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婚局,老公藏太深》 楔子一吻岂无痕(1) 【题记】 人们常说现实往往都是带着残忍的毁灭的,它没有如童话般披着层梦幻的、过于美好的外衣,但童话也是源于现实的,而现实生活中亦是会有童话般的奇迹…… 童话里睡美人沉睡一百年,终是等到了王子深情的一吻,而醒来。 而成植物人昏迷了一年多的楚向暖却在何慕深这个意外闯入者的吻中渐渐苏醒来,恢复了意识…… 到底是巧合还是命中注定的情缘? 醒来也许只是意外,只是醒来后命运的再一次交集与缠绕,怕是早已冥冥之中注定了。 一吻深种,岂能无痕。 何慕深说:暖,这一生过于冰凉孤寂,就好似独自走在那常年不化的雪山一样,还好遇见你…… 楚向暖说:深,明媚的向暖本早已在一场兵败如死灰的爱情浩荡中死去了,再也不会睁开眼了,是你……让向暖再一次带着暖意彻底醒来的…… 爱情是带着刺的,稍不经意已是伤痕累累,现实是物欲横流的,在利益的诱huo下步步陷阱,我们被伤的往往孑然一身,冷漠的不愿再相信世上的一切温暖了。 只是人生短暂,沧海桑田不过转眼间,寻以向暖而生岂不更好。 * 柚子出品,坑品保证,欢迎大家积极入坑! —————————— 【楔子】一吻岂无痕(1) 夜,深寂无声。 平日里一项明亮的医院顶层的vip病房里,今日却是闭着灯的,一片漆黑的。 这家g市里最为豪华高端的私人医院里,原本顶层的vip病房只开了一间,只住了一位病人的。 但前不久,大概一个多月前,来了位病人,看样子也是有钱有势的豪门大族家的少爷。进来时是用轮椅推着的。 顶层的vip病房里住着的哪位病人的家属本不愿再让人住进顶层的vip病房,说是怕影响到病人。其实,住在顶层vip病房的病人是一位昏迷了一年多的豪门小姐,传闻是在新婚的那天出了车祸,因为有人看到抱进来时穿着婚纱,雪白的婚纱上满是血红。 经医生诊断被撞成了植物人,到如今都一直昏迷未醒过的。 想想还真是够可怜的,一个女人才穿上幸福的婚纱,转眼间就成了个植物人。有人说是她的新婚丈夫在外的情/人撞的,也有人说是这位小姐横刀夺爱,她新婚的丈夫的初恋要与她同归于尽…… 总之,各种传闻众说纷纷的,却也不知哪是真哪是假的。也许没一种说法是对的,也不一定呢。豪门世家里的种种利益纷争、尔虞我诈的,又怎么是他们这些小市民可以探知的。 不过如今都成了植物人了,还能有什么影响呢。对外界的一切事物早就没有了感知了。 听说好似为了调节两家,连医院的理事长都出面了。 虽不知哪位腿脚受了伤的少爷是什么来头,但是可以说服哪位一直昏迷的小姐家的丈夫让步,答应让其住进来,也能知其家世也该是相当有背景的吧。 不过尽管多住进来了一位病人,顶层的vip病房依旧还是一派的寂静无声的。 哪位小姐住在最右边的病房里,而哪位少爷住在最左边的病房里,之间隔了长长一道走廊,而且左端的病房门口好似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特护看守着的,除了主治的医生与换药的护士外,一般都是不许外人靠近的。 这一日,晚饭过后不久,夜就全黑了下来。深秋夜总是黑的格外的早。 坐在轮椅上的何慕深一直隐忍着自己体内的燥热不安,抬眼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已经快八点了。何慕深按了铃,特护立马就进了房间,只是那名特护刚走到何慕深跟前,就被猛然从轮椅上站起的男子给一击晕倒在地了。 看护的特护其实并不只是一名普通的特护,该是身手很好,经过特殊训练的,而何慕深之所以可以一击得手,是因为没人料到他的腿还能站起来吧。 原本计划今日离开这里的,摆脱那些人的囚禁,却不想他们竞在他的晚饭里…… 何慕深喘着粗气,大步的往外走去。 漆黑的走廊里,何慕深由于体内越来越燥热的不安,步伐已开始有些凌乱了。如今想来下午时,孟茹倩打来电话,说晚上会来看他,看来他们是想…… 何慕深燃着浓浓欲/火的墨眸里忽的寒光一闪。 楔子一吻岂无痕(2) 漆黑的夜里,长廊右边一项了无声息的vip病房的房门忽然被人大力的给推开了。 何慕深身子一闪进了门,就立马反锁上了。 黑暗中他朝着病房里的那张大chuang大步的走了过去。 他知道病chuang上躺着的是一位已成植物人的女子。 是不是植物人倒是无所谓,如今对他来说重要的是,只要是个女的就好。 眼下他迫切的需要一位女子来给他解除身上的燥热不安,熄灭他身上燃烧着的炽烈.欲/火。 黑暗中一具高大的身影猛地覆上了静躺在病chuang上带着凉意的女性身体…… 已经静躺在病chuang上一年多都未动过半分的身体,好似除了那颗跳动着心还是有些热度的,四肢的手脚及其余的地方都是一片冰凉的…… 而那具身体上所散发出的彻骨的冰凉让满身燥热的何慕深,就好似一个走在沙漠中干涸已久的探险者找到救命的水源一样…… 黑暗中,何慕深那双染满情/欲的眸子就好似野兽黝黑发光的一双眼一样,盯着身下一动也不会动的身子,满是蠢蠢欲动的贪念。 那双烫的烙人的双手,不断的在那具冰凉的身体上游走着,而那具身体上所散发的凉意让他燥热的身子很是舒服。 只是呼吸急促、气息越来越不稳的何慕深已经越来越不满足与只是肢体上的触碰了。 何慕深稍稍支起了身子,炙.热滚烫的呼吸一下下的喷在了身下毫无知觉的楚向暖颈间……何慕深猛地低下了头,在黑暗的夜色中准确无误的朝楚向暖冰凉柔软的双唇吻去…… 楚向暖冰凉的唇上顿时就充满了一股浓.烈的男性气息…… 一项冷漠无情、淡与情爱,对于欢/爱更是没有多大欲/念的何慕深此刻却对身下这个如一具死尸、动也不会动的植物人涌上了一股巨大的贪恋…… 可能是因为如今的身体被人…… 他如是的想着。 而他的薄唇却是严丝密缝的紧紧的贴着楚向暖的……向暖原本满是凉意的唇,在他炙热的吻中也渐渐的开始变得红润起来了…… 此刻,向暖的唇就如毒药一样,让他欲罢不能,然而,那也是解药……最有用的解药,让他燥热不安的身子越来越舒缓起来…… ……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已经毫无知觉昏迷一年多的向暖却突然好似有了意识,她好似感觉到有什么重物一直压着她,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而且感觉到身上开始发热,就好似有个巨大的热炉紧紧的贴着她一样…… 痛……向暖下身突然感觉到一阵难受的痛意想她袭来……那种撕裂般的疼痛让她迷糊的意识越来越……越来越清晰…… 在黑暗中疼痛、挣扎的向暖……忽然睁开了眼…… 向暖愣愣的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脸庞,夜色中她看不清那低头俯吻她的容颜,只模模糊糊间看见一个不太清晰的轮廓…… 昏迷了一年多的向暖完全不知如今身在何处,而这又是个什么状况……甚至有些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 然而,恢复意识的她,不注意间,她的口忽然被那身上的男子给撬开了。 意识已有些迷.乱的何慕深,眯着眼,完全没有注意到身下的向暖已睁开了眼,他紧紧的压着向暖,深深的攫住向暖那柔软的两片唇瓣……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唇下原本僵硬的难以撬动的口齿如今已被他如风暴一样残卷而入了…… “唔……” 向暖被他弄得出不了气来,难受的一声闷哼。 然而,在何慕深越来越粗鲁的吻中,向暖的意识越来越清晰了…… 才穿上身的婚纱,转瞬间血染一片…… 原本美好的一天,却因为一个阴谋揭露变得支离破碎,然而伴随着一声剧烈的碰撞声……只剩下了鲜血与疼痛…… 黑暗中向暖又默默的闭上了眼。有着湿re的泪从眼角无声的流下,瞬间就隐没在洁白的chuang单里,在黑暗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何慕深虽已意乱情迷,却也还是隐约的听到了那声闷哼声。 毕竟他是何慕深,虽然被人暗算下了药,但他依旧是个警惕性颇高的生物。 何慕深撑起身子,已经散去大半的药物,让他迷乱的眼神有了那么一刻的清明。 一双如鹰隼般锋利的墨眸,锐利的审视着身下依旧静躺着的女子。 妻子?也就是名义上的罢了 五年后。 六月初的g市,渐渐炎热起来了。这个对绿化建设做的相当不错的海滨都市,才进ru夏天,道路两旁已枝繁叶茂起来了。 位于g市最大商业中心圈的汉庭大厦是g市商业圈里最靓丽的一道建筑。 不仅是因为它独特的h型外形格外惹眼,还因为汉庭大厦聚集了两大著名集团——宏洲集团与楚安集团。 两大集团分别位于一左一右的相互独立着,却又因为汉庭大厦这栋写字楼的h型的特殊设计,在中间第十八层用着空中通道相互连接着两栋原本独立的大厦。 位于右侧大厦的楚安集团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里,穿着一身职业黑白套装的女子,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繁华的金融都市。 “楚总,宏洲的袁总约您吃午饭。”秘书张茜站在向暖身后恭敬的说道。 向暖听见了,站在哪儿的身子依旧未动,也未下达任何的指令。 这已经是袁绍东第三次约她了。 楚向暖暗自的深吐了一口气,转过身来,问:“几点?” “十一点半在中庭通道的椒府川菜馆。”张茜以为这次楚总又会拒绝呢,却不想竟答应了。 …… 向暖批阅完桌上的文件,看了看时间刚刚十一点二十多,从她办公室下到18楼,到中庭,也就是五六分钟的样子。 现在动身时间刚好。 向暖出了办公室,往她的专用电梯走去。 到达椒府时,袁绍东已经到了。看她坐下来,他低头看了眼腕上的银表,“暖暖还是这样,一项都这是这么准时的。” 他那温和浅笑的语气就好似以前他们在一起谈恋爱时,面对他的一众好哥们吐槽自己的女友每次约会都至少要迟到半小时的,而他却总是笑得很自豪的说道:“我们家暖暖一项都很准时的,从来都不会让我等的。” “话说楚家大小姐都这么准时,看来我们是不是得考虑分手了啊。” 众人除了啧舌不信的,也就只能羡慕了。 那时的她是不舍得让他等吧。亦或是她比他还急切的想要见面。 “袁总,如今你已不适合这样亲昵的叫我了,还是叫我楚总比较合适。”向暖冷静了下,找回自己工作中清冷的声音。 袁绍东那才勾起的唇角,瞬间就僵硬了。 “暖暖,别忘了,如今你还是我的妻子。”他敛起了笑意,很是严肃的说道。 一双晦涩不明的眼好似暗藏着冷意。 他说完,向暖就笑了。笑的一点也没遮掩的,极尽讽刺。 “妻子?也就是名义上的罢了。” 在向暖那满是嘲讽的笑意里,袁绍东暗自了握紧了拳。心中被她的带着冷意笑给刺痛到。有些犯疼。 “袁绍东,在我心中你早已不是我丈夫了。” 楚向暖神色淡漠的决然开口。 永远都不可能是了。 你名字不配与我名字写在一张红本之上 椒府是一家很是地道的川菜馆。 空气里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辣椒油的味道,萦绕在鼻尖有着种怒火中烧的感觉。 袁绍东一向不太能吃辣,为什么约在这儿,是因为向暖很爱吃辣的。记得上大学时,去川菜馆吃水煮鱼,她一个人能吃一大盆。吃的嘴巴都辣的红肿了还是停不下筷。 往往这时,他会一语不发的强硬的把她拉入怀里,堵住她那沾满辣椒油的红腻的小嘴。唇上虽然有些辣味,但他觉得这样吻好似更有味道。 “你干嘛偷吻我?”她总是明明心里早一副美滋滋的呢,而嘴上却是故意撅着一副不满的样子。 “怕你半夜胃痛的打扰我睡觉。”他只是冷淡的一句话语。说完就不容分说的拉着还未吃好的她往外走去。 无论她如何理论、撒娇。都没用。 他总是过于霸道了些。 尽管她是堂堂的楚家大小姐,而他只是父亲收养的孩子。 向暖看着桌子放着的一盆水煮鱼。从她进来那道菜就已经上了。可她却是看也没看一眼的,不是她口味变了,不爱吃了,而是面对他的心境变了,她已经没法如以前那样坐在他面前吃的欢畅了。 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 “既然提到这儿,袁总看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好把婚给离了。” 楚向暖看了眼对面坐着的眼眶气的已经有些发红的袁绍东,依旧不怕死的勾着嘴角笑说道。就好似在对他说着一件轻松愉悦的事般。 五年来,她给他寄过很多份离婚协议书,如果那些没他撕掉或扔掉的话,恐怕都能垒成一座小山了。 真不知浪费了她多少的纸张与快递费呢! 而向暖的那要离婚的话一说出口,袁绍东脸上瞬间就好似乌云拢聚一般的阴沉可怖,眼中的怒火喷涌的简直好比火焰山的三昧真火。 “暖,我说过很多次了,离婚二字不许再提了。”袁绍东压下心中想要对她怒吼咆哮的声音,咬着牙一字一句很是严肃慎重的说道。 看着袁绍东阴沉无比的一张脸,向暖也正了正神色,很是认真的开口道:“袁绍东,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 “不许再提?为何不许提?你觉得那张可笑的、毫无意义的结婚证能代表什么?” 代表了他们曾经的爱情吗?代表了他爱她,还是她爱他? “它代表的是我的愚蠢——”楚向暖咬牙切齿、眼中满是冷意的说道。 愚蠢的爱上了这个人面兽心、手段狠戾的男人。 因为自己的愚蠢,父亲如今痴呆的连她这个唯一的女儿都认不得了。因为她的愚蠢,父亲辛苦了大半辈子经营的宏洲集团落入他手,因为她的愚蠢,让自己做了一年多的植物人,毫无知觉的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的。 “袁绍东,我告诉你,尽管过去了五年了,但依旧不会动摇我要跟你离婚的决心,你的名字根本就不配与我的名字写在那一张红本之上!” “那谁配?楚向暖你告诉谁配?”袁绍东啪的一声,拍得桌上透明杯子里的水一震。都五年了,他都放任她五年了,可为何还是等不到她回头呢。 楚向暖迎着他冷戾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说道,“无论是谁,你袁绍东都不配!” 她要的是跟他一刀两断 面对已经怒到极致的袁绍东,楚向暖没有像以前谈恋爱时那样怕他生气的。以前会怕,那是因为在乎,如今她已经完全不会再愚蠢的去在乎这个男人了。 袁绍东被她气得几乎身子都有些颤抖,他咬了咬牙,克制住自己想要冲过去一把掐死她的冲动。然最终还是理智的坐在那儿未动的。 他不能再那么冲动的伤害她。 他的暖,不能再被他越推越远了。他要她回到他身边。哪怕是用尽一切手段。 “暖,五年了,该放下的就放下吧。你该知道的,我是爱你的,不然这些年来,也不会如此的放纵、纵容你了。” 他压抑的声音好似带着股说不出的忧伤与无奈,而向暖却笑了,笑的眼眸都有些湿润了。 “爱我?袁绍东你是在搞笑吗?爱的把我父亲弄得神志不清,爱的把宏洲集团据为己有?你就是这样爱我的吗?” “向暖!我没把你父亲送进监狱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而宏洲本就该是我袁家的!” “你住嘴——我父亲养育了你十多年,你就是这样对他的?如今竟还在这儿振振有词的,袁绍东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良心!” “他那是心虚、愧疚——我父亲当年为何入狱惨死,你要我一一说给你听吗?” “不用!袁绍东,那些说辞我早就听腻了,也只有你会自以为是得相信那些道听胡说的传言。” 那些扯不清的恩怨,向暖不想在与他苦苦纠缠了。是与非,对与错,就如那过往云烟,再去过于执着又有何意义呢。 如今她要的只是跟他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 两人就那样默然静望着对方。袁绍东神色阴沉,宛如夜色;向暖眉眼决然,犹如誓死冲破夜空的烟花,宁可粉身碎骨的绽放,也不愿有半分的妥协。 空气中只剩一片冷寂。 “暖,五年了……是时候该回到我身边了。”最终,袁绍东轻叹一声的,打破了这沉寂的气氛。 不是商量、不是请求,只是陈述。话语是极致的平静,却也隐带着一股不容违逆的霸道。 向暖知道,这就是他今天约她来的目的。而他确实已经开始行动了。 不然,向暖也不会被他逼着坐到他面前来,见他。 她从医院醒来,已经五年了,而距离他们领结婚证,事实上已经六年多了。相比他十二岁进ru她家,他们在一起的十二年,也不是很长的,也就一半而已。 但这昏睡的一年与淡漠的五年却彻底的冲淡了他们过往在一起的十二年。 醒来的这五年里,她曾经恨过他,发疯般的恨他,对他的爱有多浓,恨就有多深。 而如今她却连恨意都淡了。 恨一个人太累。在她生活里连可以分给恨他的精力都已经没有了。 如今她有着她自己想要的生活。她的生活里有着她爱的亲人、她守护的家人,她努力拼搏的梦想,可唯独没有他了。 她的生活里,已经不需要再有他了。 也许这是她们唯一的机会 寂静幽暗的沙发上,袁绍东靠在哪儿,沉默的抽着烟。 他一想到两分钟前,向暖临走时丢的话语,眸色就瞬间沉郁下来了。 她说:“袁绍东,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可即使楚安集团会面临破产的危机,我也不会再回到你身边的。”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袁绍东目光冷戾。 哼,死了这条心? 袁绍东的电话响起了。他嘴里依旧叼着烟,伸手接通了。 “好,我知道了。”期间袁绍东一直没说话,直到要挂电话时,手指摁灭了烟蒂,如是的说了句就收了线。 看了眼手机屏保上的照片。女孩那宛若朝阳的灿烂笑容仿佛刻入他底线一样。 暖……那是他的暖。 永远都是。 …… 向暖满肚子窝火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进门就看到项目拓展部的李莉娜和招商部的宋言芳坐在哪儿。 不用问,看她俩那脸色就知道肯定是又碰钉子了。 这可恶的袁绍东! “暖暖,你总算是回来了,赴了袁绍东那厮的鸿门宴如何啊?”李莉娜笑着打趣道。 李莉娜跟向暖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原本是被向暖推荐去了宏洲的,但是后来向暖醒后,拉了一部分跟随父打拼的骨干与元老创立了楚安集团,而李莉娜也十分够义气的舍弃了各方面发展都优于楚安的宏洲。 跳到了楚安后李莉娜表现十分出色,五年里从拓展部的一个小职员做到了如今项目拓展部的一个经理。 “都说是鸿门宴了,没有去无回就是不错了,还能有什么的别的。”向暖径自的去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仰着头咕噜咕噜的一口气喝掉了。 跟袁绍东吃顿饭,简直是比她应酬那些客户还要累的。 “暖暖,其实只要你使点美人计,楚安的这个难关很容易就过去了。” “莉娜,这个时候能不能严肃点!”向暖放下了手里的玻璃杯,双眉一沉的说道。 虽说私下李莉娜跟向暖随便惯了,她也知道向暖从不是个爱端架子的人,然而毕竟向暖坐在楚安总裁的位置上已经五年了,威严的时候还是挺吓人的。 向暖身上的那种魄力是一点一点的磨砺起来,本就是女子,要是在没点魄力,又怎能让一丛人等心服口服的追随她呢。 “言芳,招商那边有多少商户答应入驻的?” “目前敲定的商户只有几家小的商户,大的商户与一些国际的知名品牌都还在观望中,而且之前已经答应入驻的几个商家今日都忽然的说要毁约。” 宋言芳是招商部的部门总监,比向暖和李莉娜都大个四五岁,也是当初跟着向暖跳楚安的。无论是人品与能力都是没得说的。 向暖一直很重视信任她。 明亮的办公室里,气氛顿时有些沉寂。 “如果可以说服何氏集团旗下的m&y入驻的我们广场,所有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宋言芳忽然开口道。 “何氏?就是那个涉及众多大型产业,旗下唯一的服饰品牌m&y近几年在欧美市场异军突起,然至今在国内还没有一家专卖店。” “没错,楚总。如果我们广场可以让m&y成为国内首家入驻国内的专卖店话,之前签约的那些国际一线品牌肯定也不会再毁约了。” 楚向暖看了眼宋言芳。也许这是她们唯一的机会了。 不是胸有成竹而是破釜沉舟 上午十点整,向暖结束了例行的早会。 今日的早会开的比往常格外的久一些。楚安如今处于风口浪尖的紧张时期,稍有不慎,别说是巨浪,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浪打来,恐怕也是有翻船的可能。 为了安抚那些曾誓死追随的股东们,向暖也是费尽了口舌。 向暖从22楼的会议室乘电梯往楼上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一出电梯,就碰到了一身风尘仆仆归来的江元城。 “有什么话,去我办公室说。”向暖止住了欲开口跟她汇报工作的江元城。率先迈开步子往办公室走去。 江元城点了点头,跟在她身后。 进了办公室,向暖让江元城随意坐,她往那边茶台走去,径自的泡着茶。 江元城坐在那儿不用看,就知道她会给他泡一杯普洱。淡淡的茶香从她指尖溢来,让原本急着跟她汇报工作的他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看着向暖那安然静若的背影。她比他想象中沉得气多了。 这些年她变了,变得越来越成熟稳重了。不像以前在学校时,大大咧咧的一小丫头,一遇到什么事情,只会拉着袁绍东的衣袖边哭着鼻子边撒娇的。 江元城跟袁绍东同级,而且两人还是室友。 原本一见如故的大学好友,如今恐怕是两两相厌吧。 然而,他却不得不佩服袁绍东手腕的强硬与狠戾。 “江副总,想好如何安慰我了吗?”向暖把茶放在他坐在的桌前,故意笑着问道。 江元城愣了下,摇头笑了笑,“我看如今你是不需要什么安慰的,反而好似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呢。” 向暖低头拂了拂刘海,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 “不是胸有成竹,而是破釜沉舟。” “破釜沉舟?”江元城不解。 如今楚安这个即将开业的商业地产,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差招商发布会后就可以正式运营开业了。 可是袁绍东却偏偏选在这个节骨眼上,动用多种手段让之前原本已经答应入驻的商家纷纷毁约。如果他们的这个项目没办法成功的开业话,那之前投入的大量资金可就是打水漂了。 …… 江元城听了向暖的所谓的破釜沉舟后,眉头不仅没有舒展开来,反而是皱的更紧了,“你有把握说服何慕深跟我们合作吗?” “没有。” 向暖很坦白的说。 这几天她都在搜集关于那个男人资料。只是她弄到手关于他的资料少的可怜。 四年前借用在振诚国际获得第一笔起步资金,创立了何氏集团。如今是何氏集团的首席执行官,振诚国际的重要股东。可以说是手握金钱与大权的。 并且,经过多方打探。何慕深不喜女色。甚至是对女人淡漠到了种隔绝的状态。 向暖觉得他要不是就是个同性恋,要不是就下半身有问题,他那儿根本就不行! 一个有钱有优势的大总裁居然从来都不碰女人,这怎么说得过去嘛。 何况向暖看过他的照片,那简直就是帅到没有朋友的家伙。长了张如此招蜂引蝶的脸,却有着一颗不近女色的心。这得让世上的多少的女子哭晕在厕所呢。 又是个来一睹我们总裁芳容的花痴妹啊 “楚总,刚刚打去何氏的电话又被拒绝了。”向暖的秘书张茜走进办公司,恭敬的站在向暖面前说道。 “对方是如何拒绝的?”向暖问。 “只说何总很忙,没有时间。说完就挂了。” 向暖沉吟了下,手指一下一下的轻轻敲着厚重的红木桌面。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江元城看张茜出去了,有些担心的问道,“接来下,你准备怎么办。” 这何氏虽说能成如今这种规模,离不开当初在振诚国际获得的一笔巨额创业资金。但是能在短短三四年内,创建一个新公司,并且把它一手打造成一个跨多行业的世界一流集团,就能看出何慕深在商界的手腕之高超了。 他这种人是不好说话,不好应付的。 “他不肯见我,我就想办法去见他喽。”向暖看着江元城满脸凝重的表情,故意放轻松了语气,一副孩子气的说道。 “这就是要见古代的君王,老百姓还能进京面圣呢。何况现在是21世纪,他一个大总裁,工作事务一大堆的,又不是整天躲在家里不出来的。想见他肯定也不是难事嘛。” 楚向暖一副信誓旦旦。 然而,一周之后,她才后悔了当初的认知与那副天真的自以为是。 如今,已经在何氏集团大门蹲守了五个工作日的向暖总算是忍不住的,完全不顾及她小总裁、大淑女的形象,破口就要大骂了。 ——tmd,要见何慕深一面简直就是比见古代的皇帝还难嘛。 人家皇帝出巡为了以示亲民,还会露露脸的,体察体察民情,偶尔也能来个御驾伸冤的。 而这何慕深她在这等着这么多天是连个侧脸都没见到的。 这一日,向暖搭讪到一个何氏集团的小文员,“话说你们总裁是不是每一日都不来公司上班的啊?” “怎么可能呢,我们总裁可是个工作狂。” “那我怎么都没见他进出过公司呢?”以何慕深那身份,进出公司肯定是前呼后拥的阵仗,她不可能会看不到的。 “又是个为了一睹我们总裁芳容的花痴妹啊。” 噗……楚向暖好辛苦才忍住没有一口口水喷死她。 这何氏的一个小文员居然都傲娇到如此地步。什么叫又是来花痴她们家大总裁的! 是是是……她们家总裁长了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倾城之姿,颜如宋玉,貌比潘安行了吧。 “话说你还是早一点回去吧,你在这儿是见不到我们总裁的,我们总裁是有专门的上下班通道的。” 原本还在愤愤的向暖被她这一席话给拉回了理智。 立马露出花痴妹的笑容来,“那你们专用的总裁的通道在哪儿啊?” “这我可不能……” “这位小妹,你就……” 在楚向暖的软磨硬泡下,哪位小妹心软的告诉了她,但却是千叮咛万嘱咐,只能远远的看一眼,不可上前靠近。 …… 向暖坐在林荫的树下。盯着那个不抬起眼的侧门。谁能想到何氏集团的总裁平时上下班不走正门,走小侧门呢。 忽然向暖看到一个人影走了出来。 跟在他身后的人不多,也就三个而已。所以平时进出并不起眼,她也就没注意到。 向暖立马朝他大步走去,然而还没靠近,不知被哪儿忽然冒出的一个人给拦住了,“抱歉小姐,那边你不能过去。” “为什么……” 向暖急着望去,何慕深已经上了辆黑色的卡宴。 而她只看到他一个侧脸。 站在一个他可以看见你的地方 傍晚时分,华灯初上。 向暖开着一辆白色的宝马,停在了一家酒吧门口。 抬眼看了眼酒吧上的挂着的牌子——月见半醉。 向暖皱了皱眉。没想何慕深会来这里。 她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在g市,这个家偏文艺型的酒吧并不是很受那些商人们的喜欢的,大多数去的学生为多。 月见半醉。 记得第一次来这里是因为跟袁绍东吵了架,一气之下胡意的找了家酒吧买醉。 最后,她是被他扛出这家酒吧的。 她记得他在她耳边说,“暖,你知道这家酒吧为什么叫月见半醉吗?” 那时她脑子早已是被酒精侵化得混沌不清了。 恍惚间她听到他在她耳边说…… “因为半醉半醒半浮生,世人们往往看不见,只有那月亮它是明白的、看得见的。” 那时向暖不知他为何会说这些。觉得有些深奥难懂。 之后她才知道,可以与半醉半醒半浮相配的前一句,就是世人们常常说起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半醉半醒半浮生。 向暖嘲讽的笑了笑。她自己都不知道她那笑容里是暗藏着苦涩的。 她爱着袁绍东时,不是半醉的,而是完完全全的沉醉与那段感情中了,所以她一点也没察觉到那个男人的野心。 只是如今,她醒了,醒的彻底。 向暖掩下过去种种回忆,打开车门。进了那家酒吧。 …… 月见半醉里。 不算冷清,甚至有些吵闹。看来过了这么久,这里也渐渐的被都市的人们所喜爱了。 台上有乐队在唱歌,一首欧美摇滚歌曲,带动了酒吧里人潮的气氛。人们跟着音乐一起摇滚了起来。 向暖一进酒吧,就看到了坐在一处卡座上的李莉娜。 “话说大总裁你如今怎还有闲情逸致约我来酒吧喝酒啊?”向暖刚坐下,李莉娜就一脸贼笑的问道。 向暖知道她是误会了。毕竟她约她来的酒吧是月见半醉。她恐怕以为她是要回心转意的投到袁绍东的怀抱呢。 “何慕深现在在这家酒吧里。”向暖言简意赅的说道。 她的话一出,李莉娜就一脸不可意思的捂住了嘴巴,“真的吗?他那种级别的大总裁怎么会来这种小酒吧呢?” “我是一路跟着他的车,看着他进的这家酒吧的。” 经过前些日子那些惨痛的教训,向暖知道在他公司楼下堵到他的可能性几乎是零。因为大厦附近明里暗里不知有着多少保安及私人保镖,她根本就靠近不了他。 所以,她也只好想的别的法子。 她认准了他的车。但是却也不敢跟的太近,之前跟丢过三次,而今天总算是没跟丢的,还看到他进了这里。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李莉娜如做贼一样的四处张望着,可是就是没有看到何慕深的身影。 向暖拍了下李莉娜头,“你能不能正常点。” 李莉娜吃痛的捂着头,目光哀怨道,“楚总,我这不是在帮你找寻目标所在嘛。” “你傻啊,像何慕深那样的人,就算是进的一家小酒吧,周围肯定是也是戒备森严、难以靠近的,如果强意的闯到他面前,估计还没见到他就被他的保镖给扔出去了。” “那怎么办啊?”李莉娜紧张望着向暖。 向暖思虑了下,笑着问道,“莉娜,如果你想见一个人,但是你又找不到他或是他不肯见你,那该怎么办?” 李莉娜一头雾水的摇了摇头。 “站在一个他可以看见你的地方。” 向暖勾了勾唇角,轻声吐出一句。 吻我至凄冷的深宵 向暖端起桌上李莉娜之前点的一杯龙舌兰,仰头就一口喝尽了。 如果是之前上大学时,这样的一杯龙舌兰下肚,她立马就晕了。只是如今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她的酒量早就不想之前那样不济了。 “这里的老板是不是与你相熟识?”向暖眼眸微眯着问。 李莉娜不知向暖要干什么,木讷的点了点头。 其实,这样的向暖看着有种说不出的韵味,一双大大的眼眸如琉璃般闪着璀璨的光,很是迷人。 …… 台上的乐手一曲完毕。 一袭白裙的向暖,就从人群中跳上了台,毫不顾形象的脱去了脚上的高跟鞋。 对着一旁的乐队说了句,“eason的《倾城》。” 之前跟老板打过招呼,乐队很是配合。不一会儿前奏就缓缓响起了。 原本之前由于向暖大胆张扬的举动而兴奋的欢欣鼓舞的人们,在向暖开口的瞬间都渐渐安静下来了。 台上,向暖一袭白裙的赤脚,满是慵懒的坐在独脚凳上,从嘴里溢出的是首满是伤感的粤语歌,那画面就好似一副定格的黑白照一样。 带着记忆里说不尽的伤感。 之前李莉娜不懂向暖为何要唱这首《倾城》,如今她好似懂了。向暖并不是只想着如何吸引何慕深的目光。 而是她心中真的是已经决定跟袁绍东彻底分手了,就如那一开口的那句歌词——热情就算,熄灭了/分手这一晚,也重要 也许在这儿月见半醉里,向暖看似坚硬如铜墙铁壁的心里藏着的伤痕还是显露出来了。 …… 坐在楼上雅座里的何慕深端着一杯红酒的望着台上的女子。 她穿着一袭简单的白裙一直到脚踝,光着的小脚偶尔晃动下,如海藻般过肩的长发看着既温柔又魅惑的。 在声调伤感的歌曲中,她嘴角带着浅淡笑意,然而那笑意却并没减缓这画面的伤感,反而是让从她口中吟唱出的声调更加的染上了一层说不清的忧伤。 “何总,台上哪位小姐是楚安集团的总裁楚向暖。”站在何慕深一旁的助理王东,看老板拿在手里的红酒一直未尝一口的,只是盯着台上的女子,就出口…… 只不过他话一出,何慕深就皱了皱眉。王东立马噤声止言了。 何慕深皱眉是因为他听到那句——吻我至凄冷的深宵。 不知为何,他竟不自觉的想到了五年前黑夜里的那个吻。望着台上的女子,眉眼冷峻的何慕深心仰头一口喝尽了杯中的红酒。 ——繁华闹市,灯光普照/然而共你,已再没破晓 ——红眼睛,幽幽的看着这孤城/如同哭笑,挤出的高兴 台下的李莉娜点了支烟,看着台上一直带着笑意的向暖,眼睛有些湿润了。 这首歌的每句歌词几乎都击中了向暖心中藏着的脆弱。 曾经g大最被人艳羡的一对校花与校草,如今算是彻底要走向陌路了。 ——霓虹熄了,世界渐冷清 ——烟花会谢,笙歌会停 一曲歌尽。 安静的台下在片刻的沉静后,就响起一阵阵的欢呼鼓掌声。 向暖笑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只是不经意的抬头间,对上了一双冰冷沉静的眼眸。 楼上雅座,他的身形隐没在阴影里,但她却对上了他那一潭深邃的冷眸。 而她赤脚站在明亮的光束里,眼眸清澈如水。 那是她第一次与那个传说中如神祗一般的男人正眼相对。 就在向暖大脑一片空白的不知接下来如何是好时,却不防一名男子大步的朝她走来,一把抱过她纤细的腰肢,扛起了她。 她可知那曲《倾城》唱的他心如刀割 那男人动作之迅速,让向暖来不及看清他的容貌,就已被他一把倒抗在他那厚实的肩上。 “袁绍东——你干嘛!放开我——” 不用看,向暖知道是他。 他身上的味道她竟还是记得的。 她用力的捶打着他的后背,“袁绍东——你这个混蛋,放我下来!” 向暖被他抗在肩上,她可以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怒气。步子迈的极大,颠簸的向暖胃里一阵难受,想要吐…… “袁绍东——放我下来,听到没!” 向暖如同疯子般在他肩上一声大过一声的叫喊着、大骂着…… “嘶……你!”袁绍东忽然一把把向暖摔在他的车前盖上。向暖头撞到车前的挡风玻璃上,疼痛中伴随着一阵晕眩。 被他倒扛在肩上摇晃的走了一路,头本就是晕沉沉的,如今更是晕痛难耐了。 “袁绍东,你发什么神经!”向暖眼睛通红的,如一只发怒的红眼兔子。 然而,袁绍东的怒气比她更甚。 向暖的脑袋还没完全清醒的缓过神来时,袁绍东就一把俯下了身子,大力的把她按在车前盖上了。 “袁绍东,你要干嘛?”对上他那赤红凶狠的眼眸,向暖吓身子径自一颤。就连声音也在发颤的。 跟他相处了这么多年,她从没见过他如此吓人的模样。就好似要把她连肉带骨的一口吞到肚子里一样。 “要干嘛?楚、向、暖——我才是要问你,你要干嘛?”他一字一句的问道,特别是念到她的名字时,感觉牙齿都是磨的咯咯直响的。 “……” 向暖呼吸渐渐有些急促。 此刻,她竟不敢出声、更不敢与他叫板了。 她真怕他把她一口一口的撕碎,连个骨头都不剩的。 “楚向暖,如今你真就那么的厌恶我吗?为了不受我控制,你竟宁愿下贱的去贴人家的冷脸,你就那么的不想回到我身边吗?”袁绍东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质问着。 她可知刚刚那曲《倾城》唱的他心如刀割。 每一句都如一把锋利的刀子般割在他心间。 繁华闹市,灯光普照/然而共你,已再没破晓。 他不信,他们已经再没破晓了。 她曾是那样的爱他。 烟花会谢,笙歌会停。 但是他对她的爱一点也没改变。无论是作为植物人昏迷不醒的她,还是这五年形同陌路的她。 “袁绍东,你想听真话吗?” “……” “是的……我讨厌你,非常非常的讨厌你。” 向暖哭了。 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 从醒来后,她从没如此放任过自己哭泣的。 然而,今天她彻底失控了。 她被他逼的走投无路。她被他逼的想要撕毁与他过去的一切。 向暖一张一合不断说着讨厌他的小嘴忽然被他蛮横的给堵上了。 “袁……” 向暖挣扎。 拼命的挣扎、反抗。 她不要他碰她。 然而,她却被袁绍东的一双大手给紧紧的按在车盖上,一点也动弹不了。她要屈腿去踢他,却被他一只腿给紧紧的按住了。 向暖怒的发狠的去咬他,用力的咬他的唇。 血腥味顺势就在口中蔓延开来了。 向暖一把推开他。 “袁绍东,你别忘了,我的身子已经不干净了……曾有个男人就是如你这样的吻着我,然后,我就醒了……” 向暖双手撑在车盖上,仰着脸大笑说道。 “住嘴——你给我住嘴!”袁绍东往后退了几步,如一只受了刺激的野兽般发狂的喊叫着。 真不在乎头上那顶绿帽吗? 袁绍东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摇摇晃晃的身子,就好似被人一下子抽去了身上所有的力气般,而向暖却在坐在他那辆黑色的保时捷上大笑着。 赤着脚、裙衫不整的向暖,脸上还有这未干涸的泪痕。那样子看着狼狈极了。然而,这一切都是拜眼前这个男人所赐。 向暖知道,袁绍东之所以会放任她五年,是因为他心中始终迈不过那个坎。 袁绍东是个何其骄傲的一个男人。竟让她给他戴上了顶绿帽子。 这也是向暖为何彻底要放下这段感情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对于她的不洁之身,他心中一直是介意的、在乎的。只是他自欺欺人的说,“暖,我不介意,那不是你的错……” 是,失了身,那本就不是她的错。 毕竟作为一个刚醒的植物人,她是不能动的。 只是有些东西无关对错。 看来五年了,他也并没有能释怀当初。 向暖嘲讽的笑了笑。 他们早就回不到当初了。 她对他有恨、有怨。 而他对她却是早就心怀芥蒂了。 一阵晚风吹来,向暖胃里一阵难受。 她翻身下了车,弓着身子倚在一棵树边难受的压着胃部。 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暖……” “你不要过来。”袁绍东刚上前一步,向暖就出声喝止道。 袁绍东站在哪儿,路边灯光昏暗,他眸色阴郁,薄唇紧抿,一脸的铁青色。 向暖说:“袁绍东,你扪心自问,你真的不在乎你不是第一个碰我的男人吗?不在乎我已经不是完好如初的身子?不在乎你头顶上带着的那顶绿帽吗?” 面对她的声声质问,他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他在乎,他发了疯的在乎,他恨不得把那个男人五马分尸。 “邵东,离婚吧。” 向暖身子倚在树上,满是倦意的淡淡说道。 在她的清冷的眼眸中,袁绍东头也不回的开车离去了。 …… 黑色的卡宴车里,何慕深双腿叠加的坐在哪儿,抽着烟。一双幽黑到深不见底的眸子,看不出情绪的睇着车子一侧的后视镜。 坐在副驾驶的王东看了眼车子的后视镜。从中可以看到一名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赤着脚坐在一棵树下。 王东收回目光,偷偷的瞅了眼车后座的何慕深。 虽然老板一向情绪都不外露、行事又都高深莫测的,但跟在何慕深身边这么久的王东,还是看得出老板此刻的心情应该是有些烦郁的。 他想老板不会是突然之间怜香惜玉起来了吧。 再一侧头看向后视镜时,那位颓坐在地上的女子已站了起来,正光着脚不疾不徐的朝他们的车走来。海藻一般的长发在夜风中显得凌乱又迷人的…… “开车。” 就在向暖快走到卡宴车尾时,后座的何慕深忽然发话了。 司机不敢疑犹的立马就启动了车子。 从后视镜中望去,那白色的身影瞬间就越来越小了……直到消失不见。 也许醉一场也好 站在马路边昏暗的灯光下,向暖的一双脚已经冰凉的几乎僵硬了。 望着早已看不到何慕深车的马路尽头。向暖无声的在心里低叹了一口气。 还真是如传言那般。他对女人毫不感兴趣。 向暖转身往酒吧走去。 …… 李莉娜依旧坐在她们之前的位置上。只不过桌上却多了许多空瓶子了。 “怎么样?跟袁绍东彻底了断了。”李莉娜脸色微醺的问道。 向暖没有回答。只是拿起桌上的一瓶酒,对着嘴的吹了一瓶。 “楚向暖,你丫的以为你这是失恋了啊,在这儿买醉的!”看向暖喝完一瓶又要去拿另一瓶时,李莉娜一把夺过了她刚拿到手里的酒瓶。 “莉娜,你不会明白的……我这不是失恋,而是发现自己这么多年的爱情,竟是个愚蠢的错误,你知道吗?” 向暖醉意横生的眼眸里满是凄迷荒凉。 明明刚刚她还那么的理智的。 认出停在哪儿的车是何慕深的,满心伤痛的她竟然还理智想要去试一试。 只是结果…… 向暖无奈的摇了摇头。 李莉娜看着一向坚强的向暖如此,也松开了手,不去制止了。 就让她醉一场吧。 向暖已经清醒了太久了。也许醉一场也好。 …… 当李莉娜把向暖送回家时,已经深夜凌晨了。 她有些吃力的扶着醉的走不稳路的向暖。刚出电梯,原本也是半醉着的李莉娜,却在看到倚在门前抽着烟的男人时彻底清醒了。 “你你……你怎么在这儿?”李莉娜看着眼前一脸颓然的袁绍东问道。向暖不是说他开车走了吗,怎么又跑到向暖家门口来呢。 “她喝酒了。”袁绍东看着搂着李莉娜脖子的向暖双眉一沉。 “哼,还不是你这混蛋害的!”李莉娜没好气道。 袁绍东强硬的从李莉娜怀里抢过向暖,并沉声的命令李莉娜开门。 “你以为你还是我老板啊。”李莉娜撇了撇嘴,很是不情愿从向暖包里找出钥匙开了门。 进了门。袁绍东把向暖抱进了房间里。 看着心细给向暖盖着被子的袁绍东,李莉娜忽然说道,“袁绍东,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是这么贱啊。” 拥有的时候不珍惜,到了失去时却又表现出一副后悔的样子。 “我来照顾向暖就行了,请你马上离开这里。” 本不予理会李莉娜的袁绍东,听到这句话,回过头看了眼站在门口的李莉娜,眼中满是冷戾。 “她是我妻子。” 言下之意,该离开的是她,而不是他。 “呵,你有把她当妻子吗?你把她害的还不够惨吗?你知道暖暖是如何从一个天真灿烂、无忧无虑从不知愁是何滋味的大小姐,变成如今这副什么重担都只能自己扛的女强人吗?” 可以说向暖这些年的变化没有人比她看的更清楚了。然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眼前这个口口声声说爱着向暖的男人一手造成的。 “妻子?你有一天做到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吗?” 袁绍东胸口一紧,竟有些眼眶泛涩。 所有人都说他不配,所有人都说这段婚姻早该结束了。 可是,他舍不得他的暖。 暖你可以看看我们这婚离不离得了 寂静漆黑的夜里,向暖迷迷糊糊间觉得好似有个人压着她,让她呼吸有些困难的。 这感觉有点想五年前在医院醒来的那一晚。 她感觉有个什么温热的东西贴在她脖间,弄得她浑身又痒又热的。很难受。 向暖朦朦浓浓的睁开来,“你是谁?” 到底是谁? 五年了,她一直查不到那个男人是谁。 然而,当向暖彻底的睁开眼来,看清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时,她混沌的脑袋瞬间就清醒了不少。 不是梦,而是…… “袁绍东,你怎么在这儿?你这是要干嘛!”向暖怒声的质问道。 袁绍东抬起已经有些沉醉的眼,看着身下的向暖,“暖,我觉得时候该履行我们夫妻之间该尽的义务了。” “你……你说什么……”向暖被他的话给震惊到。 袁绍东墨眸微眯的抚着向暖的眉梢、眼角。他后悔这五年的放任,他该早点让她回到他身边,他该早点要她,让他们这段婚姻变得有名有实。 “暖,我想……要你。”袁绍东在她耳畔嗓音低沉的说道。 向暖脸色顿时就惊慌起来了。她刚想动,就被他的一双手臂给禁锢住了。 “袁绍东,你放开我,我已经要跟你离婚了!”向暖说着已经开始用力的想要摆脱他的束缚了。 然而,力道的悬殊。压在她身上的男子归然不动。 “离婚?”袁绍东不屑的轻笑一声,“我有答应吗?” “无论你答不答应这个婚我都要离!”向暖被他轻视嘲讽的语气给激的怒到极点。 袁绍东只是毫不在意的说:“暖,你可以看看我们这婚离不离得了。” 这话说的虽轻柔,但细一听,却是霸道极了。就好似在说:你可以看看你跳不跳得出我的手掌心一样。 袁绍东俯身咬住了她的唇。丝毫不给她一点反抗机会。 吻上她的唇后,他的呼吸渐渐变得紊乱起来。一只手开始在向暖身上摸索着,向暖立即就挣扎起来了。 袁绍东一手握住了向暖的两只手腕,双眸一沉的启口道:“暖,别这样反抗,我会弄伤到你的。” 向暖愣了下,笑了起来。 弄伤? “袁绍东,你难道不知道你早就弄伤我了!”原本该是撕心裂肺的怒吼声,然而从嗓子里发出的声音却低沉的好似一个病人一般。 “向暖,可不可以不要跟我提以前,难道我心中就没有伤、没有痛吗?” 袁绍东动了怒。说完就一把掀开向暖的长裙,伸出一条腿分开向暖那纤细的双腿。 “向暖,今天无论如何,我要定你了!” 袁绍东埋头于向暖白皙纤细的颈脖啃咬着,向暖只觉得心中一阵绝望。在他如此的羞辱之下,她对这个男人算是彻底死心了。 她无力的躺在哪儿,就如五年前躺在医院的植物人一样,这一刻她好似失去所以的力气,嗓子里难受的连话都说不出一句了。 忽然床头的电话里传来一通留言。 “暖小笨,当你很幸运的听到留言时,我已经坐上了回国的飞机了。” 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响起。 他只是个野种 压着向暖的袁绍东身子一僵,原本已经探进向暖裙子里的火热的大手忽然停住了。 而本已经毫无生机、面如死灰的向暖,却在听到那声留言后,立马坐了起来,趁袁绍东停顿间一把推开了他,滚下了床。 看着如此激动的向暖,袁绍东的一双黑眸更是阴沉的可怕了。 “袁绍东,不是口口声声的说爱我吗?你可以接受阳阳吗?”向暖盯着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坐在床上的男人问道。 黑暗中没有开灯,但向暖还是看到了他眼中阴鸷的戾气。向暖闭上了眼,嘲讽的勾了勾唇角。 她就知道阳阳是他袁绍东无论如何也容不下的。 “向暖,为何?你就是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我的。”袁绍东上前去,目光冷戾的盯着坐在地上的向暖。一双有力的大手用力的捏着向暖的下巴。 虽然他力道大的让向暖疼的身子颤抖。向暖一字一句的吃力的说道,“报复?袁绍东你不要太看得起自己,阳阳是我孩子,我有义务生下他。” “他只是个野种——”袁绍东一把甩开向暖。他力气过大,向暖身子惯性的撞到一旁的柜脚上,额头磕的一痛。 向暖伸手摸了摸,还好没有出血。 五年来,只要涉及到楚宇阳的,袁绍东都会很轻易的就发怒,而且是暴怒。 他看阳阳的眼神,让向暖觉得,他会忍不住一把掐死阳阳。 “邵东,这就是我要跟你离婚的嘴根本原因。” “我爱阳阳,他是在我人生最灰暗、最痛苦、最失败的时刻到来的,而对于你来,只要你还没跟我离婚,他就是你这辈子的耻辱,你说我说的对吗?” 袁绍东整个人都好像僵硬在哪儿去,背部的线条挺得直直,僵硬紧绷着。 是的,那个孩子就是他袁绍东耻辱,他的妻子居然生下了别的男人的孩子。他不忍。 “阳阳就是从我下面哪儿出来的,如今你还要进去吗?”向暖无视着他那猩红的眼眸,故意的放/荡轻/佻的说道。 袁绍东周身散发着浓浓的戾气。她想也许下一刻他就会上前来一把掐死她。 最后,看着袁绍东如一阵寒风一样的愤然离去。向暖紧绷的身子瞬间就瘫软了。 她还真像个豪赌的赌徒,输了就是被盛怒的他撕的粉身碎骨的,赢了就是成功的激走他。还好她险险的堵赢了这一局。 向暖摸索着自己的手机,给在美国照顾阳阳的赵叔赵婶打电话。 不是说下个星期才放暑假,回国的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电话打通是赵婶接的电话。赵婶絮叨了许久,向暖心中也有数,阳阳那孩子从小就心思深沉,不太像个孩子,并且他要干的事没人拦住的他的。 这副个性真不知像谁。 向暖挂了电话后,浑身倦极了。这些天想方设法的想要接近何慕深,没什么进展倒不说,竟还因为他去了月见半醉,惹恼了袁绍东。 换了个发型瞬间就年轻了五岁哪像是个生过孩子的 第二天早晨,向暖按点起床准备去公司。只是站在洗簌间的镜子前,扶着额头上肿的老高的包一阵头疼。 这要是让楚宇阳那小子看到了恐怕又得好好修理她一番了。 向暖在去公司的路上,先去了一家理发店。 早上的理发店里人不多。 “给我剪个齐刘海,厚一点的。”向暖坐在椅子上,对着一旁的理发师说道。 理发师看了眼向暖额头上肿的老高泛着青紫色的大包,有些了然。 “小姐其实只要把刘海稍微修一下,也是可以挡住按个额头上的伤的。” 向暖抬头望了一旁站着的理发师。 他其实是想说她这个年龄已经不适合齐刘海。会让人觉得装嫩。 只是那样恐怕是遮不住的。 一旁的理发师看向暖没答话,就还是按她之前的要求剪了。 向暖额头不宽,但却也很适合齐刘海的,上大学时她一直留的都是齐刘海的,只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加上如今她身为楚安的总经理向暖总是刻意的把自己装扮的成熟一些。 不能让人再觉得她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孩了。 早上九点十分,向暖到达了公司。因为剪了了头发,比平时稍微晚了一些。 乘坐她的专用电梯上了28楼的办公室去。 向暖看了下今天的行程,打电话知会江元城代她。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事是比楚安更重要的呢。”电话那头江元城听她说下午有要事,笑着问道。 “你就别故意打趣我了,你又不是没猜到。”向暖语气格外的轻快。电话那头的江元城听得出来,她心情很好。 “阳阳下午几点到?”江元城一笑的问道。也只有楚宇阳可以让向暖在这个时候能有如此的好心情了。 “不晚点的话是四点二十。” 向暖刚挂了电话。李莉娜就踩着细跟的高跟鞋进来了,“暖暖啊,昨天晚上姓袁的……” “暖……暖暖,你怎么剪了个这么萌的齐刘海啊!”李莉娜张大了嘴的看着向暖的新发型。 向暖只是给了她一个白眼。 “暖暖,昨天我也是无奈,他如今还是名正言顺的老公,再说我也……” “好了,我懂。”向暖切过话来。 毕竟李莉娜之前也是宏洲的,对袁绍东多少是有些惧的。何况那男人不是李莉娜可以对付的了的。 “暖暖,你这幅样子是准备去色.诱何慕深吗。”李莉娜凑近的看着向暖,“别说,换了个发型,感觉瞬间就年轻了五岁,哪像是个生过孩子的嘛,简直就像刚出大学校园的大学生似的。” 如果忽略掉向暖身上那一身职业的成熟.女性套装,还真是看着既清纯又可爱的。 向暖瞪了李莉娜一眼,就埋头与桌上一大推待批的文件了。 色.诱?她倒是想。 可那高贵冷艳的何大总裁岂是她这种姿色的就能色.诱到呢。 ———— 高贵冷艳的何大总裁说:想看色.诱?那还不收藏!!!看文的亲们不要忘记收藏哦~~~ 好巧不巧竟是何慕深的车 下午两点才过点,向暖就命司机备车了。 临上车时,在车库遇到正准备出去跑项目的李莉娜,她倚在她那大红色的现代车上嘲讽道,“我看啊,天大的事都比不上你家那位小魔王回来的重要啊。” 呵,那是。 向暖扭头上了车。 李莉娜看着向暖的车驶出了车库。不仅想着,楚宇阳那小子到底是谁的儿子啊,她还真是挺好奇的。 因为提早了些时间出发去机场接儿子,向暖是带着手提和一些急于处理的文件的。她也清楚这个时候的工作是有多重。 白色的宝马车里,向暖低头看着文件。 “楚总,前面好像出了交通事故,堵住了。”前面的司机看着前面排着长龙的车队,出声对向暖说道。 向暖看了眼前面堵着的道路,皱了皱眉。 “慢慢跟着前面的车开过这段吧。”向暖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她们出来的早,应该是来得及的。 开过这段堵塞的道路花了半个多小时。转眼就三点多了。 不过开快点应该能赶得上接阳阳。 却不想在去机场的半道上车子竟忽然熄火了。 “陈师傅,车子怎么了?”向暖看着前面的司机连续打了几次火都打不着的,有些着急。 “楚总,我得下车去检查检查。”陈司机说着就下车去了。 向暖坐在车上看他打开了车的前盖,低着头检查着。 过了五分钟,向暖合上了笔记本电脑也下车来了。 “哪儿坏了,能修好吗?”向暖看着司机额头上都是汗的。 “楚总,可能有点麻烦了,发动机的怠速马达被积碳卡死了。” “修不好吗?”下午的日头正盛,向暖也被晒的出了一身汗。 “已经没法修复了,只能更换怠速马达。”司机看向暖那神色,很是不安的说道。 “那怎么办。”向暖烦闷的解开了衬衣上的两颗纽扣。 如今在这儿又很难拦到出租的。 向暖看了眼手腕上的银表。快四点了。 看着路上偶尔快速驶过的私家小车。向暖回身去车上拿了电脑与包。不管了,随便劫一辆车先去机场接她家小祖宗吧。不然楚宇阳那小子会跟她没完的。 反正这条路上的车大多数都是去机场的。 向暖站在路边远远的看到一辆黑色的车驶来。速度有些快。 向暖心一横,站在路中间,挥着手。 “嗤”的一声紧急刹车声。 车子一停,向暖立马就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喂,我说这位小姐,你就是想不开想寻死,你也找个没人的地方自行了断,何必非得往人车上撞呢。” 前面的司机扭过头来,对着向暖满是脾气的冷言嘲讽道。司机是被她气坏了,要不是他反应快,车技好,如今恐怕她早就被撞飞了。 而然向暖却好似一点也没听到司机说什么样的。 因为一上车,向暖就傻了。 她是该说她倒霉呢,还是幸运呢。拦下的这辆车,好巧不巧竟是何慕深的车。 他还真是小看这个女人了 停在路边的黑色卡宴重新启动了。 向暖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刚刚上车后,回过神来,跟司机说着她为何拦车,恳求的望着司机捎她去机场。 “这我可做不了主。”司机只是从内后视镜中望着车后座的何慕深。 何慕深不发话,司机不赶她下车,也不擅自启动车子。 向暖不太敢向何慕深提要求。何况刚刚她跟司机说的那些他也都听到了。向暖坐在那儿一声不吭的低着头。沉默的与他僵持着。 大概过了不到一分钟,何慕深开口发话了。 “开车吧。”很是简洁冷淡的三个字。语气就跟他的人一样,十分冷淡。 但向暖却很庆幸,他说的是开车,而不是下车。 …… 车子平稳的开着。向暖侧头偷偷的打量着闭眸的何慕深。他若不是闭着眼,向暖也不敢如此仔细的打量他。 只因他的眸子幽深的让人觉得望不到底,而且没有温度。向暖想到昨日在月见半醉与他对视那一刻。有些心悸。 细看着何慕深那立体好看的五官。向暖忽然觉得他跟阳阳很像。不,应该说是阳阳跟他有些像,特别是那立体峰挺的鼻梁与薄唇。 向暖回过头来。她还真是疯了。打开笔记本,迫使着自己开始专心的工作。这里到机场最起码还有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呢。 进ru工作状态的向暖,渐渐专注的浏览着网上她们新项目发出的一些广告。向暖轻叹一口气,觉得项目炒的还力度还是不够大。这种商业广场式项目在开业前一定要炒的够热才行。前期不能一炮打响,后期的工作就很难展开了。 忽然鼻尖闻到一股烟味。 “抽支烟,楚小姐不介意吧。” 向暖侧头望去,何慕深正靠在窗边抽着烟。 他声音深沉中带着些清冷。双腿叠加的靠在窗边,手里夹着支点燃的烟。 “不介意。”向暖立即笑着回道。 如今她是坐在他车上。哪里轮的到她介意。 再回过头来,向暖竟很难把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了。她能感觉到他在看她。向暖心中有些紧张。自己好不容易才与何慕深有着机会如此的近距离接触,怎么说也该抓住机会跟他谈谈合作的事情。 但是她却不知从何开口,更害怕一不小心的给弄砸了。一项很是果断的向暖此时心中很是纠结。 何慕深边抽着烟边望着那边低着头盯着笔记本电脑的女人。今天这个发型让她跟昨夜看着感觉很不一样。昨夜的她看着轻熟妩媚,今日却看着像个小女生。 何慕深眼中有些冷意泛起。 昨夜没让她上车,却不想今日她还是上了他的车。 何慕深嘴角不经意的勾起一抹嘲讽,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 看来他还真是小看这个女人了。 忽然车子一个急转弯。向暖神思恍惚一时不妨,脑袋随着惯性撞到一旁的玻璃与门上。 “唔!”向暖吃痛的捂着额头。 楚小姐昨夜受伤了? 被撞到头的向暖手忙脚乱的在包里翻找镜子。找到镜子后,向暖撩开额头上整齐而又有弧度的厚厚刘海,看了看额头上的那个大包。 好像肿的又高了些,好在没有撞破。 向暖轻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重新把自己的刘海给拨弄整齐。 “楚小姐昨夜受伤了。” 对上何慕深那冷淡中带着些审视的目光。向暖只是避重就轻的笑说道,“昨晚喝多了点,不小心撞到了。” 他主动提到了昨晚,她也就没必要再装什么了。何况她一上车,他就楚小姐的称呼,表明他早已知晓她的身份以及知道最近她在接近他。 向暖正酝酿着如何开口跟他谈合作的事情,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接个电话。”向暖看了眼屏幕,礼貌的向何慕深知会了一声,才接起。 是江元城。他说下午见的那个在n&k香水亚洲区域的执行总经理明晚要约她吃饭详谈入驻的事宜。 “向暖这个人的名声想必你也听过,我看他约你恐怕是别有居心。” “应下他吧。” …… “好了,元城我心中有数的。”那边江元城还想再劝阻她,但是向暖知道她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更没有多少的大商户可以失去了。如今像n&k这样商家能争取到一个不容易。 向暖挂了电话。想着明天晚上不能在家陪儿子还的出去应付一个老色鬼,就心中一阵烦闷。 “楚小姐,额头上的伤需要处理一下吗。”不知何慕深从哪儿拿出一个医药箱来,推到向暖腿边。 向暖低头看了一眼,露出很是官方的笑容,往往这个时候就是她准备应付客户时。 “谢谢何总,一点小伤不碍事的。我这里有一份楚安假日广场与g市其他三大广场营业额的数据分析,希望何总可以过目一下。” 向暖面带微笑的把医药箱推回到他跟前,从包里拿出一份用档案袋装着文件。递给他。 她想了很久,最终还是觉得对于商人来说,看的就是数据、就是利益而已。 在g市的四大广场中,楚安是排最末的,因为最年轻。但确实是最近几年发展最为迅速的一个大型的高端购物广场,从数据里是可以看的到。 何慕深没接那份文件。从烟盒里又掏出一支烟来,点燃了。 对于她如今直白的扔出数据来,他倒是挺欣赏的。 何慕深嘴里吐出一层层烟雾来,“m&y目前还没有进ru国内市场的计划。” 这算是很直接的拒绝了。 “计划总不是一成不变的,我希望何总可以考虑考虑。” 车已经到了机场。向暖低头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四点半了。 “今日谢谢何总了。” 向暖把那份文件留在了车位上,向何慕深笑着道谢后,就开门下车了。 何慕深手臂搭在降下来的车窗外弹了弹烟灰,望着急匆匆往机场大厅跑去的身影,目光变得有些幽深难懂了。 她家宝霸气的让人想哭 向暖进了机场大厅后,那也没去找,直接奔向了机场那家最大的冰激凌店。 果不其然在店里靠窗的凳子上找到了楚宇阳那个小鬼。 “喂喂喂……住口!”看着楚宇阳挖了勺冰淇淋正准备送进嘴里,向暖立马大叫的制止道。 楚宇阳却很是淡定的按下了桌上的计时表,“十四分四十八秒,这勺冰淇淋我起码该吃一大半。” “半口都不许给我再吃了!”向暖快步上前去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勺子。看了眼桌上的一大盒冰淇淋只剩下一小半了,气的鼻子都冒烟了。 “你到底给我吃了多少?”向暖愤愤。 “暖小笨,都告诉你了,迟到了十四分四十八秒,所以自然该是十四勺加四分之三勺,现在被你夺去了我那该吃的四分之三勺,你说我吃了多少呢。” 楚宇阳挑了挑眉,本该是稚嫩天真的脸上,确是一派的沉静淡定。 “楚、宇、阳,你是一回来就想进医院吗。居然敢给我吃这么多冰的!” 向暖一听吃了那么多,简直就是要抓狂了。 “我的规矩,你不懂吗?”楚宇阳从座位上跳了下来,把背上背着的书包脱了下来,扔给向暖,大步的往外店外走去了。 向暖接过书包跺着脚愤愤的追去。在门口撞上跟楚宇阳一起回国的赵叔,他正准备开口,向暖挥了挥手把手里的手提和包包给了他。 “小宝儿,妈咪错了,你别生气嘛。”毕竟还只是个不到五岁的孩子,向暖三两步就追上他了。小碎步的走在他身边,讨好的要牵他的小手。 楚宇阳却是很酷的一把挥开了向暖的大手,“不许牵我,跟着我后面走。” 她家小宝儿永远都是这么霸气的让人想哭! 向暖欲哭无泪的跟着那酷拽的小身影后面,连声认错,“宝贝,我错的,我的错……别这样啊,一回来就给你娘一个下马威的。” 她好歹也是堂堂一总裁,居然被一小屁孩给整治成如此模样。 其实,向暖也不是没有跟他硬碰硬过的,但最终都是她输的丢盔弃甲、举手投降的。所以啊,向暖知道还是不要跟她家宝硬来了,她是赢不了的。这小家伙太会抓她软肋了。 在向暖的连连哀嚎中,走在前面的楚宇阳突然转过头来,盯着向暖,皱了皱眉,“你这头发怎么回事。” 看他这个样子,向暖立马一脸堆着笑道,“现在才发现你娘的新发型啊,是不是很萌啊。” 向暖眨了眨眼睛,卖了个萌。 “蹲下来。” “干嘛?” “抱我。” “哦……”向暖立马乖乖就蹲下了。抱起了她日夜想念的宝贝。 “小宝儿,想妈咪没。” 楚宇阳撇了撇嘴,没理。 向暖知道他是想她了,只是楚宇阳从小性子就有些冷,不太爱表达自己的情感。 “妈咪想你了。”向暖朝他柔嫩的脸颊亲了一下。 却不想楚宇阳忽然伸手来拨开了她的刘海。等向暖反应过来时,她怀里抱着的楚宇阳已经黑下了脸。 我看到那个女人生下的孩子了 机场的大厅里。 何慕深站在那儿盯着哪儿一大一小的远去的身影,一项幽深无波的眸子里闪着震惊。 “……何总。”助理王东站在何慕深身后小声的喊了他一声。 他是提前到机场等候着何慕深与他一同出国的。却不想看到何总一进机场大厅,没走几步就顿住步子了。王东走近顺着何慕深的目光,这才看到抱着一个小孩的楚向暖。 竟又是这个楚安的楚小姐。 “跟亿丰的合约你去吧,我就不去了。”站在那儿的何慕深忽然开口道。 “何……何总,这可是个上亿的投资合同啊,我……”饶是跟在何慕深身边许久,一项遇事淡定的王东,此刻也惊慌了。 “就按我审核过的合约签就行了。那边若是再有任何的附加条款,一律不答应。”何慕深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往机场大厅外走去了。 王东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的傻站在那儿,望着何慕深渐行渐远的背影。 他脑子里竟浮现出一句用在何慕深身上很不恰当的话——冲冠一怒为红颜! …… 何慕深让司机开车去了纸醉金迷的“御庭”。 车一停,何慕深刚打开车门下车,就已有人迎了上来,“何总您来了。” 看的出来,何慕深是这儿常客。 “陆延年在这儿吧。”何慕深问。 “陆少啊……在这儿的,17楼的陶然亭。”那人殷勤的答道。一脸谄媚。 何慕深点了点头,往里去了。 推开包厢的门。 里面充斥着一片低俗奢靡的喧哗。 包厢里的人们在看到站在门口的何慕深时,有着刹那的安静。 “何总……您怎么来了,来来……”已有热心的人恭敬的攀着请何慕深进来了。 “我找下延年,你们随意。”在如此喧闹嘈杂的环境里,何慕深周身依旧散发着一股疏离的冷清。 他在陆延年身边坐了下来。 陆延年正搂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化着淡妆女子。 何慕深瞅了那女子一眼,回过了头。是陆延年这医冠禽.兽喜欢的类型。 “何总找我什么事啊,竟找到这儿来了。”陆延年嘴里叼了根烟,调侃道。 何慕深坐在那儿,把玩着陆延年递过来的一直雪茄,没有点燃。 陆延年盯着何慕深看了会儿,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还真是有事。” …… 包厢里只剩下何慕深与陆延年。其他人被陆延年赶到别处去了。 “说吧,怎么呢?”陆延年凑上前去划着一根火柴给何慕深点燃了手里的雪茄。 何慕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层烟雾来。 “我找到那个女子了。” “哪个?” …… “五年前被你霸王硬上弓的植物人?” 何慕深睇了他一眼。继续抽着手里的雪茄。 “你是如何查到的?”陆延年不解。 他可是想尽了办法都没能在那家保密性极好的高级私人医院里查出什么信息来的。 “我看到那个女人生下的孩子了。” 还真以为是来谈生意的 何慕深一句话,让陆延年瞬间犹如石化。 …… “你怎就确定那是你的孩子。” 就因为相像?从医学的角度来说,即使是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也是会有着相像的可能性的。 “直觉。” 何慕深一口吸尽了指尖的雪茄,一把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 陆延年被他气得鼻子直冒烟,“我说你今天是故意来找我晦气的吧!” “帮我查一个人。”何慕深扔给他一个档案袋。 陆延年打开档案袋,低头扫了眼,“就她?” 他知道何慕深的意思,以前不知道是谁,如今有了目标对象再查就容易多了。 “其实还有一个更简单的办法。”陆延年勾了勾他那邪魅的唇角。 何慕深只是淡淡的睇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 “把那小孩弄到医院检验一下dna。” …… 五星级的丽都大酒店。 向暖站在18楼法餐厅的落地窗边,望着灯光酒绿、满目繁华的夜市。 今天一早她就主动给甘茂河打电话了。 既然想拿下合约,这顿饭就是不得不去吃的,那么向暖宁愿是她来做东。时间地点都是她定的。之所以约在这里是因为宋言芳的弟弟在这家酒店的法餐当大厨领班。 今晚的食物绝对是万无一失的。而红酒是她自己带来的。 合约能签下来固然是好的,但万一是签不下来,双方撕破了脸,她也得确保自己不着了他的道。 “很抱歉来晚了,让楚总久等了啊。”听到声音,向暖回过头看着刚进餐厅的甘茂河就眯着一双桃花眼上下打量着自己。 虽然对于他从上到下十分猥/亵眼神向暖很是反感,但是为了合约,她还是拿出了她在商场上的职业笑容。 “甘总,来的正好。我也是才来不久。” 甘茂河走近,眯着眼笑的眼角都皱起鱼尾纹了。从进来到如今坐在向暖对面,他的眼神始终都是若有若无的锁定着向暖。 对于她今天穿着十分保守的长袖长裤的职业黑白套装,甘茂河心中很是嘲讽。还真以为他和她是来谈生意的。要谈也得脱光了再谈。 “甘总不是自己开车来的吧,喝点酒应该是没问题的吧。”向暖一副主人家的架势给甘茂河倒了一半高脚杯的红酒。 “1982年fite,也不知甘总是否喝的习惯。” “楚小姐还真是费心了啊。”甘茂河接过酒来,一双偏黑的大手有意无意的抚过向暖白滑细嫩的手背。 对于他故意的触碰,向暖也只能故作不知的坐下继续笑着说些场面话。 晚餐都进行了一个多小时了。期间向暖一直有意无意的在提合约的事情,可是甘茂河却总是搪塞着,说:“不急。” 呵,他丫的是不急。 他的急的是如何把向暖扒/光了衣服扔上/床! 香水有毒 “甘总,要不要跟我们楚安合作,您就痛快的一句话,老这么吊着我,我心里堵着慌啊。”向暖故作懊恼的对他撒着娇。 甘茂河那让人厌恶的桃花眼挑了挑,“楚小姐,甘某自然是诚心想与楚安合作的,不过您也得让甘某看到楚小姐您的诚意吧。” 呵,他着狐狸尾巴总算是要露出来了。 他要是想让她跟他上/床。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楚小姐,别想歪了。甘某这儿特意带来了n&k的几款新款的香水,想让楚小姐给使用一下。楚小姐想要n&k入驻你们新筹划的广场,是否也得先了解一下我们的产品呢。” 他这话倒也说得合情合理。但是只要签订合同,他们自然会有人根据n&k的产品特征与消费群体进行合理的店铺的规划与设计的。 “只有懂得n&k的理念与价值的,我们才会考虑入驻的。”甘茂河说着就打开了一瓶香水,轻轻的握住向暖的白皙的臂,涂抹到向暖的手腕处。 向暖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但最终还是没有挣脱他那在她手腕上的游走的咸猪手。 “味道如何?”甘茂河放开了手,问道。 向暖收回了手臂,在鼻尖闻了闻。香味随是淡淡的,但是味道却有些怪。她不喜欢那味道。其实,她平时也不太爱用香水的。对于香水她确实还是不太了解的。 “挺香的。”除了说这个,向暖找不出别的言语来评价了。 甘茂河也闻了闻自己刚刚帮向暖擦过香水的手指,嘴角一勾,“确实是挺香的。” 说着那话时,他那目光却是紧紧的盯着对面而坐的向暖的。 “这瓶香水就送给楚小姐了。” “那谢谢甘总了。” 由于甘茂河在餐桌上絮叨了一个多小时,他总算是松下口,答应了签约了。 “楚小姐明天让人带着合同去我公司吧,今天也没带印章的。” “好的。”听他如此一说,向暖算是松了一口气了。 “天色这么晚了,楚小姐如何回去啊?不如我送你。” “不用了。我带了司机来的。”向暖客气的拒绝道。 “呵,楚小姐的司机还真是敬业啊。” “没办法。为了陪甘总喝点酒,也只能让司机在下面等着呢。”冠冕堂皇的话她也是很会说的。 进了电梯。向暖隐隐觉得有些头晕。 “叮”一声,电梯的门开了。向暖步子有些急的走了出去。 然而,才出电梯,就觉得不对劲。 这不是大堂。 一回头撞进了身后甘茂河的怀里。 甘茂河一把搂住了向暖纤细的腰肢,“楚小姐,小心点,别摔倒了。”他那让人感觉到危险的气息猛地凑近了向暖。 “甘总,电梯按错楼层了,这不是一楼大堂。”向暖迫使着自己冷静下来,但是她的头却越来越晕了。 “不,没错。就是这层。”甘茂河搂着向暖往里走去。 向暖迷迷糊糊的看清,走廊两边都是酒店的客房。 “甘茂河,你要干嘛?”向暖用着仅存的理智质问着。声音就跟她的此刻的身子一样,十分无力。 “都到了房间了,你说干嘛啊?”甘茂河拿出房卡打开了房间的门。 一把把向暖扔到了床上。 向暖脑袋一片混沌,鼻尖处还闻得到手腕上散发出的香味。 “那香水有毒。” “没错。”甘茂河邪恶的一笑。 已经开始解自己的裤带了。 ———— 亲们,记得收藏啊~~~ 这一次是她主动招惹他的 床头的昏暗灯光晃得向暖更是头晕的厉害。 她这才记起甘茂河给她试用香水后,用湿毛巾擦了擦手。 向暖恐慌的摸索着手机。 “都到这时候了,还不死心呢。”刚握起手机,就被甘茂河给一把挥到了地上。 耳边是甘茂河那轻佻得意的声音。而她就如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一点办法也没有。 迷蒙间她看到甘茂河边解着衬衣的纽扣,边朝她走近。嘴角挂着邪恶的笑。 向暖一阵绝望。 就在甘茂河快走到床边时,身子刚俯下,一个人影就撞进了房间里。 “甘总,不好了,太太来了。” “什……什么……她怎么来了!”甘茂河一听,吓得连忙抓起他刚刚脱在一旁的裤子。 甘茂河虽好/色成性,但也只敢私下的玩玩。他能在n&k坐到如今的位置靠的都是他老婆娘家的势力。所以,对于他的正牌夫人,他还是很是忌惮的。 不到两分钟。昏暗的房间安静了下来。 一名身形挺拔的男子推开了半掩着的门,颀长的身子走进了房间。步子踏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一点声响的。 何慕深淡淡扫了眼,昏睡在床上的女人。 如此安静昏迷的向暖,不禁让他想起五年前的那个夜晚。 何慕深走近。 俯下身子,看着静闭着双眼的向暖。指腹轻轻触碰着她那柔软温热的唇瓣。 五年前那记忆里的味道似乎越来越清晰了。 何慕深收回了手。准备站起身来。 “邵东,救我……”向暖就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 才准备起身的何慕深被向暖那纤细的手臂给搂住了。他喉结微动。 细如蚊蝇的一句轻哼传入他耳中,一双深不见底的墨眸让人看不出情绪,好看的五官上有着隐隐不悦的神情。 向暖紧紧搂着何慕深的脖子,就如一个溺水者抓住一根稻草一样。几乎整个人都是挂在他身上的。 在她最害怕、最无助的时候,她潜意识的里还是寻找着袁绍东的。就如小时候在回家的路上遇到危险一样,她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大叫道袁绍东的名字。 带着向暖体香的气味不断的喷洒在他的颈脖与鼻翼间。何慕深冷漠的目光往下看着搂着他颈脖的女子。眉头微蹙。 下一刻,向暖的唇贴上了他冰冷的唇。 “邵东,你是不是更嫌弃我了……”她若即若离的离开了对于她主动的亲吻一点回应也没有唇。昏沉的脑中记忆混乱不堪。 “唔!”就在向暖的唇要撤离时,忽然被一股力道给攫住了。 何慕深一手扣着向暖节节后仰的脑袋,一手按住了她软绵的身子。 这一次是她主动招惹他的。 一双冰冷的唇在她柔嫩的唇上瞬间染满火热。带着一股霸道。 …… “何总,甘茂河已经随他夫人……” 何慕深助理陈敏站在房间门口,话没说完就呆立在哪儿了。 ———— 何总怒,作者这么蠢的手下,还不给我开除!作者说,这么棒的吻戏,亲们还不收藏么。 昨晚抱你回来的男人是想追你吗?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已经艳阳高照。 “别闹了,宝贝儿……让妈咪再睡会儿啊。” 向暖依旧闭着眼一把把在她身上挠着痒的小东西给捞到怀里了。 “楚小懒,我肚子疼。” “啊——” 原本困的睁不开的眼的向暖,立马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低头紧张的看着怀里的楚宇阳,“哪里疼?” “……” “肚子?都说不能吃那么多冰淇淋的,昨天还故意气我的,现在好了……” “起床吃早饭了。”楚宇阳出声打断了一脸紧张的在哪儿絮絮叨叨的女人。 真啰嗦。 楚宇阳径自下了床,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回过头来看了眼坐在床上发愣的向暖,“昨晚抱你回来的男人,是想追你吗?” “……” 向暖张大了嘴巴!一双睡意迷蒙的眼睛也瞬间清醒的瞪的大大。 “小笨,你不是不记得了是谁了吧?” 是谁?她真不记得。 “他叫何慕深。” 向暖赤着脚冲进了洗浴间。砰地一声的关了门。 天啊——怎么是那个男人! 她错乱的脑子里一直以为昨晚是…… 也对,如果是袁绍东,楚宇阳不会不认得的。更不会主动提及。 渐渐冷静清醒了些的向暖开始挤着牙膏刷牙,“嘶!”向暖拿开牙刷,对着镜子看着唇上的细小的伤口。 零零碎碎的模糊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握着牙刷的向暖瞬间石化! …… 向暖洗漱收拾好下楼时,楚宇阳刚刚喝完一杯牛奶。 “宝贝儿,刚刚说肚子疼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向暖摸了摸楚宇阳的后脑勺。 “昨天在机场的那盒冰淇淋一口都没吃。”楚宇阳放下手里的杯子说道。他知道他向暖一直在为昨天的事耿耿于怀呢。 楚宇阳是早产儿,所以从小身体不太好。不然向暖也不会这么惯着他的。 “真是败给你小子了!”听楚宇阳那样说,向暖心情舒畅了不少,但想着自己被他耍的揪心了一天也只能愤愤的咬牙了。 早饭过后,向暖去公司前先把楚宇阳送到好友程青璇家。程青璇是名护士,当时向暖生楚宇阳时,大出血是她献的血。产后也是她负责照料向暖的。听说这段时间她正好休假在家。 “阳阳,在程姨家要好好听话。” 到了楼下向暖给程青璇打了电话,坐在车上等她下来接楚宇阳。 “如果何慕深想做我爸爸,倒可以考虑考虑,但小笨,不要让他太轻易的追到你哦。” 程青璇已经来到了车边,楚宇阳下车的身影,向暖满是无奈的抚了抚额头。 这小子以为她把他送到程青璇家是因为她要去谈情说爱吗。 然而,何慕深那个男人,竟是第一个让楚宇阳肯答应做其爸爸的男人。 自然是暖暖你亲自上阵 快到十点时,向暖才达到公司。 她一进办公室,还没坐到椅子上,宋言芳和李莉娜就跟进来了。 宋言芳脸上有些歉意。 “楚总,昨晚真是……” “芳姐,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昨晚在餐厅时,宋言芳的弟弟宋言鹤一直关注着她,直到她往电梯口去时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没事了。毕竟那时她以为自己是清醒正常的。 都怪她自己太不谨慎了,才会…… “不过暖暖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啊,你们也就别愁眉苦脸的呢。”李莉娜笑的有点贼的望着向暖。 “昨晚……”向暖脸色有些不自然,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何慕深竟会出手救她。 “暖暖啊,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在何总怀里撒娇的样子是有多娇媚啊。” 李莉娜盯着她的眼神,让向暖无地自容。 她撒娇了? 向暖脸有些发热。 “我看啊,我和芳姐真该晚点出现的,说不定那何总就忍不住的把你给吃抹干净了。” “莉娜——”向暖羞的脖子都红了! “咳咳——”一旁的宋言芳也被李莉娜口无遮拦的话语给弄的有些尴尬了。正了正神色的开口道,“楚总,这是今早何总派人送来的邀请函。” 向暖有些震惊的接过宋言芳递过来的邀请函打开来。浏览完里面的内容后,神色有些欣喜与激动。 “不会是邀请你参加什么舞会吧。看来这美人计还是有用的嘛。”李莉娜抱着手臂调侃道。 向暖瞪了她一眼,“你以为是在拍电视剧啊!” “是何氏集团旗下的m&y决定回归国内市场,但却只会在g城的四大高端商业广场里选一家。后天会在何氏集团总部17楼的会客厅举行一个招标会。应该四大广场的人都会去参加的。” 宋言芳和李莉娜都有些震惊。毕竟之前向暖说何慕深很明确的说m&y没有进ru国内市场的打算。却不想才过了几天就如此大张旗鼓的开展招标了。 “芳姐,你看谁去参加这个招标会比较好?”向暖有些犯难,确实是个好机会,但竞争对手却也是不容小视的。毕竟楚安还太过于年轻了。 “这还用说,自然是暖暖你亲自上阵啊。” 李莉娜毫不思索的说道。向暖却没有理会。 “楚总,我也觉得还是您亲自去比较好。虽说您的职务是总裁,但同时您也是一名优秀的高级企划师。” 宋言芳的意思,她懂。 一个商家是否愿意入驻你的广场,看的不仅仅是商场所在的地段位置,更多的是对活动的策划能力。一年里的几个大型节假日和暑期黄金时段的活动策划能力,往往决定着这一年的营业额。 而楚安最大的优势就是,他们的有着一批最优秀的企划师。不然也不能在短短几年内就跻身于g城的四大商业地产之列。 不愧为何慕深 呵,不愧为何慕深。如此简单直白。 何慕深扫了眼会议桌上的各位。向暖的与他的视线不期而遇的撞在一起。 向暖有些尴尬的低头,习惯性的把一侧的秀发抚到耳后。 耳边响起滨漾老总的声音。四大商场里也就楚安和滨漾的老总来了,什么条件谈都能敞开了谈。 不过花样与锦辉的总裁虽没来,但看得出来。来的高层也是很大限度的开出各种有利的条件积极争取。 一时间场面变得有些“热闹”。 跟着向暖一起来的宋言芳看他们不顾行业规则,不仅刻意的压低租金,还开出各种优待。不禁皱了皱眉。 “各位的静一静。”助理陈敏出声控制住了“热闹”的场面。 而这期间,何慕深没有什么言语与表情。身体靠在皮制的座椅上,双腿叠加着。那样子有些慵懒,只是神情却是一贯的冷清。 “楚安楚总。”何慕深抬眼看向她。 他的目光给人一种压迫感。向暖的定了定神,没有急着开口。 扫了眼三家的竞争对手。看得出来他们没把楚安放在眼里。论规模、论资金的雄厚,楚安确实不及他们,只是这几年的发展速度比较引人注目而已。 “楚安没法给那么多优待,租金还是扣点都只能按正常的行价来。” 在众人的一脸惊异中,向暖笑的一派从容。她并不是故意为之,而是她仔细的琢磨过了,何氏这么大的一个集团,在乎的岂会是那点租金。 “不过效益可以保证不低于欧洲市场。” 向暖话一出,会议室里瞬间议论纷纷,这种事情谁能保证了。毕竟m&y从没在国内开过,根本没有数据可以衡量它在国内市场的前景会如何。 向暖把一份密封的文件夹让身后的助理递给了陈敏。 她的保证可不是随口一说,她是做了详细的分析以及对m&y进驻后做了的一系列企划策划案。 m&y的名气在哪里,只要能一炮打响的话,以国内的消费水平与人口密度,与欧洲市场持平并不是难事。毕竟如今中国的市场越来越大了。 会议上各家又都絮絮叨叨了一番,大概进行了半个多小时才结束。而在这半个小时里向暖觉得楚安胜算很大。 向暖压抑了许久的心情渐渐放松了下来。 一行人刚到楼下宋言芳接到一个重要商家的电话。来时是坐一辆车来的,向暖让司机先送言芳与助理去见商家。她自己打车回公司就好。 站在路边看到一辆空车正准备拦下的,手机忽然响了。向暖低头掏手机间那辆空车已被他人捷足先登了。 向暖只好先接起电话,遥望着是否还有空车经过。 “你说什么——阳阳出车祸了!?” 手一抖,手机摔落在地,滚向一旁。向暖步子凌乱的向前欲躬身捡起摔得七零八落的手机,却不想刚蹲下身子,一辆红色的跑车飞驰的朝她冲来。 这钱少的扇不动你那么厚的脸皮 向暖蹲着身子立马往回撤,却还是晚了一步的被车刮到了手臂。 “嘶!”向暖跌坐在地上,脸色吓的惨白的捂着被撞的一片火辣疼痛的手臂。 那辆红色跑车停了下来。一位穿着黑色包臀连衣裙的女子下了车。那紧致的裙装把女子凹凸有致、玲珑多姿的身材给勾勒的一展无遗。 “这位小姐,没看到有车么,蹲在马路上你这是想干嘛?寻死还是讹钱?”女子摘下黑超墨镜,一副聛睨的斜眼睇着坐在地上的向暖。 向暖无语。 她手机摔落的地放再怎么看也是属于路边的范畴,怎么就跑到马路上了! 明明就是个马路杀手,却偏装着自己是f1赛车手,这就忒没脸没皮了。 向暖正欲站起来并不想与其争辩,却不想那女子从钱包里掏出一叠粉红的百元钞,一把扔到向暖身上。 “这些应该够你的医药费了。”说完就踩着她脚上那镶着黑钻的八厘米高跟鞋转身往红色跑车走去了。 向暖气绝的望着身前的一叠钞票。 妈的!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没品的女人呢。 向暖抓起那叠钞票往哪她车走去。 咚咚的敲了下她的车窗。 “怎么,嫌少?”孟倩茹挑了挑眉斜眼说道。 “嗯,确实有些少,少的还有些不够扇的动你那么厚的脸皮呢。” 向暖把钱一把扔到孟倩茹的那一看就涂抹了一层厚厚的脂粉的脸上。 “你……”孟倩茹一把挥开那叠砸在她脸上的粉钞。愤怒的下车欲去找转身大步离去的向暖算账。 从小到大,她何尝受过这种气呢。 向暖看了眼地上已经被车轮碾过的手机。怕是报废了。心中急切的找着出租车。 孟倩茹一下车,就看到陈敏走到了向暖跟前。她止住了愤愤的往前步子。 “楚总,怎么还在这儿?”他对向暖说话很是客气。而且向暖总觉得他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具体哪里奇怪她也说不上来。有着种打量,却又不敢太明目张胆显露的感觉。 “之前公司来的车临时有事。如今我着急打车去医院。”向暖直言不讳。此时她确实有些心急如焚。 手机也坏了,不知阳阳那边到底情况怎么样呢。 “楚总去哪儿?”陈敏问。 “盛宇医院。” “这巧,我也正要去盛宇医院。楚总着急的话随我的车一起去吧。” “也去盛宇?真是巧,那谢谢了。”向暖一听有些诧异。但却没细想的就答应了。因为她确实急的不行。而如今快中午了空车也难打。 向暖随陈敏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了那辆有些眼熟黑色卡宴停在那儿。 打开车门,向暖看到何慕深坐在车上靠在椅座上抽着烟。 “……” 对于何慕深会在车上,向暖意外的有些不知所措。 ———— 大家国庆节快乐,愉快玩耍、看文的同时不要忘记了收藏哦 他的气息与目光让她心乱 “何总。”向暖礼貌的笑着打招呼。硬着头皮上车了。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上他的车了。 而且上车前陈敏躬身的对车里的他说明请示过了。看他点了点头。向暖这才上车的。 “楚小姐着急去医院?” 车子启动了,何慕深一支烟大概抽尽。他把烟头摁灭在水晶的玻璃烟缸里,出声问道。 “确实挺着急的。儿子出了点意外,如今还不知道情况如何呢。”向暖眉头微皱的如实说道。不知为何,她心跳的有些急。 何慕深示意前面的司机开快点。 向暖感激向他到了声谢。坐在副驾驶上的陈敏,更是觉得自己刚刚的自作主张甚是明智。 “能不能把手机……”向暖刚开口想向他借用一下手机,他的手机就响起了。 简单的自带铃声响了两下,他看了眼屏幕,伸手就接了。 电话那头是个女子的声音,听着轻轻柔柔的很是斯文的样子,但却好似在撒着娇。 向暖不动声色的把目光转向一边,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 一个男的不好女色,要不就是受过很深的情伤,要不就是心有所属了。 何慕深应该是属于后一种吧。 “好。明晚见。”何慕深语气无波的说着就挂了电话。 “楚小姐是要用电话吗。”向暖一回头就对上他那墨黑深邃的眼。 向暖礼貌的笑了笑,说了声谢谢,就伸手接过了他的黑色手机。 拨打着好友程青璇的电话,可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向暖心中不安。却也只能先把电话还给了何慕深。 “楚小姐儿子多大了。”何慕深接过手机,随口问了句。 “还有不到两个星期就过五岁的生了。” 楚宇阳是在向暖怀孕八个多月时,就出生了。那时差一点就保不住了。 “楚小姐生孩子也真够早的。”何慕深漆黑的眼中让人看不清情绪。 他的话让向暖想到在医院醒来的那一晚。心中有些乱。只能尴尬的笑了笑。其实,刚结束会议,就能这么近距离的跟何慕深相处,怎么说也该试着探探口风的,看何慕深意属那家的。 然而,如今她却一点心思也没有的。除了心中牵挂楚宇阳,骗不了自己的是,他的气息与目光让她心乱。 到了医院。车一停,向暖就立马打开了车门。 “何总,谢谢你了。”说着人已经飞奔的往医院里去了。 向暖是被医院熟识的一个护士小张引导急救室的。说是程青璇跟着医生一起进了急救室。 向暖焦急的望着急救室的门。心里揪成一团。 “小孩失血过多,血库的存血不够了。” 一名医生从病房里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痛下狠手 “青璇,阳阳怎么样了。”看程青璇也随一位医生走出的急救室,向暖大步的走上前去问。 “被摩托车撞了,失血过多。阳阳的血型特殊,你是知道的。” 向暖一听脸色惨白。 最要命的是,她的血型跟阳阳的是不相配的。 “已经通知相关人员去别的医院调血了。我之前一直留意的多存些rh阴性血的,只是却不想前些日子有个紧急的病人失血过多,用去了血库大半的存血……” 程青璇安慰着眼泪都快出来的向暖。她知道阳阳对于她来说是多重要。 “去别的医院调血来得及吗?” “应该……”程青璇真的不确定来不得来及。而且别的医院会不会又存血也是个问题。 “程护士,找到血型相同的人献血了!”一名**跑着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 “什么?这是真的吗?” 程青璇与向暖都面露惊喜之色。 “真的,已经在抽血了。” 不一会儿一袋血液被送了过来。顾不及多想,程青璇跟着医生进来急救室。向暖在门外倚着墙壁几乎站的腿脚僵硬发麻。 直到程青璇出来告诉她阳阳没事了。向暖才松了一口气的。身子瞬间沿着墙壁瘫软的滑落在地。 程青璇上前去握了握向暖手。向暖手心里满是湿滑的汗水。程青璇刚想拉起地上的向暖,向暖就径自的站起来了。 一回头才看到是急救室的车架推了出来。向暖一路跟着阳阳的车架到了病房。看着那大步如风、一身挺立的向暖,程青璇默默的叹一口气。 这些年孑然一身的向暖总是过于坚强。 …… 医院26楼。 陆延年的办公室里。 “喂喂喂……真不是我,要我跟你说多少遍。” 陆延年看着坐在沙发上因刚抽了一大袋血而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的何慕深。看他暗黑如墨的眸子盯着自己,很是吓人的。 “你说在不确定他是不是儿子之前,我敢对他下这样的狠手吗?我又不是活腻了,你说是不是啊何总。” 何慕深那眼神虽是可怕,但他陆延年是谁啊,才不会这么轻易就被他吓到。陆延年斜斜一笑的把一杯葡糖糖水放在何慕深跟前。 “其实,今天我也在试着看能不能接触到那孩子,好想办法帮你确定一下,只不过有人比我先下手了……唉,还真是够狠心的。” 何慕深在公司主持完会议一出来就接到陆延年的电话,说是楚宇阳出事了。而且他说楚宇阳的血型跟他是一样的,那么有些事怕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一开始他以为是陆延年为了检验dna故意找人弄出的意外,如今看来是有人要对楚宇阳痛下狠手。 何大总裁喝杯葡萄糖吧 “喂,何大总裁喝杯葡萄糖吧,你看看你哪儿吓人的脸色,就是为了亲儿子也不用这么拼命吧,那可是1000毫升的血啊。” 何慕深皱了皱眉看着陆延年伸到跟前的一杯葡萄糖。他很是讨厌这种甜腻腻的东西。 “何况这还没确定呢,血型虽一样,但再特殊的血型也是会有不少人是一样的,这世上巧合的事多了是了。” 何慕深接过那杯葡萄糖一口喝下了。以免陆延年继续在哪儿喋喋不休。 陆延年笑了笑的坐到何慕深身边,“话说那孩子还真是挺像你的。” 何慕深看着陆延年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不仅想到那晚送昏迷向暖回家时,那孩子一脸警惕的站在房间门盯着他问,“你是谁。” 那一刻,看着楚宇阳稚嫩中装着老成的小脸,“爸爸”两个字竟会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陆医生,病人的家属想见一下献血的这位先生,说是想表示下感谢。”陆延年的助理敲门而入的说道。 陆延年一脸坏笑的看着何慕深,“献血的这位先生,你是想个做个无名氏呢,还是想借机去擒获佳人的芳心呢。” 何慕深睇了他一眼,就起身往外去了。 “血样已经送去鉴定了,明天下午大概就能出结果了。” 走到门口,陆延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 医院的休息室里。 向暖一推开门就看到何慕深倚在窗边。从这个角度看去,他的侧脸完美的让人心跳都漏跳了一拍。 “何总,怎么是你。”向暖瞪大了眼。 向暖怎么也没想到给阳阳献血的人居然是何慕深。 与他客套了几句,向暖想了想说道,“何总,是这样的,我儿子他想见见你。” 其实,要不是楚宇阳那小子听有人给他献血,死活吵着要见,向暖也不会想得起要见这位献血的好心人的。 何慕深没有拒绝。只是点了点头。 两人一路往楚宇阳的病房走去。向暖看得出来可能是献了血了缘故,他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他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搭在一边的手臂上,白色的衬衣挽在肘部,露出了半截小麦色的胳膊。 何慕深侧过头来与偷偷侧眼打量他的向暖目光相对。向暖尴尬的笑了笑,指到,“病房到了。” 向暖与何慕深刚走进病房,躺在床上的楚宇阳就立马坐起了身子。 他盯着眼前高大的何慕深。而何慕深同样也看着他。 “何慕深?”楚宇阳一眼就认出他来。 “……” “是你给我献的血?”楚宇阳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咳……宝儿,不要这么没有礼貌。”向暖上前去轻轻捏了捏他的小脸,讪讪的对何慕深笑着道,“何总,这孩子被我惯坏了,不好意思啊。” “没事。” 向暖没想到何慕深竟会勾了勾唇角。她还是第一次见他那张俊颜上有些笑意了。 更喜欢楚小暖 “楚小暖,我饿了。”楚宇阳扯了扯向暖的衣角。 “想吃什么,我去买。” 向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快一点了。也难怪这小家伙饿了。 “我要吃福记的瘦肉粥。” “额……宝贝儿,福记好远的,可不可以去买云锦的粥啊。”向暖一脸讨好的笑着哄说道。而楚宇阳却是一点也不买账。 “就要福记的。” 向暖皱了皱眉。这小鬼真是挑剔的要命。碍于何慕深在这儿向暖也不好拉下脸皮的跟楚宇阳继续磨下去。 “好好好,福记就福记……真是个难伺候的小祖宗!”向暖咬牙切齿的却也只能满是无奈。 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她的。 “何总,今天真是谢谢你,改天有空请你吃饭如何。”向暖有些尴尬的对坐在一旁沙发上的何慕深说道。 这个点请他吃饭也不适合,何况她还得给楚宇阳买午饭。 何慕深看了眼向暖。他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她的言下之意有着送客的意思。 “楚小姐先去吧,我坐会儿再走。”何慕深慵懒的靠在哪儿并不急着起身。 “……”向暖无奈。 “那何总需不需吃点什么,我一起去买回来如何。” 向暖思索了会儿才开口。一开始没开口是觉得对于何慕深这样身份的人,买外卖回来总归是不好的。 “不用了,我坐会儿就走了。” 他会拒绝本就是意料之中的。所以,向暖也没再多说什么就出门了。福记有些远,她得快些才好。 向暖走后,病房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何慕深沉默了会儿,才开口:“有什么话说吧。” 他把目光投向坐在病床上,从向暖走后一直盯着他的楚宇阳。不得不承认,这小家伙不仅面相上像自己,就连思考问题时的神态也是很像的。 “你是想当我爸爸吗?” 何慕深愣了两秒,忽然笑了起来。这小家伙故意支开楚向暖就是想问他这个。 “喂,你笑什么?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坐在床上的楚宇阳不高兴了。 何慕深站起身子,往床边走了几步,“你想让我当你爸爸吗?” 他不答反问的。 楚宇阳皱了皱眉的思索了会儿,稚嫩的脸上一派严肃的说道,“那得看楚小暖喜不喜欢你。” “那你呢?你喜不喜欢我?” 何慕深坐在床边难得表情总是不太丰富的脸上有了些笑意的。不知为何,这一刻何慕深觉得他一贯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的心里,居然柔软了下来。 他还是第一次问出这种问题来的。 楚宇阳与他对视了会儿,就躺了下去,闭着眼:“我更喜欢楚小暖。” 何慕深脸上浅笑的弧度更深了。他给躺在床上的楚宇阳盖好被子。轻声的迈着步子往外去了。 嫌我把他叫老了? 向暖买好饭回来时,何慕深已经走了。但是,却意外的在床边发现一张邀请函。 向暖拿起那张银白色的邀请函,解开上面束着的灰色缎带,扫了眼邀请函内里的文字。 不禁惊讶的睁大了眼。 香港千业集团总裁吴清宏六十八大寿的邀请函! 千业集团旗下是拥有着八个高端鞋类品牌与十多个著名品牌的大型鞋业集团。在g市的四大商业广场中,都有千业集团旗下的鞋类品牌,但高端的鞋类品牌也只有滨漾广场有,其他三家旗下的广场中至今还没有一家有的。 这段时间向暖一直想方设法的想要弄到一张吴清宏寿宴的邀请函,可却一直如只没头苍蝇乱窜一样,根本就没法弄到一张。 一是能收到吴清宏寿宴邀请函的人一般都不会转手给他人,二是这寿宴所发出的邀请函本就不多。滨漾集团总裁收没收到还是未知呢,何况楚安这种还算不了大型的商业集团呢。 “阳阳,这是……”向暖低头看着自己乖乖小口喝着粥的楚宇阳,一头雾水。 “哪位献血的大叔留下的,说是让转交给你的。” “献血大叔!”向暖差点没楚宇阳的话给弄的一口口水呛到。 那么高大威猛、帅气逼人的何氏集团总裁何慕深,在她家宝儿口里竟成了“献血大叔”! “阳阳,以后要是看到他,要叫何叔叔,不要叫什么献血大叔的,这样不好听。” “嫌我把他叫老了?”楚宇阳一脸天真无邪的抬头望着向暖。 向暖满头黑线。叫老了管她屁事! 她只是觉得那四个字跟何慕深的形象太不符了而已。 …… 第二日下午,向暖早早的就去了一家常去的礼服店里挑选晚上参加寿宴的礼服。 今晚的穿着不宜过于招摇,但也不能太普通的被淹没与人群中了。 最终,向暖挑了一件白底刺绣着兰花绸缎长裙。她听说吴老很喜欢江南的刺绣。这条明显带着中国风的裙子,向暖穿着既端庄大方而又不失妩媚的。 其实,今天去寿宴可能也不好跟吴清宏谈论些生意上的事,但至少的混个脸熟。下次找他谈合作时,多多少少能有个印象也是好的。 到达的吴清宏的私家庄园时,天色已渐暗了。 庄园建在郊外,周围风景优美,在夜色的笼罩下更是显得十分的幽静。 向暖迈着优雅的步子朝那灯火明丽的庄园走去。门口的保安与相关人员正仔细的查阅着来客的邀请函。因为是吴家的私家庄园,所以安检工作做得是格外的细密严谨。 走到园口,向暖落落大方的递上邀请函。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查阅着邀请函,旁边站的保安则检查着她的手包。 “领这位小姐去内庭的清荷苑。” 男子的话一出,向暖就见在她前面递上邀请函进去的哪位女子回头瞅了她一眼。 富人也是分三六九等 是银康百货的陈小姐。 她走的方向与向暖不一样。向暖暗自思忖了下。猜出了个大概了。应该不是来的每一位客人都是可以进ru内庭的。 发出的邀请函应该是不一样的。她走近园口时隐约的看到银康的陈小姐手里的邀请函,与她手上拿着的是不一样的。 向暖不动声色的跟着前面带路的男子。园子里绿竹摇曳,曲径幽深,有点苏州园林的味道。银康算是g城的老字号百货了,只不过这些年发展的比较一般而已。按说楚安与银康也算是半斤八两的。从某些方面来说楚安还不及银康呢。 难怪刚刚银康的陈小姐用那种眼神看她呢。如今看来内庭的那些人物定都是g市最为显贵的真正的上流人物了。 这个社会,就连富人竟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向暖进了清荷苑立即就引来了众人的注目。倒不是她今晚的穿着打扮如何的惊艳,而是如今她跟这里的人们明显就是隔着不知几个档次的,她能受邀进ru这里对于他们来说定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她虽是楚安的总裁,但在他们的眼里,如今的她恐怕更像只丧家之犬吧。 毕竟楚安跟父亲之前一手创立的宏洲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面对众人投来的各种猜疑、不屑,甚至嘲讽的目光,向暖并没有怯步。正准备挂起她全副武装的得体笑容时,却不想人群中忽然一阵骚动。 向暖回头望去。只见何慕深那抹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清荷苑的大厅门口。然而,最让人诧异的是跟在他身边挽着他的女子。 据说何慕深出入任何场合都是孤身一人的,从来都不携带女伴的。如今却会带着一名女子出入千业集团总裁的寿宴。 更让向暖意想不到的是那女子居然就是那天在何氏集团楼下差点撞到她的高傲没品女。向暖瞬间觉得这世界还真小。 今天那女子穿着一条清爽迷人的香槟色长裙,样式简单大方的既不外露也不招摇的,小步优雅的跟在何慕深身边看着既端庄又文雅的。哪像昨日见到的那样嚣张跋扈呢。 向暖都怀疑是不是她的眼睛有问题,她看到的是同一个女子吗。 何慕深和那女子的出现成功的吸引了大厅里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也算是为向暖之前格格不入的突兀出现解了围。现在应该没人多少人会注意到她。大厅里一部分已上前去与何慕深开始攀谈了。另一部分人大都是跃跃欲试的在寻找机会,去与何慕深搭上话。 当然最先迎上去的今日寿星吴清宏。按年龄岁数来说,吴清宏算是长辈了,但是何慕深如今的地位实在是过于显赫了。他自然也是不敢怠慢的。 就在向暖盯着那边以何慕深为中心聚拢的人群时,她的手腕忽然被人给抓住了。 “跟我来。” 向暖一惊。袁绍东沉着一张脸,不容分说的拉着向暖往一旁的偏厅大步走去了。 再也不会放纵的依赖你了 “放开我!” 到了一处僻静的凉亭,向暖一把挥开他紧握手。 没想到袁绍东也会被受邀进如入内庭。虽说宏洲在g市算是很不错的大企业集团了,但是毕竟他接手宏洲没多久。整顿内部,加上向暖拉拢的小部分股东的出走,宏洲在他手里也就是这两年才开始步入正常运营轨道的。 “你是怎么进ru这里来的?”袁绍东盯着向暖皱着眉问道。 向暖嘲讽的一笑,是啊,她能出现在这儿确实是件让人挺诧异的事的。就连袁绍东都觉得不可思议了。 向暖撇了袁绍东一眼,盈盈一笑的轻快答道:“自然是走进来的,难道还能飞进来不成。” “向暖!”袁绍东被噎的怒火噌噌往上喷的。 他压了压火气,“这样说吧,向暖你来这里要干嘛?” “干嘛?”向暖噗嗤一笑。 “袁总这个问题问的实在是有些愚蠢了……来这里的每一个人的目的,其实都是相同的,无非就是利益二字而已。而我自然也不例外。” “……” 袁绍东望着巧笑嫣然的向暖眉头紧皱。就如李莉娜说的,那个天真纯真的向暖似乎被他扼杀在记忆的时光里了。如今的向暖在弱肉强食的商场厮杀中懂得了利益二字。她知道如何争取她想要的。 而她想要的是彻底的离开他身边,不再收他摆布与控制。 “暖,回去吧,这个地方不是你能乱来的地方。” 袁绍东心中一阵闷痛难耐。 “我不会回去的。”向暖话语很是平静。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进来这里的。 向暖看了眼眼前的男人,如今的袁绍东更是沉稳深沉的让人看不透了。 “邵东,从小到大我都过于依赖你,你是惯得,更是我自己纵容的。而如今我再也不能纵容我自己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和的叫过他了。这些年他们的每一次谈话不是带着一副淡淡的疏离,就是一副的剑拔弩张。 “暖……” “邵东,我曾那么放纵的依赖你,是因为我以为你可以让我依赖一辈子,却不想毁竟毁了楚家。” 向暖笑的有些苦涩。 “暖,只有你愿意放下过去,我们还是可以……” “不,我不愿意。”向暖截过话来,看向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凶狠,“而你,也不可能放下过去。” “袁绍东,如果你再敢做出伤害阳阳的事情,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从没见过向暖如此凶狠模样的袁绍东,眸色染上一层阴冷之气。 她这架势是要为了一个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野种跟他拼命一样。 向暖不是没有看到他眼中的冷戾。但说完那番话就转身大步的离去了。她还没忘她今天来这儿的目的。可不是跟他在这儿瞎耗着。 着急回到大厅的向暖没有留意到凉亭不远处的竹林里隐者一个女子的身影。 那女子见袁绍东离去后,大步的朝向暖追去。 不要再厚颜无耻的缠着邵东了 “你跟袁绍东是什么关系?”向暖刚走出凉亭,经过湖边的小路。就被一名身着红色长裙的女子给拦住了去路。 向暖望了望眼前这位陌生的女子,皱了皱眉。 “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你是不是就是哪位得了怪病去美国治疗的楚家小姐,话说你和袁绍东的婚约早已经解除了,如今就不要再厚颜无耻的缠着邵东了!” 婚约解约?厚颜无耻的纠缠? 向暖还真是被这位一身艳丽的小姐给逗笑了。看来这些年袁绍东瞒着外界她们结婚的消息并非全是他所说的为了她着想,不想把她成为植物人的事情传了出去。这里面恐怕还有些别的牵扯吧。 “这位小姐请放心,我是绝对绝对不会纠缠袁总的。” 向暖语气淡漠疏离。说完就绕过身前的这位小姐,准备大步的离去。到底是谁纠缠谁,她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啊! 向暖不知道袁绍东跟这位一看就是豪门大族家的小姐有什么关系,但是可以确定他们之间的关系决不单纯。 从她质问她的语气与脸上紧张的样子,看的出来她很在意袁绍东。 向暖刚想从她身边绕过,那女子竟身子一倾斜的往波光粼粼的湖里倒去。 “喂——”向暖下意识的就伸手想要抓住她,却不想反倒因为重力的惯性被她一把也带入了湖里。 只听见扑通一声两人已经落入幽静的湖水里。安静的湖面瞬间荡起一阵水花。 “啊——救命啊——”耳边响起那女子震耳欲聋的呼救声。 湖水虽然深,但她们原本也只是掉入岸边的,而向暖也是会游泳的,却不想那女子一掉入水中就惊慌失措的一顿瞎扑腾。 还不断的抓着向暖,弄的原本水性还可以向暖也被呛了好几口水的。若不是向暖会游泳,此时恐怕都被那女子给摁入水底了。 “救命啊——” 那女子一边喊叫着一边死命的抓着向暖不松手的,而且在她的扑腾挣扎中,她们俩离岸边越来越远了。 向暖每次才吃力了的拖着她浮了上来,就有被她扑腾的重心不稳的要沉入湖底。反反复复,弄的向暖都快精疲力尽了。 “你能不能给我冷静点!”向暖暴怒的吼道。 她再这样抓着她乱扑腾的,她俩等不到救她们的人来就会沉入湖底了。 只是向暖的怒斥一点作用也没有,那女子依旧大喊大叫的在水里乱扑腾着。 向暖望了眼岸边,两个男子的身影几乎同时的跃入水中。 “唔!”慌神间,向暖被扒在她身上女子猛地用力一按,大口的呛了一口湖水,身子往下沉去。 原本就有些力乏的向暖,小腿才用力蹬了一下就忽然抽起筋来了。 而趴在她身上的女子忽然松手了,向暖的身子渐渐的往下沉了下去。 不知谁的唇在水里贴上了她的 “小腿用力蹬……用力呼吸……换气……” 向暖力竭的身子慢慢的向下沉着。耳边竟响起了小时候袁绍东教她游泳时的声音。 她小腿很想用力的蹬,只是却抽搐的一点力气也使不上的。 至于呼吸…… 好似下一秒她就无法再呼吸了。 袁绍东会来救她吗?她沉入水底前好似望到了他跃入水中的身影了。 由于大脑缺氧,向暖的意识已经开始有些混乱不清了。 忽然一双大手拉住她不断往下沉的身子。 “唔……” 不知谁的唇在水里贴上了她的。 一口气体缓缓的渡入她口中。 向暖渐渐睁开眼来。本就是夜晚,加上水底又暗,向暖看不清晰眼前的容颜。但暗黑中借着长廊下摄入水中的微弱光束,只觉得那轮廓竟那样的熟悉。 这轮廓…… “哗——”的一声,那强壮有力的臂膀拉着向暖无力的身子一下子浮出了水面。 向暖急着抹着眼上的水滴,想看清眼前的男子。 睁开眼仰头对上那双眼眸时,向暖愣住了。 ——何慕深。 没想到竟会是那个男人。 向暖呆望着头顶那近在尺咫的幽深墨眸,就好似这一潭见不到底的湖水一样。 “还能游吗?” 他一手拖着她纤细腰肢,一手划着水。保持着两人身子重心不下沉。 向暖试着动了动小腿,依旧僵硬的一用力就疼的厉害。 “不能游就不要勉强。”何慕深看她咬着唇皱了皱眉,出声道。 他仰着身子,手一翻把向暖身子也仰了过来,一手拖着向暖,一手往岸边游去。 “你搂着我,保持好身子平衡就好。”何慕深沉稳冷静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向暖迟疑了下,一手搂住了何慕深,另一只手也划着水跟他配合着。 不知为何,在如此冰凉的水里,她竟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热。而在他颀长身子的笼罩下,她就好似完全被他拢在怀里一样。 他的气息从头顶喷洒而来,让向暖心跳的有些急。 …… 何慕深带着向暖一临近岸边,就被一群人手忙脚乱的给拉起来了。 “深哥,你没事吧。”之前挽着进大厅的女子紧张的握着何慕深的手臂。 这么一闹岸边,长廊里都站满了人。挤在岸边的人们都关心着何慕深有没有事,没一个问一句她这个差点溺水而亡的人。 而哪儿边袁绍东正搂着哪位拉她下水的红衣女子上岸来。 “培韵,没事吧。”原本关心着何慕深的那女子又急忙的跑到那红衣女子身边关切的问道。 呵,看把她给忙的,关心完这边又急忙那边的。 而袁绍东隔着些距离浑身湿透的望向她。与他的眼神对上,看着他怀里搂着的女子,向暖似乎有些懂了。 暗自勾了勾唇角,极尽嘲讽。 十多分钟前还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却在她与另外一个女子同时落水时,选择了游向她人。 不在乎再让楚向暖这名字再响亮 夏日的晚风吹来,向暖只觉得浑身发冷。 而在这儿喧杂吵闹的岸边,向暖心中却徒然生出一阵悲凉来。 向暖默默的揉了揉僵硬的小腿,准备站起身来,却不想那红衣女子看向暖一动,竟霍的站起身来,指着向暖,“倩姐姐,就是她把我推入湖里的!” 董培韵话一出吵闹的岸边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所以人目光都齐齐的射像向暖。 向暖盯着那女子眼。为了不使她沉入湖底,她都弄得精疲力尽的差点溺水而亡,而她竟还说得出这样的话来。 “倩姐姐,我刚刚竟差一点就淹死了。”董培韵扑在孟茹倩的怀里痛哭着。 向暖的看着那哭闹的丑陋嘴脸,目光中有些冷意。这算是彻彻底底的让吴清宏记住了她。在他寿宴上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恐怕从此以后楚安就被千业集团给拉入黑名单了。 “这位小姐,你说我把你推入湖中的,请问我为何推你呢。”向暖语气冷然发问。 “我怎么知道你为何推我!”那口气完全就是一副大小姐的胡搅蛮缠的架势。 “那照你那样说我就是我无缘无故的推你?既然我无缘无故的推你那刚刚在水中我为何又要救你呢。”向暖步步紧逼反问。 “因为你心虚啊!” “我都敢把你推下水了,为何还会心虚呢?这位小姐,你不觉得你的逻辑完全都说不通吗?” 向暖丝毫不妥协的继续与其争辩着,反正今日她算是彻底出了名,也不在乎再让楚向暖这名字再响亮些了。 然而,她却不曾想,真正让楚向暖这个名字响彻g市上流富人圈的会是因为何慕深那个男人。 董培韵本还欲与向暖继续纠缠下去的,却不想一旁的何慕深竟开口了。 “茹倩,送培韵回去。”何慕深清冷的声音毫无温度的传来。 孟茹倩和董培韵都是一愣。 随即,董培韵哭腔的启口道:“二哥,真是是她推我的!” 向暖眉头皱了皱。 何慕深是这位董小姐的二哥? “你确定还要在这儿继续哭闹吗?”何慕深冰凉如水的眼眸扫来,董培韵瞬间就止住了哭腔。 虽说何慕深只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虽说他在董家算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但那都是以前了,如今的何慕深就连他们的父亲董伟国都忌惮三分的,何况是她呢。 董培韵委屈的拉着身旁的孟茹倩,只敢小声的抹着眼泪抽泣着。 “深哥,我让阿良送培韵回去吧,我陪这位小姐去换件衣服,你也赶紧把身上的这身湿衣服给换下来才好。” 向暖默默的看着站在何慕深身边的孟茹倩。大方得体的合理安排着,还真是怎么看都有着一种大家闺秀的风范。 何慕深点了点头,回身与站在不远处的吴清宏说了几句抱歉的客套话。吴清宏好好的寿宴被闹出这么一场闹剧来,心中自然不快,但董培韵就算不是何慕深的妹妹,也是董家的小姐,他也不好说什么。 至于楚向暖,如今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的出何慕深对她不一般。 不仅跳入水中救了她,还为她呵斥了董培韵。 袒护之心显而易见。 这女人不是善茬 原本都等着看楚安倒大霉的人们,转而都对向暖投来另一种好似艳羡又仿佛猜疑的目光。 “这位小姐请随我来。”孟茹倩对着向暖温和一笑道。 向暖跟着姿态优雅、一脸温和有礼的孟茹倩进了一间客房。 身后厚重的红木门才关上。站在向暖身前的女子就回过头来。脸上那浅淡有礼的笑容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向暖依旧很是淡然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也想过,到了房间里,只剩她们俩时,这位孟小姐会是什么样的一副样子呢。 如今看来果然不出所料啊。 她今天是撞了什么邪了,怎么奇葩一个个的往她身上撞的。 “楚小姐,是吧?”孟茹倩冰冷的开口。 “是。”向暖等着她下文。 “你今天来这儿的邀请函是慕深给你的吧。”孟茹倩忽然话峰一转,很是笃定的说道。 向暖心中一惊。面上却依旧一派的冷静无波。 “这个何从说起呢。”向暖并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今日我跟慕深一起来的,他没带邀请函。”孟茹倩一语道破。 “就凭这个断定?” “不然就你凭你的身份,恐怕连邀请函都不会收到,跟何况被受邀来到内庭。”孟茹倩很是嘲讽的一笑。那语气就如向暖第一次遇见她一样,高傲的好似可以俯视众生的所有生物一样。 这女人恐怕也只有在何慕深跟前才会装的低眉善目,一派温和无害的样子。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向暖只觉得这女人不是善茬! “我昨日看见你上了慕深的车,就知道你跟慕深恐怕关系不简单,却不想今日竟又再这儿见到你了,楚小姐我们还真是有缘分啊。” 孟茹倩随手扔过一条裙子给向暖,那不屑的姿态就好似昨日她朝她身上扔粉钞一样。 “缘分?我看是怨愤吧!”向暖接过裙子转身进了卫生间一把把门锁上了。 向暖正脱着她身上湿漉漉的长裙,忽然听到门外那女人惬意的声音,“楚小姐,今日差点被淹死的感觉如何?” 向暖脱着衣服的手顿住了。 董培韵故意落入湖中,如果她不伸手拉她,一定是被嫁祸成她推她的,若不是她也落水了,并在水中那么明显的救她,在场的人恐怕都会相信是她推的董培韵的,那么楚安就是彻底得罪了董家与吴家了。 