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极品皇后》 渣男本渣 初瑞雪和男朋友胡文杰,自从研究生毕业后分开后,又谈了三年的异地恋了。 初瑞雪最终说服了自己的父母,从公司辞职,就连戒指都已经买好的她,准备再看到胡文杰的时候,就向他求婚。 为什么初瑞雪一个女孩子,会想向胡文杰求婚? 因为初瑞雪知道,这是一个经济和压力突飞猛进的时代,作为一个普通老百姓,你工资发展的速度,永远跟不上房价飞飙的速度。 初瑞雪曾经不止一次向胡文杰暗示过,如果他向自己求婚的话,她会立刻辞掉自己的工作,去他的城市找他。 但是,胡文杰迟迟不想结婚,因为他担心,自己目前各方面都不足,不能给女友一个她想要的生活。 而且他们两个人,又是异地恋。 在这种情形下,初瑞雪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向胡文杰求婚。 初瑞雪觉得,胡文杰现在没房子不要紧,两个人可以一起凑首付,贷款买房子,一起还房贷。 自己向胡文杰求婚的话,无疑是在松开他身上的枷锁,在给予他肯定与鼓励,他一定会感动的痛哭流泪,接受自己的求婚。 所以初瑞雪从公司辞职,去胡文杰所在的城市并向他求婚这件事情,并没有提前告诉他,为的就是要给他一个惊喜。 可是此刻的初瑞雪,呆呆地站在门外,她的到来,没有成为胡文杰的惊喜,反倒成了胡文杰的惊吓。 给初瑞雪开门的那个穿着性感睡衣的女人,是初瑞雪的大学同学颜默。 初瑞雪看到开门的是她的时候,脑袋“轰”的一声,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爆炸了,那脑浆崩的到处都是。 “是送外卖的到了吗?宝贝。” 初瑞雪,听到自己的男朋友,叫颜默宝贝的时候,她什么都没有说,直接推门而入。 然后颜默,关了门,就往卧室那个方向走去。 “你不用回避,你要是走了,这故事,好像就不那样精彩了。” 三个人,尴尬地站在客厅里。 “瑞雪,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知道吗?三年了,我们两个人谈恋爱三年了,你和我不在一个城市,这三年,我一直都觉得,我是在和手机谈恋爱,而不是和你谈恋爱,瑞雪,我真的很累,每当我想你的时候,都只能隔着手机屏幕想你,每次我们吵架的时候,也都要在手机上吵,你觉得,我们一直这样下去,还有意思吗?连吵架都不能当着面吵,这还叫什么谈恋爱。” “这就是你劈腿的原因吗?” “对不起,瑞雪……” “我只想你告诉我,你们两个人在一起多久了。” “我们在一起没多久……” “我要听的是,你们两个人,具体在一起多久了?” “一年三个月零两天……” 颜默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在沙发上坐下,从茶几上拿了一根烟,点起,吞云吐雾,没羞没躁地说着。 “好,颜默,不枉我和你,同学一场,你既然这么喜欢捡破烂,那这个垃圾,就送给你了,姑奶奶我还不稀罕呢,你就做你的破烂王去吧。” “你说谁是破烂王?” “好了,你现在可以滚进卧室里去了,你有的东西,我都有,请把你的衣服穿好,等我走了,你们在浪,贱货!” “你让谁滚呢?你说谁贱货呢。” “你不要对号入座,我可没说指名道姓的说你是贱货,你着什么急,这么喜欢这顶帽子,您拿去接着戴,不谢!” “你……你……” “好了,默默,你先进去。” 胡文杰从沙发上,扶起颜默,安慰加劝说,颜默这才进了卧室。 “是谁说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又是谁让我知道,我可以这样义无反顾,不计较得失的去爱一个人,是谁让我知道,原来为一个男生伤心流泪,彻夜失眠是什么滋味,又是谁让我知道,原来想念一个人是这么难过,每当我想起你的时候,我感觉连我的呼吸都会痛,自从遇到了你以后,我感觉我生命中的每一天,都那样的春光灿烂,可是你……” 初瑞雪眼眶红红的,她把自己的嘴唇都咬的没了血色,为的就是告诉自己,要忍住,不能在渣男面前流泪,如果在渣男面前流泪了,那自己就真的输了。 初瑞雪从来不是矫情的人,在感情上也不是会主动的人,更不会把心里的想法都告诉对方,因为她觉得那是关乎面子尊严的问题。 可是自从遇到了胡文杰以后,是胡文杰改变了她,把她颠覆了。 初瑞雪开始变得拿的起放不下,有时候又患得患失,当自己心里有任何的想法时,她都会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胡文杰,她心里的想法,她会直白的告诉他:“我爱你,我想你,我每天都想嫁给你,什么面子,什么尊严,有什么关系呢,我爱你,我就是愿意告诉你,我就是愿意让你开心,我就是愿意变成你喜欢的样子,我就是愿意全世界都看到,我就是这么爱你,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是啊,她认为自己已经完全了解胡文杰,而且他们都到了应该谈婚论嫁的年纪,她甚至戒指都买好了,这次来就是向胡文杰求婚的。 有人曾经说过,异地的感情,最终都会败给距离。 因为离得远,所以对方不能去到有你的空间,不能及时分享你的喜怒哀乐,也不能融入你的生活。 只是因为距离,两个人便会从彼此最亲近的人变成了曾经,成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初瑞雪,原来是并不相信这些的,可是,现在她信了。 她明白了距离在改变爱情的同时,异地恋从开始的甜蜜到了最后的分道扬镳,不但败给了距离,更是败给了人心。 “对不起,瑞雪,异地恋让我感觉,我真的累了,对不起,瑞雪,你值得拥有更好的!” “是啊,我会遇上比你更好的,那么……我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看清了真正的你,我祝你和颜默,幸福!” 初瑞雪看到桌子上摆着的红酒,立刻端起两杯。 一杯给自己,一杯递给胡文杰。 “谢谢你,让我明白了,装睡的人永远叫不醒,不在爱了的人谁都感动不了,是啊,三年了,自己一片深情原来是给错了人,为了我们的分开,为了我能遇到更好的人,干杯。” 初瑞雪举起自己的酒杯,碰了碰胡文杰手里的酒杯,然后自己一饮而尽。 最后她把桌子上那一整瓶红酒,拿起来,咕咚咕咚一阵豪饮。 “瑞雪,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要再喝了。” “胡文杰,你给我站住,我告诉你,从现在起,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所以你没有资格管我。” 说着,初瑞雪将剩下的半瓶红酒,一饮而尽。 “再见了,渣男! 说着就将红酒瓶扔到了地上,然后那酒瓶摔的粉碎,就像她那颗玻璃心一样,已经碎的稀巴烂了。” 然后,她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出。 现实打脸 刚刚失恋的初瑞雪,从胡文杰的住处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明镜般的月亮高高的悬挂在夜空之上,把银色的光辉洒在了大地上。 这陌生又熟悉的城市的啊,说它陌生,是因为自己不曾在这有过太多的停留,说它熟悉,是因为这座城里,曾经住了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曾经的初瑞雪固执的认为,她会在这座陌生又熟悉的城市,来一个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她也曾痴痴傻傻的认为,她会择一人深爱,等一人终老,痴一人情深,留一世繁华。 这座既陌生又熟悉的城市的夜景,是那样繁华而热闹,美丽又迷人,夜幕之下,这座城市变成了灯的海洋,光的世界。 笔直宽阔的马路,两旁亮起的灯光,像两条长长的火龙伸向很远很远的地方。 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光彩夺目,好像在那里热情欢迎过往的行人。 马路上来来来往往的车辆,亮起了一串串明亮的车灯,如同闪光的长河,奔流不息。 在看这万家灯火如繁星闪烁,明光辉煌,万缕灯光如利剑一般,把茫茫黑夜照得如同白昼一般灿烂。 但是此刻的初瑞雪,一股厚重的孤独袭上了她的心头,也许孤独大概就是这样子,当你站在这偌大城市的中央,看万家灯火的时候,却不知哪一处为你点亮。 像极了现在的自己。 初瑞雪一个人,在这座灯火辉煌的城市里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行李箱滑轮摩擦地面的声音,都被呼啸而过的其他声音掩盖,这城市的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是为她而亮起的。 就连亮起的路灯都没有了温度,路灯投射下来的那暖暖的光,也掩饰不了她的孤独,她踉踉跄跄的拉着行李箱,就这样在一个人的夜晚,突然停了下来,蹲在路灯之下,放声大哭。 是啊,这眼泪,憋的已经够久了,在此刻,眼泪就像决了堤的洪水猛兽,再也不受控制。 路过的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人们,向初瑞雪投来异样的目光。 “看什么看,没见过失恋的人吗?” 那些看她的人,迅速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此刻的初瑞雪终于认识到,时间在变,人也在变。 有些事,不管她如何努力,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 有些事,不想发生,可是却已经发生了,你只能被迫接受,有些人,不想失去,却已经失去,你所能做的,也只是选择放手。 是谁的情感无法张扬,是谁在陌生的城市故作勇敢,又是谁在夜晚害怕腐烂,任呼吸突然变得野蛮。 经过这一次,初瑞雪深深的懂得了,无论在什么某个年龄段,也无论在什么时候,谁都不会是谁的一生。 也许有些相遇就是一场误会,失去就该庆幸。 即使他们曾相互依赖,但是到了最终却还是会彼此伤害,也不管他们曾经多么相爱,最终都还是分开。 也许,胡文杰应该就是自己的一场梦,而自己也许应该只是一阵风,一阵曾经吹过胡文杰的世界一阵微风,吹过之后,不在留下任何痕迹,。 自己终究成了曾经路过他的世界的人。 梦醒时分,自己也该醒悟了,虽然有些相遇总是猝不及防,但是离别多是蓄谋已久。 也许,从决定异地恋开始的那一刻,这蓄谋已久的分离,已经走在了路上! 一年三个月零两天…… 就像一根刺,刺穿了她的心脏。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道最风景。 你是否也曾经这样认为,不管世事有多么繁杂,只要我们的心依然,情怀依然,脚步依然,追求依然,就不怕任何的颠簸流离。 因为你有你爱的人,当有一天,你覆然回首,你一定会发现沉淀的不只是记忆,还有那些如风的往事,如歌的岁月。 但是她和胡文杰在一起的那些美好的往事,都在冥冥的思索中飘然而去,再也不是她想要珍惜就能够珍惜保存的回忆了,因为他不在属于自己了,他们终究是错过了的,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回…… 也许自己从现在起,她应该学着看淡,看淡了才会觉得天无非阴晴,人不过聚散,地只是高低,沧海桑田,只要自己的心宠辱不惊,那一切自是自然安稳。 随缘自在,不悲不喜,便是晴天,岂不是很好。 可是人,哪有那么容易忘却,他们从上大学相遇相知,再到读研究生时相恋,再到毕业开始异地恋,曾经相爱的时间又何止这三年。 虽然她和胡文杰是异地恋,可是初瑞雪已经习惯了两个人的生活,不在一起的两个人的生活。 因为已经习惯了两个人的生活,不知道以后一个人该如何生活。 胡文杰不在的日子里,初瑞雪天天想念他,她用自己思念去感应对方,她觉得,正因为爱的深情和刻骨,即便不在一个城市,即使距离较远,也会让人们舍不得分开,两个人不在一起的日子里思念会更加浓郁。每时每刻都不想分开,这样的话思念也是持续不断的,这样的爱情铭心刻骨,相信坚持到下去一定会有完美的结局,用思念去和对方恋爱,时间长了,这样的感情会更加深刻。 无论相隔多远,他始终是重要的人,不管在公司,谁追求自己,自己都始终保持着对自己和胡文杰,这段爱情的忠贞,无论遇到各种困难还是外界的阻挠,她认为胡文杰和自己,两个人之间的心态都是非常稳定的,都会视对方为比较重要的人,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自己都不会让这一段异地恋中止。 不管多久,自己都会等胡文杰,因为他们,总会有久别重逢的时候。 可是这一切,都是自己太傻,自己傻傻的认为,距离产生美,可是现实最终狠狠的打了自己的脸,距离不会产生美,它会产生小三。 还有男人那不安分的欲望! 这是多么痛的领悟! “初瑞雪,你就是个傻瓜,彻头彻尾的傻瓜,这个世界上,还有像你这样傻的人吗?没有,傻瓜……” 初瑞雪,自我嘲讽过后,站起来,擦干眼泪,拉着行李箱,踉踉跄跄地继续往前走。 要去哪里,她也不知道。 命中注定 初瑞雪在一家饭馆的前面停了下来,此刻她的肚子,已经通过咕噜咕噜的方式,对她进行了抗议。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难道为了渣男,我要把自己活活饿死不成。” 她用手擦了擦,那已经哭花了妆的脸,这一擦不要紧,擦完之后,妆更花了,此刻的她,吃饭也只是为了填饱肚子,哪里还有心情在乎自己的形象。 她进去之后,随手把行李箱放在了桌子下面,点了一个炒菜,要了一份熟牛肉,要了一碗米饭和一瓶白酒。 身边吃饭的人,向她投来异样的眼光。 “看吧看吧,没见过失恋的女人喝酒吗?” 她不在理会其他人异样的目光,独自一个人饮酒,自顾自的大口吃菜,大口喝酒,那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喝白酒。 有句话说的很对,其实那些爱喝酒的人,不一定爱上的都是酒,也许爱上的是喝酒带来的那种感觉,有的人喝酒,就是为了感情的释放和发泄,把自己喝醉,也为了心灵上的解压和安慰。 有人说不会喝酒的人,就是不解风情的人。 其实,人爱上的不是酒,而是端起酒杯,将心事一点点融入到酒中,通过喝酒,将那些关于爱与恨、生活压力等,穿越时光隧道,浮现,再浮现… 所以人喝下的不仅仅是酒,而是一点伤感,一点回忆,一点心痛,一点哀愁,一点郁闷,一些无法对别人诉说的故事。 此刻的初瑞雪,对这些话,感同身受。 酒精这种物质不是身体必须的,第一次喝白酒的初瑞雪,端起酒杯,将那小杯子中的酒一饮而尽,酒精刺激喉咙的强烈辛辣感,又辣,又呛,辣,是那种火辣辣的辣,辣到口水到处流。 初瑞雪感觉自己的舌头,好像已经被辣的失去了味觉,就连神经都被麻痹了,舌头很长时间都没有了知觉,瞬间感觉胃里像起火了一样,烧得她想吐,然后她在心里嘟囔一句:“这是人喝的玩意儿?为什么那么多人,对它欲罢不能。” 后来回忆起这第一次喝白酒的经历,初瑞雪只记得,第一次喝白酒非常难受! 几杯下肚,感觉自己的胃,已经大火中烧。 后来初瑞雪喝了大半瓶白酒,结了账,不顾众人异样的目光,踉踉跄跄地往外走。 “姑娘,姑娘,你的行李箱。” 老板娘拉着行李箱,追了出来。 “谢谢你,大兄弟!” 初瑞雪接过行李箱,拍了拍老板娘的肩膀。 “这姑娘,醉的不轻啊,姑娘,你喝醉了,你这是要去哪里啊,你这样可不行啊……” 老板娘出于一片好心,唠唠叨叨地说个没完没了。 “哎呀,没事,我没有喝醉,你怎么比我妈还唠叨,我可不去相亲。” “姑娘,姑娘……” “你回去吧,不用送了,拜拜。” 初瑞雪拉着行李箱,踉踉跄跄地往前走。 “这姑娘……哎,这肯定是出大事了,多好一个姑娘,把自己喝成这个样子,真让人心疼。” 老板娘一面说着,然后走进了饭店。 初瑞雪感觉自己的肚子很难受,头很晕,感觉自己有点飘飘然,听不清外界的声音,身体不受控制,一切都变得很慢,有种世界脱离了我的掌控的感觉,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但同时她又感受到了潇洒和自由。 “这酒,果然是个好东西,哈哈哈哈哈哈……” 许多人看到她这个疯女人的时候,都自动躲开。 前面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刚刚停下来,司机打开车门,一个男人做了进去。 初瑞雪行李箱都不要了,跑上去,打开门就坐了进去。 车里面坐着一个拥有清澈明亮的瞳孔,长长的睫毛,肤色白皙,完美的脸型,俊美突出的五官的男人,他身上散发着与生俱来贵族气质。 “师傅,随便找个能住的地方。” “你谁啊你,快点下去。” 前面开车的司机说到。 “你费什么话,赶紧开车,你不是出租车司机吗?又不是不给你钱。” “我们这是私家车,你快点下去。” 坐在后面位置上的另外一个男人,咳嗽了一声。 “你费什么话,还不开车,你看,你这不还拉了一个人,我都不嫌弃和他一起拼车,你看你还在那里说个没完没了。” “开车吧,老李。” “好的,少爷。” 初瑞雪看了看坐在车里的那个男人:“你长得怎么这么好看,长得这么好看有什么用,长得好看也靠不住,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女人啊,还是要靠自己,才能活的精彩。” “少爷,这个疯女人,看来醉得不轻,没关系吗?” “总不能把她丢在马路上吧,你帮她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吧,正好我们也去酒店,帮她单独开个房间好了。” 说着,那男人,又咳嗽了几声。 “好的,少爷。” 司机下了车,去帮初瑞雪提行李箱去了。 喝的醉醺醺的初瑞雪,靠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上。 她把自己的手举到那个男人的眼前说:“这是谁的手?这手怎么这么好看啊,啊,你看,这只手是那样修长,是那样丰润白暂,就连指甲都放着青光,柔和而带珠泽,不过这手怎么这么熟悉!啊,难道是我的手吗?” “是你的手。” “真的是我的手吗?” “是。” “我的手好看吗?原来,我的手原来是这么美丽这么性感!” 那男人嘴角微微上扬。 初瑞雪终于不再唠唠叨叨,只是将头靠在那个男人的身上。 初瑞雪喝了那么多,再然后,之后的事情她就不记得了。 车子在一家高档酒店门前,停了下来。 “醒醒,醒醒。” 初瑞雪早已经睡得昏昏沉沉。 那个男人,只好从车里将初瑞雪抱了出来,司机提着行李箱,和行李员交代事情去了。 他抱着初瑞雪走到前台。 “尊敬的顾客,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吗?” “帮我在13楼再开一间房,谢谢。” “好的,先生,请您稍等一下,我查看一下房源信息。” “好的,先生,请出示您的身份证件。” 那个男人,将自己的身份证拿了出来,放在了服务台上,身份证上的名字——南宫玥。 “好的,先生,请您稍等,不好意思,南宫先生,您的身份证显示,你已经预定了我们酒店的1313号房间,根据规定,一个身份证只能预定一间房。” 那男人将初瑞雪放下来,扶着她,从她的书包里掏出她的身份证交给前台的服务员。 “初瑞雪。” 他瞥了一眼身份证上的名字。 “好的,先生,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已经为您开好了1314号房间,这是房卡,祝您入住愉快。” 他抱起初瑞向电梯那里走去。 13楼到了,他把初瑞雪放下来,打开了1314号房间的门,然后扶着初瑞雪进了房间。 刚刚进去,“呕,呕,呕……”一番折腾,初瑞雪的肚子里开始翻江倒海。 “忍住,忍住,我拿垃圾桶给你。” “呕……” 结果毫无疑问,就像所有狗血的电视剧一样,女主肯定将自己的污秽物吐在了男主的身上。 “啊,不是说让你忍住,让你忍住,你偏偏要吐在我的衣服上。” 那男人,一脸嫌弃,把初瑞雪放在了沙发上,一溜烟跑进洗手间,把衣服脱下来,扔进了洗手盆,打开水龙头,水流出来,使劲地冲洗着西装外套。 但是不管怎么冲,对于一个有洁癖的人来说,他都觉得那件西装外套,已经被污染了,一股难以描述的味道。 于是他索性把外套扔进了垃圾桶。 出了洗手间,他本想直接回自己的房间,但是他在拉门的那一刻,突然听到“噗通”一声。 他跑回去,就看到躺在沙发上的初瑞雪,从沙发掉了下来。 他无奈的摇摇头,算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然后他把初瑞雪抱了起来,然后朝卧室走去。 把初瑞雪放到床上,替她脱了鞋,然后他转身就要离开。 初瑞雪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对不起,文杰,对不起,以前是我太自私,总觉得异地恋没什么,把你一个人,放在一个城市,终究是我错了,你不要走。” 他想拿开初瑞雪的手,谁知初瑞雪的力气那么大,拉他的手拉的那么紧。 他转过头,想要分开初瑞雪的手,谁知却一脚踩空,然后他就一下子扑到了初瑞雪的身上,然后两个人就吻到了一起。 他的脸霎时红到了脖子。 那初瑞雪喝的迷迷糊糊,她这用力一吻,持续了好几秒钟,他感受到了来自对方力度,那样有震撼力,那一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竟然把他的嘴唇都咬破了。 他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落荒而逃。 他的初吻,就这样被一个不认识的陌生女人夺去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回到房间的他,心跳个不停,仿佛做坏事的是自己。 慌慌张张的他,赶紧跑进浴室去冲澡去了。 洗完澡,裹着浴巾的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是在欣赏自己的腹肌,而是在看他的嘴唇,是的,被咬破了的嘴唇。 草原之旅 夏日的清晨,初生的太阳从东方渐渐升起。 酒店前面种植着的那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坪上,露珠在闪闪发着光,一阵晨风微微吹来,那一颗颗晶莹透亮的露珠顺着叶子滑下来,多么美丽的早晨啊! 晨曦缓缓地拉开了帷幕,又是一个绚丽多彩的早晨,带着夏日特有的清新降临人间。 还在床上睡觉的,翻了个身,她那不安分的脚趾头,似乎比她醒的要早一些。 她在床上翻来翻去,终于睁开了眼睛。 “我这是在哪里?” 初瑞雪忽然一下子坐了起来。 她看到自己还穿着昨天的那一身衣服,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这才算落了地,也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她感觉自己的头,还有一些疼,许是昨天喝酒太多的缘故。 “我是怎么来的?” 坐在床上的初瑞雪,早就记不起昨日的种种作为,昨日喝的太多,早把她的记忆喝断了片。 她从床上走下来,准备去厕所洗漱。 “我的妈呀,这是谁啊,吓死个人了。” 初瑞雪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看来刚刚看到镜中之人,着实让她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咦,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 初瑞雪呆呆地看着镜子中那个妆容吓人的女孩子。 “我的妈呀!这是我啊,我的妆都花成这样了,这也太吓人了,这化妆品也太不靠谱了,说好的防水,防水,我就想知道,这是防的哪门子水。” 昨日由于大哭了一场,把初瑞雪的妆都哭花了,那浓重的黑眼圈,还有两条黑黑的线似的泪痕,无不显示着,昨日她哭的有多么厉害! “昨天晚上,我这个鬼样,是谁把我带回来的呢?” 一边洗脸卸妆的初瑞雪,一边试图从脑海中寻找那些失落的记忆碎片,并试图将他们拼接起来。 她拿起毛巾架上的毛巾,把脸擦干,当她放毛巾的时候,看到了垃圾桶里的那件男士西装。 然后她用手指,把衣服从垃圾桶里拎出来。 脑海中突然出现一点记忆碎片,初瑞雪好像想起,自己上了一个男人的车,再后来,好像还吐了那个男人一身,她把亲吻那个男生并咬破那个男人嘴唇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我的妈呀,这也太丢人了吧,我好像还把他的衣服吐脏了,这衣服可不便宜啊,怎么掉进垃圾桶了,我赶紧给人家洗一洗,到时候,还让去谢谢人家把我送来酒店,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的人。” 说着,她就赶紧跑出洗手间,打通了酒店的服务电话,不一会就有人过来,把衣服取走,拿去干洗去了,临走之前,初瑞雪告诉他,自己一会就要退房了,希望能及时拿回衣服。 吃过早饭之后,干洗的衣服已经送了回来,这办事效率,令初瑞雪很满意。 “不愧是五星级酒店,这办事效率,真的是够可以,真想给你们这服务点个赞!” 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物品,换好衣服,为了走出失恋的阴霾,初瑞雪决定给自己放个假,反正也已经从原来的公司辞职了,就这样回去的话,免不得又要被老妈唠叨一通,于是思前想后,初瑞雪从手机上,定好了去内蒙古的机票。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大草原,我来了!” 她将洗好的那叫件西装外套叠好,放进一个袋子里,拉着行李箱,便做了电梯,朝一楼接待台那里走去。 “小姐,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 “你好,我是1314的客人,我想退房。” “好的,请您稍等。” “你好,我想问一下,昨天把我送过来的人,有没有住在你们酒店,他昨天不小心把他的外套,落在我的房间里了,我想当面还给他,并对他说声谢谢。” “小姐,不好意思,我今天刚刚上班,不太清楚昨天发生的事情。” “那你能不能帮我问一下,昨天晚上值班的同事,看一看送我来的人,有没有在你们酒店投宿,我好把他的外套还给他。” “小姐,你昨天晚上,大概几点入住我们酒店的?” “不好意思,我昨天晚上喝多了,记不太清楚了,你能帮我查一下吗?” “好的,您稍等。” 那女孩在电脑上翻阅了一下电脑记录,又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喂,丽丽,昨天晚上,九点半,给1314号房间的客人开房间的人,有在我们酒店投宿吗?1314号房间的客人说,他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落在她的房间了,她想把西装外套还给人家,并给他道谢,哦,好的!” 挂了电话,那服务员开始在电脑上查阅相关的资料。 “小姐,您好,昨天晚上送您过来的客人,确实有在我们酒店投宿。” “那他住在哪个房间,我这就去把衣服还给他。” “记录显示,他已经在今天早上退房了。” “那有没有联系方式之类的,我可以给他打电话,我和他取得联系以后,就可以把衣服还给他了。” “不好意思,小姐,根据我们酒店的保密协议,我们对入住我们酒店的所有的客人信息,一律要进行保密处理,这个不能告诉您,还请您谅解。” “你就帮帮忙吗?我真的是给他还衣服的。” “对不起,小姐,这个恕我无能为力,真的不能告诉您。” “哦,好吧,谢谢你。” “不客气,感谢您入住我们酒店,期待您的再次光临。” 初瑞雪拉着行李箱,走出了酒店,没有找到衣服外套的主人,她看着手中的外套,有些失落。 “哎,算了,既然找不到,那就不找了,反正衣服也不是我偷的,是他不要的,这也没地方扔啊,先放进行李箱里吧。” 于是她找了个地方,拉开行李箱,把外套放了进去。 七月,一个骄阳似火的季节,一个充满热情与阳光的月份,初瑞雪打车去了飞机场,坐上了去内蒙古海拉尔的飞机。 走出了机场,就坐上了提前预订好包车,商务车里,同行的还有另外两对情侣,形单影只的初瑞雪,坐在他们中间,感到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前面一个二十二三岁模样的女孩回过头来问:“姐姐,你也是去呼伦贝尔大草原旅游的吗?” “嗯。” “你男朋友没有陪你一起来吗?” “哦,他做的火车出轨了,然后就gameover了。” “姐姐,你真幽默!” “啊,老公,我好激动啊,一想到一会就要见到,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大草原,我的小心脏就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 那个女孩兴奋地叫了起来。 “宝贝,你悠着点。” 另外一对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夫妇,从上了车,就一直拉着手。 这些在别人眼中在平常不过的恩爱场景,无疑给初瑞雪失恋以后,那脆弱的心灵上撒了一把又一把盐。 被这一波又一波的狗粮,甜蜜暴击之后,她感觉心好疼好疼。 是啊,自己今年已经28岁,而且自己还失恋了,天啊,一不留神,自己就成了28岁的失恋大姑娘! 骑马直穿 七月,正是呼伦贝尔大草原,水草丰茂、牲畜肥壮、秋高气爽的黄金旅游季节。 离草原越来越近了,赵初夏透过车窗,终于看到了心心向往的大草原。 那里的天,似乎比别处的更可爱,打车车窗,就能闻到,那里空气是那样清鲜,天空是那样明朗,就连失恋了的初瑞雪,也总想高歌一曲,来表达此刻她见到草原的心情。 是啊,大草原,我来了。 下了车以后,站在大草原上的初瑞雪,迫不及待的对着天空大声喊了一句:“草原,我来了。” 是啊,这一碧千里的大草原,确实是个疗伤的好场所。 当你见过了,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那么你的内心,就会被洗成一片空白,自由而宁静,因为它抚平了心底的焦躁,烦闷和不安。 初瑞雪躺在这无垠的大草原上,她第一次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这一蹦一跳沉稳而有规律的律动,多好听啊,在温柔的微风中,她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感受着平稳的呼吸,这一呼一吸的声音多好听啊,一遍一遍的…… 她突然就哭了。 她想到了曾经她和胡文杰的种种过往。 然后她又突然笑了。 像个傻子一样的傻傻的笑了。 然后初瑞雪,决定也体验体验,在这广袤无垠的大草原上,策马奔腾是怎样一番体验。 教骑马的师傅,是个年轻的内蒙古族小伙子,他对眼前这些想要骑马的游客,进行了集体授课:“游客您好,在这里,我首先要告诉你,骑马有着一定的危险性,如果您喜欢骑马,首先应孩明白,骑马会有怎样的危险,说白了也就是摸清楚你伙伴的脾气是啥样的,马是动物,也有生命,它也有其喜怒哀乐和脾气,如果喜爱骑马的你,只顾着自己开心,而忽略了你这伙伴的个性,那我劝告您还是不要骑马了,因为后果不堪设想……” 然后还教给这些游客们,很多骑马的专业知识。 第一次骑马的初瑞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在听完小伙子的授课之后,初瑞雪分到了自己的马。 那是一匹浑身雪白色的公马,它那长长的鬃毛披散着,样子十分讨人喜欢,也很威武雄壮。 一开始有专门的师傅牵着那匹马,在这大草原上先来回转圈的溜几圈。 后来初瑞雪感觉熟悉了起来,便决定自己单独试试。 “小白,我能叫你小白吗?” 那马好像听懂了她的话似的,点了点头。 “那小白,咱们跑几圈怎么样。” 说着初瑞雪用手拍了拍马的屁股。 “驾——” 那只马便跑了起来,跑起来的时候,它的四只蹄子像不沾地似的,奔驰起来,跑起来的那只马,浑身带着得意与骄傲的劲头,不管前面有多少马,它也要风一样卷过去,把其他马儿远远的甩在身后。 “是啊,我就像这只马,越跑越远,我想我离你的世界,也像这般距离,我想再也遇不到你了,就像黄土和蓝天的相遇,也只会是在梦里,我想再也不会见到你了,就像秋天的枯叶从树上落下来,下一次长出的叶子,再也不是去年的叶子了。 从此你的世界,再也与我无关。 从此,你的世界不再有我,我的世界再也与你无关。 “驾——” 初瑞雪边想边加快了拍打马屁股的节奏,那马接受到信号以后,跑的更欢了。 初瑞雪骑在马上,忍不住的对着天空大声喊叫了一声“啊……” 当她对着天空喊叫的时候,突然发现,草原的天空之上,出现了“三个太阳”齐现天空的“幻日”景象,而且光线中还带着彩虹光带,好震撼啊! 这马是越跑越远,初瑞雪只顾着欣赏这天空之上的幻日景象,当她再次望去前方的时候,就看到不远处,好像有一辆豪华越野车向这边开了过来。 初瑞雪的心里,一下子着急起来,这一着急不要紧,她又使劲拍打了一下马的屁股,此刻她应该做的是拉马的缰绳,而不是拍打马的屁股。 这马接受了错误的信号以后,撒开腿,跑的速度更快了。 马越跑越快,初瑞雪的心也越来越慌。 初瑞雪再次想起拉马的缰绳的时候,那马来了一个“急刹车,”没有坐稳的初瑞雪一下子从马背上重重地摔下来。 当场摔得昏迷不醒。 在这如水的夜色下,有一个正躺在地上睡觉的女孩,月光下,露出一张清冷的面庞。 肤色如雪,两枚弯弯的眉毛,有着长长的微微上翘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下面,一张小巧的淡红色的樱桃小嘴,好一张俊俏的脸庞。 她翻了一下身子,然后微微睁开了一下眼睛,然后又再次闭上了,就在刚才她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就看到了她那一双像湖水一样清澈的眼睛,只要你多看上两眼,我敢保证,你一定就会被吸引得移不开视线。 “小姐,你喝水吗?” 听到小姐两个字,初瑞雪吓得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她坐了起来,看了看周围的世界。 自己正置身于一片树林里,月光皎洁如水,透过树叶洒下来斑斑点点,照在眼前的女孩脸上。 然后她就看到,眼前一个身穿碧绿色罗裙,梳着一个双环髻,耳旁还垂着一对小耳环,眉清目秀,眼睛炯炯有神,透露出着一丝机灵的大概有十七八岁模样小丫头,正跪在自己的身边。 初瑞雪用手抱着自己的头,她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疼。 “怎么了,小姐,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小姐,什么小姐?” “小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唬小蝶啊,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那丫头看着正抱着头的初瑞雪,语气中透露着着急和不安。 “不对,不对,我今天明明是在大草原上骑马来的,后来,后来我从马上摔下来,然后就不知道后来的事情了。” 初瑞雪敲了敲自己脑袋,她感觉头疼的要命。 “啊,头怎么这么疼,头痛欲裂的感觉,还真不好受啊!” “达叔,达叔,你快来看看,小姐说她脑袋疼,还一直胡言乱语。” 只见不远处,跑来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叔,他穿着一身素色长袍,头发高高盘起,上面插着一只木质簪子,急切地跑上前来问到:“小姐,你怎么了?” “什么小姐,我是初瑞雪,这是哪里啊,我的头好疼啊!” “瑞雪小姐,你怎么了,头哪里疼?” “整个头都疼?” “小姐,可能是连夜赶路,劳累所致,我用银针帮你施针过穴,相信定能缓解您的疼痛。” 说着他便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金针,还没等初瑞雪反应过来,那长长的银针,早已经扎在了初瑞雪的头皮上。 没多大一会功夫,初瑞雪果然感觉头不在疼了。 “咦,头真的不疼了,大叔,您这是什么医术,怎么这么厉害,您这轻轻一扎,我这脑袋,立刻就不疼了。” “小姐您忘了吗?我祖辈行医,最擅长的就是这这金针过穴之术。” “大叔,你搞错了吧,我不认识你啊!哪里知道你会什么医术。” “小姐,你怎么会不认识我呢,我可是李达啊!你刚刚不是还一直称呼我为达叔吗?怎么突然间,就说不认得老奴了呢?” “我刚刚是叫您大叔,不是达叔。” 三个人面面相觑。 小蝶和达叔,认为是初瑞雪在和他们开玩笑。 “小姐,你莫要在和我们开玩笑了,这种玩笑可一点不好笑。” 看着眼前这女孩一本正经的样子,初瑞雪突然感到情况不妙,她开口问到:“我是谁?” “你是二小姐啊!” “我叫什么名字?” “怎可直呼小姐名讳,直呼小姐名讳,实乃大不敬。” “什么大不敬,没事,你直接说就行。” “小姐姓初,名唤瑞雪。” “啊,什么,她也叫初瑞雪,和我同姓同名,那今年是哪一年。” “南凉明历三年。” “南凉明历三年,又是哪一年?” “南凉明历三年,就是南凉明历三年啊!” “这是哪里?” “南凉国啊!” “历史上,好像也没有南凉国吧!难道我是穿越了吗?这也太倒霉了吧!人家骑马,我也骑马,我怎么就穿越了呢?这也太不靠谱了吧,老天爷啊,我要回家,你让我回去吧,我向您保证,我绝对不会再和妈妈拌嘴了,她让我去相亲,我也绝对不会说半个不字的,赶紧让我穿越回去吧,我不想在这鸟不拉屎,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初瑞雪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别吓唬老奴和小蝶啊!小蝶,你今天都给小姐吃什么了,是不是把小姐脑子吃坏了?” “不可能啊,达叔,就算吃了坏的东西,也应该是拉肚子,也不应该是坏了脑子啊。” “小蝶,给我来一点水吧,今日吃的有着咸了,适才有着口渴,这才醒了。” 身边唤作小蝶的侍女,赶紧给她拿了水。 “小姐,你可吓死奴婢了,以后莫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喝完水以后,初瑞雪绝望的又躺在了地上的毯子上。 “小姐,小姐您没事了吧!” “没事了,你也睡会吧!” 那小蝶给她盖了盖被子。 躺在地上的初瑞雪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就穿越了呢? 刺客追杀 看到初瑞雪好像恢复了正常,李达又站回远处站岗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初瑞雪又沉沉的睡了过去,睡梦之中,只听到达叔喊了一声:“什么人!” 小蝶被惊动,大喊道:“达叔,有刺客!” “赶快保护小姐!” 说着,他立刻就和刺客混战起来。 小蝶拉着初瑞雪在树林里躲了起来。 刺客一共有六个人,而他们只有三个人,其中两个女流之辈还不会武功。 刺客们和达叔混战在一起,其中一人看到初瑞雪和小蝶,立刻抽身出来,拿着刀向初瑞雪和小蝶走了过来。 他举起刀就向初瑞雪和小蝶砍来,初瑞雪一把推开小蝶。 那把刀才没有砍到小蝶身上,那刺客又挥刀向着初瑞雪砍了过来。 “小姐,小心啊!” 小蝶大声叫了一句。 初瑞雪赶紧和那此刻在树林里,围着一棵树转起了圈圈。 转来转去,两个人都快转晕了的时候,此刻突然转换方向,与初瑞雪撞了个正着。 初瑞雪一下子被撞倒在地。 那个刺客,冲着初瑞雪就是一刀。 初瑞雪来不及多想,抓起地上的一把土,对着他的脸洒了下去。 那此刻瞬间被迷了眼睛,趁着他被迷了眼睛的空隙,初瑞雪突然右脚蹬地,右腿以髋关节为轴屈膝提起,左脚以前脚掌为轴外旋180度,髋关节向左旋转,右腿以膝关节为轴向前蹬伸,右脚快速向右前上方直线踢出,一个侧踢直接将对方踢蒙了,还没等那刺客反应过来,初瑞雪紧接着转换动作,就给了刺客一个后踢,最后再来一个横踢,直接把对方踢晕倒地。 “混蛋,竟然拿刀砍我,姑奶奶这两天正上火呢,我失恋了,你还来惹我,你以为我这黑带六段,是天上掉下来的吗?姑奶奶练了这么多年的跆拳道,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 小蝶都惊呆了:“小姐,什么是跆拳道,你什么时候,会武功了。” 正说着,又有一个刺客提刀而至,手无寸铁的初瑞雪,那练跆拳道,原来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哪里有什么实战经验,对方可是真刀,刚才也是情急之下,才发挥了作用,要是真的和真刀对着干,哪里能赚到什么便宜。 眼看自己不敌刺客,初瑞雪拉着小蝶,准备逃走,但被一个刺客发现了她的动机,随手一挥手中的刀,像初瑞雪砍了过来。 “妈呀,达叔,救我。” 达叔听到初瑞雪的喊救,立刻飞奔过来,挡在了初瑞雪的身前。 初瑞雪回身一看,达叔已经被刀砍伤,他已经将几个刺客中的三人杀死,在与另外两人交战之时,早已经不敌对手,被对方打伤,这下又被砍过来的刀砍伤。 他深知自己命不久矣,于是大喊了一句:“小姐,赶紧走!别管我!” 说着就用尽浑身力气,将初瑞雪和小蝶扔到了马上,然后用手中的刀用力的抽打马的屁股,那马便疯狂的奔跑起来。 “小蝶,照顾好小姐,一定要把小姐安全的带回京都。” 另一边,那剩下的两个刺客,再次和达叔厮打起来,其中一人将自己的刀,一下子刺进了达叔的身体,达叔吐了一口血,在倒地之前,用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刺穿了其中一个刺客身体,然后两个人纷纷倒地而亡。 另外一名刺客,牵起一匹马,跃马而上,向初瑞雪和小蝶追了过来。 看到倒地而亡的达叔叔,骑在马上的初瑞雪痛哭流涕,而小蝶则使劲拍打着马的屁股:“小姐,赶紧走,刺客追上来了。” 在这月色皎洁如水的晚上,初瑞雪为了逃命,只好跟在小蝶的后面,一个劲的往前跑。 终于再出了树林之后,将刺客成功甩掉。 那小蝶生怕身后的刺客追上来,哪里还敢放松半步,催促着着初瑞雪,一刻不停的赶路,终于在天亮城门打开之前,到达了临近的小镇——吴江。 这吴江,是一个不大的小镇子,因为靠海的优势,虽然镇子不大,但是水产丰富,漕运繁忙,本地人出行方便自是不用多说,那前来买卖海鲜的商人更是络绎不绝,那来往此地,转乘水路去京都的人数更甚。 早上的吴江小镇,街道上人流如梭,一大早小商小贩们就开始热热闹闹的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小蝶下马之后,将初瑞雪从马上接了下来。 初瑞雪不禁感慨道:“今天刚学会骑马,晚上就派上用场了。” “小姐,前面有一家客栈,我们先进去稍事休息,然后在赶路。” “好。” 说着二人就走进了,大同客栈。 一进客栈之后,店小二的笑脸相迎,问:“二位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打尖。” “二位您楼上请。” 初瑞雪和小蝶来到楼上,找一个地方坐下。 此刻的二楼,已经有很多吃饭的客人了。 “二位小姐,您吃点什么?” “随便!” 店小二:“……” 初瑞雪这才想起来,自己穿越了,这古代,应该没有随便这道菜,于是她对小二说:“你们店里的特色菜是什么?” “咱们吴江是临海小镇,海鲜就是咱们小店的特色,小店的红烧鲫鱼是一绝。” “那好,就来一份这红烧鲫鱼吧,再来一份酱牛肉。” “好来……红烧鲫鱼一份,酱牛肉一份。” 小二的吆喝声从二楼传了下去。 “小二,麻烦您和马夫说一声,吃过饭后我们要连续赶路,让他把马给喂好了。” 小蝶补充了一句。 “好的,客官。” 那小二便走了下去。 “小蝶,快坐下,休息一下。” “小蝶是一个奴婢,怎可与小姐同席而坐。” “这都什么社会了,我们两个人是平等的,哪里有什么奴婢之说,快做。” “不可,不可。” “快做,这是我的命令。” 那小蝶只好坐了下来。 “小蝶,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小姐,我们要回京都啊,难道小姐您忘了吗?” “回京都?我哪里知道要回京都干嘛?我可不是您家小姐,我哪里知道,这可怎么是好?我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这骑个马,稀里糊涂地就把自己骑穿越了,我这也太倒霉了吧!” 那小蝶看着初瑞雪,总感觉她和以前的小姐不太一样,言行举止,都不一样了。 以前的小姐文文弱弱,哪里会什么拳脚功夫。 二小姐虽然是私生女,一出生就被老爷送回西江老家,陪伴老夫人,可是老夫人,对她甚是疼爱,她喜欢什么,老夫人就安排人教习她什么,小姐平日里最不喜什么打打杀杀,她最喜女红绣工,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可是眼前的这个二小姐,好像除了长相,一点也不像二小姐,连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了,总感觉眼前的小姐行为粗鲁。 小蝶坐在一旁,一直盯着初瑞雪看。 “小蝶,我脸上可是有东西吗?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是不是我的脸上有脏东西。” 说着初瑞雪用手擦了擦脸。 “没,没什么小姐。” 此刻的小蝶心生疑惑,不过昨晚我一直没有离开小姐,她不可能不是小姐啊,可是小姐,怎么突然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难道是被刺客吓坏了? 大同客栈的二楼,店小二殷勤地端上一道红烧鲫鱼,笑着说道:“两位客倌,这红烧鲫鱼可是我们小店的一绝,两位尝尝,不好吃的话,您可以使劲打我的脸。” 看着店小二的殷勤劲儿,初瑞雪知道,应该给他点小费,然后她对小蝶说:“小蝶,打赏。” 小蝶便拿了一些银钱,给了店小二。 店小二乐的屁颠屁颠:“谢谢客官,您二位慢用,有事尽管吩咐。” 初瑞雪拿起筷子,奔波了一个晚上,她感觉自己已经饿了,拿起筷子便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嗯,嗯,这个红烧鲫鱼,做的真是不错,小蝶,你,你快点来尝尝。” 小蝶看到初瑞雪的吃相,瞬间被惊呆了,小姐哪里曾经有过这样的吃相:“小姐,您慢一点吃,吃饭的时候,就好生吃饭,一边吃饭,一边说话,容易噎到。” “不会,不会,吃饭说话,哪里会噎到,要是再有酒就更好了,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岂不豪爽。” “……” “吃,快点吃啊,你愣着干嘛?” 那小蝶规规矩矩的小口吃饭,小心夹菜。 “呀,小蝶,你一次夹那么一点菜,吃那么一小口,你什么时候才能吃完饭啊!” “小姐,你一直都是像我这样吃饭啊,以前,你比我吃饭还要慢呢。” “是吗?” “嗯。” “哦。” 初瑞雪决定吃饭,赶路的时候,问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今日,是我饿了,你也知道,人一旦肚子饿了,吃起东西来,哪里顾得上那么多,是不是。” “小姐说得也在理。” 主仆二人便不再说话,各自安心吃起饭菜来。 我的故事 吃过饭,小蝶找掌柜的结了账,主仆二人一同牵了马,便向京都方向前进。 路过集市的时候,初瑞雪还让小蝶买了两串糖葫芦,自己一串,小蝶一串。 “小姐,平日里,你素来不喜欢吃甜食啊!” “我不是失忆了吗?不记得了,再说了换换口味,偶尔吃一点,尝尝鲜嘛。” “失忆了?” “昨天晚上,头痛欲裂,再加上被刺客一番追杀,我感觉自己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小姐,要不然我们找个大夫,为您瞧瞧病吧!” “不用了,不用了,也许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好了。” 没过多久,二人便出了小镇,初瑞雪对小蝶说:“小蝶,我们这刚刚吃饱饭,不宜立刻进行剧烈的运动,要不然我们牵着马,散散步,消消食,怎么样?” “一切都听小姐的安排。” “那,小蝶,你来给我讲讲,我是个怎样的人,还有讲讲我的故事?” “小姐,这是为何?” “小蝶,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听了之后,千万不要哭。” “小姐,什么事,你说吧!” “其实,我不是你家小姐,我是从21世纪来的,我就是和男朋友分手了,失恋了,就去大草原疗伤,我就学人家骑了一次马,然后我看到了天空之上,出现了三个太阳的幻日奇观,然后一不小心,那马就把我摔了下来,再后来我就醒了,然后就看到你了。” “小姐,你说什么胡话啊?莫不是小姐被刺客吓破了胆,你可不要吓唬小蝶啊。” “哎,看来一时半刻,这丫头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别说这个丫头了,就连我自己,都不能接受穿越了的这个事实,说好听的,这叫学人家赶了一次穿越时髦,说不好听的,这是老天爷,把我给抛弃了,我都失恋了,已经够惨了,老天爷啊,你对我太狠了,我是什么时候,把你给得罪了啊,你要把我丢在这鸟不拉屎,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初瑞雪牵着马,愤愤不平的想着。 “小蝶,你就讲讲我的故事吧,权且当做,我被刺客吓得,忘记了我是谁。” “小姐,你当真被吓得失去了记忆。” “啊……我的头好疼。” 说着,初瑞雪佯装晕倒了过去。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这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晕倒了啊,小姐,你别吓唬小蝶啊……” 那小丫头,一边哭,一边使劲的摇晃初瑞雪。 “咳……咳……” 初瑞雪轻轻地睁开眼睛。 小蝶喜极而泣:“小姐,你怎么了?你刚刚吓死小蝶了?” “这是哪里?我又是谁?你又是谁?” “小姐,你是二小姐啊,我是小蝶啊!” “二小姐是谁?小蝶又是谁?” “小姐,你不是真的被吓到失忆了吧!这可怎么办才好。” 小蝶着急的哭起来。 “好了,好了,小蝶,赶紧把我扶起来。” “小姐,你快坐下,休息一下。” “小蝶,我不记得我是谁了,你赶紧给我讲讲关于我的故事吧!” “好,小姐,我给你讲一讲关于你的故事,听完之后,你可能就会记起你是谁了。” “好。” 说着主仆二人便在小镇外,找了一处阴凉的地方坐了下来。 