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在我毁灭诸天之前》 第1章 十三旗祭(序章) （第1、2章为过渡章节，不喜欢可以跳过，正文从第3章开始） “举起剑，砍过来，愣着做什么？” 萨维斯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面无表情的向前走着，身上那上万名士兵前仆后继的用生命换来的伤口，此时仿佛时间倒流一样重新复原，就连衣服都焕然一新，正如开战之前的模样。 战场上，仅剩的最后一名士兵正满脸惊惧的后退着，明明只用一剑就能砍掉萨维斯的脑袋，但此刻却连进攻的勇气都没有了。 “怪物！你这个怪物！！” “连试都不试一下？” “不，不！！” …… 山谷里，遍地尸骸。 只有一个黑发黑瞳，穿着一身黑色修身军装的男人一脸平静的站在正中央，周围的尸体以他为中心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圆，流淌成河的鲜血，仿佛是在朝拜，又像是某种邪恶的仪式。 “既然杀不了我，那就去死吧。” 萨维斯四处张望，然后捡起地上那把制式长剑，用手帕擦了擦，收回鞘中。 无敌的鲜血骑士、黑旗帝国护国之剑、帝国军不败神话、黑旗帝国终极兵器、不灭不死的妖神、被死神厌恶的恶魔…… 诸如这类名号萨维斯早就已经听的不厌其烦，其中有褒义也有贬义，有帝国为他颁布的称号，也有帝国之外的其他国家因恐惧而传出的名头。 全世界上上下下的贵族也好平民也罢，敌对国也好，本国人也罢，对他的评价大多是恐惧和畏惧。 哪怕是那位帝国的王，号称铁血大帝的安格鲁，在面对他时也只能是心惊胆战的安抚，甚至不敢大声说话。 直到他花了两天两夜，从战场中央一步一步走回帝国国都，身上的血腥和煞气才逐渐散去。 “萨维斯回来了！” 守城的士兵顿时敲响了警钟，早已准备好的红毯、贵族权臣以职阶爵位排列迎接，平民百姓急匆匆的躲进屋里紧闭门窗，帝都瞬间鸦雀无声。 “恭迎将军得胜回归！” “安格鲁在哪儿？” “陛下在皇宫中！请将军上马车前往。” “嗯。” 萨维斯点点头，随后坐上了那同样是黑色的马车，在众多人的目送中直奔皇宫而去。 “哼，真是不懂礼数的莽夫！我等站在两旁竟是连句问候都没有！” “喂，你要是再胡言乱语，小心我撕了你的嘴。那可是萨维斯！他要是发怒，你全家都别想活命！” “知道知道，我这不是看他走远了才说的…” “呵，那怪物的耳朵可灵着呢！还是闭嘴吧。” 几个贵族小声说着，但很快便不再多言，而是等那马车彻底消失在视野范围后，才各自离去，而且宁可自己回到府邸的时间晚上十几分钟，也要刻意绕过那条直达皇宫的路线。 “萨维斯，你又一次得胜归来！我真为你感到骄傲，同时也为黑旗帝国能拥有你这样的强者而自豪！此战的奖赏已经送去了你的府邸，之后还有一场为你展开的庆功宴！你还有什么想要的？我一并赏赐……” 此刻的接见仪式中，金碧堂皇的大厅仅有皇帝安格鲁和萨维斯两人，礼节和规矩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只见萨维斯直接打断了那些没用的废话，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 “安格鲁，你知道我真正想要的。而且就像我出行之前所说的，这是最后一次了，这数十年，我为你杀敌何止百万。你所谓的能真正杀死我的神器，也是时候展现出来了。” “萨维斯…是谁惹你不高兴了？为什么这么突然？” 安格鲁的头上浮现出一抹冷汗，表情越发的不自然。 “你知道的，总会有这么一天。” 萨维斯的脸色毫无变化，就和之前无数次杀敌时、被杀时一样的平静，看不出喜和怒，但就是这样平淡的注视，却让眼前这位号称“铁血”的皇帝心惊胆战，甚至后背都让汗水打湿了一片。 “唉，如果我说我根本没有那所谓的神器……你会怎么办？” “正如我对所有敌人那么说的：杀不死我，那就去死。” 安格鲁打了个冷战，并没有询问这话是不是玩笑，为何一点情面不留。因为打从一开始他就比任何人都明白，眼前这个看似平静的中年模样的男人从来就不是人类，而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怪物——无论是能力，还是性格。 几十年前，在发现了这个一心求死的“终极兵器”后，他便以神器的名义操纵着萨维斯，同时试图用所谓的“羁绊”来永久性的控制他。 但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在萨维斯面前都如同一张窗户纸，只需轻轻一碰就碎。 “他就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这便是所有被派去接近他的眼线直到最后所得出结论，而安格鲁也从最开始的胸有成竹，慢慢变得恐惧。 “好吧，好吧，听我说。帝国中并没有能直接让你死亡的神器，但确实存在着一个副作用极大的特殊道具，如果用合适的方法，或许就能让你死去……” 安格鲁语速极快的说着，生怕萨维斯恼羞成怒一剑斩了他。 “是吗…我还以为你之前是在欺骗我。居然真的有那东西？” 萨维斯的语气略微有所变化。 “当然有，那是黑旗帝国传承已久的东西，只有皇帝才知道的最终底牌。” ———— 【十三旗祭——黑色谨言】 以十三面黑旗包围成阵，施法者必须站在献祭旗阵的最中心，以旗阵内所有的一切进作为代价，达成旗阵施法者内心的除复活、不死以外的真正遗愿。 注：施法者必死，但如果遗愿并不难实现，祭品可能会保留一部分，同时，如果遗愿太过困难，则可能出现无效化，但施法者同样会死。 “曾经初代皇帝安费诺以当时一半文武大臣的性命作祭品，呼唤了一场星辰陨落，杀死了传说中的魔龙拉德。二代皇帝死前试图让培养的死侍以生命为代价换来自己的永生，然而不知哪一步除了差错，愿望并没有达成。第三代、第四代皇帝没有使用黑旗。” “而我，就是第五代了。之所以我不愿拿出这东西，实在是因为这东西太危险，哪怕是我，都不敢确认自己的真正遗愿是造福帝国还是给世界带来毁灭……” “不过，我愿意相信你。” 因为就算不相信，愤怒的萨维斯也一样会是一场足以毁灭黑旗帝国的天灾。 第2章 不可名状之人 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 站在十三面黑旗中央，萨维斯的思绪仅有一种，那就是死亡。 以生命为代价，换取自己的死亡，虽然有些古怪，但却并不是不能成立的公式，献祭仪式自然能够正常进行。 然而，随着黑暗的雾气弥漫，十三面黑旗无风而动，站在旗阵外的安格鲁只觉得一股浓烈的恶意从旗帜中浮现。 这并不是神器，而是邪魔！所谓的满足愿望，完全是误解！难怪二代皇帝没能成功，因为这东西根本不可能带来死亡和毁灭以外的任何效果！ 那一瞬间，安格鲁瞬间明悟了这旗帜的根源所在。 不过……既然萨维斯的愿望是死去，那应该也能符合条件才是…… “噗呲！”“噗呲！”“噗呲！” 仅仅是一个念头的时间，黑旗忽然被无形的力量撕碎了三面。 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哪怕是许愿杀死那几乎拥有灭世之力的魔龙也不曾出现这样的情况。 “噗呲！”“噗呲！”“噗呲！” 紧跟着，又是三面旗帜破碎，安德鲁在震惊的同时更是感觉到了无限的恐惧：作为必死的献祭者，又许下了死亡的愿望，双重即死效果加身，反而使得献祭旗阵破碎？ 萨维斯……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噗呲！”“噗呲！”“噗呲！”“噗呲！” 最后的四面旗帜也彻底破碎，化作了浓浓黑烟，再看不清里面的人和东西。 “萨……萨维斯？” 安格鲁鼓起勇气，朝着黑雾中喊了一声，但并没有回应。 待黑雾散去，那里已经空无一物。 …… 「你为何追求死亡？」 “杀了我。” 「你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杀了我。” 「你可愿意开启一段新的人生？」 “别废话了，赶紧杀了我！” 「小子，别太狂妄，我只是看你顺眼才愿意给你个机会！」 “快点，动手吧。” 「行，那就如你所愿……等一会儿？这不对劲…不应该…我看不到你的死亡？这怎么可能？不，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停不来——」 那虚无缥缈的声音戛然而止，魔神猛然意识到，在仪式开始的瞬间，主导者就不再是自己，而是萨维斯，对方用他难以理解的手段强势接管了仪式。 而自己则因为无法停止的献祭，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必须完成萨维斯的诉求，或者是命令。 魔神几万年积累的能量如同决堤一般飞快流失，远在魔界的庞大身躯也开始破碎凋零，甚至灵魂深处都传来了剧痛，那是湮灭的前兆，而他深知，哪怕是付出作为魔神的一切，都不足以令眼前这家伙真正的死亡。 必须杀死萨维斯！哪怕是同归于尽也必须完成仪式！只要完成仪式，哪怕是付出一切代价，只要最后能剩下一丝灵魂就好！ 什么是死？是肉体的寂灭还是灵魂的毁灭？ 做不到。 即便是拼了命也做不到这一点。 死亡？这家伙根本就不存在这个概念！哪怕是让世界彻底寂灭都比让他死去更加轻松和容易！ 等等，死亡的概念…概念…… 魔神在最后的瞬间，强行把契约的概念更改，试图以钻漏子的方式来换取最后一线生机。 【死亡，就是一个人彻底消失在世界上，从此不再出现。】 【反过来，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从此不再有这个人的话……】 【不惜一切代价杀死萨维斯？不，是不惜一切代价把萨维斯放逐出这个世界！】 一切都结束了，和之前那死亡为目的献祭不同，以放逐为目的的献祭，期间的过程和消耗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哪怕是放逐一只猫猫狗狗都要比这更加困难。 就好像萨维斯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样。 ———— 黑暗中，萨维斯闭上了眼，试图迎接死亡。 死后的感觉如何？ 冰冷、黑暗、麻木、沉重。 或许用不了多久，他的一切就会消磨殆尽，从此彻底消失。 “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随着一阵脚步声和一缕似乎是煤油灯的光亮从他的面前出现，并伴随着一个温柔的少女声时，萨维斯又睁开了眼。 呵，被骗了，根本没死。 冰冷是因为此刻天空下着大雪，黑暗是因为这是晚上，麻木和沉重的感觉来源于这个世界，四面八方传来的挤压感，即便是呼吸都有些别扭。 是所谓的“重力”吧？帝国科学院在三年前进行实验证明的理论，记得当时还引起了一场不小的轰动，不过其中或许还有别的原因，导致身体能发挥出来的性能有些下降。 如果在黑旗帝国的时候，他能以一己之力轻松歼灭一支十万人的军队，现在的话，恐怕也就是“万人敌”的水平了，当然，这是不考虑他不死不灭的能力，单纯以身体强度和技巧得出的结论。 如果算上他那种即便被砍成碎末也依旧能操纵骨渣和血液去刺穿敌人铁甲，甚至随时撕开敌人的身体，从中再次复活重生的恐怖能力，别说是十万，就是百万千万也一样能瞬间歼灭。 “先生？您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那位少女看见萨维斯睁开眼睛，俯下身子询问。 “没什么，只是没能和预想的那样去死而已。” 萨维斯站起身，随口回答道。 “什么？天哪，您为什么想要寻死呢？是生活中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吗？虽然我承认这个世界有时候的确会有不愉快，但偶尔也会有一些美好的事情，难道不值得期待吗？” 少女惊讶的后退两步，但随后便再凑过来，认真的劝导着。 “你说的有道理，谢谢。” 萨维斯点了点头，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过多解释。 “对了，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莫特联合城邦，最外环第七特区，我是这里的守夜人，希芙。你呢，先生？” 莫特联合城邦，没听过的国家名字，守夜人…这种职业倒是常见，在夜间游行巡逻维护治安，通常带有一定危险性……这种职业怎么会让一个少女上任的？莫非这个国家的治安水平极高，以至于守夜人变成了一个闲职？ “我是萨维斯…目前没有工作。” 萨维斯也自报家门，但对于职业这一点却并没有说实话，虽然身上还穿着黑旗帝国的制式军服，但眼前的少女貌似并不认识，只当做是一身普通的黑红色修身风衣来看待。 第3章 妖魔契约者 仔细看看，这里的环境似乎和黑旗帝国十分接近，建筑材料使用的是石砖和木头，采用尖顶式的设计风格，街道上隔着很远距离才有的煤油灯比起照亮夜路，更多的作用其实是指明方向。 街道旁的房屋看起来是住了人的，但此时却没有一家一户亮着灯，哪怕是微弱的光线都没有，可能是因为时间太晚了，也可能是因为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舍不得用灯油，虽然萨维斯平日里很少出行，但也知道民间疾苦。 地面崎岖不平，只是找了些石砖的边角料随便一铺，穿着薄底皮鞋走在上面甚至会有些硌脚，倒也符合“最外环”的说法。 贵族的马车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这样的路面的。 但贵族的世界也并不难找。 顺着街道抬头望向远方，借着轻微的月光，轻而易举的就能看见那一面高墙，以萨维斯的眼力，甚至能发现上面驻守的士兵正在瞌睡。 虽然萨维斯身为不死不灭的怪物，饥饿和劳累对他而言毫无意义，但也并非不懂享受，此刻一无所知的状态下，最好是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思考接下来的事情，而不是像个莽夫一样乱窜。 “皇宫…算了吧，那些身居高位者满口谎言，倒不如自己看看这个世界的情况再说。” 只是随便瞧了一眼，萨维斯便准备离开了，先随便找个没人的角落度过今晚再说。 “萨维斯先生，请不要乱跑！夜晚可是很危险的！” 希芙小跑着跟上了萨维斯，而后者止步的原因则是意识到这个世界很可能和他想的有所不同。 “危险？” “因为影妖啊！夜晚的影妖可是很恐怖的！这可是常识……啊，难道您也是一位契约者？” 又是新的词语，影妖，听起来是种魔物。契约者？或许是个法职名称，可能有类似于召唤师的能力？不，考虑到影妖这种“常识”，这里的契约很可能是指的这类魔物…… 这样看来，这个世界的“神秘力量”似乎和原本那个世界的体系有所不同，如果是这样的话，说不定这个真的有这么东西能杀死我！ “不，请你仔细讲讲影妖和契约者的事儿。” “啊？这…当然没问题，可我还要继续工作呢，万一遇到什么危险……” “没关系的，我可以跟在你旁边，你只需要随便讲一讲。如果有影妖出现，我也能出手帮你。” 萨维斯平静的回答，虽然现在的他被周围空间的挤压感包裹着并不怎么舒服，但除此以外对实力的影响不大。 “可您并不是契约者，只有契约者才能对抗妖魔，这也是常识。” 希芙挑了挑眉，摊开手说道。 而萨维斯点点头，便换了一种说法，作为一个活了八十多年见多识广的“老家伙”，他自然知道如何跟年轻人交流： “既然如此，作为契约者，甚至敢于一个人巡街的你，应当是有自信从影妖的手里保下我这个普通人才是。” “唉，其实我一个人只是因为人手不足……好吧，那就跟我一起走吧，不过要记住，遇到影妖时千万不要乱跑，尤其注意不要跑出我的视野范围，不然会死的！” 死？ “呵……哈，我会遵守的。” 听见那个字，萨维斯几乎下意识的就要聊上几句，但看到希芙那张认真的脸，最后还是点点头，同时期待着能在今晚碰上一只“可怕”的影妖，顺便见识见识这位“契约者”的手段。 “影妖是一种诞生在阴影里的妖魔，任何拥有负面情绪的生物的影子中都有诞生影妖的可能性，属于比较常见又十分难缠的类型。 在白天的时候，这些家伙会隐藏在任何一处影子里，依靠来往行人的影子交接进行移动，吞噬生物的负面情绪，基本上完全无害，但一旦到了夜晚，黑暗笼罩大地时，他们的力量和欲望也会随着影子的扩大而增长，转而直接吞噬生命。 这些家伙的能力各有不同，有的习惯于本体作战，还有的喜欢用影子捏出无数分身一拥而上，不过这种妖魔没有智力，对付起来除了麻烦，倒也不至于多危险。” 说到这里，希芙停顿片刻： “白天的影妖畏惧太阳光，宁可一天不移动也要躲在影子里，但到了晚上，他们反而展现出凶残的一面，看见光源便会疯狂的攻击，那些路灯实际上就是诱饵，当然，我手里的提灯也是。” 是这样的，难怪那些路灯的距离那么远，完全起不到照明效果，甚至街道上空无一人也要保持常亮。 萨维斯理解了其中的智慧。 “至于契约者，就是和妖魔签订了契约的人，从而借用了妖魔的一部分力量。理论上所有妖魔都能被契约，但每个妖魔的喜好不同，目前摸索出来的契约对象实在有限，而且被大家族牢牢把握。 你可不要以为只有一部分力量的契约者对付不了拥有全部力量的妖魔，思路是很重要的！比如影妖的能力由影妖本身发挥并不难对付，但如果是契约了影妖能力的影法师，却能化身成最强的暗杀者。” “你的契约是什么？当然，不方便的话可以不说。” 萨维斯有些好奇，这个世界和他原本的世界似乎有很大不同，至少在他的心里，这些妖魔听上去反而更像是故事里的家伙，但又不得不承认那就是这个世界存在着的东西。 “并没有什么值得隐藏的。我的契约对象是死神牟莉可，这也是联邦目前摸索出最稳定的契约对象，初步契约达成后会得到身体素质的全面提升，并获得操纵死气的能力。至于契约公式，很抱歉不能告诉你，这属于机密项目了。” 希芙一边说着，一边用空着的左手甩了两下，一股黑色的流沙质感的能量浮现出来，萨维斯看清之后又收了回去。 看上去和那十三黑旗的能量差不多，但相比之下要更纯净，少了那份暴虐和恶意，比起黑旗帝国的大多数童话故事里那残忍凶暴的死神，这份力量的持有者反而有一种“神圣、廉明、众生平等”的感觉。 死神牟莉可……死神，记得自己当初就有一个称号是「被死神厌恶的恶魔」来着，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死神能不能让自己真正意义上的死去。 第4章 影法师 两人走在碎石板拼成的破路上，大多时候都是希芙在说，初来乍到的萨维斯只是默默聆听，偶尔开口询问一些常识性问题，逐渐扩展对这个世界的了解。 虽然萨维斯这种连常识都不懂的表现十分可疑，但希芙也并没有怀疑的意思，反正这些问题本身完全无伤大雅，涉及不到重要情报。 对于守夜人来讲，只要萨维斯不是敌对势力的间谍或者妖魔就完全没问题。 某种程度上讲，在这个妖魔横行人类只能抱团取暖的世界，萨维斯的这张算不上英俊绝伦，但也位于中上颜值的人脸就是最好的通行证了。 忽然，萨维斯脚步一顿，目光瞥了一眼身侧的幽暗胡同。 下一秒，希芙手里的煤油灯闪了一下，但没灭。 “唉呀，真是讨厌，明明一直以来都没事的。萨维斯先生，接下来麻烦你不要走动，一切交给我就好了。” 话音刚落，一层黑色的流沙质感的薄雾从希芙的手中浮现，以极快的速度缠绕包裹住她的手臂，下一刻，希芙把手里的煤油灯塞到萨维斯的怀里，随后朝着那带有浓烈违和感的诡异黑影冲了过去。 冲刺的速度并不快，瞬间爆发的力量大概比一般士兵强三倍左右，几乎达到了黑旗帝国中“士兵长”的等级标准。 战斗的技巧相对稚嫩，十分显着的优缺点：一眼就能看出那黑雾缠绕的左臂是杀手锏，作战时的打法也只是用左手进行直拳、勾拳、甩臂。右手的动作则仅限于抓取和平衡，更别提脚步配合更是一团糟。 “成长空间很大。” 萨维斯点了点头。 这算不上什么优秀的评价，只是相比之下，作为对手的影妖的评价就更差了。 “弱小的垃圾，有情报的话，随便一个合格的黑旗士兵手持兵器的话都能打赢。” 速度和力量明显弱于希芙，如果希芙的战斗技巧的水平是c，那么影妖的技巧分数只能是d甚至是更低的e，虽然看起来是一团黑影无声无息难以捕捉，但在光芒下显形后，哪怕只是轻微光芒，那强烈的违和感也足以让瞎子感觉到具体位置。 不过这能力倒是不错，影子一样的本体能够随意延伸，操纵影子进行攻击，哪怕只是随口一提都能想出无数种进攻方式，但影妖却仅仅是操纵自身形成大片阴影像泼水一样进攻，仿佛只要把希芙“盖住”就算胜利一样。 最终的结果就是，希芙一次次的躲开攻击，又一次次的出拳打中黑影，循环四五次之后一个重击刺拳，就像是扎破气球一样将黑影打成碎末。 就在萨维斯以为战局已定的时候，他手中的煤油灯忽然一闪，随后一根修长的黑刺从他的阴影中猛然出现，瞬间穿透了他的胸膛，并击碎了他手中的灯。 光芒一闪而逝，随后寂灭。 “影法师？！” 光芒熄灭的瞬间，萨维斯听到了希芙的声音。 影法师…所谓的最强暗杀者？ 不错，就凭这一手隐匿和刺杀，确实有点东西。 “萨维斯先生！你还好吗？！可恶，你明明也是人类啊，为什么要对萨维斯先生出手！” “小姑娘，有的事我不指望你能理解，但我同样不会因为你的一句质疑而改变自己的目的，此刻身处黑暗中的你绝不是我的对手。你已入死局。” 黑暗中，萨维斯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如果不是变声，那么暗杀者的年龄多半是三十到四十岁之间，身体正直巅峰，战斗经验更是有着明显差距，如果没有其他底牌，那么希芙注定是必死无疑。 话说回来，胸口的空洞……血肉是被直接吞噬了？原来如此，难怪那只影妖以扑杀为主，原来是只要命中就能重创敌手的能力，这么说来，那希芙的“死气”大概也是同类型的效果…… “这就是契约者的力量？诡异多变，特性明显，战斗风格看似简单粗暴，实则险象环生……” 萨维斯摸了摸胸口的空洞，流淌的鲜血已经染湿了衣衫。 “真有意思，不过……那个偷袭的刺客，记住，有的东西，是不能随便‘吃’的。” 下一刻，黑暗中的一角猛然膨胀，碎骨和血肉好似破片手雷爆炸一样突破了影子的包裹，随后再次融入萨维斯的胸膛，甚至连同衣服也一同修复成完好无伤的模样。 “什么？！” 影法师一愣，第一时间融入黑影撤离了战场，然而…… “呵，试着杀了我吧。这是你活命的唯一希望。” 影法师完全进入阴影之后，将变得无形无踪，无法被任何手段探查到，只有先利用光源破除隐身才能将其战胜，这是这个世界里契约者的常识。 然而就在此刻，这个常识被打破了。 只见萨维斯身如闪电，瞬间出现在影法师逃跑的路线中，随后以脚作刀，猛然在地面一划，直接在路面划出一道五米长半米深的沟壑，同时还有一条突然出现的飞起的断臂。 【黑旗军体术.改——刀脚.僭越者死】 “呜啊！！！” 影法师瞬间发出了惨痛的哀嚎。 虽然萨维斯的战斗技巧在整个黑旗帝国军队中数一数二，但归根结底，黑旗军队的招式并非玄幻，而是确确实实的体术，即便是萨维斯，所用的刀脚也无法做到真正的以脚化刀，充其量也就是一把没开刃的钝剑。 这一击看似是切割，实际上却完全是压碎挤断的，就结果而言二者差距不大，但疼痛感却是翻了几倍不止。 “不可能！你分明被我穿胸而过！怎么会没事？！你是怎么躲开的？！” 影法师捂着伤口，咬牙切齿的从黑暗中浮现出身影，虽然不知原因，但他已经意识到往常无往不利的隐身之法对眼前这人毫无用处，既然如此倒不如现出原形，把隐身的那份操纵力用于战斗。 “萨维斯先生！您没事？” “我当然没事。这种攻击确实很强，但还不足以杀死我，不得不说，这是个遗憾的答案。” 萨维斯叹了口气，虽然被影子吞噬听起来很唬人，但实际上和被巨龙咬碎吞下肚子的感觉也没什么两样。 “先生！您怎么还是想着寻死？算了，这回头再说，现在请站到我的身后……” “不，接下来轮到我了，也该让我见识见识，你口中最强暗杀者的水平能到哪个档次。” 第5章 体术与杀招 萨维斯往常的战斗方式很简单，以伤换伤，以血换命。 敌人的攻击对他造成的伤口看似凶残，实际上却完全伤不到他的根本，流淌出来的鲜血只能让萨维斯拥有更多的武器，直到最终无可避免的，一个接一个被漫天血肉和骨头射成筛子。 但这次，面对一个“高手”，萨维斯却难得的打算摒弃自己最大的优势，单纯以体术实力对抗影法师。 实际上，世人恐惧于他的不死不灭，并把他的一切功绩和实力都归功于不死不灭，但只有极少数理智的、了解他的人才知道，哪怕没有那不死不灭的恐怖能力，仅凭拳脚功夫，萨维斯的实力也足以配的上“黑旗帝国护国之剑”的称谓。 在煤油灯熄灭了片刻之后，希芙的眼睛也重新适应了月光下的黑暗环境，虽然夜月的光芒并不明显，但也足以让她看清交战中两人的轮廓。 在这个世界，任何一种契约者都有对应的称号。 死神牟莉可的契约者被称为代行者，意思是作为死神的代行者，拥有替死神收割生命的能力，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别看那死气并不出奇，但实际上非契约者和妖魔的普通生物仅仅触碰片刻便会以极快的速度腐朽老去。 而影妖的契约者被称为影法师，而不是影刺客同样也有其中的道理：虽然他们隐藏在阴影中一击必杀，但暗杀不过是余兴，他们真正全力出手时，那铺天盖地的黑幕、随处闪现的尖刺、黑影构成的猎犬和刀剑，任谁看到第一反应都是一个狂暴的法师而不是别的。 但此刻希芙的目光所紧盯的并不是那伴随着滔天的黑暗若隐若现的影法师，而是那一招一式一拳一脚都朴实无华，没有任何花哨和炫技，看似如同一叶扁舟般垂死挣扎，但实则游刃有余的萨维斯。 无论是地面扬起的尖刺，还是空中落下的刀剑，又或者是从黑色海浪中冲出的黑色猎犬，没有任何一样攻击能切实的落在他的身上，躲闪的同时，又以极快的速度逼近着影法师的本体。 而希芙却很清楚，萨维斯的举动看似困难，但实际上却比看上去的还要更加困难百倍——当影法师以外的契约者身处影法师的领域中时，他的眼睛是什么都看不见的！ 换而言之，萨维斯是在闭着眼躲避如同骤雨一般的攻击，闭着眼追击那完全无声无息的敌人！ 怎么可能做得到？ 然而这对萨维斯而言不过是基本的技巧。 【黑旗军体术.改——蛇步.无影步】 以身体柔韧性和条件反射为基础，在感知到杀意的瞬间以本能反应进行瞬间的躲避，这是只有萨维斯所掌握的绝技，独自一个人顶着箭雨在十万敌军中来回冲杀，最终领悟的顶级身法技巧。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快过影？！” 影法师怒目圆睁，随后凝聚所有影子回归本体，最终形成了一套黝黑的重铠和一把厚重的大剑，以重甲兵的形态屹立在萨维斯面前： “我看出来了，你的体术匪夷所思，但并不具备契约！我的影子对你而言就是致命的！此刻全覆盖武装的我已经没有弱点，你敢碰我一下便会被黑暗吞没！在我的影铠面前，你已经无计可施！” 萨维斯沉默片刻，无奈的点点头。 “你说得对。即便是我也不得不承认，单纯的体术胜不了你。契约者的力量和普通人中间隔着一道深渊，即便是再精深的技艺也无法突破……当然，或许是我的水平不足，如果是传说神话中，那种举手投足劈山断海的程度，或许这差距也不足一提。” 本打算以普通人的姿态凭借技巧战胜影法师，给希芙留下一个实力强大的“非契约者”的印象，现在看来终究是低估敌人，也高估了自己。 以萨维斯的眼力自然能看得出来，影法师此刻的姿态相比于之前“隐身背刺”“狂暴法师”的姿态而言是最弱的，仅仅是使用了和影妖一样，最基础的运用方式，然而就仅仅是基础，就足以让黑旗帝国武力最强的萨维斯想不出对策。 想必希芙同样也能做到这一点，只需要让死气遍布全身形成一层护甲，仅凭触之即死的特性就能让任何体术高手绝望。 “容我提前说一声抱歉，因为接下来……就有点欺负人了。”萨维斯叹了口气，随把右手抬了起来，四指并拢，微微侧身，做出了一个十分寻常的蓄力进攻的动作。 【黑旗军体术.改——刺拳.贯手.龙贯】 没有夸张的特效和闪光，只有一个朴实无华但快到看不清的冲刺，以及被重击贯穿的黑甲和胸膛。 “不可能…原来如此…你…” 这就是影法师的最后遗言。 如果是普通武者，哪怕是再快的刺拳也会被影子的铠甲吞噬，但萨维斯却并不是普通武者。 贯手击中了铠甲，手臂被黑暗吞没，并受到了无数尖刺的贯穿绞杀，但本该被切碎的断手却并没有停下，而是以血肉和碎骨的形态，用更快速度破开了影子内的空间距离，刺入影法师的身体，搅碎了他的心脏，最后冲出他的身体，重新变成了萨维斯的手臂。 “从最后贯手的距离来看，影子空间倒也并非无上限，二百八十八米的距离，若是用强弓的话，哪怕算上中间的阻力，也依旧存在突破的可能性……呵，但即便如此，差距也足够明显了。契约者，真有意思。” 萨维斯笑了笑，最后看了一眼倒地的影法师。 随着操纵阴影的人死去，这周围似乎瞬间变得明亮了不少，也能再看清脚下的碎石路了，回头看去，也能看见希芙那惊讶的合不拢嘴的模样。 一瞬间，萨维斯仿佛感觉到了以往经历过的厌恶和恐惧，但下一秒回过神来，却发现希芙的表情和眼神仅仅只有惊讶，厌恶和恐惧根本只是幻觉而已。 “萨维斯先生…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强…” 哦，也对。 在这个妖魔和人类共存，各种诡异的契约能力层出不穷，取人性命如探囊取物的世界里，强大的力量并不是值得什么恐惧的东西。 第6章 感知人心 “但是，萨维斯先生，你的实力很强，人也很善良，但思想却有很大的问题！为什么一定要寻死呢？人生一定还有很多乐趣吧？” 希芙一边收拢起煤油灯的碎片，一边跟着萨维斯喋喋不休的劝导着，萨维斯一向喜欢安静，若是换做别人如此喧闹，他早就掐着对方的脖子让人闭嘴了，但现在他却完全没这个心思。 可能是对方那有问必答的真诚态度打动了他，也可能是因为那不同于黑旗帝国那或多或少都带有排斥的纯净眼神，萨维斯倒是不介意多给她一点耐心。 “好吧好吧，我寻死的事儿先放在一边，那影法师为什么要杀你呢？按照之前你的说法，人类应该团结一心才对。” “不知道呢，或许是不经意间挡了谁的路吧。” 希芙有些惆怅，这个世界总是这样，明明各种各样的怪物存在着，人类随时可能遭到危机，但只要稍微有喘息的余地，就会有人想着尔虞我诈谋取利益，全然不顾大局。 “呵，没想到你居然能说出这种有水平的话。” 萨维斯瞄了一眼希芙，他还以为这丫头只是一个有些天真和圣母的小家伙，但仔细想想，能在这样的世界活下来，必然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哼，那当然，我的母亲可是第四环法学院毕业的文化人，这些话都是她教我的。” 希芙骄傲的一甩头，顺滑的头发直接朝着萨维斯的脸拍了过去，不过却被对方提前预判躲过了。 之后的半个晚上，倒也证实了希芙所说的，除了那一场刺杀之外，再没有出现其他特殊情况，别说妖魔，就连野猫都没看见一只。 ———— “暗杀者已经确认死亡，使用的能力是影妖.影法师，身份信息无法确认，是未登记过的杀手。关于幕后主使，我们会严查所有可疑人员，不过目前来说，死无对证的情况下，能查出结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负责对接工作的探查人员用那套不知和别人说过多少次的说辞朝希芙表示遗憾，最后在检查报告中按上已审核的印章。 “除此之外，夜巡过程中杀死一只影妖，已确认，凭条可以去后勤处领取奖金。” 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拿了一张纸条交给希芙。 “如果是我国的人敢用这种敷衍态度对待得胜归来的士兵，我大概会把他吊死在城楼上。” 出了门，萨维斯冷哼一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经过一个晚上的问答，他现在的身份和人设也已经基本确定了： 一个来自异国他乡的强大战士，身经百战的士兵军官。 但因为一场大灾难，他的国家被妖魔毁灭了，幸存者们四散逃亡，各奔东西，而他所带领的一队残兵败将也踏上了寻找新家园的长征。 但一群仅仅是武艺高强的普通人拿什么对抗妖魔们呢？他的部队成员在远征的路上一个个的死去，直到仅剩他一人，跨越千山万水，以凡人之躯战胜了诸多妖魔。 期间，一位不知名的强大妖魔在一场战斗中认可他的实力，自顾自的进行了一场诡异的仪式，并赋予了他不死不灭的强大诅咒。 最后，无数次经历死亡和重生，无数次战胜妖魔的他终于来到了这个国家，但看着面前的城镇，他却因为思念战友和家人失去了生存的希望，几次寻死却因为那份诅咒而复活重生，只能疲惫的瘫倒在雪地中。 直到他遇到了希芙…… 这个身份可以说是漏洞百出，但实际上却是完全无法求证的东西。 因为莫特联合城邦本身就是整合了周边上万公里的所有人类国家、村落形成的超大型城市，同时也是周边上万公里内已知的唯一一个人类聚集地。 而在这个范围之外又是完全的未探索区域，谁也说不准里面有没有一个失落王国，同时谁也无法打包票，说在这个范围之内，到底有没有这样一个签订了契约就能获得不死不灭能力的强大妖魔存在。 只要萨维斯自己坚定这个说法，没人能明确拿出他说谎的证据，那么他所说的就是真话。得益于此，萨维斯很容易的就在莫特联合城邦进行了身份登记。 （实际上就算说自己是从山里来的野人也一样能完成登记，哪怕说一身武艺是梦里习得也不会有人在意，这里允许登记的唯一条件就是种族填写人类，有一张人脸就是最好的通行证。） “在最外环，无论是守夜人也好还是平民也罢，死亡不过是最常见的情况，只要不是威胁到更深环区的人的安全，那就是不被重视的小问题，这也是常识哦……比起这个，现在最重要的是为您找到一处住所，以及一份合适的工作。” 一边说着，希芙一边把刚刚领到的奖金凭证交给了萨维斯： “这就算是昨天晚上救我一命的报酬，应该足够您在第七特区买一个不错的房子了。” 萨维斯倒也不推辞，毕竟这本就是他应得的，而且他也确实需要一笔钱作为活动资金，无论是买房子还是吃饭，都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最终，萨维斯拿着领来的十张纸钞，在希芙的介绍下找到了一位房主，用其中五张百元钞票换取了一个带有地下室和阁楼的两层木屋。 这个价格可以说是低的离谱，但在最外环的房价就是这样，甚至如果萨维斯没有质量要求，随便在路边找一个没人要的房子，也一样能名正言顺的住进去。 虽然现在的房子对比起曾经的将军府邸简陋了不知几百倍，但对他来说也并非不能接受。 毕竟萨维斯本就不是贵族出身，没那么多要求，他所看中的，无非就是没有旁人的异样眼光和流言蜚语：宅邸在屏退了所有下人之后，是空无一人的寂静，而这里则是从始至终没人关注和在意。 萨维斯虽然并不在意所谓的羁绊和感情，但生活在到处充满恶意和警惕的环境中，也难免心情糟糕，相比之下，安静的宅邸自然要好的多。 而眼下虽然没有宅邸供他深居，但周边也没有那种令人反感的眼神。 第7章 萨维斯的过去 萨维斯并不年轻，虽然看上去仅仅是三十岁左右的容貌，但实际上他已经活了八十多年了。 还是孩童时，萨维斯就被当做怪物，被摔砸、被刀砍、被水淹、被火烧、最后无可奈何的村民只能放弃杀死他的想法，转而把他遗弃到大山里，试图让野狼和狗熊吃了他。 但即便是被群狼分尸吃进肚子里，萨维斯的鲜血和肉沫也会在哀嚎声中撕开群狼的胃，重新聚拢回到那枯骨的身躯中，再次站起来。 渴了就去喝些山泉水，饿了就随便吃点什么，有肉就吃肉，没肉就吃草和土，就这样像个游魂一样在深山中过了十年，萨维斯终于第一次走出了山里，看见了不一样的景色，也看见了他梦寐以求的“同类”。 那些外貌和他差不多的人类。 本想着接近融入他们，但换来的却是惊恐和愤怒：“你怎么还不死？”“快去死吧，怪物！”“滚出我们的村子！” 更有甚者，挥舞着锄头和铁锹朝他打来，毫不留情的攻击着。 尖锐的铁器划破了他的头，砸碎了他的骨头，虽然伤口下一刻就重新恢复并长好了，而且一点也不疼，但这种行为毫无疑问算得上是攻击了。 “你怎么还不去死？！” “死？” 萨维斯平静的看着那敢于对他发起进攻的人，开口反问。 虽然他并不理解这个词的含义，但以他的智慧，瞬间从其他人的眼神里读懂了其中的含义，并进行了理解： 他们的眼神就和那些想要吃了他的野狼是一样。 他所进行的攻击和那些野狼的撕咬也是一样的。 那么……理所当然的，他所拥有的结局，也应该是一样的才对。 萨维斯走了，留下了两具尸体，带走了一身衣服。 在那之后，恶魔的传言不知从何而起，无数勇者听信传言，奔着一战成名的想法组成了一个又一个猎魔人队伍，意气风发的朝他杀来，然后又满脸绝望的被他杀死，一次又一次的证明了恶魔的身份。 但萨维斯实际上并不曾主动杀死任何一个人，所有死在他手上的都是不自量力对他挥剑的家伙。 就这样，又过去了十多年，行走在荒野的萨维斯遇到了那个面相稚嫩，但却已有帝王之姿的安格鲁： “你想要什么？人的一生直到结束，必定有所求，正如我想要成为帝王一般，你呢？” “我想要结束这一切，我想死。” 萨维斯的语气依旧平静，安格鲁也并不惊讶，而是豪气的张开双臂，向萨维斯许诺： “好，既然这样，不如咱们做个约定。你来当我手中最锋利的剑，帮我成为真正的帝王，而我会竭尽所能，倾国之力去帮你寻找能够杀死你的方法，如何？” “……如果你做不到呢？” “那就如同你往常那样的，杀不死你，就被你杀死。” 这两个少年之间的约定，便是这个约定，让黑旗帝国拥有了最强的剑。 ———— “你的特长是什么？” “杀人。” “废话，当猎人的哪个不会杀人？我问的是擅长的手段！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总得有个拿手的吧？” “那就是剑吧。” “那就是剑吧……说的真轻松，我劝你别抱着随便玩的心思来干这行，稍有不慎可是会死的！自己死也就算了，要是连累其他队友，就是死了也要被骂到魂飞魄散！” 萨维斯生硬的笑了笑，会死？还能魂飞魄散？这说的太夸张，搞得他都想试试了。 猎人，这是最外围常见的职业之一，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提莫特联合城邦的构成了。 这里是个靠山建造，由五个半圆环状的围墙分割组成的超大型城市，其中最中心的“一环区”是各位王族所居住的“皇宫”。 一环之后的二环区，面积约是一环区的三倍，这里住着的都是些名门世家，各种宅邸和庄园零零散散的分布着，看起来是一群贪图享乐的家伙们，但其实这些名门都把握着妖魔契约法，其中的高手数不胜数，万一出现重大事故，他们就是保护一环区的最后防线。 三环区则是大片的种植区和畜牧区，居民比较少，大多是按照村落距聚集，同时，也是四环五环区被击破时，反击迎敌的缓冲带。 四环五环区则是大多数平民所居住的区域，其中四环的环境和商业要更加繁华，五环则是居住区为主。 在五环之外，就是所谓的“最外环”，或者官方名叫做第一防线，实际上和贫民窟差不多性质的地方了。 「猎人」正是这里的特色职业。 因为没有围墙的阻拦，最外环的居民可以直接离开联合城邦的保护范围前往危险区而不需要通行证，再加上这边的资源有限，很难找到赚钱糊口的工作，于是猎人这种高风险高回报的职业便自然而然的出现了。 随着逐渐成了气候，就连五环和四环也有人加入其中，甚至形成了猎人公会这种组织。 当然了，这猎人职业并非是去猎杀妖魔，而是去外界的森林中猎杀各种野生动物，成员绝大多数都是些普通人，遭遇妖魔仅仅是风险的一部分。 虽说有守夜人的推荐信萨维斯大可以去环内找一个安稳安全的工作，但仔细想想，从出生到现在，无论是幼年时在山林中，还是少年时以恶魔的身份行走荒野，或者是征战沙场的那几十年，他几乎都是在制造死亡。 所拥有的特长，除了吃饭睡觉，能拿的出手的也就是杀戮的技艺了。 “给个名字，注册用。” “萨维斯。” “我是说称号一类的名字。有的契约者很邪性，说不定就能按照名字咒杀你。” 这虽然不是危言耸听，但其实也差不多。 不否认确实有契约者具备这种能力，但这种咒杀术通常需要付出诸多代价，以契约者的地位实力而言，得是多无聊才会用这种能力对付一群随手就能宰了的普通人？ “就叫萨维斯。” 萨维斯还巴不得有人能靠诅咒杀了他呢。 “行，是个不怕死的爷们儿。拿着牌儿，虽然现在没啥用，但以后你升级到二星的时候，这玩意儿就相当于是五环区永久通行证了，丢了补办可得花不少钱。” 第8章 不对等的合作 “萨维斯！！你为何只是看着？！” 觅萝森林中，四个穿着兽皮护甲，但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伤势的男人对着萨维斯怒目而视，在他们旁边，赫然是十几头死去的灰狼。 “我认为你们能对付这些东西。” 萨维斯身上穿着的还是那身黑色的制式军装，这么多年来，他几乎没换过别的衣服，这身修身军服几乎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甚至不知为何就连他的恢复能力也能对其产生作用，因此也没必要替换成其他防具。 “萨维斯，你？！” “好了，没必要再说什么了。萨维斯，这次你只是旁观，所以这些猎物没有你的份，这样的分配你应该也没问题吧？” 受伤最轻的队长拦住了暴怒的队员，随后用无奈的目光看向了萨维斯。 本想着利用新人的免税政策小赚一笔，结果却没想到碰上这么一个怪胎，穿着一身格外扎眼的高级服装，眼看着队友陷入围困却袖手旁观，而且更诡异的是明明大家都站在一起，却没有一匹狼敢攻向萨维斯…… 要么是这家伙有什么手段能让狼群忽视他，要么就是敏锐的狼群感觉到了这家伙的恐怖，无论是哪一种，都足以说明萨维斯不是纯粹的新人，这种人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当然没有，你们的猎物，理应由你们支配。” 萨维斯点头，平静的目光让人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这样的态度让其他猎人更加愤怒。 “混蛋，你未免太自以为是了！下次你陷入危机，我是绝对不会出手的！” “没错，老子等着你向我们求救的时候！” 对于那些咬牙切齿的猎人，萨维斯表示理解。 他习惯于孤身作战，团队配合对他而言毫无意义，队友这东西的存在对他而言反而是种限制，而他和这几个人的交情也仅仅是互报姓名的程度，为了这些人而束手束脚的加入战斗实在没必要。 况且他们也不是赢不了，即便是并不完美的配合，也依旧是以轻伤的代价拿下了狼群，这也在萨维斯的意料之中。 只能说，萨维斯从始至终就没打算融入这个猎人小队中去，睿智的猛虎或许不介意和狼群交好，但却绝不可能跟一群兔子成为平等的朋友。 除非那群兔子特别能打。 但眼前的猎人小队明显够不上“特别能打”的称谓。 而且，萨维斯的狩猎目标也并非是这些普通动物，他的目标，是凌驾于动物之上，能力却又达不到妖魔水平的“妖物”。 这是萨维斯在那20块钱一份的猎人手册上发现的，上面标注了“危险”，但更吸引他目光的则是危险后面的“珍贵”“高价收购”等字样。 似乎是因为利用率的原因，一只妖物的价格居然比身为妖魔的影妖还要贵几倍，宰掉一只，差不多就能让他好吃好喝的度过一两个月了。 至于那些妖物的外貌，以那份粗糙的手册自然不可能有详情图解，但仅凭文字描述，萨维斯也能很清楚的理解所谓的妖物是什么模样： 三只眼睛的狼、长了岩石盔甲的熊、尾巴带刺的蛇、大的离谱的陆龟、长了翅膀的大蜥蜴……反正去找那些和普通物种类似，但又有些稀奇古怪玩意儿的动物就对了，这些东西他以前也见过杀过，不过在那个世界统称为魔兽罢了。 野外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是危险而恐怖的，但遗憾的是危险和恐怖这两个词对萨维斯而言形同虚设。 “队长，胖老丁的右胳膊受伤有些严重，虽然止血了但还是使不上力。” “是吗…有谁愿意送他回去吗？作为报酬可以多分给他两块狼皮。” 队长沉吟片刻，若是以往能宰杀这么多野狼，大可以返程了，四个人分到的钱完全称得上满载而归，但现在新人第一次狩猎免税，如果不趁着这次带新多杀些猎物，总觉得有点吃亏。 而其他人毫无疑问也都是这么想的。 “队长，我没事，其实我的左手也是惯用手。” 这一听就是在逞强，萨维斯瞥了他一眼就看出他用左手拿刀的姿势不对，肌肉明显没利用起来。 “胖老丁，你可想明白了。” 队长虽然不至于身经百战，但作为资深猎人，自然也能看出来这一点，但却没有当众揭穿，而是冷静的询问。 以受伤的身体强行跟队，万一出了问题可没人去舍命相救，这其中的风险完全是自己承担的。 “想好了，这趟出来再怎么也得赚够钱，凑够我女儿去四环区的学费。” 胖老丁咬着牙坚持道，见状，队长也不再说什么，下令原地休整，受伤不重的人则是熟练的剥皮抽骨，收集可以换钱的材料。 趁着这时间，队长叹了口气，走到了萨维斯面前，试图劝告一下这位新人： “萨维斯，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但猎人想赚钱，就是得拼命，大家既然是一个队伍，那理所应当的就得一起出力，这样做的好处一是安全，二是合作能狩猎更多猎物，别的不说，如果只有你一个人遇上狼群……” “那它们活不过12秒就会被我全部杀死，当然，更多的可能是互不侵犯，毕竟我根本就没想猎杀这样的小家伙。” 萨维斯冷漠的说着，甚至这还是不用能力，再算上了狼群四散逃跑的时间。 队长听到这话顿时一愣，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茬。随后恍然大悟的同时，不禁摇头苦笑： “…你是契约者？原来如此，你的目标是妖物…早知这样，我就不拉你入队了。” 说实话，就他们这小队的配置，狩猎狼群没有减员都算他指挥有方了，要是想狩猎妖物那种级别的猎物是不可能的，甚至逃跑都要各凭运气。 “现在走也一样。” “话是这么说……但到了这份上，我也想赌一把。” 队长挠了挠头，略有些不好意思。 即便是在猎人公会，契约者也是十分高傲和稀有的，一般情况根本不会和他们这样的普通猎人组队，眼下有机会，即便只是狩猎时稍微搭把手，最后分到一些边角料卖出去，也要比这十几只野狼加起来值钱了。 而且，能狩猎一只妖物，哪怕仅仅是辅助，只要再加上从前的各种记录，说不定也能让他的二星猎人证提高到三星，届时就有了五环区的永久居住权，凭借着退役猎人的身份证明，随便找一个不差的工作，以后一辈子就不用担心生计了。 第9章 野山魈 队长和那些猎人们提起这事儿，当时就有两人选择放弃，其中就有那位原打算拼一把胖老丁：他想为女儿赚出上学的钱，但以受伤的身体对付动物和对付妖物完全是两个概念，拼命和送命还是有区别的。 更何况选择回去的人虽然分不到妖物的钱，但同时也能多拿一些野狼的分成，当是提前收队的补偿，回头再想法子凑一凑，基本也能够一段时间的学费了。 最终决定留下的人一共有三个，身为资深猎人的队长铁拳、说是擅长长枪但实际上水平也就一般的狂狼、还有一个代号弓箭手的双刀猎人。 萨维斯本想和他们分道扬镳，免得耽误自己的速度，但转念一想，留着他们当个诱饵也不错，顺便也能拿来测试一下所谓妖物的实力，别一个不查让妖物跑掉。 如果这三个家伙到时候还能活下来的话，根据期间的贡献，他稍微拿出一点战利品作为报酬也无伤大雅。 觅萝森林是距离第七特区最近的危险区，同时危险程度也仅仅是两星级，这也仅限于外围，任何危险区的深处都会逐级递增，碰上妖物甚至妖魔的概率也会越高。 随着一个上午的行进，森林周围的环境也逐渐陌生起来，原本的树林中干净利落的树丛中不知何时开始布满了藤蔓和苔藓，地面也逐渐变得松软，像是落叶潮湿腐烂形成的。 “大家小心，注意脚下和头顶，这种地方蛇虫很多。” 队长铁拳提醒道，虽然他们的衣服都是大面积包裹的，裤脚和手腕也都系的很紧，但就怕万一出了问题。 同时，这话也是说给萨维斯听的，毕竟对方那身精致的衣服看上去并不像是能抵挡住蛇虫的装备。 不过当他亲眼看着萨维斯干净利落的一个手刀以一般人根本看不清的速度把一条从天而降的青黑色毒蛇切成两节，就不再想着提醒了。 同时，他也对接下来的狩猎活动充满了希望：这样的速度即便是契约者中也是绝对不弱的，仅仅是对付一只妖物，想必是手到擒来。 “大概三米的高度，手臂两米长，全身绒毛，脸很长，满面獠牙，尾巴带刺，尾巴在末端长着蛇头……” 萨维斯微微抬头，低声念着什么。 而他旁边的队长一听就知道他在说什么： “野山魈，这是野山魈！” 队长腿一哆嗦，多年的猎人生涯让他本能的就想跑，但却很快反应过来此行的目的，目光也变得兴奋起来。 “他在哪儿？我们怎么做？” “当然是引他出来。” 萨维斯生硬的笑了笑，随后极快的一拳打在队长肚子上，即便有着皮甲的防护，也依旧令他口吐鲜血倒地。 “你在干什么？！” 旁边的狂狼和弓箭手一脸愕然，随后急忙扶住在偷袭下受伤不轻的队长。 萨维斯则是完全没理会这两人，纵身起跳，落在了茂密的树冠中，并屏息凝神，完全隐匿了身形。 “混蛋，你要做什么？！” 猎人们一脸绝望，甚至没搞懂怎么回事，只有队长面色灰白的理解了这一切： “我早该想到的，之前面对群狼都只是袖手旁观，怎么可能会需要我们这样的累赘？他所需要的……是诱饵！” “该死的畜生！” “他怎么能这么做？！你还能动吗？” 队长苦笑着点了点头： “他下手不重，估计是想让我用这副受伤的虚弱模样吸引野山魈过来……萨维斯，我会配合你，但拜托你在野山魈出现的第一时间出手！好吗？！” 虽然队长很想咬牙痛骂那个毫无人性的家伙，但此刻唯一的破局之法就是相信这家伙能在紧要关头发发慈悲，不要眼看着他被撕成碎片之后再出手。 “队长，你还相信那家伙？！” 狂狼愤怒的喊着，但此刻弓箭手却反应了过来，一把捂住狂狼的嘴，附在耳边小声解释： “蠢货，这里有一只野山魈，我们想活命就只能靠他了！” “该死的！” 狂狼低声怒骂，头上浮现出一抹冷汗，也是察觉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从始至终，他们和萨维斯就不是平等关系，甚至换位思考，站在萨维斯的角度来看，他们不过是一群想利用他的蝼蚁而已，不但蹭用他的新手特权，甚至还妄图在狩猎妖物的时候分一杯羹…… “大人！我们错了！猎物我们不要了！求您了！” 狂狼急忙跪在地上，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别喊了狂狼…我和这种大人物打过交道…他们不在乎我们的求饶，也不会在乎残忍与否…我们只要做好诱饵就行了……” 队长忍痛站起来，然后装成重伤，一瘸一拐的前进，甚至为了进一步让血腥味逐渐扩散开，还咬着牙在手臂上划了一刀，显然是打算尽职尽责的扮演好角色，以此完成萨维斯的要求。 “倒是个聪明人。” 萨维斯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甚至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个面瘫。 萨维斯趴在树冠上收敛气息，队长忍着疼痛，时不时咳一咳，旁边的两个猎人也是互相搀扶着扮演伤者，野山魈则是躲藏在极远的位置小心翼翼的观察着。 “呜呜呜呜呜呜呜——” 直到二十分钟后，野山魈总算沉不住气了，一阵古怪到堪称鬼畜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萨维斯什么感觉都没有，只觉得聒噪，但树林中的队长他们却明显不一样，走路左摇右晃，甚至隐约有趴地上呕吐的意思，只是一个个的强忍着，倚靠树干站立着。 这段看上去可不像是演的，也就是说这是野山魈的能力了？能靠声音进攻，造成晕眩和震荡……感觉这技能的战斗能力有限，不过作为辅助能力用来狩猎其他动物和普通人类的话，倒也配得上“妖物”的名号了。 “它值、钱的地方、是眼…眼睛、咽喉！尾巴、和爪！” 队长顶着头疼恶心，竭尽全力喊道。 作为一个资深猎人，他很清楚萨维斯此刻等待的是什么，因为他年轻时候的狩猎也是这样，静静的等待破绽和机会。 不过，比起让萨维斯看着野山魈是如何用不同招数把他们一个一个的杀死然后在动手，倒不如自己把已知的东西说出来，说不定能换来萨维斯更早出手。 第10章 一击瞬杀 队长铁拳的内脏本就受到过一轮冲击，再经过声波的压迫，甚至鼻孔和眼角都开始流血了，而弓箭手和狂狼虽然没什么伤，但也只是普通人，胃里翻江倒海，趴在地上吐的站不起来。 直到这时，那声音才戛然而止，世界瞬间清静，惨遭折磨的三个人的心中甚至产生了一种“赶紧趁着现在安静的死去”的想法。 “呜呜呜呱~~” 一只看上去极其诡异的东西从树林深处无声无息的走来，一张青绿色的毛脸，高达三米、比起猴子而言更像是猩猩的庞大身躯，浑身钢针一般耸立的尖毛，再加上那像极了蟒蛇的尾巴……毫无疑问，这就是野山魈。 而且是成年后的完全体。 “萨……” 队长试图呼救，但却发不出声音，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后悔，后悔自己不该相信那个从一开始就对他们爱搭不理的家伙，后悔自己不听劝告非要跟上来，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在明知妖物不可力敌的情况下坚持冒险。 眼看有一个猎物还能动弹，野山魈仿佛是来了兴趣，伸出了手臂，轻轻捏住队长的脑袋，十分轻松将其提了起来。 就在野山魈张开了大嘴露出獠牙准备咬下去的时候，萨维斯出手了。 【黑旗军体术.改——蛇步.无声步】 以军体术改编而成的暗杀用步法技巧，能够消除脚步声和移动时衣服摩擦声，无声无息的接近敌人。 【黑旗军体术.改——刺拳.贯手.龙贯】 从基础的刺拳改变形态而成的贯手，哪怕是黑旗帝国的将领阶层也仅有少数人能够掌握，拥有无与伦比的穿透力，而龙贯更是其中最为直接和狂暴的招式。 萨维斯几乎是用了全速全力的进行突刺，比起先前对付影法师时还要更快，因为这次为了一击必杀，他甚至动用了能力，如果有人能透过皮肤看到他的身体内部，就能发现为了爆发的速度，萨维斯的血管和经脉此刻完完全全的扭曲，一次一次的崩裂又恢复。 而这换来的就是那常人的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神速。 “轰！！！！” 只此一击，高达三米的野山魈直接被轰碎了半边身子，甚至想要用手里的猎物做挡箭牌的时候，就连转动胳膊都来不及。 一瞬间，一大一小两个影子瞬间飞了出去，落在两边一动不动。 甚至都没去看一眼队长，萨维斯直接走向了野山魈，在前进的路线上顺手捡起一只断裂的手臂。 直到萨维斯走到野山魈的尸体旁边，看着尸体的惨状，不由得轻微皱眉。 高估了这家伙的防御力。 虽然已经尽力控制方向不去破坏头部附近，但脖子还是被力量给拉扯撕破了，咽喉的部分肯定是用不了了，不过除此之外，眼睛、爪子、尾巴倒是保存的还可以。 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狂狼亲眼看着那恐怖的妖物像断线风筝一样飞去，他的心中已经没有了任何怨念和愤怒，只有难以言语的恐惧。 “……五分钟之内要是站不起来，我就自己回去。” 萨维斯冰冷的言语直接打破了他们想要昏迷过去的念想，只能忍着难受坐起来，做着深呼吸，以此调整状态。 五分钟后，萨维斯直接起身，扛起那被他用藤蔓捆绑起来的野山魈尸体，原路返回。 狂狼和弓箭手见状，咬牙起身，犹豫片刻后搀扶起伤势最重的队长，一步一步的跟了上去。 返程的路上，有些食肉动物闻到血腥味赶过来，然后一眼看见那残破的野山魈尸体，便直接以更快的速度逃跑了，一路上除了两条找死的毒蛇，再没碰上其他麻烦。 ———— “头一回狩猎的新人，出去三天时间居然直接宰了一只野山魈……我说你不会是哪个大家族出来赚零花钱的大爷吧？” 负责人一脸惊讶，看到萨维斯完全没有跟他扯皮的意思，随后也不再说什么，而是开始给他计算价值： “喉咙部分完全废了，最多给2000块，眼睛保存的还算完好，虽然略微破裂但不影响价值，市面价5000块。两只猴爪一只完好，另一只手臂骨折，市面价4000块一对，尾巴轻微擦伤，5000块，加上破损严重的皮毛价值500块，加起来一共块。” “黑市出价会比我们稍微高一些，不过算上抽成，其实还不如这里，而且还麻烦，毕竟你这次狩猎完全免税，提交记录之后还可以直升三星猎人。” 萨维斯点了点头，说实话这个价格已经让他有些惊讶了，毕竟之前作为真正意义上的“妖魔”影妖所领取的奖金只有1000块，而这只明显更低级的妖物的价值却是有着十几倍的差距。 但仔细想想也不难理解。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妖魔和妖物都是不可抵挡的怪物，二者实际上没有差别。 妖物之所以比妖魔差了一级，只是因为妖物的形态相比于妖魔，在“理论上”存在着“被普通人击杀的可能性”，而不是意味着妖物的危险程度就小于妖魔。 同时，影妖的实力在妖魔中属于垫底的水平，野山魈相对而言危险程度要更高，前者的尸体毫无意义，后者却能制作成武器装备，或者其他用途，以价值而言，自然是显而易见。 “2000块，你们的。” 既然之前说好了价钱，萨维斯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儿食言，直接从拿到手的钱箱子里取出几张钞票，交给了此刻脸色依旧惨白的队长他们。 这笔钱三个人分，每个人能拿到将近700块，比起以往的狩猎，三天时间拿到这么多钱毫无疑问是赚大了。理论上如果不乱花，以这里的物价甚至足够一家三口吃一个月的。 不过此刻的三人却完全没有喜悦，或者说喜悦的点并不在钱上，而是喜悦自己能安全回来。 可以想象，今后的半个月甚至一个月，这三位猎人估计都会在家抚慰心灵上的创伤，不会再出去狩猎了…… 第11章 图书馆 在这极短的时间里暴富，并拥有了三星级猎人身份卡的萨维斯第一时间开通了四环的永久出入权，随后直奔大图书馆。 以“妖魔”“契约”“妖物”“历史”为关键词，依次查询，飞快的吸收着这个世界的知识。 妖魔的本质即是同时包括了“存在”和“不存在”两种条件的怪物。 比如死亡和影子这一类的特殊存在，在物质上是不存在的，在性质上又无法否认其存在，同时具备这两种可能性，就会诞生出“死神”“影妖”这类妖魔，同理，喜怒哀乐之类的情绪同样存在对应的妖魔。 但诸如森林、湖泊、山脉、沼泽一类本就存在于世界上的东西同样也能诞生出妖魔，当它们出现了“不存在”的附加性质，妖魔就有可能从中诞生。 历史记载，促成联合城邦建立的，正是一个预估面积上千万平方公里的超巨型森林妖魔，“林妖祸泽”，后来又因为未知原因消失，只留下了一片庞大的原始森林。 同时，妖魔并非无法沟通，不过大多数的妖魔不具备语言功能，且喜怒无常，只能通过契约来进行交易和联络，但契约公式从何而来无人知晓，成功率也并不高，而失败的代价同样是随机的，有人仅仅是脸色惨白虚弱两天，而有的人则是失去了半个身子，当场惨死。 目前已知的可相对稳定的达成契约的妖魔共有二十二种，大多数为第二环区的家族掌握，其中由退魔处所掌握的“死神牟莉可”的契约者是目前公认的综合实力最强的契约类型，“死气”能对大多数妖魔造成极大杀伤。 “比如三拳打碎一只影妖。” 萨维斯还记得那天莽夫一样战斗的希芙。 和妖魔契约之后的人类被称为契约者，可以借取妖魔的一部分力量。 这份力量并非是无偿的，通常需要付出代价才能使用，而且代价未知：即便是同类型的契约，也可能出现不同代价。 其中死神需要的代价是特殊的，契约后的任何人付出的代价都是寿命，只需要付出极少寿命就能换取死气，不过契约者在33岁后会受到噩梦催命，最多活不过45岁，疑似将在死后执行更深层次的代价。 “支付寿命……” 萨维斯顿时产生了兴趣。 而关于妖物，因为样本过于稀少，所以很难判断其性质，不过有学者猜测是动物在某些未知条件下和妖魔签订了契约，从而获得了变异和特殊能力，但因为无法找到对比的契约者，所以这也只能是猜测。 而这之后的历史，也要显得无趣了些，萨维斯仅仅是看了看目录，对那些涉及到妖魔的大事件稍微关注了几眼，诸如歌颂城主和家族伟大事迹的故事则是直接忽略了过去。 毕竟在这里看书是按时间收费的，萨维斯现在虽然有钱，但也不打算在没用的地方浪费。 顶着100块一小时的高额价格，萨维斯在这里查阅了所有已知妖魔的特性和弱点，以及一部分妖物的特点和外貌，并简单了解了城邦的基础构成结构，这部分虽然由希芙给他讲解过，但终究不如正儿八经的记录更明确好懂。 “本次收费400块钱，恕我直言，你若是常来，可以去找学院的孩子们借一张读书证。” 图书管理员好心提醒道。 “我会考虑。” 萨维斯点点头，随后直接付款了。 接下来的目的显而易见，想办法加入退魔处，搞到死神牟莉可的契约公式，然后试一试用“寿命”换取“死气”的方式能不能让他陷入死亡。 而且比起其他办法，这一项刚好有办法接触到相关人员。 “您是说……想加入守夜人工作？” 希芙满脸惊讶，但随后摇了摇头： “但这是不可能的，就算您的实力很强，守夜人也确实处于缺人手的状态……可这个部门很特殊，只有内部人员指派征调才能加入的。” 即便是退魔处，其中能偶尔接触到妖魔的部门也并不多，守夜人就是其中之一，因为其长期驻扎在最外环，而且时常一对一直面影妖，所以所有成员都必须是经过多部门严格审核，要求心态良好，性格良好，且颇具实力的契约者。 “原来如此。那退魔处的其他部门呢？这类机关应该不会拒绝强者。” 萨维斯换了个方向，既然守夜人进不去，那么退一步加入其他要求不那么高的地方，对他而言应该并不会困难，毕竟不夸张的说，哪怕算上那些堪称无解的契约能力，萨维斯的实力也绝对排的上号。 “嗯……不好说。退魔处除了守夜人和逐光者，其他部门其实以文职为主，对实力并不看重……而逐光者一般是从军管学院录用入职的。” 第一步出奇的困难，但这也在萨维斯的预料之中，毕竟这个世界的部队的敌人主要是妖魔，成员在精不在多，自然不会从参差不齐的民间高手中选拔。 “不过，您如果实在想加入的话，可以考虑警备队哦。” 希芙给出建议，她在退魔处并没有什么话语权，但如果是警备队，那些人绝对能给她面子，甚至可以免除面试。 “警备队就算了。既然如此，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不过萨维斯摇了摇头，警备队听起来厉害，在四环五环之内甚至是法律的代名词，能在在普通人面前为所欲为，但却根本没有面对契约者的机会，如果是猎人小队的队长，恐怕恨不得磕头拜谢第二天就去入职，但这并不是萨维斯想要的。 直接点名想要加入守夜人，守夜人不行也要加入退魔处的其他部门，但同为执法机构甚至算是一个肥差的警备队却完全不入眼……希芙当即从言语中推断出了萨维斯的目的。 “其实，您要是想得到契约的话，也不一定非要加入退魔处……您现在不是三星猎人吗？其实猎人公会也有契约公式。” “不，我只想要死神牟莉可的契约公式。” 萨维斯叹了口气，虽然猎人公会也有契约公式这件事让他小小的震惊了一下，但他的目的从始至终都不是变强。 “原来如此…等等…” 希芙先是点点头，随后反应过来，顿时气鼓鼓的看了过来： “您原来还是想寻死吗？我以为您已经从悲伤里走出来了呢！” 第12章 谈判技巧 “别误会，我只是觉得死神的能力更适合我。” 萨维斯扯起谎来也是面不改色。 “真的？” 希芙狐疑的看着他，试图从中找出什么破绽来。 “真的。我不需要花里胡哨的能力加强自己，因为我已经够强了。而死神的死气仅仅是一份基础的能量，可以最大程度的把我的实力利用起来……你不觉得这是个完美的搭配吗？” 这话确实不假。 萨维斯所欠缺的仅仅是有效杀伤妖魔的能力而已，比起花哨的“影妖”，莫名其妙的“喜怒哀乐四天鬼”，死神牟莉可的死气是最简单最直观，也是最有效的。 “话虽如此，但我就是觉得不对……等等，您不是已经契约过一位不死妖魔了吗？难道他会允许你再契约另一位妖魔？” 希芙发现了问题的盲点。 “他会允许的。实际上，我经过查阅发现，我的契约和你们的契约有本质上的不同，使用恢复能力也从未有过代价。并非是什么公式，反而更像是妖魔认同我之后，赋予我的加护。” 这话还是骗人的，毕竟从始至终就没有什么不死妖魔，作为一个从没契约过的“普通人”，他没理由无法和死神牟莉可进行契约。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说不定您能加入逐光者呢……” “但想要印证，首先我得获得死神的契约公式，这是个矛盾的说法。” 萨维斯默默的看着希芙。 “……原来您的想法是这样的，但很遗憾，我是不可能为您提供这项契约公式的。” 希芙叹了口气，虽然她长得一副傻白甜的模样，性格举止看上去也是一副傻白甜的模样，但能加入守夜人部队，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是个蠢货。 她在面对任何人时都是那副温柔的模样，但实际上也仅仅是基于“力所能及”“随手而为”的基础上进行的，如果真的涉及到她的底线，再怎么哀求她也是不会允许的。 “说实话，哪怕您想要我做您的女朋友，出于救命之恩我也不是不能考虑，但唯独这个，是绝对不可能的。” 对于这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话语，萨维斯也没有放弃的打算： “很遗憾，让我从女朋友入手，之后慢慢消磨你的耐心，最终换来契约的方法虽然不错，但周期未免太长，我也没那个兴趣。” 希芙的眼睛眯了起来，手中的死气开始凝聚：虽然知道萨维斯拥有一种堪称不死的恢复能力，而且体术超出寻常，但死气作为生物克星，她也并不认为自己没有一战之力…… 至少在萨维斯手上自杀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所以……您打算拷问我吗？” “不，我想让你把这件事上报，只需要少数有决策权的人知道，我允许他们以任何手段试探我，判断我的危险性，然后来进行评估：是用死神的契约换取一个盟友，还是让我化身妖魔，最后造成巨大损失。” 眼看剑拔弩张的时候，萨维斯却摇了摇头，希芙见此也重新收回死气，继续坐下，以那副温柔的模样询问： “这是威胁？” “我更愿意称之为谈判。” 萨维斯喝了一口咖啡，略微有点苦，不好喝，但也并非喝不下去。 ———— “总而言之，事情就是这样。” 守夜人第七特区分部部长的办公室中，一脸天真无邪的希芙睁着一双大眼睛，等待面前那位穿着整洁，但却胡茬稀疏，还顶着一对黑眼圈的分部长回复。 “你可真能搞事啊…前段时间的影法师涉及第二环区的大人物，引来不少人关注，还是总部长扛下压力，现在你又弄出一个什么玩意儿……萨维斯，那个一拳秒杀成年野山魈的家伙我倒是听说过……” 对面的分部长连连叹气，本就一副快猝死的脸上此刻又平添了一抹纠结，显然也是这辈子头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在这个已经整合的联合城邦里，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愣头青敢于和守夜人叫板呢？ “他的恢复能力大概什么级别？你说要是我亲自出手，能不能杀了他？” 分部长随口一问。 “他大概三招就能把你打的哭出来吧？” 考虑到之前和影法师对阵时发挥出的身法和速度，再算上最近猎人公会传出的风声，希芙的语气和眼神十分诚恳，但听上去怎么都是在拱火。 “这么厉害？那算了。” 分部长当即靠在椅子背上，颓废的翘起二郎腿，却没怎么当真。 毕竟他已经到了岁数，最近几年都不曾出手，新生代的人已经忘记了他曾经的实力，所谓的一拳秒杀野山魈他也能的做到，在黑暗中击败一个影法师虽然不容易，但也难不倒他。 希芙能说出这话，主要还是代表了那家伙在希芙眼中的评价极高，恐怕那家伙的实力已经凌驾于守夜人里大多数的高手了。 既然如此那也好办，不过是一个有些狂傲的新人，或许也有狂傲的实力，但只要能拿捏住他，未必不能成为守夜人的助力： “他要就给他，反正死神契约公式又不是一次性的，我还没见过能契约两个妖魔的人，契约失败就死去呗，到时候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这回事，最外环么，死个人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要是能成功，就想法子把人留住，先把消息压两天，然后对外散播消息，就说老子慧眼如炬，一眼看出他的天赋，力排众议争取到了机会，到时候逐光者那群畜生也没脸敢跟老子抢人。” 短短几分钟，分部长便展现出了他的智慧，要不是因为总部长来得早，仅凭这份智慧就足以让其他人心服口服的送他上位。 “……不愧是分部长。” 希芙的笑容略显微妙。 “那就这样吧……” 就在希芙准备点头离开的时候，分部长略显疲倦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芒，随后拍案而起，好似是临时起意： “对了，明天我跟你去会会他，我还真不信了，他能三招秒我？” 第13章 一击 最外环临近觅萝森林的交界处，两男一女互相对视着，场面看似大家都在尴尬，但实际上尴尬的只有一个人。 “你如果早说这位是守夜人的分部长，我或许会稍微给他点面子。” “呃，我也没来得及说嘛，毕竟这么快就结束了。” ———— 十分钟前。 “说起来，虽然我什么都没教过你，但也算我半个徒弟，今天等那家伙来了，我就让你看看代行者第二阶段的战斗方式。” 分部长依旧是那副胡子拉碴、垂头丧气的模样，毫无形象蹲在草地上，嘴角叼着一根烟，半天不见他抽一口，看上去不像是有烟瘾，更像是在为了维持一种“帅气”的形象，强行拿来凹造型的。 “第二阶段？您居然是个高手吗？” 听到这话，希芙微微睁大双眼，她显然听说过这个名词。 “喂，你这话很不礼貌啊……” 分部长叹了口气，不过并不生气。 这位分部长的年纪看上去并不年轻，实际上也的确不怎么年轻，37岁的年纪放在“代行者”中都算得上高寿了，每天晚上一闭眼就会梦到死神的索命，旁人甚至难以想象他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 但与之相对的，本就是天才的他活到了这个岁数，所能调用的死气自然也是极其恐怖的。 “第二阶段”，本是代行者的一种名为“死神现验”的底牌招数，但对于极少数实力强大到一定程度的代行者而言，这种能力已经从“底牌”变成了如同散发死气这样简单基础的常驻技能。 能做到这一点，可以随时进行死神现验的代行者，便是达到了所谓的第二阶段。 “喂，你看看是那小子不。” 分部长眼睛一斜，一眼看见不远处那一身黑红色制服的家伙。 “是哦，他一直是这身衣服。” 哪怕和影法师大战一场也没破一个衣角……希芙话还没说完，分部长就冲了上去。 难以想象，那看上去仿佛百病缠身的颓废中年人在那瞬间居然能爆发出如此难以想象的速度。 随着冲刺的进行，一股无论质量还是数量都极高的死气从他的衣服各处涌现，直到形成一件包裹全身的巨大斗篷，和一把将近三米长的巨大镰刀。 “这就是…死神现验？” 希芙眼中再没有那份温柔，取而代之的则是满眼的震惊。 从外人的角度去看，或许会觉得这形态好像还不如影法师的压迫力，但只有内行才清楚，这凝结成实质的死气到底多么恐怖。 “让老子看看你的成色吧！！” 化身死神的分部长就连嗓音都变得沙哑恐怖，高举镰刀从天而降，言语之间便朝着萨维斯挥舞了数十次攻击。 然后他就看见了什么叫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你他妈是…咕呃————” 你他妈是怎么躲开的？话还没说完，萨维斯便一个顶心肘怼在分部长的肚子上。 依靠死神现验提升的力量和速度并不会让体重也随之增加，甚至在死神斗篷的加持下，其体重还要进一步减轻，从而配合速度达到近乎飞行的效果。 而这样的后果就是，在硬接了萨维斯的这一招之后，他的死神斗篷瞬间被撕碎重新归于虚无，手中的镰刀脱手而出落在石头上，而那块石头顿时化作白色粉末，连同周边二十米的草木凋零，泥土也变成沙尘。 同时，分部长的本体则是以流星之势倒飞回去，落地翻滚了十来圈，砸出一个又一个土坑，最后“嘭”的一下镶进树干里。 “我的乖乖……” 希芙目瞪口呆，久违的失态了。 “哦？希芙。” 萨维斯这时才走过来，淡然的点头打了个招呼。 “您好。” 希芙像个招财猫一样抬起手晃了晃作为回应，然后略带歉意的欠身后，便快步跑到那被树旁边，伸手在分部长鼻子那里试了试。 倒是还活着。 “快……拉我出来……不，让我先躺会儿缓一轮儿……” 分部长的声音微弱，身体以一种不规则的姿态扭曲着，断裂处缠绕着死气，正吸收着背后树木的生机，看样子似乎是在修复伤势。 虽然没能完美展示战斗能力，但这种独特的恢复方式也让希芙对能力有了更深层的认识。 被分部长吸收了两分钟的大树终于彻底腐朽，变成了灰白的粉末。而分部长也得益于此修复了大多数内伤，虽然还有两根肋骨没长好，但至少是能站起来了。 “你如果早说这位是守夜人的分部长，我或许会稍微给他点面子。” 萨维斯双手抱胸，平静的看着那好像马上就不行了的分部长。 实际上，早在分部长冲过来之前萨维斯就看见了希芙和她旁边站着的那人，本以为来的会是守夜人中的普通高手，却没想到居然是分部长这个级别的大人物。 更没想到这个大人物连他五成力都没有的顶肘都扛不住，一击就败了。 要不是萨维斯意识到这人骨头脆的过分，及时收力，这一下估计直接就能把他肠子打出来。 “咳咳，纯属是我大意了！” 分部长的脸色更加苍白，一边咳嗽一边嘴硬似的反驳，但实际上他比任何人都纳闷儿： 他的死神之镰在攻击时看似是单体进攻，但实际上每次攻击都会带上无形的死气残留掠夺敌人的生机，在连斩之下更是全覆盖没有死角，单纯的闪避就算躲开镰刀，也不可能躲开死气才对。 而死神斗篷除了提升速度减轻体重从而过得极快的机动性之外，同样具备死气的生机掠夺特性，无与伦比的防御力即便是妖魔都难以破防…… 可眼前这家伙能靠那莫名其妙的完全不像是人做出来的动作躲开死神连斩也就算了，就连斗篷在他面前也和纸糊的没区别，就好像是死气对他完全无效一样？！ 可这怎么可能？凝聚成实体的死神现验就连石头这种完完全全的死物都能压榨出一丝生机，从而让其进一步死亡和湮灭，这种就连妖魔都要退避的恐怖力量，为什么会对这个人无效？ 还有这份力量…即便是怒之天鬼的契约者都没这么夸张吧？一拳秒杀野山魈…还真是纯靠力量的一拳秒杀啊，但凡这家伙刚才瞄准的地方稍微往上偏一点，不是肚子而是胸口，明天的这个时候，第七特区的分部长就换人了！ 第14章 死神契约 “总而言之，我这儿也有条件。死神的契约公式我现在就能给你，而且全套的材料都能给你找齐，但你需要加入守夜人，至少效力三年，哪怕只是名义上的加入也行。” 分部长一脸严肃的说着，就算他平时吊儿郎当，但眼下这情况，也是他在规则允许范围内所能开出的最后底线了。 “名义上的加入，没问题。” 萨维斯点点头，对他的价值观而言，这个要求合情合理，并非不能接受。 如果死神契约能让他真正死亡，那么后续的条件自然是无效的，可谓皆大欢喜。万一死神契约无效，那么加入守夜人三年，一方面算是交易，另一方面也能借助守夜人的势力寻找新的死亡方法。 “那就行了，回头抽空来分部这边领个牌子，契约公式你问希芙就行了，提前做做准备，然后需要的材料过两天一块儿去分部领。” 就在萨维斯点头同意的那一刻，分部长便迅速收起了那严肃认真的模样，打了个哈欠，伸了伸腰。 “诶？为什么要过两天？您现在不回分部吗？” 面对希芙略显惊讶的询问，分部长“呸”了一声： “回个屁。老子先去医院躺两天，疼死我了……” 希芙送着分部长去了五环区的医院，而萨维斯则是自己回到了他在第七特区的那间木屋里，思考着路上告诉他的契约公式。 “在圆环献祭法阵周边摆上十三根黑色蜡烛，每根蜡烛对应的空间位置都要摆上具备生命力的祭品，契约者需要站在法阵中央祈祷，死神将会回应你内心深处的愿望……” “感觉好熟悉。” 虽然黑旗换成了蜡烛，但除此之外，无论是“十三”这个数字，还是“富有生机的祭品”，又或者是“内心深处的愿望”，都让萨维斯感觉到了一股浓烈的既视感。 “应该不是同一个吧，毕竟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而且希芙用的死气和那次的黑旗明显不一样……” 萨维斯猜测着，但其实已经对这个死神牟莉可不抱太大希望了。 三天后…… “白蜡烛泡了墨汁就是黑蜡烛，具备生命力的祭品只用树苗？你这不觉得有些敷衍？” 看着这破旧地下室里简易的献祭法阵，即便是萨维斯都忍不住皱眉。 “放心，死神的契约公式是特殊的，并不在意材料的等级，最高规格和这种敷衍了事的仪式区别也只是身体素质的强化，死气只和付出的寿命有关，以你的水平，哪怕是最高规格仪式，体质方面也得不到什么有效的提升了。” 分部长摆了摆手，并不在意萨维斯的质疑，虽然这其中确实有他中饱私囊的原因，但他所说的也的确不假。 而且他没说的是，其实祭品和仪式根本可有可无，死神契约公式最核心的部分是必须有一位死神契约者自愿做为担保人才行，而以分部长的实力，当他进行担保的那一刻，祭品和仪式就已经是“最高规格”了。 “去吧，不过你可考虑好了，目前为止，还从没出现过具有两种契约的人，试图这么做的家伙可都死了……要不再想想？” 最好是先考虑考虑，然后先在他手下干两年活，要不然这家伙直接死在契约上，他之前那顿打不是白挨了？ 萨维斯一眼看出这家伙的想法，也没回答，直接走进献祭法阵里。 “呵，你小子真不怕我坑你啊，万一这是个死亡陷阱怎么办？” 分部长双手抱胸冷笑一声，然后换来了萨维斯如那同看傻子一样的眼神： “快点开始吧。” “啧，你小子真没意思……站好了…咳，以我唐纳德.怀特之名担保，牵引死神牟莉可降临，结成契约。” 随着话语落下，地下室的温度顿时变得阴冷，一股死气从蜡烛中蔓延开来，逐渐扩散。 还真就是那个十三旗祭…… 「你为何追求死亡？」 好熟悉的问题，不过听起来是个女性在说话，果然不是同一个神。 “因为我活够了，想死一死。” 「好，既然如此，我就给你力量。」 死神的声音逐渐淡化，周围的死气逐渐融入了萨维斯的体内，似乎是想要融合，又像是想从他的身体中夺取什么。 寿命、生命力，反正大概就是这一类的东西，萨维斯瞬间明悟过来，随后立刻放开心神，甚至反过来接管了契约仪式，死死把住那传输寿命的通道，把吸收寿命的速度提高了千百倍不止： “拿去吧，全都拿去！” “卧槽！你他妈想死别带着我！！” 分部长怀特听到献祭阵中央的萨维斯开口，顿时脸色大变，用出了浑身解数，以超越自身极限的速度，头也不回的逃出了地下室。 下一刻，一股滔天的死气化作长河，冲破了地下室的大门，像是一个喷泉一样喷涌着，顷刻间形成了在周边形成一片湖泊。 “妈的，还好老子有先见之明，找了个废弃基地，要不然守夜人第七分部就他妈全灭了！！” 怀特身上套着死神斗篷，站在废弃基地最高楼的塔尖上，看着底下那仍在喷涌着黑水的地下室入口，脸色已经从惨白变得发青了。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老子没听说过啊！” 能用那种稀薄的死气凝结成兵器和防护服就已经是能被人夸上天的高手了，哪怕是历史上第一位代行者，传说中曾直面死神的那位大人说到底也就是这个程度，第二形态就是公认的代行者巅峰了。 死气凝结成河？哪怕是以自己全部寿命为代价换来的临终爆发也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程度！开什么玩笑，这又不是影法师！ “这次可真是坏事儿了，要是传出去肯定得被一撸到底了…等等，借着这个理由退休好像也还行啊……” 看着那仍在逐渐扩散的死气湖泊，怀特已经开始思考后路了，至于下去解决这问题，他压根想都不敢想。 这种程度的死气，恐怕是那种能让数十名顶级契约者陷入苦战的超一等妖魔过来都会被瞬间吸干。 “啊啊啊！！希芙！！你从哪儿找来的这个倒霉玩意儿？！” 第15章 直面死神 黑暗中，萨维斯看见了死神。 那是一个脸上戴着骷髅面具，身穿黑色纱雾构成的破旧披风的白发少女。 「……」 一人一神，就这样对视着，谁也没有开口。 「……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看不见你的死亡？」 牟莉可最先忍不住了，疑惑的同时似乎还有些戒备。 “我是萨维斯，一个想要彻底死去的人…或者说怪物。” 「……那我祝你成功。」 言外之意就是，死神牟莉可做不到这一点吗？ 萨维斯叹了口气，虽然是意料之中，但也还是有点失落。 「那么…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把你送回去吧…还有…拜托你终止契约的后半部分，你那无限的生命能支撑这条通道无限的输送，虽然我不介意以本体的姿态前往人间走一走…但想必大多数人是不乐意的…」 牟莉可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奈，她所设置的公式原本只是一个十分简单的自动化流程，契约者付出寿命，而她则借出同等价位的死气。 但却没想到这世上出现了一个寿命“无限”的家伙，而且那份寿命还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无法分割，即便是通过献祭接收到了寿命，不出几秒钟的时间，那份能量就会诡异消失，重新回到萨维斯的体内。 如果继续下去，恐怕用不了一个小时，她的本体就要被输送到人间了……虽然到时候献祭会自动停止，而她也能自己破开空间重新回来，但期间扩散出去的死气也足以造成数百平方公里的生灵寂灭了。 「或者……我也可以把你拉到我的死界中来？虽然不算真正的死亡，但这里一片漆黑，我平时也不说话，你完全可以假装自己已经死了。」 “假装自己死了……还是算了，那样毫无意义。我还是回去吧。” 萨维斯摇摇头，如果直到最后他都找不到死去的办法，或许会尝试一下这种方法，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那好吧，再见了。」 牟莉可挥手告别，刚想操纵死气送他回去，却发现萨维斯的灵魂已经自己回到了人间的身体里，而他所做的也并非是主动去破开空间，而是他的灵魂自己顺着一条最直的路线，无视了死气和世界的隔阂，以一种不可阻挡的速度回到了身体里。 「奇奇怪怪的家伙……真恐怖啊。」 看着萨维斯以一种她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离开，牟莉可不禁打了个哆嗦。 ———— 黑色湖泊的最深处中，萨维斯睁开了眼睛。 “借来的东西……还是还回去吧。” 一声令下，这滔天的死气就像是装满水的浴缸拔开了塞子，顺着萨维斯的身体重新流回了死界，只在原地留下了一个近百米深的巨大天坑，坑底布满了由万物腐朽之后形成的精细流沙。 只见萨维斯微微发力，背后的皮肤破裂，溅射出来的鲜血凝结成巨大的翅膀，轻轻一扇便脱离了流沙的束缚，直接冲出了天坑。 “哦，忘了可以用死气了。” 直到他降落到地面，收回血翼并连带衣服一同恢复之后才想起来，自己大可以用刚得到的能力，而不是用这种简单粗暴但不怎么舒服的方法出来。 “……兄弟，感觉怎么样？” 开启了死神现验，待在外面暗中观察的怀特一直没敢走，看见萨维斯出来，第一时间冲上去，手中没有镰刀，但背后的斗篷却变得更大了，显然是为了方便逃命而舍弃了攻击力，并进一步提升了速度。 “感觉还行。” 萨维斯默默看了他一眼，虽然这家伙并没有什么表现，性格也不怎么样，但面对刚才的情况时能留下观察情况没有直接逃跑这一点，就已经让他大有改观了。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 怀特松了一口气，并散去了死神现验，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他生怕萨维斯契约失败，然后因为某种原因暴走失去理智，这种事情可不是没有先例，甚至十分常见。 但和那些连签订契约都能失败的弱鸡不同，以萨维斯显现出来的实力要是陷入暴走，那可就完全是足以载入史册的毁灭性灾难了。 “还好是没出大问题……那什么，小萨…萨哥，来来来，咱俩先商量商量，串一串供，要是别人问起这空洞的事儿怎么说？” 眼看最担心的主要问题已经没事了，怀特便本能的开始考虑善后了。 而萨维斯既然没死成，那按照约定，今后三年他就是守夜人的成员了，哪怕仅仅是挂名，他也不打算做那种阳奉阴违的事儿，自然是认真的出着主意： “就直接说是我干的，让他们找我就是了。” “诶呦我的祖宗！这话要是放出去，一个个的都得戳我脑袋，哪儿敢找您去？” 怀特翻了个白眼，真要这么说，那问题可就大了，萨维斯肯定是啥事儿没有，他就不一定了：堂堂分部长随意把秘传公式交给外人，还差点酿成大祸？就算拉拢了一个绝世高手又如何？守夜人可没有将功补过的说法。 这事儿一码归一码，要是按执法程序走，那就是先罚后赏，首先是严重违纪违法，死罪一个，然后是招新人有功，奖励一个精美大棺材。 “咳咳，要我说啊，就这么个剧情：一个有志青年久仰守夜人的威名，想要加入…啊，有志青年就是你。但被我严辞拒绝了：咱得按规矩来不是？但是呢，你那坚持不懈的精神打动了我，而我又看出了你的绝世资质，决定破例一次，并在这儿进行一场考验。 然而考验进行了一半，突然间出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妖魔！嘶…这得想想把屎盆子扣哪种妖魔身上合适…回头我查查资料去。 反正就是遇上了妖魔，我拼了老命，你在千钧一发之际在我的指导下完成了契约，并且以惊人的天赋直接开启了死神现验，你我二人双刀合璧，一个热血沸腾的组合技，以巨大代价将其消灭，并且渣都不剩！” 怀特双手飞快的比划着，说的那叫一个声情并茂，萨维斯思索片刻，也只好点点头，反正那所谓的死神现验对他而言是一点压力都没有，随随便便就能用，总体上也没什么漏洞。 第16章 入职守夜人 守夜人第七特区分部，萨维斯就这么端坐在分部长的办公椅上，一脸平静的看着没花一分钱就从图书馆借来的书。 他还记得前两天去借书的时候，那图书管理员目瞪口呆的表情： 上次来的时候管理员还建议他和学生借一张读书证，没想到才一个礼拜不见，他就搞到了一张只有守夜人军官级才能拥有的借阅卡，把那家伙吓得都不会说话了。 “萨维斯先生，您不觉得像这样懒散的待在办公室什么都不做很没意思吗？要不要考虑今天晚上去巡逻？” 希芙就坐在萨维斯对面，自从上次的误会解开之后，这两人的关系就又恢复了之前那样，而且因为成了同事的缘故，关系也算是更近了一步，当然，这是从希芙那边算的，萨维斯则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不去。” “守夜人要去守夜，这可是常识哦。” “但我只是挂名。出现重大事故时我会出手，这是分部长答应的。” 言外之意，这种无聊又麻烦的小事儿别来找我。 萨维斯加入守夜人，是因为要完成分部长的交易。而交易的内容并不是让他来这儿做基层士兵，而是以自由身为主的挂名成员，他唯一的职责就是关键时刻可以作为顶级战力出手相助。 如果这三年里一件大事都没发生，那他就是白领三年工钱。 实际上萨维斯也能明白怀特的想法无非是找个理由把他拴住，毕竟他这种水平的战力随便在外边扔着，不说他主动惹事，就说万一哪个不长眼的惹了他，让他一气之下开个大招，炸掉半个五环、四环区，那也不是个小事儿。 不过萨维斯本身也不想让事情发展到那个程度，正好能借守夜人这个挡箭牌。这情况说是互相利用有点难听，叫互利互惠其实更合适一些。 “哼。” 希芙翻了个白眼。 “话说回来，怀特哪儿去了？” 萨维斯随口问道，他这段时间忙着看书，也是突然想起这事儿，才意识到怀特分部长已经消失了有一段时间了，加起来将近一星期了。 “说是去医院复检，分部长的岁数已经快到代行者的极限了，每天睡觉都是噩梦缠身，之前又长时间开启死神现验，现在多半在精神科躺着，靠嗑药续命呢。” “……换成是我，现在大概已经乐呵呵的迎接死亡了。” 萨维斯叹了口气，但很遗憾，哪怕是死神也根本拿他没办法。 听着这熟悉的话语，希芙嘴角略带嫌弃的一撇，但也没说什么不要寻死之类的话了。 她现在是真切的意识到了，萨维斯所谓的寻死是认真的，而且完全不是普通人一时想不开就上吊那种寻死，也不是那种自以为是的蠢货喝多了在吹牛，这家伙是真的实力强大，强大到想死都死不掉的那种程度。 “啧啧，这话听起来真让人火大呢，尤其是当着一个预估仅剩二十年寿命的代行者的面说这话。” “短命有时也是一种幸福。” 萨维斯摇了摇头，表情平静的继续看书。他现在看的正是一些联合城邦建立之前的野史秘闻，其中有不少空穴来风的诡异故事都被他记了下来，就等无聊的时候去那些危险区看看。 “哼，不跟你说了，巡逻去咯！” 希芙甩甩衣服，蹦蹦跳跳的离开了，也看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 等希芙离开后，萨维斯便放下了书，转而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档案，上面写着绝密两字。 按理说以萨维斯的级别是没有权限阅读的，不过现在分部长不在，他就等同是分部长，就像这张椅子他想坐就坐一样，这些档案也是想看就看，没人会阻止他。 打开档案袋，取出里面的文件，排在第一位的赫然是一份名为《致总部长：守夜人赫连实名举报怀特玩忽职守贪污受贿》，足足写满了四页纸的信件。 随手把这玩意儿放到一边，萨维斯便看见了第二份报告：《守夜人赫连因工作处理不当，现已停职教育》，其中的内容大多是赫连如何忏悔自己的错误，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了守夜人组织蒙受损失，并一时冲动污蔑分部长怀特，在道歉之后分部长怀特又是如何体恤下属并原谅…… “……确实是那家伙能干得出来的事儿。” 萨维斯的嘴角扯了扯，也把这份报告放到一边。 之后一连三份针对怀特滥用职权的举报信都被萨维斯取出来放旁边之后，总算找到了他想看的。 《希芙——影法师袭击事件调查结果》 倒不是他大发善心打算帮忙解决这件事，只是单纯的想要了解一下自己参与到的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以及汇报中对自己的评价。 [现已查明，动手的影法师身份信息核对不上，属于家族死侍。多方排查，有动机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的，可确认是维克多家族、魔眼研究会、神独家族中的一方，三家皆属于学院派。] 学院派，属于第四环区的贵族联合体系，从环数来看好像没什么地位，实际上因为三环区的特殊性，四环区的贵族其实拥有仅次于二环区名门的地位和权力。 而学院派则是由多个贵族和机构组成的联合体系，近年来因为妖魔入侵的频率降低，学院派的心思便开始活络起来，为了进一步提升发展的速度，想方设法的挤兑退魔处。 “不过……这种针对也应该还不至于到暗杀对方天才这种程度吧。” 萨维斯接着往下看。 [调查因二环区的名门世家：程氏开口调节，调查终止，同时，也能因此确动手的人大概率为魔眼研究会，其动手的主要原因，似乎是判断守夜人希芙私自持有魔眼，命令为抓捕而非消灭。] “魔眼…又是新的东西。” 萨维斯又往下翻了翻，不过记录到此为止，似乎是因为调查终止的缘故，而且这部分报告中也没有出现他的名字，或许是怀特猜到了他会翻着看，所以提前带走了那些涉及他名字的文件。 不过更大的可能是因为他现在的保密级别太高，关于他的那部分资料被额外取出来放到其他更安全的地方，而不是和这些没什么用处的报告塞在一堆。 第17章 魔眼 “来人，去把魔眼相关的资料给我拿来，顺便再帮我带一壶热水。” 萨维斯喊来门外值班的见习守夜人，十分自然的发号施令，完全看不出是个新来的家伙。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萨维斯当年好歹是当了几十年将军的人，虽然是那种手底下没有一个兵的荣誉性质头衔，但他在军团的地位里比起其他将军却是只高不低，像这点上位者的底气还是有的。 “是！” 虽然完全不认识萨维斯，但作为一个正在见习中的新人，他也十分清楚能在部长外出不在时能坐在部长办公室里办公的人绝对是他惹不起的大佬。 五分钟后，这位看上去仅仅十四五岁的年轻人便敲门进来，双手托着一个铁盘，上面放着一个仍在冒热气的银色水壶和三本书。 “长官，您要的东西。” 年轻人略显紧张，似乎是一路跑着来的，心脏“砰砰”的跳着，此刻却在刻意的减缓呼吸的速度，防止喘气声惹得萨维斯不高兴。 不过萨维斯却只是看了一眼，没有斥责也没有表扬，用那平静的语气说出了下一个指令： “出去时把门带上。” “是。” 年轻人松了口气，挺直腰板敬礼，随后转身离去，并按照吩咐轻轻关好了门。 目送他离开，萨维斯才起身走到茶几旁，拿出怀特珍藏的咖啡罐和精制方糖，慢慢悠悠的泡起了咖啡。 窗外是被乌云遮住了一半的明月，星光则是透过云层散发着微光，微风透过半开的窗户吹动了窗帘，隐约还能听见外面乌鸦的叫声。 思索片刻，萨维斯站起身，走到办公室角落里，打开了那看起来很久没用过的唱片机。 电能，这是黑旗帝国所没有的东西，哪怕是萨维斯在第一次见的时候都略微惊讶了一下。 据说在一环区和二环区，这种新型能源已经彻底取代了蒸汽式结构，但在其他地方，“电”的普及程度还不是很高，四环区之外的地方大多只有一些价格昂贵的小玩意儿，就连守夜人基地这边也还在使用煤油灯而不是电灯。 就比如这个唱片机，就是怀特以前通过特殊渠道从四环区的贵族手里搞来的，不过因为电池充电比较麻烦，所以他平时也只有来客人的时候才会打开听一听，纯粹是拿来装排面的。 关于这东西的原理，萨维斯并不理解，但这不妨碍他使用，只要打开开关，再把那根指针放到圆盘上，就能从喇叭里播放出一种曲调优雅绵长的小提琴演奏。 “有趣的东西。” 一边听着音乐，一边喝着加了三块方糖的咖啡，所谓的“工作时间”也就是这样了。 之后，就是来看看这所谓的魔眼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了，竟然能为了一个仅仅是“疑似”的魔眼，哪怕拼着关系恶化也要派出一名影法师袭击一个守夜人。 要知道，退魔处本身就是联合城邦的核心机构，哪怕仅仅是其中一个部门的守夜人，聚集起来的能量也要大于二环区的单个世家名门，一个四环区的研究机构，哪儿来的胆子动手？ 萨维斯翻开了书，随后只看第一句话，就顿时理解了其重要性： [魔眼，天生持有魔眼者天赋异禀，契约后能在极短时间内成长。 同时，魔眼也是和妖魔创建契约公式的必需素材之一。] 拥有魔眼就代表能够掌握一条契约公式，而只有掌握了妖魔契约公式的人，才能真正意义上的拥有进入二环区的资格。 放眼整个联邦，总人口数将近两千万，历经三百年的历史，如今也仅有三十二条公式，而这三十二条公式则是造就了二环区中二十四个顶尖的名门世家。 而剩下的八条公式，两条成就了猎人公会，六条把握在王族手中。（退魔处的死神契约公式来源于其中一位王族） 由此可见魔眼这种东西究竟是何等稀有和珍贵，也难怪魔眼研究会敢赌这一把。 “可惜对我没用。” 萨维斯叹了口气，毕竟魔眼这个词乍一听还以为是什么拥有魔神之力的东西，他还以为有什么十分恐怖的能力隐藏在其中，没想到仅仅是个稀有素材而已…… 仔细想想也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除了那几个倒霉猎人之外，和他待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人就是希芙了，那丫头如果真有什么强大力量，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不过，既然魔眼研究会宁可顶着守夜人和退魔处的压力出手，如果不是因为脑子不好使，那多半是有确凿证据证明希芙就是魔眼持有者了。 这事儿估计没那么容易结束，萨维斯可不相信以怀特的水平连这点事儿都看不出来。 “明知道还有后续，却还是放任希芙大半夜出去巡逻，多半是还有什么后手，或者准备借这个机会做点什么事？” 萨维斯朝着窗外看了一眼，也懒得去猜测怀特的心思，反正就算希芙真的死了，对他而言也就是少了一个同事，造成不了什么影响。 哪怕闹到最后，也无非是被怀特拜托着，以复仇的名义出手一次，灭了那所谓的魔眼研究会罢了。 倒不如说这样还省心些，一次就能结束所有麻烦事儿，不然只是单纯的保护目标，然后三天两头的碰上一个刺客，还得找证据，最后再去干掉幕后黑手，本来简单的事儿非要复杂化，那样的剧情实在是无聊透顶。 把魔眼相关的三本书随便翻了翻，再一步确认这玩意儿本身完全不具备毁天灭地的攻击力之后，萨维斯便不再关注了，随手就放到了桌角。 把那些被他拿出来的档案重新装回袋子里封好丢进抽屉，继续看起了那本记录着各种传说的野史小说，这玩意儿对他的吸引力可比资料大多了。 现在已经到了晚上，最外环可没什么夜间娱乐场所，这个时间除了守夜人的基地还能看见些许灯光，其他地方早就已经熄灯睡觉了。 刚好他也没什么睡意，回家也只是看星星，到不如待在这儿看看书，刚好没人打搅。 第18章 地位超然 “肋眼牛排、炸洋葱圈、烤河虾、酸奶水果拼盘、再要两个炼乳面包。” 食堂中，萨维斯毫不客气的点着餐，同等份量的套餐放到第四环区的餐厅里甚至能卖出至少300元的价格，而这仅仅是萨维斯平常的标准，旁边的守夜人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之所以吃得起这些东西，完全得益于怀特把自己的饭卡交给了萨维斯：作为守夜人分部长，怀特的饭卡里每周都有3000块的补贴，但也仅有3000块，每周一重新计算。 因为之前怀特在医院里苟延残喘，本着公家的钱不用白不用的想法，他就把饭卡借给了萨维斯让他随便花，而这一借就是半个月…… “怀特半个月还没回来……该不会是引咎辞职了吧。” 萨维斯一边吃着美食，一边默默的思考着。 堂堂分部长半个月渺无音讯，虽然偶尔去办公室坐坐还算有趣，但时间长了也显得有些无聊，甚至还因此收到了一份举报信：守夜人萨维斯玩忽职守贪图享受，萨维斯身为守夜人代理分部长从不履行职责…… 且不说他什么时候成了所谓的代理分部长，就说玩忽职守这四个字就是无稽之谈：本来就没有给他安排工作，哪儿来的玩忽职守的说法？ 那份报告在交上来之后随手就被他扔进了垃圾桶，甚至连将其撕碎这种报复性行为都懒得做。 吃完食物，把餐盘摞好放到回收处，萨维斯便直接离开了守夜人的基地，朝着他那自从付了钱之后就压根没怎么住过的居所慢慢溜达。 虽然守夜人是配备了马匹的，但萨维斯并不习惯于骑马，再加上无事缠身，正常人走上一个小时的路程对他来说也算不上多远，只不过最近经常在这边看书，再加上食堂的缘故，他都是直接住在守夜人基地的单人宿舍里。 这边的居所自从买了之后，一共也就住了三天而已。 “啧。” 看着半个月没住人，都已经蒙灰的屋子，萨维斯皱了皱眉，直接撒出一片黑蒙蒙的死气，带动空气形成一股强烈的风，将灰尘聚拢之后扔出门外。 从功能性来说，这能力还真挺方便的，唯一可惜的就是削减寿命这一副作用对他无效，不然就称得上完美了。 因为没住过几天的缘故，这间房子里除了基础的家具什么都没有，不过也因此显得格外宽敞，原本基础面积一百平米左右的房子愣是给人一种一百五十平的错觉。 坐在木制的椅子上，萨维斯思考着接下来的事情。 目前他能做的、需要做的事情并不多，也大都不是什么要紧事，属于可做可不做的范畴。 守夜人的周薪高达2000块，而且一定程度上包吃包住，平时也没什么要紧事，因为是特招的缘故，萨维斯也不需要和大多守夜人一样签名打卡，完全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而且薪水照常。 不过，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一直待在守夜人基地才显得没什么意义，之前在那边也不过是为了方便看书而已：整个第七特区，夜晚还能灯火通明的地方大概也就只有守夜人基地了。 虽然萨维斯并不怕影妖，但他家里根本没有煤油灯那种东西，只有几根长短不一的蜡烛而已，甚至没有火柴。 “去置办一些生活用品？还是干脆出去狩猎？” 虽然加入了守夜人，但萨维斯的猎人身份也并没有取消。按守夜人的规矩，这是不被允许的，甚至没有特殊调令的情况下，所有守夜人的成员连安全区都不能出。 但“规矩”这东西，无论是在萨维斯还是怀特的眼里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那些合理有效的规矩遵守也无妨，但像是一些不适用于他们的规矩，通常都会被冠以“特权”之名无视掉。 思索片刻，萨维斯决定去第四环区逛逛，便出门来到驿站询问了一下最近的车程： “三天以后，唐克那小子会去一趟四环区拉货，20块钱，你可以搭一个顺风车。” 驿站的老头抽着烟杆，有气无力的做着答复。 唐克是一位杂货商，不知从哪儿的关系搞到了一张进城许可证，最擅长的就是从四环、五环区搞点垃圾带回来卖，毕竟最外环的大多数普通居民根本没有进城许可，那些“垃圾”在他们眼里也的确是新鲜玩意儿了。 至于顺风车生意，纯粹是奔着不干白不干的想法，能赚就赚，赚不到也无所谓。 而除了唐克以外，大多数有进城许可的人，在最外环也算得大人物，但凡有匹马，都不会选择和别人拼团。 无奈之下，萨维斯也只好选择自己骑马进城了。 实话说，萨维斯的骑术并不差，但他仍然不喜欢骑马，平时去近处都是不紧不慢的走，没有骑马的必要，而出远门则是用冲刺奔跑的方式。 当然，之所以这样的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他以往出远门的目的都是为了战争，他能骑着马去，但很少能有马能在他打完一场仗之后还能活着的，极个别在战斗开始前就跑了，打完之后还得费心思去找。 而这次的路程虽然不远，但也称不上近，走着去大概得三四天才能到，跑着去又实在没必要……况且只是进城，马不会死也不会丢，并不麻烦。 勉为其难的挑了一匹看上去还算漂亮的白马，萨维斯直接翻身上马，那白马还妄图挣扎一下，但在萨维斯亮出他的死气在马头上摸了摸之后，瞬间就老老实实的被骑着走了。 “那好像是分部长的马吧？就这么被骑走了？没问题吗？” 一位前两天新调来，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守夜人看着策马扬鞭的萨维斯的背影愣愣的问。 旁边的略微资深一些的守夜人摇了摇头，轻轻拍拍新人的肩膀： “没事，分部长的饭卡都在这位爷手里，骑个马算什么…你就记住，跟这位爷有关的事儿别管别问就行了。” 第19章 跟踪和试探 虽然四环区的各种东西在五环区同样能买到，但在质量上仍有差距，以萨维斯的存款和收入水平，在这方面完全没必要退而求其次。 一块精致的机械怀表，一把款式和黑旗帝国制式指挥剑十分相似的长剑，以及一个带有蓄电池的手摇发电机，和配套的照明电灯设备。 怀表是用来看时间的，指挥剑用来怀念当初黑旗帝国的几十年，至于手摇发电机和电灯，则是出于兴趣买来的玩具。 本来萨维斯是打算买一个唱片机的，不过在市场找了找并没有看见，询问后才知道那是研究院的特供产品，目前还没量产。 简单买了些花哨的小玩意儿，仅仅是发电机和电灯就花了他4000块钱，哪怕是以守夜人的高薪来说，这个价格也得三思而后行，难怪无法普及。 不过这据说是研究院麾下的大工厂的直售店铺，发电机的保修服务是终身的，灯泡坏了也能免费更换，如果研究院后续推出了新的量产电动工具也能以折扣的价格购买，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带着东西回到家，萨维斯并不着急联通电线和电灯，而是拿着发电机和蓄电池，仔细观察其中的结构，然后将其分开，并用手捏住了发电机的放电部分，摇动手柄。 “噼啪！” 一道亮眼的白光闪过，萨维斯的手指微微一麻。 “这就是电？感觉很熟悉。” 萨维斯松开手，微微皱眉，然后想起了曾经他当年还在黑旗帝国的时候，一位学者向他介绍的雷霆和风暴，那确实是他所承受过的物理层面上的最强的攻击之一。 “弱化后的雷霆当做能源，还真是个好思路。” 虽然不太明白原理，但这并不妨碍他对智慧的夸赞，只是此刻的他比起之前的兴趣明显削减了一部分。 因为他已经尝试过了雷暴的力量，那东西虽然强大，能把他的肉体以超高温烘烤成黑炭甚至粉末，但就和砍伤刺伤洒落的血肉骨渣一样，黑炭和粉末状的身体一样受他控制能够随意行动，并在雷暴结束后重新聚合复生，完好如初。 “电能”不具备杀死他的可能性，得出这个结论之后，萨维斯便放下了发电机，在房子里鼓捣起灯泡。 按照说明书的描述，需要先用发电机给蓄电池充能，然后再把灯泡插在蓄电池上，之后打开放电开关，就能让灯泡发光了，满电的电箱可以让灯泡常亮48小时，而且亮度远超煤油灯。 要说缺陷，当然也是存在的。 首先是重量，这蓄电池和灯泡的重量简直是煤油灯的三倍，其次是充电十分麻烦，蓄电池从零到满需要手摇三个小时。 不过这样的缺陷对一般人来说十分明显，但在萨维斯这里却算不上什么硬伤。 以他的力量，别说是煤油灯的三倍重量，就是重十倍也一样能轻松携带。 而手摇充电的时间和转速有关，一般人三个小时的充能时间，对他而言只需要半个小时足矣，甚至他完全可以操纵死气或甩出两滴血去干这事儿，什么都不会耽误。 半小时后，萨维斯成功把电充满，并让电灯亮了起来，直接照亮了整个屋子。 “了不起的东西。” 直视着那如同太阳般的光芒，萨维斯发出了一声感叹，但之后就被他关上了灯，取下灯泡，和发电机一起重新放回木箱子里，然后堆在墙角。 毕竟他本来也有夜视能力，仅靠轻微的月光就能看清近千米的范围，加上一盏煤油灯的光亮更是足以让他如同白昼一般行动。 这玩意儿对他来说，作为玩具的意义远大于工具。 收好了发电机，萨维斯又拿起那把了指挥剑，随意比划了几下，动作像个新手，实际上也的确是个新手。 比起那神乎其技的刀脚和刺拳，他的剑术简直是一团浆糊，大概就是练习了三四个月的初学者水平。 以往的战争里，他的剑也仅仅是个装饰，很少用来对敌。但即便如此，以他凌驾于普通人数百倍的身体素质，一剑下去也能轻易斩杀任何敌人。 “护国之剑”的称号，就是基于他曾经在城楼下一招横扫，当着数百将士的面，以剑气斩杀数千人的壮举。 不过那把剑在那之后就碎成了渣子，只留下一个剑柄，被称为“圣剑的断骸”，供奉在博物馆里，后来的他被人称为恶魔，这个剑柄也就没什么人关注了。 稍微把玩了一会儿指挥剑之后，萨维斯便把它挂在墙上。 而那块银色的怀表则被他从衣服里的口袋取出来放到桌子上，借着月光的照耀轻轻把玩着。 片刻后，萨维斯叹了口气，抬起手指对准窗外，死气瞬间化作数道箭矢急射而出。 不远处跳出三人，其中两个瞬间被击中，当场变成了枯骨，而最后一人则是逃过一劫，命中的前一瞬间，萨维斯收手了。 “普通人？我还以为是契约者，下手重了。” 萨维斯从窗户跳出去，略带惋惜的看了一眼那两个死去的家伙，然后把目光转向那瘫坐在地上的幸存者，那人仿佛是被吓得话都不会说了，只知道磕头求饶： “大人，大人求您饶我一命吧！我真不知道哪儿惹到您了…您要多少钱我都给您，求求您别杀我，我给您做牛做马……” “你们从五环区开始，跟了我两天了。” 萨维斯直接无视了那家伙的哀求，冷漠的说道。 跟踪、间谍、杀手、刺客。 这类人他见得多了，只是他懒得管，而不是没有发现。 甚至诸多刺客自以为成功的偷袭也都是他一心求死不想去躲，主动给刺杀者一个机会而已，真正意义上能偷袭成功的人屈指可数，这也是为何之前影法师穿透他的胸膛时让他产生了一瞬间惊愕的原因。 其实，这三个人他本来也是懒得去管，只不过他们的隐藏技术太过低劣，散发着一股明显的恶意。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的心情一直不错，就是因为没有黑旗帝国那种随处可见的恶意，而这份难得的清静被打破，让他的心情十分不爽。 第20章 略微生气的萨维斯 “大人…大人！这是误会！我们是怀特大人派来的，只是怕您遇上危险……” 幸存者诚惶诚恐的说道，甚至连头都不敢抬。 “笑话。” 萨维斯冷笑一声，然后一脚踢碎了他的胳膊，然后踩住他的喉咙不让其叫出声。 怀特的人？真以为那家伙平时派人盯着他的事儿他不知道吗？ 不过是以往习惯了这种监视，再加上被派来的那两个负责监视的孩子懂得分寸，而且对他完全没有恶意，所以他才没去管而已。 都已经被杀了两个同伙了，居然还敢随口胡诌，这是真把他当成那种天真无邪的人了？别说，这感觉还挺稀奇。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是谁派你来的？” “是……怀特……” “行吧。” 萨维斯皱了皱眉，然后拎着这家伙回到了他的木屋。 虽然他并不擅长拷问，但作为一个活了八十多年、就在几个星期之前还亲手杀了几万人的老人家，对于让敌人感受痛苦和绝望这件事，他也绝不是一窍不通。 既然他坚持不说，那萨维斯也没什么好追问的，萨维斯十分平静的拔剑挑断了手脚的筋脉，然后将其扔在椅子上，任凭他哀嚎怒骂也不为所动，而是拿来了墙角的木箱子，取出了那个发电机。 对于这种智慧结晶，萨维斯一向都是抱着尊重和惊叹的态度对待的，电能，无论是办公室的唱片机还是那堪称跨时代的电灯，都是足以载入史册的至宝。 但又不可否认，在拿到发电机的一瞬间，他本能将其当成了武器，第一时间体验了电能的攻击力。 虽然这种力量完全不具备杀死他的可能性，但对于普通人而言，这份杀伤力完全足以足以致命。 如果控制好力度，也可以在不引起死亡的前提下，产生一种足以令人昏厥的极致疼痛，而这或许可以简单称呼为“电刑”。 萨维斯并不知道在这个仅有上层社会和有钱人才能享受“电”的便利的时代里究竟有没有这种刑罚，也不曾看过类似的设备，但至少就现在而言，他无师自通了“电能”的作用之一。 “呃啊！唔…” 一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还没来得及完全释放，就被萨维斯用木头梆子堵住了他的嘴，以至于他只能用浑身颤抖的肌肉和眼泪鼻涕横流的方式表达自己的痛苦。 “如果你觉得可以说了，点点头就好。” 萨维斯表情依旧平静，甚至称得上冷漠，就好像他面对的不是一个正在受刑的人，而是一块亘古不变的石头一般。 话音落下，那幸存者急忙点头。 不过萨维斯还是再电了两分钟，才拿掉了他嘴里的那块被咬出印子的木头。 “我…不能说…如果我…” 话没说完，木头就重新塞了回去，发电机也重新摇了起来。 “除了我想听的，其他的话就算了。想好了再点头……你的机会不多。” 萨维斯冷漠的提醒了一句。 …… 三个小时后，萨维斯终于问出了实话。 眼前这个半死不活的家伙名字叫杰洛特，五环区的普通人，曾经想过当猎人，不过第一次出城就因为害怕而逃了回来，后来当了个混混，平时干些打架、跟踪、胁迫之类的事儿，然后赚取报酬。