而她伸手救她却差点…… 董培韵是故意装作不会游泳的! “呵,如何?今日没被淹死,算你命大吧。”外面又响起了孟茹倩得意嘲讽的声音。 向暖迅速的换好裙子,一把打开了门。 “今日是你指示董培韵害我的,要不让我身败名裂,要不就让我溺死水中?” 喽就是这种风.骚的风格 向暖盯着眼前妆容精致,一脸阴笑的女子。只觉得这女人太可怕了。 “指使这么会留下把柄的事情,我是不会干的,只不过我了解培韵的性格,撞见你与袁绍东纠缠不清,她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袁绍东与董培韵的关系再一次赤露露的摆在她眼前。向暖还来不及压下心中的闷痛,眼前的孟茹倩就又开口了。 “而我也奉劝你一句,也要不跟慕深纠缠不清,不然我可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向暖看到那女人眼中一抹狠戾一闪而过。而向暖竟然想笑。 她还不觉得自己有本事可以去纠缠何慕深的。 “孟小姐,从你第一次见到我,就是一副心高气傲看不起人的姿态,怎么如今却又如此的高看与我呢。” “还是你觉得我会对你产生威胁?就这么不自信了?” 向暖微微勾起嘴角,故意挑衅道。 她就是看不惯她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孟茹倩脸色阴沉的可怕,瞪着向暖的眼好似喷着火。 而向暖却是懒得理她的悠哉的转身进了洗漱间。 向暖把原本盘着已经松散湿透的长发拆了下来。站在吹风机前边吹着湿漉漉的长发。 抬眼看着镜子里脸上化的妆容花的不成样了,向暖心中一叹。打开面盆的水龙头清洗着小脸。 但当手指触碰到自己柔软的唇时,向暖不仅想到刚刚在湖底时,何慕深的唇贴在她唇上为她渡气。 这已经不是他与她第一次唇贴唇了。 向暖拍了拍脸上水珠,转身就打开了洗漱间的门。 却不想一开门就对上何慕深宛如夜色的墨眸。 他换了一身浅蓝的衬衣。很少穿如此浅淡颜色衬衣的他,刹一看去让人觉得少了几分冷厉多了些儒雅清爽的感觉。 然而,让人感到刺眼的是站在他身前的女人。 此时,孟茹倩正站在何慕深身前低头含笑着,一双纤细如玉手正为他系着领带。 那姿态暧mei的让人遐想。 “这领带颜色是陆延年给你选的吧。”孟茹倩仰起头笑问道。 孟茹倩虽穿了双近十厘米的高跟鞋,但是站在何慕深身前只到他下巴哪儿。不过那高度系领带正好。 何慕深只是微微低头看了身前的女子一眼,并未回答。 孟茹倩却径自的开口了,“这颜色一看就是他的风格,不过深哥你带着却依旧还是显得那么的沉稳严肃的。” “孟小姐,我什么风格啊?”房间的红木门一把被人给推开了。一名穿着卡其色西装的男子探入半个身子进来。那男子挑了挑眉,坏坏的勾了勾唇角笑问着。 “喽……就是这种风.骚的风格!”孟茹倩撅起小嘴伸出一只手来扯了扯陆延年脖前的亮粉色的领带。 这一局我们加一个赌注可好 “我这叫年轻时尚好吧。”陆延年扯回自己的领带理好,抬眼间看到了站在洗浴间门口的向暖,眼眸一眯的凑上前来。 “楚小姐这洗去了妆容、不施粉黛的样子还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啊,就好比那清水出芙蓉,只需天然去雕饰就够了……” 向暖微微皱了皱眉,她好似不记得她在哪儿见过这位长相邪魅,行为轻佻的男人。可他明显是认得她的。 “陆延年。”他好似一眼就看出向暖的心中所想,唇角微微一扬,伸出手来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楚向暖。”向暖礼貌的轻握了下伸在身前的大手,同样的报了自己的姓名。尽管他可能一清二楚她是谁了。 “阿深,你好了没?他们还等着我们玩牌呢。” “好了!”孟茹倩满意的看着何慕深颈前系好的紫色领带,扬着唇说道。 “好了就走,别在这儿磨磨蹭蹭了……诶,楚小姐跟我们一起去玩牌吧。”陆延年才往前走了两步,狭长的眸子一眯好似想到什么样的,转身就拉住了在身后的向暖。 “我……我不太会。”向暖推阻着,而那男人却不容分说的搂住了她,“不会我教你。” “可……” “别可是了,等会儿我和阿深可是陪寿星吴清宏玩牌的。”向暖本还欲推拒的,而陆延年却忽然停下脚步低头附在向暖耳边轻声说道。 那姿势暧mei极了。 向暖只微微侧头就能看清他眼眸中闪过的一抹精光。他居然知道她今天来这儿的目的。 “不是很急吗,怎么如今你也在这儿磨蹭上了。”走在前面的何慕深忽然回过头来,语气有些森冷的说道。 “来了。” 陆延年只是嘴角一勾,手臂更是用力的把向暖往怀里一搂,大步的朝前面的何慕深与孟茹倩追去。 而回过神来的向暖终还是没有再推拒了。 到了一处雅间,里面已三三两两坐落了些人。看他们一行人来,都纷纷的起身让座。果然如陆延年所说是有吴清宏的。 经过一番客套谦让,最终这处雅间的牌桌上坐上的四个人是何慕深、陆延年、吴清宏,以及国土资源局的局长,苏局。 何慕深与陆延年对坐着,向暖被陆延年硬按在他旁边坐着,所以眼神总是不经意间就能看的对坐的何慕深以及坐在他身边的孟茹倩。 期间,孟茹倩跟何慕深泡了杯茶,但何慕深却执意要杯酒,孟茹倩劝了几句没劝下来,就还是去给他倒了杯红酒。在外人眼里看来简直就是一个温柔体贴的三好女友。 相貌好,性格好,家世好。 “阿深,这一局我们加一个赌注可好。”陆延年一手摆弄着身前放着的筹码,一手轻轻的搭在向暖的肩上。朝着对坐的何慕深一脸笑意的说道。 有你这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吗 何慕深抬眼朝陆延年望去。深谙的眸子依旧是无波的平静。好似等着他的下文。 “我要是赢了,请倩倩跳支舞可好。”陆延年一脸**的望着对坐的孟茹倩,那笑容看着有些欠揍。 “我才不要跟你跳舞呢。”孟茹倩一听立马拉下来脸来,一脸嫌弃。 “倩倩这么紧张,是觉得阿深会输我喽。”陆延年笑的更是春风得意的。 “有你这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吗!”孟茹倩盯着坐在对面还搂着向暖的陆延年愤愤道。 呃!这孟小姐到底会不会说话。就算是在何慕深面前装贞洁烈女,也不用这样吧。向暖满头黑线。 陆延年也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了。 孟茹倩一恼,“陆延年我看你今天出门忘记带药了吧。” “我赢了呢。” 何慕深一手端起一旁的红酒杯摇晃了下,喉结一动,一口喝尽。 “你赢了嘛……你赢了可以请楚小姐跳一支舞啊。很公平的。” 向暖猛地睁大了眼,瞪向陆延年。他丫的以为他是她什么人,凭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 何慕深的目光顿时有些幽深的望不到底了。 而陆延年则只是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看着何慕深,等待着他的回应。 桌上另外两人面对陆延年这突然奇怪的赌注,都很有默契的选择了沉默不语。如今着状况着实让人看不懂。 楚向暖之前落入湖中是被何慕深所救,如今却被陆延年搂在怀里。而陆延年却忽然要跟坐在何慕深身边孟家小姐孟茹倩跳舞。 真是有些乱。 坐在何慕深身边的孟茹倩则是气的鼻子都快冒烟了,何慕深无论是输还是赢,都不是她所愿意的。 “开牌吧。”孟茹倩还来不及开口说什么,何慕深已淡然的开口了。 陆延年毫不客气的一把就亮出底牌。 梅花十,加上他之前的两张梅花八与梅花九,同花顺。 向暖暗自舒了一口气。这牌还挺大的。 何慕深翻开牌来。他之前的两张是一对红桃九,底牌如果依旧是…… “呵,手气不错嘛,还真是红桃九。”陆延年笑着点燃了一支烟。狭长的眸子如狐狸一样看着何慕深。 孟茹倩看着她的目光满是怨愤。而向暖自己也楞的不知接下来该如何了。 难道还真的要跟何慕深跳舞,这赌注都没经过她的同意呢! 向暖正在心中想着措辞时,何慕深却先开口了,“跳舞就不必了,楚小姐给我倒杯酒吧。” 那话一出,孟茹倩阴沉的脸上立马就转晴了,甚至看着向暖的眼神有了些得意地挑衅。 向暖愣了一下,看到他桌边放着空的高脚杯,换上甜美的笑容来,“好的。” 起身走到何慕深身边拿起空酒杯,去给他升了半杯红酒。 “何总,酒给您放这儿了。” 而何慕深却伸过手来从向暖的手指中接过,不经意的触碰,他的手有些凉,弄得向暖端着酒杯的手有些发颤。 你们继续别让我扫了你们的兴致 何慕深接过酒杯后,趁一轮牌后发牌的间隙,向暖站在何慕深身后一脸官方的看着那边的陆延年,“陆少,天色有些晚了,我就先回去了。” “别啊,一会儿我送楚小姐回去。” 看陆延年有要起身的架势,向暖连连的往外走了几步,“陆少,你们继续,别让我扫了你们的兴致。” 向暖好不容易才摆脱了陆延年的束缚,不趁此机会脱身还待何时呢。 再说,拖董培韵与陆延年的福,今天她来这儿的目的算是达到了。吴清宏如今算是彻底记住她了。 向暖边迈着不小的步子往外走着,边回头满是官方与陆延年及其他三位笑着告别。正准备打开雅间的大门离去时,看到何慕深忽然起身了。 好似是电话响了。 他让一旁的孟茹倩替他。接起电话大步的往大门方向走来。 向暖前脚出去,他后脚就也出来了。 向暖稍微放慢了些脚步,回头看到他正站在长廊下讲着电话。想了想还是转身往园口的方向走去了。 已过十一点了,夏日夜晚也还是有些凉的。 向暖只穿了件单薄的露肩长裙,一阵晚风吹来,向暖那纤细的身子还是微微有些轻颤的。 庄园大门口的空地上依旧还是停着不少车的。想来也是,这个时候恐怕正是那些富家少爷小姐们夜.生活开始的时候。 向暖给司机打了电话却不想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这种状况还是第一次碰到。向暖的司机跟着楚家好多年的老师傅了,做事一直都是十分稳重。 这里地处偏远,按说司机是不会贸然的闹失踪的。 向暖继续拨打着电话,一直没通。在夜风中站了十多分钟。抱着手臂想着如今这么晚该叫谁来接一下她比较好。 “楚小姐,还没走呢。”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向暖一转身就看到站在不远处何慕深。他一手夹着根点燃的香烟,一手插在裤兜里。颀长挺立的身子站在哪儿看着俨然像一道风景。 “何总这么快就不玩了。”向暖礼貌的朝他笑了笑。他这么早就出来了,着实让人有些意想不到。 “忽然有点急事要赶回去处理,楚小姐的车没在吗。”他吐了一口烟雾忽然问道。 向暖有些犯难。这该怎么说,说她的司机忽然不见了吗? “楚小姐会开车吧。”他走近了一步。烟雾缭绕中他的眸让人更是难以看清了。 向暖愣了楞。点头,“会的。” 上了他的车,向暖坐在主驾驶上。他把导航定好目的地后,就靠在副驾驶上微闭着眼眸小憩了。 上车前他说:“今天本以为会留下玩通宵的,所以许一起来的司机喝了些酒,刚刚问了下已是醉的不成样子。” 向暖扫了眼旁边闭着眸的何慕深。她不觉得他是那种醉了开不了车的状态。只不过她正好也为如何回去犯难,就索性上了他的车。给他当次临时司机,就算是感谢他刚刚跳入水中救她吧。 有这贼心也没那贼胆啊 这条路向暖平时来的少,加上又是夜晚,所以车开的格外的小心谨慎。速度不快,很是平稳。 不一会儿安静的车厢里好似传来何慕深均匀的呼吸声。 向暖心想,他还真是放心她,也不怕她把他给拖去拐卖了吗。随即又无声的笑着摇了摇头。她就是这贼心也没那贼胆啊。 好不容易跟着导航的指引回到了市里。尽管已经凌晨了市里的道路依旧是灯火辉煌的。向暖这才发现自己握着方向盘的手心沁出了一层汗。 经过一个是路口时,遇上红灯。 向暖停下车,等着绿灯。无聊间侧头望了望一旁依旧未醒的男人。 他脖子上紫粉色的领带格外惹眼。但也确实如孟茹妍所说的,就算这么亮眼的颜色系在他脖上,也丝毫减弱不了他身上的那股清冷与肃气。就连如今他闭着眼,向暖都觉得他周身的气势依旧让她无法放松。 绿灯一亮,车子重新启动了。 跟着导航过了琼江大桥,一路往南。 当导航上显示“您已到达目的地”,向暖停了车。望了望漆黑的四周。她这才反应过来,她把自己从一个偏远的郊外弄到了另一个郊外。 不远处好似有栋独宅。有些微弱的灯光远远射来。 向暖侧头望着安静闭眸的男人,皱了皱眉。在车上竟都能睡得如此安沉的。 坐在车上等了会儿,见何慕深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向暖轻手轻脚的打开了车门,下了车。 轻轻掩上车门,向暖掏出手机给程青璇打了个电话。她害怕自己这么晚没有回去,楚宇阳会等着她不肯睡觉。 电话不一会儿就接通了。程青璇那边声音很小,说是阳阳已经睡着了。向暖这才安下心来。 程青璇刚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的。向暖也正为这犯愁呢。这一路走过来都没见到过几辆车经过的。 她正想着要不要厚脸皮的请求何慕深把车借她开回家,明早再给送换到他公司的。 不想路旁的草丛中忽然跳出一只大白猫来,“喵——”的一声扑向向暖。向暖吓得手机一下子滑落到一旁的树丛中去了。 “啊——你不要过来!” 向暖惊叫的一声,往后一退,猛的撞到车门上。虚掩的车门砰地一声被关上了。 “喵——”那只白色的大猫朝向暖又走近了一步。在黑夜中它的眼睛闪着绿光,看着十分的吓人。 向暖吓得想要打开车门的手都颤抖的使不上力了。她小时候被猫抓过,从小就对猫害怕的要命。何况在这儿荒郊野岭的深夜里,忽然窜出这么大一只猫来。 要不是倚着身后的车子,她觉得她腿都软的快要站不住了。 何慕深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向暖赤.裸的空气中颤抖的肩膀。 何总这儿有只野猫 向暖整个后背紧紧的贴在车门的玻璃窗上,赤.裸在空气中的肩膀止不住的在发颤。 “怎么呢。”何慕深起身下了车。站在车子一边问道。 他是被她那声大力的关门声给弄醒的。 “何……何总……这……这儿有只野猫。”向暖声音发颤。 回头望着何慕深就好似看到救命的稻草一样。她不敢轻举妄动的站在哪儿,望着他的一双眼眸里,满是求救的目光。 “野猫?”何慕深皱了皱眉,迈着步子走了过去。 何慕深一走过去,那猫就猛地跳起了,扑向了站在向暖身后的何慕深。 “啊——”向暖一声尖叫,腿一软的吓得蹲到了地上,双手抱着头。 不知过了多久,向暖感觉有什么落在她的肩上。 身子一颤的抬起头来,对上蹲在她身前的男人的黑眸。 “猫已经走了。” 向暖这才反应过来,他把他的墨黑的西装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嘴里发出的声音依旧是他一贯的冷清,但向暖却觉得好似很温柔一样,就如着夏日的晚风一样,虽有些凉意,却轻抚着人很舒服。 何慕深起身去车里拿了些纸巾递给她,“把眼泪擦一擦吧。” 向暖伸手一摸,脸上果真是湿的。有些尴尬的接过他手里的纸巾擦了擦。她居然被只猫给吓哭了。还是在何慕深面前的。 真是够丢人的。 向暖站起了身子,腿上的有些发麻的。 “何总,可以给我手机打个电话吗?”向暖对着一旁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烟的男人开口道。 她这手机才新换没多久,还不想这么败家的任由它呆在树丛中自生自灭。 “自己输一下号码。”何慕深吸了一口烟抵过他的手机。 向暖接过手机很快的输入了自己的号码,按下了拨打键。不一会儿身前不远处的草丛中有抹光亮闪烁着。向暖脸上绽放出一抹笑意,蹲下身子从草丛中捞出手机。 站起身来,一回头才发现何慕深已经上了车,坐在了驾驶座上了。 一只手夹着支还没燃尽烟的搭在车窗上。 “上车吧。”他摁灭了烟头,启动了车子。 向暖坐在副驾驶上,身上依旧披着他的西装。那西装紧贴着她后背的肌肤,让她觉得有些发热。 “很怕猫吗?”何慕深握着方向盘,眼眸依旧望着前方。 向暖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应了声。 车子大概往前开了不到五分钟就在一栋独立的别墅前停下了。 “何总,可以把你的车借我今晚开回家吗。”看他打开了车门,向暖抢在他要下车前豁出去的开口道。 何慕深侧过头看了眼向暖,眉头皱了皱,“这么晚了,你要开车回去?” 他这话说的,不回去晚上睡哪儿!? 这么好一个献殷勤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今晚就先在这儿住一晚吧。明早跟我车一起,把你放在市中心。我明天一早有去美国的航班。” 向暖犹豫间何慕深已经打开车门下车了。向暖想像何慕深这样的男人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总该不会打她这个都有孩子了的大龄女青年的主意的吧。 何况看他那性子也不像是个人面兽心之徒的。向暖下了车,追上他的脚步。跟在他身后,想着别再窜出什么野猫来才好。 进了别墅,何慕深给她找了一身换洗的衣服领着她到了洗浴间门口,就转身匆匆的去了书房。向暖看着手里的衣服,是一套灰色的男士的居家服。 衣服上有着一股何慕深身上特殊的成熟男性的味道。那味道不断往她鼻尖里钻,弄得向暖心中有些乱。 向暖洗完澡后,反而是放松了心。没有像刚开始跟着他进来时那么紧张了。 从他对她的态度也能知,他对她确实是没有兴趣的。一进别墅就匆匆往书房去,想来真是有重要的事务要处理。 何况很明显那个孟小姐应该才是他的女友。因为对女人一项冷淡的他对那个女人并不是很排斥的。 向暖换上他给的那套家居服。裤子长的她挽上了好几道才不至于拖到地上的。 一身清爽的向暖出了浴室,头发还有些半湿着。没走几步遇上一位年过半百的妇人,刚进门时打过招呼。何慕深叫她兰姨。 “兰姨好。”向暖主动礼貌的打了招呼。 “丫头,把这个给小深送进去吧。”何慧兰把手里端着一杯人参茶塞入了向暖手里。 “好的。”向暖甜甜的一笑应道。这么好一个献殷勤的机会不要白不要。最好能借机探探何慕深的口风是最好的。 向暖轻轻敲了两下他书房的门。 “进。” 听到他声音后,向暖推开了门。这男人还真是吝啬到极致,多一个字都懒得说的。 “何总,这是兰姨让我端给你的。”向暖带着浅浅的笑意把茶放在他的书桌上。 何慕深只是点了点头,头也没抬的依旧盯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他身上依旧穿着他回来时的衣服,看得出来他没来得及换。只不过脖上那佳人为他系的领带已经被他扯了下来,不知扔到哪里去了。 衬衣的领口解开了两个纽扣,他蜜色的胸膛若隐若现的露了些出来。这个样子看着有着一种男性的专属性感。 向暖咽了咽口水。她居然敢用如此赤露露的眼神打量何慕深。还真是有些活腻了。向暖赶紧收回眼神,但还是迟了一步。 何慕深猛地一抬头,就与她的目光给对上了。 向暖尴尬的笑了笑,“何总……” “不困吗?”他忽然的问道。 宝贝儿给我亲一个 其实,她是有些困的,只是洗完澡后好像精神了些。 “不困的话,帮我初审几份合同吧。” “啊……”向暖看着他放在手中的几份合同,明显没有反应过来。 这种事情他居然敢交给她帮他!一个集团一般需要总裁审的合同一定都是很重要、重大的合同,很多往往都是机密的好不好。 “何总,这样不是很好吧。”处于她商场上的谨慎,向暖还是出声的问了句,怕他此举有着试探的她意思。 “楚安与何氏的业务并没有存在重合的版块。这些你看了也无妨。楚小姐是金融的高材生,加上又做了楚安总裁四五年了,审核一般的经济合同应该不成问题的吧。” 呃,难得他高看。 向暖抱着那几份合同去了一旁的沙发。对于他会知道她是学金融的向暖倒是不意外。她之前纠缠、跟踪他那么久,他肯定是查过她的底细的。 向暖很是仔细的审阅了那几份合同。都是金融融资的一些合同,比她们楚安平时签的合同看着繁琐许多。各种附加条款,经济违约条例多的她眼花。向暖看着很是吃力。 看到最后一份合同时,向暖脑袋疼得有些厉害,眼皮也困得有些撑不住了。原本端坐在沙发上的身子早已不知不觉间的歪躺着了。 她硬撑着看完最后一份才睡去的。写好最后一份合同她觉得问题,就直接昏睡在沙发上了。累的她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何慕深发现睡着的向暖已是下半夜的时候了。她刚进来抱着合同去沙发哪会儿,他的心有些静不下来。 手头上的事情一大推,但眼睛时不时的会往沙发哪儿瞟几眼。一开始她的坐姿倒是十分端正,背脊都是挺得直直的。只是没到十分钟身子就歪了。 没多久他再抬眼望去时,她已光着脚丫趴在沙发上了,小腿偶尔翘起在空中晃动几下。 望着她那半截露出来的白皙小腿,何慕深的眼眸越发的深邃了,他觉得有些口渴。端起了一旁的茶水喝了几口,却不想喝完后,身子好似有些燥热了。看了眼才知道兰姨今天给他泡的是参茶。 何慕深看了眼工作表,收回目光专心与工作上。等到手头上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再看去她已歪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合上电脑,何慕深起身大步的走到沙发边,俯身抱起了睡在沙发上的向暖。 向暖有一米六八的身高,可能是比较瘦的缘故,被他抱在怀里像一只小猫。她身上有着股熟悉的味道,是他常用的沐浴露的味道。 淡淡的味道夹杂着她的体香,萦绕在何慕深鼻尖。何慕深的满是疲倦的眼眸显得有些幽深复杂了。 “唔,宝贝儿,给我亲一个……”被何慕深抱在怀里的向暖忽然搂住了何慕深的脖子,对着他的下巴吧唧的亲了一下。 该不会旧情难忘吧 向暖的眼睛依旧是闭着的,亲完了就安静的缩回了他的怀里,脑袋柔软的靠在他的胸膛上,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 抱着向暖的何慕深身子有些僵硬的站在那里。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眉头紧蹙。 何慕深把向暖放在床上。 他站在窗前点燃了一支烟,外边的天际已经微微泛着白肚了。 陆延年的电话恰在这时打了过来。想必是在吴家玩着才散局的。 “怎么,知道了楚向暖是五年前被你上的那女人,不仅入水英勇救人,还人家前脚一走,后脚就追去了?” 电话那头陆延年的声音带着些讥笑的嘲讽,何慕深不紧不慢的吸了一口烟,没有开口说什么。 下午哪会儿,陆延年派人把dna检验结果送来了。结果本就是他预料之中的。只不过如今是可以万分肯定了。 “不会还真被我说中了,你跟那楚向暖在一起?”陆延年本也是故意打趣何慕深。他知道他提前离场是因为在美国有个项目忽然出了点问题。 按说一项对待工作十分严肃的何慕深是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搞那些风花雪月的。 “天一亮我就准备出发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注意多关注下她。”何慕深回头凝眸看了眼侧躺在床上安静沉睡的向暖。 电话那头本一脸不羁笑意的陆延年握着手机的手顿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又恢复其一贯的玩世不恭:“我说阿深,你该不会真的是一/夜/情未了吧。” 何慕深一脸沉默的挂了电话,转身轻声往房间外走去。 …… 向暖这一觉睡得很沉。一觉睡到下午两点。还是被李莉娜的电话给吵醒的。 摸索着电话一看,上面竟然有十几通未接来电。江元城两个,其余都是李莉娜的。 “喂……”向暖接起电话声音有些沙哑。她觉得喉咙很干。 “楚向暖你给我死哪里去了,你知不知今天公司炸开了锅了!” 再没精神的向暖也被李莉娜那尖利的嗓音给惊醒了,“咋啦?” 楚安都快揭不开锅了,还能炸开了锅? 向暖的声音还是有着总裁的一派沉稳淡定的。其实她是累的还没缓过劲来,加上很饿。 “上午时,千业集团下七八个顶端高级鞋类品牌的销售总监去我们的新项目考察了!” 向暖微微把手机拿的离耳朵远了些,李莉娜激动的声音实在是有些尖锐刺耳。 “嗯,知道了。” 向暖讥讽的笑了笑。这吴清宏真不愧为只老狐狸。昨天之前恐怕还正眼都带看楚安一眼的,如今动作快的还真让人吃惊。 “就这反映?不对啊……暖暖,那可是千业集团!” “我没聋!”向暖撑着软绵绵的身子准备起床。 “啊——暖暖,你如此淡定,又一/夜未归的,该不会是被那块七十高龄的老家伙给潜了吧!” “潜你妹啊!你丫的能别这么脑洞开太大吗!” 混小子有你这样把你娘往虎口里推的吗? 向暖一到家,直接冲进了房间找到了正趴在地上玩着拼图的楚宇阳。一把拎起他,“混小子,有你这样把你娘往虎口里推的吗?” 楚宇阳盯着向暖身上穿的露肩长裙,瞅了瞅她的白皙的胳膊与颈脖,皱了皱眉问:“何慕深咬你了?” “……” 向暖气绝的倒吸了一口气。她要被这小混蛋气死了! 刚刚司机去接她回来时,一问才知昨晚司机是被楚宇阳这小子故意给召唤走了,竟还说什么不用再回去接她了! 还故意的把她司机的手机给玩了的没电了。这小子腹黑聪明的还真让她这个做妈的汗颜。 “何慕深咬你哪儿了?给我看看。”楚宇阳看向暖好似气的不轻,以为是何慕深欺负了她呢。 “臭小子,给我住嘴!谁告诉你他咬我了!” 向暖上前去一把揪住楚宇阳的耳朵,那气势看着来势汹汹的挺吓人的,其实手上更本就没舍得用力。楚宇阳早就习以为常了。一点也不害怕。 “不是你说虎口吗?他到底咬你哪儿了啊?小笨,他要是咬你了,你也可以反咬回去的嘛,不必要这么生气吧。” “你……” 向暖被楚宇阳气的红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的。别说如今他才出院,身子还没完全好,就是平时她也舍不得对他下狠手的。 罢了,罢了……向暖气的脸通红,找了身换洗的衣服,扭头就往浴室里去了。 斗不过,她还躲不过吗。 她没想到自己一醒来会在何慕深的床上,她以为最起码他会把她抱到客房去呢……等等,她是被他抱到床上的吗? 向暖正脱着衣服的手顿住了。不知是心理作祟还是怎的,她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沾染上了那个男人的气味。 门外楚宇阳那小鬼头还在絮絮叨叨的。问她昨晚发生了什么事。说是关心她,其实也只是想刺探出更多关于何慕深跟她之间的事吧。别以为她不知道他那点鬼心思。 向暖不欲理会楚宇阳。一把脱下了裙子,打开浴室的喷头就往身上淋,用沐浴露仔仔细细的从上到下洗了两遍才换上衣服出了浴室。 一出门就被楚宇阳给黏上了。向暖一手拿着毛巾擦着头发,一手给自己泡着茶。端着茶杯往书房里去,走到门口把粘着她的楚宇阳往外一拎,“我现在要工作,不许来打扰我。” 关了房门,向暖轻叹了一口气。楚宇阳的性子对于外人一项冷淡,却不想对这个何慕深却一副很是上心的样子。 向暖才打开电脑,她的秘书张茜就打电话来,“楚总,n&k香水的甘总约您下周三在瀚海酒店吃饭,说是敲定合约签订的具体事宜。” 向暖握着手机沉默了好一会儿。 “楚总……”电话那头的张茜以为她没听到了,连续叫了她好几声。 “我知道了。” 拉黑反而显得她心虚 最终,向暖还是答应甘茂河的邀约。虽然对于上一次的事情,向暖很是气愤,但是好不容才跟n&k谈到最后一步,眼看马上就能签订合约了,她又怎能为了心中的那些怨愤,让这到嘴的鸭子给飞了。 这些年来,向暖是越来越学会隐忍了。再也不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可以任性妄为的大小姐了。 …… 接下来的这些天,向暖一直都亲自在陪吴清宏派过来的几个高级经理们考察她楚安的新项目。 楚安的新项目楚安琼湾假日天地是背靠琼江边的,正面有一个大型的游乐场,而且琼江大桥一过去,就是一片较为高端的富人住宅区。 琼江以南光何氏旗下的地产公司就有着三个大型的楼盘,几乎都是在一开业就售罄一空的。所以,无论是从购买力还是人.流量上来说,楚安的新项目假日天地的地理位置肯定是无可挑剔的。 若不是袁绍东从中搞鬼,这个项目早就该红火的开业了。 “李经理,彭经理,考察了这么些天,心中总该是有些评定了吧,我知道千业旗下的品牌众多,而且很多牌子都是销量很好的,但是我们假日天地可以给您们带来的销量恐怕也不会比香港的差多少吧。” 向暖说完脸上挂起了官方的笑容。陪着他们虚以为蛇有些天了。看得出来他们对于楚安新项目的一些列配套设施都很满意,只不过却没有一个拍板签下合约的。 吴清宏到底给他们交了什么底呢? “楚总,假日天地确实各方面都不错,但是就目前入驻的大牌来看确实不够理想啊。”