那小蝶开始说起关于初瑞雪的故事。 “小姐,你是南凉国初尚书府的二小姐,不过小姐,自打您一出生,您就被送回了老家,和初尚书的母亲,也就是您的祖母住在一起。” “我和祖母住在哪里?” “二小姐,自打您出生,就被送回了老家——凉城。” “凉城又在哪里?” “这凉城,在京都的南面,是一个有港口的小镇子,是个美丽的小城镇,是一个适合养老的地方,很多有钱人,都会选择在这里建造属于自己的宅子,靠海而居,空气清新。” “那为什么要把我送回凉城?” “因为您是老爷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生的私生女,大夫人容不下您,老爷没有其他办法,只好把你送回老家陪伴老夫人,虽然您从小没有得到父亲和母亲大人的爱,不过老夫人,对你是极好的。” “既然老夫人对我那么好,那我干嘛不在老家呆着,又回京都去干嘛?” “小姐,你当真不记得了。” “刚刚晕倒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的小姐,你真是太可怜了,这还没有到京都,就被刺客追杀,还把您吓得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小姐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突然被刺客追杀,极有可能吓坏了。” 初瑞雪心里想到:“哎,这丫头,看起来挺机灵,怎么这么好骗。” “三年前,老夫人过世了,小姐您伤心欲绝,替老夫人守灵三年,尚书大人可能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于是就寄信回来,说让达叔带您回京。” “哎,这和原来看过的那些穿越的狗血电视剧好像啊,我肯定是个处处受人欺负的二小姐,你说你穿就穿吧,穿成个皇后之类的也行啊,也不枉你穿越一回,你穿成个不受人待见的私生女,这回府,用脚趾头想想都会知道,肯定会受人欺负。” 初瑞雪在心里想着。 “那个,小蝶,我们能不能别回去了,你看这还没到京都呢,就被刺杀,城里套路深,咱们还是回农村吧,我们就回老家,种种地,养养花好了。” “二小姐,您从懂事时起,就在等尚书大人的这封信,因为老夫人曾经告诉过您,虽然尚书大人不得已把您送回老家,可是他是这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最好的男人,还会把我送回老家?” “尚书大人,肯定有他不得已的苦衷,在您的童年记忆里,尚书大人就是遥不可及的神话,是您心目中的英雄,是住在天上的神仙,是夜空中照亮您前进的那一颗最亮的星星,你最大的心愿,就是和父亲大人住在一起。” “小蝶,你确定这是我的心愿?” “当然了,二小姐,小蝶有必要骗你吗?” “那我的母亲,是一个什么样存在的女人?” “这个奴婢不知道,只听说是尚书大人在外面的红颜知己。” “喜欢,娶回家就是了,那就不会有什么私生女一说了。” “大夫人墨珍珠,可是镇国将军的独女,她不许的,老爷哪里敢娶回去。” “原来是个妻管严,就这样的男人,还是我的心目中的英雄,是黑夜中照亮我前行的最亮的星星?” 初瑞雪对于这个尚书大人的父亲,是英雄的这种说法,极度怀疑。 “小蝶,尚书大人,哦,不,我爹,他只娶了一个媳妇吗?” “不,老爷总共娶了两房妻室。” “两房,我的天哪,这大夫人如此厉害,不也一样让老爷去了二夫人吗?那他怎么不把我娘也娶了呢?不过可能我娘和我一样,不肯嫁,因为要做就做夫人,做个妾算什么?而且还娶了两个老婆,这样的男人,我宁可不加,我要嫁,就会嫁一个一辈子只娶我一个,一辈子只对我的男人,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这些古代的男人了,感觉关系好复杂,好了,小蝶,咱们还有多久才到京都。” “大概明日午时能到京都。” “那咱们赶路吧,为了便于我恢复记忆,以后你在慢慢同我讲关于我的事情,以及府里的那些事情吧。” 主仆二人,皆骑在马上,往京都方向奔驰而去。 瞎子王爷 第二日午时,主仆二人终于来到南凉国都。 这南凉国,自从立国到现在,已经有好几年没有战事了,国富民强,国泰民安,四海升平,处处呈现一片繁荣的景象。 看到这繁华的京都,初瑞雪这个从21世纪来的新新人类,走走停停,边走边逛,看着琳琅满目的小商品,顿时觉得目不暇接。 “原来古代的市场,也是如此繁荣,和和电视剧中看到的,还真差不多。” 她在这街道上的市场上,流连忘返,一点也不着急回尚书府的事情。 “这个多少钱,这个真好看,这个要了,这个买了,小蝶付钱,小蝶付钱……” 侍女小蝶牵着马,跟在她的后面,着急地说到:“二小姐,你看你都已经买了一堆了,咱们赶紧回府吧!估计老爷还在家里等你呢?” “不着急,不着急,你看这小手工艺品,捏的真是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啊,小蝶付钱,这个买了。” 侍女小蝶很是无奈,可是主子喜欢,自己有什么理由不替主子付钱呢,她本就是为主子服务的。 “小蝶,你快来看看,这个簪子好不好看?” 她手中正拿着一支簪子,那簪子上面有一朵桃花,桃花下有几条流苏垂下,一阵风吹动,立刻发出清脆的响声。 “小姐的眼光,自然是极好的。” “是吧,我也觉得这簪子挺好看的。” 说着,她就把那支簪子插进了了丫头小蝶的头上。 “嗯嗯,不错,不错,小蝶付钱,这是本小姐,送给你的见面礼?” “送给我的吗?小姐。” 那侍女小蝶,满心欢喜的用手摸着头上的发簪,可以看得出,她非常喜欢这个发簪。 “当然了,小蝶,你戴着真好看!” “不行,不行,小蝶不能要,小蝶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婢女,哪里可以收二小姐这么贵重的簪子。” 说着,她就想把发簪从头上拔下来。 “小蝶,这有什么不敢收,不能要的,你戴着真的很好看,美簪配美人,真是绝妙。” “不行,不行,小蝶不能收二小姐这么贵重的发簪。” 说着,她就把发簪从头上拔了下来,并将发簪递了过来。 “这个古代人的尊卑观念啊,真是随着她的血液,已经融入她的骨子里去了,哎,人,本就生来平等,哪有什么尊卑贵贱之分。” 初瑞雪想着,接过小蝶手中的发簪,然后再一次插在了她的头发上。 “你必须收下,这是命令,如果你不收下,那就是不听我的了,那我就把你赶出尚书府。” “小姐,小蝶收下就是了,求求二小姐不要把小蝶赶出尚书府。” 那小丫头,初瑞雪说把她赶出尚书府,也只不过是吓唬吓唬她而已,她却信以为真,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哗啦呼啦的流了下来。 “好,只要你好好戴着,我就不会把你赶出去了。” “只要小姐不把小蝶赶出尚书府,小蝶一定好好戴着这簪子。” “早答应不就好了,走,咱们前面看看,还有什么好吃的,咱们去买些小零食或者小水果填填肚子,我这肚子咕噜咕噜的,都在抗议了。” “小姐,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回府吧!” “小蝶,你快来看,这是橙子吗?好大啊!” “小姐,你喜欢的话,就买两个吧!买完之后,咱们赶紧回府去吧,况且这甜橙需要回府后剥开,抹上盐或蘸着盐吃,味道才极美。” “啊,还要蘸着盐巴才能吃,那样好吃吗?” “这香橙还绿着的时候,就被摘下来往我们这里运送了,吃的时候抹点盐,才不会有酸涩的感觉,原来小姐不都是这样做的吗?” “难道要想甜,就要加点盐,好,那就买两个,回了府以后,你一个我一个,小蝶付钱。” 说完初瑞雪就抱了两个橙子,径自往前走。 初瑞雪把那两个橙子抱在胸口,看了看自己的胸,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心里想到:“如果自己的胸,可以稍微再大那么一些,那该多么完美啊!” 然后她还想到自己胸变大,成为万人迷的画面。 突然,初瑞雪想着想着,有一个橙子从怀抱中掉了出来,然后沿着有些坡度的小路,骨碌骨碌的滚了下去。 “我的胸,掉了一个!” 感到说错话,初瑞雪赶紧捂上了嘴。 之后初瑞雪就在后面一边追着橙子,一边大声喊:“橙子,我的橙子,你给我住下,你别跑了,如果你不在跑了,我保证不在吃你了,我的小橙橙,我的小橙橙,你别滚这么快啊,你等等我……” 然后那橙子越滚越远,直到滚到了一辆马车下面,才停下了它的“脚步。” 一直追赶甜橙的初瑞雪,本想弯腰去捡那个滚落马车下的橙子,那马儿似乎被这突然冒出的初瑞雪和那个香橙吓了一跳,受到了不小的惊吓,顿时后退了几步。 这驾驶马车的侍卫,立刻抽出腰间的佩刀,大声吆喝了一声:“来者何人,竟然敢拦靖王的马车?” 初瑞雪赶紧直起腰,立刻解释到:“不,不,这位大哥,你误会了,我不是要拦马车,只是我的甜橙刚刚滚落,正好滚进了马车下面,我刚刚只不过是想把我的甜橙捡回来,不信你看,它就在马车下躺着。” “哪里来的疯丫头,在这里疯言疯语,靖王殿下的车,也是你随便想拦下就拦下的?” “你这个人,怎么油盐不进呢,我都说了,我不是要故意要拦马车的,我刚刚只顾着想捡我的甜橙了,并不是故意惊了您这马儿的,我哪里知道我的魅力如此大!把这马儿都惊到了。” 正争辩之间,车内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那声音极其悦耳,语气柔和地问到:“程杰,怎么了?” “王爷,有人拦路。” 此刻,小蝶也赶了过来:“小姐,小姐,怎么了?” “没事,我的甜橙刚刚不小心,滚落到马车下面了,我一着急,只想着捡拾甜橙了,不成想,惊了这位爷的马。” 那坐在马车里的人,推开了马车的门,那程杰赶紧搀扶着他下了马车。 “是靖王爷,民女给靖王爷请安。” 那小蝶拉了拉初瑞雪的衣袖,初瑞雪全然不知,自己也应该给眼前的人请安。 她只顾着直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人。 只见他着一身淡绿色的长袍,那淡绿色长袍的领口和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祥云纹饰的滚边,衣服的垂感极好,腰间束一副浅白色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晶莹剔透的双鱼玉佩,一头乌黑的头发,用一支极其简单的玉簪子绾起来,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啊,好帅啊!用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来形容这位小哥哥的古装扮相,可是一点也不为过了,哇塞,睫毛好长啊,简直要逆天啊!” 初瑞雪,看到眼前这帅哥,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刚刚还想着要和这位公子理论理论来着,瞬间不在说话。 不过,很快,初瑞雪就发现了这位公子的眼睛,好像不起寻常人的眼睛那般灵活。 “大胆民女,见了王爷,还不跪拜。” “哦,见过王爷,民女给王爷请安。” 擦了擦口水的初瑞雪,放下手中另一个香橙,学着小蝶的样子,给靖王请了个安。 “不必多礼,程杰,帮这个姑娘,把滚落在马车下的橙子,捡起来吧。” “咳……咳……咳……” 那王爷连着咳嗽了几声。 “王爷,您莫要受了风寒,赶紧回马车里去吧!” 说着程杰就扶着那王爷,坐回了马车里,然后又替初瑞雪把橙子捡了起来。 然后驱车离开。 “谢谢你,小哥哥!我记住你了!” 初瑞雪对着马车里的王爷,大喊了一句,那王爷并未曾理睬初瑞雪。 “好了小姐,莫要胡乱喊叫了,咱们赶紧回府吧!” “小蝶,刚才这个帅气的小哥哥是谁啊,他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难道是个小瞎子?” “小姐,这是靖王南宫玥,其实的这位王爷的身世还是很可怜的,听说他的母亲是前朝公主,他的双眼再后来一次意外中失明了,咱们这位王爷,性子冷淡,而且体弱多病,他刚刚能下车,吩咐程侍卫给小姐捡拾甜橙,真是给足了小姐面子,小姐就别再喊他小瞎子,要是遇到别的王爷,也许早就把小姐拉出去砍了。” 小蝶小声地说到。 初瑞雪摸了摸自己的头颈上脖子,顿时觉得一阵凉风穿过,她赶紧摇了摇头:“还好头还在脖子上,这真是太可怕了,小蝶,咱们赶紧回府。” 说着主仆二人,便签了马,向尚书府的方向前进。 胖子管家 尚书府坐落在京都西城,这西城区住的大多都是达官显贵,在西城这一地界,是没有平头百姓立足的地方的,所以一进到西城,便不像刚才市集商业街那般热闹。 一路走过来,看到的都是达官贵人的府邸。 这些府邸的门前,大多分外安静,每座府邸的外面,清一色的放着一对大狮子,那两只狮子,百无聊赖的看着这街道上,好不容易才能行驶过马车或者行人。 好像再说:“留下来,陪我聊会啊,这里太冷清了!” 一路走来,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天,感觉没有多长时间,就来到了尚书府门前。 初瑞雪在心里盘算着:“只看这宅子的外面,就感觉挺气派,有派头,位置也不错,这妥妥的一个市中心的城区房啊,看来这个初尚书,一个月能挣不少钱啊!” “咦,小蝶,我爹叫什么来着。” “嘘,小姐,你怎可直呼父亲大人的名讳。” “我哪里有直呼他的名讳,我只不过是不记得了,你小声告诉我。” “奴婢不敢,奴婢怎么敢直呼老爷的名讳。” “这是命令,你小点声告诉我,别人又不知道。” 小蝶乖乖的凑到初瑞雪的耳边。 这个丫头,吃硬不吃软,只有用我这大小姐的身份,才能令她听话,真是不知道,还说这丫头些什么好。 “老爷姓初,名山。” “什么,我爹叫初山,哈哈哈哈哈哈……” “哎呀小姐,你小点声。” 说着小蝶就捂着初瑞雪的嘴巴,不让她在这尚书府门前,哈哈大笑。 “小姐,这就要回府了,你可要注意你的举止,凡女子,必须行不露足,踱不过寸,笑不露齿,手不上胸,你看你刚才,笑的太张狂,不好,不好。” “有吗?我平常都是这样笑啊!” “哪里,小姐平日里,从未这样笑过。” “哎呀,小蝶,你忘了吗?我前几天被吓得失掉了记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 “这可如何是好,小蝶怎么向老爷交代啊?” “交代什么,不需要交代,直接实话实说好了。” 初瑞雪看了看,门外并没有迎接自己回来的人。 “小蝶,你确定这是尚书府?” “是啊,二小姐。” “她们知道我们今日回来吗?” “应该知道吧!” “应该知道?那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怎么也没有人来迎接我们,以前看电视剧,小姐回府,都会敲敲打打出门迎接的。” 初瑞雪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句。 “二小姐,你说什么?” “哦,没,没说什么,我说,管他有没有人接,我们回来就好了,走,我们进去。” 话音刚落,二人,就从大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正在打扫的人,突然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好奇地看着初瑞雪。 他们倒是认识这小蝶的,心里都在默默地想着:“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二小姐,应不应该和二小姐打招呼呢?这大夫人,好像也没有交代过,今天这位二小姐要来的消息啊!” 初瑞雪回来了,有家丁匆忙跑去禀报了大夫人墨珍珠。 这大夫人墨珍珠,娘家背景极深,她乃是镇国将军墨堂堂的独女,独生女儿,那可是镇国将军墨堂堂的掌上明珠啊。 十几年前,她嫁给初山的时候,其实初山原是有一房妻室的,只不过因病去世了,虽说这墨珍珠,也是用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回来的,不过在当时的京都,这桩婚事,也还是引起了一阵不小的热议。 那个时候,人们热议的重点,无非就是什么“人要往高处走,水要往低处流,”不知道这个墨堂堂是怎么想的,怎么能把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给初山,那个初山,当时还没有做尚书,只是朝堂之上的六品小官,而且还是续弦。 当时的人们,对这门婚事,都报以不解和嘲笑,当然还有很多羡慕之人。 有人说:“一朵鲜花,就这样插到牛粪上去了。” 也有人说:“可能是这初山祖上,不知道哪辈子积了德,亦或者是祖坟上冒了青烟,才能攀上这一门亲事。” 当然也有人持反对意见“我听说啊,这个墨珍珠啊,今年都20岁了,还没有出阁,她虽然叫做珍珠,却不是一个真正的珍珠,我听说啊,她生的极黑极黑,听说把她扔进煤堆里都找不到她,而且我还听说,她的脾气极其暴躁,生气的时候,最喜欢揍人,活脱脱的是一个母老虎。” 这门亲事,当时在京都引起了非常长的一段时间的热议。 那墨珍珠,长相的确黑,但也没有人们传的那么黑,只是比咱们普通人,黑那么一点,但是俗话说,一白遮八丑,一黑毁所有,这话在古代,也同样适用,而且她还是个练家子,遇到心情不爽的时候,那初山确实就会被揍。 当然后来,这初山的官职越做越大,在家中的地位吗?也有所提升,不过这墨珍珠,还是牢牢掌握了这家中的话语权。 直到后来,这初山一步一个脚印,多次被皇上提拔,官职也越做越大,这个时候,人们才佩服起这墨堂堂的眼光,说什么“姜还是老的辣,狐狸还是老的狡猾。” 听完丫头来报,说二小姐回来了,那墨珍珠到:“让邹管家,把她领过来吧,告诉邹管家,就说我正在午休,让管家先好生伺候伺候她。” 说伺候二字的时候,加重了语气。 那小丫头秒懂大夫人的意思,然后退了出去,找到了管家,将大夫人的原话,传递了给他。 他自然听的明白,这是大夫人话里有话,是让他给这个初来乍到的二小姐,一个下马威。 于是他便向着前院走去。 初瑞雪倒是自来熟,看到他们,就对他们招了招手:“大家好啊,正打扫卫生呢?大家辛苦了。” 下人们,一个个都觉得这个二小姐,说起话来好奇怪啊! 正打招呼的时候,初瑞雪就看到,一个胖乎乎的老男人,从远处向这边走了过来。 他长着一双贼溜溜的小圆眼,像小新一样的又浓又粗的眉毛,还有一个蒜头鼻子,在加上一个厚厚的香肠嘴,怎么看怎么感觉这一副长相,极其搞笑,他身上穿这一件青缎长袍,腰上束一条蓝腰带,那圆滚滚的肚子勒出了一到痕迹,远远望去,竟然像一个葫芦。 “怎么停下了,都在干什么呢,赶快打扫,一会要是打扫的不干净,小心我扣你们这个月例钱。” 初瑞雪刚才还觉得这个圆嘟嘟的家伙,白白胖胖的,还挺可爱的,可是听他说话,就知道,他也是个尖酸刻薄的主。 “小蝶,这凶巴巴的死胖子,是谁啊?” “嘘,小点声,二小姐,这是咱们府上的大管家,邹知道。” “邹知道,邹知道,什么事情都能知道。” 说着,初瑞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那圆嘟嘟的大管家邹知道,迈着步子,远远地一摇一摆地走过来,腆着一个圆圆的大肚子,真像一只蹒跚的鸭子,两条粗短的腿正往前挪动着。 等他走近了一点,初瑞雪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脸上肥肉颤动,这体型,和岳云鹏的搭档孙越差不到哪里去。 “这家伙,平日里肯定没有少捞油水,你看这脑满肠肥的样子,这大夏天的,他才走了这么一小段路,就已经大汗淋漓,要是让他跑个五公里越野,估计得跑断腿。” 初瑞雪在心里默默想着。 邹知道看到了初瑞雪和小蝶,立刻加快了脚步。 遗憾的是他太胖了,走起路来费的劲儿大,速度却没快多少,那两条肉乎乎的手臂甩得挺起劲的,圆滚滚的肚子上上下下颠动,可惜走得还是太慢。 下马威啊 那油油腻腻的胖管家,终于走到了初瑞雪的眼前。 然后上前施礼到:“老奴见过二小姐。” “哦,是邹管家是吧,我爹爹在家吗?我这不从凉城回京都了吗?肯定要首先去给爹爹请安啊。” “二小姐,您是极其孝顺的孩子,这个我自然知道,只是很不巧,老爷外出还未归来,大夫人让我,领您先去后院稍事休息。” “哦,也对,既然爹爹不在,那么我,自是应该先去拜会大娘才对,烦请邹管家带路。” 小蝶告诉初瑞雪,见了大夫人,要先唤她一声大娘。 “二小姐,这边请。” 说着,这油腻腻的胖管家,就引着二人往内院走去。 越往内院走,庭院也深了起来,这宅子好大啊,这妥妥的是豪宅啊,妥妥一个四合院既视感,要是搁到寸土寸金的北京,这得多少钱啊!想必就是在这京都,这个宅子的价格,想必也是价格不菲啊。 初瑞雪,一边走,一边在心中感叹。 再往里走,初瑞雪还看到了假山,以及满院子栽种的那些花花草草,到处曲径通幽,真是红花绿草满园栽,风送花香蝶自来,曲径闲幽宁静雅,身居愉悦赛仙哉。 初瑞雪一边走,一边欣赏风景,心里想:“要想造出这精致的景致,得花了不少钱吧,也不知道,我这爹爹,一个月,挣多少大洋。” 一路走过来,遇到不少来来往往的正在忙的小姑娘,看到邹管家来了,一个个屏息静气,很有秩序的停下来:“见过邹管家。” 她们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眼前的二小姐,索性就不打招呼了,因为大夫人没有吩咐和这二小姐打招呼,这邹管家也没有吩咐,谁都不敢贸然和二小姐打招呼。 “你们接着去忙吧,可不许偷懒,要是被我发现你们偷懒,小心我扣你们这个月的例钱。” “你们好啊!正在忙呢。” 这初瑞雪,和下人们打着招呼,下人们并未理睬她,也未给她请安,不过初瑞雪也不在乎请不请安这事,她才不管自己是不是什么私生女的身份呢,她一个穿越而来的,怎么会知道在古代,这私生女,就应该夹起尾巴做人。 她也看不惯这邹管家欺软怕硬的性格,一路走,一路笑,全程没有一丝窘态,遇到人就和她们打招呼。 那邹知道一边走,一边想:“也不知道这二小姐,哪里来的勇气,还和下人们请安,初来乍到,就想拉拢人心,这丫头,看来也是个有心计的主,看来我还需要小心应付她。” 看到府中别致的景象时,还会停下来,安利一波彩虹屁,看到池塘里养着的那些锦鲤,忍不住对邹管家夸赞一通。 “不是说这丫头知书达理,行不露足,踱不过寸,笑不露齿,手不上胸,怎么这般仪态,这可不像老夫人书信中描写的那般。” 这邹管家看着初瑞雪的一言一行,顿时觉得疑惑。 那小蝶,一直对初瑞雪使眼色,让她注意她的仪容仪态,那初瑞雪,哪里懂得小蝶对自己使眼色是什么意思,还以为是她的眼睛进沙子了呢。 “小蝶,你是眼中进沙石了吗?怎么眼睛一直眨个不停。” 初瑞雪这一问,弄得小蝶难堪不已。 趁着邹管家不注意,她拉了拉初瑞雪的衣袖,小声说到:“小姐,注意仪容仪态。” “哦,哦,知道了。” 初瑞雪这才收了心,扭扭捏捏的走起来,不过她哪里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走起来,直让人感到好笑。 这府中的人,只是听说过这二小姐,可是从未见过她,今天看她这般走路的姿态,都极力的压制住她们内心的笑容。 怎么说,不管是私生女也好,是大人在外面的野种也好,那她也是二小姐,又怎可当面取笑主子。 到了内院,初瑞雪问:“邹管家,我们这是到了吗?” “到了,二小姐,不过二小姐,大夫人正在午休,还烦请您在这里侯着,等大夫人醒了,自会相见。” “哦,行,你去忙你的去吧,既然大娘还在午休,那我就在这里等一会。” “那二小姐,您先在这里侯着,我先去忙了。” “去吧,去吧。” 初瑞雪对着邹知道摆了摆手。 那邹知道便转身走了出去。 “那丫头来了吗?” 大夫人墨珍珠问眼前的侍女。 “回禀大夫人,已经在院子里等候了。” “好,那就让她在院子里,多等一会好了。” 说着,那大夫人,端起桌上的香茗,悠闲的品了起来。 这初瑞雪,待在这院里,刚站了一小会,就觉得,只是这样呆呆站在这院子里,又热,又无聊透顶,所以她就在这院子里,东瞅瞅西望望。 小蝶喊她过来站好。 “二小姐,你莫要在这院子里闲逛,要是被大夫人看到了,会责罚你的。” “不会的,我就是随便转转,哪里会被责罚。”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初瑞雪问到:“小蝶,现在几点了?” “什么几点啊,小姐。” “哦,你看我这脑子,现在什么时辰了,不知道这大夫人睡醒了没有?” “大概未时了吧!” “我估摸着,这得站了有半个小时了吧,站的我的腿都疼了,要是她正在午休的话,那我能不能先回自己的房间去,而且我都有些饿了,幸好刚刚在路上吃了一点东西,要不我得饿死。” “小姐,不可,不可,大夫人还没有发话,让你回去,你如若就这样回去了,定会被大夫人责罚的。” “怎么如此多的规矩,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我要是一直站在这里,岂不是被晒死,也不曾带防晒霜过来,就算不被晒死,也会被晒成小黑蛋。” 初瑞雪噘着嘴,想了想:“莫不是这大夫人,想给我来一个下马威,不管了,不管了,我先搬个椅子找个凉快的地方呆一会去。” 说完便走进厅里,就要把一个大椅子从厅里搬出来。 那是一把黄花梨大圈椅,搬起来的时候,还挺沉的。 “小姐,小姐,您知会一声,我来搬,我来搬,怎能劳烦小姐动手。” “没事,没事,我来就好了,也不是特别沉。” “小姐,你这可折煞奴婢了。” 因为初瑞雪不让小蝶搬椅子,她几乎都要哭了。 “好,好,你来搬,你来搬。” 初瑞雪也只好放下手,让跑过来的小蝶,自己搬这把椅子。 她知道自己,断然是不能在插手搬椅子这件事情了,要不然这小蝶又要说她要折煞她了,要是被那油腻腻的管家看到了,也有可能责罚小蝶。 椅子有些重,小蝶搬起来的时候,站在身边的初瑞雪,都能听到她呼呼的喘着大粗气的声音。 第一印象 “放这里,就把椅子放这里吧,小蝶,这里凉快。” 初瑞雪指着一棵树的树荫之处,对搬着大椅子,还在大声喘息的小蝶说着,于是小蝶听从了她的指挥,将大椅子,放在了那棵树的荫凉之下。 初瑞雪赶紧坐了下来:“嗯,还是这树下凉快这天,实在是太热了。” 为了自己能够更凉快一些,初瑞雪不断把自己的手,当做小蒲扇,来来回回的扇着风。 看到一个生的好看的丫头从面前走过,初瑞雪赶紧对着她喊了一句:“小妹妹,小妹妹,过来。” 那个小丫头,停下脚步,不知道初瑞雪的身份,或者说是不好确认她是不是二小姐,她毕竟是认识小蝶的,前些日子,小蝶回凉城,去接二小姐回京都了。 只是现在虽然知道这眼前之人极有可能就是二小姐,只不过大夫人还未曾吩咐,所以这丫头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初瑞雪。 “对对对,就是你,你过来。” 那小丫头,也只得依言走过来,无奈之下,只能问到:“请问二……二……二小姐,有何吩咐?” 这二小姐终于从这丫头的牙缝中挤了出来。 “哦,没啥重要的事,只不过这天气太热了,你能帮我打盆凉水来吗?越凉越好,我想洗把脸。” “诺。” 说着那丫头就退了回去。 “小蝶,这丫头叫什么名字?” “这是大小姐房中的丫头小玉。” “哦,原来是小玉啊,这小模样还挺可人的,怎么没看到大小姐,倒是看到了她的丫鬟?” “想必大小姐,也在午睡吧!” 只一会功夫,那小玉就端着一个黄铜盆子回来了,盆子里,装了半盆子凉水。 “二小姐,请梳洗。” 小玉端着盆,还给初瑞雪行了一个礼。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把盆子放地上吧,端着多累,放地上我就能洗了。” “岂敢岂敢,小姐,让奴婢伺候您洗脸吧。” “不用了,不用了,放地上,放地上。” 那小玉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初瑞雪接过她手中的盆,直接放在地上,然后就蹲在地上,痛痛快快的洗了起来。 这举动,着实把这小丫头惊呆了。 看她洗完脸,那丫头赶紧把毛巾递给她。 接过毛巾的初瑞雪,很自然的说了一句:“谢谢。” 这丫头很是吃惊,估计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两个字,是从自己主子的嘴巴里讲出来的。 待初瑞雪洗完脸之后,她赶紧端着脸盆退了下去。 火辣辣的太阳毫不留情地炙烤着大地上的一切,大地被晒得发焦发烫,仿佛被一只巨大的火炉罩住了,使人热的透不过气来。 这满院子里,茁壮挺拔的柳树,在太阳猛烈的攻势之下,个个无精打采地垂着枝条,碧绿的叶子卷曲着,风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万里碧空中飘着朵朵白云,它们有的几片连在一起,像海洋里翻滚着的银白色浪花,有的几层重叠着,像层峦迭嶂的远山。 “这天,也太热了,果然还是洗完脸舒服,要是在这树荫下,在有一阵小风吹过,岂不美哉!” 初瑞雪翘着二郎腿,话音刚落,就有一阵风吹过:“啊,这夏天的风,这舒服的风,这凉爽的风啊,真是太舒服了。” “小姐,小姐,注意言行举止。” 初瑞雪赶紧放下翘着的二郎腿。 “小蝶,把我那两个香橙拿来,我有些饿了,咱俩赶紧把它吃了吧!” “可是小姐,那香橙还没有蘸盐巴吃,会酸涩的,再说也没有工具剥皮,怎么吃?” “我最会挑水果了,我挑的肯定是甜橙,你只管拿来,我自有办法。” “诺。” 小蝶便把那两个香橙拿来过来。 初瑞雪接过香橙,将橙子放在椅子上,从上往下不断地来回搓,搓到感觉橙子皮就要跟里面的果肉分开的时候,这个时候橙子皮,就变得越来越薄了,然后从一侧将大拇指伸进去,不一会就将橙子剥好了,然后又将外面那一层白色的厚厚的皮剥掉,最后将橙子对半剥开。 “小蝶,给你一半,这样剥橙子,既好吃,水分又不会流失,你试试?” 惊呆了的小蝶:“小姐,你这是徒手剥橙啊?” 初瑞雪看了看四周无人,便将其中的一半递到了小蝶的手里:“没人,快点吃吧!这是命令,出了事情,我来顶着。” 小蝶也只好将橙子放进了嘴巴里:“小姐,甜。” “是吗?我尝尝,嗯,确实很甜,赶紧吃,吃完了我把另一个也剥了。” 没过多长时间,两个人就把两个橙子消灭干净了,小蝶将橙子的皮收好,然后去扔橙子皮去了。 吃完橙子的初瑞雪,坐在椅子上,没多大一会,就呼呼的睡着了。 小蝶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二小姐已经睡着了,二小姐这睡意,来的也太快了吧,这大夫人还没有来,搬椅子坐在树荫下,本就不应该,现在又这样大模大样的睡着了,这可如何是好。 她又不敢把初瑞雪喊起来,现在小蝶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来来回回的走来走去,她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希望大夫人多睡一会,等小姐睡醒了,大夫人再来最好。 “小粉,那丫头在外面站了多久了?” 那大夫人墨珍珠,醒来的第一句话,便问及此事。 伺候梳洗的丫头说:“回禀夫人,大概一个时辰了。” 擦了脸,大夫人墨珍珠说:“你看,我这一不小心,竟然睡过头了,要是老爷回来后,看到二小姐站在这烈日下,恐要责备于我,走,我们这就去看看那个丫头。” “诺。” 看到大夫人赶来了,小蝶着急忙慌的拉扯着还在睡觉的初瑞雪。 “别拉我,让我再睡会。” “二小姐,二小姐,大夫人来了。” 初瑞雪听到小蝶话语中“大夫人”三个字,瞬间醒了,她赶紧站了起来。 然后初瑞雪,就闻到了一股清香萦绕在鼻间,不似玫瑰的浓郁,也不似雏菊的淡香,在这夏日里,却使人感到舒畅,惬意。 抬起头来,就看到远远走来一个满脸笑意,穿着一身浅绿色的翠烟衫,下罩白色烟纱百褶裙,头上斜插一对珠玉凤钗,美则美矣,就是皮肤有些黑的贵妇人走了过来。 “想必这阵仗,应该是大夫人了吧!” 等那大夫人走进了,初瑞雪赶紧向她施礼:“瑞雪,见过大娘。” “想必雪儿这一路奔波而来,自是相当辛苦吧,坐,坐下吧!这树荫之下,自是凉爽。” “谢谢大娘。” 说着,初瑞雪就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初次较量 听到大夫人墨珍珠让自己坐下,那初瑞雪哪里知道,那是大夫人看到初瑞雪不懂规矩,长辈还没有到来,作为晚辈,就应该站在原地等候,哪里能够像她这般不知礼仪,竟然还搬了椅子,在荫凉之处睡得很香。 “让她坐下,这丫头竟然真的坐下了,不知道婆婆,是怎么教她的规矩,竟然让她如此没有规矩。” 站在初瑞雪身后的小蝶,轻轻的拽了一下初瑞雪的衣袖,初瑞雪就知道,小蝶正在提醒自己,自己又做错事了。 她迅速站起来,对着墨珍珠深鞠一躬:“不累,不累,大娘说的哪里的话,我一点都不累,还请大娘上座,这树荫下凉快的很,这大热天,大娘站在太阳下,做女儿的岂能自己坐在荫凉之处,大娘,您坐,您坐。” 说着,赶紧上前,将墨珍珠扶到椅子上,坐下。 那墨珍珠只好满脸堆笑,任由初瑞雪将自己半搀扶半拉扯着扶到椅子上做好。 “没成想这丫头,力气如此大,难道是个练家子,可是婆婆在来信中,可不曾提起过她爱练舞,而是说她最喜欢刺绣女红,煮茶插花。” 初瑞雪从小练习跆拳道,比起古代那些柔柔弱弱的大家闺秀,力气可能大了不少。 初瑞雪此刻,正乖乖地站在墨珍珠面前,做好聆听“教训”的准备。 “这丫头,上来就这样热情的称呼我为大娘,这大娘大娘的叫着我,还叫得如此热情,我再让她站在这大太阳下面,被下人们看到了,岂不是会说我墨珍珠容不下这私生女。” 墨珍珠心里一面盘算着,只好再次对了微笑:“雪儿啊,你这一路风吹日晒的赶路,想必是累了,赶紧随我进屋里来吧!一直站在这太阳底下站着,要是被外人看见了,岂不是会说我墨珍珠是个不容人的主。” “这大夫人,话里话外,拐弯抹角的拿我这私生女的身份说事呢?看来这大夫人,不是个善茬,我可要小心应付啊,这古代本就是规矩极多,我在一个不小心,就会掉入这大夫人的陷阱之中,最后吃亏的,那肯定还是我啊,所以我可不能与她对着干,空穴不会来风,她在这家中的地位,那也应该挺高的,把她惹怒了,不会有我的好果子吃。” 初瑞雪默默想着,立刻走上前去,扶着墨氏的胳膊,满面笑容的说:“大娘,您这是说得哪里的话,我一见了您啊,就感觉到分外亲切,你看我从小就没了娘,那您就是我的娘啊,还有啊,大娘,刚刚我闻到,你身上有一股好闻的香味,闻了之后,顿觉清香萦绕在鼻间,那是一种不似玫瑰的浓郁,也不似雏菊的淡香,真的好闻极了。” “是吗?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香囊,雪儿要是喜欢,那就送给雪儿吧!” 说着,墨珍珠便将佩戴的香囊解下来,送给了初瑞雪。 初瑞雪赶紧双手接过墨珍珠递过来的香囊:“那雪儿再次谢谢大娘了。” 二人就这样走进厅里。 这看似母慈女孝的一幅画面,实际上两个人内心里,各自有各自的打算。 “坐吧。” “谢大娘。” 看到大夫人墨珍珠入了坐,这初瑞雪这才坐了下来。 “看茶。” 那站在身边的下人,便提起茶壶,倒了茶水。 “雪儿,喝茶。” “谢大娘,大娘,您也请。” 说着两个人便一边喝茶,一边聊起了家长里短,幸好这小蝶,提前给初瑞雪上了一些功课,要不然,她也什么都不知道,那还怎么应对自如,遇到小蝶没有说过的,初瑞雪绝不多言,只是一直听大夫人说。 聊到开心的地方,二人还会相视一笑,在外人看来,到有几分母女情深。 在接下来,就是二人,品着香茗,暗自在心里盘算着对方几个回合下来,两个人都感到对方不是省油的灯。 这墨氏心中不断起疑,原来婆婆这些年,一直都是骗我的,说什么这孩子心地善良,木讷少言,讨人喜欢,现在看来,这初瑞雪的小嘴,是极会说话的,哪里木讷,在她看来,是一点都不木讷。 在接下,就到了无话可说的尴尬境地。 正在此刻,有丫鬟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有什么事?” “夫……夫人……老爷回来了。” 那丫头喘着粗气说到。 “老爷回来就回来吧,何必这样惊慌失措,失了分寸。” “夫,夫人,老爷,是被人抬回来的……” “老爷在哪里?快带我过去。” 然后一行人匆匆来到大厅,初瑞雪也赶紧跟着去了大厅。 “老爷啊,你这是怎么了?谁能告诉我,老爷这是怎么了?” “回禀夫人,在回来的路上,突然有只狗跑了出来,老爷的马受了惊吓,就把老爷摔在了马下,老爷的胳膊和脸就动不了。” 治病救人 初瑞雪跟着进了大堂,就看到大厅里那担架上,正躺着的一人。 初瑞雪迈了两小步,凑上前看了看那人。 那人看起来,年龄约摸着四十岁上下的模样,一看身上穿着的墨青色的长袍,就知道这是上好的丝绸,长袍上绣着雅致的金色的祥云花纹,腰间扎着一条金色腰带,头发用鎏金冠束起固定着。 初瑞雪忍不住又往前走了两步,仔细瞧来,这人头上黑发之中夹杂着几根白发,面容虽不可避免的染上了岁月的痕迹,但是却又因为时光,给他带来一种成熟的韵味。 “好一个有文艺范的大叔,这要是在现代,得迷死多少大叔控的小姑娘啊,难道这就是我在古代的老爹——初山吗?这么看来,这初山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大帅哥。” 初瑞雪心里默想着。 这大夫人早就慌了神,正在大厅里凶神恶煞地训斥着,没有照顾好老爷的那几个小厮们。 “来福,来福。” 大夫人扯着嗓子,大声喊叫着。 不一会,一个小厮从外面跑进大厅里。 “大夫人,你喊小人。” “你个死来福,你去哪里了,赶紧去请郎中,来看看老爷,快去。” “是。” 说完,那来福便匆匆忙忙跑出厅外,向外面跑去。 收到老爷摔倒了的消息,那二夫人火急火燎的也赶了回来,这人还没有进来,见先听到了她那娇滴滴的声音。 “老爷……我的老爷啊……” 小蝶曾经告诉过初瑞雪,这位二姨娘姓陈,听说这个陈姨娘,是个戏子出身,不过她属于未婚先孕,先是怀了孩子,这初山拿自己的命为要挟,才娶了这陈姨娘。 大夫人墨珍珠,无奈之下,只好让初山把她娶进门来。 娶进门之后,她就给初山添了一女一儿,母凭子贵,这地位也是急转直上。 这陈姨娘,进来之后,也全然不顾这大夫人憎恨的眼光,立刻扑倒初山的身上,哭哭啼啼着:“老爷,你这是怎么了?你看我啊,我是小甜甜啊,你今日晨起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把她拉出去,老爷还没死呢,你就在这里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子。” 大夫人说完话,两个老妈子便上前来,把陈姨娘拖了起来。 她不断挣扎着:“我说姐姐,我也只是担心老爷,你凭什么赶我出去,你们放开我。” 陈姨娘挣脱两个老妈子的束缚,抬手就给了其中一个老妈子,一记耳光:“你个狗奴才,刚刚你拉疼我了。” “小五,小六,快把这个疯婆子,给我拉出去。” “是,大夫人。” 然后又有两个小厮上前,把陈姨娘拖拽了出去。 初瑞雪定睛看了看这正在喊叫的陈姨娘,这穿金戴银的,头上明晃晃的珠钗,都要把初瑞雪的眼睛亮瞎了。 这一身的行头,看来价格不菲吧,这陈姨娘,从一无所有的进了初府,哦,不,人家是挺着一个大肚子进了初府,从一个戏子,到二品尚书家的二夫人,这也算白手起家吧。 虽说这掌家大权在这大夫人手里,可是看着穿着打扮,这个陈姨娘,已经是艳艳群芳,把这大夫人给比下去了,这可是从一穷二白到小康的华丽转型,看来,也是个有手段的女人。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老爷有疾,你为何还要把我赶出来,等老爷醒了,我一定要告诉老爷,你们放开我,你们放开我,等老爷醒了……。” 陈姨娘的声浪越来越小了,看来她是被拖远了。 “小蝶,怎么没有看到我的其他兄弟姐妹们?” “已经去上学了,还没有回来!” 看我这爹爹,躺在这里的这喝造型,一侧肢体麻木,一侧面部口角歪斜,不能说话,双眼向一侧凝视,估计现在他的单眼或双眼视力丧失或模糊,也肯定有了意识障碍,等等,他这是在抽搐吗? 不好,这可是中风的迹象。 “大娘,你看,爹爹是在抽搐吗?” 那大夫人听了初瑞雪的话,就看到躺在担架上的初山,已经开始抽搐。 “这个死来福,怎么还不回来,老爷啊,你不要吓唬珍珠啊,你这是怎么了。” 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初瑞雪立刻向前,掰开初山的嘴巴。 “死丫头,你这是做甚。” 初瑞雪也顾不得,这大夫人正在骂自己,她掰开初山的嘴,看了看他的舌头,又抓起初山的手,把了一把脉,然后对墨珍珠说:“大娘,我看爹爹这症状,似乎是中风之症,你看爹爹的舌质暗淡,舌苔薄白,刚刚雪儿替爹爹把脉,爹爹的脉象弦滑,确定是中风之像,应该立刻让下人去抓一些祛风养血,活血化痰通络的中药,立刻煎熬,让爹爹服下,如果有银针的话,施以针灸配合,效果会更好。” “你又不曾学习医术,你哪里懂得看病之说。” 大夫人墨珍珠不相信初瑞雪懂医术,其实初瑞雪的家里是医药世家,从医已经好几代,她还是中医学硕士,就是因为自己考入了医院的编制,所以才和胡文杰分居两地。 “大娘,要想救爹爹的命,你就要相信我,爹爹这只不过是中风的初级,如果不及时医治,那可有性命之忧,我,在老家的时候,祖母看我喜欢医术,还曾经专门替我找了郎中,教授我医术,你说是不是小蝶。” 初瑞雪说这话的时候,不断向小蝶眨眼睛。 “是吗?哦,对,对,对,大夫人,二小姐的医术可厉害了。” 看到初瑞雪吹胡子瞪眼睛的,小蝶立刻改口。 “怎么以前没听婆婆提起过。” “那是我不让祖母告诉你们的,我怕你们不让我学。” 看着还躺在担架上抽搐的初山,还有久久未知的郎中,大夫人墨珍珠,也只好斗胆相信初瑞雪一次。 “你写方子,我让小四去抓药。” 下人们递上来纸笔,初瑞雪开始写起来:“羌活、当归、白芍、川芎、茯苓……” 一边写,初瑞雪还不忘在心里感慨一下自己的毛笔字,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丑,用两个字的话,就是极丑。 说实话,自己的字还可以啊,就是没有练过毛笔字,这毛笔,软软地,不好写,原来都是用硬笔,哪里曾想到,有一天,会用到毛笔来写字,所以写出来的字,歪七扭八的! “婆婆不是说,这丫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吗?可是这字……” 写完了,初瑞雪立刻拿了方子,交给小四:“快去最近的药店,按方抓药,回来立刻煎药,一刻不能耽误。” “要不要把老爷搬进房里去。” “搬的时候,动作一定要慢一点,特别是放床上的时候。” 交代好了,下人们便根据初瑞雪的吩咐,把初山放到了房间的床上。 然后初瑞雪让初山平卧,把他的头偏向一侧。 当小四火急火燎抓了药回来,下人们赶紧煎药,端了上来。 初瑞雪试了试温度,正好温热。 “我来吧,我来喂老爷服药。” 大夫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整碗药喂给了初山。 大石落地 大夫人墨氏,喂完药之后,初山慢慢地就不在抽搐了。 这个时候,来福才把郎中请回来。 来福一回来,大夫人就劈头盖脸的对着他,又是一顿臭骂:“来福,你是跑到北凉国去请郎中去了吗?啊!你这个小兔崽子,老爷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就让邹管家,立刻把你拖出去喂狗。” “大夫人,饶命啊,是许郎中出门了,我这挨家挨户的一通好找,才把他请回来。” “你有没有脑子啊,来福啊来福,许朗中不在家,你不会去找什么李郎中,王郎中之类的吗?我快要被你气死了。” “大娘,您先别生气了,赶快请郎中进去,再给爹爹瞧瞧病啊!” 初瑞雪看到墨珍珠,批评起下人来,就没完没了,于是她立刻上前,拉着墨珍珠的手,提醒到。 “果真是要被来福这个奴才,给气死了,不好意思,许郎中,让您见笑了,您请,您请。” 那许郎中,进去看了一通,也似初瑞雪那般,扒嘴,把脉。 “大夫人,初老爷这是中风之症,不过不严重,我开个房子,抓几副药,熬了以后,让他服用,相信平日里多加注意,在配合施以针灸之术,我相信初老爷定会痊愈。” “许朗中,刚刚我家雪儿,替她爹爹,开了一个方子,已经抓了药,煎好给老爷服用了,您帮忙看看。” 说着,墨珍珠从下人的手里,拿过药方,递给了许郎中。 “这个大夫人,这是不相信我的医术啊!” 初瑞雪在心里想着,但也不敢掉以轻心,所以初瑞雪屏息静气,以一副乖乖女的模样,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万一这郎中,再说自己的药方有问题,那自己岂不是要遭殃。 那郎中看完药方问:“这是哪位开的方子。” 墨珍珠回头看了初瑞雪一眼,初瑞雪只好胆战心惊地站了出来。 “是我。” 这郎中蹭的一下,从椅子上起来,走到初瑞雪的身边,对着初瑞雪连连称赞到:“妙,妙极了!没想到小姐小小年纪,就有这番阅历,你这张方子,开的实在是妙啊。” 听他这一通夸赞,初瑞雪心里悬着的那一块大石头,这才落了地。 “不知道,小姐师从何方高人?” 初瑞雪哪里知道,她所在的这个时代,哪个医生最有名。 “家师,乃是一名隐居的高人,他的名讳,家师平日,最不喜把自己的名讳说与他人,还请许郎中见谅,恕我不能如实相告之事。” “原来是世外高人,怪不得姑娘小小年纪,就能开出这么绝妙的方子来,那施针过穴之术,姑娘可会。” “家师曾经教习过。” “好,好,那以后这每日的针灸,老夫就交给姑娘了。” 初瑞雪看了一眼,正坐在椅子上的墨珍珠。 “雪儿,既然连这享誉京都的许郎中,都肯定你的医术了,那你就不要推辞了。” “那雪儿,听从大娘的安排。” 郎中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墨珍珠让来福领着许郎中,去邹管家那里领赏钱去了。 “咕噜咕噜……” 经过这一番折腾,初瑞雪的肚子,已经在抗议了。 “荣妈,你去吩咐厨房,让他们做好饭菜,直接送到二小姐房间去。” “是,夫人。” “谢谢大娘,你对雪儿最好了。” 初瑞雪上前拉着墨珍珠的手,叫大娘叫的可亲了。 “雪儿,今日可是立功了,大娘,甚是喜欢雪儿,等明日你大哥哥回来了,介绍你们几个人相互认识一下。” 丫头下人们,看着这母慈女孝的场面,都很佩服这个刚刚回府的二小姐。 吃过晚饭以后,这夏日的傍晚,屋内闷热的很,院子里倒时不时有阵阵凉风吹过。 初瑞雪院子里的小丫鬟们,三五成群的凑在了一起,正在院子里嗑瓜子闲聊天呢,小蝶也出去凑热闹去了,现在房间里,就剩下初瑞雪一个人躺在床上,心惊胆战,半死不活的发呆。 “这个穿越,可不是一般人能玩的,一不小心,自己的小命就会被搭进去。” 想着,初瑞雪就把自己的小身体,埋在靠枕堆里,不太发达的四肢摆成了一个祥林嫂般的大大的八字:“哎,累了一天了,好累啊!” 躺在床上的初瑞雪,四下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 “这就是古代小姐们的闺房啊,原来都是从电视中看古代小姐的闺房,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够亲自住进这闺房,不知道刚刚吃饭的那张圆桌,是什么木料的,看那桌子的光泽很好,亮堂堂的,估计应该是好货,应该值不少钱吧!要是能带回现代,那么我岂不是能小发一笔横财,不过这些个大物件,估计是带不回去了,只能看看了。” 正想着,初瑞雪觉得有些口渴,于是迅速从床上爬起来,三步并坐两步的来到圆桌前,看见桌子上放着一个茶壶,立刻拿过茶壶,对着壶嘴就咕嘟咕嘟的喝起来。 “啊,好烫!好烫!” 初瑞雪不断用手扇着自己被烫到的舌头。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句话可真是一点没错。” 初瑞雪只好提起茶壶,将茶水倒入杯中,用嘴巴吹着,感觉水不热的时候,才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嗯,这茶不错,挺香的,想来也定好茶了,不知道多少钱一两。” 自从穿越过来,初瑞雪秒变小财迷,想着为自己以后回去,攒一笔小钱,所以还挺关注关于钱这方面的事情。 说完,又接连喝了几杯,茶水瞬着舌头缓缓流下,顿觉唇齿留香。 喝完后,又顺着刚才的路径,回了床上,依旧是摆着一个大八字,小蝶出去凑热闹了,初瑞雪觉得真的是太自在了。 现在房间内只剩下她一个人,在这舒适的大床上,她想伸腿就伸腿,想打滚就打滚,想趴着就趴着,就连练个瑜伽或者劈个叉,都没有人管着,实在是惬意的很。 就连屋外的院子里,传来那阵阵说话声,听起来都是那样顺耳:“小蝶啊,小蝶,你就在外面多耍一会,再回来吧,你一会回来,就要管着我,这也不许做,那也不能做,都快把我憋屈死了。” 在床上作了一会运动,初瑞雪觉得有些热了,便拿起床边的小扇子,呼呼的扇起风来。 感觉还是不够凉快,初瑞雪摇着扇子,走到窗户边,就听到了屋外的院子里,传来阵阵说话声,这个小院里的丫鬟们正在抖擞精神,讨论着府中的八卦。 初瑞雪站在窗户边,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听着八卦:“哎,不知道这些丫鬟们,怎么都不嫌热,聊起八卦如火如荼的,真是热死人了,早知道刚刚就不瞎折腾了,真是折腾一时爽,热死后半夜啊,不是我矫情啊,或者是穿过来之前,我家有多富裕,就算这尚书府的日子再好,也终究是无法与现代科技,为人类创造的生活配套相比,这大夏天,没有空调的我该怎么活啊!热死了,热死了!” 正说话间,就看到小蝶正往回走。 初瑞雪立刻放下小扇子,躺在床上装作已经睡着了。 小蝶进来之后,发现初瑞雪脸出汗了,就又退了出去,不一会就端回来一个冰盆进了屋,然后轻摇小扇,初瑞雪顿时觉得凉风习习,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睡着之后,倒也好像没有那么难熬。 兄弟姐妹 第二日,天刚刚蒙蒙亮,小蝶就就端着盥洗用具,迈着小碎步,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主屋门外。 她停在了主屋的门外,把那黄铜的洗脸盆放在地上,然后趴在门上,将耳朵贴在窗户上,听了听屋里的动静,屋里没有任何动静,于是小蝶压低嗓子,轻轻朝门里唤了一声。 “小姐,该起床了。” 屋里静悄悄的,小蝶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小蝶又压低嗓子,对着屋里又喊了一句:“小姐,起床洗漱了,小蝶进来了。” 然后小蝶轻轻地把门推开,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屋里,床上,还在睡觉的初瑞雪,做梦做到那个渣男胡文杰了,正拳脚相加,正在梦中使劲踹郭文杰解气呢,然后喉咙里还咕咕哝哝骂骂咧咧的,小蝶看到这般景象,就知道初瑞雪一定在做梦。 小蝶小心翼翼地把铜盆放在净架上,然后轻手轻脚地绕过前面的架子床旁,轻轻的掀开床幔的一角,往里看了一眼,初瑞雪果然还在睡梦中。 小蝶走进床边,凑到初瑞雪的耳边,轻轻唤道:“小姐,已经卯时了,赶紧起床了,还要给夫人请安呢,第一次去请安,可不能迟到啊。” 听到小蝶正在喊自己,初瑞雪又翻了一下身子,丝毫没有起床的意思。 “小姐,小姐,该起了。” 虽然没有得到回应,小蝶依旧耐心地轻唤着。 “不去!