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个好儿子，手里的钱大多交给了生病的母亲。 这次指派他的人叫舒尔克.彼得，据说是一个来自四环区的商人，出了高价让他跟踪萨维斯，但在发现萨维斯是守夜人之后，他本想收手不干，但却被人用母亲威胁，被迫只能接下了任务，怀特的名字也是这个人告诉他的。 不过萨维斯完全没有怜悯的意思，更不打算因为这个而去第四环区把他的母亲保护起来，而是直接将他扔进了守夜人的牢房里，然后让人顺着线索这个查下去。 “是他吗？” 牢房里，萨维斯拿着守夜人联系退魔处和警备队，连夜找出来的名为“舒尔克.彼得”的人的画像给杰洛特看了看。 然而得到的却是否定的回答： “不，不是他……虽然衣服很像，但那个人要更瘦，眼睛也不一样……” 很显然，对方并不是傻子，在和杰洛特见面时用了假身份，多半是知道这家伙暴露的可能性极高…或者说，这家伙最开始的作用就是为了试探萨维斯的性格和处理事件的习惯。 “无聊的手段……” 萨维斯把画像收起来，交给旁边的守夜人。 说实话，萨维斯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不长，更不曾和任何人结仇，或者说能有机会认识他的人都没多少。 首先排除了怀特、希芙这些守夜人内部人员，猎人公会那几个曾经的临时队友，那么可想而知，也就只有那所谓的魔眼研究会能做出这种事来。 原因么，多半是因为之前杀了那个影法师的缘故，所以把他当成了某种阻碍。 趁着这次进城的机会，派人摸索一下他的情况，如果是温和派那就再好不过，今后有的是办法能对付。如果是激进派，那就算把探子杀了也无所谓，没有证据，即便是守夜人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这种试探几乎无懈可击的，尤其是守夜人本质是个官方组织，守法遵纪是基础原则，哪怕是怀特，至少在明面上都得按规矩办事，背地里那是背地里的事儿，见不得光。 “想办法联系怀特，这事儿让他解决，一周内给我答复。如果他解决不了，我就按照我的办法来了。” 如果怀特能用他那些手段解决问题，自然再好不过。但要是他解决不了，萨维斯也不介意直接杀过去，和魔眼研究会的那些人一个一个进行面对面的谈话。 萨维斯和怀特乃至守夜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拥有着足以打破一切规矩的实力，并且这么做之后，需要承受的损失对他而言微乎其微。 “啊？好！” 那年轻的守夜人明显被吓了一跳，但随后立正敬礼，拿着那张图像快步离开了。 “那……我？” “你？既然选择当了狗来咬人，就要做好被人一脚踢死的准备……” 萨维斯扔过去一团死气，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短短半秒钟时间就从一个壮年变成了干瘦的尸体，最后变成一堆骨灰，被萨维斯随手扬了出去。 如果这家伙之前不是那么嘴硬，没有栽赃陷害，那么萨维斯也不介意饶他一命，不过现在这家伙都已经成了终身残废，活着也是折磨，不如早点去死。 第21章 守夜人的未来 “他真是这么说的？以他的办法来……奶奶的，魔眼研究会那群傻卵，真以为靠上个程氏就为所欲为了？没见程氏都不敢跟退魔处叫板？还他妈在这儿跳！” 怀特听着那位守夜人的汇报，懒散的靠在椅子背上，眼睛微微闭着，语气可谓是咬牙切齿。 “真要把老子逼急了，开了死神现验我就去大开杀戒！完事儿再把锅一甩，说是妖魔干的，谁还不会玩这套了？” 眼看怀特身旁的死气都冒出来了，像火苗一样扑腾，旁边坐着批阅文件，看上去还年轻的部长急忙开口安抚： “消消气吧。希芙那边由我出面和程氏谈了，研究会最近已经没什么动作了，这次说白了就是试探，人都已经杀了，还能怎么样。” 不过怀特显然并没有因此感到轻松，反而更加无奈： “还能怎么样？呵，那位爷不高兴了！就等我给他答复，要是不满意，他明天就能杀到四环区！那些家伙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死！谁敢拦他也得死！嗷嗷死一片！” “……我说，最近听你说了好几次，那家伙真有这么夸张？四环区不少地方都有二环区名门世家的影子，还有逐光者、城卫队在那边，加起来少说也有两百个契约者，他一个人能杀进去我信，能逃出来我也信……拦他的都得死？太夸张了吧？” 部长放下了手里的笔，表情变得稍微认真了点。 “夸张……你根本想象不到我从那家伙放出来的那片黑海里看见了什么，一只眼睛！我无数次从噩梦里见过，那是死神牟莉可的眼睛！错不了！她差点就出来了！同为代行者，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概念。” 怀特苦笑着说道： “而这远不是他的极限……那家伙的实力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妖魔级，而且是拥有智慧的最顶级妖魔，如果处理不好，那绝对是不亚于当初林妖祸泽的大灾难！” “然而就是这么个怪物，牟莉可的契约公式却是你亲手交给他的。” 部长叹了一口气，也感觉到了头疼。 “少他妈给我扣帽子。那家伙没契约的时候仅靠本体就能一拳把开了死神现验的我打的濒死，这种实力，我给不给还有什么区别？我就是不给他，他自己还能抢不来？或者说他当时就是想抢来着，老子换了个方式还减少损失，有功无过！唯独这事儿我自认一点错没有！谁来我都骂回去！” 怀特呸了一声，光是想起之前被打飞的时候他都觉得浑身酸疼还有点反胃，显然是萨维斯那一顶肘的后劲儿还没过去。 这也是为什么他跑到总部躲着也不回去的原因之一：光是看见萨维斯的胳膊肘他就觉得胃疼。 “行行行，你厉害，你立功。” 部长翻了个白眼，敷衍似的点点头。 “少说屁话。赶紧给我调令，这事儿老子派人去查，他要答复我就给他答复，到时候实在大不了那什么魔眼研究会下个礼拜就完犊子，千万别到时候说老子不帮忙，回头再把火撒在守夜人头上！” 怀特像是无可奈何，又有点自暴自弃，从椅子上站起来，跳到部长面前拍着桌子。 “调令我还真不能给。前段时间刚进行调和，这时候咱们调令查魔眼研究会，程氏怎么看？其他世家怎么看？无论结果如何，是守夜人先坏了规矩。” “你妈的……” 怀特撮着牙花子，恨不得一拳打在部长脸上。 但部长紧跟着话音一转： “明面上不能查，但暗地里我可管不着。正儿八经的调令我不能给，但我有个朋友私底下关系不错，刚好是个影法师，回头介绍给你认识？” “嘿，跟老子玩这套！哪个王八犊子教你的！哦，我教的，那没事了。” 怀特的怒容顿时收了起来，喜笑颜开的把刚才拍桌子的时候震歪了的笔筒扶正，然后重新坐回去，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眯着眼品尝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有时候我是真佩服你，这没皮没脸的劲儿我要是学来半成，都不至于开会的时候跟那群家伙摆一张臭脸。” 部长感叹道。 因为守夜人的契约特殊性，33岁开始就要想方设法的抵御噩梦，导致这边的掌权者交接之后通常只有25、6岁，跟其他部门的那些老家伙相比简直完全就是小孩。 好在守夜人作为一个几乎独立于退魔处的特殊部门，有其存在的必要性，同时和其他部门之间又没什么交集，不然早就被别人瓜分干净了。 “唉，那你最好快点学…这三年我还能顶顶，等我死了，可就只能看你自己咯……” 怀特叹了口气，37岁的他放在代行者里已经算得上是高龄了，虽然理论上最极限的记录是45岁，但那家伙连第二阶段都没掌握，而且33岁之后就直接退休养老，死前的最后两年更是躺在床上话都说不出来。 以怀特现在的状态，还能再活三年已经是他心目中的理想年限了，但这位部长在这三年里能学多少，谁也说不好，偏偏还在这时候出了萨维斯这么一号人物。 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呵，用好了就是好事，用不好就是坏事。 如果能把握住这家伙，最理想的情况甚至能让他掌握守夜人，届时说不定能让守夜人这个部门直到联邦毁灭都还尚存，而要是用不好，多半会让联邦现在就毁于一旦。 偏偏这话还不能说，那家伙的感知能力简直离谱，别说还年轻的部长，就是他和萨维斯待的时间长了，都觉得瘆得慌，生怕被看出心思，届时不说前功尽弃，也是功亏一篑。 想到这里，怀特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了一个小丫头的容貌，沉默片刻之后不禁哑然失笑： “要说起没心没肺，还得是她……不，不是没心没肺，该说是大智若愚吗？不，她那可不傻…而是以真诚对真诚…呵，我这辈子是学不来她那套了……” 第22章 办公室谈话 守夜人基地，分部长办公室里，萨维斯面无表情的坐在办公椅上，在他身后，希芙正十分贴心的帮忙捏着肩膀。 乍一看十分温馨，但实际上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可恶，你这衣服里装了铁板吗？完全捏不动！” 希芙最初确确实实是因为听说萨维斯被跟踪监视所以心情不好，才从宿舍赶过来，打算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安抚一下，帮萨维斯捏捏肩膀放松放松，但刚一上手顿时就被这坚如磐石的身体硬度给震惊了。 然后，在萨维斯的默许下，希芙便开始和他的肩膀较起劲来，用了最大力气试图让萨维斯的肌肉松动一下，但结果却是惨败而归，甚至后来用上死气强化手指也依旧无法击破他的防御。 “我的身体刀剑难伤，你捏不动很正常。” 实际上如果萨维斯愿意把身体彻底放松下来，也是可以让自己的身体暂时变成普通人那样。 只不过这个世界存在一种压力，时刻束缚着他的身体，让他无法完全放松下来，即便是最大程度的解除防御，身体强度也和木头疙瘩有一拼。 虽然他可以操纵身体进行重组适应，但却没必要。 “太夸张了！这是为什么？因为那什么不死妖魔的加护？” 对于萨维斯先前那套说辞，大概也只有希芙是相信的，在怀特看来，萨维斯的来历和能力就是胡扯的，这家伙多半是某种不曾被发现过的极其恐怖的人型妖物。 “或许吧。” 萨维斯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深究，因为这本就是谎言，不死妖魔和加护根本不存在，顺着谎言往下编只会越编越麻烦，倒不如含糊其辞，反正也没人会逼问他。 “话说，你被跟踪其实是因为我吧？真是抱歉呢。” 希芙看出了萨维斯不想谈这个问题，倒是没想到是因为谎言，只当是萨维斯想起往事而感到难受，也就不再多说，而是换了个话题，或者说回到了正题。 而萨维斯却摇了摇头。 “没关系，冒犯我的人已经被宰了，后续的事儿是怀特的工作，不需要你来道歉。” “你要这么说，咱们可就聊不下去了哦！一个美少女跟你聊天就要在这样三言两语中结束了哦？” “那也挺好。” 萨维斯的掏出怀表看了看，因为这莫名其妙的小事儿跟这个丫头在一起待了将近半个小时，要不是因为他刚好没事儿做，否则早就把希芙赶出去了。 “可恶！你就这么嫌弃我吗！” 希芙恶狠狠的在萨维斯的肩膀的捶击，然而毫无作用，甚至都不能让他拿着怀表的手产生一丝震动。 “不行…真的好硬……” 希芙捂着手委屈的说道，看到萨维斯没搭理她，便小跑回到待客沙发上，像只猫一样蜷缩起来，然而萨维斯半点过去安慰的念头都没有。 一两分钟后，希芙翻了个白眼，从沙发上规规矩矩的坐起来： “萨维斯先生，对待一位渴望聊天的女士，应该充满耐心的配合她一起，这也是常识哦。” “呵，比起其他人，我给你的耐心可太多了。” 萨维斯的嘴角微微一扯，没个正事只知道在他面前身后晃来晃去的说话，换了别人早就被他从窗户扔出去了。 “是吗？那好吧。” 希芙十分轻易的相信了，然后再次像个猫一样在沙发上蜷缩起来，脑袋搭在沙发扶手上，一双大眼睛就这么看着萨维斯。 而萨维斯也是毫不畏惧，完全没有避让的用他那别人完全模仿不来的冷漠眼神和希芙对视着。 十分钟后，希芙终于受不了了，避开视线抬手揉了揉酸疼的眼眶。 “那个看死人一样的眼神到底是为什么？还有你怎么都不眨眼的？” “我没有眨眼的习惯。而且……” 萨维斯的眼神依旧没变，不过跟希芙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半天，他还真有一个好奇的事儿想问： “我已经是这个态度了，你居然还能在这个屋子里待下去，而且不觉得烦，为什么？” “不知道啊，我也很奇怪，如果怀特大叔用这个态度跟我说话，我肯定会给他一拳，但换成你就完全没有那种感觉，还觉得这样不错的……” 希芙闻言也是一愣，但很快便想出了一个可能性： “你说我是不是爱上你了？” “不是，你说这话的时候心理完全没有波动。” 萨维斯摇了摇头，直接从生理角度上否决了这个可能，他见过很多情侣，有表白的也有分手的，但无论如何，他们的心脏不会如此波澜不惊。 “啊……一点可能性没有吗？” “一点可能性都没有。” “那或许是对靠谱的前辈产生了尊重和向往？” 希芙试探着询问。 “你今天的行为比起往常有些不自然。如果是怀特告诉你让你用这种方法接近我，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没必要。” 萨维斯拿起了一本名为《魔剑传说》的书，顺着书签翻到了上次看到的位置。 “唉，被看出来了呀。其实我也不怎么明白恋爱是怎么回事……” 希芙叹了口气，然后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着天花板： “不过我觉得恋爱对象是你的话应该也不错…所以才答应怀特的，并没有强迫哦。” “我知道。” 萨维斯对旁人以他为目标释放的情绪十分敏感，尤其是恶意，哪怕是一公里外的念头，他都能清晰的感知到方向，在这样的面对面的交谈中，对方一丝一毫的异常都逃不出他的感知。 虽然人类的情绪极其多样，除了恶意以外的其他复杂情绪仅仅只能有一个模糊的大概，但在黑旗帝国几十年，看着那些权贵在他面前勾心斗角，算上这份阅历的加成，他的感知力已经演变成了一种类似于读心术的能力了。 “我说，你这么活着不累吗？” 希芙叹了口气，看着萨维斯那波澜不惊一如既往的冷漠的脸，发出了一声感叹似的询问。 闻言，萨维斯微微一顿，只是平静的看了希芙一眼，便继续看书了，并没有做出任何回答。 第23章 契约者的做事风格 夜里，五环区的一家转角酒馆里，两个穿着黑袍的人遇到了一起，仅仅是一碰肩膀，随后便前后脚离开了。 其中一个黑袍人刚一出酒馆，便像个酒鬼一样晃着肩膀一头栽进了胡同里，然后融入影子消失不见。 “魔眼研究会，嘿嘿，真有意思，守夜人这是真生气啦。” 兰斯看着手中的纸条，略微有些惊奇，守夜人的那个部长每次开会都装着一张臭脸，实际上谁都知道那家伙就是个没什么经验的老实人。 前段时间的事儿，也是看在程氏的面子上，对方一道歉就松口了，连补偿都没要就压下去了。 “我就说，怀特那老狐狸怎么可能允许希诺那家伙这么做，原来是算准了这事儿还有后续……先是后退一步，这次再把事头重新挑起来，别说程氏，就是王族想拦都得三思，不愧是怀特！玩阴的有一套。” 兰斯思索着前因后果，很快便兴奋起来： “这么好玩儿的事儿让我来办，居然还能赚到钱，太爽了。” 了解了目标之后，兰斯便把纸条喂给了影子，将其撕得粉碎，之后也沉入黑暗，随之消失。 躲藏在阴影空间里的影法师哪怕是萨维斯都很难发现，更别提区区一个魔眼研究会了，四环区的组织和二环区对于影法师而言，最大的不同就是二环区引用了电灯照明，而四环区仍是煤油灯。 这些许的差距，代表的就是影子的多和少，以四环区的光照程度，足以让影法师在任何地方随意进出。 沿着随处可见的阴影，兰斯只用了一个小时便探索完了这片私人庄园区域里包括地下室在内的所有房间。 在排除了那些普通学者、工作人员、拎着煤油灯巡逻的安保之后，他轻而易举的在最核心的塔楼三层中找到了看上去最像是高层人物的人：一个穿着羊毛衬衫，带着单边眼镜的白发中年男人。 此刻他正坐在办公室，靠着火盆一边取暖一边看书，旁边还有一个放着咖啡的托盘，淡淡的香气弥漫着整个房间，普通人可没待遇享受这种水平的夜生活。 兰斯并没有着急现身，而且在房间里转了转，最后在挂在衣架的毛领大衣的口袋里发现了眼前这人的身份牌：塔弗·福莱，属于魔眼研究会的副会长职位，更加确认了他没找错人。 阴影中的兰斯心中有了一个好玩的想法，或者说是在接到委托，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就诞生了的想法。 只见他穿着那身黑袍，直接从塔弗的身后现身，掀起一股风的同时，一把捏住了他的脑袋： “塔弗·福莱……魔眼研究会！那个害死了我哥哥的人在哪儿？” 兰斯的脸色冷的好似寒冰，恐怖阴影从他背后闪动，房间里的火盆和煤油灯的光芒顿时下降了不少。 “你是谁？” 塔弗依旧淡定，虽然一位影法师在这个距离上随时能要了他的命，但既然对方开口，那就意味着能够交流。 “少跟我装蒜，这世上能有几个影法师？魔眼研究会，我的哥哥就是因为你们而死！我需要知道经过，以及那个杀死我哥哥的人，我要他的名字，然后去亲手杀了他！” “你是索伦的弟弟？” “不错。” 兰斯咬牙切齿，任谁都看不出破绽，但塔弗却是冷笑一声。 “呵，真蠢。我之前雇佣的家伙都没告诉过我他的名字。” 场面顿时尴尬起来。 下一秒，兰斯嘴角上扬，也跟着冷笑一声： “蠢的是你，我才不在乎那倒霉的混蛋叫什么，但从这两句话，我现在知道了你就是我要找的目标。” “你不怕我是替身？” “……你最好祈祷自己不是替身。” 兰斯表情一僵，随后哼了一声，黑影瞬间吞噬了房间，只剩下屋里仍在燃烧的火盆，不一会儿也熄灭了。 一位副会长级别的大人物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原因仅仅是因为他遇到了一个契约者。 “说实话，你们哪儿来的胆子敢跟守夜人动手的？” 一个无人知晓的破旧地下室中，影法师兰斯从阴影里出现，然后把被五花大绑的塔弗随手扔到地上。 “听着，我不喜欢拷问这个步骤，你最好老老实实的把知道的东西告诉我，这对大家都好。” “你做梦。我不知道你为谁效力，但最好放了我！最多三个小时就会有人发现我失踪，以我在学院派的声望，你背后的人保不住你！就算你是契约者！” 塔弗临危不乱，虽然作为阶下囚躺在地上，全身被黑色阴影包裹的像个虫蛹的模样并不优雅，但他的语气和表情却颇有几分风骨，副会长的威严尚存。 “啊对对对，你多了不起啊，王族见了你都得磕三个头。” 兰斯翻了个白眼，然后二话不说操纵影子化作拳头，狠狠捶在在塔弗的裤裆位置上。 “呜啊！！” 塔弗作为副会长的威严瞬间荡然无存，目眦欲裂的表情毫不掩饰他此刻的心情，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兰斯撕成碎片喂狗。 “啧啧啧，现在想明白了吗？还是觉得不够劲儿，想再来一下？恕我直言，拷问我并不擅长，但在其他方面，我花样可多着呢。” 背后的阴影形成一个个触手状的分支，十分猥琐的扭动着，配合那阴险的笑容，乍一看简直像极了一个不可名状的邪神。 “你……你想干什么…魔眼研究会…不会饶了你的…” 虽然疼的下半身麻木无力，眼前一黑的瞬间就连心脏都差点停跳，但稍微缓过劲儿来之后，塔弗也完全没有屈服的意图。 作为魔眼研究会的副会长之一，发表过多篇论文，莫特联合城邦知名学者，学院派高层的一员，这点委屈还不足以击穿他的骄傲。 “这个时候放狠话，你是觉得那一下不够刺激啊？” 兰斯叹了口气，然后一脸兴奋的抬起影子触手，跃跃欲试的对准了塔弗的屁股。 “等等，我说！你问什么？快住手！！” 第24章 答复 “真有意思，守夜人得了一个魔眼持有者，二环区的世家名门和其余王族生怕退魔处或者冥王一族手中再多一个契约公式，然后便以你们的名义出手…… 选择魔眼研究会，恐怕也是抱着把事情捅出来，吸引更多人关注的同时，又因为是名下势力争斗，防止退魔处直接插手，把战争局限在守夜人和魔眼研究会……呵呵，上面的大人物可真恐怖，一环扣一环的。” 兰斯坐在塔弗身上，语气有些感叹又有些幽怨，发现没人搭茬，只好抬手用力一拍塔弗的屁股，吓得他浑身一哆嗦。 “是啊…你现在放了我还来得及，我可以做主，让你在魔眼研究会挂名，再引荐到二环区！我有这个权限！”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塔弗此刻再无之前的傲气，眼神中仅剩下惶恐和不安。 他现在深刻意识到了契约者这三个字的意义，那是凌驾于法律，或者说拥有单独一套法律的层次，和普通人完完全全处于两个世界的特权阶级。他现在只求眼前这位大人能看在二环区那些真正的大佬的面子上饶了他一条小命。 “我用得着你引荐？” 兰斯翻了个白眼。 “看在你必死无疑的份上，我就直接告诉你吧，我叫兰斯，是逐光者第三分队的副队长，和守夜人同属退魔处，我们是穿一条裤子的。” “……” 塔弗眼神中最后的光芒消失了，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他的生命。 ———— “你要的答复，那个派人跟踪你的家伙已经被宰了，不过说到底魔眼研究会也只是个被推出来的组织，而他背后的人我确实没能力解决，如果你还是不满意，我也没有办法了。” 第七特区守夜人基地的部长办公室里，怀特依旧是一副病危的模样，十分自然的坐在待客沙发上，和萨维斯说着事件进程。 “谢谢，我很满意了。” 实际上，萨维斯都没想着杀人，毕竟派人跟踪算不上什么实质上的伤害行为，他本打算对方能道个歉就行了。 先前杀人也不过是为了让那家伙死的痛快点，不过事后想起来，他当时的情绪确实有些古怪，明明在黑旗帝国时，面对那些跟踪者和监视者，他一向是无视。 “那就好。” 怀特松了口气，虽然知道萨维斯多半不会因为这事儿发飙，但得到确切答复还是让他把心落了下来。 瞄了一眼那边装作轻松实则紧张到心脏怦怦跳的怀特，萨维斯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继续看书。 过了大概两个小时，萨维斯合上了书本，主动开口： “你怎么还不走？” 这是我的办公室！怀特嘴角抽搐，但还是没有说出口，而是叹了口气，开口谈起另一个话题： “事先声明，我这不是诉苦…因为这次你的事儿，我提前打乱了部署计划，虽然这步出人意料，让不少人因此投鼠忌器，但也会惹来不少视线和试探，所以我想让你露个面。” “没问题。” 萨维斯的回复依旧简洁，答应的风轻云淡，但那眼神却是出奇的冷漠，让人看不出他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早知道就让希芙来帮忙说这事儿了。 怀特有些后悔，因为亲眼见过萨维斯的全力，以至于他面对萨维斯时总是不自觉的谨慎和紧张，唯独这方面，他这个分部长还真不如希芙做得好。 感叹中，萨维斯再次说话了：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让我出手灭了某个组织？” 单说展示实力这方面，萨维斯所能想到的最合适的行为就是当着其他人的面，以压倒性的优势打赢一场对决。 魔眼研究会或许就是个不错的目标，在出手时搞点夸张的效果，那些人自然能感觉到他的实力，怀特的目的也能达成。 “不不不，没那么过分，联邦内再怎么说，明面上也是和和气气的。” 怀特连忙摆手，虽然第七分部和魔眼研究会因为希芙这事儿明争暗斗，但再怎么也还没到灭人满门的地步，暗杀一个副会长还好，对方大不了吃下这个哑巴亏，但真杀上去，二环区乃至一环区可就没人坐的住了。 他希望萨维斯能保住守夜人，可没想让萨维斯靠武力夺权，把守夜人捧成新王族……虽然这家伙多半真能做到，但那对守夜人和联邦人民而言可算不上什么好事。 为了防止萨维斯心血来潮，怀特快速的解释道： “我是打算让你加入一场妖魔狩猎战，那是一场退魔处发起的，由逐光者主导的活动，其中有不少二环区的名门在关注着，你代表守夜人出战，稍微表现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搞点大场面。” 同为退魔处的核心部门之一，守夜人和逐光者的性质接近，其中成员以契约者为主，以妖魔为敌。 不过区别在于前者负责守卫联邦的安全区，虽然危险，但死亡率并不高，而逐光者则是外出主动狩猎那些可能对联邦造成影响的妖魔，队伍成员的多样性远超守夜人。 在契约者中，甚至存在这样一条鄙视链：逐光者＞守夜人＞城卫队＞散兵游勇。 “行。” 萨维斯点点头，对于妖魔，他抱有极大的好奇心，毕竟目前接触的两类妖魔，一个是影妖，一个是死神，都从一定程度上给他带来了些许惊喜，虽然不能达成他死去的夙愿，但至少为他带来了希望。 然后办公室里再次陷入长久的安静。 坐在沙发上强迫自己冷静的怀特在半个小时之后深深的吸一口气，然后忍不住起身离开，来到门外透风。 这诡异的氛围实在是压抑，他是真的待不下去了。打在他肚子上的沉重肘击、宛如妖魔现身一般的死水湖泊仿佛就在昨日，越是在这儿坐着，他越是能感觉到萨维斯的恐怖。 尤其是萨维斯那如同看死人一样的眼神，冷漠的表情，哪怕他天天晚上被死神催命，到了这早已看淡生死的年纪，直面萨维斯时也不禁感到一种莫名的害怕。 同时，怀特也越能感觉到希芙的强大潜力。 那个丫头居然能和萨维斯一起坐着一整天，甚至期间还能笑出来。 第25章 妖魔狩猎 月光下，萨维斯站在高楼塔顶，双臂张开，黑色的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流淌，仿佛无穷无尽，汇聚成河，不过片刻便淹没了整个守夜人基地。 守夜人、逐光者、城卫队，甚至就连二环区的世家禁卫部队和王族嫡系都站了出来，释放出各自的契约能力，爆破、吞噬、声波、弧光……恐怖的能量波动甚至引得空间震颤，但所有的一切面对那条冥河都是无用功一般，转瞬之间就被湮灭殆尽。 直到黑暗吞没了所有契约者，所有人类，就连妖魔都无法逃脱，最终化作黑暗的食粮，最后的最后，这个世界被死亡笼罩，唯有顶点的那一人不受影响，依旧是冷漠的活着。 半夜三更，怀特从梦境中睁开眼，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妈的，这家伙可比死神催命吓人多了……” 被噩梦惊醒，怀特一时半刻也睡不着了，干脆拿出卷烟，靠着窗口，一边看星星和月亮，一边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烟。 —— 作为同属于退魔处的部门，守夜人负责在最外环区域巡逻，击破随机诞生的影妖，而逐光者主要负责城外的探索和勘探，而勘探的主要目标就是野外的强大妖魔。 当妖魔出现并接近到一定范围时，逐光者便会对其观测试探，如果实力一般，便进行联合狩猎，实力深不可测的，则是竭尽全力引导其前往别处，防止妖魔侵入城邦造成损失。 所谓的妖魔狩猎战就是这么回事。 “身高5米，身材极瘦的类人型金属妖魔，拥有12条尖锐手臂，可以操纵自身和周边的金属进行形变，生成锋利的尖刺进行攻击，延伸性极强。” 萨维斯看了看怀特交给他的描述记录，兴趣顿时减半，因为萨维斯一眼就看出这家伙不可能杀的死他。 不过，既然答应了怀特，萨维斯也不介意帮怀特出手灭了这家伙，就像是过去在黑旗帝国为安格鲁战斗一样。 “现在出发吗？” “不，是在三天后，大概百人的队伍，不过契约者大概只有20人，这一次实际上也有些试探性质，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狩猎。” “放心吧，不出意外的话，它必死。” 萨维斯随口说着，然后把那份描述记录放到桌子上，最后看了一眼怀特，确定没有其他事儿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轻车熟路的来到食堂，萨维斯的菜单依旧是那几样，只不过这次用的是他的卡，记录的也是他自己的名字。 毕竟怀特已经回来了，无论是饭卡还是办公室的椅子，萨维斯都重新还给了怀特。 “呀吼！” 在旁人惊骇的眼神中，希芙从角落里蹦出来，试图吓一吓萨维斯，但实际上早在他走进食堂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丫头。 虽然上次的谈话让两人的关系下降了一个档次，不过萨维斯的态度则是从始至终一个样，而希芙也在那天之后很快恢复了心态，再次回到了原本的朋友关系。 “早上好。” 萨维斯平静的点了点头，他并没有询问吃了吗之类的问题，以他的眼力和嗅觉，在发现希芙的瞬间就知道了这丫头刚才吃的是什么。 “早上好啊！我能吃一块吗？” 希芙指了指萨维斯的水果拼盘，不等萨维斯回答，便十分自然的拿起小叉子扎住一块苹果放进嘴里。 这并不是她没规矩，而是在同样的座位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对话进行过几十次后形成的默契。 “吃吧，这一盘都是你的。” 萨维斯的语气听上去就像是说反话，换个人来绝对已经放下叉子道歉了，但希芙却很清楚，萨维斯这么说，是真的打算把这一盘都让给她，完全没有玩笑的意思。 “不用不用，我吃不下太多，还是一起吃吧。” 希芙摆了摆手，坐到萨维斯对面，一边慢悠悠的吃着苹果块儿，一边看着萨维斯，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萨维斯也不催她，只是安静的吃着东西，直到二十分钟后，最后一块儿牛排下肚，把餐盘推到一边，这才抬起头，等希芙开口。 “嘿嘿，萨维斯先生，听说您加入了妖魔狩猎的团队……我想问问，能不能带上我？” “不能。” 萨维斯拒绝的十分果断，妖魔的战斗力并不明确，他能肯定自己能杀死对方，但不确定能不能在战斗中保护希芙不受伤害，毕竟他所擅长的是杀戮，而非守护。 “求求您了，帮帮忙吧！” 希芙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双手抱在一起晃晃着，不过萨维斯对这种招数的抗性是完全免疫。 “如果怀特同意，我就没意见。” 这完全是一句甩锅的废话，如果怀特能同意，希芙也用不着来找萨维斯，毕竟萨维斯并没有这些大事的决策权，只是怀特因为实力的原因，愿意给他个面子而已。 “他肯定不同意……说什么安全、未来之类的。” 希芙噘着嘴，朝着怀特办公室的方向扮了个鬼脸。 “他不让你去，我也没理由带上你。” 萨维斯回答的干脆果断，希芙对于守夜人，乃至退魔处都是十分重要的人物，她活着，未来就是守夜人新的希望，将来的成就最次也是分部长。 哪怕是死了，也能贡献出魔眼为退魔处和冥王一脉出一份力，允许她在最外环的守夜人当差已经是极限，上面的人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让她脱离联邦的范围的。 虽说只要萨维斯开口要人，王族也好退魔处也罢，没有谁敢开口给他驳回去，不过萨维斯也没理由这么做。 “唉，可我真的想去见识一下真正的妖魔，而且我有种预感，如果我能碰上一个真正的妖魔，或许实力就能更进一步。” 虽然希芙并不缺少和影妖战斗的经验，但那种东西的强只强在影子对活物的吞噬，面对掌握死气的代行者完全是被克制的，威胁性甚至连妖物都不如。 “呵，别忘了我也是代行者。” 萨维斯对希芙的借口嗤之以鼻，死神契约者可不同于其他契约者，他们的实力高低和经验没有半毛钱关系，也不需要锻炼与否，看的只有支付寿命的多少和接近死亡的距离。 比如怀特，他的命都快被耗光了，实力自然而然的达到了第二阶段，而希芙这样只有16岁的年轻人，离死还远呢，除非像萨维斯之前那样不计代价的燃烧生命换取死气，否则实力再怎么也就这样了。 第26章 剑刺妖魔 到最后，希芙还是跟来了。 虽然萨维斯能无视希芙的卖萌，但怀特明显还做不到完全免疫的水平，一阵软磨硬泡，加上队伍里还有个实力滔天的萨维斯，怀特思来想去，也还是同意了这个请求。 理由什么的，萨维斯并不清楚，也没有询问，只知道在队伍里又多加了五个守夜人的代行者。 这并不是个好消息，在队伍的其他人眼里，这意味着战斗力增加了，但对萨维斯而言，只能说是多了六个累赘。 毕竟其他的人萨维斯懒得换他们的死活，但守夜人不行，尤其是怀特那个家伙，还特意找了几个曾和他碰过面的守夜人。 “萨维斯大叔，你放心，我们绝不是累赘！” “没错，别看我们还年轻，论实战能力绝对不差。” “我在守夜人两年了，影妖杀了得有几十个！” 坐在同一辆马车里，看着萨维斯那毫不掩饰的看垃圾一样的眼神，有几个年轻人坐不住，拍着胸脯保证。 “嗯，我信。” 萨维斯的语气略显敷衍，虽然看上去还年轻，但作为一个活了八十多年一心求死的老头子，他实在是没什么兴趣接触这群十几岁的孩子，在旁边吵吵闹闹的家伙有一个希芙就够了。 就在萨维斯打算闭上眼睛无视这群年轻人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感觉，拉开马车的窗帘，探出头朝着远处看了过去。 视野中一片宁静，但在萨维斯的感官里，正有一团难以描述的东西存在于前方，并散发着一种无序混乱的从未见过的情绪。 不过…… “比死神弱了不止一个档次。” 虽然还没见到，但萨维斯已经做出了判断。 “那当然了……即便是放眼所有妖魔，掌管死亡的死神牟莉可的力量也是最顶尖、足以毁灭联邦的那一批了。” 希芙简单解释了一下，实际上萨维斯也明白这一点，先前以灵魂体见过死神牟莉可，自然清楚那家伙的力量到底多么庞大，那份死气如果释放出来，说是灭世级的灾难都不为过。 当然，只是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这种名为死气的能量对他完全无效，哪怕真的席卷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变成腐朽的灰色流沙，萨维斯也能照样活的好好的。 “所有人！前面十公里，就是剑刺妖魔的位置，马车原地休整等待，以免收到波及，契约者……” 带队的逐光者队长正在下达命令，但萨维斯却并不打算按规矩来，团队作战对他而言完全是增加难度且毫无意义。 “你们跟着这些人别乱跑，我去试试它的水平。” 萨维斯看着背后的年轻人，指了指那边的队长说道，然后撕裂出血色羽翼振翅而起，但飞了两三秒之后便把鲜血翅膀收了起来，在空中一个起落，换成了两片十几米长的死气黑翼，以更快速度疾驰而去。 “有敌袭？全员警戒！” “发生什么事了？退后，我来防住！” “不是敌袭！是死气！守夜人的手段！” “谁不守规矩？！为什么不按计划行事？” 经过极短时间的混乱之后，车队所有人的视线看向了一脸茫然的守夜人队伍，刚才那个家伙好像就是从这儿窜出去的。 “我需要一个解释！” 负责带队的逐光者队长黑着一张脸看向那群懵逼的年轻人，但下一秒就摇了摇头： “不对，没时间解释了！马车就地休整，所有契约者跟我急行军，第一小队直线前进，第二、第三小队分散迂回，随时看信号准备切换进攻！” 而在另一边，全速前进的萨维斯带着那铺天盖地的死气撞向了那只如同铁树一样的妖魔怪物，从形象上看，地面上的妖魔反而更像是挑战者。 不过，这看似势均力敌的战斗，就在萨维斯和妖魔接触的瞬间，他就“落败”了。 满天的死气顷刻间化作尘烟消失不见，他的身体以一种接近是自然落体的状态正面迎上了剑刺妖魔的锋利手臂，当场被刺穿，然后被分尸切裂，化作血雨洒落地面。 “极快的穿刺，高速的斩击，还有在体内引爆的剑刃，确实不差。” “不过……就仅此而已了？” 萨维斯的声音从那摊碎肉中传来，语气中毫不掩饰那份失望。 下一秒，萨维斯的血肉分散开来，并没有重新凝结成人型，而是以血雾的形态覆盖住剑刺妖魔的身体，后者意识到了威胁，两条腿、六条手臂和身躯乃至头部以极高的频率疯狂的冒出剑刺，进攻着萨维斯的每一个细胞。 直到最后，空气中看不见一丝红色，但萨维斯仍未死去，他的身躯被切割成原子级别的大小，但依旧存在意识并能完美操纵每一个分裂体。 这是何等恐怖的能力，即便是妖魔也无法理解、无法反抗的能力，真正意义上的不死不灭！ “仅此而已吗？” “仅此而已吗？” “仅此……而已吗？” 萨维斯的声音如同催命的诅咒一般响起，剑刺妖魔像是无头苍蝇一般攻击着，力量，速度、形变，疯狂的宣泄着自身的力量，以至于周边数千米范围内的一切都被斩碎，直到彻底变作虚无。 然而，完全无用，纯粹的物理攻击对萨维斯而言毫无意义，哪怕他的分裂体变得比原子还小，也依旧无法湮灭他的生机，甚至能以这种形态从微观上消灭他的敌人。 此刻，剑刺妖魔正遭受着这种攻击，他的身躯逐渐磨灭，就像是一块被白蚁啃食的木头。 直到最后，剑刺妖魔的身躯轰然倒塌，残存的金属肢体碎片从天而降，砸落在那片深坑之中，而萨维斯的身躯也重新凝聚，连同服装在内的完好无损的出现。 “仅此……嗯？” 萨维斯刚欲开口，忽然眉头一挑，再次放松了身体，随后一道无影无形的斩击瞬间砍爆了他的脑袋，紧接着斩断了他的身体。 “原来如此，寄宿的身躯被破坏，但依旧能以无形的能量体存在着……这就是只有契约者才能杀死妖魔的原因。” 刚刚重聚的身躯再次被切碎，萨维斯并不感觉到愤怒，反而产生了一种明悟：他的不死不灭会不会也是同样的性质呢？身体和灵魂，或者还有其他什么类似的，只要能同时湮灭这些概念，说不定他就能死去了？ 第27章 杀与被杀 彻底摒弃了身躯的剑刺妖魔的攻击性更上一层楼，虽然不具备那种控制身躯形变的能力，但却以隐身的人形姿态获得了更强的速度和力量。 “除了无影无形，物理免疫，再没有其他拿得出手的东西了吗？” 萨维斯看着自己的身躯重聚再撕碎，重复了数十次之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他追求死亡，甚至从一开始就不曾躲避，任由其进攻，但他的耐心也并非无限。 “既然杀不死我，那就准备被我杀死吧。” “看客也都到场了，我也没兴趣再陪你玩了。记得怀特跟我说，要我搞个大场面……”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顷刻间死气滔天，黑暗，降临了。 ———— 返程的路上，除了萨维斯和希芙以外，包括逐光者的带队队长在内，所有契约者的表情都是麻木的，甚至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大败而归。 事实上，如果真的是大败而归，他们大不了重振旗鼓，收拾收拾卷土重来，但问题是他们赢了，赢的一点参与感都没有的同时，还在最后刷新了他们的世界观。 当他们从树林里冲出来的时候，只看见了那直径超过千米的巨型天坑里，一个三百米高的黑色半身巨人朝着地面猛烈的连续捶击，周边的大地都在颤抖，以及最后那一声戛然而止的尖锐惨叫声…… 难以理解，契约者可能做到这种程度吗？代行者能变得这么强？那还要其他契约干什么用？ “那是死气吗？不可能吧？死气不是流沙状的？” “是死气，怀特分部长不就是能把死气变成衣服和镰刀么，虽然比这差远了。” “开玩笑吧？我以后也能变得这么强？” “不可能的，别做梦了。你以后能变得跟分部长一个水平就偷着乐吧。” “萨维斯大叔，你怎么做到的？” 守夜人的马车里，几个年轻人叽叽喳喳的询问着，但萨维斯并不说话，只是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虽然和来的时候一样，但现在的他在这些年轻人的眼里却是十足的高手风范。 “行啦，你们几个！萨维斯先生肯定累了！让他休息一会儿吧。” 希芙开口拦住这些精力旺盛的家伙，防止他们打搅到萨维斯。对此，萨维斯只是睁眼看了一下，就再把眼睛闭上，算是默许了希芙的说法。 实际上，和来的时候一样，他就是单纯的不想搭理这些人而已。 直到天黑，马车队伍停下扎营，一位穿着朴素的人过来找上了萨维斯： “萨维斯大人，逐光者的罗格大人请您过去一趟。” “不去。” 萨维斯的回复十分简洁，就连眼睛都不曾睁开。对这些没什么用的家伙，他一向是懒得搭理，甚至连对话都不屑于进行。 “呃，那个……” 传话者略显局促，他显然没弄明白自己哪儿惹到这位了，以至于一点面子不给。 一边是逐光者指派的讨伐队的总指挥，一边是特殊部队守夜人的带队队长，两边都是他惹不起的大人物，得罪一个后半辈子都完了，眼下这情况他可真有点把握不住。 “您不用在意，萨维斯先生之前出力太多，现在想多休息…请问罗格先生有什么事情吗？我可以代替萨维斯先生过去，帮忙传话。” 希芙一如既往的好心，开口帮忙解了围。 “哎呀，这可真是…太感谢您了！” 传话者急忙点头道谢，恭恭敬敬的把希芙请了过去。 逐光者罗格，逐光者第二分队的队长，狂兽契约者，拥有把怒气兵器化的能力，同时愤怒也能直接提升他的身体素质，愤怒达到极限时，整个人将化作赤红色的野兽，以失去理智为代价换来十分强大的破坏力和恢复力，是讨伐队的绝对主力王牌。 只不过因为萨维斯的缘故，他这个主力王牌根本没用上。 “你好，小姑娘……萨维斯大人呢？” 罗格朝着过来的希芙点了点头，语气相当友善。 “呃，萨维斯先生有些累了，现在正在休息。” “休息？哦，应该的应该的，毕竟独自消灭了那只妖魔…这倒是我唐突了。” 罗格一愣，随后恍然大悟，毕竟死神契约者以寿命换取实力的事儿也算人尽皆知，之前那家伙的爆发有目共睹，想必现在的后遗症绝对不轻，多半是在养伤？ 这才正常嘛……不过就算如此，这份实力也有些强的过分了啊…估计高层那些家伙又得头疼了…还好不关老子的事儿…不对，万一真惹上这家伙，老子肯定是被派来打前锋…… 想到这儿，罗格脸上的笑容更甚，他已经决定了，回头上报的时候，把萨维斯的实力实事求是的上报，至于后遗症什么的，就往轻了写！ “其实我叫萨维斯大人过来，是想商量一下今晚驻扎的事儿，不过既然萨维斯大人受伤，出力又是最大的，那自然要把最好的位置和房间分给你们，想必谁都不会有意见！” 罗格大手一挥，一副豪迈的模样，希芙也笑着应允，反正这又不是坏事，想必萨维斯先生也是不介意收下这点恩惠，反正在守夜人基地的时候就是这样，比如怀特的办公室，怀特的饭卡，怀特的马…… 凡是不涉及底线的优待，萨维斯从来都是直接收下。 然而，等帐篷马车全部布置好之后，罗格略显尴尬的发现，最好的那间房居然就是守夜人自己带的…… 毕竟这方面涉及到萨维斯，怀特可以说是要多上心有多上心，生怕萨维斯不满意，一看自己睡的地方居然不是最好的，当场翻脸大开杀戒…… 要不是因为太不方便，他甚至想专门给萨维斯带一队厨子和糕点师，最好再配一队歌舞团和女仆，省的他路上无聊。 说实话，哪怕是萨维斯都看不出来怀特这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怕他怕成这样，偶尔见面时传出来的那种恐惧中带着绝望的情绪就连那些与他为敌的临死前的家伙都达不到这种程度，也不知是自己瞎想想到了什么。 第28章 圣战召唤 时间一晃而过，从狩猎队回来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里，联合城邦的二环区可以说是炸开了锅。 滔天死气构成的黑色巨人，疑似死神牟莉可的本体降临。 人类史上首次单人灭杀妖魔，摧毁周边数千米，本人毫发无损。 开什么玩笑？这消息是谁在胡编乱造？ 然而之前战斗形成的深坑仍在，随便派人过来都能证明这事儿并非虚假，也就是说，确确实实有这么一个来历不明，但实力比妖魔还恐怖的怪物在最外环的第七特区住下了。 而且更糟糕的是，根据各方传来的情报，这个怪物的脾气并不好，甚至没人见他笑过。 “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守夜人做不到的可以上报给王族，千万安抚住，并尽量打听他的目的！” “绝不能打草惊蛇，不惜一切代价维持现有平衡，同时延缓他进入三环区的许可！接近到四环区时立刻汇报！” “告诉那些负责监视的人，他们观察的是一个英雄，为的是保护这位英雄的安全，以免他们心生恶意！” “封锁这件事的所有消息！管好你们的人！别让我听到一点关于萨维斯的不好的消息！尤其是程氏！魔眼的事到此为止！” 种种和萨维斯相关的决策下达，甚至于就连守夜人第七分部的地位都在无形中提升了一个档次，关于希芙的事儿更是直接终止，没人敢去试探萨维斯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暴怒。 他们赌不起。 比起惹怒一个足以毁灭大半个联邦的怪物，区区一双魔眼，区区一个契约公式，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风险也不值得去冒。 得益于此，萨维斯这段时间的日子可谓是相当清闲。 白天在专门给他新配备的办公室里看书，到了饭点就去食堂吃饭，新来的厨子水平极高，几乎点什么有什么，无论主菜还是甜品。 等到了晚上，天黑的时候萨维斯便动身回家，在那个算不上温馨但十分清净的木屋里睡上一觉。 …… “以誓约为契，贯以十三之名……” “献血于英灵祭祀……” “注视我，给予答复……” “缔结吧！圣战已然开幕！” 近现代的建筑物的地下室，只见一位金发少年左手捧着书，右手高举一面黑旗，口中念念有词。 而在他的面前，则以一种奇异角度摆放的十三根黑色蜡烛和意义不明的魔法阵，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气，魔法阵似乎是由鲜血刻画的。 而在法阵中央，却并非是邪恶的生灵祭品，而是一把只有柄的断剑。 “我等这一刻太久了！归来吧，失落帝国的护国之剑！拜托了，带我走向胜利！” …… 萨维斯做了一个梦，梦中他看见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一个少年正呼唤着他。 “不对，这不是梦……” 萨维斯猛然惊醒，随后将灵魂分离开来，赫然看见了他头顶之上的空间裂痕。 “有点意思……有人以护国之剑的名号召唤我，是黑旗帝国的人？” 思索片刻，萨维斯决定回应这份召唤。 一番尝试之后，萨维斯发现空间裂痕似乎只能接纳灵魂，便毫不犹豫的抛弃了身体，由灵魂先行通过，再根据情况考虑要不要将身躯召唤过去。 这对他而言并非难事，他能够肆意分割身体，同时也能保证其完整性，在他主动控制回收，或者不去抵抗合并的力量的时候，他的一切都将再次聚拢合而为一，时空也不能成为阻碍。 随着萨维斯的灵魂穿过裂痕，一股奇特的记忆从他的面前闪过。 这份记忆和他原本的记忆大差不差，但黑旗帝国的“黑旗”被“失落”所替代，护国之剑的经历也和他记忆中的那份多出了一些奇怪的神话色彩。 在多出的记忆里，萨维斯的不死不灭仅仅是恢复力强大，也没有了不死恶魔的称号，反而是以武艺成名，护国之剑才是他的最高荣誉。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份知识：近现代的都市，围绕十三面黑旗举行的仪式，历史或神话中存在的英灵齐聚一堂的史诗盛宴，以及最终优胜者的奖励：使用许愿机进行许愿的机会。 同时，还有一套代表了他的能力值的数据面板： 「筋力：a、耐久：a、敏捷：b+、 魔力：c、幸运：b、对魔力：b 固有能力：战斗续行（a+）、单独行动（e）战斗直感（b）、不败神话（b） 宝具\/必杀：神技·护国之剑·天诛地灭（b）：以绝强的伟力释放出灌注全神的一击，足以击破千军万马，势不可挡。」 “嗯？” 萨维斯微微皱眉，随后数值模糊，当它再次显现时，已然变成了另一份完全不同的面板，甚至边框的颜色也从金边框变为弥漫深红雾气的黑框。 「筋力：a+、耐久：ex、敏捷：a+、 魔力：b、幸运：？、对魔力：ex 固有能力：战斗续行（ex）、单独行动（ex）、不败神话（a+）、超爆发（a+）、直感（a+）、超速恢复（b） 宝具\/必杀：护国之剑·天诛地灭（b~a+）：以绝对的力量释放出的一击，足以毁天灭地。 隐藏技：不死的妖神（ex）：释放本相，那足以令死神恐惧的伟大存在将再次莅临。」 而这种情况出现的原因，萨维斯也从那份记忆中了解到了。 他的御主以护国之剑残骸为圣遗物，所召唤的英灵是《失落帝国·护国传》的萨维斯，最初面板也是护国之剑的面板。 但因为萨维斯的特殊性和完整性，面对这份传说的召唤，只能由正史存在的萨维斯做出回应，而那份远超传说神话的面板，正是那在正史中以“护国之剑”成名时的萨维斯的属性。 即便在技艺方面没能完全成长，但基础面板和固有技能也足以藐视群雄，哪怕对手是，他依然不败。 思索片刻，萨维斯选择隐藏模板，仅仅以传说神话那份较弱的模板共享给御主。 当他获知面板属性时，也了解到了能力值的代表含义，哪怕是弱化版的能力值亦是英灵中的佼佼者，若是以真实面板展示，未免有些惊世骇俗。 对他而言，这次召唤降临并非是有所图，所谓的胜者的许愿机会也毫无意义，萨维斯的真正目的无非是想要查清那个世界是怎么回事，顺便当做休闲娱乐罢了。 第29章 圣战开幕 “王牌，这是绝对的王牌啊！本次圣战的优胜者已经定下了，非我莫属啊！” 少年的表情有些癫狂，没人知道他得知圣战存在后的欣喜若狂，为了圣战而倾家荡产的付出，也没人知道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要拼尽一切去取得那份许愿机会。 “我是萨维斯，回应你的呼唤而来。你就是我的御主？” 圣战之中的英灵依靠黑旗契约的特殊能量赋予其能在现世活动的身体，而黑旗则是绑定了召唤者的身份，非特殊手段不可分割。 自然，也因此划分出英灵和御主的概念，二者之间并非奴役，而是合作共赢的关系。 “抱歉，萨维斯阁下，是我失礼了，请原谅我的兴奋。我是卡修·达克，您称呼我为卡修即可。有关圣战的一切，我想黑旗已经告知您了。” 卡修重整衣冠，微微欠身行礼，动作熟练而优雅。 萨维斯记得这套礼仪，这并非是黑旗帝国的贵族礼，而是敌对国家卡芙兰的礼仪动作，之所以记得，是因为他为黑旗帝国的最后一战的敌人，正是卡芙兰的最强军队。 疑惑中，那份附加记忆又一次为他解惑：他曾经所塑造的历史被某种不知名的存在篡改，黑旗帝国和不死妖神成了传说中的国度和人物，而在没有黑旗存在的世界中，卡芙兰则是趁机登顶，成为世界首屈一指的大国之一。 再把心神投向能力值面板的隐藏技，萨维斯便明白，如果他召唤本体降临，那么这份虚假的历史便会崩碎，黑旗帝国将重现回归。 “原来如此。” 萨维斯心中了然，只是有些惋惜，但并没有立刻复国的念头，黑旗帝国并非是他的归宿，无论世界由黑旗还是卡芙兰掌权，对他都没有什么实质性意义。 甚至可以说，比起黑旗帝国的死板政治，面前这个由卡芙兰掌权的新世界，他还能感觉到一些异国他乡的新鲜感。 “按照圣战的默认规矩，你似乎应该称呼我为saber。” 萨维斯看了看卡修，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剑：这原本只有剑柄部分的断剑此刻竟完好如初的呈现出黑旗帝国制式长剑的样式，且被赋予了本不属于它的锋锐和坚固。 “萨维斯阁下若是喜欢，我也可以那样称呼。但隐藏真名不过是为了防止英灵的弱点被人利用，但您，失落帝国的护国之剑，您本就是无懈可击的，不存在弱点又何须藏头露尾呢？” 卡修的语气充满了盲目崇拜，在他所看过的读物里，萨维斯无疑是被塑造成了一个光正伟大的守护者和英雄，而他也并不知道在没写出来的真正结尾中，正是萨维斯亲手葬送了卡芙兰帝国。 “自信是好事，但盲从不是。” 萨维斯摇了摇头，没有人是无懈可击的，即便是他的本体也一定存在某种能够致死的弱点，只是没有找到罢了。 况且，以圣战的规模，既然能召唤他降临，未必不能召唤神话传说里的勇者，或许其中某一位就能够和他匹敌也说不定。 “既然如此，在公共场合，我便称呼您为saber。” 卡修点点头，虚心接受了萨维斯的教育，作为一个少年而言，这点难得可贵。 “你对敌人的情报有所了解吗？” 萨维斯随便找了一个座位，询问道。 “当然，我为这场圣战提前三年做准备，通过各种渠道尽可能的了解了对方的信息。” 卡修自信一笑，随后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笔记本。 圣战中的十三位英灵分别以不同职阶现世，并没有克制关系，职阶的不同代表了不同方向的加强，比如剑士强化了筋力和耐久，从而提升冲锋陷阵的能力，而弓箭手则是筋力和敏捷，增强攻击力和机动性。 其中，十三位英灵中仅有七位持有职阶，另外五名英灵以“无相”为职阶，没有强化的同时也不被职阶束缚。（如萨维斯为剑阶，则固定使用剑为武器，以剑为武器时，威力将得到提升，而当他取出弓箭射击时，威力将大幅度削弱） 当他们击败职阶持有者时，可以选择继承对方的职阶提升。 而在卡修的小本子中，则是记载了十三组参与者中，九名御主的身份，以及其中六个人提前准备的圣遗物。 “艾拉的家族没落，圣战是她的救命稻草，但以她的家族却连一个像样的圣遗物都拿不出来，倾尽家财才收购了一根龙骨，其英灵必定与龙有关，以最坏打算来考虑的话，可能是一位超一流英灵。” “希勒·卡芙兰，卡芙兰帝国的第七继承人，传闻说他曾受赠一面盾牌，据说是卡芙兰至强之将兰登的心爱之宝，如果真的召唤出来，凭借知名度的加成将会是个强敌。” “卡尔顿，来自英特纳的贵族，家传圣遗物白银之枪，使用过这把武器的人有三位，其中二代银枪的实力最强，奥义是出色的枪法，以及带有即死+必中特性的攻击，但被您的护国之剑克制，只要在他释放银枪真名时，以天诛地灭进行反击即可中断效果。” “程阴，古国的通缉武者，被通缉的原因是偷走了一块虎符，若是作为圣遗物，极有可能召唤出某位古代将军，据说她本身便具备媲美英灵的战斗力。” “古丹娜，法师界有名的大人物，是正儿八经的传承世家，没有准备圣遗物，但其血统便是最佳的召唤媒介，召唤的英灵也显而易见：大魔导古尔薇特。” “除此以外，还有来自奥海的巫师，姓名不详，能力不详，但可以得知其圣遗物是古神触须，召唤的英灵会和海洋有关。” “剩下的几名御主，其中三人至今不能确定，另外三人的背景平庸，并没有展示出收集圣遗物的迹象，很可能是打算直接召唤无相职阶，也因此无法断定英灵的身份。” 卡修说的头头是道，实际调查加上猜测的可能性，让整个战局都明朗了许多。 第30章 最弱的御主 卡修所提到的英灵里，其中有几位萨维斯也有印象。 至强之将，兰登·卡芙兰，曾经便是他最后一战的对手，一位身披重甲带头冲锋的猛将，体术很强，更是天生神力，而且是个统军之才，虽然没能在他手上撑过一个回合就被他一拳连盾带甲打穿了，但至死之时也依旧咬着牙朝他挥拳，确实是个勇士。 诅咒的银枪拉文一世，因为对死亡的渴望，萨维斯曾主动寻找过对方，但后来无功而返，因为他得知即死的诅咒来源于一种名为死亡之蛇的魔物，而这种魔物的毒液对他完全无效。 大魔导古尔薇特，这个人和他并不处于同一年代，即便是在萨维斯的年代，这家伙也是个传说人物。据记载，他号称魔法体系的奠定者，掌握一切法术的原型，任何魔法只需要见过一次就能解析并复刻，更拥有无穷的魔力和智慧。 这人说不定真能与他一战。 “从情报方面来看，你的确是个合格的御主。但，除此以外呢？比如你的战斗力如何？” 萨维斯问道，这英灵以黑旗契约为根基，如果御主死亡，那么与之搭配的英灵也将退场，因此保护御主同样是圣战的核心主题之一。 虽然萨维斯可以无视契约随意活动，但以娱乐的目的而来，自然要在一定程度上遵守游戏规则。 “说来惭愧，若是排除未出现的御主，以目前已知的几位的实力进行排行，我大概是最弱的。” 卡修叹了口气，并没有逞强，而是实话实说。 他虽然算是贵族出身，但却属于旁系，没有魔法傍身，只是勉强练过几招防身术，至多对付混混，要是面对法师、武者乃至英灵，他可以说是毫无还手之力。 就连“护国之剑”的圣遗物，也不过是他从博物馆租借出来的，甚至很可能是一份赝品。 若不是萨维斯仅仅是传说故事中的人物，所谓的圣遗物比起历史真品的层次低了不少，仅仅是作为上了年头的作品周边而被收藏的话，以他的财力，多半与这断剑无缘。 当然，真到那时候，哪怕是偷抢也要把断剑带出来进行仪式，对他而言，参加圣战本就是拿命进行的豪赌，也不差这些许的风险了。 “既然如此，你最好找地方躲起来，直到一切结束。” 萨维斯的回答也毫不留情，不同于其他英灵，契约的约束对萨维斯几乎可有可无，但他依旧需要借助黑旗提供的那股特殊能量才能以英灵的姿态显形。 “我正是这样想的，这里也仅仅是我所设置的据点之一，仪式成功后就会废弃。在那之后，我会前往其他据点躲藏起来，战斗便交给您了。” 卡修笑着点点头，随后指了指手背上的黑色旗帜印记： “这东西除了契约，还具备高度加密的通话能力，如果有情况，我会随时呼唤您……反过来也一样，若是有疑惑，我会竭尽全力解答，保证做好支援。” …… 三天后，已经换了一身正常人服饰的萨维斯坐在一家街角的咖啡店里，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捧着一本《卡芙兰帝国简史》的书默默阅读着。 说是简史，但其厚度却依旧堪比小字典，作为一个建国超过三百年的帝国，其中记载的大小事件光是目录都要写上七八页。 在没有萨维斯存在的世界中，黑旗帝国的名号已然从庞然大物变成了一粒尘埃，与周边各国一同成为了卡芙兰的垫脚石，那位原本被他一招宰了将军也在百战之中获得了至强之将的赫赫威名。 而在卡芙兰帝国的发展中，更是不留余力的推进科学的进步，火炮、战舰、飞机、直流电交流电，等等理论和知识，仅仅是通过书本上的文字和图片介绍，就已经勾起了他的兴趣。 “这位先生对历史很感兴趣吗？您好，我是欧菲娜，卡芙兰皇家学院的荣誉教授。” 出色的气质和相貌，以及他眼神中的那份因为获得知识而散发出的愉悦感自然而然的吸引到了邻桌的女士。 姣好的面容与银白色的短发，修身的沙色风衣和礼帽，手腕上的银镯和头饰点缀的恰到好处，胸口的工作牌上也证明了她的身份正如她所言。 “您好，我是萨维斯，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萨维斯朝着欧菲娜点点头回应道，但也仅此而已，问候以后便继续看书，这份淡然更是勾起了菲欧娜的兴趣。 “您的名字倒是像极了某个传说故事里的人物……事实上，我所擅长的领域正是历史方面，难得遇上同好，不知是否有幸请您喝一杯？” “不必了，这本书仅仅是我借来打发时间而已，我也并不是什么学者。” 说完，萨维斯便无视了这位女士，转而专心致志的看书。 菲欧娜一愣，随后苦笑着摇了摇头，她长这么大，可从没有被如此干脆迅速的拒绝过，虽然对这个神秘的人仍抱有好奇，但优良的教养和女士的矜持让她并没有继续开口，以免惹人心烦。 然而…… “御主，你刚才有没有看见可疑人物？我刚才感应到了一股灵子活跃的波动，很可能是有一位英灵从你身旁经过。” 隐藏在肩膀上的黑旗印记微微发烫，一股传音响起，让菲欧娜惊讶的一哆嗦，手中的咖啡也掀起一丝涟漪。 “不会吧？” “听你的语气，似乎是知道了那人是谁？他的特征是…不，或许对方也看破了你的御主身份，保险起见，你最好转移位置，我正以最快速度朝你的方向前进！” 未知英灵的语气有些急迫，她可不想连一次战斗都没有就这么草草退场，更不想御主因为她的失职而死的不明不白。 “可那位先生看上去并没有恶意，只是静静的看着书……” “御主！我希望你能严肃对待这场圣战，这不同于茶话会，更不是学术交流！而是战争！是真真切切会死人的……接下来请你一定要装作不认识我，然后想办法逃走，远离这里。” “等等，你要做什么？” 菲欧娜心中浮现出一丝不详的预感。 第31章 初战 以萨维斯的感知力，菲欧娜的那点情绪和身体的波动完全逃不出他的法眼。 之所以没有动手，只是因为卡修的计划和安排中，他最好避免第一场战斗，越晚出手越能占据优势，而对他个人而言，比起提前消灭一组竞争对手，也更愿意这种平静的时间再多延长一些。 只不过，敌人却未必能看破他的想法。 只见落地窗外，一个俊丽的金发少女战意汹涌，眼中浮现出火焰，赫然一副邀战的姿态，挑衅似的朝着萨维斯招了招手，而后消失不见。 在普通人眼中，这个少女的出现和消失都是完全不可见的，但从萨维斯的视野来看，少女的速度并不快，同时一条闪耀着金色光华的丝线正从她驻足处延伸，指向郊外的森林，似乎是怕萨维斯追不上她。 “那就久违的活动一下筋骨吧。” 萨维斯朝着菲欧娜看了一眼，随后来到咖啡店的前台，把手中的简史和几张小费交给服务生： “帮我保管好这本书，过段时间我会来取，可能是下午，也可能是明天。” “没问题，先生。” 服务生看着萨维斯的脸盯了一会儿，记住了他的相貌和服饰，并接过书籍放到柜台下，小费则是顺理成章的收进口袋。 走出咖啡店，萨维斯便以同样的方式灵体化，顺着丝线迅速追了出去，而在丝线的末端，一位身着黄金铠甲、手持两柄骑士长枪的英灵正等着他。 铠甲的华丽样式萨维斯并没有见过，他的印象中也没有哪个传说中有以双持骑士长枪作为兵器的少女英雄，但这并不影响什么。 没有过多的言语，萨维斯从灵体化显形，服饰已经重新变回那身军服，手中也多了一把长剑，剑锋直指对方咽喉，以此示意。 “来战。” 少女仅仅是吐出了两个字，便提着厚重的长枪冲锋而来，萨维斯更是连一句回应都没有，直接单手持剑迎了上去。 少女的枪法一绝，双持的骑枪势大力沉，但萨维斯仅靠单臂持剑依旧能够轻松抵挡，边打边退，甚至偶尔还能刺出一剑进行反击，虽然效果甚微，不过也因此让场面看起来不是完全的一边倒。 从使用兵器的技巧而言，萨维斯欣然承认自己远不如对面的少女英灵，但能力值的压制让他在这互相试探的进攻中立于不败之地。 简单的几轮攻防，周边的树木花草便已经被摧残的不成样子，愣是被清出了一片空地。 而萨维斯也已经摸清了少女英灵的战斗模式。 “试探到此为止，现在开始，我要动真格了。顺带一提，剑只是表象，拳脚亦是兵器。” 对此，少女英灵却是一蹙眉： “你这是什么意思？施舍你的敌人？愚蠢！” 萨维斯并没有解释，而是以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话。 原本正握的剑转为反握，站姿也从那平平无奇的剑法起手式切换成了军体术的姿态，先前以剑为主，而此时此刻，剑的意义仅仅是作为辅助，用来增加拳的杀伤范围。 只见萨维斯猛的一踏，整个人以极快的速度接近，而后一拳直冲胸口，少女英灵顿时脸色一变，一手反转骑枪挡住拳头，另一只手顺势刺击。 对此，萨维斯面色不改，微微调整手臂，把进攻的接触点从拳改为剑，而后以手腕的力量带动全身转动，以一种十分流畅的姿态避让了少女英灵的反击的同时，顺势绕到了她的左后侧，紧随其后就是一记刀脚，直接将其踢飞出去。 咔嚓！咔嚓！轰！ 少女英灵一连撞断了三棵树，这才抓住机会用骑枪做缓冲停止下来，虽然这一击足够沉重，但她得益于这身战甲的缘故倒是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伤害。 就在她抬头看向前方时，却发现萨维斯已经不见了踪影，出于本能反应，她直接将骑枪十字交叉插进地面，就在防御姿态成型的瞬间，萨维斯瞬间出现在她的面前，一招刺拳正中靶心。 不过，因为提前进行防御的缘故，这一击仅仅是将她推出了不足十米便停了下来。 “不错，了不起的反应速度。” 萨维斯赞叹了一声，虽然那副姿态看上去更像是嘲讽。 “如果你还打算继续的话，那么请拿出点真本事，若是你的技能需要一定时间来解放，我也可以等待，或者需要蓄力或者受击，我也可以帮助你达到完全状态。” “你？！” 少女英灵的表情有些恼怒，但又不得不承认眼下这种情况确实是对方占尽了优势，无论是能力值还是战斗经验都远在她之上，哪怕以魔力放出进行提升，也依旧无法稳定战局。 若是想要在这里取胜，恐怕只有展开宝殊死一搏…… “动用宝具的话……那还是算了吧。” 萨维斯看出了对手的想法，而后果断让步，主动灵子化脱离了战场，只留下少女英灵满脸困惑和不解。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宝具是什么，但他并不打算现在就拼上一记。 相比起诸多神话，他的宝具能力和等级算不上强势，按照卡修的预测，护国之剑和除了白银之枪以外的宝具对拼都会存在一定风险，最好避免这种情况…… 这话当然是以那隐藏后的面板来说，如果是真实面板，他哪怕是以身体直接硬抗对军宝具都未尝不可，只是真的这么做的话就有点无趣了。 “两把骑枪，黄金战凯，力量强势，反应迅速，且具有出色的战斗经验……萨维斯阁下，请问您可曾见她呼唤一匹天马？” “没见过。但直到最后收手，她也并没有释放宝具，只是简单的陪我过过招，所以我不能肯定她有没有天马。” “原来如此。” 卡修沉思片刻，大概猜出了对手的身份，但考虑到萨维斯对现代的故事可能并不了解，所以并没有解释，而是从身后的书架中翻找起来。 几分钟后，他从书架的第三层中取出了一本传记，拍拍上面的灰尘，递给了萨维斯。 第32章 女武神 伊莉莎出生于沙罗，那是一个平凡普通的山村，而她则是一位平常的农户人家的小姑娘，在这里，并没有那么多规矩束缚着孩子，穷苦人家也不晓得什么琴棋书画。 她便从小和男生一起上山下河，完完全全就是个假小子，而且在捉迷藏、爬树、捉鱼、捉麻雀、逮兔子等等各种各样的游戏里，她总是稳居第一，哪怕是大她三岁的男孩也一样比不过她。 “伊莉莎，那小丫头活泼的很。”村里人都知道这事，但也不以为意，谁家的小孩在这个年纪都是这么过来的。 直到伊莉莎八岁那年，她带着一群孩子上山逮兔子，黄昏时，一群孩子拖着一头被一拳打碎了头骨的野狼回村的时候，村里人才发现，这丫头似乎有点活泼过头了。 又过了数年，原本假小子一样的伊莉莎也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一头璀璨的金发和纯真的笑容迷倒了不知多少青年才俊。 对此，伊莉莎十分苦恼，因为她想要的是自由和冒险，而不是谈婚论嫁，而且，那些小伙子甚至不如她能打，何德何能配得上她。 恰逢此时，国家遭遇兵难，贵族发动征兵令，而伊莉莎便乔装打扮混进了士兵中，凭借那天生的巨力和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她轻轻松松立下了战功，很快便从底层士兵混上了冲锋小将的地位。 并在一次又一次的战斗中，伊莉莎结识了同样骁勇的杰斯，一位贵族之子，因为武艺超群性格接近，二人很快成为朋友。 某次敌袭中，因为事态紧急，杰斯不得已闯进了伊莉莎的营帐，不小心撞破了伊莉莎的真容，顿时脸红心跳，在击溃敌军后，杰斯答应伊莉莎保守这个秘密，但又难免心生情愫。 后续的战场上，两人配合默契，被称为双子星，一人用双剑，一人用双枪，杀的敌军闻风丧胆，随着战争逐渐推进，两人的感情愈发深刻，伊莉莎也对杰斯这个私底下幽默风趣的帅气搭档产生了爱意。 战争接近尾声，最后一战前，杰斯单膝跪地，深情告白，二人定下婚约，只等战争结束后便主动揭示身份，在战友的祝福中步入婚姻殿堂。 然而，这类故事的剧情从不会一帆风顺，就在奠定胜负的最后一战中，虽然沙罗帝国最终赢得了胜利，但杰斯却死于敌军的垂死反扑，和敌军将领同归于尽。 伊莉莎悲痛欲绝，甚至顾不上追击，跪倒在杰斯的身前，试图挽回他的生命。 然而，长矛刺穿了心脏，再优秀的军医也无可奈何，只能带着遗体送还回国。 在授勋仪式上，面对满堂的喝彩，伊莉莎只觉得这份喜悦与自己无关，她谢绝了国王的奖赏，穿着被侍从清洗干净的战甲，提上仍带有血腥味的战枪，骑着战马回到了家乡。 这份沉寂的爱意得不到回应，她心中的感情如同烈火燃烧，日思夜想之下，她猛然意识到，只有战斗才能略微缓解这份压力。 从那之后，哪里有山匪、哪里有海盗、哪里有妖魔作祟，哪里就有伊莉莎，歹徒听到她的名字吓的闻风丧胆，鬼怪得知她的到来被惊的魂飞魄散。 那穿着亮银色盔甲的英勇小将赫然已经成了一位民族英雄。 贵族为了感谢她，为她铸造了黄金的战甲。人民为了感谢她，赠与她一匹洁白的战马。 久而久之，她的心态也终是发生了变化，原本是为了发泄内心而战斗，慢慢的，她开始为了守护人民的笑容而战斗，声望越发显赫。 伊莉莎英勇的事迹甚至惊动了上帝，他派出天使巡视人间，得知了整件事的因果。 而在故事的最后，上帝找到伊莉莎，给予了她两个选择。 接受上帝的调遣，成为行走世间的女武神，你的盔甲将化作神铠无懈可击，你的战枪将化作神兵无坚不摧，你的战马将化作天马奔逸绝尘…… 又或者，复活杰斯，从此隐居山林，世间的纷争不再与你相关。 故事到此为止，是个开放性结局。 但从萨维斯所遇到的那位少女英灵来看，结局显然注定。 伊莉莎选择了女武神的道路，正是那无懈可击的神铠让她硬吃萨维斯两次重击仍毫发无伤。 若是按照同理推断，她应该至少拥有三件宝具，铠甲、骑枪和天马。 铠甲代表防御力提升，骑枪代表破坏力提升，天马代表机动性提升，考虑到三者同为上帝武装，宝具完全解放后或许还能触发其他效果。 “这就是为什么我说尽量避免过早的战斗…仅仅是简单的过招，凭借外貌和兵器的特征就已经能够看破对手身份并做出针对了。” 卡修叹了口气，但却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作为熟读各类传说神话的他十分清楚，对于这些英雄人物而言，避而不战可算得上是足以背负一生的耻辱，尤其是背负“不败神话”这一固有技能的英灵，若是败退或是避战，将会直接导致能力值负提升。 唯一让他有些搞不懂的就是，为什么对方的英灵会如此失了智一样的挑战，这种行为无疑会主动让自己陷入劣势。 如果是传记中那个为了发泄情绪而剿匪的伊莉莎倒是还能理解，但于萨维斯交战的按理说应该是升华成为女武神的伊莉莎，不应这么冲动才是。 萨维斯看出卡修的疑惑，却并没有进行解释，而是从卡修的书架中有找到一本书，从容不迫的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在黑旗帝国崛起的过程中，好像就有这么一个小国的名字叫做沙罗，似乎也的确有一对冲锋将被称为双子星，一个用剑一个用枪，二人都是以一当百的好手。 不过……好像在某一场战役中，因为帝国军死伤超过预期，黑旗帝国便把他派了出去。 有他插手的故事，最终的结局显而易见，那两人一前一后，最终都死在了他的手上，甚至遗言都不曾留下。 第33章 结盟 第二天，萨维斯一如往常的出门，并径直来到咖啡店，一如既往的点了一杯现磨咖啡的同时，拿出那本看了一半的《卡芙兰帝国简史》，继续坐在原来的位置。 只是，和昨天不同的是，今天的咖啡店少了一个美丽的女士，多了许多似是似非的视线。 很显然，昨天那突然爆发的战斗并非无人关注，接连出现两次灵子化的残留，再加上伊莉莎特意留下的标记，一夜时间已经足够其他人顺着线索摸到这里了。 哪怕这家店稀疏平常，却也值得留下使魔或印记关注一下，以免错过重要情报。 “有趣的手段。” 萨维斯并没有显露出异样的表情，就当做没看见这些东西一样，在店里坐了一下午，直到黄昏时也没人打搅他。 或许是监视者并没有在意这个举止和普通人一样的家伙，也可能是发现了萨维斯的身份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轻举妄动，而是想要别人先动手坐收渔翁之利。 但无论如何，为了御主安全起见，今天晚上萨维斯是不打算再回卡修的据点了。 “萨维斯…先生？” 正当萨维斯走出咖啡店，准备先去图书馆把书还了的时候，忽然拐角处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住了他。 来者正是伊莉莎的御主：菲欧娜，而在她身旁，伊莉莎则是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护主。 “您好，萨维斯先生…真没想到您居然真的是那位传说中的英雄，这可真是…” 菲欧娜的语气中带有些许的兴奋，随后在伊莉莎的提示下，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请问，您有没有暂时结盟的想法呢？” “有点意思。” 跟随菲欧娜来到一处独栋别墅中，显然这里并不是什么据点，而是她的家。 一路上的交谈中得知，菲欧娜并非是法师世家，也不是王公贵族，被黑旗选中仅仅是机缘巧合，又莫名其妙召唤出了无相职阶的英灵伊莉莎，对她而言，胜负并不是那么重要。 “昨天的战斗是我太过鲁莽，我愿意为此道歉。那场战斗足以暴露出你我作为英灵的身份，接下来必定遭遇针对，比起被逐个击破，倒不如暂时联合，你觉得呢？” 穿着常服的金发少女说道。 “也好。” 萨维斯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他不擅长配合作战，但把结盟当做暂时性的互不侵犯条约来看的话，对他多少还是有利的。 “我说，即便是这种情况，你的御主也不打算出面吗？” 伊莉莎挑挑眉，似乎有些不满。 “很显然，我的御主比较惜命。” 关于这件事，萨维斯从最开始和菲欧娜见面时便告知了卡修，但卡修的回应是交给萨维斯自己处理，必要时刻甚至可以听取对方御主的指挥，而他依旧只负责场外援助。 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对任何一个御主和英灵而言都是严重失职，不过却刚好符合萨维斯的做事风格。 对他来说，并不需要多么精确的指令来指挥他，因为没人能比他自己更清楚自己的能力。 这一点安格鲁深有体会，想要打胜仗只需要对萨维斯说一声：“我要你帮我消灭他们的军队”，若是为他安排各种计策，执行下来反而会影响效率。 “那么，你们接下来的计划呢？如果计划合理，我可以暂时接受你们的指挥。” “原定计划是等待第二轮战斗展开，但你我都不是法师，侦查能力不强，一味地等待反而会失去节奏，很可能被敌人牵着鼻子走。倒不如让我像昨天那样，主动开战。” 伊莉莎成为女武神之前也仅仅是个冲锋将，杀敌或许是一把好手，可真算不上什么领兵之才，菲欧娜这个纯正的外行人都听出了一丝不妥，把目光投向萨维斯，想听听这位“护国之剑”的想法。 “侦查可以交给我。” 萨维斯主动承接了这项任务，他的真实能力值中，单独行动技能是满级的，熟练掌握军体术中也有可用作潜行的能力。 这场结盟中，他的御主不露面本身就是个失礼的行为，既然如此，萨维斯理应从别处进行找补，况且这本就是他打算做的，说到底仅仅是情报共享罢了。 “说起来，《护国传》里确实曾有过潜入贵族宅邸收集叛国证据的剧情。” 菲欧娜开口为萨维斯的能力做出了担保。 “既然如此，那就拜托你了。” 伊莉莎耸了耸肩膀，用一种不服气的眼神瞄了一眼萨维斯，然后化作灵体消失不见。 很显然，对于自家御主格外推崇别家英灵的这种行为，伊莉莎略微有点小意见。 萨维斯虽然看出了情绪，却也懒得去管这些无聊的事，朝着菲欧娜点点头，便也从房间里消失，以灵体状态极速穿梭在街道和屋顶上，最后来到了城市最高的那座钟楼的尖顶上，眺望着已经熄灯的城市。 这里是他早就确认好的点位，位于城市的中间偏北一点，视野极其开阔。 按照他的速度，只需要20分钟就能抵达这座城市的任何地方，若是爆发战斗，只要不是一触即发瞬间分出胜负，他都能第一时间抵达战场。 只不过，发现这个绝佳点位的人似乎不止他一个。 黑色的遮身披风，红灰色的骷髅面具，骷髅眼中隐约显现的暗淡光芒，足以表明这绝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一位不知身份的英灵。 他正伫立在时钟塔的最顶端，平等的观察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你好，我是assassin，本次圣战的暗杀者职阶持有者。” 对方的声音有些嘶哑难听，但却拥有一种诡异的能让听者心平气和的特色。 对此，萨维斯自然也显露真身，落在塔楼旁边的稍矮一层的塔顶，看了一眼楼下的风景，随后拔出长剑： “在这儿打，还是换个地方？” 骷髅脸摇了摇头，慢慢蹲下身子潜伏进阴影之中： “算了，在这里交战对你我而言皆是有弊无利，无意义的战斗应当避免。” 第34章 开战序幕 “类似影法师的能力，无趣。” 市中心并不适合开战，而且他也不觉得自己能强杀一个擅长躲藏的英灵，最终结果多半是和上次一样不了了之，除了暴露自己以外毫无意义。 稍加思索，萨维斯便放任对方离去了。然而，就在下一秒…… “砰！” 一发魔弹呈斜角以极快的速度击中了他的右肩，虽然没造成伤害，但那颗子弹上似乎附带了麻痹效果，让他全身一颤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无数的骷髅手臂从四周的阴影中窜出，死死攥住他的身体往下拉，仿佛要将他拖去地狱。 得益于超高的耐久，麻痹效果对他微乎其微，几乎是瞬间破除了控制，再凭借那夸张的力量一跺脚便挣脱了骷髅手，腾空而起。 但效果微乎其微。 周边的空间似乎已经形成了一片独特的领域，在月光下，地面也好墙壁也罢，完全化作了一片黑暗，无论他的落点在哪儿，都会出现成群的骷髅手臂将他向下拉扯，直到沉入深渊。 “找死。” 萨维斯的脸色变得冰冷起来，随后直接锁定了魔弹的方向，在空中猛的一踏，强行改变了位置，犹如炮弹一般直冲目标，顷刻间砸毁了整栋大楼，随后挥剑朝着那偷袭的黑袍巫师发起了猛攻。 “assassin，快跑！” 一声惨叫过后，巫师被水域和阴影吞噬，消失不见，只在废墟中留下了一条干枯消瘦的手臂。 城市的下水道中，一团黑影从墙壁中挤出，变成了两个人影。 “那是什么玩意儿？开玩笑，英灵都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巫师的脸色铁青，咬着牙用火焰给断臂处止了血，这种方法很影响后续治疗，但他情况特殊去不了医院，又不曾掌握治愈方面的技能，也只好出此下策。 “不行，正面战斗只要一个照面我就会被宰掉。” 骷髅脸果断摇头，英灵和英灵也是有差距的，他虽然不畏死，但也不想毫无意义的送死，若是御主因此误判了他的实力，那可不是个好事。 而巫师显然也只是埋怨一句而已，assassin的职阶本就不擅长正面战斗，多半是他们倒霉，头一次选择目标就碰上了这种难对付的家伙。 “看来这次圣战并不简单，后续必须谨慎了…不过这家伙敢在城中央大动干戈，还真是有恃无恐，完全没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啊……” …… 在那一剑斩出，大楼轰然倒塌的瞬间，萨维斯便感觉到了三道不同方向的锁定，不到半分钟，三个衣着各异的人便来到了他的身旁，以正三角的阵列将他包围在中间。 “伙计，在这闹市中动手，不顾居民死活，可不像是英灵所为啊。” 一位穿着白色重甲的壮汉板着脸说道，因为没有带头盔的缘故，萨维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身高接近两米的壮汉正是兰登。 而另外两位从者，其中一人手持一把银色长枪，身份不言而喻，另一位是一个身穿轻甲的美少年，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倒看不出什么来历。 相比之下，萨维斯一身黑色贵族服饰，手中拿着滴血的长剑，脚边的则是一条断臂，他就这么面无表情的凝视众人，看上去简直像个反派。 “怎么，要打吗？” 萨维斯仰起头，以俯视的姿态问道。 他不屑于去解释事件的起始，也完全不惧接下来是车轮战还是围攻，毕竟这本就是个人战，他们的立场在一开始就是敌人。 “兄弟，何必这么暴躁，难得能重新回到人间，多玩几天不好吗？” 美少年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实力的自信，但眼神中却带着凝重，他能感觉到，此刻出现在这里的英灵散发出的气息没有一个是弱于他的。 然而，另外两人却没有等萨维斯回答，而是不约而同的发起了进攻，萨维斯对此早有预料，当即提剑格挡。 铁拳、长枪、长剑瞬间碰撞在一起，萨维斯以一敌二，竟是直接架住了两个人的进攻，并在对方互相配合的接连进攻中防的天衣无缝。 “喂喂喂！二打一未免太卑鄙了吧……这也是英灵的所作所为吗？” 美少年急忙收起笑容，猛的后跳躲开了交战中心，英灵与英灵之间也有不同，比起那些试图改写命运的家伙，他的心愿仅仅是借助圣战的机会回到人间玩几天罢了，虽然有点胸无大志，但也不可否认英灵之中确实存在这种家伙。 因此，他并不想和任何人开战，但眼下这情况，仅凭他想劝架也是不太可能的了。 “算了，就当是游戏的一部分吧！” 美少年再次露出笑容，随后一跃跳到高空，手中召唤出了两把火铳，居高临下的对着三人进行扫射。 高速精准的射击、连续迅速的换弹，犹如榴弹炮一般的威力，他仅凭两把款式古老的火铳枪，竟是打出了堪比机枪的压制力！ “该死，这家伙居然是archer？！失策了！” 银枪英灵脸色一变，急忙放弃追击，转而躲避和架防，虽然那家伙的兵器看起来仅仅是老式火铳，但转化成宝具后也有不俗的杀伤力，要是被击中一下绝对不会好受。 反观兰登和萨维斯，一个直接用盔甲硬抗，完全不受影响，另一个游庭信步的行走在枪林弹雨中，完美避开了所有攻击的同时，甚至还抽空朝着兰登砍上一剑，全然没有打乱他们战斗节奏。 “哼，你小子实力倒是不差。” 兰登板着脸，竖起大盾格挡住萨维斯的进攻，紧跟着一拳直奔萨维斯的面门。 虽然听起来有些诡异，不过如今活了88年的萨维斯也只是30岁左右的长相，而对面的兰登却已经染上了一缕白发，脸上隐约能看到些皱纹，从面相来看至少也是50岁了。 “你也不弱。” 萨维斯久违的夸奖了一句。 如果按照先前女武神伊莉莎展现出的能力值做对比，假设数值为1，那么兰登此刻表现出的能力值至少是2，已经十分接近萨维斯的常规水平了。 第35章 无坚不摧 当然，也仅仅是接近“常态水平”而已。 如果萨维斯完全发力，再附加上超爆发的技能，就算兰登的能力值再翻一倍，也依旧是鞭长莫及。 “该死的苍蝇！” 比起能凭借盔甲和身法无视枪林弹雨的萨维斯和兰登，一身轻甲的银枪英灵只能咬牙退出了战圈，直接朝着archer丢出银枪，随后腾空而起接住枪柄一击将他扫落地面。 至于开战前夕，兰登所说的那句“不顾平民死活，不像英雄所为”，在场的诸位都是十分默契的忽略了。 哪怕是市中心区域，夜晚时分的路上也基本没有了行人，充其量就是破坏些路面和建筑而已，就算退一步来说，真的因为战斗死了几个平民，那也不是什么大事。 当圣战的选址落在这里的那一刻，这个城市的人民就已经注定不能安宁了。 “从长相和动作来看，这位银枪应当是初代银枪凯文公爵，那位腾空射击的英灵多半是奥斯帝国的最强射手卡伦蒂娜，虽然穿的是男装……但那不重要，按照记载，她应该还有一把狙击火炮，威力足以一击催城，千万小心。” 卡修透过萨维斯的眼观察着在场的其他几人，凭借实时战况和萨维斯的简单描述，以极快的速度进行着情报支援，效果堪比真名看破。 “嗯，很不错。” 虽然这些情报对萨维斯而言没什么用处，但他还是给予了鼓励。 “跟我战斗还敢三心二意？！” 兰登怒喝一声，高举大盾狠狠砸下，只一击便震碎了周边十多米范围的青石砖，顷刻间尘土飞扬，下一秒，一把利剑从烟尘中刺来，直接在那重甲的左肩留下了一道深刻的划痕。 但兰登却不以为意，而是顺着剑刺来的路径再次打出了一记重拳，虽然萨维斯有所防备，却还是被这一拳击中了胸口，整个人倒飞出去，在空中调整姿势后才平稳落地。 “哼，吃了我一记重拳，想必不好受吧？” 兰登的嘴角上扬，虽然他没看出这个剑法大开大合，身法刁钻古怪的家伙是哪位英灵，但从那一身衣服和之前躲避轰炸的动作来看，想来绝不是什么擅长防御的家伙才对。 “如果我是你，我会进行追击，而不是大放厥词白白浪费机会。” 萨维斯只是抻了抻衣领，语气依旧平静，并把手中的长剑反握。 兰登皱了皱眉头，随后再次举起大盾，迈着沉重的步伐冲锋。 而在另一边，凯文和卡伦蒂娜的战斗则要更具观赏性。 “银朔！瞬星！千流！” 只见凯文的一把银枪在其手中如同是戏法一般旋转着，突刺、横扫、挑击、转身回马枪、各种枪所能做出的进攻技巧被他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最终形成了一套连绵不绝的攻势，只是一人，却形成了千军万马之势！ “切，打架就打架，还要把招式名字喊出来吗？！” 卡伦蒂娜撇了撇嘴，在胡同和街道中边打边退，同样以高速进攻反击，两把火铳就像是两头不断咆哮的雄狮。 “破煞！神风！九连川！” 凯文并未回应，而是继续着追击和连招，手中长枪越舞越快，在皎洁的月光下犹如一条游动的银蛇。 直到这时，卡伦蒂娜才猛然察觉到情况不对，一股寒意直冲心头，他不再犹豫，放出最后两枪后直接丢下火铳，咬牙具现出了一把看上去和老式火铳完全是两种画风的巨型狙击枪！ 借助火药爆炸的火光，他一个后跳略微远离了凯文，并顺势蹲在地上，以身体作为枪架！ “咆哮吧！黄金狮子！” “神屠！全爆发！死之白蛇！” 一边是惊天动地，一击摧城的金色光炮，一边是贯穿一切，必中必杀的银白灵蛇，二者对冲的瞬间，整座城顿时犹如白昼！ 轰！！！ 无论是房屋还是树木，无论是石头还是金属，顷刻间都被那以扇形扩散的金色洪流融化，只此一击！城市的七分之一直接化作焦土！ 但在这焦土之中，却存在着一条半人宽的路线安然无恙，就像是一条天际线，把洪流分割为二。 而在光炮起始的最前端，凯文的一条左臂不翼而飞，而他对面的卡伦蒂娜则是被那把银枪直接贯穿了胸膛，本身的伤害和银枪自带的毒性已然宣告了她的死亡，此刻仅仅是凭借执念短暂弥留罢了。 独臂的轻甲男人缓步上前，从卡伦蒂娜的胸前拔出了自己的银枪，并随手甩了甩枪尖沾染的血液。 “游戏结束了，女扮男装的小丫头。下次，可别再抱着游戏的心态上战场了。” “咳咳……受…受教了……” 卡伦蒂娜艰难的扯出一个微笑，随后从手足开始，逐渐化作金光消散在空中。 至此，第一位英灵退场，archer职阶回归英灵座。 “奶奶的，这丫头下手真够狠的。” 目送卡伦蒂娜彻底消散后，凯文也终于站不住了，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拄着长枪喘息片刻后，灵子化离开了战场。 眼下他虽然一鼓作气拿下首杀，但却受伤颇重，确实不适合再战了，即便想着再击退一人也是有心无力，至于兰登和他本就并非同盟，先前联手对付萨维斯也只是临战时的心血来潮，即便不告而别也算不上出卖。 事实上，即便他毫发无伤，再去支援也是毫无意义。 另一处战场上，兰登此刻面临着绝境。 单单一个萨维斯就已经十分棘手了，此刻竟又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一个女武神，虽然能力值略逊色于他，但那两把骑枪宝具却对他十分克制，只初登场的一击便击碎了他的上半身战甲。 引以为傲的防御力在她面前如同豆腐渣一般，若不是他反应及时，第一时间舍弃了大盾，直接以双手抓住了枪身，靠巨力抵御进攻，恐怕他的盾此刻也步入了盔甲的后尘。 “无坚不摧的神枪！女武神伊莉莎！” 兰登赤裸着上身，声音有些嘶哑，脸色尽是不甘，摸清了女武神的身份后只要多加防备就能稳胜，但一时疏忽失去了重甲，他多半是赢不了对面的黑色英灵了。 第36章 停战协议 “停手吧！” 就在兰登思索着是死战到底还是暂时退避的时候，天空之中突然落下了五名白袍老人，直接叫停了这场战斗。 “法师学会？” 兰登一眼认出了这些人衣服上的标记，随后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何而来，但确确实实给他解了围。 “不错，我们是法师学会的议员，位列白袍，虽然法师学会对圣战的态度一向是放任自流，但这次有人做的太过火了，在事态演化到更严重的地步之前，我们不得不插手。” “法师学会已经派人去和所有御主沟通，这次圣战从今晚午时开始，休战三天！我们会联合官员对平民进行疏散和引导，这并非是咨询，而是通知。” “如果有人在休战期间私自动手，将面临法师学会的联合绞杀，虽然诸位是各个时代的英灵，但我等法师学会传承近千年，达到顶尖英灵级战力的人也足有数十位，还望各位三思。” “三天后，平民疏散完毕，圣战继续进行，届时我们会对此地周边展开结界，将城市及周边十公里的外郊设为战场，以免对本地国土造成更大破坏。” “休战仅为了城内的平民百姓以及国家安宁，除此以外，我等保证绝不插手圣战，但如有人挑衅权威，我等自会清算。” 几位法师一人一句，义正言辞道。 作为全世界守序阵营的法师巫师联合起来的组成的庞大学会，他们存在的意义之一便是在一定程度上保障人类文明，而自从创立之初传承近千年，他们也的确把宗旨贯彻至今，在民间、官方中的口碑极高。 无论是背后的底蕴还是实力，他们都确实有资格对圣战进行调配。 “答应他吧，saber。” 卡修叹了口气，他也已经收到了书信，本以为自己隐藏的地方已经十分隐蔽了，却没想到在真正的顶尖法师眼中，他的藏身处就像是灯塔一般清晰明亮。 “今晚倒也算尽兴，走吧。” 萨维斯看了一眼兰登和几位白袍，然后耸了耸肩膀，扭头离去，伊莉莎也朝着白袍法师们点了点头。 作为守护人间的女武神，她自然不会拒绝暂时休战疏散平民的提议。 …… “希勒，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们的契约中并不包含这些。” “我知道，我会为此再付出一部分利润，以此感谢你们的帮助。” 一处远离城市的庄园中，一身正装的希勒正和一位白袍法师对话。 虽然法师学会插手的目的确实是为了保护平民和国土，但这个介入时机未免太巧妙了些，不早一分不晚一秒，刚好在兰登陷入颓势时登场，要说背后没有什么原因，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抱歉，对手很强，我让你失望了。” 白袍法师离开后，兰登从门外走了进来，身上的伤势虽然已经修复，但上半身的铠甲却依旧是破破烂烂的模样。 “没关系，archer退场ncer重伤，摸清了rider和saber的身份及实力，这已经足够了。” 希勒摇了摇头，随后转身看向兰登： “你的铠甲被击碎，对实力有多少影响？” “不会有影响，这片土地深爱着我，只要身处卡芙兰帝国的领土，我的能量便无穷无尽，三天时间，足够让铠甲修复完成了。” 提起这一点，兰登的脸上重新露出笑容。 卡芙兰的至强之将并不只是一个称呼，同时也和“不败神话”一样，属于特殊类型的固有技能，当他身处卡芙兰的领土时，将背负起这份厚重的历史，把知名度转化为能力值提升的同时，也为其提供了诸多特效。 修复装备就是其中之一，能力产生的原因是：没有哪位将军行军打仗会是一套铠甲穿到死，损坏后自有工匠进行修复和替换。 “那就好。” “不过，我想更正一点。伊莉莎很可能是无职阶英灵，如果她在交战的瞬间驾驭天马冲锋，我必然死在了那一击……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并未取得rider职阶，所以无法召唤那匹天马。” 兰登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而这毫无疑问是极其关键的情报。 女武神伊莉莎，作为凡人武将升华的英灵，她本身的技艺和能力值只能算作二流水准，但其三位一体的神授宝具却硬生生将其实力拔高到超一流的程度。 无坚不摧的神枪、无懈可击的神甲、极速奔驰的天马……这三种宝具合则无敌，但若是缺少其中任何一件，其对应的属性都将成为她的弱点。 “换而言之……” 希勒的眼睛微眯。 …… “换而言之，我必须抢先击败rider，取得职阶才能发挥出真正实力。” 伊莉莎略显严肃的说道，而在她的对面，菲欧娜、卡修、萨维斯三人正坐在一起，品尝着温热的咖啡和甜点，时不时对咖啡的品种进行点评。 趁着休战协议成立，卡修和菲欧娜也正式达成了合作协议，其主要原因他们的组合相性确实不错，一个是为国为民的护国剑圣，一个是救世除恶的女武神，同属于“正义”阵营，彼此深知对方并非阴险小人。 而最关键的是，无论是卡修还是菲欧娜，他们作为御主的情况也是十分接近的：没有任何作战能力，战略指挥完全以英灵自行发挥为主。 以及最关键的是，双方在“护国之剑”这方面的爱好相同，简单聊了几句便如同至交好友一般，若是没有圣战，这两人或许能发展成笔友也不一定。 这就意味着，他们不必担心英灵在前合力奋战，而御主却在背后自相残杀的情况发生。 “虽然刚结盟就说这个有点伤感情，但别忘了，最终决战时我们还是敌人。” 卡修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咖啡，但抬头看了一眼伊莉莎，却发现对方根本没和他说话，目光一直看向萨维斯，只好无奈的耸了耸肩膀，重新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掩饰尴尬。 旁边的菲欧娜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话虽这么说，但我没什么意见。如果遭遇rider，我会留他一命。” 萨维斯倒是顺着卡修的话点了点头，他不在乎最终能否取胜，也没有什么非要借助许愿机完成的愿望，只想玩的开心。 但即便是兰登也没能让他用出全力，若是三位一体的伊莉莎能让他放开手脚战斗一场，那也还不错。 “那就足够了。” 伊莉莎点头。 第37章 暗潮汹涌 “昨夜因天外陨石坠落造成了大量人员伤亡，经过法师学会检测，该陨石存在特殊能量场，将会导致生命体发生癌变。” “为尽可能消除能量场的残留，法师学会将会提供一处庇护所，暂时收留幸存者，直到本地确保安全为止，期间所有开销由市政厅支付，并会在一切结束后对所有人的财物损失进行补偿。” 这便是市政厅和法师学会对外进行的联合声明，为了防止民众恐慌，只好将昨夜的事归于自然灾害，并在全城范围内设置了认知模糊和认知淡化的魔法，以求最快速度完成转移。 “陨石啊，那可真的没什么办法。” “真是倒霉，可惜我三舅一家都死在了灾难中。” “那也没办法，向前看吧，至少我们还活着。” 众人们议论纷纷，但却没有人因为灾难的降临而散发出恐慌和动乱的情绪，这便是魔法的恐怖之处，也是法师学会最常用的手段之一。 在魔法的更正下，没人会对这件事产生质疑，并逐渐淡化他们对这件事的认知，哪怕是若干年后公布事实，他们也不会在意这件事的缘由到底是什么。 陨石还是恐怖袭击都无所谓，哪怕有人刻意提起这事想要刺激他们，他们也只会笑笑，说：“那场灾难确实恐怖，好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 “这种做法真是让人作呕，一群骗子！” “但虚假的谎言却能让他们活下来，哪怕日后谈起这欺骗，他们也不会在意真相，他们只在乎自己能够因此而活下来。” 城市的角落里，一个衣服有些破旧的短发少年正和一位带着单片眼镜的老学者讨论着城中局势。 “……老师，你说这圣战到底是好是坏啊？” 少年脸上带有一丝迷茫。 “凡事哪有好坏呢？不过是人性和利益的冲突罢了，人类就是这样，这就是人类。” 老学者抬手摸了摸少年的头，叹了口气。 昨晚的那场战斗他并不在场，但仅凭那片焦土就能知道战况多么激烈，而他作为英灵而言，正面战斗能力仅能算是三流，想要取得胜利，唯有靠这一发宝具能够决胜。 …… “直接在城中释放对城宝具，好一个杀胚。” 一位挺着将军肚的络腮胡大汉瞪着双目说道，手中拿着一块培根披萨饼正往嘴里塞。 这种味道分明的大饼倒是相当符合他的口味，只可惜这家店的厨子也跟着走了，这是最后一块，虽然可以自己做，但他对烘烤技术一无所知，做不出这个味道。 “兔子急了尚还咬人呢。话说，面对那些怪物，你真的没问题吗？” 穿着干练武者服扎着高马尾的女子问道，毫不掩饰她的怀疑。 她曾在将军府舍命偷来了虎符，本想以此作为圣遗物来召唤一位名震古今的大将，但偏偏不知是哪儿出了差错，回应她的英灵却是这一位名声不怎么样的家伙。 “哼，老子不过是运气差了一丝，便被后人丑化成笑柄，却不知我实力多强！丫头你就瞧好，三天后，老子吃饱喝足，看那群家伙能接我几斧！” …… “法师学会如今已经成长到如此规模了吗？甚好，甚好。” 穿着精致法袍的老者欣慰道，可一旁的红发丽人却是冷哼一声：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现在的法师学会派系分明彼此针对，可算不上成长。” “呵呵呵，三分天注定，七分靠人为。如果你想要它变得更好，那就想办法改变它，而不是在这儿躲着他们，和一个老人家发牢骚。” 老者慈祥的笑着，对于法师学会的那些黑幕并不在意，毕竟他早已死去，此刻只是一缕残魂，法师学会也不再是他当初那个创建之初仅有九人的救世团队了。 单从这些年来法师学会的功绩来说，他们做的已经够好了，老人对年轻后辈们的态度一向是宽容大度。 “哼，我才没躲着他们呢，论地位和层级，我可比他们高了不止一筹。” 古丹娜双手抱胸，看着广场中喊话的白袍老人，满眼都是不屑。 …… 被“黄金狮子”摧毁的七分之一的城镇中，一个身披灰色亚麻布长袍的女人正在那焦土中缓步行走着。 “可怕的攻击力…即便是我也做不到这种程度…而这样的强者竟是第一个退场的，这场圣战的强度未免有些过分了，相比之下，我所经历的那次…简直是儿戏一般。” “伊莉莎…面对如此强敌，你到底是如何登顶的……” 女人越走越心惊，但内心却没有丝毫动摇，她坚信，在主的光辉之下，她定能达成自己的目标，把正走向歧途的伊莉莎重新带回主的身旁！ …… “我只是一介亡魂，你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一间普通的地下室里，凯文的表情有些复杂。 此前一战失去的断臂此刻已经重新接好，而代价则是他的御主，英特纳白银世家的现任家主卡尔顿永远的失去了左臂——他把自己的手臂切除移植给了凯文，以此保障凯文的战斗力不会受到独臂的影响。 “哪有什么值不值……先祖啊，如今英特纳的局势动荡不堪内忧外患，仅凭人力难以改变颓势。想要破局，唯有依靠许愿机的伟力！比起国家存亡，别说是这一条手臂，哪怕是殒命也在所不惜！” 卡尔顿那张与凯文有七分相似的脸上此刻尽是失血过多的苍白，但那双眼睛却越发明亮，没有丝毫的后悔和怨恨，只有那一脉相承的一往无前的斗志。 凯文叹了口气，抬起那全新的左臂用力握住了银枪，虽然灵活度和力量不如原装，但只要鼓动魔力，这条移植的手臂也能让他发挥出之前八成的实力。 “孩子，说实话，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很失望，白银家族的后人完全不通武艺，这把绝世的银枪甚至被放进展览柜里……但现在，我收回之前的评价。” “你是个真正的勇士，完全配得上白银家族，也配得上这把银枪！放心吧，我不会辜负你这份期望，我将竭尽全力，赢下这一战！正如当年我所经历过的每一战那样，战无不胜！” 凯文表情肃穆，对着自己的后人许下了这承诺。 第38章 三足鼎立 停战第二天，城中的居民已经走了大半，比较先前显得冷清了很多，但位于郊外的那座属于皇家的庄园却依旧如往常那般。 ncer，现在是停战期间，你来做什么？” 穿着日常服装的兰登双手抱胸，目光几次扫过凯文的左臂，最终还是察觉到了一些古怪的异样感。 凯文并不在意兰登的目光，也没打算拐弯抹角： “长话短说，我是来寻求合作的。” 以往的几次圣战，所有御主和英灵因为对自身的自信以及对敌人的无信任，通常英灵之间见面便开始厮杀决斗，而御主之间同样如此。 历届圣战中因为御主死亡而导致英灵被迫退场的案例大有人在，哪怕御主只是露出脑袋都有可能受到敌对方的袭击，更不用谈什么深入虎穴探讨结盟和合作。 但这次由法师学会插手，宣告了停战三天的规则，这个规则最大的受益人并非英灵，而是御主们获得了三天的安全期，他们可以在这期间进行正面的沟通。 “将军，让他进来吧。” 希勒从二楼的窗户上示意，实际上他在察觉到有人触碰到探知结界的那一刻就已经意识到这人的目的。 虽然看到凯文的断臂重生也有些惊讶，但作为盟友而言，这绝算不上什么坏事。 “我是本次圣战ncer，只凭这把枪，你们应该也知道我的名字和身份，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我就是第一代银枪，凯文。” “久仰大名，英特纳的白银骑士。我是卡芙兰当代第七皇子，希勒·卡芙兰，而这位便是我国开国大将，兰登·卡芙兰。” 面对一流英灵散发出的压迫力，希勒的姿态依旧优雅，尽显王族气魄。 “话说回来，即便是停战期间，阁下的御主，那位卡尔顿家主也不愿露面吗？” “他正养伤呢。为了保证我的战力，那小子把自己的胳膊移植给了我。” 提起这个，凯文的气势顿时一缓，兰登和希勒则是一惊，他们想到了凯文是靠着什么技能或能力重新修复了身体，却没想到是用了这种方法。 牺牲自己而保全英灵的实力，这可是历代圣战都不曾出现过的。 这份勇气任何人听说都将为之惊叹，但希勒在惊叹之余，却也意识到了另一个关键：英特纳的国内局势居然已经演变到了这种程度…… 某种意义上，这个消息对整个卡芙兰而言可比结盟重要的多。 “原来如此，果然不愧是白银家族，这份魄力果然了得。” 希勒感叹道，随后进行了表态： “结盟一事我同意了，并且愿意请法师学会的白袍做认证，直到最终决战之前，任何人背弃约定都将承受代价。” “有法师学会认证那当然再好不过。” 凯文点了点头，事实上，他对结盟的计划并不怎么认可，因为一些个人原因，他除了自己以外根本信不过任何人。 奈何卡尔顿远渡大洋而来，虽然带足了钱财，可三天后这里便是一座空城，唯一能够补足劣势的东西也将失去作用，实在是独木难支。 若是能有法师学会做担保，至少能让他稍微放心些。 “既然如此，就把卡尔顿家主请来皇家庄园吧，比起城内，这里可比城里安全的多，而且也配备了专业的医师，至于结盟的细节，还是当面商议比较好。” 希勒说道，并起身为凯文倒上了一杯红茶。后者只是点了点头，没再说话，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全然不顾那仍冒着热气的茶水是否滚烫。 …… 意识到休战期的作用的人并非只有卡尔顿，另一边，艾拉也找上了程阴。 “你们是如何找来的？” 看着突然出现在她对面的赤甲龙裔和艾拉，程阴眉头紧皱，因为自己的英灵虽然面板不差，但实在难以给人信心，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尽量躲藏避战，却不料接连两天都有人找上门来。 而艾拉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把目光投向了那身高两米多、挺着将军肚还头顶发髻的络腮胡的男人。 说实话，在这个九成九都是白人的城市，无论是穿着练功服的程阴，还是她身旁的那名古国大将，想要隐藏自己都不是个容易的事。 顺着艾拉的目光，程阴顿时一个冷眼瞥了过去： “我早说过，让你以灵体之相跟着我！” 但大汉却摸了摸胡子，独有一套说辞： “哼，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藏头露尾算什么本事？我就是想让他们来找我，省的我浪费体力去找他们！” “你个莽夫……算了。” 程阴气的揉了揉眉心，但也无可奈何，当着外人的面更不好说什么，只好再看向了艾拉，谈起正事： “此时应是停战期间，你们也并无杀气，所为何事？” “冒昧登门，还希望姑娘海涵。” 艾拉微微欠身行礼，虽然家族没落，但早年也曾和各地通商，礼仪方面都有所了解，此刻行礼用的就是古国那边的礼法，让程阴有些惊讶的同时也产生了些许的好感： “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想要和你结成同盟，共同面对强敌。” 就在程阴犹豫不决时，另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从她们身后响起： “姑娘还是答应吧，这次圣战在法师学会插手呃那一刻起，就已经和以往截然不同了，御主和御主之间必须联合才能取胜，意识不到这点的人，恐怕马上就要被淘汰。” “你是谁？何出此言？！” 程阴的眉头又一次皱了起来，同时对自己的隐匿功夫产生了怀疑，明明感觉自己已经做的天衣无缝，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有人找上门来？ “我是个无名小卒，幸运被选中成为英灵而已。至于我所说的，想必再过两天你就明白了。” “休战结束后，这儿就是一座空城，所有英灵都用不着再顾及招数，结盟以后，两个御主在一块儿，英灵一个主攻，一个防守，而要是不结盟，御主和英灵就得被绑一块儿，束手束脚！你是这个意思吧？” 大汉眼中闪过精芒，开口说出了那老学者的藏着的后半段话。 第39章 传说中的武将 闻言，老学者笑着点点头，而程阴却倒吸一口凉气，后退两步来到大汉身旁，满脸不可置信： “你竟能…” “我怎么了，老子读过兵法的！” 大汉老脸一黑，他好歹也是个将军，或许身在这个时代的异国他乡，有些东西是容易闹出笑话，可这排兵布阵打仗行军，对他而言那就只能算是小儿科了。 “这位将军说的没错，尤其这次圣战的对手之一是这个国家的王族，可以说占尽了优势。而据我所知，昨晚战斗的英灵中还有一组已经结成同盟，像我们这种角色要是想赢，就只有合作这一条路走。” 老学者拄着长柄权杖走上前来，言语中的分析令人信服。 程阴也想明白了这一点，而三人结盟是否有失公平这一点，她只是略微一想便将其抛之脑后，和其他人一样，她也有着必须完成的使命，相比之下，武德这东西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好，我同意，但结盟合作并非是嘴上说说，至少也应当了解彼此的能力。” 艾拉点点头，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这边的情报： “这是当然。我叫艾拉，对魔法略知一二，最擅长的技能便是隐匿法阵。而我的英灵职阶是rider，说是骑士，但并没有坐骑，或者说坐骑就是他本身。” “关于他的身份，倒也并不难猜。龙之末裔，最后的屠龙勇士，以及……屠龙者终成恶龙的典故。依靠典故形成的宝具，变身后能够具有飞行能力，战斗方式也更接近于狂战士。” 艾拉拍了拍赤色龙裔的胳膊，后者点了点头，却并未开口。 “老朽名声不显，哪怕是在自己的小圈子里听过我的人也不多，称号是大贤者，名为库克。如你们所见，就是个有点小智慧的糟老头子，正面作战或许还打不赢这个练武的姑娘。” 库克挽起袖子，露出那枯瘦的胳膊，自嘲的笑笑，然后话锋一转： “不过，我也并非一无是处，我的能力【万物颂歌】可以在后场对诸位进行援助，提高对魔力，并将b以下的能力值提高一级……这一点对御主也能生效。” 此话一出，程阴和艾拉都是一惊，尤其是程阴，在她原本就能媲美三流从者的实力基础上进行强化，说不定能和二流水平的英灵过两招！ 随着艾拉和库克说完，众人的目光自然而然的投向了程阴和她身后的大汉。 “哈哈哈，终于到我介绍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便是那荆州第一猛将，人称是，一把开山斧，独断生死路！零陵太守部下上将，邢道荣是也！” …… “畜生畜生畜生！我花了三十万刻度的魔能石定制的法袍！我要宰了他，让他永堕地狱！” 城内一处精致的别墅里，披头散发的古丹娜正破口大骂，全然看不出原本的优雅和端庄。 在她旁边，大魔导古尔薇特正满脸苦笑的用魔力对那已经被撕扯成破布的法袍进行修补。 谁能想到，明明法师学会发布了停战公告，却还真有人不知死活的在这期间出手暗杀，而且还真让他抓住了机会，趁着自己不在的时候成功潜入了。 “消消气儿吧……不就是一件法袍么，我给你修好不就行了，要说我的手艺，别说30万刻度，就是300万刻度的魔晶石都买不来。” 古尔薇特像是哄孩子一样，拿着那件法袍在古丹娜面前晃了晃： 虽然被assassin偷袭以后，这件衣服几乎报废，但经过古尔薇特的精心缝补后，非但外观完全复原，其如今的防御效果也已经堪比宝具。 “倒是那个家伙，你真的不打算追究？明明只要上报就行了。” “不报！我才不想那些老东西看到我的狼狈模样，不然他们又有话说了，我都能想象的出来，议会上他们那刻薄的嘴脸。” 从古尔薇特手中接过焕然一新的法袍，古丹娜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她倒不是真的在意那些钱，主要还是无法接受这份耻辱。 作为法师学会最古老的一脉中的新秀，她的实力毋庸置疑，先前那白袍说的：“我等法师学会传承近千年，达到顶尖英灵级战力的人也足有数十位”，她便是其中一席。 若不是因为一时疏忽大意，被assassin的突脸袭击给吓了一跳，没能第一时间拉开距离，否则她绝不会打的如此狼狈，就连贴身法袍都被撕成了休闲泳装。 只是想起当时那丑态百出的自己，古丹娜就觉得面红耳赤，她如今三十二岁，踏入法师的世界已有将近二十年，不说身经百战，却也算得上久经沙场，“血玫瑰”的称号更是在圈子里广泛流传。 可从没有过任何一场战斗打的这么丢人。 “呵呵，战败而已，很正常，世间常胜将军能有几人？不经历风雨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我才没输！我甚至没受伤！要不是偷袭，正面战斗他绝不是我的对手！” 古丹娜纠正了古尔薇特话中的错误。 “呵呵，好，你没输，这只能算平手。” 古尔薇特笑着点头，并不争论。但就在古丹娜转身回房间换衣服的刹那，这位慈祥的老人猛然迸发出一股惊人的冷意。 他抬手丢出三团魔力： 一份魔力变成了猎犬，凭借房间中残留的气息指明了方向。一份魔力变成了麻雀，朝着窗外飞去监控着城内的一切。另一份魔力则是变成了群蛇，沿着墙壁离去，并爬进了城里四通八达的下水道中。 他响应圣战成为英灵的原因不过是想回来看看如今的后辈怎么样了，顺便再提点一番，甚至他都并不打算参战，只想简单的待些日子，然后在一个合适的时机主动弃权离去。 但这并不代表他的脾气好到能放任那破坏规矩、偷袭自己后辈的混蛋活着。 “破坏规矩者，法师学会将出手严惩！既然如此…我这法师学会最初的创始人之一，应该也有资格做这个仲裁者吧？” 古尔薇特喃喃自语道。 第40章 卡修的来路 “来尝尝这次的烤松饼怎么样？” 和各处的暗潮汹涌不同，萨维斯这边的风格则有着根本上的不同，御主和英灵之间显得其乐融融，蕾欧娜捧着托盘走进屋里，热气腾腾的烤饼瞬间让房间里充斥着一股香气。 “糖放的太多了，不过还行。” 旁边看书的萨维斯无视了滚烫的温度，随手拿起一块尝了尝，言简意赅的答道。 比起守夜人分部那用料讲究且手法专业的甜点来说，这份业余厨子选用最平常的材料制作出的成品，在味道和口感上差了不止一个档次，但甜度倒是符合他的口味。 不过，比起萨维斯“不错”的评价，蕾欧娜其实不太满意自己的这份成果： “其实我觉得应该不如以前的好吃，本来应该搭配上水果和糖霜，但现在的城里根本买不到新鲜水果，只能靠多加砂糖和牛奶来增加口味。” “有的吃就不错了。” 