三长两短,老爸我该咋办,没人养老也就罢了,老爸拼死拼活挣来那么多家产谁来继承。” “神仙姐姐,你在哪儿哈,赶紧出来呀。”刘海冲着院子喊道。 “在这儿呢。”从东边走廊上传来一个声音,是男人的声音,准确地说,是罗玉寒的声音。 罗玉寒安排好一切之后,就躲到了叶佳丽房间。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严密监视之下。任秋生已经拿到支票,刘航也满足了艾丽的要求,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刘海,他必须稳定刘海的情绪,让刘航带走一个安静的刘海,这才算圆满的结局。 刘海听到了回应,同时也看到了希望,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灯光下的罗玉寒暴露了他的男性的身份,刘海摇头,指着罗玉寒使劲喊道:“你是男的,你不是神仙姐姐,儿子哈,你怎么公母不分呀。” “兄弟哈,我不是神仙姐姐,但我可以给你带来神仙姐姐。”罗玉寒笑容可掬地说。 “你可以给我带来神仙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她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到她呢。”刘海问道。 “当然是真的了,你回到房间,我马上就把神仙姐姐送到你身边。” 刘海转身,两步就冲进了房间,并关上了门。 罗玉寒站在窗口,给刘海招招手,说:“兄弟,你过来,看着我的手,你马上就能见到神仙姐姐。” 任秋生以为罗玉寒又在搞恶作剧,小声提醒道:“罗玉寒,你别多事好不好,惹出麻烦你负责。” 罗玉寒没功夫搭理任秋生,把手掌对着窗户,笑着说:“兄弟,你看到什么没有,里面是不是有神仙姐姐的影子?” “看到了,神仙姐姐果然在里面,很小哈,她怎么变成小矮人了,她刚才还来过,可没这么小哈,是谁把她变小的。”刘海的话虽然让人郁闷,但脸上已经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任秋生暗暗寻思:这小子又搞的什么妖法,竟然让刘海相信他手心里藏着神仙姐姐? 叶佳丽也暗自纳闷:罗玉寒难道除了医术高明,还会变魔术?这小子鬼点子可真多! 刘航也感到奇怪,想绕过去看看罗玉寒的手心里到底有什么,但刚走到罗玉寒身后,罗玉寒抬腿,轻轻踢了刘航一脚,并小声提醒道:“你满身污秽之气,人见人躲,鬼见鬼跑,别吓跑了神仙。” 刘海歪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盯着罗玉寒的手心,等确定神仙姐姐的确藏在手心里之后,抬手触摸一下罗玉寒的手心,自言自语道:“神仙姐姐,你怎么会跑到了他的手心里了,你什么时候变大?什么时候能走出来?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回来,等你摸我的手,等你亲我的嘴……” “那不叫亲嘴,叫接吻。” 艾丽突然说话了。语气柔和亲切,周围的人听了,不由一愣。 刘航扭头看看四周,没看见艾丽。任秋生转身看着叶佳丽,痴痴地问道:“刚才是艾丽在说话么?” “我不能确定谁是艾丽,但的确有个女人在说话。”叶佳丽故意装傻充愣,意在暗示刘航,她不认识艾丽。 小申把在场的人挨个看了一遍,低声嘟囔道:“明明是艾丽在说话,可她人在哪儿呢,人呢。” 刘海听到艾丽说话,竟然手舞足蹈,高兴地说:“神仙姐姐说的没错,是亲吻,我老爸和他的秘书也这么说,神仙姐姐,你能走出来么?” “能,只要你不再胡闹,我就答应你走出来。” 还是艾丽的声音。 小申再次听到了艾丽的声音,又见不到艾丽的人,顿时被下怀了,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嘴里嘟嘟囔囔的念道着什么。任秋生踢了小申一脚,问道:“小子哈,那么多人面前你装神弄鬼的,警察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小申跪着转向任秋生,小声说:“任队哈,不瞒你说,我奶奶就是神婆,她亲口对我讲,她不止一次见到过神仙,咱们经侦队大院很多年前是土地庙,很多神仙就藏身于此,刚才也许是刘海的行为感动了神仙,所以神仙开口说话了,学着艾丽的声音,意在安抚刘海。” 任秋生听小申说的神乎其神,不知不觉两腿发软,也慢慢跪在地上。 刘航经商之人,最信财神,平时上山拜庙,烧香拜服,恭谨之心最为显露,先是见刘海见到罗玉寒之后开始安定,又听了小申关于这里原先是土地庙的话,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三个响头,拜了三拜,嘴里念念有声道:“各路神仙在上,弟子刘航不知这里是仙家藏身之地,请原谅我无知之罪,我儿子刘海,出生于二十一年前,自出生之后一直癫狂,直到如今,请各路大仙看在我对你等一片虔诚之心的份上,伸出援助之手,帮我点拨一下儿子,希望他能恢复正常,若能达成刘某之心愿,我愿意为诸位神仙重塑金身,以彰显神仙之威名。” “好,刘航,你有这等孝心,实在难得,你放心,我等神仙接受人家俸禄,自然满足你的要求,你身边就有一人,虽然不是神仙,但却胜似神仙,这人受我等之命,正在点拨你儿子,等你儿子康复后,请你不要食言,为我等重塑金身。” 话音虽然已经消失,在余音缭绕,言犹在耳。在场的几位除了罗玉寒之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眼睛里都是疑惑,表情都极为虔诚。 任秋生碰碰跪在身边的小申,颤声问道:“小申哈,谁在说话哈。” “连神仙的话都听不出来,你这是找死的节奏哈,你再胡说,当心神仙惩罚你。”小申瞪了任秋生一眼,不满地说。 刘航也跟着小申斥责道:“任队,我知道你不信神,可刚才神仙已经显灵,你不能不信哈,今晚的事也许都是神仙的安排, 我不再怪你了,你放心,明天到银行,一定能按时取到钱,信神之人,绝不敢打诳语。” 在场的就数叶佳丽文化最高,根本不信神,可刚才先是见到了刘海的诡异行为,听到了艾丽的声音,接着又听到神仙和刘航的对话,心里也信了几分。回想刚才神仙所说的关于神仙化身的提示,马上便锁定了罗玉寒。 刘海把头探到罗玉寒的手心前,伸出舌头在罗玉寒的掌心舔了一下,然后咂咂嘴,闭上眼睛,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幸福满满地说:“神仙姐姐,你请你出来好不好。” “姐姐也想出来,可姐姐如果一出来, 就变瘦了。”艾丽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不管神仙姐姐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可姐姐会变成一张纸。” “神仙姐姐,我都说了,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你,你出来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刘海话音刚落,只听哗啦一声,一张一尺见方的纸果然飘进了窗户。刘海从地上捡起纸,展开后发现,纸上的人果然是艾丽。刘海没有食言,不但没失望,反而把脸凑在艾丽的额头,狠狠地亲吻,额头消失了,变成了个大窟窿。刘海继续亲艾丽的嘴,嘴巴也消失了,再次变成了大窟窿。刘海不甘心,疯狂亲吻艾丽的胸,结果,胸也消失了。 最后,纸上的艾丽已经不是艾丽了,可刘海依然把艾丽小心翼翼地搂在怀里,那珍惜的模样,让正常的人看了都心醉。 刘航见儿子的情绪已经稳定,悄悄走到罗玉寒身后,拍拍罗玉寒的肩膀,等罗玉寒转身,刘航脸上堆满笑容,悄声说:“大仙在上,请受我一拜。” “请问你是——”罗玉寒故作糊涂地问道。 “哦,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刘航,皇都超市的董事长,刘海是我儿子,我是刘海的爸爸。”刘航谦恭地自我介绍道。 罗玉寒听了刘航的自我介绍,一脸惊讶地说:“哦?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刘董哈,失敬失敬。” 刘航拉着罗玉寒的手,亲热地说:“大仙出手拯救我儿子,我先表示谢意,但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大仙不吝赐教,那个叫艾丽的女孩子是怎么跑到你手心里的。” 罗玉寒尴尬地笑笑,把手从刘航的手里抽出来,说:“天机不可泄露,恕我不能奉告。” 第0407章 天机不可泄露 一句天机不可泄露,彻底堵死了刘航的好奇心通道。任秋生强烈的好奇心不亚于刘航,凑上来恳请道:“大仙哈,既然天机不可泄露,我们也不勉强你,但你能不能暗示一下,稍微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 罗玉寒瞥了任秋生一眼,说:“任队哈,实不相瞒,今天为了帮助刘董,我已经破戒了,不日就会受到小小的惩罚,如果再泄露天机,轻者会被打成凡人,重者会找来杀身之祸,你们这是要我的命哈。” 小申奶奶是专业神婆,可谓门里出身,从小耳濡目染,知道天机不可泄露的道理,上来帮腔道:“任队,刘董,罗玉寒说的没错,泄露天机的确会招来杀身之祸,最后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们就别为难罗玉寒了。” 任秋生不甘心,继续哀求道:“罗玉寒,我们不要你明说,只希望你能暗示一下,算我求你了。” 罗玉寒一脸不屑,说:“任队,好奇心害死狗,你若继续追问,很快就得到报应。” 话音未落,罗玉寒听到一声雨点的滴答声。任秋生感觉嘴角被什么打了一下,热乎乎的,抬手一摸,黏糊糊的,把手放在眼前看看,只见手上黑乎乎的,放在鼻子下闻闻,一股鸟屎的味道扑鼻而来。吓得脸色苍白,说:“别问了别问了,我已经遭到报应了,鸟屎,鸟屎。” “不是普通的鸟,是神鸟,警告你的。”罗玉寒趁机说。 刘董也吓得面无人色,摆摆手,说:“不问不问了……可是,大仙,我还想忍不住请教一下,关于我儿子的,我儿子现在不哭不闹了,可如果明天他再哭闹该怎么办?你是不是还请神仙下凡。” 任秋生白了刘航一眼,说:“刘董,你胡说什么呢,神仙还用请么,罗玉寒本来就是大仙。” 叶佳丽医学博士,根本就不信鬼神之说,她一直以为罗玉寒在装神弄鬼,只是没有识破而已,不等罗玉寒回答,就讽刺道:“一口一个大仙的,你们还真把他当神仙了,据我观察,刘海的病来自先天,也就是说,从娘胎里出来脑子都有问题,也许是产生时脑子缺氧所致,实病还要靠药医治,什么神哈仙哈,都是骗人的把戏。” 面对叶佳丽的讽刺挖苦,罗玉寒非但没有发火,反而笑着说:“叶医生哈,我知道你是无神论者,既然你不相信,我也不强迫你,鬼神之事,信则有之,不信则无,不过呢,为了证明鬼神的确存在,我现在就给刘海占卜一下,看看他的命运到底怎么样?” “你还会占卜?”刘董激动地问道。 罗玉寒点点头,说:“当然能占卜,只不过需要些一些道具,一抹香灰,一片纸,香灰要刚刚烧过的,纸必须是塑料的,医院拍片子的纸就行,只是天太晚了,不知道从哪儿能搞到这些东西。” “好办,”任秋生指了指小申,命令道:“你马上到买一些香火,在院子里燃烧,然后把香灰收集起来,至于塑料片……” 叶佳丽冷笑一声,看着罗玉寒问道:“我房间里有现成的片子,只不过是用过的,可以么?” “可以。”罗玉寒点头说。 “那咱们就到我房间里,等东西准备齐全,马上占卜,我倒想看看,神医怎么让神仙开口说话。”叶佳丽说。 几个人刚要离开,刘海抓着那张纸片把手从窗户伸出来,哭着喊道:“神仙姐姐为什么不肯和我说话,我要她说话。” 刘航看看罗玉寒,说:“又开始哭闹了,咋办?” “看我的,我马上催眠他,等他睡一觉,心情就会好起来。”罗玉寒说。 罗玉寒走进房间,请刘海坐在床上,一边和刘海说话,一边按摩他的印堂穴,接着又按摩了太阳穴,安眠穴,内关穴,神门穴,三阴交等七八个穴位,等刘海彻底进入到睡眠状态,罗玉寒这才离开房间。 一干人坐在叶佳丽客厅,小申跑进来,手里拿着瓶子朝诸位晃晃,说:“香灰已经预备好了,还热乎着呢。” 罗玉寒示意小申把瓶子放在茶几上,自己亲自点燃了一把香插在香炉上,转身从茶几上拿起片子,朝香火拜了三拜,转身把片子放在茶几上,拿起瓶子,拧开盖子,把香灰倒在了片子上。 罗玉寒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嘟囔半分钟之后,放下手来,朝叶佳丽笑笑,说:“叶医生,刘董,为了打消你们对我的怀疑,请你们两人亲自下手,一人一半摊开香灰,然后在片子上搓揉一遍,之后就能见证奇迹发生。” 叶佳丽和刘航互相看了一眼,同时把手放在了片子上,先把香灰慢慢摊开,然后轻轻搓揉。 “停下,”罗玉寒喊了一声,说,“请叶医生抖掉香灰,然后对着灯光看片子。” 抖掉香灰,片子对准的灯源,十只眼睛盯着片子看,隐约看到片子上现出了歪歪扭扭的一行行字,最后经过大家共同确定,上面的内容如下—— 流星破空,海纳百川。 二十又一,得遇寒原。 喜结良缘,生生不息。 二三贵子,福寿源源。 “神仙真的显灵了耶!”任秋生首先惊叫道。 刘航双手合十,朝纸片拜了拜,嘴里念念有词道:“上帝哈,真神了!” “主意措辞,上帝是外国人的神,我们这里叫神仙,别搞错了称谓,神仙会责罚你的。”罗玉寒严厉警告道。 刘航赶紧下跪,虔诚地承认错误道:“弟子一时激动,玷污了神灵,请神灵原谅。” 叶佳丽仔细品读了上面的文字,纳闷地问道:“三十二个字,像诗不是诗,到底什么意思,罗玉寒,既然你是神仙,你给大家讲解一下。” 罗玉寒仔细读了一遍,皱眉说:“诸位,我说过,天机不可泄露,但是,既然神仙给了字,就是让我们理解的,本人学术粗浅,理解文字的能力有限,如果误会其中的意思,还请神仙和诸位原谅,流也,谐音刘也,前两句隐含刘海的名字,接着两句是说,刘海在二十一岁一遇到了艾丽和我,艾丽,本名袁玲玲,寒者,我是也,喜结良缘,意思是刘海和袁玲玲是有缘之人,应该结为夫妻,最后一句的二三什么意思?以我的理解,可能包含两种意思,第一,刘海可能在二十三岁喜得贵子,也可能是刘海和袁玲玲喜结良缘后能生两个或者三个孩子,福寿源源,大家都能理解,不知对错,请大家斧正。” 任秋生还叶佳丽还没表态,刘航举手一挥,激动地说:“正确,完全正确,我儿子刘海今年刚好二十一岁,遇到两个贵人,艾丽命中就是他的老婆,是我的儿媳……万能的神哈,我本来以为像我儿子这等智障,这辈子肯定要打光棍,没想到你老人家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叶佳丽冷笑一声,说:“刘董,你先别高兴得太早了你希望艾丽嫁给你儿子,可人家姑娘未必能肯。” 叶佳丽的话无疑给正在兴奋的刘航浇了一盆凉水。刘航抓耳挠腮,看着刘航愣愣地问道:“大仙,你给判断一下,艾丽愿意嫁给我儿子么?” 罗玉寒呵呵一笑,说:“不好说,艾丽虽然那个什么,但是,她从各方面来说,她毕竟是个正常的姑娘,而你儿子刘海有点智障,一般情况下,艾丽不会答应嫁给你儿子,但是,你也别我失望,如果能治好你儿子的病,艾丽也许会答应。” 刘航叹口气,说:“大仙说有点道理,为了儿子治病,这么多年来我遍访名医,吃的中西药加起来足有几吨,具体花了多少钱我自己都说不清了,可他还是那个样子,要看好他的病,我看难。” 事情发展到现在,任秋生似乎已经明白了罗玉寒的良苦用心,不失时机地插话道:“刘董哈,你说你花的钱不计其数,这个相信,但你要说你遍访名医,我就有点 怀疑了,别说千山万水了,咱们河州市现成的名医,你怎么就没拜访哈。” “咱们河州市的名医?名医在哪儿,姓谁名谁?”刘航不屑地说。 “眼前就有一位哈,不过他不是名医,是神医。”任秋生瞄了一眼罗玉寒,笑着说。 “在哪儿呢,谁是神医,我怎么没听说过。” “就是你说的大仙哈。”任秋生补充道。 刘董用疑惑的目光看着罗玉寒,皱眉问道:“你说大仙不但是大仙,还是神医?神医,依你看,我儿子还有救没救?” 罗玉寒摆摆手,呵呵一笑,说:“什么神医,那都是大家对我的抬举,我受之有愧,不过呢,既然你咨询我,我现在就尽我所能,说说我对你儿子病情的看法,至于如何能不能医治好,等我和叶医生研究一下再说。” “那就请神医想谈谈你的看法。”刘航迫不及待地说。 罗玉寒瞥了叶佳丽一眼,说:“我擅长传统中医,叶医生擅长西医,而器官性病变属于西医范畴,叶医生掌握现代西医之精髓,还是先听听叶医生怎么说。” 第0408章 叶佳丽也玩阴谋 刘航一听说叶佳丽是医学博士,马上转向叶佳丽,抱拳一拱,脸上写满敬佩两字,恭敬地说:“呀呀呀,没想到哈,咱们河州市果然藏龙卧龙,竟然还有医学博士,叶医生,恕我有眼不识金镶玉,既然罗神医都佩服你,能否请你谈谈我儿子的病情,略说一二也行。” 叶佳丽轻笑一声,说:“别听罗神医胡咧咧,我只是个普通医生,不过,既然你想听听我的看法,我就开门见山了,罗玉寒说的没错,你儿子不属于器官性病变。” “什么是器官性病变?”刘航皱眉问道。 “器官性病变和功能性病变相对应,”叶佳丽解释道,“前者顾名思义,就是器官,比如各个脏腑出现了病灶,功能性病变就是人体的功能,比如血液的流通,呼吸道等等暂时出现了问题,器官性变病不容易医治,尤其是先天性的,功能性的只要看透病症,用药物和物理方法调理,很容易治愈。” “可我儿子不止一次检查过脑神经,片子显示并无问题哈。”刘航解释道。 叶佳丽嗯了一声,说:“智障并不都是由于脑神经引起的,也可能是功能性病变,我没有具体用仪器检查过你儿子的身体,也没看过你儿子的病历,所以不好下结论,如果你信得过我和罗神医,请你抽时间来检查一下,等找到真正的病因再确定治疗方案。” 刘航脸上露出笑容,刚要说谢谢,罗玉寒插话了,说:“我虽然没看过你儿子的病历,但从我的经验判断,你儿子的病情具有很大的可逆性,如果你信得过我和叶医生,可以先把他留在这里,我和叶医生先观察几天,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刘航沉思片刻,果断地说:“好, 就照你们两位说的办,罗神医叶医生,你们放心,即使你们看不好我儿子的病,我绝不说三道四,还有,请罗神医抽时间好好和艾丽谈谈,先探探她的口气,问她是否愿意嫁给我儿子,你可以这样告诉她,我绝不嫌弃她的过去,只要她答应做我刘家的儿媳妇,我保证把她父母从农村接到城里来,并且还要给他们买房子,不,买别墅,另外,还请你转告艾丽,皇都超市价值上亿,只要她一心一意和我儿子过日子,等她生了孩子,给我们老刘家续了后,超市就是她的,刘家的所有家产都是她的。” 罗玉寒撅撅嘴,不高兴地说:“刘董哈,为了刘家的香火,你可真是豁出去了,可是如果我们把这事给你办成了,你该如何感谢我们呢。” “你们指的是谁?”刘航问道。 “我和叶医生哈。”罗玉寒说。 刘航拍拍脑门,尴尬地笑笑,说:“可不是,现在哪有无偿服务,这样吧,我现在如果许诺什么,显得我没诚心,我只撂下一句话,只要你俩把这事办成了,我保证让你们满意。” “好,一言为定。”罗玉寒说。 刘航带着刘业华离开后,任秋生支开了小申,拍着罗玉寒的肩膀,笑着说:“罗玉寒哈罗玉寒,王局重用你时,我在心里还对你说三道四的,心想你不过就是掌握了几个偏方,用艾条艾柱熏熏病人的穴位,不会有大本事,今天我才发现,你还真的是个人才哈,说天上少有地下稀一点也不夸张,一个小小的阴谋,弄来五百万,还不用上缴国库,我服了,服得五体投地。” “光佩服顶什么用,说说吧,该奖励我过少。”罗玉寒问道。 “这个——,”任秋生笑笑,说,“这个我还真的不能做主,等明天拿到钱,请示过王局之后,他答应给你多少,我就给你多少。” “也好,不管你给我多少钱,这事都好说,不过,叶医生以后在这里工作,吃住也在这里,你必须保证她的安全,另外,她需要车哈什么的,你也必须随时满足她的需要。” “请神医放心,我一定照办,如有违背,天诛地灭。”任秋生指天发誓道。 任秋生说完,借口天色不早,又和罗玉寒寒暄两句,转身离开。罗玉寒也要离开,被叶佳丽拽住。罗玉寒转身,看着叶佳丽,调皮地问道:“叶医生,你不会要留我在这儿过夜吧。” “没错,我就是要留你在这儿过夜。”叶佳丽板着脸,认真地说。 “啊?叶医生,为什么哈?” “你说呢?”叶佳丽反问道。 罗玉寒笑笑,说:“我猜老美女肯定是见识了我非凡的敛财才能,芳心萌动,爱慕之心油然而生,想把我占为己有,是不是?” “臭美!”叶佳丽干笑一声,不以为然地说,“就你那点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我脚趾头都不屑一顾。” “那是我在任秋生面前替你美言,你想感谢我?”罗玉寒继续猜测道。 “哼哼,罗玉寒,我靠手艺吃饭,不靠花言巧语溜须拍马,我不稀罕你替我美言。”叶佳丽讽刺道。 “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要留我过夜?”罗玉寒问道。 叶佳丽冷笑一声,朝女生宿舍努努嘴,说:“你把一个智障留在这里,等他醒来要见神仙姐姐,又是哭又是闹的,你不在这里,我该怎么办?” “原来如此哈,也是哈,这家伙一旦醒来再胡闹,你该怎么办呢,看来我还要非留下不可。” “没错,你必须留下。”叶佳丽说完转身,走到卧室门前,掀开珠帘进去。 罗玉寒尾随进去,看到一个单人床,开玩笑说:“叶医生哈,一个单人床,怎么能睡得下两个人。” 叶佳丽打开柜门,从里面掏出一床被子扔给罗玉寒,罗玉寒顺手接住放在了床上,说:“既然你要我留下过夜,就要替我铺床叠被,否则,我拒绝留宿。” 叶佳丽走过来,抱起被子,推着罗玉寒,说:“去去去,外边去,谁要和你一起睡,我警告你,以后和我在一起,别再开这种玩笑,否则当心我撕烂你的嘴。” 叶佳丽推着罗玉寒出来,把被子放在沙发上,说:“老老实实睡在沙发上,晚上听到动静,马上出来处理,别打扰我。” “叶医生,你留我过夜,却让我睡沙发,而你睡床上,这不公平。”罗玉寒叫喊道。 “我的地盘我做主,公平不公平我说了算,”叶佳丽说着,看到了茶几上的片子,突然一笑,说,“罗玉寒哈,如果你告诉我,你刚才是如何搞定刘海的, 我可以给你公平。” “哈哈哈——,原来搞了这么多诡计,就是想套我话,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你过来,我这就告诉你。” 罗玉寒给叶佳丽招招手,叶佳丽以为罗玉寒真的要告诉她,走到罗玉寒跟前,说:“我说话算话,只要你肯告诉我实情,我可以把床铺转让给你。” 罗玉寒站在叶佳丽跟前, 还没张嘴,突然艾丽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叶医生,你好,我是艾丽,刚才我的魂魄又附在罗玉寒身上了,现在也一样,这就是事情的真相,你别为难他了,好不好,同时,我希望你不要食言,最好把床铺让出来,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你和他睡在一张床上也未尝不可,你放心,这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咱们三个人都不会乱说的。” 叶佳丽揉揉眼睛,盯着罗玉寒的嘴巴看看,见罗玉寒真的没张嘴。又在房间张望一圈,没见到艾丽,以为见鬼了,顾不得害羞,一头栽进了罗玉寒怀里,浑身颤抖着说:“罗玉寒,我害怕。” “别怕,有我在呢。”罗玉寒偷笑,拍着叶佳丽的脊梁,低声安慰道。 “有你在,我还是害怕。” “如果你害怕我,我马上离开。”罗玉寒说。他故意曲解了叶佳丽的意思。 “我不怕你,我怕刚才的声音,你告诉我,声音,还有手心的艾丽,到底是怎么回事?”叶佳丽问道。 看着小猫一般温存的叶佳丽,罗玉寒心里高兴得屁颠屁颠的,简直心花怒放了,继续撒谎道:“我都告诉过你了,艾丽的魂魄附在我身上了,她已经不是她了,她代表着神,她的话就是神的话,神要你把床让出来,你就一定让出来,不然,你会遭到报应的。” “好吧,既然是神的旨意,我遵命就是了,不过,我想在听听艾丽说话。”叶佳丽说着,再次扑到罗玉寒怀里。 话音未落,艾丽的声音再次响起—— “叶医生,你为什么不把床让出来,难道你不想服从神的旨意么?赶紧把罗玉寒推到卧室,不然,神一定会惩罚你的。” “咯咯咯咯——”叶佳丽的头离开了罗玉寒的怀抱,突然爆笑,笑声极为放荡,超乎了罗玉寒的想象。 “叶医生,你没事吧?”罗玉寒纳闷地问道。 叶佳丽冷笑一声,把手里的东西朝罗玉寒晃晃,说:“罗玉寒哈罗玉寒哈,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正直善良的人, 没想到,你如此诡计多端,竟然耍弄手段,欺骗那么多人,简直是无耻,无耻到了极致。” 第0409章 玉寒弄哭了佳丽 罗玉寒看到叶佳丽的手里的照片,知道他的小阴谋已经败露,为了掩饰自己的囧样,理直气壮地说:“我认为你比我还无耻。” “我怎么无耻了?试举例说明一二。”叶佳丽反问道。 罗玉寒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我把艾丽的照片放在手心是为了安定刘海的情绪,手段虽然不怎么光明正大,但动机是善良的,而你呢,嘿嘿,为了查明真相,又是留我睡觉,又是假装害怕拱在我怀里,我心里小鹿撞似的,还以为老美人真的喜欢上我了,你假装风流,误导我想入非非……” 罗玉寒还没说完,叶佳丽就上前一步,抬手戳了一下罗玉寒的额头,厉声质问道:“罗玉寒,你胡说什么呢,谁是老美人,我老么,你哪点老了,我在你眼里就这形象哈。” 罗玉寒见叶佳丽真的生气了,后退一步,躲开了叶佳丽的手指,说:“你都多大年龄了,没称呼你老人家已经抬举了,你还凶巴巴,你以为你真是十七八岁的美眉哈。” “我虽然不是七十八岁的小美眉,但也总不至于像你说的那样老态龙钟吧,你自己看看,我有鱼尾纹么,我脸上有褶子么,我身材臃肿么。”叶佳丽越说激动,指着身体的各个部位给罗玉寒看,最后竟然像跳舞般来回扭动腰肢。 “羞羞羞,羞死人了,还绝对美人,我都想呕了。”罗玉寒一边说,一边做呕吐状。 叶佳丽这下真的生气了,冷笑一声,质问道:“罗玉寒哈,我刚才说留你过夜的时候,我看你不是也满心欢喜的,后来拱在你怀里,我看你还试图抱着我来着,这说明什么,说明我充满无穷的魅力哈,对了,连你自己都说心里小鹿撞似的,现在又开始寒碜我,出尔反尔,不但无耻,而且卑鄙。” “我那是试探你来着,你以为我真的想和你搞暧昧哈。”罗玉寒突然改口说,“就算你是美人,也不能用那种方式勾搭我哈,幸亏我行得正坐得端,不然,后果还真的难以预料。” “你行得正坐得端?我切,罗玉寒哈,我发现你的脸皮可是越来越厚了,”叶佳丽继续指责道,“把人家女孩子照片藏在手心糊弄病人,还用腹语说话假装神仙附体,这就是你所谓的正人君子?” “我脸皮厚?是的,我的确脸皮厚。”罗玉寒突然承认道。 “承认了就好,就别再狡辩了。”叶佳丽笑着说。 罗玉寒长叹一声,说:“我脸皮厚,是因为把你的脸皮贴在我脸上了,我两层脸皮,而你没脸了,没脸什么意思?还用我提醒不?就是不要脸。” 脸皮厚虽然具有攻击性,但比起不要脸来,语气就轻多了,不要脸三个字一出口,叶佳丽突然阴沉着脸,凶巴巴地质问道:“罗玉寒,你说谁不要脸,我怎么就不要脸了?我只不过对你的行为感到好奇,想查个水落石出而已,你就这样攻击我,我叶佳丽虽然感情之路充满坎坷,但从来没有红杏出墙,即使夏怡晴她老爸不在了,面对沙忠孝这种河州市顶级富豪的勾引,我也竭力反抗……呜呜呜——,我才是行得正坐得端……呜呜呜呜——” 叶佳丽说着说着竟然哭了。哭声虽然不大,但在沉寂的深夜,听起来却极为刺耳。罗玉寒这下可慌了神,赶紧缓和了语气,低声安慰道:“叶医生,我刚才说话不检点,纯纯属口误,伤到你了,请你原谅,我现在就给你道歉。” “情急之下说的才是心里话,道歉也是假的,虚伪,卑鄙,下流,无耻。”叶佳丽瞟了罗玉寒一眼,嗔怪一句。 “好好好,我虚伪,下流,卑鄙,无耻,这下总行了吧。” “你不要脸。” “是的是的,你说的完全正确,你要脸,我不要脸,要不我现在把我的脸皮揭下来贴到你脸上。” 罗玉寒说着,把手放在脸上,做揭皮动作,然后往叶佳丽脸上一贴,说:“这样总行了吧,你现在双重脸皮,我没脸了。” “你也不能没脸,我不能和没脸的一起工作。” 叶佳丽话一出口,可把罗玉寒逗乐了。罗玉寒听出来,叶佳丽气已经消了很多,又把手叶佳丽的脸上做了揭皮动作,往自己的脸上一贴,说:“叶医生哈,我又照你的话做了,只要你高兴,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这总行了吧。” 叶佳丽见罗玉寒又是道歉又是顺从的,此时已经完全不生气了,擦擦眼泪,低声说:“这可是你说的,我也不希望你全听我的,以后在工作中,谁说的对就照谁的办,我问你,刘海本身就智障,凭你的经验,你大概心里已经有数,他就是先天性的,只能控制不能治愈,你把这样一个人留在这里,到底什么意思哈。” 罗玉寒微微一笑,说:“钱,说难听点,就是想从刘航那儿诈钱。” “我就知道你目的不纯,”叶佳丽自豪地说,“医者父母心,仁心仁术才对,可你怎么能这样做呢。” 罗玉寒哼了一声,说:“叶医生哈,我知道你心底善良,也不反对你的意见,可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具体对待,平心而论,作为医生,应该处处为患者着想,更不能以诈钱为目的,可是,我们也不能死板硬套,刘海经商之人,肯定挣了不少昧心钱,别的不说,就他的游戏厅,明着娱乐,其实只为挣钱,挣钱的背后,又毒害多少青少年,不义之财,见者有份,所以我不想放过这次机会。” 叶佳丽若有所思,点点头,说:“就算你说的对,可刘海天生智障,我们看不好他的病,最后该如何交代。” 罗玉寒诡异一笑,说:“我当然已经看好了第一步棋,艾丽。” “艾丽?你不说艾丽我倒是忘了,你怎么能说服艾丽嫁给一个智障?”叶佳丽问道。 罗玉寒后退一步,坐在沙发上,看着叶佳丽,一脸得意地说:“叶医生哈,我不得不承认,看病你行,可玩阴的你可真是外行,既然答应了刘航,自然有我的把握,艾丽什么人,三陪而已,这种女生,眼里只有钱,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刘海智障,但家财万贯,艾丽智商正常,但属于人渣中的战斗机,她和刘海匹配,是螃蟹和螃蟹握手,谁也不吃亏,如果两人结成连理,智障刘海得到精神安慰,病情自然不会经常发作,艾丽也不会在祸害社会,我们又能从刘航那儿搞到钱,三全其美,一石三鸟,何乐而不为呢?” 叶佳丽听了,不停点头,脸上露出钦佩的神色,等罗玉寒说完,叶佳丽的脸已经灿烂起来,高兴地说:“罗玉寒哈,你可真是个鬼机灵,再坏的事从你的口里说出来,都能占三分理,但是,艾丽那边如果不同意该怎么办?” “这个就不要你操心了,我答应的事我来办。” 叶佳丽打了个哈欠,看看墙上的挂钟,说:“罗玉寒哈,现在已经凌晨了,我困了,你也该回去睡觉了。” “你不打算留我过夜了?”罗玉寒仰脸,一本正经地问道。 “去你的,赶紧滚。”叶佳丽没好气地说。 罗玉寒起身走到门口,回头冲叶佳丽笑笑,说:“叶医生哈,要是能在床单上滚,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哈。” “滚,到马路上随便滚,别弄脏了我的床单。” 罗玉寒走出经侦队大门,走到隔离栏杆边,正打算招手打车,身后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 “玉寒哥——” 罗玉寒回头,见是艾丽,皱眉问道:“都这么晚了,你不回家,像个幽灵似的,在这儿徘徊什么。” 艾丽看着罗玉寒,脸上荡漾着幸福的微笑,说:“玉寒哥——” “别别,还是叫我罗玉寒吧,一声玉寒哥,我浑身起鸡皮疙瘩。”罗玉寒纠正道。 “你为我做了天大的好事,我自然要喊你哥哥,我喊你哥哥,没有扭捏,也不是虚情假意,我是发自内心的。”艾丽一脸诚恳地解释道。 “我知道你是诚心的,可是我就是听不习惯。” “你现在听不惯,听多了自然而然就习惯了。” “有什么话赶紧说,我还等着回家呢。”罗玉寒有点不耐烦地催促道。 艾丽又叫了一声玉寒哥,一脸娇羞地说:“我想说,我已经答应你了。” “你答应我什么?我什么时候给你提过要求了,什么要求,我怎么不记得了。”罗玉寒愣愣地问道。 “答应嫁给刘海。” 罗玉寒笑笑,拍着胸口说:“艾丽哈,你吓死宝宝了,你下次说话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不然会引起别人误会的,可是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艾丽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低声说:“我到叶医生房间去找你,想问让你送我回家,结果我听到你们在里面说话,我就没敢进去,我偷听了你们的谈话,所以——” 第0410章 拒绝接受主动奉献 “哦,我明白了,你知道了也好,不过你可想清楚了,刘海智障,也许经过治疗,能恢复一点,但很难根除,所以——” 艾丽不等罗玉寒把话说完,突然拉着罗玉寒的手,激动地说:“我明白的,我明白的,你不用为**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但是,但是,我想说…我想和你商量个事,不知道你肯不肯答应。” “有话快说,别磨磨唧唧的。” “叶医生她不答应你,我答应你,不知道你答应不答应我。”艾丽羞答答地说。 “你吞吞吐吐的,到底想说什么哈。”罗玉寒着急地地问道。 “我想和你滚……床单。”艾丽狠狠心,终于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了。 罗玉寒听了哈哈大笑,直笑得气喘吁吁,岔气之后咳嗽两声才止住笑。笑完之后依然搂着肚子问道:“艾丽,你为什么要和我滚床单哈。” 艾丽以为罗玉寒答应了,兴奋地说:“我想,我喜欢,我高兴,我愿意。” “可你为什么你想,你喜欢,你高兴,你愿意哈?”罗玉寒继续追问道。 艾丽沉思片刻,低声呢喃道:“人家虽然被社会环境污染了,通俗地说,就是不干净,但刘海毕竟是个智障,打心底里说,我是不愿嫁给这样的男人的,委屈,掉价,不值,可是,看在刘海家境那么好的份上,我只能委曲求全了,可我也不能太亏了自己,我的意思是,我表面上和他好,背地里和你好,也就是说,我心甘情愿当你的小情人,你但你放心,我不计报酬的,一分钱也不要,我还向你保证,不管任何时候,我都不会出卖你,我这样做,你该满意了么?” “好,好,你能这样想很好。”罗玉寒笑着说。 “玉寒哥,你这么说就算是答应了么?”艾丽欣喜地问道。 “算是答应了,可是,我没有床单哈。” “我家里有,要不现在咱们就打个车到我家里去……” 艾丽说着,竟然去抓罗玉寒的手。 就在这时,一辆警车从马路上疾驰而过,艾丽本能地缩回手。警察突然来个急刹车,接着倒车,一直倒到罗玉寒和艾丽身边。艾丽警察和警察打交道,怕警察又是来找她麻烦的,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赶紧靠近罗玉寒,并把头埋在罗玉寒的怀里,低声说:“警察来了,你搂着我,打个掩护,假装恋人。” 警车玻璃窗摇下,任娜娜把头从车窗探出来,看着罗玉寒,冷笑一声问道:“喂,罗玉寒,玩的不错哈,都敢在马路上抱女生了,那位谁哈,能不能让她露个脸,让警花姐过过眼,看她和你是否匹配。” 罗玉寒没想到,竟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碰到了警花,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心里很清楚,无论此刻他说什么,任娜娜都不会再相信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甩开艾丽,用事实证明,他是被冤枉的,警花所看到的就是个误会。 罗玉寒推开艾丽,大声地说:“你闹够没有?闹够了就回家。” 艾丽看到警花,已经明白知道自己闯了祸,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定神之后,朝任娜娜尴尬地笑笑,说:“警花姐哈,你别误会,我和罗玉寒只是在这儿说说话,商量点事而已,为了证明我没撒谎,我想和单独和你说两句话,等我离开后,你再问罗玉寒,看他和我说的是否一致,如果不一致,就说明我和他之间是不清白的,如果一致,这样就能证明我罗玉寒的清白了。” 任娜娜无声地冷笑,问道:“先不说罗玉寒是否清白,这里没外人,你先说说你是否清白?” 任娜娜这样质问艾丽,无疑是直接打艾丽的脸,要换做别人,艾丽肯定不依不饶,不发脾气都算是好的,但是,质问她的不但是警察,而且还是罗玉寒的女朋友,她不敢冒然发脾气,只能老实回答说:“警察大姐哈,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就我干的那点事,想说清白也没人相信……” “别废话,你只说你清白不清白。”任娜娜不耐烦地问道。 “不清白。”艾丽低声说。 “还算你有自知之明,”任娜娜奚落道,“既然你不清白,你刚才都和罗玉寒搂抱在一起了,他还会清白么?所以,你不必替他遮掩,他已经被你严重污染了,已经不清白了。” 罗玉寒见任娜娜脸带讽刺,满口稀落,也想气气任娜娜,于是往前迈了一步,笑着说:“警花姐哈,你说的没错,艾丽刚才的确搂抱了我,她不清白,我当然也不清白了,可是,想过没有,我情愿和一个不清白的女生勾勾搭搭,而已不愿和你亲亲热热,这是为什么哈。” “这说明是下贱。”任娜娜脱口而出道。 “不对,这说明,她和你相比——” 任娜娜脑子反应神速,知道罗玉寒接下来会说什么,不等罗玉寒说完,伸出两根手指指着罗玉寒的鼻子,怒斥道:“罗玉寒,闭上你的臭嘴,你不要脸哈,竟然把我和她相比,我在你心里就这形象?” 任娜娜越是猴急,罗玉寒越是不搭理她,反而看着艾丽,表情认真地问道:“艾丽哈,你的嘴臭么?” 艾丽摇摇头,说:“不,我不知道。” 罗玉寒笑笑,说:“那你可知道警花为什么说的嘴臭么?” 艾丽依然要求,说:“这我就更不知道了。” 罗玉寒瞥了任娜娜一眼,得意地说:“你不知道,是因为你和我没亲过嘴,警花知道,是因为……呵呵,你懂的。” 艾丽文化不高,但毕竟混迹江湖,见多识广,见罗玉寒似笑非笑,得意非凡,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指了指罗玉寒的嘴巴,又指了指任娜娜,豁然开朗般笑笑,说:“我明白了,你和她亲过嘴,我猜的对不对。” “聪明,完全正确,奖励十分。”罗玉寒朗声笑笑,朝艾丽伸出大拇指。 任娜娜没想到,罗玉寒竟然当着艾丽的面抖露他们两人之间曾经的**,想辩解吧,又怕罗玉寒继续胡说,不辩解吧,等于默认了罗玉寒说的是事实,可谓是进退两难,最后只能撂下一句:“罗玉寒,你个小流氓,算我瞎了眼,认识你这么混蛋,从今以后,你我形同陌路,我要再和你说一句话,我就一头撞死。” 任娜娜骂完,挂档踩油门,警车忽地一声,很快变成了一个小白点。 艾丽一直盯着警车,直到警车安全消失,才收回了目光,看着罗玉寒低声问道:“警花走了,咱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好不好。” “什么话题哈?”罗玉寒的目光依然向警车消失的方向延伸,还没回过神来。 “就是……我希望你答应和我好,我保证不破坏你和别人的感情。”艾丽说。 罗玉寒板着脸,手一挥,不客气地说:“艾丽同志,像你这种人,我和你说话都感到掉价,我和你接触,完全是为了拯救你的灵魂,但我希望你别再污染我,如果你以后再敢提这种无理的要求,当心我对你不客气。” 艾丽也阴沉着脸,大声辩解道:“罗玉寒,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可是,我也不愿意这样哈,像我这种没文化没背景,出身农村,处于社会最底层的人,如果不靠非常手段,一辈子都别想翻身,我们这一辈不能翻身,我们的后代也永远不不能翻身,我低三下四哀求你,希望和你好,就是想找点精神安慰,你不答应我也理解,但请你别对我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罗玉寒仔细品味艾丽说的话,感觉还有点道理。艾丽说的没错,她的确是属于社会最底层的人,这种最低层的人,没有势力强大的爹爹做坚强的后盾,没有高学历求职,只能利用自身有限的条件来改变自己的命运,他们这样做,往近处说可以改善自己的生活状态,从远处说,可以为子孙后代将来过上美好的生活打下坚实的基础,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没错。而那些衣食无忧,挥金如土的上层人物,并不比他们这些底层的人高尚到哪儿去。 艾丽见罗玉寒皱眉沉思,生怕罗玉寒在生气,赶紧小心翼翼地问道:“罗玉寒,我是不是说错了? 我文化低,说话不过脑子,张口就来,如果我说错了什么,请你原谅哈。” 罗玉寒伸手拍拍艾丽的肩膀,叹口气,说:“艾丽,你说的没错,可女生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把自己的身体当成挣钱的工具,从这点说,你的确错了,现在嫁给刘海,就是一个人生的机会,刘航说了,只要她嫁给刘家,并且为他刘家传宗接代,刘家的财产都是你的,在此期间,如果你真想找另外的人和温暖你精神世界,那是你自己的事,我不会反对,但那个人肯定不是我。” “我明白了,说来说去,你还是看不起我。”艾丽伤感地说。 “哈哈哈,艾丽,你的心胸太狭窄了,如果我看不起你,就不会在你身上浪费这么多时间。” “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做?”艾丽问道。 罗玉寒沉思片刻,说:“欲情故纵,你先躲起来,听我安排。” “好的,我都听你的。”艾丽点点头,诚恳地答应道。 第0411章 乌夫人病的不轻 中午大课间,罗玉寒夏怡晴黑皮等七八个人在操场上晒太阳。黄敬拿着手机朝罗玉寒疯跑过来,把手机递给罗玉寒,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罗老大,你把手机落在教室了,电话,乌校长电话。” 罗玉寒接过手机,划拉一下屏幕,把手机贴到了耳边,喂了一声。 没人回应,却有杂音,东西碰倒,还有夹在女人的叫骂。罗玉寒又喂了一声,听筒里才传来乌中有含糊不清的请求:“罗玉寒,赶紧到校长办公室来。” 罗玉寒离开后,黑皮看着罗玉寒的背影,撇撇嘴,酸溜溜地说:“哼,罗玉寒可真有本事哈,在万校长那儿吃香,换了乌校长,吃得更香,简直就是不倒翁哈。” 黄敬从黑皮的话里听出了讽刺的意味,辩解道:“你别吃醋,罗玉寒武功好,医术高,为人和善仗义,不管谁当校长,都喜欢这种学生。” 黑皮心里更酸,继续吐酸水,道:“给你杆子你就往上爬,也不怕摔死,什么本事,那是表面上的,其实就一个马屁精。” 黄敬继续辩解道:“就算罗玉寒是马屁精,可喜欢他的也不仅仅是两个校长,女生们也都喜欢他哈,花小蝶为他要死要活的, 校花就更不用说了,这是在校内的,还有校外的警花,警花多牛叉哈,警中之花,多少优秀的警草死缠烂打,还不是花落罗老大之手。” 黑皮依然不以为然,不屑地说:“那些女生有眼无珠,被罗玉寒的骗术蒙住了眼睛,迟早有一天,他会原形毕露的,到时候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夏怡晴早就听不惯黑皮对罗玉寒的诋毁,扶着轮椅瞥了黑皮一眼,说:“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背地里诋毁人,这种人最可恶,说是过街老鼠都便宜他了,应该人人得而诛之,食肉寝皮。” 黑皮听出夏怡晴在辱骂自己,冷笑一声,反唇相讥道:“有人也喜欢罗玉寒,可惜,罗玉寒心不在她那儿,碰得鼻青脸肿还不知道廉耻,竟然帮着人家说话,恬不知耻,没皮没脸,换做我,早就没脸活着,一头撞死了。” 夏怡晴松开轮椅,走到黑皮跟前,双手叉腰,盯着黑皮正要辩驳两句,突然大笑。黑皮莫名其妙,纳闷地问道:“有话好好说,你笑什么,你不会是用笑来掩饰你的尴尬吧。” 夏怡晴歪着脑袋,看看黑皮的左脸,再看看黑皮的右脸,又盯着黑皮的脖子看了看,就是不说话。黑皮更加莫名其妙,再问道:“夏怡晴,你盯着我看什么?我有那么好看么?你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妈耶,我找了半天只看到了一副牙齿,你要不说话,我根本看不出来这儿还站着个人。” 夏怡晴的话很明显,笑话黑皮黑而已。周围人哄笑。 黑皮这才明白了夏怡晴的意思,冲着夏怡晴叫喊道:“黑又怎么了,黑是本色,你倒是白净,可惜罗玉寒看不上你,抢闺蜜的男朋友,我都为你害臊。”说完不等夏怡晴辩解,转向沙如雪,嬉皮笑脸地问道:“校花哈,夏怡晴想抢走你男朋友,这种人多不地道,你竟然还把她当闺蜜……” 沙如雪明白黑皮在挑拨离间,不等黑皮说完,就宛然一笑,说:“黑皮哈,夏怡晴和我是公平竞争,你这是操的哪门子心哈,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好好洗个澡,等把皮肤洗白了,也许哪个女生会喜欢上你。” 上课铃响起,众同学哄笑着,离开了操场。 “老乌龟,你今天要不说清楚昨晚到哪儿鬼混了,我就活劈了你。”校长办公室传来女人的咆哮声。粗喉咙破嗓子,声音高亢,不看人只听声音,就知道女人一定是夜叉类型。 声音和动作并举,白素芬的手做刀子状,在乌中有的头上砍了一下。乌中有闭上眼睛,吓得一哆嗦,低声说:“老婆大人,我都给你说了n多次了,昨晚我的确就睡在学校,不信你去摸摸被窝,现在还热乎着呢,这不,现在还光着脚呢,袜子就在枕头下。” 乌中有说着向卧室走。白素芬一把揪住乌中有的耳朵,歇斯底里地喊道:“就算你睡在办公室,可谁能证明你是一个人睡的。” “你不在这里,我还能和你睡哈?”乌中有哭丧着脸辩解道。 “可你为什么不回家睡?”白素芬厉声问道。 “老婆哈,我都给你解释过了,我回家你总是折磨我,我都这把年龄了,实在是受不了哈,神医交代我的,说在服药期间,不要我和你同床,不然会死人的。” 乌中有再次提到神医,白素芬冷笑一声,咬牙切齿地说:“神医神医,我倒要看看这个神医什么何方神圣,竟然给你出这种馊主意,等他来了,看我不活劈了他。” “神医来了!谁要活劈我,胆子不小哈。” 门推开,罗玉寒走进来,迈着方步,昂首挺胸,一身正气。 罗玉寒打量着白素芬。人高马大,膀大腰圆,脸盘硕大,眉毛粗黑,腰身粗壮,臀部翘起,溜圆溜圆,给罗玉寒的第一印象就是扔铁饼的。 罗玉寒打量罗玉寒的同时,白素芬也在打量罗玉寒。大约十六七岁,个子高挑,皮肤白净,胸肌隆起,器宇轩昂,综合判断,一英俊少年郎。 “你谁哈?”白素芬盯着罗玉寒,粗声粗气地问道。 “神医罗玉寒是也,你哪位哈?”罗玉寒自报家门后反问道。 乌中有赶紧解释道:“白素芬,我老婆,你师娘,快叫师娘。” “哦,原来是校长夫人,我还以为你哪个不讲理的家长来闹事呢。”罗玉寒淡淡地说。 “说谁呢,谁不讲理呢,你一个学生娃娃,就这样和长辈说话哈,老师你怎么教你的。”白素芬凶巴巴地问道。 “师娘耶,你老人家误会了,我说学生家长,没说师娘。”罗玉寒解释道。 “可你把我当成了学生家长,你说的就是我。” 乌中有见两人顶上了火,怕闹得不可收拾,赶紧打圆场,站在两人中间,朝两人先后笑笑,最后看着白素芬,说:“老婆哈,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学生,罗玉寒,人送神医,我最近吃的药就是他给开的,还有,他交代我,为了身体,要我不要和你同床,具体情况,我也说不清楚,还是让神医来给你解释吧。” 罗玉寒这才明白,这就是乌中有把他叫来的目的。 白素芬伸手扒拉开乌中有,凑近罗玉寒,面带不屑,讽刺道:“你是神医?” “不是自封的,人送我的。” “哦,这么说医术一定高明了?” “不敢当。” 白素芬脸上肥硕的肉上下抖动一下,说:“我不管你是否是神医,既然你来了,我就想问问你,为什么挑拨我们夫妻之间的关系,今天你要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就要老乌开除你。” “冤枉哈,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宗亲,乌校长是我的校长,你是我的师娘,我怎么会挑拨离间呢,我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白素芬不以为然,继续质问道:“你要他不和我同床,不是挑拨是什么。” “哦,原来师娘为这事发火哈,你早说哈,师娘,你听我说,”罗玉寒不请自坐,坐下后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说,“师娘,你请坐。” “我就站着,有话只管说。”白素芬拉着脸说。 罗玉寒给乌中有使了个眼色,说:“乌校长,我想和师娘谈谈心,你暂时回避一下,等一会儿再进来。” 乌中有巴不得离开,听罗玉寒这么一说,不等白素芬答应,风一般溜出办公室。 罗玉寒盯着白素芬一直看,眼睛一眨不眨,一句话也不说。