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在时光里的人》 第1章 帮我买份饭 方言被窗外走廊上的喧闹吵醒，那是不锈钢调羹拨打铝制饭盒特有的声音，三三两两走过的脚步声，召唤声，看来又到了食堂开饭的时间了。翻了个身，昨夜的宿醉并没有完全清醒，但饥肠辘辘的肚子却提醒着他该起床了。刷牙洗脸，用水打湿了头发，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对着镜子审视自己，镜中的方言算不上帅气，倒也五官端正，中规中矩，青春就是最好的化妆品，若干年后，方言看着当初工作证上的自己都不由感慨，原来我也英姿勃发过。唯一让方言耿耿于怀的是一头过于浓密的头发，显得有些干燥。每次去理发都要特意交代师傅将头发打薄，将两鬓推得高高的，有些类似于莫西干，再涂上厚厚的发蜡，才能满意。当然，偶尔冒出的青春痘也是方言深恶痛绝的，在医院得知需要改变饮食习惯，少抽烟不喝酒也许能改善的建议后，方言终于妥协了，只要不是大面积的爆发，倒是能够与之相濡以沫，相亲相爱，偶尔咬牙切齿后的鲜血淋漓反而成了一种爱好。希望早日成熟，快快度过青春期，并不是对未来有多大的憧憬，而是希望能与青春痘做最后的告别！ 大大的运动短裤，白色老头衫，夹趾拖鞋。方言带上了宿舍的门，拿着饭盒，叼着烟，慢慢向食堂走去。一路的踢踢踏踏，在他看来也是一种帅气，不是外八字，也小幅度地走着外八字，随时自我塑造，也是方言的潜移默化。年轻的方言固执地认为，痞气的男人才是最帅的。当然，痞帅的终极目的也是为了吸引女性，而那句“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也就成了方言的言行指导，毕竟青春期的孩子莫不如此，青春期又有了工作的孩子更是如此。从来没有去验证过理论的正确性，因为从一开始，方言就坚定不移地认为了那是真理。 今天是十号，离发工资的日子还有五天。方言的口袋里已经身无分文。平时呼朋唤友，东吃西喝，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帮同事都是差不多的年纪，差不多的生活理念，今天吃你，明天吃他，但也一天天混了过来。实在山穷水尽的时候，在宿舍里煮着偷来的鸡鸭倒也能填饱肚子，至于那些跑到青工宿舍跳脚骂人的失主们，站在一边的主犯方言有时候也会同仇敌忾和那些老妇女们一起痛批世风日下 人心不古。那份道貌岸然正义凛然让一同喝了鸡汤的几个朋友茫茫然不知所以然，事后纷纷指责方言的寡廉鲜耻。方言大言不惭自己的境界只是和lei feng 相差了一本日记罢了！自己绝对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让大家不由感慨无耻的底线到底在哪里！香烟可以在小卖部去赊欠，有时候你也不得不佩服商人的精明，香烟竟然可以拆开一支支卖，有时候偷了隔壁宿舍同事的空酒瓶去退换，拿着一支箭牌万宝路照样吞云吐雾过过烟瘾。但食堂可没欠账的说法。每次发完工资，还了饭店小卖部甚至早点摊的欠款，基本上都是所剩无几。方言对于还账还算积极，并不是懂得信用的重要性，而是知道，钱放在身上，毫无节制的自己也用不了两天，还不如按时还账，起码可以随时再去吃喝，也就减少了饿肚子的风险。再加上，每次厂里发工资的日子，老板们在店门口的路上有意无意眼神殷殷切切注视着从厂门口走来的你，让你忽然想到了1949年之前老百姓对于新中国的渴望，那眼神必然也是如此深情的吧。 方言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对于他来说，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循环的开始。虽说口袋里经常没钱，但也从来没亏待过自己。香烟没少抽，酒也没少喝，一个月一个月也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来了。虽然也有饿个一两顿的时候，但那份痛还远远没有能让方言痛改前非的程度。因为在方言看来，那也是人生的一部分，不羁放纵，不就是青春的主旋律吗，不就是生命另一种形式的灿烂吗？何况，作为国企内招的工人子弟，从小到大的日子虽谈不上殷实，起码也是衣食无忧的。何况，18.9岁刚刚踏入社会，对于独立生活也并没有多少的经验，再加上身后家庭的支撑，这批新工人如方言一般不会过日子的也不在少数。食堂门口一群“痞帅”追着那些“老实本分”同事讨要饭菜票也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 食堂的伙食当然也分三六九等！一般来说，有钱的时候，也就是刚发工资的那几天，小炒部的窗口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大家排起了长长的队伍，那一块五一份的小炒仿佛成了工人福利不用给钱一般。炒菜的师傅忙得脚不着地，锅勺齐飞，犹如蛟龙出海鹰飞戾天！而一边五毛一份的大锅菜惨不忍睹门可罗雀，除了几个女同事的一往情深忠贞不二，也就剩下的那就是痞帅口中那些“阿呜卵”乖宝宝屈指可数的几个过日子的男同事了。 方言不觉得自己是阿呜卵，但有时候也有自知之明地知道，在食堂门口问别人要饭菜票确实是一件很阿呜卵的事情。所以，更多时候，他会蹲在食堂门口的台阶上，看着人来人往，在其中希望能遇见一两个关系比较好的同事，等着那些问一句“方言，吃了没？一起吃点？”不到万不得已，不到山穷水尽，方言还是缺少了一些主动出击的勇气，无论如何，在方言看来那句“搞五毛钱菜票给我，再拿半斤饭票”，总是有些难以启齿。这感觉就像一个厂浴室的锅炉工追着化验室厂花说我爱你，你嫁给我吧！反正换成方言看来这是一件无地自容的事情。 方言有些焦虑了，等了半天了，来食堂吃饭的人越来越少了，而且，能让自己开口的更是一个没有，难道今天注定要饿肚子了，还是说，又要去小店赊方便面火腿肠了？不到万不得已，方言是真的不想忍受方便面那股说不出的味道了，实在难以下咽！何况炎炎夏日，炒个菜，来瓶冰啤酒才是一顿正经的午餐。方言有些不甘心。将烟头狠狠碾在脚下，起身准备去小店赊账。看来，今天运气不好，没有清清亮亮的啤酒了。 第2章 帮我买份饭 正要离开，方言看见了风风火火走来的梅。那是方言第一次见到梅，清爽的短发，身材显得盈盈弱弱，个子不高倒也婀娜。一身工服清清爽爽，显得英姿飒爽。 两人并不相识，方言也只是知道梅是隔壁制成车间的配料工，其他一概不知。不知是不是饥饿的作用，方言大步走到了梅的面前，明显地感受到自己脸庞的炙热，还是说出了那句：“你好，能不能帮我打份饭，我没钱，等发工资了，我还你……” 梅被惊了一下，看清了站在眼前的方言，自然而然地冒出一句：“可以，你想吃什么？” 方言跟随着梅的脚步：“无所谓，来份小炒，半斤米饭吧！”…… 梅从口袋掏出一叠饭菜票，抽出两张，递给了方言：“你自己去买吧……” 方言看了看手中的菜票：“能不能再给我一块钱菜票呀，我想买瓶啤酒……” 梅看了看方言，又给了一块，匆匆离开。 方言看着梅的背影：“多谢啊，过两天还给你……” 梅没有转身，也没有回答，向着大锅菜的窗口走去。 方言来到了小炒部：“青椒肉丝！”。回首再看，梅已经离开了…… 方言打好饭菜，来到小卖部，用菜票买了啤酒，就坐在小店门口吃了啤酒。不要觉得奇怪，在厂区，别说饭菜票，那个年代，粮票，开水票，甚至劳保手套，工作服，甚至夏天工人的福利棒冰票都是硬通货，可以在厂区任何一个消费点消费。只要你愿意，哪怕是节假日的分的鱼，肉，油，米，你都可以拿来消费换钱。记得有一次，方言更是将其发挥到极致，用一床被套在饭店换了一顿酒菜。以至于方言的父亲认为方言的单位福利太差，一年到头都没发过福利，对于隔壁邻居家孩子带回来的各种水果，啤酒，鱼肉感慨，还是省属企业好，待遇高。也许是方言父亲忘了，方言的单位也是省属国企，而且是最高级别的。 方言直接拿起了啤酒瓶，当清凉的啤酒经过咽喉，那份舒爽，让方言都不由自主觉得那是人间最大的享受。毕竟相对于白酒黄酒来说，啤酒更昂贵。平时也只有发工资的那天可以无所禁忌地踩着啤酒箱肆意妄为。而艰难的月底，能够买一瓶一块五的红高粱已经是莫大的奢侈了。 方言吃着炒菜，喝着啤酒，心里想着，这女人不错，挺大方的。哪天没饭吃，还要找她，想起了刚才梅的惶恐不由觉得有些可爱，而且，这女人长得还挺漂亮。有空要去女工宿舍找她聊聊天，毕竟舍得大方的女人并不多。 发工资的那天，方言在小炒部变了三个小炒，拿着啤酒直接冲进了梅的宿舍，将饭菜直接放在了梅的写字台上，自己拿来了凳子坐下，给梅也拿了杯子倒满了酒：“上次问你借饭菜票吃饭，说好发工资还你的，不过这两三块还你也挺没意思的，所以我干脆炒两个菜，请你吃饭吧，不要客气，今天的炒猪肝不错，挺嫩的，你快吃呀！” 坐在床边的梅一脸惊愕，不知所措的样子。 方言将饭盒往梅的跟前推了推：“别客气，吃呀！” 梅放下了手中的饭碗：“你每次都是这么自说自话，自以为是的吗？” 方言笑了：“我这是有借有还 再借不难，这是我的人品好不好！” 梅说了一句：“你可真让人无语！” 方言说道：“无语就无语呗，你快吃呀，菜都要凉了……” 梅转身离开，方言无所谓地继续吃喝。直到酒足饭饱，梅也仅仅是在一边看着他，听着方言的海阔天空信口开河。最后梅收拾了残局，将碗筷收拾干净放在一边让方言离开的时候不要忘记带走。 方言将无赖发挥到了极致，面对一言不发的梅依然说着自以为幽默的所谓笑话逗着梅。直到外间的舍友回来，才不好意思地离开。 在日后的某一天，说起饭票这件事，却与方言所想是如此南辕北辙大相径庭。方言记得梅一脸嗔怪：“那天你一下子蹦出来吓我一跳好不，我们虽然是一个厂的同事，但又不认识，你开口问我要饭菜票，我都懵了”方言问道：“那你怎么那么大方，二话不说就给了呀，是不是因为我帅，对我图谋不轨呀？”梅无语的表情：“都是一个厂的同事，你们那帮人我也经常看到在食堂门口问别人要饭菜票，特别是你，一脸无赖相，你都属于惯犯了，只是没想到，不认识你也会要！”方言笑了：“我不是没办法嘛，我这属于英雄末路，美人迟暮，你这属于美人救英雄！”梅说道：“最气人的是，你是一点不客气，明明是讨饭的状态，竟然有点菜的高傲，我都不舍得吃小炒，你竟然小炒加啤酒，你不是脸皮厚薄的问题，你是无知者无畏呀！越穷越光荣让你展现得淋漓尽致！”方言笑了：“至于嘛？一顿饭钱上升到人格的高度，看来你并没有我想的那么高尚，善良。更谈不上大方，你是把自己当作遇到抢劫犯了，你这属于心不甘情不愿的施舍呀”梅笑道：“你真说对了，我就是把你当成要饭的了，不过，你这饭要的还挺有个性……”方言哈哈大笑：“我准备要出亚洲，要向世界！来，给点菜票，我去吃个小炒，喝瓶啤酒！”梅嗔怪道：“滚，没有，你爱找谁要就找谁要去，我没有！”方言说道：“那我问琴去要，她肯定会给我，而且不是一个小炒肉，绝对三四个小炒，七八瓶啤酒。”梅没有答话，自顾自收拾着刚收回来晒干的衣服，嘴里那句“你要去就去咯，谁管你呀”声若蚊蝇，但还是传入了方言的耳里。 梅对于方言属于一个复杂的存在，复杂到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又忌讳莫深，大家都在小心翼翼地回避着某个双方都不愿意触碰的事实，一个无法逾越不可改变的事实。 两个人很清楚，那是双方终究要面对的问题，而大家也都心知肚明，那一天也必将是两人分道扬镳的一天，那一天也必将到来。唯一能够期盼的，只是晚一些再晚一些。明明那是一条不归路，就像毒贩对于落网结果的心有余悸，但丰厚的利润却让你不可自拔，深陷其中。 第3章 小少妇 方言一直认为，作为人来说，在不伤害他人的前提下，每个人都有自私狭隘懦弱甚至卑鄙龌龊无耻的权力！所以，更多的时候，方言奉行的是我行我素，只要我没妨碍你，你没有资格对我说三道四！自己更不会对别人说三道四！但是对于八卦新闻，方言还是趋之若鹜听着别人说三道四的。但那天晚上酒桌上的八卦确是从方言开始的。 小宝饭店在厂区门口的大路边上。是老板建在池塘之上的三层楼房。饭店的徽派火锅烧得很是地道，虽说餐饮之道难的在于众口难调，但往往最简单的烹饪，却创造出人间美味。 小宝的徽派火锅在于重油重辣，炭炉烧制，加上品类繁多的各种锅底。驴肉，狗肉，羊肉，兔肉，鹅肉，鱼头等等等应有尽有，让八方食客趋之若鹜，生意火爆！口口相传，很多外地食客也会慕名而来！ 作为吃客，方言也喜欢和朋友们去打打牙祭，喝喝酒。特别是厂里发工资的那几天，更是三天两头跟不同的同事朋友去把酒言欢解解馋。 那天几个人喝的是白酒，毕竟白酒实惠，喝了才有喝酒的效果。要是换成啤酒，如果真的追求喝到位，那酒钱都够大伙再叫一桌菜了！ 男人喝酒，更多的是聊江湖趣事或者黑道风云。何况方言的那个年纪，对打打杀杀更加的津津乐道。那份快意恩仇风云激荡让方言很是神往。 所以当小六的一句：“方言，你最近是不是总跑小少妇那去呀？”方言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 方言有些迷茫：“你才扒寡妇门，上少妇床呢！你看我是那种勾引少妇的人吗？这世界少女都爱不过来呢，谁去跟少妇玩呀” 小六笑了：“你再说，你还不承认？你不是三天两头去梅那里吗？生活区才多大的地方，你去没去，大家又不是看不到！” 方言笑了：“你有病吧，谁跟你说梅是少妇的？她结婚了吗？她老公是谁呀？” 小六说道：“大概就你不知道，梅有孩子的，早就结婚了！” 方言有种气血上涌的感觉：“不可能，梅今年才21岁，怎么可能那么早结婚，更不可能有孩子，我从来没听她说过，她如果有老公孩子，我怎么没看到他们过来看她过？” 小六喝了一杯，吃着羊肉：“梅她们家是和我一个矿区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她老公我也认识的！” 方言有些迷茫：“她怎么从来没和我说过呀，一次也没提过……” 小六说道：“其实，厂里很多人都知道，只是大家心照不宣罢了，毕竟违反了计划生育，要是公司追究起来，梅肯定是要被开除的，不过，你以后也少去点，哪天他老公来了，碰到多难为情呀……” 方言默不作声，心中波涛汹涌，有些愤怒却又不知从何谈起。暗暗猜想，自己会不会成了别人的笑话而不自知？ 国企，小地方，长舌妇这往往就构成了舌尖江湖的绝对三要素，也往往是流言蜚语的绝对加工厂。虽然方言这批新工人与厂里的老工人有着绝对的理念的格格不入，更何况是老工人背后那批基本没啥文化，从农村走出来只知道相夫教子的农村妇女！对于自己的丈夫基本上是唯唯诺诺不敢高声语，唯恐惊老公，特别是丈夫抽出腰间的皮带更是呼天抢地，自己一下子成了贤妻良母而满心委屈。用一句老话说，那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货色！ 经常见到生活区里，三五个妇女围在一起，对着过往的青工指指点点，仿佛自己代表了人间所有的正道沧桑，而青工都是十恶不赦颠倒人间的罪魁祸首。 更何况方言这批工人中，有太多的奇葩青年让她们觉得大跌眼镜目瞪口呆！ 记得夏天的某一个清晨，方言在宿舍睡觉，由于房间闷热，而那台风扇又是如此有气无力，就像被欠薪十八个月，依然遥遥无期看不到希望的某些底层工人，没停下来就是对工作最大的尊重，方言打开了所有没床，脱得一丝不挂，躺在了铺了席子的地上，那穿堂风让方言庆幸生命的一息尚存。 当清晨时分，负责打扫宿舍卫生的阿姨看到大门敞开一丝不挂的方言不由惊声大叫：“哎呀，各个小句头呀，真刚不像耳话呀，们也不关呀，衣服也不穿，就这样躺着呀，这要是哪个女人找了你呀，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呀……大家快来看看呀，真是不像话呀……” 方言被惊醒，淡定地看了看门外喋喋不休的老阿姨，看了看自己的赤身裸体，淡定地转身，淡定地将仰睡变成了趴睡，对门外的地动山摇不管不顾，云淡风轻地继续睡去！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睡去以后，一批又一批的妇女同志犹如参观博物馆一般，指指点点犹如哥伦布发现新大陆。 而后的几天，方言也就成了生活区老妇女们茶余饭后最津津乐道的奇葩异类！坚称?我是幸运的，要是83年，我肯定会被送去大西北！并且达成一致，谁要是见到方言勾搭老工人的女孩，必须同仇敌忾，围而绞之！ 方言虽说不在乎她们的口诛笔伐，但脸皮再厚也受不了一大堆老妇女对自己的指指点点，毕竟这指指点点是如此的近在咫尺！ 所以，当听说梅是已婚的少妇之时，方言完全可以想象自己走在生活区主干道上，而路旁树下那些对着自己窃窃私语的老妇女们该是怎样的群情激昂，自己倒是可以无所畏惧，但给于梅所带来的困扰，让方言不由忐忑不安！ 方言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找到梅，问她……问她……问她……，对呀，自己怎么问她呢？问她什么呢？有什么资格去问她呢？ 回忆最近以来，两人也算是经常接触，也会聊天喝酒，有时候半夜方言大醉归来，路过梅的宿舍，也会进入看看梅。而梅有时候也会嗔怪不止，看着醉酒的方言，也会让他坐一会喝点浓茶，甚至煲粥让方言暖暖胃。 方言一口喝完了杯中的二两白酒，说道：“不行了，我喝多了，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喝……”说要，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第4章 带血的吻 方言心烦意乱，女工宿舍就在眼前。梅今天是夜班，这个时候应该在宿舍。 开门的梅望着眼神迷离的方言：“就知道是你，每天不是喝酒就是在喝酒的路上，让你少喝点，少喝点，醉了真的不难受吗？” 方言自顾自走了进去，房间里琴正看着书，嗑着瓜子，见我来了：“又醉了？梅，你发现没有，方言清醒的时候从来看不到他，看到他的时候，十次有九次是醉的！” 梅倒了一杯水：“方言和酒肯定有杀父之仇，是那种不共戴天的，不把酒消灭誓不罢休！” 琴笑了：“为什么不能是夫妻之恨呢？” 梅笑到：“谁会嫁给一个酒鬼呀，所以，无妻谈什么夺妻，琴，你愿意嫁给酒鬼吗？” 琴笑道：“我愿意，起码这酒鬼长得虽说一般，但讲话还是挺好听的……” 梅推了推我：“方言，还不快表态，人家都说愿意嫁给你了，你好意思拒绝一个美女的主动吗？……” 方言拿了一张凳子坐在了琴的身边，顺势抓起了琴的小手：“原来琴妹对我如此垂涎欲滴耿耿于怀呀！真是受宠若惊呀！要不，我们明天就拜访一下令尊令堂，早点把婚事定下来吧？要求不高，彩礼五万，毕竟我也是黄花大小伙子头婚，不能太寒酸了，再来个三金啥的，我就委屈一下，嫁给你，不过以后每个月工资你要上交，我能买几瓶好酒喝喝……” 琴一把打掉方言的手：“美死你，还给你彩礼，还三金，你真以为我没人要呀！你怎么如此寡廉鲜耻呀！还知道天高地厚吗？” 梅也帮腔说道：“你去独山医院看过没？脑子没问题吧？人家琴也是国企正式员工好不好，你要是能找到琴做老婆，你真是烧高香了，起码双职工，以后分东西都是双份的！” 琴也说道：“就是，就算分房子也是两室一厅的楼房，而你这样的酒鬼，最多找个农村的，厂里最多分你一个大通间，连个洗手间都没有！” 方言看着梅兴高采烈的样子，对着琴故意说道：“你说得让我心动了，要不我们先试试吧，要是有感觉就结婚，今晚就睡我那去吧，省得我一个人睡觉孤单寂寞冷……” 琴狠狠地敲了一下方言的头：“流氓，三句话不离本行！想女人，自己去街上找小姐去！” 方言看了一眼梅，她低着头，手里打着毛衣，脸上毫无表情，对琴说道：“一点也不真诚，还说要嫁给我呢，搞了半天是逗我玩呀，我太伤心了，我觉得我有一种失恋般的痛苦，不行，你要赔偿我，明天中午必须请我吃饭，给我来三个小炒，五瓶啤酒，再加一包万宝路！” 琴笑道：“哪次你没饭吃，我和梅没招待好你呀，还和我要赔偿，你也真好意思呦，我那天还买了两包万宝路给你呢，我不管，还我，以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梅也别有深意说道：“方言，你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琴对你可真是没话说的，你还摆翘，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我看你们两个是挺合适的……” 琴嗑着瓜子，低头不语。 方言有一种被出卖的感觉，起身假装找水壶，避开琴的视线，冷冷地看着梅。 梅也感受到了方言眼神里的小愤怒，视而不见忙着自己手里的活。 气氛一下子陷入尴尬，方言失了分寸，也不知道如何应对。 就这样默默地喝着水。 过了一会。 琴起身，说道：你们聊，我回去睡一会，梅，上班的时候叫我一下。 方言故作镇静：“睡啥睡，过两个小时就要上班了，再坐一会，陪我聊聊天……” 琴有些坚持：“我困了，吃不消了，能睡一会睡一会，还要上夜班呢！走了，梅。” 梅没有说话，方言也有些尴尬，本想离开，但想起酒桌上小六的那些话，看着梅，还是忍住没走。 梅也不理方言，方言也不知从何说起，房间里静的有些可怕。方言拿起水杯：“给我添点水……” 梅起身，拿来了热水瓶。 “自己倒” 方言有些撒娇：“没力气，酒真的多了……” 梅终究还是给我^_^方言倒满了水杯。 沉寂，正当我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 梅放下了手中的毛线 望着方言，：“琴哪里不好？” 方言不知如何回答，墨叽半天说道：“千好万好，我没感觉有什么用？” 梅有一种恨铁不成钢：“感觉，感觉个屁，你有屁感觉！琴和我说过很多次了，觉得你虽然人看着不靠谱，但是心地善良，又愿意帮助他人，她觉得你很不错。” 方言点上了香烟：“觉得我好，我就要接受她呀，那我还觉得你好呢，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梅目光开始闪躲：“我们两个不合适！” 方言拉住了梅的手：“哪里不合适？为什么不合适？” 梅想把手挣脱出来：“我们真的不合适，琴真的挺不错的……” 方言依然牢牢抓住梅的手：“我不管，反正我觉得我们挺合适的……” 梅狠狠地挣扎着，奈何酒醉的方言，坚决地不松手。 两个人僵持着，最后方言捧起起了梅的脸庞，深深地吻了下去…… 直到方言感受到舌尖传来的刺痛，才放开了梅，嘴里有鲜血渗出。 梅有些慌乱，着急地查看方言的伤情。 方言一把推开了梅，转身准备离开。 梅拽着方言的胳膊，不说话，捧起了方言的脸，想要看清伤势。 梅，起身倒了一杯冷水：“漱口～” 方言一言不发。 梅翻找着抽屉，希望能找到药水之类的！ 方言一言不发看着梅。 梅的眼泪慢慢坠落：“你真的有病！” 方言笑了，擦了擦嘴角：“我也觉得我有病了……” 梅转身，背对着方言：“你回去吧，明天开始你不要来了……” 方言冷哼一声：“再来我是孙子” 梅看着方言离去，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沉默不语。 望着茶杯口的殷红，梅目光呆滞。 第5章 霉干菜好吃 方言承认自己是一个看颜值的男人，认为赏心悦目才是一切爱恋的开端。所谓的日久生情，更多的是权衡利弊无可奈何的随遇而安。人不都是这样吗？谁不愿追求美好的事物呢？一段能够让自己身心愉悦的关系才是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的基础。亲情也罢，友情也罢，爱情也罢，莫不如此。 琴是一个连容颜都中规中矩的女人，起码不会让人有惊艳的感觉。衣着打扮更是传统保守，衣服的颜色更是偏向于黑色灰色的中性。头发也疏于调理，只是随意地披肩，有时候简单地扎上马尾。方言在她的房间看到也只是简单的蜂花护发素和最便宜的雅霜润肤膏。要知道，那是个海飞丝玉兰油广告满天飞的年代，就算再精打细算的年轻人也会买好一些的产品来打理头发。 方言每次叫她吃着五毛一份的大锅菜都会调侃她是不是又在存钱攒嫁妆呀！对自己都如此刻薄，以后谁娶你谁倒霉，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顿肉！还故意挑出大白菜星星点点的几块用来调味熬成油渣的肥肉：“女人不能吃这些，要长胖的……” 琴看着方言，问道：“自己不会去食堂买吗？不要说，又没钱吃饭啦……” 方言用调羹敲打着饭盒：“行行好，给点吧，菩萨会保佑你的……” 琴转身从床头柜拿出一叠饭菜票，递给了方言：“吃好了，剩下的拿回来……” 方言看了一眼，抽出两张一元的菜票：“我吃个香干炒肉丝就够了……” 琴边吃边说道：“今天怎么不喝酒啦？少喝点，买两瓶啤酒就行啦！” 方言起身：“改邪归正啦，再说我也不能慷他人之慨呀，就像梅说的，要饭就要有要饭的觉悟，给啥吃啥！” 琴笑了：“你会改邪归正那我就相信狗不吃屎……喝一两瓶啤酒我还是请得起的，拿着吧……” 方言嬉笑：“那我就不客气啦，我就喝一瓶，大恩不言谢，等发工资带你去吃大餐，小宝饭店，锅子随便点……” 琴道：“快去吧，食堂都快关门啦！……” 买来饭菜与啤酒，和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方言，最近怎么没去梅的宿舍玩啦？” 方言喝着啤酒：“我很忙的好吗？最近中东局势日趋紧张，东南沿海菲律宾越南也在蠢蠢欲动，国际局势动荡。国内华东水灾也牵动我的心……” 琴给了方言一个大大的白眼：“死德行，人家好好问你呢，你少在这吹牛批，是不是吵架了？” 方言讪笑：“和她有啥好吵架的，最近她不是也忙吗？这两天不是请假回家了吗？” 琴道：“这两天是回家了，家里有事……” 琴欲言又止：“其实，梅对你还是挺好的，你那天喝醉趴垃圾箱边上，我和梅两个看到，还是梅去找你小朋友把你扶回去的呢！下次你能不能别这么喝酒啦？你不知道生活区那些人都怎么说你呀，就你这口碑，我估计你方圆三十公里内是找不到对象啦！” 方言有些脸红：“我也不想喝醉呀，没办法，小朋友在一起，喝着喝着就多啦！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山沟沟里，啥都没有，看个电影都要跑十里路，一眼望去，不是回转窑就是提升机……当然咯，也有好看的，比如你这样的美女，看着赏心悦目，要不这样吧，下次我想喝酒的时候，你就跑过来让我过过眼瘾？……” 琴拍打了方言：“又乱说话……其实，你不是挺喜欢看书的吗？要不你去弄一个成人自考吧，学个法律汉语言啥的，也算消磨时间呀！” 方言：“消磨时间不是有你琴美女陪我吗？至于读自考，那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一个初中毕业的半文盲，你不是强人所难吗？说句不好听的，我去报名的话，那老师不是要笑掉大牙呀。” 琴看了一眼我的菜碗，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搪瓷缸，打开盖子：“我家里带的，梅菜扣肉，要不要给你热一下？” 方言挑了一块肉，塞进嘴里：“别热了，这样吃也挺好的！” 琴道：“还有腌缸豆要吗？” 方言看了看瓶子里所剩无几的啤酒：“要不给我去买瓶红高粱吧，我挺喜欢腌缸豆的” 琴起身：“买可以，只准喝二两……” 方言笑道：“你是当家的，你说了算！” 看着离开的琴，方言忽然有了一种愧疚感。对于琴的心思，方言心知肚明，自己从没对之心动，但每每又很享受那份暧昧与关怀。有时候甚至无赖地安慰自己，反正自己也没暗示表达过什么，对自己好那也只是友情的缘故，这世上男女之间也许有真挚友情的吧！只要不捅破窗户纸，反正自己也是问心无愧的。毕竟，友情这东西也是双方愉悦才能存在的，起码，这个时段，琴是愉悦的。至于将来的事情，时间会做出选择。 想起了梅，方言确实也很久没有去找她了，有时候上下班的路上，方言也会刻意避开。方言也没了一探究竟的勇气，并不是害怕什么，因为那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起码现在，大家可以维持目前的状态，想起梅的温柔体贴，方言还是挺享受的！虽然不能香玉满怀，但耳鬓厮磨之间的幽兰之气也让方言心旷神怡。 方言决定，自己绝不会主动去破坏那份默契，所有一切都让他顺其自然。毕竟这偏僻孤寂的山沟沟里，有一个赏心悦目的异性可以暧昧遐想，确实是一种心灵的寄托。 人都是自私的，所有的高尚品德其实更多时候是对他人的要求与愿望。归根到底，希望别人超凡脱俗，不就是希望自己从中获得实惠吗？就像全世界都是圣贤的时候，方言更愿意去做那个卑鄙龌龊无耻肮脏的人，在方言看来，这是两全其美的事，毕竟一方获得了名望，一方获得了实惠，这才是真正意义的双赢。如琴一般，她获得了对爱情的美好憧憬，而方言获得了啤酒万宝路。 第6章 你到底想怎样 大多数人的一生基本上都是平淡无奇的，有时候甚至超过了水的纯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重复干瘪到一百年和一年毫无区别。就像听过的那句：有的人一出生就死了，而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山沟沟死气沉沉的环境，死气沉沉的国企，死气沉沉的工作也让很多人死气沉沉！ 方言有一种炸裂的冲动！每次的横冲直撞标新立异都是对这死气沉沉绝望的反抗！甚至某一时刻，方言有了裸奔的欲望，遐想着，如果真的围着生活区去奔跑，那一定惊艳所有的人！最终理智战胜了自己，在一口气灌下一瓶红高粱后，方言疯了，打开宿舍的窗户，抓着窗栏杆，对着窗外大喊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方言留下了泪水，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何流泪，为谁流泪，只是那一刻让自己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半夜醒来，头痛欲裂，口干舌燥。方言睁不开眼睛，内心躁动渴望着一瓶清凉的水。 琴的声音：“方言，好点没有，要不要喝水？” 大大的搪瓷缸，方言一口气全喝完了，转头问道：“我又喝多了？” 琴递上毛巾：“你说呢？明天你又成了全厂头条啦？隔一段时间你就风光一次，隔一段时间你就风光一次！你对出名的追求真的是孜孜不倦乐此不疲呀！” 方言不记得了，什么也不记得了：“我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壮举啦？难道比上次光屁股睡觉还要出类拔萃？” 琴说：“其实也没什么，在我看来，挺有意思，也挺可爱的，你也别放心上，效果一般，也就是整个生活区都听到你的声音，百分之七十人跑来围观，都在夸你，夸你挣脱牢笼向往自由的决心……” 方言嘿嘿傻笑，点了一根烟：“几点啦？我肚子饿了……” 琴说道：“快十点了，梅去给你煮粥啦，快来了……” 方言心中一动，自从那天以后，方言许久没有去过梅的宿舍了，心中总是别扭，毕竟自己有什么资格去侵犯梅？自己看自己有一种流氓都不如的羞愧，何况是一个对你照顾有加的朋友。自己如此愚蠢破坏了两人之间的氛围，虽然自己有补救之心，但又不知从何说起，从何做起。 方言一度认为，两个人再也回不到过去的那份默契与温馨了。有些事有些人一错过就是一生吧！ 方言认为人生就是一场马不停蹄的相识相知之后的离别决裂与过往云烟。有些会让你解脱，有些也会让你痛彻心扉。 和梅之间，两人并没有刻骨铭心可以让人耿耿于怀的眷恋。最多是一种稍微多于友情的那一点点男女之间的暧昧。别说肢体之间的触碰让人心神荡漾的遐想的余味，甚至比不上和琴之间的打闹嬉笑，除了那个带血的吻。 当梅拿来稀饭的时候，方言尴尬地说了一声：“谢谢……” 梅摆放着碗筷，说道：“只有榨菜了，将就着吃点吧……” 琴起身：“忘了和你说了，我房间有花生米，腌缸豆，我去拿。” 随即又笑着说道：“要不要给你带瓶啤酒，解解酒，以毒攻毒？” 方言也笑了：“两瓶，一瓶估计不行……” 梅鄙视地看了我一眼：“你泡酒缸里好了……” 房间里有些安静，方言吃着白粥，不敢看向身边正在倒水的梅。 梅一边忙碌一边轻声说道：“你真是越来越神经了，你真要去独山医院看看了，反正公费医疗，要不哪天你回家的时候顺便检查一下吧？” 方言知道梅的指责，没有说话。 梅继续说道：“老话说的好，抽一辈子烟，烧一辈子手！喝一辈子酒，丢一辈子丑！如果喝酒有段位，你绝对九段高手宇宙流！每一次出的丑总是让人不可思议匪夷所思，这些事情你是怎么想出来去做的？你就是让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样的事情呀，更不要说去做了！” 方言笑了：“没办法，这是天赋异禀与生俱来的，你羡慕也羡慕不来的！” 梅也笑了：“谁羡慕你这些离经叛道光怪陆离呀，你就不能像个正常人那样去喝酒呀！我看那些人喝多了，倒头就睡，一句废话都没有，哪像你又是哭又是叫的，整个一个神经病发作！”…… 方言说道：“你才神经病呢，我这属于真情流露，不虚伪不做作率真耿直好不好！我这样的人才是最值得期待的！” 梅：“喝酒是享受的事情，点到为止适可而止不好吗？花钱买的酒，喝进去又吐出来，你这也是一种浪费好不好！” …… 琴真的带来了一瓶啤酒，还有小菜。琴笑着说道：“只准喝一瓶……” 方言大乐：“知我者琴也，你真是我的人生知己，不过，你这知己力度不够，要是有两瓶啤酒那力度杠杠的！” 梅看了看两人：“你们都有神经病，琴，你就惯着方言好了，等哪天方言喝死在酒桌上你就高兴了，我走了，你们俩的神经病估计会传染，我害怕，我走了……” 方言说道：“走什么走，你陪我喝一杯。” 梅说：“我换衣服去，今天我上夜班，让琴在这里陪你，少喝点，琴，不许再买酒给方言啦！” 琴说道：“好的，你去上班吧，明天中午去我那里吃饭，我去买个老母鸡，炖鸡汤喝。” 梅笑道：“又不是专门给我买的老母鸡，我才不去呢，省得有人说我是跟在屁股后面沾光的……走了！” 琴笑了，悄悄说道：“一瓶够不够呀，要不我再去买两瓶，我陪你喝点……” 方言点了一根烟：“不喝酒，我怕你酒后乱性，对我图谋不轨，你也知道，我可是万千少女的超级偶像，要是折在你手里，那么少女届该是怎样的波澜壮阔风起云涌呀！” 琴用筷子狠狠敲在方言的头上：“你怎么不去死，还万千少女的偶像，但凡有一个能看上你也是眼睛瞎了，一个酒鬼赌鬼臭流氓谁前世作孽才会看上你！” 方言躲避着：“你呀，你不就是眼睛瞎了看上我了吗？” 琴脸红了：“老鬼才会看上你！我走了，你自己慢慢喝吧，喝死为止！” 第7章 狼狈蛇鼠 琴有些累，心累。 自己虽然谈不上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起码也算天生丽质了吧，还有正式工作，响当当的国企员工。家里也没有负担，哥哥姐姐对自己也是宠爱有加，父母也是退休工人，老有所养。这条件，在整个公司也算出类拔萃了吧。为什么恋爱这么难呢！对于方言的明示暗示哪怕谈不上赤裸裸也起码算摆到台面上了吧？可方言不是避重就轻就是蒙混过关！难道真的要自己去当面表白吗？虽然知道机会渺茫，也许表白之日就是决裂之日，但是这半死不活毫无生机的样子也太让人恼火了！真的要孤注一掷吗？琴犹豫不决，因为她不想让自己的心中梦想破灭，起码现在还有自欺欺人的理由与借口。 上午琴叫醒了方言，让他过去帮忙杀鸡褪毛，毕竟这样的活还是需要男人去做的。方言本不想去，自己胃浅，受不了杀鸡开膛破肚时那种熏天的味道，有时候处理完后也就失去了胃口，哪怕做得再怎么美味，吃着总觉得难以下咽。但是想想昨夜琴的照顾，也就没有了拒绝的勇气！ 方言还是将鸡交给了别人处理了，他也不敢拿自己的胃口作为赌注了，为了中午的鸡汤，也只能请他人代劳了。 在琴的嘴里，却成了逃避劳动：“你是不是大爷当习惯了，连杀鸡都不愿意做了，就想着衣来伸手 饭来张口？你也太懒了吧……” 坐在宿舍门口台阶上，看着面前在水龙头洗着菜喋喋不休的琴，方言不由暗暗庆幸，这大概就是单身男人的优势吧！这样的女朋友，这样的老婆，哇，漫长的一生该如何度过哇！ 琴看方言一言不发默默抽烟且眉头一皱的表情，知道自己失言了。有些心慌意乱，方言到底是怎样一个人，那么久了，自己根本是一清二楚的呀，自己也是坦然接受的呀！为什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让自己跌入深渊般落入尴尬的境地？方言肯定不高兴了，自己以后是不是要收敛一点啦？毕竟“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走进房间，从抽屉取出一包云烟丢给了方言：“那天喝喜酒的喜烟，没人抽，给你抽吧！” 方言笑了，熟练的取出一根，闻了闻：“一云二贵三中华，黄果树下阿诗玛”，云烟呀，好烟！谢谢，谢谢，谢谢！ 琴说道：“去叫梅吧，时间也不早了……” 方言抽着烟：“昨天她夜班，估计现在在补觉呢，等烧好了再叫她吧……” 琴心中微微一动，想说些什么，到最后啥也没说，只是默默忙碌着。在厨房煎炒烹炸，今天的油烟特别讨厌，让琴有些气愤换气扇停工的不合时宜！糖罐里也不知道怎么爬进了蚂蚁，让琴也挑了半天，才清理干净。关键是做到一半还停水了，自己本来想让方言去打一桶水，却见方言唾沫横飞口吐莲花和隔壁化验室的燕聊得热火朝天，有一种相见恨晚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觉。 琴忍不住有些想发火，最后还是忍住了，自己拿着塑料桶打来半桶水。 方言惶惶赶来接过琴手中的水桶埋怨着琴怎么不叫人帮她。琴无语地看着方言，最后愤愤不平说到是怕打搅他风花雪月花前月下！ 方言抬头看了看天：“大白天哪来的月亮，哪来的花！” 梅精心打扮了，几个人在宿舍吃饭而已，梅却精心打扮了！ 方言一见到梅娇艳欲滴的红唇就调侃道：“哇，擦口红啦，真漂亮呀，吃个饭搞那么隆重干什么，莫非是女为悦己者容，你是不是喜欢我，打扮了给我看的呀……” 梅瞪了方言一眼：“美死你，我这是对琴的尊重好不好，琴请客，我当然要礼貌一点呀！” 方言知道，两个人的隔阂已经烟消云散了，一切又回到最初了，心情愉悦的方言说道：“不要解释，解释就是掩饰，宿舍随便吃个饭罢了，别整得像出席外交部酒会似的，你这样我是不是要回宿舍换套西服领带啥的呀！记住，我们是工人阶级，工人阶级就要有工人阶级的风采，你看我大裤衩小拖鞋一件老头衫闯天下！以后我要是评上公司劳模，去bei jing开表彰大会我也这么穿！这叫什么，这叫不忘初心。 琴故作生气状：“我忙了一上午，又是洗，又是烧，你们两个吃现成的，不会连摊子也让我一个人摆吧……” 方言和梅赶紧接过琴手里的菜碗，开始摆桌子。 琴的手艺还是不错的，不说味道，光是几道菜的色香形确实让人眼前一亮。 方言拿手拈了一个螺蛳扔进了嘴里：“嗯，不错，够辣够味，这水准，开饭店都没问题！” 当琴拿出可乐和一瓶汾酒的时候，方言忍不住问道：今天到底啥日子呀，怎么那么舍得呀！这酒很贵的吧？我记得要二十多块呢！ 琴说道：不是啥日子，就是高兴。 梅说道：琴辛苦了，本来想过来帮忙的，昨天夜班太累了，今天洗好澡回到宿舍，一碰到床，我就睡着了，真的不好意思。 方言催促道：快坐快坐，我肚子都饿了。梅要是真的不好意思，那就吃好了，收摊洗碗打扫卫生的事情你全包啦！ 梅笑道：没有问题呀！ 两个女人喝的是可乐，举杯道：来，祝我们友谊天长地久！ 方言：停！停！停！都是工人阶级，说得那么文绉绉干嘛，就祝我们永远狼狈为奸蛇鼠一窝好了！ 梅厌恶地说道：谁和你狼狈蛇鼠呀，吃个饭你说的那么恶心干嘛！你这个人说好听就是标新立异，特立独行，说难听就是夸夸其谈，哗众取宠。归根到底就是想显摆自己与众不同，其实也就是个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愣头青罢了！一点男人的成熟稳重都没有！ 琴说道：那么久了，梅你还没习惯呀，我反正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等哪天方言真的成熟稳重不苟言笑了，你会觉得了无生趣，索然无味，也就不是方言了，反而会让我们失望了！ 方言不由鼓掌：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琴的这句话真的让我豁然开朗，让我觉得不虚此生了！只有两种办法可以完美表达我的内心了。一是结拜为异性兄弟。生儿同袍，死而同衣。二是结为夫妻。生则同衾，死则同穴。来，快选一个吧，我已经按耐不住啦！ 第8章 小兔子乖乖 琴脱口而出：那就夫妻吧…… 方言发现了自己的随心所欲信口开河，看了一眼对面的梅。一时哑口无言。 安静。 寂静。 房间里充满难以言状的压抑。 梅咬了咬筷子，看了方言一眼，又看了看琴。她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琴整理了一下表情：吃菜呀，开玩笑的事情不会当真了吧？ 方言尴尬地笑了笑。 梅提起杯子：干杯，干杯。不过，方言，琴确实蛮好的。你可以考虑一下。双职工，以后没有生活压力。混混日子还是真的很好的。再说，琴对你也是没话说的，我都看着呢！每次家里有啥好吃的带来都会想着你，那梅菜扣肉，我想吃都不让我多吃，都说要留给你。她爸抓的田鸡黄鳝你也没少吃呀…… 方言不知如何回答，默默吃菜喝酒。 琴拦住了梅：吃饭，其他的不许提了。 …… 这顿饭吃的索然无味，几个人也是加快了速度，草草结束。 方言说了一句：菜烧得不错，善后的事情，就归梅了。我有点累，回房间睡觉去了。 方言走后，梅和琴收拾着碗筷，梅看着一言不发的琴：不要急，慢慢来，方言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贪玩好酒，岁数又小，现在还没考虑恋爱的问题也是正常的，等他成熟点就好了。我看方言对你挺好的，也是有感觉的，你要有点耐心。 琴看着梅：是吗？你是真的这么觉得的吗？你从哪里看出来，方言对我是有感觉的？我怎么没有体会到？ 梅尴尬地笑了笑：方言这小子不识抬举，再说，我看方言也不咋样，不思进取，好吃懒做。就算你们在一起了，你还要陪他慢慢长大，其实也挺累的。 琴忽然大声说道：你不要说了，这里不用你帮忙，我自己收拾，你走吧。 梅手足无措，看着琴眼眶里的晶莹，小心翼翼说道：我还是陪你吧，你一个人收拾我怎么好意思呀。 琴很坚定：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的。你回去吧。 梅呆立一会后，看着一言不发忙碌的琴，知道留着只会让琴更难受。 梅道：那辛苦你了，我先回去了。 琴继续收拾着桌椅。 梅离开了。 琴关上了门，趴在了床上，无声地哽咽。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琴知道，回不到从前了。那些说离婚后依然可以做朋友的，不是口是心非就是没心没肺。既然今天已经如此地步，那么大家都给对方保留几分颜面吧！有这话真的没必要说的那么透彻。 中国的语言艺术，人情世故何尝不是一门伟大的学问呢！接受过传统文化教育的中国人，很多时候基本上能够做到心有灵犀一点通。接受是一门艺术，拒绝更是一门艺术。 三人自然而然地分道扬镳了。 方言继续花天酒地，只是每次酒醉归来，再也没了可以休憩享受温柔的港湾。 琴每天上班下班匆匆忙忙，经常一个人在宿舍不是看书就是找人请教毛衣的打法。 梅也变得越来越忙了。下班后也很少住到宿舍，经常搭车回家，第二天再赶回来上班。 十一国庆快到了。厂部决定组织一场国庆晚会，每个车间必须选送三个节目，争取全员参与，全厂同乐。 车间办公室内，主任韩同在上面讲了一堆在方言看来是属于不知所云废话，最后总结：参加演出，车间给予现金奖励，大家要踊跃报名。 方言一听就来劲了：我报名，我报名，我报一个独唱！ 韩主任喜笑颜开，好好好，还有谁报名呀！ …… 那天的礼堂人满为患，不仅有我们新厂的员工，老厂的员工也被大巴车拉了过来。反正相距不远，有些骑着自行车，有些腿着也赶来了。 生活区的电影院被布置得张灯结彩五颜六色，倒也确实充满了喜庆的氛围。 舞台上，厂花周红和办公室外号“才子”的刘军，一边看着手里的卡片，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估计是在准备开场白呢。 书记，厂长，科长之类的在前排也是按部就班坐好了位置。 方言叼着烟走了进去，四处张望，希望找到一个熟悉的人一起。 梅，坐在了角落。嘴里嗑着瓜子。方言走了过去，坐在梅的身边，从她口袋拿了一把瓜子嗑了起来。 梅看了看方言，也没多说，继续看向前方舞台，等待演出的开始。 陈腔滥调地开场白：在这金秋送爽的十月，我们无比激动醒来了祖国母亲的伟大生日，在这里我们共同祝愿我们的母亲，生日快乐…… 梅让方言放下架在前排座椅上的双脚：听说，你们车间你也报名演出啦！ 方言说道：是呀，怎么了？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呀！有没有惊艳惊吓惊悚到你，其实呀，你还是不了解我，你看，我这浑身上下！看到了吗？ 梅：看到什么？什么也没有呀！ 方言嗑着瓜子：细胞呀，满身的艺术细胞呀！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投身艺术届吗？ 梅：你有自知之明？ 方言嘴里的瓜子壳漫天飞舞：切，幼稚，我那是给那些艺术家留口饭吃，我要是搞艺术了，那帮艺术家全部都要讨饭去！ 梅笑了：恬不知耻！ …… 下一个节目，独唱：儿歌！表演者：生料成交方言 方言正儿八经走上台，向四周鞠躬行礼，特别是对着梅的方言甩出一个飞吻。 梅看着台上的方言，不由嘴角含笑：臭流氓！ 音乐响起，方言仰首站立，而且左手掌心与右手掌心相扣，字正腔圆地唱了起来： 小兔子乖乖 把门开开 不开，不开，就不开！ 妈妈没回来！ …… 整个电影院哄笑一片。 还夹带着对方言的无尽赞美！ 这谁呀。 有病吧？ 这是一个活宝呀？ …… 方言不为所动，认真负责地唱完了整首歌，鞠躬下台。 坐回座位，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很震撼的感觉！将美声唱法和流行歌曲完美结合！低音雄浑，高音透彻。就是帕瓦罗蒂来了也得甘拜下风！ 梅掩嘴而笑：这就是你的艺术细胞？我看不是细胞，更像是细菌！ 第9章 被开除了…… 方言笑道：看不出来，你也懂幽默了呀！真是士别三日的感慨呀！ 梅没有说话，舞台上的大合唱《咱们工人有力量》倒也慷慨激昂。 方言四处张望，不经意间与琴四目相对。就在前面不远处，琴正与车间的同事有说有笑。 幽怨，方言读懂了琴眼中的内容。让他如坐针毡。俯身梅的耳边：表演没意思，我先走了。 梅拍了拍吃完瓜子的小手：等我，一起走。我也不想看了。 许久没有踏进梅的宿舍里，好像一切都没变，一切好像又都变了！ 方言摸了摸口袋，没烟了。 梅心领神会，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包阿诗玛。说道：那天有几个车间同事来玩，抽了忘了拿留在这的。 方言深深吸了一口。 梅去洗脸了。 方言躺在了床上，枕头上散发着熟悉的味道！海飞丝的味道。 梅一边走来一边手上在相互揉搓，在擦着护肤品，一边笑着把手伸到方言的眼前，问道：香不香？ 方言顺势吻在了梅的手上：香，真香！ 梅脸颊泛红：流氓，占便宜的时候倒是信手拈来。 方言起身坐在了床边。双手环抱梅的腰，将她整个身体拉向自己，起身轻轻地吻上了梅的唇。 梅没有躲避，温柔的回应着。 …… 方言与梅事后并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所以，关于梅的婚姻孩子，方言并没有得到亲口证实。 琴再也没有理过方言与梅，直接成了路人陌生人。 梅还是有些愧疚，有时路上遇见，依然与琴打着招呼，而琴，听而不闻视而不见，最后梅也就放弃了。 某一天刚下班，路过办公楼，看着一帮同事围在布告栏前。我也忍不住过去围观一下。还没看到公告的内容，就听到耳边有人在八卦：梅被开除了，违反计划生育，未婚生子…… 虽然方言早有耳闻，也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当这一天终于来临的时候依然犹如晴空霹雳，让方言一下子懵了。扒开人群，确认了公告的内容。方言不知何去何从，现在该怎么办？自己能做些什么？梅现在怎么样了，她还在厂区或者生活区吗？自己是否应该去找她？找到她又能说些什么呢？ 方言干脆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坐了下来，掏出了烟一根接一根抽着，思绪紊乱，毫无头绪。 最后想到，必须要知道梅现在在哪里，看看两人是否有机会再谈一次。 一双劳保鞋停在方言眼前，方言抬起了头，是琴。 当琴说，她知道方言不方便出面，她去帮忙看看梅在不在宿舍，要是方便，琴会让梅晚上去她宿舍，让两人见一次面。 方言感激地说着谢谢。 虽然知道，就算两人见面，也无法解决任何问题。 方言向着生活区慢慢走着，来到了电影院门口的台阶。这个位置是出去的必经之路。方言在等琴，心中忐忑，无所适从。 琴快步走来：梅的老公来了，他们正在收拾东西，等会就直接回家了。估计，梅不会再回厂里了…… 方言反而坦然了，一个开始就注定的结局，耿耿于怀，更多的是伤害自己，这是方言的认知。虽然做不到若无其事，但静观其变确实是理智的选择。 琴也坐在了方言的身边，给他递上了一瓶水。娃哈哈的。方言给了琴一个感谢的眼神。目光坚定地看向路的尽头…… 当梅和她的丈夫大包小包出现在路口，方言内心并没有预期预判的那种心潮涌动荡漾，是因为梅的老公吗？不得而知。 梅能够看到方言和琴的存在，但梅没有看这里一眼，就这样坚定地跟在老公身后，从我们眼前慢慢消失了身影。 方言没说一句话，但是方言很清楚感觉到梅最后向他看来的惊鸿一瞥。 方言觉得一切都变得值得了，一切变得有了意义。那么自己也就不是他人眼里的傻子，更不是自己心里的傻子。 方言清楚，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式，明天的太阳照样升起。 快到晚餐的时间了，方言转头：琴，晚上请我喝酒好吗？ 琴毫不犹豫点头：可以，今天我陪你，不醉不归。 还是那张当作餐桌的写字台，还是搪瓷缸酒杯。桌上是琴去食堂买来的几个小炒，难得的是还有几个卤味豆腐干猪头肉。 琴买了两箱啤酒：今天喝啤酒，反正都是喝醉，啤酒喝醉要比白酒舒服一点。 看着琴，方言心头一热。感慨万分：这女人真好。 两个人从下午五点一直喝到了晚上十点。奇迹的是，两个人并没走想象中的烂醉如泥，没有想象中的歇斯底里，没有想象中的痛哭流涕，因为两个人谁也没提梅，谁也没提那些痛苦的事。两个人聊的只是几个人在一起相处的美好，聊的只是青工们的风花雪月以及各种流传在生活区有关于青工的人各种奇葩轶事，各种傻事笑事荒唐之事…… 当一个人真正兴奋的时候，酒精真的会成为了水。方言一脸的情形，依然能清晰的记得自己喝了多少瓶啤酒。连方言自己都佩服自己啦。15瓶，干干净净清清楚楚的15瓶啤酒，没有一丝参假。 琴发现方言的眼光依然清澈，点烟举杯的动作也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琴笑了：今天你状态真不错，我不行了，不能喝了，我还是在这陪你说话吧！ 方言笑道：打牌我不行，喝酒你不行…… 琴说道：我又没想和你争夺酒仙的名号，女人喝酒不行不是正常吗？不正常吗？正常吗？不正常吗？…… 看了看时间，方言说道：我也不行了，我要回宿舍休息了，今天谢谢你陪我喝酒。 琴：不许走，我还没喝够呢！ 方言：小妹呀，要不改天吧？明天继续。 琴真的有了醉意：不行，今天必须不醉不归。 第10章 也许我该出门走走 琴和方言坐在了一起，将头靠在了方言的肩膀，方言体贴温柔地看了她一眼：是不是喝多了？难受吗？并不擅长于喝酒的她，在这个夜晚仿佛一下子领悟了酒的精妙。恍恍惚惚，晃晃悠悠，颠颠倒倒中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美好，绚烂，缤纷起来。 琴说道：“梅走了……” 方言随口回应：“嗯……” 琴抬头看着方言的脸庞：“你心里难受吗？” 方言灌下一杯啤酒：“其实吧，仔细回首一下我这20年的人生，不就是一次次的分离聚首吗？就像你一定还记得你的小学同学，儿时玩伴，但如今，又有几个真实存在于你的生活呢？……这辈子对我最好的是我的奶奶，有一年我是跟着奶奶一起生活的。她竭尽全力用她最大的能力去爱去心疼我。早上上学前，她每天会带我上街吃最好的早点。一碗热气腾腾的小馄饨，一根油条，我觉得那是世界上最难得的美味。而奶奶从来不吃，每次都是回家后将前一天剩的冷饭加热，就着咸菜随便吃一口。她有时也很严厉，调皮的我出去玩，将新买的袜子丢在小池塘边的时候，她也会拿着小竹棍吓唬着我，跟着我后面一定要将我的袜子找回来，其实，她一下也没打过我。奶奶去世的时候，我并没有特别的伤心，哪怕奶奶将她认为她最珍贵的一块手表留给我。若干年后，等我长大一点我才明白，感动我，让我魂牵梦萦的不是因为那小馄饨不是因为那油条，而是奶奶对我用尽全力的爱。但终究有一天，哪怕再心疼你，在乎你，而离别才是主旋律……所以，我现在看淡了一切悲欢离合，那样的自己就不会那么痛了” 琴说道：“今天你有点严肃，不像你了，而且哪有你说的那么悲观，我倒觉得美好才是主旋律。” 方言看着琴，微笑地说道：“你的认知也没有问题，而且我觉得，单纯美好的人，一生中遇到的更多的也是单纯美好的人，毕竟老天爷也不会让真正单纯美好的人去遭受伤害，去失去爱……” 琴环顾了桌子上菜，有一种残兵败将哀鸿遍野的凄凉：“没菜了，我去小店买点花生皮蛋吧……” 方言终究不忍心也不放心琴的跑腿，说道：“不喝了，我们就安安静静聊聊天吧！”琴酒量真的有限，当然举手赞成。两人将所谓的餐桌也就是写字台抬到一边，琴给方言泡了一杯热茶。 琴端着放到了床头柜，一边说道：“这可是野茶，四月份的时候，姐姐和妈妈去山里面自己采，自己回家用炭火炒出来的，特别香……” 方言浅尝即止，确实不错。虽然平时很少喝茶，但茶的好坏还是分得清的。两叶一芯，短小粗壮，茶香扑鼻。 方言赞到：“确实好茶，哪天带两斤给我，我带岗位上去喝……” 琴笑了：美死你，本来就没摘多少，家里总共也没几斤，要喝把我这里的全拿去，也有七八两了。 方言故意调戏了一下琴：小气鬼，喝凉水，生个儿子没大腿…… 琴一听急了：呸呸呸，你儿子才没大腿呢！……不对，你才喝凉水，生个儿子没大腿 ！ 忽然觉得怎么说都不对，两个人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琴也倒了一杯茶，拿着一个小凳坐在了床位边，对着躺在床尾的我：“哪天我们一起去牛头山找梅玩吧，毕竟相识一场，我们三个不是还挺投缘的吗？” 方言忽然感受到男女之别了，女人的想法总是和男人相差十万八千里不说，还风马牛不相及：“你要去，你去吧，我不去，最近我准备出门，出去散散心……” 琴说道：“去哪里，我们一起去吧？要去多久呀……” 方言佩服女性思想的天马行空，说了一句：“不知道，也许半年，也许一年……” 琴有些惊讶，在琴看来，方言由于梅的缘故，心情低落也是情有可原的！两个人的暧昧是任何一个明眼人一眼认出掩藏不住的。现在梅的离开确实会难过，但大不了，多喝几次酒，发泄一下情绪不就可以了嘛？怎么现在要离家出走，背井离乡整出那么大动静呢？ 琴一直追问着为什么？为什么。 方言说道：没有为什么，只是想换个环境。我只是想出去看一看。 琴说道：你是请假还是停薪留职呀。 方言思索后答道：还是停薪留职吧。请假的话，车间还要发我工资，不干活还拿钱，我可不好意思。停薪留职的话，我的工资就能分给车间里干活的同事，那么少一个人干活，但能分到钱，他们也就心理平衡了。那么我随时回来的话，大家也就没有怨言了。 琴说道：那你在外面吃啥喝啥住哪？ 方言笑了：我一个大男人难道挣口吃的还没有呀。再说，我是准备去杭州，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里到处都有我们这里出去的人。仅仅一个麻纺厂我就能吃半个月了…… 琴笑了：那倒也是，那时候大招工，要不是父母亲不舍得让我离开那么远，我都去了。其实，那批招工，卷烟厂啥的待遇还是挺好的。不过，开除回来的也多，听说他们那批卷烟厂的偷厂里的香烟，都拿热水瓶饭盒每天装一大堆回来，你要是招去了，估计也一样，早就被开除了…… 方言笑道：卷烟厂我才不去呢！我要去也是去麻纺厂，杭丝联啥的…… 琴打了一下方言的头：那肯定的呀，你是大色狼呀，哪里女人多往哪里跑。你去了肯定是老鼠掉米缸里，幸福死了…… 方言故意逗琴说道：也不一定好，估计也会被开除回来……说完，笑而不语！ 琴半天反应过来：流氓本色！ …… 方言决定了也就不想拖泥带水，第二天私下找到车间主任，沟通了停薪留职的事。车间主任老徐却让他啥也别办了，想走就走。车间里照样挂名，工资没有，车间其他账面的养老保险公积金啥的车间缴，什么时候想回来上班就回来上班。在外面真的过得好，每年回来打个招呼就行。只要他继续当主任，一切照旧。 方言感激不已，虽然平时在车间干活不积极不说还经常调皮捣蛋，但领导的气度真是没话说。心想，烟酒一送，万事如意，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第11章 你的目标是谁? 去往杭州的火车每天有两班，老式的绿皮火车开通很多年了。当初是为了这里的煤炭资源能够更好更快地运输到全省各地。所以，早在50年代就建设了这条铁路。这条铁路也见证了集团公司的辉煌。除了运煤的货运，也有了客运。低廉的票价成了铁路沿线大家出行的首选。 也许是国庆假期结束的缘故，这趟列车比平时热闹了许多，毕竟很多工人子弟趁着国庆回家看望父母，现在也要回去上班了。 方言觉得绿皮火车是最具人性的交通工具。座位可以任意选择，先来先得，愿意坐哪里就坐哪里。打开车窗，也可以在座位上吸烟，小桌子上还准备了烟缸。当列车开动的时候，40迈的速度，大大的窗户，清风吹来，属实惬意。 “坐这里，坐这里，这里有空位”一个声音响起：“怎么把脚放椅子上呀，人家还要坐呢，你这人素质不高呀！” 方言回首，青春靓丽的脸庞，一头短发，和梅一样的短发。明眸皓齿，凝脂般的肌肤，难能可贵的是嘴角那不笑也显现着可爱的酒窝。方言觉得那酒窝是这女孩的点睛之笔，有浑然天成的美与和谐。这样的脸庞就该有这样的酒窝！ 边上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紫色短袖毛衣的女孩点头抱歉：“不好意思，这里有人吗？” 酒窝女孩撇了一下嘴：“肯定没人，你管他干嘛，我们就坐这里……” 方言笑了笑，没有说话。 将行李放好后，两个女孩坐了下来。旁若无人的酒窝女孩，拿出了水果，招呼着身边的女孩，两个人低声聊着，有说有笑。 让方言惊讶的是酒窝女孩也不知听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那笑声充满了整个车厢，让邻座也不由侧目。如此地毫无顾忌，如此放浪形骸，让人不由怀疑，这是一个男孩。 方言冷眼旁观，酒窝女孩不是那种一眼就让人惊艳的那种。但活泼爽朗的性格，娇小的体格，可爱的表情，让人不由自主想起了四个字：邻家女孩。 方言心笑，这女孩挺有意思的。 列车出发了，播音员特有的声音响起，介绍着起点，终点，途经的站名。而熟悉的推车，熟悉的叫卖声也想了起来，让人如此亲切，这才是人间烟火呀。 两个女孩也安静了下来。衬衣女孩，拿出了书，在那安静地看着。而酒窝女孩也没闲着，嗑着瓜子，让方言都不由佩服她的手速。但白嫩的手指，在透进车厢的阳光下显得特别好看。 女孩望着窗外，但她是不是偷瞄方言的小心翼翼还是被方言捕捉到了。 方言端正了身子，目视酒窝女孩，也不说话，就这么注视着她。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酒窝女孩忍不住说道：“你盯着人家干嘛？你不知道，这样很没礼貌吗！” 方言笑了：“我这么坐着，目光也是正常看着前方，这算不上盯着你看，更谈不上偷看！另外，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盯着你看呢，也就是说，要看，也是你先看我的……” 酒窝女孩一脸鄙视：“强词夺理，你少在我面前耍无赖，不要看我，回家看你妹去……” 方言不由被逗笑了，见过不讲理的女孩，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女孩。 衬衣女孩低声劝道：“好了，别吵了，要不我和你换个座位吧……” 酒窝女孩：“不换，干嘛要换，换了他还以为我怕他了呢！” 方言笑道：“独山平子哥的妹妹会怕谁呀，是我怕你了好不，万一你把你哥叫来找我麻烦，揍我一顿，我都没地方诉苦去了……” 酒窝女孩有些惊讶：“你认识我哥……” 方言道：“妹妹别生气啊，你哥我认识，关系也不错。我还去过你家喝酒呢，那天你也在家的。” 酒窝女孩扔了一颗瓜子在嘴里：“别哥哥妹妹的，我和你不熟！” 方言抱歉道：“不叫了，不叫了……不过，那天的你斯斯文文的，可不像今天这样泼辣，我记得那天，我在你哥房间聊天，你还怕房间太黑，拿进来一个台灯的，我和你说谢谢的时候，你还脸红了呢！害得我以为你小姑娘怕羞呢！你难道一点印象没有吗？” 酒窝女孩：“我哥那么多朋友来来往往的，我记得你是谁呀，不过，你和我哥是朋友的话，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是一天到晚惹是生非的货……” 方言有些无语：“好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看你哥的面子，我也不和你计较了，我们老死不相往来好了，你就当我不存在……” 酒窝女孩哼了一声算是回击。 衬衫女孩劝慰着，和她换了座位。 方言不再看两人，目光投向窗外。五个小时的车程说短也不短。拿出香烟，看到对面衬衣女孩的表情，干脆起身去了火车车厢结合处。 回来的时候，衬衣女孩用目光表达了谢意。 方言目光扫过，女孩看的是钱钟书的《围城》，瞥了一边还在气呼呼的酒窝女孩，方言忽然恶作剧之心泛起。 故作高深对衬衣女孩说道：女孩子不适合看这书。围城这本书其实挺压抑的，对人性的复杂性描写太细腻，看着太压抑，会让你怀疑人生的美好。对社会规范的荒谬虽然有批判，但也有让人误入歧途的可能。唯一的优点在于文字的幽默风趣，让人恍然大悟原来小说还可以这么写呀！方鸿渐这个主角，更多的是以失败者的形象出现在读者面前的。对于价值观的建设，我觉得是弊大于利的……方言心里在笑，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信口开河是多么没心没肺，但看到酒窝女孩也是一脸认真的表情，方言努力地控制着脸上的肌肉表情。 衬衣女孩说道：我也是刚开始看，就和看一般小说没什么区别，所以没有你说的这些莫测高深，但我知道一点，你这长篇大论有王婆卖瓜故作高深之嫌，那么，背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说是目的。说吧，我和芸子，你的目标是谁？ 方言目瞪口呆，有一种奋力一拳打中空气的尴尬，思绪在风中凌乱，不由好奇，这女子到底什么来头？ 第12章 带跑偏了…… 方言决定以退为进，他很清楚，更多时候，好奇害死猫。只要有悬念，那么这两个女孩是绝对要刨根问底的。所以，方言说道：你怎么那么聪明呢？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知道，否定肯定是没用的，你就当我是有目的的好了。说完，转头看向窗外，一言不发！ 酒窝女孩恨恨说道：这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被人揭穿就耍无赖了是吧！告诉你，今天必须说清楚，别想蒙混过关！ 方言转头：怎么，又要你哥揍我呀？我随口一说罢了，你们搞得这么认真干嘛？你们这样锱铢必较的，平时一定没有朋友。好吧，既然一定要说我有目的，那我说好了，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她挺好看的，性格看着也不错，我心里挺喜欢的，我想认识她，怎么了？犯法吗？不犯法你奈我何？ 方言的手指指向衬衣女孩…… 两个人面面相觑，衬衣女孩满脸红晕。酒窝女孩愤愤不平。 还是忍不住，酒窝女孩低声说道：臭流氓！不是好东西。 衬衣女孩拉了拉酒窝女孩的手，似乎让她别再说了。 这时候方言来了兴趣：别生气哦，我也是实话实说，我叫方言，很高兴认识你。 面对着方言伸过来的手，衬衣女孩伸手轻轻握了一下：我叫陈可，这是我小姐妹芸子！ 芸子伸手打了陈可一下：谁让你告诉他我们的名字的，你看不出，他就是一个无赖流氓吗？ 方言对着芸子也伸出了手：抱歉，抱歉，我如果做的有什么让你误会的地方，多多原谅，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你哥的面子上就别和我斤斤计较啦。 芸子打掉了方言的手：误会个屁…… 陈可也劝道：芸子算了，也许是我想多了…… 方言笑道：就是嘛，大家握手言和，以后多多关照，出门在外，亲不亲 故乡人嘛！不过，陈可，我还是觉得像你这样的女孩，还是多看看三毛的散文，席慕容的诗啥的，多多培养一些浪漫主义气息…… 陈可笑道：这样的女孩？我是什么样的女孩？我不是和大家一样，普普通通的女孩呀。 方言有了发挥的舞台：此言差矣，你一看就是那种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不蔓不枝，可远观而不那什么的高雅女孩。一看到你吧，我就改变了我的人生观，我要做一个高尚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与人民有益的人…… 陈可笑道：是不是某天骄傲地说，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对于我们只有一次。一个人的生命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 方言笑了：知我者陈可也……我们是不是早就认识啦？我估计前生就是好朋友！ 芸子在一边听着两个人的没脸没皮，做呕吐状：恶心死了你们两个，能不能好好说话呀！搞得多有文化似的！陈可，告诉你，他这样的，绝对没有初中毕业，文盲一个…… 方言笑道：你这话有失公允啦，我是初中毕业，但怎么划也划不到文盲那块呀，最多算半文盲。就算你们属于高级知识分子，我起码也算一个初级知识分子吧！…… 陈可捂着嘴巴笑道：芸子没有贬低你的意思，初中文化挺好了，我也差不多，我和你一样，也是文盲一个。大家谁也别说谁了…… 芸子气鼓鼓：陈可，你是不是想当叛徒呀！我们认识多久啦，你和他才认识多久，你怎么向着他说话，你不会被他三言两语就带偏了吧。 方言连忙解围：不可能，陈可那是大度，不和我斤斤计较。也就是所谓大人不记小人过，对吧，陈可。你不仅雍容典雅而且落落大方心地善良，绝对的高品质女孩，平时是不是有很多男人追求你呀！ 芸子连连说道：是呀，是呀，你怎么知道，还都是高品质有钱人呢！ 陈可瞪了芸子一眼：没有，哪有！你别听芸子乱说。我单身，没人追的。 方言自然而然握住了陈可放在小桌上的手，深情款款：那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高攀一回，给我一个证明生命美好人生圆满的机会呢？ 芸子眼疾手快打掉了方言的手：手放哪里，放哪里了，现在流氓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吗？泡陈可，你先拿镜子照照自己好吗？整个一个猪八戒二姨父！追陈可，你真是想得美哦！ 陈可也笑了，看着方言的眼睛说道：你去杭州干嘛？是工作吗？ 方言说道：我有单位，在水泥厂上班。最近心情不好，想去杭州散散心罢了。 陈可：杭州呆多久呀，要是有空，去我们酒店玩呀。我们那离西湖很近的。我在前台上班，开房间有优惠哦…… 芸子翻着白眼：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你们两个现在已经到了狼狈为奸的阶段了！枉费我一片好心怕你羊入虎口，你这干脆以身饲虎了。 方言道：好的，有空一定去。 陈可从随身小包取出纸笔，写下了地址电话，说道：你到时候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安排时间。 方言将纸条仔细折叠，放进了口袋，说道：好的，谢谢你的邀请。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到时候一定去打扰。 一路上三人相谈甚欢，看着窗外，农田村庄也变得可爱美丽起来。 当消除隔阂，加上一个地方出来的年轻人很容易就产生了一见如故。连芸子也慢慢对方言客气起来，招呼着方言吃她带的水果瓜子。 看着两个女孩，方言的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某个时刻，看着芸子的侧脸，方言仿佛又看到了梅，又想起了那段时光。也不知道梅现在如何，是否也会想起那段属于两人的时光。 火车进站了……窗外天色也暗了下来。方言义不容辞帮两个女孩拿着行李送到了公交车站。当公交车缓缓启动，芸子和陈可挥手，芸子向着窗外的方言大叫：有空过来玩呀。 方言回首，点头！转身走进了城市的辉煌。 第13章 德胜酒吧 杭州对于方言来说也算是熟悉的陌生人。作为省会加上耳熟能详的“上有天堂 ，下有苏杭”，自然而然成了人们向往的地方。西湖美景，杭州大厦，解百都是每次到杭州必须打卡之地。有段时间，方言认识了一个姑且称之为“暴发户”的朋友，到杭州游玩购物也就成了家常便饭。 大商场的琳琅满目美不胜收着实让方言这个小地方的人大开眼界。也知道了那些所谓的迪阿多纳，奋牌，卡马拉夹克等等各色品牌。其实，不仅仅是女人，男人何尝不沉迷于名牌服饰。毕竟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自信心的堆砌，穿着打扮一定是首当其冲的。虽然买不起，见识见识也是一种赏心悦目。 方言虽然对杭州有莫名的好感，但在这座城市生活，方言也不知从何开始。虽然，也有朋友散落生活在这城市，也一定高兴快乐于久别重逢，方言在这夜晚还是决定今晚自己先找地方住下再说。 轻车熟路找到集团公司在杭州的办事处招待所，虽然规格不高，无法与领导们休息的凤起大厦相提并论，但是亲切熟悉特有的普通话，让方言倍感亲切，何况价格实惠，与方言的囊中羞涩正好可以相辅相成。 开好房间，方言没有直接休息。逛着菜市桥，感受着城市特有的灯红酒绿。原本打算去喋喋蹦迪，单枪匹马必定格格不入，在路边吃了一碗片儿川也就回去休息了。毕竟来日方长。 第二天给最好的朋友打了电话，按着朋友的指点，坐车来到了大关公园。 远远地就看到苏武在挥手。 方言走了过去，尴尬地接受了苏武的拥抱，两个大男人如此举动在方言看来有些娘娘腔了。中国人不善于表达情感虽然是传统，就算改革春风吹满地，方言也坚持认为，男人还是含蓄一点才符合。 “怎么跑杭州来了？厂里不上班吗？” 方言接过苏武递来的香烟：“走投无路投亲靠友可以吗？” 苏武笑了：“你？最多是骗吃骗喝游山玩水” 方言笑道：“大家心照不宣难道不好吗？非要整个赤身裸体坦诚相见，你这人和女人在一起肯定连调情都省略了……” 绍兴路上许多农民别墅隔出的小套出租屋一直都是打工人的首选，当然，也并非一般打工人的首选。一般是收入不错，或者夫妻，或者男女朋友同居的最佳选择。苏武和女朋友就住在其中。 晚餐比较丰盛。方言拒绝了苏武外出的打算，毕竟哪里也不会有家中自己做饭来得实惠，虽然味道比不上餐馆，但是数量绝对地碾压！一通电话，和我有交集的没交集的朋友也来了三四个。喝着啤酒，说着认识不认识朋友的故事与传说。当然，家中的近况也是大家聊得最多的。 一个人出门在外，对于家的思念是亘古不变的。家也许没有城市的发达，没有城市的喧闹，没有车水马龙，没有灯红酒绿。但这陌生的城市很难属于打工人，这时候，家乡的温度自然而然就蓬勃迸发出来。 在这城市，站稳脚跟对于大家来说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情。听着大家的述说与呢喃，方言深深体会到了什么是艰难。 苏武给方言倒满了酒：“准备待几天啊？我也好有个数，腾出时间陪你在杭州转转，你难得来的，不要回去和人说，去杭州都没人招待你～” 方言能够体会那种特有的一个地方出来的情感，何况同学朋友一场，苏武情感的真挚是毋庸置疑的。但让苏武撇开工作来作陪，方言无法接受。虽说决定在杭州生活一段时间，但方言依然不想麻烦朋友。 方言说道：“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能照顾自己。在杭州我又不是只认识你一个人，你上你的班，我自己会玩。要到你这里吃饭，我会提前打招呼的……” ……新不如故，许久未见的老朋友，当然是不醉不休。一场晚饭，从下午五点一直吃到了晚上十点。几个人意犹未尽，吵闹着要去酒吧继续，还不允许方言反驳。方言也只能随遇而安客随主便。 德胜路上的小酒吧虽然装修没有那么富丽堂皇，灯光闪耀，但胜在格调小资价格实惠。一百块十瓶啤酒还有小妹作陪。老板娘长相标致也算风情万种。 大家大声唱着歌，喝着西湖啤酒，倒也气氛拉满。 灯光昏暗，小妹敬酒，近在咫尺方言都无法看清她的容颜，只是贴着耳朵才知道她连小慧。随着音乐摇摆的她，妩媚妖娆。让酒精作用下的方言怦然心动。 帅哥喝酒，小慧举齐酒瓶。 方言毫不犹豫，一饮而尽。 苏武跑去了吧台，正与老板娘窃窃私语。老板娘心胸宽广，黑色的小吊带仿佛在随风摇曳，虽然已是十月，酒吧里还是有些燥热。 酒吧里萦绕的那首“往事只能回味”让方言忽然有种热泪盈眶的湿润。其实，方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感怀什么，只是觉得听着这样的歌词，自己必须作出某种情绪的反应吧，否则不就成了冷血动物吗？ 老板娘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啤酒，敬了大家一杯。 “我没见过你，你今天是第一次来吧？” “什么？我没听清～” “我是说，你是第一次来吧，我没见过你” “哦，是的，老板娘你这里情调不错，老板娘你也很漂亮……” “谢谢，有空常来坐坐，我这里下午一点到凌晨三年都有人” 方言点头答应着，随着音乐，摇曳着自己身体。 …… 直到离开，方言已经记不起自己喝了多少，只是记得自己走出酒吧的时候，一阵秋风出来，头就止不住的痛，最后将所有夜晚的酒，统统倾泻在马路牙子上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在苏武房间的地板上，虽然铺好了被褥，方言还是觉得有些冷。 房间里没有人，估计苏武和他女朋友两人都去上班了。 给苏武留了一张便条，方言跑回了办事处的招待所，开了房间，到头便睡，一直到傍晚时分，饥肠辘辘将方言从睡梦中拉了起来。 第14章 南征北战 之后的半个月，方言南征北战，吃遍了麻纺厂，半山，杭丝联等等所有的好友同学。喝到最后，方言自己都迷茫了，质疑自己来杭州难道真的仅仅是为了骗吃骗喝吗？ 在招待所整整躺了一天，起床吃了一碗面作为晚餐，方言坐着公交直奔陆公园。在奥斯卡看了一场电影。坐在西湖边的椅子上，看着灯光下波光粼粼的西湖，既有静怡更有喧闹。 到底何去何从呢？ 方言在抽了三根烟后依然没有答案。 掏出钱包买了一瓶水，那张陈可的纸条映入眼帘。 拨通电话：喂，陈可在吗？ 方言喝了一口水，听到对方的声音：你是谁？ 方言说道：我是那个高尚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陈可笑道：是你呀，你在哪里呀？ 方言说道：我在西湖，准备跳下去与这个世界告别，但是你让我魂牵梦萦难以割舍，我打电话只是想再听听你的声音！我要把这声音记在心里，就算过奈何桥的时候，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喝孟婆的那碗汤。 陈可笑骂：少在这油腔滑调。你是自己过来，还是等我下班，或者我让芸子去接你？ 方言说道：还是等你下班吧！ 陈可说道：我下班都要十一点了，要不你自己打车过来吧，也不远。一个起步价就到了。 方言说道：好吧，我还是慢慢走过去吧，就当锻炼身体了。 方言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联系陈可。方言有自知之明，两个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人，难道仅仅是为了调戏吗？更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自己的脑海里为什么闪现了那张有两个小酒窝清秀的脸庞。 方言并没有走进酒店，只是在酒店长长的种满梧桐树的道路边静静的等待。脑海里只有四个字挥之不去：格格不入。 有一种想要逃避跑开的冲动。 还好，远远就看到两个芸子和陈可依偎着走来。路灯下芸子的第一句话就是：“看不出你脸皮还挺厚，人家客气一下，你还真来了……” 方言嬉皮笑脸：没办法呀，对你们的思念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只有四个字形容我现在的心情，相思入骨！ 陈可微笑：好了，别闹了，我们去吃宵夜吧！ 芸子一只手挽着陈可，一只手握着拳头对方言挥舞了一下。 方言默不作声跟在了两人的身后。 龙香桥的宵夜红红火火，一路走来，热闹非凡。 陈可挑了一家店面不大的龙虾馆。 老房子的阁楼上，一个小单间。 陈可脱掉外套，对方言说道：想吃什么自己去点吧！ 芸子瞪了一眼方言：凭什么他来点，客随主便，我们点什么，他就吃什么。不爱吃可以不吃。 方言说道：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你这腔调，看来是不欢迎我呀？要不我走…… 芸子说道：你不吃吓死我了，要走快走，不要磨磨唧唧像个娘们…… 陈可打断了芸子，说道：好了，别吵了，方言真走了，你就高兴了？点菜吧…… 方言对着芸子笑道：就是，你知道我来吃饭是给了你多大的面子吗？一般人家请我吃饭都是要预约的，一般都要排队一个礼拜的，你就偷着乐吧，能和我这宇宙第一美男子吃饭，绝对的光宗耀祖。 芸子摆手说道：不行了，我想吐，你还是闭嘴吧！ 方言点了一份龙虾，毕竟是招牌菜，方言想尝尝。 陈可也点了几个，一直问着方言够不够，爱不爱吃。 两个女孩不喝酒，要了果汁。虽然方言也想喝点白酒，毕竟菜肴丰盛，到最后也仅仅是点了啤酒。 三个人边吃边聊，气氛融洽欢愉。 香辣味的小龙虾对于三人来说都算符合口味，只有芸子觉得辣得还不过瘾。 方言的演讲欲望也得到了满足，两个女孩就听着他在那海阔天空口吐莲花。说到好笑处，芸子乐得哈哈大笑，甚至捂着肚子钻到了桌子底下，还是方言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 芸子去了洗手间，方言和陈可默默无言。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方言已经喝了五瓶啤酒了，有些眼神迷离。 看着身边的陈可，昏黄灯光下眉眼带笑，挺拔的鼻梁，深陷的眼窝，有一种外国女孩的神韵。 方言抓住了她的手：你的眼睛真好看，我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你真美，要是能做我女朋友就好了…… 陈可微笑，轻轻挣脱了方言的手，拿起了一根牙签，一个手捂住嘴巴，一个手剔着牙：方言，你确定你刚才说的话，你知道的，有些事是没有回头路的。特别是我这个人，也许各方面条件也就一般，我对另一半的要求也不高。只有一条，那就是真心真诚。我想你也不会觉得我智商低下，起码的判断力都没有吧！我也觉得你挺好的，长得不赖，嘴巴也挺会说，挺幽默的！说句真心话，我答应了你，你敢吗？ 方言说道：这有什么敢不敢的，喜欢就是喜欢咯。 陈可冷笑：你要想清楚吆，我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我眼睛看得到，你到底喜欢谁，我们心知肚明。 方言呆了一下，脑海里忽然又闪现出圆圆的脸庞，深深的酒窝。 …… 芸子回来，看着两人，一边坐下，一边说道：你们两个怎么了，怎么不说话，那么安静呀？ 方言连忙掩饰道：哪有，我们刚才还在聊你呢。 芸子问道：聊我什么？你们两个怎么还聊我呀…… 方言给芸子倒满果汁：没什么，聊你性格开朗，没心没肺…… 芸子说道：没心没肺是什么意思，这绝对算不上什么好话吧！ 陈可说道：是说你率真耿直呢。反应我觉得挺好的，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做朋友，起码没有勾心斗角，不累。 方言附和道：确实，天真浪漫可爱至极！ 芸子说道：少来，这样的性格最容易上当受骗了。吃亏的多。以后我要变成熟，学会内敛深沉。 方言连忙说道：千万别，这样的你才是最可爱的，真的改变了，那就不是你了。 第15章 小白兔的故事 方言说道：其实，真诚这品质古往今来都是值得赞美的。就像大人教育孩子，老师教书育人，总在引导孩子要真善美，而等我们长大后发现，真正破坏真善美的往往是大人。也只有大人将肮脏龌龊无耻丑陋演绎到了极致，让我们怀疑，小时候接受的教育会不会是一个陷阱，也只有大家普遍善良的情况下，那些恶人才能够如鱼得水地作恶没有一丝压力。我一贯觉得拥有高尚的品质是一个人最大的成就，前提是灵活运用。也就是某些人觉得你善良真诚大方的时候，却心安理得占你便宜，欺负你的时候，你要比对方更有智慧。也就是所谓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起码，不被他人当作傻瓜。而别人对我真诚善良的时候我也必回报更热烈的真诚与善良。就像芸子你，我想你的善良真诚一定也是有底线的，你也不会傻到毫无保留的付出，你也会吃一堑长一智。所以，别说以后要学着成熟，你说的成熟属于贬义词，也就是所谓的“老道”，你岁数也不大，学那些“人情世故”，现在来说，为时尚早。不必刻意去追求这些东西，到一定年龄，那一定是自然而然的。当然，这并不代表你不真诚，不善良了。只不过是你学会了辨别人性中的丑陋，更好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现在的你，保持初心就好，享受你的青春该有的天真不是挺好吗？如果一个人的青春老气横秋的，自己难道不觉得悲哀吗？…… 芸子认真的听着：你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心怀不轨，你只是想占我便宜。不过以后，你欺负我的时候，能不能手下留情，不要赶尽杀绝呀。毕竟，你在我心里起码也是朋友呀，被朋友伤害那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呀！ 陈可笑了：芸子，你想多了，方言是绝对不会欺负你的，他是心疼你的！ 芸子看着方言怀疑地问道：是不是呀，你绝对不会欺负我欺骗我的吧。 方言喝完了杯中的啤酒，信誓旦旦：放心，我就算欺骗全世界也不会欺骗你。我就算辜负全人类，也不会辜负你。你先把单买了吧！我也喝好了，今天谢谢你的慷慨大方，明天你继续请客好吗？哈哈哈哈…… 芸子撇了一下嘴：就知道你又在哄我，方言，谁都可以欺骗我，唯独你不可以。被我知道的话，一次，就一次，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陈可摇头笑道：怎么和小孩子一样，芸子，你这样说话，我的牙都要酸掉了。今天我买单好了。下次，下次芸子你买单。 芸子抢着结账，嘴里说道：不用，不用，说好的，今天我请你们的。 说完，付完了钱，拉着我们离开。 方言与陈可相视一笑，不言而喻。 方言笑道：看吧，这就是真诚善良的代价。 陈可笑而不语，芸子追问着：怎么了？怎么了，你们两个在笑什么呀！ 惹来了方言更加放肆的大笑。 芸子嗔怪：有毛病吧！ 午夜的城市有些冷清。 秋天来了，感受到了寒意，方言脱下外套披在了芸子的身上，两人推让了半天。 三个人半天不说话，方言说道：芸子，你说你算聪明吗？ 芸子白了方言一眼：起码我不笨。 方言边走边道：那我给你出个智商题吧！ 芸子倔强地说道：快，快，快说。别说一道，就算十道我也手到擒来。 方言笑道：说，小白兔的妈妈生病了，小白兔下山给妈妈请医生，走呀走呀，小白兔走到一个三叉路口，小白兔迷糊了，不知道怎么走了。这时来了一个小灰兔。小白兔叫道：小灰兔哥哥，小灰兔哥哥，下山的路怎么走呀？小灰兔是个流氓兔，色眯眯地看着小白兔，说道：你让我做一次，我就告诉你下山的路怎么走。为了妈妈，小白兔没有办法，只能和小灰兔做了一次。小灰兔事后也没有反悔，给小白兔指明了下山的路。小白兔走着走着，又来到了一个三叉路口，小白兔又迷路了。这个时候，来了一只小黑兔，小白兔叫道：小黑兔哥哥，小黑兔哥哥，下山的路怎么走呀？没想到，小黑兔也是一只流氓兔，色眯眯地说道：你让我做一次，我就告诉你下山的路怎么走。小白兔含泪答应了小黑兔的要求。事后，小白兔继续走呀走…… 芸子接话道：又来到一个三叉路口，又是不知道怎么走，又是做一次。方言，我发现，你纯粹流氓一个，讲个小白兔的故事都能这么流氓！ 方言连连摇头，真的是智商题，我说完你就明白了。总之呢，小白兔遇见了小灰兔，小黑兔还有小花兔，几个兔子都要求做了一次。小白兔最后也请来了医生，治好了妈妈的病。问题要来啦，小白兔怀孕了，后来生了一个小兔子，问：小白兔的孩子是什么颜色的？ 陈可在一边笑而不语。 芸子苦思冥想：应该是白色的？ 方言道：不对！ 芸子道：灰色的？ 方言道：也不对！ 芸子道：黑色的？ 方言道：继续猜！ 芸子道：难道是花色的？ 方言道：继续！ 芸子跺脚说道：到底什么颜色的？你倒是说呀！ 方言哈哈大笑：你猜呀！ 芸子一脸郁闷：我真的猜不出来，你倒是说呀。 方言说道：我就说你智商有问题，你猜不出来的！ 芸子揪住方言的衣袖：快说，你要急死我呀！ 方言说道：想不想知道？ 芸子：想！ 方言轻声在芸子耳边说道：你让我做一次，我就告诉你！ 说完，方言哈哈大笑着跑开了，躲开了芸子的攻击范围！ 这个时候芸子才反应过来，对着远处的方言破口大骂：臭流氓，不要让我抓住你，抓住你，我让你碎尸万段！…… 陈可在边上看着嬉笑的两人，也露出了会心地一笑…… 夜色真美…… 由于没有公交车了，陈可和芸子热心地在宿舍旁边的一家小旅馆为方言开了一个单间。毕竟，她们工作的酒店虽然可以拿到内部价，但对于她们来说还是太昂贵了。 方言对于生活并没有太多的奢求，能有个睡觉的地方也就心满意足了，又觉得两个女孩已经破费了，坚持自己付房费，被芸子甩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也就不再做声了…… 第16章 你要包养我呀?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方言是被芸子山崩地裂般的叫门声给吵醒的。方言挣扎了半天，才穿上衣服，打开了房门。 芸子手里拿着早点：大懒呸，还在睡呀，快吃早饭啦！ 方言睡眼朦胧：太早了吧，我一点不想吃。昨天晚上吃的还没消化呢！ 芸子放下早点，打开包装：不想吃就少吃点。早饭是必须要吃的，你这样的生活太没规律了，对身体不好。 方言看着忙碌的芸子，感受着温暖。方言一贯认为，除了父母的爱是出于天性，其他朋友之情，亲友之情，同事之情终究比不上男女之情。不管是热恋中的男女，暧昧中的男女都是无法望其项背的。所以，从小到大，方言更愿意同异性交往，不一定是为了男女之情，为了爱情。那份轻松惬意，那么真挚确实让方言享受其中。 方言喝着白粥，随口问道：陈可怎么没来呀？ 芸子给方言打开了一袋榨菜：怎么，你要陈可给你送早饭你才开心呀！她今天上早班，没时间。要不是看你可怜，我才不来呢！你还挑上了？ 方言说道：随口一问，你激动啥呀，你这样，我话都不敢说了。 芸子说道：切，你别装可怜了，你那张嘴，除了吃饭的时候没空，其他时间你从来没让它闲着呀！一天到晚叭叭叭叭，你是不是有话唠呀？ 方言赌气说道：那我现在开始，一句话也不说了，这样你满意了吗？ 芸子说道：爱说不说，弄得好像我在约束你似的，我有什么资格来管你，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和我没关系。 方言一声不吭，继续吃着早饭！ 芸子问道：这点够吃吗？合不合胃口？ 方言一言不发！ 芸子有些急了：问你呢，够不够呀，不够我再去买点？ 方言低头不语！ 芸子：你有神经病吧，人家问你话呢！ 方言恶作剧的说道：让我做一次我就告诉你…… 说完方言哈哈大笑起来！ 芸子没笑，一脸严肃：方言，以后别说这样的笑话了，会让别人觉得你很轻浮。我知道你是逗我开心才说的，不过，男人的幽默不应该是低俗的。要有起码的品味，你别看我也是整天嘻嘻哈哈的，但过份的笑话，我也是很反感的，我用觉得，那样不好。 方言有些尴尬：知道了，下次不说了。 房间里静寂下来，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方言感悟到了，芸子真的有点失望了。 最后还是芸子打破尴尬：今天你要去哪里？要是没事，你陪我出去走走吧，我们去太子湾转转，晚上带你去吃好的，我知道有一家西餐厅的牛排不错。 方言拒绝了：不用了，我待会就走，我要去朋友那，说好了晚上一起吃饭的，过生日。 芸子有些失落：那好吧，你自己看着办。有空就过来玩吧。我也不知道你在杭州过得怎么样，在干什么。我也不想问，我知道，你想说，你自然会说。只是记住，哪天有空了，想喝酒了，你就过来。我陪你喝。 方言回道：好的，谢谢，有空我会过来的。 芸子从口袋掏出两包万宝路：我也不知道买的对不对，我那天在火车上看你就是抽的这个牌子，给你买了两包。 方言说道：谢谢。 芸子又问：身上还有钱吗？要不要从我这拿一点？是借给你，不是送给你。 方言体会得到芸子的贴心，但真正听到芸子从口中说出这样的话，方言还是忍不住感动了。 方言说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芸子脸红了，倔强地说道：我们都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互相照顾不是应该的吗？你又是我哥的朋友，能帮我就帮一下呗！我知道，你这个人一定会感恩戴德的，你一定会大大地回报我的！我现在其实算在做生意呢，小投资大回报，你可别辜负我的投资啊！ 方言故作潇洒：我估计你这笔生意要血本无归了，其实，我就是一个骗吃骗喝的。说不定，我拿了你的，心里还在笑话你傻呢！ 芸子说道：我无所谓，你把我当作傻子，我就是傻子又如何。谁还没有犯傻的时候呢，我想，就算玲珑剔透的你也有犯傻的时候吧。我愿意做那种心甘情愿的傻子，而不是永远抱着戒备与人交往，那样太累了，还不如傻子快乐呢！ 方言说道：你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我要向你学习，做一个快乐的傻子！ 芸子笑了，酒窝也更加深邃：是吧，我们是两个大傻子！快乐就行了，管别人怎么看！ 方言说道：嗯，我懂了！ 芸子催促着：快吃，吃完了再说。既然你晚上有饭局，中午还是留在这里好了，中午我们简单点，边上的片儿川不错的，待会带你去尝尝？ 方言苦笑：大姐，我刚才的早饭，你像喂猪似的，弄那么多吃的，中饭我肯定吃不下了，不过，我可以陪你，毕竟，你的生意，起码要付点利息…… 芸子笑道：还记得我说的生意呀，呵呵，看来我说话你都听进去了。下次记住，我说的，你一定要放在心里，说了什么，到时候我要考试的。 方言笑道：肯定门门一百分。 芸子收拾了一下，坐了下来：好好问你，你现在住在哪里？吃饭怎么解决的，工作的事情怎么样了，还是说，玩够了就回去呀？ 方言说道：这么严肃呀！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我想在杭州生活一段时间看看。工作的事情，我现在是边看边找，我合适的就去做，没有合适的就慢慢来呗。这段时间，我也是到处凑合着住，苏武那里住得多一点。要是有工作了，我再找个房子。一切随缘！实在不行，我就回厂里上班去了，我也就死心了，知道自己的能力了。 芸子说道：你自己考虑清楚就行，要是有困难就和我说，工作的事情你要放在心上，人家说骑马找马，先安定下来再谈发展。也不要太挑三拣四了，只要肯努力，总有适合你的工作。要是实在不行，我给你租个房子吧？你先住着再说。 方言嬉皮笑脸：怎么，你要包养我啊？我这人贪图享受，消费高，你那点工资可能养不起我吧。 芸子有些生气了：滚，你说的什么话呀！什么叫包养你呀，就你这德行，送给我都不要，还包养你，养你还不如养个宠物呢！反正话说到这里，怎么办，你自己考虑。 …… 第17章 教你如何骗饭吃 那天芸子将方言送到了车站，方言感受到了芸子的依依不舍。心中有些疑惑，两人见面的次数寥寥可数，但却又有相识多年的默契与温情。方言也相信这世界有一见钟情，但这次也让方言有不可思议的感慨。对于男女之间的情感，方言已经到了驾轻就熟信手拈来的境界，但此时的方言更多的是惶恐不安，没有了往日的洒脱。难道真的是越认真越惶恐，方言不愿再想。心中决定要冷却一下，让时间来做一个判断。 饥饿这个词，本应该在1949后就消亡的，但现实中，饥饿总是不期而至让人防不胜防。也许很多人不信，其实仔细观察，总能发现蛛丝马迹。 有钱的时候花天酒地，没钱的时候硬扛这件事在方言的圈子里也算司空见惯。虽然饿肚子的时候挺不好受，但大家好像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周而复始。 苏武以前也是三天饿九顿的货，自从找了女朋友才有所改善。但没钱的日子还是大多数，唯一欣慰的是，起码方便面不会断更。 月底了，大家都囊中羞涩，其他还好说，想喝酒的时候难免抓耳挠心的，让人怀疑，是不是到了酒精成瘾的地步了？ 两个人人掏空口袋，依然遥不可及。而喝酒的欲望却马不停蹄，歇斯底里。 苏武下定决心之后说道：看来我要释放终极武器啦！走，方言，带你喝酒去，让你见识一下我的聪明才智。方言有时候在酒桌上听到那些关于骗吃骗喝的精彩故事，总觉得是吹牛说故事。看来今天有了开眼界的机会。 首先，两人穿戴整齐，而且是西装革履的那种，还小心翼翼偷拿了苏武女友的发蜡摩丝，头发整得油光水滑，让方言怀疑是不是要去相亲，但想到相亲吃饭不都是男方买单吗？这迷汁操作让人不知所谓。 事后才知道，为什么苏武将出发时间定在了12点半，那真的是一种大智慧。 苏武手里还提着一个那种老板经常使用的我们称之为老板包的，亦步亦趋，确实派头十足，让人觉得起码五十万起步的大生意，方言说他有奥斯卡的潜力。苏武毫不谦虚说道：不行不行，世界第三。 方言迷茫地跟在了苏武身后，特别好奇，他是如何能做到的！ 街头车水马龙，而苏武却在东张西望。 带着方言，苏武走进了一家不错的餐馆。客人不多，这时间段，已经是午餐的收尾阶段了，老板正在准备吃饭了。 服务员热情的上前问道：老板几位？想吃点啥？我们店里的酸菜鱼是招牌。 方言有些严肃：你们老板在吗？ 老板在一旁应声道：我就是老板，请问有什么事吗？ 苏武冷静自然地坐在了老板准备开饭的小桌上，桌面上已经放着一个小火锅，酸菜鱼正噗次噗次翻滚着。 苏武一脸淡定：你就是老板？ 老板说道：我就是，我就是，请问二位有事吗？ 苏武点了一支烟：我看门口的广告，你们这家店准备转让是吗？ 老板热情说道：是的，是的，我也是老家有事，没有办法，才想把这店顶出去的，我们这家店是附近生意最好的一家，说起来，我也觉得心疼，我是真的舍不得呀…… 拿出一包利群，递给了我一支，苏武抬了抬手中的烟拒绝了。 苏武淡定地说道：说说你的目标价位吧！你这里证照都是齐的吧，必要的手续不会少吧？ 老板有些诚惶诚恐：齐的，手续都有。而且，转让后，厨师服务员都是能留下来的。我们的厨师手艺真的不错的…… 苏武装作欢喜满意地样子，点了点头：那么价钱呢？ 老板下定决心地表情：30万是我的底线。 苏武一副驾轻就熟老道的表情：你们这房租怎么算的？房租还剩几个月的？转让的事情，房东知道吗？ 老板说道：房东知道的，知道的，房租每个月是一万五，一年一缴，现在还剩四个月的。 小桌上陆陆续续又上了几个菜，看着服务员和厨师都在边上准备开饭了。 苏武随口说道：你们准备开饭啦，这酸菜鱼是你们厨师的手艺吧？ 老板连忙招呼道：老板吃了没有，没有吃，一起吃点吧？ 苏武作出为难状：我们还没吃呢，中午谈了一个生意，一直忙，你这店转让的事情，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饭店老板连忙让座：那就一起随便吃点吧！尝尝我们厨师的手艺如何！ 苏武说道：厨师的手艺，确实要尝一下，但是我们下午还有事，我怕来不及呀。 饭店老板忙说：再忙也要吃饭呀！小王，再去添两个菜。小丽，去拿啤酒。 苏武一边坐好了位置，一边说道：那就不好意思了，我也确实饿了。对了，那个价格还有商量的余地吗？签合同之前，我们是不是要把房东找来三方协议要签一下的，现在这社会，骗子太多了，只有合同才是真的。 看着苏武熟练的用筷子打开啤酒倒了满满一杯，方言忍不住在心里偷笑，看来自己真的是没见过世面呀，真的是人间百态，人间喜剧呀！ 老板帮我倒酒：价格方面我们可以再商量，到时候房东肯定也要来的，一切以合同为准！ 苏武边吃边说道：老板你这个人，一看就挺实在的，你讲究，我也讲究，价格讨好后，马上签合同，钱立马到账。 方言已经懒得听这些那些云山雾罩，低头吃菜喝酒。但心里也是越发尴尬，心里默念，这样子骗吃骗喝，下次，打死我也不去了。反看苏武，在那里云淡风轻的样子，还不时轻轻点头聚精会神的样子，将无耻两个字写满在脸上。怪不得人家说，劳动人民是最有智慧的，想到这方言忍不住嘴角上扬，心中感慨：都是人才呀！人民群众中，真的是卧虎藏龙虎踞龙盘呀！看来真的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不信，只是因为你没有经历过，不代表没有发生过。 这餐饭在友好的气氛中进行。方言一直暗中默默数着苏武的酒瓶，整整七瓶啤酒，外加餐馆老板给了一包烟。 酒足饭饱，双方约定，明天继续商讨，双方满意，立刻签合同。 …… 走出餐厅，苏武一边剔着牙齿，一边说道：这饭店味道还可以，酸菜鱼并没有吹的那么好，但是炭烤羊排，确实人间美味。关键我脸皮薄，否则，明天再来吃他一顿。 方言其实已经无地自容了，但看着神采飞扬的苏武不由，方言不由感慨：没办法，谁让人家是人才呢！自己的道行还是浅了点！三人行必有我师，这两个人就有一个“我师”，是不是连孔子都不如他呀！ 第18章 厅长 方言意识到挣钱已经迫在眉睫了。毕竟先解决生存问题，才能谈生活谈理想。繁重的体力工作肯定不适合，所以首先排除了进厂打工。加上学历太低，甚至说没有学历，哪怕不在乎薪资的高低，想找一个轻松惬意的工作还是比较难的。圈子里的人不是在超市工作，要不就是跑销售了。而且是销售的最底层，直接面对的是终端客户。 经历过一次次的挫折，方言开始怀疑自己在一个城市的生存能力了。 年轻人很看重友情，大部分时候，对朋友的肝胆相照同甘共苦被认为是天经地义的。 苏武对于方言也是竭尽所能，虽然不能大鱼大肉起码的三餐温饱还是照顾的挺到位。 方言也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抱着有啥吃啥的态度，哪怕喝酒也不再强求。甚至有时候，喝了一瓶啤酒解馋就不再喝了。也不再追求香烟的高档，最便宜的香烟也能欣喜不已。 即便如此，方言也能体会到苏武的捉襟见肘，有时候强撑面子，偷偷甩给方言两包三五。 关于住的地方，方言也自觉地每晚在全封闭的阳台打了地铺，毕竟人家男女朋友在一起，要给别人一些私密空间。 这样的日子让方言越来越压抑，有了一种崩溃的情绪。 唯一能让方言快乐的时候就是踩着苏武的破脚踏车，穿越整个城市去看陈可和芸子 。趁她们休息的时候，三个人也会一起逛逛西湖，毕竟那是唯一没有门票的5a景区。 看着湖边形形色色的游人，大部分的人脸上洋溢着快乐的气氛。这快乐会传染，也让方言暂时忘掉了烦恼，何况身边美女相伴，得到身心的完全放松。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方言和芸子越来越亲近，而陈可也有意无意给两人创造空间，就像今天，陈可和其他同事逛街买东西去了，宿舍里只留下了芸子和方言。 其实，两人单独相处时，方言很少主动寻找话题，更多时候，是芸子在那絮絮叨叨。 方言觉得芸子关心的更加全方位了，从工作到衣食住行，甚至现在连抽烟都成为了一种罪过。 当方言拿出第二根烟准备续上还没抽烟的烟，芸子伸手夺了过来：抽过一根就可以了，烟瘾怎么那么大呀，还一根接一根的！我知道你以后是怎么死的了，死于肺癌！ 方言笑道：你这算诅咒吗？再说，你又不是我女朋友，管我那么多干什么？ 芸子将烟扔进了垃圾桶：你以为我愿意管你呀，你一来，就抽得满屋子烟味，同事都有意见了，做人起码的素质总要有呀！这么被人说，你好意思，我可不好意思。 方言苦笑：好吧，我没素质，我走好了，下次不来了总可以吧！ 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芸子一把将方言推到了床上坐着：你真的有神经病，说两句就摆翘，像个小孩一样。 搬来凳子坐在了方言对面：最近工作怎么样了，找到没有。 方言有些不耐烦：在找了，没有合适的，我有什么办法，不过，我让朋友帮我留意了。 芸子有些语重心长：不要计较什么工作，你首先要解决生存问题呀，总不能天天跟在别人身后要饭吃呀！ 方言有些反感要饭这个词，有些生气：怎么说得那么难听，什么要饭呀，朋友那里吃两顿饭又怎么了？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芸子也生气了，嗓门大了起来：人家欠你的吗？吃一顿两顿那是朋友之谊，你来了都好两个月了，出门在外谁容易呀！苏武没意见，那他女朋友会怎么想呀！ 方言气恼地点上了烟：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芸子有些无语：什么是朋友？朋友就是那个能让你快乐的人才叫朋友！而你带给苏武的只有尴尬，为难，你有什么资格说你是苏武的朋友？方言，你岁数比我还大呢，你更应该懂得人情世故呀！我也知道你不容易，但不容易也不能成为你无耻的理由呀！我这话也许说得有些重，但我是真心希望你好…… 方言默不作声…… 芸子起身给方言杯中的水倒满：其实，我懂你，你也是一个要强的人，这样的日子对你来说，确实挺煎熬的。所以，我真心希望你能早日走出困境，这样的话，朋友看到了才会高兴呀！大家相处起来才能愉悦。别到时候，日子没过好不说，还把朋友弄丢了。 方言看着这个比自己岁数还小，满脸稚嫩的小女孩，忽然有了自愧不如，无地自容。 芸子推了推低着头的方言：要不，我去租个房子吧，你先住着？吃饭的话，我们酒店员工食堂有免费的员工餐，我每天给你带一点？ 方言连忙拒绝道：你一个月才几块钱工资呀，租了房子，你一半工资都没了吧，那你上班还有什么意义！再说，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对我那么好干嘛，你这样，我有压力的！ 芸子说道：你不仅是我哥的朋友，你也是我的朋友呀，朋友照顾朋友不是天经地义的呀！再说，我和陈可本身就准备租房子出去住了，两个人分担一下，也不用多少钱。宿舍住着太不方便了。你只是沾光罢了，也不算特意为你租房子的，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哦！不过，你也要尽快找工作，我最多管你两个月，超过两个月，立马扫地出门，别到时候说我翻脸无情哦…… 方言抓住了芸子的小手，那手滑嫩温暖，看着芸子的眼睛：谢谢…… 芸子并没有挣脱了方言的手：谢谢永远别放在嘴巴上，谢谢要在行动上，你早日找到工作，早日走上正轨才是最好的感谢。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伙食不好别嫌弃，喝酒的话，每天只能是一瓶啤酒。香烟必须降低档次，别总想着抽好烟不，便宜的不也一样冒烟嘛！ 方言笑了：一样冒烟，一样冒烟。 晚上芸子去食堂打了饭菜，陈可逛街回来带了烤鸭和猪耳朵，三个人就在狭小的宿舍里喝酒聊天。说起租房子的事情，陈可直言，是她提出来的。四个人挤在一个宿舍确实挺难受的，准备租一个带厨房有卫生间的，和芸子两个人住挺好的。 芸子说了方言借住的事情，陈可没有意见表示欢迎，不过只能委屈方言睡客厅了。 芸子还取笑方言成了厅长。 第19章 是该离开了 犹如预言一般，第二天下午，无意间，方言还是听到了苏武女朋友的埋怨：苏武，你那朋友什么时候走呀，都住了那么久了。招待朋友我不反对，但时间也太长了吧，这两个月我们不仅没存钱，你还在外面借钱了吧。你不好意思说，我来说…… 苏武急忙提醒道：你轻点，难听不难听呀！都是朋友，再说我和方言从读书时候就认识，在杭州我不照顾他，谁照顾。朋友们也在想办法帮他留意工作的事情，很快就会有消息的，你也不许再提这件事啦，再说的话，小心我捶你噢！ 苏武女朋友想辩驳，最终打消了念头：那尽快哦，家里住着外人，确实不方便呀！ 苏武也哄着说道：很快的。 门外的方言不由苦笑，自己终究成了那个被人厌恶的人，成了别人的负担与为难。转身离开，茫然地走在了大街上。 是到了离开的时候了，自己确实对不起朋友了。 方言心想，人世间所有的痛苦与为难，更多的时候是高估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吧。朋友如此，亲人如此，所有的人都是如此。降低期盼，学会体谅才是为人处事的根本呀。 一直到晚上九点，方言才一脸抱歉回到了苏武的出租屋，急忙去了阳台铺好被褥，早早睡觉了。连苏武叫他吃宵夜也借口不舒服拒绝了。 口袋里还放着芸子塞给他让他买烟的200块，方言感到了一丝羞愧。做人到了如此地步，打碎了方言所有的骄傲与自尊。方言深深体会到自己的卑微与无能为力。 想起了在单位时的意气风发，原来一切都是假象。脱离了国企，自己真的卑微到犹如一颗尘埃，方言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做人真的好难，好累呀，但愿明天开始是一个崭新的自己。 接下来的几天，方言在苏武的女朋友面前更加地谨小慎微，更是到了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的境地。毕竟方言怎么也不可能释怀那些言语带来的冲击。人要脸，树要皮，更多时候，这是作为人的最低道德标准吧。方言也急切地想知道芸子那里的结果，但也不好意思去催促，只是这两天主动的电话多了，方言此时太渴望解脱了。毕竟芸子是毫无保留地对他好，起码压力会少一些。两害相权取其轻，方言也没有更多的选择！就像芸子曾经说过，一个要饭的，有什么资格去点菜，当然是主人吃什么跟着吃什么。 当芸子打来电话让方言去看房子帮忙搬家的时候，方言欣喜若狂，骑着自行车狂奔在杭城的街头，虽是初冬时间，方言却感受到了春风十里，连路边的行人也让他感觉男的帅气，女的美丽，一切的一切都美好起来！ 一个很老的小区，设施陈旧，两室一厅的房子显得狭小昏暗，老式电视机显得有些庞大，虽然有空调，却也是个摆设。厨房的油烟机油渍厚重，水龙头也许是管道老化的原因，水的压力远远不够。唯一欣慰的热水器出来的还真是热水。两个女孩一人一个房间，客厅老式的宽大木制沙发在方言看来，当作床铺，都已经算是奢侈了！ 芸子陈可两人也是兴高采烈，指挥着方言干这干那，方言也是乐在其中。整整花了两天时间让房间焕然一新，虽然斑驳的墙面和家具诉说着古老陈旧，但毕竟有了独立私密的空间，两个女孩在各自的房间里忙碌着，笑声不断。 房子离着两人工作的酒店不远，再加上价格实惠，让两人有捡到宝一般的意外惊喜。看着整洁的房间，两人高呼必须庆祝一下。方言提议买菜自己做着吃，并且强调自己手艺的出类拔萃，不同凡响！ 方言大话连连，坚称有特一级厨师的水准，而且是徽派的！ 芸子：少吹牛，我想吃火锅了，徽式的那种，多辣重油！ 在采购了食材及一大堆调味品后，方言在厨房里忙碌起来，并坚持要两位女生做到衣来伸手 饭来张口。 当徽式小火锅摆上桌子，芸子都感叹：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手呀，以后改善伙食的事情就由你全权负责了！做得好，本宫有赏，哈哈哈哈。 陈可也是眉开眼笑：确实不错，吃货就是吃货，水平还是让人满意的。 难得两个女孩也破了酒忌，三个人喝着啤酒聊着天，憧憬着今后的生活，其乐融融的感觉真好。 芸子还是提前给方言立下了规矩：洗手间女士优先，进出必须先敲门。房间的卫生由你负责，必须每天打扫，做到一尘不染。还有，每个礼拜的改善伙食，由你主厨。 陈可笑道：不是每个礼拜，而是每天，只要是买菜做饭，任何时候只要方言在家，必须方言来做！ 方言抗议道：你们这是把我当佣人使唤呀，我强烈抗议，君子远庖厨难道没听过吗？我还以为你们是看我可怜，好心收留我呢，心里正感激不尽，现在明白了，你们是把我当免费保姆呢！ 芸子故意板脸说道：怎么，不愿意呀？不愿意，你可以离开！信不信？只要我和陈可愿意，来当保姆的，可以从这里排队排到武林门！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否则立马取消你暂住的权力，那样的话，估计你只能睡天桥了！哈哈哈…… 方言看向陈可：难道你不帮我说两句吗？你不能冷眼旁观见死不救呀！ 陈可说道：芸子说的就是我想说的，我们同仇敌忾！ 方言做颓废状，拿起了啤酒倒了满满一大杯：郁闷，太郁闷了！看来这酒不够，芸子再去拿一箱…… 芸子笑道：美死你！以后喝酒必须限量，否则，直接封杀，一瓶也不给你喝。 方言看着芸子，正襟危坐，端起了酒酒杯：谢谢你们！我也不说什么了！总之，感谢！十分感谢！ 两人：别客气了，整得那么严肃干嘛？喝酒，来喝酒…… 那个夜晚，躺在客厅沙发的方言享受着芸子准备的被褥枕头十分惬意，这是来杭后方言睡得最舒服的一晚，仿佛闻到了阳光的味道，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 第20章 失败的初次 醒来，方言发现房间里寂静无声，看看了墙上大大的石英钟，十一点多了，看来芸子和陈可都去上班了。肚子有些饿，正考虑着中午要吃点啥。房门打开了，芸子手里拿着钥匙和饭盒，芸子皱眉：“刚起来呀，你可真懒，快洗洗，吃饭啦。” 方言回应道：“你不是在上班吗？有空跑出来吗？” 将饭盒放在了小饭桌上，芸子说道：“没事，我们几个中午是轮流吃饭的，再说，我不给你送饭，你吃什么呀！” 方言刷着牙，含含糊糊说道：“你快去上班吧，我自己能行。” 芸子将方言收拾好的被褥放进了柜子，说道：“嗯，我马上走了，你吃好了就出去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适合的工作，别整天^_^闷在家里。”说完匆忙离开了…… 方言打开饭盒，没想到员工餐的标准还不错，有肉有蔬菜，就是芸子的饭盒小了点，饭带得有些少。 吃完饭，方言打扫了一下卫生，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是要尽量做好的。 看了看时间，下午二点了。带上钥匙，方言叼着烟出门了。 在报刊亭买了一份《钱江晚报》，直奔招聘启事。目光所到，虽然招人的地方很多，不是自身条件不够，就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工作。但还是用笔圈出几个值得尝试的机会，抱着试试看地心理准备应聘。 第一个电话打过去，对方直接要求面谈。方言有些兴奋，骑车奔赴。在物美超市门口的一间小办公室见到了招聘单位的负责人。 这是一家酒水经销公司。主营青岛啤酒。 方言并没有接触过营销行业，可以说一无所有。但听着招聘人员的唾沫横飞慷慨激昂，方言觉得原来销售也挺简单的，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神秘。表示愿意尝试，明天正常上班。 带着心中的喜悦，方言骑车回家。路上顺便买了一个肩挎包，因为他看到公司其他业务员人手一个，想来那是跑业务必须的装备。另外准备先把自己的那套唯一的西装拿出来，看看要不要去干洗一下，当然，那也是业务员的标配。 到家的时候，芸子和陈可已经在厨房洗菜了。见到方言回来，陈可一边打理着一条鱼，一边说道：正好，大厨来了，我们的菜都洗好了，就等你掌勺了，今天吃酸菜鱼。 方言看了看，厨房的菜：没有酸菜做什么酸菜鱼呀。也没有麻油。 芸子说道：下午去哪里啦？……酸菜麻油，我等会去小店买，你把其他蔬菜先炒了吧。 方言本想告诉芸子自己找到了工作，但考虑到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胜任，人家主管也说了，三天试用期。觉得还是确定了再说吧，省得到时候又出洋相。 方言一边洗手一边说道：出去转转，找工作去了。 陈可关心地问道：怎么样呀？有合适的吗？ 方言答道：没有，不过我留了几个联系电话，明天去面试。 芸子有些兴奋：真的呀，那你要加油啦！一个大男人不工作整天无所事事，其实挺无聊的。明天早上我叫你，你这人一睡就睡过头了。 三个人组成的小家庭挺有意思的，大家合力干家务，一个桌子上吃饭有说有笑，其乐融融。方言爱上了这感觉。 吃完后，方言主动洗碗打扫，让芸子眉眼带笑，毫不吝啬给予了最真挚的表扬。方言动力十足，不仅收拾好了厨房，还打扫了客厅和两个女孩的房间。虽然两个女孩坚决反对他进到自己的房间，但对于拿着拖把奋勇直前的方言也是无可奈何。 三个人终于可以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了。但芸子依然没有放过方言，让他取出《钱江晚报》，说是帮方言参谋参谋。 看完招聘启示，芸子觉得方言都可以去尝试一下，说不定运势好，一下就能找到工作呢？ 方言给自己泡了一杯茶，是陈可从家里带回来。方言的眼里，女人都是不喝茶的，基本上都是饮料。没想到，陈可也算是一位茶客呀，并且讲究氛围。紫砂壶加上两个茶盅，自斟自饮，怡然自得，从容不迫。看着茶叶在杯中翻腾起伏，方言一眼就认可这是好茶叶，形态秀美，气味芬芳。 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被电视剧吸引，目不转睛。 由于第二天三个人都要早起，不到十点三个人都洗漱睡下了。 方言的被褥依然是芸子铺的，方言抢着要自己来。芸子执意如此，还说大男人，做自己该做的就行，比如，好好应聘。 确实，方言高估了自己，又低估了营销的艰难。何况，肩挎包里背着几瓶作为样品的啤酒，确实有些沉重。 更难受的是要面对一个个终端客户，也就是饭店的老板。 在经历了第一次推销的面红耳赤，方言慢慢习惯了起来。虽然，方言也算是性格开朗的人，也能在朋友面前侃侃而谈口吐莲花。但推销不一样，面对着是各式各样的陌生人，而且性格迥异。有好说话笑脸相迎的。也有曼联冷漠，仿佛你不是推销酒水而是推销敌敌畏让他品尝的。 跑了一天，方言一无所获。到最后虽然先货后款铺货的形式签了几单，但归根到底，这谈不上销售，说是寄卖倒是更贴切。 累了一天的方言回到公司，交代了一下一天的收获。除了几张回执单，当前销售额为：零！ 骑着车，如今的天气已经有些冷了。方言的心更冷，直接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做销售的能力。思考了今天一天的所作所为，方言觉得，要在这样的模式下做出成绩，估计很难。首先落落大方口才好，这个销售人员最基本的素质都达不到。 方言迷茫了，不知道是明天继续还是果断放弃另谋出路。 回到家，今天芸子没有买菜，只是从单位打来了员工餐，三个人随便对付了一口。 芸子依然关心方言找工作的事情，方言只是说了一句，明天继续努力。 看到方言表情失落，芸子有些担心，也有些心疼。不过看到方言也愿意去努力了，倒也欣慰。从房间拿出一盒烟递给方言，笑着说道：这是今天一个客人落在前台的，还有十几根呢。我看挺好的，就给你带回来了。 方言接过了烟，故作夸张：哇，中华呀！好烟，好烟！下次多捡一点，那就不用花钱买烟了！ 芸子一边起身去洗漱，一边骂着方言贪得无厌。 方言静静地抽着烟，思考着明天该何去何从，生不易，活不易，生活不易啊！ 第21章 又喝大了 方言觉得以后再也没有睡懒觉的机会了。芸子已经习惯在早上叫醒方言将他赶出家门了。走在街上，方言仰天长叹：现在才tm八点呀！我又不用上班。 没办法，继续翻看着《钱江晚报》继续着打电话，继续骑着小破车应聘。 方言认为找工作要比找女朋友难一万倍呀。底层打工人生活的艰辛估计只有身处底层才能感同身受。 又是一个一无所获的一天。现在压力越来越大了，有时候回到家中，看到芸子殷切的眼神，方言也不知如何面对。有时候想着干脆直接找个工厂上班算了。想想以前在单位，上一天休息三天都觉得约束烦闷，想象这每天十几个小时，全年无休的日子，方言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接到苏武的电话，说是发工资了，邀请小酌一杯，方言不由喜笑颜开。虽然平时芸子并不全面封杀方言的喝酒，但最多一瓶的限量，也每每让方言意犹未尽。没办法，寄人篱下怎能不低头。 想和芸子打个招呼，方言最后时刻还是忽略了。 一段时间没见，连苏武的女友也变得热情起来。方言心想，这大概就是距离产生美吧！ 苏武热情地拍了拍方言的肩膀，递上香烟，笑脸相迎：怎么样，最近过得好吗？工作的事情怎么样了？ 点了烟，方言深深地吸了一口：不怎么样，工作还没着落呢，不过有人包养的感觉真好，现在我是衣来伸手 饭来张口，毫无压力！ 苏武笑骂：又吹牛皮，不过，你有地方能够落脚还是挺好的。芸子对你还真不错呀。我不是让你把她带来一起吃饭的吗？怎么你一个人来了？ 方言坐了下来，信口开河顺口说道：她要上班，没时间，说是谢谢你的邀请，下次有机会的。 苏武女友递了一瓶水：工作还是要找的，不要太挑了，能生存才是王道。 苏武也贴身坐下：是呀，随便先找一个先干着，骑马找马才是明智的选择。人家芸子也不容易，你也要分担一点。 方言拧灭了烟头，打开矿泉水瓶，有些激愤：你搞得我是好吃懒做十恶不赦似的，不是没有合适的吗？有合适的，我肯定去做呀！ 苏武感到气氛不对，连忙说道：不说了，不说了，自己把握。我们今天的主题还是喝酒。方言，我也不是说你，有了那么长时间，连个电话都没有，是不是我哪里亏待虐待你了，还是说我哪里做得不好，对我有意见呀，电话总要来一个，也好让我知道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呀。 方言也感到了自己的不足，连忙说道：这确实是我不对，没有联系你。不过，我要澄清一下，对你们两个人，我是毫无怨言的，有的只是感激。更多的，我是觉得受之有愧的。给你们添了那么多麻烦，我也不知道怎么报答，以后有机会，有机会的。 苏武说道：我们兄弟之间需要有那么多客套干嘛？大家心里有数就行的。其实我女朋友也是很关心你的，让我叫你来吃饭，我们都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你过得好就行，朋友之间不就是这样吗？哪来那么多虚伪客套。 厨房里忙碌的苏武女友拿着锅铲探出厨房说道：是的，朋友之间就要好好相处。你有空也经常过来陪苏武喝喝酒。他可是经常提到你的，经常想你的。 看着苏武，方言内心泛起涟漪，有些温暖，有些感动。 苏武这里吃饭，永远不会是呼朋唤友的。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个朋友。都是散落在杭城打拼奋斗的同乡朋友。小小的出租屋更显得拥挤不堪，再加上烟雾缭绕。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苏武女友，方言忽然感叹：这才是贤妻良母吧！ 小小的饭桌显得拥挤，但大家也是热情高涨。 小扁问道：方言，最近工作的问题解决没有啊！ 方言吃着烤鸭，说道：还没呢，没有合适的。 小扁说道：苏武托我好几次了，你们两个是兄弟。我们也算是老乡，能帮的，大家都会帮，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也是跑销售的，我是属于食品行业的，主要是做调味品的。虽然我现在是品牌方的区域经理，你想找工作，可以先去我那里！先试试看，要是觉得你自己能够适应，自己也喜欢做，那就继续做！不行，再找其他的工作！ 苏武连忙起身，端起了酒杯：谢谢，谢谢，这杯酒我敬你！感谢，感谢。说句实话，方言没有工作，我一直挺担心的，朋友能够放在心上，能够帮方言解决工作的问题，我也是很高兴的！方言，敬酒呀！ 方言连忙起身，端起了酒杯，敬着小扁，一饮而尽。 小扁坐下挥手让两人也坐下：听我讲完。我是这么打算的，方言不了解这个行业，也从来没做过。你呢，先去我那里，我让手下的业务员带带你，你好好学，了解了以后，我再把你推荐给其他品牌厂家。到时候，你也能独当一面了，待遇也就相对会好一点。毕竟，我们也算老乡，你又是苏武的朋友，真的让你在我手下干活，时间长了，总有磕磕碰碰的，到时候伤了感情，大家就不好意思了。我这样的安排，希望你能理解。当然，我肯定把你推荐给那些正规的待遇好的厂商的，这点你放心，绝对不会坑你的！ 方言又一次起身敬酒：感谢感谢，我一定会努力干好的，起码不会给你丢脸的。 苏武也是高兴不已，连连举杯。 方言看着苏武的喜形于色，那份快乐也是由衷的。有朋友真好。 酒足饭饱，苏武依然不依不饶，招呼大家下一场，奔向酒吧，说是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大家不醉不归！ 几个人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朋友，自然不会有人示弱，打车直奔得胜，那也算是小小的根据地吧。 苏武的女友没有反对，只是提醒方言控制一下，不要让苏武喝太多了。 其实，苏武已经属于亢奋阶段了，说道：什么喝多不喝多了，今天高兴，必须喝多！出发！ 第22章 唱歌的女孩 酒吧里灯光昏暗，唱歌的小舞台上，有个女孩正在低声吟唱。方言知道，那是一首老歌。叫做《往事只能回味》，声音并不是女孩常有的那种清脆，倒是带着一些沙哑的味道，方言心想，这嗓音配上女孩阿娜的身姿，秀丽的长发，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具有一种震慑人心的磁性，让人深深吸引。 几个人叫了20瓶啤酒，加上在酒吧门口烤的几十串羊肉，真是轻松惬意。 吧台上，老板娘和一个年轻的男孩正在忙碌着，虽然今天酒吧人并不多，边上一桌的客人倒是点了不少东西。 时光一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 忆童年时竹马青梅，，两小无猜日夜相随 春风又吹红了花蕊，，你已经也添了新岁 你就要变心像时光难倒回，我只有在梦里相依偎 时光已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 忆童年时竹马青梅，两小无猜日夜相随 春风又吹红了花蕊，你已经也添了新岁 你就要变心，像时光难倒回 我只有在梦里相依偎，时光已逝永不回 …… 怪不得人家说，只有老歌最容易打动人心。方言静静地听着，渐渐思绪也随着歌声飘荡。 不知道梅现在如何？过得好吗？ 老板娘端来一碟赠送的花生豆，招呼着几个人。 方言问道：唱歌的是驻唱还是客人呀，唱得真好听…… 老板娘凑近说道：是客人，我这小酒吧可请不起驻唱。 方言笑了，女孩已经坐到了边上几个女孩中间，看来，确实是客人！ 苏武搂着方言的肩膀，舌头已经有些大了：我们也去唱一首吧！唱一首《海阔天空》，好久没唱了！ 方言摇头：我可不去丢脸，我这破锣嗓子，五音不全，你去唱好了，我给你鼓掌！ 苏武起身拉着方言：一起，一起，一个人唱多没劲呀。 生拉硬拽，方言也被扯到了台上。 苏武拿着话筒：下面由我们兄弟两个为大家唱一首歌！ 这时几个朋友起哄道：是海尔兄弟还是葫芦娃兄弟呀！ 大家哈哈大笑！ 苏武摆手：无所谓，是兄弟就行了！来，《海阔天空》…… 说实话，苏武的粤语学的还是惟妙惟肖的，我也是赶鸭子上架，舍命陪君子。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 （跟天偶寒夜累含色（sei）飚（biu）过） 怀着冷却了的心窝飘远方 （歪就朗够留地僧偶飚（biu）云方） 风雨里追赶 雾里分不清影踪 （风雨累嘴刚 某累分把清影踪） 天空海阔你与我 可会变(谁没在变) （天红海阔内与偶 好微彬） 多少次迎着冷眼与嘲笑 （多秀次（cei）迎则狼眼与早秀） …… 一曲唱罢，酒吧里掌声四起，苏武也犹如歌星一般，鞠躬致谢！ 方言注意到，刚才唱歌的女孩也在轻轻鼓掌…… 方言有些挡不住了，晚饭的时候喝的是啤酒，酒吧里还是继续啤酒。憋了半天，忍不住去了洗手间。 小酒吧只有一个位置，方言刚想进去，看到女孩走来，连忙绅士的礼让。并且退了出去，毕竟，那么小的空间，就算木板隔离，终究有些尴尬。 等女孩出来洗手，方言才彻底借着灯光看清了她。也许女孩也喝了不少的酒，美女流盼，桃腮带笑，风姿摇曳，一看就让人想起了四个字：风情万种。 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方言听到女孩轻声说了一句谢谢。方言也条件反射地回了一句不客气。 酒局在继续，顾盼之间，方言明显感受到女孩的目光。恶作剧心理泛滥起来，方言也无所顾忌，紧紧盯着女孩，毫不避讳。故意彰显自己的流氓本质一般。 没想到，女孩起身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对着方言说道：干一杯？刚才你唱歌挺好听的。 方言有了受宠若惊，连忙举杯，一饮而尽：你唱的也很好听！ 女孩点了点头，一束光正好打在了女孩长长的脖颈上，显得白皙光滑，有一种让人心驰神往的感觉。 女孩点头：谢谢，今天晚上你还唱吗？我想再听一首。 苏武等几个朋友也起哄道：方言，再唱一首，美女盛情邀请，不能失了风度。 方言懂得欲擒故纵在男女关系中的重要性，拒绝道：今天酒喝多了，嗓子不舒服，下次有机会再唱给你听。 女孩大方地伸出手：好的，我叫米红，希望下次有机会再见，到时候别忘了，你欠我一首歌。 方言握手：方言，一定不会忘。 女孩转身回去了。 苏武埋怨道：你这傻b，人家主动邀请了，你还推三阻四，难道你要给你家芸子守身如玉呀？你傻不傻呀 方言喝了一口说道：首先，芸子还不是我的芸子，她现在只是朋友。第二，真正傻的是你，至于为什么，你自己去想，想不通没办法，智商不够！ 一帮人也想不通，问道：为什么呀，你倒是说说看呀，不说清楚，我们都要骂你装b犯啦！ 方言低头轻声说道：她既然如此主动，说明起码她是愿意认识我的。一个女孩，身边朋友都在，而且是清一色的女孩子，所以，不要指望，这个时候她会跟别的男人出去，毕竟女人是要面子的也是需要矜持的。所以，她才会说什么下一次……到时候，我去要个电话号码不就行了吗？你们还号称情场杀手老江湖呢，这就是你们的老江湖啊！ 几个人点头称是，大叫：老江湖，老江湖。 几个人继续喝酒，方言也和小扁互留了电话，今晚肯定闹得挺晚，明天好好休息，后天早上再去报到！ 苏武也是千叮咛万嘱咐：方言，你要跟着小扁好好干呀！别到时候出洋相丢脸呀！我是无所谓的，可是人家小扁不一样的，所以千万千万要约束自己，不能太随心所欲了，我也相信你是能干好的，毕竟像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做事自己心里也是清楚的。 方言连连点头，说着不会让大家失望的。推杯换盏之间，已是深夜。 方言也要来了女孩的电话，相约有时间一起泡吧。 挥手告别，叫来出租车，方言报了地址，苏武坚持给了车费，大家分道扬镳。 打开房门，看到没睡，坐在客厅的芸子，方言知道，该来的终究会来。 第23章 不会吧 方言放下钥匙，嬉皮笑脸问道：怎么还没睡呀？明天不用上班吗？ 芸子双手环抱，只是死死的盯着方言一言不发。 方言说道：你不睡，我要睡觉了，你现在坐的地方其实是我的床哦！ 一言不发。 方言脱去外套：我洗澡了，你早点睡觉吧，有事明天再说吧！陈可还在睡觉呢，别吵醒她！ 芸子大声说道：今天她上夜班，不在房间！ 方言提醒道：轻点，隔壁邻居还要睡觉呢，把别人吵醒了，多不好。 方言转身进了卫生间。准备洗澡！ 身后芸子放低了声音：别以为能逃避，今天不说清楚，你不许睡觉。 方言自顾自洗澡，没有在意。 当洗好澡走进客厅，见到依然端坐的芸子，方言认识到，今天的谈话不可避免了。 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芸子的肩上，坐在了她的身边：说吧！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芸子目光清冷：我说，不是该你说吗？今天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提前打招呼，和谁一起喝到深更半夜？都是孤魂野鬼没有家的吗？你现在什么情况，难道自己真的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吗？我好心好意收留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 方言点了一根烟，示意芸子继续。 芸子狠狠地在方言胳膊上拧了一下，方言夸张地喊道：痛，痛，痛！轻一点。 芸子继续说道：方言，你怎么是这样的人呀！工作要去找，找得到找不到不说，首先态度要端正呀！你呢，虽然每天出去找工作，挑三拣四，嫌这嫌那，一天到晚心不在焉无所事事的样子！你这样，今后的日子怎么办呀！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不抱希望了，你这样的人属于无可救药的，你还是搬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方言拉了拉芸子的小手：你这属于不分青红皂白啦！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努力找工作呀！每天我八点钟就被你赶出门了，难道你真的我在街上闲逛，逃避工作呀！知不知道，每天骑车来来去去，我现在杭城每个角落都了如指掌了，每天的电话也不知道要打多少个！我早就答应过你的，我会努力找工作的。 芸子并没有把手挣脱：那你还出去喝酒，喝得醉醺醺的，你自己看看自己的样子，你让人怎么相信你还是一个正常人吗？让人相信你真的在努力？我早就说过了，态度决定一切，我能体谅你找个适合自己的工作确实不容易，但就算这样，你首先要把自己的日子过正常呀！知道你也委屈，住在这里也挺别扭，身上又没什么钱。我可以帮你，关键在于，你也要有个态度呀，你出门也要和我打个招呼呀！害得我和陈可等你半天，还担心你出什么事呢！我们从晚上六点等到你八点，菜都热了好几遍了。还是我坚持让陈可吃饭，不愿意无休止地等下去了！而你呢，深更半夜一身酒气，换成是你，你会怎么想？你不担心吗？你不着急吗？ 方言轻轻拍了拍芸子的肩膀：别生气了，别生气了。我也是下午临时接到苏武的电话，说是有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工作，我也是一时疏忽忘了给你打电话通知一下了。你也知道，几个朋友难得见一次，我的工作也搞定了，大家一高兴就喝多了点嘛，下不为例，下次不喝那么多了！关键，我下次出门一定提前告知！ 芸子有些欣喜：你说急人不急人呀，深更半夜也没个电话。……工作的事情真的解决啦？是干什么呀？待遇怎么样？远不远呀，…… 方言说道：是做食品销售，在朋友的公司里，待遇应该还行吧，我想我做得好，朋友也不会亏待我。远倒是不远，骑车一个小时不到吧！ 芸子说道：一个小时啊，那是有点远的。不过，你就当锻炼身体了吧。有事做，你就会充实起来的。等以后条件好了，你要是愿意就自己租房子住呗，毕竟睡在客厅既不好看，睡着也不舒服。 方言摸了摸芸子的头：怎么，不想继续做好人啦，想赶我走呀！ 芸子嗔怪道：人家哪里是赶你走，你要是愿意，可以不搬的，我无所谓，我想陈可也无所谓。有人打扫卫生做饭也挺好的！ 方言笑道：睡沙发确实不舒服，不过，我也不搬，我想换个地方睡。 芸子诧异：就这么大地方，你往哪里搬，难道想搬陈可房间搬，人家陈可才不鸟你呢。 方言附在芸子耳边说道：难道就不能搬到你房间去住吗？ 芸子伸手，快准狠拧了方言一下：滚，耍流氓耍到我这里来了！ 方言反而环臂搂住了芸子的肩膀：我不管，我就要和你住一个房间，你想逃也逃不掉！ 芸子反抗推脱着：放开，陈可在家呢！像什么样子，难道我帮人帮出错来了，看来，整个一个引狼入室呀！ 方言越发用力：陈可不是上班去了吗？再说，陈可看到有什么关系，你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人家早就看出来了！ 芸子说道：什么小九九，警告你，方言，不许造谣污蔑啊，我真的会把你赶出去，让我哥揍你的哦！ 方言对着芸子轻声说道：有没有造谣，大家心照不宣！你只要舍得，你就让你哥揍我好了！ 芸子说道：看来你真喝多了，放开我，我要睡觉去了！ 方言说道：不放，永远不放，到死也不放…… 说完，对着芸子娇艳欲滴的红唇，轻轻地吻了下去…… 一切都仿佛安静了下来！ …… 半天后芸子推开方言：放开，我气都喘不过来了…… 方言看着芸子红透的脸庞：现在还让我滚吗？ 芸子没有说话，只是咬着嘴唇，就这样看着方言。 方言将芸子搂在怀里，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是我第一次来你们玩的时候，还是我第一次给你们做饭的时候？ 芸子沉默不语。 方言推了推芸子继续问道：说嘛！ 芸子的心情平复了很多，说道：我要是说你第一次到我家去的时候就喜欢你，你信吗？ 方言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看着芸子：不会吧，那是多么遥远的事情啊！ 第24章 城下之盟 方言低头又亲吻了芸子说道：原来，那时候你就对我图谋不轨啦，看来一步步都是你设计好的，让我落入了你的圈套！ 芸子说道：少来这套，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呀什么围城不适合女孩子读呀，女孩子就该读读三毛，读席慕容呀，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呀，不也是臭流氓一个呀。 方言笑了：那么久的事情，你还在吃醋呀，看来你对我是相思入骨呀。那天我们在火车上，你看到我第一眼就在那穷凶极恶的骂人，是不是也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呀？ 芸子骂道：别臭美啦，我只是用事实揭穿你肮脏的嘴脸。你是什么货色，大家心照不宣啦。 方言说道：对！对！对！你说的都对，和我说说呗，当初怎么就看上我了，我记得你当初也不大呀，最多在读初中吧！ 芸子依偎在了方言的怀里：那时候我都初三了，你也只比我大了三岁吧。反正那天你去我家的时候，我心里就想，这男孩子清清爽爽，看着蛮帅的，看着让人赏心悦目，真不错。 方言说发怒：怪不得，你是见色起意呀，被我英俊潇洒的外表迷惑了。当初我还在想，这是哪家的小孩子，大人讲话还跟在旁边偷听。 芸子说道：我可没偷听你们说话呢，我只是给你们送台灯，顺便听了一下。 芸子的发间传来的香味让方言沉迷其中说道：否认毫无意义，再说，我们何必纠结那些东西干嘛呢？起码，比不上现在的我们呀，现在此时此刻才是最幸福的呀！ 芸子看着方言，确实满满的幸福感！这个男人现在是属于我了嘛？这就是让我少女时代心心念念的男孩嘛？一切怎么又那么不真实呀。 方言却想着，难道这就算开始了吗！是不是以后就要对她负责任了？是不是她就成了我女朋友，成为莫未来的妻子吗？有点虚幻呀！ 芸子想到了什么，问道：明天你几点钟上班呀，这么晚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我叫你早起？ 方言说道：明天不用报到，不对，今天，现在已经是今天了。今天不用去，昨天我就是和我们领导一起吃饭喝酒的，他让我今天调整一天，明天再去报到。 芸子忽然来了精神，要不早点睡觉吧，等白天，我带你去买套衣服，明天精精神神去上班。对了，手机话费还有吗？要不要充值？我们再去菜场买点好吃的，晚上做顿好吃的，叫上陈可一起庆祝庆祝！ 方言说道：别听风就是雨了，上班有啥好庆祝的，不过，做顿好吃的，我倒是举双手赞成。衣服什么的就算了，又不是高级白领律师的工作，只是一个普通业务员罢了。穿什么都一样。 芸子坚持：那可不行，第一次必须给别人留下好印象！对了，还有理发，再把胡子刮干净。这么长了，都扎手。 方言无可奈何，看着一脸兴奋的芸子：你怎么比我找到工作还高兴呀！ 芸子说道：爱屋及乌呀，你高兴的事实就是我高兴的事情呀。有个词怎么说来的，哦，对了叫“共情”～ 方言说道：好了，这些事天亮了再说吧，现在可以睡觉了吗？