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之一穿越》 序 萧宣 大家好,我是萧宣。 一九九七年,我在希代出版第一本穿越小说《撞出一个情郎》之后,便展开一连串的穿越之旅。 有故事一开头女主角就莫名其妙遇上统治古埃及上下的《旷世恶君》,眨眼就转世了三千年的《哑女》,往回走竟走入宋朝,险些儿被活活冻死的《爵爷的宠儿》,抛绣球抛到被绣球带走的《不婚公主》,再重返古埃及时,却被埃及王囚禁在监狱里的《霸王的笨美人》…… 呃,还有什么?老实说,我细数着自己曾经写过的穿越小说,大概记忆力衰退了,才会对自己过往的作品数来数去,数半天也数不清楚,只记得所有和穿越有关的作品都是“身穿”。 “爱情梦工厂”系列之三《二分之一穿越》,是萧宣第一本“魂穿”小说,穿越看似只有二分之一,却是玄奇的戏中戏、书中书。 当然,生活不能浪费,题材更不能浪费,顺道为下一本书埋下伏笔。 看倌大人,您是知道的,灵感这玩意儿奇妙到笔墨难以形容,来时,门也不敲,去时,挥挥衣袖,还真是见鬼的潇洒,小的不好好把握怎行呢? 所以,未完的篇章,并不是小的忘记交代,而是在为下一本小说做准备。请翻下一页,相信我,您会在书中找到所有的答案。 来信请寄:11083台北市忠孝东路五段五0八号四楼之一禾马文化萧宣收 第一章 轰!轰隆隆…… 闷雷一声,划亮了夜空。 “咳咳……”惨遭鸩杀的弱儿,正奄奄一息地卧于榻上,当瘦弱的小手圈住雷狼大将军孔武有力的手掌时,泪水犹如泛滥的黄河般不断滑落,“将军,我就快要离开你了……” “不会的!”雷狼将她纳入怀中,激动的声泪俱下,“该死的,究竟是谁如此狠心,竟毒杀我的弱儿,我定找出凶手,将之碎尸万段。” “一切都是天意啊……我与你相隔数千年,却穿越时空与你相爱,我们之间的爱,奋不顾身、不可思议,美得恍若梦一般……咳咳……我已经很知足了……”弱儿咳出了鲜红的血,染红了雷狼一身,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滚出更多晶莹酸楚悲怆的泪珠,“唔!” 弱儿呕出更多的血…… “恰北北!”男人的咆哮蓦地不识相的响起。 扰人心思,坏人灵感,朱若儿气炸了。 起身,椅倒,转身,推窗,拉嗓,开骂,“雷小狼,你找死!” 以上,一气呵成。 叫毕,若儿探头望向对街那间老屋子。 老屋子门窗紧闭,门前,只有一只摇着尾巴的野狗。 倏地,那扇紧闭的大门,砰的一声,被一条长腿踹开了。 “该该……”可怜门前那只野狗无辜受累,痛得牠唉唉叫,衰到透顶。 男人高大俊朗的好体格几乎挡住了整扇门,而一张俊美到足以撼动女人心的狂野脸孔,则勾勒着一抹恍若嘲讽似的嘴角,且屌到极致的叼咬着一根香烟,并整了整套在手上那双干净到完全一尘不染的白手套。 噗!丙然! 这家伙难道不晓得现在是她的写作时间吗? 她可是很专注的呀! 因为她正在写一本苦情到极点、悲剧到掉渣的爱情小说,整个情绪陷入大将军即将痛失心爱的女人而悲伤到不能自已的情境当中。 孰料,关键时刻,生死之间,这家伙一声鬼叫,便把她酝酿了一整个上午的悲苦情绪全给吼飞到九霄云外去,剩下一肚子火。 当今世上,放眼天下,唯他最带种,敢在她身上贴上恰北北的金字标签! 啥?她算哪根葱? 敢这样叫她的人,必然天南地北比比皆是? 不不不,她十分确定,敢这样靠腰她的,除了这个宇宙无敌超级有够带赛的大男人,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果然又是你这个疑似有严重洁癖,又带赛,且跩个二五八万似的臭男人,坏了本大小姐的好灵感!”若儿决定大开杀戒,左斩他个臭屁,右劈他个怪癖。 “喂,恰北北,说话可要凭良心,老子我从不是个带赛的人。”男人扯开嗓子朝着对街吶喊。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黑.逆十字集团的首脑──姓雷,名狼。 没错,雷狼和她小说里的男主角同名同姓。 其实会借用“雷狼”的名字做为主角,与江郎才尽无关,更不是暗恋他。 套一句她常挂嘴边的话:没有写不出来的题材,只有不想写的题材。 啥?太臭屁了?好,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会借用他的名字是有个很刺瞎眼的小原因。 若儿是个专职作家,自创作迄今已有三十余本作品问市,所以,她超宅,简直宅到天花板长壁癌,分明不食人间烟火……呃,不好笑。 因此,她缺友,朋友少之又少,用十根手指头便可数尽,故,很珍惜。 总之,她苦恼得很,每每写一本小说,总是为了取一个象样的男女主角名字而烦到歇斯底里。 这次索性偷懒,男主角马虎借用了“雷狼”之名(虽说这家伙的罪状自小就罄竹难书,名字却很象样,所以勉强可用),女主角拟得更加草率,索性改了自己的名字“朱若儿”,取蚌同音不同字的“朱弱儿”,一来省事,二来她觉得“雷狼”这名字威到掉渣,与“朱弱儿”搭,呵呵,挺匹配。 哇哈哈,想不到懒人也有懒人的好处,把男女主角取了个这样的名字,写起来竟然还挺顺手的。 怪不得有人说,作家总是有点小聪明,哇哈哈,认同的请举手,她臭屁朱若儿第一个先举手。 只是她觉得自己何止有点小聪明,简直聪明到能看见外星人偷偷坐飞碟降临在地球上,简单来说,就是聪明到家了,哈哈哈…… 只是这个姓雷的家伙,难道不知道她这本《穿越时空生死恋》已进入到第八章节,只要她肯努力一点,很快就可以完稿了吗? 而这是一本走在流行尖端的夯小说,故事概梗是这样的,女主角因发生重大车祸,灵魂出窍,从二十一世纪穿越时空到古代的世界去…… 啥?老套? 该来点新梗? 车祸常被作者拿来用? 天啊,说什么呀,她不写车祸,难道写女主角掉进马桶里,被水冲到古代去? 所谓同款功夫,不同款师父啰,就别太计较了。 好吧,扯远了,总之,故事是个架空的朝代,“朝阳皇朝”vs.“北暮年国”,两个王朝战乱不断,骁勇善战的雷狼大将军乃朝阳皇朝的护国大将军,峥嵘一生。 北暮年国因不愿受朝阳皇朝封建之约束,自立为王,被视为北方蛮夷。 朝阳皇朝的天子传下旨意,要雷狼大将军带领大军退敌,于是雷狼大将军便在两国边界之间筑起一道厚厚的城墙,后来在沙场上操练士兵时,与穿越时空的女主角朱弱儿相遇,最后在朱弱儿的协助之下,结束两国战争,签订盟约,而男女主角亦交织出一段缠绵悱恻,并永结连理的爱情故事。 话说爱情小说的小榜局本来就比不上戏剧的大格局,不过格局小有格局小的写法,不能太过失控,把情节搞得十分复杂。 若儿目前写到第八章,她打算第八章以小悲剧收场,有意让读者在看到女主角被坏人鸩杀之处,就先把坏人恨得牙痒痒。 想不到灵感正顺着呢,却被这个姓雷的家伙无缘无故对着她窗口大吼大叫,害得她“悲情”的情绪和感觉全跑光光了,殊不知是皮在痒,还是忘了她穿几号鞋? 思及此,见雷狼的香烟还叼咬在嘴里,悠悠哉哉的吞云吐雾着,若儿气呼呼的把双手拢在嘴边做出一个喇叭手势,扯着喉咙回应,“你这只小狼全身都带赛,简直欠揍!好端端的灵感,全被你这张嘴里总吐不出象牙的大嘴巴给叫飞了!快把我泉涌不止的灵感还给我!” 笨蛋就是笨蛋,搞不清楚状况,难以了解灵感这玩意儿向来都是可遇不可求。 “恰北北,教妳别再这样子叫我,妳还叫,毙了妳,砰!” 显然这个集团老大,很讨厌被人这样称呼,帅气的做出一个无形的举枪动作,还自己配音效,幼稚。 “我中弹了!啊!唔!”若儿一副中弹模样……好吧,她承认自己比他更幼稚。 “真爱演。”雷狼臭着一张俊脸,瞇起细长的黑眸,“笨蛋,妳是没听到雷声吗?” 打雷了? 有吗? 若儿把脑袋伸到窗外,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 “快收衣服!要下雨了!笨死了!”雷狼话落,大雨转眼倾盆而落。 “哇!不早说,完蛋了!”若儿忙不迭把脑袋缩回来,火速冲出卧房,往阳台狂奔而去。 雷狼浓密的长睫毛往上一扬,目光瞟向由天空飘下来的雨丝,一脚把门用力踢上,声音隔着一扇窗,依然充满穿透力的传递而去,“宅女就是呆,老是慢半拍!” “可恶的雷狼,你才慢半拍,明知会下雨,也不早说,害我的衣服得全部重洗了。”若儿赶忙把晾在衣架上的衣物全部收下来,抱着衣物冲回卧房。 只因太担心灵感抛锚,一味顾着写作,家事才做得七零八落。 写作就是会上瘾,瘾一发,六亲不认,没完成一段落,铁定翻来覆去睡不着,躺着继续想,闭眼还是想,作息不正常,三餐没胃口,咖啡却喝了数十杯,好不容易有困意了,这指尖才摸到床,灵感却莫名其妙的跑出来扰人,便舍了床,继续埋头苦写,没人逼她,总是作者爱自虐。 若儿把目光望向窗外,发现雷狼早把门关上。 哼,谁管他了。 趁灵感还未完全消失,她还是赶紧去写她的小说吧! 若儿把衣物搁在沙发上,火速坐回计算机前,专注的打着字…… “咳咳……缘起缘灭,自随天命吧……”弱儿困难的喘着气。 雷狼的俊脸苍白不已,拚命的想拭掉弱儿身上的血,但,血多到令雷狼感到莫大的恐惧。 “我不曾求人,现在我求妳了,弱儿,我求妳别离开我,失去妳,我活着还有何意义?”当他陷入儿女私情的罗网,百炼钢早化成绕指柔。 “傻瓜,咳咳……想你是个大将军,壮志凌云,战功彪炳,从无一败……”弱儿虚弱的喘着气,一脸痛苦又不舍的看着雷狼,气若游丝的说:“怎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别说了,弱儿。”雷狼吻她又吻,哽哑吼道:“我对妳的爱,已用誓言密封,留存在咱们彼此心中,妳不可狠心弃我离去!”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唔!”弱儿嗟叹命运捉弄,最后闷哼了声,“永别了,吾爱……” 小手无力垂下,弱儿容貌美丽依旧,却恍若与世长辞。 “弱儿──”雷狼心碎…… 铃……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写作灵感二度遭到强大破坏。 “杀千刀的!”若儿气呼呼的接起手机,超级有够用力的狠狠喂了一声,“喂!找哪位?” “姊姊,呜……”是妹妹朱云儿,一出声便哭不停,“姊姊,我好怕!” 妹妹的哭声,顿时吓着若儿,气全消了,“云儿,天都黑了,妳怎么还没放学?是不是忘了带伞啦?快告诉姊姊,妳人在哪里?姊姊现在就骑车去接妳。” 云儿会晚归,通常是被老师留下来罚写功课,想必若儿是猜错了,不然云儿不会在电话中哭个不停。 说起这个妹妹,若儿就担心,云儿今年才升国二,天生懦弱胆小,常在学校遭同学霸陵,若儿好几次代表忙碌的父亲去学校处理妹妹的事情,但是若儿发现,学校的惩治对那些坏学生来说,压根儿不痛不痒,反而变本加厉。 “我今天一放学……呜呜呜……他们就把我带到学校附近的铁皮屋里,我的头发都被他们剪光了。姊姊,我好丑……姊姊,我不要……呜……”云儿害怕的哭了起来,“姊姊,妳快跟爸爸说,我以后都不去学校念书了,姊姊,妳快帮帮我,姊姊,妳快来,我好害怕……呜呜……” 若儿清灵脱俗的小脸儿上,写满了愤怒,“他们实在太过分了!云儿,妳别怕,姊姊现在就去载妳回家。” 看来不把雷狼这个大火炮请出来以恶治恶,这事恐怕永远会没完没了。 收线后,心里又急又气的若儿,慌慌张张的披上雨衣,取走挂在门边的一串钥匙和安全帽,冲到屋外,立刻朝对街那扇紧闭的门窗喊道:“雷狼!雷狼!” 窗子被雷狼推开了,“恰北北,干嘛?” “云儿又被同学欺负了,我爸不在家,你……” 第二章 “我准备一下家伙。” 若儿话语未竟,雷狼已撂下狠话,接着转身,高大俊朗的身子随即消失在窗前。 “喂!”若儿后悔极了。 不该叫雷狼出面帮忙的,就怕妹妹这事,会让雷狼再次惹出难以收拾的祸端。 思及此,若儿决定不等雷狼,赶忙骑上她的小绵羊,油门直催到底。 小绵羊超速破表,在马路上疯狂奔驰,连续几个高速转弯后,两道刺眼的强光倏地直射了过来,刺得若儿几乎睁不开眼睛。 吱── 车子发出惊人的煞车声。 砰! 车祸了,天地间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碰撞声。 若儿感觉自己整个人彷佛被震飞了地球表面,与地面之间的距离似乎已远到难以评估的地步。 一阵天旋地转,让若儿难受到好想吐,她努力地想要把空气吸入肺部里。 氧气在她体内流窜,迅速冲上她脑部。 若儿几乎要窒息,完全分辨不出,自己的生命是否正在流失中,为何肺部正强烈收缩中呢? 轰! 令人震撼的爆炸声响起,周围释放出大量气体,温度高到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地步。 若儿忍不住闭上眼,感觉有一股强大无比的恐惧在体内爆发开来。 当她再张开眼,映入眼底的尽是一片教人怵目惊心的火海! 火焰吞噬了周遭,浓烟四起…… 若儿惊惧不已。 此时,她强烈的感觉到有一股无形而强大的力气,正将自己的灵魂狠狠地抽出体内,掉入了一个极其可怕,恍若深渊的漩涡里。 这一刻,若儿觉得自己似乎快要死去。 随着漩涡般的旋转,若儿彷佛进入了一个冗长的时光隧道,她的双手触摸过历史的痕迹,她的灵魂在漫长的旅程中飘荡……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有一世纪那么久,若儿终于听见了鼎沸的人潮声,听见了千军万马的吶喊声,听见了马蹄踏过沙漠的哒哒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听见了周遭忽高忽低、似有似无的说话声…… 穿越,是时间与空间的交错。 匡当! 砰── “哎哟!”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若儿整个人跌坐在炙烫如火的沙漠里,顿时有数百只小鸟在她的头上追逐,吱吱喳喳的绕圈打转,一只追着一只,害她一时昏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 天啊,她还没嫁人,今年才二十几岁,她可不想这么早就领便当。 接着,一道如火焰般炙烈的光芒,刺得若儿睁不开眼睛。 “火!不!”若儿小小的身子连忙整个蜷缩成一团,就怕熊熊火焰把自己烧成灰烬。 她忽然感觉到似乎有许许多多的人围绕在她身边,吵得她耳根不得清静。 “启禀将军,朱若儿又昏倒了!” 昏倒?她几时昏倒啦?不对,她几时“又”昏倒了?她不是正在骑摩托车吗? 是呀,她明明就正要骑车去接妹妹回家,然后…… 思及此,若儿的心猛地一跳。 没错,没错,她是应该被撞昏的。 当时她骑很快,途中被一辆汽车给撞飞了,就在她被撞飞的那一瞬间,她彷佛听到一阵惊人的爆炸声,接着她就看见了火焰。 现在她努力睁开眼一看,根本就没有火,那如同火焰般炙烈的光芒,居然是来自于天上的太阳。 怪,刚刚不是在下大雨吗?怎么转眼间就冒出一个大太阳?若儿纳闷极了。 “又昏?混账,搞什么名堂!”男人的声音如平地一声雷。 咦?她认得这低沉又富磁性的声音,这是雷狼的声音! 若儿缓缓地把视线瞥向雷狼,然而太阳太大,刺得她眼儿有些睁不开,她猛眨着睫毛…… “醒了!朱若儿醒过来了。” 她是醒了,但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敝吗? 喵的咧,太阳真大。 若儿把手放在额前,视线渐渐清晰起来。 哈!丙然是雷狼! 哇塞,雷狼今天的打扮也未免太劲爆了吧?害她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请问有谁能够跟她解释一下,眼前这个雷狼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大热天的,竟然穿着一身质地坚硬、华丽无比的大将军铠甲! 这老兄真是好样的,竟把完美无瑕的体魄衬托得格外邪魅好看,迫使原本老大的气质眨眼变得十分的尊贵非凡,却又不失威严呀,而如刀雕的英俊五官,没有一丝柔和的线条,霸气到差点刺瞎她双眼。 老实说,雷狼这身装扮简直欻爆了,雄纠纠又气昂昂,如果他在背上插上五令旗,应该会很像被摆在庙宇里的神明。 不过奇怪,雷狼的眼神和过去的他似乎有些不同,此刻他双眼锐利如鹰,俊美的面容写满愤怒,好像她欠他很多钱一样,却意外撩拔了她心弦,而她知道这种感觉并非幻觉,因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奇怪情愫悄悄地占领她的心…… 不对,不对,事情好像有点儿不太对劲,雷狼有很严重的洁癖,双手不时更换白手套,但现在他却不戴白手套了。 最重要的是,这是哪儿? 瞎眼的都知道这儿是沙漠! 废话,只是为什么她会置身在沙漠之中? 哇靠!真他妈的活见鬼了,农历七月早过了,整人节目的游戏也过时了,少用老招来唬人,如今,她不得不借用星爷的梗了。 “雷狼,你赶快回火星去吧,地球实在很危险。”她说。 “放肆!胆敢直呼本将军名讳!”雷狼手中那把锐利无比且双面开锋的剑,倏地指着她,并瞇起细长的黑眸直勾勾的瞅着她。 若儿自沙地爬起身来,不明所以的上下打量着雷狼,“雷狼,你是怎么了?我是若儿啊!你不认得我了吗?还有,你老大不做,跑来当演员啦?哇,看来你欠钱欠很大喔?请问一下,你在拍哪一部古装大戏?” “住口!本将军所率领的众将士中,就数你最不中用,阵前操练八阵之法,你没有一日不昏倒,本将军尚未问罪,你这小将士竟还胆敢在本将军面前胡言乱语!”雷狼怒不可遏的道。 “哇咧!小将士?”诡异!反常!“你一向都叫我『恰北北』的,干嘛忽然改口叫我小将士啊?我又什么时候变成男人,又什么时候跑来当兵了?拜托!这什么烂戏啊?乱演一通!” 还有,今天的雷狼讲起话来文诌诌的,听起来怪不习惯,说到底,她还是比较习惯他每两句就夹带一句脏话,白痴又欠揍的臭屁模样,虽说她自己也挺臭屁,不过跟他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 咦?不对,仔细一想,雷狼所说的每一句话怎么听起来都十分的耳熟呢?彷佛在哪里听过或看过,还有他的眼神超不对劲的,一点都不像平常开玩笑的样子,认真到快要掉渣了呢! 天啊,天啊,他入戏太深了。 看来不用话吓唬、吓唬他,他肯定是打算把戏演完,并继续和她装模作样到底了。 “雷狼,你不要以为自己所干的事,别人都不知道喔,你敢再对我装模作样,我就揭穿你的恶行恶状!”若儿威胁似的看着雷狼,却见他无动于衷,她这下子急了,“我要说了喔!咦?我真的要说了喔!去你的!我真的说了!你最近老是偷偷摸摸,贼头贼脑,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发生在你身上…… “千万别笨得以为我什么事都不知道,你这家伙忽然从台北,跑到仑背这种鸟不生蛋的乡下小地方,没问题才有鬼,虽然你始终都不肯说出原因,不过我早有预感,你这家伙在台北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果然被我一猜即中!” “前天,我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上网去搜寻新闻……说到这儿,我不得不抗议一下,是谁说宅女、宅男不知天下事的?我可是宅到很用功呢!脸书、痞客邦、噗浪……我没有一个不精通的,若不,我也不会从网络新闻上发现一桩和你有关的绑架案。” 雷狼蹙紧剑眉,众人也一脸傻样的张着嘴望着她,好像她是个怪胎一样。 现在是什么情形?用这种怪异眼光看着她。 她可不是在说故事,她是在揪出雷狼的狐狸尾巴,准备陈述出一宗可怖又惊人的绑架案啊! 咦?好啊,雷狼肯定以为她不敢把事情抖出来是吗?所以才故意不鸟她是吗? 看她敢不敢说!哼! “我知道严氏集团的总裁严泽堂的爸爸,吞了你好几亿的货,你因找不到人,一气之下使出非常手段……记者还径自在新闻稿上臆测你的行径,怀疑你预定绑架的对象应该是严泽堂,有意引诱严父出面,后来发现严父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不可能会为了救儿子,而牺牲自己,你这才改变计划,将目标锁定在严泽堂的妻子曹末末身上,对不对?若以上有误,你可以反驳我!” 若儿等雷狼反应,他却没反应,这么看来,他是承认了?坏人!休怪她要伸张正义,对他不客气了。 她继续说:“后来,严泽堂向各大媒体发布离婚的消息,震撼了政商两界,然而你却认定严泽堂离婚的消息是假的,故执意按原计划进行,想不到严泽堂早有防备,聘请『包君满意保镖公司』的女保镖,也就是严泽堂的旧情人乔霜,二十四小时保护着他老婆,这造成你的计划彻底失败不说,你的弟弟竟还被抓去坐牢,于是你动用黑白两道的关系,给自己弄到一个假名『雷阳』,并暗中对外放出假消息,让人以为你已经离开台湾,其实你早就暗中请了国内最知名的律师团队,替自己和你的弟弟脱罪,而你暂且回到仑背这种鸟不生蛋的海口地方。” 也难怪他做此决定,因为台湾云林仑背地方小,空气干净,环境清幽,警察也就只有那几个,夜间少有巡逻,他又几乎足不出户,行踪自然不易被发现。 若儿觉得雷狼应该是苦无良策,才会一个人从台北回到仑背,若儿当时不敢多问,也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当雷狼找上她那个成天只会下田耕耘,从不看电视的父亲,开口想要租下朱家对街那间又老又旧的小破房子时,不知情的父亲自然一口就答应了。 说到这儿,她就生气,又开始哗啦啦的教训起他,“你这家伙自小就很叛逆,幼儿园就学会欺负女生,国中抽烟又逃课,高中组乐队又跷家,大学开始成立帮派,还拉你又呆又笨的蠢弟弟雷虎入帮派凑人数……那一年,幸好你改变主意搬去台北,要不然啊,我朱若儿肯定也会被你拖入帮派凑人数,相信我,依你雷狼的个性,百分之百绝对会逼我误入歧途的!” “放肆!”雷狼终于开口了,深黯的眼底充满了愤怒,让人从老远就感到危险,“还不快给本将军住口!” 