还没睡醒呢,请什么安!” “小姐,小姐,请来去给夫人请安了。” 即使你没有睡醒,也经不起有人一直在你耳边喊你起床啊,虽然小蝶的声音很好听,可是对于还没有睡醒的初瑞雪来说,这简直是噪音,比闹钟还吵的温柔噪音。 初瑞雪也只好起床梳洗,初瑞雪在没来古代之前,一直不怎么清楚请安是怎么一回事,从字面意思来说,请安好像就是像大夫人问个好,听完小蝶关于请安的说法之后,初瑞雪觉得自己应该更正观念了。 原来在古代,这个请安是古代内宅很重要的一项活动,不但是旧时的一种问候礼节,还起到汇报工作,请示工作,沟通感情等作用。 “这就是每天去比自己身份地位都高的人,那里刷存在感啊!” 初瑞雪不禁感慨到。 再去请安的路上,初瑞雪问:“小蝶,你说是谁发明了请安这个活计,也不嫌弃麻烦,你说有请安的这个功夫,多睡一会觉不好吗?如果是我,我一定要找个没有婆婆的人家,这样每天就不用起那么,进行什么晨昏定省了。” “小姐,不可胡言乱语。” 随后小蝶笑了笑,自从二小姐“失忆”以后,小姐变得和原来越来越不相同了,虽然自己和小姐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眼前的小姐,和自己先前认识的小姐,似乎没有一点相同,哦,不,除了长相相同之外。 通过这次请安,初瑞雪认识了自己穿越之后的兄弟姐妹。 首先认识的是大哥初瑞龙,初瑞雪看到初瑞龙的第一眼,就感觉眼前一亮,眼前的这位大哥哥,眉眼之间和初山长得很像,简直是一个年轻版的初山,不过比老爹初山长得更帅气,真是风度翩翩,风流倜傥,一表人才。 初瑞雪不断的在脑海中搜寻还有哪些词语,能用来形容自己眼前的这个大帅哥。 “瑞雪,这是你大哥初瑞龙。” 大夫人墨珍珠看着初瑞龙,满眼都流露这宠溺和满意。 那初瑞龙,从椅子上站起,轻轻一拱手,说到:“二妹妹好。” 初瑞雪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由于看到帅哥,自己太激动了,从椅子上起来的时候,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初瑞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瑞雪见过大哥哥,都怪大哥哥长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害得雪儿站都站不稳了。” 他微微一笑到:“二妹妹,真是打趣哥哥了。” 不过,他还挺喜欢这个二妹妹的,别的不说,就是感觉这二妹妹,给人第一眼的感觉很好,投眼缘吧,也有可能是血浓于水的缘故吧! 第二个介绍的是大姐姐初瑞凤,这大姐姐,长得也是眉目秀美,亭亭玉立,长得甚是好看,出落的像一朵刚出箭的白兰花一般娇嫩漂亮。 初瑞雪立刻上前拉住她的手:“凤姐姐生的如此好看,你看看您的皮肤,真是吹弹可破啊!真真的叫人羡慕。” 那初瑞凤只是微微一笑,漏出两颗浅浅的酒窝:“雪妹妹,这嘴巴还真真的像抹了蜜一般甜。” 第三个介绍的就是陈姨娘的孩子了,看到大夫人极不情愿的脸,初瑞凤便替大夫人把他们介绍给初瑞雪。 初瑞凤拉着初瑞雪的手,走到三妹妹初瑞呈的身边:“雪儿,这是三妹呈儿。” 只见眼前这三妹妹,方当韶龄,大概十五六岁年纪,肌肤胜雪,娇美无比,容色绝丽,但是神态之中,却有一股妖艳之气。 姐妹两个人互相见礼。 初瑞雪看到椅子上坐着一个八九岁模样,圆润白净胖嘟嘟的小胖子。 于是立刻走上前,捏了捏那个小胖子的脸。 “想必这个就是瑞祥小弟弟了,胖嘟嘟肉嘟嘟的,好可爱啊。” “你这个私生女,有什么资格捏本少爷的脸?” 这个男孩的话音刚落,大家面面相觑。 “祥儿,你说什呢,这话谁教给你的,怎么可以如此说你二姐姐呢?” 大夫人黑着脸说到。 “大娘,我没有说错,我娘就是这样说得,她一个私生女,家里哪有她说话的份。” “祥儿,跪下。” “是谁告诉你这些话的,是你娘吗?” 初瑞呈赶紧捂住他的嘴巴:“大娘,祥儿还小,不懂事,您可千万不要责怪于他。” “他是不懂规矩,我才是你们的娘,是谁告诉他,陈姨娘是你们的娘?又是谁教给他说这些话的,他一个小孩子,他懂什么?祥儿方才一口一个他娘,那肯定是陈姨娘教给他这些话。” “大娘,祥儿刚刚只是说错了,姨娘并未曾教给弟弟说这些话,来搪塞二姐姐,大娘千万不要生气。” “荣妈妈,掌嘴。” “是夫人。” 说完,荣妈妈就开始啪啪啪的抽打,不懂规矩的初瑞祥。 “虽然祥儿还小,不过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规矩是祖宗定下来的,不给他一些教训,他又怎么能懂。” 那小孩被接连扇了好几个耳光。 “大娘,我看就算了吧,弟弟还小,这几巴掌下去之后,我想他应该记住教训了。” 初瑞雪立刻跪了下来,替初瑞呈求情,初瑞龙和初瑞凤,也给初瑞祥求情。 大夫人墨珍珠,也知道这孩子是初山的掌中宝,今天打他这几个耳光,为的就是给那陈姨娘提个醒,让她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目的达到了,也就算了。 如果打的厉害了,这贱人又要来闹自己,如果老爷醒了,那肯定又要说自己一通。 “祥儿,我问你,你记住了吗?” 那小孩嘟着嘴,一看就是一个不服气的样子,不过他也不想在挨打,弱弱地说了一句:“孩儿记住了。” “希望你是真心记住了,起来吧!” 这场请安,就在这样暗流涌动,争宠立威之中结束了。 这大夫人,看似再给自己争名分,其实说来说去,还是为了自己。 趁着孩子说错话,打击报复这陈姨娘。 初瑞雪觉得,在古代,自己如果不聪明一点,估计活不了三集。 初山醒了 请安完毕,大夫人墨珍珠留下初瑞风聊天,其他众人各自散去。 “小蝶,听大夫人刚刚话里的意思,今天是不是还是可以,自己在自己的屋里吃饭。” “是的,小姐,夫人刚刚说了,等老爷醒了之后,大家在坐下来吃团圆饭。” “那可真是太好了,在自己的屋里,吃起来还觉得饭香,要是一大家子在一起吃,我觉得浑身不自在,我不自在了,饭哪里还会香。” “小姐,这是什么逻辑。” “吃饭香不香,全然看心情,还有啊,小蝶,我听大夫人的意思,是不是从明天起,暂时就不用请安了,等什么时候,我那父亲大人醒了,再另行安排。” “是的,小姐。” “从明天开始,不用请安了,那可真是太好了,不用整天面对大夫人那张黑乎乎的脸。” “嘘,小姐,隔墙有耳,不管怎么样,大夫人也是当家主母,小姐哪能随意对当家主品头论足。” “小蝶,你说的很有道理,我还是小心一点,都说小心驶得万年船,肯定没错了,万一哪天说话的时候不小心,被有心之人听了去,再去大夫人那里嚼舌根,我怕我的小命会不保。” “呵呵。” 小蝶不禁笑了笑。 初瑞呈和初瑞祥二人,请安之后,就回了陈姨娘的院里。 这初瑞祥见到陈姨娘,立刻扑到她的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我的乖祥哥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起来了?有什么委屈,赶紧说与为娘听。” 那初瑞祥只顾着哇哇大哭,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别哭了,我的小心肝,你在哭,都要把为娘的心哭碎了。” 陈姨娘看到眼前的这初瑞祥,只顾在自己的怀里哭闹,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就对着初瑞呈说:“呈儿,你说,祥哥儿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去给那黑脸怪请安去了,祥哥儿这怎么一回来,就扑到我的怀里哭个没完没了,莫非那黑脸怪为难你们姐弟二人了。” “姨娘,从今天起,在祥哥儿面前,你莫再要为娘长,为娘短的说个不停了,还有,在祥哥儿面前,切不要再叫大娘黑脸怪,黑脸怪。” “胡妈,你去厨房拿几个熟鸡蛋,给祥哥儿的脸消消肿吧。” 听到初瑞呈这样说,陈姨娘立刻从怀里,拉出委屈到还在抽泣的初瑞祥,这才发现他的脸又红又肿。 “我的心肝,你的脸这是怎么了啊?这是谁打的,告诉为娘,为娘这就去扒了他的气。” “是……” “胡妈,还不快去!” 初瑞呈对着眼前的老妈子说了一句。 “我不去,我不去,姨娘抱抱。” 这初瑞祥,看来是记住了大夫人的教训,原来,没人的时候,陈姨娘都让他唤自己娘亲,他也是一口一个娘亲长,娘亲短的叫着。 现在他可是不敢再这么叫了! 看到撒娇的初瑞祥,陈姨娘一把,就把他抱在自己的腿上:“祥哥儿乖,你想要什么,娘给你买,你先和胡妈,去消肿,好吗?” “姨娘,我要银子。” “啊,你要银子做甚?” “你就说你给不给吧!” “好,好,给,给,我的小心肝都说了,我能不给吗?那你先和胡妈回房间消肿,好吗?” “好。” “走吧,祥哥儿。” 胡妈拉着小少爷初瑞祥的手,出了房间。 “呈儿,你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初瑞呈就将刚才请安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陈姨娘。 “好你这黑脸怪,连小孩子都不放过,这祥哥儿不过是个孩子,为何你要下如此重的手,我和你没完。” 说着,气不打一处来的陈姨娘,就要去找大夫人墨珍珠算账。 “姨娘,你冷静点,现在爹爹还没有醒过来,你现在去找大娘算账,大娘能饶了你吗?” 听到初瑞呈的话,她才重新坐了下来。 “对,对,呈儿你说的对,这黑脸怪,仗着你爹爹还没有醒,就来欺负我们母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你爹爹醒了,你看我不去你爹爹面前告她一状,你爹爹现在有疾,她竟然不让我见你爹爹,为了一个私生女,竟然掌了祥哥儿的嘴。” “姨娘,大娘哪里是因为这个私生女,她还不是为了给自己立威,以后我们再说什么重重的事情的时候,还是要注意不要在祥哥儿面前说,他还小,又不懂隐藏,特别是姨娘你,说话的时候,也一定要注意。” “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再祥哥儿面前,我会注意的。” 每天吃饭过后,初瑞雪,都会去给给初山针灸。 今日针灸完毕,初山突然醒了。 初山醒了,初瑞雪很高兴,立刻差人去禀报墨珍珠,墨珍珠刚刚跟着管家去账房了。 初山想要坐起来,初瑞雪赶紧把他扶起来,拿了一个抱枕替他放到后背。 初山看了眼前的初瑞雪一眼,心里默默想着:“这难道是雪儿?真的是好像啊!这眉眼,真的像极了她。” “雪儿,拜见父亲大人。” “快快起来,雪儿。” “老爷,老爷啊,老爷……” 大夫人墨珍珠人还没来,那响亮粗犷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过来。 进屋之后,她们立刻跑到初山的面前:“老爷,你可算是醒了,你昏迷这段时间,珍珠担心你,担心的都吃不下饭,我这刚刚去了一趟账房,没成想你就醒了。” “我没事,让夫人担心了。” “陈姨娘呢?怎么没有看到她。” 大夫人听到老爷醒来以后,这还没有说上三句话,就开始关心起那狐狸精了,就把初瑞雪救他一命这事情说与他听,把她如此耽误老爷治病吵闹,教孩子说初瑞雪是私生女,以及最近是何等没有规矩的事情,通通告诉了初山。 初瑞雪,就站在一旁看戏,看这大夫人,是如何夸大其词,添油加醋的说陈姨娘的坏话。 “没想到,她是这般无礼,夫人,都是我把她宠坏了,她是越发没有规矩,雪儿你过来。” “爹爹,有何事,您吩咐。” 初山拉着她的手:“雪儿,为父还没有谢谢你,替祖母守灵三年这件事,如今你又救了为父的命,祥哥儿这个小兔崽子,冒犯了你,你千万不要记在心里,你大娘,已经替我惩戒过她了。” “咦,这是什么套路,他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我这古代的老爹,怎么这么好,还向我说谢谢,这好像和电视剧中演的不太一样啊。” 初瑞雪在心里默默想着。 “爹爹,客气了,能够误打误撞救了爹爹,是雪儿的荣幸,祥哥儿那事,我早就忘了,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我又怎么会和他计较。” 初山不断的点着头。 大夫人也感觉摸不到头脑了,怎么老爷对这个私生女,这么客气。 辩论大会 听说初山醒了,这陈姨娘,立刻拉了祥哥儿,要来老爷这里讨说法。 陈姨娘几次想要见初山,都被下人拦在外面,荣妈还告诉她:“二夫人,您还是回去吧,老爷说了,他不想看到您,让您回自己院子里反省。” “我是哪里犯错了,老爷为何要我反省,还请荣妈妈明示。” “老爷说是要二夫人您回去好好反省,没有说让奴婢代替您反省。” 这荣妈,是大夫人的奶妈,是大夫人出嫁之时,从镇国将军府带过来的,她的身份地位,自然比府中的丫鬟们都高,说起话来,似乎更不容别人置喙。 不过陈姨娘,哪里是会轻易就会认输的人。 不过她感觉这架势,似乎有些不太对劲,老爷不可能不见自己,肯定是这黑珍珠,不知道在老爷面前说自己什么坏话了,这风向似乎对自己不利,于是她立刻拉着祥哥儿回了自己院子。 “哼,这黑珍珠,不知道背着我,又在老爷面前说我什么坏话了呢?不过这一次,为何连老爷都不肯见我呢,胡妈,你带祥哥儿玩去吧。” “好的,二夫人。” “这可如何是好。” 这陈姨娘在院子里来来回回踱步,突然计上心来,进了屋里,一会功夫,就从屋里走了出来,素面朝天地朝大夫人那院走去。 外面立刻传来一阵喧哗,荣妈不在,这些丫鬟哪里是陈姨娘的对手。 “二夫人,您不能进去,老爷说了,他不想见您,您不要为难奴婢们。” “你个贱婢,竟然敢拦我,我要亲口听老爷对我说,你给我滚开。” “二夫人,二夫人……” “啪。” 陈姨娘被惹火了,就给了拦她的丫鬟一记耳光,自从她入府,除了这墨珍珠敢给她脸色看,哪里曾经有人对她如此不敬。 更何况是区区几个丫鬟。 现在竟然连一个小丫鬟,都敢阻拦自己。 然后等初瑞雪抬起头来的时候,就看到从外面进来一个人,这进来之人,正是陈姨娘。 “咦,这还是我那天见过的陈姨娘吗?她现在,头上未佩戴任何珠钗发簪,头上只绾了一个髻,脸上也没有涂抹任何胭脂水粉,全然不似之前的满头的流光溢彩。” 不过,初瑞雪细细品起来,这陈姨娘,虽然此刻,脸上未施半点粉黛,不过她天生一副媚骨,此刻穿在她身上的这一件浅蓝色素衣,称的她的皮肤更白了,似蹙非蹙的一双弯弯的黛眉,还有那a4纸般的杨柳小腰,一切的一切,甚是勾人魂魄。 不过此刻,这坐在床上的初山,却生气地转过头去,不去看她。 墨珍珠咬牙切齿地拍着身边的桌子,桌子上的茶碗,都被镇的当当响:“这老爷刚刚醒来,你就做出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就想问问你,你这是作秀给谁看呢,不是让荣妈通知你,要你好好待在房里反省,你现在突然闯进来做什么?你这是想让全府的人,都看到你这副鬼模样,然后在用来博取同情吗?快,快,你们赶紧把她给我拖出去!省的她在我眼前碍眼!” “哎呦,这大夫人,真是生猛,这活脱脱一个古代野蛮女友,哦,不对,是野蛮夫人啊,这陈姨娘这娇滴滴的态,怎么到了她的嘴里,就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了呢?还有啊,这大夫人,刚刚拍桌子的时候,可是担心死我了,我生怕她把这桌子给拍碎了。” 在一旁看着这一场,夫人与妾的这一场狗血的撕逼大战,初瑞雪在心里默默地替这大夫人捏了一把汗,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又有几个男人是喜欢母老虎的呢? 大夫人话音刚落,就看到几个丫鬟走上前来,然后就开始推赶陈姨娘。 陈姨娘奋力挣开丫鬟们的束缚,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初山的床前,然后只听得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初山面前。 那跪地的声音,真真的是掷地有声,一脸毅然决然,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地说到:“老爷,姐姐,我今日是横竖都要说话的,倘若不让我说话,我就一头撞死在你们面前,也好过这不明不白的被人冤枉!” 初山终是回过头来,冷冷呵斥到:“你也不用在我面前,上演什么寻死觅活的把戏,不要以为平日里我待你不薄,就来学那撒泼耍横的市井妇人,今天我就告诉你,你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没用,你赶紧回你院里反省去。” 陈姨娘听完初山的话,那眼泪就像决了堤的洪水,涌了出来:“老爷,自从你有疾,这些日子来可我煎熬坏了,我是日日夜夜的担心老爷的身子,可是姐姐却不让我前来侍疾,现在老爷醒了,我的心才真真的又活了过来,可老爷您却不见我,我这心里想死的心都有了,都说夫妻一日百日恩,老爷为何不能容我辩上一辩,我服侍老爷这么些年,还有养了一对儿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如今就是老爷您即刻要我去死,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不过我死不要紧,也得叫我做个明白鬼啊!” 初山想起方才大夫人说她的那些罪状,特别是对初瑞雪不敬这一条,立刻怒火中烧,厉声呵斥到:“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自己不知道吗!” 陈姨娘那决了堤的洪水,继续泛滥,哽咽道:“……山郎!” 她的语气之中,带着幽怨与凄然。 墨珍珠立刻火了,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对着身边人的丫鬟吼道:“你们还有气儿没有,都是死人摆设呢,还不把她拉出去!” 陈姨娘立刻回击到:“姐姐这般不允许我说话,莫非是我怕我,说出什么来不该说的来!” “你莫要在这里满嘴喷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简直是一派胡言,瞎编乱造,我有什么好怕的。” “若是姐姐不怕,为何不许我也来辩一辩,等我讲完,是非黑白老爷自会明辨,为何姐姐要横加阻拦。” 墨珍珠早就被气的像蛤蟆鼓气那样,腮帮子气的一鼓一鼓的,陈姨娘犹在一边梨花带雨,泪如雨下,屋里一时无话,初山知道,今日要是不把话都说明白,以后都是麻烦事,便将屋内一干丫鬟全都赶了出去。 此刻房里就只剩下初山,大夫人墨珍珠,陈姨娘,以及初瑞雪四人。 看到事情有回旋的余地,陈姨娘立刻轻轻擦拭着眼泪,哀声说到:“老爷我当真不知哪里做错了,导致老爷今日对我不理不睬,老爷不理我,我自是并不敢置喙,可也得说个青红皂白呀!” 初山冷冷的开口到:“好!那我今天就给你说出个青红皂白来,我来问你,我晕倒那天,你是不是在我身边吵吵闹闹,耽误治疗?” 陈姨娘听完初山的话,心中一阵窃喜:“自那日老爷病倒了,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有心人会在老爷面前乱嚼舌根,老爷对我这般好,我哪里会希望老爷出事,我自是承认,那日确实是哭了,可是那是因为我实在是担心老爷啊,我怕老爷就这样一直睡下去,那叫我们母子以后可怎么办啊,虽然姐姐不允许我前来侍疾,不过我这些日子,天天都往佛堂跑,为的是什么?还不是给老爷祈福,祈求菩萨保佑老爷,早日康复,为此我还日日吃斋,不曾有半日开荤,我还日日替老爷抄写经书。” 初山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确实比起前些日子,清瘦了不少,顿时觉得有些心疼。 “那我再来问你,你是不是在私下里议论雪儿,还教祥哥儿对雪儿不敬,唤雪儿为私生女。” “老爷啊老爷,这可是天大的误会啊,我是说过雪儿是私生女,但是我是教给呈儿和祥哥儿,不能因为雪儿是私生女,就疏远她,血浓于水,不管雪儿是不是私生女,大家都同为老爷的子女,一定要好好相处,祥哥儿这小蹄子,竟然记东不记西,只记住私生女三个字,而且姐姐也已经惩罚过他了,他那脸,现在还肿着呢,我想他一定记住姐姐的教训了,以后自是不敢对雪儿不敬了。” “你休要在这里胡诌,我让荣妈妈掌祥哥儿的嘴,又岂是只因为这一件事,你没得规矩,你难道不懂?” “老爷,我实在是不知道大夫人所指啊,你看大夫人罚也罚了,骂也骂了,这气是不是应该出完了,老爷,我在这里对着您发誓,我说的句句属实,如若有半句假话,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说完,又开始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呀,今天可是见识了,这陈姨娘,可不是一般人啊,这大夫人只是空有一身武艺,还是当家主母,连个小妾都都斗不了,这脑子,哎!” 初瑞雪忍不住在心里,同情起大夫人了。 听到坐在床上的初山,冷冷地哼一声,初瑞雪再去抬眼看着大夫人,这大夫人墨珍珠这嘴上功夫敌不过陈姨娘,此刻她的脸上正流漏出一丝焦虑。 “照你这么说来,你倒是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好一个伶牙俐齿,尖牙利嘴!” 显然这场“辩论会”进行到了尾声,谁胜谁负,已见知晓。 这陈姨娘,看到初山的目光,似乎不似刚才那般严厉,决定将这苦情戏进行到底。 于是她立刻跪着又往前爬了几步,一把鼻涕一把泪,哽咽的缓缓地诉说起来:“若说我一点错也没有,那也不然,要不是姐姐的恩德,我又怎么能够将呈儿和祥哥儿养在自己身边,姐姐,甜甜再次谢谢您,下辈子做牛做马,衔草结环以报答姐姐的恩情。” 听完陈姨娘这一番话,初山虽然默声坐着,但是她的心里却委实很感动:“我自是知道甜甜的,她怎么会是不知感恩之人呢,看来,确实是我冷落她了。” 大夫人墨珍珠气的肚子都快炸了,正想伸出手,去打那个贱人,被站在一边看戏的初瑞雪看到了,她立刻拉住了大夫人墨珍珠的手。 说着,这陈姨娘,又给墨珍珠和初山磕起头来,这可是真磕,一下一下的,砰砰作响,听得初山的心疼的很,初山立刻从床上跳下,一下子把这陈姨娘拉了起来:“好端端的,你这是做什么?” 这陈姨娘,看到大夫人被气到涨红了脸,立刻转过头来,还没等大夫人反应过来,她立刻又扑在陈姨娘的腿边,一边哭一边大声地哀求道:“姐姐,是甜甜错了,你就别再生甜甜的气了,你打我罚我吧,我绝对没有任何怨言,但是不管怎么样,请你一定不要怀疑,我对老爷那颗日月可鉴的心……” 说到此刻,那哭得叫一个撕心裂肺啊,都哭的快背过气去了。 初瑞雪悄悄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初山,初山则是一脸宠溺地看着陈姨娘,初山那张脸,明显写了那么几个字,我的小甜甜,让你受苦了,而那大夫人早已经气的脸青嘴唇白,半句话也说不出口,浑身都在颤抖,就差口吐白沫了。 这陈姨娘惊人的辩论才华,在这一个炎热的夏季,陈姨娘这位专业过硬,技艺精湛的职业二奶,给初瑞雪在这古代的深宅,上了人生的第一堂课——论古代女人争宠的重要性。 “高手,这陈姨娘觉得是高级绿茶婊二奶,这苦情大戏说来就来,说瞎话脸不红心不跳的,这大夫人这混的啊。” 初瑞雪突然有些同情这位当家主母了!这二奶的战斗力也太给力了!!! 日日八卦 初瑞雪同情起大夫人的同时,突然想起最近这段时间,院里的丫鬟们日日讨论的八卦的内容。 初瑞雪刚来那一阵子,只不过是一个私生女,这些下人们,似乎也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这段日子尚书府里因为初山晕倒事情,忙的那是一个鸡飞狗跳的啊,丫鬟们被大夫人使唤的脚都不沾地。 况且这家里的年纪小的丫鬟,大多是家生子,虽然她们的年纪都不大,可是对于这府里的家长里短却最清楚。 初瑞雪这个院子里,基本上派遣的也都是三等丫鬟,这些三等丫鬟,本就规矩不严,讲起八卦来也从不避讳。 初瑞雪这些日子,慢慢地适应了穿越过来的生活,她的心里甚是感谢这些讲八卦的丫鬟们,要不是她们,初瑞雪觉得自己肯定会被闷死在这尚书府里了。 每天茶余饭后,因为有这些狗血的八卦大戏,初瑞雪才觉得这平淡如水的小日子,才不会无聊到死? 而且这尚书府的八卦,也是精彩的很,比看电视剧都精彩。 这不,晚饭过后,每天一卦的时间就又到了。 初瑞雪就让小蝶去和丫鬟们聊天去了,小蝶走侯,初瑞雪搬了个板凳,端着一盘葡萄,推开窗户,一边吃葡萄,吐着葡萄皮,摆出了听戏的架势。 只听得第一个叫做杜若的丫鬟,开口说到:“今天发生的事情,你们听说了吗?” “什么事情啊?” 众丫鬟立刻围了上来。 杜若:“我听说啊,今天咱们的这位二夫人,想去给老爷侍疾,又被大夫人赶出来了。” 紫苏:“自从老爷晕倒之后,这陈姨娘就没有给老爷侍过疾。” 白芷:“她倒是想,可是那也得大夫人允许啊!” 辛夷:“哎,虽然说老爷生病了,可是这陈姨娘,每天依旧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她这是打扮给谁看啊?” 小蝶:“这陈姨娘有家底呀,你们瞧她素日里,不论是哪一方面,都要比咱们大夫人阔气哩。” 辛夷:“呸!呸!呸!小蝶,你这可是在瞎胡扯!你来的晚,你哪里知道,咱们这个二夫人,可是一个戏子,当初她刚刚来咱们尚书府的时候,身边连一个丫头都没有,箱笼包袱加起来,总共也不过两三个,估计这两三个包袱里,也是些破破烂烂的衣服罢了,那身上穿的啊那叫一个寒碜啊,还没有府里上等的丫头好,哪来什么家底!一看就是个落魄的戏子,亦或者是人家从没有红过。” 杜若:“咱们这个陈姨娘啊,从一个戏子,到成为咱们尚书府风光无限的二夫人,全靠着咱们老爷的万千宠爱于一身,就凭她的本事,委屈自个儿做了小的,还真是难为她了,要不是惧怕大夫人娘家的权势,估计这当家主母的位置,她也想做一做。” 紫苏略带着些羡慕地说到:“那可不是,那陈姨娘现如今可阔气了,老爷这么偏爱她,难怪大夫人总也顺不过来气,老爷最偏心眼了,对祥哥儿和呈姑娘也都很上心,这陈姨娘的能耐真不小。” 杜若:“那可不是,这陈姨娘不但人长得美,最关键的是她特别温柔,不似大夫人那般,早些年,大夫人一不顺心,就对老爷拳脚相向,估计老爷都被他揍怕了,这天底下的男人,有哪一个不喜欢温柔可人,小鸟依人,而喜欢母老虎的。” 紫苏:“我绝对同意杜若的说法,不然二夫人怎么哄的老爷这么喜欢她,连大夫人的脸面和咱们府里的规矩,都不管不顾了,而且二夫人的肚子又十分争气,儿女双全,自从祥哥出生以后,她的腰杆子就更加硬气了,哎,我觉得就咱们这个院子,最冷清了。” 小蝶:“嘘,小点声,雪小姐还在呢,要是让二小姐听到,她可要伤心了。” 白芷:“我看咱们这个二小姐,但是活泼的很,天天乐呵呵的,只是这身份,哎,与那凤姑娘和呈姑娘,自是没有办法相提并论的,咱们这院子,怕是要继续冷清下去了。” 初瑞雪听到她们还聊上了自己,心里不禁感慨到:“自己日日听八卦,没想到今日,自己也被八卦了!” 紫苏:“哎,要是我能够在陈姨娘院里伺候,那就好了,我听说陈姨娘院里的姐姐,吃的穿的还有那个月钱啊,都比其他院里要多不少呢。” 辛夷冷笑着说:“我说紫苏,你想什么美事呢,你以为这陈姨娘是个好相处的主儿,你要是这样认为,那你就是大错特错了,想当初,二夫人进门之后,生了呈姑娘的时候那还好,待她生下祥哥儿之后,便偷偷摸摸地把几个有资历的丫鬟婆子,都偷摸地给贬了出去,我娘和梅大娘,小豆子和小豆子她娘,你道是为什么不在府里了?还不是因为她们,曾经见过她曾经的落魄寒酸样儿的!” 紫苏惊讶地又半信半疑地说:“辛夷,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这陈姨娘真的这般厉害吗?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得好好考虑考虑。” 辛夷恨恨地说:“我要是瞎说,叫我烂掉舌头,再说,你想想,我有必要骗你吗?” 辛夷叹了一声气,接着说:“现在倒是好了,曾经见过她落魄模样的人,都被她给贬出府去了,这府里没有在她院里的见过她落魄模样的那些个老妈子,看到她院子里那些见过她落魄模样的人,都被赶出了府,到现在竟然在没有人,会在说起她过去的事情了,最气人的就是那些个得了她好处的八婆们,到处说她的好话,什么二夫人心肠多么好啊,人是多么善良啊,对下人有好么啊,是菩萨心肠,最后还上升到什么整体素质上去了,说她诗词歌赋样样,琴棋书画,是样样精通,我呸,她就是一个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我们不知道她的那些勾当,还多了去了呢!” 小蝶好心地提醒到她:“嘘,辛夷姐姐,小点声小点声,隔墙有耳,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再去二夫人那里告你的状,你可落不着好!” 辛夷“哼!我才不怕她呢,我怕她做什么?大不了也被她赶出府去,赶出府我也不怕,大不了回家,帮着我娘做些活计,到时候,就再也不用见这些乱七八糟的糟心事儿了。” 在屋子里吃着葡萄的初瑞雪,吐了嘴里的葡萄皮:“怪不得这个丫头,如此硬气,原来是她已经找好退路了,说话才能这么刚!” 紫苏有些后怕地说到:“原来陈姨娘的心这么狠啊,平日里看到这二夫人在咱们外人面前,说话斯文有礼,待人又和气,谁能想得到她是这样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辛夷有些心酸地说到:“这说来说去,我们都是干的就是伺候人的活,咱们还都是三等丫鬟,是真真的低贱之人,我也不奢求别的,只愿能够离自己的家人近一些,能够享受点儿天伦之乐,那就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了。” 此话说完,深有同感的丫鬟们,便不再说话,此刻的院子里,一片宁静袭来,然后传来来几声长长的嗟叹。 初瑞雪同志,吐掉了自己嘴巴里的葡萄皮,换了个跷二郎腿的姿势,准备开始听下半场。 可能是辛夷说到了这些小丫头们的痛处,很快丫鬟们就把关注点转向了其他轻松有趣的话题上,院子里又轻快起来。 像这种每日一卦,初瑞雪听了大概有十几天了吧,幸好有这些八卦的存在,才不至于被这乏味的古代闺中小姐的生活闷死。 处罚结果 虽然说初瑞雪作为穿越过来的新新人类,不懂得这深宅里的种种规矩,不过平日里,她最不喜欢这花言巧语能言善辩谎话连篇之人。 虽然对古代这种一夫多妻的制度嗤之以鼻,但是这妻妾之争,自古就是一个很复杂的命题,这里面包含了太多因素,不管是正妻斗小妾,还是小妾比正妻还得宠,都好像是初瑞雪不能左右的。 以初瑞雪的能力,好像改变不了什么,不过初瑞雪却还是想,帮一把处于弱势的大夫人。 这几日与大夫人接触下来,才发现,这大夫人好像没有传闻中那么难相处,她是一个性格豪爽又耿直之人,就是脾气有些暴躁,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甚至破口大骂。 这场所谓的“辩论会”原来的目的本是要质问陈姨娘,这位高级绿茶婊二奶的罪责的,可没成想,由于大夫人的口才不佳,导致这场辩论会的风向,在不知不觉中却改变了方向。 这陈甜甜女士,从一个妥妥的被告直接变成了现在的原告,上述案件从追究陈姨娘的三项罪状,莫名其妙变成了小老婆一个人洗脱嫌疑的秀。 这初山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就被绕进去了,这陈女士,不进成功洗脱了自己的嫌疑,还让初山觉得这大夫人,夸大其词,冤枉陷害,甚至是趁机打击报复这陈女士。 “瑞雪,你怎么看?” 初山突然问自己,这是初瑞雪从不曾想到过的。 “父亲大人,雪儿自是不太懂家中这些繁琐之事,但是雪儿却知道,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咱们这尚书府要是想长长久久强大下去,必得从严治家,祸起萧墙之内这个道理,谁都懂得,许多大家族的衰败,也不是一下子就衰败的,正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一个大家族的衰败,往往都是一朝一夕从里头烂起来的,我觉得父亲大人,你何不亲自同大娘推心置腹的谈一谈,我相信父亲大人同大娘谈完以后,您自然会有结论。” “雪儿,说得十分在理,你二人,先去室外稍待片刻。” “是。” 初瑞雪和陈姨娘退了出去,在门外等初山和大夫人墨珍珠谈话。 出门的时候,初瑞雪拍了拍大夫人的肩膀,希望她能懂自己的意思,也希望大夫人能抓住机会,与初山推心置腹地好好谈一谈。 这眼看就要取得最终胜利的陈姨娘,没曾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坏了她的好事。 她一脸蔑视地看了初瑞雪一眼,初瑞雪也不想自找麻烦,索性不去看她。 初山和大夫人夫妻二人,此刻正在内室说话。 “珍珠,今日你列举了甜甜这三大罪状,是否有夸大其词,想趁机报复甜甜之嫌。” 墨珍珠气呼呼地说到:“陈姨娘是你的心肝宝贝,我哪里又敢,想着去打击报复她呢!” 坐在床上的初山,忍不住深深吸一口气:“你也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生病这几日,你是否有意阻拦甜甜前来侍疾,要说甜甜对我的心意,我是从来都不怀疑的,她能有今日这般光景,全是依仗着我,如果我不在了,她哪里……” “呸呸呸,老爷,您切莫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郎中说了,因为你的病,救助及时,并无大碍,雪儿日日替你施针,相信老爷不日便可痊愈。” 说着墨珍珠赶紧用自己的手,捂住了初山的嘴。 初山立刻拉住了墨珍珠的手,把墨珍珠拉入自己的怀中,对着她的耳朵轻言细语的劝道:“我初山也是个明白人,我知道这几年,由于我一贯宠溺这陈姨娘,让你受了许多委屈了,若是没有夫人的鼎力支持,哪里会有我初山的今日,我初山也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请夫人放心,从今天起,我不会在纵容这陈姨娘,你可是我初山,明媒正娶三书六礼聘来的正房夫人,那可是要在百年之后,与我一同入这初氏祠堂的枕边人,陈姨娘便是有通天的本事,她也只不过是我初山的妾,她是没有办法和你相提并论的。” 听到初山如此言语,这大夫人墨珍珠不禁心头一喜,在初山的怀中,撒娇般打趣到:“你虽是如此说,可是你可舍得那陈姨娘?” 初山轻轻抚摸这大夫人墨珍珠的后背,轻轻地说:“那有什么舍不得的,雪儿说得对,为了我初氏一族能够永保强大,我今后所做的一切,都应当以初家这个大家庭为重,是这陈姨娘重要,还是咱们初氏一族的强大重要,不用夫人提醒我,我初山心中和明镜一般透明,夫人从今天起,你只管继续做好你的当家主母即可。” 这墨珍珠被这初山,来回在背上温柔地抚摸之后,心中不觉怨气已经消了大半,她当真是好久没有与这初山,进行这样推心置腹地说话了,声音立刻温柔了不少:“老爷,我是知道我自己的,平日里我的脾气素来不太好,原是在娘家,我爹爹过于宠爱于我,才养成了我这般大小姐脾气,原来我也是一不顺心,就对老爷拳脚相向,不过请老爷放心,我今后定会努力改变我自己,还有以后,只要她陈姨娘守规矩,我也绝对不会对她进行打击报复,龙哥儿和风儿都大了,我在与她争分吃醋,岂不是无味得很?” 听这墨珍珠说话语气,越来越缓和,于是初山决定再接再厉一把,他继续搂着墨珍珠,不断在在她耳边轻轻吹气,弄得这墨珍珠不禁脸色暗红,连踹气的声音都有些粗了起来。 “老爷,珍珠以后都听您的。” “不愧是我初山的夫人,无需多言,一点即通,你是镇国将军府中唯一的小姐,自是懂得这家风不正家道不宁的道理,眼看着咱们的凤儿就要到了及笄之年了,她的亲事就摆在我们的眼前,要是咱家在继续这样下去,我怕到时候会连累了咱们的凤儿?凤儿可是咱们的嫡出之女,我一定要给她找个如意郎君,也好尝尝这做岳丈的滋味。” 听到此处,听到老爷如此上心凤儿的婚事,这墨珍珠心里都乐开了花,便开口说到:“今天老爷同我说的,可都是掏心窝子的话,那既然这样,这陈姨娘之事,本着一家和睦的道理,老爷不如就免了对她的处罚吧,只需交代交代这府里的规矩便可。” “好,好,那就听夫人的。” 然后初山将初瑞雪和陈姨娘唤了进来。 “甜甜,大夫人说了,今日之事就这样过去了,要是追究起来,你未必没有错,深究起来,我也有过错的,过去,我对你太过于宠溺,竟然将那圣人之言抛在了脑后,圣人有言长幼有序,嫡庶有别,以后你要记住,大夫人纵然有一万个不是,她也是大而你是小,你需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不能失了该有的礼数,从今往后,你的一切吃穿用度,皆要按照府中规矩来,院里的丫鬟婆子的一应用度,也要同府里的其他的丫鬟婆子统一,从今天起,你不用给大夫人日日请安的制度也要取消,以后你每日都要向大夫人请安,若有身体不适的情况,等身子利落了在去也成,还有以后叫你院里的人的嘴巴,都给我本分一些,如果对大夫人有任何不敬之处,咱们丑话说在前头,要被我知道了,一概打死发卖!” 听到此处,明明已经掌握风向的陈姨娘,却因为初瑞雪的一番话,而让风向转到了大夫人那里,陈姨娘不禁花容失色,她那颗炙热甚至胜券在握的心,在此刻也凉了一片,她抬起头,狠狠地瞪了初瑞雪一眼。 她正想开口给自己辩白,这初山立刻开口堵住了她的话:“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素日里,一切吃穿用度,比大夫人不知道阔气了多少,还有你屋里那些下人,在外面没少做败坏我初家名声的事情,你也说了,要不是大夫人宽宏大量,祥哥儿和风姐儿留在你身边养着吗?你若真为了孩子们好,自是应该更加遵守这府里的规矩。” 这陈姨娘那一肚子的话,在听到关于孩子的话题,她知道要想继续和孩子们住在一起,就不能在辩驳什么,而且要是真真地追究起来,自己未必占便宜,能够如此销案,已是皆大欢喜了。 “全听老爷的。” 最后初山决定,暂停对陈姨娘的处罚措施。 意外事件 南凉国浔阳王,素来和朱太后关系甚好,是这南凉国朱太后,在朝廷之中最信任的王爷。 那为何这浔阳王,能够得到这南凉国朱太后的信任呢? 这浔阳王之所以能得到太后的信任,是因为他不但居功至伟,而且还深谙帝王将相之道,其人清心寡欲又没有太多野心。 已至知命之年的南阳王,在这都城之内,对政治丝毫不感兴趣,也从不干预政治,他只想安稳地过自己的晚年。 但是,朝廷之内的形势,却不容乐观,因为立储之事,朝堂之上党争或明或暗的进行着,对政治斗争不感兴趣想安稳度日的浔阳王,为了避免卷入政治纷争,只好称病罢朝。 朱太后几次劝说,都没能把他劝回来,拿他也没有法子,到最后也只得顺着他,当有需要之时,便会亲自登门拜访。 为了浔阳王能按时上朝堂,朱太后发布了一则广招天下名医的告示,上面说是替浔阳王治病,其实是朱太后想逼迫浔阳王出山的一个对策。 这朱太后非常了解浔阳王的个性,以这浔阳王清心寡欲的个性,哪里能够肯受得了天天有人来往于府上,朱太后欲以此策来逼迫这浔阳王出山。 由于初瑞雪成功的救治了初山,初山问初瑞雪想要什么赏赐,初瑞雪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我想闷的时候,去街市上逛逛。” 初山笑了笑,他想到这初瑞雪可能是在老家之时,母亲甚是疼爱于她,许是无人约束,自由惯了,如果一直把她困在府里,难免会让她感觉到烦闷,于是就同意了她的要求。 因为初瑞雪的一句话,就让老爷给自己立了威,大夫人也感觉这私生女,不会是自己自己的敌人。 况且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老爷对这个私生女,甚是喜爱,如果把这丫头拉拢到自己这边,应该会成为自己对付陈姨娘的利器吧。 于是大夫人墨珍珠,立刻拉了初瑞雪的手:“雪儿,闷的时候,就让丫头们带你出去转转,街市上很热闹,也可以让你大哥哥带你出去逛逛。” “不用了,不用了,大哥哥还要读书,怎可麻烦大哥哥,我同小蝶一起去就行了。” 初山夫妻应允之后,这初瑞雪便与小蝶,一同出了府。 出府那一刻,初瑞雪高兴极了,像一只从笼子之中逃脱的小鸟,高兴地又蹦又跳,估计给她一双翅膀,她也能够飞翔。 大街之上,告示栏前围满了人,这初瑞雪又是极喜欢凑热闹的人,立刻拉了小蝶往里面走:“走,小蝶,去看看,前面是做什么的,那么多人。” “小姐,人多,你慢点,你慢点。”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挤进了人群之中,初瑞雪立刻拉了一个身边的人,问:“这位大哥,这上面写的啥?” “这告示上写的是,皇上的叔父浔阳王,因为最近身体抱恙,现在王府正四处广征天下能医,如果谁能治好南阳王的病,不但有赏赐,还能得到太后的召见。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不过初瑞雪,对这些什么赏赐之类的并不感兴趣,不过这治病救人吗?虽说是一个做医生的本分,但是这古代人的病,怕是自己这个现代人不能治疗的,所以看完热闹,初瑞雪就想退出人群。 正想退出去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狠狠地推了初瑞雪一把,然后初瑞雪就被推到了告示栏那里,初瑞雪的手,一下子就把那告示给揭了下来。 “既然这位小姐接了榜单,就请随我一同前往浔阳王府。” 一个官兵上前说到。 “意外,这绝对是意外,这告示,不是我要揭下来的,不知道是谁,刚刚推了我一把,我才不小心把它揭了下来。” “既然小姐已经揭下告示,请同我一同前往浔阳王府吧!请!” 太后曾经有令,不管是谁,只要揭榜,就一定要带到浔阳王府,让他们给王爷治病。 这名官兵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初瑞雪心里想:“算了,算了,反正也没有去过王府,不如就去王府看看,这古代王府到底是个啥样!” “那好吧,还请这位官兵大哥,前面带路吧!” “小姐……” “没事的,小蝶,走吧,去看一眼。” 然后初瑞雪带着小蝶,跟随着官兵,进了这浔阳王府。 这浔阳王府之内,此刻正是一派忙乱的景象,生病了的浔阳王,正慵懒地躺在软榻上。 床前坐着一个年纪大约五十出头的女人,虽然上了年纪,但依旧可以看出,她年轻之时也是一个美人。 她穿一件深紫色长袍,衣服上绣着祥云花纹,头上首饰虽然并不繁多,可发髻正中那一件赤金镶钻的发簪,就足够夺人眼目,又雅致又不失雍容。 她从床边走过来,那偶然抬起的手臂,露出的一对玉镯,玉镯的式样虽简单,却白得温润如脂,不用想,肯定价值不菲。 初瑞雪在心里想:“这肯定就是浔阳王妃了。” 这浔阳王妃对着这初瑞雪,上下打量了一番,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能将浔阳王的病治好,于是她开口说到:“你就是那个揭了榜单的名医?” “初瑞雪拜见王妃娘娘,这件事说来,是一次意外,我本没有打算揭这榜单,不知道是谁,推了我一把,我正好就将这榜单,扯了下来。” “我看你小小年纪,也不像知晓医术之人,你以为这是孩童过家家,闹着玩的吗?” “王妃息怒,虽然说揭这个榜单,纯属意外,但是王妃又怎知我不通晓医术?” “那你师从何人?” “民女师傅的师傅,可是咱们这南凉国第一神医的亲传弟子。” 初瑞雪也不知道这南凉国最有名的神医是谁,随口胡诌了一通。 “龚勋的亲传弟子?真的假的啊?” 王妃虽然有些动容,但对于初瑞雪的话依然还是半信半疑。 “民女哪敢欺骗王妃。” 躺在床上的浔阳王听到此处,立刻叫了起来:“王……王妃,不要……不要管她是谁了,赶紧让她给我治治吧,我在这么躺下去,骨头都快躺散架了,我还……还不如死了算了,反正前前后后都瞧过那么多郎中了,也……也不差她一个!” 听到浔阳王都这样说了,王妃叹了口气道:“好吧,反正王爷都这样子了,那你就试试看吧,你准备怎么给王爷治病,针灸还是服药?” “请先容许我,为王爷把一下脉。” “允了。” 然后初瑞雪走到床前,就开始替这浔阳王把脉。 初瑞雪在心里默念到:“这浔阳王的脉象,不浮不沉,不大不小,节律均匀,从容和缓,流利有力,尺脉沉取不绝,除了脉像稍弦之外,并不像有病的脉象啊。” “王爷,您能否伸出您的舌头,让民女一看。” 初瑞雪看了看浔阳王的舌苔,再次心里默念到:“这浔阳王的舌苔颜色淡红又润泽,舌苔薄而白,而且均匀,我观他的面色,听他刚才说话,并不像生病的样子啊?” 于是初瑞雪开口问到:“王爷,您是哪里不舒服啊?” “我……我浑身都不舒服。” 初瑞雪心里突然生出这样一个念头:“莫非这浔阳王是在装病?我看他就是在床上躺久了,平日里又缺少运动,嗯,有了。” 初瑞雪计上心来。 “怎么样?王爷的病是该吃药还是针灸。” 浔阳王妃,急切地问到。 “我开的药方,不用吃药,也不用针灸。” 初瑞雪走到院子外四处张望,看到角落处堆着几担河沙,和一些石子,便命下人将河沙装进桶里,然后搬进了厨房。 浔阳王妃很是惊异地看着,被搬进这厨房中的几担河沙。 看到初瑞雪这荒唐的举动,浔阳王妃狐疑地问:“这就是你开的药方?这……这河沙真能把王爷的病给治好?” 初瑞雪神秘兮兮的说道:“王妃娘娘,你放心好了,只要王妃记着民女之前的嘱咐,在我给王爷治病的时候,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看见,我就敢保证王爷的病会好起来,如果被人看到了,那我就不敢保证这药的效果了。” 初瑞雪看了一眼满脸疑惑的浔阳王妃,立刻吩咐几个下人把浔阳王从屋里的床上,抱了出来,然后放到了椅子上。 “请吧!” 初瑞雪示意无关人等退下,下人们都退了出去,但是那浔阳王妃貅却还站着一动不动。 初瑞雪满脸堆笑,走到浔阳王妃前,做了一个“请离开”的手势。 “王妃,也请您暂且回避。” 等浔阳王妃出去之后,初瑞雪立刻回过身来,与小蝶走进了灶房。 小蝶添柴,然后初瑞雪将那几桶河沙,倒在大铁锅里,用大铁铲开始了炒河沙,当大锅里的河沙,开始蒸发出热气的时候,她用手试了试这河沙的温度,开口笑着说:“好了,好了!小蝶我们快把河沙弄到院子里。” 二人把河沙又装进大桶里,抬了出去。 初瑞雪笑嘻嘻地靠近浔阳王,浔阳王也不知道这初瑞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些害怕地问道:“你……要……对本王……做什么?” 初瑞雪笑的像一朵花,说到:“王爷,现在呢,得劳烦您多担待一些了!” 说完后,初瑞雪就将浔阳王绑在了椅子上,然后小蝶蒙住了他的眼睛,然后又从怀里掏出自己的手绢,然后就塞住了浔阳王的嘴。 这浔阳王不断“呜呜”地挣扎着,初瑞雪然后脱掉浔阳王的鞋袜,把他的脚放进盛放沙子的大木桶里。 这浔阳王立刻感觉一股热流,袭击这自己的脚和小腿,又烫又烫,浔阳王被烫地不停地挣扎。 “怎么样,王爷,这沙子的温度,是不是正合适,你别光顾着挣扎,你现在试试,是不是感觉浑身热乎乎的,很舒服。” 这脚底和小腿处的沙子,又热又烫,听到初瑞雪说这话,浔阳王不在挣扎,开始慢慢体会了一番,确实还挺舒服的,就像泡脚一般,确实很舒服。 于是浔阳王点了点头。 看到浔阳王点头,初瑞雪凑来上来,开口说到:“王爷,王爷,既然你已经点头了,那咱们商量一下啊,现在,我把塞进你嘴里的手绢布拿走,但是呢,你不许大声嚷叫,把别人引过来。” 浔阳王立刻点了点头,看到浔阳王同意了自己的提议,于是初瑞雪便把塞进浔阳王嘴里的布拿了出来。 不过这个浔阳王,竟然是个老顽童,初瑞雪刚刚拿掉塞着他嘴巴的手绢,这浔阳王便立刻放声喊道:“救……” 他想喊救命,命字还没有喊出来,初瑞雪立刻把手绢布,再次塞进了他的嘴上。 “我就知道,王爷不可能这么乖乖听话,还好我早有准备,我说王爷啊,我看您今年也快六十岁了吧,怎么还跟个小孩似的,说话不算数?你说你都这么大年纪了,羞不羞啊,好了,现在你跟着我的指令来做啊,好,深吸一口气,好,现在在呼气,你现在感觉一下,是不是更舒服了?” 这一通操作做了下来,一股舒服的感觉涌上了他的心房,此刻他的眼睛,发出了惊喜的光芒。 “你接着在这沙桶里“泡”一会热沙浴小蝶,帮我一起把这些鹅卵石摆好。” 然后将已经不太热的河沙,倒在地上,给这浔阳王换上热乎桶里的河沙,二人将鹅卵石密密麻麻的排在沙子上。 排好鹅卵以后,把浔阳王从椅子上解开,然后又重新绑了他的手,还扯了一根长长的绳子,让他慢慢地在这鹅卵石沙滩上来回走动,当他走了两步,就想停下来的时候,初瑞雪就拽拽这跟绳子喊到:“不要停下来,接着走。” 这足本为人之根,在鹅卵石上走路,可以对脚底的穴位起到按摩的作用,不但可以促进各部血液循环,而且还可以达到强身健体的目的。 正在“鹅卵石沙滩”上走动的浔阳王,突然闻到一股香味,他立刻停下来问初瑞雪:“你闻到了吗?什么味道,这么香?” 初瑞雪立刻从沙里刨出一些地瓜,“烤地瓜呀,怎么样,你没有吃过吧?刚才从灶房看到它,我就把它里摸出来的,用热沙慢慢烤出来香甜可口。” 浔阳王肚子里的馋虫都跑出来了,他问初瑞雪:“能给我尝一口吗?自从我得了病,王妃天天只让我吃清淡的食物,可是馋死我了!” 初瑞雪:“给你可以,但是你不能告诉王妃,刚才我用沙子给你治病,还有让你走鹅卵石的事情。” “可以。” 半个时辰过去了,被“赶出去”的浔阳王妃,等的有些着急,立刻吩咐找了一张梯子,自己爬到了墙上瞧一瞧,这病治完了没有。 那王妃,毕竟已经五十岁了,她颤颤巍巍地爬上梯子,踮起脚,努力地把自己头伸过围墙,想看个清楚。 就看到浔阳王被人绑住了手,正光着脚丫,在地上走来走去,她不禁大声地惊叫一声:“来人啊!来人啊,有刺客啊!” 脑袋不保 那初瑞雪吃完了烤地瓜,自己看着这浔阳王运动,让小蝶去灶房打扫一下,刚才漏到大锅外的沙子。 “我告诉你,王爷,你可不许偷懒啊!偷懒的话,我可要揍你了!” 初瑞雪拿了一个小木棍,对着王爷指指点点地。 看着浔阳王在这鹅卵石沙滩上走来走去,初瑞雪就躺在了浔阳王的大躺椅上,这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这浔阳王一边吃地瓜,一边在这鹅卵石沙滩上散步,忍不住啧啧称赞:“好舒服,好舒服。” 当听到浔阳王妃,大声喊到有刺客,初瑞雪立刻被吓醒了。 她和浔阳王,都被王妃这一声喊叫,吓了一跳。 那浔阳王本来,正一边慢慢地在这鹅卵石沙滩上走动,一边慢慢吃着最后烤地瓜。 听到王妃的一声喊叫,吓得是直接把最后一口地瓜,直接塞进了嘴里。 这一塞不要紧,直接把浔阳王噎住了,浔阳王努力地咽了两下,想把最后那一口地瓜咽下去,谁知非但没有成功把嘴里的地瓜咽下去,反而被噎到一下昏了过去。 初瑞雪赶紧从躺椅上跑过去:,焦急地问:“王爷,王爷,你这是怎么了啊?” 一边说,一边用力摇晃着躺在地上的浔阳王。 那还在墙头上的浔阳王妃,立刻大声呼喊:“快……快点把门给我撞开!那妖女把王爷给害死了!” 那些手拿利刃的侍卫们,立刻把门撞开了。 他们进来之后,立刻就追赶着初瑞雪满后院跑。 虽然初瑞雪不会武功,但是初瑞雪毕竟练过跆拳道,当有一个侍卫冲上来的时候,她抬腿就是一个侧踢,直接踢飞把这个侍卫给踢飞了。 