白素芬被看的不好意思,嗔怪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有话赶紧说。” “你先坐下,我给你看看病,然后你就能明白,我为什么不要校长和你同床了。” 白素芬坐下,气哼哼地说:“我倒要听听你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师娘说笑了,狗嘴里怎么能吐出象牙呢,不说了,把手伸出来,我先给你把把脉。” 白素芬犹豫一下,坐到椅子上,顺便把手递给了罗玉寒。 罗玉寒把脉过后,笑着说:“把舌头伸出来,让我看看。” 白素芬看过舌苔,慢条斯理地说:“师娘身体肥硕,红光满面,看似健康,实则病的不轻,主要症状为:体内有湿气聚集,肝火又旺盛,动辄发火,尤其到了晚上……师娘,我能继续往下说么?” “说,既然看病,为什么不能说?”白素芬气哼哼地说。 “我实在不好意思说。”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白素芬反问道。 罗玉寒凑近白素芬,尽量压低声音,嘀咕一阵后,白素芬脸上露出难堪,不好意思地问道:“你连这都知道哈。” “你以为神医称号浪得虚名哈。”罗玉寒得意地说。 “可这该怎么办呢?” 罗玉寒微微一笑,说:“两个字,补泄,乌校长需要补,你需要泄,当然,泄不能纯粹地泄,需要综合调养,我这就给你开药,药方也很简单, 雷公藤和乌梅,你只要按我说方法和剂量服用,一个月之后,保你恢复正常,不再找乌校长的麻烦。” 罗玉寒说着,站起来走到桌边,找来纸笔,刷刷开了药方,递给白素芬,说:“师娘哈,你看乌校长的身体都成啥样了,如果你再折磨他,他的身体就彻底垮了,他身体垮了,校长还能当么?校长不能当了,你还是校长夫人么?所以,你爱惜他身体就等于你爱惜你自己,知道么?” “知道知道,是我误会老乌了,要不是你提醒,我还不定怎么收拾他呢。”白素芬略带感动地说。 白素芬刚说完,桌上座机响起。白素芬抓起电话,听完后对着话筒大笑两声,说:“巧了,神医就在这儿。” 第0412章 刘航为儿着急 电话从经侦队打来,打电话的是叶佳丽。叶佳丽告诉罗玉寒,说刘海中午九点多才醒来,醒来后就一直闹着要见神仙姐姐,叶佳丽找不到艾丽,只能打电话给刘航,刘航正在赶来途中,叶佳丽也希望罗玉寒能马上赶到医院。 叶佳丽说的十万火急,罗玉寒却不紧不慢地说:“叶医生哈,你急什么,刘海要闹,你让他闹好了,刘海闹得越凶,刘航越肯放血,我暂时不能去,等刘航赶到医院,你再暗示他请我。” 罗玉寒说完,还没放下电话,白素芬就羡慕地问道:“神医哈,听口气是医院打来的吧?” “师娘聪明,就是医院打来的,打电话的是医学博士,遇到疑难杂症,邀请我去参与会诊,可我这边还上课呢,怎么去哈。”罗玉寒煞有介事地说。 “我的奶奶耶,没想到,你果然是神医耶。”白素芬激动地说。 罗玉寒淡淡地笑笑,说:“只是给人看个病,什么神医不神医的。” 乌中有进来,胆战心惊地看了白素芬一眼,见白素芬一脸笑容,这才放松了问道:“老婆哈,神医给你看过了吧,什么情况。” 白素芬把手里的处方朝乌中有扬扬,一脸惭愧地说:“老公哈,以前是我冤枉你了,神医都说了,到了咱们这把年龄,如果晚上还像年轻时那般疯狂就不正常了,这不,神医已经给我开了方子,只要我按方子吃药,不消几天,我的病就好了,我好了,你就安生了,神医就是神医,方子很简单,只有雷公疼,乌梅两味药,说保证药到病除。” “什么什么,老公疼和什么?说了半天,你还要老公我疼你哈,我再疼你,命都没了,神医哈,你这药方开的可不怎么地哈。”乌中有哭丧着脸说。 白素芬走到乌中有跟前,把药方递给乌中有,说:“老公哈,是雷公藤,不是老公疼,你长得什么耳朵哈。” 乌中有拿着药方看了两眼,顿时明白过来,拍着胸口笑笑说:“吓死我了,我现在是耳聋眼花,胸闷气短,都是被你害的,你看,连药名都带有警示性,雷公,雷公,雷死老公。” 白素芬拉着乌中有的手,娇滴滴地说:“老公,以前都是我不好,对你要求太过分,不过经过神医的开导,我以后不会了。” “神医怎么开导你的?”乌中有好奇地问道。 “他说了很多,其中有些话有伤大雅,我就不重复了,关键一句话就是,你好,我才好。”白素芬喜滋滋地说。 罗玉寒见乌中有和他老婆说话没羞没臊,咳嗽一声,说:“师娘,你赶紧回去买药熬药,早吃药早见效。” “乖孩子,我听你的,我这就买药去。”白素芬高兴地说。 白素芬离开后,乌中有关上门,悄声问道:“你给她开的药管用么?老公疼到底起什么作用。” “不是老公疼,是雷公藤,看你都被我师娘折磨成什么样了。”罗玉寒打趣道。 “对对,是雷公藤,还有乌梅,说说,有用么。” 罗玉寒微微一笑,把握十足地说:“雷公藤配乌梅,专门降低师娘那方面需要的……我都不好意思说,乌校长,你今天晚上回去,我保证师娘不再折磨你,说句大不敬的话,即使你找她事,她也敬而远之,拒你千里之外。” “这可太好了,罗玉寒,你可帮了我大忙了,说你是我的救星一点也不过分。”乌中有激动地说。 座机再次响起,乌中有接电话,又是找罗玉寒的,随即把话筒递给罗玉寒。电话是刘航打来的,他告诉罗玉寒说,刘海又在医院胡闹,希望罗玉寒马上赶到医院。罗玉寒推脱道:“刘董哈,我是学生,医生只是兼职,现在正在上课呢,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总不能为了你儿子,耽搁了我的学习吧,我们这些穷苦人家的孩子,还指望将来考上大学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呢,你说是不是。” 刘航苦口婆心,罗玉寒就是不答应前往医院。就在罗玉寒要结束对话时,刘航突然抛出了一个诱饵,说:“神医哈,我都打听过了,你靠着高明的医术积累了不少财富,我呢,好歹也算个有钱人,不能亏待你的,只要你答应替我儿子看病,经常照顾我儿子,你开个价,我会按月付你钱。” 罗玉寒几次拒绝刘航的邀请,目的就想从刘航那儿搞点小钱,刘航的话终于说到了罗玉寒的心坎上,罗玉寒在心里掂量一下,说:“刘董哈,看你救儿心切,我也于心不忍,你都提出有偿服务,如果再不答应,我心里也不安,既然这样,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月薪两万,你看如何哈。” 刘航听了心里不由咯噔一声,他的财务总监才月薪一万,这货竟然狮子大开口,张嘴就是月薪两万,心比煤炭黑哈,但考虑到罗玉寒的高明医术,刘航不得不忍痛答应,脸上还必须带着笑容。 超仁医院。 刘海扒着栏杆,一会儿看着天空,一会儿望着院子,不停地嘟囔道:“神仙姐姐,你在哪儿哈,你若不想来,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别把我一个人撇在这儿哈。” 刘航站在旁边,拿着架子,做好了随时准备应对不测的动作。等刘海嘟囔完,刘航才小心翼翼地安慰道:“儿子哎,哭归哭,笑归笑,你可千万别胡闹,老爸我就你一个儿子,你要有个三长两短,老爸也不活了。”刘航说着,竟然哽咽。 刘海回头看着刘航,嘻嘻一笑,叫了声老爸,歪着脑袋说:“你是怕我跳下来吧,我才不呢,楼层这么高,我要跳下去,肯定会摔死的,如果我死了,就再也见不到神仙姐姐,但是,如果神仙姐姐死了,我也不活了……神仙姐姐在哪儿呢,你把神仙姐姐给我找来,我就不跳楼了。” 刘航见刘海说话颠三倒四的,前后矛盾,更加着急了。就在这时,看到罗玉寒从大门走进来,先碰碰刘海,指着罗玉寒,笑着说:“儿子,神医来了,只要他出现,神仙姐姐肯定出现,乖乖听话,咱们先进屋好不好。” 罗玉寒上楼,站在刘海身后,刘航两手护着刘海,看着罗玉寒,少气无力地说:“叶医生告诉我说,孩子睡到九点才起床,起来后牙不刷脸不洗,饭也不吃,就喊着要见神仙姐姐,神医,你赶紧想个办法,让他神志清醒点,钱不是问题。” 罗玉寒笑笑,从容地说:“刘董哈,我虽然号称神医,但其实并不是神仙,刘海患的是慢性病,治疗需要过程,要马上稳定他的情绪,除了安定药,其他药物对他基本不起作用,反而会伤害他的身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要他见到艾丽,给他提供精神食粮。” “可除了你,我们都没有艾丽的电话哈,麻烦你帮帮忙,给艾丽打个电话。”刘航焦急地说。 罗玉寒嗯了一声,说:“刘董,对不起哈,我昨天答应你做做艾丽的工作,看她是否愿意嫁给你儿子,可是,昨天由于天太晚了,我不方便和艾丽接触,今天我又忙着上课,也没和艾丽联系,人家艾丽虽然那个什么,但再说也是个没结过婚的大姑娘,你儿子的情况你也清楚,我如果马上提出要她嫁给你儿子,她非骂死我不可,这种事,急不得。” “她不急你也不急,可我急哈。” “这样吧,我先联系一下艾丽,就说你愿意给她付钱,先让她把陪伴你儿子,哄你儿子开心当做一份工作,你看如何。”罗玉寒提议道。 刘航不停点头,说:“好的好的,一切都听你的安排,目的只有一个,稳定我儿子的情绪。” “钱呢,你总不能让人家白白替你工作吧。” 刘航不假思索地说:“随便你,一切你做主。” 罗玉寒从口袋里掏出电话,马上拨打了艾丽的手机号,并摁下了免提。手机接通后,罗玉寒和艾丽寒暄两句,接着谈到了正事,当罗玉寒把事情说清楚之后,艾丽那边笑笑,抱歉地说:“神医哈,实在对不起,昨晚刚刚接到我家里的电话,说家里有急事,需要我回去一趟。” “什么事哈,那么急。”罗玉寒问道。 “不瞒你说,我老妈给我找个对象,我是回去相亲的。”艾丽扭扭捏捏地说。 刘航把艾丽的话听得真真切切,没和罗玉寒打招呼,直接从罗玉寒手里夺过手机,对着话筒就大声说:“艾丽哈,我是刘航刘董刘海的爸爸,首先,我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感到万分抱歉,对不起哈;其次,我儿子刘海在医院里又哭又闹的,非要见到你不可,不然他就要跳楼,麻烦你先取消行程,到医院哄哄我儿子,其他的事,等我们见了面再说,好不好哈,算我求你了,另外呢,关于费用,根本不是问题,只要你开得了口,我就付得起钱。” 第0413章 发现了惊天秘密 女警宿舍里再次传来刘海和艾丽的欢歌笑语。 刘航站在窗外,叹口气,无比丧气地说:“孽子哈,他怎么就看上这种女人了呀。” 罗玉寒哼了一声,说:“听口气,看来你是看不上艾丽了,既然这样,赶紧打发走人,人家还等着回家相亲呢。” 刘航摇摇头,无奈地说:“儿子不争气,非把艾丽当成精神食粮,我也是万般无奈,不说了,只要儿子高兴,我也认了。” 罗玉寒冷笑一声,说:“你心里要是膈应,我这就告诉要她离开,如果不膈应,赶紧办住院手续,我们这儿是医院,不是儿童乐园。” 刘航给儿子办过住院手续,开车大奔离开。罗玉寒走进叶佳丽办公室,高兴地说:“打开招兵旗,就有吃粮人,第一笔生意上门,还是大主顾,上亿身价,这下钱有的赚了。” 叶佳丽不满地瞥了罗玉寒一眼,讽刺道:“没想到哈,神医还是个拉皮条的好手,我以前倒是小看你了。” “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难听哈,我这分明是牵红线,哪里是拉皮条哈,一下子拯救两个人,你倒好,竟然说我是拉皮条。”罗玉寒辩解道。 “就算你不是拉皮条的,也是为了钱,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大尚,月薪两万,刘海若真的在这儿住上三年五载的,你就发财了。”叶佳丽语气虽然酸溜溜的,但其中不乏嫉妒和羡慕。 罗玉寒嘻嘻一笑,说:“你消息够灵通的哈,我钱还没拿到手,你就知道了,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我能向刘航张口要钱,你也可以哈,你是大美女,只要一张嘴,刘航保证满足你的要求。” 叶佳丽尴尬地笑笑,说:“我脸皮可没你那么厚,张不开这个嘴。” 罗玉寒指了指叶佳丽,笑着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别又想那个什么,还想立牌坊,好事都让你占全了。” 叶佳丽突然变脸,也指着罗玉寒质问道:“你说什么呢,有种把前边的话说出来,别藏着掖着,骂谁是**呢。” 罗玉寒只是打了个比方,只是说话的时候没过脑子,没想到竟然引起了叶佳丽的反感。见叶佳丽变脸,赶紧道歉说:“叶医生,实在抱歉哈,我也是说顺嘴了,没有要骂你的意思,我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那样骂你哈,这样吧,话说了一半,钱也只能留一半,两万月薪,你一万我一万,将功赎罪。” 叶佳丽见罗玉寒态度还算诚恳,转嗔为喜,摆摆手,说:“既然你是口误,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不过以后说话注意点,如果再胡说八道,我也饶不了你,至于钱嘛,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罗玉寒见叶佳丽不再和他计较,不由再次犯贱,故意嘟囔道:“我打老虎你吃肉,老虎若发威,咬的还是我自己,你倒是安然无恙,这就叫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为了钱,把一个智障留在医院,你平时又不在这儿,还不是靠我照顾他,我分点钱也是应该的,你再说三道四,我直接把刘海撵出去,看你上哪儿弄钱去。” 罗玉寒还急着回学校,不想继续和叶佳丽拌嘴,笑笑说:“叶医生哈,钱我已经分给你一半了,你就别叽叽喳喳了,以后跟着我,保你有钱挣,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戴银的,珠光宝气……” 罗玉寒还没贫嘴完,叶佳丽又拉脸了,打断了罗玉寒,说:“你说什么呢,有种你再说一遍,谁跟着你了,我都这把年龄了,你总是和我开这种玩笑,不知道还以为我真的想吃小鲜肉呢。” 罗玉寒本来不是这个意思,没想到叶佳丽会错意了,为了安慰叶佳丽,就赶紧解释说:“叶医生,我的意思是,你跟着我干,不是要你跟我,你也承认了,你都这把年龄了,而我还是小鲜肉,你就是哭着喊着要跟我,我也不能答应哈,该办的事我已经办完了,该说的话我也说了,你还要去学呢,不和你斗嘴了,拜拜了。” 罗玉寒说完,转身跨出房间。叶佳丽跟到门口,指着罗玉寒,愤怒地说:“死神医,总想占我便宜,有种你别回来。” 罗玉寒回头,冲叶佳丽扮了个鬼脸,笑着说:“叶医生,我有种没种连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哈。”说完,一溜小跑,直冲大门而去。 中午第四节是自习课,快要下课时,张雅琴走进教室,等同学们都安静下来,才语气温和地问道:“各位同学,童小尧同学都两天都来学校上课了,连个假都没请,哪位同学离童小尧家里近,下午放学回家后到他家问一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亚东站起来,说:“张老师,没必要那么麻烦吧,你那儿不是存有各个同学家庭联系电话,你直接打电话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张雅琴还没表态,一个同学又建议道:“不用那么麻烦吧,张丹老师不是童小尧的小妈么,问一下就知道了,何必舍近求远呢。” 张雅琴笑笑,说:“可不是,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罗玉寒同学,你下课后去见见张丹老师,问问她童小尧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的同学都到食堂吃饭了,罗玉寒为了完成张雅琴老师交代的任务,去办公室找张丹老师。办公室没人,罗玉寒直接拐到教师公寓楼,站在张丹老师面前,当他正要抬手敲门时,里面传来一男一女两人的争吵声—— “……庆丰,我希望能慎重考虑一下——” 罗玉寒听得出来,是张丹的声音,张丹说话的对象是体育老师张庆丰。 张丹还没说完,张庆丰就不耐烦地说:“你当时是怎么答应我的?无任何先决条件,不需要我付出任何代价,君子协定,不能违背。” “当时我确实是这么想的,我没骗你,可是,现在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了,你总不能让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爹吧,他可是你的亲骨肉哈。”张丹辩解道。 “我当时就怕你来这一手,所以才坚决拒绝了你, 现在果然应验了,张丹哈,我的心在谁身上,你知道的清清楚楚,如果我心里能容下你,在你没嫁给童明远之前,我就接受你了,何苦要等你被童明远睡了再答应你。” 罗玉寒听了张庆丰的粗话,不禁暗暗发笑道:体育老师说话就是没水平,张丹肯定会发脾气。 但接下来的发生的事却出乎罗玉寒的意外。张丹的哽咽声从房间里传出来,一边哭一边数落张庆丰,说:“没错,当时的确是我缠着你的,可是,牛不喝水强按头,如果你意志坚定,我也强迫不了你哈,说来说去,还是你想吃腥,既然产生了后果,你就必须负责。” 张庆丰强调道:“张丹哈,你当时只说借种,没说要嫁给我哈,你不能出尔反尔哈。” 张丹见张庆丰死活不答应,停止了哭泣,柔声说:“庆丰,当时我求子心切,的确没设前提条件,可是,经过这么长时间接触,我发现,我已经离不开你了,什么钱哈财富哈,都是风,都是云,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才是人生最最幸福的事,我都想好了,如果我和童明远离婚了,他会赔我一笔钱,他那么有钱,我就把嘴巴张大多要点,到时候钱还不是咱们两个人的?还有,如果你嫌弃我结过婚,在咱们结婚后三年内,我允许在外边拈花惹草,我保证不吃醋,不找你的麻烦。” “说的那么轻松,童明远会和你离婚么?”张庆丰反问道。 张丹哼了一声,说:“不怕你笑话,这些有钱人一天到晚在外边花天酒地,我已经掌握了他勾搭其他女人的证据,到时候协商不成,我就直接起诉他,我知道你他出轨,他不知道我出轨,责任在他,按照法律,他必须赔偿我。” “可是,到时候我又到外边勾三搭四,你不还用这种方式对付我?”张庆丰提出了自己的第二个疑问。 张丹以为自己看到了希望,发誓说:“庆丰,我若离婚嫁给你,属于二婚,而你还是童男子,这对你不公平,所以我答应你,在三年之内,你可以在外拈花惹草,但三年之后,你必须回归家庭,如果你不信我,我可以写一份保证书,一式两份,你我各保存一份,到时候我若反悔,你可以把保证书作为证据,我已经做了最大让步了,如果你还不答应,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你要检举我?”张庆丰质问道。 张丹并没有正面回答张庆丰, 严肃地说:“身为老师,和女老师搞暧昧,并切在她肥沃的土壤里肆意播种,发芽的种子就是证据,到时候最低限度的惩罚也是开除公职,有了这个污点,你一辈子别想再做老师,何去何从, 你仔细掂量一下吧,说了这么时间,你肚子也饿了吧,你呆在这儿别出来,我去给你打饭。” 罗玉寒怕张丹出来,赶紧闪人,没想到,还没走下楼道,就听到门响,接着张丹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罗玉寒!你给我站住。” 第0414章 罗玉寒发现了奸情 罗玉寒的一只脚已经迈下了台阶,但听到张丹的叫声又收了回来,转过身来,轻松笑着给张丹打招呼道:“张老师好!” “你在这儿干嘛呢?”张丹绷着脸问道。看似严肃,眼睛里充满了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恐惧。 罗玉寒看着张丹的苦瓜脸,依然笑眯眯地回答道:“张老师,实不相瞒,我就是来找老师你的。” “既然你来找我的,为什么到了门口却不进来,反而走了。”张丹逼问道。 罗玉寒感觉到张丹已经起了疑心,依然不慌不忙地说:“张老师哈,我本来要敲门进去的,可当我听到你和张庆丰老师正讨论什么,我怕打扰你们,所以就没进去。” “罗玉寒,你听我和张庆丰老师说话了?”张丹神情紧张地问道。 “听到了哈,不过只听到一部分,怎么啦?” “你都听到什么?” 罗玉寒装出仔细回想的样子,断断续续地说:“好像你们谈到了土壤……播种发芽什么的。” “就这些么?” “对了,”罗玉寒振奋一下,说,“还有种花种草,摘花除草什么的。” 张丹听到花草,脸色绯红,手不自觉地放在肚皮上,不自然地笑笑,问道:“就这些了?” “就这些了!隔着门呢,我只能听这么多了。”罗玉寒坦率地说。 张丹见罗玉寒态度很认真,不像撒谎的样子,这才放松了很多,笑着说:“罗玉寒同学,你偷听别人,尤其是老师说话这习惯可不好,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其实我和张庆丰老师也没说什么,就是讨论一下关于土地,广义上说,就是地理方面的知识,如果你想知道,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老师,不需要你告诉我,我知道你们在讨论什么。”罗玉寒眨巴眨巴眼睛,一脸真诚地说,“我想肯定是这样的,张庆丰老师本来农家出身,喜欢干农活,他在桃花河边或者其他哪个地方承包了一块土地,用课余时间种点花呀草呀,一来陶冶一下情操,二来满足自己的喜好,现在虽然还不到播种的季节,但种子已经发芽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所以才向你这个地理老师讨教,问些气候土壤等相关问题,我来的时候,你正在给他传授关于种植方面的知识,老师,我说的对么?” 张丹把手从小腹拿开,两手拍了两下,夸奖道:“罗玉寒哈,你太聪明了,我现在才发现,你成绩好都是有原因的,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不说这个了,说吧,你来找我干什么。” 罗玉寒明明在调侃张丹,但张丹不但没听出来,反而奉承了罗玉寒一番,这让罗玉寒大感意外。 “老师,事情是这样的,童小尧同学都两天没来学校了,张雅琴老师派我来问问你,看童小尧是病了还是怎么啦,你是她小妈,你肯帝知道原因。” “啊?小尧都两天没来学校了?我这两天身体不舒服,也没上课,不知道这回事,不过,这两天他好像也不在家里,要么我打个电话问问他老爸。” 罗玉寒点点头,说:“老师,你先去吃饭吧,等吃了饭再打电话不迟,我也该吃饭了,吃过饭把情况给张雅琴老师汇报一下。” 罗玉寒告别的时候,张丹反复交代,希望罗玉寒别把刚才听到的话传扬出去,理由是,老师的正业是教学,承包土地属于不务正业,如果让其他老师知道了,私底下会说闲话的,如果校长知道了,说不定还要受到批评。 罗玉寒拍怕胸脯保证道:“张老师,你放心,我嘴巴一向很严实,不管该说不该说,我都不会乱说的。” “你可真是个好孩子,赶紧吃饭去吧。”张丹给罗玉寒挥挥手,示意罗玉寒离开。 罗玉寒下楼拐弯,假装去学生食堂,等张丹走进老师食堂,才打了个拐,去找张雅琴老师了。 一股饭菜的香味从张雅琴老师房间里飘荡出来,直扑罗玉寒的鼻子。罗玉寒抬手敲门,张雅琴给罗玉寒开门。 “张老师,童小尧无故旷课的事,我已经问过张丹老师了。”罗玉寒进门就说。 “罗玉寒,张丹老师怎么说的,童小尧到底是咋回事。”张雅琴笑着问道。 罗玉寒深深呼吸一下,朝茶几上看看,只见一碗米饭冒着热气,茶几中间放着一个不锈钢盆子,盆子里装满了大烩菜。粗看像是猪肉炖粉条,不由赞叹道:“张老师,你好口福哈。” 张雅琴犹豫一下,说:“罗玉寒,看把你馋的,不是老师不请你吃饭,是因为老师只做了一个人的饭,我就是不吃,也不够你一个人吃,所以就没邀请你,如果你实在想吃,老师再做点。” 这本来是一句客气话,没想到罗玉寒毫不客气地走茶几边,坐下后拿起筷子,从盆子了夹起一块排骨塞进嘴里,咀嚼两下,欣喜地说:“张老师,你的手艺太好了,比外边买的饭好吃多了,既然你请我吃饭,我总的给你点面子,这些饭菜归我了,你再去做点。” 张雅琴略皱眉头,但很快笑笑,说:“好吧,你慢慢吃,我再去做点。” 厨房你米饭还有剩余,猪肉和粉条都是现成的,用天然气做饭也很方便,半个小时后,一盆热气腾腾的排骨从厨房端出来放到了茶几上。 “罗玉寒,张丹老师怎么说的?童小尧是病了还有家里有事?”张雅琴问道。 “张丹老师的种子发芽了。” 罗玉寒把筷子伸向盆子,含糊不清地说。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好好说行不行。” 罗玉寒把嘴里的排骨咽进去,解释道:“张庆承包了张丹老师的肥沃的土地,不但播种了,而且种子已经发芽了。” 张雅琴紧皱眉头,拼命回想罗玉寒说过的话,试图理解到底是什么意思,但经过一番努力,还是没弄明白,于是放下筷子,看着罗玉寒,说:“老师教你去张丹老师关于童小尧的情况,你怎么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罗玉寒,幸亏我是你的语文老师,换做别人,肯定认为你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 “呵呵,张老师,你可真有先见之明,这事还和体育老师有关,事情是这样的,”罗玉寒又把筷子伸向张雅琴刚端来的盆子里,夹了一块排骨塞进嘴里,才慢条斯理地说:“我站在张丹老师门外,刚要敲门,听到张丹和张庆丰老师之间的对话,从他们对话的内容,我听出了大概,张丹不守妇道,勾搭了张庆丰,张庆丰在张丹肥沃的土壤里播种了种子,现在种子发芽了,张丹不依不饶,非要嫁给张庆丰,而张庆丰又不答应,所以两人差点吵起来了。” 张雅琴紧皱眉头,张大嘴巴,愣了半天才问道:“你的意思是,张丹老师和张庆丰偷情,张丹怀上了张庆丰的孩子,张丹现在非要嫁给张庆丰,是不是?” “老师,你的理解力太好了,就是这么回事。”罗玉寒夸奖道。 “不可能哈,张庆丰根本就不喜欢张丹,好马怎么会吃回头草呢?”张雅琴自言自语道。 罗玉寒挥挥手,反驳道:“张老师,此言差矣,首先,张庆丰根本就不是什么好马,甚至连小毛驴都不是,充其量就是一头猪而已;其次,即使他是好马,可张丹强迫他,他没经受住诱惑,就啃了几口,这么就啃出麻烦了。” 张雅琴点点头,说:“你分析的有点道理,可是,谁能证明张丹怀的是张庆丰的孩子哈。” “这问题嘛,你该去问张丹,或者去问张庆丰,我哪里知道哈。”罗玉寒顺口接了一句。 “罗玉寒,这种事我怎么好去问呢,再说,不管她怀的是不是张庆丰的孩子,与你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罗玉寒点头道:“没错,是张丹怀上了别人的孩子,又不是你我,我们瞎操什么心哈。” 罗玉寒再次重复了“你我”,张雅琴听起来很刺耳,瞥了罗玉寒一眼,不高兴地说:“罗玉寒,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组织好了语言再往外撂,若让外人听到了,好像我和你之间发生了什么似的。” 罗玉寒扑哧一笑,说:“张老师,是你先说与你我没关系的,我只不过是重复了你的话而已,你反而指责我,好像我多下流似的。” “很多话都是重复了才出问题的,另外,说话的语气不同,语境不同,意思也不同,有时甚至截然相反,你刚才的重复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我批评你,当然有我的道理。” 罗玉寒见张雅琴加重了语气,怕继续说下去还会引起更多的误会,就想放弃这个话题,嘿嘿一笑,摆摆手,说:“张老师,还是那句话,是张庆丰的种子发芽了,又不是我的种子发芽了,是张丹怀孕了,又不是你怀孕了……” 罗玉寒正说得起劲,张雅琴突然用筷子指着他,厉声呵斥道:“罗玉寒,你闭嘴,你再耍流氓,看我怎么收拾你。” 话音刚落,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不等张雅琴回应,外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张老师,谁在里面耍流氓了,你开门,我替你收拾他。” 罗玉寒和张雅琴都听出来了,是张庆丰的声音。张雅琴吓得脸色白不拉几的,用筷子指了指罗玉寒,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指责道:“都是你惹的祸,看你怎么收场哈?” 第0415章 张庆丰弄巧成拙 张雅琴责备罗玉寒时,罗玉寒却在想,张庆丰此番前来,肯定是来找事的,原因与罗玉寒在张丹门口听到的**秘密有关。可是,张庆丰又是怎么找到这儿呢。 原来,张丹在门口和罗玉寒对话时,张庆丰怕罗玉寒发现自己,赶紧躲到了卧室。直到张丹打饭回来,把刚才和罗玉寒对话跟张庆丰学了一遍,张庆丰听了甩手责备道:“你被罗玉寒糊弄了,什么桃花河岸承包土地,他分明听到了我们的对话……罗玉寒这小子诡计多端,人见人怕,鬼见鬼愁,他嘴巴一松,满校园的人知道了,你我还怎么在学校混哈,这还倒在其次,如果童明远知道了,你我都死定了。” 张丹被张庆丰这么一点拨,再回想起罗玉寒的话,此时也完全明白过来,吓得六神无主,战战兢兢地说:“学校里的人知道倒是无关紧要,最多被人指指戳戳而已,可如果童明远知道了,我再和他离婚,连根毛也拿不到。” “别钱钱钱的,你已经结婚了,当然不怕人指指戳戳,可我还是成家呢,这事一曝光,我就名声扫地了,哪个姑娘家还愿意嫁给我,没人敢嫁我,我还不打光棍了。” 张丹挥挥手,不耐烦地说:“你就这么自私,光想着自己,什么打光棍,不是有问我么,别考虑那么多了,先想办法封住罗玉寒的嘴巴,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可怎么才能封住罗玉寒的嘴巴呢?”张庆丰纳闷道。 张丹皱眉沉默一会儿,说:“我是女生,和罗玉寒谈这种事挺害羞的,你现在就去找罗玉寒,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实在不行,就给他跪下,如果他态度强硬,就用钱封住他的嘴。” 张庆丰摊摊手,说:“丹丹哈,你说的轻巧,张嘴就是钱钱钱,罗玉寒这种人是仨核桃俩枣能打发的了的,我的钱都被乌校长榨去了,手头也没多余的钱,再说了,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给人下跪哈,何况他还是我们学生……” 张丹笑笑,走进卧室,出来时手里已经拿了一摞钱,递给张庆丰之后,说:“庆丰,男人膝下有黄金,可黄金都是跪出来的,钱不是问题,我这里只有五千块钱,你先拿给罗玉寒,如果他还嫌少,你答应再给他一笔钱。” 张庆丰见张丹如此慷慨,一时有些感动,说:“丹丹,你真好。” “我把人都给你了,一点钱算什么,罗玉寒这会儿估计还在食堂吃饭,你赶紧去找他,提前做工作,就少一分危险。” 张庆丰到食堂没找到罗玉寒,经过打听,有人看见罗玉寒去了张雅琴的家里,于是张庆丰就急匆匆就找到了这里。 令张庆丰惊喜的是,他和罗玉寒一样,刚要抬手敲门,就听到张雅琴和罗玉寒的对话。果然不出他的预料,罗玉寒把他和张丹之间的见不得阳光的事全部抖露给了张雅琴。令张庆丰羞愧的是,他一直在苦苦追求张雅琴,如果此时此时敲门进去,他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张雅琴。正在犹豫该不该进去,突然听到张雅琴责备罗玉寒耍流氓的话,张庆丰以为拿捏住了张雅琴和罗玉寒的把柄,这才下定决心敲门。 门开了,但只开了一道缝。张雅琴露出半个身子和一张阴沉的脸,镇定地问道:“找我有事么?” 张庆丰黑着脸,直接推门,把张雅琴挤到一边,进门后看着罗玉寒,冷笑一声,说:“罗玉寒,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调戏老师,走,跟我去见校长。”说着,伸手就去拉罗玉寒的胳膊。 罗玉寒挡开了张庆丰手,往后一靠,笑着说:“你哪只狗眼看到我调戏老师了?老师就站在这里,你先问问,如果老师指证我,不用你拉我 ,我直接跟你走。” “别废话,我刚才站在门外都听到了,你就是调戏老师了,不然老师怎么会喊叫你耍流氓呢。”张庆丰反驳道。 “哈哈哈——,张庆丰,即使我对老师耍流氓了,可苦主还没说话呢,你倒仗义了,你这是何苦呢,你就不怕拍马屁拍到马蹄上,被马踹了。” 张雅琴开始感觉发生这种事很尴尬,又怕张庆丰把事闹大,见罗玉寒如此沉着,这才走到张雅琴身边,说:“你误会了,我当时确实说过罗玉寒耍流氓,但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误会?你说的也太轻巧了,如果他没对你做什么,你说骂他耍流氓,女老师和男生单独相处,女老师骂男生耍流氓,傻子都能想象出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你不承认,咱们这就去见乌校长,让他给评评理。” 罗玉寒站起来,无声地笑笑,说:“张老师见义勇为,两肋插刀,逢高如此高尚,如果我们不成全你,心里也过意不去,不过呢,这事在这儿都说不清楚,到了校长那儿也未必能说清楚,不如这样,趁着同学们还食堂吃饭,人多智慧多,让大家评判一下,走吧。” 罗玉寒说着,两手分别推着张庆丰和张雅琴往门口走。张雅琴信以为真,心里紧张到了极点,想反抗不去,可又没有罗玉寒的力气大,只能被动走向门口。 张庆丰原本想以此为威胁,然后和罗玉寒和张雅琴谈判,双放达成君子协定,都替对方保守秘密,没想张雅琴不当家,罗玉寒又不吃这一套,眼看被罗玉寒推着,如果此时拉稀,等于认怂,所以内心恐惧,嘴上强硬,说:“去就去,谁怕谁哈。” 张雅琴和张庆丰在前,罗玉寒跟在后面,三人走出房间。罗玉寒见张庆丰不服软,心里也没了底,心想这小子是教体育的,是个愣头青,如果真的到了校长那儿,自己和盘托出他在张丹房间门口听到的那些话,抹黑了张庆丰和张丹,也同时败坏了张雅琴老师的名声。要想张庆丰让步,必须另外拿出杀手锏,罗玉寒想到这里,快步走到张庆丰和张雅琴前面,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笑着说:“这事同学们也又没亲眼见,即使要他们评判,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好的办法是请个家长现场参与,叫谁呢,童明远,对,等童明远来了,也顺便问问童小尧为什么这两天没上学。” 罗玉寒在手机屏幕上划拉一下,把手机贴到了耳边。 张庆丰上前,来不及说话,一把从罗玉寒手里抢过手机。 “张庆丰,你抢我手机干嘛?是不是嫌我是个学生,打不起电话,要用自己的手机打哈。罗玉寒奚落道。事实证明,张庆丰已经服软了。 “不是不是,谁不知道你住着别墅,家产万贯,我怎么看小看你呢。”张庆丰赔笑说。 “那你的意思是——”罗玉寒故作纳闷地问道。 “罗玉寒,这事和平解决吧。”张庆丰尴尬地说。 罗玉寒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但如果就势答应了张庆丰,显得自己太缺乏底气,于是强硬地说:“张庆丰哈,你以为你谁哈,你把我们当什么了,你马仔哈,呼来喝去的。” 张庆丰拽着罗玉寒,干笑一声,说:“罗玉寒哈,我刚才想了想,也许张雅琴老师说的对,你的确和她开了玩笑,她为了教育你,所以才嗔怪你两句,说你耍流氓,你放心,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往外说,但是,也请你管好你的嘴巴,不该说的别说,咱们这算扯平了,好不好哈。” “说你的事就说你的事,别扯上我,更别扯上张雅琴老师,你到现在还想栽赃陷害,可见你还不思悔改,走吧,按既定方针办。” 罗玉寒声音很高,张庆丰怕别人听到,赶紧低声说:“我服软了,你别在这儿喊叫,咱们有话到房间里商量,好不好哈。” 张雅琴怕罗玉寒玩过火,也赶紧插话道:“罗玉寒,他都服软了,就听他的,别在这儿嚷嚷,回去吧。” 三个人刚进门,罗玉寒就坐到了沙发上,张庆丰也跟着坐下,屁股还没沾到沙发,罗玉寒就大喝一声道:“起来,谁让你坐下了。” 张庆丰赶紧站起,陪着笑说:“罗玉寒,我——” “跪下!”罗玉寒大喝道,他根本就不想给张庆丰说话的机会。 张庆丰愣一下,看看罗玉寒,再看看张雅琴,尴尬地说:“这——” 罗玉寒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还没解锁,张庆丰以为罗玉寒又要给童明远打电话,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低着头说:“罗玉寒,我求求你,别给童明远打电话,否则,我不但会被开除公职,以童明远的势力,如果得知我弄大了他老婆的肚子,会弄死我的,我还没结婚,我不想死,我本来和张丹已经商量好了,说要给你一点封口费,可当我听到张雅琴老师斥责你耍流氓时,我以为你们之间也不清不白,所以就想威胁你,从而扯平这件事,我错了,这是钱,只有五千聊表心意,请你笑纳。” 张庆丰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张丹给他的五千块钱放在桌上。 “最多五千块钱吧。”罗玉寒打眼看了一下桌上的钱,问道。 “没错,五千。” “你往别人的老婆肚里播撒了种子,并且种子已经发芽,难道就值五千?你这是自轻自贱。”罗玉寒忍着笑,拉着脸说。 “张丹说了,如果不够,她还可以加。” 罗玉寒哈哈大笑,说:“张庆丰,你可真心哈,上了女人不说,女人还心甘情愿给你付钱,这小白脸当得够意思,白吃白喝的,还有人替你生孩子,我怎么就没这福气呢,你能不能传授一下经验,看你是如何做到的。” 第0416章 童小尧失踪了 “罗玉寒,我不是小白脸,也没白吃白喝,你误会我了。”张庆丰辩解道。 罗玉寒朗声一笑,在张庆丰的脑袋上戳了一下,调侃道:“事实证明,你就是小白脸,我怎么误会你了,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有你的。” “冤枉哈,事关女老师的名声,我本来不想说的,可是,如果我不说,你还要误会下去,实话对你说吧,是张丹勾引我的。”张庆丰继续辩解道。 罗玉寒心想张庆丰虽然是教体育的,但毕竟一表人才,要勾引也不看不上张丹那样的,但为了刺激张庆丰,更想知道张庆丰和张丹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故意哼了一声,反问道:“张庆丰哈,如果说张丹没嫁给你童明远之前勾引你,我倒是还相信几分,可是,张丹现在的都富婆了,跟着童明远吃香的喝辣的,钱随便花,衣服随便买,穿金戴银,花天酒地,她怎么会勾引你一个老师呢,你骗谁呢。” 张庆丰看看罗玉寒,又看看张雅琴,咬咬牙,说:“看来我不说出事实的真相,你们两个人谁都不会相信我,我实话告诉你们,童明远他不能生育,那天我到张丹房间,张丹流露出要勾引我的意思,起初我不答应,可后来张丹哭着把童明远不能生育的事告诉了我,并且强调说,如果她不能为童明远生个孩子,童明远将来会把家产全部留给童小尧,那样她就老无所依了,所以张丹希望借助我给她生个孩子,并且保证,这事过后,永远不找我的麻烦, 当时想,在富人家生个孩子,将来还能继承富人的家产,所以答应了。” “哈哈哈哈——,女富婆勾引体育老师,为女老师留后人,有点意思,可是,张丹为什么现在又要嫁给你呢?”罗玉寒笑着问道。 张雅琴见张庆丰一脸可怜相,白了罗玉寒一眼,嗔怪道:“罗玉寒,你知道那么多干什么,要想摸清底细,就直接去问张丹。” 张庆丰也摇摇头,说:“女人心海底针,张丹为什么又改变了主意,我实在不知道哈。” 罗玉寒长叹一声,笑着说:“张庆丰哈,不管怎么说,你勾搭童明远的老婆,并且致使他老婆怀上你的孩子,这事别说童明远知道了会弄死你,连童小尧也不会放过你,你就等死吧。” 张庆丰听出来,罗玉寒还在威胁他,于是可怜巴巴地说:“罗玉寒,这事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张丹和我打死都不会说的,只要你和张雅琴老师不说,童明远和童小尧都不会知道。” “我凭什么不说哈?”罗玉寒问道。 “张丹说了,只要你不往外说,她愿意再给你一点钱。” “给多少?”罗玉寒问道。 张雅琴见罗玉寒又要钱,赶紧劝说道:“罗玉寒,千万别再要钱了,万一东窗事发,你这是敲诈罪。” 张庆丰回头看看张雅琴,保证道:“你放心,这事我和张丹都想捂住,就是死了都不会往外说的。”再回头看着罗玉寒,说:“我临来的时候张丹说的,至于给多少钱,我也不知道,不过你放心,我会尽量说服她,要她多给点。” “好,看你态度还算诚恳,我也不多要,就十万吧。” 罗玉寒话刚出口,张雅琴就不满地嗔怪道:“罗玉寒,你想钱想疯了吧,你要这么多钱,就不怕把张丹惹毛了告你。” 罗玉寒嘿嘿笑笑,说:“她告我?我就是借给她一百个胆,她也不敢。” 张庆丰早已跪的膝盖疼,不想继续留在这里,满口答应道:“行,十万就十万,我这把你的话捎给张丹,至于她给不给你,我就不知道了。” 张庆丰扶着沙发站起来,拍拍膝盖,慢慢恢复了知觉,然后分别朝罗玉寒和张雅琴点头哈腰,转身离开。 “罗玉寒,你这是敲诈,一旦被张丹告发,后果很严重,我可告诉你,这事与我无关,到时候你别牵涉到我。”张雅琴警告罗玉寒说。 罗玉寒满不在乎地说:“张老师哈,我没敲诈,是他们愿意给我的,再说,即使是敲诈,张庆丰和张丹做这事,伤天害理,天地难容,他们不会告发我的,你就把心装进肚子里吧,张庆丰虽然看上去有点不地道,但这货运气还是不错的,富婆愿意给他生孩子,这事要不是我亲自遇上,你就是打死我也不相信,真是有福不在忙,没福跑断肠,什么时候我才能撞到这种狗屎运呢。” “你也想别人给你生孩子哈?”张雅琴拉着脸问道。 “想,可惜没人勾引我。”罗玉寒哀怨地说。 “小流氓,吃饱喝足了就会说胡话,赶紧滚蛋,别在这儿污言秽语的,脏了我的耳朵和房间。”张雅琴没好气地说。 罗玉寒起身,站起来打哈哈说:“是该走了,到处溜达溜达,看能不能碰到个富婆让人勾引一下。” 罗玉寒离开后,张雅琴随便吃了点,给童明远打个电话,问问童小尧的下落。 学校现在实行的绩效工资,班里同学违反纪律,比如旷课迟到什么的,都要扣除班主任的积分,而积分都是钱,都要从绩效工资里扣除。 童明远一听说童小尧两天都没上课了,不由大吃一惊,问道:“你们学校不是组织了冬令营了么?” “没有哈,现在同学们都在学校上课呢,你听谁说的哈。”张雅琴问道。 “坏了坏了,我被儿子骗了。” 接着,童明远给张雅琴讲述了被骗的经过。 两天前,童小尧回到家里告诉童明远,说学校要举行冬令营活动,需要帐篷和其他一些野外露营的装备,童明远信以为真,亲自开车带童小尧到市里买了装备。童明远带着这些装备离家后,再也没有回去过,童明远还以为童小尧真的去野营了。 张雅琴听完童明远的讲述,赶紧去找乌中有。学生瞒着学校和家长外出,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家长一定会把责任推到学校头上,而班主任无疑是最大的替罪羊。 夕阳斜照,连绵的灵山涂上了嫣红的血色。莲花峰半山腰上,一个个朝南的洞穴如大山的嘴巴,大口地呼吸着西北寒风。 一个洞穴中,童小尧挥汗如雨,正在清理坍塌的一块块石头。这个洞穴是曾经 埋葬罗玉寒的墓穴,是罗玲娣指给童小尧的。在实验中学食堂,童小尧答应罗玲娣,当着沙如雪等人的面配合童小尧罗玲娣演了一场戏,罗玲娣也没食言,把童小尧带到了灵山莲花峰。 遗憾的是,罗玲娣把埋葬罗玉寒的墓穴指给童小尧之后,独自一人下山了。把童小尧一个人留在这里。 童小尧挥汗如雨,汗珠流进了眼睛,流进了嘴巴,咸滋滋的,童小尧把一块石头搬到洞口,扔到了山崖下,回头看着大块的石头,不由开始沮丧。洞穴坍塌,按说即使罗玉寒没死,也被砸成肉泥,可罗玉寒为什么就能死而复生了。这其中必有蹊跷。 为了破解罗玉寒得到医术和武功的秘密,童小尧再次鼓足勇气走到杂乱的石块前,弯腰扳起了石头。 石头被搬开之后,一个狭窄的通道出现了。童小尧喜上心头,把石头放在一边,试着钻了进去。 匍匐三四米之后,在头灯的照耀下,童小尧终于看到了一个黑色的棺木。 棺木很薄,所谓的黑色只是棺木上裹着的一层黑布。罗玉寒死得突然,罗大成打发罗正根和罗玲娣在附近一个棺材铺买了一具白棺,根本就没打算上油漆,后来在罗玲娣的强烈要求下,罗大成才答应在棺材上钉了一层黑布。 童小尧从大头钻进了棺材,却发现小头的挡板已经荡然无存,灯光穿越了棺材,再次照耀出一条通道。童小尧欣喜若狂,继续匍匐前行,匍匐七八米之后,一个巨大的空间出现在眼前。 童小尧所看到的情形和罗玉寒当初看到的一模一样:七八米平的四方空间,一具棺材放在正中央,除了棺材,别无所有。 童小尧站起来,慢慢走向棺木。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唯恐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机关暗算。毒箭穿心或者跌入万丈深渊。 童小尧走到棺木旁边,把手放在棺木上,轻轻抚摸一下。金属的质感让童小尧喜出望外,他更加确定,这就是一座古墓,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能用得起金属棺木的人家,在当时一定是达官贵人,而罗玉寒所拥有的医术和武功,也一定是从这儿得到的。他相信,罗玉寒能得到的,他童小尧也一定能得到。或许秘密就藏在棺材里。 童小尧围着棺木走了一圈,仔细观察如何才能打开棺盖。棺盖和棺体连接的地方出现一个按钮,童小尧触碰一下,棺盖自动一开。 一具尸体躺在棺材里,具体地说,这是一具年轻女性的尸身。脸庞虽然已经干枯,但五官和脸颊并未塌陷,两眼紧闭,神态自然。再看尸身上覆盖上红色的锦缎,身材突兀有致,宛如熟睡的鲜活的少女。童小尧双手合十,默念道:“美女在上,我叫童小尧,只是来寻找医术和武功秘籍,偶然闯入你的禁地,并不是有意打扰,如有冒犯,请你赎罪。” 童小尧默念完毕,睁开眼睛,慢慢把手伸向少女身上覆盖的锦缎,刚把伸进棺木,却看见少女忽地坐起,童小尧吓得惊叫一声,后退两步,跌坐在地,昏死过去。 第0417章 童小尧初入莲花道观 童小尧醒来之后,眼前黑漆漆一片。回想刚才的遭遇,身上不禁再次冒出一身冷汗。战战兢兢爬起来跪倒,一边磕头一边默念道:“美女大姐在上,小的为拜师学艺,贸然闯入你老人家阴宅,打扰你老人家睡眠,罪该万死,我这就马上离开,请你老人家开恩,别怪罪小的,小的保证以后不再打扰。” 美女大姐和老人家来回转换,童小尧的确已经被吓迷糊了。 说完,凭着刚进来时的记忆,向洞口摸索过去,找到来时洞口,像狗一样爬了出去。 山风呼呼,树梢哗哗,草木皆兵。童小尧胆战心惊,惶惶然如丧家之犬,跑到来时在山洼里搭建的帐篷里,拉上拉链,躺下盖上毛毯捂住头,蜷缩一团,等待天亮。 一声狼嚎从山顶传来,接着是猫头鹰的哀嚎。童小尧把手伸到毛毯外,摸到一根棍子,把耳朵贴在篷布,静听动静,随时准备和狼展开一场较量。 突然,一道红色的亮光划破夜空。童小尧打了个寒颤,翻身坐起。 一声破布撕裂的声音从童小尧身后响起。童小尧以为是狼的爪子撕破了帐篷,猛然回头,却发现一只洁白的小手从篷布中伸进来。小手如修脚刀大小,长短不及一寸,童小尧虽然意识混乱,但还能判断出,这绝不是人的手。 童小尧来不及多想,挥舞棍子朝那只小手打过去。小手缩回,篷布完好无损。 见此情景,童小尧吓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手,一定是墓主人的手,童小尧马上意识到。 手再次破布而入,这次是两只手。双手伸进来之后,马上变成了兰花指。纤细的手指突然拉长,朝童小尧伸过来,如树梢扫过童小尧的脸颊。童小尧正要躲避,手指突然又缩了回去,马上不见了踪影。而篷布依然完好。 “大姐哈,美女哈,老人家哈,我不知道该称呼你什么才好,有话好好说,你再如此戏弄我,我不被你杀死,你被你吓死了。”童小尧丢掉了棍子,闭上眼睛哭丧着哀求道。 一道紫光闪烁,童小尧睁开眼睛,突然看到眼前站着一个美女。女子二十来岁,中等偏上个子,身披紫色大氅,披肩长发,眉目清秀,顾盼生辉。左手握着剑鞘,右手握着宝剑,亭亭玉立,宛如仙女下凡。说是笑盈盈,盈盈中夹着几分严肃,眼睛直视童小尧,似乎要看穿童小尧的五脏六腑。 童小尧噗通一声再次跪下,看着美女,双手合十,颤声求饶道:“小的为学医武本事,误闯美女阴宅,罪该万死,请美女原谅,千万别杀我哈。” “咯咯咯咯——,好小子,人不地道,嘴巴还甜,杀人不过头点地,既然你已知错,我也不再追究,起来吧。” 声音清脆甜美,宛如山中涓涓细流。 童小尧紧张的情绪还未放松,突然身不由己,飘向美女,被动张开双臂,把头贴在美女怀里。童小尧感觉到,美女身上似乎有无穷的魔力。 美女寒气逼人,童小尧浑身冰冷,联想到魔女吸附人体的精气神的力气故事,童小尧恐惧到了极点,想离开美女,却又身不自主,只能恐惧地问道:“美女哈,你到底是人是鬼还是仙哈。” 美女轻笑一声,反问道:“你猜呢。” “小的不敢冒然判断美女身份,但既然美女问话,小的就只能胡乱猜测,如果说错了,还请美女不要怪罪,更不要惩罚。”童小尧虽然恐惧,但还是预设了条件。 “你说,我不怪罪你,更不会惩罚你。” 童小尧见美女应允,这才说:“你浑身冰冷,肯定不是人类,只能属于鬼或者神,但在此两者中,我情愿你是神。” “你为什么情愿我是神呢?”美女反问道。 “因为,因为神不会伤害人。”童小尧讨好地说。 “可神也有好神和坏神,你怎么就认为我一定是好神呢?” “因为你长相甜美,而相由心生,所以你一定是好神?” “哦?