已然听故事听到快变成傻子的众将士们,被雷狼这么一吼,顿时统统回过神来。 哎哟,这群手下都很怕他的样子。 也难怪啦,他是老大嘛,不过他虽是黑逆十字集团的首脑,她却一点都不怕他,因为仑背原本就是他的老家,他们自小一起长大,称得上是青梅竹马,没人比她更了解他。 第三章 “我为什么要住口啊?你的罪状罄竹难书,我说到明年的今天也说不完啦!”她就是不怕他,拿她怎样? “好大的胆子!胆敢挑战本将军的权威!来人啊!把这名满嘴胡诌的小将士,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雷狼威风凛凛的下达一道命令。 什么! 望着握在雷狼手中那把看似锋利无比的宝剑,再见两名小兵过来左右将她架在半空中,她被狠狠的吓了一大跳。 “雷狼,你疯了?居然叫别人打我?”若儿对雷狼抗议。 “难不成本将军惩处士兵,还得经你同意不成?”雷狼脸色混杂着压抑的愤怒,额上一根青筋痉挛地跳动着,语气严肃的道:“你该好好锻练自己的体力和战斗力,否则一上战场,你还没摸到敌人,已被敌人砍下脑袋,还有,你得记住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汉你个屁!”若儿死命挣扎着,但两名小兵箝她死紧,她一时之间挣脱不了,“雷狼,你快把我给放了,我赶着去接我妹妹回家啊!我妹妹被霸陵了,我要去替她讨公道,你听到没有?雷狼,可恶!你们放手!一群猪八戒!全都欠揍了吗?雷狼,你给我记住!” “今日,本将军要你记住四个……军纪严明!”雷狼一声命下,“行杖军士在哪?还不快给本将军重重的打!” “遵命。”长满胡子的行杖军士不敢违命,即刻肩头扛杖上前。 “不可以!救命啊!”若儿狂挣扎,可没用,不见果效,简直浪费力气和口水。 几名将士将若儿压在一块像木床的板子上,屁股朝天。 行杖军士举高手杖,重重落在若儿的屁股上,痛得若儿呼天喊地,叫到快要沙哑。 当二十大板打完,若儿近乎昏死过去。 “扛进去。”雷狼冷情的拂袖而去。 两名小兵立刻把若儿扛进营账内。 “呵,才二十大板就受不了了,怪不得动不动就昏倒,这家伙真够娘儿们的。”小兵讥讽一番后,留下她一个人,便走了。 “什么?只会说风凉话,你们来挨几个大板看看,很痛的,知不知道?”若儿可怜兮兮的哀号着,“要死了,我是招谁惹谁了啊?我不就是骑车骑快了一点嘛!出了场车祸,并莫名其妙的发生了一场爆炸,接着感觉灵魂好像飞出了体内,掉到一个漩涡里,然后落在地上,等我再眨了个眼,已置身在这支军队中了……”若儿回想着。 真的很不对劲,她发生车祸,还是那么大的车祸,按理说,就算没死,也该重伤,可是她…… 若儿忙不迭检查自己的身体,却错愕的发现,她身上除了方才被打烂的屁股称得上是伤之外,其他的地方一点皮外伤都没有,最令人摸不着头绪的是,为什么她穿着铠甲,手里还拿着一根有够瞎的长矛? 奇怪,为何当她看到车祸现场的那一场火焰之后,就掉入了一个漩涡里,接着她就在这里,并变成一个小兵,还被别的小兵耻笑她娘儿们? 她本来就是个娘儿们不是吗? 还有,怎么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十分的耳熟呢?似乎在哪儿听过?难道…… 莫非…… 不,不可能的…… 若儿努力的伸出一只猛颤抖个不停的小手,一把掐住自己的胸部。 “啊!”她鬼叫一声。 她没胸!她居然没胸部! 她变成男生了? 不不不,她绝对不是没胸部,也不是个男人,而是她女扮男装了! 一定是! 她摸摸铠甲。也对,这铠甲这么厚重,当然摸不到胸部了。 若儿使出吃奶的力量,用力扯开铠甲,错愕的发现她里头还有两件衣服,而且她感觉胸部好像被什么勒住了,害她很难喘气。 看看她这一身穿着,没被打死,也会热死吧? 若儿见帐内四下无人,便偷偷解开那像是只有古代人才会穿的交叉领,而且一包就是两层那么厚…… 她把手伸入衣襟内,掐掐自己的胸部。 果然,她是有胸部的。呼,幸好她没变成男人,刚才真是快吓死她了。咦?她的胸部好像变小了许多? 她猛地打开自己的领口,往胸部一看…… “啊!”若儿鬼叫一声,一脸黑线,差点昏倒,因为如她所料,她真是女扮男装了! 因为她的胸前被绑了一大?很像纱布的东东,难怪她觉得呼吸很困难,胸部很小,原来是这东西在作祟,把她勒得快要断气。 惨了,惨了,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她会无缘无故变成一名小士兵,还是个女扮男装的小士兵呢? 最恐怖的是,她不是猜中了事情的发展,而且所有的画面在她眼前是那么的熟悉,好像在哪儿看过…… 没错,因为紧接着,她能猜想到的是,雷狼赏罚分明,重视军纪,却也十 分关心将士们的身心健康,即使将士犯错,杖打一番后,仍会派军医医治。 所以,她料想雷狼已在另一头仁慈的下令,要一个名叫“杨怀”的老军医,前来查探她的伤势,然后…… 才想着,一个双手捧着医箱的老军医就在一名小兵的陪伴下走入了帐内。 若儿赶忙整理着自己的衣着,深怕被人发现她女扮男装。 咦?老军医?不会吧?若儿脸上的黑线又多出了三条。 实在太准了,啥鬼事都被她猜中了! 老军医很有礼貌的道:“将军恩威并重,杖责之后,不忘关切,命老夫前来治疗军爷你的伤势,请军爷卸甲上药。” “哪有人这样的?先把人家打一顿,再给人家糖吃?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再说,你这老头子教我脱衣,我就要乖乖脱衣吗?别傻了,我又不是爬带!”若儿焦急又紧张的爬到角落去,而且实在碰不得屁股,她的屁股痛死了,“去去去,我无大碍,用不着大费周章,我保证,只要休息个几天就没事了。” “朱若儿,二十个大板还不够你受吗?还敢违抗将军的命令吗?”老军医喝道。 就连他也叫她朱若儿!见鬼了!他怎会知道她的名字呢?莫非她真的是…… 不,不可能的!这太离谱了! “我是叫朱若儿,但请问一下,是哪个猪?哪个弱?哪个而?”若儿的脸色逐渐苍白中,“是不是猪八戒的猪?弱不禁风的弱?而且已经快要起肖的而?” “待老夫观来。”老军医把将士们的竹册子甩开来仔细详看,“非也,乃朱门的朱,倘若的若,儿子的儿,朱若儿。” 朱若儿?!怎么可能! 青天霹雳!若儿震惊。他喊的竟然是她的本名! 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她用不敢确认的口吻问道:“杨怀,你的名字叫杨怀,对不对?” “正是。”不茍言笑的杨怀回道。 天!快用水泼醒她,她猜自己大概中邪,产生幻想了。 她的灵魂怎么可能会穿越过难以测度的异次元空间,掉进自己天马行空所写出来的小说里,变成了这本书的女主角?! 最诡异的是,她原著作品中的女主角名字明明是朱弱儿,为何变成了她的本名朱若儿? 穿越小说已流行了好一阵子,喜好者的热度依旧不减分毫,大概穿越时空的幻想空间大到足以令人痴心向往那有如谜一般的神秘世界。 她的穿越小说不至于红到发紫,倒也冲出不少卖量,这穿越文大卖,自然就有人抢着写,每个作者想象空间不同,风格迥异。 所以光她自己就已经写过五本穿越小说,加上这本《穿越时空生死恋》,刚好是第六本穿越小说。 只是她作梦也想不到,这神秘的异次元空间,居然是千真万确的,而非作者天马行空胡乱瞎掰虚构。 若非她亲身经历,打死她都不会相信人真的是有灵魂,且灵魂确实可以穿越时空到另一个世界,附在某一个和自己有切身关系的人身上。 只是她的穿越经验,未免太过离奇,与众不同了一点。 “雷狼大将军”与“朱弱儿”分明是她虚构出来的角色,“朝阳皇朝”是架空朝代,所以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朝阳皇朝”的存在,也无这帮小标孙。她掉入书中这事,就算她想破头,恐怕一辈子都想不通。 唉,这下怎么办才好?难道说她穿越过异次元空间之后,附在女主角“朱弱儿”的身上了? 不对,是她朱若儿身上,这女主角的名字居然和她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明明写“朱弱儿”的呀!怎会莫名其妙的被这一群老古董一致认定她就是朱若儿? 搞不好不是中邪所产生的幻觉,而是她在作梦?若儿如是安慰着自己。梦醒了,眼前的景色全都会消失不见…… 不过,这个梦也未免太长了一点吧? 而且她刚才被人活生生的打了二十个大板,不但不见醒,还痛得要死,扶她入账的小士兵,他们的手是有体温的,现下又被她料中,来了一个恐龙老军医,奉命行事的他,硬是要她露屁股给他上药。 所有摆在眼前的事实,足以证明非她幻想,也不是在作梦! 天啊,太不可思议了吧? 早知如此,她就把这恐龙军医写得年轻外加帅气一点,起码她会脱得心甘情愿…… 哎哎哎,离题了,她这蠢脑袋究竟在胡思乱想什么啊?现在她应该要想办法逃出这本书中,可不是在这儿白白挨疼,兼作可笑又无聊的白日梦。 她的脑袋该不会在穿越异次元空间的时候,变成爬带了吧? 她才不要买这次穿越的单!像这种阿杀不鲁的穿越,一点都不好玩。 厕所没现代方便,水一压,什么脏东西都被冲入化粪池,月经来了更不方便……若早知道自己会穿越,身上必然多带几包卫生棉…… 咦?不对,她是魂穿,可不是身穿,就算身上带一万包卫生棉也没个屁可用。 再说,她应该很了解这本书的故事情节,因为这本书是她写的,故事从女主角由现代穿越时空到古代而起,因女主角能预知一切,便协助一向用兵如神、所向披靡的雷狼大将军大破敌营,最后平息两国的战争。 又因预测得实在太准了……本来就应该很准的,这书是她写的,不准也未免太瞎了,虽然她并不晓得主角怎会换人当,但剧情到目前为止还尚未走样。 也由于书中的女主角预测准确,便被大伙儿误以为她是开天辟地的女娲娘娘,许多人都想得到她,就连天子都对她起了莫大的兴趣。 啥?很像少女漫画《尼罗河的女儿》?咦咦咦?哪儿像?凯罗尔穿越时空到三千多年前的古埃及,让统治上下埃及的曼菲士王对她一见钟情,而她朱若儿则是掉进自己所撰写的小说里。凯罗尔只要掉进尼罗河里,就有机会回到现代的世界,但她呢? 这沙漠酷热无比,别说是河,连一条臭水沟都很难找得到。 所以,就算她有心模仿凯罗尔,成为神的女儿,恐怕比登天还要难吧? 第四章 呃,好吧,等她找到河,她愿意试跳一回,看那神秘的河水,能否将她带回现代?希望她尝试的结果不会被淹死,换来一具水肿尸才好。 而这片热情的沙漠,必定是处于烽火连天的漠北,因北暮年国屡犯边疆,朝阳皇朝的天子为此苦恼不已,雷狼因自幼习兵书,十六岁封将,十八岁成为护国大将军,如此骁勇善战,自然受天子重用,此次征战,雷狼成了不二人选。 雷狼脾气虽然不怎么好,却是个软心肠的家伙,惩处将士,却又关心将士的安危,毕竟打仗是件苦差事。雷狼恩威并用,爱惜每一位将士的性命,因为一个人打不了仗,总得号令这班小士兵,方能摆阵杀敌。 总之,倘若接下来的发展,一切都如同她所撰写的故事内容,那么明天夜里,雷狼必然要横扫千军,锐不可当了,因为雷狼将要单枪匹马夜闯敌军大营,一剑割断敌军统领的脑袋…… 等等,似乎还有更多不对劲的地方,容她好好想一想,究竟又有哪儿不对劲……对了! 第一、女主角的名字由“朱弱儿”变成朱若儿。第二、女主角“朱弱儿”的脾气、性情与她朱若儿大不相同,“朱弱儿”的性情温柔可人,柔情似水,而她朱若儿则恰北北,脾气颇为暴躁,写作时还带些许的神经质,发起威来活像只母老虎,偶尔还有点儿小臭屁。 所以……咦?怎会这样呢? “老夫不敢违抗将军的命令,请军爷即刻卸甲上药,再不卸甲,老夫便要去向将军据实禀报。” 杨怀罗唆得要死,始终不肯死心离去,虽年事已高,却声如洪钟。 这死个性倒和她所写的杨怀简直一模一样。 不行,死了她都要再三确认事情真伪,“请问现在可是朝阳皇朝?” “正是。”杨怀道。 果然是真的! 冏很大。 “完了,一切都完了……”悲泣啊,经她再三求证后,证明她确实穿越过异次元空间,掉进自己的小说里了,怎么可能啊?这世上可有这等怪事?天啊,地啊,她要如何是好? 杨怀纳闷的看着若儿,“朝阳、北暮两国已鏖战多年,加上漠北气候炎热,运粮难进,取水不易,将军为避免断粮缺水之危,随时都可能出险招,你若不肯接受治疗,如何上战杀敌?倘若临阵脱逃,可是死罪一条,所以请军爷卸去……” “不必再说了!”若儿决定使出大绝招,让他知难而退,“杨大人,拜托你不要这样,你人都这么老了,还这么好色,硬要看人家的裸体,既然你有断袖之癖,何不去把将军看个够本呢?将军长得又高又帅……” “你你你……”杨怀大概被她的话给气着了,满脸通红,“你这虎头虎脑的小士兵,居然口无遮拦,说出如此不知羞耻的话来!毁谤老夫在先,羞辱将军在后,你你你你……” “我我我我……我因穿越而脑残,你大人有大人量,休要见怪,休要动怒啊!”若儿真担心他会脑充血,血压高到要中风,“你年事已高,气坏了身子不好,万一气到中风……抱歉,我只会cpr,不会治中风。” “你……你……”虽不知眼前的小将士在怪言怪语些什么,杨怀却莫名的感到非常生气,直觉朱若儿根本就是在嘲讽他,“老夫今日若不狠狠告你一状,对不起自己,若你因而受罚,也绝对不冤。” “有那么严重吗?算了算了,反正不管我说什么,杨大人你都不会明白的,你想告状就去告状吧。”若儿悲哀的叹气,“现在请你留下医药箱,让我自个儿看着办吧。” “岂有此理!听着,刁钻小兵,休怪我要将你的乖张,一五一十向将军禀报!哼!”杨怀捧着医箱,怒气冲冲的离开营账,去找雷狼打小报告了。 “喂,请留下你的医药箱……” 这老家伙真够无情,她只怪自个儿在下笔的时候,没把杨怀写得仁慈厚道一点。 杨怀这个“爪爬子”也不好好想想,是谁创造了他,竟然打她这个“创造者”的小报告。 唉,得了吧,人家杨怀哪儿知道她的真实身分,还怪人家吗? 反正接下来的事,她都预想得到了,再一次强调,这本书的作者是她朱若儿。 她猜想,不一会儿,她就要被扛去见将军了。 “朱若儿!” 说曹操,曹操就到,她真是唱衰了自己。 两名小兵冲入营账,不由分说就把若儿扛起便走。 “好痛!两位军爷,请你们轻点、慢点,拜托!”她的屁股已经痛得快要开花了,这下子被他们粗鲁的扛起,又扯痛了伤口,这几天她恐怕要痛到睡不着了。 这两名小兵完全不鸟她,迅速的把她扛入将军的营账,扔在地上。 “哎哟!”若儿惨叫一声,抬起小脸,望着坐在案前的雷狼。 雷狼看起来气宇轩昂,好不威风,简直帅到令人流口水。 若儿竟然一时看傻了,因为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帅的雷狼。 “大胆朱若儿!”雷狼一掌重击在案上,“杨大人为维护将士们的健康,一路随行至漠北,如此辛苦奔波,你居然胆敢出言羞辱!” 杨怀看着她,冷笑着,一副好像她很不识相,活该找死的样子。 就说吧,杨怀这死老头,总爱打小报告。若儿翻了一个大白眼,“你若不杖责我二十大板,今天也用不着杨大人来烦心了,懂了吗?” “放肆!胆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本将军出言不逊,不怕本将军再重赏你几个大板吗?” “你再赏板,我岂不是要被你活活打死了吗?”若儿喃喃自语着,整个人趴在地上,屁股痛得她不知道该不该叫? 不叫的话,雷狼以为她不疼,叫的话,又怕雷狼说她放肆,真是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 这足以证明一点,这已经不是“朱弱儿”的情绪,而是她朱若儿本人的情绪了。 就因为是她朱若儿自己的情绪,才会猜不中雷狼的心思吗? 可是这明明是她杜撰出来的小说,按逻辑逐一去推敲,雷狼心里在想什么,或任何人心里在想什么,她理应都能够猜得到才是,毕竟她是作者嘛,她掌控所有角色的思想与个性。 然而,她不但完全摸不透这里每一个人的心思,有时候别人的回答,也会让她觉得十分的诡异,彷佛她已经化身成女主角,她是站在女主角的角度去看待这个世界,虽然可以事先预料到即将会发生的事件,却猜不透别人的心思意念,也不晓得对方下一句会说什么。 这事实在太奇怪了,看来她的灵魂确实附在女主角的身上了,如今她已不是作者朱若儿,而是直接取代了女主角的身分,成了货真价实的女主角,但,有谁会去碰她的计算机,更改这本书的女主角名字? 还有,既然小说中每一个人物都有其灵魂之存在和心思意念,那么,为何当初她所创造的“朱弱儿”却不见了?“朱弱儿”的肉体被她所霸占,现在灵魂又飞到哪儿去了?她又要如何才能顺利的回到现代的世界去呢? 算了,她不想再思考下去了,这诡谲空间的扭曲变化,和令人难以理解的穿越问题,实在太烦人了。 “请将军把消毒药水和擦外伤的药赏赐给我,我自己的伤自己擦就行了,不用你们来鸡婆。”若儿实在不肯在这儿做垂死挣扎,她自己的伤自己顾,虽然她的双眼都没长在后脑,不过用不着他鸡婆就对了。 “在说什么?”雷狼起身,高大俊朗的身子来到她面前,“你的伤势虽不是很严重,但三日后,将会有一场激战,试问,到时你如何上阵杀敌?本将军命你即刻脱去铠甲,让军医为你疗伤。” “我不要脱衣服!你走开啦!”若儿瞄了杨怀一眼,忍着痛,爬呀爬的爬到了案桌底下。 “放肆!”雷狼怒吼,两道浓眉朝额心一拢。 左一句放肆,右一句大胆,听了真刺耳,他是没别个台词吗? 咦?这好像是她写的说,天啊,好白痴的文笔,当初她在想什么啊? “来人啊,把朱若儿拖出来!”雷狼又吼。 “是!”几名小兵硬是要将她从案底下拖出。 “不要!不要!不要!哎啲!痛死我了!”桌子底下的空间实在太小了,把若儿臀上的伤挤出如痉挛般的痛。 雷狼扬起弧度优美的冷情薄唇,目光冷冽且猛锐的瞅着她笑,并逼近她,“该死的小兵!” 雷狼的大手往桌子底下一揪,狠狠地把她给揪出来。 “好痛喔!我快痛死了啦!”若儿胡乱惨叫一通。 雷狼粗暴的扛起她,然后翻过她的身子,让她整个人横着趴挂在他的双腿上,两三下就解去了她身上的铠甲。 “下流!无耻!救命啊……”她死命捶打着雷狼的大腿,并张嘴咬他。 “该死!”雷狼低咒一声。 “将军,老夫瞧这小兵刁钻得很,不如别管他死活了,任由他去吧!”不 堪入目的画面,杨怀羞于多看一眼。 “不行!”雷狼语气严厉的咆哮着,“有功当赏,有罪必罚,但若非战死沙场的,本将军麾下将士则一个都不准少。” 撕的一声,若儿内层的第一一件衣衫被雷狼用力的撕毁了。 呜!雷狼好蛮力。若儿挣脱不了他的箝制,而且她就要春光外泄了。 “啊!不要!住手!”若儿死命抱住自己的胸部,就怕一个不小心,被他看光光。 “嗯?”雷狼的大手却比若儿抢先一步到达她的胸口,当他感觉到掌心的触感软嫩异常,顿时沉思了起来,开始怀疑起握在掌心里的小东西。 “你这个死变态!呜呜呜……救命!非礼啊!”若儿大哭大叫的挣扎,偏偏就是挣脱不了雷狼的箝制,他的大手居然好死不死的落在她的胸部上。 “果真是非礼勿视啊!虽同是男儿身,但这般光景,却令人羞矣。”杨怀又是一声惊叹,用手遮住自己的双眼。 “难道……”雷狼起疑,大手随意掐了掐,软的。 “把医箱搁下,你们全退下。”雷狼已察觉到事情不对劲,便下令喝退所有人。 “遵命。”杨怀将医箱放在案上,低垂着头,和其他人一同退出将军的营账。 “本将军要验身。”雷狼翻过若儿的身子,动作粗鲁且野蛮的摘下她的头盔。 若儿耳边彷佛听见杜德伟那首歌:脱掉,脱掉,脱脱脱脱…… “不可以!色狼!变态!救命啊!非礼呀!”她发了狂似的挣扎。 雷狼硬扯下束着若儿发丝的玄带,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顿时如瀑布般披下。 雷狼满脸不可思议,急忙拉开?在若儿胸前的束带,一圈又一圈,不管她怎么挣扎,他就是有办法解开那厚到不行的束胸带。 “啊!”惨了!束胸带落地,若儿的双手急忙往胸前一抱,却来不及了。 雷狼拿开她想要遮掩胸前春光的小手,“果然……” 雷狼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宁死都不让人脱去铠甲,原来她是个姑娘! 怪不得他老觉得这个矮不隆咚的小士兵娘到不行。 第五章 其实平常在操练士兵的时候,雷狼就很难不去注意到她的存在,因为她站在一群大男人之中,显得格外的娇小瘦弱,且时常动不动就昏倒在地,拿个刀矛也没力气。 若不是他今日忍无可忍,打算给她一个小小的惩处,也不会打她二十大板,目的只为逼她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免得一上战场就被敌人打死。 “不许看!大色狼!再看,我就学周星驰的绝招,戳瞎你的双眼!”若儿哭着弯起两根纤细的指头,作势要戳他的眼睛,却反而戳他的鼻孔,“说是戳瞎你的眼,却是要挖你的鼻屎,看招!” “笨蛋!”他一手擒住她的指头,并故意拔剑威胁她,“你好大的胆子,女扮男装混入我军营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偷袭我!说,你是不是北暮年国派来打探我方军情的奸细?只要你肯说实话,我保你安然无虞。” 奸细?雷狼觉得自己真是疯了,他怎会怀疑起她的身分?敌军有可能派出像她这种说体力没体力,说耐力没耐力,说力气没力气的女人来当卧底刺探军情吗?除非敌军的统领疯了。 “我才不是奸细呢!”若儿气急败坏的道。她可不想因一个奸细之名而丢了脑袋,“我来自于二十一世纪,是创造这个世界的作者朱若儿,而你和所有的人,包括皇帝,都是我所创造的角色,朝阳皇朝是不存在的,全是我虚构瞎饼出来的。” “胡言乱语!”雷狼将剑尖逼近她,存心吓唬她,“你就不怕我把你吊在烈日底下严刑拷打,直到你吐出实话为止吗?” “我真是有理说不清了我!”若儿快被气哭,觉得自己好惨,“算了,算了,是我不知好歹,想学花木兰代父从军,了不起我就是犯了欺君之罪,你若有意向皇帝告发我,就去吧,反正等我回到现代的世界,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我一定把你修改成一个人缘极差,又找不到老婆的丑八怪……哎哟!