其他侍卫,立刻追了上来,初瑞雪一边跑,一边大喊道:“不要追了,不要追我啊,王爷还没死,王爷还没有死,他只是被地瓜噎昏了!” 那浔阳王妃,哪里听的进去初瑞雪的话,恶狠狠地说:“妖女,休要你胡说!你们几个,快……快点儿,把她给我砍死!” 话音刚落,初瑞雪就看到,有无数把刀正向自己飞来,初瑞雪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只顾着到处躲闪,就连自己的衣服,被院子里的树枝扯破了,都浑然不知,一边闪躲一面喊着:“哎,各位大哥,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要是再打我的话,那可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我可真的要还手了啊!” 说着还摆着各种姿势。 那些侍卫,并不理会初瑞雪那所谓的“警告”,依旧向初瑞雪发起攻击。 初瑞雪在被逼无奈之下,立刻捡起地上的鹅卵石,向王妃砸过去。 这些忠心护主的侍卫们,立刻飞奔回去保护浔阳王妃。 看到机会来了,初瑞雪立刻抡起自己的拳头,重重地砸在浔阳王的胸口上。 经过这重重的一拳打击,这躺在地上的浔阳王,不禁猛地噎了一下,然后立刻睁开了眼睛。 那浔阳王妃是又惊又喜,立刻飞奔到浔阳王的身旁,热泪盈眶地大声喊到:“王爷啊!王爷,你可算是醒过来了!” 浔阳王想要坐起来,这浔阳王妃和初瑞雪,赶紧把他扶了起来。 这浔阳王妃,立刻质问身边的初瑞雪:“你刚才是在做什么?干嘛要绑着王爷的只手,难道这就是你给王爷治病的方法吗?” 初瑞雪立刻使劲地点着头,浔阳王也点着头。 浔阳王妃道:“我看你前来揭榜应征,不单是为王爷治病,肯定还有其他所图?给我拉出去,砍了!” 侍卫们立刻上前,抓住了初瑞雪。 初瑞雪立刻使劲摇头:“哎呀,王爷啊,你快点救救我啊!你快来跟王妃解释一下啊,要不然,我的头,就不在脖子上了。” 初瑞雪一边为自己辩白,赶紧向浔阳王投去求助的目光。 浔阳王妃:“我看你一定是有所图谋,快说,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王妃冤枉啊,我真的没有图谋什么啊!我就是给王爷治病而已啊!我真的冤枉啊!” “是啊,夫人,这小丫头,真的只是给我治病而已!” 浔阳王不断地来回搓着自己的手,用小心翼翼语气说道:“夫人啊,你看本王,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可多亏了瑞雪这个小丫头啊,你不应该把她拉去去砍了,而是应该重重奖赏她才对啊?那告示上不是说了吗?要重赏治好本王疾病之人,如果被外人知道了,我们把治好我病的人拉出去砍了,那本王不就成了说话不算,背信弃义的小人?” 那浔阳王妃并不听这浔阳王说些什么,反而气势汹汹地道:“好啊,你个老东西,你竟然还敢和我提什么背信弃义,说起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你一直都是,也不差背信弃义的这一回,那我来问问你,你为什么处处欺瞒我?你有把我当成你的结发夫妻吗?” 浔阳王很惊讶地问到:“夫人啊,你这是说得哪里的话啊?我怎么就成了这背信弃义之人了?” 浔阳王妃,一听到这浔阳王不认账,更生气了,她气呼呼地说道:“好,你不承认自己是背信弃义的小人,对吧!那我来问问你,你之前是不是答应过我,说你以后永远不在喝酒了,那你为何,还偷偷背着我去酒窖偷酒喝,你这是不是说话不算数?我再来问问你,你是不是最近跟我保证过,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不吃任何别的食物,可是你刚才,为什么又背着我偷吃这地瓜了,那这算不算说话不算数?哎呀,老天爷啊,你说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啊!” 说着,这浔阳王妃竟然哇哇哭了起来,而且一面哭,还一面用自己的小拳头,捶着王爷的胸口。 看到浔阳王妃哭了起来,这浔阳王赶紧上前,连安慰再哄地说到:“这个,这个……我的王妃呀,你看看,你看看,这还有那么多外人在,你就别哭了,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你就给别打我了,好歹也给本王留两分薄面好吗?” 这浔阳王妃,并不听浔阳王这一套,依旧用自己的拳头,捶着这浔阳王。 浔阳王只好拉住她的手:“夫人啊,你就别再哭了,别再哭了,是本王的错,是本王的错。” 浔阳王妃生气地说道:“就你要面子,你以为我没有给你面子吗?要不是顾及你的面子,我早就罚你跪搓衣板去了,要不然你以为还能站在这里说话吗?说什么也不行,这女子刚刚还绑着你的手,这地瓜也是她给你的,刚刚差点把你噎死,必须拉出去,把她拉出去,把她的头砍了,方能解气。” “王妃娘娘,这人之有脚,犹似树之有根,树枯根先竭,人老脚先衰,我让王爷走这鹅卵石,是因为人的双脚上存在着与各脏腑器官相对应的穴位,走鹅卵石路,能够刺激这些穴位,可以促进人体血液循环,调理人的内分泌,增强人体器官机能,还能够达到防病治病和自我强身健体的目的。” 初瑞雪的话音刚落。 这个时候,小蝶才从厨房里出来,看到士兵正在架着初瑞雪,她就知道初瑞雪出事了。 她立刻跑出来,噗通一声跪倒浔阳王夫妇二人面前:“王爷,王妃,我家小姐,是初尚书的二女儿,希望王爷王妃,饶了我家小姐吧,我家小姐,真的没有想要谋害王爷的心啊,还请王妃娘娘饶了我们家小姐!” 浔阳王问:“你是初山的女儿?” 初瑞雪赶紧使劲点点头。 听了刚刚初瑞雪的一番话,又听这丫鬟,说初瑞雪是初山的女儿,浔阳王妃,立刻吩咐士兵们把初瑞雪放开。 “既然是初山的女儿,怎么方才不早些报上名来,既然你救治王爷有功,昙花,快去账房拿赏钱来!” “王妃娘娘,王爷的病,只要平日里多做一些适宜的运动,从今日起也就并无大碍了,赏钱什么的,我看还是算了吧,只要王妃不砍我的脑袋,我就心满意足,能够把王爷的病治好,我就心满意足了,不需要什么赏钱。” 初瑞雪说这话的时候,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禁觉得脖子后面凉风阵阵,然后又看了浔阳王一眼。 这浔阳王本就没有病,他立刻就懂了初瑞雪话中的意思,没想到这个丫头这么聪明,竟然看出了自己是装病,他挺喜欢这个机灵的小丫头,她没有像别人一样,怕自己怕的要命! 虽然刚才对自己一到折腾,可是这浔阳王是个老顽童,有个人陪他玩,他高兴地很。 平日里,在朝中的时候,就需要小心面对那些面具后面的面孔,和那些颇负心机的言谈,回到家之后,还要应对王妃那个母老虎,烦都烦死了,哪里有自由和情趣可言,可是初瑞雪这个小丫头,在今日给自己治病的时候,颇为有趣,给他的生活增添了一抹乐趣。 初瑞雪和小蝶,并没有领取奖赏,就拜别了浔阳王夫妇,然后管家把二人送出了浔阳王府。 浔阳王在心里记下了这个初瑞雪小丫头:“这个丫头,有趣,有趣,真有趣!我一定要和她交朋友!” 二次遇见 从王府出来,初瑞雪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哎呀,没有要王妃的赏赐,怎么感觉像错过了一个亿,我的心好痛啊” 小财迷初瑞雪,因为错失了一笔大额奖赏,而心痛不已,不过看那浔阳王妃,那副凶巴巴的模样,她哪里敢要什么赏赐,能保住小命就算谢天谢地了,这古代人,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万一那王妃,在是个葛朗台,嘴上说着给赏赐,背地里再给自己来一刀,那怎么可以。 “小姐,小姐,你是不舒服吗?” “我是和你开玩笑的,不过方才,真是太危险了,我的脑袋啊,刚刚只差那么一丢丢,就要和我的脖子说再见了,要是脑袋都不在我脖子上了,那我的小命就丢了。” 小蝶一脸内疚自责地说道:“小姐,你还说呢,刚刚真是吓死奴婢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老爷非扒了我的皮不可,再说了,你要是真的出事了,我怎么向老爷交代啊!” 初瑞雪不禁安慰到小蝶:“好了,好了,小蝶,你不要难过了,我这不是没有什么事吗?” 初瑞雪和小蝶正走在路上,突然从角落里,跑出一个小孩子,向她扔了一块小石头:“叫花子,叫花子!” 初瑞雪立刻跑上前去,做出一个鬼脸,张开大嘴说道:“啊,我要把你吃掉!” 那孩子立刻就吓得坐倒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初瑞雪伸出手,把那男孩拉了起来。 孩子的母亲,提着一个菜篮子,从不远处跑了出了,问:“源哥儿,你怎么哭了啊,怎么回事啊!” 初瑞雪立刻凑上去问:“大娘,这是您的孩子吗?” 那女人立刻抱起孩子,说:“是的。” “哦,这个小弟弟,刚刚不小心摔倒了,我刚好把他扶起来呢。” 说这话的时候,初瑞雪立刻盯着小孩看了一眼,小孩吓得不敢哭了。 “谢谢你,谢谢!”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 那妇人抱着那个男孩,道谢之后,就离开了。 小蝶看了初瑞雪一眼,初瑞雪立刻说到:“我刚刚只不过想和这小弟弟开个玩笑,没想到把这个小孩子给吓哭了,我可真不是故意的,我要是不和那个大娘说,是因为他自己摔倒而哭泣,那位妇人,免不了找我们的麻烦,所以,偶尔撒一个善意的谎言,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 小蝶忍不住偷偷笑了笑。 “小姐,怪不得刚刚那孩子,叫你叫花子呢,你看你的衣服!” 听到小蝶说自己的衣服,初瑞雪这才低下头来看,就看到自己的衣服裙摆那里,已经被树枝扯破了。 “哦,我都没有注意到,裙子被扯坏了,可能是刚才在王府的时候,被树枝扯坏的吧,那小孩,懂什么啊,这世界上,有我这么好看的叫花子吗?走,小蝶,前面有家服装店,我们去买一套新的衣服换上吧,要不然被别人看到了,还真以为,我是叫花子呢!” “走吧,小姐!” 说着,二人便走进了,前面那家服装店。 店主看到来顾客了,立刻热情地向前招呼:“这位小姐,想买什么式样的衣服,我们店啊,可是这条街上,衣服款式最全,质量最好的店铺了,小姐您看看,这些可都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了。” 店家说着,就把初瑞雪引到了琳琅满目的衣服前面。 “行了,掌柜的,你忙你们去吧,我们自己看看就行。” “好,好,有看好的,可以试穿一下。” 然后主仆二人便开始,对着眼前的衣服,看起来。 “小蝶,你看这一件怎么样?” “好看,好看,小姐您试试。” “好。” 说着初瑞雪就拿起那件浅蓝色长裙,进了试衣间试穿去了。 “小蝶,这一件怎么样?” 只见初瑞雪,身穿一件白色长裙,外批一件浅蓝色纱衣,那裙上绣着点点红梅,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纤纤楚腰束住,如墨玉一般的青丝,散发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气质。 她那白嫩如玉的脸蛋上,被衣服衬的白中透红,簇黑着弯弯的眉毛,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好一个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而且她笑起来的时候,脸上会微微泛起一对小酒窝。 “小姐,你真好看。” 初瑞雪笑了笑,问:“我穿这件衣服真的好看吗?” 小蝶使劲地点头。 “那好,就这件了。” 小蝶问:“小姐,您不试试其他的衣服了吗?” “不试了,越挑会挑花眼睛的,看好了,直接买就行!” “小姐穿这身衣服,真的是美极了这件衣服,就像专门给小姐量体裁过一般。” 掌柜一波彩虹屁袭来。 初瑞雪笑了笑,问:“掌柜的,这件衣服多少钱?” “一两银子。” “掌柜的,你这家店铺,莫非是黑点?” “小姐,这可不敢胡说啊!” 掌柜的一脸无辜地说着。 “不是黑店,那你怎么想趁火打劫,莫非是你看我方才穿的衣服,都坏掉了,就狮子大开口,要我一两银子。” “小姐,我可真的没有狮子大开口啊,你的眼光是极好的,你身上穿的这件,可是我们的镇店的衣服啊,这可是用上好的轻容纱定做的,纱薄而疏,透气性好,又经大师之手裁剪,实在是一点也不贵了。” “掌柜,我觉得这都是你推销的套路,我不管穿哪件,你都会这么说,五百文,卖的话,我就穿走了,不卖我就换下来。” 说着初瑞雪,就想去试衣间把衣服换下来。 “小姐啊,您给的太少了,你在给加一点吧,五百文,着实是太少了,实在是卖不了给您啊。” “小蝶,你等我一会,我换下衣服来,然后咱们在去别家看看。” “好的,小姐。” 说着初瑞雪就要进试衣间,把衣服换下来。 “这位小姐,你先不要着急换衣服啊,咱们商量商量啊,你在给加点。” “不加了,就五百文。” 说着初瑞雪就掀开试衣间的门帘,踏了一步进去。 “好了,好了,这位小姐,你实在是太会砍价了,五百文,就五百文吧,这衣服卖给你了,赔本赚吆喝,以后有需要,记得再来。” “掌柜,真豪爽,以后有需要,自然会来回购,小蝶,付钱!” 小蝶付了钱,二人便从商铺出来,初瑞雪那本来就清丽的面容,又显露出来。 “小姐,没想到你如此会议价!” “宁愿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要相信商人那张嘴,这卖衣服,本就是个暴力行业,你在他说得价格上,给他打个五折,他也不吃亏。” “五折是什么东西。” “哦,你就照着他给的价格,砍掉一半就行,他说一两银子,你就给他五百文,他如果说二两银子,你就给他一两银子,他如果不亏本,自然会拉着你,商量商量,只要他能同你商量,那肯定有戏,你一定要坚守住,不要给他加价,如果他亏本,自然不会挽留你,同你商量了。” 小蝶一副受教了表情,看着初瑞雪,脸上流露出一脸的崇拜。 初瑞雪在这大街上走着,引得大街上,那一群男士都看直了眼,初瑞雪并不理会他们,只是同小蝶一起在街市上走着。 这时,有一帮小流氓看到了初瑞雪,立刻围了上来,调戏到:“哟,哟,哟,这是谁家漂亮的小娘子啊,挺漂亮的啊,陪哥哥们喝酒去啊!” 初瑞雪立刻斥责道:“滚开!” 那几个小流氓,非但没有被喝退,反而越逼越近:“哟,还是个小辣椒,我喜欢!来来来,让哥哥我,好好调教你!” “小蝶,快去搬救兵!” 说着初瑞雪就把小蝶推了出去,小蝶立刻撒开腿就往尚书府跑。 “哟,跑了一个,不要紧,那你就陪哥哥们玩玩!” 初瑞雪被他们逼到墙角,这个时候,初瑞雪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着问:“哥哥说要调教我,不知道哥哥要怎么调教我呀,快点,说来听听?” 其中一个小流氓,被初瑞雪的一笑勾了魂,搓着手逼了上来:“小美人问我怎么调教你?那自然是先抱过来,打顿屁股,然后在摸摸脸,亲个嘴儿,哥几个,你们说,对不对啊?” 其他几个小流氓,立刻哄笑了起来,纷纷喊到:“对!” 那个说完调教初瑞雪的小流氓,色眯眯地搓着手逼了过来:“怎么样,小美人,怕不怕呀?” 初瑞雪立刻活动了一下腿,然后慢慢地靠近他,嘴上不断地说道:“怕,怎么会不怕,我真是怕极了,怕得浑身止不住的发抖呀!” 那个小流氓说到:“那就先亲一个,小美人,不要怕,亲一个就不怕了!” 说着,那小流氓就向前靠近,初瑞雪突然抬起脚,给了他一脚,直接把那小流氓给踹飞了出去。 那小流氓趴在地上,立刻生气地说道:“好啊,你个小贱人,竟然敢踹我,兄弟们,给我上!” 初瑞雪知道,双拳难敌四手,自己又不会武功,虽然练过跆拳道,真的实战起来,不一定能胜了这几个小流氓,那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于是她立刻撒开腿,就跑。 她在前面跑,后面那几个小流氓在后面追,初瑞雪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他们,突然噗通一声,就撞进了前面一个人的胸膛上,然后又把自己弹了出去,那人一伸手,就把自己接住,抬起头,这才发现竟然是一位英俊的男子。 只听那名男子正色道:“光天化日之下,当街调戏民女,还有王法吗?” 他又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初瑞雪,轻轻地问:“你没事吧?” 初瑞雪一下子愣了神儿,她努力着回想自己曾经,在哪里见过眼前的男子。 眼前的男子,有一双黑幽幽的眼睛,如深潭一样,吸走了她的全部注意力。 她忘了曾经在哪里看到过这样一句话:“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个好男人的眼睛,要像海一样深,像墨一样黑,要坚毅,要深远,要有饱读诗书的沉淀,还要有拔刀相助的热情!” 初瑞雪就被这个陌生的男人,半抱在怀中,她从未感受过这样瞬间,是那种心噗通噗通疯狂跳跃的令她紧张的感觉,你是…… 还没等她说完,那些小流氓就凑了上来,那男子就说了一句:“程杰。” 然后,一个侍卫模样的人,立刻“刷刷刷”几下,就把那几个小流氓打趴下了。 “还不快滚!” 那侍卫呵斥了一声。 那几个小流氓连滚带爬的跑掉了。 初瑞雪突然想起他是谁了。 “你是……” 还没等初瑞雪说完,男子却立刻皱了皱眉,猛然一松手,摔了初瑞雪一个个措手不及。 初瑞雪的屁股都被摔疼了。 望着他大步流星离去的身影,初瑞雪好半天才从愕然中反应过来,她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在心里大声叫骂道:“你不就是那个什么靖王嘛,你神气什么,我刚刚还想对你说声谢谢呢,没想到这次,你如此没有礼貌,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对你印象还不错,不知道为何你如此善变,再说了,我又没求着你一个瞎子救我,瞎子都能走路带风,厉害,厉害!” 在心里骂完,初瑞雪就看到,小蝶从府里拉了几个下人,拿着木棍往这里赶来。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小蝶立刻跑过来,四下看着初瑞雪。 “没事,没事。” “小姐,是你把那些小流氓打跑了吗?” “哦,这个嘛,说来话长,走,咱们边走边聊!” 家长里短 “什么?小姐,你说方才,是靖王殿下救了你。” 主仆二人走在路上,那小蝶听到初瑞雪说,刚刚是靖王殿下救了她,立刻大声地喊了一句。 初瑞雪立刻上前,用手捂住她的嘴:“嘘,小点声,他那也叫救吗?摔得我的屁股,到现在都疼!” “听说这靖王殿下,可是个冷冰块,从不与人方便,这可是他,第二次替小姐解围了!” “是不是冷冰块,我不知道,反正我看他,不像个好人,都说救人就到底,送佛送到西,哪有像他那个样子的,救了一半,还把我再次扔在地上的,我又没有求着那个小瞎子救我。” 听到初瑞雪说靖王殿下是什么小瞎子,小蝶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小声说到:“小姐啊,小姐,你是不是不想要你的脑袋了,怎么可以叫靖王殿下为小瞎子呢,这要是被殿下听到了,可是要杀头的,就是殿下听不到,被有心人听到后,跑去靖王府告状,那也是要掉脑袋的大罪啊!” “是吗?哎,太憋屈了,连个言论自由也都没有了,目前来看,保住小命,才是最为重要的。” 小蝶使劲地点着头。 初瑞雪不禁想到:“珍爱生命,远离靖王!不,不只是远离靖王,这个古代,实在是太可怕了,动不动就要砍人的脑袋,我怕我活不过三集啊,宝宝我心里好怕怕啊,我好想回家啊!” 回府之后,初瑞雪最近这两天,每每想起浔阳王妃,要砍自己脑袋的事情,就不觉感到自己的脖子后面阴风阵阵,想起来都觉得有些后怕。 今日的早饭,依旧是一大家子人一起吃的。 厅里摆放着一大桌子丰盛的菜肴,八个人围着餐桌而作,旁边有很多丫鬟和下人们在服侍着。 吃饭的时候,初瑞雪注意到,这坐在右边的大夫人墨珍珠,自从初山给大夫人立了威之后,最近那叫一个春风满面啊。 安静地吃完饭,初瑞雪就被大夫人墨珍珠,拉到她的房间里,陪她聊天去了。 这陈姨娘,看到大夫人墨珍珠,如此拉拢初瑞雪,在想到自己前几日,在这私生女那里栽了跟头,就气不打一处来,坏心眼正在酝酿之中。 陈姨娘怎么也想不通,为何老爷对这私生女,是如此的偏爱。 刚说了一会话,就有丫头来报,说是大夫人许嵩家的来了。 然后大夫人吩咐丫头,赶紧把人请进来。 初瑞雪看有人来拜访大夫人墨珍珠,于是便起身告别。 大夫人便应允了这初瑞雪。 出了院子,正好遇到一位打扮时髦的中年妇女,朝院子里走了过来。 初瑞雪想这可能就是要见大夫人墨珍珠的人吧,立刻给她做了个揖。 那许嵩家的,说话极为响亮,响亮中又不缺温柔,拉着初瑞雪的手说道:“你就是雪儿吧,怪不得你大娘常常像我夸赞你,果真生的冰雪聪明。” “那是大娘谬赞了,雪儿就不在耽误您与大娘聊家常了,雪儿先行告退了。” 初瑞雪笑了笑,便拜别了她。 “小蝶,这位夫人是?” “哦,她是许侍郎的夫人,也是老爷表弟的家眷,是从小和大夫人长大,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姐妹。” “哦,原来是大夫人的闺蜜,怪不得说话的声音如此响亮。” “闺蜜?” “闺中密友,就是从小长到大的好朋友。” 小蝶点了点头:“哦。” 这许嵩家的坐下后,便拉着大夫人墨珍珠的手,家长里短的聊起来。 这许嵩家不但是墨珍珠的闺蜜,她嫁的人,也是初山的表弟,虽说是表弟,可是和初山的关系,却比寻常亲兄弟还要好呢。 大夫人墨珍珠又开始说起了,最近家里发生的一些事情。 那许嵩家的安慰她到:“我听说我那过世的公公,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像姐夫似的,对一个姨娘是千般万宠,全然不管我们家老爷母子过的有多凄凉,我家老太太,也没少因为这件事受委屈,后来怎么样了,那姨娘因为恃宠而骄,骄横跋扈,犯了不少错误,还不是照样被我那公公处死了。” 大夫人墨珍珠:“那些个谗言可恶的狐媚子,早就该死了!” 许嵩家的笑着说:“姐姐,这尚书府里,你无需担心,只管记住,不论姐夫有几个姨娘,你才是嫡母,这名分是她们那些狐媚子越不过去的,那陈姨娘越是狐媚蒙蔽姐夫,才会坏了规矩,等她坏了规矩,姐姐抓住机会,好好管教就是,我瞧着这回姐夫整治这陈姨娘,自是铁了心的,姐姐这头可得更加稳住才行,拿出正房太太应该有的大家气派来,遇事也切莫冲动,千万别在自己乱了自己的阵脚才行。” “他明着是整治了这陈姨娘,不过也总是雷声大雨点小,那贱婢是他的心他的肝,他的宝贝蜜饯,他怎舍得?” 许嵩家的把身子往前凑了凑,压低了音量说到:“姐姐可千万别这么说,你不是说姐夫在那陈姨娘面前,给你立威了吗?还给那陈姨娘重新立了规矩。” 大夫人点点头说到:“这倒是真的。” 许嵩家的听到此处,立刻起身从桌子上拿起一把小扇子,站到那墨珍珠的身边。 一面替她轻轻的摇着扇子扇风,一面说:“现在既然风向已经到了姐姐这里了,趁着姐夫近几日宿在姐姐这里,一定要哄得姐夫高兴一些,提防那陈姨娘,莫再要让陈姨娘那三寸不烂之舌,把姐夫给哄骗去了,便是。” 墨珍珠低下头不在言语,实际上则是同意这许嵩家的话,正在心里暗自筹算,应对的法子。 许嵩家的看见墨珍珠的神情,踌躇着开口说道:“有些话,妹妹不知当说不当说,如若我说了,又怕姐姐怪我没规矩,不说又觉得愧对姐姐,妹妹心中很是不安。” 那墨珍珠连忙握住许嵩家的手,柔声细语地说道:“妹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与你从小一起长大,我家中没有姐妹,你一直把你当我的亲妹妹一样看待,只不过我早你几年嫁了人,这才分开了几年,后来你嫁给许嵩,咱们可是亲上加亲了,你又不是外人,你有什么话尽可说来。” 那许嵩家的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既然姐姐让我,那我就说叨说叨,姐姐听完可不要我的生气。” “你只管说,我不生你的气。” “虽然姐夫,之前是极度宠溺那陈姨娘,那固然是姐夫行事不当,但我觉得姐姐你,也有不是之处,自小我是知道你这个犟脾气的,自从你嫁给姐夫之后,这府里的大事小事你都想管,姐夫的银子人事你也统统都要做主,平日里你说话做事那都是说一不二,还似小时候那般骄横跋扈,姐姐你也不想想,那些个臭男人,有哪一个不喜欢女人做小伏低,他们那个心里哟,都想要个温柔可心的婆姨,姐姐你一不高兴,就给你姐夫脸子看,而且有时候,还对姐夫拳脚相向,你也不想一想,这一次两次对姐夫拳脚相向,那可能是调个情,活跃个气氛,那如果动不动就下老爷面子,对他拳脚相向,那叫姐夫还怎么与你贴心,在你这里,姐夫感受不到温柔,姐夫怎么可能不起外心?你这么经常闹,与姐夫这夫妻还做不做,龙哥儿那前程还要不要?” 此刻的墨珍珠,将背靠在椅背上,想起自己原来刚刚结婚时的情景,那可是风光的很,一阵心酸不由地涌上心头。 想当初,自己那些个闺中姐妹,有哪个不羡慕她嫁的好。 虽然她嫁给初山时,初山还不是位高权重的权臣,但是家里却也财帛富足,委屈不了她。 而且那个时候,她的婆婆在老家颐养千年,她一不用给婆婆站规矩,二是这初山没取妾室,她也根本就没有妾室之事来烦心。 而且那初山不论是人品还是才识,都很出众,虽然当时还是个小官,但是仕途顺当,有母家帮衬着,想将来做个诰命夫人,也只是时间问题。 但是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初山与她越来越淡漠,那些曾经说贴心话的日子也不在了,而她全然不知,一心只顾着抓尖要强,想把这府中的一切大小事务,都牢牢捏在手心里。 当时自己正值兴头时,谁曾想这半路杀出个陈姨娘来,老爷说什么,也要把那陈姨娘娶进门来,而自己只是一味的同初山闹,不知道收敛自己的脾气。 看着这墨珍珠神情,许嵩家的就知道,这墨珍珠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 她就继续接着说道:“姐姐,咱们女人啊,自古以来出嫁之后,那都是要时刻遵从自己的男人的,姐姐你不想着把姐夫心拢住,却只想着那些所谓的银钱人事,那可真的是本末倒置了,不知轻重了,我自小就知道姐姐是个心直口快之人,哪里会那些个狐狸精的鬼蜮伎俩,但是,这姐夫的官越做越大,面子对他自然是越来越重要,姐姐即便学不来,也要收敛收敛自己的脾气才好。” 那墨珍珠听到此处,立刻拍着那藤椅的扶手,一下子站起来说到:“妹妹说得极是,要怪就怪我真的是晕了头,这些年来,我一味的只知道和老爷置气吵闹,却没懂得打蛇要打七寸这个道理,只是闹了个无用,平白便宜了那个贱婢从中渔利,可恨可恨,多亏的妹妹今日点醒了我,我才知道这般原由,再仔细想起吗那过去种种,果真是我的不是。” 许嵩家的,看到话都已经说到了此处,立刻添上最后一把火:“姐姐如若真的在这今日想通了这些,那前面发生了事,就像一张纸,掀过去就掀过去了,就不要在计较那些了,只是今后事事都需要未雨绸缪好好谋划,不可再稀里糊涂叫人算计了去才是。” 那墨珍珠此刻,正长长舒了一口气,一把握住许嵩家的手,哽咽着说道:“妹妹啊,这些年我只知道耍威风逞能耐,没成想最后竟到了如此地步,往后的日子,你要经常过来,还得多多帮衬着才是。” “姐姐,如果不嫌弃我过来叨扰,我自然会同姐姐好好谋划谋划。” “妹妹这是哪里的话,你能过来,姐姐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还会嫌弃。” 这姐妹二人,又是一番相互客套。 当个女傅 那浔阳王,今日早朝过后,便被朱太后召到了寿康宫内。 只见寿康宫内,一位五十岁出头,梳着一个高高的发髻,发髻上插着一支凤凰展翅金步摇的女人,正襟危坐在风椅之上。 她穿着一身紫色的拖地长裙,那长裙之上尽是用细如胎发的金银丝线,绣着雍容华贵的朵朵牡丹,那巧夺天工的绣工,还在刺绣之上点缀上了千万颗珍珠,远远望去,这珍珠与金银丝线相映生辉,流光溢彩。 在仔细瞧她的眉眼之间,也是尽显皇家贵气。 毫无疑问,这就是这寿康宫的主人朱太后。 只听她开口问到:“王兄,我看您你这身子,这是好利索了?” “多谢太后娘娘关心,臣这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再此,微臣还要谢谢太后娘娘,微臣何德何能,还要劳烦太后,为微臣请遍了这天下名医,令我那冷清的王府,增添了不少人气。” 这浔阳王再感谢太后娘娘的同时,还不忘记调侃一番这朱太后,为了逼迫自己上朝,请了那些个所谓的天下名医,天天轮番去他府上一番轰炸,本来自己没病,差点被吵闹出病来。 “不管怎么说,只要王兄的病已无大碍,那比什么都强,咦,对了王兄,是哪位名医,医好了王兄,那他可是要比这太医院的医生还要厉害啊,一来哀家定要好好的赏赐于他,二来如果能召他来这太医院,为皇家服务,岂不是美事一桩。” “太后娘娘,微臣觉得,她那治病风格,估计不太适合为皇家服务。” “王兄,此话怎讲?” “哦,那个丫头,是初尚书家的二小姐,估计初山,应该不会允许,那丫头来太医院上班吧!再说咱们这太医院,也没有女郎中一职。” “哦,原来是个丫头,可惜了,可惜了!” “确实是可惜了,那丫头,当真是有趣的很。” 浔阳王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不过这怎么能够瞒得住太后的耳朵。 “原来,浔阳王,对那个丫头如此看重,正好宫中选拔女傅,只要那丫头在宫里,想来这浔阳王,自然是不会再装病,倒不如……” 朱太后想了一会,立刻开口说道:“近日,宫里正好要选女傅,她既是初山的掌上明珠,想必自然是各方面都差不到哪里去,不如,召她入宫试试!” “这个,这个……微臣认为,这个丫头,未必适应……” 浔阳王的话还没有说完,太后立刻挥了挥手到:“王兄不必多言,能进宫来历练一番,也是那丫头的福分,多少大臣,想把自己女儿送进宫来,为了一个女傅的职位,那可是挤破了脑袋,都不一定进的来,来人啊,传哀家懿旨。” “诺!” 走出寿康宫,这浔阳王看到木已成舟,叹了一口气说道:“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丫头啊,在这宫里,处事可一定要小心啊,希望我没有害了你啊!” 中午的时候,闲来无事的初瑞雪,让丫头们关了院门,又让小蝶从库房里,找来一根绳子,然后教给她们跳长绳,可是这些丫头们,都放不开手脚,那没关系,初瑞雪就给她们表演了一段花式跳绳,看的丫鬟们那是一个眼花缭乱,连连拍手叫好。 突然传来一阵急促地敲门声:“二小姐,二小姐,快点开门啊!” 吓得初瑞雪一使劲,就把那跳绳扔到了屋顶上,然后赶紧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 看到初瑞雪整理好了,辛夷立刻将门打开。 只见一个丫头,立刻跑了进来,急促地喊到:“二小姐,老爷,老爷让你,让你去接旨……” “接旨?接什么旨?” 初瑞雪听到接旨二个字,感觉一脸懵。 “不……不知道,你快去吧!” “哦!” 初瑞雪也不敢怠慢,跟着那丫头,出了自己的院子,大步向正房那里走去。 一边走,一边在心里七上八下打着鼓的,边走边想:“难道是我那初山老爹又升官了,那皇帝老儿,特地给他下了什么圣旨,不过这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升官发财,要不说这古代,就是麻烦,屁大点的事,一家人都要跟着,犯了事,动不动就株连九族,连坐,这可一点都不够人性。” 初瑞雪到了的时候,就看到这一院子的人,早已经跪在地上等候接旨,那中间站在一个拿着圣旨的人,初瑞雪想:“这位来传旨的,就是宫里的太监吧,长得还真的和平常电视里看到的,差不多呢。” 初山回过头来,示意她赶紧跪下,初瑞雪立刻秒懂初山的意思,于是她立刻跪了下来。 只听到那太监开口说到:“太后懿旨,宣初瑞雪接旨。” 初瑞雪立刻懵了,心里不禁想了片刻:“这怎么还有我的事,我哪里会知道怎么接旨,哎呀,上天啊,你这不是折磨我吗?对了,以前不是看过许多古装剧,应该是这样,要不然都不知道该怎么接。” 初瑞雪立刻说了一句:“民女接旨。” 那太监继续说到:“今奉太后懿旨,着初山之女初瑞雪,于六月初八巳时,前往宫中,参加女傅选拔,钦此!” 听到此处,初瑞雪是彻底懵了,啥女傅选举,我也没有报过名啊,这怎么还有我的份,女傅是干嘛的呀? 大夫人拉了拉她的衣服,小声说到:雪儿,还不快点接旨。” 初瑞雪立刻接了旨意,谢恩:“谢太后娘娘隆恩!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王公公,留下喝杯茶水吧!” “恭喜尚书大人,贺喜尚书大人了,这等美事,是有多少大人家,求都求不来的,况且还是太后亲自钦点的,这就是你家二小吧,快过来,让洒家瞧瞧。” “雪儿,快过来,快过来,给王公公瞧瞧。” 离得近了,听这王公公说话的调调,不禁引得初瑞雪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不过她还是陪着笑脸,走上前来,施礼到:“雪儿,见过王公公!” “不错,不错,果真是个机灵的美人坯子。” “王公公,请留下喝杯茶水吧!” “不了,不了,洒家还要回去赴命呢。” “以后小女在宫中,还请王公公代为多多照看啊!” 初山立刻拿一些银两,与了这王公公。 “尚书大人,客气了,客气了!那洒家,你放心好了,洒家定会帮着照看的,那洒家这就回去了!” 那王公公收了银子,立刻陪着笑脸说到! “邹管家,快去送送王公公。” “是。” 除了陈姨娘和初瑞呈,不曾过来恭喜初瑞雪之外,其他人等都纷纷过来恭喜初瑞雪。 这王公公走了以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初山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走进了书房,坐在案几之前的他,看不到他的脸上,有任何一丝高兴之色,就在此刻却有一丝愁容爬上了面庞。 各自散了,都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大夫人墨珍珠见状,立刻跟着初书房:“老爷,你是怎么了?雪儿能进宫,不是一件好事吗?” “你一个妇道人家,你懂什么?” “老爷难道是怕那些公主,皇子们不好教育?” “那些主子,个个顽皮,哪里有那么容易教化!” “老爷莫要担心,瑞雪那孩子,聪明的很,自是可以应付自如。” 初山似乎还在担心些什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把她叫回京城的那一刻,我就应该知道的……” 大夫人墨珍珠,从来没有看到过,初山的这副怕东怕西的模样,只当他是心疼初瑞雪。 “老爷,我看还有三天的时间,不如再送雪儿去教习坊学学礼仪和规矩,听说那教习坊,是从宫里出来的老人开办的,我想,让雪儿去学习学习,自然是有好处的。” “夫人说的极是,你看着安排就好!” 那初瑞呈回了院里,立刻发起脾气,把桌上那些姻脂水粉,通通甩到了地上。 “那个贱人,只不过是一个私生女,爹爹也太偏心眼了,竟然将她举荐给太后娘娘,这可倒好,她到成了太后钦点的女傅人选。” “呈儿,我的乖乖,你生的哪里的气,只不过是参选而已,就她那个不懂规矩,不谙世事的样子,是选不中的,到时候,碰一鼻子灰回来,丢人现眼的,还是她!” “真的吗?姨娘。” “你相信娘,她选不中的,你看看这些胭脂水粉,都被你洒了一地,以后还怎么美美哒出门啊!我让玲珑陪你去那沉香阁,再去买一些回来吧,女人的这张脸啊,可是得宠的资本啊!” 那初瑞呈这才停止了哭天抹泪。 回院子的路上,初瑞雪问:“小蝶,这女傅是啥东西,难道是女老师?” “女傅是太后设立的,专门教习宫学子弟的女官。” “哦,看来真是女老师啊,想必能入的了这宫学的学子,也肯定都是什么皇亲贵胄吧!” “嗯!” 初瑞雪叹了一声气:“那可都不是什么好伺候的主!” 刚回院里一会,大夫人房里的荣妈就过来了。 初瑞雪凑上前去,问到:“咦,荣妈,你怎么过来了?” “荣妈见过二小姐,大夫人吩咐,说让二小姐,这三天都去城东的教习坊学习规矩和礼仪,礼仪和规矩学的好了,二小姐在宫中才能更出色。” “啊,还要学习礼仪和规矩啊,我这礼仪和规矩,已经非常好了,不需要在学了。” “大夫人说了,让您现在即刻启程,马车已经给您备好了,正在门外等候您呢!” “啊!老天爷啊!还要学习什么礼仪和规矩,您老人家快来救救我吧!” 入宫准备 初瑞雪与小蝶,只好在荣妈的带领下,出了院子。 尚书府门口,初瑞雪对着荣妈说道:“荣妈,你回去禀报大娘去吧,告诉她,雪儿一定会好好学习规矩的,让她放心好了。” “二小姐,大夫人让老奴陪同您,一同前往教习坊。” “不用了,不用了,荣妈,您还是回去吧,我同小蝶一同前往,便可。” “可是大夫人吩咐……” “大夫人只说让你陪我一同前去,现在我有小蝶陪同,我说让你回去,不用陪同,你就回去好了,难道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是你去学习礼仪,还是我去学习礼仪,要不荣妈您去学习礼仪规矩去吧。” 初瑞雪知道,好好同它讲话,她是不会听自己的话得,于是她拿出自己的小姐架子,大声吆喝到。 那荣妈被她的气势压倒了,知道和这二小姐杠下去,这二小姐的脾气,她可是见识过的,自己和二小姐硬扛,估计是赚不到便宜。 于是立刻回到:“既然二小姐不让老奴陪同,那老奴这就回去回禀夫人,二小姐,请。” 于是初瑞雪便同小蝶一起上了马车。 然后主仆二人乘了马车,往城东教习坊走去。 “小姐,我听说城东教习坊的嬷嬷,是从宫里出来的老人,曾经伺候过王美人,我听着她的脾气傲气的很。” “你怎么知道的?” “这教习坊,在咱们京都也是小有名气的。” “那现在咱们才去,会不会有很多人啊,那她一个人,教那么多人,她能教的过来吗?” “小姐,你这就有所不知了,这还有三天就入宫了,那些想入宫选女傅的,肯定早就已经学完了,咱们现在去了,估计应该没人。” “哦!只有三天,能学会什么啊,哎!脾气傲不傲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应该没有人,会和金子过不去。” 说着,初瑞雪从怀中掏出了两锭金子。 “小姐,这金子……” “哎呀,小蝶,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了,这金子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是爹爹刚刚偷偷给我的。” 正说话得时候,就到外面的马夫喊了一句:“小姐,教习坊到了!” 小蝶先下了车。 “小姐,您慢点!” 小蝶下了马车,扶着初瑞雪,下了马车。 “哦,这就是教习坊啊!走,进去看看!” 初瑞雪进了教习坊,就看到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正在喝茶。 估计这就是教习坊的嬷嬷了吧! 那女人放下茶杯,看了初瑞雪一眼,一脸怒气地说道:“你看你这个站姿,站都没个站相,站都站不好,还想进宫。” “想必你就是教习坊的周嬷嬷了吧,我要是什么都会,我还来找你做甚。” 那周嬷嬷忍不住抬起头,看了初瑞雪一眼:“好一个厉害的丫头!” 初瑞雪立刻从怀里,拿出来了一锭金子:“呶,给你的,你也知道我只有三天时间,你别那么多废话了,赶紧在这三天之内,把所有的规矩和礼仪都交给我。” 那周嬷嬷伸手就要拿那一锭金子,初瑞雪立刻把金子撤了回去,说道:“别着急啊,听我把话说完,这是你的酬金,我自然会给你,但是开始之前,我必须同你说明白,我是来学习规矩的,不是来犯贱找打骂的,所以你在教我习礼仪和规矩的时候,不能打我,不能骂我,更不能在言语上对我进行讽刺,事成之后,我还会在给你一个金锭,如果你有违反,那我也不敢保证,这个进了你腰包的这一个金锭,还是不是你的金锭。” 说完,就把那一锭金子,给了那周嬷嬷。 然后残酷的训练就开始了。 从说话走路,到怎么行礼,以及所有应该符合古代女子的一举一动,初瑞雪在这三天之中,统统都学了一遍。 这三天,初瑞雪感觉自己都快累到虚脱了,这古代女性,从站立坐行,还有那些礼仪,规矩真的是多的不得了。 “哎呀,我的妈呀,幸好我不是出生在这古代,还好,我终究能回现代去的,要不然光这些繁琐的礼仪规矩,就差点把我折磨死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 好在经过这三天的时间,初瑞雪还是有一些改变的,经过三天的训练,她的一言一行也终于有了一点样子了。 虽然不说是脱胎换骨,但是,比起之前全靠从古装剧里学来的那一点,进宫的话,别说活过三集,恐怕是连一集都活不过,所以初瑞雪还是坚持下来了,让她来学习,她也乖乖的过来学习,艺高人胆大嘛,这些必备的礼仪,有一点傍身,也是不错的。 学成回府,初山和大夫人,都感觉这初瑞雪,却实有所改变,不似之前那般举止粗鲁了,看来这训练,还是颇有成效的。 六月初八出发之前,这初山还专门把初瑞雪叫了过去,同她讲了进宫以后,要紧守规矩,遵守本分,不能闹事,收敛脾性等等事宜。 初山这一番言语,触动了初瑞雪的心弦,她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上大学的时候,自己每次从家里走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一番嘱咐,她不觉泪如雨下。 “孩儿定谨遵父亲大人的教诲,定不会给父亲惹麻烦,请父亲大人放心!” 初瑞雪拜别初山之后,立刻同小蝶乘了马车,向皇宫的方向进宫。 马车的轮子走在地上,响起了咯吱咯吱的声音,此刻初瑞雪那颗心正在惴惴不安,前途与命运,再进了宫之后,还会属于自己吗? “哎,哎,哎!是不是在做梦啊!这还进宫了,老天爷啊,你同我开什么国际玩笑!” 没过多久,就到了皇宫,那气势恢宏的宫殿,正坐落在这座城的正中央,那高高的宫墙,把皇宫与外面的市井隔绝开来。 透过宫墙上深重的色彩,初瑞雪仿佛看到,这座所谓的“城”好像在警示着所有进入这城里的人:“这不仅仅是一座城,这更是一座围城,你要么进不来,要是你进来了,那就别想着出去的事情了。” 想到此,初瑞雪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经过的每一扇门,仿佛都不在是一扇扇普通的门,更像一张紧闭的不敢泄露丝毫天机嘴巴。 那走过的每一条幽深得像一条疤痕的路,正深深浅浅的刻在岁月的脸上,阳光一照,立刻使人有一股刺痛的感觉。 宫门大开的时候,同是前来参加择选的几辆马车,立刻停在一边。 几个侍卫,上前挡住了前面那一辆前面带路的马车的去路。 最前面马车里的一个小太监,快步下了马车,赶紧向拦路的侍卫,递送验宫牌:“这些车辆,都是奉了太后的谕旨,入宫来参加女傅择选的,京中淑女才媛们,还望侍卫大哥予以放行。” 那侍卫,接过宫牌之后,立刻对着宫牌进行了一番仔细的查验。 然后又见那侍卫,拿着宫牌,对着每一辆马车都进行了查验,直到所有的马车都确认无误后,才让马车依次通过。 初瑞雪在心里想到:“哎,别想那么多了,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吧,来都来了,不如好好看一看这车窗外的风景,也不枉我来这古代一回。” 想着想着,初瑞雪就将乘坐的马车帘子微微挑起,好奇地向宫门内张望。 在进入西苑宫门的那一刻,初瑞雪抬起头,静静地欣赏着这座围城之上的青天。 南凉明历三年六月初八这日,在这围城之中,初瑞雪感受到了,从远处吹来的畅畅惠风,抬头望青天的时候,还看到天空之上的容容流云。 六月的天空,温热之中带着一丝可爱,透明的蓝天,像一张素丝手帕,蓝天上停留一些细碎而洁白的云块,又像是绣在纱巾上的花朵。 马车在宫殿前的空地上停了下来,那些入选的才女们,纷纷从马车上下来。 “小蝶,不用担心我,我会被选中的,你放心好了。” 那小蝶流着泪使劲点着头。 “不要哭,傻丫头,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我不就是去选个女傅吗?选的上自然皆大欢喜,选不上也没关系。” “小姐,你肯定会被选上的。” “好,好,为了小蝶,我也一定要选上,加油!” 说完,初瑞雪就进了队伍,其他才女们也纷纷与丫头们告别,然后她们一同排着队,在宫内女官的引领下,依次走上宫殿的台阶。 这些才女们,可都是这京中名门大户人家的女儿,她们一个个都端庄有礼,目不斜视地往前走着。 这一群才女们之中,唯有第一次到皇宫的初瑞雪,一直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一面在队伍之中行走,一面悄悄四处打量:“不知道这是去哪里啊?” 一心岂能二用,她一个不小心,脚下就被台阶绊了一下。 虽然万幸的是她没有跌倒,但她右脚上的那只鞋子,却滑落下来,从上一级台阶上掉在了下一级台阶上。 初瑞雪看到自己的鞋子掉了,立刻弯下腰去捡拾掉了的那只鞋子,却突然发现,台阶两边站着的侍卫。 “hi,侍卫大哥,你们好啊。” 她下意识地停住,向台阶两边的侍卫们,小声地打了个招呼,侍卫们并不理会她。 然后初瑞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她那宽大的裙摆下面,用自己的脚丫子,偷偷打探着那掉了的鞋子。 那前面的女官,看到初瑞雪停了下来,立刻一脸冷漠居高临下地厉声问道:“为何停下?” 初瑞雪假装没有听到,继续用自己的脚丫,到处摸索自己的鞋子。 “说你呢。” 看到瞒不过去了,初瑞雪立刻急中生智,马上俯下身子,从地下捡起一个小蚂蚁,举起来,对着那女官说到:“大人,家父从小就教育我,上天有好生之德,地就有载物之厚,我刚才是无意看见这只小蚂蚁,这才特地停下来等它经过,如果我不停下脚步,那肯定会把它这弱小的生灵踩死,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啊!” 初瑞雪一面说着,一面用脚在裙子下,继续寻找着鞋子。 女官听初瑞雪说完,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凝神看去,果然看到在初瑞雪的的指尖上,真的有一只蚂蚁,正在挣扎着。 看到此处,那女官开口说到:“你有好生之德,是值得夸奖的,不过不可耽误太久,快些跟上队伍吧,要不然一个不小心,在这偌大的皇宫之内,最是容易迷路。” 初瑞雪立刻低头,应声道:“诺。” 初瑞雪刚才被吓得七魂丢了三魄,她趁着放下蚂蚁的机会,不禁拍着自己的胸口暗舒一口气,在心里说道:“小蚂蚁啊,小蚂蚁,刚才真的要谢谢你了。” 然后飞快地穿好鞋子,不敢在四处张望,也学着其他才女,重新做出端庄的姿态,尽快走上了台阶,跟上了才女的队伍。 勉强过关 穿了鞋之后的初瑞雪,立刻跟上了前面的那些才女们之间,在前面女官带领之下,来到一间大殿。 到了大殿之中,那女官首先进行了自我介绍,然后就选拔正是开始,首先进行的是仪态的考校。 看着一个个因为仪态不合格的才女被淘汰,初瑞雪不禁在心里感慨:“哎呀,幸好去学了三天,要不然第一关就被刷下来,那岂不是丢死个人了。” 仪态考核完之后,那些不合格才女们的直接就被淘汰掉了,哭哭啼啼地出了这大殿。 然后接下来,又对剩下这些才女们的进行了女红的考核。 初瑞雪训练的时候,着重练习了一副女红作品,也算是勉强通过了。 接下来这些才女们,又被带往另一间屋子。 这个时候,前来参加选拔的才女们,经过前两轮的筛选,已经少了一半。 剩下的这部分才女们,根据女官的指示,分成两列队伍,然后按照顺序找到了各种的位置,坐下之后就开始了新一轮笔试的考校,当她们正坐在殿中伏案书写的时候,那个女官就像期末考试的时候,监考老师似的在过道之内来来回回巡视,一边巡视,一边低头看这些才女们写试卷。 那名女官走过初瑞雪身边的时候,低下头看了看那初瑞雪的试卷,然后离开的时候,不禁轻轻地摇了摇头。 初瑞雪又是一阵感慨:“哎,小时候,为什么我妈不给我报个毛笔班啊,这练字可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手中的毛笔不太听使唤啊,幸好硬笔还不错,所以写出来的字,好像也没有那么差劲。” 这时,只听得一位宫女,走上前来通传到:“苏女傅到!” 方才监考老师一般的那位女官,连忙赶了过去,行礼迎接那苏女傅。 正在奋笔疾书的初瑞雪,忍不住抬头去去看那位苏女傅,只见那位苏女傅穿着浅绿色宫装,梳着高高的发髻,那发髻之上还戴着华丽的发钗,后面还跟随着一名侍女,然后二人就走进了殿里来。 “宫里还有这么好看的女傅啊!那发钗应该也不便宜吧!” 初瑞雪在心里默想着,立刻又开始低下头,奋笔疾书。 后来初瑞雪从留下来的那些才女们口中得知,原来这位苏女傅乃是名门之后,名叫苏依依,她的父亲是南凉国一等太傅苏云尧。 苏依依本人,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大方得体又温文尔雅,在这京都城内,她还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号——“京都第一才女”。 不过她已经名花有主了,已经被朱太后钦点给了南凉国赫赫有名的杨跃大将军做夫人。 在这深宫内院之中,虽然大家表面上对这个苏女傅夸赞不已,但是其实私底下,这宫里和她经常打交道的那些人又很怵她,因为她心机城府之深,这真的是在同龄人中少有。 “苏女傅,您来了。” 那苏女傅立刻谦恭地说道:“窦女官,辛苦了,我只不过是过来看一下,考校进行得如何了?” 那窦女官轻声说道:“苏女傅,这些剩下的才女们,就是刚刚已经通过仪态和女红考校的,那些考校不合格的才女们,已经打发出宫了,余下的这些,正考校默写呢。” 听到此处,那苏女傅满意的点了点头。 然后闲来无事的苏女傅,就开始随意翻看起桌上的才女们,刚刚考校过了的那些绣品来。 在看过众多绣品之时,她不禁点头表示对作品的满意,但是在这一堆绣品之中,她突然发现了一面团扇,当她拿起那把团扇的时候,突然脸上那满意的神情便不再有了,一脸不悦地问道:“窦女官,这是谁绣的?” 下面那些正在默写的才女们,纷纷抬起头来,快要写完的初瑞雪,看到那苏女傅手中的团扇,立刻放下毛笔,脱口而出:“是我绣的!” 那苏女傅不禁皱了皱眉,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没有礼貌的女子,不过她随即将自己的怒气压了下去。 然后向前走了两步,微笑着对初瑞雪说道:“这位妹妹,你刚刚入宫,可能有些规矩还不太懂,在这宫中可不能像你这般,你啊我啊地乱叫,进了宫,你得自称奴婢才对。” 说完这几句话,她立刻转过身,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走到窦女官身边,对窦女官说道:“窦女官,我瞧着她的绣工,似乎还没有达到我们的要求,我看她的绣工还须要磨练磨炼,要不然,请她明年再来试试吧?” 听到那苏女傅的话,剩下的那些才女们,不禁纷纷对初瑞雪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那初瑞雪听到此处,立刻在心里想到:“这个什么苏女傅,说话拿腔拿调的,她以为自己是主管选拔的人吗?