我都困了。 芸子也愉快的起身：我也困了，我也挡不住了！我帮你铺床。 方言笑道：不一起吗？沙发睡着确实难受！ 芸子笑骂：滚！乖乖睡觉。有事明天再说。 方言说道：嗯，你也早点休息。 安静地躺下，方言觉得沙发睡着也没那么难受了。确实累了，倒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方言拒绝了芸子买衣服的建议，不过，两人在菜场买了许多菜，忙碌了一下午，一顿丰盛的晚餐让陈可惊呼是不是有什么大喜事。得知方言找到了工作，陈可也是开心不已。 在厨房，陈可对芸子说道：我发现你们两个有点不对劲呀，感觉怪怪的，快说，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芸子坚决否认：什么情况下，不还是和从前一样。 陈可说道：那你还不抓紧呀，你们要耗到什么时候呀，我在边上看着都着急。这方言真是太笨了，放在眼前的一个大美女深情款款，他却视而不见，他眼睛是不是有问题！ 芸子笑道：方言眼睛好得很，视力2.0，你就别瞎操心了，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 陈可笑道：我的白马王子还不知道在哪里放马呢，估计迷路了…… 芸子也解除了限酒令，不过也还是规定不能超过三瓶。两个女孩也分了一瓶啤酒。 祝贺了方言的新工作，陈可蒙在鼓里地在为两人煽风点火，看着眉飞色舞的陈可如此不遗余力，两个人也不点破，只是在那偷笑。 气得陈可大骂两个人都是木头。 而当方言搂过芸子，当着陈可的面，深深吻上去的时候，陈可呆若木鸡，恍然大悟后追打着方言：你们两个骗子，原来早就暗度陈仓了，害得我还在为你们心急如焚。你们两个也好意思瞒着我，捉弄我，你们以后有任何事情也不要再找我，我和你们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芸子在一边连连道歉，并且保证以后啥事也不会瞒着她。并且发誓，两人也是昨天刚刚挑明关系，一切都是刚刚开始，非常感谢陈可的热心帮助，两个人能走到一起，陈可也是居功至伟！ 陈可坚决不满意，声称两人必须请她吃一顿大餐方可罢休，否则一切免谈。 说了半天，答应陈可休息天的时候带大去吃火锅，方才偃旗息鼓。 看着春风十里的两人，陈可也是欣慰不已，两个人一路走来，陈可也算是见证了一切，所以，看到好朋友喜笑颜开，陈可发至内心感到欣慰。 最后，芸子也放开了，允许方言啤酒随便喝，前提是陪好小姐妹。 陈可笑称不说话的人都是闷骚，平时几个小姐妹在一起，芸子显得最老实传统，对所有的男女之事都是深恶痛绝的表情，没想到第一个有男朋友的恰恰是她！ 陈可说以后要称芸子是“潜伏者”，适合做卧底，像无间道的那种，害得芸子又是新一轮的道歉，方言新一轮的陪酒！ 最后，两人妥协，以后只要三个人在家做饭，陈可永远不用洗碗，城下之盟就此达成！ 第25章 第一天上班 被芸子催促起床的方言睡眼朦胧。饭桌上已经放好了稀饭和油条。伸了一个懒腰，方言说道：有女朋友就是好，早饭都有人买好了。 站在门口的陈可一边梳头一边说道：我也给你买过早餐，你怎么不说我好呀！ 方言笑道：不一样，不一样，芸子的早餐是有温度的。 陈可笑道：还有温度，难道我买的的是冷稀饭冷油条？你呀，太油腔滑调了。芸子，你可千万当心呀，这种甜言蜜语的男人最靠不住，总有一天方言会甩了你！ 芸子给陈可也拿来了碗筷：方言不会的，虽然油腔滑调了一点，但天性善良，做不来恶事的。 陈可直翻白眼，作出冷颤状：肉麻死了。 芸子提醒着方言：别迟到了，第一天上班，要给人家好印象。晚上回来，给你做爆炒鳝丝。 方言穿衣洗漱，飞速打理好自己。吃了早饭飞奔出门。 这个季节，骑车有些寒冷。但方言加速前行，争取9点前赶到公司。 办公室不大，只有两张办公桌。几个年轻人一看打扮就是业务员。 看着方言问道：你是新来的吧，刘经理昨天就和我们说了。我叫张戴。 不知道为什么，方言脑海里第一反应跳出来的就是四个字成语：张冠李戴！ 握手后方言说道：方言。 张戴介绍了另外两个韩旭，叶青。一个负责宁波地区，一个负责温州地区。而张戴负责杭州萧山富阳地区的。 小扁背着包快步走来，只是和方言点头打了招呼。 坐下之后，刘经理说发怒：韩旭和叶青，你们今天出发，去和经销商沟通一下。下个月厂里要做年前大促销，让他们看看库存，争取到时候一起下单。把这次促销活动做好。希望销售额超过去年。 张戴带着新来的方言跑一下杭州市区的终端客户，加大宣传，顺便带一点雨伞衣服之类的小礼品赠送给下面的客户。还有那些经销商也去采访一下。另外，这两天广东的丰球麦也在做促销，是十箱送一下，这是我们直接竞争对手，你们下去的时候，顺便了解一下。好了，大家有什么问题说一下，没有的话，开始干活了…… 将我和张戴留下后，刘经理交代道：张戴，新来的你多教练他，方言，你有不懂的，多请教请教张戴，他是我们公司老员工了，销量冠军！ 方言点头答应。 刘经理留下了公司的面包车。张戴带着我开车直接出发仓库，拿了许多小礼物，还有产品样品就出发了。 方言自觉的帮忙搬货理货，出来做事，眼勤手快，还是早上芸子交代的呢！ 面包车上，虽然有搬运工但能帮忙的，方言尽力去做，毕竟是新人，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车上，方言殷勤地发着香烟。 张戴接过看了一眼：条件不错呀。 方言说道：哪里，平时我可抽不起这烟，这还是昨天女朋友喝喜酒拿回来的。虽然信口开河，方言还是觉得这样说比较能够让人接受。 方言后来才知道，跑业务跑业务，原来是跑菜市场呀。 看着忙忙碌碌的小商小贩，方言心想，这也能跑出量来吗。 方言跟在张戴身后，看着他热情洋溢地和每个老板打着招呼。大家也客气地回应着。 方言发现，老板如果在忙着生意的时候，张戴从不多说话，只要可以，还尽量帮着老板招呼客人，拿着客人需要的产品。如果，老板不忙，没有客人，张戴就会坐下来和老板聊聊天，抽抽烟。也会让我去车上搬点小礼品啥的送给老板。而将那些带产品，logo的厨师围裙帽子啥的，也送给老板，让老板可以送给买货的人带回去给厨师用。 一个菜场拜访下来，也要快半个多小时了。方言心想，杭州有多少菜场呀。 马不停蹄一直忙到中午，在街边随便吃了一顿快餐，又要出发了。 在车上，方言递上饭后烟：师傅，我看这些农贸市场的老板摊位也不大丫头，靠他们，能把量做大吗？ 张戴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你觉得刚才那个李老板怎么样？ 方言想了想，穿着打扮有点像农民，虽然两间店面，但看着也不大。应该出不了货吧！ 张戴笑了：你知道他在杭州有几套房吗？三套。十五年前，他到杭州的时候身无分文！你别看他在小菜场里做生意，但他很多的调味料，销量要比那些所谓的二级经销商大多了。有时候，他进货仅仅一个鸡精都是一百箱起步的，哪天你去看看他仓库就知道了。 方言目瞪口呆，真是人不可貌相 海水不可斗量。藏龙卧虎就是这么来的吧。 张戴又问道：看了一上午看出什么门道了吗？ 方言说道：就是和客户聊天，送东西呗。 张戴笑了笑：那下午，我们两个分头行动，我们一人负责一家。这样就快一点。你带上新品的的样品，去试着铺货…… 方言有些忐忑，却又不敢说拒绝。 两人正式分开，方言才发现自己茫然到不知所措。有时候站在一家店门口，刚想进去打招呼，发现老板来了客人，这招呼自己的生意呢。方言又不敢进去了！就算没有客人的店内，刚进去准备介绍一下自己，立刻被老板打断了：别说了，现在忙，没有时间，等我空了再来吧！…… 一连几家都是如此。搞到最后，方言有时候直接说句：老板，这是送你的小礼物。我是鹤盛的，您先忙，下次等你有空了，再来拜访你，而后慌不择路逃了出来。 张戴看着方言，不由嘴角上扬，摇了摇头。 最后张戴问起来，方言一件货也没卖出去。张戴安慰：没事，第一次都是这样的，哪有那么顺利的。你比我强，我第一次的时候，和老板说话脸都是红的，更不要说卖货了，慢慢会习惯的。 方言有些怀疑自己的智商情商呢，扪心自问，自己真的有能力吃这碗饭吗？自己能不能走出困境，能不能走上正途。 忙碌一天，街道上已然华灯初上，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六点多，天都黑了。 第26章 陈可的纠结 看到方言开门，芸子一脸惊喜：回来啦！第一天上班怎么样？累不累呀？ 方言倒在沙发上：也许我没那天赋吧。总觉得自己干不好。我这人是不是特没用呀。也许我只适应在国企里面干活。 芸子挨着方言芸子，摸了摸方言头：怎么啦？是不是第一天上班不习惯呀！ 方言说道：不是习惯不习惯的问题。你说我，也不算一个内向的人吧，也算能说会道了吧！今天你知道吗？我连和客户说话都会脸红心跳，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我发现我这人其实挺没用的。 芸子轻轻抚摸着方言的头发：第一天上班肯定不一样的。你才接触了多久，人家又干了多少年？你又不比别人笨，人家能做好的，你也一定能做好的。而且一定会比别人做的更好。先别想那么多了，先吃饭吧，到时候晚上你再和我说说，我帮你分析分析好吗？今天也累了，快洗手吃饭吧。 方言郁闷地坐上了饭桌，连最爱的爆炒鳝丝都味同嚼蜡索然无味。草草了事，方言早早就洗漱准备上床了。 芸子收拾完厨房，坐到躺在沙发上吞云吐雾的方言身边。 芸子说道：别想那么多了，你倒是和我说说看，怎么回事？ 听完方言一天的经历。沉思一会儿，芸子给方言倒了一杯水，坐下说道：方言，其实，我也没做过销售，但我也是做宾馆前台的。都是和人打交道的。我在酒店前台，师傅教我的时候和我说过，要把工作做好，就是要全方位站在客人角度去思考问题，处理问题。只要真诚的对人，那么客人一定会认可你的工作，你自己也会愉悦起来。销售也一样，也是与人打交道，也是服务行业。那么，真诚就是排在第一位的。只要你努力为客户做好服务，那么，你的一些个人缺憾，在客户眼里也就不成为问题了。你现在的关键在于了解产品性能。了解客户对产品的要求。另外就是做好服务了，和客户越是害怕交流，那越是要去交流。时间长了你会发现，这根本不是问题。再说，你只要努力了，那么成败就不是你能掌握的，一切就交给天意了。 方言若有所思，看着芸子问道：你到底比我大还是比我小呀。你怎么懂得那么多呀！ 芸子笑道：我比你大好了吧，你叫我姐吧！ 方言抓住了芸子的小手：好吧，你是姐，姐，我要亲亲！弟弟要亲亲嘛！ 芸子抗拒着挣扎着，终究还是方言占据了上风。 …… 芸子抱着方言的脑袋说道：记住，一定要坚持下去。现在找工作多难呀。而且，你这工作，最起码还是比较自由的，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嘛！ 方言点头：放心，我会坚持下去的。 …… 方言全身心投入到了工作中，越是害怕，就越是强迫自己去做。而且，也能静下心来察言观色审时度势，再加上张戴这人确实不错，也愿意带着新人。自己的客户也会介绍方言认识。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真诚地将方言介绍给客户们，方言能意会到这种胸襟，如果是国营企业师傅带徒弟倒是能够理解，徒弟永远抢不了师傅的饭碗。而私人单位，那可是教会了徒弟饿死欺负的。方言对张戴也就越发尊重了。 方言在一天天成长，某一天刘经理私下表扬道：你最近进步挺大的，一开始我还挺不放心的，担心你是否能适应这一行。那时候，张戴还和我说，其他还好，就是比较害羞，不善于与客户沟通，还好你闯过来了。放心，其他地方，我一直帮你留意着，等有好的单位，我再推荐你去。 方言感激不尽，真诚地说了声：谢谢刘经理。 下班回家，芸子上班去了，方言和陈可买菜做饭，两个人小酌一杯。 饭桌上，陈可问道：最近和芸子如何了，确定了吗？ 方言有些茫然：确定什么？ 陈可：笨死了，我是说恋爱关系。我发现你们一直相敬如宾的。 方言恍然大悟状：你说这个呀，芸子不一样的，在我心里，她不仅仅是女朋友，也是妹妹。我想，还是等她慢慢长大吧，如果有可能，结婚的时候也可以呀！ 陈可：你这话说得我牙都要掉了，酸死了。 方言大笑：你这凡夫俗子是不会懂的。不过，你可千万别怀疑我的个人能力。我可是拳打南山养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的！可以说，生龙活虎，不放心可以检验一下。 说完，方言故作轻浮状对陈可挑了挑眉毛。 陈可笑骂：德行！你以为你是好人呀！火车上我还以为你的目标是我呢，搞到最后是明修栈道 暗渡陈仓呀，你太缺德了，害得我白白相思了一把。你一定要赔偿我。 方言闻言抓起了陈可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你看这样的赔偿可以吗？ 陈可倒是没有生气：德行！等芸子回来我就告诉她，你调戏我。 方言举杯喝着啤酒：告吧，你看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另外，难道你愿意用你和芸子几年的姐妹打击我和她的感情？ 陈可看着方言：看不出来，其实你挺可怕的，还懂得利用人性来打击对手了！我当然舍不得我和芸子的姐妹情，但你也别有恃无恐，再欺负我，我就与你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方言说道：同归于尽是不是生死相随的意思？你还是对我有想法的呀！克制！克制！千万别冲动，冲动可是魔鬼。 陈可大大的一口啤酒，嘴里轻声念叨着：流氓！ 方言有些怒了，起身双手紧紧抓住陈可的头，狠狠的吻在了她的唇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言放开了陈可，回到座位上，轻松惬意地继续吃喝：是你自找的，也是你自己想要的。 陈可久久不出声。 方言也冷眼看着她。 陈可埋下头：你是先追的我！你个大骗子！是你先勾引的我！可芸子告诉我，她早就喜欢你了，你们早就认识了。而且，我也不看不透，我不退出，难道我真的要做傻瓜吗！ 方言不说话了。 陈可轻声的抽泣证明着房间里还存在着人。 方言就这么冷冷地看着她。 陈可抬头：为什么？你倒是说话呀！ 方言说道：对不起！其实，很多年前，我第一次在她家看到她的时候，我就喜欢她了，我也没想到，我会在离家几百公里的地方与她重逢，而且正好她也爱我。也许我利用了你，但我绝没有想过伤害你。 陈可笑了：别说得那么伟大，你这样的人，也绝不可能永远和芸子在一起，因为你已经习惯了追逐！而且是那种，生命不息，追逐不止的那种！ 第27章 出来泡吧 在随后的几天，方言倒也没有刻意去回避，但是却感受到了陈可的萎靡不振。芸子也郁闷陈可不曾透露一点，看着陈可如此闷闷不乐，芸子也一筹莫展。和方言探讨了几次。从身体到心理，从亲人到朋友怀疑了个遍，却依然毫无头绪。最后方言直言，她自己不愿分享，我们又怎么能帮她呢！还是让她慢慢自愈吧。 芸子生气说道：陈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怎么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方言笑了：要不，你把我当药引子给她治病？ 芸子笑骂：你以为你是千年老山参呀！ 方言心里暗道：你真说对了，我还真的就是她的老山参。 每天早出晚归，方言也习惯了这种节奏。工作也越来越熟悉，越来越得心应手了。方言心里也充满了成就感。 发工资的那天，方言欣喜若狂，一定要请两个女孩出去吃大餐！被芸子毫不犹豫地拦了下来，只是当天在农贸市场多买了几个荤菜。方言有些意犹未尽。芸子却提醒他：以前你没工作，苏武帮你那么多，你难道不应该请他吃一顿好的吗？ 埋怨自己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方言赶紧给苏武打了电话，号称晚上一条龙，火锅烧烤酒吧统统买单。气得边上的芸子直翻白眼。 吃了火锅，来到了熟悉的小酒吧，方言不自觉用目光搜索了四周，对于那个唱歌的女孩，有了莫名的期待。 当感觉有人拍打自己的肩膀，方言一转身就看到了那个笑靥如花。 “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不可以在这里” “你没给我打过电话” “你也没给我打过电话” “我是害羞” “我是矜持”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方言安顿好朋友，和米红来到了一个角落。 方言点燃香烟“最近好吗？” 米红回答：“一般，不怎么样” 方言笑而不语 米红喝了一口酒“我想唱歌了，你想听哪首？ 方言说道《一面湖水》 米红说道：好！不过，你也要唱一首，我想听《传奇》 方言说道：这是女生唱的，要不换一首？ 女孩很坚定：就想听你唱这首！ 说完转身离开走上了演唱台。 唱得真心不错，方言能感受对方是用心在唱。 方言静静地听着，意犹未尽。 当女孩走了下来，方言抱起了台上的吉他，旋律响起～ 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没能忘掉你的容颜 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 从此我开始孤单地思念 …… 米红怔怔看着方言～ 下台来，坐在米红对面：你一个人来的吗？ 米红说道：是的。，难道很奇怪吗！ 方言笑了：很正常。有时候我也喜欢一个人做某件事，比如蹦迪。 米红：你倒是挺会玩啊，一个人也会去蹦迪。 方言道：只是心情烦闷，又不想麻烦朋友罢了。谈不上会玩。 米红点上了一支烟，纤细修长的手指，显得特别妩媚。 两人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 许久，米红问道：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方言考虑了一下：我相信呀，而且属于那种坚定不移地那种。我一贯认为，男女关系建立的基础是一见钟情。而且，一见钟情是男女关系的主旋律。日久生情，在我看来是挑挑拣拣最后无可奈何的随遇而安。试问，一个异性，第一次见面没有让你心动的话，后面的相处怎么可能让你喜欢上对方呢？人其实，都是感官动物，一见钟情恰恰说明了，一见钟情，见异思迁，都是人类天性本来。就像饿了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吃东西，一见钟情也证明了，一见面就有了融入对方身体的冲动这也何尝不是天性本能呢所以，当你有了一见钟情的感觉，那就好好珍惜吧。 米红继续喝了一口啤酒：那么，第二个问题，我属于可以让男人一见钟情的女人吗？ 方言脱口而出：当然，而且属于能让百分之八十男人一见钟情的那种。当然，那百分之二十属于有眼无珠的类型。你可以直接无视。 米红继续问道：第三个问题，你是否属于百分之八十里面？ 方言有些尴尬：你说的是欲望吧？ 米红一脸淡定：对，我说的就是欲望。 方言尴尬地摆脱视线的交汇，向朋友那桌举杯敬酒。 米红嘴角含笑，就像大人捉弄小孩子，将他举高高：很难回答吗？ 方言转身：有，有欲望，而且是那种强烈的欲望！将你融入身体里欲望！ 米红笑了，笑得那么灿烂，起身将钥匙香烟收进随身小包里：那走吧，还等什么？ 方言说道：不行，起码今天不行。 米红坐了下来：为什么？ 方言笑道：今天你醉了，我也醉了。虽然我们都是成年人，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但是今天不行，我不想明天醒来，哪个人将错误归咎于酒精，而悔恨不已。其实，我这句话特指的是你，因为对于男人来说，更多时候，乍见之欢不会成为负担，更多时候是吹嘘的资本。我虽不是什么圣人圣贤，有可能称为好人都有点心中有愧，但我还是想坚守一下我的底线。你有我的电话，等你清醒的时候，随时可以找我，我不介意春风一度，何况是自己欣赏的女人。 米红笑道：我也开始欣赏你了。今天我们就安安静静地喝几杯，待会你送我回家总可以吧。 方言表示乐意效劳。 方言就这样陪着米红，当苏武他们离开的时候，米红依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午夜十二点了，方言轻轻挽起米红：住哪里，送你回家。 “武林天字号” “看不出，你还是个富婆呀！” “我自己挣钱买的，没靠任何人。没有富一代，更没有干爹！” “我也没说什么呀，打车吧，我也喝多了……” “好！” 出租车很快到达了目的地，方言将米红交给小区的安保，让他们照顾着回家。才转身回家。 十二点多了，估计芸子又没睡。 哎，每次出门喝酒都是如此，看来下次要克制一下了。 果不其然，芸子没有熟睡，方言掏出钥匙开门的那一刻，芸子惊醒了。这次倒没有埋怨，让方言有些受宠若惊。在芸子的唇间肆意妄为，芸子都感觉透不过气来，满身酒味，也让芸子眉头深锁。给方言泡了一壶茶，芸子才安心睡去。转头看向陈可的房门，现在眉头深锁的成了方言～ 第28章 温润与锋芒 又是忙碌的一天，东奔西跑的方言，今天送了一车货，第一次提前收工下班了。做业务的人大概都是如此，一开始工作的时候，那份勤勉让生产队的驴都自愧不如。每天按时到公司露面，下班也会在公司转一圈，证明自己没有早退。 而在有了客户，能够出单之后，也就不知不觉变得傲骄神气起来，或者说有了进进出出的底气。早上也经常十点多到公司，下午一两点就溜了。领导查岗，自己也理直气壮，信誓旦旦证据确凿一般声称自己在某个客户那里拜访。什么？有没有出单？有啊，我报给你，你去仓库让他们出库，最好下午李老板不忙的时候，直接送到他仓库。……最后的最高境界就是也不报到了，每天打电话联系客户，将客户订单直接上报公司，而后经销商派人送货……不过，如此吊炸天的时候，不是升官快了，就是开除快了。 方言看得很清楚，一个业务员永远别认为自己有多么出类拔萃，你再怎么卓尔不群，你手里的客户，归根到底还是公司的，不是你个人的。当公司收回资源的时候，你将一无所有，那些和你称兄道弟仿佛要生死相依一般的客户，转头就投入他人怀抱了。 有人说，离开公司，也能满足客户的需求。也许吧，但还是忘了一点，特定产品特定用户不可分割的产品粘合度。那时候所有的人际关系，所有的情深意重都是不堪一击的。 方言承认，虽然这工作一点也不白领，不小资，但其中的刀光剑影，尔虞我诈，也是让人不寒而栗，如履薄冰，唏嘘不已的。经销商与经销商，厂商与厂商。客户与客户，包括业务员与业务员，都在拼命挣扎杀戮撕咬，不由让人感慨，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这是一条亘古不变的真理。 所有的是是非非在方言回到家中看到芸子的时候，统统都烟消云散了，剩下的只有美好。两人也很久没有能肩并肩在这温暖的午后阳光下漫步街头了，逛着菜场，看着瓜果蔬菜也算心旷神怡。挽着方言的胳膊，芸子问道：想吃什么？ 方言脱口而出：大闸蟹…… 芸子直呼：太贵了吧，我们还是省着点吧，买半斤大虾解解馋？ 方言笑而不语，不愿反驳。让芸子快乐，何尝不是方言的使命。 芸子蹲在那挑着大虾，方言点了一根烟，四处张望。 一个人影，让方言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方言否定了自己，心说：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想追上去看清楚，但那消瘦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市场的大门。心里否定着，肯定着，无法判断着。 回到家里，陈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在打着毛衣，黑色的毛衣，上下翻飞的手指。方言觉得陈可还是挺能干挺聪明的。 芸子举起了袋子，向陈可炫耀着：晚上我们吃大虾还有排骨…… 陈可抬头看了一眼：我无所谓吃什么，有得吃就行。 方言卷起袖子，去厨房做着清理切配。 芸子洗了洗手，坐到了陈可身边：怎么是男式的，你给你男朋友打的吗？有男朋友怎么不告诉我呀，是谁呀？ 陈可继续打着毛衣：这是给我自己打的。 芸子没心没肺：这明明就是男式的好不好！ 陈可似乎要爆发了，强忍着什么，一言不发，进了自己的房间，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芸子轻拍着自己的胸口：吓死我了，我也没得罪她呀。 方言冷笑道：别理她，估计精神不稳定，也许失恋了。 芸子拍了方言一下：瞎说！我都没听她说过男朋友的事情，哪来的失恋呀！你就会胡说八道。 方言只能沉默不语。 芸子不由自主轻手轻脚起来，生怕惊动陈可。看着芸子做贼心虚的样子，方言不由笑出声来。引来芸子的一顿拳打脚踢。 三个人的晚餐有一种诡异的气氛在蔓延。芸子今天好像特别照顾陈可的情绪，一直帮陈可挑着好菜，还硬拉着陈可给她倒了一杯啤酒。 这一餐饭吃下来，方言怀疑自己要抑郁了。草草吃完，就拿着烟出门了。让芸子晚上别等他了。 走在街头，方言竖起了衣服的领子，快过年了。芸子要回家过年，而自己哪里也不想去。越来越冷，方言对于双手哈气，这该死的阴冷的杭州冬天。说起来也算经济强省，为什么就不愿意为冬季取暖而投入呢，听说就算北方人来到浙江也会冻得受不了。 想起了得胜酒吧。想起了米红。 电话打通的那一刻，米红也有些惊讶，毕竟两人虽然都有对方的号码，但是打电话联系却是第一次。 方言跺着脚取暖：方便出来吗？得胜酒吧，我们在那集合…… 米红说道：我很快就到。 方言笑了：别急。我也要半个多小时才到呢。我刚出门。 米红笑道：谁先到谁等。 酒吧灯光的灰暗幽深是不是更能触发男女荷尔蒙分泌还是怎么回事，方言看来，酒吧本身就是一个情欲泛滥的地方，看清对方的脸难道不是王道吗？所谓始于颜值，忠于灵魂。虽然，有趣的灵魂很重要。但忠于颜值不是排在前面吗？ 酒吧没什么人，方言在角落坐下，这个地方看得到所有进入酒吧的人，而其他人看他确实看不清，有些私密隐秘。 米红走进酒吧，方言起身挥了挥手。 米红放下包说道：抱歉，是不是等很久了。 方言微笑着坐下：没有，我也是刚到。早了那么一丢丢 两人静静地看着对方，都没有说话。 方言也急切的想寻找话题，但是发现脑袋一片空白。 米红也只是安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说不上帅在哪里，只是能够让人内心平静下来。衣服算不上高级，只是清清爽爽。也许他挺在意自己的头发，打理得一丝不乱。看上去很精神。手指修长，指甲也干干净净。温润，米红想到了这个词，嗯，是的。温润如玉。但也有一丝锋芒，这锋芒更平添几分性感，属于男人特有的性感。 第29章 富可敌国 超级富婆 方言拿起啤酒喝了一口：我们这样见面算不算太频繁啦。我觉得好像刚见过没多久。 米红笑了：今天可是你主动约我的。 方言说道：说实话，今天有些冲动了。如果有失礼的地方请见谅。 米红说道：我觉得挺好，想见某个人直说就行，关键对方是否也想见你。如果也是如隔三秋一般的想念，这不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吗？ 方言看着对面落落大方充满自信的米红笑道：我把你约出来，我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如果冷场，你也别见怪。我这人不善于找话题。 米红说道：两个不了解，甚至陌生的人，聊天确实挺费劲的。就算多年的朋友，久别重逢，其实聊的也是那些陈年往事。我无所谓聊不聊，我们安静地听歌喝酒也挺惬意的，关键在于和你在一起的人是否能让你身心愉悦…… 方言笑道：起码此时此刻，心是愉悦的。至于“身”，还不知道。 米红笑了：随缘不是挺好的，再说，你上次说过，完全清醒下的决定，现在我们都喝酒了，所以，还是要等下一个轮回。 方言哈哈大笑：看来我作茧自缚啊！可以后悔吗？ 米红说道：不行，男人就该言必行，行必果。 方言点头：今天想听啥歌？ 米红：啥也不想听……看着你就好。 方言张开了双臂：过来！ 米红毫不犹豫依偎在了方言的怀里。 …… 米红抬头看着方言：我们算朋友吗？ 方言肯定地点头：当然！心心相印的朋友。 米红将头埋进了方言的胸膛：我认真了，我们是朋友了！ …… 为了不让芸子担心，两个人在十点就离开了酒吧。方言也没有送她，两人分别打车离开了。 回到家才想起芸子今天是夜班，已经上报去了。 陈可的房门关着，方言蹑手蹑脚洗漱完毕，躺在沙发床上抽着烟。 方言脑海里无法平静，值得思考的问题太多了。现在工作不能说稳定，只能说暂时有工作，但对于自己来说，这工作有没有前途呢？当初厂里停薪留职出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未来到底如何展开呢？芸子该如何相处呢，毕竟她年龄还小，说到婚姻那也是遥不可及的将来吧。再说，是否真的能够与她走到圆满呢？陈可的事情如何解决呢？同一屋檐下，确实有些尴尬，出去另外租房是否可行，但芸子那里又如何交待呢？…… 方言辗转反侧，这些问题都太难了…… 陈可的房门突然响起，方言条件反射一般装睡。 感受到了陈可的步步逼近。方言一动不动。 陈可的脚步又离开了 方言松了一口气。 再一次逼近，方言有如坐针毡的无助。 陈可开口说道：你根本没睡，我看到你眼皮在跳了。 方言仍然固执地完成睁眼伸懒腰的步骤：陈可啊，你还没睡啊，现在几点啦？ 陈可注视着方言：你不用对我处处提防，我虽然喜欢你，但是我是有理智的人。放心，我以后会保持距离的，也请你自然点理性点，我们都不会让芸子难做的！像你这样欲盖弥彰反而适得其反。 方言点头：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陈可说道：我不开心，陪我喝酒。 方言说道：可以，只要你想喝，随时可以。 没想到，不仅有酒，陈可还拿出了一份卤鸡爪。 陈可喝了一大口：方言，你觉得什么样的两个人才会在一起呀。 方言随口答道：心无芥蒂，无拘无束，融洽和谐。 陈可有些迷糊：什么意思？ 方言说道：没有猜忌，完全信任，互相尊重，互相包容。 陈可说：就这么简单？ 方言吃着鸡爪：这简单吗？只有头脑简单的人会觉得这个简单！你知道吗？我说的这些是违背人性的，是反人类的。这几句话可以说，绝大多数人是做不到的，而有这样的氛围，这样的感受，是双方为了爱而克制自己内心，全身心包容对方的结果，没有能够为了对方而牺牲的心，那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陈可问道：那你和芸子的感情，目前达到这个境界了吗？ 方言想了一下：不算。因为我和芸子之间，如果按照那个标准来说，芸子完成了百分之八十。而我大概有个百分之二十吧！ 陈可笑道：也就是说，哪怕像你和芸子一般地看着和谐，其实你们成功的几率也只有一半？ 方言喝了一口酒，啤酒，这样的天气，喝啤酒确实有些凉了：这已经是很高的成功率了。可以秒杀市面上百分之九十的爱情了。 陈可问道：那我们两个要是在一起呢？ 方言笑了：我们在一起？我都不好意思说，估计直接扑街了……很可能成为笑话！ 陈可有些生气：你也太看不起我了，我哪里比芸子差啦？ 方言安慰道：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问题好吗？我和芸子在一起才保证20分，而和你在一起，我估计我是0分，而你，必须一百分，所以是我耽误了你。 陈可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清楚。 陈可继续问道：那你没找芸子之前，没有遇到芸子之前，想找一个什么样的？ 方言伸手比了一个八字：富可敌国 超级富婆 陈可笑了：你想的还真美，富婆干嘛要找你？你有啥资本？ 方言有些委屈：我说的是我的理想，我可没有说富婆看上我！你分得清理想和现实的区别吗？再说，你们女孩子不也想找一个白马王子吗？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贬低你说，白马王子为什么要找你？ 陈可说道：狡辩！也恰好证明你不是好人！要不，我努力挣钱，成为超级富婆，以后来娶你吧！ 方言笑道：可以，不过你做题目之前要先审题：富可敌国知道什么意思吗？超级富婆知道什么意思吗？达标了，我随时下嫁！ 陈可说：芸子还没我工资高呢，你不也找她吗？ 方言说道：那你就抬杠了，我说了，是在认识芸子后改变价值观的，所以，芸子有没有钱，不是我选择她的条件。 陈可：那你自己也说了，你和芸子成功的几率也很小，我是不是可以做预备役呀？ 方言说道：你这属于贼心不死！妹妹呀，哥我也真的不怎么样，而且以后基本上会回到山沟沟继续上班的，你年轻漂亮，完全可以找一个：富可敌国 超级富豪的，妹妹加油！哥相信你！ 第30章 过年了 过年算是中国人眼里最重要的节日了，其他任何节日都没有春节带来的那种亲情来的热烈，哪怕是号称“团圆”的中秋节。两者之间也是不可同日而语。就像情人与发妻的地位，可能都是满足了男人的欲望，但写进家谱的绝不可能是情人。那份思念也是大相径庭的。 芸子她们越是春节越是要加班，但与家人年三十的团圆饭是雷打不动的，酒店也算有人情味，照顾远离家乡的员工，芸子陈可她们大年二十九到大年三十可以回家团圆，年初一必须报到上班。回家的礼物早就买好了，芸子还给方言买了新年的新衣服。方言推托那么大岁数，早就过了新年必须有新衣服的年纪。芸子坚持，新年一切都要有新的开始。另外，买了菜放在冰箱，让方言每天自己再买两个蔬菜就可以了。年初一就能回来陪他了。方言看着喋喋不休的芸子，很是感动加感激。坚持送芸子陈可去了火车站，也算他作为男朋友的义务。 一个人躺在家里，这两天如何度过，方言但是不担心，有吃的喝的，不用上班，想睡几点睡几点。 一个电话让方言始料不及，是米红打来的，声音有些慵懒地说道：“有没有回老家过年呀？”方言说道：“孤家寡人，没有家，哪里也没去，在房间躺着看电视呢。”米红说道：“同病相怜啊，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方言连忙反驳：“你算什么天涯沦落人，你这属于高门大院王谢堂前，我们才是上无片瓦 下无立锥的沦落人。不许冒充沦落人，发现一次举报一次，无论你多么地会伪装，人民的眼睛可是雪亮的。”米红咯咯乱笑：“人都是一样的，有啥伪装不伪装的，到最后不都归了土，何况，就算雕梁画栋，真正让家温暖的不还是人吗！”，方言笑道：“你不仅冒充沦落人，你还冒充诗人，冒充哲学家，绝对的妖孽！休走，吃俺老孙一棒” 米红打着电话，听着方言的胡言乱语，好像所有的烦恼不快冷清凄凉都烟消云散一般，想起方言温润带着些许锋芒的脸庞，感到了灵魂深处的颤栗：“反正你也无处可去，要不就慰问慰问我这可怜之人，送点温暖如何，小女子感激不尽～”“那要不要带两桶大豆油，一袋米什么的，最后再拿个红包合影什么的！”“贫嘴，来不来呀？”“不去，你那小区属于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那种，那架势，不说的话，我还以为是皇家护卫队呢！你们有钱人的生活是不是都是这腔调呀！平时是不是就算是保洁阿姨也是一口流利的英语，madam, can i help you”米红有些无语：“方言，你要知道，尖酸刻薄可不是什么好的个人品质” “我是市井小民罢了，每天为了生活奔波，尖酸刻薄也就是我们对这不公平社会最大的攻击了，就像生活总是对我一顿老拳，难道我咬牙切齿吐口唾沫都成了罪过啦？坚决不去，看不得资本主义的腐朽没落……”米红轻轻说道：“那么换个地方吧，带你去我家的老房子，父母亲走了后，我再也没去过……” 方言有些惭愧：“对不起，不是故意挑起你的伤心事，你要是想去，那我陪你去吧。”米红眼眶有些湿润，原来自己克制回避的，在多年以后，仅仅父母亲这三个字就能让自己热泪盈眶。要不是今天的阴错阳差，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勇气再去看看：“你在哪里，我去接你？”方言说道：“你不用接我，我自己坐公交车过去，你告诉我地址就行了”“嗯，好的……” 红色的大衣，高跟鞋，一头长长垂落的秀发。在风中等待的米红确实妩媚妖娆，方言知道自己哪怕是在心里猜测女人的年龄也是不礼貌的，第一次在日光下看清米红，与脑海中的印象相差不大，唯一感到震撼的是米红肌肤的白嫩，让方言想起了电视上的玉兰油广告。 米红跑来，自然而然挽住了方言的胳膊，笑脸如花：“好冷呀，我们先去超市买菜吧，家里空调已经打开了，回去的时候正好。”方言被米红拖着走：“你那么久没住，你那房子还能烧饭吗？家里的会不得三尺厚呀！”米红白了他一眼后：“平时都有钟点工打扫卫生的好哇，这房子我留着是个纪念，怎么可能不打理，水电煤气一样不缺，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当米红打开停在路边一辆宝马的车门，让我进去，我看着内饰：“香车宝马，香车宝马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米红：“一个代步的工具罢了，你只要努力，又不是多么遥不可及的事情。”方言摸着车座的真皮：“问题是我急不可摇啊！男人对于车的执着相当于女人对于品牌服饰的痴迷，我要求不高，能有个别克开开就心满意足了”米红转头看了看方言，微笑不语。 过年的超市，所有的东西犹如不要钱一般。人潮汹涌，前赴后继。方言护着身边的米红，怕被人挤压到。看着前方，方言提议到：“还是去农贸市场吧，这里真的担心你不小心受伤”看着这个维护着保护着自己的大男孩，米红心满意足的感觉。让她想起了，父亲每天带着她出门吃早饭，小馄饨，油条，豆浆，片儿川，每一个早点都是人间美味，最温暖的就是父亲牵着自己的小手，任何时候都没有松开，而眼前的男人也是如此，牵着自己的手，是如此一刻也不放松！ 好不容易走出超市，方言没让米红开车，两个人就这样牵着手在路上默默地走着。米红感到了温馨。在农贸市场，两人买了许多好菜，还有各种调料。看着大袋小袋，两人也傻眼了，这拎到停车的地方，那肯定能累坏了胳膊。没办法，方言没有驾照也不会开车，只能原地守着，米红去开车！看着米红快步离去，方言不由感慨：这智商怎么发财的，就不能打个车吗？ …… 第31章 两个人的晚餐 米红的家一看就是那种保持原样，没有做任何改变的古老装修风格，老旧家具显得斑驳，空调的热风就像年三十在加班渴望回家团圆的员工，属实有些敷衍。但里里外外都透着温馨。墙上的挂历也是多年前的，大大的石英钟，依然在不紧不慢述说着时间的永远向前。 放下大大小小的包装袋，方言自告奋勇的在厨房忙碌起来。 米红笑道：你会做饭吗？还是我来吧。 方言洗着菜，转头看着米红：你去休息一下，今天全程我来。你买菜，我做饭，分工明确。 “那我今天享福，做一次少奶奶咯……” “我的手艺我还是比较自信的，你出去吧，我一个人可以了” “不用我帮你洗菜配菜吗？” “不用”…… 方言从小就学会了自己做饭，更多时候，做饭对方言来说是一种有意思的事，做出皆大欢喜的菜，也是一种成就。再加上自己口味偏重，能够自己做，绝不麻烦别人。但毕竟在别人家里，方言还是询问了米红的偏好。米红无所谓，经常在外吃饭，也就习惯了有什么吃什么。 当一桌子摆在米红面前，色香味让人赏心悦目的。米红表扬道：“看着挺不错的，一个男人能做出这一桌，挺不容易的，你女朋友真有福气”听出了话里的试探，方言闭口不提：“有什么酒？别整红酒，我喝不惯，啤酒，白酒都可以……”米红说道：“剑南春可以吗？”方言说道：“挺好了，我平时可喝不起这么好的酒。” 米红拿来了酒杯，还是那种中式的小酒盅，小巧玲珑的陶瓷杯。看着挺可爱。 米红举起酒杯：“新年快乐” 方言举杯：“新年快乐” 两人一饮而尽。 方言吃着螃蟹：“看不出来，你酒量挺好的，这一杯也有一两了吧，你平时肯定没少酒局。” 米红说道：“没办法，有时候工作需要，慢慢就练出来了。” 两个人边喝边聊，两个人都刻意回避着私人问题。方言是觉得，总共没见几次，这时候还是要给对方一些私人空间，别人不主动提，那就属于隐私了。 米红也认为两个人循序渐进挺好的，处于哪个阶段就该说哪个阶段的话。要是自己急功近利，也许会惊吓到对方。但是对于方言有没有女朋友，米红还是有些窥探的欲望。米红也想过，方言要是说出自己有女朋友的时候，自己又该如何应对，自己是否有抽刀断水的决绝。虽然自己并不在意，但给方言带来困扰，也是米红不愿做的。 今天的菜不是很多，但胜在精致。再加上方言手艺不错，米红仿佛自己的胃口也好了起来。 米红说道：“你做的鱼香肉丝真不错，起码有小饭店的水准了。” 方言说道：“自己瞎琢磨的，能做熟就行了，你尝尝这红烧鲫鱼……” 时间在慢慢流逝，两个人不知不觉，喝光了一瓶剑南春。当米红再去拿酒的时候，方言制止了，说道：“白酒别喝了，有啤酒吗？” 米红看了看，说道：你等我，我去楼下小店去买。 当米红拿来一箱百威的时候，方言笑道：看不出你力气不小呀，还能扛起一箱啤酒。 米红说道：“你别小看我，我也是从小苦过来的，小时候也是要帮家里干活的……” …… 喝好吃完，米红让方言歇一会，自己清理了桌子，洗碗，收拾厨房。 没有茶叶，喝着白开水，方言坐在沙发上，厨房里传来米红忙碌的声音。窗外已经天黑了。 米红收拾完毕，又在卫生间忙碌了半天。走到方言面前，挨着方言坐了下来。 两个人对视着，慢慢靠在一起亲吻着。方言有些不合时宜说道：我没刷牙，嘴里都是烟味，菜味！ 米红撒娇道：没关系，我没决得有什么不适。 方言看着灯光下米红娇艳的脸庞：“是不是太快了……另外，我想说，我有女朋友的……” 米红点了一根烟：“我想你也是有女朋友的，不过，我们不是早就说过吗，我们是朋友……” 方言说道：“对不起……” 米红猛吸了一口手中的烟：“这有什么对不起的，从一开始就是我在主动的，我也没奢求过什么，我只是希望有个人能经常陪陪我，抱抱我罢了”。米红有些心痛，脸上却依然挂着笑容。 方言将米红紧紧拥入了怀里，两个人不再说话，就是这样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在这大年二十九的夜晚。米红那颗孤独的灵魂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喜悦。 电视剧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两个人的心却都飘向了远方。 米红享受着这温馨的氛围，只是时不时两人会相拥亲吻，没有情欲，有的只是相识多年一般的默契温馨。 一直过了午夜，米红带方言去了客房。简单的摆设，一个衣柜，一个写字台，一张床。但床上的被子整洁如新。床头柜上有一个小女孩的照片，一眼就能看出这是米红小时候。方言拿起相框：“这最多是初中吧。”米红说道：“嗯，十三岁的时候……”方言夸赞：“小时候就是一个美人坯子”“谢谢夸奖，你也是英俊少年”“我还能称少年吗？我都23啦！”米红坐在床上，两只胳膊支撑着自己半躺不躺：“比我小三岁，在我看，还是属于少年的！”方言扑倒了米红，双手捧着她的脸：“看来，你这是准备老牛吃嫩草呀！”米红也捧起了方言的脸，深深一吻：“不吃，我们说好，一切看缘分，如果真有水到渠成的一天，一切都会自然而然的，那样不是挺好！” 方言凝望着米红的脸庞：“你说了算，你做主，但我今天想要怎么办？” 米红推开了方言：“凉拌！要是在酒吧那次，你和我一起，也许我会同意的，现在我改主意了，我要慢慢融入你的生命，我才不管你有没有女朋友，就算不能结婚，我也要缠着你！” 方言望着起身的米红：“这么做，你觉得值得吗？我可不愿意辜负我的女朋友，她是一个好人！” 米红说道：“我也是一个好人，难道你就忍心辜负我吗？我说了，随缘，所以，你也别有压力，我也不刻意，我们看将来的缘分”…… 在给了方言一个飞吻后，米红轻轻带上了房门，只剩下方言独自凌乱。 第32章 新公司新开始 城市的年味毕竟少了很多。方言能够想象这个时候乡下的万家灯火鞭炮齐鸣。看似文明进步，何尝又不是对传统文化的消杀。就连春晚也没有了小时候的万众瞩目，方言和米红相拥在沙发，看着电视，觉得索然无味。 米红拿起水果塞进方言的嘴里：“现在的节目一点也不好看……明天你还能留在这吗？”“不行，明天女朋友回来了，你没事就找朋友去玩吧，别窝在家里了，实在无聊就出去走走，出门旅游去。”“我哪里都不想去，还是呆在家里舒服。我这两天下来，觉得这老屋待着还挺好的。” 方言起身点了一根烟：“随便你吧，如果我有时间再来看你，给你做饭！” 米红兴奋地说道：“说话算数哦，有空过来给我做饭！” “没问题” …… 方言回到家，刚打扫了卫生，就看到芸子开门进来了。接过大包小包：“怎么带那么多东西，还有咸鱼咸肉，这么多吃得完吗？” 芸子收拾着东西，一边说道：“都是腌货，放在那里又不会坏，慢慢吃呗！这两天你吃什么了？我看冰箱里东西好像没有动过呀，你在哪里吃的呀？” 方言有些心虚地说道：“朋友看我一个人，叫我去吃饭的。” 芸子说道：“苏武不是回去了吗？我在火车上遇到了……” 方言有些急了：“我又不是只有苏武一个朋友，还有几个加班回不去，我们一起吃的……” 芸子：“有人陪你不是挺好的吗？怎么看你有点不对头呀，我随便问问，你怎么发急呀……” 方言躲进厨房：“我做饭了，你下午还要去上班的吧！” 芸子答道：“嗯，下午三点去上班，中午蒸一个咸鹅吧，还是家里的菜好吃呀！多放点辣椒，咸鹅最下饭了……” 方言很快做好了菜，两人没有喝酒，吃着芸子带来的菜，两个人胃口也好了起来，以至于今天的饭做少了。 “陈可怎么没回来？她不用上班吗？” “她下午的火车，谁不想在家里多呆一会呀，我是中班没办法，要不我也坐下午的火车了……” 看着芸子有些疲惫的样子，方言让芸子回房间休息一会，到时候会叫她去上班。芸子奖励了方言一个香吻就躺着去了。方言任劳任怨收拾了厨房，一切搞定，躺在客厅的沙发，习惯性点上了烟。 一直到下午两点多叫醒芸子去上班。方言有些无所事事，也不知道能去哪里，干脆躺下看书抽烟，消磨时间，连晚饭也懒得吃了。 正月初八，大家也慢慢正式开始工作了。方言又开始了一天天的菜场之旅，联系客户，下单，送货。 正月十五，刘经理将方言单独留下，递了一根烟：“广东的美味轩公司，最后缺一个杭州地区的业务员，你想去吗？待遇还可以，关键比较自由。主管经理很少呆在杭州，差不多等于你一个人跑，以后做得好，很容易有上升空间的。” 方言觉得有些突然，自己虽然慢慢熟悉了销售节奏，毕竟市场太大，很多地方，就是到今天为止，方言都还没有时间一一跑到呢？方言有些担心：“我能行吗？不会出洋相吗？” 刘经理挥了一下手：不都是这样的套路吗？这段时间你不都看到了吗？不用担心，经理很好说话的，你先和人见个面，两个人聊聊看。估计没问题的。以后业务上有什么事，你也可以找我，我帮你出出主意，不要担心，又不是什么高科技的活，不就是那点花样嘛！ 方言点头，毕竟不能把任何人当作靠山，要吃饭还得靠自己。人家能够带自己进门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约定了时间，方言也在心里好好准备了一下，别到时候一问三不知那就丢脸了，起码刘经理面子上也过不去呀。 胡经理是广东人，一口普通话有明显粤语的口音。身材不好，黑黑壮壮的，方言估计与地域有关。这是典型广东人的外貌特征。 胡经理非常热情，三个人在他办公室聊天抽烟，茶几上的功夫茶具倒是挺别致，一番龙飞凤舞的操作，一杯香浓的红茶，方言喝着并不习惯。 当着刘经理的面，就让我填写了入职表格，今天就算认识了，明天正式上班的时候再聊。方言自觉地离开了，两个经理留在那里继续聊着什么。无在乎，晚上去哪喝酒的问题。 方言心想，我也要努力呀，起码也要弄个区域经理啥的干干。 回到家和芸子通报了一声，虽然奇怪我怎么换地方了，难道和同事相处不好吗？刘经理不是我们那的人吗，也算是老乡加朋友，怎么说离开就离开了。 方言也不愿意多做解释，女人哪里能懂这些人情世故江湖规矩。方言说只是有更好的发展机会，刘经理正是看在老乡加朋友的面子才推荐的我。芸子有些似懂非懂，但既然木已成舟也不好多说什么，又来了一套到新公司要勤快，多做少说。方言也只能一味点头，虚心接受的表情。 第二天早早来到新公司，也见到了经销商。一个福建人，也是带着口音的普通话。好在方言理解能力强，倒也听得其中的意义。 老胡告诉方言，整个公司在浙江的销售情况，产品的定位等等等等，还有就是整个浙江的销售，目前就是两个人，一个他一个方言。 方言担心，这么大的市场，自己是否能够胜任。老胡让方言不用担心，他主要的任务在杭州市区以及萧山富阳地区。而宁波温州，他自己会去做的。方言只要配合杭州的经销商就可以了。 之后一通画大饼，又是前景，又是待遇，又是机会。 看着这个胖老头侃侃而谈，方言觉得挺有意思的，不愧是做销售的老江湖了。 经销商也十分欢迎方言的到来，毕竟等于在帮他干活，而公司又不用他出。 一通谈话下来，方言也觉得有了信心。何况，老胡又不能经常在杭州，自己确实相对自由多了，待遇也比在刘经理那里好了一点，如此看来，皆大欢喜，哪怕方言感觉到老胡和经销商两个人性格中的强势，只要自己按部就班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第33章 跪下唱《征服》 对方言来说，这是最忙碌的一个月。由于换了新公司，方言要让客户对自己有个新的定位新的认识。所以，这一个月可以说马不停蹄地流窜于各个市场，有些从没有去过的市场，也一个不落跑了个遍。由于公司的车被胡经理开去了宁波，方言只好每天骑着自行车穿梭于大街小巷。早出晚归，相当辛苦，芸子每次看到精疲力尽的方言都会心疼地做点好吃的让他补充营养。 看着桌子上自己这个月跑下来的客户资料，方言终于放松了下来。现在就是要等胡经理回杭州以后汇报一下，针对市场，能不能做出一个促销方案，毕竟送东西，哪个客户也是高兴的，也能更好地增进友情。现在就看总公司批不批了。 方言回到家，芸子和陈可正在厨房忙碌着。方言将两人赶了出去，说她们两个做饭纯粹暴殄天物。两个女孩倒也不计较，一副求之不得的得意。 饭桌上，芸子几次欲言又止。边上陈可一直打着眼色。 方言连两人都不说，干脆装聋作哑，不管不问。 芸子还是没忍住：方言，这个礼拜天你还工作吗？ 方言问道：说吧，什么事？ 芸子说道：是这样的，这个礼拜，我爸妈要来杭州，说是来看看我。你有空的话，一起吃个饭。你不要为难哦，我让陈可也一起，就当我们是朋友一样。 方言说道：吃个饭不是正常的事吗？看你扭捏半天的傻样！ 芸子讨好地给方言倒了一杯酒：吃个便饭而已，我怕你有压力！ 我笑了：我当然有压力咯，前提是你哥别来，你哥要是来了我就不去吃饭了。 芸子说道：你也知道怕我哥呀，放心，我哥这次不来，我姐陪着两个老的来。主要是我妈最近心脏不舒服，来杭州大医院检查一下！ 方言说道：那还好，我最怕你哥了。 陈可插嘴道：你不是和他哥是朋友吗？你有什么好怕的！ 方言说道：那是前辈，我最多算个小弟。你是不知道，芸子也没和你说过吧，他哥以前在我们那也是风云人物好吧。 芸子说道：有个人让你怕挺好的，看你以后敢不敢欺负我！ 方言说道：做人要讲良心，我们认识到现在都是你在欺负我好不好！我是苦难深重呀！ 芸子提起了筷子，做势预打，方言急忙求饶。 …… 两个人的时候，方言问道：现在见你爸妈不好吧，是不是等以后时机成熟再说呀！当然，我这里是没有问题的，我只是担心你那里…… 芸子说道：担心我什么，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只是一起吃个饭，陈可不是也在吗？只是认识一下，再说，我家你又不是没去过。 方言说道：我无所谓，到时候我会见风使舵的，实在不行，我就说我是陈可的男朋友！ 芸子没有觉得幽默：你这话什么意思？虽然现在我是觉得我们的关系不成熟，不适合见家长。但是我起码愿意介绍给爸妈认识，而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是我配不上你，还是我爸妈那么可怕，会吃了你呀。 方言明显底气不足：我只是开玩笑嘛，你那么严肃干嘛？搞得我都有点紧张了。 芸子继续生气：难道这不是严肃的事情吗？就算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和长辈吃饭也要有起码的尊重，你油腔滑调的样子，准备干嘛？ 方言也有些无语，低声说道：至于吗？这点事就揪住不放，准备一棍子打死呀！ 芸子猛然起身：好吧，那就别见了，永远别见了。 方言也有些懵逼了，搞不懂问题出在了哪里。自己在外努力工作，回到家里也是尽心照顾好她，怎么一句玩笑话就天崩地裂了呢！ 脾气上来的方言起身：不见就不见！ 说完转身摔门而去。 走在大街上，方言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了。毕竟自己言语不当，一个男人与女人斤斤计较也是有失体面。 但出都出来了，现在回去，好像挺没面子的。时间说晚不晚，说早也不早了。有心想给米红打个电话，又担心芸子这里的情况不知道怎么样了。 纠结了半天，还是打给了米红：在哪里？陪我喝一杯？得胜。 米红简洁地回道：好的，要不要接你。 方言还是拒绝了米红来接自己，约好酒吧碰头。 一个多月没见，米红仿佛更加光彩熠熠了。方言伸手接过米红的大衣，说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最近好像又漂亮了。 米红坐了下来：一个月零三天，你最近是不是很忙？ 方言打开啤酒递给米红：换新公司了，最近在跑客户呢。你呢？忙不忙？ 米红喝了一口，放下了酒瓶：忙，怎么不忙呀。忙得脚不沾地。 方言笑道：什么生意那么忙呀？走私军火还是贩卖人口呀！ 米红笑了：卖你吗？你又不值钱。想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你哪天有空，去我们公司看看呀！ 方言说道：我才不去呢，我这样子去你公司，人家以为我是送快递的呢，这不是让你丢脸吗？ 米红说道：我无所谓，你想去就去，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们是朋友，任何情况下，我也不会以朋友为耻呀。再说，你英姿飒爽风流倜傥也算帅小伙呀，有啥好自卑的！ 方言说道：哇，评价那么高呀，你说得我，都快自信心爆棚了。哪天有空，我还真就去看看。你们公司，办公室白领丽人一定很多吧？ 米红笑道：怎么？是不是想看制服诱惑呀。 方言嘿嘿笑了：没有，只是好奇，我相信，再怎么制服诱惑也没有你好看。你属于光芒万丈倾国倾城！你往那一站，属于六宫粉黛无颜色。 米红笑了：少在那耍嘴皮子。今天怎么想到约我出来喝酒啦？是高兴的事，还是悲伤的事。 方言说道：就不能是我想你了，想见你，想和你说话，所以约你的呀！你太轻我们的友谊了吧！ 米红说道：爱说不说，我还不愿意听呢！ 方言认真严肃地说道：别在乎我的事，但是只要你有高兴的事有不快乐的事，你可以随时联系我，我绝对第一时间来陪你。 米红喝了一大口：我可不奢望。你也别尽说好听的，下个月18号，我过生日，你会来陪我吗？ 方言抓住了米红的手，一往情深的眼神：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米红笑了：那我当真了，那天你要陪我一整天。 方言打了一个ok的手势：一言为定！ 米红：去唱歌给我听！跪下给我唱《征服》！田震的《征服》！ 方言哈哈哈大笑：你可真会挑歌呀！ 第34章 傻妞妞 米红那天似乎很开心，两个人不停地喝酒不停地唱！最后米红紧紧抱着方言，一遍又一遍亲吻着。 方言看着米红的状态，有些不放心，亲自把她送到了老房子。将米红扶上床，盖好了被子。在床头倒了一杯热水才离开。 轻轻的关门声让米红睁开了眼睛，而泪水也滑落了下来。米红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哭，也许只是想哭。 等到家，已经午夜了。打开门，没想到等他的竟然是陈可。 陈可的眼神充满怒火，看着摇摇晃晃的方言骂道：你怎么不喝死在外面？ 方言一边脱着外套一边说道：你又犯病啦？我怎么惹到你啦？ 陈可将方言狠狠地推倒在沙发上：你tm惹到芸子了，而且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了！还在外面喝得像癞皮狗一样，深更半夜才回来，你还是不是男人！ 方言说道：我可一句话没说她，都是她在说好吗？ 陈可抓起了方言的衣领，压制着自己的声音：你走了以后，芸子一直在哭，我现在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把她哄好，否则，你给我立马滚蛋，有多远滚多远！ 方言心中一紧，站了起来，慢慢走到芸子的房前，轻轻敲了两下：芸子，是我，我能进来看看你吗？ 房间里寂静无声，方言轻轻转动门把手，门打开了，并没有保险。 床头灯还亮着，芸子用被子蒙住了头。 方言坐在了床头，本想点上一根烟，想想还是算了。 推了推芸子：睡了吗？对不起，今天是我不对，是我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芸子默不作声。 方言继续说道：其实，我又不是没心没肺的人，你对我的好，我怎么可能不记在心里呢。我知道，我们在一起，你压力很大。说句真心话，我压力更大。你也知道，我这人一无所有。没有亲人，没有好工作，没有积蓄，更没有一个好的前途。我这人又没有什么上进心，可以说一无是处！只有你，只有你不嫌弃我，还愿意和我在一起，你不知道我的心里有多幸福。我这人从小就没有什么家庭温暖，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去爱其他人，我也害怕去爱其他人！因为我害怕，害怕我的爱，到最后一无所有。我这人平时说话口无遮拦，没心没肺。这点你是了解我的，我只是图好玩，自以为幽默罢了，但我从没有对别人有一丝坏心的。而对于你，我更是如此，我也和你说过的，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欢你，而且是那种发自肺腑的喜欢。那时候我也没奢望过我们会在一起，毕竟我们差率 太大了。可是老天爷心疼我呀，老天爷疼我呀，把你送到我的面前，让我有机会追求你，让我有机会成为你的男朋友。你不知道那天我们第一次在一起的时候，我是多么开心。我真的觉得，我拥有了世界上最好的人，我太幸运了，幸运到自己都难以置信。你比我小三岁，却比我会生活，懂生活，这段时间你教了我很多，也让我明白了很多。有时候我也会向别人炫耀，我女朋友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是一个最好的女人。就拿今天来说，我也知道，我们现在就向你的父母坦白，确实为时尚早，但你也是有心希望我们以后能够圆满的，所以你才会把我介绍给你父母，也是希望，将来他们有个心理准备的。但是，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也是很在乎这次见面的。我害怕呀，我害怕万一我搞砸了怎么办，万一你父母对我没有好印象怎么办。说句真心话，你说这事的时候，我是忐忑不安的。不仅为自己担心，也为你担心！就像我说：到时候我说我是陈可的女朋友，我只是想万一不行，我这么做是不是就可以帮你解围啦！可是，你以为的只是你以为的，你的眼里有就是油腔滑调，就是没有尊重，没有在乎。我有时候在想，我们的沟通是否太少了，我们有时候的理解真的是南辕北辙了，而且，你还在那里刻舟求剑。我很难过，我没有去好好理解你。我更难过，你也没有好好的理解啊！ 芸子掀开了被子，脸上留着泪痕：你个骗子，你只会哄我，这些都是你编出来逗我开心的！ 方言急忙抓住了芸子的双手：这都是我的心里话，我也不想去诅咒发誓什么的，因为我觉得，你一定是相信我的，相信我们的感情的！ 芸子抽手拍打着方言：以后你再也不能气我了。 方言：保证不会了。 说完，方言去卫生间拿来了毛巾，给芸子擦拭着脸上的泪痕。 芸子破涕为笑：你能不能轻点呀，你弄疼我了。 方言说道：不生气啦？ 芸子抢过毛巾：生气，我怎么能不生气，一说你就跑了，也不管我难不难过，更可气的是，还跑到酒吧去潇洒，喝得快活吧？是不是还有小妹妹陪你呀？ 方言心中一惊，刚才米红的唇膏应该清理干净了吧！倔强地说道：哪有小妹妹呀，都是几个大男人，下次不去了，几个大男人吹牛皮，真没意思！ 芸子嘟嘴：信你个鬼，要是没有小妹妹，你们才没有那么大兴致三天两头去泡吧呢！你以为你方言是什么正人君子柳下惠呀！你比谁都会玩！ 方言说道：那是以前，自从有了你，其他女人在我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和你一比，就是云泥之别。家里有个那么好的，我再出去，那我不是傻瓜了吗？更何况花钱去找，那更是大傻瓜了，我保证，以后去酒吧，我一定带着你一起，这样你也放心，我呢，有个大美女在身边，美酒美女，不要太惬意哦！ 芸子推开方言：我才不去酒吧呢，有那钱，不好买点菜，在家吃点好的呀！太浪费了！ 方言问道：你去过酒吧吗？知道酒吧什么样吗？ 芸子不服气了：当然去过，去过好几次呢！刚来上班的时候，同事们一起去的。反正我觉得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在家看看电视呢…… 看着傻白甜芸子，方言不由哈哈大笑，说道：你还真是个傻妞妞呀！下次，我就叫你傻妞妞吧！ 芸子笑道：多难听呀，我不喜欢，不准叫！ 方言来了精神：傻妞妞，傻妞妞…… …… 安排芸子睡下，方言走出房间，带上了门。 陈可还在客厅等着。 方言做了ok的手势 陈可竖起大拇指：厉害！ 第35章 有些紧张的见面 方言很彷徨，甚至紧张。没人可以商量，毕竟这是人生的第一次。不像那些有父母的孩子，起码有人可以撑腰，有人可以指教。方言始终是一个人面对人生的一切，更多时候是莽撞失智的。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来去自由，虽然芸子一再强调，仅仅是朋友一般陪她父母吃个饭。但尝惯狼狈不堪孤独寂寞的人生，一下子有了约束一般。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因为在乎所以担心吧。说什么也没有同意和芸子一起去接站，总觉得那样的话就会显得太刻意。 下班走到家门外，显得特别的忐忑，最后告诉自己，该来的终究要来的。而且，没有用钥匙开门，而是毕恭毕敬地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芸子的姐姐，一个风风火火，一看就是精明干练的女人。 方言有些唯唯诺诺：叔叔阿姨好，大姐好。 两位老人还是如印象中那般慈祥。 大姐斜着眼睛看着方言：你是方言吧？ 方言点头，说道：是的，叔叔阿姨辛苦了，坐车累不累啊？ 两位老人说道：不累不累，方言来啦，好久没看到你了。 方言手足无措，掏出香烟准备递给芸子的父亲。 芸子连忙说道：我爸戒烟了。再等一会，陈可马上回来了，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方言点了点头，坐在了一边。 芸子的姐姐，走了过来，坐在方言不远处。那眼神让方言如屡薄冰如临深渊。 “方言现在在杭州工作吗？我记得你不是国企的吗？怎么？被开除了？” 方言战战兢兢：没有啊，只是停薪留职，单位里干活没意思，出来看看。 “哦，是想下海挣大钱呀，挣到了吗？现在工资多少呀？原来单位，还准备回去吗？” 芸子看不下去了，连忙解围：姐，你干嘛呀，方言是我朋友，是我让他过来，陪爸喝酒的，你干嘛搞得像审犯人一样。 “朋友？普通朋友还是男女朋友？” 方言有一拳打晕她的冲动，但还是笑脸相迎：普通朋友，普通朋友！ “那还好，普通朋友就好，芸子，你还小，不知道社会险恶，那些阿狗阿猫的不要去理他们，以后找对象，要找也要找条件好的，那种混混之类的，不要找，否则苦了你一辈子！” 方言心中不由苦笑。 还好芸子的母亲打断了她：你哪来那么多话，人家只是陪客，又不是来听你指桑骂槐的！ 方言脑筋飞转，这芸子母亲不是天生善良就是道高一尺呀！ 芸子也说道：你们烦死了，方言，你干脆回去吧，不好意思哦，让你受委屈了。不用你陪了，麻烦你了。 说完狠狠瞪了她姐一眼。 方言连忙赔笑：没事，没事，你姐只是关心你嘛！我要是有一个这么关心我的姐，我都要幸福死了。对了，叔叔阿姨房间安排好了吗？ 芸子说道：我正好有两张边上连锁店的优惠券，房间已经安排好了…… 当芸子的姐又准备说些啥的时候，陈可的到来，真是解了大围，方言暗道庆幸！ 在小区不远的地方，芸子早就定好了位置。几个人走路过去也没多远。包厢不大，但是挺干净整洁。 芸子早就点好了菜，毕竟她也清楚父母的口味。 芸子的姐还在拉着陈可喋喋不休，说着自己的妹妹有多傻，对别人毫无戒心，总是全心付出，这样很容易吃亏的。陈可也是连连附和。 芸子的母亲拉着芸子的手说着悄悄话。 方言打开了一瓶汾酒，一边陪着芸子的老父亲开始小酌，一边留意着周边的风吹草动。 芸子的父亲是那种性格开朗随和的人，只是面对方言，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也就只能一口一口喝着酒。 方言倒也开窍，时不时给老人夹菜，招呼老人多吃菜。还关心了芸子母亲明天检查的事，表示愿意陪两位老人一同前去。 芸子的姐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表示自己完全可以。方言也就无话可说了。 吃完了饭，芸子提出陪老人去西湖走一走，方言乘机表示自己先回去了，要是有什么事，随叫随到。 芸子的姐翻着白眼：看不出来，还挺忙的呀，晚上也有应酬吗？还是有业务要处理呀。 方言连忙解释不想打搅一家人团聚，明天如果可以，他想请两位老人吃饭。 在被芸子姐一口拒绝后，方言也只好准备离开。 芸子把方言拉到一边：你先回去睡觉吧，明天你还要上班呢。我这里等会直接带他们去酒店了，所以，你回去没事的。方言觉得自己这两天还是住苏武那里比较好，省得有误会。芸子也没勉强，就说，到时候电话联系。 方言离开了，又不知道去向哪里，苏武那里毕竟不方便。位置能接纳自己的估计只有米红了！ “喂，江湖救急，无家可归了……” “怎么了，和女朋友吵架分手了，那我倒是非常乐意直接收编，呵呵呵！” “没有，家里来了客人，我只能退位让贤，能不能收留我这个江湖沦落人呀，不行的话，我就住桥洞去了……” 米红笑了：说得那么可怜，我要是不收留你，是不是就成了大恶人了？你在哪里，还是去看房子吧，估计我这里，你不愿意来。 方言笑道：知我者米红也，说真的，我还是喜欢你家的老房子，让人觉得温馨，特别有家的感觉，而且，特别亲切，因为那里有你的童年…… 米红埋怨道：最讨厌你说那些煽情的话，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但我也确实喜欢听。你打车去吧，要是我还没到，你就等我一下，我很快的。 方言放下电话，招来出租车，出发了。 没想到，方言一下车，就看到米红已经等在了那里。 方言微笑着迎了上去。米红也自然而然挽住了他的胳膊。并肩向前走去，犹如回家。 方言没想到，米红竟然准备了浴巾，睡衣，还有几盒男士贴身内裤。 米红故作轻松，我那天顺便买的，想着哪天你来了，也用得上。 方言不知如何开口，最后说道：谢谢！ 米红将他推进卫生间：快洗吧，待会我还要洗呢！ 第36章 你快乐吗? 两人坐在阳台上，夜空月朗星稀。喝着啤酒，属实惬意。 米红一袭红色绸缎睡衣，将脚架在方言面前的矮凳上，小腿的肌肤显露无疑。让方言怦然心动。调整了目光，不再偷瞄。 “方言，你女朋友是个怎样的人啊，能和我说说吗？” 方言喝了一口酒：“一个普普通通的乡下女孩罢了，最主要的是她是一个善良的人，特别关心人，心疼人。” “漂亮吗？” “女人是不是特别在乎漂亮不漂亮啊，其实，她也算漂亮的一类吧，不过最吸引我的还是她的性格。活泼开朗，好像永远没有烦恼。对人没有戒备之心，充满了真诚。她最让我喜欢的就是她的两个小酒窝，特别可爱，一笑起来，能融化人心……” “听你把她说得那么好，我都想见见她了，说不定我和她能成为朋友……还有，你说她的酒窝特别好看，说得我都心动了，你觉得，我用筷子天天戳两下，会不会也有酒窝的效果……” 方言笑了：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酒窝的。你这样也挺好看的，也是人间尤物一类的。 米红嗔笑：又来了，能不能正经一点的。 方言说道：我正不正经你还不知道吗？说句不好听的，我都恨我太正经了。正经就是我人生最大的绊脚石！ 米红：滚你的，你是不是在引诱我！ 方言笑了：关键不在于我有没有在引诱你，关键在于你能不能接受引诱！我本事再大，对方没有感觉，没有回应的话，那我除了抓耳挠腮也没其他办法呀！ 米红将酒瓶挡在了自己眼前，有些害羞：你可以试试呀，说不定就成功了呢？ 方言深呼了一口气：现在是你在引诱我犯错呀！ 米红笑道：怎么，害怕了吧！ 方言起身，走到米红身前，将一只手伸入米红的臂下，一只手抄起了大腿处，一下将米红抱起，向卧室走去。 米红被放在了她的床上，看着方言越来越近的嘴唇，米红闭上了眼睛。 半天没有反应，当米红睁开眼睛，看到方言正满眼笑意地看着她！ 米红伸手狠狠地给了方言一下：你混蛋！ 方言没有说话，将米红的脸庞紧紧握在手中，深深地吻了下去…… 米红沉醉了，方言迷失了…… 半天，米红推开方言：你去睡觉吧！我要睡觉了！ 方言轻轻抚摸着米红的胳膊：怎么了？ 米红坐起身：你考虑清楚了吗？可以给你，但是，我想要的也很多！我怕到时候你会为难。 方言躺了下来，看着天花板。他不知该如何面对。 米红侧身趴在方言的胸口：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一切随缘。等哪天，我们都有了决心，那么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方言紧紧抱住了她：好的，听你的，但是今天你必须让我抱着你睡？ 米红也热烈地回应着，嘻嘻笑道：那到时候你忍不住的话别怪我。 方言恶作剧地挠了米红的痒痒肉，说道：看你还折磨我吗？ 米红剧烈的扭动着身子，嘴里大声叫道：救命啊，救命呀，饶了我吧，我吃不消了…… 方言捂住她的嘴巴：别叫了，隔壁邻居要骂人了！ 说完，不再捉弄米红。 米红气喘吁吁，在方言耳边轻声说道：我这里有杜蕾斯……哈哈哈哈哈哈 方言恨恨地说道：有意思吗？有意思吗？ 米红连忙求饶：不闹了，不闹了，我们都不闹了。要不我下面给你吃？ 方言气血上涌：你是不是不整出点事，誓不罢休呀！ 米红连忙说道：没有，没有，我只是怕你肚子饿，想做宵夜给你吃！是你自己想歪了！ …… 精疲力尽的两个人终于安静下来。 米红说道：你快乐吗？ 方言一只手抚摸着米红的脸庞：你快乐吗？ “我很快乐” “我也很快乐……” “你这话，怎么像某件事后，男女之间的对话呀……哈哈哈哈！” 方言也笑了：确实，说明你是一个女流氓，我是一个男流氓。 米红抱紧了方言：我才不是女流氓呢，你也不是流氓，我们都是好人…… “明天上班你还起得来吗？” “我无所谓，我可以不去的，你呢！” “我不行，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那你睡吧，我看着你睡～” “睡觉有啥好看的，你也睡吧！” “你能在这住几天？” “不知道，我想二三天总要吧！” “太好了，明天我去买菜，等你下班！” “随便吃点吧，这几天我们公司挺忙的，正在做促销呢，也许要挺晚下班的。” “没关系，我也会做饭，我等你下班，让你吃现成的！” “那我不就成了大老爷啦！” “你本来就是我的大老爷！” “我可不敢当，没那命呀！” “我说你是，你就是……” …… 第二天被米红叫醒，卫生间的牙刷已经挤好了牙膏，早点也放在了餐桌上。 看着狼吞虎咽的方言，米红笑道：昨天你也没做体力活呀，怎么吃得这么火急火燎的。 方言笑骂：我在吃早饭呢，看你三句话不离本行的样子，信不信，我不讲原则，当场办了你呀！ 米红笑道：我无所谓呀，只要你敢！ 方言只能投降：要是觉得累，你就别去上班了，晚上等我过来。我尽量早点下班。 米红说道：我确实有点累了，昨天被你折腾得没睡好。 方言鄙视地说道：我哪有折腾你呀？等哪天真的折腾你的时候，你别哭呀！ 米红收拾着方言吃好的碗筷：你以为我怕你呀，随时接受挑战，到时候看看，到底谁是手下败将！ 方言点上一根烟，看看时间，确实要迟到了。 米红将一包烟塞进方言的口袋：早点回来，我等你。 方言捧起米红的脸，深深吻了一下，出门上班去了。 这一天大概是由于那顿丰盛的早餐，方言整个人元气满满。 给芸子打了电话，说是今天补休，陪着母亲上医院检查了。方言也说了自己这两天就不回去了，不过叔叔阿姨走的时候，一定会和芸子一起去送。 芸子让方言照顾好自己，晚上早点休息，不允许去酒吧，不允许喝醉。方言一一说好。 第37章 姐弟恋? 下班后，来到米红的老房子。她已经在家了，正在化妆。看着厨房空无一物。方言不由说道：“没有买菜啊？现在去买，还来得及吗？” 米红画着眉毛：“我没买菜，晚上我们出去吃……” 方言其实懒得动了，今天跑了一趟萧山与富阳，确实有点累了。但也不好反驳：那就在小区门口随便吃点吧，我看那里有家土菜馆应该不错。 米红在大衣镜前审视着自己的一套灰色小西服，显得干练帅气，而且有一种雅痞的韵味。 米红拿起来手袋：走吧，新开元订好了。 方言抗议道：在家门口随便吃点不好吗？跑那么远，我不想去。 米红挽着方言的胳膊撒娇道：陪我一起嘛，主要是还有两个朋友难得来杭州的，我总要招待人家呀。 方言更是抗拒：那我更不能去了，你们朋友聚会，我去算什么呀！ 米红拉着方言前进：你算我男朋友呀！就当帮我一个忙呗，他们总是要给我介绍男朋友，我说我有男朋友，他们总是不信，今天让他们见识见识我的小帅哥！ 方言挣脱着米红的拉扯：我能不能不去呀，我不习惯那样的场合。我和他们又不熟…… 米红说道：说起来还是做业务的呢，这有什么好怕的，真是怕的话，正好锻炼锻炼，男人就该在任何场合保持从容不迫气定神闲！大男人，这点勇气也没有吗？ 方言说道：这和勇气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不愿意掺和进你们那个圈子，根本不是一个阶级的，何必自讨没趣呀。 米红：那你怎么和我掺合在一起啦，我都不在乎，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方言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看着吧，到时候大家尴尬，你别怪我没提醒你。 米红扯着方言的胳膊：走吧，没事。 看了看方言的打扮：先去杭州大厦给你买套衣服吧。 方言冷冷地看着米红：这怎么够呀，最少还要配双高级的皮鞋吧，再来一块绿水鬼，钱包起码lv的吧。再给我办张卡，起码三十万的。 米红知道方言真的生气了：我只是希望你穿得得体一点，在朋友面前，我也有面子吗？ 方言有些上头了：怎么，我这样丢你脸啦？我自己觉得我这样挺好，起码干净整洁，虽然不是名牌，但也合体端正。正好，我也不想去呢，要不你找别人吧！ 米红口气变软：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帮我撑撑场面。如果你坚持，那我也没意见，我们就这样去好了。 方言看着一脸焦急陪笑得米红，不由心软。是啊，不管怎么说，她对自己确实不错，自己什么也没给过她，就当帮朋友的忙，自己也不该如此矫情。 方言狠狠抽了一口手中的烟：好吧，这次就算给你帮忙，我把自己交给你，怎么折腾我都没意见。 米红笑了：你答应啦，太好了。这样好了，我们去买一套实惠点的休闲装，不买太贵的，你满意就行。 …… 看着琳琅满目，方言心中感慨，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以前自己能有一套阿迪达斯耐克就心满意足啦。而这里随便一件衬衫都要2.3000。谁说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根本就是两个世界。 米红精挑细选，在方言点头后，买了一件看着很平常的夹克。和一条方言叫不出名字的牛仔裤。加上方言选的一双旅游鞋。一共一万五千块。方言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哎，王谢堂前永远不会有飞入百姓家的燕子！ 包厢富丽堂皇，宽大而优雅。 当米红挽着方言走进包厢，几个人连忙招呼。 “米红，这位是谁呀！”说这话的人，看上去标准的青年才俊，一米八的身高，显得儒雅干练，金丝边眼镜更平添几分温润。 米红连忙伸手轻握：老同学你好，这是我的男朋友方言。这位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上市公司飞跃科技的执行总监徐翔东。 方言强压内心的紧张：你好！ 徐翔东就这么盯着方言看了十秒，握着的手才松开：幸会，没想到才一个多月没见，米红都有男朋友了，方老弟也是一表人材呀。 方言也不知道如何应答，忽然脑袋一热，冒出了一句自己也不知所云的：岂敢岂敢！徐总才是人中龙凤！ 米红继续介绍着：这是我的死党，爱苹，也是一位杰出女性，在一家大型国企当财务总监。这位是范强，家里是做建筑设计装修的，东阳横店的。这位是罗志恒，现在在上海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金牌律师。这是张茜，是大才女，画家。 方言握手点头微笑，不时提醒自己不要露怯。 大家坐下，也开始陆续上菜了。 张茜拉着米红偷偷说道：哪找来的小鲜肉，没想到你还一鸣惊人，弄出一个姐弟恋，老牛吃嫩草啊！ 米红不好意思地拍打了张茜一下：说得那么难听，我这是爱情无边界…… 张茜笑道：有这样的，也给我介绍一个，我还没试过姐弟恋呢！还是你会玩呀！ 米红：什么玩呀，我们是认真的好嘛！哪像你眼光高，那么多优秀的男人追求你，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我都觉得暴殄天物！ 张茜笑道：不是没有心仪的嘛，我这人情愿单着也绝不将就。不过，你那位不错，要不转给我得了…… 米红：想得美哦，自己去找去，别打我们家方言的主意，小心连姐妹都没得做！ 张茜呵呵笑了：看来挺护食啊！ 叮叮叮叮，徐翔东用筷子敲了敲酒杯，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大家难得相聚，更难得我们最疼爱的小妹米红带来了她的男朋友。方言一看就是英俊潇洒青年俊杰，大家先举个杯，祝贺小师妹终身有托！ 米红也兴高采烈：举杯，举杯，谢谢各位师兄的祝福。那么多年，大家对小妹的照顾，小妹我铭记于心，今天小妹和方言，感谢大家了，谢谢大家。 方言也陪着米红起身，举杯，一饮而尽！ 第38章 面面相觑 看着米红面对方言的深情款款，作为好友的爱苹问道：不知道方言是哪所大学毕业的呀，在哪里高就呀？ 米红连忙打断：今天只是聚会，方言的事情以后再聊。爱苹，我记得你的婚期是五月一号吧，婚纱照都拍好了吗？到时候我要给你当伴娘哦， 爱苹说道：你做伴娘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这点还需要确定吗？你这是在质疑我们的友谊呀。 米红连连摆手：哪里，我只是觉得兴奋，我最好的朋友终于要结婚了，我实在是太高兴了！到时候一定热闹非凡！ 爱苹笑道：那是肯定的，到时候你们都要腾出时间去参加婚礼呀！ 大家随声附和。 看着一张张意气风发的脸庞，方言觉得自己格格不入，也就一言不发，在那享受美食，当然为了剧情需要，也会装作恩爱的样子给米红布菜。那种相视而笑一往情深的模样，确实让桌上几个人感慨两人恩爱有加。 几个人也相继与方言相互敬酒。 听着大家这样的生意，那样的生意。什么北京，上海，甚至香港，巴黎，方言微笑了一下，更加埋头苦干，与美食做着斗争。 但是几个人，聊着聊着又聊到了方言，对他充满了好奇。因为他们无法理解，一向在男女关系中眼高于顶米红会找了一个比自己小的年轻人。看着方言衣着打扮，言谈举止，也不像一个成功人士。 所以还是忍不住，张茜问道：方言好像不爱说话呀？是不是平时工作的性质要求保密呀！呵呵呵 米红含糊地抢答道：其实，方言是做销售工作的，而且，方言口才一贯不错的。也许今天第一次与大家见面，怕说多错多，所以干脆闭嘴了，是吧方言！ 范祥问道：不知道是哪方面的销售呀，大家交流交流，说不定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呢！ 方言看了看米红，没有说话。 米红看到了方言眼中别样的问道，有一种：我看你怎么编的嘲讽，仿佛下了决心一般，米红决定了，一个谎言必定要用千百个谎言去掩饰，而且方言的不开心显而易见，所以干脆说道：基本上没有合作的机会吧，方言只是普通的食品销售，而且，他也不是大学生，他很普通，也很平凡，但是我喜欢他，无论他是谁，他是做什么的，我都喜欢他。我知道，大家都很关心我，一直为了我的终身大事操心。今天本来想带他来，做个挡箭牌的，我发现我错了，我既然爱他，我不该让他做自己不想做的事，而且，作为朋友的你们，也一定会体谅我，接受他，而不是在意他是什么学历，不是在意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米红转头看着方言：对不起，让你跟着我受委屈了，以后绝对不会了！希望你原谅我这一次。 方言笑了，伸手握住了米红：我们之间没有对不起这三个字，永远也不要有。你只要记住，任何时候，我们之间没有对错，只要是关于你的，都是正确的。 ……包厢里一片寂静！ 当张茜的掌声掌声，大家也不由自主鼓起掌来。 徐翔东也站了起来，举起了酒杯：方言，我们几个是大学里最好的朋友，米红也是我们大家的妹妹。这么多年来，大家都很疼爱她。也许你并不完全了解她，但是在座的每一位都知道，米红是多么骄傲的一个女孩。今天她的这番话，对我来说是相当震撼的，可以说，完全颠覆了大家印象里的米红。其实，别看她表面风光，大家知道，她过得并不开心，但是今天，我知道，她找到了她想要的，我们大家都很欣慰。 张茜也举杯说道：大家举杯，为今天的米红干杯！ 范强也说道：方言，好好对她，如果哪天你伤害了她，我想在座的，都不会放过你的。 米红急了：范强，你干嘛！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方言呀！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更希望你们像我尊重你们一样去尊重方言。哪天就算我和方言分道扬镳各奔东西，那也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我也希望你们明白，现在的我很幸福，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了方言，所以，你们别对方言说威胁的话，做伤害方言的事，在我看来，这就是对我的威胁，对我的伤害，你们既然爱我，那么就应该接受我的一切！最重要的是，我不允许任何一个人伤害他的尊严！！ 徐翔东哈哈大笑：你们看，米红还急了！看来，米红真的对这段感情走心了，那么大家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来，干杯吧！ 张茜附和着：干杯！ 范强：对不起方言，原谅我的鲁莽，以后绝对不会了！ 方言举着酒杯：听到大家都如此维护米红，我挺欣慰的，也为米红感到骄傲！人家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看到有米红那么多兄弟姐妹维护她爱护她，肝胆相照，我想，对米红来说，这是幸福的事！而对我来说，确实让我有了压力，我觉得压力不是来自于你们，更多的来自于米红，面对这样一个女人，我怎么会舍得去伤害她，辜负她。来，为了米红，干杯！ 干杯！ 干杯！ 干杯！ 不醉不归！ …… 方言确实喝醉了，在洗手间干呕着，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看着方言难受的样子，米红眼泪都快掉了下来！ 几个人在一旁照应着，一边接受着米红的埋怨！ 米红有些口无遮拦：都怪你们，让他喝了那么多，我从来没见他这么醉过！ 张茜说道：还不是大家替你高兴嘛。 米红一边帮方言顺着气，一边埋怨道：那你们也不该灌他酒呀！你们要喝，我陪你们好了！ 边上的人面面相觑，不由嘀咕道：米红，你是护夫狂魔啊，太夸张了吧！ 米红说道：我是心疼他知道吗？只此一次，你们下次再灌他，我就灌你们！ 大家都笑了：这还是当初那个米红吗？以前还以为你是梅超风冷血无情呢，弄了半天，你也是个恋爱脑啊！ 方言有气无力地起身：不好意思，给大家添麻烦了，今天有些失态，给大家赔礼了。真的不好意思，我要回去睡觉了，扫了大家的兴，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米红架起了方言：范强，帮我扶一把，我们先回去了，今天我有得罪的地方，希望大家别放心上，过两天有时间，我请大家，给大家赔礼道歉啦！ 几个人表示没事，让米红照顾好方言。有机会再聚。 叫来出租车，两人被送回了家。 第39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 安顿好方言，米红有些精疲力尽，看着熟睡的方言。轻抚他的脸庞，米红不由自主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在方言的身边躺了下来，注视着方言英气勃发的脸庞久久不能入眠。米红清楚，两个人在一起有许多不确定，但是米红愿意去努力愿意去等，哪怕等不到想要的结果，她也愿意永远陪在他的身边。无怨无悔。大概这就是爱情的神奇之处吧！ 方言感到口干舌燥，睁开眼睛，已经天亮了。米红在身边还在熟睡。 方言看了一下时间，7点了。 轻手轻脚，方言深怕惊醒米红。 没有洗漱，方言直接离开，赶到了单位。昨天的宿醉还是有了后遗症，止不住地想睡觉。 方言给芸子打了电话，得知芸子的母亲检查结果不错，没有大碍，只要平时注意饮食休息按时吃药就可以。下午1点的火车，他们就要回去了。看了看时间，方言干脆和经销商打了一个招呼，就回家了。 敲门进去，看到芸子在帮忙收拾行李。方言热情地邀请大家一起去吃午饭，芸子的母亲表示，中午要赶火车，中午就在家随便吃一点，吃饭的事情，以后有的是机会，方言也不好强求。和芸子商量后，就去饭店炒了几个菜打包带回家，几个人没喝酒，直接吃了两口饭。 方言叫来了出租车，和芸子一起将老人送到了火车站。芸子的姐姐依然对方言不屑一顾，让方言有些哭笑不得，但也只能默默忍受，谁让她是芸子的姐姐呢！ 当父母在检票口消失了身影，芸子忍不住痛哭起来。也许亲人分别都是如此吧。 回到家里，芸子依然闷闷不乐，眼泪总是不由自主地流淌，方言安慰许久也于事无补，索性只是抱着芸子，让芸子哭个痛快。 之后的几天，芸子依然无法调整心态，让方言有些担心。正好礼拜天，两人都是休息，方言就想着带芸子出门去散散心。虽说芸子不想出门，但也禁不住方言生拉硬拽。西湖也没了吸引力，干脆，带着芸子，两人去逛武林广场，解放路。方言准备顺便给芸子买两件衣服。平时，芸子都是穿着工作套装，千篇一律。平时很少有时间穿自己的衣服，再加上芸子对衣服没有其他女孩的那种执着，所以，衣服并不多。 可是真正到了商场，芸子又推三阻四，坚决不买。说是浪费。搞得方言郁闷不已。方言也想整些浪漫的情调，所以带着芸子走进了一家看着很温馨的咖啡店，要了两份下午茶套餐。 看着价格，芸子对着方言直翻白眼，小声骂着败家子。但优美的环境，香浓的咖啡，精致的点心，芸子开心的表情还是无法遮掩的。 “方言，你怎么在这里……” 方言转头，也有些意外：米红，你也在这里喝咖啡呀？ 方言的问题显得有点愚笨。 芸子只是有些茫然，看着眼前的女人，走转头带着疑惑望向方言。 米红自来熟地拉开了边上的椅子，三人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方言介绍道：这是米红，这是我的女朋友芸子。 米红伸手：你好，我是方言的朋友。 芸子被动地和米红握在了一起。 米红说道：早就听方言说他女朋友很漂亮很可爱，今天见到，果然名副其实，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小妹妹真的挺可爱呢！ 米红叫了一杯美式，就和芸子聊了起来。 一边的方言故作镇静。 米红其实挺善于聊天的，反正没多久，两个人就熟络起来，好像一下子就成了闺蜜。方言哭笑不得见两人越聊越投机，好像不义结金兰都对不起两人的一见如故。 芸子好像也挺喜欢她的，赞美着米红的衣着品味。 “妹妹你的皮肤真好，平时用什么化妆品呀，下次我也用用看，好像看着效果很好。” 芸子倒是很坦然：平时我也不怎么用化妆品，只是工作需要，每天都要淡妆，没办法的事情。一般皮肤护理，我都是用雅霜，我觉得便宜好用，我的皮肤挺适合的。 米红表情夸张：不会吧，看来有些人就是天生皮肤好，用什么都无所谓。这就像，有些人喝水都会长胖，还有些人，天天大鱼大肉也不会胖。 芸子笑道：是的，我就容易胖，不过我也无所谓，只要方言不嫌弃我就行！ 米红笑道：我这个弟弟就这点好，对你可是死心塌地的。只要你不折腾他，他肯定一往情深。 芸子笑道：我可不敢折腾他，平时在家都是他做主，他是一家之主。 米红一脸鄙视：就他？不会吧，我看他没个正形，油腔滑调，还一家之主呀！ 芸子笑而不语。 米红说道：芸子，我觉得我们两个挺投缘的，以后多联系，有时间，陪我逛逛街，我觉得你眼光品味都是一流的。 芸子说，平时我也不怎么消费的。倒是你穿的特别得体，而且显身材，真是大美人！颜色款式都特别好看。简约而不简单ba 米红笑了：你又哄我玩呀！ 芸子连连摆手：绝对没有！绝对没有！都是真心话。 米红说道：没关系，就算你哄我，我也开心的。 三个人坐了一下午，最后时刻，米红坚决邀请方言芸子两个吃饭。芸子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两个人认识不到三小时呢！ 可是米红的那份真诚执着让芸子不忍拒绝也无法拒绝。 米红绝对用心了，选了一家精美的农家乐。一看就价格价格不菲讲究所谓品味的那种。 乘着米红去洗手间，芸子问方言：米红你是怎么认识的，怎么看，也好像和我们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她用的东西，打工的可买不起。 方言编织着语言：好像是苏武认识的，后来在酒吧见过两次。 芸子嘱咐着：等一下你不要乱点酒菜，这里东西都很贵的，让人家破费多不好。 方言只能点头答应。 米红走了进来，招呼芸子一起去点菜。方言也跟着一起去看了一眼。 确实有些特色，一些菜品确实是其他地方难得一见的。芸子坚持让米红做主，客随主便。最后推脱不过，就点了一个店里推荐的野山菌。方言厚颜无耻地点了一个烤羊腿。惹来芸子杀气腾腾的眼神。 落在芸子身后的米红对着方言做了一个鬼脸，让方言哭笑不得。 菜品上桌，确实让人垂涎欲滴，无论是厨师的手艺，食材的新鲜度，都无可挑剔。就连平时口味刁钻的方言也赞不绝口。特别是炭烤羊腿，鲜嫩多汁，让人流年忘返。 米红和芸子两人喝着鲜榨的果汁，聊的不亦乐乎。方言则开了一瓶五粮液。芸子当然知道它的价格，坚决不同意米红如此破费，米红拧开瓶盖的那一刻，芸子也只能作罢。 一顿饭吃得融洽欢愉，而芸子和米红也形同莫逆。让方言担心两人会不会当场义结金兰。酒足饭饱，米红原本打算带着芸子逛商场，但被芸子坚决拒绝了，准备坐车回家休息了。米红不辞辛苦，用车将方言芸子直接送回了家。在芸子上楼后，方言也不敢多做停留，只是偷握了一下米红的小手，嘱咐着路上小心就回去了。 芸子正在洗漱，方言点上一支烟，脑海里盘算着芸子可能提出的问题，以及自己的应答，且三思熟虑，希望不让芸子有所猜忌。没想到，芸子没说一句关于米红，这让方言有些忐忑，这不符合逻辑呀！事出反常必有妖，而这妖到底是什么，方言不得而知，也只能听天由命！ 第40章 玩火者必自焚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切不能说变好，只能说变得正常。有一日三餐，有难得的电影，有难得的逛街。普通打工人能够如此生活也算是幸运的吧。 就像现在的方言，想喝酒的时候可以小酌一杯。想抽烟，也能想买就买了。 但是，方言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想了半天，恍然大悟：前途。 前途这玩意，一般来说是解决温饱后的，剔着牙齿的信马由缰，海阔天空。对于普通人来说，更多时候，是无用功。或者说是光棍做梦娶媳妇。很多人用尽全身的力气试图去改变，到最后发现自己依然在为了温饱而奔波，依然在原地踏步。 方言心有不甘。但是没有资源，没有人脉，再怎么心比天高，转身依旧命比纸薄。百思不得其解问题的核心在哪里，有时候烦躁地仰天大叫，似乎在向老天爷下战书，而老天爷微微一笑罢了。 看着一言不发在闷头喝酒的方言，芸子关心地问道：怎么了，工作不顺心吗？ 方言摇了摇头，有些事情别人永远无法与你感同身受，哪怕是你的恋人，你同床共枕的爱人。毫无意义的倾诉，更多时候，在别人眼里就成了祥林嫂。起码大多数人，对祥林嫂还是心怀同情的，但是变成别人眼里的阿q，那就成了笑话了。 方言越来越觉得，面对生活的艰难困苦，除非有能力去改变，否则还是闭上嘴巴比较明智。 看着满眼担忧的芸子，方言觉得很幸运，起码这个时间，这个空间，狼狈不堪的自己还会有一个真正关心你爱护你的人，而且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一个没有任何“瓜葛”的人。 所以说，男女关系真的是非常微妙地存在，而且，其中的传奇性更是独一无二的！ 忽然又想起了米红，之所以两人的关系，能够脱颖而出于所谓的同学关系，朋友关系，闺蜜关系，甚至兄弟姐妹的关系，不就是有男女关系这神秘的纽带吗？ 最近，米红经常来找芸子，两个人变得亲密无间，直接升级成了闺蜜。方言虽然与米红没有实质性关系，但是两人之间的暧昧，也是显而易见的。因此，对于她和芸子的亲密无间，生死相依。方言心里是嗤之以鼻，深恶痛绝的。总觉得米红在玩火，而玩火者必自焚。 方言冷眼旁观，看米红的眼神也越发阴冷了起来。 某一天在米红的老房子，方言不由自主抱怨起来：“你的脑子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你真的以为芸子是脑残吗？告诉你，她比绝大多数人聪明” 米红趴到了方言的肩头：“怎么，生气了？我是真的愿意和芸子做朋友，她确实是一个善良真实的女人。再说，这样我也能经常看到你呀，我从没想过破坏你和她之间的感情，反而，这段时间接触下来，我还真的希望你们两个能花好月圆呢！” 方言甩开了米红的双手，已经有些怒火中烧了：“你在玩火知道吗？记住，我不会离开芸子的，只要芸子能坚持这份感情，那么我一定与她奉陪到底的！而你，如此处心积虑，那么，我觉得，我们也没必要见面了！” 米红也发怒了，指着方言：“那我算什么？我算什么？你有女朋友你干嘛来勾引我呀，难道不是你让我堕入万劫不复的吗？怎么，现在装高尚啦，现在装纯洁啦！”说完，米红抱着膝盖，失声痛哭起来。 看着米红，方言满怀愧疚，但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方言控制自己，没有去安慰米红，只是坚定地说了一句：对不起！以后我们别联系了！ 方言转身离开的关门声，彻底击溃了米红最后的那道防线，米红不再哽咽，而是变成了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 回到家里，芸子和陈可都在，两人正看着电视。 陈可调侃地说道：吆，大忙人回来了呀，又去哪里寻花问柳，还是说洽谈业务去啦！ 方言将钥匙扔在了桌子上，换了拖鞋。芸子也起身泡好了茶。 方言越来越爱喝茶了，觉得所有的饮品都比不上茶香：“陈可，你现在越来越尖酸刻薄了，这最近是不是思想滑坡严重呀，记住，尖酸刻薄的女人，男人一般都会敬而远之的，那么，你成为女光棍的日子也就为时不远了！” 陈可不屑地“切”了一声：追我的人从湖滨排到武林门，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哪天芸子不要你了，你就孤家寡人，继续去睡桥洞咯！ “首先，芸子不会不要我，就算退一万步，哪天我和芸子分开了，芸子也不会如此绝情将我扫地出门，她照样会让我借宿客厅的，没办法，芸子就是这么心地善良，就是这么大爱无疆！所以，我才会选择芸子，所以我才会下定决心与芸子执子之手，生气契阔。而且相信，我肯定能看到你孤独终老，孑然一身！” 芸子打断了我的信口开河：方言，真的，你这人嘴巴真的太臭了，你还说陈可尖酸刻薄，我看你是尖酸刻薄的九段！要不是现在你是我男朋友，我还有点了解你，如果我们重新认识，如果回到原点，你早被我一脚踹到西伯利亚去了！开玩笑也要有个度好不好，你这样的人，连狗都会嫌！ 陈可来了精神：就是，连狗都嫌！ 方言一声叹息：看来我以后在你们面前必须三缄其口不吭不声做个哑巴咯！。 芸子还有话说：你看，又来了吧！你这人就是喜欢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真的没几个人能跟得上你的节奏。 方言起身跳舞：节奏，什么节奏，就是这个节奏吗？啦啦啦……啦啦啦。 芸子跺脚笑道：滚！ 方言立正敬礼：遵命！ 芸子：稍息！立正！向后转！目标，洗手间出发！……赶快洗澡去，早点休息，明天不用上班了吗？ 方言根据口令洗澡去了！ 陈可推了推芸子：调教起来有两下子啊！不过，以后命令执行后，是不是要给颗狗粮什么的，让他形成条件反射，只有听话才有吃的！ 说完，陈可哈哈大笑起来。 芸子也笑骂，你这张嘴就该方言来对付你！ 第41章 牛!你真牛! 方言不知道是不是芸子已经洞悉一切，或者说早就心知肚明。这段时间，米红没有再来，也没有电话联系过芸子。但芸子声色不动，仿佛没有存在过这么一个人。不提不问。 芸子有时候让方言怀疑，自己是否真的了解她。 有时候纯真到一个幼稚的笑话都能让她前仰后合，有时候沉稳的可以岿然不动于八面来风。好像看透了人间的一切冷暖。有时候一个漏洞百出的借口让她深信不疑，有时候心思缜密都让你以为她是悬疑小说的作者。她就是如此奇怪地存在。 方言更多时候不敢深究深思，害怕最后自己成了一个笑话，成了一个傻瓜。 春天终于欲说还休地，含羞带怯地来了。 方言也算熬过了每天骑车手脚冰凉的操蛋时光。 一切按部就班地发生着进行着结束着。日子平淡的一天与一年毫无区别。 方言也盲目了，劝慰自己不再去想那些虚无缥缈不可预测的未来。和芸子的感情也步入了波澜不惊，静若止水，接近于亲情的阶段。某一时段，对于两人的未来，方言也有了坚定不移，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这天，由于芸子和陈可都去上班了，方言随意吃了晚饭，早早上床休息了。看着旧书摊买来的一本《故事会》看得津津有味。 电话响起的时候，方言一开始是拒绝接听的。这段时间以来，方言已经习惯于下班关机了。反正哪里也不想去，在家图个清静挺好的！ 铃声如此契而不舍矢志不渝让方言也不得不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喂？” “方言吗？” “有事就说，有屁就放” “能不能来一趟得胜酒吧？” “干嘛，我戒酒了，不去！” “你来一下，你朋友喝多了，在发酒疯呢，谁都劝不住！” “苏武，好像只要你不发酒疯，我在杭州就没有朋友会发酒疯了吧！” “是米红，喝多了，你过来一下，把她送回去吧，在酒吧喝多了，霸着麦，已经唱了一晚上了，谁说都没用！” “和我无关，你拿她手机，找她朋友来接她，你找我干毛呀！” “她一个晚上都在骂你，不找你找谁呀，再说，我认识她是谁呀，跟我有毛关系呀，要不是因为你，你以为我愿意给你打电话呀，我脑子锈逗了呀！你爱来不来，和我毛关系！”……看来苏武也是满腔怒火。 方言有心不去，架不住良心煎熬！ 起身出门打车。 路上给芸子打了电话，说是朋友生日，酒吧聚会。 芸子只是简单嘱咐了一句别喝醉，就挂了。 推开门，就听到震耳欲聋地那首：把悲伤留给自己。 好好地一首抒情悲伤的歌，而此时在方言听来，倒有一番摇滚的味道！ 能不能让我陪着你走 既然你说留不住你 回去的路有些黑暗 担心让你一个人走 我想是因为我不够温柔 不能分担你的忧愁 如果这样说不出口 就把遗憾放在心中 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 你的美丽让你带走 从此以后 我再没有快乐起来的理由 方言笑了，小舞台上的米红穿着一件风衣，一头长发散落着，还拼命摇晃着脑袋！不过，话说回来，唱得还挺有韵味。 似乎还加了一点说唱的技巧，显而易见，唱得养我的米红在那还加了词：来，大家一起来！方言！混蛋！方言大混蛋！ 方言听着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不成了活宝了吗？ 看着方言一步步走来，米红安静了下来，最后瘫软在凳子上。还好是圈椅。 方言伸出了手：走吧，回家。 米红慌乱地回到自己的位置，拿着包走出了酒吧。 这个时节的户外，不冷不热，凉风习习。 “回家吧？” “不用你管，我自己会回家！” “那你自己回家，我走了……” 方言转身。 身后却突然传来了鬼哭狼嚎，最起码方言是这么认为的！ 方言看到米红毫无形象地蹲在路边，嚎啕大哭。哭得没心没肺，哭得肆无忌惮！ 方言慢慢走了过去，蹲下身子，将米红背了起来！ “包……” “你是装的吧，喝醉了还记得包呀！” “装你老母！” “再废话不管你了！” 米红紧紧地搂着方言的胳膊，没了声息！ 方言一边走，一边笑道：怎么不哭了，继续哭呀！哭得挺好听的！ 没想到米红真的继续哭了起来，起码不是假装的哭！ “好了，别哭了，人家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带着哽咽：“有没有欺负，你自己心里知道！” “去哪里？” “老房子！” “你那武林天字号不住啦？老房子住着舒服呀？” “舒服，我现在就喜欢住老房子” “那你武林天字号的房子借我住吧，省得浪费，我也能改善居住环境，享受一把有钱人的奢华生活！” “钥匙给你，你敢住吗？” “不敢……怎么没出租车呀，你太重了，我累死了，你先下来吧？” “不要，我不下来！” …… 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方言将米红放到了床上，从衣柜拿出浴衣放进了卫生间。 “去洗澡吧，一身酒味，你比酒鬼还要酒鬼了！” 米红起身，向洗手间走去。 “不对呀，你这状态不像喝醉了呀！” 米红转头说道：“我什么时候说我喝醉了？” “他们不是说你喝醉了嘛！” “他们说你找他们去，和我有什么关系！” “牛，你真牛！我不管你了，我走了！” “敢，你敢走，你走，我就从楼上跳下去！” 方言笑了“你跳吧，大姐，你家是二楼，你跳下去，最多大腿骨折，你要不怕疼的话，你就跳吧！” 米红挡住了大门：“不许走！” 推拉之间，方言无奈退回客厅的沙发坐了下来：“不走了，你先去洗澡吧！” “不！你肯定会偷偷溜了的！” “随便你，你就在那里站着好了，我看你能站多久！” 米红走来，趴在了方言的膝上：“别走，陪我说说话！” “大姐，你一身酒味，我这老酒鬼也受不了呀，你先去洗澡，我答应你不走！” “不骗我？” 方言扭头不再看她：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等我，很快！” 第42章 你是我的活祖宗 裹着头巾出来的米红满脸笑意。 方言抽着烟：“好点没？” 米红躺到了方言的腿上：“我又没喝醉！” “你没事的话，那我就走了……” “不许走，那么长时间你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我也决定不再想你，不再找你，但是我没忍住！” “其实，毫无意义，我们都是成年人了，那就应该用成年人的方式处理问题。我们两个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不是说你米红不好，我只是觉得，你何必把露水夫妻的逢场作戏非要整成海枯石烂梁祝化蝶的凄美爱情呢！太可笑幼稚了” “我们没有做过夫妻！”米红有些委屈。 “你非要扣字眼就没意思了，差不多就这意思，你想想，其实我们不仅仅价值观不同，最重要的是我们阶级不同，我不信，我也没打算尝试，觉得毫无意义，因为我不想到最后两败俱伤！朋友变成了仇人得不偿失！” “我也早就表明了我的态度呀，我可以迁就你，甚至毫无怨言于你和芸子的天长地久，我只是想在你心里占据一个小小的角落罢了，这点要求很过分吗？” “大姐，成年人啦，别这么幼稚行不行啊你！现在你觉得心有不甘，关键在于你目前没有一个替代品，或者说，没有一个你觉得可以接受的异性罢了。其实，你用心去感受，很快就能新人换旧人，再回头看这样的执着，那就成了笑话啦！” 米红有些激动：好吧，就算你说得对，你说的都对，那么在我找到新的目标之前，你陪着我好吗？我不会耽误你的，只要我找到了，我立马离开，绝不拖泥带水！ 方言无语：其实，你这样做，不仅没有尊重我，更重要的是你没有尊重你自己！ “方言，方言，答应我，不要离开我，起码目前不要！我绝对不会成为你的负担的！” 方言苦笑：米红，你今年到底多大了？ “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知道。” “26，我记得好像告诉过你的！” “大姐，26啦，不是16！我真的怀疑，你这智商情商，家业是怎么挣来的，难道是捡来的吗？” “呵呵，在你面前，我就是傻大姐，我无所谓！” 方言仰天长叹：苍天啊！大地啊！ 米红反而笑了：啥意思？ 方言看着米红，许久，许久：有烟吗？ 米红：有，我准备了一条，怕你哪天过来没烟抽！ 方言鄙视：别哄人了，你也是抽烟的人！ 米红嘻嘻傻笑。 点上烟，方言看了看时间，快十一点了。。 “太晚了，我要回去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抱住了方言的大腿，米红：不要，今天你不许走！ “太晚啦，我要回去，不然芸子有想法的！” “你就说你喝醉了，睡朋友家了！” “哪个朋友，难道说，是她朋友米红家？” “你敢说，我有什么好怕的！” “操” 米红笑道：可以！ “你脑子里想啥呢？怎么这么无厘头呀，难道你在公司也是这腔调吗？” “你来我公司看看不就知道我啥腔调了？” 不知不觉方言只能说道“操！” …… 方言妥协了：今天我先回家，明天我再来看你，我说话算数！ “不行！” “你这是要逼死我呀！” “……反正……我……不管！” “坐好，我们好好谈谈，你告诉我你怎么想的，你才26，和我耗在一起值得吗？难道你真的不相夫教子啦？” “我无所谓嫁人不嫁人……，有合适的就嫁，没有就单着，反正我也用不着别人养我！” “自己挣钱的女人就是牛逼！” “我也觉得自己挺牛逼的！” “你牛逼个屁，你真牛逼就应该找个门当户对的，找个相濡以沫的，你和我在一起算什么？和我一起卖酱油去吗？” “可以呀，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卖酱油。呵呵，鸡精要不要顺带一起卖？” “嗯，还有蚝油芝麻油呢！” 方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看时间，方言求饶了：我要回去了，明天过来，我做饭给你吃，这总可以了吧！ “不行，没有实质性的进展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你要什么实质性进展，我再不回去就回不去啦！” “回不去正好别回去了！” “你真是我的祖宗呀！” “我不是你祖宗，我是你大姐！” “不，你是祖宗，你是我的活祖宗！” 米红起身：“饿不饿，冰箱里有水饺还有方便面……” “不吃，我真服了你了，不许说话，我给芸子打电话！” 米红兴奋地挥拳。 芸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方言早点睡觉，明天别忘了上班。 米红兴奋的在厨房做宵夜，方言顺便洗了个澡，米红准备的浴袍挺舒服的，很有质感，一看就是品牌货。 方言走到阳台坐了下来，今晚的月亮特别皎洁。而且有一种近在眼前的错觉。 米红端来了水饺，拿来了啤酒。最意外的是，还有泥螺和醉蟹，方言很是喜欢。 喝着啤酒，方言笑道：我们两个干脆去开个啤酒厂吧，那就能天天泡酒里了。 而此时的米红一脸严肃：其实，我不喜欢喝酒。这段时间，我要么就是为你喝的，要么就是陪你喝的，我和酒鬼这两个字根本风马牛不相及的。 方言尴尬地笑了：我看你酒量挺好的呀 “那是交际应酬没办法教出来的，如果可以，我情愿一辈子不碰酒，以前，喝醉了，一个人回家，不知道你是否也经历过那种痛不欲生孤立无援的滋味，我根本没有喝醉的资本，喝醉这样的幸福，只配那种有人关心关怀关爱的人，我这种孤魂野鬼，不配喝醉。” 方言沉默了，莫名的心痛！ 将米红拥入怀里：那就不要再喝醉了！ 米红轻声说道：可能吗？…… 方言说道：我只是希望你知道，你并不是一个人，也有人关心关怀关爱你的。 夜深了！ 那夜的米红睡得特别香甜，紧紧地拥抱着方言，米红安心踏实～ 第43章 重逢 已经到了六月，天气也开始变得闷热，在阳光下待久了，就会让人变得慵懒。骑行在无遮无拦的马路上，方言口干舌燥的同时，浑身无力。快到中午了，饥饿感提醒着方言该吃饭了。路边的快餐店人头攒动，方言停好了自行车。走进店内。宽敞而明亮，看来是家正规的店。菜台上，装好盘一份份各色菜肴琳琅满目。 方言随手拿了两个，走向收银台。 看着收银台忙碌的身影，如此熟悉。方言不由想到了一个成语：不期而遇！ 是梅！ 那个以为永远消失在自己生命中的梅！ 那个以为不会再有任何交集的梅！ 那个以为只能午夜梦回的梅！ 方言定了定心神：菜票收吗？ “什么菜票，只收现金” “我只有饭菜票……” “是你，你怎么也在杭州” “我怎么不能在杭州～” “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你……” 后面的客人在催促，方言连忙结账，示意在边上等她。 梅微笑点头，方言看得出，那份惊喜是真诚的，真诚地犹如那个夜晚。 方言不急不躁吃着面前的快餐。 远处的梅忙碌着，与从前相比，似乎变化不大，但也明显多了几分精明与干练，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环境改变人吧。 一直到下午一点，店里才安静下来，梅也有了空闲，来到方言面前，递上了一瓶水。 方言接了过来，因为两个人之间不用那份虚伪的客套。 “你怎么来杭州了……” “厂里出来后，一直在家带孩子，现在孩子大了点，她爷爷奶奶可以带了，我要出来挣钱，所以只能托付给老人了，你也知道，我们那里除了国企，其他工作也少，正好表姐在杭州开快餐店，所以过来帮忙了！” “哦，这里工作还好吗？累不累啊？” “你也看到了，就中午的时候忙一点，其他时间还是挺闲的，晚上一般到8点也就结束了，反正一天下来，还好，我还能坚持，当然，和在厂里是没办法比的，毕竟给私人老板打工，哪里比得上在国企上班舒服。” “待遇怎么样，你和你老公都在杭州打工吗？” 也许梅有所顾忌，欲言又止，但还是说道：我离婚了，现在一个人在杭州，要养孩子没办法，不打工又能怎么办呢？ 方言还想问些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 “说说你吧，是在杭州来玩的吗？” “我厂里停薪留职了，跑杭州来混混看的。” “你就是这样，不定心，一天到晚，心比天高 ，杭州哪有那么好混的，那么多外地来的人，有几个能混出头的，你又不能吃苦，你这样的，也就适应在单位混混日子。” 方言喝了一口水，故作轻松地表示：还好吧，也没你说的那么夸张，我的工作还算轻松，毕竟不是体力活，真正卖苦力肯定是干不动的。 “那还好，以前在单位，上一天休息三天你都是要请假的人，你太贪玩太懒了，而且太自由，没有约束，来杭州见识见识也好的，起码有个了解了，以后回去上班也就知道珍惜了……” “你住哪里呀，远不远？” “我住我表姐家，还好不远，最多十几分钟路。” “那你有休息天吗？” “给私人打工哪有休息天，不过，我难得有事，和表姐说一下就行了。” “那哪天，你要是能出来，我请你吃饭吧？以前在单位，三天两头吃你和琴的，现在请你吃一顿也是应该的～” 梅说道：可以呀，要提前打招呼。琴现在怎么样？厂里出来，我就没见过她了。 方言说道：应该还好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厂里上班也就那样吧。 看着梅，方言仿佛有许多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掂量再三，自己的话题是否会给梅带来困扰。 到最后，两个人似乎无话可说了，方言只是静静地看着梅。看到了那悄然而生的红晕。 临走前，两人留下了联系方式。 骑着车，方言思绪万千，没想到，那么久没见面的梅依然让他激动不已。可是看她样子过得并不如意，让人心疼。哪天一定要请她吃顿好的，好好聊聊。 想起了两人第一次的相识，方言不由嘴角上扬，那段岁月还是挺让人怀念的。 要是当初，梅没有离开，也许自己也不会到杭州来，也就不会有与芸子的相遇相知。 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缘分这东西真是妙不可言！ 回到家里，芸子还没下班，方言独自去菜场买了几个菜。看着时间差不多就开始了煎炒烹炸。方言并不讨厌做家务，更多时候还享受其中。也没有那种所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做女人做的事，狭隘得根本站不住脚。反而，当美味的菜肴端上桌，看着梅吃得眉飞色舞，对方言来说，也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今天心情不错，有梅的因素，方言觉得应该喝酒庆祝一下。虽然芸子并不完全封杀方言的小嗜好，但控制也是必不可少的。有经济的原因，更有健康的考虑。方言也知道，和女生合租，必要的尊重还是需要的。 芸子的第一反应是，有什么值得庆祝的事吗？不是自己的生日，也不是方言的生日。现在慢慢学会控制饮酒的方言还买了一箱啤酒，看来准备大喝特喝呀。方言答道：没什么事，就是想喝！ 芸子笑道：那么高兴，是不是勾搭哪个美女了？ 方言连忙否认，并坚称，这世间，在他眼里，芸子就是最美的，绝对的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六宫粉黛无颜色！ 被芸子抓住把柄说道：就你也配六宫粉黛？自己的温饱都还没解决呢，别说六宫粉黛了，就是一个老宫女你也养不起。 方言笑道：养不起没关系，我让老宫女养我呀！宫里随便拿一件东西出来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 芸子笑道：你也是活到头了，还要宫女养你，何况还是个老宫女！你也太有追求了，也不怕闪了自己的腰。 方言却越说越来劲：男人吃软饭是一种境界，是女人爱他的最高体现。就像你，扪心自问，一个男人你不爱他，你会养他吗？这只能说，这女人爱得深沉，爱得无私，这是最纯粹的爱！享受着深沉无私纯粹的爱怎么就成了罪过啦？难道作为男人，不应该与这爱遥相呼应，热烈回应吗？那么好好吃软饭，就是对深爱着女人最好的报答！就像我给你做的晚餐，你越是吃得酣畅淋漓，越是吃得眉飞色舞就是对我努力做的最好的回应呀！ 第44章 剑拔弩张的朋友小聚 当米红打来电话，让方言陪她一起招待一个外地来的小姐妹，方言是拒绝的，终究还是不愿意过多参与到米红的生活圈。做朋友可以，但边界感还是要把握的。 但在米红的撒娇卖萌祈求中，方言于心不忍，还是勉为其难答应了米红的要求。 在家帮芸子做好了晚饭，方言打了一声招呼就骑着破车去赴约了。 包厢不大，方言到的时候，米红和所谓的小姐妹已经等候多时了。 米红起身拉着方言坐了下来：怎么才来，等你半天了，介绍一下，这是方言，这是我大学闺蜜，我最好的朋友杨欣怡。 杨欣怡并不像她的名字一般带给人温馨和谐。品牌小西服，脚下的黑色尖头皮鞋让方言想到“暗器”，短发是大背头的造型，加上棱角分明的五官，既有女人的妩媚，更有男性的英气。 看着眼前的女人，方言想起了“方天画戟”，锋芒外露！再配上她犀利的眼神，这不像朋友聚餐，更像似夺妻之恨的情敌狭路相逢。 杨欣怡看着方言。 方言看着杨欣怡。 方言还是伸出了手：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杨欣怡打开了方言的手，连声音也是高冷的：我不怎么高兴认识你！听说你很拽呀？ 方言回头看了看米红，用眼神追问着她：你就这样和你闺蜜谈论我的吗？ 米红有些尴尬，连忙让方言坐下：欣怡，我什么时候和你说方言很拽啦，我只是说方言很有个性，你肯定曲解了我的话了，方言这人还是挺善良随和的。你可别瞎说，你这样我可不高兴了。 方言看着米红的表演，心里知道，无论如何，米红还是对自己与她交往的态度有所怨言的。但在外人面前，她还是会极力维护自己的尊重。 菜品不多，但样样精致。 米红知道方言不喝红酒，让服务员拿五粮液。方言拒绝了：啤酒就可以，最好是“勇闯天涯”，习惯了…… 杨欣怡倒是没有鄙视的意思：米红，我们就来瓶红酒吧，那么久没见了，我们今天不醉不归哦！ 米红一边照顾着方言的情绪，一边回应着杨欣怡：我无所谓，我喝醉了，我们家方言会照顾我的，你喝醉了怎么办，要不你也找个护花使者？ 杨欣怡“切”了一下：我现在久经沙场了，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你的酒量，三成功力就让你躺下了。 方言自顾自喝着啤酒，不愿意加入两人的话题，在方言的认知里，女人在一起都是一些没有营养的家长里短，不是服饰包包就是离婚偷情。 但是杨欣怡今天的兴趣好像就是他，和米红干杯后，找上了方言：看你们两个一点都不搭呀，一个是商场女精英，一个是普通青年，说说看，你们是怎么勾搭上的。你们两个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呀！米红就是太单纯，读大学的时候就是这样，否则也不会～ 米红急了，打断了杨欣怡：欣怡，你干嘛，能不能好好说话呀！方言是我男朋友，你这样多尴尬呀！ 方言有些反感杨欣怡说话的口吻，高高在上，一切都匍匐于脚下的盛气凌人：我下药了…… 杨欣怡没有明白，有些疑惑：什么下药？ 方言吃着泥螺，自从那天米红知道方言爱吃泥螺，这成了每餐必点的小菜：蒙汗药，催情药……你也看到了，效果不错，以后你有需要，想搞定哪个男人，你告诉我，我给你友情价，保证是正品。 杨欣怡有些出乎意料，但还是冷冷的回道：原来是个小混混呀，那么米红真是瞎了眼！ 方言放下酒杯，走到米红面前，捧起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三分钟，足足三分钟。 方言挑衅的眼神看着杨欣怡：没办法，她就是喜欢，你要是觉得你能说服她离开我，那我倒是感恩戴德，说不定有机会还想请你吃顿饭，好好感谢你呢！ 说完方言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一饮而尽。 杨欣怡震惊了，看了看方言，看了看米红：米红，你这到底是什么鬼？ 米红知道方言宣泄情绪之后不会有事，闺蜜难得相聚，还是要照顾好的：没事，没事了，我们吃饭。欣怡，你别放心上，方言有时候就是这么出人意料特立独行，不过他对我确实挺好的，欣怡，我知道你挺担心我的，不过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分得清好坏。我也希望作为我最好的闺蜜，你如果真的在乎我，爱我，那你就应该试着接受方言，我当然希望，你们也能成为朋友！ 杨欣怡端起酒杯，摇了摇头：“我看米红你是疯了”，说完一饮而尽。 看着情绪缓和的杨欣怡，米红也很高兴，招呼服务员开酒。 如此餐桌上，两个女人窃窃私语，方言独自享受菜肴啤酒。 杨欣怡放下了架子，举起酒杯：方言，米红毕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真诚地对她，我敬你一杯表示感谢。 方言实在懒得废话，敷衍地举杯，随意喝了一口。 杨欣怡心中有些不满，自己这样已经可以说低三下四给足了方言的面子，没想到那个小痞子依然一副吊儿郎当无所谓的态度，委实让人生气！ 杨欣怡用酒杯敲打着玻璃转盘：哎，大男人喝酒就喝这么点呀？何况，还是我一个女孩子敬你的酒，米红你看，你这男朋友有点心高气傲了吧？ 方言笑了：心高气傲的好像是你吧，其实从刚进门，我一直挺尊重你的，毕竟米红和我说，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可你这咄咄逼人指桑骂槐绝对不属于文明礼貌啊！还大学生呢，起码的礼仪都不顾，我都怀疑，米红怎么会和你是朋友，你们两个是云泥之别啊！米红，过来，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眼睛不舒服？实在不行，我陪你去医院？ 杨欣怡有些崩溃：米红，你男朋友这样可就没有风度啦，你平时都不教导他的吗？这样的人，你以后怎么带出去见人啊！ 方言：“风度是留给讲风度的人，而不像有些人讲着风度，嘴里扑面而来的却是一股浓郁的大蒜气息，再说，素质风度这些东西是从小身处的家庭环境，教育环境决定的，二十多岁的时候基本定型了，后天是很难改变的。以我的经验来看，杨小姐是不是原生家庭有什么问题？比如父母离异，家庭暴力啥的？这样的话就要心理疏导了，一般来说，不是朋友聊天，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心理问题。” 看着两人的龙争虎斗，剑拔弩张，米红也有点崩溃了。 第45章 你有小奶狗我有芭比q 说完，方言起身：“我先走了，你们慢吃。” 米红惶惶不安，知道挽留无用，只好将方言送出了门。 回到包厢，米红只是无奈地抱怨道：欣怡，你干嘛呀！我们难得见面，你非要把气氛整得如此尴尬。以后还怎么见面呀？ 杨欣怡吃着菜，一脸无所谓：我没觉得这是我的问题，你是不是有点太迁就你的小男友了。满身的痞子气，说话尖酸刻薄，他不适合你，还是早点分手吧！我可不希望你再经历一次那样的撕心裂肺。我于心不忍。 米红一口喝完了杯中的红酒：欣怡，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和方言是现在，现在懂不懂？正在进行时！方言确实很多方面不能尽如人意，但我喜欢的是他这个人，这个人你懂不懂！ 杨欣怡笑了：我懂，我当然懂！见色起意嘛，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奶狗还确实挺帅的。仅仅是外貌来说，九分还是有的！ 米红有些无语。 杨欣怡接着说道：有什么好担心的，你还怕他跑了？放心，不就是花钱小钱玩玩嘛，这种社会小混混，只要你给他钱，他就会像哈巴狗一样跟在你后面的！ 米红觉得受到了侮辱，更气愤的是对方言的侮辱：你知道什么呀，我和他在一起，虽然他条件不好，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人，但他从来没有向我开口要过一分钱，有时候我也会偷偷在他包里塞点钱，但是他知道后，每次都还给我了！并且警告我，以后我再偷偷给他塞钱，他就永远不会再见我了！ 杨欣怡有些不可置信，思索片刻：“看来这小子有更大的阴谋，小钱看不上，一定是图谋甚大，现在他是在造人设呢，只有创立一个好的人设，后面才能水到渠成做大事，太可怕了，米红，你可千万小心呀，这样的人太有心计，太可怕了，你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你会吃大亏的！” 米红也不知道怎么说了：“那是你不了解他，我和他相处几个月，就觉得，他虽然有些懒散，有些自我，甚至有些放荡不羁，但是对人是真诚的，他也是那种愿意为了朋友倾其所有肝脑涂地的人。而且他特别在意自己的尊严，也就是我们说的，傲骨。现在这个一切向钱看的社会，谁不是蝇营狗苟，趋炎附势，为了钱可以牺牲一切？但是方言不，他也有欲望，但他不会为了欲望毫无底线。而且，更多时候，他更喜欢一日三餐简简单单的生活。有一次，他和我聊天，他说他其实特别不愿意去为了所谓的成就每日奔波，如果有可能，在有生活基本保障的情况下每天在自家的小院种种菜养养花，高兴了钓钓鱼，与世无争。我问他，你所谓的基本保障需要多少钱？他说，不用很多，解决财迷油盐人情往来，能够每年带着自己的爱人孩子去看一次大海就行了。真的，他属于追求简单生活的人，没有你想的那么功利。” 杨欣怡看着侃侃而谈的米红，有些不可思议：不可能，是人就有欲望，而欲望随着社会的进步个人的发展，只会越来越强烈！如果，方言一辈子呆在乡下，从来没有看到过人世间的繁华，那你说的这些我还信，仅仅听他说话的咄咄逼人，我就不信他是善茬，你呀，还是经历太少了，一辈子的恋爱屈指可数，所以呀，容易被骗！以后，我还是要时常在你身边，给你把把关！ 看着闺蜜，米红也无法埋怨，毕竟自己也清楚，这个闺蜜是全身心地为自己好，当年读书的时候，有男生骚扰自己，就是这个柔弱的女子，一板砖拍到了男孩的头上，家里赔了一大笔钱不说，还被学校处分，每一次想起欣怡对自己的付出与维护，也就听任她对自己生活的指手画脚，毕竟出发点是好的。哪怕好心做了坏事，让自己难堪窘迫，米红依然纵容，因为那份情感值得自己精心维护。 两个女人推杯换盏，但终究逃不脱方言的话题。毕竟这是女人聊天的核心。 仿佛又想到了什么，杨欣怡神秘地说道：你那个小奶狗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嘛？有没有暗示过你，要去你公司上班什么的？还是说让你给他点股份？ 这次米红真的无语了，有些生气了：没有！他从来没有问过我的工作性质公司规模什么的，那天我提了一嘴，让他去我分公司上班，做个小主管什么的，我还说，从底层做起，以后会有很大的发展！人家干脆拒绝了。我记得那天，他还和我开玩笑说：算了，上班太累了，要么你干脆把公司转给我吧，我直接卖了，去环游世界多好。我再三强调，我只是给他一个机会，至于发展，全靠他自己！好也罢，不行也罢，所有的后果自己承担，毕竟不用像现在这样日晒雨淋的。他说他每天用的蓝天六必治，牙好胃口就好，吃不惯太软的饭，哪天真的穷困潦倒狼狈不堪的时候，希望我能请他吃碗片儿川就行！ 杨欣怡说道：这世界上真有不爱钱的傻子呀？机会摆在面前都不要。他会不会是脑袋有什么问题呀！那真可惜了，空有一身好皮囊。不过，话说回来，小奶狗味道如何，是不是欲死欲仙呀！哈哈哈哈 米红也不由笑了起来：要死了，你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呀，现在我发现你越来越流氓了！是不是发春了。 杨欣怡哼了一声：现在这社会，只要有钱要什么没有，你不缺钱，我也不缺钱，你有小奶狗，我有芭比q…… 杨欣怡哈哈大笑：你没想到吧，呵呵，反转了吧！ 米红也笑出来声：你个傻丫头！ 杨欣怡整理了笑容，认真地说道：对不起，今天让你为难了，不过听你话，我觉得你一个小奶狗还是值得交往的，当然，说的关于他的一切都是真实可信的，还有最大的关键他这个人是真实可信的。现在这社会，不择手段往上爬的太多了，很多人不要说朋友同学可以出卖，哪怕他亲爹亲妈，只要有利益也照卖不误。目前来说，我还是保留意见，静待观察。不过，我还是愿意，与方言重新认识一下。有时间你重新安排一下，我保证好好说话，彬彬有礼。谁让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呢，总不能和你的小奶狗永远冷眼相对吧！ 米红抓住了欣怡的小手，有些感动：谢谢你！不过以后能不能不提小奶狗这三个字啦，万一哪天你脱口而出，那我可真是两难了！ 杨欣笑了：好的，不说小奶狗了！那就叫“面首”叫“男宠”叫“花花”？哈哈哈哈哈 米红大骂：去你的！ 第46章 你的酒窝我的酒 芸子工作的酒店属于高档酒店，也算是国企。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只是负责内部招待，会议，疗养的单位。随着时代的进步，也开始接受大众的入住。酒店环境优美，设施完善，面积庞大，身在其中心旷神怡。在这工作，芸子很满意，身心愉悦。来来往往的客人，更多的是高素质人群，大家都体现出了彬彬有礼温文尔雅，更是让芸子感到了轻松惬意。同事之间也是相处融洽关系密切。 这样的规格，也就没有了小酒店的那种酗酒闹事骚扰非礼的困惑。酒店前台女孩清一色的青春靓丽，高挑端庄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保持微笑很难，很累，人毕竟不是机器，但芸子的酒窝成了她的优势，哪怕不笑，也让人看着喜气洋洋。所以特别受客人喜爱，经常被评为明星员工。 芸子也知道，这吃的也是青春饭，岁数大了，肯定要转岗的。这让她有了一丝焦虑。所以，平时也刻苦学习，下班也经常捧着新概念英语，在那喃喃自语。 方言到家看着捧着书本的芸子，说道：hi, pretty girl，你的米西米西了没？roast duck要不要来点尝尝？ 芸子笑了：你的英语有一股老家味，难听死了！ 方言拿出烤鸭：刚出炉的，特意给你带的。 方言将烤鸭倒进菜盘，拿了一个鸭腿递给芸子：快吃，热的。 芸子啃着鸭腿：你不是出去吃饭了吗？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 方言幸福地看着芸子：和他们喝酒没意思，还是回来陪女朋友好，所以，提前撤退了。 芸子说道：真好吃！这是在哪里买的，下次就在这家买，味道正！鸭子肥。 “喜欢吃都给你吃，我不怎么喜欢吃，太肥～” “鸭子肥了吃好吃，才香呢！留点给陈可，她也快下班了，可以当宵夜吃！” 方言捏了捏芸子的脸蛋：最近是不是在单位尽吃好吃的了，有点胖起来了。 “是吗？不会吧？那我不吃了，我要减肥了，我自己也觉得最近胖了！” “吃，继续吃，你就是再胖我也喜欢，最好胖到160，这样谁也不会和我抢你了，最好胖到除了我，谁也不要你！” “你这辈子就活在那张嘴上了，我真的160斤，你跑得比兔子还快呢，你是个什么德行我不知道吗？长得不好看的女人，和你说话你都烦！” “你怎么这么说呀，我还真不是看颜值的那种肤浅的人，我是比较注重内涵的，就像你腹有诗书气自华，千娇百媚你称王，真的160斤我照样含在嘴里让它化，捧在手里让它摔～” “什么？再说一遍，你刚才说什么让它化？说清楚点！” “怎么年纪轻轻耳朵就不好了捏，我说的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听三不听四，你对我造成了极大的内心伤害，我那脆弱的小心脏呀！我不管，你必须补偿！要不就是亲我一下，要不就是给200块零花钱！” 芸子笑道：200块零花钱？200块？我怕你是想钱想疯了吧，信不信，200块，我都能给你做心脏搭桥手术了！ 方言躲开芸子的物理攻击：那算了，我去看看能不能买点速效救心丸，能省就省点吧！毕竟我们还要存钱买房讨老婆呢！ 芸子咬牙切齿，乘胜追击。 房间内，芸子躺在方言的怀里，有些害羞：不许乱动了，我们躺着说说话。最近我们都很少聊天，你每天早出晚归，我上班，我们凑在一起的时间更少了。我也不知道你最近工作怎么样，小朋友那里是不是也经常联系，你心里有没有不开心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都觉得我们两个疏远了呢！ 方言紧紧搂着芸子：要不过几天我们一起出去玩玩吧，那种三天两夜的，我想和你去看大海。 芸子说道：总说看大海，我过了二十多年，还就是想看大海呢！哪天我们把工作事情安排好，我们一起去吧。正好，下个月天气正式开始热了，可以下海游泳！ 方言大声唱了起来：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就像带走每条河流，如果深情往事已经不再流连，就让它随风飘远～ “鬼哭狼嚎的，隔壁邻居要投诉了，不过，方言，你唱歌真的挺好听的，下次去海边，你再唱吧，那样的话，你就算喉咙喊破也没人管你！” “你只要想听，我给你唱一辈子” …… “一股烤鸭味，你吃了东西没刷牙！” “讨厌，我没刷是我的事，我又没让你亲我，你这属于自作自受！” 方言又吻了下去 “难道你不享受？” “你怎么这么恶心的，说的那么难听，我不想理你呢！” “不过挺好的，又是亲嘴，又能尝到烤鸭的味，一举两得！” “不许说了，你起来，去洗澡睡觉了，明天不上班吗？” “还早呢，再聊聊天嘛！” “有啥好聊的呀，我都困死了，明天还要上早班呢！” “你这是嫌弃我了，是不是另有新欢了，你是不是准备抛弃我了？说吧，我能承受，我是一个坚强的人，你不用担心，继续打击我好了！” “你有病吧，我干嘛打击你呀，你是我男朋友，我打击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不知道，你骂我肯定给自己带来了快乐，你不在乎骂我的内容，你享受的是骂的过程。” 芸子给了方言一个大大的白眼。 方言笑了：“我说着玩的，在逗你的，其实我最喜欢看你对着我翻白眼，特别可爱。” 又是一个大白眼 “对，就是你这大白眼，你知道吗？这个仅次于你的酒窝。每次看到你的酒窝，我就羡慕不已，恨不得自己也有两个。不过现实里好像我没见过几个有酒窝的，肯定是你出生的时候再可爱，连上帝都忍不住用手指戳了你一下小脸蛋，所以留下了酒窝，你属于被上帝戳了两下的” 芸子笑了：明天我就拿熨斗烫平，省得你一天到晚烦我。 方言抓住芸子，亲了她的酒窝：不要，你这酒窝里有酒，每次我都会喝醉。 第47章 自以为是的了解 和芸子之间，方言认为是没有秘密的，方言笃定于对芸子的全面了解，甚至可以说了如指掌，包括小时候芸子为了家中狗子的离去而痛哭三日。所以自己是彻底理解芸子身体和灵魂的，是完全熟悉芸子喜怒哀乐的人。确信自己是芸子的初恋，而且是那种一眼万年，生死不渝的人。更多时候，方言担心的是自己的不坚定开小差会破坏两人的感情。而当某一个下午，陈可偷偷将芸子的秘密告诉方言的时候，方言才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以为是。 而关于话题的发起，方言记得是这样的。 那天中午，陪经销商和老胡喝酒，几个人都有些醉意。老胡大手一挥，让方言提前回家休息了，明天早上要跟着经销商送货去湖州，养精蓄锐，争取明天有个好的状态。 所以，当打开房门，看见坐在客厅看电视的陈可，方言还调侃了一句：吆，没想到，这里还有个“坐家”呀，不上班吗？这么好的太阳，没出门逛逛，说不定艳遇一个两个小帅哥也说不定。你这样坐在家里，天上只会掉林妹妹，我还没听说，天上掉贾宝玉的！ 陈可也许心情不好：你管我有没有小帅哥。管好你自己就够了，你怎么不出去艳遇去呀！ 方言一脸傲娇：我怎么能和你们年轻人相提并论，我是有家室的人，有老婆的人，虽然本人帅气逼人，艳遇这种事情不费吹灰之力，但是没办法，我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那些风花雪月早已随风而去啦，现在的我恪守夫道，守身如玉，就差贞节牌坊啦！ 陈可嗤之以鼻：还老婆，还家室，你以为芸子一定是你老婆呀，你以为芸子就一定嫁给你呀，做人不要太自信啦！不到结婚那一天，谁能说得清呀！何况，不要说结婚，连芸子父母都还没承认过你的。再说，芸子想找一个条件好的，有钱的，那是分分钟的事情。而你，你有什么？你除了长得还行，其他有什么值得女人向往的？不说你嘴巴尖酸刻薄，整天挖苦人。要钱没钱，要房没房，就算是正式国企员工，那也是鸟不拉屎山沟沟里的破厂。要不是芸子心地善良，你们两个早就散伙啦！追芸子的哪个不比你强一万倍，人家个个有车有房，事业有成。看看你，每天骑个破车，还是卖酱油的！真是笑死人了，谁给你的自信，一天到晚趾高气昂，不知天高地厚，天天打击这个，打击那个，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人中龙凤啦！我都懒得说你，可你一点不自觉，也不管别人心情是否在线，总是一意孤行自以为是表现自己所谓的“幽默感”，有时候你根本看不清自己的嘴脸，说句最难听的，人家小丑是职业，你的小丑是展示！…… 陈可疯狂地宣泄着对方言的不满，方言知道这不是爱而不得的报复，更多的是一种宣泄，不满情绪堆积到爆发的一种歇斯底里的宣泄。 方言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眼中空无一物！原来自己在别人眼中是如此形象，原来自己在别人眼中真的是空无一物！原来自己就像一个乞丐被人厌恶而怜悯着。回头再看自己的张牙舞爪，自己的故作高深，自己的志得意满，自己的刚愎自用……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可笑！感觉自己的尊严被一遍遍践踏，一遍遍嘲笑。 