我的屁股……好痛喔……呜呜……” “谁是花木兰?”雷狼真不知道这鱼目混珠的小家伙在说些什么,倒是她凄苦又可怜兮兮的模样,莫名的激发出潜藏在他内心深处不曾为任何女人释放的心疼与爱怜,也同时引起他极高的兴致。 真是怪了,就算她是个女人,也没道理令他产生怜恤之心,因为他从不曾为女人心动过。 “花木兰都不认识?真是逊毙了!”她要用力笑话他的愚蠢无知。 “逊毙?何意?”她每一句话都教雷狼纳闷到极点。 “就是逊脚的意思。”她要继续耻笑他的“天真无邪”。 “逊脚又是何意?”雷狼的俊容快挤成像小笼包了,因为还是不解其意。 “你……我懒得跟你解释,你什么都不懂!”若儿不想再嘲笑他了,因为真的很不好玩,“总之,我不是奸细就是了,如果我是奸细,出去立刻被天打雷劈,五马分尸,又死无葬身之地!大将军,我发这么重的毒誓,你总该相信我了吧?哎哟喂啊,我的屁股好痛喔……” 雷狼缓缓地把剑放下,巨细靡遗的打量着她。他早就选择相信她不是奸细了不是吗?只是为何,发在她嘴里的毒誓,听入他耳里,会令他感到非常的心疼与害怕? “这明明是朱弱儿该受的罪,为什么变成我朱若儿来承担这一切?名字差一个字,可以是差很多喔?”若儿哀怨极了,自怨自艾的悲鸣着。 “你到底在说什么?”雷狼又再次听胡涂了,“不过我曾经听过一句话,谁人种因,谁人受果。” “屁啦!”若儿抗议的大叫。 然后,她开始自言自语了好长一大串,明知是对牛弹琴,牛不入耳,硬是要如连珠炮似的叽哩呱啦。 “我不过是一枚小小作者,了不起就称上作家,谦虚一点便自称作者,再微降一点点尊严便说是文字工作者,商业一点就自称写手……哎呀,反正我管它是作家,还是作者,或是文字工作者,甚至是写手,究竟与我何干啊?写个小说而已,天马行空,自娱娱人嘛!犯谁惹谁了?要用这种方法来折磨我?” “天啊!现在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回到现代去?我这本小说可还没写到朱弱儿回去现代的方式,因为这本小说还没写完嘛!啊,这么说来……不不不,千万不要告诉我:瑞凡,我回不去了,更不要奄奄一息的望着我说:啊,回不去了,啊,嫘嫘,回不去了,啊,回不去了……” “哇哩咧,我既不是瑞凡,也不是甄媢传里那个被毒死的雍正皇帝,我想回去啊!苍天啊!别给我这么瞎的命运,救救我吧!聆听悲剧到极点,哀怨到谷底的呼求吧!求祢了……啊!你又要做什么?” 若儿正打算好好的自怜一番,想不到雷狼竟然趁她在说话时,偷偷地脱起她裤子来了。 偷袭,简直卑鄙魅耻下流。 才想着…… “啊啊啊!死变态!不要啊!不要!啊啊啊啊!”若儿又是一阵鬼吼鬼叫。 雷狼两三下就把她全身脱光光了。 真是奇了,雷狼不但相信她不是奸细,且挂心着她的伤势,这实在太不像他一贯的作风了,他应该对她严刑拷打,而非泛起怜惜之心。 “啊……啊啊啊啊!”若儿差点把喉咙叫破。 “敢问将军发生何事?”帐外传来杨怀的关切声。 “没事。没本将军的允许,谁都不准进来。”雷狼瞪着若儿道。 “遵命!” “瞧你叫得那么大声,是怕别人不知道你女扮男装混入我军中?”雷狼更怕她成为一个麻烦人物,毕竟军中全是男人,唯恐男人见了她起了色心,为了争抢她,惹出他不敢预测的事来。 思及此,雷狼决定先治好她的伤,再把她关在他这儿,就算她要出去,也得继续女扮男装。 雷狼将她的身子翻过去背对着他,打开医箱,拿出药膏。 浑身光溜溜,赤身裸体的被展示在他前面,羞得她好想去撞墙喔,“哪有将军是道样子的?我才不会写出像你既白目,好色又白目的将军呢!” “你休再胡说八道。”雷狼把药膏小心的涂抹在她的伤口上,“幸好这事被我发现得早,否则不知会惹出什么祸端?假若传到皇上的耳里,你的小脑袋恐怕要丢了。” “你说什么鬼话啊,我岂会让自己活不成命?”若儿打算把话摊开来讲,就算说了他不相信,她仍决定一试,“我再一次郑重的对你表示,我不属于你的世界,我是二十一世纪的人类,我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掉进自己的小说世界里的,总之,我想回到现代的世界去拯救我的妹妹。” “打的是臀儿,坏的却是脑袋,从方才就胡说八道到现在。”雷狼替她抹好药后,有意替她包?,可他左看右看……“我已不知该如何了。” “什么?”她敏感的竖起耳朵。 “不知该如何包?你这个圆润润的烂臀儿才好了。”雷狼叹气道。 没礼貌,居然嫌她的屁股烂,“你的才是烂屁股呢!” “还敢顶撞我!”雷狼瞇起黑眸,差点一掌就拍在她的烂屁股上,“若不是念在你是个姑娘,又受伤的份上,我必定让你的臀儿开花。” “你……”若儿挣扎着要离开他的双腿,但他把她揪得死紧,也不害羞,“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要知道,若不是我写了这本小说,你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朝阳皇朝,根本是我瞎掰的朝代,所以,没我,就没有你,没你,我却还在!” “诅咒我,该打!”雷狼狠起心来,也不管她是否受了伤,竟一掌朝她的屁股打下。 “哎哟!痛死我了!可恶!我咬你!”若儿用力咬他一口,还咬在他大腿。 雷狼要扒开她的小嘴,她却咬得死紧,简直把他的大腿当成鸡腿在啃了。 “放肆!”雷狼怫然咆哮,“再不松开你的牙,我不但会赐你死罪,还要写折子上奏给皇上,说你女扮男装,混入军营里,将你朱家满门抄斩!” 若儿连忙松开咬在嘴里的肉。 呸呸呸,人肉很不好吃,咬不动,只隐隐浮现出殷红的齿印,天知道是她牙齿不够利,或是他的肉太硬? “我才不怕皇上抄我全家,倒是怕你当真现在就赐我死罪,乱改我小说的剧情,如果我现在就死了,就当真回不去了,如果我可以活到被恶人鸩杀,起码还有一丝回去的机会。对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得事先警告你,你千万别爱上我,因为我会被人毒死,接着你会因为我翘辫子而伤心欲绝,所以我劝你……” “翘辫子又是何意?”怎么她的话句句都很深奥?雷狼很难懂。 “死掉。我若死了,你就会复仇,最后自杀,这是我预定的故事走向,虽然很老梗,但老梗新意嘛,对不对?还有,我才写到第八章,尚未写到你复仇后自杀的情节,不过……” 又来了,真是够了!雷狼一气之下,用力翻过她的娇躯,让她面对自己,“你这张小嘴,还真会胡言乱语,而我竟然犯傻,选择相信你不是奸细。” “我本来就不是奸细,方才我就发誓了嘛!真是猪八戒,本大小姐说了老半天,你还是没听明白嘛!” 若儿翻了一个大白眼,一副遇到白痴的样子。早知道她会这么倒霉的魂穿到这个世界来,她一定不会动笔写这本书的。唉,唉声叹气有什么用啊,人生根本就没有早知道。 “啊!”她尖叫是因为自己的身子被他凌空抱起,横抱在怀。 “你你你你……”她舌头近乎打结,战战兢兢地瞄向他俊美的脸庞。 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到令人脸红心跳,她都可以嗅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特殊体香。 “你又要做什么?”随着他隐约透露着些许邪魅气息的视线,她望向自己一丝不挂,未着寸缕的娇躯。 剎那间,她的脸兴起了一阵燥热,双颊红得像浸在酒缸里的苹果,玫色的红晕迅速染遍整个雪白的颈子,“不许再多看人家一眼!” 她赶紧用双臂抱住自己的身子,但不知为何,处在这般暧昧的氛围里,外加他温暖的怀抱里,她理应大力挣扎,以表抗议才是,怎奈心头反而难以抑制的溢涌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幸福与安全感,害她一时脸红心跳。 雷狼将她轻放在他的床榻上,让她趴在灰褐色的柔软床褥上,“你若乖,伤口就好得快,你若不乖,伤口就会溃烂。” 她急忙用被褥包住自己的身子,缩到床角去,“怎样才算乖啊?” 她实在没必要相信他的鬼话,还企图问个明白,可是她好痛呀! 他嘴角一扬,“乖乖在我的帐里养伤,哪儿都不准去,你若让其他人发现你是个女儿身,我一定把你吊起来打。” “你敢揍我,我就先把你给打扁!”若儿毫不客气的还击。 “难不成我还怕你的威胁不成?”都栽在他手里了,还敢威胁他,他不禁感到好笑,该说她勇气十足,还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算了,咦?奇怪,你不向皇帝告发我啦?”若儿怀疑的瞇起美眸,“你已相信我不是奸细啦?” “我可没见过笨得跟猪一样的奸细。”不仅笨,还肆无忌惮,甚至可以直接批评她太古怪,总让他弄不清楚她话中的含意。 第六章 注视着眼前这张俊美的脸孔,若儿的心跳又加速了起来,“算你还有点脑袋。” 雷狼被她的话搞得是气也不是,笑也不得,有些痛恨她就算见识到他的威严,也能摆出不当一回事的挑衅态度。 试问他军中有多少个士兵畏惧于他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气概,但为何她连半点恐惧都没有? “你听着,以后我说话,你的态度若胆敢再如此无礼,我必定惩罚你。”雷狼的笑容邪恶得像个食人不吐骨头的大恶魔,渐渐朝她凑了过去。 “男生欺负女生,不要脸!”她气愤的尖叫。 “你绝对会后悔惹毛我的!”他捧起她的小脸,猝不及防地用嘴封住她即将喷出口的咒骂声。 “唔!”若儿杏眼顿时睁得老大,强烈的抵抗着,狂乱的转动头颅欲闪避他的侵犯。 卑鄙!无耻——人!色狼!变态! 呜呜呜……她的初吻居然被人这么不浪漫的夺走了。 是说这个既卑鄙又无耻兼小人且色狼外加变态的家伙是她朱若儿所创,她该恨死自己的脑袋和双手才对,若不是她手贱兼脑残,也架构不出这种故事情节,那么她也不必受此活罪。 都怪她不好,都怪她不好…… 咦?讨厌,讨厌,为什么她有感觉?为什么他的嘴如此温暖、甜蜜?为什么穿越时空的她,对自己的初吻如此的有感觉呢? 糟糕了,他吻得她今夕不知是何夕了。 不好了,他吻得她鸡皮疙瘩掉满地了。 头晕了,他吻得她小脑袋一片空白了。 死定了,他吻得她脚趾全都蜷曲在一块了。 妈呀,她快喘不过气了,身子好敏感啊,酥麻到快要提不起半点力气,舒服到差一点点就要忘记屁股上的痛了。 真的,本来是差一点点就要忘记屁股上的痛,可是她才激动了一下下,屁股就发疼了,“好痛哟!” 他立刻松开她的身子,“我弄疼你了吗?” “废话!夺人家的初吻,还好意思装傻喔?”她疼得哎哎叫,“你快再帮我抹药啦,我屁股上的肉快裂开来了。” “趴下。”雷狼掀开她裹在身上的被褥,望着她的烂屁股。 唉,不应该啊,若早察觉她是个姑娘家,他也不会打她,瞧这白嫩嫩的俏臀,几乎被打花了。 “好痛,轻点……”若儿怕他又乱瞄、乱摸,立刻警告着,“不许你乱瞄,更不许你乱摸。” “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用不着你来指挥。”雷狼故意抚摸她的大腿。若儿敏感的打了一个哆嗦,“你再乱摸,我就光溜溜的跑出去见人!” 闻言,他的俊容随即变色,“你好大的胆子,又再次威胁我,信不信我会重重打你一百个大板,让你一年都下不了榻?” 他在她的臀上再次抹上药膏,见她痛得瑟缩起秀肩,他心中莫名泛起一阵自责、心疼与不舍。 “你……”真是可恶,不管怎么说,都是她吃亏,“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痛呀!这是什么药膏?弄得我伤口痛死了。” 若儿双手揪紧被子,痛得皱起眉头。 “我的动作,已经十分温柔。”他仔细的在她的伤口上抹药。 “咦?”若儿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奇异的念头。 “又怎么了?”雷狼真不知道她这张小嘴又会喷出什么令人意想不到的话语。 若儿情绪略显激动的接着道:“我想到一个足以证明我是现代人的好办法了!” “什么办法?”雷狼半信半疑的瞇起黑眸。 “其实,若要你相信我,就是预测两国的未来。”她真是太聪明了,哈哈哈,“如果我的计算机没被砸坏,那该发生的事情,仍然会发生,若我预测错误,便表示我的计算机有可能已遭人破坏,换句话说,我就真的回不去了。” “计算机?”雷狼剑眉一挑,把药膏搁在床边,见若儿仍继续趴在榻上,他拉起被褥盖在她背上。 “对,计算机,你听不懂,我知道,欸,拜托,别再问我,我不想解释,够烦了。”若儿淘气的皱了皱鼻头,呵呵呵的直笑。 “我知道你雷大将军一向用兵如神,所向披靡,但北暮王带统领御驾亲征,所以这段日子里,你一直都只守不攻,也想不出退敌之策。你若想大破敌营……”若儿迟疑的顿了一下。 雷狼此去,顶多只能拿下统领,擒不住北暮王,且雷狼会受伤,因为雷狼会被“奸细”出卖,而她所预言的事,雷狼甚至不敢居功,反而会将她“未卜先知”的能力公诸于世,到时就麻烦了,所以,她该说吗? “不可犹豫,继续说下去。”雷狼已被勾起浓浓的兴致,就算她胡诌又如何?他已为这场战事烦心许久,早就忘了笑为何物。 偏偏在此时,老天爷替他送来这个非常奇怪的女人。与其说她奇怪,倒不如用与众不同来形容,因为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逗笑。 她给他带来了希望与快乐,彷佛只要有她在身边,以后的日子,他就再也不会觉得苦闷。虽然她老是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又牙尖嘴利,个性更是与其他女子大不相同,但他却觉得十分新鲜有趣。 “你先答应我一件事。”若儿决定协助他,但有条件。 雷狼瞇起黑眸,“什么事?” “你不答应,我不说。” “你不说明白,我怎么答应?” “你……”算他厉害。若儿瞪着他,“若我预测的结果奇准无比,你不能向任何人提及我的事,连皇帝都不准。” “为什么?” “我若预测准了,大伙儿便会误以为我是开天辟地的女娲娘娘,到时就会引发更多的战事,因为很多人都想抢夺我,就连皇帝都会对我感兴趣。” “真的?”雷狼实在有点不相信。 “当然是真的,这本书可是我写的耶!没人比我更了解剧情走向了。”若儿笑得得意洋洋。 “瞧你这得意的模样。”雷狼忍不住想笑,“果真万事皆如你所料,那么我向你保证,除了我之外,别人休想得到你。” 若儿莫名的脸又红了,“我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说来参考。” 雷狼似笑非笑的凝视着她,而他的笑,竟让她有一种天旋地转的错觉……“你想将我占为己有。”她脸红的道。 “我驰骋沙场多年,总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不知有多少个名门闺秀住等着我的青睐,我何故要将你占为己有?”他……有心事。 “因为我是宝。”她知道他会想得到她,至于爱不爱她…… 他是会爱上原本女主角那种温柔贤淑的性子,但女主角的身体目前被她霸占了,她的个性可是和原本所设定的女主角大不相同,那么,他还会爱上恰北北的她吗? “大言不惭。” “哼!当你砍下敌方统领的脑袋,逼退三十万大军,你就会知道我是不是个宝了。” “说!” “声东击西。” “嗯?你要我以计利诱敌军,牵动敌军,使敌军产生错觉,我再伺机深入敌营,取下那统领的脑袋?” “果然是常胜大将军,不用我说得太明白,就深知其意。”她愣了一下,“咦?我会不会太奸诈了?” “会。”但那又如何?兵不厌诈,再说,战争本无情,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那……”早知道会被认定是个奸诈的女人,她就不写战争的桥段了。 啧,现在不是遗憾的时候,她该想办法让他相信她。 但,就算他相信她,又能怎样呢?回得去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不是吗?她干嘛去在乎他对她的看法啊! “何时行动?”他问。 若儿的表情像是活见鬼似的看着他。咦?他不是认为她太奸诈了吗?怎么…… 看来他已经选择相信她了,嘻! 咦?不对喔,她一颗心为什么兴奋到评评评枰的狂跳呢?甚至有点心花朵朵开…… “过凌晨十二点即可行动,必胜无疑。”她愈是想藏住自己的情绪,却愈是藏不住,笑得不知有多开心,多自信满满。 “十二点?!”见她姣美的小脸上挂着一抹可爱又淘气的笑容,不知怎地,也许笑真的会感染别人的情绪,雷狼发现自己比她更开心百倍,而他不曾如此开怀过,这些年来,不断的征战沙场,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等等,别吵我,我算一下……子丑寅卯……哎呀,我算不出刻,一刻到底是几分钟啊?算了,不管了,你干脆子时一到就立刻行动吧,反正不差那一个时辰……咦?” 若儿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几点了?” “几点?”雷狼有听没有懂。 若儿几乎可以看见雷狼的脑子里浮现出许多问号。罢了,她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才会掉进书里,遇上这个不怎么文明的古代人。 “唉,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还麻烦得很,问个时间而已,明明三个字就可以解释的芝麻绿豆事,居然要用到八个字,如果再加上“请问”,不就十个字了?落落长,麻烦。 雷狼望了一眼正在慢慢滴水的十二地支,“亥时近子时,怎么了?” “快差人提水去东营。”这么晚了,怪不得她觉得困了。若儿悄悄地阖上沉重的眼皮。 “为何?”雷狼蹙起剑眉。 “东营失火了。”若儿无精打彩的碎语着。她打算先睡个美容觉,暂且把自己极度悲催的穿越命运丢在一旁,等她睡饱了,再做打算吧! “快来人救火啊!走火了!东营走火了!” 雷狼惊跳起来,外头传来凌乱的脚步声,铜锣敲得咚咚作响,大伙儿似乎已惊慌成一团。 而他的先锋刘佐诏,已经急急来报,“启禀将军,不好了!东营走火了!” 雷狼脚如飞箭的跨出营账,“刘佐诏,多派些人手前往东营灭火。” “遵命!”刘佐诏火速点兵,“你,你,还有你,速往东营灭火。”雷狼转身回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卧榻上的若儿。 而她,竟然睡着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谜一般的女人,自称是这个朝代的创造者,来自于二十一世纪。二十一世纪在哪? 莫非是超越凡人的仙界? 不然怎会她才开口说东营失火,东营就真的失火了? 这女子当真有未卜先知的超凡能力吗? 目前已是子时,他应该按照她所说的去行动吗? 会不会太冒险了? 万一方才那场火,是她凑巧猜中的…… “呜……”沉睡中的若儿倏地蹙起秀眉,“屁股好痛……” 雷狼望着她,紧紧地蹙起剑眉。 想起她臀上的伤,又见她连睡觉都睡得极不安稳,他感到无比的心疼与自责,她的梦呓声、不安宁的睡容,在在激起他的爱怜与保护欲。 雷狼充满怜惜的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 他懊悔自己对她的惩处,二十大板对一个女子来说,是太重了一点。唉,曾几何时,他竟成了怜香惜玉的男人了? 第七章 雷狼缓缓起身,穿上盔甲,整装待发,一边注视着沉睡中的若儿。 他疯了吗? 他竟把她的话当真了,万一行刺失败,他很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里,永远也逃不出敌军的手掌心。 雷狼坐到床边,沉思似的轻抚着若儿的脸。 他为何如此相信她? 他告诉自己,就姑且信她一回吧! 雷狼放下卧榻上的纱帐,掩住沉睡中的人儿,起身取下宝剑,离开营账。外头将士们正忙着赶往东营灭火,场面十分混乱,刘佐诏于一旁指浑,却有些控制不住场面。 “刘佐诏,除东营将领,即刻召集其他四营的将领,前来听本将军号令。”雷狼下令。 “遵命!”刘佐诏领命离去。 不一会,西南北中营的将领已率兵来到,成千上万的将士,气势雄壮威武,队伍排列整齐。 雷狼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众将士们,不怒而威的道:“漠北白日酷热,夜里寒冷无比,取水不易,运粮难进,我军这些日子以来,只守不攻,如此下去,我军必败,是故,本将军决定铤而走险,夜袭敌军。西营将领听令!” “遵命!”西营将领低头拱手。 “你带三万兵马,分成两小队,一队在敌军帐前百里处设埋伏,另一队则埋伏于死亡谷,无我军令,不准鸣金收兵。”雷狼当机立断的下达第一道军令。 “遵命!”西营将领领兵离去。 雷狼锐利如鹅的黑眸望向北营将领,“北营将领听令!” “遵命!”北营将领低头拱手。 “你带两万兵马,绕着敌军帐营打圈,只准挑衅,不准开战,待敌兵追出,便将敌军一路引向死亡谷。”雷狼下达第二道军令。 “遵命!”北营将领领兵离去。 “南营将领听令!” “遵命!” “你兵分两路,一路设埋伏于敌军帐前,待北营引敌军杀出之后,你细观察敌营尚存多少兵力,若上万以上,即刻纵火,另一路则前往敌军粮仓,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务必烧尽敌军所有粮草。”雷狼再下第三道军令。 “遵命!”南营将领领兵离去。 “中营将领听令!” “遵命!” “一见敌营火势猛攻,你即率领五万兵马杀入敌营,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雷狼以第四道军令完成所有夜袭敌军之计划。 “遵命!” “其余兵马留守大营,无我军令,谁也不准擅离职守,违令者,斩!来人,备马。”雷狼伸手抓住小兵牵来的坐骑,利落的跃上骏马,“刘佐诏,随本将军前去杀敌。” “遵命!”刘佐诏也随即上马。 雷狼气势如虹的挥动手中的宝剑,浑身是胆,与刘佐诏两人策马离开,骏马铁蹄之神速,令人惊愕,失去踪迹,几乎只一瞬。 沉睡中的若儿,忽然苏醒过来。 “雷狼!” 她望了望四周,雷狼还没回来。 现在到底是几点了? 若儿穿上铠甲,一冲出营账,便看见两排守卫兵和在帐外来回徘徊的杨怀。 若儿吓傻似的盯着杨怀一直看,因为杨怀不应该在这里,他该随军出征的。 “杨怀,你在这里做什么?” “关你何事?倒是你,一直待在将军的营账里做什么?”杨怀起初是一脸尴尬,然后反控她。 “也不关你的事好不好?!”若儿脸红得像猪肝,“现在几点了?” “什么?鬼才听得懂你在说什么。”杨怀表明了鄙视若儿。 “什么时辰啦!”麻烦。 “你不会自己抬头看天色吗?老夫又不是你养的狗,有事没事还得对你摇摇尾巴呢!我呸!”杨怀说完,转身就走了。 这个杨怀真是个爱记恨的小人!说话又刻薄得要死! 算了,不和他计较了。 若儿抬头望着天色,此时天色已微亮,她惊慌的跳了起来。 不对!雷狼卯时就该回营的,怎么天都快亮了,他还没回来呢?难道她预言失败,他被擒了? 不,不会的,这本书是她写的,她知道他一定会凯旋归来…… 但,她为什么这么担心他的生死?她真的好怕自己预言失败,真的好怕他会死掉。 天啊,她疯了吗? 雷狼的生死与她何关啊? 当务之急,她应当想办法回到二十一世纪去,她得确定妹妹平安无事才 对对对,她不可以贪恋此地,她该返回现代的世界,妹妹需要她这个姊姊来保护。 让她好好想想…… 她因发生重大车祸而造成灵魂出窍,如果再出一次车祸,她的灵魂谅必会弹回现代去对吧? 不过,这种鬼地方,哪来的车子可以让她再出一场车祸啊? 这时,几名运粮兵各驾着四轮马车进了军营,上面载满了粮饷。 “有了!” 若儿急呼呼的奔上前去找带头的运粮兵,“军爷,您辛苦了,将军为了慰劳辛苦的军爷您,早已在帐内备好了上等的酒菜,您快入账去歇息,好好吃一顿,这粮车呢,就交给小的来处理吧,小的替您运去粮仓放着。” 带头的运粮兵闻言下马,哈哈大笑道“将军果真如传说中仁慈大方啊!好吧,那就交给你处理了,记住,万不可有任何闪失!” “不会的,请军爷放心。” 若儿迅速的跳上马车。 啊,她的屁股好痛,忍忍忍,对,她要忍住疼痛…… 但,要怎么驾驶马车啊? 她骑过摩托车,开过汽车,就是没驾驶过马车。 咦?这缰绳…… 是呀,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鞭一抽,再拉起马儿的缰绳指挥牠方向不就成了?小意思! “马儿呀马儿,万事拜托了!驾!啊……” 天知道用想的很简单,实际操作起来却十分困难,若儿鞭子才一抽,马儿就失控了。 “啊啊啊啊!马儿发疯了!救命啊!” 马儿在军营里到处横冲直撞,吓得若儿又惊又叫,看得后面那几个运粮兵简直是瞠目结舌。 “停下来!停下来!”其中一名运粮兵见情势不对,火速冲上去,想要阻止若儿,将马车拦下。 “我停不下来!怎么停啊?救命啊!啊啊啊啊!”若儿转头看着那名运粮兵,“救我!快救我!呜呜呜!好恐怖!啊啊啊……” 运粮兵终于拦截在若儿的前头…… 砰! 两辆马车撞在一起,若儿从马车上滚下来,摔得她七荤八素。 “哎哟,疼死我了,屁股开花了……”若儿疼得哎哎叫。 本以为这场车祸会让自己再度穿越时空,回到二十一世纪,可是……只见马鞍上的雷狼浑身是血,手提敌军将领的头颅,与先锋刘佐诏一同回营。 不消片刻,所有被调动出征的军队一一凯旋而归,见将军提高敌军将领的头颅,马袋上还插着敌军大旗,众将士们发出欢呼之声。 “咱们击退敌军了!雷狼大将军天下无敌!” 若儿闻声睁大眼,吓傻似的看着被众人包围的雷狼,“我的天啊,失败了,穿越失败了……我还在这里……雷狼凯旋归来了……” 不过,当若儿见雷狼平安回营时,松了好大一口气。 “朱若儿!朱若儿在哪里?”雷狼跃下马,将人头往地上一丢,四处寻找若儿的纵影。 若儿咽下一口口水,隐忍着屁股上的痛,慢慢的站起身,从人群里走出,她的娇小瘦弱在众男人中显得特别显眼。 “朱若儿在此……” “若儿!”一看见若儿,雷狼的情绪略显激动,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双臂敞开,用力将若儿拥入怀里。 众人愣住,一旁的刘佐诏顿时也傻了,两个大男人居然抱在一起…… 刘佐诏用怪异的眼光打量着若儿。 若儿被雷狼这么一抱,吓得不知所措,脸红得活像是煮熟的虾子,一颗心评评评的狂跳个不停。 雷狼紧紧的抱住她,小声的在她耳边说:“你太神奇了,事情的发展果真应验了你的话,老天,你真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不是,我没有那种能力,我只是……”她已解释几百遍了,现在又要解释,唉,好累。 雷狼根本不想听,“敌军死伤惨重,敌军统领的脑袋被我斩下后,那些将士们一个个落荒而逃,谅必是逃出漠北边界,逃回他们的国家了。” 若儿摸到他身上的血,吓了一大跳,“啊!你流血了!哪里受伤了?快叫军医来,杨怀,杨怀……” “不必叫了,我没受伤。”雷狼推开她的身子,双手搭在她的秀肩上,一 手揩了揩额上的汗水,狂喜的道:“我身上全是敌军的血。” “没受伤?你确定?”怎么可能? 她明明写他受重伤了,可是他没受伤? 若儿不信,忙不迭检查他的身体。 “嗯。”雷狼两道浓眉朝额心一拢,“只是不知何故,北暮王事先接获消息,早被人掩护逃出漠北,这不禁令我怀疑,军中藏有奸细。” 刘佐诏退了一步,转身离去。 “对,军中一直都有奸细。”若儿小声的说。 “你知道?你早就知道?那么你知道是谁吗?”雷狼狐疑的看着她。 “那是我预留的伏笔,其实这本书还没完稿,许多细节都需要在完稿后,重新修润一遍,但是我有打算在第九章时就公布奸细是谁,只可惜我只写到第八章。”若儿叹气。 “所以你不知道是谁?” 若儿思考着,“我打算写杨怀是奸细,他行为鬼祟,又很爱记仇,根本就是奸细的咖。” “等一下,你说杨怀?”雷狼有些吃惊,“不可能,杨怀根本没随军出征,而且我在调兵遣将时,杨怀并不在场。” “难怪……”若儿起疑了。 她明明安排杨怀随军出征的,为何杨怀不但没跟去,反而在将军的营账外鬼祟的来回徘徊? “先别管这些,你臀上的伤怎么样了?” “好多了。” “嗯。”雷狼回头威武的下令,“即刻拔营,班师回朝。” 众将士们兴奋的喧哗,“终于可以回家了!” 若儿忧心的看着四周。 她的思绪有点混乱,感觉事情愈来愈诡异,愈来愈不像她小说中的剧情,怎么回事呢? 赶了数十天的路,雷狼的军队终于离开漠北,而若儿身上的伤口也已经完全痊愈。 雷狼策马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奔驰,转眼进入深山野岭,经过一间破庙,冷风迎面刮来,雷狼拢紧了若儿身上的披风。 “累吗?” “好累。”她快累死了,赶了数十天的路,怎会不累?若儿疲惫的依偎在他怀里,“不如在破庙里休息一夜,明日再起程。” 雷狼观察着四周,“这间破庙被群山环绕,地势又低,是埋伏的好地方,怕有危险。” 若儿摇着头,“这本书是我写的,如果这里有危险,我会不知道吗?” 雷狼见她倦意甚深,心里极为不舍,只好吩咐军队在破庙周围?营留宿。“我真不应该相信你的鬼话。”雷狼跃下马,将若儿抱下,两人走进破庙。 第八章 雷狼对若儿的行为,众人看在眼里,尤其是杨怀,经常带头评头论足,现在索性和大伙儿在庙前低声讨论起来,刘佐诏听在耳里,却不多语。 “果然不出老夫所料,将军有断袖之癖,和朱若儿已发生不寻常的关系。”杨怀小声的道。 “这是真的吗?”所有人急着向杨怀打探八卦。 刘佐诏一脸惊愕的看着杨怀。 “当然是真的,那日朱若儿被抓去给将军惩治,后来我就离开将军的营帐,不久,营账内就传来很奇怪的声音。”杨怀继续八卦着,“我还记得将军伏击的那一天,我特地守在将军的营账外,就等着那朱若儿几时才肯离开,结果,朱若儿竟然天亮才出来,翌日,我还在无意间发现,将军不准任何人靠近朱若儿,还与她同骑一匹马,由此可见,两人的关系并不寻常。” “怪不得这朱若儿活像个娘儿们似的,经常动不动就昏倒,原来是有断袖之癖,铁定勾引了将军。” “就是,朱若儿那日被将军杖责二十大板之后,就不必再上战场了。” “而且将军是听了朱若儿的建议,才打了胜战的。”杨怀小声的道:“老实说,我偷听了不少,刚开始我很怀疑,不过经过东营失火、夜击敌营成功,我已十分确定朱若儿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未卜先知?那不是天神了吗?真的假的?” 刘佐诏沉思似的看着杨怀。 雷狼忽然出现在杨怀身后,“杨大人,你和大伙儿在聊什么?聊得如此起劲。” “将军!”杨怀转身吓了一大跳,“老夫只是随便聊聊,没什么……” “放肆!”雷狼怒斥。 “将军息怒!将军饶命啊!”杨怀双膝一软,即刻带领众人跪地,向雷狼础头请罪。 雷狼瞇起黑眸,锐利的打量着浑身直发抖的杨怀,“杨怀,你好大的胆子!胆敢在本将军背后评头论足。给本将军听着,你胆敢再多嚼舌根,本将军铁定拔了你的舌头,记牢了没有?” “记牢了,老夫记牢了,多谢将军开恩。”杨怀吓得直磕头。 雷狼瞥了一眼刘佐诏,“刘佐诏,连你也跟着起哄了吗?” “末将不敢。”刘佐诏稳重的握拳躬身,年轻的俊容上不带一丝惧怕。 “你们不打算?营、起火吗?”雷狼喝道。 “要要要!”众人你推我,我推你,找事忙去,“快?营,起火烧饭去,快快快——” 雷狼转身走入破庙里。 刘佐诏皱起眉头,望着雷狼的背影沉思着。 若儿坐在地上,身子倚在墙上,疲倦的闭着眼睛。 雷狼一靠近若儿,她马上睁开眼睛。 “雷狼,破庙不远处有条河川,我想去那边洗个澡。”几天没碰到水了,她实在快受不了了。 以前她一天不洗澡,就难受得好像要死掉,现在根本不敢细算自己究竟有几天没洗澡了,真的很怕自己臭到连鬼都不敢靠近。 “真的有河川?”雷狼不相信她连地形都算得出来,这女人真的是天神下凡来的吗? 若儿无力的抬起脸,指着后方,“就在破庙的后方。” “我陪你去。”雷狼替她披上披风。 “不必了,我自己去……” “少罗唆。”雷狼拉着若儿走出破庙。 众人在破庙周围?营起火,刘佐诏则带了一支军队在附近来回巡逻着。“走。”雷狼跃上马,顺势将若儿拉上马鞍,驾驭着马往若儿所指的方向奔驰而去。 刘佐诏抬起头,看到雷狼的马往破庙后方的小山路奔去,“将军要去哪?” “你们继续巡逻,我去保护将军。” “是。” 刘佐诏跃上马,迅速策马而去。 流水潺潺,夜色朦胧,原本透着一派月光的苍穹上,渐渐被黑云掩上。 若儿才不在乎一会儿后是否会下大雨,她一看见清澈的河水,随即兴奋的大叫,“看见没?水!有水!太好了!我终于可以洗澡了,耶!万岁!” “小心!”雷狼几乎抓不住若儿,因为她一见到水,已兴奋到整个人昏了头。 “放心,不会有事的。”若儿踩着轻快的步伐,往水源处狂奔而去。河水清澈透明,隐约可见水中藻荇交横,鱼儿戏水,若儿脱去一身笨重的铠甲,剩下亵衣,她顺手摘下头盔,解开束着长发的玄带,一屁股坐在水边,把一双白嫩嫩的小脚丫浸入水里。 一股清凉感令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她好不开心的轻笑着。 “真舒服,太好了……”反正她暂时回不去现代的世界,不如先把烦恼放下,好好享受这片刻的舒坦吧! 思及此,若儿唇边带着一抹笑容,回头看着也正在卸除铠甲的雷狼,“你洗你的,我洗我的,谁都不准偷看谁。” 雷狼没说话,默默的脱去铠甲,然后纵身跃进清澈见底的水里,溅起水花,弄湿了若儿。 “坏死了!”见他不知游到哪边去了,若儿再次说道:“你在这边洗,我去那边洗,谁也不犯谁。” 若儿拎起地上的衣物,连忙跑到大石的另一边去。她慢条斯理的解下身上仅存的亵衣,美丽的胴体在朦胧月光的辉映下,白皙光滑的肌肤恍若披上一缕轻纱,色泽透明到宛如琉璃,白嫩嫩的玉臂随波舞动着,娇嫩的脸庞有着说不出的美,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妩媚撩人。 躲在草丛里偷看的刘佐诏几乎看傻了眼,“朱若儿居然是个女人!”若儿躺在水中,让晶莹剔透的肌肤接受水的洗礼。 刘佐诏用剑偷偷勾走了若儿的衣物。 巨大的水波声蓦地惊动了刘佐诏,他抬起头,一颗心顿时跳得难以抑制的快,“糟了,是雷狼……” 雷狼高大挺拔的身躯笔直耸立在娇小无比的若儿面前,一双锐鹫黑眸狂野的瞅着她,片刻后,他咆哮出内心的狂怒,“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躲到这儿来,害我为你担心!” “奇怪耶,干嘛担心啊?这里又没野兽,你在那头洗,去去去,别偷看。”若儿娇羞的用双手环住自己,怕她光溜溜的身体被他一览无遗。 “我不准你离开我的视线。”雷狼一手攫住她纤细的腰身,光滑软嫩的赤裸娇躯随即落入他粗犷的胸怀里。 为何他只是轻轻的碰触她的身子,就足以教她整个人轻颤不休呢? 当他粗犷的肌肤触及她柔嫩的肌肤时,她浑身热血沸腾,心如擂鼓,评评评评的疾跳着。 雷狼的唇很快就直落了下去,以销魂蚀骨的吻吞没了她梗在喉间的所有抗议,再用火热沸腾的吻慢慢的蚀掉她的理智。 刘佐诏两眼直勾勾的瞅着一身赤裸裸的若儿,几乎看痴了眼,“真美……” “唔唔唔!”若儿被迫贴上雷狼结实的胸膛,点燃了男女之间最折磨人的情欲。 雷狼炙热的唇剎那间迷乱了若儿的心,理智也同时被他的吻烧成灰烬,她浑身酸软无力,只能瘫倒在他的怀里,任由他予取予求。 “天啊,若儿,你让我疯狂了。”雷狼吻她,一开始是要她闭嘴,惩罚她出言不逊,谁知道一碰到她柔嫩的双唇,就彷佛干柴碰上了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能力,瞬间被这个女人破坏殆尽,让他的情欲高张到难以克制的地步。 她身上究竟有什么样的魔法?为何可以令他一下子就失去所有的理智?浮现在他脑中的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那就是他要她,而且是非得到不可。 “若儿,我要你,现在就要得到你。”在雷狼体内的狂欲热潮,很快的就被这个吻给唤醒,让他难以自禁的直想拥有她、占有她,甚至霸道的想要把她留在身边,不愿和别的男人分享她的美丽和妩媚。 若儿竟然抗拒不了他的魅力…… 这本书虽然是她所写的,可是每当她写到有情色的桥段时,都会直接跳过,因为她不擅长写床戏,而将军长期征战沙场嘛,鲜少见到女人,因而“母猪赛貂蝉”,才会有这场床戏出现…… 呃,不对,她又不是母猪!她可是把女主角写得很美呢!美得好像仙女下凡一般,男人见了心动,女人见了心妒,所以、所以……然后、然后……呃,然后怎么了啊? 天啊天啊,她的脑袋开始不清不楚了,都是他害的啦! 啊啊,她想起来了,所有的床戏,她明明皆一语带过,篇幅极少的直接跳到下一个桥段,也就是女主角会因失去处子之身而悲哭不已的桥段。 怎么此时此刻,理应早该中断的床戏,没跟上小说的脚步,跳往下一幕,反而十分诡异的,自动把她故意点到为止的“炒饭”桥段继续演下去呢? 该不会她搁在家里的计算机,不小心被人砸坏了吧?所以《穿越时空生死恋》这本小说已经被毁了?故,她非但回不去,所遭遇到的事情,也难以按昭训原本小说的情节往下走了吗? 可是谁会去碰她的计算机啊? 天啊,她已经够衰小了,不会继续一直衰下去吧? “啊!”若儿情不自禁的娇吟出声,心思顿时全乱。 老天,她压根儿抵抗不了他的热情…… 这敏感不已的小小身子,从未被男人如此邪佞的挑逗过,她当然知道原本的女主角“朱弱儿”冰清玉洁,可连她这个作者本人也是个处女啊,虽然写的是爱情小说,但所有的爱情都是她幻想出来的。 那个在二十一世纪的雷狼老是嘲笑她没人要,说她活到二十几岁还不曾交过男朋友,没有初恋的经验,简直是个恰北北又没人要的老处女…… 若儿用仅存的微薄意识试图推开他,“不要……色狼……” “真的不要吗?”雷狼笑了,“让我们来验证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什么真话假话?他又想干嘛? 啊!若儿尖叫。 她不敢相信,她竟然写出一个大色狼将军,她更不敢相信,她居然因他邪恶的侵犯而感到无比的欢愉。 躲在草丛间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刘佐诏,眼神倏地闪过一丝强烈的渴望…… 在脸颊上来回抚摸的指尖,使若儿慢慢的恢复意识。 她睁开迷蒙的双眼,雷狼抱起她,将她轻轻拥入怀里。 “我被嘿休了!”若儿满脸通红的开始捶打他,“找死!大色鬼!居然嘿休我!这是我的第一次耶!你可恶!你该死!你欠揍!我警告你,以后你若敢再碰我一下,我就把你揍扁在地上!” 想起方才与他嘿休嘿休的画面,她的双颊顿时红得像浸在酒缸里的苹果,玫色的红晕迅速染遍整个雪白的颈子。 他竟让她意乱情迷…… 天啊,她怎么了? “活力可真旺盛,不过你这泼辣的模样,我非常喜欢。”雷狼箝住她的双手,俊容凑近她的小脸,“我有点好奇,嘿休是何意?” “就是做……”正要说出口,若儿顿感羞愧,说不下去。 “做什么?”他饶富兴味的凝视着她。 “我不说了!”若儿气呼呼的道:“我曾在网络上看过一篇博君一笑的文章,说只要社会环境允许,男人恨不得娶尽天下美女,这个时代当然允许男人三妻四妾,你今日占我便宜,明日不知找谁占便宜去!” 第九章 “我占谁便宜,与你何关?再说,是你勾引我在先,可不是我存心占你便宜,我从来不是一个随便的男人,若不是你坚持来这儿,故意在我面前把自己脱光,不安分的躲起来让我找不到,我又怎会失去自制能力,被你勾引?还有,我若是你想象中的那种男人,早就妻妾成群,不至于到今日尚未娶妻。” 雷狼觉得自己实在没必要跟她解释那么多,但不知为何,他就是忍不住想跟她解释。 “我十几天没洗澡了耶,好不容易可以洗澡,我当然……反正,这才不叫勾引好吗?你不要胡说八道!明明就是你欺负我……吼!我不说了啦!”她又羞又气的吼着,“总之,你是个无耻又下流的臭男人!早知我会掉进书里来,必然不会铺陈刚才那一个桥段。” 还有,明知会发生,她还是来了,可是她真的无法忍受十几天不洗澡的痛苦嘛!她以为只要躲起来,就可以避开的,哪知竟然找到了。 他的黑眸深深地望进她写满羞意的眼里。 “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个书中人,你来自于二十一世纪,又夸口说这整个世界都是你所创造的,那你岂不成了天神?”想起那场战役,雷狼顿了一下。 难道她说的全是真的?不,也有可能只是凑巧罢了。 “我不是天神,但我也没有澎风。”若儿回视着他。 “澎风?”又来了,她怎么老是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烦耶,无论我说什么,你都听不懂,每一句都要我费唇舌解释。” “你敢对我不耐烦!可恶。” “呀!”若儿发出了一声充满欢愉的娇吟。 若儿的表情让刘佐诏的内心悸动不已,不久前,他亲眼看见雷狼是如何占有她迷人的娇躯,那令他欲火沸腾,那令他羡慕嫉妒,恨不得自己可以立即取代雷狼,膜拜她一身的洁白与姣美。 “谁在那里?”雷狼听到绊倒石头的奇异声响,连忙将若儿拥入怀里,以免若儿被他人看见。 若儿躲在他怀里颤抖着,纳闷的蹙起秀眉,“有人吗?不可能的……” “我听见奇怪的声音。”雷狼将若儿的身子压入水底,“你先躲进水底,我过去看看。” 刘佐诏抱着若儿的衣物,慢慢的往后退,然后转身拔腿就跑。 “刘佐诏!”雷狼跃出水面,欲追上去。 “雷狼,别追!我的衣服不见了!”若儿抖着双唇,惊慌的找寻着原本搁在河边的衣物。 雷狼痛恨的咬着牙,“该死的刘佐诏,搞什么鬼!” “刘佐诏?”若儿背脊一凉,害怕的发着抖,“刘佐诏是谁?” “我的先锋将领,你看过的。”雷狼连忙取起他的衣物,包裹着若儿的娇躯,“暂时先披上我的衣服。老天,你很冷吗?怎一直发抖?” “不……”若儿害怕的投入他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 唯有在他的怀里,她才能找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可是她的身子仍然止不住的颤抖。她发抖成这样,并非她冷,而是…… “这本小说,并没有刘佐诏这号人物啊!”这下子悲剧了!爱情小说变成了悬疑小说,“雷狼,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若儿绝望的试着思考,却想不出原因。 “你又要开始说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话,别再说了,我老是弄不懂你的话意。”雷狼抱她上马,“咱们快回去,你可能受风寒了。” 她的思绪乱成一团,难以重整,“雷狼,你听我说,我以为自己掉进小说里,现在却惊愕的发现,我可能猜错了,也或者只是我的计算机故障,又或者我书里的剧情遭人修改,因为我的小说中没有刘佐诏,真的,我十分确定,我并没有撰写这号人物啊!” 雷狼虽然听不懂她的话,却感觉得出她内心的恐惧,他抱紧她的身子,“你别急,也不要太担心,不管怎么样,还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你不明白,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我的预料,我的小说中不但没有刘佐诏,也没有这一个桥段……”见他一脸狐疑,若儿的语气有些虚弱的道:“你还不明白吗?