难道就凭她一句话,就要把我给赶走了?我这是来干嘛的,不是说来当老师吗?又不是来教刺绣的,再说了这来皇宫一趟,怎么也得逛上一圈才能走啊,也不枉我来这皇宫走一遭啊!” 于是初瑞雪立刻站起来,很不服气地说道:“我说你这个什么苏女傅,你凭什么赶我走?” 站在一旁的窦女官,看到这情形,连忙说道:“休得无礼,你知道这位苏女傅是谁吗?她可是执掌内学堂的苏女傅。” 初瑞雪立刻回应道:“她是执掌内务学堂的女傅,那又如何?刚刚考校我们之前,您自我介绍的时候,不是说了,您是太后派来的,负责考校考校我们这些才女的负责人,她又不是负责人,凭什么她说让我走,我就走!” 听到初瑞雪如此说话,那气的脸都绿了的苏女傅,气的咬的她的后槽牙咯吱咯吱直响,她看了身边的侍女一眼,那侍女立刻上前一步,直接给了初瑞雪一记耳光,凶巴巴地说道:“放肆,这可是宫中重地,岂容你这种卑贱之人胡乱顶嘴?来人啊,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这女子,给我赶出去!” 那初瑞雪立刻回扇了一记耳光给那个打了自己一记耳光的丫头,反正自己都要被赶走了,那你一个侍女,都敢扇我耳光,你凭什么打我,我妈都没打过我,你还敢在我面前狐假虎威,冲什么大尾巴狼。 打完以后,初瑞雪说道:“女官大人,既然小女子都要被赶出宫去了,那有些事情,我就当真想请教一下了。如果我记得不错,这内学堂只是太后娘娘,在宫中为亲贵子弟们开设的私学,好像并非是什么朝廷官衙,那么这位苏女傅,也一定没有什么爵位在身,没有爵位在身,那想来和我们这些才女们,也没有什么太多分别,为何还要我以奴婢自称,难道我是你的奴隶吗?还有这位侍女,我想知道,你又是什么身份,你有什么权利,对我动以私行?” 初瑞雪的话刚刚说完,只见在剩下的那些才女之中,站出来一位穿桃红色衣服的才女,开口说道:“我觉得,这位妹妹说得一点也没错,家母是长宁长公主之女,也是这么教我的。” 听完这位才女说完,其他才女们纷纷附议,在看那苏女傅的脸,顿时变得有些僵了。 那被打了耳光的侍女,此刻是又气又急,凑上前还想说些什么,那苏女傅瞪了那侍女一眼,她忙知趣地退了回去。 那窦女官见到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在不阻挡那可能会酿成大祸,那可就大事不妙了,于是她立刻上前说道:“好了,大家稍安勿躁,本座都没开口说话呢,大家着急些什么?没有默写完的,赶紧接着把卷子写完,太后娘娘还在寿康宫候着各位呢。” 初瑞雪听到此处,不禁松了一口气,如果刚才不力争,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会不会被赶出去。 初瑞雪立刻坐下来,低下头,然后拿起毛笔继续写了起来,不过小心脏跳的还是厉害,忍不住偷偷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才女们又开始写起卷子,看着眼前面色不悦的苏女傅,窦女官上前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苏女傅,请借一步说话。 于是便把那苏女傅,请进里间的屋子。 那窦女官将苏女傅请到一边,上前说到:“刚才的那丫头确实莽撞,冲撞了苏女傅,还请苏女傅见谅,我听说,这丫头可是太后钦点之人,如若苏女傅在此刻,就把她赶出宫去,那岂不是拨了太后娘娘的颜面,怎么也得让太后看看这丫头的德行,你刚刚也看到了,那丫头不知轻重,莽撞无礼,以后她自然会为自己的莽撞买单。” 听完此话,那苏女傅也不禁觉得这窦女官说得在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对付她,于是便相互见礼后离开。 苏依依同侍女离开之后,侍女百合愤愤不平到:“苏女傅,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吗?那小贱人刚刚竟然扇了我一巴掌。” “百合,休得无礼。” “女傅,我……” “张嘴……” “诺。” 那百合虽然气不过,却也只能自己扇了自己一耳光。 “好了,百合,我知道你气不过,不过我倒想看看,像她这样言行无状的女子,在太后面前,又会给太后留下怎样的印像? 斗牛比赛 考完笔试之后,只剩下四位才女通过了本次女傅的选拔,初瑞雪就是其中一人。 选拔完成以后,那窦女官立刻带着剩余的四位才女,往太后娘娘的寿康宫走去。 初瑞雪和刚刚站出来给自己说话的那位穿桃红色衣服的才女都被选中,初瑞雪不禁朝她笑了笑,她也对初瑞雪莞尔一笑。 “你笑起来真好看!” 初瑞雪忍不住夸了她一句。 “走路的时候,队列之中,不允许交头接耳。” 那窦女官不禁停下脚步,对着初瑞雪说了一句。 正在这个时候,只看到一条凶猛的公牛,向这些才女们冲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几个气喘吁吁的小太监。 一看就知道那些小太监们,正在追赶这只恶公牛,眼看那一只恶牛直冲这边而来,女官和才女们,个个被吓得脸色苍白,尖叫着四处逃散。 趁着那恶公牛去追击其他才女了,初瑞雪停下来看了看那只恶公牛:“我的天啊!这不是牛吗?这家伙从哪里来的,难道是一头疯牛,如果是疯牛的话,那可是凶猛至极的,估计它要是疯起来,可能能顶死人,啊,这该怎么办才好。” 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阵尖利的叫声:“救命啊!” 原来那只凶猛的恶公牛,已经把那穿着桃红色的才女,追赶到了远处的墙角,马上就要扑到了那穿桃红色衣服的才女面前了。 只见那身穿桃红色衣服的才女,下意识地拔下自己头上的发钗,对着那只恶公牛一边比画,一边大声喊着:“畜生,滚开,快点给我滚开,要不然……要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令那身穿桃红色衣服的才女没有想到是,那只恶公牛,根本就不怕她的威胁,它不但不怕,还向她露出了凶狠的目光,然后肚子里还发出了,要发怒时的哞哞叫的声音。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初瑞雪突然掏出自己兜里的红色手帕,往前走了几大步,对着那只公牛大声喊道:“大蠢牛,大蠢牛,你看我在这里,你快来追我呀!” 说完,初瑞雪立刻摇了摇她手中的红色手帕,因为初瑞雪曾经从电视上看到过,西班牙斗牛士在斗牛时总是拿一片红色的布在那里抖动,然后牛就会朝着布撞过去,她认为也许牛看见红色就会发怒,所以她就拿起红色的手帕,在那里不停地摇来摇去。 果然,那头牛,看到初瑞雪手中摇动着的红色手帕,立刻向她跑了过来。 然后初瑞雪拿着红色的布,一边抖动,一边被牛追着满院子跑。 跑累了的时候,初瑞雪停下来踹气,那牛也停下来踹气:“我说……老牛啊,我和你……商量一下,咱们能不能……别再跑了,你看……我也跑累了,我看你……也肯定是跑累了,都在大喘气了,咱们别跑了,行吗?” 对牛弹琴,大概就是如此吧,那牛一边喘着气,一边用自己的蹄子,踢着地板,然后又开始追着初瑞雪跑起来了。 “你不要在追我了,牛兄弟,你不要在追我了,来人啊,救命啊,快把这头犟牛给我拉走啊!” 那些小太监们,看到这头牛已经疯了,也不敢上前来。 当她实在快坚持不住的时候,就看到远处走来两个男人,她想也不想,就朝着那两个人跑去。 然后跑到那个人跟前的时候,立刻跳到了那个男人的身上,喊了一声救命啊,然后用自己的两条腿,狠狠地夹住那个男人的腰,然后两只手紧紧地搂住那个男人的脖子,把自己的头深深埋进那个男人的胸膛里。 离他那么近,初瑞雪听到了他噗通噗通的心跳声,还闻到了他身上独有的清香。 刚才手里的红手绢,在初瑞雪跳到这个男人的身上的时候,被扔出去,然后那块红手绢随风飘扬,被挂在了一棵树的树叉上。 那公牛立刻随着那飞出去了的那块红布,跑那棵树下,不停地用犄角顶着那棵树,把那棵树都顶歪倒了,终于得到了那块红布,然后用自己的蹄子把那快红布,踩得稀巴烂。 所有的人都被那头疯牛惊呆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这时,突然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一个穿着一身奇装异服的男子,纵身一跃就骑到了那头牛的身上。 牛可能觉得自己天生就是个很厉害很狂妄的动物,没有动物可以在它面前嚣张,尤其是小东西,人在它的面前,无疑是渺小的。 那头浑身通体雪白的牛,性子暴烈、凶恶,两眼大如乒乓球,红如火焰,头上两只雪白色尖角,利如锋刃。 立刻东跑西跳,想把背上的那个男人甩下来。 谁知那身穿奇装异服的男人,三下五除二,没用几下,就把那头疯牛制服了。 然后摸了摸那只牛的脑袋,那只牛立刻变得温顺起来,再来看那只牛的时候,感觉它一身白绒绒的毛,像披了一身白色的雪在身上,雪白雪白的,那两只弯弯的白色的大角,此刻看来十分威武,红色如宝石一般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非常明亮,再加上四条健壮的腿,多像一位无敌勇士! 他刚刚从牛背上下来,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阵响亮的掌声,众人都回过头去看,只见那台阶上站着一位胖胖的华服老人和一位年约五十岁的穿着宫装的女人。 鼓掌的正是那穿着华服,胖嘟嘟的老人,他对着初瑞雪笑了笑,然后对着那个奇装异服的男人说道:“不愧是蕃国的熊奇王子,果真是力大无穷,威猛勇敢啊!” 初瑞雪听到,此刻有人在她耳边冷冷地说了一句:“你抱够了没有。” 初瑞雪抬起头来来发现,自己还抱在那个男人的,抬头的时候,就发现那个男人的眼睛,他的眼睛看起来没有一丝一毫的修饰,但是却如湖水般清澈见底,如皓月般皎洁明亮,是个眼睛里有星星的大男孩,哎呀妈呀,初瑞雪,你犯什么花痴啊,这不是那个小瞎子靖王,你连一个瞎子都不放过,你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 想到此处,为了避免尴尬,初瑞雪赶紧从他的身上跳了下来,立刻跑到浔阳王身边,惊喜地叫道:“浔阳王殿下!您……您怎么怎么来了。” 浔阳王笑嘻嘻地还没来得及回话,窦女官赶忙快步下了台阶,赶上前来向初瑞雪等人喝道:“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参见太后娘娘?” 听到此,众人连忙跪下,齐声喊道:“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有一个小太监赶紧像向太后报告,这只疯牛是十四皇子放出来的,本来只是想在御花园里给它放个风,不料这畜生野性未驯,竟然冲了出来,伤了好几人。 那太后脸上的表情,足以说明她现在十分不快,她本就不满意皇帝的太过于宠溺萧贵人和这十四皇子,皇帝还把那江源送来的这头所谓的白色祥兽,送给了年幼无知的十四王子。 “今日幸亏有熊奇王子,要不然,这院子,还不知道会被这畜生糟蹋成什么样子。” 那蕃国王子,讲着一口流利的汉语,一副毫不客气,充满挑衅地说到:“太后娘娘过奖了,我们蕃国的勇士,对待这样蛮横不讲理的畜生,自然不需要费多大的力气,就能将他们制服,不像你们南凉,却连一头牛都制服不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然后还看了靖王爷一眼,心里十分鄙视南凉国的人长得白白净净的,根本不像个爷们,而且胆子还小。 初瑞雪听到此处,立刻忘了自己的身份,上前说到:“这位熊奇王子,谁说我们南凉国,没有人能制服的了这头疯牛,我们南凉国制服这种畜生,是用脑子,而不像你们蕃国,只懂得使用蛮力,我们南凉国,就是一个小姑娘,也能轻而易举的将这头牛制服,只不过我们怕小姑娘出手,赢得了这头牛,我怕您这熊大王子的面子没有地方搁啊。” “好大口气的丫头,刚刚不就是你被牛追的到处跑,还口出狂言。” “我,我那是在溜牛呢?” “哈哈……溜牛,我明明看到你刚刚被牛追的满院子跑,现在倒吹起牛皮来了,有意思,有意思。” “你……” 初瑞雪想到此,立刻跪在太后娘娘面前:“民女初瑞雪,请求太后娘娘允许,在把这头疯牛制服一次。” 这事关南凉国的面子,刚刚已经被这熊奇取笑,说南凉国无人,能挫挫他的锐气,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而且这蕃国,趁着皇帝生病,不但提前来朝贡,还要迎娶云澜公主,为的就是打探皇帝病情的虚实,最近蕃国在西北边境,频繁易动,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不过就凭她一个小女子,又怎可夸下如此海口。 太后娘娘弯下腰,小声问道:“你有把握吗?事关国本尊严,岂可儿戏?” “太后娘娘,我有把握,我已项上人头做保。” 太后看到跪在地上的初瑞雪,突然觉得她眉眼间倒和皇上年轻的时候,有几分相似,问到:“你是谁家的女儿?” 初瑞雪忙上前道:“回太后娘娘,我爹爹是吏部尚书初山。” 听到此处,太后娘娘露出笑容:“你就是治好浔阳王的那个,初山的二女儿。” “回禀太后娘娘正是民女。” 想到此处,太后娘娘,觉得这丫头一看就是个古灵精怪的丫头,既然她能把假装生病的浔阳王治好,那看来也一定有办法替南凉国赢回面子,就算是输掉了,也可以惩罚她,作为一个女子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吹嘘自己的本领,反正不管怎么样,对南凉国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于是立刻说到:“好,那本宫,就允了你的请求。” 然后对她寄予厚望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太后娘娘,民女还想要一块大红的绸布,还有一根竹竿,线,还有,民女想请太后娘娘应允,如果我不小心把牛给弄伤了,还请太后娘娘免了我的罪。” “好,本宫答应你,王庆,去准备吧。” “诺。” “谢太后娘娘。” 没一会,那天去家里传旨的王公公,就给初瑞雪准备好了,她需要的那些物品。 然后王公公令人把太后的凤椅搬了过来,同时也给浔阳王,靖王和熊奇搬来了椅子,上了茶水。 那靖王也看不到,也就是跟着瞎凑热闹,自己只不过是来给太后娘娘请个安,没想到还凑上这般热闹。 虽然说他生性冷淡,不喜欢热闹,可是现在如果自己就这样走了,难免招人闲话,说他不关心国家的尊严,所以他只好留了下来。 初瑞雪将竹竿折断,尺寸留了大概一米多一点,用线将红绸布固定结实之后,在用绳子藏好自己的衣服和衣袖,然后学着当初从电视上看到的斗牛士的样子,向皇后娘娘和浔阳王鞠躬致意,那红色的绸布,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十分耀眼,然后她说了一句:“可以放牛了!” 王公公反手一挥,然后那头牛就被放开了,当那头牛看到初瑞雪手中被风吹动的那块红绸布,立刻向她飞奔而出。 由于此牛牛野性始发,所以初瑞雪知道,自己必须拿着红绸布引逗着那头牛全场飞奔,才能消耗其最初的锐气。 初瑞雪轻轻地挥动了自己手中的红绸布,那头牛就发疯似的不断地低下头,用锋利的牛角向初瑞雪冲来。 “台上”那些看官们,不禁为初瑞雪捏一把汗。 只见初瑞雪不慌不忙的双手提着那红绸布,做一个优美的躲闪动作,那头猛牛的利角擦着她的衣角而过。 这生死之际的优美一闪,让全场的“观众”不禁为她鼓掌,特别是那个蕃国王子熊奇,不禁拍手大声叫了一句:“好!” 就这样来来回回地挑逗着这头牛,接近一炷香的时间,时近正午,那头牛终于在最后一次飞奔之中,由于体力不支,再加上一直不能把那块红布踩烂,怒火攻心,一下子躺在地上,连气在累,就那样躺在地上,死了。 太后娘娘和浔阳王此刻的脸上,真是春光明媚,一片晴好啊! “程杰,她是赢了吗?” “是,王爷。” 那靖王悬着的一颗心,也跟着落了地。 那靖王也不知道,自己明明就是看不见,为什么还如此挂心这场比赛,难道是因为这比赛涉及国本尊严? “好!好!好!” 那熊奇跳起来,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还说了一句,让初瑞雪头疼不已的一句话:“太后娘娘,我要娶这个丫头,做我的王妃,还请太后娘娘为本王子赐婚,以结两国秦晋之好!” 蕃国王子 听闻那蕃国王子熊奇,说要娶自己做他的王妃,那初瑞雪立刻认真仔细地,开始对眼前的那位熊奇王子进行了一番细致认真的观察。 只见这位熊奇王子,他的长相不同于初瑞雪这些天穿越过来以后,所见到的一般的南凉国男子。 他古铜色的肤色之下,那一张脸的轮廓非常鲜明,如同刀刻一般分明,额头之上一副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眉毛下一双浓眉大眼,鼻梁高挺,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长得还算不错,就是这满脸的胡子,遮挡住了那英俊的脸,实在是令人不能接受。 那熊奇王子看到身初瑞雪一直盯着自己看,立刻对着初瑞雪坏坏的一笑,更加显示了他的狂野不拘,总给人一种全身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感觉。 初瑞雪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这种大块头的大狼狗,可真的不是我的菜啊,身材倒是挺魁梧的,不过这满脸的络腮胡子,像极了演小品的那个修睿,甚至比修睿的胡子更多,(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不是贬低修睿,请修睿大大原谅。)我可受不了这种,我喜欢小狼狗那种类型的,我宁愿嫁给瞎子靖王那种类型,也不愿意嫁给他这样的,再说了,我对你一点都不了解,你就要娶我,实在是太荒谬了,婚姻嫁娶又不是过家家,你想娶我我未必嫁你啊!” 想到此处,初瑞雪立刻向前一步,然后噗通一声,跪下:“太后娘娘,熊奇王子对我不甚了解,也许等他了解了我之后,就断然不会说出娶我这句话了,再说婚姻嫁娶,岂能儿戏,就算要嫁,也要我愿意我喜欢才可以,还望太后娘娘为我做主。” 听到这句“也要我愿意,我喜欢才可以,”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那个瞎子靖王,都抬起头来看说出这句话的人,虽然那个瞎子王爷,也看不到什么。 在我国古代,男女的婚姻嫁娶都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果有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钻穴隙相窥,逾墙相从,则父母国人皆贱之,也就是说,在古代男女婚姻嫁娶之事,自己是说了不算的,要是不遵从或者,不等到爹娘开口,不经过媒人介绍,和自己喜欢的人私会,那么,爹娘和社会人士都会轻视他,认为他不遵守礼教,更不要说什么要嫁必须自己喜欢,自己同意这种话了。 还有一种婚姻嫁娶就连父母都不能违抗,必须依从将自己的女儿嫁出的情况,那就是所谓的赐婚。 赐婚一般指什么皇帝或者太后啊指定的婚姻,对赐婚人和被赐婚人来说,那都是一种很大的赏赐。 不论我们从历史还是电视之中,都会发现,赐婚的对象,历朝历代都有所不同,不过概括下来,无非就那么几种情况:第一,给功臣之后赐婚,皇室联姻对象多为功臣的后代子弟,这个是历代皇室的联姻主要对象。第二,给世家大族子弟赐婚,第三种那就是处于巩固联盟,安抚附属国,用所谓的两国结为秦晋之好,来巩固联盟。 初瑞雪在心里不禁紧张起来,要是太后同意赐婚,那么自己就会变成这赐婚的第三种,成为那种为了成全所谓的“国家”而牺牲自己利益的那种“高尚”的人。 不过初瑞雪想来想去,自己不会这么倒霉吧,我这刚刚穿过来几天啊,就让我嫁人,还是自己不喜欢的人,再说了,自己怎么看也不像这种“高尚”的人,所以自己也不会牺牲自己的幸福,去成为那种“高尚”的人。 那太后娘娘,觉得初瑞雪这个丫头还真是有趣,南凉国也似乎还没到那种,必须需要女人做为利益的牺牲品,来换取和平与安定的地步。 如果这初瑞雪自己能有办法,说服那熊奇王子不娶自己,而且如果再能说服熊奇王子,打消娶亲这个念头,岂不是更有趣。 于是太后娘娘立刻说到:“熊奇王子,您也听到了,这丫头似乎有自己的想法,如果你有办法让她心甘情愿的跟你走,我看无需本宫为你赐婚,你就可抱得美人归,岂不是更会成就一段佳话。” “有意思,有个性,有挑战,我喜欢,太后娘娘说得极是,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我熊奇自然是懂得的,我相信,通过我的努力,一定会抱的美人归,哈哈哈……” 他这哈哈哈哈的笑声,果真太豪迈,震得那初瑞雪身上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要是同他一起生活,我的天啊,不敢相信,光这大胡子,接吻的时候,估计嘴巴会特别痒吧,想到这里,初瑞雪不禁打起了寒颤:“哎呀,还是不要了,我怎么才能让这熊奇放弃娶我的想法呢。” 太监们引着那熊奇下去休息去了,而初瑞雪等人,一同入殿觐见太后,太后对穿桃红色衣服的柳文卿和初瑞雪很满意。 太后娘娘特别赞扬了,刚刚初瑞雪斗牛那一番表现,因为她成功的挽回了南凉国的尊严。 所以初瑞雪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女傅,当侍女将此情况通报给苏依依时,得知此事的苏依依大惊失色,心里不禁恨得牙痒痒:“怎么才能让那小贱人,成功喜欢上熊奇王子呢?” 苏依依是断然不会允许,有人在这宫中风头过剩,抢了自己的风头。 离开大殿后,成为女傅的初瑞雪兴奋不已,不禁与那浔阳王谈笑了一番,浔阳王问初瑞雪是否着急回家,如果不着急回家的话,可以让宫里的小太监陪她在这皇宫里四处转转。 听到浔阳王派人带自己在宫里转转,那初瑞雪立刻高兴地跳起来,顿时把熊奇要娶自己的事情跑到九霄云外去了:“来一次古代,怎么也得在皇宫里逛逛啊,这样回去,我能同别人吹吹牛,我也是到过皇宫的人啊!” 初瑞雪对那小太监说:“都说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咱们这宫城之内,有没有那种能够将这南凉国宫城景色,一览无余的地方。” “回初女傅,只要登上西城楼,就能俯瞰整个皇宫的景色了。” “好,那咱们就去那里。” 苏依依回到自己家中,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父亲,因为初瑞雪当上女傅这件事,令她愤愤不平。 苏依依的父亲苏宁德,对她进行了多番宽慰,告诉她作为女人,要常怀有一颗平常心,不要有太强的好胜心,女人只管贤良淑德,要她做好嫁给大将军的准备就足够了,不然以后难免会落人口实,平白招惹出很多祸端。 苏宁德走后,那苏依依想起要嫁给大将军,就开始闷闷不乐起来,其实,她心中一直有一个夫婿的人选,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可是太后却将自己赐给了自己不喜欢的大将军。 那初瑞雪登上了西城楼,俯瞰着整个皇宫的全景,大殿的四周,古树参天,绿树成荫,红墙黄瓦,那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远处还有一条护城河蜿蜒曲折,围绕着全城,那河岸上尽是柳树,远处的柳树垂下柔嫩如丝的枝条,在风吹动下,远远望去像一团团随风飞舞的烟。 她不禁感慨道:“啊!好大的一座宫殿啊,这风景,真是美极了!” 越看越兴奋,于是她爬上城城墙,想看的更远一些,不料心急的初瑞雪,竟然忘了脚下穿的,可不是刚刚比赛时候的那双布鞋,而是在比赛完之后换回了木屐,突然她一不小心,那木屐竟然踩在了裙裾上,然后被脚下这么一绊,伴随着小太监的一声惊呼,她竟然直直地从城墙上掉了下去! 是啊,从城楼之上的她,来了一个自由落体运动,身在半空的初瑞雪在心里想到:“这下死定了,肯定要摔死了,我最怕疼了,这次肯定会把脑袋摔爆吧!妈妈呀,快来救我啊!” 然后自己再也不敢多想了,死就死吧,可能摔死了,能够穿越回去,也不一定,于是她立刻闭上了眼睛。 刹时之间,她只觉得身体噗通一声,自己脸朝下,好像压在了什么软软的东西之上,然后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掉在了一个怀里。 初瑞雪立刻挣扎起身:“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砸你的,我……我是不小心从上面跌下来的……啊,怎么又是你?” 马车立刻停了下来,侍卫程杰立刻从马车上跳下来,着急的问到:“王爷,王爷,你没事吧!” 听到初瑞雪的声音,那瞎子王爷只是冷冷地说道:“没事。” 正在此刻,初瑞雪看到有很多大人向这里走来,刹时之间,她只觉得自己的屁股,被一个人用力踹了一脚。 然后自己就从马车被踹了下去,而且还是那种以脸着地的方式,屁股朝天的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大马趴。 撅着屁股还在眩晕之中的初瑞雪,就听到那些官员们都在惊慌地议论着:“这女子,是不是方才从天上掉下来的?” 初瑞雪赶紧从地上挣扎着,站起身来:“各位大人,刚刚惊吓了各位大人,实在是对不住,我……我不是从天上来的,我是不小心从那上面跌下来的。” 说完以后她又惊又怒地看着,刚才踹了自己屁股一脚的男子,就是那个瞎子王爷! 此刻的初瑞雪,由于刚刚以脸着地,所以现在衣服的前面全是污水,头发也是一团散乱,当然脸上也少不了沾了很多的泥点。 这幅模样简直如街上的乞丐一般。 “混蛋,是不是你这个混蛋,把我踹到地上的!我告诉你,你这可是第二次把我摔倒在地上了。” 听到初瑞雪骂靖王殿下是混蛋,这群官员之中站出一个官员,极不高兴地说道:“这是哪里来的女子,竟然对靖王殿下,如此无礼!还不把她给我拿下!” 那位大人的话音刚落,这时陪着初瑞雪看风景的那个小太监,已经大呼小叫地赶了过来。 他大口喘息着,拦下了正要上前把初瑞雪带走的侍卫,赶紧上前解释道:“这位是初尚书家的二小姐,是太后娘娘钦点的,新来的女傅,初女傅,您没摔坏吧!” 那初瑞雪整理了整理自己的头发,转头愤怒地对那个小太监说道:“摔是没摔坏,不过似乎,方才似乎被一头驴踹了一脚!” 那靖王殿下听到此处,不禁愣了一下,刚刚初瑞雪摔下来,砸到他的胳膊上,此刻他的胳膊,正隐隐作痛,不禁皱了一下眉头,心里想到:“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子,竟然拐弯抹角地骂我。” 马车上的靖王爷,向诸官员一拱手:“各位大人,本王还有事,需要先行一步了。” 那些大人们也各自散去。 望着靖王殿下坐着马车远去的背影,那初瑞雪又急又怒,不禁忍不住破口大骂:“混蛋,大混蛋,竟然敢摔我两次,有本事你别走,你给我站住!” 说着,初瑞雪就想追上那靖王殿下理论理论,为自己的屁股和脸,讨个公道,在现代被那个渣男欺负,来了古代,还被一个瞎子欺负,真是岂有此理。 那小太监赶忙拦住她:“大人啊,万万不可不可!靖王殿下可是皇上钦点的宫学的少傅呀,您刚来宫中,还是先不要得罪他好些……” 听到此处,初瑞雪不禁愣住了:“什么?他是宫学的少傅?我没有听错吧,一个瞎子,也能做少傅?” 那小太监赶紧上前制止道:“初女傅,慎言慎言啊,可不能被别人听了去,要不然小心您的脑袋,您这样子也没办法回家,要不,小人先找件衣裳给您换上。” 初瑞雪看了看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也只好作罢,随着那小太监换衣服去了。 南阳公主 跟随小太监,换了一身衣服之后,初瑞雪立刻去西苑宫门前,乘车回家。 看到初瑞雪满面春风的走了过来,小蝶立刻向前来,问道:“小姐,小姐,怎么样,是不是选中了,我看到其他才女们都出来,你一直没出来,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呢?” “我能出什么事情啊,我当然被选中了,也不看看,你家小姐我是谁,对我来说,这选女傅对我来说,那可是小菜一碟。” “真的吗?小姐,太好了,太好了,我们赶紧回去吧,估计老爷和夫人,正在家里等着我们呢!” “走起!” “咦,小姐,你怎么换衣服了,早上来的时候,明明不是这件衣服啊?” “走吧,上了车,一边走一边告诉你。” 在马车内,初瑞雪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了小蝶,当小蝶听到,初瑞雪被靖王殿下,一脚踹下马车的事情,她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好啊,小蝶,你方才,是不是在嘲笑我。” “没有啊,没有啊,小蝶怎么敢呢。” “好你个小蝶,竟然嘲笑我。” 说着,初瑞雪,对着小蝶身上就是一阵挠,挠地小蝶直喊求饶:“小姐,奴婢不敢了,再也不敢嘲笑小姐了。” “怎么样,终于承认刚才是在嘲笑我了吧!吃我一挠。” 对着小蝶,又是一阵挠。 主仆二人,在马车上嬉嬉闹闹,好不自在。 “那个死瞎子,下次不要让我再遇到你,如果在让我遇到你,我就让你好看,老虎不发威,以为我是病猫啊,欺负到我头上来了,小瞎子,你最好给我小心点。” 初瑞雪,想到那靖王,把自己从马车上踹下去那一幕,咬着牙齿,恨恨地说。 “小姐啊,说你多少次了,万万不可叫靖王殿下瞎子,你怎么就是记不住。” “说起他来,我就……” 初瑞雪话还没有说完,马车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初瑞雪和小蝶,在惯性的作用下,身子不禁使劲往前倾斜了一下。 初瑞雪一只手抓住了马车的把手,另一只手抓住了小蝶,二人才没有被甩出去。 “怎么了,小六?你有没有驾照啊?你这个驾车技术,不过关啊!” 初瑞雪忍不住大声对着驾车的小六,说了一句。 “对不起,对不起二小姐,是南阳公主的马车,咱们需要提前回避。” 然后小六驾着车,赶紧拐了一个弯,将马车停了进去。 只听得一队侍卫一边驱赶街道上的人,一边大声喊着:“南阳公主车驾经过此处,闲杂人等,一律回避。” “南阳公主?” 初瑞雪对这古代的公主,很感兴趣,立刻从马车上跳下来,跑到人群之中凑热闹。 “哇,不愧是公主啊,连她的马车都装饰的那么漂亮!那粉色的纱帘,肯定给公主带来不少甜美的幻想吧,好看,好看!” 风轻轻吹过,吹起了马车上的纱帘,公主的脸若隐若现。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的女子冲上前,拦住了公主的车架。 两个侍卫,立刻拔出剑向前说道:“你是何人,莫非是不要命了吗?竟然敢拦公主的御驾。” 只见那个拦驾的女子,立刻跪下来,哭诉着说到:“公主,求求你,见见我吧,我是你的妹妹啊!” 公主掀开珠帘,初瑞雪发现,那个拦驾的女子,果然与公主长相十分相似。 只听那南阳公主说到:“哟哟哟,本公主竟然不知,我何时有了你这样一个妹妹。” 那拦驾的女孩,哭诉着说起自己的身世:“我娘是吴郡春风坊的乐姬,因为庆阳王曾经去过吴郡,所以我娘有幸服侍庆阳王,才有了我,我娘去世之前,将我的身世告知于我,让我前来京都,与王爷相认,可是我方才已经去过王府了,府里的下人,不许我入府。” 那南阳公主,笑着说道:“你口口声声说你是我的妹妹,那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的身份?” “我娘临死之前,曾经给过我一块玉佩,说是当年,王爷赠与我娘的,可是我从吴郡来的时候,路遇歹人,那玉佩就被歹人抢了去……” “没有证据,还在这里胡说八道,你是不是听闻我父王,喜好沾花惹草,所以也想来冒充我妹妹。” “公主,我说的都是真的,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是你的妹妹啊。” “我们那庆阳王府,每年来认亲的,争着抢着说是我妹妹的,往少里说,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要是人人都说自己是我妹妹,那我们庆阳王府,岂不成了乞丐收容所。” “公主啊,我真的是你妹妹啊,你看看我,我们的鼻子,眼睛,和嘴巴,都像极了对方。” “大胆贱婢,竟然说与我长得像,我可是皇上亲封的南阳公主,与你这贱婢,可是没有半点关系,来人啊,把她拉开,好狗还不挡道呢,莫让她扫了本公主的兴致。” “是!” 两个侍卫,把那拦公主车驾的女孩,拖到了一边,那公主放下车上的纱帘,就要扬长而去。 只剩下那拦嫁的女孩,在那里哭泣。 “公主啊公主,我真的是你妹妹啊!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女孩想要追上去,有两个侍卫立刻向前抽出刀,拦住了她的去路。 “好一个刁蛮任性的恶毒公主,白瞎了一张这么好看的脸。” 初瑞雪心中想着,突然看到地上有一块小石子,趁着没人注意,初瑞雪立刻偷偷将石子捡起来,想给那公主一个教训。 四下看了一下,没人注意,就用手指把小石子给弹了出去,谁知道那小石子,没打到公主,却打到了公主马车前面的一只马的眼睛,那只马,被打到了眼睛,立刻疯狂地往前跑起来。 另一只马,受了惊吓,一同与那只马,疯狂地往前跑去,那公主立刻被马突如其来地奔跑,弹进了马车里。 马儿疯狂地跑,那车上的公主,一直在大声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侍卫们看到这般景象,立刻跑着去追马车去了。 女孩许是哭的厉害的原因,竟然差一点晕了过去。 初瑞雪赶紧上前扶住了她。 “谢谢。” “不用客气。” 把她扶到自己的马车旁边,让她去自己的马车上稍事休息。 “谢谢你。” “不用客气,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采薇,还不知道恩人,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初瑞雪,很高兴认识你,采薇。” “原来是初小姐,方才真要谢谢你了。” “客气啥,叫我瑞雪就行。” “怎可直呼恩人的名讳。” “那有什么,名字吗?起了不就是被人叫的。” “谢谢你,初小姐,我已经好多了,那我就先走了。” 等她感觉好一些了,她立刻想要拜别初瑞雪。 “你,接下来要去哪里啊?” “我……我也不知道。” “嗯,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先去我家吧!” “怎么还敢麻烦恩人。” “不麻烦,不麻烦。” 突然她跪了下来:“小姐如偌不嫌弃采薇,采薇愿意做您的使唤丫头,以报小姐的恩情。” “哎呀,采薇,你这是做什么啊,快快请起,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快快起来,快快起来。” “求小姐收留我为您的使唤丫头,让采薇报答您的恩情吧!” 初瑞雪看了一眼小蝶,小蝶说到:“小姐,要不然您就收留采薇吧,反正院里的丫鬟,前几天您都已经让邹管家安排到其他院子里去了,您院子里,现在也没剩下几个人了。” 看到采薇一直跪在地上不起,于是初瑞雪将她扶起来,说到:“那好吧,采薇,你先跟着我吧,等我以后,会帮你想办法,进入那庆阳王府的。” “真的吗?采薇在这里谢过小姐了。” 说着又要跪下,初瑞雪最看不得这跪开跪去的,立刻把她拉了起来。 “你放心吧,办法总比困难多。” 然后让小六驾着马车,向尚书府方向驶去。 在回尚书府的路上,初瑞雪不停地安慰采薇,而且还向她保证,一定会想办法,让她进入庆阳王府,同庆阳王相认。 然后还讲了很多笑话,逗那采薇开心,一路上有说有笑,没一会功夫,尚书府就到了。 小兔崽子 初瑞雪带着小蝶与采薇,一同进了尚书府。 就看到了正坐在秋千上的初瑞祥,那个小兔崽子,看到初瑞雪,都不给她问好。 “没礼貌的小家伙。” 看到此般情景,初瑞雪立刻对着初瑞祥,说了一句。 “哎,小丫头,说你呢,你快给我拿个橘子过来,要剥好皮的。” 初瑞呈,指着一个小丫鬟说道。 “是!” 初瑞雪就知道,初瑞祥这个小兔崽子又在欺负丫鬟了。 那个小丫鬟,拿过来橘子,就开始剥起来,初瑞祥就嫌弃她剥皮剥的慢了,于是那小兔崽子,就顺手把一个小石子丢过来。 那小石子扔过来,丫鬟没打到,竟然打到了初瑞雪的肩膀。 初瑞雪觉得自己的肩膀一疼,然后她生气地转过头,就看见那个坐在秋千上的小兔崽子,不但不给自己道歉,还对着她龇牙咧嘴。 一试不成,初瑞祥那个小兔崽子,又拿起一块小石子,打了那个丫鬟一下:“你这个小丫头,你怎么剥的这么慢啊,是不是不想干了,本少爷都快饿死了!” 初瑞雪看到初瑞祥这副德行,立刻无语地抬起头望了望天:“初瑞祥,你这个小兔崽子,是不是又在欺负丫鬟了!你给我下来!” 然后初瑞雪就怒气冲冲走过去,一把把初瑞祥从秋千上扯下来。 “你欺负丫鬟这本事,都是哪里学来的?是不是你的屁股痒痒了?” “谁欺负她了?我不过叫她剥个橘子!她剥个橘子慢的要死,我当然要教训她一下。” 那初瑞祥挺着个小肚皮,将手交叉于胸前,向一个小恶霸似的开口说道。 “哦,原来小弟弟,是嫌弃丫鬟的手速慢了,那二姐姐问你,剥桔子剥的那么快,有什么用?” “她剥的快,我自然吃的快,你看她那个笨样,干个活慢的要死。” “你确定,剥的快,你吃的快!” “那当然了。” “那好,二姐姐来给你剥橘子,我剥出来,你必须给我全部吃掉!” “好!” “那小弟弟,咱们可事先要拉勾勾,不许反悔哦,我剥开了,你就要吃掉,看是我剥的快,还是你吃的快,不许耍赖皮哦。” “好。” “好,既然小弟弟,也同意拉钩了,那咱们就拉钩吧!”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两个人拉完钩以后,初瑞雪拿起橘子,就开始剥起来。 只见初瑞雪拿过橘子,从中间用两只手的拇指按住,两手一起往外用力,桔子就成为完整的两半,然后直接把皮扯下来,把橘子果肉放进盘子里。 初瑞雪的手速很快,在初瑞祥吃了两个橘子之后,那小兔崽子的速度,就跟不上她剥皮的速度了。 一连吃了十几个了橘子,那小兔崽子,都快要吃吐了,还剩下最后一个,他实在是吃不下了。 “咦,小弟弟,你输了哦,不是说剥多快,吃多快吗?还有一个橘子,你要把他吃掉,不许浪费哦!” 那初瑞祥当真是,吃不下那最后一个橘子了,立刻大叫道:“二姐姐,你欺负我,我要告诉我爹爹去!你为了一个小丫鬟,你为难自己亲弟弟!” 初瑞雪用自己的食指,用力戳着初瑞祥那个小兔崽子的脑门,说道:“哟哟哟,现在知道我是你二姐姐了,你要去告就去告吧!我早就想去告诉父亲了,你刚刚是不是还用石头打我了,你不但欺负丫鬟,你还欺负我这个二姐姐,而且你打了我,还不同我道歉,你还浪费橘子,看看父亲到底相信谁,仔细父亲打你板子!” “哇,二姐姐欺负我。” 那小兔崽子,一边哭一边往陈姨娘那个院子里跑。 “小姐,你和祥哥儿置什么气啊,他还是个小孩子,小心二姨娘找老爷告你的状。” 小蝶走上前来,有些担心地说到。 “小蝶,你知道吗?三岁看老,七岁看大,不是让你看孩子的才能,而是要看他的品德说,小孩子有错,必须及时纠正,就像小树枝需要修剪,要不然可能会走弯路,要是二姨娘来找我,我自有办法对付,不用为我担心。” “小姐,你最是知道二姨娘了,她可是个厉害的主。” “小蝶,你知道吗?该告状的时侯得咱就得告状,你看过红楼梦吗?那迎春姑娘的遭遇,告诉我们这样一个道理,不是一味忍气吞声,就可以安享太平的,跟我走。” “去哪里,小姐?” 初瑞雪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去见见爹与大夫人,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他们,要不然我猜想,那二夫人也肯定会去找初山告状。 “当然是去找我爹告状去啊,你不是说了,爹和大娘在大厅等我吗?” “小姐,你不是说,先回去换衣服吗?难道不先回院子,换衣服了吗?” “不换了,不换了。” 初瑞雪知道,自己在这古代,只不过是一个没有什么依仗的庶女,倘若这个时候,自己都不为自己出头争气,那在这没有一个亲人的世界里,那么还会有谁会理你。 而且初瑞雪还知道,其实告状这件事情,也是个技术活,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这古代,都是一样,如果告的好,那么可能会改善自己的地位,如果告的不好,只会适得其反,所以告状告状,其实也是有诀窍的。 你要去告状,当然要拿捏好告状的时间,虽然都说恶人先告状,但是有时候,先告状的也不一定都是小人。 初瑞雪一回来,就有丫鬟来报,那初山与大夫人墨珍珠,早已经在大厅里等候她了。 初瑞雪看到二人,立刻走进去施礼:“雪儿,拜见爹爹,大娘。” “雪儿,快快起来。” 初山立刻说道,那大夫人亦附和道:“对对对,雪儿,快快起来,快快起来。” “谢谢爹爹,谢谢大娘,但是雪儿,实在是不敢请身,刚刚雪儿犯了一个错误,请爹爹责罚。” “雪儿犯了什么错误,不妨说与爹爹听听。” “孩儿刚刚进府之时,看到小弟弟在后花园那里玩耍,小弟弟因丫鬟剥橘子慢了些,欲用小石头打那丫头,谁知他不小心打到了我,其实这没什么,小弟弟毕竟是小孩子,不给我道歉也没什么,我是不会同小弟弟计较的,我还同小弟弟玩了个,我剥皮小弟弟吃橘子的游戏,小弟弟吃了好多个橘子,后来小弟弟就说我欺负他,我本想给他道歉,谁知小弟弟就跑走了,雪儿现在懊恼的很,我怎么可以欺负小弟弟呢?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初瑞雪的话刚刚说完,那陈姨娘果然就拉着初瑞祥,大呼小叫的进来了。 “老爷啊,你可要为我们母子做主啊,也不知道祥哥儿,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二姐姐,他二姐姐要如此对待祥哥儿,他一个孩子,怎么可以吃那么多橘子……。” 那陈姨娘看到初瑞雪正跪在地上,还以为初瑞雪,又做了什么错事,正在受惩罚,于是越说越带劲,还哭哭啼啼起来。 那初山刚刚要说话,她又抢先一步,跑到初山的跟前,跪下拉着初山的衣袖,哭着说:“山郎,你可一定要为我们母子做主啊,你看看祥哥,你看看祥哥,吃了那么多橘子,都上火了。” 孔子曾说,陪君子说话,容易有三种失误:还没轮到自己说话却抢先说了,这叫急躁;轮到自己说了却不说,这叫阴隐;不会察言观色而说话,这叫瞎子。” 那陈姨娘,便是到了如此大忌。 那初山立刻甩了甩自己的衣袖,站起来说到:“你只知道哭哭啼啼,说我的雪儿,这般这般,你平时就是这样教祥哥儿的,怪不得祥哥才会目无尊长,不知礼仪,雪儿,快快起来,你来说说,你想通过这个小游戏,让祥哥儿懂得一个什么道理。” “谢谢爹爹,雪儿认为,故苟得其养,无物不长;苟失其养,无物不消,就连大圣人孔子曾经说过,操则存,舍则亡;出入无时,莫知其乡,唯心之谓欤?更何况常言道,三岁看老,七岁老大,雪儿认为,从孩提时代,就应该良好的品德,方能顶天立地、造福万民,要知道,有德无才之人,虽然比较愚蠢,也很难办成事,但是他们不会去害人;而无德有才之人,虽然能够办成事情,但是他们会为了自己的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去害人,所以雪儿只不过想借着这件小事,给小弟弟提个醒,现在想来,却是雪儿错了,还请二姨娘责罚。” 说着,初瑞雪立刻跪到了陈甜甜跟前。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欺负吾儿,竟然还在这里狡辩。” 说着,陈甜甜举起她的手,就想扇初瑞雪一个耳光。 那初山一把拉住她的手,反手就打了她一个耳光。 “雪儿,说得一点都没有错,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惟贤惟德,能服于人,祥哥儿长在你的院里,我看是要废了,小小年纪就不学好,雪儿快快起来。” “爹爹。” “以后啊,祥哥儿犯了错,你尽管管教他便是。” “老爷啊,老爷……” “哼……” 只留下这一个字,初山便气呼呼地走出了大厅。 “老爷,老爷……” 那大夫人墨珍珠,看到此刻,不禁为初瑞雪在心里大声叫好。 她立刻向前,拉住初瑞雪的手,一边拉着她往外走,一边说:“雪儿啊,听说你已经被选为女傅了,真是可喜可贺啊,走,大娘早已经命厨房备好了酒菜,为你庆贺。” “谢谢大娘,不过雪儿还有个不情之请,我想给我院子里,添个丫鬟。” “你想要哪个丫头,我让邹管家,拨与你院子里去就是了。” “大娘,你是应允了。” “不过添一个丫鬟而已,怎么会不应允。” 二人说说笑笑地走开了。 此刻,陈甜甜愤怒到了极点,那两颗眼珠子,气得快要掉下来,愤怒使她的脸都扭曲了。 “贱人,贱人……” 回到自己的院子,初瑞呈看到陈姨娘这般光景,立刻上前问到:“姨娘,你这是怎么了?” 陈甜甜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了她。 “姨娘,你怎么能如此沉不住气,对付那个小贱人,只能智取,不能冲动行事,姨娘你因为冲动,吃了那丫头多少次亏了,怎么就是记不住。” “呈儿说得极是,吃一堑长一智,为娘以后,自是不会如此冲动行事了。” 母女二人,在内室之中,又说了很多体己话。 掌灯时分,那初瑞呈才回自己院子里。 学堂报到 两天以后,就是初瑞雪要到内学堂报道的日子。 一大早,吃过早饭之后,初瑞雪立刻就进宫了。 坐在马车上的她,在心里想想,就觉得有一丝小激动。 怎么说,从今天起,自己也是一位皇家女老师了,又怎么会不激动呢。 自己一介凡人,在这有生之年,还能进皇宫做女傅,如果没有那些所谓的勾心斗角,能成为皇家女老师,估计初瑞雪做梦的时候,都能从梦中笑醒吧! 不过初瑞雪深知,在这古代的宫中可不是一般人能呆的了得,有利益的地方,就会有冲突,宫廷中是利益冲突高发的地方,所以勾心斗角这种事情,肯定比较严重。 为了权力,谁都不会想被别人踩着。 生命宝贵,谁也不想挂掉,不想被踩,就只能努力。 进宫的时候,初瑞雪给自己定了一个规矩,那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管他这宫里发生什么事情,自己只管做好自己的女傅就好,其他的事情不该管的一律不要管。 不过在这深宫之中,自己也应该小心翼翼,指不定哪天就被人背后下刀子了。 不过如果有人欺负自己,那自己,也是断然不会饶你他的。 坐在马车上的初瑞雪,还想了许多许多,想着想着,皇宫就到了。 下了马车,初瑞雪就直奔内学堂而去,。 这刚刚到了内学堂,还没来得及进“女傅办公室”,就看见那天同自己一同被选为女傅的柳文卿,浑身脏兮兮又有些疯疯癫癫地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说着一些神神秘秘,叫人听不懂的话。 “文卿,文卿……” 初瑞雪喊了柳文卿几句,那柳文卿却也不理会她,只是自顾自地跑走了。 初瑞雪感到奇怪不已,不知道她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然后也只好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内学堂的院墙外。 于是初瑞雪,立刻去了这内学堂的“女傅办公室”。 首先见到的就是,那天说自己女红不好,想让自己回去“回炉再造“的苏女傅。 虽然初瑞雪不喜欢这苏女傅,这苏女傅也不喜欢初瑞雪,但是两个人免不了进行了一番假惺惺的客套。 然后苏女傅,就给初瑞雪介绍了自己在内学堂,共同执教一个班的简女傅。 “简女傅,你好,我姓初,名瑞雪,认识你很高兴。” 初瑞雪以一个现代人的方式,介绍了自己。 “初女傅,你好,我姓简,单名一丹个字。” “简单?不知道简女傅这个丹字是哪个单字?” “一片丹心在玉壶的丹字,用在人名中则象征着一片赤诚的美好寓意。” “哦,原来是这个简丹,原来此简丹非彼简单也。” 虽然这位简女傅说话文绉绉的,再多说几句,满口的之乎者也就会跑出来,不过初瑞雪通过与她交谈,感觉她应该是位生性善良,好相处的姑娘。 后来初瑞雪还发现,这简女傅眼神呆滞,看人的时候很奇怪,她看人的时候,总是靠的特别近。 后来经过询问才得知,原来这位简女傅是位近视眼。 后来从学生嘴里初瑞雪才得知,原来这位简女傅,在内学堂的时间比那苏女傅要早的多,但她这个人,做什么事情都一根筋,不够圆滑,又不懂得逢场作戏,是那种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女人,所以直到现在,她还只是这内学堂里最普通一位的女傅。 这简女傅,对初瑞雪的第一印象就是,她看起来似乎属于小家碧玉的那种类型,不过却性格爽朗,柳眉幽眸之间有一股英气流露,秀美俏皮的脸上似乎有一股绝不妥协的气势。 这简女傅,是个近视眼,不知道为何,她能看的如此通透。 通过后来同学生们交谈,初瑞雪得知,女学子们对简女傅的评价,只有一个字“傻”。 那苏女傅,俨然一副内学堂当家人的模样,又罗里吧嗦的讲了一些内学院的规矩,最后让初瑞祥同简女傅一起,掌管了乙班。 初瑞雪就喜欢同简单的人交朋友,没有什么心机,各自能够坦诚相待,岂不更容易相处,反正初瑞雪觉得,这个简女傅似乎比那自高自大的苏女傅,容易相处的多了。 两人也算是一见如故吧,于是便决定一同去授课,简女傅也好将初瑞雪介绍给学生。 二人一同去教室,在去教室的路上,简女傅唠唠叨叨地反复告诉初瑞雪,这个乙班,是一个非同寻常异常危险的班级,千万千万要小心乙班的学生。 初瑞雪心里却不以为意,不就是学生吗?还能有多危险,自己也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就她们那点小心思,自己岂能不懂,于是也就没有把简女傅的告诫放在心上。 来到学堂门口,初瑞雪深吸一口气,因为毕竟是第一次做老师,而且还是在皇宫做老师,心中难免不有一丝丝的忐忑,深呼吸完毕,二人就一同进了进了教室。 初瑞雪就发现,整个班级清一色的全部都是女学生,哦,内学堂内学堂,原来全部都是女学生啊,这不就是女子学院吗? 初瑞雪不禁睁大了眼睛,想要看一看,这乙班究竟有恐怖的,没想第一眼看到的却是十几位娴静的少女,都很乖的坐在位置上,她们正伏案用心看书,写字。 她在心里想:“似乎这乙班也没有什么不寻常之处,哪里有简女傅说得那般恐怖。” 于是初瑞雪小声问道:“简女傅,你不是说这乙班非常十分恐怖吗?这好像没有你说得那么恐怖啊!” 简女傅也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她不禁怀疑,这些孩子,又在耍什么花样。 只听这个时候,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来了,来了,他刚刚好像去后院了!” 