方言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陈可发现了方言的变化，来到方言面前，捧起了方言低垂的头颅：方言，你没事吧，我是瞎说的，我是开玩笑的，你别放心上，你不要吓我，你说话呀！ 方言抬起了头，眼里充满了血丝：和我说说芸子的事情！别告诉我没有！我不傻，我听得出你说话的意思！说！说！ 陈可惶恐不安：我说，我说，你不要这个样子，我真的很害怕！ 方言努力调整了情绪：说吧！我听着呢！ 陈可：你也知道芸子善良可爱，很讨人喜欢的。去年吧，去年上半年，有个客人常住我们的酒店，和大家关系都很好，他也很会做人，对每个人都很客气，经常给大家带礼物。你也知道，住我们酒店的，都是有身份有钱的，他一点架子也没有，很随和。整个人看上去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挺受我们前台小姑娘喜欢的。但是他唯一对芸子情有独钟，每次都会陪芸子上班。下班了，也会送芸子回宿舍。大家都觉得他们会成。特别是有一次，芸子忽然肚子疼，那人像疯子一样，开着车带芸子去医院，一路上还闯了好几个红绿灯。医院里都是他一手包办的，包括手术后护工都是他请的。小手术，阑尾炎。4天就出院了。不过芸子没有用他的钱，说什么也要还给他。就算这样，芸子也没和他在一起，我问过她，为什么不答应他，多好的条件呀，嫁过去就做少奶奶享福了。芸子说，第一不是一路人。第二，年龄不相符。那个男人比芸子大十二岁。大家都劝过芸子，说，男人岁数大才会心疼女人，何况人家经济条件那么好，不答应，真是傻透了。后来，这男人去了海南，已经半年没见了。上个月又回来，还是住我们酒店，芸子也不好意思完全拒人千里之外，毕竟人家也算救命恩人呀。所以，我们几个陪着一起出去吃过一次饭，还去过一次千岛湖。那天你正好和你们主管去了宁波。不过，什么都没发生。千岛湖我们是一起去的，晚上也是我和芸子住一起的……芸子也和那人说清楚了，她现在有男朋友了，她不会背叛自己的男朋友！……所以，方言你不要放在心上，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芸子也说得很清楚了，以后除了在单位因为工作的事情，两个人绝对不会单独见面了！你要相信我。 方言沉默了许久，淡淡地说了一句：知道了…… 陈可说道：方言，今天我也是气昏头才和你说的这些，我知道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我求求你，你千万不要去问芸子，也千万不要告诉芸子是我说出来的，我怕芸子知道，我和她就完了，就再也做不成姐妹了，求求你方言，你知道的，我很在乎和芸子的友谊的！ 方言看着眼前充满忏悔的眼睛，方言无可奈何，点头答应道：我知道的，我不会说出去的。 不过，我明天要出差，回来以后我想先搬出去住，芸子问起来，你就说你不知道。 陈可真的急了：不要，你不要搬走，你搬走了，芸子怎么办呀！我怎么和她解释呀！芸子马上下班回来了，你这样，芸子会看出来的，我求求你方言，你能不搬走吗？ 方言说道：你觉得我还能住下去吗？我们都不要自欺欺人了！ 陈可大哭：方言，你不要这样，我错了，我错了！ 推开陈可，方言收拾了几件衣服，转身开门离去。 人潮涌动，车水马龙， 方言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孤寂。 这喧闹，繁华，温暖，璀璨，绽放与自己毫无关联犹如两条平行线，不再交织。 去哪里？ 好像无处可去！ 方言还是按下了号码：来接我！ 第48章 把悲伤留给自己 看着现在马路边一脸落寞的方言，米红不由一阵心痛！ “这里，快上车，这里不让停车。” “谢谢你来接我，有可能要麻烦你几天，时间不会太长，找到房子我就搬家” “我们之间说这些有意思吗？” “我想喝酒” “想去哪里喝？还是回家喝？” “那么早，酒吧开了吗？” “老板娘和我说过，她下午就开门营业了！” …… 推开门，吧台上老板娘正在和小慧聊天，显得无所事事。 “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早？” 米红在方言身后偷偷指了指方言，意思方言想喝酒。 “先来一打啤酒吧……老位置。” 酒店空调还算强劲，就算两个人靠在一起也不会有燥热的感觉。但是米红还是选择坐在了方言的对面。 方言打开一瓶，没有停歇一口气喝完了一整瓶，还好是那种200多毫升的，没有呛到，有一种弥漫全身的凉爽。 方言大喊一声：爽！ 方言继续打开啤酒，继续一饮而尽。 米红就这么看着他，知道这个男人需要宣泄。 方言在喝第三瓶的时候，认真的对米红说道：今晚可能需要你照顾我，而且我明天早上7点必须起床，我要出差。好了，说完了，我继续喝酒了！ 米红微笑着：知道了，绝对不会耽误你的事！ 方言说道：放心，今天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喝醉，以后我永远不会再喝醉了，你是见证历史的人！ 米红：喝你的吧！我今天不喝，我就看着你喝。 一瓶 二瓶 三瓶 四瓶 …… 方言记不清喝了多少瓶，只记得自己一次次去了洗手间。吐了喝，喝了吐！ 看着眼前的男人，米红流下了眼泪。知道自己无能为力，所有的艰难困苦，只有靠方言自己走出来。 老板娘送来了毛巾：几瓶啦？ 米红苦笑：15瓶了 老板娘笑了：还能喝几瓶，没事，他们几个酒量其实都挺好的。 米红：他明天还要出差呢！ 老板娘说道：那你劝他别喝了，早点回家 米红：我可不做冤大头，我不想被他骂！他说过了，今天是他最后一次醉酒了，所以，我还是挺乐意让他继续放肆的，反正最后一次了，我辛苦点就辛苦点好了！ 老百姓笑称：超级女友！ 抬起头，方言环顾四周，也不知道几点了。酒吧里陆续有客人进来。方言摇摇晃晃走向演绎台，拿起了话筒！ “喂，喂，喂，欢迎大家光临怡情酒吧，祝大家玩得开心。今天我也很开心，因为在这里，今天我要和过去告别，所以，今天是我分娩的日子，我祝自己生日快乐！” 酒吧里一阵口哨声响起 方言：“送给自己一首歌，也送给大家！《把悲伤留给自己》” 能不能让我陪着你走 既然你说留不住你 回去的路有些黑暗 担心让你一个人走 我想是因为我不够温柔 不能分担你的忧愁 如果这样说不出口 就把遗憾放在心中 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 你的美丽让你带走 从此以后 我再没有快乐起来的理由 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 你的美丽让你带走 我想我可以忍住悲伤 可不可以你也会想起我 …… 最后时刻，方言感受到了自己的泪流满面。 米红连忙上前把方言扶了下来。 米红轻声问道：你还能坚持吗？ 方言忽然想起了若干年前，那个温柔的女孩，那句依然记忆犹新的：抽一辈子烟，烧一辈子手，喝一辈子酒，丢一辈子丑！ 方言有气无力：我们回去吧，辛苦你了米红！ 米红如释重负：老板娘，让你的小弟帮个忙，帮我把方言扶到车上去。我们要走了。下次我们再来，今天麻烦你了老板娘，谢谢你！ 老板娘也上前帮忙，好不容易把方言放进了车里。 米红关好车门，又随着老板娘回到店里结了账，赶紧跑回车里，担心方言会不会吐。特意带了两个塑料袋，但愿尽量别吐车上。 一路的颠簸，方言又没忍住，好在准备了塑料袋，也算是将损失降到了最低。 米红停车，找了路边的垃圾箱丢掉了塑料袋。车里的味道依然臭不可闻，米红没有管它，只是关心的拿着纸巾拭去了方言嘴脸的污物。 好不容易坚持到家，米红也不敢相信，自己一百斤不到的身躯，竟然把一个140多斤的大男人扶上了二楼，放到了沙发上。 “方言，醒醒，洗个澡再睡好吗？” 方言一个激灵：到家了？我喝多了！ 米红笑了，你没喝多，也就吐了七八次而已，还能再喝呢！ 方言笑了：你讽刺我！ 米红笑道：操，喝醉了还要抬杠！ 方言：操？嗯，可以操！ 米红脸红了：流氓！ 艰难地帮方言脱掉了身上的衣服裤子，扶着走进了卫生间。老式楼房，没有浴缸，只有淋浴，米红聪明地拿了一个方凳，放在了喷头下，为方言涂抹着沐浴露，方言对着米红傻笑：女流氓！ 米红也笑了：你再说就不管你了！ 给方言洗完澡，米红身上的连衣裙也湿透了，赶紧将方言扶上了床，米红开始打理自己。 擦拭着头发，穿着清凉睡衣的轻轻走进卧室，方言正背对着自己，米红感受到了方言的抽搐。 惊慌失措的米红将方言抱进了怀里，看着泪流满面的方言，心痛不已：怎么了，怎么哭了，别哭了，姐姐陪着你，姐姐永远陪着你！ 方言不言不语，任凭那泪水滂沱。 一直以来，方言都对自己说，永远不要对别人述说自己的苦难，永远不会有人与你感同身受！ 来吧，让那无边的痛苦来得更猛烈一点吧，老子方言不怕你，老子永远不会被打垮！ 米红紧紧地抱着这个男人，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她痛恨自己不能分担他的痛苦，这个男人不完美，甚至在很多人看来，连及格线都遥不可及！但是没办法，这就是命，自己就是爱他，无论他是谁！ 爱如果有条件，人类不可能繁衍到现在。如果爱有条件，那么这世间最让人向往的情感就会沦为笑话，那么人类还有什么美好可言？那么人活着的动力又会来自于何方？ 累了，方言太累了，哭着，哭着，方言沉沉睡去。 而米红依然将他揽入怀里，看着眼前的男人，米红真的希望时间停驻，让自己可以多看一眼，多看一眼！ 第49章 丢了一颗炸弹 第二天是方言自然醒的，天已经亮了，估计六点左右，轻手轻脚，生怕惊动了米红。 现在，看着自己有些浮肿的脸，方言对自己轻轻说道：最后一次了！ 米红买的电动剃须刀挺好用的，毕竟是飞利浦的。但是方言还是更喜欢，涂上剃须膏用着洁列刮胡子的感觉，特别的解压。 从镜中看到现在一边的米红，方言说道：吵到你啦？今天你要去公司吗？ 米红说道：嗯，今天要去一趟上海，你大概几点回杭州。 方言捧着水扑到脸上：你不用等我，忙你自己的吧。我估计中午的样子就能回来了。我下午去绍兴路朋友那里。 米红：晚上不回来这里吗？ “应该不会吧，我去朋友那睡，正好他女朋友回老家了……” “你的意思我招待不周咯！” “哪里，只是已经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了！” “哦，你是怕欠我太多，以后没法还是吗？” 方言有些尴尬，接着擦脸，调整了一下情绪：哪有，只是很长时间没和朋友聚聚了！难得人家女朋友不在，我们几个也能放肆一下。 “那你明天晚上来不来？我给你一把钥匙吧！” “不用……其实，我觉得……你不用对我太好，我怕我承受不起” 说完方言与米红擦肩而过跑去了客厅。 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背包：我走了，到时候再联系吧…… 米红有些无奈“别怕麻烦我，你知道的，对于你，我不怕麻烦。” 方言看着米红，满怀感激：知道了，你也好好工作！我走了…… …… 今天的湖州之行，方言觉得并不顺利。毕竟是竞争对手的老牌根据地，多年以来，已经根深蒂固，想打开缺口，难上加难。方言有些心灰意冷。那些客户，并不热情于方言的拜访，而且市场百分之九十都是对手的产品。方言很清楚，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可以改变的，毕竟喜欢的形成就根深蒂固了。小打小闹对对方来说也是毫不在意的！ 方言心有不甘，总觉得不做点什么，对不起自己大老远跑过来。 他闲庭信步走进了一家店里：老板，在忙呀？ 老板那种眼神绝对是不屑的：“哦，是美味轩的呀！” “老板，你们这里卖过美味轩的表情吗？” 老板有些不耐烦：卖过，卖不动，我仓库还有两箱呢，既然你来了，能不能退给你呀！ “可以，没问题，只要老板你高兴就好！等一会我让搬运工来拿，对了，你们这里卖的最好的是什么品牌的？” “我们这里基本上是嗨天与美味园” “我知道，这两个品牌确实不错，嗨天市场已经很成熟了，我们确实跟他们有距离，你们美味园是35一箱拿的吗？我有个朋友正好有一批美味园，准备30出，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帮你联系！” 老板来了兴趣：“有多少？正宗吗？” 方言笑了：“肯定正宗呀，我也是帮朋友的忙，随口问问。” 老板想了一下：“先送200吧……” 方言笑着说道：“好嘞，明天就发货。” 如法炮制，方言又联系了几家。 …… 回到杭州，和老胡一说，包括在旁边的经销商也惊呆了：你这是准备冲货呀！ 方言说道：反正市场打不开，恶心他们一下也好的呀！ 经销商急了：你这是在树敌，人家知道了肯定不高兴的呀！ 方言说道：不树敌，难道你们的关系就很好吗？我觉得小小的报复一下，没什么不好。有了冲突才会有谈的机会，有了谈的机会才会有改变的机会。也就是说，这次冲货，不是钱的问题，而是谈的问题！而且，你可以推脱责任，说是我自作主张，没有提前告知。都是做同一个市场的，那么大家也都要互相照顾嘛，但是不谈怎么能够改变局势呢。我们不想瓜分他的市场，我们只是单纯的希望有竞争的机会。所以，打是为了谈，绝不是为了打而打！当然，决定权还是在胡经理和你！ 我先回去了，你们两个商量商量，最多也就是不做罢了。让我当一次小人而已。 在丢了一颗炸弹之后，方言云淡风轻地走了！ …… 出租屋内，方言刚坐下，苏武就迫不及待追问到：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芸子打了十几个电话，打你电话也打不通，你是不是又去那个米红那里啦？ 方言给苏武递上一根烟：芸子怎么说？我昨天晚上把手机关机了。早上开机，我也没看未接电话，直接删除了，我就知道你们会打电话，烦，不想接！ 苏武问道：和芸子吵架了？为什么吵架呀？ 方言将烟灰弹进苏武充当烟灰缸的不锈钢碗里：没吵架，只是觉得没意思，所以两个人分开一段时间看看，大家都考虑考虑能不能继续发展，也算给两个人一个机会。 苏武不由大叫：我靠，我还以为什么原则性问题，两个人要分手呢，屁事没有，你在这摆什么造型呀，你以为你是谢霆锋呀？芸子昨天都急哭了，我电话里都听出来她担心死了！好了，你不是谢霆锋，你最多属于泻立停，晚上早点回去吧，等下我打电话给芸子告诉她一下。 方言阻止道：别打了，目前情况下我不会回去的，当然，芸子那里，我去是肯定会去一次的，两个人总要讲清楚的。 苏武推了推方言：有什么事情能不能给我交个底？ 方言怒骂：操，你还真八卦呀，怎么，你也成了小脚侦缉队啦，大男人怎么喜欢打听别人隐私呀！怪不得人家叫你“苏老妈子”…… 苏武骂道：滚一边去，你不是我朋友，我管你干什么？和我有屁的关系，你还说这屌话，下次我不管你了，你愿意死哪就死哪？有那功夫，我打两盘游戏也是爽的。 方言急忙道歉：好好好，我错了，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晚上喝酒算我的！ 苏武笑了，这还差不多。 两个人去了“建国火锅”，方言专门点了苏武爱吃的烤羊肉串。 推杯换盏相谈甚欢！ 当芸子打来电话，方言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第50章 看着你大快朵颐 可以听得出芸子在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什么意思？昨天我回去的时候，陈可说你要搬走了，怎么？有芸子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吗？还是说觉得我芸子配不上你，你另有新欢了，你另有新欢也没关系，搬走也没关系，我想起码要打个招呼吧？你把我芸子当什么了？破抹布吗？想扔就扔？信不信我拿刀砍了你，大不了同归于尽！” 方言除了抱歉也想不出其他：“对不起，这件事是我不对，不过，没有新欢，没有扔不扔的，我只是忽然觉得我们应该都冷静一下，好好思考一下我们的关系” “放你的狗臭屁，我不管，你在哪里，马上给我死回来，把话给我说清楚，是不是我平时对你太温柔了，你竟然敢这样对我！” 方言有些不知所措：“我在外面，你要冷静一下，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这样好吗？过两天，过两天我肯定去找你……” “方言，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好欺负呀，给你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你不回来，我就去找你，你不要逼我！” “我在外面，我真的回不去，说好了，过两天我肯定去找你。难道这点你还不信。吗？” “方言，你回来好不好，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好吗？……” 话筒里传来芸子的哭声，方言伤心欲绝。但还是坚持说道：“过两天我一定回去，我肯定会和你说清楚的！” “方言，我不需要你的说清楚，我只是需要你回来！呜呜呜……” “不说了，等我电话，这两天你也别想多了，注意身体，我挂了，到时候联系！” 苏武正斜眼看着他：“你是不是犯病了？犯病了就去医院看看呀，在我这里搞毛线呀！” 电话响起，苏武看了一下来电显示：“电话打来了，你说跟我有什么关系，方言，你是真的有病啊！喂，芸子啊，哦，方言是在我这里，我们正吃饭呢，哦，你要过来啊，好的，等你！……” 方言起身：我走了，你和芸子打个电话，就说我已经走了，让她别过来了！ 苏武看着远去的方言：“大哥，你能不能自己解决自己的事呀，我是无辜的呀！” 方言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无处可去，无可奈何地还是打了米红的 电话。米红让方言稍等，五分钟到达现场。果然，还没有五分钟，米红的宝马就停在了方言的身边。 看着副驾驶的方言，说道：“我现在发现，我越来越像你的你的专职司机了，而且是那种随叫随到的那种。” 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方言说道：“不愿意啊，那下次不找你了！” 米红笑了：操，当司机还当出毛病了，就算我是出租车，你也不至于那么大脾气呀！何况我还是一个免费的美女司机，这美女司机为了接你，饭吃了一半就跑出来了，你也真的好意思呀？ “对不起，要不我们先去超市买点菜，回去我做给你吃？” 米红把控着方向盘，目视前方：算你有良心，我想吃酸菜鱼了，回去你给我做！ 超市里方言推着车，米红紧紧挽着方言的胳膊。看着落地玻璃两人依稀的身影，米红笑了：这就是郎才女貌吧！ 挑了一条黑鱼，买了“酸菜鱼佐料”，买了麻油，买了胡椒粉，差不多酸菜鱼的材料都买好了，方言又买了点蔬菜和血哈。 米红有点奇怪：你又不是宁波人，怎么也喜欢吃这玩意？这个我看他们吃，都是带血的，看着就腥气。 方言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们那属于山区，但我自从吃过一次就喜欢上这样的海产品。还有泥螺，醉蟹…… 米红：差不多了，超市也快关门了，我们走吧，我好饿呀！ 两人合作做好晚餐，已经是八点了。 方言吃过晚餐了，虽然也是吃了一半，但做好菜，端上桌，方言也没了胃口，也就倒了一杯啤酒，陪着米红随便吃点，米红在大快朵颐，看来菜烧得符合她的口味。 方言递上餐巾纸：至于吗？有那么饿吗？ 米红将一块黑鱼片塞进了嘴里：不是饿不饿的问题，而是你做的酸菜鱼真的挺好吃，有饭店的水准。看来我以后要享福了，我能不能天天吃你做的酸菜鱼啊！ 方言说道：你是不是傻，再好吃的菜，天天吃，用不了就好就会腻的。再说，我哪有时间天天给你做饭呀！ 米红撒娇：人家真的想吃。你就做呗！ 方言无奈：好吧，好吧，看在你帮了我那么多次的份上，我答应你，有时间我一定帮你做饭。在我找到房子搬出去之前，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给你做！ 米红饭量也大了起来，这已经第二碗了，虽然饭碗很小，小到只能说小巧玲珑了。 米红说道：你真要租房子，你就租这间，每个月算你200块！这样你就可以经常给我做饭了，你也有了住的地方，何乐而不为呢？ 方言吃着血哈就着啤酒：你觉得合适吗？再说，我可不想占你便宜。 米红不由感慨：你这是怎么这么难说话的呀，好吧好吧，那么我说最后一个要求，你必须先答应我！ 方言点上了烟：你不说，我怎么答应你呀！ “好不好嘛，人家的要求不会过分的！” “你先说说看！” “你先答应！” “那就别说了，吃饭。” “好吧，好吧，你能不能也租在这个小区呀，我真的好喜欢吃你做的饭呀，答应我，就租在这里！” “开玩笑，这小区哪怕是老房子，但你觉得我租得起吗？我值得租吗？我要求很简单，一个单间足够了。这个小区最少也是两室一厅的，我租了也是浪费，何况还租不起！” 米红有点失落：要不我补贴你一点，就当你给我做饭的报酬！ 方言说道：那我还租什么房呀，直接住你这，性质不是一样吗？ 米红急了：那你说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看着失落的米红，方言也觉得有点辜负了她。但是心肠不硬的话，两个人相处只会越来越艰难，不是说米红不好，但总是纠缠不清的话，越到后来那么矛盾就会越大。到时候只剩下得不偿失，痛心疾首了！ 第51章 成功男人的定义 吃完饭收拾完毕，两个原本去阳台乘凉。但那份闷热让两人不得不退回客厅。米红也早就了解了方言的习性，泡好了专门为方言带来的白茶，香烟也放在了触手可及的茶几上，烟缸也放入一点清水顺便铺上一张餐巾纸。方言坐在熟悉的位置，在他大腿上躺着，自然而然天经地义的是米红。两人的心思也不在电视节目上。方言也顺势关闭了电视机。 方言喝了一口茶，点上烟：米红！你觉得什么样的男人是成功的？ 米红想了一下：这问题其实很简单，也很复杂。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定义。这世界并不存在绝对，更多的是相对。既有俗世的，也有精神的。既有物质的，也有灵魂的！既有生理的，也有心理的。总之错综复杂，而你问题又太笼统，所以我无法全面回答。 方言笑了，弹了弹烟灰：“你这算抖激灵吗？还是说敷衍？” 米红有些不服气，坐好了身躯：“这才是我最认真的回答吗？好吧，既然你挑起了战争，那么我们就全面的来解读，你这小小的问题：什么样的男人算成功。也就是什么样的男人会被别人定义成功！很简单，作为社会组成的绝大多数，也可以说社会塔基的那部分，想要获得成功男人的标签，首先要跟上时代的潮流。比如，在原始社会你要会渔猎，能够获得足够的食物来满足家族成员生长必须的蛋白质啦维生素啦糖啦盐啦，你试想，一个部落里，别人天天带回豺狼虎豹野猪小鹿，而你十天半月才打回来一只野兔半只山鸡……” 方言笑了：半只山鸡，什么鬼，还半只山鸡？ 米红也笑了：干嘛纠结这个呀，这是主要因素吗？就不能被老鹰夺去了半只呀，猎人打到了山鸡，正好老鹰俯冲下来，抓住了猎人手上的山鸡，抢呀抢呀，山鸡一分为二，这多符合逻辑呀！你带什么节奏呀，听我继续说！说到哪里了？ 方言一本正经看着她：说到半只山鸡。 “半只山鸡……被你弄糊涂了，我是说，作为猎人，十天半个月才弄回来这点东西，你觉得这个男人别人会认为他是成功的吗？” 方言只能深表认同，坚决扞卫的摇了摇头！ “就算他自己，你觉得他会认为自己是成功的吗？” “不会！” “也就是，在原始部落，只有能 满足家庭成员繁衍生息生产生活物资的男人才会被定义为成功男人！” 米红喝了一口方言杯中的水，方言故意装作嫌弃的表情，米红愤怒地挥舞着小拳头。 “时间来到农耕文明，由于原始社会无止境的杀戮，没有规划的屠戮诛杀，动植物的获取变得艰难，这时候，农耕文明就悄然崛起，你看这个阶段，一个男人要有足够的土地，高超的种植技术，勤劳的生产态度，那么在寒冬之前，能够存储下整个家庭的生活物资，能够让一家大小丰衣足食，吃饱穿暖的，这个时代这个社会中，这个男人就算成功人士了。而你一年四季，也就几亩薄地，怎么种也没什么产量，你收一百斤，人家三百斤高高的，人家瓜果蔬菜，而你，要啥没啥，怎么定义也成不了成功男人的标准” 方言赶紧递上水杯，这女人越说越来劲的感觉！ “现在来到了现代工业文明社会，大家也不打猎了，也不种田了，改成工业化生产了！这时候的标准就是货币价值的问题。因为猎物与稻米其他生活物资，可以用货币的形式转换。那么这个社会如何定义成功男人的？” 方言说道：“有车有房，妻妾满堂？” 米红大叫：“错，你完全曲解了我为什么从原始社会说起，去定义成功男人。工业化之前，无论原始社会，还是农耕文明，其实都在为温饱而苦苦挣扎。而现代工业文明很好地解决了这个问题，那么成功男人的定义也就发生了变化，而你其实没错，都保持了惯性思维，自然而然觉得从古到今都是以物质的丰简来衡量成功，都忽略了，人类是有底线的，当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那么物质就不是决定因素了！” 方言笑了：“说了那么多，然后呢？” 米红也笑了：“现在，目前，当下，还是物质为主，对不起，这就是现实。成功就是多多的钞票！刚才你是不是懵逼了？，呵呵呵，其实，惯性思维如此，教育与社会环境如此，我相信未来一定会有所改变，人类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那么精神追求会被更广大的人民所接受，人类到那个时候会更在意精神家园的建立。目前为止，无力改变，所以，你自己也一定清楚，目前阶段的评判标准是什么，作为知道答案而故作深沉的你其实是卑劣的！属于浪费别人的时间，扼杀他人的生命！” “……其实，就像你说的，我内心有答案，我又何必耿耿于怀呢，自己确实没做好，自己确实找不到一个冠冕堂皇可以原谅自己的借口。你刚才说的其实挺有意思的，原始社会，别人可以豺狼虎豹野猪小鹿，而自己为什么只能是野兔和半只野鸡？大家面对的都是同样的生存环境，同样的生存资源，那么原因也许更多的是在自己身上！” 米红忽然说道：“也许，人家祖上机缘巧合得到的石斧更锋利，留给子孙的弓箭更强劲，或者兄弟姐妹更多……所以，这也是产生差距的原因呢，所以，也别对自己太苛刻了，放过自己才是最强大的社会生产力！” 方言笑了，捧起了米红的脸：看来，装逼还是要看你呀！ 米红：哪有，我一直很低调的好吗？更不知道啥是装逼，我只不过随口说出我自己真实的想法罢了！装逼还是你为王，连抽烟都要摆上poss，你说，你是不是装逼王中王？ 方言将米红两鬓的头发撸到了耳根后：谢谢你，让我心里舒服多了！我现在一点也不在乎男人成不成功了，我现在觉得，男人努力是基础，而成不成功，更像是一种机缘，所以加倍努力，各安天命！ 手机铃声响起，方言看着来电显示：芸子。 第52章 你睡了她的心 芸子平静地让人有些阴冷的感觉，这语气，音调，方言从没有感受过，都有点怀疑，这是芸子吗？芸子说道：“你在哪里，可以回来一趟吗？” 方言有些尴尬地看了看米红，走向了阳台：“我在外面，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我不是说过，我过两天会去找你的吗？” 芸子语气坚定：“我想，我们必须谈一谈。” 方言语气坚定：“现在我不想谈” 芸子：“可以，我相信等一会你会过来的，我先打一个电话。”说完，芸子挂断了。 方言正在疑惑，米红拿着电话快步走了过来，给方言看着来电显示：芸子！ 方言点头示意米红接电话！ “喂，芸子啊，好久不见，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啦？” 米红的电话处于免提状态，里面传来芸子的声音：方言走了，在杭州除了苏武，他无处可去，既然现在他不在苏武那里，那么他就应该在你那里，而且我知道，现在你的电话是免提状态，方言一定就在你身边。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个方言，我不是傻瓜！方言我可以放手，但我也需要一个解释，我也不想事情在无休止地拖下去，方言，你今天必须过来解释清楚！给你们一个小时，米红，你可以和他一起过来，我说完了，我等你们！ 电话的忙音响起…… 方言与米红面面相觑！ 看来见面无法避免了！ 方言考虑许久，还是决定一个人去面对，不管怎么说，米红是无辜的。两个人虽然说不上问心无愧，但毕竟坚守了底线，这也是方言唯一的底气了。 米红也有些担忧，声明可以和方言一起去面对。 方言苦笑：这时候一起面对芸子，除了让事态恶化，变本加厉，没有任何好处。 既然如此，还是独自面对的好。 米红开车将方言送到楼下，坚持在车里等他。方言点头。 已经很晚了，楼道里一片寂静。方言的脚步声有些刺耳。方言能够想象将要面对芸子怎样愤怒的脸。 芸子打开门，注视着方言。方言心虚地侧身躲过芸子走进了房间。 房间依然整洁，客厅的灯有肉眼可见的闪烁，估计是灯管坏了。 陈可知道在不在，她房间的门正紧闭着。 方言坐到了客厅的三人沙发上，习惯性地掏出了烟。 芸子双臂环抱，走到方言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两个人谁也没开口。 方言有些焦躁：“我来了，你又不说……” 芸子冷笑：“你真是搞笑，难道不是应该你来说吗？事情的一切，不是你的挑起的吗？我说？我说什么？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你就一句话不留地走了，难道不是应该你给我一个解释吗？” 方言沉默了…… 芸子大声怒喝：你倒是说呀！做的时候义无反顾，破斧成舟，我还以为你有天大的委屈呢，那你倒是说呀？我芸子怎么虐待你，让你心灰意冷到这个地步啦？哑巴啦？你不是很会说吗？嘴巴一天到晚叭叭叭，现在怎么不说了？是理亏还是惭愧呀！但凡你今天说出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我就放过你，放过你和那个米红！ 方言做着最后的挣扎：这和米红有什么关系？我们的事情把她扯进来干嘛？你是不是有点狗急跳墙的味道啦？ 芸子冷笑：你倒是会倒打一耙，我狗急跳墙，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是傻瓜？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她看你的眼神难道我不懂吗？她那时候三天两头过来，是为了什么，为了谁，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吗？后来，她不来了，也和我不联系，是为了什么，难道我不懂？就是因为，这里有她不能见也不方便见的人，除了你还有谁？你不在家，你除了苏武那里，你根本没地方去，那么不在苏武那里，你又能去哪里？除了去那个女人那里你还能去哪里？你是不是真的以为全世界就你最聪明？我芸子就是傻到家的大傻妞？ 方言递给芸子一张餐巾纸，他看到了芸子眼中的晶莹。 “那好，我是什么人你很清楚，我现在在你面前说一句，我真的和米红没有你以为的关系，我绝对没有睡过她！” 芸子说道：是，我相信，你绝对没有睡过她的身子，但你能否认，你睡了她的心吗？我太了解你了，你是把勾搭女人当作一件事业来做的，你无时无刻不想证明你在女人面前魅力，你觉得那是一种能力，是一种资本，在你看来是无伤大雅的个人小嗜好，但你永远没想过，这对于我的伤害！因为你的灵魂，无处不在的出轨！我芸子tmd有哪一点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我？ 方言看着泪如雨下的芸子，有一种将她拥入怀里的冲动！ 芸子的眼泪无声而滂沱。 “说吧，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分手，是为了米红吗？” 方言扭扭捏捏：“你知道的，和米红没关系……” 芸子擦了擦眼泪：“那么就是我的问题了，说吧，我哪里没做好，让你必须要逃离？” 方言说道：“没有，你很好，你自己也应该知道你对我的好！” 芸子忽然笑了：“那么只剩下一个理由，就是分开是为了我芸子好？” 方言默不作声 芸子：“方言，你能不能再无耻一点？现在说起来，你方言离开我都是为了我好，那么我倒成了那个恶人，而你方言立马形象高大起来，成了圣人啦？我tm需要你为了我好啊？我tm需要你牺牲自己成全我啊？” 方言低头抽着烟：“我不是圣人，但为了你好也确实是真的。当然，更多的是为了我自己，我不想像个灾民一样享受着你给予我的温暖，而我却什么也给不了你！你明明能够拥有更好的生活，我就像一滩烂泥，而你是能够高飞的鸟，你双脚陷入烂泥里，害得你也飞不起来。我方言是没用，不仅挣不来钱，而且我知道，我就算再怎么去努力也很难去改变，有些东西是命！而你不同，你是女人，你走逆天改命的机会，而且是那种一飞冲天的那种！” 芸子冷冷地看着方言：“是不是陈可和你说什么了？” 方言连忙否认：“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芸子声嘶力竭：“陈可，你给我出来！听到没有，陈可，你给我出来！” 第53章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房门打开了，陈可唯唯诺诺的走了出来，有些惶恐：“芸子，我真的没说什么，我只是看方言整天吊儿郎当，我也希望他能振作起来好好工作，所以，那天我无意之中提起来，说芸子你也有人追求的，我只是想让方言紧张你，在乎你，我真的没其他意思……” 方言忽然有点佩服陈可了，三言两语就能将事情的性质反转，瞬间让自己的形象高大起来，也让她和芸子的友谊真诚伟大起来。方言觉得自己小看她了，她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乡下丫头了！ 果然，这几句话，让芸子哑口无言，无法埋怨了。 芸子还是有些生气：“你怎么可以这样呢？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你这样插手我和方言的事，你让我很被动的你知道吗？有些事，我自己会把握的，时机成熟，我自然而然会和方言沟通的，现在这个状态，你让我怎么办？” 方言感到了瞬间强大的底气：“这也不能埋怨陈可，主要还是我平时浑浑噩噩过日子，忽略了自己存在的问题，说实话，我还是挺感谢陈可的当头棒喝的，让我有了一次彻底的自我反思！可以说，让我一生受益。谢谢你，陈可！” 芸子端正了身子：“方言，这样看起来，不仅仅是你的问题，我也是有责任的。” 方言制止了芸子的检讨：“不要说了，对你，我没有任何抱怨，因为这两天我也反思了，作为一个男人，让自己的女人独自面对一切问题直到别人提醒才后知后觉，我应该感到羞愧。既然芸子，你现在能体谅我离开的良苦用心，说实话，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芸子说道：“既然大家都说开了，也就不该心有芥蒂了，方言，你就回来吧，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也理解了你的良苦用心。说实话，我也确实没做好，起码在处理我们的感情这件事情上，我并非是无懈可击的，我希望我们能重新开始，以后能够相互沟通，方言，我们两个之间，以后不应该存在秘密了，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你，我希望我们两个人在一起，能够一起面对所有问题”说完起身去给方言泡茶。 一边的陈可看向方言，用眼神追问：解决啦？ 方言等芸子端茶走来，放下茶杯：你坐呀，话还没说完呢！ 芸子故作轻松：好了呀，该说的都说了，我也了解理解了，误会解除了不就好了吗？ 方言用眼神让陈可回了房间。 对着芸子说道：“你还是不明白呀，我的离开不是负气出走，我是真的觉得，现在的我配不上你。刚才说了半天，我们还是没有解决问题的本质呀！” 芸子：“别闹了，这两天我都累死了，吃不好睡不好，刚才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是误会，是我们缺少沟通，你说本质，我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从本质上来说没有改变的，而且，通过这件事，我更加清楚看到你为了这段感情愿意做出牺牲，这是让我最感动的，也使我坚信，我们只要一起努力，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方言提高了声音：“你没问题，我有问题！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 芸子是故意的，也是努力的堆积着笑意：“那么凶干什么，有什么想说的，我听着就是了。” 方言猛地吸了一口烟。 “我们之间的问题一直存在，以前是我太幼稚，太不成熟，所以忽略了。其实，陈可说的，确实有道理。我已经23岁了，我一直没有明白作为一个男人该有的责任！这半年多，我回看我的所作所为，确实是一败涂地狼狈不堪的，可以说，没有你芸子的帮助，我真的会流落街头。问题的关键在于，我好了伤疤忘了痛，就算有了工作，我也转身就忘了曾经的苦难，又过上了没心没肺的日子。而且产生了依靠，总觉得自己哪怕跌入尘埃，你芸子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所以，我放纵了自己，可以说让生活完全失控了，哪怕到今天为止，我依然对于金钱没有打算没有计划，说句不好听的，我口袋里只剩二百块了，我似乎从来没考虑过，明天的日子怎么过，遇到问题我有什么能力去解决？你和我在一起，我到现在为止，没有为你买过一件衣服，一件礼物……” 芸子说道：“这些我根本不在乎，你知道的，我只要你过得开心就好，起码，有我在，我们不会饿肚子，这就够了呀，我知道我们也要为将来打算，但是这一切都是循序渐进的，你也会慢慢成熟的，真的到了那一天，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 方言打断了芸子：“你不在乎，我在乎！你懂得一个男人尊严的重要性吗？这两天我也深刻反省，我觉得现在的我一无是处，我自己狠狠地践踏自己的尊严而不自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可以说错得一泻千里！” “方言，你不要这样！” “但为时不晚，起码我还年轻，我还有改正的机会，我有从头再来的机会！芸子，你知道的，我对你的感情是毋庸置疑的，你说你对我是一见倾心，我有何尝不是怦然心动。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得到芸子你的青睐，我觉得这是上帝对我最后的眷顾，是我这辈子不可能再有的幸运。当我听到陈可告诉我的那些事，我真的觉得我不配得到你的关心与爱，如果我还有一点自尊，就不该让你深陷其中。但是，我没有放弃，我也永远不会放弃你。但绝不是现在的我，绝不是现在百无一用的我，只会给你带来负担的我！我没想分手，也不会和你分手！我希望你理解我，也能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好吗？” 芸子又流泪了：“方言，你干嘛要这样啊，我都不怪你了，你干嘛还是要走呀，我知道你想证明自己，但不一定要离开呀！” 方言目光坚定：我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芸子说道：那我们怎么办呀？分开了也许到最后就真的会分开的！ 方言说道：不会的，我还要重新追你呢，我还要像正常追求女孩子一样，请你吃饭，请你看电影，请你出去旅游。也就平时见不到，周末的时候，放假的时候，我肯定过来找你呀！ 芸子哭泣：不要，这样我会想你的，我会受不了！ 擦去芸子的眼泪：不哭了，先就这样。要是你真的不嫌弃我，到时候我再搬回来。到时候，我就租一间大大的房子，就我们两个住！ 芸子知道已经无法改变了，只能点头答应。 当方言走出房间，虽然已经深夜，但街道上依然闷热，转角处，宝马车跳起了双闪。 第54章 纷争开始啦 方言一直觉得，那次冲货的操作，肯定会引发波澜，但没想到，在发货的当天，对方经销商就得知了一切。方言清楚对方的怒火中烧，也必定有所交涉，如何处理，如何解决就不是方言能够考虑的，他的计划里管杀不管埋。 但老胡告知对方对我的所作所为十分生气，我不由想笑，只要在这行业做过，那么跨地区冲货的事情谁都干过。只不过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时候喜笑颜开，而发生在自己身上就怒不可遏！ 这就是人性本来，所以，这世界真的没有谁比谁高尚。有的只是立场不同。方言可以想象双方的据理力争，各自妥协，到勾肩搭背。 方言只是做着自己的事情。 但当刘经理打来电话，埋怨着方言不提前打招呼，让他很被动。而且对方经销商也了解到方言就是刘经理介绍跳槽的时候，刘经理肯定也感受到了压力。在得知，经销商真的把责任完全推给方言的时候，方言感到了心灰意冷。大概这就是世态炎凉吧。 更让方言心如死灰的是在负气提出离职的时候，老胡和经销商并没有一丝挽留，虚情假意祝方言一切顺利，有空来坐。 方言笑了，笑得无可奈何。 坐在马路牙子上，方言抽着烟，看着车来车往，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芸子打电话过来，提醒方言答应的周末电影，方言毫无兴致，推说要出差，下个礼拜补上。原本打算，周末顺便处理一下租房的事情，看着囊中羞涩，方言知道，米红哪里还要继续打扰了。 正准备去往米红的老房子，却接到了陈可的电话，说是晚上请客吃饭，找他有事商量。在确定芸子不参加，方言很奇怪，陈可能有什么事找他。 酒店不错，富丽堂皇。陈可正在门口等他。方言一眼就觉得陈可身上的衣服不简单，好像是名牌，因为在米红的衣柜里也看到过同样的大logo。 方言调侃道：不错嘛，看样子发财了呀，那么高级的酒店也敢请客了！你这包也是名牌吧，你那点工资够你这样消费吗？ 陈可神采奕奕：我能发什么财，这都是别人送的，今天也不是我请客，你去了就知道了。 方言说道：你可别给我下套呀，毕竟我们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也算老乡。 陈可不齿：切，你有什么东西能让我下套的，我是挑你发财呢！ 推开包厢厚重的大门，方言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男人。 儒雅而器宇不凡，淡定而从容不迫。一米七五的身高，却让人觉得有一种无法言状的威严。 男人起身，伸出了手：方言是吧，早就听过你的大名，莫琪，认识你很高兴。 方言礼貌地伸出了手：方言，陈可的朋友，也是老乡。 方言感受到了对方手里传来的温度与力度，这大概是一个上位者才有的气度吧，总之，在他面前，方言感受到了强大的气场。 “坐吧，今天只是想认识一下方先生，随便聊聊天。希望不要介意我的冒昧，我和陈可潘芸也是认识很久的朋友了，既然方先生是她们的朋友，当然也就是我的朋友，我们今天小聚一下，也算认识一下彼此～” 方言确定了对方身份，也对一开始的怀疑有了肯定，方言内心虽然算不上波澜壮阔风起云涌，但还是不由自主带着忐忑。方言大概能够预判今天的谈话内容了。 莫琪客气得让方言点菜。 方言觉得要死吊朝上，既来之则安之。难道对方还能用强不成？也就不客气的点了几个符合自己口味的。 看着菜单，方言也不由佩服对方的心思缜密，知道陈可方言的口味，而这家店主打的就是徽派菜肴。 陈可热情的招呼着方言，方言还是拒绝了白酒和红酒，而是选择了啤酒。虽然不知道罗斯福10号是什么国家产的，总之是啤酒就对了。 几个人说着漫无边际不知所谓的天南地北，方言也顺其自然，亦步亦趋，随口附和。他知道，真正的主题，他们一定会说，否则，也就不会有这顿饭。 但是一直到饭局结束，对方和陈可都没有谈及有关芸子的一点一滴。 让方言有些茫然无措，难道是自己狭隘了？ 将方言送至门口，有服务生接手，照顾着方言离开。 方言心中五味杂陈，这就结束了？ 回到米红的老房子，方言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总结了一句：上位者就是上位者，如果让自己这个升斗小民猜中心思，那也不是上位者了！ 等米红到家的时候，方言还是忍不住告知了事情经过，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希望米红能指点一二。米红递给方言一杯白茶，自己也端着一杯在沙发坐下：说实话，我也看不透，但我知道，这一定只是个开始，至于莫琪，怎么想怎么做，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我可以肯定两点。 方言笑道：就这样，你还能看出两点，看来你也是人精老狐狸一个呀！ 米红笑道：这是为人处事起码的认知能力好吗？刚才说错了，应该是三点！ 方言有些迫不及待：那就快说呀，别卖关子。分析对的话，我等会请你去吃烧烤。 米红举起一根手指：第一，莫琪对芸子势在必得！第二：你们的对抗，今天只是一个开始，你们一定会厮杀到最后，直到某人退出！ 方言说道：你说的我感觉到了，而且对方优势明显，我除了与芸子的情感方面稍占上风，其他方面一败涂地，今后的纷争确实会愈演愈烈，直到你死我亡的地步！ 米红捅了方言一刀：你胜算不大！我不说你注定丢盔卸甲马革裹尸，就算是照顾你的情绪了！ 方言竖起了大拇指：你真是毫不留情！两个了，那么三呢？三是什么？ 米红一脸鄙夷：你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你没被人卖了真是一个奇迹！ 方言笑道：好了，别说了，你想说的我早就想到了。三，陈可的屁股坐歪了！ 米红笑道：你啊，还是嘴犟，根本没有什么坐歪不坐歪，人家的屁股是完完全全坐到了莫琪那里！还说得那么含蓄，你凶多吉少啊！ 方言无可奈何地说道：我有什么办法呢！我看到她的名牌衣服，名牌包包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被卖了。 米红笑道：我倒是喜闻乐见！起码，现在我也算有了点希望，方言，记住，排队也是先轮到我哦，要是有人插队，我一定弄死你！ 方言说道：我可没让你排队，排队的话，还真轮不到你！ 米红上前掐住了方言的脖子：谁，快说是谁，没想到，我对你这么好，你还在这里暗度陈仓！ 第55章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虽然也经历过没有工作穷困潦倒的日子，但这次应该更加煎熬了。不可能再去麻烦苏武，芸子那里更是提都不敢提，自己已经让她失望太多次了。方言不敢想象芸子的崩溃失落，就让自己独自去承受所有的艰难困苦吧。 每天与米红同步出门，背着业务包，看上去一切如常。 但漫无目的地闲逛是最无聊的。脑子里不停地有个声音告诉方言：要挣钱要挣钱呀！ 男人没钱就相当于裸奔，钱是英雄胆，更多时候也是遮羞布。方言记得某个时间某个人说起的那句：男人哪怕没钱也不能倒势，哪怕吃糠咽菜出门的时候嘴里也要抹点猪油，让别人看着刚吃完大鱼大肉。昂首挺胸，反正别人也不会摸你口袋，谁知道你是否真的有钱！ 方言深以为然。就算身无分文，口袋里也要装一包好烟。哪怕，这穷困潦倒就像抽去了他的脊梁。 越是一无所有的时候，就越想念那些曾经的温暖。 不知不觉，方言来到了芸子工作的地方，好久没见，方言心中还是忍不住挂念。 “在上班吗” “是的呢，你在哪里” “应该离你酒店不远吧” “你过来，我去出入口等你” “好的” …… 白色的衬衫，灰色的一步裙，黑色的小皮鞋，芸子显得干练清爽。 方言的第一句话是：“以前没觉得，今天看你穿这一套还挺好看的呢，怎么形容呢？嗷，有了，英姿飒爽！” 芸子给了他一个白眼。 “今天怎么过来了？不用上班吗？” “今天休息。过来看看你！” “你还知道来看看我呀。我是应该说你有良心呢？还是说你没良心呢？” “我也很忙的好么？我也在忙我的事业呀，我也是一个有追求的人啊” “好了，少贫了，中午一起吃饭吧！” “求之不得，我想吃好吃的” 芸子上前夺过了方言手中的烟：“少抽点吧，抽一根可以了，还一根接着一根，能不能让你的肺休息一下呀，你看你的牙，越来越黑了” 方言有些手足无措，那香烟就像他的精气神，手上空无一物的时候，觉得很没安全感，也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但芸子发话了，方言也不得不暂时停了下来。 \"你在这等我，我去上班的地方打个招呼，今天让她们给我代个班，我们出去吃“ 方言有些难为情，嘴里虽然说要吃好吃的，但是让芸子特意丢下工作，他还是过意不去的：“要不你别请假了，中午随便吃点就可以了！” 芸子说道：“没事的，反正我还有好多存着的假呢，今天又不是周末，没那么曼谷，现在你是稀客，既然稀客来了，肯定要招待好呀！” 方言调侃道：“看样子今天打算请我吃满汉全席呀” 芸子笑道:\"我什么条件，难道你心里没数吗？等我。我马上就好！“ …… 方言没等多久，芸子就背着包，迈着小碎步，一路小跑了过来。 ”走吧“芸子挽起了方言的胳膊，方言感受到了曾经的温馨。那时候是完全拥有不容他人染指的。 小餐馆看着干净整洁，窗明几净。实木的桌子显得厚重沉稳。 大大的落地窗让整个大厅宽敞明亮。 芸子伸出小手在方言眼前挥舞：“看什么呢？” 方言收回了目光，大厅的空调效果不错，甚至有些寒意。随口答道：“没什么，点菜了嘛？” “点好了，点了你喜欢吃的，葱爆鳝丝，一个蒸双臭，一个西红柿炒鸡蛋，一个猪蹄煲，一个小青菜，就这些，不够再点吧！” 方言表示挺好，给两人倒了茶水。 “方言，怎么看你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呀，是工作太累吗？” 方言心中苦笑，嘴里：“没有，也许昨天睡太晚的缘故吧！” “你这个人，没人管着就不行，太没有生活规律了，以前在一起，我还能管管你，现在你搬出去，就猛虎归山，无所顾忌，想怎么 就怎么来，现在你还年轻，你是能透支生命，等到你老了，你就知道痛苦了，你……” 看着芸子在那喋喋不休，方言忽然领悟，这就是幸福呀，而自己却丢了这幸福！ 菜上齐了，芸子用开水洗着碗筷，递给方言：“你总在外面吃饭，卫生一定要注意” 方言有些不耐烦：知道了，你快吃你的吧。 “方言，我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的，我想不通，我从答应做你女朋友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我们会分开。” 方言喝着啤酒：我们现在不也没分手吗？我现在不正在重新追求你吗？别想那么多了，一切顺其自然多好。 “你还记得吗？我和你说过，我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你。那时候你肯定不知道我的存在。我那时候小，也没那个胆子向你表白。但我会经常去散步，只是为了能够路过你家门口，希望能看你一眼。但十次九次看不到你，难得看见你一次，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兴奋得晚上睡觉都睡不着。我想那应该叫情窦初开吧……” 方言有着不可思议：“是吗？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肯定去见你，因为那时候的我，心里也是喜欢你的呀，你说的，我还真想起来了，我确实在我家窗口看到过两次，可是，那时候我胆子小呀，就算喜欢你，我也不敢去打搅你，连打个招呼的勇气也没有，看来我们错过太多了！” 芸子笑道：人就是这么奇怪，越是深爱的，越不敢去追求，大概是怕被拒绝，那就等于掐死了所有希望。不表白，以前还能保持自以为是的美好幻想，要真像你说的，我们可以提前认识好几年呢？ 方言也笑了：关键是你那时候太小了，我都已经工作了，你呢，才刚刚初中毕业，说实话，有些于心不忍，有点调戏幼女的感觉。你要知道，我可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芸子拍打着方言：每次你都是这样，本来挺浪漫的事情，你非要在那里耍贫嘴，破坏气氛，下次再这样，我可真不理你了。 方言说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如果真的是一个老实巴交，不苟言笑的木头，估计你也不会理我，更不可能在一起。” 芸子说道：“所以呀，你吃定了我，我们之间的爱恨情仇都是由你来掌控主宰，我总是那个被动默默接受的人” 第56章 一根稻草 方言给芸子夹菜：“别说的那么委屈，多想想我对你好的地方。” 芸子有些着急地说道：正因为想起你对我的好，我才会一直容忍你，包容你，原谅你，否则你早就被我踹进太平洋了。你还说呢！就是我对你太仁慈了，你才会肆无忌惮欺负我。你是不是欺负我娘家没人是吗？ 方言笑道：你可别摆造型了，知道你娘家实力强大，我觉得你不是在抱怨，更像是在威胁！ “呵呵，知道就好！方言，你什么时候搬回来呀，你要是愿意，我就去租房子，我去和陈可说，我不合租了。” 想到自己的身无分文，方言说道：不急的，我知道你的心就够了。搬回来不是随时随地嘛！ 芸子用筷子敲着碗，嘟着嘴：你现在是不是还住在米红那里呀！……我不喜欢她…… 方言说道：米红人挺好的，没有她的帮助，我早就露宿街头了。下次见到，你要客气一点，别一点事情就挂在脸上，显得幼稚。 芸子也来了脾气：什么幼稚不幼稚的，不高兴还不让人说啦？本来就是，一双桃花眼，看着就是喜欢勾人。也许，她不帮你，你早就回来了，我们两个也就没那么多事了！ 方言不服气地说道：你就拿她做文章，你怎么不说莫琪的事情，你也从来没和我沟通过，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以此为借口攻击你呀！我什么都和你说，包括什么初恋吗，什么几个女朋友呀，我哪点没告诉你？你呢，给我埋那么大一个雷，我都懒得说你！ 芸子：你什么样的性格你没数吗？莫琪的事情，我确实没和你说过，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但归根到底不还是担心你犯牛脾气吗？现在的情况不正好说明，我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的！ 方言思考了许久说道：其实，我见过莫琪了。 芸子有些吃惊：你们见过了？你们怎么会见过呀？我怎么没有听他说起过？ 方言挥手示意芸子冷静：没什么，只是那天他请客吃了一顿饭。大家随便聊了一下！ 芸子急忙道：他和你说了什么？方言，你要相信我，我和他真的什么也没有！ 方言看着芸子，那么焦虑是发自肺腑的：他什么也没说，也就是海阔天空风花雪月的，根本没有提起过你，你也别太激动。话说回来，无风不起浪，真的什么都没有，真的毫无瓜葛，你现在也就不会这么失态了。 芸子说道：我是失态了，但我是怕你误会才失态的，我只是生气，他凭什么骚扰你，他有什么资格去找你！不行，太让我生气了，我们两个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他更应该避嫌，而不是火上浇油！我要找他问清楚。 说完掏出了手机！ 方言一把夺过了手机：你现在给他打电话，兴师问罪，也就是在指责我，指责我是高密的小人。我和你说这些，不是想发泄什么，我只是告诉你，莫琪这人看着还不错，也算是一个优秀的人，一个如此优秀的男人能够对我女朋友垂涎三尺，我觉得更像是对我的一种表扬。 芸子鄙夷地说道：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这种话也说得出来。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作为一个爱我的男人，现在不应该是暴跳如雷恼羞成怒的吗？你给我整什么高风亮节云淡风轻呀，你是不是对我已经无所谓了，对我没有感觉啦？ 方言说道：绝对没有，绝对没有，我对你的感情，多说无益，无需证明。就像你说的，我应该怒火中烧，怒发冲冠才对！但是，我觉得一个男人毫无作为不能改变现状的愤怒比娘们的眼泪更廉价。其实，现在的我，有一种无法言状的无力感。我什么都无法改变，我也就只剩下了你对我念及过往而心怀慈悲的那点怜悯，就像最后的救命稻草。溺亡无可避免，无论那棵稻草是如何渴望助我一臂之力。你能明白一个男人绝望的无奈吗？ 芸子说道：既然你清楚，我是你的救命稻草，那为什么你不能紧紧抓住呢？ 方言苦笑：难道你真的不明白，就算我抓住了稻草，能改变我溺亡的本质吗？何况，稻草不仅没能挽救我，反而被我拖进了无尽的深渊。你也知道，我哪怕再如何放荡不羁没心没肺，但我永远不能抗拒我内心值得骄傲也是唯一让我坚守的品德，那就是善良。我一贯认为，所谓自由，也是在不伤害他人前提下卑鄙龌龊肮脏无耻懦弱自私的权力。所以，芸子，能不能让我保留心中唯一的高尚品德：善良！ 芸子愤怒：但是你的善良伤害了我，你倒是道貌岸然正义凛然扞卫了你的品德，你也说的，是在不伤害他人前提下的！我想问问你，你真的了解我吗？你真的在乎我吗？你真的感同身受知道我想要的吗？你没有，你一直在自以为是，你只是毫无顾忌，肆无忌惮践踏他人，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罢了！别tm装高尚，几千年中华文明也没出几个圣人，怎么轮也轮不到你！ 方言笑了：几天没见，你也会说脏话了，这很不好！ 芸子：去你的，我还会很多呢，你别逼人太甚，逼急了我，我骂死你！……对了，莫琪是怎么联系你的，是通过陈可吗？看我回去不骂死她！真可笑，亏得我还把她当作最贴心的朋友，这种背后捅刀子的事情她也敢做！真是人无底线连狗都嫌！ 方言只能安慰：你这脑回路有点让人猝不及防，怎么一下子又扯到那件事情了，火气怎么这么大呀！人家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莫琪跟她关系应该也不错也是朋友吧？换成你，朋友拜托你帮这个小忙，你会拒绝？ 芸子板着脸：这是原则问题好吗？要不是她多嘴，你会离开吗？我们会变成今天这样吗？成事不足 败事有余的人。 方言沉默了，也许自己真的不该提及莫琪的事情，也许到时候会演化成一发不可收拾！目前来看，挑明这件事，还真不知道是在为谁加分呢。自己现在一无所有，根本无心处理感情问题，心心念念的还是工作与生存的问题。 饭桌的气氛已经无法缓和，也只能草草收场。方言找了个借口离开，拒绝了芸子再三的挽留。实在无心恋战，还是回去躺着好好思考一下未来吧，毕竟吃饭的问题迫在眉睫！何况寄人篱下，那份心酸只有自己知道，平时不自觉的米红成了两人生活在同一空间下的主导。自己还要察言观色事事附和。 哎，苦不堪言！ 第57章 你是我永远的影帝 方言无法否认，米红的关爱是细腻的，是无所不至的。可以说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也是不求回报的。方言从未感受到来自米红的压力，虽然他知道，是要是人，既然付出，肯定是希望有所回报的。哪怕为人父母之于孩子。一句养儿防老很好地说明了一切！所以，更多时候，方言认为，两个真心相爱的男女，反而更纯粹。 看着茶几上的两条立群，方言知道，米红已经看出了他的窘迫。 眼睛有些湿润，方言问自己：何德何能？ 餐桌上有些沉闷。两个人都没有开口。 “方言，你还记得杨欣怡吗！” “记得，那个假小子嘛！说话挺气人的那个” “什么假小子，其实，她很有女人味的，她老家是乐清的，家里开着厂，条件很好的，最近家里逼婚，她很是抗拒，逃到杭州来了，准备自己做点事，开一家连锁餐饮，可是她在杭州也没什么朋友，你看，你那个工作日晒风吹的，太辛苦了，正好她也需要人，你看你能不能辞职去帮帮她？” 方言放下饭碗，点了一根烟：你觉得我们之间需要拐弯抹角，闪烁其词吗？ 一脸无辜的米红：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 方言直奔主题：我失业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米红：我问了你朋友，你朋友联系了你们的朋友刘经理？ “你是怎么感觉我失业的？” “很简单，你很长时间没有加班，也不用出差了，香烟抽得便宜了，而且晚饭饭量变大了，肯定是中午在外面没吃好……” 方言笑了：原来有那么多破绽呀，你怎么不去公安局搞刑侦呀，你是当代玛普尔小姐呀！ 米红挽着方言的胳膊：不许生气了，你也知道，我只是关心你！ 方言内心只有感动：那么那个连锁餐饮是怎么回事？ 米红：我说的大部分是事实，只是我投资了百分之四十九，老板还是杨欣怡，你是我的全权代理。 方言说道：餐饮你做过吗？没做过起什么哄呀！别到时候血本无归！ 米红说道：我又不是弱智，当然做过市场调研，而且现在传统行业，大概也就餐饮可以选择了。其他行业，更多的被电商击垮了，举步维艰。而且餐饮这东西，是个人就要吃饭呀，只要口味符合大众需求，加上食品安全的重视，材料的货真价实，想亏本都难。 “你是因为我才投资的吧？” “也不全是，我只是想尝试一下。我一直做的是工业制图软件，商业服务软件，行政管理软件的市场开发和技术支持，我也是想尝试尝试。你只是顺带的！” 方言：原来你还是高科技公司呀！看不出来，你是互联网大佬呀！ 米红捶打方言道：干嘛讽刺我，我也是同学带我做的，人家只是看我可怜帮帮我！ 方言笑道：那就没什么潜规则什么的？ 米红正色道：没有，都是同学情谊！方言，看着我的眼睛，没有！ 方言懂得米红的深意：我相信你，我道歉，我不该拿这开玩笑！对不起，以后永远都不会了！ 米红：谢谢！ 方言有着羞愧：别这么说，你这样会让我无地自容的，毕竟是我口无遮拦。 米红：我知道你是无心的，我也正好让你了解我的立场和价值观。所以，你的玩笑，不仅无伤大雅，也让我的表达显得自然而然，我就是想让你了解真实的我！ 方言将她拥入怀里，在耳边轻声说道：对不起！ 米红推开了方言：我确实生气，你失业了，也不和我说，你还把我当作朋友吗？我们之间难道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我们之间除了没有那负十八厘米亲密接触，难道还算不算肝胆相照吗？ 方言哈哈大笑：你也是够了，一个女人，就不能矜持点吗？再说，也不一定是负十八厘米，也许是负三厘米！哈哈哈哈哈！ 米红也大声笑了起来：我才不信呢，要不我们试一下？就试一下？ 方言正色道：你知道的，我和芸子并没有完全结束，我想，这样是对她的不尊重，也是对你的不尊重！ 米红切了一声：少来，你就是为了吊我胃口罢了，哪来的那么多尊重不尊重的！你要是真的对感情有洁癖，我们也不可能认识，你就装吧，继续装！ 方言笑了：哎，没想到被你一眼乱穿了！看来，我的演技有待提高，今年的奥斯卡看来是没有希望了！ 米红深情地看着方言，轻轻吻在了他的唇上：你永远是我的影帝，我是你最忠实的观众，我要陪着你，一直到剧终，直到放完花絮，不到银幕暗淡，坚决不退场！ 方言感动了，这是他作为一个男人听到最动听的情话，况且是一个女人饱含深情对自己说的，还是那句：自己何德何能，何德何能！ 当两人终于分开，方言竟然感到了闷热，而且是在空调强劲的风口之下。 “明天晚上你在家等着，我到时候来接你，毕竟要一起共事，你和杨欣怡要多多接触，大家熟悉熟悉，那么做起事才会有默契！” “我怎么感觉杨欣怡不见得会欢迎我的加入呀！她的性格有着强势，我怕我震不住她！” “干嘛要震住她？再说，她的权限比我们高，她才是董事长，你们好好合作就可以了！” “那我就是执行董事咯？我也算懂事的人了，哈哈哈” “你懂事？你最多算懵懂，跟在欣怡后面好好学吧，他们家从商几十年了，耳濡目染，人家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你连小荷才露尖尖头，也许还算不上！” “我就这么不受你待见呀，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一无是处呀！” “不是打击你，更不是看不起你，我只是希望你放低姿态，虚心学习，成大事者藏于心行于事，心中有佛，手中有刀。我是在教你做事，怎么说也比你大几岁，难道没资格教你？” 方言：有资格，当然有资格，毕竟你才是投资人，才是我的大boss嘛！ 米红说道：你也别有压力，就算最后真的血本无归，只要你真的能学到东西，真的能从中获益，那么就算失败，也是下一次成功的开始。毕竟谁也不是十项全能，从娘胎里出来就什么都会的，只要你用心去做了，我肯定无怨无悔！ 第58章 没吃过猪肉 也没见过猪跑 依然中性打扮，依然英姿飒爽。哪怕再否定杨欣怡的咄咄逼人，对于杨欣怡的美丽动人，方言也是不得不由衷赞叹的。和米红站在一起，不仅毫不逊色，隐隐有力压一头的强悍。 也许是米红提前做了工作，这次的杨欣怡倒也没有明嘲暗讽，只是有一些不屑一顾的高高在上。 方言告诫自己必须有男人的大度与风度，所以，依然彬彬有礼，气定神闲。 米红热情地招呼两人：既然是合作伙伴了，那就握个手吧！以后精诚合作同舟共济，祝大家风生水起百尺竿头！ 方言感受到杨欣怡蜻蜓点水般掠过的小手，纤细修长的手指白嫩而细腻，心中感慨，这手去做手模也能颠倒众生让人意乱情迷。 三人入座，杨欣怡拉着米红在窃窃私语。 米红看了方言一眼：欣怡，你也知道，我也没时间参与管理，我是全权委托给方言的，我想既然是酒楼的事，我们还是要让方言参与进来的。这样应该没有问题吧！ 杨欣怡有些不耐烦：他能做什么主，关键是你，你也是大股东，方言到时候负责现场管理就行了，再说，我也准备请职业经理人的。 方言一听就明白了，自己只是一个吃闲饭的，可有可无。 米红轻轻握住了方言的手，无声的安抚着他的情绪。 “我不反对请职业经理人，但是毕竟方言代表的是我，何况，方言也许看着有些太年轻，没有从业经验。但是欣怡，你要绝对相信方言是个聪明智慧的人，我完全相信，他绝对能够胜任这份工作，所以，希望你能给予他起码的尊重，而且，我想强调的是，尊重他也就等于尊重我！我更要强调的是，我和欣怡你，从大学认识到现在，可以说，情同姐妹，我也很清楚你的性格，所以我愿意迁就你的一切，那么对我，你可以完全释放你的天性，但是，我真诚得希望你能平等地看待方言，我也不奢望你对他的尊重，但起码的礼貌还是需要的，好吗？” 杨欣怡转头看了看方言，又盯着米红，最后还是妥协了：知道了，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恋爱脑呢，为了一个小奶狗，至于对我这么声色俱厉的嘛？要不是看你是我姐妹，我捶死你！ 米红笑着推了她一下：呵呵，你就当我是见色忘友好了！ 杨欣怡也笑了：读书的时候，看你道貌岸然正义凛然，像个修女似的，原来都是伪装的，你现在这腔调，都让我觉得你是盘丝洞出来的呢！ 米红笑骂：要死了，方言在呢？ 杨欣怡大叫，故意让方言听到：操，装淑女啦？装淑女给谁看呀，现在这社会淑女还吃香吗？要不我也和你一起装淑女吧！ 方言轻咳两声掩饰了尴尬。 杨欣怡对着方言说道：喂，方代表，为了庆祝合作，今天别喝啤酒了，来点红酒吧？别说你不喝红酒哦，既然入了商场，也就必须随遇而安，难道下次陪客户也在那里，你们随意，我喝啤酒？人家还以为，你多大的架子呢！ 方言也不由佩服杨欣怡的牙尖嘴利，不知道面对客户的时候是否也是如此无遮无拦。决定小小的回击一下：可以，今天喝什么吃什么，都是你做主，我一定奉陪。 酒菜上桌，杨欣怡确实是点菜高手，菜品不多，胜在精致。荤素搭配，营养均衡。 推杯换盏之际，方言来者不拒。 当红晕爬上两位美女的双腮，方言也不由惊为天人。有一种雾里看花的朦胧。 几个人探讨着选址，装修，员工培训，厨师招募……方言听得云里雾里，不由感慨，真的是做什么也不容易呀！更别说，后面还有税务，工商，卫生，城管，公安，消防，电力…… 两个女人就凭着一腔热血就敢义无反顾，让方言都不由佩服他们的勇气。 吃到一半，杨欣怡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交给米红：这是“自得居”传过来的合同样本，你看一下，心里有个数。我已经看过了，基本还算合理，我昨天已经去上海签好合同了，后面还有一大堆事呢！招聘的事情要加快了，我一个人真的忙不过来。 米红转手给了方言：你看看，了解一下。 杨欣怡：他看得懂吗？我估计他这辈子也是第一次看合同吧！ 米红握住了杨欣怡的手：又来了，刚才我们不是说好的吗？ 杨欣怡也有些后悔：我错了，我错了，你别放心上，我以后改！ 方言默不作声在一边看着合同。 米红拉着杨欣怡说道：对了，你家让你相亲，你干嘛要拒绝呀，你岁数也不小了，也到了解决终生大事的时候了，既然有人介绍，那就去看看呗，万一有入了你法眼的，那不是皆大欢喜吗？何况，你们家就你一个三代单传，那么大家业总要有人继承呀！ 杨欣怡不屑一顾：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妈认识的所谓朋友不是商场上的就是官场上的，那些二代的德行，我是一清二楚，整天不是车，就是表，不是红酒，就是游艇，说是出国深造，都是跑到国外花天酒地去了。一个个高高在上，目下无尘，假清高，真幼稚。虽然，我不是很出色，但是我还真没看上那些人。 米红笑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以前在学校，那么多男生追求你，你也从来没心动过，害得那些帅哥到处打听你的取向，问到我的时候，我差点没难为情死！ 杨欣怡笑道：你怎么不和他们说，杨欣怡就是喜欢女的呀，省得那些苍蝇整天围着我，烦都烦死了！ 米红笑道：那我不就成了造谣吗？说实在的，我们经常在一起玩的几个师哥还是不错的，现在也算事业有成，和你也算门当户对！ 杨欣怡不屑：少来了，那几个师哥喜欢的是你好不好？你少往我这栽赃陷害！特别是那个…… 米红一把捂住了杨欣怡的嘴巴：要死呀！说完用眼神暗示了自己身后的方言！ 杨欣怡不由摇头：你呀，没救了，一个小奶狗就让你沦陷到如此地步，你真是没吃过猪肉你也没见过猪跑呀！ 第59章 我不懂法律条款我懂逻辑思维 米红喝了一口红酒：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但是，也许你现在真的无法体会我的快乐。我现在都觉得自己不重要了，我只是希望方言能够有真正的快乐。方言确实不完美，但是他让我看到了真！那种本该如此的真。这世间太多虚情假意了，亲情友情爱情莫不如此，今天的勾肩搭背不能保证明天的分道扬镳。今天的生死相依不能保证明天的不共戴天。今天的荣辱与共不能保证明天的反目成仇！而方言不同，他真诚地展示他的自私懦弱狭隘甚至卑鄙龌龊无耻与肮脏，毫不避讳他人性中的不足，反而让他的灵光乍现人性光辉显得那么真诚不带一丝虚伪！那么接受了他的丑陋，那么那些闪耀也就成了意外惊喜，成了不期而遇。我愿意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不用勾心斗角，有的只是彻底的放松！ 望着一脸幸福的米红，看了看她身后的方言，杨欣怡轻声说道：真的有你说得那么好吗？ 方言看完了合同。 米红拉着他的手：怎么样？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方言喝了一杯酒：我不知道怎么说，你也知道，我没学过法律，我也不是专业人士，我总觉得，这合同漏洞百出，看不到一丝合作的诚意，我觉得可能是遇到骗子了！ 杨欣怡当时就跳了起来：怎么可能，他们的总部我也去过很多次了，他们的实体店我也去过，绝对是专业的团队专业素质是一流的。 米红安抚着杨欣怡：坐下来，急什么，有问题解决问题，我们听听方言怎么说嘛！方言你说说看，怎么不合理？ 方言慢条斯理，看得杨欣怡火冒三丈：快点行不行？ “首先，我声明我不懂法律条款，但我懂逻辑思维，首先合同不规范，合同一共七页，除了第一张和最后一张有双方签字的位置，其他几页是没有的，那么对方是否可以在事后更改合同，也就是把中间的几张做更改，减去不利于自己的条款，增加有利于自己的条款？另外，合同并没有注明加盟时间，也就是可以是一个月，也可以是一年，也可以是三个月。而且合同到期后，是自动续约还是重新签合同？还有加盟保护的问题，你的店做起来了，他会不会在附近增加加盟店？保护的距离是多少？还有加盟指导，合同上写的是不定期指导，到底这不定期是多久一次？一个月，三个月，还是半年？这里什么都没有做出硬性规定，也就是说，他们可以肆意妄为，也就是他们只负责收加盟费而不负有任何责任，所以，我认为这合同是不公平的，也就是说这是合同陷阱！那么，我可以毫不犹豫怀疑他们的目的是否是以欺诈为目标的……” 两个女人听完目瞪口呆，毕竟都是商场上驰骋的人，她们很清楚后果。 米红安慰杨欣怡：别急，别急，要是真的有诈骗嫌疑，我们也可以推翻合同的。 没想到，杨欣怡一脸苦瓜：米红，对不起，我应该和你商量一下的，不该自作主张去签了合同，你那么忙，我想这些都是小事，我可以搞定的，我也没考虑太多，心想那么大一个餐饮集团，要是真的搞诈骗，应该早就爆雷了，哪里还轮到我去上当受骗呢！ 方言也替她们难受：现在当务之急是收集证据，找律师打官司，争取能够判定合同无效，把损失降到最低。其实，合同的终极目的，就是打官司用的，有时候漏洞百次的合同，恰恰是最有力的证据，我觉得打赢这场官司的胜率还是很大的，你们也不要太着急了。就像米红说的，发现问题，那就去解决问题。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明显不符合公平公正原则的商业合同本身就带有欺诈性质，法庭应该会全面考虑的！ 杨欣怡看着米红：米红，我是不是很笨？我太愚蠢了！这么幼稚的骗局我竟然一头撞了进去！ 米红安慰道：你哪里愚蠢啦，你只是太过自信了，换了我也是一样的！我们忽略了人性中的险恶，还好发现及时，我们还有还手的机会。我去联系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张铁军大律师，我相信，一定会有办法的！再说，就算到最后我们输了官司，现在发现总比一年后甚至三年后再发现要好得多！失之东隅 ，收之桑榆。好了，别难过了，我现在联系张律师。 说完，米红拿起了电话：张律师，我是米红，我遇到一点问题，不知道张律师明天上午九点能不能来一趟公司，我有一些法律方面的事情要请教！对，对，对，好的，明天见。 三个人也无心饭局了，由于担心杨欣怡的情绪，米红决定晚上陪着她，让方言一起去武林天字号。 方言拒绝了，坚持回老房子。 杨欣怡情绪低落，但还是感谢了方言。 方言表示理解，而后分道扬镳。 武林天字号米红400平的房子，显得有些空旷，装修简约而不简单。窗外，京杭大运河在静静地流淌。 杨欣怡情绪不高：方言没来过这里吗？ 米红笑了：怎么，不担心合同的事了？开始关心八卦啦？ 杨欣怡躺在了宽大的真皮沙发上，这是米红特意从意大利定制回来的。她一直觉得，卧室是睡觉的地方，而客厅才是休息的地方，床必须舒适，沙发也是如此。 四开门的冰箱里东西并不多，也就装了点瓶装水和啤酒，递给了杨欣怡一瓶依云矿泉水。 米红说道：方言从来没来过，他最多也只是送我到小区门口来过两次，他喜欢呆在老房子里，觉得舒服通透，没有那么多约束。你也别问我，什么约束，他的原话就是如此。其实，在这里，我也给他准备了一切。洗漱用品，浴袍，甚至烟灰缸和香烟。但是，我不想勉强他，哪天他愿意来我高兴，他愿意住老房子我也愿意陪着他住在老房子。只要他高兴，无论在哪里，我都愿意陪着他。 杨欣怡终于笑了：你现在有点像花痴！ 米红喝了一口水：如果可以，我愿意一辈子为他犯花痴！ 杨欣怡有些奇怪：你对他那么好，这么全心全意，他知道吗？ 米红一脸幸福：干嘛要让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做这些事，我是身心愉悦的。既然是让自己快乐，我又何必告诉他。就像你吃肉，也许别人闻到了香味，你告诉别人是因为想让他闻到香味，你才吃肉的？ 杨欣怡都要顶礼膜拜了：看来花痴的境界，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理解的！ 望着窗外，米红嘴角带着笑：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第60章 明月与沟渠 莫琪看着芸子的笑颜就不由自主地心情舒畅起来。作为岭南莫家指定的继承人，莫琪从小就接受了最严格也是最全面的教育。莫琪记得，从三岁启蒙接受传统中式教育，学的是三字经千字文。每天的之乎者也，也曾让他头疼不已。甚至言谈举止行走坐卧都要有规矩，那段岁月让莫琪刻骨铭心也受益终生。 直到出国留学，依然有管家时刻监督他的一言一行。处于青春叛逆期的莫琪也会甩开老管家，去享受花天酒地，但几次严厉的家法让他心有余悸，不再越雷池一步。 当然，也没有要求他禁欲修行，甚至每个月也会安排几次各色美女，让他明白了什么是敦伦之道。 慢慢地，莫琪淡漠了男女之情，认为女人只是一个工具。 在他22岁的时候，安排了一场早就注定的婚姻。对方也是门当户对的鼎食之家，女子也是端庄秀丽，属于传统女性的杰出代表。两人谈不上有多恩爱，却也相敬如宾。 直到妻子生病离世，莫琪才明白自己对她的情真意切，原来当初更多的是身在其中，而不识真面目。整整八年，依然没有走出阴影！ 看着与妻子共同生活过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不由让人触景生情。父母也是理解，也就没有催促他的再婚，哪怕莫琪是三代单传。 杭州也是家族生意的重要一环，自然而然，莫琪就来到了杭州，一则为了家族生意，二则为了疗伤。 第一次见到芸子，却是先闻其声后见其人。正在散步的他，听到肆无忌惮的笑声，不禁莞尔，远处的桔子树下，芸子正奋力让自己跳得更高，只为树上的桔子。边上几个女孩也哈哈哈大笑。 看到芸子，莫琪也不由一惊，与自己的妻子是如此相似，特别是那两个酒窝，简直与妻子的一模一样！ 莫琪忍不住内心狂跳，激动地喊了一句：蓉儿！ 芸子转头看向他，明眸皓齿，笑意动人。芸子伸手整理了自己的衣摆：不好意思，打搅到你了！ 莫琪连连摆手，没事，你们继续！几个女孩却一哄而散了。看她们的穿着，应该都是酒店的员工吧！ 这个夜晚，莫琪久久难以入睡，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家乡的那座深宅大院，又看到了妻子，就在那荔枝树下剥着荔枝送到自己嘴边。 芸子看着性格开朗，任何时候嘴边都挂着笑容，仿佛她的世界根本没有烦恼二字。永远的天真浪漫。 每天处理完公司的业务，回到酒店，莫琪最盼望的就是见到芸子那张可以化解人间任何烦恼的笑脸。 自信并非与生俱来，但出身豪门的莫琪认为自信却是与生俱来。 在几次碰壁芸子说出只是将他当作大哥哥之后，让莫琪不得不重新审视芸子。 难道真的有女人会面对财富无动于衷？莫琪不在乎在女性面前展示实力，哪怕这男女之情是带着功利的，在他看来也是天经地义的，现实生活谁也不能回避物质的重要性，那是作为人与生俱来的本能。就是无可指责的。如果，仅仅因为这个而拒绝一个自己深爱的女人，莫琪认为是愚蠢的。 虽然没有回应莫琪的爱意，最起码芸子将他当作了朋友，也有了朋友之间的分享与帮助。记得有一天，莫琪清晨跑步，一场不期而遇的大雨让莫琪湿透了全身。一贯认为自己身强力壮的莫琪，在那个夜晚高烧不退，意识模糊。芸子得知之后，连忙联系救护车送到了医院，一个晚上的精心陪护让芸子一夜未曾合眼，精疲力尽。直到看着莫琪挂完了三瓶盐水。 回到酒店，芸子下班后端茶送水，测量温度，还安排厨房烧了一锅香甜的晚米粥，莫琪一直记得芸子从宿舍拿来的腌豇豆，特别得美味。 事后，为了表示感谢，莫琪在开源大酒店宴请芸子，芸子说啥也不答应，表示都是应该做的，不用破费。最后盛情难却，也只是让莫琪在一家干净的小饭馆吃了一次火锅。她并没有单独赴约，而是带上了小姐妹陈可。 这是莫琪这辈子吃得最酣畅淋漓的火锅，没想到简陋的餐厅也蕴藏着人间美味。 自此，小饭店的聚餐成了莫琪最大的期盼，虽然芸子依然带着小姐妹，依然要求分担餐费，说是这样才是朋友的本分。 某一天，莫琪肯定芸子是恋爱了，也搬离了宿舍，听说是和陈可一起租的房子，那个男人也住在那里。明显感受到芸子的心花怒放，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璀璨了。莫琪却感到坠入深渊的刺痛！究竟是怎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她？ 不快乐，芸子的不快乐也是毫不掩饰的。上班的时候虽然她依然笑得灿烂，但莫琪看到了嘴角显而易见的悲伤，是谁？到底是谁敢如此肆无忌惮伤害着芸子？ 莫琪有想揍人的冲动！ 看着日渐消瘦的芸子，几次都想问清楚，想去给那个男人一个教训，但每次，芸子都义正词严地拒绝了莫琪的插手，并警告，会以绝交作为回应。 陈可终于答应牵线搭桥让莫琪见见那个男人，虽然付出了一个2万块的香奈儿和几件昂贵的衣服，对于莫琪来说，依然物有所值，甚至幻想，如果芸子也是功利的也是浅薄的，自己也就没了那么多节外生枝，没有了自己的一败涂地心灰意冷。 那个男人普普通通，甚至有点痞气。除了外貌算得上一表人才，其他可以说一无是处。芸子到底看上了哪一点。百思不得其解。 当芸子打来电话，痛斥莫琪对她感情生活的干涉，莫琪能深刻体会到芸子的愤怒。那小子不过如此，挑拨离间并不高明，何况自己并没有越雷池一步。 莫琪解释着，道歉着，但内心的委屈大概也只有自己清楚。 终究是“我本将心向明月 ，奈何明月照沟渠” 这也更坚定了莫琪的决心，大概这就属于豪门公子的自尊吧！ 第61章 墨点与纸张 米红将连锁店加盟的后续善后交给了公司法务，除了等待也别无他法。 三天后，律师带来新消息，对方真的在合同中夹私了。增加了对他有利的条款，并抽掉了一张他付出权益的条款。一张合同，仅仅一张合同的不一样，就改变了许多。而且你没法证明被调包了！ 杨欣怡彻底傻眼了。不知如何是好！ 律师的建议是否能收集到证据，证明自己手上现有的合同是原始合同，而对方手中的合同是他篡改的。 方言安慰着两人：着急也没用，现在的关键在于收集证据！杨欣怡，你好好回忆一下，是不是能找到人证或者物证！ 杨欣怡哭了，哭得梨花带雨：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呀！ 方言问到：如果官司输了，我们的损失大概是多少？ 米红忧心忡忡：大概加上惩罚性违约金，二百万的样子！ 大家沉默了。 米红接着说道：不是付不起这200万，只是太丢脸了。 杨欣怡也说道：是呀，我本身就是赌气跑出来的，这下子，父母亲更是看我笑话了！不行，我要请最好的律师，我一定要打赢这场官司！ 看着两人的义愤填膺，方言也不由眉头紧锁！自己也无能为力，帮不上忙。 米红收拾着皮包，拿起车钥匙：算了，还是交给律师处理好了，我们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先去吃饭吧，别想太多了。 杨欣怡说道：我真是气得吃不下。 米红说道：再怎么生气，但还是要吃的！今天我们自己做饭吃吧！方言，我们买菜回老房子。 方言点头答应。 杨欣怡有气无力跟着两人出发菜市场。 两个女人在客厅也商量不出所以然。 方言在厨房，手脚麻利很快就做出了四菜一汤。 大家也没有了喝酒的兴致，三口两口解决了晚餐。 方言给二人泡了茶，自己也待在一旁，不知道说什么好！ 杨欣怡依然愤愤不平：我真的太窝囊了，自以为我是天资聪慧，这世界只有我骗人的份，没想到还能被人骗了。气死我了！ 米红说道：要不我找找师兄吧，毕竟蔡师兄也算上海的地头蛇，在上海的场面上还是吃得开的，只要找他，还是能解决问题的。 杨欣怡说道：靠谱吗？我们不要赔偿，他们也不要赔偿，大家扯平了就可以了。我真的是心力交瘁了，真的不想再煎熬了。 米红深表赞同。拿起了电话。 “喂，师哥吗？我是米红呀，好久不见啦，嫂子好吗？你们怎么好久没来杭州看看妹妹我啦，恩，特别想嫂子，上传她还说要教我化妆呢，我是没信心学，我太笨了，怕嫂子教到最后会生气吧～嗯，你们有空来杭州呀，我可想你们了！” 看着米红喋喋不休，方言笑了：这女人拐弯抹角还真能拐！ “对了，师兄，妹妹这里遇到件事，师兄在上海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人缘广，关系硬，师兄看看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我和欣怡师妹最近不是在弄连锁餐饮的事吗？合同方面出了一些问题，不知道师兄能不能和那个“自得居餐饮管理有限公司”的老板搭个线，看能不能大家约出来谈谈，我们这里不想闹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我们想尽快和平地解决双方的纠纷。对，对，对！师兄就是厉害，一猜就猜到了，确实是合同条款的事，嗯，嗯，嗯，我们也不想什么追究责任，什么赔偿的问题，嗯，我们就想和平地把问题解决，我们两个弱女子，大家友好相处就可以了……” 杨欣怡也在一边仔细听着。 “好的，好的，谢谢师兄，那就拜托你了，等你的好消息……” 三个人松了一口气，好像事情已经解决一般的轻松。 “你干嘛拿我的杯子呀！”杨欣怡夺过了方言从茶几上拿起的茶杯。 方言有着疑惑：这是我的茶杯，虽然杯子是一样的，但是我喜欢浓茶，所以，我这杯茶叶多点的！ 杨欣怡不依不饶：哪里多一点啦，不是一模一样的呀，这是我的这杯好吗？ 方言不由强硬：这明明是我的茶杯，那杯才是你的…… 米红做了好人，阻止二人的争吵：好了，一杯茶都要争，是不是要闹到法庭打官司呀！ 仿佛灵感乍现，方言大叫：等一下，你刚才说什么？一杯茶？打官司？ 两人疑惑地看着方言：怎么了？ 方言看了看茶几上的水杯，再看了看米红。 米红问道：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方言有着激动：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我也是否可行。你不是说“自得居”拿出来的合同和我们不一样吗？你看看能不能，申请证据鉴定？也就是去纸张研究所做个鉴定，看看和我们不一样的那张合同的纸张是否和合同的另外几张纸张是完全一样，是同一批次的纸张。另外，还有文字，文字也可以做鉴定，看看是不是同一个打印机打印的。据我所知，打印机很多打印墨点是不一样的，比如，同样是一个人字的一撇，佳能是三十个墨点，而惠普是35个墨点。只要我们能证明纸张不同，或者打印机不同，那就证明那份合同就存在疑点，存在争议，那么对方就存在合同诈骗，那份合同就是无效的！那么就算打官司，我们也赢定了！ 米红和杨欣怡听完方言所说的一切，两个人一下子蹦了起来：“方言，你真聪明，你怎么想到的，太好了，我们要是证明了他们作假，我们反而可以向他们索赔了！方言你太伟大了！” 杨欣怡也大笑着连声说着谢谢！ “方言，谢谢，谢谢，你来厉害了，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忘乎所以的杨欣怡跳了起来，抱着方言的头，狠狠地在他嘴上亲了一下！ 一片寂静 方言看着杨欣怡！ 米红看着杨欣怡！ 杨欣怡看着两人！ 最后杨欣怡尴尬地笑道：激动了，激动了，不好意思方言！不好意思米红…… 第62章 借你男人一用 那天晚上在武林天字号米红的卧室宽大的床上，杨欣怡羞红了脸，手足无措地向米红解释着自己的无心之举。米红一边擦着爽肤水，一边笑道：没想到我们的欣怡也会失态啊！你别说，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对一个男人如此亲密，以后要是再有人说你对男人没兴趣，我一定替你好好申明一下！ 杨欣怡无地自容，解释着自己也许是鬼迷心窍，不知所谓了。明天要去医院看看，是不是最近身体透支的缘故。 米红笑道：或许是神魂颠倒，意乱情迷，真情流露也说不定！ 杨欣怡捂住自己的脸，恳求着米红别再笑话她了，已经丢脸丢死人了！关键还是自己小姐妹的男人，大叫：我以后可怎么见人呀！ 米红笑道：我当然要到处宣传，我要让朋友圈所有的人都知道，杨欣怡没有问题，她喜欢的是男人！而且，这男人还是她小姐妹的男人！ 杨欣怡楚楚可怜地望着米红：你不会如此绝情吧？你这是要往死路上逼我呀！ 米红冷哼一声：切，我看是你要逼死我，你是不是觉得我竞争压力太小了？你还跑过来凑热闹！你反倒说你委屈，这天地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杨欣怡来了精神，而且忘了事情的重点：不对，你刚才说，你有竞争压力，我知道不是我，那到底是谁呀？难道，你和方言还没确定关系呀，是谁让你那么不自信呀？你可是富婆加美女，你还能有对手？我看方言也就一般，也没啥吸引力呀，还能让你这么紧张？ 米红给了杨欣怡一个白眼：我当然紧张呀，连自己的好姐妹都虎视眈眈，你说，我能不紧张吗？ 杨欣怡双手合十，连连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快和我说说你的竞争对手吧，看不出来，方言那小子还挺吃香的嘛！ 米红还是没有放过杨欣怡：当然吃香了，连我们的冰山美人都对他垂涎欲滴了，再说不吃香也说不过去呀！ 杨欣怡挂不住了，有些生气：至于吗？不就是亲了你男人一下吗？有什么的呀，大不了我以后有了男人，也让你亲一下好了！要不就让你亲两下，还有一下当作利息，求求你，别再提了好吗？ 米红不屑一顾：切，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没有底线，自己姐妹的男人都惦记？ 杨欣怡崩溃了，一边起床一边说道：我还是走吧，我看出来了，你这辈子都不打算放过我了，我再说什么也没用了，我走了，我去找酒店睡觉去了！ 米红于心不忍，起身拉住了她：好了，原谅你了，深更半夜你能去哪里了？怎么？你犯错了，我发泄一下都不行啊？ 杨欣怡毕竟理亏在先，躺在米红身边，搂着米红的胳膊：要不你打我两下吧，我算是看出来了，不让你消消气，你是永远不会放过我的。 米红捏了捏杨欣怡的脸蛋说道：我才没生你的气呢，方言招人喜欢我早就习以为常了。何况，我现在也只不过是个替补，我有什么资格来约束方言。只要他的心里能给我一个小小的角落，我就心满意足了，其他的，我不会奢求，一切随缘！ 杨欣怡不由感慨：不会吧，南大校花，爱的如此卑微吗？难道不是方言那个穷小子在高攀你，你这说出去谁信呀！ 米红叹息：我也没想让别人相信。我自己知道自己目前的地位就可以了。而且，我深信，方言也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就算如何艰难，他也不会把我扔在半路丢下我不管的，我也不会因为不能嫁给他而离开他，只要他不离开我。 杨欣怡不由感慨：你说的都让我相信爱情了！哎，你和我说说方言的原配呗，挺让人好奇的，能让你米红也要退避三舍，放她出一头之地。她长得漂亮吗？是做什么的？ 米红一边想象着芸子一边说道：她是方言的同乡，在酒店做前台的。 杨欣怡翻了一个白眼：一个酒店前台就让你丢盔卸甲缴械投降啦？你也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吧！ “你不懂，他们很早就认识了，虽然两个人是方言来到杭州才好上的，但是方言告诉我，两个人很小的时候就互相暗恋了。芸子长得很可爱，性格也活泼。白白嫩嫩，特别是两个小酒窝，让人见了，就忍不住想捏她的小脸蛋。” “原来是小萝莉～” “也不能这么说，别看她是小萝莉，但为人处事也是面面俱到，对方言也是温柔体贴。无微不至。难能可贵的是不爱慕虚荣，不贪图享受。一直有个南边的大土豪在追求她，换成其他女人，早就投怀送抱了，她却不同，为了方言，拒绝了那个男人。我也算有点小钱，但是她却舍弃了唾手可得的泼天的富贵！只要愿意，人家直接就是豪门少奶奶了，什么是豪门？那可是真正的豪门！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就像你嫁给方言没有嫁给霍启刚。” 杨欣怡有些脸红：干嘛拿我打比方，直接说你自己不就行了！…… “所以在她面前，我没有什么优势，甚至可以说被完全碾压，毫无胜算！” “这么说起来，那个叫芸子的女孩确实不错，我都有些佩服她了，那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当初方言拒绝我的时候，我心有不甘，我想见识见识这个芸子，所以，我去芸子的酒店住了三天，特意向酒店的pa阿姨，还有前台的小姑娘，打听芸子的事情，随便送了点东西，她们就把知道的全说出来了。后来找了个机会，和芸子做了朋友，夜也就全方位了解清楚了！” “那你为什么对方言情有独钟呀？除了长得帅一点，看着英俊潇洒，人也聪明，再加上善良，其他也就没什么好的了！” “那还不够呀，第一次见面我就是中意他的颜值，有一种冲动，方言说的没错他，男女之间一定是开始于情欲，而终于亲情。男欢女爱，当然奔着颜值去的，时间长了，也就慢慢变成了亲情！” “你现在谈起情欲都如此肆无忌惮奔放热烈了嘛，看来方言把你教坏了！” “呵呵，这不是正常的嘛？这不就是人性本来嘛？方言说，越是虚伪的世界，我们越是要保持本真，否则，生活就没有快乐了，一切美好就可望不可及了，那样的人生多残酷呀，毫无向往，太累！我们要正大光明地去卑鄙龌龊肮脏无耻懦弱与贪婪，只要自己内心是善良的，一切都是在不伤害他人前提下的，也就无可指责，心安理得。” “你怎么都是方言说，方言说，累不累呀，既然方言这么乐于助人心地善良，要不帮我一个忙呗？” “怎么事，神神叨叨的，” “借你男人一用。” 第63章 你饮的也是盗泉之水 米红一时以为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看着一脸认真的杨欣怡说道：“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杨欣怡仿佛觉得自己不说，也许就没了勇气再说，所以语速飞快地说道：“我是说，借你男人用一下。你也知道我这两天要回去，我想着虽然说我父母答应不再干涉我的感情生活，但是我也要给他们一个交代，毕竟我也26不小了，所以，趁着这次回家，我想借你男人用一下，让我父母彻底放心，这样接下来我待在杭州也就名正言顺了，你放心，我真的只是借用一下，回杭州就还给你，我对方言一点想法都没有，我们两个那么多年的姐妹，不会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吧……我说完了。” 米红有些懵：“杨欣怡，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杨欣怡转身，背对着米红：“没什么意思，就是我说的意思，要是不愿意借就算了，就当我没说过，睡觉！” “不是，你到底什么意思？不会喜欢上了方言吧，你在这和我明修栈道 暗渡陈仓呢？”说完，米红扒拉着杨欣怡，想看到她的正脸。 杨欣怡抖落米红的手，说道：没有，我真的只是想借用一下，你怎么反应那么大呀，好了，就当我没说！ 米红起身坐了起来：你是不是当我傻子呀，喜欢就喜欢呗，搞得遮遮掩掩干嘛？你不是一直标榜敢作敢为的吗？我早就和你说过了，方言讨人喜欢，我早就知道，而且我从来没有霸占他的意思，我只是没想到，你们也没见过几次呀，你这油盐不进的也会喜欢他？ 杨欣怡也起身坐了起来：我说了，我没有喜欢他，我真的只是想借来用一下，陪我一起回家一趟。我是为了留在杭州！你的反应也太大了吧，你凭什么认定我喜欢你家小奶狗呀！在我眼里，他也就那样，而且是个无业游民，没有事业，没有人脉，可以说一事无成，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呢？你的担心有点多余…… 米红点了一根烟：欣怡，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你喜欢不喜欢一个人，难道我心里没数吗？我也没指责你的意思，我也觉得男女之间产生好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也从来不会以个人意志为转移。我们那么多年的姐妹，你是什么样的性格我很清楚，记得当年在宿舍里，几个男同学来宿舍里玩，那个朱强也是无心坐到了你的床上，你回来看到当场生气地把床单被褥全扔了，又去买了一套新的，你知道，我们在边上有多尴尬吗？朱强想死的心都有了，连忙道歉，还说要赔你钱，哪怕他并不富裕，甚至可以说，生活困难，他都回去拿了300块钱给你，你还不接受他的道歉！甚至当着他们男生的面，喷起了空气清新剂！大学里追你的男孩子那么多，你从来都不给别人好脸色，搞到最后，大家都怀疑你的取向！哎，那些个帅哥多可惜呀！ 杨欣怡低声说道：可惜都送给你呀！那时候，你不也是身后一大群吗？最后挑了个柳树升…… 米红的心刺痛起来：在说你的事情，说我干嘛！毕业也三年了，你也一直孤身一人，到哪里都是一个背包无牵无挂。就算你去埃及，去罗马，去新疆，去拉萨……一路的风景确实美丽，但每次你都是一个人，我都心疼你，这浪漫之旅，一个人多没意思呀！我有时候真的担心，你这一辈子真的不喜欢男人，那真浪费了这么好的一个女人！ 杨欣怡也学着米红点上了一根烟：一个人确实挺自由的，无牵无挂，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几点睡就几点睡！ 米红弹了弹烟灰：我说这些铺垫就是要说，这样的一个女人，这样的你，要是不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你会自己主动亲吻方言？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一时冲动，兴奋？别自欺欺人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杨欣怡有些委屈：我只是让方言陪我演场戏罢了！你搞得又是前奏，又是伏笔，又是点题的，你是不是觉得要把我扒个精光，让我裸奔才心满意足呀？ 米红笑了：你有没有搞错呀，要扒衣服的，要裸奔的都是你自己好吗？我只是一个观众罢了，只不过我这观众比较聪明，看穿了魔术表演着的秘密罢了！这用专业术语来说叫“叫破！”你可别再秀你的演技了，低劣，相当低劣！可以说，低劣到令人发指！ 杨欣怡有些不高兴了：令人发指的到底是我的演技还是说你认为的我喜欢方言这件事情呀！这绝对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情呀！ 米红也来了精神：哇，你这小三倒来劲了呀！看起来还挺理直气壮！怎么，你对我有男人有想法，难道我还不能表示一下抗议呀！ 杨欣怡：谁是小三？搞搞清楚，你才是方言和芸子之间的小三好不好，你还好意思说我！我说我没想法，你看你咄咄逼人来势汹汹的样子，没有事实依据的情况下就把自己摆在了道德制高点，一副俯视众生的样子！你要这样的话，我也是有脾气的，你别怪我加入混战，由三角恋变成四角恋，到最后，还真的胜负难料呢！ 米红伸手拧了一下杨欣怡：好呀，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你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说，什么时候开始对我家男人虎视眈眈垂涎欲滴的？ 杨欣怡大叫：痛，轻点，你这力道，绝对的带着私人恩怨打击报复。说起来还是好姐妹，好闺蜜呢！下手这么狠，一点也不顾及姐妹情谊，我现在发现啦，你绝对是一个见色忘义之人！ 米红一阵气苦：你这属于猪八戒倒打一耙！我本来想着，毕竟姐妹一场，你有事，我怎么可能不帮你，你现在这个态度，我决定袖手旁观，让你自身自灭了！ 杨欣怡抓住米红的胳膊摇晃着：我无所谓，不帮就不帮，你越是不帮，我越是有底气，你越是这样，那么我将来就越是心安理得！ 米红说道：看不出来，杨欣怡也会为了男人和我玩心眼了，你别以为，我看不出你那套欲擒故纵掩耳盗铃的把戏，要是没有实质性的实惠和好处，我是绝对不会帮你去说话的！ “一套资生堂？” “……迪奥香水” “一双prada？” “好吧，好吧，一个包包！” 米红笑了：“爱马仕，我自己去挑！” 杨欣怡恨恨不已：你这属于趁火打劫，浑水摸鱼！ 米红笑道：难道你不知道我这属于引狼入室，开门揖盗！到最后很有可能将方言拱手让人，一无所有！ 杨欣怡笑得有些谄媚：借用，借用，绝对属于借用，肯定完璧归赵，物归原主！ 米红打了欣怡一下：别对方言横征暴敛强取豪夺就行。 杨欣怡给了米红一个白眼：搞搞清楚，你也是饮的“盗泉之水”…… 第64章 钥匙?硬币? 方言的焦虑只能放在心里，在方言看来，人生中的快乐，喜悦，荣耀，光芒，确实值得与人分享。毕竟锦上添花画龙点睛的事情谁都乐意为之。而那些苦难失意还是留给自己就好了，因为谁也不会对你的苦难感同身受，哪怕是父母。已经失业那么久了，前两天虽然羞于接受米红的帮助，但想着也算自己的一次人生机遇，正准备大显身手让自己有一番作为，无奈天不遂人愿，空欢喜一场，但愿米红不会为之蒙受损失，否则自己也将无地自容，因为毕竟事情的起因还是为了自己能够有所稳定。自己已一无所有，肯定谈不上对米红的赔偿。 男人的所谓无拘无束，飘然洒脱更多的是在于对他人的不亏不欠。只要有了亏欠与惭愧，那么除非厚颜无耻，那么违心之言，违心之事也就成了自然而然。那么也就不存在自我，不存在独立了。那个时候也就是人格崩塌之日。 西湖依然波光粼粼，但让人烦躁的蝉鸣又仿佛方言此刻的心情。普通人生活的艰难更多的时候是在于孤立无援，需要自己独自去面对人生的凄风苦雨！不在于是否全力以赴，更多时候是当你用尽全身的力气，依然徒劳无功。 方言唯一的优势大概就在于还有最后的退路，起码回到单位还是能够有轻松自在的一日三餐！哪怕是尸位素餐一眼可以看到人生尽头，但起码也有一个潇洒自在。 何去何从？何去何从？ 掂量着口袋里屈指可数的几张老人头，方言在计算着自己弹尽粮绝的日子。但是，今天不是精打细算的日子，上个礼拜和芸子的见面是芸子请客吃饭，今天就算自己再如何没脸没皮，也不可能让芸子为之买单。 “喂，下班了没？” “还要一会呢，你在哪里？” “六公园这里……” “那你慢慢走过来吧，到路口的那张椅子上坐一下，我尽量早一点出来。要不你就打车，走过来还是有点远的，今天有点热，走过来又是一身汗……” “反正我没事，我慢慢走过去，不行就坐公交，反正方便的，就当看风景了……” …… 方言看了看头顶的太阳，想了想，还是抬腿上了公交车，能够直接到酒店大门口，一个硬币还是能接受的。 坐在车上，方言想起来某个夜晚，口袋里身无分文，公交车也是最后一班了，不坐的话就得走回去，想想那遥远的距离，方言咬牙上车，从口袋了掏出一个大门钥匙，用力扔进了售票箱，那一声“叮当”仿佛告诉自己那是一枚硬币！但是，司机看着他笑而不语的产品，让他瞬间没了自信，忐忑不安坐到了座位上。那种无法诉说的羞愧直到某一天，方言坐上那路公交，扔进去十元纸币，像是还债，更像是救赎。从那天以后，方言将一张百元纸币，叠成小小的方块，永远藏在自己的钱包一个隐秘角落里，哪怕再如何山穷水尽也不会动它，那是他回家的最后希望。 芸子和陈可租住的房子已经退了，方言不在，芸子想着能省就省吧，哪天方言能够回来的时候，两个人可以再去租房子。陈可已经不习惯集体宿舍的嘈杂喧嚣，没有隐私。在外面租了一个单间。 毕竟自己不是酒店的客人，女工宿舍也不是那么好进的，方言也只能等在大门口，等着芸子来接自己。 看了看时间，下午三点半了，估计差不多芸子要出来了。 讨厌等待，特别是在芸子的酒店门口的等待。还好，路口与真正的大门还有200米的距离，否则自己真的成了动物园猴山的猴子，让人观望审视，总觉得心里不舒服。所以，每次芸子让他来接的时候，方言总是扭扭捏捏，不愿成行。 现在见面的机会少了，方言就算再委屈，也会待在路口的椅子上耐心等待，勉强着自己别去在意过往客人员工的目光。 陈可和芸子一起出现在路的那头，陈可还挥了挥手。 方言虽然对陈可有了成见，但是场面上的人情世故还是必不可少的，这就是人生的本来。能够快意恩仇的那是小说家书里的江湖，与现实大相径庭不可同日而语。 方言笑容满面招呼着陈可：几天没见，衣着品味直线上升呀！看着就不一样，真的和杭州本地女人一样的，再来两句“节个套，节个卧”，你绝对庆春门里一枝花呀！ 陈可怒骂：滚！我看你是皮痒了，芸子还不管教管教，越来越没品了！ 芸子笑道：我觉得方言说的挺对的，我也一直想说的，就是不知道怎么说！ 陈可推了芸子一下：你们都滚，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两个真的是蛇鼠一窝！ 芸子心情很好，反击道：我们是天生一对。 这时，一辆奔驰缓缓驶来，在三人身边停了下来！ 莫琪从后座走了下来，示意司机自行离开！ “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方言握手：“你好” 芸子有些奇怪：今天你怎么那么早下班了？平时不都是很晚的吗？ 莫琪从容淡定：今天没什么事，就早点回来了，还想着很久没和你们一起吃饭了，晚上我还想做个东，请两位吃个饭呢！正好，方言也在，那就一起吧！ 芸子一口拒绝了：不用，我们三个早就说好了，晚上去吃火锅，方言难得来，我想陪陪他。 陈可看了一眼莫琪：既然难得遇到了，那就一起吧，莫总不也经常一起吃饭的嘛！多个人不就是多双筷子嘛！方言，你不会介意吧？ 方言看着笑颜如花的陈可，知道这是她逼迫自己表态，自己但凡迟疑一下，那就成了小气狭隘的男人 方言点了一根烟，笑着说道：莫总，也见过面了，也算认识了。上次，莫总盛情款待，我还没表示感谢呢，那就相情不如偶遇，那就一起吧，不过事先声明，经济实力有限，只能小餐馆小酌一杯，太高档的酒店我可消费不起。 莫琪说道：朋友相聚，菜永远是次要的，感情才是主要的！氛围才是最值得的菜肴。 芸子无奈：那好吧，我们还是去老地方，吃火锅吧！ 方言看着莫琪问道：莫总没意见吧？我是吃什么都可以。 莫琪笑道：我还真想那个火锅了，以前也经常去吃呢，觉得那里氛围不错，无拘无束，自由自在，让人很放松。 “那就去吧……” “走……” 两个女人一马当先，方言和莫琪跟在了身后。 “最近工作忙吗？听芸子说你在跑业务，是做食品行业的？” “哦，是的，还好，最近不忙。” “要是想换个环境什么的，也许我能帮得上的，杭州我还是有许多朋友的。” 方言不亢不卑：目前没有转行的打算，而且做时间长了，也就产生了惰性，不愿意来回折腾了，反正底层打工的，在哪里做都是一样的～ 莫琪：我能介绍你去更好的地方，能够有所发展的地方，收入绝对不需要！ 方言看着他满脸真诚，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真的不需要！但还是感谢莫总的好意，如果哪天真的走投无路的时候，我再来拜托你了，希望到时候莫总不要拒绝！ 莫琪拍了拍方言的肩膀：随时可以！随时可以！ 第65章 踽踽独行的狼 莫琪确实时刻保持君子绅士风度，，谦让着两位女士先走进了包厢，还亲自抽出纸巾将两位女生的座位擦了擦，自己却随意地坐了下来。既表现绅士风度，又彰显自己可以入乡随俗。看着莫琪自信阳光的样子，方言都不由自惭形秽起来，何况，莫琪身上的一览众山小的富贵而谦卑的气质，确实与众不同！ 看着莫琪不知品牌的夏季西装肯定很高级，布料显得特别有质感，一看就是价值不菲，光彩熠熠。看着莫琪随意将胳膊放在餐桌上，看着袖口随意接触着桌面，方言都有点替他心疼。白衬衫袖口的袖钉光彩熠熠，方言在想，那个不会是真的宝石吧！ 方言毕竟是主人，招呼着大家点菜。芸子随意点了几个素菜，毕竟她是过日子的人，能省就省。陈可点了自己爱吃的羊肉，牛肚，大虾等等等等。 莫琪也是随意地点了几个素菜。 方言倒是点了一大堆荤菜，自己请客，就算客人不点，自己也不能太抠门了！ 陈可不露声色将莫琪的位置控制在了芸子的左手边，自己则坐到莫琪的左手边。那么方言只能坐在了芸子的右手边，正好在包厢门的边上。 陈可明显的出卖让方言很是不爽，毕竟她对三人目前的观众状态是心知肚明的，看来金钱真的可以主宰一切，包括人的灵魂。 芸子也招呼着莫琪与陈可，把自己当作了这场聚餐的女主人，还附耳方言，让他去拿好一点的啤酒。 方言看了看莫琪，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大富之家出来的公子呢！ 拿来一箱百威，这就是方言眼里最好的啤酒了：只有这个最好了，不知道莫总能不能习惯，别客气！ 莫琪连连点头表示百威不错，但是国产的雪花更符合口味，要是可以，就换成雪花吧！百威口味偏重，还是清淡的雪花更爽。 没办法，方言去换来一箱雪花勇闯天涯！ 两个女人也不甘示弱，一人占据了一瓶。 方言倒满第一杯，敬了莫琪，感谢了上次的款待，这杯自己干了，莫总随意。 莫琪倒也豪爽，也是一饮而尽。 毕竟这店里啤酒杯容量巨大，让芸子有所担心，让方言悠着点，毕竟晚餐才刚刚开始，大家慢慢吃。 方言还是比较喜欢火锅这种方式的，不管是涮的川味火锅，还是实打实烧的徽式火锅都是情有独钟般存在！ 莫琪吃的并不多。重口味，大概与他的饮食习惯还是有差异的，所以，基本上莫琪没有碰红油锅底，而只吃清淡的鸡汤锅底。也就稍微吃了几只虾和烫了一点蔬菜。 方言递给莫琪一根烟，莫琪接了过去，看到是熟悉的三五，感慨当年出国留学的时候，还是想念国内烟草的味道，逼着没办法，也抽起了外烟，抽的最多的就是这三五了。 方言也说起了往事，当年刚参加工作，口袋里没什么钱，有时候又穷又想抽烟，就去小卖部买那种一根根的散烟。像三五箭牌这样的好烟，也只有发工资的时候难得买一包尝尝鲜。 两个人各自感慨着所谓的青春岁月。 芸子招呼着大家多吃菜，少喝酒。方言没放在心上，反而越喝越爽，和莫琪一杯一杯干了起来。 陈可也凑着热闹，和方言喝了两杯。 看着如今的陈可，方言不由感慨，这还是当年在火车上看着小说《围城》的女孩吗？ 陈可也隔着莫琪与芸子热聊着：芸子，你知道吗？莫琪他们上海的公司下个月周年庆，听说到时候会很热闹，还请了大歌星大明星到时候走秀呢！到时候一起去吧？ 莫琪也附和道：是的，下个月的周年庆他们弄得很大，到时候，芸子你要是有时间就一起去吧！挺热闹的！还有抽奖等活动，一等奖是一台宝马汽车，还有数不清的手机之类的，基本上作为嘉宾去的话，最少也有一台手机。 方言看着芸子也挺兴奋的，所以当芸子转头用目光询问他的时候，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再说，自己说不去，芸子到那个时候也肯定抵挡不住陈可的软磨硬泡！再加上不管如何，莫琪也算是她的朋友，朋友邀请，这样锦上添花的事情，芸子也不忍心拒绝，自己还不如干脆做个好人。 当莫琪邀请方言到时候一起的时候，方言敷衍地点头。 终究还是有些失落，方言看着莫琪与芸子相谈甚欢的样子，陈可也在一边推波助澜。 方言忽然感到了从没有过的孤单落寞。 方言偷偷溜出包厢，询问了餐费，没想到老板娘告诉他，里面同来的先生早就结过账了！ 方言感受到一种愤怒，他想发火！他想怒骂！ 方言真的想冲进包厢怒斥莫琪：这是怜悯吗？这是施舍吗？这是恩赐吗？一开始就说好自己请客的，现在你的结账是为了彰显你的大方？还是不屑于别人的请客？ 方言告诫自己不能太情绪化，反而在芸子面前让她丢了面子。 方言决定了，该做的反击必须要做。 走进包厢，几个人正在讨论着去参加周年庆的事情，还要莫琪透露一下，到底有哪些明星到场，有没有芸子最爱的海清。 莫琪也认真求证着，芸子是否真的着迷海清，说自己与海清还有些私交，如果几个人真去了上海，可以安排一起晚餐。 芸子兴奋不已，追问着是否骗人的，这样的芸子才是一个小女孩该有的朝气蓬勃。 方言在一边静静地抽着烟，看着三人。 芸子注意到了方言的落寞，伸手握住了方言：怎么？是不是喝多了不舒服？ 方言摇了摇头：没有，我很好！ 方言将杯中的酒倒满，举起，对着莫琪说道：谢谢莫总，今天又让你破费了，我挺不好意思的，本来说好是我请客的，莫总高风亮节，体谅我们穷人三餐不易，我真的感激不尽，毕竟一顿饭对于莫老板肯定是九牛一毛也算不上，但是我要踩两三天脚踏车跑业务呢！谢谢莫总！莫总大气，我敬你，我干了，你随意！ 芸子感受到我的愤怒，转头看着莫琪：你什么意思，说好方言请客回礼的，你干嘛又买单？怎么，我们穷，连一顿饭也请不起吗？ 方言连忙制止：芸子，你怎么这样，人家莫总是好意，再说，谁买单都一样的，都是朋友，对不对，莫总！ 莫总平静地对芸子说道：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我也是想，朋友一起，谁买单都无所谓的。如果给你和方言造成困扰，我表示抱歉。要不，方言你也可以转账给我！ 方言笑了：别听芸子的，人家请客我还巴不得呢，你们慢吃，我走了，下次有时间再聚。 芸子拉着方言：你干嘛要走，你又没做错事。 方言拉开了芸子的手：我喝多了，我还要赶公交车，我想早点回去睡觉了！再见，下次再约！ 芸子忍不住伸手：方言！ 方言表情严肃：拉拉扯扯多难看呀，我先走了，你们继续！ 方言义无反顾走了。 芸子欲哭无泪。 莫琪还想表示歉意，芸子制止了他：算了，我不想说了，我也不怎么舒服，我们回去吧！ …… 大街上，方言叼着烟，背着包，踽踽独行，忍不住想唱歌了！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走在无垠的旷野中 凄厉的北风吹过 漫漫的黄沙掠过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走在无垠的旷野中 凄厉的北风吹过 漫漫的黄沙掠过 我只有咬着冷冷的牙 报以两声长啸 不为别的 只为那传说中美丽的草原 第66章 陪衬人 吃饭时间早过了，米红还是希望 能接到方言的电话，听到一句：等我回来一起吃饭。 太阳依然有些不依不饶，依依不舍地挂在天空的西面，就像一个劳模，不知道是天生爱劳动，还是说装腔作势，就是不愿离去，述说着自己对工作的兢兢业业死而后已。 杨欣怡已然有些不耐烦，看着米红说道：怎么吃个饭也要讲究一个三从四德吗？难道方言不回来你就不吃饭了吗？就算你牵肠挂肚，打个电话问一下，也不会让你如此纠结茫然不知所措吧？ 就像这街头的风，也没有本该有的让人神清气爽惬意舒服的感觉，反而犹如桑拿的热浪，让焦躁的杨欣怡更加焦躁。眼里所有的一切都不顺眼了吧。米红没有在意：等一会有什么关系！还那么早呢 杨欣怡继续打击着米红：某人在这为了小奶狗殚精竭虑但就怕人家在旧爱那里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呢 米红听了，心中一阵刺痛，看着欣怡的眼神能杀人：你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杨欣怡依然不依不饶自说自话：那两个其实也真是奇怪，要说没分手了吧,现在又不住在一起，要说分手了吧，又会见面，还柔情似水朝思慕雪，不理解，实在无法理解! 也许触及了米红的底线，米红有些无奈的跺了跺脚：你可真啰嗦，吃饭去不去呀！ 杨欣怡直翻白眼：我不是一直在等你呀，我早就饿死了。 米红收拾好东西，拿着包，拿好了车钥匙，高跟鞋踩着摇曳生姿的步伐，向电梯走去，欣怡连忙跟了过去：今天吃什么呀？我想吃牛排了，我们去吃西餐吧？ 米红直接无视：兰州牛肉面好了，我没有胃口，随便吃点！ 杨欣怡一脸苦笑：我操，方言不在，吃个饭都那么敷衍吗？不行，我要吃好的，我不管，我要给方言打电话……喂，你在搞什么？回来吃饭吗？……哦，哦，好的，我和米红说！ 一旁竖着耳朵的米红说道：方言在哪里？过来了吗？想去哪里吃呀？ 看着一下子由刚才的心不在焉变成了神采奕奕，杨欣怡也不由感叹男女情感的力量，估计医院里打吗啡也不能如此立竿见影，药到病除！不由感慨，爱情真的就像西游记里的人参果，看看米红狼吞虎咽的样子确实有猪八戒的风采，根本就是囫囵吞下，连滋味都没有尝到就下肚了。 杨欣怡有气无力：方言吃过了，不用等他，不过他说，他心情不好，想喝酒。 米红立马拿出了手机。 杨欣怡有些无语：不吃兰州牛肉面啦？ 米红小脸有些兴奋：我在小区门口的“好再来”定好位置了，我给方言打个电话，让他直接去那里……走啦，你不是要吃好的吗？快走呀！ 杨欣怡嘟囔道：操，现在吃个饭还要沾方言的光了，否则今天真要吃面条了。 米红拉着欣怡坐进了车里：好了，这还斤斤计较，我们还是小姐妹，闺蜜吗？ 杨欣怡说道：我觉得我现在就像一个蹭饭的小跟班！以前的我，想吃啥吃啥，现在可怜的我，方言剩啥我吃啥。…… 方言坐在公交车上，虽然不是平日里的上下班高峰，但也停停走走，到的时候也有八点多了。 米红把方言烫着碗筷，不动声色问道：你没去芸子那里呀？ 方言拿起酒瓶倒了起来：去了，吃火锅去了，气氛不好，就早点回来了！ 米红心中一动：吵架了？ 方言吃了一口“臭鳜鱼”：没有吵架。 杨欣里自以为是说道：肯定是你，一副我穷我有理 腔调让人家不舒服了！说话颠三倒四，信口开河了！人家肯定是看你不舒服，所有做了什么事情，所以你灰溜溜回来了！ 方言看着米红，心里思考着，这女人智商情商的高度到底有多高？再转头看看杨欣怡，这个智商情商的底线到底有多低？ 方言故作神秘地对两个女人说道：以前西方上流社会，那些公爵夫人，伯爵夫人什么的，参加沙龙呀，舞会呀，都会带着自己的女仆一起。而贵妇人的女仆，大多都是长相丑陋的，甚至是粗鄙的，你们说，那些贵妇，又不是请不起那些好看的有文化的女仆或者说侍女，按道理不是体面的女仆才更能体现自己的地位吗？ 杨欣怡愤怒的盯着方言：你指桑骂槐之前首先要搞清楚，我也是985高等院校的高材生！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充满了智慧？是不是觉得我的智商情商都是被完全碾压的对象？ 方言笑了：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没想道你如此心有灵犀，看来是我低估了你，也高估了自己。但是无论如何，和谐稳定才应该是我们几个之间的主旋律对吧？ 米红也笑着说：“别闹了，快吃饭吧，杨欣怡你不是早就喊着饿了吗？ 上了菜，方言也倒了酒开始喝了起来。 服务员上菜的时候，方言请服务员带话给老板，让老板过来一下。 是不是做餐饮的老板都比较胖，还是老板本身就胖。却也看着憨态可掬。 方言起身，递给了老板一支烟：”老板，来坐坐坐“ 老板接过烟，坐了下来：”几位吃得还好啊？菜和你们胃口吗？“ 方言坐下，对着老板笑着说道：”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你店门口写着转让，不知道能不能问一下，我看老板生意还不错的呀，怎么想到要转让的，我看老板也是外地来杭州打拼的吧？有这样的人气，转让了多可惜呀！ 老板一声叹息说道：“没办法呀，家里老人岁数大了，需要人照顾。还有孩子也在读书没人照顾” 方言说道：“那怎么不把孩子接过来呀！ 老板抽了一口烟说道：”不是没有办法吗！孩子可以接过来，可是我和我老婆都是家里的独子，四位老人，两个孩子，总不能都接过来呀！ 方言点头：这样确实难办！像你这岁数，上有老下有小，你还是顶梁柱，担子重呀！ 第67章 我怕我会失去你 老板继续说道：你不知道呀，家里两个孩子正在读书，我装了一个摄像头，每天能看看他们，我都觉得幸福呀！我和我老婆在外面再累再苦，每次看到两个孩子我就觉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那天，摄像头里，孩子早上上学，天还没亮呢，两个孩子每天要走一个小时去学校，我看着他们背着书包，打着手电筒，对着镜头对我们喊着再见，我和我老婆两个都哭了，我们心疼呀，那天我们也就下定了决心要回去了，就算这餐厅兑不出什么钱我们也要回去，我们不想再错过孩子的童年了. 方言他们唏嘘不已！ 杨欣怡也被感染了，流下了眼泪：孩子真可怜！ 方言问道：其实，老板，你应该觉得幸运，还有那么多孩子的父母，想回去也回不去，因为有了天伦之乐，也就没了生活。所以，老板，你是幸运的，你的孩子也是幸运的，希望你们以后的生活一切美满。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了，那么你们准备兑多少钱呀？忘了问老板贵姓了，我叫方言！我有兴趣做这个店，我也一定打理好这个店，只要你们想这个店了，你们随时可以回来，做几天老板，再次享受这样的氛围。 老板高兴地说道：免贵，我姓杨！你叫我老杨好了，我和老婆既然下定决心要回去，价格方面，我们也没准备要太多，还剩半年的房租，房租是一万一个月，再加上设备之类的。我们装修也花了不少钱，准备25万的样子就转让了！ 米红在方言耳边问到：你真的准备接手呀？ 方言点了点头：价格挺合适的，我看着也挺满意的，我也是诚心想要的。 老板有些激动：那太好了！ 方言说道：不过，我没那么多钱，我这里有个计划，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米红附耳说道：钱不够，我来解决，一次性买断，不要留尾巴！ 方言看着米红：是你转来做还是我来做呀，我话还没说完呢，别插嘴好吗？ 米红委屈地看着方言。 “老板，我现在三天之内给你凑五万，听我说完，我先给你五万，然后每个月给三万，一直到三十万，如果我哪个月没能给你三万，那么前面的钱就算赔偿金，然后，你的店随时收回去，你听懂我的意思吗？也就是，你虽好把店转给我了，不付清30万，这店还是你的。” 老板考略了一会：也就是，我要等几个月才能拿到我的钱，但是你不按时付钱，店还是我的？是这意思吗？ 方言肯定得说道：是的，我只是时间换空间，可以说双赢的结果。 老伴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还要和老婆商量一下，那你们慢吃，我也许明天给你答复。 方言说道：好的，我明天再来。 老板离开，米红就迫不及待：方言，你不是我朋友吗？既然你做事情，我帮你一下有什么关系？ 方言看着米红有点冷漠：我唯一的一点尊严你都要剥夺吗？ 米红面红耳赤解释道：不是的，我真的只是想帮你。就算是普通朋友，我想帮你又怎么了吗？ 方言有些冷酷地看着米红：我们回去再说好吗！ 米红的眼泪忍不住流淌下来。 杨欣怡忍不住了：方言，我发现你这个人挺恶心的，太tm会装逼了，米红要是不在乎你，你的死活与她有毛的关系？我以前觉得，你再怎么一无是处，但起码你对米红的感情是真挚的，我以为任何情况下，你们两个的感情是牢不可破的，今天我才发现，只要能满足你的自尊心，所有的情感你都可以践踏！你根本不在乎米红，米红真是瞎了眼了才会看上你！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可以肆无忌惮去伤害米红！真是人有良心，狗不吃屎，米红，我们走，世界上男人死光了吗？你要在这里委曲求全！ 米红一边哭泣，一边说道：杨欣怡，你如果还当我们是姐妹，我们以后还要交往，我希望你闭嘴好吗？这是我和方言的事，我们两个会解决的，求你，别再说了好吗？ 杨欣怡心疼到落泪：米红，你能不能活出一点自我，看着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心疼你呀，方言这种人，他是永远养不熟的狼好不好！你醒醒！ 方言拿起了桌子上的烟和打火机：米红，别在这里争了，我们回家再说吧！ 米红点头：我去结账，你等我。杨欣怡，你回武林天字号也罢，还是在旁边酒店开个房间，你自己看着办，我和方言的事情，我们会解决的，给我们一点空间好吗！ 杨欣怡不由跺脚：米红，你无可救药！ 说完，杨欣怡转身离开。 回到家中，方言一身疲惫，躺在了沙发上。 米红心疼地看着方言。 倒来了一杯水。 “方言，你没事吧！” 方言看着眼前的水杯，不知不觉，流下了眼泪：过来。 米红听话的坐在了方言身边。 方言紧紧地抱住了米红。 “米红，永远别对我太好，我方言承受不起，我知道，你愿意为我付出一切，但我方言真的不希望你如此全心全意。我真的无以回报。 ” 米红抱着方言的脸庞，亲吻着：你明明晓得，我对你从来都是发自肺腑的，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你什么，我只是希望你以后别这样对我，我真的会哭的！方言，答应我，哪怕我做错了，你也别这么冰冷的对我好吗？我也答应你，从今往后，我再也不干涉你，我们的相处，我会给予你最大的尊重，给你最大的自由！ 抱着米红的方言痛哭流涕：其实，今天我很难受，今天去见芸子，我知道，也许我永远都失去芸子了！也许她们认为我是因为自尊才生气离开，其实我是真的觉得芸子离我越来越远了，看着莫琪，我真的认为，他真的能带给芸子幸福，而我也许带给芸子的只能是伤害。米红，你懂我的绝望吗？我知道，我的努力来得太晚了，失去芸子，我真的无能为力，无法改变。我从来没有像今天一般痛恨自己！我知道，失去了也就永远失去，哪怕我再怎么依依不舍。我会慢慢说服自己去接受，我希望这是我人生的转折点，我可以拥有重生！而在这个时候，我更需要的是你的支持，让我能够有一个新的开始。而你对我的好，给了我太多压力，我怕我会承受不起而离开，我已经丢了芸子，我不想再没有了你？所以，米红，难道你真的希望有那么一天吗？ 米红紧紧抱住方言：不会的，永远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我更不许你离开我！ . 第68章 一群白眼狼 对于米红，方言的内心是矛盾的。两个人社会地位，经济实力的云泥之别，再加上年龄差距，学历高下，一直以来，方言更愿意作为红颜知己来交往。因为珍惜，所以方言坚持两人的交往更多的倾向于精神层面的，认为一旦掺杂了物质与金钱，很容易走向分崩离析。 就像此时，米红也耿耿于怀方言莫名其妙的坚持。米红清楚，这钱对于方言就是天文数字，筹措起来，一定是艰难的！米红困惑在金钱方面给予方言帮助，对于双方的感情到底有怎样伤害。实在难以理解方言的顽固不化，固执己见。这是不是小题大做了，毕竟这点钱对于米红来说是无伤大雅的！就算不是赠予，投资也罢，借贷也罢，何必如此瞻前顾后患得患失？所以得知方言要赶回老家去筹款，米红为之气结。舍近求远，难道就是为了所谓的尊严，何况还是前途未卜的那种。 米红再三强调是借款，是需要还的，方言依然我行我素，踏上了回家的列车。让米红气苦不已！ 当方言怀揣十五万回到杭州的时候，只有方言自己心里清楚其中的艰辛，欣慰的是事情还算圆满。 杨老板的包厢里，两个人签订了合同，方言也算正式接手饭店了。预付五万给了杨老板，方言准备全力打造自己心目中的小餐馆了。留下了洗菜的阿姨和一个跑堂的四川小妹，加上方言准备亲自上阵的大厨，好像人员配置就差不多了。 米红有些摸不着头脑方言的装修风格。方言撤掉了大厅的三张桌子换成了大大的两张茶桌，也就是，大厅不再具有堂食的功能，更像是休闲区。方言称之为等待区。 包厢的装修也并没有做大的改动，只是增加了一点田园风格。比如，墙上挂上了老式的油纸伞，蓑衣，芦苇花，绿植也增加了不少。走进包厢，确实让人有在农家小院的味道。 杨欣怡看了有些担忧的问道：方言，你这店里也就三个包厢，你把堂食撤了，也就是专做包厢生意咯？你这能不能支撑餐馆的运营成本呀！ 方言笑而不答。 在彻底完工的那天，方言通知了芸子，让她带着陈可莫琪来试菜，既是回请上次莫琪的招待，也算是新店开张的庆祝！ 芸子也没想到，自从那天吃完火锅，方言已经很久没联系自己，更不要说见面了。有时候自己主动联系方言，却总是被他推脱工作繁忙而拒绝见面。芸子也清楚，两个人的情感遭遇了危机，自己全力以赴的试图挽回，却得不到方言的回应！芸子只能一个人偷偷流泪。回首两人的交往，有甜蜜温馨浪漫，但夹杂的负气分歧吵闹也是让芸子苦闷不已。现在，只看到自己的努力，而方言却云淡风轻毫不作为，让芸子恨得咬牙切齿！ 听到方言真的在忙自己的事儿，至少芸子认为那也算事业！所有的阴霾都烟消云散了！心灵有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与愉悦。所以，在邀请陈可和莫琪的时机确实连说话的口气也变得可爱起来。 莫琪注意到了芸子眼里的光，那光是如此肆意流淌一泻千里奔腾不息。莫琪也清楚芸子眼里的光是因何而来，忍不住有些心烦意乱，调整心态后还是愉快的接受了邀请，并表示，到时候会来酒店接上女孩们一同前往。 芸子精心打扮着自己，那么久没见面，也不知道方言胖了还是瘦了。自己也算半个主人，这次请客，自己一定要做到大方得体，毕竟那个放浪形骸的大男孩也算是长大成人有了上进的心了。自己好像看到了未来的美好，唯一心中不爽的是，从头到尾，方言做得悄无声息，连个沟通都没有。作为正派女友，多少有些失落。而那个米红，肯定全程参与的吧！自己虽然没有她漂亮，也没有她那么成功，但芸子坚信，在方言心目中，自己依然占据绝对的统治地位。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自己绝不能掉以轻心，自己绝对不接受一败涂地竹篮打水的解决，正好趁着今天，自己要确立绝对的正牌概念，只有这样才能震慑方言身边的莺莺燕燕，让她们不再有非分之想，想到这，芸子的两个酒窝，醉意满满，显得更深邃了 “好再来”这个名字，方言是不满意的。在他看来，这名字就像街边小贩用高音喇叭喊着“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原本想改成“怡然居”，显得朴素高雅，但想道这也是杨老板的心血，自己改了会于心不忍。何况，自己也希望有一天杨老板能够故地重游，所以说服自己还是叫了“好再来” 店里的环境干净整洁清新淡雅，非常符合方言的经营理念。还特地给店里的员工定做了工作服，统一的店服在方言看来，也算店的灵魂之一。就算做不到完美无瑕，起码的尽善尽美还是必不可少的。 装修加买东西，方言口袋你也是属于囊中羞涩的段位了。第一单生意遥不可及，而自己的各种支出却急不可遥。 米红那天也格外上心，下午就没去公司，而是早早就来到了店里，希望自己能够帮帮方言。知道芸子也要来，不管如何，心中总是有些忐忑，毕竟偷来的唢呐，不可能吹得天下皆知，但小小的心思还是让身边的人一目了然。 苏武毛辣小扁早早就来到了饭店，几个人正在大厅里打牌。米红端茶倒水，送上香烟瓜子山核桃。当苏武喊着老板娘，让米红差点飘了起来，满心欢喜偷偷塞给了苏武他们每人一包大中华 说好，就算开业也不用随份子，几个人还连说不好意思，米红大度地挥手，开心就好，都是朋友，没有那么多讲究与风俗，能够捧场就是方言莫大的荣耀。 但是当芸子漫步走来，米红却不由自主忐忑不安起来，气势一下子减分不少。 强迫自己大大方方打了一声招呼，号称厨房里很忙，自己要去帮忙，让大家随意。但听到那帮人急赤白脸喊着芸子嫂子的时候，米红暗暗骂了一声白眼狼 第69章 明争暗斗之谁是老板娘 芸子叫住了米红：“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干活呢？你还是在这里和大家一起聊聊天，到时候等着吃就可以了，还是我去看看吧！” 宣誓主权，赤裸裸地宣誓主权，而且是如此天经地义自然而然。 米红除了顺从也只能顺从。 芸子也是提前来的，至于陈可与莫琪，告诉了他们地址，只要赶在开饭前到就好了。 看着米红轻车熟路的样子，芸子不由地心中刺痛。 与方言如今的关系，自己有责任，但这个叫米红的女人何尝不是原因之一呢？ 厨房里，方言在忙碌着，虽然自己平常也经常下厨，但是作为饭店的掌勺毕竟是第一次，一切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哪个环节没做好，也许会导致全面的崩塌，毕竟信心是做事的关键。 最新鲜优质的食材，最考究精心的烹饪方法。力求做出满意的菜肴。 方言不由感谢自己刚毕业时在饭店打工的岁月。 那个叫老蔡的老板把他当作徒弟一般，而不仅仅是打工人。 从食材的选购，到刀工，到火候，到调味，无一藏私，全力相授，在半年后，老蔡欣慰的告诉方言，以后就算一无所有，起码可以凭自己的手艺养活自己了。 今天的旧梦重温，方言更多了一分虔诚。感觉不是在做菜，更像是与食材的一场对话，一场只有双方才懂的对话。 方言查看砂锅粥的老母鸡，清香四溢，仅仅是鸡汤的颜色都让人垂涎欲滴。对于自己挑选食材的眼光，方言充满了自信。深知食材本身对于一道菜的成败最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因素，厨师的手艺至多占了百分之一，而这百分之一往往决定了一家餐厅的成败兴亡。 方言并不知道大厅里的针锋相对，看着芸子走进来，不由调侃道：厨房重地，闲人免进不知道吗？ 芸子笑着说：”难道老板娘也不行吗？“ “哪有自己给自己树招牌的，就算真的老板娘也是从被人嘴里说出来才正宗呀“ 芸子拽着方言的胳膊仰天看着方言的眼睛：“怎么，我是不配还是说你另有人选呀！是我天经地义还是说我一厢情愿呀！ 看似玩笑的言语，方言却从中听到了执着和计较。一种必须说出答案的压迫感迎面而来。 不知如何回答的方言只能岔开话题：你是谁呀，你是天女下凡，人间的一切都由你主宰，怎么开心就怎么来，至少在这餐厅，你还是一言九鼎的！ 芸子不依不饶，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持：你不是说了吗？要别人认可才是真正的认可，我也不用别人的认可，我现在就需要你的态度，你的认可！ 方言尝了尝鸡汤的咸淡，不错，刚刚好：你先出去招呼客人吧，我这里忙的要死，有空了我们再来谈这个话题好吗？ ”也就一句话的问题，你至于要这样推三阻四吗？我也没强迫你呀，你从内心出发，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不行吗？“ …… “方言，来客人啦，你出来看一下吧！”米红的呼唤解了围。 方言连忙应声走了出去。 莫琪面带微笑，身边的陈可笑颜如花。 “蓬荜生辉，蓬荜生辉，莫总大驾光临，小店真的不胜荣幸！ 莫琪轻捶方言的肩膀：”角色转变真的顺滑呀，三天没见，一向孤芳自赏桀骜不驯的方言竟然有了商人的人情世故左右风眼，怪不得老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样的方言确实是出乎意料的惊喜，如此看来，这家餐厅的崛起真的指日可待了！不知道方言老弟需要投资吗？我很有兴趣呀！ 方言递上了香烟：莫总玩笑了，我这也就是小打小闹，养家糊口的小买卖，莫总如此身家，哪会放在眼里！心意收到了，起码这是对我方言的高度认可，能够让莫总如此看重，说真的，有些受宠若惊了！里面请，芸子你的朋友，你要招待好呀！ 芸子也是热情地招呼两人来到了茶桌旁，功夫茶具泡绿茶也只有方言想得出。但是品了一口，连莫琪都连连称赞：好茶！ 芸子：方言从老家带来的野茶，数量不多，平时他自己都不舍得喝呢！ 莫琪说道：下次让方言给我带一点，不白带，以后我私人小聚就选他这里了！ 芸子连连答应：好的，好的，一言为定！再说，方言开店也确实需要朋友的帮衬，毕竟，他在杭州也没有什么人际关系，而做生意靠的就是人脉呀，当然不是说口味不重要，老话不许说了嘛，酒香也怕巷子深呀，好吃的话朋友们多多宣传！这是他的名片，以后订餐，可以直接联系他！ 莫琪接过名片，非常的简约，只有一句话和联系电话。 ”用心做好每道菜“不错不错，简洁明了，没有花里胡哨，平淡中透着真诚，芸子你还别说，方言看着吊儿郎当，但也深知广告的精髓，一句话就抓住了餐饮的核心，透露着这家餐厅的理念。真的看不出，原来他也算经商天才呀！ 芸子噌怪：你可不要捧杀他了，他哪里能和你比，能够不亏本就算谢天谢地了！ 莫琪看着芸子的神采飞扬：没有褒扬的意思，我也是实话实说罢了！ 服务员四川小妹叫“幺妹”，她的可爱与露出酒窝笑得甜美的芸子也不相上下。来到大厅，告知几位客人可以入座了，舅子马上就开始了。几个人三三两两跑进了叫“锄禾”的包间，包厢里的脱粒机让大家大吃一惊，也喜出望外。摇着转吗，几个人仿佛回到了那个那个古老的年代！想起了地头田间丰收的双伤理节，一切就在眼前！ 桌子上已然摆放了几个凉菜，几个菜的造型也是出类拔萃的，充满了人间烟火气。极具美感！ 方言招呼大家落座。 几个人相互谦让，最后还是莫琪坐在了主位，苏武，毛辣，小扁几个男性坐在了一起。米红，杨欣怡，芸子，陈可凑到了一起。 方言要做菜，稍后才能入席，但大家还是把主陪位留给了他。 一场视觉味觉盛宴拉开了帷幕！ 第70章 胜利的天平 当菜一个个端上了桌，几个人不由惊叹，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方言竟然可以做出如此好菜。色香味形无一不挑动着大家的食欲。 特别是几个方言明确的主打菜确实与众不同，平时真的很少能吃到如此家常菜。 第一个是烂糊鳝丝。鳝丝焯水去腥，去骨去肠，用油爆炒，酱油配色，饰以五丝【火腿丝，青椒丝，姜丝，葱丝，虾仁点缀】中间放着蒜泥，在上桌前用滚烫的猪油浇淋其上，吱吱作响。曾有诗云：滚油响处余香绕，玉盘盛来琥珀鲜。鳝丝的鲜美随着热油的激发，肉软皮弹，在浓油赤酱的加持下，颜色赏心悦目，让人食欲大增，味蕾跳动。这也是方言的最爱。 第二道菜红烧大黄鱼，虽然不是野生大黄鱼，却让鱼的鲜美达到了它的极致，鱼肉鲜嫩爽滑，一片一片每一筷子下去都是人间美味。让人感慨，这世界什么都是虚无，而只有美食不可辜负。 第三道:天下第一菜，也叫平地一声雷。装着锅巴的菜盘端上桌后，才将另一盘中滚烫的汤汁浇淋其上，一声脆响，确实声如其名，平地春雷。