你真的认为是长相甜美?”美女高兴地问道。 “是的,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漂亮的女生。” “如果你看走眼了呢?” 美女问过,童小尧脖子转动,被动抬头。美女瞬间变了模样,脸颊深陷,眉毛全无,眼睛成了两个黑窟窿。童小尧吓得还没啊出来,美女突然举手,原来纤细美丽的小手也只剩下了干枯的骨头。童小尧眼前一黑,身子一软,栽倒在地。 太阳挂上了树梢时,童小尧做了一个梦。梦中,他拥抱一个绝色美女站在山巅。晴空万里,彩云飘忽,绿山秀水,空气清新,清风徐来,衣袂飘飘。美女如幻,似神似仙。两人耳鬓厮磨,情话绵缠。童小尧发誓天长地久,美女承诺海枯石烂,童小尧正要牵着美女的手凌空飞起,却被美女推了一把,童小尧跌入万丈深渊。 “美女,救命!”童小尧呼喊道。 朦胧中,童小尧感觉有人抚摸他的额头,努力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站着又站着一个女生。 “你是谁?我在哪里?神仙美女呢,他为什么把我推下山崖。”童小尧痴痴地问道。 “这里是莲花道观,小施主,你身体虚弱,先别说话,等回复了体力,道姑我再慢慢告诉你,无量天尊。”道姑双手合于胸前,平静地说。 童小尧听完道姑的话,这才发现,道姑大约二十来岁,身穿道袍,头戴土蓝色帽子。道姑抬眼之际,童小尧仔细打量道姑容貌,只见两弯眉毛犹如细长的柳叶,两片柳叶下面镶嵌一双大眼。两只大眼如两汪清水,清澈见底,没有一丝杂陈。鼻梁挺拔,挺拔的鼻梁下,悬着一个大小适中的肉鼻子。脸如银月,却不显肥硕,下巴尖尖,尖中藏圆,整个模样美而不娇,艳而不媚。好一只山中俊鸟。 道姑见童小尧目不转睛盯着自己,脸色微微一红,说:“小施主,你现在感觉可好些,如有食欲,贫道我这就吩咐人给你准备些饭菜。” 童小尧挣扎着坐起来,微笑着说:“饿倒没有,我就是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道姑举起手掌放在胸前,微微低头,平静地说:“小施主,这里是灵山中莲花道观,贫道不才,是这里的道长,早上到山洼捡些柴火,看到一个帐篷,心想此地人迹罕至,狼虫经常出没,不禁心中疑惑,于是上前喊了两声,不见回应,这才斗胆掀开帐篷,发现你昏死过去,于是把你背了回来。” “哦,原来如此,多谢道姑救命之恩。”童小尧感动地说。 道姑微微往前躬身,说:“出家人慈悲为怀,有人落难,出手相救是本分,你不必挂在心上,贫道倒是想知道,你为何在人迹罕至之处搭建帐篷,莫非是和家里人怄气?” 童小尧本想讲出原委,但又怕道姑不信,反而说自己胡扯,于是笑笑,说:“我来山中素描,四处游走时迷失了方向,见天色已晚,所以就地搭建帐篷。” “哦,原来如此,想必昨晚到现在你也饿了,你吩咐人去给你准备吃的,等休息两日,你身体康复之后,便可回家。” “谢谢道姑。”童小尧点点头,礼貌地说。 道姑离开后,童小尧这才打量房间。这是一座依山而建的窑洞,面南坐北,屋顶呈拱形,由石块砌成,石块斑驳,可见年代已经久远。地面也由石块铺成,石块呈不规则形状。一道屏风把房间一分为二,外边是算是客厅,里面是卧室。童小尧就躺在里面。 童小尧下床,走到门口往外看,只见窑洞对面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悬崖,悬崖对面是连绵起伏的群山。南边传来潺潺的流水声吸引了童小尧的注意力,童小尧扭头往南看,一条瀑布从高耸的山崖下跌落,源源不断地把水注入到下面的一汪水潭里。水潭足有几千平方,被灌满后,多余的水流进了悬崖。 一条小船在水潭中飘来飘去,童小尧隐约看到,一个穿着青衣的人站在小船上,不停变换着动作,似乎在打鱼。从那人的行动轮廓看,好像也是个道姑。 童小尧本打算再往水潭边走走,身后传来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小施主,道长吩咐我给你送饭来了,请你用餐。” 罗玉寒回头,看见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青衣女子挎着篮子站在他跟前,穿着打扮和道长模样差不多,只是年龄比道长小了点。 小道姑把篮子放在地上,掀开盖子,先后从篮子里端出四个碟子放在石几上,然后笑着报了菜名道:“炒竹笋,红烧河虾,水煮鱼,清蒸螺丝,外加四个馒头。” 看到小道姑长相俊美,又手脚麻利,童小尧顽劣本性马上暴露出来 ,走到石几前,呼吸两口,说:“味道好香哈。” “这些都出自山野,味道自然,当然闻起来香气扑鼻啦。”小道姑说。 “你叫什么?”童小尧问道。 “我叫竹影。”小大姑笑着说。 “竹影你是的本名还是道号?”童小尧问道。 “当然是道号了,你赶紧吃吧,我也该回去复命了。” 小道姑转身刚要离开,童小尧突然冒了一句,说:“饭菜香,人更香,味道好极了。” 第0418章 女道长功夫逆天 小道姑蓦然回头,嫣然一笑,两个嘴角边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轻声问道:“小施主,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饭菜香,你更香,香气扑鼻,沁人心脾。”童小尧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说完之后有点后悔。自己初来乍到,可以说寄人篱下,如此调戏小道姑,如果遭到斥责,或者直接被告到道长那儿,岂不是斯文扫地,脸面无存。 “咯咯咯——,”竹影不但没恼怒,反而笑得更加灿烂。笑过之后,歪着脑袋问道:“谢谢小施主夸奖,不过我怎么就没闻到我身上的香气呢?” 童小尧见竹影对自己调侃不以为意,早把自己刚才的后悔忘到了九霄云外,上前一步,面对着竹影,继续调侃道:“美女哈,有这么一句话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墙内开花墙外香,香气发自你本身,你肯定闻不到,就像鱼在水中呼吸,自己并不感到奇怪,而我们人类却感到奇怪。” “真的么?”竹影抬起胳膊,把手掌挡在鼻子前,哈了一口气,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歪头在自己的肩膀上闻了闻,摇摇头,说:“可不是嘛,我就是闻不到。” 童小尧扫视一周,见周围没人,学着竹影的样子把手挡在竹影的鼻子前,说:“你再哈口气,让我闻闻。” 竹影果然在童小尧的掌心吹了一口气,童小尧动作麻利地抽回手,放在自己的鼻子下,使劲地吸口气,做陶醉状,夸张地说:“山美水美人也美,闻一口心旷神怡,我都流连忘返了。” 竹影又被赞美,一只脚不停地搓着地面,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羞涩地说:“小施主,你别逗了,这里再好,也不如身处闹市,你们红尘中人,身在福中不知福,我们倒是羡慕你们呢。” 童小尧听出竹影的难言之隐,不由好奇地问道:“美女哈——” “你别这样叫,我们道观不行这么叫法,道长听见了会责罚我的。” “那我该如何称呼你?叫你竹影?太不礼貌了。”童小尧问道。 “别人习惯性叫我们道姑。” “道姑,小道姑,也好,刚才听你的口气,好像不太满意住在这里,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回家呢?” 竹影的眼睛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扭头看着四周的连绵起伏的群山,说:“家,我也想知道家在哪里。” “你没有家么?难道你是在这里出生的么?你爸妈呢?”童小尧好奇地问道。 竹影看看环视四周,突然一本正经地说:“小施主,我们既然已经遁入空门,就不再追寻来自何方,去向何处,你只管在这里安心养伤,等你恢复元气,道长自然会送你离开,类似这种问题,请你以后别再多问,如果被道长发现,被你问的人不管是否透露了消息,都会受到责罚,饭菜已经凉了,请小施主用餐吧,贫道告辞了,无量天尊。” 竹影说完,朝童小尧深深作了个揖,转身离开,只留下香风阵阵。 童小尧看着竹影的背影,嘟囔道:“怪哉,刚才还有说有笑的,怎么一提到家在何处,就变脸离开,莫非她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童小尧坐下,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四盘菜四个馒头顷刻间被填进了肚子,然后拍拍肚皮,向水面走去。他要到湖面走走,去欣赏一下这里的风景,顺便也看看这里的环境。 湖面上,打鱼的小船已经不知去向。童小尧登上湖面东侧的山巅,想一睹道观的具体位置。山那边是一片开阔地,开阔地也是四面环山。一个白色的影子站在开阔地的中央正在练拳。童小尧仔细观察后发现,练拳的人正是救他的道长。 道姑练拳的动作很慢,并且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劲道。童小尧双臂抱肩,冷笑一声,说:“好看倒是好看,只是花拳绣腿,**夫,还不如跳广场舞的大妈们,一会儿愁个机会和她比试一番,也让她看看小爷不是等闲之辈,说不定反过来还能当她师傅。” 一只兔子从荆棘丛中窜出来,快跑到道姑身边时,突然调转了方向,朝南边的瀑布跑去。道长瞄了一眼奔跑的兔子,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突然身子如飞,向兔子跑去。兔子发现被人追赶,赶紧加速奔跑,道长凌空飞起,飞到了兔子面前。兔子停住,站起和道姑对视一刻,马上掉头原路返回。道姑再次凌空飞起,又挡住了兔子的去路。如此三番五次,兔子卧地不动,道姑走上前,弯腰提着兔子耳朵,把兔子放在怀中,用手拨拉两下,然后把兔子放到地上。兔子站立,朝道姑拜两拜,然后离开。 道姑扑打一下身上的灰土,朝不远处的一棵大树顶看看。童小尧顺着道姑的目光,看到树梢挂着道姑的道袍。道姑凌空飞起,直奔树冠,取下道袍正要穿在身上,似乎在衣服上发现了什么,举目观察树冠,在枝桠上发现了一只老鸹。老鸹纵身飞离开了枝头,道姑一手拎着道袍,一手在前指着老鸹追赶。眨眼功夫,道姑伸手抓住了老鸹,身子缓缓落地。 道姑手里的老鸹不停扑棱翅膀,拼命想逃离。道姑松手,老鸹展翅飞离道姑掌心,道姑穿上道袍,伸手抓住了老鸹,动作之迅速犹如闪电。 老鸹再此扑棱翅膀,道姑再次放开老鸹,翻手迫使老鸹落在自己的掌心,老鸹翅膀不停闪动,可始终难以脱身。道姑微笑,看着老鸹,直到老鸹筋疲力尽,道姑撤手,老鸹这才飞离。老鸹在道姑头顶盘旋两圈,大叫两声,飞向对面的大山。 “深山不但出俊鸟,还出俊功夫,我倒是小看了道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童小尧感叹道,心里升起一股渴望和羡慕。 童小尧心想,如果能拜道长为师,学的一身功夫,轻易出手就能战胜罗玉寒,只要罗玉寒战败,沙如雪必然兑现诺言!童小尧正在得意,却看到道长再次凌空飞起。 童小尧怕自己叫出声,赶紧捂住了嘴巴。更让童小尧吃惊的是,道长飞到瀑布中间,竟然定格在瀑布旁边。道长脱下道袍甩向瀑布,反复若干次,甩了两下,把道袍搭在了肩膀上,伸手掬水洗脸。 白色的瀑布,白色的美人,加上空中白色的棉花似的白色云彩,组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而这道长的逆天身手对于童小尧来说,简直是可望不可即。 “我要拜道长为师,无论付出什么代价。”童小尧暗暗下定决心。 童小尧微笑着,抬步就向山下走去。刚走了两步,突然停下了脚步。童小尧出身生意之家,童明远和生意场的打交道,自然免不了勾心斗角,童小尧耳濡目染,也懂得不少人情世故,此时如果贸然去求道长,道长答应了还好,如果拒绝,就等于堵死了童小尧拜师的大门,所以,童小尧必须要想个周全的办法,一旦出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在接下来的一天里,童小尧一直卧床不起。竹影三次送饭,三次端回。童小尧这样做,就是为了能让道长亲自上门。 傍晚时分,道长果然大驾光临。童小尧挣扎着坐起来,咳嗽两声,再次躺下。道长看看童小尧脸色,平静地问道:“请问施主哪里不舒服。” 童小尧又咳嗽两声,少气无力地说:“喉咙发痒,总想咳嗽,浑身无力,不思茶饭。” “身上可否发烧?”道长问道。 “我自己倒是没感觉。” 道长把手放在童小尧的额头上,摸了一下,说:“体温正常,并无发烧迹象,喉间发痒,浑身无力,定是受了风寒所致,贫道马上给你弄些草药,两三天之内必然恢复体力。” “谢谢道长,大恩不言谢,等我康复之后,一定为道观近一些绵薄之力。”童小尧感动地说。 “请问施主家住何方,为何说自己来游山玩水。” 童小尧长叹一声,满腹哀怨地说:“道长,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是河州市人,本是一名在校学生,家境还算富裕,平时衣食无忧,可就是烦闷不乐,总想超然物外,前两天耳朵轰鸣,心烦意乱,晚上总是胡梦颠倒,大前天夜里,朦胧中耳边有人说话,说我魂魄失落在灵山莲花峰,要我前来寻找,我半信半疑,但为了一探虚实,这才打点行装前来灵山,中途迷路,又受了风寒,昏死在帐篷之内,幸亏道长出手相救,我才捡回了一条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再造之恩,等我身体康复,我一定出说服老爸出重金重修道观。” 道长听了童小尧的一番话,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但依然平静地说:“小施主,道家遵从的是‘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的思想,救你是机缘,不救你也是机缘,都是自然所致,你不必记挂在心,至于重修道观,也要顺从自然,你老爸若不答应,万万不可强求。” 道长虽然满口道理,但童小尧最后还是听出来,道长愿意接受他的捐助,于是挣扎着坐起来,一脸凝重地说:“道长道法高深,所说的话我似懂非懂,但自然两字我还能理解,道长救我是机缘,机缘就是自然,我肯为道观出资也是机缘,我既然说出口,就一定做到,还请道长不必推辞。” 道长再次“无量天尊“,然后离开去给童小尧拿药。 道长走后,一个新的难题又摆在童小尧面前。重修道观,定然花费不少,童小尧的出资必然来自他老爸,可他老爸愿意出这笔钱么? 第0419章 童小尧回家拿钱 童小尧离家出走的第三天晚上十点,金玉堂制药厂,童明远的居所。 张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正看得津津有味,童明远从外边进来,一屁股坐在张丹对面,黑着脸一句话不说。张丹正看到精彩之处,竟然笑出声来。童明远起身关掉电视,回身扫了张丹一眼埋怨道:“都火烧眉毛了,你竟然还笑,一个破电视,有那么可笑么?” “把电视给我打开!”张丹指着电视命令道。 童明远犹豫一下,打开电视,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张丹边看着电视边奚落道:“老童哈,小尧失踪了,我知道你心里憋气,可你也不能拿我撒气哈,又不是我把他弄丢了,你冲我发火有什么用。” “小尧都失踪两天了,你就在学校,还担着他的课,你竟然不知道,要不是班主任打电话来,我还蒙在鼓里。”童明远气哼哼地说。 “你这是在指责我么?”张丹抬高声音厉声质问道,“我怀着你的孩子,一个人在学校里,又要上课,还要照顾自己,我哪里顾得上那么多,再说了,我两天都没上课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没在学校。” 童明远知道和张丹争论不出什么结果,叹口气,说:“这孩子会跑到哪儿去呢,不会又被人绑架了吧。” 张丹哼了一声,说:“你哈,老板的身价,体育老师的思维,小尧走前买了帐篷和其他野外生存设备,说明他早有准备,只是没和你打招呼而已,哪里是被人绑架了。” “那他会去哪儿呢?”童明远自言自语地说。 张丹嘿嘿一笑,说:“没准还是为了沙如雪。” “小尧离家出走,与沙如雪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如果我没猜错,小尧可能学功夫去了,你还记得么,小尧那天要跳楼自杀,就是为了沙如雪,后来他当着我们的面和沙如雪打赌,说等他将来打败了罗玉寒,沙如雪就要嫁给他,沙如雪但是也答应了,是不是有这回事。” 童明远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地说:“丹丹哈,你说的还有几分道理,小尧这次出走,肯定是学功夫去了,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本来想告诉你,我就想试试你的脑瓜灵不灵。”张丹笑着说。 “可如果小尧是去学功夫了,他也应该到武校,带着帐篷干什么哈。” 张丹摇摇头,说:“我只能确定大方向,至于细节,我就无法判断了。” 张丹斜躺在沙发上,把腿伸到对面的沙发上,说:“老童哈,有感觉腿肚子胀痛,你给我按按腿脚。” 童明远走过来坐在沙发上,替张丹撸起裤腿,两只手不停地拿捏着张丹的腿肚子。张丹怡然自得,嗲声说:“老童哈,小尧自动离家出走,目前没有危险,你也别太着急了,说不定过两天就会有消息。” 说话间,童明远的手机响起,看看是门岗的号码,在屏幕上划拉一下,把手机贴在了耳边。 “童老板,我是门岗老李,你儿子回来了!” “是真的么,你没看花眼吧,现在在哪儿呢?”童明远激动地问道。 那边还没回话,这边已经有人敲门。童明远赶紧站起来去开门,童小尧风尘仆仆的出现在门口。 “我的儿哈,你可回来了,你到哪儿去了,你把老子急死了,你要有个三长两短,你可让老爸怎么活哈。”童明远抱着童小尧,几乎哭着说。 童小尧挣开童明远的搂抱,镇定地说:“我是回来了,但待会儿我拿点东西还要走。” “大晚上的,你还走什么哈。”童明远拉着童小尧的手,生怕稍不留神儿子就会消失。 “拿钱来。”童小尧把手伸到童明远面前,理直气壮地说。 童明远把手插进口袋,掏出几张钞票递给童小尧,说:“我光着急问话,倒是忘记是否吃饭了,儿子,你还没吃饭吧,走,老爸陪你到外边弄点吃的,边吃边聊。” 童小尧把童明远递给他的钱揉成了一团,随手扔在了地上,说:“这钱还不够塞牙缝的,多给点,先给一百万。” 童明远一愣,审视着童小尧,急切地问道:“儿子,你……没遇到什么事吧,这几天外出,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脑子受了刺激。” “哪来那么多废话,给钱,一百万。”童小尧很蛮横,听口气根本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童明远了解儿子的脾气,如果硬着拒绝,童小尧还不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于是笑着说:“儿子哎,老爸的钱就是你的钱,别说你才要百万,就是一千万老爸也给,但是,你总得给老爸说说要那么多干什么哈,是别人敲诈你了,还是别的用处。” 童小尧走到茶几前,端起茶杯咕噜噜喝了两口水,顺势坐到了沙发上,说:“你说你的钱就是我的钱,我认为你说的很有道理,可现在毕竟还是你当家,你也就嘴上说说而已,你问钱的用处,自然有你的道理,实话对你说吧,这两天我到灵山去了,想找个人学武功,人是找到了,可人家有条件,必须出资给人家重修道观,开价一百万。” 童明远听完,皱眉问道:“儿子,什么武功能值一百万,他不会是蒙你的吧。” 童小尧站起来,张开双臂,望着天花板,说:“我说你可能也不信,可他的功夫是我亲眼所见,平地上能抓住兔子,空中能抓飞鸟,鸟落在手心,她不让飞走就不能飞走,还有,她还能定格在空中,在飞瀑前洗衣服,这功夫了得吧。” “儿子,你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的,是在山里还是影视基地。”童明远问道。 “在山里,是我偷偷看到的,当时就她一个人在练武,兔子从身边跑过,她直接飞起抓住了兔子,鸟儿飞在空中,她凌空飞起,比鸟飞的还快,伸手就抓住了鸟,定格在飞瀑旁边洗衣服也是我亲眼所见。” 童明远不知道童小尧说的是真是假,不知道该如何判断,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童小尧见童明远疑惑,说:“我知道你不信,但是,罗玉寒的功夫你是见识过的,我严重怀疑,罗玉寒的功夫就是从她那儿学来的。” 童明远凝思片刻,自言自语地说:“嗯,我在比武现场的确见过罗玉寒凌空飞起的功夫。” “那还愣着干什么,给钱哈。”童小尧再次把手伸到童明远面前,不耐烦地说。 童明远干笑一声,说:“艺多不压身,你学武我不反对,但是,请你告诉老爸,你学习武功是不是为了沙如雪。” “是,我就是为了她。”童明远坦率地承认道。 “我反对,”童明远挥挥手,一脸不悦地说,“沙如雪现在是个瘫子,说不定一辈子就是瘫子,我不能娶一个瘫子做儿媳,请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童小尧转身向门口走去。童明远跟在后面问道:“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童小尧拉着门栓,回头说:“我上楼顶去看看风景。” 童明远一听,马上意识到儿子要去自杀,赶紧扑上去,拉着童小尧的手,说:“儿子,天太晚了,楼顶也没什风景好看的,老爸答应给你一百万,可现在银行没开门,取不出那么多现金,明天早上老爸开车带你去取钱。” 童小尧的要求得到满足,高兴地离开了房间。童明远松口气,说:“丹丹哈,你不愧是老师哈,脑子就是好使,一这小子果然就是去学武功了,只是需要钱太多,可是如果我不满足他,他肯定又要跳楼。” “你和他的事我无权过问,我明天去取钱多取十万,我有用处。”张丹趁机说。 童明远停下来,看着张丹愣愣地问道:“小尧要钱学武功,你要十万干什么?” 张丹拍着肚子,不高兴地说:“保胎,这个理由还算充足吧。”说着又要再拍一下。童明远见状,赶紧拉着张丹的手,说:“行行行,老婆要钱,天经地义,小尧张嘴一百万,你才要十万,给,都给,只是别拿孩子撒气。” 张丹脸上露出微笑,攀着童明远的脖子,说:“老公, 我刚才和你开玩笑呢,保胎怎么会用那么都钱,实话对你说吧,我表妹要买房子,张嘴向我借钱,本来要三十万的,我没答应那么多,只许诺了十万,老公,你真好。” “哪里是我好哈,是我的钱好。”童明远笑着说。 第二天中午十点,童明远开车带着童小尧向灵山进发。车子开到灵山脚下停下,童明远下车,走到车尾,打开后备箱,取出装钱的帆布袋,说:“儿子,老子本来还想陪着你到道观看看,但你说道长不允许带外人进去,我就不去了,临走前老爸再叮嘱你一句,用心学习,学成之后赶紧回来上学,学习是重中之重,别的都是风,包括沙如雪。” 童小尧干笑一声,说:“老爸,张丹对我来说也是风,可是,你还是把她娶进了家门,并且还马上还要给我弄一个弟弟。” 第0420章 童小尧拜师 旭日东升,阳光普照。童小尧站在曾经搭建帐篷的山洼里,等待美女道长出现。 昨晚离开道观时,虽然月黑风高,但童小尧还是被蒙住了眼睛。美女道长不嫌弃童小尧的男生身份,牵着他的手摸索着走出了出来。童小尧当时大感疑惑,但也没敢多问。翻山越岭,穿越山洞,两个时辰后,童小尧被带到了这里。美女道长解开捂在童小尧眼睛上的黑布,告诉他说,等童小尧把钱带来,她还在这儿等他。 回去的路上,童小尧大惑不解。他虽然对灵山不熟悉,但也不十分陌生,道观年代久远,应该闻名河州市,可他从来没听说过,并且,他在道观呆了两天多,也没见有人前来烧香游玩,难道道观真的是与世隔绝的桃花源?而道观里又没有男人——最起码童小尧没见到过,果真如此,里面的人是如何繁衍生息的?道长来自何方,竹影又从哪里来? 童小尧望着莲花峰发呆,脑子里充满了无限的幻想和猜测。美女道长和古老的道观犹如一道道谜,他希望随着时间的延长,能解开谜底。 一阵山风吹来,童小尧感觉一股凉意从背后袭来,回头看时,发现道长站在他身后。 美女道长迎风而立,虽然身穿道袍,却显得飒爽英姿,气场不凡。童小尧把钱袋子朝道长晃晃,炫耀道:“钱我带来了,一百万。” 道长把手放在胸前,轻声念了一句:“无量天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黑布,双手把黑布展开,走到童小尧跟前,再次蒙上了童小尧的眼睛。 “道长,我能问你几个问题么?如果我的问题有点唐突,道长可以拒绝回答。”童小尧乖巧地问道。 “小施主,如果你自己都感觉你的问题有问题,就请免张尊口。”道长语气冷淡地说。 童小尧犹豫一下,还是按耐不住好奇心,问道:“请问道长,我怎么没听说过莲花道观。” “山不在高,有道则灵,小施主没听过,说明道观微不足道。”道长回答道。 “请问道观建立于什么年代?”童小尧问道。 “要过河了,请小施主凝神定气,不要胡思乱想。”道长说。 童小尧的手被使劲拉了一把,身子凌空飞起。耳边寒风嗖嗖,身下水声哗哗,童小尧腾云驾雾,心提到了嗓子眼,唯恐从空中掉下来。 两分钟后,童小尧随着道长落地,紧张的情绪逐渐平复。 “道长,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童小尧再次发问道。 “该知道的贫道自然会告诉小施主的,不该知道的,请小施主别问,即使问了,贫道也不会告诉小施主。”道长平心静气地说。 “好的,我不问了,不过你总该知道道长的名字吧,这样也好称呼道长哈。” 道长犹豫一下,只说了两个字:“竹幻。” “哦,我知道了,竹林中充满幻想之意,是吧,我虽然看书不多,但也看过几本关于道家的书籍,我从来没听说过道家人起这么好听的名字。” “道法自然,天人合一,自然中存在的,在人和人心中都能存在。”竹幻解释道。 道长一直把童小尧带到他曾经居住的窑洞前,才揭开了蒙在童小尧眼睛上的黑布,站在童小尧面前,拎着钱袋子,说:“赠人钱财,少则只图内心安宁,多则必有所图,而受赠钱财,即使赠者纯属慷慨并无所图,受赠者必然所有回报,小施主前来灵山,并非要离家出走,小施主想了却什么心愿,请尽管道来,如果贫道力有所逮,一定尽心满足,绝不推脱。” 童小尧本想等安定下来之后,再找机会说明自己的目的,没想到道长竟然主动问起,如果有所隐瞒,竹幻如果要自己马上离开,岂不是做了赔本的买卖? 想到这里,童小尧突然跪地,看着竹幻真诚地说:“实不相瞒,小的平时酷爱武术,也曾经拜师学艺,但由于教授者水平有限,或者有心遮掩,我只学了点皮毛,这次到灵山莲花峰,就是想拜高人指点,学得高深武功,满足长久心愿。” 幻影念了一声“无量天尊”,说:“原来如此,可小施主怎么会知道在莲花峰就能碰到高人。” “这个——,”童小尧打了个磕绊,说,“我也是欠考虑,病急乱投医。” 幻影笑笑,说:“小施主,在返回途中,你问了几个问题,贫道曾经说该知道的我会告诉你,不该知道的,小施主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这句话对小施主同样适用,小施主不想说,我也不逼问。贫道有缘救小施主,小施主回报百万,得以重修道观,贫道和你两不相欠,你在此修养两天,等身体彻底康复,我再送你出去,无量天尊。” 幻影说完,拎着钱袋子转身离开。 童小尧本来想用一百万换来幻影的一身绝世武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局,情急之下,紧追两步,跟在幻影身后,说:“道长请留步,我想拜你为师,跟你学艺,请道长满足小的心愿,不吝赐教。” 幻影站定,重新把童小尧打量一番,问道:“小施主此言差矣,你怎么知道我会武功。” “我猜测的。”童小尧低头着头说。 “猜测的?小施主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功能?”竹幻盯着童小尧,眼睛里满是疑惑。 童小尧抬头看了竹幻一眼,感觉竹幻两目如炬,似乎要看穿自己的五脏六腑,心想道长身怀绝技,一定对自己的动机有所察觉,如果再撒谎,遭到竹幻的耻笑倒在其次,如果因此竹幻对自己反感,拒绝教授自己武功,那自己这么多努力就付之东流了,于是横下心来,一脸羞愧地说:“道长在上,实不相瞒,昨天我到山上观看风景,同时也想熟悉一下环境,没想到亲眼看到你抓兔子逮老鸹,还在瀑布洗衣服,当时我就有心上前拜你为师,又怕这样做太唐突被你严词拒绝,所以才提出要重修道观,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把该说的都说了,道长曾经说过,如果有心愿,道长会尽心满足,请道长满足我小小的心愿。” 幻影听了童小尧的话,不但没怪罪,反而点点头,说:“贫道既能追赶兔子凌空抓老鸹,自然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当时的一举一动具在贫道的视线中,贫道刚才问你,就是想知道你是否诚实,既然你已经坦诚相见,贫道也不再和你计较了,这就答应你教授你武功,算作对你的回报。” “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童小尧笑容满面,跪地磕头。等磕完最后一个头挺直身子,发现竹幻已经不知去向。 “果真是神仙哈,来无踪去无影,说不见就不见了。”童小尧感叹道。 “小施主,发什么呆呢?”童小尧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童小尧转过身,看到竹影笑盈盈站在自己身后。 竹影依然身穿道袍,脚穿麻布鞋,看上去满脸红光,神采奕奕。童小尧往前走了一步,吸了一口气,调侃道:“小道姑,一天不见,你还是香气扑鼻。” “小施主嘴巴可真甜,我都飘起来了。”竹影笑着说。 “我要能把你吹起来,早把你吹到山外了,你也不用在山中受困了。” “你怎么知道贫道在山中受困了,实话告诉小施主吧,我在这儿虽然与世隔绝,但潜心修炼,等一朝一日修成正果,得以成仙,就能遨游八方,四海为家,这是多少人自古以来梦寐以求的境界。” 童小尧听竹影嘴上这样说,但眼睛里却流露出一丝无奈,于是笑着说:“小道姑,你就别骗我,我从你的眼睛里早就看出来了,你留在这里,只是迫于无奈……” 同学还没说完,竹影把手放在嘴唇边,嘘了一声,看看四周,神秘地说:“小施主,你说话当心点,这话要是被道长听见了,不但贫道会受到责罚,你也会被撵出山门的。” “谢谢平道关爱。”童小尧笑着说。 “小施主又犯忌讳了,别张口就恨呀爱的,道长听见了……” “不但贫道会受到责罚,你也会被撵出山门的。”童小尧不等竹影把话说完,就打断了竹影,学着竹影的神秘状态和口吻说。 “小施主又取笑贫道了,小施主再这样,贫道就不来看你了。”竹影嗔怪道。 看着竹影可爱的模样,童小尧轻浮本性再次暴露无遗,盯着竹影笑眯眯地问道:“小可爱,听你的口气,小道姑是专门来看小施主的?” “贫道才不呢,贫道只是路过而已。”竹影否定道。 “我都在这儿呆了一天一夜了,只见到你和道长,对了,还有一个打鱼的道姑,请问,整个道观里就你们三个道姑么?” 竹影欲言又止,看看四周,给童小尧努努嘴,说:“小施主住的地方是外院,道姑们都在月亮门里面呢,平时道长不发话,任何人不准迈出半步,否则会受到责罚的。” “那你为什么这样自由呢?”童小尧问道。 竹影嘻嘻一笑,说:“我不告诉你。” “你们道观里的秘密可真多哈。”童小尧感叹道。 竹影咬着嘴唇,眨眨眼睛,嗯了一声,说:“如果你肯赔我到湖面划船,也许我能透露你给一点消息,满足你的好奇心。” 第0421章 莲花道观的秘密 小船在水面上飘荡。竹影坐在船尾,童小尧坐在船头。童小尧轻轻划着船桨,小船虽然不稳当,但还是晃悠悠朝湖面中心飘荡。 湖面清澈,能见度足有两三米。偶尔还能看到形态各异的鱼儿在水下游走。山中乱风吹来,水面上荡起层层涟漪。竹影把手伸到水里,吸溜一声,把手缩回来,喊了一声好冷,同时向童小尧甩手。 童小尧歪歪脑袋,躲过竹影弹过来的水珠,说:“小道姑,别闹,当心翻船,把你掉进水里。” “有你在,我才不怕呢。”竹影也学着童小尧,歪着脑袋,天真地说。 “可惜哈,我不会游水,如果道观里有其他人在,那就好了。”童小尧叹息道。 童小尧这句话看似无意,其实这是有目的的发言,意在套出竹影的话,想知道道观里到底有多少人,从满足你的好奇心。 没想到竹影嘻嘻一笑,说:“你别耍聪明了,我是不会告诉你想知道的秘密的,除非你告诉你,你们红尘中的趣事。” “听你的口气,你还没到过闹市?”童小尧笑着问道。 竹影哀叹一声,说:“可不,我从记事以来,就只在道观里活动,从来没出去过,也不知道该怎么出去。” 童小尧故意撇撇嘴,装出一副不相信的神态,说:“满嘴谎话,谁信呢,看你脚上穿的鞋子,还有身上的其他用品,肯定都是从外边买来的,你们不出去,难道这些东西会自动飞进来。” 竹影翘起脚看看自己的鞋子,笑着说:“小施主好眼力,什么都没瞒不过你的眼睛,你说的没错,这些东西的确是从外面买来的,但买东西的人只有道长一个人。我们在这里一共有十多个人,从来没有一个人出去过,不,倒是有一个人出去过,但还没走到闹市,就被道姑抓回来了,现在还被关在山洞里呢,都两年多了,想来也真是可怜。不说这些了,小施主,你能告诉我,外边的人长得和我们一样么,他们是怎么生活的,吃的什么,穿的什么,还有他们平时都干些什么……” 童小尧注意到,竹影说话的时候,模样极为可爱,态度极为认真,不像是装出来的,想来她说的都是真话,于是不等竹影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说:“小道姑,看来你是真的没有出去过,第一个问题我想已经不用回答了,我就是你口中所说的外边的人,我长得是否和你们一样,你一比较不就行了么,还用我说么?” “不,你是男生,而我们这里根本就没有男人,所以我无法比较。”竹影毫无顾忌地说。 “哦,原来这样哈。” “那你还不告诉我,外边的女人是否长得和我们一样,是她们漂亮还是我更漂亮。” 童小尧一直想拍竹影的马屁,竹影所提的问题刚好给童小尧一个机会,童小尧高兴地说:“当然是你更漂亮了,你们这些道姑,常年生活在山中,呼吸新鲜空气,吃的都是野生的没有被污染过的蔬菜和粮食,鱼类也是自然状态下生长的,所以,你长得白白净净的,气色好得不再好了,换句话说,就是绝色美女。” “真的么,小施主说的都是真的么?”竹影欣喜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在你的地盘上,我怎么敢撒谎呢,我还要告诉你,像你这等美女,如果在闹市,肯定会有很多男生喜欢你。” “嘘!”竹影又把手指横在嘴唇,四下看看,神秘地说:“小声点,你在道观里,什么都可以说,就是不能说喜欢两个字。” “为什么呢?”童小尧低声问道。 “那个被关起来的竹兰,就是因为耐不住寂寞,想逃出道观,才被关起来的。” “原来这么严重哈,你不说,我还差一点犯错误了,不过我不怕,我是红尘中人,犯了忌讳,最多被驱逐出去,道长不会把我关起来的。”童小尧得意地说。 竹兰点点头头,又摇摇头,说:“那也不能随便说,道长不关你,可你这话是说给我的,她会关我的,我可不想被关到山洞里。” 童小尧点点头,说:“那好吧,为了美丽的小道姑,我就不胡说了,你不是想知道闹市的情况么,我现在就告诉你。” “好哈好哈,你快点讲。”竹影拍着手,高兴地说。 从童小尧的嘴巴里吐出了很多词汇,公交车,马路,小轿车,裙子,超市,上学,等等等等,每说到一个词汇,都会引起竹影的好奇心,反过来 又问童小尧很多问题,童小尧都一一解答。 童小尧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告诉了竹影,直到竹影心满意足,才停止发问。 “社会那么大,稀奇的事那么多, 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我也想知道道观里的一些事,我希望你能告诉我。”童小尧诚恳的说。 “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都会全部告诉你,这样才显得公平。”竹影痛快地说。 童小尧开始发问,竹影一一作答。一问一答中,童小尧才知道,莲花道观建立于唐朝玄宗年间。当时一位姓莫的将军,由于受到奸臣陷害,要被皇帝满门抄斩,朝中有人把消息提前告诉了莫家的家人,于是管家带着一干男女连夜逃出了长安。朝廷得知消息后,派爪牙追杀,莫家的男人们为了保护女人,和朝廷的人马进行了殊死搏斗,最后唯一幸存,全部遇难。管家把莫家的女人带进了灵山,从此以后隐姓埋名,自食其力,再也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 “既然男人们都死光了,留下来的人是如何繁衍生息的?”童小尧问道。 竹影面落难色,犹豫一阵,羞涩地说:“其他的我都可以告诉你,唯独这个我……不知道,知道了也不能说。” 竹影羞涩的模样更加刺激了童小尧好奇心,但如果童小尧继续追问,竹影肯定还是不会告诉他。童小尧虽然没有罗玉寒聪明,但比起一般人来,脑子还算灵活,他想知道的事,就是想尽办法也会从竹影的嘴里套出来,只是得拐个弯,不能太过心急。 船已经划到了湖面对岸,而对岸是悬崖峭壁。水流的常年冲刷把靠近水面的崖壁侵蚀得凹了进去,而岩壁上的藤本植物的枝蔓耷拉下来,把凹进去的空间装扮成了一个“水帘洞”。小船在童小尧的故意操纵下,慢慢地驶进了“水帘洞”。 “小施主,你把船划到悬崖下干么呀,这里枝枝蔓蔓的,光线又不好,阴深深的,赶紧划出来。”竹影一边说,一边用手扒拉开一根藤条。 童小尧故意打了个寒颤,说:“外面太冷,到里面躲一躲。” 小船驶进洞内,光线逐渐昏暗。童小尧为了分散竹影的注意力,故意说:“刚才我给你讲完,我们红尘中人到了你我这样的年龄,都要谈恋爱的。” “谈恋爱?”竹影好奇地问道,“恋爱是什么乐器哈,道长会弹琴,还会弹古筝,但没她说过还有恋爱这种乐器呀。” “哈哈哈哈——”童小尧毫无遮掩地放声大笑。 “你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么?”竹影皱眉问道。 “恋爱不是什么乐器,是男女之间的一种感情交流,谈恋爱,就是交流感情,具体解释,就是——”童小尧停顿一下,搜肠刮肚半天,才继续解释道,“具体说吧,比如,男生和女生到了你我这种年龄,大约十七八岁,或者再小点,或者再大点,其中一个喜欢另外一个,另外一个也喜欢这一个,两人彼此喜欢对方,就是开始谈恋爱。” “哦,原来这就是谈恋爱哈,可是,谈恋爱干些什么哈。”竹影天真地问道。 童小尧习惯性地往外看看,见湖面附近没人,低声说:“我说了,你可不能往外说,男生和女生谈恋爱,说说话,拉拉手,拥抱,接吻……” “什么是接吻?”竹影再次打断童小尧,急切地问道。 童小尧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指了指竹影的嘴巴,吞吞吐吐地说:“接吻就是两张嘴巴在一起……哎,直接说吧,就是亲嘴。” “哦,好奇妙哈,可谈恋爱之后呢?”竹影穷追不舍地问道。 “谈恋爱之后就是结婚哈。”童小尧解释说。 “结婚什么意思哈。” 童小尧心想,这可是真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火星人,什么都不知道。想解释结婚的具体含义,又怕竹影会他的话告诉其他人,尤其是道长,于是提醒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必须向我保证,今天我对你说的任何话,你都不能告诉任何,包括道长。” “你说吧,我保证。” “结婚就是两人拜堂成亲,具体地说,就是两人组成了家庭,白天工作,晚上睡在一起。” 竹影听了童小尧的话,羞红了脸,自言自语道:“原来两个人睡在一起就是结婚呀,可是,据我所知,我们这里的道姑和外边的人睡觉之后,都要回来的……我不说了,你也必须向我保证,今天我对你说的也不能对任何说,尤其是道长。” 第0422章 体验恋爱的感觉 竹影说的很平静,丝毫也没感到害羞和难为情,但童小尧却不由啊了一声,重复道:“道姑们和外边的人睡觉?” “是哈,怎么啦?难道你们红尘中的女人不和男人睡觉么?”竹影平静地反问道。 童小尧虽然还不知道细节,但从竹影的话里他猜测到,道观为了繁衍香火,道姑们到了一定年龄,在道长的安排下,都要到外边去寻找男人,和男人们睡觉后再回到道观。 可有一个问题他弄不明白,按照竹影的说法,如果道观真的从唐朝某年间就已经存在,在长达几百年的时间里,难道道姑们生的全部是女孩子?这绝对不可能,其中肯定有男孩子,可如果有男孩子,这些男孩子都去哪儿了。 童小尧半天不说话,聪明的竹影似乎看出了童小尧的疑惑,格格一笑,解释说:“小施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那就猜猜哈。”童小尧笑着说。童小尧很喜欢和这种有胸无脑,天真可爱的女孩子说话,没有拘束,没有压力,信口雌黄,毫无禁忌。 “如果我猜对了,你要满足我一个要求。”竹影笑着提出了条件。 “什么要求,如果不过分,我可以答应你。”童小尧虽然答应了竹影,但也预设了条件。 “你先答应我,我再猜,不然,我就拒绝回答你。”竹影固执地说。 童小尧心想,一个小道姑,如此天真可爱,绝对不会提什么为难的条件,于是答应道:“好的,你猜吧,只要你猜中了我的心思,不管你提出什么条件,我都满足你的要求,我还不信你真的有读心术。” “你在想女孩子和男孩子,也就是说,道姑们既然能生孩子,为什么道观里只有女孩子而没有男孩子,我说的对不对。” 童小尧点点头,笑着说:“小道姑,你太聪明了,我心里想什么你都能知道,一下子就猜出来了,没错,我刚才就是这样想的。” “告诉你吧,道姑们如果生的是女孩子,就留在道观里,如果生的男孩子,道长就送到外边。” 童小尧又啊了一声,并且问道:“为什么哈?男孩和女孩子都是道姑的血脉,为什么要把男孩子送人哈。” 竹影撅嘴摇头,说:“这个贫道就不知道了……我猜中了你的心思,现在你可以满足我的要求了吧。” “好哈,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答应过你的就一定做到,不然你会小看了我们这些红尘中人。”童小尧爽快地说。 “你过来我就告诉你。”竹影说着,同时给童小尧招招手。 童小尧看看四周,说:“小道姑,这里又没人,没必要那么神秘,你直接说,我听着呢。” “小施主,我要你过来你就过来,你不过来,怎么能满足我的要求呢?”竹影笑着说。 童小尧不忍心拒绝天真可爱的竹影的要求,站起来颤颤巍巍朝船尾走过去,刚走到竹影跟前,竹影嫣然一笑,看着童小尧说:“你说过,在你红尘中,男生和女生到了我们这种年龄,都要谈恋爱的,我想和你谈恋爱,具体体验一下恋爱的感觉。” “啊?你和我谈恋爱,我们红尘中人谈恋爱的最终目的都是要结婚的,你又不能和我结婚,我怎么能和你谈恋爱呢,再说,贪恋是要进行身体接触的,这事要是被道长知道了,你我都会受到惩罚的。” 竹影往旁边挪动一下,给童小尧腾出了位置,说:“你先坐下,听我慢慢说。” 童小尧犹豫一下,坐在了竹影身边。竹影扭头看着童小尧,笑着说:“谈恋爱结婚是你们红尘中的规矩,在道观里没有这种规矩,我和你谈恋爱,只是想体验一下,也没打算和你结婚,还有,道长不在这里,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的。” “可你打算怎么和我谈恋爱哈?”童小尧痴痴地问道。 “你们红尘中人是如何谈的,你就和我怎么谈,比如,交流感情,拉手,拥抱,接吻什么的,这些都是你告诉我的,我都想体验一下。” 竹影说着,也不管童小尧是否答应,伸手去拉童小尧的手。童小尧还在战战兢兢,不知道接下来竹影又干出什么来,竹影就抱住了童小尧。四目相对,竹影在童小尧的眼睛里看到的是惶恐不安,而童小尧从竹影的眼睛里看到的却是浓烈的火焰和伴随着火焰熊熊燃烧的激情。 童小尧的惶恐来源于对道长的恐惧,生怕一旦东窗事发,就会受到道长的责罚。以竹幻的功夫,吹口气就能能把童小尧打入十八层地狱。而竹影的火热,只为体验恋爱的美好,虽然她曲解了恋爱的真正含义。 竹影似乎看出了童小尧的恐惧,笑着说:“小施主别怕,道长经常教导我们说,道法自然,天人合一,我们的相逢源于自然,我们都在遵从自然的旨意,再说,即使道长知道了,也不会为难我们。” “此话怎讲?”童小尧问道。 竹影莞尔一笑,悄悄说:“因为我是道长的女儿。” “啊?你是道长的女儿?”童小尧一脸疑惑地问道。 竹影格格一笑,说:“冬季闲暇,道姑们都在大殿念经,只有我在道观里闲逛,还能和你游山玩水,你从此可以想到我的身份肯定与别人不同。” 童小尧是来拜师学艺的,并且为此付出了一百万现金的代价,如果万一出现差错,被道长驱逐出去,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童小尧不想再节外生枝,但是又不能得罪竹影,于是推开了竹影,笑着说:“小道姑,恋爱之事大体就这样,你我只能到此为止,不能再往前发展了。” “你害怕啦?”竹影笑着直言道。 童小尧点点头,说:“我在道观,原来是客,小道姑是主,又是道长的女儿,虽然你自动想请教我感情交流之法,但我如果一旦冒犯小道姑,于心不忍。” “好了好了,别找理由了,我知道小施主心有余悸,可是,如果小施主拒绝我的要求,只怕你在道观里难以实现你的愿望。”竹影不高兴地说。 “愿望?什么愿望?”童小尧吃惊地问道。 “哼,就是学功夫哈。” “小道姑是怎么知道的?” “我都告诉你了,我是道长的女儿,今天的事就是道长安排的,在道观之内,什么能逃过道长的法眼,赶紧划船,我要回去了。” 听了竹影的话,童小尧如坠雾里,看着竹影呆呆发愣。竹影见童小尧发愣,撇撇嘴,说:“划船哈,还愣着干什么。” “小道姑,请问你唱的是哪出戏哈,我现在都没回过神来,麻烦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哈。”童小尧可怜巴巴地问道。虽然他暂时还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已经觉察到,他似乎掉进了一个陷阱,道长和竹影一起挖好的陷阱。如果不能及时跳出陷阱,他所有的努力都将前功尽弃。 竹影看着童小尧一脸可怜相,一概刚才严肃的态度,笑着说:“想知道哈,那就满足我的要求,和我接吻。” 不等童小尧答应,竹影再次伸手抱住了童小尧,并主动送上了自己的香唇。童小尧不敢得罪竹影,只能被动地迎接了竹影的亲吻。 小小的波浪一个接着一个扑进水帘洞,碰到岩壁后,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而这响声更加衬托出水帘洞的寂静。竹影自然的体香源源不断地扑进了童小尧的鼻子,童小尧心旷神怡。此刻,他心里想着,如果沙如雪如此主动,那会是怎么样的 一种快乐哈。 从童小尧的体验看,竹影的接吻很生硬,但正因如此,童小尧才感觉到,竹影的确没有感情的经历。童小尧调整了心态,尽量把竹影当成沙如雪,于是拿出了他风月场中的看家本领,把竹影的激情带到了巅峰状态。 火热一阵之后,竹影挪开了香唇,呆呆地看着童小尧,一句话也不说。童小尧想解开心中的疑惑,拉着竹影的手,低声问道:“你主动接近我,是不是道长安排的。” 竹影嫣然一笑,红着脸回答道:“你看似聪明,其实不然,我都对你说过了,道姑们到了一定年龄,为了繁衍道观的香火,都要被道长带到山外寻找男人,道姑我今年十八,正到了为道观传代的年龄,道长既然已经把你带到了道观,我又是她的女儿,岂能容你脱身,你想学武功可以,但必须先完成道长的心愿,不然,你将一无所获。” 听了竹影的一番话,童小尧一脸茫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沮丧。竹影虽然是个小道姑,但毕竟年轻貌美,能主动献身童小尧,应该是件美事,可是,令童小尧担心的是,如果他完成了道长和道姑的心愿,道长一旦把他一辈子留在道观,他就再也见不到沙如雪了。 道观里的风景虽然美好,空气也新鲜,道姑们——虽然童小尧现在只看到竹影和竹幻,但他肯定,道姑们肯定一个比一个漂亮,但是,童小尧还是留恋外边的世界,留恋学校的生活,尤其是留恋沙如雪。 “影子,你在哪儿——”水面上突然传来了竹幻的声音。竹影刚要回答,童小尧赶紧捂住竹影的嘴巴,哀求道:“小道姑,你先别答应,我害怕——” 第0423章 道观夜晚南柯一梦 竹影拿开了童小尧捂在自己嘴巴上的手,噗嗤一笑,说:“道长估计是喊我吃饭的,没什么可害怕的。” 童小尧最担心就是竹影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道长,而道长会以此为借口把童小尧永远留在道观里,而这话又不能对竹影明着说,只能支吾道:“小道姑哈,在我们红尘,男生和女生谈恋爱,都是需要一个过程的,你我刚认识就肌肤之亲,被人知道了不好,你是道长的女儿,她不会笑话你,但肯定会笑话我的,所以我恳求你千万被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道长。” “你们红尘中人哪来那么多规矩。”竹影不以为然地揶揄道。 