话音刚落,这群女学生们,像极了下课时的你们,“嗖”的迅速起身,然后就像潮水“哗啦”一下子全部涌了出去,初瑞雪觉得,这群女学生,刚刚冲出去的战斗力,又像极了超市开业大酬宾,差点能把门挤下来的那群大爷大妈们。 另看到在这人群之中有一位少女,一边跑一边喊着自己的同伴:“冯程程,你快点,快点儿呀!” 初瑞雪和简女傅,就这样被挤在门口。 初瑞雪不禁说了一句“冯程程,这个名字起的好,不知道是谁给她起的名字,我看就差一个许文强了。” 那被挤得脸都快变形的简女傅问道:“初女傅,许文强是谁啊?” “没谁,没谁,我随口一说。” 等学生们都出了门,初瑞雪拉着简女傅也去了后院,因为她非常好奇,能够引发这群学生粉丝,如此疯狂的这位“爱豆”,到底是谁? 到了后院,这个时候,后院的走廊已经被女学生“粉丝”们围的啊,那叫一个水泄不通啊! 简女傅似乎对这种“爱豆”不太感兴趣,所以初瑞雪一边说着“让开,让开!”,一边提着自己的裙子,从这群女学生“粉丝”中挤了过去。 挤了进去,就看到后院花园一角,有一位白衣飘飘,姿态优美的少年,背对着这群女学子们,正在给花园里的花浇水。 从刚才乙班女学生出动的情况,初瑞雪几乎可以断定,这乙班所有女学生,都痴迷于这个正在浇花的少年,都是这位浇花少年的粉丝。 初瑞雪并未看到那个男人的脸。 突然听到一个女生惊叹道:“天啊天啊天啊,他的动作真好看,就像画上的神仙一样好看!还真的是此男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看。” 其他女学子,纷纷点头附和。 听着这个女孩子的身音很熟悉,初瑞雪立刻循着声音看去,竟然看到了南阳公主李云云。 初瑞雪只顾着看那南阳公主李云云,女学生们突然又像潮水一样散去,往来的方向跑回去。 原来是那位少年,拿着花洒向她们走来,她们一个个心里小鹿噗通噗通乱撞,她们正害羞着往回退。 这往回跑的女学子们,推推挤挤的,不但踩掉了初瑞雪的鞋子,而且她们往回跑的时候,还不小心把她的鞋子踢到了很远的地方。 初瑞雪一面抬着那只掉了鞋子的脚,蹦蹦跳跳地去捡拾鞋子,一面恼怒地看着,那些已经退到墙根后,仍然露出脑袋的女学子们:“喂,我说你们一个个的,犯什么花痴呀,不就是一个男人吗?有什么好瞧的?你们是没有见过男人吗?” 初瑞雪正在穿鞋,就听到有一个熟悉的声音飘过来:“正所谓修身洁行,言必由绳墨,你贵为这内学堂里教书育人的女傅,为何如此言语?难道不应该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吗?” 初瑞雪听到这声音,好像很熟悉,于是穿了鞋子,回过头一看,原来是那个瞎子王爷。 她的心中不免心生怨恨,要不是你这个小瞎子,我的鞋子会被踩掉吗? 于是有些生气地说道:“你现在是在批评我吗?要不是你,我会如此说话吗?还有你,明明是宫学的少傅,你又为什么,跑到我们内学堂里来?我说王爷,你难道不知道吗?我们这里这上上下下全都是女子,难道王爷过来,就是过来招蜂引蝶的?要不然就是王爷您起了色心,是过来偷看我们内学堂的女学子的。” 那靖王南宫玥,听完初瑞雪的话之后,立刻回应了她四个字:“胡说八道!” 然后气呼呼地走掉了。 看着他的背影,初瑞雪又立刻大声说了一句:“哎,王爷,王爷您别生气啊,是我冤枉您了,您有眼疾,就是想看也看不见啊!” 靖王南宫玥,回过头来,厉声说了一句:“无理取闹。” 初瑞雪不禁感慨道:“这个王爷,明明是个瞎子,不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还来这宫里,做什么宫学少傅,你做宫学少傅,你就做吧,还来我们内学堂招蜂引蝶,不过这个小瞎子,走路竟然如此流畅,都不用拐棍的。” 其实这南宫玥,虽然说现在处于失明的状态,可是他是后天失明,不是全失明,天气好的时候,他模模糊糊地能看清路,大的东西也能看到,只是看不清人脸。 那南宫玥走出内学堂以后,遇到拿了花铲的侍卫程文杰。 “王爷,您怎么出来了,花铲我替您拿过来了。” “不用了,拿回去吧,最近内学堂新来的女傅,叫什么名字?” “通过内学堂选拔的女傅,有四位,不知道王爷说的是哪一位?” “就是那天,从天而降的那一位。” 侍卫回答道:“好像是初尚书家的二小姐,名瑞雪。” “”瑞雪惊千里,同云暗九霄,果然是个好名字,不过要是用在她的身上,可惜,可惜了啊!” “王爷,这是何意?” “没什么,走吧!” “诺。” 打个小赌 那近视眼的简女傅,听到这后院内一片慌乱,眯着自己的眼睛,正在四处寻找初瑞雪。 因为她高度近视的原因,看人总是模糊,直到快贴近初瑞雪的鼻尖儿的时候,才将初瑞雪认了出来:“初女傅啊,该去上课了!” 初瑞雪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给女学生们上课的,不是来这和靖王殿下斗嘴的,于是立刻拉着简丹跑向教室。 刚走入学堂,眼尖的初瑞雪,立刻就看见了躺在地上的一个小机关,连忙对着简丹大声叫了一句:“简女傅,小心!” 虽然听到了初瑞雪让自己小心,但是由于简丹是近视眼,所以她还是一脚踩到了地上的那个机关。 就在踩到机关的一瞬间,那机关上牵连的线,线上联通着门梁上面的一个水桶,机关被触发的一刻,那门梁上的水桶就砸了下来。 看到那水桶,马上就要砸到简女傅了,初瑞祥立刻迅速推开简女傅,飞起一脚就像那个水桶踢过去,那水桶被踢飞了,这才没有砸到简女傅的头。 不过那被初瑞雪踢飞了的水桶,冲着站在门附近的小太监飞去,那小太监被吓得大声叫着,然后跳了起来。 此刻的教室里很安静,静的仿佛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然后,坐在第二排的南阳公主李云云,看到这情景之后,立刻突然站起来,哈哈大笑着说道:“哈哈哈哈……你们刚才看到他那胆小的样子了吗?……哈哈……” 初瑞雪看到南阳公主李云云,此刻笑的那么欢,就知道在门梁上放水桶的事情,肯定与她拖不了干系,立刻生气地说道:“这个门梁上的水桶,是不是你放的?你知不知道,把水桶放在门梁上,掉下来可能会把人给砸伤?” 谁知那李云云白了一眼初瑞雪,立刻开始大声斥责初瑞雪:“是谁给你的胆子,无凭无据竟敢污蔑本公主!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本公主把水桶放上去的?姐妹们,你们有看到吗?” 那些坐在教室里的女学生们,同这李云云沆瀣一气,纷纷摇起了头回应到:“我们,可都没有看到!” 那简女傅听到这李云云如此狡辩,气不打一处来,都把自己气成了一个小结巴:“你……你们,真的是太……太过分了!这……这位是初女傅,从今天起,她……她就是你们的师傅了!你们怎么可以如此……无礼!” 那李云云不但不害怕,反而模仿起了那简女傅说话:“是……是……是我们的师傅,又……又怎么样?” 说到此处,那李云云非但没有任何收敛,反而拍了一下桌子,对着初瑞雪大声说道:“你就是新来的那个斗牛的女傅吧?今天本公主就告诉你,要撒泼打滚回家去,以后你要是再敢对我们的靖王殿下无礼,下次砸在你头上的,就不只是一个水桶了!” 李云云说完,教室里剩下那些女学生,立刻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那李云云似乎很享受这种待遇,得意扬扬地向大家拱手,根本就没把初瑞雪放在眼中。 还没等初瑞雪做出任何反应,学堂中的这些女学生们,就开始放肆起来,把桌子上的书通通推到了一边,有的三五成群坐在一起聊天,有的从书包里拿出铜镜,就开始化起妆,更有甚者竟然拿出一条红绳,和对面的女生玩起翻花游戏来。 整个课堂一下子热闹起来,这哪里还是课堂,这简直成了熙熙攘攘的菜市场。 初瑞雪这才明白了,简女傅说乙班非比寻常,异常危险的意思。 于是初瑞雪立刻对着这群女学生,大声吼一叫:“闭嘴!” 这喊声可不小,连在隔壁班上课的苏女傅都听到了,苏女傅带的是甲班,那一个个都是乖乖女好学生,类似咱们现在的重点班,而初瑞雪带的这个乙班,就类似咱们现在的无可救药的差生班,那一个个都是来这宫里混着玩的,在家里也一个个都是小公主,那些大人夫人,可都舍不得批评她们一句,她们根本就没有把学习放在心上。 许是这些女学生们,从来没有遇到过像初瑞雪这样的女老师,敢对着她们大喊闭嘴,所以教室里立刻安静了下来,但没安静片刻,学堂里又热闹起来。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群女学生,都是以李云云为首。 看到这般景象,初瑞雪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呵呵地坐到李云云的桌子上:“你就是皇上亲封的南阳公主?” “正是本公主。” “我看你也是爽快人,要不,咱们玩个游戏吧,要是我输了,从今天开始,在课堂上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和简女傅绝对不会再管你们,但是如果你输了,以后你上课的时候,必须要遵守课堂的纪律。” 那李云云立刻说到:“好,不过玩什么,得我说了算,怎么样?敢不敢同我赌?” 初瑞雪装作很为难的样子,思考了一会,勉强答应道:“那好吧,我同你赌,不过你能保证,以后大伙上课的时候,都能安安静静的吗?” 李云云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你放心吧,在乙班我说的话就是律条!没有人敢不听!” 初瑞雪立刻说到:“那好,你说,我们赌什么?” 那李云云想了一会说到:“那不如我们玩投壶怎么样?” 初瑞雪委屈地说道:“玩投壶啊,我不会玩啊!” 那李云云高兴地说道:“初女傅,你说的玩什么,我说了算,你如果不会玩,这可不能怪我啊,不过,要是你实在不会玩的话,可以现在认输!” “认输,哈哈,我初瑞雪的字典里,就没有认输这两个字,玩投壶,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万一我赢了,你不认账怎么办?” “哈哈,你都不会玩,还想赢我,这样吧,我们让简女傅写一份契约书,然后咱们两个在上面按上手印,签下契约书,这样我们谁都不能耍赖了,如何!” 看到鱼儿上钩了,初瑞雪通通快快地答应道:“好。” 那简女傅却忧心忡忡,拉着初瑞雪到了一旁:“初女傅啊,你怎么可以和学生们打赌呢?这万一输了……” 初瑞雪拍着简女傅的肩膀:“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输的,放心,把心放到你的肚子里好了,你只管写契约书就好,出了事我负责任。” 简女傅写好契约书之后,初瑞雪与那李云云,便签了契约书,按上了手印。 自从看了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中这部电视剧,剧中小明兰帅气的投壶,让初瑞雪钦佩不已。 于是她就从网上购买了一套投壶,上夜班后半夜实在困得无聊的时候,她就在办公室里,玩起了投壶。 这投壶游戏,一玩就是三年,在这三年间值夜班的时候,从来没有间断过。 正所谓熟能生巧,从最开始的时候,一个都投不进去,经过长时间的练习,命中率越来越高,自己都成了办公室里的投壶高手,办公室里的同事,还给初瑞雪起了个绰号——投壶公主。 初瑞雪刚才看到,那李云云一直盯着学堂前面的投壶看,她就知道,李云云想和自己比投壶。 初瑞雪怕李云云改变主意,故意告诉她,自己不会玩,那李云云果然上当。 她以为初瑞雪,真的不会玩还简单的向她介绍了一下规则:“投壶游戏规则很简单,准备好投壶和矢,在三请三让礼仪下,投壶宾主依照顺序轮流投壶,一般来说,八只矢为一局,简单来说就是双方各有八支箭,看谁最后投中壶里的箭多谁就赢。” 一开始的时候,初瑞雪故意投不进去,那李云云立刻放松下来。 但是没几个回合下来,初瑞雪就反败为胜,赢了李云云。 赢了之后,初瑞雪立刻装作非常惊讶地说道:“哇,我竟然赢了,我赢了。” 简女傅跑过来,拉着初瑞雪的手,蹦蹦跳跳起来:“初女傅,你太厉害了,你真是太厉害了!” 虽然已经签订了契约,还按了手印,但是这个李云云认为初瑞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好罢了,她立刻开始耍起了赖皮。 “不算,不算,这一局不算,这一局算是热身。” 简女傅立刻拿出签订的契约:“李云云,我们刚刚不是都已经签订契约了,为何你出尔反尔不认账。” 初瑞雪上前一步,拉住简女傅的手:“没关系,刚刚这一局,就算是热身了,李云云再来一局,你敢吗?” 李云云立刻说道:“那我有什么不敢的。” 再一次比赛开始,李云云投中五支箭,而初瑞雪投中了七支箭,其中有一次,她还投中了双壶罐耳。 “公主,怎么样?愿赌服输,可不许在耍赖了哦。” 那李云云憋着一肚子火,无奈地回到座位上,跟着简女傅开始上课,这一节课她们学习了《诗经》。 果然这一节课,她们没有在捣乱,认认真真地跟着简女傅读起了《诗经》,简丹对这个刚刚到学堂的初瑞雪,立刻佩服的五体投地。 强烈攻势 放学了,乙班的这群女学生,就像脱了缰绳的小野马,全部跑到外面去了。 那熊奇王子听说初瑞雪是内学堂的女傅,立刻前来内学堂寻她。 此刻那熊奇王子,手里捧着刚刚从御花园摘下来的花儿,正咋咋呼呼地在内学堂里,搜寻着初瑞雪。 “初女傅,初女傅……” 还在教室里的初瑞雪,听到有人在喊自己,连看也不用看,就知道是那讨人厌的熊奇王子来了。 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简女傅,并不知道熊奇王子要娶初瑞雪的事情,她也不认识这熊奇王子,看到熊奇王子在喊初瑞雪,简女傅很认真地凑了过来:“初女傅,你听,好像有人在院子里喊你。” “哦,没事,他愿意喊,就让他先在院子喊一会吧,不是告诉你了,你喊我小雪,我喊你丹姐,哦,对了,丹姐,你先回去吧!我收拾一下再走!” “那好,我先走了,小雪。” “好!” 当简女傅走了,初瑞雪躲在在学堂的门后面,偷偷地看着正在院子里喊自己名字的熊奇王子,一边在嘴里嘟囔着:“这个熊奇王子,究竟看上我哪一点了,我改还不行吗?我的真命天子啊,绝对不会是他,我生命中的真命天子,应当是潇洒英俊,风流多情,多金专一,才华横溢那种青年才俊,绝对不是熊奇这种大老粗的类型,我怎么才能甩掉这个熊奇王子呢?” 初瑞雪正在教室里,想着怎么才能摆脱这位熊奇王子。 那熊奇王子看到要回家的苏女傅,立刻拉住苏女傅的衣袖,问:“哎,我问你,这初女傅走了吗?我找了她很长时间了,都没有找到。” 这苏女傅,是古代人,古代礼教规定男女之间不能直接接触,这熊奇王子拉了苏女傅的衣袖,这样的行为令苏依依相当反感。 她立刻把自己的衣袖拉了回来。 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拉过的衣袖,不过她打量了一下熊奇的装扮,看到了他手里拿着的一束从御花园里采摘的花朵,又听到他在找初瑞雪,立刻知道了这位就是要娶初瑞雪的那位蕃国王子。 苏依依立刻向前施礼道:“苏依依见过熊奇王子。” “无需多礼,无需多礼,我听说初女傅在这里教书,她在哪里呢?” “她带的班是乙班,她应该还在学堂,她现在应该还在前面直走,第二间屋子里。” 那熊奇打听到了初瑞雪的消息,立刻向教室方向走来。 在古代,男女之间表达感情或者爱慕之心,不要那么直接,而是要委婉一点,含蓄一点,无论是赠予物品或者是接受信物的一方都应保持一定的礼节,尊重对方,不让对方难做,也不让自己难堪,万一对方对你没那个意思,也不好当面说,让你下不来台,这样才算是懂得礼貌。 不过这熊奇王子,来自民风彪悍的蕃国,且其人也剽悍,好战伐,自然是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他们的思想,和我们现代人的思想还是挺接近的,他们要是看上哪家姑娘,才不会藏着掖着扭扭捏捏呢,自然也不懂得这中原的规矩。 “完了,完了,这个家伙怎么过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看着熊奇王子越走越近,此刻的初瑞雪,犹如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在学堂里团团转。 突然,她看到打开的窗户,立刻提着裙子,踩着桌子,跳了出去。 “初女傅,我看到你了,你别跑啊,你等等我。” 看到熊奇王子,初瑞雪放开腿就跑,无奈脸上的木屐跑不快,于是她立刻脱下木屐,提着木屐,接着往前跑。 看到初瑞雪,脱了木屐,光着脚到处跑,那熊奇王子停下来哈哈大笑道:“不愧是我喜欢的女子,豪爽!” 出了院子的初瑞雪,为了躲避这熊奇,便开始像一只无头苍蝇,在这偌大的皇宫里瞎转悠。 也不知道自己跑到哪里了,走着走着,就发现一些小太监,正在忙碌地搬运书籍。 她提着自己的木屐,立刻向前拉住一个小太监,打听道:“喂,小哥哥,你们这是在干嘛啊,你们要把这么多的书,搬到哪里去啊。” 听到提着木屐的初瑞雪,喊自己小哥哥,那小太监一脸懵逼地答道:“今天是晒书节,太后命我们把藏书阁里的书,都搬出来晒一晒,这不晒完了,我们要把这些书在搬回去。” “哦,谢谢你了,小哥哥!” 那小太监又一脸懵逼地看了初瑞雪一眼,然后立刻接着去搬书去了。 因为在古代线装书籍很多,而且那个时候,装订成册的书籍用纸,也不像现在的书籍用纸,有很多添加的成分,那时候的书籍用纸,大多数都是用天然木浆、棉浆和草浆制作的,很容易被虫子蛀,所以古代人有把书放在阳光下暴晒,并利用强烈的紫外线杀死书中蠹虫,防止暑热滋生霉菌的习惯,这就是所谓的晒书节。 初瑞雪往前走了两步,这才发现,自己还提着木屐,于是她四处张望了一下,熊奇没有追过来,她立刻把木屐穿上,调侃了自己一番:“这鞋子,真是相当难穿了,明天绝不再穿这木屐了,穿上这木屐之后,我迈不开腿,我跟不上溜,你说难受不难受!” 初瑞雪很好奇,这古代的图书馆,长什么样子,于是她穿着木屐,奋力往上爬着台阶,远远的就看到了那大殿前挂着的“藏书阁“三个大字。 她再次往回看了看,没有发现熊奇的影子,立刻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狂喘着气:“类似姑奶奶了,这宫里亭台楼阁还真不少,这台阶也不少,每天爬台阶,不用坐电梯,既节能环保又能锻炼身体,真是一举两得,不过想做电梯,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这里哪里有什么电梯可以乘坐。” 藏书阁到了,看到那些小太监们,进进出出地正在忙着往藏书阁内搬书,她挥了挥手小声说道:“小哥哥们,你们辛苦了。” 那些小太监们忙着来来回回地搬运书籍,也没有人理她。 于是她立刻溜进了藏书阁,从书架下拿起一本书,摊在桌子上就开始翻阅起来:“哇,这本书,要是能拿回现代去,那可是是无价之宝啊,我要偷偷拿一本回去,应该没人知道吧!” 初瑞雪在已经晒完又重新规整好的书架那里,来来回回地转悠着:“啊,这古代的图书馆,可真大啊,好多书啊,这些书,可都是老古董啊!要是能带一本回去,那可就发财了!” 最后她从书架上,又抱了一堆书,来到书桌前面看起来。 “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这句话还真没有错,无聊的时候,打发一下时间,还真不错,这熊奇肯定想不到,我藏在这藏书阁里,初瑞雪啊,你怎么可以这么聪明。” 为了躲避熊奇,初瑞雪就在这藏书阁里,开启了她的阅读之旅,就连天色已近黄昏都已经忘记了。 看完几本自己感兴趣的书籍,她又来到那一堆还没有规整完的书籍之前,看了起来,那一堆堆着的书籍,差不多都要把她给埋起来,只露出半张脸来。 那些小太监们都已经下班了,没有归类完成的部分,明日在整理,他们走的时候,竟然把初瑞雪忘在里面了。 那靖王殿下,虽然是个小瞎子,不过他所执教的宫学,就在藏书阁隔壁。 他路过藏书阁的时候,要回府的时候,听到藏书阁内,竟然有动静。 初瑞雪正展开一卷图书,认真辨认着封皮面的字迹:“也不知道这一本是谁写的,封皮都看不太清楚了?这里面还有插图,难道是武林秘籍?” 初瑞雪翻看图书看的正看得出神,完全没有留意到南宫玥进来了。 南宫玥悄悄地走了进来,来到了初瑞雪的身后,虽然看不太清楚,不过他依旧从头顶俯视下去,正好看到初瑞雪指着上面的字念道:“预日备牌号桌次并刷腰牌册,俱与骑兵束伍同。是日选时,先拟千、把、百总、车正、队长,亦同骑兵例,但骑兵人数,无拘多寡,有大营小营,可以从权。” 初瑞雪读了一小段:“这是什么书啊,着实是看不懂啊……” 然后她就想站起来伸个懒腰,她突然一下子站起来,自己的头,直接撞到了靖王南宫玥的下巴上,撞的南宫玥连连后退。 “谁啊,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哎呦,我的脑袋……” 初瑞雪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摸了摸自己的撞疼了的头,估计被撞的人应该会更疼吧。 当她转过身来的时候,这个时候,窗外的夕阳照到了南宫玥的脸上。 接着照射照进来的光,初瑞雪看清了是眼前的人正是南宫玥,她不由一愣。 然后,她随即转过身向书案走去,准备把刚刚看的书,重新摆好,然后回家:“我说王爷,你没事,干吗鬼鬼祟祟地躲在我后边?我只不过是来这藏书阁看看书,没碍着您的事情吧?” 那南宫玥并未言语,只是突然纵身飞起,一下子将初瑞雪压倒在地上,反扭住她的手:“还狡辩,我看你鬼鬼祟祟的人,分明是你,这么晚了,你还在这藏书阁,莫非是有什么企图,快说!你到底在找什么?” 靖王爷这一招来的猝不及防,初瑞雪就这样被制服,心中觉得委屈,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不禁大怒道:“你是不是神经病,竟然诬陷我另有所图,你有证据吗?赶紧放手!” 南宫玥道:“如果你不是另有所图,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在这藏书阁查阅兵书,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还不招,我就打碎你的琵琶骨,即刻送你去昭狱问罪!” 靖王爷手上一用劲儿,初瑞雪立刻痛得红了眼圈:“神经病啊你,弄疼我了,没听过君子动口,小人动手吗?我只不过是在这藏书阁里看了一会书,王爷偏要给我扣上一个另有所图的帽子?” 那靖王南宫玥冷笑道:“好一个伶牙俐齿!” 初瑞雪心里想到:“今日真是太倒霉了,先是被那个王子追的到处躲藏,现在又被这个瞎子王爷冤枉来这藏书阁是另有所图,果真人要是倒霉起来,连喝凉水都会塞牙缝!” 想到此处,她猛一用劲儿,想要挣脱,但仍然被南宫玥死死的制住。 躺在地上的初瑞雪,在心里想着:“这下该怎么办才好,这个瞎子,油盐不进,固执得很,我该怎么才能让他放开我的手,有了……。” “太后娘娘,您怎么来了。” 初瑞雪对着藏书阁外大喊了一声。 那南宫玥立刻松开手。 初瑞雪翻过身来逃跑,还没等自己坐起来,那南宫玥立刻发现这初瑞雪是骗了自己,立刻想要去抓她,然后眼神不太好使的南宫玥,不小心被初瑞雪的脚给绊倒了,直接朝着初瑞雪扑了过来。 “不要啊……” 初瑞雪大声喊了一句,然后就听到噗通一声。 这南宫玥结结实实地压在了她的身上。 “小瞎子,你怎么这么重,都快要把我压死了。” 初瑞雪,对着压在自己身体上的靖王南宫玥的耳朵喊了一句。 一片血红霎时袭来,从南宫玥的脸一直红到他的耳朵。 “喂,你还不起来,还准备在我身上趴多久。” 初瑞雪抬起自己的头,对着南宫玥的嘴巴,亲了一下。 那南宫玥立刻爬起来。 初瑞雪也爬了起来,还没等南宫玥反应过来,立刻对着南宫玥的脸,又给了他一个吻。 “你……” 然后那南宫玥,深吸了一口气,摸了一下自己被亲吻的嘴和脸,生气地甩了甩袖子,赶紧从藏书阁走了出去。 “没想到调戏王爷这一招还真管用,要是早知道如此,我刚才应该多亲他几下。” 小祸不断 靖王南宫玥,出了藏书阁,程杰走过来问:“王爷,你方才去哪里了,天快黑了,我扶着您吧!” 程杰扶着南宫玥,坐上了回府的马车,由于南宫玥有眼疾,所以太后娘娘特许他的马车,可以自由进出皇宫。 马车之内,南宫玥一直在心里想:“这初尚书,怎么会养出这样一个行事仪态,完全不像是名门淑女的姑娘?这一切还真是奇怪……” 次日清晨,初瑞雪照例去内学堂,给乙班的女学生上课。 昨日刚刚下过一场雨,初瑞雪一路只能小心翼翼的跑着,生怕有水溅湿了今日特地换好了的新绣鞋鞋。 她脚上的这双新绣鞋,可是小蝶和采薇,听到初瑞雪抱怨木屐难穿之后,花了一晚上的时间绣好的,自己可要珍惜着穿,毕竟这可是小蝶和采薇,一个晚上的劳动结果。 这双新绣鞋,锦缎鞋面上的白色荷花,在柔光水色中煞是旖旎好看。 不过初瑞雪越是在意欢喜,越是会有讨厌的雨水溅到鞋子上去。 刚刚来到内学堂门口,在朦胧的光中看到那个人,他立于内学堂门前,从门檐落下的滴答滴答的丝丝水帘,溅到他的身前。 远远望去那膀大腰圆,腰大成围的熊奇王子,就像一座大山,身上的衣服甚至遮盖不住他的身体,孤傲的立在这富丽堂皇的内学堂门前,与这内学堂富丽堂皇的气息格格不入。 明明是那么美丽的一副画卷,被他硬生生的破坏了,如果那个瞎子王爷,站在这里的话,该是多么美丽的一副画卷! “哎呀,初瑞雪,你想什么呢,这事情和那个小瞎子有什么关系,怎么办?又遇到这个惹人讨厌的家伙了,现在我就是想逃,也逃不了了,总不能不去授课吧!” 看到初瑞雪,那熊奇王子,立刻跑向前来:“初女傅,你可来了,我已经等你很长时间了!” 那初瑞雪走了过来,一脸不情愿地回答到:“不知熊奇王子,找我所谓何事。” “没有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况且我真的有事?” “不知熊奇王子,找我所谓何事?” “今日晨起,我发现昨天我很喜欢你,今天也很喜欢你,而且我有预感,我明天也会喜欢你。” 初瑞雪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的这位熊奇王子,心里默念到:“难道我是被撩了吗?” 那熊奇王子接着说到:“虽然我知道,喜欢你是件很麻烦的事,但是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就偏偏喜欢找麻烦。” 初瑞雪听到此处,忍不住哈哈大笑着说道:“我说熊奇王子,你这些土味情话,都是从哪里学的,你看我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说着初瑞雪就撩起了自己胳膊,让那熊奇看她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初女傅的性情,像极了我们草原的儿女,不过你这胳膊嘛,比我们草原上的女孩,倒真是细腻了不少!” 听到此处,初瑞雪立刻把撩起的衣袖放了下来。 “熊奇王子,没事您还是请回吧,我马上要去授课了。” “你授你的课,我就站在一边,不会打扰你的。” “不可,我们这内学堂可都是女学子,您进去不合适!” “那有什么不合适的,这内学堂也没哪一条规定,说不允许男人进入这内学堂啊!” “我现在就给你规定了,不许你进去!还有,熊奇王子,我明确的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说完,初瑞雪就扬长而去,留下那有些不知所措地熊奇,楞了一会,熊奇立刻回过神来:“有个性,我喜欢!” 等初瑞雪进入内学堂,熊奇也跟着进入了内学堂。 还没有上课的时候,李云云就在教室里开始了八卦起来:“你们看到了吗?院子里坐着的那个男人,听说就是喜欢咱们初女傅的熊奇王子。” 那些女学子们,听到李云云的话,立刻围了过来,被挤了出去的冯程程,使劲才挤了进来:“不要挤我,让我也看看。” 当她看到熊奇王子的时候,立刻开玩笑似的说道:“姐妹们,你们觉不觉得,这熊奇王子,和咱们的南阳公主,挺配的。” 李云云听到后,笑着说道:“我怎么会和他配,要说我和咱们南凉国,第一美男靖王殿下相配,那还差不多。” 冯程程笑着说道:“姐妹们,你们看,咱们公主思春了。” 其他女孩,都了呵呵笑了起来。 “程程,我看你是不是想找打!” 于是她们这群小女生,就在教室里开始闹着玩起来。 就在此刻,从女傅休息室出来的初瑞雪,又看到了熊奇王子。 熊奇王子远远瞧见初瑞雪走了过来,免不得赶紧坐起来,把自己的衣服重新整理一下。 还没等熊奇说话,初瑞雪抢先一步说道:“我说熊奇王子,你当真是喜欢我。” 那熊奇,斩钉截铁地说道:“自然不会有假。” “那好吧,这个香囊送给你。” 为了把熊奇王子打发走,初瑞雪就把女傅休息室里乙班女学子送给自己的香囊,送给了那熊奇王子。 “初女傅,据我所知,在你们中原,女子佩香囊意谓有所归属,香囊表示爱慕之情的缘故,所以香囊在我们中原,亦可做定情之物,你把这香囊送给我,是不是同意,要嫁给我了?” “熊奇王子,你可不要想多了,我可没答应要嫁给你,我看这香囊布料的颜色,和你今天这一身装扮挺搭配的,所以就送给你好了,你千万不要想多了。” “你看,你还不好意思了,我猜想这香囊,可能是你亲自从御花园摘了花,亲手将花瓣晾干,又亲手缝制的,你啊,肯定是最喜欢那御花园里的花了!” “我说王子啊,你这想象力,真的是令我佩服的五体投地啊,王子莫非是我肚内的蛔虫吗?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御花园的花朵,还想今日回家之时,经过御花园去折几枝呢,王子您请自便,我先去授课了。” “好,好,你去。” 初瑞雪去授课了,那熊奇王子,拿着香囊,百无聊赖的在院子里等她。 突然他回想起,初瑞雪说,最喜欢御花园的花朵,回家的时候,还要去折几枝,于是将香囊挂在腰间,高兴地朝御花园跑去。 看到熊奇接受了那个香囊,向御花园的方向去了,李云云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诧异。 来到御花园,那熊奇就开始采摘花朵,一只蜜蜂落到了他的面前,振起翅膀,飞到了他的衣袖上。 那熊奇抬起手掌,一下就把那只蜜蜂拍死了。 有正在采摘花朵的小丫宫女们,突然连连后。 听到身后的动静,熊奇一回头,整个人都吓得僵在了原地。 半空中,密密麻麻乌云一样压下来的东西,竟然是一团一团的蜜蜂! 而那些蜜蜂的方向……是他! 虽然熊奇是条汉子,不过看到那么多的蜜蜂,朝他飞过来,也有一些心虚,拿着采摘完的花拔腿就跑。 跑的时候太匆忙,没跑出几步,被被一块石头绊倒在地,一群蜜蜂轰的压下来,他顿时被一片黑影围住。 尖利的惨叫声划破了御花园的宁静。 不远处观望的小宫女们,不敢靠太近,一个个吓得手足无措,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熊奇王子,早上出门之前,把侍卫们都赶走了,现在也没有人能过来帮助他,他被蜜蜂蛰得七零八乱,在地上哀嚎、滚来滚去。 那熊奇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小的插曲,依旧在地上盲目的乱撞,实在受不了的他,从地上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向水塘的方向跑去,慌乱间腰上的香囊掉在了地上,那些蜜蜂一窝蜂的冲向了那地上的香囊。 只听扑通一声,那熊奇纵身一跃,跳进了水里。 有一个小宫女跑去叫小太监,拿来了竹竿,上面系着布条,挥舞着轰散成群的蜜蜂。 有几个人跳进了水里,将熊奇救了上来。 熊奇被蛰得鼻青脸肿,脑袋发懵,吐了好几口水,昏了过去。 小太监们赶紧掐着熊奇的人中,他这才睁开了眼。 蜜蜂被轰得差不多,几个小太监的身上也都挂了彩,脸肿成了猪头。 这些小太监们都知道,往年这御花园里头是有蜂巢,可也没见蜜蜂这么拼了命的蜇人。 地上密密麻麻的一片都是蜜蜂的尸体,密密麻麻的让人看了心里头发毛。 地上的那个香囊,上面扑满了蜜蜂,宛如蜂巢。 小太监们抬着熊奇,快速地从御花园离开。 这一幕正好被靖王南宫玥和他的侍卫程文杰看到。 “文杰,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 “回王爷,是那熊奇王子,被蜜蜂蛰了,王爷,地上有一个香囊。” “香囊?” 程文杰将香囊拿了过来,递给靖王南宫玥,那南宫玥将香囊放在鼻下闻了闻,好像没有什么异常的味道。 可这么多年,也没见有人在这御花园会被群峰蛰成这样。 南宫玥觉得这件事情有古怪,就叫程文杰把香囊收好。 “王爷,有人来了。” 然后南宫玥和程文杰赶紧躲了起来。 下课以后,那李云云立刻匆匆忙忙从内学堂赶往这御花园,偷偷摸摸地在地上找着什么。 找了一会没找到什么,然后她又原路返回了内学堂。 “方才是谁?” “回王爷,好像是南阳公主。” “好,我知道了,你把香囊收好,我们走吧!” “诺。” 初瑞雪刚刚进入内学堂的女傅休息室,就被简丹拦住,简丹慌张失措地道:“小雪,太后娘娘召你过去!” 那初瑞雪还不以为然,伸了伸懒腰,大声笑道:“太后娘娘,莫不是知道了我制服了乙班学生好好听课,要表扬我!” 话音刚落,一旁的两个侍卫竟来押住初瑞雪:“还敢放肆!” 初瑞雪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事,就这样,被押到寿康宫。 寿康宫之内,朱太后高坐在凤座之上。 初瑞雪等人站在阶下,担架上还躺着面目全非,无法辨认的一个人。 几位蕃国使者,正联合弹劾初瑞雪:“太后娘娘,我蕃国熊奇王子,正是被这妖女所害,才被那御花园的蜜蜂蛰的面目全非。” 听到此处,初瑞雪张口结舌道:“太后娘娘,您要相信我啊!难道这地上躺着的,是熊奇王子吗?我真的不知道,熊奇王子,是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的。” “太后娘娘,这个妖女是在狡辩,太后娘娘,我们有人可以证明,我蕃国王子,确是被这妖女所害。” 朱太后:“是何人证,请她上前来。” 这个时候,初瑞雪就看到内学堂的李云云走了进来。 “南阳公主李云云,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原来是云儿啊,平身吧!” “云儿,这蕃国使者说,你是这件事情的人证,这怎么回事。” “回禀太后娘娘,今日在内学堂之中,云儿看见,确是初女傅,将一个香囊交与熊奇王子,那个香囊,我在初女傅的休息室看到过,那香囊有奇香,正是那御花园之内的蜜蜂最喜欢的香味。” “太后娘娘,冤枉啊,那香囊虽然是我送给熊奇王子的,但是我真不知道,这香囊还能吸引蜜蜂啊!” “这么说,那香囊,确是你送与熊奇王子的。” “是的,太后,但是请您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这香囊能够吸引蜜蜂啊!” 牢狱之灾 朱太后知道,今日要是不给这蕃国使者们一个交代,那他们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于是坐在凤座上的朱太后,厉声说道:“来人啊,将此女交与廷尉,严加审问!哀家倒要看看,是谁给她这么大的胆子,竟然谋害熊奇王子!” 看到殿外的侍卫扑上了来,跪在地上的初瑞雪大声喊着:“太后娘娘,您一定要相信我!那香囊真的不是我绣的,我的绣工糟糕透了,不信您问内学堂的苏女傅,她最是知道我绣工的人了,只要您拿出我送给熊奇王子的那个香囊,您就会发现,那个香囊的绣工,真的是巧夺天工,并不是我这种手笨之人可以绣制出来的。” 那前来作证的李云云,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初瑞雪说到:“那香囊,并未在熊奇王子的身上,估计早就被你毁尸灭迹了,所以你才拿自己的绣工不好来说事,即使你的绣工不好,也可能那香囊,是你让丫头绣的啊,所以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即便是苏女傅在,她也证明不了什么!” 说完,那李云云又向侍卫喊到:“还不快点动手,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朱太后看到那李云云急切的样子,脸上略略有些不快。 那两个侍卫,将初瑞雪拖出了殿外,那初瑞雪还是一个劲地在喊冤。 “太后娘娘,我是冤枉的……” 昭狱的牢房里,那廷尉开口说道:“我劝你聪明点!你应该知道,进了我这昭狱,你的口供,我们迟早能问出来,还不快快将你谋害熊奇王子的罪证说出来,你若不说,定让你皮肉受苦!” 话音刚落,那刑凳和板子便被搬了上来。 “大人,小女子是冤枉的,我并未谋害过熊奇王子。” 原来这官家说话,说话的内容里面是大有文章的,首先是大板和普通的板子不一般,普通的板子长五尺,大头阔一寸五分,小头阔一寸,厚约一寸;大板长五尺五寸,大头阔二寸,小头阔一寸五分,厚约一寸半。 另说这重责这话也有讲究,凡是重则,必须见血,按规矩十下必须换人执行,防止舞弊,手下绝不留情,行刑者均为二十多岁的年轻壮小伙,要说杖责,就换一些年老体弱者执行。 理论上最高刑罚就是重责一百,今天是按照最高标准执行了,如若犯人受刑不过,也可以分期执行,但须经过大人及对方协商同意即可。 不过这谋害王子,那可是重罪,估计怎么也得打个八九十板子吧,就初瑞雪这小体格,别说八九十板子,就是二十板子,估计也会要了她的小命。 “来人啊,先重责五十大板!来呀,行刑!” 说话间,那初瑞雪已经被驾到了了刑凳上,这刑凳虽说油红漆粉刷,且擦抹干净,但还隐约可见斑斑血迹。 过来了几个衙役,拿着粗绳子,将初瑞雪的胳膊捆在了凳子腿上,将双腿捆在了刑凳上,防止初瑞雪从刑凳上掉落,受到二次伤害。 但是勒紧绳子过程中,也稍微用了些力,初瑞雪瞬间觉得有一股疼痛,钻进了她的心里,这还没有开始,就已经感觉到痛了。 突然有一人,凑到那廷尉的耳边,不知道说了几句话。 那廷尉开口道:“老刘,老张,先来二十板子,分期杖刑伺候。” 本来那两个年轻的衙役,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不过这大人,竟然喊的是另外两个上了年纪的衙役。 这些衙役们立刻懂了,这长凳上的女人,是再朝中有关系,亦或者是家里有权有势。 初瑞雪被按在长凳上打起板子,她从来也没有挨过打,哪里知道打板子这么痛,一点准备也没有,只觉得臀部像被火签烫了一样。 虽然接下来那几下,好像没有第一下那般疼了,不过她那细皮嫩肉的屁股,依旧被打破了,衣裙上都见了血,但她仍然咬着牙,不肯承认自己的“罪行”。 她在心里给自己鼓气:“打死我吧,打死我,可能我就能回去了,你们莫不是想屈打成招,我初瑞雪还告诉你们,不是我做的,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苍天啊,上帝啊,老天爷啊,快来救救我吧!我快要死了!” 这初瑞雪刚刚喘了一口气,那衙役便又打了起来,这才打了八个板子,初瑞雪就“晕”了过去。 那廷尉看到初瑞雪晕倒了,一皱眉:“把她拖回诏狱,明日再审!” 这廷尉方才听师爷说,这女子,是初尚书家的二小姐之后,亦不敢太放肆,打的时候,也让狱卒给她“放了水”,不过他自是知道,这大家闺秀,细皮嫩肉身子又弱,也经不起多少板子。 既然她已经晕了过去,那廷尉立刻就让狱卒把她拖了回去。 初瑞雪哪里挨过这么些的板子,她是真真的疼晕了过去。 此刻昭狱内的她,就像死尸一样躺在稻草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醒了过来,这时初瑞雪趴在地上,甚是可怜。 趴在地上的初瑞雪,感觉浑身不舒服,腿都麻了,于是她就想动一动,这一动不要紧,牢房内的她立刻发出了杀猪似的嚎叫了一声,这叫声那真叫一个惨不忍睹。 只不过打了八大板,她那屁股上稍微有些不疼的伤口立刻崩裂,流出了鲜血,再次沾到了她的衣服上。 她转念又一想,要坚强起来,不能让别人看笑话,强忍着剧痛一边喃喃地道:“好你这李云云,你怎么那么坏呀?要不是你跑去和那蕃国使者瞎逼逼,我能遭这个罪,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给我等着,等我出狱,我自是不会饶了你……” 听说初瑞雪被打入了昭狱,初尚书府内,一片鸡飞狗跳。 虽然初瑞雪不是大夫人生的,可是自从她回了府,与那大夫人墨珍珠确是十分聊得来,这不,大夫人这边,正在哭哭啼啼的,让初山赶紧想办法,把初瑞雪给救出来。 那初山能不着急吗? 他自然是着急,大厅之内,他不断地来回踱步。 不过这个时候,最高兴地就是那陈姨娘了,虽然她面上,也表现出非常关心,非常担忧那初瑞雪,可是心里啊,那可是乐的不了开支,就差放鞭炮庆祝一下,那初瑞雪被关进昭狱的事情了。 “老爷啊,老爷,你快想想办法啊,就雪儿那小身板,怎么可能受得住昭狱的刑罚。” “哭哭哭,就知道哭哭啼啼,还用你提醒我吗?难道我不知道,那昭狱是什么地方吗?” “那老爷,你赶紧想个办法啊!” “哎……” 那初山,甩着袖子,从厅里走出去了。 “哎呀,姐姐,你也不要太着急了,老爷总会有办法。” “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雪儿,一定会没事的,不行不行,我要赶紧去拜拜!” 那大夫人墨珍珠,赶紧携了荣妈妈,向佛堂走去。 身世之谜 那初山出了大厅,直接叫下人备了马车,向皇宫那个方向而去。 半个时辰后,马车直接来到皇宫前,初山下了马车,又走了足足两刻钟才来到后宫。 来到皇后居住的毓秀宫,两位大宫女正立在宫殿门外,看到初山匆忙地赶过来,立刻向前施礼:“奴婢,见过尚书大人。” “童女官在吗?” “回尚书大人,近来皇后娘娘胃口不好,我们童女官便去御膳房给我们皇后娘娘做开胃汤去了。” 这初山来这毓秀宫,竟然不是来找皇后娘娘,而是来找毓秀宫风仪女官童芸的。 “好,好,那我去御膳房寻她。” 初山便三步并作两步,向那御膳房方向走去。 御膳房内,穿着紫色长裙的童芸身系围裙,正在乘那已经做好的开胃汤。 只见这童芸,一头乌发如墨,双眉将要入鬓,肌肤涂着淡淡的脂粉,一双眸子水汪汪的,好似一股清泉,也是个美人。 她盛好汤,看到了初山,立刻朱唇轻启,声音便犹如黄鹂出谷,微笑着对身边的小宫女说道:“玲珑,赶紧把这开胃汤端了去,让皇后娘娘趁热喝了,要是皇后娘娘问起我,你便说我还有一些事需要处理。” “是。” 那小宫女端了汤正要出门,看到御膳房外的初山,立刻施礼道:“奴婢,见过尚书大人。” “免礼,免礼!” “谢尚书大人。” 然后那小丫头,起身之后,便端着汤走远了。 童芸走出御膳房,初山急急忙忙地拉着她,去了一处避静的场所。 那初山看了看四周,确认无人以后,这才开口道:“芸儿,今日前来找你,也是无奈之举。” “怎么了,山哥?是府中发生何事了吗?” “你可知道,前些日子太后娘娘为内学堂,刚刚择选了几名新女傅。” “这事,我倒是有所耳闻。” “那你可知道,那内学堂新入的女傅——初瑞雪,便是我的二女儿。” “原是山哥的女儿啊,那芸儿在这儿,可是要恭喜山哥的二女儿,竟然以庶出的身份,也能够进入那内学堂,那想必她也是个优秀的姑娘。”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今天,被人诬陷谋害熊奇王子,被太后娘娘打入昭狱了?” “谁人这么大胆,竟敢冤枉尚书大人的女儿!” “芸儿,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的雪儿,被太后娘娘打入了昭狱!” “打入了昭狱?这些时日皇后娘娘忙着照顾皇上,我也跟着忙,今日还未曾听说竟然有这等事!” “我今日前来,就想请你帮我救救我的女儿。” “山哥,我只不过是一介凤仪女官,何德何能,能够帮得上尚书大人的忙。” “好了,芸儿,莫在打趣我,要不是十万火急,我何必来找你,我竟然已来找你,我想你自是会有法子。” “我自是好奇你那宝贝庶女,又是怎么个横空出世,以前我只知道你有二儿二女,竟然全然不知,你竟藏着掖着一个私生的二女儿? “原来芸儿今日怏怏不乐,是因此事责备于我,确是我的疏忽,我家老太太还健在的时候,不愿离开老家,一同与我来京城,况且也方才也说了,我那二女儿的身世并不光彩,我家老太太便替我一直养着,直到三年前,老太太仙逝,那个丫头也是个孝顺的孩子,替老太太守了三年灵,老太太都不在了,守灵即满,我便派人将她接了回来。” “尚书大人,看来进来的传言确是真的!” “何种传言?” “当然是关于你的风流史了!” “芸儿……” “好了,山哥,今日芸儿并非要打趣于你,你那二女儿,真的是你的私生女,而不是……” 童芸说到此处,回看了一下四周,回想起多年以前的种种往事。 正值南凉国三年一次的秀女大选。 这南凉皇宫之内,看似平静,实际上一股股暗流涌动,风云欲卷,蓄势四起。 虽说当今圣上南宫问天,十八岁才登基。 不过短短四年,这南凉国就在他的治理下,呈现出了一片欣欣向荣,太平盛世的景象。 那皇上处处都好,自从先皇后仙逝以后,他就极少踏入后宫,在绵延子嗣一事上,极不上心。 这可急坏了太后娘娘和朝中一帮大臣,他们真真的为皇室血脉延续操碎了心。 在太后娘娘的极力主持之下,再加上朝中重臣们在那崇明殿前跪断了腿,谏官们在自家府邸撞破了头,南宫问天这才勉为其难的点了头。 所以说今年这秀女大选,来得那真是叫一个不容易啊。 可能也正是因为不容易,所以这宫中上上下下都打点得格外仔细,大家都怕皇上一个不满意,便不再出席这场选秀大会,那一干人等的血汗岂不是要付诸东流。 那一片片的金黄琉璃瓦,静静地压着那一重重屋檐,庭院之内种着几颗挺拔苍劲的古柏树参天,一向庄重而幽静的重华宫,就在此刻,也开始有了生气。 已是是卯时三刻,殿选即将开始,那些待选的秀女们早早起来,梳妆打扮一番了。 那个时候,还不是皇后娘娘的柳燕燕亦不例外。 她抱着必将胜选的决心,正端坐在镜台前,由着身后的童芸,替自己绾着发。 柳燕燕那一头青丝如瀑,乌亮顺滑,如若与那最名贵的烟罗缎地触感比起来,也不逊色。 “姑娘,你不仅肤如凝脂,肌骨莹润,腮凝新荔,鼻腻鹅脂,就连头发,也是极好的,姑娘您看,你还未施粉黛便已有了如朝霞映雪之颜色,自是其他姑娘所不能比的。” “芸儿,你真是巧嘴,你不是不知道,我柳烟烟自小便只喜欢好看的人与物,放在我自个儿身上,那我肯定也要做最好的。” 这柳燕燕说得倒是一点没错,她从小就养颜的秘方和穿衣打扮,颇为在意和讲究。 她原本就是个不错的美人胚子,在加上她这十六载的精心调理,自然是越发光艳起来。 今日这殿选的最后一关,她是一定要过,因为曾因机缘巧合之下,柳燕燕十三岁那年,曾经在宫外见过当今刚刚登基的圣上一回,只一回就被圣上惊为天人的容貌所吸引。 当时的柳燕燕春心大动,萌发了一定要嫁他为妃的想法,虽然人人都说后宫尔虞我诈,但是她不怕,不就是和妃嫔们你争我斗吗? 谁怕谁呢! 若是能成日捧着那张好看的脸一直观赏,无论何等忧愁烦恼,都能立时飞到九霄云外去。 那些后宫争斗,又算的了什么,只要能嫁他为妃,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后来又听说,当今圣上的皇后已经仙逝,又蒙发了做他的皇后想法。 此刻的柳燕燕,正满心满眼在回想当今圣上的美貌,和三年前自己遇到皇上时的情景。 而镜前的自己,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正任由童芸摆弄着自己。 童芸替她绾好发,又给她脸上抹上淡淡的胭脂,痴痴的似着了迷一般再抬手抬脚,任由童芸给她换上那套精心挑选的华丽的衣裳。 直到童芸唤她,她才从幻想中惊醒,惊醒之后的她,立即被铜镜里好看的自个儿惊艳到,忍不住多看了自己几眼。 她知道,今日里的大选,那满殿之上,那一个个的肯定花枝招展,浓妆艳抹,所以她适才开始之前,让那童芸,替她画一个淡妆。 此刻镜中的她,一头黑亮的青丝如瀑般被巧手的童芸轻轻绾起,梳成了漂亮的祥云髻,头上插着的玉步摇,此刻亦是步步生莲如泠泠而动的碧波星光。 她身上穿的那一袭粉红色轻纱镶着金丝银线祥云花纹的衣裙,洋气而不媚俗,珊步翩跹间,仿若衣裳上的蝴蝶活过来一般,展开翅膀,就能飞翔。 看来为了这次秀女大选,这柳燕燕可是花费了不少心思。 当童芸拉开厢房的大门,那金色的阳光立刻从天空倾泻而至,霎时照得整个屋子里暖融融的。 出了房间,柳燕燕如同午后慵懒的小猫,伸了伸胳膊和腿,头顶上伴着几声稚嫩的鸟啼,好不惬意。 闻着这周围流动的花香,她喃喃道:“今儿应当是个好日子。” 话音刚落,就看到隔壁屋子也走出来一个,和她年龄差不多大小的姑娘,那是昨日已经打过交道的归德将军的爱女,庄心妍。 此刻那庄心妍,穿着一身暗花罗裙,好看是好看,但是颜色却是十分暗淡,头上梳着的那个发髻,本就十分厚重,那一头的发钗更是累赘。 好在她的五官倒还精致,相貌也算上乘。 都说人靠衣装,那自然是真理,今日她的这身打扮成这样,一味的图了雍容华贵,却给自己的相貌,折减了不少分。 她也看到了柳燕燕,并未同她打招呼,便自顾自地往东侧殿去了。 “今日她的那份打扮,难看的要死!也不知道她高傲个什么劲。” 柳燕燕说了一句。 “在这宫里,隔墙有耳,姑娘一定要慎言啊!” 童芸提醒了她一句。 她看了童芸一眼,赞同地点点头,心里却想到:“就她这种货色,怎配做我的对手。” 辰时一到,管事嬷嬷便带着十几个宫女太监,在东侧殿打点着秀女们排好队。 事先人数清点了好几遍,并吩咐好秀女们进殿的顺序,以防止乱了套。 这东殿内的这些个秀女们,一个个的可都是一些名门闺秀,自幼学习礼仪,知书达理。 所以不过半炷香,这东殿之内,便就已经一切准备妥当。 这回殿选,由太后娘娘亲自坐镇,皇上在正殿点选。 一向心细的管事嬷嬷,在点选之前再次清点了一遍人数,清点完以后,这才领了那排在最前头的五人去了正殿。 另外一位管事的嬷嬷,则留下来在东侧殿报着人名儿,轮到哪几位秀女,便通知接下来的那几位秀女,做好准备。 那柳燕燕排在了那名册的极后头,于是她便索性也不在着急,看到自己同庄心妍分到了一组,那庄心妍,亦在闭目眼神。 于是柳燕燕就看着其他秀女们,三三两两的正在小声的聊天。 只听到不远处的一个秀女压低着声音说到:“沐姐姐,马上就要轮到我们了,婉儿好害怕啊,沐姐姐,你看我今儿个,特意穿得一身花花绿绿,应当能被留牌子吧……” “晋妹妹,我也害怕得很……。” “沐姐姐,你今日可是好生漂亮,你看你这一头的金光闪闪,肯定能被留牌子!” “那可就借妹妹吉言!” “也不知道她们二人,是哪里来的勇气,这一个红配绿,另一个装点的好似头上搬来整个金山。” 柳燕燕在心里想着。 这东侧殿里候选的秀女们,穿金戴银花花绿绿,俗气的很。 要不然就穿得死气沉沉,累赘暗淡,没有半点鲜活的模样。 “就她们这样,还想被留牌子?” 不过也并非所有人,都想被留牌子,也有几个惋惜自己可怜,她们未在秀女大选之前订好亲事,这才不得不入宫待选。 正听的仔细,尖细的通报声传来,终于轮到柳燕燕上场了。 被留牌子 柳燕燕一行五个人,在嬷嬷的带领下,依次进了殿里来。 这五个人个个屏息凝神,低头立在殿前的槅扇门前。 直到那守在门口的太监,再次念了一遍,她们的名字之后,她们五个人,这才陆续跨过门槛,按着先前管事嬷嬷教过的礼仪,井然有序地进了殿。 这柳燕燕,进去之后,便低着头同其他秀女一道,跪地行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 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整个殿内都好似结了冷霜一般。 