锅巴酥脆，在汤汁的混合下，咸香酥脆，味蕾在两极跳跃，饱满多汁中那份酥脆更加凸显。大家争相品尝。最后实在供不应求，无奈方言继续做了一份。 第四道：麻婆豆腐，最简单最平常的食材在方言手中焕发了新的生命一般，那份鲜嫩爽滑一定要趁热，众人也表示，评判厨师的终极标准就是用最简单最平常食材做出让人恋恋不舍的味道。 第五道菜：雪里蕻炒肉丝。能让简单的咸菜显现出难以言状的鲜美，肉丝爽滑。方言确实有过人之处。 第六道也是家常红烧肉，二厘米宽的上等五花肉，经过文火慢慢熬制，已经没有了那份肥腻，入口即化，清香爽口，是上等的下饭菜。就连怕胖不食肥肉的几位女士也食指大动，津津有味。 第八道蚝油生菜，吃多了油腻的人此时更需要一份解腻的蔬菜，甘甜脆爽，加上蚝油的香甜，原来蔬菜也是可以如此美味。 第九道菜是红烧大肠，方言精选的是大肠头，很多人误会大肠的油腻，其实大肠头的韧劲与嚼劲才是这道菜的灵魂，可以说，大肠最美味的部分就在于肠头了，但是不是老饕恐怕无法理解其中三味 第十道炖猪脚，能让猪脚爽滑有劲道，火候是关键，这道菜也消耗量方言太多的精力，炭火慢熬，观察火候，整整五个小时才有了这酥而不烂，劲道而入口即化，难，确实挺难。 第十一道：家常河虾，河虾并不大，爆炒保留鲜味，加上一点咸菜的提鲜，让原本就是主打鲜味的河虾更加美味。 第十二道：清炖母鸡，选择散养的纯正本鸡文火熬制，不用过多的调味品，仅仅加了点盐，最大限度的保留他的本味，端上桌的那一刻，香味弥漫，不见其形，先闻气味。已经让人垂涎欲滴。看到靓丽嫩黄的鸡汤，更是让大家忍不住来上一口。原来普普通通的鸡也能有如此鲜美！ 杨欣怡对着褪去厨师服的方言佯装愤怒：方言，你太不地道了，原来你平时给我们做饭一直是在敷衍我们呀！那水平，那水准，连今天的十分之一都没有。你做的菜如此美味，以后只要在家，就该天天让你做饭！ 芸子看着方言不说话，但目光里的刀光剑影，方言躲无可躲！ 米红感到了气氛中的萧瑟，打圆场说道：欣怡，你野心还不小，还想天天吃方言做的菜？人家现在是老板了，自己家生意还忙不过来呢，哪里有时间给你做饭呀！要吃也可以，可以定位置呀，大不了方言给你打折呀！ 杨欣怡没有那么多顾虑，也没想到那些纠葛：你又不是老板娘，等你当了老板娘我就来定位置，现在我想吃了，就来方言这里搭伙，反正他自己不也要吃饭的吗？呵呵，能省一顿是一顿。 芸子脸色微变，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方言，我记得你说过，这次回去你带了点老家的辣椒酱，我好久没吃到了，你去拿点来，我想吃了。 方言连忙答应着跑去了厨房。 芸子，对着大家举杯：方言这一路走来确实不容易，如今也算走上正途，但是我知道，这一切离不开大家的帮助，可以说，没有大家的帮助，就没有今天的方言，我作为他的女朋友，我很欣慰，在这里我代表我和方言敬大家一杯，平时我也不怎么喝酒，也没有什么酒量，但是今天我干了这一杯！ 芸子一饮而尽！ 欠了欠身子：谢谢大家了！ 一桌子人也都站了起来共同举杯，一饮而尽。 这时方言拿着辣椒酱走了进来：笑道，看来喝高兴了，还一口闷啦！ 杨欣怡心中不爽，她有些讨厌芸子的宣誓主权了，心中暗道：谁是老板娘还真说不定呢，别到时候尴尬！ 转头看了看米红，嘴角冒出一句只有米红听得到的：真没用，活该得不到！ 米红不由一阵气苦，难道自己真的要在这喜庆的日子里，在这方言最重要的时刻与他人争锋相对才算本事吗？方言一路走来身心的痛苦，自己是最有发言权的。每次看到方言在深夜难以入眠，一根接着一根抽烟，米红都忍不住心疼，但米红知道，那是一个男人的男人时间，那是只属于男人的时间，所以除了远远看着他，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每次方言有了委屈不甘心痛而肆意酗酒，自己灌醉自己，她也只能默默地照顾他，收拾着战场，端茶倒水，铺床叠被，准备第二天的早餐，这不就是自己对方言最大的爱吗？而今天这个时刻，自己不忍心也不会去破坏这个美好的时刻。自己能做的就是在这个小男人大步向前的时候给他呐喊助威，给他加油打气！米红相信，至善至真的方言能感受到自己的全心全意，现在自己有感觉，在与芸子的战斗中，胜利的天平已经在向自己倾斜，而自己所能做的，该做的，就是保持势头，而不是轻举妄动，白白浪费了大好形势！欣怡还是太稚嫩了，一个优渥家庭出来的孩子，也许永远不知道人间险恶吧！ · 第71章 你是黑颜知己 方言感受到了芸子的强势，在方言看来，今天的芸子与印象里的她有了不小的改变。就像一个以和平共处为外交政策的小国，忽然强势奉行军事先行。有些不可思议。这个一贯不争不抢，随遇而安的女孩到底怎么了。看着芸子连续三杯啤酒而微醺的脸庞，方言坚定地按下了芸子准备端起地酒杯，芸子目光如炬看着方言：怎么？担心我喝醉？今天是你的大日子，怎么，我高兴多喝两杯不行吗？是我不配吗？ 方言皱起了眉头：醉酒是一件难受的事情，就算高兴也要适可而止。 莫琪在一边也说道：芸子，既然是方言的喜日子，你更不应该喝醉呀，身体也是你自己的，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去做赌气的工具呀？ 芸子真的生气了:赌气？我干嘛赌气？今天这样的日子，我干嘛赌气。我是高兴呀！方言开始像个男人一样面对生活了，作为他的女朋友，难道我不该欣慰吗?不该喜极而泣吗？因为对于女人来说，自己的男人不就是未来吗？不就是希望吗？你们都是了解方言过去的人，他能有今天的改变，能有今天的领悟，是多么难能可贵呀，对我来说，这改变是天翻地覆的，是刻骨铭心的。可是今天，我却开心不起来！真的，我真的觉得方言离我越来越远了，我有可能永远失去他了！ 一桌子的人都静默了，包括方言！ “为什么？方言你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让我有了这样的感觉？陈可，我做错什么了吗？苏武，我做错什么了吗？方言，我做错什么了吗？…… 苏武强笑着想要安抚芸子的情绪：芸子，是你想多了吧？方言怎么可能离开你呢，你们两个在一起，纯粹就是方言高攀你了，他不敢的，也不会离开你！ 场面转变如此之快，让大家猝不及防。米红更是如坐针毡！ 芸子笑了，招牌酒窝更加深邃，转头望向米红：米红，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米红尴尬到无地自容。 杨欣怡惹不住为闺蜜发声：你错不错，和米红有什么关系！ 米红连忙拉住了正想侃侃而谈的杨欣怡：闭嘴！ 方言忍不住了：芸子，我知道，我们这段时间确实缺少了沟通，让你心生焦虑，这主要是我的问题，主要是最近我真的很忙，要不待会等散场的时候，我们再好好聊聊？ 芸子眼眶湿润了：聊聊？你觉得聊聊能改变什么吗？今天我扫了大家的兴致，真的对不起。我也没了心情，莫琪，我们先回去吧！ 方言还是放不下，拉住了芸子：等一会，我和你再聊，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芸子愤怒地说道：不好！我不想聊，可以吗？ 方言脸色铁青：这就是你在今天这样的日子给我的惊喜？ 芸子依然不管不顾：别以为我对不起你方言！这辈子也是你方言对不起我！ 方言也压抑不住了：莫名其妙啊，算了，你走吧！我觉得你需要冷静一下。要是可以，明天我们再聊，你如果真的不愿意聊，我也尊重你！莫总，麻烦你把芸子和陈可送回去吧？哪天有空你再过来，我单独请你。 一桌子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开口！ 莫琪说道：好的，那放心好了，我看芸子今天的酒确实多了，属实有些失态，不过我觉得，还是你最近忽略了她，今天是她情绪的一个爆发！我想你能体谅的！你们还是要好好谈一次，我们先走了，祝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陈可扶着芸子，三人离开了。 包厢里继续保持着沉寂。 还是苏武调节了气氛：今天是方言大喜的日子，大家继续喝呀！方言，以前都是你去我那里蹭饭吃，现在好了，我们以后有据点了。毛辣，小扁，我们谁都别跟他客气，以后每个礼拜在这里聚餐三次是最起码的吧！ 毛辣，小扁附和着：对，三次是最少的了，以前都是他白吃我们的，没想到呀没想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们还能吃回来！ 苏武说道：我要求不高，以后这烂糊鳝丝是绝对要有的，说真的，这菜真好吃！ 杨欣怡不乐意了：你们这不是小朋友聚会，你们这属于打土豪分田地！方言多可怜呀，你们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的呀，还每个礼拜三次！方言欠了那么多钱，怎么没见你们帮他还呀！ 一屋子人都笑了，方言笑着说道：我的傻大姐呀，他们是开玩笑的，哪会真的一个礼拜来三次呀！不过，苏武，毛辣，小扁。你们一个礼拜来一次是必须的。在杭州我也没什么朋友，是你们帮我度过了最艰难的日子，说句心里话，我方言真的感激不尽，无以为报。必须，你们必须每个礼拜来陪我喝一次酒！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个人说说话聊聊天真的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呀！ 米红说道：是的，方言这人虽然有时候油腔滑调，口无遮拦，但是其实他是个内向的人。一般人也很难和他做朋友，也就很少有聊天谈心的对象，你们经常来陪陪他，其实是对他好，否则就算挣钱了，那点钱还不够他去医院看“抑郁症”的，别笑，你们真的不知道，游戏人间桀骜不驯的方言其实是忧郁少年，你们是没见过他在阳台抽烟盯着月亮的眼神，给他来一架钢琴，你们会误认为他是理查德克莱德曼呢！ 方言笑了：还是米红了解我呀！ 苏武笑道：这就是红颜知己呀！ 杨欣怡说道：我也是他的红颜知己！呵呵呵 方言一脸严肃：你不算红颜知己！ 杨欣怡笑道：那我是不是更高级一点呀！ 方言说道：你高级多了，你是黑颜知己，属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类最佳损友！ 杨欣怡嘟着嘴，对着米红喊道：你管不管你家方言啊！这话是人说的吗？亏我还是你闺蜜呢，他这样腹黑我，你都不闻不问呀！ 米红笑道：我觉得方言这不属于腹黑你！最多是明黑，也就是明目张胆的黑！不过，我支持方言，我觉得他说得太对了，简直是我的心声！ 第72章 两肋插刀到底插的谁的两肋? 气氛在默默恢复，大家也慢慢放开了起来！ 大家也对方言的经营理念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方言解释道;一直认为任何行业都是在精不在多。就像这个餐厅，我并不想做得人满为患，我更想做成一家一提起就能想到好吃二字，而做到好吃，那就必须慢工出细活，所以我撤掉了大厅，专心做包厢生意，甚至到将来，我要是能每天只做三桌菜就能保证店里的正常运营，而且有钱赚那么我就心满意足了。店里的人工作轻松，工作反而会提高效率。那么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口味和价格。我一直觉得菜品的好坏，更多的在于食材的质量，所以，这方面我会精益求精，你们今天吃的鸡，黄鳝，河虾等等所有食材，都是今天早上我特意去菜市场精心挑选的。说实话，我并不满意。我觉得还远远没有达到我的要求。今天只是做个尝试罢了。要是有条件，我还是希望能够去安徽乡下去买食材，那才是真正的原汁原味。当然，在杭州，用心去找，还是能买到的，就是最近一直很忙，也没有重点去做这个事情。所以，还有三天就正式营业了，希望我能找到好的食材。万幸的是我以前做业务，杭州的每个市场我也算熟悉，再加上以前的那些客户，我想，去打听一下应该没有问题吧！我真的想把这件事情做好。我的驾驶证也快考出来了，到时候买辆小面包车，那就如虎添翼了！ 杨欣怡插嘴说道：这段时间我开车带你跑市场吧，谁让你是我朋友呢，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就是和我去趟我的老家，帮我解决我的问题。 米红喝了一口茶：欣怡能帮忙是最好的，这段时间就辛苦他了，我公司有一辆皮卡，也没人开丢在了地下停车场，欣怡拿去帮方言买采用吧！方言也别买什么面包车了，能省一点就省一点吧，你的驾照还要多久呀？ 方言说道：大概还有一个星期吧，在决定自己做事情的时候，借钱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报名学驾照了。 杨欣怡吐槽：怪不得装修的时候总是看不到你，还是我和米红经常过来监督工人干活呢！ 方言抽了一口烟问道：好了，问题核心来了，今天大家对菜品感觉如何，大家觉得这样的菜品大家能接受吗？ 几个人纷纷表示认同，关键在于价格。 方言表示，实惠不是餐厅的主打竞争力。关键在于服务理念，菜的口味，就餐环境！所以还需要再找几个服务员，提升服务质量，只有真正做到宾至如归，那么价格往往会被人忽略。 米红表示，看来三天后开业还是太匆忙了，还有很多事情都没做好呀 方言表示尽量吧，毕竟每个月三万的外债必须偿还呀！否则，所有的一切都灰飞烟灭了 米红连忙再次重申，可以借给方言，是打欠条的那种。 方言知道米红是在照顾她的情绪在帮助他，目前来看，手里的资金真的无法支撑到第一次支付，所以表示了感谢，也同意真正遇到困难会向米红开口的！ 米红心中有欣喜也有得意，起码方言不再拒绝自己的帮助了，也算两人关系的一个小小进步。 几个人散了，米红和杨欣怡陪着方言将餐厅整理清扫完毕才锁门回家，杨欣怡唯一觉得不好的是，这餐厅是在老房子这里而不是在武林天字号，否则，住起来就舒服多了！ 米红提议她完全可以去住，自己和方言住老房子挺舒心的！ 杨欣怡一脚踢飞了路上的小石子：是不是嫌弃我这个电灯泡呀，别忘了，这几天我是方言的司机好不好，你以为我愿意当牛做马呀！ 米红揭穿了她：你是想让方言跟你回老家当你的挡箭牌！ 杨欣怡拉着方言的胳膊说道：方言，你觉得我是那么功利的人吗？我可是那种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义薄云天的女侠一类的好不好！ 方言调侃道：你这刀是插自己的两肋还是插朋友的两肋啊，我早就说过了，你是黑颜知己，估计你的刀百分之百插的是朋友的两肋。 说完，方言和米红都哈哈大笑起来，只剩下杨欣怡在风中凌乱！ 夜深了，杨欣怡已经睡了，米红和方言两个人坐在阳台抽着烟看着月亮，这仿佛成了两个人的保留节目。米红十分享受这样的时光，所以，就算困了，她还是愿意陪着方言坐一会，仿佛这样两个人的心是紧紧依靠在一起的！ 谁也没说话，但是米红能猜到，现在的方言一定不快乐。今天芸子的举动，估计已经深深地伤害到了方言。但米红也清楚，方言和芸子不可能说断就断的，甚至两个人不在一起，两个人也会一生牵挂着对方。没办法，这是芸子和方言根深蒂固的情感累积，估计将来没有任何人可以超越。 米红并不嫉妒，有点只是羡慕，能够拥有这样的情感，何尝不是一个女人一生最大的成就呢！ 感到了寒意，米红进屋拿来了一件外套披在了方言身上。 米红温柔地劝慰道：别想太多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忙呢！ 方言轻轻拍了拍米红搭在自己肩头地小手：谢谢，你不用管我的，你也早点睡吧，你明天不也要上班吗？我再呆一会就睡了，放心，我没事的 米红说道：我希望不是因为我给你带来了困扰，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我愿意永远离开你，再也不见你，我虽然不能帮你什么，但绝不希望我影响了你的判断！ 方言用微笑安慰着米红：你说的是什么话呀，你给予我的帮助，我心知肚明，倒是我怕我给你带来了困扰和伤害。答应我，别想太多了，更不要有负担，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仅仅是我，也包括你，包括欣怡，更包括芸子。日子总是向前的，我坚信，未来只会更好！ 米红撒娇道：既然你都知道未来会越来越好，那就别想那么多了，早点睡觉吧！ 方言起身：好吧，睡觉，明天还要干活呢！这三天要解决的事情还是挺多的，后天我还是先陪杨欣怡回趟老家解决她的问题吧，毕竟她也帮了我很多呢！ 米红笑着问道：你别到时候假戏真做呀，杨欣怡人也漂亮，家里也是大富之家，我怕你到时候眼花缭乱，一个意志不坚定就被杨欣怡拿下了！呵呵呵 方言也笑了：那我就顺水推舟，反正你也清楚，我本身就不是柳下惠，意志薄弱，禁不起一丝诱惑，到时候也算“死得其所”呵呵呵呵！ 米红伸出来小拳头：你敢！要吃也是我先吃！她想要必须排队！ 方言拧了一下米红的脸蛋：现在就给我安排上三妻四妾啦，你还真是贤惠到家了呀，说句不好听的，你让我觉得我不接受你就是不识抬举了！ 米红笑道：你确实有点狗坐轿子，不识抬举！哈哈哈哈！ 方言留下一句：我看你是皮痒了…… 第73章 难道这就是你的爱屋及乌 第二天，方言在杨欣怡的陪同下，马不停蹄地游走在各个农贸市场，得益于做业务员时留下的人脉，方言很容易就找到了想要的食材供应商。甚至还抽空去了招聘市场，留下了招聘信息。现在能做的只是回去等待了。 米红所谓没人开的破皮卡，其实挺新的，特别是在做了汽车美容之后。杨欣怡还特意更换了座椅的皮，看上去更是光亮如新。方言埋怨杨欣怡的铺张浪费，毕竟座椅根本磨损不多。而杨欣怡却认为这座椅总让人觉得自己是坐在了别人的大腿上，心里难免有些膈应。 方言直言她是洁癖症患者，就算不是，起码也说明她是矫情的。杨欣怡反驳，这车是现在属于方言的，换了真皮座椅，感到高兴的应该是他方言，何况，这钱还是她杨欣怡出的。方言的言论纯属狗咬吕洞宾， 不识好人心。 在方言再三道歉以后，杨欣怡总算放过了方言。因为在杨欣怡看来，自己就像为人父母，为了儿子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心，既托人说媒，又是三书六聘，又是仪仗婚宴，好不容易给儿子娶了一个媳妇，而儿子却埋怨不是自己喜欢的女子。 在忍受了半个小时杨欣怡的喋喋不休之后，方言投降了，妥协了，检讨了自己的故作清高，做作于扭捏！希望在今后的人生中，杨欣怡多多指点，争取有一个完美的人生。 杨欣怡取了一根烟，点燃。将烟盒扔在了驾驶台。 方言也拿过来取出一根点上。 “准备什么回去一趟呀，说好陪你一起变成长鼻子的，这两天不能成行的话，估计后面就没有时间成行了，到时候可别说我没人情味，连朋友都不帮。” 杨欣怡看了看坐在副驾驶的方言：你准备好了吗？我们家是个大家族，你和我回去，要有思想准备，接受七大姑八大姨的三堂会审哦，特别是我的爷爷，快九十岁了，他余生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我结婚生子，可我却辜负了他。其实，我根本不在乎父母的逼婚，因为我知道，他们更多的是希望能完成爷爷的心愿。还有两天你的店就要开业了，我怕会耽误你的事，要知道，真要回去了，按照正常逻辑来说，仅仅是吃饭我估都要七八天。就算再如何压缩，起码也要两天。 方言笑道：实在不行就推迟两天开业。 既然答应了你，肯定是一帮到底，事情肯定做完美了才行，所以，放心好了，一定做到你满意为止。 杨欣怡笑了，看着方言，说道：谢谢 方言听出了话语中的真诚，报以微笑。 方言忽然想到了什么，告诉杨欣怡让她把自己放到了庆春路，让她先回去了。杨欣怡表示可以等他，方言挥了挥手，独自离开了。 梅也没想到，方言来找自己是来说服自己跳槽的。 路边的角落，方言抽着烟：我也不知道你现在干活累不累，薪水高不高。我只是希望你能去我那里，毕竟知根知底，我相信你，待遇方面你绝对放心，我肯定给你最好的，关键在于，我想你打工永远是没有出头之日的，你去我那里，你可以帮着我管理，另外，我想你可以跟着我学做菜，等到哪天你出师了，你也可以跳出来，拥有自己的事业。我知道你现在挺不容易的，我没什么能力，但能帮的，我希望自己能竭尽全力帮助你。 梅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一片温暖。也很清楚，两人之间已经不存在所谓的暧昧，有点只是情谊。当一个人身处异乡，能有那么一个人把你放在心上，能够真诚地帮你，这绝对是一种莫大的缘分。这个放荡不羁没心没肺过日子的男人真的成熟了。 梅自己知道自己的艰辛，给谁打工也别给自己的亲戚打工。人性就是这么丑陋，越是亲戚，越是觉得哪怕你做得再努力，依然是他对你的帮助，是他对你的施舍。那份委屈只有埋在心底毕竟，生活才是第一位的。 梅笑着摸了摸方言的头！哪怕全世界觉得方言不好，自己依然能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善良，正是这份善良，让梅愿意亲近他，喜欢他，甚至爱他。生活中的不如意一次次打击着她，而生命中遇到的温暖又一次次的治愈了她！ 方言蹲着继续说道：你别担心其他问题，总之你记住，我永远站在你这边，我也会尽我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你好起来。这两天，你先和你家亲戚说清楚，我那边也会安排好你的住宿。一切安排好后，你再开始工作，主要就是店里的管理，也没几个人，我想，不会繁琐。其他就是跟着我，学习采买，学习做菜。我想，你一定能够胜任的！ 梅点了点头：谢谢你方言，我一定尽力做好！ 方言说道：正好，你如果没事，我先带你去店里看看，和同事们认识认识，熟悉一下环境。 梅说道：好的，我去店里打个招呼，你等我！ 看着梅离开的背影，方言感受到梅好像少了一些那时候熟悉的朝气。生活这把重剑，真的可以消磨掉底层大众的所有锐气。方言不服，心中坚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当两个人回到好再来，杨欣怡和米红就感受道两人的关系不一般。方言对梅如此照顾体贴，而且在言语间，看得出，方言对梅的重视，又是店长，又是跟着方言学厨师。杨欣怡不由对梅仔细打量起来，最后总结;这两人关系不一般，虽然方言强调两人只是关系不错的同事加朋友。 米红看得更远，心中笃定，两人就算过去有过什么，而现在，满满的情谊更多的是有边界，有范围的！所以，米红给与了梅最大的热情，看得一旁的杨欣怡摸不着头脑，一个显而易见的情敌，怎么就让聪慧精明的米红失去了防备？在听说，方言要帮梅寻找住处的时候，还热心的带着梅去了中介，说是最好能就近，两个人没事的时候，还可以一起逛街。 杨欣怡忍不住问米红：难道这就是你的爱屋及乌？ 第74章 画虎不成反类犬! 杨欣怡觉得还是提前给家里打招呼才是最好的。但当她将明日带男朋友回家见父母的消息告诉母亲的时候，整个家族都沸腾了。这可是这三代单传的独苗26年来，第一次带着异性回家，在他们看来，这份激荡，完全不亚于原子弹爆炸。天空也晴朗了起来，连九十多的爷爷都觉得是祖宗显灵。毕竟，一贯中性打扮，对男人不苟言笑的杨欣怡，已经让大家担心很久，谁都不愿意说穿自己内心深处的疑惑。 这就是所谓的，不让希望破灭那么希望就一直存在吧！ 七大姑八大姨闻风而动，因为这些都是在杨欣怡父母庇护照顾下才有了丰衣足食的亲戚，关于人情世故还是信手拈来的，何况，杨欣怡作为家族继承人，也算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呀。所以大家群情激动，恐怕自己家婚嫁都没有如此热情。 杨欣怡家的别墅不可谓不大，但看着人来人往，杨欣怡的母亲不由感慨，自己家是不是太小了，来了人，都有点转不开了。 杨欣怡的父亲虽然表面上十分淡定。但还是安排了人，今晚出发，去温州采购食材甚至联系了本地最好的厨师，申明要在家连做三天家宴。 看着转来转去的杨欣怡父亲，欣怡的母亲感到了头晕。自己也清楚，这毕竟是这些年来，家族的头等大事，自己也不知道从何下手。 不知是炫耀还是真的需要意见，杨欣怡的母亲联系了自己的小姐妹来到了家里，查漏补缺，毕竟对她来说，这还是人生第一次。 而爷爷看着家里的车水马龙也忍不住说道：淡定，淡定！ 杨欣怡母亲乐呵呵说道：爸爸，干嘛要淡定呀！应该开心，热闹呀！欣怡有男朋友了，何况，以她的个性，能够带回来，就说明是奔着结婚去的，看来我就要做外婆了，而爸爸你就是太爷爷啦！ 爷爷有些无奈地看着兴高采烈的儿媳妇也不禁摇了摇头：你们真的太夸张了吧？人还没见到就想到了结婚，想到了孙子……你们这样给欣怡压力，不要把人给吓跑咯，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 杨欣怡的母亲听着虽然有些不乐意，但也不敢表现在脸上：不会的，不会的，这次肯定是板上钉钉的，对了，欣怡爸，欣怡他们是自己开车回来还是坐火车呀，要是坐火车，我们还是要去车站接一下的，明天就让司机小王在家待命，别跑来跑去，到时候要车的时候又找不到人…… 杨欣怡的父亲安排了自己所能想到的一切，总算安定下来，坐在客厅喝上了茶：好的，我知道了。你也要确定一下欣怡到达的时间呀，到底是上午还是下午到呀，明天，明天的，明天有24小时呢，这点小事都说不清楚，还是大学生呢！ 杨欣怡母亲幽怨地看着自家男人：我等一会再和欣怡联系一下。对了，人家第一次来，我们总要准备一份见面礼的咯，还有红包的，我也忘了问问小姐妹了，现在是什么行情！ 杨欣怡父亲笑了：你还管什么行情不行情的呀！自己看着办吧！再说，人到底怎么样，我们还没见到呢，万一你不满意，不同意呢？ 杨欣怡母亲连连呸道：乌鸦嘴，我家欣怡挑的，肯定是优秀的男孩子，难道你还不相信你女儿的眼光呀！欣怡从小就心高气傲，一般的男孩子她绝对看不上的…… 远在杭州的方言并没有意识到此次行程的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不情不愿的在吃了晚饭后被米红和杨欣怡拖去买衣服，杨欣怡坚称这是关乎脸面的大事，家里的一大帮亲戚虽然都是靠着杨欣怡家的公司才混得风生水起，而早就忘了自己农民的出身，也有了城市小市民的市侩，也是只重衣冠不重人的势利眼。所以，不管方言如何推脱，还是给他买了一身名牌西服和皮鞋。看着试衣镜前方言的顾盼生姿，米红偷偷问道：欣怡，你不会假戏真做，故意来这出的吧！ 杨欣怡红了脸庞，连忙否认：哪有，既然你这么不放心，那就让方言别去了，这样你该满意了吗？ 米红看着杨欣怡欲盖弥彰的表情说道：呵呵，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只是开个玩笑，再说，你真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我也没办法呀！至少在方言心甘情愿心悦诚服的前提下，我是没任何办法 杨欣怡回避问题般连连说米红想多了，然后逃也似地去到方言身边帮他整理了衣服：不错不错！肯定能镇住我们家的那帮亲戚！ 方言倒是不乐观：我只能说我尽力而为。不过，外表可以了，那么我的人设呢？工作呢？还有我比你岁数小的问题呢！事先声明，我可不习惯撒谎，特别是面对长辈的时候……所以，这些问题你今晚考虑好，明天在路上告诉我，我全力以赴！ 米红在一边说道：确实啊，这些都是问题呀！不事先沟通，到时候临时抱佛脚我怕会穿帮呀！ 杨欣怡也犹豫了，这些都是问题呀，看来自己还是想的太简单了！说不定带回家后，麻烦会更大，说不定父母真的会让两个人留下来发展，接手家族生意，想到这，杨欣怡也不禁头大：米红，怎么办呀，我已经告诉家里明天回去了，我一开始怎么没想到这些问题呢！ 米红沉思许久，说道：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别无他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另外，就算这次过关了，以后怎么办？逢年过节难道还要方言陪你回去吗？别说什么分手，爷爷那么大岁数，可禁不起你这样东一榔头西一锤的！ 杨欣怡彻底陷落了，愁云密布！ 打开车门，三个人坐到了米红的车里，米红一边发动着汽车一边说道：我也觉得方言考虑的问题也是挺重要的，我的意见是，一切实话实说，方言就是方言，23岁，文化不高，没有事业，但是你们投缘，一见倾心，任何人无法改变！ 杨欣怡耷拉着脑袋：那只能这样了吧！哎，一失足成千古恨呀，这次要被那帮三姑六婆议论死了，方言都怪你！ 方言有些莫名其妙：这怎么怪到我的头上了，这一切不都是你运筹帷幄的吗？我只是你的道具好吗?说句不好听的，要不是看在朋友面子的份上，这种诈骗行为我是深恶痛绝，坚决抵制的好吗？ 杨欣怡在后排跺脚摇头：你为什么不是成功人士呀！哪怕是个小公司也行呀！ 方言笑道：好的，我明天就去注册一个公司，就叫反诈骗联盟！哈哈哈 米红也笑了说道：欣怡，聪明如你，也有这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时候呀！这次，我看你的回家之旅，绝对的步步惊心！ 第75章 必须支付劳务费 最终杨欣怡决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并通知家里，两人将驾车走高速回家。大概十点钟到家。并且由于男朋友工作繁忙最多在家待上一天！害得杨欣怡的母亲不停抱怨，难得回家，怎么就待一天，时间太匆忙了，很多亲戚都没办法见面了。杨欣怡现在只想早点结束这随时暴雷的新女婿上门之行，要不是实在难以开口，杨欣怡恨不得早上去，晚上连夜回杭州了。 两个闺蜜躺在床上还在聊天。 “怎么办呀，都怪我事先考虑地太简单了。只想着带个男朋友回去，家里就不会在一天到晚催促我的终身大事了，也就会让我留在杭州了。我也不用回家接手那什么破生意了” “那是破生意呀，哎，怪不得人家说一些人避之不及的往往是他人梦寐以求的。你家那个叫破生意的话，那么这世界上就没有生意了” “我一个女人罢了，一辈子能够衣食无忧快快乐乐，我就心满意足了，我才没想过什么做大做强呢！我早就想过了，真到那一天，我就请个职业经理人，我还是要自由自在地看看这世界，天天和小姐妹一起花天酒地” “哎，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能够陪在父母身边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呀！我要是你，我早就回家了，那份家庭的温暖，是除了家，任何地方都不曾有的，我好羡慕你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就准备浪到三十岁就回归，父母亲岁数大了，我确实希望能陪着他们的，但是现在不是尴尬吗？在家里，十句话有九句是关于我终身大事的，我真的听出老茧了，我怕了，真的怕了，还是在外面，他们抓不住我还清净一些” “那就找个人结婚呀！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结了婚，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哪有那么容易呀，这么多年也没遇到一个男人能让我心动的，觉得不是他们不够优秀，而是我太在意缘分吧！总希望遇到一个能让我一见倾心，愿意厮守终生，义无反顾的” “那你怎么想到拿方言当挡箭牌的？以我对你的认知，一般男人，你连话都懒得说两句，更不要说让他冒充男朋友回家见家长了” “你不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对方言有没有动了真心吗？放心好了，他是我最好姐妹的男朋友，我怎么可能有非分之想呢？” 米红定定地看着杨欣怡的脸庞，谁也无法否认那份英气逼人的女性妩媚，心想，男人见到这样的美丽，一定会怦然心动吧！米红默默转身躺下：早点睡吧，明天你们还要起早赶路呢！ “我睡不着，你再陪我聊会吧” 米红没有转身，只是轻轻说道：我从来没认为你的喜欢是非分之想，因为我也没有觉得我现在拥有方言。所以，我倒是希望，如果你的喜欢是真心的，就不要因为我的存在而认为那是不道德的，我倒是喜欢这种竞争的感觉，也算是对方言的一种检验。 杨欣怡有点懵，说道：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懂呀！ 米红关了床头灯：自己慢慢领悟吧，睡觉！我也累了！ 第二天一大早，方言看到开着悍马的杨欣怡不由感慨，女人开这种车，别有一番滋味。而一贯中性打扮，外表高冷的她与这车简直是相得益彰，相辅相成。 方言上车坐在了副驾驶，看着带着墨镜的杨欣怡：哪里弄来的这车，看着挺爽的！ 杨欣怡：我来杭州就是开着这车呀，平时懒得开，反正米红会开车。 抚摸着车饰i，方言都不由赞叹道：这车真不错，线条硬朗，风格强悍，男人的梦想啊！ 杨欣怡发动了汽车：喜欢呀？喜欢拿去开吧？ 方言笑了：这个油老虎我可养不起！强悍的车要配强悍的人，对我来说，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对了，给父母爷爷的礼物买了吗？ 杨欣怡目视前方，口中说道：买了，昨天就买了！ 方言：买了什么呀？ 杨欣怡说道:给爷爷买了他爱喝的绿茶，还有一块上好的徽墨。给我妈买的是一套迪奥的化妆品。给我爸买的是一条爱马仕皮带。其他烟酒之类的没买。家里有很多，买了也没感觉。 方言笑道：你觉得这些是我这个饭店小老板能买得起的吗？ 杨欣怡说道：买都买了，就这样吧！他们也能够理解，就算你没钱，我也会帮你的，所以别想太多，随遇而安就好。 方言说道：你的地盘你做主。不过到了地方，先去市场，不管怎么说，看望长辈，我再没钱也要买点东西表示一下态度，就算水果也是心意呀！ 杨欣怡说道：好的，你也有心了！ 一路的风驰电掣，一路的迅雷不及掩耳，仅仅是三个多小时就感到了市区！ 看着扛着一箱水果，拎着保健品和一个金华火腿的方言，杨欣怡不由哈哈大笑：你确实有了毛脚女婿的感觉，看来你进入角色了！ 将东西放进后备箱，方言说道：这又不是演戏，除了火腿有演绎的成分，其他不都是见长辈的必须礼节吗？ 杨欣怡上车发动汽车，提醒方言好号安全带：有心就好，说真的，我有些小感动了，起码你不是在敷衍我，不是在敷衍我的家人！ 方言说道：我敷衍你是真的，但是对于你的父母，我是认真的！ 杨欣怡哼了一声：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直接，本来对你还有好感的，气氛被你全部破坏了！ 方言说道：好好开车，考验正式开始了，希望一切顺利，能让你父母开心，能让你得偿所愿，那么这次就算没白来！ 杨欣怡嘴角上扬：放心吧，一切尽在掌握。对了，到时候我有可能和你之间有些亲密小举动，事先声明，都是剧情需要，你可不要回去告诉米红，说我假公济私什么的，那我的脸可丢大了！ 方言放松地躺在座椅上：我也没捞到你啥好处呀，怎么帮忙帮得还要付出色相呀，不行，必须支付劳务费！就相当于青春损失费吧！ 杨欣怡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方言，你搞清楚，我这个大美人让你赚便宜，怎么成了你的损失啦！要不是剧情需要，我看着你都不舒服好吗？你赚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很无耻你知道吗？ 第76章 女大不中留 当看着一大群人站在别墅门口翘首以盼望穿秋水的样子，这阵仗让方言有了撤退的想法，对着杨欣怡说道：你们家也太夸张啦吧！要不，我们还是直接掉头回杭州吧！？ 杨欣怡也很懵逼，想象过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但是这人头攒动门庭若市的场面却也是始料未及的。但事到临头，除了硬着头皮下车接受检阅，其他也没有退路了吧！ 故作轻松的杨欣怡走到父母面前亲切地挽住了母亲的胳膊：爸，妈！ 杨欣怡的母亲对于自己的亲生女儿视而不见，目光处是慢慢走来的方言！一表人才，绝对的一表人才。可是好像看着年龄要比自己的女儿还小呀！ 当方言喊出叔叔阿姨好的时候，杨欣怡的母亲迫不及待抓住了方言的手：你就是小方吧，听欣怡经常说起你，快进屋吧，一路上辛苦了 方言有些脸红，这样的热情真的让人愧不敢当：没有，不辛苦。今天这一路是欣怡开的车，欣怡才辛苦！ 杨欣怡的父亲让方言进去再说：辛苦，都辛苦的。有时候坐车比开车辛苦多了。来，先进去再说吧！ 一大帮人看着方言也是喜气洋洋，在一边小声议论着评价着，让方言想起了那些天天找工作应聘的日子，不过，今天的紧张好像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杨欣怡走到方言身边自然而然挽起方言的胳膊的时候，方言感到了从手臂传来的柔软与温度，心中一惊，但是看到杨欣怡望向自己镇定的眼神，方言想起来了剧情需要！ 在客厅方言和欣怡首先拜见了坐在太师椅上的爷爷，鹤发松姿，精神矍铄，却难掩目光中的温情脉脉涓柔细水。 方言不由自主下跪磕头了，嘴里喊着：爷爷好！ 这举动让大家欣慰不已，特别是欣怡的父母，一下子有了认同感，心里想着：多有礼貌，多么真诚的孩子呀！一白遮百丑，就凭这一点，欣怡也算得偿所愿，幸遇良人呀！其他都不再重要，仅仅是人品就可以让大家欣慰不已，心花怒放了！ 认识这一屋子的亲戚大概是方言最大的考验，整整十分钟，走马灯一般的各色男女老少，浩如烟海的三姑六婆四舅八伯，让方言目不暇接头晕目眩！ 欣怡的母亲一边介绍一边抱歉道：没办法，亲戚们听说你要来，都想过来看看你！我们家也是大家族，不管是我娘家那边，还是欣怡爷爷这边都是大家族，每年过年拜年都要拜到正月三十呢！ 方言附和着：嗯，看得出，人丁兴旺，儿孙满堂。真的很热闹！ 欣怡的母亲一边递上水果一边笑道：是吧，人多就是热闹，小方家里亲戚多吗？ 方言有些黯然！自己很小的时候母亲就离开了，只剩下自己和父亲生活，刚参加工作，父亲就生病离开了，现在的自己应该属于孤儿了吧！ 欣怡看出了方言的感伤，连忙说道：妈，快吃饭了吧？我肚子都饿了！ 客厅里，在欣怡父亲宣布晚上在皇朝大酒店宴给方言接风，大家务必到场后，大家也就相继离开了。毕竟别墅虽大，但是中午招待这些亲戚的话，就显得捉襟见肘顾此失彼了，连连说着招呼不周，欣怡父亲亲自送走了那一大帮，家中一下子清净起来，午宴也正式开始了。心情舒畅的爷爷让方言坐在了自己身边，说是要好好看看孙女婿！ 欣怡有些害羞地说道：还没结婚呢，现在喊孙女婿有些太早了吧！说不定人家还一定想娶我呢！ 欣怡爷爷仿佛寻求认证一般，抓住方言地手：你肯定会娶我们家欣怡地是吧，我们家欣怡绝对的好女孩！再说，人也长得漂亮，除了性子冷了点，当然，我们都看得出，欣怡对你可是敞开心扉毫无保留的，真的，我们还是第一次看到欣怡如此热情地对待一个男孩子呢！ 方言看了看杨欣怡，故意问道：真的吗？欣怡？ 欣怡给了方言一个大大的白眼：是爷爷看走眼了！我才没有对你敞开心扉呢，就算有也是在你对我推心置腹之后！ 欣怡地父亲笑道：欣怡就是这么嘴硬，没办法，不肯吃亏！ 爷爷语重心长：欣怡呀，感情的事情可没有谁压谁一头的说法，承认自己对对方的情感不丢人。而且，感情是双向奔赴的，不是你给我五块我给你三尺！更多时候是全力以赴倾尽所有！别怕吃亏，吃亏是福也是一种智慧！ 方言点头称是：爷爷说得很好，我也有所感悟！其实，不仅仅是男女之情，更多的朋友之义，亲戚之情，就算是对待工作，爷爷的价值观也是值得实践推行的！我想，欣怡父亲的成功，一定离不开爷爷你的精心培育吧！ 欣怡咬着筷子骄傲地说道：那是，我爷爷是大知识分子，当过我们这中学地校长地！ 欣怡爷爷笑道：这丫头呀，俱往矣，现在我只是一个在颐养天年地老人罢了。你们还年轻，好日子还在等着你们呢！ 方言眼前地菜盘已经堆满了欣怡母亲布地菜，而现在依然招呼着方言，声称这是本地最好地厨师做的！ 作为同行，方言也用心品尝了其中三味，确实不同凡响，有独特的一套，值得自己借鉴！ 欣怡父亲亲自倒酒，方言有些诚惶诚恐！ 欣怡在一边嘟着嘴：爸，你别灌醉了方言啊，他本身酒量并不是很好，喝醉了对身体也不好！ 欣怡母亲都不由感慨，欣怡啥时候这样关心过父亲呀，真的是女生外向，有了男朋友，倒学会了关心人啊。 欣怡坚决反对，对着方言说道：别听我妈胡说，其实我一直都善于关心人爱护人的！ 欣怡父亲也感慨着女大不中留，还是男朋友魅力大呀，能让骄傲的公主低下头颅也真不容易呀！ 爷爷说道：中衡，你这是在吃醋吗？哈哈哈哈！ 这顿午餐的气氛融洽而温馨。到最后欣怡看着微醺的方言，夺过了酒杯，狠狠瞪了父亲一眼：你还灌他呀！要喝你自己喝，你再灌方言，我真的生气了！ 方言听着欣怡的撒娇，不由在内心感慨：演技还得数欣怡呀，不说奥斯卡，拿个百花金鸡什么的，绝对的手到擒来！ 爷爷喝的不多，小小的一两白酒，但好像很尽兴的感觉，拉着方言的手不停地诉说着自己孙女的好，让方言恍若隔世地认为爷爷从前一定是某个公司地金牌销售员！ 真正做到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方言有一种不娶欣怡就成了世界上最大傻瓜地嫌疑！ 看着祖孙二人的卿卿我我，欣怡的父亲也不由倍感温暖，这才是完整的家呀！ 欣怡也不由眼眶湿润，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看着大家对方言的认可，如果方言真的成为这个家庭的女婿，会不会是最完美的结局！ 耳边响起了米红的那句话，不由深思难道自己真的对方言有了非分之想？ 第77章 家庭的温馨 方言给了欣怡一个肯定的眼神：没事，我今天也很高兴能和你的爷爷爸爸爸妈一起吃饭，我特别喜欢这样的家庭氛围，我真的觉得很温馨，我也没有喝多，甚至可以说，兴致所至，我感觉我的酒量一下子提升不少。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喝什么酒不重要，吃什么菜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和谁在一起喝！现在我的状态，感觉很好，是我这段时间以来，吃的最舒心快乐的一顿饭！ 爷爷点头说道：是呀，家里欣怡不在，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有时候三个人吃饭觉得冷冷清清的，再精美的菜肴有时候也食之无味。今天不仅欣怡回来了，还带回了男朋友！爷爷很欣慰呀！我不像欣怡的爸妈一天到晚焦虑欣怡的婚事。我只要欣怡能够真正的快乐就心满意足了，有时候我并不操心欣怡的婚事，虽然按照过去的说法，欣怡现在都算大龄青年了。我一直认为，缘分这东西妙不可言，到了合适的时间就一定会遇到合适的人，所有一切必将水到渠成。我坚信欣怡一定会遇到让她全身心接纳的那个人！今天方言的到来，更像是天降之喜，我能看得出，欣怡掩藏不住的喜欢。这样我就放心了，这辈子在这人世间也就没有了什么牵挂羁绊了。谢谢你方言，让我们全家都很快乐。 杨欣怡的父亲也说道：你们有没有兴趣留下来发展啊，毕竟岁月不饶人，爸爸我也五十多了，有时候也力不从心了。这家里的产业总要有人来接手。何况，爷爷岁数也大了，他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天天看到自己的孙女呀！ 爷爷挥手打断了欣怡的父亲：别扯上我，我是希望天天看到欣怡没错，但我更支持她追求自己的生活，至于她回不回来接手家业，那也要尊重她的内心选择！ 欣怡有些感动，明明应该是家里最疼爱自己的爷爷，希望自己留在身边的老人家，却为了自己的幸福，如此全心全意支持自己放飞自我。这该有多么的无私呀：谢谢爷爷，谢谢爷爷！ 欣怡母亲却有不满：既然有了男朋友，那就要学会成熟，学会责任的担当，学会对家庭的义务！爷爷能够体谅你们，那你们更应该体谅爷爷呀！生活不仅仅有诗和远方，更要有责任和担当！我是希望你们仔细考虑考虑的，我想方言也是能够理解我们为人父母的一片苦心！ 逼上梁山的方言知道自己必须表态了：说到底，欣怡是有独立思考能力的独立的人，更是作为985的高材生，她面对问题，一定会做出最明智的选择！作为男朋友，我想我除了全力以赴支持她之外我想不出其他！ 爷爷说道：方言说得言之有理。选择权还是在欣怡自己手里。起码，我和方言是全力支持你们的。 一家人看着欣怡，仿佛现在就要得到想要的答案。 欣怡回避了大家的目光：我目前还没有回家的打算，但是请给我一年的时间，一年后我肯定回来陪爷爷和爸爸妈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看得出大家的失望，但也有欣慰，毕竟自从欣怡读大学离开家乡，就难得在家。无论是读书还是毕业后，可以说一年下来在家的日子没有超过十五天！如今答应回归家庭，无论如何也算是一个好消息，何况区区一年，大家也愿意等待！ 而不放心的妈妈拿来纸笔让欣怡写下承诺的时候，连爷爷都有点哭笑不得。欣怡坚决不肯，而母亲在说着空口无凭！直到爷爷发话，相信欣怡的承诺，加上欣怡的一再保证，妈妈才忍气吞声委曲求全表示了妥协！ 爷爷拉着方言的手，郑重拜托方言在这一年里好好照顾欣怡，如果欣怡让方言受了委屈，也希望方言能够多多担待包容！ 看着方言坚定的点头，大家深表欣慰。 当欣怡将礼物拿了进来分给众人，大家也是开心不已！ 诚实的方言表示只有水果火腿是自己买了孝敬老人的，而那些则是欣怡的心意！ 大家更是对方言赞不绝口，认为方言的礼物才是真正的礼物，是真正的孝敬。而欣怡的那些存粹华而不实中看不中用！表示方言才是会过日子的人，欣怡还是太幼稚，不懂得生活的真谛！气得欣怡直翻白眼，表示方言更多的是投机取巧投其所好！ 欣怡母亲反问：那你怎么做不到投其所好呢？你还号称名牌大学毕业呢，看你办事，到底是情商不够还是智商不够呢？ 欣怡彻底无语！难以反驳。 晚上，皇朝大酒店 方言还是低估了欣怡家的人多势众，听说欣怡爸爸表示不想动静太大，尽量控制人数的情况下，最大能容纳60人的修竹厅依然显得有些拥挤！ 没办法，在边上又开了一桌，才勉强各居其位。 欣怡的爷爷首先代表全家感谢了大家的对于欣怡的关心，更表示通过了解，自己很满意方言的方方面面。希望方言能早日融入大家庭中，同时也希望大家能够全身心的接纳方言！ 犹如领导讲话一般，在爷爷结束的时候，掌声也是经久不息。 坐在主客位置的方言感到了诚惶诚恐，心说：这事情是不是做得有些过了？ 看着一边的欣怡，也是一脸忐忑，方言不由偷笑！ 欣怡也一览无遗方言的每个表情，知道他偷笑的内涵。桌子底下，欣怡的纤纤玉指，快准狠的在方言的大腿上拧了一下，猝不及防的方言忍不住疼的叫了起来。 看出端倪的欣怡母亲用目光狠狠地教训了她的女儿。 欣怡有些委屈，附耳方言：回去和你算账！ 就算是浅尝辄止，架不住人多势众，方言不可避免的醉了。欣怡心痛地犹如正牌女友一般端茶送水，甚至拿来了热毛巾，在方言地脸上擦拭着，还放出狠话：谁再灌方言酒，以后就别再去她家了，她不在乎少走一门亲戚！ 虽然责怪于欣怡地口无遮拦，但也心疼方言地酒醉，确定方言不能再喝了，在众人地帮助下，将方言扶上了车，也算尽兴而归！ 第78章 不饿，不饿，方言他不饿 将方言放到了欣怡闺房地床上，方言惊醒一般坐了起来。 看了看四周：欣怡，这里好像不是酒店啊！ 欣怡笑着递过热毛巾，表示方言还有意识，看来还能喝一点！ 方言说道：还是去酒店住吧，我想洗澡，感觉自己浑身难受。 欣怡嗔怪道：又不是不让你洗澡，房间里就有浴室呀！你以为我不想去住酒店呀！可是爸妈不同意呀，还坚持表示理解现代年轻人的未婚同居，何况都带回来见了家长，结婚这事就算板上钉钉了！所以，还劝我不要扭扭捏捏，搞得我还没老人的思想开放似的！所以，今天我们哪里也去不了了！你还是先洗澡吧！ 当敲门声传来，方言已经在大浴缸里泡上了！ 欣怡开门，看到母亲拿来了新的浴巾与睡衣，听到浴室的动静明白方言在洗澡：欣怡，这浴衣是新的，浴巾也是新的，你拿去给方言用。洗好澡就早点休息，今天方言确实辛苦了，怎么样，酒醒了吗？ 欣怡接过东西说道：好多了！谢谢妈妈！ 欣怡母亲放下东西就离开了。 洗完澡穿着睡衣擦拭着头发的方言问道：就一张床，怎么睡啊？ 欣怡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是你睡地上，我睡床呀！你也可以睡那躺椅上，肯定不舒服！地上起码是羊绒地毯，睡着肯定要惬意一点！ 方言说道：为了帮你，如此艰苦，回去后，你要付我劳务费哦！ 欣怡转身去洗澡了：给你劳务费，你真的会拿吗？ 方言拧了一下自己地鼻子，追着欣怡地背影：你敢给，我就敢要！ 切！！！！欣怡的话语里带着不屑！ 浴室里传来的水声让方言情不自禁浮想联翩，最后理智地打断了自己乱舞地思绪，轻声骂了自己一声禽兽，方言将欣怡准备好地被褥铺在了地上，躺了上去，不由感慨，有钱人的日子就是不同凡响，连睡地上都如睡云端！ 当穿着低胸睡袍的欣怡走出房间，正在抽烟的方言被深深震撼了。如雪的肌肤，修长的大腿，犹如白玉的颈脖，特别是那若隐若现的沟壑，方言知道自己流鼻血了！ 看着方言，欣怡也慌乱了：方言，你怎么流鼻血啦！ 方言连忙起身抽出化妆台上的抽纸，仰头按在了鼻子上，嘴里演绎着道貌岸然正义凛然：也许是你们这里的空气太干燥了，我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现象！ 欣怡切了一声：我们这里是海洋气候，怎么可能干燥！也许你吃了什么上火的东西了！看你今天，一副吃白食的表情，从头到尾都没有停过！ 方言大呼冤枉，自己除了记得被灌酒，关于吃的印象还真就寥寥无几！ 欣怡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嘴里轻声说道：谢谢你方言，今天我的家人都很开心，特别是爷爷，今天笑得特别的灿烂。我都看到他摇摇欲坠的牙齿了！哈哈哈哈哈！ 方言笑道：你也真够可以了，自家爷爷的玩笑也敢开！ 欣怡说：我爷爷最疼我了，再说，我也很高兴看到他今天开心的样子，谈不上开玩笑，就是觉得有些好玩！ 笃笃笃…… 当敲门声再次响起。犹如受惊的小鹿。欣怡无声地指挥着方言将被褥收进柜子，跳到了床上！ 欣怡去开门，母亲端着两杯热牛奶走了进来，拒绝的欣怡的接手，直接来到床头，端给了方言：今天酒喝多了吧，喝杯牛奶，早点休息！ 方言有些尴尬，明显感觉到了自己满脸的红潮，故作镇静地说道：谢谢阿姨！ 放下另一杯牛奶，看着方言：早点休息，年轻人要注意身体！说完转身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欣怡：你还不睡吗？ 欣怡慢慢上了床，盖上了被子。当不可避免的触碰到方言的大腿，就算是隔着睡衣，也让她产生了无以言状的小兴奋，欣怡明显感受到自己内心的悸动：妈，你出去吧？你这样方言都不好意思了！ 欣怡母亲看着两人，心中也是充满欣慰，自己的女儿终于长大了，现在也算真正的女人了，想起那么多年，自己对于欣怡对待男人的不苟言笑冷酷淡薄，心中一直忐忑不安，眼前的景象自己确实不合时宜，但挡不住内心激荡，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还是值得的！ 拿着盘子离开：你们别起来了，门我会关好的！ 当关门声响起，两人都不由长舒一口气！ 转身之际，两人直接亲密无间的触碰让两人都不再说话！ 许久许久 方言问道：我还是下去睡吧！ 欣怡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羞涩：就这样好了，免得我妈待会又进来！我估计，她肯定还会进来送东西！不是水果就是宵夜！ 方言用尽全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我还是睡地上吧！ 欣怡转身面对着方言：为什么？ 方言又看到了沟壑纵横：我怕我再次流鼻血，我怕我控制不住！ 欣怡将脸埋进了被子，一个声音模糊而震撼：我也怕！我也怕控制不住！ 方言明显感受到欣怡的双臂慢慢环抱住自己。 久违的女性的温暖与柔嫩！ 方言也将脸埋进了被子，对着朦胧的欣怡说道：我真的会忍不住！ 欣怡羞涩地将脸贴了过来：那就别忍了！ 感受到那吐气如兰，感受到那特有地女性体香，方言感觉自己真的要爆炸了！ 脑海里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着自己：冷静！冷静！ 而当欣怡滚烫地唇贴上来地时候，方言在心中大喊了一句：完蛋了！ 笃笃笃！ 如欣怡所愿，母亲地敲门声如愿而至！ 欣怡地气恼完全不亚于一头愤怒地母狮：妈！！！你干嘛！！！我们都已经睡了！ 门外母亲有些委屈：我看今天方言一直都在喝酒，都没怎么吃饭，给他做了点宵夜…… “不饿，不饿！方言他不饿！！”欣怡母亲明显感受到了欣怡地愤怒，那是一种被打扰好事地愤怒。不由羞红了脸：知道了，知道了，你们休息吧！ 带着委屈，和一句：至于吗？欣怡地母亲终于离开了！ 方言看着满脸通红地欣怡笑着说道：谁说我不饿，我是真地饿了！说完将头深埋进了欣怡地胸膛！ 欣怡斗气一般：不给了，睡觉！ 方言一声叹息：好吧，那就睡觉吧！ 半个小时毫无动静，欣怡哀怨的说道：看来你真的不饿！ 拍打了一下欣怡的小脸蛋，方言微笑的说道：睡觉！ 欣怡紧紧搂住了方言：原来男人是这么有意思的呀！睡觉就睡觉！晚安！ 第79章 该死的沟壑，该死的鼻血 欣怡母亲明显感受到欣怡的焕然一新，那是一种脱胎换骨一般的重生。也许昨天自己确实有些失态失礼，但看到女儿幸福的样子，所有一切好像都是值得的！现在的方言在她眼里也更加完美，除了学历不高，事业无成，没钱没房没车，好像这些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除了女儿大了人家三岁，担心将来两人的不和谐，其他都是如此完美！ 餐桌上，方言也明显感受到欣怡家人的异样目光，有些明白，但也有些拒绝明白。心说：难道引狼入室也是一种美好了吗？ 当欣怡提出今天要和方言赶回杭州，因为方言的店开张的事情迫在眉睫时不我待了。欣怡的母亲虽然也知道，不能干涉孩子做事情，还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爷爷将方言叫进了书房，从一个锦盒里拿出一块玉：孩子，你第一次来，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是我二十年前在香港佳士得拍下的一块玉牌，今天送给你，你留在身边做个纪念。我也想和欣怡多待几天，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但是，年轻人还是要以事业为重！记住一句话：在外面做任何事尽力就好，毕竟你们还有家这个依靠，任何时候都可以回来，我们永远是你们坚强的后盾！ 方言握住手中的玉牌，感受到来自家庭的温暖，深深感动：谢谢爷爷！谢谢叔叔阿姨！这两天是我过得最温馨的两天！以后有时间，我会经常和欣怡回来看爷爷的！杭州到这里也很方便的。 爷爷握住了方言的手：照顾好欣怡，女孩子再如何优秀，终究是女人，女人就是要人来疼的！ 方言郑重做着保证：我知道的，爷爷放心！ 将玉牌放进锦盒，方言走出书房下楼来到了客厅。 客厅里，欣怡的母亲还在对着欣怡喋喋不休。 看到方言，欣怡母亲拉着方言坐在了红木沙发上：方言，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你们两个在杭州照顾好自己。叔叔阿姨也没什么送你的，这张卡就当作是我欣怡爸给你的见面礼，不要推脱，推脱我就会认为你对欣怡不是真心的，是敷衍的!拿着，万一有需要的时候，可以拿出来应急。 方言看了看欣怡，见她点头，就收了下来：谢谢叔叔阿姨，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欣怡的，我也会督促欣怡经常回来看看的！叔叔阿姨放心好了！ 看着走出大门的欣怡和方言，二楼书房窗前的爷爷流下了眼泪。自己岁数大了，不知道还能陪伴她们多久，自己不畏惧死亡，但是自己也真的舍不得孩子！ 母亲依然在教育着孩子。父亲陪着方言慢慢跟在身后！ 分别的时刻终将到来，坐在车上的欣怡也忍不住热泪盈眶起来：你们回去吧！你们放心，我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我保证最少也是一个月一次！ 母亲赌气道：你回不回来无所谓，让方言经常回来看看我们就行了！还有，收敛一下你的臭脾气，如果哪天我知道你欺负方言，看我不收拾你的皮！ 欣怡有些委屈：我可是你的亲女儿！方言最多算你半个儿子吧！ 母亲作势挥拳：路上开慢点，注意安全！ 方言和欣怡挥手道别！ 车子上了高速，开起来也就没那么累了。 方言拿出来锦盒和银行卡：都在这里，我可没贪污啊！幸不辱命，也算完美完成任务！ 带着墨镜的欣怡面无表情：怎么，还没到杭州就要划清界线啦？那些是长辈给你的，你就拿着吧！ 方言连连摇手：那可不是小东西，仅仅这个子冈玉牌就价值不菲了，我可不敢收！ 欣怡冷冷的看着方言：你是怕手下要承担责任吧！ 方言无言以对！ 欣怡继续说道：为什么？ 方言：什么为什么？ 欣怡：明知故问！ 方言委屈：我真的不知道你说什么！ 欣怡将车速提到了160，赌气地说道：你昨天为什么不睡我？是我配不上你，还是说我长得不入你法眼？还是就像我母亲说地，你只是在敷衍我？ 方言只能一言不发！ 欣怡看着方言冷冷地冒出一句：懦夫！胆小鬼！怂包！ 方言继续一言不发！ 欣怡还在宣泄着：哼！既然害怕承担责任，昨天你干嘛吻我，干嘛抱我，干嘛挑逗我？ 方言一脸无奈：大姐，昨天好像是你主动的吧！我只是被动接受！ 欣怡声音有些出乎意料的高：我现在是在和你讨论谁先挑逗的问题吗？我现在说得是责任的问题。大男人敢作敢当，难道你是娘们？ 方言有些无语：大姐，这次为什么会去你家，为什么会到如此地步，我想你是一清二楚的呀，难不成我做好事，最后却成了我的错啊！ 欣怡恨恨的说道：我不管，反正是你的错！ 方言说道：好吧，回去让米红来评评理！到底是谁的错！ 杨欣怡看着方言：看不出来，你还会围魏救赵呀，还让米红评评理，看来你是觉得目前的局势还不够复杂吗？ 方言有些担心：好好开车，我可不想现在就去见上帝！ 杨欣怡思绪万千，归根到底，好像自己真的站不住脚，何况真的让米红知道，那就风起云涌了！自己也就没了底气！ 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的杨欣怡也无从下手！ 昨夜的销魂也已经深深烙印在脑海里，每次想起就心潮澎湃，好期待那样的感觉！但是米红的身影泛起的时候，自己全无了底气。自己的非分之想终究无法越过最好的姐妹，最好的闺蜜！一阵心烦意乱，让欣怡把车开进可最近的服务区！趴在方向盘上，欣怡也久久不能平静！ 方言有些心疼，毕竟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自己也并非毫无责任！ 那该死的沟壑，那该死的鼻血！ 方言将手放在欣怡的后背轻轻安抚着！ 欣怡无声的哭泣起来！ 方言惊慌的拿出纸巾递给欣怡，嘴里焦急地劝慰道：别哭了，边上人家正看着呢！ 欣怡地哭声开始肆无忌惮，泪如滂沱！ 方言端起欣怡的脸庞，用纸巾手忙脚乱地擦拭着！看着止不住擦不完地泪水，方言犹如走火入魔一般，用自己地嘴开始擦拭起来，最后两人地唇紧紧吮吸在一起…… 第80章 这是你最后地告别吗? 在方言提出如何面对米红的时候，欣怡也不知所措拿不定了主意。最后还是决定保持当下的状态，也就是就当没发生过，一切照旧！ 方言擦了擦自己的嘴唇：我同意！ 欣怡不舍得用力，但还是拧了方言一下：是不是如你所愿，现在你可以继续左右逢源，左拥右抱？ 方言狠狠抽了一口烟：记住，我比你为难一百倍！你仅仅需要面对米红，可我不仅仅要面对米红，还有芸子！事情已经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我也拿不出主意了。而且我们两个也要冷静思考一下，我们的行为到底是情感的爆发，还是情欲的操控！希望你能够有一个清晰的判断，这样才能更好的去解决问题！再加上我认为我们确实不属于良配，毕竟社会地位，个人财富方面都是天壤之别。我不认为这些是可以克服的！所以昨天我保持了理智，我觉得那样对你是不公平的。我现在真的希望我们能冷静下来，就算为了自己一生的幸福，也要深思熟虑一番！ 欣怡看着方言：我同意你的说法，但我更同意，你就是一个占了便宜想逃跑的懦夫！ 汽车缓缓停在了好再来的门口，没想到米红竟然没有去上班，而是安排着店里的员工做着最后的准备！ 看着两人，米红也不禁喜上眉梢：回来啦？怎么样？一切顺利吗？ 欣怡坐到了茶桌前，烧上了水：一切顺利。家里同意我在杭州再待一年！ 米红调侃道：怎么样？你的父母对方言满意吗？新女婿上门给了啥见面礼呀！ 欣怡将锦盒和银行卡丢在了桌子上！ 米红打开锦盒不由赞叹：这块玉牌真漂亮呀，还是子冈玉牌！要是真的，那就是几百万啦！ 方言也大吃一惊，一块玉牌真的有这么贵吗？ 欣怡说道：我也不知道，当年爷爷买回来就一百多万啦。二十年了，我也不知道现在值多少！ 米红也笑着对方言说道：看得出来，欣怡得家人真得把你当女婿了，真是舍得给呀！我估计那张银行卡里起码也是五十万起步呀！ 方言将茶具用开水烫泡了一遍，放好绿茶开始冲泡起来：我可没那么好得命呀，这都是欣怡未来老公得，我只不过是个西贝货罢了！ 欣怡看着方言冷笑了一下！ 米红说道：话不能这么说，起码一点，你要是成为杨家女婿，这些东西都是唾手可的，对不对呀欣怡！ 欣怡倒了一杯茶：人家看不上呀，人家有更好的选择，说不定能遇到一个直接给二千万的呢？对不对呀方言！ 方言自然而然地说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为人处世地原则，那就是利益永远是第二位地，情谊才是第一位地！ 米红对着方言说道：对了，昨天芸子来找过你，你不在她就回去了。我告诉她，这两天开业，估计你会通知她的，让她到时候一定过来。 方言也在纠结要不要通知芸子，于情于理，自己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 店里也忙得差不多了。那块：用心做好每道菜的牌子也已经挂了起来。食材供应商也都联系好了！自己想了想，好像没什么遗漏，完全可以择日开张！ 梅最早也要在明天才能过来！想到梅，不由问道：米红，梅的房子找到了吗？ 米红说道：你倒是挺关心的嘛！找到了，离这里不远处半个小时车程，农民别墅找了一间单间，没办法，这附近都是商品房，最小也是两室一厅的，房租太贵。 方言说道：还是找在附近吧，两室一厅就两室一厅，可以当作员工福利！除了留一间给梅，另外一间也可以给店里其他员工。 欣怡有些醋意,幽怨的眼神显而易见：你对那个梅，可真好呀！要知道，你这个店面积不大，桌子也不多，你还撤了堂食，就做几个包厢，以我的认知保本都困难，你还要每个月拿出一笔开销租房子，你知道，你一天要做多少流水才能保本吗？ 方言看了看米红，说道：我也想过这些问题，只是觉得出外打工都不容易，做老板的，尽量给员工多谋一些福利，大家像一个大家庭一样在一起工作是多么开心的事情呀。我也打过工，我在国企也上过班，所以更能体谅那些打工人的艰辛。一个老板如果连自家员工的福利都要精打细算，那么无论如何也不会有大的发展！ 米红坚定而肯定：方言，就按照你的理念去做好了，我永远支持你！ 欣怡也忍不住了：说得我是多么小气的人似的，我只是担心你这样的话，店面无以为继，到时候倒闭了，不也是一种对员工的刻薄吗？这卡还在这里呢，就算我杨欣怡对你这家店认可，支持好了！别推，我最不喜欢推了，何况，给老板的那3万块也要到日子了，我看你是够呛，你先拿着度过难关，等以后店里生意好了，挣钱了，你再还给我！毕竟这是我妈给女婿的，我总要给她一个交代！ 其实这几天方言也一直在心烦那三万块的月付，自己再怎么清高，这时候继续矫情就是自己的幼稚了！看着欣怡，方言说道：那我就不废话了，我就先拿着用了，希望能够尽快还给的！ 米红有些不开心，方言三番两次拒绝了自己的帮助，为什么这次却能够接受欣怡的帮助呢？他们这次的旅程到底发生了什么？欣怡今天看方言的眼神明显不对劲，难道两个人有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看着欣怡眉开眼笑的表情，这还是那个对待男人冷若冰霜拒人千里的欣怡吗？难道自己真的忽略了什么？哎，真的是越想心情越糟。 方言整个店巡视了一遍，仔细检查着每一件东西，开业之际，可千万别出现什么问题呀！毕竟万事开头难，解决了开头的问题，后面自然会顺风顺水！ 所以方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最后再三确认没有问题，方言准备两天后的8号开业大吉，通知了几个朋友，也邀请了散落在杭州各地关系不错的老乡，最后打电话给了芸子！ “喂，芸子吗？我是方言，8号上午我的店开张，欢迎大驾光临！你顺便邀请一下陈可和莫总，如果有空可以一起来热闹热闹！ 芸子兴致不大：怎么，现在我都成了你的客人啦，这么旗帜鲜明地划清界线，这算是你最后地告别吗？ 方言默不作声，方言也答无可答！ 芸子肯定地说道：好的，8号我会去地！祝你生意兴荣，财源广进！ 第81章 开业风波 这天地风和日丽让方言心情舒畅，特别是在这开业地大喜日子。驾照已经到手，今天地采买，方言是带着梅一起去地。方言地内心深处，坚定地要帮助梅，让梅能有真正独当一面地能力。从食材的挑选到调味品的选择，可以说无微不至。梅的住处也安排妥当，离店也就五分钟的步行路程，十分方便。梅也认真的学习，她很清楚自己机会的难得，所以分外认真。买菜回来，虽然方言交代过不用她做杂事，但还是尽心尽力，从打扫卫生到洗菜配菜，服务员的安排培训，梅一直亲力亲为。看着忙忙碌碌的梅，一刻也不曾停歇，让杨欣怡追着打听方言到底给梅开了多少工资，梅笑而不答，干活却越发认真了！ 朋友们陆续赶到，送上了礼仪被方言全部拒绝了，甚至开玩笑说，当初来到杭州，自己忍饥挨饿，还是靠着朋友们的救济才走过来的，所以今天白吃白造，诚恳的希望大家都能吃回本！大家哈哈大笑的同时也坚决反对方言妄图用一餐饭就还清所有债务，没个三五十顿别想解决问题，现在纯粹是避重就轻，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群众也是会算账的。看着大家开心的笑脸，方言觉得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看着忙里忙外的米红和欣怡，方言不由感慨自己的幸运，能够认识这样的红颜知己，真的是自己的福分。她们有的只是全力的付出，从没奢望方言的回报，方言也知道自己无以为报！将两人按在了茶桌旁，自己亲手泡了一壶茶，拿来茶杯，亲手倒好，举杯说道：谢谢两位一如既往的帮助，方言无以为报，这杯就算方言敬你们的！一起干杯！ 两人愉快的接受了方言的感谢。 方言还从吧台的抽屉里拿出两个首饰盒一人一份。 米红和欣怡都被惊喜到了。 打开一看，是一个手链。一个是金子做的花生，一个是金子做得葫芦！两件东西小巧玲珑金光闪闪，也就价值一千块的样子！但看两人兴高采烈的样子像孩子，互相攀比着说自己的最好看。 方言忍不住打击到：便宜货，一千块还不到呢！两位家大业大可千万别嫌弃，无论如何，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两人嫌弃地看着方言，依然沉浸在这红绳金豆之中！ 知道芸子和莫老板陈可地到来，两人赶忙起身去招呼着。 大厅已经人满为患，本想带着三人直接去包厢，没想到大厅里认识芸子的人还挺多，芸子和大家一一打着招呼，那份他乡遇故知的喜悦感染了大家。 几个人还是被安排坐到了包厢。 陈可在芸子耳边窃窃私语：你看，那两个搞得就好像自己是女主人似的，难道她们不知道正牌老板娘在这里吗？不用问，这两个和方言的关系绝非一般，方言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花心了。 芸子心中一片气苦，但嘴里还是在埋怨着陈可：你话真多，她们是方言的朋友，是来帮忙的，你也是方言朋友，你也可以像她们那样去帮忙的呀！ 陈可适可而止的闭上了嘴，吃起了桌子上的瓜子。 莫琪看着芸子，最近好像瘦了不少。也许内心挣扎太多了，听陈可说，最近上班也经常走神，已经被领导批评过一次了。莫琪很是心疼，对于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莫琪保持了最大的耐心，事情也正向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着。最近三个人的聚餐也多了起来，芸子也愿意和自己多聊天了。前天特意送到前台给她的蓝色妖姬玫瑰花，芸子也坦然收下，下班带回宿舍插在了花瓶。但莫琪还是告诫自己，放慢脚步！ 上次去上海参加周年庆，芸子好像特别开心。也愿意入住自己安排的星级酒店了。那天吃饭，见到自己特意邀请的海清，芸子兴奋得跳脚。莫琪很欣慰自己做了让芸子高兴得事！那天芸子真诚得对自己说谢谢的时候，莫琪知道，自己的付出芸子感受到了。 由于方言坚持不用大家随份子，几个人也没有太矫情，而是去花店买来了花篮，没一会的功夫，店门口摆满了庆祝开业的花篮，热闹非凡的场面。苏武也不知道在哪里买来了气球，说是杭州禁止烟花爆竹，但是这大喜的日子怎么能没鞭炮声，准备多多扎些气球，到时候用汽车的轮胎压一压，那效果也是和鞭炮一样一样的。 厨房里，方言和梅正紧张的做着准备。切菜配菜，该炖的在炖，该腌制的在腌制！洗菜阿姨也忙个不停，看得方言觉得自己支付的工资太少了，应该给洗菜阿姨另外准备一个红包了。 这个时候，服务员小李慌慌张张跑进来厨房，嘴里喊着：老板，老板，你快去看看吧，来了卫生检查的。 方言示意小李淡定：检查就检查好了！不要着急嘛，做好自己的事情，我们不担心检查的事情。 方言走到了大厅，几个工作人员正到处检查着，有两个与方言擦肩而过去了厨房。 在检查了食品卫生环境卫生后，检查人员需要检查个人的健康证。 这一次方言懵逼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自己什么都想到了，前两天还想着有空去趟防疫站办一下健康证呢！自己忙着忙着就忘了！ 在得知方言是主厨，而且尚未办理健康证，工作人员直接要求暂停营业，等待处罚，同时尽快去办理健康证。 朋友们也懵逼了，回过神来，苏武毛辣帮忙在说情，强调今天并不对外营业，只是几个朋友聚餐，暂停营业对于今天来说真的不合时宜！ 看着眼前的一切，芸子也焦虑万分，又不忍心去责备方言的考虑不周，不管如何，在这开业的日子整这一出，多多少少是有点不吉利的。 莫琪劝芸子稍安勿躁，自己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有转机。 没一会，领头的工作人员接到了一个上级打来的电话，在一连串的是是是是之后，对着方言说道：看你其他工作都做得不错，既然今天你不对外营业只是朋友聚餐，那就不要求你暂停营业了，但健康证还是要尽快去办理，下次我们还会来检查的！ 方言唯有点头称是，送走了工作人员！ 芸子什么也没说，感激地看着莫琪。嘴里一直说着谢谢谢谢。 莫琪微笑着对芸子说道：我们之间需要如此客套嘛？ 第82章 三乘三米的床 方言无精打采，一个自己地疏忽，让原本的喜庆变得尴尬两难。自己都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看着在角落闷头抽烟地方言，米红和欣怡不敢上前打搅，只能把目光投向芸子。 芸子大方地走到方言面前，伸手按在了方言肩膀上：大男人知错就改，有什么好颓废地，就算不是开业，也好坚持下去，大家一起努力，今天一定要热热闹闹地！ 方言抬头芸子，感受到她传递地无穷地力量。方言站了起来！大声叫着：苏武开业！ 整个餐厅顿时热闹起来，大家都去到门口，用脚也好，用针也好，用烟头也好！顿时犹如鞭炮齐鸣，再加上纸筒礼花漫天飞舞，一片喜气洋洋地气氛！ 方言一直克制着自己地情绪，满脸笑意地和大家推杯换盏，彼此说着祝福地话! 陈可对着莫琪说道：你怎么不告诉方言，是你帮他处理了问题解了围？ 莫琪看了看芸子笑而不语！ 芸子有些生气：那你去告诉他吧！让方言过来磕一个？ 陈可不敢说话了，嘴里却轻声说道：本来就是！ 方言在敬了大家一圈酒后，举杯向芸子走来：今天你能来，我真的很开心。不好意思，又让你担心了，我想我以后不会了！ 说完一口气喝完了杯中地啤酒。 接着敬了莫琪和陈可，说了声失陪，就让米红好好代自己招呼客人。自己则叫上欣怡驾车去了防疫站。 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吃完，在大厅喝着茶聊着天，见到方言纷纷上前安慰。表示会尽可能介绍客户来吃饭，这份情谊让方言感动不已。 在大家离开之后，员工们也很快收拾好了卫生！ 方言让大家再检查了一遍店里地卫生安全等问题就让大家回家休息了，明天正式营业！ 店里只剩下了方言米红和欣怡。 方言抽着烟，眼神迷离：我是不是不适合做生意呀，这么点小事都让我搞砸了 米红安慰地说道：主要是最近要忙地事情太多，有些小事就忽略了，你也别放大自己地责任。有问题就去解决问题，而不是全盘否定自己。我也算是看着你一路走来地，人无完人，不可能每件事情都能做到滴水不漏毫无瑕疵地。吸取教训，勇往直前才是该干地。我也不想给你太多压力！我和欣怡早就说过，我们会全力以赴地去支持你！所以，不用担心，我们都还年轻，我们有承受失败地勇气与资本！只要你用心去做，就一定能走向成功地！ 欣怡说道：就是，大男人，这点挫折算什么？大不了重头再来，我和米红都会陪着你的！ 方言说道：我很累，我想睡觉了，你们也陪我嘛？ 米红和欣怡都笑了：怎么不美死你呀！你也好意思！ 米红拧了一下方言的胳膊：臭流氓！我无所谓，你要我们陪你睡也可以，只能选一个，选吧，你选了谁，谁就陪你睡！选吧！ 看着满脸通红的欣怡，还有一脸淡定的米红，方言感到了杀机四伏：算了，我还是自己一个人睡吧，你们两个人对我来说，高攀不起！ 米红和欣怡都带着笑意掐着方言：说，到底是高攀不起还是不入法眼！说清楚，不说清楚，今天就掐死你！ 方言连忙告饶：高攀不起，真心高攀不起，你们如果真的愿意屈尊，那我不介意在床上等你！ 米红和欣怡高呼打倒流氓，各种掐拧抓都招呼到了方言的身上！ 米红的老房子，方言洗了澡，换上睡衣，真的在客房睡下了。 米红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 看着身边的欣怡，米红努了努嘴示意道：要不，你去陪他睡？ 欣怡抬手打了米红一下：你自己想去就自己去，拉着我干嘛？ 米红严肃地说道：你真的不去？我可是给过你机会了？ 欣怡羞红了脸：要去你去，我才不去呢！ 米红说道：记住你说的话，今天你要是不去，一辈子不许去！ 欣怡嗔道：滚！ 米红大方的起身慢慢踱向客房：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呀，那可别怪我！现在依然有效，今天你不来，就永远别来！ 看着米红在方言身边躺下，将方言拥入怀里，欣怡纠结着，缠绕着，纷争着，最后扭扭捏捏羞羞答答上了床躺在了方言的另一边! 看着欣怡的窘态，米红忍不住偷笑起来，轻声说道：是狐狸终究要露出尾巴，看来这床太小了，下次要去定制一个三米乘三米的！ 欣怡被米红嘲笑后也忍不住反击：你觉得一张三米乘三米的床就够了嘛？ 米红沉思了一会：你说得对，放纵下去，对方言来说三米乘三米还真不见得够，所以我们是不是应该达成共识，形成同盟呀！ 欣怡忍不住轻声骂道：米红看不出来，你还挺无耻的！呵呵呵 东方现出鱼肚白的时候，方言醒了，看着身边两个还在熟睡的美女，方言不由嘴角含笑。两个完全不同的表情，一个连睡梦中都带着笑，应该梦到了某些美好的事物，嘴角还有一串晶莹的口水。方言原本想去擦拭，最终还是没有动手。一个咬牙切齿，仿佛在殴打某人。难道睡梦中遇到了仇人？ 方言蹑手蹑脚下了床，带上了房门。洗漱完毕，精神抖擞地开着那辆皮卡去接梅。接到电话地梅，早早来到了路口。一天地忙碌就这么开始了！ 今天地生意没有预想中地那么艰难，中午接待了两桌客人，方言也使出了浑身解数，希望能展现自己地最好状态，当服务员告诉方言客人很满意菜肴地口味，而且对烂糊鳝丝有着特别地偏爱，特意加点了一份，不由让方言信心十足，干得更起劲了！ 方言一边做菜，一边和梅讲解着火候地把握，调料地添加，有时候也会让梅上手简单地菜品，在品尝过后，能达标地才会让服务员上桌。而那些没有掌握好地菜品也会让梅仔细品尝，更真实地掌握其中地不足！ 两桌菜烧得并不尽兴，方言觉得自己还有是不完地劲，方言觉得可能是自己昨天休息得太好了，自己都觉得那是自己这两年来睡得最美得一觉，听说有人将完美得睡眠称之为黑甜香，方言认为昨晚得那一觉就是。 第83章 价值五百的故事 当客人吃饱喝足，醉意阑珊走出包厢对方言得收益赞不绝口得时候，大家都觉得所有得辛苦都值得了！这也算方言厨师生涯得第一桌客人，不仅打了九折，还送了客人一小包家乡得茶叶！热情招呼着客人有空再来！可以也高兴的答应着，并表示要帮餐厅好好宣传宣传，以后单位聚餐就选定这里了。 第二桌客人也是吃得酣畅淋漓，在客人走后，方言走进包厢看了看残局，菜基本上都吃完了，唯一得是那份天下第一菜，剩了不少。方言夹起筷子尝了尝，汤汁得酸甜味并不完美，偏甜少酸，看来自己还是大意了。追到前台，对正在收钱得小李说道：扣掉天下第一菜得钱，另外总价打八折！ 方言对着客人连连道歉，声称自己大意了，那道菜没有做好，给客人带来了不好得体现，希望下次再来得时候能给客人全新得体现，今天得八折代表着小店小小得歉意！ 客人表示理解，也对餐厅得热情和勇于承担表示了赞赏，下次依然会选择好再来！ 在客人走后，也到了大家吃饭得时间。方言让大家每人点了一道菜。几个人也是高兴不已，点了自己爱吃的菜。方言有些感动，因为大家点的都是最便宜的几个素菜，就算荤菜也是最简单的青椒肉丝！知道大家都是替自己省钱呢！ 方言去到厨房，不仅做了大家点的菜，还特意端上一只鸡煲，和一份红烧肉！ 大家都在感谢老板的慷慨。 方言招呼着大家快吃：吃是吃不穷我的，只要大家齐心协力，生意肯定会越来越好，再回头看看伙食就是毛毛雨啦！ 梅一边吃饭一边对方言说道：你也少喝点酒啦，还要干活的呢！ 方言笑了：就一瓶啤酒，绝不多喝。对了，我看你一天下来太忙了，都没看到你休息过一会，要不你就在厨房和我一起做菜，其他事情就别管了。人手不够就再招一个吧！ 梅表示反对：我一点都不累，你做老板的更应该考虑成本的问题，你的性格还是和那时候在厂里一样，对金钱没有概念，想怎么花钱就怎么花，一点计划一点打算都没有！这样是不行的！ 服务员小李也附和道：是呀，老板，做生意是要挣钱的，我们都希望你能挣大钱，让这个店越来越好，大家也能长久做下去，大家开开心心在一起多好呀！ 方言笑道：当然会越做越好的，我还准备以后时机成熟，能开分店呢！你们在这里的都属于元老，以后开分店的时候都会被派出去当店长，独当一面的，那时候待遇也不一样了，所以大家要努力呀！ 梅说道：连方言都会给员工画大饼了，看来，还真是成熟了，有点成年男人的味道了！ 方言给梅夹了一块红烧肉：怎么，你也笑话我呀！你也要努力呀，争取早日出师，到时候我支持你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店！那时候再把女儿接到杭州来，母女团圆，那是多好的事呀！所以，每当你想放弃的时候，想想这目标，我相信你一定能充满斗志！这绝对不是画大饼，这是我的真心话，我也一定会帮你实现目标的” 小李啃着鸡腿，问道：老板，你怎么对梅姐这么好呀？ 方言把剩余的鸡腿给了梅，梅谦让地放到了方言地碗里，还是在方言严厉地目光下，梅才不情愿地接受下来。 方言说道：你们都不懂，我和梅姐不仅是同事和朋友，可以说，梅姐还是我方言地救命恩人！ 梅有些接受不了方言地信口开河：别听老板胡说！他喝多了！ 方言急了：怎么不算？要不是你给地饭票菜票，我早就饿死了，这还不算救命恩人呀！ 梅说道：哪有那么夸张，不就一餐饭嘛？至于想你说得要饿死嘛？ 一个声音响起：梅姐，我想听听这故事，我倒是想知道方言到底有多荒唐！ “啊，欣怡姐，饭吃了嘛？没吃让老板给你做个菜，一起吃吧！” “我吃过了，在外面吃的” “自己家开饭店的，还去外面吃，你还真是骚包呀”！方言说道。 欣怡笑了：“怎么，我在外面吃一顿你就不高兴啦，我天天来吃不付钱，你也不怕我吃穷你呀！ 方言笑道：欢迎，热烈欢迎来吃穷我！反正我手里还有你的银行卡呢！估计就算把卡里的钱吃完，也要十年八年呢！所以，尽管来吃！ 欣怡哼道：就知道你是慷他人之慨！你方言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吃亏呢！梅姐，说呀，说说方言的陈芝麻烂谷子，我想听！ 梅姐未说先笑：我不敢说，实在影响老板的光辉形象！ 欣怡笑得更灿烂了：那我更想听了！ 方言打断道：梅，警告你，不许说哦！呵呵 欣怡来劲了：梅，说嘛，只要说一件方言的丑事，我就送你一件迪奥的化妆品！你能说几件，我就送几件！ 方言来劲了：别迪奥了，说一件五百块！只要你给梅真金白银，我不反对梅告密！ 欣怡也急不可待：说呀梅，大家都等着听呢！ 梅已经吃完了，拿起碗筷边走边说道：我可不会为五百块让方言尴尬难堪。我看方言已经迫不及待想挣这钱 了，要不你自己问他吧！ 欣怡拿出一叠现金：方言，想不想挣钱呀！ 方言两眼放光：想，当然想！只要你愿意付，我就愿意说！ 欣怡说道：好，那就先来五百块的故事，必须真实，我会向梅求证的！ 方言一把抢过了五百块：一言为定！先说第一个：我在宿舍裸睡，被打扫卫生的阿姨看见，然后整个厂区生活区就流传了我开着门裸睡的事，那是我一举成名天下知的光辉时刻！从那天起，我在我们厂就再也找不到对象了，当然，我是指那些老工人家的女孩，对我退避三尺！ 欣怡惊讶的嘴都张开了：不会吧？裸睡？开着门裸睡？还被阿姨看见? 梅这时走了回来：方言没告诉你的是裸睡被阿姨看到后，他只是翻了个身，没有关门，也没有穿衣服，而是继续睡觉了！ 欣怡不可置信地按着方言，伸出来大拇指：牛，牛，你真牛！这五百块我花地不冤枉！ 方言笑着说：我还有价值六百地，你想听吗？哈哈哈！ 第84章 你只是追求烟火般的璀璨， 欣怡毫不犹豫拿出了六百块：说，继续说，梅你过来，我要你证明故事的真实性！ 梅笑了：欣怡姐，如果你愿意花600听一个方言的荒唐事，那么他可以让你听到破产。 欣怡：这么厉害？要不我挑一个，一千块，说说你和梅的故事！ 方言鄙视地看着桌子上地一千块：你也太吝啬了，一千块就想听我和梅地故事！梅，梅，你觉得我们地故事值多少？我觉得怎么也值五千块吧？ 梅收拾着桌子，对欣怡说道：我和方言地故事还真没啥意思，也值不了一千块。 欣怡一副八卦地表情：不，我想听！ 方言说：那就五千块。你拿出来我就说！ 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方言你可真有出息！欣怡姐，别听他的。 欣怡爽快的从包里拿出了五千块：方言这钱想不想挣呀！ 方言有些垂涎欲滴地看着五千块：想挣，特别想挣！可是没办法，我只有一半的版权，还有一半地版权在梅那里，我可做不了她的主。 欣怡做出有些失望的样子：算了，我知道梅姐可不会像你这样没有底线，看来这故事听不到了！ 方言伤心欲绝的样子：梅，这可是五千块，你要上一个月的班呢！！现在只要动动嘴就行了，多容易挣的钱啊！你就是这点不好，冥顽不灵，固步自封！ 转头对着欣怡谄媚地笑道：要不我说出我地那部分，你给两千五就可以了！ 梅把抹布用力扔到了桌子上：你们两个都不是好东西。特别是欣怡，你和方言真是绝配！你们两个赶快结婚领证吧，省得你们出去祸害别人！ 方言接过小李递过来的茶杯，一边说道：是吧，我也这么觉得，我和欣怡都是无耻之徒！哈哈哈哈！ 欣怡甩了一个白眼：谁和你一样，你是人间祸害，我是人间值得！ 方言：你可真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了！现在你已经藐视众生般存在了，不是你多高尚，而是你无耻的底线让人顶礼膜拜! 欣怡冲了过来，真的用了全身的力气拧了方言的大腿，方言的一声惨叫，都让人附近有屠宰场。 方言能感觉到大腿的疼痛，不由埋怨道：真没意思，说不过就使用暴力！我要告你，告你家庭暴力！男人也是受保护的，让你尝尝法律的铁拳！ 欣怡也有些心疼，知道自己刚才确实没轻没重下手狠了点！ 抚摸着方言的大腿，希望能减轻方言的疼痛：谁让你讽刺我的，我是女人好不好，男人就该让着女人！ 方言伸手挡开了欣怡的安抚的手：谁规定女人就该被让着，让着的前提是女人是弱者，你自己看看你自己，你觉得自己哪有一点弱者的样子，无论言谈举止和饭量，你都是钢铁猛男一般的存在好不好?而和你相比，我只能用两个字形容，那就是:婉约！再加一个词语就是凄美！ 欣怡作呕吐状：梅，你看看方言，有这么恶心的男人嘛？ 梅已经收拾好了一切，洗完手，正在擦着护手霜：这就恶心啦？要不，你以后别再来找他了，反正我要是觉得男人恶心，我肯定不会去找他，那不是自己为难自己嘛？我胃不好，总不能见一次呕一次吧，那多难受呀！ 方言哈哈大笑：梅！说得好，说得妙，颇有我们那里人的风范！ 欣怡恍然大悟道：真的理解一丘之貉是什么意思了！你们就是最好的诠释！ 梅坐了下来：本来就是如此，我说的是事实！不过，我觉得你不舍得不来，你不是就喜欢方言的无耻与恶心嘛？ 欣怡说道：哎，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方言得瑟道：这没办法，这辈子，任何时候，任何事，梅都会坚定无疑，始终如一地站在我这边，哪怕我杀人放火，就算我被全世界唾弃，她就是这么支持我！这就是情谊千金！你肯定不行，你是有原则地人！ 欣怡沉默了，半天后抬头看着方言：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并不会毫无保留的站在你这边？难道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功利嘛？难道看死我这辈子不会为某个人赴汤蹈火？ 方言吸了一口烟：不是，真的不是！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你爱心博大，可是你和我们不同！我们一无所有，我们可以牺牲的其实并不多，很多时候，不是我们奋不顾身，只不过我们觉得就算最后一无所有，那么和现在没什么区别，或者说区别不大。而你们不同，你们也愿意扞卫生命中的所有美好，但你们不会为之奋不顾身死而后已，因为你有太多牵绊！财富的牵绊，名声的牵绊，亲情的牵绊，友情的牵绊，所以，这不是品德决定的，更多的是社会地位决定的。你不必为之有所心理压力，这就是人性的本来，没什么值得羞愧的。反而更多时候，我们这样的人这样的付出，会成为很多人眼中的笑话，也必然一转身就无声在历史的长河里，成了一出悲剧，而且没有悲剧的那种特有的慷慨激昂。 欣怡：为什么我现在觉得你说的是有问题的，你看问题的角度是不是有些狭隘了？片面了？生命中的美好，每个人都应该以正面积极的态度去追求扞卫维护呀，你所谓的燕赵悲歌，更多的是在追求一刹那的烟火，其实你根本不在于你所谓的付出牺牲是否正义，你这样更像是为了牺牲而牺牲，也就是说，你追求的不是公平正义，你追求的自己成为烟火的绚丽！璀璨！看上去很美，但其实连自己都很清楚，这样的牺牲毫无意义，所以无声的消失在历史长河是必然呀，正好符合正义必胜的真理呀！ 方言默不作声，一语惊醒梦中人。原来自己一直标榜扞卫的价值体系，是如此不堪一击啊！自己难道真的错了？那么到底错在哪里呢？ 看着方言一言不发，冥思苦想的样子，欣怡没有打搅他，这个男人有各种各样的缺点，不足，甚至陋习，但作为深爱他的自己，还是希望他能尽快成熟，能够认真面对人生，那么自己的爱才是值得的，才不会沦为笑话，不会为难了自己也不会尴尬了自己的亲人！ 第85章 孤陋寡闻的成语解释 ”人生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对于我们来说只有一次。一个人的生命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在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怎么样，怎么样，这样的人生观价值观够档次吧？我以后就以这样的标准要求自己“方言慷慨激昂地说道。 欣怡有些可气加可笑：“你真的没救了”！ 方言收敛了嬉皮笑脸说道：没救那就别救了，逆向行舟太累了，梅，陪我去趟菜市场，买点东西” 拿起桌子上地烟和车钥匙，方言起身。 梅小跑着过来：要买什么呀？我刚才看了，厨房里东西都齐的，没有什么缺的。 方言说道：别废话，跟我走就行了！ 看了看欣怡，梅应了一声就跟着方言出门了！ 欣怡有些气苦，这个大男孩还真的需要好好调教呀，一会天上一会地上，太情绪化了。 当天晚上的客流情况依然不容乐观，前前后后也就三桌客人，其中一桌还是两个人的。方言调整了自己失落的心情，努力再努力，在厨房用心做着每道菜。大家好像心领神会了老板的心情，尽量避开方言，当客人离去，方言拿来了一天的账单查看着！ 总营业额两千亿，就算百分之六十的毛利率，除去房租，人工等等，今天连成本都没做到。想起自己还欠的转让费，借的十五万，还有挪用欣怡的钱，方言瞬间头大了！ 内心烦躁的方言在店员们收好卫生离开后，坐在大厅的茶桌前，抽着烟，望着窗外城市的璀璨霓虹，方言陷入了沉思。今天是第一天营业，成绩不理想也是情理之中，毕竟餐饮更多的是时间的累积，口碑的累积，客户的累积，这是一个漫长的等待。虽然挣钱这事遥不可及，但是改变现状的迫切却急不可遥。 过去，方言也欠过钱，有时候也会为了还钱，确实焦头烂额。但今天再回头看，那些真是米粒之光，怎比得上今天的日月之辉！ 也不知道几点了，方言去厨房做了一个菜，拿出了啤酒。方言也没刻意去追求宿醉的感觉，只是觉得想喝酒。 难，真难！ 方言一边喝酒，一边思考着经营思路。 不知不觉已经堆起了三四个空酒瓶了，方言也慢慢有了可行的思路。 笃笃笃的敲门声，惊醒了方言。透过玻璃门看到，原来是米红和欣怡！ 米红背着包，一套羊毛套裙，一双黑色高跟鞋，显得秀丽端庄，妩媚动人。 “行啊，现在喝酒都不叫我们了，欣怡，我们也不理他了，今天开始，不让他回去睡觉了，让他露宿街头去”放下包，让欣怡去拿来两个酒杯。 米红欣怡自来熟地倒满了自己地酒杯：方言，没什么菜呀，你去做一个！我想吃糖醋排骨。 方言无奈起身：我去看看，有没有炸好的，有的话给你做。没有就吃其他地“ 欣怡轻轻说道：方言心情不好，我们说话别刺激他了。 米红举杯喝了一口：要你说，我又不是看不出来。 没多久，方言带着一份糖醋排骨，和一份炒鸡蛋过来，放在了茶桌上。 ”吃吧，其他菜做起来还要解冻什么地，太麻烦，你们将就吃点吧“！ 米红摆好了菜，将喜欢地糖醋排骨放在了自己面前，这菜只能吃热的滚烫地。 一边啃着排骨，米红一边说道：有个开饭店地朋友就是好呀，什么时候想吃就有得吃！ 方言开玩笑说道：明天我去承包妇产科！你也可以找我，想什么时候生就什么时候生！ 米红：切，想什么时候生这件事，我做不了主，妇产科医生也做不了主，这个得孩子做主！ 欣怡说道：米红，怎么，你真的要生孩子呀？ 方言无语：你这智商是怎么考上名牌大学的？这明显与实力不符呀！ 米红和方言干杯：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想什么呢？孤孤单单的真可怜，也不会叫我来陪你呀？ 方言忽然笑了：先给你们说个我小时候的事给你们听，我读初三，有一天语文课，老师在黑板上写下了孤陋寡闻这个成语，让大家解释一下。我正好在和后座的女同学说悄悄话，老师一眼看到了我，叫我：方言，你来解释一下，孤陋寡闻是什么意思？我这人真的没啥读书的天赋，平时的主流动词就是混日子。当时我是懵逼的，说句难听的，把这四个字说全就不错了。我记得我当时唯唯诺诺，唯命是从的可笑到今天我都记得，想了半天，我说道：孤陋寡闻，孤陋寡闻就是一个寡妇孤孤单单坐在房间里想心思！……我刚说完，整个教室哄堂大笑，就像现在你们两个一模一样！ 米红笑得趴在了桌子上，欣怡更惨，已经笑得溜到了桌子底下！ 米红半天缓过来，擦着眼泪：孤陋寡闻就是一个寡妇孤孤单单在房间想心事……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欣怡也起身指着方言：你要赔偿我，我现在肚子都笑痛了！！ 方言回了一句：活该，还赔偿你，没问你要门票钱就不错了，难道你听相声不买票的呀？ 欣怡寸步不让：你也配！你最多算油嘴滑舌，离相声那种艺术相差十万八千里呢！ 方言也不愿吃亏：无论如何我与相声这艺术的距离，肯定要比你离淑女的距离近了十万八千里！ 欣怡：我淑女不淑女与你无关，我再不淑女也是男人的梦寐以求。而你，是女人一辈子不愿触及的噩梦！你注定孤独一生！鳏夫，失意男，屌丝，矮矬穷！ 方言：郑重声明，无论如何你都无法抹杀我的玉树临风，风度翩翩，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希望你回到实事求是的正确道路上来！否则我将是你永远的望梅止渴可遇不可求！ 欣怡：滚，臭不要脸 看着两个人犹如孩子般的斗嘴，米红也被气笑了：好了，好了！你们能停战熄火嘛？ 方言，欣怡，异口同声：不能，我们不共戴天！ 第86章 五百年欢喜冤家 米红笑道：你们两个让我想起了一个成语！ 方言：一定是恬不知耻！ 欣怡：你才恬不知耻！你就是那个孤孤单单在房间里想心思的寡妇！哈哈哈哈 米红说道：欣怡，别再说孤陋寡闻了，我肚子真的吃不消了。你们两个真是欢喜冤家！五百年欢喜冤家，正好星前月下…… 欣怡忽而神往：这么说起来，这意境还挺美的！ 方言：至少比寡妇有意境 米红眼神深情：怎么了方言，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借酒消愁？作为朋友，我想我们关心一下，应该没事吧？ 方言帮两人的酒杯倒满，点了一根烟：没什么，只是一个人在这里思考一下餐厅的前进方向和吸引客人的营销方案！ 米红放心了：怎么样？有什么想法？说出来，我们可以一同讨论，集思广益，肯定会想到好办法的！ 方言给米红递上餐巾纸，指了指嘴角：目前想到两个，菜品的调整和客户消费优惠卡！天气慢慢转凉了，我觉得还是要主打火锅了。不是那种川菜火锅，又是烫又是涮的。我觉得我们店应该主推徽式火锅。，比如浙江的老鸭煲，腌笃鲜，而徽式就更有特色了，咸鹅锅，猪肚锅，羊肉锅，狗肉锅，牛肉锅，驴肉锅，三鲜锅，……万物可以锅！天冷了，一份热气腾腾的暖锅才会更加暖和身子，大家围在一起，再加上木炭的火焰，更让人温暖。而炒菜不是没人吃，只是相对要少的多。还有，客户优惠卡！我觉得搞那种充值两千块，就能享受全店消费的九折优惠，这卡要早点设计和制作。以后重点向老客户推荐，一张两千，十张两万，一百张就是二十万，我就可以将转让费早点还清了。还有上次借的十五万，很多同事朋友其实都不容易，我想尽快先还给他们！ 米红赞同肯定：嗯，能想到这些，说明你在用心做事了。关于资金的事，我觉得你说的什么消费卡，不是三五天就能见到成效的，必定是生意达到一定规模，客户普遍赞同的情况下推出才能事半功倍。现在更多的事事倍功半还不如先搁置，等时机成熟再说。我也知道，你负债经营压力确实挺大的，但是也不能太焦虑了。实在不行，我可以提供资金，你先把外债还了再说好吗？ 方言压力确实挺大，但让他接受一个对自己有好感异性朋友的帮助，总觉得自己有利用他人的嫌疑。方言不想某一天因为一点金钱上的矛盾而失去朋友。所以，更多时候，可以接受异性朋友的请客吃饭，但是大笔资金这样的人情，他不敢承受。 方言不敢直接拒绝怕伤了米红的一片好心：算了，到时候要是撑不住了，我再向你开口吧，洪水还没来呢，我还不愿意顶着灾民的名声。 欣怡恨恨对着方言骂道：死要面子活受罪！ 米红也埋怨：啥灾民不灾民的！洪水来了会成为灾民，那么预防洪水决堤不正是该做的吗？难道一定要大水漫灌自己成了灾民，再接受救济，自己就心安理得就顺理成章了？你这思维我怎么觉得很愚昧很可笑呢？ 欣怡雪上加霜：一开始就不该接手这家店！我看纯粹是心血来潮地自以为是！ 方言也迷茫了，难道自己真的错了？确实，当初有冲动地成分，也确实对于可能遇到地困难预估不足。看来做任何事情，前期地市场调研，市场评估，发展计划，发展目标。亏损预期，资金问题……这些真的是一件没做呀！现在能做得只能是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了。自己除了全力以赴破釜沉舟别无他法。就算为了自己地面子，为了那可怜地尊严，方言也只能够勇往直前了。以后做事情真地要找人多多商量，多多听取意见。 方言认错很随意，但这次很认真：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我也确实有很多不足地地方！但是，请你们相信我，我已经认识到错误了，我现在真诚的感谢两位姐姐对弟弟我的帮助，我一定铭记五内。希望姐姐们既往不咎，继续帮助小弟，让小弟能够脱胎换骨，继续进步！来，姐姐随意，我干了！ 两位美女一笑嫣然：共同进步，共同进步！ 米红说道：不过，你那增加火锅，主推火锅，在这季节还是比较合适的，你要积极行动起来，早日抢占市场先机也是一种营销。只有让客人有了先入为主的概念，那么天冷了到好再来吃饭就成了自然而然！我觉得趁着你这店新开，何不推出促销活动？比如消费满五百赠送美味火锅一份？我知道这需要资金投入，但是在入冬前做好布局，在我看来，是十分必要的。现在这气温，虽然炒菜还是主打，但你别看入冬还有两个月，那可是一眨眼就到了！所以，你就准备亏一个半月好了。抢占客源才是王道！ 欣怡说道：米红说的挺对的，抢占冬天的客源才是餐饮的王道。毕竟相对而言，冬天才是餐饮的黄金时间。消费水平也是其他几个季节无法比的！就像我，天冷了，自己就更不想做饭了，就想出去吃，就想吃火锅之类的。环境好点，火锅暖一点，味道好一点，谁愿意大冬天在家里洗菜洗碗呀！几个人凑一起，吃一顿火锅，又实惠又好吃！ 方言举杯，一口喝完：我真的好幸运，能遇到你们。还能成为朋友，我想，这也算上天对我的眷顾吧。对于苦难。我从不愿对别人提起！但是对于我遇到的幸福，我真的想告诉全世界。何德何能，我只能说自己何德何能，让你们愿意如此付出。米红，欣怡，也许这辈子我都不能回报你们付出的千万分之一，但请你们相信，对于你们，我方言的心也是全力以赴的是竭尽所能地！我真的希望，你们是这世界上最幸福地女人！ 杨欣怡调笑道：那太简单了，你只要少气我，我就成了世界上最幸福地女人了！看，简单吗？ 米红也说道：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虽然还有一些孩子的幼稚，也有些放荡不羁地浪子张狂，也有些不谙人事的愣头青，但总的来说，你带给我们地快乐还是绝对大多数地！保持住，我们就觉得很开心，很快乐，很幸福了！ 第87章 你怎么可以吃小兔兔 方言坚决地执行了既定方针，第二天一早就开始流窜于各个大型农贸市场，寻找适合火锅的食材和调料，特别是辣椒的选择，依然不甚满意！ 回到店里，方言决定去一趟安徽，有些东西必须相信原产地，那种味道就是那种味道，其他地方的东西无论如何也不能替代！就像辣椒酱，安徽本地农贸市场的本地人的老摊位才能找到什么是正宗！ 方言将店交给了梅，让她尽力而为，不过一定要事先和客人说清楚，今天主厨不在。 欣怡也兴奋能和方言一起出远门！ 但是看着在高速路上，方言的眉飞色舞，欣怡忽然开窍了：方言，你大概就是为了开悍马才叫上我的吧！ 方言哈哈大笑：你看出来啦！看来还是挺有智慧的嘛！怎么，不开心啦！ 欣怡确实不开心，自己一开始还真以为方言是良心发现呢！ 看着一脸抑郁的欣怡，方言偷偷伸过了头，在欣怡的脸上轻轻一吻：怎么样，现在不生气了吧！ 欣怡哇哇大叫：恶心死了，都是口水！ 拿出纸巾疯狂擦拭。 方言看着欣怡的故作姿态：好的，你既然这个态度，那刚才的吻就算我们之间的最后一吻！ 欣怡停止了擦拭，委屈地说道：你真不是人，难道就你可以开玩笑，我也幽默一下怎么了？难道你没看见，我刚才说地时候是带着笑的呀！ 方言迅速看了一眼委屈的欣怡，转头认真看着前方：你可真不禁逗，刚才我说的也是玩笑呀！不知道你是单纯幼稚呢？还是说你情商低比较蠢？ 欣怡喝了一口水：我只是让着你好不好！谁叫你比我小呀！ 方言笑了：小？我哪里小？说出来，我去改？胸肌很小嘛？手很小嘛？还是指甲盖太小？还是……哈哈哈哈！ 欣怡骂道：流氓！ 方言自信地看着前面的道路：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亲回去，快，过时不候啊！ 欣怡有些害羞和不甘：不要！我才不要那么敷衍的吻呢！我要那种天崩地裂，奔腾狂野的吻！ 方言握了一下欣怡的手：看来福利你不要了，那就没有了！下次等我什么时候心情好的时候，再赏赐你好了！ 欣怡撇嘴，点上一根烟送入方言的嘴里：求大王赏赐！臣妾感激不尽！ 方言转向变换车道：到了，我们要下高速了！ 下乡的农贸市场更有烟火气，虽然也有管理者驱赶，方言还是在路边看到了一群卖菜的本地农家，连青菜大蒜看着都那么翠绿欲滴。 欣怡也很惊奇：方言你看，还有卖兔子的呢！ 方言说道：做火锅一定不错！ 欣怡掐了方言一下：小兔兔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 方言无语：你这哪里学来的恶心港台话？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卡哇伊呀！ 欣怡又有新发现：野味，野味！ 方言说道：你这人真是不懂事，这都是繁殖自己家养的！ 欣怡说：这也是自己家养的呀！ 方言说道：一切皆可养！ 方言很快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咸鹅，咸猪脚，咸鸭掌，咸鸭胗！……都是火锅的绝美食材呀！ 方言想到了什么：这个放在车里会不会有味道，把你的车弄脏了？ 欣怡倒是大方地说道：没事，到时候洗洗车，喷点香水就好了！ 方言说道：谢谢，等会把那兔兔和养殖地猪买点回去，晚上做火锅让你尝尝！ 不知不觉，两人买了很多很多，要不是怕装不下，方言连青菜萝卜都想多买几袋！ 商家都很热情，根本不用方言动手，所有东西都送到了车上。 欣怡奇怪，怎么辣椒酱和腌豇豆这些方言也要买一桶：就算是饭店用，也不用买那么多吧！ 方言关上门：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看看时间，还是决定直接回杭州再吃午饭了！ 方言给欣怡买了一个粽子和米糕！ 欣怡吃得眉开眼笑：是不是乡下东西都好吃呀！连粽子都和我以前吃地不一样，感觉特别的香！ 方言上车，给芸子打了电话：芸子？今天什么班？那你下午下班过来我店里？给你做好吃的，还有，我带了一大桶辣椒酱回来，到时候你带点回去慢慢吃。我就知道你想辣椒酱了。嗯，还有咸鹅，正宗的！好等你。要是陈可莫琪有空一起带过来，让他们也尝尝我们的特产！ 看着眉开眼笑打着电话的方言，欣怡满眼醋意：还没回去呢,就迫不及待的邀功！你怎么不打电话给米红，让她也过来吃兔兔呀！哼，厚此薄彼吃个饭还分远近亲疏，我不高兴了，我要给米红告状去！ 方言看着耍脾气的欣怡：我早就联系过米红了，在我们杭州出发前就联系过了，不信你自己去问！你真说对了，我是不该厚此薄彼！我就不该带你来，我情愿开皮卡带梅来！ 欣怡知道自己的脾气没发对，但是低头又不甘：你爱带谁，我才不管你呢！将头转向窗外，不再看方言！ 方言将车开到了高速路口的空地停了下来。 “喂，喂，喂！真的不理我啦？你还真是小孩脾气呢！你想想，你和米红那么照顾我，我忘了谁也不可能忘了你们呀！你看，我不是谁都没带，就带你来了嘛？芸子毕竟不一样的，她对我的好，你们是不知道，但我不能忘恩负义呀，和芸子的事情可以说已经过去了，没有复合的可能，何况当初分开也不是因为什么矛盾分歧，只是我希望她有更好的人生罢了。这大概就是那天你说我幼稚愚昧吧，这件事看来，我还真就是那个追求烟花璀璨的人，现在看来我错了，我错得太离谱了，但是我觉得，有些错误有改正得机会，有些就永远成了过去式！我现在也在慢慢改变自己！就像现在，我对你得解释，对你得说明，都是在告诉你，我很在乎你和米红！不想你们对我有误会，不想失去你们！ 欣怡慢慢转过了头：方言，谢谢你和我说了这么多，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方言点头：那就好，那我们出发回家咯！ 欣怡有些脸红：我还没原谅你呢！ 方言拉起手刹，将欣怡紧紧搂在怀里，深深吻了下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面红耳赤，云鬓凌乱得欣怡终于能畅快的呼吸了：我差点憋死了！吃不消，真的吃不消了！ 方言说道：好吧，那我下次再也不这样冒犯你了！ 欣怡骂道：滚！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这人就这点不好，以后我要好好教导你！就像刚才的活动，你要多多参加，毕竟有益身心，延年益寿的！哈哈哈哈！ 方言笑道：看来你有成为传销大师的潜力呀！ 神清气爽地欣怡笑地灿烂：我也这么觉得！现在，出发！回家！ 第88章 我可以无耻，可你不行! 看到咸鹅腌豇豆还有辣椒酱，芸子一脸兴奋：方言还是你了解我，我都好久没吃到了，想死我了，做辣一点，越辣越好！ 莫琪在一边提醒说道：你不怕长痘痘呀？ 芸子也难得豪爽了一把：虽死吾往矣…… 方言剁着咸猪脚：厨房里乱，你们先去喝茶，等我把两桌客人地菜做好，你们今天可能要晚点，我也没想到，今天晚上有四桌客人。亏得梅配菜配得快，不然真的够呛。不好意思啊，你们要等我忙好了再说。 莫琪西装笔挺，方言都担心会弄脏他的衣服，毕竟看着就挺贵的：没事，我带芸子和陈可先去超市吧，她们要买点东西！ 方言挥舞着勺子：芸子陈可，大老板在，不要手软，多买点，让老板买单！ 芸子给了方言一个白眼：好好做你的菜，哪来那么多废话！ 米红和欣怡也在帮忙，给客人拿着茶水，送上酒水。梅也出来招待客人了，三个包厢， 小李和梅，两个人确实忙得够呛！亏得米红和欣怡在店里帮忙。 终于忙完了，几个人也是累得够呛。 方言连连道谢，并表示，实在不行，还是需要再找一个服务员的！经历过晚上的忙碌，梅也表示赞成！ 包厢里，方言注重还原徽式火锅的灵魂，所以，木炭泥炉正宗徽式火锅已经在桌子上沸腾着了！米红，欣怡，芸子，陈可，莫琪，方言，小李，梅，还有洗菜阿姨！一大帮人坐在一起，热闹热闹，喜气洋洋的。 方言举杯：今天啥也不说，就是喝，就是吃！这桌菜，我，梅，芸子肯定是习惯的，就是不知道是否符合你们的口味！大家尝尝，给点建议！ 方言起身介绍着：这是咸鹅火锅，猪脚火锅，鸭掌火锅，还有狗肉火锅，还有兔兔火锅，至于这个我就不说是什么火锅了，你们自己品尝！ 芸子有些迫不及待，尝了尝装在小碟子里的辣椒酱：嗯，又辣又鲜，就是这个味道，不咸不淡刚刚好！ 方言给坐在一边的米红夹了一块肉,对芸子说道：我给你装了一大瓶，到时候你带回去，上班的时候吃，肯定下饭！ 芸子点头：还有鸭掌，还有咸鹅！ 方言宠溺地说道：都带，都带！ 欣怡也插嘴说道：我也带点，你也给我装一瓶。 方言说道：你往哪里带，你又不上班，吃饭你除了米红那里就是我这里，你能往哪里带！ 欣怡一本正经：我给米红单位地同事带点尝尝不可以嘛？ 米红缓解尴尬：不用你带，到时候我带去就可以了。 莫琪也打岔说道：味道确实不错，特别是这狗肉！人家说，闻到狗肉香，神仙也跳墙。就是太辣了，有些吃不消！ 芸子看着莫琪：那是你不懂，狗肉一定要辣，不辣就没味道了，就不好吃了！ 方言说道：莫琪说得也没错，他们老家吃的是鲜，所以吃海鲜的多，做法简单，尽可能保持食材的原汁原味。那也是地方特色。我们那里属于山区，冬天湿气重寒气重，吃辣椒可以祛湿驱寒，所以说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饮食习惯！不是有句话嘛，众口难调！没有哪个厨师做出的菜能让全天下的人都喜欢的。不过，莫总的这句话给了我启发，以后在客人点菜的时候，也要询问一下客人的饮食口味，是偏淡还是偏咸，吃辣还是不吃辣，吃辣要吃多重的口味，我知道这样做是件挺麻烦的事，但是没办法，餐饮行业就是服务行业，最大限度服务好客人也是我们的本分。想要留住客人，想要生意兴隆，必须做好服务！当然，大家也请相信我，只要店里好起来，你们也会好起来。对于你们的付出我绝对不会视而不见！ 莫琪看着方言：这个年轻人还是有些东西的。 大伙吃得酣畅淋漓，米红和欣怡却有点不习惯这重口味。 欣怡一边吃得哈哈直呼，但还是忍不住的伸筷子：真辣，吃不消，吃不消！不过，真的过瘾呀！ 米红也一边喝着饮料，对那份兔兔情有独钟！ 方言看着大家吃得高兴也很是欣慰，看来徽式火锅还是受欢迎的，而且，这种火锅，更多时候可以提前预备着，炉火慢慢炖着，客人一来就可以直接上桌了，减少了就餐时间的手忙脚乱！这样，大家也能轻松不少。翻台率也能提高，真是一举多得！ 看着欣怡也一边和米红讨论着什么，一边也对兔兔下手，忍不住调侃道：欣怡，你怎么可以吃兔兔，兔兔那么可爱！哈哈哈哈 那口气，那语调和上午的欣怡一模一样！ 一桌子人都被方言逗笑了，欣怡也是生气的把筷子扔了过来：方言，你也就会欺负我，看到其他人，我怕你屁也不敢放一个！ 米红连忙打断欣怡，避免事态扩大：好了，吃你的吧！有话回去再说！ 对着方言冷哼一声，抬了一下下巴，眼神里射出寒意：晚上跟你算账！ 方言连忙亲自拿来一双干净的筷子：别生气，别生气，到时候给你赏赐！ 欣怡一下子眉开眼笑：说话算数。 方言：君子一言九鼎。 欣怡：那还差不多！ 米红没有明白，轻声问道：啥赏赐？ 欣怡说道：没……没……没什么，方言在开玩笑呢！ 米红切了一声：不说就不说呗，回去小心严刑拷打！ 梅和小李早就吃好下桌了，方言和莫琪还在喝酒。 一个斯斯文文，一个玩世不恭。一个衣冠楚楚，一个不修边幅。一个温文尔雅，一个放荡不羁……两个人推杯换盏，还真没让人觉得哪里不和谐哪里显得突兀，两个人各有特点各有魅力。唯一的区别就是气势上，还是方言差了点。莫琪的那份从容淡定，那种一切臣服脚下的气势，方言确实难以望其项背！相形见绌了！ 芸子和陈可已经吃饱了，梅带着她们去拿辣椒酱和菜了。 方言举杯莫琪：谢谢你照顾芸子！ 莫琪微微一笑：这是我应该做的，也是我愿意做的，所以你不用感谢我！ 方言一下子明白了：呵呵呵，是呀，还是我自作多情了，我有觉得自己做了一次璀璨的烟花，自己觉得很美……不过，我希望你能全心全意照顾好芸子，否则，哪怕你再如何的高门深宅，我也会找到你，给你一拳的！ 莫琪笑了：我是黑带，而且我还是我们省里的自由搏击亚军！ 方言豪迈说道：我不怕，打不过，我有牙齿，我还能毫无顾忌，踢你下面！你是君子，或者说你的家教不允许你如此无耻！敢问阁下如何破解！哈哈哈哈！ 第89章 智商真的有问题? 莫琪笑而不语，方言反而觉得无趣：哎，看来有些东西真的难以逾越呀！哪怕我用尽全部的力气！ 米红扶起趴在桌上的方言：莫总，对不起，方言喝多了，今天就不陪你了，我送他回去，你也自便。欣怡，我们回去啦！梅辛苦你啦，到时候锁好门！ 莫琪：好的，米总请便，我也该回去了。代我向方言表示感谢！ 已经到门口的米红还是梅忍住替方言恶心一下莫琪，因为米红坚信，方言才不会如此轻易低头：好的，就是不知道莫总说的是今晚的晚饭还是那个芸子！ 莫琪哈哈大笑起来：方言这辈子真的值得了，仅仅是米总对他的呵护，他就算没在人间白走一趟！ 米红笑道：没办法，在我心里，他是我的男人，我不想他委屈！ 莫琪说道：放心，没人让他委屈！ 出了店门，米红说道：好了，别装了，自己好好走吧！累死我了！ 方言尴尬地站直了身子，点上一根烟：今天晚上有点冷，回家躺被窝去咯！ 欣怡目瞪口呆：方言，你是装醉呀！米红，你是怎么看出来地，米红你太厉害啦！ 米红自顾自走着，一边埋怨着方言：自作多情，用得着你感谢嘛？用得着你拜托嘛？你以为你是谁？芸子真的在乎你，任何情况下都不会离开你！还装逼说什么要人家不能对不起芸子，告诉你，就你，人家都不用自己动手，你就埋尸深山了，真的自己是情圣了！不说莫总，我在边上都脸红！总是自以为是，总是自命不凡！收起你那套小市民的所谓尊严吧！你这条命，在这滚滚红尘中连蝼蚁都算不上！你丢脸不觉得，我会心痛你知道吗？你在乎芸子，但是你在乎过我和欣怡吗？难道我们的脸面在你眼里也是一文不值的吗？你好好反省吧，什么时候想通再回来！说真的，我现在真的不想看见你！ 看着米红和欣怡离开的背影，方言蹲在路边抽着烟，……自己为什么总是伤害那些在乎自己的人呢？看来今天回不去了，自作自受，方言给自己下了结论。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言想着去哪睡觉！ 来到梅的出租房，开门的是小李：老板，你怎么来了？ 梅也从房间走了出来：怎么？被赶出来啦？呵呵！ 方言故作生气：怎么，你也笑话我呀！有被子吗？我睡沙发！ 梅拿出了被子：要不你睡我房间，我和小李挤挤？ 方言在沙发躺了下来：这里挺好，我也习惯睡沙发了！ 梅说道：不洗澡吗？ 方言挣扎着，不洗澡确实挺难受，但是也没办法在这洗澡呀：算了，明天再说！ 梅轻轻关上了门。 走到床头拿起了手机：米红姐，嗯，老板在我们宿舍。没事，他睡在沙发呢，嗯好的，我会看着他的，有事我再联系你！ 一夜无话，是梅叫醒了方言，该去市场买菜了。 这个上午是忙碌的，方言准备了所有火锅的主菜烧制，配菜也准备完毕。一切顺利，就等客人上门，检验这次改变的效果了，炒菜也一如往常。两个人的厨房，也确实有些忙碌。当所有一切准备就绪，也到了十点半了。 中午这顿午餐，没想到生意火爆，三个包厢，整整来来往往五批客人，而且有两批是十几个人的大桌！火锅也大受欢迎，特别是兔子，驴肉，狗肉锅！方言直呼这几样菜买少了，当初真该多预备一点！ 客人走的时候赞不绝口，而且特意提到了服务态度，绝对宾至如归的感觉！ 方言一边听着客人的表演，一边给梅和小李伸出了大拇指！ 中午员工吃饭的时候，方言坚持让梅和小李点菜，表示这是奖励！ 一看，店里也就梅，小李，还有洗菜阿姨，干脆三个员工，每人点一个自己喜欢的菜！ 小李还是想吃鸭掌锅，说昨天吃了还想吃。梅点了个蚝油青菜，方言无论如何不答应！坚持必须荤菜，没办法，梅点了一个红烧鱼块。洗菜阿姨点了鱼香肉丝！几个人吃得开开心心，方言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看着三个人说说笑笑。气氛，气氛，工作场所气氛真的很重要，生意要是好一点，这几个人还真忙不过来。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而近，不用看是欣怡。米红的高跟鞋与她的不一样！欣怡更高更细。 欣怡坐下，梅开口问道：饭吃了吗？ 欣怡：给我来碗饭！ 梅起身：欣怡姐想吃什么菜，我去做 欣怡：干脆给我做碗片儿川吧！ 方言调侃：你可真是不客气，又不是没菜，随便吃点呗，还要梅放下碗筷去给你做饭！ 欣怡说道：你有意见啊，梅愿意给我做，有本事你让梅别做呀！ 方言笑道：我不敢，我怕你要我还钱，我没钱还，你在把我店砸了…… 欣怡喝了一口茶，拿过餐巾纸擦了擦嘴：看来，你昨天还是没反省好，同样的错误一错再错！今天你也别回去了！还有，梅，今晚不许你们收留他了，让他睡大街去！好好反省，什么时候反省好了再回去！ 方言苦恼：还要反省啊？昨天到现在还没洗澡呢，我现在浑身难受，还想着等会回去洗个澡呢！ 欣怡接过梅递过来的面条：想洗澡？你做梦！马上就24岁的人了，幼稚到让人看不懂了，你真的是智商有问题，真要去医院看看了。昨天米红一晚上翻来覆去没睡好，还是我开车送她去公司的呢！你真是让人操不完的心！我和米红商量好了，你再这样，我们就再也不理你了，不管怎么样，米红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她可不能跟在你后面丢人！我也回家去了，看到你我戳气！我也快崩溃了。 方言有些动人：有那么夸张吗？我又不是杀人放火十恶不赦！ 欣怡吃了一口面：所以说你智商不够呢，还是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梅，手艺不错，起码这一碗面可以出师了！要不我投资给你开面馆吧！就叫”见一面“不错，这名字好！我发现我的灵感爆棚，随便取个名字都那么诗意！ 方言敲了敲桌子：当我的面挖墙脚呀！你还是我朋友吗？ 欣怡用纸巾擦拉擦嘴：不是朋友，我就暗地里偷偷摸摸把事情办好了！是朋友才当面提醒你，可以给梅加工资了！ 第90章 自以为是的体贴 吃碗面，看着在那里浑身难受的方言，欣怡拿起了包：走吧！ 方言疑惑：去哪里呀，我还要睡一会，晚上已经有人预定一桌了，十六个人的大包厢。 欣怡踢了方言一脚：回家洗澡呀！别说你自己，就是我想到你两天没洗澡，我都浑身发痒！快，回家洗澡去！ 两人回到老房子。浴室里方言一边洗澡一边唱着歌！ ”六月里的天啊，热得不得了呀，送饭的小姑娘路过了高粱的呀，国民党的兵呀，不是个好东西呀，拉拉扯扯就走进了高粱地，小姑娘不同意呀，当兵的生了气呀，三八的盒子就对准了她呀，小姑娘同了意呀，当兵的笑嘻嘻呀，裤裆里掏出那个…… 欣怡在门外大骂：方言，你个臭流氓，那唱的什么玩意啊！你也不怕隔壁邻居听到呀！你可真是没救了！ 方言吓得一声不吭 方言出来的时候，欣怡一把推开了她，走进了浴室。 躺在床上，方言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畅！想起了，当年在厂里上班，每天下班在宿舍前的水龙头，就穿着短裤站在那里洗澡，冰冷的水浇在身上，那酸爽，至今记忆犹新！ 不知不觉，方言睡着了。 醒来已经快四点了，刚要起身，看着抱着自己睡得香甜的欣怡，慢慢扒开她的双手，放下修长的小腿！赶紧起来，太晚了，估计梅已经在厨房里做着准备了！ 果然，几个人都在忙碌着，方言也急急忙忙换上了厨师服。 当天晚上又是一个大吉大利，整整做了六桌客人。几个人也是忙得焦头烂额，连方言都累得半死，坚决要求梅明天再招两个人！ 当晚算账，第一次突破五千，虽然不是很多，但也算挣钱得一天，何况是一家新店。没有熟客，没有关系户！仅仅靠着散客能做到这成绩，真的很不错了！ 吃饭得时候，方言表扬了全体员工，知道大家辛苦了，明天招募新员工来了以后肯定会有所改善的，大家再辛苦两天，到时候月底算账，给奖金！ 几个人也是欢呼雀跃！高叫：老板万岁！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老房子，米红和欣怡都不在，才想起，米红打过电话，说是今晚公司有应酬，估计吃饭唱歌加宵夜，回来要很晚了，让方言先睡。 洗了个澡，方言感觉轻松了很多。 看看时间，九点半了。不知道为什么，方言还是拨通了芸子的电话：喂，是我！ “知道” “你好吗” “你还在意我好不好吗”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真的好，是否真的开心” “我不好，不开心，和你说了难道能改变什么吗？’ 方言苦笑：确实不能！ ”那何必做那些无用功呢？难道仅仅是人情世故吗？我记得你不是最讨厌这些虚情假意的吗?\" \"我一直讨厌，我深恶痛绝，我不共戴天，不过，生活教会了我要妥协“ ”挺好，你还愿意做出改变，说明你成熟了，长大了” “算不算成熟，更像是一种对生活皮鞭的躲避吧” “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你是说那种单独见面？那应该有好几个月了吧!\" \"方言，到今天我都想不通，我们怎么就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我们之间并不存在原则性问题，也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没有第三者，我们怎么就分开了呢？“ ”其实你再说那句“我从没嫌弃过你”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说明我们之间存在的差距了，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这样？也许只是你忽略了而已“ ”至于吗？不就是一句随口而出吗？你也知道，我文化水平并不高，有可能是词不达意呢“ ”脱口而出往往是内心深处最真切的表达，我知道自己，确实很多事情做得不对，或者说，很多事情做得很幼稚，我想男人的成熟一定是风雨后的彩虹吧！而我让你看到的只有风雨而没有彩虹！“ ”我能理解你的不完美，我也希望你成熟起来，但我真的没想过要离开你！“ ”我知道你对我的好，我只是负担不起这样的好！也许我们就是属于那种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吧！说真的，我到现在也忘不了你！你说为了见我，经常散步路过我家门口，但我也没了听见你的笑声，看见你的酒窝，一次次走过你家门口的小路！有时候一天至少四次！你也知道，苏武就住在你家前面不远。“ ”我知道呀，我经常看到你的呀，不过，我以为你只是路过，仅仅是路过罢了“ ”我觉得我们后来在杭州能再次遇见，甚至最后成了我的女朋友，那是童话故事都比不上的浪漫与美好“ ”我恨你方言，你为什么不坚持下去呢！你为什么要丢了这人间值得？“ ”对不起，是因为属于穷人的烟花的璀璨吧！“ “什么意思，我不懂，你再说一遍！” “现在说什么也都没有了意义！只要你好，只要你幸福，我就觉得值得” “方言，我最恨的就是你自以为是的体贴，我讨厌的就是你刚愎自用的清高！看着都是道貌岸然正义凛然的为了他人的自我牺牲！而在我看来，你成就的只是自己，在乎的也是自己！你别以为你的忏悔可以拯救你自己，告诉你，你毁了我一生中最美好的一段岁月，你百死难赎其罪” “芸子，我还能再见你一面吗？” “你觉得还有意义吗？是你丢了你自己的幸福，是你亲手将我推给了别人？我真的想问你，你把我潘芸当成了什么？你的奴隶？你的私人物品？你可以散的烟？敬的酒？我有时候真tm想砍死你！你有什么权力决定我的人生！你又什么权力主宰我的命运！你就是一个猪狗不如的畜生罢了！还在那自鸣得意自己的品格高尚？呵呵呵，我想起这些就觉得可笑！一个快24岁的男人，你说可笑不可笑？”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 “算了，我已经不在乎你了，你也好自为之吧，你的人生也仅仅是刚开始。但愿你能成熟起来，别再去伤害那些爱你的人了,再见，或者再也不见” 忙音响起，方言目光呆滞看着夜空，阳台上让人感到了寒意！ ” 第89章 一篇文章带来的 米红和欣怡回到家，一片寂静，方言大概睡着了吧！ 打开客房的门，没有人！ 米红奇怪：方言不在。 欣怡褪去高跟鞋换上拖鞋：你不是让他反省去了吗？说什么不反省清楚不许回家！ 米红笑了：你以为方言是死心眼呀，他才不会委屈自己呢！我打电话给梅，看看是不是在梅那里！ 欣怡故作神秘：我一直怀疑，方言和梅，绝对有问题！ 米红倒了一杯水，坐在了客厅沙发：你真是八卦，就算有又如何？我看他们现在的关系很正常，就是简单的同事加朋友关系！而且，听方言说起来，在单位的时候，梅确实挺照顾他的，方言这人知恩图报，就是这么简单！喂，梅啊？方言梅在你那里吗？啊，不在啊，哦，好的我知道了！ 欣怡也坐了下来：我给方言打，下午他还回家来洗澡的呢！不可能不回来！ “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就像带走每条河流……” 方言的手机铃声从阳台传来，两人来到阳台，黑暗中，方言的烟头一昏一暗！ 欣怡埋怨：你要吓死我们呀，在家也不应一声呀！！ 方言一言不发！ 欣怡：又来了，到底谁得罪你了吗？怎么又在这里装酷呀！ 方言起身，走进房间：我只是没注意你们回来了！对不起，吓着你们了！ 说完走进洗手间，洗脸去了！ 米红有些担心：方言情绪不对呀！ 欣怡：你去问问吧，我不敢问！ 方言洗了脸也让米红一眼看到了他眼里的红肿。 方言说了一句：晚安，我先睡了，明天要早起！ 走进了客房，带上了门！ 米红推门轻轻走了进去，转身关上了门 只剩下欣怡在客厅凌乱！ 方言看着向自己走来的米红，伸出了双手，米红说道：等一会。我先去洗澡换衣服，等我。 方言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方言感受到拥抱着自己的双臂温柔而有力！ “怎么了\"? 方言用力抱住了米红：“没什么？对不起，米红，我总是让你失望，以后我不会了”！ 米红笑了“小孩子才做检讨呢，真男人，只做不说，不过，我相信你！ 方言抬头看着米红：好的，知道了！ 这时候，门打开了，欣怡有些尴尬：我一个人睡有点害怕！ 米红笑道：过来吧！ 欣怡欢快的上了床，躺在了方言身边！ 坚持没两分钟，就转身抱住了方言：还是这样最有安全感！呵呵 …… 方言努力让自己睁开双眼，又要起床了，对于习惯睡懒觉的方言来说，每天的采购确实是一件苦差事。就算梅可以替代，但是梅不会开车呀，看来，应该让梅去考个驾照了。 没想到，米红起的更早，竟然准备了面包鸡蛋和牛奶！ 方言一边吃一边说道：这也太让人受宠若惊了！下次别做了，你可以睡晚点，你上班不是九点半吗？那么早起来影响睡眠质量啊！ 米红说道：我以前锻炼身体做瑜伽也很早就起来了，习惯就没事的 方言说道：街上那么多早点，我每次带梅一起去吃的，你这样梅不是要自己花钱买早点了吗？以后别做我那份了，我还是和梅一起吃吧！ 米红有些奇怪：你这做的也太细微了吧！你这样会不会给梅一种错觉呀？ 方言说道：会吗？不会吧？梅属于非常理性的人！再说当年没什么，现在更不会有什么。 米红笑道：你真的以为我会信你们当年清清白白？ 方言故作镇静：信不信在于你个人的选择，我上街，你慢吃。 现在的清晨已经不仅仅是凉意那么简单了，方言此时希望有件羽绒服了！ 没有买到心仪的兔兔，狗肉，方言恨不得直接出发去安徽了。 生意好了起来，但是还是离方言的既定目标还是有一定的距离。方言也是绞尽了脑汁。那天一个创意在脑海闪现，打了电话给欣怡：我的大才女，能不能帮我一个忙，绝对不白帮，有好处，条件你提！ 欣怡有些兴奋：说话算数？ ”当然！你觉得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 “好的，你说吧” “我想你给我们店写一篇文章，就叫《寻味杭城——打卡杭城小巷的别样美味》，怎么样？ ”可以，没问题，我有一个同学是报社的编辑，我去找她，肯定写的比我好！后续你准备怎么操作呀？“ ”发在各个美食论坛，包括视频网站！“ ”方言，你真的挺聪明的，知道利用网络宣传了，明天我带她来店里品尝一下，总要言之有物呀，这顿你来请，其他的我会处理的！至于你答应我的，别忘记就行！” 欣怡办事还是挺有效益的，第二天真的带来了一位温文尔雅一看就是文艺青年的美女，在品尝了方言的拿手菜，并拍了几张菜肴的照片就离开了，第二天就将稿子发给了方言，方言一见之下才明白专业人士和文学爱好者的区别，整个文章花团锦秀，动人心弦，特别是那几张照片，让人看着就食欲大增！而且后续的渠道问题，人家也帮忙弄好了，方言只能说感激不尽！ 没多久，那篇《寻味杭城》可以说引爆网络，还成了热门文章！ 店里感受到了明显的人气爆棚！ 翻台率直接翻倍，大厅等待的茶桌也真正派上了用场，还好招聘的服务员也早已到位，就算如此，一天到晚，几个人忙得人仰马翻，营业额也直线飙升到了一万多！那份丰收的喜悦，让方言不由感慨，互联网时代，谁能独善其身呢？除了随波逐流，融入其中，还能有第二条路吗？ 查看着营业额，方言决定这个月每个人增加五百元奖金。大家欢呼雀跃，虽然不多，但也算意外之喜了！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房间，洗澡睡觉。 欣怡看着疲惫的方言既有欣慰也有心疼！ 端来了牛奶，强迫方言喝下！随后依偎在方言的怀里：你答应我的，满足我的一个要求！ 方言累得不想说话：说吧，我肯定答应你！ 欣怡转身面对方言：我妈来过好几次电话了，让我们回去看看爷爷，我也说了，你生意很忙，但是你也知道，爷爷最疼我了，他也在电话里说想我了，关键他们都要求带你一起回去！ 第90章 再次拜见 方言确实有点为难，最近生意刚开始好了起来，自己要是出门一天，影响还是很大的，但是已经答应了欣怡，不管如何，还是要去一趟的！ 方言商量道：你也知道，最近店里比较忙！别急，别急，听我说完。我肯定陪你去，你准备什么时候去？ 欣怡说：当然是越快越好，我妈已经催了很久了，我就是看你太忙，所以没告诉你！ 方言说道，这样吧，明天你白天哪里也别去了，在家好好休息，晚上八点，你去店里找我，我们开车去你家，到家我估计要半夜了，但是也没办法，实在是没时间呀。到了以后住一晚，第二天陪你家人吃午饭，我们就赶回杭州！我可以赶上晚餐最忙的时候到店里干活。 欣怡有些委屈：这也太匆忙了吧！我妈肯定不高兴的，怎么也要吃个晚饭呀，晚饭才是正餐呀，午饭算什么呀！ 方言说道：总不至于歇业一天吧？你知道这是做生意的大忌呀！ 欣怡心安理得：不是有梅吗?我看她完全可以独当一面！ 方言摇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梅确实不错，但独当一面还差点火候。 欣怡摇着方言的胳膊：你答应过我的！ 无论如何，欣怡总算是方言的债主，无论是金钱上的还是情感上的。现在人家来收点利息，自己无论如何也是无法拒绝的。答应欣怡明天采购后直接回家看望老人，欣怡兴奋的给了方言一个吻，看来这利息还有返点。想到明天马不停蹄的行程，方言感到了不寒而栗。不顾欣怡回家的兴奋坚持自己要一个人好好休息，不然不然明天无法启程，欣怡不能有抱怨。吓得欣怡立马去了米红的卧室，让方言独自休息了。 方言比平时早了一个小时起床，联系了梅，对今天的餐厅做了拜托，梅倒是一口答应，表示全力以赴。方言也只能如此。在采购完毕，刚到餐厅门口就看到了欣怡的悍马？将车停好，钥匙给了梅。坐上了欣怡的车。一上车就告诉欣怡自己太累，今天由欣怡开车，自己要休息一下，躺在副驾驶就睡着了。 欣怡也想有人陪着说话，毕竟一个人开车孤单不说，而且容易疲劳。但看着满脸疲惫的方言，自己又于心不忍。毕竟方言放下了店里的事陪着自己一路奔波，再提其他的要求，自己也说不过去。就像十块钱买东西，总不能让别人给你十五块的货吧。四个小时的车程，让欣怡开满全程，方言也是于心不忍的。在出发两个小时后，方言让欣怡驶进了服务区，在简单的修整后，方言接过了方向盘。一改刚才的颓废低迷。坐在副驾驶的欣怡来了精神，不是陪着方言聊天就是各种水果往方言嘴里塞。 四个小时后，车已经停在了欣怡家别墅的门口。当打开大门，见到二人，欣怡妈绝对可以用兴高采烈形容，对方言更是嘘寒问暖，而欣怡在一边属于沾光一般换来了一句：路上累不累？还没等欣怡回答，欣怡母亲已经拉着方言进了客厅，嘴里像翻身农奴一般有了底气：欣怡爸，快下来，方言来了。你们两个先去爷爷房间露个面，爷爷想你们了。天天盼着你们来看他呢！ 见到爷爷的时候，老人正在房里挥毫泼墨。方言感慨爷爷的一手好字。已经有了欧阳询八分神采。对于方言能看出欧阳询的风格，爷爷还是颇感意外的，毕竟听过，方言学历一般，并没有上过大学。刮目相看握着方言的手来到了客厅。欣怡给方言倒了一杯茶，挽着方言的胳膊坐在了方言身边。 欣怡的父母关心的询问了两人的行程，得知第二天一大早就要回去，不由埋怨两人为什么不多待两天，毕竟回来一次也不容易。欣怡夸赞着方言的忙碌，餐厅生意很好，方言最近都没好好休息。这次能回来也是因为，许久未见老人有些挂念，所以再忙也要抽时间过来看看，能有这一天也是不容易的。 爷爷在一边表示了理解，让方言注意身体，挣钱固然重要，但是身体才是挣钱的前提。 欣怡母亲趁机提出让两人回来进入家族生意，毕竟这是早晚的事情。 欣怡坚决反对，说好的一年，那就必须一年！ 欣怡父亲问道：一年后，方言就舍得放手自己的餐厅吗？ 方言否认，那毕竟是自己的事业，再说，没有结婚之前，方言还是希望两人保持距离的。当老人提出，难道一年后，仅仅是欣怡回来吗？两人也无言以对！ 欣怡母亲将欣怡叫到了楼上，有些疑惑地问女儿：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方言不愿意和你一起回来吗？ 欣怡其实也无法自圆其说：他只是不想沾光我们家，被人说吃软饭。 欣怡母亲说道：这是什么话？我虽然也赞成婚前财产公证，但是像方言这样，更像是对你无所谓呀！你们到底到哪一步了？是不是有分手地可能？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死心塌地还是说有变数？ 欣怡意志坚定表示这辈子只会属意于方言。 欣怡母亲无法理解，两个相爱的人，怎么可以一个在这里，一个在杭州？难道让方言放弃杭州到这发展就是委屈他吗？虽然家里只有欣怡一个女儿，将来要继承家族产业，但也会给与方言最大地尊重，绝不会将之看成赘婿！自己所做地一切都是为了欣怡，而现在的不确定性，让欣怡母亲难以心定。 欣怡表示，两位老人和爷爷可以搬到杭州居住，至于公司可以请职业经理人或者卖了成立一个基金，反正自己肯定会跟着方言地，无论是在哪里？ 欣怡母亲痛斥着女儿不孝，更是傻白甜，为了一个男人什么都能牺牲！ 回到客厅，三个男人聊得不错，正在说着现在地互联网。方言不得不佩服，九十岁地爷爷能够紧跟时代潮流，对于互联网还能述说一二，毫无违和感。这知识分子见解意识确实不简单。至少个人素质方面还是碾压大多数同龄人地。 在听取了女儿地述说后，欣怡母亲甚至有了在杭州买房地打算，也许将来杭州真成了归宿。岁数大了，对于金钱反而淡薄了，每天心里最牵挂的就是女儿，所以，大不了在杭州陪女儿也未尝不可。到时候是留在杭州还是回来，那就到时候再说嘛！ 第91章 会不会是演技在线? 这次的拜访比较安静，欣怡特别强调两个人想安安静静陪父母一天。午餐当仁不让由方言掌勺，欣怡在旁打下手。几位老人被欣怡按在了客厅喝茶，说是无论如何也要尽一次作为女儿的孝道，这二十多年来，也算是欣怡第一次下厨，虽然不是作为主力。 看着厨房里忙碌的两人，老人颇感欣慰，自己也算是享受到了儿孙福。欣怡的父母泪眼婆娑，要是身边再多个孩子环绕膝下，那就是完美的天伦之乐呀。 一贯娇生惯养的女儿如今也算温柔体贴孝顺懂事了吧，看来能让女儿成长的还得是男人呀。强势高冷的欣怡在方言面前的小女儿状，更是让老人看到了真情实感的男欢女爱，情意绵绵。这在一年前是想都不敢想的呀。 欣怡的爷爷也是老怀颇慰，自己岁数越大，对人世间的富贵荣华悲欢离合也就越来越淡薄了。只有家庭才是自己的重中之重，特别是对于家族生命延续的欣怡，更是爱意满满，只要看到她就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自己虽然也盼望着孙女能承欢膝下天天看到她，但更希望她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的幸福，看着孙女笑得灿烂真诚，连自己都被感染了，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快乐。 对于方言，老人们也是有自己的看法，但最后大家也达成了共识，能让自己女儿快乐的就是最好的男人。如果自己家庭一般，几十岁还在为了生活奔波，那么肯定希望自己的女人在挑选结婚对象的时候能从财富地位名声的方面为出发点，如今自己家也算殷实富足，完全可以让孩子有衣食无忧一生，那么让精神愉悦感情满足才是生活的真谛呀。 看着厨房里一边做饭一边嬉戏打闹的两人，老人们都觉得自己女儿是幸运的，在这滚滚而万丈的红尘里找到了自己喜欢也被对方喜欢的人。得婿如此，夫复何求！ 甚至摆桌这样得事，欣怡也是做得眉飞色舞喜气洋洋，坚定的拒绝了父母的帮忙。 当一切准备就绪，两个年轻人还站在桌边，恭敬地招呼老人入座。让爷爷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孩提时代，大户人家的规矩历历在目。 在老人入座后，方言坐到了下首，而欣怡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一般，给爷爷倒了一小杯白酒，毕竟那是爷爷几十年来的生活习惯，撒娇地告诉爷爷：只能一杯哦，以后我要看着你，听我爸说，你现在酒量见长呀，一餐要喝两小杯了！以后我要控制你，一餐只准喝一杯。 爷爷哈哈大笑，点头说道：好好好，我们家还是孙女做主！ 欣怡父亲在家从不喝酒。纵横商场几十年，就算久经沙场，到了如今除非是无法避免地交际酒局，能不喝就不喝，也算对自己身体地一种爱护，毕竟岁月不饶人。难得女儿带着男朋友上门，还是要小酌一杯地。欣怡给方言也倒了白酒，但还是郑重表示，只能喝一杯！ 方言笑而不语！ 几个老人也让方言随意，都是一家人，尽兴就可以。不要敬酒，不用比拼，怎么开心怎么喝就好! 推杯换盏之间，话题不可避免转到了方言与欣怡。爷爷一脸期盼表示，自己的有生之年，别无他求，只是盼望着能见到自己孙女穿上婚纱，嫁为人妇，幸福美满，自己就心满意足啦。要是能抱上重孙，那就是天降福瑞，了无遗憾了。 欣怡的父亲放下了筷子，也是郑重其事：欣怡，现在我和你母亲也想通了，我们觉得只要你幸福就可以了，如果你真的不愿意继承家里的事业，不愿意回来，喜欢呆在杭州，就像你说的。我们可以招募职业经理人，或者转让，成立基金。至少你们的生活还是有保障的。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和你妈，这辈子也算尽到了为人子女，为人父母的责任。我们岁数也大了，也没那个精力体力去打拼了。我们现在就是想多陪陪爷爷，多看看你，其他什么都无所谓啦。当然，现在的重中之重就是你的婚姻大事了！别急，听我说完。