童小尧本能地往外瞥了一眼,看到道长突然凌空朝这边飞过来。衣袂飘飘,体态自由,飞翔中的体型如一只巨大的蓝鸟。快飞到山崖时,突然降低了高度,穿越藤条之间的缝隙,眨眼的功夫就落在了船儿中央。动作一气呵成,犹如蝙蝠进洞,轻车熟路。 童小尧不知道,道长是怎么知道他和竹影躲在这里的,更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吓得脸无人色。竹幻转身掉给童小尧一个修长的脊梁,面对竹影,笑着说:“只顾玩耍,连吃饭都忘了。” 竹影往前走了一步,丝毫也没避讳童小尧,甜丝丝地说:“道长,小施主已经答应和我试着谈恋爱了,他和我不但拉手,还拥抱了,他还教我如何接吻,不过,我和小施主除了做这些,并没有做其他的事。” 童小尧千叮咛万嘱咐,竹影还是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了竹幻。童小尧羞得无地自容,恨不能跳进水里躲避起来。 竹幻笑笑,伸手在竹影的脸上轻轻摸了一把,回头看着童小尧,笑盈盈地问道:“无量天尊,小施主,不瞒你说,今天的事就是我安排的,至于为什么这样安排,竹影已经告诉,我就不必再重复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为什么害怕?” 竹幻虽然脸上带笑,态度也极为亲切,但童小尧还是感到莫名的恐惧,生怕哪句话说的不对,竹幻就会出手毙了他,于是战战兢兢地解释道:“道长在上,小的虽然是红尘中人,但从来不敢撒谎,道长救了我,把我带到道观,道长就是我的恩人,小道姑刚才要求的事如果我答应了,在我们红尘中人看来,属于以怨报德,所以我不敢鲁莽从事,怕道长怨恨。” “小施主是怕贫道把你永远留在道观吧。”竹幻反问道。 道长话一出口,童小尧不禁吃了一惊,暗想道:“刚才竹影已经猜中了我的心思,现在道长竟然也这般说,难道道观里的人都有读心术?果真如此,还有什么能逃得过她们的眼睛。 “被贫道猜中心思了吧,你放心,贫道不会永远把你留在这里的,走吧,先跟贫道去吃饭,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道长说完,两手分别朝童小尧和竹影抓去,抓住两人的胳膊后,腾身直飞洞外。 童小尧有体验一次飞翔的感觉,不过,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是睁着眼睛的。 水煮鱼,红烧淡水虾,一盘炒萝卜,一盘青菜,一碗米饭组成了一道还算丰盛的午餐。更让童小尧激动的是,竹幻和竹影竟然陪着他吃饭。 童小尧慑于道长不可思议的功夫,只顾吃饭,连话都不敢说。童小尧不说话,道长也不说话,只是偶尔打量童小尧一眼,脸上时不时地露出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满足和赞许的微笑。 道长的微笑给了童小尧很大的压力。回想起竹幻曾经说过她是道长女儿的话,不由自恋地判断,道长极有可能看中了他,要把他当成给传宗接代的工具。童小尧对此倒不太担心,如果既能学到道长的高深莫测的功夫,又能吃一顿免费的美人盛宴,这该是多大的荣幸,机会又是多么难得,他最担心的还是,等他满足了道长的心愿,自己真的会被永远留在道观中。 饭菜才吃了一半,竹影在没有打招呼道情况下,把碗推到童小尧面前,笑着说:“小施主,米饭太多,贫道已经吃饱了,剩下的米饭你替我吃了吧。” 不等童小尧答应,竹影端起碗,用筷子把米饭拨拉到童小尧的碗里。竹幻看了竹影一眼,并且给竹影丢了个眼色,竹幻明白道长要她离开,一边站起来一边说:“道长,小施主,你们先吃着,我到处走动一下,顺便消消食。”说完,一溜风似的跑了。 “小施主,看样子你还是个在校学生吧。”竹幻看着童小尧,漫不经心地问道。 童小尧笑笑,说:“道长好眼力,没错,我还是学生。” “在哪个学校上学,上几年级。” “河州市实验中学,高一。”童小尧据实回答道。 “请问小施主,你身为学生,为什么要学武功哈。”竹幻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从小喜欢功夫。”童小尧随口回答道。 竹幻哦了一声,继续问道:“仅仅是喜欢么?” 童小尧沉思片刻,无声地点点头。 童小尧刚点过头,竹幻手中的突然朝童小尧的咽喉插过来。童小尧来不及躲闪,本能地用手中的筷子挡开了竹幻的筷子。两对筷子在童小尧的眼前激烈碰撞,只听嘎嘣一声,童小尧的两根筷子折断。而竹幻的筷子依然不依不饶,再次直插童小尧的咽喉。童小尧闪电般捏住了道长的手腕,一手岔开五指朝竹幻的咽喉直插过来。以攻为守,攻其必救,这是两人对决中最基本的常识,是无极拳老师教给童小尧的。 竹幻的筷头顶住了童小尧的咽喉,而童小尧的手指也插到了竹幻的咽喉。令童小尧感到诧异的是,他的手指就像插到岩石上,顿时指尖疼痛,接着发麻。而竹幻的筷子虽然插到了童小尧的咽喉吗,却并未用力。 竹幻收回了筷子,童小尧也收回了右手。童小尧不明白竹幻突然向他出手的目的,见竹幻收了手,赶紧赔罪道:“小的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了道长,还请道长原谅。” 竹幻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轻松地笑笑,问道:“小施主学的可是无极拳?” “闲来无事,随便跟人学点,闹着玩的。”童小尧谦虚地说。 竹幻似乎对童小尧的话不感兴趣,自顾自地说:“你为道观捐献那么多钱,只是想学点武功,贫道既然答应你了,就一定言而有信,你再休息两天,贫道一定满足小施主的心愿。” “多谢道长栽培提携,小的感激不尽。”童小尧诚惶诚恐地说。 竹幻站起,给童小尧来了个无量天尊的动作,彬彬有礼地说:“红尘有红尘的规矩,道观有道观的家法,竹影年龄小,不暗红尘中事,如果言语有不妥的地方,还请小施主原谅,不过,不管竹影曾经对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还请小施主不要放在心里,更不能当真。” 道长说完,再次“无量天尊”,然后转身离开,把童小尧独自留下。 看着竹幻离开的背影,回想着刚才她说过的话,童小尧如坠雾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竹影曾经告诉他,接近童小尧是道长的安排,听道长的意思好像她并不知情,难道竹影在撒谎,可竹影为什么要撒谎。可回想起竹影的话和动作,又不像撒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童小尧百思不得其解。 整个下午竹影和竹幻都没出现,童小尧在无聊中度过了半天的光阴。 夜晚,月光皎洁,但刮号的山风抵消了皎洁的月光带来的美好。窗户纸在山风的强劲吹拂下,发出了哗哗的脆响,给独自躺在床上本来就孤枕难眠的童小尧带来了几分恐惧。一直到凌晨,童小尧才迷迷糊糊进入梦乡。 似睡非睡之际,童小尧听到了门的响动,意识清醒过来,不由恐惧地问道:“谁?” 冷风扑进了窑洞,童小尧感觉浑身冷飕飕的。半透明的屏风上映出了一个婀娜的身影,从轮廓看,像女人的身姿。难道是竹影深夜拜访?白天在“水帘洞”内,竹影曾经向他透露过关于道观繁衍生息的秘密,莫非竹影深夜前来,是要委身于自己?童小尧想到这里,心里不由一喜。 他想要坐起来看看是谁半夜三更闯了进来,刚坐起来,就看到女子突然从屏风旁边的过道飘忽过来。速度之快犹如闪电,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回想墓穴中的遭遇,童小尧以为灌木中的女子又来纠缠,就在疑惑之际,女子抬手在他的天门穴轻轻点了一下,童小尧的身子随即发软,意识也逐渐混沌起来。。 梦境么?不是,借着月光,他分明看到黑影的轮廓像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年轻的女人。从身型看,像是躺在棺材中的年轻女子,可又像是道长竹幻。 一股奇异的香气扑进了童小尧的鼻子。香气在体内弥漫,扩散,那感觉像喝醉了酒,晕乎乎,醉熏熏的,他想说话,很不能把藏在肚子里的话全部说出来,于是童小尧就情不自禁地张嘴了—— “我叫童小尧,来自河州市,我和沙如雪自小订婚,可半路上杀出来一个罗玉寒,夺走了我心爱的女人,我把沙如雪从罗玉寒的手中夺回来,可罗玉寒武功深不可测。罗玉寒也是我同学,曾经死过一次,可据说他死之前并没有武功,死而复生后埋在灵山,不知道怎么就活了过来,这事本来就很蹊跷,可更蹊跷的是,死而复生的罗玉寒竟然凭空拥有一身医武神功,我来灵山,就是希望能发现罗玉寒拥有医武神功的秘密……我要复仇,向罗玉寒复仇,把沙如雪夺回来。” …… 童小尧后来进入了梦乡,第二天醒来,回想其昨晚发生的一切,赶紧翻身下床跑到门口,却发现门依然反锁得好好的,不由拍拍脑袋,自言自语地说:“难道这只是一场梦?” 第0424章 张丹倾倒苦水 下午放学,夏怡晴推着轮椅,罗玉寒活蹦乱跳跟在后面,三个人夹在同学中往校门口走去。张丹站在核桃树下,看到罗玉寒,先喂了一声,等罗玉寒的头扭过来,张丹笑脸灿烂地给罗玉寒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美女老师叫我呢,两位美女先往前走。”罗玉寒笑着对夏怡晴和沙如雪说。 沙如雪脸上显出不屑,撇撇嘴,说:“张丹平时看见你从来没笑脸,今天这是怎么啦,笑容满面的,你倒好,人家给个笑脸,你竟然都叫上美女了。” “肯定有求于神医,不然她你肯摆出一副笑容。”夏怡晴猜测道。她和沙如雪一样,平时对张丹也没好感。 “她现在是小富婆,什么都不缺,会求罗玉寒什么。”沙如雪问道。 夏怡晴转向罗玉寒,笑着问道:“就是,闺蜜说的没错,张丹早已鸟枪换炮了,你一个学生,她能求你什么呢,不会是想勾搭你吧。” 沙如雪明知道夏怡晴调侃罗玉寒,反而跟着起哄道:“罗玉寒,你现在的口味可真重哈,竟然连这种女人都喜欢,我都替你害臊。” 张丹见三个人磨磨唧唧的,等不及了,又喊了一声:“罗玉寒同学,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罗玉寒走到核桃树下,张丹四下看看,见有其他同学陆续经过身边,就摆出一副老师的架势,一本正经地说:“罗玉寒,请到我家来一趟,我有话对你说。” 罗玉寒从来对张丹的人品有看法,怕张丹给他设套,笑着说:“张老师,夏怡晴和沙如雪还在校门口等我呢,有什么话你就在在这儿说吧。” 张丹趁别的不同学不注意,赶紧低声说:“你要的钱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走,跟我到家里拿去。” 罗玉寒要求张庆丰带话,说只要张丹肯拿出十万块钱,罗玉寒不会张扬他们两人之间的丑事,本来只是信口胡说,没想到张丹真的要给十万块钱。罗玉寒心里不由一喜,点点头,跟着张丹向老师公寓走去。 张丹开门,把罗玉寒请到客厅,客气地请罗玉寒坐下,然后弯腰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报纸包裹的包包,放在茶几上,慢腾腾地打开。码放整齐的红色钞票暴露在罗玉寒眼前,罗玉寒眼前不禁一亮。 “玉寒同学哈,这是十万块钱,请你清点一下。” 罗玉寒朝茶几上看看,说:“老师肯定已经点过了,我就不点了。”说着伸手就去拿钱。 罗玉寒的手还没碰到钱,张丹就伸出手来,抓住了罗玉寒的手。罗玉寒怕张丹耍什么花样,想挣开张丹的手,于是使劲抽了一下。张丹往前打了个趔趄,但还是紧紧抓着罗玉寒的手不放。罗玉寒看着张丹隆起的肚子,不敢继续挣脱,但又怕张丹在房间其他地方安置了摄像头,于是故作轻松地说:“张老师哈,你是老师,我是学生,你是女性,我是男生,你这样抓住我的手,如果被人看见了,多不好哈,我倒是没什么,只怕会影响老师的形象。” “玉寒同学,我也是一时激动,没别的意思,再说,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有谁会看见哈。” 罗玉寒把目光移向别处,把整个客厅搜寻一番,并没有发现手机或摄像头之类的设备,心情才稍微放松了一点。 张丹似乎看出了罗玉寒的心思,笑着说:“玉寒同学,现在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不再避讳了,你现在捏着我和张庆丰的把柄,我不会安装摄像头什么的,这点你尽管放心。” “老师,你心地善良,光明磊落,我绝对相信你。”罗玉寒附和道。 张丹挨着罗玉寒坐下,但依然没有放开罗玉寒的手。坐下后直视着罗玉寒,一脸诚恳地说:“玉寒同学,你曾经向张庆丰提出要求,说要我给你十万块钱,钱你现在就可以拿走,但你必须向老师保证,我和张庆丰之间的那点事,你不能向任何人提起,尤其是童明远父子,你能做到么?” “老师,你和张庆丰老师之间有什么哈,我怎么没听说过?” 罗玉寒故意这么说,就是在明着告诉张丹,既然她给了钱,他现在就什么也不知道。可怜的张丹并没有理解罗玉寒的深意,突然哭丧着脸,说:“玉寒同学,做人要有最起码同情心,和张庆丰老师的之间的事,确实是我做的出格了,但是,我也有我的难处啊,今天我也豁出去了,把该说的统统倒出来吧,我虽然嫁入了豪门,但童明远那东西不是玩意儿……” 罗玉寒不想听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等张丹说完,就摆摆手,打断了张丹,笑着说:“老师,这些事我都知道了,为了节省时间,你就别浪费口舌了,如果你实在想发泄,就说点别的。” “好的,既然你不想听这些,我也不勉强你了,我就听你的,说点别的吧,可我说什么呢?”张丹嘟囔道。 “哈哈哈——,张老师,既然没话说,那就不耽搁时间了,等你有话说时再说。” 罗玉寒说着站起来想离开。张丹使劲拉了罗玉寒一把,看着罗玉寒可怜巴巴地说:“对了,我想起来,都说你脑子灵活,考虑问题周全,我现在 有件事拿不定主意,想请教一下。” “老师,你每天都教授我们知识,我们都感激不尽呢,什么请教不请教的,如果遇上什么难事,尽管说,我保证知无不言。”罗玉寒爽快地说。 “那老师要说了,你可不能笑话老师。”张丹眼巴巴地恳求道。 “老师,看你说的,我是学生,对老师崇拜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笑话老师呢,你说。” 张丹低着头,害羞地说:“老师的长相你也是清楚的,说一般也有点夸张,这也是张庆丰不喜欢的原因,老师因为爱慕虚荣才嫁给了童明远,可新婚之后不久老师才发现,童明远和其他富豪一样,喜欢在外边沾花惹草,新婚期两个月还没过……哎,这些事应该说给成年人听的,你还是学生,我就不说给你了,但我想你心里是明白的,尤其是后来,我竟然发现他不能生育,他倒是有个孩子了,可我还没有哈,你不觉得我亏得慌么?我这才和张庆丰好了,这些事确实难以启齿,但既然已经发生了,并且你也知道了,我也没必要隐瞒了,我就想要你替我判断一下,我现在要死心塌地嫁给张庆丰,可张庆丰又不答应,你说我该怎么办呢,麻烦你替我出个主意,如果你能帮我嫁给张庆丰,我一定感恩不尽。” “老师,你好麻烦哈,啰嗦这么多,就是想要我替你出个主意,把张庆丰装在套子里,是不是?”罗玉寒说。 张丹沉思片刻,点点头,说:“就算是吧。” 罗玉寒呵呵一笑,说:“古人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宗亲,老师,恕我无能为力,就是有主意,我也不能说。” 罗玉寒说完,担心张丹继续纠缠他,站起来把钱茶几那边推了推,说:“张老师,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也不缺钱,假如你离开了童明远,用钱的地方多着呢,这些钱你留着,我还有个约会,我不得不走了,你好之为之吧。” 罗玉寒说完,两步跨到门口,一阵风离开。 校门口,罗玉寒没看到沙如雪和夏怡晴,却被对面的吵闹声所吸引。一群人围在紫罗兰门口一侧,似乎在看什么热闹。罗玉寒猜测沙如雪和夏怡晴也在围观的人群中,穿越马路走了过去。 罗玉寒扫视一圈, 没发现沙如雪和夏怡晴,正要离开,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姑, 请帮我算一卦,如果说的准,我加倍给钱。” 罗玉寒听得出来,是张庆丰的声音。张庆丰要算卦,这是新鲜事。罗玉寒挤进人群,看到一个年轻的道姑席地而坐。道姑屁股下垫着一张圆形棉垫,大约三十来岁,头戴崭新蓝色帽子,身穿半新道袍,皮肤白净,神色自然,俨然一副出家人的神态。 “无量天尊,不知道施主想请贫道给你看什么?”道姑双唇启合,平静地问道。 张庆丰呵呵一笑,站起来活动一下双腿,又蹲下来,说:“我只看婚姻,不看其他。” 道姑睁大明亮眼睛 ,盯着张庆丰的脸看一会儿,说:“恕贫道直言,从面相看,施主现在已经有一门亲事……” 道姑还没说完,张庆丰就不耐烦地摆摆手,说:“别说了别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道姑的右眼角跳动两下,举起右手放在怀里,念了一声:“无量天尊”,慢条斯理地说:“施主要我说,贫道便说了, 贫道刚开口,一句话还没说完整,施主就打断了贫道,请问施主到底谁来看相算卦的还是来捣乱的。” “我当然是来看相的,可是,道姑所言不对,我自然说你胡说八道。”张庆丰反驳道。 “施主还没听完,怎么就敢判断贫道胡说八道?”道姑反问道。 张庆丰冷笑一声,说::“我到现在还独身一人,道姑却敢断言我已经有了一门亲,你这不是胡说是什么,说你胡说你轻的,没踢你的场子已经便宜你了。” “无量天尊,”道姑听了张庆丰的话,不但没发脾气,反而微微一笑,说,“施主,我所说的一门亲,并不是你所理解的一门亲,我的意思是,你已经有了一个女儿了,女儿长大了,是要嫁人的,她的婆家难道不是你的亲戚么?” 第 0425章 道姑看相 道姑当着众人的面说的有鼻子有眼,张庆丰内心佩服的五体投地,但如果当着众人的面承认,无疑暴露自己品行不端,张庆丰想到这里,原本还算绅士的脸变成了狗脸,疯狂地狂吠道:“道姑,你可真能胡扯哈,我至今别说结婚,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哪来的女儿呀。” 道姑无量天尊,一脸和气地说:“这位施主,你别嚷嚷,施主的事施主自己心里清楚,贫道就不多言了。” 道姑希望张庆丰能见好就收,别继续嚷嚷,给他自己留点面子。张庆丰为了理直气壮给自己找个下台阶,继续狂吠道:“就你这水平也敢给人看相为生,幸亏我脾气好,好说话,不然,要是遇到难缠的,肯定踢了你的场子,别在这儿坑蒙拐骗了,还是回到你的道观里,等学到了真本事再出来混饭。” 张庆丰说完,站起来瞪了道姑一眼,转身准备离开。道姑本来也不想和张庆丰计较,但听张庆丰说话实在恶劣,又听他口无遮掩,无声地笑笑,说:“施主如果要走,请留下口舌费。” “你说什么?我耳朵不好使,请你再说一遍!” 张庆丰故意倾斜着身子,把耳朵对着道姑,装作聋子的模样大声地说。 “请施主留下口舌费。”道姑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哈哈哈哈——,大家都听见了吧,这位混饭吃的胡说八道,竟然还有脸要什么口舌费,”张庆丰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道姑,盛气凌人地说,“要不是看你可怜巴巴的,就你刚才说的话,我直接扇你一耳刮,看你还敢要口舌费。” 道姑念声“无量天尊”,微闭双眼,语气缓和地说:“施主请求我给看相,我已竭尽所能,既然贫道付出了,你就该有所回报,这样才符合自然之道,如果施主实在贫困,拿不出一点钱来,贫道也不强求,你可以走了。” 道姑虽然已经发话允许张庆丰离开,但张庆丰反倒感到道姑的话充满了挑衅味道,冷笑一声道:“臭道姑,你我争论的焦点不在于我是否付得起钱,而是你相看的不对,我再问你一次,我既然没结婚,哪来的女儿,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了,否则,别怪我踢了你的场子。” 道姑抬头,直视着张庆丰的眼睛,说:“好,既然施主又提出了请求,我不妨实话实说,施主所言不差,你的确没结婚,但你却勾搭了一个有妇之夫,准确地说,你勾搭之妇人在和别人结婚前,一直苦苦追寻你,可你心里另外装有他人,所以她没修成正果,最后嫁给了另外一个人,在她结婚后四个月,因为不满意婚姻生活,反过来再次纠缠你,你没有经得住纠缠,所以……” 张庆丰没想到一个道姑竟然能算出他的感情经历,心里不由佩服,如果任凭道姑继续说下去,还不定抖露出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于是不等道姑说完,抓狂地道:“一张臭嘴,一派胡言,你再敢胡言乱语,败坏我的名声,我可真的踢你场子了。” 其中一个看热闹的好心人见张庆丰和道姑僵持不下,出来打圆场道:“道姑,你一出家人,他一凡夫俗子,你别和他一般见识。”转身又对着张庆丰,说,“这位老师,我认识你,你是这所中学的体育老师,她一出家人,莫非就是想挣点钱,你随便给点,赶紧走开,其他的事交给我,我给你摆平。” 张庆丰绷着脸,从口袋里掏出钱夹,又从钱夹里抽出一叠钞票朝道姑扬扬,说:“钱我有的是,但我就是不给你,除非你向我赔礼道歉,说你刚才胡说八道,我可以考虑施舍给你一点……” 张庆丰还没嚣张完,突然大叫一声,把手里的钱撒向空中,之后像中邪一般,站立不动。几千块崭新的票子随风散落,围观的人争着哄抢,一眨眼的功夫,钱已经不见了踪影。有不贪财的把抓到或者捡到的钱要归还张庆丰时,却发现张庆丰站着一动不动,两眼发直,不禁错愕万分。 人们见此情形,开始小声议论—— “这位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有人见张庆丰目光呆滞,伸手在他眼前晃晃,张庆丰竟然毫无感觉,这人收了手,低声说:“估计着魔了,该找个神婆看看。” “不会是他说话太过分,遭到报应了吧。” “哪有那么神,我看像是中风了,我奶奶就这样,正说话呢,突然就不会动弹了,没几天就到阴遭地府报到了。” “别乱说了,肯定是疾病发作了,赶紧拨打急救电话吧。”有人提议道。 “无量天尊!”,道姑面对张庆丰,轻轻念了一句。 张庆丰好像得到了特赦令,突然一机灵,马上清醒过来。 “这哪里哈,我怎么会站在这里?”张庆丰看着围观者,傻乎乎地问道。 “小伙子,你刚才失忆了,赶紧到医院查查脑子,别耽搁了。” “就是,兴许是中风了,有病得赶紧治。”有人继续提醒道。 张庆丰摸摸脑袋,自言自语道:“我有病?我现在不好好的,哪来的病。”说着,慢悠悠地挤出了人群。 张庆丰无故呆如木鸡,围观者都以为张庆丰是疾病突然发作,只有罗玉寒心里清楚,是道姑暗中做了手脚,心里对道姑钦佩不已。正在这时,道姑朝围观者扫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了罗玉寒身上,微笑点头之后,轻声说:“这位施主,我看你天庭饱满,地额方圆,鼻梁挺直,嘴阔口方,胖不露肉,瘦不露骨,一看就是福人之相,如果小施主不嫌弃,贫道可以为你说道说道,无论说的准与不准,贫道我都分文不取,但如果贫道果然说对了一二,只求小施主请贫道吃顿饭,小施主可愿意。” 罗玉寒还没开口,围观者便纷纷怂恿道:“年轻人,道姑愿意免费给你看相,你赶紧答应呀,也好让我们做个参照,如果她看得准,我们也愿意让她看看。” 罗玉寒本来就佩服道姑的神通,正想和道姑聊聊天,长点知识,没想到道姑主动会主动要求自己看相,拍着手高兴地说:“好哈好哈,不过我要先请道姑吃饭,你我边吃边聊,如何?” 道姑又念无量天尊,平静地说:“小施主宅心仁厚,贫道却之不恭,任凭小施主吩咐。” 道姑站起来,象征性地拍打一下身上的灰尘,弯腰捡起棉垫夹在腋窝,挤出人群,自顾向南边走去。罗玉寒喊道:“喂,道姑,那边没有饭店,往这边走。” 对于罗玉寒的话,道姑似乎充耳不闻。罗玉寒紧跟几步,重复了刚才的话,道姑讪笑一声,说:“说吃不为吃,吃饭是幌子,昨晚有梦来,今朝到闹市,得遇梦中人,欲了心中事,施主勿须问,该知自然知。” 罗玉寒基本听明白了道姑的话,但所理解的却是表面意思,至于真正内涵却心存疑惑,为求真相,赶紧追了上去,笑着问道:“道姑,听你的意思,好像你是专程来找我的。” 道姑扫了罗玉寒一眼,微笑着说:“小施主果然聪慧。” “那么请问道姑,你我素昧平生,你怎么会梦到我呢,又怎么知道能在这里找到我呢?”罗玉寒一脸疑惑地问道。 道姑不再搭理罗玉寒,一直往前走。罗玉寒虽然不知道道姑要把他领向何方,也不管不问,一直伴随在道姑左右。 十分钟后,两人走出闹市区。道姑突然加快步伐。罗玉寒也不甘落后,加快了脚步。道姑见罗玉寒始终伴随其左右,突然双脚离地两寸滑翔。罗玉寒也使出海天**中的鲲鹏展翅神功,不但追赶上了道姑,而且还超越到了道姑前边。道姑似乎也和罗玉寒赌气般,提一口真气,身体滕然升空。罗玉寒抬头看看,身体猛然旋转,如同一阵龙卷风,蹭地一声直接升空。 罗玉寒和道姑犹如两个大鸟,在空中自由翱翔。道姑时而在上,时而在下,罗玉寒时而在前,时而在后。 十冬腊月,护城河附近虽然人烟稀少,但还是有人无意中看到了两个空中飞人。走路的停下了脚步,开车的把头伸到窗外,人们纷纷抬头,观赏这一亘古未见的奇观。有人虽然明明看见空中飞翔的是人,但还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揉揉眼睛,拍拍脑袋,疑惑空中飞的是机器人。 在某个时刻,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在罗玉寒和道姑之间猛然产生,两人不约而同地被向对方靠拢,直到拉住了手。罗玉寒看着道姑,似曾相识,道姑笑看罗玉寒,亲近之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速度越来越快,风吹掉了道姑蓝色的帽子,一头修长美丽的秀发在风中顺成了一道黑色的瀑布,在秀发的陪衬下,道姑的笑脸越来越灿烂,罗玉寒这才发现,道姑比先前更加美丽,可让罗玉寒吃惊的是,他对于道姑的美丽只有倾慕和赞美,却没有一丝一毫邪念。 护城河边松林茂密,道姑看好一片空地,牵着罗玉寒的手慢慢下坠。两人平安着陆后,道姑依然牵着罗玉寒的手不放,左看右看,上下打量。罗玉寒被看的不好意思,腼腆地问道:“道姑,你怎么就看出来我是有福自己人呢?” 第0426章 身世之谜 道姑收回目光,盯着罗玉寒的脸审视一番,笑着说:“树木高大,枝繁叶茂,诸如松柏,堪做栋梁之才,矮小树种,譬如荆棘,或因先天营养不良,或因为品种,只堪配做烧柴,或充当搭建茅棚狗舍之用;山峰俊美,高耸入云,自然令人敬仰,大江大河,必然东流归海,相反,小小山丘只能任人践踏,崎岖小溪难容庞然鲸鲨,小施主伟岸高大,五官精致,高端大气,将来定然不同凡响。” 罗玉寒不以为然,摇头道:“道姑哈,这话听起来倒是挺有道理,但不是我驳你面子,这话也许对其他人合适,对我未必,将来也还没看到,可童年的生活却让我苦不堪言。” “小施主何苦之有,能否略谈一二?”道姑皱眉问道。 罗玉寒长叹一声,满脸惆怅地说:“往事不堪回首,每每想起,不胜唏嘘,可既然道姑问起,我也不能无礼,就略说一二……” 罗玉寒正想从何说起,道姑突然自言自语地说:“像,像极了。” “哦?道姑什么意思,谁像谁哈。”罗玉寒愣怔一下,痴痴地问道。 道姑撩起道袍下摆,往前迈了一小步,盯着罗玉寒的五官仔细观看一番,继续自顾自地说:“眼睛眉毛,鼻子嘴巴,连肤色都毫无二致,小施主,贫道有个不情之请,你能脱下上衣么?” 道姑话一出口,罗玉寒倒退一步,双手本能地护到了胸前,警惕地问道:“道姑,你刚才说什么,要我脱衣服?你想干嘛呀,你到底几个意思哈,你一个道姑,我一个大男人,男女授受不亲,你怎能提这种要求,再说,大冬天的,你要我脱掉衣服,是想冻死我哈。” 道姑见罗玉寒情绪激动,无量天尊一句,解释道:“小施主,是贫道没有把话说清楚,让你产生误会了,贫道看你像一个人,只是想验证一下,既然小施主不肯答应,贫道就收回刚才说过的话,不过,贫道还是有几个问题想证实一下,希望小施主从实道来。” “道姑请说,我洗耳恭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罗玉寒说。 “小施主,你右肩上可有一块暗红色胎记?”道姑问道。 “有哈,道姑是怎么知道的?”罗玉寒回答之后反问道。 “胎记有巴掌那么大?” “是哈,道姑快说,你是怎么知道的。”罗玉寒穷追不舍地问道。 道姑脸上流露出惊喜,继续问道:“小施主,脊梁中间可有三颗红痣?呈等角三角形。” 罗玉寒摇头,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罗玉寒话音未落,只见道姑突然伸出右手,在罗玉寒的胸前从上到下划了一下,罗玉寒突然感觉浑身一冷,身上外套已经飘向空中,只剩下一件贴身内衣。罗玉寒正要质问道姑为何这般,道姑的手已将搭在了罗玉寒的肩膀上。在一股强大力量的推搡下,罗玉寒已经转过身来。天旋地转之际,罗玉寒的内衣被撩起。 “道姑,你这是要干嘛呀?”罗玉寒惊叫着,恼怒地喊道。 内衣被放下,外套从天而降,搭在了罗玉寒的身上。道姑转身跳到罗玉寒对面,张开双臂抱着罗玉寒,兴奋地喊道:“找到了,终于找到了,贫道以为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冥冥之中老天自有安排……” 罗玉寒听着蹊跷,想用力睁开道姑的搂抱,无奈使尽了全身力气,身体犹如被铁箍箍住一般,根本动弹不得。 “道姑,你先松开我,有什么好好说,你这样抱着我,让人看见了会说闲话的。”罗玉寒几乎哀求着说。 道姑没说话,却分明感受到道姑肩膀耸动,罗玉寒感觉到,道姑哭了。泪水即刻打湿了罗玉寒的肩膀,从而验证了罗玉寒的判断。 “道姑,你哭什么哈?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哈,你找到什么了,你松开我,有话好好说。” 道姑一言不发,任凭眼泪咕咕流淌。 道姑松开一只手,擦擦眼泪,尽量控制自己的激动的情绪,问道:“小施主,你今天多大了?” “十六。” “你是抱养的吧?” “是哈,你怎么知道。”罗玉寒问道,整个俊美的脸盘揪成了一团。 道姑笑笑,说:“贫道不但知道你是抱养的,还知道你是被谁抱养的,你的养父是不是一个医生?” “是哈。” “贫道还知道你的生辰八字,大年初一五更天。” “没错,我听养父说过,道姑,你到底什么来历哈,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世。”罗玉寒终于忍不住了。他有一种预感,道姑极有可能是他亲近的人。至于是什么亲人,他心里自然有想法,但他又不敢多想。 “我是你的……”道姑说了一半,吼间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突然打住了。 往事如烟,但却记忆清晰。据道观家谱记载,一千二百百多年前,莫家从长安逃难到灵山,在此建立道观。为了不被外人发现,道观在选址时经过精心观察,选择了一个天然的封闭之处。为保险起见,莫家的莫若兰立下家法,也就是道观的观规,其中有一条明确规定,道观人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外出,这条规矩一直延续到莫若兰去世。 莫若兰去世后,莫家原来年轻的女子大都过了婚育年龄,而原本年小的道姑们正值青春妙龄,为了延续莫家的香火,新上任的道长经过和大家商议,修改了部分观规,并且增添了新的内容,年轻的道姑到了十四岁,可以在道长的引导下在外面寻找可心的男人,然后和其同居,之后重新回到道观。怀孕的道姑如果生下的是女婴就留在道观,瑞国生下的是男婴,就要必须由道长送到观外。 罗玉寒就是竹幻和道观外一个男人亲热之后的产物,竹幻当年生下罗玉寒时,刚刚接任道长职务,罗玉寒就是被竹幻亲自送出去的。 竹幻清晰地记得,十五年前的大年三十,他生下了一个婴儿,当她得知婴儿是个男婴时,内心充满了极度的痛苦,因为这就意味着,她的亲生骨肉一天后就要被送到山外。 大年初一那天早上,身为道长的竹幻抱着出生刚刚一天的罗玉寒走出了大山。那天早上,阳光普照,山里也充满了过年的气息,但是,当竹幻抱着罗玉寒走出道观时,太阳突然钻进了云层,同时,空中突然飘起了雪花。一个时辰后,山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大雪。道姑抱着不停哭泣的罗玉寒,心如刀绞,步履艰难地走在崎岖的山路上。 雪越下越大,山路已经不见,竹幻抱着孩子停在半山腰,不知道该怎么办。道观规定,男婴一般被抱出道观,决不能再抱回来,而且必须被送到山外,不管送给任何人,都不能问及被送者的年龄住址等相关情况。 好在竹幻正在进退两难之际,不远处的半山腰出现一个人,从那人的动作看,似乎是在采药。竹幻心里有了主意,朝采药人慢慢走去。 竹幻永远忘不了当时的情景。为了引起采药人的主意,她大喊一声,等采药人回头,她把孩子朝采药人晃晃,然后放在了雪地里。为了引起采药人的同情心,竹幻在放下罗玉寒的那一刻,狠狠在罗玉寒的屁股上拧了一把。 伴随着飘飘的雪花,罗玉寒凄厉的哭声在山谷里回荡,竹幻心如刀绞,但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清泪大股大股的流出眼眶,在竹幻的脸庞肆虐,几乎凝结成冰。 走出一箭之地之后,她回头看看,发现采药人跪在地上,一手抱着罗玉寒,一手使劲地朝竹幻挥舞,嘴里还不停地喊道:“谢谢送子观音!我一定把孩子养大成人,绝不让他受半点委屈。” 竹幻讲完这一切,两行清泪再次挂在腮边,呆呆地看着罗玉寒。罗玉寒表面上看起来非常平静,内心却波澜起伏。记得他才六七岁的时候,关于他的身世之谜,他曾经问过罗大成,当时罗大成不耐烦地告诉他,他是从大山的雪地里捡来的。罗玉寒当时并不相信,后来再问,罗大成还是那句话。罗玉寒以为,他这一辈子永远也揭不开他的身世之谜了,没想到,老天有眼,他的亲身母亲竟然主动找上门来。 “小施主……不,孩子,你可知道我说的那个男婴是谁了吧。”竹幻看着罗玉寒问道,脸上充满了某种期待和渴望。 罗玉寒点点头,矜持地说:“是我,当道姑提到我肩膀上的胎记时,我已经有感觉到了。” “你恨我么?”竹幻轻声问道。 罗玉寒皱眉,若有所思,接着突然一笑,说:“道观规矩,你也是身不由己,我不怪你。” “那你是否考虑该改口了,别一口一个道姑的。”竹幻说。 罗玉寒尴尬地笑笑,说:“自小以来,没叫过妈妈,这两个字对我来说太陌生,太拗口,我试着叫一下……妈,妈妈——” 一声妈,两行泪,罗玉寒再也控制不住他的激动的情绪,身不由己地扑向竹幻,趴在竹幻的肩膀上低声抽噎起来。 第0427章 污言秽语 竹幻轻轻拍打着罗玉寒的肩膀,自责地说:“虽然道观戒律森严,但抛弃孩儿,生而不养罪不可恕,你不怨恨妈妈,妈妈却难逃良心谴责,这么多年来,虽然我从没找过你,但你却一直在我的梦里,在我的心中,告诉妈妈,你可曾想过妈妈。” “想,朝思暮想……没有妈妈,在人前低人一等,自惭形秽。” 竹幻抱紧罗玉寒,动情地说:“乖乖……” 话没说完,突然听到旁边有人议论道:“喂,听到了么,道姑叫那个孩子什么,乖乖——” 罗玉寒和竹幻往声源看了一眼,只见七八米开外站着十几个人,正在探头探脑望着这边。男女半半,都是俊男靓女。说话者话音刚落,其中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的男孩子马上接话道:“叫乖乖太土了,现在流行宝贝。” “宝贝也老土了,最流行的是小鲜肉。”其中一个笑着纠正道。 “不管是乖乖还是宝贝或者小鲜肉,反正我听着臊得慌,道姑不在道观念经,跑到城里来勾搭小鲜肉,简直有伤风化,最起码也是不道德。” 红羽绒服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说:“还不定谁勾搭谁呢,要我说,是小鲜肉勾搭了道姑也未可知。” 其中一个年龄稍大一点的摇头晃脑高声喊道:“不管是谁勾搭了谁,反正这两个都不是好东西,道姑和小鲜肉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污染市容,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哈。” 竹幻修养高,对于七嘴八舌的污言秽语充耳不闻,倒是罗玉寒不想被人误会,松开竹幻,转身走到那群人跟前,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诸位大哥大姐好,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想解释一下……” 红羽绒服不等罗玉寒说完,就挥挥手,打断了罗玉寒,笑着说:“我们就是故意让你听到的,道姑爱恋小鲜肉,小鲜肉迷恋道姑,又搂又抱的,我们又不是瞎子,不用你解释。” “就是,即使你解释了,我们也不会相信。”年龄大点的那个说。 一个绿毛更嚣张,起哄道:“就是,解释什么,六指挠痒多一道,我们只相信我们的眼睛。” 红羽绒服随性走到罗玉寒跟前,嬉皮笑脸地说:“小子,道姑虽然身着道袍,但看起来超凡脱俗,模样还算清秀,你艳福不浅哈,给弟兄们说说,你是想怎么勾搭上她的,也好让我们取取经,到山里转悠时也勾搭一个。” “就是,小子你就给我们讲讲吧,不然我们晚上会睡不着觉的。”有个也油嘴滑舌地说。 “晚上睡不着?恐怕你也是想道姑想的吧。” 罗玉寒捏紧了拳头,把十几个人愣愣地扫了一眼,说:“诸位姐妹兄弟,咱们都是年轻人,调侃说笑是家常便饭,我也经常这样,但开玩笑也应该有个度,不能太过分,今天我心情好,就不和诸位计较了,但我还是要解释一下,那位道姑是我的亲生妈妈,我和她今天刚刚相识,不知者不为罪,如果诸位再胡言乱语,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啊?道姑你是妈?”红色羽绒服故作吃惊地问道。然后面对他的同伴们,大声说:“你们都听到了么?他说道姑是他妈,你们相信么?” 绿毛摇摇头,自信地说:“不管你们是否相信,反正我不信,道姑既然在道观,怎么可能生孩子哈。” 年龄大点的一本正经地说:“有可能,完全有可能,据说道教分为两派,全真和那个什么,一个可以结婚,一个不可以结婚,这个可能属于能结婚的那派的。” 红羽绒服摇摇头,说:“就算她属于能结婚的那派的,可她老公是谁?就算她有老公,可为什么她今天才和她的孩子认识?疑点重重,小子撒谎,要我说,他们就是狼狈为奸,而今时代,干爹干妈这种事多了去了,其实都是不正当关系,不过,能挂上小道姑,这小子也算有几分能耐。” 罗玉寒捏紧了拳头,准备出手教训这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蛋时,一直没发声的一个女孩子走到罗玉寒跟前。罗玉寒打量女孩一眼,恨天高高跟鞋,披肩黄发,小棉袄,短裙子,袖长的大腿套着黑色的丝袜。身材苗条,五官端正,论模样绝对是上成,只是眼睛飘荡着一丝桃花光泽,一看就是个轻浮之人。 黄头发围着罗玉寒走了一圈,然后跟前站定,盯着罗玉寒的脸看了半刻,踮起脚尖,和罗玉寒比试一下身高,笑眯眯地说:“好帅哈!不过,这么帅的小伙子和道姑勾勾搭搭,真是可惜了,喂,帅哥,本人芳名小佩佩,本市人,芳龄二十又一,无业,至于长相,想必你也看到了,虽然不敢说沈鱼落雁羞花闭月,但在河州市,本姑娘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你和小道姑之间的暧昧关系虽然你不承认,但我们心里也都清楚,我和其他兄弟姐妹的看法一样,就道姑那把年龄,占便宜的不是你而是她……” “啰啰嗦嗦,废话连篇,你到底想说什么?”罗玉寒打断了黄头发,不耐烦地问道。 “本姑娘已经喜欢上你了,如果你愿意放弃道姑……” 黄头发再次提到道姑,罗玉寒忍无可忍,伸手要给黄毛一点教训,但一想到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还是收住了手。红羽绒服见罗玉寒竟敢想动手打人,叫喊着“翻了天了”,飞身朝罗玉寒扑过来。三大步,瞄准罗玉寒的胸部,飞身屈膝。只听哎哟一声,罗玉寒纹丝不动,红羽绒服反倒被反弹出两米多远,重重地坐到了地上,接着躺倒在地,挣扎几次都没爬起来。 六个男生见状,爆着粗口蜂拥而上,有揪头发有踹脚。踹脚的哎哟惨叫,拽头发的感觉像拽到了绳子,使劲拉拽,使尽了吃奶的力气,但罗玉寒面带微笑,犹如磐石。 踹脚的疼痛踮起脚尖,疑惑叫喊:“大家当心,这小子身上绑着石头,哎哟,我的脚。” 红羽绒服躺在地上搂着膝盖,呲牙咧嘴道:“没错哈,这货绝对有护身法宝,我也被暗算了,你们当心点。” 拽头发还没松手,缓口气,不服气地说:“纵然身上绑着石头,难道头发是钢丝不成,一二三——” 罗玉寒长笑一声,突然甩头,拽头发的啊了一声,被甩出四五米开外,撞到了城墙上,滚落在地。 众人见状,纷纷后退,搀扶起红羽绒服和拽头发的,沿着城墙根想溜走。 “站住!”罗玉寒大喝一声。 十几个人停下脚步,恐惧地看着罗玉寒。罗玉寒点点手,喊道:“过来。”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不敢过去。 罗玉寒瞅瞅地下,朝一块砖走过去,抬脚踩了上去,只听嘎嘣几声脆响,砖块成了齑粉。 “过去吧,肉不比砖块结实,主动比被动好。”红羽绒服提议道。 几个人纷纷点头,朝罗玉寒走过来。 年龄大点的率先走到罗玉寒身边,低头看着地面,战战兢兢地说:“小老弟,哥几个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多有得罪,给你赔礼了,你大人有大量,请给哥几个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是哈是哈,请给个机会吧,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其中一个附和道。 “哈哈哈——,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们了,但你们没珍惜,我做人的原则是,能再一再儿甚至再三,但绝没有再四,我现在再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商量一下,看接受什么惩罚最为合适。” 年龄大点的先抬手扇了自己的一个耳光,说:“多谢兄弟给我们选择的机会,如果你不反对,我们各自打自己耳光,你要打多少下,我们就打多少下,直到你满意为止。” “自己打自己,这办法不错,但我不喜欢。”罗玉寒摇头否定道。 年龄大点的心里清楚,知道罗玉寒在故意调戏他们,今天如果不接受惩罚,罗玉寒绝对不会放过他们,于是壮起胆子说:“兄弟,刚才我们头脑发热,我们所犯之事罪不可赦,如何接受惩罚还是你说了算,你说一,我们保证不说二。” “不错,态度还算诚恳,可其他人答应么?”罗玉寒平静地问道。 其他人纷纷点头,表示答应。罗玉寒扫视一干人,轻描淡写地说:“既然你们强烈要求把处置权交给我,我就勉为其难了,我的处罚方式是——,脱衣服!” “脱衣服?”黄发美女吃惊地问道。 “嗯,脱衣服!”罗玉寒肯定地说。 “男生和女生都要脱么?”黄发美女可怜巴巴地问道。 “嗯,都要脱。” 年龄大点的看着罗玉寒,疑惑地问道:“兄弟, 我们冒犯了你,应该受到惩罚,可是,光天化日的,天又冷,何况还有女生,多不方便哈,兄弟斗胆请求,能不能换个处罚的方式。” 罗玉寒眉毛往上一挑,睁大眼睛,大声斥责道:“给脸不要脸,看来只能我亲自动手了。”接着,纵身一跃,双脚离地,竟然朝几个人飞过去。 第0428章 莫若兰现身 这干年轻人见到罗玉寒竟然朝他们飞过来,一个个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还没发出声来,罗玉寒已经飞到了绿毛的头顶。一只手抓住了绿毛的衣领往上一提,伴随着扣子被拽掉的声音,绿毛的衣服已经飘到空中。绿毛光着身子,露出了两排凸起的肋骨。 年龄大点的见此情景,大叫一声:“鬼呀,大白天遇鬼了,赶紧跑哈。”虽然提醒大家快跑,自己却站着不动,其他人以为真的见到了鬼,和年龄大的那个一样,一个个呆若木鸡。眨眼的功夫,十几个人的上衣全被罗玉寒扯掉。 一件件衣服被罗玉寒抛到了空中空中,有的落了地,有的还在空中飘荡。人们纷纷四处奔跑,到处寻找自己的衣服,有的索性随便逮住一件穿在身上。穿上后又被其他人认出是自己的,于是两人争抢起来,竟然把衣服撕扯成片。红色的羽绒服被撕破,里面的羽毛乱哄哄飞起来,天空顿时如同飘满了雪花。 混乱的场景再次激发了罗玉寒的斗志,趁着这些人抢衣服,罗玉寒在其间飞来飞去,不一会儿,所有人的裤子都不见了。除了黄发穿着丝袜,十几双光腿在寒风中瑟缩着。罗玉寒担心这些人再抢裤子,索性把裤子扔进了护城河。 为了避寒,十几个人全部像企鹅一样蹲在地上。他们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年龄大的那个叹口气埋怨道:“我叫你们不要乱喷,你们就是不听,这些可好,衣服被扒,裤子进河,现在该怎么办?” 绿毛反唇相讥道:“憨大个,你别埋怨了,刚才你的嘴巴也够臭的。” 红羽绒瞪了绿毛一眼,大声斥责道:“我们几个自作自受,都别互相埋怨了,现在先求求这位小哥,让他别再为难我们,裤子的事可以再商量。” 年龄大的点点头,蹲行到罗玉寒跟前,可怜巴巴地说:“这位小哥,刚才几个嘴臭,玷污你和你老妈了,我们现在已经知错了,请给兄弟姐妹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这事到此为止,请放我们一马。” 黄发突然站起来,昂首挺胸走到罗玉寒跟前,甩甩头发,傲气地说:“帅哥哈,刚才你和尼姑搂抱,我们又不知情,这才对你大加指责,但一个问题两个方面,这足以说明,我们也是胸怀正义,你说是不是哈。” 黄发说着,忍着寒冷朝罗玉寒抛个媚眼,并敞开了衣襟。罗玉寒朝黄发怀里瞟了一眼。两个紫色杯罩挺拔,一道白色深沟延绵,不禁脸色发红,收回目光,腼腆地说:“美女,刚才之事我很清楚,你虽然也起哄,但却没有污言秽语,你所说的也有道理,既然如此,我就放你一马,你可以走了。” 黄发转身立正,朝罗玉寒嫣然一笑,双手抱拳,说:“帅哥,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后会有期。”说完,转身正步离开。 罗玉寒于心不忍,追上去脱下外套披在黄发身上,黄发深受感动,转身给罗玉寒一个飞吻。 绿毛看看黄发的背影,回头看着罗玉寒哀求道:“小哥,美女都走了,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走了哈。” “嗯,可以离开了,但是——” “但是什么,帅哥,你可被再折磨我们了。”绿毛哀求道。 罗玉寒摆摆手,大气地说:“怎么可能呢,你们为你们的行为已经付出了代价,我怎么会一而再地折磨你们呢,我刚才被你们气晕了,动作大了点,请你们原谅哈,你们光着下身不好看,所以在离开之前,请你们各自找到你们的裤子。” “啊?帅哥,你不会要我们下河捞裤子吧?”绿毛吃惊地问道。 “难道你还要我给你们捞上来?”罗玉寒反问道。 年龄大的心里清楚,罗玉寒又在变着法儿折磨他们,但如果不服从命令,下场说不定比下河老裤子还惨,于是首先相应道:“帅哥这是为我们好,我们还愣着干什么,下去哈。” 年龄大的站起,朝河边走去,第一个跳进了河里。其他人怕罗玉寒再找麻烦,纷纷效仿,跟着跳进了河里。 一干人跳到河里,再也没有出来,他们有的捞到了裤子,有的没捞到,不管捞到还没捞到,都从别的地方爬上了岸,开溜了。 罗玉寒在作弄那帮年轻人时,竹幻一直站在不远处观看,等事情了结之后,才到罗玉寒身边,习惯性地无量天尊一声,慢条斯理地说:“孩子,世间万物,形态各异,性情千差万别,我们不能强求一致,凡事要学会忍耐,忍无可忍之时,出手也要拿捏好分寸,如若过分,伤人害己,有失道法。” 罗玉寒知道竹幻在责怪自己,也不争论,岔开了话题,说:“老妈,我们母子初次相识,就被这帮打扰,真是败兴,不说这些了,孩儿有一事不解,还请老妈解释一二,你身在道观,轻易不到闹市,可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你怎么知道就在实验中学读书。” 竹幻沉吟片刻,微笑着道出了其中的原委。 童小尧送来百万要学功夫,竹幻已经爽快答应,但就在那天晚上,竹幻突然做了一梦,托梦者是一位年轻的女子,声称是莫家逃难到灵山后的第一代女祖宗,名叫莫若兰。东边晴天万里,西边月光皎洁。莫若兰站在西天云端,俯视竹幻,自报家门后提醒竹幻,说前来道观拜访的童小尧是红尘中莫家后代的对头,希望竹幻不要教授童小尧武功,否则后果自负。竹幻当时辩解,说道观年久失修,童小尧已经捐助一百万,既然答应了人家,就要恪守信用,这才符合道法。 莫若兰百般劝解,竹幻非要坚持,莫若兰被逼无奈,只能道出实情,说童小尧的对头名叫罗玉寒,现就读于河州市实验中学。竹幻问哪又怎样,莫若兰冷笑,说罗玉寒就是竹幻的亲身儿子。竹幻大惊,再要问起详情时,莫若兰清扬拂尘,突然消失,竹幻也从梦中醒来。 “莫若兰?老妈,你说托梦者是莫若兰?”