伊莉莎笑了笑，在她的那个年代，黄油、砂糖都是极为难得的东西，哪怕是这种没有水果点缀的最普通的烤松饼都不是普通人家吃的起的。 “萨维斯阁下，你要的书，我去图书馆全部买来了。还好我出门带够了钱，因为人员转移的缘故，他们居然不再允许租赁，这可真是……哦？什么味道这么香？” 卡修拎着两大摞的书本走了进来，耸了耸鼻子便闻到了一股甜香，然后把那些书拆开按分类放好后，来到桌子前拿了一块放嘴里，顿时眼前一亮： “口感不错嘛，表层的焦黄脆而不干，内部松软细腻，味道上有点腻，糖加多了。不过用了甜度不高的生牛奶，中和后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品尝起来牛奶和糖的融合并不完美，感觉有一些分离的层次感。” 他一边仔细品尝着松饼的味道，一边从专业的角度给予指点： “下次可以少放点糖，搅拌的时间再长一点……不，搅拌时间不用变，或许这种奶香和砂糖的分离也可以保留作为特色，后续条件允许，也可以再其中加入其他东西，从而进一步丰富这种层次感。” “卡修先生也懂得烹饪？我以为你们这种有才华的男人不会做这些事情。” 蕾欧娜有些惊讶，在她眼里，面前的这个男人虽然是个少年，但平日的举动和言谈举止都足以证明他是来自于真正的贵族世家，而不是那些速成的礼仪课。 “只是个人爱好，在我家，长辈们不会对我们的未来过多指手画脚，不久之前，我的愿望就是在首都开一家甜点铺，名震卡芙兰。只可惜后来……” 卡修叹了口气，不再多说。 蕾欧娜眨眨眼，心中好奇，但又不知该不该问。好在萨维斯开口，满足了她的好奇： “圣战的最终奖品是许愿机的许愿机会，所有人参战几乎都有他的目的，你的目的是什么？应该就和那件事有关吧？” “唉…大概就是一个被奸臣污蔑成叛国罪的世家里，一个本该放逐出境死在路上的小孩儿愤怒的隐忍一段时间后，想要报仇雪恨，挽回家族名誉的故事吧。” 卡修并未明说，但皇家学院历史学科的荣誉教授却第一时间联想到了一个名字： “你是莱伊诺家族的？” “你的历史学的不错，但莱伊诺是上世纪的叛徒，其叛国通敌贩卖情报的事是早已实锤了的……我是达克家的三子，卡修·达克。” 卡修笑了笑，无可奈何的解释道，但没办法，要说起卡芙兰的叛徒，莱伊诺家族的名气可要远大过他家。 “达克家族，我有印象的，记得是…是……呃，抱歉。” 蕾欧娜绞尽脑汁，但还是没想到这个家族的事迹和荣誉，一张颇为精致的脸上写满了尴尬。 “没事，我能理解。我们家本来也不是什么名门。” 卡修摆了摆手，并不在意这点，毕竟当年的污蔑证据不足，大人物只能抓紧断案，草草处置，在那之后为了防止有人犯案，把事情快速压下去也是理所当然的。 “卡洛斯·达克，在财务局工作，期间私通欧克利海盗抢劫商船、贪污枉法涉嫌金额90万，判处死刑，其家族剥夺政治权利终身，驱逐出境。” 倒是坐在角落借着窗户外的阳光看书的萨维斯开口说出了那场判决的结果。 “你怎么知道的？” 伊莉莎有些惊奇，明明都不属于这个年代，萨维斯怎么会知道这个就连蕾欧娜都不清楚的案件呢？ “这是七个月前发生的事，而我在前几天的时候把卡芙兰发行的，近一年的月报都看了一遍。” 萨维斯没有卖关子，直言道。 他的记忆力很好，虽然达不到路过街道连周围的树木长了多少树叶都能记住的那种程度，但像是那些他想记住的东西，只要看上一眼，就能记个九成了。 “没错，那个被判死刑的人就是我的父亲，而我的家族被驱逐出境，随后便遭到了欧克利海盗团的追杀，全家仅剩十三名活口，如果真是我父亲私通他们，又怎么可能如此呢？” 卡修闭上了眼睛，但并没有流泪，而是稍微缓解了一下情绪，再次露出笑容： “这些事情倒也没什么好说的，搞得我好像在博取同情一样。即便我没能赢下圣战，今后仍会用其他方式洗脱冤屈，再向陷害我父亲的人复仇，所以也不需要安慰我。” 蕾欧娜有些无措，虽然替她回答是萨维斯，可话头终究是她挑起来的，眼见话题越发沉重，她只好站起身来吸引注意力： “啊……抱歉，说起来，刚好厨房里的材料还剩下不少，不如请卡修先生来指点一下我的烹饪技巧吧？” “这当然没问题，倒不如说是荣幸之至。” 虽然这个转移话题的方式有些生硬，不过卡修并不在意，或者说他本就不想在这个话题进行攀谈，主动接起话茬，和蕾欧娜一起走向厨房。 房间里只剩下萨维斯和伊莉莎两人。 第41章 风雨欲来 “这次的烤饼确实好吃。” 伊莉莎做出评价，并接连吃了三块。 虽然用的材料都是一样的，但只是略微调整比例和手法，制作出来的口感和味道就有了明显的差别。 萨维斯也尝了尝，整体而言确实有所提升，但口味上他还是更喜欢第一次出炉的那一批烤饼。 蕾欧娜和卡修毕竟不是英灵，刚出炉的点心未免有些烫手，只能看着别人吃。当然，他们也并不是没有准备：在厨房还有另一个放满了烤松饼的托盘正在散热，而这一盘就是专门给英灵们准备的。 萨维斯只是看了一眼那两人的眼睛便得知了这一真相，于是也没再给他们留，一边慢悠悠的吃着烤饼，一边翻看着手中的故事书。 这本书的风格和伊莉莎的传记有些类似，但内容并不相同，讲述的是一个忠诚的修女在被人杀害后升上天堂，但却拒绝了主的邀请，而是索要了一把战锤，化身成女武神惩戒世间的恶徒。 当萨维斯正看到了修女以战锤将四处杀掠的山贼王砸的脑浆迸裂时，突然拿起一片树叶制成的书签，轻轻摸了摸叶子边缘，猛的抬手甩出窗外，钉死了一只落在树上的飞鸟。 “怎么了？” 卡修被吓了一跳，随后一脸凝重的看向那个方向。 “有人监视这里，但目标不是我们，多半是偶然，不用管他。” 萨维斯的恶意感知十分精准，但刚才那只鸟虽然可疑，但他并没有从那份魔力中感觉到针对他的恶意。 而在另一边，老法师古尔薇特微微一愣： “呵呵，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不愧是身经百战的英灵，可真是惊了我这一把老骨头。”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却并未太过在意，毕竟为了效率，他释放出去的飞鸟走兽并没有刻意隐藏行径，稍微有些警觉意识的人都不难察觉到，更何况是英灵。 但随着飞鸟的最后记忆一点一点的传回来，他的表情也从平淡转而惊讶，最后甚至有些茫然。 作为放眼世界都称得上是最顶尖的法师的古尔薇特，他的学识贯通古今，一双慧眼能够看透一切虚假和幻术，而这份阅历也被转化为固有技能，形成了最顶尖的“真名看破”。 技能的作用顾名思义，便是可以看出英灵所隐藏的真名和能力值，并将其以类似于御主所看见的面板的形式映在眼前。 “嘶……ex级的耐久和对魔力？单独行动和战斗续行同样是满级…等等，不死的妖神是什么？我的真名看破是最高等的ex，居然也看不出效果，而且这个技能名字实在有点……” 古尔薇特的心中顿时充满凝重，这份能力值的面板甚至已经无限接近于神明，按理说，“护国之剑萨维斯”的数据绝不会是这个模样。 可偏偏所持有的宝具和外貌又确确实实证明了他的身份不假。 “古怪，实在古怪。” 古尔薇特百思不得其解，这次圣战的质量比起以往本就高出了不少，此刻又诞生了一个如此诡异的变数，他一时间甚至顾不上寻找assassin给自家小丫头报仇，只想先摸清楚这事是好是坏。 ……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随着法师学会与市政厅的配合，最后一批平民也踏入了前往庇护所岛屿的光门，原先繁荣的土地在光门闭合的那一刻彻底成了一座空城。 而在那之后，法师学会的人也如约离去，五名白袍法师分散在各个点位，由一名红袍引领着节奏同时施法，一层淡紫色的结界屏障逐渐笼罩了整座城。 希勒站在阳台上，一手摇晃着红酒杯，看着正缓慢上升的结界光膜，而另一只手旁边是一张平铺在桌面的图纸。 这是法师学会中的合作者送给他的最后礼物：一张标注了目前剩余所有御主活动区域的地图。 其中包括他们自己在内的12个标记中，有3组合盟的同时，也有4个独行者，以职阶代称，分别是： assassin、caster、berserker，以及一位不曾露面的无相职阶英灵。 “下水道的那个老鼠好像在前几天做了点什么，被古丹娜盯上了，我们不用去管他。berserker的行踪飘忽不定，甚至御主也不曾出现，隐藏的过于出色。那么目标就显而易见了。” 希勒抬手点了点地图上的那个远离所有人，独自待在一处的红圈。 “没问题，今夜午时一到，我便会将其一刀斩首。” 门后，一个穿着侍者服饰的男人微微屈膝，而后在夕阳的照耀下逐渐淡化，直到彻底消失不见。 “卡芙兰的皇家刺客……秘传光隐之术，名不虚传。” 一旁上半身裹着绷带的卡尔顿微笑着抬起右手在胸前一晃，忽然嘴角一僵，顺势把手再往上抬，拢了拢头发。 “比起一心忠国武艺无双的银枪家族，这些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花招罢了。按照之前的计划，明天正午，请凯文公爵和兰登将军联手奇袭rider的阵地，这是重中之重。” 希勒并没有看到卡尔顿的动作变化，他的精力全放在那张地图上，心中推算着战局和那些可能出现的最坏情况。 “没问题，我既然答应了，自然会竭尽全力的帮你赢下圣战。” 卡尔顿点点头道。亲眼见识到希勒为了圣战提前的做出的准备和多方面布局后，他就已经对胜利不抱希望了，转而在第二天时主动找上希勒，在法师学会的见证下进行了新的约定： 他将竭尽全力帮助希勒赢得圣战，期间完全服从圣战相关的调配指挥，而在事后，无论事成与否，希勒都将以卡芙兰帝国的名义对英特纳进行支援，帮助其抵御外敌，且保证不干涉他国的内政。 虽然这种行为很难言明利弊，稍有不慎就是引狼入室，但比起看着自己深爱的国家自取灭亡，这也不失为一招妙计。 “卡尔顿阁下身体尚未完全恢复，记得早点休息，零点过后，这座城可就又要乱起来了。” 第42章 圣光修女 “轰！” “轰！” “轰！” 深夜之中，城内居民区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就被拆成了废墟，罪魁祸首便是那位独行的女性英灵。 此刻的她已经把那灰袍随手丢弃到不知什么地方，露出一身黑白配色的修女服，娇小的少女手持一把近两米的长柄战锤，极其狂暴的朝着周围进行无差别攻击，偏偏就是这种无脑的处理方式，硬生生逼得对手无可奈何。 “藏头露尾的小人，唯有聆听主的天音方能洗涤你的罪恶。” 修女的声音听起来温柔悦耳，配合那战锤砸下产生的震动与碎石，明明是十分冲突的画面，却偏偏让人有一种怪诞的协调感。 “主的天音？可笑。” 骷髅脸对修女的说法嗤之以鼻，作为黑暗的眷属，他最厌恶的就是这些圣光的使徒。 “邪魔，伏诛！” 修女再次抡起战锤砸下，一击打在骷髅脸方才的落脚点，蛛网状的裂纹蔓延开来，周遭的地面都被砸的下陷了将近十公分，形成了一个如同陨石坑一般的坑洞。 而这样的坑洞，在修女的周围已是随处可见，因为平民被转移，所以她可以毫不顾忌的宣泄自己的力量！ “难缠的家伙……” 骷髅脸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但语气却是实打实的恼怒，虽然他能在影子中穿行，但那修女的武器似乎是某种有关空间的宝具，其震荡产生的冲击波就连躲在影子里也会受到伤害。 直觉和本能都在告诉他，不能近身、不能触碰，但在这种前提下，他又能如何取胜？ “魍魉鬼蜮……” 为了破局，骷髅脸只好先发变招，单手在地面一拍，周遭的地面瞬时覆盖了一层深色幕布，无数腐尸和骷髅从中爬了出来，一边嘶吼一边极快的朝着修女杀去，场面可怖至极。 不过，修女却露出了一个微笑： “用亡灵对付主的战士？你是黔驴技穷了吗？” 只见修女高举战锤，宝具亮起高光，照耀了夜晚的黑暗，同时驱散了邪恶。 铺天盖地的亡灵们不再嘶吼，纷纷在这场圣光的照耀下无声无息的化作一缕尘烟，亡灵们前仆后继，但眼神中杀戮欲望却下降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对解脱的渴望。 “等的就是现在！” 骷髅脸瞬间出现在修女身后，只要她没在挥动那战锤，骷髅脸便能借助影子的连接进行接近，并打出致命一击！ 如果修女放弃释放圣光，转而挥锤反击，那么只要他一躲，铺天盖地的亡灵自会趁机冲上来将她撕碎！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修女居然直接舍弃了自己的武器，任凭战锤自己插在地上散发着圣光驱散亡灵，同时迅速转身一拳！ 原本力量超出常理的修女此刻放下沉重的兵器，就连速度也更上一层楼，骷髅脸来不及避让，匆忙闪身但还是没能躲开，被其一拳轰在脸上，骷髅面具当场破碎的同时，整个人化作流星倒飞出去！ “战锤是主的赐予，我的生命亦如是。” 宝具的产生形式并不局限于兵器，人生的经历、所掌握的技能、天生的体质在其特点鲜明到一定程度，也能被冠以宝具之名。 而修女曾经过圣光洗礼，在世间进行磨难，她的灵魂和身体已经升华为一体，意志力的坚定所带来的便是身体上的强化，哪怕舍弃战锤，她的身体也依旧有着b级宝具的强度与杀伤力。 她从土地中拔出战锤，却没有追击。 因为修女本身并不擅长速度，刚才那一击势大力沉，足足将骷髅脸击飞了几百米，若是那家伙侥幸没死，多半会借助冲击力逃走，以她的脚力是很难追上了。 然而，就在这时，她的心头突然浮现出一丝不祥，那股阴冷的寒意让她熟悉又陌生，出于本能，她急忙闪身后跳，只见那散落在地上的白色骷髅碎片竟缓缓下沉到了影子里。 而在另一边，被打的衣不遮体的assassin从黑暗中爬了起来，捡起了重新聚合成整体的面具，并将其死死按在了脸上。 修女脸色凝重，虽然只是月光下的惊鸿一瞥，但她却真切的看清了那张面具下的脸…或者说那并不是脸，而是一个被触手填满的空洞，戴面具的过程中，那些触手甚至还抗拒的推搡…… 这种气息，这种特征，以修女的身份怎么可能认不出？ “你不是英灵，你是魔神眷属。” 骷髅脸没有说话，只是扯掉了身上破布一样的黑袍，露出了那满是缝合线的健壮身体。 若是面具没破，他大可以暂时撤退再找机会，但在魔神气息散露的情况下，却由不得他这么做了。 如果放任这个修女离去，把“疑似域外魔神入侵”的消息传播出去，哪儿还有人在乎什么圣战？那些法师学会和各大家族联合出手彻底抹平这个城市都不过分。 “我神降临的计划不容失败，死吧！” 随着骷髅脸的嘶吼，他的身体猛的膨胀了一圈，手中的短匕也被他丢弃，转而从影子里抻出一把巨大的砍刀，朝着修女冲了过去！ assassin的职阶仅仅是魔神为了让他加入圣战的伪装，而通过隐藏技的释放，他的面板瞬间完成了覆盖更新，包括职阶在内的能力值通通发生了改变，从原本仅是二流的刺杀者变成了一流水平的狂战士！ “邪魔，伏诛！” 修女并无惧色，随后摆出架势，挥舞着战锤正面迎上骷髅脸的大刀！ 战争一触即发，且比较之前愈演愈烈。 与此同时，郊外的一间木屋，皇家刺客正一脸懊恼和纠结的擦拭着刀刃，在紧缩的眉头中满是自责： “我竟然失信了。明明在殿下面前夸下海口了，保证了能一刀斩首……” “结果一不小心就把刀刺进了心口……这死法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在他的脚边，那趴在地上的尸体死不瞑目，眼神中满是疑惑和不解，似乎到死都没想明白自己胸口的刀尖是怎么来的。 第43章 双方遇袭 另一边，萨维斯还在看书，战场上风云变幻的局势仿佛与他无关。 “记得你之前说过，情报收集和侦查方面交给你的。” 伊莉莎看着那坐在窗边已经两天没动过地方的萨维斯，也谈不上什么不满意，只是觉得有些不说出来就觉得别扭的感觉。 “现在的情况，没必要侦查了。出去转转也好，找上门来也罢，所有人不都是敌人吗？” 萨维斯头也不抬，显然已经看明白了眼下的情况，漫无目的的出击还不如待在自己的阵地，等待对手上门。 “可这未免有些被动……” 伊莉莎皱了皱眉，但萨维斯却懒得回答她了，还是卡修开口道明了原因： “以现在的形式来看，其他御主之间绝对也已经完成了结盟，考虑到空城带来的后果，所有御主都必须保证至少有一名英灵贴身保护。” “按理说我方有两位，是可以派出一人的，但奈何伊莉莎阁下机动性不足，单人出现很可能遭到围攻，而由萨维斯阁下出战，虽然不受限于这些问题，但也没有太多意义。” “毕竟，需要rider职阶的是伊莉莎阁下，必须亲手完成击败才能继承职阶。” 萨维斯看了过来，点点头表示认可。 伊莉莎嘴角抽动，脸红了一瞬：这两人一前一后的解释，搞得好像这里只有她一个笨蛋一样。 “那如果rider被其他人击败…” “如果这样，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萨维斯把手中的书往后翻了一页，平静的说道。 事实上，在他的推算中，用不了多久围绕rider的战斗就要开始了。经过停战前的那一次碰撞，兰登多半也明白了伊莉莎的情况，接下来注定会抢先对付rider。 而有皇室支持，在这三天里凭各种手段完成定位并非难事，从速度上讲，除非萨维斯认真起来，否则他们进度一定会比希勒慢一个回合。 “有时候就是这么巧，目标自己找上门来。” 萨维斯合上书，抬头看向窗外，表情一如既往地平淡。 顺着他的视线，只见一条赤红的巨龙正展翅朝着他们飞来，口中酝酿着红光。 “幻想种的巨龙？是rider？！不好，快躲到我身后！” 伊莉莎的脸色一变，铠甲瞬间着装，两把战枪刺入地面，同时一股金灿灿的圣光从她的铠甲上释放，笼罩住房间里的几人。 下一秒，滚烫炽烈的龙息从天而降，顷刻间烧毁了整个别墅和周边草坪，只有伊莉莎周身三平米的范围在圣光笼罩下免受灾难。 萨维斯略带可惜的看了一眼那些被烧毁的书，不过也没有愤怒，毕竟那些书他都看完了，只有三本没看过的书在第一时间被他拿了起来，并没有烧焦一个边角。 “他是怎么找上来的？” “周边十几公里就只有这里一处的烟囱冒烟，以rider的机动性，找不上来才奇怪吧。” 卡修迅速解释道，看了一眼萨维斯，后者完全没有应战的意思，只好拜托伊莉莎： “交给你了！” “保护好我的御主！” …… “昨晚…或者说今天凌晨，一名御主被刺杀，assassin和疑似berserker的英灵战斗后，两人不知所踪。” “而我们的计划不变，优先排除rider！” 皇家庄园，希勒也下达了指令，两位一流水准的英灵出动，直奔艾拉等人的所在地，发动了奇袭！ 只见兰登举起大盾，朝着那片别墅区中唯一存在魔力波动的方向冲锋，一击撞碎了墙壁，而后稍微调整方向，便朝着场中唯二的女流之辈杀去。 凭他的战斗经验当然一眼看出这两人就是御主，而战场上可没有手下留情的说法，正所谓擒贼先擒王，若是能一击灭杀两名御主，一样能达成目的。 不过好在邢道荣反应及时，第一时间上前，用宽厚的肩膀顶住了大盾，一股巨力拔地而起，竟是硬生生止住了兰登的冲击！ 但来袭击的可不止兰登一人，只见凯文提着银枪绕过大盾，从斜后一枪刺出，邢道荣老脸一黑，一手撑着盾，一手招来开山大斧挡住凯文的偷袭： “偷袭不成又要暗算！二打一还用些阴损招数，你们算是哪里的英雄？！” “能打胜仗就是好将军！管他娘的规矩！” 凯文冷笑一声，挑枪拨开大斧，反手又是一击刺出！ 作为初代银枪，凯文可不是那些传统贵族，而是个乡野村夫出身，在开国初期靠着在战场上的成绩才受封加爵，对贵族礼仪一窍不通，更不在乎所谓的江湖规矩，为取胜而不择手段。 在他的年代，“银枪”的名号可没这么好听，无论是自己人还是敌人，明里暗里的称呼可都是“毒蛇”，其中固然有一部分是因为这把长枪上的蛇毒，可绝大部分还是因为他在战场上的阴狠。 “我呸！吃爷爷一斧！” 邢道荣怒目圆睁，后撤两步抡圆了大斧，便朝着凯文头上砍去，而凯文阴冷一笑，微微闪身便躲过了攻击。 凯文正要嘲讽，却猛然发现那大斧挥空后并未收力，而是巧妙的转了个圈儿，正正好好的劈在兰登的大盾上，“铛”的一声，一击就将他抽飞出去！ “嘿嘿，声东击西！” 邢道荣一乐，然后再冲上来与凯文战做一团。 “妈的，你也不是好玩意儿！” 凯文顿时笑了出来，两人打的难舍难分，片刻后兰登再次杀出，却也不再攻击御主了，对方的rider不在，他们二打一本就占尽优势，再用偷袭这种不光彩的手段未免有些小家子气。 “艾拉！快让rider回来！” 一旁的程阴朝着艾拉小声说道，眼睛死死盯着场中那双拳难敌四手的邢道荣，满是焦急。 但艾拉也无能为力，按照龙裔传来的消息，他此时正对上了那个女武神，旁边还有一个英灵未曾出手，自身难保。 “可恶……让开！” 程阴一咬牙，猛的提起一口丹田气，内力鼓动衣衫，随后拔出两把长刀便冲了上去！ 第44章 零陵上将 “你过来做甚？滚蛋，老子应付的来！” 眼看御主上阵，邢道荣顿时脸色大变，急忙逼退了二人，将程阴护在身后，但后者不甘示弱，语速极快： “少废话，rider指望不上，我有强化，可拖延牵制片刻，你抓紧击败一人再来助我！” “…行！” 短暂交流便定下战略，邢道荣一斧劈在中间将对面两人分开，程阴找上了兰登，邢道荣对付凯文，想着以速度牵制兰登的重甲，再由邢道荣快速拿下不擅长防御的凯文。 “不知天高地厚。” 兰登冷哼一声，完全没把这个不知名的丫头放在眼里，只想随手一击将她打发，继续围攻邢道荣，但令他没想到的是，他的攻击居然挥空了！ 只见程阴在附近腾挪几步，竟抓住机会踩住盾牌的边缘一个鞭腿朝着兰登的双目踢去！ “什么？！” 兰登后仰躲过了鞭腿，却不料程阴内力一沉，依靠千斤坠的招式迅速落地，顺势变招转为扫堂腿，并趁着兰登重心不稳，迅速掏出三把飞刀，再攻双目！ “好功夫！” 兰登大喝一声，全身魔力迸发，竟是直接将那三把飞刀震飞出去，同时把大盾顶在地面借此稳住身体，随后腰腿发力，将身体绷直并高举大盾猛的往下一砸！ 只一击，便把原本摇摇欲坠的别墅连同后院的草地给彻底荡平，连同地基都被掀了起来，赫然是先前与萨维斯战斗时用过的那一招。 不过比起萨维斯的速度，程阴明显差了不止一筹，顿时气浪掀飞出去，同时被崩飞的碎石和木刺划的满身伤痕。 不等她重新站稳，兰登便再次冲锋过来，可谓势不可挡。 然而，他的攻击却又一次落空，原本受伤不轻的程阴此刻正出现在另一个方位，旁边正站着惊魂未定的艾拉也缓缓显形。 “幻象魔法？” 兰登的表情有些难看，堂堂百战将军，卡芙兰至强之大将，面对两个小丫头，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误，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 “多谢艾拉姑娘。” 程阴轻声道，随手并拔掉了两根插在胳膊上的木刺，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刀，再次冲了上去。 “你找死！” 兰登咬牙怒吼，随后再次砸盾猛击地面，冲击掀起气浪卷着碎石和土块朝着程阴压了过去，这招对付英灵可谓是愚蠢至极，但用来克制程阴这种速度很快但防御明显不足的家伙却正合适。 不过有了防备的程阴也不是那么容易中招，腾空一跃便躲开了气浪的范围，又在空中踩着飞来的石块连续变换位置以求近身，随后一刀佯攻的同时，第二刀直奔兰登的双眼…… 兰登嘴角一扯，微微偏头并抬手格挡，同时反手抓住刀刃一脚踢出，程阴早有预料果断弃刀躲开，并手腕一抖，一支袖箭射出，目标还是眼睛！ “你就只会戳眼吗？！” 兰登挥舞盾牌将袖箭挡开，大声怒吼。 论能力值他全面碾压这个姑娘，但这一身奇怪的身法和招数简直让人防不胜防，古国那边的武者难道都这么邪门？ 话音未落，只见兰登身侧飞来一道流星，正砸在他的腰上，将其撞飞出去。 “妈的，大意了。” 凯文站起身来，脸上有些苍白，左臂略微颤抖，原本擅长双手交错持枪进攻的他在换了一条手臂之后，战力还是下降了不少，被邢道荣看出些门道，便专门盯着他的左臂打，几个回合下来，还真有点扛不住。 “哈哈哈哈，你爷爷我对枪法也知一二，你这两下花招，比不上那赵子龙半分！安能伤我分毫？” 邢道荣迈着大步走来，看似豪迈，可身上的铠甲也多出了几道枪痕，显然并没有他说的那么轻松。 “切，要不是这条胳膊……我他妈十招之内要你狗命！” “呸，要不是顾及御主……爷爷我五招之内砍你狗头！” 就在两人轮番骂战时，天空忽然传来一股炙热，只见一片流星火雨自天空陨落，远处一条赤龙双翅猛震，正极速奔驰！ “这是？rider？！” 兰登脸色一变，举起大盾形成一道壁垒，将凯文护在身后，而邢道荣和程阴动都没动，那片火焰流星便仿佛长了眼一样，自动绕过了他们，轰炸在兰登的周身及壁垒上。 “情况不妙，先行撤退吧！” 远处的希勒叹了口气，下达指令。 这一次是他的问题，误判了对手的实力，他对古国历史了解不多，直到现在也没能认出那武将的身份和实力，想必也是某个青史留名百战百胜的大将军。 也没想到那个来自古国的通缉犯实力竟如此夸张，凭借诡异身法和暗器竟能在兰登手下坚持这么久…… 原本以为己方两名上等马二对二是十拿九稳，却没想到对方的马同样也是上等，甚至相比之下还多出了一匹谁都没想到的中等马。 不过倒也值得庆幸，若是对方在一开始没有缺人，直接形成三对二的局面，那可就有点麻烦了。 “该死的，真他娘丢人。” 凯文啐了口吐沫，忍不住道，但也没有抗命，眼下他确实打不过对面那家伙，兰登也未必能赢过那条龙和程阴联手，再打下去意义不大。 “邢将军，我来晚了……需要追击吗？” 赤龙落地，化作一个满身被红色尖刺甲胄包裹的男人，从他肩膀和手臂上的裂痕来看，显然先前也是经历了一番苦战。 “你来的真是时候……穷寇莫追…” 邢道荣一摆手，眼看着那两人离去，彻底从视线中消失后，不由得两眼一黑，手中开山大斧“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都倒了下去。 “怎么回事？！” 程阴急忙上前扶住邢道荣，却不了动作扯到伤口，疼的她嘴一歪，还是龙裔抬手扶住了他俩，慢慢把邢道荣放在地上。 “老子真他妈跟玩枪的八字犯冲……那狗日的…枪上…带…毒……” 邢道荣咬牙切齿，从舌头根挤出了几个字，随后便彻底昏了过去。 第45章 大魔导 “可恶，让他逃了！” 伊莉莎叹了口气，收起了金甲和战枪，虽然全程交战时萨维斯动都没动，可她也并没有任何埋怨，正面交战一对一，没能拿下对手怨不得别人。 “萨维斯阁下，其实我觉得刚才出手拦一下的话，应该也算不上以多欺少吧？” 卡修挠了挠头道，虽然二打一确实有些不要脸，但刚才的情况明显算是对方认输逃跑，只是拦截阻止，和偷袭暗算没什么关系才对。 萨维斯没有开口，只是朝着不远处的拐角微微扬了扬下巴。 只见一个穿着法师长袍的老者正站在那边看着萨维斯等人，发现有人注意到他后，微笑着点点头。 “是法师学会的人吗？” 蕾欧娜有些惊讶，不是说法师学会的人都已经撤离了吗？ “不对，是英灵！” 伊莉莎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瞬间明白了萨维斯不曾动手的原因，并再次着装，换上了金甲。 不过那老者却摆了摆手，主动走了过来： “别紧张，我不是为了战斗……不然的话趁着刚才出手偷袭不是更好？又何必在那位龙裔飞走之后再出来呢？” “我是古尔薇特，法师学会的创始人之一，本次圣战以caster的职阶被召唤，目的仅仅是看看如今的法师学会，顺便提点后辈，不会参与战斗……只是因为偶然，发现了一个有些奇妙的人。” 说到这里，古尔薇特看向萨维斯： “这位先生，介意换个地方，跟老头子我聊聊天吗？” 萨维斯微微点头。 …… “你好啊，小伙子。我该怎么称呼你？” 一个早就没人了的咖啡厅，靠着古尔薇特的神奇魔法短暂性的重新获得了活跃，咖啡壶和托盘在天上飘着，重复曾经主人使用它们时的动作。 不一会儿，两杯香醇的现磨咖啡就被托盘带了过来，恍惚中，萨维斯还听见了一个年轻女人轻声说了一句“请慢用”。 “我是萨维斯，真正的萨维斯。而你印象里的才是假货。” 萨维斯看出了古尔薇特的怀疑，也不隐瞒。他能感觉到这位老者的双眼并不一般，而自己也不擅长魔力，对面板数值随手做出的伪装糊弄御主倒是足够，但对于真正擅长看破的大魔法师而言，就显得有些班门弄斧了。 “哦？你的意思是这个世界属于架空宇宙？这不可能。” 古尔薇特一挑眉。 他想到过萨维斯是异域魔神暗中掠夺了灵基，也想过是异界的同名英灵机缘巧合被召唤，但这真假的说法却让他有些惊讶，但也并非不可能。 毕竟平行宇宙中就有可能因为各种“不合理”事件的出现而导致不同的走向，也就是所谓的“架空”世界…但自己所在的这个世界里的萨维斯是假的，而这个来历不明的却是真的？ 这绝不可能，根据法师学会多年的观测，这个世界的历史极其稳定，不曾出现异常波动，是“架空”世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萨维斯这种笃定的语气和眼神，足以证明他并没有在强词夺理或是蒙骗。 简单听古尔薇特说明了“架空”的理论后，萨维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你的理论没有错，这个世界现在的历史非常真实，也的确是正常的。但这不代表曾经也是如此。” 因为不合理而导致的架空世界，在把不合理的点清除，那么世界能否重回正轨？这个问题始终无人能够解答，因为完全清除的难度太大了，涉及到时间和历史，没人能做到这一点。 可事无绝对。 “我就是特异点，导致的后果就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边陲小国因为我的存在而获得了极为庞大的力量，因为一些原因，最后我被放逐到另一个世界，有关我的历史也被删除。” “这不可能，历史、时间、记忆，想要彻底更改这一切的难度不亚于毁灭世界！” 古尔薇特断言道，越是顶尖的魔法师越能知道这件事的难度，以他举例，全盛时期的他能够创造世界，但依旧做不到改变历史。 萨维斯对魔法所知甚少，因此并不反驳，只是接着说： “或许吧，但有人做到了…也可能不是人。” “他在哪儿？！他…还活着吗？” 古尔薇特震惊了，如果萨维斯所言非虚，那么此人的实力绝对可称之为神！ “算是活着，也可能是死了。他的力量比起当年差了不知多少倍，为了彻底放逐我，他连自己的记忆也抛弃了。” 萨维斯并没有直接点明，而是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古尔薇特。 但后者显然没明白他的意思，满脸震惊： “难道…难道那个实力通天的强者，居然……是我？” “有可能，有可能啊！论天赋，我当之无愧，论才华，我无人能比，论毅力，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萨维斯打断了： “你想多了，是发起这场圣战的许愿机。” “年轻人不懂得幽默。” 古尔薇特撇了撇嘴，随后表情再次凝重： “那么，你的目的呢？让历史重新回忆起你的存在吗？” 取决于萨维斯的回答，他将决定是否出手进攻，无论那个故事真实与否，他在意的仅仅是这个世界是否稳定。 如果萨维斯想要重新把这个世界变回“架空”世界，他将毫不犹豫的出手。 “我没有目的，仅仅是因为有人邀请，所以我来了。这个世界很不错，新的历史我也很喜欢……曾经的帝国，还是让他彻底掩埋吧。” 回想起曾经那些负面情绪满天，奴隶乞丐遍地的黑旗帝国，再看这里虽然说不上其乐融融，但相比之下至少好了不止几倍。 “……既然如此，那我就安心了。” 古尔薇特松了一口气，周围的魔力重新安定下来，因为技能的效果，他能判断出萨维斯话语的真假，因此也不再纠缠。 “祝你玩的开心，朋友。” 他笑着起身，然后拿起法杖敲向地面，整个人化作金色光点，至此，大魔导古尔薇特宣布弃权，caster职阶回归英灵座。 远处，古丹娜看着自己的的黑旗印记消散，叹了口气，然后悄然离去。 第46章 备战 临时更换的阵地中，邢道荣已经清醒，但脸色依旧是一片铁青。 “明天老子杀进他的大营…也来一次擒王之计！” 邢道荣咬牙道，但一旁的程阴却有些担忧： “明日动身，会不会太急迫？你的伤不要紧吗…” “就是因为这伤……那家伙阴险至极，枪上的毒着实厉害，之前多半是他自己都没察觉我被划伤，否则未必撤退的这么痛快……明天要是不杀过去，后天就来不及了。” 邢道荣掀开手臂的甲胄，那不过发丝大小的伤口周边已经充满了紫色，几根血管爆起，向外血肉蔓延，可见这毒性之大。 闻言，众人皆是叹了口气，但随后艾拉猛的抬头，看向角落里存在感极低的老学者： “大贤者阁下，请问您对这种毒有所了解吗？能不能破解？” 但很快，这份希望就被浇灭了。 “做不到的，这是来自于死亡之蛇的毒素，触之必死……邢将军还活着，一是体质过人，二就是对手不曾主动释放，仅仅是被动沾染了毒素而已。想必那nser的身份不言而喻。” “英特纳的世家，银枪家族。” 艾拉转身叹气，她曾听说过银枪的事迹，但却从未见过，不然当场认出对手的话，让邢道荣加强防备，应该就不至于演变到现在的情况了。 “多说无益，横竖都是死，不如让我再发挥发挥余热……对不住了，丫头。” 邢道荣拍了拍胸脯，倒是不在意这些，唯一可惜的就是不能走到最后，而御主也因为这样从而无缘胜利，之前夸下海口，现在看来，自己的功夫还是练不到家。 如果被召唤的那人是吕奉先、张翼德、关云长之类的真正的名将，此刻绝不会这么狼狈。 “圣战本就是一次豪赌，此计不成，我会再寻他法完成目标，你放开去做就是。” 程阴说道，这个时候再计较得失已经太晚了，既然败局已定，倒不如风风光光的走，也算是留下了古国的威名。 邢道荣的事告一段落，艾拉则看向了龙裔。 “rider，你那边呢？” “那位黑衣男人没出手，与我战斗的是女武神……金甲和神枪绝对是是货真价实的。” 龙裔摸了摸手腕的裂痕，因为龙鳞同样算作防具，所以也被包括在了“无坚不摧”的概念里，虽然全程只挨了两次重击，但他受的伤依旧不轻，而且时间上也不允许他的龙鳞重新长出来了。 “是吗…她的目标应该是职阶…三位一体的女武神，实力应该能有超一流的水准吧？rider，听好，如果后续战斗中，遇到了必死无疑的情况，你要尽可能死在女武神手上。” 艾拉沉思片刻，下达了一个令人惊讶的指令。 “为什么？” 龙裔不解，而艾拉看了看程阴和邢道荣，精致的俏脸上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哼，当然是因为那个拿盾的惹到我了，哪怕赢不了，也要狠狠的给他添堵，让他知道姑奶奶不好惹。” 最后一句话是用古国的语法说的，引得程阴扭头看过来，两人相视一笑，邢道荣和龙裔也对视一眼，皆是有些无奈。 另一边。 萨维斯他们来到了希勒提前准备好的另一处安身之地。 为了圣战，希勒几乎把家族留下的财产中的大部分都投入了进来，一部分准备购买资料了解英灵的特征，一部分打通海关得知了来往名单，一部分在本地购置房产，可谓是破釜沉舟。 “目前为止，能够确认退场的英灵只有archer一人……” “assassin、caster也已经退场了。” 萨维斯补充道，关于骷髅脸的死法是古尔薇特在临走前告诉他的。 虽然那天古尔薇特意识到萨维斯的情况后就没再抽出空来去找骷髅脸的麻烦，但那份魔力却一直锁定着他，包括期间骷髅面具破碎，直到最后骷髅脸被火力全开的圣光修女轰杀成渣为止。 “我记住了赤龙离去时的方向，从交战时的焦急来看，多半是另一伙人袭击了他们的阵地，大体方向没错的话，想要找到他们就很容易了。” 伊莉莎开口说道，她对rider的职阶仍旧念念不忘。甚至就连蕾欧娜也对几人现有的情报进行了补充： “如果兰登将军的御主是七皇子希勒的话，我大概知道他们的据点在哪儿，皇家庄园的位置我也十分熟悉。” 至此，局势逐渐明晰。 “休战前的一战，凯文和兰登短暂联手，以最坏的可能性做打算，那就假设他们达成了合作，那么据点应该就是皇家庄园。” “这种局势下，龙裔敢一个人出来，阵地中必然有至少一位英灵存在，战斗时紧急撤退的原因多半是遇袭，他没有直接退场更是足以证明。” “这么计算的话，目前场上剩下的就只有四名从者不曾露面了，其中三名无相职阶，一名职阶是berserker。” “其中至少一人是和rider结盟合作的，也就是剩下三个未知角色。” 卡修进行总结，以有限的情报分析出现在的局势以及接下来的行动目标。 “整体计划不变，依旧是追击rider，确保伊莉莎获得职阶，然后转攻希勒和兰登的组合，顺利的话，剩下的散兵游勇也不足为惧，到时候，胜负……就各凭实力吧。” 伊莉莎点点头，看向萨维斯的眼神中充满战意，之前她在林中和萨维斯战斗时虽然处于下风，但实际上也只能算是平手。 无甲的萨维斯让她的无坚不摧发挥不出效果，但她的黄金甲也同样使萨维斯的攻击无效化，虽然能感觉到萨维斯并非全力，不过她坚信，如果神授宝具达成三位一体，进攻、防御、速度三项达到顶峰，那么她绝不会输。 不过比起战意满满的伊莉莎，蕾欧娜倒是没什么实感，眉头微蹙，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第47章 决战前夕 次日清晨，萨维斯等人便动身出发了，考虑到时间因素和局势随时变换的可能性，他们采用了最有效率的行军方式。 由伊莉莎开启黄金甲保护着卡修和蕾欧娜免受迎风吹袭，而萨维斯则是发挥出自己速度和力量的优势，从整体上提高团队的移动速度。 简而言之，就是伊莉莎像是扛麻袋一样扛着卡修和蕾欧娜，萨维斯则以同样的动作单手拽着伊莉莎，在街道和屋顶上飞快穿越。 对此，卡修甚至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想法，似乎能极大程度提升战斗力……但他只是略微一想，便果断甩头把那可笑的思维丢出去。 直觉告诉他，如果把那想法说出来，他很可能要挨打，而且还是同时被两个人打。 “从周围的波动来看，他们应该是刚刚离开，方向是东边，走的直线。” 伊莉莎双眼散发出淡淡的金色，轻易捕捉到了空气中游离的魔力，倒不如说，对方完全没有隐藏行踪的意思，仿佛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是皇家庄园的方向。” 蕾欧娜惊呼一声，作为卡芙兰皇家学院的荣誉教授，她曾经以老师的身份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并为第七皇子补习过历史课。 “看来接下来将是一场混战了。” 卡修看了一眼萨维斯，十分自信，持有对军宝具的萨维斯面对复数敌人时完全无惧，越是混战优势越能凸显出来。 “我们也跟过去吧。” 伊莉莎看向萨维斯，后者点点头，再次伸手拽住伊莉莎颈部的铠甲缝隙，然后反手将其扛在肩上。 虽然动作看上去有些奇怪，但萨维斯并不在意，他又不是没背过其他东西，对他而言扛一头猪也是扛，扛三个人也是扛，被他扛着的都不在意，他在意什么呢？ 若是只有英灵自己，哪怕是速度不快的伊莉莎也能以灵子化的状态在空中高速移动，但因为现在这种需要带着御主一同前进的特殊情况，想要快速移动，就只能仰仗萨维斯了。 虽然伊莉莎的敏捷属性同样也有b+的水平，可装备黄金甲的情况下，她的速度就会大幅度降低，展开黄金甲来保护御主又是必须选项。 不然以他们的速度，一人背着一个跑完这一圈儿，这两个御主多半是得吐的站都站不起来。 【黑夜的恐惧无处不在。】 四人刚到山脚下，便猛然发现天色大变，整座山似乎是被什么结界笼罩，退一步是艳阳高照，进一步是红月当头，黑雾弥漫。 而在那雾气和红月的覆盖下，整片森林显得格外阴森恐怖，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暗中凝视，随处都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恶意和贪欲。 “无聊的把戏。” 萨维斯的脸色瞬间一冷，左手一抖唤出长剑，刚要把这碍眼的东西全砍了，忽然一股金色的圣光笼罩了他的全身，恶意瞬间消失不见。 “不要被幻象迷惑。” 伊莉莎说道，看着周遭被改变后的环境，略有些凝重。 这并非固有结界一类的宝具，而是单纯的魔力放出类的技能，如此夸张的扩散性和感染性，以及这种阴森的属性，给人的感觉绝不是“英灵”所为。 与此同时，远处传来了接连的爆破声，几人顿时加快脚步，朝着位于半山腰的皇家庄园方向赶去。 而在另一边，邢道荣重伤倒地动弹不得，龙裔拾起了邢道荣的大斧，身上的龙鳞甲胄已经碎的七七八八，就连龙角都断裂了一节，正与兰登和凯文对峙。 不过，这仅仅是战场边缘罢了。 在皇家庄园的废墟上，一位手持战锤的修女正在鏖战，而她的对手便是这场黑雾与红月的罪魁祸首，一个全身黑白色，拥有六条健硕手臂，脸上没有五官的诡异怪物。 战锤狂暴的攻击着，仅仅是在空中舞动产生的爆发力便摧毁了这座得有二百年历史的古老庄园。 皇家庄园那被彻底掩埋的逃生通道中，几颗宝石项链闪耀着幽幽的光芒，驱散着周围被污染的魔力，同时为周围提供照明。 此时的卡尔顿脸色可谓是难看到了极点： “希勒！你可没说过，你的底牌是个魔神！” “放心，我自有分寸。这次召唤的仅仅是投影，而且夜魇是代表毁灭的魔神，哪怕是本体也不具备自我意识，我能控制住。” 希勒抬手拍了拍卡尔顿的肩膀，语气轻松的道： “事实上，我让家族死侍召唤魔神这件事，是经过了法师学会的批准的，就连圣遗物也是由他们提供。” 闻言，卡尔顿顿时一愣，看向希勒的眼神中逐渐转变成难以置信： “疯了，真是疯了！他们怎么会…你知道这件事要是传开会有多大的影响…等等，驱散平民、法师结界…你早有预谋？” 希勒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只是在这略显阴森的地下通道中，被那宝石的光芒照的有些恐怖。 “不错。所有准备我都做好了，当然包括后续的处理。银枪公爵凯文联手至强之将兰登拿下圣战，最后因为领地加成导致一招惜败，而你我之间惺惺相惜达成合作…虽然临时加了一场戏，但也算完美。” 卡尔顿摇了摇头，顿时有些喘不上气来。 魔神这一类存在哪怕是最弱小的那一个也具备灭绝文明的能力，只是在某地出现又离开，其带来的被动影响就足以诞生一处恐怖的禁地。 法师学会曾公开销毁一切有关魔神的资料，就是为了防止有人按捺不住好奇或者一时冲动导致灾难降临。 “你真是疯了，为了区区一个王位，竟把这么大的一个把柄交给法师学会……” “凡事总得有代价，那么，你怎么选？与我合作，日后成为救国的英雄，还是为了正义，现在杀了我？” 希勒眨眨眼，并真诚的朝着卡尔顿伸出手。 令他出乎预料的是，卡尔顿虽然脸色依旧有些难看，可却竟然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伸出右手和他的手握在一起： “救国就是我的正义，只要你不会食言。” 第48章 魔神夜魇 只不过，事与愿违。 “噗呲。” 一把尖刀瞬间穿过卡尔顿的胸口，他想要挣扎，但仅剩的一只手却被希勒死死攥住。 “实在抱歉，我能容忍法师学会握着我的把柄，但绝不会允许一个别国的忠臣与我共享秘密。” “契…约…” “契约？开什么玩笑？召唤魔神这种事情都能拿到批准，你以为我真的在乎那一纸契约？” …… “兰登？” 战场上，凯文的身形突然一顿，然后抬头看向了兰登，表情十分狰狞： “帮我给希勒那崽子带句话……我草他妈。” 兰登的表情有些复杂，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默默的看着凯文化作金色光粒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伊莉莎抱着希勒和蕾欧娜从天而降，并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 远处，萨维斯一剑劈开一条大路，在半山腰以直线距离冲到了战场。 垂死的武将、正在退场的凯文、沉默的兰登、受伤的龙裔、酣战中的诡异怪物和修女…加上伊莉莎和萨维斯…再除去之前确认退场的3人…… “只差两人就全员到齐了吗。” 希勒数了数人头，不由得有些惊讶，他本以为这场圣战因为“停战协议”的出现被打乱了节奏，大家为了稳中求胜会继续拖一拖时间，没想到仅仅是重新开战的第二天，局势就已经演变到“大决战”的程度了。 “是只差一人，其中一名御主在昨天凌晨就被刺杀了。” 兰登开口道，虽说战场上无关阴谋诡计，可即便是自认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的他，对于希勒背刺盟友这事还是有些心里不舒服，眼下决战在即，他也不想再玩隐瞒情报那一套了。 “原来如此…不愧是希勒皇子。” 卡修瞬间明白了原因，但唯有一件事没想通： “刚才的情况，应该是凯文的御主身亡了吧？希勒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解决凯文呢？现在的局面明显是你们的劣势……”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兰登笑着打断了： “我们的劣势？别开玩笑了，看看这天空，你是如何有自信说出这话的？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对抗什么吗？” “是夜魇…灾厄圣经里终结文明的怪物，黑夜的梦魇…它是魔神…代表着恐惧和黑暗…” 此刻重伤的龙裔强撑着身子，看向那怪物的眼神中带有一丝恐惧，然后猛的扭头看向伊莉莎： “女武神！快杀了我，然后去帮那个修女！现在的夜魇根本没有战斗的想法，一旦它开始反击，那姑娘撑不了多久的！” 闻言，伊莉莎毫不犹豫，果断竖起战枪冲了过去，兰登虽然心情不佳，但也不代表会坐视不管。 他猛的一脚踏碎了地面，整个人拔地而起，手中的大盾直切龙裔首级！意图抢先拿下人头，将rider职阶送回英灵座。 不过，伊莉莎的速度虽然不快，但萨维斯却不同，只见他一人一剑横在兰登的必经之路，手中长剑随便甩了几下，而后趁着对手注意力分散，飞起一脚将空中的兰登连人带盾踢回了原地。 “继续之前的战斗吧？虽然跟你打的有些无聊，但凡事有始有终才好。” 萨维斯剑指兰登，开口邀战，言罢便拔剑上前 “哼，也好。这次我可不会留手了！” 兰登抬手敲了敲盔甲，随后举盾猛击。 完成了三位一体神授武装的伊莉莎看了一眼萨维斯，发现他此时游刃有余之后，便果断驾驭天马冲向另一边的战场，支援那位修女。 随着手持两把骑枪的伊莉莎杀进战圈，夜魇也终于察觉到了威胁，不再像之前那样无意识的躲闪，而是歪着脑袋做出了思考状。 短暂停顿后，他猛的举起双手朝下一砸！ 却什么都没发生。 可下一秒，一股惊人的冲击力凭空出现，熟悉的震动和破坏力将伊莉莎和修女直接击退！ “什么？！” 修女顿时一惊，这种攻击的效果分明是她的能力！ 随后，夜魇竟是在地面上做出翻身上马的动作，策马扬鞭朝着伊莉莎杀来，可他的胯下却空无一物，整个人骑在空气中，动作显得荒诞不经，却又莫名其妙的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怖。 “快躲开！” 面对修女的警告，伊莉莎却不管不顾，挺起胸膛直面攻击，同时举起骑枪进行了反击！ “轰！” 两方相遇的瞬间，伊莉莎纹丝未动，而夜魇顿时倒飞出去！ “怎么可能？！” 虽然在与萨维斯战斗，但兰登也在关注着后方的战斗，在夜魇失利的那一瞬间，他不由得心神恍惚。 “怎么不可能？” 萨维斯眉头一挑，并没有趁着对手失神出手偷袭。 “夜魇的力量来自于恐惧和黑暗，任何观测到它的生命都会发自内心的产生恐惧，而这份恐惧将化作它的力量来源。” “听起来一般。” 萨维斯扭头看了一眼，没觉得有多厉害。 “那如果它能通过恐惧，获得你、我、所有人的力量并将其全部复制掠夺到自己身上呢？” 兰登追问道。 萨维斯看了一眼兰登，微微摇头： “也就那样。” 与其说是复制掠夺，夜魇表现出来的能力倒不如说是模拟，利用那股诡异的能量模拟出了修女的攻击效果，但实际上内在完全不同，他能模拟出震荡，但模拟不出圣光。 就好像朝水面丢下一块石头和一块木头一样，虽然控制力道让二者都激起了差不多大小的水花，但实际上仍有本质上的差别。 伊莉莎的冲锋更是明显差了不止一点，可能是因为伊莉莎没有恐惧的缘故，它只模拟了马和骑枪的“型”，而没能模拟出“无坚不摧”“无懈可击”的附加特性，这才被一招击退。 只是单纯的能量塑型而已，虽然有些难度，但只要控制力足够，就并不是做不到，就连萨维斯都能操纵自己的血肉模拟出飞龙的翅膀从而飞上天空。 自己都能轻松做到的事，怎么会对此感到恐怖？倒是“恐惧、黑暗”一类的概念和领域，让他想起了另一个世界中普遍存在的妖魔。 第49章 宝具释放 “你倒是嘴硬。” 兰登摇了摇头，显然并不相信萨维斯的话。 到了这个时候，彼此的身份都已经清楚，护国之剑的故事他也了解，虽然惊叹于书中“萨维斯”那近乎完美的忠义和勇武，但从描绘中来看，“萨维斯”的实力比起“魔神”那一阶层的差距还是太大了。 不过……说起实力的话，按照“萨维斯”的设定，怎么可能和拥有领地加成的他打的游刃有余，甚至还曾硬接他的重击而毫发无伤…… 兰登突然一愣，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 就在这时，萨维斯“慢悠悠”的一剑从他的面前划过，惊得他连忙抬手格挡。 “战斗时走神可不好，这种好心的提醒可只有一次。” “哼，不会有下次了！” 兰登的表情一僵，想到之前的以多欺少又背刺友军阴险行径，再看到此时萨维斯的行为，他顿时有些恼羞成怒。 不再是之前那样以技巧对抗，而是直接释放出庞大的魔力充斥周身，力量顿时提升了几倍不止！萨维斯见此也同样开启了爆发状态，暗色的魔力激荡，甚至将周边那种被魔神污染的魔力推开，形成了一片“真空区”。 伴随着接连不断的音爆声和金属碰撞产生的爆裂火花，盾与剑与拳之间连续不断的碰撞，二者皆是不曾后退一步，空气中的魔力被剧烈的冲击干扰，甚至引发了极小规模的地震，周边碎石从地面凸起，树木成片的倒塌！ 一时间，两名一流英灵战斗所造成的声势甚至压过了另一边的魔神！ 随着攻势越发猛烈，兰登终于抵挡不住，被萨维斯抓住了防守的空挡，一剑刺进了他的铠甲的连接处，鲜血瞬间沿着剑刃流淌出来。 “撤退！兰登！” 在受伤的一瞬间，希勒的吼声便从他的脑海中响起，闻言，兰登顿时一愣，随后怒火中烧，不顾伤势恶化强行甩臂逼迫萨维斯后撤，然后举盾砸下！ “你让我逃跑？！开什么玩笑！” “兰登！你搞清楚一件事，如果你败在这里，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希勒仍在喊着，虽然他可以在败北的瞬间从死侍手中接过夜魇的契约，但那就意味着要将许愿权交给魔神，这将严重触及法师学会的底线，即便是他也不敢如此放肆。 更何况，这里是卡芙兰境内，如果魔神借助许愿机的魔力降临，卡芙兰就是第一个遭殃的，这样的话他即便拿下王位，去继承一个即将灭亡的国家又有何用？ “希勒！你也搞清楚一件事！我已经死了几百年了！卡芙兰如今的国王是谁早已与我无关！我是卡芙兰的至强之将，开国功臣！我可以战死！可以战败！但绝不会逃跑！你不配命令我！” 兰登怒吼道，头上青筋暴起，随后竟是直接将手中的锥形大盾掰成两半，并用双手握住了两边的握柄，瞬间从盾牌变成了两个巨大的厚重“腕刃”。 “我先前不曾使用宝具，是因为这一招是不可逆转、仅能使用一次的必杀技，可以将一切防御力转换为攻击力！你可要小心了！！” 似乎是为了感谢之前萨维斯的手下留情，兰登也主动开口提醒了萨维斯，或许是之前希勒用过那些手段让他的内心压抑到了一定程度，到了最后时刻，他只想要一场无关胜负，只为公平的战斗。 “舍弃优势跟我战斗，可算不上明智。” 萨维斯眼看对手已经破釜沉舟，自然也收起了那随意的打法，而是双腿一前一后微屈，双手握剑置于脑后，摆出一个“全力挥剑”的姿势。 “我的宝具倒是简单的很。通俗点说，就是一道比较厉害的斩击而已，虽然没必要用，不过就当是为你送行了。” 言罢，萨维斯朝着兰登的方向猛的挥出，庞大到令人难以置信的恐怖魔力洪流沿着剑刃流转，随着他的动作转瞬之间化作一道极其庞大、如同海啸一般的剑气！ 【护国之剑·天诛地灭！】 “开什么玩……” 兰登只来得及露出一丝苦笑，便被这股与其说是剑气，倒不如说是魔力风暴的恐怖攻击所吞没，连带与他一同消失不见的，还有他身后的半个山头。 不过，如此恐怖的一击也并非没有代价。 正如曾经一样，在这一击之后，他的剑便承受不住力量直接破碎，仅剩一把剑柄尚存。 “这倒是我没想到的……不过也理所应当。” 萨维斯看了看手上的断剑，断定其没有修复的可能性，便想随手一扔，不过看到不远处和蕾欧娜一起顶着圣光祝福躲在碎石堆里的卡修，还是走过去把剑柄递给了他。 “送你了。话是这么说，但这东西本来就是你的。” “啊？谢…谢谢。” 卡修的表情有些呆滞，刚才那一击爆发出的魔力激荡和恐怖风压对一个普通人而言还是有些过于恐怖。 就如同直面台风和海啸一般，哪怕是在圣光祝福中并未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但精神层面的冲击却还是让他的大脑差点宕机。 这边的战斗告一段落，而另一边却仍在继续。 三位一体的女武神、天主赐福的修女、异域魔神的投影，三者皆是顶尖水准的战斗力，虽然魔神的实力明显强于另外两人，但后者互相配合的十分精妙，战斗也显得势均力敌。 “圣光之下，我无所畏惧！” 伊莉莎高举骑枪，化作金光冲锋，夜魇伸出双手死死抓住枪尖，意图将其夺下，却被天马的两只前蹄踢在胸口，再次倒飞出去，而在他的落点处，修女抡起战锤奋力猛击！ 【你…打的…很开心？】 一股空洞莫名的声音从修女的脑海中响起，吓得她汗毛耸立，回神后惊悚的发现自己手中的战锤竟被夜魇轻松捏住。 原本应该激发出震荡冲击的锤头此时居然也毫无动静，反倒是夜魇抬起左手握拳，一击打的她口吐鲜血！她能感觉到，对方这次所用出的力量与她同出本源，和之前的那种低劣的模仿完全不同！ “不可能！” 修女惊慌失色，她并不惧怕死亡和失败，但唯独惧怕失去圣光的恩泽！ 第50章 内心的恐惧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修女衣衫破损的倒在废墟中，她的防御力比不上伊莉莎，但也是标准的一流英灵水准，受到的这份伤害最多只是不影响战力的轻伤，可她此时却久久不能起身，整个人失魂落魄。 “这是怎么回事？” 观战的卡修有些迷茫，他只看到了夜魇用一击威力不怎么样的攻击便将修女击倒了。 “一个无聊骗子的无聊骗术罢了。” 萨维斯有些敷衍式的解释。 什么掠夺力量，都是假的罢了。 那魔神只是用某种特殊能力暂时封印了修女的技能，又通过放大恐惧这种手段，暂时模糊了她的判断能力，让她误以为自己“失去了力量”而已。 只要心中不存在恐惧，这种能力便毫无用处，这也配叫魔神？ 萨维斯嗤之以鼻，不过也知道这情况说着容易，实际上几乎不可能做得到。 无论是潜移默化散发恐惧气息的魔力领域，还是这家伙仿佛带着某种暗示的诡异外观，以及“魔神”这个名字本身的联想概念，任何拥有正常心理的人都不会完全忽略这种本能产生的情感。 只是，那身披黄金战甲、手握两柄骑枪、骑着白色天马的伊莉莎就是个例外。 “三位一体”可不仅仅是装备上的组合与提升，同时还背负着民众的期望、爱人的祝愿和上帝的赐福，这来自三方的祝福凝聚于一身，哪怕是在精神层面上，三位一体的伊莉莎也一样无懈可击。 【你很强…可你保护不了你的爱人…也保护不了任何人。】 夜魇的低语声响起，下一秒，他瞬间脱离战场，转而出现在蕾欧娜的身后，轻松击破了那薄薄的一层圣光，捏住了她的脑袋。 “不！” 伊莉莎急忙调转枪头，试图阻止他的行为，然而一切都晚了，她只能眼看着萨维斯捏着夜魇的脑袋，狠狠的将其扣在地面上，在地面砸出一个深坑。 等等，萨维斯？ 眼前的景象变换的过于迅速，伊莉莎瞬间意识到刚才看见的内容亦假亦真，夜魇的确来到了蕾欧娜的身后，但还没来得及发动攻击，就被萨维斯捏住了脑袋。 只是因为思维干涉的延迟，导致现实与幻象中的角色产生了交融，她本能的以为被抓住的是蕾欧娜，出手的是夜魇…… “不好，萨维斯，快松手！别碰他！” 伊莉莎刚松了一口气，又立马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近距离接触魔神只会加快他的污染速度，从而更快的被引导出内心的恐惧！ 然而太晚了，萨维斯此时已经听到了夜魇的低语： 【你将永生不死，尝遍世界的孤独和苦痛…直到世界的尽头，你终有一天会因为寂寞和压抑而毁灭所有的一切……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你！直到清醒后的无限悔恨彻底摧垮你的内心……呃？】 夜魇一愣，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而萨维斯眉头紧皱，眼神中依旧没有丝毫恐惧，反而浮现出一丝的烦躁： “我收回之前的评价，你并不无聊，还很有趣。” 随着萨维斯的声音落下，他那捏住夜魇脑袋的手也越发用力，一时间，执掌恐惧的魔神竟产生了害怕的情绪，他的身体迅速消散再从不远处的空地重聚，以损失一部分能量为代价逃脱了萨维斯的手掌。 “没事吧？” 伊莉莎冲了过来，第一时间为御主的圣光加护重新充能，抽空看了一眼萨维斯。 “他影响不了我。” 夜魇的低语只针对当事人，其他人是听不见的，而萨维斯先前的那股杀意来的快去的也快，伊莉莎并意识到什么不同，这才放下心来。 “这家伙交给我，你保护好御主！” 完成了三位一体的伊莉莎已经把自己当做了主攻手，尤其现在萨维斯失去了宝具，同样也被她纳入了保护对象。 “不，还是你来保护御主吧。” 萨维斯摇了摇头，然后把伊莉莎往后推了推，然后一边往前走一边抻了抻衣领。 “别开玩笑了，没有加护的你对付不了那家伙！” 伊莉莎略微蹙眉，并不同意这个战略，但萨维斯却直接忽视了她，趁她说话的功夫就已经冲了上去。 一直以来她对萨维斯的都是十分冷静悠闲的，平时不是看书就是喝茶，对战斗并没有什么热情，似乎和她的御主一样，也没有要通过许愿完成的愿望。 这还是她头一次看到萨维斯如此主动的抢攻。 “为什么…难道是之前的低语让他想到了什么？” 只见萨维斯冲刺的途中一把抄起掉落在旁边的战锤，单手抡圆了劲头，一个从上而下的重击砸下，以此为圆心的周边百米的地面顷刻间崩裂！ 夜魇躲闪够快，在萨维斯攻击的瞬间便高高跃起躲开了攻击。 “躲什么呢？魔神？” 萨维斯冷笑一声，随后腾空而起再度追击，双手握锤再次砸下，直接将夜魇轰进地面！将地面砸出一个深洞！ 下一秒，夜魇如同利箭一般从洞中冲天而起，伴随一阵音爆声，直奔正从天空坠落的萨维斯，他的六条手臂分别凝聚出刀枪剑戟，朝着萨维斯的胸膛戳去！ 然而，卡修等人甚至没看清怎么回事，空中却又传来一声爆鸣，那道黑白的箭矢再次以更快的速度倒飞回来，在地面砸出了第二个深坑！ “不会吧…他怎么可能使用别人的宝具…甚至……” 甚至更强。 伊莉莎有些呆滞，但另一边的修女却在这接连的轰鸣声中清醒过来，神色复杂的看着重新落回地面的萨维斯，以及他手里的一点光芒都没有的战锤： “那不是圣光天音的能力…而是纯粹的力量。以纯粹的力量爆发出了堪比宝具本身的破坏力……他到底是谁？是神话传说里的半神吗？” “不，护国传中，他只是一个把武艺修炼到极致的普通人类。” 面对卡修的解释，修女扭头看了一眼后方被削平了的山头，耳边再次传来了疯狂输出的音爆和炸裂声，顿时睁大了眼，陷入了沉默。 这一届的圣战，强度为什么这么高？ 第51章 最后的御主 【欺人太甚……】 魔神的声音在萨维斯的脑海中肆意乱撞，试图扰乱他的思维，但换来的却是当头一锤。 打完这一下，萨维斯就把那柄锤子扔回了修女身边，准备用拳头的形式继续战斗。 和剑不同，这种长柄大锤他是完全不曾用过，只是照猫画虎学着修女的打法试了试，而结果显而易见：不太顺手。 说到底，在力量和速度达到一定程度以后，兵器之类的东西在真正熟练之前，就是不如用拳脚战斗更舒服。 …… “这就是人类，阴险狡诈，反复无常，自以为是，暴躁易怒，更是不知天高地厚。” 黑暗的森林中，一位老学者正隐藏在树后，摇头哀叹。 作为一个曾在业内有名，在历史学、社会学、人性学等领域立下诸多成就的他早已见惯了人类的劣根性，本以为这些事迹足以称为英灵的人能够在处事为人的方面做到完美无瑕，但如今一看还是不过如此。 “人类的存在对世界没有任何好处！我越是钻研于知识和文化，越是接触社会和世界，便越是能够发自内心的否认人类文明！世界不需要人类，人类是世界之癌……我便是为此而到来！我即是救世之良药！” 老学者高举手中的那名为《人类史》的书本，其书页随着魔力产生的风飞快的翻动着，直到最后一页—— 【救世之法·人类灭绝！】 一股以老学者为中心的鲜红色魔力呈环状飞快扩散，却没有伤及一草一木，所有的杀机全部锁定于人类！人类！人类！ 人类触之必死！反之则无恙！ 这一宝具的威力全在“死亡的概念”上，单纯的破坏力仅仅等同于一缕微风，想依靠这招完全杀死英灵十分困难，但他的目标自始至终就不是英灵，而是御主。 虽然因为魔神出现而有些细微变动，但经过观察，他已经确定了魔神降临的方式亦是英灵之身，借助了黑旗契约的形式，那就必然存在御主！ 只要其御主死亡，那么魔神也好、英灵也罢，都将自然而然的随风消散，而他将成为唯一的胜者，并达成他的人类毁灭的夙愿！ 这股猩红的烈风呼啸而过，转瞬之间便扫过了整个山头，希勒、皇家刺客、家族死侍、卡修、蕾欧娜……在这瞬间皆感觉到了极度的心悸。 卡修眼看着那股魔力从林中横扫过来，避无可避的情况下出于本能的挡在蕾欧娜身前，但却依旧无法阻止魔力的洪流同时扫过他们两人。 不过……却什么都没发生。 “怎么回事？” 蕾欧娜惊魂未定。 “怎么回事？！” 老学者目眦欲裂，但却阻止不了自己的身躯逐渐消散。 这个宝具的效果是不分敌我的，所有“人类”都将触发即死，他自然也不例外。 作为发动者，老学者所能做到的仅仅是延后自己的死亡，因此唯有抓住机会才能一击制胜，依靠死亡时间的判定来夺取胜利。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死！为什么只有我……” 像是听见了他绝望的声音，正在和萨维斯战斗的夜魇扭头看了过来，一道愤怒的声音顿时在他的脑海里响起： 【我收获了你的恐惧而没有杀死你……这是我的最大的错误！！】 老学者欣然接受了自己的死亡，但场中并没有因此而产生变化。 虽然没有了御主，但对魔神而言仅仅是失去了后续的魔力供给，哪怕仅凭现存的魔力依旧能够支持他继续战斗许久，甚至如果能够吞噬恐惧，哪怕没有御主他也能够在世间长存。 只不过，此时山下就是一片空城，又被法师学会彻底封锁，想要达成目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彻底击败所有人，并吞噬他们的恐惧。 可问题就在于，他做不到。 圣光的力量来自于另一位魔神级的存在，以他这具投影的能力很难击破那道防御，唯有针对御主进攻才行，可在那密不透风的圣光笼罩中，任何异常的魔力都无法侵入其中。 而另外一个莫名其妙不知来历的家伙，他竟然完全不是对手！哪怕想在这攻势中抽身出去偷袭都做不到，只有强行消耗魔力来抵挡攻击，可现在没有恐惧来源，也没有后续的魔力支撑…… 大势已去。 萨维斯一拳贯穿了夜魇的胸口，后者六条手臂自然下垂，身上的白色纹路也逐渐暗淡。 虽然他还能再战，但打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随着夜魇化作黑色光粒消散于空中，覆盖了整座山的夜幕也逐渐消失，太阳再次出现于天空。 卡修和蕾欧娜的黑旗印记隐隐发烫，而这便代表着他们就是这场圣战最后仅存的御主了。 “等等，仅存的御主？可……” 场中的人皆是看向了一旁的修女，心中充满疑惑：明明此时还有另一个英灵存在，虽然从始至终都没有见过对方的御主，但她毫无疑问也是以英灵之身现世的。 “不用看我，我没有御主，虽然以berserker职阶降临，不过我并不是通过常规方式参战，而是以未来另一场圣战胜利者许愿的方式，破格加入并顶替了其中一组参加者。” 修女站起身来，圣光修复着她破损的衣服，很快便恢复如初。 “可你既然赢下了一场圣战，为什么要再参加这一场？” 蕾欧娜有些疑惑，她对圣战了解不多，只是从伊莉莎和卡修的只言片语中得知，对的胜利者的许愿机会也有所了解，一个人只能完成一个愿望，许愿来到这一场圣战同样算作一次消耗，并不能积累机会。 “因为我本身没什么愿望，只是想阻止一个人而已。” 修女沉默片刻，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伊莉莎，所说的目标已经不言而喻。 “这是什么意思？” 伊莉莎微微皱眉，她本以为修女想阻止的是魔神降临，但看那眼神显然不是这么一回事。 她并不记得自己曾经得罪过这名修女，甚至于对方的仇恨浓烈到拼命赢下一场圣战，放弃许愿也要来阻止她赢下圣战？ 第52章 圣战终章 “为什么？” 伊莉莎实在不解。 “过去的你曾是我憧憬的目标，天主怜爱着你，赋予你武装，可你却在最后背弃了天主！明明成为女武神是你自己的选择，可你又为什么要参加圣战，重新选择褪去这身铠甲？” 修女的声音依旧温柔，但却能从中听出些许的愤怒和失望。 “因为我想追求爱情，曾经的我被名利和赞扬声蒙蔽了双眼，直到时间推移，我才想起了我真正想要的。” 伊莉莎坦坦荡荡的答道，但这个答案显然不是修女想听到的。 “呵，连信仰都能随意背叛的人啊，亏我还曾想追逐你的脚步……” 修女摇了摇头，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信仰？你可能搞错了一点。我从未信仰上帝，所作所为也只是为了心中的正义和人民，在我的世界中，国家已经安定，一切重归正轨，人民已经成为了自己的英雄，我自然应该放下重担。” 伊莉莎并不愧疚的说道。 “无所谓，我已经不在乎了……或许在原本的历史中，这个人应该是和魔神同归于尽，你才得到了胜利？但因为我的出现，让他和魔神战斗时获得了兵器，从而避免了这一结局……这已经足够了。” 修女看向萨维斯，露出了一个意味难明的微笑，然后主动弃权了： “我不认为你能打赢他，除非你对他的御主出手，但你应该做不出这事吧？既然如此，我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虽然很想看看伊莉莎是如何落败的，但想来自己在场的情况下，他们肯定会优先把自己淘汰，既然无论如何都看不到后续，倒不如主动离场。 …… 废墟之中，萨维斯和伊莉莎对立着，而两方的御主则是站在一起，等待着胜负分出。 “你不需要休息吗？先是释放了一次性的宝具，又进行了激烈交战，如果需要的话，明天再战也没问题。” 伊莉莎开口道。 “不用，反正结果已经注定，游戏而已。” 萨维斯摇了摇头，然后甩了甩肩膀。 宝具的使用对他而言并不是削弱，而是一种加强： 哪怕只是一次性的使用，也已经足以让他摸清魔力的流转方式，从此这招不再受限于“宝具”，单纯操纵魔力，萨维斯就能以手臂为媒介释放出那种效果。 “还记得我说过的吗？剑只是表象，拳脚亦是兵器。” 【无剑·天诛地灭！】 一道通天光柱随着萨维斯的手臂下劈而砸下，直接将这已经被打成平顶山的峰顶如同切蛋糕一样砍出一道十余米宽的沟壑！ 不过，如此恐怖迅速的一击却并未命中伊莉莎，后者以超越音速几倍的移动速度直接绕开了攻击直达萨维斯的身前，天马抬头顶起萨维斯，四蹄猛一踏，化作光流直冲云霄！ 转瞬之间便将战场转移到了千米之上的天空！ “比起陆战，无局限的空战才是我真正擅长的！可别说我阴险哦？” 伊莉莎莞尔一笑，毫不犹豫的趁着萨维斯无处着力，两把骑枪携着数倍音速的力量发起冲击！ “天真。” 萨维斯直接在空中转身，躲开了一把骑枪后反手抓住了另一把，以此为固定，再次挥出手臂！ 【无剑·天诛地灭！】 足以开山断海的一击从正面命中了伊莉莎的脖颈，但在那一身武装下只是微微后仰，毫发无伤，甚至趁机反击，以骑枪划过萨维斯的左臂，带出一片血花。 萨维斯下意识的想要将血液重新回收，但却想起这边的自己并非本体，身躯也只是魔力构成的容器而已，鲜血不过是模拟出来的假象。 于是他转而控制魔力对伤口进行恢复，在那对专门破甲的骑枪面前，他的防御力几乎是形同虚设，在空中的战斗限制了他的速度，力量也无法做到破甲，不得不说，这一战略微有些麻烦。 “有点意思！” 只见萨维斯在空中调整姿态和方向，以硬接了伊莉莎的一击为代价借力翻身！ 只见萨维斯无视了因受击而破损的手掌，直接闪身来到伊莉莎的身后，双腿死死锁住天马防止被甩落，一手按住她的肩膀下压，一手拉着她的手臂后拉！ “这身重甲确实提高了你的防御力，可纯粹的力量可还是我更胜一筹。” 擒拿术，关节技，曾有人用这招对付过他，稍微明白原理之后就学会了。 自从学会以后他就一直没用过，毕竟他从来不需要生擒，哪怕真的有必要，用鲜血化作绳索也要更方便。 不过，在这种特定条件下，这招确实非常有用。 “但你还是伤不了我。” 伊莉莎挣扎了两下毫无作用，只能操纵天马在空中来回甩动，试图甩掉萨维斯。 被擒拿锁住以后，她也只是动弹不得，在战甲的效果保护下她的身体活动范围也被限制在一定程度，任何关节技也无法伤害到她。 “这可未必。” 萨维斯摇了摇头，随后硬生生的拽着伊莉莎的手腕，握着那战枪指向了她身上的金甲： “最强的盾和最强的矛，很老套的故事，但有效。要试试吗？” “不用了，我认输。” 伊莉莎直接放弃了，她很清楚这两件宝具对撞的后果是什么，而她里面除了内衣可什么都没穿。 正如萨维斯说的，游戏而已，没必要那么拼。 “这么快就结束了？切磋的如何？谁赢了？” 蕾欧娜睁着大眼睛跑过来，看了看伊莉莎又看了看萨维斯，好奇的问道，就连自己的头发被风压吹的凌乱也顾不上。 “我输了，明明占据优势，却还是败了。” “战斗经验的差距而已。” 萨维斯摆了摆手，并不在意胜负如何，因为这场战斗的结局一开始便已经注定： “你们两个呢？已经完成了？” “完成了，实在感谢您的帮助。” 卡修点点头，看向了蕾欧娜，在英灵战斗时，他们已经完成了契约的转移和交换，原本的组合被更改，伊莉莎和卡修重新组成了队伍，而萨维斯则是与蕾欧娜组队。 这样做的原因自然是显而易见的，蕾欧娜双手放在胸前，做出了宣告： “既然如此，那就没问题了，我宣布弃权。” 萨维斯点点头，抬手朝着几人挥了挥，随后直接化作光点消散，虽然他能凭借自身的力量继续留存，但那也没什么意义。 至此，最后一位英灵退场，剩余仅有一人。 “如果那个修女知道最后是这样的结局，我想她多半不会这么痛快的走了。” 蕾欧娜笑了笑，看向萨维斯消失的方向总觉得有些遗憾，她应该抽空要一张签名的。 第53章 归位 守夜人的基地中，萨维斯面前出现了一道涟漪，随后灵魂归位。 “哪儿来的风？明明窗户是关着的。” 沙发上的希芙猛的伸手按住裙子，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周围。 而萨维斯则是慢慢合上了手中的《基础物理数据总结》。 这两个世界的时间是同步的，在他的灵魂在卡芙兰参加圣战时，他的身体一直在守夜人分部里重复往常的活动，只是在闲暇之余对比了两个世界的一些学说。 这听起来很奇怪，明明身体和灵魂分开，相隔两个世界却能各司其职，但对萨维斯而言，这不过是如同左手翻书右手拿起咖啡杯这样的简单难度而已。 灵魂和身体在他的身上并不是那么分明，他可以控制自己的每一部分，无论是改变基础形态还是各自分开去做什么事，他都可以做到，哪怕是让自己完全变成灵魂体，或者让灵魂变成身体的细胞都没问题。 “你的错觉罢了。” 萨维斯摆了摆手，灵魂分离与另一个世界的事情他也不明白其中具体的原理，自然不会去多做解释。 “对了，我不去食堂了，你一会儿帮我带两块烤饼。” “没问题。” 希芙点头答应，而在她走后，萨维斯微微抬手，一股魔力从他的掌心中喷涌而出，最后凝聚成一把虚幻的长剑。 “……没用的东西增加了。” 萨维斯皱眉，这东西会跟着一起过来是他没有想到的，一直以来，他都尽可能的避免自己的实力进一步增长，但却没想到只是一次出行，便莫名其妙获得了新的技能。 “好在，有用的东西也同样增加了。” 再次抬手，只见前方的空间中出现了一道涟漪，这正是他之前从卡芙兰回归时穿越世界的那种波动，只要用死气或者魔力进行模拟，就能轻松制造出这种“门”。 如果将身体转变成灵魂体走过这道涟漪，他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前往数不尽的异界寻找死亡的方式……或许在诸天万界中，就有那么一个特殊的地方，那里随便出来什么高手都能轻松杀死他。 如果真的能找到这样的世界，找到那个可以轻易杀死或者阻止他的那个强者，那么一切就能结束了。 “我就知道你在这儿，有消息说三天前一支猎人小队在野外狩猎时发现了一处遗迹，你有兴趣吗？” 怀特推门进来之前，萨维斯便把那道涟漪给关闭了。 “遗迹？” “就在你和妖魔大战的不远处，可能是之前战斗导致的震动，把原本遗迹入口的石头和土给震开了，应该是个地下遗迹，那队猎人没敢往里走，就直接回来汇报了。” 怀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并把手中的资料熟练的一扔，在空中划过一道轨迹后，转着圈儿的落在萨维斯面前。 因为守夜人并不涉及到城外野区的事，所以得到消息的时间相对较晚，但晚也有晚的好处，为了探索遗迹，单纯是前段的开荒就死伤了不少人，就连逐光者都有略微损失，而他们却可以坐享其成，不费一分一毫得到情报。 目前已知的，遗迹里存在很多虫类生物甚至妖物，内部被拆的四通八达，深度和长度仍未探明，却已经可以判定那里已经成了一座大型的虫穴，能够肯定的是，那里绝对存在研究和探索的价值。 “这算是任务吗？” “任务？当然不是，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我只是觉得有必要跟你说一声，毕竟这也算个挺大的活动。” 以目前推测的规模来看，恐怕这座遗迹足以让猎人公会的家伙探索至少一年，其中可能产生的财富不计其数，哪怕忽略研究价值，单纯狩猎巨型虫类所产生的材料也依旧价值连城。 “既然不是任务，那就算了。” 萨维斯果断拒绝，他其实对战斗不感兴趣，暴力只是用来减少麻烦的手段而已。 “我一猜就是这样。” 怀特也不在意，毕竟遗迹的事儿本来也和他们没关系，只是想到萨维斯一天天在这儿闲的没事，怕他待着没意思才提了一嘴。 “不过我正要去找你，听说第四环区一个月后将举办一场科研展会，我需要一个入场名额。” 闻言怀特顿时露出了一个惊异的表情，但很快收敛，点头道： “这个好办，其实你直接掏出守夜人的身份，除了二环区以内的其他地方随便你逛……” 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四环区可不是最外环怎么折腾都行，前段时间这位大爷还差点一怒之下把魔眼研究会灭门呢，联想到几十公里外的那个大坑，他觉得自己曾经在无意间拯救了世界。 “科研展会得连着开一个礼拜，你到时候带上希芙吧，给那丫头也放个假，正好她就是四环区出来的，对那边比较熟悉。” “也好。” 萨维斯点点头，有没有人跟着对他而言都无所谓，他之前也去过四环区，虽然没有过多停留，但以他的记忆力，也绝算不上人生地不熟。 只是他也理解怀特的顾虑，把希芙派给他可以说是竭尽全力的照顾他的情绪了。 “别扣她工资，这算公假。” “瞧你这话说的，我扣她工资干嘛？” 怀特有些无奈，他吃喝嫖赌摸鱼偷懒精通的很，唯独在工资这方面可从没克扣过一分：毕竟给守夜人发钱的是退魔处，给退魔处发钱的是王族，和他根本没有半毛钱关系。 “放心吧，不光不扣钱，还额外给你200万的活动资金，祝你们玩的开心。” 玩的开心四个字里还藏着千万别惹事的含义，萨维斯抬眼一看便明白了。 毕竟退魔处和学院派的关系一向不怎么样，虽然那些人但凡脑子好使都不会办出什么让大家不愉快的事儿，可怀特就怕真有那不要命的。 “你也可以放心，我现在的脾气可比以前好多了，真要有人来惹我，谁惹的我我杀谁，不会伤及无辜…也尽量不去灭他满门。” 萨维斯起身打开窗户，看了一眼窗外的风景。 “……我可真是谢谢你的解释了。” 怀特嘴角一抽，这句话可真算不上安慰，只能回头叮嘱希芙，希望她能靠谱。 第53章 总结 圣战篇到这儿结束，13组御主和英灵，连带独立的世界背景，从开幕到结尾一共24章，全程都在赶节奏，没有一丁点水分，甚至可以说有点过快了。 其实这个篇章是可以详细拆出来慢慢写的，为了剧情的完整和连贯性，每个御主和英灵我都设定的都非常详细（除了那个被刺杀的凑数组合），原定计划是写群像的，不过后来一想还是算了，赶进度赶节奏要紧，太拖拉反而没意思。 虽然删减了很多部分，（其实也不算删减，毕竟本来就是只有设定没写出来的内容），尽可能的快节奏的同时不显得杂乱。 不过这方面的处理最终还是有点问题，回过头来在看，如果把内容再延长5章左右，应该能达到预期的水平，不过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圣战篇本来就是存稿，修改的话就是大修（而我后面的内容其实已经写了4万字了，删文我得疯），所以只能这样了。 但我还是尽力把那些东西埋在旁白和对话里了，当时写这一篇的时候还是挺用心的，历史，工业水平都百度研究了好几天。 比如程阴的目标，虽然文里没写，但按照年代来算其实显而易见了，她原本应该有个单独篇章的，不过毕竟涉及历史，而且角色定位比较模糊，最终还是直接带过。 除此以外，古丹娜也可以延伸出法师学会的剧情，尤其是一场圣战同时出现魔神和魔神眷属，又有萨维斯兜底，真要水的话写个2万字不成问题。 至于结局的话我个人还算满意，大贤者最后的宝具看似有些突兀，但其实前面就有暗示，对人性的解释，唯有一次的机会…希勒死在他手上也不是巧合，而是大贤者的计算，他只是没算到卡修和蕾欧娜会平安无事。 而原因也显而易见，伊莉莎的圣光来自于上帝，能抵抗魔神的侵蚀，自然也能隔离大灭绝的魔力。 其实在这之前还有另一个结局，高光时刻是由萨维斯真身降临，和“救世主职阶”的古尔薇特火力全开，但后来被我删了，改成现在的结局。 因为我觉得这样更合理一点，萨维斯本身就不是执着于胜负的人，圣战对他而言就是游戏，谁说游戏必须赢才能开心？ 还有一个小问题，就是有关萨维斯在圣战篇有点“不点题”，完全没有求死的行为，其实这是很合理的。 他求死是真正意义上的想死，而不是仗着防御力恢复力高欺负人，对于明知道杀不死他的攻击他其实一点兴趣都没有。 而圣战篇的世界是他出生的地方，虽然历史被改过一次，但整体还是没变，最顶尖的魔神之一都被他搞成了那样，这个世界里的其他东西能不能杀死他，他心里是有数的。 至于直到最后都没有释放隐藏技，原因也很简单，正文里就说了，这招就是把本体拉过来，实力回到巅峰，但后果是历史重塑。 而他对黑旗帝国没有半点归宿感，对那段历史也没什么好感，毁灭就毁灭了，他不在乎，反正现有的力量也够用，何必本体降临呢。 以及对萨维斯表现出来的实力解释： 虽然他是灵魂和身体分离，但他是可以从灵魂和身体中任意转换的，实际上参加圣战的灵魂并不是对标整体的对半分，只是极小的一部分，期间所用的力量也都不是他的，而是契约提供的魔力，和其他英灵的性质是一样的。 第54章 新的世界 傍晚，萨维斯回到了家中，在月光的照耀下，再次开启了“门”。 “门后的世界……真是好奇。” 萨维斯绕着涟漪转了一圈儿，随后扯下自己的一条手臂，只是片刻就重新长了出来，而原先的手臂则是变成了一个12岁模样的小男孩，看上去和萨维斯有些相似。 二者见面后不言不语，萨维斯便毫不犹豫的走进了涟漪中，年轻版的小孩则是走到了窗边，借助微弱的月光看起了书。 片刻后，小孩突然一愣，然后叹了口气，胳膊腿一伸，就像是气球膨胀一样，把自己变成了萨维斯成年版的模样，然后继续看书。 …… 无边界的黑暗虚空中，数不胜数的璀璨光点正散发着各自独一无二的光芒，其中大多数连成一片形成了一条条光带，但也有的独自占据一片领域，或者紧贴在一起的双色光点…… 而在临近的两颗极其巨大的光点中，萨维斯能够确认，其中一个是他原本所在的世界，另一个是他如今所在的世界，前者的光芒是一片脆绿色，而后者则是略显暗淡的深紫色。 “看不出有什么含义。” 盯着光点看了半天，萨维斯也没能分辨出颜色与颜色之间的规矩，只好摇了摇头，试图操纵死气凝聚出翅膀，但却只唤出了轻飘飘的几缕发丝大小的死气。 “死气是借来的，而在世界之外的距离已经超出了那份契约所能达到的距离吗……” 萨维斯瞬间想通了原因，然后转而使用自身具备的力量，以血肉在背后凝聚出血色大翼，朝着远处的光点冲刺而去。 虚空中似乎不存在空间和时间，只是一瞬间，萨维斯便跨越了世界之间的那段距离，转眼间便落到了那颗淡蓝色光点的面前，原本微小的光芒直接占据了他的全视野。 若不是萨维斯和身体之间存在不可磨灭的联系，恐怕只是这一下就已经在虚空中迷失了方向。 不曾犹豫，萨维斯再次凝聚出魔力，在光点表面荡起涟漪，随后一步迈进，直接出现在万米高空之上，而在他的脚下，只见一座沿海的城市中四方平整的高楼大厦四处林立，五颜六色的灯光照破了黑暗，街道上人来人往一片繁华。 “比起卡芙兰的那副光景还要令人惊讶。” 萨维斯惊叹一声，随后缓缓降落在一处屋顶，确认四下无人，便收起了翅膀，准备悄悄潜入这座城市，先想办法了解一下情况。 迄今为止，这类“穿越”事件他经历了两次，一次遇上了希芙，一次则是遇上了卡修，但他也清楚，不可能每次来到新世界都能碰上一个引路人。 一个穿着一身看上去仿佛某国军官制服的英俊男人走在大街上，论起回头率并不比一个短裙美女差多少，而萨维斯听着旁人的窃窃私语时，顿时发现了一个难题。 他听不懂。 而在路边无论营业或未营业的店铺上，那些花花绿绿的广告牌上的文字也是他不曾见过的种类。 直来直去的符号，圆弧形扭曲的符号，四四方方的符号…也看不懂。 “这是个麻烦，但问题不大。” 萨维斯叹了口气，不过好在并不影响什么，虽然学会不能读写，但只要发散听力和视力，观察人们的口语和肢体动作，想在在短时间内学会对话并不困难。 不过，除此之外，这个世界让萨维斯好奇的东西可实在太多了。 “这些线路的感觉…是电能。街道上的带轮子的金属盒，运输工具吗？闻起来不像是蒸汽动力也不像是电，和煤油也有差别…人们手里拿着的小东西，能感觉到微量的电能，产生的亮度不像是用来照明，还有其他作用？或许和散发的电波有关……” 萨维斯一边观察一边判断，比起联邦和卡芙兰，这里的民生科技未免有些先进，以至于他这个熟读各类学科文献的人都有些眼花缭乱。 虽然这个城市的表面上一片和睦，但萨维斯却能敏锐的感觉到在城市的某些角落、边远山区之类的方向存在一些既丑陋又肆无忌惮的恶意，以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能量场。 “a ku ma…就是那种产生恶意的东西的名字了？” 萨维斯记住了这个词组。随后继续在街道闲逛，一边看一边听。 “寿司、金枪鱼、円、化妆品、烧酒、大学、恶魔猎人、东京、公安……” 仅仅是半个小时，萨维斯便从这条街道的人口中得知了有关这个世界的众多关键词。 国家名为日本，脚下的这座城市叫做东京，街道名姑且不提，算不上重要。 这个世界存在着某种不知从哪儿出来的恶魔，有着各种各样的形态，掌握夸张的力量的同时，对人类抱有极大的恶意。 相应而生的职业便是恶魔猎人，其中又分民间和公安部门，相比之下，后者的待遇更好，但会受到各种规则的制约，前者大多隶属于黑帮，自由度更高，入职难度也更低。 然而，无论是民间还是公安，恶魔猎人的危险性都是极高的，同时对比其他职业，报酬也是非常丰厚的，一只恶魔的价格普遍在30万到50万之间，个别特殊的恶魔价格还会更高。 “这种名为恶魔的东西，似乎和联邦的那些妖魔有些类似…妖魔也好魔神也罢，还有现在的恶魔…该不会每个世界都有这些家伙吧？” 萨维斯坐在一家居酒屋，按照其他客人的模式点了几份单人量的餐品和寿司，一边品尝着这个世界的食物一边思考着。 “有点咸，不过也还不错。” 吃惯了牛排和甜品的萨维斯第一次品尝到这类口感丰富层次分明的食物，虽然略微有些不适应这种酱料，但还说不上难吃，论口感而言也颇有特色。 简单的品尝了一下后，萨维斯便去结账，拿着找来的零钱慢悠悠的离开了，至于这些钱的来历，自然是不难猜出。 不远处巷子里的垃圾箱中，几个鼻青脸肿的混混此时仍处于昏迷中，预计得等到明天天亮才能清醒。 第55章 赚钱手段 “我再提一遍我的要求，2000万円的现金或可用的银行卡或支票，一处面积150平以上的住所，要求是有阳台的高层，一名随叫随到的侍从，需要会讲…英语的那种，没问题吧？”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很好，这就行了。今后有麻烦可以尽情打给我，但也请不要因为一些无聊的小事而过分打扰我的生活，好吗？” “除非紧急事态，否则我们绝不会打扰到您的休息！” 一栋写字楼的高层办公室中，换上了一身符合这个现代的黑色西装的萨维斯正坐在沙发上，和对面一位面相有些凶恶，但此时汗流浃背的中年男人谈着条件。 而在沙发后、墙角边以及走廊的过道中，散落着零散的血迹，数十人平静的瘫倒在地面上不省人事，唯有胸口的起伏证明他们还活着。 “那就好，我要的那些东西对你们而言应该算不上什么，所以我会在明天过来取，如果今天下午就能准备好那当然再好不过，你也不必想着逃跑，毕竟这份交易的内容，如果你能合理运用的话可并不吃亏。” 萨维斯起身，拍了拍面前那位手脚都在颤抖的男人的肩膀，然后拿起桌子上预付的几十万円“定金”，绕开躺在地上昏迷的人离开了。 直到这时萨维斯离开了十分钟后，男人才颤抖着掏出烟盒，打火机搓了好几次才点着火：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朝他挥拳的人就像是打在铁板一样折断了手指，刀剑砍在头上竟能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实心的精钢球棒甚至被他单手捏的变形，就连子弹打在他的头上都毫无效果，表皮都没能穿透就变成扁平状掉在了地上…… 这个人就这么正面承受了所有攻击手段，然后又在一瞬间、一眨眼的功夫击倒了所有人，完全不费吹灰之力，就像是演戏一样的夸张的展示了实力，然后又一脸平静的宣称说自己愿意接受调遣，只要满足几个要求…… “调遣？调遣个屁啊！做出这种事，又摆出这种态度……谁敢真的把你当成手下啊混蛋！” 这分明就是威胁！什么合作、什么要求！分明就是在收保护费！然而那份令人绝望的实力……这份保护费还真的不得不给。 不过，对比这份实力，这家伙的要求还真的不算高，区区2000万，旗下的歌舞伎町行业一天就能赚到这份收入，至于一处房产，对整个帮派的产业而言更是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他完全给得起。 “老大，就这么答应他真的好吗？如果让其他帮派知道了…” 角落的小弟这才睁开眼，装出一副刚刚清醒的模样，不过这份半吊子的伪装显然没能逃过中年男人的法眼，后者只是瞥了他一眼，便没好气的回答道： “不然呢？我拒绝他，当场就被他杀了，然后你来当老大？” “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那家伙八成是个什么恶魔吧，不如移交给公安处理…” 小弟话音未落，便听见中年男人反问： “为什么？” “诶？” 小弟顿时一愣，而中年男人吸了一口刚刚燃起的烟，随着那一缕白烟吐出，缓慢开口： “我问你为什么移交给公安？如果他真的是什么恶魔或者猎人，只要付出那么点钱就能换来一个强大的靠山，哪怕他只在危难关头出手一两次，那不也是大赚特赚了吗？！” “况且，就算他真就是来抢劫的…你确定公安就能搞定他？以那群家伙的风格，就算能搞定，多半是也是把他收纳进去，回头倒霉的不还是老子。” …… 拿着那笔钱，萨维斯第一时间便朝着附近的一家手机专卖店走去，经过这几天的观察，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东西具备能够跨越空间进行实时通讯的能力，在这个世界是必不可少的。 “您好，很高兴为您服务…请问您是需要咨询什么业务吗？” 售货员的态度很好，在萨维斯进店的一瞬间便走过来迎接，环顾周围的柜台后发现，这里的客人并不多，甚至于寥寥无几。 “我要买一部手机，按照这个价格，我需要最好的，同时剩下的部分将作为你的小费。” 萨维斯不习惯废话，把那一沓钱从怀里掏出来，从中抽出几张自己留下，剩余的直接全部交给了对方，顿时引来了一群惊叹和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啊？是！” 售货员一愣，迅速意识到来了一个大客户，随后欣喜若狂的鞠躬，赶忙跑回柜台翻箱倒柜的去拿镇店之宝，顺便掏出了一堆赠送的礼品。 十分钟后，萨维斯拿着一个被各种小玩意儿塞的满满登登的公文包走出了营业厅，然后随手把售货员塞给他的小纸条撕成粉末任其随风而去。 按照他的习惯，此时应该去图书馆一类的地方，进一步了解这里的文化和科研理论之类的东西，但在那之前，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确实更让他感到好奇。 “恶魔，早上好。” 单手随意的拎着公文包的萨维斯就这么站在楼顶，毫不躲藏的朝着楼下街道上的怪物打了个招呼。 那是一个黄白色的蜡烛，但不完全是个蜡烛，头顶的火苗好似火把散发着高温，不规则的块状身体正在逐渐融化，冒出了大片的蜡油流淌到街道上，但体型却不见变小。 身上长有五条粗大的男性手臂，三只凸起的眼睛和一张正往外呕吐出蜡油的大嘴，没有任何规律、十分怪诞的扭曲糅合在一起，像极了一个怪物…或者说就是个怪物。 在听到声音后，蜡烛恶魔的身体一阵颤动，其中一只眼睛从腹部挪动，挤开柔软的蜡块来到头顶，飞快锁定了萨维斯的方向，随后身体一摊，撅起嘴巴朝着萨维斯嘬动着： “咕噜噜…噗！” 只见一口滚烫的蜡油如同高压水炮一样从它的口中喷出，直接将萨维斯连同房顶的一部分一起糊上，蜡油飞快凝固冷却，将其变成了一块僵硬的雕塑。 第56章 蜡烛恶魔 凝固的蜡块碎裂，从其中走出来的萨维斯甩了甩头上的碎屑，弯腰捡起了在攻击来临前就被他扔到旁边的公文包，然后从楼顶一跃而下，降落在此时已经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萨维斯抬起头来双眼一瞪，一股杀意化作无形利刃狂乱的出刀，直冲蜡烛恶魔的眼睛。 而后者却是无动于衷，完全无视了这份杀意的同时，身体下肢的手臂飞快挪动着冲过来，口中“噗噗”的喷着热蜡，看上去十分恶心。 这种低能的表现无疑让萨维斯有些失望。 “不能交流、智力低下、攻击手段单一，所谓的恶魔就是这种东西？这种东西…也配叫恶魔？” 不过转念一想，这个世界的人类好像并没有掌握斗气、魔法之类的技能，只靠刀剑一类的武器想要对付这玩意儿确实不容易，倒是之前那个能发射铁块的“暗器”，如果略微改造一下兴许能造成有效伤害？ 就在萨维斯看够了这家伙的表现，准备出手宰了它的时候，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同时还有一种奇怪的能量场跟随着移动。 萨维斯便停下了攻击的动作，再次腾挪躲开了热蜡的攻击，然后…… “吭。” 空间一阵波动，一只长着多眼的硕大狐狸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直接吞噬了那坨蜡烛恶魔，随后下潜地面消失不见。 临走之前，狐狸似乎看了他一眼，但并未说什么。 “你没事吧？” 一个头上扎着冲天辫，身后背着一把长刀的男人从街道的另一边走了过来，旁边跟着一位带着眼罩的女人。 “没事，谢谢。” 萨维斯点了点头，同时略微有些惊讶。 刚才的狐狸头似乎是面前这个男人召唤出来的，那一声“吭”的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 而跟着一起过来的那种恶魔的古怪能量场就是从刀中散发出来的，但和狐狸头明显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味道。 平时和普通人一样，只有使用时才会产生能量波动……这让萨维斯想起了死气和契约者的那种关系。 “下次遇到恶魔记得逃跑，不要傻站着。还好你碰到的这只不算强，赶紧走吧，这里由公安接手处理。” 比较弱的恶魔，难怪这么不堪一击，倒是刚才的狐狸头还有些水平，能力和实力勉强能入眼。 公安…就是官方聘用的恶魔猎人吧？萨维斯的视线从冲天辫转移到那身制服上多看了两眼，随后点点头，记住了这身装扮。 “好，我马上就走。你叫什么名字？” 在临走前，萨维斯回头问出了这个能够召唤狐狸头的男人的名字： “早川秋。” …… “这是组里名下房产中除独栋别墅外最豪华的高层塔楼现房了，位于15层，大面积带阳台，论地段也是极好的，距离车站仅有100米，经济区的距离也仅有不到1公里，治安方面同样是重点保护区域。” 一位短发青年正在为萨维斯解释着，并推开房间，从玄关到阳台，每一个房间都尽职尽责的介绍了一遍，生怕萨维斯不满意，直到他听见了一声“不错”，这才松了口气。 “那么，我就先告退了，这是我的号码，我们会在附近待机等候，有什么事情请随时联络我们。” “嗯，去吧。” 萨维斯摆了摆手，来到了阳台，居高临下的看着街道上的车辆与行人。 掌握飞行能力的他想要看到这种景象并非难事，但站在某处脚踏实地，身体倚靠在栏杆上，再低头看过去，那又是另一种不同的感觉。 “真不错。” 在阳台上驻足片刻，萨维斯便转身回到了房间里。 几乎完全透明的玻璃、横向滑动的门、拨动按钮就能控制水流流向和温度的喷头和管道、依靠电力而散发出寒气的储物箱，这些东西在联邦并不存在，哪怕是卡芙兰帝国也仅存在于理论和实验中，而在这里，却已经完全融入了民生。 “1997年……这个世界比起卡芙兰的年代只过去了百年左右。” 萨维斯坐在沙发上，顿时有些感叹。 他距今为止大概活了八十八年，从安格鲁把他带走以后，在黑旗帝国生活了将近五十年，而这五十年里，黑旗帝国的科技和文明几乎是毫无进展。 而随着那“十三旗祭”的仪式抹除历史后，他再次回到那个世界的时间线大概是三百年以后，蒸汽机、电灯、海外贸易……那时的发展速度已经令他有些惊讶了。 可仅仅是一百年后，科技的进步就能达到这个地步？ “或许和神秘学衰退有关吧。” 萨维斯猜测着，在他的年代，魔法的便利程度极大降低了贵族们对机械和知识的需求，而到了卡芙兰时期，似乎已经不再有能够以一敌万的大将了，魔法的力量也局限于更小一部分人手中。 在这个世界，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特殊力量，普通人占据极大多数，少数人似乎是靠恶魔的契约获得力量，并不足以靠这些推动社会发展，所以科技开始了井喷式爆发。 “真是有意思。” 萨维斯头一次对死亡以外的东西感到如此浓烈的兴趣。 想到这里，萨维斯拿起了手机，按下几个按钮，随后拨通电话： “能听见吗？” “通讯没问题，您请讲。” 从手机里传来的声音虽然有些失真，但仍能清晰辨认出对方正是之前的年轻人。 “明天这个时间之前，我需要有关人类历史、1850年后的科学发展史、社会学、法律宪法的书籍，能做到吗？” 因为不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萨维斯特意把时间延长到了一天，他并不想强人所难。 “是，完全没有问题。” 第二天中午，年轻人提着精心打包好的十几本英文版书籍，气喘吁吁的按响了门铃。 萨维斯接过那些书本，略微看了一眼年轻人被勒红的手掌，从兜里拿出了5000円递过去： “辛苦费，年轻人记得多锻炼。” 第57章 历史漏洞 不对劲。 萨维斯合上了手里那份近代历史书册，闭上了眼睛。 不对劲，这个世界的历史有问题。 无视昼夜的坐在阳台上看了整整两天书的萨维斯做出了判断。 虽然他并非专业的学者，但自身经历过一个年代，钻研过两个不同世界的历史的萨维斯自认为在这方面还算有些话语权。 而他对于这个世界的历史的评价，就是“不对劲”。 比如记载中的“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起因和经过。以当时的科技水平，理应有大量的文献资料，“第二次世界大战”也应该属于是对人类文明而言极其重要的大事件。 按照这本书作者的写作习惯，有关这段历史的描写，应该引用资料和图片插入内容，甚至于能够单独开一份篇章，而不是如此简单的一笔带过。 “历史被人修改过。” 作为一个曾经被修改的历史人物，萨维斯第一时间想到了解释，但也仅仅是解释，而不是答案。 沉默片刻，萨维斯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该说不愧是顶配的版本，两天两夜后依旧有着半格的电量。 “够用了。” 略微计算了一下耗电速度，萨维斯便拿着手机，单手一翻就从阳台跳了下去。 比起弯弯绕绕的楼梯，慢悠悠的电梯，这种又迅速又便捷的下楼方式显然更适合他。 虽然有两个人看到了萨维斯从天而降，但他们也没怎么惊讶，毕竟这么个世界，从天上掉下来一个人并不稀奇，只要不是掉下来个恶魔就好。 视线在周围一扫，萨维斯就找到了目标，走到一辆全黑色的汽车旁，抬手敲了敲车窗。 “您要去什么地方？” 车窗摇了下来，坐在驾驶位的正是那个被派来给他当侍从的年轻人。 “去吃饭，你推荐一家常去的店。” 萨维斯言简意赅的道。 “那…关东煮如何？还是去吃拉面？” “关东煮。” 之前虽然在街道上见过店铺和客人吃，但这些东西他都没尝过，吃哪种都无所谓，选择关东煮也只是因为年轻人先提起的这个而已。 年轻人的车技很稳，一路没什么颠簸，只用了3分钟就从住宅开到了店门前，找好了停车位后跟在萨维斯身后走进了店里。 “您好，欢迎光临…这不是筱原吗，你可有段时间没来了，这位是…诶？” 服务员上前打着招呼，发现年轻人后顿时露出笑容，刚想过去拥抱一下，结果却被年轻人一把推开了： “你倒是看看场合啊…抱歉，先生，请走这边。” 年轻人急忙走上前，为萨维斯带路来到一处相对宽敞的座位，同时眼神示意服务员上菜单。 “这家店从我小时候就在开业了，油豆腐和鱼丸味道非常好，白萝卜和魔芋丝也一定要请您尝尝…您有什么不喜欢吃，或者忌口的东西吗？” “没有。” 萨维斯摇摇头，他的体质就连毒药都能当甜品，至于爱不爱吃，他甚至不知道魔芋丝和油豆腐是什么东西，见都没见过怎么能知道喜不喜欢？ 当然，毕竟连茹毛饮血的生活他都经历过，泥土和沙子也一样吃过，无论食物好吃与否，口感如何，他都一样能品尝出其中的优点，并给出“不错”“还行”的评价。 “挺好。” 萨维斯用筷子夹起一个鱼丸尝了尝，露出了惊异的表情。 倒不是说多好吃，而是他来到这里后一共吃过了两顿饭，而这两顿饭的口味差异实在是有点……太大了。 要么极其重口，要么就清淡的仿佛没加盐，虽然前者吃起来的那种大杂烩的口感十分沁人心脾，后者的清淡将食材的新鲜程度与原本味道展示的淋漓尽致…… 但这真的是同一个地区诞生的料理方式？ “是我个人比较喜欢清淡，如果您觉得口淡的话，可以选择蘸料的。” 年轻人时刻观察着萨维斯的表情，然后抬手指了指旁边的酱碟，并把自己没用过的那份也往前推了推。 “原来如此。” 萨维斯点了点头，然后夹起一块油豆腐，在上面裹了一圈芥末酱塞进嘴里。 “啊！快停下！” 年轻人顿时吓得一头冷汗，这可不兴这么吃啊！ 一瞬间，他已经想到了面前这个外国人恼羞成怒的掀了桌子，一把抓住他的脖子把他按在墙上的景象了。 然而，等他回过神来，却发现萨维斯正面无表情的咀嚼着那块油豆腐…… “诶？” 年轻人愣在了原地。 “是我的蘸法有问题吗？” 萨维斯问道，但周围的人蘸料时的动作和他基本一样，这方面应该没有什么差错。 “不，不是…只是这种芥末酱比较刺激，一般很少有人能一口吃下这么多面不改色。” 年轻人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解释道。 “比较刺激？这种辣度确实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不过我没问题。” 萨维斯咽下食物，表情依旧是那副淡然模样。 他还以为这种绿色的酱汁是某种植物调制出来的，味道会比较自然温和来着，没想到入口的口感这么独特。 “那就好，您请便。” “这个世界，恶魔出现的频率很高吗？” 萨维斯开口问道，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奇怪，但年轻人也只当是萨维斯用词不当，错把国家说成了世界： “还好吧，以练马区为范围的话，大概四五天左右能找到一只？恶魔猎人很多时候都只是靠运气。而且恶魔很少直接出现在人多的地方，不去刻意寻找的话，其实普通人没那么容易撞见。” “是吗？可我倒是觉得这东西到处都是。” 萨维斯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墙壁，他能感觉到有一团能量在墙后的巷子里逐渐从无到有，正如同烧开的水一样翻涌着，能量团的体积也越发膨胀，直到恶魔的体型达到半人高才停止。 不过从实力来说，这家伙无疑是非常弱小的那一批，甚至比起蜡烛恶魔都不如。 “附近出现恶魔了吗？需要我护送您离开……” “不用，不用管他。” 萨维斯摇了摇头，在他的感觉中，墙后的恶魔的力量多半连这面墙都砸不开。 第58章 天使恶魔 恶魔无疑是恐怖的存在，但对恶魔猎人而言，恶魔却是能拿来换钱的猎物，只是略有风险罢了。 “山本，老鼠往你那边跑了！拦住它！” “嘿嘿，如果被我拿下的话，这笔钱可得多分我一份！呃啊！” “山本？怎么回事？该死！” 电话里的声音戛然而止，等其余猎人追上来时，只看到了一具被尖刺扎穿了脑袋和肚子的尸体，资深一些的猎人顿时意识到了恶魔的种类： “该死，这家伙不是老鼠而是刺猬吗？！” “别管是什么，之前我都打中它了，这里没有吸血的痕迹，它一定跑不远！快追！” 一旁的猎人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尸体，便去跟踪血迹，做他们这一行的早就见多了同伴的尸体，哪怕是葬礼也得等狩猎成功后拿着恶魔的赏金来办： “血迹朝着东边……不对，它没走！小心——” 猎人话音未落，只见天空落下数十根尖刺，但在这狭窄的胡同中根本无处可躲。 空气中顿时弥漫出一股血腥味，一只长着人手人脸的刺猬恶魔顺着管道爬下来，一边笑着一边抓起地上的尸体往嘴里塞，同时把尖刺回收，插在自己的后背上，口中一边咀嚼一边骂着： “嘻嘻…一群蠢货…老子明明是豪猪！豪猪！” 然而就在它大快朵颐的时候，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道光芒将它钉在地上，刺猬恶魔只是略微挣扎便彻底失去了动静。 “民间的那些都死光了，恶魔已经被我杀了，你们可以来善后了。” 屋顶上，一个头顶光环长着羽翼的橘色长发青年挂掉电话，打着哈欠转身离开，但只是走了两步就停下了脚步。 “你的武器的材质似乎有点特殊啊。” 萨维斯站在楼顶的边缘处，一边探头往下看，一边按着他的肩膀。 “松开手，你不怕死吗？” 对方的声音和那张脸一样有些雌雄莫辨，虽然表情没有变化，但说话的语气却显得十分急迫，似乎有些惧怕别人的触摸。 “如果没看错，那份力量应该是寿命？” 萨维斯询问道，不过说出来的是肯定句，他在死神牟莉可那里见识过“寿命”，不过将这种能量固化成物质做成武器，这是他想都没想过的。 “确实是寿命武器，源自于我的能力，如果不想死，就不要碰我。” 那长得有些漂亮的青年挣脱开萨维斯的手，后退两步拉开安全距离。 “从刚才开始你就说过一遍，为什么碰你就会死？” 萨维斯追问道，而对方也没什么隐瞒的打算，只想赶紧摆脱然后回去： “因为我是天使魔人，触碰到我的人都会被吸走寿命，如果你不想死，最好离我远点。” 萨维斯迅速抬起头，看着面前西装革履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天使，对比了一下露出的部分，沉默片刻后，他抬手抓住了天使的脑袋。 “唔？！” 天使晃了几下，随后发现自己的力气根本挣脱不了萨维斯的铁掌，再加上并没有感觉到对方发力，很快平静下来，不再挣扎。 “你在干什么？” 萨维斯没有回答，只是有些欣喜的感觉到自己的一部分生命正缓慢流逝着…… 虽然速度有点慢的过头了，而且流失后的生命并没有脱离他的控制，只要他心念一动就能让流到天使体内的寿命再流回来，但这种感觉却是他从未有过的。 哦，前段时间也有过一次，那是契约死神的时候，因为太兴奋而导致他整个人都被抽走了，后续牟莉可还给他改了契约，支取死气不再消耗寿命，也就没再体验过。 “我略微有点喜欢你了。” 萨维斯不禁感叹。 “我是男的。还有，再不松开你真的要死了，现在已经抽取了98年的寿命……等等，98、现在是101年寿命，你没感觉吗？你怎么还没死？” 天使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变化，他的“折寿”能力对恶魔是无效的，也就是说面前的这个家伙确实属于人类这一物种，可为什么能抽出这么多的寿命？ “我知道你是男的，我说的喜欢是字面意思…是我用词错误？” 萨维斯皱了皱眉，他自从来到这个城市后，就一直尽可能的用本地语言交流。 经过几天时间的练习和观察，他的口语已经无限接近于本地发音了，不过偶尔还是会出现一些因为一词多义或不同场合使用的同义词而导致出现某些词语表达出错的问题。 “呃，是我理解错了。不过，说话之前，能不能撒手……” 天使拍了拍萨维斯的胳膊，因为身高差了将近30厘米，加上这个动作的原因，两个人说话时他连萨维斯的脸都看不见，而且这个姿势实在有点古怪，好像大人欺负小孩一样。 萨维斯也意识到了不妥，随后有些不舍的松开，顺便把天使那被他按坏的发型调整成原本的蓬松风格。 不过，就在他的手离开天使的脑袋的那一刻，原本丢失的寿命顿时沿着路线从那光环中一股脑的窜回到了他的身体。 “……” 天使再次愣住了，他活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碰上这种情况。 “意料之中的结果。” 萨维斯叹了口气，虽然结果让他有些失望，但寿命被慢慢抽取出去时的那种感觉，却让他的心情感到了久违的放松，简直比吃了甜点还要惬意。 短暂的沉默后，萨维斯把视线从天使的脑袋移开： “你是公安的人？” 天使点点头，几乎是问什么答什么，毕竟这些东西说是本来也不是特别重要： “啊，公安对魔特别行动4课山崎队的…不过你是谁啊，一上来问东问西，又莫名其妙抓住别人的脑袋。” “我是萨维斯。” “没了？太不公平了吧。” 天使眉头一挑，看着萨维斯的眼神中多出了一丝无奈的怨念，不过很快消散，他只想赶紧完事回去睡觉。 至于这个能够忽视他的能力的人虽然让他有些好奇，但这件事实在是太诡异了，眼下还是先离开为妙： “你应该没别的问题了吧？那我走了。” “再见。” 第59章 对魔特别行动4课 “你好。” 三天后，换上了一身黑白色西装制服的萨维斯朝着面目呆滞的天使打了个招呼，露出了看上去有点假的微笑。 “安吉尔，他就是你的新搭档了，叫萨维斯。这个新人实力出乎意料的不错，按照原本的规划应该直接加入1课的老爷子手下的，不过却主动要求来4课，还指名跟你组队…你们认识？” 领头的队长看了看两人，发现了问题。 “安吉尔…angel？因为是天使魔人所以就叫天使，你这名字真是敷衍。” 萨维斯拍了拍他的肩膀，试图表现出自己的和善，不过这个动作却把队长吓了一跳： “喂！新人！别碰到他！” “没关系…这家伙很特殊，就好像有无限的寿命一样。” 安吉尔抬手拿掉了萨维斯的手，开口解释道。然后朝着旁边走了两步，他现在越发怀疑萨维斯对他不怀好意。 “还有这种事情？你之前可没说啊？难道契约了什么长寿恶魔之类的？” 队长看了一眼萨维斯，略有些诧异，不过对魔课也没有要求说成员之间必须透底，有点秘密也正常。 “算是吧。” 萨维斯随口说道。 “咳咳，反正就是这样吧，我是山崎修，名义上的队长。这位是安吉尔，天使魔人。除此以外还有一个请假没来的，叫渡濑草间，今天的巡逻任务就是咱们三个一起了。” 队长看出了萨维斯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便迅速结束了这个环节： “要说队里的规矩也没什么，唯一一条比较关键的就是不要触碰安吉尔，既然你能无视能力那就无所谓了。剩下的就是遇到恶魔时听从指挥，优先保护自己，不要热血上头……” 话说了一半，队长便耸了耸肩不再多说了，面前这两人，一个顶着光环披头散发的厌世颓废脸，一个收起假笑后摆出一副冷眼旁观的面瘫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热血上头的性格。 “没什么纰漏的话就走吧，咱们负责的是城北和城西地区，具体路线路上会告诉你们，记得听对讲机，不要走的太远，分头行动也不要太分散。” “好。” 安吉尔的回复显得没精打采，而萨维斯干脆连回复都没有，只是点了点头。 “你们俩……上车！” 队长叹了口气，手下有这么两个邪门的家伙，他往后多半是没什么好日子了。 而事实证明他猜错，巡逻路线从衫并区开始，面积不算小，到了地方以后三人直接分头行动，但才过了不到半个小时，萨维斯和安吉尔就在咖啡店相遇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要杀我的话请快点动手，反正我早就活腻了。但请不要用这种变态一样的行为折磨我。” 安吉尔皱了皱眉，三人分开的方向是不同的，他们俩能在这儿碰上不可能是因为巧合，绝对是故意找上来的。 “活腻了？为什么？” 萨维斯嘴角一抽。 “……你不用管。之前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我都回答了，你先告诉我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 安吉尔并没有回答，而是提出了一个合情合理的提问。 “因为我也想死，并且正在求死的路上。被你抽取寿命的感觉能让我的心情放松一些。” 萨维斯的表情是真诚的，而安吉尔的表情是麻木的，这个理由虽然有点可信度，但听起来实在有些扯淡。 他不想活归不想活，现在还没死的原因只是为了苟且偷生的赎罪而已，如果萨维斯真的想死，那么想要真正终结生命可有的是办法： “这么想死的话，你为什么不去从富士山顶跳下去？” “你是说火山？虽然没跳过，但从理论数据而言，岩浆的温度最高可达到1400°，而自然界中的雷电在瞬间爆发的温度可达9000°以上。” 萨维斯接过店员端来的咖啡，同时讲述着科学家通过一系列理论计算出的数值， “所以？” 安吉尔听的莫名其妙，作为魔人，他显然没上过学，但对温度也有一定概念，从萨维斯的话中隐约猜到了一个荒唐的结论。 “我曾站在雷暴的中心接受雷霆的狂怒，并感叹生命的顽强。” 萨维斯拿起方糖罐，往那至多300ml的咖啡杯里放了4块方糖，引来了咖啡店店长的怒目而视。 “常规手段根本杀不死我，我的实力也在逐渐增长，我竭尽全力避免变得更强，以防止未来有一天真的没人能阻止我。” “天下无敌不好吗？想做什么都行。” 安吉尔单手托着脸，百无聊赖的吃着盘子里的草莓芭菲，倒是没有怀疑萨维斯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想做什么都行，自然也包括心情不好就毁灭世界。但我不希望未来变成这样。” 萨维斯摇了摇头，无视了至少80°的高温，端起咖啡一饮而尽： “所以在我发疯把世界毁灭之前，我想要死去，或者至少找到一个能在我发疯以后，阻止我继续毁灭的人。” “你这想死的原因可真是…” 天使深吸了一口气，翻遍了自己的词汇量也没想出什么形容词。 “你呢？为什么想死？” 萨维斯询问道，不过倒也猜到了一些，或许是因为这份能力的缘故，长期不能进行肢体接触，很可能导致性格孤僻和抑郁症发作，记得在有某本心理学的书中提到过这类情况。 “呐，我问你，你曾经杀过人吗？” 安吉尔的眼神难得的变得认真，坐姿也变得正经起来，显然他没有看出萨维斯的胡思乱想。 “杀过，几十万吧。” 萨维斯点了点头，早些年杀的勇者队伍加起来能有一千左右，那些惹到他的奴隶商人、贵族鹰犬加起来也有万人以上。 后来和安格鲁达成协议，几十年来由他亲手灭掉的国家超过五个，死在他手上的士兵和将领加起来起码要有二十万。 似乎是这份杀孽太过深重，以至于形成了某种能力，他如今只要释放杀气都能产生一种带有精神冲击的强风。 “……算了，我的烦恼对你而言不值一提。” 安吉尔沉默片刻，又恢复了原本那颓废的模样，一口一口的吃着芭菲。 第60章 蝙蝠恶魔 “你们俩，混的挺熟啊？还有，安吉尔！你自己上班偷懒就算了，带着新人一起可就有点过分了。” 临近中午，队长拿着一个定位器出现在两人面前，脸色实在有点黑。 一共只有三个人的队伍，其中居然只有他一个人在干活，这是什么离谱的状况？ “哪有，明明是他找上我的。” 安吉尔一副半死不活的语气，宁可去死也不想工作几个字明摆着写在了脸上，不过这家伙一向是这个性格，队长也拿他没办法，于是只好看向萨维斯。 “我能感觉到恶魔出现的地点，范围大概5公里，所以算不上偷懒。” 虽然萨维斯不具备什么探知恶魔的功能，但恶魔那种与生俱来丝毫不加掩饰的恶意对他而言实在太明显了，只要出现在他的感知范围内就能直接锁定。 “你还有这能力？” 安吉尔一惊，原来摆烂的只有他自己吗？ “你不会是为了偷懒临时编出来的理由吧？” 队长一愣，随后不由得产生怀疑，这种能力对他们的重要性简直不言而喻，如果这类能力可复制的话，那对魔课的成员能省多少力气？ “这是天生的。” 萨维斯开口拉回了队长发散的思维，让他开始思考当下。 “既然如此，明天开始…不，下午开始，你跟我一起巡逻，我来制定路线。” 队长决定试试这家伙的能力是不是真的这么好用，如果是真的，这家伙未来说不定能为一张王牌！ “可以。” 萨维斯点点头表示同意，反正他感觉不到累，走着站着都一样，这种工作对他而言和休息其实没两样。 安吉尔左右看了看，心情略微放松，但队长显然不可能忘了他。 “你也一起，不要总是偷懒。” “啊？” 安吉尔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 板桥区北部废弃仓库中，三人正以箭头阵型前进。 当然，说是阵型，其实不过是一人在前两人在后，三人组的常见身位罢了。 “你确定这里有恶魔出现？这边可没什么人来往，如果是恶魔的话，应该会挑个人多的地方大闹一场才对。” 安吉尔拿着一根冰棒，晃晃悠悠的跟着萨维斯的脚步。 “或许是个夜行性的恶魔，白天在这里隐藏。” 队长解释道，随着逐渐深入，他逐渐在这充斥着泥土和橡胶以及发霉霉菌味道的仓库里闻到了一丝本不该属于这里的血腥味。 “诺，就在房梁上挂着呢。” 萨维斯抬了抬下巴，照顾到普通人的视力做不到在黑暗中视物，他还贴心的拿出手电筒照了过去，只见一只巨大的猪鼻蝙蝠正安安静静的倒吊在屋顶上。 “恶魔居然和人类混在一起？想要与我为敌吗？！” 蝙蝠张开双翼吼着，发出了一道刺耳的音波，正前方扇形面积的一切东西瞬间被震碎清场！ “快躲开！” 队长瞳孔紧缩，急忙扑向萨维斯，然后被后者抓住手腕，条件反射似的扔到一边的废弃材料堆里，甚至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觉得后背一疼，连忙起身重振旗鼓。 而萨维斯站在音波范围内毫发无伤，安吉尔虽然被掀飞出去滚了几圈，但在攻击来临前就用翅膀将自己包裹住，除了衣服沾上灰以外，倒也算是毫发无伤。 “怎么可能！挨了这一击居然？！” 蝙蝠恶魔的嘴巴张开，满眼都是震惊，这招可是他的必杀技，为的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哪怕只击杀一人也好… 但为什么？面前这家伙完全没有任何防御动作就挡下来了，甚至连脚步都没有挪一挪？ “啊，还好这身衣服是吸音减震材料，没那么容易坏。” 安吉尔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然后走到萨维斯身旁看了看，略有些惊奇的小声说道： “话说你还真是死不了啊，直接硬抗眼都不眨。还有，你把队长当垃圾扔出去的那一幕我可看到了哦，回去等着扣工资吧。” “扣呗，我又不缺钱，而且我应该算是救他一命吧。” 萨维斯不以为意，顺便看向一旁刚爬起来的队长，后者正朝他点头道谢，然后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把甩棍冲上了去，动作迅猛有力，没有使用契约的恶魔力量也依旧打的蝙蝠恶魔节节败退。 “他一直这么勇敢吗？” 萨维斯扭头问道，安吉尔也正好看向他： “你没告诉他你的实力吗？” 对视片刻后，安吉尔摊了摊手，把翅膀收拢到背后，走到一边蹲下，静静等待着战斗结束。 萨维斯有些疑惑，开口询问： “你不去帮忙？” “懒得动。你不上吗？” “我觉得他单挑能打赢。” 两人视线相交，瞬间达成了共识。 “打赢个屁！帮忙啊！” 队长怒吼道，他主动上前靠对付恶魔的经验和技巧暂时牵制住恶魔，这两个人不主动寻找机会发出致命一击也就算了，居然还聊上天了！ 没人懂什么是配合吗？天使毕竟是魔人，脑子普遍都有问题，怎么就连这个新人的思路也有这么大的坑？难道从小到大没人告诉他什么合作？和恶魔讲什么单挑？ 闻言，安吉尔微微一动，不过歪着头看了一眼萨维斯，就继续蹲着，没站起来。 “你给它一箭吧，你的能力不是挺有意思的吗？” 萨维斯想再见识一下寿命武器，却遭到了拒绝： “不要，这可不是想用就用的。你不是很强吗？你去解决吧。” 安吉尔打了个哈欠，从兜里掏出一个棒棒糖，撕开包装纸塞进嘴里。 “那你一会儿陪我做个实验怎么样。” 萨维斯突然有了一个新的思路想尝试一下，安吉尔一脸淡然的点了点头： “无所谓，只要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萨维斯动了。 他先是一步飞跃来到了蝙蝠恶魔的面前，一招许久没用过的刀脚将蝙蝠恶魔一击斩首，然后在空中转身单手抓住队长的衣领，最终微微屈身，踢在蝙蝠恶魔的胸口，借助反冲力落回安吉尔面前。 随着萨维斯停下身形，周围顿时狂风四起，噪音震耳欲聋。 当队长回过神来，只见蝙蝠恶魔的脑袋正从空中自由落体，身体则是消失不见，将大后方的集装箱砸的稀烂。 “咔…咔咳！发生…什么事了？” 队长只觉得自己脖子一紧眼前一黑，再一睁眼好像世界都变了。 第61章 时间恶魔 “刚才发生了什么？时间停止了？这是什么力量？时间恶魔吗？” 队长捂着脖子，声音有些沙哑。 “时间恶魔？嗯，对。我和时间恶魔进行契约，能够加快自己的时间。副作用是…时间永远停留在契约的那一天，不会衰老也不会受伤。” 萨维斯做人一向诚实，主要是大多数时候他都不屑于用谎言掩盖真相，但当撒谎能给他带来便利的时候，他也一样能面不改色的瞎扯淡。 “你再说一遍副作用是什么？这他妈是副作用…咳咳…呕…” 队长的情绪有点激动，但很快就又开始咳嗽，这是之前被萨维斯扯后边衣领拽回来，因为动作有点夸张，好像伤到了喉咙。 “呵呵。” 而安吉尔一听就知道萨维斯在胡扯，但他并不打算拆穿，反正这事跟他没什么关系，无所谓萨维斯是什么来头，只要看个乐子就好。 “算了算了，看来我还真是捡到宝了。这件事我会上报，你以后或许会调离这个队伍另有安排。” 队长叹了口气，虽然听起来离谱，但从这两下子的表现来说，萨维斯说的还真有可能是真的，这么一个实力极强的家伙留在他的队伍实在有些大材小用。 “那就别上报了。” 萨维斯直接开口道，他加入这个部门又不是为了升职。 队长顿时一愣，随后露出一个笑容： “没关系，就算被调走，咱们也还是同事。” 虽然不少人都说他性子太随和，没有一点前辈的架子，还说他不太适合这个行业…但随和也有随和的好处，至少新人对他还是很认可的。 只是萨维斯的想法和队长的明显有些出入： “那也行，如果你上报我的意愿后，还是执意要把我调走，那请告诉那个上司，把安吉尔一起给我调过去。” “没问题…呃？” 队长的表情突然一僵，回头一看，萨维斯和安吉尔一人叼着一根棒棒糖，步伐一致的走在他身后，相比之下他显得是那么多余。 废弃仓库的地下，一只蜷缩到极致，但身躯仍有四米长的诡异水蛭正奋力的朝着角落躲藏，全身瑟瑟发抖，牙齿都在打颤。 “可怕可怕可怕……什么啊，那是什么啊？” 她本来躲在角落的坑洞中，探头观察着局势，打算在蝙蝠和这些恶魔猎人打的激烈时出手偷袭，在那些人恐惧的眼神中一口吞了他们。 却没想到，只是一晃神就看见了那惊悚至极的一幕。 蝙蝠一瞬间被杀，只剩一个脑袋，那个战斗中的男人消失不见又从另一边出现，仿佛时间断裂又续接了一样，简直不可理喻。 恶魔的力量？那个人类的身上可没有一丁点恶魔该有的气味，他是完全以人类的身体做出了动作，和那些其他的依靠恶魔赐予的能力战斗的恶魔猎人完全不同！ 一向以杀戮人类为乐，视其为美味佳肴的恶魔头一次感觉到了这个物种的陌生与恐惧。 不过幸好，那个怪物似乎并没有发现她，只要等他们离开，自己就能得以活命，然后离开这个城市再也不回来！ 只要到了乡下，那边的恶魔猎人都没什么实力，以她的力量至少活下去不成问题，反正城里的人吃起来和乡下的没什么区别…… “恶魔猎人的指标是怎么算的？有标准吗？” “没什么标准也没有指标，多多益善。如果能杀好几只的话还有额外奖赏。” “这样啊。” 萨维斯思索片刻，重新走回仓库，随后发出一声闷响，半分钟不到，就又拖着一条水蛭的尸体走了出来。 “这次彻底没了，回去吧。” “你之前是想把它留着下次杀凑业绩来着吧？” 队长沉默了一会儿，逐渐跟上了萨维斯的思维，但脸色却并不好看，甚至有些愤怒： “新人，我知道你或许很强，但狩猎恶魔这事是很严肃的，你知道吗，放跑这一只恶魔有什么后果？数百人将因此丧命！” 安吉尔嘴角一动，把头偏向一边，忍住没笑出来。他还记得之前咖啡厅里萨维斯跟他说的，有关杀没杀过人的事。 看着萨维斯那毫无波澜的表情，队长觉得自己可能把话说重了，于是缓和了一下语气，接着道： “不过我也能理解你的想法，人都是自私的，这次也没发生什么后果。以后记住就行了，单从效果来看，今天消灭两只恶魔都是你的功劳，干得不错！去吃烤肉吗，我请客。” “行。” 萨维斯点点头表示同意，提前打电话通知到位的后勤处理人员也陆续开车赶来。 “你之前说的那个实验，需要我怎么做？” 返程的路上，后排的安吉尔抬手点了点萨维斯的肩膀，询问道。 “实验？什么实验？” 队长转头看了过来，试图加入谈话，但却完全没人搭理他，只好无奈的耸了耸肩，专注开车。 “长话短说，我想让你试着抽取我的寿命，然后用我的寿命制作出武器。” 萨维斯并没有过多解释，但安吉尔也理解了他的意思。 被能力吸收的寿命会储存在光环里，可一旦松手就会自动流回去，等于加减抵消。 但在光环的期间，安吉尔是能对寿命进行控制的，如果用萨维斯的寿命制作成武器，是会重新变回能量的形式，还是以武器的状态进行保存？ 估计他就是想试试，能不能通过这种“消耗”来减少寿命吧？ “那你打算用多少寿命？” 安吉尔主动把手伸了过去，他可不想再被按着脑袋了。 “你先抽1万年左右试试？” 萨维斯抓住了安吉尔的手，随口说了个数，吓得队长眼皮子狂跳。 “1万年怎么可能，我抽不了那么快，哪怕一直抽到晚上宵禁为止，最多也只有3000年左右。” 安吉尔摇摇头道，他的抽取完全被动的，速率无法控制，哪怕24小时不间断，想要抽取1万年也得起码两天时间。 “那就从现在开始抽，直到一会儿吃饭为止，抽多少算多少。” 萨维斯的语气坦然，像极了一个土大户。 第62章 萨维斯求死记录 本记录由萨维斯编撰，在03号世界开始记录。 主要用于记录萨维斯尝试自杀的方式及效果。 本次编号001，由天使魔人安吉尔提供方式，借助其能力的特殊性，尝试能够带来死亡，并进行多次尝试。 天使魔人安吉尔：能力为吸收接触的生物的寿命，其能力并非加快细胞分裂等类似效果加速衰老，而是吸收因“寿命”这一概念而诞生的特殊能量。 因能力而死的人表面并无异常，被吸收过寿命的人也不会有任何感觉上不适，甚至并不知道自己被抽取了寿命。 经尝试，吸收能力对萨维斯有效，吸取途中，双方都能有所感觉，萨维斯会意识到某种东西正受外力引导离开他的身体。 但抽取速度十分缓慢，且被抽取后仍能感觉到那部分能量的位置，同时因抽取效率低下，无法从吸收比例的角度来探究萨维斯的“寿命上限”。 安吉尔附言： “以这个效率而言，哪怕是我先老死你也死不掉，还是算了吧。” 同时，吸收后的寿命并不能长久存在于光环，在终止吸收后，寿命将会原封不动的返还，中间无任何损耗。 实验1： 利用天使魔人安吉尔的特殊能力之二，萨维斯全程与其连接提供寿命，以萨维斯的寿命能量制作出具有实体的武器，观察其中变化。 初次尝试，发现可行，在萨维斯放松对身体及“寿命能量”的控制后，安吉尔可以使用萨维斯的寿命进行塑型，并以362年的寿命制作了“剑”。 “剑”具备寿命武器的一切特性：超强的坚硬度、超高的锋利度、可攻击灵体、能够对恶魔造成高效杀伤。 同时，“剑”对使用者并不挑剔，任何人拿起来都能用，并完全发挥出“剑”的效果，但无论是否被持有，“剑”都会无条件听从萨维斯的命令和操纵。 哪怕相隔10公里也能迅速召回，召回路线为两点之间最近的直线距离，不会避让，同时因为寿命武器的特性，召回时能够贯穿一切障碍物。 山崎休附言：“下次再让我参与这么危险的测试前，请提前告诉我危险系数！” 实验2： 将寿命武器“剑”进行破坏，测试废弃后的寿命武器有什么效果。 初期尝试对“剑”进行直接攻击，无果，使用汽车碾压、重锤、电钻皆无法造成破坏，后由萨维斯出手将其掰弯，而后反复弯曲后断裂崩碎。 破碎后的碎片仍具备寿命武器的特性，并依旧能够被萨维斯操纵，个别过于细小的碎片随时间推移而失去效果，重新变回“寿命”融入萨维斯体内。 由此推论，寿命武器在重度损坏后会自然分解，从本质而言，“寿命”和“寿命武器”并没有区别，仅仅是形态改变，类似于水、冰、水蒸气之间的关系，并不玄奥。 结论：天使魔人安吉尔无法杀死萨维斯。 …… “拿着自己寿命扔来扔去很好玩吗？” 安吉尔坐在咖啡厅的角落，左手托着腮帮子，右手捏着棒棒糖在嘴里转来转去，脸上写满了无聊，看着对面的萨维斯手里拿着六把短刀抛起又接住，不断重复动作。 除了安吉尔和萨维斯，没人知道这些看着普通的小刀中实际上蕴含了将近1200年的寿命。 “还行。” 以萨维斯的控制力，这种抛接动作轻而易举就能完成，但用寿命武器进行杂耍，流畅度还能在原本的程度上更上一层楼。 这种流畅从外人眼中是看不出来的，只有萨维斯自己能感觉到这细微的变化，就像是一个人对“工作”和“爱好”的不同定义，给人的情绪带来的不同感觉一样。 “实验做完了，把我送回去吧。” 安吉尔举起手说道，吸收寿命是他的被动能力，但塑造武器的环节还是需要由他来搞定，折腾了一上午，他也有点累了。 因为魔人的不确定因素太多，所以他们只能在看守所一样的员工宿舍里居住，每天都有宵禁，出行也必须申请许可。 不过和那些性格暴躁的家伙不同，安吉尔对于这种囚禁倒是不以为然，反而乐在其中的混日子。 “不用，我让山崎去申请了，以后你跟我住一起。” 萨维斯瞄了他一眼，随口说道。 “你家很大吗？” “一般，不过住两个人是足够的。” 以他的房间的面积甚至三个人也能住的下，但人多的话叽叽喳喳的就有点烦了。 “我说，我最近才发现，你是不是挺有钱的啊？” 安吉尔仔细打量着萨维斯，发出了疑问。 “我只是不缺钱。” 萨维斯耸了耸肩，他并不认为自己有钱，毕竟他的钱都是别人给的而已，之前从黑帮那里拿来的2000万现在刚花了个零头，还剩了起码1800万円在卡里没动。 “倒也是。” 安吉尔叹了口气，金钱这东西向来是和力量画等号的，如果连萨维斯这种杀恶魔如杀鸡的高手还得为了一顿饭钱从早忙到晚，那这个世界距离完蛋也就不远了。 不过安吉尔歪着头仔细想了想，他好像也不缺钱，平时在宿舍禁止外出，巡逻时摸鱼也只是买点吃的喝的，实际上攒下的钱应该也有不少。 安吉尔抬起头想了想，总算想到了一个除了吃喝以外可以消费的东西： “我想去买游戏机，一会儿去商场吧。你玩过街机吗？” “没玩过。” 萨维斯摇了摇头，他刚来这个世界还没半个月，大多数时间都在看书，去游戏厅这一项目暂时还没排进他的日程里。 “我也没玩过，想去试试。” 安吉尔看着萨维斯，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还是那一副颓废的模样。 “那就去呗。” “你得跟我一起去，那边人多。” 倒不是因为社恐和不好意思，单纯是因为他的能力的缘故，人多的地方难免会接触他人，为了防止发生意外，他从来是被禁止单独出现在人流量大的区域的。 “可以。什么时候？” “等我吃完的。” 安吉尔戳了戳盘子。 第63章 游戏厅 “好帅啊！请问我能跟你拍个照吗？” “滚。” “……对不起。” 一家生意不算太火爆的游戏厅里，萨维斯用尽量和平的语气骂走了第四个拿着相机凑过来的人。 虽然他们周围被四个一看就不好惹的黑衣墨镜男围着警戒线，但依旧还是有看不清形势的人往前凑。 “你这翅膀和光圈不能收收？” 萨维斯略有些嫌弃，这个翅膀的宽度，走在这家游戏厅的过道上简直就像是一堵墙，光圈也格外显眼。 “收不起来。” 安吉尔摇了摇头，翅膀这玩意儿就好像手和脚一样，哪儿是说收就收的。 “那你把光环摘了放包里，太惹眼了。” 萨维斯随口说道，他是见过安吉尔头上这个光环挪动的，可以上下左右的随便移动。 似乎这东西唯一的局限就是不能自由旋转方向，光环只能与地面平行，就连平躺着的时候也是，一个发光的空心盘子悬在脸上，说不上古怪，只是有点滑稽。 “你说这话多冒昧啊。” 安吉尔翻了个白眼，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光环，只是略微调整了高度和亮度，开玩笑，让天使把光环摘下来放包里，什么人能说出这种话。 “这样也行，玩什么？” 萨维斯左右看着那些机器，事实上比起游戏本身的内容，他更想研究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的工作原理是什么。 “抓娃娃。” 安吉尔抬手一指，在一众眼花缭乱的游戏机中选了一个看起来最简单的项目。 “很简单的游戏。” “这也太难了吧。” 十分钟后，萨维斯和安吉尔给出了不同评价。 “你怎么做到的？” 安吉尔有些震惊的看着萨维斯脚边的六七个奇形怪状的玩偶，虚心求教。 “计算出这玩意儿的受力点，从而判断爪机的最佳角度，再考虑到移动时晃动产生的重力和势能影响，不能保证完全成功，但一半的概率还是有的。” 萨维斯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另一个硬币投进去，在安吉尔满脸懵的表情中晃动摇杆并拍下按钮。 只见钩爪精准的插进玩偶的标签，然后被挂着带到洞口，随着萨维斯倒数了三个数后，玩偶便从爪子上滑落下来。 “这种就纯粹是精准度和控制力。不过最后要额外计算摩擦力，否则会挂住掉不下来。” “……换一个玩吧。” 安吉尔转身就走，这种离谱的技巧，让他在这儿玩一个月也不可能学的会，抓个娃娃搞得和学物理一样。 “格斗游戏怎么样？看起来挺不错，来对战吗？” 一个摇杆六个按钮，单纯从操作台来看是增加了一些，难度应该有所提升，不过没有那些现实因素，玩起来应该不难上手……吧？ 萨维斯用3秒时间了解了几个按键的作用，又用10秒时间推测出了可能存在的连招搭配以后，他的人物就再没掉过血。 又一次被一通血虐之后，安吉尔意识到了和萨维斯一起打游戏的正确展开方式并不是pk，而是合作闯关。 看着那把几乎所有的道具全部让给他，只拿着初始武器依旧能带着他通关的萨维斯，安吉尔头一次感觉到了游戏机带来的快乐。 “筱原，这机子多少钱一台？我要一台带走。” 萨维斯挥手喊来身后的年轻人，指了指游戏机。 “不用了吧，以后想玩再过来不就行了。” 安吉尔心中一暖，随后抬手阻拦道，不过却被萨维斯扒拉到一边： “你以为我是给你买的？” 这玩意儿消磨时间确实不错，他是想买一台收起来，等过几天把这个东西打包带走放在守夜人分部的。 怀特那家伙年纪不大，说话办事倒是老气横秋的，这和联邦的社会环境有很大关系，联邦相比于这个世界明显缺乏娱乐手段，带回去让那家伙长长见识。 可以放松放松心情的同时也顺便改变一下自己在他心目的形象，省的那家伙每次跟他见面都提心吊胆。 “这是在干嘛…喂！那家伙是魔人吧？！” 就在萨维斯带着安吉尔在游戏屏幕中大杀四方时，后方猛的传来一声低沉的质问，一个中年男人便拔刀冲了上来！ 然后瞬间被一群墨镜男按在地上。 “拖出去打断腿，别让我再看见他。” “等等！我是对魔2课的！” “2课的？” 萨维斯一愣，然后转身看了一眼那身衣服，是有点眼熟。 只是就在这一回头的功夫，他的人物被关卡里的小怪摸了一下，因为装备太差的缘故瞬间掉了一半血，他顿时脸一黑： “2课也照打，灌上水泥扔海里，手脚干净点，别让我再看见他。” 在高度发展的社会中生活了半个月的萨维斯思路与时俱进，就连杀人灭口的指令都变得更加现代化了。 “大哥，这是公安的人，不太合适…” 筱原急忙过来附在萨维斯耳边小声说道，不过当他看到那张毫无表情的脸顿时心里一颤，然后看向旁边的安吉尔。 虽然这位天使也是一副颓废的表情，但至少没那么冷漠，想麻烦这位说两句好话。 “我们是对魔4课的，赶紧滚。” 安吉尔从怀里掏出证件在那家伙面前一晃，然后摆手示意那些黑衣人放开他。 “哦哦，实在不好意思……” 中年男人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想放两句狠话，但被萨维斯那冷漠的眼睛扫过，嘴角顿时一哆嗦，十分自然的道了个歉。 “咱俩都死了。” 萨维斯晃了晃摇杆，准备起身。 “没事，投币可以复活…你不认识字吗？” 安吉尔重新回来坐下，然后看着屏幕上那一行闪着光的字，有些惊讶的问道。 “不认识，我刚来这个国家半个月，口语自学还是挺轻松的，但文字就没那么容易了。” 萨维斯摇了摇头，并不觉得丢人。 无论是他曾经所在的年代，还是联邦最外环乃至第五环区，文化普及率都不算高，不认识字的大有人在。 “刚来这边半个月就学会日语……呃，是你的话倒也不是那么奇怪。” 毕竟之前的表现，萨维斯已经充分证明了他那有些离谱的学习能力。 第64章 枪之肉片 “小心！快躲开！” 萨维斯抬手一剑将一只两层楼高的巨型食人花劈开，腥臭的血液如同烟花一样撒了一地。 “躲谁？” 萨维斯歪头看向旁边在战斗第3分钟时就被藤蔓抽飞出去躺地上捂着后腰龇牙咧嘴的队长，有些莫名其妙。 明明已经共事了半个月，可这个前辈似乎依旧对他的实力没什么明确认知，总是以为他一碰就死。 就在萨维斯无视了一旁吸着凉气揉后背的队长，拿出手机汇报情况时，安吉尔不知何时蹲在了食人花旁边，捡起了一节小臂粗的藤蔓： “话说，这东西能吃吗。” “不知道，这些东西能够高价回收，肯定是有利用价值的，或许其中一部分就是可食用，你可以尝尝。” 萨维斯拿着手机，抽空回答道，然后便看着安吉尔一口咬了上去。 “什么味道？” “和白菜差不多，但有点硬，不好嚼。你试试？” 安吉尔把藤蔓吐了出来，然后把没咬过的那边递给萨维斯，而萨维斯也不嫌弃，挂断电话后接过藤蔓咬了一口。 因为有了提醒，萨维斯咬的时候还算用力，一口下去咔吱之声，而后一股腥甜的铁锈味瞬间充斥了他的口腔。 “跟白菜差远了，吃着像肉，口感像树根。” 萨维斯嚼嚼咽了下去，做出了评价。 “小心拉肚子。” 队长有些无语，这玩意儿长得这么诡异，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下得去嘴的。 “没事。” 萨维斯把藤蔓仍到一边，从兜里掏出纸巾擦了擦嘴，他吃东西的口味倒是不挑，主要是图个新鲜感，“好吃的离谱”与“难吃到爆”这两种极端的评价在他眼里其实是画等号的。 “对了，刚才吃的那一块里有个略微发硬的小块，味道和铁锈味差不多，那是什么？恶魔的能量精华吗？” “可能吧。等等？你吃了什么？！” 队长顿时大惊，铁锈味的小硬块，这东西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你能吐出来吗？” “嚼碎后一起咽下去了。” 队长松了一口气，能被嚼碎的硬块应该不是他想到的那东西，然后就看见萨维斯把手伸进肚子里，干净利落的掏出几块粘在一起的子弹壳的碎片，伤口又如同时间倒流一样恢复如初。 看起来有些惊悚，但萨维斯早在之前就有说过他不会受伤，所以也没有太过惊讶。 “就是这个东西。” 萨维斯把手上的东西递了过去，他吃东西从来不急着消化。 “这是枪之恶魔的肉片，被恶魔吞食后可以增强它们的实力。” 队长把注意力从萨维斯的肚子移开，接过他手中的碎片，只是一上手就确认了这是真货，也难怪区区一只花草类的恶魔居然可以一击将他抽飞出去。 “肉片？你说这是肉？” 萨维斯眉头一蹙，这东西明明一点肉味儿都没有，口感也和金属差不多。 “理解成碎片也行。” 队长拿出一个透明密封袋，小心翼翼的将碎片收集起来，却没说这东西的作用。 萨维斯也没问，他倒是想起来这个形状在哪儿见过，之前在黑帮的时候，座位对面的那人用了个暗器，崩出来的小壳就和这个挺像。 “无所谓是肉片还是碎片……今天的工作结束，我俩下班了。” 萨维斯摆摆手，带着安吉尔上了筱原的车。 因为他寻找恶魔的能力比较独特，可以直接省去巡逻的时间，他通常是工作半天在区域内沿着大道走一圈，或者直接抓住一只恶魔杀掉后直接下班，然后由那个叫渡濑的成员接替他们跟着队长继续闲逛。 虽然听起来就是明摆着偷懒，但实际上他的击杀效率放在第4课的所有队伍里都是最高的，队长也不好强求他跟着巡逻，至于天使魔人……反正那家伙平时也是划水摸鱼，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大哥，老大刚来了个电话，想请你帮忙消灭一个恶魔，事成后另有报酬。” 上车后，筱原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萨维斯，小声说道。 “用我帮忙吗？” 安吉尔歪着头问道，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把萨维斯当成朋友。 “不用，你看着就行，现在就过去吧，正好有时间。” 萨维斯摇了摇头，这是他的事儿，而且他也不擅长配合，单打独斗反而更有效率。 “那我就直接带您去现场。里面的恶魔是什么种类暂时不知道，不过已经进去了很多恶魔猎人都没能再出来，就像是无声无息就消失了一样。” “那就把楼炸了。” 萨维斯瞥了一眼，筱原听后急忙摇头： “不不不，那座旅店是帮派的产业之一，一直处于盈利阶段，光是前期投入都已经是上亿円了。” 其实他们在第三批民间恶魔猎人进去后失联时就准备请公安出手处理了，但那群人下手一向不知轻重，更不会在意他们的损失。 而萨维斯先前在帮派驻地展示出的速度和力量以及控制力，实在适合这个任务，如果能以零破坏的结果消灭恶魔，那就再好不过了。 “当然，事成之后我们会额外付给您500万円的酬劳。” 这笔钱可算不上少，甚至对比恶魔猎人出手的常规价格是大量溢出的，主要是黑帮舍不得这座旅店带来的收益，顺带照顾萨维斯的面子。 萨维斯点头，钱倒是无所谓，毕竟他现有的已经够花了，推开车门便朝着旅店的方向走去。 甚至用不着提醒，他都已经感觉到了一股恶意隐藏在这栋楼第9层的一间靠窗房里，正悄无声息的观察着他。 思索片刻后，萨维斯从地面一跃直接窜上9楼，打开窗户翻了进去。 几分钟后，他推开了一楼的门，手里拿着一个弹壳和一截软趴趴的肉块走了出来，整个过程十分安静，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就已经结束了。 “地面和天花板可能不太干净，但各种东西肯定没坏。这个我要带走。” 萨维斯把肉块扔给筱原，晃了晃手里的子弹壳，之前山崎说这东西有用，他就顺手拿出来了。 “没问题，您请便。” 筱原下意识接住肉块，然后一脸惊悚的扔到一边的绿化带里，脸色苍白的用衣服擦了擦手。 第65章 玛奇玛 “又收集到肉片了吗？” 山崎修一脸惊讶的接过子弹壳。 这东西可并不常见，一天之内连续碰上两个，他也不好说这究竟是幸运还是倒霉。 “说起来，你应该还没见过玛奇玛小姐吧？” “没兴趣。” “别这么说…好歹你现在也算是她手底下的人，不认识领导怎么成？刚好趁着送肉片的机会，去见一面吧，这也是玛奇玛小姐的意思。” 山崎修劝说道，有关萨维斯的事情他已经汇报了上去，也正是因为这份特殊，才批准了他把天使魔人接走独居。 不过与之相对，极强的力量、速度，经过天使证实的超长寿命，以及亲眼所见的恢复能力，这些表现也自然而然引起了公安上层的关注。 “去吧，玛奇玛人很好的。” 安吉尔也难得说了句好话，萨维斯这才同意，第二天跟着山崎修前往了公安东京本部。 这里他来过一次，不过只限于前两层。 因为安吉尔的缘故，他提前在黑帮打听了公安恶魔猎人的流程，然后在几位正隶属于帮派，曾经在公安干过一段时间的民间猎人的介绍下，参加了面试并通过，在那之后就再没来过。 跟着山崎修一路来到第四层，看着他在门口敲了两下。 “进。” 声音听起来确实温柔，推开门进去，一堆文件中，坐着一位穿着白色衬衣的漂亮女人，浅红色的长发，以及一张充满善意的微笑。 “山崎，这位就是萨维斯吗？” “是的，是个很有能力的年轻人。” 山崎修点点头，看起来略有些紧张。 一旁的萨维斯瞥了他一眼，虽然对年轻人的说法不太认同，不过也没说什么，他对年龄并不看重。 “听说你能辨别恶魔，请问你是用什么方法确认的呢？” 玛奇玛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看向萨维斯，目光中带着好奇。 “我能感觉到恶意，恶魔那种毫不掩饰的恶意，我隔着几公里也能感觉到。” 萨维斯实话实说，并没有隐瞒，顺便走到旁边的座椅旁坐下，完全没有任何拘束，倒是一旁的山崎修眉毛狂跳。 “这样啊，真是厉害的天赋。” 玛奇玛轻轻鼓掌表示惊讶，随后双手交叉，身子微微前探，接着询问： “听说你和时间恶魔契约，获得了力量和速度以及无限的寿命……真的吗？” 萨维斯看着玛奇玛的眼睛，沉默片刻，随后露出一个有点假的微笑，点了点头： “真的。” “原来如此，山崎，请你先出去一下，可以吗？” 玛奇玛转头看向山崎修，同样是微微一笑。 在萨维斯那明显是假笑的对比下，不知为何，山崎修居然在玛奇玛那温柔的笑容中发现了些许和萨维斯假笑的相似之处。 不过这并不影响两人的身份，山崎修点点头，随后便转身离开并关上了门。 “你说谎。你的身上没有任何契约的痕迹，那份力量不可能源于恶魔。” 玛奇玛收起了笑容，脸上不再有任何表情，见此，萨维斯也放松了嘴角的控制，恢复了原先的漠然。 “说谎有时候能带来便利，你不也是一样？你的下属应该不知道你也是恶魔吧。” 萨维斯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在进门之前他就感觉到了，这个名叫玛奇玛的女人实际上并非人类，而是一个恶魔，并且实力方面和那些路边诞生的连话都说不明白的家伙完全不是同一个等级的。 “我对你可没有恶意。看来有关辨别恶魔的问题你也有所隐瞒？” 玛奇玛一愣，随后再次露出了笑容。 “除了恶意，恶魔的能量场也和人类不同，我见过安吉尔这种魔人，他的能量场属于二者混杂，而你无论是身体还是心脏，毫无疑问都是恶魔。” 这个世界上人类和恶魔的关系十分诡异，一部分是互相伤害，一部分是互相利用，但从安吉尔的待遇来看，哪怕是再向往和平的恶魔，也不可能因此而让她坐在公安负责人的位置上。 眼下的情况，要么是隐瞒了事实，要么就是暴力胁迫…萨维斯猜测八成是后者，因为他本能的感觉对面的女人和他有点像，隐瞒身份再一步步爬上来太麻烦，远不如直接威胁大人物来的实在。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为民除害吗？” 玛奇玛站起身，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仿佛是再说这里就是她的弱点，你大可进行尝试。 萨维斯却冷笑一声，起身到旁边的饮水机接了一杯热水，然后从怀里掏出一袋速溶奶茶粉，自从他从商店里偶然发现了这玩意儿，他就再没喝过咖啡了。 “为民除害？我图什么？你就是要毁灭世界也跟我没什么关系。” 听到这极其自私的话语，玛奇玛略有些惊讶，但那份惊讶看上去更像是为了让自己的行为接近人类而表演出来的，而后便开始猜测： “哦？那你有什么目的？听说你暗恋安吉尔，难道是为了他？” “哪个畜生说的？” 萨维斯眉头一皱，随后便舒展开，平静的解释： “安吉尔抽取寿命能让我感到愉悦，我待在他身边的目的仅此而已。” “被抽取寿命会愉悦？你是受虐狂吗？” 玛奇玛微笑着询问，可萨维斯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摇了摇头： “不是，我只是在找死。” “听起来还不如受虐狂。” 纵使玛奇玛精通人类语言这门艺术，面对萨维斯这种特殊情况也有些一时语塞，思索片刻后询问： “既然是找死，那为什么不从富士山跳下去呢？” 这是个熟悉的问题，萨维斯不想回答两次，哪怕这两次是不同的人在不同场合提问的，所以这次的回答十分简洁： “因为岩浆杀不死我。” 一边说着，萨维斯一边把那刚搅拌好的奶茶一饮而尽，玛奇玛见状微微后仰。 这是她的办公室，饮水机的热水水温她十分清楚，从接水到搅拌中间不超过1分钟，那个杯子里的水绝不会低于90度，而萨维斯不只是嘴不红，甚至被热气蒸腾的汗水都没有。 “真是厉害呢。” 第66章 乌托邦 “我的事说的差不多，该你了。你的目的是什么？借助公安来收集那些小圆筒然后吃掉变强吗？还是找机会毁灭人类？” 萨维斯询问道，他更倾向于前者，因为他并没有感觉到玛奇玛对他或者对人类的恶意，和那些大街上的恶魔有明显的区别，对于自己的直觉他十分有自信。 “小圆筒？哦，你是说枪之恶魔的肉片？当然不是。毁灭人类更不对，我很喜欢人类呦。” 玛奇玛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坐在萨维斯身旁的椅子上，身子微微靠了过来，悄声说道： “其实我的目的是世界和平，人人平等。” “我接触的恶魔很少，所以看不懂恶魔的微表情，如果你觉得现在的局面有些尴尬，大可不必用这种方式缓解气氛。” 萨维斯看着玛奇玛那毫无破绽的脸，完全没分辨出这话的真假。 他的谎言识别能力实际上也只是见得太多以及记忆力超群的原因，目前只对人类有效，像是这种表情神态一直都在伪装的非人类种族，他很难进行明确判断。 “这是真话哦，我也一直在为此努力着。” 玛奇玛认真的说道。 萨维斯思索片刻，他这段时间看的书里有一本介绍恶魔的手册，其中说明恶魔的种类除了“蜡烛”“狐狸”“蝙蝠”之类的以外，还有诸如“永恒”“天使”“未来”一类的特殊概念也能诞生恶魔。 “所以，你是民主恶魔？” “不，我是支配恶魔。” 萨维斯斜视着玛奇玛，看了半天才从她脸上的表情中确认这不是什么冷笑话。 “支配，如果我学习日语的方式没有错的话，应该是平等的反义词吧。” “没错，但我并不喜欢这份能力，也不喜欢这个名字。” 玛奇玛摇摇头道，代表支配的恶魔想要创造一个真正平等的世界，哪怕是她自己都会觉得荒谬。 但这就是真相，她也从不指望任何人理解和认可她。 “哦，原来如此。” 萨维斯点了点头，倒是相信了玛奇玛的解释。 支配的恶魔不想支配任何人，不死的怪物想要平静的死去，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也差不多。 “不过以我的认知，想要平等意味着禁止竞争，对人类而言，无异于抹杀了本性和进步的动力，所谓的乌托邦之所以不能成立，其中一部分原因受限于物质，另外一部分就是因为人类的精神意志几乎不可能达成一致。” 萨维斯显露出他博览群书的学识和对人性的见解，要说世界的深层概念他或许不懂，但要说人性的复杂，他见识的可太多了，黑旗帝国别的没有，勾心斗角和阴谋论可是每天都有新花样。 “抹杀本性？就和训狗一样？我倒是不在乎这个。” 玛奇玛的脸上依旧是那份格式化的微笑，但说出来话却有些令人不寒而栗，萨维斯只是略微有些惊讶： “你能做到？是你的能力吗？” 在这个世界，蜡烛恶魔能够随意的抛射蜡块和火苗，蝙蝠恶魔释放的声波破坏力惊人，天使恶魔甚至可以抽取寿命……那么支配恶魔抹杀记忆修改性格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不，我的能力可做不到抹除那种概念的级别，但有人可以。” 萨维斯瞬间联想到了之前他看过的那份不完全的历史书，中间的断层太明显太突兀了，可却没人对此质疑。 他顿时来了兴趣： “那人是谁？” “我想要保密，但以你的风格，随便打听都能知道……是电锯恶魔，地狱的英雄。被他杀死吃掉的恶魔将从根源上不复存在，连同其代表的概念一同消失。” 玛奇玛的语气中带上了些许憧憬和向往。 “他在哪儿？” 萨维斯询问，他对玛奇玛和电锯恶魔之间是什么关系，曾发生什么故事完全不感兴趣，只想试试那能够抹除概念的能力能不能对他生效。 “他曾经死了一次，现在的他经历重生，但还不是那个我想要的英雄。” 玛奇玛看出了萨维斯的目的，并没有直接说出电锯恶魔的身份和位置，也没有刻意的去隐瞒和伪造。 “原来如此。那么，等他长成的时候记得联系我，我想试试他的能力。有关你的身份，我会对其他人保密。” 萨维斯把纸杯扔进垃圾桶，起身准备离开，直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道： “虽然没见过电锯恶魔，但他的能力或许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好用…那段隐藏的历史应该和他有关？但时间并没有修改，未来也没什么改变，只是抹去了一些记载罢了。你想靠电锯杀死一些负面概念的恶魔，抹除那些概念从而达成绝对平等的世界？” 虽然是反问句，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从这三言两语中，玛奇玛已经告诉了萨维斯她想要达成那个目标将会使用的方法和工具是什么。 “可你想过吗，杀死饥饿的后果，是所有人今后的生命不再需要进食，还是说长时间不吃食物依旧会死？杀死战争，是人类从此不再因为利益分配产生纠纷，还是因为情绪无法发泄而精神崩溃？” “再比如血之恶魔，骨之恶魔，如果它们死了，世界所有生物难道都会失去血肉和骨头吗？还是说人们仅仅是忘记这个名字，但物质仍然存在，用不了多久就被冠以新的名词？” “如果是后者……那么哪怕全世界所有概念大洗牌，也依旧改变不了什么。如果是前者…那万一杀错了，后果可就不仅仅是平等了。” 萨维斯微微回头，眼神依旧平静。 “说到底，你并不认可我的理念？” 玛奇玛的笑容微微收敛，场面略微凝重起来。 就和萨维斯看不透她一样，她也看不透萨维斯，如果这家伙坚持与她为敌，可算不上什么好事。 “不，我只是提醒你做好准备，三思而后行。对于传说中的乌托邦，我确实感到好奇想要见一见，如果恶魔真的具备那种特性，或许你能成功也不一定。” 说完，萨维斯拉开门，走出玛奇玛的办公室，拍了拍守在门口打瞌睡的山崎修，招呼着他一起离开了。 第67章 电锯人 被电锯恶魔杀死的恶魔不会复活，而是从根源上被抹除，支配恶魔想要借助电锯的能力来达成“平等”的话，也就意味着她自己也必须被抹除…… “真有意思。” 萨维斯看着车窗外的人流，轻声感叹。 “你们都聊什么了？” 队长有些好奇，这一趟出行，他全程就是个带路的，进去办公室没一分钟就被赶出来了，在门口站了半天，也听不见屋里传出什么声音。 “谈人生，谈理想，谈未来。” 萨维斯随口进行了总结，办公室里的谈话内容很多东西对这类普通人都是机密的，既然答应了玛奇玛要保密，他自然不会说出去。 队长也不在意，只是找个话题聊聊天： “哈，她人还挺不错的吧，长得漂亮还善解人意，这样的上司在全日本都少见呢。” “确实不错。” 何止是少见，代表支配的恶魔为了世界平等而支配着整个狩猎恶魔的机构……这种情况说是“绝无仅有”也不为过。 “是吧？其实我第一次见到玛奇玛小姐时也惊呆了，还以为公安的负责人会是一个古板的老头子，没想到居然是个美女，脾气还这么好……你在听吗？” 队长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突然发现萨维斯甚至已经不在后座了，只有一张用英文写的纸条，他文化不高，认不出几个单词，只能看出那字写的挺漂亮。 不过比起这张纸条写的什么，他更好奇的是，在这车门车窗紧闭的狭小空间里，萨维斯是怎么在不发出一点声音的情况下离开的。 …… “电锯…就是他？” 萨维斯从天而降，落在街道楼房的顶层，刚站稳脚步便收起了翅膀，目光看向楼下的一个造型奇怪的家伙。 刺耳的嗡鸣，撕开小臂和手掌延伸出的电锯刃，头部被一台黑黄色的手持电锯替代，但下颚部分却长着极其尖锐的牙齿，还伸着长舌头，整个造型都充斥着肆无忌惮的风格。 看上去和那些恶魔也差不多，不过除了脑袋和手臂，其他地方倒是正常的很，四肢和躯干的结构和正常人无异，还穿着一身公安的制服，虽然上面满是血，有恶魔的，也有自己的。 电锯人似乎是具备某种高速恢复能力，全程几乎是全靠本能在战斗，主打以伤换伤，完全不怕死一样。 “这个世界的疯子真不少。” 萨维斯做出评价，眼神中浮现出些许怀念：在50年前，刚遇到安格鲁的那段时间，他的战斗方式也是这样不怕死的“以伤换伤”。 当然，这个过程中他也不曾受伤，哪怕是斩首穿心，被撕成碎片一类的情况，对他而言也不过是“换个姿势”一样的性质，甚至不会疼痛。 不过楼下奋战的电锯人似乎并不是这样，虽然那恢复速度相当的快，但从那家伙微微颤抖的身体和嘶哑的吼声中能看出来，受伤时的疼痛是被他全盘接受了，甚至不只是受伤。 就连手臂和头上的电锯在发动时也会带来疼痛感。 “就这点程度？” 虽然这家伙有点神奇，和恶魔有所不同，和人类也有所不同，也不是安吉尔那种人类与恶魔的气息泾渭分明的感觉，可也仅此而已，萨维斯并没有发现什么“抹除根源”的力量。 单纯看战斗力的话，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只是速度和反应快了一点，双手加上脑袋具有三种攻击角度，以及几乎打不死的恢复能力……除此以外，他的力量和破坏力并不出色。 “是因为没有完全长成吗？还是说那种抹除的力量层次深刻到我也看不出来？” 楼下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电锯人将双臂狠狠插进恶魔的心脏，在一顿惨无人道的大放血后和哀嚎声后，恶魔彻底失去了动静。 电锯的声音也戛然而止，他的脑袋、手臂处的电锯融化，之前疯狂撕扯恶魔的电锯人在短短的几秒钟时间就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黄发少年。 他身上散发着的恶魔气息也随着变化逐渐消失，直到最后几乎感觉不到，不仔细看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普通人。 “疼死了……这家伙可真难杀啊。” 少年龇牙咧嘴的揉着脖子，站在那血堆里抬头望天，一边深呼吸一边发呆，不知想些什么。 然后他就看到了屋顶上站着的萨维斯，少年先是一愣，随后摸了摸脑袋，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大叔是要跳楼吗？” 他的话还没说完，萨维斯便从楼顶跳了下来，甚至膝盖都不曾弯曲，顿时把他吓了一跳，不等他开口，萨维斯便抢先提问： “你是电锯？” “不，是电次。等等，这身衣服…你也是对魔课的？喂喂，这只恶魔是我一个人杀的，你可别想抢我功劳！” 电次突然警惕起来，双手插兜后撤了两步。 “电次？好名字。” 萨维斯并没有在意他的动作，只是点点头记住了电锯人的长相和名字，而后摆了摆手，直接朝着街道另一边离开了。 看这愣头青的模样，他想象不出玛奇玛憧憬的那个“地狱的英雄”到底是什么样子，只能将其归类于还未成长的原因。直到这个叫电次的年轻人真正掌握那抹除根源的力量之前，萨维斯对他的兴趣也就终止于此了。 几分钟后，一个扎着冲天辫，背着长刀的男人一路跑了过来，发现一旁坐着的电次后，额头青筋暴起： “喂，你这不是已经搞定了吗？为什么要用紧急的对讲暗号？！” “哈哈，那是紧急的意思吗？我给忘了，都差不多啦。” 电次挠了挠头，看上去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念你是初犯，下次记得别搞错了。” 早川秋皱了皱眉，没再多说什么，熟练的拿出电话，打给了负责处理善后的部门。 “喂，问你个问题。” 等早川秋的电话打完，电次又凑了上来。 “什么？” “你说我的名字好在哪儿？” 早川秋一愣，然后盯着那张脸仔细看了看，做出了回答： “……好在哪儿？好就好在听起来像个白痴。” 第68章 血之魔人 实木的小圆桌上摆着下午茶，萨维斯靠在栏杆上，手中拿着一本探讨人性和社会的高级读物。 “刚才玛奇玛打来电话，点名要你跟她去一趟衫并区。” 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天使朝着萨维斯喊了一声，自从来到这边，他的生活是一天比一天惬意了。 “告诉她我没…算了。” 萨维斯本想随口糊弄，但突然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低头往下一看，一辆黑色轿车刚好停在楼下，后座的车门打开，浅红发色的女人微笑着朝他打了个招呼。 “什么事？” 萨维斯从楼上一跃，精准的落在车前，手里还拿着那本书。 “衫并区的养殖户报警说半夜三更时有人咬死了他家的鸡。” 玛奇玛微笑着说道，不过这个答案听起来实在不是什么理由，萨维斯明显并不满意。 “说点有用的。” “是血之恶魔，我要去把她带回来，电锯人的计划里用的上，顺便，我想见识一下你的力量。” “好，走吧。” 相比之下，这个理由就充足多了，虽然萨维斯对玛奇玛的计划没什么兴趣，但考虑到电锯人的成长，他也不介意出手帮帮忙。 至于展示实力，他也没什么意见，互相了解才能进行深层次的合作，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么做的，安格鲁、怀特、黑帮，并且以此给自己省去了很多麻烦。 …… “就在昨天晚上！一个影子冲进了我家鸡圈！当场咬死了三只鸡，还叼走了一只！我拿我的人格担保，那绝对是恶魔！黄鼠狼恶魔！” 头顶草帽，模样看起来得有60岁的老头拄着拐，正指着那被撞开一个大洞的栅栏正叫喊着，两只被咬开脖子吸干了血的鸡尸体正躺在地上，旁边还有半只鸡的残躯，似乎是被生吃了一大截。 “太残忍了！姑娘，你们一定要把那只恶魔彻底消灭啊！” 老头老泪纵横，语气简直人神共愤，不知道的还以为恶魔咬死了他三个儿子，萨维斯只觉得无聊，不过玛奇玛依旧是微笑着答应了老头的诉求，并安慰了几句。 直到几分钟后才看向萨维斯。 “你来找一下血之恶魔的方向。” “东边。” 萨维斯直接一指，在刚到这边公路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了恶魔的气息，甚至靠着那股独特的血腥味儿直接锁定了血之恶魔，只是跟着玛奇玛例行公事来到现场转一圈而已。 “真厉害呢。” 玛奇玛带着假笑鼓鼓掌，萨维斯想了想，也回了她一个假笑。 看着萨维斯那明显是模仿她做出来的表情，玛奇玛突然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思索片刻后，便针对萨维斯的风格想出了对策： “……多笑笑，听说微笑能让人长寿。” 听到这话，萨维斯脚步一顿，眼神中虽然带着不屑一顾，不过脸上的笑容还是瞬间消失了。 长寿，听着多晦气。 两人在树林中走着，速度并不快，但还是没用多久就找到了血之恶魔，毕竟萨维斯的感知并不是按照对方的路线跟踪，而是直接进行定位，走直线距离追的。 那是一个和正常女孩没什么区别的家伙，只是头上长出了两个红色的角而已，比起恶魔，看上去应该是和安吉尔类似，据说是濒死的恶魔占据了人类的尸体，就会形成的特殊种类，也就是魔人。 此时对方正躺在一块巨石上，在萨维斯走出来的瞬间立刻翻身起来，如同炸毛的猫一样看着两人。 “魔人的恢复能力很强，所以只要不打爆脑袋和身子就没问题。” 玛奇玛提醒道。 “嗯。” 萨维斯点点头，然后走了过去。 见状，血之魔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旋即露出喜色，手腕一翻，鲜血直接从手腕流出，转瞬之间便化作一把短斧，朝着萨维斯的脖子一刀砍下！ “杂鱼人类！去死！” 不过就在砍中的前一瞬间，萨维斯捏住了她的手腕，拉着那把斧子到眼前看了看： “鲜血的武器？性质有点类似冰，但并不凉，锋利度和普通铁器类似，硬度也接近，但太脆了…你这东西有什么特殊效果吗？” “你让爷砍一下就知道了。” 血之魔人露出了一个笑容，只是看起来有些勉强，萨维斯抓着她的手腕虽然没有用力，但她自己乱动，还是疼的够呛。 “行。” 话音未落，萨维斯突然撒手，然后慢慢后撤两步，长呼一口气，彻底放松摆出了不设防的架势。 “你是笨蛋吗？” 血之魔人露出了一个“你上当了”的表情，然后一斧砍断萨维斯的脖子！玛奇玛睁大了双眼，眼下这一幕她始料未及。 然而就在这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萨维斯的脑袋和脖子中间没有一丝粘连，透过断裂处还能看到喉管和颈椎，却没有掉落下来。 而是就这样浮在空中，直到两三秒钟后，脑袋十分自然的落回脖子，就连血液也自己倒流回去。 “你……再吃爷一斧！” 血之魔人一惊，然后咽了口唾沫，壮起胆子又劈了下来，不过说是一斧，实际上却是不间断的连续劈砍。 胸口、手臂、脑门、大腿，所有能碰到的部位都被她用那把鲜血凝成的短斧开了口子，场面十分血腥，但和之前一样，伤口和鲜血全都凝滞，这诡异的情况让她头皮发麻，急忙后撤。 “玩够了？” 萨维斯的伤口转瞬即逝，就连破损的衣服也随之修复。 随后萨维斯眉毛一挑，杀意冲天而起，血之魔人只觉得双眼一疼，下意识的闭目挡眼，然而刚来得及抬手，她的脑袋就被捏住，然后瞬间失去了意识。 “好恐怖的力量和控制力。” 玛奇玛的笑容依旧，虽然萨维斯的动作很快，但她还是看清了手法： 在抓住脑袋的瞬间甩动手腕，直接靠力量和惯性让颈骨错位，这期间应该还控制力道压迫神经对脑部造成了轻微损伤导致了昏迷。 “说起来，你也是恶魔，如果有什么奇特的攻击能力，还请你对我试试。” 萨维斯把双眼翻白的血之魔人交给玛奇玛，随口说道。 “有机会一定。” 第69章 科研展会 萨维斯不知道玛奇玛和血之魔人怎么交流的，也没在乎那些事，只知道玛奇玛拖着她走进一间屋子，没过一会儿就出来了，血之魔人换上了一身对魔4课的制服，恭恭敬敬的跟在玛奇玛身后。 “爷…我的名字是帕瓦，多指教。” 虽然已经是同事了，但那份实力的压制和恐惧却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消除的，相比之前的某人，帕瓦至少没受到什么疼痛，此时的恐惧多半是心理反应。 “嗯。” 虽然在换上衣服稍微打扮一下，这个姑娘也还算挺漂亮，身材板板正正的，但萨维斯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把后座留给玛奇玛，并拿起他的书。 不过刚一翻开，萨维斯便看向司机： “这本书你翻过了？” “啊？对不起，因为等待的时间有点长，所以…我不知道您这么在意这本书…” 司机头上顿时冒出冷汗，连忙道歉，他在翻看了两页后就又放回了原位，没想到还是被看出来了，而且从这阴冷的表情来看，这事儿恐怕不是那么好解决。 “看过这本书，你有什么感想吗？” 不过萨维斯的脸色虽然阴沉了点，却没有如同他想的那样指责他，反而问了一个问题。 然而司机擦了擦汗，有点尴尬的实话实说： “没…没看懂。这书是英文的…” “开车吧。” 萨维斯收回目光，从旁边拉出安全带系上，靠着座椅开始看书，他突然不想废话了。 “走吧，回本部。” 玛奇玛和帕瓦坐到了后排，司机急忙发动点火，打起十二分精神开车，一句话不敢说，生怕惹的身旁那个表情冰冷的男人不高兴。 …… 另一边，莫特联合城邦第四环区的科研展会中，萨维斯正坐在贵宾席位听着台上的大胡子教授侃侃而谈，内容是有关电能的进一步发展目标。 他原本就是为了这个而来的，但在另一个世界中接触到了跨时代的科技和理念之后，再看这场演讲的内容简直如同儿戏。 之所以他还坐在这里，完全是出于对科研学者的尊敬，以及想看看两个世界对同一种能源会不会产生什么不同见解。 不过可能是两个世界的世界观有些类似，这场演讲并没有如他期待的那样爆发出什么知识的火花，虽然其他人都相当兴奋，散会时都在讨论着有关电能的未来，但萨维斯却谈不上多么满意。 毕竟他已经提前知道了答案，再去参与那些学者们的胡乱猜测实在有些无趣。 在演讲结束后，萨维斯便招呼着从演讲开始就在打瞌睡的希芙一起离开了。 虽然这场科研展会的持续时间是七天，但最关键的内容只有前两天的演讲，另外五天的内容就是对外开放的项目，包括一般平民很难买到的电灯，摩擦生电的原理解释与体验一类的东西。 怀特办公室里的那个唱片机就是他在上一届的展会走后门花了大价钱才买到的。 萨维斯原本也是打算入手一些新奇玩意儿，但对比手机、汽车、街机游戏一类的成品，这些东西对现在的萨维斯的吸引力实在是有些不足。 “要回去了吗？不多玩会儿？” 希芙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问道。 “后天再来吧，这些演讲的水平没什么好听的。” 萨维斯摇摇头，就在这时，一位穿着讲究的年轻人走了过来，目光略有些不善： “不懂装懂的莽夫！没什么好听的？比格教授的学术水平可是业内顶尖！科学的发展就是因为你们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才受到阻碍，我…” 然而年轻人话还没说完，旁边便冲上来两个三个安保人员，一个架着胳膊捂嘴，一个弯下身子抬腿，还有一个朝着萨维斯点头哈腰的抱歉，直接把年轻人抬走了，手脚那叫一个利索。 “实在抱歉，萨维斯阁下，这家伙有点犯糊涂，我们会保证他不再出现在您面前。” 几个学院派的人见状急忙过来和他打了个招呼，试图转移话题。 这位的事迹和实力他们早已如雷贯耳，上面的人更是几次三番强调了重要性，迎接萨维斯的标准直接是按照王族来的，生怕惹毛了这位大人。 结果还是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一个不懂得人情世故的愣头青，吓得他们差点尿了裤子。 要知道现在学院派和退魔处的关系正处于紧张状态，任何微小事件都能导致十分严重的后果，尤其是退魔处不知从哪儿请来这么一个大神。 原先王族们各自支持两边，退魔处和学院派明争暗斗，始终保持这一种平衡，但萨维斯的出现，直接导致平衡被打破了，学院派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深渊。 按照学院派智者的分析，这人来这展会多半是想趁此机会给他们一个下马威，面子可以丢，但绝对不能留下任何对学院派不利的把柄。 “萨维斯阁下现在就要走吗？是展会有什么地方让您不满意？” “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只可惜我在另一个地方见到了更好的。” 萨维斯摇了摇头，略微有些遗憾。 “明天我会再来，顺便带几本书，当做这段时间招待的回赠。” 虽然那几本书的价格在另一个世界不过是两顿饭钱，但对这个世界而言，其中那跨时代的知识足以算得上无价之宝。 他并不在乎学院派和退魔处之间的明争暗斗，只是随手为之而已，无论是这两者还是其背后的王族，萨维斯都不想过多接触。 甚至硬要说的话，他其实还更喜欢学院派的理念，人类的未来就应该是钻研技术和科学，逐渐理解、学会利用和研发，而不是完全靠妖魔的力量进行统治。 当年黑旗帝国就是因为他的力量太过庞大，从而让安格鲁将一切国力倾注于此，试图培养出另一个“战神”供他驱使，忽略了凡人的智慧和科学，将近百年的时间完全没有任何进步。 萨维斯实在不想看见第二个黑旗帝国了。 第70章 读书使我快乐 “你是准备自考研究生吗？” 天使看着门口又新出现的一摞书，忍不住开口提问。 他甚至有点怀疑萨维斯是被知识恶魔或者学习恶魔一类的东西附体了，饭都不吃也要看书。 “这个世界看书已经和功名绑定了吗？你不觉得看书本身就很有意思吗？” 萨维斯一如既往的坐在阳台，身旁的书已经垒成一堵墙，作为装饰的盆栽此时只能挤在角落，勉强接受阳光的照射，只要再摞一摞，那些小花小草就彻底被掩埋在黑暗中了。 而这还只是表象，实际上，在走廊拐角的储物间里，各式各样的书已经将其塞满了，稍微胖一点的人连进都进不去，就连沉迷偶像的宅男都不会这么离谱。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完全是因为萨维斯什么书都看，而且因为记忆力超群，每本都只看一遍，说什么“尊重知识和文明的产物”，看完还不愿意扔。 “看书有意思？完全不觉得。” 安吉尔十分果断的摇头，去冰箱拿出了一个巨大的冰淇淋桶，躺倒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拿着勺子一口接一口的吃着，仗着魔人的体质根本不怕着凉。 仿佛是在用实际行动告诉萨维斯，什么才是“有意思”的活动。 “慢点吃，这两天我不会出门。” 萨维斯微微侧头，安吉尔吃的冰淇淋桶全都是他出门买书的时候顺便给他带的，一开始吃的还算节俭，但发现萨维斯三天两头就出去一趟，安吉尔吃的速度就变得毫无顾忌了。 “嗷。” 安吉尔随便发出了什么声音表示收到，但出勺的频率还是没变。 正如同萨维斯来到新世界后学到了不少东西，安吉尔在跟着萨维斯的这段时间里学会了不少技巧，其中就包括了如何心安理得的使唤小弟跑腿。 似乎是电视的内容有些无聊，安吉尔看了一会儿就看不下去了，从沙发上起来走到阳台，坐在萨维斯对面： “我说，你好像从来没跟我说过你的过去啊？你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 萨维斯不知道这家伙哪根线搭错了突然想起来和他聊天，不过想到之前自己提问时天使的有问必答，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十分普通的乡下妇人和猎户。” “他们对你怎么样？” “还不错，刚出生就把我扔到了山里。” “那朋友呢？” “曾经有过，后来他把我当成杀人机器用了几十年。” “……左邻右舍？” “都巴不得我死在战场上。” “嘶。” 安吉尔沉默片刻不想再问下去了，抱着冰淇淋桶回到了沙发，他突然觉得看电视的无聊节目好像也挺不错，至少没这么压抑。 不过没一会儿，他就又回来了，好像刚才的提问没发生一样，重新坐回萨维斯旁边，像是深思熟虑了很久，才勉强下定决心开口： “有时候我真的挺羡慕你，强大、潇洒、随心所欲，虽然你想死的理由有点荒谬，但我现在大概有点理解了。” “经受那些之后，换做别人早就想着毁灭世界了，而你却宁愿是选择毁灭自己，也不愿伤害到世界……虽然看上去冰冷，但你意外的是个好人啊。” “你一直和所有人保持距离，是怕感情深了，接受不了未来有一天的分离吧？其实我的寿命很长，不出意外的话几千几万年都能存在着，咱们可以做朋友。” 在他的记忆里，所有人都对他敬而远之，虽然是天使，但掠夺寿命的能力却比恶魔都要恐怖。他在主观上不愿意伤害任何人，可却经常有人因他而死。 看似颓废、懒散、无精打采的背后，实际上全是愧疚和自责，得过且过的活着也只是为了赎罪罢了。 直到萨维斯的出现，一个能够无视他的能力，能够和他正常交流，对魔人没有歧视和恐惧，而且同样宁可自己死去也不愿意伤害他人，顿时击破了他心中的阴暗，带来了一丝光明。 看着那略显紧张，但却鼓起勇气说出了一大串话的安吉尔，萨维斯缓缓放下了手上的书，抬起头。 但那冰冷的眼神没有丝毫融化的迹象，语气一如既往的淡漠： “回去看电视去。” 安吉尔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逃似的回到客厅。 不过没一会儿，他又听见萨维斯开口了： “如果你有什么事要我帮你，我会出手。如果你想去什么地方，我也可以跟你一起去。” “嗯。” 安吉尔点了点头，可只是稍微想想，他突然睁大了眼睛，意识到问题的所在：这不就是朋友吗？ 对萨维斯而言，无论是“出手帮忙”还是“陪着出门”，都是因为抽取寿命而支付的报酬，只是没有进行金钱支付罢了。 但从大多数人的交际模式来说，这又的确是朋友之间的活动内容，不过萨维斯并没有去纠正安吉尔的认知，反正这种误会并不影响什么，对双方都没有坏处。 “嗯？用我帮忙吗？” 安吉尔忽然发现萨维斯从阳台出来，朝着储物间走去，急忙问道。 “不用，你也帮不上忙。” 萨维斯摇摇头，这不是客套，储物间的那堆书看似杂乱，实际上每一本的排列顺序他都了然于心，只是拿出几本作为回礼，对他而言并不麻烦。 把那十几本有关电能的着作打包整理好摞在一起，然后用血液凝结出一层纱布将其笼罩。 下一秒，空间微微波动，打包好的书籍瞬间消失不见，几乎是同时，莫特联合城邦的萨维斯手上突然出现了一摞书，那层血色纱布毫无阻碍的融入他的身体。 在这之前，萨维斯并没有试过用这种方法在两个世界之间传送物品，不过他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虽然隔着两个世界，但萨维斯对身体的感应从来没有任何疏离感和延迟。之前在卡芙兰时他就有过猜想，后来从那边莫名的带回来一团魔力，更是加深了他的想法。 这次的尝试只是一次简单印证罢了。 第71章 谁死了 第三天，萨维斯拎着一包书再次回到了展会，在一众人表面真诚的迎接中来到了会客厅，并依次把书拿出来摆在桌子上，请各位学者教授们自己翻看。 “这这…这些是您的着作？！” “书上就有作者的名字，你们不识字吗？” 萨维斯随便拿起一本，指了指封面上的署名。 “可这些人我们听都没听过啊？” 学者们面面相觑，这封面他们也看了，但只当是萨维斯的恶趣味，看了一眼就忽略了。 这怪不得他们，毕竟那上面除了闻所未闻的人名和头像，甚至还有「该书出版于1980年的字样」……而整个联邦到现在的历史都不超过1000年。 不过萨维斯并没有多介绍，正如他所说的，后续的展会他已经不感兴趣了，来这一趟的目的十分单纯，就只是回礼而已。 “这些书可能是萨维斯先生的宝物吧。” 希芙看着萨维斯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开口说道，引起一旁学者们的好奇： “小姑娘知道什么？快给我们说说？” “萨维斯先生并不是联邦的人，而是来自于一个遥远的地方，那个国家富饶而强大，只可惜被妖魔摧毁，只剩下萨维斯先生一人……我想，这些书应该是他从家乡带来，一直放在身上的。” 当初萨维斯随口胡编的漏洞百出的身份和故事，估计也只有希芙还傻了吧唧的信以为真。 不过这的确是个合理的解释，一众老学者们纷纷老泪纵横，感叹这是文明的壮举，是知识的传递，联邦学院派应该背负起这份传承，将科学更进一步。 更有人提议应该上报王族，让他们为萨维斯授勋，给一个“文明传承者”、“电学引路人”之类的称号，所有学院派的人见到萨维斯都不应该有任何亵渎，并诚心诚意的弯腰行礼。 虽然昨天晚上开会时，他们还在各自揣摩这个来自退魔处的混蛋下一步有什么阴谋诡计，但那丝毫不影响他们此刻的慷慨激昂，这些书的内容如果证明属实，这份巨大的贡献足以抵消退魔处这些年来对他们进行的所有打压。 “谁说萨维斯阁下是科研界的阻碍来着？这分明是科研界的贵人！不行，怎么能让萨维斯阁下受这委屈，走！” 几个教授振臂一呼，像是对待刚出生的孙子一样小心翼翼的抱着书，怒气冲冲的朝着学院禁闭室走去，领头的正是业内顶尖的比格教授。 那位年轻人怎么也想不明白，之前对他颇有赏识，暗地里夸奖他骂的好的教授们为什么突然冲进来给他一顿打，临走还吐了口唾沫。 …… 守夜人分部的休息室，一群年轻人正围在角落里，看着那色彩斑斓的游戏画面，时不时发出惊叹，这个跨时代的产物对年轻人的吸引力无疑是致命的。 不过所有人都老老实实的守在旁边，没有任何人敢上去哄抢，毕竟萨维斯先生也只留了这么一台，谁要是敢把机器碰坏了，那后果可想而知。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守规矩： “说好的这把该我玩了！” 坐在发电机上疯狂转摇杆发电的年轻人十分不服气，看着那明明快40岁的老东西占着坐死活不肯走，眼神里全是怨念。 因为这机器是电动的，所以他们通常是两人一组，一个人打游戏，另一个摇发电机，然后“game over”的时候再换人，之前摇电机的人上去玩，再由另一人摇电机，依次类推。 不过这种规矩唯一的问题就是某个毒瘤，不但拒绝摇电机，还会不讲道理的顶替某个倒霉蛋，直接上机打游戏。 “我说的是下一把！下一把！” 怀特啪啪的按着按钮，两眼放光，充耳不闻窗外事。 自从萨维斯给他带来了这个礼物，这段时间他是腰也不疼腿也不酸，甚至晚上做梦梦到的都不是死神索命，而是跟死神一块打游戏。 要说唯一的缺点，就是这玩意儿耗电有点快，好在第七分部最不缺精力旺盛的年轻人。 “诶！你看你打断我！差点通关了！不行，再来一把！” 怀特撸起袖子，赫然是准备继续耍无赖了。不过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从他身后响起，吓了他一跳： “萨维斯先生回来了，他到门口了！” “我去接他！” 然而等怀特跑到门口，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才知道上当了。 等他再回休息室，那台机子的座位早就被人占了，就连刚才出声骗他的那人也找不着是谁。 “一群兔崽子！真是不学好。” 怀特笑着骂了一句，然后摆摆手，回办公室里躺着去了，并从衣服兜里掏出一个随身听和耳机。 这也是萨维斯给他的高级玩意儿，据说都是从另一个世界买来的，他知道这事儿可大可小，所以就没细问，也没上报。 唯一可惜的就是这里边的歌词他有点听不懂，只能知道曲调挺不错，似乎是特别照顾了他的身体状况，都是些温和的曲风。 “穿越世界…真他娘的离谱。” 怀特叹了口气，缓缓闭上了眼，嘴角上扬带着笑，表情十分安详。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年轻的守夜人抱着一摞待处理的档案袋推开门，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一惊，东西滑落在地也顾不上捡，急忙上前： “分部长？分部长！” 然而就算他已经是扯开嗓子在喊，怀特也没有一点动静。 年轻守夜人顿时瘫坐在地上，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一把趴到怀特的肚子上，泣不成声： “完了，完了，分部长…分部长寿终正寝，死掉了！” “啊？你说什么？死掉了？谁！？” 怀特被这一趴吓得一激灵，直接惊醒坐了起来，一把扯掉耳机，扶起那个年轻人。 “啊？您没死啊？” 年轻人一愣，显然有点没缓过神来。 “啊？我死了？” “啊，我以为您死了。” 两人面面相觑。 “哦。” 只过了3秒钟，怀特便明白了事情的缘由，然后脸上带着微笑的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和颜悦色的说道： “你给我滚。” 第72章 血小板 “下雨了。” 胡同里，安吉尔抬起头，看向天空。 他不喜欢下雨，这种阴沉天气总让他觉得是以前那些因他而死的无辜者来索命。 “嗯，下雨了。” 萨维斯也不喜欢下雨，他阳台是露天的，角落里还堆着不少书，如果被淋湿…好像也无所谓，反正书里的内容他已经都记住了。 又往前走了两步，他突然发现安吉尔并没有跟上，而是站在墙角，不知道在干什么。 “怎么了？” “避雨啊。” 安吉尔理所当然的说道，虽然恶魔被雨淋也不会感冒，但身上的衣服会变湿，穿着很难受。 “你等我一会儿。” “啊？你要去买伞吗？不用了……” 安吉尔话音未落，只见萨维斯手中流出一滴血落在地上，随后腾空而起直接冲进对流层，伸展出那对血色大翼，在雨云中猛的一甩，顿时狂风肆虐，万里晴空。 下一秒，空中的萨维斯直接消失不见，以那一滴血为落点瞬间出现在胡同里，并回答了安吉尔的问题： “买伞干什么，那玩意儿又没用。” 安吉尔抬头看了看天，又低头看了看地，刚才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实在有点太夸张了。 “哔哔——喂，你们还好吗？刚才的东西看见了吗！破开云层的那个！你们千万不要乱跑，原地等待救援，那很可能是一个实力极强的恶魔出现了！我马上联系1课2课警戒……” 对讲机中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是山崎修，此时他就在3条街以外，距离这里并不远，清晰的听见了那一声音爆的轰鸣，以及冲天而起的不明生物。 “是我干的。” 萨维斯按了两下对讲，直接给出了答案。 “行吧……哦，谢了，我也没带伞。” 对讲机再次恢复了安静，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很显然，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也已经逐渐接受了萨维斯的离谱能力。 两人继续从胡同里穿行，没过多久便找到了目标的恶魔。 “好吃…好吃……好疼……” 一个将近半人高的巨大饭团正趴在垃圾堆里，身后长着一个丑陋的人头，正疯狂的撕咬咀嚼着自己的身体，一边嚼一边口齿不清的赞扬美味。 而后面的哀嚎声则是由饭团中的米发出的，以萨维斯的视力能清楚的看见那每一颗正常大小的米都长有细小的嘴，而且如同蛆虫一样扭动着。 “这次让我来吧。1年寿命，使用。” 安吉尔举起手，随着指令发出，光环中逐渐浮现出一把刀，然后落在他的手中，之后便跑了起来。 虽然长着一双洁白的天使翅膀，但似乎因为空气动力学的原因，这双翅膀的大小并不能带动他高速飞行，只能用来加速、缓降和空中转向。 即便如此，在本就强大的魔人体质的基础上进行加速，配合寿命武器的特殊攻击力，他所能发挥出的战斗力也远超一般的恶魔猎人。 面对一个莫名其妙的饭团恶魔，其结果自然是毫无悬念的瞬杀，只是用了两刀就把寿司砍成了三段，一旁的人头仅仅是陪衬，连同饭团一起被切段。 “搞定了…不对。” 安吉尔突然眉头一皱，急忙后跳躲开了地上朝他蠕动着的“米”，然后翅膀护在身前。 “好疼…好疼…别吃我……” 被砍成三段的饭团瞬间爆炸，数以万计的白色“蛆虫”崩的到处都是，因为身体的粘性，它们粘在墙上、地上、垃圾桶，到处都是。 一边飞快张开嘴啃咬着周围的一切，一边发出刺耳难听的噪音。 安吉尔的脸色不变，抬手捏死了一只崩到他脸上的蛆虫，然后搓了搓丢在地上。 “呐，我好像闯祸了。” 地上墙上的这一堆玩意儿，让他用刀来杀，恐怕杀到明天早上也杀不完，而且这些家伙似乎随时都能逃跑。 恶魔这种东西，只要有一丁点可能性就能重新复活，想要彻底杀死它，恐怕必须得把这些蛆虫一样的米粒全部碾碎才行，在这脏乱的环境下根本不可能做到…… 自从和萨维斯组队开始，安吉尔每次都是看着，搞得他好像陪跑的一样，本想着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并非累赘，没想到居然碰上了这么个玩意儿，丢脸丢大了。 “反正结果都一样。” 萨维斯摇摇头，完全不在意恶魔的身体是整是散，反正对他而言没区别。 话音刚落，那些米粒恶魔便突然挣扎起来，然后爆炸成米浆，无论是垃圾桶里还是墙角的，不过两三秒时间竟全部死亡，一只不剩。 “这……你怎么做到的？” “我能控制我的血，然后就把他们全杀了。” “血？” 安吉尔一愣，低头看了看，他自认鼻子还算灵敏，但别说是鲜血的痕迹，就是一丝血腥味他都没闻出来。 “只有不到一滴血的量而已，看不见很正常。” 萨维斯举起一根手指给他看，只见一个微小的红点凭空出现，然后融入皮肤里，这是特意为他展示，不然的话甚至不需要进行“凝聚”的步骤，也没必要从指尖吸收。 “所以……怎么杀的？” 安吉尔睁大了眼睛，还是没明白，一滴血杀死数万的目标？ “人类的一滴血里除去血浆的部分，有大约500万红细胞，10到20万的白细胞，25万左右的血小板。这一堆米虫加起来也只有不到10万只，所以我只用了血小板，哪怕是为了效率，每两个血小板对付一只米虫也已经绰绰有余了。” 萨维斯给出了学术界经得起考察的数据，用十分专业的语气说出了格外离谱的内容。 “……你要是把你说的这些话重复讲给血之恶魔听听，你猜它能听懂多少？” 安吉尔的脑袋一歪，血小板…什么玩意儿啊？ 以他那没上过学的有限智慧，实在想象不出来微观世界中那两个小到肉眼看不见的血小板是如何在两秒钟内把一个米粒恶魔打爆的。 这简直比0.1秒冲上天空打碎雨云再回来的行为更加匪夷所思。 第73章 复仇行动 一栋高耸的写字楼中，一群穿着黑色服饰的男人正在四面无窗的宽大办公室中，个个神色凝重。 “你想好了要动手？和公安开战可不是小事，如果输了，你想过后果吗？” 先前和萨维斯见过面的中年人点了一根烟，微微抬眼看着对面穿着黑风衣的男人，以及他身旁那一脸无所谓，看起来玩世不恭的女人。 “老爸，那家伙可是杀了爷爷。” 中年人叹了口气，此话一出，无论如何他也无法阻止了。 虽然他如今执掌着黑帮，但仓促接管的情况下，这里根本不是他的一言堂，不少有权势的老人都是看在他刚死去的父亲的面子上，暂时没有揭竿而起罢了。 如果他现在敢说一个“不”字，那么便丢失了所谓的仁义，往后就算帮派不乱，他的话语权也一定会被其他干部稀释，从此一落千丈，再难翻身。 “你有多大把握？那小子是叫电次来着？对魔4课我也有了解，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拿下的。” 中年人仔细看了看自己儿子，随后目光转向身后的那个女人，似乎就是这个女人给了他勇气，但中年人实在看不出什么门道。 “我会跟您开这个口，自然是有十足把握。我可是您儿子，怎么会把您推向火堆？如今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 风衣男摸了摸手腕，声音有些低沉和沙哑。 为了获得这份力量，他承受了极大的痛苦，全身撕裂的痛苦，心脏被破坏的绝望……但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的，获得了刀之恶魔的心脏、成为恶魔人的他，实力已经站在了这个世界的最顶尖！ “除此以外，我们会给各位提供枪支和弹药，只需要少量的钱，这是枪之恶魔的契约。除了你们的仇恨以外，枪之恶魔同样想要杀死那家伙，这就是我们的底气。” 见到中年人仍有些犹豫，女人开口再添了一把火。 “枪之恶魔？原来如此。你们居然能和那种家伙搭上线，姑娘怎么称呼？” 曾经在各国短暂出现，造成了极大的损失，据统计，其登陆时间加起来不超过5分钟，但却直接造成了数百万人的死亡，传闻中的“最强的恶魔”…… “泽渡茜。” 女人朝他点点头，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既然如此，你们就放开去做吧。” 中年人起身拍了拍风衣男的肩膀，想要对付公安并不容易，但如果成功“复仇”，他的名声将在帮内鼎盛一时，甚至不只是他，整个帮派在道上的地位都能更进一步。 既然下了决定，那就不能只是说说。 买枪的资金、暗杀的名单、对方的行踪、人手如何安排、在实施之前的保密措施、事后如何最快把事情压制下去…战斗的事与他无关，但这些准备工作和后续的说辞，作为头领的他必须亲力亲为，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萨维斯？是那个萨维斯？” 正在挨个检查人口名单中年人的眉头居然一皱，看着档案上的照片和名字，心凉了半截。 “这家伙有什么问题？” 风衣男发现了自己老爹的表情不对，便起身看了过来，冰冷的眼神从那张a4纸上扫过： 姓名：萨维斯，年龄：未知，来历：不明。 能力特长：几乎无敌，弱点：未知。 “年龄未知来历不明，能力几乎无敌？这是谁交上来的报告！” 风衣男脸色更加阴沉，这是在开什么玩笑？这种大事怎么会有如此胡闹的档案？ “这是上个月我亲手写的。” 中年人放下了档案袋，皱着眉点了一根烟。 萨维斯加入了公安的事儿他是知道的，因为那家伙之前就是朝他打电话问的有关公安的事儿。 但却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巧合的加入了第4课，还好加入的另一队，并没有和那个叫电次的家伙一起，不然他说什么也要叫停这次行动，哪怕从此不再担任首领也绝不和萨维斯为敌。 “把这几人剔除，枪杀计划中不要牵扯他们。” 中年人从档案中抽出几张放到一边，继续检查其他人的信息，不过那几张纸却被风衣男拿了起来： “上个月…原来如此，我想起来了，所有人都闭口不提的那件事，应该就是他做的吧？一言不发的闯进来，抢了2000万后全身而退的嚣张家伙？” “别做傻事。” 中年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萨维斯从正面挨了一枪毫发无伤的场景至今历历在目。 那家伙的实力已经不属于人类的范畴了，做事的方式和思路也和正常人完全不同，与他为敌绝对是得不偿失。 “哼，那次只是我不在罢了！不然哪儿能容他这么嚣张？！” “那天你不在，根本不知道那家伙的实力！一瞬间就放到了数十人，我朝他开枪，就连子弹都无法穿透他的脑袋！” “呵呵，如果他真的那么强，大不了再给他2000万，开出比公安更高的筹码，请他来给我们做事。可如果他扛不住我一刀，那就新仇旧仇一起算吧！黑帮被人抢劫，说出去算怎么回事？！” 风衣男露出了阴恻恻的笑容，将档案上的照片撕了下来塞进口袋。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既然那家伙能闯进黑帮驻地取走2000万円，在那之后又加入公安效力，就足以说明他并不是无欲无求。 而只要有欲望，那就没什么好怕的，就算是草原的野狼也一样可以驯服成家犬。 “放心，如果他真的是个强者的话，不会对这些小试探斤斤计较的。更何况……你对现在的我的实力一无所知，只是挡住子弹而已，我也做得到。” 此话一出，中年人顿时一惊，随后不再说话。对这个许久未见的儿子，他已经完全看不透了，沉默许久后，他抬起头，开口说道： “可别死了。” “呵呵，现在的我，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风衣男摸了摸自己的手腕，自从获得了这幅新的身体之后，他甚至没碰上一个真正能作为敌人的对手……干脆就用那个家伙的脑袋来试刀吧。 第74章 武士刀 咚咚咚。 第二天中午，萨维斯的房门被敲响了。 “你又让那家伙给你买书了吗？” 安吉尔起身走向门口，手里还拿着一个汉堡吃着，不过还没等他走到门前，萨维斯便从阳台走了出来，瞬间出现在身后按住了他的肩膀。 “回沙发坐着去。” 萨维斯随手一扒拉，直接把安吉尔推回沙发，力量控制的十分完美，正正好好的把他扔在沙发上，甚至连他手里的汉堡都没掉。 “……有敌人吗？” 玛奇玛有事会提前打电话通知，山崎修只知道他们住在这儿并不知道在几楼，那个叫筱原的有钥匙不会敲门，安吉尔瞬间反应过来，意识到不对，头顶的光环向前探出，就要支付寿命制造武器。 而此时的萨维斯已经打开了门，电光火石之间，萨维斯手中突然多出了一个一身黑衣的人，或者说一个恶魔。 那家伙头顶和双手都长出了一把宽大的武士刀，狰狞的獠牙正张大着嘴呼出一道白气，双腿悬空着朝前荡了一下，就像是一只兔子在冲刺的瞬间被人提起耳朵拎了起来一样。 不过这个画面也只停留了一瞬，下一秒，萨维斯飞起一脚踢在那人的后腰，如同一道黑色流星，跨越了客厅，径直从阳台飞了出去。 那路径似乎也经过了精准计算，完全没有碰到任何东西。 萨维斯手一勾关好门，然后走到阳台，踩着边沿一跃，直接追到了街上，正看见那一身黑风衣的家伙从地上爬起来。 “房子我还要住，所以换个地方，恢复好了就动手吧，我等你来杀。” 他那一脚不重，但对一般人而言也足以伤筋动骨，脊椎断裂这种程度的内伤再短短几秒钟内修复完成，以及这独特的造型，萨维斯顿时想到了那个叫做电次的电锯人。 如果电锯人的“特殊”是因为他能在人类和恶魔中自由切换的话，那么眼前的武士刀明显也做到了这点，既然玛奇玛说电锯人还没长成，倒是可以先试一试这家伙的能力如何……反正是同类。 “那我可却之不恭了！” 武士刀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虽然不清楚这家伙是哪根筋搭错了，但既然这家伙自己找死给他机会，那也就怪不得他了！ 只见武士刀缓缓蹲下，摆出了一个有些诡异的姿势。 “之前开门时的那招？别告诉我那就是你的必杀。” 萨维斯有点失去了兴趣。 “你先接的下再说吧！” 武士刀有些恼火，不过想起之前在门口被单手抓住的一幕，顿时又没了什么底气： “你可是答应了不能躲的！” 萨维斯懒得回应他，但也确实没躲。 恶魔从世间的各种概念中诞生，普遍会拥有概念本身能力并在这基础上获得强化，比如蜡烛恶魔能够吐出高温的蜡块，饭团恶魔由米粒恶魔组成，逃脱一只就能从中复生。 电锯恶魔被赋予并强化了电锯本身具备的切割和破坏的能力，武士刀恶魔自然而然的也拥有他的特性。 斩击，或者更加具体一点的表现，就是日本剑道中名为“居合”的技巧，一种尽可能提升速度的拔刀斩。 萨维斯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冲到自己身后的武士刀，微微张嘴： “就这？” 快么？确实很快，至少这一刀的瞬间加速已经超越了天使在胡同攻击饭团恶魔时表现出来的冲刺速度，以人眼的分辨率甚至很难看清他的动作，放在这个世界里应该算是数一数二。 强么？或许很强，这一刀的威力已经足以轻松斩断钢铁，以速度加力量加刀刃产生的效果，这个世界自然界中的大多数物质都难以抵挡这道斩击。 不过萨维斯实在谈不上满意。 这一刀过于追求速度，以至于完全顺着刀刃进行斩击，如果被砍得是普通人，恐怕要在2、3秒后才能知道自己已经被杀了，从技术层面来讲，这是一种水平极其高端的炫技。 但这份炫技的效果放在萨维斯身上，就是血都没来得及流，伤口就已经恢复了。 “不可能！刚才的手感明明没错！” 武士刀的嘴巴张得极大，狰狞的面容中透露出一丝慌乱，刀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刚才的触感绝对是砍中了！ “砍的太快，已经恢复了。” 萨维斯叹了口气，但武士刀明显明显不信： “不可能，你肯定用什么方式躲开了！” 开什么玩笑，长好了？把他当成傻子不成？就算身体的恢复力再强，总不可能连衣服也一起恢复了吧？！ “蠢货。” 这便是武士刀最后听见的声音。 一瞬间，萨维斯用远比他的居合更快的速度出现在他的身后，只用了一巴掌就把他头上的刀拍成了碎渣，庞大的力量顺带把他的脑袋拧了个圈，甚至身体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失去意识倒下了。 “嗯？没死？” 萨维斯微微挑眉，侧身看了一眼那脑袋已经和身体藕断丝连的家伙，虽然已经没了声音，但心脏却仍在以极低的频率跳动着。 “算了。” 没死就没死吧，这家伙对他没什么恶意，只有毫不掩饰的杀意，恶意让他感到恶心，可杀意不会，他反而十分欣赏这种敢朝他挥刀的勇者。 既然一击没能杀死他，朝着已经失去意识的人再补一击未免有些无趣，虽然不少故事里的主角都因为放走敌人而酿成大祸导致自己身陷险境…… 如果真的能出现这样的剧情，恐怕萨维斯也是乐见其成，他巴不得能有个人成长到可以杀死他的地步。 “喂，出来把他带走吧。” 萨维斯朝着胡同里躲着的，始终没有露面的女人说了一声，而后直接转身离开，回到楼下轻轻一跳，便重新回到了15楼的阳台。 天使十分淡定，甚至目光都没从电视上移开，他对萨维斯的实力有着清晰的认知，那个家伙也就是长相唬人，说不定连萨维斯的血小板都打不过。 “搞定了？那家伙谁啊？” “不认识。” 第75章 讨个说法 “混蛋，让我再砍一刀试试！” “别叫了，人家早就走了。” 泽渡茜叼着一根棒棒糖，看着突然翻身起来叫嚣的武士刀，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容。 “什么？！等等，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呵呵。” 泽渡茜翻了个白眼，不过并没有嘲笑他。因为那一瞬间的动作她也没看清，甚至萨维斯最后留下的那一句话吓得她心脏都停跳了一瞬。 如果那家伙对他们有杀意的话，恐怕她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听你老爹吧，这家伙的情况……有点离谱。” 泽渡茜想了好久，总算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单纯的强已经不足以描述萨维斯给她留下的印象了。 武士刀咬了咬牙，从兜里掏出一个烟盒，抽出一根点上，刚抽一口突然觉得喉咙一疼，连忙咳嗽两声把烟丢了出去。 “你的脑袋刚才被拧了两圈，刚长好就别抽烟了。” 泽渡茜瞄了他一眼，然后从兜里掏出一颗棒棒糖： “润喉的。” “不需要，你看清我是怎么被击倒的了？” 武士刀摸了摸脖子，靠着恶魔人的体质，哪怕没有喝血，只靠自愈能力也已经恢复完全了，只是突然听到泽渡这么说，才觉得脖子有点微凉。 “没看清，不过我过去的时候看见你的脖子已经变成麻花了。” “……几乎无敌，我就知道我爸不会骗我。” 沉默了许久，武士刀抬起头，面色略微沧桑。 “那个特别行动4课不能全是这种家伙吧？” 甚至不需要全是，哪怕只是再有两个同水平的高手，这场仗也不用打了。 “应该不可能，如果公安都是这种水平，恶魔早就混不下去了。” 不过玛奇玛或许比这家伙还要强。泽渡茜并没有把后面的半句说出来，以免动摇武士刀的决心。 这个叫做萨维斯的男人强在力量和速度，哪怕有些离谱，但终归有迹可循。可那个女人的能力却是完全的不讲道理，是难以明说的恐怖。 “哼，反正目标只有那个叫电次的小子，其他人不过是顺带，死活都无所谓，就当给他个面子。” 武士刀摸了摸手腕，然后把衣服口袋里的照片拿出来，用打火机将其烧成粉末。 “一个天使魔人，一个叫山崎修，还有个渡濑草间？这三个人别动，其他人照常。” …… “对魔4课的成员被人摸到家里暗杀，需要和上面人汇报一声吗？” 安吉尔喝着可乐，拿起手机晃了晃，不过话虽如此，对于这件事他其实并不在意，毕竟作为魔人，以往出门经常有恶魔猎人对他出手，这一行也的确挺容易结仇的，只是这样明目张胆的家伙比较少见而已。 “不用，我大概知道是谁的人了，今天晚上我会去处理。” 虽然不认识那个武士刀，但他们最后上的那辆车萨维斯有印象，更何况还有车牌号，只是略微回忆就能想起来这是停在黑帮驻地的楼下停车场中的一辆。 他上个月去上门抢劫的时候就曾见到这辆车，开车的司机也有印象，虽然不在围攻他被击倒的那群人中，但上楼时曾和他擦肩而过。 人证物证俱在，自然不需要什么推理。 “我跟你一起？” “不用，你就是个累赘。” 萨维斯摇头说道，直言不讳。 “哦。” 安吉尔翻了个白眼，他觉得自己认真起来的话还是挺强的。 另一边，黑帮驻地的中年人看着完好无损回来的儿子顿时松了一口气： “没死就好，他有说什么吗？” “没说什么。” 武士刀摇了摇头，实际上是他没来得及说就被直接干掉了。 在他的设想中，情况1是他上来一刀干掉萨维斯，在他的尸体面前嘲讽几句，而后扬长而去，情况2是他和萨维斯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最后英雄惜英雄的一起握手言和，共创辉煌。 不过现实和设想总是会有些出入。 “他没见过你，应该并不知道你是……” 中年人话说了一半，突然就被一个声音给打断了： “我知道他是你儿子。” 萨维斯推门进来，十分自然的坐到办公室一角的沙发上，虽然位置偏远，但那一瞬间带来的惊悚却是不言而喻，武士刀瞬间把手压在手腕，将中年人和泽渡茜护在身后： “你是怎么进来的？！” “您怎么来了？” 不过却被中年人按着肩膀推开，满脸堆笑的走了过去，顺带招呼着一旁的小弟： “愣着干什么？上茶，快上茶！” 中年人头上冷汗直冒，眼前这一幕像极了上个月他和萨维斯的第一次见面，那次也是这样的神出鬼没。 他甚至都怀疑现在的门外面是不是又躺了一群人正咬着牙不敢出声。 不屑于搭理这些人的紧张，萨维斯直接开始谈正事： “别弄那些东西了，说说吧，为什么突然对我动手？” “实在对不住，我儿刚从外面回来，听说了您的事儿，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我也是刚知道…” “胡扯。你想好了再说。” 萨维斯在桌子上一敲，均匀的裂痕瞬间遍布了整个桌面，吓得中年人浑身一抽，脑子飞快运转。 隐瞒是不可能的，眼前这人似乎能读心一样，但直说未免又有些放肆，再怎么说，萨维斯都已经加入了对魔4课，思来想去，他决定从头讲起。 “这事儿说来话长，得从前段时间说起……” “别跟我讲故事，直接说结论。” 萨维斯瞪了他一眼，杀意汹涌袭来，中年人仿佛是看见了一片尸山血海，一咬牙急忙开口： “以前在我们手下做事的一个恶魔猎人杀了帮派的前任头目并加入了对魔4课，我们必须要复仇。” “哦。” 虽然因为紧张和恐惧，中年人的回答有些片面，但萨维斯还是明白了原因，再联想到自己也被袭击，自然明白了复仇只是个引子。 “山崎队的人、早川秋、还有他旁边的那个独眼女人不能杀，其他人与我无关。” 不等中年人回复，萨维斯便起身离开了，态度足以说明一切，这是要求，而不是请求。 第76章 枪击 “这就完了？他这么好说话？” 泽渡茜有些惊魂未定，她刚才已经准备好垂死挣扎了，没想到只是简单谈了两句，那家伙就走了。 “好说话？” 中年人顿时睁大了双眼，那份杀意是只针对他的，完全没有一丝外泄，也只有他才知道，刚才完全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总而言之，既然这家伙亲口说了不在意咱们的行动，你那悬起来的心也能放下了吧！” 武士刀勉强的扯起笑容，把手放在中年人的肩膀上。 “那也还是小心为妙，早川秋和那个独眼女人好像就是和电锯一队的，你可要看好了别误杀！” “啧，反正只要保证不死就行了，我下手有分寸。” “我和你一起动手，以防意外。” 泽渡茜开口说道。 她背后的组织这次的目标只有电锯恶魔，可不想再招惹一个强者，更不想把这个强者推到对面阵营，毕竟电锯人加上玛奇玛已经很难对付了，再多一个诡异莫测的家伙的话实在有些麻烦。 倒是看那家伙的行为和风格，或许可以联系组织，让他们派人去接触一下，要是能拉到己方阵营的话无疑是一件好事。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原本嘈杂的城市中突然变得安静。 直到一声枪响为止！ 公安的恶魔猎人普遍强于民间的恶魔猎人，其优势在于纪律性和契约恶魔的选择性，而对魔特别行动4课的人选更是精英中的精英，无论单人作战经验还是团队配合战斗都是难得一见的高手。 但即便是高手中的高手，也终究还是肉体凡胎，面对子弹时依旧很难做出反应，一枪打在身上会血流不止，打在头上则是当场毙命，哪怕契约了恶魔的力量也还是不能起死回生。 这也是为什么枪之恶魔被誉为最强恶魔的原因，掌握枪的力量的它对人类、甚至任何生命的破坏力和威胁力都压倒性的强大。 立花食堂，练马区有名的小饭店，虽然味道一般，但因为价格便宜食材多样的缘故，倒是深受恶魔猎人的关注。 但此时的店里，金发的少年正抓着早川秋的衣领子，毫不留情的扇他嘴巴子，语气虽然焦急，但却很难看出这两个人其实是队友： “秋？！姬野前辈？你们怎么了？！快醒醒！” “别费事了，他们只是中毒了而已。” 泽渡茜从后厨方向走了出来，看着那被扇的鼻血都流出来的早川秋，不由得眼角一抽。 她特意找来了能够致人昏迷的毒素，就是怕早川秋碍事然后被误杀，不过这么一看，恐怕再过一会儿就要死在他们自己人手上了。 “虽然想跟你说说咱们的恩怨，不过现在的我实在没什么心情，直接步入正题吧！混蛋小子，去死吧！” 只见武士刀猛的把手从怀里抽出来，一把不知名型号的手枪瞬间对准了电次的脑袋，并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在这个距离下，哪怕是不曾经过训练的普通人也很难放空，子弹顿时击中了电次的脑袋，一击毙命！ 不过，就在子弹命中的前一刻，电次的手已经抓住了胸前的链条，在死去的同时，凭借紧绷的肌肉做出的反射动作拉响了电锯。 只听一声撼动心神的轰鸣声，电次的脑袋被电锯撕裂，两条小臂的衣服也被刺出的电锯刃口撕裂，原本受击后倒的动作一滞，直挺挺的重新站起身来： “很疼的啊！你这混蛋，是敌人吧？！” 伴随着电锯的嗡鸣，电次也不再顾及周围，只是抬脚把早川秋踢到一边，随后猛的冲了上来！ “来的好！死吧！” 武士刀咬牙切齿，直接拔下了自己的手，露出了手腕连接处的短刀，下一秒利刃破开脑壳，也变成了恶魔人的形态，刀与电锯之间的战斗一触即发。 “今天好像死了很多人。” 天使抬起头，在听见枪声的一瞬间就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那又如何？与我何干。” 萨维斯十分平静，并没有因此产生什么波澜，空气弥漫的那股针对其他人的杀意和恶意在一大清早他就已经感觉到了。 “倒也是。区区人类而已。” 安吉尔摸了摸头发，同样一脸的无所谓。 两个冷漠的家伙甚至没有因此停下脚步走过去看一眼情况，而是一前一后的走进便利店。 “今天关店不卖东西了，回去吧，不该问的别问。” 听见门上的风铃响起，有些微胖的店老板头也不抬，只是自顾自的把玩着手中的枪和子弹。 “你再说一遍？” 萨维斯走到柜台，拿起桌子上的一颗子弹，稍微用力一捏。 砰！ “啊？不、不好意思，我没看见是您来了，您随便挑，随便挑。” 店老板被吓了一跳，而后抬起头看见是萨维斯时脸色骤变，他和萨维斯没见过几次面，但这张脸却是记忆犹新，上头大哥点名让他记住这张脸，告诉他绝不能冒犯这位。 他急忙点头哈腰，萨维斯也没计较，只是摊开手，把变形的子弹和残留的火药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然后走进便利店拿了两份豪华便当，并把其中一份扔给安吉尔。 后者只是把手摊在身前，那便当盒就稳稳落在他手心，然后歪头看了看店老板： “这是枪吧？你从哪儿拿到的？” 恶魔的力量来自于人间生命对他们的恐惧，越是被恐惧的概念，所形成的恶魔实力越发强大。 因为枪之恶魔的诞生对全世界造成的伤害，在这个世界的所有国家都是严禁平民持枪，以此降低对枪的恐惧，在日本，除了警察和官方授权的恶魔猎人以外，私自持枪是彻彻底底的违法。 “这家店是黑帮产业之一。” 萨维斯随口解答，安吉尔顿时了然，只是有些好奇的拿起店老板的枪比划两下，没多久便失去了兴趣，又还回去了。 虽然黑帮持枪和平民持枪都是一样违法，但黑帮违法这事儿听起来就觉得莫名其妙的合理，让人挑不出毛病。 第77章 支配恶魔 去往京都的新干线上，玛奇玛同样遭到了枪击，子弹贯穿了她的胸口和头部，但诡异的是，明明已经确认死亡的玛奇玛却又不知不觉的站了起来，身上的伤口也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她不是死了吗！” 杀手的头上冒出一丝冷汗，随后立刻举起手枪射击，可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就感觉到一股剧痛袭来，全身无力的跪倒在地。 随着他的视线缓慢下移，这才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胸口被开了一个血淋淋的圆洞，甚至完全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就彻底失去了生命体征。 而与他同行的其他几人也在同一时间死亡，就连创口的大小都几乎相同。 列车到站，玛奇玛穿着那一身满是鲜血的外套，表情平静的从车厢中走了出来，并锁定了前来接应的两名京都的联络人员。 “黑濑，天童，新干线上发生了枪击事件，我需要处理一下尸体，中午的聚餐取消。” “东京也发生了枪击案，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受伤了吗？” 两名鼻梁带有划痕的一男一女急忙上前询问，政府机关的管理负责人在首都圈内遭到暗杀，同时东京公安的成员也在同时受到袭击，这种情况几乎是史无前例的恶劣事件。 “我没中弹，这些是别人的血。” 玛奇玛的表情依旧平静。 在狭窄的列车内遭遇多人枪击还能不受伤害，这听起来匪夷所思，但考虑到玛奇玛身为内阁直属恶魔猎人的特殊身份，拥有这份实力也并非不可能。 “我们要去东京支援吗？” 两名恶魔猎人开口询问，现在的情况显然不适合继续按照原定计划进行了，只能优先处理袭击的案件。 玛奇玛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一提议： “不，现在赶过去也来不及了，敌人多半是冲着电次来的，就在这里把他们解决掉。” 随后，她飞快的朝着两人下达了指令： “黑濑，联系法务省，调来30个死刑犯。天童，你在附近找一家地势较高的神社。然后再帮我准备一件新的衣服。” “是！” 两人连忙点头，拿出手机开始联系调度，有内阁最高行政机关的大人物作为背景，拥有最高权限的恶魔猎人直接发令，执行这些目的几乎只用了几分钟便完成了批准，最耽误时间的一项反而是花在了运输上。 神社中，只见30名死刑犯按照事先说明的顺序跪在两旁，皆是穿着统一的衣服，并蒙住了双眼，虽然充满紧张，但也没人敢开口说话。 而在另一边，黑濑和天童也被蒙住眼，站在一旁，表情十分严肃，作为内阁直属的恶魔猎人，玛奇玛能力的保密程度哪怕是他们也不被允许观看。 “跟着我说：佐藤阵。” 玛奇玛附身半蹲在一名死刑犯身前，轻声说道。 “佐藤阵…” 话音落下，只见玛奇玛的两只手平放在身前，轻轻一搓，死刑犯瞬间倒地。 与此同时，带着电锯人已经彻底失去呼吸的尸体前往提前说好的目的地时，正在开车的司机突然一愣，然后莫名其妙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喂，我怎么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下一秒，只见他整个人突然一颤，就好像一个被拍扁了的泥人一样被挤压成一片，鲜血和骨头碎末猛然炸开，瞬间糊住了挡风玻璃和仪表盘，连带副驾驶坐着的人也被溅了一身血。 后方的武士刀瞬间意识到不对，猛的扑向前死死抓住方向盘防止车祸！ “三岛修造。” 又过了几秒钟，副驾驶的人也被压爆，甚至连话都没来得及讲。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情况？！” 仅剩的一名黑帮成员顿时慌了，甚至想要打开车门跳下车，但那毫无意义，甚至因为乱动而被泽渡茜一拳打懵过去： “这个能力…十有八九是玛奇玛！她没死吗？！” “我怎么知道？！该死，我够不到刹车！” 武士刀脸色十分难看，司机死了，副驾驶也死了，虽然车速正在缓慢下降，但玻璃全被血糊住，他根本看不清路。 “脑袋偏开！” 泽渡茜一声大吼，直接朝着满是血的挡风玻璃连开三枪，重新恢复了视野，然而就在此时，她身旁的黑帮成员也死于同样的招式，瞬间炸成一片血水，恐惧顿时弥漫在车厢中。 许久过后泽渡茜才从后座起身，仍旧惊魂未定。 “结束了？快，你去开车！赶紧离开这里！” 另一边，玛奇玛看向神社中仅剩的最后一名死刑犯，突发奇想，脑海中想起了一个人的身影，随后说出了一个暗杀名单以外的人： “跟我读…萨维斯。” …… “嗯？” 坐在公园长椅上吃着便当的萨维斯突然抬起头，看向天空，但双眼聚焦的位置却并不是云，而是空间的某个点。 天空没有异常，但他却能感觉到似乎有一股视线正注视着他，只是完全没有恶意和杀意，似乎只是看了一眼。 然而下一秒萨维斯脑袋微微一晃，一缕头发猛的被拧了个盘旋，十分突兀的翘了起来。 “怎么了？” 安吉尔一懵。 “刚才有一种很诡异的东西攻击了我。” 萨维斯解释了一句，同时头发自己恢复了原样，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了震，来电显示玛奇玛。 “怎么样？刚才受伤了吗？” 旁人听起来似乎是在关切下属的情况，但萨维斯清晰的从中听出了她实际表达的意思其实是在说“刚才那一下是我干的”。 “在我正常状态下掰弯了我154根头发，再试一次，我会提前放松全身。” 萨维斯实话实说，这种攻击感觉上类似重力挤压，不过又有点不同，其中夹杂着一些别的东西，他以前没见过这种类型的攻击，再弄清楚之前，他很愿意多试几次。 “很遗憾做不到，这招发动的前提并不容易，下次有机会，我会提前告诉你的。” “好。” 第78章 事后会议 “喂，前面有人。” “撞过去，自己找死怨不得……不对，快闪！”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前面那看起来略显丧气的青年突然露出一个笑容，直接拔掉了手腕，露出了剑尖！ 只见青年的头部被恶魔的面容所替代，两把长剑自眼睛部位往脑后延伸，双臂撕裂展现出两把长剑，赫然也是一个恶魔人！ “哈！” 一声怒喝之下，飞速行驶的汽车直接被劈成两半，千钧一发之际，武士刀和泽渡茜及时跳出来，避免了伤害。 “还真有两下子嘛？喂，那边那个，看在你是‘刀’的份上，放下那小子赶紧滚，我饶你一命。” “一个两个的自以为是！” 武士刀毫不犹豫的变身，直接用出居合的瞬斩，却被对手双手的剑挡住，随后利用头顶朝前延伸的刀刃横扫，又被轻松躲开。 “大蛇，尾巴！” 泽渡茜也忍不住出手了，直接以一片指甲为代价召唤出蛇之恶魔进行了攻击，巨大的蛇尾朝着战斗中的两人突刺，双剑男躲闪不及直接被击飞出去，武士刀则是趁势追击，抓住机会直接摆出居合的姿势。 “愚蠢，看剑！” 双剑男冷笑一声，随后直接在空中转动身体猛的一劈，两道斩波瞬间袭来，竟是跨越了中间十几米的距离，趁着居合下蹲时一击斩断了他的右臂！ 正如武士刀的绝技是瞬间加速的居合一样，他的绝技就是瞬间加速的剑气，孰强孰弱无法比较，但毫无疑问，这种拉开距离的远战优势更大的人是他！ “大蛇，吃了他。” 泽渡茜一咬牙，再次舍弃了指甲召唤蛇之恶魔，一口咬住了双刀男，不过她并不指望这一招能杀死他，而是趁机捡起断臂，拉着武士刀逃跑。 恶魔人虽然因为其特殊能力从而不死，但却不代表战无不胜，失血过多就会导致战力削弱甚至无法变身，而武士刀之前和电锯人一战，本就不是完全状态，此刻又被斩断手臂，接下来绝对不可能是那家伙的对手。 “喂，电锯人怎么办？” “谁还管他啊！保命要紧！” 仅仅过了十几秒，蛇之恶魔的上颚直接被两把利剑刺穿，双剑男满身是血的从中爬了出来，看着逃走的两人并没有追击，而是捡起了地上被扔下的电次。 他的任务只是把这小子救下来，仅此而已，其他的不归他管。 …… “昨天，特别行动1234课都遭到了袭击，死亡人数将近20人，因人数不足，所以全部和4课合并。” 傍晚，三人围坐在一家火锅店里，山崎修开口说出了这件事的最后处理。 “那个叫渡濑草间的呢？” “辞职了，虽然没受到攻击，但后来去处理现场的时候也被吓得够呛。” 山崎修叹了口气，不过这也正常，估计经过这件事之后，不少人都会选择辞职不干，比起正面对付恶魔，人类在背后放冷枪根本防不胜防，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次是被针对了，谁都不想莫名其妙的死去。 “当然我也没资格嘲笑他，明天我也不干了，所以这顿我来请，就当好聚好散吧。” 说完，山崎修主动起身，给萨维斯和安吉尔倒了一杯酒，然后举杯在轻轻碰了下桌子，一饮而尽，随后不再说话。 萨维斯只是配合着把那没什么度数喝起来和白水差不多的清酒喝完，也没说什么。 虽然可以把情况说明让山崎修留下，但那么做也没什么意义，毕竟他的实力本身就只是正常水平，算不上强，继续留在这里的结果多半是死在未来某天的任务里，早点离开才是最适合他的归宿。 看在见过几面并给他提供过几次帮助的份上，萨维斯也愿意略微抬手救他一命，但也仅限这一次而已。 …… “三天后，联合对魔2课和警察对武士刀、泽渡茜等恐怖分子进行全面围剿，由新4课作为主攻。” 次日，玛奇玛召开会议，通知了新特别行动4课的所有成员，发布了命令，这次的事态严重到不得不重视的程度，且严重损坏了公安对魔课的名誉，必须对其进行处理。 因为山崎修辞职，所以这一队的队长暂时缺失，只能由萨维斯以“天使魔人”监护人的身份暂时顶替来开会。 “因为特别行动4课现有人员的特殊性，所以取消原本的组队规则，由原特别行动1课的队长岸边统一调度，谁有异议？” “我有异议。” 萨维斯用笔戳了戳桌子，平静的眼神看向玛奇玛，后者微微一笑： “那就保留安吉尔和萨维斯的组队模式，其他人由岸边调度。” “我也有异议，我的队员基本没有损伤，也可以单独作为一队。” 有萨维斯开头，早川秋也举起手，虽然不知为什么那群人没有杀他只是选择下毒，但最终结果却是他们组的战斗力并没有受损。 “驳回。” 玛奇玛微笑着拒绝他的提议，并开口说道： “敌人攻击的目标就是电次，所以你们队伍必须并入岸边的队伍，同时由他对你们进行长期特训。还有异议吗？” “……没了。” 早川秋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淡黄短发的老人，没再说什么。虽然他在对魔课的资历还算不错，但比起这位还是差了太多，特别行动1课的最强恶魔猎人，实力毋庸置疑当的起队长的职位。 “特训的事还要再议，如果达不到标准我是不会收的。” 岸边说话时的眼睛并没有看向玛奇玛或早川秋，而是在盯着萨维斯。 他和萨维斯并不是第一次见面，在入职时的面试就曾见过，当时萨维斯表现出来的实力，他一眼看出这是块璞玉，当时他本想让萨维斯加入1课，但被果断拒绝了。 现在来看，这家伙突然出现和果断的选择，以及现在玛奇玛在会议上那无条件的纵容，甚至允许其单独作为一队，实在是可疑。 而且就他所知，特别行动1234课全部遇袭，只有萨维斯所在的山崎队没有任何人受伤，很难不让他怀疑。 第79章 各付各的 “那家伙是你的人？” 散会后，岸边看着玛奇玛询问道。 “不是啊，他是自己找来的，加入的目的似乎是和天使的能力有关，实力很强。” 对于萨维斯的情况，玛奇玛没有隐瞒，也没有明说，事实上有关萨维斯的很多事情她也是一知半解。 不是恶魔，也绝不可能是人类，诡异的能力，不知真假的目标，只是因为萨维斯目前为止都还算比较安分，这才暂时将他搁置不去处理。 就连放权给他自行组队也是为了防止他这个不受管控的家伙做出干扰她的计划的事。 “你说他的实力很强……具体是多强？” 岸本从衣服中掏出一个酒壶，拧开了盖子，轻抿一小口。 “不知道。” 玛奇玛的脸上满是真诚，她确实不知道萨维斯的实力具体有多强，瞬间击倒血之魔人，就连咒杀也对他无效，上限完全未知。 岸边突然发现面前这个女人似乎没在撒谎。 “有点意思。” 另一边，黑帮驻地中。 “你说，如果咱们花大价钱，能不能把萨维斯请过来坐镇？” 武士刀脸色阴沉的说道，虽然之前的计划被一个不知从哪儿来的家伙给破坏了，但他依旧不打算放弃，或者说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不可能的。” 中年人摇了摇头，从上次见面时他就已经能够确定了，萨维斯根本就不是为了钱才加入帮派或者公安的，而除此以外，他们手中的筹码根本请不动萨维斯。 “如果趁现在的话，我可以想办法把你送去国外。” “不，我一定会亲手杀了电次。” 武士刀固执的摇了摇头，况且他们也还有底牌，接下来的阵地战未必会输。 “既然劝不动你那就算了。” 中年人不再说什么，起身准备离开。 他并不看好武士刀和泽渡茜接下来的计划，以一个黑帮的力量想要对抗对魔课实在是痴人说梦，哪怕杀了电次又如何？ 此时的他只能做下一个准备，就是想办法把帮派从这件事中抽身，尽可能降低损失，至于儿子……能活就活，活不了也只能当做弃子了。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新特别行动4课的全部成员联合警察和对魔2课的人聚集在黑帮驻地的大楼周围，随时准备发起进攻。 “这次由对魔2课和警察对大楼进行封锁，特别行动4课负责镇压大楼内的恐怖分子，以及最关键的一点，特别行动4课的成员大多都是非人类，如果他们闯到街道上，很可能造成比恐怖分子更严重的破坏……” 在岸边给其他人讲解着行动内容的时候，萨维斯只是随便听了两句就直接转身走向街对面的咖啡厅，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并点了一杯开水，在店员的凝视下从兜里拿出速溶奶茶粉。 