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毕竟我们也算书香门第。知道你们年轻人不想那么早结婚，不想有太多束缚。不过，我们也有我们的底线，就是先订婚，也算昭告亲戚朋友，你和方言在一起是名正言顺的！是父母长辈认可的！过段时间，我想让你妈先去杭州买套房，这样，也就能照顾你和方言了。等我这里公司的事情处理完毕，我就和你爷爷一起去杭州生活，我们也算一家团圆了。你们看，这样行不行？ 欣怡的第一反应：啊？？？？？？ 方言也措手不及不知如何开口。 就像漫步山林欣赏着迷人风景，一场倾盆大雨不期而至，而且父亲的言论是自己意志的合理延申，自己也无力反驳！自己不想继承家业——转让。自己喜欢方言——订婚。自己想待在杭州——买房。这完美的无懈可击呀！ 欣怡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坚持最后的倔强：我现在真的不想那么早什么订婚，结婚的。方言岁数还小呢！再说，我们也不一定要在杭州发展，说句实话，我还是挺喜欢家里的，毕竟这里长大的，同学朋友都在这里。要不还是老规矩老条件，等一年，一年后再考虑去留问题？ 欣怡母亲有些生气，有些着急了：不是你说要待在杭州的吗？不是你说这辈子只要方言的吗？不是你说要尽孝道的吗？怎么说变就变呀！再说，是订婚，又没让你们现在结婚，怎么就不行啦？怎么就要一年后再决定啦？ 欣怡一脸绝望的看着方言，希望方言能想想办法，自己真的无言以对。好像自己做了一个圈套，到最后不仅把自己套了进去，还把方言也套了进去，在这进退两难之间，自己真的束手无策，黔驴技穷了。 其实方言也是云里雾里，一筹莫展。看来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如今自己也无计可施不知所措。除了看着欣怡，两个人成了待宰羔羊。忽然方言觉得是不是欣怡的父母早就看穿一切之后的将计就计呀。 转眼看着老人的一脸无辜,满眼心痛。方言都不敢深思：如果这是演技，那么真的是老而弥坚！ 第92章 老狐狸小狐狸 欣怡的父母爷爷，其实并不知道方言与欣怡的弄虚作假，蒙混过关。但是女儿对方言的喜欢却是显而易见的。几十年的商场纵横，方言的人品还是让父母，老人满意的，至于帅不帅，合不合心意，那是女儿考虑的事情。老人的作用就是检验对方的人品与人性，看的是对方是否值得女儿托付终身，检验的是对方对待女儿的情意爱恋是否情真意切。检验的是与女儿交往的真实目的。 但让他们犹豫不决的是，方言确实没太在意欣怡的家世和财富，但好像对欣怡也没有忠贞不屈或者说一心一意。更多时候看到的反而是女儿对于方言的宠溺放任，甚至都有了委曲求全的味道。 这点让老人心中不安！ 在再三了解了方言的身世人品后，几位老人决定要帮女儿推波助澜拿下方言，虽然怎么看都有些委屈，但女儿眼里的光，让老人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小狐狸怎么可能斗得过老狐狸！ 在一系列的铺垫伏笔引导后，餐桌上的反戈一击，也算吹响了反攻的号角。在你们自己挖的坑里埋葬你们，也算死得其所吧！ 爷爷依然在喝着小酒，怡然自得。 欣怡的父母只有破釜沉舟的坚定。 欣怡和方言心如死灰一般的任人宰割。 方言还是决定，逃离是当务之急。 唯唯诺诺的说道：叔叔阿姨，我想这是一件大事，我觉得我和欣怡还是要好好商量商量的，我虽然父母亲已经不在了，但家里毕竟还有长辈，我想我还是要回去商量商量的！ 欣怡父亲说道：方言说得很对，那么现在就商量吧。商量好了，我和她母亲就去拜访一下方言的长辈，我想，正因为方言你现在父母亲不在了，你的亲戚长辈一定是欢喜于你的成家立业的吧！一个人无依无靠，终究是凄凉悲哀的。早点成家也算走上人生正轨，你说是吧？ 欣怡拉起来方言，对着父母爷爷说道：我还是和方言好好商量商量再回复你们吧！其他的都等我们商量好以后再说。 爷爷发话了：欣怡说的也有道理，那你们上楼好好商量吧！ 欣怡有些手足无措：方言的店里很忙的，我看我们还是先回杭州，最多一个月，我们商量好了再回来告诉你们！ 欣怡母亲拉着方言坐下来：那么急着回去干嘛，饭都没吃好呢。再说，又不是什么多复杂的事情，还要商量一个月。你们吃好饭慢慢商量，一个下午的时间总是够的吧！ 欣怡有些焦躁不安：订婚还不是大事呀？这是一辈子的大事呀！难道订婚后还能悔婚不成，这么丢眼的事情，难道你们能接受？所以呀，我和方言回去，肯定要好好商量商量呀！这关系到今后的方方面面的改变。工作啦，定居啦，还有这里的资产啦，爷爷和你们的生活等等等等，哪一件不是大事呀！让我们一个下午就拿出结果，难道你们真的不觉得草率了吗？ 几个老人也沉默了，毕竟欣怡说得也是言之有理的。 最后还是爷爷一锤定音：欣怡说得很对，我们确实操之过急了。这样吧，方言还有工作，早点回去就早点回去。这次，欣怡妈就和她们一起去杭州，先买套房，反正就算以后不生活在杭州，有套房也无伤大雅，真的用不到，可以再卖嘛！先去杭州，照顾好欣怡和方言的生活，订婚结婚的事情，你们可以慢慢商量，毕竟很多事情也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时间的积淀。其他一切暂缓。等欣怡方言有了结果，再说其他。这样可行吗？欣怡? 目前来看，这是最好的结局了，除了答应，好像别无他法！ 欣怡嘟囔着：妈，你今天就和我们一起去呀？要不你坐火车去吧？现在我和方言在杭州都住在米红家里呢，你去了也没地方住呀！多不方便呀！ 欣怡妈一脸无所谓：我不用你管，你在杭州有小姐妹，我在杭州也有朋友的，你张阿姨家也大的很，每次都让我去她家玩，我都没时间。再说，杭州难道连好点的酒店都没呀！何况，杭州的房子没那么紧张吧？难道有钱还买不到呀。你不是说米红住在武林天字号吗？那我们也在那里买一套好了，我还真的挺喜欢米红这小姑娘的，以后做了邻居，天天让她来我们家吃饭，你也有个伴多好。 欣怡崩溃大叫：啊！！！ 欣怡妈笑了：看看你女儿多高兴呀！方言，以后天天回家吃饭哦，阿姨做好吃的给你吃。 方言苦笑：阿姨，我是开餐厅的，天天都在餐厅解决的，你还是做给欣怡吃吧。 爷爷敲了敲桌子：好了，好了，继续喝酒，继续吃饭！你们还别说，方言做菜的水平确实不错，我吃着蛮对胃口的。要不是岁数大了，我也要去杭州看看方言的店，到底是怎么样的。 方言笑道：爷爷随时可以去的，到时候我给爷爷做两个拿手菜，陪爷爷喝两杯！ 正在气头上的心意不由借题发挥：方言，少喝点，每天就是喝喝喝的，看着就烦！ 欣怡的母亲打了一下欣怡：不能好好说话呀。你有气干嘛冲着方言呀，他又没得罪的。不要小题大做指桑骂槐，爸爸妈妈和爷爷都是为你好，你要不是我们的女儿，求我，我也不会来管你的！不要摆出一副天下人都欠你的腔调，方言是心地好，不和你计较。人家这样让着你，你更要好好待人家，而不是得寸进尺耀武扬威的，等哪天方言不要你了，你哭都来不及了！ 欣怡大声应了一句：知道啦，以后不会啦！ 吃完饭欣怡和方言收拾了碗筷打扫了卫生，欣怡母亲已经做好了准备，说走就走。原本以为老人做事总会拖泥带水磨磨唧唧，但欣怡的母亲倒也干净利索，斩钉截铁，不一会就带着一个行李箱背着包下楼了，反而催促着方言和欣怡快一点。争取早点到杭州，她想去吃新开元的龙井虾仁了！ 欣怡听着直摇头，说：妈，你是去旅游吗？方言可没时间陪你，他自己店里都忙死。 欣怡妈云淡风轻：随便，你带我去也可以！ 第93章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这一路欣怡母亲放弃了副驾驶的座位，而是和欣怡在后座不停的灌输着早点结婚的好处以及对外孙的渴望，聊得欣怡一个头两个大，看着前面一脸淡定的方言，欣怡不愿意自己一个人独自承受火力，故意装作委屈：妈，不是我不想生呀，就算不结婚，我都想给方言生一个孩子，可是他不愿意啊，说他岁数还小，不愿意那么早就当爸爸，我都说了，不用他带，我自己会带，他都不愿意。每次都推三阻四的，搞得我也没办法呀！ 听着欣怡的半真半假，方言哭笑不得！ 果然，欣怡妈转移目标了：方言，这就是你不对了，生儿育女繁衍生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婚姻法为什么规定22岁结婚啦，就是科学论证过，22岁各方面都成熟了，可以成家立业生儿育女了。你今年23，没几天就24了。这已经是晚婚晚育了。生孩子的最佳年龄就是22岁到28岁，我们家欣怡也26了，也该当妈妈了，我像她这么大，欣怡已经6岁了。方言你放心，只要生下来，一切都不用你操心的，就算不请保姆带，我和你爸的身体你看到没，那是杠杠的，带孩子绝对手到擒来！不用你们操一点心！ 往前挪了挪屁股，欣怡母亲凑到的方言的耳朵边上：你们爷爷今年都九十了，唯一的心愿就是看到重孙子，你们就算完成老人心愿也该要一个孩子呀，对不对？这也算你们晚辈最大的孝顺呀。其实什么端茶送药嘘寒问暖的，都是虚的，生个孙子才是最大的孝顺。我和欣怡的爸爸是很开明的，生男生女都是一样的，只要是亲的，怎么样都喜欢的！ 方言转头对着欣怡：好吧，那就看欣怡的想法好了，其实，欣怡是骗你的，你想，我这人没有父母，我一直是非常渴望家庭温暖的，其实我比阿姨叔叔爷爷更渴望小孩，看到自己生命的延续，那是多么神奇的事情呀！可是，我也和欣怡提过很多次了。她坚持不生，说什么会影响身材，会很痛，万一剖腹产肚子上就要留一道疤，太难看了。所以她坚决不要孩子，她说得那些都是在推脱责任，不想你们骂她！ 欣怡崩溃地喊道：方言！你造谣！你没安好心！…… 还没骂完就等来了来自母亲地铁拳，和咬牙切齿：我就说嘛，方言怎么可能不要孩子嘛，有几个男人不喜欢孩子的？杨欣怡，你就作吧，继续作！到时候你就一个人孤独终老好了，方言长得又帅皮肤又好，基因你懂不懂?基因你懂不懂啦。你和方言生小孩的话，绝对不要太漂亮哦，就算妈妈求你来，为了爷爷，你就生一个好吧？这么说吧，只要生一个孙子，你以后就算天天野在外面我们都不来说你一句，还在经济方面全力支持你！你看看你，我把你生的这么漂亮有什么用？那么好的基因你不生孩子不是浪费嘛？你这是暴殄天物懂不懂啦！ 前面开车的方言，一边开着车一边听着后面的母女战争。听着欣怡母亲的长篇大论真的觉得挺好笑的，看着后视镜里欣怡的面红耳赤，痛不欲生，方言艰难的忍住了自己的笑！但是最后的那句\"暴殄天物“还是让方言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痛不欲生的欣怡正没地方宣泄自己的痛苦，方言的笑声正好给了欣怡借口，起身狂拧方言的胳膊，嘴里叫嚣着：让你笑！让你笑！下车我们就去生孩子！我让我妈监督我们两个，看看到底谁笑到最后！ ”哎呦，哎呦，欣怡啊，方言在开车呀，你这样很不安全的呀！“欣怡母亲的拳头如雨点般倾泻，打得欣怡躲到了角落！ 快进城了，方言还是决定陪欣怡母亲吃个晚饭，无论如何也要招待好第一餐，不然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欣怡母亲也客随主便，让方言做主安排。欣怡也不知道去哪里吃，提议还是去方言得店里吃，反正欣怡母亲终归要去看看的。最后还是决定就在方言店里随便吃一点，幸好提前打招呼，还有一间包厢。 给米红打了电话，让她一会就过来。电话里方言介绍了大概的目前情况，米红也没想到今天的一发不可收拾。但是既然发生了，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咯！决定吃了饭，米红就带她们去武林天字号，方言留在老房子。 欣怡母亲打量着店里的装修布局，大厅里有两桌正在等餐的客人正在喝茶聊天，简洁简约的装修显得干净清爽，大方风雅。仅仅是这等待区，想必方言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这样的环境下，等待也就没了那种心浮气躁，不安意乱。提供的小零食也是方言的小心思，话梅山楂都是开胃生津的，让人产生食欲。墙上的液晶电视播放着《舌尖》，无时无刻不让食客们身处美食的包围。效果显着，明显拉升了单桌营业额。这事还被打卡的网友戏称是无孔不入的美食经营者。 包厢里清新素雅，田园气息让人内心平静。餐具也是别出心裁的粗瓷大碗，泥炉炭香。在询问了欣怡，阿姨的口味后，方言亲自掌勺的一桌田园风味的农家菜摆满了实木餐桌。 欣怡妈妈，尝了之后，也不由感叹，方言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厨师。女儿起码这辈子的口腹之欲要比常人幸福得多。米红也调侃：阿姨，是不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呀！ 欣怡妈妈连连点头：知我者米红也！不过，两个人既然相亲相爱，为什么就不愿意早点结婚呢。我也好早点抱孙子呀！ 一直憋屈的欣怡抓住漏洞，给自己母亲添堵的说道：可惜，妈妈你这辈子没孙子，有也是外孙！ 欣怡母亲为之气结：这有什么区别吗？对我们家来说，外孙，孙子不都一样吗？不都是杨家的骨血吗？何况，我们就你这一个女儿，你说这话太让我伤心了，早知道，我和你爸就应该多要几个孩子。省得你现在如此目无尊长，大逆不道！ 欣怡连忙道歉，哄着母亲：好了，好了，我错了。你就看在你女婿的一片孝心，就原谅女儿吧！ 米红也故作生气：欣怡确实以下犯上，要好好教训一下！罚她三十岁前嫁不出去！哈哈哈 欣怡母亲也感到了不对：这可不行，我是巴不得欣怡明天就结婚，后天就生宝宝的！欣怡，你去让方言别忙了，过来一起吃吧！ 欣怡乖巧的答应着去了厨房，晚上如何安排，还没和方言沟通过呢！ 第94章 老而弥坚与心思缜密 方言说着招待不周，举杯敬着欣怡母亲。因为提前招呼店里所有员工，今天把欣怡当作老板娘招待，所以，服务员进进出出喊着欣怡老板娘，反倒是欣怡的母亲笑得合不拢嘴。 米红私下对方言表示，自己也要享受一次这样的待遇，方言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头，说她是\"盲人赶庙会瞎凑热闹”！ 米红表示不服，自己还是先认识的方言，到最后却成了别人的女婿，可怜自己还在一边敲边鼓，帮腔，真是越想越委屈。就像买了鞭炮，本想叫来朋友听个响，没想到朋友点了药捻子，直接放了鞭炮。 方言更委屈，自己好心帮忙，如今看来，人家卖了自己不说，自己还要兴高采烈心甘情愿的帮别人数钱！ 方言越想越委屈，对米红说道：同病相怜的我们是不是要拥抱一下，互相安慰？ 米红点头称是：是呀，我也觉得委屈，求抱抱！ 在走廊的角落，两个人不管不顾地拥抱起来。 但是，他们不知道地是，一双老辣地眼睛已经看到了一切！ “妈，你不是去洗手间吗？怎么不走了？要不我带你去吧？” 有些慌乱的欣怡母亲说道：好的，你陪我去吧“ 当几人再次回到桌前，大家相谈甚欢，提议去逛夜西湖。看了看时间，方言也表示，阿姨不累的话，可以去走走。夜晚的西湖还是很美的。自己那时候三天两头去看夜西湖。 欣怡偷偷在方言耳边说道：你是去等芸子下班吧！ 方言怜爱地摸了摸欣怡的头：就你最聪明，人家都不如你聪明。 欣怡满脸堆笑：呵呵，我知道你是在讽刺我，可我不介意！ 欣怡母亲表示今天太累了，自己想早点休息。 方言点头说道：那阿姨今天就早点休息吧，让欣怡陪你。明天白天如果我有时间，我陪阿姨出去走走。 米红起身说道：阿姨今天就在我那休息吧，我那挺大的，客房的被褥都是新的。浴巾睡袍都有新的，让欣怡陪陪你，你们也好说说知心话！ 欣怡说：是呀，妈，今天晚上我陪你睡，我们两个聊聊天。我们真的好久没有聊天了。 欣怡母亲忽然说道：那方言呢？你和方言平时住哪里，我们今天就住哪里吧。省得打搅米红了。 欣怡看了看方言，又看了看米红，不知道如何回答！ 方言硬着头皮说道：主要是房子太小，不方便，今天您还是去米红那里休息吧！要不，我们去酒店订个房间？ 欣怡母亲从容淡定：没关系，我不嫌小，打搅别人毕竟不好。 米红方言欣怡三人仿佛被施了点穴，半天没动静。 最好还是米红说道：理解，理解！那就去你们住的地方休息好了。 欣怡说道：那就委屈妈住客房了。我们那房子是老房子，您能习惯吗？ 老太太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你们能习惯我怎么可能不习惯，我也是苦日子过来的，哪像你从小娇生惯养，被你爷爷爸爸宠着，没吃过一点苦。既然你们可以，那我也可以。 方言点头：那好吧，先坐一下，等我忙好了，一起回去，阿姨先去大厅喝茶吧，欣怡你陪陪阿姨。 给米红一个眼色，方言先走出来包厢。 米红跟了上来。 方言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米红，今天要委屈你了 米红大度地说道：欣怡是我的朋友，帮她是天经地义的。 方言叫来了梅和小李：你们跟着米红去她的老房子收拾一下，把米红的东西收拾一下放到储藏室，把我和心仪的东西放在主卧。赶快去收拾一下，别让老太太看出来。 米红赞道：还是方言你心思缜密，想得周到！那你就留在这拖住阿姨，我们很快的 方言来到大厅，欣怡和母亲已经在喝茶了，方言装作忙碌的样子让两人稍等。 看着匆匆离去的方言，欣怡母亲问道：欣怡呀，米红是不是也经常来这里呀，我看服务员和米红也很熟悉呀！ 欣怡思绪乱飞，什么意思？母亲说这话是什么目的？难道看出什么了吗？ 故作镇静，欣怡给母亲倒了水：米红没事也会来玩，再加上我们都是朋友，米红公司有什么招待这类的，也会带过来照顾生意，时间长了，服务员当然认识她咯 欣怡母亲看着眼前的女儿，有些心痛，这孩子什么都好。从小读书从不让家里操心，除了爷爷会监督作业，自己和他父亲忙事业，也没时间照顾她，孩子很小就学会了独立，所以，大学毕业漂泊在外，自己也没担心过，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心思单纯，容易轻信别人。别看平时冷冰冰的，但是对于亲人，对于朋友，那可是全心全意的，外人肯定骗不了她，但自己最担心的就是欣怡亲近的人对她的伤害，因为欣怡对这些人是没有戒心的，没有防备的。 母亲又问道：欣怡啊，你觉得方言对你好吗？ 欣怡看着母亲担心的眼神，心里满是感激，这世界上真正关心自己的除了父母就是父母了：妈，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方言性子是淡了点，但是他对我还是真心的。我也是真心喜欢他的，这点是任何人无法改变的。其实方言也是很关心我的，我有事的时候他也是全力以赴的。他也就不怎么会哄人，不怎么说漂亮话，但我知道，他对人是真诚的，他也是善良的，妈，你放心，任何时候，方言都会对我好的。 看着女儿自信的目光，肯定的快乐，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自己就这么一个女儿，自己能做的就是全力以赴，帮助女儿寻求幸福！ 自己和欣怡的爸爸，什么大风大浪都走过来了，公司能发展到今天，离不开机遇，但更多的也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对于任何艰难困苦，积极面对，一定会有美好的结局！事业如此，亲情如此，女儿的幸福也必定如此！ 喝了一口茶，欣怡母亲问道：米红是回去了吗？怎么没看到。 欣怡也有些迷茫：不知道呀，她也没和我说，我看到她和店里的服务员一起出去的，大概有什么事吧。您坐一会，我去看看方言好了没有！ 第95章 亲疏有别 当三人回到老房子，欣怡和方言都松了一口气。房间被米红收拾的滴水不漏，看着好像方言和欣怡已经住了很久一般。门口的拖鞋一双男式一双女式，其他的拖鞋是叠放在鞋架上的，说明家里就两个人经常在使用。厨房里的厨具干干净净，好久没用的样子。洗手间方言的剃须膏剃须刀，还有一男一女的牙杯。就连浴巾也是一个白色，一个是女性的粉色。脏衣服放在塑料篓子里，还没洗。主卧床上的枕头和被褥有些凌乱，就像急匆匆出门没有收拾。一边的床头柜放着烟缸，还是方言一直在抽的品牌：软包红利群。 挎着抱的欣怡母亲皱眉：你们连被褥都不整理的吗？躺在床上还抽烟，也不怕引起火灾！还有，欣怡，衣服换下来就直接放洗衣机洗呀，堆在那里，不臭吗？客房倒是挺干净。 欣怡撒娇道：房子小，妈，你就将就一下吗!早上匆匆忙忙的，哪有时间叠被子收拾呀！以后我会注意的，关于香烟的事情，你自己和你女婿说，反正我是不敢说她的。 方言有些尴尬：知道了阿姨，以后我不在房间抽烟了！ 坐在客厅沙发上，欣怡母亲好像看哪里都不顺眼。茶几上的茶杯还留着昨天的茶叶，烟灰落在了烟灰缸外。餐巾纸盒里也没了餐巾纸。废纸篓满的都快接不住了。 欣怡母亲一声叹息：我一直以为，欣怡作为女孩子，无论如何，是干净整洁的，现在看来，是我自以为是了，26岁了还不会照顾自己，你看看这房间，这客厅，哪有家的样子嘛!房子可以破可以旧，但是这和干净整洁有什么矛盾嘛！两个人走出去倒是光鲜亮丽的，要是被人家看到家里的样子，不要被人家笑话死呀！ 方言匆忙地收拾着，将垃圾桶地垃圾袋装好拿去楼下扔了。欣怡也拿着扫帚要扫地。被母亲埋怨是要呛死她。就算洗衣服也被说深更半夜也不怕邻居投诉抱怨。 最后忍无可忍地欣怡什么也不干坐在沙发上：你不来，我和方言好的很，你一来指挥这个，指挥那个！你让方言很尴尬知道吗？你让我也很难为情。算了，你明天回去吧。你这样，我和方言受不了，到最后肯定要吵架地！你回去。 欣怡母亲环抱着手臂：这就受不了啦，告诉你，婚姻生活比这繁琐一百倍一千倍，这点都做不好，你也没资格结婚。 欣怡爆发一般：那就不结婚，我孤独终老！ 欣怡母亲气得走上前捶打着欣怡：说得什么话？说得什么话! 方言尴尬地站在门口，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 欣怡妈招呼方言进来。 欣怡有些疲惫：你去洗澡，早点休息，明天你还要起早呢。 方言一声不响去了卫生间，不一会传来了水声。 欣怡将母亲的包放进了客房。 “妈，这里不仅仅有我们母女，有什么方言不在的时候再说好吗？您这样，方言真的很尴尬的，年轻人和你们的生活习惯确实不一样，这些东西不是三天两头就能改变的。既然您来了，我们相互体谅一下好吗？你要买房子我不反对，你们在杭州，我也可以经常回家看你和爸爸还有爷爷，我觉得蛮好的，所以，买房子我举双手赞成。但是从今天来看，如果我和方言回去住，那么必然会因为生活习惯等等问题产生矛盾，到时候我们的关系反而适得其反。我们暂时还是住外面好了！ 欣怡的母亲也有了火气，自己劳碌奔波是为了什么？难道自己和她爸她爷爷，是因为喜欢杭州而买房子的吗？还不是因为孩子你：这话你不要对我说，到时候你自己去和爷爷说，他同不同意是关键。今天我也确实有点过了，你待会和方言解释一下。我也清楚我现在得定位了，你们得事情我不会再参与了。你放心，我不管了。 欣怡有些委屈：妈，我不是怪你管我，你是我妈，管我不是正常吗？方言和我现在只是男女朋友，就算以后结婚，他也是和您有距离的，虽然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但无论如何也才半个儿嘛！就算亲妈，也不会这么说吧。我只是希望你和方言保持适当的距离，不是说不要亲近。只不过亲疏有别就是这个意思嘛！反正你要是再让方言受委屈，我肯定站在他这边，因为，陪我走完一生的肯定是他，你们再爱我，也不可能陪我一辈子。这就是亲疏有别！ 欣怡母亲被欣怡的理论惊呆了，原来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还不如一个外人！委屈的看着女儿，她半天说不出话，眼泪在眼眶打转。 欣怡默默低下了头：我说的是事实，你接受不接受都是事实，其实你也是一样的，难道你会为了娘家人背叛父亲嘛？也许你现在无法接受，但是我相信你很快能想通的。 方言穿着睡衣走出来卫生间，和欣怡母亲打招呼说道：阿姨，我明天要早起，就不陪你了，我先睡了。明天我要是不忙，我下午就和欣怡陪你出去走走。欣怡，阿姨今天一定也累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说完，点头，逃进了房间。 欣怡说道：好了，妈，你也洗漱一下睡吧。我去给你放水。 欣怡母亲也只好就此作罢，洗澡休息。 欣怡一直照顾母亲上了床，给母亲准备了牛奶。才去洗澡。 …… 看着熟睡的方言，欣怡慢慢掀起被子躺了进去！ 方言看着并不壮，甚至有点瘦，但是身上的肌肉显得结实有力，欣怡每次抱着方言都沉醉其中。 迷迷糊糊中，方言也抱紧了欣怡。 欣怡心跳不已。 忍不住吻上了方言的胸膛。 方言睁开眼睛，看着怀里的欣怡：你不累吗？一天的舟车劳顿，我都累了，你精力还那么好吗？ 欣怡眼神迷离，一边亲吻在方言，一边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一点都不累，你累就躺着别动，我一会就睡了。 方言将她整个人提了上来，吻上了她的脖颈，欣怡情不自禁发出一声销魂的大叫。方言连忙捂住了她的嘴：你妈还在隔壁呢，快睡吧！ 欣怡不管不顾，吻着方言：我不管，我不管…… 第96章 探花郎小情圣 欣怡没想到，自己早上起来的时候，母亲已经不在房间了。打了电话才知道，母亲的朋友接走了她。让欣怡不用担心，这两天都会在姐妹这里，自己忙好了会再去找欣怡。 好再来，店里都在打扫卫生，厨房方言和梅也在忙碌着。梅越来越让方言放心了，独当一面已经不是说说而已了。经过这两个月方言全力以赴的打磨，梅这块璞玉已经露出了自己的光芒。方言很欣慰，梅完全独立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好再来的日营业额已经稳定一万左右了，对于这样规模的餐厅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成就了。现在，服务员增加到了三个，加上梅，方言，和洗菜阿姨，六个人全力以赴，倒也能应付自如，游刃有余。现在，方言不会接受太多的预定。一个是客人太多，手忙脚乱就会影响菜品质量，对餐厅的名誉反而是百害无一利。第二，方言不想员工太累，太累也会影响服务质量，也是得不偿失。 大家也习惯了这样的节奏，劳逸结合，餐厅的服务反而提升了。方言对待员工也算温柔可亲，大家喜欢这样的工作氛围，就算工作也变得心情愉悦起来。再加上方言给的工资也要比其他地方高了三成，所以大家也格外珍惜这工作机会，店里的事就像自己家的事，那样认真对待。 所有的因素加在一起，好再来的名声越来越好。有时候订餐的电话都是托朋友打来的。毕竟，每天午餐，晚餐只接受六桌预定。也就是每天十二桌。赏心悦目的装修，垂涎欲滴的美食，无微不至的服务，众口铄金的口碑，再加上网络的发酵，就让这每天的十二桌注定炙手可热！甚至很多老饕也慕名而来，方言的烂糊鳝丝，糖醋排骨，红烧黄鱼被评为必点网红菜 再加上，天冷了，以火锅为主，让方言轻松了不少。有时候，方言也只是在厨房指导一下梅，自己也不再动手掌勺了。反而会帮着洗菜洗碗了，阿姨一个人确实有点辛苦。 方言还是觉得，需要招人了。方言在着手准备梅的离开了。 阿强是个乡下青年，看着淳朴憨厚，难能可贵的是细皮嫩肉看着清爽，一米八的个子，双臂看着肌肉扎实，是个颠锅的好苗子。26岁的年纪虽然不小了，但听他说起来，家里条件不好，还有两个弟妹在读书都要靠他挣钱，父母身体不好，在地里一年也挣不来几个钱，没办法才来杭州找工作的。在杭州闯荡几年，干的活，辛苦一点不少，钱却没有多少。年纪大了，也考虑学个手艺，以后可以养家糊口。 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方言想到了自己刚来杭州时自己的艰辛，方言相信自己的眼光。 方言让小李找来了梅：梅，这是阿强，以后他就跟着你，你也要像我教你一样，好好教他。等他出师的那天，也是你独立的那一天。 梅有些糊涂。店里方言和她完全可以忙得过来，怎么又招厨师了？还是个学徒！还让自己带徒弟。 这边阿强毕恭毕敬喊了一声师父！ 梅有些不适应。 方言让阿强先去厨房，自己看，能做什么就做点什么。 让梅坐了下来，给她倒了一杯水：其实，你现在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了。那时候我就说过，我要让你拥有自己的店，自己做老板，自己挣钱。说句实话，你今天出了这个店，明天就会有人找你做大厨，毕竟好再来的梅师父现在也是小网红。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比较懒，其实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束缚在一个地方，开这店也是生活所迫。还好有你在，我轻松不少，但是我不能牵绊你一辈子呀，你还有自己的路要走呢，我这人没什么本事，帮不了你什么大忙，所以，从第一天开始我就想着，把你教会，让你能独立开店。你也很努力，天赋也不错，这么短的时间就能融会贯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虽然舍不得，但还是到了你该离开的时候了，不过，我现在资金也不多，正好可以再压榨你两个月，这两个月你负责把阿强教出来，我去帮你准备店面。到时候，你一手交人，我一手交店。我们的缘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梅并没有喜悦的表情：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同事们关系也好，老板也好，在这里我很开心，你说帮我开店，我并不认可，我也许就是干活的命，做不来老板。再一个，你方言不欠我的，你没必要帮我开店。我很满足现在的生活。 方言说道：我只是想让你生活更好。 梅转身离开：我不需要，你如果觉得我不适合待在这里，那你开除我好了，徒弟我会帮你带，但是你给我店，我绝对不要！ 方言喃喃自语：傻女人，脑子有坑！ 米红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方言招呼她坐了下来，米红自己倒了杯茶：梅只是有自己的尊严，不想接受别人的施舍。你老毛病又犯了，总是自以为是觉得自己能拯救世界，其实更多时候，人需要的是平等，是尊重！你还是不了解梅啊。 方言不服气：我不了解女人？当年我也是号称探花郎小情圣的人好吗？ 米红切了一声：你以为泡妞多就是情圣呀！你这所谓的情圣，估计是在于数量，不在乎质量的那种！ 方言故意色迷迷地看着米红：难道你能否认你自己地质量？ 米红娇艳欲滴地红唇中冒出了一个热热乎乎地：滚！ 方言继续调戏道：窥一斑而知全豹，看看你就知道，我这情圣绝对地名副其实！ 米红喝了一口茶：其实你真想帮梅也不是没办法！ 方言笑道：说，要是可行，我也给你一个奖励，一个你可以肆意妄为地要求！ 米红伸出小指：拉钩，说话算数！ 方言伸出小指：君子一言，寡妇一鞭！ 米红拉上了小拇指，才反应过来，甩开方言地手：什么乱七八糟的！不算数，我就懒得说了！ 方言正经说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米红笑了：亏你我还总夸你聪明呢！既然给她一个店她不要，那么开个分店，让她去当主厨，当店长，提高她待遇总可以吧！甚至拿出利润的百分之八十作为奖励总可以吧！ 方言恍然大悟：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说真的，最近也有人和我谈加盟，我一直没同意，这不仅可以帮助梅，也许是好再来的经营增长点呢。我要找人去设计加盟计划书，门店形象设计，加盟配置，每个店收十万加盟费，再加厨师培训，调料的配送！ 方言一下子仿佛看到了自己面前堆着一堆黄金！ ”还记得当年的“自得居”吗？我怎么没想到！我也可以发展餐饮公司，做加盟店呀！谢谢你的点石成金！“ 方言一下子抱住了米红，在她的唇上狠狠亲了下去：谢谢！ 米红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当推开方言的时候，看着身边围了一圈的梅，小李，洗菜阿姨，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一米八的小伙，米红也难为情的骂了一句：流氓！这就是你的奖励？ 方言大笑：算乎？不算乎？哈哈哈！这是小奖品！你的奖励你做主！ 第97章 不就想要个孩子嘛!我生! 方言总算明白了有钱人和穷人的区别，在欣怡妈消失第三天的下午，打来了电话。通知欣怡晚上带上方言回家吃饭。接到电话，欣怡都觉得匪夷所思，也不得不佩服妈妈的雷厉风行。在听说是170多平，总价一千多万时，方言不由感慨。有的人三天花的钱也许是很多人一生的梦寐以求得。方言好奇地问欣怡你们家买房子是不是就像老百姓买白菜，欣怡地回答打击了他：应该比白菜便宜……看着一脸得意地欣怡，方言知道她得益的不是家境的富裕，但是能打击方言，也是一件乐事。方言不由感慨：腐朽没落地资本主义！别说条条大路通罗马，有的人天生在罗马，最可恨得是某些身处罗马的人告诉你，只要你努力，你也能到罗马，有点智商就知道那是哄人的。 方言以店里忙为借口拒绝了，欣怡也是无可奈何。毕竟方言并没有义务陪着自己在那演戏。但是还是免不了的失落。就像打电话告诉父母自己在比赛中取得了冠军，但你却拿不出金牌用来证明，好不容易借了一块，父母却让你将金牌留在家里说是建立一个荣誉室。那份进退两难就是现在在方言店里茫然不知所措的欣怡的真实写照。 方言换下厨师服，交代梅和阿强多费心。 ”走吧！别像祥林嫂似的一脸哀怨“ ”你真的陪我回去呀！太好了“ ”我不去，你怎么下台呀，看来我真的是作茧自缚披枷带锁了，而且是无期徒刑” “你应该是因祸得，福塞翁失马好吗？我也不会亏待你，你可以对我提一个非分之想” “很稀罕吗？我还真没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 “那那天是谁抱着我亲我的！” “那只是原始欲望好吗？换成谁都一样！” “打死你，你侮辱我！\" \"我还没说你呢，是你先侵犯我的……” \"永远不想看到你……“ ”那我回店里忙去了“ ”滚回来，走啦！“ …… 电梯打开，欣怡东张西望，嘴里喊着妈！ 方言跟着进了房间，大气简约的中式装修。红木家具显得厚重深沉。宽敞通透，气氛优雅。让方言也不禁羡慕，这样的房子也是自己心之向往的。更惊奇的是，竟然还有保姆在忙碌，欣怡的母亲则优雅地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正喝着茶。 方言这才真正理解了，人类对财富孜孜不倦的追求的动力来自何处。 虽然自己对物质要求不高，不久之前也仅仅是希望有个温饱能有根烟抽就心满意足了。哪怕开了店，也没想过挣钱买房买车，只要能三餐无忧就算不枉辛苦一场了。而当自己真的身处繁华，方言感慨，有钱真好，自己也要努力。努力工作就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东西，那么当喜欢的东西很贵，就要加倍努力。 欣怡母亲起身招呼方言坐下，保姆也及时送来了热茶。 欣怡正满屋乱窜，嘴里表扬着母亲的品味与眼光。 透过宽大的落地窗，一眼就看到了远处滚滚而下的钱塘江。 惬意，只能用惬意表达此刻的心情。 \"方言，你要抽烟就随意啊，不用拘束，这就是你的自己家。我也习惯了，欣怡爸和爷爷都是老烟枪，家里也从来没有禁烟的说法” “谢谢阿姨，我现在不怎么想抽烟” “方言，以后在家还是要少抽烟，良好的室内环境对身心都有好处！” “我也赞成，可我是没能力禁止你爸和你爷爷了。不过，你们要是有孩子就不一样了，那就是让他们戒烟的尚方宝剑，所以，你们两个要早点结婚，早点要孩子，对大家都有好处” 欣怡撇嘴：妈，你真能联想，一个香烟的问题都能联系到孩子“ 方言喝着茶笑而不语，闭口不谈！ ”欣怡母亲亲手削了一个苹果递给方言，于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方言，你们结婚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不结婚先订婚也可以呀！“ 方言组织着语言，所谓一招不慎满盘皆输：阿姨你也看到了，我这人没什么出息，开个小饭馆也仅仅是糊口。不要说养老婆，现在我养我自己都费劲。这绝不是推脱，一个大男人如果连自己老婆都养不好，在我看来是没有资格结婚的。阿姨，你也别说什么，现在没人会饿死，如果仅仅是让老婆不饿死，那么这也算一种对对方的残忍。我也知道，欣怡家庭条件好，叔叔阿姨也宠溺，一直对金钱物质没有像我们穷人家孩子那样锱铢必较，可以说根本没有体会过生活的艰辛。所以，我觉得在没有能力之前，和欣怡谈婚论嫁，这对欣怡是不公平的，也是一种亵渎。所以…… 欣怡母亲有些急了：你说的这些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你也清楚，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那么1+1肯定是大于1的，何况你也看到了，我们的经济条件还算宽裕的，你们结婚的话，欣怡绝对不会是你的负担，而且是你最大的助力！ 方言做着最后的挣扎：我也不是说不结婚。阿姨，我们可以定个目标，比如当我挣到第一个一千万的时候，就是迎娶欣怡的时候。这也算对我的一种考验。阿姨，我想你是爱欣怡的，也不想欣怡随便找个人就嫁了，这一千万就是在考验我有没有资格娶欣怡，就是在证明我有没有养活欣怡的能力！就是在证明，没有你们的资助，你们也可以放心的把欣怡交给我。 欣怡母亲看着坐在一边一言不发的杨欣怡也是恨铁不成钢，但争取的必须争取：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听了你这么说，我反倒觉得你所谓的考验啊证明啊，都是可以掠过的，因为这充分说明了你的人品以及对待欣怡的真心，那么物质就变得次要了。我就能够相信，任何条件环境下，你都会全力以赴为了欣怡而去努力，那么为人父母的我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方言整理了情绪：阿姨，我觉得男人的尊严也很重要，而且我相信，我有那个能力很快挣到那个一千万，我一定能够娶到欣怡的！ ”你很快，很快，可欣怡已经26了！你是无所谓，今年才23，男人耽误得起，女人不行呀！家里得老人也等不起呀！……“ 啃着苹果得欣怡插嘴道：不就是想要个孩子嘛！我生！ 第98章 作茧自缚还是老谋深算? ”看着我干嘛？很难吗？怎么这副表情？” 方言和母亲依然目瞪口呆。 这还是那个欣怡吗？什么时候生孩子这样的事也变得随心所欲了？ 依然在咬着苹果，欣怡无所畏忌：要么你耐心的等方言挣了一千万再娶我。要么你现在就娶我！这是二选一，你们都有选择权！你们慢慢考虑，我去厨房看看，今晚吃什么！ 方言与欣怡母亲看了看对方，两个人都在心里盘算着。 方言看着转身离去云淡风轻的欣怡，心里忽然有一种被绑架的悲愤。这两个选择，好像都是自己成为牺牲品的前提。看来自己真的是作茧自缚，玩火自焚了。 欣怡的母亲也很纠结：看来这就是女儿和方言的最后反击，事情没有了绝对的两全其美了。等吧，方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挣到一千万不说，家里的爷爷也已经风烛残年，自己也想满足老人最后的心愿。但是未婚生子，这杨家的脸面怎么办？说出去，还不被亲戚笑死，何况是老家那些农夫村妇，平时还就怕没有八卦可聊。这不是给他们茶余饭后添加了大佐料嘛！这两个孩子真的要气死人。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和欣怡爸爸商量一下。 欣怡母亲起身也没和方言打招呼就跑进卧室打电话了！ 方言到厨房将欣怡拖了出来。 这赤裸裸的敲诈，是可忍熟不可忍。 方言压低了嗓子：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呀？你这样不是托我下水吗？你对得起我这个好心帮你的朋友吗？ 欣怡笑了：至于那么激动吗？你放心。以我对我们家的了解，从爷爷到我爸妈都是老顽固都是特别传统的人，我要是真的敢未婚先孕，他们都能打死我，哪怕他们再爱我，哪怕我是独子！你呀还是太年轻，这叫釜底抽薪，倒打一耙！我们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安稳一段时间了，你也不必那么累，三天两头来敷衍我父母了！ 方言恍然大悟：高，高，实在是高！不过，没想到你这么阴险啊！我看此计可行！ 当两人击掌相庆的时候，欣怡的母亲走出了卧室，端坐在客厅椅子上，一言不发的时候。方言和欣怡还是有些紧张的。 下定决心一般，但方言丝毫没看出欣怡母亲的免为其那，更像是一种得偿所愿：时代不同了，也许我和你爸的想法跟不上时代了，爷爷也表示尊重你们的选择。所以……我们决定，既然欣怡已经被我们养废了，我们只有另起炉灶了。我们支持你们生孩子的决定，从孩子出生后，由我们培养教育，你们就继续海阔天空信马由缰好了。 啊……不会吧…… 现在轮到方言和欣怡目瞪口呆了。 “您不再考虑一下吗？”欣怡结结巴巴问道。 “决定了，是我们和你爷爷的共同决定！已经不能改变了！” 方言有些崩溃，才23岁罢了，怎么就要生孩子做爸爸了？这也太不着边际了吧！ 欣怡母亲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三个月，三个月之内，拿孕检报告过来，否则，三个月后就结婚，这是我们的底线。这也算是最后通牒！ 方言欣怡颓废的坐在宽大的椅子上，不知如何应对。 乘胜追击一般，欣怡母亲说道：明天你们抽个时间，我带你们去做个体检。我必须保证我孙子的身体健康。 方言简直五体投地，甚至想顶礼膜拜。 最后绝望的问道：阿姨，还有其他选择吗？ 笑了笑，欣怡母亲还是温柔的回道：你们说呢？ 欣怡咧嘴欲哭：估计没有是吗？ 往常人生大事的欣怡母亲起身招呼道：开饭吧，我肚子饿了！阿姨，阿姨，可以开饭了！ 方言第一次对食物失去了虔诚之心，一切美食在嘴里也味同嚼蜡，索然无味。 晚餐很快在方言和欣怡的弃权中只剩下欣怡母亲在大快朵颐，让人还以这饭量真的是属于老年人的段位吗？ 不过话说回来，欣怡母亲四十六岁的年纪，看上去还是挺年轻的。方言甚至有提议欣怡母亲讨论一下二胎的可能。毕竟自己亲生的要比混入他人血脉的外孙好强的太多！ 欣怡用手肘捅了捅方言，：“你在想什么呢？怎么笑得那么阴险？” 回过神的方言也感到了自己的邪恶，有些惭愧的说道：“没，没想什么！就是在考虑，孩子出生后，到底跟谁姓！” “当然要姓杨呀！”欣怡的母亲理所当然！ 方言觉得有必要把谁搅浑：这恐怕不妥吧，毕竟我现在也算三代单传呀，我们方家还要靠我传宗接代呢，这个计划我不能接受！ 欣怡的母亲妥协道：二胎可以姓方的！ 方言据理力争：阿姨，你也是老人，你也一定听过长房长孙吧，既然这件事无法妥协，我想就没有谈的必要了，我先回去了，我还要去店里看一下。今天我也算是带着诚意而来的，表达着我最大的尊重，如果让阿姨不开心了，我表示歉意。我先过去了，欣怡你留在这，我走了！ 欣怡也急忙起身：我和你一起！ 欣怡母亲带着一丝威严：欣怡留下来，方言，那今天就这样，你回去考虑考虑。我们到时候再商量！我也要和欣怡爸爸爷爷商量一下。 方言拒绝：其他都可以商量，除了这个不能更改，阿姨也可以取消我和欣怡生孩子的计划。 说完，逃也似的，方言离开了，到了楼下，转头看着这栋高大的建筑，欣怡家应就在那里吧，一场梦魇，但愿能够结束！ 手机铃声响起，欣怡的咒骂如期而至：方言，你真不是人，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命令你，立刻马上来接我一起走！否则？ 方言：否则如何？否则我就上你的当了！阴谋，绝对的阴谋，从装男朋友去你家开始就是个阴谋！所有的一切都是计划好的！欣怡，何必呢！ 欣怡的怒骂更嘹亮了：死方言，你才是计划好的，你才是阴谋！那么久了，我们认识那么久了，你竟然这样想我，好吧，如你所愿，我们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方言也有些愤怒：好的，一言为定！ 第99章 生孩子去 回到店里，米红正在帮忙收拾，准备歇业。 方言看着米红，有些感动加感激，也有些羞愧。最近一直在忙店里的生意还要欣怡的瞒天过海一地鸡毛。从来没有关心过米红的任何方面。哪怕一句问候都不曾说起。虽然两人心知肚明那份不捅破的暧昧也算是两人的纽带，但这纽带是不是也太廉价太轻率了呢？ 方言走过去，拉住米红的手坐了下来：你别忙了，店里那么多人呢。你上了一天班，也累了吧？ 撸起鬓角的碎发到耳后，米红轻松的说道：我不累呀，你不在，我帮你照应一下，应该的，我们是朋友啊！ 拍了拍米红的手：谢谢！ 米红感受到了方言这句谢谢的真诚里还带着歉意，米红很满足，所有的付出也算值得。人这东西，更多时候是愿意付出的，为了事业，为了亲情，为了友情，为了爱情，但终究还是希望自己的付出有所回报的！那种不计回报的付出，在方言看来是违背人性的。至于小说电影，那也是因为那是小说与电影！ 方言亲自给米红倒了一杯白茶，米红也喜欢喝茶，白茶又是绿茶里比较清淡香甜的一个品种，米红喝了几次后就爱上了。 方言端给米红，一边说道：白茶好喝是好喝，就是经不起泡，两三遍就没味道了。 米红笑道：难道你想泡个十七八道呀，就像你泡妞，多多益善？ 方言也笑了：我们也算天天在一起了，你什么时候见我泡妞了？我现在店里都忙不过来，哪有那时间，哪有那心思。每天回去，倒头就睡。说真的，得胜酒吧，我们都好久没去了。 米红也是心疼：是的，你也确实挺辛苦的，再坚持坚持，等把外债还了，你也就能轻松一点了。 方言认真严肃：节流不如开源，我认为现在的我挣钱的速度太慢了。欠账的日子过得太压抑了，有时候真想把店卖了，钱还了，省得天天起床算计着今天还欠多少钱。 米红握着茶杯，看着杯中茶叶：方言，你看这杯子里的茶叶，上上下下，起起伏伏，但是终究要沉下去到杯底。人生就是这样，起起伏伏到最后还是要尘埃落定。没有一片茶叶可以省略那起伏的过程。我也知道你累，但是还是要坚持呀。世界上没有平白无故的衣食无忧。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吃饭穿衣吗？ 方言说道：我不是怕奋斗，怕努力，我是需要劳逸结合的奋斗，有轻重缓急的努力。天天绷着神经，我怕我会崩溃。也许是因为我是从国企出来的吧，习惯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悠闲，现在这流水线机器一样的生活真的有些绝望。我现在真的心疼我们这几亿劳动人民，真的是拿命在活着。看看店里的那些员工，我也知道她们很辛苦，但是我的营业额，我的收入也无法提供给她们更好的福利，我其实有些难为情，觉得自己就是血汗工厂一般。 “你呀，总是多愁善感，其实有心，努力去提高就可以了。你不在的时候，我也能看到，你店里的几个员工真的很努力，你在不在都一样！“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不过今天既然你表扬了她们，我也要有所表示呀，梅，阿强，小李，小张，还有张阿姨，今天我们米总说你们干活很努力很辛苦，我今天不表示一下都说不过去了。这样吧，梅，这个月，每个人奖金六百。到时候你提醒一下。希望大家不要嫌弃，以后我们会越来越好的，大家加油！” 一片欢腾！ 方言喝着茶轻声对着米红说道：你看到没，你的一句话我损失几千块！呵呵呵 米红伸手娇嗔：是你自愿的！和我没关系！ 方言说道：开玩笑的，对了，那天承诺你，一个肆无忌惮的要求想好了没有，我等不及要兑现给你了！ 米红笑道：我还以为你忘了呢，不过，现在不用你兑现，时间到了，你自然会知道！ 方言说道：没关系，欠的债多了，也就虱子多了不怕痒了？ “又到那里惹了一身虱子？说说看？是不是欣怡那里荆棘丛生，困难重重啦？” “你真是秀外慧中冰雪聪明！我在想，我一开始是不是就掉坑里了，现在事态地发展已经完全失控了。你也看到了，欣怡地母亲已经兵临城下，将战壕都修到前沿阵地了。我地溃不成军看来已成定局了” “那你失败的代价是什么？” 方言低头想了半天：起码是一个孩子吧？” 米红也是吃惊不小：“孩子？什么孩子？” 方言一副无可奈何花落去的表情：她妈给了两个条件：一个是结婚，一个是生孩子！不结婚必须生孩子，结婚也必须生孩子！所以，现在生孩子是关键词！ 米红也糊涂了：怎么变成这样了。 方言说道：让我站在她父母的角度来说，我表示理解，第一，欣怡26了，再过两年就真的是剩女了，就算结婚也是高龄产妇了。再加上她爷爷也九十岁了，希望看到重孙也是人之常情。她父母岁数大了，在商场几十年，现在也该到了休息的时候了，含饴弄孙也就成了迫切希望了！我也觉得无可指责，说句不好听的，不是当事人的情况下，我和你，肯定大力支持呀！你说，现在我该如何应对？ 米红有些醋意：我能给你什么意见呀，关键还不在于你？难道欣怡还能把你绑上床？ 女人吃醋的时候，那酸气似乎弥漫的比较快，话一出口，方言就感受到了，点了一根烟，拿过烟灰缸：算了，不该问你的！ 米红：“说清楚，为什么说不该问我？ 方言看着自己吐出的烟圈，轻描淡写：明知故问呀，你的意见肯定是带情绪的，不会有公正可言！ 米红沉默了，方言说的是现实，自己无话可说！自己生气的是，还是自己先认识的方言，到最后，欣怡后来居上，现在都到了讨论生孩子的地步，自己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虽然，自己也算默认纵容过两个人的发展，但也该有个亲疏远近先来后到吧！ 看着脸色微红，带着怨气的米红，方言笑着说：信不信，我能一句话让你笑！ 米红鄙视的看着方言：不信！ 凑在米红嘴边，那男性的气息让米红有些意乱情迷，而方言的那句：要不我们先去生孩子…… 米红确实一扫阴霾，娇羞地骂了一句：滚！又来哄我，有本事现在就去！ 方言拿起了桌子上地烟和打火机：梅，你收尾，关店门，我去生孩子去了！……说完拖起米红，往店外走去！ 第100章 怀念芸子(一) 方言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见过芸子了，每当夜深人静地时候，也会经常想起她的那两个酒窝。想起自己没有工作时候，两个人外出游玩的时候总是追逐着公交车，为了省钱，从来没有打过出租车。方言厌恶那种人挤人充满各色体味的车厢，特别是没有座位还人多得像沙丁鱼罐头。后来，芸子休息的时候，宁愿步行也不愿意坐公交车了，虽然把活动范围缩小到了离家5公里范围，总比受罪强。 芸子的收入并不高，在付了合租的房租之后，剩的也就勉强让两人解决温饱，有时候自己的化妆品也开始能省则省。到最后，方言的概念里就是，芸子是拒绝化妆品的，至于平时化妆也是工作的必须。 直到有一天，看着陈可兴高采烈向芸子展示刚买的化妆品套装，芸子一闪即灭的羡慕的眼神，让方言意识到，也许真的是自己耽误了芸子，芸子是喜欢化妆，喜欢化妆品的。 那天方言满脑子是去那里弄钱，一定要给芸子买一套，最便宜也要是几百块的化妆品套装。 身无分文外加身无所长，那天的方言对自己充满了从未有过的厌恶与嫌弃。 当走过一家台球室的时候，方言心血来潮有了某种想法。 全中国的台球室都会有赌球，只是大小不同，赌注不同罢了。一瓶饮料，一包烟，或者几个小时的台费，无一不可赌。以前在家乡的时候，从小学六年级开始，方言就迷上了台球，每次放学冲出校门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台球室。从五毛一局，一直打到十五块一小时，小镇消费小镇水平。打久了，也就慢慢有了准度，有了一杆清台的实力（十把清一把），但对那些初级爱好者来说，至少赢面要大得多。 方言转了一大圈，对正在对战的那些人的实力做出评判，估算着自己的胜率。毕竟是城市，台球水平高的大有人在，看了一下，二十个人在打，自己有把握的不会超过十个。而且，说不定里面还有扮猪吃老虎的。江湖险恶，方言没敢轻举妄动。口袋里仅有的一百块还是芸子给方言留着买烟的，真的一败涂地的话，自己也没脸面再从芸子那拿钱买烟了。 正当方言心灰意冷准备离开的时候。台球室的老板叫住了他：小伙子，台球打不打，这里少一个搭子，正好你也一个人。 方言回头，一个小胖子站在老板身边。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方言的第一印象就是憨态可掬可爱乖巧。 方言印象里，刚才这小胖子还在和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在打，自己也瞄了两眼，感觉水平可以，子也许稍微胜那么一丢丢，放在平时，方言绝对不会和他赌球的。没有必胜的概率，纯粹靠赌，方言才没那么傻呢！这世界上有杀不完的猪，何必去冒险呢。今天不同，方言对金钱的渴望从未像今天如此强烈。 方言走了过去，做出菜鸟状：我不怎么会打的，我只是刚开始学，打着玩玩的，我不赌钱！ 小胖子大概也就20岁的样子，无所谓地说道：我无所谓，打钱也可以，打台费也可以，主要找个人玩玩，省得回家没事做。听你口音，是外地人吧？ 方言倔强的用杭州话回了一句：介个我？ 小胖子笑了：是介个窝，你说得不标准！ 方言也笑着说道：哄哄人地，我们就打台费吧！ 小胖子让老板开始计时。 经过比球，小胖子开球！两个人就开始了鏖战。 计算着时间和自己口袋里钱的匹配，毕竟30块一小时，在方言看来是属于昂贵，属于天价地。观察着小胖子地杆法和出杆地稳定性，方言不敢遗漏一丝蛛丝马迹，毕竟最后地目的是赢钱。在打了二十多局地情况下，方言控制着自己输掉了台费，自己口袋里就是说，还有四十块。也估算自己有胜地概率，而且是百分之七十。 方言故作懊恼：没意思，台费都是我输的，看来打不过你！ 小胖子笑着说：我付也没关系，这几十块钱，要不给你一个赢回去得机会？一把一百块，我们两个水平差不多地，你也有赢地希望的。 方言沉思了一会：好吧，赢一把下午地台球我就等于白打！那就开始吧？ 轮到方言开球，方言用了中杆中力，技术性开球，连个花色球晃晃悠悠进了中袋，而且球形很好，虽然有一颗贴库了，但是在处理底带洞口地时候，正好有角度把那颗球带出来！ 方言凝神屏气，一颗一颗认认真真处理着，小胖子在一边也说：怎么运气那么好，这球形，我也能一杆清台！ 方言一鼓作气收下了所有花色球，袋口地黑球属于免打地范畴！ 背着球杆，方言笑道：没办法，就是运气好，一下午就这一杆是清台，看来老天爷也让我白玩呀！ 小胖子有些不服气：再打吗？ 方言摆着球说道：你给我机会，我当然也给你机会。不过这样就不像打球，倒像是赌博了。我们再打11局吧，谁先赢到六局就算赢，我们拿五百出来做彩头怎么样？ 小胖一杆大力轰球：同意！！开始！ 这个时候，方言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自己是空手套白狼，输了拿不出钱，说不定会走不出去，挨顿打都是轻地！ 小胖子仿佛也认真起来，枪法准度，还有白球地走位也上了一个档次。 方言感觉自己是不是掉以轻心了，还是说，被套路了？ 第一局胖子胜，第二局胖子胜！ 这两局虽然方言也有上手地机会，无奈球形太不利，不是远台就是障碍球。第三局开始地时候方言感受到了压力。手心也开始发热。胖子还调侃道：你要加油哦，2:0了哦！ 胖子的杆法一下子行云流水起来，踢球的时候力度角度也都是恰到好处！ 只剩最后两颗了，在打完属于自己的最后一颗全色球后，白球的走位出现了失误，本身一个简单的中远台直线球变成了一颗大角度反角！ 没进！没进！ 方言感觉自己去了一趟鬼门关！ 平复了一下心情，用毛巾擦拭了球杆，擦拭了手。巧粉也擦的仔细。趴下身子，努力瞄准，放松手形，平稳出杆！ 进了，一个难度不大的中台进攻！ 方言已经不去想胜负了，只是想着每一个动作，不忘记每一次的巧粉。当方言一杆清台最后一颗黑8的时候，方言也忍不住跳了起来！振臂高呼：耶！！ 第101章 怀念芸子(二) 当方言艰难的赢下一局，方言告诉自己，自己有赢的机会，而且自己必须赢。 摆球，开球。 2：2 2：3 3：3 比分胶着着，一直来到了最后的5：5 最后要一局定胜负！ 是小胖子开球。 方言内心狂跳，上帝保佑，观世音菩萨保佑,如来佛祖保佑，耶稣保佑！关老爷保佑!柳岩保佑！至于为什么有柳岩，我想懂得都懂！ 开球进了。 方言看了一下台面，还好，不管是花色球还是全色球，都有死球停在裤边。 小胖在艰难的选择，最后还是选择靠近母球，一个相对简单的全色球打进了袋！再进一个！再进一个。再进攻中准备踢开裤边死球的时候，失误了，失去了进攻机会。 方言用力调整着呼吸，擦着巧粉，观察着角度，散落在台面的几个花色球难度不大，但是顶裤上两颗花色球紧贴裤边，打底裤难度很大，而且，一次不可能全部踢出，必须两次！ 方言收下一颗花球，继续观察，继续计算，没有华丽的杆法，只是一个简单的高杆，打进目标球的同时踢开了一颗贴着顶裤的死球。再一次出杆，一个强烈的低杆，再母球打击目标球的同时，母球强烈的回旋，在吃一库后也幸运的踢出了最后一颗死球！ 站在一边的小胖子也不由鼓掌起来。 方言走到休息椅子边，喝了一大口矿泉水。回到桌边，用心擦了擦巧粉，俯身，瞄准，出杆！ 当最后母球稳稳停在黑8不远处，正对着底袋的时候，小胖子笑着免打了！ 小胖子一边付钱，一边说道：我怎么觉得你是在钓鱼呢？ 方言诚恳的说道：其实，我也觉得你是在钓鱼！我还没和人打过五百的局呢。我们乡下，最多是一包烟。你也应该看得出，我要是钓鱼，就不是这样的打法了，今天我运气好，但技术绝对你好！ 小胖子其实挺聪明的，想想也就这么回事，还表示喜欢和方言打球，以后有机会再切磋！方言拿了钱，笑逐颜开，连连答应。 走出台球室，方言有种获得救赎一般的轻松！今天的公交车也没那么讨厌了，拥挤的人群仿佛也可爱了起来。 在商场，考虑半天，还是觉得要买好一点的化妆品，一支品牌货，总比一堆杂牌货，要好得多吧！当方言让营业员把一支口红和一瓶润肤露包起来的时候，在方言的感觉里，这么贵的东西，应该有像小礼物的那种彩纸彩带之类的，没想到，营业员就给了方言一个小纸袋，印着品牌的纸质小袋子。 方言看了看，表示能够接受。 坐着公交车就回家了。 到家的时候，芸子正在做饭，埋怨着方言：在家也不知道做饭，菜早上就买来了，洗洗烧烧能花多少时间呀,整天游手好闲也不知道在家帮帮忙！ 看着手中的袋子，方言觉得现在不是时候，就准备先藏起来。 芸子在身后说道：鬼鬼祟祟的又在干嘛？本身就没钱，还一天到晚买买买，就不能省着点呀！又要抽烟又喝酒！找个工作也不好好找，怕吃苦，嫌钱少！当老板钱多干活还少，你怎么不去当老板？你有没有那个命呀！ 方言一言不发，坐在客厅的沙发，抽着烟！ 芸子拿着锅铲走了出来：别抽了，房间里一股烟味，这房子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还有陈可呢，人家会说的！抽烟不能去外面吗？ 方言觉得浑身难受，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胸口沉闷得都能感受到心跳的声音。 拿上烟和打火机，开门走了出去！ ”说你两句就离家出走，说你两句就离家出走！你以为你是皇帝呀，说都说不得啦！ 天已经快黑了，不知不觉，方言走到了西湖边。霓虹璀璨，微风阵阵。坐在湖边的花坛台阶上，方言抽着烟，眼神迷离看着面前的西湖！ 西湖很大，却容不下一个小小的他。西湖很小，小得让方言看到了春秋冬夏。 方言能够理解芸子的愤怒，她的愤怒更是一种鞭策吧，一种芸子自以为是的鞭策。其实有些无奈只能藏在方言的心里，谁也不想分享，谁也不能分享。当一个男人，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挣不到钱的时候，那份痛苦只有自己最清楚。女人的无能可以天经地义，而男人的无能不仅不会得到同情，更多时候是千夫所指！ 方言不知道能去向何方，不知道哪里可以去。 那撕心裂肺的痛，现在连芸子都不能诉说，自己还能对谁诉说呢？ 静静地坐着，只是静静地坐着，连思考都让方言觉得是累赘！ 想起当初那种白嫩带着酒窝的开心脸庞，想起那肆无忌惮的笑声，想起那句：房间是不是不够亮，把台灯打开吧，想起巷子口跳着牛皮筋，嘴里喊着马兰花二十一，三五，三六，三十七……方言笑了，那仿佛就在眼前，就在身边！ 回到家已经十点了，芸子坐在沙发上，正在等着方言！ 茶几上放着方言买的化妆品！ 芸子一脸严肃：是你买的？ 方言下意识熄灭了手中的烟，轻声答道：买来送给你的！ 芸子并没有喜悦的表情：我是说，买东西的钱哪里来的？ 方言沉默不语，自己清楚，芸子的底线在哪里，赌博恰恰是她深恶痛绝不可原谅的陋习之一。 芸子声音不由高了起来：这不年不节，我生日还早，你买这个干嘛？钱哪里来的？是不是借的，问谁借的？ 方言有些心虚：我没借，这是我自己的钱？ 芸子厌恶一切谎言，哪怕是善意的：你自己的钱，你有多少钱，难道我会没数？你再不说实话别怪我骂人！ 方言的抵触情绪被拱了起来：反正我没借钱，这是我自己的钱。 芸子拿出手机：你不说，我打电话，给你小朋友，一个个打过去，我倒是想知道到底是谁借钱给你买这种不当吃不当喝的破玩意！ 方言抢下了手机：你有病啊！ 芸子起身，对着方言大叫：到底谁有病？谁有病？一个大男人挣不来钱，还问别人借钱买这种东西，你以为你买这些我就会开心吗？我只会觉得丢眼！我芸子的脸被你丢完了知道吗？ 方言也站了起来：我再说一次，我没问别人借钱，我没借钱，这钱是我赢回来的，是我打台球赢得！ 抓起外套，方言愤怒地夺门而出！ 第102章 怀念芸子(三) 方言讨厌流落街头地自己，一次次的颠沛流离一次次证明着自己的无能。唯一能温暖自己的大概就是这烟头700多的高温吧！虽然感觉不到，但也聊胜于无。方言真的只是想做一个普通人，有饭吃，有烟抽。喝得起酒，谈得了女朋友。难道这也成了奢望，成了非分之想？ 方言在想，这深夜街头的自己和一条流浪的野狗有什么区别的。如果真的有轮回，有重生，那么自己能不能早点出发开始下一个带着这世记忆的轮回？起码，自己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回家吧，太晚了“方言看着不远处的芸子慢慢走来。 ”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我们以前经常散步到这里休息一下”芸子坐了下来，紧紧抓住了方言的臂弯。 “还记得吗？你那时候总说我胖，所以天天吃好饭就拖着我让我散步锻炼，你看看现在我还胖吗？” “你本来就不胖，我是逗你玩的” “其实我还是喜欢以前你活泼开朗的样子，起码一天到晚嘻嘻哈哈，讽刺别人挖苦别人，显得自己多本事多有文化的样子”！ “你那时候不是总说我是傻子吗？说我幼稚！” “起码，我是开心的呀，你说的那些笑话还是挺有意思的。就像那个，陈可让你带我们去西湖拍照，你一本正经说没有广角镜头不能拍！陈可还问你为啥不能拍？你说，没有广角镜头，拍照片，拍不了全身，陈可太胖，一般镜头拍不完整，除非用广角镜头！” 方言也笑了！抽着烟，感觉一下子又幸福了起来！ “还有一次，陈可和我让你和我们一起去游泳，你也说陈可去了你就不去。问你干嘛不去，你说，陈可下水，再上来，根据阿基米德定理，游泳池就没水了，没水怎么游” 方言笑了：本身就是逗你们开心的，陈可和你一样，都不胖的“！ 芸子也笑了：这些都不算什么，最可气的是单位同事来出租房找我，你去开的门，我问你是谁，你说”应该是痔疮“因为让她进来又不进来！就像痔疮站在门口，不进不出的！后来我反应过来，觉得你真缺德。你在外人面前总是以最恶毒的幽默显示自己的无可救药，桀骜不驯，和不走寻常路，但我知道你这是为了而幽默，纯粹是为了好玩！本性还是善良的” 方言有些颓废地说道：可惜，这年头善良不值钱！ 芸子亲了方言地脸颊：谁说善良不值钱，起码在我这里，你地善良是无价地，是我喜欢你的关键因素，你觉得够值钱了吧？“ ”值不值钱，只有自己清楚，我也知道，很难改变了。这社会，心狠才能挣钱，才能挣大钱'' 芸子：用力紧了紧方言的胳膊：我们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过一辈子就满足了！挣大钱更多的时候，对我们来说是要有机缘的，是要有福分的！其实，你仔细想想，有钱不也一样一日三餐，睡的不也是床嘛。也是生老病死，没多大区别。我们开开心心，问心无愧，一辈子粗茶淡饭也一样快乐。关键是和谁一起过完一生！让我和潘长江过一辈再有钱我也不愿意！” ”我无所谓，给我两个亿，和谁过都可以“！ 芸子笑道：”给你两个亿，让你和王婆过一辈子“！ 方言笑道：我无所谓，不过这两个亿在哪里拿呀”？ 芸子笑道：“我烧给你，想要几亿烧几亿”！ …… “怎么样？不生气了吧？” “我从来没生过你的气” “我知道，可是你知道吗？我知道我们现在很难，你更难，作为男人你的压力肯定是我无法想象的。可是不管再难，我们也要坚持底线，你知道我看到你买的东西我多难过吗？因为我知道你身上是没钱的，你买那些东西，肯定是借的钱。在我看来，我男朋友的脸面就是我的脸面！你为了让我开心去借钱，去失了脸面，对我来说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吗？这世界上，哪怕对自己的父母也做不到的开口借钱，你怎么可以对着外人这样伤害自己呢？其实，人心更多时候，没有你想的那么美好。你觉得是凭着朋友情谊，但朋友情谊又价值多少呢？人生之所以痛苦失望多，就是我们高估了生命中的很多人际关系。比方说，一个价值一百的朋友，你拿了101块，而这一块钱恰恰是所有矛盾的开始，你往往会因为这1块钱，失去了价值100快的朋友。因为这个度很难掌握，所有干脆杜绝犯错的机会，也就是少去打搅朋友,那么，当你生命越漫长，你会发现你的朋友越多！价值一百的朋友给你价值一百的人间值得，价值五十的朋友，给予你价值五十的人间值得！当你死的时候，你这人间值得能够价值一万的话，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了！所以答应我，任何时候不要去高估人际关系，哪怕你是为了我，我也不同意！” 方言点头：知道了，以后我会尽量注意的！ 芸子调皮的把手伸进方言的口袋：老实交代，今天打台球到底赢了多少，那时候在家的时候，我就看你三天两头在电影院门口和人打球赌钱！我知道你水平可以的，说，今天赢了多少？ 方言毫不犹豫掏空了口袋：就剩一百多了，今天总共赢了六百，都给你买化妆品了。 芸子将方言掏出来的钱，用力压平，用力整理，最后对折，放进了方言的口袋：我还是要说：以后就算打球也不允许了，你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赌博，包括任何形式的赌博。今天你走运，不管怎么说，让你难过，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不然，仅仅是赌博这事，你就看我怎么收拾你！干嘛？你干嘛？是我要收拾你，不是你收拾我！ 方言低头吻在芸子的脖子上！ 芸子抗议着：你要是让我明天上班出洋相看我怎么收拾的！啊……啊……会有印子的！方言，方言，你要死呀！ 第103章 怀念芸子(四) 酒店大堂，今天的天气阳光明媚，芸子的脸上也阳光明媚。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方言和芸子的别扭不会超过24小时，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芸子想着天冷了，该给方言买件厚夹克了，虽然他总是拒绝，但唯一的夹克，方言已经穿了好多天了。 “芸子，晚上聚餐去吗？莫总请客”陈可目视前方。 芸子的酒窝看着好甜：下次吧，今天下班，我想和方言去龙翔桥，给他买件夹克“ 在陈可看来，男人给女人买东西属于天经地义，而像方言这样，总是靠着女人，实在是大逆不道，不由冷笑：你总想着给他买东西，他有没有想到过你，一天到晚无所事事，东游西荡，你说，那天在火车上遇见他，是不是你生命里的劫数呀。你该找算命的算一算，看看能不能破！ 芸子有些生气，虽然明白，陈可这么说，有站在自己立场的意思考虑，更多的是发自内心对方言的看不起吧！自己虽然不满朋友的一些言辞，但毕竟两个人也算交往多年，也算是缘分，每次也只是尽量调和两者之间的关系。毕竟相识不易。 芸子说道：其实方言挺好的，每次做了好菜，总是想着你陈可，说是要等你一起吃。有时候他还会特意装起来放在一边留给你尝尝。你知道为什么看电影每次都是我们三个一起吗？他说留你一个人在家太可怜了。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大家要互相照顾。所以，你可能不适应方言的言谈举止，但是他真的很善良，很会为别人考虑的。 陈可一针见血：人家说穷人的善良一文不值！ 芸子沉默了，陈可看似无心的一句话，没有伤害到方言，却深深伤害了芸子。 穷人？大家一起出来的几千个同龄人，有几个不是穷人呢？ 想起过年过节的大街上，都是从外地回家探亲的年轻人。穿得光鲜亮丽，但真正口袋里有钱的又有几个。很多说不定，返程的车票还要问家里要呢。但是大家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而自卑过，大家都是出门打工的，谁又能看不起谁呢。真正看不起的反而是那些在大家面前满嘴''介个套”学着杭州话，买了几件阿迪达斯耐克这些小名牌穿在身上觉得自己已经融入杭州，已经彻底杭州本地化的那批人。就算学得再像，往往不用开口，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能让人一眼看穿本质。 陈可这些年来，确实时髦了很多，有了所谓城里人的气质，但也丢了作为人最宝贵的品德善良真诚平和朴素！ 芸子不反对陈可对于幸福的追求，有时候甚至羡慕她的勇敢坚韧！但是让自己和她一样改头换面，彻底摒弃本来，芸子做不到。 下班的时候莫总特意跑来接芸子，芸子只能抱歉，表示今天要陪男朋友买衣服。聚餐下次再说，到时候，她来请客。说完匆匆离去！只剩下莫总独自神伤。 龙翔桥小商品市场，还是比较受打工人欢迎的。 市场内摩肩接踵，方言有些不耐烦，每次也是强忍着内心的烦躁，陪芸子在那里挑选砍价，方言特别不忍心看芸子砍价，那份毫厘必争，锱铢必较，让方言感受的不是勤俭持家，更多的是底层生活的艰难，这面红耳赤的几块钱，自己当你吃个早饭都不够！ 方言觉得自己陪芸子逛市场就是自己对她最大的爱了。因为在方言看来，女人逛街是天性，而男人陪女人逛街是最大的痛苦，所以，快乐加倍，痛苦加倍。如果，别人问方言，你为你爱的人做过最大的牺牲是什么？方言绝对毫不犹豫的回答：陪她逛街！ 方言一次次拒绝了芸子为他挑选的夹克！ 不是方言不想要！只是芸子的审美永远不和方言的审美有任何交集。 不是看着太素就是太老气，方言还是喜欢那种带着点跳跃的色彩，纹饰略带夸张的棒球服飞行符感兴趣。而芸子的审美更趋向那种7匹狼商务风格。 方言批评20岁的她怎能老气横秋的，难道家里有人在乡政府上班吗？ 芸子直翻白眼，说我没有一点成年人的稳重，这样的衣服可以塑造性格！ 方言直呼拉倒吧，如果理论成立，那么天底下的人穿上龙袍就真的成了太子。 最后还是买了一件折中的“阿迪达斯”当然，不是正品。 若干年后，方言还留着那件衣服，感慨衣服的质量还真是没话说。 逛街之后当然有美食。大餐肯定是别想了。知味观的包子，对芸子来说就是最好的犒赏了，毕竟也算名店名品！ 方言不喜欢在大街上张着血盆大口汤汁横流，芸子一再强调拿回去就冷了，就少了那份味道！方言不为所动，那份坚定让人想起了保尔柯察金！ 方言问她，怎么没给自己买一件衣服！女人不是对新衣服有着与生俱来的狂热吗？能在龙翔桥空手而归的女人可不多见！ 芸子理直气壮地说道：我负担重呀，要养你这么个大宝宝，我只有节约点咯！不过，你要记住我对你地好哦，以后你挣大钱了，你一定要补偿我，带我去杭州大厦疯狂消费！而且是那种买一件扔一件地那种，让我也扬眉吐气一把！ 方言笑道：好，以后一定带你实现梦想！买衣服买两件，穿一件扔一件！买包子买两个吃一个扔一个！鞋子买一双，穿一只扔一只…… 芸子笑了，鞋子也穿一只扔一只，那我不成笨蛋啦？ 方言捏着芸子地脸蛋：你以为你很聪明吗？你要是真地聪明，你早就甩了我，去找有钱人了！全世界像你这么笨地女人真的很少见，绝对的凤毛麟角，珍稀物种！ 芸子倒没有反驳，笑着说：这也算笨地话。我情愿就是这么笨，我也不想改变，就这样挺好！希望我老了，七八十岁了，你还是在我身边，捏着我的脸说我笨！ 方言笑道：那可不一定有那机会，我要是发达了，肯定甩了你。要个子没个子，要身材没身材，除了两个酒窝比较喜庆，笑起来还算迷人，其他一无是处！ 芸子笑道：现在嫌弃我了？完了，告诉你，你要是敢甩我，我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 方言说道：你别做鬼，做鬼太吓人了，还是做个妖精好了，妖精比较能够接受一点！ 芸子用手中的包扑打着方言：美死你！反正我一辈子跟着你! 第104章 怀念芸子(五) 两个人坐在阳台看着夜空，方言有些瑟瑟发抖：芸子，进去吧，太冷了，还是等夏天的时候陪你看星星吧，我吃不消了，星星不知道好不好看，我要冻成大猩猩了。 芸子埋怨着方言的不懂浪漫，说是冬天的星空更清澈！方言表示，起码看到了清鼻涕！芸子说他是所有美好意境的害群之马，除了制造满目疮痍，一无是处！方言表示如果自己真是那样的人，那么芸子也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陈可上班去了，时间还早，方言躺在芸子的床上，芸子用棉签给方言清理着耳朵。感受着芸子的吐气如兰，还有身上淡淡的奶香。方言一直奇怪。婴儿有奶香属于正常，芸子那么大的人怎么也有奶香。芸子觉得是方言鼻子有问题，自己从来没闻到过自己身上有奶香。方言解释，大概是芸子自己习惯了这种香味，所以没感觉。有首诗很好的解释了这种现象：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芸子让方言别乱动，小心伤到耳膜。 “就你这样的人还念诗，我觉得是对诗词的亵渎，你最多也就念念那种”远看石塔黑乎乎，底下粗来上面细！有朝一日倒过来，上面粗来底下细！说完，芸子自己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芸子难得的刻薄在方言看来是可爱的，就像小狗咬坏拖鞋，毕竟本意是为了磨牙。而芸子是为了打磨方言。 芸子享受这样的宁静，两个人哪怕不说话，看着彼此都是一种最好的爱恋。芸子让方言换了个耳朵：方言，你天天这样不无聊吗？你到底想找什么样的工作呀？“ 方言很享受，有一种即将进入梦乡的轻松：我想找一个少干活，多拿钱。不干活，也拿钱的工作！ 芸子说道：难道你是矿长儿子呀？ 方言很自豪：我是人民的儿子！ 芸子坚决否认人民会有这样的儿子！ 方言舒服到说话就像在呢喃。 ”我其实一点都喜欢城市生活，每个人都在用尽全身的力气压榨着自己，有了机会又开始压榨着别人。这城市凶恶的让人看不到书本里描绘的那种人间美好。仿佛生存的主题就是压榨。我不能理解，压榨别人是人性的本来，但是为什么对自己的压榨也能如此穷凶极恶，歇斯底里。可以不在乎亲情友情甚至爱情。其实我想要的生活很简单，就像我在网上看到的那句话：三餐四季，再完美一点就是再加一个爱人。一个爱我的人。相爱固然是最好的，但是爱而不得的情况下，找一个爱自己的人就显得格外重要。毕竟你也知道爱一个人是很累的，很多时候，爱一个人你会失去很多，运气不好的时候，也许连人的底线也会失去。芸子，我也许自艾自怜觉得我这辈子命运多舛，可怜可悲。但是我唯一的幸运就是遇见了你，那么在我看来，也就是观音菩萨可怜我，补偿我前23年的所有苦难！或者说，我前23年的苦难只为遇见你？看来芸子你是不同凡响的！你是灾星终结者呀！” 芸子笑道：我才不是什么灾星终结者，这听了怎么觉得怪怪的。 “无论如何，反正遇见你，我觉得所有的苦难都是值得的。其实，你别看我才23岁，我才不羡慕城市的霓虹闪烁灯光璀璨呢！我还是喜欢在单位的与世无争，按部就班的生活呢。工作轻松惬意，工作时间少，不高兴了，我还可以骂骂车间主任，骂骂领导。下班后谁也管不到我，生活区里都是认识的同事，虽然也有人间烟火，但是绝对没有城市里的勾心斗角。当然我说得是我作为小工人的层面，再高级的不是我能接触能了解的。而在这里，我都觉得没有强大的内心，在城市根本活不过三天。就像你们酒店，一个小小的前台都是尔虞我诈，为了一个小小的领班，你们也能寡恩薄义，铁石心肠。让我对人性的本来有了更透彻的认知，让我对人性不寒而栗，风声鹤唳！人其实最大的痛苦就在于看透人心后的无能为力。我们太渺小了，除了随波追求，又能怎么办呢？本来我就是想来城市见识见识的，遇到你，意外之喜，也是我最大的收获。你总问我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其实我现在的牵挂在于你。在我的内心，我还是希望能够有简单的生活，我真的吃穿没有特别的要求。我就希望哪天能够在单位附近能买一个带院子的房子，最好能有一个大鱼塘，上班就上班，下班就种种菜，养养鸡，逗逗狗，钓钓鱼，喝喝酒，抽抽烟，亲亲女朋友！呵呵，简单生活！“ 芸子向往的眼神：你说的生活我也喜欢，真正的田园牧歌也不过如此。但是这样的生活绝对不简单。可以说，你这样的生活是中华民族几千年的追求了，但是真正做到的有几个？还不是为了生活在奔波？就像我们两个，我也想回去呀，可是回去怎么生活呀，别说买房买鱼塘，就是吃饭也成问题了！你也知道，我们那除了国企，还有什么其他工作机会呢？那么就要想办法就业呀，不然靠你那工资，我们都要喝西北风去，一个月工资还不够你抽烟喝酒的呢！我必须找工作吧！找不到工作就得自谋出路吧？我也没什么学历，没什么手艺，最多也就开个小吃部卖卖早点啥的，估计也就能糊糊自己的口，等到有买房买塘的钱，我们也老了，也许更买不起了！你这人就是浪漫主义思想太严重，一点也不切合实际！天马行空，想到哪里是哪里！城市确实缺少温度，但城市也多的是机会呀！我们还年轻，有的是机会去尝试去犯错，只要目标明确，方向正确，你的所谓田园牧歌还是有希望的，但估计，最早也要在35岁之后了！ 方言有些崩溃：那还是杀了我算了！这也太遥远了！ 芸子拍了一下方言的脑袋：努力吧！少年！ 方言转身打滚：遥不可及的梦想和急不可遥的心情，总是让人崩溃。 ”芸子，我们能不能偷懒，不要房子和鱼塘了？“ ”你说呢？“ ”其实你们女人比我们男人物质多了！也比男人更雄心勃勃。但是放到现实里，你们号称能顶半边天，真正让你们坐半边天的事情，你们却总是以女人天生柔弱为借口，享受女人的权力，我觉得我还是做女人比较合适“ ”那么多废话，你就是不想努力，想偷懒罢了。早点去睡，明天开始，给老娘找工作去，努力挣钱，为了房子，为了鱼塘，为了小鸡小鸭，为了小狗青蛙！加油！” “怎么整出青蛙来了？” “主要是押韵，押韵懂不懂！呵呵呵” 第105章 一日，三餐! 方言眼下最大的麻烦还是欣怡，辗转反侧的他，让米红也心生不安。但是方言不主动提及，米红也不能过多追问。已经夜半，方言起身来到客厅，点燃手中的烟，两眼迷茫的看着客厅的天花板。仿佛那上面有答案。 想起了芸子，也不知道她最近到底如何。有些关心现在是难以启齿的，就怕适得其反，成了别人的困扰。但自己终究放心不下，莫琪虽然看着对于芸子是全心全意的，但有钱人的世界终究是遥不可及的，也是自己无法理解的。 “睡不着？要不要喝点？” 就像溺水人忽然被人拉了一把，感激而不愿松手：好呀，有菜吗？ 米红有点怄气吃醋的说道：最近这房子不是被你和欣怡征用了吗？今天我也是第一次回来。我怎么知道有没有菜，看看再说，我记得我以前都准备了泥螺和醉蟹的” 看着犹如怨妇一般穿着睡衣在冰箱里翻箱倒柜的米红，方言也知道最近有些忽视了她。 犹如赔罪一般，方言起身，问道：你饿不饿，我给你煮碗面？ 米红拿出了罐装泥螺和醉蟹，关上冰箱门：少拍马屁，我还不知道你，总是拿些小恩小惠敷衍我，一点真材实料也不肯拿出了，等哪天我的耐心消耗完了，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方言尴尬的接过罐头：你这人就这点不好，你这尖酸刻薄，总是让我的心中有愧变得理直气壮了，对你来说，这是得不偿失的。 米红转身拿酒：你也知道你心中有愧呀？ 倒了两杯啤酒，冬天的啤酒有些不合时宜。 米红的嘴角留着泡沫，方言递上了纸巾。 米红擦拭着嘴角：话说回来，你方言还真没欠我什么，无论是经济上还是事业上，我知道我根本没有给予你帮助，但是我声明，是你不接受我的帮助！所以，你才会如此理直气壮，觉得自己问心无愧，也就可以名正言顺随心所欲处理我们的关系！ 方言夹起了一个泥螺放进嘴里，用全身心体会那鲜美：你是不是把我看得太功利太有心机了？我从来都不会这种走一步看这三步的老谋深算，我没这么工于心计，这点其实你很清楚的。对于你，我从一开始就告诉你，我有喜欢的人，我有女朋友！当然，现在处于分手阶段。到今天为止，我对你依然心存愧疚，毕竟我也不是智商低下情商也不是零，你对我的好，你对我的情感，我又不是视而不见！但是你觉得现在来处理这个问题，你觉得合适吗？我现在依然要重申一句，我从来没有约束牵绊你的意思，更多时候，我倒是希望你有所归宿。毕竟，我们虽然谈不上毫无希望，但起码也是阻力重重。 米红一饮而尽：你是不是还想着芸子？ 方言问道：你希望我是薄情寡义的人吗？芸子无论如何也是我方言深爱过的女人，离开也不是我的本心。如果她过得好，我当然真心祝福，永不打搅。但是哪天她无依无靠的时候，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我肯定会第一时间接她回家。也许，那时候我没了那个资格。但是我的心是不会变的！ 米红一言不发！ 方言伸手搂住了她：对你我也一样，我也愿意为你付出我的所有！这么说吧，哪天你生病了，需要我的肾，我肯定义无反顾当仁不让！怎么样？够意思吧？ 米红破涕而笑：谁要你的肾呀，恶心死了！ 方言托起米红的下巴：我的肾，你真的不要吗？真的不要？ 米红含羞带怯：你有点流氓！ 方言笑道：你真的不要就算了哦！ 米红眼神迷离：我要！我要！ …… 不知道米红是要了方言的肾还是肾的衍生品，此时的米红满脸红潮，头发凌乱。紧紧抱着方言：今天怎么想通了？ 方言喘着粗气：你这黄世仁天天来催债，给点利息是我最大的能力了。再不给，估计你要掀桌子了！ 米红笑了：你还知道我要掀桌子呀！今天你要不是心怀愧疚，你会便宜我？ 方言起身找烟，完了，没烟了。米红下床去到客厅，打开柜子，拿出一包软壳红利裙，飞快地跑上了床！ 方言说道：你也不怕冷啊！ 米红符合：是有点冷，抱紧我！ 方言点上烟：我在抽烟，当心点！ 米红抱得很紧，仿佛要让自己镶嵌进方言地身体：这房间空调效果不行，是不是要换个新的空调？这床也不好，会有声音！被子也不舒服…… 方言笑了：至于吗？要不换个房子吧！ 米红撒娇道：那就搬到武林天字号去。 方言立马否决：太远，不去。我店还在这里呢！再说，难得吃一口得了，你还真得要一日三餐呀！ 米红笑道：当然“一日”之后要“三餐”呀！今天还有两餐呢！ 方言掐灭了烟，转身抱起了米红：你说的，我可不怕，你别投降求饶就行！ 米红配合着：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界谁怕谁！ …… 女人真的是奇怪的动物，平时吝啬小气有时候连自己的闺蜜朋友也会精打细算斤斤计较，但是对于男人，特别是进入自己灵魂的男人，会全心全意毫无保留的付出。有时候那份付出就算对待自己的亲人也是望尘莫及的。所以方言的总结是女人是比男人更彻底的情欲动物，女人所有的矜持庄重，只是因为你不是她梦寐以求心之向往的人。而接下来的情感要么转换成亲情牢不可破，要么就是索然无味的转身离去！女人其实真的没那么复杂！ 之所以很多男人觉得女人薄情寡义，那是不知道，女人面对生活的压力更懂得权衡利弊而且抉择坚定。认知里本该属于浪漫主义的女人，其实是最现实的！而被认为现实主义的男人骨子里更多的是浪漫主义泛滥。这世界被太多表象所迷惑，让很多人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也许这就是人间滋味吧！ 看着一大早买来早点，甚至还带回来三条香烟，在厨房手忙脚乱的米红，方言感慨自己是不是成大爷了？ 第106章 欣怡的小心思 米红一副生活有了奔头的热情也感染了方言，吃着早饭，赞美豆浆的香甜。米红有些谄媚的预定着夜晚：晚上我们去武林的房子吧？这里还是要让人换个空调，再去买两床新被褥。方言嘴角含笑：今晚没时间，欣怡打过电话了，她母亲让我去一趟！ 委屈的哦了一声，米红低头吃着油条，感觉有些软不拉几的，不好吃。 方言起身准备去市场购买餐厅用的食材了。今天让阿强开车，自己和梅跟着，以后自己也许会更轻松了，不用起早了。 低头吻了一下米红的秀发：你到时候可以去接我！ 米红眼里的光又回来了：真的吗？ 方言说道：到时候再联系吧！ …… 方言告诉自己，这次事件解决后再也不自己找事了。太累。 阿强的开车技术熟练而稳重，可以说一丝不苟，规规矩矩。方言今天纯粹作为配角，主要还是梅和阿强两个人在操作。总的来说，在回店里的路上，方言算是将采购工作正式交给了两人，唯一强调的是食材的质量，在保证质量新鲜度的前提下再谈价格。 厨房里，方言也退居二线，指导着两人的工作。 彻底放手只是时间问题。 上午欣怡就来到了店里。方言调侃她是真正的退休人员，整天无所事事。难道没有焦虑吗？ 欣怡奇怪自己不愁吃穿为啥要焦虑？方言一想，这还真tm是事实。 欣怡今天的打扮比较休闲，一身运动装加耐克跑鞋，就像刚跑步回来。黑色的套装比较简约，衬托着欣怡的皮肤更加白皙，一头短发也是干练清爽。 方言虽然喜欢长发的女孩，但欣怡的短发也是如此打动人心。让方言想到了香港女星陈法蓉。 欣怡的秀丽与之相比，毫不逊色。 欣怡犹如自家一般，倒茶喝水嗑瓜子。修长的手指在透过玻璃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晶莹剔透犹如白玉。 方言都忍不住想拿过来把玩一下。 将手中的瓜子壳扔在了抱着茶杯盯着自己的方言的脸上，嗔怪自己的手有什么好看的，色眯眯的样子，很是讨厌。 方言的反驳自己哪天不想看的时候再说讨厌吧！ 欣怡只能骂了一句：德行！ 提醒着方言下午一起去滨江的事别忘了。去之前记得去理发，头发凌乱的像摇滚青年。方言直言自己没有那艺术家气息，年轻时候也练过吉他，但自己最多算是歌迷。如果真的有艺术细胞，自己倒真的希望自己能走上演艺之路，起码不用每天大清早去买菜了。欣怡哄着方言说他其实更适合做歌星而不是厨子，起码整体形象还是有发展前途的。起码开演唱会，她会买票追星。方言觉得一个人的演唱会亏得裤衩都能当了。 欣怡说方言总是妄自菲薄，很多事情不去做，就不会知道自己的潜力有多大。方言直言自己不是潜水员，不用知道自己的潜力，自己也非常满意目前的生活状态，唯一的遗憾就是欣怡的事情峰回路转后却不是柳暗花明，确是无尽深渊，暗无天日。 欣怡沉默不语，瓜子壳漫天飞舞，终究忍不住说了一句：难道我就这么让你看不上吗？就算你真的娶了我，难道对你就是莫大的委屈吗？ 方言也看出来欣怡的埋怨是真切的，是啊，如此优秀，家境殷实，漂亮可人的女孩，在现实中别说娶回家，就是成为朋友亲密接触也是很多男人的梦寐以求吧。两人的交往，自己除了接受对方的帮助，好像并没有一丝付出。就算是这次的冒牌男友，自己好像并没有吃任何亏，反而收获了一张银行卡，虽然自己无心占为己有，但里面的资金，自己毕竟使用过。那个子冈玉牌，虽说在欣怡那，但欣怡表示喜欢就戴着玩呗，是自己拒绝而已，别人可是真心相送，几百万的东西，人家并没有心疼。 方言也不知道如何缓和气氛，无论如何，自己的话语确实对欣怡造成了伤害。殷勤地给欣怡的水杯续上了水，走到欣怡的身后，双手放在她的肩头按摩起来：对不起啊，我也是脱口而出，纯粹是无心之过。不过话说回来，大家都清楚，要说委屈，那肯定是你委屈。而对于我来说，属于小狗掉茅坑里，真的是赚大便宜了。我只是怕你以后没法交代。老人岁数大了，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吧。所以，我是在想你如何收场。 欣怡也没有预料到事态会发展到如此地步，一出小小的友情演出，怎么就到了结婚生孩子的地步。自己终究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而现在除了硬着头皮走下去，好像也别无他法。 自己倒是不介意和方言结婚生子，反正女人终究要结婚生子的。至少方言也算是自己心仪的男人。真的将错就错，但也是皆大欢喜。但自己也知道这皆大欢喜并没有包括男主角方言。 两个人其实说起来并没有感情基础，就是简单如朋友般的交往都很少。男女之间真正的爱慕肯定是始于颜值忠于人品的。从见到方言的第一眼，欣怡也奇怪自己的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方言只是属于那种嫩嫩的男孩，除了五官清秀，气质雅痞，好像并没有什么出类拔萃的。有时候自己甚至觉得方言的颜值也就一般吧。但缘分这东西很奇妙，就是这个颜值一般的小男孩让自己魂牵梦萦朝思暮想。这20多年对男人的不屑一顾好像一夜之间被扭转了。见到方言后，欣怡确定了自己的正常，原来自己只是没有遇到罢了，自己根本就是一直在等待那个人出现罢了。 关于如何收场，欣怡的想法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毕竟已经兵临城下了，不想面对也必须面对了。但有一点，欣怡是肯定的，自己这辈子不会再爱上别的男人了，而方言如何处理与自己的关系，自己好像除了听天由命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总之就算方言不娶自己，自己也要和他有个孩子，至少，有了孩子的牵绊，方言绝对不会不闻不问，那么交集也就不可避免。能经常见到方言，有他的孩子，自己这一辈子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呢？自己的条件也能够支撑自己的任性，就算父母爷爷，真的到了那一步，除了支持自己，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吧。 第107章 你去和她说清楚 欣怡的母亲一贯充满自信，无论从社会地位还是家庭财富，杨家在当地也是顶级的存在。杨家老爷子更是桃李满天下，许多功成名就的成功人士都出自老爷子门下。老爷子宅心仁厚，身为校长，毫无架子。总是和师生打成一片。而且每年都会资助那些家庭困难的学生，可以说，老人的收入基本上都用在了贫困孩子的身上。所谓，一分耕耘 一分收获。每年逢年过节的时候，老爷子家里人满为患，都是四面八方赶回来看望老爷子的。每次那些学生，带着各色礼物能把客厅堆满，但是老爷子坚决不收，能够来看自己就算是对自己几十年教师生涯的肯定了，看着大家一个个成人成才，老人无比欣慰。走在马路上，和老爷子打招呼的，一个接着一个，到后来也就放弃了饭后散步的习惯。 欣怡的父亲作为当地私企俱乐部的负责人也是德高望重，经常也会帮助那些小企业找资金找技术找销路，久而久之，那些小企业主有了困难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杨老板。这几十年，借给他人的私人借款也有一千多万了。有人提醒他，有的人借钱从没想过要还。欣怡的父亲笑道：这世界谁也不会为了几两碎银败坏自己的名声，就像你，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十万，你可以不还，我也绝对不追究。但是我想，你再去从商也好，为人处事也好，你将举步维艰。那时候你就会觉得信誉的重要了！ 欣怡母亲亲情观念特别重，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自己总认为自己有责任去照顾好他们，亲戚亲戚就是因为亲才称为戚的。所以，很多远的不能再远的亲戚，也成了公司的员工，供应商，销售商，甚至企业年终发福利，她也会特意找亲戚去做，也算是补贴娘家了。 但充满自信的欣怡母亲，最近不自信了。原本以为自己一切尽在掌握的事情，却变成了别人主宰发展方向，别人决定轻重缓急，别人控制主动权。这让她很不爽，很少烦躁。就算自己老公和爷爷也变得优柔寡断起来，更多的从方言的角度考虑问题，解决问题。这让她很是憋屈，最后总结：谁让人家掌握了自己的命门：女儿呢！ 想到这里，更加痛恨女儿的软弱退让，就像八辈子没见过男人一样，变成了别人的提线木偶。还有那看着别人的一脸花痴样，真的从来没这么丢脸过。一见别人进门，连蹦带跳跑过去拿拖鞋，恨不得亲自给别人穿上，欣怡母亲忍不住有了呕吐的感觉。自己一家人宠了她一辈子，别说拿拖鞋，这种事想都没想过，难道是上辈子欠他的吗？ 一个初中生，还没正经工作的厨子，除了长得人模狗样，自己就看不出他到底哪里好！除了，还算礼貌。进进出出，阿姨不断，其他优点自己是真的没发现。 傻白甜女儿又去给他泡茶了！自己真的前世作孽，怎么生了这么个白痴女儿。现在只能满脸堆笑：方言来了？今天店里忙吗？ 看着他清新俊逸的脸，就这点，还算满意，自己的女儿是个颜值控也是今年才知道的，这点倒是让自己欣慰不已，不是这方言，自己都要怀疑女儿的取向了。 认输的话总是比较难以开口，在和欣怡父亲商量之后，还是决定妥协了：那个方言啊，我和欣怡爸爸商量过了，你说的有道理，毕竟长房长孙嘛，确实没有跟母亲姓的道理，我们完全理解。你看这样行不行，第一胎必须姓方，第二胎再和欣怡姓，当然第一胎出生后，一年内必须怀孕。早日给杨家生一个孩子，皆大欢喜。 方言也理解为人父母的心情。特别是家中有个九十岁的老人。人丁单薄的家庭更加渴望子孙满堂。 不过这件事操控起来好像没那么简单。所以方言只能说，一切以欣怡的心意为主。自己最多也就是一个配合的角色。 欣怡顺水推舟，表示两人会全力以赴，争取早日实现爸妈和爷爷的愿望。 既然达成一致，欣怡母亲也松了一口气。这协议不管如何，自己这方总有一些憋屈。但又能如何呢？自己还要好好招待这个所谓的半子。 保姆的手艺还算不错，几个菜做得也特色精致，鲜嫩爽口。 欣怡总是担心方言放不开，也就不停的给方言夹菜。到最后方言的碗里堆了起来，尴尬地不知所措。 吃完了饭，方言准备告辞回去。 欣怡母亲再三强调准备了两人的房间，让两人就在家中休息。 方言推托第二天早上要早起，实在不想打扰大家，坚持要赶回去。 欣怡母亲埋怨，这房子本身就是为了欣怡和方言买的，两个人不住，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方言不知所措，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还好欣怡理解方言的进退两难，坚决的拉着方言出门，说着，关于房子的事到时候再说，今天方言先回去，毕竟从这里赶到店里也要不少时间，何必明天要起大早，反而休息不好。 下了楼，方言让欣怡留下陪陪母亲，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欣怡却坚持陪方言回老房子。 方言也确实无法拒绝了，想想在等待的米红，知道她必定失望。偷偷打电话告知了情况，米红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让方言早点休息。 回到老房子，欣怡立刻就感到了不对：米红是不是昨天住这里的呀？ 方言准备洗澡睡觉了，随口答道：是的，昨天米红在店里帮忙，太晚了就住这里了。 欣怡哦了一声也就不再说话了。 洗完澡，方言去了客房。 还没躺下，欣怡就走了进来：你什么意思呀，要分开睡吗？ 方言有些尴尬：睡一起有些不好吧？ 欣怡坐在床边：是对你不好，还是对我不好？我们可是准备生孩子的。你也答应的，如果你只是敷衍我妈的，那你就去和她说清楚…… 第108章 梅的厨师服 面对眼前的小女人，方言也失了分寸，不知如何应对。自己的生活一地鸡毛过得狼狈不堪。虽然不至于流落街头。但开着这家小小的饭店，也是负债累累。与芸子的关系前途未卜，米红又纠葛不清。如果再加上这位大小姐，那么自己真的生不如死了。不知所措的方言，一言不发躺到了床上，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 欣怡也是悲从中来，自己奋不顾身，飞蛾扑火一般闯进方言的世界，丢掉了女人所有的矜持与羞涩，冲破了家庭的阻力，终于可以让父母接受了方言，换来的仅仅是一场戏的友情演出？自己的一腔热忱换来的仅仅是一句朋友吗？ 所有的心酸涌上心头，倔强好强冷艳的欣怡忍不住潸然泪下，痛哭流涕…… 方言也手忙脚乱不知如何去安慰，拿来纸巾递了过去。接过纸巾的欣怡出乎意料的哭得更加肆无忌惮悲痛欲绝了！ 方言实在无法处理这样的局面而显得忐忑不安，如坐针毡。只能起身低头安慰欣怡，却也不知什么样的言辞能够让欣怡平静下来。只有不断的拿着纸巾擦拭着她的面庞，嘴里只有一句：别哭了，别哭了…… 言语简单枯燥的毫无营养，没有让情况有任何好转。 欣怡的哭声抑扬顿挫，朗朗上口。让方言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听什么地方戏曲。 也许是哭累了，欣怡的声音小了下来，到最后的气若游丝，方言在想是不是哭晕了？要不要掐她的人中？ 看着梨花带雨，鼻涕横流的欣怡，方言想笑又不敢，只能转身去了卫生间，打湿毛巾递给了欣怡。 当一切归于平静，两人谁也不曾开口。方言无法预算，今晚的闹剧什么时候是个头，自己是真的想睡觉了。对于欣怡，方言觉得自己能做的都做了，但是现在的情况下，他实在是有心无力。自己总不能去耽误别人的青春吧。 也知道欣怡不会离开，方言干脆扶着欣怡躺下，盖上了被子。也不去计较她有没有洗澡了。 方言也不敢去主卧睡觉，刚才的哭声已经引来邻居的抗议了，只要欣怡不再哭闹，方言什么都无所谓了。 和欣怡并头躺下，方言总算松了一口气。这世界总算安静下来了！ 而当欣怡强硬地吻上自己的唇，我要知道，原来这只是一个开始。 方言抵抗着，轻声安抚着欣怡，让她冷静，但换来的是睡衣纽扣崩裂的声音。 最后，方言也只能一声叹息，不再反抗。 …… 欣怡累倒在方言的胸膛，方言望着满头大汗，头发凌乱的欣怡有了那么一丝怜悯与心疼。轻轻拍打着欣怡光滑白嫩的后背，在欣怡耳边轻声说道：你这是第一次？ 欣怡满脸娇羞，点了点头，将脸紧紧贴在方言的胸膛。 方言有些迷茫，这样的不期而遇，是不是太狗血了。 欣怡轻声说道：你别担心，不会赖着你的，我只是想满足爸妈的心愿，给他们一个孙子。不会让你负责的！ 方言推开欣怡点了一根烟：难道你是没脑子吗？真的有了孩子，我真的能置身事外吗？难道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负责任吗？ 欣怡强词夺理说道：你想尽父亲的责任，是你自己的事。反正我没让你对我负责！ 方言重重呼出一口烟，望着天花板：你说得倒轻松！可现实，你说的纯属废话连篇！脑袋想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 欣怡环抱着方言：这也没什么不好。我其实要求不高，有个你的孩子就行，其他的我才不考虑呢！ 方言无语于欣怡的头脑简单，或许是当一个人的财富到达一定高度，让很多人觉得艰难的事情变得简单吧。从欣怡的角度出发，按照她的思路确实也可行。而这可行，更多的是普通人很难解决的那部分，像孩子的生育问题，抚养问题，教育问题这些都是可以用金钱去解决。 但是如何解决亲情问题呢？孩子的父亲缺席人生，再多的金钱能够弥补吗？ 方言有些讨厌去考虑这些问题，整天为了生活已经焦头烂额，狼狈不堪。还要处理这些感情的问题，方言感到身心疲惫，只想好好睡一觉！ 赶到店里的时候，梅和阿强已经将菜买回来了，方言看了看，确实不错。梅还是挺负责的。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店里的员工好像精神面貌也特别好。 经过这段时间大家的努力，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好，方言已经还清了当初的转让费。也有了一些积蓄，再努力几个月，那十五万也有着落了。 等中午结束忙碌，几个人坐下来吃饭的时候，方言让梅多做了几个菜，也算对大家这段时间辛苦的犒劳吧！ 给大家发了工资和六百元奖金，几个人欢呼雀跃，让满腹心事的方言也瞬间开朗了一些。梅看着自己的工资，问方言是不是多发了。 方言告诉梅，整个店现在基本上是她在操持，买菜做菜管理加带徒弟，给这些也算是自己压榨她了。让梅别有负担，这些算什么，以后会更高。 阿强来的时间虽然不长，也只是个学徒，但方言也没有吝啬，给了一个服务员的薪资水平，毕竟每天早起买菜也是一件辛苦的事情。 方言还允许大家喝了点啤酒，只要不耽误晚上干活就行。 一个愉悦的工作环境更能提高工作效率。 如今店里的活好像没了分工，大家都在朝着一个目标前进，所以几个人眼到手到，互相帮助，反而大家都轻松了起来。 大家都回去休息了，离下午的工作时间还有两小时，还可以睡个午觉。 梅和方言悠闲的喝着茶。 方言看着梅，说道：你怎么做到的？每天能把厨师服穿得像新的一样，看不到一丝污渍？ 梅笑了：多洗洗呗，我每天都换的，你不是发了两套给我吗？我自己又去买了两套。反正脏了就换，我觉得客人进店里吃饭，第一印象很重要。所以我也和她们说了，保持个人整洁就是保护店面形象。大家都准备了好两套衣服备着呢，不小心弄脏了，马上就换。所以你看着大家的工作服都像新的那么干净！ 方言抽了一口烟：你们住的地方有洗衣机吗？好不好用？不行就去买一台新的，质量好一点，洗得干净的那种。 梅拒绝着：不用，宿舍的洗衣机还能用，再说，洗衣机也只是洗个大概，还是要拿手再洗一遍的。你也要节约开支，不然什么时候才能把钱还清呀！ 方言笑了：还钱不急， 只要饭店能坚持像现在这么火，还账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第109章 味道才是王道 正当方言怂恿梅把孩子接来杭州玩，毕竟梅很久没见到孩子了。米红打来了电话，说是约了客户，晚上招待就放在方言店里了。十几个人，酒水自带。方言调侃，还是米总会过日子，吃个饭都再带酒水。米红笑着回道：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呀。再说那酒，店里本身就没有。方言笑称，还想有个大生意，能多赚点，可以挣点老婆本。米红笑骂你方言娶老婆需要花钱吗？方言笑道：看来你不想要彩礼啦？一句滚让方言哈哈大笑。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方言带着梅和阿强在厨房忙碌起来。方言首先确定了菜单，梅和阿强开始配菜。当一切准备就绪，几个服务员也来了，方言让她们将包厢的卫生重新做了一遍。毕竟米红也是第一次带着客户来吃饭。 夜幕落下，米红的七八辆车就来了，找好位置停车。米红陪着众人进了大堂。 服务员通知了方言，方言让她把客人直接带到包厢就行。 包厢是方言店里最大的一个，方言取名：锄禾！ 看着包厢的装修，客人直夸有有品味！ “米总，原来你说的就是这家店呀，我知道，这还是家网红店呢，看着论坛上的评论，好几次想来尝尝呢，只是没机会，今天还是米总让我得偿夙愿呀！听说这家的烂糊鳝丝和红烧大黄鱼不错！还有狗肉锅，兔锅，我今天都要尝尝“ 米红安排着众人坐下：这是我一个朋友开的，我也经常来吃。我倒是觉得这家的糖醋排骨我挺喜欢，还有耗油生菜也不错，总之今天让他把拿手菜都做一遍，大家都尝尝，觉得味道不错的话，以后可以经常光顾！” 一个弓背高额，面色白皙，戴着黑框眼镜，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看着杯中的茶叶：米总，这茶叶看着就档次不高啊，这餐馆味道能好吗？ 正巧进门的方言听着心中咯噔了一下，看来这批客人挺挑剔，整理心情：米总，欢迎，欢迎！今天米总能带着客人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呀，大家今天一定要吃好喝好，有不满意的尽管说，我们一定虚心接受积极改正！另外不知道各位有什么忌口的吗？提前告知，我们也好有个准备！ 米红身边的男士，一身名牌西服，头上的发型在摩丝的作用下纹丝不乱，但看着油光水滑，估计连苍蝇都站不住脚：尽量做吧，我们就当吃大排档了，也算体验生活了。 米红连忙声明：张总，你可别小看这家店，平时都是要预定的，亏得我和老板认识，否则今天还订不到位置呢！这家的菜，虽然没那么华丽，但味道绝对一流，大家尝尝就知道了！ 三十多岁黑框眼镜的范总说道：菜好不好等会尝尝就知道了，这茶叶能不能帮我换了，实在不行就给我一瓶依云吧！ 方言有些火气上头，被米红轻轻握住了手：范总，这小店哪有什么依云啊，要不你等一会，我去车里拿，我车里还有几瓶！ 方言压抑着自己，说道：那就不打搅大家了，有什么需要就叫服务员吧，我先去忙了，大家慢用！ 米红跟着转身离开的方言：别这样，是我事先没和你说清楚，这些人是这么挑剔的，并不是针对你，针对这家店。我相信你的手艺，到时候一定会让他们刮目相看的，别看他们这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其实人都还不错的，如果他们能认可你这家店，他们也绝对会捧场的！ 方言转头看着米红：这样的捧场我不需要，他们爱上哪吃就上哪吃，我方言不稀罕！ 米红有些气恼，自己也是第一次带人过来吃饭，一是能见到方言，二是相信方言的厨艺，能够打动那些嘴巴刁钻的老食客，说不定能给餐厅带来新的流量。没想到还没开始，三言两语就变成了这样的局面。 包厢里范总的劳力士在灯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辉：看着这家店档次不高呀，米总怎么这么热心呀！ 一边的小红说道：范总，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家店看着不起眼，却真的很有名气呢，再说，不好的店，我们米总也不会带你来呀！ 张总也附和着说道：确实，米总这人做事一贯有分寸，虽然看着米总好像和这家店的老板很熟，但是我相信，米总绝对不会为了照顾朋友生意，敷衍我们。 范总点上一根九五至尊：还是张总大气，看得透彻，那我们拭目以待吧。看看是不是真的名副其实。 米红进了包厢，手里拿着几瓶依云：范总，你的水，店小招呼不周，你多担待！待会我敬你两杯算是赔罪了！ 范总笑道：米总，在你眼里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我这真的只是喝不惯这样的粗茶，可不是故意扫了米总的面子！ 米红坐了下来：我知道，知道，范总平时锦衣玉食，难得今天和我们大家体验生活，也算一种别样的人生，人生百味，不是什么都要尝尝吗？其实这茶在一般的酒店来说，已经不错了，我平时来的时候也经常喝的，我觉得味道还可以的，范总也许没细品。安吉白茶也算名茶吧，虽然这不是顶级的，但对大多数人来说已经不错了！ 小红也在一边说道：我也觉得不错，淡淡的兰花香，鲜醇甘爽，不苦不涩！米总，帮我向老板买点呗，我带回去喝。 看着一直帮自己打圆场的小红，米红暗暗赞许，看来自己这个员工知道维护自己老板的面子，回去以后要奖励。 桌上其他几个人在喝了杯中的茶之后也表示，饭店的茶叶一般不会太好，但是这家的茶叶，起码还是能够入口的。 米红也贴心的再次询问了大家的忌口，轮到张总的时候，米红笑道：我知道，张总不吃青椒，范总不吃香菜！我去和厨房打个招呼，你们先喝点茶。 看着厨房里忙碌的方言，米红也只能在门口大声提醒着方言包厢客人的忌口，方言大声回应着放心吧！ 几个暖锅已经陆续上桌了，服务员在征得客人允许之后，打开了茅台和红酒，给众人都倒上，然后站在了一边，眼观鼻鼻观心。 看着在泥炉炭火中慢慢沸腾的各色火锅，香气四溢。众人在米红的招呼下动起了筷子。 美味，绝对是平时难得一试的美味。大家都在忙碌着，连喝酒也忘记了。 米红看着连连点头的众人，就知道方言的菜已经征服了大家：大家不要光吃菜呀，来大家举杯呀！来，张总，来范总…… 推杯换盏之间，大家都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 张总感慨：刚才小红说得对呀，人不可貌相，确实没错。这菜肴看着好像平淡无奇，但味道确实让人豁然开朗。让我想起了小时候过年时候的味道，我是江西人，这菜的口味非常符合我的习惯！还有这兔肉，辣得真过瘾呀！ 范总也有些不好意思：是我武断了，这烂糊鳝丝和红烧大黄鱼真得不错，鲜美甘甜，你们也知道，我这人对美食一贯挑剔。说起来杭州的几家有名的大饭店也算老食客了，但是吃来吃去什么西湖醋鱼，龙井虾仁之类的，其实也就那么回事！今天米总真的让我出乎意料，看来米总也是真的用心了，待会你代我向厨师表示一下我的敬意，以后有机会，我还会来吃的！ 米红笑道：你开心就好，下次我让他们多准备点好茶或者依云水！ 范总哈哈哈大笑：你在这里等我呢！ 米红敬了大家一杯：其实，这家店也就是普通的农家菜，烧得比较本色本味。大家只是吃惯了所谓的杭帮菜，难得换一下口味，觉得新鲜罢了。也不必把他捧得太高，难得来换个口味还是不错得，说实话，我是觉得口味偏重，辣得我吃不消，我是不敢天天吃，我怕我肠胃吃不消啊！ 范总点了烟说道：那就尝尝这几个炒菜，还算是江浙口味，没那么辣，而且味道鲜美，鲜香爽口。 张总说道：我还是喜欢这锅子，和我们家乡味道差不多。辣，辣才够味嘛！ …… 方言最后还是勉强自己去敬了酒，无论如何，自己都要给足米总的面子。 方言举杯：谢谢大家的光临，大家都是米总的朋友，我敬大家一杯，以后大家来小店招待亲朋之类的，只要提米总，小店一律八折优惠！ 被美食折服的一桌人，没有了一开始的矫情，轰然叫好：一言为定！ 米红也和方言对饮了一杯，眼神里满含喜欢。 第110章 那你证明呀，证明你不是 送走了客人，米红特意给他们每人一张餐厅的名片，提醒，下次想来尝鲜，最好先打电话预定！方言也在一边微笑招呼慢走。 “你不和他们一起去下一个节目？”方言看着米红微微泛红的小脸，今晚据米红自己说，半斤茅台，自己有些挡不住了！ 方言连忙叫来梅，让梅送她回老房子，自己等店里收拾好就回去。 今天又是忙碌的一天，算了总账，一万五千块，不错的营业额，是不是应该想想分店的事情了？看着店员们在辛苦的做着卫生，方言也不由加入其中。一起干活的感觉其实挺好的。 回到老房子，米红已经睡着了，梅还贴心的床头倒了一杯热水。 在外打拼的女人不容易呀！ 方言感觉，挣钱需要如此压迫自己嘛？有个吃饱穿暖不就够了吗？何必要歇斯底里心狠手辣地对待自己呢？有时候真的想劝劝米红让她别那么辛苦了，让人看着心疼。转而一想，自己这样地生活理念在这个时代是不合群地吧？现在很多人怕地不是奋斗，更多时候怕地是无处奋斗。就像很多人用尽全身地力气也是捉襟见肘地活着，他们不会抱怨辛苦，更多地是抱怨自己地辛苦一文不值！所以，这世界就是这么光怪陆离，让人匪夷所思。 米红轻声呼唤着“水” 方言连忙扶起了米红，端起水杯送到嘴边。 米红大口喝着，说了声谢谢！ 抱着方言，米红满脸幸福：喝醉了有人照顾真好！ 方言笑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 方言坐到了客厅的沙发抽着烟，现在的他尽量不在卧室抽烟，也算是对她们的尊重吧。自己现在身边有了点钱，心里想着是否需要开分店，或者说扩大店面。自己到底是先还账呢，还是用于发展。那时候答应要给梅一家属于自己的店，虽然被拒绝了，但让她做一家分店的店长还是可行的。借的钱也有半年多了，方言觉得还是先把账还了是最好的，毕竟无债才能一身轻。虽然别人没有说过什么，更没有催债的事情，但是将心比心，能够及时还钱才是皆大欢喜的好事！ 方言决定回去一趟，把事情了结，顺便看看老朋友，看看同事。车间领导也该送上点礼品。该有的人情世故不能少呀。以前年轻，什么都不懂，不屑于那样的人情往来，甚至觉得那样的行为很是鄙夷，如今在几个女人的熏陶下，也算学了点生存法则。只要按着规矩做才能谈得上适者生存，想要逆流而上，那就准备着粉身碎骨。 说走就走，f方言第二天一早交代了梅照管店里的一切，开着皮卡就往家里赶。 不到两个小时就来到了单位。 生活区好像一点没变，和自己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大家也热情的招呼方言，在外面混好了，都开上车了。看着皮卡，方言觉得好笑，这也算混得好吗？还了朋友的钱，带着一些礼物去了主任家。主任很意外，倒不是意外方言的拜访，意外的是这个愣头青也知道送礼了。虽然主任并不在意那点礼物，但方言的成熟是意料之外的，告诉方言，这次出去，哪怕一无所有，你还是收获满满的。方言心领神会，有些话说透就没意思了！ 忙完了一切，回到曾经的宿舍，挤满了灰尘的房间少了人气，显得冷冷清清。坐在床边，方言点上一根烟，静静的享受着，感受着。时光好像又拨回了从前，仿佛看到了那个桀骜不驯年少无知的自己。 拿走了自己当年放在床边的那本《围城》方言准备回杭州了。如今的自己一身轻松，好像有了勇气面对生命中所有的艰难困苦。 车子在街上小心的行驶着。当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方言自己都不敢相信能在这里见到芸子。蓝色牛仔裤加上白色羽绒服，熟悉的秀发在寒风中飞扬。 “芸子！” “啊，怎么是你，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有点事，你呢？” “我妈身体不舒服，我回来看看她” “先上车吧，上车再说” 方言拉住了芸子的小手，帮她上了车，将车停到了不影响交通的路边！ 方言打开了车里的空调：”冷不冷呀，看你耳朵都红了，是不是冻疮啊？“ 芸子用手对着空调出风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到冬天就容易生冻疮，再怎么保养也还是那样，再说，本身就是干活的命” 方言有些心疼：买点药膏擦擦不行吗？ 芸子的眼睛清澈而明亮：没有用，我早就试过了，今天怎么回来了，店里不忙吗？ 方言拿起芸子的手，有些红肿，轻轻揉搓着：这样是不是舒服点？ 芸子抽回了手：不用，也没你想的那么夸张。 掩藏不住的失落，方言拿出了香烟点上：我们现在就这么生疏了吗？ 芸子大大的眼睛看着方言：这不是你的选择吗？ 方言倔强的说道：这是命运的安排！ 芸子冷笑：命运可没安排你抛弃我！ 方言像是在澄清：我这也不算是抛弃吧，再说，我们之间我有什么资格抛弃你？ 芸子望向窗外：可你就是这么做了呀！ 方言想问些什么，但是实在难以启齿：最近单位忙吗？ 芸子面无表情：不还是那样吗？上班，下班，吃饭，睡觉！ 方言猛地吐出一口浓烟：没出去逛逛？天天待宿舍多无聊啊！ 转头看着方言：你想说什么？ 方言逃避者：没什么?随便问问，对了，要不我去看看阿姨吧？ 芸子转头看着窗外：你以什么名义去？你有什么资格去！ 方言有些难过：难道连朋友都不算吗？ 芸子冷笑：幼稚！你见过哪个分手的男女还能做朋友的？你这想法也太浪漫主义了吧？是不是小说电影看多了？分不清生活和舞台的区别了？你呀，永远长不大！说起来，还比我大三岁呢。我看做我弟弟我都嫌你小“！ 方言有些不服：你说得也太夸张了，我们分开又不是什么原则性问题，怎么就不能做朋友呢？你不知道我一直都很关心你吗？ 芸子发怒了：不需要知道吗？不需要！别总是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腔调，你也配？我是耿耿于怀，我tm又没对不起你。tm我又没嫌弃你！我现在都怀疑，你的离开是蓄谋已久的，那天只是在你想杀人的时候递上了刀子，那刀子让你显得道貌岸然正义凛然！你大概等这个契机很久了吧！陈可在你眼里是不是就是及时雨呀？方言，你活这么大，你爱过别人吗？你有没有愿意为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的人啊？没有，你爱的只是你自己，你将自私演绎到了极致！只是你善于伪装，总是将自己掩饰的像一个受害者，像一个无辜者！ 方言望着前方的人来人往：在你眼里我就如此不堪吗？ 芸子将方言拽了过来，注视着方言的眼睛：那你就证明呀，证明你不是！ 方言低下了头…… 第111章 梅师父的春天 方言行驶在回杭州的高速上眼神空洞，脑海里一直浮现芸子摔门而去的场景！也许自己真的错了，自己有什么资格替别人的人生做选择？如果可以回到过去，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吧！现在的自己还能做什么呢？能改变什么呢？自己什么也无法改变，能改变的只有自己。 日子一天天过去，方言发现自己越来越没有了激情。有一种坐牢的感觉，而且是无期的那种。店里的生意波澜不惊，每天十分的稳定，说不上火爆，但也让大家忙得难有空闲。挣钱其实也就一念间。方言准备开分店了。这次的操作，方言想着更加正规化，就是餐厅的装修风格也要专业人士来设计，当然还是以老店为主。等待区方言坚持保留，但也接受了堂食，毕竟两三个人一桌也是客流的一部分。所以拿到设计图的时候，方言也请店里的员工提提意见，包括员工更衣室，休息区，甚至对logo的设计也是希望大家踊跃参与。要是有好的建议，酌情奖励！ 新店的开张定在了来年正月！全程参与的梅，被委任为新店长，服务员小张去做了领班。店门比老店大了一倍，装修在与老店风格保持一致的情况下，有了很多新的创意，毕竟这是方言准备开发连锁餐饮模式的样板！ 开张的那天热闹非凡，由于提前在自媒体，论坛，贴吧等平台预热。第一天就人满为患，这样的成功是方言始料未及的，忙碌得方言都想从老店调派人手了。还好是午餐，让方言有了应对得时间，特意去人才市场招聘了临时工，才能有惊无险的应对晚餐的忙碌！ 一天下来，营业额，突破了三万。看来好再来的品牌效应，真的能带动人气！ 米红全程陪同，忙里忙外，仿佛成了女主人！ 欣怡仅仅是送来了花篮，说是不方便。方言有些奇怪什么不方便，欣怡说，空的时候会去见他告诉他！ 新店距离武林的家比较近，方言和米红选择了就近休息，到家的时候两人都精疲力竭了。瘫软在床上，连洗澡都不愿意去。还是米红挣扎着给方言放水。浴缸宽大，躺在里面的方言感到了彻底的放松。 米红也躺了进来，没有感到拥挤。 方言环抱着她，芬芳迷人。 米红看着自己修长白嫩的大腿，自己都忍不住的满意心动。 ”最近看到欣怡了嘛？” “每个礼拜都会陪她去父母那吃一次饭，多数情况下，她住在滨江的家里。老房子现在去得少，一个礼拜也就一两次吧” “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也就那样吧，反正每次都是在说她父母的事，还有就是催着生孩子的事” “真的有孩子了怎么打算的你？”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也认真考虑过，但是找不出答案，只能顺其自然吧！“ ”看来你还真是云淡风轻呀！你觉得有了孩子，作为她们家就不会有想法？要知道，她们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家庭，会不在乎名声？“ 方言无可奈何：”那你叫我怎么办？我又有什么办法？ 米红转头：你的问题，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方言说道：那你问了有什么意义呢？我只能说顺其自然呗。 米红笑道：你倒是没心没肺想得开！ …… 就在这天下午，在母亲的陪同下，欣怡确认了怀孕的事实。 欣怡有些兴奋，母亲也是眉开眼笑，当即给欣怡的父亲和爷爷报了喜！ 催促着欣怡告诉方言，让他晚上回家，一家人好好庆祝一下。在得知方言新店开张，也就没再坚持，但家里的庆祝必不可少。 爷爷也是老泪纵横，感慨自己的命好，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自己的重孙！ 父亲最焦急的是孩子的性别，虽说早就男女都一样，但是对于第三代的头一个孩子，对男孩的期盼还是占了上风。母亲也当场张罗着要请一个专业的保姆！现在欣怡是全家的重点保护对象！ 欣怡有点无法适应，才仅仅40多天，至于那么严阵以待嘛？关键，方言还不知道呢，也不知道他是怎样的想法。 母亲直言：重要嘛？难道方言不在乎，你就不生啦？ 欣怡有些生气：我说得不是这个意思，您为什么总是在那曲解呢！ 爷爷兴奋，根本没在乎她们的争执，脑海里已经翻着字典在想名字了. 欣怡无语地回到卧室，想给方言打电话，但还是觉得当面告诉他会更好！ 辗转反侧一晚上以后，欣怡拨通了方言地电话，让他晚上务必来一趟滨江地家，有重要地事情。 方言答应着，用目光询问着身边地米红，仿佛米红了解一切一般。 米红转头睡去：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最近欣怡和我见面很少，更别说姐妹聊天交心了。 方言起床，先要去新店看看，老店还是自己地重点，毕竟梅不在，也没从前那么放心了。阿强地厨艺虽然也算出师了，毕竟还算是新手，完全放手，方言还是做不到地。 看着梅镇定自若从容指挥地样子，连方言都佩服自己地慧眼独具了！脑海里想起当年那个一脸迷茫面对着讨要饭菜票的自己，现在的梅有了职业女性的自信与底气。 可以说是时光的磨练，更应该说是人生机遇的展现。 方言很满意新店的井井有条，一丝不苟。起码在表面上看全面超越了老店！ 老店的员工也羡慕她们的晋升机会，方言只能安抚她们，努力终有回报，只要好好表现，都有当店长的潜力与机会。 虽然觉得遥遥无期，但几个人还是把这作为希望和目标的。 阿强有些心不在焉，他自己清楚，随着梅的离开，自己心里也是空落落的，好像丢失了灵魂，方言看在眼里，将他叫出店外，晒着初春的阳光，抽着烟。 方言说道：怎么样？觉得自己能不能胜任主厨啊？ 阿强有些腼腆：我觉得我还是差点火候，还是要跟在梅师傅身边多学习学习！ 方言笑道：是跟在梅师傅身边重要呀，还是梅师傅重要呀！ 阿强憨笑：都重要，都重要！ 方言笑道：那你好好学，我也用心教你，一个月，一个月以后，你去新店帮梅师傅！但是这一个月你要是不过关，那我就没办法了！ 阿强笑着摸头：我一定努力去学！ 方言微笑不语！这算不算梅的春天呀？ 看来还是要再一个徒弟！这束缚在店里的日子太难过了！ 第112章 又要买白菜 方言实在是没空，老店现在没有了梅，一切都要亲力亲为。所以，当欣怡打来电话的时候，方言一口拒绝了！但是，欣怡的一句话就让他缴械投降了！ 方言没想到欣怡真的怀孕了，想想自己在这个年代，也仅仅是个大男孩。虽然不放心，但是方言还是把店交给了阿强，匆匆换了衣服赶到了滨江欣怡的家。三位老人和欣怡已经等候多时了，方言也切身感受到了那句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了。 热情地迎进屋，热情地按到了沙发上，热情地送上茶，热情地围坐在方言身边，犹如围观者一个吉祥物。方言有些手足无措加语无伦次：“叔叔阿姨别客气，我自己来就行了”欣怡地爷爷看着眼前地小伙子，满心欢喜，不知道喜欢方言本人还是喜欢方言带来的喜悦更多一点。更多的是把方言当作了功臣，一个改变家族命运的大功臣。家里已经二十多年没有添丁进口的大喜事了，今天可以说是杨家改天换地的一天，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英俊少年！ 欣怡母亲亲切的拉着方言的手，完全无视了方言的尴尬与羞怯。 “方言呀，阿姨就知道，你是最能干的……”方言听着心中怎么也觉得有些诧异。就像古代人口中的小姐和现代人口中的小姐，读音一样，写法一样，却有着天壤之别。“你是我们家的大功臣，我们一家都感谢你，你不知道，这孩子对于这个家庭的意义，也许你无法体会，但是我想告诉你，这份喜悦是任何财富都无法替代的！”一边的爷爷也是激动不已：”方言，我们全家都很高兴，我们想你也应该很高兴吧？你看，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给这孩子取名呢？毕竟你是孩子的父亲“方言看了看大家，：我能不能和欣怡先谈谈？”几位老人连连说可以可以。方言和欣怡来到了她的卧室。 坐在宽大的飘窗上，方言看着窗外的钱塘江，习惯性要去掏烟，忽然想起怀孕的欣怡。 欣怡有些害羞，更多的是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坚定。一种显而易见不言而喻的坚定。 方言叹了一口气：看来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也只好支持你的决定，我也会承担起一个父亲的责任。我也想过了，既然如此，那么好人做到底，这个孩子就姓杨吧，名字也由你爷爷来取！ 欣怡没想到如此顺利，一开始准备好的慷慨陈词，据理力争，甚至撕破脸皮独自承受，一切都没用上，有的只是体贴理解与认同和牺牲。 欣怡流下了泪水，那句谢谢确实是欣怡的发自肺腑。 方言轻轻拍打着抽泣的欣怡的肩膀：别担心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会和你一起面对的。毕竟我是孩子的父亲呀，你看我像不负责任的人吗？ 欣怡摇头：你的衣服被我打湿了…… 方言摇头：没事，好了，出去吧，爷爷他们还等着呢！ 当欣怡告诉家人方言的决定，一家人更是欢呼雀跃起来，爷爷还拍起了手。 感激得将方言当作了恩人一般。 欣怡妈妈恨不得立刻发消息到亲戚朋友圈，被爷爷制止了，毕竟欣怡还没有举办婚礼！ 欣怡这时候表态，既然满足了你们对孩子的渴望，那么结婚的事情，就由她和方言自行处理。自己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方言年纪还小，更应该首先考虑的是事业。结婚的事情，这几年不在考虑的范围。如果几位老人有不同意见，那么自己就去打了孩子，大家再坐下来慢慢谈！ 犹如晴空霹雳，让几位老人也蒙圈了，奉子成婚不是天经地义顺理成章的吗？怎么又来了这出？有心坚决反对，但看着女儿坚定的表情，看来除非舍弃这梦寐以求的孙子，这样的代价，几位老人是坚决不可能答应的。气氛有些沉闷，几个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方言也体会到欣怡对自己的包容和理解，也许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要去理解欣怡，认识欣怡。但是今天，欣怡让方言感动了，没有真诚的喜欢与爱，是不可能做出如此牺牲的。这个时候，方言才真正明白，欣怡的付出是如此的情真意切，自己的态度更像是一种伤害，一种践踏。羞愧的方言，握着欣怡的手，传递着自己心中的愧疚！ 权衡利弊，爷爷长舒一口气：既然这是欣怡的意思，作为长辈，我们也无话可说，我们除了表示理解支持，好像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而且我也相信，方言也不是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否则欣怡也不会义无反顾的选择他，方言也必定会给欣怡一个交代。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说其他了，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全力以赴保证孩子的健康成长。我觉得还是要请一个专业的护理师，保证欣怡和孩子的身心健康“ 欣怡母亲说道：最好再请一个营养师，现在看来，当初买这个房子还是欠缺考虑，这样一来，这房子就显得捉襟见肘顾此失彼了。 爷爷大手一挥：那就再买一个好了！隔壁好像还没人入住吧，去打听一下，最好能够打通，那就应该差不多了！ 方言苦笑：又要买白菜了吗？ 欣怡破涕为笑：我喜欢！ 方言说道：做妈的人了，要学会控制情绪！ 欣怡父亲表示赞成：是呀，要学会调节，你这样对孩子不好，万一生出来愁眉苦脸的多不好！ 欣怡母亲发飙了：你才愁眉苦脸呢，我孙子一定是顶漂亮的了，看看欣怡和方言就知道了，那么好的基因，怎么可能差！ 欣怡俨然成了重点保护对象，甚至到了走路的时候，母亲也在一边保护着！ 几个大男人异口同声：至于吗？才一个多月！ 母亲翻脸：你们懂什么？欣怡，你是喜欢吃酸的还是辣的？ 欣怡撒娇：我想吃冰激淋！ 方言笑道：收到，我现在去买！ 说完真的下楼去买冰激凌了，母亲责怪着欣怡胡说八道。欣怡一脸傲娇，声称只会自己的男人，指挥自己孩子的爸，天经地义！ 不顾几位老人的反对，欣怡吃得津津有味。方言告诉老人，没关系的，外国人天天喝冰水照样生孩子！ 欣怡母亲说道：这个天气吃冰激凌还正常？你这宠的也不是地方！ …… 方言准备离开，明天还要忙店里的事情呢。 老人们让方言留下了就住家里，又不是没有房间。 欣怡理解地劝他路上小心，让他开自己的悍马车回去，反正现在去哪里都有母亲陪着。 方言接过钥匙下了楼。 无论如何，这件事有告知米红的义务。在打了电话联系之后，方言直接驾车去了武林天字号。 第113章 听，大海的声音 方言不知如何开口，预想了好几个方案，最后还是放弃了，总觉得难以启齿。两个人坐在宽大的客厅，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米红也知道，方言绝对有重大的事情要宣布，他的局促不安是如此的显而易见。 给方言倒了一杯茶，拿来了烟灰缸。 米红故作轻松的说道：有事就说呗，我们之间还躲躲藏藏有意思吗？ 方言喝了一口水，艰难的咽了下去：不知道怎么开口，首先声明，这件事绝对是意外。 米红冷静得出乎意料：这世界上除了自然灾害是意外，其他就没有意外，不是蓄谋已久就是推脱责任，说吧，我听着呢。 方言做着最后得挣扎：你这也太武断了吧！如果没有意外，难免为什么要发明意外这词语呢。说明还是有意外的。 米红说道：你说不说呀，不说睡觉去。我累了！ 方言往杯中添了水：说，说，说，你这么急干嘛？ ”欣怡怀孕了……\" \"你再说一遍？” “我是说欣怡怀孕了”！ “你的？……”米红的言语更多的是失落。 “是的” “知道了。好了，睡觉去，我困了，明天公司还有一大堆事情” 方言有些猝不及防的感觉：“结束了？你没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既然已经成了既定事实，我想你们已经处理好后续事宜了，以我对欣怡的了解，她不会舍弃孩子，所以，你们肯定处理好了后续事宜，那么我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呢？所以，睡觉！明天还要上班呢！” 两个人躺在宽大的床上，这还是米红特意去定制的，虽然没有三乘三，但也不小， 方言有些忐忑：你真的不生气吗？ 米红转身背对着方言：我为什么要生气，我又有什么资格生气呢？ 方言仰望着天花板：对不起，你清楚我的意思！ 米红转身盯着方言：我不清楚，因为你从来没有和我说清楚过！ 方言说道：我想很多话都是心知肚明的，说清楚不是很矫情吗？ 米红：矫情总比现在的尴尬要好一万倍！欣怡是我的闺蜜，你还是通过我认识的她，你们两个都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今天你来告诉我，欣怡怀孕了，你说这不是太荒唐了吗？ 方言有些委屈：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我能控制的，再说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你让我怎么办？就像你说的，就算我让欣怡打掉孩子，欣怡也不会同意呀！ 米红说道：我说得是怀孕的问题吗？我说的是孩子的问题吗？你不要避重就轻好不好！ 方言有些着急：那你说的是啥问题嘛！ 米红转头，不看方言：你明知故问，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方言掰着米红的肩膀：你不会离开我吧？ 米红挣扎着：你也从来没有拥有我呀！ 方言将手轻轻放在了米红的腹部：那样也不算拥有嘛？ 米红扔掉了方言的手：不算！ 方言的坚持毫无回应，最后失望的起身。穿上了衣服。 米红控制着自己没有妥协。 方言开着车不知道自己要去向何处，好像哪里都不是自己的归宿。 将车停在了店门外，方言没有下车。初春的杭城算得上春寒料峭。 方言反思这一年多，自己在这陌生的城市做了什么有意义的事呢？自己好像依然一无所有。还弄丢了心爱的芸子。自己精疲力竭的努力，好像也毫无意义。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自己也厌恶这样的生活。可是现在的自己还真的不能一走了之，自己在这城市好像还有责任。 看看时间，已经是午夜了。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 电话铃声响起，这是方言做梦也没想到的电话号码。 按下接听键 芸子的声音想起：方言，你还记得有一次你答应我，要陪我去看大海吗？ 方言哽咽了：记得！ ”听，大海的声音！“ 方言听到了，海涛拍击着海岸的声音！ ”你在哪里？“ ”你说呢？“ ”东极岛？“ ”不是，是东福山岛，他们说这里能看到东方的第一缕阳光”！ “这么晚，你怎么没休息，一个人还是和朋友在一起？” “一个人，你答应我却没有陪我来看大海，我现在只好一个人来咯” “太晚了，海边一定很冷吧？回酒店好吗？一个人太不安全了，又是在海边，再说，这个季节谁会去海边呀，你真是疯了吧！” “想看就来了，我干嘛要在乎季节？而且，人不多，我觉得挺好挺安静的” “听话，回酒店好吗？” “不，我喜欢大海的声音！” “太冷了，我在车上都要冷，何况这样的时候，你在海边”！ “不，你现在管不到我，我想怎样就怎样！” 方言听着手机里传来大海的声音，好像还有芸子的哭泣！ 方言不由泪如雨下：算我求你了，你回酒店好吗？ 芸子：不，我就是要让你有负罪感，我就是喜欢看你心疼的样子！方言，我真的好冷啊！我真的好冷呀！ 方言大声的叫嚷着：你回去！你回去好吗？我求你了！ 芸子说道：你哭了吗？方言你也会哭吗？你也会为他人哭泣？这么自私的你怎么可能为他人哭泣？你是不是又在演戏啦？ 方言泣不成声：我错了，我错了，你怎么责怪我，骂我都可以，求你，回去吧？你tm听到没有？ ”听到了，我回去了，我是不是和从前一样乖？你是不是要表扬我一下？ 方言忍住哭泣，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轻松：嗯，芸子一直是最乖的！快回去吧！你住的酒店有空调吗？效果好不好？要不你再问老板要个取暖器吧！热水怎么样？烫不烫呀！ “你说得这些我都不知道，等我回去试过再告诉你！对了，你怎么深更半夜还在车上呀？又出去泡酒吧了吗？” “没有，肚子饿了，只是想出来吃个宵夜！你现在到哪里了？离酒店还远吗？你出来有没有带着手电筒呀？路好走吗？” “宵夜要少吃，对身体不好。我这里还好，我本身就住在海边的民宿，不远，我快到了，我想我应该是感冒了，我先回去了，待会再打给你？” “好的，我等你电话” 第114章 丢了那个乖乖的丫头 那一夜，一个在东海小岛上的民宿，一个在杭城马路边的车上。两个人犹如傻瓜一样聊着天，说着过往的甜蜜欢愉，说着别扭矛盾。说着那些曾经的理想，那个依然向往的小院鱼塘，那个一辈子不分离的誓言，那个一辈子相濡以沫的愿望。最后聊无可聊，就静静地听着对方的呼吸，虽远在天边却又近在眼前。最后，芸子说着，我困了，你唱歌给我听！方言不知疲倦的对着话筒唱着那首：因为我害怕寂寞 你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 我变得恍惚了 感觉这就该是我 最终的幸福生活 其实你真的是挺闹的 在我耳边大呼小叫 可你又是我掌中的宝 我心上的骄傲 是我灰心的时候 带给我希望的药 你有那么长的睫毛 眨一眨眼泪就往下掉 我的心开始如刀绞 每一次我都罪责难逃 我这乖乖的坏坏的丫头 是我心上甜蜜的伤口 你是对的你是错的 反正规矩都是你定的 我那不胖也不瘦的丫头 你总拼命找减肥的理由 这种日子很有奔头 只是你变成什么样子 我们都会相守 …… 还在听吗？ 嗯，好听！ 喜欢吗？ 当然！方言你知道吗？你把你那个乖乖的丫头弄丢了！ 我知道。 …… 成年人的一次误会与别扭有时候往往是一辈子的。方言那天以后，再也没和米红联系过了，也不再去那个老房子，而是在梅的隔壁租了房子，正好，阿强也有了住的地方。而不用下班骑车四十分钟回出租屋了。 方言将全身心用在了两个店上。整个人也变得充实起来。 梅看着独来独往的方言，有一种莫名的心痛。自己也经常去方言的出租屋打扫卫生洗衣服，但自己明显感觉到方言的忧伤，不知道是因为米红还是欣怡。在梅看来，两个人都挺好，谁和方言在一起都是好事，都会替方言高兴。 米红姐已经很久没来了。欣怡姐也很少来，好像方言每个礼拜都会去看她。 两个里面终究有一个要退出，看来还是欣怡姐赢了。其实自己更喜欢米红姐。为人大方低调，对店里每个员工都很尊重，有时候还会帮忙招呼客人，显得很随和。大家都喜欢她。 当然，欣怡姐也不错，就是好像，除了方言，她不怎么喜欢和别人打交道。 自从来到新店，那边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晚上回到宿舍，那些人也是一问三不知。哎，方言要是能稳定下来多好呀！ 