我会知道破庙后方有一条河,正因为我安排了这一个场景,但女主角去那里洗澡,除了你之外,并不会遇见任何人……不不,容我再想想……” “我可能不是掉进自己的小说里,而是掉进一个连我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时空当中……不对,不对,我若不是在自己的小说里,又怎会知道东营会失火,破庙后方有条河呢?不过刘佐诏这事又怎么说?老天,我若不是在自己的书中,那究竟在哪里?我又要如何才能够回到现代的世界去呢?” 回去……不。若儿依偎在雷狼的怀里。 想起分离,她感到更加害怕的抱紧雷狼。她竟舍不得离开雷狼,她竟想和他在一起,难道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已经爱上他了吗? 会吗?有可能吗?才多久的时间而已,她就已经爱上了他? 二十一世纪也有个雷狼,与她青梅竹马,也许她早就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她的青梅竹马雷狼,而非眼前的雷狼,所以,这只是寄情作用吗?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虽然同名同姓,并有着同样一张俊美的面孔,却有着不一样的性格与命运,他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男人。 那么,她爱上的究竟是谁呢?是眼前的雷狼?还是二十一世纪的雷狼? “若儿,我不管你来自何处,就是不准你离开我。”雷狼严肃如昔的凝望着她。 “为什么不准我走?”若儿就像个等着糖吃的小女孩,红通通的小脸布满殷盼。 她竟渴望他说他已爱上了她,他希望她为他留下,这么说来,她如此渴望得到他的爱,又舍不得离开他,难道她爱上的人是他? “若儿……”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他吗?雷狼心碎得近乎死去。“你唤我若儿,你认为我的名字是哪个若?哪个儿呢?” 如果他不爱她朱若儿,那她也不愿意多浪费一丁点时间在他身上,她觉得毫无留下来的动力,是不是太现实了呢? 幸福二字美得人人都爱,以前她不敢去追求幸福,是因为她沉迷爱情小说的浪漫之中,现实中的爱情,与幻想出来的爱情,总是差一大截,而现在她更不敢去追求了,因为开始觉得幸福是件很奢求的事。 “倘若的若,儿子的儿。” “你真把我当成若儿?”但她的小说却写着“朱弱儿”,雷狼自始至终,心里只钟情一个女人,那就是真真正正的女主角“朱弱儿”,而不是作者朱若儿啊! 是她霸占了“朱弱儿”的身体,那真正的“朱弱儿”如今在哪呢?灵魂是否与她交换,附在二十一世纪的她身上? 她应该回去找答案……不,就算她有回去的打算,也已经找不到回家的路,甚至除了待在他身边,她根本无处可去。 “不然呢?”雷狼担心的轻抚着她的秀肩,“若儿,先别说了,咱们先回去,你必须取暖,你的身子好冰。” 若儿拚命的摇着头,“我好得很,真的,我真的没事,我保证。你快帮我想想办法,拜托!” 雷狼痛恨的咬着牙。该死的刘佐诏!若不是刘佐诏前来扰乱,若儿也不会害怕成这样,他巴不得将刘佐诏碎尸万段。 雷狼不将若儿的抵抗放在眼里,在破庙前将她抱下。 将士们正在起火烧饭,闻声,全惊愕的望向若儿。 若儿不断地躲躲藏藏,最后把脸偎进雷狼的怀里,“糟糕,被发现了。”“没关系。”雷狼轻拍她的脑袋。 “朱若儿!”杨怀脸上写满不可思议,“朱若儿居然是个姑娘……” 见杨怀眼都不眨的直盯着若儿,占有欲强的雷狼,心中立刻燃起一道让人难以想象的妒焰,感觉自己嫉妒得快抓狂,竟一时控制不住情绪,咆哮出声,“谁敢再多看本将军未来的夫人一眼,本将军就赐谁死罪。” 朱若儿是将军心仪的女人?杨怀吓得连忙低垂下头,再也不敢多看若儿一眼。 雷狼锐利的目光缓缓地环视过众人,“本将军的先锋将领刘佐诏在哪?”众人左右看了看,就是不见刘佐诏。 “就算得翻了整座山,也要将刘佐诏给本将军找出来。” “遵命!” 雷狼拦腰把若儿横抱在怀,步入破庙里。 “睡吧。”雷狼将若儿拥入怀里,轻轻抚摸着她一头如丝绸般的秀发。若儿忧心得阖不上眼,“我睡不着,我心里很害怕。” 杨怀带了两个小兵进来,一个提着一盆炉火,一个抱着棉袄。 “将军,这盆炉火和这个棉袄是给将军和夫人暖身子用的,在下看夫人的身子像是冻坏了,我倒是可以替夫人煮碗姜茶,?寒气,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杨大人有这番心意,本将军很高兴,只是有刘佐诏的下落了吗?” “还没。” “那就派人继续去找。” “遵命。” 杨怀领着小兵离开后,若儿无力的叹着气。 雷狼搓着她冰凉的小手,“有这盆炉火,你的身子很快就暖和了。” “我一点都不冷,只觉得害怕。”若儿心慌的说:“还有,我知道你是想保护我,才谎称我是你的夫人,但是我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因为我觉得你并非真的爱我。” “为何如此认为?”雷狼用棉袄裹住她的娇躯,抱她到火炉旁,自己亦陪她在炉边坐下。 “要不然呢?”若儿一下子脸就红了。 他爱怜似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别想了,快睡吧。” “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咱们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到京城?” “快了。”他取来火钳,翻搅着木炭。 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他拉着若儿起身,跪在已有些残破的神像面前。若儿侧着脸,不解的问:“咱们跪在这里做什么?” “拜堂成亲。”雷狼笑咪咪的道。 “你想假戏真做?”若儿暗自调整着呼吸,试着压抑急速窜升的欢喜,心狂跳着,小脸红到不能再红。 为何她如此高兴呢? “等一下,你先别冲动,我还没准备好,万一我的灵魂突然被拉回去,那你岂不是……” “别说了,我本来就有娶你的打算,可惜这里没有红烛、汤圆,也没有喜宴,请将军夫人将就一下。”雷狼笑道:“咱们拜堂成亲之后,你便可顺理成章的住在我的将军府。” “雷狼……”若儿看见有只蛾飞进了庙里,绕着灿烂的火堆打转,“瞧,那只蛾好笨,明知危险,仍要扑火。” “天性。”雷狼若有所思的凝视着她,最后像是在她眼神中发现什么似的道:“你似有所指?” 若儿轻轻的摇着头,“没有。” 杨怀在此时端来姜茶,并送来几道佳肴美酒,见两人跪在神像前,吃惊的看着他们,“将军……” “杨大人来得正好,可以当咱们的证婚人。”雷狼诚心诚意的跪拜,并举起手起誓,“我雷狼,今娶朱若儿为妻,我承诺她将成为我唯一的妻子,我愿用生命去爱护她,与她携手共度此生,白头偕老,今生今世,永不负她。” 第十章 不知为何,若儿感动得落泪,这情绪也不知打哪儿来,总之,她觉得自己不能失去他,不能离开他。 而她就要结婚了,她的丈夫竟然不属于二十一世纪的人类,他远在一个充满神秘的空间里,需要她的灵魂穿越时空,才能够找到他,与他共结连理,这是她连作梦都觉得很不可思议的荒唐事。 思及此,若儿激动的跟着跪拜,举起手也跟着发誓,“我朱若儿,今嫁雷狼为妻,我承诺不论生老病死,或贫穷富贵,我将珍爱他,直到地老天荒,他往哪里去,我就往哪里去,他的国家就是我的国家,今生今世,永不负他。” 雷狼将若儿扶起,“从今起,你就是我的娘子,我就是你的相公。” “嗯。”若儿顿时感到莫名的幸福,乖巧得像只小白兔,安静的依偎在他怀里。 “恭喜将军,贺喜夫人。”杨怀连忙把佳肴美酒搁下,“今夜是将军大喜之日,老夫即刻让人去猎几只山猪回来,让大伙儿好好庆祝一下。” “好,顺便帮夫人准备一套干凈的衣裳。” “遵命。”杨怀领命离去。 雷狼脱下身上的脏衣物,露出结实又雄壮的上半身。 若儿偷瞄着他的身体,却被他发现了,她脸红的别开头,他却笑了。雷狼习惯性的掏出银针试毒,确定饭菜没问题,才替若儿添了一碗白饭,也替自己添了一碗。 吃饱了之后,若儿撒娇似的偎进雷狼的怀里。 “来,躺下休息吧。”雷狼心疼地揉了揉她的头,另一手也没闲着,把用剩的膳食推到一旁,接着在地上铺稻草,并要她躺下,再替她盖上棉袄。 “谢谢。”她咬着下唇,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睡吧。”雷狼在她身边躺下,轻轻抚摸她的粉腮。 她明显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电流由她的粉腮透过她的粉颈,在她全身流窜。为何他轻轻一触,便能把她逗弄得欲火难耐,带来一种难以自制的钻心奇痒? 若儿全身如失去力气般酸软无力,双眼如痴如醉的凝视着他,“你也是。” 雷狼脱下身上的脏衣物,露出错贯又雄壮的上半身。 若儿偷瞄着他的身体,却被他发现了,她脸红的别开头,他却笑了。 雷狼习惯性的掏出银针试毒,确定饭菜没问题,才替若儿添了一碗白饭,也替自己添了一碗。 吃饱了之后,若儿撒娇似的偎进雷狼的怀里。 “来,躺下休息吧。”雷狼心疼地揉了揉她的头,另一手也没闲着,把用剩的膳食推到一旁,接着在地上铺稻草,并要她躺下,再替她盖上棉袄。 “嗯。”雷狼缓缓地闭上黑眸。 不一会,雷狼的呼吸变得沉重而缓慢,这表示他已经进入熟睡状态。 若儿却是睡不着,静静地凝望着他沉睡的俊容,眼中不自觉的泛起一抹充不知为何,若儿感动得落泪,这情绪也不知打哪儿来,总之,她觉得自己不能失去他,不能离开他。 虽然她没亲眼见过希腊神话故事里的美男子究竟长得有多美,但当她望着他的睡容时,就直觉联想到希腊神话故事里的美男子。 他充满立体感的五官宛如经过刀刻般完美无俦,剑眉有着不易妥协的刚强与顽固,而纠结着肌肉的结实体魄,每一个线条在在展现出他的阳刚,他实在俊美到勾人心魂。 诡异的是,为何她一嗅到来自属于他特有的男性体香,便有种意乱情迷的感觉呢?甚至浑身奇痒难受。 若儿情不自禁地挨近他,悄悄地偎进他赤裸的怀里,紧紧的搂着他,感受他肌肤的温度,然,按捺不住的热爱情狂如同催命符似的不断骚扰着她的理智。 她仰起小脸,贪婪的凑近他的颈窝,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彷佛想要把只属于他的味道牢牢记在心上一样。 她小小的身子像虫似的在他身上轻轻蠕动,一脚跨过他的身体,迭趴在他的身上,情难自禁的伸出粉嫩的小舌,轻划着他诱人的双唇……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如此贪婪和饥渴,然后,令人惊喜的事情发生了。 她的小舌被雷狼吸入嘴里。 舌与舌之间,开始相互推放、纠缠,紧接而来的是令人神魂颠倒、飘飘欲仙、春心荡漾的激 情…… …… 沙! 一声踩在干草上的细微声响起。 “雷狼!”若儿微惊的睁开已然阖上的眼,身子紧紧的偎在雷狼的怀里。“乖,别吵,睡觉。” 雷狼迷迷糊糊的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片刻后又沉沉睡去。 “别睡,醒来,你听见了吗?”若儿百分之一百确定,她的小说并没有写这一个桥段,那诡异又细碎的声音,令她深感不安与惶恐。 雷狼仍是睡意甚浓,“什么?” “雷狼,雷狼……”若儿摇不醒他,可那声音却愈来愈大。 若儿的脸从被褥中冒出,张望着四周,“奇怪,没人。” 若儿悄悄的离开雷狼的怀抱,披上披风之后,慢慢的走出破庙,看见坐在庙门前打瞌睡的杨怀。 若儿的小脸蓦地一红,猜想杨怀会在这里,铁定又想八卦些什么,但她不打算理会,她聆听着那怪异的声音,正要举步离去…… “夫人,三更半夜的,你要上哪?”几名正在巡逻的士兵走上前来,关心的问道。 “你们没听见奇怪的声音吗?” “夫人,我们即刻分队去查探。” “好,那我去那头看看。” “夫人,请勿独自行动,危险。” “不会的。”她一定要查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剧情走向到完全不一样的地步。 若儿循着声音来源,一路往破庙后方那条河川而去。 当她发现有脚步声自身后传来,开始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时,一把长剑抵住她的后背。 “不准动。” 这声音很耳熟,若儿的头皮瞬间麻了。 “你是谁?” “北暮太子。”男人的声音异常低沉。 什么?!若儿的心狂跌了一下,像漏跳了一拍。这剧情走样得未免太过离谱,压根儿没有北暮太子这号人物好吗? “不可能!”若儿大叫,“北暮没有太子!” “是没有,因为他自十六岁就被安排在雷狼大将军的身边,一直到现在。”男人笑道。 若儿倏地转身,惊愕的睁大双眼,“刘佐诏!” 天啊,北暮年国的太子是刘佐诏?这家伙是打哪里冒出来的?她小说里根本就没有他—— “怀疑吗?” “原来你是来当卧底的!你这个无耻又下流的奸细……”她原本打算写杨怀是奸细,想不到剧情走板到这种地步。 “住口!”刘佐诏忍无可忍的怒斥,“不可对我辱骂!你要知道,这天下本来就是属于我父王的!” “胡说!这不是你父王的天下!”若儿崩溃的尖叫,她已经不晓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了。 “喔,对了。”刘佐诏饶富兴味的打量着她,“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必然能助我父王一统天下,一旦我父王得天下,也就是我得天……” “你别胡来,我可是护国大将军的妻子,我们已经拜堂成亲了!”若儿惊恐的退了一步,“别过来!你别过来!” “只要能得到你,你是否为清白之身,谁会在乎?”刘佐诏逼近她,“跟我走,这是命令,否则我就杀了雷狼。” “你杀不死雷狼的,因为他才是主角,而你根本就不存在!”若儿瞪着他,表情十分不快。 “我杀不死雷狼?呵……”刘佐诏冷笑着,“当你离开破庙,我就已经在雷狼的营区内放了迷魂烟,包括雷狼,所有人皆已陷入昏迷,还有谁敢保证,雷狼能否活着见到明日的太阳?但假若你答应跟我走,做我的爱妃,我跟你保证,雷狼必然平安无事。” 刘佐诏将她抱进怀里,低下头,想强吻她。 若儿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刘佐诏,你已经把我惹毛了!” 他迎视着她的怒目,不以为忤的表示,“那又如何?今晚你就会成为我的女人。” “你敢碰我,雷狼绝不饶你……啊!”被他拦腰抱起,若儿恐惧不已,死命的挣扎着,“放手!放手!雷狼,救我!雷狼,雷狼……” 刘佐诏将她扛在肩上,往河的另一头走去,“你就算叫破喉咙,他也不会来救你。” 蓦地,咻的一声,刘佐诏腰部中箭。 “唔!”刘佐诏的嘴角溢出血丝,一脸痛苦,双手顿时失去力道,“该死……” 他的身子直挺挺的倒下,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啊!”若儿也跟着从刘佐诏的肩头掉入了水里,“唔……” 若儿虽然深谙水性,然而她突然掉入水里,一时之间措手不及,好不容易浮出水面,便看到刘佐诏在水中不断的挣扎,第一时间就想去救他…… 不,她不该去救他,他是个大坏蛋……可那毕竟是一条人命,就快在她眼皮子底下活活被淹死了。 该死,她无法见死不救。 她伸手抓住刘佐诏的手,他却反手将她紧紧抱住。 水一下子就灌进了若儿的七孔里,她被水呛到毫无招架之力,便跟着刘佐诏一块往水里沉下去。 死神彷佛就埋伏在她的四周,等着她两眼一闭,索取灵魂。 果然,这个念头才刚从脑海中闪过,她就被河水淹没,而刘佐诏的双手仍紧抱着她,不肯松开。 就在她即将失去知觉时,眼前出现了一双粗犷的大手拉住了她。 她努力睁开眼睛,看见一张熟悉俊美的脸孔。 刘佐诏的双手紧缠着若儿,似乎怕若儿会突然消失不见,扔下他不管。 雷狼将若儿抱上河边,并用力的将刘佐诏缠住若儿的双手扒开,宝贝似的紧紧将若儿拥入怀里。 “没事了,若儿,没事了。” “咳咳……”若儿难受的直咳嗽,“刘佐诏……他是北暮太子……咳咳咳……” 若儿吐出了许多水,然后委屈的放声大哭起来,“呜呜呜呜……好难受,我好难受……咳咳咳……” “有我在,没事的。”雷狼拾起披风披在她的身上,爱怜的用手揉着她冰凉又苍白的脸颊。 若儿见刘佐诏痛苦的躺在地上,似乎快要没有意识,双眼也慢慢的阖上…… 若儿连忙抹去泪水,手指着刘佐诏,“他会死……快扶我过去……” 雷狼望向刘佐诏,忽然灵机一动。他或许可以将刘佐诏交给皇上当人质。思及此,雷狼便扶起若儿,上前探查刘佐诏的状况。 若儿跪在刘佐诏的身旁,十分难受的用力喘着气,“咳咳咳……” “什么?”雷狼没弄懂若儿的意思。 “我来……咳咳……”若儿俯下脸,想替刘佐诏做。 雷狼见她要吻刘佐诏,愤怒的喝道:“若儿,住手!” 雷狼将若儿夺回怀里。 “我要救他……”若儿喘着气。 “混账!我不准你亲吻他!你忘了自己的身分吗?你是我的妻子。”雷狼绝不让若儿这么做。 “那你来……按照我的指示去做,咳咳……快,迟了,他就活不成了。”若儿无力的偎在雷狼的怀里。 “这……”雷狼可不想去吻一个大男人,那多恶心,而且他也不相信接吻就能把人救醒。 “将军!”杨怀忽然带兵前来,“天啊!将军,你们没事吧?” 第十一章 见若儿身体不适,杨怀连忙自怀里掏出丹药,让她服用,“请夫人即刻服下丹药。” “嗯。”若儿虚弱的接过丹药服下。 “杨怀,你不是中了迷魂烟吗?”雷狼不解的蹙起剑眉。 “老夫是中了迷魂烟。”杨怀急忙回道:“不过打仗嘛,总是兵不厌诈,没点防备,老夫也不安心,所以不只将军天天服用解药,连老夫也是,这才没被完全迷昏过去。当老夫发现将军和夫人失去踪影,而守在庙门口的士兵全都被迷昏了,我就循着地上的脚印而来。” “杨怀……快……”若儿看着杨怀道:“快救刘佐诏……咳咳……”杨怀立刻查探刘佐诏的伤势,以小刀割断刘佐诏腰部的箭身,接着检视刘佐诏的意识情况,“刘佐诏中箭又溺水,老夫恐怕束手无策。” “本将军要你救活他!”雷狼下令道:“刘佐诏是北暮太子,本将军要将他交给皇上作为人质,逼北暮王与我国签定休战盟约。” “咳……好,你做得对。杨怀,快,按我的方式去做。”若儿当机立断的指挥道:“你用脸颊贴近他,看他的胸部是否起伏,是否有呼吸声,是否有气自口鼻呼出……咳咳……” 见若儿气喘得厉害,雷狼忧心的将她拥在怀里,轻拍她的背部。 “濒临死亡边缘。”杨怀查看后回道。 “那就表示还没死,你一手抬高他的下巴,另一手捏住他的鼻子,并打开他的嘴巴,以口对口慢吹两大口气,接着以食指及中指顺着他的肋骨下缘往上滑至胸骨下端,以此往上两指宽,另一手掌根部靠拢置其旁,原手掌根迭加上面,手肘打直,两肩在他的胸部正上方,以上身之力下压约五公分,连压十五下,与口对口吹气二比十五下之比例,持续四次循环。”若儿一口气说完。当若儿在说时,杨怀也同时按照她的指示去做。 雷狼不解的看着若儿,“若儿,你说这叫什么西踢呀?” “是cpr”若儿纠正雷狼的咬字。 “c……pr?!”雷狼像个牙牙学语的孩童,困难的卷着舌头。 “是的,你讲得好极了。”若儿忍不住笑了。 “啊!天啊!”杨怀猛地惊喜的大叫,因为他发现刘佐诏的胸部出现起伏,咳出许多水来,逐渐出现薄弱的意识,“真是太神奇、太不可思议了!刘佐诏居然活过来了!夫人难道有让人起死回生的神力吗?” 雷狼微蹙起剑眉,一脸不可思议的打量着若儿。 “不,我没有,那是因为……”若儿真不知该怎么解释,“学校有教……唉,不管我怎么说,你们都不会明白的。” “那就别说了,若儿。”雷狼心疼自己的妻子,不忍她多说话,“杨怀,快将刘佐诏?回营中治疗,不得让他逃跑,也务必保全他性命安然无虞。” “遵命。”杨怀命士兵将刘佐诏?绑后扛走。 “若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雷狼横抱起她。 “我很好。”若儿哭着抱住他的颈子,“刘佐诏说你中了迷魂烟,我以为你再也活不成了,雷狼,你让我担心死了!呜呜呜呜……” “别哭,若儿,别哭……”雷狼心疼而爱怜的紧紧抱着她,慢慢的走回破庙。 若儿躺在干草上,泪眼汪汪的凝望着雷狼。 雷狼发现她原本苍白的小脸渐渐恢复血色,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是不是感觉好多了?” “嗯。”她感到无限幸福的笑瞇了眼,“你不应该为了救我,身犯险境,你要知道这样做很危险,万一刘佐诏没中箭……” “已经没事了不是吗?”雷狼找来一套干爽的衣物,替她更换一身的湿衣。 “雷狼,你什么时候发现我不见的?”她看着他,等待答复。 他却只是静静地凝望着她,两人默默无语的相望着。 片刻后,雷狼脱去靴子,平躺在干草上,一副准备闭目就寝的模样。若儿恨不得能读出他的心声,她瞧着眼前的男人,轻声道:“雷狼,你怎么不回答我的话?!” “我根本就没有睡着,我听到怪声时,故作熟睡状,有意引出细作。”雷狼单手枕着头,一脸愠色的望着她,“但我万万没想到,你竟敢单独行动,幸好我及时赶到,否则后果真不堪设想。” “虽然我是造成你情绪欠佳的罪魁祸首,但是……” 他两道剑眉朝额心一拢,板着俊容,“还敢顶嘴?” 她发现自己十分在意他的心情,他的情绪已经不知不觉地影响她了。 叹了一口气,若儿一脸无辜地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头。 “啊!”倏地,她惊呼一声,转眼已落入他的怀里。 雷狼将她抱得很紧,像是怕他一松手,她就会逃掉似的。 若儿芙蓉低垂,偷笑着,却被他发现了。 “我在生气,你却在偷笑?”他抚摸着她柔软的秀发。他明明很生气,却对她发不了脾气,他愈来愈不了解自己了。 