哪位带着副金边眼镜的李经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犀利的说道。 “是啊,一个高端的购物广场如果只有我们千业答应入驻,而没有其他大牌一同入驻的话,那么对于千业来说好似有些自降身价了。” 最终双方谈定的结果是,如果何氏旗下的m&y愿意入驻,那么千业将会入驻旗下的两个国际一线高端品牌和四个国内著名鞋业品牌。 向暖翻阅着与千业签订的暂时性合作协议,有些头痛的抚了抚额头。 这样以来,何慕深可真就是彻底的握着了楚安新项目的生死了。 上次从他家离开时,听兰姨说他至少的一周后才能回国。 向暖想等何慕深回国后,无论如何,她都一定要拿下与m&y的合约。 桌上手机忽然响了。向暖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嘴角一抿,立马就挂断了。 袁绍东如今还有时间给她打电话吗。 宏洲拿下了那么大的一个项目,不该去感谢下哪位董家小姐,打她电话干嘛。 向暖原本是想把袁绍东的电话拉黑的,但最后想想还是算了。 拉黑反而显得她心虚。 还不够了解那个男人吗 袁绍东不是个有耐性的人,不会像有的男人那样,打到你接为止的。一般来说第一个没接,就不会再打来第二个了。 电话再响起时,向暖有些惊讶,但一看才记起今天已是周三了,她该赴甘茂河的鸿门宴了。 挂了电话。向暖握着手机,自嘲的笑了笑。这么多年了,还不够了解那个男人吗。 打起精神,向暖给李莉娜打了个电话,安排了下晚上见甘茂河的事情,就匆匆出门赴约了。 向暖不早不晚的准时到达了瀚海酒店,到的时候甘茂河已经到了。 一进餐厅,向暖就感觉到了甘茂河朝她射来的目光,那眼神就好似一只饿狼看到猎物样的。向暖不动声色的环顾了下餐厅周围,看到了坐在他们斜前桌的李莉娜,稍微安心了些。 “楚小姐,好久不见,近来可好。”甘茂河眯着他那双让人讨厌的桃花眼笑问道。 向暖觉得他嘴上挂着的那虚善的笑容,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显得特别的猥琐。 “还好。甘总今天心情好似不错哦。”向暖客套的说着话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甘茂河今天心情却是不错,这些天他被家里的那只母老虎管得紧紧的,都快憋闷死了。却不想经过了上次之后,向暖还会为了合约主动的约他。 想着上次向暖在酒店房间里那婀娜妖娆的身姿曲线甘茂河就忍不住的下腹一热。相比家里的黄脸婆,向暖那白皙的脸蛋与红润的娇唇都迷人的让他移不开眼来。 “甘总,我们先把合约签了如何。”向暖不想在与他多耗口舌,坐下来没多久就已经拿出合约了。 “楚小姐,怎么这么着急呢。”甘茂河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邪恶的一笑。 “甘总,合约您看一下,没有什么问题就在这里签字吧。印章您应该也带了吧。”向暖微微一笑的把合约递给了他。 “早点签约完事,对双方都是好事,不是吗?” 甘茂河看着眼前向暖那娇媚的一笑,会错了意,邪恶的以为向暖是暗指签完约好早点开.房呢。接过合约大笔一挥就立马签好名字。 向暖看着拿出印章毫不推脱的甘茂河有些惊讶,本以为还的跟他好好磨一番嘴皮子的呢,却不想今天这么爽快。 甘茂河盖好章,向暖伸手想要拿回合约,却被他泛着黝黑的大手一下给按住了,“楚小姐,这合约我可是签好了啊,接下来我们是不是……” 向暖皱了皱眉,心中一顿厌恶,想要抽回手来,却不想甘茂河一双大手按得死死。 她能感觉到甘茂河那粗糙的两根手指在她光滑的手背上游移揭油。 向暖另一只手抚了抚耳边的秀发对着甘茂河笑了笑,心中想着接下来的措辞。却不想一抬头就看一个女人气势汹汹的朝她走来。 “啪——”的一声,那女人二话不说,上来就狠狠的给了向暖一巴掌。 楚向暖为了合约你还真是蛮拼的 向暖吃痛的捂着脸颊。而甘茂河早已在那女人出现时,就立马吓得松开了向暖的手。 “我倒要好好看看你这个狐狸精长啥样,竟敢三番两次的勾.引我老公,我看你是活腻了吧!”孟振霖扇完向暖耳光后,紧接着就指着向暖的鼻子一顿痛骂。 “你哪来的泼妇啊!”坐在向暖斜前桌的李莉娜冲过来时已经晚了。这女人的动作实在是快。 “暖暖,没事吧。”李莉娜看着向暖瞬间就肿起来的脸颊心疼的不得了。 tmd,这老女人下手真重! “哟,还带了帮手,我看恐怕也是个专门勾.引别人老公的狐狸精吧。” 李莉娜一向打扮的比较妖娆前卫,所以看上去,很是有着女人的妩媚与勾人的感觉。只要是个女人,看到李莉娜那张妖媚的脸多少都会有些敌意的。孟振霖一脸不善的盯着李莉娜,目光恶毒。 “呵,只有你这样人老珠黄的老女人才会整天没有自信的疑心别人勾.引你老公吧。” “你……你这贱人,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收拾你们这些小狐狸精的!” 李莉娜上去要跟那女人干起来,被向暖给一把拉住了。 那女人带着两名保镖,但今天万幸为了以防万一向暖也让李莉娜临时雇了两个保镖。一时双方对持起来了。 “这位夫人,今日我是你老公主动约我谈合约的,刚刚你看到的也是他轻薄我在先,怎就变成我勾.引你老公呢。” “她胡说,是她主动约我的!”甘茂河一听脸色变了,立马指着向暖怒说道。 “不管你俩谁约得谁,在那儿眉来眼去、动手动脚却是我亲眼所见的。” “你说话给我放干净点!”李莉娜上前一步,气势丝毫不输一身贵妇装的孟振霖。 向暖拿回合约,一把拉过李莉娜,对着那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贵妇说道,“我要真是要勾.引你老公,就不会选择这个地方跟他谈合约了,直接跟他在床上谈了,还能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等着你来抓,用点脑子吧,不要以为谁都想勾.引你老公,就算你老公是个有钱有势的主,也得看看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愿意做小三的!” 向暖拉着李莉娜转身往外走去了。 到了楼下,李莉娜付完那两个保镖的酬劳,一上车就急着启动车子:“暖暖,我们先去医院。” 向暖对着车上的镜子仔细的看了看自己左边的脸颊,确实红肿的厉害。 皱了皱眉对一旁的李莉娜说道:“医院就不用去了,只不过是脸肿了而已。不过今晚是不能回去了,楚宇阳看到了会不得了的。先去你那儿借住一晚吧。” 李莉娜看了眼向暖手里紧握着的合约,无奈的笑了,“楚向暖,为了合约你还真是蛮拼的!” 被打脸了呗 第二天一早,向暖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己的脸消肿了没有。 “唉,为什么这边的脸还是肿的那么高啊。”向暖懊恼的叹了一口气。明明昨晚李莉娜都给她煮了鸡蛋在脸上滚了又滚的。 “那不是废话,因为被打脸了呗,不肿才怪。”李莉娜依旧睡眼惺忪的倒在床上。 向暖的电话响了起来,李莉娜被电话吵到了,抓起电话就扔给向暖,“快接电话!” 估计该是她家小魔王盘问她来了。向暖接过电话一看是个陌生号。迟疑的按下通话键,“喂,您好,请问是哪位?” “是我,何慕深。” 电话那边传来的简洁冷清的声音让向暖浑身一震。他怎么会知道她电话! “何……何总啊,您好,您从美国回来了吗?”向暖惊讶之后立马换上一副官方的客气话语了。 “下午带着资料来何氏谈合约。” 何慕深一向说话都是直奔主题,向暖被他的话给惊倒了。 “啊……是签约吗?” “谈合约。”他纠正道。 “哦哦哦……好的……好的,等等,是今天下午吗?”向暖忽然想起自己的脸如今见不得人啊! “下午两点。” “何总,今天下午我让我们集团的副总去跟你谈如何,今天下午我可能……” 何慕深打断了她的话,“楚小姐,我希望可以看到你们楚安的诚意。” 向暖面色犯难。 让她亲自去,若能签下m&y她自然是二话不说的,只是如今她这脸肿的…… 何慕深交代完事情就挂了电话。 一回头发现李莉娜已经起来了,就站在她身后,吓了她一跳,“干嘛不声不响的站在我身后,吓死我了。” “何大总裁要见你?”李莉娜笑的有点贼。 “是谈合约!” “其实,谈合约这种事情,一般一个招商总监去够了,如今说是派副总去人家都不乐意的,非得让你这个总裁亲自出马的……啧啧,暖暖,我看这个何慕深对你不一般啊。” 李莉娜在她身前晃得她心烦。向暖一把按住了她晃动的身子,“拜托大姐,不要那么看得起我好不好,也不看看对方是谁,你以为是个女人何慕深就会看得上啊……” “对,不是是个女人都看的上,但是对暖暖你,他绝对是不一样的,相信我,这是我作为一个女人的直觉。”李莉娜盯着向暖挑了挑眉说道。 向暖被她说的心中有些乱,转过身走到镜子前,又看了看了自己的脸,“莉娜,作为一个完美的女人,有没有办法拯救一下我的这半张脸啊?” 向暖谄媚的对着李莉娜笑了笑。 李莉娜只是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转身进了洗漱间。 真是脑子缺根筋,这个样子去见何慕深才好呢,更是会引起他作为男人的保护欲与心疼! 她想速战速决 向暖没有去公司,去了少不了被江元城、宋言芳等盘问一通,解释这种麻烦的事情,还是留个李莉娜那个大嘴巴比较好。 资料是让人送到李莉娜公寓的。她在电话里与宋言芳敲定的些重要的事宜。一切准备妥当后,差不多已是中午了。 向暖叫了份外卖吃完就出门了。打了辆车,不过二十多分就到了何氏集团大厦楼下。 一只腿才迈出出租车,向暖就接到何慕深秘书的电话。 说是何慕深临时有事去了盛宇医院,让向暖去盛宇找何慕深谈合约。 向暖无奈,只好又让师傅开往盛宇。如今楚安新项目的生死几乎完全是捏在何慕深手上,他让她往西她自然是不敢往东的。 …… 当何慕深坐在陆延年办公室时,陆延年只是稍稍惊讶了一下,就笑了起来,“回来的挺快的嘛。” 何慕深没有接腔,一双墨眸望着满脸笑意的陆延年。看不出情绪。 他们之间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他知道陆延年的用意,而陆延年恐怕心中也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了。 就在陆延年开口准备再调侃一番何慕深时,向暖被何慕深的助理陈敏领了进来。 向暖看着穿着一身清爽白大褂陆延年有些惊讶的张了张嘴,“陆少,您是……医生?” 陆延年看到向暖也是一愣,随即笑了笑,反问:“楚小姐觉得不像吗?” “额,确实……有些意外。”向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是来跟何总谈合约的事情的。” 看陆延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向暖朝他点了点头。就走到何慕深身边坐下把带来的资料拿出来,准备跟他谈合约的事情。 她想速战速决。 向暖一进来就能感觉到何慕深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的脸。如今坐在他身旁,那目光更是有些让人招架不住。向暖尽量维持着脸上笑容的坦然,但却很难。 她自己都能想象到此刻她脸上的笑容肯定僵的吓人。 “何总,这是我们给m&y的租金的报价,您看看是否可以接受。” 向暖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有些闪躲。她的脸就算是肿的不能见人了,他也别这样盯着不放吧。 何慕深望着向暖的眼眸深邃让人不敢窥探,过了好一会儿,向暖正准备再度试着开口跟他说说租金的问题,一直沉默的何慕深忽然开口了。 “去把脸洗洗。”他神色如常,让人看不出喜怒。 “噗……”向暖还没反应过来这话,那边的陆延年却噗嗤的笑出了声来。 “咳咳……楚小姐,你脸上擦的粉都能笑的掉出一层渣了,所以,还是去洗洗的好。”陆延年敛起笑意,却用着一副憋得难受的欠扁的表情看着向暖,故意一本正经的说道。 “……” 向暖嘴角一僵,满是尴尬。 当着她的面谈论这个好么 向暖从陆延年办公室的洗簌间里洗完脸出来时,陆延年与何慕深并排的坐在沙发上。这样一冷一热的两个极品帅哥坐在那儿还真是挺赏心悦目的。 “楚小姐,过来坐。”陆延年伸手拍了拍他和何慕深中间空出的地方,对向暖满是魅惑的笑了笑。 向暖没有扭捏,依言的坐了过去。她从洗漱间一出来就看到了陆延年手边放着的医药箱了。 “我这可是拿手术刀的手啊,楚小姐是第一个让我拿着棉签擦药的女人。”陆延年打开药箱拿着一支棉签,蘸了药水。 “那我还真是荣幸之至啊。”向暖讪讪地笑了笑。 “把脸侧向那边。”陆延年眼睇了睇何慕深那边。 向暖转过脸,那角度让她的目光正好落在何慕深的轮廓鲜明的侧脸与锋利的下巴间。 “别动。” 棉签沾了药水,虽是力道很轻柔的擦在脸颊上,却也有些微微犯疼。那个姿势向暖保持的有些痛苦。 稍微一抬眼,她就能撞上他微微往下的目光。向暖满是无奈的被迫微微侧着头看着另一旁正在翻看着她带来合约的何慕深。 “阿深啊,话说这种事情你是不是也该学着点呢,不然那天你兽/性大发的把人家小姑娘给弄得身上青紫了,也不好把我打包带回家去在一旁观摩吧。” “咳——”向暖被陆延年的话弄得几乎要吐出血来。 话说他与何慕深当着她的面谈论这个好么! 可为何怎么听好似话中有话呢。 “你想观看?”何慕深面无表情的收回看着合同的目光,透过向暖望向陆延年。 向暖实在是有些佩服何慕深,说出这样话都能如此平淡冰冷的,只是向暖心中还没膜拜完,下巴忽然被陆延年给抓住了。 “都说了脸要往这边侧一点。”陆延年把向暖的脸扭向着正对着何慕深。 她的目光与何慕深的避无可避的交碰在一起。 “我只是好奇,什么样的女人会让阿深你兽/性大发呢。”陆延年轻柔的话语几乎是贴着她耳边吐出的。 这话是对着何慕深说的。 向暖却感觉自己脸上有些发烫。她望进了何慕深如一潭冰湖的眸子里,结着冰的湖面下,好似翻涌起一股波涛来……她有些陷近他那深邃的眼眸中去了…… “楚小姐,手机响了。”何慕深开口提醒。 向暖尴尬的低头抓起手机接起,“喂——” “什么?” “好的,我马上就来。” 向暖神色慌张的站了起来,“何总,我有些急事,你能在这儿等我一下吗?或是我们改天再谈,如何?” 见何慕深点了点头,向暖就不顾脚上还穿着五厘米的高跟鞋往外跑去了。 坐的近,电话那边说的何慕深与陆延年应该都听得很清楚。 她父亲的精神病犯了。 几乎每次相遇她都很狼狈 给向暖打电话的是她父亲的主治医生。还好她人就在盛宇医院,从陆延年的办公室赶到三楼的精神科也不过十分钟左右。 电梯到了三楼。 向暖心里着急,走廊上一路小跑的往父亲的病房赶。 刚穿过一个走道,向暖向前的身子忽然被人大力的从后面给拽住了。 “臭婆/娘——你给老子往哪里跑!”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把把向暖拽住,摁在一边的墙上,一双眼赤红的骇人的瞪着向暖。 向暖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吓傻了。顿时愣在那儿去了。 “啊——” 然而,下一秒,伴随着一身撕裂声和向暖的尖叫声在医院的走廊里响起。 “我才是你的男人,知不知道——” 那男人忽然如疯子般拼命的撕扯着向暖身上的衣服。 向暖胸前的衣襟下露出的雪白更是刺激了男子神经,“我才你男人——我才是——” “放开我——”死死按着向暖的男人欲低头在其裸/露在空气中胸/前/侵/犯,向暖拼命的挣扎着。 她已反应过来,这个男人是个精神病患者。他身上穿着医院的病服。 那男子力气出奇的大,一只腿按住了向暖不断踢打的双腿,双手紧紧捏着向暖已经露在空气中的肩甲,向暖被她捏的眼泪都出来了。 “开放——你要干嘛?” 向暖用力挣扎,可是力道的悬殊,一点用也没有。 不到半分钟,几名护士赶了过来把那个男人从向暖身上拉开了。可向暖却觉得好似过了一个世纪一样。 洁白的双肩上有着一道道红色的抓痕,双臂紧紧护着衣襟被撕裂的已经遮不住的胸前风光。 耳边还不断的传来那男人嘶声裂肺的叫声:“你不要跑——我有钱的,你不要跑……臭婆娘,我才是你男人!” 那声音渐渐远去,但却好似有着回音一样萦绕在耳边。 向暖只觉得自己被吓的出了一身的冷汗,感觉整个后背都汗湿了。顿时浑身无力,顺着墙壁滑落的蹲了下来。 向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双乌黑锃亮的黑色皮鞋。 刚想抬头,眼前一道黑影一闪,一件男士的黑色西装外套落在她身上。 何慕深蹲了下来,依旧比向暖高上了一个脑袋,他目光微低的看着紧贴着墙壁几乎缩成一团的向暖。 “楚向暖,为何每次遇见你,都是这么狼狈呢。” 带着一股熟悉味道的外套才落在她身上,他的修长的手指就触碰上她的眼梢。眼角处有着没来及擦干的泪。蕴湿了他的指尖。 向暖一颤,感觉身子颤栗的厉害,几乎有些蹲不稳了。 与他为数不多的相遇场面好似电影里慢的镜头一样,不自觉的在向暖脑海里不断回放。 确实如他所言,几乎每次相遇她都很狼狈,而且是一次比一次狼狈。 你抖得很厉害 “这位先生,真是抱歉,刚刚那位病人吓到您太太了。他是因为老婆跟着一个有钱的老板跑了,所以才会精神失常的……您太太她没事吧。” 一名护士赶了过来打破了向暖只觉得尴尬的气氛,却在那护士话语一出间,又陷入了更加尴尬的境况。 何慕深站了起来,身高一米八几、本就气场强大的他冷眼睥睨着那护士更有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威严,“只是吓到了吗?该是差一点被侵犯了吧。” 他语气森冷的发问道。 那护士被他脸上严肃的表情吓得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只知道一个劲的说着抱歉。 他没有澄清,反而用着那种丈夫维护的口吻去质问那护士。 向暖扶着墙壁站了起来,感觉脸上发烫。 尴尬的站在他身后,紧紧的捏着披在身上的西装。有些发懵。 向暖刚迈步往前,却不想何慕深猛地一回头。眼前一黑,向暖撞进他结实坚硬的胸膛上。何慕深伸手稳住了她不稳的身子。 与何慕深如此亲密无间的触碰,让向暖脑子刹时一片空白。手臂上传来的炽热的温度让向暖的身子兀自颤栗起来。 “你抖得很厉害。”男人温热的气息从头顶传来,喷洒在她乌黑的秀发上。 向暖步子凌乱的挣开了他的手臂,往后退着,背脊径自的抵到了墙壁上,却不料披在肩上的西装徒然滑落。凌乱衣衫里的淡紫色胸衣松散着,胸前的雪白的风光霎时一览无余。 何慕深一向染着寒气的眸子里泛着幽光,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惊慌失措的用双手护住胸前的向暖。 他的眼神让她心慌,确切的说是心跳加速。 何慕深弯下腰捡起向暖脚边滑落的西装。 “把西服穿好。” 向暖伸手接住,何慕深转身迈着步子往前去了。 倚在一边的窗户边,点了支烟,望着外边。 望着何慕深冷漠的背脊,好似有股孤寂的味道。 向暖把他宽大的西装给穿上了。 之前来的**早已乘机溜走了。也或是被何慕深那强大的气场给吓走的。 向暖往前走廊的尽头走去,父亲的病房在那里。 刚走近,父亲的主治医生从病房里走了出来,“楚小姐,你来了,刚刚给打了针镇定剂,现在已经昏睡过去了。” “你这是……”张医生看着向暖的这副模样有些惊讶。 向暖跟他简单的解释了下,张医生满眼关心的道,“如今没事了吧。” 其实,来访的家属被医院的精神病人惊吓到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医院病人太多,这种情况总是防不胜防。 向暖摇了摇头,从门上的玻璃窗里往病房里看了看。 “要进去看看吗?从昨天起情绪就有些不稳定了。”张医生问。 向暖呆望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我这个样子还是不要进去了,万一醒了看到了,反而会不好。” 她知道她现在的样子槽糕极了,一边的脸颊肿的吓人,眼睛恐怕也是红的。她害怕父亲看到她这个样子。 尽管如今父亲也不一定认得出她。 如果我给你机会呢? 最后又望了一眼病房里安静沉睡的父亲,向暖转身朝不远处窗边的男人走去了。 “何总,今天真是抱歉了。” “合约不急,可以改天再谈。” 向暖看着何慕深双手插兜的转过身来。她很想说对于m&y的合约她很急。但这儿确实不是个适合谈合约的地方。 向暖上了何慕深的车。没有带司机,何慕深自己开车。 跟着他上车,一是她身上还穿着他的西装,暂时没法脱下还给他,二是她还是想寻找时机敲定一下合约。 车子经过一个红灯。停下了。 “何总,晚上可否赏光吃个饭。”向暖脸上挂着笑意的说道。已经快下午五点了,找个地方吃晚饭时间正好。 何慕深淡淡的撇了眼向暖。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下。 “楚小姐,是我见过的女人里,最有事业心的一个。”他的手随意的搭在方向盘上,眼睛看着前方,让人难探情绪。 向暖懂他话里的意思。 他是在讽刺她,如今都这副狼狈的模样了,还不忘了与m&y的合约。 向暖收起那副强装的笑意,目光也看向了前方车来人往的道路。 “何总,见过的女人多数都该是像孟小姐那样,无论走到哪儿都把自己装扮的十分精致的女人吧。” “其实,我知道我像这种女人该是很遭人嫌弃的,说的好听点是女强人,难听点就是唯利是图的市侩女子。” 绿灯了,车子启动了。何慕深一语不发的开着车。 “我也想一个可以每天画着精致妆容,却取悦、讨好自己心爱的男子,而不是每天混迹于充满铜臭味的商圈里。” 卸去那副伪装,她自嘲的语气里满是无力。 “只是我却没有这个机会,更没有着个条件。刚刚您也看到了,我父亲不认识我,我是他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可他却不认识我了。我想有一天楚安可以如之前的宏洲一样重新的屹立于g市,也许他就会醒来了。” “也或许还是不会清醒过来,但至少清醒的我为他做了一个女儿该做的了。” 向暖看着渐渐有些华灯亮起的道路,心中顿时倦意丛生。他恐怕会以为她是在他面前装可怜,博同情吧。 车厢里沉默的可怕。向暖觉得她是不是太冲动了。竟对着一个无法给她依靠的半陌生男人,展露出了她最脆弱的一面。 “如果我给你机会呢?”何慕深突然似问非问的说道。声音轻淡的让向暖觉得好似幻听。 向暖侧头望去。他没有看她,眼神依旧看着前方平稳的开着车。向暖捕捉不到更多的,觉得心中一闷,呼吸有些不太顺畅。 何慕深是一个极致冷漠的男人,对于女人就如向暖之前所掌握的讯息一样,他不好女色。只是对于向暖对他是何种吸引,她一直是困惑的。 向暖不笨,不可能感觉不到他对她的特殊。只是若说她自己有多大的魅力,她还真没有自分自信。 何慕深会想潜一个已是五岁孩子的妈吗? 谢谢何总的信任楚安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谢谢何总的信任,楚安一定不会让何总失望的。”理智重回大脑的那一刻,向暖很聪明的把他口中的“机会”顺势引向双方之间的合作。 何慕深侧头瞟了眼向暖,她一脸明媚的笑意,如初.夜里的晚风一般。很是迷人。 哪怕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向暖也只能笑着跟他装傻到底了。她惹不起这样的男人,更不能跟他翻脸,楚安能不能起死回生就看能不能拿下m&y了。 何慕深微不可见的勾了勾嘴角……她很聪明。 向暖却暗自的窝进座位里默默的舒了一口气。缩在何慕深长长西装袖口里的手心几乎被自己掐到出血。 如果她还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面对何慕深如此优越沉稳,冷漠却又有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魅力的男人,一定会心慌意乱、不知所措的羞赧点头的。 可惜,她的爱情早已在一场兵败如山倒的婚姻浩劫中碾如死灰了。 向暖从小就知道,对于那些不该想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最好就是碰也不要碰一下。 “何总,在前面靠边停车吧,离我住处不远了。” 何慕深靠边停了车,向暖笑着约他改天再谈合约,只是准备下车时,看着穿着的身上的衣服有些犯难。 “衣服先穿着吧。”他掏出一根烟来,打火点燃了。 “那谢谢何总了,改天我让人给您送去。”向暖脸上始终都挂着无可挑剔的笑容。只是话语间的疏离却是更加明显了。 向暖下了车。 夏日夜晚的凉风吹着该是让人很舒爽的,可逆着风向暖整个人却累的迈不动步子了,好似每一步都走的很是沉重。脸上那伪装的笑容早就在转身之际随着晚风消失无踪了。 这么多年,寂寞与坚强早已变成了习惯,但突然有个人对你说,如果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依靠呢。虽然那话语那么像一种施舍,可对象换成了何慕深,还是会让人不由得心中一悸。 向暖避开人潮走了小路,电话毫无预兆的响起,是个陌生号码。只是接起就后悔了。 袁绍东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的那一刻,向暖心中怒气徒生。 好似发泄的对他喊道:“我昨晚去哪儿你管得着吗!?” “妻子?你给我闭口!袁绍东求你不要再提这两个字了,我承受不起!” “停,不需要跟我解释,你跟董培韵的关系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向暖气得浑身颤抖,狠狠的挂了电话。 一阵风吹来,眼泪好似被风刮了出来,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向暖没有伸手去擦,任眼泪落在风里。眼泪就算可以擦干,可是过往真的可以擦的一干二净吗。 向暖坐在小区楼下的长椅上,抱着膝安静的看着楚宇阳房间的灯光。直到晚上十点多那盏灯熄灭了,她才起身往外去拦了辆出租往李莉娜家去了。 那我就告诉他我是个拉拉! 向暖到达李莉娜那儿,她刚洗完澡出来,头发都还是湿的。 “你这是?”李莉娜瞪大了眼看着向暖身上披着的男人西装,眼睛还发红的。明显是哭过的。 进了屋,向暖一把脱掉了沾满何慕深味道的西装。 李莉娜看到向暖里面衣服那凌乱的样,几乎大声尖叫起来。 “暖暖,这是发生了……”向暖去卧室找衣服。李莉娜一直跟在她身后,脑子里浮想联翩的满是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先让我洗个澡,等会儿再审我!”向暖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再出来时,李莉娜正挂起那西装,鼻子凑近闻了闻,“这西装是何慕深的吧。” 向暖擦着头发没作声。 李莉娜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向暖受不了李莉娜那瘆人的眼神,只好一五一十的把今天的事给她说了一遍。 说完向暖满是疲倦的倒在床上。从未有过的疲倦。 是身心俱疲。 “我就觉得这个何慕深对你不一般,你还偏不信。”李莉娜在向暖身边躺了下来。 向暖伸手关了灯。 “暖暖,如果何慕深用合同来胁迫你跟他……” 说是说,笑是笑,李莉娜也怕向暖被欺负了。 “那我就告诉他我是个拉拉。”黑暗中向暖翻过身来抱住一旁的李莉娜,带着调侃的笑意,“到时候你可得配合哦,我是小攻,你是小受。” “诶,我说都这时候了,你还……”李莉娜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她知道向暖心中肯定也烦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伸手回抱住了向暖。 第二天,向暖没有去公司。就周五一天就周末了,公司里的事情有江元城也乱不了。何况如今也没什么大事情,什么也得等跟何慕深签下合约后才能开展接下来的工作。 周六向暖看着脸已经渐渐消肿了,就出门了。 下周二就是楚宇阳的五岁生日了,她得给她家小祖宗挑一件生日礼物。 向暖去游戏机店买了那套楚宇阳一直都想玩的游戏卡。对于打游戏这种事情,本不该放任的,不过楚宇阳的自制力一向很好。向暖并不担心他会沉迷。 从游戏店出来,向暖准备去附近的一家蛋糕店先订好蛋糕,怕过几天忙忘记了。 