终于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再也不用像冬天那样缩手缩脚了。自己几次为了省电关了空调，都被方言教育了，说是任何时候，当客人走进店里的时候，必须有最惬意的环境温度。但是，老板真的不知道，这空调很费电吗？ 店里的很多开销，在梅看来，是可以优化节约的。 但是方言的理念就是，客人花钱了，当然要给客人全方位的优质体验。 或许方言是对的吧，很多客人表扬说店的服务好菜品好，值得光顾。 新店开业以来，一直火爆，每天营业额都能突破三万。 方言很开心，说是要给新店的员工发奖金。 不过，对于老店的员工，方言也是一视同仁。都是好再来的员工，当然该有的都会有。 不知道为什么，方言把阿强也安排到了新店，说是让梅能有更多的管理时间，能够更好的处理新店的事务。梅却想着，那样老店就剩下方言一个厨师了，不是更辛苦了吗？ 这段时间，欣怡的孕吐反应更强烈了。方言看着面色苍白的欣怡也不由心疼不已。所以每次打烊之后，自己都会开车去滨江看看欣怡。 欣怡的肚子越来越大了，现在在家里简直成了太上皇，就连爷爷也要陪着小心，更别说那两个天天盼着孙子的二老了。 方言带着鸡汤进了门，让保姆热一下给欣怡喝。欣怡撒娇说，最近喝太多了，现在看到鸡就想吐了。 方言也不勉强，知道家里的几个人加上保姆，在吃的方面，肯定让欣怡营养均衡的。 陪着爷爷聊天的时候，欣怡最喜欢将头枕在方言的大腿上听着两个人天南海北，古今中外。这时的欣怡好像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父母，家庭，孩子，还有丈夫的意义。 方言也迁就着欣怡的一切，有时候也会留下来陪着欣怡。但是总觉得会碰到那肚子，与欣怡就算睡觉也是相隔遥远。欣怡笑他太夸张了，连起码的常识都不具备。 方言也自嘲，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大男孩，哪里会懂这些，自己这样做，只是防患于未然，要是真的有什么事，外面三个老人扒自己的皮，一定是毫不犹豫毫不手软！ 偶尔欣怡也会提起米红，最近又在运营新项目，更忙了。最近看她也瘦了。自己怀孕，她也挺上心的，买了不少营养品，还有什么孕妇装之类的。甚至特意去上海买了很多高级的婴幼儿服饰，都是大品牌。搞得欣怡都不好意思了，只能答应米红做孩子干妈的要求。 方言一边听着，一边想从其中听出一些米红在乎自己的蛛丝马迹，但是好像并没有。有时候自己也想主动联系一下米红，但是分开的时间越久，也就越是没了那份勇气。 方言考虑，两个人的缘分是否真的走到了尽头。不管如何，终究是自己辜负了米红。在忏悔的同时，方言也一次告诫自己，在今后的人生中要学会长大，学会控制自己的情感。也许两个人的再也不见，真的是对两个人最好的解脱。 自己不能给予女人基本的家庭关系，那么就不能成为她大步向前追求幸福的绊脚石。自己真的希望，自己能安安静静地离开米红的生活，而米红也能顺顺利利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在这茫茫人海，两个人的相遇是多么神奇的事情呀，何况还能相互爱恋。 但愿，但愿，在余生想起对方的时候，都是甜蜜，而忽略了那些苦涩。 望着眼前眉飞色舞的欣怡，方言也感受到了幸福。真的不知道，孩子出生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场景和心情。 方言充满了期盼。 第115章 好久不见 方言让梅加紧厨师的培养，方言的认知是从小白开始教比较好。那些厨师培训出来的二把刀，还是远离为妙。在一张洁白的纸上作画毕竟简单的多，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风格去破坏整张画的意境。 方言自己带着两个徒弟，都是十七八岁学校刚毕业，没有考上大学的农村孩子。培训的第一课就是个人卫生，手指甲头发之类的都是最简单的要求。厨师服必须保持二十四小时的干净。所以，方言对厨师服是毫不吝啬的，每人发了四套。并且表示，这也许一天就换完了，宿舍有洗衣机还特意买了烘干机。所以，每天洗厨师服成了必修课。至于熨烫也是必不可少的。 方言现在唯一轻松的就是早上的采购，两个店都是统一的，虽然两个店距离远了点，但是聘请了专门的驾驶员，倒也不算是什么辛苦的事。 方言之所以要招募厨师加以培训，就是心中一个酝酿许久的餐饮公司连锁酒店的计划。这一切都是未雨绸缪的一部分。最终的目的，还是要解放梅，让她参与到公司的经营中来。方言相信自己的眼光，假以时日，梅也能成为米红那样的商场女强人。 欣怡的预产期也越来越近了，脾气也变得让人捉摸不定。三分钟前的艳阳高照并不代表三分钟后的乌云密布。方言不知道有没有产前焦虑症这个名词，但总觉得应该有，看看欣怡就更加肯定了。 几位老人也是更加的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生怕一个不小心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方言说他们太过小心翼翼了，在教训了两次后，欣怡也有所收敛，但是要求方言在生产的那天，必须全程陪着自己，甚至要方言在手术台边记录摄像。 方言义正词严的拒绝了，表示，可以前卫但不能如此前卫。 方言削好了苹果，递给欣怡。欣怡心安理得躺在那里接受着服务，一切是如此天经地义，连谢谢二字都懒得说！ 方言也是无可奈何，谁让这时候的欣怡天大地大她最大的！ 在离预产期还有一个礼拜，且自身毫无反应的情况下，欣怡提前住进了产房。豪华单间，在方言看来，还不如家里舒服呢，但是死贵。那钱虽然不是方言缴的，但看着数学，方言不由感慨，富人一餐饭，穷人一年粮。 阵地转移后，方言也跟着转移。店里不得已，也从新店那里调来了阿强，毕竟现在什么事也比不上欣怡的事来的重要。 那天，方言来到医院，还没进门就听到了米红的声音。方言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刺痛。 平稳心情与呼吸，方言推门进入。欣怡大马金刀的躺在床上，要不是自己算是她的男人简直不忍直视。而米红坐在床边正有说有笑。 方言大方得体的打了招呼：米红来啦，好久不见了，最近好吗？ 米红转头看着方言，好像没有什么改变，依然帅气英俊，还多了几分稳重。难道这是做了父亲的缘故吗？从前的那种桀骜不驯的锋芒收敛了很多，也没了那种懒散堕落的感觉。 米红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所云的说了一句：准爸爸来了，升级的感觉怎么样呀！。 话一出口，米红都感受到自己的尴尬。那么久以来，自己依然念念不忘，这次来看欣怡，也算是对自己的一次考验。有些问题终究要面对。 但此时，米红知道自己输了，输的如此彻底。自以为是的释然淡忘原来如此不堪一击。强忍着泪水，米红躲进了洗手间。 方言放好了鲜花，帮欣怡整理好被褥，嘴里说了一句：注意点影象，别人看到像什么样子嘛！ 欣怡闻着花香，一副无所畏惧的表情：我都是当妈的人了，现在就算中年妇女了，我还要啥形象呀！这花不错，明天继续！ 方言说道：没钱买花了，要不给你带点花菜还差不多。买花的钱，都够我好几天的伙食费了！ 欣怡咬着嘴唇：有本事你就别买！ 说要，欣怡用下巴指了指洗手间：不去看看你的老情人？估计在里面哭呢，快去安慰安慰！ 方言举起了手，作势欲打。 没想到欣怡先发制人，哭了起来（假哭）：好呀，你现在都敢打我了，我怎么那么命苦呀，我为你生儿育女，你竟然要打我，你打，你打，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米红冲出了洗手间：欣怡怎么了？怎么了？ 欣怡的表演简直出神入化，眼角的晶莹是如此的真实。 欣怡扑倒在米红的怀里：米红，方言要打我。 方言有些尴尬：别信她的，她是开玩笑的！ 欣怡火上浇油一般：米红，你是信我还是信他？ 米红也左右为难，不知该说着什么。 方言有些生气：你再这样我就走了！ 犹如云收雨散，欣怡笑了，对着米红说道：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方言最恨的就是那种欲说还休的表情，既像是否定，又像在肯定。至于真假，也就成了，智者见智 仁者见仁了。 米红没有顺着他们的思绪：欣怡，你母亲呢？怎么没看到。 欣怡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在方言看来更像是在显摆：去买饭了吧！哦，对了，你还没吃饭吧，待会让方言带你去楼下餐厅吃饭。方言，听到了没有。 方言假装给欣怡叠被角，用眼神狠狠教训了欣怡，嘴里温柔的应着：知道了。 转身对着米红说道：走吧，随便吃点。 米红也无法拒绝，两人等欣怡的母亲回来后才离开。 电梯里，两人一言不发，不锈钢的电梯四壁，却又让两人将对方的表情一览无遗。 餐厅里，方言熟练的点着菜，那些都是米红喜欢的。 方言问道：想喝点什么？ 米红脱口而出：勇闯天涯！ 方言也笑了：呵呵，来一箱吗？ 米红有些黯然神伤：现在好像没那酒量了，我现在一个人基本上不喝酒了。 方言一言不发，默默地给米红拿来碗筷，用开水烫了烫餐具，帮米红放好。 米红问道：今天你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我看你嘴唇一张一合的，你当时想说什么？ 方言看着米红：当时我想说的是，好久不见？ 第116章 弄璋之喜 看着眼前的方言，米红也是感慨万千。一个不是争吵的争吵，就让两人不再往来。其实，成年人的情感有时候就是如此脆弱。自己也知道，方言作为男人更在意自尊，自己也早就应该想到方言的骄傲！ 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多少次，拿起电话，自尊又让自己按不下那个电话号码！ 看着面前，方言为自己点的菜，自己好像亲手毁掉了原本属于自己的美好。 方言也是默默不语，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哪怕曾经如何的如胶似漆，但是一旦有了隔阂有了离别，那么再见时，不管如何的依依不舍如何的刻骨铭心，这个时候都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沟壑，交错在两人眼前。 米红想找一个轻松的话题：做爸爸了，感受如何。 方言强笑道：可以不回答吗？ 米红似乎感悟到了什么，哎，一切都无法挽回一般，自己是如此有心无力的感觉。如果，上天能够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自己绝不会再次失去这个男人。 方言给米红夹着菜，倒着酒。 两个人却谁也吃不下。 还是方言开口说道：你那老房子，我也很久没去了，哪天我去把我的东西拿回来吧。 米红点头：可以，随时可以！ 方言定定的看着米红：现在！ 米红一惊，抬头看着方言：现在！ 方言目光坚定：就是现在！ 米红的脸颊飞上了红晕：现在吗？ 方言抓住了米红的手：现在！ 米红热烈的点了点头：那就现在！ 两人飞快的买单，飞快的上车，飞快的开着车，飞快的回到了老房子！ 还没有等到把门关好，两个人就迫不及待的相拥在了一起！ …… 两个人大汗淋漓，犹如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米红抱着方言说道：我错了！ 方言也喘息之余问道：什么错了！ 米红深情的亲吻着方言：我错了，我错过了太多次这样的人间美好，我错过了太多次这样的酣畅淋漓，我错过了太多太多的抵死缠绵！而这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东西！ 方言笑道：说得如此高大上！不知道的还以为啥崇高理想呢，不就是男欢女爱吗？下次能不能说的直白点？我是厨子，不是孔子。 米红拍打着方言：让你取笑我！我恨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先低头？我是女人，你就不能让让我吗？ 方言笑道：都是爹妈生的，我为什么要让你，再说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你看这小别胜新婚的快乐多好呀，估计五年内不会再有这样的美好了！ 米红紧紧抱住了方言的脑袋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我还是不愿意这样的喜欢，我情愿一日三餐！哈哈哈哈 方言笑道：流氓如你，夫复何求！ 相距太短，分离太长。 一条短信息传来。 方言打开信息：我知道你在哪里，我知道你在干什么！ 不用猜，是欣怡。 米红有些愧疚：你早点去欣怡那吧，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别让自己有遗憾。我会联系你的，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 方言点头，起身，洗澡，出发。 赶到医院，方言看到了欣怡眼里的怨恨。 欣怡的母亲也在埋怨：方言啊，你去哪里啦，欣怡都急死了！就这两天了，你就坚持坚持吧，毕竟你是孩子的父亲呀，你不在身边，欣怡如何安心呀！ 方言确实有愧，低头说道：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欣怡看着窗外城市的天空。有些昏暗。 方言给欣怡剥了香蕉：吃点吗？ 欣怡眼神空洞：我知道你们去了哪里！我知道你们干了什么！ 方言有些无语。 欣怡依然冷漠：别以为我是傻子，别以为我好骗！ 方言一言不发。 欣怡继续发泄着：我不会原谅她，在我生孩子的时候，你们就这样对待我！ 方言感到了无名怒火在升腾。 欣怡：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是不是觉得我在你们眼里狗屁不如？ 方言起身：今天你情绪不对，我还是先离开吧！ 欣怡拿起枕头扔向正在离去的方言：滚！永远别让我见到你们！滚！滚！滚！ 欣怡的母亲冲了进来：这到底是怎么了嘛！好好地，这是怎么了嘛？方言，怎么回事？难道你不知道欣怡要生了嘛？你就不能让让她吗？ 欣怡失声痛哭！ 方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欣怡母亲劝慰着：好了，囡囡，别哭了，不为自己，也要为了宝宝呀！ 欣怡感到一阵阵的疼痛！呻吟着呼喊着！ 方言连忙去叫护士，欣怡的母亲也急的不知所措。连忙打电话给欣怡的父亲，让他赶快来医院。 护士来了，观察了一段时间，感受到欣怡的宫缩频繁，连忙通知了医生准备手术室。 方言也急得团团转。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直到进了手术室，方言在门外也茫然的不知所措。 欣怡的父亲也赶到了医院。 产房外，欣怡的母亲紧紧抓着丈夫的手，嘴里在念叨着方言听不懂的话语。 方言也坐了下来，双手手指交叉握在胸前，心中在默默祈祷。 也不知过了多久，护士走出来通知：母子平安，是个公子！ 方言大喊一声：菩萨保佑！ 欣怡的母亲也瘫软在座椅上，欣怡的父亲激动的摇晃着欣怡母亲：欣怡妈，我们有孙子啦！我们有孙子啦！ 产房内，看着身边的孩子，欣怡也露出了笑容：宝宝，妈妈爱你！ 眼泪顺着眼角流淌，所有的苦难都是值得的！ 第一时间，欣怡的父亲将喜讯告诉了爷爷，告诉老人，现在是太爷爷了。老人也忍不住又哭又笑。 看得方言也掉下了眼泪。 这是上天对自己这个孤苦孩子的最大安慰吧！迫切的希望见到自己的孩子。护士却让三人耐心等待。 在观察了两个小时后，欣怡被推回了病房！孩子做了基本检查，洗了澡，被抱到了房间。欣怡严阵以待，就算自己的父母，也必须戴着口罩才能看孩子。 方言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孩子，由于刚出生的缘故，粉红色的肌肤，显得有些褶皱，方言觉得好丑的感觉。 欣怡倒是满心欢喜，但也不敢亲吻。 方言看了半天，冒出一句：长得不好看！ 招来三双怨恨的眼神，方言立马闭嘴，防止事态扩大。 第117章 又是半夜的出逃 房间里安静了，方言和欣怡谁也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看着孩子，仿佛看一辈子也看不够。欣怡也将之前的烦恼抛到了九霄云外，仿佛从未发生过。 欣怡轻声呼喊着：囡囡，囡囡真好看！囡囡真可爱！ 方言故意逗着欣怡：好看什么呀，丑死了！ 欣怡的母爱泛滥：你丑，你才丑，你全家都丑！ 方言哭笑不得，这和我全家有啥关系！这好像是我的儿子耶，是不是也在说他丑？ 方言想抱又不敢，如此娇小，真的害怕自己抱坏了他。 欣怡还在逗着孩子：囡囡，囡囡饿了吧？ 方言反对道：男孩子叫囡囡不好吧，怎么听也是女孩的名字！ 欣怡反驳道：我小时候就叫囡囡，我高兴叫他囡囡怎么了？你有意见呀！ 方言只能说道，：你做主，你做主就好。对了，你有奶吗？ 欣怡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懂哎，我又不好意思问我妈，我妈大概也忘了和我说这些了！要不你让护士过来，我问问她？ 方言哭笑不得，去叫护士，自己也不好意思听，走出来房间。 …… 到了第四天，欣怡坚决要回家了。医生检查后，同意了出院。 爷爷亲自下楼在路口等着欣怡母子，老人远远看到了保姆怀里的孩子，激动不已。 保持着距离，爷爷亲切的看着自己的重孙，让保姆赶紧抱上楼。 房间早就收拾好了，一个高档木质婴儿床放在了欣怡的卧室。到家的第一件事欣怡就是洗澡。虽然母亲一再强调再等两天。可是实在难以忍受的欣怡还是迫不及待的洗了一个澡。专业保姆也告诉欣怡母亲不必在意，欣怡是顺便，恢复的也不错，现在洗澡没有关系。 几位老人爱不释手轮流抱着孩子，爷爷看着孩子也是喜笑颜开，大呼人间值得。 方言已经好几天没去店里了！心中的喜悦也想有人分享，但能说的好像也没几个人。 在和母子二人告别之后，方言首先去了老店。看着大家井井有条在忙碌着，阿强也淡定自若，方言总算放心了。看了这两天的流水，方言很满意，说明大家都在用心了。 告诉大家这个月每人一千元奖金的时候，大家也是不知怎么回事。方言笑而不语。喜悦分享能让喜悦加倍，告诉众人，自己做爸爸了，那份骄傲与喜悦感染了每个人，一片恭喜声，方言也兴奋不已。 同样的流程在新店上演，店员们都热烈鼓掌恭喜着老板。24岁当父亲，也算正常操作，老板年轻帅气，那么早结婚生子也正常。 梅特意单独恭喜了方言：现在成了真正的大人了，以后再也不能任性了。 方言也是感慨不已。恍若隔世。 梅说道：我去准备一些红鸡蛋，大家一起高兴高兴。 方言感慨梅想得周到。 提醒梅，今晚的员工餐要加餐，按照酒席的标准，每桌外加啤酒饮料香烟，到时候报个账。 梅笑着说：知道了，没事你就早点回去陪老婆孩子吧。 方言笑道，不急，不急！ 回到滨江家中，为了让欣怡好好休息，婴儿床被移到了专业保姆的房间里。 方言去看了儿子，睡得特别香甜。方言久久不愿离去。 欣怡走了进来，靠在方言的身上看着儿子也是满眼的幸福。直到家里的保姆照顾，两人吃饭。 餐桌上，喜气洋洋。 爷爷拿出了几个名字，大家帮忙挑选 着。 最后觉得杨临风这三个字最是合适。听着就玉树临风的感觉。 知道是选址岳阳楼记，也算对孩子的一种期望。很有意义。 小名当然不能叫囡囡，但叫风风也太俗气。最后还是爷爷一锤定音叫俊俊，也就是漂亮的意思。 酒足饭饱，几位老人商量着满月酒的事情。决定还是要回老家办。无论如何，杨临风现在也算是杨家的长子长孙，怎么也不能藏着掖着吧。到时候就说，欣怡早已完婚，只是不愿意惊动大家，所以只是领证结婚，并没有大摆宴席。 方言无所谓，临风无论姓什么都是自己的孩子，至于杨家的长子长孙，只要老人高兴就可以。 最后，欣怡的爷爷拿出一张银行卡，表示这是给方言的红包，感谢方言的大度。 方言坚决不收，最后还是欣怡帮方言收了下来。 回到卧室，欣怡责怪方言，这是爷爷的心意，干嘛不收呀，你不收，爷爷心里还忐忑呢！ 方言不解，爷爷有啥好忐忑的？ 欣怡直骂方言脑子笨转不过弯。 人家出一千万换了一个长子长孙，真是太便宜了。 说完，欣怡笑道：其实，你只要开口，五千万之内，手到擒来！ 方言也惊讶不已，这小小的卡里竟然有一千万。 仿佛看到了致富大门。方言调侃道：要不我们再生一个，再拿五千万。 欣怡笑骂方言不仅掉钱眼里了，还把脑子弄丢了。长子长孙才一千万，二胎有个五百万就不错了。 方言恍然大悟，确实，行情大跌。那还是算了，总觉得没了动力！ 欣怡笑道：就算你有动力也不行呀，最快也要50天以后呢！ 方言才反应过来，欣怡说的是这个。 躺在床上，抚摸着方言的胸膛，欣怡轻声说道：要不我帮帮你？ 方言拒绝道：我没想你想的那些事。好好睡觉吧 欣怡想起什么的抱怨：当然，只要你想，哪里没有呀。 方言无可奈何：怎么又来了 欣怡理直气壮：难道我说错了？我还不知道你！人家是花花公子。你呢？你是花花厨子！一天到晚偷吃，也不怕吃坏肚子！ 方言不愿意和欣怡产生争吵，毕竟是在别人的家里，再者，她还是自己孩子的母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欣怡却来了精神：不说话是不是就是默认呀，反正我算什么？我连个生育机器都不算！在那个时候，那种环境，方言，你真不是人！ 方言依然隐忍：好了，别生气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欣怡双臂环抱：你这算迁就还是不屑？ 方言气苦：你这是在赶我走吗？你不要闹得不可开交好不好，起码留着脸面给自己！ 欣怡的嗓门大了起来：脸面，谁的见面？我的脸面还是你的脸面？方言，你记住，你也是有孩子的人，你也是一个父亲！ 方言愤怒的起身，穿着衣服！ 欣怡看着，眼泪不禁流了下来：算什么男人，只会欺负自己孩子的母亲，你就是个懦夫！ 传来了敲门声：欣怡，欣怡，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别吓到孩子了！你们真要吵，你们能不能出去吵？ 方言穿好了衣服，打开了门！ “阿姨，我也不想吵，你劝劝欣怡吧！”转头对着欣怡说道：“什么时候学会控制情绪了，你再联系我吧！” 欣怡不看方言：“滚，永远别回来，我永远不想看到你！” 方言穿好鞋子，对欣怡的父母说道：“不好意思，最近欣怡和孩子拜托了。我想，等欣怡情绪稳定了，我再和她谈谈吧。” 送走方言，欣怡母亲来到欣怡的房间：你又是何必呢？深恨半夜，你们这样，你知道爷爷多难过呀！好不容易家里有了大喜事，你何必要扫了大家呢兴呢！ 杨欣怡委屈：对，都是我的错，是我一个人的错！你们谁也别管我，让我自生自灭！ 第118章 欣怡的胡搅蛮缠 方言也开始讨厌自己，总是处理不好感情的事。这仿佛成了自己的致命伤。有时候有一种推倒一切重新来过的想法，也许这也是一种回避吧。总是让自己流落在午夜的街头。方言都觉得自己好失败。谁说失败是成功之母，是不是失败太多，连这之母也要退避三舍了？方言真的不想再看到这午夜的冷清了。回到宿舍，方言躺下就睡了，所有的问题交给明天吧。 第二天，一大早，打来电话的是欣怡的母亲，方言也理解，这是一个母亲对于女儿的担心，这就好所谓的舐犊之情吧。说句实话，方言挺羡慕的，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关怀了。 在滨江附近的一间咖啡馆，方言见到了一脸焦虑的欣怡母亲。 欣怡母亲喝着咖啡，看着眼前这个女儿的男人，心中的万语千言又不知从何说起。或许，一开始就应该让欣怡他爸来谈的。 方言也不知如何开口。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最后好像什么也没说。 但是，方言还是跟着回了家。 推开房门，欣怡的眼睛还有些红肿。 方言只是给欣怡送上了一杯水。 欣怡喝着水，说了一声谢谢。 故作轻松的方言问道：儿子呢？ 欣怡看了一眼方言：阿姨带着呢，睡着了，你别去吵醒他了。昨天哭了一晚上，一直闹到天亮才睡了一会。 方言装作很懂的样子，没话找话说道：要不要写个符什么的，就是那种“我家有个夜哭郎，过往的君子念一遍，一觉睡到大天亮？” 欣怡笑了：亏你想的出来，什么你，年代了，还有人信这个。阿姨说，就是白天睡太多了，所以晚上睡不着。 方言坐到了飘窗的大窗台上，看着躺在床上的欣怡：你也适当运动一下，有助于恢复，要不要我跟你去楼下散步？ 欣怡翻了方言一个白眼：我在坐月子呢，哪里能出门受风呀！会落病的。 方言笑了：你这属于封建迷信，人家外国女人，生产当天就回家了，照样干活，照样喝冰水。 “中国人体质能一样吗？再说，宁可信其有 不可信其无。我可不想以后身体不好拖累儿子。” 两个人好像又没话说了。 方言只能继续找话题：你爸妈说，到时候要回老家办满月酒，那一定很热闹吧？不知道要办几桌。 欣怡知道方言根本不关心这些，只是不想冷场罢了：估计一百多桌总是有的，老家亲戚朋友多，紧紧说七大姑八大姨就有几十桌了，再加上爸妈生意场上的朋友，还有爷爷的学生，知道了肯定会来的，反正一百桌都不见得够。 方言有些目瞪口呆：这也太夸张了吧！那份子钱一定能收不少吧？ 欣怡将被子盖严实，说道：你关心这个干嘛？这钱是孩子的，就算再多也是存着给将来孩子读书用的。 方言有些狼狈：我只是随便问问罢了。 欣怡说道：爷爷不是给你一千万了吗？卡在我这里，你要用就拿去呗！ 方言窘态必露：我也没说要钱，我只是随便闲聊罢了。你也知道，要是我在乎钱，也不会等到今天了。 欣怡倒也不会随意抹杀方言的优点：这点我还是相信你的，这是你的优点，有时候连我都挺佩服你的。不过，真正需要帮助的时候，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再说，你是孩子的父亲，帮你也是义不容辞的。 方言想制造一些开心的氛围：看来我是沾了儿子的光呀！我这也算父凭子贵了吧！ 欣怡说道：有时候你开的玩笑其实挺没档次的，算了，不说你了，你去让保姆把孩子抱过来，白天确实不能让他睡太多了，否则晚上又不好好睡觉在那大闹天宫。 方言也一下子忘了欣怡言语中的伤害，高高兴兴去抱儿子了。 没想到看到抱着孩子进来的方言，欣怡就急了，穿着拖鞋就跑了过来：会不会抱呀，孩子那么小，你抱的的时候要托着他的后脑勺，你看你，那么嫩的脖子，怎么支撑得住吗？ 方言难堪不已，诚惶诚恐的将孩子递给了欣怡。 欣怡喊着保姆：阿姨，以后你不能随便让人抱孩子的，特别是那些不会抱孩子的，这样孩子很容易受伤的！以后千万要注意啊！ 一旁的方言无地自容。 好不容易能够近距离看看而已，欣怡的爱子心切又犯了。 “方言，你嘴里都是烟味，别靠孩子太近了，孩子受不了的。更不要亲他，大人身上细菌太多了！” 方言忍住了，屏住呼吸，调整心态，对欣怡微笑着说道：那我去客厅陪爷爷说说话。欣怡有些不耐烦：“去吧，去吧，进出慢一点，门开小一点，关门轻一点。”方言坚持着最后的微笑：知道了。 重重吐出心中的浊气，换上笑脸：爷爷，叔叔阿姨好。 爷爷招呼方言坐下。 欣怡母亲悄悄问道：孩子可爱吧，我这两天太兴奋了，连觉都没睡好，你说这小男孩怎么这么好玩呢！呵呵。 欣怡父亲叹了一口气：就是欣怡不怎么让我们抱，说我们身上有细菌。 方言也只好安慰他，并表示自己会劝劝欣怡的。 爷爷在一旁点头：欣怡啊，初为人母，关心孩子也是正常的，欣怡他爸，你就不要太斤斤计较了。说句实话，我能远远看着临风我就很满足了。那小手小脚真可爱，真好玩呀。 方言问道：爷爷，欣怡是不是也不让你抱孩子呀？ 爷爷摆手：没有，没有，欣怡说了，月子里的孩子是最脆弱的！作为长辈，我们要体谅一下。欣怡不是说了吗，等出了月子，想抱就可以抱呀！！ 方言直接回到欣怡的卧室，一把抱过了孩子。这是什么破个规矩？怎么弄到最后，把自己弄得这么矫情有意思吗？ 欣怡追了出来：方言你干嘛？ 方言云淡风轻：抱孩子出来玩玩，看看爷爷奶奶不可以吗？还是说，我没资格抱呀？ 欣怡说道：不是说不能抱，现在孩子还小，要注意安全！ 方言摇晃着儿子：宝贝开心吧，这是太爷爷，这是爷爷，还有 奶奶。以后我们几个一起玩，我们谁也不理你妈妈，她这人太矫情，不可理喻，胡搅蛮缠，无理取闹，是非不分，目无尊长…… 欣怡知道方言的不满，但也不得不抗议：我是他的亲妈，你觉得这样说我，好吗？ 第119章 香奈儿的功效 听说方言有了孩子，芸子不知是该替他高兴，还是替自己悲哀。 虽然两人许久未见，也没了联系。但芸子依然期待拨开云雾见青天的那种峰回路转。一个从少女时代就开始爱恋的男人，自己怎么可能轻易忘却。就像某些东西自己使用了很多年，就算破旧了，就算不合时宜，就算是丢弃，也会依依不舍，恋恋不忘吧。何况是有血有肉的人。 无数次深夜，芸子也会扪心自问，自己也许真的有哪些地方没有做好，让方言失望，进而绝望地离开自己。 但是，爱恋一个人不就应该包容对方的一切吗？甚至爱上对方的懦弱，卑鄙，肮脏与龌龊，这不是男女之情中基本法则：爱屋及乌吗？ 自己终究是失败了，而且败给了自己到现在都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一个仿佛虚幻却又真实存在的对手。 估计分手的真正原因连方言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吧。 这是一个玄之又玄的东西。 一直到今天，芸子都心存幻想。不是芸子多么的自信，而是明白方言内心真正的渴望与追求。而这渴望在现实社会是受到鄙夷，唾弃，甚至批判的。用女人的话就是安于现状，不思进取，不愿意为美好的生活奋斗。方言更多时候也不愿意或者说，根本就不屑与他人表达自己的价值观人生观。 芸子能够理解这种背道而驰，南辕北辙终将与这现实世界渐行渐远，分道扬镳。所以，更多时候，芸子采取了放养的模式，风筝飞得再高，等他看过了这世界的繁华与喧闹，终究还是会回到自己手里。 芸子也确信，那些穿着普拉达，挎着爱马仕，烈焰红唇的女人怎么会舍弃这滚滚红尘的万丈光芒而和方言去过那三餐四季小院鱼塘的生活？会愿意为了柴米油盐而东奔西走？为了老人孩子劳累辛苦？看着身边那些和自己一起走出山区来到这大城市，面对灯红酒绿飞奔而去的姐妹，芸子更加自信自己与方言的牢不可破。 感情需要维系的纽带。情感的，金钱的利益的，物质的，甚至美食，服饰，房产，汽车……但价值观人生观才是固若金汤坚不可摧的。 等待，等待是芸子目前唯一可做，也是唯一能做的。每个人的追求不同，短短几十年的生命，当然要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但是无悔才是是否值得的评判标准。 作为普通人，来到这个世界选择的余地并不多，更多时候也只是随波逐流，安于现状也算对自己的一种温柔，一种宠溺。 按照世俗的评判标准，莫琪确实是最佳的选择，他的年龄与财富，绝对称得上年少多金。虽没有方言的英伦洒脱，但也无法否认他的体质优雅自信得体。 芸子就算再年少无知，也能看到莫琪无法反驳的真诚，真实，与真挚。如果没有遇到过方言，那一定是羡煞旁人的存在。仅仅是某些同事羡慕嫉妒不屑怨恨的表情就知道这世俗的纯粹是多么的让人趋之若鹜如蚁附膻。 可惜，没有如果。不像他人的可以移情别恋另起炉灶，芸子仿佛基因里就带着那种懒惰，懒惰到不愿意再考虑其他感情发生的可能。方言有一次说芸子有“情感洁癖”是一种心理疾病，而且芸子属于重症患者，那种已经要进icu抢救的那种。 但芸子反驳这没有什么不好。自己就是喜欢单纯的活着。追根寻源，剥茧抽丝，其实两个人也算同宗同源，一脉相承。都是被社会抛弃的那一小撮。 方言当时却说，真正高度统一的两个人是很难走到一起的。这世间万物早就有了安排，就像有阴阳，厚薄，左右，男女，深浅……一切的一切都是相辅相成，相得益彰的。 芸子也许在当时无法其中的深刻内涵，简单的觉得两个人是一男一女就足矣。 记得方言当时笑得有些神秘与无奈，说了一句：一切交给时间。 芸子也自信的表示时间会证明一切。 春天到了，阳光洒在身上，让人有些慵懒的暖。 芸子也不清楚陈可是从何得知方言有了孩子的消息，但言之凿凿，信誓旦旦的表情让人不容置疑。 心痛这样的感情在芸子看来是属于私人珍藏，是不能分享的情感之一。所以，芸子竭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不在他人面前露出一丝破绽，故作潇洒地说道：那不挺好，总算长大成人了，哪天去敲他一顿饭，必须吃好喝好。 陈可有些不屑，在她的眼里，一个为了生存苦苦挣扎的人，就算请客也是捉襟见肘顾此失彼的。更多时候，这样的宴请，反而是一种残忍！对客人的残忍，对主人的残忍。双重残忍！ 陈可唯一值得赞美的大概就是她的敬业精神吧，而现在在陈可心目中，撮合芸子和莫琪是她值得一生奋斗的事业，唯一能让她改变的大概就是莫琪改变目标，自己成了主角。当然，目前来看，陈可清楚自己的斤两，这一点陈可是明智且理性的。绝不低估任何人，也绝不高看自己。 除了竭尽全力使出浑身解数让芸子和莫琪成为可能，陈可不做他想。有时候，面对他人对于莫琪的虎视眈眈觊觎窥探，也是高接低挡奋力化解。毕竟，自己只能通过芸子获得利益。自己仿佛就是芸子的经纪人代理商。 莫琪已经给了陈可不少小恩小惠，起码在莫琪看来属于小恩小惠。一个lv的包，一套迪奥的化妆品，一套香奈儿的最新时装。虽然有时候陈可穿在身上显得不伦不类，但谁也无法否定忽略陈可从这些东西上汲取的不由自主的自信，让人看着容光焕发神采飞扬。 芸子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件所谓的名牌就能让人有如此巨大的改变，忽然某天，在电视上看到一个落魄潦倒，衣衫褴褛的人谈起祖上的大富大贵，是如此神采奕奕气宇轩昂。芸子明白了，那祖上的荣光就是他的香奈儿呀！这就是名牌的意义呀！ 第120章 王婆的前世今生 不同于王婆给西门大官人和金莲的牵线搭桥。起码，王婆是懂女人的，而且这种懂，是跨越时代，饱含人性的理解。方言就曾经说过，王婆其实就是那个帮助被压迫女性冲破封建枷锁，帮助女性寻求独立自由，寻求美好爱情的妇女贴心人。起码，金莲能够享受到真正的爱情，与王婆的努力也是分不开的。起码，在金莲短短的一生中，也懂得了爱情的甜蜜。如此看来，王婆应该属于妇联的贴心大姐姐。 而陈可不同，让人不由自主想到ktv的妈妈桑，也许有些善良的妈妈桑还会关心手下的姐妹，遇到那些粗鄙不堪的，野蛮低俗的男人，还会替自己的手下的姐妹推脱。闪耀着人性的光辉。 而陈可的眼里，现在只有莫琪那光芒四射的财富，只在乎自己能分多大一杯羹。 陈可一边在给自己的脸上补妆，一边通知芸子：晚上莫总请客吃饭，你稍微打扮一下，毕竟莫总去的都是高档的场所。你千万别说不去啊，莫总一直把你当朋友的，有什么好事都想着你。上次去上海，多热情呀，一路吃好玩好不说，还让你见到了你的偶像。哎，可惜，莫总看不上我。他眼里只有你芸子！ 芸子有些心烦意乱，总想着给方言打一个确认的电话，事情的前因后果到底如何。自己和方言难道真的有缘无份，自己那么多年的坚持，难道真的付之东流了？今后的自己该何去何从呢？自己该如何规划自己的人生呢？该死的方言，自己的人生本来是多么的简单通透，如今的茫然不知所措，都是因为该死的方言。 “我不想去，上一天班，真的有点累。我想回宿舍睡觉，还是你们自己去吧！” 陈可有些不耐烦，也对芸子有恨铁不成钢的怨恨：你这不是废话吗？你不去，我怎么去？你不去，我能去吗？莫总关键请的是你，你这个主角都不去，我这个配角去了，导演除了喊“卡！”，还有其他可能吗？ 芸子知道陈可的心思，毕竟也有机会认识某些青年才俊，她也不小了，确实该考虑个人的事了。作为姐妹自己也确实有义务去帮她。莫琪的交际广，认识的基本上也都是精英，如果真的能一飞冲天，改变命运，对陈可来说也是值得高兴的事。 可是，明知莫琪的司马昭之心，自己的委屈求全，也许真的会有无法收场的一天，何况自己依然对方言抱有幻想，自己真的不想因为莫琪而覆水难收，不想到时候成为自己一生的遗憾。所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别看这世界到处的恩恩爱爱，男男女女，但真心相对，相濡以沫，从心灵到肉体双重结合的恐怕也是寥寥无几，凤毛麟角吧。不是因为亲情，名声，生活，这世界估计真正能称得上夫妻，配得上夫妻二字的十不存一。自己虽然目前不能拥有，但至少还保有希望。 拉着芸子的手，陈可知道芸子的软肋：你就当帮帮我呗，真的，听莫琪说，今天的宴会有几个本地的朋友，而且都是和我们差不多岁数的生意伙伴的子侄，都是英俊潇洒的大帅哥，你就带我去认识一下嘛！ 芸子做着最后的挣扎：要不我请你吃火锅吧！你不是最爱吃咸鹅锅吗？带你去呀，我请客！ 陈可不屑一顾：你还不是想去看方言，还说什么请客。去了有帅哥吗？有青年才俊吗？有小老板吗？ 芸子笑了：你说的这些还真没有。不过，菜肯定好吃呀，我的辣椒酱也吃完了，今天正好去拿点！ 陈可给了芸子致命一击：别在这里自作多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方言都已经有孩子了，都已经成家立业了，也许我可以去，但是你去真的好吗？除了尴尬失望，我不知道你去了还能收获什么？难道真的就为了一罐辣椒酱？有意义吗？值得吗？你和方言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你和莫琪才是未来。就算方言千好万好，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了！作为朋友，我真的不想打击你，人真的要向前看的。就像我，你可能觉得我市侩，现实，甚至冷血，无情。但这不也是生活逼的吗？我们的情况你很清楚，连一日三餐都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连吃点烧烤都要前思后量，都要咬紧牙关。我是真的怕了，我真的不想为了买一套自己喜欢的衣服在那里委曲求全，讨价还价，低三下四了。就算作为朋友，你帮帮我好吗？这是我唯一摆脱命运，告别过去的方法。我不像你，你可以不屑一顾在我们看来天赐的机会，可以嗤之以鼻那些功名利禄，养尊处优。你有你的精神世界，你有你的世外桃源。可我不行，我就是一个俗人，一个苦苦挣扎的俗人。 看着近乎歇斯底里的陈可，芸子心疼了，为陈可深深的心疼。就像陈可说的，自己永远生活在自己的精神家园，自我陶醉。而忽略了朋友现实世界的苦苦挣扎，穷困潦倒。忽略了朋友为了生活的奋不顾身，义无反顾。自己好像从来没有为朋友做过什么，也没有真正关心过她。自己甚至都不清楚陈可喜欢什么，追求什么。只是自以为是的认为陈可太物质。自己何尝不是呢？生活艰苦的时候，穷到方言抽烟的钱也拿不出来。自己不也痴心妄想中个五百万吗？甚至期盼走路能捡到钱，难道这不就是世俗吗？自己有什么资格看不起她人的努力呢？ 算了，就算是对朋友的义务吧！就算自己对友情的回报吧！就算自己对自己的一次救赎吧。 芸子握住了陈可的手，递上了纸巾。 “别哭了，我帮你，这次一定帮你实现目标，不就是帅哥吗？不就是小老板吗？只要给我们机会，还不是手到擒来，探囊取物！” 泪眼婆娑的陈可破涕为笑：你真的愿意帮我呀？ 芸子笑道：我不帮你行吗？你这梨花带雨的灵魂拷问，我能无动于衷吗？但是，你要记住，我只帮你一次，也就是说，只要你决定和你所谓的某个青年才俊交往了，我就会功成身退，以后的路只能你一个人走了！我是绝对不会再帮你第二次了，我也不想亏欠莫琪太多。这已经是我的底线了。 第121章 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悬 这是芸子在宴席中基于陈可言谈举止，举手投足，一颦一笑，各方反应的总结。 没办法，气质风度的养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更不是难得几件香奈儿lv可以改变的。 芸子之所以一次次拒绝莫琪的邀请，更多的是对于自我定位的把握。 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 也不是说，他们不善良，不真诚，只能说那道沟壑是与生俱来的。 也许会敷衍，会绅士，会彬彬有礼。但是没有尊重的内在灵魂，那么所有一切都不过是演戏。 不得不说莫琪对芸子的情真意切，在座的每个人都感受到莫琪在介绍芸子时的那份尊重，那份真诚！还有不言而喻希望大家能够认可的霸气！对，就是霸气！那种只能心领神会，认可芸子才能做他莫琪朋友的霸气。 虽然芸子没有衣着华丽，虽然芸子珠光宝气，虽然芸子没有雍容华贵，虽然芸子没有风姿卓越。 又能如何？又能如何？ 作为席上的王者，莫琪很好的把握着每个人的情绪。一桌子陈可眼里的青年才俊，此时不过是仰人鼻息，靠人吃饭的小商小贩，讨好主人的情绪，在意主人的在意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莫琪也是心情舒畅，一切有了好的开始。这是芸子第一次作陪莫琪的应酬交际。虽然自己早就想带着芸子抛头露面，恨不得自己所有的交际圈都知道自己喜欢的女人是什么样。就算芸子的一次次拒人千里，也没有让他丧失信心。 今天的牛刀小试，也让莫琪兴奋不已。芸子她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那两个酒窝更是点睛之笔，让人沉醉迷离。看着众人惊艳的表情，莫琪也是心满意足，证明芸子的同时，何尝不是对自己眼光的证明。 莫琪在替芸子挡了一杯酒后，大家也就自觉的转移目标，陈可成了众矢之的。 毕竟看热闹也算人类天性。众人对于一个美女的醉态，也是喜闻乐见。 看到了陈可被围追堵截，芸子义不容辞站了出来，替姐妹遮风挡雨。 看看莫琪的微笑，大家也就偃旗息鼓收兵还朝了。 只有没心没肺不知所以的陈可依然感觉良好，敬着各位老板精英。 芸子怒其不争，哀其不幸。扶着七分醉意的陈可想要离开。 莫琪赶紧上前，就在酒店的客房给陈可拿了一间套房，让服务员送其休息。拉着芸子，让她稍坐一会，毕竟陈可有人照顾。 芸子坚决不肯，本想带着陈可一走了之。无奈，陈可被风一吹，好像酒精上头，瘫软无力。无奈的芸子只能在客房将其扶上了床，端茶倒水，在一旁照看。 莫琪连连抱歉，建议芸子在隔壁休息。 芸子看着莫琪，眼神有些清冷。 “其实，我今天对你挺失望的，作为主人，作为男人，你连起码的风度都没有。陈可确实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相比较而言，她也只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懂。你居然对你的伙伴对她灌酒无动于衷！真的是在我意料之外。你以前不也问过我，方言有什么好？那我只能先告诉你这一条：方言绝不会让自己身边的女人受到外来的伤害，为了保护身边的女人，他可以奋不顾身……” 芸子摇晃着陈可：能坚持吗？我们要走了……坚持一下，我们回去了。 莫琪茫然若失站在一边。 直到芸子扶起陈可搭上了出租车绝尘而去。 望着怀里的陈可，芸子满是心痛，不由紧紧抱住了她。看着窗外的人流，芸子感慨，这一切好像都与我们无关。唯有痛苦，如影随形不离不弃。 安排陈可睡下，芸子也一身疲惫。 看着桌子上的手机，芸子还是犹豫的拿起了它. 熟悉的号码，电话的那头已不再熟悉的他。 “喂，是我，明天去你那拿辣椒酱，我的吃完了” “来吧，顺便吃个饭，你是上午还是下午来？” “上午吧，明天我休息！’ ”好的，等你！“ 放下电话，芸子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对明天也充满了期待！ 方言早上特意去菜场买了一只纯正的老母鸡，绝对的农家散养鸡。已经炖了一天，放进保温壶，放到了车上。将店里的事交给阿强，向滨江欣怡的家里赶去。自己再有情绪，毕竟她也是自己孩子的亲妈。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呢，也许生完孩子的女人多多少少有一些产后抑郁吧。理解才是化解矛盾的最佳良药。 欣怡的母亲看着也有些抑郁，犹如解放一般迎接着方言归来：你快去看看吧，我是她亲妈都受不了她了，如果可以，我情愿欣怡别生孩子了！ 方言没有觉得可笑，反而有一种莫名的焦虑，不会真的产后抑郁吧！ 房间里欣怡抱着孩子，正在埋怨着家里的烧饭保姆，一边的育儿保姆看着表情也并不轻松。 走进房间，欣怡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方言也懒得去听。让保姆把孩子带走，顺便去厨房拿一个汤勺和一双筷子。自己打开了保温杯，笑道：闻闻看，香吗！ 欣怡情绪不高：我不想吃！看着就腻！ 方言接过汤勺和筷子：我炖了一天了，你尝尝看，不好吃就不吃。好吃就吃点。喝点汤也不错的！ 欣怡烦躁的拿枕头丢了过来：我说了不想吃，你到底要我说几遍呀！烦死了…… 方言捡起地上的枕头，依然笑脸相迎：你不吃的话，到时候儿子该没奶喝了！ 欣怡垂头丧气：我真的好烦，你让我安静一下好吗？ 方言走上前，将欣怡拥入怀里：我明天陪你去医院看看吧，你的情绪不对呀！ 欣怡推开了方言：我不要看什么医生，我没病！ ”好好好，不去就不去吧！那你先尝尝这汤吧，我真的炖了好久！“ 欣怡麻木的喝着方言吹凉递过来的汤：还可以，味道还行…… 方言笑了，这样不是很好嘛！ 欣怡安静了下来，喝完汤，方言拿来毛巾擦了擦欣怡的嘴。扶着躺下。 带着餐具，方言关上门，来到了客厅。 欣怡母亲看着方言松了一口气：这两天都是这样，我都不敢把孩子让她抱了。爷爷和她爸也是担惊受怕的！ 方言说道：没事的，尽量给她一个安静的环境，好好休息。多多安抚她的情绪，我想她是第一次当妈，心里有些恐惧，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如果你们都躲着她，害怕她，她反而情绪会不稳定！实在不行，去请一个心理医生疏导疏导，没什么大事，阿姨你不用担心的！ 欣怡母亲觉得方言说的很对，连忙打开手机开始联系起来。 方言一直守在欣怡身边，晚上也没有离开。 这中间，也不知道欣怡的父亲托了什么关系，请来一位专家，看来看欣怡，加查结果，没什么大事，只是产后情绪问题，连抑郁都算不上。 大家总算放心了。 第122章 你可以提价 一上午方言有些心神不宁，一直焦虑的看着手表，已经九点多了，依然不见芸子的身影，担心会不会不来了。 阳光下，芸子笑容灿烂，脚步轻盈。 叼着烟站在门口的方言不由自主笑了起来。 接过芸子的带来的罐子，方言将芸子领进了店里。让服务员去泡了一杯茶。 芸子发现了方言的疲惫：怎么，晚上带孩子累的？ 方言有些尴尬,看来芸子已经知道孩子的事情了。有些事情多说无益，方言点了一根呀：“是呀，没办法，孩子她妈情绪不好，我也帮不上什么忙。都是家两个老人在照顾，辛苦的是他们。我最多也就打打下手” “看得出，方言你成熟了，懂事了！也有责任心了“ 方言有些害羞：哪有你说得那么好，我也是被生活逼的，不管怎么说，那是我的孩子，是我孩子的亲妈” 芸子将两边的头发捋到了耳后，看似轻松的问道：做了父亲有什么感想？ 方言不知如何回答，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许久说道：男人和父亲这两个身份看似区别不大，但是真正经历感受过才会明白其中的真正内涵。看着孩子，第一次觉得，这就是我生命的延续呀，等哪天我离开了这个世界，他还在用他的眼睛，用他的耳朵在替我继续观赏感悟这个世界，而后是孙子，重孙子……生生不息。其实，我一直挺喜欢孩子的，我记得我和你说过，但以前虽然喜欢，也是更多的在意孩子的可爱能带给自己快乐吧。现在，我看着孩子的小脸蛋，紧紧握住我的小手，还有一弹一弹的小腿，真的像那句话形容的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碎了。看着孩子觉得生命好脆弱呀！觉得孩子怎么样都可爱。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给孩子换尿布，你也知道我胃浅，每次我都大吐特吐，虽然家里有保姆，但我还是那是我不能错过孩子的成长的一部分。孩子睡在那里，看着他的小脸，你知道吗？我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我要努力挣钱去，给他最好的生活！我必须努力工作，我一定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输给别人。现在，就算抽烟，也不像过去那样只抽好烟，现在20多的能抽，十几块的也能抽。过去在乎的名牌衣服，好酒好烟，现在好像都无足轻重了，虽然谈不上去戒，但是真的觉得贵不贵的真无所谓了。这也就是你说的责任吧！就这么自然而然想承担起来。其实，孩子的妈家里条件很好，属于吃三代也吃不完的那种，但是我会觉得那不一样，我自己给儿子挣得才是我真正给儿子的，他妈给的再多也代表不了他爸，意义不一样! 芸子听着有些感动，这些原本是属于自己的幸福呀！ 芸子叹息道：看来你真的成熟多了。 摸了摸方言的头，芸子有些咬牙切齿：要是那时候你有这么懂事就好了！ 方言看着眼眶湿润的芸子，充满歉意，轻声说道：芸子，对不起，我错了！我辜负了你！ 方言用手轻拭眼角：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时光也不可能倒流。那时候我就发现你有不少小孩子脾气，会顽皮，会捣蛋，还会撒娇卖萌。我还在说，这还是比我大三岁的男人呢，一点都不成熟。但是谁让我喜欢呢！其实，我一开始是被你的外表迷惑的。你以前说的没错，起女人更在意外貌。所以着迷后，也就迁就了你的一切不尽人意的缺点。爱屋及乌嘛，没办法，这就是男女之情呀。要是换成闺蜜兄弟亲戚，也许早就分道扬镳了。总的来说，你方言的命挺好的，别说没有父母，很多人给你的，比你父母给的还多呢！ 方言笑道：是的，我挺感谢那些生命中帮过我爱过我牺牲过的人！而你是最特殊，也是我亏欠最多的！ 芸子笑道：有没有想过怎么还我！ 方言严肃：我不知道，在我的认知里，我这辈子，是无论如何也还不清了，但是我说了你也许不信，在安排好孩子的前提下，我愿意为你付出生命！ 芸子说道：这才是一个父亲的样子，就算奋不顾身，首先想到的还是孩子。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好的方言不留给我，搞得不翼而飞了，搞得不知去向了。 方言笑道：其实我挺自私，懦弱，胆小，懒惰，甚至卑鄙，无耻，邪恶的！只是你光看到我好的一面，忽略了我不堪的一面，属于麻木不仁的。真要继续好下去，你会心力交瘁，精疲力竭的。幸好你迷途知返，回头是岸。 芸子苦笑：或许我更喜欢这种心力交瘁，精疲力竭呢？所以说，一个人不可能对他人的苦难感同身受。哪怕是自己的父母，哪怕是自己的子女。太多的自以为是反而伤害会伤害对方，犯下无法弥补的错误。 方言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那个在路口跳着“马兰花开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嘴角两个酒窝的快乐女孩好像走近了，又走远了！ 方言不敢继续再想下去了：怎么样，你呢？好吗？那个财阀公子怎么样了？ 芸子喝了一口茶：什么怎么样了？本身就没怎么样，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自以为是！ 方言呵呵掩饰着尴尬：可以的，要是能成，绝对的嫁入豪门，绝对的衣食无忧呀！ 芸子冷冷的看着方言：我好像从我们认识的那天开始，我也没再你面前提过想找个有钱人，想嫁入豪门吧？对了，你现在算不算嫁入豪门啊？你不是说，女的家里吃三代都吃不完，这也绝对的豪门呀？原来，一直想嫁入豪门并且已经嫁入豪门的是你呀！既然你也嫁入豪门了，也算有钱人了，赔我一点青春损失费吧？不多，一百万！便宜吧! 方言郑重其事：好！一言为定！但是给我哦一点时间，肯定一分不少交到你手上！ 芸子笑着说道：开玩笑的，我才不要你的钱呢，拿了那一百万，倒像是我芸子把你卖了似的，本来所有的道理都在我这里，拿钱性质就变了，你倒是想得美，花这点钱就想博个好名声，真是太便宜你了，我不干！ 方言很真诚：你可以提价！ 芸子：我不要，你还是给我一罐辣椒酱吧！ 第123章 儿子像娘 金子打墙 互相理解的两个人的交流是心领神会，心有灵犀的。方言很享受与芸子的聊天交心。没有一丝顾虑，可以完全敞开心扉，毫无保留。谈笑间，所有的恩怨随风飘散，让自己的内心得到最大的满足。 当米红走进店里，看到两人的时候，有些诧异也有些窘相，内心深处总觉得自己无法做到面对芸子而问心无愧，硬着头皮上前打了招呼。有些诧异于芸子情绪的闲庭信步波澜不惊。 作为女人当然能够理解女人的小心眼，看来方言喜欢芸子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确实没几个女人能做到如此变故下的天高云淡，水天一色。 米红也算见过世面的，开口还是露了怯：芸子什么时候来的，好久没看到你了。 芸子还是刺了她一下：你要是能经常见到我，那就不能经常见到方言咯！ 米红求助地看了看方言。 方言给米红倒了一杯水：都过去那么久了，再说又不是米红地问题，你这样耿耿于怀，一点都不像你了？ 芸子嬉笑：那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样？ 方言说道：辣椒酱还想不想要了，那么多话！ 米红也略带歉意地说道：芸子最近气色好多了，看着真漂亮！ 芸子刚想说话。 方言及时制止：打住，喝茶！ 芸子放平了心态：方言你那儿子快满月了吧？摆酒地时候和我说一声呀，红包总要包一个的。 方言说道：”我都不见得能喝到满月酒，她妈准备把满月酒摆在老家，我这里不见得走得开“ 米红说道：那么麻烦呀，到时候，我肯定要去的，方言，你不可能不去露面的，不然像什么，欣怡肯定也会有意见的，还有他们家里人，怎么可能让你置身事外” 方言也举棋不定，自己到时候也只能听从安排吧。自己越来越觉得，对于孩子，自己是没有话语权的。 芸子说道：真想看看方言的儿子长什么样！像你多点还是像孩子他妈多一点？ 方言悠然神往地回忆着孩子地小脸：应该像我多一点！绝对的翩翩美少年！ 米红打断了方言地美梦：别听方言的，孩子像他妈多一点，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芸子还挺迷信，说道：儿子像娘，金子打墙！看来是大富大贵之相！ 米红嗑着瓜子说道：他们家本身有钱，金子打墙，绰绰有余！ 方言扔了烟头说道：越说越离谱，哪有那么夸张！你们先聊着，我去给你们做两个拿手菜！ 看着方言离去的背影，芸子问道：方言幸福吗，我好像觉得他不是特别开心，要知道他刚得了一个儿子，男人这时候，一定是笑得嘴都堵不住了吧！ 米红低头：应该是幸福的吧，你也知道，方言这人，没心没肺的，再大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不过这样的性格挺好的，任何事情都不能击垮他！ 芸子说道：干嘛要击垮他呢，他的命其实挺苦的，我倒是希望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去打击他，希望他一辈子平平安安的，快快乐乐的。 米红沉默了，看来最爱方言的，还是芸子呀，芸子也是最了解他，最心疼他的！ 米红问道：方言的新店你去过吗？那里装修比这里漂亮多了，生意也要比这里好！我都劝过方言把这里的店关了，省得自己那么累，在新店当当甩手掌柜多好，可方言就是不听。 芸子喝着茶，看了一眼米红：方言是从这里出发起家的，就算是为了好再来这三个字，方言也不会关了这家店的，还有那些当初捧他的老顾客，还有店里的老员工，方言怎么可能舍弃这家店！就算关了新店，方言也不会把这家店抛弃的，不过，重新装修倒是迫在眉睫，毕竟和新店风格有些差异，不像是一个连锁品牌该有的样子，有机会，你和方言说一下，我说的话，方言肯定要批评我不懂装懂了。 米红看着眼前这个清澈如水的女孩，不由自惭形秽起来：芸子，你恨过方言吗？ 芸子吐着瓜子壳：当然恨呀，是个女人都会恨呀，就算是现在，你让方言说，当初为什么会离开我，我估计方言也说不出来，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我现在还恨呢，但是现实是他现在有孩子了，也就是有了自己的家庭了，难道一定要像祥林嫂似的，到处装可怜，让全世界都去谴责他吗？我觉得毫无意义！我和方言过去说好的生活目标，现在他不在了，我依然可以去追求，去实现呀。有什么关系，只要方言觉得快乐就好，而且，就算他老了，回忆往事的时候，我依然是他绕不开的一段历史呀！这辈子真的没那么多值得去计较的得失。方言说，人是没有来生的，所以这辈子能做到问心无愧，做到无悔就很了不起了。反正目前来看，我是无悔的。至于方言，那就是他的缘分，他的修行，不到终点，一切都还没到盖棺定论的时候，一切都是未知！ 米红不由感慨：看不出，芸子你还有这淡然，这境界，说实话我都有点羡慕你了！ 芸子笑了：我有啥好羡慕的，一个山沟沟来的穷丫头，一个把爱情搞丢的傻丫头！羡慕，说羡慕，我还羡慕你呢！你看你，多自由洒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不会为柴米油盐酱醋茶去烦恼，不想被打搅的时候，脚底油门一踩，去到自己想去的任何地方。我可不行，三天不上班，我就心慌，就想着这个月又要扣不少钱了。父母岁数大了，我都没怎么孝顺过他们的，侄儿外甥，过年想多给点压岁钱，自己都要精打细算！当然我不是诉说苦难，只是每个人位置不同，那么就不要谈羡慕不羡慕，自己心安理得就好！方言说的，无悔就好！ 方言走了过来：聊什么呢？我就看着芸子的小嘴吧嗒吧嗒的没停，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说呀？你是不是在我面前装淑女呢？ 芸子笑道：人家本来就是小家碧玉淑女乖乖女！ 方言：你这乖乖坏坏的丫头，是我甜蜜的伤口，你是对的，你是错的，反正规矩都是你定的…… 芸子故长笑着说道：最喜欢听你唱这首歌了！我要录下来当手机铃声…… 第124章 进步空间 几个人酒足饭饱，方言在厨房特意为芸子准备了一大饭盒的牛肉和狗肉，还有辣椒酱。 看着收拾妥当的食物和一袋水果。 芸子故作潇洒地问道：这怎么看着像在赎罪呀？呵呵。这么好，我以后三天两头来，以后伙食费都不用自己花钱了。 方言有所感触地说道：只要你不累，天天来吃饭，我举双手欢迎！ 米红也凑热闹说道：我也天天来吃，吃穷你！ 方言也当然表示，随时欢迎。 送芸子上了车，嘱咐注意别洒了。水果自己多吃点，别一到宿舍就被人抢光了。辣椒酱要少吃，吃多了容易长痘痘。 看着方言的千叮咛万嘱咐，米红不由羡慕起芸子来。无论怎么看，方言最爱的依然是芸子呀。 从公交车站慢慢往回走。 米红突然问道：有一天，我也要像芸子那样带菜带水果，你也会那么贴心吗？ 方言的回答透着真诚：当然！你和芸子在这个城市都是无依无靠的，我要是有机会与能力，肯定全力以赴呀。怎么，你怀疑我的人品吗。 米红有些感动：我相信你能做得更好。 方言淫邪地笑道：那你怎么报答我呢？要不我们去老房子看看天花板？ 米红笑道：你也是这么要求芸子的回报吗？ 像被一针刺破的气球，一下子浇灭了方言的所有欲望。方言耷拉着脑袋，踽踽独行。 米红快步上前，挽住了方言的胳膊：我是要去老房子看看，上次也不知道水龙头有没有关好，会不会水漫金山了。 方言来了精神，一种地狱到天堂的云泥之别。 “水龙头我不知道有没有水漫金山，但是我觉得你快了，快要水漫金山了……” 米红娇嗔：看谁先缴械投降！ 毕竟生龙活虎的年纪，米红也只能节节败退。 米红跟着方言一同点燃了一支烟。 “等会我和你一起去滨江吧，听说欣怡准备将满月酒摆在老家，我是肯定去不了，先把份子送了吧！” “你还是自己单独去吧，你觉得这样烽火连天的两个人再一起去，难道真的没有心理压力吗？” 米红吐出一口浓烟：我没有压力，有压力的应该是欣怡。她更应该有负罪感。她参与进来的时候，早就知道我们的关系，现在发展到如此地步，凭什么压力给到我这边，我才是那个应该委屈的人好吗？想到这些，我好几次都想哭，我有压力？我的压力只是可怜我自己！识人不明，关键还是你，你竟然背叛我！我要掐死你！ 一阵安抚，米红也精疲力竭了。 不去了，哪里也不去了。 米红的后背光滑而细腻，方言爱不释手。 米红问方言，自己送五万的礼可以吗？方言觉得太多了。米红直言，要不是顾及欣怡的感受，自己都准备送五十万了。毕竟是方言你的孩子。 方言考虑再三，就按米红的意思，五万就五万吧，送多了，估计欣怡真的会胡思乱想。 两人起床，欣怡先行出发。方言到店里转了转，交代了一声。又去新店看了看。新店在梅的管理下，井井有条，一丝不苟，方言很是满意。 到达欣怡家的时候，米红正准备离开，方言客气的挽留再坐一会，米红坚持要走，趁着众人不注意，给了方言一个双方都懂的眼神。 客厅里老人们正在商量着出发的事宜。方言其实挺讨厌这样的人情世故的，如果可以，方言觉得家人在自家饭店聚一次就可以了，可惜他无法做主。甚至那天的穿着打扮，方言都没了发言权。欣怡早就准备的各样的穿戴配饰。包括短裤袜子和皮鞋。 那天风和日丽，只有地上的水洼和稀泥，诉说着昨夜的细雨。两部车的大包小包，还有老人孩子，欣怡这个时候才感受到什么是折腾。还好，当地的所有事务，都在欣怡父亲的交代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他们只要人到了就行。 方言的出席，更像是一种说明。毕业证没有校长的签名，拿出来难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产品哪怕再制作精良科技先进，没有商标品牌，大多数情况下还是会被认定为三无产品。而方言就像校长的签名，产品的商标合格证，没什么大用处，但却说明着杨家长房长孙的血统纯正。毕竟结婚证这东西可以作为个人隐私，别人无可指责。但是孩子的父亲身份必须放在阳光下让大家评判。何况，中国人一贯对于偷情，未婚生子，私生子之类的兴趣盎然津津乐道。 方言犹如提线木偶被操控着，无数次的点头哈腰，无数次举杯敬酒，无数次接受张三李四的恭贺，无数次敬烟端茶,最后精疲力竭瘫软在酒店客房的大床上！ 欣怡是母凭子贵，在杨家老爷子的再三强调下，杨临风作为杨家嫡传的长房长孙闪亮登场，这个上亿家产的唯一继承者，当然享受着众星捧月。至于孩子父亲的身份在此时也显得无关紧要，无足轻重了。而作为孩子的母亲，杨氏家族的独女，未来帝国掌门的母后大人，也是举足轻重，带金佩紫的超然存在。欣怡今天才真正感受到什么是唯我独尊，金口玉言。在这个相当于家族交接的仪式上，那些仰仗杨家挣钱发财的，当然知道新主人才是未来的饭碗。仰人鼻息，起码你要知道仰谁的鼻息 白天到黑夜的忙碌，此时的欣怡却有着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一点没有疲惫的感觉。 催促着方言洗澡更衣，明天还有需要单独拜访的大佬高官，现在还不是松懈的时候。方言苦不堪言，声称自己根本不适应这样的场合，能不能先回杭州？ 欣怡义正词严的拒绝了方言的逃避，为了儿子，方言必须做出牺牲！ 当即将进入梦乡的方言被欣怡的热情惊醒，方言不由大呼：不会吧？ 欣怡光明磊落说这也是作为孩子父亲对孩子母亲应尽的义务！这也是一种为了儿子的牺牲。 方言声称，还不到时间，恐怕对产后的身体不利。欣怡坚称，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方言第一次有了上绞刑架的切身感受。 云收雨散，心满意足的欣怡表示，勉强合格，方言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方言暗暗问自己：我这是被人嫖了吧？ 第125章 欣怡的决定 方言呆在酒店哪里也不想去，充了电的欣怡精神抖擞开始了马不停蹄。一直到晚上欣怡才回到酒店。 方言早就醒了，却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欣怡快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你到底睡了多久呀，让你和我一起出去见人，你死都不动，有那么累吗？ 坐在床边，欣怡拍了拍方言的臀部：起来吃饭去啦！你别说，你这屁股还挺性感。 说完，欣怡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方言用眼角扫了欣怡一眼。艳若桃李！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欣怡打扮起来，既有成熟女性的妩媚又有青春少女的魅力。难道是生孩子的缘故吗。 方言一言不发将欣怡拉到了床上，用尽全身的力气拥抱着她，亲吻着她，想要让她融进自己的身体与血液。 欣怡拼命挣扎拍打着方言，嘴里气喘吁吁：不要闹了，去吃饭啦，客人还等着呢！晚上，晚上再说好吗？ 方言没有回应她，只是全身心的开垦着，耕耘着，将一切都置之度外，只是纵容着自己的欲望。 无力反抗的欣怡最后也放弃了抵抗，犹如一匹野马一般回应着反击着，此时天地也为之黯然失色。 当一切归于平静，除了粗重的喘息声和晶莹的汗滴说明着战事的惨烈！ 欣怡慢慢恢复着，全身慢慢积蓄着新的力量。 “我真的要死了，而你是要死了！”用力捶了方言一下，欣怡努力地命令自己起身：“完蛋了，爸妈还在等着我们吃饭呢，快起来洗澡，我们要下去吃饭了。” 方言挣扎着起身靠着床背坐起来，点燃一根事后烟：我哪里也不想去，你去吧，你再不快点，估计要挨骂！ 随意冲了下身体，欣怡擦拭着身体：被你害死了！我现在腿是软的。这些怎么见人呀。我还是给爸妈打个电话吧！ 方言深深吸了一口烟：儿子呢？被你们当了一天的道具，还没送回来吗？ 欣怡已经在穿裙子了：保姆早就带回来睡觉了！我们家再怎么也不会虐待宝贝儿子呀！我们家儿子真争气，这两天已经帮我们挣了三百多万了，是我们家的大功臣！ 方言苦笑了一下，虽然预估到儿子的满月酒一定能盆满钵满，但怎么也没想到有三百多万！看来自己真的是小看了杨临风的挣钱能力，比老子伤感多了。 杨欣怡已经在补妆了，拿上衣服匆匆离去，嘴里还提醒着方言：肚子饿就去楼下的餐厅，有事打我电话，拜拜，看我晚上回来怎么收拾你。 方言将被子盖好，大声回击着米红：鹿死谁手还是未知数呢！谁收拾谁还不知道呢。 ……总算到了回杭州的时候，方言是一分一秒也懒得待了。 不过这次满月宴，方言也看到了欣怡的转变。那天去公司总部回来后，欣怡仿佛变了一个人，而且和他爸总是交流着什么，不愿意方言知道。 回到杭州的家中，欣怡将孩子完全交给了老人和保姆，整天在书房里看着各种文件和报表。家里的传真机也忙个不停。 没过一个星期，欣怡就告诉方言，自己要回老家待一段时间，处理公司的事情。方言表示理解和支持。毕竟孩子的专职保姆，现在配备了两个。方言基本上插不上手。除了每天逗逗孩子，增进感情，没什么自己要为孩子做的。 几个老人也彻底进入退休阶段，连欣怡的父亲也不再过问家族的生意，一切都交给了欣怡。 欣怡也和方言谈过，准备自己彻底接手家族生意，不再有其他打算，也就是说，方言要么和她一起回老家，要么就是两地分居，孩子稍微大点，也会回去。 方言反应过来，也就是自己要和孩子分开了，以后自己见到孩子将会非常少？ “我不同意”这是方言的第一反应，虽然这孩子不是方言计划内的产物，但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再加上这段时候的朝夕相处，每次回到家中看到孩子，自己就前所未有的轻松愉快，看着白皙粉嫩的小脸，方言都不由自主嘴角含笑。 “那你就和我们一起回去，你那个破店，有什么好开的，每天早出晚归，孩子都见不到你，我不觉得这对孩子的成长有什么好处！”欣怡有些不屑！ 方言看着眼前的欣怡，有点不可置信从前的欣怡淡泊名利，也体贴尊重方言。虽然高冷孤傲是她个性的主色调，但也算通情达理善解人意。今天的欣怡竟然说出如此伤人的话，确实是方言没想到的！ “再破也是我自己的店！”方言压抑着自己的愤怒“你有你的事业，我也有我的追求” “那孩子怎么办？我作为母亲，我不可能把他丢在杭州，父母也不会同意”！ 方言呆坐在沙发上，自己很清楚孩子对于杨家的意义，自己除了跟着欣怡走，否则不可能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你和我回去不好吗？家族生意归根到底也是你儿子的，你现在帮我，就等于是在帮我。回去以后再补办一个婚礼，那么一切都名正言顺水到渠成了，我知道你性子淡薄，就在公司里挂个副总，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就在家陪陪孩子，这是多好的事呀！孩子也有完整的家。你也是从小孤苦伶仃的，你很清楚，一个完整的家庭对于孩子的重要性。所以，一切就看你的选择了！” 想到孩子，方言也想到了责任。但是自己根本不想和欣怡回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自己赘婿一般的身份，自己的性格决定了，就算现在答应和母子两人回去，怕也不会长久，到时候反而得不偿失！ 但是自己真的舍不得孩子，特别是想到，父母不在身边对于孩子的伤害，方言痛苦的低下了头！ 两难，任何选择都是两难。 欣怡也坐了下来：“方言，你有你的追求，我也有我的责任。自从生了孩子，我觉得身上的担子更重了，不是说金钱的压力，只是我为人母，为人子，有些事情我必须去做。公司是我父亲一辈子的心血，我知道父亲对于它的感情，以前我也是年轻幼稚，只觉得不就一个公司吗？反正现在衣食无忧，大不了卖了就是了，也就没有了那么多糟心的事了。可是，这次回去，见了很多人，也谈到了公司的事。特别是那些亲戚，十个九个是靠公司生存的，父亲说，真的卖了公司，自己以后就照顾不到他们了，自己终究有负罪感。再加上那些老员工，他们将何去何从？我也想和你带着孩子，周游全世界，享受生活，但是责任不允许呀，特别是看着父亲纠结的样子，我真的不忍心呀！而且我认为自己是有能力将企业做大做强的。到时候我一定能交给我们的孩子，一个大大的帝国，那是多有成就感的事呀，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的目标值得去奋斗吗？ 方言想不到看着娇生惯养的欣怡还有如此热血的情怀。自己的认知与意见好像一下子变得没道理了，变得理不直气不壮了。 第126章 吃霸王餐的小姑娘 孩子，孩子，问题的关键在于孩子。方言无法接受长时间见不到孩子的状况。虽然初为人父，有些手忙脚乱顾此失彼，但孩子是自己的亲人呀，是自己在这世界上唯一真正的亲人呀。两个人跨越人间所有的神奇超凡奇妙成为了父子，该是怎样的一种缘分啊！仅仅是一个多月，就像跨越了千年，两个生命从此有了血脉相连，有了沟通交流。这个时刻，方言怎么舍得分离。 “我也知道，这样的决定很难，我会支持你的一切决定，虽然我知道你跟我们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你也不必担心，四百公里不到的路程，对于现在的交通来说，并不是万水千山。如果精力允许，我会带孩子来杭州看你，你也可以去看他。我想，再怎么艰难，半个月见一次还是问题不大的” 方言知道，这大概就是最后的决定了。自己也没有改变的可能，除了接受还是接受。 大家也开始分头做着准备。爷爷和欣怡的父母，也理解方言的心情，但是知道多说无益，大家心有灵犀就可以了。 分离的时刻越来越近了。爷爷和欣怡的父母已经先行出发了，这是方言最后陪着孩子的一晚。感受着怀抱里孩子的娇嫩和香甜，方言紧紧的将孩子贴在了胸口。 欣怡看着父子二人，也有些心酸。 “方言，别想太多了，只要你能安排好店里的事情，不是随时可以见到孩子吗？别整的那么伤感好不好，我都要被你弄哭了” 方言转身看着欣怡：“我知道的，我会尽量多去陪陪孩子，你在那边也要照顾好自己，什么都是假的，健康才是自己的。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可以了。你也别太操劳，就算是孩子和你一起生活，你也别因为工作和对于孩子的陪伴。” 欣怡接过孩子：“我知道的，老爸老妈都在，他们会监督的，所以我还是比较担心你。别忙起来，不按时吃饭。我看你们总是下午一点多才吃饭，肚子饿过头就会暴饮暴食，这样对肠胃也不好。下次干活之前就先垫点东西，也算是一种保养。你只有身体好了，才能更好的陪伴孩子呀！” 方言点头：“放心吧，我知道了” 方言以为自己一个大男人，就算知道分别是痛苦的，起码自己也是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但当欣怡的车消失在视线的时候，自己还是蹲在地上，忍不住痛哭起来。 回到家里，偌大的房子，没有了人气，方言觉得有些凄凉。 收拾了一下，方言还是决定住到米红的老房子，起码方便工作。 欣怡将悍马留给了方言，方言虽然觉得车不错，但耗油量却让他心跳不已！ 方言已经慢慢的从厨房解放了出来，两个小徒弟在自己和阿强的调教下，也能上手了，就算谈不上独当一面，但接待一般的客人还是游刃有余的。 新店梅带的两个徒弟也是学成出山了，现在梅将工作的重心也放到了内部管理上了。方言说把阿强调过来主管后厨，梅也赞成，毕竟厨房是餐厅的重中之重。却又担心老店的运营。方言让梅不用担心，老店里的老员工知根知底，自己早就开始培养小张接手酒店的管理了。把阿强调到新店，新店再派一个去老店就可以了。梅指出方言的多此一举，方言却笑着说：不可说，不可说！ 这天，方言正在老店里悠闲的喝着茶，服务员小惠去急冲冲从楼上包厢跑到了方言面前：老板，有人吃霸王餐！ 方言有些不可思议，这年月还有人吃霸王餐？难道真的不怕法制的铁拳吗？ 走进包厢，桌上七八个锅子吃得干干净净，还有一桌子的菜碟也是清洁溜溜。七八个穿着工地服装的工人低着头坐在那里！一个小姑娘好像是领头的，这倒是让人没想到！ 方言拿了一张凳子坐了下来。 “小惠，账单一共多少钱？” “一共635，他们还整整吃了三锅饭！” 将账单摆在了带头女孩的面前：结账吧，去掉零头，算你600. “没钱，我们几个加起来也没十块钱！” 方言来气了：“那从你们进店开始就已经打算好吃霸王餐的咯！” “是的！我们太饿了，我们也是没办法！” “你们饿和到我店里吃霸王餐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女孩倒是沉稳老练：”有联系，因为你心好，是好人！“ 方言不由被她气笑了：“这是什么逻辑，我心好，所以吃我的霸王餐？” 小惠在身边叫嚣：“太不要脸了，这社会还有吃霸王餐的，老板，报警，让他们全进去坐牢去！” 一个憨憨的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轻声说道：这还够不上坐牢吧，顶多是拘留“ 女孩瞪了他一眼：不好意思老板，我们是安徽的。来杭州找老乡，我们村的，叫张大能，过年回村的时候和我们说自己在杭州做工地的，混得多好多好，说什么，只要愿意来杭州，他能解决工作问题。我们也提前一个月的时候联系过他，他还说得挺好的。等我们来了去工地找他，才知道前几天出了个什么安全事故，人被抓进去了。我们几个人带的钱也不够了，想回去吧，又不好意思，出来的时候大家信誓旦旦的，还在村子里吹牛，说是出来挣大钱的，现在，半个月不到就回去，那也太丢人了。所以决定留下了找工作，没想到大城市工作也不好找。这几天连吃带住，早就没钱了。前台还被旅馆老板赶出来了。我们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方言有些心软了，这世界上为了填饱肚子而苦苦挣扎的人还是有的。看着几个人的面相，也算淳朴善良之人：“那怎么选了我们这家店呀？” 女孩有些不好意思：“昨天我就看到你给一个流浪老人送饭了。而且不是饭馆的剩饭剩菜，是特意新作的。而且这条街的人都说老板你心地善良，还经常救助流浪猫狗啥的，还经常捐款，什么助学养老啥的。这都是这里的人说的。我在想，你流浪猫狗都能每天救助，那么，我们来吃一顿霸王餐，你肯定不会把我们送去坐牢吧！” 看着眼前这个女孩，有着乡下女孩的粗枝大叶更是带着一份狡黠与圆滑，确实有几分机灵聪明。但是如此心安理得吃霸王餐，肯定不能助长这样的习气。 方言说道：谁说我不会报警，我心好，救助别人，都是在我心甘情愿的前提下的，但是你们这样的行为不说强盗，起码是有强迫的因素在里面。我这人好说话也挺好说话，但是最不能接受的就是那些自以为是的压力！说吧，你们准备怎么解决，是向家里要钱买单，还是我报警去拘留！？那个小伙子说对了，坐牢确实够不上，但是拘留也是没跑的！ 第127章 认打还是认罚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把目光看向小女孩。 女孩也是忐忑不安：那么老板你的意思怎么处理？我们要是能够向家里要钱，我们也不至于挨饿呀。 方言点了一根烟，看着几个人的眼神，把烟仍在了桌子上：要抽自己拿。 蜂拥而上，几个人点上烟，享受地抽了起来。真腔调有点让人怀疑在抽大麻！ 方言看着他们：你们是认打还是认罚？认打就去派出所处理！ 还没等方言继续说，女孩连忙说道：认罚认罚！ 方言说：看你们也不容易，我呢，给你们一笔钱，你们愿意回家地呢，就回家，但是必须留下两个人帮我干活，什么时候把这笔钱挣出来，我就让你们回去！当然，到时候决定干着还行，继续干，我也欢迎。你们自己商量一下吧，我在大厅等你们的决定！ 说完，方言转身离开。 “二丫，我想回去了！” “二丫，我看这老板人挺好，我想留下来干活” “二丫，我也想留下来” …… 二丫带着众人来到了大厅：我们接受你的条件，干活的人是老板你来挑呢？还是我们自己选？ 方言看着众人。心里盘算着。这女孩子既精明能干还落落大方，钟林毓秀，是个人才。那个身材高大孔武有力的家伙估计有一米九八，留下了也不错，既可以在后厨干活，还可以兼任保安，可以说一才多用，还有那个小男孩看着挺老实的，应该属于听话的类型…… 方言说道：我来选拔，你，你，还有你，其他几个还是回家吧。 二丫说道：可以，但是你要多给他们一些路费回家。我们留下来的，你也要安排食宿，谈好工资待遇！ 方言笑道：这时候还在谈条件？要不我谁都不要了，还是报警吧？ 二丫脸蛋通红：你！你也太不厚道了，亏得这里的街坊四邻还夸你是好人呢！ 方言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当好人是要花钱的，你们可千万别把我当好人。 说完，方言取出一叠钱。 “你们一共八个人，我这里每个人发一千块，你不是他们的头吗？你给我写个收据，再写一份情况说明，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那个时候就可以回家了。 二丫恨恨的看着方言，坐下来写了起来。一切处理完毕。二丫把众人聚集到了一起。 ”我和大力，小卓就留在这里做人质了，你们五个，每人一千，下午就坐车回家吧，等我们几个挣到这五千块了，我们也就回去了。所以，你们回去千万别说漏嘴了，不能让家里人担心，问起来就说，我们在工地干活。“ ”二丫，那你注意安全“ ”二丫。你们也要早点回去“ ”二丫……“ ……送走众人，三人来到方言面前。 二丫说道：老板，我们的工钱怎么算呀？还有，我们干什么活呀？你这店我看服务员啥的，应该是足够了吧？ 方言说道：这不用你操心，你们既是抵债，那就工资由我决定，定多少都是我高兴。试用期，1500,所以你们要干多久就这里算。这里是三千块，每人一千，先去置办一点生活用品，被子床套牙刷牙膏之类的，你们自己看着办。 东西买好了，让小张带你们去宿舍。 几个人看了看手里的钱，二丫有些不知所措：你不怕我们拿了钱跑了吗？ 方言笑了：无所谓，只要你们觉得值得为这点钱丢了人格，我也愿意为我的愚蠢买单。所以，现在你们是自由的，想走现在就可以走，也不用借口外出购物。 几个人简直不敢相信！ 走出店门。 小卓有点懵逼：这老板怕不是个傻子吧？二丫姐，我们现在走了，他也没办法吧！ 壮汉也表示：这老板真的有点弱智哎！二丫姐，我们现在回家吧？ 二丫生气的说道：说人家憨，我怕你们才是憨。反正我不走，我是觉得，跟着这样的老板，最起码打工是舒心的。要走你们走。你们两个大憨b！ 两人看着生气的二丫连忙说道：二丫姐，我们都听你的！不走就不走咯！ 回到店里的时候，方言正悠闲地喝着茶：小张，带他们去宿舍。快一点回来，带你们去上岗。 坐在悍马车里，二丫也目瞪口呆，摸着车内饰：老板，开饭店这么挣钱地吗？你那个小店就都能让你开上悍马啊？ 方言也没想到农村孩子地见多识广：看不出，你还能知道悍马？ 二丫笑道：大哥，现在是网络时代，没有信息传达不到地地方，关键在于自己学不学 方言表示认同，小卓留在了老店，二丫和大壮，还是要把人才倾斜于新店！ 下车看到新店地规模和装修，二丫认知里就形成一个概念：开饭店真的能挣钱！ 方言将二丫交给梅地时候，梅一眼就喜欢上了女孩，一脸地精明能干，看来一会真地能成为自己地好帮手。 再看到大壮得威猛稳重，梅站在身边也感到无形的压力和强大的气场！心说，以后没人来捣乱了！ 梅的办公室，给方言倒水，递上烟灰缸：你哪里找来的人才呀，看着真不错。 方言笑道：民心所向，挡都挡不住。二丫你要好好培养，有店长的潜质，以后也能帮你分担分担，你也轻松一点，有事情了还能放心的处理自己的事。那个大壮，也不错，站在那里就是揽客的招牌。 梅表示赞同，只是这么大小伙子，工作服还真不好找！只有定制，自己会尽快处理。 方言直夸梅的举一反三，又问道梅和阿强的关系处理得如何？ 梅横了方言一眼：你也是乱点鸳鸯谱，搞得我现在都很尴尬！ 方言调侃：怎么？嫌弃人家是农民？还是挣钱少？ 梅表示，现在没那想法，只想努力挣钱，养好女儿。 方言仰天长叹，多么美好得一段姻缘呀！自己绝不会反对同事之间得恋情，日久生情是自然而然得事情，反而值得提倡。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梅却让方言多关心关心自己得事吧，有多久没见过儿子了？ 方言想了想：也就一个礼拜吧！你这么一提，我倒是真的很想很想了！ 第128章 厌倦了争吵 看着导航，还有三十公里就能看到儿子了。方言的内心还是比较激动的，作为一个24岁的年轻人，成为人父还是显得稚嫩了一点。一个礼拜没见到儿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当初说好，欣怡有空就带儿子回杭州，但是好像一直都是方言赶去看他们。欣怡越来越有领导者的气质了，再加上天生的不苟言笑，有时候自己去公司接欣怡，能感受到同事部下对于欣怡的不寒而栗。 方言也和欣怡讨论过关于做领导的威与仁，方言总认为，一个温暖包容的工作环境更能提高工作效率，也更能激发员工的专管能动性。没想到欣怡全盘否定，认为，威信是执行力的有效保障，一个个嬉皮笑脸，怎么可能干好工作，没有威严，怎么能得到尊重与认可。 看着意气风发的欣怡，方言知道自己说的不会得到认可，干脆闭上了嘴。 下了高速，离市区已经不远了。但前方靠在路边的私家车边上站着一个挥舞双手的女人在焦急的求助，好像车子遇到了什么问题，方言靠边，想看看自己能不能给予帮助。 “怎么了？”方言下车，慢慢走近。 “我也不知道，就这么熄火了，再也打不着了” 方言打开前盖，让女人再次发动一下。 女人坐上了车，开始点火启动。 方言看发动机没有反应。也不知道是不是大问题。只能试试看了！ 方言找来一根木棍，轻轻敲击了一下起动机。 “再来一次看看！” “好了，发动了！好了，谢谢你！” “方言接过女人递过来的纸巾：还好没什么大问题，只是碳刷接触不好，你也算运气好。” 女人说道：谢谢，要是叫拖车什么的，就太耽误事了，亏得遇到你！ 方言说道：小事情，你忙吧，我也要走了。 “要不留个电话吧？有时间请你吃饭？” “举手之劳的事情，吃饭就不必了，再见，一路顺风！” …… 见到孩子的时候，方言发现，自己还是错过太多了。 孩子已经会翻身了，会吱吱呀呀说着听不懂的话语了。长大了，现在看着也有60公分了。不过也有一些讨厌的小动作，比如随时随地喜欢吃自己的手。十多斤的体重倒也正常。 欣怡还是没有时间陪伴吧，一直到晚上八点多，欣怡才回到家。等欣怡洗漱完毕，孩子都已经睡了。两个人痴痴的看着婴儿床里的孩子，都是嘴角含笑，静静地，静静地，就像看着世界上最美丽的珠宝。 回到卧室，方言很满足，今天陪了孩子一下午，晚上坚持自己给孩子洗了澡。虽然孩子很吵闹，但方言没有一点不耐烦，反而兴致盎然。 回到卧室，方言才感到有些疲惫，洗澡换衣服，好久不见的两人，躺在床上，让方言有些尴尬地感觉。 欣怡看着方言清瘦地脸庞，下巴一如既往地清清爽爽，胡子剃得很干净。嘴唇略显单薄，但是和脸型倒也般配。最好看得是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和浓厚的眉毛。欣怡想到的是剑眉星目。真好看呀这个男人。 方言有些不好意思：你盯着我看嘛？ 欣怡爬了过去，捧起了方言的脸：好看，我要多看看！ 方言笑道：只是看看？ 欣怡笑了：你在勾引我！ 感受着欣怡热烈的亲吻：现在好像是你在勾引我！ 欣怡呢喃着：就算是吧，怎么，要报警吗？ …… 欣怡好像也迷上了香烟，也开始享受事后烟了！ ”方言，你还是过来吧，这样两地分居，对孩子真的不好！我现在真的没有精力带着孩子去杭州看你，你每个礼拜过来也太辛苦。我知道，你舍不得杭州的两个店，但是，我知道的，现在，你的两个店配置已经很成熟了， 你根本不必每天去店里，厨师你也培养出来了，就算你不舍得出让这两家店，你不在，也能正常运营了。所以，你还是考虑，考虑我们一家三口团聚的事情吧！ 方言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方言一直认为，自己和欣怡的关系很复杂也很尴尬。虽然有了共同的孩子，但远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也就是说，方言还没有考虑过和欣怡共同生活的问题。 孩子这个纽带确实让方言牵挂，但想着为了孩子，和欣怡结婚，搬到这里生活在这样一个大家庭。方言真的没有考虑过，或者说，方言刻意回避着这个问题，不愿意去考虑。 自己也知道，这件事情必定有摊牌的一天，但是现在的方言，别说欣怡的，就连自己的感情都无法确定。这关系到两个人一生的生活与幸福，更重要是关系到孩子的一生幸福。 欣怡也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现在越来越沉迷企业管理带来的那份成就感，还有那些权力的魅力。当一个人可以主宰他人的命运，那种感觉真的是刺激肾上腺的，兴奋到不能自已。那一声声董事长，总裁，让欣怡如坠云端。几千万上亿资金自己一个人随意支配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成了女王，更不要说那些靠着欣怡吃饭的供应商，家族亲戚。那种在方言看来只能用谄媚来形容了，而在欣怡则是自然而然，本该如此。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是方言此时的感觉。 想起当初那个高冷但是充满人情味的欣怡，方言感慨，真的是环境改变人呀 方言转身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你不是不知道，这不是店不店的问题，这里面的事情很复杂！ 欣怡的不满显而易见，如果换个人，换个身份，估计欣怡早就爆发了：什么复杂不复杂的，有那么复杂吗？说到底，你就是对儿子没感情，对我没感情！是不是在杭州左拥右抱的日子过惯了？一想到在这里过清心寡欲带孩子的日子你就不愿意呀！别以为我是傻瓜，你的龌龊事情多着呢，别以为我不知道！ 方言克制着自己：求求你这是你父母的家，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私下谈，你这样会吵到老人休息的！ 欣怡不管不顾：怎么了，这是我爸妈家，也是我的家，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看谁有意见！一天到晚在外面招猫逗狗，别以为我不知道，哼！我最起码给你生了儿子，你追求的那些爱情也好情欲也好，有哪个女人会给你生儿子，还不是逢场作戏，你真以为自己是情圣吗？你有什么呀？你是有钱还是有车？还是有房呀？除了我，除了我这个大傻b稀罕你这个人，愿意为你牺牲，愿意为你生孩子，其他的只是把你当作玩物罢了！一个给钱就行的小白脸！ 方言冷冷的看着欣怡！ 门外是母亲焦虑的声音：欣怡，欣怡，你们能不能别吵了，孩子还在睡觉呢。爷爷也被你们吵醒了！ 欣怡已经完全疯狂了：谁也别烦我！醒了就醒了，有什么关系！要睡就睡，不睡就别睡！ 方言一言不发，在穿着自己的衣服！ ”说两句就走，说两句走就走！方言，你也算是男人，你也配做男人！告诉你，离开这个家，你永远别想回来！ 方言继续穿着衣服！ 门外，欣怡的父亲严厉而焦急：欣怡，你要学会控制情绪！方言是你儿子的父亲，你要有起码的尊重！ 欣怡继续谩骂：屁的孩子父亲，猪狗不如！滚！永远别回来！ 第129章 何处是归途 方言离开之前，还是去了保姆房看了看孩子。心里默默说了一声对不起。 没带任何东西，把欣怡的那辆悍马也留在了车库。 方言就这样离开了杨家。 欣怡爸妈的挽留也无济于事。老人只能目送方言的离去。 深夜的街头有些清冷。方言漫无目的的走着。脑海中却不时闪现儿子的身影，方言笑了，因为脑海里儿子的笑脸，方言笑了。 前面不远处的夜宵摊让方言感到了饥饿，走了进去，要了羊肉串和啤酒。 方言在角落里孤独的吃着，喝着！ “好巧，你怎么在这？” 方言抬头，啊，就是修车的女人！ “这么可怜？一个人吃宵夜？这是我小姐妹楼丽娜，我叫蔡雅琴！“ 面对伸到眼前的一只白嫩的小手，方言还是礼貌的握了一下：方言！ ”老板，再来二十串羊肉，再随便炒两个菜，老板你自己看着办好了，方言，这顿算我的，就当感谢你帮我修车了” 边上楼丽娜娇笑道：这人情还得真便宜。 方言也笑了：算我得，下次你请，就像这位小姐姐说得，太便宜你了！ 蔡雅琴打了姐妹一下：我想省点钱，还被你叫破，还小姐妹呢，真不够意思！ \"其实，谁请都无所谓得，相逢就是缘分，要不大家先喝一杯？“楼丽娜挺会说话。 方言配合着举杯，一饮而尽。 蔡娅卿拿起了一串羊肉：你怎么一个人呀？没朋友的吗？还是说，你也是外地来的？ 方言随口说道：我杭州过来的，这里没有朋。 楼丽娜递给方言一支烟，自己也叼了一根，给方言点上了火。 方言礼貌的用食指轻点两下表示感谢。 彩雅琴说道：我们也是杭州过来找朋友的，晚上刚一起吃的饭，这个酒鬼睡一半说想喝酒了，非要拉我起来。不过，也挺好，还能遇到你！ 楼丽娜给方言的杯子续酒：你什么时候回去？ 方言苦笑：我也不知道，随时吧，这里已经没我什么事了，我随时可以走！ 彩雅琴说道：那就一起回杭州吧，怎么没看到你的车呀？ 方言也不想过多解释就说道：本来就不是我的车，我只是帮客户送车过来的！ 楼丽娜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是做中介的！ 方言说道：我是厨子，做饭的！ 两个女人都在夸厨子好，哪天一定要尝尝方言的手艺。 方言点头表示可以！ 就大概是最能拉近陌生人之间距离的一样东西。再喝完十几瓶勇闯天涯后，三人差不多要义结金兰了。方言也答应明天和她们一起回杭州！ 也不知喝了多久，三个人都醉了，互相搀扶着，几个人回到了，楼丽娜和蔡雅琴开好房间的酒店。几个人摇摇晃晃就进了房间，方言一头栽倒在那个宽大的三人沙发上，另外两个也没好到哪里也是倒头就睡。 方言早上醒的很早，茫然的看着四周，隔壁卧室里，两个女人还在沉睡。方言昨夜的记忆慢慢醒来。一些片段好像又连接上了。 走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开始放水。 好的酒店就是舒服，水温足够，水压够强。不一会浴缸就满了，方言慢慢躺了下去！那份温暖与舒畅差点让方言叫了起来。 不知道儿子怎么样了，昨天的撕破脸皮，估计很难有缓和的机会了。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见不到孩子，方言不敢想象。 卫生间的灯亮了起来，穿着黑色蕾丝花边短裤，一件银色背带短袖的楼丽娜睡眼朦胧的走了进来，在座便器那坐了下去，全程没有注意方言的存在。 方言默默转身，但自己也能感觉到自己的满脸通红！ 随着一声技惊四座的”啊“！方言知道自己被发现了！ 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方言疯狂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没看到，我真的没注意！…… 楼丽娜惊恐的离开洗手间逃回了卧室，而后开始了两个女人的窃窃私语！ ”谁让你不先看一下的“ ”我怎么会想到房间里有男人“ ”不是你昨天说，不用再开房间啊，客厅将就一下吗？是你邀请的人家好吗？“ ”不会吧？我会做这种事？是你骗我的吧？这事你做还差不多！“ ”切，是你在思春好不好！昨天你都快把自己挂在人家方言身上了，我看了都脸红，你也配为人师表？“ ”造谣，绝对是你造谣！\" “谁造谣，谁生十胞胎，而且个个是儿子”！ “你可真毒辣，现在我怎么办呀，我怎么见人呀!\" ”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就当自己喝醉了，什么也不知道！“ ”你出去看看，他在干什么？“ ”你怎么不去，反正不是我的问题“ ……方言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了沙发上，目不斜视。 当两个人走出卧室的时候，方言起身道歉：不好意思，给你们造成困扰，我很抱歉！ 蔡雅琴打着圆场：没事没事，再说，你也算我们的小弟弟嘛！误会嘛，没事！ 几个人在餐厅吃着早饭，楼丽娜的耳朵还是有点小小的发烧。 三个人决定即时出发，蔡雅琴开车着，楼丽娜坐在副驾驶，不时偷看着后座的方言。 几个人聊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气氛慢慢和谐起来！ 蔡雅琴说起来楼丽娜喝醉酒的失态，楼丽娜却连称是蔡雅琴造谣。两人让方言作证，方言息事宁人的表示自己昨天也喝醉了，什么也不记得了！ 蔡雅琴不信：不可能，难道楼丽娜抱着你，你也忘记了？ 楼丽娜生气的打了蔡雅琴一下：哪有！ 后视镜中，方言还是微笑着说：不记得了，应该没有，那么漂亮的女人抱过自己，自己肯定是终生难忘的！ 蔡雅琴笑得更放肆了：丽娜，听到了没有？以前我一直不能理解一见钟情的含义，昨天我看到你的样子让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一见钟情呀！ 楼丽娜这次没有反驳，只是用心的仔细地看着后视镜中地方言。 其实，男女之间真的很简单。楼丽娜也认为，一见钟情才是男女之间地主旋律，只有第一眼有了心动的感觉，相遇相知相恋才是顺理成章的。就像去商场挑衣服，第一眼没有感觉，自己绝不会在那件衣服上花时间，只有惊艳到自己的，才会认真选择，往往越看越喜欢，从而付钱带回家。 第130章 原来是老师 蔡雅琴将车驶入服务区，说是自己昨天没休息好，开得有些累，让方言开一段。自己要到后面躺一会。停车下车将方言从后排赶去了驾驶座，自己在后排躺了下来！ 楼丽娜有些害羞，后排自己是不能去坐了，但是坐在前面，面对着方言，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方言倒是大大方方放下手刹，点火启动，换挡出发！ 这一路的阳光明媚疾风拂面，楼丽娜觉得很舒服很惬意。 方言的侧脸看着很柔和，皮肤也是那么白嫩光滑。几次装作漫不经心扫过，都让楼丽娜心动不已。到了市区，楼丽娜说了一个地址。方言惊讶原来身边的两位还是老师。 到了大门口，方言找地方停好了车，告诉丽娜自己就不开进去了，自己打车回去，有空再联系。 没想到，一直在后排沉睡的蔡雅琴起身来了精神，说什么也要方言一起吃饭，说什么哪有客人到了家门口不吃饭的呀！楼丽娜也是红着脸在附和着。 一推再推，方言终究被两个人拉进了学校。 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见到两人，热情的招呼着“老师好”，方言也不由自主有了一种骄傲的感觉。 对于教师这个职业，方言一贯是尊重推崇的，也很羡慕，总觉得每年的两个假期，真的太爽了，而且，也没那么多勾心斗角，老师们一个个也一定是淳朴本真的。就算有个别有辱斯文的，也是凤毛麟角的，不能否认相对而言，医生教师这两个行业，个人素质都是要领先其他行业的。 校园的环境也是方言向往的，大大的操场，成荫的树木，盛开的鲜花，天真的孩子，那带着洋溢热情的人们，也就是为什么大家称呼校园是象牙塔的原因吧！ 两个人待遇还是不错的，教师宿舍还是一人一间的那种。虽然不是很大，倒也样样俱全。在两个人的装扮下，显得温馨惬意。 心照不宣一般，方言被领到了，楼丽娜的房间。 看着整面墙的书，散发着墨香。方言轻抚着书架问道：你每本都看过嘛？ 楼丽娜给方言倒了一杯水：差不多吧。但是读书也分精读和掠读，但是这面墙，基本上都读过。 方言看楼丽娜的目光有些崇拜：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这里的书，让我读，我估计要读一辈子。一辈子也不一定能读得完。 楼丽娜笑道：不一样的，读书也算是我的工作呀！就和你做菜是一样的。你们能做出色香味形俱佳的美味佳肴，在我看来也是很神奇的。 方言看了看时间，提议道：要不我们去买菜，我做给你们吃吧，我看你的厨房虽小，也算五脏俱全。 楼丽娜兴高采烈：好呀，好呀，天天吃食堂，真的吃到麻木了，我和雅琴都不怎么会做饭，今天就拜托你了，我们也算打打牙祭！ 到隔壁叫了雅琴，三个人去了超市买菜，还买了一些调味品。楼丽娜还买了一箱啤酒和两瓶红酒。买单的时候，方言还是没抢过两个女生，今天又是混吃混喝的一天。 简单的家常菜。 鱼香肉丝，番茄炒蛋，酱香排骨，还有一份鸡爪和一锅酸菜鱼！ 两个女人大呼惊艳，香气四溢，美不胜收！一定是味蕾的狂欢！ 楼丽娜一边吃着一边惊奇：我做的番茄炒蛋怎么做不出这个味道，真好吃，原来番茄炒蛋也 可以这么美味的呀？ 蔡雅琴却对酸菜鱼情有独钟：黑鱼做得酸菜鱼就是好吃，鲜嫩爽滑，麻油，胡椒淡淡的鲜香，方言你家的店，生意一定很好！ 方言默默喝着啤酒，看着两位的眉飞色舞也颇有成就感！ 蔡雅琴建议，每个礼拜这样的聚会必须至少两次！否则，楼丽娜你就别理方言了。 楼丽娜满脸通红：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自己想吃就让方言给你做呗。 蔡雅琴釜底抽薪：丽娜，你确定嘛？那么以后别再出尔反尔哦！别到时候在那学祥林嫂哦！！ 楼丽娜咬着自己的筷子，笑骂：你敢！ 方言看着两人快乐的样子，也很欣慰。 “做饭我是没问题，但是我估计我没那么多时间，也许一个月不见得能来一次，要不有机会我教你们做菜，你们也可以自己做着试试看。 蔡雅琴啃着一块排骨：太麻烦了，我们有时间就去你店里吃好了！你那店离这里远吗？叫什么名字？ 方言表示欢迎：好再来！ 蔡雅琴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网红打卡店，听说那里的菜很好吃。特别是新店，经常订不到位置呢！你在那里当厨师，待遇应该不错吧？ 方言答道：还行。 楼丽娜说道：起码，我们以后订位子也能走后门，插个队咯？ 方言笑道：没问题，这都是小事吧，下次去联系我，我给你们办一张金卡，可以打八折！ 蔡雅琴高呼：万岁！ 楼丽娜说道：不会太麻烦吧？你们老板会不会说你呀，那样多不好意思呀！ 不会的，不会的！ 三个人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蔡雅琴喝得有些上头，楼丽娜将她扶回了房间。回来看到，方言正收拾着桌子，拿去厨房，准备洗碗。 楼丽娜坚决反对，声称哪有让客人洗碗得道理。 最后还是楼丽娜洗了碗。坐在凳子上，书桌上很是整洁，翻开着一本吕思勉的书，方言也不懂，只知道是历史大家！楼丽娜也收拾好了。方言起身要告辞，楼丽娜让方言喝杯茶再走。 两个人谁也没开口，都在默默的喝着茶。是方言喜欢的绿茶。茶杯也是方言喜欢的玻璃杯。 时间真的不早了，方言起身要走。 两个人走在林荫道上，春天真的来了。 一直送到校门口，楼丽娜还坚持陪方言等车。 楼丽娜说了多练系，方言点头而后坐车走了。 一直到出租车消失在视野，楼丽娜才转身回去。 蔡雅琴晚饭的时候来叫楼丽娜一起去食堂，看着楼丽娜的眼神就知道，今天她很快乐。 “有什么好高兴的，不就是一个厨师嘛？再说，人家有没有女朋友还不知道呢。不过年轻帅气，英俊挺拔，没女朋友的几率应该很小吧？” 楼丽娜转身离去：“我怎么知道，你怎么不去自己去问”！ 第131章 二丫是人才 方言的两家店欣欣向荣，朝气蓬勃。 有时候挣钱很难，有时候挣钱很容易。 作为底层，只要愿意去尝试，愿意为了尝试付出代价。荣华富贵基本无望，但是丰衣足食还是绰绰有余的。 去挣那些权贵富豪不愿意挣不屑挣的钱，在夹缝中求生存，才是聪明理智的。这世界没有那么美好，美好更多时候是对未来的憧憬和祈盼。 当初那个桀骜不驯自以为是的方言最近也在检讨自己，有些东西值得坚持，有些东西也可以曲径通幽灵活处理的。毕竟唐吉柯德那是写进名着里的人物。 学会与这个是世界妥协迁就甚至虚与委蛇，在方言看来是男人成熟的标志。现实中的那些推心置腹肝胆相照只不过是更高级的随波逐流融入社会罢了。 谁都是从青春热血中走过来的，但是更多时候遇见的不是温柔以待，而是鲜血淋漓。学会示弱看着让人鄙夷怜悯，其实这才是真正的傲视群雄。可以承受胯下之辱的，古往今来也只有韩信罢了。还是将那份美好藏在心里，属于私人的情感认知那就给他一个私密的空间。 新店里方言正在和梅聊着天，方言更多的是在意食品安全问题。告诉梅，其他也许没那么重要，但是食品安全，很容易让一个店一失足成千古恨，是重中之重。 梅看着眼前年轻甚至可以说稚嫩的脸，不由感慨，当年那个只管今天不考虑明天的傻小子真的长大了，自己很高兴能见证他的成长。也很感激他对自己的照顾，毕竟每个月工资卡的数额真真切切的告诉自己，什么才是真正的体贴与关心！一个实实在在的肉包子抵得上一万句的亲切慰问，毕竟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练成辟谷神功的。 阳光照射在方言身上，让他眯着眼睛显得慵懒，那双好看的手夹着烟，却有着女人的妩媚。梅总说，方言的手不像做厨子的，而更像是个艺术家，也许是画家，钢琴家。 方言嘲笑梅的夸张，就像自己家孩子哪怕是个瘌痢头，也是世界上最好看的。 “梅，怎么从来没见你把孩子接到杭州玩呀” “带来了，哪有时间陪她呀，一睁眼就是一大堆的事情，好像这一天下来，时间总是不够用！” “你可千万别，你这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造型，更多的是打我脸，你是不是要告诉全世界，我这个老板不堪入目血腥肮脏啊？人不够就去招呀，你有这个权力的呀！” 给方言倒了一杯水，梅也笑了，在方言面前，梅知道根本不必讲究上下尊卑之类的虚无，那也是方言最鄙夷蔑视的：“现在好多了，你带来的那个二丫真不错，绝对的精明能干，帮了我不少，我也准备好好教教她，以后可以全面负责整个店，不夸张的说，她当店长真的是天赋异禀浑然天成！” 方言俯身凑到梅的跟前：“怎么样？我的眼光一流吧？我这算不算慧眼识珠伯乐相马？” 梅推了方言一把，这距离，旁人肯定会浮想联翩想入非非了，自己倒无所谓，但是方言毕竟有了孩子有了老婆，这些暧昧旖旎还是扼杀在摇篮里才是正道。 “知道你眼光独居，但二丫也算是金子在哪里都放光，听说在老家的时候，大家都选她当生产队长呢！哪像你，你是在厂里恨不得被开除的。你们两个属于云泥之别！” “能者劳力，智者劳心，更多的时候我是属于劳心的智者” “我靠，还整文言文，你也配！你现在只是运气好，老鼠掉在米缸里了！与你的能力毫无瓜葛！” “你这就太片面了，我虽然有些恬不知耻外加寡廉鲜耻，但总的来说，对于自己还是有着比较清醒的认知的，那些闪光点虽然也是米粒之光，但它也放光华呀！” “好了，不和你贫嘴了，要不我把二丫叫来？毕竟老板画的饼肯定要比我画的园，画得大！” 方言点上香烟，确实要会会二丫，她们几个欠的钱，应该还完了。这个人才能留住还是要留住的。 “叫吧，我待会还要去老店，我们边上的超市还记得嘛？听说要转让，我去看看，要是能盘下来，老店就要扩大加重新装修了！以后可以挣大钱了“ 梅笑道：你家还需要你挣钱嘛？听说，你老婆家，在杭州的房子都上千万了，在她们老家也是首富一样的存在！你躺着吃都吃不完了，还要靠着两家店挣钱嘛？” 方言认真严肃的对着梅说道：记住！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这一年多，我算是明白了，靠谁都是自作多情，有了靠别人的想法，那就真的是作茧自缚，自取灭亡了！“ 说完，方言挥手：快把二丫叫来，我这小老板也很忙的好不好！ 真的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一身职业套装穿着小西服的二丫来到方言面前的时候，确实让人眼前一亮。 虽然二丫的说话的口气没有让方言体会到那种当老板的居高临下，但又能如何，毕竟人家是人才！这世界上什么最贵？人才！ ”最近和梅姐在店里干着还顺心嘛？“ 二丫倒没有自说自话坐下来喝口茶不合时宜的举动：“不就是还账呗？我估计差不多了吧？方老板？ 方言放下了茶杯：如果仅仅是因为钱，你们当初这一大帮有什么值得我出钱的？你们是美若天仙呀还是倾国倾城呀？现在看你理直气壮气吞山河的架势，怎么，是我当初犯贱呗？是我自以为是，自作多情呗？ 二丫没说话，看得出，她其实也是一个明事理懂进退的！ 转脸二丫就换了一个嬉皮笑脸的表情：我当初就说了，我们是吃定老板是个善良的人，吃定老板是个慈悲的人，才会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我们觉得我们赌对了，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老板的大恩大德，现在整个村子都在传颂呢？听说那几个回去的，还准备找人把这故事改成黄梅戏，去徽州参加公演呢！那时候真的是锣鼓喧天，旌旗招展，鞭炮齐鸣，欢天喜地了！老板你这就属于立牌坊了，就能和那些寡妇啊什么的一样名留青史万古流芳了？ 方言哭笑不得：我就说死了呗？你啥学历呀？读过书嘛？ 二丫一脸肯定，毕竟自己也是正经学校毕业的：老板，我是高中毕业，虽然没考上985，211，当然一本二本也没上，但我绝对的一表人才前途无量的样子！ 方言不由鄙视：高中生就你这水平？也不怕给母校丢眼呀？还是说，不把我放眼里，故意调侃我呢？ 二丫：尊重，绝对的尊重！毕竟你也算义薄云天，气冲霄汉，孟尝君一般的人物！我们除了高山仰止也只能高山仰止了！ 方言已经懒得再说，说多了只能说自取其辱：干了那么多天了，觉得梅姐那样的店长工作自己能胜任吗？ 二丫悄悄问道：要开除梅姐吗？我觉得梅姐挺好的，真的是兢兢业业，废寝忘食。为了这个店掏心扒肺，如履薄冰！你要开除梅姐的话，你要失掉民心的，小鬼！ 挡开二丫伸过来准备打方言头的手：一点规矩都没有，就是把你们都开除我也不会开除梅姐呀！你是不是想多了！ 二丫吐了一下舌头：那你问我干嘛？ “我那老店我想扩大，到时候你去当店长，就是和梅一样的级别” “求我，求我我就去，反正我和你没签合同，我现在是自由身” “你是没签合同，但是你还有欠条在我那，另外，爱干就干，不干滚蛋，离开你张寡妇，难道大爷我还不吃豆腐啦！” “我干，我干，不过店里的大壮我要带着，不然我心里没底！” “怎么？准备带个保镖还是想拉帮结派呀，怎么小小年纪也学会勾心斗角了？告诉你，大壮不会去，小卓也会调过来，你在那里是孤家寡人！” “为什么呀？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呀？” “懒得理你，我走了，这段时间和梅好好学，别到时候像个阿斗，烂泥扶不上墙” “薪水多少？关键是薪水多少” “活都没开始干，就想着工资，我看你也干不好！……” “你就拭目以待呗”！ “好。拭目以待！”方言转身离去。 第132章 你只是好色罢了 店面转让的事情谈得很顺利，马到功成。方言深深理解时间就是金钱。第二天就贴出告示。店面装修，暂停营业.关于店面设计装修都是轻车熟路招的老关系，所以一切都是齐头并进，双管齐下，效率要比上次新店装修更快更好，也改进了当初新店设计施工中的不足！ 仅仅是一个月，好再来就以全新的形象矗立在大家面前。而二丫也不负众望，在开业的前三天就带着大家做卫生和加强服务培训，一身气场绝对商场女强人的模样。 方言也全力支持二丫的所有工作，包括解决店招，员工服装，鞋子等餐厅形象问题，还有员工住宿问题。 新店举行了一个小小的开张仪式，并没有请任何人，就这样静悄悄的重新开张了。但是关于老店新开的促销活动还是在杭州的美食圈早早传开了。 新店也没有死板的继承老店不做堂食的规定，在大堂开辟出堂食区，也保留了等待区。 看着座无虚席，络绎不绝的食客，二丫也忙得焦头烂额，指挥着大家全力以赴！ 整个新装好再来，有十二个包厢，大堂堂食六张大方桌，当天翻台率整整百分之三百！ 方言体会着盆满钵满的喜悦，不知不觉笑容连自己都掩藏不住了！ 半途加到一个电话：“方言，听说你们老店新开，今天在做活动，能不能订到位置呀，我外地几个老同学过来，你帮我定个十人的包厢呗？” 方言半天反应过来，原来是楼丽娜。 正心情愉悦的方言，连忙答应着：“没问题，我帮你安排，时间定在几点？” 晚上七点没问题吗？” “没问题！“ ”谢谢，谢谢，到时候一起喝两杯“！ …… 看着眉飞色舞的方言，二丫冷下了脸：”晚上6点没包厢了“ 方言吹出的牛，自己怎么也要圆回来：帮帮忙，我知道你肯定有预备的！” 二丫白了方言一眼：那又不是给你预备的！是给我们传统大客户预留的，只有7点才能重新安排！ “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呢？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呀，必须安排！” “安排不了，必须八点！人是活的，规矩是死的，所以，活的人要学会变通，改成八点好了” “信不信我开除你？”恐吓的成分很明显。 “我不信！”二丫云淡风轻的离开了！ 方言牙根紧咬，恨恨的打着电话给楼丽娜解释，对方也表示理解，表示7点也能接受. …… 七点的时候，一身长裙的楼丽娜风姿卓绝。显而易见化了妆，唇红齿白，双腮微红，一头秀发飘逸顺滑。和身边蔡雅琴的英姿飒爽意气风发显得相得益彰大相径庭身后跟着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男男女女，个个精英翘楚，儒雅含蓄，知识分子的味道。 方言让服务员引导到了“锄禾”，端茶送水，奉上菜单。 没一会，楼丽娜和蔡雅琴，走了下来，找到方言，有些嗔怪地说道：你还哄我们说，你是这里的厨子!你这明明是老板嘛，怎么，怕我们占你便宜，吃你大户呀？ 方言领着二人在等待区找了个位置，让二丫去找人倒茶：哪有，我确实是厨子，只不过现在很少亲自上灶了，要是不嫌弃，待会我来掌勺，也算赔礼道歉了！ 蔡雅琴连连摆手，笑道：不敢当，不敢当，你要真的觉得不好意思，那么就来陪丽娜招呼一下客人，你也知道，我和丽娜酒量有限，那些都是号称酒中仙，一个个自比李白杜甫的家伙，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你一定要来保驾护航，难道你忍心丽娜喝得梨花带雨，飞流直下三千尺吗？ 丽娜也是满眼期待。自从那日分别，方言再没有联系过她，自己有心主动打电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知识分子的爱恋，特别是女性知识分子，也许更在意含蓄内敛。而主动奔放在她们看来无异于裸奔。更多时候，借书借资料半遮半掩表达自己的爱慕。而一个厨子，总不能以借油盐酱醋为理由。所以磨磨蹭蹭，总算以招待朋友为借口面红耳赤的打了电话，楼丽娜依然对自己放下手机后的心跳不已记忆犹新。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心脏方面的问题。 方言表示理解，作为朋友当然义不容辞。 两位女士先行一步，让方言早点上来。 锄禾包厢里，已经开始了推杯换盏。本该文弱书生的所谓知识分子，要么不喝，喝起来很多彪形大汉都要退避三尺。这大概就是指知识分子所谓的真性情吧。 走进包厢，雅琴连忙招呼方言在丽娜身边坐下。给众人介绍方言是这家酒楼的老板，也是她和丽娜的朋友。 几个人但也不是很在意。文化人的圈子，虽然也离不开商业，商人。但方言只是一个酒楼的老板而已，在他们眼里更多的应该称之为小商小贩吧。 看着丽娜满怀热情的帮方言烫洗着餐具，一一放好在方言面前，那眼里的爱意是个瞎子也能看得出来。 作为多年的老同学，老朋友，魏红有些不可置信。心中满是疑问。 她举杯示意了一下方言，方言连忙举杯起身敬了一杯。 魏红但也没含糊，也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小方，可以叫你小方吧？ 方言说道：在各位面前，本身就是小方，所以叫小方挺好。 魏红说道：你也许不是很清楚，我是很了解丽娜的，从小就腼腆害羞，读书的时候如此，毕业工作了也是如此。在我眼里，她就是那种没有社交只有工作的人大宅女，所以，说她和你是朋友，我简直难以置信。一个只会埋在故纸堆里的，一个见到男人说话都腼腆的女人，怎么会认识你这酒楼小老板的，你和她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可以说风马牛不相及，所以我很好奇你们的相遇。 方言放下酒杯，看了看丽娜。转头看向魏红。心里盘算着，知识分子的尖锐是不是就喜欢藏在这样的彬彬有礼温文尔雅之中。有刺的让人疼痛，却不会显得锋芒毕露？ 方言想了一会说道：怎么说呢？我和丽娜雅琴的相识更像是萍水相逢的倾盖如故。你也说了，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一开始的时候，我也确实没想到，她们两个是如此优秀，竟然是人民教师。但是就像很多人认识了一辈子也形同陌路，也有很多人一个相遇的眼神就一见如故。说到底，这是缘分吧。更多的，在我看来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虽然我们的社会地位，学识阅历可以说南辕北辙。但是人的交往，更多的是价值观的认同吧。而且，第一眼我就觉得丽娜雅琴属于心地善良温柔体贴的好女孩。这也算是我的高攀吧！但是，谁不想和优秀的人交往呢。所以，您不用担心，这样的美好，谁也不会去破坏，谁也不会去伤害 。今天也能和她们坐在一起，是我的荣幸，是我的福分。等哪天她们厌恶我，摒弃我的时候，我一定会彬彬有礼的离开。当然，就算是离开，这也是我人生中美好的记忆之一。 丽娜连连点头：其实，方言也有很多闪光点的，最起码，他善良，体谅他人，对人真诚，不虚伪，不做作。我也很荣幸能和方言成为朋友。 雅琴偷偷在丽娜耳边说道：说的那么高大上，你就不能说，看上他的颜值，你只是好色罢了！ 丽娜害羞的捶打着雅琴，眼角含春，嘴里抱怨着：讨厌！ 方言笑着看着丽娜：待人以诚，做人为真，与人为善，这样的人到哪里都能朋友满天下呀！ 说完举杯，对着丽娜，雅琴：干一杯！ 第133章 你有儿子啦? 肖毅微笑着看着三人举杯共饮，拍手赞叹：这么看起来，方老弟确实是可交之人，而且这家店的手艺还真是口齿留香，回味无穷。辣就辣的那么干脆，甜就甜的那么细腻。就像做人一马平川一览无余。好吃真的好吃！丽娜，谢谢你今天让我这个馋猫大饱口福，又认识方老弟这么一个妙人，收获匪浅，收获匪浅！ 听着别人夸奖方言，丽娜的笑容是由内而外的满溢。嘴里说道：好吃就行，喜欢就多来照顾生意。你满足了味蕾，方言能挣到钱，两全其美的事！ 方言乘机说道：欢迎，欢迎，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也希望大家多多指正。待会给大家一张本店的贵宾卡，到本店消费一律贵宾待遇，贵宾折扣！ 桌子上的气氛更加融洽了起来，方言也是杯来就干，毫不拖泥带水。让几个自诩奔放豪迈的客人都佩服不已，连称这是真的酒中仙。 其中一位更是书性大发，呼喊着：纸来，墨来！ 说是要挥毫一幅。 在听说是省书法协会的大碗，方言觉得有便宜不赚就是王八蛋！ 连忙让二丫找来笔墨，在桌子上铺好。 只见此人，静思片刻，一气呵成写下：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 众人鼓掌不息。 二丫轻声说道：现在天都黑了好嘛！哪有白日放歌！ 方言瞪了她一眼，招呼众人坐下继续饮酒。 交代二丫，好好收起那幅字，明天找人裱起来！ 这顿酒让众人无比尽兴，只是半路有人拿着筷子敲碗唱着”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时候，还是觉得自己距离文人的境界还是有十万八千里的！ 送走了客人，丽娜和雅琴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和方言在等待区找了一个位置喝茶。 方言看了一下时间。九点了。 两人都有些醉意，而且属于上头的那种。 二丫一边招呼着大家打扫卫生，一边冷眼旁观。 酒壮怂人胆，同理，丽娜也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奔放大胆起来。 ”方言，你怎么不去我们学校玩呀，还说给我们做饭呢！骗子！大骗子“ ”就是，大骗子，我想吃你做得酸菜鱼了“雅琴附和着。 方言给两位女士的杯中添水：你们也看到了，最近都在忙店里的事，哪有时间去招你们！我连我儿子都快两个月没见了！ 楼丽娜酒醒一般惊起：你有儿子啦？ 方言抽了一口烟：有儿子有什么奇怪的，我也24了好吗？ 楼丽娜问道：孩子的妈妈呢？你们没住一起吗？ 方言有些不想说：分开了，她带着儿子在她老家。 楼丽娜说着抱歉，又好像期待听到更多。 方言却闭口不谈了。 雅琴说话有些醉态：没想到，你才24就成了孩子爸了。我和丽娜，连男朋友都不知道在哪呢！ 方言笑道：缘分，缘分到了就有了！ 丽娜有些悲伤：那缘分又在哪里呢？ 方言在说绕口令：时机到了，缘分就有了！ 雅琴白了方言一眼：废话一样的存在。 …… 方言有些不放心，叫了出租车，把她们送回了学校，一直看到她们进了宿舍才离开。 回到房间，方言有些累。强迫着自己洗了一个澡。 拿出手机，看着儿子的照片，方言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默默在心中呼喊了一句：儿子！ 自己从头至尾都没有处理好与欣怡的关系，不管是当初纯粹的朋友关系，还是后来暧昧的朋友关系，以至于孩子父母的关系。仔细想来，欣怡的付出是远远大于自己的付出的，到最后自己还把她当做了恶人，自己是不是有些地方有所偏差了？ 为了孩子，两个人还是要保持沟通的，毕竟为人父母，更多的是责任。那些快意恩仇，分别相聚与孩子无关。 辗转反侧的方言难以入眠，脑子里走马灯的只有儿子和欣怡，心里也有个强烈的欲望，去见孩子，去抱抱儿子…… 看了看时间，才凌晨三点。就算出发也不该是这个时候，但方言急不可待，待不可遥。 起身，穿衣，方言才发现，自己没车。 苦笑着，方言和衣躺下，煎熬地数着每一分，每一秒，祈求着天亮。 早上七点，方言出发去租车公司租了一部车，急不可待地驶向高速。 看着导航里一公里一公里被减去的公里数，方言就像期待刑满释放的犯人在数着出狱的日子。 在到达之前，方言还是给欣怡打了电话，告诉自己的到来，希望能一家三口吃个团圆饭。 欣怡也没想道，方言就这么不期而遇的出线在自己面前。两个月没见了，他毕竟是自己孩子的父亲，每每想起他，欣怡更多的是怨恨。自己为了这个家呕心沥血，殚精竭虑。而他一副高高挂起，事不关己的样子，让自己伤心不已。 孩子一天天长大，现在经常会独自喃喃自语了。离开口说话应该不远了吧！自己每次和孩子在一起，会教他说妈妈，但也会教他说爸爸，而他那个爸爸，仅仅是一时意气，就两个多月不来看他，让自己恨得直咬牙。 不知如何开口，毕竟是在办公室，欣怡也想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送来了热茶，这个董事长的丈夫，秘书也不敢多看，低头离开。听说，这男人不怎么回家，在杭州开着两家餐馆，秘书也不懂，这么大一个企业，董事长的老公为什么不在董事长身边帮帮她。每次看到董事长独自离开的样子，秘书都觉得可怜。一个超级富豪，让一个打工人心生怜悯，也许这是欣怡没想到的吧。 方言点上烟，有些不敢看欣怡的脸，不是害怕什么，只是知道，女强人的表面下，欣怡也有她的脆弱。 自己如果看着她，方言就觉得自己是在撕去她所有的伪装，那是一种无法言表的残酷与狰狞。 “儿子怎么样，听话吗？身体好吗？”这是方言的开场白！ 欣怡拿起手里的文件夹，在桌上敲了敲：儿子很好，很健康。前段时间有过一就夜里发烧，及时去了医院，没什么大事，第二天就好了。 “可以把他带出来，我们三个一起吃个饭嘛？”方言底气不足，说的唯唯诺诺，毕竟自己两个月都没来见孩子，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 “不行，最近有流感，我不想儿子冒险” “那你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 “不用了，我想回家陪儿子，我们回家吃吧，难道你不想见儿子？” 方言极力强调着：想，我当然想啦，不然也不会奔波几百公里了。 欣怡冷冷看着方言，看来这男人真的不在意自己，只是有个儿子牵绊着他罢了！ 第134章 彻底的决裂 两人回到家里，欣怡的母亲父亲还有爷爷都很惊喜。 老人无法改变目前方言和欣怡的状态。但是方言作为孩子的父亲，他们还是希望这个三口之家能够和睦恩爱。 “方言来了，快去看看孩子吧，一定想坏了吧……”欣怡的父亲作为男人更清楚男人的思维。 欣怡的爷爷也笑着说：先看孩子，待会下来陪我喝一杯。 婴儿房里孩子躺在床上，两只大大的眼睛正盯着挂在婴儿床上方的铃铛，两只手放在嘴里咿咿呀呀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方言俯下身子，嘴里轻声呼喊着：宝宝，爸爸来看你了！ 孩子听到了方言的声音，望着方言兴奋的手舞足蹈，仿佛认识一般。 方言将孩子轻轻抱起来，拥入怀里，嘴里依然温柔：宝宝真乖，宝宝有没有想爸爸？爸爸好想你呀…… 倚在门口，双臂环抱的欣怡，看着两人也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 方言抱着孩子来到窗前，太阳并没有完全落下，余晖照耀在儿子的脸上显得如此柔和。 咿咿呀呀的孩子，柔弱的身躯，兴奋的眼神，看着孩子，方言的眼眶湿润，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将孩子紧紧地搂在怀里，仿佛一个不小心，自己就会永远失去了他。 欣怡笑着说道：这小家伙今天有点兴奋呀，平时除了我抱他，其他人可没那么轻松。 让孩子平躺在自己的手掌中，方言骄傲的说道：这就是骨肉相连，这就是血脉传承。不一样，不一样的！ 欣怡走近父子身边：宝宝最近重多了，我现在抱着都吃力。 方言依然紧紧盯着孩子：孩子也长高了，有些偏胖呀，是不是营养过剩呀！ 欣怡笑道：营养过剩总比营养不良好。你放心，专业育儿师带出来的，不会有问题 的。 方言转头看着欣怡，真诚地说道：谢谢你欣怡！ 欣怡知道方言在说什么，摇头说道：我也是孩子的母亲！说谢，还是谢谢你，让我们杨家有后，你才是最大 的功臣。 方言沉默不语。 欣怡说道：下去吃饭吧，爷爷等着呢。 方言点头，抱着孩子和欣怡下楼。 餐桌上的菜非常丰盛，爷爷已经为方言倒好了酒。 “快坐，快坐，今天我们两个好好喝一杯。方言已经好久没在家吃饭了吧” 方言有些惶恐地坐在爷爷身边，孩子早就被保姆抱走放在了一边的婴儿床上。 “方言，来，喝一个……” “爷爷慢一点”，看着老人一饮而尽，方言不禁担心，看看欣怡和两位老人都没有阻止，方言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爷爷感慨：痛快呀，好久没这么喝酒了。方言以后要经常回来，陪我喝酒呀。爷爷我岁数大了，老天爷疼爱我，让我还能看到重孙，我现在已经功德圆满了，对于生死也就看淡了。但是，我还是希望，我们这个家能美满和睦幸福安康。方言呀，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方言连连点头：不过分，不过分，人之常情。 欣怡给方言布菜，看着方言，眼里也满是温柔。 欣怡的母亲也说道：你看，这样子一家团圆，和和美美多好。以后孩子大点，你们可以想去哪里去哪里，我们就在家陪爷爷带孩子，其他不用你们两个操心。 欣怡的父亲，放下筷子，有些感慨：方言，其实，我们一开始都没指望欣怡来接手生意的。我一直认为，相夫教子才是女人的本分。但是，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欣怡也是被逼上梁山万不得已啊！我知道，这样对你是不公平的，可以说，你和欣怡两个是为了整个家庭做出牺牲的，今天我要在这里和你说一声，对不起，我们杨家亏欠你方言的。 方言这人最怕的就是别人敬你一尺，自己的一丈也就成了必须。 方言也放下了筷子：别这么说，叔叔阿姨。其实，我根本没做什么，我只是心疼欣怡，看她每天早出晚归，辛苦工作，作为母亲也很少有时间陪伴孩子，我想，心里最苦的应该是欣怡。我确实不能帮她什么，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去面对，作为一个女人，作为一个母亲。欣怡太难了。 一旁的欣怡眼眶湿润…… 方言继续说道：归根到底，欣怡也没办法，也无法改变，谁让她是杨家的女儿呢？这就是命吧。 爷爷看着方言，这孩子也许并没有出类拔萃的地方，甚至远远达不到杨家对于女婿的要求，但是他的这份善良，起码可以保证欣怡一辈子不会被人欺负，一辈子会幸福。 夫复何求，夫复何求。 “方言，你还是帮帮欣怡吧，杭州就别再回去了，那两个店能转就转，能卖就卖。实在不行就直接关了吧！” 欣怡母亲也说道：“就是，那两个店有啥好坚持的，再好能有老婆孩子好？你早点处理了，回来再和欣怡结婚证领了，办一个大大的婚礼，一家三口过日子，这是多美的事呀……” 欣怡嘴里咬着筷子，眼里满含期待。 方言沉默不语。 许久，欣怡失望的说道：别再说了，吃饭，吃饭。爷爷你要少喝点哦，今天你已经超过定量了！ 爷爷满是失望：知道了，我不喝了。给我盛碗汤吧，饭不怎么想吃。 方言抬头，看着一家人。不知道如何开口，自己一开口除了悲伤还是悲伤。 和欣怡的差距恐怕今生都无法逾越了。两个人好像彻底的南辕北辙了。就算自己再怎么做，也属于那种刻舟求剑的徒劳无功。 方言敬着酒，虽然爷爷也应和着。但是就算傻子也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失望，失落，不甘和愤慨…… 自己能如何呢？ 爷爷推脱不胜酒力早早离席休息去了。 偌大的餐桌，最后只剩下了方言和欣怡。 欣怡看着默默喝酒的方言，让保姆把两个菜再去热一下，自己也给自己的酒杯倒满。 欣怡清楚两个人已经没有未来。 “方言，其实我早就知道，就算我们有了孩子，我依然没法得到你的心。我现在还是有些后悔的，即耽误了你，也耽误了我，也许我们从来就不认识的话，是一件幸事。有些东西永远无法回头了，今天我给你自由，除了孩子，我们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也许我该去找真正属于我杨欣怡的幸福。以前我还认为，就算你不爱我，我为了孩子能够把对你的爱坚持到底，现在看来那种想法真的很愚蠢！我想通了，我明白了，我要改变了，我tm醒悟了！既然话已经说到这里，那么撕破脸皮也就无可指责了吧？你现在可以来看孩子，我只允许每个月一次。你也必须承担作为父亲的责任，不是我杨欣怡要你的钱，我只是能在孩子长大的时候告诉他，他的父亲并不是不爱他！如果，哪天我结婚了，那么我就会取消你的探视权，我不想你像个幽灵一样在我家庭的上空飘来荡去，你也许觉得不公平，你可以去法院告，我杨欣怡随时接着！好了，你可以滚了！滚！” 方言默默起身，想去看看儿子。 欣怡冷漠的让保姆抱走了孩子。 方言看着欣怡，无可奈何地离开了杨家。 车里，方言久久不能平静，自己真的错了吗？就像欣怡说的，不认识也许真的是一件幸事！ 第135章 自己是不是又犯错误了? 方言一边开着车，一边任由自己的泪水滂沱而下。现在的自己仿佛一无所有，无依无靠，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自己犹如踽踽独行于黑暗的旷野之中，四处寂静无声，只有黑夜包围着自己，侵蚀着自己。但是如果要问自己需要什么，追求什么，渴望什么，方言依然没有答案。 累！ 脑海里只有一个字！ 累！ 已经进城，方言却不知自己该去哪里！茫然的在城市中不停的行驶，没有目的地！ 最后精疲力竭停在路边，疯狂地呕吐起来！ 行人侧目。 再次坐在车上，方言调整了心情与身体，将车还给了租赁公司。打车去了梅的店里。 看着脸色苍白的方言，梅招呼大壮将方言扶到了小包厢。 这样的天气，方言瑟瑟发抖。 摸了摸方言的额头，梅还是将方言送去了医院。 方言醒来的时候，已经在病床上了，而且换上了病号服。 梅拿着水壶走了进来：你醒啦？你知道吗，你高烧到40度，吓死我了，挂了一晚上盐水，现在才刚好一点。 方言有气无力：谢谢你！ 梅放好了水壶，给方言倒了一杯：有意思吗？说这些！酒店里的同事都很关心你，都在说，休息的时候来看你，被我回绝了。医生说，烧退了就好了，没什么大事，今天在医院再观察一天，明天要是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 方言看着略显憔悴的梅说道：你也回去休息一下吧，昨晚辛苦你了！ 方言起身坐了起来。 梅将毛巾在热水浸湿，拧干，轻轻的擦拭着方言的脸庞：我没事，一点都不累。 “我能行，你还是回去吧，店里还要靠你呢！” 二丫这时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方言，你没事吧，他们说你住院了，吓我一跳，现在看看，没什么大事嘛，除了脸色难看一点，其他生龙活虎的，你不会是偷懒泡病号吧？”二丫肆无忌惮地叫嚷着。 梅阻止道：轻点，边上还有病人呢，别影响别人。 二丫吐了吐舌头，拿出自己带来的水果，自己先拿了一根香蕉啃了起来：别急，还多着呢。 方言哭笑不得。 “刚才有人打你电话，好像是一个叫什么丽娜还是维娜的，我说你生病住院了，她要了地址，说是要来看你，听声音是个美女，你是不是有在哪里留情了？”梅调侃着方言：“听得出那女人挺着急的，问你严重不严重，住院需要住多久……” 方言总算吃上了二丫削的苹果：哦，一个普通朋友！ 梅切了一声：普通朋友谁信呀！我可以肯定，不超过半小时，那女人就会出现在这里。 梅还是低估了。 丽娜拿着一个果篮已经站在了门口：“方言，你没事吧？” 梅和二丫同时转头，看到了楼丽娜。 五官精致，皮肤白皙细腻。身材高挑挺拔。一身职业装，显得干练大方。 二丫不屑地翻了一个白眼。 梅看着方言，又看了看丽娜。说道：老板，那我和二丫先回去了。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到时候我们再过来，说完拉着不情不愿的二丫就离开了病房。 “坐吧，谢谢你来看我。” 丽娜没有说话，将自己的包放下，收拾了起来。将床头柜的东西清理干净。又拿着垃圾桶出去倒了。 拿起刚刚方言擦脸的毛巾去卫生间投洗干净挂了起来。 正准备拿扫帚的时候，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别忙了，坐下！ 方言看到了丽娜眼眶里的晶莹。 “怎么了？我又没什么大事，你不用担心的！” 丽娜最终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我心疼！” 无论如何，方言还是被这只见过几面的的女人感动了。拍了拍丽娜的肩膀：“没事的，我现在好多了，不用担心的！” 拿起床头柜的餐巾纸递给了丽娜。 丽娜接过纸巾，还是止不住的哭泣。 方言尴尬地看了看边上的病友，点着头表示着歉意。 方言用手拭去丽娜的泪水：你们老师都是这么多愁善感的吗？我只是发烧而已，不是什么大问题，你哭得好像我得了绝症似的，整得像生离死别似的！ 丽娜笑了：哪有！ “这还没有，不信你问问边上的大妈。你这不是探望病人，你这是王寡妇上坟……” 丽娜不好意思的打了方言一下：你才王寡妇呢。 方言笑道：我最多算鳏夫，寡妇这辈子是没指望了！有句话咋说的？王寡妇死了儿，没指望了！ 丽娜笑了：不许说了，难听死了！ 方言说道：好了，不说不说了。对了，今天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丽娜有些不好意思：昨天别人送我一张芭蕾舞演出的票，本来想你陪我去看的。 方言有些不解：人家不是送你一张票吗？ 丽娜说：是呀，我想看，所以我把他的一张票也要过来了。 方言笑道：对方是个男的，一张是送你的，一张是他自己的，对吧！不用你点头我也知道错不了。你这人太不厚道了，人家是追求你，想约你一起去的！你还赶尽杀绝，把人家自己的票也要过来，你不是明显拒绝人家嘛！问题，你拒绝就算了，还要打劫一把，你呀你，太狠了！ 丽娜笑了起来：你说的还真是呀！哈哈哈，我怎么没想到？ 方言无语：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丽娜眨着眼睛：我也许是真傻！哈哈哈哈！ 方言无言以对 一整天丽娜在不停的东奔西走，不是拿单子，就是叫护士。还要去外面饭店买来方言爱吃的饭菜。还要扶着方言去某个角落过过烟瘾。一直到吃过晚饭才算闲了下来。 方言让她回学校，自己一个人完全可以。楼丽娜说方言过河拆桥，等没事了就赶她走。 方言看着委屈的丽娜，摸了摸她的头：我是关心你，你明天不用上课的吗？不管怎么说，还是工作重要。 丽娜说是礼拜五自己没课，要到下周一才有课呢！ 方言算了算：那你我了三天休息了，那就和同事一起出去玩呗，陪自己这个病号有什么意思？ 说了一句忘恩负义，丽娜又张罗着给方言洗脸洗脚。 夜深了，看着趴在床边休息的丽娜，方言在想：自己是不是又犯错误了？ 第136章 我会读心术 方言无可奈何丽娜的执着，躺在病床上思绪万千。 好久没有米红的消息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对于米红，方言多多少少是愧疚的。自己从没有承诺什么，米红也没有提过任何要求，更多时候给予自己的是无私的帮助。这辈子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补偿她。但愿她能遇得良人，相伴一生。自己年纪不大，好像犯的错误挺多，以后一定要有所收敛了，毕竟自己也是一个父亲了，也算成年人了。以后不能用年少无知作为自己的借口了。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努力挣钱了，每个月一万的抚养费对过去的方言来说是天文数字，但是就算今天的养颜也不容小觑呀！拿不出钱，给不了儿子的生活费那是多丢脸的事呀！ 第二天检查完毕，医生复查后同意出院了。看着一脸疲惫的丽娜，方言也有些扭捏不安。让丽娜回去好好休息，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丽娜骂他矫情，扶着方言，拎着方言的随身之物，去往停车场！ 看着丽娜的大g，方言感慨，你们女人就不能开一部正常的车吗？ 丽娜一脸迷茫：什么是正常的车？ 方言挥手说道：起亚，丰田，本土，沃尔沃呀别克雪弗兰都可以呀！ 丽娜想了一会：你说的这些我家都没有。 方言怒骂：凡尔赛！ 丽娜说道：好吧，听你的，现在去买！ 方言都不想看她了！ 当丽娜扶着方言进入那个出租屋，丽娜坚决不同意方言在这样的环境里养身体，连拖带拽将方言按到了大g上，一路风驰电掣开到了余杭乡下的一个别墅区。在一栋白墙黛瓦的徽派建筑面前停了下来！ “吴妈，出来帮个忙！刘叔，你去街上帮我买点东西，我给你写个单子。”丽娜轻车熟路。 方言有些懵圈。 将方言扶到了客厅，吴妈送来了茶水。 丽娜也有些累了，瘫软在沙发上！ 方言提醒她注意形象，丽娜吐了吐舌头，端正了坐姿。 在纸上写了一大堆男士拖鞋，短裤，袜子，浴衣，毛巾，香烟，甚至鱼竿钓具等东西，将纸条交给了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嘱咐这里没有，就去杭州买。 当只剩下两个人时，方言问道：这房子你的？ 丽娜咬着苹果：算是吧，这是我18岁的生日礼物。包括宋叔和吴妈？