他对这次行动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听说岸边想跟他聊聊，这才过来。 某方面来说，他对这个“最强恶魔猎人”也有些许的好奇，虽然见过两面都没看出强在哪儿，不过就连玛奇玛都认可这个名号，应该不是空穴来风。 “我还以为你进到大楼了，结果一转头就看见你在这儿。” 岸边推开门进来，坐到了萨维斯对面。 出于对手下的认知，他并不认为这场围剿会出什么意外，比起任务，他的关注点更多在萨维斯身上： “长话短说，我想知道你是站在那一边的？人类还是恶魔？” “我那边也不站，玛奇玛没告诉你，我只是想死吗。” 萨维斯随口回答，轻轻抿了一口奶茶。 “别开玩笑了，如果真心想死的话，干脆点从富士山跳下去不就行了。” “……你们想不到更有创意的死法了吗？” 萨维斯微微抬头，从安吉尔到玛奇玛又到岸边，为什么提起这个话题的第一反应全都是跳富士山呢？ “啊，已经有人提出过这个点子了？还以为我是第一个想到的。” 岸边并没有在意，只是从话中察觉到，似乎萨维斯对自己的防御力非常有自信？ “既然你这么想死，如果我现在对你出手的话，你会反击我吗？” “看情况。” 萨维斯说道，引起了岸边的好奇： “看情况…是怎么样？” “如果你所谓的出手只是从怀里抽出一把刀捅我一下，我多半会给你一巴掌。” 萨维斯用汤匙指了指岸边的衣服左侧，表情平静。 就在见面的时候他就发现了面前这人浑身上下可以说是全副武装，尤其是匕首和短刀，在衣服的各处隐藏着，目的显而易见是为了在任何情况下最快的拔出武器。 而在岸边说出“反击”两个字时，他的右手肌肉明显紧绷并朝胸前靠近，可想而知，如果萨维斯开口说“不会”，下一秒他的刀多半就要扎进萨维斯的脑袋。 “……原来如此，那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岸边再次放松下来，他的攻击手段当然不止这一种，但其他的攻击手段要么需要代价，要么不适合在这种地方展开。 “顺便一问，你和玛奇玛是什么关系？我很少看见她对下属纵容到那种程度。” “以对魔课的职位而言，她是我的上司。除此以外，我们之间互不干涉。” “互不干涉的意思是，如果未来有一天，玛奇玛要对人类不利的话，你也不会阻止吗？” 岸边眼睑微微下垂，隐藏自己心理的同时也在观察着萨维斯，但对方的坦荡却令他有些震惊。 “不会，就算人类灭绝又与我何干？” 萨维斯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不同于玛奇玛的假笑，而是完全没有任何微表情上的变化。 “原来如此。” 岸边点点头，起身离开。但在杯垫旁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他的手机号码，以及居住的酒店地址。 没过多久，萨维斯也起身离开，却被店员拦住了： “不好意思，那位先生的账请您结一下。” “他是对魔特别行动4课队长，叫岸边。这是他的联系方式，我跟他不熟，自己去找他要。” 萨维斯把纸条放在柜台，轻轻指了指号码，然后瞬间消失不见，虽然他有钱，但岸边还不配让他付账。 第80章 地狱 这次围剿行动并没有耗费多长时间，毕竟对手只是一群普通人，就算有枪也依旧没什么成效，毕竟新特别行动4课的成员大多是魔人，实力对比人类完全是碾压性的。 萨维斯只是简单看了看就离开了现场，后续的内容他完全不感兴趣，无非是关押判罪入狱一系列审判，经此一役黑帮就算不倒，也不再会是那个随便上街打听都能得知的地头蛇了。 在取得了独立行动权后，萨维斯几乎再没有以特别行动课的身份外出活动过，偶尔感觉到恶魔出现也很少去处理，毕竟这种东西看似威胁挺大，实际上不少人都乐在其中，甚至以此为生，早就成为世界的一部分，而不是单纯的害虫。 在公安的规定中，恶意抢杀由民间恶魔猎人提前发现并锁定目标的恶魔，甚至属于违规行为。 而恶魔的能力五花八门，萨维斯最开始倒是期待着遇上一个拥有恐怖杀伤力的恶魔，但一直以来碰上的都是些土鸡瓦狗，他也已经没了兴趣。 窗外的狂风呼啸，远处传来一阵阵惊雷，不过对于这个位于火山地震带的国家而言，这样的自然灾害并不少见。 公安东京总部的办公室里，萨维斯坐在边缘的椅子上，一边喝着特供的茶叶，一边等玛奇玛处理工作。 而玛奇玛对于突然出现的萨维斯丝毫不觉得惊讶，甚至已经猜到了他的来意，一边盖章签名一边说道： “如果你想找那种实力很强的恶魔的话，在人间大概是很难找到的。每一个恶魔都是带着名字出生在地狱，而当他们在地狱被杀死，就会降生于人间。换而言之，真正强大的恶魔都在地狱里，反而是人间的恶魔，再强大也只是失败者。” “地狱？” 萨维斯是第二次从玛奇玛口中听到这个词汇，上次还是在“电锯人”的话题进行讨论时，说到的“地狱的英雄”，不过他本以为是个什么称号。 虽然地狱在诸多文学、宗教中出现过，但其中没有任何一个记载说明恶魔和地狱的关系，看来恶魔诞生于地狱应该是只有高层才能知晓的保密情报。 “嗯，地狱。那边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也没有什么规矩。如果你想去的话，我可以帮你打开那扇门。” “以你的性格不像是这么好心的人。所以，是接下来的计划有些变动，需要先把我支开？” 萨维斯看着她的眼睛，自从萨维斯知道这次事件中连玛奇玛也遇袭了的时候，他就明白这事肯定有她在背后安排。 作为最高位的领导人之一行踪如此轻易的暴露给区区黑帮，但作为已经知道玛奇玛是支配恶魔的人来看，这场戏可就有点明显了。 玛奇玛也没有隐瞒，直接点头： “没错，接下来的一个阶段十分重要，我不希望你扰乱计划。况且如果真的是求死，地狱也的确是个选择，里面有不少家伙都恐怖的很，应该合你胃口。” “好，我同意了。天使也还给你，不过要记得留他一命。” 如果他这一去不复返，那天使是死是活也就跟他没关系了，但要是地狱里的恶魔也不能杀死他的话，以后继续用天使的能力进行消遣还是很有必要的。 “当然。” 玛奇玛点了点头，同意了这个要求。 这场谈话从开始到结束一共只用了几分钟，只是玛奇玛说到地狱，萨维斯便同意了。 至于地狱的风景如何，其中有多么凶险，在地狱想要存活需要怎么做，这些内容萨维斯根本不在意，也不想知道。 “所以，你又得恢复工作了，安吉尔。” 没过多久，玛奇玛从办公室走出来，屋内已经空无一人，微笑着看向角落蹲着的一副生无可恋的天使。 “那家伙真的去地狱了？” “嗯，走的非常干脆，看来他是真的不想活了。” 闻言，安吉尔抬起头长叹了一口气，对于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 对于恶魔而言，从地狱转生到人间就相当于转世投胎，正如人类对前世毫无记忆一样，他对于曾经在地狱的情况也并不了解。 但即便如此，他也深刻的清楚那边究竟是何等的恐怖与混乱，恶魔对人类更是存在天生的恶意，哪怕是萨维斯，面对数以万计的恶魔也未必能够招架。 更何况，地狱中还存在着真正的恐怖，那些自从诞生以来，就从未被杀死过的根源性的存在，哪怕在恶魔中也是传说一样的存在。 “你说他还能回来吗？” 玛奇玛脸上的笑容一滞，随后才开口： “如果他还能回来的话，那可就真的有点吓人了。” …… 一望无际的草原中，地面并非是完全平坦，而是略有起伏，在各处盛开着不知名的花，与其说是地狱，面前这幅景象反而更像是天堂。 萨维斯抬起头，只见天空上漂浮着一扇又一扇的不尽相同的门，有大有小一个接一个的连接着，甚至连接处并不完全贴合，空隙只能看到黑暗。 这种景象并不是个例，而是彻底覆盖了整个天空，看上去十分压抑和怪诞。 而一股莫名的窥探感正从门的猫眼处传来，其中不乏有恶意和杀意，或者说九成九都是恶意和杀意，善意或好奇一类的情绪反而几乎没有。 得益于这份针对，这个风景如画仿佛天堂的世界在萨维斯眼里显得格外冰冷和黑暗，不过…… “这才对劲。” 从黑旗帝国到莫特联合城邦，又从联邦来到卡芙兰，而后再来到这个世界，他已经许久没有感觉到这种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了。 萨维斯露出一个从玛奇玛那里学来的十分逼真的笑容，然后张开双臂，彻底放松了身体，整个人就像一具死尸一样直接躺倒在地面上，并对满天的门户发出了邀请： “来，杀我！” 此话一出，天空中顿时传出一连串吱呀作响的声音，无数的门轰然打开，模样千奇百怪的恶魔从天空坠落到地面，互相推搡攻击着朝着萨维斯冲了过来！ 第81章 杀手来袭 “恐怖！电锯恶魔是是敌是友？！” “前日打倒出现在城中的恶魔的是一名身穿公安制服的电锯恶魔，有人反应该恶魔保护了一名女性，但也有人举报称被该恶魔连人带车扔了出去。” “是公安的秘密武器？还是说……” 电视机前，安吉尔按照玛奇玛的指示收听着电视节目，上面的内容正是萨维斯前往地狱的那天，在另一处地区发生的事情。 他一手拿着遥控器，一手拿着电话在耳边，听着玛奇玛的通话： “总而言之，经过这次报道，电次已经暴露在世界各国的视线里了，对于这种既不是人也不是恶魔的存在，想必很多人都会对他感兴趣。” “所以呢，我要做什么？” 安吉尔询问。 “保护电次，无所谓受伤或者死掉，只要人和心脏还在我们这边就没问题，我派人去接你，算算时间应该快到了。” “你为什么不把这个任务交给萨维斯呢？以他的性格，在去地狱之前帮一个忙应该是完全没问题的，他出手的话，想来能确保万无一失吧。” 安吉尔并没有等来答复，对面的玛奇玛便挂断了电话，也不知是那边的事情太忙没听见，还是听见了却故意没有回答。 “算了，反正人已经去了地狱，说什么也没用。” 关掉电视机之后，安吉尔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只是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歪着头思索片刻，忽然拿起角落戳着的一把长剑，然后助跑两步直接从阳台一跃而下。 “感觉还不错。” 落地后，安吉尔抖了抖翅膀，做出评价。难怪萨维斯每次下楼都用跳的，确实比电梯舒服。 在原地等待没一会儿，一辆黑色的轿车便停在了他面前，来的人他并不认识，但那身衣服也足以证明对方的身份。 “先上车，等到了地方之后玛奇玛小姐会跟你详细说明。” “嗯。” 安吉尔点点头，微微收拢翅膀坐上后座，似乎是事态紧急，车开的很快。 公安总部的会议室中气氛十分凝重，玛奇玛站在主位，队长岸边和早川秋则是坐在最近的两侧，其他座位上也都坐满了人，其中不乏有隶属于公安的魔人，对此，几个征调来的民间猎人似乎有些坐立不安。 就在这时，安吉尔推门进来，视线扫了一圈之后十分自然的来到全场仅剩的空位坐下。 “人都到齐了，我来说明一下情况。” “等等，如果我还没喝多的话，在场的应该少一个吧？那家伙呢？” 岸边靠在椅子上，抬起手指了指刚到场的天使，虽然指的是安吉尔，但说的却是萨维斯。 那家伙的风格虽然一直都是特立独行，但这种大事还拒绝到场，未免有些过分了 “他有别的任务，来不了。” 玛奇玛微微一笑，并没有把萨维斯去了地狱的事情说出来，毕竟这未免有些骇人听闻，而且这个时间，萨维斯多半已经死在地狱了，讨论下去毫无意义。 岸边点点头，不再说话。 “那么，我来说一下目前的情况。电次的重要性不必再说，也并不重要。这场会议的重点是如何应对各国的杀手。” 玛奇玛示意大家打开面前的装订册。 不死三兄弟，传闻中拥有“强运”的恶魔猎人，多次遭遇劫难最终化险为夷，也因此做事肆无忌惮。曾和皮之恶魔定下契约，可以随意更换外貌。 “他们仨…以前倒是打过交道，不过作为敌人的话，防不胜防啊。” 圣诞老人，曾在世界各地活跃数十年的恶魔猎人，能力未知、身份未知、相貌未知、性别未知，每次出现都将伴随死亡，曾多次单人狩猎恶魔，过去曾多次上报过他的死亡证明，但最终圣诞老人又会从其他地方出现。 “这家伙不是说已经老死了吗……又是假象？” 光熙，世界最顶尖的赏金杀手之一，资历最深的恶魔猎人，武器是八卦刀，体术无人能挡。力量、速度都是最上等的一流强者，同时拥有一队由女性魔人组成的团队。 “消息确定吗？连她也来了？” 岸边深吸了一口气。 “嗯，按照情报来看，光熙应该已经入境了，行踪不定。” 玛奇玛点头，她记得岸边的履历中就曾和光熙一起搭档过，甚至合作的时间长达9年。虽然岸边自称是“最强恶魔猎人”，但按照曾经合作时的实力来看，光熙的能力恐怕还要在岸边之上。 “相比于这几位，其他人大多数都是些散兵游勇，你们自己看着办就行了，记住，不用留手，只要发现情况不对，直接击毙。” …… “我是宫城公安对魔2课的日下部。” “我是他的搭档，玉置。” “我叫吉田，民间的恶魔猎人。” “这些人都是保镖中的精英，除此以外，还有秋、帕瓦和天使，之后京都那边还会再来3人，他们会跟着你一段时间。” 玛奇玛对电次说道。 在场的这5人只是负责贴身保护的小队，除此以外还有负责远程监视、人员排查等小组，加起来甚至超过了100人。 要知道，整个东京的公安与民间恶魔猎人的总数也只是堪堪过千，这十分之一的人手已经是在最短时间内能够找到的最强阵容了，可谓是兴师动众。 “哦~好像事态很严重的样子啊？” 曾与萨维斯有过一面之缘，被玛奇玛寄予厚望的电次看着在场的一众人员，倒是完全没觉得紧张，甚至满不在意。 “确切的说是非常严重，这次东京来的3人里，那位叫昴的可是资深级别的前辈了，连公务繁忙的他都被调过来保护你的安全，可想而知事态的严重性。” 日下部推了推眼睛，看了看周围人的表情，随后继续说道： “我在这里的资历应该还算是够资格的，从今天开始，你们所有的日常活动由我来安排，没问题吧？” “无所谓啦。” 电次摆了摆手，从小在贫民窟长大，不到10岁就在黑帮手下做恶魔猎人还债的他根本不在意他的生活被怎么安排，只要有的吃有的喝，晚上睡觉冻不着就没问题了。 第82章 暗杀行动(一) （这两章内容取自漫画，为了避免敏感词，其中略微有所修改） 一条盘山公路上，三个穿着公安制服的人正开着一辆商务车朝着东京方向加速前进，突然之间，一排阻车钉突然被人从侧面的树林中丢出！ “不好！”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高速行驶的汽车瞬间失去平衡，一头撞在树上！ 还不等车内的几人开口说什么，两侧的车窗就被人打破，几把手枪从窗口伸进来，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扣动了扳机！子弹当场穿透了三人的脑袋。 “轻轻松松，第一步完成。” 三人收起手枪，从车内打开了门，将尸体拖到树林深处，装进提前准备好的裹尸袋里。 “阿尔德，你还是第一次杀人吧？感觉怎么样？” “挺简单的…简单…呕…” 三兄弟中最年轻的那人脸色明显变得有些苍白，联想起刚才的景象和尸体的手感，顿时觉得一阵反胃。 “第一次杀人，很正常。大哥，接下来怎么办？正好三个人，一人一个？” “车都已经撞成这样了，怎么可能再装出平安无事的样子？三人一起易容不太合适，这样，我来易容成一个人，装作遇袭的样子，你们两个跟在后面见机行事，怎么样？” 大哥提出了一个方案，其他兄弟自然没有异议。 “易容成女人太麻烦…这家伙发型太丑了…就他吧，名字是…黑濑？” …… 提前选定的快餐店中，日下部以公安例行检查的缘由进入后厨，对食材和厨具进行反复检查，确认无误后才朝电次等人点点头，重新回到就餐区。 “这家汉堡味道居然还不错啊，不愧是日下部，连口味都提前调查了吗？” “嗯，这家店在论坛的评价还蛮好的，周围视野也比较开阔。” 日下部点点头，对这份夸奖欣然接受。 不过对于汉堡这种多食材混合在一起的食物，也不是所有人都觉得好吃： “电次，蔬菜给你吃吧。” 帕瓦的表情有些难看，直接把汉堡递了过去。 作为血之魔人，她对蔬菜这种东西无论如何都喜欢不起来，甚至宁可直接吃生肉也不想把青菜咽进肚子。 “摄入营养不均衡的话，你的脑子和身体都会垮掉的。” 日下部抬手阻止了帕瓦的行为，但一旁的天使突然开口解释了一句： “魔人的消化系统和吸收能力比人类强得多，不会营养不良，随她去吧。” “啊，这样吗？这我倒是没有想到……” 日下部一愣，随后挠了挠头，对于营养学的方面他颇有了解，不过对魔人的认知就有些不足了。 帕瓦记住了这个不吃菜的理由，后朝着安吉尔竖起大拇指，不过后者根本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抱着那把剑一口一口的吃着汉堡，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午饭吃完，一众人从快餐店离开后，坐在邻桌的女人才拿出了一根钢钉，递交给对面的年轻男人。 “我稍微动用了诅咒恶魔的力量，只要用它刺中目标4次，就可以让他丧命。就在刚才，我悄悄刺了3下。” “最后一下就交给你了，托里克，这是我给你测试，如果能够完成，我就会把我签订的恶魔介绍给你。” 年轻男人一愣，随后接过钢钉，小心的装进口袋。 …… 东京港区，一艘游轮靠岸，在人流之中，五个造型独特的女人顺利登陆，但旁人却丝毫不敢多看一眼。 原因很简单，除了最前方带路的光熙外貌正常，她身旁的其他四个皆是魔人。 一个长着两只犄角，面容格外冰冷。一个看似正常，但头顶却长着一只幽灵状的怪物。一个脸上全是缝线，看上去就像科学怪人一样。而最后一人格外惊悚，乍一看活泼可爱的姑娘，但一只眼睛掉出了眼眶，甚至就连脑子也露在了外面。 虽然画面有些惊悚，但排除旁人那惊恐逃离的景象，这五人走在街上也算其乐融融，一路上有说有笑，比起来杀人，反而更像是旅游。 …… “真是的，这两天的恶魔出现的未免有些太频繁了吧。” 一个头戴尖嘴面具的公安制服男人手中拎着两个恶魔脑袋，正和一旁有些紧张的年轻少女抱怨。 明明现在是保护电锯的紧张关头，可现在这些不知道为什么不停出现的家伙又不得不去占用精力来处理。 “一会儿把这两个家伙交上去，咱们也休息一下吧，小红。” 尖嘴男回过头说道，往常两三天能碰上一只恶魔，最近不知怎么回事，光是一天就能碰上两只甚至三只。 “休息？太好了……” 小红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虽然战斗的主力是尖嘴男，她只是从旁协助，但面对恶魔所承受的心理压力也是非常大的。 就在他们朝着交付地点走着的时候，一辆车头稀烂、内部满是鲜血的轿车从街道拐角冲了出来，在发现了尖嘴猫和小红的这身制服后，里面的司机立刻停车，推开了车门。 “你们是公安的恶魔猎人吗？我们在赶来的路上被袭击了！天童和昴被人杀死，快点向本部汇报！” 黑濑下车后露出的那头破血流的凄惨样子把小红吓了一跳，面对那份上司一样的压迫感，甚至紧张的话都说出来。 “呃，你是谁？” 不过尖嘴男只是歪了歪脑袋，完全不为所动。他是个魔人，虽然看起来还算正常，但对于人类的惨状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明确认知。 而且他加入公安的时间不长，认识的人都没几个，从魔人的特殊性上，也完全不受限于玛奇玛和岸边以外的其他人，对这场保护战的了解也只限于分内的事。 见此，头破血流的黑濑顿时睁大了眼睛，情绪十分激动的吼着： “我的师父和搭档都被杀了！快打电话啊！” “好好，你别激动。” 尖嘴男摆了摆手，便带着小红朝着公共电话走去，打给了公安内部的联络人。 “不是吧，连手机都没有吗……” 看着逐渐跑远的两人，黑濑露出了一个“你在开什么玩笑”的表情，但很快收敛起来，再次摆出那惊魂未定的样子。 第83章 暗杀行动(二) r 第84章 地狱旅行 不同于街道上随处可见的低级人偶，制作出惟妙惟肖的“分身”，这才是人偶恶魔的真正力量，也是“圣诞老人”无处不在、百战不死的真正原因。 “再见了，老爷子。” 曾在街头传播人偶病毒的老人走进了商场，毫无表情的把手刺穿了自己的心脏。 “献上我的心脏，和我的孩子们……作为交换，地狱的恶魔，把这栋楼里的所有生命都拖进地狱去吧。” 这才是她的最终底牌，也是最初的计划。 想要杀死电锯人的不仅仅是人类，就连恶魔也一样想要他的命，甚至愿意以契约作为交换！在人间，恶魔们的势力不值一提，但到了地狱，那边的家伙们才都是真正的怪物！ “被电锯杀死吃掉的恶魔将彻底不复存在”，仅凭这一点，恶魔们就绝不可能允许他活下去，哪怕是根源性恶魔也不会容忍这样一个异类存在于世上。 这次与她达成协定的，就是地狱最强的恶魔之一，哪怕是恶魔之中也是最恐怖的传说，根源性的存在——暗之恶魔！ …… “奇怪？” 托里克、或者说圣诞老人的分身看着周围的景象，略微有些茫然。 在她的记忆里，地狱应该不是这个样子才对。 血腥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地面的花草皆是枯萎状，山丘被夷平，满地都是坑洞和斩击留下的痕迹，甚至隐约能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 天空上排满的门显得格外破旧，甚至有不少的门都被拆掉，烂的烂碎的碎，一副随时要掉的模样。 “这里……是地狱？！” 岸边脸色骤变，随后看向光熙，两人曾经9年搭档的熟悉程度在对视的瞬间便达成了协议： “暂时休战，这里的情况不对。” 光熙护住了身旁的两个看着面前的景色不知为何瑟瑟发抖的魔人，平静的目光中多出了一丝凝重。 “当啷。” 安静的世界中，任何声音都显得格外刺耳，一众人瞬间侧头转身，却发现是安吉尔一脸震撼的呆滞着，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上而全然不觉。 “怎么了？” 安吉尔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手，指向了远处。 那是一个难以用文字描述他的长相的恶魔，它屹立在黑暗中，身躯由数个骨瘦如柴的干尸结合而成，但它却不仅仅只有如此，虽然站在远处，看着他们，可那视线却是无处不在，从四面八方传来。 它就在面前，但又存在于任何阴影和黑暗之中，当直面它的时候，心中第一时间产生的也并非是恐惧，而是敬畏！ 这就是暗之恶魔，由黑暗中诞生，以黑暗为真名！甚至比起恶魔，这更像是神！黑暗之神！ 不过，若仅仅如此，还不至于让安吉尔震惊到连剑都握不住。 真正令他震惊的，是那黑暗的天幕中，被一只手抓着头发不断甩动的人头——那正是萨维斯的脑袋。 “萨维斯……死了？” 安吉尔的瞳孔紧缩，但下一秒就发现了不对： 那并不是萨维斯被暗之恶魔杀死后当做战利品耀武扬威，而是萨维斯正用头发死死缠住了暗之恶魔的手。 “再来！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只要把刚才那一击的力道再加强7倍，就能达到一个临界点！那或许就是死亡！我绝不反击。” 萨维斯的表情变化极快，一改先前的淡然，满脸都是激动和期待。但暗之恶魔完全不听不懂任何解释，一心想要甩开他的脑袋，赶紧逃离这该死的家伙。 一个小时之前，暗之恶魔和萨维斯第一次见面，只一瞬间，暗之恶魔便以难以理解的速度将萨维斯的下半身撕碎成一片灰烬。 本以为这样就能将这个误入地狱的家伙消灭，却发现萨维斯还没死。 第二个瞬间，暗之恶魔出手将萨维斯的大脑和心脏挖了出来，并将其沉入黑暗，可萨维斯依旧没死。 第三个瞬间，暗之恶魔含怒出手，黑暗覆盖了天空，冰冷的黑暗将萨维斯吞噬，将他的生命形态无限次的分解，直到最后变成原子大小。 可萨维斯依旧没死，甚至在第四个瞬间将头颅再生，开口夸赞了它的力量。 暗之恶魔陷入了疯狂，黑暗的吞噬被放大到极限，将萨维斯的头颅和残骸一遍又一遍的粉碎！绞杀！粉碎！绞杀…… 和剑刺妖魔的斩击不同，暗之恶魔的攻击中带有一股难以明说的效果，并不单纯是物理攻击，萨维斯对此寄予厚望。 分子、原子、电子、质子……在黑暗中，萨维斯的身体被拆分成了夸克大小，甚至还要更加微小，正如人眼很难看清空气中的灰尘一样，暗之恶魔也已经察觉不到萨维斯的存在了。 但……萨维斯还活着。 在它攻击停顿的那一瞬间，空中无中生有的诞生出一个发声器官，然后用那略微失声的嗓音说出两个字： “继续。” 直到最后，暗之恶魔将能力的功率拉到极限，并持续攻击了40分钟，以暗之恶魔的观测能力彻底无法察觉到萨维斯的存在后才停手。 然而…… “继续啊？动起来。” 一张嘴凭空出现在暗之恶魔的耳边，虽然暗之恶魔并不具备皮肤和神经，但也依旧被吓得一激灵，攻击转瞬即逝，将那张嘴撕成碎片。 可声音还在。 微观世界下的微观世界中，无数不可观测的萨维斯的碎片同时变化，形成了无数个相同的发声器官，依靠共鸣和共振，向暗之恶魔传递出了讯息： “继续继续继续继续继续继续继续继续……” 它想要逃离这个世界，重新回到门里。 但它做不到，无数无法观测无法理解的东西彻底封锁了周围的空间，它无法移动身体，只能依靠能力进攻…但就如同刀无法杀死水流一样，它的攻击也只能落空，而不能产生任何效果。 暗之恶魔已经完全动弹不得了。 黑暗、恐怖、窒息、未知……作为地狱最古老的恶魔之一，它头一次亲身体会到这种感觉，正如那些被它杀死过的生灵一样。 作为最古老最强大的恶魔之一，它被冠以根源之名，但当它直面真正的“根源”时，才终于知道了什么是恐怖。 暗之恶魔自闭了。 第85章 暗之恶魔一动不动 黑暗中的人头微微看了过来，下一秒便重新恢复成原先的样子，一个外貌还算英俊的男人穿着一身西装朝着众人走了过来。 “喂，你们认识？” 光熙歪了歪头，朝着岸边问道。 她感觉不到正朝他们慢慢走来的人身上有什么压迫感，看起来就和街边路过的普通人一样。 但能出现在这里的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更何况，仅仅是那人身后一动不动的暗之恶魔就让她本能的想要逃跑，甚至产生不了什么战斗的欲望，能在那恶魔手中活下来…… 不，是战胜了那恶魔的家伙，得是多么恐怖的存在？ 支撑她还站在这里的，只是为了保护身后瑟瑟发抖的魔人们，以及萨维斯身上穿着的那身熟悉的衣服。 “我也说不好。” 岸边嘴里叼着的烟掉在地上，他确实认识萨维斯，但却不知道对面的萨维斯还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家伙了。 至少在他的认知中，那个在咖啡店向服务员要热水冲袋装奶茶粉的萨维斯可没这么吓人。 “萨维斯？你还活着？” 安吉尔难掩激动，在一众人惊骇的目光下朝着萨维斯打了个招呼。 “没死，差一点。” 萨维斯点点头，手一招便把地上的那把剑招到手中，将其分解成“寿命”重新吸收。 这原本是留着当坐标的，如果地狱中的恶魔能杀他，就用这把剑把联邦的身体召唤回来，不过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有点遗憾。 “你们应该不是来找我的吧？” 萨维斯看到地上躺着的电次，瞄了一眼站的最远一看就不是亚洲人种的视线扫过站位上泾渭分明的两波人，最后停留在光熙身上。 虽然味道很淡，但这个家伙身上确实存在一种混合的味道，应该是电次和武士刀的同类。 “我们投降。” 只是视线相交的瞬间，光熙便举起了双手，直接放弃抵抗。 而被“圣诞老人”转化的人偶托里克更是在一瞬间拧断了自己的脖子，留在人间的本体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准备以最快速逃离出境，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面对这个完全未知的怪物。 然而已经迟了。 “你要去哪儿？圣诞老人？” 玛奇玛丢掉手中的两具尸体，面带微笑的看向那个不知真名的女人。 “没用的，这具身体仍然不是我的本体。哪怕杀了我，我还会卷土重来。” 女人的表情看不出惊慌，失败早就在她的预料之中。 “真的吗？我不信。” 锁链瞬间从玛奇玛身后蔓延，转瞬之间缠绕在女人身上： “跟我签订契约，我会付给你1万円，而你将为我效力，直到死去为止。” 在这个世界，契约是一种十分具有效力的仪式，过程可能十分草率，可一旦达成了协议，那么双方至死都将履行义务。 与此同时，虽然“契约”的内容由恶魔一方拟定，但达成契约的前提之一就是双方你情我愿，人类必须亲口承认契约，明确表明愿意与之签订契约，这才能真正意义上完成契约的签订。 而作为支配恶魔，玛奇玛却能无视这一条件，哪怕这项契约的内容十分不合理，也依旧能够强行签订并生效，这便是“支配”的力量。 “真没想到他居然没死在地狱里，甚至还……不过倒是刚好帮了忙。” 玛奇玛脸上依旧是那副胜券在握的笑容，就在电次等人被送往地狱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意识到了这场袭击真正的目标是谁。 她以电锯人作为诱饵，将那些国外对她抱有敌意的力量引到了这里，而暗之恶魔则是想用电锯人作为诱饵，将她也拉进地狱。 若是没有萨维斯，玛奇玛就要亲自下场直面暗之恶魔……哪怕她自认为实力一流，可面对根源性恶魔也依旧毫无胜算，多半要付出一些代价才能逃掉。 地狱中，光熙和她的魔人们束手就擒，“圣诞老人”托里克自杀放弃，暗之恶魔一动不动。 这次针对电锯人的暗杀活动已经可以宣告结束了。 “你知道怎么回去吗？” 安吉尔看向岸边。 “我知道，但我做不到。我的身上已经没有能够作为支付路费的东西了。” 地狱恶魔是个十分特殊的恶魔，普通恶魔只有在地狱死后才能来到人间，也只有在人间被杀死才能回到地狱，但地狱恶魔却拥有在两个世界中往返的能力。 只要付出一定代价，就能让地狱恶魔帮忙打开通往人间的大门。 只不过，岸边身上的一切都已经和其他恶魔签订了契约，再没有其他身体可以用来支付了。 “没关系，我来吧。” 日下部站了出来，随后举起了左手，准备以手指为代价请地狱恶魔现身。 对此，萨维斯并没有阻拦，他已经在地狱待了好几天了，几乎可以肯定这里给不了他想要的。 在地狱的第一天，恶魔们铺天盖地的袭来，就像一群饿了几个月的鲨鱼闻到了血腥味一样，甚至不顾身旁同伴的死活，只求第一个把萨维斯吃进肚子里。 在地狱的第二天，恶魔们发现萨维斯是杀不死的，哪怕咬烂咽进肚子，他也能顺着喉咙重新爬出来，见识到这诡异的一幕，恶魔也都退缩了，一个接一个的逃回了“门”里，只有两个脑子不好使的蠢货还在撒欢似的啃着萨维斯的脑袋。 在地狱的第三天，萨维斯顶着头上抱着他啃的两只恶魔，径直飞上了天空，一手抓着门框，一手用力的砸门。 门被打开后，里面的恶魔眼熟的就直接放过，没见过的，萨维斯便提出要求对他进攻的要求，这种行为一直持续到第六天。 而在第六天的时候，暗之恶魔出现了…… “如果这家伙就是最强的恶魔，那看来地狱也给不了我想要的，回去吧。” 萨维斯的语气中听不出失落，因为这个情况也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了。 而随着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的空间顿时天旋地转，破旧枯萎的草地变成了水泥路面，头顶上掉着木屑的破门也重新变成了蓝天白云。 是地狱恶魔出手了。 日下部甚至没来得及说明自己想要付出的代价，就连同周围的所有人一起被地狱恶魔扔了回来。 已经无所谓什么契约了，在萨维斯说出“回去吧”这三个字的时候，它只觉得如释重负。 第86章 电锯人结束 “还活着呢，真遗憾呐。” 看着安然回归的萨维斯，玛奇玛走上前给予了真挚的祝福。 “暗之恶魔很强，可惜还差一点，如果他的力量再提升7倍，应该能达到某个临界点。” 萨维斯并未隐瞒什么。 “只要暗之恶魔的实力再强7倍就能杀死你了？” “不知道，或许可以，也可能……不行。” 冷静下来想想，在当时微观状态下的他所感受到的临界点未必是死亡，也可能是身体的密度和存在感过于稀释之后会掉出这个世界？ 不知为何，比起死亡的可能性，他反而更倾向于后者，不久前的他曾在一本书中看到一个理论，而经过尝试后，确实证实了那个可能性。 既然把身体的密度稀释到原子级，再完美控制每一个原子的路径，就可以穿过世界上大多数的物质。 那么密度进一步稀释会穿过世界的屏障似乎也是合情合理。 在事件结束后，返程的途中，萨维斯将这个推测告诉了玛奇玛和安吉尔。 “听起来有点扯淡。” 玛奇玛脸上的笑容都变得有些僵硬了。 “这是量子力学。” 安吉尔解释道。萨维斯看的书里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其中有几本书在无聊的时候他也会拿起来看几眼。 不过也仅仅是看几眼而已，再多看一会儿他就会觉得脑袋疼。 “我想见识一下。” 玛奇玛开口说道，她可以暂时获得被支配者的视觉，因此当岸边等人被拉到地狱时，她虽然不在场，但也并非一无所知。 只不过，有关暗之恶魔与萨维斯的具体战斗的内容她完全没有看清，毕竟暗之恶魔的攻击无声无息，而萨维斯从出现到最后也是完全没有爆发战斗的表现，很难判断出什么。 而如果真如他所说的，暗之恶魔的攻击力再高7倍也依旧杀不死他，仅仅只能将萨维斯排除世界之外的话…… 就在玛奇玛思考时，萨维斯突然伸出手，穿透了她的脑袋，并在另一边戳了戳她的肩膀。 玛奇玛全身一颤，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贯穿了天灵盖，眼睛微微转动，看向肩膀上的手。 “实际上现在的我并没有进行密度上的稀释，只是调整了原子的排列顺序，绕开了你身上的原子，所以在外型并没有变化。如果是稀释，我穿过你的身体时，你甚至是完全看不到的，就像幽灵一样。” 萨维斯收回了手，就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前座的司机头上冷汗直冒，深知这个时候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才是唯一正确的答案。 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体验了这么一遭，玛奇玛头一次觉得自己有点笑不出来了。 她不怕死，但这种有什么东西穿过头颅和脑子的感觉还是让她本能的感到颤栗。 “如果失手会怎么样？” “就像一般情况下，正常人走在路上不会撞到电线杆一样，我不会失手。不过理论上，失手的话你会变得七零八落。” 萨维斯解释道，这就是他喜欢看书的原因。 知识并不会让他变强，却能让他进一步了解自己，从而更好的知道自己的情况，仅凭猜测和推理就能大幅度减少求死路上的挫折。 “你是…神吗？” 这是个陌生的词汇，这个世界存在恶魔，但却没有神，神仅仅是各类宗教中的概念而已，但萨维斯表现出的实力与能力，竟是让玛奇玛本能似的说出了这个词。 “我不是。” 萨维斯摇了摇头，他做不到全知全能，只是所持有的能力有些匪夷所思罢了。就连最起码的自杀都做不到，哪儿称得上是神。 “如果你已经强大到这种程度了，电锯恶魔也绝对不可能杀死你，你最好不要抱有太大希望。” 玛奇玛提醒道，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她实在担心萨维斯在电锯恶魔手中活下来以后恼羞成怒的把电锯也搞成暗之恶魔那副模样。 “我已经不抱希望了。在地狱时，我能感觉到那家伙的实力应该站在了这个世界的顶点。” 萨维斯靠着后座，语气中听不出是失望还是无奈，对于这种情况他早就有所猜测。 如果单纯从攻击力来看，除去那不知深浅的“旗祭”以外，暗之恶魔应该是他目前为止遇到的最强的家伙了，而这仅仅是他走向诸天所来到的第二个世界而已，就能碰到这种有实力的家伙，实在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 可想而知，诸天之中一定还有高手。 “所以我也不打算继续等了。再过一会儿我就会离开。” “离开？去外国吗？” 玛奇玛一愣，想要提醒萨维斯无论任何国家的地狱都是连通的，不过萨维斯紧随其后开口，让她不得不沉默： “不，是去其他世界。” 片刻后，玛奇玛脸上再次露出笑容。 …… 三天后，东京塔楼公寓中，安吉尔搬动着连阳台都已经放不下的书，朝着旁边坐着，但什么都不管的萨维斯说道： “你不是说要离开吗？怎么还没走？” “我已经走了。只是这边很多东西都还算有趣，直接离开未免有些可惜。所以留了一个分身。” 萨维斯头都不回，一手拿书一手拿起杯子喝了口奶茶。 “这具身体所蕴含的能量大概和本体的一个血小板相当，除了不死不灭的特性之外，在力量和速度方面也只比普通人强一点就是了。” 至于他口中的普通人是以谁进行的对比，这个强一点到底是强了多少，安吉尔也懒得问。 反正这样也挺好的。 “对了，你现在不在公安了，那赚钱怎么办？” 安吉尔随口一问，其实并没有把这当回事，哪怕萨维斯的钱花光了，他也可以把自己的工资拿出来。 不过萨维斯显然还不需要室友掏钱养活他： “玛奇玛给我介绍了一个工作，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报销我在这个国家的所有花费。” 不得不说，以萨维斯的情况而言，用“工作”来描述他的钱财来源，已经是相当委婉的说法了。 第86章 末总结(有投票) 这一部分专门给看过电锯人的兄弟们解释一下有关时间线的问题。 萨维斯降临的时候，电次还在乡下给黑帮打工呢，直到他加入对魔4课有一段时间后电次才被玛奇玛接来东京，在这之前早川秋一直是和姬野一起行动的。 原剧情中，帕瓦加入的时间和电次十分接近，不过因为萨维斯提前干掉了蝙蝠恶魔，所以帕瓦和她的猫在野外多待了几天，之后才被玛奇玛带回来。 整个剧情的时间线其实往后拖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也因此永恒恶魔出现的时候，帕瓦还没出场，这不是bug，是主角带来的蝴蝶效应。 原本主线的时间线是永恒恶魔事件（两天后）开始迎新会，迎新会第二天就是练马区枪击案，中间只有最多四天，不过在我的剧情里，从永恒恶魔到枪击案，中间至少有半个月的时间。 有关枪击案的全程玛奇玛都是清楚的，甚至时间上是她在刻意引导，因为黑帮动手的前提是玛奇玛去内阁，因为血之魔人出现的比较晚，所以玛奇玛通过控制自己的行动而让枪击案的时间延后也是合理的。 枪击案时间延后，后续蕾塞、暗杀小队、地狱旅行的剧情自然而然也会延后。 （最开始我在发现这点的时候也意识到了不对，不过又看了几次漫画后发现其实不是bug，只是归类于正常的蝴蝶效应） …… 有关天使的记忆，我这里的设定是玛奇玛修改了他的记忆，只记得自己的能力误伤了很多人，其中包括自己的村子里的那些人，然后被玛奇玛捡到加入对魔4课。（按照漫画设定其实也大差不差） 从漫画里蕾塞篇也能看出来，天使的颓废只是暂时的，因为能力的原因才对其他人退避三舍，实际上还是愿意和别人交朋友的，并且也愿意为朋友付出，是个很不错的人，而萨维斯刚好具备成为他朋友的所有条件。 而且“吸收寿命”的设定跟一心求死的萨维斯实在太搭了。 原本玛奇玛也会有一定戏份，比如试图支配萨维斯什么的，不过仔细想想，玛奇玛的人设并不是那种不自量力的家伙。 有关岸边的内容在漫画里就不多，所以也没有什么好写的，而且所谓的“最强”也只是人类而已，漫画里的高光就是教导电次和帕瓦战斗，但他的战斗技巧在萨维斯面前也没什么优势。 说句实在的，他的实力连和萨维斯碰一碰的资格都没有，没必要为了打脸强行凑上一波。 …… 电锯人的内容太紧凑了，枪击案到蕾塞篇到地狱篇的时间梳理一下就会发现这其实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所以我不得不把蕾塞的剧情删掉了：蕾塞篇主要树立了两个人物：蕾塞和天使。 前者树立的方式是依靠电次恋爱推动的，不过这本书里我刻意淡化了电次的戏份，所以蕾塞出场也就只是水字数而已，而天使的戏份在这一卷里的出场率甚至可以说是男二了，再给他戏份就太过分了。 最后的完结点我定在地狱篇，主要是后续没什么好写的了，枪之恶魔也好支配恶魔也好电锯恶魔也好，论实力都远比不了暗之恶魔。 后面的内容里，玛奇玛对枪之恶魔，玛奇玛对岸边，玛奇玛对电锯，这些内容就是可写可不写的，比起暗之恶魔几乎就是小打小闹了。 既然暗之恶魔在这里出场，萨维斯和它碰撞之后，后面再写下去也只是无聊的流水账而已，水字数其实挺没意思的。 最后，对比电锯人漫画来说，这里的结局实际上并没有太大变化，相比之下只是因为萨维斯的几句话，导致这个世界多活了几个人而已，但我觉得这就够了。 …… 投票环节，到此为止我的存稿几乎就没了，下面的篇章怎么开，大家可以在这儿留个评论。（不只是下一篇，下下篇、下下下篇也都有可能会在这里选用） 目前的选择是： 1《咒术回战》我需要恶补几遍漫画整理设定，可能会影响更新。 2《深海兽》这个可能比较冷门，不过题材很有意思，看过的人应该比较少？ 3《全职猎人》就是黑暗大陆的坑不好填，但只写到蚁王篇的话足矣。 4《一拳超人》这个不用多介绍，简单易懂。 5《其他》如果有不同想法的可以在这里留言，电影、动漫、漫画都可以（不过尽量避免国内的，因为版权问题可能会被封） 第87章 紧急调令 莫特联合城邦第四环区的科研展会已经结束了有一段时间了，以最终的结果而言，可以说是圆满成功。 “啊？不是……这您怎么还资敌呢？” 听说了萨维斯平白无故送给学院派好几本书，怀特的眼珠子瞪得那叫一个大。 “资敌？谁配与我为敌？” 萨维斯身体微微后仰，俯视着怀特，眼神中没有高傲，只有实打实的真诚。 守夜人也好，退魔处也罢，魔眼研究会也好，学院派也罢，甚至把王族也算上，萨维斯都不觉得对他而言有谁能称得上“敌人”这两个字。 “别总想着内斗，没一点出息，齐头并进不行吗？” “话是这么说…可不声不响突然来这么一出，您老人家没人敢动，关键是上边有人点我啊……” 怀特也有些无奈，实际上要不是之前希芙和魔眼的事情，守夜人根本不会参与到退魔处和学院派的明争暗斗里，可无论参与不参与，他们在立场上都是更贴近退魔处的。 毕竟学院派可不管给守夜人发工资。 而萨维斯突然在学院派那边发表了一堆超前的科技理论，名义上再怎么也有点说不过去。 “我和你的约定我会遵守，但你得搞清楚，我加入的是守夜人，而不是退魔处。” 萨维斯一脸淡然的拿起热水壶，撕开一袋速溶奶茶粉，冲开后顿时奶香四溢，虽然画面略有些古怪，可说出的话却是振聋发聩： “三年之内，就是天塌地陷，我保你守夜人安然无恙。退魔处在或不在，与我何干？” “嗨，这么严肃干什么，就聊天么。诶，您这是哪儿弄来的东西，闻着真甜呢…能分我一口不？” 怀特略显生硬的转移话题，萨维斯也不废话，直接从怀里拿出一个十只装的粉色塑料包装袋扔了过去。 “谢了。这写的什么？” “异世界文字，意思是无毒可食用。” 反正怀特也看不懂，萨维斯更懒得给他详细解释。 “这么多字翻译过来就这么一句话？我怎么觉得你忽悠我呢？” “你要是没别的事，可以回去你自己的办公室待着，我看见希芙抱着一个档案袋刚进去。” 在守夜人这么长时间，哪怕再没有效率，萨维斯的单独办公室也已经准备出来了，位置就在怀特的隔壁，但装修、风格、面积要豪华了两倍不止，说是办公室，反而更像个娱乐包间。 会变成这样也正常，毕竟萨维斯根本不办公。 “是吗？如果她来找我就说我没来过。” 怀特熟练的绕到沙发后蹲下，然而余光一瞥，便又站了起来，手里拿着那袋奶茶粉，拍了拍上面不存在的灰： “你说我怎么这么不小心，上了年纪老眼昏花，东西都接不住了。” “分部长，别墨迹了，快去签字，还有你的一封信。” 希芙面无表情的敲了敲门框，然后朝着萨维斯微微示意。 怀特的演技十分精湛，但奈何希芙从头看到尾，就像是提前知道了手法的魔术表演，再怎么看也不会觉得有趣。 “啧，这丫头跟着你混了这么久，好的一点没学，表情倒是模仿的挺到位。我一会儿过来聊啊。” 怀特翻了个白眼，既然被抓了就不再拖延，拿着那袋奶茶粉便回到了隔壁，空下来的沙发则是由希芙“继承”了。 “这是什……” “拿去。” 希芙话音未落，萨维斯便又丢过来一袋奶茶粉，仿佛取之不尽一样。 就在此时，隔壁办公室突然传出了一阵忙乱的声响，下一秒，只见怀特披上大衣，火急火燎的冲了出来，甚至直接翻身跳下楼梯，直奔马厩。 “发生什么事了？” 希芙有些惊讶的从窗户探出头看了看，只见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怀特已经离开了守夜人分部，前进的方向赫然是第五环区。 “那封信就在他办公室上。” 萨维斯朝着身后指了指，以他的实力，这堵墙就和没有一样。 “我去看看。” 希芙急忙过去，虽然那堆文件和信都是她拿过来的，但其中的内容她完全不知道，上面没有署名，她还以为是一封家书呢。 没过一会儿，怀特的办公室里突然传出了一声尖叫，希芙拿着信又跑了回来，脸上的那副模仿萨维斯的平静表情直接荡然无存： “冥王一脉的第一继承人带着一队亲卫去了遗迹，现在完全失去了联系！” 在一环区的王族中，冥王一脉的人所掌管的契约公式便是死神牟莉可，更是退魔处背后的支持者，尤其与守夜人的关系最密切。 而如今冥王的第一继承人不知为什么突然离开了一环区去了遗迹，从看守者的汇报来看，继承人从进入遗迹后长达三天渺无音讯，生死不知，这才紧急发布调令。 调用退魔处所有高端战力，暂停一切活动，联合征讨遗迹！ “怀特一定是去参战了！他怎么又不带我？” 萨维斯瞥了她一眼，之前剑刺妖魔时也是这样，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丫头这么执着于战斗，之前剑刺妖魔也是死皮赖脸的想要凑过去，因为没能找到战斗的机会，回来之后还失望了好一阵。 “他没去。” 听到萨维斯突然开口，希芙有些惊讶，但随后开始思考： “为什么？倒也是，怀特先生的身体太差，硬撑着上战场多半会死在半路上，而且也不像是那种热血沸腾的性格，估计是去躲起来当逃兵了……” 希芙的推理逐渐跑偏，萨维斯懒得听下去，直接打开窗户，朝着远处抬了抬下巴，对着希芙说道： “因为他又回来了。” 只见道路的尽头，一匹白马驮着一个面色发虚的中年人飞快的狂奔，身后还跟着一辆造型十分奢华的马车，两匹黑马俊美壮硕，马车上还有死神镰刀的徽章。 以萨维斯的听力，甚至能听见那马车中的大人物一边被颠的“呃、啊、哦”，一边和身边的人抱怨“为什么最外环的路这么难走”，“每年下发的维护费用都被用在了哪儿”“至少今天回去必须把修路这件事提上日程”之类的话。 第88章 王族的诚意 “萨维斯阁下，这次拜托您再出手一次！请您救救亚当吧！” 那穿着一身紧致黑色礼服，发色雪白的男人直接朝着萨维斯跪下，双手合十，眼中含泪。 冥王一脉虽然贵为王族，但对于契约而言并没有什么影响，哪怕拥有特殊的技巧减缓副作用，但也依旧活不过50岁，所以对子嗣看的极为重要。 面前这位便是如今冥王一脉的主事人格纳德，如今已经活了45年，膝下唯一的子嗣就是亚当。 “按照时间来算，你儿子进去了三天没出来才上报，从虫窟到一环区最快也得一星期，你再从一环区赶来，快马加鞭也得三天，等救援赶到又是两天……前后加起来半个月，我觉得救不救区别不大。” 萨维斯看着跪在地上的格纳德，只是算了算时间，被困在虫窟半个月，估计骨头都被啃干净了。 “不，我冥王一脉有一招秘传，可以用死气封锁自身生机，陷入至多三个月的假死状态，并且期间完全由死气包裹，坚不可摧，唯一缺点就是无法动弹…所以他肯定还活着！” 萨维斯漫不经心的点点头，见状，格纳德顿时一喜，急忙抛出了他的筹码： “只要您肯出手，无论成功与否，我都会送您一张王权特许，届时您的身份便等同于王族，在莫特联合城邦内享有王族的一切特权。同时我也愿意将死神契约的完全版本交给您，无论是自用还是传授都由您安排，除此以外，还有冥王一脉传承至今的三种秘传，也一并交到您手上！” 这条件几乎已经是他所能拿得出手的一切了，所谓的金银财宝在这些东西面前甚至连陪衬都算不上。 “行吧，我去一趟。” 萨维斯起身来到窗边。 虽然他对虫窟没什么兴趣，不过这些东西的价值也确实值得他出手一次了。 王权特许的凭证在联邦中是极其罕见的东西，甚至仅仅是理论上的最高荣誉，实际颁发的次数几乎不超过10次，其特权更是相当夸张： 一环到最外环的所有城区皆可自由通行，任何人不得阻止其进入任何地方，不再遵守民间律法，而是独享一套王族律法，其中最大的刑法也仅仅是严厉警告和禁闭。 必要时更能随意调遣城卫队的士兵，更是拥有组建200人以下护卫队无需报备审批的特权，甚至可以凭证参与王族会议，并以该王族的身份进行投票——这也是为什么极少颁发的原因，每发出一张特许，王族的权利就会被稀释一部分。 虽然没有这东西，他也依旧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有了特许之后就多了个名正言顺，而且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至于秘法什么的都可有可无，特意提出来可以传授，多半是考虑了守夜人这方面的感情，以一种你不要可以送人的方式增加筹码。 只见萨维斯身后凝聚出黑色的蝠翼，瞬间延伸至数十米的半径，一振翅便冲向了云霄，随后在空中爆发出一道震耳的轰鸣，瞬息之间消失不见。 而那突破音速形成的气浪直到此时才姗姗来迟，吹的窗帘飒飒作响。 “那是什么？死气？” 慌忙起身的格纳德一脸茫然的看向窗外，那一瞬间遮天蔽日的黑暗给他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 “是死气没错，甚至这远不是他的极限。” 怀特开口解释道。他在看到信封后，第一时间响应了调令，准备前往集合点，结果半路正看到了印有冥王一脉标识的马车，甚至来不及下马就被拉来带路了。 哪怕是地位仅次于守夜人总部部长的分部长，现存资历最深的守夜人之一，他这一辈子也没进去过一环区，更是根本没机会面见王族。 事实上，他在带路时只以为车里的人是冥王一脉的信使，直到开口时才知道，面前这位居然是当代的掌权人。 当他意识到这点，看这那跪在地上的格纳德，怀特整个人都是懵的，反应过来以后一脚把希芙踢了出去并把门给关上了，就是为了防止这一丑态被人看见。 “用不着拘谨，我只是一个弄丢了儿子的不称职父亲罢了。” 格纳德叹了口气，朝着怀特摆了摆手，然后坐到客位的沙发上，示意他也坐下。 “方便跟我讲讲萨维斯阁下的事情吗？” “这个…当然方便。” 怀特急忙点头，随后怀着忐忑的心态坐到格纳德对面，十分难得的挺直了腰板，并讲起故事： “说到萨维斯，其实我并不知道他的来历，只是有一天在守夜人的门口偶然发现了他，当时他似乎对生活失去了乐趣，我便好奇的询问了他缘由，从他口中得知了他并非联邦本地人，而是远方的亡国之将，因为不死的诅咒才跋山涉水来到这里……” “后来，他想要加入守夜人，但这实在不符合规矩，我便婉拒了他，但又不得不考虑到他的能力确实出众，于是便提出考验。” “他的体术很强，甚至隐隐超过了我，为了进一步确认他的实力，我用出了死神现验，不过似乎是因为不死的诅咒导致死气的效果被他完全克制，我当时一愣，被他抓住机会击败了。” “我也不是言而无信之人，既然如此，我便破格为他申请了契约资格，并亲自给他引导，我想到了他不死的能力可能会和死神契约有所冲突，便将地点选在了一处废弃基地进行，事实证明我是正确的……” “契约仪式进行了一半，一只妖魔竟直接从地下钻出，说时迟那时快，我当机立断出手阻拦，一时间和妖魔打的不分胜负，直到萨维斯仪式完成。” “这家伙确实天赋异禀，而且和死神相性绝佳，靠着不死的特性，居然能无限制的支取死气！在契约完成的那一刻，萨维斯直接开启了第二阶段，配合我一举击杀了妖魔，只是战斗时的波动导致那废弃基地彻底被破坏……” 怀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格纳德的表情，看对方听的津津有味，顿时松了一口气： “当然，这都是几个月前的事儿了，我记得也不太清楚，不过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 第89章 急速驰援 萨维斯并没有去过虫窟，只是之前听怀特说过一句“就在你和妖魔大战的不远处”，按照路线找过去多半就没错了。 原本马车需要行驶三天三夜，经过特训的战马以急行军的效率也要两天时间才能抵达，而萨维斯仅仅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虫窟附近的看守人和猎人看到了远处疾驰的黑雾，刚一张嘴想要询问那是什么东西，结果第一个单词还没说出口，萨维斯便已经站在了遗迹洞口。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开发，遗迹基本被挖掘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仍在地下和山体中，周边被清理出了大片空地，各种警戒和岗哨也都布置的十分紧密，主要是为了防止虫类从地下或洞口冲出来。 “阁下是？” 管理营地的负责人第一时间出来询问，虽然大概能猜出是联邦那边来的人，从时间来看未免有些太快了，但想到刚才那掀起飓风的速度，顿时理解了原因。 “守夜人第七分部，萨维斯。受邀来救人的。” “萨维斯？！您就是萨维斯？太好了！大人，情况是这样……” 不过萨维斯直接绕过了他，朝着地下遗迹后半段的虫窟走去。 负责人张了张嘴，不过看萨维斯完全没有听的想法，便识趣的把嘴闭上。 穿过遗迹的石板路，不多时便看到了那被打通的墙壁和后面宽高三米左右的巨大洞穴，周围地面上有些黑色的痕迹，应该是虫子的血。 “您需要火把…不，我这儿有临时下发的电灯，您要不要带上？” “不需要，我能看见。还有，别跟着我。” 萨维斯直接走了进去，洞穴的黑暗对他而言形同虚设，哪怕是完全黑暗的环境也能看到所有事物的轮廓。 虫窟内部如同迷宫般交错，而且完全不局限于平面，充满了坡道可谓是四通八达，若是过于深入很容易深陷其中，在死了不少人之后，猎人公会这才花了大价钱请来在黑暗中如鱼得水的影法师探路摸索。 虫窟的部分地图在营地就能免费领取，不过萨维斯却拥有更好的方法。 只见他的左手莫名出现了一道道伤痕，鲜血流淌而出，又在落地之前诡异的消散。 这正是萨维斯曾在安吉尔面前展示的技巧，除了对付零散微小的目标，用来探路同样是极其好用的招式。 血小板、白细胞、红细胞、极度稀释的血浆，以极快的速度充斥着整个通道，每逢岔路便分出均等的数量分头行动，而萨维斯甚至不需要移动，便能获知洞穴内的所有情况，甚至能瞬间出现在领域所及之处。 百米……千米……万米…… 几分钟后，萨维斯眨了眨眼，出现在洞穴的一处角落中，并看向一旁躺着的人。 确切的说是一个人影。 他全身裹着密不透风的死气，紧贴在洞穴的角落，就像一块长条石头一样，存在感极其稀薄。 而在他的周围，则是围绕着一群巨大的甲虫，正彼此拥挤着，似乎是在睡觉。 背部长着尖锐的棱刺、头部附着一只尖角，嘴里是四颗锋利的獠牙、通体暗灰色的厚重甲壳，按照联邦的分类法，这群家伙毫无疑问属于妖物级别的存在。 萨维斯出现在亚当面前的瞬间便毫不客气的抬脚踢了他两下，那包裹在身上的死气就如同并不存在一样，萨维斯的脚直接穿了过去，踢在亚当的屁股上。 而在他身后，那些虫子们的头上皆是被一把短剑贯穿，彻底失去了生机，一觉永眠。 这是寿命武器。 虽然留在那边的分身并不具备什么实力，但能被提取出来的寿命依旧是无穷尽的，像这种千年级别的武器随随便便就能制作出来，那边的库存甚至足有数十把。 而且就和他的身体部分一样，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令这些武器跨越世界和空间，瞬间出现在他的手中。 “你…是谁…谁？” 死气团中，一个有些僵硬的声音传了出来。 在这个状态下，他的身体陷入了低能耗模式，解冻需要时间，而在解除死气的包裹之前，他甚至是完全看不到外面的。 “我是守夜人的，你父亲让我来救你。” “这…这样…啊…外面…的…虫子…死了？” “死了。” “不…不…不可能…死…死气根本…无法穿透…外壳…” 萨维斯懒得回答了，直接撕开了那层看似坚不可摧的死气，单手拎起浑身僵硬的亚当，便拖着他朝着出口走去。 “你…怎…怎么…做到的？我…爹说…这这招…从古至今…没…没人能破！” “闭嘴，等你缓过来再跟我说话。” 萨维斯向上打出一拳，上方的土石瞬间崩溃，露出了一个空洞，随后一跃而起来到另一层通道中。 他已经对这周边的虫穴了如指掌，自然知道如何找到最速路径。 “不…不要破坏……结构…会…会…” 亚当话没说完，萨维斯便顺手捡起了地上一块石头塞在他的嘴里，随后解释道： “我提前固定了周围土石，不会塌方。” “…昂。” 亚当转转眼睛，安静了下来。 不过下一刻，他突然睁大了双眼，像是想起什么，一脸惊恐的挣扎着，用刚恢复知觉的胳膊艰难的把嘴里的石头抠出来，急忙说道： “不…不对，不是那几个是虫子！是虫王！不能发出大动静！会惊动它的！那些虫子我自己就能对付，强的是虫王！我躲的是虫王！我的护卫都被它杀了！” 直到说完，亚当的呼吸突然一滞，然后后知后觉的捂住了嘴。 “回去多看看书，智商是可以通过后天努力逐渐提高的。” 萨维斯体谅了亚当的身体刚从僵硬的假死状态“解冻”，各方面机能恢复不完全。 只见萨维斯用自身的细胞将亚当包裹住，形成了一层类似死气防御的保护层，然后将亚当朝着洞口的方向丢了出去，控制着细胞以一种履带式的方式将他朝外极快的输送着。 而他的本体则是在那一瞬间被突然撞破地面的大嘴连同周围的土石一口吞下！ 第90章 虫妖魔 “亚…亚当殿下！萨维斯大人呢？” 带着人一直守在洞口没有离去的负责人突然看到洞穴中跑出了一个人影，急忙上前迎接，却不料亚当一把将他推开，朝着后面的人大吼： “通知营地所有人！虫窟里有妖魔，快传讯给联邦！普通人全部撤离！契约者随时准备战斗！” 忽然，他回过头来看向那负责人： “等等，你说谁？” 负责人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听见遗迹中开始剧烈的震颤，无数碎石和土灰从天而降，在场众人对视一眼，急忙朝着外面跑去！ 若是遗迹坍塌被压在这山体下面，恐怕就算是契约者也是难逃一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负责人深吸一口气，半蹲下来朝着地面猛的打出一拳，一股震荡波自接触点向外延伸，诡异的是这种行为非但没有加剧震动，反而令遗迹的结构重新稳定下来。 “不愧是老大！太厉害了！” 一旁的看守急忙上前拍马屁，然而负责人根本没有搭理他，火急火燎的便朝着外面跑，一转眼便超过了三人： “别愣着！跑起来！我撑不了多久的！” 一群人抓紧时间逃出了遗迹，下一秒负责人便放松了对山石的控制力，只见整个遗迹瞬间坍塌，甚至遗迹所倚靠的山体也开始破碎，产生了大片的滑坡！ 而导致这场灾害诞生的罪魁祸首，正是那条虫王，或者说是虫妖魔。 那是一条由无数不同品种的虫所组成的超大型生物，因为身上的虫子每时每刻都保持着活跃，所以它的外观也在随时变化，上一秒仿佛蜈蚣，下一秒又像是蠕虫。 而当它从破碎的山体中爬出后，身体便凝聚成一团，由擅长钻地的“蚯蚓”转变成更适合战斗的“独角仙”。 “不要看它！他身上组成的花纹有致幻效果！” 亚当第一时间提醒众人，他的护卫就曾中招，在黑暗的地洞中被那不断变化光亮所吸引，短短几秒钟便失去了理智，更是在措不及防之下杀死了另外两人！ “你们先走！我来拖住他！” 只见负责人怒吼一声，头上青筋暴出，右手猛的砸向心脏，顺着心跳的频率一下又一下的敲击。 与此同时周围的泥土和石头就像是诞生了生命一样，竟是配合着他的心跳发出了晃动。 短暂的延迟后，无数土石朝他飞来，依附在他的全身各处，短短十几秒种，他便从普通人变成了一个高达十多米的石像巨人！ “咿——呀！！！” 石像巨人朝天咆哮，随后在地面猛的一拔，一把石剑赫然出现在他的手中，猛的朝着虫妖魔奔跑起来，简直是神威盖世！ 不过，在其他人眼中，这巨人也仅仅是螳臂当车罢了，所谓的威势中更多的还是破釜沉舟的绝望，十多米的体型面对那趴在山体上的数百米宽高的巨型独角仙几乎就像是孩童和成年人的差距。 “吃我一剑！” 石像巨人高举手中的大剑一跃而起，瞄准了独角仙的脑袋重重劈下，沉重的一击直接将虫妖魔的身体斩断了一半！ 不过，也仅仅是看上去取得了战果，实际却完全没伤到虫妖魔一丝一毫： 只见那“伤口”处涌现出无数密密麻麻的虫子，沿着石剑蔓延而上，并开始啃咬巨人的身体！ “别愣着，一起上！” 眼看情况危急，亚当也顾不上什么身份，周身死气一荡包裹全身，化作一只巨大的黑色蝙蝠飞了过去，靠着死气的威力驱散着毒虫，但奈何数量太多，也只是杯水车薪。 不过好在其他人的反应也都不慢，尤其是得知了亚当是这一代冥王的继承人，更是无一人敢逃，各种底牌招数齐出。 能够有机会与王族的继承者一同作战，不说那些虚头巴脑的荣誉，单单是为了表现自己，在这位大人物面前留下点好印象，只要战后不死，都将迎来一场大富大贵！ 营地中待命的十几位契约者纷纷出手，其中一人拔刀刺向自己的手臂，凭空引来了大片乌云汇聚雷霆翻滚，另一人直接趁机遁入黑暗，远程操纵阴影吞噬虫群，还有人奔跑途中化作野兽形态，冲进虫群中展开撕咬…… 不过效果却微乎其微，石巨人被啃穿了关节支离破碎，乌云中劈下的雷霆一次次落下，但炸死一批虫子后第二批瞬间便会涌上来，影法师的影子空间一次又一次的被填满，野兽咬死无数虫子，但也一样被咬的遍体鳞伤。 哪怕是这种能力并不离谱的妖魔，以普通契约者的实力也几乎无法讨伐，人数不足、战略不足、情报不足……他们所做的一切都仅仅是为了拖延时间。 “……你们在干什么？都给我滚开！” 突然，在那虫群的最核心位置传出了一道声音，同时，一股无形的推力从那核心部位出现，无视了所有虫子，将负责人、亚当、以及其他所有参战的契约者毫不留情的推飞出去，纷纷砸进树林里。 随着附近的目标丢失，虫妖魔也重新凝聚了身体，变成了一条足有千米长的巨大蜈蚣，盘绕山峰，注视着下方毫发无损的萨维斯。 它分明记得自己把他吃下去了，为什么这个人没死？疑惑刚刚出现，几条虫子的记忆便被提取出来： 萨维斯在他肠道中被虫群撕咬但始终没有任何虫子的口器和毒牙能够破防，后来他主动张开嘴，让虫子钻了进去，但哪怕是口腔内壁也一样坚不可摧，更有虫沿着喉咙钻进了食道，不小心落尽肠胃，被瞬间消化消失不见…… 这是个什么东西？ 虫妖魔翻遍了记忆，始终不能理解萨维斯的形态，不过那都不重要，小虫咬不死，不代表大虫咬不死！ 蜈蚣瞬间弹射过来，张开了那足以夹碎钢铁的巨型口钳，露出嘴里那一圈又一圈的恐怖绞盘，想要一击将萨维斯切成两段，再吞进肚子嚼成碎肉！ 不过…… “我对你已经没兴趣了。” 萨维斯叹了口气，随后举起了手臂，轻轻向下一劈。 一道剑风吹过。 第91章 完事 “虫…虫子呢？” “别管虫子了……那么大的山呢？” 从树林中出来的众人看着面前和记忆中完全不同的景象，脑海里皆是一片空白。 朝着原本的山峰方向看去，他们只能看见一望无际的天空，低头看向曾经遗迹存在过的位置，如今已经多了一道数十米宽，长度延伸将近万米的大裂谷。 “就这么死了？” 萨维斯眉头一皱，不过目前来看虫妖魔并没有像之前剑刺妖魔那样以无形姿态对他发动攻击。 “这怎么可能不死呢……” 亚当看着面前的景象，两条腿忽然有点哆嗦。 在第一环区的王族中，冥王一脉是标准的实战派，也因此十分清楚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在哪儿，这样的一击实在太过恐怖了，不止人类，哪怕是妖魔能做到的随手一击毁灭山岳的也绝对没几个。 “冒昧的问一句，我爹是怎么请动您来救我的？” 亚当抬头看向了远方的裂谷尽头，语气略微有些颤抖。萨维斯只是看了一眼身后那些站的不远但不敢靠近的人们，平静的说道： “你回去自己问他。” …… 因萨维斯而现世的古代遗迹，又因为萨维斯而彻底埋葬。 这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猎人公会的高层脸黑的像炭，他们花了极大价钱开发了遗迹和虫窟的价值，原本能够支撑今后数年的大项目刚开始盈利就直接黄了。 逐光者们脸色发青，在虫窟被发现的第一时间就是由他们进行深层勘探的，确认无误后才转交给猎人公会，结果里面居然藏着一只妖魔，还险些害死一位王族继承人。 守夜人的年轻人看着早报兴奋异常，“传奇大神”萨维斯又一次为守夜人争光，瞬息千里深入虫窟，挽救王族继承人与危难，谈笑间灭杀妖魔。 学院派对于这事的观点两极分化，一部分激进派表示萨维斯的实力太强，只要他一天不死，高层的目光便不会注视到科研当面，资金链更不会倾斜，科学将永无出头之日。 但另有一部分人当场大发雷霆，怒骂激进派是吃饱了饭骂厨子，拿了好处不当人，一名老教授更是在会堂上用一本重新整理装订的新电学理论基础重重的砸向激进派的脑袋。 不过当第一批实地考察人员用照相机拍下万米大裂谷的相片，并将其与“授予萨维斯阁下王权特许证明”的消息一同刊登在日报，传遍大街小巷之后，所有的反对声音便在一日之间消失不见。 而在守夜人分部，格纳德在一众人的见证下，将一枚黑金配色的镰刀徽章别在了萨维斯的胸前。 “即日起，萨维斯阁下便是我冥王一脉的成员，任何人胆敢冒犯，都是挑衅我冥王一脉！” “除此之外，我个人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能不能让亚当拜您为师，我…” “我不会收徒，我的本事也没人学的会。” 甚至不需要格纳德说完，萨维斯就直接开口拒绝了。 拜师？跟他学什么？学自杀吗？ 而且他也没什么兴趣开展多余的社交，在见到死神牟莉可、发现诸天万界之后，他对这个世界的兴趣已经失去了一大半，只是因为和怀特的三年之约这才一直留下来罢了。 “哈哈，我想也是……” 格纳德尴尬一笑，并狠狠瞪了亚当一眼，他已经知道了这小子在虫窟里的情况，多半是那时候的丢脸表现在萨维斯心里扣了分。 授勋仪式在萨维斯的建议下草草结束，在这之后，除了胸前多了个徽章，萨维斯的日常生活几乎没有出现任何变化，也依旧是每天在守夜人分部，偶尔回到自己的木屋待一待。 王权特许的各种权利他几乎没用过，至于那三种秘传，经过萨维斯研究后进一步确定就是个垃圾。 秘传假死，用死气把生机锁定，形成一个“茧”，“茧”的硬度取决于死气的强度，但期间人体陷入冬眠，解冻后身体素质会下降到极致，还容易把脑子冻坏。 秘传战甲，以死气合成铠甲，是死神现验的进阶技能，进一步提升防御力，熟练以后还可以用来制作其他兵器使用。 秘传通灵，死气数量达到阈值后，再现契约签订时的景象，召唤死神的手指，直接发动攻击，但后果是大量折寿。 假死萨维斯用不了，因为死气再多也锁不住他的生机。战甲萨维斯不需要，甚至不用学他也能做到。通灵……不提也罢。 这三个秘传，萨维斯只是看了一眼，然后把通灵的秘传撕成粉末，其他两个随手丢给了怀特，让他放在密室里，谁能学谁不能学，由他自己辨别。 “对了，这个死神契约的完全版本，能把催命限制延长到50岁，似乎可以直接签订覆盖原本的版本，不过完全版的材料只有冥王一脉才有，我要来了两份。” 萨维斯把两个黑色的瓶子放在桌上，朝着怀特说道，其中一份是给他的，而另一份是给希芙的。 “居然还有我的份…谢谢。” 怀特一惊，随后诚恳的鞠了个躬。 在之前说到完全版公式的时候，他就想到了这东西是给希芙用的，自己的那一份想都没敢想，毕竟他自认为和萨维斯关系还没到那种程度。 “啊？这太贵重了吧？您自己不用吗？” 被叫来的希芙一脸惊讶，办公室谈话的时候，她虽然在场，不过还没听到这部分的时候就被怀特踢了出去，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我用不着。” 萨维斯摇摇头道，守夜人的契约公式是阉割版本的，王族的公式才是真正的完全版，但严格来说，萨维斯的契约甚至比王族的版本还要先进的多，非但没有催命限制，甚至使用死气都不需要支付寿命。 希芙满脸感动，绕到萨维斯身后给了他一个轻轻的拥抱，不过只是一摸，她就突然发现了手感不对，急忙变了个姿势，抬手在萨维斯肩膀一捏： “诶？奇怪，你的身体怎么是软的？” 第92章 王族会议 “你居然把王权特许给了他？！格纳德，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王族议会中，一位身穿红袍的老人面色阴沉，一开口便是质问。 第一环区是联邦的最终核心，将王权特许给予萨维斯，就意味着那个怪物能随时来到这里，就意味着所有人都把命交到了他的手上！ 如果真的出现什么事情，所有人连逃跑的机会都不会有。 “呵，派人告知亚当遗迹里有冥草，引他深入虫窟，你做的事儿又什么时候给过我解释？” 格纳德的眼中浮现出一抹怒意，闻言，红袍老人的脸色一变： “格纳德！没有证据的事不要乱讲！” “证据，呵，你我这个级别讲证据会不会太愚蠢了点，那东西有什么意义？明天我让人当街宰了你儿子，信不信你一样找不出证据？” “你敢！” “够了，你们两家这是何必呢？” 旁边一位贵妇叹了口气，试图制止二人的纷争，但却被对面坐着的年轻人摇头制止了。 冥王一脉是退魔处背后的支持者，以死神的契约公式作为世代传承的核心，依靠那强大的能力，在联邦建立之初便是统领军事的家族，是彻头彻尾的武斗派：这和历史有一定关系，但更多的还是因为契约的副作用。 寿命最多达到55岁的冥王一脉除非舍弃死神契约，否则仅凭年龄限制，他们便很难在学术领域追赶上来，而若是舍弃契约，那么冥王一脉的地位必将一落千丈。 他们必须走这一条路。 而在格纳德对面的老人，便是赤焰一脉的掌权者，同时也是学院派的领头羊，名誉院长，海兹。 作为火焰的掌握者，这一脉的契约能力在战斗方面并不比其他契约者强多少，但却另辟奇径，转而以能源开发打通了道路，同样对联邦做出了极大贡献。 冥王一脉主张继续扩充军备，时刻准备着对抗下一次灾难降临，而赤焰一脉则是认为和平时期应该抓紧精力攀升技术，双方各执己见，又难分对错，一直以来便是争吵不断。 “海兹，你们两家的情况大家有目共睹，但同属于王族，向来都有分寸，格纳德说你派人暗害冥王继承人，是真是假？” 年轻人开口询问道。 “我和格纳德争论归争论那也都是唇枪舌战，再怎么也不至于暗算，这事与我无关。” 海兹摇头否认，但也知道自己就是最大嫌疑人，如果亚当真的死在虫窟，冥王一脉往后至少5年时间都会忙着寻找新继承人，顾不上和学院派争抢，从这方面来看，他确实有动机的。 “随你怎么说！知道冥草这东西的除了王族就再没有别人，不是你还能是谁？是我吗？为了救我儿子，我可是当众给萨维斯跪下了，难道我拿着自己的尊严，拿着我儿子的命去陷害你？” 冥草是冥王一脉契约公式的必需品，由牟莉可亲自种下的特殊媒介，但如今的产量却在日益减少，这件事只有各王族的高层才知道，普通人甚至连见到冥草这一植株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知道这种隐秘了。 格纳德的手微微颤抖，全身一茬一茬的冒着死气，显然已经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了。 “到此为止吧，这事回头再议！有关王权特许，既然是你给的，如果日后惹出什么麻烦，自然由你承担后果。” 年轻人和贵妇明显也有些头疼，到了他们这个级别，想要谋害一个人不留证据可有的是办法，谁说的是真是假根本无从查起，哪怕是请来专业团队也不可能找到什么线索。 “那是自然。” 格纳德的死气收敛，语气略微放缓了些，但目光中仍带着些许怒意。 …… “诶？奇怪，你的身体怎么是软的？” 希芙的手在萨维斯的肩膀上捏了捏，不过当她把手伸向萨维斯的脸和耳朵时，却被后者直接躲开了。 “因为这是分身，我的本体已经去了另外的世界了。” 萨维斯一如既往的直言不讳，这件事在旁人眼中骇人听闻，但在他眼里却根本没有任何保密的必要。 因为王权特许的存在，哪怕如今萨维斯什么都不做，也依旧不会有任何人敢对他身边的人出手，本体继续留下也没什么意义，不如去诸天继续探索。 留在这里的分身和留在安吉尔那边的一样，实力强度并不高，依旧按照血小板的计量方式来算，大概是留下了3个单位，在这个世界所能表现出来的力量、速度和防御力几乎和普通人没有太大差别。 但除此之外，无限制支取死气和不死不灭的能力都还在，他的战斗力和危险程度并没有因此而降低，反而还上升了： 比起原先常用的力量，分身状态的萨维斯战斗将会更频繁的使用死气，看似破坏力下降，可实际上的杀伤力反而变得更加夸张。 “其他世界？游戏机的世界？我能去吗？” 怀特眼睛一亮，急忙问道。 如果公式切换，他的寿命将会平添十多年，自然不再需要像以前那样，想方设法的抓紧时间处理后事，如果有机会，他也想正儿八经的休息休息。 “是另一个世界，如果你过去的话…大概会死。” 萨维斯思索片刻，得出了结论。 以怀特的实力放到那边倒是绝对称得上高手，但问题在于这个世界和其他世界有所不同，物质虽然性质相近，就连物理规则的数据都大差不差。 但在萨维斯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就感受到了那种只针对生命体的压迫感。 他本以为那是这个世界对外来人的排斥，但从卡芙兰、到东京、又到了那个不知名的宇宙，他从未感觉到任何类似的情况，似乎是这个世界独有的现象。 如果怀特以现在的身体前往其他世界，失去这种压迫力的支撑，恐怕只要一瞬间就会全身散架当场死亡。 “这么危险？那就算了吧。” 怀特一愣，随后耸了耸肩，倒也不太在意，他只是随口一说，就算真能去也最多当做休假去玩两天，去不了也没什么遗憾的。 第93章 宇宙 “……” 萨维斯双手抱胸，看着周围漆黑的空间和面前的蓝绿色球体，眉头紧蹙。 这是太空，他知道。在恶魔的那个世界里，人类曾有过登月记录，遗留的资料和他此刻的体感相差无几。 那是地球，他也知道。虽然从板块分布来看不太对劲，但月球、火星、太阳等等行星的排列和外观并没有太大变化，从位置判断，这里就是地球。 但是，除此以外，还有一个造型古怪，体型堪比一座都市的黑色不明物体正悬浮在他的身后。 其构造像是金属，目测硬度很高。周边环绕的古怪波动……有点像是他穿越世界时的那种感觉，但又有些形式上的不同。 不明物体里面有很多生命体，但体征不像人类，而在那核心部分的位置蕴含十分庞大的能量，绝对不是他见过的任何一种能源。 这是什么东西，他完全没看明白。 与此同时，那个不明物体中的观测者在萨维斯回头看向他们的时候，也同时发现了萨维斯，数条触手舞动着，依靠念动力直接传音汇报： “发现不明生物！飞船行进前方发现不明生物！空间跃迁被中断了！梅鲁扎嘎鲁多，快去阻止他，不要让他靠近飞船！” 不需要提示，就在跃迁中断的瞬间，长着五个头颅，全身由肉筋糅合而成的梅鲁扎嘎鲁多便发觉了敌人的所在，第一时间在背后长出双翼冲了过去！ 只见他的五个脑袋露出了狞笑，双手延伸出了两把尖锐的锯齿利刃，直接刺穿了萨维斯的胸口，随后一甩直接将萨维斯斩成两段！ “哈哈哈，只有这种水平也敢阻拦我们暗物质海盗团？！” “不自量力不自量力！” “一瞬间就死了！太弱了！” “等等，他还没死！” “不可能，人类的物种受到这种伤势是绝对活不了的！” 梅鲁扎嘎鲁多的五个头议论着，随后面露惊色的转身看去： 只见萨维斯的身体已经再次复原，看向梅鲁扎嘎鲁多的目光中充满惊异，但不知为何又突然摇了摇头，仿佛是在嘲笑他的实力不过如此。 “混蛋！竟然敢看不起本大爷！” 梅鲁扎嘎鲁多浑身一颤，再次冲了过来，不过却在即将击中萨维斯的一瞬间一分为五，突然将萨维斯包夹在其中，同时发动了激烈的进攻！ 对全身筋肉近乎100％利用率的重拳连打！ 毫无技巧可言的超高速连续斩击！ 同时从上下进攻的重锤夹击！ 五个身体的动作看似缭乱但实则配合起来无懈可击，犹如疾风骤雨！ “……” 萨维斯皱了皱眉，张开嘴想说些什么，但不知为何又闭上了。 就在他有些烦躁的想要反击时，一个身穿金甲的独眼怪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直接抓住了正在猛攻中的梅鲁扎嘎鲁多的手臂，瞬间终止了他的动作： “波…波罗斯大人？！” “够了，看不出来吗？！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连让他出手的资格都没有……喂，对面的强者！看在你对我的手下纵容的份上，作为回礼，我不会将战火波及到你的星球！” “……” 萨维斯双手抱胸，目光只是平静的看着他。 “在开战之前，先说出你的名字吧！我是暗物质海盗团的头领，宇宙的霸者！波罗斯！” 独眼怪人大声吼道，但依旧没能得到想象中的回应，不由得青筋暴起： “混蛋……你的意思是，我也不配跟你交流吗？！很好，很好！那就用实力来说话吧！” 只是瞬间，波罗斯便出现在萨维斯的位置，而萨维斯则是直接被一股庞大的力量击飞出去。 下一秒，波罗斯再次追击，抓住萨维斯的头发，朝着月球丢了过去！庞大的力量加上宇宙无重力的特殊环境，他直接将萨维斯丢出了上万公里，在月球表面砸出一个巨坑，激起大片烟尘。 就在萨维斯躺了一会儿后，刚刚起身时，一道人影从烟雾中慢慢走来，边走边脱掉了身上的铠甲，露出那健硕的蓝色身躯： “我终于明白了你的意思，确实，与你这样的强者作战却还选择自缚手脚，是我太天真自大了。” “我在宇宙中肆意掠夺，因为太强大以至于没人敢像我发起挑战，实在是太无聊了。这才定制了这身铠甲，能够束缚我的力量……使用刚才那副形态与你交战，实在太可笑了…来吧，我们重新开始！作为赔礼，我允许你先打我一拳！” 萨维斯闭上了眼，然后在波罗斯期待的目光下，抬手揉了揉额头。 “混蛋！不要太目中无人了！” 波罗斯爆发出原先数倍的速度，顷刻之间将萨维斯的身体打成粉末，随后趁着萨维斯恢复的瞬间，猛的后撤一步，全身激发出庞大的能量涌动！ “呵啊！” 只见一股闭眼的光芒从波罗斯的全身上下激发，庞大的能量集中在胸前，朝着萨维斯猛的发射出去，瞬间击碎了地面，在月球留下了一道巨大的沟壑。 “这招如何？！弱者哪怕被剐蹭到都会灰飞烟灭的威力，能入你的眼了吗？！来吧！与我酣畅淋漓的打一架！” 波罗斯狂笑着挥出了拳头，但却突然脸色一变，挥出的拳头在萨维斯的面前瞬间停顿，激烈的拳风清扫起大片的粉尘。 “你为什么还不还手？！为什么？！” 他一把抓住了萨维斯的衣领，语气恼怒的吼着，他渴望一场势均力敌拳拳到肉的战斗，而不是这样毫无乐趣的虐待！ 萨维斯看着那几乎贴在他脸上的大眼珠子，无奈的举起了手。 “对！就是这样！来打我！” 波罗斯顿时欣喜！但下一秒，他的口中喷出了鲜血，一股钻心的疼从腹部传来，面前的景象飞速的倒退着！ 转瞬之间，他便突破了月球的引力范围、穿过宇宙空间、直接进入了地球的大气层！ 下一秒，他来不及反应，背部就撞在了一座山脊之中，瞬间砸断了山峰，整个人体被镶进了岩石的缝隙之中！ “这力量…好强…不过，这才有意思！” 依靠自身的超高速恢复力，只是短暂的呼吸之间便修复了全身所有创伤，全身能量激荡，轻而易举便将束缚自身的山体炸碎。 而当他从碎石堆中爬起来，刚要再次起跳冲出宇宙与萨维斯再战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硬生生将他按在地里。 直到这时，萨维斯才终于开口说出了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句话： “你叽叽喳喳的说了半天，一会儿说我目中无人，一会儿说什么配不配的…这些都不重要。在这之前，我只想知道一点。” “你们是怎么做到在真空环境里说话的？” 第94章 全力的冰山一角 “打赢我就告诉你！” 波罗斯狂笑着吼道，毫不犹豫的朝着萨维斯的胸口一拳重击！庞大的力量引起了一片地震，整个山体在两人脚下开始破碎！ 但和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的萨维斯虽然同样被一拳打穿，但却完全没有溃散，甚至就连一丝一毫的实感都没有。 “怎么可能？！” 波罗斯瞬间睁大眼睛，他的左右手不断的连打，拳风激荡之间甚至引发了一场连续不断的地震！但萨维斯却完全不受影响，如同海市蜃楼一样立在半空。 “如果你没有点新花样，我可就还手了？” 萨维斯突然抓住了他的拳头，歪着头问道。 “那就……来啊！！” 波罗斯的全身猛的颤抖着，一股惊人的能量从他的身体里迸发而出，随着刺耳的爆鸣声，他的全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着，那股能量的强度也在逐渐递增，直到整个人的皮肤变得白里透红，这才重新稳定下来。 “流星爆发形态！！” “你形态真多。” 萨维斯感叹道，随后略微活动了一下肩膀，决定认真一点。 只见萨维斯长呼一口气，随后整个人逐渐淡化，在天地之间消失不见。 波罗斯一愣，但那出色的战斗直觉让他突然产生了一种不祥预感，第一时间抬起手臂护住了胸前！ “什么？！！” 只是一瞬间，波罗斯的双臂被撕碎，甚至连鲜血都不曾流出，而是直接化作了尘埃。这是从微观世界进行的分解，真正意义上的来自根源层次的攻击。 这个招数的最初起始于滴血杀人，数十年来的粗糙运用，虽然有效，但从未发挥出他的真正实力。 在头一次领略了显微镜的风采后，萨维斯醒悟了，在“一滴血”的基础上拆分成了“一细胞”的程度，那精准的操控力简直惊世骇俗，但却依旧不是他的极限。 当他直面暗之恶魔时，全身的分量竟是得以在细胞的基础上再次细化，直到那不可观测的程度，萨维斯的控制力也依旧能轻松掌握每一部分。 仅仅是维持不动，便将暗之恶魔逼的发疯，而此时此刻，萨维斯头一次将这一招运用到了进攻上。 无声无息，无影无形，无可匹敌。 不过，战斗还未结束。 “有本事的话，就接住我这招吧！” 断臂的波罗斯嘶吼着，看着不知身在何处的敌人，不知为何再生无效的手臂，他心中竟是完全感觉不到丝毫战斗的快感，只有一股强烈的不甘。 无法锁定目标，来不及蓄力……但波罗斯还是做出了选择。 他在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不躲不避，但无论是梅鲁扎嘎鲁多还是他，似乎每次拿出新的攻击，这家伙都会硬扛下来……那么这次呢？ “崩星—咆—哮—炮！！” 一道由纯粹的能量构成的毁灭光流自地面发出，波罗斯赌对了，萨维斯并没有在他蓄力期间出手，在攻击释放的那一瞬间，更是直接挡在了炮口，将全身沐浴在光炮中。 “有点意思，如果能做到集束、不，凝聚成一个点的话……好像也还是不行。” 被攻击打到灰飞烟灭，但不过一瞬间便重新聚合的萨维斯看着远处那被炸掉了一个角的月亮，无奈的叹了口气，回过头来看向了那能量耗尽，已经全身灰白的波罗斯： “我赢了，答案呢。” “混蛋…” 波罗斯把头歪向一边，唯一的大眼珠子也看向远处的风景，虽然没有说话，但答案已经出现了。 他一不是科学家二不是研究员，哪儿会知道这么高深的问题，能说话就是能说话，难道人类闲的没事还会研究自己为什么活着就会呼吸吗？ “我本来心情还不错。” 萨维斯表情平静的将一把千年武器插进了波罗斯的胸口，顺带附赠了几根头发丝大小的死气，彻底杜绝了他再次恢复的可能性。 一上来就对他发起攻击的事他可以容忍，毕竟如今的他已经再不是那个只有杀与被骗战争兵器，但除此以外，萨维斯也不喜欢被欺骗。 “嗯？” 突然，萨维斯眉头一皱，猛的扭头看向了缠绕在剑上的死气。不是错觉，而是实实在在的增加了数量…… “这种关联感，死神的死气也被我同化了？” 萨维斯的心情更糟了，明明已经尽可能的维持实力不再变强了，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有所疏忽。 看着波罗斯的尸体被死气分解，萨维斯再次将头抬起，看向天空，随后直奔那飞船而去。 …… “波…波罗斯大人死了！快快报告戈留干修普大人！” “什么？！这不可能！这个星球的强者这么可怕吗？！” “快快！他…他朝我们冲过来了！” 一众低级战斗员看着观测镜中那越来越近的萨维斯，一个的惊恐不已，直到其中一个猛然警觉，急忙指挥： “还愣着干什么！开炮！开炮！” 一颗颗巨大的炮弹从飞船的炮口发射，犹如流星雨一般朝着萨维斯袭来，但却无一发命中。 只见他在炮弹中穿梭而过，轻而易举便来到了飞船的面前，随后十分诡异的穿墙而过。 “他他他靠近了！防护罩呢！为什么没有打开！” “防护罩打开了，但他直接走了进来！为什么会这样？” “混蛋！肯定是你刚刚打开在糊弄我！就算是波罗斯大人也不可能无视防护罩！” “…所以波罗斯大人被他杀了呀……” 愚蠢的战斗员还在骂骂咧咧，聪明的战斗员已经在萨维斯从观测视野中消失的那一刻退至众人身后，悄无声息的钻进逃生舱。 “一群混蛋！都慌什么！波罗斯大人才不会这么简单的死去！在大人回来之前，由我来做他的对手！” 一个全身仿佛植物，头上只长了一张大嘴的怪人挥舞着双臂走了出来，两只好像钳子又好像是食人花的双手一开一合，显示着自己的强大。 在场的其他人瞬间找到了主心骨！ 这正是暗物质海盗团的最强的三名干部之一！格洛里巴斯大人！ “哪怕他能抗住我的强酸吐息，也未必能抵挡的住用双手同时进攻的双重撕咬！哪怕他真的那么强！只要我全力以赴，用出炼狱刺击绞、空中捆锁裂杀和螺旋尾突刺……就算依旧不能奏效，我我也有其他招数！迄今为止我所掌握的多达20种技能，不可能有任何人能全部吃下毫发无伤！” 第95章 三干部 “怎么可能…我的强酸居然连衣服都无法腐蚀！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强度的抗酸材料！那就用我的噩梦三角杀同时攻击你的头部和双手！没有布料的保护你必死无疑！” 格洛里巴斯的瞬间喷出了强酸，十分精准的命中的萨维斯的双手，不过那瞄准他的脸喷射的那一团却被躲开了，落在身后的通道上，顷刻间腐蚀出一个大坑。 “终于选择躲避了！看来头部就是你的弱噗！” “…我是嫌恶心。” 萨维斯冷着脸一拳将他镶进了墙里，然后转过身去，看向那道浓烈到有些过分的杀意。 “你居然能杀死波罗斯大人，我承认看走了眼，不过别以为我们会束手就擒！” 拥有五个头的梅鲁扎嘎鲁多直接从外面击穿了地面，不曾停顿，直接朝着萨维斯毫不犹豫的发起猛攻！ 但不同于上次，这次的萨维斯并没有放松身体任由他进攻，而是直接抓住了他的拳头，来来回回都是这几招，实在没什么意思。 “天真！” 下一秒，梅鲁扎嘎鲁多露出狞笑，直接再生出另外两条手臂朝着萨维斯的脸打了过来，可就在命中的前一瞬间，萨维斯身体的两侧竟也生长出了两条手臂，再次抓住了他的拳头！ “什么？居然是和我相同类型的能力？” “不一样。” 萨维斯摇了摇头，随后直接一扯，撕碎了他的身体，并飞机出手刺穿了他的各个部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住了梅鲁扎嘎鲁多体内的全部5枚核心： “你跟我差远了。” 再生能力很有趣，随意支配身体也有点意思，但再生速度也远远不如，更是存在着核心这种致命缺陷，由此可见两者绝非是“弱化版”，而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因为萨维斯根本没有核心这种东西，或者硬要说的话，他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原子、甚至每一个粒子都可以作为核心。 一只手攥着5颗珠子，一只手拎着昏迷不醒的格洛里巴斯，萨维斯就这样朝着远处走去，所有人在看到他的一瞬间都会直接逃跑，没有一个人敢于阻拦他。 直到最后一位干部的出现。 “放开他们，由我宇宙第一念力大师戈留干修普来做你的对手！” 只见一个章鱼模样的高大怪人半悬浮着从通道尽头走来，全身上下散发出难以言说的压迫感。 “念力？意念一类的能量？” 萨维斯眉头一挑，然后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一边，朝着戈留干修普走了过去，这种能量他倒是没听说过，或许能有点意思。 就在他前进的那一刻，脚下的通道破碎成凌乱的石块，猛的旋转起来，其速度无限攀升，短短几秒内就形成了一片陨石风暴将萨维斯包裹其中！ “……” 刚刚提起些兴趣的萨维斯瞬间又失去了兴趣。随着他的一声叹气，空中那几乎达到了亚光速的飞石突然凝滞，然后被聚集成一团，随意的丢在一边。 “你应该看得出来我没有杀意，目前为止也一直在手下留情。” “你想让我们臣服你？” 戈留干修普的声音低沉，他所能想到的也仅仅是如此了，以暗物质海盗团所拥有的科技，足以大幅度提升一个文明，而作为战士，他们也都是宇宙中数一数二的强者，颇具价值。 “不，我对那些没兴趣，我只想弄清楚你们是怎么在太空说话的，为什么我不行。” 飞船中，气氛瞬间变得安静起来。 “你在开玩笑？你现在不就是在说话吗？！” 刚刚恢复了肉身的的梅鲁扎嘎鲁多说道，眼神中充满了诡异。 “我是在地球上抓了一团空气才能发声，和你们完全不同。” 萨维斯解释道，虽然很难看见，但此时周围的微观世界中，萨维斯的无数微小的“分身”正死死的固定着周围空气的组成成分，防止其自然分散的同时，控制其移动到需要的方向，作为传声的介质。 “原来如此，如果我们告诉你，你能保证不杀我们？” 萨维斯之前下手并不重，被击晕的格洛里巴斯也在此时悠悠转醒。 “可以。” “好！强者向来不会食言，梅鲁扎嘎鲁多，快告诉他。” 格洛里巴斯的脑袋看向了一旁的五头男，双手的食人花钳子一张一合，期待着答案。但后者的五个脑袋却同时一歪： “我怎么会知道？” “什么？你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你那几百年的寿命都用来干什么了？” 格洛里巴斯的嘴长得极大，但梅鲁扎嘎鲁多明显不服气： “你不是也不知道吗？比起战斗，研究理论根本不适合我！” 萨维斯的眉头皱了起来，就在这时，一旁沉默的戈留干修普突然开口打断了那两个干部的争吵： “闭嘴吧，两个不学无术的蠢货！是因为能量磁场的缘故！” 戈留干修普的触须在空中比划着，萨维斯完全看不懂他的肢体语言，但好在他同样用口头描述说了出来： “强者的身边会覆盖能量磁场，实力越强大磁场覆盖面积就越大，这种能量磁场可以充当声音的单向传播介质。当双方的能量磁场重合时，就可以进行双向通话！这就是原理！” “除此以外，念力作为精神力量的具象化，在连通后可以直接作为双向传播的媒介，不过这种能力仅有我这样的念力大师可以做到。” 戈留干修普的语气十分自豪，也正是因为念力的缘故，他才能注意到这种连波罗斯大人都不曾发觉的东西。 “能量磁场？” 萨维斯若有所思，随后瞳孔微微变动，几道无色无形的波慢慢从他的视野中出现，并展现出了不同的色彩。 萨维斯抬起头，下一刻，一道频率类似但又略微不同的波纹沿着他的体表扩散，瞬间覆盖了整个飞船。 无论是正在收拾东西准备逃亡的船员，还是拿起武器想要拼死一搏的船员，都在这一同一时间听到了一道冷漠的毫无感情的传音：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您可以放我们走了吗？” 戈留干修普的头上浮现出一抹冷汗。 “当然。” 萨维斯点点头，随后直接消失不见，回到了波罗斯死去的地方，捡起了那把千年寿命的剑。 第95章 萨维斯的设定说明 为了防止有人看的云里雾里，我在这儿对萨维斯进行一下解释说明。 本打算埋在文里一点一点揭露，不过有的地方看的不仔细的话确实很容易会懵，所以干脆整理出来，看的更明白一点。 （就像网游文里经常复制数据和技能表一样，我这并不算水，因为只会出现这一次） 关于能力： 萨维斯是最顶级的不死不灭，无论是物理还是灵魂，甚至是直接从概念上抹杀一切的攻击都无法真正意义上毁灭萨维斯。 哪怕将其粉碎到极致，他也只是会从世界中“漏”出去，无法杀死他的一分一毫。 他可以随意操纵身体的任何部分，哪是化作灰烬甚至完全分解成原子，也能控制着在空中漂浮移动，甚至杀敌。 而当他以任意一点进行重组的过程中，他的其他部分是完全不可阻挡的，无论是墙还是封印，或者世界的阻隔也一样。 他的所有技能都是基于这两点进行的，换句话说，只要理论上可行，他就能够做到。比如他可以在身体细化后，对物质从微观角度进行极致的微操，根本上改变物质的结构。 （他的实力强大并不体现在一拳打穿几个星球，而是体现在对所有物质的恐怖支配能力） 萨维斯的身体拥有超凡的力量和速度和防御力，但相对而言（强于常态波罗斯，弱于流星爆发形态）并不强大。 他的身体强度来源于极致的压缩，正常人的细胞会逐渐更新迭代，老细胞死去，新生细胞继续顶上，可萨维斯的细胞不会死。 随着时间推移，萨维斯的新生细胞越来越多，老细胞也不会死且还能继续分裂…… 当他意识到这点后，为了继续维持人形，他一边停止了细胞分裂的进程，一边将全部多余细胞压缩在体内，从而形成了高强度的身体。 【萨维斯的实力可以呈指数级增长，但因为他本身一直追求死亡的缘故，潜意识和主观意识的配合下，他强行锁死了自己的成长速度。】 萨维斯的身体具有恐怖的侵略性，在他的控制下，这种侵略性仅仅体现在了他的衣服上，而没有更进一步的去同化整个世界。 （但终究是有疏忽的时候，比如魔力和死气，这类能量一但被转化就会成为萨维斯的一部分，并任由他控制：哪怕是让这部分能量转换成细胞都能做到） （同理，在完全掌握了能量的构成后，他也可以让身体全部转换成死气或者魔力） …… 关于萨维斯： 萨维斯喜欢知识，因为知识能让他感觉到文明的进化和新鲜感，同时也可以让他更了解自身，逐步分析和排除自己的死法。 虽然期间因为某些科学带来的灵感导致他的实力看似得到了提升，但本质上其实完全没有任何变化。 并不是通过学习“掌握”了新能力，而是通过学习“发现”了自己原来还有这种能力。 相比之下，萨维斯喜欢吃甜的，其实任何东西都能吃的下去，哪怕是石头也一样可以消化。 被萨维斯“消化”的食物并没有变成营养吸收，而是被完全分解后随着呼吸重新排出体外。 （是的，他不拉屎） 萨维斯的感情十分淡漠，对于和自己无关的事儿基本不会去多管闲事，但因为其对恶意高度过敏的感官，与他是否“有关”的判定方式其实并不靠谱。 萨维斯奉承一报还一报，大多数时候，为了防止麻烦，他都是守法的，但出身有些邪门儿的萨维斯认同的“法”和大多普通人所认知的“法”有所不同。 在认识了希芙、卡修、安吉尔等人以后，萨维斯的“抑郁症”状况其实略微有所缓解，从曾经的冷漠无情逐渐缓和，如今只剩了冷漠。 萨维斯十分守信，同时厌恶欺骗。（因为出色的感知力，他可以分辨谎言和善意的谎言之间的差别，但对人类以外的生物判断并不准确） 萨维斯答应的事情就会尽全力去完成，但每次约定之前，他都会深思熟虑，并且心中存在着标准，如果对方试图用条款约束、或者欺骗他的话，他会略微生气。 …… 关于目标： 萨维斯想要求死，而他求死的根本目标是为了防止他在未来因为精神问题而毁灭世界，而这个时间很长，所以萨维斯并不会太过着急，年仅88岁的萨维斯还有大把时间去慢慢找。 虽然他的经历不怎么美好，但自始至终，萨维斯对各种文明（包括非人类文明）都抱有善意。 他不会为了求死而去威胁或毁灭任何一个世界，那对他而言是本末倒置的行为。 萨维斯不想变强，也是基于这一前提：他担心未来的自己“毁灭世界”时，因为变得太强而没有人能阻止他。 （在尽可能不给别人\/世界添麻烦的前提下死去） 第96章 逃不脱的a市 “他…真就这么走了？” 三名干部面面相觑，陷入了极长的沉默中。 这荒唐的事件让他们实在摸不着头脑，纵横宇宙无敌的波罗斯老大因为一则预言用了20年时间来到地球，结果被对手如此心不在焉的灭杀。 能够轻易灭杀宇宙霸主的恐怖强者杀进了他们的飞船，竟只是好奇为什么真空能够传声。 “目中无人……这家伙从最开始就没把我们当做对手。” 梅鲁扎嘎鲁多咬牙说道，想起之前那个全身放松任由他进攻的姿态，再想到那瞬间定位核心并直接将其掏出的动作，他只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拼尽全力攻击大象的蚂蚁。 “别废话了，走吧！回驾驶舱，远离这片星域，再也别回来了，波罗斯大人一直在渴望对手，如今也算死得其所。” …… “这就是预言中的灾难吗？可恶！” 一众s级英雄看着外面已经被炮弹袭击打的千疮百孔的a市，背心尊者狠狠的一拳打在了地面上，脸上满是愤怒和无奈。 这些东西袭击的速度太快了，当检测的防空警报响起的那一瞬间，炮弹便已经落地，将整个a市轰的地动山摇，而当他们出去试图拦截时，攻击却突然停止，只留下了一片狼藉的城市，哪怕是s级英雄也来不及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灾难降临，甚至不知道攻击从何而来。 “来自天空的敌人吗？可为什么停止了？” 一个扛着球棒的飞机头男人看向天空，眼神略显凝重，他不具备飞行能力，哪怕想着上去看看都做不到。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什么，急忙看向身后那个穿着黑色单薄衣服的绿发小姑娘： “龙卷！你能飞上去看看吗？！” “用不着你来指挥！” 后者直接在一股特殊能量的包裹中冲上天空，但始终没发现任何敌人的踪影，就连些些许线索都没有。 “并非来自天空，而是来自宇宙的攻击？” 龙卷眉头微蹙，随后咬咬牙，在周围扯住一团空气，直接突破了大气层，来到了宇宙空间中，一眼便发现了那极其巨大的宇宙飞船，随后果断掉头，重新飞回大气层。 她的脸色略有些凝重，倒不是惧怕这区区一个飞行物，而是她携带的空气不多，至多只能支撑十分钟的时间，根本无法支持长时间战斗。 不过，当她带着足够的空气重回宇宙时，却突然发现那巨大的宇宙飞船居然瞬间消失了，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混蛋！！气死我了！” 龙卷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却无可奈何，只好回到地面汇报情况。 “也就是说，就这么结束了？那个混蛋拆了一座城市，然后就拍屁股走人了？哪儿这种好事！童帝阁下，你的发明里有没有宇宙飞船？” 穿着背心的肌肉男浑身青筋暴起，将视线从天空转移到一旁吃着棒棒糖的小男孩。 “…当然没有了，还有，你要问也应该是问金属骑士和驱动骑士吧。” 童帝叹了口气，虽然他的智商很高，也确实创造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强大发明，但让一个10岁小孩拿出一艘宇宙飞船，会不会太过分了点？ “我也不具备宇宙远征的科技，况且即便存在，技术上也多半不如对方，这些金属的强度很高，足以见得对方的材料学在我们之上，其他科技也可见一斑。” 全身机械化的驱动骑士解释道，不过在那特殊的声线和金属面具的掩饰下，没人能看出他到底在思考什么。 “混蛋！” 一众人脸色难看。 “好了，既然危机解除，那么当务之急是抓紧对a市市民的救援，刚才的攻击覆盖面积并不完全，一定还有大量幸存者！就拜托各位英雄了！” “这是自然！” 背心尊者和其他人顿时一愣，随后如梦初醒一般急忙冲进废墟中，搬开一块块数吨重的混凝土块，搜寻着可能深埋在地下的伤员。 “都滚开，别碍事。” 只见龙卷的念力瞬间覆盖了周围几公里的废墟，随后轻轻一抬手，直接将废墟彻底清空，露出了面目全非的路面和里面的那些被砸断了胳膊腿，陷入昏迷但仍有一线生机的人，这种行动对她而言完全算不上什么，但脸色却格外凝重，看上去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仿佛是把宇宙飞船不告而别的怨念发泄在了这些石头上。 “不愧是龙卷…不过这么一来似乎用不着我了吧？” 金属球棒挠了挠头，在得到龙卷那“赶紧滚”的眼神后，也不觉得生气，果断跑着离开了这里，既然救援行动有他没他都一样，那么也就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如果抓紧速度或许还能赶上妹妹的钢琴比赛。 “那我也走了，接下来还有补习班。” 童帝见状也转身离去，他随身携带的道具只有简易机械手和一些这种情况下派不上用场的东西，比起留下捣乱，还不如去忙自己的事。 \"老夫倒是闲来无事，留下帮点小忙吧。\" 一位白发老人单手举着一块三四米高的残破墙壁，将其戳放到一旁，再从别处搬来些其他东西，临时搭建了一个简易避难所。 “小龙卷，麻烦你将伤员送到这边来吧。” “好。” 念力再次波动，一个个伤员悬空而起，都在尽可能不被二次伤害的情况下由念力搬运了过去，一群协会工作人员从大楼里拿出各种急救设备对人们进行着简易包扎和救援，尽可能的挽救生命，而高层们则是在商讨着a市的重建计划。 这里的居民楼在那场炮击下几乎完全坍塌，极个别坚固且好运的大楼也已经成了危楼，就连英雄协会的本部大楼也从正面受到了攻击，虽然没有大的损坏，但也导致了一定程度的倾斜和破损，后续必须进行大楼主体的二次调整。 而趁着这个机会，干脆向上提议将a市作为英雄协会的核心据点，再以此为基础建设直达其他城市的公路，以提高英雄们对灾难发生时应对速度。 第97章 怪人和英雄 远离灾难的另一座城市中，萨维斯正在街道上随意的走动着，时不时看向周围的一些眼熟，或者不曾见过的东西。 这个世界的建筑环境几乎和东京都一模一样，但某些地方体现出了明显更高一级的科技水平，只是那些科研成果似乎并没有被运用到民生方面，这才使得周围的一些东西的风格显得古老，甚至让他感到熟悉。 除此以外，街上还随处可见一些穿着奇装异服的人，其中极个别的服饰甚至足以被称之为“变态”，不过大家对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似乎还将其称之为英雄。 当然，不排除是他的语言理解出了差错，毕竟世界与世界之间的语言并不一定相同，可能大体语法相近，但个别词义不同，也许英雄在这个世界的意思并不是他印象的那种，而是代指了这一特殊团体的工作者的名词？ 与英雄相对的还有“怪人”，从言语中来看似乎是和怪兽一类的玩意儿差不多，简单理解一下，或许就是恶魔和恶魔猎人的关系，有所区别的就是，这个世界并没有契约什么的东西，人类对抗怪人全靠自己的身体和实力，以及一些科技道具，其中的强者甚至能靠锻炼获得堪比钢铁的身体。 在他的世界中，虽然不乏有赤手空拳击杀巨龙的猛人，但那些人要么是掌握各种花哨的魔法，要么是以斗气一类的能量进行增幅，除去那些提升以外，单纯的身体强度依旧逃不脱人类的限制。 哪怕是再结实的壮汉不上buff也会被锋利的刀剑刺破皮肤，联邦的契约者也只是依靠契约换取力量。东京都最强的恶魔猎人岸边的身体强度也只能刚好卡在人类极限的程度，无法打破物种的限制。 “有点意思。” 话虽如此，但萨维斯并不想探究其中的原因，因为他对变强兴趣一点都没有。 忽然，一旁的饭店中传来一阵骚乱，顾客们争先恐后的冲出的大门，甚至还有人直接打破了玻璃，不顾手臂被划伤也要抓紧往外逃命： “快跑！有怪人出现了！” “桀桀桀，老子是吃皮皮虾被刺到嘴后一怒之下变成皮皮虾的皮皮虾怪人！凭什么只有老子被扎！我要刺穿你们每一个爱吃皮皮虾的人的嘴！让你们体验到老子的痛苦！” 只见饭店中一个青色的人型尖刺甲壳生物挥舞着两只对比身体而言短小的有些过分的钳子，一把抓住身旁面色惊慌的服务员，将其拎到自己的脸旁边，轻声细语的提问： “你爱吃皮皮虾吗？！” “不…不爱吃！” 服务员求生欲拉满，他听得清清楚楚，面前的怪人似乎只对爱吃皮皮虾的人抱有恶意……但试图揣摩怪人的心理本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听到这句话，皮皮虾怪人一愣，随后瞬间变得极度愤怒，甚至直接朝着服务员发起攻击： “你这混蛋！皮皮虾这么好吃，你凭什么不爱吃！死吧！” “不用怕！有我c级第389位英雄螺旋桨超人在这儿，他翻不起浪花来！” 关键时刻，一个将自己打扮成直升机，头顶两个螺旋桨扇叶的人类推开众人冲了上去，头顶的螺旋桨飞快旋转着，卷起狂风的同时将他的速度进行的极大的提升！ 大概就是每秒10米的速度提高到了每秒20米的程度。 “看我的螺旋桨冲击钻！” 螺旋桨超人直接以头槌进攻，两片扇叶化作飞快旋转的刀片，迅速切割着皮皮虾的身体，引得他一阵剧痛！然而，下一秒危机便突然出现，螺旋桨超人的扇叶突然一顿，竟是在切割途中卡在了皮皮虾的甲壳上！ “不…不好！” “混蛋，去死吧！皮皮虾双重钳击！” 皮皮虾直接放下了服务员，脸上带着猖狂的狞笑，两只短小的钳子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力量，将螺旋桨超人狠狠的击飞出去了十米远，正落在萨维斯脚下。 “英雄战败了！快跑啊！” 见状，一群人急忙四散奔逃，短短几分钟，周围便只剩了萨维斯一人。 “你…你也是英雄吗？如果不是的话…就快逃吧！这里是英雄的战场，普通人插手只会受伤，不用担心我，我还有必杀绝技没用出来…” 螺旋桨超人艰难的起身，虽然断了好几根骨头，但还是顶着满脸的鲜血毅然决然的挡在了萨维斯面前。 不过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回答，他急忙转头一看，萨维斯居然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好像是在他开口的同时就已经逃走了。 “算了，这样也好。” 这种情况他见得太多了，并不会因此黯然神伤，只是浅浅的回头看了一眼，便再次重振旗鼓面对敌人： “皮皮虾！虽然我只有c级389位，但这并不是我的真实实力！因为这一招威力太大，所以被我封印，决定从此不再使用……但今天不得不破例了！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终极必杀技！那足以媲美b级英雄的绝招！……呃？” 话说了一半，螺旋桨超人才猛然发现，自己对面的怪人虽然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但却已经死了，整个脑袋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直到数分钟后才失去平衡，尸体轰然倒地。 “这是…路过的英雄出手了吗？” 螺旋桨超人摸了摸头上被打歪的螺旋桨，满脸疑惑。 而在另一边，萨维斯则是进一步更新了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英雄和怪人是相对立的，比起英雄，怪人的情绪十分不稳定，喜怒无常，虽然可以说话也能听懂其他人的话，但很难交流。 英雄虽然外形奇特，服饰看起来疑似具有精神疾病，可作为“英雄”而言，虽然弱了点，行为举止却还算合格。 硬要说有一点萨维斯没弄明白的，那就是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人为什么话这么多。 而且无论宇宙人也好，英雄也罢，甚至就连大脑一片混乱的怪人也一定要在战斗的时候把招式名喊出来…… 第98章 金子是怎么练成的 萨维斯一边吃着味道还算可以的拉面，一边看着店里电视上播报的a市遭遇空袭的事情，并汇报着估算出来的死亡人数。 从画面上来看，那满地的巨大金属炮弹实在有点眼熟。 “king不在…看来是已经回来了。” 萨维斯将最后一根面条吃完，然后端起碗喝了一口汤，在桌子上留下两张钞票便离开了。 如今博览全书的他自然不再需要使用找混混抢钱这种低端行径，他手里的钱全是用金子换的。 至于金子从哪儿来，答案也很简单： 在路边随便捡一块废铁，这在这个世界并不困难。 然后将废铁中的所有铁原子其原子核拆解，将里面的质子和中子取出，按照79个质子+118个中子为一组的规律重新排比，轻而易举的就能将铁原子转换成金原子。 再把多余的质子、中子和无法利用的碎渣随便丢到什么地方，只留下合成后产生的金原子进行挤压拼接，就能轻松的得到一块黄金了。 之后拿黄金换钱的步骤自然不必多讲。 森林公园里，萨维斯正坐在长椅上，百无聊赖的看着面前正在打拳的老头和他旁边的小姑娘，两人的身上都绑着许多铃铛，动作时快时慢，甚至能在活动中靠调整平衡和节奏阻止铃铛碰撞，身体素质和协调性显然是超过了萨维斯印象中的人类极限。 这几天，他大概从各处得知了一些强者的信息，比如英雄协会、s级英雄，其中最让他感兴趣的自然是那个被公认为“地上最强的男人”，king！ 传说中进入战斗状态就会激发的帝王引擎，仅凭气息和杀意就能镇杀怪人的压迫力，还有那成名的必杀技，能以以双手引动全身气流释放出足以毁灭一切的炼狱无双爆热波动炮，听起来似乎和波罗斯的崩星咆哮炮有些类似，但从描述来看，或许能更胜一筹。 按照一众人的描述，似乎king就住在这个城市，倒是不用费尽心思去找人，按照戈留干修普的说法，这个世界的强者都会自然产生一种能量磁场，若是king的实力真的那么强大，只要出现在这座城市，他自然就能有感觉。 “这位朋友，你在这儿看了许久，难道是想要习武吗？” 老者的动作收势，微笑着看向萨维斯，他当然能感觉到这个人的目光更多停留在他身上，而不是自己的徒弟，和那些单纯欣赏美色的男人有本质的差别。 “不，我只是觉得你们的动作很有意思，如果我的视线对你们有影响，那么我可以离开。” 萨维斯摇摇头，不过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思，正如老者一眼看出萨维斯的目光一样，萨维斯也能感觉到老者并没有赶人的想法。 “怎么会，这里本就是公园，我们选择在这里修行，自然是算到了这种情况，倒不如说你的观看反而能帮助我们锻炼心境。” 正如萨维斯所想，老者完全没有驱赶，而是来到了萨维斯身边坐下。 “如果有兴趣的话，其实你也可以试一试，我们掌铃拳主要以修身养性为主，所谓静心不扰铃，哪怕不打算战斗，年轻人练一练对心境也有好处。” 似乎是看出了萨维斯优秀的底子，虽然面相来看已经接近30岁，但老者还是一副要收他做亲传弟子的模样，引来那少女的阵阵注目。 “依靠分心控制身体的方式疏导内心确实有趣，不过对我而言并不适用。” “哦？难道你有什么心结？” 老者顿时来了兴趣，作为掌铃拳的当代掌门人，他的一大兴趣就是开导年轻人，掌铃派的许多弟子也都是在他的劝导后解开了忧虑，这才加入其中修身养性。 “不，单纯是这种行为对我而言没有难度而已。” 萨维斯伸手要来了一颗铃铛，随后用两根手指捏住了红穗，然后上下翻动，只见铃铛飞快的摇晃，但却始终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这种招式相当不可思议，哪怕是萨维斯想要做到这一点也并不容易，除了控制身体以外，还要对铃铛的构造和原理有所了解。 但反过来说，只要看清了铃铛的规律，以萨维斯的完美控制力，想要做出同样的动作就再没有一点难度了。 顿时，两道铃声传来，一道来自老者的手腕，另一道来自一旁女弟子的头铃，眼下的情况实在有点打破他们的认知。 