柳燕燕明显感觉到,自己左边的一向高傲的庄心妍,在此刻打了个哆嗦。 “怎么样,腿被吓软了吧,站不起来了吧,你平日里,那股高傲劲跑哪里去了,就你这种货色,还想与我斗,我看你还是省省吧,你看你那满头的金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卖金钗的呢!” 柳燕燕幸灾乐祸的,一边在心里想着,一边自顾自地站起身。 站起来之后,突然觉得有些凉飕飕的,她立刻用眼睛的余光瞥去,竟然看到,其他四人都没站起身! 此刻的大殿之内,唯独她一个人杵着,像暮冬被吹光了叶子的秃树,孤零零的站着。 她不禁心生疑惑:“咦,其他四人是都被皇上的声音吓得腿软了么!怎么还不站起来?” “皇帝!” 只听到太后温和不失威严的声音,传入那柳燕燕的耳朵里。 “就只剩下这最后一组了,你怎么还是这般模样,你可硬生生的把前面那些秀女都给吓跑了,如果哀家没记错的话,你可还一个牌子都未曾留下,难道你要这皇宫上上下下,都陪着你就这样白忙活一场么?” 太后的话说完之后,这大殿之内,又是一片寂静,是那种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静,静得让人的头皮都发麻。 并不是那柳燕燕故意不要守规矩,只是她内心太过欢喜,想想就要见到自己心心念念,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她太过于激动了,于是还没等皇帝发话,她就站了起来,但如今她虽然站了起来,却不敢抬头,深怕冒犯了圣颜。 只差一步便踏入了皇宫,她不可行差踏错,可是自己偏偏就在此刻站了起来,还没等皇帝发话,就站了起来,她正在为自己提前站起来这件事情懊恼之时,却听到皇帝声线。 “除了那个站着的,其他全部都不留牌子。” 站着的柳燕燕愣了一瞬,这五个人进殿,唯她一人被留了牌子,她总是觉得自己会不会听错了,自己到底是被撂牌子还是被留牌子了? 太后突然扶着身边的宫女起了身,缓缓走到了柳燕燕的面前。 柳燕燕虽然没有抬头,不过太后一双月黄色缎绣花卉料石花盆底鞋,却映入柳烟烟的眼帘。 再然后,太后娘娘便抬起了柳燕燕的脸,那是柳燕燕第一次看到太后娘娘的,太后娘娘大概三十多岁的模样,再加上驻颜有方,此刻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已经三十多岁的模样,与她四目相对的时刻,柳燕燕就感受到了她身上那股威严的气质。 因为柳燕燕紧记着礼仪,在与太后对视之后,只用一瞬便错开了她的眸子。 反倒是那太后娘娘手如柔荑,笑容更盛,眸中有如百花盛开,拉住柳燕燕的手轻轻拍着:“果真是个美人!皇帝好眼光,自是皇帝留了她的牌子,那就是她了!” 柳燕燕依旧低着头,假装羞怯,其实则心中一片欢喜,心花怒放。 柳燕燕聆听了几句太后的教诲,这才听到太监唱到—— “鸿胪寺少卿的之女柳燕燕留牌子,赐香囊!” 听那太监将她的名字再次报了一遍,柳燕燕这才落了心,跟着管事嬷嬷出来,恰好殿外的光暖洋洋落在身上,舒服得她眯起了眸子。 “阳光!真好!” 其余四人因为都被撂了牌子,脸色与她截然不同,一个个面如死灰,生无可恋,就连她们眸子里盛着阳光也是黯淡的,泫然欲泣。 此刻那庄心妍,那股高傲的劲,也早已经不知道去哪里去了。 至此,这南凉国三年一次的秀女大选,就这样结束了,这次秀女大选,一共选了一位秀女,这都成了宫内的大新闻。 那些前来参加大选的秀女们,神色各异的互相道着别,不想自己被选中,就真的没被选中的欢天喜地回家去,想被选中,却没被选中了的一片呜呼哀哉,大有一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不过此刻的柳燕燕,确是内心欢喜到了极点,哼着小曲儿悠悠闲闲地,望着这些没有被选中有些哀戚秀女收拾包袱。 等她回了自己的住处,就看到站在门边叉着腰,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的童芸。 童芸拉着柳燕燕进了屋子里,开始念叨起来:“姑娘啊姑娘,我们这是在皇宫,你需知道自打踏入皇宫的那一日起,你就要做个淑女,言行举止都要温婉贤淑,文雅娴静!边走路便哼小曲儿这种事情绝对绝对是不能有的,万一被人听见了,定会笑你没学过规矩的!而且还会被责罚的!……” 关上门扇的之后,童芸像个老妈子似的,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柳燕燕只好吐吐舌头,就这行为又硬生生的被清梨瞪了一眼。 柳燕燕只好直起身子,端正自个儿的态度,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我的童芸方丈!” 正絮叨着童芸,被柳燕燕这么一闹,又给逗笑了。 她那清秀的俏脸上浮现出一个小小的梨涡:“姑娘,不要再闹了,听说今日只有您一人过了殿选,要是老爷知道了,肯定会高兴坏了的,估计明儿就会安排寝殿了,咱们可有得忙呐!待会等御膳房上了膳食,您用了膳,再沐浴一番,今日便早早上床歇息吧。” “是是是!”柳燕燕虽是如此说着,眸子里散发着温暖的笑意。 这柳燕燕出生之时,便没了母亲,童芸大她五岁,自懂事起就跟在她身边照顾她,可以说是如长姐似母,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二人之间已经不是一般的主仆情谊。 虽然柳燕燕没见过母亲,却天天听她的父亲提起,进宫之前,柳燕燕还问父亲柳青山,男人都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就听到在自己意料之中的回答:“当然是你娘那样的那种蕙质兰心,秀外慧中,温柔贤淑,知书达理,才貌双全…… 听完之后,柳燕燕也悟到了一个道理,若想让皇上喜欢她,若想天天捧着最好看的脸就寝,那自己就需要做个淑女。 申时三刻的时候,御膳房遣了宫女送了今日的晚膳过来。 用了晚膳的时候,已经过了申时。 童芸用新鲜的花煮了浴汤,让柳燕燕泡在热水里头,以此用来解今日殿选的紧张与疲乏。 当柳燕燕整个身子都沉在热气腾腾的浴汤中,立刻闻到有轻轻浅浅的香味钻到鼻子里,令她昏昏欲睡。 柳燕燕沐浴之后,也算得偿所愿,这一夜睡得极好,刚刚卯时,还在熟睡之中的柳燕燕,就被童芸叫醒了。 “姑娘,宣旨的太监来了,快点起来,可不能让人家久等了。” “知道了!” 柳燕燕困顿的揉了揉眼,小声嘟囔道:“这宫里的人都不睡觉的吗?怎么他们起得比鸡还早么……” 童芸笑而不语,露出浅浅的梨涡,手脚麻利地伺候着柳烟烟更衣。 盥洗一番后,柳燕燕换上一身粉红色轻纱烟罗绮云裙,祥云髻上插着金海棠珠花步摇。 要说人靠衣装,这样打扮起来她,瞬间整个人都温婉娴静了不少。 收拾妥当后,童芸才请了宣旨的太监进来,顺手塞了几个银钱给他。 “不好意思,让公公久等了。” 太监对着柳燕燕行了礼,又眉开眼笑地摆摆手:“不久不久,能为小主跑腿是奴才的福分!哪能让这等俗物脏了奴才的心思?” 话虽如此,他还是十分熟练地将银钱收到了囊中。 正事办完了,那小太监便清清嗓子,摊开端着的圣旨,尖着嗓子开始念:“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鸿胪寺少卿之女柳燕燕,着封为从六品才人,钦此!”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燕燕接过圣旨,站起身,脸上笑的似一朵花。 小太监见柳燕燕脸色如此之好,又说了几句祝贺的话,便退了出去! 柳燕燕被赐住在了琳琅轩。 在后宫最西边,隔了一道宫墙便是护城河,当柳燕燕搬了进去之后,才发现,这琳琅轩虽然位置没有那么好,不过小巧别致,轩峻壮丽,风景极好。 时间就这样在撕心裂肺中度过了一日又一日。 黄昏时分,柳燕燕觉得无聊,正在院子里望天空,自从进宫之后,她还没有得到皇帝召见过呢,也不知道这皇帝日日忙些什么,就连制造个偶遇的机会都没有,不免心内有些苦闷。 此刻的她,却不知隔了几重宫门的清源宫内,正冷着脸,南宫问天睥睨着跪在地上的敬事房太监姜公公。 姜公公手上,正端着个银质托盘,上头放着绿头牌。 那些绿头牌皆崭新如许,好似从未翻动过。 姜公公低着头,高举起托盘,手因为害怕而有些微微颤抖,他这敬事房主管的位置,估计也快保不住了,因为皇上已经很久不曾翻牌子了。 “皇上……敬事房把新新主子的绿头牌做好了,香贵妃娘娘让奴才给皇上来过目一下。” 这届留了牌子的秀女名单早在殿选一结束便已呈给了南宫问天,不用留也知道,南宫问天这选妃子也太随意了,只留了一个秀女的牌子。 他也立即拟了旨意,封了位份,只待明日太监去重华宫宣旨,所以绿头牌上也有了柳燕燕的绿头牌——燕才人。 南宫问天不经意的一瞥。 在瞥到燕才人的绿头牌时,随即指了指,就她吧。 “诺!” 皇上今晚翻了燕才人的牌子! 此刻的姜公公,看到皇帝拍了牌子,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提了不少,自己的脑袋和总管的职位,也总算是保住了,此刻的他走在宫道上,走路都更加昂首挺胸,自觉抵达了人生巅峰。 况且这敬事房主管的差事,着实是个美差,管理宫中太监与宫女的奖惩事务,人前人后都说得上话,关键是要负责在皇上晚膳过后递上绿头牌,这可是个肥差,因为总有那么几个想侍寝的小主们,那这给姜公公的打点,自然不会少。 出其不意 柳燕燕住的琳琅轩其实挺远的,是以南宫问天翻了她的绿头牌这件事情,她却是宫中最后一个知晓这事的。 得知皇上今天晚上,要来她这琳琅就寝,柳燕燕心中十分欢愉,她进这没有什么人情味的皇宫,不就是为了看她认为的,那张全天下最好看的脸吗? 那个男人,不是她这一辈子,最想要共度余生的男人吗? 是她最想要共度余生的男人,没有之一,只是唯一! 想到此处,柳燕燕脸颊绯红,她甚至想到,明儿一早醒来,第一眼见到的那张全天下最好看的脸,想着想着,脸不由得更红了! 想想不禁觉得,这样的生活甚好! 于是柳燕燕立刻吩咐,让童芸带着院子里的奴婢,将琳琅轩里里外外都仔细清点了一番。 这样才可以确保待会皇上来的时候,不会见着什么不该见的东西,随后又命宫人,预备上皇上要来就寝的各项物事。 一切收拾妥当,那柳燕燕坐在院里等啊等,等到月上柳梢头,她等到花儿都谢了,也没有等来皇上。 童芸走上前来,轻声说到:“小主,进屋等吧,可能陛下还在忙。” 那柳燕燕点点头,她早已经困了,那上眼皮子和下眼皮直打架。 回屋之后,柳燕燕躺在贵妃榻上,靠在那软软的引枕上,更想睡了,正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突然听见门“吱呀”一声的开了。 柳燕燕努力撑开自己的眼皮,看向门口,没有经过通传,皇帝竟然来了! 柳燕燕看向门口,原来真的是皇上来了。 南宫问天抬起双手,黑眸冷冷的瞥向柳燕燕,冰冷地声音从他的嘴里发出:“替朕更衣。” 柳燕燕的睡意,在听到这一句替朕更衣之后,立刻消去了不少,她立刻站起身来,揉了揉犯困的眼睛,迈着小碎步走过去。 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来了,万分欢喜的她,想也没想就伸出自己那嫩白的小手,就摸到了南宫问天的腰间。 她手脚麻利地走上前来,替南宫问天更衣。 南宫问天突然扼住了她的手腕,直接将她拉到了床边。 那柳燕燕本就身娇体柔,她就那样半躺在床上,因为突然被拉到在床边,柳烟烟正好扯到了她身上穿着的轻纱衣。 经过这么一拉扯,正好漏出酥肩半露,光里的一大片盈白摇摇晃晃,令人心神不定。 南宫问天,翻了她的牌子,到目前为止,对她无甚感情。 之所以翻她的牌子,也不过是近日太后娘娘不断在自己耳边唠叨个不停,因此翻牌子,就更像是来完成一项任务一般。 伏在那柳燕燕的身上,南宫问天那黑眸幽幽,蕴着即将爆发的火山。 柳燕燕伸出小手,推了推南宫问天的胸口,有些娇喘地说:“陛下,臣妾……臣妾还未更衣……” 南宫问天突然捏住,柳燕燕水嫩嫩光滑滑的下巴,指尖传来灼热滑腻的触感,下意识的吞咽着自己的唾液。 那柳燕燕突然推开了南宫问天,南宫问天疑惑不已:“这世间,竟然还有拒绝朕的女子。” 他看着柳燕燕坐了起来,自己也坐了起来。 然后就看到柳燕燕,自己掀开锦衾,钻了进去。 然后就看到,那柳燕燕在锦衾之中,开始解开自己身上的薄衫。 南宫问天望着眼前的柳燕燕,解开自己的薄衫,不禁喉头一动。 瞬间来了兴致,他觉得眼前这女子,甚是有趣:“这世间,竟然还有这样的女子,都不怕朕的吗?别人见了朕,都像老鼠见了猫一般,她为何不怕朕?” 片刻之后,那柳燕燕的纤纤玉手,就从锦衾之中,甩出了她身上的那件薄薄的轻罗衫。 被甩出来的那一件轻罗衫,就那样轻飘飘的落在了锦衾上,南宫问天不禁愣住了:“如今这锦衾之下的她……难道真的是……真的是……?” 此刻的屋内虽然没有风,但是却有一股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南宫问天仔细的嗅了嗅,似乎是她身上的香味。 看着床上闭着眼睛的柳燕燕,此刻竟然有无数旖旎的画面,从南宫问天的脑中闪过。 他的脑海中竟然不自觉地萌生出了好奇之心,他很好奇眼前这女子,为何同后宫之内的其他女子并不相同。 他直接掀开了盖在柳燕燕身上的锦衾,她真的是……。 这下轮到南宫问天傻眼了,他呆呆地坐在床边。 那柳燕燕一把拉住南宫问天,直接把他拉到了床上,盖上锦衾,竟然压在他的身上。 还不忘记亲吻了他一下。 于是南宫问天立刻一翻身,不甘示弱的又将柳燕燕,压在了他的身下。 “皇上,你弄疼我了……” 突然之间柳燕燕的神色,有些慌乱起来:“皇上,您流鼻血了!这可如何是好?” 柳燕燕连忙穿上自己的衣服,急匆匆地往外头叫道:“胡公公!” 南宫问天在这关键时刻,那不争气的鼻子竟然流鼻血。 看着柳燕燕着急匆忙的模样,南宫问天的脸上,忍不住浮现出一丝笑意,虽然连他自己也未察觉这一丝笑意。 一直候在殿外警醒得很,随时等着主子唤他进去伺候的胡公公,听到燕才人一唤他的名字,他就立即迈着大步进来了。 进来之后,就看到了皇上脸上带着隐秘的笑容,鼻子却还留着鼻血的模样。 “皇上刚刚这是经历了什么?燕才人可真会玩呀,皇上不近女色可是许久了,这……这……” 柳燕燕急切地问道:“胡公公,皇上本来好好的,不知怎么回事,突然……突然就流鼻血了,你快些替皇上处理一下吧。” “是。” 胡公公立即拿来帕子,又吩咐另个小宫女去打些热水过来,一切井然有序。 胡公公非常熟练地,替皇上处理着鼻血。 只是柳燕燕轻蹙着眉尖,看着南宫问天正在止血的模样,有些担忧起来:“胡公公,要不然还是宣太医过来,帮陛下看看吧,只这样简单处理,能行吗?” “不打紧的,陛下可能是上火了。” “……” 听到此处,南宫问天面色有些讪讪。 他清了清嗓子,还是要维护好自己作为皇帝的尊严脸面。 “你个狗奴才!” 然后直接对着胡公公的屁股,就是一脚,南宫问天踢的不是他的屁股,而是他的脑子啊!… “诶哟……奴才多嘴!” 此刻的胡公公的脑海中,已经补出了厚厚一叠缠绵悱恻的话本子:“难不成,不近女色的皇上动了心,可是许久不曾入后宫,有些力不从心,然后一激动就流鼻血了?” 那南宫问天冷冷睨了他一眼:“还愣着干嘛?回宫!” “……嗻。” “妾身恭送陛下。” 胡公公低头,跟在南宫问天的身后,走了几步,还是硬着头皮提醒道,“皇上,方才您流鼻血了,用不用宣太医过来给你瞧瞧,是不是……。” “滚!” “……嗻。” 那胡公公只好闭了嘴,屁颠屁颠地跟在南宫问天的身后。 不过这胡公公心中却有无限的疑问:“这皇上到底有没有宠幸这燕才人,这鼻血,到底是宠幸了这燕才人之前流的呢,还是还没宠幸之前流的呢?” 谁主浮沉 自从那一日之后,虽然说这南宫问天没在去那琳琅轩,可是,第二日,传旨的公公又来了,那南宫问天又晋了柳燕燕的位份,连升三级,直接晋升为燕嫔。 这妃子晋升的理由有诸多,首先,最简单的还是要得到皇帝的宠爱,还有就是为皇帝生了皇子或者公主。 不过按照南凉国祖上传下来的规矩,是不允许妃子直接连跳三级,但在皇宫之中,这帝说的话就是规矩,其他人也是断然不敢反驳的。 况且大臣们与太后娘娘心中甚喜,这皇上喜欢那燕嫔,那为皇家开枝散叶之事,也就有望了。 其实昨日柳燕燕并未成功侍寝,不过她依旧连升三级,她从心里登时明白了,原来要抓住男人的心,还必须要投其所好,吊了男人的胃口,太容易得到反而会不珍惜。 于是她把自己弄的生病了,为的这些时日不在侍寝。 南宫问天果然亲自过来看望她,宣了太医替她治病。 不但如此,还日日来看她,后来她还以怕传给皇上为由,不在让南宫问天见她。 半月有余,她觉得时间够了,这才从病中好了起来。 那南宫问天听说她的病好了,第一时间翻了她的绿头牌。 皇上今晚又翻了燕嫔的牌子! 南宫问天人还待在御书房里,这消息却不胫而走,以迅雷之势,传遍了三宫六院,每一处宫殿。 淑贵妃正与其他三位妃嫔打着牌九,殿内欢声笑语连连,姐妹情深,听了前来报信的太监所言,听闻此消息以后,四人皆沉默了。 静得可怕,许久未曾有人再出声,似暴风雨前的宁静。 侍寝如约而至。 二人免不了一番雨水之欢,燕嫔成功侍寝成功,南宫问天成功征服了燕嫔。 第二日,燕嫔再次三连跳,成功晋升为燕婕妤。 这样的晋升速度,令整个南凉国后宫为之震惊,不过旁人自是不敢多说什么的,这久久不曾靠近女色的皇上,总要释放一下自己的。 今日燕婕妤去寿康宫给太后请安,是妃嫔之中到得最早的。 她坐在椅子上没多久,便有另外的妃嫔到了,最先到的是淑贵妃,还有同她交好的几个小姐妹。 昨儿听闻燕嫔再次侍寝的消息,淑贵妃,瞬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今日又听说她再次晋升,不由得感觉怒火中烧,想想自己,在这后宫混迹了四年,才爬到贵妃的位置上,而这燕婕妤,只不过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接连晋了两次位分,今日淑贵妃,到要好好看看这妖女长得什么样。 淑贵妃昨日就寝也早些,一个人长夜漫漫,今日便起得更早了,一口气压不下,便提前来了长泰宫。 却没成想这燕婕妤却要比她来得更早,不过她还是微笑着说道:“燕妹妹,听闻皇上昨儿又召你侍寝了,妹妹可真是好福气啊,这没入宫多久,就深的皇上的喜爱,真是恭喜妹妹了。” 看到她一脸和善的笑容,看不出半分嫉妒,其他妃嫔也跟着附和着,也不过是一些祝贺之词。 燕婕妤一边行礼答谢,一边露出些笑容,这看在薛贵妃等人眼里,便更加肯定她这笑容,都带着一股狐媚的劲! 皇上待她,为何如此特别,不然为何这么多后宫嫔妃,独独就挑了这刚来的燕婕妤侍寝? 在无形之中,燕婕妤受宠的程度在众人心中又上升了几分,互相对了下眼色,她们也并未再说什么,不过都一个个的仔细打量起这燕婕妤来。 不过四下看了又看,又觉得这燕婕妤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于是皇上图个新鲜,于是她们几个又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上,继续聊着些其他的事儿。 从那以后,这燕婕妤的恩宠便一路直线提升,皇帝还日日宣她一同用餐。 按规矩,燕婕妤是没有资格与皇上一同用膳的。 但在皇宫之中,皇帝说的话就是规矩,其他人也不敢反驳。 只无形之中,这燕婕妤受宠的程度在后宫众人,心中也是直线上升。 传膳的声音从皇帝宫中,一路传进御膳房,很快便有几名穿戴齐整的太监捧着红漆描金花卉纹食盒,浩浩荡荡地直奔而来。 这个南宫问天,是个勤俭节约的好皇帝,他惯是不喜欢铺张浪费,所以在用膳上,也是能省则省,够吃便可,不需要百十道大菜放着。 所以桌上也只摆了几个小碟,诸如什锦煎饺、八宝酥、玉竹老鸭汤等几样饭菜。 等布膳的太监,将银牌放到碗碟中试过无毒后,又进行试吃之后,便可以开始吃了。 那燕婕妤,还没等皇帝发话,就迫不及待的拿起金镶牙箸,夹了个煎饺打算放到自己碗里。 抬头就看到,皇帝一脸神色莫辩的盯着她,眼眸深沉得很,正盯着自己看。 这燕婕妤立刻用自己的筷子,夹起那个煎饺,递到南宫问天的嘴边:“皇上,您吃个煎饺儿,你看这饺儿金灿灿的,真好看!” 这南宫问天到有些不太好意思了,这后宫之中,哪里有女子,会夹菜送到自己的嘴边。 那燕婕妤,看到陛下脸有些红了,立刻将煎饺衔在自己的嘴上,然后靠近南宫问天的嘴,南宫问天惊呆地张了张嘴,燕婕妤直接把煎饺放进了他的嘴里。 一旁的小太监们,全部低下了头,不敢在看! 他们也是第一次看到,煎饺还能如此吃! 南宫问天在吃了燕婕妤的煎饺后,心情大爽。 自从那日之后,这燕婕妤便变着法子的哄这南宫问天的开心。 只是两年都过去了,这燕婕妤从婕妤的位分上都晋升到贵妃的位分上了,确是一直没有怀上龙种! 那太医开的方子,却是吃了一次又一次,自己的身体也没有任何不妥,不知道为何,就是不能承孕。 这都快把燕贵妃急死了!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关键的是南宫问天,竟然从民间寻到了前朝昌平公主,他本想安抚前朝老臣的心,没成想自己却深陷在这前朝公主的美貌之中,这可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昌平公主一入宫,直接封妃。 这公主虽然是整日对南宫问天不冷不热,却终究有一日承了盛宠,而且她只承宠一次,就怀孕了。 正当燕贵妃火急火燎之时,一个喜讯从天而降,她也成功怀孕。 两位妃子同时成孕,这可把南宫问天和众大臣高兴坏了,这南宫问天,膝下只有几位公主,所以宫中有传言到,燕贵妃和昌平公主德妃,她们二人之中如果谁能首先为皇上诞下王子,有可能就会被立为太子。 这燕贵妃没少向德妃下黑手,可是计策却极少成功,这德妃被南宫问天极太后派来的人,保护的滴水不漏,当然自己也是这般待遇。 终有一日,那德妃既然不小心滑倒,导致早产,为了能与德妃同时生产,燕贵妃竟然让太医为其开了催生药。 现在皇宫之内是一片繁忙,这南宫问天在两宫之内,来回穿梭。 德妃产下一子,可是燕贵妃却产下一女,但是这燕贵妃早有准备,提前已经让宫中的小太监,从宫外找来一名刚刚出生的男童,以备不时之需。 没成想还真的派上了用场,毕竟虎毒不食子,燕贵妃含泪让童芸把小公主送出宫去,让童芸替她找一个平民人家,安稳度日。 童芸没有办法,只好找到初山,童芸为何找到初山,他二人曾经有一段旧情,因为童芸要陪同燕贵妃入宫,这段旧情才无疾而终,那陈姨娘,也是这段时间趁虚而入,走进了初山的生活。 而那初山,答应童芸,将小公主送出去,当他即将把小公主交给一户人家之时,那个小公主一直啼哭个不停,初山说:“公主啊,你莫要在啼哭个不停了,微臣也是奉命行事啊!” 那小公主好似听懂了他的话,就不在哭泣了,初山抱过她的时候,她竟然对初山笑。 初山心下一软,连夜奔着西江老家的方向去了,然后后来就有了初山二小姐,初瑞雪。 人人都道她是初山的私生女,却不成想,她竟然是皇后娘娘的嫡女。 一下得了两位王子,南宫问天自然是高兴不已,是啊,自从大皇子与二皇子夭折之后,他膝下无子,只剩下许多的公主。 当他问二位妃子各有什么想要的封赏之时,燕贵妃说想给三皇子讨个封赏,而德妃什么封赏都不要,他只想四皇子,平安健康,安稳度过一生。 想来想去,南宫问天并没有立储,他想看一看日后,孩子们的发展,根据情况再定。 不过后来,靖王殿下明显各个方面都比三皇子强,南宫问天更喜欢靖王殿下。 后来,在靖王殿下十二岁那年,却出了意外,眼睛失明了,本想着立靖王殿下为太子的南宫问天,没有办法只好册封了燕贵妃为皇后,但是立储一事却是悬而未决。 谁的玉萧 童芸望着眼前担忧的初山,安慰地说道:“山哥,你先回去吧!你放心好了,小女的事情,我定会想办法的。” 那初山一拱手,说道:“那我先回去,这件事情就拜托芸儿了。” 然后二人,再次施礼之后,各自分开。 牢房之内,买通狱卒前来探望初瑞雪的小蝶和采薇,在狱卒的带领下进了这阴暗潮湿的牢房。 “小姐,小姐。” 正躺在牢房里的初瑞雪,听到熟悉的声音,换换抬起头,就看到了小蝶和采薇。 “小蝶,采薇,你们怎么来了,哎呦!” 初瑞雪动了一下,感觉自己的屁股火辣辣的疼,不过她还是忍痛爬起来。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了?” 小蝶和采薇,泪眼婆娑地拉着出碎娃的手,眼泪忍不住哗啦哗啦地留下来。 “哎,我没事,哭什么,不哭了,哭了就不漂亮了,不漂亮还怎么找婆家!” 小蝶和采薇,噗嗤一声,被初瑞雪给逗乐了:“小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打趣我们。” 采薇在一边提醒到:“小姐,方才狱卒说了,会见时间不能太长,你快说说,我们怎么才能帮助你。” 小蝶这才想起来今天来这昭狱的目的,立刻附和道:“对啊,对啊,小姐,我们怎么才能帮助你。” “你们去浔阳王府看看,浔阳王估计会帮我想个办法。” 小蝶立刻说到:“小姐,前几天,浔阳王回封地去了。” 初瑞雪忍不住埋怨一句:“啊,这个老东西,关键时刻竟然掉链子,要不是给他治病,我怎么会来这宫中,做什么女傅。” 采薇环顾四周,说道:“嘘,小姐,小心隔墙有耳。” “小姐,你放心吧,小蝶相信你肯定会没事的,老爷也已经在想办法了,你肯定会没事的!” “但愿吧!” “好了,好了,探监时间结束,快点走吧!” 狱卒在外面吆喝了一声。 “小蝶,采薇,你们放心回去吧,我在这里好着呢,有吃有喝的,不用担心我,快点回去吧!” “小姐,你保重身体啊!” “好了,好了,探监时间结束,快点走吧!” 狱卒直接过来喊人了。 “你们两个人,快点回去吧!” “小姐,小姐你保重身体啊,你放心吧,你一定会没事的!” 小蝶和采薇,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昭狱。 出了昭狱,小蝶拉着采薇,就往靖王府的方向去,采薇一脸不解地问道:“小蝶,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采薇,现在没时间和你解释了,去了你就知道了,快点跟上!” 这初瑞雪,踉踉跄跄地回到床上躺好,这才没躺一会,就听到狱卒喊了一声:“童女官,初瑞雪就在里面,您里面请!” “嗯,好像是来看我的,又是谁?” 然后就看到狱卒打开了牢房的门,一个女官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她在看到初瑞雪的那一刻,脸色有青表白,在由白变青。 初瑞雪呆呆地躺在床上,看着这位素不相识的人。 童芸在看到初瑞雪的那一刻,感觉这初瑞雪,与皇后娘娘,竟然有几分相似,与皇上更是相像,忍不住在心里感慨:“像,实在是太像了,难道初山骗了我?” “你放心吧,你会没事的!” 然后就离开了牢房,弄得初瑞雪一头雾水。 “这谁啊,跑进来看我,难道为的就是没头没脑的同我说这么一句?不管了,不管了,哎哟,我的屁股啊!” 闲来无事,初瑞雪在这牢房里从怀中掏出一只玉萧,幽幽地吹起玉萧来,心中不禁感慨:“我妈怎么这么有先见之明,把我培养的这么好,让我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哈哈,当然这样说有些过了,我妈除了给我报了一个乐器班,就是学吹箫,那个时候,我还死活不愿意去,现在想来,还幸好学了,这在牢房里,闷得要死,又没有手机,屁股还疼的要死,能够吹吹箫,打发打发时间,但也没有什么不妥。” 她的芊芊玉指,放在这玉萧之上,玉指按动,凤萧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一曲已尽,再来一曲笑傲江湖,这可是她最熟悉的曲目,萧声虽轻,但却令人感觉天地在变,风云暗涌。 “好!好!好!” 关在附近的几位犯人,不禁给初瑞雪鼓掌叫好。 “诸位谬赞了,谬赞了!”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那香囊,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初瑞雪听到声音一愣,猛地抬头:“怎么是你?” 正站在她对面的竟然是那小瞎子,靖王。 初瑞雪不禁满腹狐疑道:“他怎么来了,见到他,准没好事。” “要不是看在你的那两位婢女,拦着我的车驾,头都快磕破了的份,我根本不会来这里,现在,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想好了再告诉我,那香囊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初瑞雪愣了一下,不顾屁股疼痛灼热之感,起身跑到他的身边,拉住他的手:“小蝶和采薇怎么样了,这两个臭丫头,还真是病急乱投医。” 靖王南宫玥的身子一震,他转过头,凝视着初瑞雪问:“你这玉萧,是谁给你的。” 初瑞雪再次一愣:“你神经病啊,你到底是来救我的,还是来问我,这个玉萧是谁给我的?” 谁知那南宫玥却异常激动,逛着她的胳膊问:“快说,这玉萧,是谁给你的!” “你神经病啊,快点放手,你弄疼我了,什么谁给我的,当然是我自己的了,放手啊,神经病。” 初瑞雪一边大声吆喝,一边摆脱了他的手,哎哟哎哟地踉踉跄跄地走回床边,趴了下去,嘴中不停地嘟囔着:“简直就是个神经病,我看你就是来雪上加霜的,我的屁股都已经快开花了,在经过你刚才这一一阵摇晃,我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我不想看到你,你赶紧哪里凉快呆哪里去!” 牢房之内,只剩下靖王南宫玥一个人,在那里发呆,心里一直喊着:“不可能,不可能是她,怎么可能是她。” 然后南宫玥走上前两步,问:“你四年前,有没有去过后凉山药王谷?” 初瑞雪满腹狐疑,四年前,我都不认识你,更没有听过什么后凉山药王谷,这个死瞎子,问我这个干嘛。 屁股又开始一阵阵的疼了起来,不禁耍起了小脾气:“你管我去没去呢!就不告诉你,哼!” 那靖王殿下,神情激动,一只腿单膝跪地,拉着她的胳膊问:“你快点回答我,你到底有没有去过药王谷?” “真是神经病,去了,我去了还不行吗?” 初瑞雪被他烦的要死,她知道,要是自己回答没有去过这药王谷,那这小瞎子王爷,肯定会追问个没完没了,她感觉到,这个小瞎子王爷,对她手里的玉萧很感兴趣,不过她哪里知道,这玉萧是哪里来的,小蝶曾经说过,这玉萧,是小姐的,那当然是初瑞雪的了。 听完这句话,那小瞎子王爷便不回答她,起身之后离开了,初瑞雪赶紧着急地问道:“你到底是不是来救我的啊!怎么就这样走了!” 那小瞎子王爷,并没有停下,只是经过看守跟前时,丢了块金子给那狱卒:“给她拿些伤药。” 那看守接过银子,忙不迭地点头。 逢凶化吉 晚上的时候,看守的狱卒,送来了靖王让买的金疮药,屁股上抹了金疮药的初瑞雪,顺时感觉自己的屁股,舒服了不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突然,一阵推门的声音传来,把睡得迷迷糊糊的她给惊醒了。 她刚抬起头直起身子,就看到看守的狱卒走了过来,将她拉了起来:“快点起来,太后娘娘宣你觐见!” 初瑞雪就这样出了昭狱,惶惶然的被几个宫女引着走入宫殿,她的小心脏噗通噗通跳的厉害,一个想法不断的从头脑中冒出来:“难道是要被问斩了,完了,完了,肯定是问斩的时候到了,老天爷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这古代还真不是一般人能随随便便就穿越过来的,看来我是真的活不活三集的那类型的人啊!这么快就要领盒饭了?” 然后在大殿之上,初瑞雪看到太后娘娘,还有她身边坐着另外一个珠光宝气的女人,还有自己这这边的爹爹初山。 初山坐在大殿之内,脸上写满了焦急二字,想起这些时日,这个古代的爹爹,倒是给了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这么想想,对这个爹爹还真是有很多不舍呢! 想到此处,初瑞雪不禁打了个哆嗦,暗自想道:“爹爹!是雪儿对不住你,我来这南凉国还没有几日,就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捅了这么大的笼子,真的是太给您丢人了!还有浔阳王,再见了,我的老顽童朋友!还有小蝶,采薇再见了,我的朋友,哼,小瞎子,死瞎子,下辈子我们再也不要见!” 想着想着,初瑞雪已走到凤座之前,看到太后娘娘之后,她立刻跪了下来。 只听坐在凤椅上的太后娘娘,开口说道:听说你这女子,在昭狱之中,虽然历经几番严刑,但是却都坚称自己是冤枉的,可有此事。” “太后娘娘娘娘圣明!太后娘娘圣明!臣女确实是冤枉的,臣女并没有做的事情,就算打起臣女,臣女也定然不会承认,这没有做过的事情,请太后娘娘明鉴!” 初瑞雪也不管太后娘娘以及众人的神情,继续急切地为自己辩解道:“太后娘娘,请您一定要相信我,虽然那个香囊是我给熊奇王子的,但是香囊真的不是我绣的,那香囊里面装的是什么,我也确实是不知道,不知道是谁绣了送给内学堂女傅的,我看这香囊委实好看,而且熊奇王子很喜欢,就想着好看的东西就要分享,于是就将它送给了熊奇王子,臣女真的从来没有想到,原来会有那么多的蜜蜂,也会喜欢那香囊,喜欢到追着熊奇王子不放!还把熊奇王子给蛰伤了。” 初瑞雪抬起头说话的时候,坐在一旁的皇后娘娘看到她的容貌,不禁在心里一惊:“这女孩,这女孩,怎么看着这般眼熟?” 听到初瑞雪这一番辩驳,还有那个什么蜜蜂也很喜欢,追着熊奇王子不放,太后娘娘嘴脸忍不住微微上扬,开口问道:“你看看,这可是你送给熊奇王子的香囊?” 小太监将香囊递过来,初瑞雪看了一眼,开口说到:“回禀太后娘娘,好像是!” “那你在看看这些个香囊,是吗?” 小太监又递过一些香囊过来。 “太后娘娘,这些香囊好像也是,不过为什么有这么多香囊啊,而且这些香囊为什么都长一个样子,这些香囊放在一起之后,臣女也委实是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哪一个香囊,才是臣女送给熊奇王子的香囊啊!” 太后娘娘命人将其中一个香囊拆开,经过太医验证发现,这香囊里装的东西,果真是来自西域的樊梨花,这樊梨花可是西域皇族御用之物,一般人是绝对得不到此物的。 这樊梨花,因为有奇香,所以一直被西域皇室所使用,但是这樊梨花,五年才一次花,所以非常珍贵稀有,一般都会少量使用,因为有异香,所以可做胭脂水粉,香粉。 不过这种胭脂水粉和香粉,也是不可过多的进行使用,如果使用的用量过多,香味过浓,容易招惹蜂类。 听完太医的话,坐在一旁的皇后娘娘开口道:“母后,我看这个丫头,对这绣工可是一窍不通,对这绣工,丝线也并不懂分辨,如此精致的绣工,肯定不会出自她的手,还有靖王殿下,不是已经查明,那绣制香囊的布料,也是进贡的布料,只要查一查这布料目前在哪里,我想这香囊是谁做的,应该也会水落石出,还有那香囊之内的香粉,虽然被人动过手脚,不过那香粉确是来自西域皇室,就凭她一个小丫头,也实恐难以得到。” 朱太后听完皇后娘娘的话,立刻赞同的点点头:“既然这件事情,也算已经有些眉目了,另外熊奇王子在太医的尽心救治下,也无生命之忧,业已答应不在追究,我看这丫头在昭狱之内,也吃了不少苦头,初尚书。” 初山立刻站了出来跪下,施礼回应道:“微臣在。” 太后娘娘看了初山一眼,继续说道:“初尚书,你还是将这丫头暂且带回府中休养吧,等她身体修养好之后,再做回女傅不迟。” 初山继续向太后行礼,说道:“小女这次犯错,实属微臣管教不严,才给太后娘娘平添了许多麻烦,是微臣之大错也,太后如此处理,微臣实在是感激不尽,谢太后娘娘隆恩。” 初山说着,连忙拉着初瑞雪一起跪下叩头:“多谢娘娘!” 初瑞雪坐着初山的马车出了宫门,马车之内,初瑞雪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对初山都交代了一遍,初山又安慰了她许多,要她以后在内学堂之中,为人处世时时处处都要小心,不要有害人之心,可是防人之心却不可无,父女二人一路聊着天,就回了尚书府。 内学堂里,苏依依惊闻此事,忙问身边的南阳公主李云云:“你这消息可否当真,太后娘娘当真就这样把她放回去了?” 李云云道:“苏女傅,方才刚刚得到的消息,听说连熊奇王子都已经决定不在追究她的过错,这还能有假?她们还提到了香囊布料的事情,苏女傅你说说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如果顺着布料查下来,那会不会查到我们头上啊!如果真的查到我们头上,那香囊虽然是我提供的没错,可是那香料……” 苏依依听到此处,不禁被惊出了一身冷汗道:“你放心吧,如若追查下来,你就说那太后娘娘赏赐的布料,做完衣服之后,剩下的布料早已经处理掉了!还有你啊你,能不能长点心啊,竟然能用这么明显的布料做香囊,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那布料是太后娘娘赏赐给你的吗?” 李云云接着说道:“我听说,太后娘娘说,她以后不想听见内学堂有人议论此事,苏女傅,这香料的事情。” 苏依依开口说道:“你放心吧,没人会追查到我的头上。” 李云云接着神秘兮兮地开口说道:“苏女傅,还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苏依依道:“那有什么不当讲之处,你我,也算是曾经坐在一条船上之人,公主但说无妨。” 李云云低下头来,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到:“苏女傅,您既然是未来的大将军夫人,那太学那边的博士还有少傅,您还是少接触一些为妙,毕竟人言可畏,您说是不是?” 苏依依悚然一惊,立刻回应道:“是,是,公主说得极是。” 瑞凤婚事 回到府内,一行人看到初瑞雪平安归来,不禁相拥而泣。 不过这陈姨娘和这初瑞呈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母女二人恨这初瑞雪恨得牙痒痒,自从她回到府上以后,陈姨娘母女二人的地位,一落千丈。 她们母女二人都以为,这都是拜这初瑞雪所赐。 回了自己的院子,小蝶和采薇高兴坏了,主仆三人抱在一起,相拥而泣。 看到小蝶和采薇额头上的伤疤,初瑞雪不禁心疼不已:“你们两个傻丫头,怎么这么傻,干嘛要去求那个小瞎子,他能帮上什么忙!” 小蝶立刻拉住初瑞雪的手:“小姐,切莫如此说,这次可是多亏了靖王殿下。” 采薇附和道:“是啊,是啊,小姐,正是靖王殿下查明了那香囊内的香粉,是西域的樊梨花,而且尚书大人,好像入宫去求了皇后娘娘,这皇后娘娘才去为你说话!” “呦呦呦,你们两个小丫头,消息还挺灵通的。” 初瑞雪这才想起,方才替自己说话的那珠光宝气的女人,原来是皇后娘娘,自己当时太害怕了,也没敢多看她几眼,那这么说来,这次还真是多亏了这小瞎子,心中不免对这靖王南宫玥的印象,有所转变。 最近尚书府内一切安好,初瑞雪屁股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大夫人墨珍珠立刻以无限的热情,投入到替大女儿初瑞凤,寻找如意郎君的这项工作之中去。 在这档口,大夫人墨珍珠会时不时的和初山,交流一下关于初瑞凤婚姻嫁娶方面的意见,每当这个时候,初瑞风就会一脸娇羞的掩面回屋。 每到这个时候,初瑞雪总会不由得感叹,自己所在的社会,果然进步了不少。 想当年自己也是被逼迫相亲之人,住在自己同一个单元楼的邻居郭阿姨,是位十分热衷于替别人家孩子,做媒的热心肠,每当有好的男孩子的时候,就会跑到自己家,给自己介绍相亲对象,那个时候,郭阿姨每次来,那可都是先拿着照片,将这些相亲对象先一一给自己介绍一番。 而自己呢,也是全程参与的,并且拥有最终否决权和决定权。 自己也曾经无数次告诉过自己的老妈,自己是有男朋友的人,可是自己的老妈,每次都不相信,每每都会回怼自己:“你就接着骗我们吧,如果有男朋友,为何一次都没有见过,你也不往家里领,你倒是领回来让我们看看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看你郭阿姨给你介绍的这些小伙子,多好啊,你赶紧去看看。” 当时初瑞雪一味的吐槽自己的老妈,她是多么怕自己,嫁不出去啊! 想到这里,初瑞雪不禁又想起了那个渣男,自己也曾经邀请过他一同见自己的父母,可是他总是以工作忙为理由推脱,现在想来,自己真的是笨的可以,那个时候他已经脚踏两只船了,又怎么会见自己的父母,想到此处,初瑞雪又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他一通。 后来初瑞雪每每想起此事,又能去怪谁呢,只能怪自己,遇人不淑,眼神不好使,怪自己傻,怪自己天真,异地恋哪里能那么好谈。 可在这古代,即使是初瑞凤这般受宠,她的婚事自己也无法插手,初瑞雪这是第一次真正见识到,什么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经过一段时间的商议,初山夫妇手里留下两个最终候选人,大理寺少卿第三个孙子和奉天府府尹王大人的次子,都是比自己官职低一些的人家,还没等夫妻商量出结果来,中山郡王李广辉就来为自己的三儿子家的儿子来提亲了。 李广辉来这一提亲,初山夫妇二人,立刻就需要加快脚步,要么应了中山郡王家的这门亲事,若是不应也得有个说法。 此刻墨珍珠正坐在桌旁,那桌子上堆放着几张大红洋金的帖子。 “夫人,这中山郡王李广辉的家境情况,我们也是知根知底,本来结成这桩婚事也无不可,可是……” 初山手握着一把折扇,不断地在屋里走来走去。 大夫人墨珍珠是个急脾气,听到初山说可是,自然是特别着急地凑上前问道:“可是什么啊老爷,你倒是快点说呀,你这是要急死妾身啊!” 初山立刻坐到大夫人墨珍珠的对面,端起桌子上的白瓷浮纹茶盏,不紧不慢地浅啜一口之后,这才缓缓开口说道:“那郡王家的三公子家的儿子,我自然是见过的,从模样到品行,都能配得上咱们风儿。” 墨珍珠立刻追问道:“即使如此,那老爷为何还说可是……” “虽然这郡王是先帝爷亲封的郡王,但是夫人,你是知道的,我素来不喜咱们的女儿,嫁入王公府邸,如果凤儿嫁过去,咱们这可就是高攀了,你也知道这郡王府虽然富贵,不过终究门庭深锁,凤儿又心高气傲,真嫁入了那地方也未必如意。” “那老爷,觉得哪一户人家,才是凤儿的如意之选?” “我觉得我们与奉天府府尹王大人家,那也算的上是门当户对,论起官职,我还比王大人高一些,虽然属于下嫁,可是到时候也不怕咱们的凤儿受委屈,等过几日,我就写封书信给王大人,先探探他的口风,在看是否有何不妥。” 墨珍珠听到此处,又回想起自己嫁给初山的时候,当时那也可谓是“下嫁,”不过她当时在府里,确实是极受尊重,只是自己没有把握好而已,想想嫁娶公侯之家,也确有嫁入公侯之家的难处,所以她不断赞同的点着头。 初山看到大夫人墨珍珠点头表示赞同,原是怕这大夫人墨珍珠不同意,怕她只想着给女儿找一户,各方面都好的好人家,这郡王府前来求亲,肯定比方才商议的那两户候选人家要高出不少,初山还怕这墨珍珠,会不同意自己想要女儿下嫁地说法,没成想这次她竟然如此通透,会同意自己的说法。 想到此处,初山这才缓了缓,凑过来低声说:“我不想让凤儿嫁入到公侯之家,还不是因为以后要面临立储之争,当今皇后所出的三皇子,虽然也算是嫡子,但是陛下却迟迟没有立太子,不过是因为四王爷身子孱弱,且有眼疾,虽说如今陛下身子尚且硬朗还好,但是一旦牵扯到这立储之事,我怕那些陛下身边的近臣,还有那些亲王郡王,都会有事。” 这大夫人墨珍珠,于那朝堂之事一窍不通,茫然问道:“老爷,你说这,臣妾就听不懂了,这与咱们大丫头的婚事,又有何干?这王延正大人是个外官呀。” “夫人啊,你这就不知道了吧,这正是我要将凤儿嫁给王延正王大人的原因啊,他是一个外官,自然对这些立储之事参与甚少,懂得明哲保身,那凤儿这一生,自然也会安稳不少。” “老爷考虑的极是!” “虽然这立储之事,此刻并不着急,也不是我等臣子所以管的事情,关起门来,大家都知道那三皇子,资质平平,可是那皇后娘娘那心性,焉能让嫡出的三皇子,坐不上那储君之位,可是陛下心中却喜欢四王爷,这大臣们之中,也有看的通透之人,这皇后娘娘也是后来才上位,这三王爷虽是嫡出,可是也毕竟不是正儿八经的嫡出,皇后娘娘也只是后来才登上后位,我想这储位之争,是在所难免的,况且那中山郡王李广辉同三王爷交好,我觉得凤儿还是最好不要嫁到他家为媳。” 初山说到此刻,不免有些怫然,他其实也特别想和大夫人墨珍珠推心置腹,可她出身武将之家,从小除了练剑,就不喜欢读书,对于这些时事世事,她的思想和自己也总是不同步。 这个时候初山又想起了童芸,那个他这辈子最想娶的女人,那个最懂他的女人,只是这门户之见,最终未能如愿,这童芸也入了宫,想是这辈子他二人再也无缘了。 这个时候,初山还想起了那陈姨娘,她倒是事事都同自己很同步,却偏偏又只是个妾,想来近日也有些冷落于她,心中不禁生出一些怜爱之情。 那墨珍珠想了想,不由得大惊失色,上前说道:“老爷,老爷,你这样一说,我适才想了想此事也的确不妥,不论圣上是要立三王爷,还是立四王爷,那都免不了要有一场储位之争,可是我听说那四王爷,那眼疾,都这么多年了,恐怕轻易治不好了,不过那四王爷是最得陛下欢心的,不过这皇后娘娘和三皇子可又不是个吃素的,开罪不得啊!” 看着妻子总算是上道了,初山方才点点头,又叹气说道:“我也时常说,我们这些京官内臣,为人臣子,只管做好这分内之事便可,可千万莫要牵扯进立储大事中去,京城里那么多公侯伯府,都门儿精,有几个掺和进去的!他们也不想想当初先帝爷是怎样即位的,咱们也清楚,先帝爷是从上一朝起义夺得的皇位,他即位之初,就有人开始操纵这立储之事,先帝爷当然也夺了好几个没眼色的爵位,撤了不知多少一二品的大员,现在陛下继位之后又绝口不提这立储之事,这储位之争又岂是闹着好玩的。” 大夫人墨珍珠信誓旦旦地说:“老爷,不过我瞧着这三王爷,一准能上位。” 初山突然杀了个回马枪:“那也不一定,这三王爷资质平平,况且陛下最喜四王爷,这些年来,为了四王爷这眼疾,便请这天下名医,不就是为了这四王爷这眼睛能够重现光明。” “可是老爷,你可不要忘了,皇后娘娘以及三王爷身边一干僚臣也不全糊涂,他们知道虽然三王爷资质平平,可是怎么说,这三王爷也算嫡子,也是早早就应该被立为储君的。” 一拍即合 墨珍珠想了想,立刻又补充道:“老爷啊,老爷,这中山郡王李广辉同三王爷如此交好,那他就有可能会参与立储,这立储之事呢可就像个赌局啊,如果赌赢了,那么这中山郡王一家就更加得道,但是如果赌输了呢,那么这中山郡王一家会一败涂地,中山郡王一家,现已是富贵双全的了,又何必要赌呢? “谁说不是呢,好就好在这个四王爷,对立储之事并不上心,不过这些在背地里搞小动作的人,他们以为做的是滴水不漏,实际上咱们得皇上啊,心里像明镜似的,清楚得很那,你看最近皇上不是生病了吗?这些人又开始在背地里行动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倘若将来是四王爷即位,这中山郡王……” 虽然初山没有在接着说下去,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大夫人墨珍珠也已经全明白了。 “老爷,如此说来,这中山郡王家的婚事,咱们是绝对不能答应的,他中山郡王愿意赌,但是咱们却不能拿凤儿的一生来赌,立储这件事要是弄不好,咱们全家都会被牵连,也是有的。” 看来这大夫人墨珍珠的思路,已经全然清晰起来了,她拿出一条汗巾细细摁着额头擦了擦汗,忽然抬起头转而又问:“我知道老爷素日里,在官场上名声不错,且老爷为人又厚道,常与人交好,老爷且管放心去问王大人便可。” 初山再次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之后才慢悠悠的开口说:“我想这王大人家也算合适,他家的门第好,家底也还算殷实,人口简单,公婆妯娌好侍弄,儿子也上进,我想考取功名之事,也是指日可待,那我就且去探探王大人的底了!” “老爷,其实我还有一事不明,虽然说你的官职为二品,可是这京都内官又不止你一个,这堂堂中山郡王,为何会来咱们家提亲?” “夫人,你这就不知道了吧,这中山郡王为何参与立储之事,又为何来咱们家提亲?” “臣妾确实不知?” “这中山郡王,虽说是皇上亲封的郡王,可是家里人口众多,主仆上下,安富尊荣,他家有那么几个小孙子,不过和咱们龙儿一般大小,听说他的屋里,光伺候的丫鬟就有二十多个,你想啊,他们如此穷奢极欲,大的小的全都挥霍无度,铺张奢靡,出的多进的少,内囊早就空了,我不过随口说要给凤儿已长成,也是时候给她寻个合适的如意郎君了,这话不知道怎么的,就传到中山郡王的耳朵里去了,这不这中山郡王就来提亲了。” 听到此处,大夫人墨珍珠着实被这些情况吓了一跳:“老爷,你是说,这中山郡王有可能是瞧上了,咱们大丫头的陪嫁嫁妆?” “这件事情很难说,不过我听说他们家,贪了媳妇带过来嫁妆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说到此处,初山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屑。 但是大夫人墨珍珠,对中山郡王一家,贪了媳妇带过来的嫁妆一事还有所怀疑,立刻犹豫着说道:“可是这中山郡王家,那终归是郡王府呀,那样排场风光的人家,若不是现在有难处,若不是参与立储之事,于我们凤儿而言,其实也算不错的选择。” 听到大夫人墨珍珠,虽然口头上答应了要自己放手去做,不过内心还是依旧渴望女儿能够“上嫁”,这初山立刻放下手中的茶杯,冷笑道:“若只是短了银钱,我也不至如此,这中山郡王虽然参与立储之事,可是那家子孙实在不肖,偌大一家子里,读书武功筹谋计划之人竟无半个,老郡王夫妇自己倒还好,可他们膝下几个儿子……哼!就说那大房吧,那叫一个骄奢淫逸,听说那二房出的那位老爷,不停的讨小老婆,将房里的丫鬟媳妇将及淫遍,他连儿媳妇房里的贴身丫鬟都讨去睡了,真真辱没斯文,败类之至!这来提亲的就是三房的次子,虽然人品学识上可,不过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觉得凤儿如若嫁过去,实在是不妥!” 听了这些话,大夫人墨珍珠真真的被的魂飞魄散:“我说呢,他们堂堂郡王府,怎么上赶着来我们家里提亲,如果知道实情,我想怕是京城里的体面人家,都不会把女儿嫁过去吧?” “夫人这次,可算是说对了,听说有头有脸的人家,自是不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过去。” “那好吧,老爷权且去探一探王大人的口风吧!” 夫妻二人,又说了一会,这初山就以还有事情需要做,从大夫人院里出去了。 过了几日,这初山回来之后,直奔大夫人院里去了,原来是王大人回信了,信中提及自己的儿子,已经定亲,又说了可惜等诸多语句,大夫人看了只道是失望极了,看到儿子已经定亲之处,便不再往后看了。 看到大夫人有些失望,初山立刻上前安慰道:“夫人,您大可不必为此忧心,想是那小子没有福气娶到咱们凤儿,这不还有别家嘛,咱们到时候再看看别家!” 听到此处,大夫人墨珍珠又来了兴趣,立刻向前说道:“老爷,我瞧着这左国公府就很不错,虽然说他们从太祖爷封爵至今,才不过第二代,老爷也说了,那中山郡王家如今的光景不好,才参与立储之事,还是不要的好,但是这左国公府同那中山郡王府可不一样啊,现如今这左国公府赫赫扬扬,家世鼎沸,又风光又旺盛。” 