她匆匆抬起脸瞥了他一眼,又匆匆低下头窃笑,一句话也不说。 他抬起她的下巴,粗糙的指尖抚着她小巧丰润的唇瓣,抚过她尖润微勾的下巴,她的肌肤柔嫩细致,宛若白玉。 缓缓地,他的唇边扬起一抹浅笑。 为何这男人的笑,会让她感觉世界变得很美好呢? 当他不笑的时候,对她而言彷佛是一种酷刑,但当他对她展露笑容,她便觉得自己好快乐,原来她的生命要有他才显得璀灿,只要有他在身边,就连车轮底下的小石子都变得十分的俏丽可爱。 啊,曾几何时,他已把爱镌刻在她的心上,让她的心里填满了他的影子,小小的心房,藏着一份大大的爱。 只是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失去他呢?这不好的预感令她不安,她小说中的剧情大大的走样,吓得她已经不敢再预测未来了。 这让她惊恐,让她害怕,惊恐未来,害怕失去他。 “雷狼,我愿嫁你为妻,是因为我……我爱上你了。”她说,心里却很想问他:你呢? “真的?”他笑意浓浓。 “对啊,爱上自己小说里的男主角,很诡异的说……如果我忽然消失不见了呢?”应该说,如果她返回二十一世纪,他会着急吗? “你为什么会消失不见?” 她正经八百的说:“我不是这里的人,也许一个阴错阳差,我就回到二十一世纪去了。” “二十一世纪是神国吗?!” 她笑了,“不是,但我也不知道如何跟你解释,也许,我是说也许我会回去,从此以后,你再也找不到我了呢?” “我会盯着你,再也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半步。” “如果我死了呢?”穿越前,她正在写第八章,她思索着小说里的剧情:惨遭鸩杀的朱弱儿,正奄奄一息地卧于榻上…… 她若不是掉入自己的小说里,自然不会毒发身亡,但她如果一直处在小说当中,那么她最后的下场必然会死,只是她是被谁毒杀的呢? 她故意把梗埋在最后面,尚未动笔的情节,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最后会遭谁鸩杀。 “你不会死的。”他语气坚定,好像他才是掌管生死的阎罗王一样。 她深深地望进他的眼里,半晌,他双臂敞开,她投入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我爱你,我不敢奢望你也爱我,只盼你心里留一个小位置给我就行了。” 忽然间,她身子僵住了,因为他温柔的俯下头吻了她,她没挣扎,任由他吻着…… 她被他吻得浑身发热,意识逐渐模糊,慢慢失去思考能力。 他在她唇边低语,“傻瓜,不爱你,为何要娶你?” 泪水涌进眼眶,她感动莫名的看着他。 她觉得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恰似作梦一般,她的真爱和幸福,竟然要穿越时空才找得到。 她再也不会责怪和埋怨老天爷对她的恶作剧了,因为命运之神,已经把这个男人放入她的生命里,补偿了她穿越时空之后所损失的一切。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日落西山,雷狼带领数十万大军由漠北凯旋归来,马蹄踏进了繁华的京城。 天子龙心大悦,谕令雷狼班师回朝时要大开城门,亦会偕同文武百官,迎接雷狼凯旋而归。 雷狼带领大军叩谢皇恩,并将五花大绑的刘佐诏交给天子处置,刘佐诏被囚入狱之后,雷狼便带着若儿返回将军府。 有个穿着打扮都十分有气质的姑娘正坐在大厅里刺绣,一见雷狼回府,立刻放下绣针,起身单脚跪地相迎,“湘湘恭喜表哥凯旋而归。” 雷狼亲自上前扶起湘湘,“湘湘,快起来。你身子好些了吗?” 湘湘害羞的点头微笑,“好多了。” 湘湘拿起绣了一半的作品给他看,“表哥,你快看,这是战服上的剌绣,湘湘熬了好几个夜,才绣出半成品,你说好不好看?” “你绣功好,绣什么都好看。” “是表哥不嫌弃。”湘湘欢喜的挽住雷狼的手臂,“表哥,你快跟我来,人家还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 “这……”雷狼偷瞄了若儿一眼。 若儿一走进将军府,不知道有多么的开心,万物在她的眼里都显得十分的新奇有趣,一双眼儿忙碌的张望着四周,根本没注意到旁人。 当若儿看到湘湘时,她兴奋得活像只猴子,一下子就扑上前去握住湘湘的双手,欢天喜地的尖叫着,“好漂亮的衣服喔!哇塞!这是什么料子?看起来质感好好喔!” 若儿的举动吓得湘湘的心险些蹦出来,湘湘笑容尴尬,又觉得奇怪的上下打量着若儿,“你这模样……男不男,女不女……”、“你好,我叫朱若儿,是位姑娘,你叫我若儿就行了,很高兴认识你,不知你如何称呼?”若儿兴奋过度,早把自己的身分给忘了。 雷狼连忙上前,一把抓住若儿的后领,硬生生的把若儿给抟回来,“你是怕全天下的人都不晓得你朱若儿女扮男装混入我的军中吗?” “对厚,我忘了。”若儿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副闯大祸的模样。 事到如今,雷狼不得不说实话了,“湘湘,这事你出去别乱说,我自己会向皇上禀明一切。朱若儿女扮男装虽然罪不可赦,但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若不是她从旁协助我,这场战恐怕一时胜不了,甚至擒不到北暮太子,所以功过相抵,皇上不会降罪于她。” “明……明白了。”湘湘愣愣的点着头。 “雷狼,你答应我不胡说的!”雷狼没事干嘛在别人面前乱说话!若儿急了。 雷狼没好气的看着若儿,“是你逼我的。” “我哪有逼你啊!明明就是你自己爱说,还怪别人呢!”若儿想了一下,忽然兴奋的看着湘湘笑道:“其实呢,将军是托皇上的鸿福,才打了胜战,所以皇上必定大人有大量,不会和我计较,因为我是……呃,我是学花木兰代父从军,哈哈……呃,抱歉,我又错了,你不要瞪我。” 第十二章 湘湘觉得有趣,蓦地笑出声,“原来是个巾帼英雄,依我看,皇上不但会恕你无罪,还会加封你呢!” “我才不要被加封呢!”若儿淘气的摸摸鼻子,“我不会打仗,顶多只会模仿蔡依林跳舞,虽然不是学得很像,但是……” “闭嘴!你这个大笨蛋,又开始胡说八道了。”雷狼差点一掌拍在若儿的脑袋瓜子上。 “我哪有胡说八道啊!”若儿觉得自己很倒霉。 “难道你真的会跳舞?”雷狼板着一张阴阳怪气的脸。 “会啊!我真的会跳喔!”若儿激动的说,就怕他不相信她的话。 湘湘笑着环住雷狼的手臂,表现得十分亲密,“表哥,你们别吵了,你快跟我来嘛,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若儿吃味似的死瞪着湘湘白皙的手,忽然像是想到什么,指着湘湘大叫,“不对!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湘湘被若儿吓了一跳,“我叫湘湘,是将军的表妹。” “不是吧?又来了!天啊!哪来的湘湘?又哪来的表妹?”若儿快昏倒了。 她的小说里也没有这号人物啊,就像没有刘佐诏是一样的道理。 “我爹爹说,表哥自小就失了爹娘,怕表哥日子难熬,所以我十三岁就和表哥住在一起了,这些年来,都是我陪伴在表哥身边,表哥很疼我。”湘湘不好意思的看向雷狼,对他撒娇,“表哥,你说是不是?” 雷狼揉着湘湘的头,“是,多亏有你了。” 若儿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雷狼,你……” 不对,她哪有闲工夫吃醋啊?现在最奇怪的是雷狼有表妹。她是作者,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雷狼有表妹? 惨了,到底发生什么事?而且他们好亲密喔!湘湘挽着雷狼的手臂,雷狼都不会拒绝,真是让人看了好生气。 若儿气呼呼的瞪着雷狼。她就是没办法不吃醋。 “为何用这种眼神看我?”雷狼不解的回瞪若儿。 “色狼!”居然在妻子面前,和别的女人亲热!若儿醋意大发,乱骂一通。 “你……”原来是吃醋了。雷狼没好气的说:“刚才你也听到了,湘湘是我的表妹。” “是啊!表哥最疼我了,我也最疼表哥了。”湘湘猛对雷狼撒娇。 恶心!肉麻!若儿气炸了。可恶,她最不会撒娇了,看得她又气又急。湘湘感到好笑的斜睨着若儿,“对了,方才你说会学什么林的跳舞?” “蔡依林!”讲到偶像,若儿整个精神又回来了,兴奋的道:“我跟你说,她超红的,她……” “闭嘴!”雷狼脸上露出不豫之色,比霜还冷,甚至用手掐若儿,“你这张小嘴,又要胡说八道了。” “痛死了!”若儿气呼呼的把双手叉在腰上,一副准备和雷狼大吵一架的样子,“你敢偷掐我,欠揍……” 湘湘伸手把若儿推开,“若儿,你若没事的话,可以回去了,别打扰我们,我和表哥有很多话要说。” “我……”若儿脸红了,挠了挠头,露出苦闷的表情。 因为“朱弱儿”有家,可她朱若儿却无家可归,再说,她现在是将军夫人,这里自然成了她唯一的家 “我要在将军府住下的。”若儿笑道。 雷狼正要开口,湘湘已抢先说话,“呵,表哥不会答应的啦。” “若儿本来就应该住在将军府的。”话毕,雷狼便当着湘湘的面,将若儿拦腰抱起。 “应该?为什么这么说?”湘湘不明白的追问着,“表哥,人家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晚些时候再聊。”雷狼抱着若儿,转身往厢房踱去,“走。” “走去哪?你干嘛啦?”若儿脸红的大吼大叫,“快放我下来!啊啊啊……” 湘湘傻眼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表哥是怎么了?居然不陪她聊天了!以前每当表哥出征回来,都会陪她聊天聊到天亮,现在是怎么了?不但不理她,反而把注意力都放在朱若儿身上,甚至答应让朱若儿在将军府住下。 难道…… 湘湘的心猛地往下跌。 不可能的,表哥不可能会喜欢朱若儿的,瞧朱若儿那怪里怪气的模样,男不男,女不女,样子又呆又蠢,又凶又焊,表哥才不会喜欢这种女人呢!表哥喜欢像她这么温柔得体的姑娘。 再说,表哥一直都是她一个人的,那个奇怪的朱若儿凭什么把她的表哥抢走! 湘湘抡起双拳,浑身气得直发抖,“我要去看看怎么回事。” 湘湘立刻往雷狼的厢房走去。 “咦?你不是很会胡扯吗?怎不当着我的面继续说下去,倒成了哑巴了?”雷狼坐在圆桌旁,对若儿怒目相向。 “我才没有胡扯呢!”若儿气得快爆炸了,“二十一世纪确实有蔡依林这个歌手嘛!气死了,人家说真话,你却当人家瞎掰,难道你定要逼我扯谎才满意吗?” “若儿,瞧你紧张的,我只是想叮咛我的娘子你管好自己的舌头,那些令人匪夷所思的话,你的相公绝对不允许你在外人的面前说起,就算半句也说不得,免得被当成疯子看待,在你背后指指点点,说三道四。”雷狼伸手扯了扯她身上的铠甲,“瞧你,还舍不得脱下吗?你也该恢复女儿身了。” 若儿嘟着嘴。早就猜到就算她说破嘴,他也不会相信她是二十一世纪的人类,明知人家不信,她却偏要解释,惹得这男人不快,见他一副好像她再不安分一点,她以后的日子就会很难过的样子,她忍不住跺了一下脚。 “知道了,你就别罗唆了,快让我洗澡更衣去。” “嗯。”雷狼挑了挑眉,“来人啊!” “啊!”正躲在门外偷听的湘湘,忙不迭躲起来,见丫鬟进房,她才探出头来。 门内传来雷狼的声音…… “带夫人去沐浴包衣,顺道替夫人准备几套质料上等的新衣服,让夫人可以替换。”雷狼给丫鬟使了一个眼色。 “是。”丫鬟扶着若儿离开厢房。 在门外偷听到泪流满面的湘湘,一看见若儿和丫鬟出来,立刻冲入雷狼的寝室里。 “湘湘?”雷狼蹙起剑眉,“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 “呜呜……表哥……”湘湘泣不成声的投入雷狼的怀里,“表哥为什么不要湘湘了?表哥为什么不再疼爱湘湘了?呜……” “傻话,表哥怎会不要你、不疼你呢?乖,别哭了。”雷狼安慰着湘湘,用拇指抹去她脸上的痕泪。 “那表哥为什么叫朱若儿娘子,要下人称她夫人呢?” 雷狼笑了,“这事我忘了跟你提,我已和若儿拜堂成亲,以后若儿就是你的表嫂……” “我才不要叫她表嫂!我也没有表嫂!”湘湘的情绪显得十分激动,“表哥,你为什么要娶朱若儿,不娶我?” “什么?”雷狼以为自己听错了。 忽然之间,雷狼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湘湘对他的感情不是兄妹之情,而是男女之间的感情。顿悟之后,雷狼连忙把湘湘推开,就怕湘湘会错意。 “表哥?”被推开的湘湘愣住了,因为他不曾这样对待过她,他变了。“湘湘,我疼你,是因为你是我的表妹,长久以来,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情,不曾有过半点非分之想。”雷狼郑重的表示,有意划清两人之间的界线。 “骗人!”湘湘伤心的哭吼起来,“你骗人!你那么疼我,怎么可能只有兄妹之情?我不相信!呜呜……表哥,我爱你!我要嫁给你!就算是做你的妾,我也无所谓,只要能和你永远在一起。” 说着,湘湘又扑进雷狼的怀里,双臂搂住他的颈项,自动凑上小嘴欲吻他。 “湘湘,你在做什么!”雷狼一时忍无可忍,用力将湘湘推开,“简直胡闹!” “啊!”湘湘踉跄的跌坐在地上,盈满泪水的双眼满是无辜的望着雷狼,渴求着他能将她自地上扶起来。 雷狼却不肯,俊容混杂着压抑的愤怒,额上的青筋痉挛地跳动着,“你再继续这么胡闹下去,我今晚就把你送回家去!” “表哥,你别生气,别狠心赶我回去好不好?我想待在这里,呜……算我求你了,表哥,呜……”湘湘哭得更加委屈了。 雷狼背对着她,闭上黑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已届破瓜之年,该嫁人了,我会让你的爹娘为你找一户好人家。” “我不要!”湘湘扶着墙,无力的站起身,“我不要嫁给别人!我要嫁给你!因为我只喜欢你丨.” “湘湘!”雷狼转身愤怒的看着她。 湘湘固执的放声大哭,“我不管!我就是要嫁给你!朱若儿有什么好?我又哪里比不上她?她那么古怪……” “湘湘,我爱若儿。”雷狼打断她的咆哮,“就算她样样不如你,我的心里还是只有若儿一个人,她的身影无时无刻不在我脑海里盘旋,我睁开眼,第一眼最想见的就是她,我所有的快乐、悲伤、痛苦都是因为她……” “住口!住口!我不想听了!”湘湘睁大泪眼,“骗人!我才不要听你的鬼话!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啊……” 湘湘蒙住双耳尖叫。 雷狼深黯的眼底充满了愤怒,“我现在就差人送你回去!来人!” “我不要回去!”湘湘伤心欲绝的放声大哭,“表哥,我恨你!我恨死你了!呜呜呜……” 湘湘转身冲出厢房。 雷狼懊恼的抹了一把俊容。太意外了,他若早知道湘湘的心意,他就不会答应她爹娘,让她在府中长住。这下子该怎么办才好? 湘湘会不会想不开呢?或做出伤害若儿的事? 雷狼愈想愈担忧,开口唤道:“来人啊!” 下人火速的冲入房内,“将军有何吩咐?” “多派些人手盯着湘湘小姐,别让她做出傻事,她的一举一动都要一一向我回报,不可隐瞒。” “是!”下人领命离去。 “哇!好大的浴白!好多的花瓣呀!真香……呼,好 舒 服呀!”难得可以舒舒服服的洗一次澡,若儿真想永远泡在浴池里。 浴池中飘满了花瓣,若儿开心的捻在掌心里玩着,一边看着在一旁服侍的丫鬟,笑道:“你也一起下来洗嘛,反正这浴池很大。” “朱若儿!” 丫鬟努着嘴正要说什么时,湘湘忽然怒发冲冠的闯进来,眼眶还红红的, 一看见若儿,她便呆住了。 “没礼貌,人家在洗澡,你怎么……咦?”若儿疑惑的看着湘湘,“你好像哭了,怎么了?” 湘湘也同样用疑惑的表情打量着若儿,“你真的是朱若儿?” “我是啊!”若儿蹙起秀眉,“这么快就不认得我了?” 真美……湘湘不敢相信恢复女儿身的若儿竟然如此清丽可人,和刚才在大厅里那又蠢又呆的小兵模样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湘湘慢慢的把视线落在若儿的胸部上,眉头猛地一皱。 “干嘛这样看我?”若儿被她看得浑身不对劲,双手往胸部一抱,“你该不会是个gay吧?我先说喔,我不是……” 第十三章 湘湘完全听不懂若儿在说些什么,她也没兴趣理解。 “我方才得知,原来你是我表嫂,只是表嫂这称呼感觉真是生疏,不如这样,你和我结拜成姊妹,以后咱们以姊妹相称,你意下如何?”湘湘缓缓地抬起眉,颇有心机的直视着若儿。 若儿心头微惊,也有点开心,因为她在这里都交不到知心好友,“真的吗?” “不知表嫂今年多大?”湘湘的唇边悄悄地浮上一抹诡异的笑。 若儿呆头似的想半天。她好像没清楚的写下女主角的年龄耶,不如说她在现代世界里的实际年纪,“我已是花信之年,应该比你年长吧?” “是,我才瓜字初分。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以后我唤你姊姊,你唤我妹妹,好不好?” “好啊!”太爽了!若儿开心的拍着手,玩着水花,“耶!我有好朋友了!万岁!妹妹,来,咱们一块洗澡,姊姊我帮妹妹你搓背。” “好。”湘湘脱掉衣裳,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若儿睁大眼猛盯着湘湘的胸部看,“哇!你身材真好!肌肤好嫩!胸部好大喔!蚌性又温柔,又有气质,天啊,你真是太完美了!” “妹妹怎样也比不上姊姊。”湘湘游到若儿的身边,摸着若儿的肌肤,“姊姊肤如凝脂,羡煞妹妹。” 若儿忍不住笑了,想不到自己这么快就交到一个好朋友了,“妹妹讲话一定要这么文审诌吗?你可以学我说话的方式,比如说:靠!你他妈的搞屁呀!炳哈,酷吧?” “呃……什么?” 湘湘听得迷迷糊糊,若儿却愈说愈起劲,还狂讲笑话,逗得湘湘表面上是笑呵呵,实际上对若儿早已恨之入骨。 湘湘故意亲近若儿,目的就是要趁若儿一个不备,将若儿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里! 等着瞧,谁也不能夺走她最心爱的表哥! “我就这样和湘湘结拜成姊妹了!” 若儿一回到雷狼的寝室,便开始哇啦啦的对着雷狼说个不停,能在这里交到朋友,她实在太兴奋、太激动了,一时之间冷静不下来。 得知湘湘去找若儿结拜,雷狼觉得这事有些蹊跷。湘湘的情绪转变会不会太大了一点? 不过雷狼现下无暇去想湘湘的事,他的心思全放在若儿身上,因为换上女装的若儿太楚楚动人了,只是动作显得粗鲁了些,但他一点都不在意她偶尔会抱怨裙摆过长,防碍她走路,只好把裙摆往上卷起,塞入腰带里,露出一双修长均匀的美腿。 若儿模样淘气,却显得格外诱人,黝黑亮丽的长发在她背上飘散,偶尔会落在她诱人的双峰上。 她真是个性感的女人,他则是被她诱惑的男人。 “我跟你说个笑话,这是我在网络上看到的。”若儿开心极了,一劲儿的说笑话说个不停,也不管雷狼爱不爱听,“等一下,我清清喉咙,咳咳!我改一下故事人物的名字好了,从前有两个丑女人,一个叫阿朱,一个叫阿花,有一天,阿朱问阿花说:『阿花,你听过沉鱼落雁的故事吗?』阿花回答没听过,阿朱就说啦:『沉鱼落雁的故事是说:西施长得太美了,连鱼都自觉比不上,所以鱼都沉到水里面去啦!』阿花顿悟过来,大手一拍,大叫:『怪不得我每一次都钓不到鱼,原来是我长得太美了!』哈哈……笑死我了!好好笑喔!炳……” 雷狼本来不觉得好笑,但说故事的人实在是太好笑了,竟然讲笑话自己先大笑,还整个人笑趴在桌上。雷狼单手撑在额上,看着看着,竟忍俊不禁的笑了。 “你也觉得好笑吧?哈哈……”若儿红嫩的脸从自己的手臂上抬起来,笑咪咪的凝视着他的俊容。 他揽住她的小蛮腰,将她搂入怀里,“若儿,我有你真好。” 她敏感的察觉到他的手指在她的腰间抚摸,她仰起顿时变得红通通的小脸,对上他一双深邃的阵子。 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离不开他了,原来幸福爱情专属的感觉,令人向往。 “雷狼,我一直很好奇,你明明不相信我所说的每一句话,为何却执意娶我为妻呢?”她故作迷惑貌,“还有,你和湘湘的互动看起来很亲密,很不像表兄妹,你们之间……呃,关系单纯吗?” “你一下子问我两个问题,我很难回答。” “不想说就算了。”她推开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腮帮子,不高兴的嘟着嘴。 “你别乱猜,我和湘湘只是表兄妹,很清白的表兄妹。”但他却不想将稍早前发生的事告诉她,免得她胡思乱想,“至于我为什么会娶你,这个问题你好像问过了,我严重怀疑你是故意的,因为你爱听?!” “你在说什么呀?我都听不懂。”像是被看穿心事,若儿的脸好红。 “别装了,你爱听甜言蜜语对吧?”他的俊容倏地凑近她鼓得圆圆的小脸。 “哪有?”她睁大眼,心评评评的跳个不停。 “骗人。” 他的唇覆盖在她微张的红唇上,把舌喂入她嘴里,那像是会传递魔力的舌,勾动了她的欲 望。 他抱起她走向床榻,让她躺在床上,他也跟着在她身边躺下,然后再次亲吻她。 他温暖的大手沿着她的脸颊,温柔的滑落到她的雪颈,那厚实的大手令她觉得自己好娇小。 …… 夜,更深了。 无聊!无聊!这种日子过得真是太无聊了!她快闷死了。 自从回到将军府后,若儿顶着将军夫人的头衔,每天过的日子不外乎就是起床、吃饭、睡觉。 不然就像现在一样,像个呆子似的坐在偏厅,欣赏乐师们弹奏那些老掉牙的古曲。不是说古曲不好听,而是他们选的曲子都太沉闷了,弄得她心情特差。 然,雷狼的生活过得可比她精采至少十倍以上,每天上完早朝,他就到军营操练士兵。 听说他下午的节目更精采,常常被几个朋友邀去四处做客,要不就是去客栈或酒楼喝酒打屁。 想到这儿,她就有气。雷狼的日子过得这么逍遥快活,她却得整天待在家里过这无聊透顶的日子,他竟死也不肯带她出门去玩!真小气! 