掌铃拳虽然有着“心静不扰铃”的教义，但实际上真正能够做到的人屈指可数，其中一部分人只能靠着拳法的动作来维持“无声”的效果，真正做到随心所欲的行动也能“无声”的境界的，整个掌铃派都只有师父一人罢了。 “你怎么做到的…难道是刚才看了那么一会儿，就掌握了掌铃拳的精髓？” 老者顿时瞪大了双眼，自从入门后一直心如止水的他再次体会到了心跳加速的感觉，这是何种恐怖的悟性，简直是武术界的瑰宝！此时此刻的相遇毫无疑问是天赐良机，若是将他收入门下，恐怕用不了两年，掌铃拳的大名便能响彻整个大陆！ “没有精髓，完全是控制力。” 萨维斯随口解释，但老者丝毫没听进去。 掌铃派对名利并不看重，但哪有人真正做得到呢？此时的老者显然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平静，一心只想将萨维斯拉进门派悉心教导，至于在入门之前的考验心性这一关，老者直接将其忽略了，全当没这回事： “年轻人，要不要考虑拜入我掌铃派？” “算了，我对什么拳法什么的没兴趣。” 萨维斯起身准备离开，但老者竟是踏着独特的步伐瞬间出现在他面前，抬手按住了萨维斯的肩膀： “好结实的肌肉！果然是个好苗子！年轻人，不如咱们做个赌注，十分钟之内，只要你能挣脱我的手，我就…” 话音未落，老者突然瞪大双眼，面前的萨维斯在一瞬间变成了蓝天白云。 “师…师父！” 一旁的铃铛少女大惊失色。 第99章 最强的男人 “铃铃，你的心又乱了，不必惊慌。年轻人，你的动作很快，但是…嗯？！” 老者正安抚着自己的徒弟，话说一半却突然一愣，看了看已经走出了十多米的萨维斯，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明明在摔倒的一瞬间死死握住了对方的肩膀，直到刚才为止手感都完全没有问题，可那家伙是怎么挣脱的？ “…难怪你会在工作日闲逛，原来年轻人你是个英雄吗？这样的实力，难道是a级前几位？我可真是老眼昏花，居然认不出你是哪位……” 老者回过神来，对于萨维斯的身份隐约有了猜测，作为堂堂武术界宗师，距离泰斗级别仅差一步之遥，其掌铃拳登峰造极，动静一体，能够轻松挣脱他的人绝不会是无名小卒。 “既然如此，我倒是不好强求了……” 掌铃派的拳法太依赖心境，虽然练成以后也具备十分强劲的战斗力，但在这方面相较于其他拳法而言终究是差了一点。 一般人也就算了，但时刻处于生死一线的英雄而言，使用这门拳法反而可能会有不好的后果。 可若是让他看着萨维斯这么一个武术天才从此埋没在英雄协会，他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不加入掌铃派也没关系，半个月后，c市的全格斗大赛会有不少武术家参与，你可以去看看。如果有喜欢的流派的话，我可以帮忙引荐。” “有高手？” 萨维斯略微产生了些许的兴趣。 “有。” 老者的回答斩钉截铁，不过萨维斯一眼看出了老者所谓的高手跟他想要的“高手”，多半是两个不同档次的水准。 不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如果号称地上最强的king杀不死他，那么闲来无事的话倒也可以去见识见识。就算那些人实力一般，可要都像这老头的掌铃拳一样有点可取之处的话，倒也算有观赏价值。 只是在这之前…… “king，他真的住在这个城市？” 萨维斯感到有点迷茫，虽然这其中有他没好好找的缘故，可至今为止他确实一直没见到想象中的能量磁场，磁场波动最强的人甚至是那个掌铃拳的老头子，虽然跟萨维斯比起来还有点不够看 ，但实力也比普通人强了百倍不止。 “警报！警报！m市市区第七街道出现怪人，灾害等级疑似狼级！请市民们暂时绕路！” 街道的喇叭突然发出了尖锐的叫声，不过萨维斯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再次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英雄图鉴。这是他在买手机的时候附赠的，上面标注了从b级到s级的英雄的特点，后半篇还有那些已被退治的怪人分析图。 虽然上面尽是些人尽皆知的东西，不过对于萨维斯却是刚好用得着的。 按照上面的说法，怪人的等级分为“狼、虎、鬼、龙”，其中狼级是最弱小的一类，却也拥有一般人难以匹敌的实力，加上普通人也能因为各种原因随时变成怪人，这个世界的民众的日常生活似乎比安吉尔那边的更危险……所谓的英雄虽然在实力上碾压怪人，但比起另一个世界的恶魔猎人，在数量上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c级390人，b级101人，a级38人，s级17人，总计546人分布在26个城市中，哪怕去除无人居住的郊外和已经被摧毁正计划重建的城市，也依旧无法面面俱到的照顾全部街区，对此，英雄协会采取的方式便是巡逻+播报，利用英雄的高机动性在市区内进行快速支援。 不过，s级英雄和其他英雄有所不同，他们作为最高战力将会受到直接指派任务，专门负责处理鬼级以上的灾难，这也是萨维斯对狼级怪人不感兴趣的原因之一。 至于惩恶扬善，萨维斯更加没兴趣，更何况，他现在有着更要紧的事要去做。 但是…… “是king！最强的英雄！” “太好了！king先生快把他打倒吧！” “请给我签名！” 萨维斯突然神色一凛，在旁人惊诧的目光中瞬间消失不见，顷刻间跨越了三条街道，来到了第七街道最高的楼顶上，俯视着马路上的蜥蜴怪人和一众欢呼的普通人，并直接锁定了那梳着背头，脸上有一道抓痕，表情格外冰冷的男人。 以英雄图鉴的照片来看，这毫无疑问是本人没错。 但是……为什么没有能量磁场？ 萨维斯眉头轻皱，而且从身体密度来看，眼前这个男人的强度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地表最强的男人，最强英雄，人类史上最高战力…背负着众多名号的人居然只有这种水平？ 不对。 萨维斯第一时间否决了自己的判断。 那轰鸣的震动声并非是所谓的“引擎”，也不是音响一类的把戏，而是货真价实的从心脏传出的，拥有如此强有力的心脏，哪怕再怎么疏于锻炼的人也不可能会弱到这种地步，正如再弱小的龙也不可能会败给蚂蚁，这就是天赋的“下限”。 联想到波罗斯说过，因为太强而打造出了压制自身力量的铠甲，再想到自己平时会竭尽全力将身体保持在不设防的形态，萨维斯顿时明悟了。 “这家伙，隐藏了能量磁场和实力？甚至主动降低了身体的密度？” 萨维斯微微抬眼，目前为止，他见过的强者很多，但能够像他一样自由控制身体的人微乎其微，受限于生命体的结构，哪怕是精于此道的大师也不可能如他一样能够完全控制自身，甚至稀释和弱化自身细胞。 他所见过的所有人都在千方百计的寻找着“强化”自己的道路，直到今天，萨维斯第一次发现了一个志同道合的人。 “怪人晕过去了！不愧是king！” 晕过去了？是杀意还是气势？普通人也就算了，可为什么连我没有察觉到一丝一毫的变化？ 萨维斯越发凝重，忽然，他感觉到了一道视线传来，侧头看去，只见一个朴实无华的光头正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第100章 游戏专卖店 “呐，杰诺斯，我好像发现了一个很强的家伙啊。” 光头挠了挠头。 “老师，您是说king吗？” 杰诺斯侧过头询问，毕竟对方是传闻中的最强英雄，实力说不定只比琦玉老师弱上三分。 但琦玉却摇了摇头，抬手指向屋顶上的萨维斯，问道： “不是啊，是房顶的那个家伙…他也是英雄吗？” “他？不知道，我所记忆里的英雄名单没有他，或许是民间的高手。” 毕竟英雄协会成立不久，并不是所有强者都注册成了英雄，民间亦有许多高手，诸如各类武术家以及剑圣会几乎只有极个别人加入，但几乎每个加入的人实力都在a级上下，更有流水岩碎拳的邦古稳坐s级第三位，据传他还有个哥哥，实力更不在他之下。 “这样啊。” 琦玉点了点头，最后看了萨维斯一眼，便不再关注。 忽然，他猛地想起一件事，再次看向杰诺斯： “对了，你刚才说的king是谁？” …… “s级的king，还有s级16位的魔鬼改造人，看服饰，那个光头也是英雄？但图鉴上没有，能量磁场的范围也只维持在常规水准，是b级或c级吗。” 萨维斯只是草草的看了一眼，随后便再次将目光看向已经脱离人群的king。 虽然魔鬼改造人同属于s级，但按照记录其作战方式是完全依靠于科技，绝招：焚烧炮，光听名字就知道是个什么类型的攻击，不用尝试也能明白这招对他没用。 一路跟着king来到游戏专卖店，萨维斯眼看着戴上兜帽的king绕过格斗游戏专区，直奔标有“galgame”的区域，一脸严肃的拿起了一个粉红色封面的游戏光盘，嘴角扬起了有些难看的笑容。 “……” 萨维斯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拿起了king手边的一个封面一模一样的光盘盒子。 “心跳姐妹…初回限定版？” 现在的萨维斯可不是那个只会听读不会拼写的老古董了，如今的他自学了多种语言，在这段时间的观察中，他基本确认了这个世界的语法和东京属于同一语种。参考图片和花字的风格，他十分确信自己的读法完全没错，更不会出现词义理解错误的情况。 “啊，对啊，我等了好久，终于发售……” king的话语猛然终止，头上冒出了冷汗，脖子僵硬的转动过去。 “怎么，你很怕别人发现你？不过是闲暇之余的娱乐而已。” 萨维斯满不在意的道，他不是不懂，好歹也是玩过街机看过电视的人，单从那封面就能看出这是什么类型的游戏，只是看出来又如何？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事。 就像他喝咖啡会放糖，在真正懂咖啡的人眼里他无疑就是异端，但那又如何？ “啊，谢谢，不过还是拜托你不要说出去。” king顿时如释重负，看向萨维斯的眼神也带上了些许善意。 “你还要买别的东西吗？” 萨维斯问道，直到此时，king才突然意识到面前这个男人似乎并不是偶遇，而是专门奔着他来的。 “那个，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king左右看了看，随后把兜帽往下压了压，心中倒是松了口气。 “哦？说说吧，如果我力所能及的话。” 他基本能猜得到，想必多半就是签名什么的，看在保密的份上，他倒也可以帮这个小忙，只不过身上没有带笔，但既然来要签名的话，想必签字笔和签名版应该都是自己带了才对…… “来试着杀了我吧。” “什么？” king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僵硬。 “如果你觉得在市区动手放不开，我也可以和你去别的地方，只希望你不要留手，竭尽全力来杀我。” 萨维斯的语气十分诚恳，在他的视角中，king眼上的伤疤越发狰狞，高大的身体莫名的传出了一股压力，但能量磁场却依旧是那么稳定，全身的力量也一如既往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外泄。 片刻后，萨维斯才从他的口中得到回应: “为什么？你明明是人类吧？如果想要死的话，又为什么非要我来动手？” “我曾在某个智者口中听到过一个很有趣说法，如果一个人的生命无限拉长，那么他未来所能遭遇的任何事的可能性也会无限放大…其中自然包括了我会亲手毁灭世界的可能性，其原因可能是精神失常，又或者力量失控？也可能是某天突发奇想…但我不希望那一天发生。” “所以，你就想让自己死在那一天到来之前…？” king跟上了萨维斯的思路，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开什么玩笑，毁灭世界…是毁灭地球吧？那已经是神级灾害了吧？等等，难道那个扒拉扒拉什么的预言家说的史无前例的大危机居然就是面前的这个人类？！ 开什么玩笑，为什么那么多s级，就唯独找上我了？啊，对了，我是“地表最强”来着。 king的内心一阵阴晴变化，但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波动。 “我说，你们俩到底要挑多久？可以让让吗？我够不到想要的那一款了。” 一个身材肥胖的眼镜男抬手在萨维斯和king的面前晃了晃，然后一指他们面前的摊位。 “啊——对不起…那么，我先去结账，咱们换个地方再聊吧。” king急忙道歉并后撤了两步，飞快的走向收银台。 “……就这么不想被别人知道自己的爱好吗？” 看了一眼身旁身后的桃色招牌，萨维斯有些无奈，这些东西既然明目张胆的摆在商店的明面上，那就说明是合法合规的，何必这么躲躲藏藏呢，甚至就连身体都刻意放松成普通人的水准，单纯从隐藏来看，未免有点太小题大做了吧。 “呐，你是第一次玩这种，看的眼花缭乱了吗？嘿嘿，初学者的话，我其实推荐…” 眼镜男把几个封面略显含蓄的妹妹系游戏拿到萨维斯面前，但说着说着突然就说不下去了，在萨维斯那冷漠的凝视下，把东西默默放回原位，随后深深的鞠了一躬，头也不回的逃走了。 第101章 g4机神 看着king像个普通人一样结账，又像个普通人一样走出专卖店，萨维斯的内心突然产生了一丝质疑。 这家伙不像是目中无人的性格，所以…是真的没感觉到外面的敌人？还是说连杀意感知的能力也被他主动关闭了？这就连萨维斯自己都做不到。 哪怕他曾经做过诸多尝试，但始终无法确认他的感知能力来自身体的哪个部分，所谓的“第六感”这种东西，完全看不见也摸不着，他也就无法去控制。 只见游戏专卖店的大门口，一个身材高大的金属机器人立在街道上，仅仅是凭借自身重量便将地面踏的皲裂，一举一动都会发出机械特有的声响： “我的名字是g4，是组织制造的机神，你就是最强英雄king吧，我要将你抹杀！” g4机神的声音自机甲中响起，背后的机械传动装置旋转，一把沉重大剑被他握在手中，剑尖指向king，仅仅是煽动的风便将他的帽子掀飞，顿时露出了那张冷漠严肃的脸。 “啊！是king！” “太好了！等等，为什么king会在游戏专卖店出来？” “肯定是去买格斗游戏的吧，把游戏招式作参考什么的…” “不愧是king！” 本来正在逃跑的人们突然一顿，随后再次围了过来，站在自以为的安全距离开始声援欢呼。 “……” 萨维斯也从店里走了出来，站在king的身后，先是朝着那群一点自觉都没有的普通人看了一眼，随后便把目光投向了面前的g4机神，目光中突然浮现出了一抹惊艳。 虽然刚才就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带着杀意飞了过来，不过他还真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东西。 内部提供的能量核心虽然比波罗斯差了许多，但也已经相当不错了。 仿人体的全金属机械造型，全身采用的隐蔽焊缝，内置多个强力推进器，材料之间以极高精度的贴合，内部的齿轮拼接也相当吻合，零件几乎达到了微米级的细致程度，而且整体几乎不存在多余的结构，所有零件的利用率甚至达到了80%！ 哪怕是做装饰的部分，也在整体结构上起到了稳定和减震的作用。 “艺术品呐。” 萨维斯不禁感叹道。 战斗能力姑且不提，但光是这个外观就足以称得上这个评价。 “闲杂人等退散！我的目标只有king！” g4就连看都没看萨维斯一眼，头部的扫描眼直视着king，刺眼的红光中充斥着冰冷的杀意和战意，但king却身体却没有变化，身体虽然紧绷起来，可感觉上还是普通人的样子……甚至…好像是在紧张？ 萨维斯眉头一皱，隐约感觉到了些许不对。 为什么不动手呢？如果说是担心误伤平民的话，大可以在瞬间将其击毁，觉得招式威力太大，在市区攻击会造成破坏？ 这理由也说不过去，能够完全控制自身强弱的话，这种程度的力道控制应该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 king表面上风轻云淡，但却已经被汗水打湿了衬衣，虽然隔着外套看不出来，可这依旧逃不过萨维斯的感知。 此时的king已经汗流浃背了。 面前，是实力不明，造型极具压迫感的重装机神。 身后，是来历未知，疑似神级灾害的恐怖生物。 怎么办？ 咚!咚!咚！ king心脏的轰鸣声震耳欲聋,犹如数十人的乐队齐力敲击的战鼓，随着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其频率也越发加快，一旁的普通人只是听着便会觉得热血沸腾！ 但却没人知道他此时的窘迫。 继续用king的名号恐吓怪人，让其自己退避？不可能吧……机器人哪有什么害怕的情绪。 祸水东引？用引以为傲的话术让那个男人和机器人打一架？不不不，直觉告诉他这样做的后果会非常严重。 果然还是逃跑吧，但那些民众怎么办？可恶，为什么要围在这里啊！如果都走开的话我不就能毫无顾忌的逃走了吗！ 不过，机器人倒是还好，可身后这家伙呢？太过拙劣的借口恐怕会被瞬间拆穿吧？ 冷静！总而言之现在一定要冷静的思考对策！ “用不用我帮你把他拆了？” 就在他头脑风暴时，一道略微耳熟的声音突然从他背后响起。 “啊？嗯，也好。” king一愣，随后果断点头并后退两步，但在看到萨维斯那冷漠眼神的瞬间，他全身突然猛地一颤，帝王引擎顿时再次轰鸣了起来：坏了，多半是底细被看出来了。 “找个地方聊聊吧，附近有口碑不错的奶茶店吗？” “啊，有的。不过这个家伙……” king小心翼翼的指了指那挡在大门口的机器人。 “他已经死了。” “什么？” king一脸茫然的看向g4机神，从刚才的对话开始时，这个巨大的机器人就一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从外表来看却完全没有伤痕，也没感觉到萨维斯有任何攻击的动作…哪怕是以速度着称的s级弗莱士，动作结束时至少也会带起一阵风… “嗯，用死来描述确实有点不对，应该说：‘他已经没电了’比较准确一些。” 萨维斯并没有详细解释只是走上前去轻轻一推，便把那数吨重的机器人推倒在地，那庞大的重量加上机身不规则的甲片，直接将地面都压的塌陷，碎石和尘土四处飞溅！ “你…做了什么？” 在萨维斯背后站着的king完全没受到任何碎石的影响，只是怔怔的看着那倒塌的机器人。 虽然他的英雄等级完全是误会，但多年来身居高位，他对敌人也能有最基本的判断，虽然没有出手，但从造型和机甲的厚重感判断，就算还没达到“鬼”级，也要无限接近了。 以实力而言，迄今为止出现的灾难这家伙属实排不上号，能够战胜他的英雄也是一抓一大把。 可能够如此风轻云淡的解决掉g4机神，甚至出手时都不被人察觉…恐怕在s级里也只有几个人能做到吧？ 第102章 偷渡客的心酸 “拆了他的动力源，或者说是本体？仅此而已。” 萨维斯直接省略了大部分步骤，如果有人打开g4机神的外壳就能发现，萨维斯口中的“拆”并不是广义上的拆分零件，而是将物质彻底分解。 那高精度的机械机构和能源核心，只是瞬间便化作沙子塞满了整个驾驶舱。 “是用的念力吗？” king仍在看着g4机神的身体入神，如果是念力的话，做到这种程度想必也不容易吧？也不知道龙卷全力出手的话能不能做得到。 “别管这家伙了，又或者你是在转移话题？” “啊…那倒不会，走吧，我知道一家奶茶店就在不远处，味道还可以。” …… 到店五分钟后，一杯去了珍珠的珍珠奶茶被店员放到萨维斯的面前，而king的手中则是拿着一瓶可乐。 “说实话真的很抱歉！我其实一点都不强，成为英雄也完全不是我的本意！” “当初有一个鬼级还是龙级的怪人出现在我面前，我甚至动都没动，一睁眼就发现对方已经死了，后来这样的事又发生了好几次…结果协会就认定我是什么s级，还自顾自的说我是最强的男人，什么帝王引擎…那其实只是我的胆子比一般人小几十倍，心跳声大到能被人听见而已…” “啊，当然没有主动解释是我的错，这点我承认，不过他们给的太多了，我想着反正也没坏处就先这样了，后来还真的莫名其妙的靠气势打倒了许多怪人…但我其实连架都没打过，这张脸也只是因为太紧张而放松不下来，所以看起来会有些可怕…” 座位上，king破罐子破摔似的将这些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自然界中确实存在这种情况，也就是所谓的拟态，海洋中存在一种章鱼，可以将自身的颜色和触须伪装成海蛇，以此恐吓其他猎食者。这种生存方式我并不反感。” 萨维斯拿着吸管看了看，然后直接扔到一边，并撕开了奶茶上的塑封，直接举杯抿了一口。 “就连我都被你的伪装骗了过去，还真是有点意思。” 萨维斯并没有因此愤怒。 他不喜欢被欺骗，但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迁怒。 英雄手册的记录，所有人的一致认同，以及那极具迷惑性的帝王引擎……说到底，这次不过是他自己判断失误罢了，正如之前的比喻，如果萨维斯在捕捉海蛇时意外抓到了一只拟态章鱼，他也绝不会为此感到愤怒。 “能得到你的谅解真是太好了。” king由衷的发出感谢，并在心底松了一口气，他本来都已经做好了被杀死的准备了，毕竟面前的这家伙看面相也不像是那种随和的性格，光是那冷漠的眼神就能看出这人就绝对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对了，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其他s级，或许就有人能够满足你的要求。” “不用了。英雄手册这种面向大众的信息出错一次就已经够离谱了，如果还有第二个被误判的s级，那只能说明这个世界的人都是一群蠢货。” 萨维斯冷哼一声，对于自己误判的事情虽然不会迁怒的king，但要说没有一点怨气也是不可能的。 他看过了英雄手册，其中所有被记载的英雄他都看了一遍，其中绝大多数都是一些肌肉莽汉，若是刚来的时候他还可能会对龙卷的念力感到一点兴趣，但见识过“宇宙第一念动力大师”的战斗方式之后，他也就没什么想法了。 其中唯有s级第1位的爆破和“最强男人”king让他产生过一点期待。 本以为来到这个世界碰到的波罗斯只是一个起点，今后各种高手都会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却没想到原来那家伙还真的就是顶点了。 虽然波罗斯自称是宇宙霸主，但萨维斯一直以为他是在自吹自擂，毕竟说起霸主之类的，联想到的都是强大帝国，而波罗斯却只有一艘飞船，还自称“暗物质海盗团”……如果是“暗物质帝国”的话兴许萨维斯直接就信了。 “等等，你说你能联系到s级，其中包括金属骑士吗？” 萨维斯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询问。 “大概吧…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我需要一个身份证明。” 两人深沉的对视着。 在这个科技极度偏科又十分发达的世界，所有公民在出生时就接入了公安机构的信息档案，无论做什么都能第一时间记录备案，极大程度的限制了通缉犯的行动。 若不是怪人的频繁出现牵制了大量人力，除非那些在逃人员从此躲进山林，否则但凡出现在民众视野中，第一时间就会被捉拿归案。 而这份鉴别技术中包括但不限于面部识别、指纹、声纹、血型、dna、指静脉等等识别技术以至于仿制身份极其困难，单纯是采集都需要专业设备才能做到，更别提仿造了。 但真正让这类伪造虚假信息的方式彻底绝迹的原因，是在10年前英雄协会成立之初，警方及政府部门批准将有关各项技术的防火墙建设全权交给了金属骑士负责。 对比所有民间黑客的技术，他们与金属骑士所掌握的科技水平差了何止一个次元！就算想方设法搞到了采集数据的全套设备，可想要将伪造的信息植入公安内部系统进行录入，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而这样的后果自然显而易见。 虽然一部分的正常消费使用现金一样可以完成，但他因为没有身份证明的缘故，完全无法进行任何大额消费：买房需要手续，他没有。在高档餐厅消费需要刷卡，他进不去。甚至出入部分场所都要出示验证信息。 对他来说，没有房子也可以坐在公园长椅等待夜晚时间消磨。来到高档餐厅吃完买单时直接留下大把现金后直接离开。进入那些特殊建筑中只要全程“隐身”就能来去自如，但每次都这样，实在太麻烦了…… “啊…这种事情的话，我的面子应该能好使吧…那个，在那之前，要不你先来我家住？吃饭也可以刷我的卡…” king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 第103章 身份证明 “紧急避难警报！紧急避难警报！m市上空出现巨大怪鸟请各位市民千万不要离开建筑物！灾害等级鬼级！灾害等级鬼级！” 尖锐的警报声再次响起，鬼级的灾害等级出现的瞬间，king的表情便突然不受控制变得僵硬和严肃，哪怕是精通微表情的萨维斯也无法从这张脸上读出任何信息。 “我记得鬼级灾害的应对方式需要有一名s级，或者数名a级英雄应对，长期驻守m市的s级只有你，而a级的英雄也只有一位。面对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办呢？” 萨维斯又抿了一口奶茶，开口问道。 虽然在警报响起的一瞬间，店员和老板就直接躲进了地窖里，但这丝毫不影响萨维斯和king。 在这个世界，英雄是个高薪职业的同时，也面临着高风险，如果king面对灾害时每次都缩在后面拒绝出手，那么他的这份伪装到底是怎么维持到现在的？ “这个…其实大多时候鬼级灾害都很少出现…至于解决的方法，我通常是…啊，通了。” 谈话间，king便拿出了手机按着号码，随后朝着电话里的人说明了情况： “嗯，是的，我这边有要紧事处理…没错，和那则神级预言有关。所以麻烦你们派遣另一位s级过来，辛苦了。” king语气沉稳冷静的向协会的负责人说着一些模棱两可的回答，在挂断电话后，他再次看向萨维斯，并对萨维斯的问题进行回复： “我通常直接是摇人。” “i市距离这里不远，是闪光的弗莱士驻守，他的速度赶过来用不了多久，a市也和m市临近，背心尊者和黑光他们如果接到指派，坐飞机赶过来的话也很快，不过这次来的应该是龙卷，听说她最近到处找怪人杀。” king进一步解释道，m市的面积是整个超大陆中最大的，不过也因此与多个城市交洽，其中后半段的无人区更是龙卷闲着没事干的时候重点排查的区域，时不时就会过去转转，排除那些躲在野外的怪人。 “原来如此。” 萨维斯点了点头，看向了king的手机。 这个世界购买手机和电话卡也需要接入个人信息审核并实名制，麻烦的很。不过他也没有需要联系的人，有或者没有并不影响什么，当然话虽如此。 他一直以来对科学和进步抱有希望和喜爱，但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至少在身份证明搞定之前，他对科技…至少在实名认证有关的方面是喜欢不起来了。 “对了，你要不要也成为英雄？我看你不像是怪人的样子，实力又强大，大概可以直接成为a级，不，直接成为s级也没问题吧？” king突然说道，仔细想想，这家伙担心未来有一天会毁灭世界，仅仅是因为存在这样的可能性，就想在那之前自杀…这不是超级善良的一个人吗，如果能够加入英雄协会，保护人类的同时也感受到大家的温暖，再由专业的心理学专家开导一下，如果能让他放弃求死的想法，那不是两全其美。 “英雄？呵。” 萨维斯完全没有一点兴趣。 在上一个世界加入公安，说到底是为了安吉尔的特殊能力，加上公安会给他发钱，但现在的他完全可以自己制造金子去买，不缺钱，也没什么特别的人存在，他加入英雄协会有什么意义？ “其实你加入英雄协会的话，身份证明就能直接搞到手了，而且英雄证明比市民身份的权限还要更高一点。” king突然说道，引起了萨维斯的思考。 “啊，对了，最近因为人手不足，协会似乎增加了补贴，给的比以往更多了，还有住房和出行一类的高额补贴，s级的话，还能接入内部网站，查看最新情报消息…虽然我没怎么用过。” 沉默片刻，萨维斯站了起来，一仰头将奶茶全部喝完，在king一脸莫名其妙的眼神中，像是变魔术一样将奶茶杯子揉成一个石头，随后站到了门口。 “你要干什么？” king有些迷茫的看了过来。 “投名状。” 萨维斯轻描淡写的说道，随后将石头丢了出去。 一瞬间，店内的所有玻璃制品全部被震碎！那枚石头在发出了一道尖锐刺耳的噪音后犹如闪电一般直冲云霄！数秒钟过去，一片遮天蔽日的黑暗从天而降，又在即将落到居民楼的前一刻戛然而止悬停在半空，赫然是警报中的怪鸟！ “只…只用了一块石头…不，是用了一个奶茶杯？！” 之前对付g4机神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出萨维斯的动作，但这次却是清清楚楚的看见了，突破音障的石头，数千米的精度！以及那控制力…king看向萨维斯的脚下，只见瓷砖完全没有任何裂痕和脚印，这也意味着他的下半身根本没有发力，这样的一击完全连认真都算不上。 s级，绝对是s级！若是以怪人的灾害判定，至少是龙级以上的灾害！ “等等，你刚说投名状的意思是，决定加入英雄协会了？！” king顿时一惊，随后面露喜色，就在他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修身衣服的少女从天而降。 “喂！king！不是说你无暇顾及吗？我千里迢迢赶过来……你是在耍我吗？！” 龙卷强压着怒气，庞大的念力环绕自身，为了尽快赶来，这一路上她可是火力全开，结果才刚刚赶到，发现怪鸟的踪迹刚准备出手，结果就被一块不知道打哪儿来的石子给抢了人头。 这种把力量释放到一半又强行收回的感觉，这个月已经是第二次了！ “啊，那是个意外。” king的表情又瞬间变得冰冷严肃起来，全身散发出那极具迷惑性的气场。 “意外？明明打电话寻求支援的是你，那就老老实实的看着我将怪人消灭啊！突然又出手是什么意思？” “他没出手，是我杀的。” 萨维斯拍了拍手，将龙卷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话说刚才我就想问了，king，你不是说在处理神级灾害吗？这家伙又是谁？” 第104章 神级灾害 “我是萨维斯。” 萨维斯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和king站在一起，就是两个特色鲜明的组合： 一张脸上带着抓痕，尽显狰狞，一张脸上满是冷漠，似乎看淡了生死，这两张尽不相同的脸上带着同样的冰冷，产生的压迫感显然不只是一加一那么简单，扑面而来的气势哪怕是强如s级第2位的龙卷都不由得一滞。 “从刚才开始，我倒是听到了两次神级，一次是king在电话中说的，第二次就是在你口中听说。所以，那是什么东西？” 萨维斯开口问道，他的印象里最强的怪人等级就是龙级，可没有神级灾害的说法。 龙卷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一旁的king见状便给出解释： “前段时间，有名的大预言家希巴巴瓦占卜出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灾难即将在半年之内降临地球。” “因为按照西奇，啊，就是英雄协会的高层之一，按照他的说法，这场灾害的等级很可能超过龙级，于是就将其暂定为神级灾害。” “喂，king，这应该是机密情报吧？你就这么透露出来，不怕有什么后果吗？” 龙卷询问道，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有哪个知名高手的名字叫萨维斯，而且仔细一看，这家伙的穿着明显是某种制式的军服，说不定是隶属于某个独立的神秘势力。 虽然和king待在一起，但总觉得他浑身都充满了可疑。 “如果有什么问题，我自会一人承担。” king一如既往的用那严肃且充满信服力的语气说着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话。 ——如果这家伙做出什么危害人类的事情，我会亲自出手杀了他。 虽然king完全没有这个意思，但在龙卷眼中，他全身散发的气势就是这样回答的，充满了威严和自信。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管了。所以，说来说去，这家伙到底是谁？” 龙卷不再多问，毕竟什么机密不机密的，那是协会需要考虑的，和她又没什么关系。但king接下来的话却让她不得不侧目： “我怀疑，萨维斯就是预言中的那个神级灾害！” king的回答斩钉截铁！就连萨维斯都是一惊。 “什么！？” 龙卷顿时一愣，看向萨维斯的眼神瞬间警惕起来。 乍一听，萨维斯还真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说的是自己，但当半年内这个时间点出现后，他就直接排除了这个可能性。 虽然他担心自己未来会因为某些原因导致精神出现问题，但在他的预想中，这个诱因大概率是因为活的导致的过度压抑，而以他现在的精神状态，距离那一天还差得远呢。 况且，他也并非这个世界的生物，在他降临之前，又怎么会被观测到行踪？ 不过，话不能说太满，如果可能的话，最好还是当面确认一下。 “那个预言家现在在哪儿？” “被润喉糖噎死了。” 萨维斯可以肯定了： “放心，我绝对不是她说的神级灾害。” “我看你也不像神级…能瞬杀鬼级虽然有点实力，但充其量就是有点实力而已，king，你该不会是随便找了一个人糊弄事吧？” 龙卷翻了个白眼，再次放松了下来，但目光却没有移开。 如果是其他s级英雄说找到了神级灾害的源头，她再怎么也要亲自见识一下，不然绝不会轻信。 但此时说这话的可是king，地上最强男人，曾多次单人对抗龙级灾害并取得完胜，而且事后从不主动邀功的king。在众多s级中，除了爆破，也只有king能够略微得到她的承认。 这样的男人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简直是难以想象。 除非这个叫萨维斯的家伙表现出了超越龙级的实力，这才让king产生了威胁感？ “不过既然你认定了他就是神级灾害，那么现在要怎么做？就在这里消灭他吗？” 龙卷的念力直接锁定在萨维斯身上，不过却没有动手，毕竟在她落下的前一刻，king和萨维斯看上去并不像敌对，虽然被抢了人头让她有点火大，但对方的行为确实是阻止了怪人。 “不，我会带他去英雄协会进行测验，在我的劝说下，他已经同意加入协会了。如果可以的话，龙卷，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推荐他成为s级。” king严肃的说出了自己的请求，按照协会最初的标准，能够单人击杀鬼级的怪人就已经拥有s级实力了，可如今的晋升机制越发完善，想单凭一次鬼级的击杀记录，大概也就只能升到a级前几位。 虽然他在协会中也算颇有威望，开口要求协会破格提升应该没问题，但多拉一人的话，萨维斯直升s级的事也能更稳妥些。 “我没兴趣参与这些破事，如果你觉得协会那帮人给的评级太低，那就拿出更符合他们预期的实力呗。” 说完，龙卷便用念力将怪鸟举了起来： “有king作证的话，你的战绩也就不需要这东西了，留在这里也只是腐烂罢了，我把它扔远一点没问题吧？” 当然，说是询问，但龙卷在说话的同时就已经发动念力将怪鸟攥成了球，最后说到“没问题”的时候就已经扔了出去，比起询问，反而更像是通知。 “请便。” 萨维斯耸了耸肩，漫不经心的回答了一声。 在他把怪鸟打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提前分散了一部分身体去阻挡怪鸟的尸体了，只是察觉到了龙卷的念力后才收手，要是龙卷对这堆尸体不管不顾的话，他也会将其分解成尘埃。 “那么，我们也动身吧？a市的重建已经完成了，现在的话，有能够直达的列车，英雄认证是能够免费乘坐的，普通人买票的话…啊，当我没说。” king突然想起来，非英雄的普通人乘坐特快列车时需要买票。 而购票过程中也要进行实名认证身份信息。 第105章 刹车失灵 因为之前莫名其妙出现的一场空袭，导致a市的整体城建破损不堪，哪怕是幸运躲过一劫的建筑也在震荡后变成了地基不稳的危房，不得已之下只好选择全部推平了重建。 原定计划修建10年的大工程，在金属骑士派遣了一架高耸入云的超巨型金属巨兽后，仅仅只用了10天就完全成了全部建设任务——甚至其中至少3天时间是因为人员撤离的安排不得不推迟。 在重建后，a市不再作为居住区，而是完全成为了英雄协会的驻地，核心部分由重建的总部和留给各个英雄训练的地区。 其余部分则是修建了多条直达各市的轨道及停机坪，以英雄协会为中心，将a市彻底变成了一个交通枢纽。 而在这条枢纽中，由m市直达a市的高速公路上，king的帝王引擎再次响起： “呐，萨维斯君。” “怎么了？” “或许是许久没开车导致有些生疏，本以为全程走直线的话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从刚才开始，我的刹车似乎失灵了。” “明明已经踩死了，但速度反而越来越快，仪表盘好像也出了问题，明明现在的速度比起之前快了三倍不止，但上面居然显示的速度是0你说可笑不可笑…” king一脸沉稳的讲着笑话，而坐在副驾驶的萨维斯则是轻而易举的从那超长的一段话中听出了两个字：救命。 “反正就是直着走？不用在意速度，那是我在控制。” 萨维斯简单的解释道。参考着戈留干修普和龙卷的念力，萨维斯尝试着用自身的细胞转换成魔力对那种用法进行模拟，事实证明效果还算不错。 虽然以魔法师的水平而言，这种用法简直是极其低端的铺张浪费行为，但萨维斯的“魔力”由不会损耗，所谓的浪费根本算不到他头上。 从效果而言，这种魔力模仿的念力可以让他带着其他东西一起快速移动甚至飞行，关键是确实方便，操纵起来也没有生涩感，同时比起遮天蔽日的翅膀之类的造物又不那么引人注目。 “啊…你倒是提前跟我说一声…呃，不过话说回来，萨维斯君，你的能力到底是什么？是念力吗？但念力应该不能把杯子变成石头？” “我死不掉，同时可以完美控制自身。” “控制自身啊。” king点点头，他知道这玩意儿，s级第3位的银色獠牙，邦古先生作为流水岩碎拳的掌门人，其控制力就是及其出色的，能做到很多在常人看来匪夷所思的动作，什么借力打力啦，劈开岩石啦什么的…… 不过下一秒king突然意识到了不对。 把杯子捏成石头、坐在副驾驶一动不动的操纵车子飙到至少300迈，这和控制自己的身体真的有关系吗？不应该是超能力的分类吗？ “完全不能理解。” king踢了两脚油门，发现完全没有半点反应，于是干脆松了口气，双手离开方向盘靠在座椅上，打了个哈欠。 本以为时隔多年再次开车能给他带来点激情，却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 “呐，你是什么时候接管了我的车的？” 闲来无事，king突发奇想问出了这个问题。 “在上了高速公路之后。” “啊？那不是一开始就接管了吗…所以我小心翼翼的开了20分钟，其实完全跟我没关系？” “嗯，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一点颠簸都没有。” “我还以为是我的车技瞬间提高了呢。” king长叹了一口气，语气略显失望。 …… 【已认证，s级第7位，king先生，欢迎您的到来。】 【警告！未能识别来人身份信息！请您立刻止步，接受检查！】 在萨维斯跟着king来到协会总部的大门时，警报声突然响起，周围立刻亮起红灯，设立的两挺机枪直接调转枪口，红点死死锁定在萨维斯的胸口和脑袋。 “喂！快住手！他不是怪人！” 见状，king的脸色一边变，果断站在萨维斯面前挡住了那几个红点，一副为兄弟挡子弹的架势。 但只有king自己知道，他敢于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这是金属骑士设置的全自动警戒装置，安全性极高。 只要扫描后识别出来的是登记在册的人员就不会开枪，比起真的开始扫射，子弹四处乱飞的场景，他用身体挡住枪口，强行中断检测扫描的行为反而是最安全的。 “king先生？你在做什么？” 喇叭里传出了一道十分清晰的声音，显然在警报响起的那一刻，就已经引起了监控室的注意。 本以为是有怪人来袭，刚好可以测试一下这套据说可以阻挡鬼级灾害的全新防御装置，结果却突然发现被拦在外面的居然是s级第7位的king，以及一个看起来有点冷漠的普通人。 “他是我的朋友，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录入公民信息罢了。打开门，我是来带他注册英雄身份的，我苦口婆心劝说许久才让他答应加入英雄协会，这就是协会的待客之道吗！” king的脸色阴沉，帝王引擎震耳欲聋，战鼓一样的声音哪怕是隔着喇叭都让对面的人感到心惊肉跳。 “没有身份信息？怎么可能？算了，既然是king的朋友…进来吧。” 喇叭里的声音消失不见，闪着的红灯被手动关闭，机自动枪也进入待机状态，原本紧闭的厚重金属门在轻微的摩擦声中缓慢开启，露出内部幽深又宽广的长廊。 “哈，我的面子好像还挺足的。” king的嘴角微微上扬，虽然是在讪笑，但不知为何，哪怕是将人类的微表情和心理学钻研到几乎堪比读心术的萨维斯，在已经提前知道了king的底细的前提下，却也依旧只能从这张脸的细节中解读出狂放的豪迈和自信…… “某种角度来说，你真的很强。” 萨维斯很少撒谎，这样实心实意的夸奖更是难得一见，但对比他以往见过的那些在各个领域的“天才”们相比，king所具备的天赋，实在是有点太过出彩了。 第106章 测试 “完全查不到任何身份信息啊，只有最近几天的街拍记录……king，就只能麻烦你介绍一下了。” 会议室中，西奇看着情报部的回信有些诧异，但并未表现出异色，只是将打印出来的文件放下，看向坐在一旁双手抱胸的king。 “说是朋友，其实我认识他也只有一天左右，不过他的实力很强。只用了一块石头就将鬼级的怪鸟击杀，而这绝非他的全力。我认为他的实力足以担任s级，这也是我给他的保证。” “king先生…我不否认现如今的协会确实需要人才，但s级的商定不是一人能够做主的，实力也不是s级的唯一评定标准… 不过既然您这么推崇他的实力，想必确实有过人之处，只要测试结果达标，我可以动用权限将他直升a级第5位，您看怎么样？” 西奇面露难色，鬼级的击杀记录确实相当了不起，但关键是这个完全无法查证的身份。 在这个高度信息化的世界，甚至部分家畜都植入了信息芯片，真正意义上完全无法查证身份的只有那些神秘出现的怪人…… 看在king的面子上，将萨维斯暂时插进a级的队列，日后打出一定知名度，履历稍微丰富好看一些，自然可以顺理成章的升到s级。 可若是直接给出s级的待遇，仅仅是没有身份这一点，如何向上汇报就成了难事。 “你是想让我失信于人吗？西奇。” king看着那略显紧张的负责人，脸色有些难看。 萨维斯答应他加入协会的原因之一是为了身份证明，其二就是因为s级可以免除巡逻的任务，况且让这个疑似神级灾害的家伙待在区区a级，而他这个完全没有一点实力的人却能稳坐s级，未免有些太失礼了。 “如果做不到的话，就把我的s级席位让给他吧。” 反正king也已经不想再继续当英雄了，今天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实在让他感到心力交瘁，又是机器人又是神级灾害又是怪鸟的，干脆趁着这个机会退休好了。 此话一出，西奇顿时大惊失色。 “这件事我会向上反映，有关退位的事还请您三思…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先看看测试结果…” “不好了！负责测试的背心尊者和新人约战，被打的昏迷了！” “什么？！” …… 三十分钟前。 “新人，听说你是king介绍来加入协会的？今天这里的英雄只有我一个，就由我来负责你的测试，你应该知道我吧？” 一个全身肌肉紧实的男人平静的说道，随后将一件符合萨维斯体型的背心递了过去。 “因为协会也没有要求什么，我就按照我自己的测试方式来了。穿上背心，把这些健身项目都做一遍吧，我会根据你的动作和完成效率进行打分。” “原来如此，但背心就不用了。还有，我没用过这些东西，来个人做示范。” 萨维斯随口说道，目光扫过背心尊者身后的一众小弟。 “你从来没锻炼过？那我建议你还是穿上背心吧，没有背心力的加成，你很可能连一组都完成不了。” “背心力？你想说的是离心力吗？” 萨维斯的眉头略微一皱。 “不，就是背心力！来自背心的！内在力量！只要激发出背心的性能，哪怕是普通人！也能！变得更强！” 一边说着，背心尊者紧紧握拳，随后摆出一个个健美姿势，充分展示着他的胸肌、肱二头肌和背阔肌。 “不愧是尊者！” “好强健的肌肉！” “这扑面而来的背心力！” 萨维斯面无表情的看着背心尊者。 他突然发现自己一直以来的绝佳眼力在这个世界受到了极大削弱。 明明这些玩意儿一听就是在扯淡，但萨维斯居然从背心尊者和他的小弟眼里看出了认真和诚实，仿佛是十分信服这个说法。 背心的内在力量和性能？ 开什么玩笑，这不就是普通的布吗？虽然增加了拉伸性和防割的特性，但也只是布而已，充其量可以算作防具。萨维斯还特意切换了多种视角和感官，从宏观到微观，但完全没有看到任何特异点。 扑面而来的背心力？分明只有汗味。 “背心素食者！既然新人没用过健身器械，就由你来为他展示一下用法吧。” “没问题！” 人群中走出一个红绿背心，面相有些凶狠的壮汉，萨维斯记得这张脸在图鉴里出现过，是a级第9位的英雄，背心素食主义者。 只见他朝着那一堆形状古怪的器材走去，一边熟练的做动作，一边介绍着器材的名字和作用： “这是跑步机！可以模拟室外跑步的机器，这里的跑步机经过改造，可以加速到每小时500公里的时速！ 这是杠铃！满载的金属盘能够重达百吨！嘿呀！坐姿推胸器！可以锻炼胸大肌的喔！还有拉力器！这是握力器，这是……” 背心素食者咬着牙坚持，一项一项的进行演示，如果是往常训练的强度他自然不会如此费力，但因为情况特殊，这些设备的强度都是背心尊者提前按照s级的标准进行配置的。 他拼了全力虽然可以勉强使用，但根本做不了几组，才展示了一半，背后就已经浮现出了汗水。 萨维斯有点看不下去了。 “背心尊者。” “怎么了？” “说到底，这场测试的根本目的是为了检测战斗力吧？既然你就是s级英雄，不如我和你打一架吧。虽然我不怎么喜欢战斗，但有时候战斗又确实能节省不少时间。” 萨维斯开口说道，但这话一出，顿时让场中一片安静，随后直接激起了周围小弟们的不满。 然而还没等他们开口，背心尊者反而先笑了出来： “哈哈。其实我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考虑到别伤了和气，这才想用这种办法测试，没想到起了反效果吗？想想也是，能让king如此推崇的人才，只用这些器械恐怕很难测试出你的真正实力吧？” “在战斗之前，我要跟你确认一点，你应该知道我是力量型的英雄吧？以测试为主，我会逐步增加力量，如果你到了某个阶段承受不住我的力量，一定要提前说明！因为一场测试而受伤，太不值得了！” 第107章 背心尊者 “你可以放心的用出全力，我的恢复能力很强。” 为了证实自己说的话，萨维斯一边说着，一边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拽断了自己的胳膊，鲜血直接溅了一地。 等背心尊者看清以后，这才面无表情的安装回去，顺带把那一地的鲜血也重新收回体内。 “啊，原来如此，和僵尸男类似的能力吗？” 背心尊者松了口气，萨维斯那一下属实是把毫无防备的他吓了一跳，尤其是那满地的血，甚至都有几滴溅到了他脸上。 “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走吧！这里不适合战斗，换个地方吧。” 健身房是背心们的圣地，严禁暴力行为，况且协会本来就有更合适的战斗训练场，不用白不用。 10分钟后，萨维斯和背心尊者来到了足有两个足球场大的空白方形场地中，这里无论是脚下头顶还是墙体，都完全有高强度合金打造，至少3米的厚度哪怕是s级想要破开都要费点力气。 场地内，只有背心尊者和萨维斯两人，他的一众小弟则是留在了监控室，远距离观看这场战斗，并用俯卧撑和仰卧起坐的方式为背心尊者加油，仿佛只要他们认真锻打着自己的体魄，这份精神就能传递到背心尊者身上一样。 “你先出手吧，拥有那种程度的恢复力，再测试你的防御力就没有意义了。” 背心尊者双手抱胸，朝着萨维斯说道。 “我出手的话你就没机会了。在这之前，我想见识一下你的…背心力。” 萨维斯一本正经的说出了那三个字。 “这样啊，那我就满足你吧。” 话音落下，背心尊者的全身气势一凝，以常人难以反应的速度奔跑起来，冲刺到萨维斯面前就是一顿连招： “背心猛拳！” “背心重踏！” “背心上投！” “背心擒抱！” 只见他一发直拳打在萨维斯的肚子上，随后一脚将那合金地板踏出裂痕，强大的震荡将萨维斯弹至空中，随后一把抓住领子丢了出去，在萨维斯即将落地的一瞬间，背心尊者双臂交叉，犹如战车冲锋一般，直接将萨维斯撞进了墙里！ 一击之下，就连那合金墙壁都被这一击撞出了将近半米的凹陷！ “我已经收了力了，也完全避开了要害…怎么样，感受到我的背心力了吗？” “确实有点不一样的东西。” 萨维斯站起身，略微有些惊讶。 他这次特意将身体强度由完全放松调整成略微放松，将防御力提升至普通金属的强度，以此提高自己挨打时的“手感”，结果还真的感觉到了一种不同于纯粹的力量的东西，似乎是某种无形的气。 “什么！你居然真的感知到了背心力？！” 背心尊者满脸震惊！ 要知道，背心力可是只有小部分人才能在长久以往的锻炼中感受到强大的力量，而面前的这个家伙甚至都没穿背心，仅凭那几次和他的背心进行的碰撞就感觉到了背心力的存在？ 这家伙，是个强者！ “你的力量…还不错。那么，接下来就到我了吧。” 萨维斯略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在刚才的接触中，他也已经摸清了背心尊者的身体强度，作为纯靠力量晋升的背心尊者作为一项指标显然是合格的，足以让他对s级的基本要求产生概念。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身体的各项机能提高到超过背心尊者的程度就行了。 “首先，是速度。” 只是瞬间，萨维斯便出现在背心尊者身后，快速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在他一脸惊骇的回头的那一刻，萨维斯又来到了他的面前，甚至为了更好的展示速度，萨维斯还特意选择了背心尊者转头的方向，完全没有利用视野盲区的优势。 随后，他仅用单手按在尊者的胸肌上猛的一推，直接爆发出了远超助跑后的背心擒抱的威力，一击将背心尊者镶入了合金墙面，并发出一道巨响！ 虽然场面看起来十分震撼，但在萨维斯的刻意控制下，对方甚至没有流出一滴血。 “这是力量。” 萨维斯的话语姗姗来迟，并再次出现在背心尊者的面前，从上而下的挥出一记手刀！ “还有最后的，控制力。” 只听一道刺耳的破空声，萨维斯的手刀直接划过背心尊者的身体，可他却完全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甚至除了那道掌风，连触感都没有。 当背心尊者从震撼中回过神来，顿时面露惊叹，忍不住夸赞： “不愧是king先生力荐的高手！果然强大，这两下并非你的全力吧？我能感觉到，你完全是在迎合我的力量…以测试而言，你毫无疑问是满分！” 他站起身揉了揉肩膀，然而刚刚抬手的瞬间，他突然感到产生了一种别扭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抚摸着他的肚子，而且原本由背心包裹住身体的那种紧绷感也消失不见，就仿佛是赤身裸体一般……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背心尊者突然察觉到； 什么，颤抖着摸了摸自己的胸膛：不知何时，他引以为傲的背心中间竟是出现了一道笔直的口子，从腹部延伸至胸口，直接被一切两半。 原本紧绷的背心直接变成了宽松的马甲。 “啊——啊——啊！！” 背心尊者怒目圆睁，紧紧的扯住那断开的背心两端，拼尽全力想要将背心拉扯回原本的模样，但哪怕他肌肉暴起，却也依旧无法将撕裂开来的布重新接上。 “不…不！背心…我的背心力…在逸散……” 当他意识到自己的挣扎完全无果后，背心尊者的双眼直接变的灰白，嗓子沙哑的抽动着，仿佛失去了呼吸能力一样，整个人就好像是被抽离了灵魂，瞬间失去了意识，瘫倒在地。 “…啊？” 萨维斯的嘴角有些抽动，他全程看着背心尊者从刚起身时的自信满满，到发现背心破掉以后的痛苦挣扎，和最后无能为力的倒地昏迷。 萨维斯那张一直以来都波澜不惊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茫然的表情。 第108章 背心已经送去抢救了 “尊者没什么大碍，背心已经送去抢救了。” “我们给尊者注射了大量麻醉，防止他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的背心没了之后再次受到心理创伤。” 闻言，西奇和king等人顿时松了口气。 “话说回来，原来背心对尊者而言居然是这么重要的东西吗…” 西奇捏了捏自己的鼻子，表情实在有点怪异。 虽然挺多英雄都有点小怪癖，比如童帝眼里补习班比世界毁灭还重要，金属球棒哪怕会死一百万个人也要先救自己的妹妹，再比如性感囚犯…啊，他是真的变态。 但说到底，除了极个别英雄，大多数都还是正常的，一个是仅有10岁的孩子，眼里分不清大是大非，一个是热爱家人的不良少年，甚至换个角度来说，这反而是某种相当优良的品性。 可背心坏掉就失去意识…真的不是什么心理疾病吗… “那当然了，背心可是尊者的力量源泉，其中蕴含的背心力可是足以匹敌坦克的！” 一众背心小弟们义愤填膺的说道，扑面而来的热血吓得西奇不由自主的后撤了两步。 匹敌坦克？有这回事？那背心可是他看着科研部使用高强度材料纯机械缝制的，难道是他当时看的时候没注意，其实除了高强度纤维以外还额外装配了微型发动机？科研部好像没有这项技术吧？ “呐，萨维斯君，从刚才开始就没听到你说话啊，是在自责吗。” king找上了墙角的萨维斯，两张冷漠的脸再次对上视线。 “我已经手下留情了。” 萨维斯的语气有些无奈，本想着点到为止，早知道只是切开背心就会这样，他还不如直接一拳夯在尊者的脸上，以将其打到濒死又刚好死不掉的方式来展示控制力。 “啊，这倒是。” king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尊者经常宣扬他的背心力，这点king是知道的，本来以为是两人聊天时产生了争执，这才打了起来，而以萨维斯在m市表现的实力，击败尊者确实不难。 结果到场以后才发现了事情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话说回来，原来尊者没了背心以后会晕过去啊，我还是头一次知道。” 看着躺在病床上带着呼吸罩的尊者，king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似乎是想笑又不敢笑的原因，导致了他的面部肌肉又一次变得紧绷。 “有关s级的商议怎么样了？” 萨维斯问道，然而不等king回复，一旁的背心小弟便听不下去了。 “将尊者伤到这种程度，还只想着排名，你这家伙……我去买点水果，您吃什么？” 一个穿着背心的寸头男人怒气冲冲的转过身，直奔萨维斯走来。 但一共才走了三步，他的身体越来越矮，直接哆嗦着跪在了萨维斯面前。 在那一瞬间，他仿佛觉醒了生物的本能，那是来自灵魂的预警。 在杀意完全铺展开后，所有面对着萨维斯的人都从前方的道路中感知到了无限的黑暗和杀意，隐约中看见了滔天的血海，那完全不能呼吸的窒息感逐渐凝成实质，彻底覆盖在背心小弟的身上，并逐渐组成了一个巨大的“死”。 犹如魔神一样的萨维斯甚至动都没动一步，只是轻声吐出了一个字： “滚。” “对，对不起…对不起！” 犹如得到了赦免的罪犯一样，背心小弟泪涕横流，连滚带爬的逃走了，甚至顾不上其他人那异样的眼光。 咚!咚咚!咚咚咚! king的帝王引擎的频率直接飙升至史无前例的程度，那张脸瞬间变得极度的阴沉和可怕，但仅存的理智还是让他站了出来。 只见king带着那振奋人心的轰鸣声，艰难的抬手搭在萨维斯的肩膀上： “萨维斯君，不要因为这家伙影响心情，除了背心以外，尊者甚至没受到任何伤害，你已经做到最好了，切磋的正常现象而已。” 那股杀意戛然而止，尊者给他的印象确实不错，这也是为什么只是让那家伙滚开的原因。 “啊，对啊，谁能想到背心破掉会对尊者有这么大影响，那个，有关你直升s级的事，我会尽快上报，最多三天，不，明天就能就能有结果！” 西奇急忙说道，脸色略显苍白，和其他人一样，看向king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激。 轻松秒杀鬼级，战胜尊者，这些战绩算不上太夸张，毕竟战胜鬼级只是s级入门砖，尊者的实力在s级中又只是垫底的水准，战胜他算不了什么。 可此刻表现出的这份杀意和气势，就连地表最强的king都必须拿出认真形态才能阻拦，一个实力和king同等级的强者，这可让他不得不重视了，必须竭尽全力拉拢。 …… “英雄协会特邀s级英雄，萨维斯！据说和第7位的king是好友，加入协会后的评定等级直接位列s级第9位！” “萨维斯？奇怪，为什么以前没听过？” “据说是一直住在无人区的隐世强者，仅仅第一次出手就凭气势杀死了虎级的机器人，又用一块石头击杀了鬼级的怪鸟！据说还在测试时瞬间击败了背心尊者，实力和king不相上下！” “采访中，king亲口承认自己的实力不如萨维斯，疑似谦虚，但可见其的实力之强！” 随着最新的消息播出，萨维斯的头像也出现在了英雄协会的官网和发行的日报中，英雄名无，在他一脸阴沉的否决了暗黑大帝、冷酷的萨维斯、地狱武士等等提议的称号以后，成为了s级中第二个直接以本名登记的英雄。 不过，这种直升的情况自然也引起了极多英雄的不满。 “直升到第9位？喂喂喂，这家伙是哪儿冒出来的？” s级第4位的原子武士看着报纸，满脸惊讶，但旋即浮现出笑意： 他的三个弟子在a级迟迟不能晋升，就是因为如今a级第1位的甜心假面卡死了s级的标准，可现在协会突然不经他的同意，直接在s级中插入了一个不知哪儿来的家伙…… 第109章 背心抢救回来了 然而，让原子武士没想到的是，甜心假面只是简单看了一眼报纸就将其放到了一边，完全没在意这件事，就继续进行歌舞的排练了。 “您…您不生气吗？” 经纪人有些惊讶。 “虽然那群混蛋甚至都没通知我一声就擅自下了决定让我有些不爽，但既然连king都认可了他的实力，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可不认为king的眼光和协会的蠢货们一样短浅。” 甜心假面拢了拢头发，露出那张仅仅是素颜就能迷倒万千少女的英俊脸庞，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 “而且，这家伙的模样还挺上镜的，不是吗？” 英雄协会给萨维斯安排的住处并不在m市，而是在b市，他明白这是协会的小聪明，借用房子的名义将b市以及周边城市纳入他的驻守范围。 不过比起m市的面积，b市和c市加起来都比不了，而且刚好全格斗大赛也在c市，所以也没有说什么。 在三个月前，b市曾因为一场意外遭到了毁灭，如今重建计划计划虽然只进行了一半，但城市的基本规模也已经成型了。 甚至因为临近a市的英雄协会总部，重建后的b市显得格外繁华，因为萨维斯的加入，协会特批了一片土地，将原定计划修建的公寓改成了别墅。 不过在建设完成之前，萨维斯都只能暂住在a市的协会总部，虽然king曾邀请他同住，但直接被拒绝了。 原因很简单，协会总部提供的临时的豪华单间宿舍比king的高层单身公寓更大，更安静。 “萨维斯阁下，在房间吗？” 一个沉稳的男声从呼叫器中响起，萨维斯直接打开门。 只见背心尊者拿着一篮水果站在门口，似乎是有些惊讶为什么萨维斯能这么快开门。 “有什么事吗？” 萨维斯看了一眼那用高科技手段进行完全缝合，以肉眼很难看出痕迹的背心，再看了一眼面色恢复如常的尊者，看来是抢救的很成功。 “是这样，之前和你比试，我因为自己的问题给你带来了不少困扰，我是来道歉的，顺便想跟你探讨一下背心力……” 萨维斯把门关上了。 “等等！等等！萨维斯阁下！开开门，我是真的想和你探讨，所有s级英雄中，只有你察觉到了背心力的存在！” “只要你也穿上背心，一定能感觉到更加强大的背心力！我愿意将背心尊者的称号让给你，只要让我见识一下更高层次的背心力……” 背心尊者的表情十分真诚的对着门上的呼叫器叫喊着，吓得路过的协会职员一哆嗦，赶紧逃掉了。 要说起背心帮，这个团体在民间似乎广受好评，哪怕是普通人也能靠背心和锻炼变得强大，一定程度上激发了人们心中的热情，许多人都是冲着背心尊者的号召加入了协会，成为了英雄。 但在协会内部，或者说和背心帮比较熟悉的人，都知道这群家伙相当的难搞，一个个的仿佛是脑子有问题。 而且其中成员鱼龙混杂，甚至最开始还曾出现过胁迫其他人行为，接到不少投诉后，背心尊者出面道歉才逐渐消停。 但那之后也仅仅是胁迫变少了而已。 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你都能看到那些肌肉男在健身之余出现在各种位置，推荐他们的办卡免费送背心的套餐，依旧将众人搞得不厌其烦。 “滚。” 萨维斯的声音从呼叫器中传出，他对于自己穿什么衣服并不在意，只是一两天的话也不至于将衣服同化，在公安任职时，他就曾十分自然的换上那身西服，并将其作为了那个世界的常服。 要是让他换上一身背心其实也没什么，但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背心力”去换一件衣服，他总觉得背心尊者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虽然他的确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但仔细想想就会发现 ，这种“气”并不是背心尊者独有的。 就连他最开始碰到的老者身上也带有这种能量，只是搭肩的时候对方紧收在体内，并没有用出来而已。 “拜托了！哪怕只是穿在衣服里面也好啊！” 萨维斯脸色一黑。 背心尊者很烦，但又不是那种惹人厌恶的烦，散发的情绪也是完完全全的积极向上，仅仅是接触的这段时间，背心尊者给他的印象还是非常不错的。 如果是半年前的话，萨维斯或许直接会开门给他一巴掌，最大的怜悯就是不打死他，但如今的萨维斯的脾气终究是好了不少。 对于这么一个真诚到有点邪门的天真壮汉，完全没有动手的必要。 所以，萨维斯选择改变分子结构进入虚化状态，穿墙离开了这个房间，随后来到空中，直接张开了那翼展长达数十米的血色大翼，振翅冲天，以将近20马赫的速度朝着m市飞去。 而在另一边，king正在交通局处理违章。 “所以，king先生，您当时是着急去处理其他市的怪人吗？” 一位长相甜美的交警妹妹正坐在对面，略显紧张的询问，一旁的男交警正拿着纸笔，时不时抬头看一眼king的尊容。 “呃…其实是因为协会的事情，你懂得，所以有点着急。” king的表情一如既往的严肃，某种角度上他并没有撒谎。 “原来如此，那么…您能对汽车超速途中突然双手离开方向盘的事进行解释吗？” 交警妹妹继续询问下一个问题。 解释什么，说我开了半天才发现其实车子往前开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所以一气之下干脆放下双手吗？ king的内心十分想笑，但深知如果自己真的这么说，那么他的驾照绝对就要离他而去了。 于是他想了一个扯淡但不离谱的理由： “啊…是引擎，帝王引擎。我用帝王引擎接入了汽车引擎，嗯，所以不需要方向盘……你看，后面我没碰方向盘，但车子还是很稳的不是吗？” “原来如此，难怪叫做帝王引擎，您居然还有这样的能力！” 交警妹妹顿时双眼放光，一旁的男交警也忍不住感叹，并将那一打十来张的签名纸和笔递了过去，想要king留下签名。 “除了力量和超能力，king先生居然还掌握了机械！太酷了！” 没错，这并不是审讯的流程记录，只是作为粉丝的追星行为而已。 第110章 气的流动 不过，萨维斯回到m市并不是为了找king，而是直接来到了森林公园。 果不其然，那名老者和他的徒弟依旧在练习着掌铃拳的静心功，随着萨维斯的瞳孔转换，清晰的感觉到了老者身体表面蔓延的气。 虽然无形无质，但却依旧逃不过萨维斯的眼睛。 “果然跟背心的关系不大。” 萨维斯的嘴角微微抽动，随后来到了老者面前。 “哦？又见面了。真没想到，几天不见你居然就成为了s级…倒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年轻人，是有什么困惑吗？” 老者有些感叹，明明前几天见面时对方还是个寂寂无闻的人，没想到一转头就已经升到了s级，居然和那位武道泰斗同一水平，亏他还曾想收他做徒弟来着。 大多数武道家们对英雄的看法大多是不伦不类，但对于s级的实力却也十分认可和信服。 “我不喜欢拐弯抹角，随意攻击，我不会还手，只是想见识一下你的能量和背心尊者的有什么区别。” “能量？老头子我可没什么能量。” 老者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似乎是对自己体内的气一无所知。 “是吗？没关系，来试试。” 萨维斯微微皱眉，但还是发出了邀请，在他的感知中，这种独特的能量和电力、核能甚至是和波罗斯的生物能相比都不同，冥冥之中的直觉告诉他，这似乎是这个世界不同于其他世界的核心原因。 单纯以能量的层级来看，甚至有可能超过死气和暗之恶魔。 “老头子我可不擅长打斗…” 话虽如此，但老者还是摆出了掌铃拳的架势，无形的气瞬间自体内翻涌而出，然后死死的裹住了他身上的铃铛。 萨维斯的表情顿时变得玄妙起来，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又有点抓不住灵感的方向。 只见老者三步并作两步，迈着沉稳的步伐飞快一掌拍在萨维斯胸口，庞大的力量顿时激起一阵烈风，吹得周边百米内的树叶飒飒作响，但身上的铃铛却一如既往的纹丝不动。 是那股无形的气死死锁住了铃铛内部的金属丸，这才让他在身体如此剧烈的活动中仍能保持安静。 “如何？还要继续吗？” 老者面露一丝苦笑，考虑到萨维斯s级的实力，为了不丢脸面，他这一击可是并未留手，结果却依旧不能撼动对方一小步。 “不用了，我已经看清了。” 萨维斯摇了摇头，他并不指望这个老者能打赢或者杀死他，只是想印证一下有关那股气的情况和作用。 现在他已经基本摸清了情况，只差再进一步验证，就能知道事实是否真的和他的猜测一样了。 随后，萨维斯说出了一串号码： “老头，如果以后遇到麻烦，可以打电话给我，但仅限一次。” “哦？这么看的话，这一拳可是老头子我赚大了。” 老者有些惊讶的记住了萨维斯的号码，不过却并不怎么在意，毕竟作为掌铃派的掌门，他的实力也算无限接近s级。 作为为数不多的静功大师，他在一众武道门派中也颇具地位，大多数事情都足以自己摆平，这个人情可要可不要，完全是看在年轻人颇有悟性的份上，作为长辈微微提携一下罢了。 “还有，我并不年轻，自出生到现在我已经活了88年了。” 萨维斯说完便离开了。 片刻后，一阵阵的铃声乱响将老者从呆滞中惊醒，他的脸色突然一凝： “铃铃，静下心来，你的噪音已经惹的为师不能思考了。” “师父，是你的铃铛在响。” 铃铃不打算不背这锅，虽然在知道看起来还不到中年的萨维斯的实际年龄居然比师父还大的时候，她的铃铛也响了，但很快就安静下来，后面的声音可都是师父身上的铃铛传出来的。 “什么？是吗？等等！年…不，萨维斯呢？” 老者一愣，随后急忙转身，却完全没看见任何身影，甚至连路人都没有。 “走远了。” 铃铃挠了挠头，不知道自己的师父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激动。 “什么？！快！老头子我没手机！铃铃，你的手机呢？快打给他！” 老者顿时吹胡子瞪眼，甚至已经懒得去管那些哗啦啦响的铃铛了，这副作态顿时将铃铃吓了一跳： “为什么啊？而且我没记住号码…” “我记住了！我告诉你号码，快帮我问问他是怎么养生的，为什么看着这么年轻？” 老者眼珠子都红了，铃铃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将掌铃拳修炼到极致，一向性格沉稳的师父居然会在养生这方面这么在意。 …… “桀桀，本大爷是……呃！” 一只刚刚从下水道钻出来的巨大肉虫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名字，就直接化作了飞灰。 直到一个穿着一身黑色制式军装的男人十分随意的将井盖踢回原位，人们才忽然意识到是谁出手解决了怪虫。 “萨维斯！是特邀直升s级的萨维斯！” “居然直接将怪人打的渣都不剩！太厉害了！” “他踢井盖的样子好帅！” “可以给我个签名吗？” 萨维斯完全没有任何回应，甚至头都不回的离开了。 对他而言，消灭怪人只是因为承了英雄协会的情，所以顺手而为，而且，最主要原因是他正巧走在这条路上，这虫子挡了他的道。 “什么嘛，这么冷漠，一点都不关心民众，还当什么英雄。” 一个中年男人皱起了眉头，收起了刚拿出来的签名版，不过就当他准备走掉的时候，几个少女眼神凶狠的将他围住了： “畜生，你说话小心点！萨维斯大人这叫高冷！冷酷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温热的心！” “就是！明明他可以直接一拳把怪人打爆，但为了不让怪人的血弄脏我们的衣服，特意将怪人杀的渣都不剩！知道这种做法多费力吗混蛋！” “呵呵，你是想要签名收藏吗？明明是看萨维斯大人刚刚出道，想拿着签名去卖钱的吧！该死的杂种。” 几个少女是越骂越难听，周围的人也逐渐加入了骂人的阵列，那中年男人自知理亏，顿时捂着脑袋逃出了包围圈。 本来脚步一顿的萨维斯在听到这些话后，忽然若无其事的继续前进了。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片刻后，他做出回应： “保养？没用过。” 第111章 全格斗大赛 “大事不妙了！背心尊者又一次被击败了，这次动手的是自称怪人的英雄猎人，饿狼！” “跟我有什么关系？” “啊？你和背心尊者的关系不是还不错吗？咳咳，总而言之，我们希望您能出手制止他的狩猎行为。” “银色獠牙不是说过，由他对付饿狼吗？我不会插手与我无关的事，更不会掺和到别人的家事。” “可继续任由饿狼肆意妄为，对协会的影响太大了，银色獠牙虽然接下了任务，可长时间没有进展，总不能完全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等等，既然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行的话，那么还请您接下另一个任务…” “以你们的信息渠道，应该能知道我买了全格斗大赛的前排门票。所以那一天我没空。” 萨维斯直接挂断了电话，实际上他接电话的那一刻就已经给足了面子，据他所知，s级第6位的金属骑士甚至经常连电话都不接，警犬侠更是只管q市的怪人，其余活动一律不出席，所有s级都能凭借自己的兴趣选择是否接受任务，并不存在强制指派。 所以萨维斯拒绝起来也是十分干脆，甚至懒得去找借口。 据他所知，饿狼是银色獠牙邦古的弟子，据说天赋极佳，几乎完美习得了流水岩碎拳的精髓，后来因为行迹恶劣，肆意残骸同门而被逐出师门，很长时间不知所踪。 如今不知为何突然再次出现，先是混进了协会试图招揽社会人士的会场，重伤了三位a级，以及大量黑帮及通缉犯，而后又在各个城市游走，自称怪人对各种英雄进行狩猎。 从c级到a级，所有英雄都在他的攻击范围内，只是因为受到通缉后的多项限制，导致信息缺乏的他行动频率并不高，直到昨晚，s级的背心尊者也被他成功“狩猎”，全身多处骨折的躺进了医院，这才将这件事定性为极其恶劣事件。 而比起掌铃拳那种完全不擅长战斗的拳法，流水岩碎拳的招式刚柔并济，攻防一体，是真正意义上的战斗类拳法，但即便如此，萨维斯也并不打算寻找饿狼，去钻研他的“气”。 他现在所想的是验证心中的猜测，比起单一的目标，全格斗大赛的人更多，流派更加齐全，也更适合他的观察和比对。 …… 全格斗大赛，在这个充满怪人的世界里，这种拳拳到肉尽显实力的比赛能够火爆起来并不让人感到吃惊。 虽然很多流派的人不希望自家弟子争强好斗，也有的流派看不上只有300万的冠军奖金，导致全格斗大赛的含金量在真正内行的武道家眼里含金量并不高。 打赢了也就那点好处，打不赢反而会丢人现眼，所以经常有人会约束门下弟子不去参加，所以大多数人都是些个人的门派。 但考虑到整个大陆再没有其他更专业的比赛的原因，每次出现在这里的高手也属实不少。 “a级的蛇形刁手斯内克和闪电麦克斯也在，即便如此，夺冠的呼声最大的居然是水龙和爆山…” 萨维斯顿时对那两人产生了些兴趣。 a级的实力他有所了解，虽然斯内克的实力在a级中水分比较大，哪怕成为英雄许多年也依旧只是最末位，但闪电麦克斯作为a级19位的英雄，实力还是颇有代表性的。 换而言之，水龙和爆山的实力至少也是a级上位的水准。 “铃铃？那个老头的徒弟也参赛了…” 萨维斯突然发现了一个熟人，虽然只是见过两次，以及通过电话说过两句话就再没有交集了，但比起其他面都没见过的人相比确实算得上熟人了。 不过，萨维斯是完全不看好她，只是从名单上直接略过。 掌铃拳的“气”完全用来稳固铃铛而不是用来攻防，单纯靠拳法技巧战斗，在身体素质持平的情况下，胜算实在不大。 而且，目前来看，她的身体素质在一众武道家中也并不算强的那一类。 “恰兰科…银色獠牙的徒弟也来了？为什么是水球碳酸拳？” 萨维斯在名单末尾又发现了一个眼熟的名字，因为前段时间，s级的部网站的内容全是“怪人饿狼”，银色獠牙又表现出了不寻常的积极，所以萨维斯就顺便看了一下有关银色獠牙的信息。 以他的记忆力，自然记住了目前银色獠牙唯一的弟子。 不过，在观众席全部入座后，选手入场的时候，萨维斯便直接发现一个混进来的家伙。 b级英雄秃头披风侠。 虽然换上了一身武道服，还戴上了假发，但萨维斯一眼就辨认出了对方的身份，以及确信了这家伙是冒名顶替的。 因为在档案里，这家伙的真名是琦玉，而不是恰兰科。 “等等，这家伙的身体密度？！” 萨维斯的瞳孔瞬间放大又紧缩。 上次见面时，他的注意力完全在king身上，并没有注意跟在魔鬼改造人旁边的秃头披风侠，只当是个跟班而已，不过这次当他的感知扫过那场下的所有参赛者的时候，才猛然意识到了不对！ 单纯以身体素质而言，这家伙的身体居然比他还要更高一层，虽然不知为何还是感觉不到能量磁场的扩散，也没能感觉到气的存在，但却仅凭这具身体所带来的力量和速度，恐怕就是爆发状态的波罗斯也绝不是他的对手。 萨维斯甚至顾不上去观察那些武道家身上的气的流动，全部目光都凝聚在秃头披风侠的身上。 在那一瞬间，琦玉也感觉到了在前排观战席位上传来的刺眼的注视，顿时毫不畏惧的抬眼望去，一眼便看见了人群中的萨维斯。 啊，那家伙，好像听杰诺斯说过，是新晋的s级… 这张脸也有点眼熟，好像是个很厉害的家伙，曾经好像在哪儿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后来应该就没见过了吧。 琦玉的大脑飞快思考着，并回想起有关萨维斯的事情。 下一秒，他突然脸色一变。 猛的抬手按住了假发！ 坏了，那家伙的记忆应该不会这么好吧？只是见过一面而已，到现在还在盯着这边，该不会他是看出自己了冒名顶替的事，正盘算着准备向主办方举报吧？！ 第112章 第五基本力 萨维斯并没有直接跳到赛场上，而是默默的坐在观众席，等待着大赛的开始。 琦玉的实力很强，在身体素质方面，萨维斯愿称他为最强。 但在惊讶过后，萨维斯便冷静下来： 单纯的物理攻击哪怕将他的身体碾压成灰也依旧杀不死他，秃头披风侠的身体强到离谱，但只要还在物理的范畴，想要杀死他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 作为身体强度同样超出常理的萨维斯，对这个极限的量有着明确的认知，以秃头披风侠现在的程度，足以一拳引发地震，但还不足以打出那种能够彻底湮灭物质的攻击。 等全格斗大赛结束后倒是可以接触一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实力远超过s级的家伙会穿着一身普通练功服和廉价假发，但想必是有什么特殊的目的。 既然是有求于人，那么贸然打断对方的计划，终究有些不妥。 反正萨维斯已经锁定了秃头披风侠的气息，无论如何都跑不了。 主持人的介绍逐渐接近尾声，就在这时，一个走路都带着机械音效的人出现在萨维斯的身后： “s级第9位，萨维斯，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难道也是来看老师的比赛的吗？” “老师？你说的是秃头披风侠吧，我不是专程来看他的，但他的实力确实值得期待。” “哦？你居然能看出老师的实力？” 杰诺斯顿时来了兴致，在诸多英雄中，目前为止见识过琦玉老师力量的人为数不多，哪怕是s级的银色獠牙也是在亲眼目睹了老师击碎陨石才意识到老师的强大。 但琦玉老师可完全没在萨维斯面前出手过，即便如此，居然能透过琦玉老师平常的颓废伪装看出其内在的强大，这份眼力想必放在s级中也是顶尖的存在。 传闻中曾秒杀鬼级，无伤击败背心尊者的战绩想来也是货真价实的。 “第一次没注意，现在看出来了。他的实力绝对站在这个星球的最高峰。” “哼，那是自然，老师的实力根本不是你能想象的。” 杰诺斯的嘴角上扬出了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忽然对这个表情冷漠的男人产生了些许好感度。 “行了，闭嘴吧，比赛开始了。” 萨维斯轻声说道，经过这次感知后，秃头披风侠确实让他产生了相当的兴趣，但魔鬼改造人依旧对他没有半点吸引力。 “嗯。” 对于萨维斯的态度，杰诺斯并未有什么不满。 第一场，由掌铃拳的铃铃对战闪电麦克斯，毫无疑问的由麦克斯取得了胜利，整场战斗只持续了几分钟，铃铃就被一脚踢下了擂台。 而萨维斯也得以观测到了双方的“气”。 凭借那股气流的加持，麦克斯能够在瞬间爆发出接近他的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速度，而铃铃的气……则是保证了她哪怕摔到擂台下，身上的铃铛也没发出声音。 第二场，猪突猛进拳的扎克斯对战恰兰科。 不出意外的，只是一击便直接被击倒了，甚至身上的气微乎其微，完全没能展现什么变化。 “太…太强了！恰兰科选手！扎克斯选手似乎被他的一记耳光、扇到脑震荡了！不，与其说是恰兰科选手很强，倒不如说，是对手太弱了！扎克斯选手简直弱爆了！” 萨维斯叹了口气，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像是想起了什么，随后起身走向格斗大赛的观赛区后台会场。 只是用了几分钟，他便再次回来坐下。 与此同时，水龙和麦克斯的战斗宣布开始。 只见a级的麦克斯直接用出了他的全新奥义必杀大车轮脚后跟下劈，虽然只是瞬间就被水龙一脚踢飞了出去，但萨维斯还是看出了点东西。 麦克斯的“气”加速了他的空翻与落地的速度，甚至一定程度上影响了重力对他的限制。 并将旋转空翻期间的使用力量其完全转换为下落的动能，这与技巧无关，任何纯粹的技巧也不可能直接忽略物理定律。 下一战，蛇咬拳的斯内克对战奔帕茨，前者仅用一击便将奔帕茨击倒，其出招时恍惚之中的蛇影也完全映入萨维斯的眼中。 就在这时，杰诺斯突然走了过来。 “喂，协会最新发布的通告你看到了吗？” “各市出现怪人的那则紧急通告？你去吧。” 萨维斯头都没回，他对那股“气”的理解已经接近尾声了，完全不想被任何东西打扰。 杰诺斯皱了皱眉，不过却没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去，好歹是s级的英雄，对付一些普通的怪人，还不至于要求另一名s级陪同。 虽然明知有灾害出现却完全不为所动的行为让他觉得有些古怪，但想必是被老师的战斗所吸引，不愿错过这么精彩的战斗吧？ 这么一想，杰诺斯的心情顿时通畅了。 而在赛场上，一场场比赛进行着。 巴兹兹对伏登，后者在一番苦战后取得了胜利。 虽然双方的实力算不上强，但那股直接转换为电力的“气”让萨维斯的眼睛一亮。 巨汉流压杀法的胖胖与罗吉的战斗只用了不到半分钟，凭借一招从天而降的肉体重压直接将罗吉秒杀，并在擂台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屁股印。 但以他的体重，哪怕加上重力的加速度，也依旧不足以将擂台砸出坑，是那股气在瞬间增加了他的坠落速度破坏力。 自称选民血脉的乔泽，身上的“气”居然能够做到哪直接融入基因进行血统上的优化。 萨维斯意识到了不妥。 这种特殊的存在并非是“气”，也不属于常规理解中的“能量”，而是一种独特的“力”。 其特点是千变万化，是一部分人先天具备的无形的力，而其效果，则是完全随心所欲，可塑性极强。 “唯心力…” 萨维斯的看着场中陷入苦战的杰克曼和苦虫，心中的思绪已经彻底缕清了。 背心力，武道的气，又或者什么天生的异能，其归根结底，是因为“唯心力”的作用。 当他们认为“穿上背心就能获得庞大力量”，“拳法精进就能阻止铃铛发声”，“只要这样再这样就能发出超强的攻击”…… 总之只要自己坚信，那么唯心力就会给出正向的反馈，从而使其应验。 第113章 激战豪杰 只不过，这种唯心力，并不是谁都有，比如此刻在场的苦虫和杰克曼，他们的实力就仅仅是普通人的锻炼水平，完全不存在几乎没有唯心力的加持。 同时，拥有唯心力的人们也有不同的档次，比如背心尊者和蛇咬拳斯内克的差距之大犹如天堑。 萨维斯的思路瞬间清晰了。 虽然不知道这种唯心力是不是这个世界所独有的，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种力量的阶位绝对是极高的。 假设，这个世界中有一个人，他的唯心力十分庞大，而由因为某些原因使他坚定了“一击必杀”的信念，那么带着这份杀意和信念去激活唯心力，是否能形成真正意义上的即死效果？ 萨维斯的目光微微转动，直接锁定在某个戴假发的秃子身上，久违的热情瞬间燃了起来。 不过，才燃了半秒钟，随着一声长叹，他就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这这个秃子的唯心力确实够多，甚至多到几乎包裹了每一个细胞，但问题是……那些唯心力好像已经被完全激活，而且全用在强化身体上了。 “换而言之，体现出来的就是强到极致的物理攻击吗……倒也有一试的价值。在这之前，先把那些烦人的东西处理了吧。” 萨维斯站起身，既然他想要看的东西已经结束了，那么继续留在这儿也无非是浪费时间，更何况，按照协会发布的通告，此时的外界不知为何忽然出现了大量怪人，在街上大肆破坏，其中甚至不乏有鬼级的存在，不少a级英雄都已经战败了。 好歹作为s级，拿着福利和酬金，也该干点符合身份的事情了。 走出会场后，萨维斯解除了环绕在手机旁的繁乱磁场，信号恢复的一瞬间，电话直接打了进来： “太好了！您终于接电话了！” 对面的一个小姑娘的语气中带着哭腔，仿佛世界毁灭了一样。 “您就在c市对吧？请立即前往商业街北口…不，请您就留在武道大会赛场！魔鬼改造人已经战败，对方是灾害等级为鬼的觉醒蟑螂！除此以外，数名虎级怪人在一个疑似龙级的巨大怪人的带领下朝着会场前进中！请一定小心！我们已经呼叫了增援…什么？没有增援？” 正在英雄协会分部的小姑娘的语气突然一变，难以置信的看向身旁的联络员，而对方一样的表情也是一样的诡异，似乎完全不能理解状况： “s级战栗的龙卷说这种程度的敌人交给那家伙没问题……king先生也说什么是那家伙的话一个人就能搞定所有…” “不可能吧，明明就魔鬼改造人连蟑螂怪人都没能退治就被被击败了，同为s级的实力会有这么夸张的差距吗……” 在萨维斯听到没有增援的时候，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而在他的对面，乌泱泱的一群奇形怪状的东西正朝着他走来，其中为首的是一个脸上带着无数伤疤，身高将近十米的巨人，与之相比，其他怪人简直就像是一群诡异的蟑螂一般。 而真正的蟑螂怪人此时则是已经出现在萨维斯的身后，一张贴在蟑螂头上的人脸上带着戏耍猎物般的笑容： “喂喂喂，你就是那个新晋s级的萨维斯吧？第9位的你应该比那个改造人更能打吧？你能看得见我的速度……” 只不过，被判断为鬼级灾害的觉醒蟑螂甚至就连话都没说完，就突然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一头栽倒在地，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自脚部开始向上逐渐消失，甚至刚刚转头想要求救都来不及开口，直接被彻底抹除了。 “什么？！那个觉醒蟑螂居然这么轻易就被？！” “这才是真正的s级吗？” 一众虎级的怪人顿时慌乱起来，怪人的精神极其不稳定，大多数低级怪人的精神都是完全混乱的，他们并不惧怕战斗，死亡倒也无所谓。 但这种完全理解不了的攻击，哪怕是再无惧生死的怪人看了也是止不住的毛骨悚然。 “你们几个，去比赛会场。这家伙交给我来对付。” 双手抱胸的巨人脸色也顿时凝重起来，这一招的原理和动作，哪怕是他也一样没能看清，甚至为了严阵以待，直接摆出了自从成为怪人后许久不曾用过的武术架势。 英雄协会的所有s级的英雄都已经在怪人协会的信息库中有所记录，包括各自的风格和弱点，哪怕是最为神秘的爆破和king也都记载了他们的危险性。 但唯有这家伙的信息完全成谜，因为是最近出现的家伙，又是直接从寂寂无闻升到s级，所以出手的次数极其罕见，仅存的几次出手记录也完全看不出什么来，胡乱分析反而会起到反作用。 换而言之，也就无法针对。 只不过…… “没有情报也无所谓，我会出手！” 明明将近十米的身高，但豪杰的速度却丝毫不慢，似乎是运用了某种武道的技巧，瞬间出现在萨维斯面前，甚至完全没有发出声音。 随后，他直接朝着萨维斯挥出了全力一击！ “如果是之前，我倒是不介意让你试试。但是……” 现在的萨维斯已经摸清了这个世界的体系，力量也好速度也罢，或者是什么怪人，所有力量的根源都不过是唯心力的延伸。 在理解了这一规则，并将其作为前提，这个世界唯一的能够有机会杀死他的人，就只有那一个了。 “就我个人而言，这些规整的，四四方方的房子看着还算挺赏心悦目的，所以，我就稍微费点力气吧。” 刹那间，无论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爬的，所有怪人都回归了生命的最原始形态。 哪怕是灾害级别远超过鬼级的豪杰，也完全无法做出任何反应，直接被彻底分解成了尘埃。 就连那恐怖的拳风甚至也不例外，在萨维斯的原子级拆解下，哪怕是被拳头带动的空气都在那瞬间被“杀死”，又在萨维斯的拼凑中“复活”，以此达到消力的效果。 足以轰断山头的一击，最终只是化作了一道清风吹过。 与此同时，在比武擂台的决赛也已经接近尾声，在琦玉和水龙的战斗进行途中，一只无形的手悄然出现，一把抓住那被鞭腿产生的气浪吹飞的假发，然后直接将其死死扣在那光滑的脑袋顶上。 第114章 秃头披风侠 “好强…” 监控中，协会的人纷纷睁大了双眼。 灾害等级的评定在那个男人面前完全无法体现出应有的强大，鬼也好龙也好，甚至没有因此而给他带来一丝干扰，只是站在那里，谈笑间便令所有敌人灰飞烟灭。 “快，没时间了！让他去支援其他市的英雄！s市的金属球棒已经失联，以萨维斯的速度一定能赶上！” 高层立即下令，这场灾害来的实在是太凶猛了，以至于协会直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完全没有任何准备，但一举击杀龙级的战绩完全足以让他们在口碑上扳回一城，只要一鼓作气，或许这件事能够成为协会更进一步的垫脚石！ “呃，他说刚才的一击能量耗尽了，去不了。” 联络员歪着头说道。 “什么？！也难怪，毕竟瞬杀了龙级怪人怎么可能没有消耗…他现在在干什么？” “报告，萨维斯回到了会场中，接了一杯免费热水冲了一袋奶茶！” “啊？奶茶？” 耗尽能量自然是假的，他只是懒得去，以刚才消灭的数量而言，已经能赶上一般英雄一个月的功绩了。出手这一次就已经对得起协会给出的报酬。 虽然这些怪人的进攻看起来显而易见是有组织的，但那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比起谁来都能应付的怪人而言，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 散场后，换回了一身休闲装，但依旧顶着假发的琦玉一眼看到了萨维斯： “之前帮我按住头发的是你吧？谢谢啦，我请你吃火锅吧。” 虽然来了这一趟，他对武术什么的依旧感觉一知半解，但忙碌一天成功拿到了300万的巨款，此时的琦玉心情简直突破天际的愉悦。 琦玉突然发现迎接他的人好像少了一个，不过却并未在意，毕竟杰诺斯平时的事就不少，又是研究所又是s级会议的，这次多半又是接到了什么紧急任务。 “火锅就免了比起这个，秃头披风侠，你能杀了我吗？” 萨维斯的称呼顿时让琦玉眼前一黑，但随后就被他的请求吸引了注意： “秃头披风…等等，杀了你？为什么？” “解释起来太麻烦，总而言之，我不死，世界危矣。” “啊？” 光头只觉得一阵莫名其妙。 …… “我拒绝。” 两人对坐在一家火锅店中，琦玉一边往锅里下牛肉卷和生菜，一边听着萨维斯的详细解释，最后十分淡定的说道。 “你是人类吧？说什么因为太强所以想要去死什么的…不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吗？而且说什么毁灭世界，说到底你其实是想保护世界的对吧？为了保护世界而死什么，听起来超酷啊。” “反正我是不会杀你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当然会出手的，除了我，也一定会有别人。但在那之前，总而言之就好好活着吧。不过，如果是因为无聊所以想找人打架的话，我倒是可以奉陪哦。” “既然如此，那吃完就去切磋吧，秃头披风侠。” 萨维斯的脸上露出了玛奇玛同款的温柔假笑。 “笑的好假。等等，你不会是打算在切磋途中突然用脸撞我拳头吧？” 琦玉沉默片刻，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丝荒谬的预感。 “怎么会呢，我这人基本不撒谎。” 萨维斯的表情恢复正常，拿着筷子，在锅里夹起一片牛肉放到蘸料碗中。 “基本不说谎…也就是撒过谎咯。所以你真的打算这么做吗？混蛋，我可不想莫名其妙变成杀人犯啊。” 琦玉的脸色一黑，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还真以为是单纯的切磋来着，如果就这么傻乎乎的跟着去，岂不是一下子就中了陷阱了，万一背负上谋杀英雄的罪名，后半辈子绝对就毁了吧？ 不过，萨维斯当然不会出现这种低级错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琦玉明明拥有足以凌驾于这个世界的力量，却仍然坚守着普通人的底线，但既然对方这么坚持，他当然也愿意在一定限度上配合： “我会提前和协会说明，不会让他们为难你的，秃头披…” 琦玉的头上突然暴起了青筋，手里的筷子突然折断： “喂，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秃头秃头的叫着，只是看你心情好像不怎么好的原因才没有理会，你到底要喊那个名字到什么时候啊！” “称呼对方的英雄名不是这个世界的习俗吗？” 萨维斯吃着涮菜，表情略有些诧异。 琦玉这张脸大多数时候也没什么表情，虽然不至于像king那样完全无法预测，但预测起来时灵时不灵，到还不如直接忽略。 只是他不太明白为什么会因为这个生气。 “是个鬼的习俗啊…随便想想也能知道没人愿意被拿发型说事吧 …” 琦玉的表情有些难受，倒不是冲萨维斯生气，毕竟秃头披风侠说到底是他的英雄名，但这个难听的称号就算是升到s级都帅不起来啊。 “有啊，c级的莫西干头和菠萝头，绝招分别是莫西干飞刀和菠萝炮。” 萨维斯在升到s级后没因为闲来无事，就顺便把所有英雄名单都看了一遍。 “啊？还真有啊。” 琦玉略显尴尬的挠了挠头，什么英雄名单之类的他是完全没看过，甚至s级英雄里他也只记住了几个人而已。 “咳咳，总而言之，你就叫我琦玉吧，有关秃头什么的就不要再提了，绝对不要再提。” “好。” 萨维斯点了点头，称呼什么的都根本无所谓，琦玉或者秃头披风侠都一样，他也不屑于用这种低级手段去激怒琦玉，那是小孩子吵架才做的事。 “那么，吃完饭去切磋？” “不，还是回头再说吧，今天其实已经玩的差不多了，我还要好好规划一下这笔钱怎么花…” 琦玉重新换了一双筷子，然后兴致勃勃的低头看向火锅，突然发现他刚才下的那些牛肉和涮菜都已经没了，锅里只飘着几个孤苦伶仃的蘑菇。 “你丫故意的是吧？” 第115章 两拳 最终琦玉还是答应了萨维斯的切磋的提议。 “喂，你说只要打赢了你就会给我100万，是真的吗？你真的有这么多钱吗？” 萨维斯并没有废话，只是拿起一块不知名矿石，当着琦玉的面将其变成金子。不知为何，在看到这“点石成金”的本事之后，琦玉的呼吸声都变得格外沉重了起来。 “如你所见。” 以萨维斯而言，他根本不可能缺钱，别说100万，就是1000万也一样拿得出来，只不过他知道对于这些平民心性的家伙，一口气拿出太多反而不如这些小钱更具有刺激性。 “来吧，你先攻。” 萨维斯一边说着，一边把那拇指大小的纯金丢了过去，琦玉瞬间接住，然后小心翼翼的装进兜里，随后略显认真的看向萨维斯。 “那我就出手了。” 声音甚至还未传到耳边，一抹亮光便瞬间跨过了距离，猛地一拳打向萨维斯的胸口！ 但只是接触的瞬间，琦玉的脸色瞬间一变，倒吸一口凉气的同时，收力已经来不及了。 只是假装格挡的萨维斯脸上带着一抹冷笑，完全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抵抗，半个身子瞬间炸碎！ 琦玉的表情一阵青一阵白，整个人完全陷入了呆滞。 自从他的实力变得强大后，已经许久没感受过这种庞大的压力了。 只见他手脚冰凉的拿出手机，颤抖着按下了三个号码： “警察吗…我要自首…我好像杀人了…我杀了s级英雄……” “冷静点，这里没信号。” 萨维斯的身体重新凝聚， 淡定的拍了拍琦玉的肩膀。 这家伙的拳头确实很强，虽然这一击完全没用全力，在最后还收了一小部分的力，但在威力方面仍然比波罗斯的普通形态更强。 这一拳甚至将他的一部分身体组织打进了海里，距离这座完全无人的戈壁荒漠至少跨越了数百公里的距离。 “啊？你丫的恢复能力这么强倒是提前告诉我啊！” 琦玉一脸呆滞的放下手机，随后头上青筋暴起，在那一瞬间，他都以为自己要在监狱度过余生了。 “毕竟口说无凭，你亲眼所见不是更好吗？这一拳当做试探，下面也该认真点了吧？” 萨维斯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期待。 “可总感觉有点怪怪的啊？这跟我想象中的切磋好像不太一样啊？” 琦玉挠了挠头，看着那张开双臂等着挨揍的萨维斯，不知道为何总觉得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 他倒是也曾渴望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萨维斯这家伙好像打不死的样子也挺厉害的，不过，这么一拳打下去完全没有什么手感，轻飘飘的好像空气一样，完全没有打架的实感。 琦玉似乎念头通达了，说到底他就不是很想来，尤其是萨维斯变的只有下半身的时候，他的内心在那瞬间简直受到了极大的煎熬。 对方明明也是英雄，为什么非要自相残杀呢，还搞得血肉模糊的。 “感觉没什么意思，算了，钱我不要了。” 当然那块藏在兜里的金子不算，那是别人扔掉的无主之物，被他捡到了而已。 “回来。” 萨维斯的手按在了琦玉的肩膀上，语气显得有些阴冷。 “我说，你好烦呐，都说了……” 琦玉的表情有些无奈，然而就在他回过头打算劝说萨维斯放弃时，他的身体突然感知到了一股远远凌驾于怪人之上的恐怖杀意和寒意！ 随后完全是出于本能的朝身侧一闪并发出了全力的反击！ 当他回过神时，萨维斯已经完全不见踪影，与其一起消失不见的还有身后的一座山壁，翻滚的气浪沿着地表犁出一道近百米宽的大道，最后在视线尽头突破了云层直奔太空。 “啊，糟糕，突然就……他应该没死吧？” 就在琦玉朝着远处有些紧张的观望时，萨维斯的手再次搭在琦玉的肩膀上。 “没死。” “躲开了吗？我说你啊，不要突然露出那么吓人的杀意啊！” 琦玉大声埋怨道，那一瞬间的尸山血海一样的幻觉还真的把他吓了一跳，冷不丁出现的庞大杀意还以为是有什么超强的怪人出现了，下意识的就打了一拳，还好没打中。 “你打中了，只是没打死我而已。” 萨维斯摇了摇头，这一拳的冲击力在一瞬间将他气化，如果不在途中终止，这一下大概能直接将构成他的身体从地球打到水星去。 但也只是单纯的冲击力，在理论上，这一瞬间爆发的力量甚至很难以“吨”的单位进行计算，世间九成九的生命体都不可能在这一拳之下存活。 遗憾的是，萨维斯就在那剩余的部分之中。 在完全由本能所激发的一拳毫无疑问就是他的全力，萨维斯凭此基本判断出了琦玉的威胁程度： 很强，强到现在的萨维斯用出自己的全力，或许算上寿命武器和那微不足道的死气，也未必能战胜面前的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在那种高密度和唯心力的护持下，就连他的分解能力都不一定能够生效。 但是，同样的，以琦玉现在的水准，也绝不可能将他杀死，哪怕一拳之威强到一击将他轰到宇宙的尽头，他也并不会死。 “回去吧。不打了。下次再说。” 萨维斯摇了摇头。 “啊？你这家伙是把我耍着玩吗？” 琦玉都已经做好要把萨维斯绑起来带回去的准备了，结果突然之间又说不打了，简直是莫名其妙。 “回去请你吃火锅，我会去买最高级的牛肉。” 萨维斯已经看出了琦玉的性格，虽然实力出奇的强，但却十分轻易就能得到满足，就这样过着简单的人生，除了脱发以外完全不会有任何烦恼，某种角度上，是个值得羡慕的家伙。 “真的假的？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反悔！” 琦玉的目光再次变得欢乐起来，仿佛之前两人的战斗并未发生一样。 “对了，我能叫上别人吗？你见过杰诺斯吧，他也是s级。” “见过，在你比赛的时候就被怪人拆了，后来怪人被我杀了，现在的他应该被送去研究所抢救了。” “啊？这么重要的事你不早说！” 琦玉顿时睁大了双眼。 第116章 研究所 而在另一边，king一脸平静的看着对面衣衫褴褛满身是血的男人，脸色虽然平静，但内心的惊讶已经化作引擎的燃料，发出了淡淡的轰鸣。 好恐怖啊，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坚持着站起来，是英雄吗…为什么要来这边？啊，是打听到了我住在这里，所以赶来求援的吗？ 真敬业，不过很遗憾，我什么都做不到，不可能去打败那些怪人，也无法拯救你的同伴…总而言之，先想办法安抚住他，伤成这样，还是先治疗比较好吧。 “喂，不要强撑着了，现在的你什么都做不到，停下吧。” king板着脸走到那个男人面前，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双真诚的眼睛毫不畏惧的直视着他的双眼： “我现在还有其他私事要去处理，如果你有什么要紧的事，就等伤好了以后再来找我吧，我就住在这附近，会随时奉陪的。” 看在你这份努力，哪怕要10张签名我也给了。 看着那毫不设防的将后背留给自己，一步一步远去的king，饿狼只是默默的看着他，而没有发起进攻。 “king！你就等着吧！我一定会在最完美的状态狩猎你！” 狩猎？什么狩猎？ king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茫然，随后突然想起了有关英雄猎人的传闻，不由得脚步一顿，随后直接骑上自行车，头都不回的加速离开这里。 全然没注意到说出这番话之后的饿狼已经因为受伤太重而昏迷在路边。 …… 当萨维斯和琦玉来到库斯诺博士的研究所时，杰诺斯的身体已经修复完成，正在进行更进一步的改装。 “怪人已经被打败了吗？” 杰诺斯的心情谈不上什么好坏，毕竟萨维斯s级的排名比他更高，而且在宣传中也是直接对标了king的水平。 “啊，听说是萨维斯出手的，我是后来才听说许多怪人出现在城市，真是的，这么大的事都被我错过了。” 琦玉略有些懊恼，比起比赛或者切磋什么的破事，击败怪人才是更符合英雄行为的做法，可偏偏怪人袭击各处城市的时候他完全不在场甚至不知情，总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 不过，当他有些失落的转过身看到萨维斯已经找好了桌子架起火锅和炉子时，那点别扭便顿时烟消云散。 “喂！我可是已经跟你打过了，这次你可不要再故意抢我的牛肉了！” 琦玉有些怨念的说道，虽说火锅就是要大家抢着吃才有趣，但这家伙之前只是在半熟的时候就直接出手，显然就是故意的。 “好啊。” 萨维斯点点头，本打算履行承诺请琦玉去之前的火锅店，不过因为琦玉说火锅店太贵又不实惠，还不如自己弄。 本着等价奉还的萨维斯就去了超市，以“三个人去火锅店吃饱”的预算买了相当多的原材料，至于答应了琦玉的最高级的牛肉，萨维斯则是打电话联系了英雄协会，从上层议员的食材牧场中直接购买了两头牛，由特级厨师处理好后，他亲自过去取的。 不过即便如此，他的钱也依旧深不见底： 全格斗大赛赚到钱的不只是琦玉，还有萨维斯。在初赛时他就进行了投注，只拿下了一胜的“恰兰科选手”拥有着1：12的超高赔率，让萨维斯的账户直接入账了将近5000万。 这也是为什么与水龙战斗时，萨维斯会出手按住琦玉的假发的原因。 “能点石成金就是好啊，完全不担心没钱。” 琦玉看着萨维斯身旁那相当巨大的两个食品袋，不由得发出了感叹。 “点石成金？” 库斯诺博士顿时来了兴趣。 “对啊，这家伙好像只要轻轻一捏就能把石头什么的变成金子，真让人羡慕。” 琦玉挠了挠头，然后把兜里的那块掂量着大概小半斤的金子拿了出来，给库斯诺博士看了一眼，然后又飞快的收回手： “这个是给我的，你可不能抢。” “点石成金是你的天生能力吗？” 作为科学家，库斯诺对这种奇特的现象十分感兴趣，但又不能确定是哪一种，这个世界神奇的能力很多，其中不少更是直接推翻了以前的科学公式，让不少科研人员瞠目结舌。 曾有怪人展示出完全不遵守能量守恒定律的能力，其中也有怪人使用过石化一类的能力，许多人猜测这个世界还存另一座中无形的能量在从另一层面维持“能量守恒”，但始终无法得到验证。 “改变分子结构，和唯心力没有一点关系。” 萨维斯随口回答道。 “你要是好奇，我一会给你解释，不过作为交换，我要你的这里的全部科学技术和理论基础。” “哦？你难道是科技侧的英雄？” 库斯诺有些惊讶，他可没从萨维斯身上看到任何科技设备和改造痕迹。 “不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什么侧。” 这个问题深奥的很，有关他的能力，就连他自己都无法给出完全意义上的说明，只能以“不死”“控制力”这种笼统的概念进行解释。 “只是这些知识类的东西能让我感觉到有趣，分析和记忆这些东西，就好像是玩解密游戏一样有趣，又不会像是市面上常见的游戏那样容易玩腻。” “真是很久没听到这么有意思的说法了，不如你干脆来当我的助手怎么样？” 听到萨维斯那发自内心的评价，库斯诺顿时产生了爱才之心，这个世界自从十年前突然出现怪人，人类的热武器不知为何难以对怪人造成伤害，自那时起，各类人群都开始广泛关注武道和超级英雄的信息。 原本在世界占据相当地位的科研界现如今只有少数“天才”在维持着，而且大多都是各自研发技术，极少进行讨论，难得一见能有人如此向往科技，看着萨维斯认真的脸，库斯诺的脸上顿时扬起了导师一般的笑容。 “不用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这里的东西大概7天时间我就能全部掌握了…当然，我不会用这些科技做任何事，只是将学习的过程作为消遣而已。” 随着萨维斯的实话实说，库斯诺的笑容凝固了。 哪怕是现在最高速的数据传输都至少要3天才能完成转移的数据库，7天就能看完？不过能有这份自信，倒也能看出这家伙有点东西。 或许给他来点小小的科学震撼的话，能给科研界带来一个史无前例的天才也不一定。 第117章 琦玉的头发 “唯心力…你是怎么看见的？” 库斯诺博士有些疑惑的问道，而后便惊悚的看到萨维斯的瞳孔一阵变换，从黑白变成黑红、变成全黑、变成淡粉、最后变成星空色。 “动态视力、生命力观测、磁场观测……而现在的这种视角下，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见光和一种淡白色半透明的气，也就是唯心力。” 不过，下一秒，萨维斯的左眼又重新转变成正常： “这样的话，视角就会变成重叠的形态，能正常视物的同时看到唯心力。除此以外，我也可以添加一层覆膜，只影响外观，而不会影响我的视角。” 至此，萨维斯的眼睛重新恢复原样。 “……你这眼睛都已经赶上最高级的扫描仪器了。” 库斯诺博士咽了口唾沫，这个疯狂变色的眼睛实在有点吓人，他这个岁数，实在经不住。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真正惊悚的东西萨维斯并没有展示，至少为了照顾老人的心情，他并没有在脸上或者头顶再变出一个眼珠，或者在眼眶里搞出十个八个不同色的重瞳。 “虽然我看不到，不过你的说法确实给了我不少启发…唯心力吗，真是个好名字…” “因为一些技术实在过于危险，无论如何都不能外泄，所以不能给你看以外，其他的所有数据档案，我都会给你阅读权限。” “你想看到的话我也可以给你调，虽然比较麻烦，而且没试过，但我可以保证成功率。” 萨维斯理所当然的说道，能够完全控制自己的身体，也就意味着这种微操的小手术对他毫无压力。 只不过，因为一般人的人体中缺少某种必要元素，所以萨维斯必须以自身进行转换，换而言之就是无法真正意义上的永久保留，而是存在时限的，时间的长短取决于萨维斯什么时候收回。 闻言，库斯诺博士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长舒了一口气。他忽然觉得今天的事有点过于荒谬了。 不过，想到那未经证实的全新体系即将映入眼帘，甚至直接忽略了萨维斯前半句说过的那“从来没试过”，转而相信了那句“保证成功率”。 反正大不了失败的话，就换上一只机械眼吧，以他的技术而言，甚至制作的机械眼的性能比起一般的人眼还要好上好几倍，完全不会影响什么。 “来吧！哪怕只是一分钟也好！” 一股一般人完全理解不了，独属于科学家的热血正在库斯诺博士的身上燃起，不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萨维斯就朝他点了点头： “好了，这个视角下对光芒会略显敏感，大多数光线会体现为柔和光，但如果加上唯心力的特殊反应，光线的刺眼的程度会有数倍的放大，所以尽量不要…” “啊！那是什么东西！我的眼睛！” 库斯诺博士突然发出一声哀嚎，眼泪顿时止不住的流了出来，一手死死捂住自己的眼睛，另一只手指向了身侧的某个东西。 站在那边的琦玉突然脸色一黑。 …… “实在不好意思，我也是突然被吓到了，没想到琦玉君的身上居然拥有如此庞大的唯心力…” 视角恢复正常的库斯诺博士仍有些意犹未尽，随后又看向了萨维斯： “真是了不起的能力啊，萨维斯。不过，我为什么完全没看到你的唯心力呢？是因为用完了吗？” “不，我来自这个世界之外，自然没有那东西。” 而且以后也不会有。 他虽然看见了“唯心力”，也明白了唯心力的作用，但说到底，这东西生效的原则实在太模糊了。 如果贸然接触并转换，最后是会完成他求死的想法，还是会在不死的能力上进一步给出加护，谁也无法保证。 至少在彻底摸清这玩意儿的生效规则之前，确保不会产生反效果之前，他绝不会接触或转换任何一丁点的“唯心力”。 “世界之外啊。” 库斯诺博士倒是并不意外，他今天受到的冲击已经相当多了，而且这种能力未免太犯规了，确实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东西。 不过，比起什么“唯心力”，又或者什么“异世界”，琦玉此时只关注到了一点，随后悄悄凑了过来，附在萨维斯耳边： “那个…萨维斯，萨维斯君。你好像很厉害的样子，眼睛变颜色也就算了，居然还能让别人的眼睛变颜色…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想拜托你试试…” \"没用的，你的头发长不出来的，哪怕是植发都救不了。\" 萨维斯的拒绝十分干脆。 如今的他在物质的操作方面几乎无所不能，在看过了库斯诺对杰诺斯的人体改造后，理论上甚至可以在不改变意识和大脑的情况下将一个人变成猪或者狗。 但想要让琦玉长出头发，却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做到的。 “啥？” 琦玉的脸色一僵。 “你的唯心力很强，而且得到了充分的开发和定性，体现出来的特性是‘只要锻炼就会变强’。 但头发却并不属于变强的行列，这是因为你的认知中，‘锻炼身体并不会让头发也变得有力’，所以，你的头皮会变得越发坚硬，身体的硬度和密度也会逐渐变大。 