对了，你喜欢钓鱼吗？这屋子后面，还有一个鱼塘，等宋叔回来，我陪你钓鱼！ 方言仰天长叹：我要的小院鱼塘三餐四季好像不是这样的！ 在饭点之前，宋叔回来了。 方言和丽娜吃着吴妈的手艺。 方言奇怪吴妈和宋叔怎么不一起吃，丽娜给方言盛了一小碗汤：他们不会来吃的，不信你试试。 方言鄙视道：看不出你一个大学教书的，臭规律还挺多！ 丽娜连忙解释：真的不是我的缘故，我也让他们一起吃的，她们说什么规矩不能破什么的，我叫了几次没用，我就不再叫了。 方言不信：你这是封建小朝廷啊，哪来那么多臭规矩。你要是这样，我就走了，我这样吃饭不习惯！ 丽娜无奈放下筷子，走出餐厅。不一会宋叔和吴妈走了进来。 “你好先生，这真的不是小姐的规定，这是我们自觉自愿的，你别为难小姐！” 丽娜在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着方言。 “我这人天生不习惯这样的所谓礼仪，我也说话算数，你们不一起吃，我就离开。” 吴妈和宋叔看着丽娜。 丽娜有些着急：让你们一起吃就一起吃，你们要是把他气走了，你们也别在这待了，我也消受不起。 吴妈和宋叔看了看对方，坐了下来。四个人，一人一方。 方言喜笑颜开，还给丽娜夹菜，像是一种奖励。 丽娜也开心的给方言剔除着鱼刺。今天中午的菜，根据丽娜的吩咐，都是偏向于清淡。 方言吃着味道不错，蔬菜都是宋叔自己种的，鱼是自家鱼塘的。鸡是买的村里的土鸡。河虾也很新鲜。 只是方言要求开瓶啤酒的愿望被丽娜坚决否定了，毕竟方言今天刚刚出院。 吃完午餐，丽娜陪着方言在小区散了一会步。在睡了一会午觉后，丽娜拖着方言去钓鱼。 鱼塘不大，但看着水质不错，丽娜淑女，这是活水。 鱼塘的鱼密度不是很大，在打窝，调漂，等待，一系列操作后，方言中鱼了。一条半斤多的鲫鱼，两人兴奋不已。继续加油，收杆以后，一看鱼获足足有七八斤。留了两条鲫鱼，其他放生，晚上又有鲫鱼汤喝了。 吃过晚餐，两个人来到二楼的平台上坐着喝茶！ 今晚的月亮也分外明亮，方言看着星空，忽然想起了儿子那双眼睛，也是犹如星星一般明亮？ 丽娜看着陷入沉思的方言问道：你在想什么？ 方言低头看着坐在小板凳上的丽娜：你怎么坐在小板凳上呀，不是有椅子吗，你那样坐着多不舒服呀！ 丽娜托着下巴：我小时候就喜欢坐在小凳子上看星星了，已经成了习惯了。 方言说道：看来你的童年很孤独！ 丽娜立马反驳：错，我小时候可幸福了，爸爸妈妈每天都会抽时间陪着呢，还有保姆，我堂兄弟表兄弟几十个呢！我怎么可能孤单呢！你还没回答我，你刚才在想什么？是想你儿子吗？ 方言很惊讶，是不是高学历的人智商也比普通人高？ “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会读心术？” 丽娜颇为自信：这还用什么读心术，看看你微笑的表情就知道了，男人想女人不会是这表情！你这表情和我爸好久没见到我，看我的时候一摸一样。也莫说呢？算是父慈子孝的那种表情吧！ 方言点了一根烟：你有点聪明过头了，下次和你在一起，我要注意点了！ 丽娜笑道：我很厉害吧，你以后不能骗我，你说谎的时候，我一定能识破！ 方言劝导着说道：这反而会让你孤独终老，记住，降维打击的游戏不好玩。再说，你总是表现自己，反而不经意就会伤害了别人。有句话咋说的？哦，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好了，我知道了，你说话和我爸一样！” “我就说嘛，英雄所见都是相同的！” “和我说说你儿子和他妈妈吧！？” 方言长出一口气：好像没什么好说的，而且，我也不想说…… 丽娜来了精神：好吧，以后想说了，你再和我说吧？ 第137章 领悟精神就好 丽娜又不禁问道：你不想知道我的事吗？比如我的家世比如这房子！ 方言问道：你的家事与我有关吗？你这房子与我有关吗？我只要知道你是楼丽娜就够了，我只要知道你心地善良温柔可爱就够了，其他不需要也不想知道！ 丽娜看着方言笑道：我就喜欢你装逼如此理直气壮一览众山小的样子！哈哈哈哈哈 方言也被逗乐了：他们不都说你不苟言笑，还有社交恐惧症的吗？你们到底谁是骗子？ 丽娜哈哈大笑：你猜！ 方言说道：其实，你根本没有社交恐惧症之类的，你只是不屑于世俗的社交关系，就像你赤裸裸的降维打击。就像你一定认为人情世故更多的是智商的比拼。一个奥斯卡影帝是不屑于和那些路边的假乞丐比拼演技的，去争吵腿是真断还是假断。人设的创立很重要，你只是帮你塑造了一个省却很多麻烦的性格外表罢了！ 丽娜笑道：完了，被你看穿了！不过，我也很开心是被你看穿。为了保守秘密，我要杀人灭口！方言，拿命来！ 许久，方言说道：你这好像和杀人灭口没什么关系！ 丽娜说道：怎么没关系，我只不过就是想用嘴堵住你的嘴，让你无法呼吸，进而窒息而亡，我只是误判了你的肺活量罢了！ 方言笑道：这样的解释也可以？ 丽娜有些害羞：最终解释权归本小姐所有！ “方言” “嗯？” “方言！” “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呼喊你的名字” “哦” “你这也太敷衍了吧，一点不浪漫！” “其实，我本来就不浪漫，而且，更多时候，我带给别人的只有伤害！” “我不怕，我愿意为了你粉身碎骨！” “那么聪明的你，怎么有如此愚蠢的想法？” “这大概就是飞蛾扑火吧” “睡觉吧，明天再聊，我困了” “嗯！” …… 方言看着月光中的丽娜，犹如白玉一般的身体，晶莹透亮。 “不要吧！” “我今年27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可是大姐，今天我才从医院出来好吗？” “我不管，出了问题，就算你因公负伤，追认为先进工作者！” 一声叹息！ 清晨，方言感受到了鸟语花香。没想到自己竟然是被画眉鸟的叫声唤醒。 丽娜睡眼朦胧，看着自己的不着寸缕，有些害羞，躲进了被子。 方言掀起被角：我饿了，我们出去吃早饭吧！ 丽娜调皮地说道：我也饿了，等我吃饱，我们再去吃早饭！ 方言仰天长叹：观音菩萨，如来佛祖，阿门，哈利路亚，无量天尊……放过我吧！ 整整三天，两人除了吃饭好像没有下过床。 第三天回城的时候，方言审视着后视镜中的自己，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憔悴，反而有一种容光焕发。方言怀疑自己是不是修得了传说中的神秘功夫，那种难以启齿的神功？ 丽娜整个人神采奕奕精神焕发！方言怕丽娜会不会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两人并没有去学校的宿舍，而是去了离学校不远的一个高档小区的十七楼。随着电梯门的打开，一套140平的三室一厅。 丽娜转了一圈：还行，就住这吧，你那宿舍千万别去了，那种环境，我怕你会生病！ 方言笑了：女人是不是都这样，有了关系可以付出一切？ 丽娜看出方言的不悦：我只是不想你住在那样的环境里，对身体也是一种伤害。 “全国百分之六十的人就是这样的居住环境，就算家具设备比较陈旧，但每天都有打扫，不会有你认为的卫生问题。另外，两个人天天在一起，很容易审美疲劳，对于感情的增进只会有负面影响。” “我怎么觉得你有强词夺理的味道？再说，我喜欢你，想让你住得舒服点不是人之常情吗？我发现你有点矫情。” 方言真的被逗乐了：那怎么算不矫情？要不大g也给我开吧，毕竟这里去店里还挺远的，来回也不方便。 丽娜觉得这要求很是合情合理，把车钥匙放在桌子上：可以呀，反正这里离学校不远，走路十分钟就到了。 方言觉得丽娜是自己遇到最让人荡气回肠的女人了！只是自己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没有边界感。 方言搂着丽娜坐在了沙发上。 “我真的不希望你因为喜欢而丧失了自己的独立人格。而这样往往到最后一无所有。这是感情规律，真的很准。我希望我们是自由平等的，任何时候我都希望你有独立的思想自由的灵魂，这样相处起来才算轻松惬意的，其实，我也挺贪图安逸的，只是这样的安逸是别人的赏赐，我怕哪一天我会失去它，进而让自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我会很痛苦。让我们像普通人那样交往不好吗？比如，你是打工妹，我是打工仔，两个人喝一杯奶茶都幸福半天，那样才是真正的浪漫呀！” 丽娜有些无语：你还是矫情！哪有那么多的羁绊约束，听我的，什么层次就做什么层次的事，何必对外因耿耿于怀呢？新房子，好车子能让人愉悦，没有没办法，有的话就尽情去享受。都是劳动所得，或者父母所赐，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而来，那就气定神闲心安理得去享受就好。我有一百块，我用一百块就是本分！有一百用了101块才算痛苦呢。房子安心住着，车子放心开着。我才不会委屈自己呢！就算我们哪天真的分道扬镳了，我也不会问你要这些东西，因为到最后你会发现，这也是为感情付出而转换的最是王八蛋的王八蛋呀！而且我很认真的告诉你，我们不会走到哪一步，我好不容易握在手上的，我绝不会轻易放弃，无论生老病死，贫困还是富有！ 方言指责道：你说的有点不靠谱呀，起码最后一段，你好像抄的的西方结婚誓言。这多多少少有点不靠谱吧！ 丽娜也笑了：何必斤斤计较这些旁枝末节呢，领悟精神就好！ 第138章 梅的烦恼 方言很久没和米红联系了。很多人也许一个礼拜不联系，一个月不联系，三个月不联系，也就慢慢淡薄了，也许一辈子不会再联系了。方言有时候也会想到米红，不知道她最近如何，过得好吗？工作顺利吗？但是长时间的不联系，方言看着电话号码，按不下那个拨出键。也许人家想回归正常的生活，或许人家正在经历一场正常的恋爱，以后也许会结婚生子。而和自己在一起，更多的是前途渺茫。 方言现在已经不怎么担心两个店的运营了。梅和二丫这两个人一个观察能力强具有出色的洞察力和决断力，在管理上有很高的能力。一个精明灵活，善于思考，能够推陈出新，让餐厅不时有新的亮点。这就完全解放了方言，让他有了更多的自由空间和时间。有时候甚至一天也不去店里一次。 这天接到梅的电话，方言有些奇怪。毕竟梅的老练店里的事情基本上能够处理好，不是大事应该不会联系自己。 梅的声音很是焦虑，隔着话筒都能感受到梅的心急如焚。 “别急慢慢说，梅，到底怎么了？”方言安抚着梅，顺手掐灭了自己手中的烟！ “馨馨生病了，县医院初步检查是先天性心脏病，我想回去看看” “那你等我，我陪你一起去。你就在店里等我，我马上到！“ 方言挂断电话，拦停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店里而去。 方言下车就看到梅在门口焦急的等待。 ”你别去了，你也走了，店里没人看着了，我自己可以的” 方言二话不说，拉着梅坐上了出租车。 由于一直没有买车，店里唯一的一辆用来采购的车还是那时候米红单位的车。方言去了租赁公司租了一辆suv，想着万一带孩子来杭州，车子能够宽敞一点。 方言一路狂奔，两个小时不到，就来到了县医院。方言不方便见梅的家人，还是决定在车里等。 不知过了多久，梅一脸疲惫，坐进了车里。 “医生说，这里不具备做手术的条件，建议我们转院，我想带孩子去杭州看看” 方言看着这个焦急无助的母亲，深刻体会了那句“可怜天下父母心” “那就去办手续，我们立刻出发！” 梅有些迟疑，但还是没说什么，转身进了医院。 办好手续，梅的公公婆婆带着孩子和梅一起走了出来。 梅介绍着方言：这是我的同事，方言。这是我的公公和婆婆！ 寒暄过后，梅带着孩子坐上了车，让老人回家了，到时候再电话联系。 车上，孩子依偎在梅的怀里，显得楚楚可怜。 方言逗着她：馨馨第一次去杭州吧？到时候叔叔带你去看动物园游乐场玩好吗？ 孩子的热情不高，显然对这个陌生的叔叔有些抗拒。转头看着母亲也不说话。 方言调节着气氛：这孩子还挺酷，不喜欢说话呀！ 梅说道：馨馨在家里也不怎么喜欢说话。学校老师也说，馨馨太内向！ 方言笑着对馨馨说道：小孩子要活泼可爱，别总是不说话，这样会没朋友的 孩子依然看着车窗外一言不发。梅尴尬的笑了笑。 到了杭州，直接去了医院。快下午五点了，医院依然人满为患，半天才挂上号。医生做了初步检查，在看了县医院的检查单后。告诉梅明天做个全面的检查，再决定是否住院治疗。没办法，只能先回家了。 孩子大概累了，已经在梅的怀里睡着了。 来到宿舍，方言让梅照顾孩子，自己让店里做几个菜送过来。梅说了谢谢。 好再来老店的二丫听说梅的孩子来杭州看病，亲自带着厨房准备的几个菜来到了梅的宿舍。 二丫在一边安慰着梅。方言将菜在餐桌摆好。招呼梅让孩子来吃饭。 看着在熟睡的孩子，梅没有叫醒她，让方言先吃。 方言招呼梅一起吃饭。梅表示吃不下。二丫在一边劝着梅，这个时候更应该招呼自己，这样才有精力照顾馨馨，自己要是垮了，那孩子怎么办？梅只能强迫自己坐在了餐桌前。 方言和二丫离开时，告诉梅，自己明天早上七点来接她们，梅点头感谢着方言，方言说梅太见外。 第二天的检查让方言和梅东奔西走疲惫不堪。最后确诊是先天性心脏病，需要住院治疗，进行手术。梅心中焦虑不安，不停的问着手术成功率和对孩子将来的影响，医生一一告知，表示手术成功的机率很大，让梅不用担心，现在家长能做的就是准备治疗费用和孩子的营养。在手术大概的费用需要三十万的时候，梅沉默了，自己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呀！在一边的方言急忙安慰，表示可以大家一起想想办法。 看着在病床上的孩子，眉清目秀，乖巧听话，方言也忍不住的喜爱。 梅给孩子削着苹果，满腹心事。 方言让梅别担心太多，这世界没什么是过不去的。 梅眼泪忍不住的滑落，埋怨着自己的没用，连自己的女儿都照顾不好。 方言看着也觉得鼻子一酸。这几十万的手术费确实是个大问题。自己老店新开，还有一笔装修费没结清呢，店里的流动资金也并不多。而且这三十万只是前期费用，手术后的恢复也还需要一大笔钱呢。方言也感到愁眉不展。 方言让梅注意休息，自己明天早上再来，手术费的事情，自己会去想办法。梅也知道，除了方言，自己也没有其他人可以寻求帮助了，除了谢谢，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方言玩笑着说道：我们之间就别说谢谢了，如果说谢谢，自己还要感谢梅当年的救命之恩呢，要不是梅的饭菜票，自己早就饿死了。 梅破涕为笑：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那能和这相提并论吗？ 方言说道：当然啦，要不你饿三天试试！ 方言知道梅有心理压力，继续说道：我也不白帮，到时候你帮我白上一年班，最多每个月给你点生活费，其他的就当还债了！ 梅看着眼前的大男孩，眼泪又下来了：谢谢你放言！ 第139章 如何是好 方言确实没钱，不说欠着装修公司尾款还没结清。就是供应商的菜钱也有半个月了。梅这里前期三十万，加上后期康复的预算，估计现在的缺口至少五十万。方言一筹莫展，想不出哪里可以借到这笔钱。 已经整整抽掉了半包烟，方言毫无头绪。忽然看到茶几上的名片，方言心中一动。 那是杭州一家大型餐饮集团副总的名片。上次在新店，当对方找到自己明确表示要收购自己的店的时候，方言不屑一顾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给对方！ 难道自己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自己在这两家店上花费了那么多心血，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自己无论如何也是舍不得。但是目前的情况下，还有更好的办法吗？方言纠结着茫然着。 手机响起，原来是丽娜的，方言已经好多天没有去见丽娜了。自己也没有按照丽娜想的搬进那所房子，总觉得那样就像是在被包养，方言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丽娜说自己一直在等方言的电话，但是方言就像把她遗忘了一样，让她很是失落。自己终究是女人，总不能每次都是自己主动吧，那多没面子呀。 此时的方言根本没有心情，表示这段时间很忙。明天还要去医院陪病人，到时候自然会联系她。 丽娜撒娇说今天很想见到方言，而且是必须。哪怕方言强调自己明天要早起去医院，也无济于事。看了看时间，已经是10点半了，无奈的方言只好起身驾车来到了丽娜的家中。 “见你一面真不容易呀！”丽娜给方言准备了拖鞋。 方言进屋在客厅坐下：我真的很忙，明天早上还要赶到医院去呢？ 给方言倒了水，丽娜说道：谁生病了？让你如此关心？ 方言点上烟：我店里员工的孩子，在杭州住院呢 丽娜说道：严重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方言笑道：你认识专家呀？还是医院有关系，能弄个单人病房呀？ 丽娜看着方言，严肃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不行？这种事我不会开玩笑的。 方言信了，看着丽娜的表情就知道，她可以，而且属于真心想帮忙。 方言也来了精神：在xx儿童医院，是儿童先天性心脏病，如果有认识的专家就太好了！ 丽娜笑了：没问题，但是我帮了你那么大的忙，你怎么感谢我呢？ 方言也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坚定的说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丽娜笑着指了指方言：君子一言！ 方言连忙接上：快马一鞭！ 丽娜起身拿起了手机，方言听到丽娜在电话里和某个秘书之类的交流，让他处理一下，告知了医院和馨馨的情况。 没一会，丽娜坐到方言身边：搞定！明天张秘书上午九点会带你一起去见他们的院长，到时候，院长会帮你解决的。你就放心好了！ 方言的感激是真挚的：丽娜，谢谢你！我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你可太能干了！ 丽娜媚眼如丝：我能不能干你还不知道吗？ 方言的感激全部表现在自己的全力以赴尽心尽力上了，那晚的丽娜香汗淋漓，很是满足。 再次要求方言搬过来一起住，方言只是拖延着过段时间再说，这段时间最重要的是治好孩子的病。表扬方言这个老板不错，对员工真的关心。方言反驳，这是每个人遇到都会帮的吧，何况还是自己员工的孩子。 第二天见到张秘书，很是斯文儒雅的年轻人，看着最多三十岁的样子，却沉稳冷静，就算见到了院长也是不卑不亢淡然坦诚的样子。反而是院长对于张秘书热情洋溢，在听说来意后，院长连忙吩咐身边的助理陪方言一起去解决病房和医生的问题。张秘书陪着院长聊了一会天才离开，找到了方言，留下一张只有联系电话和姓名的名片，告诉方言，有需要再联系自己，自己一定全力以赴。这时候的方言才明白，看来这位楼丽娜还真的不简单呀，自己看来要好好感谢她了。 医院解决了，现在要解决医疗费的问题了。 直到现在，方言依然毫无头绪。自己的那些朋友，能解决自己的吃饭问题就不错了，根本不会有积蓄能够借给方言！米红？那么久没联系，自己开不了那个口。其他就更不可能了，欣怡？打死自己也不会去丢那个脸吧！ 来到了店里，已经过了中午的饭点，服务员也都休息了。 方言正在包厢想着自己的事，二丫走了进来。 “老板，我们都知道梅姐孩子的事情了，我们也帮不了什么忙，这是我们新店和老店的员工凑的三千块，虽然不多，也是我们的一片心意，麻烦老板带给梅姐”二丫递上了一叠钱，看着方言：“大家都很关心梅姐，老板你也要保重身体” 方言看着这三千块，很是感动。谁都不容易，能够有这心，真的真的让方言很温暖， 接过了钱：“代我谢谢同事们，我会交给梅的，你们都很好，好再来很荣幸有你们这样的员工，我方言很骄傲。放心吧，孩子没事，一定会好起来的。最近我可能没空到店里面，就拜托大家多多费心了。” 二丫连忙说道：老板，你放心，店里的事我会处理的。新店那里，我也让小戴多多费心了。一切没问题，老板你就安心陪着梅姐吧！到时候有空，我们也会去看看孩子的！ 方言点头表示自己放心的，让二丫有事情再联系自己。店里的流动资金也查一下，告诉自己数字。这两天，供应商的钱，先拖一拖，总之，现在店里的钱，能不支出就不支出，自己会去想办法的。 二丫表示知道了，让方言放心。 考虑再三，方言觉得自己也算走投无路了，拿出名片，拨打了电话：喂，你好，我是好再来的方言，关于收购的事情，我们可以谈谈吗？ 对方的声音有些惊喜：没问题，随时可以！ 方言说道：好的，过一个小时，在“景芳怡情咖啡店''我等你！ “我的，我这就出发，到时候见” 看着名片，方言思绪万千。 第140章 你好自为之 方言还是先到了一步，叫了一杯美式，看着窗外，方言告诉自己，没有什么是舍得不舍得的，当初来到这城市，自己还不是一无所有。所谓，人生不就是起起伏伏吗？但是这一次也算让自己深刻领悟到钱的重要性。看着那些在医院走廊上打地铺的父母，那些吃着最简单青菜面条的父母，看着那缴费窗口无助无奈的父母，方言心疼的同时，更多的是无可奈何。想起了某部电影里的那句：这世界只有一种病，那就是穷病！自己不是圣人，也会心疼，但是有些事情，你不得不做，不得不付出，那是人性最后的光芒叫善良。 张副总胖胖的身躯，显得憨态可掬。但是方言知道，不是猛龙不过江。作为那么大一家餐饮集团的二把手，无论如何也不会简单。 并不急着进入主题，张副总和方言聊着天。赞叹方言的年轻有为。并表示自己尝过好再来的菜品，口味不错，很有特色。餐厅的装修也别具一格，匠心独具，很有审美情趣！好再来的商标logo也是让人耳目一新，印象深刻。当初肯定是花了心思的。 方言有些等不了了，直入主题：听说你们对好再来感兴趣，有意收购？我现在需要一笔资金，所以，我觉得还是直接开价吧！ 张总笑了：看得出方总很着急，我想我们集团确实有这个兴趣收购好再来，价格方面，我们公司会有专门的人员联系方总你，到时候再谈不迟！不过，我还是想说，方总的表现不像一个成熟商人的表现呀，看来方总真的很需要这笔资金。 方言说道：我也不掩饰，我对价格也不是很在意，也许你觉得我有点傻，但是我真的很着急。当然，成交的前提不仅仅是价格，我更关心的是员工的安排。我希望贵公司接手后，能够善待这批老员工，可能的情况下尽量不要裁员。而且我可以保证，这批员工在杭州餐饮行业中，是顶级的存在，不仅仅是专业技能方面，更多的是在个人素质方面。所以，这才是好再来最大的资产，这才是我们成交的关键。所以，成交与否，更多的是对他们的安排。这也是必须写进合同的条款。 张总有些动容：没想到方总如此仁义，我知道了。关于这批员工，我负责的告诉你，肯定一个也不会裁员，而且我会要求公司重点培养他们，他们只要有实力，我们绝不会埋没人才！ 方言说道：我相信张总，那就尽快安排吧。我说的那些必须写进合同，至于价格，我想张总也会给我一个合理的价格，毕竟你们对于好再来也肯定做过详细调查的。好再来的品牌效应，和网络价值我想也是毋庸置疑的。最好明天能给我报价和合同。再见张总，希望合作愉快！ 张总起身握手：合作愉快，不过，我现在看出来了！好再来最大的品牌价值是方总你！ 方言笑道：谢谢张总的夸奖，这让我骄傲了一下，满足了我的虚荣心，但是更希望报家能给我真正的骄傲。再见！ 看着方言的离去，张总也不由感慨：这也是个人才呀！ 方言打车往医院赶，好在来没了，终究让方言的情绪失落到了极致。但愿一切都会好起来，但愿一切顺利！ 电话响起，方言看着来电显示：苏武！ “喂，苏武呀，怎么好久没看到你了，你也不到我店里来坐坐，在忙什么呢？\" 苏武的话犹犹豫豫：方言，你在哪里？我又是找你！ 方言说道：我现在到医院去……嗯，不是我……是我同事的小孩……嗯，你有什么事，电话不能说吗？……好的，那我在医院门口等你，好的！到时候再联系！ 看着窗外，方言也不由心烦意乱。不知道苏武找自己有什么事，电话里还不说，希望不是什么大事。 到了医院，直接去了病房，看着馨馨，觉得精神不错，正躺在床上玩着玩具呢。梅拒绝了换病房的事，还是决定住在普通病房。方言也没有强求，但是听说已经见过专家了，表示不用担心，手术虽然复杂，但成功几率还是很高的，专家表示亲自主刀，让梅放心，梅很高兴，搂着女儿热泪盈眶。 方言看看时间，询问两人的晚饭吃了吗？梅说，还没呢，待会去买了吃。方言看着梅的眼神就知道梅关心的是什么。告诉梅，手术费筹到了，别担心。这两天就可以到账。 梅也恐怖于医院的花钱如流水。自己已经交了三万，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这笔钱还是在好再来工作后在攒起来的，自己当时觉得，真好，如果顺利，自己一年也能攒十万了，也算高薪了。可是到了医院才知道，再高的高薪，在这里都是低保户！花钱比流水还快。不做手术，馨馨就会很危险，但是几十万的手术费，就算方言帮了自己，但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清！生活真的一次也没放过自己！奉子成婚，开除，女儿手术！自己的前半生好像就没有顺过。也许自己最大的幸运就是遇到方言了。自己不仅没有帮到他，反而连累了他，这几十万，方言也很难吧！两个店开的时间都不长，都在初始阶段，挣了点钱就用在房租装修上了，真正看到效益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呢。方言太不容易了！ 苏武已经在医院门口了，方言正好没吃饭呢，告诉梅，待会自己给她们母女带点回来。两个人找了一家小饭馆，点了几个菜开始喝了起来。 方言夹着花生米：看你脸色不大好呀？上班太累了？ 苏武欲言又止：还好吧？有那么明显吗？ 方言给苏武倒满一杯啤酒：要是不知道你这个人我还以为你吸那个玩意呢，精神状态很不好，看着就想起一起教科书里的插画，古代流民！瘦骨嶙峋的！ 苏武对着餐桌边的落地玻璃照了照：那么明显吗？ 方言看着苏武，举杯说道：你自己回家照照镜子就知道了，是不是和老婆吵架心情不好还是天天加班挣钱啊？你这样子，需要多休息，买点好东西补补！ 两个人一杯一杯喝着酒。苏武也一直没说主题！ 最后方言抢过苏武的酒杯：有事就说呀，怎么看你像个老妈子一样，一点不爽气，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好说的！ 苏武大概下定了决心：方言，这件事情大概只有你能帮我了！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方言安抚着苏武：别急，慢慢说，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 苏武低头：我在外面欠了一笔钱，最近天天被追债，还骚扰到我老婆了！我老婆要和我分手！我真的是没办法了！ 看着带着哭腔的苏武，方言不由一阵心疼：你怎么会欠人家钱的？欠了多少？ 苏武的声音不仔细认真的听，方言还听不出来：我前段时间去同事家里玩，他们正好在玩牌，我在边上玩了两把，赢了一万块钱。我那天高兴坏了。 方言直接打断了苏武：说重点，后来输了多少? 苏武害怕方言的眼神而躲避着：输了几十万，欠了三十万。 方言苦笑，看着苏武摇了摇头，想说些什么，还是举杯喝了一大口，猛然起身，将手中的酒杯狠狠摔在了地上：你tm是不是脑子坏了？你脑子里装的是屎吗？就你这智商，还想靠赌去发财？你有那个命吗？早就和你说过了，男人在外面和朋友打打小牌，玩玩，没事的。只要不是去赌博，都没关系。你现在能干了！几十万的输赢，你到杭州这些年，有没有挣到过几十万啊？我真是服了你这个老六了！我没钱，你别找我，我帮不了你！是男人就该为自己做得事负责！有本事就去还账，没本事就去死！ 苏武：方言，求求你了，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你不帮我，我真的只有去死了！ 方言青筋直爆：我tm救不了你，要死，你就去死吧！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欠你的吗？ 苏武瘫坐在椅子上。 看着苏武，方言强忍悲痛，从口袋里掏出一千块：你拿着吃饭，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第141章 你知道我在乎的是啥 给梅和孩子带了饭菜，还是一开始就让老板准备的。梅照顾孩子吃好，洗漱完毕，就让孩子睡了。这边，梅看出了方言的不对劲，追问着，方言否认，让梅别多想。孩子已经睡着了。看梅也没地方休息，方言说是明天买一个钢丝床，可以放在馨馨的床边。梅说没事，自己和孩子挤挤也能睡。方言现在脑子里不仅有梅的三十万，还有苏武的三十万，想着想着，方言哭笑不得，这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怪不得人家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苏武肯定要帮他，但也让他记住这个教训，但愿明天的开价自己有个好的结果！方言觉得太累了，自己该如何面对好再来的那些员工呢？自己好像亏欠了他们！ 梅问不出方言的事，总觉得肯定是自己和孩子的事才会让方言愁眉不展，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拒绝方言就是拒绝自己孩子的康复，如何选择总是两难。方言好像也消瘦了不少，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桀骜不驯，有的只剩下成熟内敛，波澜不惊。把所有的一切都埋在了自己的心里，他太累了。 方言让梅早点休息，明天自己也许有事，晚上再来看她们，有事就电话联系。钱的事情不要担心，自己很快就能解决！ 回到宿舍，方言倒头就睡，把所有的一切交给明天吧！ 接到餐饮公司的电话是早上十点，说是已经到了好再来新店。 方言直接赶了过去，直奔主题。看了合同的价格：100万整！方言二话不说签了合同，方言清楚对方的压榨，但是谁让自己缺钱呢！方言要求对方三天后来交接。自己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方言通知两家店，明天全体员工开会，而后有聚餐。新店老店，明天歇业一天！ 转身方言去了银行，将钱分成三个卡。一张四十万，两张三十万！到了医院，方言将卡给了梅，告知了密码。转身去往绍兴路，苏武不知道怎么样了，昨天自己的态度算是自己的一种宣泄，但也更多的是希望苏武醒悟。但方言也知道，一个人的醒悟基本上是靠自我领悟，别人的言行，作用真的不大。 打了无数次电话，苏武并没有接。方言没有办法，只好联系苏武的老婆。电话通了，但是好像他老婆也无法确认他的去处。方言有些懊悔，昨天自己是不是真的刺激到他，让他产生绝望了？ 方言也不敢大张旗鼓让其他朋友帮忙寻找，只能自己漫无目的去平时苏武会去的地方一个个寻找，虽然希望渺茫，但让方言在那不知尽头的等待，方言也实在无法忍受。 终于，感谢老天爷，在得胜的酒吧，找到了苏武。老板娘看着推开门的方言，微笑着打了招呼，示意人在里面。 卡座里，桌子上堆满了空酒瓶，苏武趴在桌子上正在喃喃自语。 方言在苏武面前坐下，点燃了香烟。 苏武抬头看着方言，眼神空洞无物。 方言让老板拿来毛巾和冰水。 往毛巾上撒上冰水，方言擦拭着苏武那张通红的脸。 苏武倔强地抗拒着”我没醉，不要管我！“ 方言依然坚持给苏武擦拭干净！ 方言问道：现在能正常说话吗？ 苏武有一搭没一搭地说道：我没醉！ 方言看了看，已经丧失意识了，看来还是要带他先醒酒！ 让服务员帮忙，两个人把苏武放到了隔壁一家小酒店地客房里。方言帮苏武盖好被子。自己就坐在一旁地沙发上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窗外，一边静静地等待 不知道苏武什么时候会醒，梅一个人在医院也没人帮忙。方言还是给二丫打了电话，让二丫去医院帮帮梅。二丫答应立刻去。 看着床上的苏武，方言想起小时候两个人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聊着喜欢的女孩。自己总是问他要钱买烟，他也是只要有，毫不犹豫。毕业后，他去了杭州，自己留在了当地，内部招聘进了国企，只要有时间，都会聚在一起喝酒聊天。逢年过节更是像亲戚一般带方言去他家过年！就像是亲兄弟。 看着躺在床上的苏武，方言既有心疼更有痛恨。都是穷人家的孩子，生活从来不允许他们犯错，因为从没有留给他们犯错的空间。不像那些富二代可以一次次去尝试，他们与生俱来就有重新开始的资本。 方言知道，大家都渴望成功，渴望挣快钱。可是底层老百姓根本没那个机遇与机会。除了用汗水或者聪明才智别无他法。穷人更在于储蓄，那是对未来不确定性的一种消极抵抗罢了，更多时候也清楚，这世界除了自己，没人可以救你。 苏武原本是个多么好的青年呀，愿意吃苦，愿意尝试所有的可能。孝敬父母，对朋友宽容真诚，更舍得付出。对是舍得。不会斤斤计较自己的得失，更多的是在意朋友的心情与境遇。当初方言来到杭州，顶住了老婆的压力收留了方言，就算是买差一点，也要一人一包烟。每次发工资也会呼朋唤友出去潇洒一下，痛快的买单。 现在这个满身颓废的青年他还是叫苏武，可是遥不可及的，让方言只有心痛！ ”水……“苏武的声音，方言递上矿泉水。一口气，苏武喝完整整一瓶。 ”醒了吗？现在能说话吗？“ 苏武拿着水瓶：你说吧，我听着呢！ 方言狠狠吸了一口烟，坐到了床边，将苏武的眼神对着自己：我只说一次！过去的就过去了，你再如何悔恨也无法改变了！你很幸运，你还能有改正的机会，至于今后何去何从都是你自己的选择，自己就要承担一切。日子是自己的，谁也不能替你过。这个世界真的没有救世主，有的也只是自我救赎。我相信你，你可以改变，你也必须改变。我们是朋友,但你也要明白什么是朋友！朋友是那个能带给你快乐的人，谁也不会把一个带给自己麻烦的人当作朋友！人就是这么现实，不要低估朋友，更不要高估朋友，首先问问自己有没有做好朋友的本分。说多了就像在说教，但是我自认我没那个资格。所以，我再也不想说了。这里是三十万，我借给你是我朋友的情谊，你要清楚，这不是我的本分。你也可以不还，我也不在乎你不还。从现在开始，我们不会再见了，如果再见，就是你拿着三十万还我钱的时候，那时候，你还是我方言的朋友。如果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也觉得值，最起码，在我心里，我还是愿意为我们之间的情谊付款三十万的!但也仅仅是三十万，多一分我都不愿意！好了，你好自为之吧！我走了，我还是要说一句：我希望有一天还能见到你，但是你要清楚，我不是为了这三十万。 方言离开了，苏武拿着银行卡，更让他难过的是，密码是自己的生日，而方言的生日，自己似乎忘记了。 第142章 你去哪里我去哪里 方言感到最痛苦的莫过于明天如何面对那些朝夕相处的员工。自己该如何解释从而获得他们的理解。最后觉得不骂自己就是自己的幸运了。 方言还是决定先提前和二丫通个气吧！ 当方言打电话给二丫约吃烧烤，二丫简直不敢相信。这个老板从来对自己不苟言笑，别说请吃宵夜，平时连话都很少，除了工作好像没有谈过其他。难道对自己图谋不轨？想想也不可能，他的几个红颜知己，自己都见过，不说人间绝色，也是出类拔萃。自己这个乡下丫头有什么能吸引他的，管他什么目的，去了再说。 新疆烧烤并不是新疆人开的，据说传承了新疆技术，方言倒没觉得多好吃，只不过离宿舍比较近。趁着二丫还没来，方言先点了羊肉串，牛肉串，还有鸡翅和小黄鱼。 远远看着二丫。还是穿着上班的套装，显得清爽干练。招呼坐下，二丫看着这几样烧烤，让老板上了烤韭菜和烤茄子。 “老板，怎么想着请我吃烧烤呀？是不是看我工作表现优异奖励我的？”二丫吃着羊肉串，看着方言问道。 “吃你的吧，喝酒吗?要不要来瓶啤酒？” “你真的让我喝酒吗？你平时从来不让我喝酒，就算下班了你还管我，说我要照顾好宿舍的姐妹，喝酒会误事！”二丫迫不及待打开了勇闯天涯。一大口下肚，喊了一声爽！ 方言笑着说道：以后我就不管你了，也管不到你了！你要自己约束自己，好好工作，照顾好你的老乡，还有店里的同事！ 二丫的羊肉串没有送进嘴里：什么意思？ 方言的言语带着些许悲伤：反正早晚要知道，我这两家店都转给别人了，也就是你们现在不是我的员工，我也不是你们的老板了？ 二丫脸色铁青,放下了手中的肉串：什么意思？你把店卖了？两个店都卖了？为什么呀？ 方言拉着二丫坐下：先别激动，就算卖了，你们的工作岗位不会变动的，职位也不会变的。你二丫还是店长，和以前一样的！待遇也是一样的！ 二丫有些激动，说话语速像是机关枪：我说的是待遇问题吗?我说的是职位问题吗？我说的是你为什么要把店卖了？ 方言苦笑：当然是因为需要钱才买的呀！ 二丫眼眶湿润：你缺钱可以想办法呀，可以借呀，你那几个女朋友不都是有钱人吗？难道你借点钱还不借你吗？我看她们对你都很好呀！ 方言笑了：你怎么想出来的？她们只是我的朋友，又不是我的老婆，她们为什么一定要借钱给我，她们又没那义务。再说，大男人向女人借钱，我怎么开口嘛！ 二丫喝了一大杯，泪水已经滑落：你老婆也是有钱人呀，你怎么不借，你为什么一定要卖店呀，你知道大家在一起工作多开心吗？你这样把店卖了，你让大家怎么办呀？你对得起大家吗？为了这个店，大家起早贪黑尽心尽力，把它当作自己家的店，就是希望这家店能红红火火，大家能一直在这里工作。你对得起大家的付出吗？ 方言给二丫递上纸巾：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当然理解大家的心情，卖了这家店，我比你们任何人都伤心难过，这是我呕心沥血才发展起来的店，我难道不比你们更心疼吗？但是，你也要理解，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把店卖掉呀！ 二丫擦拭着眼泪：是不是为了梅姐的孩子看病？那也不能卖店呀，大家可以一起想办法呀！我也存了两万块呢，我也可以拿出来的，方言你别把店卖了好吗？大家一起想想办法！我们都不舍得！ 当一个人形成一种习惯，做出改变确实是一种痛苦。与人相处也罢，工作环境也罢，家庭生活也罢，当习惯成为自然，改变就是一次挫骨扬灰心如刀割的痛。 方言感受到深深的痛，不仅是失去自己心爱的店，还有对大家深深的歉意！ ”别胡思乱想，是我自己的原因，和其他人无关，你也别去乱说，你这样会给梅造成很大的压力，到时候，你怎么好意思和梅相处呢？“方言最怕的就是这个，方言不敢想象梅要是知道了，会是怎样的痛苦。 二丫也是明白其中的道理：我不说，但是梅姐肯定也会知道的！别以为你能瞒天过海。知道你是好心，但是你这样做，也许会让梅一辈子不心安！ ”真的不是因为梅，是因为我的一个朋友，一个必须要救的朋友，所以你一定要帮我！千万不能让梅有误解！” 二丫说道：你觉得梅姐会信吗？ 方言也知道有难度，但是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现实是自己也确实帮了苏武呀！实在不行，让苏武来演一场戏吧! 方言给二丫倒了酒：你的酒量如何？不会喝多吧？ 二丫又是一口一大杯：我在家里的时候，一顿能喝半斤糟烧呢！方言，我胸口好闷，真的想到店不在了就觉得难受！ 方言安慰道：店不是还在吗？你还是店长！ 二丫伤心的说道：不一样，不一样的！ 方言说道：别难过了，明天你还要多多安抚同事的情绪呢！你是店长，要承担起责任的！ 二丫：我都不敢想，明天大家要是知道了，会是怎样的场景！ 方言：日子还要继续的，别想太多了，我觉得我很幸运，在朋友需要的时候我还有挺身而出的能力。以后，恐怕想挺也挺不住了！ 二丫一顿狂灌后，已经有点醉意了：方言，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你还会开店吗？ 方言点头，尝了一口小黄鱼：应该会吧，开个小一点的店，毕竟要吃饭呀！ 二丫笑了：那我还是去给你当店长吧？你掌勺，我负责收银招呼客人 方言：你在这做店长不是挺好？收入不低，也没那么多烦心事！ 二丫举杯和方言碰了一下：我不管，我就要跟着你，因为你是最好的老板！ 方言笑了：你这马屁拍得我很舒心呀！ ”那你是答应了咯？“ ”等我再开好再来的时候，一定请你当店长！“ “我不管，你去哪里我去哪里！” 第143章 缘聚缘散 方言上午找了装修公司，将上次的尾款结清后，又从卡里取了十万现金。来到了店里。 大家都知道了好再来转让的事，看到方言，大家也沉默不语。知道多说无益。 看着大家的表情，方言也很是难过。吩咐中午暂停营业，两个店的员工都聚到了老店，让厨房烧了两桌好菜。 方言举杯：事情大家已经知道了，首先感谢大家这些日子以来的陪伴和努力。好再来从一个小饭店到今天的规模，离不开大家的努力。我在这里谢谢大家了。大家举杯吧，一场缘分，认识大家是我方言的荣幸。没能陪着大家走到最后，我方言也是十分遗憾 。江湖路远，各自安好。 方言一口喝完杯中的酒，自己就感受到了，眼眶的湿润。 大家看着方言，也是伤心不已。 大壮站了起来：老板，其实你不该卖了这个店的，不说现在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好，就算真的遇到困难，我们大家都愿意与好再来共患难的。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只要老板你不放弃，我们相信，什么苦难我们都能克服的。 “对呀，老板，别把店给卖了，有困难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的，真的需要资金，我们也可以出的，只是希望老板别把店卖了。” “就是，我们虽然钱不多，但是人多力量大，我们每个人拿点，什么困难都能解决的” “我们大家在这里工作，都很开心，我们真的希望这家店能够一直开下去，大家能开开心心在一起……” 方言很是感动，一家小小的饭店能够如此人心所向，方言有着莫大的成就感！ 方言说道：这家店不会消失，好再来不会消失，你们过去在什么岗位，到了新公司依然在什么岗位。对方也说了，不会过多参与店里的经营。也就是未来不会做太多改变。只是换了一个老板，其他一切照旧。 “换了老板不一样的，老板你和其他老板不一样，这不仅仅是经营理念的问题，更多的是老板为人处事的问题。” “好再来也许不会再有像你这样的好老板了……” 方言挥了挥手：其实，我没你们想的那么好。我做老板也是为了挣钱的，既然挣钱，那肯定有做得无情的地方，你们能够不埋怨我，不恨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你们对我的这些褒奖，说老实话，我受之有愧。我自己知道，我离你们的愿望希望还差的远呢！可惜，我没有了改正的机会。今天希望大家吃好喝好，明天能够全身心投入到新公司，做出新的成绩。以后有机会，我也会来看你们的，到那个时候，希望你们每个人都有新的进步，也不枉费我们相识一场。来，大家举杯，我方言敬你们…… 看着大家，方言说道：总的来说，对于你们我还是很愧疚的，由于新店开张，老店装修，所以一直打压了你们的工资和奖金，在这个分别的时刻，我想作为老板，给你们发最后一次奖金。大家也别嫌弃少，不管如何，这也算我的一份心意。老店，新店，一共是二十六个员工。我今天也不分厨师，服务员，领班，洗菜，打杂了。一律每人三千元。谢谢大家，谢谢大家！有缘再见！ 二丫，把钱拿去，到时候你发给大家。 有几个受不了这样的场面轻声哭了起来。带动了大家的情绪，两桌人很多人都抽搐起来。 方言最后一个一个敬酒，表示着喊着。大家也纷纷举杯，祝方言东山再起。 最后，方言必然地醉了。二丫和大壮把方言扶回了宿舍。看着满面通红的方言，二丫拿来毛巾给方言擦了脸，并脱去外衣和长裤，盖好了被子。 大壮看着二丫：二丫，要不我们别干了，我们回村里吧！方言对我们也算有恩，平时也很照顾我们，换个新老板，我们也就无所谓了，我们正好可以辞职回家。 二丫给方言准备着喝的水，一边说道：要回你就回吧，我还想呆在这呢！方言说了，他会去再开一家店的，到时候我就去帮他，只要方言在，这样的好再来，我们以后一定可以再开十个五十个。所以，别计较一时的得失，我们要长远的看。你还是要想办法去学厨艺，你那个招揽客户的工作真的没前途。小卓就比你好多了，现在他已经做了三个月厨师了，也快出师了。你还在那游手好闲。 大壮有些不服气：我哪里游手好闲了，我是服从工作安排，你说的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会和梅姐提的。 二丫说道：那是你自己的事，就要自己去把握。我也要多学点，等哪天方言再次东山再起，我们也就水到渠成了！ 大壮给了二丫一个鄙视的表情：一天到晚方言，方言！人家才不会看上你呢，你还是少在那自作多情了！ 二丫火冒三丈：你再说一遍，有本事再说一遍？还反了你了！再说，我喜欢不喜欢方言与你有什么关系？他喜欢不喜欢我又和你有什么关系！要你在那咸吃萝卜淡操心？ 大壮理直气壮：我只是怕你浪费时间浪费青春。方言会不会看上你，我也许不知道，我只是知道他的女朋友都不简单，就算是这样，方言都没有和她们任何一个确定关系，你有什么能和她们比的？我劝你死了那份心吧 ！ 二丫狠狠地踹了他一脚：要你在这里多管闲事，你先管好你自己吧，什么时候，我的事要你来指手画脚啦？ 大壮有些不甘心：要不是看在同村的份上，你以为我真的管你的事呀，我这是关心你，不要飞蛾扑火！ 二丫坚定的说道：我的事自己能把握，你放一百个心。再说，我也没你说的那么不堪一击。不到最后关头，鹿死谁手谁知道？ …… 半夜醒来，方言抱着茶杯灌了一大杯。看看四周，想起了自己的好在来，方言长叹一声：又是劳而无功。 第144章 所有的付出都值得 方言赶到医院，梅正陪着女儿做完检查。看到方言，梅赶紧挥了挥手。“这边，方言，其实，你不用每天来的，这两天也没什么事，馨馨这两天就是做一些检查，还有就是个人加强营养，专家说了，没有什么大问题。”方言抢过孩子抱在了自己怀里“不来看看，总觉得不放心呀！你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看着方言，梅充满了感激，自己能够和方言，相识相知也算是缘分，这缘分还帮到了自己的女儿，让梅的心里很是感慨，谁能想到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一餐饭菜钱。 和孩子回到病房，方言和同病房的孩子家长打了招呼。哎，同是天涯沦落人。馨馨一直不开心的样子，到了杭州后也不愿意多说话，看到方言也特别冷漠，好像在排斥着什么。方言从不计较。方言理解孩子肯定是怕这个陌生的叔叔会抢走自己的母亲。梅引导她叫叔叔，馨馨也是嘴巴紧闭，不愿发出一丝声音。到最后也只能无奈的不再强求。 医生过来查房。看着馨馨气色不错，让梅还是要加强营养，多多疏导孩子心情，能够以最饱满的状态迎接手术。方言确定馨馨是懂手术的含义的，却没有一点惊慌，反而从容淡定甚至有所期盼。馨馨是懂事的，不仅全力配合检查，梅照顾馨馨吃饭的时候，总是全力以赴吃着碗里的饭菜，梅也知道，只是因为自己告诉馨馨，一定要好好吃饭，才能好好手术。等馨馨好了，就能像普通孩子那样在操场上奔跑了。 梅打听餐厅的事，自己那么长时间没去，那帮小伙子小丫头是不是闹翻天了。方言坚决否认，说是比梅在的时候还要认真。 梅听着很开心,平时大家天天见面无所谓，没想到就这几天没见就想她们了。 方言更担心孩子手术的事，梅告诉方言，馨馨现在各项指标都很好，可以进行手术了，专家说手术就安排在后天。多亏方言能及时把钱送来，一切才能顺利进行。梅看着方言无限感激。并表示医生也告诉梅，要是整体顺利，馨馨很快能出院。方言安慰，必然是这样的。 终于可以手术了，方言和梅焦急的等在手术室门口。梅在一边在虔诚的祈祷，方言觉得自己除了等待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整整五个小时当看到走出来医生哪怕带着口罩，也掩饰不住眼角那笑意的时候，方言知道手术成功了。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梅也瘫软在地，喜极而泣！方言把她扶了起来，安慰着：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孩子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毕竟刚刚进行完手术。 梅还是找到了医生进行确认，仿佛医生嘴里一切顺利才是真实可信的。 看着孩子安静的躺在那里，方言紧紧的搂着梅，传递着力量让梅充满了信心。 接下来就是术后观察了，听医生说这样的手术恢复起来会很快，欣慰的梅嘴里不停的说着谢谢。 医院走廊的椅子上，方言和梅相拥而坐。 最艰难的时间过去了，方言也如释重负，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 “方言谢谢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真的，我知道我一辈子也还不清你的恩情，多说无益，我以后会努力工作的，如果可以，我愿意把你的钱尽快还给你的”梅说得很真诚。 “你是不是傻？我们之间说得上恩情不恩情的吗？同事一场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呀，何况我们还是朋友，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梅破涕为笑：”你快别说了，几张饭菜票你都说了一辈子了“ 方言笑道：肯定呀，这是事实呀。好了，你现在可以放心里，现在的目标就是馨馨的康复了，我从明天开始做了菜带过来，自己做的，要比外面的好多了！” 梅看着方言，有着明亮眼睛的脸庞显得格外俊俏：总是麻烦你！ 方言说道：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客套，能帮你，我也觉得很幸福呀，真的，有时候能帮助别人就是证明自己对朋友亲人还是有用的，这反而让我很满足呢！我们这属于相得益彰。 没还是担心店里的生意：“现在手术也顺利，馨馨也度过了危险期，你也好长时间没去店里了，你还是去看看吧，你不担心，我还担心呢！” 方言连忙说道：好的，好的，我现在就去看看，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起身，方言挥手离开了医院。 走在大街上，方言在考虑自己能去哪里，想了半天。还是回家买菜做饭吧，现在馨馨的康复是最重要的，等馨馨出院后再考虑自己的事情吧！ 馨馨康复很快，方言每天中午晚上做了饭菜送到医院，看得边上的病友母亲也快这爸爸真好！ 方言只是笑笑。 馨馨却连忙反驳：他不是我爸爸，他是我妈妈的朋友。 方言尴尬的笑了笑，转身离开了病房。 已经过去十天了，馨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出院得那天，方言特意叫来了阿强，让他送母女两个回乡下。没有些失落。方言解释自己还有重要的事，就不陪她们了。还有，店里有自己在，让梅不要操心，在家多陪陪孩子！梅一一点头。在车子即将启动的那一刻，馨馨挥手：叔叔再见，谢谢叔叔！ 方言瞬间有了一种哽咽，自己的努力看来没有白白付出。原来孩子一直记在心里的。梅也有些激动的抱着孩子，对着方言挥手。 看着远去的汽车，此时的方言一下子放松下来，感觉四周的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特别是陪着孩子的这些日子，方言深刻感受到生命的神奇与可贵。医院里虽然到处充满着心酸与痛苦，但是那些希望与未来又何尝不在。看着一个个生命从颓废到绚烂，方言觉得所有的付出与奉献都是值得的，生命值得全力以赴。 街头阳光灿烂，梧桐树生机勃勃，就连行人在方言的眼里也是最美的风景。也许就像某句话的迭代,当你的眼里满是美好，那么这个世界一定满是美好！ 第145章 孩子啊孩子 方言算了下账，自己口袋只剩十万了。相对于当初的身无分文，方言并没有感到失落。相反，想到一无是处的自己还能在两个朋友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还能帮助到他们，不仅欣慰更有一种骄傲，要是放在一年前，大概自己除了爱莫能助还是爱莫能助。所以，这剩下的十万，反倒让方言有了意外之财的喜悦。 方言知道自己最想干的是什么，二话不说，租了一辆车，向心爱的儿子奔去。又是一个月没见了，不知道小家伙现在怎么样了。方言觉得血缘这东西十分奇妙。让人不由自主地牵挂，当然对父母甚至对朋友也会有某种牵挂，但是对于自己的子女，好像那份牵挂与众不同。就像对于朋友，你愿意舍去钱财。对于父母，你愿意舍弃更多地钱财，而对于自己的亲生子女，你完全可以舍弃全部地钱财以至于自己的生命。不管他人嘴上说得再如何道貌岸然正义凛然，这确是每个人内心深处无法否认的人性本来。 方言提前和欣怡打了电话，可以明显感受到欣怡对他的冷漠。但为了孩子，方言保持着最大的克制，接受了欣怡的寒风刺骨。对于欣怡，方言只有感激，她是孩子的母亲，是她让自己领悟生命的奇迹，亲情的可贵。给了自己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那么自己还有什么好苛求的呢。为母不易，还是多多体谅吧。 再得知欣怡出差在外，方言的嘴角不由上扬，反而有了一种解脱一般的释然。嘴里却说着抱歉，深表遗憾。自己下次一定提前预约，能让欣怡有所准备。欣怡告诉方言，自己已经通知了家里，保姆会让方言和孩子单独相处一会的！但是警告方言不许自以为是去买一些外来食品给孩子吃。也不要去买孩子的衣服，买来也不会穿的，自己宝宝的衣服都是去上海的专卖店买的，一般的衣物说不定会伤害孩子的皮肤。方言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地听完了欣怡地谆谆教导，嘴里除了知道了就是是是是！ 方言有些担心孩子了，和这样地母亲一起生活真地好吗？处处如履薄冰，如临深渊，战战兢兢，风声鹤唳的，到时候会不会精神太压抑呀？但是自己好像现在只有接受的权力，一个反对的眼神好像都是罪过。还是息事宁人吧。 当孩子见到方言的时候，竟然像相识很久的感觉，向着方言咿咿呀呀的爬了过来，那份笑容连边上的保姆都会觉得真诚与信任。孩子已经在牙牙学语了。竟然能含糊不清的叫出妈妈和爸爸。方言抱着儿子，不由笑容灿烂，兴奋激动。也感受到欣怡的贴心与用心，毕竟在对于感情绝望的情况下，依然教着孩子叫爸爸。听着含糊不清的爸爸二字，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儿子能带给自己这份感觉吧.?方言是这么认为的。当孩子在自己的掌心，用力蹬着自己的小腿，仿佛要扑到了方言的怀里。方言连忙抱紧了他，生怕滑落在地。欣怡的父母在门口看着带着孩子的方言也很是高兴。毕竟方言是孩子的亲爸爸。这就是天伦之乐吧。 欣怡的母亲眼神温柔，眉眼带着笑，老人是真的盼望一家团聚的。其实，在老人的心目中，已经没有了什么门当户对，什么经济实力的要求了。本身自己的家庭已经丰衣足食了，要求太多，会不会反而折福，对家庭不利呢？现在更看重家庭氛围，更在意圆满和睦。老人都不能理解自己的女儿在接手家族生意后何以变得如此强势，强势到连父母都要退避三舍了。家里唯一能镇住她的大概只剩下孩子了，对于孩子的无微不至，老人有时候都觉得过分了，关于孩子的规矩越来越多了。让老人怀疑，自己如果不遵守，欣怡会不会搬出去，让老人见不到孙子。 方言看到站在门口的老人，点头致意。 老人也是默默回礼。 孩子和方言玩疯了，其实也就是简单的躲猫猫和比赛谁爬得更快。保姆在一边诚惶诚恐，没有办法，保姆不想失去这份工作，高额的工资让他们分外珍惜。虽然女主人很严厉甚至有些苛刻，但是自己知道一切都是为了孩子。所以吞下了所有得委屈。 在看到孩子额头的汗珠，保姆说什么也要去给孩子沐浴更衣，这让方言索然无味，味同嚼蜡。看着被保姆抱离的孩子，方言有些失落，孩子的奶奶也只能尴尬的解释是怕孩子感冒。 客厅里爷爷招呼着方言喝茶，聊起近况，让方言继续努力，虽然店卖了，但生活还是要继续。欣怡的母亲也拿来了一串钥匙：这是滨江的房子钥匙，作为孩子的父亲，不能在杭州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啊，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呀。这房子虽然不是很好，但是方言一个人在杭州，住着应该没问题的，这和欣怡也商量过的，知道给你也不会要，我们也就不提过户的事情了，总之你去住就好了。 方言感谢老人的慷慨，心想，这就是宅心仁厚吧，无论如何自己深表感激。说什么也要留下方言吃饭，方言盛情难却。陪着爷爷小酌，聊了些孩子的趣事和欣怡的辛苦艰难。方言也是点头表示理解，希望老人能劝导欣怡，工作不是生活的全部，真的累了，就放下工作好好休息一下。这世界其实离开谁都照样转。 老人表示认同，但是现在的情况，大概谁的话也不能让欣怡有所触动。 依依惜别，方言一次次将孩子拥入怀里。孩子也仿佛知道了分离，哭得泪眼婆娑，让方言心疼不已。 当毅然决然转身离去的时候，方言再也忍不住那压抑的泪水。 汽车在飞驰，方言只是茫然的看着前方，机械的换着挡位，操纵着方向盘。不知道前方的目的地到底是在哪里，自己除了低头前行，也只能低头前行！ 走的时候，方言给孩子留了五万块，自己好像除了给钱，已经没有其他方式表达自己的爱意了。自己最大的心愿就是孩子能够快乐健康，自己愿意承受孩子生命中的苦与难。 第146章 炒面王子 最近大学城的附近来了一个帅帅的帅哥摆着炒面摊。每天晚上六点准时出摊，一直到半夜才会拖着一身疲惫离开。 帅哥与别人不一样，一个小小的三轮车，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而且特意为了防尘防灰做了玻璃罩。每次来马路边摆摊的时候，还会带着一个大大的雨布铺在脚下，也就是说三轮车范围内，不会有油渍和垃圾存在，因为到最后都会清理带走。 帅哥的炒面风味独特，就算是简单的鸡蛋炒面也让大家觉得鲜美。加上价格实惠分量足，小摊一下子成了网红面摊。但是总是戴着口罩，大家也不能看清全貌，但那双桃花眼盈盈秋水，顾盼生辉。要知道那可是一双男人的眼睛。再加上一头秀发和一双剑眉。让许多女生对他口罩下的整体容颜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有一个美术学院的女孩，靠着自己的天赋与专业，画出了她认为的样子，大家都觉得八九不离十，绝对靠谱！ 几个女孩打赌，谁能让帅哥除去口罩，就请她吃一个月的奶茶。大家还给他起了一个外号：炒面王子 “来一份鸡蛋炒面，再来一份咸菜肉丝炒面，再来份素炒面加个肉圆” “我要一份素炒面，加卤蛋” …… 这个夜晚，依然生意火爆。 李清一和林月月远远看着炒面摊，两个人已经来了很久了。 “昭月，你说他会不会是个歪鼻子加血盆大口，很难看的那种。虽然眼睛很美，发型很帅。毕竟谁也没见过他的整张脸。会不会因为实在惨不忍睹，所以故作神秘” 李清一知道闺蜜最近的思春，自己何尝不是呢？ 其实女人更喜欢帅气带着神秘感的男人，再有一点男人的霸气和有幽默，那才是真正的白马王子。当然那种细皮嫩肉的阴柔男人不是说没有吸引力，只是交往后很容易让人腻，不能长久。世有阴阳，人分男女。既然老天爷创造了男人女人，肯定是有道理的。那种真正的男人才会让女人真正的迷恋。 一米78的身材，线条硬朗，哪怕是一个炒面的动作都显得如此帅气。而且说话的声音具有一种特殊的磁性，就像听到了那些古老译制片里男主的声音。 林月月唯一不满意的就是，再如何出众，终究是一个卖炒面的，而且是摆摊卖炒面的！ 李清一快步上前！从包里拿出一叠钞票！ “老板，你一晚上能卖多少炒面，我今天全包了！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就是拿下你的口罩，让我看一眼！” 方言笑了笑：\"我是做食品的，当然卫生很重要，所以一般我都会戴着口罩，哪怕是个小小的面摊，我也希望自己能给客户最好的服务！至于你要全包，我觉得你肯定吃不了那么多，肯定会造成浪费，所以我不答应你的要求。“ 林月月看着李清一的举动，瞬间觉得霸气，站在李清一身边，林月月看着方言的拒人千里，心中也来了脾气：那你说，你怎样才愿意拿掉口罩？两千，三千！？ 方言手里的锅依然在上下翻飞，手里的勺时不时来一下蜻蜓点水！ ”这样吧，今天我做的面，你可以请路人来吃，什么时候做完，什么时候拿完，我就拿下口罩。当然，我也不会占你便宜，做了多少碗面，你就给我多少碗面的钱！” 李清一毫不拖泥带水：成交！开始吧，随便派发，我在这里等着！ 方言立刻放开嗓门大喊：炒面免费，贵人赞助，不用花钱，随便品尝！ 人群一下子聚集起来。 对于免费的东西，能有几个人拒绝呢，何况都是大学城里读书的穷学生！ 李清一和林月月就在一边冷眼旁观。 林月月说道：我估计要失望，这人好像脑子不怎么好，3000块都不要！就算再怎么帅，估计也废了！” 李清一心里骂了一句井底之蛙，但看在一直勤勤恳恳在自己身边跑腿出力的份上，最终忍住没有怼她。一个好用的跟班还是比较难得的！ 整整一个半小时，50份。 方言收到了李清一的五百块，正准备拿下自己的口罩。 李清一制止了：等一下，你先收拾一下你的摊位，我在前面茶摊等你，请你喝一杯。说完，李清一就带着林月月往前面的茶摊走去。 方言只有先收拾摊位，打扫卫生，带走所有的垃圾，推开三轮车，收起铺在地上的雨布。一切收拾完毕，方言骑着车来到了茶摊。 茶摊很简单也是单轮车拉出来的小摊。只不过在路边放了十几个塑料小板凳。 李清一和林月月手里一人拿着一杯奶茶，正等着方言。 当方言坐在李清一面前的时候，李清一深切感受到什么是俗世中的翩翩公子。而且是带着邪魅与不羁的那种。他的鼻子是如此挺拔，嘴也正好，不大也不小。嘴唇不厚也不薄。所谓减一分太短，增一分太长！ 李清一故作潇洒，也在掩盖着自己的内心激荡：也就这么回事，这五百块不是很值！ 方言撮了一口嘴里的奶茶：挺好，那正好我也可以回去了，本来还想着怎么说你是我的大金主，怎么也要陪着你喝杯奶茶，聊聊天。看来我自作多情了，那就拜拜啦！ 方言毫不犹豫起身走向自己的三轮车！心里却笑着说道：装逼遭雷劈！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走呀！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风中传来方言轻描淡写无所畏惧的磁性声音：明天请早！ 李清一气得直跺脚：你回来！ 林月月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向方言追了过去：你别跑！还想不想在这边摆摊啦？你是不是活够了小子？ 李清一现在是真的服了这个猪队友，只能喊着让林月月回来！ 气喘吁吁的林月月有些不明所以：清一，我都快追到了，你干嘛让我回来呀！ 李清一看着她直摇头，只能哄着她一下：你一个女孩子大街上追一个男的，印象多不好，被别人看见丢死人了！ 林月月恍然大悟：确实，确实！不过，清一，你放心，他明天肯定还会来的，你放心，我肯定帮你抓住他！ 李清一无奈到了极致，只能说了一句：走吧！ 说完转身离开。 第147章 和过去断了联系 方言现在住的地方是一个农民房的一个小间。也就是杭州土着的别墅楼一样的房子隔出来出租的。方言看着的最主要是这房子带院子，自己的三轮车可以停放。 今天运气不错，遇到一个傻女人，自己可以提前收工。洗了个澡，方言一身轻松。躺在床上，拿起手机翻看着儿子的照片。 房东大姐这时候敲门送来了一碗银耳汤，说是自己熬的，有点多的，让方言尝一尝！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方言把大姐让进了屋，嘴里一直说着客气客气。 大姐从方言第一天住进来就觉得他人不错，主动打扫了整个大院子，还帮大姐的花草树木整理了一下。看着人也很勤劳，每天出去摆摊，忙到半夜才回家，白天也不出去玩，只是呆在房间里看书，有空也会帮大姐带带她们家调皮的二位小公子，没几天，两个孩子就和方言熟络起来，没事就往方言的屋里跑，方言似乎很喜欢孩子，从不拒绝这两个混世魔王。带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疯玩，满院子的笑声。 房东大姐带上了房门，方言看着桌子上的银耳，有些感动。一个人出门在外，往往他人一个小小的温暖就能点亮自己的人生一般。银耳很甜，很软滑，只是糖放太多，方言觉得甜过头了。 看看时间，去面店取了今天的面条，在自己的厨房过了一下水，一边吹着风扇一边晾凉。装入不锈钢盘中摊开摊散。查看了所有调料煤气包装盒筷子。确认无误，时间也差不多了！ 学校的论坛的一个帖子一夜爆火，仅仅是标题就让人热血沸腾！ 《问世间翩翩公子，炒面王子一剑封喉》 文章配着一张照片，正是方言在茶摊前坐在小板凳上的造型。乌黑亮丽的长发，皎洁健康的脸庞，双瞳剪水。拿着奶茶杯的手臂显得线条硬朗健康。一件短袖t恤卷起了袖边，更有一种桀骜不驯的浪荡与无所谓！ 在帖子下面除了女生的一片崇拜，还有几个男生的不屑一顾，当然必然被人群起而攻之！ 特别是文中提到，昨夜有一富家千金，三千元人民币只为一睹容颜，却被帅哥一口拒绝。却同意五百元买下炒面，分送路人，可以拿下口罩！ 又是一片风骨，气质，气节，气场的赞美！ 跟帖的最后一句却是，看来你们是想砸他饭碗！难道你们没想过，你们的追捧，也许会让你们再也看不到他？大家还是保持理智，就算是围观，也请保持秩序！所以……今天我是第一个！哈哈哈哈！ 方言一无所知，悠闲地踩着三轮车出发了，华灯初上，夜幕下的大学城喧闹纷杂，不是在奔赴美食就是在享受美食。 李清一对于那些围观欢呼的小女孩不屑一顾，总觉得是那么幼稚！带着小跟班林月月走上前，看着正在收拾着东西，拿出各种调料，准备今天的第一锅炒面！ \"今天我继续包了你的炒面，还是一个要求，你愿意吗？“ 方言起锅烧油，看了她一眼：今天不行，因为你已经排到二十位了，等前面的做好才轮到你，现在请你排队去！ 一群小迷妹也是无所畏忌的附和着：就是，排队去，有钱了不起吗？还包，包，包的！几百块的进出还在这里冒充大姐大，也不嫌丢人！ \"就是，几百块还说得像花了几十万一样，炒面王子才不屌你呢，排队去！” 李清一瞬间有些无地自容，看了一眼方言，转身离去！ 林月月只能紧跟离去！ 方言继续给大家做着炒面，但相对基本上都是女性客户，与边上的摊位形成鲜明的对比。 李清一真的气坏了，有点自取其辱的感觉，这个炒面王子真的是太不给面子了，自己长那么大还没受过这委屈的！自己一定要找回来！一个计划悄然生成。 今天准备的面条也很快卖完了，方言又是一个提前下班的一天。 到家收拾好，躺在床上看看时间才十点。要是每天像今天一样，只工作四个小时倒是挺惬意的。 自从那天送别了梅，方言就丢弃了自己的电话卡，和过去所有的一切断了联系。除了给欣怡留了新号码，毕竟那是自己孩子的母亲，就连芸子也没有了他的联系方式。方言觉得自己愧对好再来的那帮兄弟姐妹，而更怕梅知道事实后的愧疚，方言觉得自己无法直视面对。自己现在，虽算不算穷困潦倒，但也差不多，那就干脆谁也别见了，等自己能过好了再说吧！ 城市的角落里，大家都在牵挂着失去音信的方言，痛恨他的无情与决绝！大家也无法理解方言离开的原因，百思不得其解。 梅知道，梅知道现在的方言不忍心看到自己的痛苦，因为自己的缘故，方言失去了为之奋斗的好再来，自己真的想见到方言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让自己身处如此两难之境！可是是为了孩子，如果是梅自己，梅情愿自己去死，也不愿意承受这份无法承受之重！ 米红知道，之所以，自己那么久没有联系方言，是因为欣怡的一个电话，电话里只是强调了她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现在依然是，唯一不同的是，她有了一个孩子，一个属于她和方言的孩子。她希望能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她也希望两个人的友谊永远不变。放下电话的米红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也许方言会误会自己已经不再爱她，那么方言也绝不会主动联系自己。那个骄傲的人一定会认为这是对我米红的一种成全！看来就算看透命运的作弄，自己依然只能顺水推舟。 芸子当然也明白，现在的方言只是在躲避所有关心他的人对他的关心，心高气傲的方言可以接受生活的鞭打折磨摧残蹂躏，却绝对不会接受他人的怜悯恻隐同情与可怜。他哪怕遍体鳞伤，他也只会找一个安静的角落独自去舔舐伤口，静静等待愈合！终究有一天，他一定会生龙活虎出现在自己面前，告诉你他是怎样的披荆斩棘重回巅峰！ 唯一不能理解的大概就算丽娜了，在一夜巫山云雨后，在酣畅淋漓后，在欲死欲仙后，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好再来转让了，电话打不通了，所有人不知道消息了！要不是看着床头柜上方言留下的烟头，丽娜真的觉得自己遇到鬼了！但是，丽娜发誓，一定会找到方言，一定要让方言给自己一个交代！ 第148章 盛世美颜所向披靡 “给你介绍女朋友要不要？”，这是房东大姐今天见到方言说得第一句话，看着满脸喜气的大姐，方言笑了：大姐呀，你还不知道我吗？我只是一个租住在十几平出租屋摆摊的，说小商小贩都是抬举我了！ 大姐倒是挥手否决：任何朝代，对于小老百姓来说，婚嫁的对象，人靠谱才是最重要的。方言你，自力更生，勤劳善良。也没有是那些吃喝嫖赌的嗜好，不要认为我是随便说说的，没有深入的了解，你以为我随便就能答应人家的？再说，不要说我天天看着你，了解你的人品。人家也早就下了心思，也在暗中观察你好久了。 方言收拾着自己的三轮车：不会吧，大姐，我有啥好的，身无分文，一无是处，都已经这步田地了，还有人让你做媒？ 拉着方言找凳子坐下，房东大姐的兴奋显而易见：方言呀，你听我说，这个绝对靠谱。从你第一天搬进来，姑娘就注意到你了。你肯定也经常遇见她，只是你不知道她罢了？ 方言有些疑惑：我经常遇见她？ 大姐继续引导：我们这条弄堂第一家是啥？ “小卖部呀” “小卖部里有啥？” “有香烟和酒” “滚一边去，你说的还有护舒宝七度空间呢！” “应该也有 ！” “滚你的蛋，就没有其他的？” “你是说小水呀！” “对呀，就是小水，怎么样，莫漂亮的哇！” 方言笑了：“小水当然漂亮！可以说是这一片最漂亮的，但是，大姐，你没糊涂吧？人家是你们村长的女儿！” 大姐神气活现：“就是呀，人家是村长的女儿，他家的条件就不要我说了吧！几个哥哥都是做大生意的，家里就这么一个妹妹，你以为家里开个小卖部是因为没钱嘛？那是怕小水呆在家里无聊，卖卖货，还能和别人说说话，你是不知道，小水多腼腆一个人，以前看到陌生人都会脸红，不管男女！现在开了这两年小卖部，好多了，也会主动和别人说话了，做生意还越来越精明了，她爸妈都说还是儿子的主意好，小水现在开朗多了！“ 方言点上一根烟，看着唾沫横飞的大姐：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大姐气得杭州话都出来了：”尼是陆儿嘛？说了半天还不明白嘛？是小水看上你了，知道你是一个人，所以她爸妈托我来做个媒！说真的，做媒这事我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要不是看在村长的面子，又是你方言，我才不会管这闲事呢！ 方言总算了解了来龙去脉。小卖部自己倒也经常去买调料香烟之类的，店里的女孩确实挺清纯可爱的，自己第一次也被惊艳到，但是动不动就脸红，让方言觉得这也太夸张了吧，这绝对的混沌未凿，浑金璞玉呀！自己当时还恶作剧般想到，这女孩接吻会不会直接昏厥呀！ 没想到造化弄人，自己怎么和她一下子千里姻缘一线牵了呢？ 但是方言还是拒绝了：大家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有些情况你还是不了解的，别看我岁数不大，但我已经是孩子的爸了，我虽然和他妈分开了，但是每个月我还是要挣钱付孩子的抚养费的，所以我不想耽误小水姑娘，她应该找得到更好的！“ 大姐也是没想到，才24岁的方言竟然有孩子了，看样子还离婚了。这些自己不知道，小水那里也不知道呀！我还是赶快去给小水解释一下吧，还好方言这人实在，要是换成其他人，见到这么个金矿还不得瞒天过海先把生米做成熟饭再说啊！还是老天爷开眼，没让我难做。我还是去找小水爸妈先通报一下吧！ 方言无所谓的整理着晚上出摊的东西，想起小水的容颜，方言还是不由笑了起来：那还真是个尤物啊！ 并没过多久，房东大姐带着满脸迷惑回来了，再看看阳光下忙碌着的方言，有了禅宗的顿悟！那是一种豁然开朗的大彻大悟！ 拿了小板凳，坐在了方言身边，大姐一边摇头，一边笑道：大姐现在算是明白了，算是知道了！那个小水是绝对的颜值控呀！也就是只要好看啥都肯给呀！ 方言问道：怎么了？看你那么高兴的样子？ 大姐笑了：你这破车好扔了，大富大贵就在眼前，还整这些破烂东西，也不嫌累！ 拉着方言坐在身边：方言，说出来我都不信啊！我刚才是不抱任何希望去的小水家，你是不知道小水这小姑娘呀，那从小就心高气傲，一般人理都不理的。二十岁开始家里给她介绍对象，没有一个连也有两个排了，走马灯一样的，我看了都头晕。那斩落马下的英雄豪杰那是数不胜数呀！那天她妈给我托媒说是看重方言你了，我已经吓了一跳好挖，难得小水这个小姑娘主动，你说我糊涂了挖！刚才你说你小孩的事情，我想这下总没戏了咯，没想到没想到，小水的爸妈都犹豫了，但是小水说的话技惊四座好挖！她说她只会考虑方言你，不在乎你结过婚有孩子。当时我和她爸妈都糊涂了，但是大家看看小水的表情，都知道，板上钉钉了。没办法我只好又来找你方言了！其实我也一直奇怪，小水怎么会看上你这个摆夜摊的，这在我看来属于天方夜谭的好挖！ 方言也觉得不可思议：大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或者让你说媒的是另外一个人，是你听错了？ 大姐翻脸：你是怀疑我的智商？我脸上有老年痴呆的症状看得很明显？说的清清楚楚，租住在我们家，天天三轮车出去摆摊的小伙子，我这里就你一个摆摊的，就你一个算小伙子，我会错吗？ 方言也是奇怪，觉得有点想不通，自己平时在小卖部，除了买东西，其他话一句也没说过呀。换了以前，自己确实会口花花两句，现在自己是闭关锁国很久了。 大姐故作神秘：我今天才发现你问题出在哪里！ 方言也好奇：出在哪里！ 大姐拿出手机，打开拍照功能，怼到方言的脸上：问题就在这里！用我家儿子的话就是：盛世美颜所向披靡！ 第149章 再见三五 方言也被大姐逗笑了，连称太夸张了，你说的是电视电影里的男人。大姐一脸严肃称方言这脸蛋属于红颜祸水一类的。让方言给对方回个话。方言让大姐帮着想一个借口，现在自己生活压力大，不想拖累小水，不想节外生枝。大姐说，这不能成为借口，因为两个人如果成了，别说养活你一个方言，就算你儿子，就算你方言的七大姑八大姨都能衣食无忧，村长的实力毋庸置疑！ 方言也是一筹莫展：要不你说我身体不行，不适合结婚？ 大姐继续反驳：你儿子难道是别人的吗？ ”就说小水长得一般，没有感觉？“ 大姐一拳打了过来：你说话能不能先摸一下良心？ 方言急了：我摸了，良心我摸了才这么说的，大姐你真的觉得我和小水合适吗？我是有孩子的，我是一个在为了一日三餐而拼命挣扎的人，我可以说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现在也许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但是真正居家过日子是不一样的，一个没有挣钱能力的男人是没有家庭地位和尊严的，所以，目前情况下，我情愿一个人！ 大姐看着方言：你说得也有道理，但是我觉得，小水这姑娘也是真心的，虽然在我看来她是属于好色。但是女人的好色不一样呀，男人的好色蜻蜓点水，女人的好色更多时候是从一而终。所以，你们也不要说成不成，定不定，就这么先像朋友似的，先熟悉熟悉嘛！没事干的时候，你去她店里坐坐帮帮忙嘛！这种不为难你嘛。我真的是怕，直接回绝的话，小水受不了，你就当帮大姐一个忙呗，毕竟那也是我们村长是不是？你也是懂人情世故的呗？ 方言笑了：大姐，你这算把我卖了吗？ 大姐笑了：要不你也这样卖我一次，把我往有钱人堆里推推？ …… 方言继续摆摊，不过路过小卖部的时候，大大方方的和小水打了招呼，顺便买了一包烟。小水也很快活的样子，递给方言一包中华说不用给钱。方言尴尬的看了一下四周，还好客人不多，将中华还给了小水：我抽不惯中华，还是拿软壳红利群吧？ 小水有些害羞，递上红利群，方言坚持扫了25块，转身出摊了。 小水追出来递上了一瓶冰红茶，因为方言经常买这个。方言对着小水笑了笑，小水欢快的跑回了店里。 今天的大学城依然热闹，方言的摊位上围满了人。方言在努力招呼着每个客人！ 忽然身边有个女生捂着肚子蹲了下来，嘴里大声喊着：不对，这炒面不对，我吃了肚子疼，你这炒面绝对有问题！ 边上立马围满了人，看着方言和那女生。 方言蹲了下来：你怎么样？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女生说道：不行，我的肚子太疼了！ 边上的人也七嘴八舌起来！ ”奇怪，怎么我们吃了都没事，怎么就你有事呀！“ ”对呀，我们都吃了呀，怎么就你肚子疼呀！“ ”你这吃的是鹤顶红吗？这么快就有反应了？这也太违背常理了吧？“ 李清一走进人群：既然在你摊位上吃出了问题，老板你必须负责！ ”肯定不是炒面的问题！我们都可以作证，我们吃了都是好好的，这个人怎么看也像是故意找茬，是来讹人的吧“ ”你这一说，我也这么认为的！“ 方言看到李清一和林丹丹两个人就明白了一切，但是自己必须息事宁人，要是真的公事公办，自己也许更加难以脱身！ 方言扶起了林丹丹：这样吧，我送你去医院吧，我们先看医生再说！ 林丹丹还在哼哼着肚子疼！ 李清一站在一边说道：还是先报警吧，万一你半路跑了，我们去哪里找你呀！ 方言苦笑：这是我的身份证，先压在你这里吧，你放心，我会负责到底的！ 李清一接过了身份证：方言，24岁，不是本地人！走吧，先去医院吧！ 方言扶着林丹丹，拿出手机：我先叫部车吧！ 李清一说道：不用，我有车，我带你们去！ 说着带着两人去了停车场。方言也顾不上手推车了，拜托边上的摊位大哥帮忙照看一下，如果到时候自己没来，拜托推到一边的角落里。大哥答应了，让方言放心。 停车场，路虎揽胜，方言觉得奇怪，怎么现在的女人都喜欢这么彪悍的车吗？ 方言将林月月扶进车后排，正想坐上去。李清一却让方言坐到前面，说是让林月月可以躺着休息一会。 到了医院，挂号检查啊，一整套下来，医生也看不出什么大问题，只能敷衍的挂了两瓶盐水。 方言坐在一边陪着林月月，看着盐水瓶。 李清一用眼神让方言出来。星空下，空气显得新鲜多了。 方言掏出香烟点上一根。 李清一也拿出自己的香烟，还是比较少见的三五！这让方言一下子想到了那段痴狂的青春岁月。 李清一大概读懂了方言的眼神，递给方言一根。 方言接过，闻了闻：老三五，多少年没看到了，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 李清一笑着问道：喜欢抽？ 方言点头：只是让我想起了从前，那时候确实挺喜欢抽。 李清一单刀直入：我知道你心有不甘，觉得是被陷害了，但是已然如此，我们更应该做的是解决问题。 方言点头：你说得没错！说条件吧，能够承受，我会去做。不能承受那就报警，让警察叔叔来处理。 李清一笑道：放心，不会为难你的！这样吧，每个礼拜一次，陪我一个下午，我做什么，你跟着就行。三次，一共三次就行，就算两清了！ 方言说出成交的同时问道：为什么是我？ 李清一吐出一口烟圈：很简单，我对你感兴趣，我想得到你！ 方言看着李清一，有着高挑的身材，一张瓜子脸，小巧的嘴巴，那双眼睛用流行的话语就是卡斯兰的大眼睛吧。 方言点上了自己的红利群：看你也算有钱，有闲，又有貌，和我这个小商贩混在一起也太没档次了吧，外面帅气的公子哥很多呀，何必为难我呢？ 李清一看着方言：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方言有点懵！ 李清一向医院走去：我觉得正发生在我们之间！ 方言说了一声：我靠！ 扔了香烟跟了上去！ 李清一拔了林月月的针头：好了，你完成任务了，现在你打车回去吧，我陪方言走！ 林月月有点委屈，但是拿着李清一递过来的两千块，立马有了笑脸！ …… 李清一操作着方向盘：你要去拿三轮车吗？ 方言看着强悍的李清一：当然，那是我吃饭的家伙！ 方言还是忍不住问道：就三个下午，不会变吧！ 李清一嚼着口香糖笑了，看了一眼方言：三个下午都不能搞定你方言，那我李清一也可以退出江湖了，放心，就三个下午！ 方言怡然自得掏出了烟。 李清一笑了：你是不是认为我过于自信了？你是不是心里想着，小样，还三个下午搞定？我不想多说，大家拭目以待吧！ 到了目的地，远远看着三轮车还在，方言也松了一口气！ 李清一拿过方言的手机，给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个号：到时候会联系你的！ 方言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从车里拿出两条三五递给方言，李清一什么也没说，启动换挡，车犹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方言感慨，不会是混世界的吧！ 第150章 那时候你就在算计我 早上起来，方言赶到市场买了一些辅料配菜，买了点肉，做肉圆。忙好也快十一点了，准备出去吃个午饭！ 房东大姐走了过来，看着吊儿郎当的方言不禁感慨：命好的人就是命好，在怎么嫉妒也是没办法的事，天生的，有啥办法呢！别出去了，小水家让你去吃饭。 方言一个头两个大：不会吧大姐，我答应你可以陪她聊聊天，说说话，这吃饭就有点夸张了吧？ 大姐说道：你也太矫情了吧，再说，也就她爸妈和小水三个人，是小水说你天天吃快餐没营业，让你去她们家吃，也就多双筷子的事情！ 方言有点苦闷，自己真的不愿招惹小水，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女孩子，自己这个有今天没明天的，何必去害了人家呢！ 大姐已经拉着方言的手出门了：家常便饭，家常便饭，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也不要有心理负担。村里去村长家混饭的人多了，也不差你一个！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 方言说道：你说得这是要饭！ 没办法，方言去边上的水果超市买了一堆水果。从小方言就知道，去任何人家里吃饭都必须带东西，这不仅仅是礼貌的问题，也是一个人素质的体现，就算人家热情洋溢嘴里说啥也别带，你可不能傻乎乎真的什么也不带。没办法，这是中国式的人情世故，几千年传下来的，可千万不能不懂！ 看着方言带着的水果，小水的爸妈虽然不在意那些东西，但是细节见人品，最起码这小伙的素质还是可以的，嘴里说着怎么这么客气，吃个便饭而已，热情的把方言让进了客厅。 小水也及时给方言泡上了茶，还偷偷给方言拿了一包红利裙，看着含羞带怯的小水，方言觉得还真挺可爱的。 小水身材不高，看着也就一米六的样子，但是五官身材完美协调，那眼睛，鼻子，嘴巴，分开看可以说毫无特色，但是出现在一张脸上，你就会觉得如此和谐，仿佛上帝的安排，必须是这样的眼睛，必须是这样的鼻子，必须是这样的嘴。柔美细腻的皮肤，吹弹得破。是方言喜欢的那种嫩白，顺着往下就是优美的脖颈，软滑透明的凝脂隐隐有细细的青筋。最让方言叹为观止的是她的小手，细窄修长，丰润白皙，指甲没有美甲，但是柔和带着珍珠的光泽！ 房东大姐骗人了，这餐桌上起码有十几个人，听小水的称呼好像都是小水的长辈。有舅舅家的也有伯伯家的！ 方言有些手足无措？这算什么？算见家长吗？上一次的见家长，好像并不遥远。 方言被安排坐在了村长身边，也就是小水的爸爸。方言第一感受到，村长也能如此和蔼可亲。话语间听起来好像要提升了。方言也不懂村长上一级是啥，想来也是高兴的事，也就起身恭贺。村长喜笑颜开，仿佛已经黄袍加身。 一桌子的酒量都不容小觑，方言更是被热情招呼的对象。 正在端菜的小水，看到了方言的面红耳赤，坚决阻止了大家的群起攻之。 方言感激的看着小水，眼神里诉说着感谢。 小水给方言盛了一碗纯正老母鸡汤，让他解解酒。 方言感到了自己的醉意，知道再喝就会醉了，害怕自己失态，坚决告辞，表示感谢款待。 小水大方的扶起方言，虽然方言还没到那个地步，但是小水依然坚持将方言扶回了房间。方言说自己还可以，不要担心。小水默默的烧了热水，烫了热毛巾给方言擦了脸。泡了一杯水。搬了凳子坐在了方言的床边。 方言看了看站在门口的房东大姐，用眼神询问着怎么办。 大家摊了摊手，表示无能为力，转身溜了，是真的溜了。 方言看着小水说着谢谢，问道：你不要开店吗？ 小水摇了摇头：你喝醉了！ 方言连忙表示自己可以，小水完全不用担心，自己只要睡一觉就好了！ 小水帮方言盖好被子：那就好好休息，今天就不用去摆摊了吧？ 方言不敢说话，自己不去摆摊，那做得那些菜，那些肉圆可咋办呀？ 坚持让小水去照看家里的小卖部，自己会安心睡觉的，晚上要是情况允许再去摆摊。 小水说：你真的太辛苦了！还是身体最重要，多多休息。 说实话这样的关心让方言觉得无所适从，这空间是不是有点太狭窄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小水，方言叫来了房东大姐：大姐，我可以撤退吗？你这任务有点太艰巨了！ 房东大姐笑嘻嘻的说道：你可以撤退，前提是给我五万块！ 方言不解：什么意思？ 房东大姐坐了下来：我也和小水的父母说的很清楚，现在只是相互了解，恋爱都算不上，如果交往下来，双方觉得有感情，再确定关系！这仅仅是相互了解阶段，她爸也就是村长，给了五万！他说了，确定恋爱关系，再给二十万！确定订婚，再给五十万，结婚的媒人谢礼是一百万。方言兄弟，你现在让我怎么办呢？就算空手而归，你总不能让我连这五万也还回去吧？ 看着方言这张善良的脸，房东大姐也满是歉意：这样行吗？每个月给你减一千的房租，这总可以吧？其实我根本不是在乎钱，我只是在积德行善，广结善缘！ 方言瞪了大姐一眼：你积德行善也不能卖我呀！ 大姐急了：这怎么是卖呢，这怎么是卖呢！这说到天边也是助人为乐舍己救人呀！ 方言挣扎着说道：我信你个鬼！ 大姐也无所谓：笑着说道：你呀也是，有个金饭碗伸到面前让你捧你都不捧。你是不是真的有病呀？再说，多好的女孩子呀！我可以说，方圆三十里，没有比小水更好的女孩子了，这样的女孩能娶到家，在我看来，前世不敲穿八万个木鱼，想都别想！！我家儿子太小没办法，要不看还能轮到你？我可是真心为你好！ 方言拒绝这样的虚伪：你是为了那一百万！ 大姐双手叉腰：告诉你，小水的爸妈请大师算过了，说什么自身利，求财有，婚姻和！所以，你和小水是天注定的！ 方言倒是没想到，这连算卦都用上了！还是奇怪自己的八字没有也能算吗？ 大姐笑嘻嘻的说，有一次聊天你说过的！ 方言恍然大悟：原来那时候你就在算计我！ 第151章 吃饭，还是吃饭，家常便饭 现在的方言其实充满焦虑，自己每天出摊，算过账。每月的收入也就在几千块。只是比打工好了那么一点点。再加上自己的开销，每个月也所剩无几，但是自己的大头，抚养费，每个月就是一万。自己总不能厚着脸皮和欣怡说给不了吧？方言都可以想象自己说出这句话的话，欣怡脸上会是怎样的表情，那份鄙视，蔑视，轻视，就算是网络也会顺着电波那头爬过来将自己刺得血肉横飞，尸横遍野，这不就是欣怡想听到想看到得吗？方言感到自己就算深陷困境得野兽，除了咆哮，毫无可为，这咆哮也就显得更加的幼稚可笑。自己的卡里还剩三万块了，也就是只能付得出三个月得抚养费了，就算自己再怎么努力，也只能混个四个月！也就是这四个月不找到出路，那么自己将一败涂地。 电话响起，本身号码不多，一眼就知道是那个路虎女孩李清一。 ”在干嘛？“李清一得声音有些慵懒，方言猜对方肯定还在床上没起来。 方言决定调侃她一番，算计自己，自己还无计可施，这份屈辱，士可忍孰不可忍！ 方言的言语充满暧昧的气氛：你说呢，当然是在想你呀！ 李清一当然不会相信这样幼稚的话语：好好说话可以吗？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方言想起了电影台词：我不是什么样的人呀？ 李清一大概调整了身姿：你不像那种随便的人！ 方言有些咬牙切齿：我不是随便的人，我随便起来不是人！ 李清一笑了：这笑话虽然老了点，但还是让我笑了，值得奖励！说吧，想要啥？我送你！ 方言继续：当然是你呀，这世界上还有比你更好的吗？娇嫩的肌肤，玲珑的身材，真是一个人间尤物，让我饥渴难耐！ 李清一呵呵乱笑：我把这当作你的恭维，但是还是那句话，这不是你该说的话，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你是怎样的人我一无所知呀？有些东西，只要我想知道，我还是能知道的，说个名字吧，你就会明白我对你了解多少， 方言有些如鲠在喉的感觉：说！ 李清一的声音悠长而袅袅：芸子！ 方言震惊了，脱口而出：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李清一笑得有些放肆：你怕什么？你担心什么？放心，她们不知道你的近况，她们更不知道你在哪里。最重要的是我也不会去伤害她们呀！ 方言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显得温柔而谦卑：你到底想要什么？ 李清一从容淡定：我早就告诉你了呀，让你爱上我，全心全意的那种。 方言可笑：你是在开玩笑的吧？既然你清楚我的过去，那也就应该知道，我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底层普通人，毫无利用的价值，你是不是搞错目标了呀？ 李清一神秘而诡异：随便你怎么想吧，总之你目前的任务就是让你自己爱上我，那样我们之间可以省却许多麻烦！ 方言的怒火不可抑制冲上头顶：你有病！ 李清一很快乐：你有药？ 方言：你要多少？ 李清一：你有多少吃多少！哈哈哈哈哈 方言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没事挂了！ 李清一阻拦：别挂，我现在通知你，后天是第一次践约的时间，别忘了。 方言：时间！ 李清一：下午三点到九点 方言：超时了，我晚上出摊 李清一：不许推，你的损失我负责赔偿，你应该相信，我想做的应该都能做到。 方言刚想拒绝，那头已经挂了 方言毫无头绪，怎么想也不觉得自己有价值，一个能靠着一张身份证的信息就查到芸子的人，花精力在自己这个小人物身上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得不偿失了？何况，自己确实没什么值得那种层次的人惦记的东西呀！算了，想再多也不会有答案，就像有些东西当你用心去找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却在某一天出现在你的手边，有一种意想不到的豁然开朗。答案也许有一天自己就会出现在眼前，反正方言打死都不信，李清一会是因为爱上自己而大动干戈。 …… 房东大姐没来，小水亲自来了，吃饭还是吃饭，家常便饭。 方言有心拒绝，但那双温情脉脉，都能滴出水来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方言知道自己难以拒绝。 还是去远处的超市带了一瓶酒去了小水家，小水父亲责怪方言乱花钱。方言心想去你家的店里买，你家小水也不收钱呀！ 这次倒是没有外人，难得的清静。四个人吃饭其乐融融。小水爸一定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一对一，方言甘拜下风。为了避免消耗和战争，方言坚决要啤酒，但还是被小水的爸倒了一大杯汾酒。两位老人一直不停的给方言布菜，小水在一旁嘴里咬着筷子就这么看着，满脸堆笑。方言恶作剧的将鸡腿放进了小水的碗里并且不允许小水退让，小水高兴的接受，吃得倒是斯斯文文。老村长询问着方言出摊的事，担心是不是太辛苦，有没有换个行当的打算。方言坚称收入不错，而且轻松惬意，目前没有换行当的打算。 也许是师出无名的缘故，虽有心，但也不再提及。 吃到一半，小水的二哥突然闯了进来。方言起身表示尊重。招呼方言坐下，在老母亲似是而非的介绍中，二哥知道了个大概。作为彪形大汉的小水二哥来了精神，拿出酒杯非要和方言来个不醉不归，看着那大体格子，方言只能做战略性撤退，声称自己平时酒量极差，更多的时候自己只是酒桌的点缀，小水的爸爸应该很清楚！ 小水是方言最后的屏障，拦在方言的身前，阻止着二哥手里的酒瓶，最终徒劳无功，满满的一大杯，方言估计有半斤了。 小水气得直跺脚也是无可奈何花落去。 小水的父亲推波助澜，申明，只要不是烂醉如泥，喝点酒，活血通络有益身心！ 方言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了，看来今天的出摊计划又泡汤了！ 第152章 金童玉女的出摊 在得知方言在夜市摆摊，二哥觉得不可思议，看着妹妹寻求答案。小水倒是大方的说没什么不好，方言能够吃苦耐劳，反而说明方言是可靠的人。方言在一边猜测小水的本意是说方言是值得嫁的人。最起码，在小水说出可靠两个字的时候，方言觉得自己的猜测是不会错的。 二哥直言话虽没错，但自家也算有头有脸，说得再冠冕堂皇，终究逃不脱脸面，虽说自己远远谈不上名门望族，但方圆几十里也算有头有脸。让方言明天去自己的4s店，先干着，到时候家里几个兄弟都在的时候再商量商量，给方言安排个生意之类的，一年挣个一两百万还是没问题的。 方言直接闭嘴，也许二哥说的是现实，但是方言觉得交浅言深有点不合时宜，再说，自己并没有打算交结小水，谈不上你们所谓的脸面。但让自己直接浇灭别人的热情，方言总觉得过于残忍，抱着只听不说的态度看着二哥再那海阔天空。 散席已经三点了，小水陪着方言回房间。 聪明的小水还是看出了方言的情绪，：方言，是不是二哥说得话让你觉得尴尬了？不过，二哥肯定是好心才这么说的，我们家就我一个女儿，上面四个哥哥，都很宠我，对我很好。虽然我有时候也接受不了他们的好，但是他们都是真心对我好。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会提醒他们的，以后不会有这种事了！ 方言看着小心翼翼地小水，有些于心不忍：我也觉得你哥哥对你是真的好，我很羡慕你，有那么爱你的父母和哥哥，你也别放心上，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还有，以后别那么客气了，总去你们家蹭饭，我都不好意思啦！ 小水低着头：吃饭没什么的，我们家其实天天一堆人来吃饭的。你一个人，烧饭又不值得，快餐又没营养，我是希望你来吃饭的。 方言也不知怎么就拉上了小水的手：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别给我太多压力，一切顺其自然好吗？ 小水满脸通红，看着自己被方言握住的小手连连点头。 方言也感觉到小水的害羞，放下了她的手，房间里也没啥好招待的，还有一个苹果，方言赶紧削了皮，切成小块，放在碟子里插上牙签递给了小水。 小水的笑有些如释重负：谢谢！ 方言笑道：快吃，我还要准备准备，等一会出摊呢！ 小水笑着问道：有什么能帮你的吗？我陪你去出摊吧，我帮你收钱！ 和小水并排坐在床沿：还是不要麻烦了，你这漂亮大美女和我一起出摊，到时候都在围观美女，就没人吃我的炒面啦！ 小水羞红了脸：你说的也太夸张了！你就是不想让我去！ 方言拧了一下小水的脸蛋：看不出来，还变聪明了，这都听出来了！你真的和我去出摊，你爸妈该心疼了。千金大小姐抛头露面卖炒面，明天要上《钱江晚报》了！ 小水有些不服气：哪里就千金大小姐了，我这样的，杭州满地都是，就在我们村，我们也仅仅是中游水平，比我们家好的多了去！再说，再什么时候，挣钱都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我要是真的能去夜市摆摊挣钱，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方言看着眼前的女孩：看不出，小水的境界好蛮高的来！ 小水撒娇：那你会带我去啰？ 方言说道：你爸妈没意见你就去玩玩呗！ 小水立马转身回家：那你就等着吧 当方言带着小水摆好摊位的时候，发现围观的人更多了，这时候才发现，原来小水的人气比方言还高。 边上的摊位老板都不由感慨，这世道，摆个摊出来的都是金童玉女。 小水也很兴奋，满脸通红的收着钱，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小水不怎么会说话，看到方言一边炒着面条，一边招呼着“炒面，炒面，再见一面！炒面，炒面，面面俱到！ 小水也想喊两声，但是好像无论如何也喊不出口，只能面红耳赤的在一边手足无措。 看得方言都想笑了！ 几个女生也嘻嘻哈哈的在买炒面。嘴里还调侃着方言：炒面王子，这是你女朋友吗？真好看啊，像电影明星呀！ 方言笑而不答。 小水好像更来劲了。拿餐盒的手脚也快了起来。 方言看着小水额头的汗珠，晶莹剔透，感慨，美女流汗都是如此楚楚动人。去到边上的茶摊给小水买了一杯奶茶。拿着奶茶，小水笑得更加灿烂了。看着方言只买了一杯，连忙将手中的奶茶递给方言，让他也喝一口！方言看着周围一圈的男男女女，拒绝了小水的好意。 小水有些不开心，觉得是不是方言嫌弃自己呀！不愿意和自己共饮一杯奶茶。 方言倒也没在意，只是忙碌着自己的生意！ 还是提前收工。 方言收拾完自己摊位的卫生，将三轮车整理完毕，看看时间还早，就问小水：肚子饿不饿？带你去吃烧烤！ 小水的眼睛也放光了，直呼好呀好呀，我想吃烤鸡翅！ 当小水只要了一个烤鸡翅，说拿在手上吃就可以了，方言也少吃点，晚上吃东西不好！ 原本准备喝一点的方言也只好点了十串羊肉拿在手上骑着三轮车回家了。小水坐在三轮车的一边，方言总担心她会掉下去。 方言一边骑一边问着小水：你不喜欢吃烧烤吗？ 小水啃着鸡翅说道：我看你一个晚上那么辛苦，也没挣多少钱，吃个烧烤最便宜也要一百多了，那多浪费呀，再说，想吃的话，我明天可以去自己买了回家烤呀，我们家也有烧烤架的，我做的烧烤不比他们的差！ 方言笑了：看不出，你还真是贤妻良母呢！ 小水甩着自己的双腿说道：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方言回头看着满脸喜气的小水，忽然有了一种错觉，差点脱口而出：芸子！ 终究没有喊出口。 到家的时候，十点了。方言把小水送回了家，两位老人正在客厅看着电视，从没见女儿如此开心，还像一个小女孩一样蹦蹦跳跳！ 村长也禁不住调侃起了自己的女儿：幺，我们家大老板回来了，今天做了多少钱生意啊！ 小水坐到父亲身边，抱着父亲的胳膊，笑着说道：方言说我是福星，我们今天晚上做了一千多块呢！而且三个小时不到就卖完了！ 母亲给方言递来了水：方言，喝水！ 方言接过水，说了声谢谢！ ”太辛苦了，小水明天别去了“方言递了一根烟给村长！ 小水嘟起了嘴：干嘛不让我去呀！我去了，又没给你添麻烦！ 村长点上了烟：方言是怕你累了，是体贴你！是爱护你！ 方言咳嗽了一声：确实，太辛苦了，你还是别去了，再说那里人多嘈杂，万一有事，我也不能照顾好你！还有要是遇到大检查，到时候你真的摔了，碰了，我怎么向叔叔阿姨交代！ 小水低头：我只是想帮帮你！ 村长也赞同：是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过，方言啊，摆摊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你看看能不能想点别的出路！ 方言说道：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以前我做过餐饮行业，现在一直想重操旧业。但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慢慢来吧。 小水坐直了身子：好呀，好呀，开酒楼这种，起码不用风吹日晒，也不用担心被抓！ 村长沉思了一会：这也算是个出路，要不你先做个计划，我看看我们能不能帮帮你早日实现这个目标！ 方言笑着推脱道：还早呢，我就算做餐饮，前期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呢！就像定位呀品牌呀装修风格呀……还有很多东西没考虑好呢，开一个店哪有那么简单！ 第153章 方言的理想 村长看着方言，内心感慨：看来这小芽儿真的不错，不浮躁，有目标，办事稳重。将来无论如何在社会上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看来小水的眼光还真的不错。 村长有了兴趣，点上一支烟：你继续说说看，我也听听你的规划和打算。 小水给方言添上水，又要塞给他一包烟。方言看看村长，有些不好意思。村长目不斜视，视而不见。 方言有些惶恐的说道：太晚了，要不今天到这里，下次再说吧！ 小水大马金刀：还早呢，方言你就说说看嘛，我也想听。 小水的母亲这时候拿来了一碗绿豆汤：方言，这是今天熬的绿豆汤，你尝尝，我没有放很多糖，不是很甜，你尝尝看。 方言起身接过了绿豆汤：谢谢阿姨，阿姨别忙了，坐吧。 转头递给小水：你喝吧，今天你也辛苦了。 小水连连摆手：你喝，我要喝，自己会去盛的。 小水母亲说道：方言你喝，你叔叔晚上不习惯吃东西，他们都不吃的。你辛苦了，吃一点，垫垫肚子。 方言只好低头吃了起来。 小水在一边照料着，不时递上餐巾纸。 别说，这绿豆汤，确实软糯鲜香，不是很甜，却有了更多绿豆的清香。 小水收拾了空碗，还递上了热毛巾。 看着身边如大爷一般被伺候的方言，村长都不由心中不忿起来。这小子，我还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呢，真是女大不中留呀！想想这些年女儿走马灯一样的那些相亲对象，村长也不得不摆出了笑脸：好吃嘛？想吃就过来，小水的妈就喜欢做这些东西，什么红豆汤银耳汤的，我吃的太腻，不习惯。 方言又接过了小水递过来的烟：很好吃，我很喜欢！阿姨的火候掌握的很到位，！有国家点心师的水准！ 方言也不知道有没有国家点心师这个称呼，反正拍马屁总是没错的。 村长掐灭了手中的烟，看着一边在那献殷勤的女儿，摇头不已。 “说说看，你的计划” 方言定了定心神。 “杭州被很多人说成是美食荒漠不是没有道理的。出名的也就那么几个西湖醋鱼，龙井虾仁，东坡肉！而且，历史原因，传承原因，现在的杭州本帮菜，在我看来已经与原来的味道相去甚远。就像中医传承，很多真的不是中医不行，而是中医人不行！一个个手里拿着方子，想的最多的，是怎么留给自己的子孙后代，能成为养家糊口的一种手段，对于所谓的秘方也就视若珍宝，而不是救死扶伤治病救人。就像皇位传承，谁也不会传给外人，这就导致真正能治病救人的方子越来越少，治病救人的中医人越来越少。厨师这行业其实和中医差不多，讲究的也是传承，也是秘制！所以，所谓的杭州菜，浙江菜，以至于八大菜系来说，只会越来越凋零，一辈不如一辈。没有办法，这是中国传统文化决定的，这是几千年社会属性决定的，这也是人性决定的。我说这些，并不是指责什么？我只是认为，我如果想步入餐饮界，说得再通俗一点，想开饭店挣钱，哪怕是再小的饭店，我也有吸引顾客的特殊手段手艺。我见过现实中，很多老店，只是一个单品就能让一个店红红火火，丰衣足食。这就是中华美食的魅力吧！我其实并不是对中华美食有什么热爱，更谈不上什么责任。我只是觉得，既然身处杭州，身处浙江，那么我的客户绝大多数必定是浙江人。浙江人吃浙江菜天经地义也是必定喜欢浙江菜的！ 村长嘴里的烟，青烟袅袅，似乎在认真的听着不时点头。 方言继续侃侃而谈：我一直有个想法，就是能整合浙江省内所有的美食资源，能够精挑细选出一桌真正意义上的浙江菜。而不是像现在的什么西湖醋鱼，龙井虾仁，更多时候，一次次口碑的崩塌，就让人对它敬而远之。因为，谁也不想自己成为尝试者，而应该回归本来是品味者！反正现在就算我有钱，请我吃这些所谓杭州名菜，你还不如请我吃衢州三头，或者腌笃鲜，片儿川呢！浙江属于多山地质但也属于多水环境。美食的第一要素就是食材，那么多山多水的浙江，本身就具备取之不尽的美食资源。河鲜，湖鲜，海鲜，山珍 ，这些无一不可入菜，那么做成一桌地道美味的浙江菜其实并不难。所以，每次听到外地游客来到杭州说什么杭州无美食，浙江无美食，我都有点愤愤不平。全国来说，浙江人也算是勤劳智慧了，而这恰恰是一道美食产生的不可或缺的绝对因素呀。而且，浙江本来就是八大菜系之一，几千年下来，再加上劳动人民的智慧，我相信有许许多多的美食散落在民间的。说那么多，我现在就只有一个目的，希望能做一家真正体现浙江菜风格的酒楼，希望能让所有吃过的人，能体会到浙江菜的精髓。当然，这很难。因为，仅仅一个梅菜扣肉也是千家千面，要做出一个被大家认可的梅菜扣肉更难。所以，只能慢慢探索吧。而且，浙江菜也不该是高档的代名词，我觉得平民化反而更有利浙江菜的发展。中档的酒楼定位足矣！ 村长听了半天，有些明白又有些迷糊，说道：也就是说，你想开一个真正属于浙江菜的酒楼，也就是以浙江菜为卖点？ 方言也发现自己空谈的成分居多，但那确实是自己的理想呀！ 村长叹了一口气：你这想法是好的，但是这也需要用你一生的精力去实践。而且到最后基本上来说，属于徒劳无功。不过，我倒是挺支持你的，因为我觉得，i这个想法，不见得能够做大做强，但是有自己的特色，起码能够生存，能够养家糊口。 小水在一边搭话说道：我挺支持方言的想法的，任何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起码有想法，有目标，再坚定的朝着那个方向努力就够了，干嘛去求什么功成名就，去想什么荣华富贵，能够丰衣足食就够了。再说，有钱没钱不都是一日三餐吗！能够在实现理想的路上解决温饱就很好了！反正我觉得方言想的挺好的！ 第154章 我有一百万 看着一脸崇拜的小水，连母亲都摇头感叹：这女儿没得救了！在方言告辞回去休息后。村长的家中并不平静。小水的母亲还是反对女儿的抛头露面的，这个女儿从小就被宠成了宝，不仅是两夫妻爱如明珠，几个哥哥更是无微不至。今天虽然被女儿软磨硬泡去了也是和方言摆摊，但作为母亲，心中难免觉得别扭。自己家虽然算不上高门大户，但小水也是小家碧玉一般被全家宠溺。二十一岁了，可以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存在。平时端个碗筷，老父亲情愿让儿子去做，也不会让小水操劳。 为了小水的婚姻大事，老两口也是殚精竭虑煞费苦心，看着一个一个都不满意，老两口更是心急如焚。而某一天，小水吞吞吐吐支支吾吾告诉两位老人，自己有了喜欢的人，确实让人人目瞪口呆，大惊失色。这个说话都脸红的女儿竟然会主动向自己承认有喜欢的人。 问了半天，才知道是后面一个外地的租客。小伙子确实一表人才，但是一个外地人，一个小商小贩，而且是那种摆摊的小商小贩，这让两位老人实在难以接受。可以接受平庸，但这平庸也太让人惊世骇俗了。一个村长的女儿，嫁给一个卖炒面的，这说到天边也是门不当户不对啊！但是小水的三天不言不语，再加上二十年的抚育，自己很清楚女儿的性格，除了俯首称臣，老两口也想不出其他办法了！ 找来张仙花做媒的时候，村长远远走开了，实在是无颜面对！一个堂堂的村长，还要向一个卖炒面的提亲！更奇耻大辱的是，对方拒绝了，只是愿意暂时像朋友那样交往！气得村长也是整整三天没说话！ 小水的母亲倒是比较现实，追问着小水，两个人有没有确定恋爱关系。 转头问老头：像他说的，开一个酒楼，大概多少钱呀？ 村长吸着烟，看着一脸期待的小水：大概几百万总是要的吧 小水母亲起身：我以为多少钱呢，让几个儿子，每个人出一百万不就行了吗？多大的事呀，睡觉睡觉！ 村长长叹一声：妇人之见！ 小水在一边说道：我自己还有一百多万呢！ 村长和老婆一惊：小水，那钱是你的私房钱，可不能拿出来给方言开店的。这钱虽然不多，但也是你的防身钱，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拿出来的。再说，你和方言，现在也不过是朋友关系，连男女朋友都算不上，你可别犯傻！ 小水低头，轻轻说了一句：我愿意给他花！ 村长直呼：我看你是犯花痴！ 看着眼眶红了起来的小水，妈妈立马跑来，将小水搂入了怀里：老头子你是不是犯病啊，有你这么说女儿的吗？你才花痴， 你全家花痴！ 小水再也忍不住泪水，哭了起来！ ”深更半夜啦，小水！别哭啦，好了，好了，我再也不管你了，你的钱愿意给谁用就给谁用，你撕了都没关系！”村长也是毫无办法！ 小水母亲不停安慰着小水：别哭啦宝宝，明天让大哥回来说你爸！竟然这样骂女儿，一点也没有当爸爸的样子！ 村长要跳脚：我这算骂吗？我这就算骂了吗？你们真的是胡搅蛮缠！ …… 这一切方言并不知道，他正在和李清一在聊天。 “我还是好奇，你怎么知道芸子的？” “我现在不会告诉你的，等到了某一天，你自然会知道！” “你是纯的杭州本地人吗？” “当然！” “你有什么外地朋友吗？” “别想套我，不过，我还真没什么外地朋友” “认识的都没吗？” “放心，我现在不会告诉你的，套我也没用！” “好吧，那就聊一点风花雪月吧？” “可以啊，这个话题还勉强凑合！” “那你说说，你第一次看到我是什么时候！” “呵呵，又在套路我，不过这个可以告诉你，不是在你卖炒面的时候，那天第一次看到你卖炒面我都挺奇怪的” “你肯定没买过我的炒面，要是买过，我一定记得你，你是如此让人难以忘记，一笑倾城，再笑倾国，风华绝代！试问，有这么一个绝代佳人来买我的炒面，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当然，我是说，那个五百块之前。” “我爱听，继续说！” “知道喜欢你啥吗？那天你坐在路虎上，带着太阳帽，黑色夹克，显得你的皮肤特别白皙，女人的皮肤真的是重中之重，你的皮肤绝对的傲视群雄。还有那双大眼睛绝对的惊艳。整个人给我的感觉就是四个字：英姿飒爽！你的牛仔裤彰显着你傲人的身材，那曲线，我觉得只有长城的蜿蜒绵长才能与你一战。当时我的眼珠都掉地上了，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继续，别停！\" ”我觉得世界上如果有一个女人能让我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的，那一定是你。如果说，哪个女人能让我众叛亲离与这世界分道扬镳，不共戴天只有你！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愿意用我的生命只为你飞蛾扑火绽放一次，一次就已经足够！“ ”哈哈哈哈，别绽放生命了，你就给我送个夜宵过来吧，怎样？简单吧！“ ”这就是你不对了，居然怀疑我的真诚，那算了，我今天生气了，不想绽放生命了“ “切，懒就是懒，说什么绽放不绽放的。不过，我想知道，要是芸你送夜宵，你会去吗？” 许久，方言说道：不去，还是床上躺着舒服！ 李清一哈哈大笑：言不由衷，这可不像你方言啊！ \"你还是不了解我啊！真正了解了，你就会避而唯恐不及了！“ ”那是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我道貌岸然正义凛然的背后是不忍直视的肮脏，卑鄙，龌龊，无耻，懦弱和丑陋！所以，远离对你来说，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哈哈，你是懂逆反心理的，你明明知道，大多数情况下，一个人越是贬低自己，越是将自己说得丑陋不堪一无是处，别人的兴趣越大！” “可别，我只是说出事实，我只是于心不忍看着如此美丽的女孩，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好了，太晚了，我累了，要么就给我送宵夜，要么就晚安啦，下次再聊” 方言有些不死心：”如果，我给你送宵夜，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芸子的吗？“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不会“ ”那就晚安“！ 第155章 第一次践约 小水的父母发现，小水现在完全没心思管理那个小卖部小超市了。大概除了睡觉的时间，小水总是想尽办法和方言在一起。那个三轮车，那个炒面摊成了她的重中之重了。村长无奈的摇头，告诉老伴，有时间就照顾一下，没时间就关了。目前来看，小水是没有心思再管这店了。 小水很快乐，买菜很快乐，看着方言做菜很快乐，出摊很快乐，收钱很快乐，收摊更快乐。方言不是奶茶就是烧烤奖励自己，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小水的爸爸看着直摇头，说原来自己生了一个傻姑娘。小水毫不在意，只要能和方言在一起，你们说什么她都不在乎。 今天，方言早上什么也没准备，说是今天自己有事，不出摊了。小水也没问，她觉得方言愿意告诉她的事情，自然会告诉她。如果不说，那么自己问了，会不会让他反感呀。小水不愿意方言生气。 方言下午坐在小卖部的门口，好像在等什么人，小水给方言拿了一个凳子和一瓶冰红茶。 当一辆在小水看来属于巨大的摩托车停在路口的时候，那声浪让小水吓了一跳。当旗手脱下头盔，小水看到的是一个女人。身材魔鬼的女人，看着脸蛋也是魔鬼。 方言走了上去，不知道和她说着什么。 女人下了车，将后座的头盔扔给了方言。 方言接过头盔坐上了摩托车，女人也搂着她的腰，坐在了后座！ 随着一声轰鸣，摩托车缓缓驶离。 小水呆呆看着前方。 本田1300，对于方言来说，一上手还是有些不适应，毕竟开过的最大排量也只是川崎400。想起当年玩过的水车，此时的方言，热血澎湃。 两个人就这么不言不语一路狂奔。 方言按着李清一设定的导航，没多久就到达了莫干山！ 在山道的一边，方言停下了车！ 山里的空气让人心旷神怡。 李清一笑而不语，拿出两瓶水，递给了方言一瓶！ 喝着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摩托车？ 李清一环顾四周喝着水：我连芸子都知道，这点不是小儿科吗？ 方言看着这本田1300sf，真的是心旷神怡的感觉。低调内敛，圆润复古的造型，一直是方言的梦中情车，但是近20万的价格，方言也只能看看图片望梅止渴。如今真车就在眼前，这一路骑行，是如此丝滑沉稳。 看着李清一方言久久没有转移视线。 李清一笑了：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方言不语。转身在路边坐了下来：我自己知道我有多爱机车，但是穷人是不配有爱好的。那时候，在我们当地，骑摩托车是一件多么拉风的事情呀。我的一个朋友，家里是农村的，不过家里很早以前开着小煤窑，挺有钱的。他买过两辆水车。一辆是台湾的野狼，还有一辆就是川崎400.那时候真的馋死我了。难得让我上一次手，我都激动的不知道说啥了。在我们乡下那破路上我都开到了140，那份酸爽，这辈子都忘不了。后来，参加工作，我的第一个梦想就是有一辆自己的摩托车。兜兜转转，总是遥不可及。在我们那里，摩托车也算奢侈品吧，开不起大排量，蹭蹭那些125的幸福开开都能让我兴奋不已。毕竟是别人的车，那时候真的好想有自己的摩托呀！ 李清一也坐了下来：今天过瘾吗？ 方言笑了：当然，我不知道你是啥感觉。反正我骑着那车拉着油门，看道路两边的所有一切飞快地向我身后远去，感受着风的线条，我觉得死也是值得地！ 李清一厌恶地皱了皱眉：骑个车干嘛说死不死地，多不吉利！ 方言说道：你不懂，你不懂那种感觉！ 李清一看着方言：我也喜欢机车，但我不会为了机车去死，我时刻都控制着自己地右手，我觉得那份感觉再如何刺激，也不值得付出生命，它远远比不上和爸爸妈妈，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来得幸福！所以，方言任何时候请记住，生命不仅仅属于你，更多时候，是属于亲人的！ 方言感悟到了李清一的关怀和担心：我们说得都太极端了吧。每个人的认知不同，也许我的认知有些偏颇，我也知道亲人的可贵，何况现在我还有我的儿子，我肯定哪怕为了责任，也不会放纵自己呀，刚才我说的只是我的一种感受罢了，你有些过度解读了。不过还是谢谢你的提醒！ 李清一递给方言一支三五，自己也点上了火。 方言看着身边的李清一，落日余晖下，显得更加好看，那份清新脱俗在机车服的映衬下，更有一种洒脱飘逸！方言不由看呆了。 李清一感受到方言的目光，转过脸也定定的盯着方言的眼睛！ 方言逃避的转头，用心抽起了烟。 方言看着远方：我发现，你其实挺可怕的！ 李清一来了兴趣：哦，为什么这么说！ 方言吐出一口浓烟：第一次外出，你竟然能够如此精准的把握我的内心。这辈子，或者说，在我的灵魂深处，唯一感动我的能让我牵挂的，只有两样东西！ 李清一继续打击着方言：我知道呀，机车和芸子！ 方言死死盯着李清一：所以我觉得你是我见过最可怕的人，我在你面前就像是一丝不挂一览无余，没有了一点隐私。你是怎么做到的？你为什么花那么大精力来了解我接近我? 李清一也毫不畏惧盯着方言：其实，你所认为的大动干戈在我看来是不存在的，因为，花点小钱，探听点小事，对我而言，并不牵扯我任何精力。第二，扪心自问，你自己觉得自己有什么重大价值吗？所以，你别杞人忧天了，放松点，把我当作朋友那样相处就对了。有时候，爱情也罢，友情也罢，更多时候也就是个眼缘的问题罢了。别总觉得别人对你图谋不轨，不怀好意。就不能是一见如故一见倾心的美好的事情吗？越是一无所有越是怕偷还是怎么的？ 方言有些不可思议：就是这么简单？ 李清一笑了：还有多复杂？再说，你看看自己，除了有几分姿色，相对于陌生人来说，并没有多大吸引力，最多被你的容颜惊艳一下。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和勾心斗角！ 方言说道：你不会恶作剧把我丢在这荒郊野外吧？ 李清一站了起来，钥匙丢给了方言：回去了！我还是坐你后面，话说，你的体味还是很好闻的！哈哈哈 第156章 小水也会做家务了 方言下车将头盔还给了李清一，交代着注意安全，李清一骂了一句八婆，轰着油门就走了，方言的再见挥手显得有些尴尬。转身就看到小水站在店门口正注视着自己。 方言走了过去，将小水拉进了店里。 “怎么还不休息？”方言拿着凳子坐在一边，点上了一支三五。 “还早吧，平时这个时间也没关呀”小水手里拿着手机在玩弄着。 方言看着六神无主的小水还是于心不忍，也算是一种解释，告诉小水，骑摩托的女人是一个普通朋友，今天是她们机车俱乐部办活动，因为需要男伴，所以找到我帮她一个忙，所以我才会陪她去的。 小水的表情变化不大：我又没说什么，你有自己的朋友，有正常的社交，不都是正常的吗？我绝不会在这些问题上有什么情绪的，再说，现在我好像也没有资格去拥有情绪吧，所以，你根本不用给我解释的。 方言看着小水，眼神有些闪躲。 方言想着也是，自己何必自作多情去解释呢，本身就没解释的必要。 方言起身，嘴里说着早点休息，回了自己的房间。只剩下小水一个人在店里，小水也不知道怎么了，目光呆滞的看着店门外，好像那漆黑一片有着什么人生答案。直到母亲过来催促好回家休息了。 看出女儿情绪的小水母亲关心的询问着小水怎么了？ 小水推托着表示自己没事，是母亲想多了。 生活还得继续向前。 方言起早准备了晚上出摊的食材。房东大家不期而至。 “在忙？……” 方言将东西收拾好：忙完了，吃了吗？ 大姐调笑着：没吃 ，你请客吗？ 方言笑了：不就一顿饭吗？说的那么严重。走吧，想吃啥？ 大姐说道：想吃村长家的饭了，你带我去吗？ 方言点上烟：这还要我带吗？你不是抬脚就去呀！ 大姐找了凳子坐下 ：我现在去村长家吃饭，都是凭着你的面子呀，你不去，我都不敢去。 方言猜到了：说吧，是小水让你来的还是村长让你来的。 大姐来了精神：小水，小水，绝对是小水。人家可是担心了一晚上，昨天都没睡好，说是怕你生气。怎么样？给大姐一个面子，带大姐去蹭饭呗。 方言问道：你就那么在意那点谢媒礼吗？怎么那么积极呀？不累吗？ 大姐开始上手拖着方言往外走了：关键在于积德行善，那两个小钱，大姐还真看不上。 方言也觉得昨天自己的离开显得很失礼，半推半就来到了小水家。 小水看到方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招呼着大姐说是好久不来了。 中午的菜真不错，方言觉得晚餐才会如此规格吧。 大姐也端着酒杯和村长聊天，小水的母亲也殷勤的为方言和大姐布着菜。大姐也是顺水推舟说着小水母亲的手艺绝对高级厨师的标准。 小水挨着方言默默吃饭。只是随时准备着为方言添酒。方言再也不敢中午喝多了，只是简单喝了两杯啤酒，毕竟晚上要出摊。 虽然中午的餐桌上都在海阔天空没有实质性的话题，但营造的小水和方言的暧昧氛围倒是四处弥漫。就连来了几个串门的，都理所当然把方言当做了村长的正牌女婿。 小水很享受这样的感觉，甚至收拾碗筷后也开始帮着母亲在厨房洗碗了。让人不由感慨，能改变女人的只能是她心爱的男人。 晚上出摊，小水理所当然的也去了。就好像这是她自家的生意。那晚的小水，连招呼声都响亮了起来。 依然是提前收工，小水拒绝了方言的奖励，说是回去让方言有惊喜。 当小水从仓库拿出烧烤炉和木炭，方言想不到，小水还真的准备自己在家做烧烤呀。院子里两个人烧好了木炭，冰箱里一大堆的串好的烧烤食材。从羊肉串牛肉串鱿鱼到韭菜金针菇应有尽有。方言都不由调侃，开门营业了。小水笑着说可以考虑将小卖改成烧烤店。 方言笑道：千万别，你这小卖部都在那里三天打鱼 两天晒网，还想开烧烤店，你是不知道做烧烤的辛苦。2232你以为都像你这样买现成的随便烤烤就叫烧烤3店了？你想的真是太简单了。再说，你也吃不了那个苦，你父母也不会同意的。 小水一想确实如此，自己总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方言并没让小水烤得太多，毕竟两个人吃不了多少，尝个鲜就够了！ 吃着烧烤，喝着啤酒，看着天上的月亮，两人觉得分外的惬意。 方言递给小水一个鸡翅，笑道：你们家小店的啤酒都快被我们偷喝完了。 小水的眼里满是笑意：嘘，我爸妈不知道。 方言说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小水直言是方言得了便宜还卖乖。 方言偷偷看了眼楼上的风光：你爸妈好像还没睡，要不要让他们也下来吃点？ 小水不愿意，说是两个人呆一起挺好的。干嘛要叫爸妈。 方言直接来了一句白眼狼。 小水皱鼻否认。 小水对抽着烟看着的方言轻声问道：方言，你真的想开酒楼吗？ 方言顺口回答道：想呀，我要多多挣钱养儿子呀！ 小水问道：开酒楼需要很多钱吗？ 方言啃着羊肉串：也不一定吧，钱多有钱多的打算，钱少有钱少的打算。二三十万也能开，二三百万也能开。看你怎么定位的。 小水满脸真诚：我看你天天出摊也挣不了几个钱，要不还是去开酒楼吧。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好的，也就不用风里雨里，还担心被人赶了。 方言感慨：我也在想呀，我也没其他手艺，可是现在没钱呀，只能慢慢来啦。 小水看着方言满眼都是浓情：我看着你摆摊真的好辛苦。每天出摊收摊，又繁琐又累，换成我肯定早就不干了。 方言笑道：你当然不一样啦，你是千金大小姐呀！ 小水有些生气：我早告诉你了，我不是！再说，最近我也学着做家务做饭了。我妈都说我学得挺快呢！ 方言调侃道：那你现在会做什么菜了？ 小水很是骄傲，我会做西红柿炒鸡蛋，炒青菜，还有麻婆豆腐！不信？明天中午来我家，我做给你吃！ 第157章 小水的真心 方言看着略带兴奋的小水，说道：好的，明天我去尝尝，看看小水烧菜水平到底怎么样！ 小水眼角带着笑：肯定让你大吃一惊！ 小水停了一下说道：方言，刚才说希望你开酒楼是真心的。而且，我真的能帮助你，我真的有钱帮你的。我爸妈只知道我有一百多万。其实，这些年哥哥们给我的零花钱，我都没花，都存起来了。其实我有200多万呢，你要是需要就先拿去用吧！如果不够，我可以向父母预支嫁妆，虽然不多，也有几百万呢。 这句话无论是小水说的数字还是小水的义无反顾，奋不顾身都深深震撼了方言。方言很清楚，对于人性来说，基本属于一个陌生人的全心全意真心付出绝对是自己人生中屈指可数的人间美好。 方言不能否定人性中的美好，而那些美好就像面包上掉落的面包屑给予他人的慷慨，你不能否认他人的付出，而你斤斤计较却又成了自己的罪过。所以更多时候，方言是鄙夷这样的美好的。 看着小水，方言才明白，自己从前标榜的自己的所谓刻骨铭心生死相依其实挺可笑的。也就是说，自己也会为了爱情，友情有所付出，但像小水一般为一份不确定的情感而全心付出，方言自问是做不到的！除了谢谢，方言好像找不出其他词汇来表达。 小水很高兴，最起码，方言是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己的心了。昨天看到那个摩托女孩，小水感受到了压力，起码对方的经济实力和本身的女性魅力完全不输自己。原本自己对于方言还是充满信心的，方言的经济条件有目共睹，和自己在一起， 属于可以改变命运的那种改变。所以，小水 并没有急于求成，更多的 是希望水到渠成 。小水很渴望与方言可以有那种日久生情，自然而然的那种。自己也有那耐心与信心。但是，看来现实不容乐观。那个女孩好像在横插一脚，而且有一种势在必得的架势！ 方言也知道，看着摆摊，自己是无法摆脱困境的，甚至连生存都成为问题。但是穷人最大的悲哀在于，有时候你就算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到最后却什么也改变不了，这是现实，这也是大多数下的必然。 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方言很想接受小水的帮助，很想尽快拥有自己的不说事业，最起码也是一个养家糊口的机会。也许这世界上很多人之所以无法取得成功，更多的是自己无法跨越心中的那道坎，那道自以为是坚守的所谓道德底线。怪不得人家说，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方言也痛恨自己的迂腐，或许是自己还没被生活逼入绝境，自己现在还能填饱肚子的缘故吧。 小水看着方言，真的希望他能接受自己的帮助，看着他为了生活奔波的样子就莫名的心痛。自己从小就在家里的万千宠爱中长大，小时候就算再如何生活艰苦，自己也是衣食无忧。慢慢长大，家里的条件也越来越好，特别是几个哥哥走上社会，有了自己的发展，开了公司开了企业。家里简直可以说锦衣玉食的生活。所以看着方言骑着三轮车，在路边烟熏火燎中挥汗如雨，只为每天能挣两三百块，小水就觉得命运对于方言太苛刻了。 如此帅气近乎 艺术品一般的男人，这个让自己深深迷恋的男人，自己怎能不心疼。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帮他走出困境，哪怕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 方言看着小水，自己真的很感动，真的难以拒绝她的热情。 方言下定决心一般说道：小水无论如何，我谢谢你的这份情谊，这样吧，以后等我时机成熟，真的要开酒楼，资金难以解决的情况下，我肯定第一个找你。就算你的投资，你也是酒楼的股东，是老板。这样好吗？ 小水明白，方言还是不想欠自己的。既然话说到这里了，那么多说无益，枉费口舌。 小水点头：你看着办就好。 夜深了，方言帮小水收拾好东西，自己就回房休息了。 手机响起，是李清一的短信。 “睡了吗？” 方言笑了回了一句“已经睡着了，现在在梦游！” “呵呵，梦游的人我还真没见过，今天和你跑山很舒服” “我觉得更多的是你成全了我，该感谢的人是我！”方言的话语很真诚。 “知道了，那么今天的约会可以不纳入约定里吗？也就是说，我们之间还有三次约会！” 方言：可以，其实，真正成为朋友的时候，也就没有什么三次不三次的约定了！ 李清一笑道：看来今天我的策略很成功呀，最起码能够得到你的认可，还有了做朋友的可能。 方言说道：难道你对自己的魅力那么不自信吗？还是说我这人对你来说，确实有挑战难度？ 李清一：别臭美啦，你有啥难度，还不是手到擒来。 方言：那么自信呀，看来下次我要打击一下你自信心，对你个人成长还是有帮助的。 李清一：看来你有好为人师的臭毛病。其实，一个人的性格生成并非一朝一夕的，更多的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想要改变除非是重大的人生变故，一夜之间颠覆了过去形成的价值观。这种更像是基因突变。而你觉得自己的三言两语就能改变，那么你是不是太幼稚了？ 方言继续抬杠：幼稚有什么不好，也就是一个人面对生活依然保有纯真，依然有初心。这个是人生最高境界好吗？你的所谓老而弥坚，和圆滑世故，更多的散发着腐肉的气息。 李清一：你这人还真的挺会装逼，我现在知道为什么芸子喜欢你了，越是传统的 抱残守缺，墨守成规的女人，越是受不了你这种离经叛道，油嘴滑舌的人！甜言蜜语也是张口就来，别看芸子道貌岸然，正义凛然的样子，但是灵魂深处，谁不想尝试放纵不羁， 桀骜不驯的轻松呢？ 方言说道：你有些自以为是了。是不是觉得自己看穿了人性。其实，哪怕你六十岁，八十岁，到头来，你会发现自己一无所知。 第158章 向着梦想前进(一) 日子一天天过去，方言觉得现在的自己属于麻木不仁，浑浑噩噩，仅仅是活着，仅仅是在呼吸。看似轻松惬意，却何尝不是消耗生命，践踏人生？这种温水煮青蛙的生活模式，软刀子杀人不觉疼。扼杀了一个人所有的斗志与锋芒。而自己更像面对屠杀时的毫无反抗，不知反抗，是那么懦弱与可悲。奋斗，拼搏不见得就是高尚，但捉襟见肘，穷困潦倒绝对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 那天去见儿子，现实更是给了方言重重的一击。难得一大家子高兴，爷爷，和欣怡的父母，带着孩子一起外出，共进晚餐。气氛和谐融洽。感觉自己对孩子有所亏欠的方言不由抢着买单，也算是对大家的一种感谢与感恩。虽然心里有所准备，但还是被单据上的价格深深震撼：9860元。 咬紧牙关，方言忍痛买单，心里想着不就喝了一瓶茅台吗？至于那么贵吗？恨不得把服务员找来重新核实一下。 欣怡在一旁看到了方言紧锁的眉头，一闪而过的心疼，并没有说话。 在方言和儿子依依惜别，承诺着下次来看他，儿子哭了，追着方言要求抱抱。儿子的一声声爸爸，刺痛了方言的心。坐在车上，拭去眼泪，正准备出发。欣怡拉开了后车门，坐了进来。 后视镜里欣怡依然貌美如花，而且更有了当初没有的特有的成熟女性的风韵。 欣怡也从后视镜看着这个自己孩子的父亲的男人，心中又爱又恨。自己当初义无反顾生下孩子，不仅仅是父母的期望，更多的是对这男人深深的爱。可惜，落花有意 ，流水无情。两个人最终还是分道扬镳，各奔东西。平时看着心爱的儿子，眉眼之间，越来越有了方言的影子，夜深人静的时候，心痛得让自己不由自主地泪流满面。这个男人不爱她，自己哪怕再努力也无济于事。只是苦了孩子。每每想到这种种，欣怡不禁怒火中烧。 继续着一言不发，方言也是忐忑不安。最后，欣怡还是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卡。带着寒意的声音让方言感觉恍若隔世。 “方言，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你毕竟是孩子的父亲，你过得好不好，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问题，我就不说我们杨家的脸，更多的是这关系到你儿子的脸面。而且，我相信，你儿子不会愿意看到你这样的穷困潦倒。我知道你最近很难，我也知道你东山再起更难。你的性格我太清楚了，但是你记住，这钱不是我杨欣怡施舍你的，而是你儿子借给你，希望你振作精神，重整旗鼓，卷土重来的。这里有三十万，希望你好自为之吧！密码是儿子生日。” 欣怡转身下车，关门的声音让方言感受到了她的愤怒。 方言没有把卡还回去的勇气。现实清晰的藐视着他，他除了低头，好像没有别的出路。 三十万的预算，方言知道自己除了精打细算，还是精打细算。 奔波在街头，方言观察着一切在转让出租的店面。最后发现不是租金无法承受就是地址不适合餐饮。奔波了一个星期一无所获。 知道方言在找店面，小水也兴奋不已。也是到处打听合适的地方，希望自己能够实实在在的帮到方言。 这天傍晚，方言结束了一天的奔波，刚骑到弄堂口，就被小水叫住了，看着一脸兴奋的小水，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方言，你怎么才回来呀，等你半天了，走，跟我走！” 方言停好了自行车，问道：走，走去哪里呀，我这刚回来，有点累。 芸子将方言的车放好在一边，拉着方言的手，快活地说道：跟我走就好了。 离着并不远，也就在方言租住地三里地的地方。方言看到一个大大的门面，里面一片狼藉，好像被扫荡过一样。 小水在一边滔滔不绝，方言还从没见过这样说话的小水。 “你看这里可以吗？知道你一直在找店面，我也帮你留意了一下，这里是我二叔家的房子，上一个租客是开公司的，不知道怎么了，惹上官司，被查封了。官司打完，公司也倒闭了。我二叔就把房子收回来了。你看看这里合适吗？合适的话就租下来！” 方言扒在大门的玻璃上往里看，整个大厅也有300平方左右，作为一个小型中档饭店也算勉强够了，如果是两层，那么，这面积正好。看看周围环境，居民区和写字楼居多，看来这里不会便宜。就算3块每平方每天，这里一天大概需要2000的租金了。一个月差不多就六万了。那么一年仅仅是租金就七十多万。就算再怎么磨，就算预付半年租金，自己这点钱也就是勉强。更不要说装修和人员招聘了。 方言摇了摇头，没钱，再好再合适也没用呀！ 小水紧张的看着方言，希望能在方言的脸上看到喜悦的表情。 “方言，我现在给我二叔打电话，我们进入看看吧，好像楼上还有一层呢，这个地方位置好，地方也够大，真的很适合开酒楼，你看，周边做餐饮的很多呀，说明这里的餐饮市场有一定规模，消费者也有了消费认知。” 方言明白，小水说的，方言都明白，可是方言口袋里的钱不明白。如果确定在这里开店，那么投资预算一百万是最少的，自己的现有资金可以说杯水车薪。 方言摇了摇头，拉着小水，慢慢走了回去。 一路上小水焦急地询问方言的想法，方言只是笑笑，说待会再说。 晚饭还是被小水拉到了他们家。 今天好像不一样，看着餐桌上琳琅满目香气四溢的一大桌菜。方言疑惑，小水家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客人呀！ 将小水拉到一边，方言告诉小水，如果家里要招待客人的话，自己就先回去了。小水连忙否决，说就算有客人，方言吃自己的就行了，干嘛要回避。再说也没有客人，只不过是几个哥哥今天都回来，还有嫂子和几个侄女侄儿。 方言一听这规模，浑身难受了起来。 憋了半天，拉着小水说：我一下子不适应，还是先回去吧！ “方言在呀，正好，今天我们两个好好喝两杯，上次你都没怎么喝呀，今天一家人都齐了，大哥也难得回来，多喝点，大家也算一家人嘛！”方言不用回头就知道是那个粗犷威武的二哥！ 第159章 向着梦想前进(二) 方言算是见识了什么是大家族。小水的爸妈加上小水的哥哥嫂子侄子侄女快二十口人了，整整两桌。 一群人围着方言，让方言有些手足无措。小水看出来方言的尴尬连忙解围让大家先入席。 孩子和女人一桌。男人们在一桌。方言被安排在了村长身边（现在不叫村长了，升官了……） 老大四十多岁，显得老成持重，四平八稳。一头短发也整整齐齐，没有一根乱发。国字脸，皮肤黝黑发亮。总感觉是不是种田风吹日晒的缘故。与方言相握的手显得亲切有力。 “陆学军，小水的大哥，以后多多亲近！”陆学军的微笑也让方言感到了一种上位者的威严，后来才知道，老大是某消防大队的队长，怪不得有一种特殊的气质。 老二陆学武递给方言一支烟：“我们已经认识就不说了，这个是老三陆学文，是边上三中的副校长，算是半个知识分子吧。这个老四，陆学奇，是自己开公司的，建筑公司，造房子的！” 方言起身和每个大哥握了手。 老大陆学军指着另外一桌的几个女人孩子说道：那几个是小水的嫂子，几个小的都是侄子侄女，以后也算一家人，有空和小水多去家里玩玩，熟悉熟悉。 方言点头微笑。 小水在另外一桌坐着，却时刻关心着方言。 正式开始，方言就感到了这几个哥哥，真的好酒量。或许是因为初次见面的缘故，几个人轮流的给方言敬酒，方言也只能礼貌的回敬众人。几个哥哥大概早就听家里说过方言，倒是挺关心方言的，得知方言孤身一人，都表示，这里以后就是方言的家了，让方言不要拘束不必客套，当作自己的亲人就好。 方言不一会就开始面色带红了，眼神也开始迷离。 小水急忙给方言倒了热茶，警告几个哥哥不能再灌方言的酒了。 几个哥哥不知是害怕还是宠溺，满脸堆笑，说是第一次见面，大家都高兴，方言酒量不错，还能喝点呢。 小水想拿掉方言的酒杯，方言拦了下来：不用担心，我自己知道的，我没事。 