罗玉寒兴奋地问道。 “是,虽然是在梦中,但我听得真真切切,就是莫若兰,而且,道观宗祠里还挂着她的画像,虽然画像年龄大了些,但仔细对比过,形神具备,就是我们的女祖宗莫若兰。”竹幻肯定地说。 罗玉寒突然跪地,双手抱在胸前,仰望蓝天,面带惭愧地说:“祖宗莫若兰,小子罗玉寒那时无知,冒犯了你老人家,罪该万死,请你老人家赎罪。” 竹幻见此情景,正要问起原委,只见从南天飘来一片祥云,莫若兰踩在云端,手持拂尘,金光护体,面带微笑,宛如菩萨。不见张嘴,但清脆的声音从空中飘来—— “小寒寒,你不必羞愧,本仙虽然是莫家迁到灵山后的祖先,但我已经成仙,在我眼里,众生平等,凡间男女都有七情六欲,你也不例外,你情犊初开,爱慕美貌,倾慕祖宗,这也在情理之中,不知者不为罪,我不怪你,这事就此了结,以后休要提起,我前天给竹幻托梦,说你是我莫家后人,她这才前来寻找你,至于我在梦中提到之事,希望你和竹幻好好商量,最后做出正确决定。” 莫若兰说完,一扬拂尘,踩云飘去。 竹幻目送莫若兰和云彩消失,这才看着跪在地上的罗玉寒,吃惊地问道:“我儿,刚才看情形,你不但认识莫若兰,而且还见过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玉寒站起来,讲述了自己半年前如何死而复生,如何在墓穴中得到医生神经,又如何在仙境得遇莫若兰之事。竹幻听了点点头,说:“凡事冥冥之中自有天定,非人力可为。”转而又问道:“可听你刚才口气,你似乎冒犯过她。” 罗玉寒稍加犹豫,面带惭愧地说:“当时见到她时,似梦非梦,亦真亦幻,我见她貌若天仙,曾经产生爱慕之心,至今还念念不忘,刚才听你说她是我们莫家祖宗,这才明白有所冒犯,真是罪该万死。” 竹幻点头,若有所思,开导说:“我儿,我家祖先都说了,不知者不为罪,你也不必太过自责,现在最为关键的是,我已经收了童小尧一百万,答应教授给他武功,可如今才知道,他竟然是你的冤家对头,我倒是教还不教。若不教他,出家人最讲诚信,这无疑违背了天理,可如果教授给他,他又是你的对头,这让为母的好为难。” “教,不但要教,而且还要全力以赴教,把所有的功夫都教给他。”罗玉寒笑着说。 “可你呢,如果我传授给他全部功夫,他要从里手里夺走沙如雪,你该咋办?”竹幻担心地问道。 罗玉寒不假思索地说:“是我的,任何人都夺不走,我不要的,谁喜欢谁拿去。” 竹幻双手合十,脸上呈现会心的微笑,说:“我儿言之有理,道家讲究尊从自然,天人合一,我儿虽在红尘,但智慧超群,心胸开阔,我回去之后就教授童小尧武功,等他学成之后,肯定会和你较量,如果我儿力有不逮,请随时到道观请教,我将不遗余力,将评审所学全部传授给你,助你一臂之力。” 罗玉寒心想,医武神经乃千年以前莫家留下的至尊神功,加上莫若兰传授给他的海天**,别说童小尧,就是竹幻的武功,也未必能敌得过罗玉寒的功法,竹幻即使把平生所学全部传授给童小尧,童小尧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但这些话如果说出来,无疑会辜负了竹幻的一番爱子深情,于是开心地笑笑,说:“孩儿谨记老妈的教诲……” 话没说完,手机响起,罗玉寒没看屏幕,把手机贴在耳边,叶佳丽告诉童小尧,医院出事了,要他马上赶到医院。 第0429章 二张医院争吵 超仁医院,张丹躺在诊床上,双手搭在小腹前,面部表情极其痛苦。张庆丰像一只卧不稳的兔子,在诊室内来回走动,时不时甩手嘟囔道:“竟然出这种事,怨我么?不怨我,不怨我,都是你自找的,都是你自找的……” 张丹突然张开紧锁的眉头,狠狠瞪了张庆丰一眼,愤怒地说:“你要不推我,我能摔倒么……负心汉,竟然对你的孩子下毒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就是想把孩子整掉了,摆脱我的纠缠,你就一身轻松了——” 张庆丰停下脚步,一步跨到床头,伸手捂住了张丹的嘴巴,低声说:“别说了,你想害死我哈。”说完,转身拉开帘子,朝外看看,见叶佳丽正在外边打电话,根本没注意里面的争吵,这才松口气,重新回到床边,盯着张丹的肚皮说:“当时要不是你死拉硬拽的,怎么会有这档子事。” 张庆丰的话差点没把张丹气死,反唇相讥道:“没错,是我死拉硬拽的,可如果你不肯,难道我一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还能霸王硬上弓,说来说去,还是你的责任。” 张庆丰冷笑一声反驳道:“母狗不撅尾巴,公狗就是爬上去还难成事哈……你还不告我强奸罪?” “你骂谁狗呢,我若是母狗,你就是公狗。”张丹回骂道。 “我这不是打个比喻么,再说我也没说我不是公狗哈。” “可公狗不翘腿,母狗没辙哈。”张丹抬高声音回敬道。 “姑奶奶,祖宗,你小声点,让人听见了,会毁了我们两个人的名声,别人会骂你我男盗女娼。” 张丹冷笑一声,说:“罗玉寒知道了,就等于叶医生也知道了,想藏也藏不住了。”接着哀叹一声,说:“我对你一往情深,忠贞不二,你倒好,得了便宜连乖不肯卖一个,反而推搡我我,我的嘴巴就那么臭,能熏死你?你把我当什么哈,我就是一只鸡,你办完事之后也该付点小费哈,我图什么哈?为你怀孩子,对不起我老公,背负良心的谴责,想想死的心都有了。” 张丹说着,小声抽噎,潸然泪下。张庆丰伸手给张丹擦擦眼泪,安慰道:“都是我不好,我当时不该推你。” 童明远昨晚一宿没回,张丹打了无数个电话,童明远竟然连一个都没接。凭感觉,张丹知道童明远又去花天酒地找乐子了。今天中午大课间,张丹备完课,闷闷不乐地去找张庆丰,本想在张庆丰那儿撒撒娇,平复一下受伤的心灵,当她主动投入张庆丰的怀里,送上自认为还算甜美的香唇时,没想到张庆丰竟然推了她一把。张庆丰学体育的,稍微用力就张丹就扛不住,结果打个趔趄,碰到了沙发脚,跌坐在地上,小腹顿时疼痛起来。张庆丰见自己闯了祸,赶紧把张丹搀扶起来,没想到张丹捂着肚子,疼得大汗淋漓,这才把张丹送到了超仁医院。 张庆丰没有把张丹送到其他医院,而是送到了超仁医院,自然有他的道理。人民医院离学校太远,怕耽搁时间,博仁医院又是沙忠孝开的,而沙忠孝和童明远又不和,虽然张丹当时坚持反对到这里就诊。 “叶医生,我来了,打电话也不说清楚,什么事哈,火急火燎的,不会是要死人了吧。”罗玉寒人还没到,声音就从门口传进来。 “这里是医院,别一口一个死人的,不吉利。”叶佳丽抬眼看着已经站在身边的罗玉寒,拉着脸说。 “没死人就好,叶医生不会是想我了吧。”罗玉寒调侃道。 叶佳丽往诊室里间努努嘴,说:“你别胡说八道,里面有病人呢。” 罗玉寒扭头看看,说:“有病人是好事哈,医院又有钱赚了,什么疑难杂症,是不是你看不了了才请我过来的。” 叶佳丽把手放在嘴边嘘了一声,低声说:“里面躺的是熟人,你说话检点点。” “谁呀,是你的熟人还是我的熟人,看你紧张兮兮的,一定是你的亲戚或者朋友。”罗玉寒猜测道。 “你的两个张老师。” “不会是张丹和张庆丰吧?” 叶佳丽点点头,说:“没错,就是张丹老师,她摔了一跤,腹疼不止,这是我做的b超,胎儿正常,周边也没受伤痕迹,我没办法开西药方子,这才把你叫来,希望你能给她把把脉,然后开个中药方子。” “还有其他状况没?”罗玉寒随口问道。 叶佳丽表情凝重,低声说:“我检查过下面了,有少量液体流出,从这点情况看,有滑胎迹象,可胎儿目前情况正常。” “我能检查一下么?”罗玉寒突然冒了一句。 叶佳丽狠狠瞪了罗玉寒一眼,嗔怪道:“小孩子不学好,什么话都往外说,她是你老师,你若想检查问你老师去,她若允许,你随便看,我没意见。” 罗玉寒不怀疑好意地讪笑一声,说:“你当然没意见了,又不是给你检查。” 叶佳丽知道罗玉寒使坏,蹭地站起,伸手在罗玉寒的额头戳了一下,说:“贫嘴,说话越来越放肆了,找打。” 罗玉寒闪电般握住了叶佳丽的手指,说:“手指接触的面积太小,你该换一种方式,比如嘴唇什么的……” 话没说完,叶佳丽抬起左手捂住了罗玉寒的嘴巴,严肃训斥道:“罗玉寒,你能不能正经点,我女儿和你是同学,你这般没大没小调戏我,要在同学中传开了,我女儿的脸往哪儿放哈。” 罗玉寒凑近叶佳丽,低声说:“我错了,以后再调戏你,就悄悄的,尽量不让人知道。” 里间再次传来张丹的**,叶佳丽把手从罗玉寒的手里抽出来,推了罗玉寒一把,说:“别在这儿贫嘴了,赶紧进去望闻问切去。” 罗玉寒掀开帘子走进来,张丹看见罗玉寒一愣,停止了**。张庆丰不但没发愣,反而主动让到一边,给罗玉寒腾出了位置,焦急地说:“神医,你可来了,赶紧给张老师看看。” 罗玉寒站到床前,表情严肃地说:“伸出右手,我先把把脉。” 张丹把手伸出来,罗玉寒给张丹把脉。把过右手把左手,之后深沉地说:“脉象还算平稳,看来没什么大问题。” 张庆丰往前凑凑,担心地问道:“张老师不会流产吧?” 罗玉寒没搭理张庆丰,看着张丹问道:“请问张老师,在腹痛之前是不是做了什么剧烈运动,或者干了不该干的事?” 张庆丰不等张丹说话,就急忙说:“没干别的,就是跌了一下。” “再往前推呢?”罗玉寒看着张丹继续问道,“比如昨天晚上——” 张丹明白罗玉寒的意思,摇摇头说:“我怀孕之后看过相关的书籍,那种事从来没做过。” 罗玉寒回头,用疑惑地目光看了张庆丰一眼,张庆丰急忙摆手,说:“神医哈,你别这样看我哈,她都没做, 我当然也没做了,别说现在她怀孕了,就是那次,你知道的,都是她主动的,不然我也不会——” 张丹狠狠瞪了张庆丰一眼,抬手指着张庆丰,咬牙切齿地骂道:“狗哈,你瞎咧咧什么,还想搬出你的公狗母狗理论是不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不猴急播种,我的土地就是再肥沃,能自动发芽么?” 张庆丰见张丹竟然当着罗玉寒的面训斥他,也不甘示弱,大声辩解道:“先有蛋还是先有鸡,这个问题都争论了了几百年了,到现在都个结果,具体到眼下的事,土地里种子倒是谁的还不一定呢,神医,医院能检测dna不,如果能,我强烈要求马上比对,不然,我不甘心,将来的麻烦也大着呢。” 张丹突然咧嘴,并泪流满面,指着张庆丰语不成调地骂道:“张庆丰,你混蛋,我张丹只是因为喜欢你,才以身相许,没想到你竟然侮辱我,我虽然长相一般,但要工作有工作,要学历有学历,怎么着也不会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好,既然你要比对dna,我就成全你,罗玉寒,咱们医院有设备没,如果有,我强烈要求比对,等验出种子的基因就是你的,我必须要你负责,负全责。” 张庆丰没想到张丹会发这么大火,吓得赶紧赔礼道歉道:“张丹,刚才也是话赶话激到那儿了,你肚子怀着孩子呢,不管是谁的孩子,先保胎要紧,别生气了,哈?” “滚,你***滚!”张丹吼道。 “好,好,我滚,我马上滚。”张庆丰一边答应,一边转身,掀开帘子,溜之大吉。 “呜呜呜——,我简直吃了**药了,怎么会喜欢这么一个混蛋。”张丹也不顾罗玉寒在场,竟然掩面而泣,伤心欲绝。 “既然后悔了,就别再想他了。”罗玉寒安慰道。 “可我就是喜欢他。”张丹固执地说。 “你真是犯贱!” “这不叫贱,这是矢志不移,忠贞不二。”张丹辩解道。 “犯贱自有犯贱的道理,我不和你争论了,还是先给你看病吧。”罗玉寒说。 叶佳丽走进来,扫了罗玉寒一眼,不满地说:“把你喊来就是要你给病人看病的,你参与人家的**干什么。” 第0430章 滑胎原因 罗玉寒故意瞪了叶佳丽一眼,板着脸辩解道:“叶医生,**牵涉到病因,我不问,怎么能查出病因,查不出病因,我怎么给她看病,亏你好博士,连这点常识都不懂。”说着,盯着张丹继续问道:“把你昨晚到现在的所做过的事尽量详细给我讲述一遍,或许我能从中发现蛛丝马迹。” 张丹还以为罗玉寒要打探她的**,不假思索地冲着罗玉寒叫喊道:“罗玉寒,你三番五次盘问我的**,到底几个意思哈,吃饭啦散步啦,脱鞋子脱衣服睡觉了,睡觉什么姿势都要说出来?对了,说到散步我倒是想起来了,我昨晚心情不好,散步时左腿碰到了栏杆,结果被挂了一下。” “挂哪儿了?”罗玉寒问道。 张丹瞅瞅左腿,使了个眼色,说:“这条腿膝盖上面,蹭破了一点皮。” 张丹说着,挣扎着坐起来,伸手要撸起裤管,可由于裤子太紧,没撸起来,也不顾罗玉寒在场,直接解开皮带,要脱掉裤子。罗玉寒见状,赶紧把脸扭到一边。张丹倒是不以为意,说:“不就是一块大腿么,没什么好害羞的,这不,现在还贴着膏药呢。” 罗玉寒一听张丹说贴了膏药,扭过头来,连张丹的腿看都没看,哼了一声,说:“我就知道你还干了别的,果不其然。” “到底怎么了呀,难道碰到腿还会影响到腹中的胎儿?你这样说也太牵强附会了吧。”张丹纳闷地问道。 罗玉寒盯着张丹的腿,呆呆地发愣。张丹人长得虽然粗糙点,但腿却细嫩洁白,尤其是靠近大腿的地方肉呼呼的,连表层紫色的毛细血管都看的清清楚楚。叶佳丽见罗玉寒发呆,碰了罗玉寒一下,并轻轻咳嗽一声,提醒罗玉寒注意自己的行为。罗玉寒这才回过神来,板着脸说:“还怪我问你的**,我要不问,怎么能查出病因,你冤枉张庆丰了,问题就出在膏药上面。” 张丹睁大眼睛,痴痴地问道:“胎儿在腹中,膏药贴在大腿上,两者相距十万八千里呢……” 罗玉寒不等张丹说完,不屑地哼了一声,打断了张丹,说:“没文化真可怕,亏你还是老师,亏你还说看过孕妇的相关知识,连一点自我保护意识都没有,这种膏药中都含有麝香,而麝香的作用是消肿散结,孕妇最忌讳的就是麝香,你贴了这种膏药,难怪要滑胎。” “啊?这么严重哈?”张丹张大嘴巴,吃惊地问道。 罗玉寒把手伸到张丹的大腿揭下了膏药,放在鼻子下闻闻,然后递给叶佳丽,说:“你闻一下,属于壮骨膏之类的,果然含有麝香。” 叶佳丽也闻了一下,赶紧转身出门,把麝香丢在垃圾箱内,重新返回到里间。 “罗玉寒,胎儿有危险么?”张丹看着罗玉寒问道。 罗玉寒点点头,叹口气,说:“张老师,麝香已经贴了十多个小时了,根据脉象,我估计胎儿十有**是保不住了。” 罗玉寒话音刚落,张丹的眼泪唰地一声地流下来,看看罗玉寒,又看看叶佳丽,可怜巴巴地哀求道:“罗玉寒哈,这个胎儿的来历你和我一样清楚……” “赶紧打住!”罗玉寒摆摆手,说,“张老师,请你把话说清楚了,什么你和我一样清楚,请你把话说明白点,不然,别人会以为你腹中的胎儿是我的。” “罗玉寒,老师也是说话性急口不遮掩,你别怪老师哈,”张丹调整了语速,但还是着急地说,“我现在的情况你都知道了,童明远那样,我好不容易才贴上了张庆丰,如果胎儿流产,再纠缠张庆丰,他一定退避三舍,唯恐躲避不及,你和叶医生可一定要尽力替我保胎哈。” 罗玉寒见张丹着急上火,说话也失了分寸,沉吟一会儿,有板有眼地说:“张老师,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但在疾病面前人人平等,医生虽然治病,但如果患者命该绝,神人也无力回天,这样吧,你现在这儿躺着,我和叶医生到外边商量一下。” “好,好,我等两位医生商量结果。”张丹点头说。 叶佳丽和罗玉寒先后走出里间,叶佳丽刚要张嘴说话,罗玉寒摇摇头,拉着叶佳丽就往外走。叶佳丽跟着罗玉寒走到外边的走廊上,不解地问道:“有什么话不能在里面说,还要到外边,胎儿难道真的保不住了?” 罗玉寒嘿嘿一笑,说:“胎儿暂时没危险。” “好话不背人,那你把我拉到外边干什么?”叶佳丽不解地问道。 罗玉寒四下张望一下,见周边没人,才笑着说:“上帝青睐,财神驾到,必须拔毛,否则对不起上帝。” “你的意思是,要敲她点钱?”叶佳丽问道。 罗玉寒点头,说:“叶医生不但长得好看,脑子反应也够灵活的,本神医就是这个意思。” “罗玉寒哈,你身为医生,不为病人着想,却借机敲诈患者钱财,你亏不亏心哈。” 罗玉寒坏坏一笑,凑近叶佳丽,低声解释道:“叶医生,古人云,穷人有病要吃药,富人有病也要吃药,如果穷人没钱买药,难道就只能坐等死亡?” “你的意思是,给穷人看病少收钱,然后把穷人的药费转嫁到富人头上。”叶佳丽问道。 罗玉寒朗声一笑,朝叶佳丽伸出拇指赞美道:“心有灵犀一点通,你我真是志同道合。” “谁和你志同道合了,别上纲上线感慨了,快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罗玉寒如此这般给叶佳丽交代一番,叶佳丽频频点头,说:“你是我的领导,况且说的有道理,我听你的,走,忽悠她去。” 罗玉寒和叶佳丽一前一后走进里间。躺在床上的张丹见到两人进来,亟不可待地问道:“两位医生商量出治疗方案了么?” 罗玉寒板着脸,慢条斯理地说:“治疗方案倒是现成的,你知道,医生治病,从来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们的意见是请张老师给你老公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作为孩子的爸爸,治疗方案必须经过他的同意。” “原来这样哈,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张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了童明远的电话。 童明远火急火燎地来了,闯进诊室就吵吵着问张丹在哪儿。罗玉寒先带着童明远看望了躺在里间的张丹,然后简单地介绍了张丹的病情。童明远着急地催促道:“既然弄清了病情,那还等什么,赶紧治疗哈。” 叶佳丽看着童明远微笑着说:“童老板,你先别急,孕妇下体已经出现液体,滑胎的迹象已经非常明显,我们不能保证你能治疗方案一定能成功,所以才把你叫来,我们希望能和院方签订一份协议,保证方案一旦失败,你不能找院方的麻烦。” “叶医生放心,即使治疗失败,我也绝不找院方的麻烦。”童明远保证道。 “那就好,神医,我带童老板去签保证书,你开药方,两不耽搁。”叶佳丽交代道。 童明远和叶佳丽签订了保证书,罗玉寒也把开好的药方递给童明远,说:“童老板,你我都是熟人,诊费就免了,医院刚成立,中药还没备齐,你拿着药方到接药店抓药,如果不出意外,估计三服药就能保张老师母子平安。” 童明远一边说谢谢,一边看药方。十几味药材他基本都能叫出名字,什么杜仲,黄芪,白术,砂仁,黄岑,菟丝子,当归,怀山药,干草,怀地黄,最后一味药是比较复杂,是野红薯根蒂,并且特意注明,必须经过三冬三夏。 “药店里是否有三冬三夏的野红薯根蒂?”童明远问道。童明远是制药厂的老板,对各种中药材门清,但就是没听过这种药。 “医院把你叫来,其中有一半的原因在于此。这种药的确难找了点,不过想到童老板是制药厂的老板,你一定会有办法的。”罗玉寒笑着说。 童明远摇头,愁眉苦脸地说:“神医哈,不瞒你说,我虽然是制药厂的老板,但这种药别说见过,我连听都没听过,还是你想想办法吧。” “我倒是有一个渠道能弄到这味药,只是价钱——,不说了,说出来你还以为我要讹诈你。” “钱能摆平的事都不叫个事。”童明远豪气地说。 “五千块钱一克,太贵了,我听了都倒吸一口凉气,还是你自己想办法吧。” 童明远听了罗玉寒说的价钱,也着实吃了一惊。黄金莫非三四百一克,可这东西比黄金还要贵十几倍,如果童明远平时听了,肯定认为是笑话,可现在他不会。张丹腹中的胎儿可是他的亲骨肉,只要野红薯根蒂能保住胎儿的命,别说五千一克,就是五万,他也舍得。 “五千就五千,我马上拿钱,你去买药。”童明远爽快地说。 罗玉寒见童明远如此痛快,心里高兴,但嘴上却说:“童老板,这药太贵,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讹诈你呢,我担不起这个讹人的名声,还是你自己去找吧。”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我做人做事的原则,你办事,我放心,麻烦你报上电子账号, 我这就给打钱。” 叶佳丽怕罗玉寒表演过度引起童明远的怀疑,赶紧给罗玉寒使了个眼色,说:“罗玉寒哈,童老板如此信任你,你就别墨迹了,赶紧把账号给童老板,否则会耽搁看病。” 罗玉寒叹口气,无奈地说:“哎,我这一天都干的什么事哈。” 第0431章 不骗白不骗 罗玉寒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把电子账号给了童明远。童明远也不含糊,直接往罗玉寒的账户上打了五万块钱。罗玉寒看到钱,冷不丁地说:“光顾着说野红薯根蒂了,倒是忘记提醒你另外一件事了,你认得淮山药和怀地黄么?” 童明远虽然是制药厂的老板,但对于药材还真不怎么精通,听到罗玉寒提到淮山药和怀地黄,不由跟着愣了一下,支吾道:“不瞒神医说,我只认得普通的山药和地黄,至于怀山药和怀地黄,我只是听说过,还辨别不出来。” 罗玉寒两手一摊,说:“看看看看,幸亏我提醒你了,不然可坏事了。” 叶佳丽对中药材一窍不通,见罗玉寒后悔不迭的样子,急忙问道:“淮山药和怀地黄和普通的山药有什么区别么?” 罗玉寒摆出一副学者的模样,态度认真地说:“这两味药都产于一个地方,那就是古代的怀庆府,这块地方位于太行之南,黄河以北,只有那里产的山药和地黄药性最好。” 叶佳丽是学究性的医生,求知**非常强烈,遇到问题总是喜欢刨根问底,罗玉寒话音刚落,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同是地黄和山药,为什么那地方产的药效果好哈。” 罗玉寒轻轻嗓子,有板有眼地解释道:“因为那里的土质好。” “为什么那里的土质好哈?”叶佳丽又问道。 童明远也跟着问道:“就是,同是土地,为什么那里的土质就好哈。” 罗玉寒分别看看两人,说:“千万年来,黄河把高原富含稀有元素的泥沙冲带到河岸,形成了富含营养的冲积扇,所以那里的土质就好。” “可是,黄河两岸都有黄河冲带的泥沙,为什么别的地方产的山药和地黄都不行呢?”叶佳丽好奇地问道。 罗玉寒嘿嘿一笑,说:“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从太行山上吹来的富含多种矿物质的矿砂颗粒。” “哦,原来如此哈,罗玉寒,你的知识好丰富哈。”叶佳丽羡慕地说。 童明远受到叶佳丽好奇心的感染,问道:“麻烦神医讲解下,如何辨别真假怀山药和怀地黄呢?” 罗玉寒笑笑,自豪地说:“怀地黄有菊花心,到了南方就药味十足,怀山药质地坚硬,尤其是新鲜的时候,这种表现最为明显,最具代表性的就是铁棍山药,此药手指用力捏不烂,外表锈迹斑斑,把折断的山药再按原茬粘到一起,竖着拎起来不会分开,好了,今天就讲到这里,童老板一定记住,必须买到真的怀药,这样才能保证你的儿子安然无恙。” 童明远甩甩手,惭愧地说:“神医哈,我虽然是制药厂的老板,但不瞒你说,对很多药材都是一知半解,你说的那么复杂,我实在辨别不了哈。” 罗玉寒点点头,说:“没错,河州市离怀庆府太远,那里的山药和地黄一般走不到这里,你就是能辨别得了,只怕也未必能找得到。” “那可咋办哈?”童明远着急问道。 罗玉寒沉思片刻,说:“为了保险起见,你只能到怀庆府走一摊了。” “啊?那么远,来回最少需要一天,来得及么?”童明远问道。 叶佳丽也跟着问道:“就是,病人急需服药,如果耽搁一天,会不会有危险哈。” 罗玉寒轻松地一笑,说:“张老师只是有滑胎的征兆,暂时还没有流产的危险,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有二,一是用了含有麝香的膏药,二是中气不足,前者为次要原因,后者才是主要原因……” 童明远心里着急,不等罗玉寒说完,就摆摆手,说:“神医哈,医学上的事,你说了我也不懂,你就只管说吧,如何才能治好我夫人的病,不管你如何安排,我全听你的。” “首先,”罗玉寒扳起一根指头,说,“请童老板坐飞机到怀庆府买药,其次,我马上去买野红薯根蒂,叶医生在此照顾张老师,根据你的经验,先用点保胎药,先这样安排,童老板看是否合适。” 童明远抬腕看表,欲言又止,罗玉寒见童明远面露难色,不禁问道:“童老板可有不同意见?” 童明远尴尬地笑笑,说:“神医哈,不瞒你说,我下午要去机场接一客商,谈一笔大单,这件事沟通了几个月了,今天晚上就签合同,我实在抽不开身子哈,不如这样,你替我去一趟,来回的费用我全部报销,当然,令我还有酬谢。” “不行哈,”罗玉寒摆摆手说,“我一来还要上课,二来还要替你买野红薯根蒂,也抽不出时间哈,至于酬谢,童 老板也不是不知道,我有的是钱,一点小钱我也看不在眼里,你还是另外想办法吧。” 罗玉寒明显在敲钱,童明远怎能听不出来。关键时刻,童明远拎得清哪轻哪重,于是呵呵一笑,说:“神医哈,既然你已经出手了,就帮人帮到底,钱不是问题,报销来回机票,另外重金酬谢,再给你五万,连药材带路费,吃喝花销算在内,包圆,如何。” 罗玉寒见童明远一张嘴就是五万,心想这货在关键时刻还真没拉稀,于是就想再多敲点钱,笑着说:“童老板,我帮我老师天经地义,可我现在帮的可不仅仅是我老师,还有你和你的儿子,三个人呢。” 童明远听出罗玉寒的弦外之音,估计是要想要三倍的价钱,十五万,心够黑的哈,不由脸色一沉,说:“罗玉寒,不就是往怀庆府跑一趟么,全部包圆连一万块钱都用不了,我一张口就给你五万,已经是天文数字了,既然这样,我不劳你了,我公司有的是人,我这就打电话给秘书,要他马上动身。” 罗玉寒冷笑一声,说:“童老板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罗某佩服,既然如此,那就要你的秘书给你夫人看病吧,我已经耽搁了两个多小时了,也要回去上课了,恕不奉陪。” 罗玉寒说完,转身离开。童明远虽然讨厌罗玉寒,但他知道罗玉寒的医术并不是浪得虚名,如果罗玉寒撒手不管张丹,胎儿如果不保,那麻烦可就大了。想到这里,童小尧一把拽住罗玉寒,讪笑一声,说:“十五万就十五万,我这就给你打钱。” 罗玉寒回头瞥了童明远一眼,冷笑一声,说:“对不起,老子有的是钱,你就是给座金山,老子也不伺候了,请放开我,别拉拉扯扯的。” 叶佳丽知道罗玉寒在欲擒故纵,但又怕罗玉寒演戏过火,赶紧上来帮着童明远拽着罗玉寒,陪笑道:“神医哈,童老板也知道你有钱,十万八万的不在乎,他刚才也是心里急,说话才跑了题,看在你张老师的面子上,你就别再计较了,哈?” 最后的一个哈,语气非常温柔,罗玉寒本来就只是想激一下童明远,现在见叶佳丽也帮着自己演戏,不由缓和了语气,说:“既然博士开口了,我如果再计较,也显得太不人道了,好吧,去一趟就去一趟,不过我可不是为了钱才去的哈。” “是是,河州市谁不知道神医有的是钱,”童明远感动地说,“我这就给你账户上打钱。” 童明远又给罗玉寒打了十五万,抬腕看表,说:“我要去机场了,我夫人和胎儿就交给两位了,如果保母子平安,我另有重谢,绝不食言,告辞。” 童明远离开后,叶佳丽又给张丹做了检查,根据自己的经验给张丹开了保胎药,提醒张丹休息,然后走出了房间,拉着罗玉寒走出诊室。 叶佳丽家里。 罗玉寒刚进门,就笑眯眯地问道:“叶医生,是不是见钱眼开了,想和我分赃了哈。” 叶佳丽把罗玉寒推到沙发前,按着罗玉寒坐下,皱眉问道:“罗玉寒,你老实告诉我,张丹的到底有没有流产的可能?” “我都说过了,暂时没有哈。” 叶佳丽拍拍胸口,长长舒了一口气,说:“这就是对了,我还以为我真的看走眼了。” “你是博士,怎么会看走眼了。”罗玉寒笑着说。 “你真的打算要到怀庆府去一趟?” 罗玉寒扑哧一笑,说:“和我联手骗人,还装模作样的,不就是想分赃么,你要高兴,待会儿我把钱全部给你。” 叶佳丽摆摆手,说:“你误会了,不义之财,我才不稀罕呢,我倒是想知道,河州市真的没有淮山药和怀地黄么?” “只要你能入药的山药和地黄都能使用,只不过怀药的效果更好点。”罗玉寒笑着说。 “那野红薯根蒂呢?”叶佳丽问道。 “你说呢?”罗玉寒笑着反问道。 叶佳丽似乎明白了什么,伸手在罗玉寒的脑袋上戳了一下,说:“你哈你哈,骗人时装的一本正经的,连我都差点被你骗了。” “我曾经说过,只要你跟着我,保证你穿金戴银,吃香的喝辣的。” 叶佳丽吊脸,哼了一声,说:“罗玉寒,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再调戏我,我可要和你翻脸了。” “我怎么调戏你了。”罗玉寒笑着问道。 “你说要我跟着你,不是调戏是什么?” “我说要你跟着我,是跟着我干的意思。” “干什么?”叶佳丽红着脸问道。 “你说呢?” 第0432章 贞洁烈女 罗玉寒第一句话的确有调戏叶佳丽的意思,但只是想过过嘴瘾,其实就是嘴贱。但在叶佳丽的逼问下,罗玉寒赶紧解释,又加了个“干”。此处意思非常明显,就是希望叶佳丽和他一起工作,或者干一起蒙骗童明远之类的事,绝无其他意思。以叶佳丽的聪明智慧,绝对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可是,叶佳丽故意问“干”什么,并且,叶佳丽在追问的时候,脸色绯红,略带害羞,罗玉寒已经明白,叶佳丽开始发骚了,而且骚的不轻。 但是,罗玉寒还不敢肯定叶佳丽到底是真骚还是假骚,为了验证自己的判断是否准确,罗玉寒把球又踢了回去,行再次试探叶佳丽。 叶佳丽目光闪烁一下,突然上手扭住了罗玉寒的耳朵,咬牙切齿地问道:“小子,你小小年纪,一肚子坏水,敲寡妇门,骂聋哑人……,好话说尽,坏事做绝,上次沙忠孝调戏我被你看到,你变着法儿胁迫我,强迫我和你接吻,我怕败坏名声,才答应了你的无礼要求,到现在心里还还像吃了一只苍蝇,这次你又故伎重演,还想吃我的豆腐,看我怎么收拾你。” 叶佳丽虽然咬牙切齿,但手上并没有使劲,罗玉寒却假装喊疼,并抬手抓着叶佳丽的手腕,用从张庆丰和张丹那儿学来的话辩解道:“叶医生哈,你别把责任推到我一个身上,古人说,母狗不撅尾巴,公狗不翘腿,就是翘腿也不成事,当时是你主动的……” “你还想吃我豆腐,又骂我是狗,还母狗,我非拧死你不可!”叶佳丽说着,手上使劲。 “冤枉哈,我没想吃你豆腐哈。” “你还不承认?” “我想吃肉肉。” 罗玉寒顺着叶佳丽手劲牵引,脸已经贴到了 叶佳丽的胸前,刚好和他说的话想配合。叶佳丽脸色绯红,送了手,顺手推了罗玉寒一把,罗玉寒重新坐到了沙发上。 叶佳丽不再吱声,客厅里静悄悄的,罗玉寒感觉不对劲,赶紧抬头,只见叶佳丽脸色绯红,绯红中带着怒色。 “叶医生,你怎么啦,身体不舒服么?”罗玉寒问道。他知道叶佳丽生气了,就因为那句想吃肉肉的话。 “你刚才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叶佳丽凶巴巴地问道。 叶佳丽的两只眼睛里湿漉漉的,给人想哭的感觉。女人想哭的时候可怜兮兮的,最好看,最能引起男人的同情和怜爱。 “我刚才说,我说…… 你是不是想肉肉。” “你用的到底是第几人称?” “第二人称,你。” “你胡说,你明明用的是第二人称,说的是我。”叶佳丽指了指自己,说。 “是哈,我说的就是你哈。”罗玉寒偷换概念,故意指着叶佳丽说。 “你撒谎,你说的是我。”叶佳丽指了指罗玉寒说。 “对,我说的就是你哈。” 罗玉寒故意混淆人称,叶佳丽也知道说不清楚了,就义正言辞地说:“罗玉寒,我不否认,作为一个正常的女人,的确需要男人的安慰,但这个男人必须是成熟的,必须是和我年龄相当的,必须是真心投入的,在这三条中,你不占一条,所以,你不是我的菜,请你以后不要再和我开类似的玩笑,否则,你我连朋友都没得做。” 罗玉寒只是想和叶佳丽开个玩笑,并没有真的想入非非,却遭到了叶佳丽无情的指责,罗玉寒脸上尴尬到了极点。在女人面前,罗玉寒从没遭遇过如此尴尬,何况,叶佳丽除了接受过他价值几千元的鞋子和十几万块钱,还接受过他的亲吻,今天他就是和想和她开个玩笑,可为什么会一反常态呢?罗玉寒较劲脑子也没找到答案,但有一点他很清醒,他必须找回面子。面子对于罗玉寒来说太重要了。 “哈哈哈哈——,好,好,太好了!”罗玉寒故意拍手大笑。 “你笑什么?行为猥琐,卑鄙下流,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叶佳丽质问之后,追加谴责道。 “有气节,有骨气,贞洁烈女,亘古未见,我要斥巨资给你建一个贞洁牌坊,让你流芳百世,成为众多女人的楷模,让她们向你学习,向你致敬。” “你在挖苦我?”叶佳丽问道。 “你说呢?”罗玉寒慢慢站起来,围着叶佳丽走了一圈,说:“我要在贞洁牌坊上写道,叶佳丽,天生丽质,貌若貂蝉,中年丧夫,一少年郎多情风流倜傥,觊觎其美色,曾多次对叶氏百般挑逗,叶氏虽寂寞难耐,但也只是偶尔和少年有肌肤之亲……” 罗玉寒正说的起劲,叶佳丽突然侧身,狠狠瞪了罗玉寒一眼,赌气说:“别叽喳,有本事马上立碑,不立碑不是人。” 罗玉寒从口袋掏出手机,拨打一个电话,对着话筒认真地说:“喂,灵山老李么,我是神医罗玉寒,我要你刻一块碑,大致意思是……,对,女人的名字叫叶佳丽,博士学位,碑的尺寸你定,最好大点,用颜体字,三天之内刻好。” 罗玉寒的确认识一个叫老李的刻碑人,但这个电话是假的,他只是希望叶佳丽能求饶,从而找回一点面子,可是,让他意外的是,叶佳丽不但没阻止他,等他打完打完电话,反而眯眼看着罗玉寒,撇嘴说:“罗玉寒哈,我知道你性情倔强,说到做到,你想干的事,任何人都别想阻止你,不过呢,我也知道个事,关于你的,你想听不?” “说说看,也许我有兴趣,也许我没兴趣。”罗玉寒淡淡地说。 叶佳丽微微一笑,说:“有个自称神医的人装神弄鬼,说自己会占卜,亲自把一把香灰撒在一张塑料片上,就能让神仙把旨意写在上面,其实那只不过是简单的把戏,骗人而已,说穿了,就是提前用指甲或其他什么尖锐的利器在纸片上画上痕迹,等他香灰撒在上面,轻轻搓一下,就留下了痕迹……流星破空,海纳百川。二十又一,什么得遇寒原。喜结良缘,生生不息。二三贵子,福寿源源,都是提前画上去的……” 罗玉寒也不等叶佳丽说完,就吃了一惊,打断了叶佳丽,皱眉说:“叶医生不愧是博士,果然聪明,连这都看得出来。” “你以为天底下就你聪明哈,论智商,我不比你差,要不我怎么能是博士呢。” “你事后为什么不捅破?”罗玉寒质问道。 “我当时要给你捅破了,把柄还能是把柄么?” “你现在想威胁我?” 叶佳丽转身坐到了沙发上,抱起肩膀晃悠着二郎腿,说:“就算是吧,如果我把这事透露给刘航,你想你会是什么下场,我也知道以你的胆量和武功,刘航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是,你从此就名声扫地了,不过呢,看在你我的交情,答应两个条件,我就替你保守秘密,第一,取消刻碑的想法;第二,见一面分一半。” “见什么分什么?” 叶佳丽把手伸到罗玉寒面前,捻捻手指,说:“票子。” “可以,我也想见一面分一半。” “那你我就不谋而合了。” “不,”罗玉寒盯着叶佳丽饱满的胸脯,说,“凡是我见到的,我都要分一半。” 叶佳丽发现罗玉寒的暧昧的目光紧盯着自己的敏感部位,马上意识到这小子又在耍流氓,气得蹭地一声站起,把胸膛挺到罗玉寒跟前,说:“给你给你,你敢要嘛,你身上有地方安置么?” 罗玉寒也不答话,伸手假装去抚摸叶佳丽的两座小山。叶佳丽吓得惊叫一声,赶紧双手护胸。罗玉寒展双臂抱住了叶佳丽,假装送上了嘴唇,想吓唬一下叶佳丽。 叶佳丽肯定会躲,说不定还会惊叫。可是,让罗玉寒吃惊的是,叶佳丽竟然没躲开,也没惊叫。四片嘴唇竟然粘在了一起。 就在罗玉寒感到惊喜之际,叶佳丽突然把头一歪,拔腿向卧室跑去。啪地一声,卧室的门发出了剧烈的响声,接着传来叶佳丽柔弱的声音:“罗玉寒,不能这样,绝对不能这样,再继续下去,我们都会失控的,等到像张丹那样,就不好收拾了。” 片刻的亲吻,罗玉寒已经找回了面子,心里也平静了许多,从容地说:“叶医生,张丹的病不会失控的,我这就抓药,一会儿你去看看张丹,如果你不想陪着她,就让她给张庆丰打个电话,让他来陪陪张丹。” 下午第二节是体育课,张庆丰心情不好,要同学们分组自由活动。喜欢打篮球的打篮球,爱好乒乓球的就打乒乓球,而张庆丰两腿交叉斜靠在球篮下,两眼半睁半闭,像个活死人。 张丹主动勾搭张庆丰原本是没有任何条件的,这对于任何大多数男人来说都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好事,没想到等张庆丰的种子在张丹肥沃的土壤里生根发芽后,张丹却提出了条件,非要嫁给张庆丰。如果张庆丰不答应张丹的条件,张丹肯定会翻脸,一旦张丹翻脸,张庆丰将会面临被开除出教师队伍的危险,这还是轻的,如果张丹再诬告他强奸,张庆丰必须坐牢。 张庆丰正在苦恼,手机嘀铃铃响起。张庆丰看着屏幕上不停闪烁的张丹的名字,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 第0433章 三人成虎 张庆丰几经考虑,最后还是没有接听张丹的电话。自从张丹告诉张庆丰说她怀上了他的孩子,张庆丰喜忧参半。喜的是,他还没结婚,就有人心甘情愿为他生孩子,并且孩子将来要生长在一个富贵之家,一种占了便宜的自豪感经常在心头荡漾。忧的是,一旦这事被童明远知道,他的下场将会很惨。童明远是河州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得知自己的老婆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他将会把这顶绿帽子变成最凶狠的武器,疯狂地报复张庆丰,轻者会把他打成伤残,重者也许会要了他的小命。 所以,张庆丰经过慎重的考虑,以后要尽量和张丹保持距离,尤其是在校外的任何场合。 手机再次传来微信的提示声,张庆丰打开微信,看到张丹的留言,一个放肆**的媚笑,另加一个文字请求:庆丰,请到乌校长那儿给我请假,之后马上赶到医院来。 张庆丰打开键盘,正要回复,张丹又发来了信息:他动了,踢我的肚子,我隐约听到他的声音,他问我爸爸去哪儿了,庆丰,你告诉我,我怎么回答他,你赶紧过来,当面告诉他。 张庆丰讪笑一声,一种浓浓的自豪感从心头掠过,脸上露出了傻傻的憨厚的笑,抬腿向校长办公室走去。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微信的提示声再次响起。一张害羞的脸,一个腼腆的微笑,接着又是一段话:庆丰,我知道你害怕什么,没事,他去谈判了,估计晚上也不会到医院来,你来陪陪孩子吧。孩子两字后面,真的跟着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儿。 张庆丰刚出现在张丹面前,张丹就拉着张庆丰的手放到了小腹上,无限深情地说:“我知道你会来的,为了孩子,感觉到了么,他真的在动,我没骗你吧。” 张庆丰的手在张丹的小腹上 游走两下,没感觉到胎动,又不好驳了张丹的面子,附和道:“是,他的确在动。” 张丹在张庆丰的怀里撒娇般晃动一下,抬头深情地看着张庆丰,说:“你的心思瞒不了我,我知道你不爱我,但当我无私向你奉献的时候,你又把控不住自己,顺水推舟才造成了既成事实,可你明白不,人在找对象的时候,如果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你就应该接受一个爱你的人,最起码你的尊严得到了保证,虽然暂时缺少了爱情的甜蜜,但随着生活的积累,两人会产生一种亲情,从此以后,我愿意继续向你奉献我的所有,包括给你生孩子。” 张庆丰尴尬地笑笑,辩解道:“张丹,我部分同意的见解,但是我想问你一句,既然你不喜欢童明远,你为什么要嫁给他呢?” “我不喜欢他,可他喜欢我哈,这正好符合我的逻辑。”张丹笑着说。 “可是,既然符合你的逻辑,你为什么还要背叛他呢?我如果背叛了你,你会怎么样呢?”张庆丰笑着问道。 张丹爽朗地笑笑,说:“我曾经和你说过,我如果嫁给你,这对你不公平,我允许你出轨。” 里面正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爱情,童明远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看到正在给患者看病的叶佳丽,哭丧着脸问道:“叶医生,我老婆呢,他还在里面么?” 叶佳丽知道张庆丰就在里面,心想坏事,来不及答复童明远,就大声喊道:“喂,张老师,你老公来了。” 可是已经晚了,童明远已经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张庆丰来不及多想,赶紧推了张丹一把想站起来,可没等他推开张丹,童明远已经闯了进来。张明远看见,张丹的手刚刚从张庆丰的手里抽出来。 空气短暂的沉默,沉默之后是核弹一样的爆发。童明远是情场老手,眼前的现状告诉他,他老婆张丹和张庆丰的关系非同一般。他二话不说,伸出左手揪着张庆丰的头发狠狠拽了一把,接着伸出右手,直接来了个大幅度的摆拳。 张庆丰的脸开花,鼻血顺着嘴巴往下汩汩流淌。张庆丰抹把脸,手上沾满了血迹,他看看鲜血淋漓的手,晃晃脑袋,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看着童明远问道:“你打我?” 童明远捏紧拳头,冲着张庆丰又是一拳。这次瞄准的是太阳穴,张庆丰打了个趔趄,双手按在了床上,掉给童明远一个屁股,说:“我不还手,不是因为打不过你,是因为我怕我出手太狠打死你,我知道你为什么打我,但那只是误会,至于如何误会,你老婆会告诉你的,如果你再无理取闹,休怪我不客气。” 童明远哪里听得进张庆丰诡辩,脚尖勾起,猛地抬腿,直接踹向张庆丰的裆部。由于脚是从后面踢过来的,童明远没踢到正确部位,张庆丰感觉童明远的脚插进了自己的裤裆,两腿一夹,童明远的脚没抽出来,身体失去了平衡, 倒在地上。 张庆丰夹着童明远的腿不放,同时转过身来。童明远的身体跟着移动,并发出鬼哭狼嚎一般的惨叫。张庆丰抬腿,抬起右脚踩在童明远的小腹前,咧嘴轻狂一笑,伸出一根手指朝童明远晃晃,说:“论财富,我不行,打架,你不行,我再给你重复一遍,今天的事就是个误会,张丹老师,请给你老公解释到底怎么回事。” 张庆丰心里很清楚,张丹那般亲切地拉着他的手,任何一个正常人都能看得出来张丹和他的关系非同一般,他想解释,但他又解释不了,只能把解释权推给张丹。张丹本科毕业,语言表达流畅,一定会能给童明远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假如张丹解释不了,那责任也不在张庆丰。 “我喘不过气来,你先抬脚,我听张丹解释。”童明远断断续续地说。 张庆丰把身体的重心几乎全部压在童明远身上,他的确喘不过气来。 张庆丰没抬脚,只是减轻了一些重力。 童明远闯进来时,张丹早已吓得六神无主,现在听张庆丰要自己解释,于是强装镇定,急忙解释道:“明远,张老师说的没错,你的确误会了,事情是这样的,我刚才想下床活动,可由于躺的时间太长,身体有些麻木,就请求张老师拉了我一把,结果刚巧被你看到了,所以你就误会了。” 童明远又不是三岁小孩,哪里可相信张丹的鬼话,但张庆丰的脚还踩在自己小腹上,如果此时反驳,无疑会延长自己受难的时间,于是点点头,说:“这样哈,看来是我误会了。” “可不是嘛,人家张老师做了好人好事,反而被你打了一顿,你还不赶紧起来给人家道歉。”张丹趁机说。 这话是说包含两层意思,一是要张庆丰抬腿,一是要童明远给张庆丰道歉。张庆丰见童明远态度已经缓和,赶紧抬脚。童明远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拍打一下身上的灰土,从口袋里掏出餐巾纸,亲自给张庆丰擦了脸上的血迹,说:“对不起哈,你做好人好事,反而被我误会,没什么事吧。” 张庆丰哼了一声,说:“好人难当,好事难做,当初我推脱,就是怕别人说闲话,怕出事,结果还是出事了。” 张丹趁机说:“明远哈,你自己也不想想,我就是想那个什么,也不会在医院里那个什么,不瞒你说,我和张老师是同一年进校的,我们在一起工作没几天,他就表示对我有好感,如果我和他有什么,还轮得到你么?我和他现在只是好哥们儿,不像你想的那样。” 叶佳丽一开始见童明远和张庆丰打起来,怕事情闹大了,差点就报警了。后来见气氛有了缓和,赶紧走进来,看了童明远一眼,说:“童老板哈,你的确是误会了,你老婆说的没错,她要下床活动时,曾经征求过我的意见,我答应之后,她才下床的,孕妇活动不方便,要人扶一下也在情理之中,既然误会已经解除了,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童明远一开始根本不相信张丹的话,他假装听张丹解释,就是想先让张庆丰松开,后来认为张丹说的有道理,疑惑已经消除了一半,又听叶佳丽的解释,才认为也许自己真的误会了张丹,脸上更加尴尬起来。张丹善于察言观色,见童明远已经心生悔意,故意叹口气,板着脸说:“童明远,今天的事虽然是个误会,但我由此看出来,你根本就不相信我,夫妻间既然没了信任,继续生活在一起也了无情趣,既然如此,咱们先分开一段时间,让彼此都冷静下来,如果你觉得咱们不合适,我们可以分手。” 张丹说着,竟然哽咽起来。童明远以为张丹来真的,赶紧上前安慰道:“老婆哈,刚才都是我不好,当着人的面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类似今天的事自此一回,下不为例,别哭了,保胎要紧。” 叶佳丽趁机给张庆丰使了个眼色,说:“看你脸上血糊糊的,你跟我到外面,我给你清理一下。” 张庆丰点点头,转身掀开帘子离开。 第0434章 纸里包不住火了 叶佳丽手法娴熟地给张庆丰清理了脸上血污后,发现张庆丰左脸肿胀,右边的太阳穴也青紫一片,于是就提议道:“张老师,要不要给你开点药。” “不用了,又不是狗咬的,不会传染狂犬病的。”张庆丰哭丧着脸说。 自从张丹告诉他说怀上了他的孩子,张庆丰虽然内心窃喜,但总有一种担心,生怕东窗事发惹上麻烦,现在果然应验了,他暗暗发誓,以后张丹就是再纠缠他,他也会离她远一点。现在知道这事的除了他和张丹以外只有罗玉寒和叶佳丽,而自己和张丹会保守秘密的,罗玉寒和童家是对头,不会宣扬此事,但叶佳丽就保不准了。 想到这里,张庆丰朝叶佳丽笑笑,低声说:“叶医生,现在你这里也没病人,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叶佳丽微笑点头,张庆丰再报之以尴尬的微笑。 楼梯拐角处,叶佳丽身穿白衣大褂,两手插在衣兜里,脸上带着微笑。张庆丰站在叶佳丽面前,搓着手,像个扭捏的女人,不知道该如何张口。叶佳丽似乎明白张庆丰要对她说什么,但还是故作糊涂地问道:“张老师,你到底想说什么哈。” 张庆丰看看四周,见周围没人,这才低声说:“关于我和张丹之间的事,其实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具体情况罗玉寒知道的,童明远他无能,张丹又想要自己的孩子,所以,所以……我可不是漂白自己哈,张丹她勾搭我,我若不从,她就要诬告我,所以我也是万般无奈……” 叶佳丽不等张庆丰说完,摆摆手,打断了张庆丰,说:“张老师哈,作为医生,我们只管看病,从不打听病人的**,至于你和张丹之间的事,我不想知道,也没必要知道,即使知道了也不会乱说。” 叶佳丽的一番话好像让张庆丰吃了一颗定心丸,他脸上洋溢着难得一见的笑容,说:“罗玉寒早就说你人品高尚,德才兼备,今天接触,才知道果不其然,我了表示我的谢意,我略微意思一下,还请叶医生不要推辞。” 张庆丰说着,右手麻利地伸进裤兜,从里面掏出十几张红色钞票塞给叶佳丽。叶佳丽摆手躲避,但被张庆丰捏住了手。叶佳丽捏紧拳头,拼命摇头,说:“以人**做要挟,这就是不道德,请你放手,别拉拉扯扯的,不然我可要翻脸了。” 张庆丰唯有把钱塞出去才心安,把叶佳丽的话当成了耳旁风,见叶佳丽坚持不肯接受他的钱,把手抽回来,突然又抬起,直接塞到叶佳丽的怀里,然后转身就走。 “站住!”叶佳丽断喝一声。 对于叶佳丽的断喝,张庆丰充耳不闻,继续大步流星朝门口走去。叶佳丽冷笑一声,提醒道:“你再往前走,我就把钱扔了哈。” 张庆丰以为叶佳丽故作高姿态,只是说说而已,连头都没回。叶佳丽手一扬,把钱撒在空中。十几张钞票在空中飞扬,如天女散花。张庆丰回头,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就在这时,童明远疯一般跑过来,隔过叶佳丽直奔张庆丰。 张庆丰和叶佳丽离开后,童明远回想起张庆丰和张丹拉手的一幕,越想越不对劲。张丹当初假借和学生家长谈心,能主动委身于他,这充分说明,张丹肯定是个轻浮之人,既然能主动勾搭他,也能主动勾搭别人。如果男人和女人发展到了亲密拉手的地步,说明两者的关系已经非同一般,上床脱裤子都完全有可能。 童明远既然起了疑心,肯定会有所行动,就在刚才,张庆丰和叶佳丽说话拉扯时,童明远就站在诊室门口,隐约听到了张庆丰的话。当怀疑变成了现实,童明远的愤怒可想而知。 张庆丰看见童明远疯一般跑过来,已经预感到一场暴风骤雨马上就要降临,他想跑,如果开跑,以他的奔跑速度,童明远肯定追不上他,但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如果童明远追到学校,张庆丰就会把人丢在学校里。单身男老师和单身女老师私通,并致使单身女老师怀上了自己的孩子,后果该多么严重。 叶佳丽见童明远疯狂向张庆丰跑去,似乎已经明白一切,但张庆丰和童明远的事与她无关,她也不想参与其中,最好的选择是转身离开。 童明远离张庆丰还有四五步之远,突然纵身跳起,抬腿向张庆丰的裤裆踹去。张庆丰处于本能,伸手抓住了童明远的左脚,顺势一扭,童明远身体在空中打转,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童明远四十多岁,哪里经得起如此一摔,惨叫一声,再也没有爬起来。 童明远没有爬不来,但嘴巴却可以自由起合,一连窜的骂声从口中喷薄而出,脏话连连,不堪入耳,不但骂了张庆丰,还粗鲁地问候了张庆丰的老妈和奶奶,以及张庆丰的十八代祖宗。面对童明远的叫骂,张庆丰无地自容。 