害她无聊到不是听曲子,就是去跟湘湘学剌绣和画画,天啊,这种生活不是想折磨死她吗? 咦!她想到乐子了。 若儿跳起来奔到乐师们面前,“停停停!” 乐师们小心翼翼的问:“夫人,请问咱们是不是弹得不好?” 若儿瞇眼一笑,“好!好极了!” 乐师们松了一口气。 “只是……”若儿的眼骨碌碌的转动着。 乐师们的神经又绷紧了。 此时,雷狼忽然踩着无声无息的步伐而来,见到这个场面,他停下脚步,没直接走进偏厅,而是默默地望着若儿,有意偷偷观察她平常都在做些什么。 “只是你们弹奏的曲调都太闷了,不如换新一点的流行乐,如何?”他们再不换个曲风,她恐怕要睡着了。 又来了,又准备要开始胡说八道了,这小家伙,就是讲不听。雷狼没好气的看着若儿,摇着头。 “流行乐?”乐师们不解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哼唱,你们试弹看看,好不好?”若儿可怜兮兮的拜托着,“拜托啦,求你们了,我快无聊死了啦。” “小的们愿意试试看,只要夫人开心。” “太好了!”若儿高兴的拍着手,“说好的喔,不可以赖皮。” “小的们不敢。夫人,请吧!” “嗯,听好了,要开始了,咳咳!”若儿清清喉咙,“跳针跳针跳针跳针跳针跳针跳针跳,咚吱咚吱咚吱咚吱咚吱咚吱咚吱咚吱咚咚咚咚……” 乐师们全都听傻了。 雷狼也听愣了。这什么曲子?节奏真快,他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过这么奇怪的歌,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 “会弹吗?”若儿兴奋极了,毫不犹豫的把话挑明,“这可是谢金燕那首红到炸熟虾子的跳针舞曲『姊姊』喔,不知你们这几个老古董听过没有?” “呃……似乎有那么几分耳熟。”还真是从来都没听过。乐师们怕惹夫人不开心,硬着头皮说谎。 “真的?”吹牛!二十一世纪的歌,他们耳熟?真是瞎掰。若儿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 乐师们一个劲儿的猛点头,傻笑个不停,“小的们必把曲子牢牢记在心上,请夫人继续哼唱。” 见乐师们的表情,雷狼差点笑出声来。 “好的。”若儿开心的转着圈,跳起舞来,“跳针跳针跳针跳针跳针跳针跳针跳,咚吱咚吱咚吱咚吱咚吱咚吱咚吱咚吱咚咚咚咚……不要再叫了,叫我什么姊姊,海x你一拳,你还跟我谢谢……爱死我电趴你的世界界界界界界界界界界界界……姊姊……” 节奏太快了,乐师们手忙脚乱的弹奏着,又似乎有找不到音符的嫌疑。 雷狼的目光随着若儿奇怪却曼妙的舞姿移动,耳边回荡着在她小嘴里哼唱的歌,他有些傻眼。 这究竟是什么歌?她跳的又是什么舞? 若儿的玉容布满了煽情的笑容,眉宇间流荡着狐媚与娇柔,玲珑有致的娇躯以挑逗姿态,带出回旋的舞步,妖娆的肢体随着她的歌声时而阴柔,时而以拙咄逼人的气势舞起律 动的美感,每一个舞步都具有相当的震撼力,又翩然若仙,雷狼实在无法把目光自她身上移开。 然后雷狼看见她一个跳跃,她恍若化身成一只美丽的蝴蝶,飘逸而起的裙摆,十分性感诱人。 就在她忘情的一个大跳跃中,准备落地时,她的身子往摆设古董花瓶的方向而去…… “小心!”雷狼心一惊,瞬间以轻功跃去,伸手接住落地的若儿。 匡啷! 花瓶碎了一地,雷狼成了若儿的肉垫,手掌不慎被割破了。 乐师们吓得全跪在地上。 “天啊!”若儿急忙握住雷狼的手,“不要动,你流血了!” 她回头看着已然吓坏的乐师们,“快去请杨怀来!快!” “是、是!”乐师们火速冲出偏厅。 见他的手掌全是鲜红的血,若儿浑身直发抖,“天啊,不知道伤口里是否有异物……很疼是吗?一会儿杨怀就来了,你不要怕,我会守在你身边照顾你的,你别怕喔!这死杨怀怎么还不来呀?” “杨怀不在府里,赶过来需要些工夫。你怎样?有没有受伤?”“我没受伤,你别紧张。” “那我就放心了。”雷狼牵着她的小手起身,走到柜子前拿出药膏。 “让我来。”若儿拿走他手中的药膏,小心翼翼的检查伤口是否有异物,才替他止血、上药,“疼吗?” “不疼。”雷狼用另一手充满爱怜的揉揉她的头。她平安没事就好。 “这伤口这么深,我才不信你不疼呢!”若儿包扎着他的伤口,“你干嘛扑过来啊?” 见他没出声,若儿抬头望向他。 他慑人的目光在她心湖底投下一块巨石。 第十四章 “你没看到那里有个大花瓶?” “呃……”她一脸惭愧,“没有耶!都怪我不好,没多长心眼,才害你……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回来有一会了。” “那你……”若儿一下子就脸红了,“那你什么都看见了?” “嗯。”他笑道:“我的若儿方才好忘情,歌舞十分特别,我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 “别取笑我,羞死人了。”若儿好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但一看见他的伤口,她又觉得非常的抱歉,“对不起,是我害你受伤的。” “没事,小伤而已。” “幸好我身形不胖,方才也没有跳很高,不然你会成为因被穿越人士倒霉压扁而领便当的可怜将军。” “胡说八道。”雷狼用手梳着她的秀发,“你真的很无聊?” 若儿点点头,“真的。” “你不是在跟湘湘学刺绣和画画吗?怎会无聊?我本以为你很开心。”“那是因为我太无聊,逼不得已才去学的,结果发现,我不但没画画的天分,就连刺绣也学不好,湘湘的手好巧,而我的手则笨死了。” “表哥,你的手没事吧?” 湘湘冲进来,身后跟着面色难看的杨怀。 “表哥,你太不小心了。”湘湘想握住雷狼的手,雷狼却不领情,令湘湘既伤心又气愤,转而责骂若儿,“姊姊,你怎能让表哥受伤?” “我……”若儿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惭愧的低下头。 “不关若儿的事。”雷狼护着若儿,望着杨怀道:“杨怀,你来得真快。” 雷狼拉过若儿的手,向杨怀说着,“你先替若儿把脉,她可能受到惊吓了。” 见雷狼对自己的态度依旧如此冷淡,甚至爱理不理,且刻意与自己保持拒离,湘湘为此伤心欲绝。 “我是被你吓到的。”若儿叹了一口气。 “少罗唆。”雷狼轻瞪了若儿一眼。 杨怀帮若儿把脉,然后脸上露出一抹惊奇,“恭喜将军,老夫诊到夫人是喜脉!” “真的吗?”雷狼喜出望外,“太好了!” 若儿有孕了……若儿怎么可以怀有表哥的子嗣!湘湘几乎站不住脚,脸色苍白的看着若儿。 “什么是喜脉啊?”若儿不解的看着雷狼。 “你有孕了,傻瓜。”雷狼爱怜的把若儿拥进怀里,亲吻着她的额头。 “怪不得我那个老是不来,我还以为是乱经呢!”若儿又惊又喜的道。 湘湘脸色苍白的看着如此亲密的两人,简直心如刀割。 为什么被疼惜被爱怜的女人不是她呢?朱若儿凭什么抢走原本就属于她的一切呢? 她一想起朱若儿怀孕了,便有种近乎死去的痛苦感。 “表哥,你的伤口……”湘湘呢喃似的道。 “没事,若儿替我包?好了。”雷狼望向杨怀,“对了,杨怀,你怎来得如此迅速?” “老夫正赶着来找将军,想不到半路就遇见将军府里的乐师们。”杨怀想了一下,“还是让老夫先好好检查将军的伤势吧。” “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事?”雷狼坚持道。 “是,不瞒将军,地牢发生劫狱事件,北暮太子被人劫走了,皇上已下令封锁所有城门,不准任何入进出。” 闻言,若儿心微惊,湘湘蹙起眉头。 “什么?”雷狼俊容大变,“难道皇上差使者前往北暮议和失败了吗?” “想必是如此。” 雷狼伸手抓住若儿,“若儿,从今起,不准你踏出府邸一步,听到没有?” “听到了。”若儿真是头好痛,她完全不能掌握事情的发展。 “你要听话。”雷狼再三嘱咐着若儿,“刘佐诏一定躲在城中某个角落。杨怀,替我传令下去,坚守各大城门,我这就去把人给捜出来。” 雷狼取走挂在墙上的宝剑,不放心又道:“若儿,你千万别乱跑。” 话落,雷狼便和杨怀火速离去。 “雷狼!”若儿追出去时,已不见雷狼的身影。 若儿忧心得坐立难安,来回踱步不已。 “姊姊。”湘湘走近若儿,伸手握住若儿的手,“恭喜你有喜了。” “谢谢。”若儿的精神有些恍惚不安,“我想去前院等他……” “别。”湘湘却缠住她,不让她走,“外头风大,你有身孕,不能受到风寒,你要懂得如何照顾自己的身体。来,你坐下,我这就让厨娘去炖鸡汤,给你补补身子。” “你表哥受伤,还去犯险,我怎吃得下呢?”若儿忧心忡忡的道。 “放心,表哥不会有事的。你啊,不饿也得吃啊,一人吃,两人补嘛。你快回房休息,厨娘炖好鸡汤后,我再亲自为你端过去。” 湘湘离去时,眼中闪过一抹诡谲。 若儿走到门边,目光望向远方。 “夫人的鸡汤炖好了吗?”湘湘走进厨房,见厨娘正在忙着。 “再半个时辰就好了,我会给夫人端过去的,请湘湘姑娘放心。”厨娘连忙笑道。 “教我怎放心得下?这鸡汤可是要给夫人补身安胎的,不小心点怎行?这样吧,你去忙,这鸡汤交由我来顾就行了。”湘湘接过厨娘手中的汤瓢,望着那一锅正用小火慢炖的鸡汤。 “是,那就麻烦湘湘姑娘了。”厨娘转身离开厨房,到后院去挑菜。 湘湘见四下无人,忙不迭掏出怀中的小药包,将小药包中的粉末偷偷掺入 “呵,朱若儿,我且看你如何保住你肚子里的胎儿,呵……”湘湘唇边带着笑,仔仔细细的搅拌着眼前这一锅鸡汤。 殊不知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她…… “姊姊,你快趁热喝了,凉了可不好喝。”湘湘舀了一口鸡汤,凑到若儿的嘴边。 若儿不好意思麻烦人家,连忙接过汤碗,“我自己来就行了。谢谢,你真有心。” “哪里的话,咱们是自己人啊!”湘湘硬挤出一抹美丽的笑容。 “是啊。”若儿用汤匙自起鸡汤,正凑到嘴边时,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又把汤匙放回碗里,“对了,有你表哥的消息吗?” “没有,你别担心,表哥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你快趁热把汤给喝了吧!”湘湘只关心眼前这碗鸡汤。 “好。”若儿再舀起一口鸡汤,慢慢凑到嘴边…… “若儿!”雷狼满身是血,跌跌撞撞的冲入厢房,一手挥掉若儿捧在手上的……汤碗。 匡啷!汤碗落地,碎了一地都是。 湘湘不甘心的怒瞪着地上的碎片,抬头一见是雷狼,吓得尖叫起来,“表哥!” “雷狼!”看到雷狼浑身沾满了鲜血,若儿吓得浑身直发抖。 “天啊!”雷狼一把将若儿拥入怀里,紧紧的抱着。 “你在流血呀!”若儿扶着雷狼上榻,紧张的问:“你怎会满身是血?哪里受伤了?快,快脱下衣服,让我检查看看……” 若儿心疼得几乎要死掉,巴不得是自己受了伤。 一脱下雷狼的衣服,多处刀伤令人触目惊心,若儿心疼的哭了起来,“呜呜……我不要你疼,快叫杨怀……” 雷狼一脸痛苦的握紧若儿的小手,“杨怀死了。” “死了?不可能的!”若儿捂住嘴巴。杨怀死了?怎么可能? “我该死,我不该带杨怀去,他没功夫底子,是我害死了杨怀,若儿,是找齐死广他。当我们发现刘佐诏的行踪,同时也中了埋伏……若儿,两国议和失败了……我好后悔,后悔当初的决定,若儿,我们不该救刘佐诏……”雷狼川幻抱,身体微微抽 动。 紧紧的抱住他,却只会陪着他哭,不知如何安慰他。 “快去请大夫给表哥疗伤啊!”湘湘着急的提醒着。 “对,对,请大夫,我去,我这就去请大夫!”若儿转身要走,雷狼一把抓住若儿的皓腕。 “派人去,你不可以出门。”雷狼眼里尽是红丝,近乎咆哮的道。 若儿猛点头,“好,派人去,我这就派人去。” “多派几个可靠的人,到处散播我即将身亡的消息,一旦刘佐诏卸下心防,便让人将刘佐诏引入将军府,而你必须事先布下天罗地网,再带着湘湘,迅速离开府邸,然后在咱们拜堂成亲的那间破庙等我,明白吗?”雷狼看着若儿道。 若儿用力推开他,离开床边,手指着他,愤怒的哭泣着,“才不!他在暗,我们在明,你想引蛇出洞,我绝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不管的,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的!而且散播消息的速度太慢了,不如由我去引刘佐诏上钩。” “不准!”雷狼将手伸向若儿,“若儿,你敢冒这个险的话,我立刻在你面前死去,我宁愿死,也不让你去犯险。” 见他身受重伤也要保护她的安危,她虽感动,却也心如刀割,整个人不知所措的哭了起来。 这明明是她写的书,她却不知剧情走向,无法协助雷狼擒住刘佐诏。湘湘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雷狼粗喘着气,蹙着剑眉凝视着若儿,“照我的话去做,若儿,听话,和湘湘一起离开。” 若儿用力喘着气,好半晌才道:“好,湘湘,咱们走吧!” 说完,若儿转身跑出厢房。 “湘湘,你还愣着做什么?去啊!”雷狼坐起身,欲把留在原地动也不动的湘湘唤走。 湘湘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猜想是若儿发现自己没跟上,所以又折返回来找她,她连忙偎进雷狼的怀里。 “不!我不要走,我要留下来陪表哥。”湘湘死命的缠搂着雷狼的颈子,凑上自己的唇,吻住了雷狼。 若儿发现湘湘没跟上后,很快就折返回来,然而里头的亲昵景象,把她原本就恐惧不安的情绪提升到最高点。 由她的角度望过去,雷狼和湘湘是正在拥吻彼此的,湘湘的双手勾着他的颈项,脑袋轻轻搁放在他的肩头上,两人亲密的接吻着。 “不!”若儿的胸口恍若被一把刃刀狠狠戳刺着,晕眩的她顿时感到头重脚轻,她慌乱的想要抓住一样物品,以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 雷狼用力推开湘湘,错愕的看着若儿,“若儿,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说谎!你这个大骗子!你说你们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若儿心神恍惚的呢喃自语着,“我知道这时代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但我不是你们这时代的女人,我无法接受一夫多妻的制度。如果你真心喜欢湘湘,跟我说一声便是,我会成全你们的,可是你现在和湘湘在床上依依不舍的吻别是什么意思?你若存心欺骗我,就一路骗到底啊!为什么要伤害我?为什么?” 这剧情的走向不是她小说里的内容,痴情专一的将军去哪了?除了名字相同外,全都走样了,走样了…… 若儿慢慢移动着步伐,哭着奔出了厢房。 “若儿,危险!回来!”雷狼下床欲追,“若儿,若儿……” 湘湘却由身后紧抱着他,不肯放手,“表哥,我爱你,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第十五章 “滚开!离我远一点!”雷狼拉开她的手,愤怒的指着她,嘶吼着,“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忽然间返回府邸?因为杨怀死了?因为我中了埋伏?因为我受伤,所以我需要疗伤?不!那是因为我要阻止你做坏事!” “当我明白你的心意,而我拒绝你的那一日起,我便担心你会做出傻事,更害怕你伤害若儿,所以我早就派人暗中盯着你的一举一动。想不到你竟然假情假意的亲近若儿,趁若儿不防时,在她的食物里下药!你好狠毒的心!” 湘湘惊慌的睁大眼,“表哥,我……我……我不是……我没有要毒杀朱若儿,那不是毒药……” “我自然猜到那不是毒药,而是打眙药!”雷狼极为愤怒,“你想害死我的孩子!我方才之所以不追究此事,甚至真心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是念在你是我表妹的情分上,也不忍见若儿因你而伤心,结果你竟然故意拖延时间,逼若儿折返回来找你,存心要她误解我们之间的关系,你简直混账透顶!”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把若儿逼入险境之中?听着,我要你永远在我眼前消失,我这辈子不想再见到你!”撂下狠话,雷狼脚步踉跄的离开厢房,追若儿而去。 湘湘无力的跌坐在地上,为自己不被接受的情意,感到无比的痛苦,又为自己所做的事东窗事发,而感到无比羞愧的悲泣。 当湘湘绝望的离开将军府,那双一直盯着她的眼睛,也跟着悄悄离开了她的身边…… 与若儿擦身而过的人们一一向她打招呼,然而她却置若罔闻,失魂落魄的在大街上走着,不停的走着。 张爱玲说过:每个男人心里都有两朵玫瑰,一朵红玫瑰,一朵白玫瑰。真的吗?那她在雷狼的心中是属于哪一种玫瑰呢?他又喜欢哪种多一些呢?如果喜欢她多一些,想必会追上来吧? 思及此,若儿停下脚步,回头望了望身后,“居然没追上来,他心里最在乎的女孩是湘湘,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感受嘛!气死了!呜……” 若儿既生气又伤心的抽泣着,继续往前走。 此刻她的心好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给撕裂了,随着那淌血的心,她身上所有的神经也跟着一块绞痛起来,整个人痛得不得了。 “我要回家……呜……”谁能帮她离开这个伤心地?谁能让她的灵魂回到现代的世界去呢? 也许她一辈子都回不去了…… 可怜的她,如今无家可归,已不知该何去何从。 难道她要这样漫无目的走下去吗? “朱若儿,好久不见!” 刘佐诏的声音突然在她背后响起。 “天啊!我不会这么倒霉吧?快躲起来!”若儿慌张的冲进小巷子里躲起来,她用双手抱住自己的身子,整个人瑟缩在角落中,捂着发疼的胸口,伤心不已的痛哭不停。 忽然间,有双粗犷的大手将她自地上横抱起来。 “啊!”若儿睁开泪眸,一脸仓皇的望着眼前的男人,惊恐的大叫一声,“刘佐诏!” “正是我。想我吗?本太子可是很想念你。”刘佐诏冷笑着,施展轻功,抱着若儿从屋檐飞跃而过。 “若儿!”已追上大街的雷狼,猛然发现两人的行踪,双脚一蹬,施展轻功跃上屋檐,犹如狂风般追逐而去。 刘佐诏双手一松,若儿便落在花海当中,眼下有红、白、紫、蓝等颜色,浓艳华美无比。 “原来这儿就是你的藏身处?”若儿冷哼一声,“真亏你想得出来。咦?怎么只剩下你一个人?来救你的人都被雷狼收拾掉了吗?可怜,只剩下你孤单单的一个人,如何逃得出京城呢?也好,躲在这儿可以欣赏这片美丽的花海,若不幸丧身此处,也算是块好坟地。” “呵……”刘佐诏邪笑着,并脱去自己的上衣,“是呀,也是个洞房的好地方呢!多诗情画意呀!” “你不要过来喔!”若儿惊恐的急退数十步,“早知道你死性不改,当初就不应该救你,应该要让你活活被水淹死。” 刘佐诏一步步逼近她,“雷狼让我饱受牢狱之苦,而你,朱若儿,也算是他的帮凶,我原本打算纳你为太子妃,让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想不到你不懂珍惜,还让雷狼将我囚入地牢,这笔帐,我得找你,以及雷狼好好的清算。” “你真是没智商!雷狼将你交给皇上处置,是为了平息两国之间的战争,并不是要拿你来作为威胁的武器啊!只是要你父王答应签下联盟协议,终止两国干戈,不兴兵刃,缔结盟约。”若儿见他逼近,又急退了好几步,尽量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谁知你父王执迷不悟,死也不肯缔结盟约,而你,刘佐诏,北暮太子,未来的国君,难道不希望自己的百姓过上好日子吗?难道你不想成为一个深受百姓拥戴的好君王吗?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协助你返回北暮说服你父王平息这场无谓的战争,因为唯有天下太平,国泰民安,才是百姓的福气。” “好主意。”刘佐诏挑了挑眉,“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让雷狼写表上奏,让朝阳天子封你为朝阳公主,嫁来北暮联亲,借着我和你之间的婚姻,缔结两国盟约。” “这怎么行?我已是雷狼的妻子了。”若儿脚下一个不稳,跌在花海里,一脚深陷泥坑,一时情急拔不出来,“糟了!” “天意。”刘佐诏走近她,伸手撕裂她的上衣,露出她半边酥胸,“朱若儿,这是你逼我的。” “不要!啊!救命!不要!雷狼,快来救我!”若儿在疯狂挣扎中,喊出了雷狼的名字。 因为她还是忘不了雷狼,她心里最爱的人依旧是雷狼,她不能没有他。“啊!”若儿被刘佐诏推倒在地。 “呵呵……”刘佐诏庞大的身躯已将她压在身下。 “不要!”若儿对着刘佐诏狂踢狂打,忽然间,她一手抓到了一种花草,“嚼?这是……仙女蒿!” 若儿脑海中闪过一些文字…… 百科全书记载:仙女蒿全株有毒,内含有毒生物验,误食后会引起抑制中枢神经中毒,误食果实汁液会有昏睡、心跳加速等症状,严重可致生命危险。 若儿随手拔起几株仙女蒿,猛往自己的嘴里塞。她宁愿死,也不要被人羞辱,受人糟蹋。 “你吃什么?快吐出来!吐出来!”刘佐诏用手指掰开她的双唇,要逼她把仙女蒿吐出来。 “唔……”若儿却用力推开刘佐诏,不断将仙女蒿往嘴里塞,不知吃下了多少。 “吐出来!混账!”刘佐诏情急的猛拍她的背部,手指甚至伸到她嘴里,挖她的喉咙催吐。 “呕……”若儿反胃的呕吐起来,“呕……不……住手,呕……” “该死!喝!”雷狼眨眼来到,一掌击落在刘佐诏的背上。 “啊!”刘佐诏中招,吐血倒地,一把抱住毒性已逐渐在体内发作的若儿,“朱若儿……我只是要吓唬你……你不可以死……” “放开我的若儿!