毛孔也在自然而然中受到挤压而闭合…而你的毛囊因为跟不上你的身体的变强速度，只好被身体自然淘汰掉。 一部分或许是在你正常清洗的时候脱落，也有一部分可能是来不及脱落，直接在挤压中失去了活性… 哪怕是移植毛囊或者种植强化纤维，且不说能否突破你的头皮，即便是移植后也依旧无法抵挡后续的挤压和排斥，只会在极短时间内再次掉光…喂，你在听吗？” 萨维斯的眉头一皱。 实际上，他对唯心力的警惕就是来源于此。 这种力量的改变似乎在一定程度上是取决于认知，而不是自身的诉求，正如琦玉每天都想要头发，但他的唯心力却完全没有对此给出回应，反而因为一次次变强，导致哪怕植发都无法弥补缺陷。 如果萨维斯获得之后，并没有回应他“想死”的内心，而是响应了他的“死不掉”的认知，那可就更麻烦了。 第118章 备战怪人协会 “老师，不必太在意，他也并不是专业的科学家，提出的理论仅仅是可能性而已。” 看着已经失魂落魄的琦玉，杰诺斯急忙安慰。 “但专业的库斯诺博士也完全没有反驳啊…” “呃…” 杰诺斯顿时语塞，一双电子眼中浮现出不易察觉的怜悯，随后看向库斯诺博士，后者心领神会，虽然觉得萨维斯说的相当有道理，但还是昧着良心开口安慰： “这个…凡事不能说的太绝对，你看，既然唯心力的存在得到了证明，那么也许只要你坚持的话，头发也能长出来…大概。” 库斯诺博士摸了摸自己那蓬松的像是大蘑菇一样的头发，虽然是安慰，但怎么看都都有点嘲讽。 就在这时，杰诺斯的联络器突然同时发出了震动： “英雄猎人的藏身处已经被确认了，现在由多名a级英雄对其进行围堵！以目前的战力评估，那些英雄们撑不了多久，银色獠牙正在前往，请在其附近的s级英雄火速赶往支援！” “老师，我去一趟。” 重新换上了新装备的杰诺斯起身要走，不过却被琦玉拉住了： “等下，我也一起去吧，见一见那个英雄猎人…顺便问问他为什么不来狩猎我。” 琦玉挠了挠头，最近英雄猎人的事似乎闹得挺大，连s级都被打倒了一个，还会什么武术，应该是个很厉害的高手吧。 目送两人走出研究所，库斯诺这才转头看向萨维斯： “你也是s级英雄吧？为什么你的联络器没响？” “屏蔽了。” 以他现在的水平，通过电磁波之类的信号传递消息暂时还做不到，但仅仅扰乱一小片空间的磁场让外界信息传递不过来，还是轻而易举的。 “你真的是英雄吗？” “不是，我只是为了好处。” 库斯诺博士看着此刻拿着一本近期发表的科研论文合集看的津津有味的萨维斯，顿时无话可说。 虽然有点担心杰诺斯，不过想到自己刚刚升级的那套装备的强度，以及琦玉在那星空视角下展现出的犹如神明降世一样的光芒，那略微提起的心便放下了。 随后便想起了之前萨维斯曾口出狂言，才酝酿了一下说法，就看见萨维斯将那本论文合集放下了，转身朝着电脑的方向走去： “怎么，是觉得那些论文的内容没什么意思？” “看完了而已，怎么调出你的数据库文件？我不会。” 萨维斯是见过电脑的，但这个盘了一圈一圈的电线和光缆，分区块的屏幕贴满了整个墙面的同时还连接着数个键盘与控制台的东西…… 和他印象里的电脑完全就是两种不同的物件，甚至这里的电脑连鼠标都没有。 “你是认真的吗？” 库斯诺博士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 “我去过的世界没这么高级的玩意儿。” 萨维斯十分坦然的承认了自己是个乡巴佬的事实。 库斯诺博士实在想不到，自己都到了这个岁数，居然还能教年轻人玩电脑。 “嘛，这种型号的电脑确实有些罕见就是了，我来教你操作…这个控制台是触屏的，这些光标绑定了手指指纹，分别指向不同的屏幕，不过这种多线程操作可能对初学者有点难度…” …… “按照之前驱动骑士发来的报告，这次的敌人其名为：怪人协会。对方的目的尚不明确，但自誉为英雄协会的对立组织，似乎拥有将人类变成怪人的技术，其头目名为怪人王大蛇。” “根据驱动骑士的分析和跟踪，对方的老巢就在z市，前几日，对方潜入协会总部宣战，幸好超合金黑光在场，阻止了情况进一步恶化。但最近的报纸等多方信息直接公开了这些信息，显然是怪人协会的手笔！” “我认为，我们应该选择少部分精英，集结尽可能多的s级和a级上位的英雄，组成精英部队潜入对方老巢！” “其中分出一支地面作战部队牵扯对方兵力，在救出人质后，即刻展开反攻！不留余力将所有怪人消灭！” 就在负责人器宇轩昂的宣布着决定时，一旁的高层干部却开口泼了一盆冷水： “可就我所知，s级第6位的金属骑士并不同意救援计划，所以拒绝参战。 警犬侠只会守护q市。 第16、17位的金属球棒和背心尊者重伤就医，第1位、第7位的爆破和king似乎有其他事情处理。 新晋s级第9位的萨维斯不知所踪，驱动骑士昨天一人杀入z市，现在好像也是失联了吧？而且从刚才的蜈蚣长老之后，魔鬼改造人和银色獠牙也一并接收不到信号了。” “高端战力近半都无法参战，仅凭现有的几个人，你真的认为没问题吗？” 负责人的头上冒出了冷汗，但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又露出了自信的表情： “至少s级第2位的战栗龙卷已经同意了加入救援组，有她在的话，足以弥补那些战力了。” 闻言，其余人的紧张情绪顿时缓和了不少。 比起其他英雄，龙卷给人带来的安全感可以说是相当多了，实力而言，那几乎全能的超能力几乎能够胜任任何工作，哪怕是鬼级怪人也不是她的一合之敌，目前为止还不曾见过她陷入苦战。 而且在诸多英雄中，龙卷在对怪人征讨的活动中出动的频率也是最高的，相比较那份力量和功绩，身上带的那点暴躁脾气简直什么都算不上，甚至放在一众s级里，她的性格已经是个难得的正常人了。 “除此以外，我们会想办法联系其他s级，还有一天的时间，尽可能提高我方的胜算，而且，作为指挥官的我将亲自前往现场督战！” 负责人露出了自信的表情，并摸了摸自己那精致的机械眼。 这可是他花重金请人制作改装的超级装备，虽然平日只用到了投影和录像的功能，但除此以外，这造价昂贵的机械眼也能够发射出足以媲美英雄攻击的激光！ 和其他高层或文员不同，他在关键时刻也是能够作为战力的！ 第119章 英雄集结 英雄协会中，已经完成了集结的一众英雄正围坐在会议室中，听着童帝对整个事态的分析。 “以目前可以确认的敌人来说，至少有500个怪人，但真正值得注意的是对方的干部，目前经过确认，前几日出现的蜈蚣长老也是怪人协会的手下，虽然被邦古等人合力消灭，但足以推断出，这类鬼级和龙级的怪人一定还有数只以上。” “我在总部和一个寄生类的交过手，在外面和其他怪人交过手的人怎么看？他们很强吗？” 一身肌肉爆炸的超合金黑光开口问道，目光看向萨维斯和性感囚犯： “怎么说呢？鱼龙混杂吧。确实有些棘手的家伙，不过对现在的我而言也算不上什么强敌了。” “实力一般。” 这是萨维斯参考在场的s级的实力进行的判定，以豪杰的实力，至少打赢性感囚犯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如果考虑到那家伙的武术水平，或许超合金黑光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话说，驱动骑士真的已经被干掉了吗？” 僵尸男的嘴里叼着一根烟，看着桌面屏幕上那标注有下落不明的驱动骑士头像发出了质疑，作为人类最高战力的一环，自从协会成立到现在，可是从来没有过s级的死亡记录。 “不好说，他在拷问出怪人的基地在z市后就孤身一人前去调查了，但之后就一直无法联系。” “他也是改造人，身体都是机械，应该不会死的，或许只是全身破碎等待救援也说不定。” 超合金黑光看到场中气氛有些凝重，急忙开口说道。 “换句话说，就是我们也有可能和驱动骑士一样被干掉。大家都不可大意，一定谨慎行动。” 僵尸男嘱咐道，不过身具不死能力的他说这话总让人觉得有点奇怪。 “我可不认为自己会被打败。” 龙卷单手托腮，萨维斯也只是面无表情的瞄了一眼僵尸男，并没有说话。 “我可以说一句吗？怪人协会中混杂着一些受到教唆才变成怪人的男子，我想救他们，如果各位看到身穿囚服的怪人，希望能让我来应对。” 性感囚犯举起了手，但话音刚落，原子武士便传出了一声叹息： “我的老朋友也变成了怪人，但我还是不得不把他斩杀了。你有办法救那些已经变成怪人的人吗？” “我想试试天使拥抱和觉醒舌吻能不能生效。” 一瞬间，会议室陷入了短暂的安静，片刻后大家若无其事的继续讨论： “对方的怪人王大蛇和参谋大炯眼毫无疑问也是龙级的对手，应该尽量避免和他们单打独斗……” 闻言，龙卷顿时插入了话题： “最终boss由我去解决，你们只要负责清理那些小喽啰就行了。” 说这句话时，龙卷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萨维斯身上。 目前为止，在这场灾难中独自消灭龙级怪人的仅有这一人，这也是为何他在这么紧张的局面下以来历不明的新人入场的原因。 “我没意见。” 萨维斯的嘴角微微抽动，他对这场活动的兴趣并不大，只是听说出现了一个“怪人王”，这才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过来。 如果“怪人王”的实力比龙卷还弱，那他出手或不出手都没什么意思了。 话说，明明king说s级英雄的工作不多，可从他加入到现在，这短短一个星期里协会都给他打过多少次电话了？就算龙卷不提这要求，这次行动他也没打算出力。 “喂，不要擅自决定。” 闪光的弗莱士开口说道，语气略有些不耐烦，之前袭击时，龙卷突然出现抢杀了他正在解决中的怪人，两人的关系本就不怎么样。 眼下明明正在讨论正事，却还突然插嘴贸然下定结论，简直是不把他弗莱士放在眼里。 “啊？难道你打算去对付boss吗？我可是为了你们这些弱鸡着想…” 就在龙卷和弗莱士争吵时，萨维斯已经悄然起身，朝着会议室外走去。 “萨维斯，你去哪里？” 原子武士开口问道。 “反正目标是救人，我先去把人带出来，然后你们随便怎么打怎么玩都和我没关系了，怎么样？” 萨维斯给出了一个提案，但瞬间遭到了反对： “喂，你别太冲动了！虽然你的【万物寂灭吐息】只是瞬间就单杀了一个龙级，但也只有一发就能量耗尽了吧？！” 童帝直接起身阻拦，虽然他对这个新来的没怎么见过，但作为英雄而言，他并不想看着萨维斯去自己送死。 万物寂灭吐息？什么玩意儿？ 萨维斯一愣，但瞬间就明白了那是什么，不过却并未反驳能量耗尽的事： “那只是为了防止破坏街道，除此以外我还有别的招式。” “总而言之，请您一定配合行动！不要擅自出手！” 童帝双手合十拜托道，心里暗暗叫苦，本以为这个新来的s级会是个和king先生一样靠谱的男人，然而事实证明果然没那么简单。 “哈，你倒是提醒我了。为什么我一定要和你们组队啊？” 听了萨维斯的话之后，龙卷也意识到了盲点，全身泛出淡绿色的荧光，直接悬浮起来，朝着门外飞去。 “等等…至少先看看我扫描出来的地下结构图！” 童帝的脸上满是无奈，赶紧调出了z市无人区地下的3d结构投影图，试图以此将两人的视线拉回来，哪怕无论如何都要自己行动，至少提前看一下地图也能增加一些活命的机会吧？ 龙卷倒是为此停了下来，如果提前知道对方boss的房间的话的确能节省不少事。 但等她听完童帝的讲解准备离开时，却发现萨维斯早就走了： “那个家伙什么意思？” 龙卷的表情瞬间一凝，眉头轻蹙。 这算什么意思？是想说：哪怕不需要地图也完全没问题？这不是显得选择留下看地图的她直接弱了一头吗？ 想到这里，龙卷直接小脸一黑，扭头追了出去，涌动的念力顺便把迎面走来的甜心假面直接挤了个踉跄： “闪一边去，杂鱼！” 第120章 龙级 就在会议室中展示着地图时，萨维斯就已经走了。 z市距离a市并不算远，对比萨维斯的速度只需要几分钟就能抵达。 “又是地下啊。” 萨维斯看了一眼地上的井盖，然后转身朝着地铁口走去。 这片区域被废弃许久了，哪怕是下水道也只是灰尘较多，并不脏乱，但比起走这种小路，他更愿意走大路。虽然那边可想而知的会有许多埋伏。 “这家伙一个人来了！好像是s级的！” “宰了他就立功了！大家一起上！” 数十个奇形怪状的东西从角落窜了出来，一个接一个的朝着萨维斯的身上扑了过来！ 下一秒，惨叫声迭起，所有和萨维斯接触的怪人就好像是把肢体伸进了绞肉机一样，出拳的断手，踢腿的断脚，直接张嘴咬过来的更是直接失去了脑袋！ 而萨维斯则是丝毫不受影响的前进，一个怪人不信邪的冲上去，朝着萨维斯的脑袋猛劈一刀，然后眼看着自己的兵器没入萨维斯的体内，再次拔出是便只剩了个刀柄。 “这是什么啊！” “蠢货，用远程攻击！” 有点脑子的怪人急忙指挥，随后数发光弹打出，随后沉入萨维斯的体内渺无音讯。 “都滚开！让我摔跤犀牛对付他！” 只见一头巨大的犀牛人站在萨维斯面前，犹如一座小山一样挡在萨维斯前进的路径上，但萨维斯就好像完全没看到他一样，径直走了过去。 “怎么？你难道已经被大爷我的气魄…呃啊！！” 只见萨维斯直接被从他的身体中间穿过，在那高大的怪人身上留下了一个人型的血洞！ “本来想着让那群家伙有点事干，现在看来，我是真的有点忍不了啊……” 萨维斯停下脚步，身上甚至没有一滴血。 “你们这份恶意，实在是让人有点心烦。” 他简单的举起两根手指，转换了一部分魔力附着在手指上，然后略微晃动手指，横向一划。 “死吧。” …… 地下深层的怪人协会中，大炯眼看着视野传来的诡异景象，不由得沉默许久。 “喂，怎么了？把我们叫过来，又一句话不说。” 一个全身黑色看不出什么东西的怪人满脸不耐烦的说道。 虽然从外形看上去，这家伙毫无压迫力，但不可否认，这家伙毫无疑问是龙级，甚至不仅仅是他，在他身旁的其余几个怪人也都是龙级！ “刚才地面突然传出了一股一闪而逝的杀意，是有敌人来袭了吗？” 一只身材修长且高挑的猫怪亮出了爪子。 “终于来了吗？” 头上戴着王冠，身披破烂披风的流浪汉长呼一口气，手中展现出一颗蕴含不稳定能量的光球。 “应该是现行探路的…s级第9位的萨维斯，目前地面的埋伏已经全军覆没了。” 大炯眼肥大的身躯倚靠在巨大的沙发上，并未因此产生什么慌乱： “你们随便去一个…不，考虑到豪杰死在他手上，干脆多去几个，尽量把他消灭掉。” “哼，豪杰吗？那家伙实力也就那样吧？只要不被那招【万物寂灭吐息】击中就没问题了吧？萨维斯…交给我就好了。” 名字叫喵喵的猫怪打着哈欠说道，作为特化了猫的能力的怪人，他能够躲进任何缝隙，在这地下结构中如鱼得水，除此以外，速度更是他的特长。 既然叫什么“吐息”，那么只要躲开他的嘴的方向，不就是毫无威胁的任人宰割了吗？ 看着堂堂s级英雄空有绝技却始终打不中，只能被戏耍的死去，只是想想就觉得有趣。 “大概豪杰死之前也是这么想的…那家伙曾绕后攻击，但还是瞬间就死了…算了，流浪帝，你跟着去一趟吧。” 大炯眼的眼睛微微一晃，在几位龙级中扫过，最终决定了人选。 萨维斯曾在瞬间消灭大多数的怪人，这种特性让黑色精子前去未免有些风险，力量特化型的丑陋大总统和吞噬类的牙龈面对萨维斯未必能够近身… 既然如此，也就只能让擅长远程攻击的流浪帝和暗杀型的喵喵出手了。 此时，萨维斯正走在隧道中，脸上带着难看的假笑，浑身的杀意几乎凝聚成了一个冒着黑烟的血红骷髅。 那是掺杂了杀意的死气，任何怪人只要碰到一丝黑烟就会瞬间化作枯骨，被骷髅注视到的怪人无一不是发疯的颤抖。 直到周围传来的恐惧大于那透过墙壁而来的浓重恶意，萨维斯的假笑才恢复了正常水平，看起来没那么惊悚。 “救命啊！” “混蛋！逃跑可是会被大蛇大人吃…吃……” “被后面的家伙吃掉不也一样吗？！快跑啊！” “只要躲在这里…就没事了…等等，不！” 萨维斯一步一步的朝着深处走着，他甚至没有展开扫描，因为这里的恶意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浓重，如果将身体分散，他将会感觉到更加立体和庞大的恶意，到时候多半就忍不住要彻底拆掉这里了。 不过，至少现在他还记得自己在会议上说过的：“我负责把人带出来”，已经答应了龙卷说的“boss交给她来解决”。 萨维斯一向言而有信。 “搞毛啊，这家伙能当上英雄，协会的高层都已经瞎了吗？” 道路尽头，一个全身穿着凤凰鸟玩偶服的怪人看着远处带着黑气和骷髅走来的萨维斯，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鬼级的家伙就去一边看着。” 只见流浪帝直接打穿了地板，踩着碎石一步一步的出现在凤凰男的面前，那闪耀的王冠和周身环绕着的数个光球带给人无尽的安全感，只见他双手抱胸拦在萨维斯面前： “场面很大嘛…不过碰上我流浪帝就自认倒霉吧！整列暴击！” 只见他手指微微一抬，数十发环绕着他的光球直接以队列形状朝着萨维斯和他身后的黑红骷髅发起了轰炸，瞬间将通道照明，犹如白昼！ “哼，就算你也是龙级怪人，面对这一招也绝不可能生还！” 看着面前的烟尘，流浪帝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第121章 救援 “龙级？你是想说s级吧？” 萨维斯直接按住了他的脑袋，表情冷漠到了极致。 “怎么可能？！喵喵，救我！” 流浪帝顿时大惊失色，周围的光球运转都为之一滞！这家伙是怎么穿过这层防护网的？！ 躲藏在石缝中的喵喵瞬间出手，犹如一道影子瞬间切断了萨维斯的手！ “哼，大意可不是好习惯啊。” 喵喵舔了舔爪子上的血，猫脸上浮现出了笑意。 “呃啊！” 但是，仅仅是那只留在流浪帝头上的断手，依旧发力捏爆了他的头，下一刻，滔天的血色杀意再次肆虐！喵喵的笑容瞬间凝固，野性的本能爆发，果断想要钻进地面，然而腹部却被一对鲜红血色利爪直接撕开！ “有的东西，不要随便吃。” 萨维斯的断手接了回去，随后看向了旁边的凤凰男。 “您要找的就是这孩子吧…” 趁着萨维斯和杀了流浪帝的时候，凤凰男就已经加快速度飞到囚笼处将门打开，把里面的人质拎了出来，弯着腰将其朝着萨维斯的方向推了推。 但那个穿着华丽的小孩此刻却是泪涕横流的抱着凤凰男的大腿： “不，我不要过去！太可怕了！” “快滚过去！” 凤凰男不耐烦的踢了踢腿，想把瓦冈玛丢过去，生怕萨维斯不耐烦的把他也顺手宰了。 虽然他自认为拥有怪人王的资质，愿意在生和死之间涅盘重生…… 但要死在这个恐怖的家伙手里，全身直接变成枯骨和粉末…怎么想都是死的透透的了啊，复活？怎么可能做得到啊。 “大…大人…” “滚。” 萨维斯走了过来，一把拎起了瓦冈玛的衣领将其硬拽过来，随后轻声说道。 凤凰男顿时如获大赦，直接张开翅膀，一头撞碎了头顶的混凝土，一路飞了出去！ 还管什么英雄协会？逃命要紧。 不过，当他来到了久违的天空，想着海阔天空从此自由的时候… “哪儿来的杂鱼怪人？” 凤凰男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下一秒全身传来了一股剧痛，直接失去了意识，变成一个肉团摔在地上。 沿着凤凰男打通的路线，萨维斯倒是不用再原路返回了，拎着那长得好像个猴子一样的小孩，轻轻一跳，直接回到了地面上。 “呕！” 落地的瞬间，瓦冈玛直接吐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因为太紧张还是因为上升速度太快。 “速度倒是不慢。” 看着面前的一众英雄们，萨维斯开口表示赞扬。 这个世界的交通工具速度很快，尤其是军方…或者说是那些掺杂了“唯心力”后构成的交通科技，英雄协会所使用的高速战机，单纯在速度上竟然并不比他的速度慢多少。 “哼，你还真有两下子啊！” 龙卷从天而降，一眼认出了那个小孩身上的衣服，语气中带上了一丝赞扬。 虽然对于这家伙强跑的行为表示不满，但能够孤身闯进怪人协会把人质带出来，而且看起来这么轻松，至少能算得上是强者了。 “最后boss不会也被你解决了吧？无聊。” “不，我只杀了两个龙级。正如之前所说的，我只管把人带出来，然后你们随便怎么打。” “真的吗？哈哈，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嘛！” 龙卷顿时露出了一个笑容。 “等等，你的意思是，接下来都不参战了吗？” 负责这次行动的塞金加尔走上前，右眼中的机械眼闪着光芒，略有些迟疑。 “他都已经把最麻烦的事都搞定了，剩下的何必用得着他出手！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 龙卷眉头一皱，看着塞金加尔和他身后的一众a级b级英雄，难得的帮别人说了句好话。 “你就坐在一边看着吧，我会把最后boss打的渣都不剩！剩下的杂鱼就交给这些混子吧！” “既然如此…倒也是，辛苦了，萨维斯阁下！a级的羽毛、新月粗眉和b级的主将水树，你们先将瓦冈玛小朋友带离危险区，其余人按照原计划继续进行！” “是！” 三人点了点头，随后接过了那腿软到站不起来的小孩，朝着来的方向快步跑去，他们刚下飞机没一会儿，距离这里并不远，快速完成任务后还能再回来支援。 “你不回去吗？” 童帝看着双手插兜站的笔直的萨维斯，询问道。 在亲眼目睹了萨维斯直接完成任务后，他的那点不自在也已经消失了，毕竟强者总是有特权的。 “我就在这儿看看。按照你说的，这里大概有500只怪人，死在我手上的大概只有不到100只左右，剩下的交给你们了。” “100只…其中还包括了两只龙级…不愧是你啊。” 童帝的头上浮现出了一抹冷汗，要知道因为萨维斯和龙卷的缘故，他们只是简单集结就直接出发了，从如果去除赶路的时间，从出发的时间来算就不过是前后脚而已，最多只有20分钟,这个战绩可实在有点吓人了。 “有点厉害啊，小子。” 原子武士拿下了嘴里的牙签，朝着萨维斯一笑，随后直接拔刀，将刚刚从井盖窜出来的一个怪人瞬间斩成碎块： “既然如此，居合、丘舞、钻头，我们也不能落后于人了！” 在开战前，怪人协会先是击败了金属球棒抢走了人质，又在各地爆发灾害引起恐慌，甚至直接潜入了总部，而后驱动骑士又失去了联系，虽然许多消息被隐瞒，但己方士气并不高昂，只能说平平无奇。 但萨维斯孤身一人潜入营救，以一敌百完胜的同时还无伤消灭了怪人协会两个干部，加上之前的豪杰，仅仅一人便斩杀了三个龙级，凭借这份功绩，士气可是直接达到了顶峰！ “难怪king先生会在这种紧要关头还有恃无恐的去处理其他事情，原来是对萨维斯先生的实力的绝对自信！不愧是king先生的好友啊，果然和king先生一样靠谱！” 一个大聪明猛的握拳敲在手心，发出了感慨。 第122章 怪人王 “啊啊啊啊啊啊！！那个邪神又回来了！！” 刚刚从地底逃到地面的虎级和狼级们看到人群中的黑衣男人，瞬间目眦欲裂，本来被逼迫着杀出来迎接英雄们的怪人一个个的顾不上命令，直接四散奔逃！ 甚至个别逃不掉的，直接果断的抹了自己的脖子！ 死了就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但要是死在那个怪物手里，他们还能有下辈子吗？那个恐怖的骷髅怕不是连灵魂都一起吃了吧？！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童帝嘴上叼着棒棒糖，略有些困惑的看向萨维斯，却不料刚好萨维斯也在看他，那略显冷漠的眼神顿时吓得他一身冷汗。 “只是简单的杀了进去而已，只是场面有点吓人，我对恶意很讨厌。” 萨维斯实话实说，众人也就恍然大悟了，英雄里有这种毛病的家伙很多，各种莫名其妙的关键词，一旦触犯到就会引起对方的情绪。 如果萨维斯的关键词是“恶意”的话…联想到怪人对人类产生的恶意几乎是与生俱来的，而且难以掩饰…大概也能想象的到他在地下时的残忍手段。 “原来如此，你要吃吗？” 童帝点了点头，随后在背包拿出一块棒棒糖递了过去，虽然感觉有点荒谬，但他确实在萨维斯的眼神里读出了“给我一个”的意思。 “嗯。” 萨维斯点了点头，直接接过棒棒糖撕开包装放嘴里。 “是因为战斗消耗了太多体力吗？” 塞金加尔猜测道，不过萨维斯只是看了他一眼，一句话没说。 地面的喽啰们交给a级中位和b级们处理，而深藏地下的干部，则是由s级和a级前列的精英们解决，一切分工明确，但在萨维斯加入后，地面部队的工作显得格外轻松…哪怕他仅仅是站在那里，所有怪人就会落荒而逃，最麻烦的步骤反而是追击。 “你们这是干嘛呢？” 前方的拐角处，一个锃光瓦亮的光头拎着一袋白菜走了出来，看着面前到处乱跑的一群人，脸上充满了迷茫。 “啊，萨维斯，你也在啊。” “这是谁？平民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塞金加尔顿时一愣，不过在听到对方如此熟悉的叫出了萨维斯的名字，顿时扭头看向萨维斯： “你认识？他也是英雄吗？” “b级第7位，琦玉。” “琦玉？啊，是秃头披风侠？和魔鬼改造人一起的那个？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家住这里。” “哦…等等，你说他就住在怪人协会的头顶上？！” “喂，隔着老远就听见你对我的发型指指点点啊。” 琦玉走了过来，看向塞金加尔的眼神略微不善，虽然他不会读唇语，但秃头和头顶除外。 “啊，抱歉。不过能请你暂时远离这片区域吗？现在正在进行着对怪人协会的扫荡…” 塞金加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琦玉打断了，对方兴致勃勃的放下了袋子，目光朝着四处扫视着： “啊？怪人在哪儿？” “怪人在地下，不过一会就该出来了，而且用不着你动手。” 萨维斯按着琦玉的肩膀，没让他直接冲进地铁口。 虽然萨维斯并没有看见怪人王，但仅凭直觉也能知道，对方绝不可能打的赢琦玉，以这家伙的实力，面对这个星球的任何生命体都完全是降维打击。 “用不着我吗？那一会要不要来我家吃火锅？” “好…” 就在萨维斯刚想答应的时候，地面突然传来剧烈的颤动，无数碎石从周边的废弃建筑掉落砸在地上，许多建筑直接出现了裂纹。 “还是去我家吧。” 萨维斯看了一眼那一栋栋危房，摇了摇头，刚好这两天他的别墅也已经完工了。 “我是说一会打完的午饭，就近解决吧？刚好我买了菜。” 琦玉拿起超市便利店的塑料袋，里面的白菜虽然标着特价，但看上去倒是够新鲜。 “也好。” 萨维斯点点头，然而下一秒，地面突然再次传来了晃动，只见一道光柱伴随着刺耳的尖鸣声，直接从不远处的地面直冲云霄，将上空的云层都击穿了一个圆形的洞。 “那是什么啊，怪人吗？” 琦玉皱了皱眉，这一下看起来挺厉害的样子，虽然他也能做得到就是了…按照协会的标准，应该能算得上是龙级了吧？ “应该就是怪人王了。龙卷…哦，看到了。” 待光柱消弭后，萨维斯便看见了天空中的小黑点，对方似乎是凭借念力硬抗了这一击，虽然衣角略微破损，但身上却没有一丝伤痕。 “怪人王？这名字听起来有点强啊！等等…那个方向…啊，还好，我的家没事。” 下一秒，只见数个巨大的蛇头顶碎了地面，张开了狰狞的大嘴和密密麻麻的利齿，直接朝着空中的龙卷咬了过去！只见后者在密集的攻势中躲避着，随后一招手，直接将地面表层的建筑和拉扯至空中，凝聚成一把尖锐的石枪，重重的刺穿了大蛇的脑袋！ 但这种攻击对此时的大蛇几乎不起作用，既然脑袋被撕裂，那就干脆以此为基础在长出两个头！ 只见他原本的形态一次又一次的变化，那庞大的身体就像是蛇群集结而成的恐怖存在全身各处仿佛没有要害一般，无论被击碎多少个头颅，碾碎多少个蛇颈，大蛇的身体都会一次次的修复，而随着他们的战斗从地底打到地表，整个z市无人区都直接化作了废墟！ “这…这就是s级的战场吗？” 塞金加尔的瞳孔微缩，全身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 原本分散开围攻怪人的b级英雄们也都再次聚集起来，不得不站到空旷地带，联手对抗周边的碎石和坍塌，面对这种天灾一样的景象，仅凭他们的实力，哪怕只是待在战场附近都难以自保！ “别看了，回头在别处租个房子吧。” 萨维斯的目光看着空中交战的两人，随口对着一旁连白菜掉到地上都不自知的琦玉说道。 第123章 赛克斯 “所有人！a级以下的英雄全部撤退！” 塞金加尔朝着对讲呼叫着，这种情况再留下来就完全是累赘了。 无数的碎石和血肉从天空掉落，景象简直和之前a市降临的那场灾难别无二致，仅有的区别就是此时的z市是无人区，哪怕是两层楼大小的混凝土块也不会造成平民伤亡。 此时，龙卷对大蛇的战斗毫无疑问是占在上风，毕竟战场在狭窄的地下转移到了地上，以龙卷的机动性而言，大蛇的攻击几乎是完全无效的，但当大蛇意识到了这一点时，果断调转了蛇头，口中凝聚出了光点，目标赫然是塞金加尔等人逃跑的方向： “你既然喜欢躲…那就先让我把多余的家伙们宰了吧…” “你想的美！” 只见龙卷抬手一握，那颗蛇头张开的狰狞大嘴瞬间在念力的挤压下猛的合上！强大的能量流直接在其口中引爆，顷刻间炸碎了两颗头颅！ 就在爆炸的余波扩散时，龙卷突然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感觉，果断以念力护住自身！ 就在防御构成的刹那，大蛇竟然直接飞到了龙卷的身后，一击将其锤到地面！ 而在他的身后，两片巨大的膜翼正震动着，喷射出庞大的能量流，朝着坠落的龙卷猛发起追击，在期间再次特化了力量的巨大重拳带着蛇牙一般的尖刺狠狠的砸下，落地的瞬间，顿时激起了地震一般的轰动！ “倒是也有不喜欢喊出招式名的怪人啊。” 萨维斯站在一个被地震震歪了的路灯上，饶有兴致的看着远处的战斗，琦玉就坐在他的不远处，看着那边的怪人王跃跃欲试，不过却也知道不能抢别人正在打的怪，反正这里又没有普通人。 “呐，如果她打输了的话，你能把怪人王让给我对付吗？” 琦玉指了指自己的脸，朝着萨维斯问道。 “可以啊，不过龙卷未必会输。” 在萨维斯的视角下能看得出来，至少目前为止的龙卷还没用全力，而怪人王大蛇的身体也在战斗中进一步强化，那种控制身体细胞进行优化和在形体上变形的能力某种程度上似乎和他有点类似。 只是不知道这家伙的极限在哪儿。 “啊，是吗…” 琦玉眨了眨眼，他的眼神不如萨维斯那么好用，看不出那两人有什么实力差距。 看着那边轰鸣的声音和翻滚的烟尘，琦玉的脑子开始思考。 自己的房子被拆了，中午的火锅肯定是吃不成了，这些白菜多半要留到晚上再吃，不过去萨维斯家吃的话，应该能再蹭到一些高级牛肉吧？ 那倒是还不错，只是需要再找房子住…啊，要不干脆就住在萨维斯家吧，这样每天都能蹭到饭吃… “啊，对了，你之前是不是说过那个最近挺火的怪人协会就在这下面来着？那我下去转转怎么样？如果有怪人就消灭掉。” “下去干嘛？他们再打一会儿，地下的部分马上就要塌了。” 萨维斯斜着看了一眼琦玉，虽然以这家伙的实力，就算被活埋也不会受到什么伤害。 而在地下的空洞里，英雄们也都感觉到了这几次惊人的晃动。 “喂喂，这是怎么回事？已经和最终boss交上手了吗？” 原子武士眉头微微一皱，本打算继续深入的脚步一顿。 若是只有自己的话倒是没什么问题，但身后还跟着自己的三个徒弟，如果被埋在这下面可就有点麻烦了，想到这里，他直接拿出了自己的通讯器： “童帝！现在是什么情况？这里不会要塌了吧？” “龙卷小姐好像已经转战到地表了！战况有些激烈！大家先撤出来吧！剩余的干部先放一放，优先对付怪人王大蛇！” “知道了！” 原子武士将联络器收起来，随后看向几个弟子，朝他们微微示意，随后转身准备离去，但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黑影瞬间出现，高举起一个个头大的过分的拳头，朝着原子武士的脑袋猛的砸下！ 下一瞬间，时间仿佛定格，无数剑影自黑影的手臂闪烁着，随后猛然崩碎成无数碎块！只见原子武士淡然的收刀入鞘，甚至头都没回。 “杂鱼就别跳出来找死了！” “杂鱼？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一道声音自他的身后传出，只见黑暗中无数敌人正带着嘲讽似的表情看着他，那被他切碎的身体也在分裂中重生，显然，刚才那几道速度极快的斩击完全没有伤到对方。 “分裂类型的敌人吗？这可真是…居合，你们先走，我随后就来。” 龙级干部，黑色精子！ …… “撤退…我倒是想走啊…” 僵尸男看着面前这个个头有点大的过分的黑色犬类，表情略有些凝重。 龙级干部，过度生长的波奇。 在地下引发的第一次震动就是这个家伙，在看见这个体型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这是个棘手的敌人，却没想到会棘手到这个程度，一张嘴就是一发极度高温的焦热炮，在这地下的空间几乎躲无可避，还好是由他先碰上。 对方的攻击虽然能瞬间融化他的身体，但却无法将他杀死，如果换做其他s级，恐怕未必能对付这家伙…思绪仅仅进行到一半，又一发焦热炮袭来，直接将他打成了碎渣！ “虽然我也对付不了它…至少能拖一会是一会吧。” 再次从那高温的轰炸中恢复的僵尸男悄悄捡起了一块碎石，趁着对方以为他死去的瞬间朝着另一边丢了出去，吸引住了波奇的注意，随后猛地站起身，拿起斧子朝着它的脑袋劈去！ 不过，这裹挟着全身力量的一击重重的击打在波奇的头上，却连它的表皮都不曾擦破。 “开玩笑的吧？！” 僵尸男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尴尬的苦笑，随后脸色一变，死死抓住了波奇的鬃毛，不让自己被其甩飞出去。 距离地面1500米的密室中，一个身材姣好的女人坐在沙发上，脸上的表情无悲无喜： “干部和s级的对抗已经按照原计划进行了吗，虽然中间有了点差错，但总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那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24章 地下战况 龙卷和大蛇的战斗还在继续，周围短短几分钟，周边的地皮便被彻底掀了个遍，不远处，两个机器人正在在碎石堆中朝着这边疾驰！ “杰诺斯，还有…谁啊？” 琦玉有些疑惑的看着杰诺斯旁边的那个从半人马变形成人型的机器人，不得不说，好像有点帅气啊。 “我是s级英雄驱动骑士。现在是什么情况？其他英雄呢，能拜托你告诉我现在的战况吗？” 驱动骑士看着萨维斯询问道，这段时间他一直待在附近，通过拷问的形式获取敌人的信息，本打算在集结时汇合过来，却没想到只是稍微慢了几步，就突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从之前地面的晃动意识到是有人和波奇交手了，于是第一时间过来汇合，却没想到，还没一会儿，龙卷和大蛇就从地下冲了出来，不得不让他加快速度，可紧赶慢赶也还是没能碰上部队，只看到了萨维斯一人。 至于杰诺斯，他们是中途碰到的。 杰诺斯原本正在家里守着火锅，结果突然感觉到一股高能反应，大蛇和龙卷的交战区正好波及了那一片区域，就只好跑了出来，原本他还端着锅来着，但灰尘太大导致汤里进了石头，这才不得已将锅扔了。 “万分抱歉！我没能保住火锅，白白浪费了一锅汤料。” 杰诺斯朝着琦玉请罪道，在丢掉火锅后，他本打算是直接上去和大蛇战斗，只是看见了驱动骑士，疑惑之中这才跟了过来。 “火锅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这又怪不到你头上。” 琦玉摆了摆手，继续看着那边狂轰滥炸的景象，虽然被轰炸的是他家，但在地皮第一次被掀起来的之后，他就已经无悲无喜了，转而庆幸自己的房子是租的，实际上他完全没有损失… 才怪。 琦玉的脸已经憋得通红了，虽然房子不是他的，但电视和家具什么的可都是他自己买的啊…前几天拿到了300万之后还特意换了沙发，结果就这么没了？ “等那个小绿人快不行的时候，我一定要第一个冲上去把那该死的怪人宰了！” …… 另一边，萨维斯正和驱动骑士说明着情况，语言一如既往的简洁： “龙卷在上边，其他s级在下边，杂鱼们在那边。” “…我想要知道更详细的战报…童帝呢？你的联络器交给我。” 驱动骑士短暂沉默了片刻，随后直接询问道。 “我没有联络器，之前开会我只听了一半，不过我宰了一只猫和流浪汉，按照实力而言应该都是龙级。” 萨维斯并没有隐瞒，目光死死的盯着驱动骑士手中的变形机体箱，随口回答道。 这又是一种全新的科技，虽然都是改造人，但和库斯诺的人体机械化改造完全是不同的研究方向，杰诺斯的大功率的单核驱动，而驱动骑士也是双核能源，同时又可以通过拼接组合，使两个能源进行互通。 “你这箱子能给我玩玩吗？” “抱歉，不能，这是我的武器。” 驱动骑士开口说道，随后拿出了一个金属制的小零件，递给萨维斯。 “这个东西，一会交给童帝。经过这几天的潜伏，我的能源有些不足，需要返回充能，所以便不再多陪了。” 能够击杀喵喵和流浪帝两个干部，这里有他坐镇想必是万无一失，再留下也没什么意义。 “嗯。” 萨维斯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目光再次转向龙卷的战场。 这段时间的战斗中，似乎是顾忌到地上和地下的其他人，龙卷始终没有用出真正意义上的全力。 而大蛇则是在战斗中逐渐变得更强，在数次被念力挤碎后，除了攻击以外，身体上似乎出现了一层覆膜，形成了类似鸡蛋外壳的结构，作为护甲抵抗龙卷的念力挤压。 只不过，这种变形产生的效果微乎其微就是了。 “有点无聊了。” 萨维斯看着大蛇在龙卷手中艰难的挣扎着，虽然仍在进化和变强，但随着龙卷的输出越来越大，这家伙的进化速度明显有些不够看。 只能靠着巨大的体型和增殖的多角度攻击的方式牵制龙卷的注意力，使龙卷无法用念力锁定他的全部身体。 原本还算有趣的战斗逐渐转为了消耗战，看下去就没什么意思了。 想到这里，萨维斯便从路灯上跳了下来，身体在接触地面的瞬间，直接沉了下去。 “哦？你是怎么做到的？” 由于萨维斯的动作并没有遮挡，琦玉一眼便看见了萨维斯的遁地术。 “你就留在这里吧，如果龙卷打不赢的话，你就上去宰了那家伙。” “你干嘛去？喂？” 不等琦玉回答，萨维斯便直接完全没入了土地，沿着感觉到的那股电波朝着地下深处移动。 “呃？刚才是不是一晃过去了一个人影？！” 正在走廊中奔跑的性感囚犯突然一顿，有些惊疑的摸了摸脑袋，不过这份怀疑在他看见了面前的一群穿着破烂囚服的狰狞怪人后便直接甩到了一边，脸上的表情也从凝重变为震惊。 “你们是…我亲爱的男友们？！” “男友？放你妈的屁！” “该死的混蛋！可终于等到你了啊！连老天都在垂青我们，让我们在那个邪神手里活了下来，可就等着现在呢！我们要用这份力量活撕了你！” 邪神？好像是那些怪人对萨维斯的称呼吧？原来如此，虽然在会议上满脸的不耐烦，其实有把我说的话听进去吗？真是个温柔的好男人呐。 性感囚犯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温馨的笑容，但下一秒就被一个拳头打在了脸上： “看见这张脸就觉得恶心！宰了他！” “居然还在笑…老子要吐了！” 数十个长着尖牙利齿的狰狞怪物朝着性感囚犯拳打脚踢，毫不吝啬的释放着各种杀招，但却始终连囚犯的皮都擦不破。 地底深处，正观察着这一幕的赛克斯也觉得一阵反胃，但脸上还是露出了微笑： “这样倒是能够牵制住性感囚犯了，僵尸男面对波奇毫无还手之力，原子武士按计划对上了黑色精子，丑陋大总统和牙龈也完成了对位，超合金黑光和猪神… …疾风和业火居然已经败了吗？二对一都打不赢，真是废物…等等，那个家伙呢？” 第125章 地下研究所 “你这里的布置倒是不错啊，只不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些煞风景。” 萨维斯站在沙发后，看着周围的建筑结构并进行着点评。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复古的传统欧式装修风格，尤其是壁炉带来的光线，让他感到格外的熟悉，但随着楼梯往上，就能看到数个陈列在培养槽中的诡异怪人躯体，若是按照协会的判断标准，这些家伙大概都是龙级左右。 赛克斯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悚，额头浮现出了一抹冷汗：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眼睛。我能看见磁场，你一直在监视着整个战场，我刚到的时候就看到了。不过我只负责救人质而已，其余的与我无关…或者说全凭兴趣。你呢？你应该是人类，但毫无疑问站在怪人这边。你的实力至少也是龙级，不上去参战吗？” 萨维斯在培养槽旁看了一会便失去了兴趣，随后走了下来，绕过了赛克斯，轻轻拿起橱柜上的红酒，看了看产地和年份，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 “…呵，你不也没有插手吗？” 赛克斯强装镇定，虽然没有感觉到敌意，但那份压力却是丝毫不小，以至于她完全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现在，她也未能分析出萨维斯的能力究竟是什么。 如果是在外界，她倒是有自信战胜萨维斯，就算赢不了至少逃走不成问题，可现在这个距离下，她的念力能不能阻挡的住萨维斯的进攻，赛克斯的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如果你想喝手边的那瓶饮料，我不会拦你，不用紧张。” 萨维斯喝了一口杯子里的红酒，表情依旧如常。 “紧张？你从哪儿看出我紧张的。” 赛克斯的脸色一变，但却没有伸手去拿强化药剂，她拿不准萨维斯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准备趁她的注意力转移的那一瞬间出手，在目睹了那死神降临的景象之后，她可不认为萨维斯是什么善茬，几乎和那群伪善的英雄有着天壤之别。 “我眼睛不瞎，耳朵也不聋。” 都能对着刚杀了近百个狼级和虎级怪人，一举击杀了两个龙级的萨维斯说出“你不也没插手”这种蠢话了，如果还要硬说自己没紧张，多少有点可笑了。 赛克斯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口误，但却并不打算开口挽回，而是选择转移话题。 “那么，你找我又是为了什么？想要杀了我吗？” “我就是来看看，那个一直盯着我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虽然有所猜测，不过萨维斯也是下来之后才发现，对方居然并不是他所想象的“幕后隐藏的真正的怪人王”，而是一个和龙卷能力类似的女人，只不过这个女人的念力比龙卷的念力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本想着看看地下会不会存在更强者，不过看到这间研究所时，萨维斯不禁有些惊讶，同时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这些东西是你制造的？生物科技？” 最近的萨维斯几乎天天待在库斯诺的研究所里，满脑子都是各种科技，不过，因为自身能力的原因，比起机械改造，他确实更喜欢生物改造，只不过因为这个世界存在怪人化的特殊现象，生物方面的研究似乎属于禁止事项，哪怕是库斯诺的数据库都没有多少信息。 “呃，倒也算是吧。” 赛克斯并没有感觉到杀意，语气略微放缓，最开始那突然的惊吓也逐渐安抚下去，转而思考萨维斯的来意。 将之前萨维斯的所有资料和过往结合刚才对方闯入怪人协会基地后表现出的那副姿态，赛克斯瞬间意识到了一个可能性，随后立刻变得激动起来： “…原来如此，你和那些英雄根本不是一路人…你想要加入我们？我可以让你变得更强，以你的资质，完全可以得到远超过大蛇的力量！” 赛克斯用念力将一旁的透明玻璃罐拿了过来，罐子里，一个诡异的肉球正在蠕动着： “这是从大蛇身上提取出来的怪人细胞，只要吃下它，你就能变成怪人，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到时候你和我合力，统治世界完全不在话下！” “这个就是怪人细胞？原来如此。” 萨维斯一眼变看出了怪人细胞的原理：通过一系列工序，在保留了活性的同时去除了侵略性，并对大蛇细胞的进化和多变性进行优化，使其成为一个兼容性极高的怪人化诱发器。 相当粗暴的转换方式，但怪人化本就是一种难以控制的现象，将风险降低到这个程度，已经是相当厉害的水平了。 只是，萨维斯想要的可不是区区怪人细胞，这种垃圾一样的东西，他完全看不上，当他来到这里，看到那些培养槽中的造型诡异的怪人躯体后，他的心中产生的是另一种想法： “你怎么称呼？” 看着面前这个身材好到爆炸的女人，萨维斯突然开口询问。 “叫我赛克斯就好。” 听到萨维斯的话，赛克斯的精神顿时一震，眼光中浮现出了期待，对话进行到这个地步，显然是已经对合作认可了一大半！她此时已经开始思考，如果以实力对标地上最强男人的king的萨维斯作为实验素体，最后制造出来的怪人会是什么水平！ 龙级？不，那个水平简直就如同笑话，哪怕是没有怪人化的萨维斯，杀死龙级都如同杀鸡一样…或许，在怪人萨维斯出世的那一天，怪人协会会为他重新设置一个全新的等级！ “首先，赛克斯，你要明白，作为怪人协会的幕后主使，你的性质已经和怪人无异了。而作为协会的s级英雄，我此时无论对你进行什么样的处置，都是完全合法合理的。” 萨维斯朝着赛克斯走了过来，目光一如既往的冷漠。 直到此刻，赛克斯突然意识到面前这个男人和她以往接触过的那些变成怪人的家伙完全不同……她的心中顿时感觉到了不妙。 第126章 瞬秒五龙 萨维斯抬手拿起了桌子上的玻璃瓶，将里面的怪人细胞倒在地上，在坠落的途中，怪人细胞逐渐变成了沙子。 “所以，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战俘、奴隶…或者叫手下、员工也可以，随你喜欢。而像是这些垃圾，你可以扔了。以后，你的研究只有一项，和怪人协会无关…” 萨维斯随口说着，然后在警惕的赛克斯的凝视下，直接把自己的左手撕了下来，任由鲜血飞溅。 随后将那只手再次拆分，手掌、手指，分别装进了不同的玻璃瓶，再重新放在桌子上，这才转头再次看向脸色煞白的赛克斯： “我只需要你做到一件事：那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杀死我的细胞。如果你能做到，我可以让你成为这个世界的王。” “等等！等等！我有点不明白你的意思…” 赛克斯的头上满是冷汗，她突然发现事情的状况正朝着她完全没能预想到的方向进展。 在那一瞬间，她的大脑中已经出现了将近10种可能性和发展，也都想好了应对方式： 比如萨维斯吃下大量的怪人细胞后直接暴走、选择变成怪人的萨维斯自信膨胀，直接冲到地表插入龙卷和大蛇的战斗、萨维斯不想变成怪人，而是想要加入她的计划，借助怪人细胞的力量组建自己的势力、或者萨维斯对变成怪人毫无兴趣，但想要用其他方式变得更强… 甚至包括萨维斯对力量和怪人化都不感兴趣，只想得到她的身体的可能性。 不自夸的说，她自认为自己的容貌和身材放在这个世界都是最上乘的一列，联想到之前的那番话，这种结果其实是很高的。 可所想到的可能性中，完全不包括这一种。 为什么？看不上怪人细胞情有可原，毕竟这东西起源于大蛇，而大蛇现在表现出来的实力在萨维斯眼中可能不尽人意。 但为什么要突然拔掉自己的手装进罐子里？让她不再研究怪人，是想劝她向善吗？可转而研究萨维斯的细胞又是为什么？ 还有，以杀死他的细胞为目标进行研究？这又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在装罐的途中，萨维斯的左手就已经在身体的其他部分的细胞补充下恢复了原样。 “我对变强不感兴趣，对你的身体也不感兴趣。因为一些原因，我现在正在求死的路上，只想死一死。 如果你能做得到，我就放你自由，并满足你的一个愿望，哪怕你想毁灭世界，或者成为新世界的神之类的，我都会帮你做到。” “顺带一提，不用想着逃走，我的血已经渗透了你的身体。我杀死那只猫的时候你也看到了。” “……” 赛克斯的表情猛然一变，这才发现她衣服上溅到的鲜血不知何时消失不见，同时心脏突然一颤，疼的她直接捏住了胸口。 “当然，口说无凭，我会展示出能够兑现诺言的能力，如果在这之后你还是执意送死…我欣赏你的技术和能力，但也只是欣赏，你最好不要做出什么无聊的反抗。” 萨维斯拍了拍她的肩膀，在赛克斯震惊的眼神中，直接在身后展开了狰狞的翅膀，一头撞向天花板。 可就像他来时一样，接触到天花板的瞬间，完全没有伤到任何东西，直接穿了进去。 “是和喵喵类似的能力吗…但感觉有点不同…” 赛克斯一手捂着胸口，咬着嘴唇看向萨维斯离去的方向，脸色惊疑不定。 片刻后，她把目光投向了萨维斯留下的那只手掌。 虽然对萨维斯的话有些半信半疑，但事已至此，她不信也不行了，至少那潜伏在她的心脏的血液，她个人完全无法去除，哪怕只为了这点她也要暂时听从萨维斯的指令。 就在赛克斯重新坐下，打算思考下一步计划的时候，从隐藏在协会内部的监视视角传来的讯息顿时让她的瞳孔紧缩！ 和僵尸男进行游击战的波奇在一瞬间被一道剑气一样的光炮斩碎了全身！ 和超合金黑光互殴酣战的丑陋大总统被身侧突如其来的一拳打成漫天血沫！ 把原子武士吊起来打的黑色精子所有的分裂体都在顷刻之间被无数黑影绞杀！ 将猪神咬在嘴里的牙龈直接被一张从地面窜出的大嘴咬掉了半个身子！ 邪恶天然水完全没有任何反击，就被被彻底分解成了氢气和氧气！ 围攻性感囚犯的一众囚徒怪人直接被死气湮灭化作飞灰！ 五个龙级怪人几乎是同时死去，甚至被救下的英雄都完全没能意识到萨维斯从他们身边经过，反而一脸警惕的扫视着周围！ “这…这是…什么啊…” 喵喵的穿缝能力、流浪帝的能量、波奇的杀伤、丑陋大总统的力量、疾风业火的速度、黑色精子的分裂合体、牙龈的消化、大蛇的变身和学习速度… 萨维斯不仅仅是展示出了这些龙级怪人的能力，甚至还在各自的领域完全超越了他们！ 看着监视视角传来的讯息，以及最后的那个冷漠到极致的眼神，一股难言的恐惧瞬间蔓延在赛克斯的全身，看向那桌子上的断手，不知为何全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 这些能力仅仅是弱化版，单拎出来都足以成为能够摧毁数座城市的“龙级”，需要协会的数名s级联手才能应对的恐怖怪物。 而当这些力量聚集在一人身上，并在“龙级”的程度上加以强化，最终诞生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 这真的是人类吗？或者说是怪人？不，不对。这完全是凌驾于两种生物之上的另一种存在！ 怪人王大蛇？无敌的最强怪人？简直是个笑话。 赛克斯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其一，是因为这份力量而感到的恐惧，其二，便是兴奋！看着那玻璃罐中的断手，赛克斯的眼中充满了狂热。 还管什么怪人细胞，真正的“神”之细胞就在眼前，如果能够将这份力量融入自身的话，放眼世界有谁能阻止她？龙卷吗？还是那个神出鬼没的爆破？ 第127章 神明 “哦，你回来了。” 琦玉一眼看见了从地铁口里重新走出来的萨维斯。 杰诺斯也朝着方向看了过去，目光中带上了一丝疑惑。 就在他的探测器中，附近原本的数个高能反应几乎是同时消失不见，本能告诉他，那些消失的反应和面前这个男人有关，但理智又时刻提醒他，地下的结构错综复杂，哪怕是老师也不可能同时出现在这么多地方。 “他们还在打吗？” 萨维斯看向龙卷的方向，微微皱起了眉头，但很快明白了龙卷的打算。 龙卷的念力很强，但却无法像他一样操纵自如，如果加大力度，将会对周边环境造成大量破坏，很可能会直接导致地面坍塌，将地下的队友全部活埋。 而大蛇的能量炮又在进行物理攻击的同时进行着全角度的蓄力，导致龙卷在躲避大蛇的蛇头和拳头攻击的同时，必须打起精神关注着他的全身，第一时间终止他的蓄能。 换而言之，虽然她此刻是在压制着大蛇，但反过来也被大蛇死死牵制住，完全脱不开身。 萨维斯抬手活动了一下肩膀。 虽然之前答应了龙卷将boss交给她去对付，但这么长时间都没能拿下，实在有点太耽误时间了，不过，就在他准备出手的时候，琦玉突然把他拦下了。 “呐，能不能把那家伙交给我来打？” “你随意…杰诺斯，这个东西帮我转交给童帝，我要回去了。” 萨维斯将驱动骑士临走前给他的东西扔了过去，虽然这玩意儿现在多半是用不上了，不过既然答应了转交，那还是不要食言的好。 当天傍晚，因为没地方住的琦玉带着一堆从废墟中捡回来的东西搬到了萨维斯的别墅中。 简单的一顿火锅当做房租，吃完饭后的杰诺斯自告奋勇的前去刷碗，而琦玉则是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其中播报的内容正是z市的现状以及怪人协会的战况，不过苦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能看到有关“秃头披风侠”的任何消息。 其中，似乎是因为协会高层中有人加了钱的缘故，媒体对萨维斯一人杀进敌营，救出人质并斩杀两个龙级的情况做出了大肆宣扬，就连其他英雄的描述都被迫缩减了不少，哪怕后续萨维斯击杀的干部的功绩都被诸位s级分担了，也依旧只在报道中写了一小部分。 经此一役，萨维斯的排名再次提升，成为了s级第7位，甚至顶替了king的排名。 但是… “什么？你要退出英雄协会？为什么？” 电话对面的西奇语气中充满了震惊。 现在正是萨维斯风头正盛的时候，英雄协会高层甚至已经在商议将萨维斯作为下一个重点宣传对象，可他居然在这个时候提出隐退？ “因为麻烦。” 原本king是以s级英雄的待遇高而且事少的说法吸引他加入的，但现在三天两头的就要跳出来一只鬼级或龙级，而且动不动就要开会，哪怕能够拒绝，但一来二去的也实在有些烦人。 相比之下，协会内部的内部腐败，以及有些高层时不时散发的恶意都算不上什么了。 “可是…现在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怪人出现的越来越频繁，我们实在缺少您这样的战力，如果是待遇问题，我们大可以进行商量…” “和那些东西无关，我只是嫌麻烦。这只是通知，而不是申请。” 萨维斯挂断了电话，随后抬头看了看天空。 这个世界给他带来的惊喜确实不少，虽然最开始有点不适应，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 赛克斯的研究他其实并不抱有多大希望，只是因为那个女人能够批量生产龙级怪人的技术确实有些可取之处，不过，在短时间内切换研究项目，从零开始研究他的细胞，估计在几年之内是很难取得成效了。 接下来，比起继续玩这种无聊的英雄游戏，他宁可待在库斯诺的研究所里，看看那些奇怪的理论和论文。但只是做这些事情的话，根本不需要他的本体继续留在这里，只要像往常一样留下分身就行了。 而在离开之前，他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也是令他相当在意的一件事。 只见萨维斯朝着天空一跃而起，瞬间突破了大气层，随后稳稳的降落到了月球。 下一秒，他的双眼蔓延出宇宙般璀璨的瞳色，双手一伸直接撕裂了空间，降临到了一片色彩斑斓的草原上。 而在他的面前，一个全身由诡异的线条构成的无面巨人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之前就感觉到了一股视线，本来以为是赛克斯，但直到离开才感觉有点不对劲…你好，怎么称呼？” 萨维斯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伪神，竟敢触怒神明……离开我的领域！】 无面巨人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一掌朝着萨维斯拍下！顷刻间地动山摇，日月无光，仿佛时空都在震颤！ 下一秒，袭来的手掌扇起一道狂风，但只是转瞬之间，那个手掌就连同无面巨人的身体一同消失不见，就好像这个世界从一开始就不存在那样一个东西，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一样。 萨维斯的眼睛微微睁大，虽然这个现象像极了他的分解，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就在对方攻击的时候，他完全是不躲不避准备抗下的，谈何反击？ “…跑了？” 萨维斯无法理解对方的行为，也没能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 伪神是什么意思？是因为他这个星空色的瞳孔，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可既然他是伪神，那为什么自称“真神”的反而掉头就跑？ “呵呵，这个世界，好像比我想象中的还有意思啊。” 萨维斯脸上的笑容收敛，重回了以往的冷漠，随后切换着视角朝周围看了看。 动态视力、磁场、唯心力、生命力、魔力视野……所有的视角都完全无法找到祂离开的路径，完全感觉不到那家伙是怎么消失的。 “算了，以后再说吧。” 反正只要那家伙还在这个世界，那么迟早有一天能再碰上。 祂跑不了。 第128章 爆破 “喂！你没事吧！等等，你是那个新晋s级？” 萨维斯转头看去，一个穿着亮色铠甲和披风的中年男人从微型的黑洞中跳了出来。 “s级第1位，爆破？” 萨维斯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虽然在协会中有关爆破的信息极少，包括过往和能力都没有记录，但至少外观和长相还是能查到的。 “没错！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没有和他接触吧？” 原本看着萨维斯仍然保持理智便松了一口气的爆破突然看见了萨维斯那流光溢彩的星空之眼，语气顿时变得有些惊疑。 “这是我的能力，和祂无关。” 萨维斯看出了对方的顾虑所在，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随后将其重新变回黑白色。 “你知道祂是什么东西？跟我说说。” “……在这之前，我希望你先回答我的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爆破的语气有些凝重，这片空间隐藏在世界的夹缝中，哪怕是他也根本无法找到，若不是在异空间感应到月球突然出现了波动，恐怕他再过一年都未必能找到入口。 “我感应到了祂的视线，所以就找来了，不过那家伙似乎是看出了什么，在你到来之前就走了。” 萨维斯看了爆破和他身后的黑洞一眼，大致明白了这家伙的能力和空间有关。 “现在，回答我的问题。祂是什么东西？” “祂是神明，一直以来我都在追查他的下落，地球上许多怪人的出现都和他有关，而且他还具备某种感染能力，可以将力量作为馈赠，哪怕是个普通人，获得那份力量后也足以成为龙级灾害！” 爆破思索片刻，随后开口说道。 这些情报是涉及到保密协议的，但既然萨维斯已经自己找到了这里，再隐瞒下去反而会起到反效果。 “继续。” 眼看爆破的解释到此为止，萨维斯自然并不满意。 “……那些被他蛊惑的人将会成为祂的使者，在获得力量的同时，也会对人类文明产生极大的怨恨，我们怀疑地球上出现的后天形成的怪人都跟祂有关系。” “而越是强者所变成的怪人，带来的灾害越是恐怖，这家伙甚至可能已经盯上了英雄！如果是s级的强者，甚至有可能产生足以毁灭人类的灾害，不过看到你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爆破拍了拍萨维斯的肩膀，不过墨镜下的眼睛里还是闪过一丝忧虑。 刚才那赶来时，他分明看到了神明对萨维斯伸出了手，而且之后的那对眼睛，虽然说是他自身的能力，可在协会中完全不曾有过记录，实在是可疑。 “这里不宜久留，我带你回去吧。” “不用，我自己走。” 萨维斯拍掉了爆破压在他肩膀上的手，随后准备撕裂空间，但在他刚刚有所动作的时候，爆破突然又把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想跟我打？” 萨维斯转过头来，虽然爆破并没有对他流露出恶意和杀意，但潜藏在表情下的忌惮和警惕却在萨维斯的眼中无可遁形。 “抱歉，我不能允许你脱离我视线，神明实在太危险了。” 爆破答非所问，但在萨维斯回头时，他却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任何直面神明的人都存在被怪人化的风险，而神明在这里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毫无理由的逃走？那可不像是神明的习惯。 而萨维斯那完全不曾被记录过的星空眼和那股神明相当类似的感觉…实在是太过可疑了！ 他甚至怀疑神明是不是通过某种方式附身到了萨维斯身上。 如果真如他所想，那么将萨维斯放回地球的后果将是十分严重的，必须谨慎行事！ “你想跟我打？” 萨维斯又问了一遍。 “…如果你执意要走…也就只好如此了！” 爆破一咬牙，虽然他并不想对同为英雄的萨维斯动手，但现在的情况由不得他优柔寡断。 “呵，那就来。看看你能不能杀我。” 萨维斯的眼睛再次变回了星空色。 虽然这种视角对战斗完全没有加成，但萨维斯却能知道爆破就是因为这个才怀疑他的，既然如此，再次露出这副姿态，或许就能让他下手没那么多顾虑。 或许模仿出神明讲话的语气能更加进一步激起他的斗志，但神明只和他说了一句话就消失不见，想要模仿也学不出精髓，反而可能弄巧成拙。 “我会手下留情的！重力拳！” 爆破一边说着，一边用出了自己的拿手绝招，两个带着重力波的圆形能量团覆盖住爆破的双手，随后朝着萨维斯的脸一拳砸下，直接将萨维斯的脑袋锤进了地里！ 这并不是单纯的力量，而是带有扰乱性质的特殊攻击，在受击的一瞬间，萨维斯体内的细胞全部发生了错位，虽然对他而言这种伤害毫无意义，但若是普通人…哪怕是背心尊者受到这样的一击，大脑也会被破坏。 “手下留情？” 萨维斯从地里直挺挺的起身，随后抬手准备接下爆破的第二拳，但就在抬手的路径中突然出现的一道光门，他的手穿过去的同时，从身旁侧的另一道光门中出现，而绕开了爆破的拳头！ 轰！ 比起之前的一击，这次的攻击显然更具力量，一招将萨维斯轰飞出去，传送门再次出现在他的身后，将其重新拉到了爆破的身前，与此同时，爆破也已经完成了下一招的准备： 他的双拳对在一起，能量的流通在他的拳头中形成了一个莫比乌斯环，在萨维斯出现的瞬间释放出去！ “次元炮！” 萨维斯睁大了眼睛看着这招的能量流转方式，随后任凭其击中了自己的胸口，空间调转的感觉蔓延全身。 一道闪光之后，萨维斯直接在这片世界中消失不见。 “解决了……希望没出什么问题。不过为什么，感觉他好像是故意挨打的样子？” 爆破略微困惑，但还是启用空间门将那颗空间球拉到自己手中。 这并非是封印术，只是将萨维斯传送到了一处已经完全废弃的空间中，而这个空间球就是坐标，接下来只要将带回去检查，如果只是误会的话，再赔礼道歉也不迟。 第129章 新能力 然而，就在爆破离开后不久，萨维斯原本所在的位置突然出现了一个不稳定的黑洞，当萨维斯从黑洞中脱离时，甚至还被截断了半个身子。 不过，别说的上半身都过来了，就算传送回一只手，对他而言都是完美通过，迷失在缝隙中的那部分直接被萨维斯召回。 “把我扔进异空间就走？什么意思？” 萨维斯的眉头一挑，不过并未在意，虽然打了他两拳就走，但这反而合了萨维斯的意，而且因此掌握了空间的能力，他并不想变强，也不想学习任何可能导致他实力提升的技能，但这种能带来便利的招式却要除外。 既然没人阻拦他，萨维斯便直接通过黑洞传送门离开了这片神秘空间，重新回到了月球上，随后瞄准了方向，再次开启传送门，然后一步迈了进去。 他的一条腿落到了河里，半个手掌被送进地底，身体被空间乱流甩的到处都是，但胸口和脖子以上的部分还是精准的落到别墅的沙发上，在出现的一瞬间，其他部位自动复原，就像之前一样完美无缺。 “我刚才好像了相当惊悚的一幕啊。” 琦玉的嘴角一抽，好悬没打出刚猛的一拳。 萨维斯并没有搭理这家伙，而是看向电视中播放的节目。 “就在昨日，s级第4位的银色獠牙和最近恶名远扬的英雄猎人在m市展开战斗，最终取得胜利，有关如何处置英雄猎人的判决正在商议中。” “诶，英雄猎人这就被打败了吗？” 琦玉似乎有些遗憾，他对于这个英雄猎人的期待值还是挺高的来着。 “他是邦古的徒弟，打不过师父很正常。” 看着电视中的重播录像，邦古在战胜饿狼之后似乎也受了伤，虽然对于这个世界的英雄的恢复力而言，只用一个晚上就能恢复的差不多了。 “是吗？我倒是头一次听说。” “老师，之前我和你说过一次。” 厨房里把所有餐具归拢好的杰诺斯开口插话，也来到了客厅，坐下一起看电视。 萨维斯将房间的钥匙放在桌子上，随后打开传送门来到街道上，这次只弄丢了一只脚，可谓是进步神速。 “是萨维斯！他是怎么出现的？” “刚才那个是瞬间移动吗？太酷了！” 街道上的人受到了一定惊吓，但很快认出了萨维斯，纷纷拿出手机拍照，不过却没有人接近，显然是为了防止萨维斯生气，协会在宣传时连带萨维斯的性格也都进行普及，几乎所有知道萨维斯身份的人，也都知道他生人勿近。 因为是重建的城市，这里的风格比起重建前的要明显更加豪华，哪怕是夜晚也不会陷入黑暗，居民的入住和工作都带有高额补贴。 再加上最新宣传标语中加上了“s级英雄萨维斯”的居住地，将房价抬高了不少的同时，也确实降低了怪人诞生的几率。 在街道上随意溜达的萨维斯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一家游戏厅。 这是他第二次来到这种地方，上一次还是和安吉尔一起，那些电路和显示屏的连接实在是让他有所惊叹。 不过，现如今见识过库斯诺的科技后，再看这些设备只要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原理，甚至只要他想，甚至完全可以手搓一台一模一样的。 “混蛋！” 门口的打弹珠的一个兜帽男额头青筋暴起，脸色通红，突然恶狠狠的挥拳砸向了机子。 萨维斯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往里走。 这家伙就只是个无聊的混混，身上完全没有一点怪人的感觉。 来到游戏厅内部，只是略微一扫，整个楼层的构造就直接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第一层是娃娃机以及售货台，第二层是街机游戏的专场，第三层是网吧，第四层是ktv，而第五层的房间只从紧闭的窗帘和粉紫色的夜灯就能知道是什么地方。 比起其他东西，萨维斯自然是来到了他最熟悉…或者说唯一玩过的街机游戏区。 “好厉害，这已经是第79连胜了吧？” 街机区的角落里，一个带着兜帽和口罩的男人正在众人的围观下打着游戏，画面中，一个萌系双马尾正全程压制着对面的健硕武道家，直到最后打出ko时，萌系双马尾的血条都只掉了一丝。 那是在进行防御时的强制扣血，而从血条比例来看，明显是从第一次防住攻击后一直游戏结束，都没能找到机会再摸到对手一下。 “来和我来一局怎么样？” 萨维斯在机子旁边坐下，投币进去。 “啊，当然没问题。” 对方的声音十分沉稳，不过显然是正沉迷于屏幕，完全没朝萨维斯的方向看过来，只是下意识的应答。 “好，你等一下。” 萨维斯拿出手机，上网搜索了游戏名和招式表，飞快的扫了一眼。 “我说老弟，你出招表都记不住，你不会是新手吧？” 刚刚败下阵来的对手十分自然的来到了萨维斯这边，刚好看到了萨维斯关上手机前的界面。 “当然不是，有段时间没玩了而已。” 这话半真半假，就街机游戏而言，他的确不是新手，也确实很久没玩了，但就这个游戏来说，他只是在m市的游戏专卖店见过封面，除此以外的确是头一次玩。 只不过，以他的能力而言，哪怕只是第一次上手也几乎堪比高端玩家了。 第一局，萨维斯毫无疑问的输了，虽然所有搓招都没有任何失误，对时机的判断也极度精准，但最后还是败在了对游戏角色的伤害判定区间了解不准确上。 而到了第二局，萨维斯也没赢。 虽然他用那细致到极致的操作将king的生命值压到了半血以下，但也仅此而已，对方对游戏机制的了解太深刻了，所有角色的受击判定区间，技能会在哪几帧造成伤害，第几帧开始是后摇阶段，这些东西仅凭一两局是不可能完全了解的。 除非萨维斯直接解析代码，否则再打下去也注定毫无胜算。 但即便如此，也依旧引来了全场的欢呼：至少目前为止，萨维斯是唯一一个能和他打到这个程度的人。 “晚上好啊，king。” 萨维斯站起身，朝着那兜帽男打了个招呼。 第130章 怪人出现 “king？！等等，难道是那个男人？！” “等等，这张脸，这不是萨维斯吗？” 众人顿时发出了惊呼，最强的两个s级居然在某个深夜在游戏厅碰面，直觉告诉他们，这将是个大新闻！ “啊…萨维斯，好久不见。” king的表情一顿，随后认出了来人后才松了口气。 他在推了围剿怪人协会的任务之后躲在这里打了一整天的游戏，如果是被协会的人认出来可就糟了。 “好久不见。” 萨维斯点了点头，随后两人十分默契的找到了另一个合作类的双人闯关游戏。 虽然第一关的时候萨维斯的速度明显慢了一节，但从第二关开始，他的速度和节奏就已经和king相差无几了，毕竟这类闯关游戏和高精度的格斗游戏不同，许多小怪的模型都是照搬的。 “你这家伙，打架那么厉害，玩游戏的天赋怎么也这么夸张啊。” 就在萨维斯第三次抢走了掉落的道具时，king突然发出了感叹。 他玩这些游戏可是久违的没有碰到这样势均力敌的队友了，甚至无师自通的掌握了“在boss死前提前算出攻击角度，以此判断道具掉落的方向后提前去落点拾取”这种只有双人模式才能使用的神技。 “记忆力比较好而已。” 萨维斯随口应付道。 只是几句话的功夫便再次来到了下一关，似乎是觉得自己的领域受到了挑战，king直接开启了速通打法，将代码的机制利用到极限，萨维斯便跟不上他的速度了。 “……” 看着king那上下翻飞，每次操作都卡在按键灵敏度的极限，完全被唯心力所包裹的手指，萨维斯一时无言。 继掌铃拳之后，他发现了第二个无聊到爆的人。 锻炼？熟能生巧从而达到了人类极限？开什么玩笑。 这种操作的手法和人类极限完全不沾边，硬要说的话，分明是ai的极限才对。 在游戏角色做出反应之前读出你的程序运作方式从而提前反制，而放到人类身上，这是什么预知未来的能力吗？ “献丑了。” 看出了萨维斯的节奏被打乱，king的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微笑。 “你赢了。” 萨维斯果断认输，在这种唯心力的加持下，任何人都不可能在这个领域胜过king。 虽说他可以直接修改手柄的硬件，使其强制过载从而提升性能，甚至直接入侵数据修改p1角色的参数数值都没问题…但那样一点意义都没有，一场游戏的胜负而已，他并不放在心上。 “呐，我听西奇说，你好像要退出协会啊？” “对，英雄的活动太无聊了。” “是吗？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这样啊…要不我也隐退吧。” 看着说退就退的萨维斯，king的眼神中闪过些许羡慕。 “你随意。” 以king的实力，哪怕不靠协会的补贴和各种代言，也一样能活的很好，甚至就在他们的头顶上就悬挂着游戏比赛的横幅，奖金甚至比全格斗大赛还高。 “不过现在退出的话，感觉好像我怕了那些怪人一样啊…走这边，有隐藏关卡。” “你本来就怕。” 萨维斯毫不犹豫的拆穿。 “好像也是。” king的脸色一僵，随后恢复如常，不再提这事，似乎是完全投入了游戏。 但即便如此，萨维斯也依旧对king的情况有所猜测。 虽然他的那张脸让萨维斯什么都读不出来，但现在的语言和行为对比常态时的变化还是相当明显的，只要结合情况简单推理就能明白。 “你要是想劝我回去，那么大可不必。” 萨维斯直言道，原本他都已经准备离开这个世界了，只是因为神明让他重新产生了点兴趣，但目前几乎毫无线索，他也不打算多留。 至于留在赛克斯那里的手掌，其实里面的大部分细胞也已经收回了，只是为了方便研究才将其维持在手掌的形态，而且用于研究的细胞他也不会去动用。 届时，这个世界在外行走的只有极其微小含量的萨维斯，实力自然会大幅度下降，充其量就是一个究极加强版的僵尸男。 king并不知道这些东西，但也隐约猜到了萨维斯有其他事情要去解决。 “西奇和我说了你的情况，他们愿意给你增加报酬，如果有什么要求，也会尽量满足，同时不会再指派任务给你，不过想让你至少保持挂名的状态…就像代言一样。” “而且，不管你要做什么，协会的辅助作用都是相当强大的，必要时大家也都可以帮忙的。” king的语气诚恳。 英雄协会这次可以说是下了血本，萨维斯的能力有目共睹，比起其他s级的实力几乎是高了一个档次，但这并不是最关键的问题。 比起一个高端战力，高层眼中更加关注的东西其实是名誉：如果萨维斯在这个时间段退出的话，社会上将会产生多少怀疑？这些怀疑将对协会带来多大的舆论压力？ “只是挂名，而不做事？那倒是可以。” 萨维斯觉得这情况真耳熟，好像他这么做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道爆炸声，噼里啪啦的电线四处乱甩，一个电线杆的身上突然长出了人脸，随后拔腿站了起来： “该死的人类！竟敢如此昼夜不停的滥用电力！由我来给予你们制裁！” “啊，居然连死物也能变成怪人…萨维斯君，你说呢？萨维斯君？” king急忙回头，却发现萨维斯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这里，而那只怪人却依旧活蹦乱跳着，完全没有被一拳打成零件或者突然变成沙子尘土。 眼下的局面已经非常明显了，萨维斯就是真的走了，说了不做事就是不做事，可谓是言行合一。 “等等，你走了我怎么办？” king的脸色突然一僵，这里的人可是已经认出了他的身份的… 第131章 怪人或妖怪 从游戏厅离开后，萨维斯便直接来到了z市无人区地下的研究所。 此时的赛克斯正将萨维斯的血液拆分后分别放入不同的容器中，有的进行高温加热，有的进行液氮冷冻，还有的正在泡在某怪人的毒液里。 除此以外还有从牙龈的残留尸体中采集的消化液、高转速电钻、模拟无重力真空环境等等，看上去十分专业，只不过赛克斯的表情却似乎陷入了迷茫。 虽然怪人协会几乎被完全摧毁，但在提前得知战败的情况后，她还是保留了一部分成员，在销毁了通道后将一些有才能的怪人转入地下，其中大多是虎级和鬼级，虽然论实力而言都是一群垃圾，但各自的特性却是相当优秀的。 比如等离子舞伎和电力鲶鱼人虽然只有虎级，但发电量相当强大，两人就足以维持整个地下设施的运转，比如鬼级的莲蓬头，速度和力量甚至比不上一些虎级，但能够喷出各种液体。 赛克斯咬着指甲，眉头紧蹙的看着培养皿上的那一滴血。 完全没有任何活跃，就像是一个标本一样，但每次将其分割后由都会再次复原，哪怕烧的碳化也能重新恢复原样。简直不讲道理。 “今天就这样吧，等明天去采购一套粒子对撞机……” “你预算够吗？如果不够，我可以给你出点。” 萨维斯突然开口说道。 “那倒是不用，z市下方的金矿足够支撑我的开销了。你过来干什么？” 赛克斯并没有被吓到，萨维斯出现时的空间波动完全没有任何掩饰，那凌乱的噪音想不发现都难。 “z市过段时间就会重建，不出意外的话，负责基建的还是金属骑士，你这基地未必能躲过他的扫描。带着你的人，转移到b市，那边有我负责，没人会乱动。” “哦？英雄包庇怪人吗？” 赛克斯的脸上浮现出笑容。 “我走了，有事随时联系。” 萨维斯并没有接话，只是一脚迈进传送门，这次倒是明显稳定多了，身上什么都没丢。 “等等，我怎么联系你？” 见状，赛克斯急忙阻拦，他没想到萨维斯居然这么着急就走了。 “直接和我说。” 桌面上摆着的血液突然变成了一张嘴，说完就又变了回去。 赛克斯的头上瞬间冒出冷汗。 刚才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就在赛克斯惊魂未定时，萨维斯的本体就已经脱离了这个世界，在b市的别墅中留下了一滴血的分身后，就直接离开了。 现在神明不知所踪，虽然他掌握了爆破的传送门，但对方明显是在躲着他，跟那家伙玩捉迷藏也没什么意义，那实在太无趣了，赛克斯的组织也用不着他管理，与其待在这里，倒不如继续前往下一个世界。 虚空中，萨维斯找到了一个相当巨大的光点，随后一头扎了进去。 …… 新的世界中，萨维斯正咕噜咕噜的冒着泡。 “上次是太空…这次…是海底吗？” 萨维斯抬起头，并没有着急浮上水面。 他能感觉到，这里的水下似乎存在某种东西，而且对方正以极快的速度朝他过来，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好像是个长柄的武器，有点像叉子。 “呔！何人擅闯龙宫禁地！” “怪人？” 萨维斯看着那穿着裙甲手拿钢叉的鲶鱼人，顿时认出了对方的物种。 英雄手册上曾记载过发生在j市的深海族入侵事件，上面的图片和这个家伙相似度极高，虽然深海族的怪人身上并没有铠甲和兵器，但也八九不离十。 至于那语言，听起来像是汉语。 自从之前在日本经历了一次语言不通之后，留在那边的萨维斯就开始自学其他国家的语言，其中包括俄语、法语、西班牙语、葡萄牙语、阿拉伯语、孟加拉语等等语言，其中汉语自然也包括在内。 “你才怪人！我乃是东海龙王座下巡海先锋！你是什么人，为何擅闯禁地！” “这里是禁地？” “哼，五湖四海皆属于龙王管辖，对人族而言自然是禁地！等等，这里水深1000米，你怎么没淹死？你不是人？” 鲶鱼精后知后觉的道，一双小而聚光的眼睛在萨维斯身上扫视着似乎是想看出他是什么品种的海鱼成精，为什么化形以后跟人类这么像。 “龙王？能带我去见见吗？” 萨维斯来了兴趣。 他在日本的时候为了学习语言曾看过很多书，其中自然包括了西游记，东海龙王…这个名字听起来相当耳熟，似乎是其中的某个只出场了几次的配角。 “哼，区区一个新生的小妖，也想和龙王大人见面？这样，你先跟我来，我带你去登记，先做个扫大街的……” 鲶鱼人横竖打量着萨维斯，但完全没能看出萨维斯身上存在任何法力，虽然这个外形有点唬人，但说话还冒泡，显然不是那种有护体法术的仙人，应该只是刚化形的小妖，品种…或许是拟态章鱼？ 萨维斯并未多言，只是抬手朝着上方轰出一拳，庞大的力量搅动了水流，直接在水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螺旋状暗流，将周遭的珊瑚和海鱼全部卷了进来！庞大的破坏力如同世界末日，但随着萨维斯再次逆方向的一挥，暗流便迅速消失不见。 “少废话，带我去见龙王。” 萨维斯双手抱胸，语气平静的看着目瞪口呆的鲶鱼精，只是嘴里又吐出了两个泡泡，略微有点破坏形象。 鲶鱼精倒吸一口凉水，随后直接弯下腰拱手作揖，只不过那个造型看上去实在不怎么好看： “…没问题，我这就带路，您别打我。这位大圣怎么称呼？” “大圣？” 萨维斯一愣，这个称呼就是在西游记的书里出现过的。 东海龙王，鲶鱼精，大圣…这里难道真的是西游记？居然会有这么巧合的事？世界和世界还会出现这种情况吗？ “我不是大圣。现在，是什么…朝代？” “现在？商朝啊？” 鲶鱼精挠了挠头。 第131章 总结 对于一拳超人这一篇，我个人其实不太满意。 一方面是一拳超人世界观的设定主体偏搞笑，实际上和这本书的风格略微有点不搭，我前期也一直试图通过融合设定解释的方式进行调整，不过融合的还是有点差强人意，一方面是我选题失误，一方面是第一次写，文笔还是差了点。 （或者说跳的太快了，中间应该加入一个节奏平稳一点的世界过度，不过毕竟是投票选出来的） 本来打算在第一季的结尾插入，直接接入第二季的时间线，但直到中间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一拳超人怪协篇的时间线简直比电锯人的还紧凑： 从格斗大赛开始、到蜈蚣长老就饿狼、到反攻协会，其实加起来都不到一个礼拜。（漫画足有100话+） 而且不少剧情都是多线程同时进行的，内容上来不及写，本来打算脱离主线，写点有意思的，但根本又避不开主线。 波罗斯虽然说是毁灭地表，但直到最后战场都只是在a市，而怪协篇的大事件几乎囊括了整个超大陆，无论主角在哪儿都会参与进去。 到了最后的结尾部分，我甚至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写了，倒不是我脑子不够用，实在是重制版的内容，这部分实在有点崩…单纯作为读者来看，观感倒是还不错，村田的画风的表现力是真没话说。 但换个角度细说，又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画嗨了（甚至可以说有点崩），白金精子和怪人化饿狼的战斗，那1.3毫秒的光图，表现力保守一点的估计都起码超过光速几十倍了。 就连一开始勉强跟上的弗莱士的速度都至少是亚光速起步…真写出来的话就太崩了，赛亚人最强形态也不敢说超光速几十倍吧？ 就连我自己都觉得离谱，饿狼和白金精子要是出场的话，没有那个光图又觉得少了什么。 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草草结束了，甚至饿狼都没给他出场的机会，人形态饿狼撑死就是鬼巅，半怪人化的饿狼能到龙级，但也就只是龙级而已，出场不出场根本毫无意义。 而完全怪人化的饿狼出场就是崩，核爆拳辐射拳反而不是什么大事，但就这个超光速我心里实在是过不去这关，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萨维斯能随意打赢波罗斯，自然能随意的打赢白金精子和饿狼，但他绝对打不赢几十倍光速，甚至是上千倍的光速（至少现在停止成长的萨维斯做不到，理论上哪怕只是勉强达到光速的一拳都能摧毁整个太阳系了） 当然，我没有直接删除这个角色，只是按照蝴蝶效应推理了一下，发现他不出现也是合情合理的： 解释1，因为萨维斯的缘故，围攻饿狼的时候，琦玉是和杰诺斯一起去的，所以蜈蚣长老和凤凰男根本救不下饿狼，直接被邦古带回去小黑屋。 解释2，如果解释1不成立，饿狼还是被救走了，后续的饿狼会“出来狩猎英雄”，而因为琦玉和萨维斯在一起，所以被救走的饿狼不会和琦玉因为吃霸王餐相遇，也就不会被一拳打倒，后续哪怕和虫神、切割王打起来，也不会因为淤泥水母绑架鼻涕雄被牵扯注意力。 最后自然不会再回到怪人协会救人，联想到和king之前的遭遇，他将会前往m市，距离战场可以说想相当远了，而以king的运气，饿狼多半走不到他家就要被邦古逮到。 （饿狼为什么不出场的原因前面也说了，人形态饿狼入不了主角的眼，怪人化饿狼崩战力） 最后蜈蚣仙人为什么没出场？ 在重制版里，蜈蚣仙人和天然海是接受神明旨意，抹杀【触怒神明之拳】的，也就是饿狼的怪害神杀拳，而这里饿狼根本就没来，祂就只是投下了视线而已。 有关限制器和唯心力的理论： 在漫画里，限制器几乎是基诺斯（进化之家）的独有理论，包括金属骑士、驱动骑士、库斯诺完全没有提出过这一假说，也可能是因为没有必要再提一遍（虽然只有一遍，但也属于官方认证了） 因为一拳超人里的科技大多是相当分散的，完全是各研究各的，驱动骑士的技术和杰诺斯的完全不同，金属骑士又是另一种风格，赛克斯、基诺斯和巨人弟弟的老哥都是研究生物的，但前两个是主培养，后一个是基因突变药剂。 再加上真正突破限制器的只有琦玉，限制器理论多半是存在的，但“突破限制器”的说法只有基诺斯知道，且无法证明只有猜测。 之所以没在文里出现，只是萨维斯接触不到进化之家，所以无处得知这个理论而已，在萨维斯眼里，限制器就是“人体细胞成长极限”之类的东西，他根本就没有这东西，自然不在意。 而他能看到“唯心力”的璀璨星空瞳孔，其实和星空饿狼类似，只不过他的视角是通过磁场和微观的视角不断调整之后才变出来的，和神明没有关系。 帮库斯诺转变视角时，那必须他所进行补充的力量其实就是一种类似“神之力”的元素，只不过对比真正的神之力缺少了很多功能，只能作用于眼睛，和神明的能力相比就是假货。 （随时可以变成真货的那种，只是需要进一步的研究和调整） 这也是萨维斯顶着星空眼找到神明时，对方会称他为伪神的原因，在神明眼里，萨维斯的眼睛就是个十足的盗版货。 至于为什么神明在即将触碰到萨维斯的时候掉头就跑…这个在设定说明里有提过一嘴，就是他的侵略性被神明感知到了，并且将他吓了一跳。 就好像你看到一只猴子穿着西装突然出现在家里，虽然有点惊讶，但也只是个猴子而已…可当你走近时，才发现那根本不是猴子…也不是人… …… 最后，有关下一个世界，你们可以猜一猜。 目前可以确定的是： 1、和洪荒世界沾边，但不是那么沾边。 2、战力水平绝对高，而且不是一般的高。 3、是曾经火过的国漫，曾经… （顺带一提，这一章为了凑全勤，owo） 第132章 宇宙管理者 深海中，虽然远离海面和太阳，但这片区域的珊瑚和海草似乎是存在某种特殊物质，能在无光照的深海里作为独立光源，甚至发出了接近灯泡的亮度，直接照亮了周围的环境，使其亮如白昼。 萨维斯直接掰了一块下来。 鲶鱼精装作没看见，朝着远处一指： “大圣，沿着这条路走就能到龙宫了，我就不跟过去了，您也别说是我带的路哈，不然我肯定会挨揍的。” “……” 看着跑远的鲶鱼精，萨维斯的眉头紧皱，他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 “商朝，封神演义？” 那本小说萨维斯也看过，修仙得道？好像有点意思，各种神通、法宝、还有阵法，或许这个世界的圣人能让他死一死。 说不好，但值得一试。 沿着发光珊瑚和岩石形成的道路，萨维斯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龙宫游去，但很快就被人拦下： “来人止步！谁人胆敢擅闯龙宫！” “拦住他！” 一群虾兵蟹将手持钢叉砍刀自两侧冲了出来，直接将萨维斯围得水泄不通。 “停下！我乃龙宫水军骑兵队队长，蟹元甲！你是何人，胆敢擅闯龙宫？你可知该当何罪！” 一个体型庞大的大闸蟹手持两柄大锤，语气豪迈粗犷，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架势。 至于骑兵…萨维斯看到了他身旁的一只绑了马鞍的海马，虽然个头只有巨蟹的一半大。 可看那副模样和架势，这家伙似乎实力最多只有虎级？ “我是来拜访的，滚开。” 萨维斯重重一挥手，直接卷起暗流，将将一众虾兵蟹将扫飞出去。 虽然在海里说话并不怎么方便，但这种水流附带的范围攻击倒是还算实用，尤其是他懒得跟这群杂鱼浪费时间，又因为拜访的缘故不愿表现的太过凶残。 “邦古的流水岩碎拳好像就是这样吧？怪无聊的。” 萨维斯甩甩手，继续往前走，在清理了这群家伙以后，他已经能看到龙宫的轮廓了。 下一秒，空间门直接开启，萨维斯一步踏入其中，直接穿过了中间的距离，来到了龙宫大殿。 “空气？这里居然没水？” 萨维斯略有些惊讶，转头仔细一看，似乎是存在某种光膜覆盖了整个龙宫，隔绝了海水进入，在外面完全看不出来…或者说他现在的眼睛看不出来。 “这里当然没水了，要不然天天泡水里我妆不是白画了？话说你谁啊？” 王座上，一个头上长着角的女人一脸困惑的看着萨维斯。 “我是萨维斯，你呢，龙王？” 萨维斯上下打量了一下王座上的那人，一头水蓝色的头发，长长的斜刘海遮住了一只眼睛，长得倒是漂亮，身材也相当不错，但除了一对龙角和脸侧的鱼鳍，全身上下似乎和龙一点都不沾边。 而且…完全不强，就算加上那些特殊能量，实力最多也只有鬼级…不，或许能达到龙级的门槛。 “萨维斯？没听说过啊，我就是东海龙王敖光，找我有事？” 王座上的龙王托着腮帮子，似乎并未在意萨维斯的出现。 “我不找你，我找度厄真人。” “啊？你找谁？” 敖光一脸的难以置信，突然坐直了身体。 “他是你师父吧？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萨维斯开口问道，在他的记忆里，东海龙王和陈塘关李靖同为昆仑山度厄真人的门下，而度厄真人又是道德天尊的弟子，道德天尊作为圣人，应该是这个世界最顶级的强者了。 “呃，不出意外的话，他在昆仑…不对，你找他干嘛？还有，你谁啊？” 敖光仔细看了看萨维斯的模样，感觉十分面生，而且这个相貌看上去好像也有点不像本地人，好像是个混血的外国人？ “你不需要知道他是谁。异次元的旅者，说出你的目的，这个世界不欢迎破坏者。” 就在萨维斯准备回答时，一个全身散发着仙气的金发赤瞳男人瞬间出现在他的面前，手中拿着一杆金红两色的棍子，说话的声音像是多种声线混杂，听起来相当有特色。 “小金刚？你怎么来了？” 敖光一脸惊诧。 “小金刚？” 萨维斯的眉头一皱，但又舒展开来，虽然封神演义里好像没有这号人物，不过这也正常，兴许是某个没有出场的神仙…可这人居然能看出他是异界的来者，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随便一个人都有如此实力，看来这个世界绝对值得期待。 总不能和上次的波罗斯一样，一上来就是世界最顶级的强者之一吧？名字听起来不像： 小金刚，这名字一听就不行，太普通了。 “我是主宇宙的管理者。还有，小金刚这个名字，并不普通。” “你会读心？” 萨维斯瞬间意识到了对方的能力之一。 和那些藏不住心事的家伙不同，他的表情完全受自己控制，在不像表现出来时，无论是眼神还是微表情都不会有任何变化，单纯的心理学完全不可能读出任何东西，联想到这个世界的特殊，多半是某种神通的原因。 “没错，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小金刚的表情同样没什么变化，但手中的金箍棒却握紧了些。 他本打算像是往常一样修正世界的时间线，结果将视线投过来时，突然发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东西，哪怕是看向过去，也只能看到萨维斯突然出现在海中，在这之前的历史完全不存在这么个人。 “我的特殊能力而已，你说你是主宇宙的管理者…也就是说，你就是这个世界的最强？元始天尊呢？道德天尊？通天教主呢？女娲呢？” “那三位圣人不在这个世界，女娲虽然在…但多半和你印象里的不一样。这个时间线虽然是封神没错，但并不是大众心中的那个。” 小金刚解释道，他并没有从萨维斯的心声中听出什么邪恶的念头，但依旧是不得不防。 在这个诸多世界紧密相连的宇宙中，哪怕只是微小的变化都会引起恐怖的蝴蝶效应。 “换而言之，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但这个世界没有你要找的人，如果没有其他事，还请你离开这个宇宙。” “我并不是来找人，我是来找死的。既然你能读心，那就好办了，自己读。” 萨维斯摇了摇头。想死的原因如果长话短说，就根本说不明白，可如果每次来到新世界都要解释一遍，又未免有点太麻烦了。 第133章 蝴蝶效应 “原来如此。你……脑子有问题吧？” 小金刚直言不讳，并抬手点了点自己的头。就连那犹如圣神一样的眼神中也浮现出了疑惑和不解。 因为自己的实力太强，所以猜测未来某天会因为突然暴走而毁灭世界… 听起来合情合理。 但… “只活了88年就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你以前都经历了什么？哦，不用说了。” 他已经读出来了。 似乎，是有那么点惨。 “喂，你们俩说了半天，有没有想过这里这儿还坐着一个人呢？” 敖光找到机会开口，插入了两人的对话，但无论是萨维斯还是小金刚都完全没有理会她，而是继续这个话题。 “听着，这个宇宙的情况十分特殊，过去、现在、未来，一切的时间线和空间都紧密相连，所有的一切是固定好了路线的，最终呈现出一个完美的因果闭环，形成了这个宇宙。因为某些原因，这个世界十分脆弱，容不下任何外来者的破坏。” “我并不打算破坏任何世界。” 萨维斯的眉头皱起，他并不想引起误会。 “我明白，但你的出现对于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一个错误，正如我刚才所说的，你在来的路上，打飞了一只大闸蟹吧？你或许觉得没下死手，但殊不知已经改变了他的命运。” “怎么说？” “他原本的命运将会被哪吒一拳打飞上天，穿过无穷宇宙，在未来的某天砸落到串串星上，刚好吸引追杀主角的串串丧尸大地将军的注意力，从而使其暂时逃脱。 而被你一击打成骨折的他自然不会再被派去对付哪吒，转而换成龙虾精，可龙虾精的体型在抵达串串星之前就会被磨损殆尽，直到最后只有一个须子能正确抵达，存在感完全不行。 而没有被吸引注意力的大地将军会轻松干掉串串星主角团，并导致另一主角吕布良将会提前遭遇大地将军，因此错过机缘，直到最后无人能够阻止反派毁灭地球，这个世界也将就此终结。 而这，就是你刚才的行为所能引起的蝴蝶效应。” “这不正常。” 萨维斯直接断言，他知道蝴蝶效应的理论，甚至以他的计算力，完全可以利用这份原理来达成自己的各种目的。 但经历了数个世界的他却从未见过如此离谱的蝴蝶效应，就好像是少了点什么。 “世界的自我修正力。但很抱歉，这个世界完全没有这东西，不然我也不会如此麻烦的周折。 既然你知道封神，那应该也看过西游记，认得这个棒子。这本应该是大禹治水留下的，但这里的大禹并没有治水…所以为了后续的孙悟空能达到金箍棒，只好由我提前送来。” 小金刚的语气略有些怨念，这个世界的脆弱根本难以想象，稍有不慎就会导致历史崩溃从而使未来化作虚无… 甚至因为女娲捏出来的始祖男太丑，导致始祖女始终不愿意和他生孩子，为了让人类物种按照正常的历史进程出现在这个世界，他甚至把自己的亲儿子都留在了过去，给始祖女当老公…… 恐怕就是老天都不知道，他自从成为管理者以后，究竟拯救了多少次世界。 “……” 萨维斯的表情略显沉默。 即便是他，想要处理如此庞大的信息并将其整理成册再完全接受和适应，也依旧需要一定的思考时间。 “如果你到此为止，那么只要我在这之后将螃蟹精打个半死，扔去串串星就没事了。可要是继续任由你在这个世界乱搞，我的工作量可就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完成的了。” 说到底，他只是不想加班。 “听你这么一说，我反而对这个世界更好奇了啊。” 世界与世界之间存在某些不同之处很正常，但再怎么有差异，也依旧存在某种“标准”。 全靠个人维持历史从而保证未来继续存在的世界，完全闭环的历史和未来……这份特殊性很难不令人好奇。 “起到反效果了吗？真是麻烦。” 小金刚叹了口气，随后将金箍棒朝着龙宫后方扔了过去，并转头朝着那王座上因为被无视而默默画圈的龙王说道： “以后会有个猴子过来管你要兵器，到时候直接给他就是…喂，你叫萨维斯对吧，不是想死吗？我来和你打，作为主世界的管理者，必要时拿来兜底的总主角，我的实力就算不是最强也是最顶尖，如果我杀不死你，其他人当然也做不到。” 说这话时，那唯我独尊的霸气直接自他的双眸中展现出来，气场中居然能比得上king那张脸的五成威严。 “来吧！” “别在我的龙宫打啊！装修很贵的！” 敖光急忙开口阻拦，不过下一秒的小金刚便消失不见！只留萨维斯还在原地。 片刻后，小金刚再次出现，面色略微凝重。 “为什么六娃的能力对你无效？” “什么能力？” 萨维斯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六娃的隐身能力在得到强化后可以带人出现在任何一个分格的空白中，这也是我能够穿越时空的原因…可为什么不能带你一起走？哪怕你是异次元的人也不应这样。” 分格？空白？ 萨维斯的眼神毫无波动，但内心更加坚定了这个世界的特殊性，作为在日本待了许久的他当然知道这些漫画的术语和其含义。 在漫画里，这仅仅是方便阅读和作画的设置，可若是参考那效果将其套入现实，这个词语却足以成为超越时空的概念。 只凭小金刚现有的几句话所提供的情报，萨维斯完全搞不懂这个世界的设定，甚至他有种直觉，哪怕就这样在这个世界待上几个月，他也未必能理解这里的情况。 “你走你的，我试试能不能用自己的方式找到你。” 萨维斯将几个血小板附着到小金刚的身上，并模拟成他的衣服的纤维的结构。 他也不想在这里战斗，一直以来，除了战场上，萨维斯向来不愿意在人多的地方释放大规模的杀招，虽然他的做事风格经常是胁迫和暴力，对任何人也都毫不客气… 但从宏观的角度来说，站在整个人类或者世界的立场上，他还算是个好人的。 第134章 攻击无效 有了坐标后，在小金刚再次消失时，萨维斯便感觉到了方向，下一秒，小金刚衣服上的一颗线头脱落，萨维斯直接根据定位来到了小金刚的面前。 “你的身体，能够随意在无机物和有机物中转换？” “确切的说，包括能量也能转换，而且具备能量特质的同时，根本不存在损耗。” 萨维斯有些无奈，这能力他完全不想要。理论上，他如果变成火、电、石油、魔力之类的东西，完全可以实现永久性的供能。 “这样，要杀死你可得费一番功夫。对了，回答你心中的问题，这里是一个次级宇宙，生命和文明都并没有诞生，所以，你可以放开手脚和我战斗。” “战斗？不，你只要出招就行，我不会…” 话音未落，小金刚便已经冲了过来，随后一拳轰出，将萨维斯击退了足足三米。 “噗。” 萨维斯吐出了一口鲜血，不过在下落的途中就直接在空中流回了他的身体。 “寸拳。击中力量于一点的攻击。” “有意思。不过差了点。” 这一击的表现力并不强大，从击退距离来说甚至不如一辆正常行驶的汽车，可内在的破坏力居然接近了琦玉的普通拳，甚至在一定程度上破坏了他的分子链… 虽然这一击没能给萨维斯带来实质性伤害，但却让他获得了相当有趣的灵感。另一个世界中，萨维斯的分身看向沙发上吃着西瓜看电视的琦玉： “过来，我教你一招武术。” …… 另一边，小金刚的攻击还在继续，大娃的力大无穷已经用过了，二娃的千里眼顺风耳不适用于战斗，三娃的钢筋铁骨是防御技能，接下来就轮到了四娃的能力！ 只见小金刚双手在胸前交叉，短暂蓄力后随着双手往下一甩，一颗巨大的高温火焰从他的胸前发射出去： “十兆度火球！” 高速袭来的火球直接将萨维斯吞噬殆尽。 “你这火球根本没有十兆度，最多5兆。” 被火焰撩掠的地面上，萨维斯的身体已经消失不见，但一张嘴却屹立在空中讲话，随后，围绕这张嘴身体的其他部分也从灰烬中重唤新生。 “那不重要。接下来才是关键。” 小金刚的语气沉重，他的能力源自七个葫芦兄弟的能力，在合体成为主宇宙管理者后，所有能力都得到了大幅度的升级和进化。 往常的战斗中，他甚至只需要使用大娃的力量和三娃的金刚不坏之身就能轻松击败对手，偶尔对付数量太多的敌人，使用四娃的火焰杀伤力就能一招清屏。 但一直以来，他还有一个杀手锏不曾使用，因为太过残忍有违天和，已经是许久不曾使用了。 “喂，如果死在这一招下，可不要怨恨于我！” 小金刚抬起了左手，掌心对准了萨维斯，一道高压水流朝着萨维斯的脸直接喷了过去！ “湍流龙击打！” 瞬间，一道巨大的冲击波传遍了整个次级宇宙，自萨维斯周围散发出的热浪直接将脚下的星球烧融了一大半！ “挂火靠水伤打蒸发，伤害倍率2.0…换而言之，这才是完整的十兆度火球…虽然打的是水伤。” “这什么原理？” 萨维斯的脸上透露出一丝不解，就算他博览群书，可依旧没能听明白其中那略微有点道理但仔细一想完全没道理的公式。 蒸发效果他懂，蒸汽能源更是作为人类历史第一次工业革命的核心及标志。 在黑旗帝国时，他甚至曾亲自观摩了蒸汽机的诞生，虽然那玩意儿在还是雏形的时候，就被魔法这种更加方便且符合贵族需要的能源给埋没了。 但是，伤害倍率2.0是怎么算出来的？而且打的水伤又是什么意思？不应该灼伤吗？ “没什么原理，只要知道这样打伤害高就行了。” 小金刚随口应付道，比起这个，他更想知道为什么萨维斯还能直接开口说话。 哪怕是真正的十兆度的高温都无法战胜他吗？甚至就连恢复的速度似乎都没有被减缓，就好像是这些攻击从始至终就没有效果，只是因为一些原因在配合着攻击做出反应一样。 他想到了游戏中因为防御过高而不会掉血，却因为受击判定而陷入僵直，一边不断出现受击动作，一边在头上飘出-0或-1的boss。 “我收回之前的评价…如果你真的有一天要毁灭世界…真是不堪设想。” “我知道。所以我才求死啊。” 萨维斯叹了口气。 虽然他的并没有读心术，但靠微表情也能看出小金刚似乎已经黔驴技穷了。 “既然如此…你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吗？” “不，我已经想明白了。你能在时空穿梭过去现在和未来，也就意味着时间对你而言毫无意义，就像那只螃蟹，你随时都可以修改，而不存在来不及的情况。” 萨维斯的脸上浮现出了微笑，但在小金刚眼中，却是格外的阴森。 是的，他之前说的话中存在一个漏洞，蝴蝶效应确实存在，而这个世界的蝴蝶效应也的确因为某种原因而得到了夸大。 但只要萨维斯不去大开杀戒，恶意击杀剧情主角，那么无论产生的蝴蝶效应再怎么夸张，有他在，就绝不可能达到毁灭世界的程度。 不过，这个世界会不会毁灭，他不清楚。 可如果真的任由萨维斯继续下去，他的未来就要先毁灭了：可想而知，往后余生全年无休的加班究竟是多么恐怖。 想到这里，小金刚的身子突然一颤，随后表情变得冷漠阴森，为了未来的生活，此子断不可留！ 小金刚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紫色葫芦，对着萨维斯大喝道： “我叫你的名字，你敢答应吗？！” “…敢？” 萨维斯沉默片刻，随后开口。 在简单的莫名其妙后，他就想起了西游记里的银角大王的葫芦，那似乎是种特殊攻击，只要应声就会被吸入其中，被化为浓水。 虽然这里是封神而不是西游记，但既然小金刚能穿越时间，拿到这个宝物也是合情合理… 在应声的瞬间，萨维斯的身体直接被一股强大的吸力覆盖了全身，只是瞬间就被封印在一处荒芜的四次元空间中。 第135章 约谈 时间一晃而过，两个小时过去了。 萨维斯依旧站在原地，等待着那随时可能出现的炼化之气。 “把这宝贝的底儿朝天，口儿朝地，叫他一声，他若应了，就装在里面，贴上一张‘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奉敕’的帖子，他就一时三刻化为脓了。” 以萨维斯的记忆，背下原文对他而言自然是轻而易举，而一时三刻也就是一个时辰加三刻钟，进行换算就是两个小时零四十五分钟… 不过… “或许是在到时间后突然发动攻击？” 萨维斯思考着可能性，虽然感觉不太可能，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个世界似乎一切皆有可能，某种程度上，甚至比那个唯心力还要夸张一些。 45分钟很快过去。 萨维斯并不愚蠢，在时间倒数完成的瞬间便已经知道了情况。 这多半并不是攻击，而是一种封印。 或许是自己的情况确确实实为这个世界的管理者带来了麻烦，所以在无法杀死他的前提下，无奈选择了将他封印这种方式。 仔细想想，如果真的有一种封印或者能力，可以让他永远无法逃离或者完全失去意识的沉睡，似乎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不过，达成这个结局的前提是，世界中确实存在着这样的封印。或许存在，但绝不是眼前这个空间。 萨维斯直接召唤出一颗连通空间的虫洞，随后只是简单的一步，就直接从这片空间中走了出来。 就算没有爆破的传送门能力，他也一样可以用自己的方法离开这里，无论是以其他世界的“坐标”定位后重回这个世界，还是直接将身体分散到足以从世界的壁障中“漏”出去的程度，都可以直接破解这种封印。 小金刚沉默许久，随后来到沙发坐下。 “如你所见，我的能力确实拿你没办法，作为最强者的我都赢不了你，其他人自然更不可能做到。如果你执意要肆意干预世界，我也只好跟你耗下去了。” 虽然异次元的封印似乎对萨维斯作用不大，但至少能看出他并不能无视传送，也无法穿越时间。 只要运用千里眼时刻盯紧位置，再不断重复封印、逃离、封印、逃离的过程，至少能减缓这个世界的崩溃速度。 虽然七娃的封印存在对方应答的条件，但在全能力强化后，这项弱点也变得可有可无，应答与否，只是吸力的档位不同而已。 “虽然没做过什么发明，也不曾发表什么论文…算是发表了半个论文吧，某种意义上，我也能算是个研究员。你说的理论我大概理解了，但换而言之，我只要不干涉这个宇宙的任何人，就没问题了吧？” 萨维斯摆了摆手，随后身体逐渐透明化。 他将自身的构成进行了重组，完全进入了虚化状态，这种状态下，只有原子级的攻击才能对他对他进行干涉。 同时反过来也一样，任何人无法看见他，更无法触摸，也不会意识到他的存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不会产生任何蝴蝶效应！ 不过，就在他的视角在那一瞬间切换到微观时，他的动作突然一顿。 “喂，这是什么玩意儿？” 萨维斯突然恢复原样，脸上的眉头紧皱。 在无限的微观世界中，萨维斯只看到了一个字，或者数不胜数的同一个字： 【梗】 小金刚叹了口气。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特殊之处。 这个宇宙是从某个名为脑洞的特殊存在中诞生的，在诞生之初就被赋予了“搞笑漫画”的设定。 对比大多数世界，这里其实并不正常。 这个世界的一切并不按照原子粒子的规则进行排列…在创世之初，这个世界诞生的能量就不是阴和阳，也不是原子和粒子。 而是犯二能量和吐槽能量。 这二者结合后的产物也不会是什么先天一气或者氢氦之类的东西，而是萨维斯刚才所看到的‘梗’。 “你能变成原子，自然也能变成梗元素。可如果变成梗元素，那就意味着你要接受这个世界的力量，你也不想变的更强吧？” 这个世界的一切存在都由梗组成，梗在替代了原子的同时，却蕴含着远超原子的巨大能量，熟练掌握这种能量的人，可以轻松做到无中生有，甚至能达到心想事成的程度。 “你似乎搞错了一点。” 萨维斯的脸上突然恢复了平静，表情一如既往的冰冷： “既然你是宇宙的管理者，那么从保护这个世界的立场而言，该思考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应该是你，而不是我。” 小金刚的眉毛也皱了起来，这话有点绕，但他听懂了。 如果萨维斯真的执意留在这个世界，而他又完全没有任何办法…那么似乎就如萨维斯所说的这样，反而应该由他这个提出问题的人给出正确解决方案，从而尽可能减少损失。 虽然这纯粹是强盗逻辑，但又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有点道理。 “算你狠。” 思索许久，小金刚终于做出了决断： “我可以给你时之狭间的权限，随便你去寻找任何人或者物，但你要答应我两件事，一、必须在对应的故事完结后再去，尽量避免干涉的时间线，这样我修起来也比较省力。二、那就是绝对、绝对不要去尝试接触创世神杖。” “在答应之前，我想知道时之狭间、创世神杖都什么东西。” 虽然萨维斯只从名字上就能分析出一些东西，但比起自己胡乱猜测，倒不如直接和当事人问清楚，免得麻烦。 “时之狭间解释起来太麻烦，你就理解为是可以让你穿越时间的一个设备就好了，而创世神杖…就是一支笔，它能随意修改这个世界的一切，点石成金、凭空造物…但他的一个副作用，就是会放大你心中的邪念。” 小金刚的语气十分沉重。 他的前世就是因为创世神杖的邪念化身而死，那场险些毁灭世界的灾难就连天神都束手无策，虽然经历了重生，但那副天灾一般的景象至今历历在目。 而对于萨维斯的情况而言，万一被创世神杖的力量侵染了心神，那才是真正的不得了，甚至都不是加班能够解决的事情了…… 第136章 时之狭间 “欢迎来到时之狭间，我是时光鸡，很高兴为您服务。” 一只说话带着口音的白羽鸡朝着萨维斯打着招呼，在这之前，小金刚已经提前跟他说过了有关萨维斯的情况。 虽然和小金刚联系的电话里有些杂音，但时光鸡大概还是听明白了：这是来自其他世界的超级大佬，必须小心谨慎，稍有不慎就是全年无休。 萨维斯点了点头算是回应，随后便径直走进了那间工作室。 整体而言就是个小屋子，布置还算温馨，不过面积有点小的过头了，甚至还没玛奇玛的办公室大，实在有点对不起“时之狭间”这么高雅的名字。 而在房间中，一台风格和这间屋子格格不入的大型触屏显示器，无数分屏播放着主宇宙在各种时间线的主角独立剧情。 匹诺曹、小红帽、李靖、孙悟空、霍元甲、黄飞鸿、河神、太乙真人、亚历山大、牛顿、特斯拉…其中大多数人他都不认识，但也有几个名字是他曾经听说过的。 “来，大佬请喝茶…” 时光鸡从柜子里掏出了两个杯子，然把桌子上的半瓶冰红茶拿过来，直接倒满。 “放着吧。” 萨维斯只是侧头看了一眼，他现在的关注点只在那个显示屏上，思考分析着这玩意儿的构造。 这个世界的物质构成原理和其他世界不同，他的微观视角几乎已经用不了，只要切换，满眼都是大大小小的梗字，以及零零散散的犯二和吐槽。 虽然能从边上的线缆看出这东西是电力驱动，可除此以外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机器内部的电路图虽然看起来高级，但以萨维斯的知识储备一眼就能看出这里面大多是无效电路，放到其他世界，甚至都无法正常运转。 “大佬，如果你想做什么，我来代劳就可以了，想往哪里穿越跟我讲，我是专业的，上岗至今零失误，连续十年获得最佳员工奖…等等，不要乱动啊！” 就在时光鸡说着什么的时候，萨维斯直接上手，在那显示屏上操作了起来。 虽然搞不懂原理，但有些东西又不是非要原理才能用，虽然构成结构完全不同，操作方式却并不难理解。 对比库斯诺的高算力多核处理超级计算机，这种单屏幕傻瓜式的操作ai，萨维斯甚至都不需要讲解就能明白用法。 “大佬，这里面好多英文，误操作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时光鸡满头大汗。 “你在质疑什么？” 萨维斯直接在设置界面修改了语言。 虽然他掌握多国语言，但终究还是不适应。 尤其是汉语，同音词极多的情况下居然还存在着极多的一词多义现象。 哪怕对他而言，只要在人多的大街上听一听实际对话场景就能掌握语法和用词，但目前而言，他还没找到机会。 “大…大佬，难道你的英语过了四级吗？” 时光鸡一脸震惊，就连鸡冠都为之一颤。 “我只是在欧洲待过很长时间。” 萨维斯简单解释道，随后在屏幕上下看了好几遍，这才开口询问： “这些人物的排列是怎么来的？按照战斗力排行怎么设置？” “设置不了哦。” “怎么针对性的查找和筛选目标？” “筛选不了哦。” “那你平时怎么处理问题的？” “哪个时间点出问题，他会自己出现的弹窗的啦。” 