小水也无可奈何：那你少喝点，他们都是酒缸酒桶，你和他们不能比。 这话听着几个哥哥大笑，说小水连自己的亲哥哥都糟蹋，还不如一个外人。真是女生外向，有了男朋友，哥哥都不要了！ 小水有些羞涩：我错了，我不说了，但你们真的别灌方言了，他酒量不好的，下次，你们一个个来，让方言一个个陪你们总可以吧！ 隔壁桌的大嫂起身把小水带了回来：好了小水，几个哥哥心里有数的，他们怎么可能害方言呢，心疼还心疼不过来呢！谁让方言是他们宝贝妹妹的心肝呢。 小水脸红了，打了大嫂一下，也不再纠结了。几个侄子侄女也调笑着姑姑：新姑父真帅呀，是拍电影的嘛？ 小水心花怒放的表示不是，不过说不定以后会是的。 几个哥哥将方言的工作放在了心上。嘴里不说方言摆摊的事，只是让方言考虑去二哥或者老四的公司找个事做，并表示，只要肯去，不会亏待方言。 方言真切的感受到这份关心是发自内心，真诚的。告诉众人，自己最近准备筹划开酒楼的事，暂时还是希望自己能自己做一番事。 几哥哥表示支持与理解。 老大说道：餐厅的生意，我肯定照顾不了多少，最多我私人请客，战友聚会什么的，肯定去你的店里，也算精神上的支持吧！ 方言直说：哪里，哪里，大哥这样说，我已经很感动了。 老三老四也表示，如果单位有应酬也会尽量照顾方言的生意。 方言笑道：现在酒楼的事情还八字没一撇呢，慢慢来，到时候开业的时候，几位大哥要捧场呀！ 众人一口答应。 推杯换盏之际，气氛越来越融洽。 小水早就吃好了，坐在方言身边陪着方言。又是倒水，又是递烟。几个哥哥嫉妒的说，几个人从小就心疼妹妹，妹妹在家里就像公主，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是先给妹妹。长那么大，妹妹从来没这样伺候过哥哥，太让人心里不平衡了！ 小水仰起下巴撒娇道：我就这样，怎么？有意见呀，有意见回家找老婆告状去，别在这里烦。 几个嫂嫂也笑骂小水真是偏心，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呀？那么害羞青涩，不苟言笑的小水，现在维护自己男人这么无所畏惧理直气壮了嘛！看来，是个恋爱脑呀！ 小水说道：本来嘛，我又不和哥哥们过一辈子！ 二哥笑问：那你和谁过一辈子呀！ 小水脸红了：我和爸妈过一辈子呀，对吧，妈！ 小水的妈拍着大腿说：谢天谢地，你可千万别和我们过一辈子，你真的和我们过一辈子的话，我烦都烦死了。 小水撒娇摇头抱住了妈妈的胳膊：本来就是呀，你和爸难道都不要我啦？ 村长教训道：说的什么话，什么时候不要你啦，我们全家都宠着你，几个侄子侄女都没你得宠，在我看来都有点过分了，最近越来越没分寸了。 方言觉得说的小水没分寸肯定和自己有关，吓得他低头吃着菜，一言不发。 艰难的吃完了饭，方言说要回去休息了，众人看着满脸通红的方言也不再看着。是小水扶着回到了出租屋。 小水把方言在床上安顿好，泡了茶。看看方言没有睡意，还在抽烟。自己拿了凳子坐在了长头边，对方言说道：那个店面看了觉得怎么样，觉得行的话，明天我把二叔约出来谈谈，价格方面你放心，肯定不会多要你的。 方言看着小水盘算着，店面自己看着挺满意，地段也合适，说来说去，还是钱的问题。自己满打满算也不过三十万，估计连房租都不够。但是，自己真的不想错过这次机会。但是，如果允许小水介入，帮助自己，那么，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就算默认了自己和小水的关系，也就是说开弓没有回头箭了。自己真的只能如此了吗？ 想起欣怡的那些话，方言心如刀绞！一个不能挣钱的男人，一个连孩子抚养费都拿不出的男人算什么男人？为了儿子，方言愿意拼尽全力，愿意为之牺牲一切。但是，自己怎么能牺牲小水这样善良的女孩呢！ 看着小水，方言呼吸沉重！多好的女孩呀，小家碧玉般的清纯洁净，一尘不染犹如西湖里洁白的荷花。一个全心全意对待自己的女人，自己也许真的会喜欢她爱上她的吧。 第160章 向着梦想前进(三) 方言知道，自己的决定也许就是小水一生的命运，更是自己的命运。此时此刻，那两个酒窝又浮现在了自己的脑海。方言清楚那笑脸是自己一生的羁绊。可是又能如何？毕竟还有孩子在看着自己呢？从他出生的那一刻，方言很清楚自己就已经不允许有自我这个东西了。 方言轻轻拉起了小水的手，将小水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小水从不知所措到欣喜若狂的转变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方言的胸膛显得宽阔有力，散发着男人特有的气息。小水感受到自己脸庞的火热，但这也是自己二十一人生最美的时刻！ “小水？” “嗯” “你会不会觉得我在利用你，利用你让我自己摆脱困境！” 小水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口气坚定：反正我不觉得你是那样的人！你本身就是善良有坚持的人，你是不会为了钱才和我在一起的。 方言闻着小水发间的清香：你不知道有句话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吗？……你怎么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呀！ 小水充满自信：因为我确信，你不会害我，你不会骗我，所以，我不必对你心存防备。就算全世界骗我，你都不会。除了我爸妈，我就相信你！ 方言调笑道：你这话说的，你几个哥哥不得生气呀！ 小水抱住了方言：我才不在乎呢，我在乎的是你。 方言紧紧回抱住小水，证明着自己对这信任的感动。 小水羞涩的抬头看着方言，好像要做些什么，又无从下手的感觉。 心领神会的方言将小水抱了上来，让小水的脸对着自己，温柔的看着小水的眼睛，温柔的吻了上去。 小水的呼吸急促起来，方言湿润的舌头让小水有灵魂出窍的感觉了。在自己的嘴里温柔的横冲直撞，卷动着自己的舌头。这样的感觉好奇怪，自己好像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完了，自己好像真的喘不过气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方言放开了小水，小水羞涩的擦了擦自己的嘴唇，看着方言满脸通红。 方言很确定这是小水的初吻，但还是恶作剧的问道：第一次接吻？ 小水低下了头，不想回答！ 方言抱住了小水：怪不得，技术不行，需要加强学习。 小水忍不住伸出拳头打了方言的后背。 方言笑道：放心，老师以后每天都会教你的，不出一个月，包你青出于蓝胜于蓝。 小水呻吟着表示自己的抗议，但是无济于事，被方言用舌头又上了一课。 当恢复平静，小水回到座位的时候。方言抱歉了自己满嘴的酒味烟味，下次一定刷牙。 小水只是点了点头。 小水还是关心店面的事，让方言明天和她一起去找二叔谈谈。 方言坦言自己的资金只有三十万。估计整个店房租，装修，一系列下来要一百多万。 小水立刻说自己有钱，方言可以先拿去用，反正这钱都是自己的钱，不用通过家里。让方言不用担心，也别有心理负担。 方言称，无论如何，小水必须先和父母商量一下，虽然是你自己的钱，但对家里的尊重还是必须的。看着方言一脸严肃，小水点头答应了，表示今天晚上就会和父亲说。 两人又享受了一会爱情的小甜蜜，在方言的一次次催促中，小水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家去了。毕竟时间也不早了。 过了没多久，小水发来信息，表示父母一切让自己做主，只要小水觉得值得，父母一定全力支持。小水还提到，资金如果不够，两位老人愿意倾囊相助。这话让方言颇为感动，虽然这完全是因为老人对于小水的爱。 方言感谢了老人，也关心的让小水早点睡觉，说是女人要注意保养。 小水也许还沉浸在爱情的喜悦里，表示自己睡不着，想让方言陪她说说话。 方言也就开始询问了小水的过去，老实巴交的小水真的就从自己出生开始告诉了方言自己的一切。包括初中时也暗恋过同班的一个男孩，而且这男孩也是自己闺蜜的暗恋对象！ 方言笑着说，看不出你的感情还挺复杂，不过怎么到现在初吻还在呀！ 小水撒娇说，自己只是有过一次暗恋罢了，而且长大后回想起来，还觉得自己那时候真幼稚，怎么会喜欢那样的男孩，稚气未脱，还有大男人主义，长得也一般，唯一的优点就是个子挺高。那个男孩现在都有185了。 方言故作可怜：哎，比我高多了，我只是一个二等残废。 小水急了：你才不矮呢，178，身材匀称刚刚好。 方言故意逗他：不行呀，人家185呢，真正的标准身材。你不就是喜欢那样的吗？我太伤心了，我失恋了，小水不要我了！ 小水连忙说道：你别气我了，我知道你在逗我呢，好了，我只是和你说说我小时候的事情罢了，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方言说道：老实交代，还有没有其他男人？ 小水认真的说道：没了，就那么一个暗恋的，还是初中的时候，从那以后再也没了！我发誓！ 方言其实很清楚小水的纯真，只是看着如此天真的小水，自己就忍不住想逗逗她。 方言的声音故意带了点委屈：那你发誓，从今以后，不许想其他男人！ 小水真的发誓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看别的男人了。我这辈子只有方言，我这辈子永远爱方言！如有违反，让我万劫不复。 方言有些动容，这誓言好像约束更多的反而成了方言自己。 尴尬的方言回道：用得着，那么夸张吗？赶快呸两口，这个不算数！ 小水道：干嘛不算数，我就是这么想的，我也一定会那样去做的！所以，方言，这辈子我都会缠着你，因为你清楚我的誓言！ 方言本来想回一句：你这是在道德绑架。 但是自己知道，好像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作茧自缚！ 自己的身后已经没有了退路，除了向前，只有向前！ 第161章 向着梦想前进(四) 第二天连方言的早饭也端到了床头，方言看着摆放餐具的小水不由感慨：这幸福来的太突然了。这衣来伸手 饭来张口的资本主义腐朽堕落的生活自己一下子还真不习惯呢。 小水一边忙着一边说道：快吃，我和二叔约好了，上午九点去他办公室找他，其实也没啥好谈的，到时候去拿个钥匙就行了。房租的事我爸已经打过招呼了，让我们两个别操心了，他们两个会对接的。我们只要安心开店就行了。需要二叔出面的事情，他会去帮我们办的。 方言一边刷牙一边说道：你这办事效率也太高了吧，怎么一夜之间就解决了呀？ 小水说道：既然决定要干，那当然越快越好呀！这还快呀，后面还有工商税务派出所什么的都要跑呢！不过，你不用担心，到时候我让我二哥去跑，他认识人多，没那么多麻烦事，办的也快。 方言坐在小方桌前，拿起油条，喝着豆浆：你这一说，我好像啥事都不用干呀！我就是个吃现成饭的呗？ 小水有些奇怪：省事还不好吗？再说，这些又不是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有人帮着办不好吗？再说，到时候装修的时候，不用我说，我爸也会让四哥包办的。所以，你现在主要把控店面设计风格，厨房设备购买，员工招聘培训的事。其他基本不用你操心。 方言确实不在意省事不省事，而是被小水的无微不至，和小水家人的全力以赴所感动了。 小水递上餐巾纸，方言接了过去擦了擦嘴。 小水也吃了个包子，问道：中午想吃什么？我让我妈去菜场买点。 方言不由感慨：你要是这样，我都不好意思去你家吃饭了。人家说，客随主便，我这点菜，多难为情呀！ 小水说：不是正常吗？我也天天点呀，今天我点的是大虾和卤牛肉。你呢，想吃啥？ 方言放弃抵抗：来个黑鱼做酸菜鱼吧！……我这么点菜，阿姨会不会说我不识好歹呀？ 小水说：你别这么想，我妈早上还说呢，你这段时间就在家里吃，到时候酒楼开起来就没空在家吃饭了。 方言：帮我谢谢阿姨！ 小水说道：那么客气干嘛，和我也要分那么清吗？ 方言心想：确实，已经分不清也分不开了。 小水的二叔长得和小水的爸很像，远远看去，方言都错认为是一个人。 二叔对方言很客气，将钥匙交给方言，其他事就不用管了。方言看着二叔办公室的陈设，低声问了小水一句：你二叔啥职务？小水说是主任。方言闭嘴了。 打开店门，方言的脑子里不由自主就开始设计起来，一个江南烟雨小桥流水的形象就印入脑海。二楼也是三百平方左右，也就是说整体六百多平方，方言很满意。 小水在一边收拾着垃圾，方言急忙阻止。表示这些到时候会有专业人员来弄的。 小水问道：可以吗？满意吗。 方言很是兴奋，梦想也就一步之遥了。 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设计装潢了。 小水让方言别着急，晚上二哥和四哥会回家吃饭，到时候交给他们就好了。 小水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别推，你知道我的意思。你现在做正事，我当然全力以赴去支持你。这里有一百万，你先拿着。我还有一笔钱，要过两天到账，所以，资金的事情，你别担心。一切都按照你梦想的样子去做就行。我身后还有我爸妈，还有四个哥哥呢！你，现在的唯一任务就是向着目标前进！ 方言接过银行卡，有些激动。面对一个全身心对待自己的女人，自己除了好好爱她还能做什么呢？ 方言牵起小水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吻了一下。小水看着眼前的方言，也满是柔情。小水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抓住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属于自己。 当方言中午和小水回家的那一刻，方言感受到了家的味道，自己好像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 当方言主动拿着碗筷摆放桌子的时候，小水和她的父母，也明白清楚了，方言认同了小水，认同了这个家。 这餐饭，几个人吃得高兴快乐，小水更是有了底气与自信。四个人像真正的家人，没有了客套，没有了刻意。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连喝酒都是自然随意，想喝就喝，不喝吃饭。 阿姨做菜的水平确实不错，方言开玩笑让阿姨去酒楼掌勺做大厨。绝对头牌！ 小水的父亲也表示赞同，说这也算发挥余热，为人民服务。 小水笑称，这可请不起。作为陆家的绝对掌门人，实际控制人，该出多少薪资一个月呀！酒楼挣的钱可能还不够付老妈工资的呢！ 小水的妈倒是不为这些溜须拍马而心动，坚称，除非给女儿带孩子，其他没有能让她出山的。 小水不由脸红，嗔怪母亲又乱说话。 不过，村长在一边语重心长地说道：方言啊，你也无父无母，孤苦伶仃。我和你阿姨，其实都挺心疼你的。你和小水，我看感情还挺好的。我们都希望你能成为我们家庭的一员。我们也一定会把你当作亲生儿子一样对待的。我也知道，你们年轻人都不想这么早结婚，但是，我和你阿姨都老了，我们唯一的牵挂就是小水了。现在不像过去，未婚同居的事情也稀疏平常，但我们这些老人还是没办法做到视而不见的。你也知道，我也没什么大本事，但在这村里，我也算一言九鼎的人物。什么事都要有个来龙去脉，有个名正言顺。我觉得，哪怕不办婚礼，你和小水，还是要办个订婚仪式的！那么，小水帮你也就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的，以后的酒楼，小水待在那里，我们老两口也能心安理得呀，你说是吗？ 看着两位老人殷切目光，不用看也知道小水的表情。方言知道自己必须变态了。其实，从接受小水帮助的那一刻，方言已经做出了决定。 方言转头看了看小水，握住了她的手，对着两位老人说道：我方言很幸运能得到小水的认可，我也知道两位老人对我的好，我感谢叔叔阿姨对我的信任，愿意让我照顾她一辈子。你们也知道我孤身一人，那么一切就由叔叔阿姨做主。我和小水一切都听你们的！ 第162章 向着梦想前进(五) 当方言情深意切表达出自己的意见的时候，小水的爸妈欢喜不已。小水也高兴的不知所措。倒了一大杯酒，两个男人一饮而尽。小水的父亲说道：这个，这个，既然准备订婚了，再叫叔叔阿姨就不合适了，干脆今天就开始改口吧！ 小水的母亲也是满怀期待。 “爸！” “妈！” 方言叫得气壮山河。两位老人眉开眼笑。 小水的爸直呼：见面礼，见面礼，快拿见面礼！ 小水的母亲从未有过的身手矫健。冲上了二楼。不一会拿着一个大大的红包走下楼。 方言接过红包，转手给了小水让她收着。小水更是笑得眼睛只剩一道缝了。 小水的妈更是迫不及待打着电话，给小水的几个哥哥嫂嫂报喜，让大家晚上全部回家吃饭。 方言能够理解老人的心情，嘴里却喊着：爸，妈，这是不是太大动干戈了。 这两声叫得老人心花怒放，告诉方言，家里上一次大喜事还是四儿媳生孩子，已经四五年了。这次一定要大操大办，起码也要办个一百桌。 方言轻声问小水：真有那么多桌好办吗？ 小水云淡风轻：差不多吧，那些亲戚拖家带口的话就要几十桌了，再加上朋友，还有父亲哥哥场面上的交情，估计一百桌勉强够吧，上次侄儿的满月都八十桌了。 方言咂舌：这是怎样的一个大家族呀！ 小水的母亲已经出发准备晚餐了，今天估计两桌放不下。小水父亲的几个亲兄弟总要叫来高兴一下。还有自己的几个弟弟，也算娘家舅舅，也要通知的。 村长家要找人帮忙还是比较简单的，没一会就来了几个妇女同志，一起去了菜市场。当然，房东大姐也是必不可少的！ 见到方言的第一句就是：还是方言好呀，又让大姐挣了一笔。加油，继续。我已经看到钞票向我挥手了！哈哈哈哈…… 小水在一边说着谢谢大姐成全，晚上让方言陪你多喝两杯。 原本空旷的院子，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方言和小水回了出租屋。 方言躺在床上，考虑着酒楼的事情。员工招聘虽不是迫在眉睫，但也要提上日程了。过去跟着自己的梅，二丫，阿强，大壮确实是很好的人选。但那么久没联系了，也不知道现在过得好不好！让别人跳槽会不会造成困扰。 看着沉思的方言，小水没有打搅他。自顾自收拾着房间。平时方言挺注意房间卫生，倒是让小水没啥可忙的。 坐了下来的小水还是忍不住：方言，你答应订婚是心甘情愿的吗？是不是强人所难，你不好意思拒绝呀！其实，我是无所谓订婚不订婚的，我相信是我的就一定是我的，感情这东西最是勉强不得的。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回家和他们解释的。 看着让人我见犹怜的小水，方言伸手拉住了她，拖进了自己的怀里，紧紧搂住：别胡思乱想了，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和你订婚是我发至内心的想法。除非你不愿意。 小水急忙申明：我当然愿意啦！我要是不愿意就不会一开始的时候托大姐说媒啦！你不知道，我爸让我们订婚的时候我有多开心，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啦。过去，我有爸爸妈妈疼我，有哥哥嫂子疼我，现在又多了一个你，我真的觉得我的命真好。特别是一个我爱的男人愿意和我订婚，我的人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我想我上辈子一定做了许多善事，这辈子才会有这样的福报。方言，谢谢你！ 方言看着眼神清澈如水的小水：我也一样，能和你一起，我也很满足，很幸福！就是这一天到晚的酒我可受不了，晚上看来喝醉是不可避免了，哎，真的好累！ 小水笑了：好了，好了，再坚持一下，从明天开始，我就再也不让他们打搅你了，再也不逼你喝酒了！ 方言笑了：喝酒我当然喜欢，但是这频率这酒量，最好能休息两顿，对，不是两天，两顿就好了！ 小水说道：那我就去和我爸说，今天晚上你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喝了。 方言苦笑：你觉得可能吗？ …… 确实不可能，不说外人，仅仅几个大舅哥都让方言招架不住了。特别是二哥，追着方言叫妹夫，一杯又一杯表达自己的喜悦，唯一让小水不开心的就是二哥表情严肃地警告了方言：怎么对她几个哥哥都无所谓，只要方言欺负小水，就会让方言明白“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方言笑而不语！小水追着二哥挥拳痛斥二哥喝醉乱说话。方言也不知道这个二舅哥到底有没有醉，还是说，那本来就是最真诚的警告。在小水父亲的怒斥中，二哥被扶上二楼休息了！ 大哥递给了方言一支烟：别介意，这个老二喝醉了。其实，我们兄弟几个，最疼妹妹的就是这老二了。今天他是高兴呀，妹妹终于有了托付终身的人了，我们几个做哥哥的怎么能不高兴呢！老二这人，说话不过脑子，有什么说什么，想到什么说什么。我们也是拿他没办法，他发疯起来，还真的不管不顾的。总之你别介意，你我虽然接触不多，你的人品还是有口皆碑的，我们相信，你一定会全心全意对小水好的，来，干一个。 方言心想：老二的威胁至少正大光明，可是你这威胁有点暗箭难防的意思啊！看来，以后还是要躲你远点，我情愿和老二打交道，没有那么累。 老四在了解方言和小水目前正准备忙酒楼装修的事情，大包大揽，表示明天就让设计师过来，和方言一起探讨一下设计的事。施工队更是不用方言操心，一定让自己手下的施工队保质保量完成任务。 方言表达着感谢，又是不停的敬酒，最后还是小水拦了下来，让方言坐着休息一会别喝了。 看着有些两眼发直的方言，小水也是心疼不已，和大伙打了招呼就扶着方言回房了。想起方言的话，确实，这样喝酒谁也挡不住呀。 方言出租屋的床不大，小水总担心醉酒的方言会掉下去。没办法，房间本身就不大，也就只能放一张一米二的床。希望订婚后，方言能搬自己家去住，客房还有几间空着呢，住个方言还是绰绰有余的。 第163章 向着梦想前进(六) 四哥的设计师如约而至，方言和他直接去了现场。两个人一边丈量了一下尺寸，一边交流着设计理念。听着方言侃侃而谈，连设计师都觉得方言很有想法。约定初稿出来后两个人再商量修改。 小水在家和母亲学着做饭烧菜，方言把设计师带了回来，由于设计师要开车，也就随便吃了两口饭。将设计师送走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方言和小水打了招呼说是晚上有事，就不回来吃饭了。 小水让方言开自己的mini车去，方言觉得那车开着女里女气的，还是坐公交车来的惬意。 小水这时候才注意到，方言还没车呢。给二哥打了一个电话，让他送辆车过来。二哥在得知是给方言用的，就让妹妹问清楚方言喜欢啥车，不然送过来不喜欢还不是白搭。小水觉得言之有理，就让二哥等自己的消息。 方言见时间尚早，就想着好久没看西湖了。就搭地铁到了龙翔桥，到站了，西湖也不远了。看到了西湖，依然人潮如织，络绎不绝。 不知不觉方言走到了那时与芸子经常坐的石椅，坐了下来。点上烟，看着眼前的波光粼粼，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嘴角两个甜美酒窝的女孩。 身边一群群的旅人，欢笑着，追逐着，嬉戏着。 方言用心感受着他们的快乐，却是那么遥不可及。 方言也期盼，蓦然回首，那人又出现在灯火阑珊处。可是自己也知道那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一切都是过往云烟，希望她们都好。 方言见时间差不多，闲庭信步到了地铁站，搭上去景芳的车。 远远看着“好再来”的招牌，方言恍若隔世。时间应该是刚到饭店，店里已经七七八八有了几桌客人。方言走到角落的位置，背靠大堂，可以避开视线。服务员是一张陌生的面孔。方言点了烂糊鳝丝和葱烧黄鱼外加一个兔肉锅。随口问了服务员：今天你们的梅店长上班吗？服务员告诉方言，店长在忙，有事可以帮方言把店长请过来。方言摆手拒绝，表示没事，让服务员自己去忙。 当几个菜上来的时候，方言漱了漱口。拿起筷子，放进嘴里，仔细品尝。方言笑了，味道如初，绝对是阿强的手艺。鲜香如故。兔子肉和咸菜还是那么相得益彰，相辅相成。 当梅走到他的面前，方言依然沉醉其中。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梅又爱又恨！当得知为了帮助自己，方言卖了自己的店，梅的心痛，痛彻心扉。当拨打电话想找他的时候，他竟然注销了电话。店里的同事，看着梅默不作声，谁也不知道方言去了哪里，而梅觉得自己成了众矢之的，成了罪恶的源泉。大家谁都不说，店面转让的事。但梅知道，大家都很清楚，梅是一切的根源。就在这样的煎熬中，梅度过了一天又一天，梅深信，那个男人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给自己一个解释。而当这个男人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虽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 方言也发现了梅！ 方言微笑着让梅坐下：这菜的水平不错，看来阿强一直在进步呀！ 梅坐了下来，定定的看着方言，泪水却止不住的流淌。 方言急忙拿来桌上的餐巾纸递了上去：注意影响，客人在看着呢！ 梅不管不顾，拒绝了方言的餐巾纸。 方言尴尬的给边上的客人道歉，一边安抚着梅：我又没死，你这搞得我多尴尬！ 梅擦着泪水：你干脆去死了好了，你还来干嘛！你是不是没看到我死，你不甘心呀！ 方言坚持递上餐巾纸：这话说的，谁死你也不能死呀！ 梅痛斥：你不就是让我死吗？你把店卖了，你知道我承受多大的压力吗？不是为了方便找你问清楚，也许我早就死了。 方言看了看周围，还是起身，把梅带出来餐厅。 路边，方言抽着烟。一身职业套装的梅，双眼通红，在那骂着方言，延绵不绝犹如滔滔江水。 终于，骂累的梅，蹲了下来，忍不住的痛哭起来。 方言挨着梅蹲了下来：至于吗？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梅边哭边说道：都怪我，不是因为我，你不会把两个店弄丢的，都是我连累了你！ 方言问道：那你说，是店重要还是命重要！如果，你没遇到我有事了，也就忍心见死不救吗？在我看来，什么也不比人命重要。任何时候，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卖点救人命。何况，我卖店，主观上还是为了救我的一个朋友，你只是顺带的！不信，你问芸子，她也清楚的。 梅看着方言：你是不是认为我傻？ 方言笑了：你要是傻，你能当店长吗？你看，那些人都在听你指挥，你说东有谁敢说西。你觉得一帮人会听一个傻子瞎指挥吗？所以，你不要小看自己，你聪明得很！ 梅伸拳锤打着方言：你怎么舍得卖店的，你怎么舍得卖店的呀，那不是你方言一个人的店，这是大家的店，你有什么权力卖大家的店？你知道大家心里多难过吗。你知道吗？ 方言默默承受着，吐出一大口烟：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呀，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呀！这是大家的店，也是我的店，你觉得我就不心痛吗？但是有什么其他办法吗？但凡有一点办法，你觉得我舍得把店卖了吗？这都是命呀！ 梅抽搐的说道：方言，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连累了你。 方言安抚地拍了拍梅的肩膀：没事了，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吃得白白胖胖！对了，我要订婚了！ 梅有点不可置信：不会吧，你要订婚了？女的我认识吗？ 方言笑着说：你不认识，本地的！我也算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是杭州本地人，而且家境很好。起码以后，我不会饿肚子了！ 梅也笑了：我才不信你会饿肚子呢，我相信你的生存能力，到哪里你都不会委屈自己。 方言看着破涕为笑的梅：其实，我这次来是想找你帮我的。也许我有点冒昧，看你在这里过得还挺好的，要是在这里你过得开心，那就算我打扰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梅笑道：什么打扰的，别忘了，我还欠你几十万呢，不给你打工，我能给谁打工。你让我按程序走流程，估计很快会从其他地方派店长过来，大概半个月，这里交接好，我再去找你报到。 方言给梅留下了电话号码，叮嘱梅，其他人就先别说了，撬墙角这事终究有些难为情。到时候梅去了再说。梅点头答应，不过为难的还是说了一句：二丫不可能不告诉她，我们当初说好的，谁有了你的消息，都不能瞒着对方，否则天打五雷劈。 方言思考一番，让梅同知二丫，如果有想法，可以和梅一起过来。大壮也可以考虑。其他的就暂时保密吧。以后有机会再说。 第164章 向着梦想前进(七) 方言没想到当晚就接到二丫的电话。一通狼心狗肺忘恩负义后表示自己和大壮一起去投奔方言，方言也只好点头同意。 小水在旁边奇怪，电话里的女人为什么骂方言狼心狗肺忘恩负义。方言一时也解释不清楚，只是说是自己以前的员工，答应她们跳槽跟着自己干。 小水难以置信，员工敢这么骂自己的老板。但也相信方言的人品，不再深究。 在几次对设计图纸的探讨后，最终确定了施工方案。施工队第二天就要入驻了。方言很是高兴。带着小水走遍了各大市场，购买订制餐具厨具，桌椅茶台还是等装修完工再买。小水累的两腿酸软，直呼吃不消。方言虽然批评她太娇气，还是贴心的帮她按摩，小水享受得都哼出了声音，让她羞得满面通红。方言趁机施展了一番口舌之争。让小水有了动力，跟着方言来回奔波。 在得知几个员工需要安排住宿，小水也二话不说，在村里租了几套单间，以便她们以来就能入住。 方言经常跑去观看施工进度和施工质量。四哥让他放心的话，保证进度快，质量好，如今看来，这话一点不过分！ 那天梅，二丫，大壮三人联袂而来的时候，大家也是欢呼雀跃，喜出望外。 得知小水是方言的未婚妻，几个人也收敛了不少。但相处下来，觉得小水性格温和，待人真诚，落落大方，秀外慧中。没一会三个女人就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二丫感叹：方言，你的命真好！到哪里都能遇见好女人，而且好女人还对你那么好！ 方言怀疑二丫在挑拨离间，借刀杀人。看着小水似笑非笑，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最后确定二丫在下老鼠药！ 果不其然，单独相处的时候，小水要方言老实交代命到底有多好，到底认识几个好女人！ 方言直呼都是过去式了，现在眼里只有小水，已经容不下任何人了！小水坚决不信，表示不交代清楚不让方言睡觉。迫不得已，方言用一套五分钟的法式湿吻才解决问题。 半个月过去了，装修还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彻底辞职的梅和二丫两个人最近一直在招聘员工。从洗碗洗菜到服务员传菜员冷菜墩头面点师，方言是要求配齐的。岗前培训健康证这些都交给了梅。小水也解决了宿舍问题。除了梅和二丫是单间。其他都是四人间的集体宿舍。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不过都是小水村上的出租屋，本地人出面也便宜了不少。 连梅都觉得方言赚大发了，找了一个贤内助。 大壮也被方言安排到工地帮忙，做些协调工作。提前交代了大壮，不许对工人指手画脚，还让大壮经常买些饮料矿泉水请工人喝水。 某天，方言带着大壮，梅，和二丫回去吃饭。遇到小水的二哥，对于大壮也是惊为天人。身材高大，肌肉纵横。直言让方言把大壮让给他，愿意给大壮一万每月的高薪，被方言一口拒绝。天赋异禀的人才，怎么可能拱手相让。小水坚决站在方言一边，痛斥二哥怎么好意思挖妹妹家的墙角，还好是私下就说的，要是当着大壮的面说，让大壮有了想法，自己绝对和二哥没完。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气派。 方言发现，其实小水对于二丫的那句话耿耿于怀。在半个多月的铺垫，示好下。小水开始对方言的过去，旁敲侧击，拐弯抹角。作为老江湖的梅总是一笑而过，但是直肠子的二丫就在小水的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中来了个竹筒倒豆子，那叫一个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幸好，二丫了解的并不多。但这也足以让小水坐立不安，心烦意乱了。 看着惶惶不可终日的小水，方言于心不忍。特意空出一天时间带着小水逛了万象城，心底滴血的给小水买了一双名牌皮鞋。再去看了一场电影，喝了一杯咖啡。才哄的她眉开眼笑。 回来就给二丫下了最后通牒，再煽风点火，工资降一级。气得二丫直翻白眼，坚称自己说的都是事实，并没有造谣诽谤！方言也不禁苦笑：这是造谣诽谤的事吗？你们要清楚，谁是真正的大老板，对于老板你们只有逗她开心的义务，而不是给她添堵。否则，饭碗打碎，大家都得沿街乞讨去！ 梅也劝二丫聪明一点，看你平时经营酒楼做领班的时候也是挺聪明的，怎么这点小事反而处理不好呢。二丫低头丧气，表示以后不会了。 方言现在在小水家吃饭已经习惯成自然。二位老人也真正将方言当作了自己儿子一般，甚至比亲儿子还要好。受宠若惊的方言但是越发如履薄冰，如临深渊，深怕自己做了什么让他们不开心。连小水都怪他谨小慎微，小心翼翼的样子反而没了一家人的亲切，终究还是把自己当做了外人。 方言为了缓和气氛，那天特意在饭桌上提醒，订婚的日子，不知道定在了几号。小水的妈妈瞬间来了精神，说是正在请大师定日子，这两天就应该有结果了。小水的爸爸也在担心订婚宴的酒席是摆在村里还是去大酒店。方言建议还是摆在村里。第一接地气，毕竟是领导，去大酒店难免有大操大办铺张浪费的嫌疑。第二：同样的钱，在村里办，菜的档次也能提高不少，经济实惠。第三，方言一个外来女婿，在村里办，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能一睹尊容，方便大家认识，以后也能和大家和睦不少。 小水的爸爸表示方言的考虑比较周到。自己当初也想到了。但是毕竟是唯一的女儿，而且是整个陆氏家族唯一的小姑娘。怎么也要风风光光，体体面面。 小水变态支持方言的决定，现在的自己已经很幸福了，那些所谓的大酒店啦，风光啦有面子什么的，那些只是锦上添花细枝末节，不是自己幸福的根本。自己也希望在村子里办，热热闹闹，开开心心就好。 最后一致决定村里办。方言和小水相视一笑，心有灵犀。 第165章 向着梦想前进(八) 装修已经接近尾声，大壮打来电话，让几个人去看看装修效果。 还没到店，远远的就被店门口的招牌深深震撼了。黑底金字“浙三味”三个字熠熠生辉庄严厚重，给人以信赖值得的第一感觉。走进大门，宽敞明亮，中国传统的装饰风格随处可见。甚至在正面墙上做出了一个犹如瀑布的水幕，难能可贵的是，水幕并不单调，而是做出了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意境，原来围绕着水幕做出了山川的立体效果，再加上树木水草白云蓝天，让人觉得那水真的是山间流淌而来。下面连着水池，是一个循环系统。看来把水养好后，这里可以养几条锦鲤。 另外的三面墙用竹子做的装饰，工艺很好。竹子的色泽嫩黄透亮，一排排整齐而协调。 地上由于餐饮的特殊性，为了后期便于清洁，只是简单的铺了浅色大理石，纹理清爽漂亮。 二楼被隔成五个包厢，是以传统的梅兰竹菊加荷花为主题，尽显中国文化的底蕴与厚度。 在查看了包厢配套的洗手间，卫生间等设备，对于产品质量方言很是满意。都是toto 的，一看就不错。 最重要的厨房在楼下，足足七十平，里面的厨具也基本送到了。冰箱，液化气灶台，水池，热水器，蒸箱，烤箱，橱柜……每一个都散发着金属的光芒。电饭锅，电磁炉等小电器也摆放整齐了。 各种碗，盘，碟，调羹，蝴碟，调味碟，等等等等也已摆放整齐。 下水道设计的也很好，做了防腐处理刷了漆。 转了一圈，几个人也提出了一些改进的意见。方言让梅注意改进。 现在就要等定制的餐桌和凳子，收纳柜到店了。几个人很是兴奋，憧憬着开张大吉。 方言还提醒梅，带logo的餐巾纸，湿巾，牙签，开瓶器，打火机，等等小东西别忘了。这些东西越考虑越多，只有拿纸一一记下。 几个人在家吃饭时，依然讨论着酒楼的细节。最后二丫提了一句，在酒楼的时候该如何称呼小水，是董事长还是老板娘。 方言斜眼看了二丫，心想：看不出来，二丫还是个马屁精呢。 小水有些脸红说道：无所谓叫什么，自己不一定有时间天天去店里。 梅说：那还是叫老板娘吧，对外公干的时候叫董事长！ 小水捂着嘴笑：这多不好意思！ 方言不由说道：你这就太虚伪了，你看你的牙都快笑掉了！好了，我宣布，平时叫老板。或者董事长。 小水板脸：我这个老板娘让你委屈啦！ 方言只好解释：叫老板娘显得不庄重，这些没有威信，对于管理工作只会有负面影响。我这决定也是为了工作嘛！ 小水依然不同意：我不管，你们几个，就叫老板娘。这几个人异口同声：好的，老板娘！ 这时候大家才明白小水的意思，看来小水是真的疼方言疼到心里的。 梅都不由自主给方言竖了大拇指！ 在餐桌家具全部到齐后，梅和二丫带着新招的服务员开始了全面的卫生打扫。哪怕是天花板上的灯也不放过。看着焕然一新的“浙三味”，方言不禁感慨，好像又回到了好再来刚开始打拼的岁月。 关于开张宴请的客人。一家人也商量了很久。最后决定，谁也不请了。就家里人去热闹一下就可以了。毕竟过段时间订婚宴是要请客的，如果连开张都请，会不会让人误会借机敛财？ 小水的父亲也觉得言之有理，决定就家里几个人知道就好了，酒楼的关键还是在于菜肴的吸引力。只要味道好自然吃的人就多了。 开张那天老二还是请来了一支锣鼓队，毕竟不能燃放烟花的情况下，锣鼓队确实很好的调节了气氛。方言亲自上阵和梅搭档，厨房里又有了当初默契顺畅有条不紊的节奏。方言很快进入了状态，梅也是驾轻就熟。 大门口，二丫熟练的招呼着陆家的人和凑热闹的新食客。 小水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一开始还有点不适应，放不开。在二哥的指点下也慢慢学着自然而然热乎起来。 新进服务员在二丫和梅前段时间的培训下，按部就班随着流程招呼客人，倒也没出什么意外。 陆家的人加上零散的食客，一个中午，方言和梅也做出了十桌菜，不能说红火，但起码战绩不错。 陆家的人也是第一次吃方言做的菜，赞不绝口，有些不敢相信，一个24的小年轻也能做出如此水准的菜肴，而且是适合浙江人口味的浙江菜。 有些虽然算不上正宗，倒也各具特色。什么蒸双臭，什么梅干菜烧肉，虽然是平常菜肴，甚至可以说是上不了大席的家常菜。做得也是别有一番风味，而且方言在装菜的器皿和菜肴的摆盘上也是下了功夫的，仅仅是形与色就让人赏心悦目了。 等忙完厨房的事，来到包厢给小水家人敬酒的时候，一片誉美之声。小水的父亲更是对酒楼的成功充满信心。 正推杯换盏之际，二丫告诉方言，门口来了很多客人，自己并不认识，但确是来恭祝新店开张的，好像是什么村里的干部。 方言连忙告诉了小水的父亲，几个人连忙迎接出来。 一看还真是村里的几个干部，还有一些村里的老人。大家都在埋怨村长不够意思，连女人新店开张也不通知大家来喝一杯！小水的父亲连忙解释怕麻烦大家，一个小小的酒楼开张就不麻烦大家了。关键小水只是帮忙，真正的老板是小水的男朋友，也可以说是未婚夫，过几天就办订婚酒，到时候一定请大家光临。 小水在一边喜笑颜开，一边敬着烟，一边把众人引到了包厢。 方言只要重新披挂上阵，厨房里又是一阵热火朝天。 等到吃饱喝足，把众人送走，小水也累得够呛。算上营业额和众人送的礼，也有好几万了。小水感慨，自己也是第一次收那么多钱。 看着大厅的人来人往，叼着烟，在一边休息的方言心里不由感慨，这算不算自己的理想呢？ 第166章 方言的劣根性 晚上的一餐，客人不是很多，也就十桌的样子。但是听到的反馈，客人基本很是满意，无论是对于口味还是价格，都表示再次光临的意愿。 收银台上，小水扒拉着计算器正在算账，仅仅从她的笑脸就能知道，今天的营收应该不错。看着小水好像钱是捡来的，而不是方言一个菜一个菜做出来的！ 方言招呼大家可以吃饭啦，看着服务员和二丫，梅，她们狼吞虎咽的架势，方言决定，以后还是在客人进店前员工提前吃饭，不然这样对于肠胃确实不好。 小水一边吃饭，一边还看着单子，生怕自己没算对。 方言抢过了账单，让小水吃完了再算。 小水只能乖乖吃饭。 等一切收拾妥当，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让大家先回去，方言和小水最后关了店门，两个人散着步往回走。 “累吗”方言低头看着挽着自己胳膊的小水说道。 小水抬头看着方言：“你还说呢，我觉得比那时候摆夜摊还累，我脚都走不动了！” 方言望着前方的路，抽了一口烟：那是，还是摆夜摊轻松多了，但是钱肯定没今天挣得多呀！有付出才有收获嘛！我其实更喜欢这种有收获得付出，每天数着自己挣的钱，那是多么快乐的事情呀。 小水晃着方言的胳膊：我倒是对挣大钱没什么兴趣，够吃够喝就行了，干嘛把自己整的那么累，有点不值得。你看你今天一天，那么早就去买菜了，回来又是和梅两个人配菜，客人来了又是煎炒烹炸，下午又是一轮开始，一天下来，除了下午休息了一会，一个小时都不到。晚上又那么晚回家，太辛苦了！ 方言温柔的说道：那是你没尝过人间疾苦，等你没钱吃饭，没钱看病的时候就会知道，身体上的苦真的可以忽略不计，精神上的苦与困才是痛苦的根源！ 小水有些不可置信：你也饿过肚子吗？ 方言提高了声音：当然，我最多的时候，三天没吃饭呢！最后实在吃不消，去山上地瓜地里偷地瓜吃呢！ 小水表示怀疑：不会吧，又不是旧社会，现在还有人偷东西吃吗？ 方言说道：所以说呀，你们这些千金大小姐怎么能体会人间疾苦呢，别说过去，就是今天，此时此刻，就在这杭州，照样有人在饿肚子！ 小水说道：有也是好吃懒做，不肯干活的！就像你方言，也没人帮你，你也没什么资源，但你知道努力，知道去摆摊卖炒面，这样肯努力的人，怎么可能饿肚子呢！ 方言不知道怎么说小水才会明白，也许像她这样对人间充满美好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难道自己去告诉她，很多人就算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挣不到钱，只能苟延残喘？ 回到家，小水将账单给了方言，让方言核对一遍。 方言将小水拉到了一边坐下。 ”小水，你明天开始能不能别去店里了？” 小水有些奇怪：干嘛不让我去店里帮你呀！ 方言一本正经：当然是为了确定产权呀！一开始我就和你说过了，这店是我来开的，你只是帮我。从资金方面帮我的。当然从租房，还有办手续到装修各方面，也都是靠你在运作，或者说，在靠你家人在运作。但是我觉得确定产权很重要。 小水还是不理解：我们都要订婚了，我的不就是你的吗？ 方言笑了，你也是杭州人，怎么一点杭州人的精明都没有呢？记住任何情况下，我的永远是我的，而你的永远是你的。这不是情谊的问题，这是人性的问题！这个店，现在搞得我现在确实有点尴尬了，房是你二叔的，房租多少，到今天还没谈妥，怎么支付也没说。装修款是你四个操持，该多少，怎么付，也没说。除了厨具餐具是我去练习的，是我付的钱。其他所有的开销现在都是一笔糊涂账。你给我的一百万的卡还在这里，上面的钱我也没动。现在其实我很被动，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处理现在的局面！ 小水嗓门也大了起来：糊涂账，糊涂账的，有什么关系呀！他们要就给他们呗，房租和装修的钱，我明天就去搞清楚，但是你不让我去店里是什么意思呀！难道我在店里影响你了吗？ 方言也是一个头两个大：现在好像已经不是钱的事了，而是我觉得，我这三十万，好像一点不配拥有这个店了，而且事实如此！现在情况有些失控的感觉。 小水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也就是你这三十万在整体投资的比例，你觉得占比太低了，让你觉得对于这个店，你没有主动权，也不好意是有主动权，是这意思吗？ 方言点了点头，沉默不语！ 小水摸了摸方言的脸颊：其实，在我心里，我的就是你的，我的真的就是你的，现在你觉得没有安全感，觉得你现在沦为了打工的，一个为我陆小水打工的打工仔，所以你心里不舒服，觉得没有心情。其实，真的大可不必。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们明天就把这些事情解决就可以了。好不好，要是觉得有危机感，那么，明天你给我一个借款收据好了。那么，“这三味”就真正属于你的了，这样总可以了吧？ 方言不敢点头也不想摇头。 小水主动亲了方言一下：但是我肯定要去店里帮忙的，不然，你整天早出晚归，我怎么见你呀！你是我未婚夫，我不可能一天到晚见不到你吧！你放心，我工资都不要，就是去店里看看你，以后我去店里就是客人，我什么也不会帮你做的，纯粹的未婚妻，这样可以吗？ 方言沉默了，这个女人真的可以为了自己做任何事，而自己却在戒备防范着她。想想都觉得自己可笑，一个身无分文，命如草芥的人，竟然还要防备着别人！就像一个吃着方便面的人还怕一个吃着满汉全席的人抢自己的调料包。 方言羞愧的低下了头，紧紧抱着小水，说道：对不起！ 小水将下巴抵在方言头顶，双臂环抱着方言的头：别说了，我知道你不是防备我，你只是缺少安全感，我真的理解，放心，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方言感受着小水的温暖，责怪着自己那些劣根性。也许经历过艰辛就会如此步步为营吧。 第167章 订婚 (一) 浙三味渐入佳境，客流越来越好了。慢慢在周边有了知名度，甚至包厢都要预定了。主打的浙江菜更是在方言的专研下，每三天就会推陈出新。而且在这冬天，也推出浙式碳锅，腌笃鲜，三鲜锅，甲鱼锅，清香清淡，特别是方言花了好几个晚上研究的油焖笋，更是让食客赞不绝口。虽然方言也做西湖醋鱼，也做龙井虾仁，但是总觉得缺了些灵魂，方言除了继续尝试，就便宜了店里的员工们，有吃不完的虾仁和醋鱼。 小水帮方言全部搞定以后，彻底退出了，虽然现在还是每天过来陪着方言，但从不过问店里的任何事！方言说起来，就是店里的油瓶倒了，小水都不带扶的。 但是对于方言的关心，却有过之而无不及，知道方言喜欢吃泥螺和醉蟹，小水竟然和小姐妹专门去了一趟宁波，买回来好几大罐放在家里的冰箱，等方言晚上回家的时候拿出来小酌一杯。更不要说方言的衣服鞋子，恨不得短裤袜子也三天两天买来给方言，还都是大牌。喜欢啤酒，专门在网上一箱一箱保证每天都有喝不完的罗斯福10号。香烟也知道，只抽红利群软壳，偶尔也会托人买两条老版三五。总之无微不至！ 梅和二丫都说方言是掉进蜜罐里了，怪不得，那么多女人，最后还是选择了小水。当然，小水也无可挑剔，关键的关键在于，小水的人品让两个女人心悦诚服。只是梅说了一句，你订婚的时候，会通知芸子吗？方言无言以对。 与小水订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小水不是带着方言去买西服就是买鞋子。搞得方言也知道了路易威登普拉达百丽。反正一切到最后还是小水做主，选了一套六万多的西服和一万多的鞋。方言说自己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但是小水却两眼放光，觉得自己捡了一个大皮夹。 闺房里，小水和闺蜜正在商量订婚的首饰。虽然也让方言帮忙选一个，但方言只是说了，别整的花里胡哨的，戴一对耳钉加一个胸针就够了！千万千万不要珠光宝气像珠宝展览。 嘉丽是小水最好的闺蜜，两个人是一个村子的，两个人从幼儿园就是最好的朋友，小水结婚当然义不容辞从北京飞回来帮闺蜜出谋划策。 “还是带这个吧，这个看着大气！！”嘉丽拿着一个珍珠项链在小水的脖子上比划着！ “方言说了，别带那么多，像个暴发户，看着丢眼”小水收起项链，选着耳钉。 嘉丽嘴巴一撇：方言，方言，我看，方言不是你未婚夫，倒像是你爹！ 小水装作生气的样子：是你爹还差不多！ 嘉丽抖着腿：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个恋爱脑呀。以前你不是挺高冷的吗？对男人不屑一顾的？怎么？是不是尝到甜头啦？不能自拔，沉迷其中啦？ 小水摇头：你自己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嘉丽递给小水一个装着胸针的首饰盒，说道：别整的像个假正经，我不信你和方言真没睡过？你这花一样的尤物，是个男人都不会放过你，何况你们都快结婚了。 小水补了补装：方言很尊重我的，我们没结婚前是不会有过界的行为的，方言说，不仅是尊重我，也是尊重我的父母. 嘉丽装作呕吐：你这搞得像圣女贞德一样，什么年代了，还讲究这些东西，是不是方言不行吧？ 小水起身：你再这么说，我不理你了，他行不行我会不知道？ 嘉丽说道：那也是！ 小水说道：走吧，今天方言回来吃饭，明天要办酒了，有些事我爸妈还是要交代一下的。 嘉丽说：订婚后面就是结婚，结婚后面就是生儿育女，你们婚房准备定在哪里呀？ 小水说：我也不知道，听方言的吧！ 方言刚到家，就被安排上桌了，大家早就等着他了。 除了大哥没有时间，也是派了大嫂全权代表，其他家庭成员全部到齐。明天是订婚前一天，后天是正日子，陆家准备连摆三天！而且决定，三天时间，大家尽情吃尽情喝，而且不收礼！谁的礼也不收！来喝酒就是最好的祝福！ 方言听说的时候脑子就在盘算，这样的话，这订婚仪式下来，要花多少钱呀！还好，小水娘家全部承包了，方言只要出个人就够了。 方言的酒楼不能停业，所以店里梅和二丫就要辛苦了。小水善解人意，提前给两人包了红包，拜托两位多多辛苦。最忙碌的还是陆家，从厨师到酒水食材的采买场地的规划布置，其实从几天前就开始了。仅仅是海鲜的购买，老二就亲自去了宁波几次。来回奔波嘴里牢骚了一句还是方言享受，什么事不干享受现成的，被老父亲听到给了一个毛栗子，连忙表示是开玩笑的，现在谁不知道，如今的家里，方言才是恃宠而骄的那个！ 方言觉得反正明天不是正日子，自己是不是还是在酒楼去忙了，等后台再休息？ 被老丈人当场拒绝，虽说不是正日子，但远道来的亲戚还是要照顾好的，吃好喝好不算，还要安排好食宿之类的。方言是主角，怎么可能不在现场呢！ 方言忍不住偷偷问了小水，这样一场下来需要多少钱？ 小水说，怎么样也要几百万吧？ 方言感到恐怖：这不要把家底掏空啦？ 小水说：我爸妈肯定没那么多，主要是几个哥哥分担的，老二和老四是大头！我爹妈的钱，我们都让他们留着养老的。 小水父亲把方言叫到了身边：现在开始，我们就正式成为一家人了。你就要把这个家当作自己的家了。不管有什么开心不开心的，都要说出来，既然是一家人都是可以有商有量，小水还小，很多事情做得不好的地方，你也要多多原谅，多多体谅。有什么委屈，你可以告诉我和她母亲，我们也肯定会去解决的。 方言知道这是老人的关心，感激地说着谢谢，自己也一定会照顾好小水地！ 第168章 订婚(二) 第二天方言起床给酒楼买好菜，交代了梅和二丫，就赶着回小水家！一路上就看到村上地空地上已经开始搭起了红色帐篷，红红地帐篷一座连着一座，延伸出几百米。几个师傅正在用砖块搭建着简易地灶台。自己的二舅哥正在从自己的车上搬着酒和香烟。方言也上前想帮忙，小水已经派人来找他，让他回去准备了！ 家里也是热闹非凡，方言也不知道哪里冒出的这么多人。客厅里，小水的父亲已经陪着一大帮人在喝茶聊天了。方言连忙上前打了招呼，听他们介绍着什么堂叔，表舅，方言反正也记不住，只是满脸堆笑一个个弯腰握手。 小水房间里，一帮三姑六婆也在看着小水在打扮，磕着瓜子喝着茶在调侃着小水，一见方言又哗的一下围住了方言，要着吸烟喜糖。方言无奈的表示自己没有。小水连忙让小姐妹去柜子里拿烟，方言也胡乱的塞了几包在身上。 小水询问方言怎么不换衣服？方言说今天不是正日子呀。小水急忙让人去拿来了新衣服新鞋子，包括袜子内衣，衬衫。方言还问了一句：今天穿了要是弄脏了怎么办？小水挥了挥手：别担心，买了好两套呢！方言无话可说，只能去换衣服。 十点多，整个村子已经人声鼎沸了，开始慢慢入席，准备吃饭了。方言放眼望去，一桌连着一桌，上菜的人也是一个连着一个！原来所谓的一百桌不是总共一百桌，而是一餐一百桌呀。 方言和小水被安排在家中的餐厅。桌子上都是小水父母最亲近的人，不是舅舅就是伯伯。方言和小水两个人也是一个个敬酒表示着感谢。虽然说是不收礼，但是亲人的红包还是少不了的，敬一杯酒就收一个红包，而且厚度可观，方言都有些乐此不疲了！作为媒人的大姐也坐在了主桌，方言和小水表示着自己深深的谢意，特别是小水，嘴里一直说着感激不尽。大姐也包了一个红包给了小水，但是方言知道，大姐收到的红包比小水的大多了。 虽然谁也不会灌方言的酒，但是水滴石穿，几桌敬下来，方言也开始满脸通红了！想到这不过是三天以来的第一餐，方言忍不住腿抖了起来。 好不容易不用敬酒了，方言强迫自己吃了一碗饭，小水安排人扶着方言去家中的客房睡一觉。因为，一般来说，晚餐会更正式一些。 晚上方言被拖到酒桌前的时候，还是有点迷糊的。看着一桌子的菜肴，方言根本没了胃口。小水在一边看着方言的脸色并不是很好，赶紧去给方言热了一杯鲜牛奶。一杯下肚，方言感觉自己轻松了很多。但是该有的礼仪还是一样不能少的。敬酒敬烟感谢鞠躬，小水也是精疲力竭。还好，客人表示体谅，毕竟明天才是正日子，也就没再要求方言敬酒了。方言两个人偷偷溜回了房间。 躺在小水的大床上，嘴里啃着小水削好的苹果，方言总算轻松了许多。 小水拿着湿纸巾给方言擦了擦脸！ “真的累死我了，还有两天呢”！ “要不，这婚我们不定了吧！” 小水趴在方言的胸前打了方言一下：你是想死吗？ 方言笑道：看不出，原来你是这么暴力的人，还好发现得早！不行，我要退婚！反对家庭暴力！ 小水亲了方言一下：后悔已经来不及了，现在大家都知道我是你未婚妻了。退婚是不可能的，你除了接受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了！ 方言痛哭：我方言的命怎么这么苦呀！ 小水躺了下来：方言，和我订婚，你开心吗？ 方言说道：当然开心呀，现在我也是有家的人了、 小水盯着方言的眼睛：你现在已经是有家的人了，那么以前的那些女人你都忘了吗？ 方言看了看小水，目光转向了天花板：没有女人，只有你！ 小水：真的吗？以后的世界只有我们两个！？ 方言说道：只有我们两个那肯定不行，我坚决反对！ 小水：那你还想要谁？还有谁？我是不会和任何人分享的！要么就离婚！ 方言说道：难道我们的孩子你都容不下？不过，没有孩子的人生是不完整的，难道你不喜欢孩子的呀，那算了，那就不要孩子吧 小水捶打着方言：你又来逗我，我要孩子也不要你！等有了孩子，立马把你扫地出门！ 方言双手捧住小水的脸蛋用力挤压着：好啊，原来你是把我当作生育机器呀，你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要一个孩子呀！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方言起身作势要走！ 被小水一下子拉着躺了下来：谁让你逗我的，再说，生育机器不好吗？起码你还能有个你的孩子！ 方言无语：这怎么就成了恩赐了？孩子难道不是相爱的两个人才会有的吗？ 小水说道：好了，别聊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了，你明明知道，我是因为喜欢你才想着要嫁给你的。 方言说道：我也是因为喜欢才想娶你，和你生活一辈子的呀 小水说道：好了，我们知道对方的心就够了。现在要出去招呼客人去了，不然爸妈要骂人了 方言也是无可奈何，两个人整理了一下衣服，出了房门招呼客人去了。 酒楼这里生意不错，梅和二丫也是忙的手忙脚乱。也许是地段的原因再加上味道确实不错。浙三味人流如织，今晚的营业额又创新高了。 等送走了最后一桌客人已是晚上八点半了。 梅和二丫坐到了大厅桌子上。 梅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方言订婚了，自己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芸子。 梅很清楚，方言的心里一直有芸子。两个人没有走到一起，确实挺遗憾的。因为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芸子和梅虽然不是很熟，但每次遇到也会聊两句，也算是朋友。 方言现在的生活算是稳定了，而且能和小水在一起也算是一种幸运，最起码也是衣食无忧了。想起芸子，梅还是觉得心疼，觉得自己有义务告诉她真相。 在方言消失的那段时间，芸子会三天两头来打听消息，也和梅说过，不是为了强求什么，只是想知道方言好不好。 梅也不知道和谁商量，总觉得自己如果真的通知芸子，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对方言会不会造成困扰。还有小水，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自己真的被小水折服了。无论是容貌人品真的是无可挑剔，万一自己的行为，改变了方言和小水的现状，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最后梅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芸子，对不起。 第169章 订婚(三) 今天虽然是正日子，方言感觉与昨天区别不大。还是一样的招呼客人敬烟敬酒，迎来送往。唯一的区别就是今天的餐桌上，食材更高档了，烟也换成了黑利润，酒成了五粮液。 小水也特别兴奋，眉飞色舞，喜笑颜开的，和方言一起招呼客人，介绍自己的未婚夫。 方言有些麻木了，心里感慨，要是结婚也这么来三天，自己情愿打光棍了。但是看到小水的父母和几个哥哥忙里忙外，方言不敢有怨言了。 当芸子和莫琪出现在方言面前的时候，方言完全惊呆了。 小水也看出了事情的蹊跷。 大方的伸出手：你好，我是小水，是方言的未婚妻，欢迎参加我们的订婚宴。 莫琪伸出手：莫琪，这位是芸子，我们是方言的朋友，听说方言今天订婚，我们过来讨一杯水酒，顺便表达一下我们的祝贺！ 芸子握住了小水的手：你好，恭喜你们！ 小水拉了一下方言：别傻站着，招呼你朋友呀！ 方言连忙上前说着谢谢光临，把两人引进了小水家的餐厅。 小水也提前让人收拾了餐厅的桌子，重新上了一桌菜。 方言招呼两人坐了下来。莫琪自觉的让方言和芸子坐在了一起。 给莫琪递上香烟，菜也上来了。方言给两人的酒杯也倒上了酒。 小水也坐到了方言身边，招呼着两人。 “我和方言这订婚办得有着匆忙，招待不周，多多原谅。说真的，我也挺意外的，还有方言的朋友来参加我们的订婚宴。之前问过方言，他说他的朋友都挺远，不方便来参加，你们能来，我和方言都特别荣幸，方言肯定也特别高兴。”小水彰显着女主人的身份。 芸子看着方言：恭喜你，方言！我很高兴，最起码，你也有家了！ 芸子举起了酒杯。 方言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谢谢！ 四个人一饮而尽。 酒桌陷入了沉寂。 莫琪打破尴尬：我们来的匆忙，也不知道送些什么礼物。这是我和芸子匆匆忙忙挑的，是一对手表，希望你们喜欢。 说着拿出了一个礼品袋。 小水接过，连连表示感谢，打开盒子是一对江诗丹顿手表。男款和女款。 方言看了表示太贵重，自己不能收。小水也知道这起码也要十多万了，确实有些贵了。让两人收回去。 莫琪表示，自己已经尽量做到低调了。再便宜的话，自己也送不出手。虽然说是和芸子两个人一起送的，但是方言应该清楚，这只是他莫琪的心意。 方言明白了莫琪的意思，让小水收了起来。 莫琪问道洗手间在哪里，小水心领神会，带着莫琪走出来餐厅。只留下了方言和芸子。 芸子的眼泪流淌下来。 方言尴尬的送上纸巾。 “今天我订婚，你不该为我高兴吗？” “你觉得我能高兴得起来吗？我一直认为，我们再怎么闹别扭，再怎么分开，终究有一天我们还是会在一起，会一起回去，会一起结婚生子，照顾老人。你说的，是你说的，哪怕再怎么放荡不羁爱自由，最后一定是和我芸子结婚的！”芸子用餐巾纸擦拭着自己的眼泪。声音哽咽。 “生活要是真的如人所愿，这世界上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悲欢离合了。我方言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也许就是你芸子了，可是我也没办法呀，真的，我太渺小了，我除了随波逐流，我根本无能为力！”方言痛苦的喝着酒。 芸子哭泣的说道：什么叫无能为力？什么叫没有办法？我芸子什么时候对你方言有过非分的要求吗？什么时候让你去做能力之外的事吗？我从来都是说，我们有个一日三餐就满足了，我什么时候说过锦衣玉食，什么时候说过房产汽车？你最穷困潦倒的时候，我都没有嫌弃过你，我一直都对你抱有希望。而且我跟你说过，能在杭州有所作为那是上天对我们的眷顾，如果我们一无所有，那么至少我们还有退路，我们可以一起回家，你继续安安稳稳的在国企上班，我们无论如何，养活自己总是没有问题的！现在呢？你扔下我，订婚了。别把自己说得多高尚，这女人什么条件，一目了然，你难道不是为了她的钱？不是为了她的家境？……方言，其实，你很无耻！ 方言点上烟：我是无耻，我无耻是因为我的无能为力。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我依然一无所有！我存一千块，好像就会有一千块的苦难等着我！我存一万块，好像就会有一万块的苦难等着我！我真的除了逆来顺受，我就没有其他办法。你可以说我心比天高， 命比纸薄。但是，我用尽一切办法改变命运有什么错？我有什么错！……芸子，我们之间有缘无份！我累了，我tm太累了，我想偷懒可以吗？可以吗？ 方言拿起酒杯倒满了一杯啤酒：承诺？责任？……我不仅仅对你有承诺，我不仅仅对你有承诺。我要是无牵无挂，我过得比现在潇洒得多！我要是再坏一点，我要是再自私一点！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你觉得你委屈，这世界上比你委屈的人多了去了！委屈能怎么办？委屈不能改变那就受着！受着！受着？ 方言忍不住哭泣起来，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任何人。就算自己放荡不羁，就算自己桀骜不驯，每一次伤害的除了自己还是自己。在这滚滚红尘中，谁的人生不是“不如意事常八九”，有几个不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芸子看着哭泣的方言，忍不住将手搭在了方言的肩膀：不哭，我们不哭。方言，我不想让你哭！ 方言继续说道：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不求你放过我，我只是希望你放过自己。这世界，没有人会对你的苦难感同身受，除了自己爱自己，我们没有别的办法。 芸子哭着说道：我懂，我懂！可是我真的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方言笑了：像我们这样的人，更多时候，那些不甘心，不认输，不认命，往往就是别人眼里的笑话。你还年轻，你还有大把的机会，我不行，我有负担，我有牵挂，我有软肋。我除了努力去改变，我没有退路！ 第170章 订婚(四) 躲在一边的小水也是百感交集热泪盈眶。自己从第一眼见到方言的时候就想着和他在一起。随着交往越来越多，小水坚定的认为，自己愿意为了他付出所有。 方言的话很真实，小水也很清楚，自己能和方言订婚，更多的是机缘巧合，更多的是因为方言的善良。自己虽然并不拥有方言的心，但自己清楚，自己已经快要接近真相，快要进入那条通往方言内心的道路了！ 走进餐厅，小水和芸子微笑着打了招呼，走近方言，扶起方言对着芸子说道：不好意思，方言太高兴，有点喝多了，我要扶他去休息了，你随意。 芸子还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那是别人的未婚夫，那是别人的男人，现在的自己，哪怕一声呼唤都是理不直气不壮的吧。 莫琪走到芸子身边，让她坐下，调整一下心情。 芸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一口喝下。起身说道：走！ 方言并没有喝多，只是觉得自己再坐那里确实不知如何收场。所以，小水扶着自己的时候，方言顺水推舟回了房间。 给方言倒了热水，小水说道：知道你没醉，肚子饿吗？要不要给你来碗饭？ 方言起身坐在了沙发上：不用，我不饿。 小水有些嫉妒：那个芸子长得挺漂亮，也挺可爱的！ 方言叼起了烟：怎么，开始算账啦？ 小水给方言点上了：有什么好算的，和你订婚的是我，又不是她。看得出，她挺喜欢你的，你也挺喜欢她。 方言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如果你觉得我们之间太风平浪静了你可以继续！ 小水坐到了方言身边：你也太霸道了吧，我连吃个小醋都不行吗？一天到晚威胁我有意思吗？你明明知道我有多在乎你！ 方言看着小水：那你相信我会对你负责吗？相信我会对我们的关系负责吗？ 小水连忙表示：当然相信呀，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是很笃定的！ 方言说道：那就行了，那就别再问，也别再提了！ 小水笑了：知道了，不过…… 方言：不过什么？ 小七问道：你们有没有……那个呀！ 方言拍打了小水的脑袋：想什么呢？没有！怎么什么都要问呀，女人问这问题，不难为情吗？ 小水说道：好了，知道了，我不问了。 …… 莫琪开着车，芸子一言不发坐在副驾驶。 “你别说，方言的未婚妻还挺漂亮的！” 芸子看了看莫琪，没有说话！ 莫琪：直接回酒店吗？ 芸子说道：我想去西湖走走。 莫琪点头表示收到。 “以后有什么打算？” “什么，什么打算！” “我是说，方言都订婚了，你也就没有什么好坚持的了！” “方言订婚和我的坚持有什么关系” “我是说……” “你别说了，对了，那手表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看到你买表呀？” “以前买的，准备送人的，一直放在车上。今天不是匆匆忙忙吗，我们都没准备礼物，我就顺手拿出来了……” “你这不和我商量，就送人家十几万的表，你这让我很被动你知不知道！”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以后不会再发生此类事情了！” “你不知道当时我多尴尬，我很难为情知道吗？以后，我还怎么和他们见面？” “对不起，确实欠缺考虑了，有机会我会和方言解释的，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了……” 芸子也无可奈何，已然如此，再责怪有什么用呢？ …… 三天的酒席让方言心力交瘁，最后都快坚持不住了。在送走最后一批客人之后，方言倒头就睡，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被小水拖起来吃午饭。 订婚后，睡小水家好像顺理成章了，当然，是睡在客房。 方言看到小水的几个哥哥也表示钦佩不已，换了自己早就溜回家休息了！ 终于可以不喝酒，改喝鸡汤了。 闲谈间，不知道谁开了头，表示订婚酒办了，现在就要选日子成婚了。 方言表示太快了吧，既然这样，当初就不如直接就结婚的。 小水的父亲表示方言说的有道理，可是方言一开始也没说呀！ 方言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小水的妈妈表示，半年内是最好的。 方言想了半天说道：现在刚开始创业，没有多余的钱买房，还是等两年经济宽裕了，买好房子再办婚礼！ 一家人一脸诧异看着方言。看得方言一头雾水：怎么了，结婚难道不买房？ 小水的妈有些不高兴：小水，你们商量好了，买房子搬出去是吗？ 小水有些胆怯：我们没商量过，不过，结婚不都要搬出去的吗？几个哥哥不都是搬出去的嘛！ 小水的父亲怒气显而易见：家里那么大的房子还不够你们住吗？ 方言道：这是你们两位老人的房子，我和小水住住这里影响不好吧！ 大哥开口了：家里这么大的房子，你们住着挺好，两位老人也舍不得和小水分开。而且，我们兄弟和父母小水都商量过的，这房子以后是留给小水的。当然，方言你也不用担心，我们几个对父母赡养责任，我们是不会逃避的，等两位老人真的身边需要人照顾日常生活了，我们绝不推诿责任，我们也会轮流照顾爸妈的，绝不会因为房子给了小水，我们就把赡养父母的责任都推给你们！ 方言放下筷子：首先，如果两位老人愿意，我想我和小水也愿意一直照顾老人。关键在于，这房子谁都知道，这是一笔可观的财产，说句实话，我觉得我和小水是没有权力染指的，古往今来，儿子继承家产天经地义。我和小水但凡有这样的心思，在我看来，也属于大逆不道。我也知道，两位老人，几个哥哥对小水好，为人也大气。但是几个哥哥身后还有嫂子孩子呢，所以，这话以后就别提了。小水，我这样决定你能接受吗？ 小水看了看父母和哥哥：其实，我觉得方言说的很对。这房子是爸爸妈妈的，也是大哥们的，我和方言表态，以后对这房子，我们是没有诉求的。方言说了，愿意照顾爸妈，那么我们就暂时住家里。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小水的父母和哥哥们有些动容，想不到妹夫如此通情达理，高风亮节。那么更应该把房子留给妹妹！ 小水的父亲说道：我很欣慰，家庭和睦比什么都好。看来小水要死要活选择方言是有眼光的。既然说开了，那也挺好。方言呀，小水的几个哥哥条件都不错，现在也只有小水没有正式工作，你也是刚开始创业，都是兄弟姐妹，互相照应也是应该的。再说，这房子本来就有小水的一份。我们两个老的，岁数大了，哪里也不想去。我们就愿意待在这里。以后，还是需要你和小水多多照顾的，房子给小水也是天经地义的！这么说吧，你和小水，愿意留在家里照顾我和她妈吗？不愿意的话，你们可以搬出去，当然，你们的那一份还是会给你们的。 方言看了看小水：照顾老人天经地义的，我没意见。既然爸妈这么说了，我和小水留在家里照顾老人。 小水也笑了，表示方言的意见就是自己的意见。 两位老人也没想到，一顿饭的时间，解决了自己心头的烦恼。 几个哥哥更是喜笑颜开，表示妹妹想买房的事情，几个哥哥包了，不管如何也会让妹妹和妹夫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产，不会有后顾之忧。 这餐饭可以说皆大欢喜，父母亲更是喜不自禁。 第171章 上门女婿? 当天下午方言来到浙三味，把梅和二丫叫到身边：说吧，谁告诉芸子的？ 梅扭扭捏捏：你都订婚了，还不让芸子死心，你也好意思吗？ 面对这个理由，方言无言以对了。也不知从何说起了。只能挥手让两人离开！ 二丫笑着对梅说，看方言的表情估计家里大闹天宫了，乖乖，前女友大闹订婚宴，新媳妇棒打第三者！刺激，哈哈哈！ 梅冷笑：你还不知道方言未婚妻是什么性格呀，她才不会那么傻呢，把事情闹大了，方言也不可能善罢甘休。她见了方言，屁都不敢有一个！条件那么好，长得又漂亮，就是见了方言没办法没脾气了。也是一物降一物。再说，芸子也不是那种泼辣的女人，我估计最多四目相对，无声无息。 二丫也表示，没办法，谁让方言是大帅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呢！就比如你梅，别以为我傻，你不也是日思夜想的吗？可惜，落花有意 流水无情。梅姐，放弃吧，我觉得阿强还是不错的，最近有没有联系你呀，干脆把他挖过来，你们也可以朝夕相处，双宿双飞呀！ 梅追打着二丫：你再乱说，撕烂你的嘴！ 方言查看了厨房，又研究了几道浙菜，总觉得缺少点什么，自己早就想四处走走，看看能不能拜师学艺，说起来酒楼叫“浙三味”，原本想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所以叫的“浙三味”。现在看来，任重而道远啊！ 方言正在冥思苦想，怎样才能寻得最好的浙菜，浙江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自己一个个找过去估计很难。再说，就算找到了，别人凭什么教给自己呀！就算花钱，估计也没几个人教。 方言心里有了一个计划，仅仅是雏形，但方言觉得可行。现在能做的，就是为这个计划做准备，希望自己能早日成行。也算自己认认真真去做的人生第一件大事吧！ 小水的家里，爸妈还有几个哥哥正在商量着什么。 “小水，既然方言同意住家里，我觉得现在应该考虑房子重新装修的事情了！”小水父亲一锤定音。 “我也觉得是，这房子毕竟十多年了，装修看上去太落后了，既然小水新房放家里，这房子的装修要提上日程了，无论如何，不能委屈小水呀！”老二总是话嘴快！ 老四说道：你们决定就好，到时候图纸设计，施工装修这些我叫人过来就行。 老大也表示，到时候几个兄弟出钱就行，不用小水操心。 两位老人也自己有点钱，这次装修，老人自己出就行了，等小水出嫁的时候，几个哥哥再帮忙就好。 老二开玩笑说道：这不是招女婿吗？谈什么出嫁呀！哈哈哈。 几个人瞪了他一眼。 老人说道：心里有数就行了，嘴巴上别乱说。不然，方言听到有想法了！不管如何，赘婿对男的来说，多不好听呀，虽然说我们从没有把他当作上门女婿。 老二问道：既然都是我们家花钱了，那孩子以后是不是也姓陆呀？ 老头说道：这是小水和方言之间的事，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老二指着老父亲：你这话的意思就代表你有这想法！ 老人转头看着小水：别听你二哥瞎说，我四个儿子呢，孙子也有三四个，方言的儿子愿意跟谁姓都没关系，你别有心理负担。 小水说道：你们说这些也太早了就吧！结婚的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呢，说什么孩子。 决定了装修的事，一家人不禁聊起了装修风格。看着各抒己见的几个儿子。 小水来了一句：又不是你们住，哪来那么多建议，还是听方言的吧，你们说再多也没用，说完转身潇洒离去。 就连刚才兴致勃勃的小水爸也闭嘴了，确实，方言不同意，说了也白搭。 几个人忽然发现，这个屋檐下，真正的话事人，已经悄然改变，变成了方言。就连家里开饭也要先确认方言回不回来。如果回来，一家人必须等方言到家才开动。否则别说小水，就是小水的爸妈也坚持等待。 客房内，小水和方言汇报了家里装修的决定，让方言拿个主意，想要什么风格的。方言随口说，中式的就不错，看着端庄大气。原本喜欢北欧现代风的小水也没了想法，只说到时候设计师来了，让方言和对方沟通。 还有就是方言代步的问题，方言一直没车，很不方便。小水表示，自己还有积蓄，可以买一部一百万左右的车。方言感慨小水真有钱，自己也算是傍了富婆吧！只是搞不懂，小水不上班哪来那么多钱。原来是早点土地征收的补偿款，家里人平分后自己有几十万，加上哥哥平时给的！加上自己投资正确，慢慢就有二百多万了。支持方言开店也就花了一百万不到，所以还有一点。 方言对车倒是没那么大的迫切，毕竟酒楼离着不远，自己现在也不怎么出门。买菜有当初做面摊时的三轮车，平时好像真用不到。让小水别操心了，这段时间，浙三味生意还行，再过几个月有积蓄了再买车吧！ 小水说方言死脑筋，哪怕是为了买菜也要有辆车呀！ 方言觉得现在皮卡是限时进出的，不方便。其他车也没什么优势，还不如三轮车。还是以后买辆大点的suv好了。 说起车，方言好像想到了什么，已经很久没去看过儿子了。前两天给欣怡打电话，欣怡说孩子想爸爸了。方言很是惭愧，当初觉得一个月见一次太少了。现在一个多月了，自己都没有去看过儿子，方言很是自责。 询问小水能不能借部车，自己想去看儿子了。 对于方言的孩子，还有那个为方言生孩子的女人，小水一直以来都是充满好奇的。小水低声问着方言，自己能不能和方言一起去看看孩子，想起欣怡的情绪，方言拒绝了小水的意愿，但又不想让小水太失望，称有机会会带儿子来杭州玩的。到时候就可以见了。虽然知道这是借口，起码五年内，欣怡是绝不会让方言带走孩子的。 小水很是失落，但也知道自己的要求确实有些冒昧。车子会帮方言搞定，只是叮嘱方言路上开车慢一点。 看出小水的情绪，方言主动制造了一些小浪漫，小水眼里都快滴出水来，害羞的说方言只会逗自己哄着自己。 方言笑道：那你是不想要我哄咯？ 小水更害羞了。 第172章 各自安好 再次见到儿子，方言激动不已。孩子也是笑个不停，嘴里已经能清晰叫出爸爸这两个字了。看着步履蹒跚奔向自己的孩子，方言兴奋不已。抱着孩子转圈圈，听着他的笑声，方言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两个人在草地上阳光下兴奋的交流着，虽然方言也听不懂孩子到底在说什么。但就是觉得亲切。 看着父子二人，欣怡也满眼笑意，这样的情景是多么温馨呀。儿子越来越长大了，也学会了不少单词，当然咯，很多时候，儿子的那些话语，好像只有自己能听懂。就像两个会摩斯密码的在交流，而他人却一头雾水。儿子长得也越来越有方言的味道了，简直是缩小版的方言。 家里的老人也时常感慨，要是一家三口在一起，那该多幸福啊！欣怡有时候也在想，当初要是不接手家族生意，自己依然带着孩子在杭州的话，这个家庭会不会是另一种结局。起码，孩子能见到他的爸爸。 保姆带走了孩子，和方言坐在长椅上，看着身边的方言，好像变化并不大。 “最近在忙什么？”欣怡觉得这样的开场白挺俗气的。 方言看着远处的孩子，在保姆的引导下在草坪上练习着走路：没忙什么，新开了一个酒楼，差不多已经步入正轨了，虽然与自己的规划和理想有点距离，但起码是一个开始。梅现在又跟着自己干了，有个自己信任的人帮忙操持，自己也放心多了。 斟酌了半天，欣怡刻意表现得随意自然：女朋友找了吗？还是说，一个人？ 方言看了欣怡一眼：我订婚了！ 欣怡的心有被刺痛的感觉：你也会订婚？怎么想着稳定下来了？是哪个女人让你这么心甘情愿？是芸子吗？ 方言点上一根烟：不是，你没见过，是个杭州女孩！ 欣怡追问道：漂亮吗？ 方言笑了：为什么一定要问漂亮不漂亮！ 欣怡故作潇洒，拧开手中的矿泉水，看着远处的儿子，好像摔了一跤。 “不漂亮，你方言也不会要……”口气显得方言一贯是花花公子。 “还可以吧，但是最主要是人比较善良，也听话。” 欣怡望着方言：那么，离开我是因为我不漂亮，不听话？让你儿子都不顾，也要抛弃妻子？ 方言咳嗽了一声：你很清楚，你说的不是事实。你绝对的漂亮，再说听话，也算不上评判女人好坏是否优秀的标准。更多时候，独立自主有思想的女人更吸引人。 欣怡不死心：那我到底输在了哪里？说句实话，这个问题，我自己反思了很久，直到今天，我还是没有找到答案。 方言也不知从何说起，自己认为，和欣怡之间，更多的是感觉上的不和谐不统一。这很难描述，但就是感觉，欣怡并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个人。 方言看着娇艳动人的欣怡，这确实是一个让男人心动的女人，可自己就是爱不起来：我想不是你的问题吧，更多的应该是我的问题。 欣怡的眼里满是不甘：我想见她，我想看看，我到底输在了哪里！ 感受着欣怡的痛，方言也无法理解她执念的由来：有意义吗？其实，你们属于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可以说，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没有可比性。就像梅花和荷花，你们各自美丽在自己的季节。 欣怡的音调有些提高了：当然有可比性，最起码我们都是女人，既然都是女人，那为什么不能对比，为什么我就不能知道自己失败的原因？我以为你喜欢孩子，我以为我有了孩子，你就会留在我身边，现在看来，是我异想天开自以为是了！每次看到孩子的笑容，每次看到父母的眼神，我就想知道，我为什么能能留住你，你怎么可以这样狠心地不要孩子不要我！为什么？ 方言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向欣怡解释清楚，自己说再多也是徒劳无功。 看来，一切只能交给时间，也许时间真的能治愈一切。 “欣怡，我只能对你说，生活只能向前看，无论过去多让你留恋，无论过去多让你受伤，无论过去多么幸福，无论过去多么痛苦，但日子依然每天向前，只有积极面对未来，那么你的未来才会过成你想要的样子！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沉溺在过去，为难的只是自己。你不是一个人，你有爷爷，还有爸爸妈妈，你还有你儿子！你这样不仅仅惩罚自己，也在惩罚你的亲人。我注定只是你的过客，甚至连过客都算不上，真的不值得你如此付出，世界上可以说，没有任何一个人值得你如此付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虽然有些偏激了，但这何尝不是人性的写照呢？总有一天你会痛恨今天的自己，总有一天你会悔恨今天的自己，所以，一个让自己一往情深忘了自我的人生除了悲剧还是悲剧。你只能感动自己而感动不了其他任何人… 欣怡低头叹息：我不傻，我也知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人心往往是不能以意志为转移的，很难，我知道现在很难，但是我真的无法控制自己。我知道最后的一切都必须我自己承受。但现在的痛苦何尝不是我必须经历的？就像你和儿子的分离，那也一定让你很痛苦，但又无力改变或者说，你总得舍弃一些东西。我想，我告诉你这些，也许不是寻求什么，渴望什么，也许仅仅是自己情感的一种宣泄吧。好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我现在虽然一下子走不出去，但我知道，我已经在往那个方向努力了。 方言说道：那就好，这样的话，我也放心了！ 欣怡看着方言那双眼睛：有空多来看看儿子吧，虽然他说话还不是很清晰，但我能感觉到，他很想你，每次见到你，他都很快乐，血脉这东西真的谁也说不清，这是一种奇妙的存在。 方言笑道：是的，有时候我也在想，我在想儿子的时候，儿子肯定也是在想我的吧，那种感觉真的很强烈！ 欣怡点头：那就好好生活，努力挣钱，给孩子一个大大的未来吧！ 方言说道：其实我一直想对你说，也许对于孩子来说，钱不是最重要的，而母亲的陪伴才是无可替代的，能放手的就放手给别人去做，不必事事亲力亲为，都留点时间给孩子吧！ 欣怡将手搭在了方言的手上：知道了，我会慢慢去改变的。你也多来看看他，什么一个月只见一次，只是我当时的气话，我当然希望孩子的父亲能够经常来陪伴他！ 方言肯定的答应：会的，有时间我就会过来看他的！ 第173章 挡箭牌 看着在路口徘徊着等待着的小水，方言的内心融化了。这样的冬夜，在这阴冷刺骨的江南杭州，只有生活过的人才明白那深入骨髓刺骨的冷。小水穿着羽绒服，牛仔裤.。在那原地跑动着，想着办法让自己温暖一些，手套也捂在脸上，红色的羊毛线帽显得很可爱。看到方言的车，挥舞着手臂，脸上的笑容是如此肆无忌惮。 两人回到家中，小水连忙跑进客厅，拿出茶具，连笑带嚷：“妈，茶叶放哪里啦，方言回来了，想喝茶了！我记得明明放在这里，又被你丢哪里去啦？你们怎么用好了不放回原来的地方呀，害得我找都找不到。”方言连忙阻止小水的百无禁忌，说着随便来杯白开水就行。小水的母亲从二楼走了下来，第一句就是：“我每次泡茶都是放回原来的位置，是不是你泡了茶，没放回去呀！”来到餐厅找了一遍，在餐桌边上的茶几上找到了，拿着茶叶罐返回客厅：“不是在这里呀，大呼小叫的，不知道的以为杀人放火了呢！”客厅那里空调功率够大，暖气够足。还有一个暖脚的取暖器，方言待着都有了夏天的闷热和干燥。妈妈转身离去，嘴里唠叨着：“电费不要钱似的，开了空调还用取暖器！真是不知道过日子的艰难。我们年轻的时候，别说空调了，夏天电风扇也不舍得一夜到天亮呀！”小水吐了吐舌头，给方言递上热茶：“冷不冷呀，我那还有暖手宝……”方言哭笑不得看着这个傻女人，真的要把全世界都给自己似的。方言抓起了小水的手，放在嘴边哈着热气：“以后不能那么傻了，外面那么冷，你在家等我不是一样吗？你看你的手都冻僵了……”小水喜笑颜开：“不冷，我一点不冷。我是担心你，现在都已经霜冻了，你开车一定要注意安全。路上很滑。” 握着小水的手，冷的犹如鱼翅，方言开始后悔自己对小水的关心不够。就像别人给了自己五百块，而自己却只是送上了一份麻婆豆腐，连个糖醋排骨也不上。这算不算欺诈消费者呢？ 小水想起来什么，起身说道：“开了那么久的车，一定饿了吧？我去给你酒菜，一会就好。暖锅里我还热着一份牛肉呢。”看着忙碌的小水，方言有些受宠若惊了，估计这情景几个大舅哥看到，肯定会认为自己在小水这里当惯了大爷，衣来伸手， 饭来张口。再这样下去，估计筷子都懒得握了。想让小水别忙了，弄碗方便面就可以。想起去年刚来杭州，哪敢有这样的奢望呀！ 收拾干净客厅茶几，小水端来了牛肉暖和，还有一个炒青菜，和炒鸡蛋。小水知道方言虽然离不开肉，但更离不开蔬菜。最后用小碗装了一份泥螺和一份醉蟹。还有三瓶罗斯福10号。方言看着这琳琅满目，拿着筷子尝了一口牛肉笑着说：“你这么伺候过你爸妈吗？”小水笑了，不好意思地承认自己没有对父母这么孝顺过。方言递给小水一块牛肉：“你爸妈真是白养你了……”小水不否认，说道：“一辈人享一辈人的福，我妈就把我爸伺候得很好呀，我嘛，当然是伺候我老公还有我的孩子呀，中国女人不都这样吗？”，方言想了想：“孝顺父母还是必不可少的吧，就算做不到无微不至，但最起码眼到手到吧，我看你以前，真的是连个扫帚都不拿的，以后孩子要是像你这样，我绝对让他吃竹笋烧肉！”小水撅着嘴说：“看来你是想揍我呀……我以后会注意的，你看着好了。” 小水的父亲下楼看到方言正在吃着喝着，只是点了点头，在客厅的柜子上拿了自己的茶杯就上楼了。方言看着他好像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喝酒还是因为小水对我的殷勤。总之，这两件都不是好事。 吃着吃着，方言有些无地自容起来，有句话说得好，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是不是太拿自己当回事了。自己这样是不是确实有点过分，有点没有教养了。招呼小水收摊，自己也把酒收了起来，告诉小水，以后不要给自己准备宵夜了。小水有些不知所措，忙问怎么了？在得知方言的担心，虽然责怪方言的小题大做，还是乖乖的收拾起碗筷。 方言喜欢泡浴缸，以前没有条件。现在每天小水都会提前放好了水，浴巾和换洗衣服，都会准备好放在一边。估计实在是因为名不正言不顺，才没有帮方言搓背。 方言躺在床上，小水拿来凳子坐在床头，正用心的给方言剪指甲。方言有些心不安，坚决的拒绝了，表示自己会剪。小水强硬的表示指甲那么长了，特别是方言故意留长的小拇指指甲，小水厌恶的表示，女人都没留这么长的。方言辩解，掏耳朵很舒服。当一切结束，两个人并排躺在了床上，看着天花板。 “你也好早点休息了，让你爸妈看到多不好。”方言轻声说道。小水转身搂住了方言：“他们在二楼，不会上三楼来的，你怎么胆子比我还小？要吃亏也是我吃亏好不好，哪有像你这样的，还赶自己女人走的？”方言哭笑不得说道：“我怕我坚持不住呀，到时候犯错误就不好了。”小水太，你了有些脸红，将头深深埋进了方言的胸膛：“犯错误怕啥，反正我们订婚了，也算名正言顺了，我都不怕，你有什么好怕的，我不管，我就不走！” 方言感受着小水身上传来的温暖与柔软，其实早就有些意乱情迷了，鼻子里传来一阵阵女人的特有芬芳。方言将身子俯下，嘴里喊着：到时候你不能拿我当挡箭牌的哦！ 小水笑了：大男人占便宜，当下挡箭牌又怎么了吗？难道这点牺牲精神都没有吗？ 方言的声音有些沉闷：好吧，挡箭牌就挡箭牌吧！最好天天能做挡箭牌！哈哈哈哈！ 第174章 爷爷的离开 二丫觉得方言最近越来越不负责任了，早上连采购的事都全权交给了梅。自己也只是10点才来到店里，厨房里基本上都是梅在忙，虽然给梅找了个徒弟跟在后面帮忙，但是梅负责的事情也太多了。不仅要管厨房的一摊事，就连账目，每次都是梅在核对管账。方言只是客人多的时候才会掌勺，平时就像个傻瓜一样，在那研究什么浙菜，还告诉梅，早点带出徒弟，他好有时间出去采风，说什么要拜师学艺。一个厨子，把自己当画家了吗？还采风？最不能接受的是，在店门口挂了一个牌子，写着什么“把你吃过的最好的浙菜告诉我，外加提供地址，就可以在店里领取100块抵用券”这算什么？店里还专门找了一个人登记，我看十个有九个是骗吃骗喝的，也不知道方言收集这些信息有什么用！ 特别是店里经常来的一个老头，自称什么美食家，两个人一聊起来，就没完没了。方言还称呼他老饕，是个真正会吃的人。二丫感慨，自己也会吃。你天天请我，我也天天来吃。吃还有什么难的。看方言痴迷其中，真担心他会走火入魔。 小水来到了店里，现在的她把自己完全当作了一个局外人，除了自己是方言的未婚妻，不再牵涉其他。只是找个位置喝喝茶，喝喝茶，陪陪方言。没空的时候也会和她聊聊天。渐渐的两人还成为了朋友。 浙三味的生意越来越好，附近的人也都知道了，想吃浙菜，还是要到浙三味。日子一成不变的过着，平淡而快乐。 这天方言接到欣怡的电话，说是爷爷身体不适，住进了医院，嘴里总是唠叨着方言。希望方言有空的话去看看老人。 放下电话，方言就借来一部车出发了，想起老人对自己种种的好，方言也是唏嘘不已。 病房里，老人用上了呼吸机和氧气，看来情况不容乐观。 坐在床边的欣怡爸妈看到方言，连忙起身招呼。方言示意两位不必起身。 走出病房，方言和欣怡坐在了走廊的长椅上。 “谢谢你来看爷爷。”欣怡的声音有些憔悴。 方言说了一句应该的。 欣怡说，大家都没想到爷爷的病如此突然。医生虽然全力抢救，但是岁月不饶人，爷爷也到了时间了，让家里人有个心理准备。 欣怡有些心疼与心酸。爷爷从小就心疼她，什么好的都想着她，现在爷爷也要离开了，今后再也见不到他了。欣怡想到这些，不由泪水滑落下来，不可抑制。 方言握住欣怡的手安慰着她要坚强。起码爷爷也是高寿了。 当欣怡的父母来叫两人的时候，爷爷已是弥留之际。 看着方言，老人的眼神很是欣慰。但也已经说不出话了。一直到保姆送来孩子，和老人做了最后的道别，老人才缓慢的闭上了双眼。 病房里几个人失声痛哭。方言感受到空气中难以言状的压抑。孩子也被吓哭了！欣怡抱着孩子，哭得撕心裂肺。 办完丧事，方言也要回杭州了。欣怡抱着孩子在车里珍惜这相聚时刻。 “欣怡，别太伤心了，爷爷这也算功德圆满了，算是喜丧，很多人没有这样的福气呢。”方言都觉得自己的劝慰有些别扭，但也是事实。 孩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母亲在哭，他也就跟着哭了起来。方言将他搂在怀里安慰着。 “没事，我没事。我只是觉得生命太脆弱了。感觉这人世间的生离死别太让人悲伤了。我现在可以舍弃一切，但是我真的舍不得孩子呀，我现在就希望孩子能快快乐乐的长大，其他的一切都是虚无。” 方言不知何言以对。是啊，看透了人生，看透了生命，既是智慧的，也是痛苦的。所有的一切都在于自己的认知。就像现在的自己，没有了当初的淡然真实，也有了成年人的成熟与世故。这在人生中被很多人称之为长大了，懂事了。可是这真的好吗？我们总是教育孩子要真诚，善良，美好的看待这社会。但是没有一个成年人能够做到。或者，正因为知道什么是美好，自己做不到，无法实现，才会那么情真意切希望孩子做到吧！但是最后还是要投入到社会与历史的洪流。 方言抽出一根烟，点上，深深呼出一口浊气：这世界终究是美好更多一些，多想想生命中的美好，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痛苦了。 孩子待在母亲的怀里，感受到烟味，有些抗拒。方言连忙将烟丢出了窗外。 欣怡也说道：以后孩子在就别抽了。 方言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忘记了。 孩子向着方言扑去，嘴里的爸爸二个字已经十分清晰了。算起来，已经快一周岁了。欣怡说毕竟爷爷刚走，到时候在家里几个人一起吃顿饭就好了，不准备大操大办了。方言也表示赞同。 分别的时刻，抱着孩子，方言还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孩子仿佛也知道分别的意思，抱着方言不依不饶，大声哭泣。好不容易被母亲带走。 高速上方言孤独的在行驶着。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道想什么，眼前只剩下孩子哭泣的眼睛。 方言到家的时候，小水依然在等候。一别已是一个礼拜了，小水十分想念方言。 如今的小水越来越大胆了，整夜留宿在方言的房间。两位老人也许心知肚明吧，从不上到三楼，但平时对待方言更随和真实了，已经完全接受方言成为小水的男人，接受方言成为家里的一员。 房子准备开始装修了，一切都是方言喜欢的中式风格，甚至定制了全套中式家具。 为了腾出地方，小水的父母住到了超市，而小水和方言又临时租住到了大家家。 大姐现在对方言越来越客气了，在方言看来，会不会是因为大姐通过自己拿到一大笔谢媒礼的缘故。 小水说方言斤斤计较，而在小水看来，这钱很值得！ 第175章 最后陪我一次吧 方言日子现在也算一成不变，每天除了店里就是出租房，要不就是去小水家。两个人的感情越来越稳固了，和普通夫妻的生活也毫无差别。 这天中午方言接到芸子电话的时候还是有点诧异的。约定在西湖边两人从前经常同游的地方见面。 方言到的时候，芸子已经坐在了老位置。方言坐下，点上了烟。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西湖。 不知过了多久。 “方言，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西湖吗？”芸子转头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想起来当年。 方言有些感慨：“当然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我还说，西湖不过如此，也就是个大水库罢了，什么上有天堂 下有苏杭，说的也太夸张了。” 芸子笑道：我当然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时间长了，慢慢地感觉就有了，觉得西湖还真的挺美的。有点像杭州的城市性格。静怡恬淡，婉约柔美。你发现没，杭州人说话就是这个味道。 方言赞同：杭州应该属于比较合适生活的地方，环境不错，而且人也挺温柔。大概表现愤怒的情绪的时候，最多也是“届个喔，届个套”……呵呵，哪像我们那里，一言不合，提刀来见。 芸子说道：就算是这样，我还说喜欢我们那里的人。更多的是直爽，干脆，不拐弯抹角。邻里之间，朋友之间，更多的是真诚相待。我现在更多的是想回家了。 方言笑道：我也是，还说回去舒服，在单位混混日子，也不用像现在这么累。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也还算不错，起码要比大多数人过得好。说真的，出来这两年，看得也多了。很多人挣得还不如我们那里上班多呢，但付出的辛苦，绝对比我们那多一倍都不止。每天十个小时都属于正常，没有双休，没有节假日。是个管事的就可以骂你，哪像我们，高兴了，连厂长都能骂，还不能开除你。 芸子从自己的包里拿出矿泉水给了方言一瓶：你说的就是偷懒的事，你呀就是怕吃苦。现在的社会，想吃饱饭就要下力气，哪像你在国企里可以混吃等死。我想回去，更多的是喜欢那样的生活氛围。不会有勾心斗角，也不会有比较，有看不起。大家都是差不多的，难得有几个聪明能干挣大钱的，大家也不会妒忌，只会夸人家能干。 方言说道：现在再回去，你会发现，很多人都离开了。不仅仅是年轻人。更多的老人也离开了，本来都是从五湖四海来的，叶落归根也很正常。小区里都是那些走不了或者懒得走的老人，不是今天你见上帝，就是明天他见上帝，人越来越少，街上也越来越冷清了。 芸子叹了一口气：可我就是想回去，我想我爸妈了，总觉得他们岁数都大了，我要回去多陪陪他们了，否则真像书上说的，树欲静而风不止 ，子欲养而亲不待。我仔细想想，人生哪有那么多的奋斗，哪有那么多的努力，其实能把自己的一张嘴糊过去就行了。何必把自己整的那么累！一个个到最后还不是尘归尘，土归土。能偷懒还是偷偷懒吧！ 方言笑了：好，好，连芸子都想通了，看穿了。这么看来，人生还真的没那么复杂！ 帮方言的烟点上火，芸子说道：我大概和你在一起时间久了，思想被你带跑偏了。也开始追求安逸，懒散，平淡了？ 方言：你觉得这样的生活态度不好吗？ 芸子说道：是挺好的呀，不过现在，你好像把我带跑偏以后，自己又坠入红尘，开始追求房子，车子，票子，妻子，儿子了！真正的五子登科。 方言呆了一下，确实，自己现在的生活不就是自己当初厌恶，鄙视，唾弃的吗？而现在的自己，每每乐在其中，特别晚上结账的时候，看着那些数字是如此的乐此不疲。 方言有些委屈：其实，我现在也是没办法。我也有我要承担的责任。你说的生活状态，现在好像不是我能追求的。也许真的有一天能够功德圆满了，我也会回去吧，那始终也是我的追求呀！ 芸子黯然：是呀，你现在不仅有儿子，还要对未婚妻负责，她是不会和你回去过那种粗茶淡饭，小院鱼塘的生活的吧。 方言扪心自问，小水会和自己回到那个山沟沟里与世无争的生活吗？就算知道小水也是真心的爱自己，方言却毫无把握，甚至连那样的念头都不敢有。 看着眼前的芸子，方言确实可以肯定，只要自己愿意，眼前的这个女人肯定会义无反顾的和自己去过那样的生活而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方言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和莫琪到底怎么样了，到现在还没进展吗？ 芸子的眼神里有一种阴冷的光：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他只是一个朋友，一个说朋友都很勉强的人。我由始至终对他就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而你，自作聪明的把我推给了他。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的脑子是不是真的有病！再说，我的事，你有什么资格替我做主！要不是我还有几分善良，几分情意，我早就一巴掌打你脸上了！方言，你记住，是你毁了我的一生，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你！ 看着眼眶慢慢湿润的芸子，其实，方言早就知道自己做错了，但是，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一辈子也没有回头的可能！ 方言握住了芸子的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这辈子我都有愧于你，我也知道祈求你的原谅我没有资格，我也补偿不了你，但是你要相信，我真的非常非常抱歉，如果有可能，我愿意用我的所有一切去弥补你，只要你想，只要你要！ 芸子看着满脸愧疚的方言，久久地一言不发，最后眼神坚定的说道：你真的愿意补偿我吗？愿意表示你的歉意吗？愿意付出代价吗？ 方言紧紧握着芸子的手：愿意！我真的愿意！ 芸子点头：好，我要你补偿我，我要你陪我，陪我去看一次大海，这也是你很久以前就答应过我的，我要你陪我去那个上次我一个人去的东福山岛，那次在海边，我就对我说，我一定要带着方言一起来！ 方言狠狠的点头：我答应你！我们明天就去。 第176章 对不起 回到家中，方言告诉小水自己要出去三天，用“有事”两个字回答了小水的疑问。 小水欲言又止，若无其事给方言端来了茶。 方言有些期待明天的出行。想起当初自己答应芸子去看海时，芸子的欢呼雀跃，不由嘴角露出笑意。 小水感到一阵难受，跑到洗手间开始呕吐起来。 方言并没有放在心上，但嘴上还是关心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了？” 小水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憔悴。恶心的感觉一阵阵涌上心头：“没事，大概中午吃的海鲜，没煮熟。” 方言规划着明天的线路，早上出发，应该当天就能到达舟山了。洗手间传来的小水的呕吐声，自己不能如此漠不关心，起身走进了洗手间：怎么？很难受？要不要去一趟医院。 小水漱了漱口，用毛巾擦了擦脸，表示自己好多了，没事，不用担心。 方言返回房间：“海鲜这东西要好吃，更多的是生吃的，不是每个人的体质恩都能接受的，你吃不了就别吃。到时候，肠胃不适，难受的是自己。” 小水走出洗手间：“好了，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你是回老家吗？怎么还要去三天呀？”小水还是没忍住，今天方言回来的时候好像特别兴奋，自己这段时间还是第一次看到方言如此心花怒放。就算要回老家，也用不着三天呀，毕竟两百公里不到的路程，再大的事，来回两天也够了呀。而且，这次方言也没有让自己借车，难道是坐火车回去。 方言有些躲闪，解释不是回老家，而是去宁波有点事。三四天就回来了，让小水不用担心。 两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小水紧紧抱住了方言。方言看着怀里的小水：“怎么了！今天你情绪不对呀，是不是有什么事呀？” 小水将脸贴在了方言的胸膛：“我真没事，你忙完了就早点回来好吗？” 方言吻了吻小水的秀发，表示自己很快就回来。 第二天 方言与芸子在高铁站汇合，坐上了去往宁波的列车。芸子挽着方言的胳膊，头靠在方言的肩膀上。一路上就这么静静地不说话，享受着属于两人的世界。 下车坐了公交转道白峰码头坐轮渡去了鸭蛋山，到沈家门已经是下午了。找了酒店安顿下来。 看着眼前一艘艘的渔船，海风吹过，两人就算是看见海了。 方言说道：这里的海水如此浑浊，与想象中的不一样呢，更像是黄河之类的河水。 芸子说道：明天坐船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是蓝天碧海了。 晚餐找了一家饭店，海鲜当然是特色。方言见到了许多从未见过的海鲜。另外就算是那些认识的海鲜，也要比平时的大。 要了平时就爱吃的泥螺和雪哈，个头明显大于平时吃的那种。但是雪哈还是小的更鲜美，方言也算是涨了见识，以后还是吃小点的吧！梭子蟹炒年糕也很有特色，芸子比较爱吃，两个人还喝了酒。 回到酒店，芸子面色微红有了一些醉意。 两个人躺在床上，相拥在一起。 “方言，我好像有点醉了……”芸子的声音有点喘息急促的感觉。 方言说道：“我也是第一次见你喝了那么多。” “嗯，是的，看到大海有些兴奋，而且这也是我们的第一次出游，以前一直说一起去看大海，去爬黄山，你最想的是我们一起骑摩托走最美318去拉萨呢！”依偎在方言怀里的芸子有些兴奋。 “我想起来了，我还纠结是一人一辆车，还是说买个边三轮呢！我们还说要这么一路住帐篷，风餐露宿仔细看看沿途的风景呢。那一定很有意思！”方言不禁感慨。 芸子深情的看着方言：“其实，去哪里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一起去。我兴奋的不是大海，不是黄山，不是拉萨……我只是兴奋可以和你在一起！” 方言无言以对，是呀，这世界美好的不是那些风花雪月，不是万丈红尘，不是珍馐美食，不是锦衣华服，而是那个你愿意陪伴一生的人也愿意陪伴你的一生。眼前这个可爱的，美丽的，温柔的女人，当初不就是自己的全部梦想吗？如今，梦想就在眼前，而自己却离她越来越远！遥不可及就是现在两个人的状态。 “方言，离开我，你后悔过吗？”芸子起身看着方言的眼睛，眼神里充满了渴望。 方言不忍直视这样的眼神：“很多人与事，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芸子眼神黯淡：“我也知道一个道理，但是我真的不甘心，方言，你一辈子都是欠我的，你这辈子也还不清！” 方言将芸子拉进自己的怀里：“我知道，我知道，今生还不清，我下辈子一定还你！” 芸子气愤地挣脱方言的拥抱：“你下辈子也还不清，再说，我要你下辈子干嘛？我要你下辈子有什么用！” 方言安抚着芸子，芸子的泪水的泪水深深的刺痛着方言的心！ 是呀，当初自己为什么要离开芸子呀？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吗？难道将芸子推给莫琪，真的是自己的无私吗？真的是为了芸子的未来吗？更深层次的含义，何尝不是为自己的自私，懦弱找理由呢？只是让自己的离开显得理直气壮心安理得罢了！这正是方言内心在回避的借口罢了，方言自己很清楚。 “其实，方言，你真的太卑鄙了，你引诱了我，又把我丢在了半路。而你现在，有个孩子，有了自己的事业，虽然只是起步，但你想要的，你一样也没少。而你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把我丢在了半路！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芸子发泄着自己的愤怒！ 方言无言以对，芸子说的就是现实，就是事实。 芸子继续说道：“我恨你，我真的恨你！但是，恨又有什么用呢？能改变吗？能挽回吗？你说，恨你有用吗？” 抱着芸子的方言也不由眼眶湿润：“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伤害你的！” 芸子眼神呆滞，一言不发！ 第177章 真的无法改变 第二天两人来到沈家门码头，坐上了去往庙子湖的轮渡，在驶离一个小时后，方言第一次见到了海的真正颜色，大海如此清澈湛蓝，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方言心旷神怡。 芸子看着方言的表情笑道：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是你这表情。小时候总想着看大海，但是各种原因无法成行。其实，我们还算是幸运的，有的人真的一辈子想着看一次大海，却成了一生的遗憾！ 方言背靠着栏杆，感受着海风的吹拂，说道：看一次大海，也许不是很大的开销。但现实却总有羁绊。有时间的时候没有钱，有钱的时候没有钱。再加上生活中看大海不是必须，但是工作，家庭，却处处束缚着自己。有时候一次无所顾忌，肆意妄为的出行真的需要勇气。年轻就有放肆的权力与资本。哪天结婚成家了，有了孩子，也许真的会与某个孩提时就有的人生愿望失之交臂。我也想骑车去拉萨，但我也不能保证，这辈子一定能达成心愿。 芸子看着大海，远处有货轮经过：真正走出来，发现，这也不是很难。无非是一个决定罢了。一个对于人生来说，这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决定！只要去做了，也就不过而尔！ 方言看着芸子：是呀，去做了，不过如此。 轮渡在庙子湖靠岸了，也就是大家俗称的东极岛。方言和芸子并没有上岸。而是直接上了另一艘开往东福山岛的客船。芸子说，东极岛人太多了，商业化程度也太高，在那里更像是游乐场，这喧嚣与想要的南辕北辙了。而东福山岛也许没了热闹，但却多了一份静谧安详！保证去了不后悔。当然期待太多也许会失望，至少没有想象的沙滩。 方言搂住了芸子的肩膀：“你不是说过，去哪里不重要，和谁一起去才重要！” 抬头看着这个自己从懵懂暗恋一路走来的男人，芸子也第一次明白，两个有爱的人在一起，真的会觉得世界美好。 甲板上有人在欢呼，远远看到一座白色的灯塔。想必是到了。 码头上人头涌动，有游客，也有农家乐旅店的揽客。下了船，芸子带着方言快步离开，就在码头的不远处，走进了一家宾馆。看着芸子轻车熟路，方言想大概上次芸子就住在这里吧。 房间不是很大，设施齐全。唯一让方言满意的是大大的落地窗，拉开窗帘，就能看到灯塔，码头，和大海。 两个人休息了一会，方言洗了个澡。芸子催促方言快点，肚子饿了，要去吃饭。方言只好胡乱的淋了一会，匆匆穿好衣服，走出旅馆去找吃的。小岛的居住地相对集中，也就几十户人家，而且，基本上做成了民宿与饭店，找了一家看着干净的饭店走了进去。 看了价目表，方言感慨，价格还算可以，说贵不贵，说便宜也不便宜。一碗面也要五十了。最便宜的素菜也要三十。后来才知道，岛上所有的东西都是船运而来，怪不得价格偏高。 两人随便点了两个菜，吃了饭。就出发顺着海边的小路转了转…… 在走了半个小时后，一大片的废弃石屋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 方言看了看石屋的材质再对比附近的山石，确定是就地取材。 石屋的外表并不破败，那些腐朽塌陷的只是一些门窗和台阶。 “这房子真不错，就这么舍弃了真可惜！”望着这样石屋，想起很多人也许辛苦一辈子也未必能有这样的一套房子。 芸子也觉得很可惜：“没办法，离码头太远了，生活不方便才搬迁的吧！” “这房子看着很牢固，一点没有陈旧的感觉，格局也不错。”方言拿出手机拍照，有不知名的绿色小植物生长在石缝中与石屋的颜色形成强烈对比，看着显得更加的翠绿。 “要是能买一套也不错，装修一下，每天看看大海，旁边还可以养鸡鸭，养羊，过来的时候，我在路上有一群羊在山上。”芸子梦想着。 方言直接否决了：“你买这房子也许不贵，但装修肯定是一大笔钱，毕竟这里的东西都是外面运进来的，再加上码头到这里还有不少距离，仅仅是人工就不可想象了吧！再说，水电这些基础设施，这就像买椟还珠，盒子没用几个钱，但是那珍珠贵呀！” “你说的倒也对，就算能买下来，生存也是个问题，这么偏僻，做农家乐也没人来呀！”芸子笑了，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幼稚。 方言却说道：“其实，我觉得这样的生活挺好的，要是自己种菜，再去钓钓鱼什么的，饿死总不会的，粗茶淡饭，活下去还是不成问题的！” 芸子在路边折了一朵野花：“粗茶淡饭确实没问题，一个月可以，半年可以，一年也可以，但是五年，十年，一辈子，哪有那么简单。这个岛上，你看看都是老人，没有几个年轻人。年轻人都去舟山，去宁波买房生活了。我想没几个人能坚守这样的生活的。” 方言还是坚持自己的理念：“我能过这样苦行僧一般的生活，只不过不是现在吧，四十岁，五十岁的时候也许。现在只是没资格罢了，要吃饭，要生活呀，真的无牵无挂，无所顾忌，我肯定是义无反顾。当然，不一定是在这里，这里虽然看着很美，但更多的是因为新鲜感。” 芸子有些累了，两个人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了下来，山下的大海里，有几艘快艇在礁石附近正在钓鱼。应该是游客在小岛租的船。 芸子看着方言：“所以，你想回家去吗？你又有单位可以上上班，悠闲自在。就算没有院子鱼塘，还有单位分的房子，起码有个真正属于自己的窝！” 方言望着大海：“其实，我根本不是一个愿意奋斗的人，去杭州一开始也是抱着体验的心态去的，但是你也知道，现在好像没那么容易抽身了……” 芸子问道：“真的无法改变了吗？” 方言没有回答，抽着烟，静静地看着远方，半天后说道：“我觉得我不能对不起人家，毕竟人家对我也算仁至义尽了！” 芸子起身，有些愤怒：“对，你害怕对不起人家，但你对我的伤害就可以云淡风轻，若无其事！” 第178章 缘分的尽头 和谐的气氛被打破，两个人觉得索然无味，干脆慢慢的走了回去。 码头上几个年轻人正在钓鱼，看他们欢呼雀跃的样子，应该是有了收获。 方言和芸子看着他们快乐样子。自己好像很久没有这么快乐了，自己怎么就把快乐弄丢了呢？ 方言还是想缓和一下。 “我们也去钓鱼吧，看起来好像也不难。” 芸子强颜欢笑：好吧。 方言跑去码头边的小店租来了渔具，买了鱼饵。就在码头边的岩石上找了一个位置。 给鱼钩挂上饵料将鱼竿递给了芸子：“来我教你！”芸子拒绝着：“也不会呀，还是你来，我看看就好。”方言还是把鱼竿硬塞了过去：“很简单的，拿在手上，看到杆尖有抖动，或者手上突然感觉到分量，提杆就行。”芸子拿着鱼竿，尝试着。 不得不说，海洋里合适的季节，合适的位置，钓鱼真的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没过几分钟，芸子就上鱼了，是一条一两多的老虎鱼。芸子兴奋的露出了笑脸，手忙脚乱拉上了岸，方言眼疾手快抓住，摘下了鱼钩：“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天赋的！”芸子也很是高兴：“我都不知道就怎么钓上来了，就感觉竿子上比刚才重了，我一拉就有鱼了！” 看着情绪高涨的芸子，方言连忙帮她挂上饵料：“继续，继续，今天晚上的菜就靠你了！” 芸子也当仁不让继续钓了起来。 在挂了十几次底，丢掉十几个铅坠和鱼钩后，芸子的收获颇丰。总共钓了十几条老虎鱼，还有几条黄鲷黑鲷，完全可以烧满满一大盆了。 芸子喜笑颜开，一下子认为自己是钓鱼大师了。两个人说说笑笑回了酒店。 洗完澡，两个人找了小餐馆把鱼让老板娘加工了一下，另外点了几个菜，看着远处的大海，喝着酒，吃着自己亲手钓的鱼，特别的惬意与轻松。 芸子难得也放开了量，已经喝了三瓶啤酒了。看着脸色微红的芸子，方言还是劝了她少喝点。而那个时候的芸子正兴奋，将方言的话当做了耳旁风。 芸子醉了，方言也是第一次看到芸子喝醉。最后还是方言背着她回到了酒店。那台阶让方言更是一路上休息了好几次。 将芸子放到了床上，找来毛巾，给芸子擦了擦脸。芸子迷迷糊糊说着要去散步，方言只能在一旁说着明天，今天早点睡吧。吵吵闹闹，也不知过了多久，芸子终于安静了下来，睡着了。 看着陷入沉睡的芸子，方言感到了心疼。喝醉酒自己也是经验老道了，没想到芸子的第一次醉酒却是在一个陌生的海岛。自己辜负了她，而且现在看来，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方言端来水，服侍着嘴里喊着难受的芸子喝下。又帮她盖好了被子。落地窗前，方言看着远方，大海一片黑暗，只有灯塔上的一丝光亮。与码头周围的一家家的灯火阑珊，还是有着鲜明的对比。想起上次芸子就是在这漆黑的海边给自己打的那个电话，那时候的芸子，内心一定是无助而孤寂的吧！ “方言……”芸子醒了。 方言快步走到窗前，担心的问道：“好点了吗？头还晕吗？” 芸子还没有完全清醒，看到面前的方言。芸子感到了心安：“我想喝水。” 方言连忙倒来了水，试了试水温，兑了一点矿泉水，刚刚好。 芸子喝了一大口，将杯子递回给方言：“几点了？” 方言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11:40了。 芸子说道：下次再也不喝醉了。 方言拿来热毛巾笑道：这种誓言我发了几千次没有也有几百次了！ 芸子靠着床头坐好：“本来还想着吃完饭，让你陪着我去海边走走的呢！” 方言坐在了床头：“明天早上陪你去看日出，听说这里是中国第一个被太阳照到的地方呢……” 芸子笑道：“好呀，上次我是一个人去看的晨曦，当时觉得自己好凄凉呢！” 方言忽然觉得自己亏欠芸子的太多太多，将芸子紧紧地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感受着方言提问的芸子，感到一切都如此真实，如此无所畏惧。 “方言，我们回去吧？” 方言说道：“明天就回去呀，看完晨曦就回杭州！” 芸子推开方言，看着方言的眼睛，表情严肃：“我是说回家，我去辞职，我和你一起回老家！” 方言错愕：“怎么想着回去了，你是说辞了工作？回家？” 芸子目光坚定：“对，我们回家！我再也不想呆在杭州了，我们回家去！” 方言一时反应不过来了：“回去，你的工作怎么办呀，毕竟你也工作两三年了，你也算国营单位的呀，辞职太可惜了！” 芸子的语速有点快：“有什么可惜的，我终究是要回去的！父母亲老了，母亲身体也不是很好。回去以后，不说天天照顾他们，最起码可以经常见到他们！再说，我们一起回去，把杭州的一切都忘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你不是也一直想着要回去吗？正好呀，你回去上班，我也找个活干！最起码，我们的生活是没有问题的！” 看着一脸热切的方言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你把杭州的工作辞了，你家里也不会同意的吧，你也知道，回去是没有前途的，最多也就混个温饱，一辈子就那么简简单单。” 芸子拉住了方言的手：“一辈子简简单单有什么不好，我对于物质根本没有特别的追求。能吃饱能穿暖，和自己喜欢的人，过一辈子有什么不好？” 方言脑海里飞速旋转：“芸子，你别激动呀，冷静一点，有些事情还是要考虑清楚再去做的，不能想到什么就是什么，你回去了，工作怎么解决？生活如何解决？我们两个一无所有，拿什么去成家立业？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这些你考虑过没有？” 芸子有些激动：“考虑什么？为什么要考虑？难道我们回去了，我不信我们连温饱都不能解决？” 方言起身，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点燃一根烟：“我们不是小孩子了，做事情不能心血来潮就去做了。” 芸子有些绝望：“说到底，你只是不愿意和我一起回去，你早就不在乎我了！” 方言让自己冷静，尽量用平稳的口气说道：“这不是我想不想，愿不愿意的事情，我现在不是我一个人，我有儿子，我不能仅仅为了自己而活，我也要为儿子去活！芸子，你以前总说我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是一个自私的人。确实，在有了孩子以后，我才明白，人在这个世界上，更多的也是为了别人而活的。再说小水，她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接受了我，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接受了我，对我也是全心全意，无微不至，你让我怎么忍心去背叛她，抛弃她？如果那样做了，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芸子的声音显得冰冷：“所以，你就背叛我，抛弃我？将我推入万丈深渊？” 方言走到床头，跪了下来，紧紧握住了芸子的双手：“对不起，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我乞求你的原谅，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回头了！” 看着眼前的男人，芸子沉默不语，不知过了多久，芸子将身子躺下，泪水在脸庞疯狂滑落，无声无息！ 第179章 一张照片 两个人一夜未眠，清晨并没有去看日出，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离开。芸子也知道这是两人最后的相聚了，也许两个人在今后的人生不会有交集。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没有争吵，没有埋怨，有的只是遗憾。 在杭州站下车。走出站台，广场上依然是人头攒动。公交站台，两个人最后握了握手，拥抱了对方。芸子最后吻了吻方言，决绝的走向公交车。方言看着她的背影，内心久久无法平静。不知道这一转身是不是真的就是一辈子。 芸子没有回头，但泪水却止不住的滑落。心中安慰着自己：芸子，你努力过了！你争取过了，算了，放弃吧，这就是命呀！ 看着芸子的背影，方言最后默默顺利一句：对不起，保重！ 小水这三天都没有睡好，自己也几次想打电话给方言，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心里也一再告慰自己，要给予方言最起码的信任。但依然会忍不住去猜测，去揣摩。宁波？好像从来没有听说方言与之有何交集。朋友，哪个朋友值得方言去陪他三天三夜？如果是方言的孩子，自己反而能够接受。但是，如果，真的是孩子，方言根本就不会闪烁其词，讳莫如深。现在的自己真的想亲口问问他，真的想知道一个确切的答案。但是，终究担心自己会在方言面前失了分，让方言觉得自己小肚鸡肠，心胸狭隘。虽然在经济方面，家庭条件自己完全是碾压式占据上风，但自己清楚，主宰情感的依然是方言。 今天是第三天了，从早上开始，小水就在焦急的等待，时不时张望路口，自己很清楚，方言既然说今天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 小水的母亲对于女儿的心思也是洞若观火，心知肚明。这个唯一的女儿，对待方言的畏畏缩缩唯唯诺诺让她心中很是不爽，这还是那个内心充满骄傲的女儿吗？方言确实一表人才，玉树临风。但也不至于让女人如此低眉顺目，百依百顺吧？有时候看着，自己都替女儿憋屈。 “小水，收拾一下，准备吃晚饭啦！”母亲对着站在家门口的小水喊道。 “妈，等一会再开饭吧，今天方言回来啦，等他到了一起吃吧！”小水回头对着台阶上的母亲说道。 “知道啦，你打个电话呀，问问他到哪里了，还要多久！” “干嘛呀，等一会怎么了，要是不行，你们就先吃好了，我等方言一起吃。”小水有些不高兴，本身等待已经让她烦躁不安，再加上母亲的催促，让小水有些烦不胜烦。 小水的父亲，在屋里叫了一声：“等一会就等一会，老太婆你哪来那么多话？” 小水的母亲回到房内，嘴里一直在嘟囔：“你那傻女儿，我看是这辈子要被方言拿捏了，现在哪个男女朋友，夫妻在一起不是女人说了算，你看看你女儿，一见到方言，就成了配角，就成了小跟班！还乐此不疲，还心花怒放的！真傻！” 小水的父亲格局确实不同一般：“过日子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你也不要管的太多了，女儿觉得好，觉得开心就好！” 当方言的身影出现在路口，小水欣喜若狂，快步迎了上去，紧紧的抓住了方言的胳膊，将脑袋贴上了肩膀，嘴里喊着：“！事情办好了吗？饿了吧？先吃饭！” 小水家的厨房已经重新装修好了。餐桌上很丰富，几个菜都是方言爱吃的，给方言拿来碗筷和酒杯，小水喜笑颜开招呼方言快吃饭。 方言喝着酒，感受着来自小水以及她父母的关心。这关系在方言看来都有着近乎无微不至，以方言为主宰了。方言明白，更多的是小水的情真意切，而她的父母更多的是为了女儿的爱而爱。 当小水二哥走进餐厅的时候，方言微笑着打了招呼，亲切地喊了二哥饭吃了没？没想到却迎来了自己二哥的一记耳光，方言立刻感受到来自自己脸颊的灼热疼痛，嘴里的血腥味立刻传递到了味蕾与嗅觉。 “你tm是不是把小水当傻子，把我们当傻子？”二哥的愤怒惊天动地！ 懵逼的方言捂着自己的脸颊有些莫名其妙！ 小水护在方言的身前，嘴里愤怒地呐喊：二哥，你发什么神经？你要干嘛？ 转身小水爱怜地抚摸着方言的脸颊：“二哥你今天要不说出个所以然，我今天和你没完！我没有你这哥哥，你也没我这妹妹！” 两个老人也在一阵惊讶后训斥着自己的儿子：“老二，你是不是有病，方言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对他？” 老二依然怒气冲冲，指着方言：“你tm你以为你是谁，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们陆家没人了？你敢这样藐视我们家？你tm和小水订婚，是不是就是看中小水有钱又好欺负？告诉你，陆家还轮不到你这样的小瘪三来欺负呢，你算什么东西！” 小水的父亲，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砸在了桌子上：“都安静一点，老二有话慢慢说，这里还轮不到你放肆！” 小水眼里含着泪：“二哥，方言是我的未婚夫，你打他的脸就是打我的脸，既然你没有兄妹情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今天你要是不说清楚，我和你没完！” 老二气得满脸通红：“我的傻妹妹，你真是傻到家了！方言根本就不喜欢你，根本就不爱你，和你订婚就是看中你的钱，看中我们家的经济条件！只有你傻乎乎的觉得他是真心对你好！” 小水母亲此时抓住老二的胳膊，正用力捶打着他：你个二百五，神经病，你妹和方言的事情，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他们的感情好不好，要你说？你还打人，我看你是昏头头了，快给方言道歉，不然，今天我打死你！ 老二拿出手机，翻开相册，将手机扔在小水的面前：我的傻妹妹，你自己看，你自己看，我有没有冤枉他！他就是耍你呢，我的好妹妹，你就醒醒吧，你还把他当作把，你在他眼里，连根草都不如！ 小水看着手机里的照片，人潮中，芸子正亲吻着方言的脸颊！ 第180章 父凭子贵 小水感觉到了窒息，自己的一往情深换来的是背叛。自己的所有付出成了一个笑话。转头看向方言。 方言深吸一口气：“你愿意听我解释吗？” 小水的父母拉着骂骂咧咧的老二已经离开，年轻人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小水坐了下来，眼眶中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着，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方言抓住小水的手：“小水，你听我解释，我从没想过背叛你，我也从没背叛你，照片的事情我可以解释！” 小水哽咽着：“你有什么好解释的，照片还不能解释你的一切吗？” 方言焦急而不安：“我和她的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的，听我慢慢说给你听好吗？” 小水趴在桌子上哭泣起来：“方言，你别说了，我不是傻瓜，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的心从来不在我身上，但是我不甘心，我喜欢你，我是真的喜欢你！所以，我一直在努力，努力让你喜欢我，我觉得老天爷把你送到我的面前，那就是说，我们是有缘分的，只要我去努力，你一定会慢慢喜欢上我的！你没有钱，没有事业，你一无所有，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这个人！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和你一辈子。我有的，就是你的。我一直认为，物质的东西都是可以去创造的，只有人才是实实在在的！我愿意为了你付出一切！可是你却辜负了我，既然你不喜欢我，不爱我，那你为什么要和我订婚呀，为什么呀！” 方言拿着纸巾擦拭着小水的眼眶：“冷静一些好吗？你冷静一些？我从来没想过欺骗你，我是喜欢你的，我是爱你的！我真的没有骗你，照片的事情我说了，我可以给你解释。只要你愿意听！” 小水委屈地看着方言：“好吧，你说，我最后信你一次……” 方言如释重负，放开抓住小水的手，点燃了一根烟：“她叫芸子，是我的老乡，我和她很多年前就认识了……” 方言娓娓道来。 小水认真地听着。 方言没有一丝遗漏，包括这次的东福山岛之行…… “我和她并不是没有感情，但只能说阴错阳差，我们永远不可能回到过去了，对于她，我更多的是愧疚，我对不起她！但是，我伤害了她，我不能再伤害你……”方言盯着小水的眼睛：“所以，该说的我都说了，原谅不原谅，接受不接受都是在于你！” 小水看着眼前的男人，听着他的一言一语，小水知道，这个男人没有欺骗他，而且对于那个叫芸子的女孩，还生出一丝同情。也许，没有自己的出现，方言会和她重归于好，就像方言说的，也许两个人就会离开杭州，回到故乡，过着简简单单平静幸福的生活吧？如今这么看起来，自己何尝不是第三者？ 方言的眼神中满是真诚：“只要你原谅我，接受我，我方言就永远不会负你，永远心疼你，爱你！相信我，小水！” 小水的眼里带着湿润：“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原谅你，接受你吗？” 方言有些激动，听得出，小水已经原谅了自己：“你说！” 小水：“你应该感谢你的儿子，是你儿子让我原谅你的！” 方言有些迷茫：“儿子！……” 小水微笑着说道：“我怀孕了……” 方言简直不敢相信：“怀孕了？……你是说，你怀孕了？你要做妈妈了？……” 小水点了点头：“所以，你是幸运的，是儿子救了你，否则，今天我真的不会原谅你，还有你的解释也让我觉得，你并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相反，我更加觉得你是真诚善良的男人！” 方言站起了身子：“也就是说，我做爸爸了？” 小水肯定的回答：“是的，前两天我觉得人不舒服，就去医院检查了。拿到化验单，我确定怀孕了！” 方言笑了，有些激动：“你怎么知道是儿子呀……” 小水说道：“感觉，我感觉肯定是儿子！” 方言抱住了小水：“这儿子来的真及时，也算是救了他爸一命呀！” 小水抬头说道：“死罪以免，活罪难逃！以后但凡我在听到你和别的女人勾三搭四，我绝对不原谅！” 方言抱着小水：“好的，好的，你说了算！” 当小水的爸妈还有二哥再次走进餐厅，看着恩爱的两人，也不好再说什么。而且听到女儿怀孕的消息，二位老人也是喜笑颜开，连连问着，几个月了，有什么反应呀，知不知道是男是女。 二哥在一边也是无比尴尬，自己无论如何，刚刚打了正牌妹夫一拳。说起来，自己是为了妹妹，而现在看来，再怎么有道理，和妹夫之间，还是有了一道裂痕。那天自己送朋友上火车，看着方言和一个女人如此亲密，不由火冒三丈，拍下了照片，正准备上前理论，方言已经上了公交走了。 如今妹妹怀孕了，也原谅了方言的一切，这么看起来，里外不是人的那个成了自己。尴尬地和爸妈妹妹打了招呼，赶紧离开了。但，妹妹怀孕这毕竟是大喜事，还是回去让老婆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小水的爸妈也有了四五个孙子，孙女，对于怀孕原本来说应该习以为常了，但如今是自己的女儿，又完全不一样了。从一开始，两位老人就不看好方言，不说经济条件，仅仅是那双风情万种的桃花眼就让两位老人不放心，一个大男人长得如此漂亮，一表人才，怎么看也是风流公子的腔调！但是，谁让自己的女儿死心塌地呢？自己就算再反对，也改变不了现实。今天儿子拿出方言在外面花心的证据，说实话，两位老人愤怒的同时也有一丝欣慰，毕竟这发生在结婚之前，那么小水的婚姻还有挽回的余地。但是，半小时不到，两人恩爱地宣布，怀孕了，有可能要提前举行婚礼。两位老人一下子都不知该如何应对了！但是，对于外孙的期盼，又让两位老人找到了唯一的欣慰！ 第183章 大结局 方言与小水的婚礼被提上了日程。由于房子已经装修完毕，到时候只要在酒店举行一场婚宴就一切顺利了。 方言觉得在结婚前还是要和欣怡沟通一下，顺便看看自己的儿子。 在得知方言要结婚了，欣怡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甚至送上了真挚的祝福。而且欣慰地告诉方言，自己也有了结婚对象。因为，毕竟家中的老人还是希望她能有正常的婚姻生活。 儿子又长大了不少，讲话也清晰了很多，并且有了简单的逻辑思维。看到方言，也很亲切，总是缠着，要方言抱抱。 对于孩子，方言是愧疚的，毕竟作为父亲没能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想起自己孤苦伶仃的前半生，方言唯一的愿望就是孩子的人生不受影响。 这是方言和欣怡最为和谐的一场相见，三个人在公园的草地上充满了温馨。 方言离开的时候把一张三十万的银行卡给了欣怡，欣怡也含笑收了下来，有些东西，已经不需要语言的表达。 回杭州的路上，方言思考着要不要给米红联系一下，无论如何，也算是一个交代。 米红也很奇怪方言的来电，那么久没了联系，总认为成年人的分离更多应该是心领神会的，既然不能在一起，那么各奔前程也是理所当然的。 米红倒没有惊讶于方言的结婚，但对结婚对象不是欣怡倒是有些不可思议。当初的分开，更多的是因为欣怡和孩子，到最后方言却娶了别人。 米红送上祝福，方言真挚地表示感谢，并也希望米红能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 梅和二丫对于方言的结婚有失落，意外，更多的还是祝福。对梅来说，在她的眼里，方言也算苦尽甘来。无依无靠的方言，也算有了属于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了。 回到小水的家中，现在也算是方言的家了。 小水的父母已经请人看了黄道吉日。家中的几个大嫂都在准备着新房的布置与采买。看着堆积如山的被褥与毛毯，还有各种家居用品，方言也奇怪，杭州人难道也讲究这些吗？ 方言孤身一人，没什么人要请的。就算有几个朋友，到时候通知他们来喝酒就行了。 小水的哥哥嫂嫂对待方言也有了真正意义上亲人的感觉。妹夫妹夫叫个不停。而且方言看得出，他们是从人心开始认可方言是一家人的身份。 晚上，方言照顾着小水端茶倒水。小水笑称自己现在是女王级别的待遇。看着小水的肚子，虽然不怎么看得出分别，但方言真真切切感受着幸福。 小水的父母最近也忙得焦头烂额。女儿的婚礼终究还是要两位老人出面操持。那些亲戚朋友要一个个通知，酒席的场地，菜品，婚庆团队，等等等等，小水和方言两位当事人倒是云淡风轻，反而是两位老人操碎了心。没办法，就算小水的几位哥哥嫂嫂提出帮忙，老人也觉得不放心。老人毫无怨言，因为方言和小水说起来，根本不想举办婚礼，只想出去旅游结婚。在他们看来，别人不可能对他们的喜悦感同身受，来参加婚礼更多的是耽误了别人的生活。 老人的思维，举办婚宴，更多的是向亲戚朋友宣示两人婚姻的合法性。一个没有婚宴的婚宴总觉得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与其说这婚宴是为了祝福夫妻二人婚姻生活的开始，还不如说是宣告自己的女儿出嫁的真实性合法性。 婚礼的前一天，村子里又搭上了帐篷。到处是红红火火喜气洋洋。一家人衣着光鲜，迎接着八方而来庆贺的亲朋好友。 方言和小水觉得自己就像木头人一般听从着众人的安排。对着小水的父母磕头敬茶喊了爸妈，两位老人也欣慰地给了两个新人大大的红包。 关于是上门女婿还是嫁女人也有人在议论，但无论是方言还是小水的家人，都在心底一笑而过。毕竟，两个人感到幸福才是真真切切的。 看着方言的西装笔挺，从老家赶来的几个方言朋友打趣第一次见方言如此正式，连头发吹得就像是过去了理发店里的贴画上的人。 方言敬着烟陪笑着，心里感慨，结婚这差事还真不好干。 婚礼的重头戏是大酒店里的晚宴。方言才真正感受到什么是真正的辛苦，配合着婚礼司仪，进行着一项一项的进程。方言觉得自己都快坚持不下去了。 一直到深夜回到房间，方言连衣服都没脱就倒在了床上。 小水了累趴在了方言的身上。 “我们现在算正式夫妻了吧？”小水说道。 “从领结婚证那一刻就是了”方言累得不想说话！ “方言，你幸福吗？” “当然，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真好，我成了别人的妻子，也有了自己的孩子，我觉得这样的人生很圆满。” “我也一样！我现在也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了，这应该是男人真正的成熟吧！” “方言，我好累呀！你帮我揉揉肩膀和腿，好酸的感觉……” 方言起身：“就你这体能，明天怎么出发去蜜月呀，我看还是把机票退了，过段时间再去吧！” “那可不行，说好的度蜜月的，推迟就不能算蜜月了，放心，我身体好着呢！” “方言，你觉得什么是最好的婚姻呀？” 方言说道“婚姻更多的是一种契约吧，规定了双方的责任。而情投意合的婚姻，更像是契约的额外红利，所以，我觉得婚姻不用过分解读，也没什么好赞美的。而两颗在一起，而且无论风吹雨打依然在一起的心才是值得赞美的！” 小水笑了：“我们两个是哪种？” 方言吻了吻小水：“我们当然是两颗真心在一起的心呀！” “你哄我……” “没有哄你……” “我不信……” “那怎么样你才信？” “除非……” 【全书完】 想起当初自己只是想到杭州看看这世界，没想到机缘巧合，自己竟然要在杭州成家立业了。那些一张张闪过脑海的脸庞，方言也不禁感慨。人生就是一场相识相知到最后的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