童明远的叫骂声惊动了正在值班的警察们,他们走出办公室,站在走廊上,听着童明远的带有极度侮辱性的叫骂声,一个个睁大了吃惊的眼睛。 张庆丰的反应虽然不够灵活,但一般事务还能应付,趁着童明远还没抖露他的卑污行径,弯腰拎着童明远的衣领朝诊室走去。 “喂,这位犯病了,我带他看病去,打扰诸位了,实在抱歉哈。”张庆丰扭头朝走廊上喊道。 叶佳丽返回到诊室,刚掀开布帘,张丹就拉着叶佳丽,慌慌张张地问道:“叶医生,怎么啦,童明远不是已经相信我和张庆丰了么,他怎么会突然又去找张庆丰的麻烦。” 叶佳丽板着脸没好气地反问道:“你问我,我问谁哈。” “刚才我要童明远给我倒水,他出去后半天都没动静,后来就冲出去了,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哈。”张丹解释说。 叶佳丽冷笑一声,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兴许是你老公听到了张庆丰对我说的话。” “张庆丰他对你说什么了?”张丹焦急地问道。 “就说了你和他之间的那点破事,还想收买我。”叶佳丽轻描淡写地说。 “他到底对你说了什么?叶医生,我求求你了,我只有知道了情况,才能从容应对。” “他说是你主动勾搭他的。”叶佳丽不耐烦地说。 这种丑事发生在医院,不管是否与她有关,都会给医院造成很不好的影响,叶佳丽的不耐烦也在情理之中。 “叶医生,看来纸里包不住火了,我该怎么办?”张丹拽着叶佳丽的胳膊,风风火火地问道。 “不知道!” 张丹眼看着张庆丰已经拖着童明远朝这边走来,噗通一声跪下来,抬头看着 叶佳丽哀求道:“叶医生,这层纸现在虽然已经捅破了,但也不是不能粘合,你年龄大,社会经验丰富,现在罗玉寒不在这儿,麻烦你给我指一条明路,只要我躲过这关,我一辈子都感激不尽。” 叶佳丽根本就没什么好主意,也不想管这种破事,可又被张丹纠缠,正在不知道办才好,突然听到了罗玉寒的名字,不由糊弄张丹说:“这种耍诡计的事罗玉寒最在行,你还是请教罗玉寒吧。” “可他不在这儿哈。”张丹说。 “给他打电话哈。”叶佳丽提醒道。 “对,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打电话,马上给罗玉寒打电话,叶医生,我先进去,你拦着我老公,千万别让他进来,不然他非打死我不可。”张丹叮嘱道。 叶佳丽冷笑一声,说:“里间和外间是用帘子隔着的,又没门,你老公一个大男人,我怎么能挡得住他。” “那我就钻到床底下,如果我老公问起我,你就说我出去了。” “我尽量吧。” 张庆丰把童明远拖进诊室松了手,把童明远撂在地上。童明远躺在地上,龇牙咧嘴,冲着张庆丰叫喊道:“奸夫**,有种你杀了我,来呀,杀我哈,你不敢吧,小子你吃了豹子胆,竟敢给我戴绿帽子,你今天我杀我,迟早我会弄死你。” 张庆丰现在已经豁出去了,见童明远出言不逊,蹲在童明远跟前,抓着童明远的手腕拉到自己的咽喉处,说:“我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来,杀我,不杀我你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说着,猛地甩了一下童明远的手。童明远双手把地板吹得啪啪响,一边捶打一边愤怒地说:“我童明远好歹也是河州市有头有脸的人,你给谁不能戴绿帽子,竟敢给我戴……这顶绿帽子怎么这么沉哈,你这是要压死我哈。” 张庆丰冷笑一声,讽刺道:“我给你戴绿帽子?你***竟然说我给你戴绿帽子,是你给我戴了绿帽子。” “明明是我你欺负了我的老婆,怎么反说我给你戴绿帽子。”童明远反驳道。 “哼,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张丹爱的人一直是我,我没接受,她才找了你,你别装得像棵大葱似的,老子如果插手,还轮得到你,不信你问问张丹。” 童明远睁大了眼睛,突然回头冲里面叫喊道:“张丹,你给老子出来,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别喊叫了,张老师不想看两个畜生打架,早就走了。”叶佳丽说。 童明远爬起来,踉跄着朝里间走去,掀开帘子看看,果然没见到张丹,返身指着张庆丰,说:“就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张丹一开始喜欢你,可你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要沾染她,你说,为什么?” “我没有。” “哼,我明明听见了,你还抵赖。” 张庆丰撇撇嘴,说:“那是你误会了。” “老子亲耳听到的,绝对没误会,你别想骗老子。”童明远挥手,愤怒地说。 第0435章 罗玉寒提供剧本大纲 童明远小腿和腰部受伤,站不起来,可总趴在地上有**份,于是挣扎着爬两下,抓着沙发扶手慢慢站起,颤颤巍巍坐到了沙发上。老婆被张庆丰睡了,也许肚子里的种子还是张庆丰的,这让童明远情何以堪哈。世界上有两种仇恨最不能化解,一个是杀父之仇,一个是夺妻之恨。童明远也是有血性的汉子,此时此刻,他恨不能杀了张庆丰。 可是,论体力,他绝对不是张庆丰的对手,甚至干不过张庆丰的一条腿一条胳膊,现在只能用软办法复仇张庆丰,而最有效的软办法就是败坏张庆丰的名声,先把事情闹大了,张庆丰必定会被校方开除,从而失去他现在拥有的一切。童明远想到这里,瞟了张庆丰一眼,两个脸颊上飘起两抹讽刺的微笑。 童明远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他要给乌中有打电话,彻底暴露张庆丰的恶行。 可是,当童明远划拉屏幕时却发现,手机根本没反应。不用说,是在刚才的搏斗中被摔坏了。童明远拿着手机朝叶佳丽晃晃,面无表情地说:“叶医生,请用一下你的电话。” “你要报警么?”叶佳丽问道。 “不,我要给畜生的单位打电话,我要揭露他的恶行。”童明远说。 叶佳丽看了一眼张庆丰,张庆丰也在看着叶佳丽。四道目光对视,张庆丰使劲摇头。叶佳丽明白张庆丰的意思,笑着对童明远说:“童老板哈,挑明了说吧,借用一下手机当然没问题,但是在借给你之前,我想提醒你两句,如果你要打电话向学校告状,我劝你还是先把事情弄明白了再说,不然,到时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疼的可不止是你一个人哈,连大人带小孩,一共四个,你可要想清楚了。” 童明远挥手,轻蔑地说:“事情已经明朗了,不需要再求证,别人不要我好过,我要他比我还难过,千倍万倍难过,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张庆丰拖着童明远进诊室前,张丹已经钻到了床底下。她拨通罗玉寒的手机后,由于不敢大声说话,罗玉寒那边根本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张丹改变了和罗玉寒沟通的方式,直接给罗玉寒发了信息,内容为:张庆丰说话不慎,被童明远抓住了把柄,两人干仗,十万火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请给出个主意。大恩不言谢,等我过了这关,涌泉相报。 罗玉寒见张丹不像开玩笑,马上加了微信,只说了一句话:“和童明远恶语相向,假装自虐,干掉胎儿,提前知会张庆丰,要他冷漠。” 张丹看着罗玉寒的回复,紧皱的眉头突然舒展,心想罗玉寒这货果然聪明,再难的事到了他那儿,他都能轻易化解。 叶佳丽坚决拒绝把手机借给童明远,童明远行动不便,心里窝火,只能继续抨击张庆丰,絮絮叨叨骂道:“王八蛋,你身为老师,勾搭有夫之妇,贱货中的战斗机,男人中的第三者,无耻下流,你等着,用不了几天,你就会被学校开除,到时候我再收拾你。” 帘子响动,三个人一起把目光投向张丹。张丹一手搭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面带微笑,神态极为从容,从容中带着几分不屑和讥笑。 叶佳丽心里清楚,张丹已经从罗玉寒那儿拿到了致胜的法宝。童明远看着张丹,眼睛里冒出两股怒火,恨不得把张丹连同她腹中的胎儿一起烧死。而此时张庆丰看着张丹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担心到了极点。张丹一直喜欢他,尤其是当她怀上张庆丰的孩子后,还一直希望和童明远离婚,投入到他的怀抱。此时如果张丹破罐破摔,当面承认和自己有奸情,承认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张庆丰的,并扬言要和童明远离开嫁给自己,自己该怎么办。如果拒绝张丹,女人下起狠手来,比男人的手段还要毒辣,张庆丰无疑于自寻死路。 童明远只看了一眼张丹,就迅速收回了目光。现在,张丹在他的眼里,连一坨屎都不如。 张丹往前迈了两步,走到童明远跟前,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肚子,笑着问道:“老公,我这样称呼你不会讨厌我吧?你不吱声?说明你就是讨厌我,是呀,当男人怀疑自己的老婆出了轨,和别的男人有染,并怀上了别的男人的孩子,肯定会生气的,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了,既然这样,这孩子我不要了。” 张丹说着,朝转向叶佳丽,平静地问道:“叶医生,咱们这里现在可以打胎么?” “能哈,但必须有家属签字,否则医院拒绝手术。”叶佳丽说。 张丹又转向童明远,说:“老公哈,你我现在还没离婚,我现在只能这样称呼你了, 你既然你现在还是我的老公,那就麻烦你替我签个字,等我把肚子里的孩子弄掉了,咱们就去离婚。” 童明远把身子转到一边,冷冷地冒了一句:“我不签,谁的孩子谁签。” 张丹冷笑一声,说:“我肚子里孩子,我自然清楚是谁的,童明远,我警告你,你侮辱我可以,但你不能侮辱我肚子里的孩子,没错,我以前是喜欢张庆丰,可是,人家另有喜欢的人,那人也是我们学校的,叫张雅琴,我知道不该透露别人的**,可如果我不说出来,你永远都不会相信。张雅琴和我年龄相当,就是长得漂亮点,皮肤比我白了点,个子比我高了点,用张庆丰自己的话来说,那叫花容月貌,国色天香,是我们女老师中的师花,张庆丰眼界那么高,你想人家会看上我么?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张庆丰和我偷偷摸摸勾勾搭搭,人家张雅琴会怎么想,会给张庆丰机会么?我张丹为你守身如玉,对你忠贞不二,你倒好,不知道听了什么鬼话,竟然怀疑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辩解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流产,坚决彻底地流产,我看谁心疼。” 张丹理直气壮,慷慨激昂,别说张庆丰了,要不是叶佳丽不知道实情,也差点被迷惑了。 “你说,你到底签字不?”张丹看着童明远质问道。 童明远犹豫一下,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张丹转向张庆丰,笑着说:“张庆丰,事情都是因你的臭嘴引起的,他既然认为你我之间有奸情,你就只管认,他不签字,你来签字,看最后哪个王八蛋难过。” 张丹说着,暗中给张庆丰使了眼色,暗示他赶紧答应。 张庆丰嘿嘿一笑,问道:“张丹,好,我最喜欢助人为乐,既然你看得起我,我不会驳你面子,只要叶医生答应,我马上签字。” 本来就有些心动的童明远见张庆丰答应的如此爽快,心里不禁犯了嘀咕,如果孩子真的是张庆丰的,他肯定会推三阻四的,莫非自己真的误会了他们两个? “只有家属签字才有用,别人签字无效。”叶佳丽说。 张丹见转身看着叶佳丽,说:“叶医生,没有通融的余地?” “没有,任何人都不例外。” 张丹见童明远一直没说话,就偷偷瞄了童明远一眼,见童明远眉头紧锁,故意哼了一声,说:“你们往死路上逼我,我连证明自己的机会都没有,既然这样,我就自己动手吧。” 说着,转身瞅了一圈,发现茶几上的茶杯,走两步弯腰抓起,直接往肚子砸去。张丹动作很夸张,但也只是重拿轻放,好在背对着童明远,童明远发现不了。 砸到第三下,童明远着急了,急忙喊道:“别砸了,胎儿会流产的。” “又不是你的 孩子,你跟着瞎吵吵什么。”张丹说。 “叶医生,你赶紧劝劝她,不然就来不及了。”童明远喊道。 叶佳丽早已明白张丹已经从罗玉寒那儿讨到了主意,现在正在按照剧本演戏呢,不但没上前劝阻,反而叹口气,说:“童老板哈,张丹说的没错,孩子又不是你的,打掉了不是更好。” 童明远现在已经彻底相信张丹腹中的胎儿就是自己,想阻拦又站不起来,叶佳丽也冷言冷语的,现在唯一能求救的就是张庆丰了。于是也顾不得脸面,看着张庆丰喊道:“张老师,你倒是说句话哈。” “不知道童老板要我说什么哈。”张庆丰懒洋洋地问道。 “别让张丹自虐了,我相信你们之间没什么。” “你说有就有哈,你说没有就没有哈,你以为你什么哈,世界主宰哈,对不起,我若阻止了,你更会怀疑种子就是我种下的,对不起,还是你自己亲自来吧。” 从张庆丰冷嘲热讽中,童明远已经完全排除了两人之间的奸情。而张丹越来越使劲,一边砸一边哭着说:“孩子哈,你别怪做妈妈的狠心,你爸爸他就是个畜生哈,他怀疑你你妈妈出轨,说你不是他的孩子,即使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他也不会待见你,你还会被人戳烂脊梁骨,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你胎死腹中,你赶紧再去投胎做人,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好爸爸。” 第0436章 叶佳丽要分钱 张丹伤心控诉,字字句句都满含血泪。童明远见状,感觉自己的确冤枉了张丹,赶紧扶着沙发扶手站起来,不顾一切向张丹冲过去。由于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冲击力太大,张丹打了个趔趄,撞向了张庆丰。张庆丰还沉浸在戏里,把张丹推向童明远,说:“离我远点!还想让我替你背黑锅哈。” 童明远把张丹拥在怀里,指着张庆丰骂骂咧咧地说:“驴日的,你想干啥哈,我儿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陪葬。” 叶佳丽见一场危机已经化解,赶紧趁机说:“都别闹了,张老师本来有滑胎迹象,再闹下去,说不定胎儿真的不保,这个罗玉寒,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童明远看着叶佳丽,说:“怀庆府离这儿千山万水,即使坐火箭最多晚上才能回来。” 叶佳丽尴尬地笑笑,说:“可不是,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童老板,你先把张老师扶到里间休息一下。”然后转向张庆丰,说:“这里没你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张庆丰转身出去,一场闹剧这才收场,叶佳丽也松了一口气。 叶佳丽给张丹检查了身体,告诉童明远说,胎心正常,依然有滑胎的迹象,如果静养,暂时无大碍。童明远捶打脑袋,看着张丹忏悔道:“丹丹,今天我心情不好,所以才疑神疑鬼的,你别怪我哈。” 张丹干了见不得人的事,心里发虚,现在见童明远给自己赔罪,也不敢拿架子,急忙岔开话题问道:“老公,你不是去见客户了么,怎么就心情不好了,事情没谈成么?” 童明远叹口气,说:“上当了,不提了。” “到底咋回事,你倒是说哈,老婆是老师,社会经验没你丰富,但毕竟看的书多,也许我能替你分析分析,看你是如何上当的,总结一下,以后就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张丹说着,主动拉着童明远的手。童明远这才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童明远的制药厂生产的一直是感冒颗粒、地黄丸之类的常规药,而随着生产厂家的增多, 市场已经呈现饱和状态,利润空间十分有限,童明远一直想上一种新产品。上个月,童明远去参加一个药品展销会,认识了南方制药厂的一个姓商叫德利的老板。晚上,两人同住在一个房间,又是同行,于是谈的十分投机。商德利在得知童明远想上新产品的消息后,兴奋地告诉童明远说,他手里现在就有现成了专利药品,如果条件合适,他可以考虑和童明远合作。当童明远问及药品的名称和主治功能时,商德利摇头说这是商业秘密,但同时告诉童明远,这种药如果上市,商家最少获得百分之百的利润。童明远对商德利说的新产品很感兴趣,但在以后的几天里,每到童明远提到这种药,商德利不是一笑了之,就是顾左右而言他。 在展销会最后一天,当童明远再次提到这种新厂品时,商德利只给童明远留下了联系方式,说以后有时间再谈。 在以后的日子里,童明远通过现代交流手段和商德利进行过无数次沟通,商德利才答应亲自来河州市和童明远见面。 今天下午,童明远亲自到机场迎接商德利的到来,在夜来香宾馆,两人开始正式谈判。在谈判具体合作事项之前,童明远当然想知道药品的名称和具体功效,但商德利还像以前一样,拒绝透露有关药品的任何信息,他直言不讳地告诉童明远,他希望的合作方式是:童明远负责建设厂房,至于生产设备和销售等相关事宜,全部由他带来的人管理。分红的方式,商德利说的也很干脆,不管药品的生产和销售情况如何,童明远每个月都能拿到二十万的红利。 “这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哈,我的傻老公,你为什么不答应他呢,难道你怕钱咬手么?”张丹情绪激动地问道。 童明远哼了一声,说:“钱钱钱, 嫌钱咬手,我是怕法律咬手。” “什么意思哈?”张丹纳闷地问道。 童明远扶着床沿站起来,捂着腰活动两下,说:“亏你还是老师呢,简直是个法盲,看他捂着盖着的神秘样,我估计他生产的是违禁药品,果真如此,一旦东窗事发,我肯定跟着受连累。” “万一要不是呢,他不告诉你药物的具体名称和功效,也许是出于商业秘密的考虑。” 童明远呵呵一笑,说:“丹丹哈,小心驶得万年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江湖险恶,人心不古,你涉世不深,这种事你还是不要参与了,我心里有数。” 晚上七点多,罗玉寒风尘仆仆回来了。叶佳丽从罗玉寒手中接过一大兜药,往里间瞟了一眼,故意大声地说:“神医,你可回来了,童老板都等了半个下午了,如果你再不回来,他就打算坐飞机去找你呢,我呢也打算到处寻人启事去。” 童明远掀开帘子走出来,笑着说:“神医旅途劳累,辛苦了。” “先别废话了,张老师情况如何。”罗玉寒关心地问道。 叶佳丽笑笑,说:“暂时无大碍,还好。” 罗玉寒伸手拿起装满中药的袋子,从里面掏出一副中药,再次打开后从中取出一片地黄递给童明远,说:“你看到没,菊花心的,怀地黄的最明显的特征。” 童明远接过地黄片看了一眼,说:“你办事我放心,丹丹早一点吃药,胎儿就早一点安全,赶紧熬药去。” 童明远亲自看着张丹服下药,然后带着张丹和罗玉寒买回来的中药离开。叶佳丽见童明远的车开出了经侦队大门,转身向诊所喊道:“罗玉寒,任务圆满完成,咱们也该喂脑袋了,走,我亲自下厨,给你做点好吃的。” “叶医生亲自下厨, 罗玉寒受宠若惊,不过呢,你也劳累大半天了,我还是回到家吃吧,就不劳你大驾了。”罗玉寒一边说,一边走出门诊。 叶佳丽伸手拉着罗玉寒,说::“不行,今天你是主角,我是配角,你辛苦了这么长时间,我也再不为你做点什么,良心难安,晚上会失眠的。” 叶佳丽不管罗玉寒是否答应,拉着罗玉寒的手就往拐向楼梯通道。 罗玉寒吃饭的速度从来惊人,叶佳丽刚才吃了一半,罗玉寒就擦擦嘴,声称自己已经填饱了肚子要走人。叶佳丽连筷子都来不及放下,伸手挡住了罗玉寒,笑着说:“神医哈,你觉得你这样做礼貌么?” 罗玉寒嘿嘿一笑,说:“叶医生哈,我本来就没打算留下来吃饭,你说要我留下,我就乖乖地留下了,我已经给足了你面子,现在我吃饱走人,怎么就不礼貌了。” “叶医生,你的意思是,要我陪你吃晚饭才算礼貌?” “当然,这是最起码的礼节。” 罗玉寒点点头,说:“叶医生就是有修养,什么事都能说出个一二三了,我领教了,好,我等你。” 罗玉寒走到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着叶佳丽,继续说:“吃,赶紧吃,你吃完了我也好走人。” 叶佳丽倒是不急,慢条斯理地吃饭,动作缓慢而优雅。罗玉寒看在眼里,心里想着,这小娘们儿肯定又在打什么主意,至于具体是什么主意,罗玉寒心里清楚。不过他倒要等等,看看自己到底猜测准不准。 叶佳丽吃过饭,收拾了碗筷,又到卫生间的把自己捣鼓一阵,这才款款走到出来,故意在罗玉寒面前扭了一下,坐到了罗玉寒对面,托着下巴看着罗玉寒。 “叶医生,我现在可以走了吧。”罗玉寒站起来,笑眯眯地说。 叶佳丽站起来,走到罗玉寒跟前,把罗玉寒按在沙发上,说:“先别急,我还有事要问你呢。” “叶医生,你不会是怕我走了失眠吧。”罗玉寒调侃道。 “没错,我这个人肚子里藏不住事,想知道的如果不马上弄明白,晚上真的会失眠的。” “我还以为你要我陪你呢。” 叶佳丽伸手在罗玉寒的额头上戳了一把,说:“小屁孩,我给你说正经的,别没大没小的。” “是哈,凡事肯定有大有小,大人的肯定大,小孩的肯定小。” 叶佳丽心里清楚,罗玉寒这是在和她打情骂俏,不由脸一红,又戳了罗玉寒一下,赶紧转移话题,嗔怪道:“我看你就是人小鬼大。” “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你这样数落我。”罗玉寒故意装傻充愣,吃惊地问道 叶佳丽扑哧一笑,说:“看把你吓得,其实我就是想和你唠唠你给张丹出主意的事。” “原来你想知道这事哈。”罗玉寒拍着胸脯,自豪地说,“不是本神医吹牛,就是天塌下来,只要我罗玉寒伸手,保证能擎得住。” “可你知道是谁让张丹请教你的么?是我。”叶佳丽指着自己说。 “原来军功章上也有你的一半哈。” “当然了。” “听你的口气,如果你不提醒张丹要她向我求救,今天的事非露马脚不可?” 叶佳丽灿然一笑,说:“可不是呢,当时你是不在场,那童明远和张庆丰直接干起来,童明远脸气得发黑了,差点闹出人命了,如果我不提醒张丹向你讨要主意,张丹和张庆丰的奸情非暴露不可,如果他们之间的事暴露了,童明远非要向你讨回他的辛苦费不可,到时候你我岂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第0437章 任娜娜求医 “哈哈哈哈——”叶佳丽说完,罗玉寒突然放声大笑。笑声非常放肆,传出房间,在院子里回荡。 叶佳丽一愣,盯着罗玉寒的眼睛,好奇地问道:“你笑什么?” 罗玉寒从沙发上站起,先仔细观察叶佳丽的脸庞,然后凑近叶佳丽的脸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把目光移到叶佳丽的领口处,脱口而出道:“两岸白山挡不住,一道沟壑在眼前。” 叶佳丽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手捂住胸口,皱眉问道:“你满眼贼光,梦语连篇,想干什么哈?” 罗玉寒皮笑肉不笑,微微点头,说:“留我吃饭,涂脂抹粉,一身异香,领口敞开,举止轻浮,不怀好意,果然被我猜中了。” 叶佳丽又一愣,反问道:“罗玉寒,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对你不怀好意了,我可警告你,我虽然现在独身,但从来没对任何男人产生过非分之想,你别胡思乱想,你再这样玷污我的灵魂,我可翻脸了。” “不用你翻脸,我走就是了。”罗玉寒说着,转身大踏步走向门口走去。 叶佳丽一把拽着罗玉寒,说:“站住,我还没说完呢。” 罗玉寒盯着叶佳丽拽着自己胳膊的手,说:“哎哎,叶医生,有话赶紧说,别忘了你刚才说的话,请自尊自重。” 叶佳丽松开罗玉寒,转身掩门,回头冲罗玉寒不好意思地笑笑,说:“神医哈,你我既是朋友又是同事,有话我就直说了,我的意思想必你已经明白了,今天你我精诚合作,步调一致,配合默契,迫使童明远吐血,本着风险共担,利益共享的原则,你看是不是把童明远给你的钱——” 叶佳丽抬手,手指捻动,做数钞票的样子。 “哈哈哈——,叶医生,想分赃早说哈,何必绕来绕去的,你曾经说过,见一面分一半,即使你不说,我也会分一半给你,不过呢——” “不过什么?”叶佳丽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也看见了,童明远给我转的账,不是现金,明天我抽时间到银行取钱,马上给你送过来。” 叶佳丽摆摆手,转身从茶几上拿起手机,说:“不用那么麻烦,童明远给你转账,你也可以给我转账,我的网银账号是——” 在钱财方面,罗玉寒十分仗义,但他的仗义是有前提的,就是他喜欢主动仗义,而不是被动仗义。在此之前,他已经不止一次帮助过叶佳丽,虽然他没细算过,但最少也有几十万,但那都是他主动的,这样做能给他带来心理的兴奋和满足。童明远给的那点钱,他根本就没看在眼里,别说叶佳丽要求分一半,就是全部给她,罗玉寒也不会说半个不字,只是由于时间仓促,他没想起来而已。可是,叶佳丽变着法儿从他这儿套钱,罗玉寒感觉有一种被玩弄的感觉,当然拒绝满足叶佳丽的要求。 叶佳丽刚念了三四个数字,罗玉寒就摆摆手,笑着说:“叶医生,今天跑了大半天,浑身酸疼,没心情给你转账,过几天我取到现金直接把钱给你送来,天不早了,你也赶紧休息吧。” “呵呵,原来神医也会累哈。”叶佳丽笑着问道。 “神医也是人,怎么会不累呢。” “你哪儿疼哈,我给你拿捏一下。” 叶佳丽上前,连拉带推的,把罗玉寒弄到了沙发边,也不管罗玉寒是否同意,直接把罗玉寒摁在了沙发上。 罗玉寒心想,这小娘们儿倒是乖巧,自己只不过顺口这么一说,她倒是上心了,虽然目的是为了钱,但博士医生主动要求为自己拿捏,也不失为自豪,于是顺水推舟躺在了沙发上。 “哪儿不舒服呢,说, 我给你按按。” “从头到脚,前后左右,哪儿都不舒服。”罗玉寒笑着说。 “那就从头开始吧,我先给你按摩一下头部。” 叶佳丽两个拇指按在了罗玉寒的太阳穴,中指按在了印堂,开始轻轻的按摩。 芊芊玉指轻轻摩挲,袖子在脸颊上轻轻拂过,一股雌性柯尔蒙的自然体香一阵阵扑进罗玉寒的鼻子,罗玉寒感觉浑身舒坦,心情愉悦。 “爽么?” 叶佳丽轻声问道。 “爽,爽死了。” “还有哪儿不舒服?”叶佳丽笑着问道。 “你越按我心里越不舒服。” “刚才还说爽,怎么突然又改口了。”叶佳丽问道。 “一种舒服引发了另外一种不舒服,矛盾的统一体,你明白的。” 罗玉寒扭动一下身体,叶佳丽目光下移,看到了不该看到的,突然脸色一红,抬手在罗玉寒的脸上轻轻扇了一下,嗔怪道:“罗玉寒,心里想什么呢,你太坏了!” “你还不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怎么就知道我太坏了。”罗玉寒问道。 “你别隐瞒了,我都看见了。” “你看见什么?” 叶佳丽把身体调转到一边,低沉地说:“你心里想什么你自己清楚,我就不说了,你明知道我正在装修房子需要钱,却故意吊我胃口,为了一点钱,我差点连人格都卖了,人穷志短,马瘦毛长……” 叶佳丽说着,竟然哽咽。罗玉寒感觉自己这样玩弄叶佳丽太过分,就想逗叶佳丽开心,于是坐起来,拽着叶佳丽一缕秀发,说:“博士哈,你的头发真的很长哈,可据我观察,你也不瘦呀,不但不瘦,还略显丰腴。” 叶佳丽侧身,挡开罗玉寒的手,瞟了罗玉寒一眼,怒气冲冲地说:“罗玉寒,别动手动脚的,你以为我是什么,舞女哈,想搂就搂,想抱就抱。” 罗玉寒只是摸了一下叶佳丽的头发,没想到叶佳丽竟然说出这么难听的话,心里不由冒火,但也不便发作,尴尬地笑笑,说:“既然你开不起玩笑,我以后就不和你开玩笑了,钱的事你放心,我会给你的,只不过不是今天。” 罗玉寒说完,朝门口走去,拉开门正要走出房间,却看见门口出现一张憔悴的脸。灯光昏暗,罗玉寒看不清是谁,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这人一定偷听了他和叶佳丽刚才的谈话,不由厉声质问道:“谁呀,黑灯瞎火的站在这儿干嘛,有偷窥癖哈。” “罗玉寒,你口味好重哈,干了见不得人的事,还敢穷嚷嚷。” 说话者是个女人,声音少气无力,但罗玉寒还是听出来,来人是任娜娜,马上笑着问道:“原来是警花哈,你来干什么,不会是来看病的吧。” 叶佳丽一听是任娜娜,赶紧站起起,调整一下面部表情,看着门口笑着说:“神医哈,难道你没听出来,娜娜说话都变调了,身体肯定不舒服,你还挡在门口干什么,还不赶紧把她请进来。” 叶佳丽也和罗玉寒一样,听出是任娜娜的声音后,心里忐忑不安。尤其是那句口味好重的话,让叶佳丽心里很不舒服,但越是这样,叶佳丽越是要保持镇定。 罗玉寒还没移动脚步,任娜娜就侧身从罗玉寒身边挤过,走到叶佳丽跟前,说:“叶医生,我这几天小腹一直疼,到医院看了几次,吃了几次药,打了几瓶点滴,还是不见好转,所以才过来想让你给瞧瞧,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听任娜娜说小腹疼,罗玉寒赶紧咳嗽一声,等吸引了叶佳丽的目光,才给叶佳丽使了个眼色,并指了指自己。 罗玉寒指自己,就是暗示叶佳丽,要自己给任娜娜看病。叶佳丽当然明白罗玉寒的意思,但却故作视而不见,请任娜娜坐下,然后开始询问任娜娜的病情。 罗玉寒心想,刚才自己给叶佳丽难堪,没想到叶佳丽这么快就报复自己,心里不由恨恨的,但对叶佳丽又束手无策,只能站在一边见机行事。 在叶佳丽的追问下,任娜娜讲述了自己的症状:小腹疼,盆腔有积液,晚上失眠,有时候连走路都困难。 “体内有炎症,打点滴消炎。”叶佳丽果断地说。 任娜娜面露难色,愁眉苦脸地说:“叶医生,我已经连着打了七天点滴了,可病情依然没好转,在无奈之下才来你们医院的,既然西医不见效,我想试试中药。” 叶佳丽的治疗方案被任娜娜否定,不由脸上尴尬。心想你说是来医院的,其实就是来找罗玉寒的,既然是来找罗玉寒的,为什么不直接明说。 叶佳丽心里虽然不高兴,但还是装出甜蜜蜜的笑容,看了罗玉寒一眼,和蔼可亲地说:“神医,警花想吃中药,你在在这方面最在行,你过来给看看。” 面对叶佳丽的热情的招呼,罗玉寒傻乎乎地笑笑,站着没动。从内心里讲,罗玉寒喜欢任娜娜,喜欢看她美丽的倩影,喜欢闻她少女的纯天然的味道,可是,任娜娜赌气搬出了别墅一事,严重伤害了罗玉寒的自尊,他咽不下这口气,如果单凭叶佳丽一句话,他就屁颠屁颠给任娜娜看病,也显得他太没志气了。 “你的脚被钉在地上了么?要么你是聋子?”叶佳丽见罗玉寒无动于衷,忍不住调侃道。 第0438章 警花有奶水啦 罗玉寒嘿嘿一笑,说:“脚倒是没钉着,只是心被钉死了。” “什么意思哈?谁把你的心钉死了?”叶佳丽问道。 罗玉寒向任娜娜努努嘴,叹口气,说:“叶医生哈,我和警花现在的关系你大概也多少听说了点,原来我们是住在一起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人家了,人家一赌气,就搬出了别墅,我们现在基本上形同陌路,你说要我给你她看病,我巴不得呢,毕竟治病救人是我们医生的天职,可是,万一人家要是不领情拒绝我,我岂不是热脸贴了冷屁股,到时候不但我难堪,你也难堪了。” 叶佳丽明知道罗玉寒希望任娜娜开口求他,说话也酸不拉几的,但听他说的也在理,只能碰碰任娜娜,说:“警花哈,你确定要看中医?” 任娜娜无声地点点头。 叶佳丽知道任娜娜不好意思哀求罗玉寒,就大声说:“罗玉寒,警花说了,她希望你给看看。” 罗玉寒嘿嘿一笑,问道:“叶医生,这间房子很大么?” “不大哈,罗玉寒,你问这个干什么?” “既然房间不大,可见我们之间的距离也不远,警花说的话我怎么就没听见哈。” 罗玉寒的意思很明显,还是希望任娜娜能亲自开口他才会出手。 任娜娜回头,盯着罗玉寒看,一句话不说。罗玉寒见任娜娜脸色苍白,知道她病的不轻,心一软,差点上前,但想起任娜娜的翻脸无情,不由狠下心,回赠任娜娜两道嬉笑的目光,就是不出声。 任娜娜站起来,一手捂着小腹,强打精神走到罗玉寒跟前,生硬地问道:“罗玉寒,你不就是希望我亲自开口求你么,我现在就求你给我看病,你感觉现在你的脸不是很大哈。” 任娜娜说到最后一句,声音已经颤抖了。罗玉寒见自己已经绷到了时候,笑着说:“警花哈,不是我不给你看,你照照镜子看看,脸色苍白,无精打采,像一只温鸡,我虽然医术高明,但也不能保证手到病除,万一出了差错,你要追究我的责任,我岂不是死定了,只有你开口,我兴许能免除责任,叶医生,你说是吧。” 叶佳丽皱眉,朝罗玉寒挥挥手,说:“关键时刻就拉稀,难怪警花讨厌你。” 罗玉寒不想和叶佳丽啰嗦,转身走到门口,拉开房门,做个请的动作。叶佳丽以为罗玉寒要请警花离开,上前一步,指着罗玉寒的鼻子,没好气地说:“罗玉寒,你要警花开口求你,她求你了,别说她以前和你是那种关系,即使她只是普通的患者,你也不能这样对待她哈。” “叶医生你误会了,你房间里看病不方便,我要请警花到诊室去,你不分青红皂白,咆哮个鸟儿哈。”罗玉寒发火道。 叶佳丽心想,在这里看病和在诊室看病有什么区别哈,罗玉寒莫非就是想给自己弄个单独空间,想借机和警花亲密一下。这虽然是警花和罗玉寒之间的事,碍不着叶佳丽什么,但叶佳丽心里还在惦记着罗玉寒账上的那笔钱,于是先轻轻推了警花一把,等警花走出房间下了楼道,叶佳丽才又推了罗玉寒一把,说:“走吧,中西医一起来,警花的病好好得快一点。” 罗玉寒似乎已经洞穿了叶佳丽的心思,哼了一声,说:“叶医生,人家已经拒绝西医了,你知趣点好不好,就别跟着凑热闹了。” “哼,你小子心里想什么我清楚得很,不过给你留点面子,我就不多说了,乖乖给我转账,我就不打扰你的好事,不然——” 罗玉寒冷笑一声,鄙视地看了叶佳丽一眼,掀开帘子走出了房间。 叶佳丽跟在后面,嘟囔道:“小子,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就只能不给了。” “我早就没脸了。”罗玉寒头也不回地说。 “那你的脸上哪儿去了。”叶佳丽问道。 “给你了哈,要不你脸皮咋就那么厚呢!” 叶佳丽气得抬手狠狠锤了罗玉寒一把。 罗玉寒请警花躺在诊床上,严肃地说:“请解开你腰带,露出小腹。” 警花刚要拒绝,站在一边的叶佳丽责怪道:“人家警花一个大姑娘,你让人家脱裤子干什么。” 罗玉寒侧身看着 叶佳丽,笑着解释道:“我要给她检查。” “警花都说有盆腔炎,体内有积液,你还检查什么。” 罗玉寒短短地冷笑一声,讥讽道:“炎症是你们西医的名字,中医里没有炎症这一说,拜托你以后在病人面前专业一点好不好,如果你嫌我不专业,你给看,我走,喂,警花,你是要叶医生看呢还是要我看呢。” “我要看中医。”任娜娜低声说。 罗玉寒转向叶佳丽,说:“你老人家都听见了吧,警花要看中医,既然这样,这里 没你事了,你可以离开了,如果你想留下学点中医知识,当然可以留下。” 叶佳丽跟着来诊室,本来是要打扰罗玉寒的,希望罗玉寒改变主意,把钱打到自己的网银上,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给罗玉寒驱赶自己制造了机会,如果再强行留下来,显得自己太没修养,只能狠狠瞪了罗玉寒一眼,跟警花打了招呼,转身悻悻地离开。 罗玉寒听到叶佳丽上楼的脚步声,再次看着任娜娜命令道:“请解开腰带,露出小腹。” 任娜娜没动,看着罗玉寒疑惑地问道:“非要这样么?罗玉寒,你不是想趁机占我便宜吧。” 罗玉寒笑笑,说:“警花哈,我要不三不四,以我的医术,在你我同居一室时早就对你下手了。” “你对我下手,我也得答应。” “随便找机会给你下点药,让你主动勾搭我,我得了便宜再卖乖,让你有苦难言,哭天都找不到地。” “可你不把脉直接要看肚子,我不能不怀疑你的动机。”警花担心地说。 “哈哈哈哈,警花,你多心了,即使在大冬天,满大街都是露脐女露腿的大美女,我不用说话随便看,没必要非要看你的。” “可你也是只能看不能摸哈。” “如果我想摸我就能摸,再说了,你主动搬出了别墅,说明你已经讨厌我了,我就那么没皮没脸,非要占你便宜哈,你也太看重自己了吧,还是乖乖听医生的,把裤子脱了吧。” 警花心里清楚,她这病只能罗玉寒才能医治,她这样问,就是想给自己找回点面子,证明自己矜持而已,于是点点头,解开了腰带,露出了小腹。 人长得好看,皮肤和光洁,罗玉寒看着洁白光滑的皮肤,眼睛里不由露出了贪婪的光。任娜娜害羞,慢慢闭上了眼睛。 罗玉寒伸手按压小腹,一边按压一边问,等问清了情况,笑着问道:“警花,你是鸵鸟哈,以为闭上眼睛就什么也不会发生了。” 任娜娜睁开眼睛,扣上了腰带,才喃喃自语道:“我本来要你闭上眼睛的,可即使你闭上眼睛,手还能接触到,所以我只好闭上眼睛了。” “我要闭上眼睛,就是掩耳盗铃了,不,叫掩耳摸警。” “罗玉寒,我是要你看病的,不是要你来调戏我的,赶紧说说,到底情况,能治还是不能治。” “来,让我看看你的眼睛,然后才能下结论。” 罗玉寒伸手翻开任娜娜的眼皮,看看眼睛,又伸手在任娜娜的三阴交按摩两下, 问道:“警花,什么感觉,有酸痛肿胀感没有?” 任娜娜呲牙咧嘴,说:“轻点哈,你想摁死我哈。” 罗玉寒收回手,说:“种种迹象表明,你现在属于寒湿体质,气凝血滞,血脉不通,由此导致盆腔炎症,由盆腔炎引发积液,积液堵塞下泄通道,引起大姨妈失常,三五天来一次,失血过多,所以精神恍惚萎靡不振,我说的可对。” 任娜娜不停点头,激动地说:“完全正确,不过还有一样症状我没说。” “现在说也不晚。” 任娜娜盯着自己的胸脯,说:“神医,我要是说了你可不能笑话我。” “我是医生,你是病人,医生怎么会笑话病人呢。” “我,我胸前一种有水水流出来。”任娜娜瞟了罗玉寒一眼,声音低得像蚊子。 “啊?胸口溃疡了么?要么要我看看。”罗玉寒说着,把手伸向了任娜娜的胸脯。 任娜娜挡开了罗玉寒的手,使劲摇头,说:“这地方你千万不能看……,是……甜甜的带有奶腥味的液体。” “是奶水么?” 任娜娜点头,脸上飞起两片彩霞。 “啊?警花,你——,你不会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说,什么时候的事,和谁,是怎么流产的……” 任娜娜突然坐起,把手伸向罗玉寒,捂住了罗玉寒的嘴巴,嗔怪道:“神医哈,你想到哪儿去了,我虽然属于现代女性,但传统思想很严重,把节操看得比命要重要,怎么会做那种事呢,我保证没有,别说那种事了,和你分手后,我连男人的手都没拉过。” “可你没有宝宝,哪来的奶水哈?”罗玉寒睁大眼睛,痴痴地问道。 他喜欢任娜娜,直到现在还喜欢,如果任娜娜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在罗玉寒心中的美好形象可就荡然无存了。 第0439章 粗盐能治病 但是,如果没有做过那种事,哪来的奶水呢?罗玉寒虽然号称神医,但大姑娘流奶水,他还真的没听说过。尽管任娜娜一再解释,说自己的清白像一块洁白的豆腐,但罗玉寒还是怀疑,任娜娜肯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罗玉寒脸纠成了一块抹布,看着任娜娜,似乎要洞穿任娜娜的五脏六腑。 任娜娜也看出罗玉寒在怀疑自己,继续解释道:“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你不信,可以把叶医生叫来,叫她给我检查一下。” 罗玉寒心里清楚任娜娜所说的检查是什么意思,纠结的抹布突然绽放成一朵讽刺的花朵,故意问道:“叶医生能检查,难道我就不能检查,叫我看病,你却叫她检查,说明你还是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那种地方不方便男医生检查。”任娜娜红着脸解释道。 罗玉寒故意逗弄任娜娜,而任娜娜还一本正经的,罗玉寒听了忍不住想笑,但他怕任娜娜看出破绽,继续板着脸说:“警花,患者让医生看病,从本质上说,就是把整个身体都交给了医生,为了达到治病救人的目的,医生想怎么检查就怎么检查,你既然要我看,却要别的医生给你检查,你什么意思哈,来,我这就给你检查一下。” 任娜娜身体动了一下,本能地夹紧了双腿,拼命摇头道:“罗玉寒,亏我一直认为你聪明无比,现在看来也莫非如此,你到现在还没明白我在说什么,我的意思是,你说有奶水是因为怀了胎儿引起的,我说我没有,你却坚持,我想证明自己从来没有和哪个男人干过不该干的事,也就说,我,还是纯粹的女子,而要验证我是否是纯粹的女子,就要检查那个地方,而你是男人,不方便给我做检查,所以我不能让你检查。” 任娜娜说话闪闪烁烁,但最后还是表达清楚了自己的意思,如果罗玉寒再继续装糊涂,任娜娜就会看出自己故作糊涂,于是笑笑说:“哦,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了,可纯粹的女子含义太笼统,你直接说你还是处女不就得了,没错,一个男医生检查那种地方,的确不方便,既然如此,我这就叫叶医生过来。” 罗玉寒把手插进口袋,还没把手机掏出来,任娜娜突然叫喊道:“罗玉寒,我都说我是纯粹的女子了,你还要叫人检查我,你就那么不相信我。” 任娜娜说着,竟然委屈得潸然泪下。罗玉寒把任娜娜作弄够了,这才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说:“好了好了,别哭了, 既然你标榜自己是处女,我就当你是处女好了,其实你是不是处女与我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想验证一下,你的奶水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什么就当是,什么标榜哈,你说话能不能好听点,难道我的处女是标榜出来的?这么些年来,人家一直守身如玉,尤其是和你认识后,更是把节操看得比生命还重要,你倒好,竟然怀疑人家。”任娜娜抹着眼泪,委屈地反驳道。 看任娜娜哭得像带雨梨花,罗玉寒再也不忍心折磨下去了,一本正经地问道:“请问警花小姐,在你治病期间都吃过什么药。” “除了打点滴,就吃过两类药,一类是抗生素,一类是黄体酮,前边是消炎的,后面是调解内分泌的。”任娜娜说。 “黄体酮是激素么?”罗玉寒问道。 任娜娜摇摇头,说:“你是神医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哈。” 罗玉寒讪笑一声,说:“我号称神医,其实只是在传统中医方面,对于西医我几乎一窍不通,我这就打电话给叶医生,问问黄体酮到底是什么东东。” 叶佳丽告诉罗玉寒说,黄体酮的确是一种孕激素,长期服用会产生很大的副作用。罗玉寒证明了自己的判断,谢过叶佳丽,挂了电话,说:“现在已经证明,你的奶水就是由黄体酮引起的,不过你不用担心,叶医生说了,停止服用这种药物一段时间后,奶水就会逐渐消失,现在最要紧的事消除你体内的积液,我要用中医最传统的办法解除你的痛苦,你稍等,我这就做准备工作。” 半个小时后,罗玉寒风风火火地出现在任娜娜面前,他手里提着一个白色的袋子,焦急地说:“撸掉裤子,露出小腹,治疗马上开始。”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任娜娜盯着罗玉寒手里的白色的袋子问道。 “你别问那么多,先脱掉裤子再说。” 任娜娜一边解腰带,一边疑惑地问道:“你一会儿说要我露出小腹,一会儿又说要我脱裤子,我该听那句哈。” “露出小腹。” 任娜娜已经解开了皮带,罗玉寒上手,把任娜娜的裤子轻轻往下一扒,把一块白色的毛巾盖在了任娜娜小腹上。任娜娜捂住胸口,怔怔地问道:“你盖毛巾干嘛哈,不会是要检验什么吧。” 罗玉寒知道任娜娜想说什么,笑着说:“你都说你是处女了,我还检验什么。” “罗玉寒,你可别乱来哈,你知道我不是乱七八糟的女子……” 任娜娜还没说完,罗玉寒把白色的袋子压在任娜娜垫着毛巾的小腹上,说:“警花小姐,你想多了。” 白色的袋子沉甸甸的,任娜娜瞬间感受到近乎烧灼的热烫,不由收紧一下小腹,皱眉问道:“你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哈,又重又热,还问到一股葱花的味道。” 罗玉寒伸手把拿开了任娜娜捂在胸口的手,把袋子往上移动一下,笑着说:“里面装的是我在外边买的粗盐。” “粗盐能治病么?”任娜娜好奇地问道。 罗玉寒不置可否地笑笑,说:“世间万物在我眼里都能成为治病良药,别说粗盐,就是动物的排泄物也能治病,百年蝙蝠粪,传统医学叫夜明砂,服用后能增加人的夜视能力,麻雀屎,中医学名白丁香,富含钙铁磷蛋白质,治食滞,雀盲,外用还能治疗眼病等,家蚕的粪便,蚕砂,治疗头风头痛,平肝阳,去肝火,还有五灵脂,就是鼯鼠的粪便,活血化瘀,妇科良药,心胃腹痛,月经不调,小腹疼痛,对了,像你这种病,就能用五灵脂……” 任娜娜本来听着就恶心,现在又听罗玉寒说鼯鼠粪便可以治疗你的病,不由干呕一声,差点吐出来,然后摆摆手,说:“神医,千万别,我就是死,也不会吃老鼠屎的,想想都恶心,快别提了,还是说说你的粗盐是怎么炮制的吧。” 罗玉寒解释道:“粗盐七八斤,倒入锅内,加入葱花翻炒,等热到白十多度,迅速装入袋子,就这么简单。” “为什么要加入葱花呢?” “等葱花泛黄,说明温度刚好合适,如果葱花变黑,说明温度太高。” “能有作用么?”任娜娜问道。 任娜娜现在感觉到,罗玉寒号称神医,还真不是浪得虚名。 “是否有作用,你现在应该有感觉。” 任娜娜深深吸口气,然后吐出来,如此反复,拍打一下自己的小腹,笑着说:“不疼了不疼了,真的有效了,罗玉寒,你不愧是神医哈,我看病花了两千多,几乎没有一点效果,你用一点盐,就能消除我的疼痛,我真的服了你了。” “谢谢警花夸奖。” “可就是太重了,压着难受,我呼吸都困难。” 罗玉寒眨巴眨巴眼睛,扑哧一笑,压低声音道:“警花哈,才七八斤的重量你就受不了了,如果将来结婚,晚上和你老公同房……” 任娜娜知道罗玉寒要说什么,突然板着脸,打断了罗玉寒,说:“闭上你的臭嘴,如果你再敢胡说,我就……” “你就把我怎么样哈,是不是拒绝接受治疗哈,”罗玉寒凑近任娜娜,说,“我告诉你,你别以为学到这点本事就能自疗,实话告诉你,盐巴热敷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只靠这一种办法,还能根除你的病症。” “我不是拒绝拒绝治疗,我只想不要你胡说。” 罗玉寒把手搭在盐袋上,轻轻弹了两下,慢条斯理地说:“既然这样,我必须把刚才的话说完,不然我会难受的,我难受了,就没心情给你治病了,不给你治病了,你的病就好不了了,你的病好不了了,你就只能继续痛苦了,如果你将来做我的老婆——” “不听不听,小狗念经。” 任娜娜捂着了耳朵,拒绝听罗玉寒的流氓话。 罗玉寒不搭理任娜娜,继续说:“如果你肯嫁给我,当我们同房的时候,我会考虑你的感受,绝不压着你。” 任娜娜要打罗玉寒,被罗玉寒捏住了手腕。任娜娜挣扎两下,没挣脱,只能摇摇头,说:“我才不让你压我呢。” “那你希望谁压你哈?”罗玉寒脱口而出道。 “不管是谁,反正不是你,罗玉寒,我实话告诉你,你我只适合做朋友,不适合做恋人,所以我才从别墅搬出来,如果你再在我面前没正行,你我连朋友都没得做。” 罗玉寒听了不但没难受,反而按着床沿,把身体悬空在任娜娜胸口,笑着说:“你说的没错,你我既不能做朋友,也能做恋人……” “知道就好!” “你我只适合做夫妻。”罗玉寒突然冒了一句。 第0440章 热吻是药 罗玉寒话一出口,已经预料到,任娜娜非生气不可。 可是,罗玉寒错了。他虽然是神医,但并不是预料大神,任娜娜不但没生气,反而无声地笑笑,出其不意地问道:“现在和胖妞处得怎么样了?” “胖妞,哪个胖妞?”罗玉寒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问道。 “就是那个黄芪。” “哦,你说的可是护士黄琪琪,我还以为你说谁呢,好着呢,昨天晚上我们还在一起呢。”罗玉寒撒谎道。 任娜娜突然提到黄琪琪,说明任娜娜还在吃醋,这恰好说明,她离开别墅的原因不是对自己的厌倦,而是因为吃醋。既然任娜娜还在吃醋,就足以说明,她喜欢自己。 当然,罗玉寒做出这种结论,依据的并不仅仅是这一个理由。任娜娜搬离别墅时,不但带走了所有衣服和床上用品,而且还带走了床,同时也没有归还罗玉寒寄存在她名下的奖金一个亿的存款,这也可以说明,任娜娜给她的回归留下了一条很宽口的后路。 “你们已经同居了?”任娜娜平静地问道。 罗玉寒看得出来,任娜娜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但眼睛里分明充斥着莫名的愤怒和怨恨。 这话如果是别人问的,比如沙如雪或者夏怡晴,罗玉寒一定会郑重其事地点头承认,但现在问的人是任娜娜,而罗玉寒一直留恋任娜娜,刚才的玩笑已经过分了,如果再继续开下去,就太过分了,这样会严重刺伤了任娜娜的自尊。但是,如果罗玉寒马上否定,自己会感到了无情趣。他要给任娜娜制造悬念,同时试探一下,任娜娜对他的喜欢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想到这里,罗玉寒歪着脑袋,眨巴眨巴眼睛,反问道:“你说呢?” “你是否和胖妞同居了,只有你知道,你反问我什么意思。”