只是一进蛋糕店却不想遇到了董培韵。g市这么大,这样也能碰上。还真是冤家路窄。 …… 安静的临窗卡座上。 向暖沉默着。 而坐在她对面的董培韵已经用着敌视的目光盯着她有近两分钟了。 向暖刚准备起身离去,董培韵就开口了,“我和绍东马上就要结婚了,楚小姐是不是该祝福我一下呢。” 董培韵勾起唇角,一副得意的笑说道。 向暖被她的话弄得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如今袁绍东的名字与她楚向暖的还写在一个红本质上呢。 怎么,他难道想重婚么。 “那恭喜董小姐了。”向暖嘲讽的勾了勾嘴角,眼中满是不屑。说完就起身大步的离去了。 这是你丈夫出/轨的最好证据尽管拿着去打离婚官司 一个女人跑到你面前来跟你说,她要结婚了,这没什么,只是如果很不巧她要结婚对象是你法律上名正言顺的丈夫时,那就可笑之极了。 向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而她居然是事件中可悲的正妻角色。 袁绍东要结婚,起码结婚之前得找她这个名义上的妻子,办一下离婚手续,等她成为了他的前妻,他才能再娶那董家小姐进门吧。 向暖倒很期待袁绍东何时回来找她谈离婚的事宜呢。 周末一晃就过去了,周一向暖特意早去公司,这么些天没来公司,虽有江元城帮她顶着,但或多或少还是积压了些事物的。 向暖几乎在座位上坐了一天都没动的。快到下班时间总算是把积压的文件处理完了。向暖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下筋骨。 “楚总,这有一份您的快递。”秘书张茜敲门而入,把一个用牛皮信封装着的快递放在向暖桌上。 向暖看着上面的地址有些奇怪,狐疑的拆开信封。 当看清信封里装着的东西时,向暖整个人都呆住了。 是照片。 厚厚的一沓照片。 有热/辣/接/吻的吻/照、有衣衫凌/乱的床/照…… 那赤.裸的、紧密的缠绕在一起的两具身体不是别人,正是袁绍东和董培韵。 向暖不知道她是如何一张张的把那些照片看完的。看到最后她眼前已是一片模糊,可是那些画面还是如被调成自动播放一样,在脑海里不断的闪现。 挥之不去。 不得不说这沓照片拍得还真是完整、全面,各种亲密的姿态,从各个角度应有尽有。 向暖的手机忽然响了。 她看也没有看屏幕,有机械的接起了。 “楚小姐,我给你寄的照片你应该已经收到了吧。” “楚小姐,你和袁绍东的事情我已经调查的很清楚了,听说你想离婚。那么这一沓照片就是你丈夫出/轨的最好证据,有了它们你应该就很容易的可以达成所愿了。” “我不介意成为被世人唾骂的小三,我要的是袁绍东这个男人。所以,哪怕你拿着这些照片去起诉打离婚官司也是可以的,我是无所谓的。” 向暖挂了电话。 可董培韵那清脆如银铃般的高兴的声音好似依旧在耳边一样。 她那么开心得意笑着对她说,只要能嫁给袁绍东,得到那个男人,被人骂成小三又如何呢。 向暖坐在那儿好似石化了一般。 她跟袁绍东的这段婚姻,最初坍塌的一角是他的利用与欺骗。她知道他娶她是冲着宏洲,可是那时尽管再愤怒,她心底还是相信他对她是有感情的。只不过那感情不是单纯的,夹杂着他要的利益在其中。 而在医院意外被人强要导致她的失.身,是他们婚姻轰然倒塌的最致命一剂弹药。 因为那次意外,她在他面前始终抬不起头,无法做到完全的理直气壮。 而如今她才这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原来在这段婚姻里,她们两个谁也没做到对对方法完全的忠诚。 如今向暖明白了,为什么五年了袁绍东还是不放不下她不是不洁之身了。 现在好了,他们互不相欠了,她也嫌他脏。 车如流水马如龙 霓虹璀璨的琼江大桥上,车如流水马如龙。 向暖倚在大桥上已有些年代的灰白玉栏杆上,抽着烟。 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抽烟。 从第一根烟味呛入喉咙里撕心裂肺的干咳,到大半盒下来已经渐渐习惯了它的味道。向暖有些懂了,为何男人都爱抽烟。 吞吐间那些喊不出、诉不出的苦闷随着烟雾飘散在空气中,至少有那么一秒或是一瞬间,会让你觉得是放松的,即使那只是错觉。 向暖从小就有个毛病,那就是伤心难过的时候,喜欢跑到琼江大桥上,倚着桥栏看着滔滔不尽的江水往东而去。 记得大学时又一次跟袁绍东吵架,夜里十一点多她任性的执意要跑到琼江大桥。 袁绍东不放心的一路跟着她。从小到大他就是再骄傲也会有拧不过她的时候,他就是脾气再坏都不会让她有着半点的危险的。 记得那是一年的冬季,刺骨的夜风中他拉着她手从桥头到桥尾。无论她如何挣脱都挣脱不掉他的手。 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出来,那时袁绍东说:“暖,我不会放开你的手,永远都不会。” 可最终他用那双曾给过她无数温暖的手把她的心撕成了一片片的。血肉模糊的再也找不到最初的那份温情了。 向暖狠狠的吸了一口指尖的烟。 “咳咳——”吸得过于用力,向暖被呛到。脸色惨白的咳着。五脏六腑好似都要被咳出来样的。难受极了。 “不会吸烟,就不要逞强。”何慕深不知为何突然出现。一手抢过她手中的烟,一手不轻不重的拍在她后背上。 何慕深那独特的气息蓦然的靠近,他的手带着一阵凉意,隔着那轻薄的面料拍在她的后背,冰凉的手下,她感觉自己后背竟开始一片火辣。 他出现的突然,就好似江面上飘过的一阵烟雾一样,那样的毫无预兆。让向暖一时回不过神来。 等回过神来,向暖满脸是泪侧目望去,何慕深正很是熟练的吸着从她口中夺下的还没吸尽的烟。 向暖惊讶的心中一慌,朝放在栏杆上的烟盒伸出手去,想要抽出一支烟来。却不想手刚触碰到那烟盒,就何慕深的一只大手给按住了。 “楚小姐,我觉得你的气质很不适合抽烟。” 桥上,车流不息,霓虹闪亮。 何慕深坚毅的侧脸在闪烁的灯光下,竟有丝柔和的暖意,让向暖的眼角更是模糊了。 “那何总觉得我是何气质呢。”向暖语气不善的反问。理智在这一刻被他宽大手心里的温度扰的乱成一团。 他的莫名其妙的关心让她的心乱成一团。 那支烟尽,何慕深松开她的手,抽出一支烟来点燃。一手抓起烟盒装进裤兜里。 向暖一把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烟雾缭绕中他近在尺咫的目光让她承受不住,他浓烈环绕在周围的气息更是让她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 我怎样不要你管 桥下,琼江滔滔向东去;桥上,霓虹涟涟照双影。 向暖背对着何慕深,单薄的双肩颤抖的厉害。她想逼回不断下涌的泪水,她下意识的不愿自己这么一副狼狈样子落在他眼里。尽管已不是第一次了。 跟袁绍东在一起时,她从没这么狼狈过,自从离了他,没有了他的庇护她就只能落成如今这副样子。她筑起的坚强就真的这么的不堪一击吗。 向暖伸手擦了擦满脸浑浊的泪,转过身来,“何总,我还有事……先走了。” 扯不出微笑来,这已是她最大限度的伪装了。 “东西掉了。”何慕深抓住了准备从他身边擦身而去的女人。 向暖顺着何慕深目光望去,一张照片落在她的脚边。 何慕深弯身捡起那张照片,上面的男孩牵着女孩,男孩的表情有些严肃,女孩却笑得格外的明亮灿烂。 低着头专注看着照片的向暖没有发现何慕深眸子里一闪而现的寒光。 向暖刚伸出手去接,还没触碰到那照片,何慕深已放手。一阵风吹来,印着那美好过往回忆的照片霎时就随风飘去。 向暖猛然向前去,几乎跳了起来,伸出手去抓,半个身子探出桥上的栏杆,却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照片如一只折翅的蝴蝶一般缓缓**于滚滚涛浪的江河中。 印在照片上的笑脸越来越小,最终在夜色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用力的伸着手臂,却一点也抓不住。 眼泪再也不受控制了。如决堤洪水般喷涌而出、泛滥成灾。 这一刻,压抑许久的向暖,到了奔溃的边缘。 终于,嘶声裂肺的放声的大哭出来。 尽管桥上川流不息、车声鼎沸,而她的哭声却依旧清晰的响亮、刺耳…… “别哭了。” 何慕深上前一步扯回了她的身子。她不知道那样很危险吗。 向暖身子转了个圈被他拉进了怀里。把她牢牢锁入怀的瞬间,何慕深才闻到一阵酒味。之前被浓重的烟味掩盖住的酒味。 何慕深皱了皱眉,“还喝酒了。” 他唇齿间吐出的热气混着身上的烟草味和男人的气息霎时包围了向暖,更是刺激了向暖本就濒临崩溃的神经。 “我怎样不要你管!”向暖用力的推着他,挣脱着他双臂的束缚。对他大叫起来。 “你放开我——唔!” 下一刻,疯狂对着何慕深踢打的向暖被他一把压到在一旁的栏杆上。 后背被大力的抵在冰凉坚硬白玉石的栏杆上,磕着一痛。然而,真正让向暖开始清醒过来的,是唇上传来的难受的撕痛感。 他的薄唇带着一股冷冽的霸道覆了下来。 沾上向暖唇的何慕深,吻的开始一发不可收拾了,他的舌灵活而又霸道的撬开了她齿,横冲直撞的闯了进去,与她的舌纠缠在一起。 向暖被他着突如其来的霸道举动给吓傻了。面对他强势的行为,她吓得愣在那儿,不敢动了。 你不该招惹我的 等渐渐回过神来想躲时,却还没动一下,就被他死死按在那儿,根本无处可躲,被迫的承受着他如狂风暴雨的席卷。 不知过了多久,他总算是放轻了力度。一把搂过她腰肢,轻缓的一下一下不厌其烦的在她唇上很是轻柔的撕磨着。 向暖缓缓睁开眼来,长长的睫毛上还有未干的泪水。 霓虹闪烁下他锋利的轮廓一半隐在阴影中,眼眸微闭着,睫毛长的在夜风中每一根都是那么的迷人。 面对突然温柔下来的他,向暖心中不禁更害怕了。这样的温柔让她难以承受,她宁愿他像之前那样凶狠、狂狞,也不愿他如此温柔的在她唇上碾磨。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气息与他混杂在一起,早已变得不稳的开始起伏不定了。 忽然下午拆开的那些照片又闪现在脑海中了。 袁绍东紧搂着董培韵腰肢,毫无间隙的、亲密的、狂热的接吻着…… 就如…… 现在。 向暖脑子忽的一热,眼一闭,伸出手就搂住了何慕深的脖子。 一直僵硬的不会动、任他摆布的小舌突然探入他的口中。笨拙而又执着的在他口中挑动着、探索着。 何慕深背后有着一瞬间的僵硬。 睁开眼来望着身下的闭着眼、睫毛不断颤抖着的女人。 冲动了几秒,向暖忽然停了下来。她这是怎么呢。她恨袁绍东的背叛,所以,她也要用同样下作的手段报复他吗? “你不该招惹我的。” 脑子一片混沌间,他清冷的话语突然在耳边响起。向暖身子一滞,脑海里有着片刻的空白。 下一刻,何慕深俯首咬上她白皙的颈脖,向暖单薄的衬衣被他轻易的撕开,没有人知道她身体的味道他至今还贪婪着。 “何总,不要……”向暖吓的声音都变了,被他扯开的衣襟裸.露在空气中,赤.裸的肩甲在夜风中剧烈的颤抖着。 “现在知道怕了?” 何慕深抬起头看着向暖,声音清冷,一点也没有刚刚的那副意乱情迷的样子,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玩味的笑意。让向暖更是羞愧了。 向暖红着脸,低着头不敢看他的深眸。 何慕深放开了向暖,从兜里掏出一根烟来点燃。深邃黝黑的眼神一直望着缩在风中向暖。 不知过了多久,向暖找回自己的理智,咬了咬唇,“何总,我……我今晚我喝多了……” 向暖眼神闪躲。 “楚小姐,今晚我可没喝酒。”何慕深忽然笑了,吐出一口烟雾来。 向暖被这话弄的傻到哪儿去了。 他这话的意思是……他今晚很清醒? 所以…… 就在向暖不知接下来如何是好时,何慕深突然走近了一步,伸手触上向暖柔软的红唇,向暖难以控制的一颤。 “楚向暖,我不准备放过你了。” 他清冷的声音夹在夜风中传来。 向暖脑子里轰的一懵,整个人都僵硬在风中了。 上架感言: 亲爱的妞们,文文总算是要上架了,感谢大家的一路的支持,鞠躬,致谢! 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暖深”、支持柚子,上架后的故事将会更加精彩。敬请期待,外表冷酷,内里腹黑闷/骚的大boss,如何不放过、擒/获我们的外表大女人,实则萌呆呆的楚小暖小白兔。 【明天的剧情会进ru一个小高.潮,“暖深”第一次拉近距离的碰撞,擦出怎样的火花?腹黑霸气宝宝与腹黑老爸的正面交锋,谁更高一筹?袁绍东在这场濒临破碎的婚姻里又会如何抉择?明日两万更新,亲们不要错过哦~再一次鞠躬,感谢啦!】 亲们,在大家热情有力的支持下,我的小说正式上架了!感谢你们对我的喜欢和认可,也希望你们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我、陪伴我,我一定会努力更新,写出更精彩的故事来回报给你们!上架意味着会收取费用,也明白亲们的钱来之不易,所以我根据以往的充值经验给大家推荐几个合算的手机充值方式,让大家的每一分钱都花的值得! 【点击这里充值】我首先推荐的就是“支付宝”,它不仅1元可以兑换100乐文币,用网银充值和支付宝余额就 首先得会泡奶粉这样才会成为一个好‘奶爸\’(1w+) 向暖倚在冰冷的栏杆上,险些站不稳。耳边回荡的尽是呼呼的风声,还有他之前的那句清冷话语。 不准备放过她的意思是……让她做他的情/人吗? 还是就是一场欢.爱与利益的交易呢? 向暖脸颊发烫,脑子里顿时乱成一锅粥。从跟何慕深这段时间接触的感觉上,他并不像是个喜欢倚仗权势玩弄女人的衣冠禽.兽。 可如今他这话…妲… 到底是个男人,又是正当盛年的,如果有这方面的心恐怕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慌乱间,蓦地抬眼与他清冽的黑眸撞上,更是让向暖头皮一阵发麻窀。 突然何慕深朝她走近一步,向暖身子不自觉的想要往后躲,尽管她身后早已无处可躲了。 颤抖着唇想要开口间,他的西装外套却徒然的落在她抖的厉害的肩上。 “把衣服穿上,走吧。”他吸了一口烟,烟雾喷洒在她头顶。只是那么浓的烟味,都遮掩不了他身上那独特的男性气息。 向暖能感觉自己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整个人愣在那里,怔怔望着何慕深往前的背影。 他走的不快,看得出来是在等她。 可是,这情况她如今都没搞明白,他们接下来是要……向暖脑中忽然闪现出一些让她不敢想象的画面。 “快走吧,桥上风大。”何慕深回过头来,眉头皱了皱。声音有些冷,似有不耐。可细听去他像是在……关心她? 向暖回过神,感觉脸颊火辣,她刚刚在胡思乱想什么! 有些心虚的低头披好他的手工定制的高级西装,桥上确实风大,她身子早就凉透了,西装落在肩头的那一刻,不可否认,是带着暖意的。 垂着眼眸,向暖有些别无选择的朝他走去。踩着他的影子,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两人的影子在霓虹闪烁的夜风中重合交错、纠缠在一起。 到了桥尾,何慕深的那辆黑色卡宴停在那儿。他径自上了后座,没有关上车门。 “何总……”向暖从嘴角扯出一抹勉强到不能再勉强的笑。 这一刻,她是真的怕了。 可这个男人她惹不起。她不敢甩头就走。 “上车。”他只是简洁的丢出两个字。 “何总,我自己回去就好,这里不难打车的。”向暖低着头准备解开披在身上的西装的衣扣。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披着他西装了。每一次都是在她最为狼狈的时刻,他脱下宽大西装罩在她身上,为她挡去一方的难堪。 她承认很温暖,但却也知道那是不能贪念的。 “你今天这个样子,恐怕也是不敢回家的吧。”何慕深墨黑的眸睇了她一眼,点着了一支烟。 向暖却站在风中愣住了。 那晚她坐在楼下没敢上去,被他看到了? 他竟跟着她…… …… 上了车,向暖靠着车窗发呆。霓虹一束束扫过她有些泛白的脸颊,脑子里好似糊了浆糊一样。车上的空间也不小,但她却觉得胸口堵得慌。可能是他的气息太过浓重,向暖连呼吸都变得格外小心。 向暖微微抿了抿唇,不知为何觉得自己的唇热的厉害。上面还残留着那人霸道的气味。 她竟觉得那味道有着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向暖不懂自己何处吸引了何慕深,但是他的举动确实让她心乱了。 刚刚没有剧烈的反抗他,到底是她自知那个男人她反抗不了,还是她自己心中并不反感他的吻呢? 乱…… 这种让人窒息的慌乱感让向暖无所适从。 想着想着,向暖忽然头晕的厉害。强逼着自己的不要在想了,眼皮却越来越沉重的撑不住了。 顶不住倦意,向暖在他的车上睡着了。何慕深看着一脸沉睡的向暖皱了皱眉。把她的头从坚硬的窗上挪到了自己的肩上。 手指不经意触碰到她的脸颊时,感觉有些发烫。 何慕深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烫的烙手。 他吩咐前面的司机开快点。 车子停了。何慕深抱起向暖就大步的朝屋里走去。 屋里兰姨听到车子响声,给何慕深开门,一看他怀里还抱着个女人,惊讶的张了张口,然而,看清是那次晚上来住了一晚的向暖,神色更是又惊又喜的。 “小深啊……” “兰姨,把家里的退烧药找给我一下。”何慕深说完抱着向暖往楼上去了。 何慧兰跟在何慕深身边照看多年,一听就明白这位楚小姐应该是发烧了。立马就去找退烧药了。 何慕深抱着向暖进了卧室,刚准备把她放在床上时,向暖却一把扯开了何慕深衬衣的领口,领口一颗精致的木质纽扣无声的落在地毯上。 “你要去哪儿?”向暖把头埋进了何慕深带着凉意的颈脖出,蹭了蹭,凉凉的让她发烫的脸颊感觉很舒服。 “去给你找药。”何慕深喉结很是缓慢的动了动,极力的控制着身子。 第一次面对一个女人有着一股不顾一切把她压到床上撕碎的冲动。虽然一直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对她有反应,但却没想到自制力超强的他会这样轻易的被她撩拨到。 何慕深墨黑的眼中似乎有着压不住的狂风暴雨在翻腾。 然而,本昏沉的在他怀中磨蹭着向暖听到何慕深的话语,却好似受了极大刺激,突然一把推开了他。 “不要……我不要吃药……袁绍东,我不吃药,你休想害死我孩子!”向暖倒在床上一脸痛苦的捂着肚子。 何慕深坐在床边的身子有着一瞬的僵硬。眼中好似闪过一抹很久都没有过的情绪。是心疼吗。 “小深啊,药我找来了,快给楚小姐喝了吧。” 何慧兰拿着药,端着杯温水进来时,看到何慕深正神情凝重的盯着床上弓着身缩成虾米状向暖,那眼神好似凝固的有些呆滞了。 “嗯,给我吧。”何慕深沉默了两秒回过神来,接过药和水杯。 何慧兰见状虽有些不放心,但还是出了关上房门出去了。这年轻的人事,她这个都年过半百的老婆子还是别参合了。 何慕深抠出两粒药丸,弯下身伸手准备塞进向暖嘴里。 却不想向暖的牙咬得死死的,他根本塞不进去。何慕深眉头蹙了蹙,他还没见过一个女人昏迷中牙还可以咬的那么紧的。 何慕深俯下身子,覆上了她的唇,用温热的舌让她口齿放松,渐渐的挑开了她紧闭的牙关…… 向暖的唇发烫着,熨着何慕深原本冰凉的薄唇,瞬间就是一片火热。 何慕深欲罢不能的加深着这个吻。她不知道她那发烫的身子贴着他,让他更是浑身开始燥热的难受了。 但他还是克制着。 她的口渐渐放松后,何慕深微微离开了她火热的唇,把握在手中的药丸塞进了她的嘴里,刚用舌推进她口中时,在身下原本还算乖顺的向暖,瞬间就开始剧烈的推拒了。 她拼命的在他身下挣扎着,极力的几乎是要狠命的咬他舌头的,把口中的药丸往外吐…… “咳咳……”何慕深放开了她。 他看到她眼角的渗出的泪了。 一摆脱束缚的向暖立马就把口中都快入喉的药丸给用力的咳了出来,牙关再一次咬得紧紧的。缩着身子,双手紧护着肚子。 黑暗中,何慕深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他可以想象在怀楚宇阳的那些日子,她应该每晚都是以这样一种极度自我保护的姿态入睡的吧。不然,也不可能过去了这么多年,还是如此的敏感。 该是在睡梦都还害怕有人逼她打掉那个孩子吧。 其实,何慕深不是很明白她为何愿意生下那个孩子。一个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意外之子,她却护之如命。 何慕深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 最终,还是放弃了给她强意喂药。帮她盖好被子,起身出了房门。 …… 第二天一早,何慕深刚从浴室出来,正站在更衣室里换着衣服,何慧兰却神色慌张的跑上楼来咚咚的敲门。 “小深啊……小深……” 何慕深扣上衬衣的纽扣,打开了房门。手里还拿着条毛巾擦着半干的头发。 “兰姨,怎么呢?”何慕深眉头微皱。兰姨在他身边照料这么多年还从没这么惊慌失措过呢。 “小深啊……楼……楼下来了个小孩,那模样简直……你老实跟兰姨说那是不是你在外面的弄的……私生子?” 当在楼下看到陈敏带来的小孩子时,她的眼珠子险些都要登出来了,真是惊的有些连话都不会说了。而“私生子”三个字何慧兰说的格外声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何慕深脸上的表情。 其实,她心中更多的还是期待的,毕竟若是的话,何家也算是有后了,这么多年何慕深对于女人始终是冷淡如冰的,何慧兰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说了多少次也没用,只能干着急的。 何慕深只是一愣,脸上的表情是一贯的无常,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他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早上醒来,刚进向暖所在的房间就接到楚宇阳打来电话,他派了陈敏去接他。不想给向暖测完体温,去洗了个澡,那小家伙就到了。 “小深啊,如果真是……”何慧兰眼中有着说不出的激动。 “兰姨,你想多了,那孩子是楚向暖的,早上打来电话闹着要妈妈,我才让人给接来的。” “你说什么?楚小姐都有这么大个孩子了!”何慧兰惊讶的长大了嘴。 原本想着那孩子长得那么像……怎么一眨眼间就变成楚小姐的孩子了。 这……何慧兰回不过神来,但突然转念一想,“小深,可那孩子长得可真是像你小时候啊,这又是怎么回事啊?难道那孩子是你跟楚小姐的,所以你才……” 何慧兰也不笨,既然阿深说是楚小姐的,可孩子长得跟阿深小时候又像这是不争的事实,再想想阿深忽然三番两次的把这个楚小姐带回家的…… 何慕深愣了下,笑了笑:“兰姨,你想多了……早餐准备好了没?” 何慕深引开了话题。如今他还不想让兰姨知道楚宇阳是他跟楚向暖再一次意外的一/夜/情的中所得。 知道了难免会让他立马把楚宇阳带回何家。而楚向暖那女人恐怕会跟他拼命的吧。 何慧兰听到何慕深问早餐,愣了下,扭头就往楼下跑去,“天啊……我的锅里煮的面恐怕快烂成渣了!” 她这儿正在厨房正做着饭,不想一出来就看到陈敏领进来的孩子。惊讶的立马就直奔楼上找何慕深了。都忘记了她锅里还煮着面了。 何慕深看了眼何慧兰匆匆往楼下去的背影,就转身回了房间。吹干了头发,穿好西装,这才往下楼去。 一下楼就看到楚宇阳站在门厅哪儿仰着头盯着他。见他下来,张口就问:“楚小暖呢?” “在楼上。”何慕深声音如一贯的沉着,但却不冰冷。 楚宇阳小小的眉头皱了皱,“这小懒,居然还不起床。” 说着要往楼上去。 何慕深身子一横挡住他,“先去吃早餐吧,让她多睡会儿。” “何慕深,你是不是欺负楚小暖了?”楚宇阳翘着脑袋,盯着何慕深。那眼神中的冷意简直像极了何慕深。 “……”何慕深皱眉。 “我现在就要见楚小暖。” 楚宇阳不妥协。 “吃完早餐让你见。” 何慕深更不是好说话的主。依旧横在楼梯口,不让道。 父子俩这拗劲算是杠上了。 “小深,早餐做好了,快来吃吧。” 这时,何慧兰的早餐做好了,端着一瓷盅海鲜粥从厨房出来慢慢的放到餐桌上,一抬眼就看到楼梯口那儿的一大一小的两人。 楚宇阳站在那儿跟何慕深僵持了几秒,才扭头往餐桌走去。自己爬到椅子上坐好,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望着在他对面坐落的何慕深。 “想吃什么?有稀饭、面条、煎鸡蛋……” “是啊,还有炖的鸡蛋一会儿就好,你看看想吃什么?” 不等何慕深问完,何慧兰就满脸堆笑的接过说道。虽小深说不是他……但她一看到楚宇阳着可爱稚气的小脸蛋,以及眉眼间像极了何慕深小时候,就喜欢的不得了。 何慕深扫了眼餐桌上的早餐,今日好似比平常格外的丰富些。 楚宇阳沉默了会儿,黝黑的小眼珠转了转,开口道:“我每天早上,都得先喝一杯牛奶才开始吃早饭的。” “牛奶啊,家里好似没有……”何慧兰一听有些犯难。 何慕深这么多年来早餐都是中式的为主,喝的大多是汤或是粥,偶尔会给他磨些豆浆,从来都不喝牛奶的。所以,家里几乎很少备牛奶。 “我的奶粉、奶瓶都带来了。”楚宇阳挑了挑眉望着对面何慕深。 何慕深盛着粥的手一顿。这小子来这儿还带着奶粉和奶瓶! 而且,在他印象里,这么大的孩子应该都不怎么喝奶粉了吧。 “奶粉和奶瓶在哪里,我去泡。”何慧兰一听高兴的站起了,要去给楚宇阳冲奶粉。 何慧兰一起身,还没走几步就看到何慕深的助理陈敏从外面进来,一身的西装革履,却一手抱着一盒铁罐的奶粉,一手握着一奶瓶。那样子滑稽极了。 “何总……”陈敏把那罐奶粉和奶瓶放在桌子上,甚是尴尬的看着何慕深。偷偷的抬眼望了眼坐在对面的小魔王,去接他时,死活非让他把这罐奶粉和那奶瓶给带着。 何慕深也有些想笑。这小子还真是…… 他掩住眼中闪现的笑意,正了正神色的说道:“今天我就不去公司了,有什么事情你能处理的就先处理,处理不了的等我明天回去再说。” “是,何总。”陈敏恭敬的应道。就如逃离一般的快速离开了。跟在何慕深身边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如此形象全无的。 何慧兰却没顾上那些,拿起桌上的奶罐就研究着上面写得冲泡方法,奈何全是一些看不懂的英文。她刚把奶罐递给何慕深,坐在那儿的楚宇阳就忽然开口了。 “何慕深,你想做我爸爸吗?” 何慕深手里拿着奶罐,望着对面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盯着自己的楚宇阳。 “一个好的、称职的爸爸,首先得会泡奶粉。这样才会成为一个好‘奶爸’。” 坐在对面的楚宇阳一脸天真无邪的笑了笑,满是认真的对他说道。 何慕深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他如今觉得,这家伙为什么没有多遗传些楚向暖呢。 人人都说他何慕深心思深沉,腹黑。如今看来他这个儿子比他这老子也不赖的。竟还如此记仇的。 何慧兰还愣那儿,何慕深已经站起了身。 霍的拖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挽起衬衣的袖口,露出小半截蜜色的肌肤来。打开奶粉罐看了眼上面的说明,就舀了几勺奶粉,放进奶瓶里。 “诶,先到小半瓶热水,把奶粉化开,让后兑上凉水,不然会烫到嘴的。”何慕深刚准备去倒热水,何慧兰就紧张的叫到。 她怕他没经验。 这种事情,他也确实没经验。第一次做。 何慧兰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能让何慕深这么一个手握至高权势的大总裁去冲泡奶粉的,恐怕也只有楚宇阳这个小霸王干的出来。 别人谁敢。 很快何慕深就动作的优雅的把冲好牛奶的奶瓶放到了楚宇阳跟前。他虽不娴熟,但照着奶粉罐上的冲泡方法还是很顺利的。没有出错,更没出丑。 楚宇阳闷不吭声的拿起身前的牛奶喝了起来。对坐的何慕深已经坐了下来动作优雅的开始喝着粥了。 而一旁的何慧兰满眼难掩笑意的往厨房去了。 …… 吃完早饭,何慕深带着楚宇阳上楼去找楚向暖。 何慕深双手插着兜,对着准备爬上.床往楚向暖怀里钻的楚宇阳说:“她昨晚发烧了,今早刚退烧的。” “为什么会发烧?”楚宇阳扭过头来,语气不满的问。 何慕深皱了皱眉。 “发烧有很多种原因的。”他也只能这样跟他说。 “那是因为你的原因的吗?” “……”何慕深沉默的抿着薄唇,似在思索。 也许是吧,但那应该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想起昨晚在大桥上她不顾一切的跳到栏杆上去抓照片,何慕深眼中有些冷。 向暖的手机这时响起了来。 楚宇阳小手抓过手机,看到上面的显示的名字,立马就挂断了。 “是谁?” “一个讨厌的人!” 何慕深拿过手机看了眼,冷然的眼眸柔和了许多。 袁绍东那个男人从昨晚就已打了几个电话来了。今早也有来电,他统统都挂断没接。 他跟楚宇阳一样,对那个男人没有好感。 …… 卧室外的起居室里,何慕深站在电视机前拿着游戏机的手柄调试着游戏。 “你怎么知道她包里有游戏卡?”他问坐在地毯楚宇阳,眼睛依旧看着屏幕。 “楚小笨那点小心思能瞒得过我吗。”楚宇阳稚嫩小脸上满是得意。 何慕深勾起嘴角,笑了笑。 游戏应楚宇阳的要求直接选的难度最高级别的。 开玩之前,那小家伙很是自负的说:“只要你不要像楚小笨那样笨,我一定带你通关啦!” 何慕深无奈的嘴角一抽。很想拍着他的小脑袋教训一顿:“儿子,可以不要在你老子面前这么自负的。” 他们很快就玩到了快最后的关卡了。不得不说不过楚宇阳作为一个才四五岁的孩子,能这么厉害还是挺让何慕深惊讶的。 当然能玩到这儿,也是亏了何慕深。 如今楚宇阳跟他的血都不多了。能不能打通最后的关卡还是说不准的。 “这一关你在后面,我在前面对付大boss,这关过了之后,就剩最后一关就通关了,我带你通关,通关之后叫我一声爸爸如何?” 楚宇阳专注盯着屏幕,眉梢挑了挑,“真想做我爸爸?” “答不答应?”何慕深一副商人谈生意的口气。 “你以为没你我通不了关?” “你可以试试?” “……”楚宇阳心里知道,以他如今的情况确实很难。几乎是不可能。 “打到这关可是不容易,以后跟别人恐怕也很难能配合的这么默契、这么效率的。” 何慕深这个老狐狸开始循循善诱。 楚宇阳眉头皱的更深了。 心里暗骂他混蛋! 平日里跟楚向暖交锋从来都是他占尽上风的,如今忽然被何慕深打压到了,楚宇阳心里格外不爽。 楚宇阳按下了暂停键。 侧过头很是认真的看着何慕深:“你会对楚小暖好吗?你会好好爱她、保护她吗?” 何慕深低着头看着他稚气脸庞上好似带着期待。抬了眼,薄唇刚轻启,眸子就不期然的看到了赤着脚站在卧室门口一抹倩影。 两人眼神交汇的那一刻,向暖站在哪儿无处遁形的满是尴尬。脸颊满是绯红。 何慕深也是一愣,不知她站在那儿多久了。< “小暖,你总算是醒了了。”楚宇阳回头看到楚向暖时,立马一把丢下手里的游戏手柄,扑到向暖的怀里。声音里好似有些委屈。 向暖蹲下身子把他抱进怀里,“宝贝儿,你怎么在这儿?” 眼中满是暖暖的笑意。 她醒来后,看着房间摆设有些眼熟,混混沌沌才记起是她曾经睡过一晚的何慕深的房间。立马掀开被子检查了下身体,没有看到不该有痕迹。衣服还是昨晚自己的那身,虽皱了些,但还算整齐的穿在身上。 向暖这才舒了一口气,顿时觉得身上绵软无力的,而且还黏答答的很是难受。 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好似一个不切真实的梦一样。 让人心有余悸。 向暖起床去洗簌间,经过房门时,隐隐听到外间有声响,轻轻打开.房门,看到何慕深与楚宇阳一大一小,坐在电视机前打着游戏。 那画面让人感觉太不真切,就好似亲密无间的……父子俩!? 然而,向暖还未缓过神来,何慕深开口的话更是让向暖顿时犹如石化一般的傻到那儿去了。 …… “哼,坏小暖,你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呢?那么多天不回家的,居然连今天都让人找不到人影的!”楚宇阳撅着小嘴,搂着向暖的脖子,话语里委屈极了。 向暖缓过神来,眼中有着歉意。 “抱歉,宝贝儿……但是妈妈发誓绝没忘记,今天是我宝贝儿的生日,我怎会不记得呢。”抱着楚宇阳软绵绵的小身子,整颗心都柔软的下来了。满脸堆笑的讨好道。 “哼,看你生病了份上原谅你了,小笨下次再敢跟我闹消失,看我怎么收拾你。”楚宇阳的小手指着向暖的额头满是警告。 “是是是……不敢了!”向暖立马讨饶。满意都是盈盈的笑意。 何慕深看着那儿的一大一小的两人,冰冷的心中莫名泛起一股暖意。 向暖不是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只是她不敢抬眼去。他的幽深的眼眸夹杂着太多东西了。之前已经够尴尬了。那个答案让她害怕。 只是骗不了自己,她心中竟是也想知道他的答案。 …… 一家风格别具一格的中国风的特色餐厅。位置有些偏,但是一看就知道消费不低。 是何慕深开车带他们来的。说是带楚宇阳过生。正是晚餐时间,但餐厅人却很少。也许是何慕深让人清过场了。 不知为何她能感觉到对人冷淡的何慕深对楚宇阳好似很有好感。 那句你叫我一声爸爸,到底意外着什么? 向暖不敢细想。 来之前他们先去取了向暖定好的生日蛋糕。 落座后,楚宇阳急着拆蛋糕,被向暖制止,“吃完饭才能吃蛋糕,不然不给吃!” 楚宇阳撇了撇嘴。爱吃甜食这一点倒是遗传了向暖。 “何总,今天这顿我请您,算是感谢您之前对我的……”向暖给何慕深升了一杯茶,笑着递给他。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些,面对他坦然些,但是经过昨夜那些,好似无论她如何都有种欲盖弥彰的意味。端着茶杯的手都有些发抖的。 “楚小姐,今天不是谈公事,就不必何总长何总短的叫着了。”那笑容是何慕深再熟悉不过的官方。 何慕深接过她手中的茶杯,眼中闪过不悦。 向暖发现他眼中的冷意,心中一怵,随即笑着道,“那我就叫您何先生吧。” 何慕深深邃的黑眸紧紧盯着向暖,冷意更甚。 就这么想与他保持距离? 向暖翻着菜单点着菜,心中有些乱。她看的出他有些不高兴了。但是她却只能硬着头皮这样,这样给他传达的讯号无非只有一个。 那就是请他高抬贵手放过她。 她是一个有孩子的人,她禁不起他那样的男人的玩弄的。 她玩不起。 “何先生,我看好了,您看看您需要点些什么?”心中有了决断,向暖抬起头来,微笑着把菜单递给何慕深。 何慕深没有接拿菜单,直接按了桌上的铃,叫了服务员来。服务员来了后,他随口的报了几个菜名,回眼看了眼向暖:“你要点的是什么?” “哦……这个虾和这个鱼,还有这个菠菜,没了。” 鱼和虾都是楚宇阳爱吃的,那个青菜类的是向暖强意每顿都会让他吃些的。 等菜的期间,楚宇阳很乖的没有吵也没有闹她,在一旁玩着手机。 向暖其实很想跟他提合约的,但如今看来合约怕是不会轻易的给她了。 何慕深摸着一根烟想点,但眼睛扫到坐在她身旁的楚宇阳又放下了。 “楚小姐,m&y今年在国内计划是有个婚纱展的,展出的场地还没定。”何慕深忽然这样开口。 向暖有些惊讶他会主动提及工作中事,只是他说的……脑子一转,向暖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何总的意思是愿意把m&y的展场给楚安的新项目吗?” 何慕深微微低头玩弄着手里的那支一直没点燃的烟,再抬起眼看向向暖那闪着喜色的明眸,幽深的让人探不出任何情绪来。 “展场会不会楚安,得楚安对秀展的布置企划能力了。”话语冷然无波,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那何总那边应该会提供出m&y秀展的要求资料吧。” “当然。” “何总,我明天派人去取资料,一周后会给您一个具体的方案,您看如何?” 何慕深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启口:“可以。” 向暖心中有着片刻的欢呼。她明白只要这次秀展举办的成功的话,那么m&y的合约多半就是签给楚安了。 菜陆陆续续的上上来了。何慕深跟她提了秀展的事后,向暖的心情变得格外的明媚了。脸上的笑容都真切自然多了。 “小暖,我要吃虾。”楚宇阳看着桌上的虾,就立马大叫向暖了。 楚向暖这“儿奴”立马就很识相的抓起一个大白虾给她的小祖宗剥了,“嗯,我的小宝,今天过生,又长大一岁啦,来吃大虾了。” 向暖笑着把剥好的虾放进楚宇阳碗里。 “还要。” “别急,先吃口绿叶菜。” 这小家伙吃的倒快,可知她剥一个很辛苦的。 楚宇阳撇了撇嘴,象征性的吃了小口菠菜,继续等着向暖手中剥着的虾。 “楚小姐,给我也剥一个吧,不想麻烦的弄油了手。” “啊……”向暖张了张嘴,明明着有手套的嘛。她只是习惯了不带手套,觉着这样比较方便、快些。 但最终还是把手里这个快剥好的虾放进了何慕深碗里。 算了,人家大boss自然不愿干这种事情啦,看在他刚刚给了她那么好一个机会的份上,她就勉为其难的伺候伺候下大总裁吧。 她把大总裁伺候的舒心了,说不定一高兴就把合约给她呢。 “楚小暖,你别这么偏心好不好,你都给他剥了三个,才给了我一个!”楚宇阳看着自己碗里的虾和何慕深碗里的,心中开始极度不平衡了。 “今天我可是寿星!” “额……”她着光顾着讨好、巴结大总裁的,把她家宝儿给得罪了。 她就一双手好不好,真是顾东就顾不了西的。 何慕深一向如冰山的脸上有了些笑意,“她为何要偏心我呢?” 他放下手中精致雕刻的木筷,视线若有似无的扫着低着头的向暖。 向暖从看到他薄唇上勾起的迷人弧度时,就心跳紊乱的低着头不敢抬眼了。很少见他笑,那笑容让人觉得不真切,有着一股难以言喻魅/惑。 撩的人心中痒痒的。 能感觉到他的目光笼罩着她头顶,有着一种乌云压顶的沉重感。 向暖刚拿起纸巾,准备擦擦自己油腻腻的小手,楚宇阳那混小子的话就如响雷一样的朝她劈了过来。 “因为她‘见色忘儿’呗。” 向暖霍的抬头,侧着脸愤愤的怒瞪着眼前楚宇阳。 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专门坑娘的家伙! 有他这样胳膊肘往外拐的么! 他就这么想把他娘给买了么! 向暖又气又怒盯着楚宇阳,而对坐传来何慕深毫不掩饰的笑声来时,向暖尴尬的钻到桌子底下去的心都有了。 她觉得自己此时的脸红的、烫了都能煎熟鸡蛋了。 袁绍东你这个变态你丧心病狂放开阳阳——〔1w+〕 向暖不敢回头去望何慕深,匆匆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间。” 低着头、红着脸,如逃离一般的快步往洗手间去了。 楚宇阳看着向暖慌乱离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大厅的拐角才回过头来看向对坐的何慕深。 “我们家小暖是不是脸皮太薄了。” 何慕深点头妲。 确实脸皮薄。 这些年何慕深见过的女人不少,但像向暖这样矜持的女人还真是很少。很多女人也会在一开始时故作矜持,但很快便会主动贴上来,她是第一个一直在拒绝、逃离他的女人窀。 “何慕深,我之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何慕深挑眉,看向他那酷似自己的眉眼。 “我会保护她。” 只此一句。何慕深不再多说。 爱情对于何慕深来说早已是个不可触碰的东西了。 但是既然决定了要留她在身边。他自然会护着她的。 楚宇阳再聪明,毕竟还只是个刚刚五岁的孩子。嘴角有些欣喜的笑了笑。 向暖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抬起头看着满脸水珠的脸蛋。两捧凉水浇在脸上依旧能感觉到它的热。 脑海中又响起了那晚在桥上何慕深清冷的话语,“楚向暖,我不准备放过你了。” 那话语如魔咒一般,在脑中挥之不去。 是不是从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无处可逃了。 可向暖却绝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在经历了袁绍东的背叛、父亲的大病、家族的分崩离析,向暖的心早就硬了起来。 那段让她最难熬的日子,她都撑了过来,如今还不至于让她退缩胆怯的。 何慕深那样的男人,在向暖眼里是极度危险的。她没有把握自己能在与他纠缠后,全身而退的。 向暖出去的时候,何慕深正在给楚宇阳插生日蜡烛,那举动就好像父亲跟儿子一般,自然的好似理所应当。 “一、二、三、四、五……好了。” “你怎么知道我过五岁的生日?” “……目测的。” 这个可以目测吗?楚宇阳皱着小眉,思索着,一抬头就看到不远处的向暖,立马就高兴的叫到:“小暖,快来……我们准备点蜡烛了。” 我们?他和何慕深才见过几次,就已经熟络成这样了。 难道这何慕深魅力大的不仅让女人为他着迷,就连小孩也能被他吸引! 向暖心中有气,冷着张脸走了过去。坐下后,安静的埋头吃着东西,不理楚宇阳。 “小暖,帮我点蜡烛啦。”楚宇阳拉着她撒娇。 “我没火柴也没火机。” “我有。” 向暖才冷冷的丢出一句,何慕深就把他的打火机伸手递给她。 不知怎么的,向暖心中莫名的蹿出火来,“你有,你就点火啊!” 何慕深好似没料到向暖会如此态度对他,其实,连向暖自己都有些惊倒了。 “楚小姐,对于点火这样的事情,还是你比较在行吧。” 向暖抬起头瞪着何慕深,眼中有些怒意。才降下温的脸颊又开始慢慢的热了起来。楚宇阳听不懂他话里有话,可向暖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了,一听就明白他着话的意思。 他是讽她那晚在桥上主动回应他的吻。 可说到底是他先来招惹她的,她就是在理智,她也是个女人,她也有脆弱无助的时刻,她也有被蛊惑的时刻。 向暖心中又怒又羞。 何慕深收回手,径自的开始点蜡烛。 点好后,对着坐在向暖身边的楚宇阳说:“许愿吧。” 楚宇阳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眼旁边又红了脸的向暖,就默默的低着头许愿了。 看着蛋糕上闪烁的烛光。映照在楚宇阳的白净的小脸上,向暖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这么多年给楚宇阳过生日,从来都是她给他插蜡烛、点蜡烛的,今年却莫名的变成了这个男人。 “许的什么愿呢。”看楚宇阳睁开了那圆溜溜的小眼睛,何慕深随口一问。声音温和的一点也不想他平时的声线。 “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楚宇阳侧头看了看向暖。 向暖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其实,她知道,楚宇阳每年的愿望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希望她早日找一个可以保护她、爱护她的男人,给他当爸爸。 可是,那个人不该是眼前这个男人的。 且不论他的身份地位,就是孟茹倩警告的话语向暖至今还是记得的。那个女人不是好惹的。而何慕深跟她的关系更是显得暧昧不清。她并不想搅进那趟浑水里。 他们吃完晚饭出来时已经八点多了。满街的霓虹闪烁。 向暖本想自己打车走的,但何慕深却坚持送他们。没办法,那男人过于霸道专横。如今她也不能得罪他。 上了车,向暖坐在后座,一路上都沉默着。楚宇阳蹭到她怀里,向暖没有推拒,把他揽进怀里。那动作轻柔熟练的好似处于一个母亲的本能。 楚宇阳就是知道向暖无论如何都不会真正的生他气的,所以每一次都那么有恃无恐的“欺负”她。 车子到了向暖小区的楼下,她轻轻抱着已经闭眼睡着的楚宇阳下了车。 “何先生,谢谢你了,路上小心。” 她没想到何慕深也会下车来的,礼貌的跟他说着客套话。一路上向暖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她理智的告诉自己,把他看成客户。回到客户与商家的关系就好。 “我送你上去?”而何慕深好似总在试图打破那关系。 向暖摇头,“不用麻烦了。” 向暖的性子从小就有些倔,即决定了要与他保持距离,就不会让他再轻易打破了。 再说今天她也着实没有力气在应付他了,说完就抱着楚宇阳进了单元。 何慕深倚在车上点了支烟,一口没一口的抽着,一直看着她消瘦挺直的背脊消失在暗夜的楼道里。 …… 向暖进了电梯,吁了一口气。有些无力的靠着电梯一角。只觉得累。 怀里的楚宇阳沉得她如今抱着都有吃力了。 盯着电梯上跳动的红色数字,当数字跳动到8时,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向暖抱着楚宇阳走了出去。 站在门口,向暖一手抱着已经重量不轻的楚宇阳,一手有些困难的在包里摸索着钥匙,好不容摸到钥匙,刚想***门上门齿里,就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向暖心中一咕咚,这是……遭小偷了吗? 犹疑的站在那儿,不太敢去推开门,却不想下一秒,门就一下子从里面打开了。 向暖吓的手一抖钥匙落在地上,双手抱紧了怀里的楚宇阳拔腿准备往后跑,却不想被一道高大的黑影给大力的一拽,身子往门里扑去。 “砰——”地一声,门关了。 向暖被拽的差一点跌坐在地,踉跄的稳着身子,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楚宇阳,还好没被惊倒。 屋里没有开灯,一片乌黑。 但一回头向暖还是很快就辨认出站在门口的那人是袁绍东。辨清他的瞬间,向暖才惊恐未定的眸子里就又闪现出极大的不安。 向暖闪着不安的眸子撞进袁绍东那迷蒙微醺的醉眼里。不用问也知道,他应该喝了不少酒,身上散发出的浓烈的酒味,充斥在屋里的空气里,很是刺鼻。 “暖……你终于回来了。” 他步子不稳的摇晃的往前走了步,向暖立马吓的往后退了退。她害怕的不是别的,主要是她怀里如今抱着楚宇阳,向暖害怕醉的神志不清的袁绍东会做出什么激烈的举动伤到楚宇阳。 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楚宇阳就是他神经里最敏感的一根。 向暖强迫着自己定了定神,尽量方柔了语气,“你喝酒了?我去给你倒杯蜂蜜水。” 说着就迈着步子想快速的往卧室去。却不想才走一步,怀里楚宇阳半醒半睡间搂住了向暖的脖子,小声的呓语道:“小暖,你还没给我唱生日歌呢。” 那撒娇的话语声音虽小,却还是在黑暗的屋里一字不漏的传进了袁绍东的耳里。 向暖顿时整个人都僵硬在了那里,一股不好的预感强烈的在心中泛起,屋里黑暗的空气中静的让人窒息。 就好似狂风暴雨来临一般的寂静可怕。 下一刻,向暖抱着楚宇阳就往卧室跑,却还是没有快过袁绍东。向暖的身子从后被袁绍东一把给拽住了。 “呵,我说你今天一天去哪儿了,原来是去给着小/杂/种过生了!” “袁绍东,他只是个孩子!” 向暖被他蛮横的拽过身子,声颤的大叫道。 “是的,他只是孩子,是你跟别人的男人生下的野.种!”袁绍东醉意的眼眸中满是嗜血的红丝。就如一只眼睛发着红光的红眼的野兽一样,让人霎时身心胆颤。 从她让人把那堆照片寄给他,他就开始找她,发了疯般的找她。她不接他电话他就去她公司找她,没有。去家里找她,也没有。 他在这儿等了她整整一天,可她却是在外面欢欢喜喜的给这个不知谁留下的种的小/杂/种过生日! 本就被酒精侵蚀的浑浊大脑,在如涛浪一般巨大的怒意的冲击下更是刺激着他浑身的血液炽热的往上涌。 他爱了那么的多年的女人,好端端的被别的男人的上了,还是生下了个野.种,娶她六年了,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完完整整的得到过这个女人。 他他/妈/的还算是个男人吗! 袁绍东一把脱/下了本就凌乱虚掩着的西服外套,仍在一边,步子凌厉的朝向暖走去。 楚宇阳此时已经被他们的争吵声给惊醒了,只是他才睁眼,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袁绍东一把从楚向暖的怀里给拽了出来,拎在手上。 “袁绍东,你要干嘛——”向暖急了朝他扑去。 “干嘛?我要让这个杂/种亲眼目睹你在我身下承/欢!”袁绍东一回身就把向暖给拽竟怀里。 一手拎着楚宇阳,一手拖着向暖往卧室走去。 “袁绍东,你这个变态!你丧心病狂!你放开阳阳——” “袁绍东,你不许欺负楚小暖——有什么冲我来!” 向暖和楚宇阳同时的大声的尖叫道。 “呵,告诉你们,今天你们谁也跑不了!” 袁绍东把向暖扔到床上,回身扫了一眼房间,拎着楚宇阳把他丢到了阳台上,“砰——”大力锁上了阳台的玻璃门。 “袁绍东,你这混蛋,不许欺负楚小暖——” 楚宇阳咚咚咚的大力捶打着玻璃门,那一声声嘶心裂肺的叫骂声,被一同关进了阳台外面。 “袁绍东,你要干嘛——”向暖才扑过去,就被袁绍东给拽住了头发。 “干嘛?让你的宝贝儿子好好看看,到底谁才是你男人!” 袁绍东说着开始接自己身上的衬衣扣子。 向暖侧头朝阳台望去,楚宇阳正发疯般的用身子撞着玻璃门…… “不要——不要——”向暖满脸是泪的不断的摇着头对着门外的楚宇阳哭喊着。 可是,根本没有,楚宇阳不是没有看到她的祈求,只是他不会停止的。 袁绍东这样对她,楚宇阳会发疯的。 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可以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呢。 “袁绍东,你都跟董培韵上.床了,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你难道不清楚那是场意外吗?难道害我变成植物人躺在病房一年多的人不是你这个混蛋吗?你说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这一切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你知道吗!?” 向暖回过头来,红着双眼对着袁绍东怒目喝道。 “是我造成的?可是那野.种也是我造成的吗?为什么不打掉他,为什么要让他成我这辈子永远的耻辱!?” 袁绍东的上身衣服一件褪.去,蛮横的一把拉过向暖。 向暖被他压.在.床上,如一只愤怒的野兽一样的挣扎着,袁绍东眼中是吃人的火红,向暖眼中更是充满噬人的怒意。 她如一只张牙舞爪的野猫一样在他身下挣扎着,只是无论她怎样挣扎都丝毫撼动不了身上压.着她的男人。 如果不是袁绍东死死的按着她,她一定会蹦起来狠狠的咬从他身上咬下一口肉的。 向暖不懂,这个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怎么会变得如此狰狞可怕。 那个看到她眼泪会心疼无措的大男孩,是不是早就消失的在如流水的岁月里了。如今的他对她是到底是恨多一些,还是怨多一些呢。 或是他一定把她对他的仅剩无几的爱意全部抹杀殆尽才满意吗。 “我与董培韵,那么多次,我要跟你解释,可你呢,你不听!还是你根本就不在乎呢?” 向暖眼中的痛苦,他不是看不见的,可他的痛不会比她的少。她这样他会痛,可他却放不开手。 她不在乎?向暖想笑。他可知道那些照片每一张都如一把利刀一样的桶在她身上。 “袁绍东,你为何就是不愿放过我呢?” 向暖最终放弃了挣扎。应该是她已无力挣扎了。如死灰一般的说道。 为何就是不能放过她呢。 向暖侧头望着在门外始终不停歇的撞着门的楚宇阳。眼泪顺着眼角一颗接着一颗不断的往外落。泪如雨下也不过如此吧。 她了解楚宇阳,哪怕是撞碎那肩骨,只要门不破,他是不会停歇的。他忍受不了她被人欺负一丁点。 特别那人是袁绍东。 阳台的门虽是玻璃门,却不是普通材质的玻璃,坚硬的根本不是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可以用力撞破的。 “楚向暖,是你不放过我,你知道吗?” 袁绍东咬着牙一字一顿道,眼中有怒、有恨,还有痛…… 他一把撕.开向暖的衣服,毫不留情,但手上却很是轻柔的抚着她胸前的雪白,一脸沉醉,双眼微闭,“暖,你知道我要你多久了吗?” “十八岁。” 袁绍东捏住向暖的下巴,扭过向暖侧着的脑袋,迫使着她满是泪痕的脸正对着他。 “从我十八岁时,那时你才十五岁,刚刚及我胸.前。暖,你知道吗,从那时起,我就在盼你长大。” 袁绍东腾出一只手来拭了拭向暖眼上的泪。 向暖嗓子早已喊叫的沙哑无力了,只是在他身.下哭得浑身都在颤抖。 曾经的回忆太多,只是曾经有多美好,如今就有多残忍。 “袁绍东,不要跟我提过去了,我们回不去了,如今我嫌你脏。”向暖喉咙动了动,涩的发痛。 原本在向暖身上贪念的轻抚着的袁绍东动作猛地变得粗鲁蛮横起来,“我脏?你楚向暖又比我好到哪去了!” 袁绍东彻底把向暖身上的衣服给撕碎了扔到了一边,“楚向暖,是我太惯着你了,今天我必须让你知道什么是夫妻间该尽的义务!” “袁绍东——把窗帘拉上,我求你,不要让阳阳看到……我求你了……” 身上的衣物被彻底撕去的那一刻,向暖忽然忍无可忍的大叫哭着的哀求着。她不能让楚宇阳看到她如此屈辱的样子。 不可以! “我就是要让他看着,让他看清楚,你楚向暖是属于谁的,谁才是你楚向暖的男人!” 袁绍东如恶魔般声音在耳边响起。向暖绝望的闭眼。耳边竟是那一声比一声激烈的砰砰砰撞门声。那声音没响一下,向暖都心中止不住的一怵。 …… 向暖家楼下,何慕深颀长的身子隐在夜色里,只有手上夹着的烟的火星,一闪一闪的,他倚在车上抽完了一支烟。 抬头望了眼楼上。 她家窗口的灯没有亮起。 何慕深眉头蹙了下。她家不高的,也就是八楼。那怕是不坐电梯也该到了。 那晚她缩在长椅上一直扬着头看着上面。他坐在车上给陈敏打了个电话,让他查出她家的具体位置,细到楼层是几楼几号。 不知为他想看她望的那盏灯是那处窗透出来的。 何慕深又在那儿站了几分钟,那处窗里的灯光一直没亮。 何慕深转身准备上车,墨色的眸子在黑夜显得格外的幽深,才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右眼忽然跳了一下。 何慕深握着车柄的手顿了顿。 关上了车门。转身就往向暖家的单元口大步走去。 不知为何他心中突然有些不安起来。 向暖家门外,何慕深看着紧闭的门,刚准备敲门脚下就踩到一个坚硬的东西。挪开脚一看,是一串钥匙。 何慕深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钥匙,只迟疑了一下,就立马开了门。 刚抬脚进了门,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嘶声裂肺的喊叫声从屋里传来。 “放开楚向暖——” 那时楚宇阳的声音。 何慕深眉头一皱,如风一般的快步往屋里走去。 当何慕深颀长的身影到达向暖卧室门口时,屋内的惨状让何慕深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顿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巨大冷意。 床上一片狼藉,而楚宇阳那瘦小的身影透过窗外洁白皎洁的月光可以隐约看到他身上有着斑驳的血迹。 埋首在向暖胸前的袁绍东也被那剧烈的声响给惊倒了,抬起头来看着破门而入的身影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那身影虽瘦小,却浑身是血的站在碎了一地的玻璃门前。一双眼更是如要杀人一般的紧紧盯着自己。 “你给我放开楚小暖——”那嘶声裂肺的喊叫声似乎还回荡在耳边一样。 袁绍东楞到那儿去了。 就连向暖都有些不可置信的愣住了。 何慕深赶在楚宇阳朝袁绍东扑上去之前,,先一步的阔步上前的把压在向暖身上的男人一把拽了起来,丢出房间。 力道不大的关紧了房门。 握着门柄的何慕深极力的冷静着。他头脑若有一丁点的不冷静,一定会先出去废了那个男人再说。可何慕深清楚的知道,再多的打斗,只能让向暖心中增添更多的屈辱罢了。 “小暖,你没事吧。”楚宇阳刚爬上.床,反应过来的向暖就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不顾自己身上的凌乱不堪抓住楚宇阳就是一声痛喝。 “谁许你这样,楚宇阳。”向暖满眼是泪的盯着他。 “小暖,你别哭了。”楚宇阳脸上也有着泪。却伸着有血的小手想去给向暖擦泪。 向暖看到他衣服上的血,浑身直抖,“楚宇阳,你到底伤到哪儿了?给我看看……” “没有伤到那儿,我是用花盆砸碎的玻璃。是不是很聪明。” “你住口!没有伤到哪儿,怎么会有这么血!”向暖怒的朝他大吼一声。 急切的挽起他的衣袖检查着的他的身上,当看到他小小的胳膊与腿上布满着一道道的划开的伤口时。眼泪落得更是凶了。 “楚宇阳,你跟我保证,下次不会这样做,你给我保证!”向暖抓着他的小手,如发疯一般一遍又一遍的让他保证。 “快给我保证,听到没有!” 楚宇阳低着头不肯吭声。 “……” “你说话啊,妈妈求你,好不好,你跟妈妈保证下一次不会这样做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