时光鸡微微一笑，这东西好就好在这儿了，傻瓜式操作，全自动报警，一键撤销，就是一只鸡都能做好这份工作不出问题。 “所以，我要在一堆毫无关联的头像排序里一个一个的找？” 萨维斯敲了敲屏幕。 双击打开了一个看起来颇有威严的老者，但哪怕萨维斯开着数十倍的快进，直到那老头直到入土都只是个农民，平生唯一战绩就是拿锹拍死了一窝耗子。 只能看着头像猜测，然后再看视频查看内容进行判断，这得找到什么时候去？ “那倒不用，我还可以和你一起找的嘛。” 时光鸡竖起大拇指，露出一个难以评价的笑容。 “好，既然如此，你就在这里找吧，把那些攻击力极高的单独分类，我等你的消息。” 既然时光鸡这么说了，萨维斯自然不会客套，直接弯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留下了标记后便离开了这里。 时之狭间独立于主宇宙之外，但仍属于这个世界的范围之内，传送门的效果依旧能够作用于这里。 不过当萨维斯从时之狭间离开后，却突然感觉到了不对，他传送的位置明明是龙宫，但出现时却是一片黯淡无光的深海，就连地貌都有明显的变化了。 “这是…时间不对？” 萨维斯一愣，随后意识到了原因。 这个世界的时间线是个闭环，过去、现在、未来同时存在着。 换而言之，当他在这个世界之外穿过光点进入时，他可能会出现在任何一条时间线上，但这个世界的时间线却并不混乱，或者说，在混乱中又存在着秩序。 那就是是时之狭间，作为独立于宇宙之外的空间，这里的时间并不受到主世界那混乱的时间线影响，是固定的直线向前，也就是绝对正确的。 而当萨维斯在过去来到时之狭间，再从时之狭间的离开，他的时间便得到了修正，再次出现时，自然就来到了主宇宙的“现在”。 萨维斯直接从海底冲出水面，准备先去看看今夕是何年。 但就在他来到海面的瞬间，一道惊人的能量光波从远处的地平线袭来，瞬间扫过了他的身体，那股力量的炙热感虽然远不如小金刚的十兆度火球，但也在他的身体表面产生了些许烫伤。 “什么东西？” 萨维斯有些惊讶，随后便朝着能量的方向飞了过去。 似乎这一击并不只是高温，还伴随了一定程度的地震，一路上，被摧毁的楼房数不胜数，钢筋突起，墙体歪斜，周遭的道路直接开裂，街道上的汽车被完全摧毁，油箱发起爆燃，不过街道上倒是没有尸体。 萨维斯对此毫不意外，这一击的威力既然能够在他的身上留下伤痕，那么对普通人而言，这招的杀伤力多半是瞬间尸骨无存，直接化作尘埃。 考虑到那道冲击的速度，恐怕这些普通人甚至来不及意识到自己的死亡。 第137章 时间闭环 吐槽吐槽犯二吐槽吐槽吐槽犯二吐槽吐槽…… 顶着那强烈的荒谬感，萨维斯再次开启了微观视角，铺天盖地的文字映入他的左眼，但也因此让他找到了吐槽能量最多的位置，那就是冲击最初的起点。 沙漠中，除了一个巨大的深坑，什么都没有。 “是走了吗？” 萨维斯抬头看了看天空，略有些烦躁，来到这个世界后，虽然实力没变化，但诸多功能性的技能用起来都有点失灵，就连他这段时间用的最多的重组物质都不能用了： 把吐槽、犯二这四个字拼成一个梗字，在用许多的梗字拼出黄金或者其他物质，至少萨维斯目前做不到，他也完全不好奇这是怎么做到的，更不想尝试。 好在，入乡随俗一向是他的风格。 只见他手指在空中一划，一个虚拟屏幕便出现在他的面前，这是小金刚给他的管理员系统的子系统。 对比主系统，这个子系统只有部分选项，而且因为萨维斯的特殊性，并不能像小金刚那样靠意念操控，只能手动触屏操作，但也足够了。 简单点了几下，等待加载两分钟后，萨维斯终于调出了主宇宙的时间线，并将其倒放回了事情发生之前。 只见一个棕发的少年全身伤痕累累的趴在地上，口中说出了一句话，而后，那道冲击波便直接对着地面轰了出来，甚至就连他自己都没能逃脱，被这股能量瞬间杀死，化为灰烬。 “为什么全宇宙都在说中国话？这就是吐槽吗？针对某关键点进行调侃性质的感慨…原来如此。” 萨维斯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大概理解了所谓的吐槽能量是怎么回事，虽然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吐槽能产生如此庞大的力量，但至少他知道了这种能量产生的原因。 虽然没什么用。 最后看了看这周围的情况，萨维斯便准备离开了，虽然在这一瞬间死去了至少数亿的生命，但人类并没有被完全灭绝。 能量波的冲击范围大概只覆盖了1\/3的地球，在地球另一端的人虽然也感受到了冲击，但大概都还活着。 就在他张开翅膀飞上天空，朝着地球另一边飞去时，突然，时空一阵恍惚！ 原本面目全非的街道突然变得整整齐齐，坍塌的楼房在瞬间恢复原样，甚至无数人群突然从各个地方突然出现，一路欢呼雀跃。 “时间被修正了。” 萨维斯瞬间意识到了原因，这种感觉就在他从时之狭间出来的时候也曾感觉到过，只是并未在意，也没给他带来什么干扰。 但这次倒是不在意也不行了，随着坍塌的大厦瞬间修正，导致他的半个身子直接卡进了墙里。 好在组成他的原子和周围的那些梗元素显得格格不入，分离起来简直就像是在大米缸中筛秤砣，完全不需要费力，甚至都没有伤到一丝一毫的墙漆和墙皮。 比起这个，他更好奇是这是什么情况。 是因为之前那个因为吐槽能量爆炸导致死了数亿人的历史是错误的，所以小金刚回到了过去，出手对时间线进行了修复？ 也可能是时光鸡，那台时空管理器同样有修改权限，如果只是撤回一句话，似乎倒也用不着小金刚。 “怪…怪物啊！” 大厦的玻璃内，一个带着眼镜的秃顶中年人揉了揉眼睛，满脸惊恐的看着窗外那长着十几米的血红色翅膀，犹如魔神降世的萨维斯。 下一秒，带着墨镜的小金刚突然出现在楼里，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个银白色金属棒，朝着那个秃顶中年人按下闪光，随后将其拖走。 走之前，他深深的看了萨维斯一眼，将金属棒丢给了萨维斯。 “这倒是个好东西。” 萨维斯的身体穿过玻璃，并接住记忆清除器，然后重新收起了翅膀，坐在一张办公椅上，从大厦的全景玻璃看向远处。 那里的深坑已经被抹平了，原本用了一句话就毁灭将近半个地球的棕发青年正在一群人的欢呼声中朝着市区走来。 人群中，有人在宣读他的功绩，似乎是因为能讲的内容不多，所以朗读者疯狂添加了诸多辞藻，把内容说的天花乱坠。 有人感谢他的出手，有人高呼着救世主和英雄……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叫出他的名字。 不过萨维斯倒是毫不在意，只是加强了听觉，在天台上默默研究着这个语种的语法。 就在他研究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地面突然再次发生了晃动，萨维斯脚下的大厦突然开始坍塌！ 无数的虫洞伴随着地震在世界各地展开，埃及的金字塔突然在地面升起、埃菲尔铁塔也从天空坠落，史前动物、人类、甚至各种造型诡异的生物穿过虫洞，出现在大街上。 就连萨维斯的身边也突然出现一个微型的虫洞，一只直立行走的英短猫从中探了个头，随后又飞快的缩了回去。 “这又是什么情况。” 萨维斯拿出手机，直接打给小金刚。 按照对方的说法，这个手机的信号经过了特殊处理，通过时之狭间建立的信号站，可以横跨古今进行无延迟通话。 “不必理会，这是正常的历史进程。” 小金刚直接通过子系统发来了视频，那是有关这个世界接下来几天的未来。 那个刚刚拯救了世界的英雄将会和李靖、哪吒、白雪公主、匹诺曹以及时光鸡组成联盟，踏上救世之旅。 他们在各个世界的反派追杀中完成任务，最后解开封印，击败了终极反派，找到小金刚再次拯救世界。 以及最后的结局，那个谁的名字被小金刚抹除，隐姓埋名的回到了社会中。 就好像电影一样，甚至还有配乐和剪辑。 “你现在没有休假，已经提前知道了，为什么不动手？还有，那家伙现在就已经没了名字了…是因为…那场能量爆也是必不可少的历史之一？” “你可真是聪明。” 电话对面的小金刚沉默片刻并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世界怎么样都不重要，只要我在就没问题。这段剧情的关键在于内个谁，他的吐槽天赋是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只有他能驾驭那种程度的吐槽能量，将脑洞、也就是黑洞彻底消灭，这是这个世界完成闭环的关键点之一。 至于那场能量爆，虽然杀死了很多人，不过都以极快速度进行转生，同时缓解了其他星球的人口老龄化问题，除此以外，能量爆也令地球的吐槽能量活跃化，由此开创了异能时代…” 第138章 理解一切? “宇宙终点站的消失是必须的，你不要乱动，如果实在好奇，在这之后你可以回到过去慢慢研究。” 小金刚警告道，越是简单的环节修复起来就越是困难，乍一看这一次只要内个谁用吐槽能量将黑洞毁灭就行了，但常态的内个谁可不具备这种能力。 场地到位，演员就位，时间还要卡的刚刚好才能达到吐槽能量暴走的条件，还要考虑到内个谁的潜意识行为和心理变化，也就是说需要确保内个谁对整个剧情一无所知… 天知道想要完美复刻一遍要重拍多少次。 “行吧。” 萨维斯耸了耸肩，而后一脚踢碎了玻璃，从大厦中离开。 虽然他能穿墙，但手里的记忆消除器却不能，其他世界的话倒是不会出现这个问题，可在这里，他的“拼图技术”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当然，那倒是无所谓了，反正这里马上就塌了，一块玻璃早晚都会碎。 在这场时空错乱的危机下，降临的可不只是那几个主线中的人物。 萨维斯只是抬眼一看，便选定了目标。 那是一个穿着古装布衫的男人，一张沧桑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头发略显杂乱，但还算不上不修边幅，他的怀中抱着一把长剑，是极少数穿越虫洞后，脸色依旧不曾变化的人。 “大侠贵姓？” “免贵姓郭。单名一个盖字。” 锅盖？ “好名字。” 萨维斯点点头，随后走上前去，开门见山。 “我是萨维斯，能麻烦你杀了我吗？” “杀了你？哦，萨维斯…你就是小金刚说的那个人，他跟我交代过…好吧，我就试一试。” 郭盖细细打量萨维斯的长相和穿着，随后叹了口气。 实话说，虽然在郭盖自己的时间线里，他已经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武林绝顶，但却也从不认为自己的实力能够超过小金刚。 要说为什么的话，那当然是显而易见… 毕竟对方是修仙的，而他只是武侠世界的天下第一而已。 什么刀啊、剑啊、斧子啊，怎么可能比得过那些花里胡哨的法术呢…一边想着，郭盖拔出了剑，那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宝剑，符合他的时代特征，材质甚至连精钢都算不上。 也没有什么拔刀斩或者非常强大的招式名字，只是十分潦草的朝着萨维斯自下而上的轻轻一撩。 随后，一道极度锋锐刺眼的白光直接覆盖了萨维斯的双眼，他的身体在撕裂中不断恢复又再次被撕裂，重复了将近数十次后，视觉才从白茫茫一片中恢复。 而面前的景色已经从城市废墟变为了浩瀚星空。 “你没受伤吧？” 宇宙中，一个巨大的皮衣面具人用双手接住了被剑气推过来的萨维斯，十分关切的问道。 “你是谁？” 萨维斯从他的手掌中起身，稍微后撤两步在宇宙中漂浮着，身上的伤势也再次恢复完成。 “我是串串超人，和平的守护者！你也是被虫洞突然吞噬而来到这里的吧？刚才看到你被一道光推着来到这里，情急之下就出手把你救下来了，不过那是什么？只是稍微阻拦就耗费了我一半的电量…” 串串超人语气凝重，虽然他的实力在串串星中排不上名次，但好歹是优秀毕业生，有了两年半工作经验的资深串串超人，见多识广。 那一击若是直接命中，恐怕多半会被直接砍成两节，可面前这人居然能硬扛这一招，恐怕实力已经比得上大地将军了吧？ “我不是，你忙吧。” 萨维斯并没有多说，他对这个电力驱动的巨人兴趣不大，这家伙应该也是过去来的，串串星的剧情他在时之狭间看过，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也知道现在这个时间段，串串星已经被毁灭了。 那边最强的应该是一个可以释放10万度高温的小怪兽，最强者战斗也都是简单的力量，远不如小金刚。 思索片刻，萨维斯直接打开传送门重回地球，这一剑的剑气甚至将他推出了太阳系之外，这个距离要是飞回去，就算是他也得费点时间。 而就在他再次出现在地球的瞬间，却突然感觉到不对，他的身体在传送时只过来了一半，另一半竟还就在门后的宇宙深空。 直到这时，他才看见郭盖又挥出一剑，却没有出现任何特效。 “这是什么招式？” 萨维斯的眼睛微微睁大，从效果来看似乎是空间类的攻击，但和他的传送门完全不同，甚至完全看不出端倪，悄无声息。 “这是分镜斩，在这一剑之下，你的那半个身体被留在了上一个镜头中…话说都两半了你还活着啊？” 郭盖有些惊叹，这已经可以算得上他的终极大招了，甚至已经超越时空：在出剑的描述出现之前对手就已经先受到了攻击，乃是绝对切割的一斩。 不过，这招的缺陷也十分明显，虽然是百分百的切断，但对于这种恢复力强的怪物就有些效果欠佳了。 “我是杀不了你了，另找高人吧。” 郭盖大侠板着脸说道，随后拿剑在身边的空间划了一个口子，然后像是套麻袋一样将裂缝撑开，迈腿钻了进去。 透过空间的缝隙，萨维斯能看见对面的青山绿水。 他并没有阻拦郭盖的离去，只是让那被分镜斩切开的身体再次穿过了传送门，恢复了原状。 “这个世界可真危险呐。” 萨维斯的脸色有些凝重。 这种独特甚至邪门的能量体系似乎比唯心力还过分，如果说唯心力还能有迹可循的话，这种梗元素产生的效果只能用无厘头来形容，根本毫无规律。 “不过要说规律…也未必没有。” 一群猛犸象四散奔逃，躲避着头上的轰炸机，三只拿着长矛的哥布林投手呜哇乱叫的跑向躲在墙角的女职员，却被从天而降的滚木砸成了几摊紫色液体…… “吐槽，犯二，梗…这种能力构成的要素之一就是搞笑和出戏，只要足够搞笑和有趣就行了，就连物理法则都要在这种搞笑法则面前让步…” 萨维斯的思路逐渐清晰，他似乎理解了一切。 第139章 理解不了一点 但当他的眼睛从宏观细化到微观，那漫天的犯二和吐槽的字体瞬间让他清醒过来。 理解？理解不了一点。 萨维斯的表情恢复了往常了冷静，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隔绝这种能量。 目前为止，梗元素表现出来的特性几乎包罗万象，甚至囊括了时间和空间，要是他真的掌握了这种力量…大概想要杀死他的话，除了现在，恐怕还得想办法把过去的他和未来的他一起消灭… 想想就绝望。 “时空管理器自爆，也就是说现在我只能留在这个时间线了。” 萨维斯路过了一个已经坍塌的不成样子的楼房，一对母女正相互拥抱的躲在楼栋的角落，惊恐的看着他，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个尖锐的钢管，面色凶狠的站在妻女身前，警戒着萨维斯。 对于萨维斯而言，这场灾难只是轻描淡写的虫洞重叠、时空错乱几个词，但对于这个世界的普通人，这毫无疑问是一场灭世级的大灾难，先是被吐槽能力暴走杀死，复活后又见到了如此荒谬的景象…… 还好，现在的时空是错误的，在历史修正后，现在的担惊受怕都会消失不见，这些普通人将会回到最初的结局，也就是死在吐槽能量冲击上，毫无痛苦的死去，为生命的旅程画上句号。 萨维斯直接头也不回的走了。 按照之前小金刚给他看的那段视频，这场时空错乱的事件用不了多久就会结束，在这之前，他只需要等待就行了。 “李某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从未砍到过人！” “嗯？” 萨维斯的耳边突然传出了一句话，下一秒，他的身体直接被能量包裹锁住，像是被拽过去一样，瞬间出现在李靖面前，但就在即将下跪的前一刻，萨维斯的两只手直接飞了出去，啪的一下架住了李靖的剑。 见此一幕，无论是护着白雪公主的匹诺曹，护着李靖的哪吒，还是顶着防护罩抵挡攻击的棕发青年，甚至就连围住了整个大楼的女巫们都懵住了，其中一位水平不高的女巫甚至被手里火球烫了一下，发出一声惨叫。 就是这一声惨叫打破了僵局。 “话说你又是谁啊！为了不跪下也太拼了吧？！” 那毁灭世界的棕发少年出于本能的开口吐槽，但在吐槽之后，顿时意识到了什么，一脸惊恐的看着萨维斯的断手： “不是吧，真的断了呀？！” “假的，能接回去。” 在李靖慌忙收剑后，萨维斯的手自然而然的接了回去。 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强行让对手下跪以空手接白刃的姿势接剑。这招挺有意思的，但又不是那么有意思。毕竟就连分镜斩都出现了，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也不是不能理解。 “你是橡皮泥做的吗？手断了都能接回去？” 棕发少年再次吐槽，原本被吓的煞白的脸上也重新红润起来。 “不是，我是原子构成的。你们继续。” 萨维斯随口回答，看了看周围的一圈女巫和其他几个人，心知这大概就是之前小金刚给他看的视频中的一段剧情，随后淡然离去。 答应了小金刚说不插手，那就是不插手，言而有信是他的基本原则，要不是因为这招接白刃，他甚至都不屑于上来看一眼。 “所以你过来是为了干嘛的啊？混个脸熟吗？” 棕发少年的吐槽十分犀利，就算不开微观视角，萨维斯都能感觉到吐槽能量的聚集，但他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那翘起来的呆毛，视线在那顶着一个漂亮小姑娘的脸，身材却堪比超合金黑光的哪吒身上多停留了片刻，便再次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吐槽能量收集器，只要插在头上就能用，这种不讲道理的设定似乎在这个世界里也是一种道理。 “你倒是也吐槽一句啊，搞得我很尴尬啊！” 少年的吐槽能量瞬间爆满，但当他再次回神时，萨维斯却已经直接从这座烂尾楼的边缘跳了下去，在场的人倒是没人担心他会不会摔死。 “他真就是路过啊…” 匹诺曹一脸茫然的看了看身边那看着萨维斯离去时的背影发呆的白雪公主，突然感到了一阵醋意，刚想说什么，下一秒便如临大敌，就地一个翻滚躲开了偷袭而来的火球。 “他根本不是路过！” 翻滚，起身，抬头，随后熟练的一句谎话脱口而出，直接将他的鼻子以接近音速的速度延长，一击将那名偷袭的女巫顶飞出去。 “好吧，他就是路过。” 随着真话的说出，他的鼻子再次缩短。将那遮住了一只眼的刘海一甩，整个人好似西部枪手一般潇洒，顿时将白雪公主的视线拉了回来。 “好帅啊！” “可恶，愣着干什么？给我打！” 领头的女巫不由得火冒三丈，并带头发起了攻击，无数威力不怎么样的火球从她的手中扔出，但准头实在有点差，完全没伤到任何人。 “妖婆看剑！” 眼看情况不妙，李靖急忙再次出剑，准备以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的神技控制对手！ 女巫果然中招，直接在那扫把上掉落下来，整个人滑跪在李靖面前，双手猛地合十，夹住了剑身。 但早已将这招练到臻至化境的李靖却感觉到了一丝生涩感，似乎和以往的丝滑感有一些不同…好像是有了一瞬间的延迟？ 另一边，被强行向后拽了半米的萨维斯的双臂空荡荡的，表情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他的大脑已经已经跟上了这个世界的节奏。 “玩梗”“冷笑话”“节目效果”…… 在理解了这个世界的部分原理之后，以他的智慧瞬间就想通并推理出接下来的展开，并在李靖的能力生效的一瞬间，萨维斯直接将自己的胳膊融入了身体，整个人进入了无臂状态。 在失去了空手接白刃的前提后，那股能力的锁定自然消失不见只能转头选定其他目标。 这个世界的能力很奇特，似乎是无厘头一样，可只要顺着他的节奏来，那么想要破解也并非难事。 第140章 终极boss “你为什么不直接让他去黑洞里？就算他恢复能力再强，进到那里也绝对活不了吧？” 一个和小金刚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但配色却是白色的男人正和小金刚坐在已经被拆的乱七八糟的时之狭间的沙发上，讨论着什么话题。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在思考，要不要让他加入那个计划。” “那个计划…你觉得他可信？” “所以我还在思考，但以战斗力而言，他不弱。” 小金刚说道，但对方却不以为然： “这个世界实力强大的人多的是。” 正如他所言，这个世界的古今是联通的，以管理者的权限，大可以随意选择任何时间段的强者齐聚一堂，其中不乏有爆星级、甚至星系级的人物。 而在小金刚先前给他的描述中，萨维斯的恢复力或许是概念级，但破坏力完全没有表现，未必能达到爆星。 “但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且强在恢复和不死上，我怀疑他的不死同样来自于某种设定，说不定，刚好能克制。” 小金刚思索道。 比起实力，这个世界反而更加看重的是设定和技能，而他们的计划中，要对付的家伙，就是掌握了这个世界最基础的设定能力的存在，甚至可以在一念之间随意创造或毁灭一切。 “如果克制不了，我们就要面对一个掌握空间能力，困不住又死不了的敌人？” “所以我还在思考。” 小金刚的眉头紧皱，这个计划决不能出现闪失，涉及到整个宇宙的存亡…虽然涉及宇宙存亡的事儿多了，但这次真的不一样。 之前和萨维斯的约定中，他曾提过创世神杖的危险性，而这次面对的敌人，就曾是创世神杖的一部分。 这个世界在时间线的最初，只有一个质量无穷大体积无穷小的点，叫做笑点。 创世神泰坦用创世神杖戳爆了笑点，写出了这个次元的剧本，创造了这个次元，若干年后，宇宙中诞生了一个名为盘古的人，看着这个荒芜的世界，盘古越来越无聊，于是便开始转笔，但他没想到的是，这根笔漏油。 随着甩出的笔墨越来越多，这个世界也逐渐被赋予了色彩和变化，世界由此诞生。 但因为转笔时的速度过快，在创造了宇宙的同时，也产生了一种反能量，那就是笔魔，他的诞生就是为了毁灭世界，将一切重归原点。 他几乎拥有创世神杖的全部力量，甚至最终反噬了盘古，使其陷入沉睡。 虽然在久远的过去，小金刚穿越回去拼尽全力将其封印，但也仅仅封印了笔壳，笔芯悄无声息的入侵了小金刚的身体，随着时间的推移，笔魔逐渐掌握了小金刚的一部分力量，以至于如今的小金刚完全无法对抗笔魔。 若不是因为这个世界的特殊性，导致对方必须杀死所有时间线的小金刚才能真正干掉他，此时的小金刚大概已经彻底从世界消失了。 “我不同意，风险太大。” 白色的小金刚直接摇头。 他是西宇宙的管理者，沉默之刃。实力和小金刚不相上下，但却掌握着就连小金刚都不具备的特殊能力。 “但是…就怕那家伙先找上他啊……” 小金刚的眉头闪过一丝忧虑。 …… 另一边，萨维斯看着这个拦住了他的路的家伙，眉宇间毫无波动。 “滚开。” “真是暴躁啊。” 那穿着黑色袍子的长发男人嗤笑道，随后直接朝着萨维斯出手，一把造型阴森的黑色之剑朝着萨维斯的胸膛刺去。 一直以来，伪装成六娃的笔魔从始至终和小金刚形影不离，按照他的原计划，这场反击至少还要再等待一年才能确保万事俱备，但在萨维斯出现后，他改变主意了！ 这种不死不灭的能力他实在太需要了！掌握了小金刚的部分力量，再加上创世神杖的权能，虽然他自认为天下无敌，但却依旧存在某些忌惮的东西，可如果能够获得萨维斯的这种不死不灭…他将真正无敌于天下！ 似乎这家伙还是其他宇宙来的？这样更好，毁灭了这个宇宙，完成了宿命之后，他还能去其他世界随心所欲！ “……” 萨维斯看着没入胸口的剑，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只是略微好奇的看着那股墨水一样的黑色从胸口蔓延到他的全身。 突然，萨维斯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预感，脸色猛然一变，整个身体急忙化作原子形态，猛地后撤甩动着身子，试图脱离这些墨水。 “哈哈哈，怎么，是看到自己的死亡了？口口声声说想死，其实也还是怕死啊？不过已经太晚了！” 笔魔的笑容越发猖狂，在这段时间的跟踪中，他已经了解到萨维斯的恢复并不是再生，而是完全性质的身体重组，哪怕是化作虚无也能凭空聚合，但在这种时候，这个强大的能力此时反而是个累赘。 他的力量已经锁定了萨维斯的半个身体，哪怕再怎么挣扎，再怎么逃跑也无济于事，这种侵蚀就如同附骨之蛆一般，躲无可躲！ 死局已定！ “你…” 萨维斯的脸形同黑炭，只能眼看着那些“犯二能量”和“吐槽能量”往他的身体中钻去。 在意识到不对的那一刻，他就果断开始在微观层面上进行抵抗和隔离，可越是分神去抵挡，那些能量反而钻的越深入，和单纯的能量不同，这些东西完全是构成世界的基本物质。 就像身在海底的鱼，完全无法阻止水流接触自身一样，只能眼看着那些东西融入萨维斯的细胞、原子、粒子中，彻底融为一体。 而这种过度深入并融合的后果…… 就是同化。 “你做了什么？！” 笔魔的原本胜券在握的表情突然变得惊骇，他的力量…为什么突然感觉不到了？明明刚才已经控制住了那半边的身体，进度条都达到了99%，可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没了？ “你个孽畜！” 萨维斯的拳头捏紧了，眼神中久违的浮现出了怒意，就连深入怪人协会时的他都不曾感到如此庞大的愤怒。 第141章 照样活不了2章 白费了。 原本费尽心思躲着这些能量，甚至每时每刻都在盯着周身的能量，就是为了防止自己因为同化能力而掌握这种难以解释的能力。 掌握了魔力也就算了，反正那东西只是一种可有可无的能量，就算变成纯粹的魔力生命体，对于他而言也不会影响什么，反正连能量体都杀不死的人，大概也不具备杀死他的身体的可能性。 掌握了死气也就算了，这玩意儿除了对生命体的杀伤力有些强大，其他的方面其实不过如此，不会提升他的防御，也不会增强他的生命结构。 但是。 但是。 这该死的混蛋将自己的力量注入了萨维斯体内，不但强行让他同化，掌握了吐槽能量和犯二能量，甚至还让萨维斯的构成凭空多了将近四分之一！ 四分之一啊…… “我的力量…你到底做了什么？” 笔魔目眦欲裂，但下一秒顿时感觉到不对，急忙撕开空间想要逃窜，但却被萨维斯强行捏住了空间裂缝。 “我很少骂人。” 萨维斯的手捏住了他的脑袋，脸上的表情冰冷而淡漠，无论是眼神还是皮肤，在说话时都完全没有任何变化，就像是发声器官以最小幅度的状态发出的声音，但听起来却相当清晰，那仿佛死人一样的脸，甚至让笔魔隐约产生了一丝恐怖谷效应。 “雅典娜之盾！” 笔急忙具现化出一个圆盾，用以抵挡萨维斯那裹挟着灭世之威的重拳。 不过，仅仅在接触的一瞬间，就被萨维斯的拳头打成了碎片，连带着盾牌后的笔魔也被这一拳击飞了数千米之远！ 就在他准备翻身落地重振旗鼓时，一道传送门突然出现在他身后，萨维斯再次出拳，一击上勾拳将其打成流星，直挺挺的飞向天外，毫不留喘息的余地。 就在飞行的路径中，萨维斯的身体无数次闪现，依靠传送门和速度，接连不断的发动着追击，每一次都是足以击碎小行星的全力，为了不影响到小金刚对这个时间线的布局，他还特意使用了寸拳的方式，将击退距离缩减到微乎其微的幅度。 直到最后，笔魔的身体重重砸在月球上，直接将月面震出一个直径近千米的陨石坑，不过，虽然衣服被打的破破烂烂，脸上也是鼻青脸肿，笔魔的身体却并未受到什么明显的伤害，只是抬手稍微一擦，就恢复了原样。 萨维斯对此并不意外，无数把寿命武器从天而降，直接将整个陨石坑变成了一片剑冢！ 就在笔魔尽力躲避时，萨维斯将身体的一半转换为死气，凝聚出了一把裹挟着漆黑的神圣气息的长枪。 “死。” 长枪朝着笔魔刺去，无论他怎么躲避都完全无法闪开，因为这柄长枪同样是萨维斯的身体，完全受他控制。 直到最后，这柄由死气制造的长枪直接洞穿了笔魔的胸口，正如之前他刺穿萨维斯的胸口一样。 代表着死亡的黑气侵蚀着笔魔的一切，他的相貌也以极快的速度衰老，直到最后化作枯骨倒在地上，战斗的全过程也不过只用了几分钟而已。 这期间，笔魔甚至不曾反击…不是来不及，而是不敢！ 那种不知因为什么而出现的恐怖吞噬能力让他完全生不出反击的心思，最拿手的技能反而如同羊入虎口，以至于他只想尽快逃走，但却根本跑不掉。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装死？” 萨维斯的表情依旧平淡，死气能够吞噬一切有形之物，但凡存在着寿命和磨损的东西都将在死气面前腐朽成渣，但却总有例外，比如萨维斯，比如面前这个不知什么来历的家伙。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是萨维斯。” 一只手捏住了那副骨架的脑袋。 他已经看明白了这个家伙的情况，完全又纯粹的能量生命体，他本身就是这个世界最基础的能量构成的，哪怕将其拆分成吐槽能量和犯二能量，也依旧不会影响到他的存活，就算拆的再零散些，也不过是延长复活时间而已。 某种程度上，这是萨维斯自出生以来，所见过的在身体体征上最接近他的存在。 “你…你要做什么？！” “我生气了，所以要你死，多简单的道理。” 萨维斯直接将手抠进了骷髅脑袋里。 这种纯能量体几乎不死不灭，却也只是几乎，比起真正的不死不灭，差了可不是一星半点。虽然常规手段根本不可能彻底杀死他，但萨维斯却是他的真正意义上的克星。 “我…不、不！” 笔魔的脸色十分惊恐，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却根本无能为力，他挣扎着朝着萨维斯出拳踢腿，但在接触到萨维斯肚子的瞬间直接没入其中，再把手抽出来时，就只剩了一个空荡荡的袖子。 就连他费力使出的能量攻击也完全无法对萨维斯造成任何实际伤害。 正如小金刚曾经感觉到的一样，萨维斯的身体在受击时出现鲜血、伤口的原因只是因为他在配合着攻击做出反应，以此硬抗对方的力量而已。 作为能完全控制自身一切的萨维斯，只要他愿意，甚至可以让自己的身体完全散化，就像是同时具备虚与实的一阵风，面对任何攻击都只是重复着散和聚，轻而易举的将一切外来的力量消除。 因为生命形态的独特，萨维斯天生就掌握了远超生物极限的消力。 “不…救我…” 笔魔的声音越来越小，那副用来迷惑萨维斯的骨架身躯在萨维斯的手中毫无还手之力，就这样以极快的速度被蚕食殆尽。 虽然萨维斯并不愿意同化任何人和物，但想要杀死这个家伙，他也只有用这一种做法，至于实力会不会因此变得更强…已经被迫掌握了吐槽能量和犯二能量的萨维斯觉得那些东西已经无所谓了，只是身体的数量变多的话，大不了再分身出去就是了。 “看什么？” 萨维斯的脑袋微微歪向一边，一只全身肌肉的兔子直接咽了口唾沫，一把将身边的宫装女子抱起，飞一般的逃向月球背面。 第142章 一头扎进胃里 “喂喂喂，小金刚吗？小金刚吗！月亮上来了个家伙好吓人啊！快来把他带走啊！” 月球背面，嫦娥正拿着一部不知道哪个型号的小米手机给小金刚打着电话诉苦。 她甚至都没打给后羿，因为她知道，就刚才那个家伙，后羿来了也多半是被当成垃圾给戳在地上。 “等着，我马上到。” 小金刚挂断电话，下一秒便出现在萨维斯身边，只是刚到就感觉到了一丝十分清淡的不详气息。 “…是你？笔魔呢？” 小金刚眉头紧皱，开口询问。 听了嫦娥的描述，他本以为是笔魔，因为他的眼睛完全看不清这里，这是笔魔才拥有的能力，可当他过来一看，却只看到了萨维斯一人和一片狼藉的地面。 而且…他的读心术也不知为何失效了。 “你身上的，是吐槽能量？为什么…” 小金刚突然有了个不祥的预感。 按照之前萨维斯的表现，这家伙明明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接触这个世界的能量的，可为什么突然之间变成了这样？ “他让我宰了，死的很彻底。” “不可能，他一定是假死，就算是你，也不可能不付出代价就杀死他。” 曾经他也以为自己赢了，但直到现在才发现，那场战斗不过是暂时的休战而已。 “我付出了代价的。” “什么？我怎么看不出来…” “我变强了，这还不算代价吗？” 萨维斯的表情冷漠的很，甚至连伪装表情都不愿意去做了。 小金刚只是回了他一个眼神，并没有开口。 笔魔死了。 这个消息实在有点太突然了，就好像一个勇者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来到了魔王宫，结果突然发现铺垫了许久的最终boss就在昨天被一个路过的家伙随手干掉了一样，甚至连出境的机会都没有。 boss就这么死了？计划怎么办？后续的剧情呢？ “你怎么杀的他？” 小金刚还是有点不信。 笔魔掌握创世神杖的部分能力，理论上能够随意支配任何任何吐槽能量和犯二能量，掌握诸多规则系的能力。 在硬实力上也是完全不弱于管理者级别的强者，最难的地方在于其纯粹能量体的性质，几乎只能封印而无法消灭。 “通俗点说，他想吃我，但却一头扎进了我的胃里。” “……够通俗。” 小金刚看了一眼萨维斯的肚子，很快理解了实际的原因。 不过，新的疑惑顿时浮上心头。 “连创世神力都能吞噬，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很多人问过我这个问题，直到现在，我的回答依旧是一样：我也不知道。” 随着心中的愤怒平息，萨维斯的脸色稍微好转，地上的数以千计的剑再次回到了他们的世界，随后看向小金刚： “刚才那个兔子和姑娘被我吓坏了吧？帮忙转告一声，以后再听见动静有多远走多远，没实力就别凑热闹。” “…其实嫦娥的战斗力不弱…倒也不强就是了。” 小金刚沉默片刻，直接拿出手机发了个短信，片刻后就收到了一条语音回复。 萨维斯甚至已经不想纠结为什么月球可以传声的事了。 “还有事吗？” “其实，你所吞噬的笔魔并不是完全体，仅仅是笔魔的一部分，如果可以的话…” “不可以。” 萨维斯直接打断了小金刚的话，并开启传送门回到了地球。 吸收一个笔魔已经给他气的够呛了，还要再吸收一个？做梦吧。 “是吗？那就算了。” 小金刚摸了摸脖子，并未太过在意。 相比起吸收了他部分能力的笔芯，剩余的笔壳部分其实并不难对付，虽然也已经破除了封印，但仅仅是附身在一只猴子身上，又有如来始终在监管着他，将其封印在了一段长达500年的时间线里，危险性已经降到了最低，哪怕不去管他也没关系。 …… “让老人和孩子先走！” 海边，一队士兵正护送着人民登上舰船，准备暂时去海上逃难，因为这场时空错乱，陆地上此时到处是怪物，人类的枪炮对其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加上电磁干扰，许多战略性武器无法动用，只能让军队一边集结一边撤退。 只不过，海面看似平静，却未必安全。 其中隐藏的危机反而还要比陆地更加恐怖。 只见数条巨大的触手从水面下伸出，死死缠绕在军舰上，直接将其举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这里好像是地球啊？” 触手中传来了一道邪恶的声音，随后越发用力，几乎要将军舰碾得粉碎！ “是怪兽！怎么回事？不是已经十几年没有出现过了吗？！” 一名军官的脸色发青，急忙指挥其他军舰开炮支援，但无论是鱼雷还是导弹，对触手的伤害都微乎其微。 “报告！雷达检测到另一高能反应！” “什么？该死的，这到底怎么回事！也是那个鸟不拉屎大魔王搞的鬼吗？” 军官猛的一拳敲在桌子上，脸上浮现出一丝绝望。 怪兽…现在的年轻人几乎已经不记得这些家伙们的存在了，在十几年前，地球还是这个地球，但隔三差五就会出现不知从何而来的怪兽，他们有着恐怖的外表和力量，对街道和建筑进行着肆意的破坏，军队的力量对他们而言几乎毫无作用。 好在，每次危急关头，都会有一种名为“串串超人”的外星和平使者降临，保护城市并击败袭击的怪兽，直到十几年前，一个疑似怪兽之王的巨大怪物和几名不知名英雄在外太空激烈一战，为首的吐槽战士以身殉道，最后艰难取得了胜利。 怪兽出现的频率也因此大幅度降低，从有组织的出现到零散的降临，这才使得人类科技飞速发展，直到如今，对比当年已经跨越了一大步。 可是，本以为人类已经拥有了能够保护自己的武器，却没想到，再次面对怪兽时，这些引以为豪的枪炮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等等，对方没有朝着我们来，而是奔着怪兽去了…好像不是一伙的！” 雷达兵突然检测到光点的显示不对，急忙汇报。 “什么？那是谁？” 第143章 时间线混乱 “虽然没搞懂怎么回事，但随便什么阿猫阿狗也敢在老娘的地盘撒野，这儿可是东海！鱿鱼脑袋，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只见远处的海面突然掀起了滔天巨浪，一位穿着清凉版宫装的蓝发丽人正站在浪头的顶峰，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几艘舰船和那半截身子浮出水面的触手星人，脸上满是怒意。 “鱿鱼…鱿鱼脑袋？你是那个星系的怪兽！班主任是谁？你知道我是谁吗？！” “老娘管你是谁，到了东海，就是老娘说了算！” 几道通天的水龙卷自触手星人的身旁的卷起，限制住她的行动的同时，也将那几艘军舰甩到了一边。 “来呀！我还怕你？” 几条触手冲天而起，直接朝着敖光抽了过来！但却被一面面水盾挡住，而在触手星人攻击的同时，敖光也直接对其本体发动了攻击！ 只见她一把抡起金箍棒，朝着触手星人的头狠狠砸了下去！ 一旁的军舰上，一众士兵已经是看的目瞪口呆。 “那是东海龙王还是孙悟空啊？” “应该是龙王吧？” “龙王怎么是个女的？” “而且金箍棒是龙王的武器吗？我没看过西游记，但我觉得不大对劲啊。” “别聊了！岸上可还有难民呢！” 看着甲板上那一众士兵，军官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按着对讲机和通讯急忙发布指令，这种紧张关头，战斗方面他们帮不上忙，但至少要确保民众安全。 “舰长，这种情况真的还有必要往海上撤离吗？” 一旁的参谋面露难色，提出了异议，虽然陆地上到处是怪物，可现在的海上也根本谈不上安全，而且相比起陆地，似乎毫无遮拦的海面似乎更加危险呐… “撤到海上吧，如果她真是东海龙王，一定不会对咱们坐视不管，哪怕是豁出我这条命给她做祭品，也一定要请她出手，暂时保护这些民众。” …… 城市废墟中，一只哥布林突然倒飞出去，重重的镶进墙里。 “诸位莫慌，有我和黄兄在，这些怪物绝不会伤到你们分毫。” 两个头顶长辫的帅气男人一左一右的站在人群的前方，看着面前那成群结队的魔物，脸上毫无惧色。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来到了这里，对情况摸索的不清不楚，但一边是手无寸铁慌张无助的人们，一边是龇牙咧嘴的绿皮妖怪，现在的情况，只要简单一看就能分辨出应该帮谁。 “霍兄，这次来者不善，可不能再留手了。” “早就该出全力了，黄兄！” 只见霍师父摆出迷踪拳的架势，黄师傅也腾空而起，用出了佛山无影脚！然而他们口中喊的却是和武术没有半毛钱关系的招式： “超大对话框封印术！”“分镜斩！” 只是瞬间，对面的哥布林就被拦腰斩断，极个别试图逃走的哥布林也完全被挤在对话框中，毫无反抗之力的被分镜切死。 “好帅的控制！” “好强的杀招！” 两人对视一笑，随后默契的击掌，全然不顾身后一脸懵逼的众人。 “我的手下可真是承蒙二位照顾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废墟中，一个肩扛狼牙棒的巨大哥布林缓缓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看向那两位大侠，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势。 那满身交错的肌肉充满了澎湃的力量，脸颊上的抓痕和身躯的划痕见证了他的身经百战，而且和其他哥布林不同，他的身上穿着一层兽皮战甲，嘴上的獠牙突起，隐约还能看见血丝。 两位大侠对视一眼，面露凝重。 虽然看起来物种差不多，但面前这个家伙给人的感觉和那群小兵完全不同，战力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存在。 如果仔细看的话，还能从他的头顶看到lv：99的字样，而其他的哥布林lv最多不超过10，接下来想必是一场苦战！ 到了此时，为了保护身后的平民们，两人也顾不上江湖道义和大侠风范了，直接在巨型哥布林出手之前抢先进攻，而且一出手就是杀招！ “对话框封印术！”“分镜斩！” “哼哼，我可是见识过这招了，接下来…呜啊！” 巨型哥布林的话还没说完，就一头撞在对话框的边缘，随后自肚子处直接飚出一道血线，随后一头栽倒，当场死去，头上的红色条框直接清空，并在身下爆出了一大片金币。 两位师傅顿时一愣，对视一眼后满是惊疑，不过从那已经变成两节的模样来看，显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不过片刻后就接受了事实。 “就这啊，我还以为多强呢。” “啊，毕竟是分镜斩嘛，这可是郭盖大侠的成名绝招，我练习了很久的。” 两人再次默契的笑了笑，随后一击掌，并看向身后的众人。 “总之，你们安全了。” 难民们顿时松了一口气，纷纷上前道谢，只不过不少人的目光都时不时的看向那摊金币，似乎是打算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去捡几个。 …… 而在另一边，百无聊赖的萨维斯正站在废墟的楼顶，一边等待无聊的夜晚过去，一边看着远处的核能蜥蜴大战巨型狒狒。 按照小金刚的说法，大概明天这个时候，这一场骚乱就差不多结束了，到时候，叫不出名字的内个谁就会毁灭黑洞。 只要再等一段时间，让时光鸡把时空管理器修好，就能将他送去那个小金刚口中一笔带过的背景故事，“随便折腾都能圆回来“的时间段了。 虽然小金刚能够穿越任意时间线，但那是靠六娃的能力做到的，而不知为何六娃的能力始终对萨维斯无效，自然也就无法让他提前穿越。 理论上掌握了吐槽和犯二能量的萨维斯能够模拟出这个世界所存在的任何能力和物品，其中自然也包括穿越时空，无论是大侠郭盖的时空裂隙，还是小金刚的隐身穿越，又或者时空管理器的传送，但他宁可等一天，也不想掌握这种能够穿越时间的能力。 第144章 等待剧情 就这么等了一天一夜，萨维斯终于等到了主角们再战鸟不拉屎大王的桥段。 只见一段说不上敷衍但也算不得精彩的战斗后，宇宙终点站，也就是那个内部藏着黑洞的人造星球，在背后推进器的助力下重重砸向了地表。 萨维斯能感觉到，一个视线正从某个角落里看着这场剧情的发生，十有八九是小金刚躲在那边偷看，而且那股视线比起那两个主角，更多是围绕在他身上，不知是因为笔魔的原因还是因为怕他搅局。 不过，既然答应了不动，他自然会安分的待在这里，虽然对这个黑洞后面的东西确实存在一些兴趣，但探索的时候并不是现在，而是过去。 这个世界的时间线充满了弯弯绕，但萨维斯已经能基本的理解了，而且有其他世界的分身进行时间定位，其实他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所谓的时间线跳跃其实只是在这个世界生效而已。 他只是不确定，以吐槽能量开辟出的时间通道能不能在其他世界起作用。 毕竟他的魔力一样可以在守夜人的世界发出斩击，死气和寿命武器一样能在上个世界收割生命，从爆破那里学来的空间门在这里一样能生效… “提前知道结局的感觉真没意思啊。” 萨维斯叹了口气，随后转身开启了传送门，直接跨国来到了地球另一边，虽然虫洞也在这里也在这边出现了，但因为不是主战场的缘故，并没有显得多骚乱。 他走进超市，在柜台上拿起一瓶可乐，随后来到柜台。 “how much？” “哦，亲爱的先生，这瓶可乐的售价是3元。” “……” 萨维斯沉默了，从兜里掏出了两张钞票，一张是红的，一张是绿的。 那金发碧眼的售货员脸上带着微笑，接过了那张红钞。 “不用找了。” 萨维斯摆了摆手，随后又拿了两包口香糖。 他总算理解了为什么之前时光鸡在听说了他能看懂英文时为何这么震惊了。原来这个世界的英语其实是个小语种，就连本国人都不用。 那为什么仪器上还有字母？写作英文读作中文？ 不过也并不奇怪就是了，上一个世界的所有人还都是说的日语呢，一点不稀奇。 随便找了一家餐厅，萨维斯便开始点单，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还什么都没尝过，或许这个构成形式独特的世界里，食物的味道也能有点新奇。 “好像没什么区别。” 随便点了一份牛排后尝了尝，发现整体味道比日本的正宗一些，但味道不如卡芙兰的好，调料的味道比守夜人的更胜一筹，可在使用的肉质上明显逊色于英雄协会。 或许是世界不同吧，英雄协会的优质牛身上应该也有一定程度的唯心力强化，所以才能达到这种口感。 或许可以选用英雄协会的牛肉和这个世界的调料，一起交给守夜人的主厨，整体上打分应该能上调60%左右吧。 从餐厅出来后，萨维斯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散步，看了一眼替代了外面替代了自由女神像的关羽像。 下一刻，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出现。 是时间重置，自由女神重新回到她的位置，远处隐约能看到的长城也消失不见，之前还在身边行走的人突然进行了变换。 广场大荧幕也突然开始播放消息，是内个谁丧心病狂，对地表释放能量攻击，导致地球大量人员丧生的报道。 萨维斯微微抬头，视野无限放大，一眼看到了重回自己位置的宇宙终点站。 就在之前，小金刚说到能量波的存在是必须的，而借助内个谁的力量摧毁黑洞也是必要的时，萨维斯就意识到了问题，因为能量波和摧毁黑洞是两个时间线的事件。 能量波发生的时间线中，鸟不拉屎大王直接被消灭，而产生虫洞的世界里，其实是没有发生吐槽能量暴走的。 “我不喜欢被骗。” “我没有骗你，终点站的黑洞消失是这条时间线的关键闭环，和其他被修改的时间不一样，这段时间线是特殊的，哪怕被修改，也会以另一种形式存在，即便是我也无法乱动。” 小金刚突然出现在萨维斯身后，这段时间线是有他的戏份的，虽然只有两个镜头，但他还是很不耐烦，但又不得不出场应付一下。 在他的戏份杀青后就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找到萨维斯。 “因为是大电影？” “你知道？” 这次反而轮到小金刚惊讶了。 “线索太多了，各种合理和不合理，要是还看不出这里的情况，我也枉活这么多年了。” 又是分镜斩，又是讨论剧情的，还有那些从商朝开始就存在的不符合时代的东西，这可不是区区吐槽能量就能解释和说明的，种种迹象都在明里暗里的表明这里是个漫画世界，多半还是个搞笑漫画。 加上之前小金刚给他看的视频，中间的剪辑、镜头、配乐毫无疑问就是正式上映后的电影的效果，毕竟就连在视频中出场的女角色的衣服都多了不少。 本来以为那些极度修身的衣服这是这个宇宙的特色，不过在想明白以后就不难理解了，他好歹也是在日本待过的，看的漫画虽然不多，但各类型也都大概有所耳闻，所谓的卖肉情节么。 “枉活这么多年？你不是只有88岁么。” 小金刚翻了个白眼，这个岁数根本连他的零头都够不到。 “时光鸡修机器要多久？” 萨维斯记得之前小金刚说过，他的情况特殊，要穿越时间只能靠时空管理器的传送，虽然可以像之前那样，将身体的一部分变成小金刚的一部分，但那样实在太麻烦了。 “不偷懒的话，大概需要一星期。你要是着急，就用那招附身还是什么的技能，和上次一样跟着我？反正我的戏份已经拍完了。” 小金刚也还记得萨维斯那招。 “不用了，我等等就好。” 一个星期而已，他等得起，而且刚好在这个世界转转，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人物。 第145章 寸拳 工地对面的一间高档餐厅中，萨维斯正坐在窗边，一边品尝着面前的甜品，一边看着外面楼下的施工队。 他的目光正凝聚在其中某个带着安全帽奋力搬砖的青年身上。 “拥有了那种程度的能力，却还是选择作为一个普通人的方式生活下去，小隐于林大隐于市，所谓的英雄…真是闲的。” 既然拥有了能力，享受其带来的便利自然也是理所应当，就算不愿意祸乱世间，也有其他发挥的方式，装备了最高级吐槽能量收集器，掌握吐槽能量具现化的能力，无论是在任何领域都能够大有作为，但却偏偏选择用来悄悄强化力量，在工地搬砖。 还有琦玉也是，拥有力量，却只用来抢特价食品，偶尔对付怪人都只是一拳解决，如果真正意义的上报协会，无论是生活质量还是英雄活动都能更胜一层楼。 当然，萨维斯也没资格嘲笑这些家伙，拥有这份实力，却满脑子想着死去的他，也绝对不是什么正面例子。 “帅哥，可以认识一下吗？” 眼看萨维斯以一种古老的贵族礼仪吃完了所有套餐后，一名穿着艳丽的女人扭着水蛇腰走了过来，似乎是打算来一场艳遇。 “滚。” 萨维斯甚至都没有抬头，不过虽然他的语气冷漠，但至少没有散发出杀气，可见现在的他脾气还是相当不错的。 原因很简单。 因为琦玉经过这几天的尝试，终于学会了寸拳。 …… “真的要打吗？这一拳好像很厉害啊，上次你明明连普通一拳都没顶住。” 在超大陆之外的一块海岛上，琦玉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看着对面的萨维斯。 虽然不是很清楚这招的原理，但琦玉明显能感觉到这种发力在局部的破坏力上似乎是大于他以往的直拳的，一拳下去大概是真的要死人，如果是打在地面上，兴许整个地球的地壳都震碎也不一定。 “我这是分身，你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打死他，我也不会受到实际伤害。” 萨维斯直接当着琦玉的面，将自己的身体一分为二。 “真的吗？你确定不会在我攻击时突然合体，或者搞一个假身出来，骗我一拳打在你真身上？” 琦玉的脑袋难得聪明了一次，这种事情，萨维斯可是有前科的，不得不防。 “不会，我可以发誓。” 萨维斯果断说道，这次他确实不打算用那些花招，说到底只是一种技术而已，就算威力再大，将他一拳打出太阳系…甚至是打出银河系，也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差别，只是因为好奇，所以才试试而已。 “那好吧，我再信你一次…如果这次你又搞什么幺蛾子，我保证你以后说什么我都不跟你打了。” 琦玉警告了一声，随后朝着萨维斯的分身之一举起了拳头。 “认真一点，不要敷衍。” 萨维斯看出了琦玉的心思，多半还是抱有警惕的准备用他的程度的力量攻击，以确保情况不对及时收手。 “这不是坏事，你最好出全力。毕竟，如果你真的掌握着能杀死我的力量，那么以后我就不用再去寻找其他方法了，不是吗？就当是在我家住了这么久的房租，你也帮我一次吧。” 听到这里，琦玉突然一愣，随后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只见他摆出了那不太熟练的姿势，身上并不算出色的肌肉逐渐膨胀。 “接好咯，我要攻击了…对了，你倒是防御一下啊，不然轻飘飘的和打空气一样。” “好。” 萨维斯略微调整了身体，他也意识到了以往自己那种受击方式反而降低了伤害效果。 在他完成了防御后，琦玉的攻击如约而至。 没有大开大合的动作，也没有滔天的气浪，只有一道快到极致的出拳，就连光都被吞噬。 在受击的视角中，出拳的一刹那，琦玉的面前和身后完全被黑暗笼罩，目光之中唯有那头顶的反光毅然不衰，以及那鲜红的手套一闪而过。 【认真】 【寸拳】 …… 直到这一拳命中的一分钟后，两人脚下的那块海岛突然在余威之下彻底崩塌破碎，海啸裹着碎石朝着两人席卷而来，期间无声无息，就连周边的空气都被这一拳直接抽离！ 而在海啸来临前，萨维斯一把抓住琦玉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以防止这家伙掉到海里。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琦玉的力量都已经达到了这种惊世骇俗的地步，但似乎是因为思维和认知的缘故，无论如何他都飞不起来。 而在另一边… 萨维斯的身体在空中迅速重组，落地后直接砸出了一个覆盖面积接近数十米的蛛网状的裂痕。 “这是哪儿？” 看着面前这略显繁华的都市和面前围着他似乎准备报警的众人，开口问道。 “啊，这里是友克鑫市，你没事吗？要不要我给你打急救中心的电话？” 热心肠的市民开口询问道，不过更多人还是站在远处观望，毕竟萨维斯这身似乎是军装的装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处理不好说不准就会得罪某个势力。 “不需要。” 萨维斯起身驱散了人群，随后看准了周边最高的大楼，在一众人惊呼中一跃而起，随着身旁的风景飞快后退，站在楼顶向下俯瞰，他顿时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况是怎么一回事。 琦玉的那一拳，直接将他的这部分身体彻底湮灭，甚至超越了暗之恶魔的粉碎，以至于他直接被打出那个世界。 剩余的一部分余力，更是从虚空中将他那部分身体强行推到了另一个世界。 不得不说，这一拳的力量有点邪门，恐怕就是小金刚的世界也没人能打出这种程度的攻击。 “友克鑫市…没听过。” 萨维斯吹着屋顶的风，看着楼下繁华的街区，略微感觉了一下周围环境的构成结构。 很好，是原子，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不过既然来都来了，萨维斯干脆留下了一道普通的分身作为坐标，等以后有时间再来转转。 第146章 时空坐标 “你刚才怎么突然变弱了？” 小金刚看着萨维斯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疑惑。 “我去了其他世界挨了一拳，没死就回来了。” 萨维斯十分简单的回复，随后手指往下一划，那个时空管理器的子系统终于从闪红的状态变回了原本的样子。 “我给你发时间坐标，你自己穿过去就行了，我给你个名单，你看看。那些人如果惹到你，可以打残，但拜托你不要杀。” 看着那直接滚落到脚下，写满黑字的长条白纸，萨维斯的表情依旧冷静。 “要是不想我杀人，大可以直说。” 萨维斯甚至完全没去接那张清单。 “如果你真能不杀的话。” 小金刚一点点的将那条长清单卷了回来，然后装回兜里，并在空中点了两下。 “坐标给你发过去了，双击链接下载，可能传输速度有点慢，大概几个小时？反正你也不差那一会儿，着急的话可以去时之狭间，让时光鸡给你传送，那边网速线路快，大概几分钟就能接上。” “那你还废什么话。” 萨维斯一皱眉，直接打开传送门。 一进门，就看到时光鸡正坐在椅子上打游戏。 他也不着急，只是打开了自己的面板然后转换到吐槽能量的模式，将面板拿了下来，走到一旁找到网络连接线，插在了面板的槽位上。 网速瞬间就快了。 哪儿用得着时光鸡，萨维斯也是懂电脑的，以琦玉的世界带来的学识和技术，加上掌握了吐槽能量之后，所具备的计算机水平丝毫不亚于这个世界的it行业顶尖大拿，只是连个网线而已，自然轻而易举。 几分钟后，萨维斯直接传送。 时光鸡甚至没意识到有这么个人出现过。 …… 这个世界在最初的时候只有一个质量无量无穷大的点，叫做笑点。 创世泰坦用笔戳爆了笑点，写出了这个剧本，从而形成了这个世界。 而在泰坦离开后，他留下了这支笔，以及一条预言： “笔的力量会毁灭这个世界。” 在那之后，一个人在无限 的虚空中诞生，那个人就是盘古。 因为太无聊，所以便开始转笔，以此开天辟地、万物创生。 随着时代的变化，科技发展的飞快，整个宇宙被四股势力分割，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宇宙，分别由女娲、奥丁、宙斯和拉掌管。 若干年前，拉突然出手夺走了那只笔，也就是创世神杖。其他三神以为预言即将应验，纷纷扩充军备，准备应对拉的反击。 这时，未成神的小金刚成功找到了能够指引创世神杖方向的星图，带着各个神系的代表一起前往拉的领地，并得知了对方并不想毁灭世界，只是打算利用神杖的力量创造更美好的生活，不过，在四神的争吵中，拉中弹不幸身亡，其余人才幡然醒悟。 但虽然误会解开，可小金刚却被创世神杖所蛊惑，其诞生的恶念脱离了本体，险些毁灭世界，直到最后，小金刚拼命将创世神杖扔进了脑洞，自己也死在了那里，变成了数据的压缩包，直到后世下载进度完成，才重新复活转世，成为了如今的守护者。 “大电影2？” “是的，没错，那是我的自传。特效什么的好了不少吧？因为第一部只是试水，第二部大电影预算比较高。” 小金刚的语气似乎有些得意。 “无所谓，与我无关。” 萨维斯面无表情，只是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列车车窗。 虽然已经逐渐跟上了这个的思路，但他还是没想到原来小金刚给他的时间坐标居然只是张车票。 “记得我说过的，随便折磨，但不要杀人…尤其是天神。” “嗯。” 小金刚再次警告，天神的寿命都很长，甚至大多数都活到了现代，中间很多剧情和他们有关，如果死了，他只能去顶替对方的位置，比如扮演河神去给人送斧头，扮演某个圣斗士守护雅典娜…想想都麻烦。 萨维斯到站了。 他出现的时间并不是小金刚的“大电影”，而是大电影结束后的时间线。 三神重归于好，各自选取了接任者，拉的领域则是以自治区的形式存在着，众神都十分默契的没有吞并或者侵占。 史前时代的地球，萨维斯突然的降临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关注，毕竟在这个时代，跨星系交易、宇宙飞船、传送虫洞什么的技术已经十分成熟了，看这一身精致干净的衣服就能看出多半是某个大人物，掌握核心科技实在正常。 贫民窟…小金刚的老家。 萨维斯一眼认出了这里的情况，在列车上时，萨维斯就已经把那部电影看完了，虽然开倍速的行为让小金刚略微生气，但期间所有的剧情他都记住了，虽然这里的大部分建筑开始重建，但萨维斯还是从剩余的部分和地形分辨出了位置。 “说是随便搞都无所谓，但本质上值得去试试的，还是只有宇宙终点站。” 萨维斯抬起头看向天空。 在大电影里，那些神明几乎没有任何实力的体现，甚至四神之一的拉在解除装甲后直接死在了一把造型奇怪的枪上，雅典娜和雷神托尔的战斗能力也并不华丽，甚至都未必比得上内个谁和鸟不拉屎大魔王。 倒是河神还算让人眼前一亮，但略微带入，把一个萨维斯变成三个萨维斯…就算是金萨维斯或者银萨维斯，只要他们真的具备意识，就随时可以恢复成正常状态，并回归本体… 想想就觉得恶寒。 在这个年代，宇宙终点站根本不在太阳系，也并没有作为转生的通道，而是在银河系的某个位置，在三神的共同监督下进行军事化管理。 换句话说说，他现在要先想办法在这个世界找到宇宙星图或者宇宙终点站的坐标位置。 于是，萨维斯直接选择了最简单、最快捷、最省力的方式。 打电话： “喂，小金刚，宇宙终点站怎么去？” “…我怎么知道，这个年代我已经死了。你在地球的话…可以问问河神，反正就随便找条河扔个什么东西进去就行了，如果他不在，那就换条河。反正以你的速度，找到他是迟早的事。” 小金刚的电话中似乎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说着什么孩子上学的手续什么的，电话挂的飞快。 第147章 降维打击 “我来了……不要扔了。” 直到萨维斯朝着第24条河里扔下将近半吨重的石头后，河神顶着满头的血从河面上漂了起来。 不过，这个镜头只是出现了片刻，那看似狰狞的伤口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愈合了，再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张手帕擦了擦，就彻底恢复了原样。 “河神？” “是我…小金刚没告诉你扔轻一点的东西吗…虽然死掉也能复活，但真的很疼啊。” “抱歉。” 萨维斯道歉十分干脆，本来就有求于人，结果还把对方给伤了。 虽然他全程开着透视眼，但也完全没在河底看到河神的影子，似乎是直到石头沉底之后河神才会出现，这才导致他一时疏忽。 “那么，能告诉我宇宙终点站的坐标吗？” 但河神却摆了摆手，示意他稍等，随后沉入河底。 片刻后。 “你掉的…是…是这块金石头…还是…这块…银…银……” 声音自水下传来，但却迟迟不见露头。 萨维斯直接伸出无形之手帮他往上托了托，同等大小的石头，金石头的重量比银石头的更重…非常严谨。 “谢谢。你掉的是这块金石头，还是这块银石头？” “……我掉的是普通的石头。坐标呢？” 萨维斯直接将河底的那块石头也一并拎了出来，连同金石和银石一同扔在岸边，他现在根本不缺钱，小金刚给他的子系统里有货币系统，里面的金币完全可以兑换成任何货币使用，虽然意义不明，但确实方便。 “真是个诚实的人呐…那么，作为奖励…我就把星图送给你吧。” 河神微笑着摆摆那举石头举的发酸的手，并将一个投影仪放到萨维斯的手上。 “谢谢。” 萨维斯点了点头，随后直接打开了投影仪，整个银河系的布局都被压缩投影到了三米的范围。 “可以局部放大的呦。” “我看得清。” 萨维斯的眼睛已经调整到了黑红的状态，清晰的洞察着整片星域的一切，那过目不忘的记忆力飞快运转，在多个角度扫描记录着星体的运营航线以及位置。 “接下来你要怎么去呢？我开车送你吧…我开车很稳的哦。” 河神提出了建议，但萨维斯却摇了摇头。 看过大电影的萨维斯知道河神的车技确实如他所言，甚至驾驶技术在整个星系都算得上高超，不过这并不影响萨维斯使用更便捷的方式。 “不用。”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双眼一阵迷离。 计算星球与星球的比例大小、计算宇宙空间中的暗物质区域、各类星球的引力计算、最终锁定区域。 萨维斯的双手握拳互相对准，一股莫比乌斯环状的能量瞬间出现，随后直接将萨维斯覆盖。 跨星系的超远距离传送！ “哇哦，好厉害的样子。” 当萨维斯穿过空间虫洞，突然发现自己正处于一片黑暗的球形空间中，周围似乎是土和石头。 “计算不可能出问题，所以说…这个星图的比例不对？” 萨维斯的表情说不出难看，只是再次拿出星图对比，发现只是偏离了相当微小的距离，原本打算传送到外面的宇宙，结果因为略微的偏差，导致他的定位开在了一颗废弃星球的地壳里，虽然听起来有点离谱，但其实这段微小的差距，在那张将整个银河系压缩至3立方米的星图中，几乎算不得误差。 空间门再次展开，萨维斯直接从地壳中来到了地表，而宇宙终点站的位置就在他的不远处，抬头就能看见，大概也就是地球到月球的距离。 只是一步再次迈进空间门，萨维斯便直接来到了终点站的内部，随后一步跃进那颗已经在众神科技的压制中陷入沉寂状态的黑洞。 …… 黑洞中，时空管理器的外形突然从原本的半透明显示屏变成了淡蓝色的不透明状态，质感有些像是纸和彩墨。 无数漫画一样的稿纸一张接一张的覆盖着周围的空间，形成了一个十分紧凑密不透风的通道，只是第一眼看见时，萨维斯便想到了那个充满恶魔的地狱，那些布满天空的门扉和这里在某种程上倒是有一定程度的相似。 不知不觉中，时空管理器子系统的颜色逐渐消失，那原本玻璃一样的质感也变成了一个手绘的面板。 几乎是同时，萨维斯的身体也变成了黑白色的漫画风，似乎在这种状态下，他很多能力受到了限制，就如同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的不适应，那种奇怪的感觉瞬间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变化。 是降维。 萨维斯想到了那个只在理论上存在的理论，将三维的生命体变成二维，也就是将正常生物压缩成一张纸上的图画，而那个生物还能正常生活…因为太过荒谬，以及根本无法实验证明，与其说是理论，倒不如说是种猜想。 不过，以他现在的情况，降维这种情况毫无疑问是被证实了其存在。 “如果写个论文的话…大概也没人信。” 萨维斯继续沿着引力继续深入。 漫画稿子变成了线稿，时空管理器子系统已经彻底无法操作了，显然，这种降维并不完美，在降低到某种程度后，被降维的物品大概率会失去其原本的性能。 但萨维斯倒是还保持着理智，而且最基本的能力也并没有失去。 在他的身体被降维压缩成不到1米的火柴人时，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大，甚至哪怕是琦玉的寸拳，如果打在此刻的他身上，想必也不可能将其打散，甚至很可能因为这个密度和造型而划破他的手。 同时，即便是现在的的身体，他也一样能熟练操作，无论是从任何位置断开或拼合，或者干脆是强行“解压缩”也可以做到。 直到萨维斯的双脚触底，他终于到达了脑洞的最深处。 这里是真正意义的“终点站”。 无数的黑色字体组成词组或者句子零零散散的堆积成山，包括山、包括水、包括霍师傅、包括黄师傅、甚至包括小金刚…… 似乎是在作者每次修改漫画的原画和内容时，被擦去的设定以及对话，就会变成这种黑色的字体沉入脑洞。 第148章 saviors 回收站中的最顶端，“saviors”正平静的躺在字体堆的最上方，就和那些死气沉沉的字体一样，似乎不死不灭的他也和这些普通的设定没什么两样。 但是… “sa”突然动了一下。 “vi”突然晃了一下。 “ors”突然一颤。 只见“ors”直立起来，并用r的叉子将“vi”扶到了肩上，“sa”稍微一弹，借助s的弹力腾空一跃，直接来到了字母的最顶端。 他站起来了。 “唉。” 随着他的一声长叹，一个巨大的唉字凭空出现，掉在了字堆上。 片刻后，“saviors”突然变成了一摊黑色的墨水状，随后变成了“萨维斯”。 在这个全是汉字的地方，还是保持同类的样子比较舒服。至于英文是不是他的母语和这完全没有关系，他或许对英文有些许亲切，但绝不是这种亲切的方式，而且相比起那个长条的样子，还是这紧凑的三个字更舒服。 即便是降维打击都毫无效果…萨维斯有些无奈。 为什么，为什么他能无敌到这种程度？明明都已经变成文字了，却还能控制着一堆字母或者三个汉字蹦蹦跳跳。 甚至还能思考。 为什么？明明已经都没有脑子了。 萨维斯的身边突然又掉落了两个词语，分别是迷茫和沧桑。 “……” 萨维斯决定回去了，这地方一点意思都没有。 只见他的身体再次变化，由“萨维斯”变成了“之”，随着简单的压缩，下方的“z”直接将头顶的“丶”发射出去，而后再以“丶”为目标将整个身体传送。 随着压力的减小，萨维斯的身体也重新恢复成原状，在离开脑洞的前一刻，还顺手将那个变成纸片的时空管理器子系统一起带走了。 “什么人？！” 在萨维斯从虫洞中出来的瞬间，顿时引起了驻守的圣斗士的注意，纷纷警惕起来，并拉响了警报。 “我不是敌人，有异议的，去问河神，我懒得解释。” 萨维斯随口留下了一句话，因为记忆力太强的缘故，他一向不喜欢对同一件事进行多次解释，尤其是这群长相都一样，一看就是龙套的家伙们，自然更懒得解释了。 在这之后，萨维斯敲了敲那个子系统，等待开机后，他便直接返回了时之狭间，完全没有任何逗留。 这个时间段，虽然那些统治宇宙的天神一个个听起来强的没边，但其实大多靠科技，真正的高手反而还不如后世，至少那个毁灭世界的棕发少年放在这里，实力至少能扫平几千个圣斗士。 更别提郭盖、小金刚这种正儿八经能打爆行星的高手了。 科技越过越倒退，个人实力反而越便越夸张，这对一向推崇科技的萨维斯眼里未免不是一种离经叛道。 只不过，这个世界的核心都已经是吐槽和犯二了，任何反套路的不合理行为好像都完全可以在这里合理化。 “你说你因为工作太认真没注意到？你知道他多重要吗？在他吸收了笔魔之后，我的眼睛已经完全看不到他的踪迹了！万一出事，你知道会有多严重的后果吗？你这个的绩效扣没了！” 当萨维斯再次出现在时之狭间时，正看到了小金刚一脸怨气的对着时光鸡训斥，虽然没听到前半段内容，但萨维斯却能明显感觉到小金刚的目的只是想找理由扣他的工资而已。 “我从黑洞出来了…那应该是某种降维打击？挺有意思，不够还不够。” 经过这短暂时间的思考后，他已经大致推算出了这条路的最终方向，无限降维的最后大概也就是将他压缩成一个点，随着无限的压缩，这个点的体积应该是无穷小，质量则是无穷大…… 或许那时候，他将成为一个存在自我意识的奇点，或许那时的他可以通过释放自身能量从而创造世界，而那个世界的一切都将完全由他执掌。 不过，成为创世神并不是他想要的。 他只想死。 “毕竟那个黑洞本来就不是什么死亡圣地。” 虽然对萨维斯的速度有些惊讶，但对能活着出来这一点，小金刚并不意外。 毕竟他也曾深入黑洞，甚至达到了最底层，也变成了那种文字形态，不过最终却从中重生，并结合了他的造型和七色手套的力量，在解压完成后作为葫芦娃进行了转世。 “你是没有完全深入吗？为什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如果最深层是指那堆积成山的文字，那我就是完全深入了，除非那些字下面还有东西？” 萨维斯询问道，变成字以后，他身体变得无懈可击，但感知力也被全部压缩进了身体中，只是在粗略的看了看，并没有继续往下钻。 “不，没了…你是怎么出来的？” 小金刚摇了摇头，还真有点有点好奇。 “我给你展示一下？” 萨维斯的一条胳膊直接变成了“纟”，并在空中摆动着，做出如同正常手臂一样的动作，看的小金刚直接陷入了沉默。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勉强猜到了你的物种。” “什么？” 萨维斯的眼睛瞬间睁大了，那个纟状的胳膊也重新变了回来。 “呃，我不确定，但确实有种生物…或者说玩意儿跟你十分类似。” 小金刚摸着下巴说道，然后走到了时空管理器前，熟练的滑动着屏幕，并飞快的点击选中将其置顶。 第一个屏幕中，一只被压路机的压得扁平的蓝色英短猫正在以一种地毯似的形态追老鼠。 第二个屏幕中，一只脸皮耸拉无精打采的狗正用一节绳子套住对面的树，毫不费力的拉动大陆板块，使地面闭合。 第三个屏幕中，一个叼着烟斗的水手两拳将一颗棕榈树和一个胖子打上天，随后随着自由落体，树木直接在空中变成了木板，落地时自动拼成一个棺材，而那个胖子则是直挺挺 的躺进棺材里，甚至还贴心的订上了钉子。 “……” 萨维斯面无表情。 第149章 终极杀器 “你想表达什么？” 萨维斯面无表情的看着小金刚，以及那屏幕上的动画。 虽然感觉有点胡扯，但又不得不说，那个水手的分解技能和他真有点相似，只不过他能做到的更加细致入微，那个猫的身体某种程度上也和他有些类似，无论变成何种形态，都不会死去。 至于那条拉动大陆的狗…如果他稍微认真起来的话，应该也能做得到。 “没什么，只是突然来的灵感。这个世界有句老话，叫别和搞笑角色比战力…你说你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个搞笑角色？” “……” 萨维斯的嘴角上扬，露出了微笑。 “很有趣的说法。” 他当然知道小金刚说的搞笑角色并不是嘲讽，在琦玉的世界里也有这类动画片。 因为是子供向或是搞笑的核心主题，里面的角色的能力为了产生无厘头搞笑的场景，往往毫无解释的就能使用，而且角色不会真正意义的死掉，哪怕上一集被打成灰烬，下一集也能再次出现。 某种意义上确实和他有点相似。 但是…自出生时就在和野兽进行厮杀、行走在人间人人喊打见而诛之、最后还屠杀了至少百万人、出场就伴随着恐怖和鲜血的搞笑角色…听起来不觉得荒谬吗？ “我只是打个比方。” 小金刚想起了之前读到的心声，额头突然流出了两滴冷汗，他在不经意间好像说错话，不小心揭了伤疤了。 “我知道，你不用这么看我，我对我的过去很满意。” 萨维斯摆了摆手，对他而言，谈论过去并没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生活过的比他悲惨的人也不是没见过。 至于被他杀死的那些人，他也并不为此觉得悔恨，反正人的一生终有一死，他只是让这那些人的结果提前了而已。 “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就帮我找找这个世界的高手，或者掌握一些毁灭性打击的招式的人？” “你要这么说的话，在未来的时间线里，还真的诞生了这样一组超能力者，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这个世界上的终极杀器。” 小金刚的眉头一皱，像是想起了什么。 “他们两人的能力单独拿出来是十足的废物能力，可一旦汇合，就足以产生毁灭整个人类文明的力量，就连我都有可能阴沟里翻船，在所有时间线中，我都完全避免了这两人的相遇，就是为了防止这种灾难的发生。” “如果你打算试试的话，我可以将他们二人复制到一处单独的时空中，你只有10分钟的时间接触他们的复制体，时间到了以后，无论你是死是活，我都要将他们删除。 而且，无论如何，你都不要使用你的空间能力，等待我将那部分时空删除后再使用。” 小金刚的语气十分凝重，脸色甚至比之前的宇宙终点站时还要紧张。 “好，我同意。” …… “这儿是哪儿啊？哥们儿你谁？” “你又是谁啊？我李四。” “嘿，巧了不是，我叫张三。” “什么？你叫张三？” 李四在听到这个名字后顿时松了一口气。 原因无他，在那个人均觉醒了超能力的时代，他的能力说强也强，说弱也弱，虽然是最顶尖的概念系能力，但却有着极其苛刻的发动条件以及效果。 那就是：可以让姓名为“张三”的人直接去世。 “张三咋了？不就是普通了点么。” 张三眉头一皱，在这个人均觉醒超能力的年代，几乎是个人都拥有一个酷炫的名字，相比之下，他的名字显得如此不起眼… 似乎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也可能是这份对名字的执念唤醒了他的超能力。 一个虽然是概念系，却没有丝毫杀伤力的技能：将任何他所选定的目标强制改名为“张三”。 在某条小金刚并未插手的时间线中，这二人合璧，一人改名一人杀，甚至直接摧毁了人类文明…不只是未来，甚至就连历史也一样被修改： 张三发现了万有引力、张三和张三和张三桃源三结义、张三殿堂之上逼迫张三七步成诗、张三发动了第二次世界大战… 这兄弟二人出生在同一个城市中，又都拥有着庞大的野心，在那组合起来几乎无敌的强大能力面前，任何坏蛋无一不是俯首称臣，很快聚集了一群手下。面对这种规则系的神技，哪怕是超人都无能为力。 最终的结果甚至算得上是仅次于笔魔诞生的大危机。 好在，这两人的能力虽然强大，但其寿命并没有任何强化，只有不到百年的寿命，说到底也还是普通人而已，所以，想要修正这一切的方式也十分简单，只要让这两人在那百年内不去相见就可以了。 这对小金刚而言十分简单，只要等两人上班以后，把其中一个送到西伯利亚挖土豆，一切就可以完美解决，甚至不需要杀死任何人。 “两位，用你们的能力，试试能不能杀了我。” 在这片荒芜的大地中，一个穿着一身黑色的男人正看着面前的他们，那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场和造型看上去就和一般人不一样，甚至直接将这两位在某个时间线成为终极魔王的年轻人吓得说不出话来。 “能力？哥…哥们儿，我可不会什么杀人技啊，您找错人了吧…” “没找错。你们的能力是什么自己清楚，给我改名，然后杀我。” 萨维斯一如既往的不磨蹭。 而在听到了萨维斯的话之后，张三李四对视一眼，脸上顿时充满震惊。 “他对你我知根知底…难道你能把别人改名成张三？” “他说我改名之后你就能杀…你的能力难道是杀死张三？” 李四的眼神中充满惊讶，但张三的脸色可就难看多了：虽然乍一听这个能力互补…但仔细分析一下，他可有点吃亏啊。 “兄弟…如果你真是这个能力，只要咱们合作，整个世界唾手可得，到时候我肯定分你一半！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李四的表情有些激动，而张三很快想通了： 虽然看起来他的死活完全在别人手中掌握，但只要世界还有新生儿，那么李四就还需要他的能力巩固地位，哪怕做不了帝王，成为黑衣宰相也还是万人之上啊！ “大哥，我听你的…不过，还是先满足这家伙的愿望吧。” 两人狞笑着走向萨维斯。 第150章 累了 “动手啊大哥？” “先改他名字啊老弟。” “我改了啊！” “那他怎么没事？” 张三李四的复制体在互相质疑中连续释放了数十次异能，但萨维斯还是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直到这里的虚假的大地从边缘破碎，两人的复制体被黑暗分解成最基础的构成元素，萨维斯都丝毫没有意识到任何风吹草动的变化。 这两人的攻击毫无疑问的对他无效，甚至对于这个结果他都没有半点失望，似乎早就在预料之中。 萨维斯直接走进那崩溃的世界边缘，穿过之后便直接回到了主宇宙的空间中，随着空间门再次打开，萨维斯直接回到了地球，走在新建成的公园里看着一旁枫树的落叶飘零。 “小伙子，你坐在这里干什么呢？” 一位大娘拄着拐杖路过，正朝着公园中心走去，突然发现了坐在长椅上的萨维斯。 “累了，歇一会儿。” 萨维斯平生以来第一次说出这个字。 这段时间看似很长，经历了很多东西，但实际上的时间甚至连半年都没有，数次的对死去抱有希望，又迅速破灭，每次都觉得只差一点，但最后却发现原来尽头还是死路。 他确实有点累了。 “累了啊，为什么呢？是工作上的问题吗？哎呀，你们这个年纪的男人呐，就是太要强，稍微有点挫折，是很正常的嘛。” 大娘闻言便在萨维斯身边坐了下来。 “我受到的可不是一点挫折。” 萨维斯摇了摇头，并并没有多说，他只是想坐在这里歇一会儿，甚至都算不上休息，因为与此同时，其他世界的萨维斯都还在各忙各的，哪怕是坐在这里一动不动，他的大脑…或者说记忆也在每时每刻的记录一切，风吹草动，甚至是身旁这位大娘呼吸时的身体起伏的频率。 仔细想想，他真的休息过吗？ 萨维斯抬起头看向天空，眼神中并没有什么起伏，他试图放松，甚至无视了表情的细微控制。 但在大娘眼中，面前这个小伙子似乎越来越不一般了。 “难道是公司破产了？也是，刚出现这么大的事…要不咱换个地方详细聊聊？小伙子你是哪里人呐？” “…我就在本地。” “那你住在哪里啊？就在附近吗？” “对，就在附近。” 大娘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附近的地段可不便宜，市中心靠公园，附近的两个小区和一个独栋别墅区，最便宜的小房子也要数百万起，加上这身衣服的布料以及精致程度，多半是私人订制的款式… “小伙子，如果不介意的话，咱们找个咖啡馆好好聊聊？” “不了，我就在这儿坐一会儿。” 萨维斯摇了摇头，他知道这个老太太多半是误会了什么，但他不想解释，一旦解释说明了情况，就意味着这份安宁要被打破，他甚至预见到了短暂的未来：在自己三言两语解释清之后，这位老太太转身翻了个白眼，然后在离开了五米后骂了一句神经病。 “这样啊，那就在这儿聊聊也一样…如果是公司出了问题，其实阿姨这里也还是有些认识的人的，说不定就能帮上你的忙？” 大娘一如既往的热心肠。 “我遇到的问题你帮不上忙，哪怕你认识市长也一样。” 大娘顿时一惊，居然连市长插手不了，也就是说至少是这个公司的运营范围是省级、甚至是跨省跨国的超大型公司了…要说这座城市里有这种力量的老总，也就只有强盛集团一家…不对，只是住在这里而已，或许未必就是本地的公司，那可能的选项的可就多了… 再加上最近股市和相关行业有所动荡的消息，排除起来似乎并不困难。 大娘将近70岁，但头脑依旧灵活，简单几步就完成了排除法，随后锁定了一家行业覆盖周边四五个省份的保险投资公司。 也不知道这位大娘退休前是做什么工作的，退休后为什么依旧掌握着最前线的行业机密，但有时候萨维斯是真的很佩服这些普通人，能在有限的生命中活的这么精彩和出色。 “您不用想了，我只是一时失意，并不打算相亲。” 早在大娘过来的时候，萨维斯就已经注意到了她手里拿着的照片和打印好的a4纸简历，甚至还认出了上面的字。 “xx区本地户口，94年8月生，未婚独子女，身高170，体重121斤，性格善良脾气温和，本科学历，年薪15万+，母亲退休有退休金，父亲从商，公司经济稳定，独立产权婚房，有车，无贷款。” 那张照片虽然美化和滤镜稍微有点高，但确实能看得出底子不错，长得不算非常漂亮，但也算得上美女了。 不过…条件再好他也没兴趣，他只是想在这里坐一会儿而已。 “没关系啦，可以先留个联系方式的。” 萨维斯礼貌的摆了摆手，随后快步离开了。 他突然想到了一点。 先是琦玉，明明掌握着那样的能力，却依旧每天苦哈哈的过日子，没有邪念他可以理解，但甚至不愿意用那份力量去给自己谋取最基本的便利，哪怕是超市抢购特价菜时，明明只要略微发力就能横扫一众对手，却还是时常在那群老太太面前败兴而归。 然后是内个谁，就连黑洞都能轻松毁灭，能够凭空造物无中生有，却也只是在工地搬砖，偶尔在干点其他临时工，靠着微薄的收入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如果换位思考，大概萨维斯会直接利用这种能力和高层科研人员合作，只要一个月就能将世界科技以及各类学科推进到下一个层次。 届时，钱也好名也罢，哪怕完全不在意这些，也至少不必为了一口饭而如此劳累，甚至偶尔还会收到差评。 就连小金刚似乎也和普通人一样，所谓的时空管理者听起来高大上，但说到底，似乎也就是和普通的职员一样，到时间上班打卡，处理完问题后就回家，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 “或许可以试试…就当休息了。” 萨维斯叹了口气。 他决定将身体素质调整到普通人的程度，体验一下这种生活。 第151章 普通人的生活 以他的知识，或许可以直接匿名发表论文，根据回复的速度，他或许只需要一两个月就能获得多项博士学位。 以他的机械工程水平以及编程技术，似乎也可以适当的搞一搞发明创造，只要简单的工具和一些没人要的废弃金属，他应该就能轻松搞定一架仿生机器人。 靠对身体的完美控制力以及这张还算有点特色的长相和身材去进军娱乐圈，以他的情况基本可以完全适配任何戏路，无论是现代霸总言情、古装修仙武侠、军旅枪战生涯还是现代超级英雄，他都可以轻松胜任主角或者配角，甚至是反派也不会有违和感。 再或者，靠手速和认知加入电竞行业，只要打到巅峰，似乎也是某种功成名就。 又比如，以脑力推算未来世界的发展趋势，投入股票投资行业，短期或许有所亏损，但以他的计算力和眼光，至少两年就足以成为身价过亿的老总。 不过，那好像挺无聊的，就像游戏一开始就拿到了击败最终boss才能获得的最终道具，轻松秒杀一切怪物，过关只是控制角色走一遍地图而已。 既然决定要体验普通人的生活，那么自然要尽可能的贴合大多数人的情况，那些例子中的情况显然不是什么普通人。 “首先…送外卖？” 萨维斯看到了一个戴着黄帽子和黄衣服的人从身旁路过。 似乎这个行业的需求量很高，而且入门门槛也不高，虽然工作内容繁重一些，但对萨维斯而言那倒是算不得什么。 虽然换上了一身黄马甲，但挺拔的身姿和俊朗的长相却依旧在一众外卖员中独树一帜，哪怕大家的穿着都一样，但同样的衣服在萨维斯身上就像是将军，其余人不过是一群平凡的马前卒。 “这个操作方式就是这样，不难，说白了就是系统给你派单，让你去哪儿取货，然后送到哪儿去，头一两天肯定有点不明白，不过时间长了认识路就习惯了，新手一次别接太多单，超时延误什么，回头赚的还不够赔的。” 一个前辈对萨维斯简单介绍了一下，实际上说的基本什么营养，那些步骤在程序里的说明写的清清楚楚，萨维斯只是简单一看就记住了，就连这座城市的地图他都已经刻在了脑子里，虽然他很想关掉这个作弊能力，但奈何记忆力完全是被动生效。 “取餐，送餐，送达。” 简单来说就是这么个过程，但仔细研究的话，取餐需要考虑高峰期和时间分配，如何正确利用时间和管理时间才是最值得注意的。 送餐途中要考虑汤会不会撒，奶茶磕碰会不会漏，如何对取到的外卖进行合理摆放，这涉及到几何空间的利用以及惯性大小的输出，更要考虑到不同客户的位置如何在有限的时间内以最短路径全部送达，绝不是简单的一句唯手熟尔。 以及最麻烦的…给骑手的备注。 【兄弟，我跟我网恋女友谈了两年了，今天她过生日，帮我看看她漂亮不？】 萨维斯拿着蛋糕，敲响了目标地址的门。 “外卖，有人给你订的蛋糕，请拿好，祝你生日快乐。” 萨维斯的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看着推开门后的那位穿着睡衣的睡眼朦胧的姑娘。 “啊？哦…谢谢你……” 姑娘的脸顿时一红，下意识的想要回去换衣服洗漱一番，但随后反应过来，急忙接过萨维斯手中的蛋糕。 “麻烦给个好评。” 姑娘有些羞涩的点点头，随后略显失望的看着萨维斯帮忙带上了门。 而在萨维斯从对方视野脱离的瞬间，他的表情就从那副笑容切换回了冷漠脸，随后拿出手机，点了已送达，并对客户进行了回复。 “很漂亮，年龄大概19岁，鞋架和客厅十分干净，以这个小区的户型而言，她应该是独居。” “哥们儿，专业。” 萨维斯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回复，他还有下一单要送。 相比起大多数订单，这类拥有特殊要求的人并不多，工作内容整体上略显枯燥无聊，基本就是一整个循环状态：骑电车、爬楼、骑电车、爬楼…很无聊的工作和内容，但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似乎这种无限循环的工作才是生活的常态… “有小偷！快抓住他啊！” 就在萨维斯在街上骑着慢悠悠的电动车闲逛时，他的身旁突然传来了一道急促的喊声。 小偷啊，这个世界似乎并不多见，但自从之前那场灾难后，国家部门的重点目光都放在了重建家园和缓和外部压力上，对内的安全方面不得不略微降低力度，这也导致不少人蠢蠢欲动。 萨维斯略微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个带着针织帽和纯棉口罩的男人正飞快的奔跑着，手中拿着一个明显不适合他的女式手提包，而在他身后，那个喊得撕心裂肺的女人正追着。 虽然女人穿着一双不是很高的高跟鞋，但速度居然丝毫不慢，前者因为路上行人太多，时不时要因为人流而减速让行的缘故，甚至和这个女人保持住了一个相对距离…虽然只是暂时的。 “抓小偷啊！你们帮忙拦一下…拦一下啊！” 女人朝着前面的人喊着，但这突如其来的事故很难让人反应过来，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周围，这才抬起头寻找目标，但这时再拦截就已经来不及了。尤其是那个男人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刀后，众人更是纷纷躲闪，完全不敢靠近。 直到那个男人越跑越远，女人这才放弃了追逐，扶着路边的树喘气，虽然有点愤怒，但也只是针对那个小偷，而不是对周围的人。 毕竟对方都已经掏出刀来了，万一真的逼急了，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把自己的命拼上，实在不值得。 而萨维斯…他只是刚好和这两人逃跑的方向一致，简单的路过这里，顺便看看乐子而已。 第152章 友克鑫市 被抢了包的女人气的怒捶绿化带，一旁有人帮忙报警，也有人在安慰，但没人在意一个路过的外卖小哥赚了多少钱。 看着手机到账187元的消息，萨维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虽然在白天工作时的每一单都记得清清楚楚，但真的拿到这笔钱之后，萨维斯还是有些难以想象接下来应该怎么花，如果算上正常人的吃喝花费，他现在甚至只能住最便宜的旅店，才能勉强攒下几十块钱而已。 萨维斯下意识的看向了幽深的胡同，随后直接否了去抢劫混混的想法。 既然是要体验普通人生活，那么做事还是按照普通人的风格来，像是没钱就去黑吃黑这种行为，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人干的事。 所以，接下来应该干什么呢？ 忙碌一天似乎应该休息了，虽然他完全不困，甚至还能继续保持精神，以这个频率的速度干上几年，但游戏规则是这样的，“普通人”在长时间工作后是必须休息的。 可现在的他居无定所，要“休息”也不是个容易的事，住旅店的话，就意味着一天白干，如果去睡公园或桥洞…这好像也不是普通人会做的事啊。 等等… 萨维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自己好像操之过急了。 像是本地人在这里工作，基本是父母健在有车有房，再不济也是长租，手头略微有些积蓄，不用担心什么今天不干活明天没饭吃。 而外地人出门打工，一般而言也会带足启动资金，至少几人合租或者住在宿舍、以及一两个月的生活费是足够的，吃饭开销的计算也有误区，不应该按照饭店的标准，而应该按照菜市场的价格来计算才对。 事实上，他现在体验的根本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普通人，而是穷困潦倒的倒霉蛋才对。 本来就给自己“设定”了局限，不去依靠自己的那些对于正常人而言有些“破格”的能力，禁止自己投身于那些高难度的行业了，如果再从启动资金上限制自己的话，就未免有些过分了。 既然决定以正常人的方式生活，那么至少开局也应该是个正常水平的打工人才对。 于是，萨维斯打开了时空管理器的子系统，决定先按下暂停，把自己的“前期身份”进行一下完善。 至少手头是要有一定的活动资金的，毕竟大多数工作是月结工资，如果身无分文的话，他恐怕会直接“饿死”，导致游戏结束，这笔钱倒是用不着太多，而且基本也不会去怎么动用，随便拿个10万左右，能够应付正常情况就够了。 其次是要有个房，与人合租未免有些麻烦，虽然说是体验生活，但和无关紧要的人产生联系还是有些麻烦，所以还是全款买个住所比较合适，考虑到他的感知范围太广，一般的小区好像还不如公园更舒服，也就只好买一个独栋别墅了。 好在车子对他而言完全没有必要，既然要工作，那就要有个工作的样子，哪儿有开着豪车送外卖的，只是买一个续航久一点的电瓶车就好了，后座可以稍微大一点，方便放置外卖箱。 当萨维斯在第二天把所有东西置办好之后，他的时空管理器子系统上闪亮亮的金币余额已经只剩了12个亿，对比手机上187块钱的转账记录显得格外刺眼。 …… 就在这个世界的萨维斯体验着“普通人”的生活时，另一个世界的萨维斯正穿着一身精致的西装走在友克鑫市最大的商场中，身后跟着数十个全副武装的黑衣墨镜男，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在这段时间的调查中，萨维斯基本确认了这座城市实际上几乎完全处于了黑帮的管理之下，当地政府机关名存实亡，就连警察局都是由黑帮在背后提供资金和人员支持。 既然如此，萨维斯当然省心的多。 他的一贯作风就是在不影响自己底线的前提下顺从对方的规则，既然这里的主流是黑帮，那么他理所当然也要用这种方式作为行动方针。 凭借能力轻松找到了“十老头”的所在，并对其进行了控制，虽然其中有三人因为过于谨慎而没有来到现场，但即便只是抓住的七个人也依旧能够完成萨维斯的目的，另外那三个远在其他大陆的黑帮头目并不值得他再跑一趟。 因为他的刻意隐藏下，在潜入和离开的过程中甚至完全没有惊动任何人，虽然在他们的心脏植入了一滴血，但也只是提出一些简单的要求： 看似很多但实际上对十老头而言只是九牛一毛的钱财，以及几个能说会道见多识广的手下。 钱财这种东西的重要性不必多提，尤其是当萨维斯意识到这个世界的阶级分割之后，便直接放弃了自己搞钱的想法： 普通人的工作收入和开销大多是以千或万为单位，但富豪们随便做点什么的花费都是10亿起步。 除此以外，还有诸多特殊职业，虽然使用的货币都是同一种名为“戒尼”的货币单位，但收入对比普通人完全是天差地别，数值膨胀的程度几乎是两个世界一样。 至于索要手下的原因，也十分简单。 虽然这个世界的语言是日语…但文字却和日文丝毫不沾边，符号、图形、阿拉伯数字，种种几乎毫不相干的东西以十分规整的方式排列着。 萨维斯能感觉到一些和日语的相似处，但因为时间太短加上事多，他还没来得及进行解读和分析这种语言的读写方式。 “你们可以滚到一边去了。” 萨维斯抬头看向楼上，只见一个穿着练功服的国字脸男人正在高处俯瞰着他，虽然没有透露出一丝杀意，但那双眼睛却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对方隐藏的很好，站立的位置全程处于萨维斯的视野盲区，但这依旧逃不出萨维斯的感知。 揍敌客，这是个大多数人都十分陌生的名字，哪怕极个别听过的也只是将其当做传说，但在真正的高层世界中，这个名字可谓是如雷贯耳，闻之色变。 第153章 揍敌客 世界最顶尖的杀手家族，无数次优化和更新的暗杀技巧、代代改良的战斗基因，以及那从幼儿时便开始培养的残忍规则，所有的一切加在一起，最终构成了这一个将杀人技术刻写在本能的恐怖家族。 传闻中，市面上许多富豪以重金悬赏，想要求得揍敌客家族成员的一张照片，这不是想要伺机报复，而是打算以此获得和揍敌客接触的机会，从中得到一张保命符或者交易机会。 而这个穿着一身黑色练功服，全身肌肉紧绷，顶着银白色长发的国字脸男人，便是揍敌客家当代家主，席巴.揍敌客。 萨维斯当然不认识他，但因为血液的缘故，十老头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关注中，其中自然包括对方在暗中雇佣杀手的行为。 事实上，这也是萨维斯想要的。 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就十分好奇的展开了观察。 虽然这里表面上就像是个普通又和平的世界，但越是深入了解越是能感觉到不对。 在这里，似乎还隐藏着什么普通人完全了解不到的东西，直到萨维斯来到十老头的驻地，展现出非同寻常的能力后，通过他们的表现才更加确认了这种的东西的存在。 “念”。 这是这种能力的名字，据说，在他的几个保镖中就有人掌握了这种能力，但几番感受后，似乎就只是强化了力量和爆发力，和他所感应到的东西似乎并不相同…或者说存在较大差异。 也只有真正意义上见识到高手才能让他进一步了解情况。 于是，萨维斯直接朝着对方招了招手。 见对方不为所动，干脆主动走向了楼上，虽然就在他转身时，席巴的身影便隐藏到了人群中，但萨维斯依旧轻而易举的定位，并来到了席巴面前： “你是来杀我的吧？在这儿打，还是去别处？” 周围的人们闻言顿时一惊，随后纷纷跑向远处。 这个城市中的黑帮成员很多，多到随处可见的程度，对于在这里生活的人们，最重要的就是得有眼力见儿。 他们一早就注意到了萨维斯，但却直到萨维斯走到这里时，他们才意识到自己身边居然还站着一位长相如此有魄力的男人。 “你是如何看到我的？” 席巴并没有动手，只是看着萨维斯露出了些许疑惑的表情。 他的“绝”早已练至炉火纯青的地步，哪怕是面对面，对方也未必能察觉到他的经过，可明明没能感觉到任何探知，也没有“圆”发动的痕迹，自己究竟是如何暴露的？ “你就站在这里，我怎么会看不到？如果你说的是那种隐藏气息的能力的话，确实很厉害，不过对我而言没什么作用而已。” 萨维斯摇了摇头。 这种降低心跳、脉搏、呼吸频率甚至气味的技巧他并不了解，但也能清楚这招的目的是降低存在感，甚至能让周围的普通人意识不到他的存在…可对于萨维斯而言，反而刚好是破绽。 因为无论怎么变化，气息和体型不匹配这一点就足以让萨维斯感觉到异样了，要么“舍弃伪装暴露在普通人眼中”，要么“伪装后暴露在萨维斯眼中”，除非席巴能真正意义上从他的感知范围内消失，否则再怎么精致的隐藏气息都是完全没有用的。 “是吗？难怪你能找到十老头的位置，你的念能力原来和探测有关。” 席巴的心中有了合理的解释。 而萨维斯则是注意到了对方口中的念能力。 果然念的力量并不仅仅是强化，而是存在一套独立的体系的吗？ “怎么样，在这里打吗？” “你不准备逃走吗？” 席巴的眼神重新变回那一潭死水的模样，并趁机打量着萨维斯，以一个顶尖杀手的目光隐晦的审视着他的全身，并估算着对方的实力，但萨维斯只是回报以一个和善的笑容。 下一秒，萨维斯眨了眨眼，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只见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直接绕过所有神经，并在没有伤及血管的前提下，死死插进他的胸膛，并握住了他的心脏。 “手很快啊。” 萨维斯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不过怎么看都和刚才的笑容一样，显得格外的假。 席巴猛地抽出手后撤三步，将自身的念从“绝”转换为“缠”，以此提升防御，抵挡随时可能出现的反击，但萨维斯却完全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连同衣服都重新修复。 “恢复能力…时间倒流？” 席巴再次更新了自己的情报，虽然萨维斯的姿态让人恼火，可这种程度的挑衅还不足以扰乱他的心境。 只见他再次出手，这次却是直接瞄准了萨维斯的脑袋，数百吨的力量加上那尖锐的手指直接刺穿了萨维斯的头骨，可就像之前一样，即便是没了半个脑袋，萨维斯依旧站在那里。 “用出全力吧？如果不想打，我就不跟你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因为脑袋的不完整，萨维斯的声音有些变形，但还是能清晰传达出自己的意思。 两次出手时，萨维斯都能感觉到对方在有意识的控制力量和杀伤范围，似乎是想在最低限度的破坏下杀死他，也不知是因为有什么癖好还是不想伤害无辜，但这样束手束脚的实在无聊。 “……” 席巴的表情终于有了些许变化。 身上的气势也随之一变，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变化，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推挤着周围的气流… 【龙头戏画·牙突】！ 就在萨维斯凝视着席巴的双手时，一股庞大的力量突然从腰侧传来，直接咬住他的身体，接连撞碎三块玻璃，将他推到了大楼之外！ “停手吧，席巴。这家伙不是一般人…甚至可能不是人类。再打下去吃亏的是你。” 一个同样是白发但身形瘦小的老人从阴影处走了出来，他的双臂猛的一推一甩，便将萨维斯扔出了数千米远。 “他刚才的表现绝对是没看见我的龙头戏画，说明他很可能还没掌握念的能力，之前的情报有错误，先撤退再说。” 第154章 十老头 “大人！您没事吧！” 为了确保暗杀计划万无一失，萨维斯身旁的保镖是完全不知道“十老头”的暗杀的，他们接到的命令仅仅是保护这个男人。 只不过，刚才的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仅仅是几次对话，而对方出手的速度也完全来不及反应，实力差距大到这种程度，他们想上也是有心无力。 “没事，既然如此，那就换个地方转转。” 萨维斯并没有追过去再战，刚才那无影无踪的攻击虽然完全没有伤到他，但接触中也让他略微有所感觉。 此时的他隐约能看到一层淡淡的白色雾气正在那个自称掌握念能力的保镖身上飘散。 这是某种气，似乎和琦玉那个世界的武道家有点类似…但又有点不同，至少那个杀手双手凝聚的气团和那个老头释放出的那种攻击不同，那种被咬住的感觉…有点像是蛇，可“牙齿”的触感不像，行进的路径和蛇咬拳也有所不同，所以是龙型？ 但如果只是单纯的气…凝聚出这种外形是为什么？还是说，其实他现在看到的其实还是不完全的状态… “你们看到了我是被什么东西打出来的吗？” “没看见，似乎是什么东西直接把您打飞出去了。” 一众保镖摇头说道，但萨维斯只是冷漠的看了他们一眼，便将目光投向了那唯一掌握念能力的人。 “是一条紫色的龙，咬着您的身体冲出去的。” “紫色的？” 萨维斯只看到了一些白色的淡影。 果然，他现在的眼睛虽然有所改变，但还是没能完全看透这份能力。 “你对念能力了解吗？” “那个…其实我只是道听途说，至于我的能力只是天生的而已，其实如果您要是对这个感兴趣的话，或许可以参加猎人考试？我听说只要通过考试的考生，都能获得专门的师傅帮忙开启念能力。” 那个保镖说道，他的能力虽然确实是念，但仅仅是最基础的而已，甚至连特性都不曾显现，只有最简单的“缠和发”，分别用来加强防御和攻击力，糊弄一些外行还行，如果是真正的懂念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水平。 猎人。 萨维斯也有听到过这个词。 在这个世界上，猎人并不只是单纯的猎户，而是和琦玉世界的英雄一样，是一种特殊的职业。但和英雄那种站在台前的人物不同，猎人的代名词是神秘和强大，他们和普通人一样生活在这个世界，但又几乎和普通人完全分隔。 甚至萨维斯以普通人的身份上网查询时，对猎人的描述都是少之又少，很显然，那些真正注册在案的猎人们还存在独立的一套情报网络。 猎人考试，这似乎是普通人能搜索到的和猎人有关的最真实的消息了。 极难的考核制度、超高的死亡率、通过率更是低到令人发指。 但只要通过考试，所能获得的好处也是数不胜数的，哪怕只是最普通的猎人凭证，也会有无数人以高薪报酬来拉拢你，因为猎人并不仅仅是个身份，更代表着一种权限和资格，只有进入猎人的世界才能见识到这个世界的真实。 “你好像很想去啊。” 看着滔滔不绝讲述着猎人考试的好处的保镖，萨维斯突然开口询问，却没想到对方直接摇了摇头： “虽然很想要，不过我大概是不行的，我的实力对比那些真正的根本算不上什么。” 说这话时，保镖抬头看了看远处碎掉的玻璃，又看了看毫发无损的萨维斯，心中的激情再次被浇灭了。 就这样靠着半吊子的念能力拿着高薪当保镖，在这里浑水摸鱼的日子其实也挺好。 “不过，如果以您的实力去参加考试，绝对是十拿九稳！” 萨维斯直接摇了摇头，他之前在查资料的时候记得有说过猎人考试的时间是一年一度，而今年的应该已经过去了，明年的事就等明年再说，以他的情况，会不会在这个世界待上一年都未必呢。 …… “怎么回事？我的人告诉我说你们已经交手了，为什么他还活着？” 一处极度封闭的房间中，几个年纪看上去都不再年轻的男人正守在一部开了免提的电话面前，虽然说话的只有一人，但其他的脸色或多或少都有些急躁。 而在电话对面，一位老头的声音倒是不紧不慢的传了过来： “你们的情报有错误，那个家伙的情况有些复杂，匪夷所思的恢复力、肉体强度也媲美钢铁，最关键的是，对方并不是念能力者，如果继续打下去，很可能因为战斗而让他强行开念，我想那不是你们想看到的。” “他的能力如何与我们无关，能不能杀了他，是你们的事，收钱办事不是你们的宗旨吗？” 十老头中的一位开口说道。 十老头虽然名字听起来是一帮派的十个干部，但实际上却不然，他们背后代表的并不仅仅是一个友克鑫市，而是全人类各国的最大的十个帮派的头目，因为各自代表的势力过于强大，随便单拎出一家都足以媲美一个小国。 而他之所以如此急躁，就是因为友克鑫市在名义上是属于他的地盘，在萨维斯入侵之后，他的损失毫无疑问是在场众人中最大的，雇佣杀手也是由他牵头，必须尽快杀死那个家伙，才能挽回一部分颜面。 在他说完之后，对面并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十老头并不惊讶。 “揍敌客也靠不住吗…” “能无声无息潜入驻地，那家伙的实力肯定不差，但刚才揍敌客的人说他没有开念…你们怎么看？” “不可能。潜入能力或许可以用技巧解释，但用血液控制人的生死，这绝对是操作系的念能力，。” “或许是揍敌客没能让他出全力。据说他们的交手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传说中世界顶尖的杀手世家倒也不过如此。” “接下来怎么办？要出动阴兽部队吗？” “何必问呢？诸位早有定论了，不是吗？” 第155章 全职猎人 通过战斗强行开念、操作系念能力、阴兽部队。 十老头完全不知道，他们自以为的密谋从一开始就被某人窃听了去。 这也怨不得他们，实际上，在进入密室的时候，他们所有人都经过了严密的审查，确保身上没有任何有窃听风险的电子设备，也请除念师进行了观察，确定自己身上没有残留的念。 但萨维斯的鲜血本身就不是念能力的产物，自然无法被检测到，他们也并不知道萨维斯的“标记”除了能随时标记他们的位置和引爆至他们于死地之外，还有窃听功能。 对于这些小动作，萨维斯并没有理会，而是一边等着新一轮的杀手，一边研究这个世界的语言和文字。 在日本的萨维斯和这里的萨维斯经过几次对比和转换后，就直接摸清了文字转换的原理，并完全理解了这些文字的字意。 这乍一看似乎是某种加密语言，但解明之后就会发现这只是在日文的基础上将五十音进行了变换，只要看的文字多了，很容易就能破译，只是因为这些符号乍一看比较混乱，让他误以为是多么高深的加密方式，一开始没往这方面想而已。 “1000万戒尼，你去请一位职业猎人过来。” 萨维斯直接转账给保镖队长，并没有过多嘱咐。 市面上，请一位猎人做事并不容易，大多数人甚至连门路都没有，但在友克鑫市，这个繁华程度在世界都首屈一指的城市，猎人还是不在少数的。 不过，就算如此，请动一名职业猎人的开销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根据事情的不同，花费也不尽相同，但一天的价格起步一般都是100万以上，相比之下，萨维斯给出的这个价格算不上多，但也绝对在正常价格之上了。 他不在意对方吃多少回扣，也不在意对方找来的猎人是劣迹斑斑的家伙，还是个不经人事的新人，他想要的仅仅是见识一下那所谓的猎人专属的情报网络而已。 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电脑自出厂就会额外附带一个卡槽，那正是用来登记猎人网络的，可见在这个世界的全职猎人地位多么特殊，以及猎人协会的地位多么超然。 只要那猎人执照并不是什么念力的产物，萨维斯就能以他的能力直接模拟出数据，从而骇入到猎人网络中，如果不行的话，那就只好多花费一些钱财，请那位猎人多留一段时间了。 保镖队长的行动很快，在友克鑫市的保镖行业混出了些许名气的他自然有着自己的门路，拿了钱之后，几乎是太阳落山前就领了一个人回来。 那是一个长有一头璀璨的金发的少年，穿着一身蓝色的民族服饰，手上缠绕着锁链，虽然长得十分俊美，不过身上散发的气却相当不一般，哪怕萨维斯的眼睛只能看到些许轮廓，也能看出这人和保镖队长的实力差距。 除了念的多少以外，这个少年的力量也并不弱，虽然看起来瘦弱，但双臂中蕴藏的力量至少也有数吨，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少年能打十个队长。 但比起之前遇到的杀手还是差了太远了。 这并不奇怪，对方是世界顶尖的杀手世家，而且正值壮年，以这个年纪而言，能达到这个程度，已经算得上是天赋异禀了。 “怎么称呼？” “你可以叫我酷拉皮卡，我的工作内容是什么？” 金发少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稚嫩，虽然尽可能的装出一副专业的平静的语气，但萨维斯只是一听就能感觉到他的紧张，多半是个没什么经验的，甚至有可能是这一届的新人。 不过那都不重要。 “你的工作很简单，把你的执照拿来，登录猎人网站，在我确认我想知道的一切后，你就可以走了，而我会按照你们谈好的价格，按天计算付给你工钱。” 萨维斯的目光在酷拉皮卡的身上一晃而过，不出他的所料，那张执照上确实存在某种微弱的气，似乎还和酷拉皮卡有所连接，防伪已经做到了极致，虽然萨维斯依旧能对其进行复制，但“念”的那一关就过不去了。 “就只有这样？” 酷拉皮卡的眉头轻轻一皱，这并不符合他的想法，对方以800万一天的价格请来一个新人猎人，却只是为了借用猎人执照，这听起来实在有些儿戏。 “是的，同时，这几天随时可能有人来暗杀我…” “明白，我会保护…” “我希望对方杀过来的时候你能带着你的执照躲远点。” 萨维斯的语气十分平静，一旁的保镖无奈摇头，摊上这么一位雇主，他们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先生，如果你是看我年轻而轻视我的话，我觉得我有必要让你重新评估我的实力。” “不需要，不只是你，其他人也一样，我对他们也是一样的要求。” 萨维斯摇了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在他看来，这些保镖的作用就是排除那些无聊又无意义的“小”麻烦。 而酷拉皮卡的价值所在，并不是他的实力多么强、能凭力量打倒多少敌人，而在于他和他的猎人执照而已。 战斗、杀戮这些事，萨维斯自己就能很轻松的做到，完全不需要假借他人之手。 “可是…” “别可是了，萨维斯先生面对的敌人可不是我们能对付的，做好分内的事就行了。” 保镖队长拍了拍酷拉皮卡的肩膀，他反正是已经认清了现实。 在之前那场袭击中，原本的保镖队伍中甚至有数人选择退出。 他和其他几人之所以还留在这里，不过是看中了萨维斯开出的高薪，以及凭他那老练的眼光，确认了那两名杀手“不伤及无辜”的做事风格。 “虽然无关紧要，但我还是要纠正一下，对我而言，他们、或者说这个世界的所有人，对我而言都算不上敌人。” 萨维斯的表情平静，脸上的微笑让人格外安心，甚至让人在某个瞬间产生了“温柔”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