任娜娜没好气地问道。 “如果我和黄琪琪同居了,你怎么看?”罗玉寒问道。 “滚!” “如果我没和黄琪琪同居,你又会怎么看?” “滚!” “那我要怎么样你才能不让我滚呢?” “别绕圈子,直接回答我!”任娜娜不耐烦地说。 罗玉寒伸手把盐袋子翻过来,用另一面贴着任娜娜的小腹,笑着说:“我早就知道答案了,今天的病没白治,我再次确定,我的答案是正确的。” “神神叨叨,什么意思哈。” 罗玉寒坐在床沿,正对着任娜娜,看着任娜娜的眼睛,深情地说:“其实我和黄琪琪之间根本就没什么,只是有个从小喜欢我的人从中挑拨离间而已,而头脑简单的你却偏偏要中计,但是白的永远抹不黑,是黑的永远洗不白……” “什么白的黑的,别说那么多,那个挑拨离间的人到底是谁?”任娜娜打断了罗玉寒,亟不可待地问道。 “我妹妹罗玲娣。”罗玉寒报出了罗玲娣的名字后,笑着说,“她不但在你我之间制造矛盾,还在我和沙如雪夏怡晴之间制造矛盾,从而使我身边的人都对我产生误会,从而迫使我回到她的身边,这种做饭虽然可笑,但她对我的一片痴情由此可见一斑。你误会我和黄琪琪的时候,我和黄琪琪才刚刚认识,别说她是我女朋友,连普通的女朋友都谈不上,你不问青红皂白离开别墅,充分暴露了你的冲动,结果落下一身病,何苦呢。” “那不叫冲动,叫选择离开,毅然决然离开,不管你和胖妞是什么关系,我都恨你。”任娜娜嘟囔道。 “爱之愈深,恨之越切,我能理解。”罗玉寒笑着说。 “才不呢,我既然恨了,你会恨一辈子。” “可是我知道你会回来的,你今天找我看病,就充分证明了我的判断。”罗玉寒调侃道。 任娜娜冷笑一声,不屑地说:“又错了,我都病了半个多月了,看了两个医院都没看好,没办法才来找你的,你是医生,治病救人是你的本分,没有牵涉到感情。” “好,说的好,可是,就算你说得对,可我还有证据,据我所知,你不是个贪财的人,可是,你当时离开时,我存在你名下的那么多钱你连提都没提,我就知道,你只是一时生气,最终等气消了,还会回来的。” 罗玉寒说的没错,任娜娜不是个贪财的人,她如果真的想和罗玉寒撇清关系,即使当时没有把钱转个罗玉寒,在以后长达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也会主动提到这笔钱的事。 任娜娜被说中了心思,脸上一阵尴尬,沉默片刻才辩解道:“才不呢,既然钱存在我名下,当然应该属于我,别墅也是的,没人证明钱和别墅是你的,我不给你,你永远拿不回去。” 罗玉寒一愣,假装吃惊地问道:“原来你那么贪财哈,莫非是我看走眼了。” “你说呢?”任娜娜反问道。 罗玉寒笑笑,伸手梳理一下任娜娜凌乱的头发,一本正经地说:“警花哈,实话告诉你吧,无论你离开或者不离开,这些钱都是你的,我永远都不会拿回来,除此之外我还想,即使警花真的不再回到我身边,在以后的生活中,不论遇到任何问题,只要我知道,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给你提供最大限度的帮助,此话发次内心,如有心,天诛地灭。” 看着罗玉寒毅然决然的面孔,听着罗玉寒发自肺腑的知心话,任娜娜被彻底感动了。这个小男生虽然身世可怜,虽然诡计多端,虽然和诸多女生眉来眼去打情骂俏,但是,在最为关键的问题上,他始终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在现在这个充满功利的社会,这样的男生少之又少,基本可以说是凤毛麟角。如果错失了罗玉寒,也许,自己这辈子就再也找到这样优秀的男生了。 想到这里,一股暖流开始在任娜娜的心头肆意流淌,浑身散发出浓浓的幸福感。 “可你这是何苦呢?”任娜娜柔声问道。 罗玉寒从任娜娜的眼神里看出万般柔情蜜意,但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于是就笑着问道:“你身体棒棒的,怎么就得了这种病了呢?” “你是医生,这个问题应该由你来回答。” “你在考我?” “就算是吧。”任娜娜点头说。 “我可以根据我的医术猜猜,但如果我猜对了,你应该奖赏我。” “你希望我如何奖赏你?” “亲一下,就一下。” 任娜娜下意识地捂住嘴巴,含糊不清地说:“不行,换点别的。” 罗玉寒摆摆手,说:“你不答应就算了,我不会强人所难的,尤其是对你。体内有积液有两种情况,第一是属于生理性的,就是女子经期前后会有少量的积液,这种积液不需要治疗,第二是病理性的,就是由于盆腔炎症引起的,你的属于后一种情况,属于病理性的,至于原因,在我看来,是因为气凝血滞,具体说,就是血液流通不畅,治疗办法以温经散寒,活血化瘀为主,用热盐敷用的是物理方法,你拿出手机记一下,我 现在就给你开个方子。丹参18克,赤芍15克,木香12克,桃仁9克,金银花30克,蒲公英30克,茯苓12克,丹皮9克,生地9克,另外,根据你的病情,加延胡索9克,就这些,如果想要见效快,再加热吻30分钟。” 任娜娜打字虽然快,但罗玉寒说的都是中药名字,不容易打,任娜娜问了多次,才把药方记完,可等到最后一个中药名字时,任娜娜愣住了,问道:“热吻是什么药哈,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哦,你没听说过的名字多着呢,热盐敷是物理方法,中药属于生物方式,而热吻这味药,集物理和生物方法与一身,治疗起来效果会更好,你属于寒湿体质,刚才所说的方子只能把寒邪从下面拍出来,如果用热吻这味药,可以把寒邪从上面迅速排出来。” “原来这样哈,可你啰嗦半天,还没是没说这热吻到底是什么药呀,它怎么写哈,到哪里买得到哈。”任娜娜焦急地问道。 罗玉寒本想调侃任娜娜,没想到任娜娜不但没察觉出来,态度要如此认真,想笑又不敢笑,板着脸说:“你不提醒我还真忘了,这种药到药店买不到,我这里有,不过患者是需要付钱的,因为,不花钱买来的药效果不好,有时甚至还起到相反的作用,你给钱,我这就给你拿药。” “原来做神医这么复杂哈,既然这样,我就给你钱,多少钱哈,一百块钱够么?” “够,足够了。” 任娜娜翻身,从口袋摸出钱夹,从里面掏出一张红色钞票递给罗玉寒,说:“天太晚了,你赶紧拿药去。” 罗玉寒从任娜娜手里接过钱,但却站着没动。 “你怎么不去拿药哈?”任娜娜问道。 “不需要往外跑,我随身携带着呢。” “那还不赶紧拿出来,让我看看这热吻到底长什么模样。” 罗玉寒凑近任娜娜,指着自己的嘴巴,笑着说:“就长这样,你看清楚点,既然我收了你的钱,现在就给你把寒邪吸出来。” 第0441章 爱之回归 罗玉寒从口袋里掏出两支口香糖,剥开一支递到任娜娜嘴边,笑着说:“张嘴。” “这什么哈,难道这就是你说的热吻?我怎么闻到一股口香糖的味道。”警花把头歪到一边,伸手去拿口香糖,罗玉寒把手躲开,一本正经地说:“别问那么多,保持镇定,张嘴,我来。” 警花看罗玉寒不像是开玩笑,只能张开嘴,任凭罗玉寒把口香糖从嘴唇和牙缝中塞进去。 罗玉寒又剥开了另外一支塞进自己嘴里,然后开始慢慢咀嚼。 “罗玉寒,口香糖真的能去除寒邪之气?”任娜娜看着罗玉寒,整张脸都写满了疑惑和不可思议。 “嘘!别说话,一说话就不灵了。” 警花信以为真,不再说话。房间很寂静,咀嚼口香糖的轻微的咯吱声成了唯一的噪音。 “这东西要咀嚼多长时间哈?”一分钟后,任娜娜终于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问道。 “可以吐出来了。”罗玉寒说着,把手伸到任娜娜嘴边。任娜娜舌尖翻卷,把口香糖送到唇边,罗玉寒伸手捏住了口香糖,撤手后顺便把自己嘴里的口香糖也吐出来,然后手一扬,把两块口香糖抛出去。 “啪”地一声,天花板上瞬间多了两个小白点。 “罗玉寒,难道这口香糖就是你说的中药热吻,它真的能吸出寒邪么?”任娜娜天真地问道。 罗玉寒绷着脸,摆摆手,说:“当然不是啦,这只是个前奏,哦,不对,口香糖只是相当于药引子。” “药引子?口香糖能当药引子,我可是第一次听说。” 罗玉寒撇撇嘴,依然装出一副认真的模样,说:“热吻这种药非常讲究卫生,而人的口腔中含有太多的细菌,所以在热吻之前,必须要把细菌清洁干净,最好的方式是刷牙,可这里没有牙具,只能用口香糖替代了,我现在就开始给你用药,请问你做好准备了么?” 任娜娜点点头,说:“做好准备了,现在你可以用药了。” 罗玉寒微微一笑,继续忽悠道:“我看也该用药了,不过,在我给你治疗期间,不管发生任何事,你都不能生气,不能叫喊,不能挣扎,因为那样会损耗你的真气,不但排不出你的寒邪之气,反而会增加你的病情,你可一定要记住哈。” “我已经记住了,请开始吧。”任娜娜点头说。 “那就请你把我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 任娜娜顺从地把罗玉寒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罗玉寒点点头,说:“好,我这就开始用药了,请警花闭上眼睛,仰起脸,微笑,并微微张开嘴巴。” 任娜娜刚闭上眼睛,突然听到罗玉寒后面的话,不禁一愣,睁开了眼睛,问道:“罗玉寒,你不会要亲吻我吧。” “闭眼,仰脸,张嘴,屏住呼吸。”罗玉寒板着脸,以教训的口吻说。 任娜娜见罗玉寒态度严肃,神情认真,以为自己想多了,于是赶紧照罗玉寒说的去做。罗玉寒身体前倾,伸手捧住饿了任娜娜的头,把火热的嘴唇凑了上去,压在任娜娜的香唇上。 任娜娜此时才明白自己中计了,使劲摇头,拼命挣扎,无奈头被罗玉寒卡主,根本动弹不得,只能任凭罗玉寒摆布。 柔软的舌尖在任娜娜还没防备时就突破了牙关的防线,在任娜娜口中的方寸之地翻江倒海,肆意搅动,任娜娜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激情很快被一点点激发出来,整个人都进入了火热的状态。 从本质上说,任娜娜是喜欢罗玉寒的,只是因为她自以为的罗玉寒的多情,才选择了离开。可在离开罗玉寒的这段日子里,她表面上对罗玉寒恨得咬牙切齿,可是,罗玉寒的影子无时无刻不在她的脑子闪现,甚至连做梦时都能梦到罗玉寒。今天选择到超仁医院来看病,一来是因为她别无选择,二来也是想见以名正言顺的理由见罗玉寒一面。 随着时间的延续,任娜娜的整个身心全部放松,她紧紧抱着罗玉寒,享受着罗玉寒的热吻,同时也回应着罗玉寒四射的激情。 二十几分钟后,任娜娜舌尖麻木,口干舌燥,体力逐渐下降。她轻轻推开罗玉寒,面带羞涩的责怪道:“罗玉寒,你太坏了,竟然乘人之危,人家以为你真的热吻是一种药呢,原来你真的亲我哈。” 罗玉寒轻声一笑,说:“没错哈,热吻就是一种药呀,给你普及一下,寒邪侵入,是因为正气不足,而热吻可以抖擞人的精神,提升人的正气,这样就能祛除寒邪,这就叫邪不压正。” “你再狡辩,也掩盖不了你想占我便宜的事实。” “男女平等,即便我占你便宜,可以你也没吃亏哈,再说,和你相比, 我还是小鲜肉呢,如果你非要提到占便宜,也是你占了我的便宜,吃亏的反倒是我。” 任娜娜抡起小拳头在罗玉寒的肩膀上轻轻捶了一下,突然低头,自责道:“都怨我太傻了,相信了你的鬼话,幸亏是说的只是热吻,如果你说挤压能祛除寒邪,还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呢。” 罗玉寒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开怀一笑,说:“可不嘛,我怎么就这么笨呢,只想着热吻,就没想到这一层呢,如果想到了,就该充当一次盐袋子给你热敷一下。” 警花突然变脸,狠狠瞪了罗玉寒一眼,说:“罗玉寒,我警告你,你别得寸进尺,有些事婚前可以做,有些事就是打死也不能做的,必须要等到新婚之夜,那种事你连想都别想,如果你敢在那方面暗算我,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你恨我一辈子,就等于记住我一辈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既然这样,我现在就充当一回盐袋子,让你记住我一辈子。” 罗玉寒说着,竟然翘腿上床,躺在任娜娜身边,并试图抱着任娜娜。任娜娜以为罗玉寒来真的,吓得使劲推了罗玉寒一把。罗玉寒纵身一跳,站在了床边,按着床沿笑着说:“警花哈,其实我的观点和你一样,有的事情只能等到新婚之夜才能做,我刚才只是想试探你的定力,没想到,你还真是个贞洁烈女,我最佩服的就是你这样的贞洁烈女,我发誓,这辈子,我非你不娶,也希望你非我不嫁。” 任娜娜还没搭话,诊室的玻璃门突然发出了咯吱声。罗玉寒心想,来人肯定是叶佳丽。心想叶佳丽也够奇葩的,明明知道我和警花的关系,也明明知道我可能和警花会有亲密动作,却偏偏要来打扰,太不知趣了。 没错,叶佳丽就是故意来打扰罗玉寒和警花亲密的,不过除此之外,叶佳丽还有另外的目的。她一直惦记着童明远往罗玉寒账上打的钱,在她心里,这笔钱是她和罗玉寒两个人共同努力的结果,她应该分到一半,可是,罗玉寒说要到第二天给她现金,在她看来,这分明就是借口,她就是来要求分赃的。 这一次,叶佳丽不怕罗玉寒再找借口,因为她已经掌握了罗玉寒和任娜娜亲热的证据。就在刚才,罗玉寒和任娜娜亲热时,叶佳丽就站在窗外,她不但用手机拍到了罗玉寒和任娜娜的亲密的接吻,而且还录下了两人之间的甜言蜜语,如果罗玉寒不答应她的请求,她会以此为要挟,迫使罗玉寒就范。 当然,叶佳丽不能一进门就伸手向罗玉寒要钱,更不能和罗玉寒马上翻脸。她毕竟是成熟的女人,她有她的战略战术。 脚步声很响亮,但同时也很从容。从诊室门口到里间只有几米远,叶佳丽却走了足足有半分钟。 布帘掀开,叶佳丽先露出脸,接着露出半个身子,再接着才暴露了整个身子。 罗玉寒转身,看着叶佳丽笑眯眯地说:“叶医生,警花的病因已经找到了,我现在正在用物理办法给她排除积液,你就放心去睡吧,待会儿等盐降温了,我就和警花一起离开。” 叶佳丽不停点头,并笑着说:“神医出手,无坚不摧,这种结果在我意料之中。” “叶医生,你把那手背到后面的样子看起来真像个领导。”罗玉寒夸奖道。 “是么?我怎么没感觉到哈,罗玉寒,我这时来打扰你们,一来是想看看警花的病情如何,另外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个忙,不知道神医是否肯赏脸。” “叶医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千万别客气,请讲。” 叶佳丽突然把右手放到了身前。令罗玉寒吃惊的是,叶佳丽的手里竟然拎着一双鞋子,而这双鞋子正是罗玉寒在皇都超市给叶佳丽买的。 罗玉寒一看到叶佳丽手里的鞋子,脸上马上就尴尬起来,心想叶佳丽此时前来,不是要他帮忙的,分明是来捣乱的,如果处理不善,肯定会招惹麻烦。罗玉寒不怕招惹麻烦,但却不想因为叶佳丽招致警花对自己的不满。 第0442章 屏幕上的热吻 叶佳丽似乎察觉到了罗玉寒脸上的尴尬,却故意把手里的鞋子晃晃,一脸灿烂地问道:“既然神医如此大度,我就直言不讳了,你大概还记得这双鞋子吧,我现在就想给你谈谈鞋子的事。” 这双鞋子叶佳丽肯定记得,是他在皇都超市花五千多给叶佳丽买的。那时候警花刚离开罗玉寒,罗玉寒内心空虚得如同一个足球场,为了摆脱寂寞,陪着叶佳丽逛超市,主动付款买下了这双棕色鞋子。罗玉寒猜想,叶佳丽此时故意把鞋子拿到这儿来,并且还主动提起,就是想提醒自己,如果不满足她的要求,她就会抖出罗玉寒给她买鞋子的事实,从而达到给罗玉寒制造麻烦的目的。 “记得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在皇都超市买的。”罗玉寒点头,故意含糊其辞,不等叶佳丽插话,继续说,“警花病着呢,需要静养,咱们有话到外边说,别打扰她。” 罗玉寒说着,径直往外走。 罗玉寒本来是要把叶佳丽领到诊室外边的,没想到叶佳丽刚走出帘子,就停下了脚步,故意大声说:“就两句话,不管你肯不肯帮忙,说完了我就离开,五千八的鞋子,才穿了一个多月就开胶了,我怀疑这双鞋子是山寨的,我想明天到商场去讨个说法,可我记得当时**在你手里,麻烦你把**给我,不然没证据,人家是不会认账的,我去了也白去。” “哪儿开胶了,让我看看。”罗玉寒问道。 叶佳丽其中的 一只鞋子递给罗玉寒,说:“鞋后跟里侧。” 罗玉寒仔细看看,去没发现开胶的痕迹,笑着说:“我怎么没发现呢。” “缝隙不大,但我敢肯定的确开胶了,昨天我不小心踩了水,脚都泡胀了,忽然我也发现不了。”叶佳态度认真地说。 要在平时,罗玉寒肯定会相信叶佳丽的话,但现在他已经猜测到叶佳丽来意不善,肯定不再轻易相信叶佳丽,于是一声不吭,直接走洗手盆前,恰好盆里有水,于是就把鞋子扔了进去。 棕色的鞋子像一只小船在水面上轻轻荡漾。叶佳丽没想到罗玉寒会来这一手,上前伸手就想从脸盆里拿出鞋子,罗玉寒挡住了叶佳丽的手,说:“别急,稍等片刻,真相马上就会浮出水面。” “罗玉寒,这么贵的鞋子,你不心疼哈。”叶佳丽故意大声地说。 罗玉寒嘿嘿一笑,低声说:“叶医生,你是不是想让我说鞋子是我买的,不心疼,警花听到了这句话,就会生气弃我而去。” 叶佳丽见阴谋败露,腆着脸笑着说“既然你把话挑明了,我也不藏着掖着,把该给的钱给转到我网银上,我走我的,你温存你的。” “我要不给你呢?” 叶佳丽看看帘子,故意大声说:“怎么啦,鞋子虽然是你买的,但你既然已经送给我了就是我的,我必须要找商场讨个说法,将近六千的鞋子哈,难道就这个质量。” 叶佳丽已经豁出去了,罗玉寒就是想掩盖也晚了,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于是把伸向盆子,按住了鞋子,咕嘟一声响,鞋子里灌满了水,然后撂下一句:“叶医生,我这人就是个顺毛驴,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罗玉寒说完,身子一闪,不见了人影。 叶佳丽玩火**,自讨没趣,脸色苍白,顿时石化。片刻之后,叶佳丽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冲着帘子冷冷地说:“罗玉寒,你先和警花亲热,我就不打扰了。” 声音虽然不高,但期间却充满了报复的意味。 罗玉寒走到窗前掀开被子,用手测试一下盐袋子的温度,和颜悦色地说:“警花,天不早了,盐袋温度也不行了,今天的治疗就到这儿,你把盐袋带回去,每天晚上照我的办法治疗一次,加上中药治疗,一个月以后,我保证你恢复健康。” 任娜娜点点头坐起,突然问道:“你刚才好像听到你和叶医生吵架了,还提到将近六千的鞋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哈。” 罗玉寒沉默片刻,说:“一个谎言要用十个谎言来圆,太累,所以我不想撒谎,一个多月前,我陪叶医生逛商场,她看中了一双鞋子,不过看错了价格,把五千八看成了五百八,试穿之后钱不够,我就借钱给她,现在发现鞋子出了问题,打算明天到商场讨说法,问我**是否还保存着,就这么简单。” “哦,原来如此,可我听到刚才听她的口气似乎很不高兴。”警花自言自语地说。 “快更年期了,说话神神叨叨的,爱咋地咋地,由她去。” 中学十二点五分,夏怡晴搀扶着沙如雪,罗玉寒和黄敬跟在后面,四个人一起朝食堂走去。罗玉寒和警花关系复合,心里全是蓝天白云,嘴巴成了一台播放机,一路上都哼着小曲。快到食堂门口时,夏怡晴突然搂着肚子,扭头看着罗玉寒和黄敬,说:“你们两位谁来帮一把,把我闺蜜扶到食堂,我肚子不舒服,要去厕所。” 黄敬看着罗玉寒,笑着说:“罗老大,赶紧帮忙。” 罗玉寒摇头,说:“黄敬,给你个助人为乐的机会,上。” “搀扶校花,三生有幸,可是我怕热脸贴到冷屁股。” 罗玉寒嘻哈一笑,说:“能贴校花的冷屁股,更是你的荣幸。” “那我就试试?”黄敬高兴地问道。 “既然有机会,为什么不试试。”罗玉寒点头道。 黄敬小跑两步,窜上去直接扶住了沙如雪的胳膊。夏怡晴还没松开沙如雪,沙如雪就晃动一下肩膀,甩开了黄敬,拉着脸说:“一边去,不稀罕。” 沙如雪由于使劲过大,身体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在地上。夏怡晴弯腰,试图把沙如雪搀扶起,但由于力气小,以失败而告终。罗玉寒走上前,一只手驾着沙如雪的腋窝,轻轻一提,沙如雪便站了起来。 夏怡晴一溜风跑向厕所,把沙如雪留给了罗玉寒。 黄敬看着夏怡晴奔跑的背影,小声嘟囔道:“什么闹肚子,我看分明就是大姨妈闹的。” 沙如雪瞥了黄敬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怎么知道夏怡晴是大姨妈闹的,你看到了还是听到了。” “我既没看到也没听到,是夏怡晴告诉我的。”黄敬笑着说。 “嘻嘻,瞎掰,夏怡晴会把这种事告诉你,想得美,除非你和她是恋人关系。”沙如雪不屑地说。 黄敬回头看了一眼快要消失的夏怡晴,说:“实话告诉你,经过我的观察,我发现大姨妈光顾你们女生时,你们女生走路和平时不同。” “又胡扯,我们都没感觉到什么异样,你怎么能看出来。”沙如雪反驳道。 黄敬夸张弯腰,岔开两腿,说:“看到没,只要你们走路这样子,肯定是大姨妈问候你们了。” 沙如雪听黄敬说的有点道理,同时三人已经走到食堂门口,只想马上开饭喂脑袋,也不再搭理黄敬。 今天的食堂和平时不同,静悄悄的,只有四个墙角新安装的四台电视机在播放着新闻联播。学校这样安排,纯粹是为了高三年纪的高考。时事新闻也是考试内容,学生们平时没时间看电视,学校考虑再三,才做出了这样的安排。 大部分同学都快吃过饭时,新闻联播也接近尾声。小部分学生已经走出了食堂,一个正在吃饭的女生却突然叫喊道:“快看,电视上在播什么,罗玉寒……警花,罗玉寒和警花亲热了——” 叫喊的女生是不远处的花小蝶。 黄敬听到叫喊,瞪了花小蝶一眼,又碰碰坐在身边的罗玉寒,说:“花小蝶也真真够痴情的,都和何亚东找到心上人了,还对你念念不忘的。” 沙如雪往屏幕瞥了一眼,脸色顿时幻化成一根苦瓜。灯光下,花色的帘子,小床上,罗玉寒和警花互相搂抱着,脸贴着脸在忘情地接吻。 。 这种画面曾经在沙如雪的脑海里出现过很多次,但那大都是想象,没想到想象竟然变成了事实,这让沙如雪情何以堪。 同学们睁大了眼睛,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吃过饭准备离开的停下了脚步,正在吃饭的停止了进食,有的甚至张大了嘴巴,不自觉地表现出垂涎欲滴的馋相。 画面持续了整整十几分钟,然后屏幕一片黑暗。学生们纷纷把目光投向罗玉寒。男生脸上写满了羡慕嫉妒恨,女生脸色充斥着羞涩。 黄敬见大家都看着罗玉寒,站起来摆摆手,说:“同学们哈,这是误会,事实的真相是这样的,罗玉寒和警花同时被一家影视公司聘为临时演员,这是试镜时的一段镜头,大家点评下,认为罗玉寒和警花表演得怎么样哈。” 花小蝶站起来,像一只活泼可爱的小燕子飞到罗玉寒和黄敬跟前,笑盈盈地说:“黄敬哈,别胡诌了,谎言掩盖不了事实,全校人谁不知道神医和警花一直上演一场空前绝后的生死恋,只可惜神医把有些人当成了空气,这让有些人情何以堪哈,如果我没猜错,神医和警花上演的不仅仅是亲吻,也许还有更火辣的场景,神医你说呢。” 花小蝶话音未落,正准备离开的花小蝶突然指着屏幕喊道:“大家快看,连续剧又开始了,偷吃禁果了,罗玉寒偷吃禁果了。” 第0443章 沙如雪打圆场 随着花小蝶的叫喊声,同学们纷纷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屏幕。可屏幕上并没有见到罗玉寒和警花的影子,当然也就没有花小蝶所宣称的罗玉寒偷吃禁果的画面。 “花小蝶,禁果呢,我们怎么没看见?”有同学眼睛盯着屏幕,大声质问花小蝶。 “罗玉寒呢,怎么不见罗玉寒呢,花小蝶撒谎,欺骗我们呢。”一个男生附和道。 何亚东和其他同学一样,也没看到花小蝶声称的所谓的禁果,不满地瞥了花小蝶一眼,低声责怪道:“屏幕上什么也没有,你穷嚷嚷什么,喜欢出风头也别拿罗玉寒开涮呢,你把他给惹急了,他会用一万种办法收拾你,不信你试试,走,赶紧给罗玉寒道歉去。” 面对何亚东的指责,花小蝶不但没生气,一张俊俏的脸反而幻变成一朵灿烂的玫瑰,嬉笑着说:“我刚才的确看到了罗玉寒和警花的镜头,只不过是一闪而过,等我提醒大家注意时,他们已经看不见了,我真的没撒谎……” 花小蝶一边说,一边盯着屏幕,话没说完,突然指着屏幕又叫喊道:“快看,出现了,又出现了,事实证明我没撒谎,我也不会撒谎。” 大家再次把目光聚焦在屏幕上,可还是没看到罗玉寒和警花。 镜头闪烁,场景混乱。帘子,地板,床,人影等上下左右晃动,一闪而过之后再次晃动,引人无限的遐想。这镜头估计是拍摄者故意整出来的,目的就是增加场景的神秘感。这种情况持续大约两分钟之后,镜头突然清晰起来。黄色的地板上散落着几只鞋子,仔细观察,一共四只,刚好配成对,一双是男的,一双是女的。画面再次闪烁,中断片刻,又出现一条腿,男人的腿,只有一条。 画面不带声音,同学们也没出声,食堂里安静极了。有同学朝罗玉寒的下肢瞥了一眼,悄悄对身边的同学嘀咕了两句,其他同学也朝罗玉寒的下肢看了看,然后低声会回应着什么。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无数双目光全部都聚集在罗玉寒的裤子上。 “快看,穿鞋子了,女的穿鞋子,是男人帮着穿的。”花小蝶再次喊道。 人的上半身还是没出现,同学们只看到如下情景:女式警靴,女式的修腿,两只玉足,一双男生的手,一只握着玉足,一只提着鞋子往玉足上套。 罗玉寒当然记得,鞋子是警花的,修腿和玉足也是警花的,而那双手就是他自己的。警花要离开超仁医院时,罗玉寒不但帮助警花穿上了鞋子,而且还扶着警花走出了诊室。 “哇,神医就是牛掰哈,真的把警花搞定了,我们这些单身狗只能望洋兴叹了,羡慕哈,嫉妒哈,恨哈。”有个男生突然长叹一声,脸上充满了无边无际的羡慕,接着又是无边无际的荒漠。 黄敬也被迷惑了,认为罗玉寒和警花真的偷吃了禁果,但为了维护罗玉寒的名声,狠狠瞪了那个男生一眼,大声质问道:“画面上根本就没显示罗老大,你怎么就能肯定他搞定了警花?” 男生平时就惧怕罗玉寒,刚才只是忍不住感慨而已,现在见罗玉寒的铁哥们儿公然站出来质问,赶紧讨好地笑笑,闭上嘴巴不再出声。 花小蝶看着罗玉寒的裤子,正面对着黄敬,春风得意地说:“黄敬,我们知道你和罗玉寒关系非同一般,但你和我们都不是瞎子,画面上的裤子和罗玉寒现在穿的一模一样,都是罗玉寒的,难道你想否认事实么?” “天下相同的衣服多了,不但衣服相同,人长得一样的也多了去了,你没看到罗玉寒的脸,就不能确定画面上的人就是他,你这样宣扬,严重点说,就是诽谤,要负法律责任的。”黄敬反驳道。 “呵呵,还上升到法律高度了,那好哈,你去告哈,先别说法律,直接到校方告呀,中学生和社会上的女性鬼混,还偷吃禁果,如果一经查实,有的人会被开除学籍的,最后倒霉的还是罗玉寒。” 花小蝶说着,轻蔑地瞥了罗玉寒一眼,习惯性地把目光瞥向了屏幕。画面上出现两个人的背影,一男一女,虽然背景有点远,但花小蝶还是认出来,男的就是罗玉寒,而女的就是警花。 “黄敬,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那两个人到底是谁?”花小蝶指着画面,得意地问道。 黄敬盯着屏幕看看,脸红无语。 “大家都看到了吧,罗玉寒真的偷吃禁果了。”花小蝶说着,一步跨到沙如雪跟前,装出一副同情的样子,说:“校花哈,当初你和我争抢罗玉寒,我失败了,你当时是不是特别可怜我?也许是,也许不是,但是,现在我倒是很可怜你哈,如果你想哭,就尽情地哭吧,如果把痛苦埋藏在心底,会憋坏身子的,来,我会借给你一个肩膀。” 对于画面上出现的故事,沙如雪和其他同学一样,也认为罗玉寒的确偷吃了禁果,她想质问罗玉寒,为什么要和警花那样,可一想到罗玉寒可能的回答,比如反问她和罗玉寒的关系,她就气馁了,不得不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现在见花小蝶竟然当众出言不逊侮辱自己,就是要逼迫自己发火,从而让自己出尽洋相,这样就会中了花小蝶的奸计。 想到这里,沙如雪站起来,强忍着心里的愤怒,笑着问道:“花小蝶,你知道我为什么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没发声么?” “悲愤交加哈,痛苦不堪哈,地缝难钻哈,发不出声来哈。”花小蝶笑着,自豪地回答道。 “哼,不对,如果我告诉你,当时我也在场时,你是不是会感到吃惊哈。”沙如雪又问道。 花小蝶皱眉一愣,吃惊地反问道:“你也在场?你和警花竟然同时——,啊,太意外了,同时也太无耻了,同学们,你们都听见了么,沙如雪竟然能忍受这种事……” 沙如雪不等花小蝶说完,突然格格一笑,说:“心灵肮脏的人,自然会以己度人,总是把脏脏的想象强加于别人,我实话告诉你吧,这其实就是一场误会,至于是什么样的误会,我不想说,你也没必要知道,除此之外,花小蝶,我还要告诉你,即使我不在场,即使罗玉寒和警花真的发生了什么,我也会原谅他,我这样说,你是不是很失望哈,另外,我想提醒你,我知道你这样大肆宣扬这种事的目的,就是故意让罗玉寒和我难堪,这说明你还喜欢罗玉寒,可我就搞不明白了,何亚东已经把你捡到篮子里啦,你心里怎么还能装着罗玉寒呢,这让我们的班长情何以堪哈。” 沙如雪谈笑风生,轻易转移了矛盾和焦点。花小蝶被沙如雪当着这么同学的面数落一番,并且还部分戳到了她的痛处,脸上火辣辣的。刚想辩解,沙如雪又冲何亚东摇摇头,嘴里啧啧有声,大喊道:“班长哈,你都看到了吧,花小蝶到现在还对罗玉寒念念不忘的,管管你这朵花吧,给这朵花施点肥透点光吧,不然她迟早会红杏出墙的,到时候会成为笑话的。” 何亚东一开始也和其他同学一样,认为罗玉寒真的和警花偷吃了禁果,可沙如雪站出来给罗玉寒做了证明, 彻底打消了何亚东的怀疑,现在听沙如雪说的有道理,径直走向花小蝶跟前停下来,大声地说:“花小蝶,鉴于我们接触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对你的了解,我现在决定,终止你我的恋爱关系,从此以后请你别再纠缠我。” 何亚东说完,昂首挺胸朝食堂门口走去。花小蝶没想到搬石头砸脚,狠狠瞪了沙如雪一眼,风一般追上何亚东,忙不迭地说:“亚东,刚才的事不怨我,都是电视惹的事,我发誓,自从和你建立了恋爱关系,我再也没喜欢过任何人男生,包括罗玉寒。” 何亚东站定,瞥了花小蝶一眼,冷漠地问道:“就算我相信你不喜欢罗玉寒,可是,他偷吃禁果关你什么事,你为什么要非要咸吃萝卜淡操心。” “这个——”花小蝶张张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何亚东冷笑一声,说:“还是我替你说吧,爱之愈深,恨之越切,你当众羞辱罗玉寒和沙如雪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你还惦记着罗玉寒,鉴定完毕,不要狡辩,拜拜。” 沙如雪作证,解除了大部分同学的怀疑,加上黄敬的解释,大家都不再怀疑罗玉寒偷吃了禁果,大家纷纷走出食堂。沙如雪把手递给罗玉寒,自豪地说:“患难见真情,说起容易做起难,但我沙如雪就能做到,走吧,扶我出去。” 罗玉寒扶着沙如雪走出食堂门口,黄敬跑到前边来,后退着问道:“罗老大,画面上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录下来的,又是谁播出来的,录像者和播放者播放着为什么要这样做。” 罗玉寒讪笑一声回答道:“画面上的两个人的确是我和警花,故事发生在昨天晚上,地点超仁医院,当时在场的除了警花和我,还有夏怡晴的老妈叶佳丽,画面肯定是叶佳丽录下的,至于是谁播出来,我心里已经有数。” 沙如雪停下脚步,面对着罗玉寒问道:“罗玉寒,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告诉我,我这就找他算账去,问问他到底按的什么心。” 第0444章 萝卜就是叶佳丽 罗玉寒心里清楚,沙如雪嘴上替罗玉寒抱打不平,其实就是想弄清楚,罗玉寒和警花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点小诡计都是罗玉寒耍过剩下的,自然不会上当,于是嘿嘿一笑,说:“校花哈,你身体现在还没完全康复,就不劳你插手了,这事我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沙如雪见罗玉寒拒绝自己,强忍着心里的不快,腆着脸直扑主题,笑眯眯地问道:“罗玉寒,这里没有别人,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和警花那个了。” 罗玉寒一直想摆脱沙如雪的纠缠,如果此时承认自己已经和警花那个了,也许沙如雪会彻底死心了,于是故意讪笑一声,四下里看看,不好意思地说:“校花哈,镜头那么暧昧,傻子都能看出来,你怎么还揣着明白装糊涂,难道你非要我说出来哈。” 虽然沙如雪已经足够的心里准备,但罗玉寒的话还是如同一声晴天霹雳在沙如雪的耳边响起,沙如雪瞬间就石化了。她突然停下脚步,看着罗玉寒,脸颊抽搐一下,小嘴蠕动两下,发出了无助的,但却是愤怒的指责:“罗玉寒,你下流。” “哈哈,我不但下流,而且无耻,可发生的已经发生了,你随便骂,我绝不还嘴,如果你想听具体经过,我就给说说,时间,地点,人物,还有……”罗玉寒嬉皮笑脸地说。 沙如雪不等罗玉寒说完,突然捂着耳朵,说:“不听不听,你骗我的,警花性情高冷,别说她现在已经不喜欢你了,即使还喜欢你,也不会和你那个的,说不定镜头上的一切就是你故意安排的,你这是故意要我离开你,我告诉你罗玉寒,这事别说是假的,就是真的,我也不会离开你的,即使你和警花结婚了,我也会等你,等你和她离婚。” 沙如雪说着,一瘸一拐跑开。罗玉寒望着沙如雪的背影,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连这都能忍受哈,你何苦呢,我有那么大魅力么,有么?” 黄敬从后面跑过来,站在罗玉寒身边,气喘吁吁地说:“罗老大,我打听清楚了,多媒体室今天是于倩倩值班,我问她播放的内容是从哪儿来的,还问她为什么要播放那种内容,她说了,她把线路切换到有线电视就去吃饭,不知道这回事,我让她查看了监控,可走廊上唯一的监控却坏掉了。” 罗玉寒拍着黄敬的肩膀,笑笑说:“黄敬哈,你辛苦了,可你做的都是无用功。” “我好心替你查清事实,你不但不领情,还这样数落我,我这不是热脸贴了你的冷屁股。”黄敬不高兴地说。 罗玉寒没理会黄敬的抱怨,继续说:“播放的人敢播放这种不雅内容,就提前做好了准备,他不会让人逮住把柄的。” 黄敬皱眉问道:“照你的意思,就任凭作弄的人逍遥法外了?” 罗玉寒爽朗一笑,胸有成竹地说:“你要找的人只是泥沙,根在路萝卜,挖出萝卜才能带出泥,这件事你就先别管了,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会通知你的。” “可萝卜到底在哪儿呢?”黄敬痴痴地问道。 傍晚,叶佳丽坐在餐桌上刚要拿起筷子,罗玉寒突然闯进来,连招呼都没打就直接坐在了叶佳丽对面。叶佳丽不满地看了罗玉寒一眼,问道:“罗玉寒,你不打招呼就闯进来,把我家当什么地方了,别说这是我家,就是诊室你也该敲敲门哈,最起码的礼貌,懂么。” 罗玉寒往餐桌上瞅了一眼,笑眯眯地说:“一荤一素两盘菜,外加一碗小米饭,叶医生,你小日子过得可是红红火火,惹人眼馋哈。” 叶佳丽哼了一声,不屑地说:“平常百姓,粗茶淡饭,紧紧巴巴过日子而已,没你说的那么夸张。” “我就喜欢粗茶淡饭,既然来了,是不是该请我一起吃哈。” 叶佳丽还没答应,罗玉寒伸手把饭端过来,低头喝了一口,然后一手端起那盘雪里蕻炒肉,一手操起筷子,扬起脖子,用筷子直接往嘴里扒拉荤菜。等把盆子放到餐桌上,叶佳丽看了一眼,菜已经去了一大半。 “罗玉寒,你饿死鬼托生的哈,几辈子没吃饭了。”叶佳丽生气地问道。 罗玉寒摇摇头,说:“此言差矣,我不是饿死鬼托生的,也不缺饭吃,只是你的饭菜做的太可口了,我闻香而来,大快朵颐,有失风度,请叶医生多多包涵。” “可我就做了一个人的饭,你吃了我吃什么哈。”叶佳丽板着脸质问道。 “是么?难道你不知道我要来么?”罗玉寒一本正经地问道。 “废话,我不会掐不会算的,也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你会来哈。”叶佳丽没好气地说。 罗玉寒摇摇头,端起盘子把剩下的才全部划拉到嘴里,一边咀嚼一边笑着说:“叶医生, 你虽然不能掐也不能算,也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但你做的那些事你心里应该有数哈,就算你心里没数,也不该低估我的智商。” “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叶佳丽吞吞吐吐地说。 罗玉寒端起碗,咕噜一声把半碗米汤灌进肚子,抹抹嘴说:“真是太好喝了,我从来没喝过这么香的米汤,叶医生,我知道你只熬了一碗饭,我把你的饭吃了,你再去熬点,顺便多加一碗水,再给我来一碗。” “要我伺候你?你还没资格,如果是来吃饭的,现在已经吃饱了,你可以走了。” 罗玉寒嘿嘿一笑,说:“叶医生哈,吃饭只碰巧而已,其实我来就是想给你带个话,你女儿夏怡晴让我告诉你,她已经圆满完成了你交给她的任务。” “任务?什么任务, 我怎么不知道。”叶佳丽矢口否认道。 罗玉寒仔细观察叶佳丽,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恐惧和紧张,罗玉寒已经完全相信了自己的判断:把播放内容带到学校的就是夏怡晴。 “叶医生,你可以不承认,但是,我已经把这事汇报给了班主任张雅琴,老师叫夏怡晴问话,夏怡晴自己都承认了,你还要死扛着,这很不明智,我来拜访你,不是来吃饭的,就是想告诉你,如果你肯承认错误,我就到张雅琴老师那儿求个情,要她放夏怡晴一马,你也知道,别说在班主任哪儿,就是在校长那儿,我说话也有点分量,如果你顽抗到底,我虽然不敢确定会受到什么影响,但你女儿可就遭殃了,挨个处分倒在其次,如果我死咬着不放,她一定会被开除学籍,好了,既然你冥顽不化,我也算仁至义尽了,拜拜吧。” 罗玉寒说完站起来,准备撤退。叶佳丽蹭地一声站起,两步跨到罗玉寒身边,伸手把罗玉寒按在椅子上,说:“罗玉寒,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谁和你耍心眼就是自找倒霉,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承认还不行么。” 叶佳丽说话时,两只手一直按在罗玉寒的肩膀上,语气也极其温柔。罗玉寒回头,冲叶佳丽笑笑,说:“人不怕犯错误,但只要改正错误还是好同志,可我就不明白了,我对你已经够好了,别的不说,沙忠孝想侵犯你,是我出手相救的吧,其中费了多少周折你比谁都清楚,为了让你脱离虎口,还把你调到超仁医院,还有,钱也给了你不少,至于具体数字,我都记不清了,可你呢,恩将仇报,这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哈。” 叶佳丽把手从罗玉寒的肩膀上拿开,轻移莲步绕过餐桌,慢慢坐下后抬头看着罗玉寒,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忧郁,缓缓地问道:“我可以先给你讲个故事么?” 罗玉寒点点头,答应了叶佳丽。 叶佳丽所讲的故事罗玉寒也听说过,大概内容是,一个品德高尚的人连续很长时间救济一个穷人,突然有一天,这位品德高尚的人因为家中突发变故,把救济乞丐的钱减少了一半,乞丐问起原因,高尚的人说家里遭遇变故,把钱用在了别的地方。乞丐发火,竟然质问高尚的人,为什么要挪用乞丐自己的钱。 “可那个人乞丐,你是博士,智商相差十万八千里,你这不是自贬身价么?一定还有另外的原因,求解。”罗玉寒等叶佳丽讲完,突然冒了一句。 叶佳丽连忙摆手,局促地否定道:“没有,真的没有,是我一时糊涂,在学校给你造成了不良印象,严重伤害了你……” 罗玉寒冷笑一声,说:“叶医生,我今天好意来给你机会,而你却不想完全道出实情,既然这样,我就不浪费你的宝贵时间了,在我离开之前,我再提醒你一次,你赶紧利用你的关系再给你女儿找个学校,免得夏怡晴没被开除后没地方去。” 罗玉寒说完,站起来转身朝门口走去,叶佳丽怕罗玉寒真的对夏怡晴落井下石,连忙站起来小跑两步挡住了罗玉寒的去路,说:“罗玉寒,你别走,我说,不过我说了你可不能笑话我。” 第0445章 太紧是什么意思 叶佳丽说着,抬眼看了罗玉寒一眼,见罗玉寒也盯着自己看,赶紧低头,为了掩饰自己的窘状,用手抹了一把脸,之后扭扭捏捏,手足无措。 “说呀,我在洗耳恭听呢。”罗玉寒笑着说。 “我还是怕你笑话我?” 叶佳丽突然翘首弄姿,面如桃花。 罗玉寒爽爽一笑,大度地说:“叶医生哈,我罗玉寒品德高尚,心胸开阔,连一般人都不会取笑,怎么会取笑你呢。” “那我可就说了哈,原因有两个,第一,”叶佳丽抬眼,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你知道,我最近太紧了……” “啊?”罗玉寒不等叶佳丽说完,突然一惊,睁大眼睛挥挥手,打断了叶佳丽,吓得差点跳起来,“什么什么?太紧了,什么太紧了,还我知道,你紧不紧的我怎么会知道。” 叶佳丽知道罗玉寒误会了,本想解释清楚,但看着罗玉寒吃惊的模样极其可爱,就想捉弄一下罗玉寒,于是故意板着脸说:“罗玉寒哈,我什么地方紧不紧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清楚么。” 罗玉寒感觉叶佳丽越说越离谱,心想这一定是叶佳丽设的圈套,说不定现在外边就有人在录音什么的,故意把自己和她的对话录下来然后晾晒,对自己造成二次伤害。罗玉寒给皇都超市的老板刘航以及他的儿子和侄子挖坑时,唆使袁玲玲对刘业华使坏,用的就是这种办法。想到这里,罗玉寒赶紧开门,把头探出来朝外看看,见门外无人,这才把门关上,用眼睛仔细把客厅和餐厅搜查一下,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才吃了一颗定心丸。 “罗玉寒,你在找什么哈?”叶佳丽怯生生地问道。 “找什么你心里清楚。”罗玉寒瞪了叶佳丽一眼,低声说。 “你是在找暗器吧?” “你说呢?”罗玉寒反问道。 叶佳丽笑笑,说:“别以己度人,你放心,我叶佳丽虽然最近有点紧巴的,但从来不会暗器伤人,门外没人,房间里也没安装摄像头,你把心装进肚子里吧。” 经叶佳丽这么一说,罗玉寒也感觉到自己神经过敏了,笑着说:“叶医生,我希望你注意你的表达方式,尽量把话说清楚,别给人模糊的感觉,什么太紧了,还我知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你关系多暧昧,把你怎么滴了似的。” “罗玉寒哈,看来你也怕往上泼脏水。”叶佳丽笑着说。 罗玉寒已经感觉到叶佳丽故意在捉弄他,这才轻松地说:“叶医生,别人往上我身上泼水我当然害怕,可你我就不怕。” “为什么哈?” “因为你是纯净水哈。” “别逗了,说正事吧。”叶佳丽笑着说,“你知道的,我刚买了房子,首付三十多万,每月都还房贷五千多,现在又在装修,另外还要供养夏怡晴上学,恨不得把一分钱掰开花,按照我的了解,你无论从哪儿搞钱都很容易,前天从童明远那儿搞到的钱,按道理说应该分给我一半,可我又是明示又是暗示的,你却一点揣着明白装糊涂,所以我就生气了,这才要搞你一下……” “又开始胡说了,你阴我就说阴我,什么搞我一下,不知道的又产生误会了。”罗玉寒纠正道。 “阴你一下,还阳你两下呢,穷讲究。”叶佳丽辩解道。 “手头紧了,要钱我不给,所以你就生气了,也算个理由,还有呢。”罗玉寒问道。, 叶佳丽扫了罗玉寒一眼,脸上再次飞起两片彩霞,低声说:“我吃醋了。” 吃醋了,肯定是吃警花的醋了。罗玉寒心里明明知道,却故意问道:“叶医生哈,你又胡说了,我只知道人喝了酒之后头脑发热,意识混乱,才口不择言,肆意妄为,可吃醋怎么会让人做出出格的事呢?难道你对醋过敏么?” “这只是个形象的比喻,没有真的喝醋。羡慕嫉妒恨,吃的任娜娜的醋。”叶佳丽爽快地说。 叶佳丽抬头看着罗玉寒,那表情用黯然神伤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罗玉寒的心猛地一揪,心想不好,叶佳丽如果要真的表白说他喜欢自己,自己可该怎么拒绝呢。目前要做的就是要赶紧让她停下来,别让她再说下去,于是急忙岔开话题,说:“叶医生哈,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不就是手头紧么,小菜,我现在就把从童明远那儿搞来的钱全部转到你账上,给账号,马上打钱。” “不,既然话已经说开头了,我就必须把话说完。”叶佳丽固执地说,不等罗玉寒再插话,就继续说,“我感情上的坎坷经历你都听说过了,平心而论,我年轻的时候,长相不比任娜娜差,那时候对未来也充满了美好的期待,可我刚参加工作就遇到了夏中朝这个王八蛋,这个畜生毁了我美好的爱情,彻底葬送了我的青春,以及我对人生所有美好的愿望,而警花呢,同样是美丽的姑娘,她咋就那么幸运呢,她怎么就能遇到你这么优秀的青年哈,尤其是当你和她在缠绵的时候,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一开始我还想用拍下的镜头相威胁,要你把钱主动给我,可后来我就失控了,完全失控了……罗玉寒,我把该说的和不该说的全都告诉你了,我是成年人,你还是个孩子,成年人向孩子诉苦,这成何体统哈,你可千万别笑话我哈。” 叶佳丽说着,先是哽咽,接着潸然泪下。罗玉寒一开始还抱着调侃或者**的态度,现在见叶佳丽哭得如带雨梨花,不由惭愧起来。他瞅瞅餐桌想寻找餐巾纸替叶佳丽擦擦眼泪,可他没发现餐巾纸,上前一步,伸手在叶佳丽的脸上轻轻擦拭了泪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菜单,找到网银,说:“把账号给我,马上给你打钱。” 叶佳丽晃动肩膀扭捏一下,抬眼看着罗玉寒,哭丧着脸说:“罗玉寒,我拍下你和警花亲热的视频,原始的出发点并不是想要挟你……” “把账号给我。”罗玉寒带着命令的语气,固执地说。 “直接用红包吧,这样方便些。” 罗玉寒手指如飞,把网银上的三十万全部转到了红包上,然后通过微信把红包发给了 叶佳丽。叶佳丽听到手机提示声,走进卧室,一边走出来一边打开手机微信。当她看罗玉寒发的三十万时,激动地说:“罗玉寒,装修房子的钱全部解决了,不过你放心,等我缓过劲儿,我一定会把钱全部还给你的,一次性还不完,我就分批次还,直到还完为止。” 罗玉寒摆摆手,说:“别惦记着还钱,你还是先告诉我,你把视频交给夏怡晴时,她的反应是什么,难道她就没阻止你。” 叶佳丽尴尬地笑笑,摇摇头,说:“你误会夏怡晴了,她根本就不知道视频内容是什么。” 叶佳丽不等罗玉寒再问,主动还原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叶佳丽也想把视频交给夏怡晴,让她发到朋友圈里的,从而败坏罗玉寒的名声,可是,她害怕此时一旦被罗玉寒查出来,会破坏夏怡晴和罗玉寒之间的关系,于是就联系了张庆丰,要求张庆丰散布视频内容。张庆丰一开始表示强烈反对,理由是,罗玉寒掌握着他和张丹的的**,如果一旦被罗玉寒察觉, 罗玉寒会对张庆丰下死手。 关键时刻,叶佳丽拿出了杀手锏,威胁张庆丰说,如果张庆丰拒绝接受任务,叶佳丽同样也会把他和张丹之间的**直接说给童明远。张庆丰左右为难,权衡利弊后,只能答应了叶佳丽。 “夏怡晴呢,她在其中起到什么作用?”罗玉寒问道。 叶佳丽尴尬地笑笑,说:“我只是让她把u盘带给了张庆丰而已,她并不知道u盘的内容。” 叶佳丽说话间已经主动拉住了罗玉寒的手。小手冰凉并颤抖,罗玉寒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罗玉寒把手从叶佳丽的手里抽出来,叶佳丽又用另外一只手拉住了罗玉寒的手。小手依然冰凉,依然颤抖。罗玉寒再次把手从叶佳丽的手里抽出来,叶佳丽松手,突然同时抬起两只手放在了罗玉寒的肩膀上,紧紧圈着罗玉寒的脖子。 “叶医生,你不会为了一点钱要以身相许吧。”罗玉寒俏皮地问道。 叶佳丽脸色绯红,盯着罗玉寒看了半天,才低声回答道:“有些事是只能做不能说的,你问得**裸的,让我怎么回答你哈,我若说不是,你肯定会伤心,我若说是,你若拒绝,你让我这张脸往哪儿放哈。” 叶佳丽不但没有表示否定,语言还极其明朗,并且脸色绯红,一脸娇羞。罗玉寒看出来,这娘们儿的确对自己有想法。罗玉寒以前不断调戏叶佳丽,只是为了过过嘴瘾占点便宜,压根就没想过要和叶佳丽有什么实质性的亲密接触,没想到叶佳丽现在主动提出来,这还真的出乎罗玉寒的意料。 怎么办,是答应还是拒绝。 第0446章 罗玉寒认干妈 叶佳丽说自己处于两难境地,其实是把问题推给了罗玉寒,迫使罗玉寒进退维谷。如果答应叶佳丽,就会伤害了警花,而警花在罗玉寒心中的地位是任何人无法替代的,可如果拒绝叶佳丽,这位美丽的少妇将会颜面无存,而罗玉寒又不愿叶佳丽颜面无存。 就在罗玉寒进退两难时,叶佳丽突然哎哟一声,突然蹲下来,并把手在自己的脚背上使劲揉搓。 “叶医生,你怎么啦?”罗玉寒吃惊地问道。 “突然抽筋了,右脚麻木,站不起来。”叶佳丽皱眉,脸上表情极其痛苦,像被蚂蜂蛰了一下。 “以前发生过这种情况么?”罗玉寒关心地问道。 叶佳丽使劲摇头,说:“没有,从来没有……脚趾发麻,接着往上游走,男左女右,不会是中风的前兆吧,罗玉寒,你帮我看看。” “来,我先扶你到沙发上,然后再帮你看看。” 罗玉寒说着,搀扶着叶佳丽,把她扶到沙发上。 “麻烦你帮我脱掉鞋袜。”叶佳丽提出了进一步的要求。 叶佳丽说着,慢慢平躺下来。罗玉寒伸手脱掉了叶佳丽的鞋子和袜子,看着叶佳丽的脚趾问道:“告诉我,哪根脚趾发麻。” “整个脚都发麻,整条腿都发麻,动弹不得。”叶佳丽呲牙咧嘴,表情极其痛苦。 罗玉寒捏了捏叶佳丽的脚趾。脚趾活动自如,叶佳丽毫无反应。罗玉寒坐下,把叶佳丽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左手抓着叶佳丽的脚,右手捏成拳头, 用指关节顶着涌泉穴使劲按摩两下,问道:“现在什么感觉?” 叶佳丽轻轻摇头,说:“整个脚都麻木,哪来的感觉。” 罗玉寒用右手拇指在三阴交按了两下,继续问道:“这里有感觉没?是否胀痛?” “我都说了,没感觉。”叶佳丽有点不耐烦地说。 罗玉寒的手沿着叶佳丽的小腿肚一直往上走,分别按了三五个穴位,一直问叶佳丽是否有感觉,叶佳丽一边摇头一边说:“再往上走走。” 罗玉寒扑哧一笑,说:“叶医生,再往上走就摸到大腿了,如果你再没感觉,是否还要继续。” “你也是医生,还是神医,应该懂得病不讳医的道理。” 叶佳丽如此回答,等于告诉罗玉寒,现在她已经把自己交给了罗玉寒,可以任凭罗玉寒处置。罗玉寒此时已经对叶佳丽有所怀疑,估计叶佳丽在装病,装病的目的就在于一步引诱他。为了一辩真伪,罗玉寒用指甲轻轻在叶佳丽的脚底轻轻挠了一下,叶佳丽忍不住笑出声来。罗玉寒把叶佳丽的脚放在沙发上,笑着说:“叶医生可真有你的,为了一己之私竟然装病骗我。” 叶佳丽见阴谋暴露,也不再掩饰,蹭地一声坐起来,尴尬地笑笑,说:“鬼机灵,什么都瞒不过你的法眼。” 罗玉寒心想,再和叶佳丽如此墨迹下来,肯定会被叶佳丽拉下水。于是站起来,笑眯眯地说:“玩笑到此为止,你我约法一章,不管以前怎么样,从今天起, 你我不能再开这种玩笑,否则,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你不翻我翻到。” 叶佳丽哼了一声,轻蔑地说:“平时说话硬邦邦,关键时刻软不拉几的,我算你见识了你的风采了。” “叶医生,看来你是真的喜欢我了。”罗玉寒笑着问道。 “不知道。”叶佳丽像吃了火药,怒气冲冲甩了一句。 “我想和你心平气和谈谈。”罗玉寒一本正经地说。 “有话说话,别戴那么多帽子,啰嗦,我也不爱听。”叶佳丽撅嘴嗔怪道。 “如果你喜欢我,请告诉我,你到底喜欢我什么。”罗玉寒认真地问道。 叶佳丽叹口气,说:“罗玉寒哈,我的人品你也多少了解点,不管怎么说,我最起码不是个轻浮的女人,否则,现在早成了沙忠孝的小三了,我也清楚,你我年龄相差悬殊,和你名正言顺简直就是个笑话,可我还是忍不住喜欢你,至于喜欢你什么,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也许是你超凡脱俗的风流,也许是你深不可测的医术,也许是你外表的英俊潇洒,也许只是出于一种对于美好失落的弥补,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嫉妒……但不管怎么说,你要相信我,有一点你可以完全放心,在所里的理由中,唯独没有财富两个字,我也知道这对于你不公平,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 叶佳丽还在说,但罗玉寒的心却跑毛了。他曾经不止一次地调戏过叶佳丽,还试图梦想着占有这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无限魅力的成熟女人,可现在听着叶佳丽发自肺腑的话,罗玉寒感到无地自容,同时内心升起一股对叶佳丽莫名的尊重。凡是正直的人,都该得到应有的尊重。 “……罗玉寒,也许此刻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是放荡的,是无耻的,是无可救药的,但是,请你相信,你在心目中绝对是超级男子汉的形象,而不是小鲜肉。”叶佳丽自顾自地说。 罗玉寒一愣,傻傻一笑,摆摆手,说:“哪里哈,你敢说敢爱,我怎么会耻笑你无耻呢,叶医生,认我做干儿子好么?” “啊?你说什么,干儿子?你要我做你干妈?”叶佳丽吃惊地问道。 罗玉寒点点头,说:“是的,我经过慎重考虑才做出了这个决定,希望你能答应我。” 看着罗玉寒认真的态度,叶佳丽瞬间明白,罗玉寒提出这个要求,其实是想用这种关系来约束彼此,把两人的关系拉到正常的轨道上来,内心不禁对罗玉寒又多了一份崇敬,连忙点头说:“好哈好哈,我缺了一个儿子,你少了一个母亲,咱们这叫各取所需。” “这么说你答应了?”罗玉寒问道。 “答应了,赶紧叫一声我听听。”叶佳丽点头说。 “干妈!”罗玉寒真的叫了一声。 “不,叫干妈太生分,直接叫妈。”叶佳丽纠正道。 “不,我不能这样称呼你。”罗玉寒否定道。 “为什么,直接叫妈还省了个字,叫起来方便。” 罗玉寒笑笑,说:“实话告诉你吧,我有妈妈,亲妈。” 叶佳丽一愣,问道:“你有妈妈,还亲妈,可据我听说,你是抱养的,从小就没爸妈,怎么突然冒出个亲妈来,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叶佳丽疑惑的眼神,罗玉寒讲述了自己和亲妈相认的过程。最后解释说:“叶医生哈,以前我少不更事,对你多有语言的冲撞,还请你多多原谅,另外,钱的事我也想解释一下,以前每到你遇到困难,我都痛快地出手帮忙,原因就不说了,可我妈妈所在的道观年久失修,已经破烂不堪,而我的钱又存在警花名下,不方便索要,我准备给我老妈攒一笔钱,帮助她修缮一下道观,所以……” “哦,难怪我三番五次又是明示又是暗示的,你就是装糊涂,原来这样哈,既然干妈已经知道了理由了,干妈就不怪你了,你也不必自责。” 罗玉寒正要接话,手机突然响起,看屏幕,警花名字闪烁。罗玉寒接了警花电话,挂断后站起来,笑着说:“警花要我去给她看病呢,我得走了,今天把干妈的饭吃了,害得你饿肚子,你赶紧做点吃的,吃过了好好休息。” “儿子再见。”叶佳丽说着站起来。 “不是儿子,是干儿子。”罗玉寒纠正道。 罗玉寒打车到刑警队,帮助任娜娜炒了盐,又给任娜娜敷了半个小时,这才起身离开。 晚上十一点,罗玉寒独行在大街上。警花和叶佳丽的影子交替在脑海中出现,他想尽力驱除叶佳丽的影子,独留警花,可不管他如何努力,叶佳丽就是赖着不走。于是罗玉寒只能放任叶佳丽自由自在行走在脑海里了。 “喜欢一个人的方式原来是可以这样变通的……黑暗变成了光明,转移战胜了多情,猥琐替代了高尚,原来我还能如此高尚?我罗玉寒本来就是个高尚的人,不然早就把叶佳丽收入囊中了,不能,不能这样想,她现在已经是我干妈了,我警告你哈罗玉寒,从今以后,你对叶佳丽不能再存任何非分之想,否则我鄙视你……” 罗玉寒天马行空地发挥着自己的想象,并小声地念道出来,最后竟然把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仰脸喊道:“从混蛋变成好人,老天,为我骄傲吧!” “哈哈哈哈——” 罗玉寒正在孤芳自赏时,突然从马路对面传来一阵冷笑。笑声中充满了鄙视,夹杂着冲天的狂妄。罗玉寒扭头,看到一个和他年龄一般大小的年轻人突然纵身一跃越过了栏杆。 但那人越过栏杆之后并没有落地,双腿不停交换移动向罗玉寒这边飞过来。身体和地面平行,双手像在水中游泳一般不停划拉,双脚不停后蹬腿,速度之快完全超乎罗玉寒的想象。 离罗玉寒还有两三米时,来人双手停止划拉,身体突然直立,两只脚左右开弓,先后向罗玉寒的门面踢过来。 第0447章 童小尧学成归来 罗玉寒原先只惊叹来人的功夫,根本没想到来人会突然向他发起进攻,等看到来人动作变化,突然用脚攻击,他才反应过来,本能地歪头躲过了一脚,然后身体启动了自我保护功能,意念一动,身体已经后撤五六米开外。来人本想拼尽全力,一战而击败罗玉寒,没想到罗玉寒的动作快如闪电,再次飞身追赶。可等他飞到罗玉寒身边时,罗玉寒却不见了踪影。四处寻找,才发现罗玉寒又回到原来的位置。 来人身体落地,双手背后,狂笑一声道:“罗玉寒从不躲人,今天破例,高看童小尧了,承让承让。” 原来是童小尧! 可从童小尧在马路对面狂笑一直到现在,罗玉寒根本就没认出是童小尧。 如果真的是童小尧,今天的躲避无疑会给童小尧留下笑话。没有失败已经是失败了,战神不了对手就是自己的耻辱。 罗玉寒借着路灯仔细打量自称是童小尧的人。黝黑的脸,半尺长的头发,骄横跋扈的架势。可童小尧原来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白净的脸,偏瘦的身材,猥琐的身姿。短短的半个月时间,童小尧不但学会了一身功夫,难道连模样也彻底改变了?可这孙子怎么就能脱胎换骨呢? “你是童小尧?”罗玉寒痴痴地问道。 “罗玉寒,小爷就是童小尧,虽然我模样变了许多,但声音你总该能听出来吧。”童小尧狂笑一身说。 声音沙哑粗狂,这哪里是童小尧的声音。童小尧自认为声音没变,可在罗玉寒听来,童小尧的声音和先前相比已经判若两样。 “不过你的感觉也没错, ”童小尧背着双手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傲慢地说,“童小尧已经亲手把自己埋葬到了灵山的莲花峰,原来的童小尧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全新的充满朝气的不可战胜的童小尧,从现在开始,你面对一个强大的对手。” “妈拉个巴子的,猪鼻子插根葱,装象,老子不管你是原来的童小尧还是现在的童小尧,在我眼里,所有的童小尧都是个风,从菊花挤出来的风。”罗玉寒不屑地回敬道。 “没错,我是风,我从来都是风,不过,以前的我是春天里软弱可欺的微风,现在的我是狂风,龙卷风,飓风,微风惹人醉,同时受人欺,飓风到来将会席卷一切,摧古拉朽,所向披靡,一切的一切将会荡然无存,如果非要存在,只能以为我为中心,从今以后,在你我所接触的世界里,所有的所有都是我的,包括沙如雪,也许还包括你。” 童小尧说到罗玉寒时,突然抬手指着罗玉寒的鼻子,霸气十足地说。 罗玉寒从来没被人指着鼻子这样骂过,也没人敢指着罗玉寒的鼻子这样嚣张。说实话,以罗玉寒所观察到的童小尧的身手,罗玉寒轻易不敢出手。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罗玉寒虽然自信,但也不会盲目自信,直白地说,在没有彻底摸清童小尧的招数之前,罗玉寒对童小尧的确心存顾忌。这不叫懦弱,而是充满了智慧。 但当童小尧提到罗玉寒时,竟然说到了也许,这足以说明,童小尧的底气也同样不足。狭路相逢勇者胜,先出手者占先机。罗玉寒瞄准童小尧的手指,猛然出手,直抓童小尧的手指。 童小尧躲闪不及,手指果然被抓。罗玉寒反掌往上一抬,拼尽浑身力气一掰。反关节扳手指,童小尧的手指必然废掉。五根手指变成了四根,那是多么美妙的事,罗玉寒连童小尧的外号都想好了,童四指。 可是,罗玉寒这次失算了。他的失算来源于童小尧的强大,更来源于自己判断的失误。 童小尧的手指在罗玉寒强大力道的带动下,身体突然腾空,并随着罗玉寒的劲道在空中不停翻转。罗玉寒使劲把童小尧摔在地上,童小尧却像一团棉花,蹭地一声弹起来,罗玉寒高举童小尧,童小尧用另外一只手直插罗玉寒的眼睛。罗玉寒躲闪不及,被童小尧插中了右眼。 这一招童小尧蓄谋已久,只要插瞎罗玉寒的一只眼,从此以后罗玉寒就变成了半个废人。童小尧也想好了罗玉寒的外号,独眼罗。 童小尧的手插进了罗玉寒的眼睛后使劲搅动,意在把罗玉寒的眼球搅烂搅碎。童小尧暗自得意,兴奋得差点喊出声来。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他大跌眼镜。 童小尧的手肚划过眼球后想抽出来时,手指却被眼球和眼眶夹住了。童小尧手指发力,死抠罗玉寒的眼球,但罗玉寒的眼球像个玻璃球一般坚硬。 “罗玉寒,***你欺骗老子,原来装的是假眼哈。”童小尧失声叫道。 他姥姥的,心够歹毒的哈,竟然想弄瞎老子的眼睛,既然你下死手, 我也不留情面了。罗玉寒心里想着,突然伸手抓向童小尧的裆部。 那玩意儿是男人露在外边的唯一的器官,同时也是最脆弱的器官,只要轻微捏一下,就会起到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效果,童小尧即使不死,也会疼得哭爹叫娘,甚至昏死过去。攻击这个部位属于下三滥的招数,罗玉寒轻易不用,但对付像童小尧这种下三滥的鸟人,罗玉寒必须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罗玉寒出手时有些犹豫,动作缓慢了些,被童小尧看出了端倪。罗玉寒刚捏住了童小尧的蛋蛋,童小尧双腿并拢,夹住了罗玉寒的手腕。 要换做别人,别说是用腿夹着,就是换了铁钳,罗玉寒也会撑开,可是,童小尧原来就学过无极拳,现在又得到了道观的真传,功夫自然非同一般。罗玉寒手腕被夹,自然用不上力。而童小尧一边用腿夹着罗玉寒的手腕,一边开始全力反攻,一只手抓向了罗玉寒的咽喉。 这一招也够狠毒的,因为喉结虽然不是人的器官,但却是裸露在外的至关重要的部位,如果捏碎了喉结,堵住了气管,生命将会就此终结。 罗玉寒本来能用下巴顶着童小尧的手腕,可是他没有那样做。眼球都能充满真气像玻璃球,何况是喉结。童小尧抓住了喉结,大吼一声,喉结发出嘎嘣脆响,但却完好无损。 “罗玉寒,你***喉结也是假的哈。”童小尧失望地问道。 罗玉寒正要搭话,手机突然震动,接着传来语音提示:“主人,沙如雪来电了,主人,沙如雪来电了。” 手机的提示让罗玉寒分了神。童小尧身体直立,挣脱了罗玉寒,一只脚蹬在罗玉寒的肩膀上,突然凌空飞起。罗玉寒抬头看时,早已不见了童小尧的影子。 “他姥姥的,才学了半个月都到达了这种境界,这以后还让我怎么混。”罗玉寒丧气地自言自语道。 “人贵有自知之明,知道就好。” 不远处再次传来童小尧的声音,凭着感觉,是在高空。难道这小子也会腾云驾雾飞檐走壁?罗玉寒抬头看看,看到童小尧拉着一根树梢在空中来回摆动,如同打秋千一般。 “喂,罗玉寒,你的功夫的确不凡,但我的身手你也领教了,凭我的感觉,你我半斤八两,再闹下去,肯定两败俱伤,所以我想和你讲和。” 声音不高,但罗玉寒却听得真真切切,这足以说明,童小尧体内已经具备了相当的真气,虽然抵不上罗玉寒,但比罗玉寒也差不了多少。 “你说吧,如何讲和。”罗玉寒笑着说。 “来个g2如何,以后在实验中学你我共管,利益均摊,前提条件是,你必须放开沙如雪,不能继续霸占她。” 罗玉寒爽朗一笑,冲着童小尧叫喊道:“傻逼哈你,你明知道我喜欢的是警花,从来没缠过沙如雪,哪来的放开,沙如雪如果喜欢你,即使我搂得再紧,她的心也会飞到你那儿,所以,你说的全是——,屁话。” “看来你是不打算把沙如雪退还给我了。”童小尧冷笑着问道。 “哼,沙如雪从来就不属于你,哪来的退还一说,你别空磨粪门了,有种你下来,今晚在这儿你我决一死战。” 童小尧长笑一声,从树梢上飘下来,脚还没落地,突然有飞身而起,重新拽着树梢打个秋千,喊道:“你说要我下来我就下来哈,你把我当什么了,有种你上来。” 罗玉寒提一口真气,准备腾身而起时,手机再次传来提示声:“主人,沙如雪来电了,赶紧接电话吧。” 罗玉寒在手机划拉一下,还没把手机贴到耳边,就听到沙如雪神经质一般惊慌失措的叫喊:“罗玉寒,你死那儿去了,坏人都找到家门了,你赶紧回来……” 沙如雪还没说完,罗玉寒又听到了夏怡晴的声音:“罗玉寒哈,沙如雪被侵害了……蒙面人说了,如果再不从这儿搬出去,我和沙如雪都得死,那人还说了,要先奸后杀,毁尸灭迹,连我都要跟着陪葬……” “蒙面人,被侵害了,先奸后杀,陪葬,如此残忍……狗呢,三条狗呢,连一个家都看不好。”罗玉寒纳闷地嘟囔着,握着手机四下看看,没看到出租车,撒腿飞一般朝别墅的方向跑去。 树梢上传来童小尧幸灾乐祸的笑声。 第0448章 童小尧初现身手 湖滨别墅,沙如雪卧室内。 沙如雪捂着被子坐在床上,双臂抱肩浑身颤抖并嘤嘤啜泣,那模样简直就是一只受惊的小鹿。夏怡晴穿着睡袍坐在床沿,反复小声安慰:“闺蜜,你别哭了,不就是被流氓亲一下抱一下么,又没少什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再说也没人知道,除了我。” 沙如雪止住哭泣,仰脸翻了夏怡晴一眼,不满地反驳道:“我都被猥亵了,你还说没什么,火没烧到你脚面上,你自然不知道疼。” 夏怡晴伸手拍拍沙如雪的肩膀,低声嘟囔道:“一个事物两个方面,他猥亵你不假,可同时说明,你比我更具吸引力,我还羡慕嫉妒恨呢。” “我不要这种吸引,让他亲你抱你好了。” “可惜哈,人家看上的是你不是我。”夏怡晴略带遗憾的说。 这话说的在理,但说的不是时候,沙如雪以为夏怡晴取笑她,勃然大怒道:“还闺蜜呢,我看你就是喜欢看我笑话,再胡说八道,你就滚出去。” 夏怡晴正要负气离开,突然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沙如雪一把拽着夏怡晴,说:“赶紧锁门,那人又来了。” 夏怡晴忍不住笑出声来,说:“闺蜜哈,我看你是被吓破胆了,如果来的是贼人,他怎会敲门,估计是罗玉寒回来了,我给他开门去。” “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我和你一起去。” 沙如雪说着,翻身下床,从衣架上取下睡袍穿在身上,掩了衣襟,陪着夏怡晴一起去开门。 原来,流氓离开后,夏怡晴为安全起见反锁了门,罗玉寒回来后打开大门,却打不开别墅的防盗门,只能敲门。 夏怡晴透过防盗门的猫眼看到门外站的果然是罗玉寒,这才麻利地开了门。罗玉寒迈进门槛,正要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沙如雪就一头栽进罗玉寒怀里,颤抖着说:“你可回来了,你死哪儿去了……我和闺蜜都被吓死了。” “到底怎么回事,人是怎么进来的。”罗玉寒问道。 夏怡晴刚想回答,沙如雪却发话了,带着几分撒娇,同时也带着几分恐惧,软不拉塌地说:“罗玉寒,你先抱我进去,咱们到卧室再说。” “抱你抱你,你不会走路哈。”罗玉寒笑着说。 “人家浑身软绵绵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罗玉寒一手搭在沙如雪的腰际,正准备来个公主抱,沙如雪却攀住了罗玉寒的脖子,往上一纵身,两腿夹住了罗玉寒。罗玉寒不得已,只能双手抱紧沙如雪,穿过客厅跑进卧室。 衣襟敞开,沙如雪饱满的胸脯直接挤压着罗玉寒的胸膛。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罗玉寒把沙如雪放到床上,重复了门口的问话。 夏怡晴站在床边,迫不及待地说:“闺蜜正睡呢,流氓闯进她的卧室,还蒙着脸……” 夏怡晴正说得起劲,罗玉寒摆摆手,打断了夏怡晴,说:“流氓是怎么进来的。” “流氓走后我和闺蜜查看了门窗,发现流氓是从二楼窗户进来的,防盗钢筋都被掰弯了,可见他的力气很大,也许是用了工具。”夏怡晴解释说。 “狗呢,难道狗没叫么?” 夏怡晴摇摇头,说:“没有,一条都没叫,现在三条狗都还躲在院子墙角呢。” “流氓没把你们两个怎么样吧。”罗玉寒问道。 夏怡晴摇摇头,说:“也没有什么实质性伤害,当时我听到闺蜜叫喊,就跑到门口来看,看见流氓说话还算正经,就是亲了闺蜜一下,对了,还拥抱了闺蜜呢。” 罗玉寒还想多问点什么,沙如雪瞪了夏怡晴一眼,训斥道:“夏怡晴,你怎么说话呢,什么才叫实质性伤害,我都被人亲了抱了,你还像没事人似的,如果被亲被抱的人是你,你还会那么轻松么。”沙如雪说着,再次扑进了罗玉寒怀里,哭得像个泪人似的埋怨道:“都怨你,每天晚上在外边疯跑,把我们两个女生放在家里,幸好这是个有良心的流氓,只是亲了一下额头,象征性地抱一下,如果真的把我和夏怡晴祸害了,看你良心往哪儿放。” “闺蜜呀,请注意你的措辞,流氓为你而来,他要祸害也是祸害你,绝对不会祸害我的。”夏怡晴反驳道。 罗玉寒侧身看着夏怡晴,笑着问道:“夏怡晴哈,你怎么就知道流氓是来祸害沙如雪的?” 夏怡晴哼了一声解释道:“流氓和闺蜜对话时我都听到了,他说这辈子就喜欢沙如雪一个,这世界上哪怕男人都死光了,只有他一个男人活着,剩下的全部是美女,他也痴心不改,一往情深。” 流氓破窗而入,别墅里只有两个美丽的少女,他并没有对两个女生下手,反而只是象征性地亲了沙如雪一下,这足以说明,流氓对沙如雪情有独钟,才不忍心伤害沙如雪,这个人除了童小尧,不会是别人。 罗玉寒已经心中有数,但又不能把话捅破,于是调侃道:“沙如雪哈,这事都是你的校花名号引起的,看来已经有人惦记上你了,不过呢,这个流氓是个好流氓,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罗玉寒话音刚落,沙如雪突然松开罗玉寒,抡起小拳头在罗玉寒的胸口使劲捶了两下,嗔怪道:“罗玉寒,我都差点被人侵害了,你还说风凉话,这哪里是君子之风。” “君子之风,什么是君子之风哈,你给个定义,我好演示一下。”罗玉寒撇撇嘴,笑着问道。 “你应该安慰我两句,然后表示一定要把流氓揪出来,打断他两条腿,这样我就安全了。” 罗玉寒噗嗤一笑,说:“沙如雪哈,我不是已经说了么,这流氓是个好流氓,他不忍心伤害你,你是安全的。” “我要的不是那种安慰。”沙如雪不以为然地说。 “那你要我怎么安慰你哈?” 沙如雪给夏怡晴使了个眼色,夏怡晴知趣离开。沙如雪这才重新扑进罗玉寒怀里,温柔地说:“你应该这样安慰我,首先,轻轻拍着我的肩膀……” “好好,照你说,拍你两下。” 罗玉寒把手放在沙如雪的肩膀上,轻轻拍了几下,说:“这下总可以了吧。” “其次,你说,校花,别怕,晚上我在这儿陪着你,流氓如果再来,我就打断他的腿。” 这哪里是要罗玉寒安慰她哈,分明就是要挟,还有,这是变着法儿想和罗玉寒亲近,罗玉寒才不上当呢,笑着说:“沙如雪哈,我心里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可我没敢说出口呢,原因有二,第一,卧室里只有一张床,天这么冷,你总不能让我睡在地板上吧,再说,我也不习惯睡地板,如果和你睡在一张床,我怕会犯错误,这样和侵害你的流氓有什么区别哈,其次,即使你说你不在乎,可别墅里不是还有夏怡晴么,如果她一不小心把我和你睡在一张床上的事张扬出去,你的脸往哪儿放哈,所以呢,我不能在这儿陪着你,但你放心,如果那个好流氓再敢来骚扰你,我一定要他有来无回,即使能回去,也要打断他的腿,让他从这里爬出去,好了,废话不多说了,赶紧睡觉,明天还要上学呢。” 第二天中午语文课,张雅琴笑容满面地走上讲台,打开教案准备开讲时,发现罗玉寒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突然拉长了脸,大叫一声:“童小尧!” “到,张老师有何吩咐。”童小尧站起来,笑着问道。 张雅琴眉头紧蹙,大声质问道:“你无辜旷课半月之久,返校后也不主动讲明原因,目无纪律,违反校规,先到门外反思,等候校方处理,滚出去。” “张老师,我无辜旷课违反校规,你作为班主任,完全有理由责罚我,但请注意你的措辞,你可以让我出去,但不能让我滚出去。”童小尧依然笑容满面,丝毫没有畏惧感。 “请你出去。”张雅琴指着门口说。 童小尧纵身跃起,抓住了灯绳,晃动两下,蹭地一声朝门口飞去,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哇,我们班真是藏龙卧虎哈,又出了一个神人。”黑皮惊叹道。 “可不是,这段时间童小尧没来学校上课,也许就是学功夫去了。”有人猜测道。 张雅琴双手往下一压,朗声说:“大家安静,学校新规定,凡是无辜旷课三天者,两个字,开除,童小尧无辜旷课半个月,已经违反了这一规定……” 张雅琴还没说完,童小尧突然在门口一闪,鬼影一般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所有人根本没看清楚他是怎么进来的。连站在讲台上的张雅琴都长大了嘴巴,半天没发出声来。 童小尧的情绪倒是很稳定,用眼睛扫了一圈,笑着说:“刚才张老师说要我滚出去,我说张老师说话不检点,刚才我出去后想了想,老师说话虽然有失检点,但也是被我气的,为了尊重老师,我有必要重新来一遍,现在就滚出去,请同学们做个见证。” 第0449章 童小尧出谜题 童小尧话一出口,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张雅琴说的是气话,童小尧都已经出去了,为什么去而复返,还要滚出去,这明明是作践自己。而黑皮却不以为然,以为童小尧这样做是为了报复张雅琴。老师课堂上爆粗口,要学生滚出去,这很不文明,童小尧不管爬出去还是滚出去,都会留下了张雅琴体罚并侮辱学生的证据。 张雅琴似乎也意识到了童小尧的不良动机,想收回刚才说的话,可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又张不开口。童小尧似乎猜透了张雅琴的心思,笑着说:“张老师哈,我童小尧平时不守纪律,不团结同学,就是一害群之马,这次我想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同学们可以作证,我是自愿滚出去的,你并没有强迫我。” 童小尧虽然说的已经很清楚,但何亚东还是怕童小尧耍花招,赶紧站起来打圆场,说:“童小尧同学,你也意识到张老师刚才是被气得,才说要你滚出去,可你不能当真哈,幸亏张老师只是说要你滚出去,他要你去死,难道你也要去死不成,大家都还要上课呢,你赶紧出去吧,也许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童小尧面朝何亚东呵呵一笑,手往上一指,说:“苍天在上,黄土在下,大家中间作证,我这样做只是为了维护张老师的尊严,大家如果怕我出尔反尔,可以当场把我的话录下来作为证据,我已经表明了心迹,信不信由你,现在我就开始滚了哈。” “这货脑子被驴踢了,还进水了。”有人嘟囔道。 “走火入魔了,无可救药。” 童小尧说完,不管不顾,突然纵身跃起,身体在空中来个180度上下翻转,头朝下直栽地板,只听咚一声脆响,全班大部分同学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齐刷刷的惊呼,有的甚至本能地捂住了嘴巴。黄敬虽然平时和罗玉寒站在一个战壕里,对童小尧很得咬牙切齿,但看到如此情形,还是忍不住惊叫道:“核桃皮破了,出人命啦。” “我命大,死不了,请看免费表演。” 童小尧双手背后,身体突然往上一窜,头离地三米多高时,突然落下,重重撞在地板上,接着第二下第三下,并不停往前移动。 “妈呀,几日不见,他从哪儿学的这么高深的功夫哈。” “这货莫非成神了?” “成什么仙,鬼上身了。” 童小尧听到议论,表现**更加强烈,头离开地面后,身体往上窜了五米多高,再次撞到地板时,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脑袋开花了,这下死定了。” 有同学惊慌失措地说。 “哈哈哈,头没开花,是地板开花了。” 大家纷纷站起看地板,只见一块瓷砖粉碎性破碎。 “哇塞,果然把地板撞烂了,太牛掰了,这功夫一定在罗玉寒之上。” “没错,是比罗玉寒厉害。”有人感叹道。 说话间,童小尧的脑袋已经跳到了讲台上。张雅琴被童小尧疯狂的举止吓呆了,躲到一边战战兢兢地说:“童小尧同学,老师刚才说的气话,老师心里承受力有限,你别这样了,老师收回刚才说的话,你赶紧站起来吧。” “张老师,你没做错,我无辜旷课长达半月之久,别说你骂我,你就是打我也理所应当。”童小尧谦虚地说。 张雅琴退到讲台下,彻底给童小尧让出了位置,而童小尧却静止不动了,继续请求道:“老师,你这节上的什么课,我替你板书,用脚板书。” “哇,童小尧,你果真能用脚写字?”何亚东吃惊地问道。 童小尧还没说话,黑皮自傲地说:“班长哈,亏你还是班长,童小尧都能用脑袋走路,怎么不能用脚写字呢?” 童小尧把脚探到讲桌上,用脚趾头夹起一根粉笔,在黑板上刷刷写下几行字,大家看着黑板,纷纷念出声来:兄弟十名,抬炮出城,梦雨一阵,收兵回营。四句完毕,打一括弧,里面填充内容:打一动作,两个字。 “这啥意思哈,请高人指点讲解。”黑皮皱眉说。 “沙如雪语文好,请沙如雪讲解一下,大家热烈欢迎。”不知道谁崩了一句。 大家纷纷看着沙如雪,然后热烈鼓掌。 沙如雪看着黑板,把上面的顺口溜念了一遍,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摇摇头说:“好像是关于打仗的,但具体意思不清楚,还是请张老师讲解一下吧。” 张雅琴盯着黑板把内容低声念了一遍,自言自语道:“兄弟,十个是约数,抬炮走出城门,遇到大雨,是天降大雨还是炮降大雨……” 黑皮突然插话道:“张老师,根据上下语连接的意思,肯定是炮降大雨。” 沙如雪回头看看黑皮,说:“大炮发射的肯定是炮弹,怎么可能会降雨呢,你理解错了。” 童小尧以脚当手晃动两下,说:“我提醒一句,是炮降大雨。” 黑皮突然大叫一声,说:“我知道了,这个谜语说的是吃饭的情形,双手端着碗从房间走出来,房间就是一座城,吃饭时碗里的饭跑到了嘴里,碗就是大炮口,饭就是雨,童小尧,是不是这个意思?” “no ,no.”童小尧晃动双脚,否定了黑皮。 “这已经很形象了,怎么会错呢?”黑皮嘟囔道。 “我再提醒一句,黑皮说的已经沾边了,只是把动作说反了。”童小尧笑着说。 “童小尧,你别再浪费大家时间了,你写的到底什么意思?赶紧说说,如果讲解到位,也许张老师能免除对你的惩罚。”黑皮别有用心地说。 “张老师,如果我说出答案,你可以免除我的惩罚么?”童小尧趁机问道。 张雅琴拉着脸哼了一句,说:“童小尧,纪律是学校规定的,我无权处理,你花样再多,也难以逃脱惩罚,再说,我说了也不算,现在请你出去。” 童小尧身体猛然往上一窜,头落在了讲台上,顺势高速旋转,一边旋转一边自豪地叫喊道:“昔日泰山压,小尧折断腰,今日灵山归,欲与天比高。” 大家都听得出来,童小尧虽然没提罗玉寒的名字,这话就是说给罗玉寒听的。黑皮往日虽然和童小尧尿在一把夜壶里,但惧怕罗玉寒的功夫,还不敢对罗玉寒太过分,今天见识了童小尧的功夫,自然不再忌惮罗玉寒,于是故意挑拨说:“童小尧,收敛点吧,别挑战天挑战地的,先说你敢挑战罗玉寒么?” 童小尧还没说话,有人就抢先说:“黑皮你傻哈,童小尧连天都敢挑战,怎么会把人放在眼里, 既然这节课已经耽误了,我们也不上了,我们邀请罗玉寒和童小尧现场对决一局如何。” 黑皮站起,看着发言的同学,大声地说:“我也是这个意思,让他们两个切磋一场,如果谁胜了,从今以后就甘拜下风,大家如果同意,请鼓掌表示。” 话音刚落,教室里就响起一片掌声,大部分同学都把目光投向罗玉寒。 张雅琴一看教室里乱了套,赶紧朝台下摆摆手,看着童小尧严肃地说:“童小尧,你前边的屎还没擦净,又要随便拉屎哈,这是课堂,不是竞技场,请你别扰乱课堂纪律,如果想竞技,另外找时间,现在我再说一遍,请你出去。” 童小尧腾空而起,在空中翻转一百八十度,稳稳当当站在讲台上,看着张雅琴笑着说:“张老师,你言之有理,我这就出去,等候校方发落。”说完,转身朝大家笑笑,一个前空翻飞出了教室门口。 童小尧离开后,张雅琴走上讲台,盯着黑板看着童小尧留下的粉宝,深思片刻,转身看着大家,说:“同学们,黑板上的顺口溜虽然是谜语,但善于猜谜语也能提高语文素养,现在请大家开动脑子,好好想想,这句顺口溜到底是什么意思。” 黑皮举手要发言,得到张雅琴的许可后,站起来大声地说:“张老师,我刚才猜的没错,这一行为除了吃饭,不会再是别的,我敢肯定。” “同学们以为如何哈?”张雅琴问道。 沙如雪举手要求发言,得到张雅琴许可后站起来,说:“黑皮说的有道理,但他讲述的太笼统,我的理解是这样的,大冬天的,人端着一个茶杯从房间里走出来,然后发生了意外,比如脚被绊了一下,或者其他意外,茶杯从手中脱落,掉在地上,等于下雨,然后人回到了房间。” 沙如雪话音刚落,大家纷纷表示同意。黑皮更是自豪地说:“还是语文课代表高,最起码比我等高,不过呢,她也是从基本的意思里引申出来的,所以,我也很高。” 罗玉寒站起来,不紧不慢地说:“黑皮,越说你尿的得高,你越说是站在坑里,不知者不为罪,但胡乱猜测并引以为豪就是不知廉耻了。” “那你说你什么意思哈?”黑皮不满地问道。 “你真的想听?”罗玉寒问道。 “想听哈,只要说的对,我就服你。”黑皮赌气说。 第0450章 童小尧再度嚣张 同学们的好奇心本来就像小鹿在胸中乱撞,一听说罗玉寒自称知道谜底,纷纷催促罗玉寒快讲,黄敬表现的尤为积极,说:“罗玉寒,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出来,让大家再好好佩服你一回。” 罗玉寒犹豫一下,爽朗地一笑,说:“同学们哈,童小尧的谜题才写了一半,我就知道谜底了,但是我不能说。” “别把无知当高雅,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别浪费大家的时间。”黑皮盛气凌人地逼问道。 “流氓。”罗玉寒提示了一句。 黑皮以为罗玉寒骂他流氓。这事要在以前,黑皮也就咽了,但现在见识了童小尧的高深莫测的功夫,哪里还把罗玉寒放在眼里,于是抬手指着罗玉寒,冷笑一声道:“你骂谁是流氓,是说你自己的吧。” 罗玉寒笑对黑皮道:“你误会了,我罗玉寒素质高修养好,当着这么多的人怎么会骂你么?我是说童小尧的谜语很流氓。” “啊?兄弟抬炮出城,猛雨一阵怎么会是流氓呢?”黄敬抓耳挠腮,自言自语,甚是不解。 黑皮绷着脸,再指罗玉寒,哼了一声,说:“罗玉寒,同学们都知道你和童小尧为了沙如雪争得不可开交,可你也不能趁着童小尧不在趁机污蔑他吧,这种无中生有的把戏也太低级了,你倒是说说,这道谜底怎么就流氓了,你若说不出个所以然,那可是自毁形象哈。” 罗玉寒朝黑皮摆摆手,从容地说:“黑皮哈,别狂躁,我这样说自然有我的道理,这就是一个上厕所的动作,你再仔细想想。” 谜底其实就是男生撒尿的动作,如果在私下,罗玉寒一定会直接说出来,可现在是在教室里哈,并且还有十几个女生在场,尤其是张雅琴老师也在,所以罗玉寒只能略微提示一下,希望借黑皮或者其他同学的嘴巴说出来。 男生听了,马上反应过来,但都闭口不言。男生站着撒尿,从裤裆里掏出小鸡,十根手指十个兄弟,小**夸张为大炮,尿尿就是猛雨,这比喻也够形象的。 大多数女生还没反应过来,她们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眼睛里纷纷流露出不解。黑皮的反应也很快,愣怔一下马上兴奋地说:“没错没错,是男生撒尿,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不过我也猜对了一半,十根手指头就是十个兄弟,大炮是那个什么,还有,尿尿比喻成一阵猛雨,太逗了,太逗了,童小尧不但武功长进,讲段子的功夫也见长了,佩服佩服。” 经黑皮这么一解释,所有的女生这才反应过来。不过她们的反应却很不相同,夏怡晴的老妈叶佳丽是医生,从小对医学常识耳濡目染,根本就没把这当回事,所以听了之后傻笑两声,说:“这个童小尧,好的没学会,孬点子倒是不少,竟敢在当着老师的面开这种玩笑。” 陈雨涵假装什么都没听见,把目光锁定在书本上,专心致志看书。 沙如雪瞬间脸红,尴尬地嘟囔道:“这个童小尧,竟然出这种谜题,罗玉寒说的没错,这就是流氓行为,应该受到惩罚。” 黑皮听了沙如雪的话,故意逞能说:“沙如雪哈,在猜谜语这个问题上,你和我的答案都接近正确,不但都猜到了和手有关,而且动作就差了那么一点点,除了罗玉寒聪明,就数你我了。” 黄敬看不惯黑皮逞能,冷笑一声道:“手虽然猜对了,猜对了手有什么了不起哈,把排泄都当成了吃喝,也够丢人现眼了。” 黑皮正在兴头上,被黄敬浇了一盆凉水,自然不服,反驳道:“我和沙如雪不但猜到了手,而且动作也基本相符,你那么聪明,你怎么连碗和茶杯都没想到哈。” 黄敬冷笑一声,说:“碗和茶杯属于厨具,撒尿需要厨具么?再说,大小和性质都不同,怎么会接近结果呢,你撒尿用碗和茶杯么?” 张雅琴实在听不下去了,黑着脸走上讲台,严肃地说:“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都别争论了。” 何亚东喊了一声报告站起来,说:“张老师,童小尧无辜旷课长达半月之久,回来后在班里兴风作浪,出流氓谜题,我代表全班同学请求你向校方汇报他的恶行,请求严厉处罚童小尧,最好能开除学籍,彻底剔除这颗老鼠屎。” 张雅琴还没表态,罗玉寒扭头看着何亚东,笑着说:“班长哈,张老师都说过了,她无权处理童小尧,你就别跟着费心了,我认为,童小尧所犯之事虽然严重,性质也非常恶劣,但他不会受到任何处理。” “为什么哈?”何亚东不解地问道。 “秘密,你自己想。”罗玉寒轻描淡写撂了一句。 童小尧猜得没错,童小尧只消失了半天,第二天就到学校上课了,而张雅琴老师也没有追究童小尧的任何责任。 第二天中午大课间,操场上,一班的十几个男生和女生围在一起谈天说地,黄敬看见童小尧从操场边走过上厕所,不由感叹道:“罗老大昨天当着我们的面说校方不会处理童小尧,果不其然哈,看来还是罗老大高明,比我们高不止一个档次。” 陈雨涵转向罗玉寒,好奇地问道:“罗玉寒哈,你怎么就知道校方不会处理童小尧。” 罗玉寒还没回答,沙如雪就插话道:“事情明摆着,张丹是童小尧的小妈,朝中有人不开除,这是铁律,其二,童小尧他老爸有的是钱,随便打点一下,就能堵住有些人的嘴,罗玉寒我说的对么?” 陈雨涵还没回答,黄敬就朝沙如雪竖起大拇指,夸奖道:“校花哈,知罗玉寒者,非你莫属。” 沙如雪笑笑,自豪地说:“那是当然,好歹我和罗玉寒住在别墅里那么长时间,我们彼此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想什么,这叫什么来者,心里灵犀一点通,是吧。” 罗玉寒瞟了沙如雪一眼,不满地说:“校花哈,你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什么叫我和你住在别墅那么长时间,知道的说我们是分房间而睡,不知道还以为我们着了呢。” “你是怕别人说我和你同居么吧?他们说就说呗,我一个女生还不怕,你一个大男生怕什么哈。”沙如雪问道。 黄敬看看沙如雪,再看看罗玉寒,指着罗玉寒笑着说:“罗玉寒,你老实交代,你和校花是不是已经……哦?是不是?”黄敬说着,把两只手贴在一起。两只手粘合在一起,做亲密状。 沙如雪的脸羞得红彤彤的,也不做解释。 童小尧大模大样地走过来,站在沙如雪身边,朝沙如雪笑笑,说:“校花哈,我这两天一直寻思着如何感谢你呢,可一直没机会,现在当着几个同学的面,你要什么感谢,只要你说,我一定办到。” 沙如雪打了个鼻腔,看都没看童小尧一眼,说:“我又没做什么,你感谢我什么,你还是感谢你自己吧。” 童小尧浪笑一声,嬉皮笑脸地说:“你可真健忘哈,难道你忘了你当初的许诺。” “我许诺你什么,我怎么不记得了?”沙如雪皱眉问道。 “当初我要自杀,你为了拯救我,曾经许诺我,只要有朝一日我打败罗玉寒,你就做我的女朋友,你的许诺就是我动力的源泉,是我进步的阶梯,全部功劳非你莫属……当时听到这话可不是我一个人,你可不能食言哈。” 沙如雪先微笑,接着发出了咯咯的笑声,说:“童小尧,你的无耻可真是名不虚传哈,没错,当初我的确说过这种话,可是那还不是为了拯救你的**和灵魂,是个人都不会当真,你却当真了。” 黄敬也跟着奚落道:“童小尧,别以为你学了点狗屁功夫,就以为能博得校花的青睐,你可别忘了,校花是名花有主,学校里谁不知道罗玉寒无论从哪方便说,罗玉寒都能把把你甩几道街,你在敢胡搅蛮缠,担心罗玉寒揍你。” 童小尧突然侧身对着黄敬,笑着说:“黄敬哈,你这条走狗忠心耿耿,我喜欢,如果你不嫌弃,从今天起就当我的走狗吧,别的我不敢保证,每天保你吃一根骨头……” 童小尧还没说完,黄敬突然朝着童小尧的脸啐了一口,骂道:“去你姥姥的……” 黄敬还没骂完呢,童小尧突然照着黄敬吹了一口气,黄敬哎哟一声,跌坐到地上。沙如雪没想到童小尧的功夫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罗玉寒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看到如此一幕,心里也暗暗佩服童小尧的功夫。 黄敬见童小尧一口气就吹倒了自己,心里不禁发憷,但仗着罗玉寒就在现场,爆了一句粗口,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挥舞双拳朝童小尧冲过来。离童小尧还有两米远,童小尧飞起一脚,直接踹到了黄敬的心口。黄敬倒退三五步,再次倒在了地上。 黄敬捂着胸口再次从地上爬起来,悄悄走到罗玉寒身边,悄声说:“罗老大,童小尧打我,你怎么熟视无睹哈,他这哪里是羞辱我,分明就是作践你哈,即使你不把我当回事,难道你也不把校花当回事么?” 第0451章 罗玉寒约架童小尧 罗玉寒很清楚黄敬说这番话的动机,莫非就是要鼓动他对童小尧出手,替他讨回一个公道。可罗玉寒刚才见童小尧一口气就把黄敬吹倒在地,可见童小尧的功夫已经出神入化,如果贸然出手,一旦落败,可就威风扫地了。 名声对于任何来说都极其重要,尤其是罗玉寒,把名声看的比生命都重要。 但如果不出手,童小尧会更加嚣张。但是不给黄敬一个说法,威风也将会随风而去。 片刻的犹豫就会让人看出破绽,童小尧见罗玉寒没有马上出手,似乎已经看穿了罗玉寒的心思,正要再激怒两句,陈雨涵突然走到罗玉寒身边,笑眯眯地说:“罗玉寒哈,往日你可不是这样的,今天这是怎么啦,兄弟都被人欺负成那样了,你不但不出手,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敢说,你不会是害怕童小尧了吧,如果内心胆怯技不如人,干脆说句痛快话,把校花让出去,也算给黄敬和沙如雪一个交代。” 陈雨涵表面上看似抱打不平,其实就是在怂恿罗玉寒出手。以陈雨涵的眼界,绝对能看透罗玉寒的心思,可既然她能看透,为什么还要故意刺激罗玉寒呢。罗玉寒很快得出结论,陈雨涵这样做一定另有其他目的。 罗玉寒依然沉默,在关键时刻,他必须保持定足够的定力。成大事者,该忍必须忍,而且必须忍人所不能忍。 童小尧见罗玉寒始终不说话,以为罗玉寒真的怕了他,于是更加嚣张地说:“罗玉寒哈,风水轮流转,今日到我这儿,既然你不说话,我就当你认输了,既然你认输了,沙如雪从此以后就归我了。”说完转向沙如雪,一脸猥琐地说:“校花哈,护花使者已经撤退了,你也该履行你的诺言,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 童小尧说着,竟然把手搭在沙如雪的肩膀上,并轻轻捏了一下。 沙如雪惊叫一声,扇了童小尧一个耳刮子,同时扑向罗玉寒。童小尧捂住半拉脸,狂笑一声道:“好柔软的小手,连扇耳光都如此温柔,我就喜欢这种感觉,如果你肯做我女朋友,即使你天天扇我耳刮子,我都喜欢。” 沙如雪跑到罗玉寒身边,抬手指着罗玉寒的鼻子,发疯般质问道:“罗玉寒,你什么意思,面对童小尧的无耻挑衅,为什么纹丝不动坐视不理,是不是想借机甩开我,我知道你喜欢警花不喜欢我,可你也不能把我往火坑里推呀,童小尧算什么东西哈,简直一垃圾,即使你拒绝我,也不能把我推到他身边哈,我发誓,只要你战胜这个混蛋,从今以后,我绝不再纠缠你。” 沙如雪说着,竟然嘤嘤啜泣。 上课铃声响起,沙如雪捂着脸奔向教室。陈雨涵瞟了罗玉寒一眼,不屑地说:“欺软怕硬,软骨头。”说完,转身走人。 “陈雨涵请留步。”罗玉寒看着陈雨涵的背影轻轻喊了一声。 陈雨涵停下脚步,头也没回地问道:“神医有何吩咐,是不是要我保护你哈。” 罗玉寒还没说话,童小尧就阴阳怪气地说:“罗玉寒功夫盖世,怎么会让你保护他呢,校花现在归我了,你这个备胎也可以转正了,你还不赶紧表示感谢。” 罗玉寒走到陈雨涵跟前,绷着脸说:“刚才我不出手,是因为不想在校园里打架,我想和童小尧约架,麻烦你起草个协议,至于具体内容,我略微提示如下,地点校外,时间随便,见证人若干,目的,拯救校花。” 罗玉寒说完,径直走向教室。陈雨涵看着罗玉寒的背影,低声嘟囔道:“拯救拯救,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你又不喜欢人家,为什么要拯救她,谁来拯救我呢。” 周末下午六点, 废弃的灯光球场内聚集了五百多号人,这些人全部是实验中学的同学,并且大多是白加黑的成员。他们是看到了校吧里的通告来给罗玉寒呐喊助威的。 所谓的通告其实就是罗玉寒要陈雨涵起草的协议。 陈雨涵当天利用上课时间起草了一份协议,但这份协议并没有征得罗玉寒的同意,陈雨涵就直接把协议给了黄敬,谎称罗玉寒已经审核过。黄敬信以为真,就把协议以通告的形式发布在校吧里。 协议的大体内容为:童小尧约架罗玉寒, 约架原因:童小尧为了不再受罗玉寒的欺辱,要奋起一搏,要和罗玉寒决一高低,罗玉寒欣然接受。 约架目的:如果童小尧战胜罗玉寒,从此以后,沙如雪归童小尧所有,具体要求为,沙如雪搬出别墅,不能再和罗玉寒住在一起,也不能和沙如雪再有任何接触。 约架时间:周末下午七点。 约架地点:废弃的灯光球场。 比赛形式和规则:无招式比武,尽情发挥个人所长;其中一方先主动认输,另一方就算获胜。 六点半,罗玉寒打车前来,刚出从车里钻出来,黄敬就带头鼓掌。其他人也跟着鼓掌,球场内顿时掌声雷动。 掌声过后,黄敬高举拳头,率先喊道: “罗玉寒必胜!” “胜者为王!” 童小尧必败!“ “败者为寇!” 其他人纷纷响应,一个个手臂如一面旗杆,一个个拳头如一面旗帜。场面非常壮观。 罗玉寒在喊声中走下球场。黄敬亲自迎接,主动给罗玉寒脱下外套,低声说:“罗老大,我把鞭炮都预备好了,十万头的,只要打败童小尧,马上点燃。响彻天地。” 罗玉寒呵呵一笑,正表示感谢,只听大家哎哟一声发出了一声赞叹,何亚东首先惊叹道:“快看,人渣来了。” 罗玉寒和黄敬顺着何亚东的目光朝上面看,只见童小尧身披红绸,头戴金色帽子,趾高气扬地站在场地边缘,面带微笑,高举右手,朝大家频频招手致意。 虽然没掌声,但童小尧依然觉得风光无限。那架势,似乎王者归来。 童小尧的气势的确给人留下了非凡的印象,球场内顿时鸦雀无声。 前来观战的同学大部分是白加黑联盟的成员,他们大部分是来给罗玉寒助威的,但其中也不乏极个别希望童小尧获胜,其中的一个就是陪同何亚东前来观战的花小蝶。 平心而论,花小蝶和童小尧几乎没接触,对童小尧没好感也没恶感,但由于她和沙如雪之间有龌龊,当然希望童小尧战胜罗玉寒。大家沉默之际,花小蝶突然故意惊叹道:“童小尧的气势好棒哈,看样子已经胜券在握了。” 何亚东自然明白花小蝶的心思,不屑地说:“还没开战呢,你怎么就断定童小尧能赢。” “我当然是从气势上看出来的,你看罗玉寒,面带忧郁,愁眉苦脸,说明他已经怯战,再看童小尧,面带轻蔑,目露坚定,今天童小尧必赢。” “狗屁,我看他是外强中干,色厉内荏,虚张声势而已。”何亚东反驳道。 花小蝶哼了一声,说:“何亚东,你的那点小心思我还不清楚,罗玉寒不喜欢沙如雪,如果罗玉寒赢了,沙如雪就锁在保险柜里,有朝一日,你还能奋力穷追,如果童小尧赢了,你就再也没机会了,是不是哈。” 何亚东被花小蝶说中了心思,不再搭理花小蝶。 夏怡晴抬腕看表,冲着童小尧叫喊道:“喂,童小尧,时间已到,你再不下来,罗玉寒就不奉陪了,赶紧入场。” 童小尧微微一笑纵身跃起,只见童小尧拔地而起,一片红绸子在空中翻滚飘扬,就像一个火红的太阳。 “哇,想不到哈,才几天的功夫,童小尧也和罗玉寒一样会飞了耶。”有同学忍不住赞叹道。 “他还不是跟罗玉寒学的。”有同学不以为然道。 “跟罗玉寒的?你没搞错吧,童小尧和罗玉寒是对头,罗玉寒怎么可能把功夫交给他的对手。” “我的意思是他和罗玉寒拜的是同一个师傅。” “这倒是有可能,毕竟童小尧的老爸家财万贯。” 童小尧从空中落地,脱下红绸扔在台下,再取掉金帽,朝罗玉寒拱拱手,大声说:“罗玉寒,你武功盖世无人不知,我无名小辈初学皮毛,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但你诚心相约,如果我不接招,你会说我看不起你,不过呢,协议是你起草的,现在还贴在校吧里,不管谁输谁赢,都希望你我能履行承诺,千万不要耍赖。” 罗玉寒右拳在前,左拳在后,朝童小尧一拱手,笑着说:“我罗玉寒光明磊落,从来言必行,行必果,这么多同学作证,如果我输了,一定履行诺言,放开校花,至于校花是否愿意接纳你,与我无关。” “那是自然,请吧。”童小尧轻松地说。 罗玉寒原地不动,童小尧拉开架势,围着罗玉寒转圈。 要在平时,罗玉寒根本不把童小尧放在眼里,任凭他攻击任何部位都无所谓,但他见识过童小尧的功夫,虽然摸不清童小尧的套路,但他看得出来,童小尧已经今非昔比,不敢冒然小觑,童小尧圆圈游走,罗玉寒原地打转。两人转了十几圈,罗玉寒想以静制动没有出手,童小尧也没冒然攻击。 花小蝶看不下去了,娇声喊道:“喂,出手哈,我们大老远跑来,不是来看你们转圈的,再不出手,我们可要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