你这个该死的狂徒,竟敢觊觎我的妻子,找死!”雷狼从刘佐诏的手中抢回若儿,然后脱下身上黑色的披风,若儿整个人被雷狼那宽大的披风包裹得密不透风,“若儿,你怎么了?为什么抖成这样?你很冷吗?若儿!” 雷狼试图以唇温热她冰冷的双唇,用披风更加紧紧的裹住她冰冷的身子,希望能止住她的颤抖。 “雷狼,快帮她催吐!若不是有毒,她不会吞下那些花草。”刘佐诏痛苦的趴在地上,咳出一滩血。 “什么?!”雷狼急忙掰开她的嘴,却什么都看不到,他轻拍着她的脸颊,担心她已陷入昏迷,“若儿,你听得见我说话的声音吗?” 她点头。 “若儿,听话,快吐出来,快!”雷狼将手指伸入她的喉间。 “呕……”若儿痛苦的反胃吐出,喉咙似火在烧,泪水狂流。 “不,我无法见你如此痛苦,若儿,你忍着,我立刻带你去找大夫。”雷狼哽咽着,狂抖中的大手激动不已的将她的娇躯紧紧的拥在怀中,纵身一跃,以轻功飞出了花海。 若儿觉得自己此刻好幸福,微颤的手指抚摸着他俊美的脸庞。 她好傻,她该相信他才是,不该怀疑他的真心,不该负气而离开他,害他如此担心。 这些日子以来,他曾几何时抛下她不管呢?没有的不是吗?他天天守护着她,而她,也唯有在他的怀里,才能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与幸福感。 是的,她想要永远待在他的怀中,她爱他,爱得如此之深,她不想死,她也不想回现代的世界去了,她要坚守在破庙里与他许下的承诺,和他长相厮守到老,一辈子永不分离。 “唔……”若儿的嘴角溢出些许黑血,她紧紧偎在他的怀里,“洗……胃……大量……水……大量的奶……催……吐……” 她不想死,尽避她可能就快要死去,她也要努力活下去! 而她中毒一事,也足以证明一件事,那就是她确实是掉入了小说里,虽然剧情和她所写的大不相同,女主角“朱弱儿”是遭人鸩杀,而她这个朱若儿则是自己服毒而死…… 总之,不管怎样,她总得死上一回。 她还记得自己写的这一个桥段,她记得自己是在她穿越前几分钟所写的,她就快要死了…… 可是她错了,她以为中毒的人可以说很多话,所以小说中的“朱弱儿”用许多话来和雷狼大将军诀别,因为她喜欢浪漫的气氛。 没想到当她亲身经历中毒的滋味,方知毒性的厉害,她的喉咙和胃如同被火烧一般,痛苦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若儿,你要撑住,我一定不会让你离开我。”泪滚出了雷狼的眼角,滴在她泛白的唇上。 她用舌舔了舔,是咸的,她努力的睁开眼,奇异的景象触动她的心弦。 “别……别哭……”她心疼他的泪,她不要他为她的死而伤心,她要更改剧情。 若儿动了动苍白的双唇,想要开口,却开不口了,触目所及是他一双溢满水气的迷人黑眸,曾几何时,这双黑眸也会哭泣吗? 不,别这样,看得她心好疼,不知为何,有股热 流顿时涨满她的心,一股酸意迅速涌上她的鼻头,眼眶一热,立刻盈满晶莹剔透的泪水,再也抑止不住的一串接着一串淌下,怎么也不听使唤。 她把手落在他的俊容上,惊动了他,他低头凝视着她那双失去灵气的美眸。 “我……”她气若游丝,努力的把话自嘴里挤出,“好爱……你……” 若儿在他的怀里,缓缓地闭上眼,耳边似乎听见雷狼近乎哭泣的嘶吼…… 啊啊啊啊—— 恍若经过一条非常冗长的时空隧道,惊得若儿疯狂的尖叫。 “啊!”若儿的头像被人打了一下,顷刻间站稳了身子。 喇叭声发狂乍响,吓得若儿张望着四周。 “天啊!我怎会在马路正中央?见鬼了!” “找死啊!”司机破嗓开骂。 “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怎会站在马路中央,对不起,我立刻走开。”天啊!怎么一回事?她怎会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马路正中央,被一大堆车子包围呢? 第十六章 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她努力的想着…… 雷狼! 想起来了,她什么都想起来了,她穿越时空,掉进自己的小说里,并和大将军雷狼相爱,最后为了守身,服下有毒的仙女蒿而失去意识…… 没错,她应该死了不是吗?怎会置身在现代的世界里? 她摸摸自己的身子,望着耸立在眼前的高楼大厦及车水马龙,她明白了,在濒临死亡边缘的时候,她的灵魂再次穿越时空,回到现代的世界里。 灵魂回归本体,她理应开心才是,然而,她却没一丝一毫的开心。 因为她的爱在那里,她只要一想到雷狼的痛、雷狼的泪、雷狼的伤心,她就心痛得快要死掉了。 不行,不行,她爱他,她无法忍受雷狼伤心欲绝的模样,她得马上回到雷狼的身边去! “朱若儿,你又在耍什么白痴了!存心想把我搞死就对了?非要我二十四小时盯着你就对了?你欠揍啊你!” 男人的咆哮声在她耳边刺耳的响起。 她眨眼定睛一看,“雷狼!” 不对,瞧他这副屌样,就知道他是现代版的雷狼,并非她心爱的雷狼。雷狼嘴角叼了一根烟,懒洋洋的瞥着她,“干嘛?看到我像见到鬼似的。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自从发生那场车祸之后,你彷佛变了个人似的,真的很像一个神经病。” “你才神经病呢!”她现在没空理他,她得好好想想,怎么穿越时空再度回到书里去。 雷狼拉住她的手,“我可没冤枉你,你把马桶水当开水喝,又把洗衣粉当作面粉拿来做大饼,若不是想毒死人,肯定是你的脑袋秀斗有问题。” 若儿傻了。他到底在说什么?她什么时候做过那么白痴的事?他有病呀? “去你的,我现在忙得很,没空理你这个宇宙无敌的超级大疯子。”若儿甩掉他的手,转身就走。 “小疯子骂别人大疯子,看来,你真的是疯了!”雷狼在她身后鬼吼。 “去你的王八蛋!”若儿头也不回的骂回去,忍不住翻了一个大白眼。 “这才像朱若儿嘛!恰北北。”雷狼又补上一句。 难道过去的她,一点都不像朱若儿?若她不是朱若儿,谁是朱若儿?肖仔! 若儿快步奔跑离去。 “靠!怎么回事啊?” 望着计算机里的文字,若儿极其纳闷的抱头尖叫。 “怪不得剧情整个大走样,到底是哪个手贱的,胡乱修改我的小说?而且我的女主角名字怎会由『朱弱儿』变成『朱若儿』啦?『朱弱儿』不见了!『朱弱儿』这个名字为什么会在这本小说里彻底消失?天啊!见鬼了吗?真的有刘佐诏和湘湘这两个人耶!哇咧!丙真让杨怀领便当了!不会吧?救命啊!到底谁改的啊?” “你自己啊!” 雷狼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惊跳起来,转身一看,“喂!雷小狼,你来我家做什么?” “你爸爸拜托我照顾你,你忘了?”雷狼瞇起黑眸,怪异的看着她。 “我爸去哪了?还有,我妹呢?” “你失去记忆了吗?天啊,你妹在学校常被同学霸陵,你爸只好带着你妹搬家、转学,而你呢,出院之后,一直缠着我不放,死也不肯跟你的家人走,你爸只好把你交给我了。还有,你突然忘记自己的身分,不会计算机,不会打字,还是我教你打字,帮你想剧情。不过你很聪明,学得很快,瞧,这本小说已经被你修改得差不多可以丢了。”雷狼一副得意的模样。 “什么?”哇哩咧,怎么一回事?她有这么白痴吗?为什么她半点印象都没有?咦?莫非“朱弱儿”的灵魂附在她身上,变成了她的身分,修改了她的小说剧情? 若是如此,那…… “朱弱儿”有危险了! 她为了守身,不惜服下仙女蒿,如今她的灵魂回到自己身上,那附在她身上的“朱弱儿”,灵魂也极有可能已经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了。 不知雷狼有没有救活“朱弱儿”?也许“朱弱儿”已经死了……不,她得赶快回去,万一“朱弱儿”死了,她就永远休想回到雷狼的身边了。 “好了,你继续写作吧,我要去睡觉了。”雷狼转身离去。 “啊!”若儿抱住头,发出惨烈的尖叫声。 这果然不是她爱的雷狼啊!他俩的个性实在差太多了。 “雷狼,人家好想你啊!”若儿忍不住激动的大喊。 “叫春啊!没空被你想,再吵老子睡觉,我马上冲过去,赏你一个……”雷狼的声音从隔壁间暧昧的传来,“吻。” 他刚说要赏她一个什么?好像是……吻? 若儿立刻闭嘴。 若儿熬了三个夜晚,终于把小说的最终回完成了。 她安排女主角在回到现代的世界之后,因为急着返回古代,所以……呃,“不小心”被一颗篮球砸到头,接着她就眼冒金光,头顶似乎出现许多母鸡追逐小鸡的绕圈圈画面,然后她就昏倒,结果就真的很顺利的魂穿到古代去了。 为什么这样写呢?因为她要安排自己回去,但又不能把自己搞得太惨,篮球应该砸不死人的吧? ok,完稿了,她可以安心的去篮球场傍篮球砸了。 双手推开大门,冷风迎面吹来,若儿做了一个深呼吸。来吧!朱若儿,准备体验神奇之旅,再一次穿越时空去吧! 命运之神,我的幸福在祢手上。 若儿闭上眼睛,在心里默数一二三,接着提起右脚,准备踏出门坎…… 等一下!她写“不小心”被篮球砸到耶,现在她却是要故意到篮球场去被篮球砸,应该不容易成功吧? 而且,奇怪,她怎么走不出大门呢? “大白痴,你要去哪?”雷狼发出如雷的咆哮声。 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她到底欠他多少啊? 若儿气炸了,甩掉他抟着她后领的大手,“你别坏我的好事!宾开!” “哎哟,敢凶我了?又变成恰北北了?”雷狼差点把她抓起来过肩摔,“凶屁啊!明明是个大路痴,现在出门是想去哪?你是嫌这些日子以来,给我添的麻烦不够多就是了?见我四处找你,找到快起肖,你很乐就是了?” “你在说什么啊?我什么时候变成路痴了?你有毛病呀!况且我要去哪,与你何关?管那么多!你别跟来喔,不然我就揍扁你。” 这家伙真是有够爱管闲事,干脆去管太平洋好了。 懒得理他,若儿冷哼一声,一脚踏出大门,走在通往篮球场的街道上。“给我站住!”雷狼追了上去,用力扳过她的身子,“靠!不敢承认自己是大路痴也就罢了,还敢威胁我?” 雷狼怪异的打量着她,“不对,你有点怪怪的……咦?也不对,是你车祸之后就变得怪里怪气的,是现在才恢复正常,但你恢复正常之后,换我不习惯了。” “真的?”他说话才奇怪,她出车祸后,就魂穿到书里去了,怎么他现在的意思好像是说她一直都存在着,只是车祸之后就变成了另一个人。 “难道全被我猜中了?” “猜中什么?”雷狼瞇起黑眸。 “朱弱儿……”她该怎么解释才好?“就算我说了,你会相信吗?” “相信什么?”雷狼蹙起剑眉。 “我说了,你肯定不会相信的,世上也不会有一个人肯相信我的遭遇。”她叹气。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会相信?说说看。”他倒很好奇。 “本来我小说里的女主角名字是叫朱弱儿,弱是弱女子的弱,结果被更改成我的本名朱若儿。” “然后呢?” “那场车场之后,我的灵魂和小说里的女主角朱弱儿对调了,我的灵魂穿越时空,掉到书里面去了耶,我是三天前才回来的,你相信吗?”她准备露出“看吧,就知道你不会相信,以为我在说什么天方夜谭”的表情。 他愣了好久好久,她也盯了他好久好久…… 终于,他用一种十分神秘的眼神凝视着她,然后似有所悟的缓缓点着头,“相信。” “你真的相信我?”太吃惊了!简直是奇迹啊! “怀疑啊?所以咧?现在呢?”雷狼提出了过分冷静的问题。 她真的怀疑啊! “我把小说的最终回完成了,安排自己『不小心』被一颗篮球砸昏了头,然后就真的很顺利的穿越时空了。” “有这么瞎?”换他怀疑了。 “会瞎喔?”她小小震惊。 “超瞎的好吗?你会被读者骂到臭头。” “呃……我宁愿被读者骂到臭头,也要……嘿嘿,反正我怕疼嘛,而且我不想再出车祸了,那种体验实在太恐怖了,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永远都不想再来一次了。” 若儿担忧的道:“还有一件事,我在那边,服下许多有毒的仙女蒿,现在我的灵魂回到自己身上,那原本附在我身上的『朱弱儿』,想必正在承受毒发时的痛苦。虽然我没把『朱弱儿』……不对,不对,是朱若儿才是,我没把女主角写死,然而世事难料,万一她不幸嗝屁,我就永远也回不去了。” “靠!真的假的?你是白痴啊,干嘛乱吃毒花!自己服毒,却让别人来承受毒发时的痛苦,你真他妈的卑鄙、无耻、不负责任!我不管,你即刻按照剧情安排,立刻去篮球场!”他忽然变得十分激动,怒不可遏的嘶吼,活像变了个人似的。 若儿怪异的看着他,“你刚才不是不准我出门?还十分担心我迷路呢,现在不但乱骂人家卑鄙、无耻、不负责任,甚至催人家赶快去,有病!肖仔!” “少罗唆,你去是不去?不去我就……”雷狼一脸威胁似的看着她。 “你就干嘛?”这个雷小狼真是怪到极点了,难道…… “我就押着你去!” “啊……”若儿还没来得及破解这个神秘的谜团,就被他抟起后领,气得她大吼大叫,拚命挣扎,“雷小狼,干嘛拎着我?放开我,你这死杀千刀的,我诅咒你下十八层地狱!放手!啊啊啊啊……” 若儿挣脱了雷狼的箝制,但脚步却一时踉跄,身子站不稳,叫了几声,弹退了几步,便砰的一声落地。 谁也料想不到,意外的发生往往令人措手不及,天知道路边怎会搁着一颗破破烂烂又有些消气的篮球,她就这样好巧不巧的撞上那颗篮球,并非篮球来砸她。 然后,她就莫名的头晕目眩,视线逐渐变得模糊…… “恰北北,你怎么了?”雷狼紧张的蹲下身子,轻拍她的脸颊。 “我的头好晕……”慢慢地,若儿的意识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神秘莫测的时空隧道,再一次发生未知的变化…… 当若儿的灵魂穿越过时空隧道,抵达时空隧道的尽头时,她看到一道光束,意味着她已结束这趟神秘的旅程。 痛苦!痛苦!好痛苦啊!她瞬间感到强烈的痛楚,胃如火在烧,浑身极不舒服…… 她的耳边听见有人在说:“将军,夫人的汤药熬好了。” 将军? 啊,她回来了,太感动了,她终于回到雷狼的身边了!可以偎在他温暖的怀里,聆听他的心跳声,聆听他富磁性的温柔嗓音。 终章 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缓缓溢满了她的心。 “若儿,来,喝药,喝完药就舒服了。”雷狼搂着若儿的肩膀,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然后接过下人递来的汤药,吹凉了,才喂她喝下。 汁液滑进她的嘴里,好苦……不,她不要喝,太苦了。 “不可以吐出来,这是解毒汤药,你一定要喝完,乖,听话。” 不,不要喝,雷狼,不要强迫她。若儿把嘴里的汤药吐出来。 “若儿,你怎么开始抗拒喝药了?你这几天不是都很乖巧听话的吗?”见她不肯喝药,雷狼手指拨开她脸上的发,抬起她的小脸,自饮了一口汤药,炽热的唇贴近她,硬是把汤药由他嘴里喂进她嘴里。 他的唇好热,把她堵得无法开口,呜……苦…… 汁液滑过她的喉间,一口接一口,他紧紧抱着她,逼得她动弹不得,直到她把汤药喝完。 “咳咳……”若儿痛苦的咳嗽着。 “呛到了吗?”他温柔的轻拍她的背。 她摇头,一直咳个不停,害他心疼不已。 雷狼忧心忡忡,伸手探了探若儿的额头,感受到的温度让他松了一口气。总算退烧了!这三天,若儿持续高烧不退,他担心得吃不下也睡不着,无论坐着、躺着,总是觉得不对劲,天天祈求上苍让她得以早日康复。 他实在十分担忧这个小女人,因此照料她这个病人,竟成了他当下最为要紧的事,从喂药、喂食到沐浴……他完全不肯假他人之手。 若儿不知咳了多久,才感觉到舒服,她睁开眼睛,凝望着雷狼变得十分憔悴的俊容,她恍若被万针穿心般的心痛,她轻触着他温热的脸颊。 “我总算……总算回到你身边了,我好想念你……我再也不回去了,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若儿,我的若儿,你总算可以说话了。若儿,你怎舍得让我如此心疼与不舍呢?”雷狼紧紧的将她拥在怀中,内心满是恐惧,就怕失去心爱的妻子,而这是他有生以来初次恐惧的滋味,还如此的强烈。 “刘佐诏什么都跟我说了,原来你是为了守身,才……若儿,你好傻,好傻,我若失去你,你要我如何活下去?幸好毒发当天,帮你催吐时,你吐了不少,不过仍有毒液残留在你体内,所以你要每天都服用解毒汤药,听到了吗?不管汤药有多苦,你都要乖乖的喝,为了我,你要尽快好起来,好吗?” “好……”失而复得的爱情,令若儿忍不住激动得流泪。 “若儿,怎么哭了?不哭,乖,笑一个。”雷狼轻抚着若儿白嫩的脸庞。 若儿硬挤出一抹笑,“我哭,是因为我太想你了。” “傻瓜,我天天陪着你,对你寸步不离。” 是啊,他不知道她回现代的世界去了,所以他一直以为他们都在一起,殊不知她的灵魂早已离开肉体。 天知道她有多么的想念他呀,虽然她离开他只有短短几天,可是她却觉得有一世纪那么久。有句话足以形容她苦不堪言的相思之情,那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若儿温柔地轻抚着他极为好看的出色俊容,“瞧你,我才几天没见到你,你就变得如此憔悴,胡子也不刮,眼眶又这么红,这几天你是不是都不眠不休的照顾着我?” 她直觉雷狼一定是不眠不休、不分昼夜的照顾着她。想到这儿,她的心中溢满了感动与爱怜。 “我担心你……” “那也得吃饭、睡觉啊。”若儿看了看厢房的四周,“咦?怎么不见湘湘呢?” “她回她爹娘的身边去了。” “你怎舍得让她离开?我可以……接受她成为你的……”她深知他们成长的环境、时代、背景不同,若不想失去他,就得接受他纳妾的事实。 雷狼的长指压在她的唇上,不让她继续往下说,“相信我,若儿,我心里除了你,没有别人,今生今世,我爱你的心,不会减少一分一毫,只会愈来愈无法自拔,愈来愈疼爱你。若儿,请你一定要相信我,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人,每一刻都牵挂着你、思念着你,我对你的爱,天地可监。” “雷狼……”她感动得泪流满面,“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没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就对你乱发脾气,乱吃飞醋,还任性的跑出去,害你为我担心,我、我……” “都过去了,别再提了。”雷狼紧紧的握着她的小手,“我让厨娘替你炖了十全大补汤,一会儿喂你喝。” “十全大补汤?”她忍不住笑了,“你让我吃这么补,不怕我流鼻血啊?” “说这什么傻话,你的身子太虚弱了。”雷狼爱怜的摸着她柔软的发丝。他怎舍得在她最虚弱的时候告诉她,她腹中的孩子已经没了的事呢? “怎会呢?你和刘佐诏都抢在第一时间帮我催吐,那么残留在我体内的毒素并不会很多,只要休息个几天,然后多喝水、多吃水果,帮助新陈代谢,便会不药而愈的,根本不用喝十全大补汤。”有他在身边,她很放心,可是看他如此憔悴,她却感到非常的不放心,她极忧心他的身子,“倒是你,为了照顾我,僬悴了许多,所以,该喝十全大补汤的人,是你才对。” “我壮得像头牛,放心。”傻若儿,她什么都不知道……雷狼心疼的吻着她的额头、脸颊、鼻梁…… 似乎有水滴在她的手背上,她迷惑的看着手背上的水痕,猛地抬头看着他,“你……” 若儿顿时察觉到事情不对劲,“你有事瞒着我,对吗?” 雷狼将她拥入怀里,“没有,什么事都没有。” “刘佐诏回北暮去了?他起兵攻打过来了?!”她猜着,硬要找到事情的真相。 “若不是你,刘佐诏也不会说服他父王与我国签订和平盟约,若儿,两国休战,你功不可没。” “太好了!”若儿高兴到差点惊跳起来。以后她再也不必担心雷狼的安危,因为两国休战,表示以后都不会有战争了…… 不对,两国既然已经休兵,雷狼为何难过? 若儿继续想着。 良久,她猛地往腹部一抱,并感受着身体有何不适。 倏地,她睁大眼睛。难道是…… “孩子!”若儿惊慌的看着他,“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若儿,以后有的是机会,你不要太难过。”他该死,没管好自己的情绪,才会让她发现事情不对劲。 不,他要看她快乐,他要挪去她的痛苦,挪去她的伤悲…… 若儿极其自责,又非常伤心的痛哭起来,“呜……都怪我不好,我若不任性妄为,也不会失去我们的孩子,都是我不好,都怪我太任性,孩子在我腹中,我这做母亲的,理应要好好保护他……呜……你骂我、打我吧!我不会跟你顶嘴,也不会还手,我会乖乖的让你揍……” “若儿。”雷狼心疼的握住她的手,“我责骂你,就能唤回孩子的性命吗?更何况我从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要你把身子养好,只要你身体健康,咱们要有几个孩子,就有几个孩子。” 为什么他几句话就安慰到她了? 若儿偎入他怀里,轻声哭泣着,“好,以后我会听你的话,乖乖喝解毒汤药和十全大补汤,我会把自己的身子养得健健康康、白白胖胖,因为我要为你生下属于我们的爱的结晶。” “这才是我的好若儿。”雷狼捧起她的小脸,深深的凝视着她,“生十二个,你觉得如何?” 若儿回望着他,破涕为笑,“当我是母猪啊?” “你若是母猪,我岂不是变成猪公了?” “错,是种猪。” “哈……”雷狼纵声大笑,俊容上写满迷人的笑意。 若儿圆溜溜的杏眼也跟着笑瞇了。 穿越时空,得此夫君,今生足矣。 她想,自己应该是这世界上,最受幸运之神眷顾的女人。 【全书完】 注: 欲知严泽堂和曹末末的爱情故事,请翻阅红樱桃961“爱情梦工厂”系列之一《二分之一人夫》 欲知乔霜和尹谷裔的爱情故事,请翻阅红樱桃1127“爱情梦工薇”系列之二《二分之一小三》 【豆豆提醒本书已经连载完成,豆豆小说阅读网(http://.dddb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