这才几天的时间,本已经同意将女儿下嫁的墨珍珠,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攀龙附凤起来,初山不禁觉得,这女人心真如海底针一般不可琢磨。 “我觉得这左国公府也是不妥!” “老爷权且说说,这左国公府,且又是为何不妥?” “夫人可知道,我幼时曾经在这在左国公府家的家塾,读过一些时日的书,自从那时起,那家人我很是瞧不上他们家,虽说他们家外边看起来光鲜亮丽,实际上内里却是污秽不堪,那家塾更是腌臜的很,我在那家塾只不过读了半年,就出来了,从此对那左国公府,印象就十分不好。” “没成想,替女儿寻个好人家,如此难啊!” “我瞧着,明威将军贾明阳的次子贾世明,沉稳识礼,威风凛凛,年纪轻轻就在京都兵马指挥司里谋了个差事,为了这件事,我还特意去向龚指挥使打听他的人品,那龚老西你也是知道的,素来狂傲的很,但是这个龚勋啊,像我把这个贾世明,结结实实夸赞了一番。” 大夫人墨珍珠有些气愤地说道:“老爷啊,咱们凤儿真的如此不济?他贾家如今门庭冷落的紧,老爷难道不知道他们的家世,他们如今要势没势要钱没钱,我们干嘛要上赶着去!一般的官宦世家都不敢与他们结亲,听说那个贾世明,今年都快二十了吧,我觉得这件事情,委实不妥。” “他的家世与他又没有多大关系,要说也只能算他倒霉,先帝爷在位时,这明威将军府不慎卷入立储案中,当时又不止他们一家被夺了爵,后来当今圣上即位之后大赦天下,翻查了旧案方发现这明威将军府着实有些冤枉,也算是被牵连的,遂起复了他们家,虽然被斥责了处事不谨行止不端,褫夺了几年的银米俸禄,被冷落起来,可是你想啊,这明威将军,也算是先帝爷亲封的爵位,你想给凤儿找个公侯伯府的人家我是知道的,他们家经此立储之事遭过难,他家子孙便比一般公侯伯爵人家的子弟都要能干懂事,有过磨难的方知立业之难,我瞧着这贾世明就很好,我也相信他们家,断然不会再去掺和这立储之事了,又有爵位在身,不正好符合夫人的要求。” 看大夫人墨珍珠还是犹豫不决,初山走过去,扶住她的的肩膀,低下头凑到她的耳边,低声细声地说到:“夫人啊,这凤儿可是我们嫡女,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委屈了她的,委屈了谁也不能委屈了我的凤儿啊,我原也不指望咱们的凤儿去攀龙附凤,只希望她能嫁个有担当的男人,夫妻和睦,琴瑟和鸣,将来生儿育女,一生平顺,你又想给凤儿找一个相称的公侯伯爵的婆家,我看这明威将军府,是个不错的选择!” 初山的言语殷殷,彰显出了他一片慈父心肠,墨珍珠点点头说道:“这贾家再不济,终归是有爵位护着,若是仕途不顺,至少还有依附,若是这贾世明在争气些,想将来一样有荣华富贵等着咱们的凤儿。” 惹事生非 初山走后,荣妈妈问到:“夫人,凤姐的婚事,都这样定下来了吗?” 那墨珍珠立刻回道:“我呸,一个潦倒货色,却被老爷说的跟朵花似的,咱们家老爷见事不一定比我明白,定不定下来的暂且不说,且容我再让我打听打听,那家伙品性如何,我还没答应老爷呢,你想啊荣妈,那贾世明都二十岁的人,也不知他房里有几个人,要是我们凤儿嫁过去不是正妻,我自然不会应允,我的凤儿如果真的嫁过去,那可不是去受罪又受气的,我方才让老爷先回去等着了,毕竟关系到凤儿的终身大事,自然马虎不得!” 荣妈立于身旁,赞同的点着头道:“还是夫人思虑的周全!” 夏末秋至,天气渐渐干凉起来,这尚书府自然是免不了,要煮些甜汤来润肺止咳,初瑞雪这屁股的伤方好,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染了风寒,日日喝那止咳润肺的甜汤,再加上郎中开了方子,初瑞雪自己也曾经是个医生,没些日子这风寒就好了。 风寒是好了,只不过这可把初瑞雪给闷坏了,趁着后天就要去内学堂授课了,今日怎么着也要好好放松一番。 于是初瑞雪就向大夫人说了自己想要出去透透气的想法,那大夫人知道她这几日,日日闷在府里,也指定是闷坏了,于是答应了她。 这初瑞雪,一是要出府去透透气,还有她听说浔阳王回京都来了,想去他府上,打探打探那贾世明的人品如何。 自从初瑞雪来了这南凉国,这初瑞凤就像自己的亲姐姐一般照顾她,虽然大夫人自然会去替初瑞凤打点好一切,不过初瑞雪依旧还是想替姐姐做些事情。 于是初瑞雪就带着小蝶和采薇,一同出了门。 走出家门之后,初瑞雪觉得还是走那条热闹的河岸吧,说不上到时候还能买点礼物给浔阳王。 在热闹的河岸边,初瑞雪看到,这里到处都是做生意的小贩和出来游玩的男女。 初瑞雪想,给浔阳王买点什么好呢?要不然买点吃的? 但是那母老虎一般的浔阳王妃,对这浔阳王管的极宽泛,是断然不会允许这浔阳王乱吃的。 想到此处,初瑞雪心里叹了一声:“算了,算了,不管他了。” 初瑞雪买了三支糖葫芦,她们主仆三人一人一支。 主仆三人边走边吃,突然,就听到对面有人嚷道:“不好了,不好了,有人要跳河了!” 听到喊叫声,初瑞雪吃了一惊,立刻冲到河边凝神看去,就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女孩子正颤颤巍巍地站在桥柱上。 初瑞雪定睛仔细一看,不禁大惊,站在桥柱上的那个女孩子,居然是自己班里的女学生冯程程! 眼看着冯程程已纵身跃入了河中,初瑞雪也赶紧跟着跳入了河里,只顾着跳河救人的她,早已经把自己不会游泳的事情,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初瑞雪一把拽过眼看就要沉下去的冯程程,一手抓住岸上的人伸来的竹竿,努力地爬上岸。 上岸后,想起自己不会游泳,不禁吓出一身冷汗,幸好围观人群的帮忙,不过初瑞雪的这种见义勇为的行为,可是把小蝶和采薇吓坏了。 初瑞雪一上岸,累的一屁股做到了地上,她们二人立刻跑上前去,小蝶吓得不轻,只知道拉着初瑞雪的手哭,倒是那采薇,不知道从哪里弄来毛巾,一边替初瑞雪擦拭,一边说道:“小姐,您方才这番行为,可是把我和小蝶吓坏了,幸好您安全上岸了,要不然我和小蝶,就是去死,也难逃其咎!” “小蝶,别哭了,我这不活的好好的吗?我没事了,采薇,你扶我起来,我要看看那冯程程怎么样了!” 冯程程已然昏迷,起来之后的初瑞雪立刻使劲儿挤压冯程程的胸口,从冯程程的嘴中吐出几口水来,然后她睁开眼睛看到初瑞雪和人群,惊讶自己还没死。 其他围观再次的人群,看到这二人皆平安无事之后,便相继散开了。 “我说冯程程,你怎么回事,我这才几天没去内学堂啊,你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这么想不开,还去寻死!” 那冯程程二话不说,爬起来,又向河边跑去。 初瑞雪跟在她的身后,一把拉住她:“我说冯程程,你是不是神经病啊,姑奶奶我刚刚把你救上来,你这二话不说,又要去寻死,你怎么想的,你难道不知道,生命是多么宝贵吗?你有什么困难,你说出来啊,我一定会帮助你的! 冯程程哭哭啼啼地说道:“你帮不了我。” 说着就想去再次去跳河! “好,好啊,你跳,你赶快跳,你知不知道你这条命,可是我捡回来的,你自己都不珍惜,那别人更不会珍惜,你跳,你跳吧,你这次跳下去了,我可不会再去救你了!” 那冯程程听到此处,哇地一声,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虽然说内学堂里,尽是一些贵族人家的子弟,但细究起来,家族地位还是有别。 后来初瑞雪从冯程程的口中得知,这冯程程的父亲是个八百石的小官,但她却被两千石的大官李将军相中。 被大将军相中,本是无可厚非,但是这李将军已经年过半百,还想讨年轻貌美的冯程程回家续弦。 而且聘礼都已经送到,就等着良辰吉日把冯程程娶进门了。 这冯程程本来也有个相好之人,但是这李将军却以势相逼,冯程程不愿意心上人发生什么不测,但是她却又实在不愿嫁给胡将军,所以她觉得只有选择一死才能保全自己。 听到此处,初瑞雪同情心泛滥,立刻愤慨地对冯程程说道:“我看你脑子就是进水了,要不然就是被门给挤了,你以为你死了,所有问题就都会解决了?我听说你还有个年纪相仿的妹妹,听你这么一说,那个什么胡将军肯定是个为老不尊的老东西,那他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你死了一了白了,可是那胡将军不一定会这样想啊,他一生气,把你妹妹抓回去代替你也很有可能,再说了人家逼你,你就只有寻死一个法子啊?你以为解决问题吗?我看你,就是傻,我严重怀疑你的脑子里面全是豆腐脑!” 由于初瑞雪很生气,她越说越激动,不小心就被呛住了,采薇赶紧拍了拍初瑞雪,她这才吐出几口水。 原来刚才她也呛水了,但只顾着救冯程程了,竟然忘了自己也呛水了。 初瑞雪对着冯程程宽慰一番之后,就护送冯程程回了家,并将此事揽了下来,让冯程程尽管放心,她一定会帮助冯程程了结此事。 多管闲事 将冯程程送回家中之后,初瑞雪一行主仆三人,便也自行离开了。 没有出去多远,小蝶就开口问道:“小姐,你当真要帮那冯程程吗?” 采薇附和道:“对啊小姐,俗话说的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看看李将军要娶冯程程这件事情,小姐最好不要插手了,这李将军可不好惹啊?” “做人自是要言而有信,言而无信非君子所为,况且我都已经答应那冯程程了,怎么能够说不帮就不帮呢。” 小蝶一脸担忧地说道:“小姐,您知道吗?我听说这李将军是杨跃大将军的手下,这满朝文武之中,他最佩服的人就是杨跃大将军,而这个杨跃大将军好像又是皇后娘娘的表弟。” 听到此处,初瑞雪不禁说到:“原来这杨跃大将军,也是个关系户啊!” 采薇立刻补充道:“这杨跃大将军手握重兵,权倾朝野,身经百战,有勇有谋,不过他在咱们这京都的名声,似乎不太好,我看小姐,最好不要招惹他。” 小蝶抢过来说道:“对对,是个人就知道,他可是咱们这京都城里出了名的风流浪子,今年都快三十岁了,还没有成亲,天天流连青楼妓馆,是那里的常客,咱们这京都城内有名的花魁,就没有哪一个,不是他的红颜知己的。” 初瑞雪听到此处,立刻回应:“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难怪那姓李的那老头子,会为老不尊,那老流氓会看上冯程程了,原来是有缘由的,还真是臭不要脸!” “小姐,您小点声,莫要被其他人听到!” 小蝶拉了拉初瑞雪的衣袖,提醒道。 初瑞雪点头道:“哦,我明白了,原来这杨跃不但是个关系户,还是个浪荡的纨绔子弟?就这样的人,还能做大将军,走,不管了,我们这就去找那李将军的上司——杨跃大将军去,看他是怎么管理下属的!” 采薇道:“奴婢还想提醒一下小姐,经皇后娘娘撮合,这太后娘娘已经将苏女傅许给了他,您和这苏女傅同在内学堂授课,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您要是管了这件闲事,奴婢怕有损您和苏女傅的关系。” “有损什么关系,我和这苏女傅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不过我和她又不熟,不用顾虑这些,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了,我记得内学堂的简女傅告诉我,这杨跃大将军对这件婚事好像不以为意,所以他同那苏女傅的婚期,也一拖再拖。” 初瑞雪这样想着,一时就有了对付这杨跃和李将军的主意。 “小蝶,采薇,你们可知道,这杨跃大将军今日在哪里?” “小姐,听说今日是……” 小蝶还没有说完,那采薇便拉了拉小蝶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采薇,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你放心吧,我肯定会没事的,我答应过你,一定会把你送你回王府,这件事情还没有完成,我怎么会让自己有事呢!” 采薇红着眼睛,拉着她的手说道:“小姐……” “好了,好了,你放心好了,小蝶,你接着说。” “我听说,今日参将韩磊府上,正在举行宴会,这参将韩磊与这杨跃大将军,素日里向来交好,我觉得他有可能会去韩府参加宴会。” “好你个臭丫头,你怎么不早说,你和采薇……” 初瑞雪对她二人交代了一番之后,然后初瑞雪就与她二人各自分开了。 韩府外,参将韩磊正满面红光地站在府外,迎接前来参加宴会的宾客。 初瑞雪定睛一看,来参加宴会的人还真不少,这参将府外热闹的很。 趁着这府外一片热闹,她在府外转悠了一圈,找了一处低矮的围墙,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进了院子。 转到一处屋子,发现这间屋子里花有很多的舞娘,于是初瑞雪趁着一位蒙面舞娘出来的时候,把她用木棍打晕了,然后对着晕倒的她说了几句得罪了的话,便将那舞女拉进一处空闲的屋子,然后又换上她的衣服,装扮了一番之后,蒙了面回到方才那间有很多舞女的房间。 这个时候,只见路上烟尘滚滚,六名骑士为后面,一位穿着白色衣服的英武男子开道而来。 那参加韩磊赶紧向那白色衣服的男子迎了过去:“杨大将军,欢迎欢迎……” 那英武的穿白色衣服的男子,正是杨跃,看到亲自过来迎接的韩磊,他跳下马来:“韩大哥,好久不见?” 于是二人便一同进了参将府。 一进这参将府,立刻有一群浓妆艳抹的莺燕甩着手绢,媚笑着向杨跃奔了过来:“哎呀,杨大将军,奴家们,可是想死你了呢。” “来,来,来,让杨大哥好好抱抱!我的美人,杨大哥也甚是想念你们啊!” 话音刚落,这群女子已经将杨跃包围了,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地进了宴会厅。 宴席上,觥筹交错。 到了初瑞雪表演的时候,一身红色衣服,蒙着面,化着浓妆的初瑞雪,便走了出来。 那老流氓李将军道:“杨将军你瞧这个女子,还真是妖媚。” 阅女无数的杨跃,不经意地抬起来头,不料正好和初瑞雪清亮的眸子,撞个正着。 “哦,原来这穿白衣服的就是杨跃啊,那旁边那个老头子,那有可能就是李将军了。” 想到此处,初瑞雪立刻向杨跃嫣然一笑。 宴会厅内的一众看客,馋的不禁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李将军色眯眯地道:“哟,小美人儿,这是要演什么好戏呀?” 初瑞雪挥了挥自己的水袖,经过那李将军面前。 靠近李将军,娇媚地说道:“哎呀将军,您急什么,好戏还在后面呢,你们等着看就知道了!” 初瑞雪的话音刚落,一阵微风吹起了她的面纱,看到初瑞雪的面容,这杨跃竟然有些恍然。 身边那些莺燕发觉他有些不太对劲,立刻举着酒杯递给他:“将军,您发什么呆呢?快点喝酒啊!” 他接过酒杯,一口喝干了那杯中酒,却不想竟然被呛到了,就连眼睛都渐渐被呛出的泪水所模糊。 “温婉……温婉……是你么……” 杨跃泪眼婆娑,不禁在心里喃喃道。 穿着华服的温婉,正渐渐浮现在杨跃的眼前。 巧笑倩兮地对他挥一挥水袖,然后就看到初瑞雪的衣袖翻飞,“刷刷”两声之后,一朵花赫然出现在她手上。 宴会厅的一众人,立刻拍手叫好。 初瑞雪虽然不会跳舞,也没有学过跳舞,今日虽是扮的舞姬,不会跳舞的她,对变戏法这件事倒是略知一二。 所以她让小蝶和采薇,去买了一些变戏法需要的东西,她在爬进来的那个地方,留下了暗号,等小蝶和采薇来了,就用竹竿将初瑞雪需要的东西投递了进来。 然后初瑞雪再拿了东西进屋准备,将这些道具藏在了自己的袖子里。 只见初瑞雪又是“刷刷”两声,两道长联从手中垂挂了下来,又从袖中变换出一个横批,也悬挂了起来。 初瑞雪拿在手里向大家展示道:“各位可看好了,我这对联上,可是什么字都没有。” 然后她将对联悬挂了起来,拿了杨跃手中的酒杯,然后就泼到那幅对联上,对联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于是初瑞雪,又拿了李将军的酒杯,对着那两幅对联泼了上去。 就看到那对联上显示出字来了。 上联写的是:十八新娘八十郎,下联写的是:苍苍白发对红妆。 横批:“为老不尊!” 众人正在惊异之时,初瑞雪走到李将军桌前说道:“李将军,这副对联,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 这个时候,方才还热闹轰轰的宴会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那李将军先是震惊,接着是震怒,他猛拍了一下桌子,恶狠狠地说道:“放肆!” 初瑞雪瞥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李将军,开口向众人说道:“各位大人,小女子虽然只是一介舞姬,不过前些日子在护城河附近玩耍之前,救得一名跳水自尽的女子,她像我诉说了这李将军,仗着自己的权势,非要逼迫她嫁给自己,想着女子,今年才十六岁啊!正是花一样的年纪,要不是被形势所逼,她又怎么会去寻死呢,可是您李将军,您今年看着,怎么也得快五十了吧,您说说您同那女子之间,相差了三四十岁,您怎么能逼迫人家嫁给你呢,还有这位就是杨大将军了吧,你说说,这算不算您治下不严,李将军这么做,算不算逼良为妾,您说他这么做仗义吗?” 那杨跃刚要说话,初瑞雪立刻抢先接着说道:“李将军,您娶小妾可能也是不打紧的,我还听说您的几位夫人之所以去世,那是因为您不喜欢女人,您喜欢男子!” 杨跃看了初瑞雪一眼,又看了一眼白将军,忍不住在心里笑着回答道:“如果你说得这个事儿是真的,那李将军在这件事情上,做的自然是不仗义。” 参加韩磊立刻大惊道:“老李啊老李,这么多年了,没成想你还好这一口,怪不得您换夫人换的如此频繁,不过我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 那李将军急眼了,立刻说道:“大将军,韩老弟你们可不要听这舞姬胡说,我李某人可不是这种人,我……我只喜欢女人,不……不喜欢男人!” 旧人相识 那李将军急眼了,立刻说道:“大将军,韩老弟,你们可不要听这舞姬胡说八道,我李某人可不是这种人,我……我李某人只喜欢女人,不……不喜欢男人!” 杨跃的笑意更加浓厚了,他忍不住开口大笑着说到道:“老李啊,照我说啊,要是你玩够了女人,想换换口味,偶尔玩玩男人,也不是什么坏事,而且最近,我确实好像听说,你准备纳一个小姑娘作小妾?” 李光汉将军这个时候开始着急了起来,连忙解释道:“没有没有,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属下根本就没有纳妾的准备!还请将军明鉴,属下都已经五十多岁了,哪还有力气干那种事儿?” 听到这句话,初瑞雪的眼中泛起了一股笑意。 一片喧嚣之中,杨跃早已经完全听不见,宴会上的人在说些什么了,他的眼中,只有初瑞雪巧笑倩兮的样子。 看到杨跃似乎不相信自己,李光汉将军大声对着杨跃发誓道:“今日,我李光汉可以对天发誓,我绝对绝对没有和男人乱搞,也不会纳什么小妾!” 此时的杨跃喝的也差不多了,醉意很浓,于是立刻一拍桌子,大声说道:“好!大丈夫本该如此,一诺千金!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这件事情的见证!” 听到这句话,初瑞雪兴奋的眼睛扑闪扑闪的,激动之下,她脱口而出问道:“李将军,你说话可算话?你当真的不会在纠缠太史局程家的姑娘了?” 说完之后,初瑞雪才觉得说漏嘴了。 觉得事情不妙的她,立刻想逃走,就在这一刹那,李将军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今日是被眼前的这个丫头算计了,然后开口说道:“好啊,怎么着,这是说漏嘴了吧,原来这是你设的局!专门来坏我名声的!” 刚刚说完,李光汉的脸上漏出一个奸猾的微笑,立刻大声说道:“这个女人肯定是敌国派来的奸细,故意混入戏班子就是想要陷害于我!来人,快把她给我抓起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阿初瑞雪立刻从袖子中掏出一包粉末,猛地一洒,趁着粉末飞扬之际,她转头就往外跑去。 那些侍卫们的脸上粘到粉末,立刻便丢下刀剑,捂脸大叫,因为初瑞雪那包粉末是辣椒粉。 而随着烟雾弥散开来,那些参加宴会的大人们,一个个的也被呛得涕泪横流。 而那杨跃却像被施了蛊一般,最先冲了出去。 本来同小蝶和采薇商量好了,初瑞雪跑出来就会去找他们,但是她跑出来的时候,确是从后门那里出去的,而小蝶和采薇却在西门那里等她。 没有看到她们,也不曾知道是自己跑错了方向,顾不上那么多了,初瑞雪撒开腿一路狂奔,跑进了一条小巷,回头见身后无人,这才敢停下来稍微休息一下,停下来的她便抚着胸口狂喘着气:“哎呀,这……小蝶和……采薇……这两个……丫头,这是跑到哪里……去了,不是说好接应我的吗!” 听到追兵好像追过来了,初瑞雪立刻放弃继续喘息,继续往前跑。 她跑啊跑,看到路边的药材铺停了一驾正要往前走的马车,来不及多想,初瑞雪立刻钻了进去,头也不抬的举着双手祈求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有急事,借您的马车用一用。” 马车中正坐着一个人,原来是刚刚抓了药诊完脉,正要回府的南宫玥,初瑞雪说完,抬起头一看,这马车上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南宫玥。 南宫玥听到初瑞雪的动静,十分不解地问道:“你又搞什么鬼?” “我能搞什么鬼,有人正在追我,你不要说话,我只是借你的马车,避避风头。” “我为何要借我的马车,给你避风头。” “你这个人,还真是冷血,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 “你自己整日里惹事生非,那我日日都要去救你,我岂不是要忙死。” 初瑞雪生气地说道:“你……哼,冷血!” 说着初瑞雪立刻就要下车! 侍卫程杰在马车外面说道:“王爷,前面杨大将军好像在搜捕什么人?” 南宫玥一把拽住要下车的初瑞雪问道:“难道追你的人是他?” 初瑞雪点点头,回应道:“就是他!” 南宫玥一把抓下了初瑞雪的面巾,然后还解开了她的裙带,初瑞雪惊道:“你想干什么?不帮我就算了,怎么还耍流氓?” 那南宫玥也并不管初瑞雪说些什么,只是面无表情地逼近初瑞雪的脸,然后将她强压在身下,厉声说道:“闭嘴。” 南宫玥迅速拂乱了她的头发,此刻的初瑞雪有些慌乱,小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已,那藏在小心脏里的小鹿,都要不受控制地跳出来了。 初瑞雪想到,这似乎已经是自己,第二次被这个家伙搞得不知所措了。 “完了,完了,上次在藏书阁,我只不过是为了脱身调戏了他一次,这光天化日之下,在这大街上的马车上,这家伙竟然公开耍流氓,初瑞雪啊初瑞雪,你说你没事,调戏这家伙做甚!” 想到此处,初瑞雪突然朝着南宫玥的右手手背,重重地咬了上去。 南宫玥不禁一惊,连忙甩开初瑞雪,面露怒色地问道:“你干什么?” 初瑞雪说道:“你难道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来而不往非礼也,你竟然那么讨厌我,我就偏要你天天看着你手背上的这道伤口,你看到它你就会想起我,然后你就会不高兴!你不高兴了我就会高兴!” 南宫玥面露怒色说道:“你这个疯子!当真是不可理喻!” 他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女孩子,会是自己曾经在药王谷相处一个多月的那个女孩,但是自己的玉萧,却实又在她的手上。 话音刚落,那杨跃就已经在马车外徘徊,大声问道:“车里是什么人?快给本将军出来!” 南宫玥挑了挑眉,再度伸手揽过初瑞雪,把她的头按到自己的怀里。 接着,他扬声道:“是我,不知杨大将军,拦本王的马车是有何见教?” “原来真的是靖王殿下,杨跃参见靖王殿下!” “免礼!” “方才这程杰,向本将军说这马车里坐的是靖王殿下,本将军还不信,咱们京都的靖王殿下,可是从来不近女色的,可是方才我却听到这马车里,有女人的声音,我还以为这程杰是在哄骗我呢!” 初瑞雪就这样被南宫玥紧紧地掩在怀里,心里不禁冒出这样一个想法:“原来这小瞎子的胸膛,是这么宽阔,身材还挺好的,这古代又没有健身房,这家伙哪里练的,还有胸肌……” 杨跃突然用剑挑开了帘子,就看到衣衫散乱,怀里还抱着一个女子的南宫玥。 侍卫程杰立刻大声斥责到:“大胆杨跃,你竟然敢搜殿下的车驾!” 马车内二人,顿时展现在众人面前。 由于方才南宫玥弄乱了她的的头发,所以这个时候她那凌乱的头发正好遮住了她的脸,只露出半抹红唇。 “程杰,退下,想我久未近女色,这杨大将军会好奇我怀中的没人,不足为奇!” 侍卫程杰收了剑,说道:“是!” 然后往后退了一步。 杨跃皱了皱眉,说道:“还是靖王殿下了解我,好久不见没成想靖王殿下也有喜欢的女人了,不过本将军现在正追捕一名敌国奸细,所以才敢拦了您的座驾,还麻烦靖王殿下让我看看,您怀中的女子。” 南宫玥一边抚摸着初瑞雪,一边回应道:“我说杨大将军,你这查奸细,都查到本王的车里了,难道你没有看到,我这马车上只有美人,没有什么你口中所谓的奸细。” 说完还暧昧地撩起初瑞雪的一缕头发,放在自己唇边,而后温柔地笑道:“杨大将军,你这看也看了,查了查了,我可不可以不奉陪了,你这样看着,难道是想要看一看我是怎样和我的美人亲热吗?我想这种事情杨大将军轻车熟路,似乎不用向本王学习。” 说罢,喊了一句:“程杰,走!” 然后程杰上前,就要驾车离开。 谁知那杨跃竟然上前一步,说道:“没成想靖王殿下也好这一口,不过就是一个舞姬,让本将军瞧一瞧,好像有什么大不了的?除非……”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跳上车子,伸了手就要去撩开初瑞雪脸上的头发。 见他伸了手过来,南宫玥立刻伸手予以回击,杨跃一下子被南宫玥震出了车外,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既然是本王的女人,那大将军在上前动手动脚的,似乎不太好!” 说完这句话,南宫玥立刻示意程杰放下帘子,然后程杰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恩怨情仇 马车走了起来,在南宫玥怀中的初瑞雪,看到马车车窗外的杨跃,那又气又急的惨样,忍不住一边笑一边说道:“真痛快!” 等马车走远之后,南宫玥立即放开自己手中的初瑞雪。 此刻的南宫玥坐在马车内,面露嫌恶之色,一言不发。 初瑞雪认真地看着眼前的面瘫脸南宫玥,又回想起刚才他那样热情地搂着自己,顿时觉得这小瞎子这个人好像人格分裂症患者,心里不禁想到:“啧啧啧,这家伙不去做演员,可真是可惜了,这前一刻还热情似火,后一刻就冷若冰河,不过,这小瞎子的武功,当真挺厉害的,就是是个小瞎子,可惜了,可惜了!” 想到此处,她对南宫玥道:“今天这件事,谢谢你了,不过你可不要相信那李将军的话,我可不是什么奸细,我只是想帮助太史局冯千九之女冯程程,摆脱杨大将军手中那个为老不尊的老流氓,我可真的不是什么奸细,我知道你也不喜欢我,甚至你还讨厌我,我也不想欠你的情,今天也算你帮了我,我看你方才在药店门口停车,想必是你去药店抓药诊脉了,宫里那么多太医,你还偏偏要出宫看病,我想肯定另有隐情,如果小瞎……哦,不……不,我是说王爷您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帮您治病!” 初瑞雪叨叨叨叨地,说了那么一大堆话! 南宫玥满脸不屑地看着她,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只要你以后不要在在我的面前晃悠,别再给我添乱子,也别再整什么幺蛾子,那我就谢天谢地了。” “程杰,送客!” 话音刚落,那程杰就掀开帘子,摆出一副送客的姿势。 “我当真是位郎中,你这是看不起我吗?反正你已经瞎了,难道你害怕我会谋害你不成,真的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哼!” 跳出车外的初瑞雪,又是叨叨叨叨说着,说完之后便转身就要走,突然从马车里扔出一件外衣,正好盖住了她的头。 初瑞雪生气地一把扯下了盖在她头上的衣裳,只听到马车里的南宫玥说道:“赶紧找个地方,先把衣裳穿上再回去,要不然别人看见你衣衫不整地裹着一件披风回家,尚书府的清名,当真就真的被你丢光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然后程杰就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初瑞雪生气地一跺脚,开口大骂:“哼,混蛋!要你管!” 马车里,南宫玥看着自己手背,都已经被初瑞雪咬出来血印,心里有些不快,但眼前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才的情景,他忍不住再次皱了皱眉,然后用自己的指尖,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伤口。 初瑞雪换好衣服,这才想起小蝶和采薇还在韩府那里等自己,是自己刚才只顾着逃跑,跑错了方向,她立刻朝着韩府那个方向跑去。 那杨跃被南宫玥击下马车之后,非常气愤,一气之下又跑到酒楼买醉,然后大醉酒楼。 醉酒的时候,他想起那日宴会厅上的初瑞雪,当风吹起她的面纱的时候,自己看到的她和温婉那么相似,就连神情举止也简直就是温婉的翻版,可是她却不会是温婉,我的温婉……。 其实这些年,这杨跃也并非真是个浪荡之徒,他这个浪子只是徒有虚名而已。 他的心,早已经在温婉离开的那一天,就死了。 他的心随着温婉的死,也一同死去了。 空空留下留下的这副皮囊,是南凉国朝廷的,是杨跃的家人的,却唯独不在是他自己的。 人生中最美的不是遇见风景,而是好的感情。 命运安排彼此相遇,才让后来的故事有了期许。 深爱的人,静静地相拥,默默地相守,用浓情将日常琐事和梦想串联起来,生活也变得丰富有趣,充满人情味,烟火气。 回想起当年,杨跃从军途中,将受伤的温婉救回,虽然温婉只是一个戏子,可是杨跃同她在一起日久生情。 而且那杨跃对待温婉,那叫一个情深意笃,便萌生了想要娶她做将军夫人的意向,可屡屡被皇后娘娘和家里人否决,她们断然是不允许一个戏子,做将军夫人的。 但是温婉又不在乎所谓的身份,只要能同杨跃在一起,她就会觉得自己特别踏实,所以娶不娶自己,她都不在乎,她在乎的时,两个人可以长久的在一起。 可是有一次,杨跃出征,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温婉找不到。 询问府中之人,没有人管回答。 一气之下,杨跃便将府中一个丫鬟的脑袋砍了下来,杨跃的母亲以死相逼,以后绝不允许他寻找温婉,府上一干人等,谁也不许再提起温婉。 偷偷寻找温婉的杨跃,一找就是三年,可是温婉却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从此之后他便一蹶不振。 他日日流连于勾栏酒馆,找和温婉长得有些相似的女子,然后醉生梦死,夜夜笙歌。 这么多年,他的心里很清楚,他再没对哪家女子动过心,那个皇后娘娘赐婚的苏女傅,他更是连看都不想看一眼,但是他不得不承认,直到今日在韩磊府上看到她,他的心竟然活了过来,他似乎又有了希望…… 可是他后悔啊,悔的是他竟然忘记问她的名字,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当然也就无从知晓她住在哪里。 况且今日她地脸是那杨浓妆艳抹恐的,但是杨跃甚至害怕她卸了妆之后,自己就会认不出她了。 他这样想着,便命下属去太史局家探口风,看到底是谁想要拯救太史局冯千九之女冯程程,果然探得那女子的消息,知道了她是初山的女儿,单名一个“雪”字。 打探到了她的消息,杨跃这才放心下来。 初瑞雪跑回韩府,在约定的地点之处,果然看到了小蝶和采薇,还在那里等着自己。 看到初瑞雪走过来,小蝶与采薇,赶紧赢了上去,左瞅瞅右看看,围着初瑞雪转了好几圈:“小姐,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你家小姐我是谁,我可是咱们南凉国绝顶聪明的人,能有什么事!” 听到初瑞雪如此说,小蝶和采薇不禁笑的合不拢嘴,初瑞雪看到时候不早了,也没有替初瑞凤打探到关于那贾世明的消息,只得先回府在做打算。 苏依依的侍女蓉儿,今日得闲出门,替苏女傅去西街玉颜坊购买胭脂水粉,回来的路上得知杨跃正大费周章地,找一个容貌像温婉的舞姬。 蓉儿立刻替苏依依打抱不平,她觉得自家小姐,实在是太不值了,她可是京都第一才女,要容貌有容貌,要才艺有才艺,可是自从她被许配给了杨跃大将军,她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因为那杨跃是个浪荡之徒,而且还以各种理由,推迟婚期,于是蓉儿立刻从街上撕下了那寻人的肖像画,带回了苏府。 蓉儿回府之后,立刻将这件事情告知了苏依依,还替苏依依抱怨了一通。 苏依依正在作画,听到蓉儿的抱怨,此刻她的脸上竟然毫无愠色,只是停下了手中的笔,开口说道:“他要找,就只管让他找吧,况且他不忘旧人,那就是长情,也许爹爹说得对,男人只要一成了亲,他的心才会定下来的,到时候,说不上他一定也会像对待那个温婉一样对我……” 蓉儿虽然觉得苏依依的话也有一定的理理,但还是免不了替苏依依伤心,小姐可是京都第一才女,怎么就比不上一个戏子重要,小姐那么好,想要娶小姐为妻的人,从苏府都能排到护城河了,要不是皇后娘娘赐婚,即使也大将军在功勋卓着,也不一定是最佳人选,要娶小姐的王公贵族那可多了去了。 入夜了,用过晚膳之后的苏依依坐在窗边,看着窗外悬挂在天空之上的那一轮月亮,透过窗投进屋内的清凉月色,苏依依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她的心里想着今日蓉儿告诉她的关于杨跃的那件事情,是啊,谁又能保证杨跃对她是真心的?如果杨跃对自己是真心的,那为何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但自己确是从被皇后娘娘赐婚的那一刻起,就觉得死心塌地的跟着杨跃,将自己喜欢青梅竹马的南宫玥这件事埋在心底,自己当时还想,既然已经被赐婚,那自己就是杨跃的人了,那自己还怎么能够想三想四呢? 她与南宫玥,这辈子断然也是不可能了,况且他们二人虽然一同长大,可是自己也从未告诉过他,自己曾经喜欢他。 而自己的母亲,是断然不许自己嫁给南宫玥的,因为他有眼疾,视物不清。 可是自己付出了那么多,那杨跃对于婚期之事,却百般推诿,苏依依越想越觉得委屈。 她这样想着,立刻拿起蓉儿从外面带回来的那张肖像画仔细地端详起来。 她看到这画上的女子,虽是是舞姬的装扮,但是苏依依却觉得这女子很是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像谁呢? 她放下手中的画,在房内来回踱步,想着画中的女子,好似在哪里见过。 门外,蓉儿突然敲门,说道:“姑娘,南阳公主来访。” 苏依依赶紧打开门,李云云匆匆忙忙地走进屋里。 李云云一边摘下自己的披风,一边开口说道:“姐姐,咱们做的事情,太后娘娘都知晓了,方才把我叫进宫里,怒斥了一番!” “什么,太后娘娘知晓此事了!” “你放心吧,既然太后娘娘说已经不在追究此事,我自然不会将你供出去的!” 听到此处,苏依依立刻递上一杯茶,李云云接过茶杯,立刻大口喝起来。 “公主,果真是义气!” 李云云喝完茶,放下茶杯,面带怒色地说道:“姐姐,你知道吗?这件事情竟然是南宫玥在背后查出来的,真是气死我了,你知道吗?我是多么喜欢南宫玥,为了这件事,那个南宫玥已经很久没理我了!” 苏依依浅笑着说道:“公主,你说的就好似那个南宫玥理过你似的。” 李云云不禁白了苏依依一眼:“姐姐你真是讨厌,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他理不理我那是他的事情,可是你确是知道我的心一直都在他那里的,我也从未嫌弃过他有眼疾,视物不清,可是你说他,怎么就……” 话还没有说完,李云云忽然看到桌上的肖像画,她立刻将桌子上的那幅画拿起来:“姐姐,这舞姬好生面熟啊,这不是……” 苏依依好奇地看着她。 李云云脱口而出:“这不是初瑞雪吗!” 结怨更深 李云云脱口而出:“这不是初瑞雪吗!” 苏依依的那颗心陡然沉了下来,这是她最怕听到的事实,因为她不是没有想到画中的女子像是谁,而她只是不敢承认而已。 都说女人的直觉向来都是很准的,只不过自己不要骗自己才好,自从看到初瑞雪的第一眼,苏依依便觉得此女来者不善,果然,现在竟然注定成了自己的情敌。 李云云也没有看到苏依依面露怒色,还在自顾自地说道:“姐姐,我听说那杨大将军还在告示栏那里张贴了寻人启事,该不会寻找的就是她吧?” 苏依依沉默不语,李云云停下咋咋呼呼的小嘴,这才看出蹊跷,立刻生气地一拍桌子说道:“放心吧,姐姐,只要有我在,我定然不会让她的诡计得逞,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一个庶女还能反了天不成,你放心吧,这口气妹妹我替你出!” 二人又聊了一小会,方才各自散去。 就要到初瑞雪重返内学堂的时间了,但是太后娘娘在她去内学堂之前,将她召了过去,说是要她内外修习,这些时日在内学堂,先不要做女傅了,要她先做助教,等她内外修习成了以后,在做回女傅。 虽说是如此,但是初瑞雪怀疑这肯定是有人从中作梗,要不然前些时日,太后只说让自己伤痛好了之后,再来做女傅,怎么今日突然让自己先做助教,还要自己内外修习。 初瑞雪偷偷打探方才得知,那李云云就是熊奇王子被蜜蜂蛰一案的始作俑者,太后决定不在追究这件事情了,那李云云还在太后面前告了初瑞雪一状,说她言行无状,不能胜任女傅的工作,看在初山的面子上,太后娘娘就命令初瑞雪内外修习,先从助教开始,提升自己各方面的素养。 听了这些以后,初瑞雪在心里立刻咒骂道:“好你个李云云,你和我素日里无冤无仇,你竟然害我,你给我等着!” 回了内学堂,做助教也做了几日了,甚是无聊。 一日午后,初瑞雪来到一棵花树下,见四下无人,她便爬上了树,拿着起手中的一卷书,背了起来:“敖不可长?欲不可从?志不可满,乐不可极,贤者狎而敬之……’” 一阵暖风吹过,暖暖的太阳晒在身上,晒得她昏昏欲睡,她打了一个呵欠,靠着身后的花树地的树枝慢慢睡着了。 她的手一松,手中书掉在地上,靖王南宫玥,最近眼疾之症好了很多,今天的阳光很好,他能够看的清楚很多事物,于是他想起自己的那些花花草草,就荷锄走入栖霞门。 刚刚走进来,就看到阳光之下的初瑞雪,躺在花树上,四周的花枝掩盖在她的周围睡得正香的身影,光影之下她的身影煞是好看。 南宫玥不禁愣了一下,为自己方才脑海中的画面为之一振,立刻皱了皱眉,风大,怕她着凉,立刻走近初瑞雪,正想叫醒她,不料初瑞雪突然一翻身,大叫了一声,从树上掉了下来。 无奈之下,南宫玥只好伸手接住了她。 微风吹过,吹落一树的“花雨”。 被南宫玥这样抱着的初瑞雪,突然回想起那天南宫玥救自己之时,逼近自己的时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以及将她强压在身下时的情景。 想到此处,初瑞雪的脸一下子红了。 南宫玥看到她的脸,还以为方才她在树上睡觉着凉了,立刻问到:“你……你发烧了?” 初瑞雪这才回过神儿来,从他的手上挣脱下来,回应道:“哪有啊!哦,对了,我想起来内学堂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说完之后一溜烟跑了回去! 这一幕刚刚被经过此处的李云云看到,她气的躲在角落里,又是咬牙又是跺脚! 天要黑了,天色开始慢慢暗下来,初瑞雪乘坐上来接自己回家的马车,她自己一个人自由惯了,就不在让小蝶和采薇来接自己回家了。 马车在路上走着,初瑞雪推开马车的车窗,借着晚霞的光,展开手中的那本课本,认真地看着,背诵着,心里不禁感慨着:“一招回到解放前,不不,是回到高考前,如此努力的自己,我现在可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啊!”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马车颠了一下,马儿也跟着受惊似的嘶叫着。 初瑞雪还未来得及弄清楚发什么什么事情,车厢就开启了一阵天旋地转的模式。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便被重重地摔在了马车的地上。 这个时候,初瑞雪只感觉自己的头上开始冒着金星。 只听到马车外一片混乱,初瑞雪时觉得,完了,这肯定是要出事的节奏啊! 于是初瑞雪迅速爬了起来,跳出了马车外。 就看到眼前有几个蒙着脸的黑衣人,手里正拿着棍子,狠狠地向车厢砸过来。 车夫小五在一边挣扎着,大声喊道:“小姐,小心!” 初瑞雪立刻跑过来,把小五扶起来:“小五快跑,别管我!” 话音刚落,初瑞雪就想用自己的跆拳道和这些家伙们交交手,她先把自己的学过的跆拳道把式,操练了一遍,管用不管用的,希望可以吓唬吓唬眼前这群黑衣人。 初瑞雪一边耍着自己的假把式,一边大声喊着:“我告诉你们,我可是跆拳道黑带,你们给我小心点!” 这群黑衣人,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招式,一开始也不敢贸然出手,只是懵懵地看着,初瑞雪在那里耍假把式。 最后这群黑衣人觉得,初瑞雪这都是花拳绣腿,不足为怪。 这群黑衣蒙面人立刻拿着棍棒,开始向初瑞雪进攻,招招都攻向初瑞雪的要害,但初瑞雪偏偏手无寸铁,只能四处狼狈躲避。 不用说,不会武功的初瑞雪,肯定处在下风。 突然,初瑞雪被一记铁棍击中了后背,她感觉后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她本打算赶紧跑,可是自己却已经被团团围住。 “靖王殿下!” 初瑞雪用手一指,大喊了一句,那群黑衣人回头看的时候,初瑞雪迅速从其中一个人手上,抢过一根铁棍,顺势给了那黑衣人一棒,那个被抢了铁棒的黑衣人被打晕了过去。 接着初瑞雪又开始迎战其他蒙面人,这一下,情势虽然有所改观,但初瑞雪仍然处于下风。 初瑞雪一边同那群黑衣人打,一边边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爹当时当朝尚书初山,我看你们肯定是认错人了!” 其中一个蒙面人开口说道:“没错,找的就是你!” 说完之后,他恶狠狠地抬起手就向初瑞雪一棍劈来。 初瑞雪用自己的棍棒挡住了劈下来的棍棒,抬起脚对着他的下体就是一脚,那个黑衣蒙面人痛的跌倒,然后气争败坏地拿起手中的佩刀,就像初瑞雪掷了过去去,而此时此刻的初瑞雪背后的头发,正被另外一个蒙面人拉住,根本就没有办法躲避! “完了,完了,初瑞雪,这次你是真的要死了!” 初瑞雪的后背疼的撕心裂肺,眼前又有一把刀即将被掷过来,她立刻闭上了眼睛,等着死亡的降临。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突然有一颗石子,从半空中飞来打在了那把刀上,改变了刀的方向。 听到动静,初瑞雪立刻睁开眼,回头一看,原来是小瞎子靖王南宫玥,她忘记了自己后背上的疼痛,高兴地叫道:“王爷!王爷救我!”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宫玥和他的侍卫程杰,他们刚刚办完公事,准备打道回府,就看见眼前的这一幕。 只见他出手如电,一脚踢飞两个蒙面人,程杰也是一脚就把另外一名黑衣蒙面人踢飞。 黑衣蒙面人看到来了帮手,就不想和南宫玥他们纠缠下去,慌乱地逃跑了。 初瑞雪发现方才他们二人同黑衣蒙面人打斗之时,从一个黑衣蒙面人的身上掉落下一个腰牌。 她忍着疼痛,将那块腰牌捡起来,就看到那腰牌上面,赫然写着“庆阳”二字。 初瑞雪想到,这京城里唯有庆阳王府的人,会挂这种腰牌,可初瑞雪并未与庆阳王结仇,那么,目前最大的嫌疑人就只有庆阳王的女儿——南阳公主李云云了! 南宫玥听到初瑞雪还未离开,一把将初瑞雪推进自己的车厢里,然后亲自护送初瑞雪回了尚书府。 初瑞雪看着马车之内的靖王南宫玥,开口说到:“谢谢你!” 那南宫玥并未理她。 初瑞雪望着眼前的南宫玥,虽然南宫玥没有理他,可是初瑞雪在心里却觉得,今日这靖王南宫玥格外的好看。 他虽然有眼疾,可是就向个正常人一般,武功高强,长得又帅,风流倜傥,一表人才,玉树临风…… 初瑞雪在脑海之中,不断地想着赞美他的词语。 到了尚书府,听说四王爷救了初瑞雪这件事情,初山一家格外的感谢,谢了又谢。 南宫玥临走之时,让初瑞雪好好养伤,内学堂之事,他会替她向太后娘娘请假。 初瑞雪说着谢谢,望着他的时候,初山的心里却咯噔一下:“坏了,雪儿看他的眼神不对劲啊,他们二人,断然不能在一起啊!” 郎中替初瑞雪开了一些活血化瘀的方子,还有外用的膏药,告诉初山,只要好好修养,没有问题,初山那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接着,初山又询问了初瑞雪当时的情况,初瑞雪也并没有告诉他,自己发现那块腰牌的事情,她要通过自己的手段,解决问题。 瑞凤定亲 初瑞雪养好了伤,初府嫡女初瑞凤定亲的日子就要来了。 经过大夫人的再三斟酌,又加上墨珍珠派人四处打探关于那贾世明的人品和才干,各方面打听来的结果都还不错,所以最后还是决定将女儿嫁给他。 决定了之后,于是便过了纳彩之礼,将瑞凤的生辰八字送了过去,又行了问名礼。 这大夫人墨珍珠的脑回路非常神奇,就为了这件事情,竟然还分别请了一个得道的高僧和一个有为的道士来合初瑞凤和贾世明的八字,直到听到这一僧一道,都说是他们二人是百年好合的八字,墨珍珠这才放了心,心中的大石头这才落了地。 一日,初瑞雪去拜见墨珍珠,竟然瞧见大夫人墨珍珠房中的香几上,左边摆了一个拂尘,右边还立了一个木鱼,不由得觉得好笑:“这太太,这是弄得哪一出,她这到底是信佛呢还是信道,看着架势,是要佛道两手抓啊!” 大夫人墨珍珠看初瑞雪盯着那拂尘和木鱼看,笑着拉过她的手,开口说道:“雪儿,是不是没有见过我这种拜神佛的拜法啊?” 初瑞雪立刻回答道:“大娘说得极是,确实不曾见过,如此的拜法!” 她笑着说道:“虽然我是这样来拜神佛,但是它们哪个灵验,我就拜哪个,只要对你大姐姐好,别说同时拜神佛,就是让我去拜那墙头草,我也是愿意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大娘的心思,雪儿自然明白,大娘最近日日忙大姐姐小定之事,如果有什么需要雪儿帮忙的,您尽管开口!” 大夫人墨珍珠一边抚摸着初瑞雪的手,一边说道:“雪儿啊,虽然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不过自从你来了初府,我感觉,咱们娘俩甚是投缘,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还有几天,就要到初瑞凤和贾世明小定的日子了,初瑞雪见大夫人墨珍珠忙的焦头烂额,就想过来帮忙,大夫人说是忙的差不多了,于是初瑞雪便不再在这里添乱了。 明威将军府的动作还挺快,没过几天就来初府下小定。 初瑞雪想想,这也不能怪人家贾家人家做事情利落,因为那贾世明的年纪着实也不小,在古代二十多岁还没有娶妻生子,那就是大龄剩男了,初瑞雪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尽然想起了杨跃,后来想一想,这杨跃快三十岁了,那他在古代可是超级圣斗士啊! 再想想这大姐姐初瑞凤,不过才17岁,就要出嫁了,原来是大夫人一直不舍的女儿,要不然15岁及笄之后,那初瑞凤就可以出嫁了,当时她及笄之后,就有很多人前来求亲,大夫人墨珍珠想在留初瑞凤在闺中些时日,不忍心看她早早的嫁为人妇,饱尝操持家庭之苦,于是就打打了那些前来求亲之人。 想想这大夫人墨珍珠还算开明之人,古代女子过了十八岁还不出嫁,就是老姑娘了。 听说为了能够及早将初瑞凤娶过门,那贾家加了不少聘礼,还请了鸿胪寺的一位礼官来下聘。 这初山也是个极好面子之人,看到自己的里子和面子都赚足了,于是便很上道跟着加了一些嫁妆,并把婚期定在明年四月莺飞草长的季节,两家都很满意。 这府里忙上忙下的,可是陈姨娘那里却好生冷清,她定眼瞧着女儿,眼中流露出又是骄傲又是担忧的神情:“呈儿啊,看来我也需要为你的将来早做筹谋了,你可瞧见了你瑞凤大姐姐备嫁的情形,那可真叫一家女百家求,那是何等的风光!你今年也十五岁了,及笄礼也早已经过了,可是你爹爹现在极少来我院子,也就没人替你筹谋,你大哥哥早已经娶亲,你大姐姐这次又要风光大嫁,可是苦了我的呈儿了,没人管,没人问。” 初瑞呈欠了欠身子,调子还是那么斯文地说道:“着什么急啊,呈儿还想同姨娘多呆着时日呢,娘干嘛这么着急将我嫁出去?况且原先父亲说过,将来我如果要出嫁,那嫁的婆家绝对不委屈我,他会这样待大姐姐,也就会这样待我的,想我也自有风光的日子,况且娘你手里又有产业,我有什么好怕的。” “我的儿,你知道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嫡庶有别,你瑞凤姐姐如此风光也是有原因的。” “我当然知道瑞凤姐姐风光的原因,她是个嫡出的,她姥姥家世代簪缨,父亲做官畅达,官声素来不错,咱们家有家底。” “女儿啊,你倒是知晓的通透,既然这么通透,那当然要早早的为自己打算!” 初瑞呈说:“娘,父亲虽然这些时日,极少来你这院子,可是你要知道父亲这样疼我,他一共就三个女儿,除了大姐姐就是我了,将来总不会亏待我的……” “我的儿啊,你难道还没有清醒吗?你没有觉得,自从那私生女来了咱们尚书府,整个形势都变了吗?你爹爹对那个私生女,比对你凤姐姐都上心,况且你大了,也该懂事了……” 陈姨娘就是一落魄的戏子,她这一辈子,想都没想能过上这样富贵的日子,这样养尊处优的生活,所以她也一定要替自己的女儿,谋一个好人家嫁了,在她的思想里,女人生下来这一辈子注定是要靠要男人的,即使自己嫁的男人是个窝囊废也不窝囊,再强的女人也直不起腰来。 初瑞凤看着陈姨娘的面庞,突然开口:“我将来不管嫁给谁,都必须做正头奶奶?” “没成想,我儿还有这样的心性。” 母女二人继续说着有的没的,可是外面却忙乱成了一锅粥。 大夫人墨珍珠站在一面穿衣镜前,两个小丫鬟正给她打扮着,她一转身,对着自己身边的一个丫鬟,大声说了一句:“小玉,别磨叽了,还不快点催催大小姐,还在那里磨叽什么呢,老爷都已经在大厅里等着了。” 没一会功夫,初瑞凤就来了,她掀开帘子,一脸明媚地笑着说道:“母亲莫催,我这不是来了嘛!” 今日的初瑞凤打扮的格外漂亮,只见她梳了一个漂亮的发髻,鬓边插了一枚红宝石镶的喜鹊登梅簪,身上穿的那件粉红色秋装长袍,把她那张脸庞衬得红润明媚。 尚书府内一片热闹喜庆,这初瑞凤的婚事,就算这样真真的定下来了。 以牙还牙 自从那日初瑞雪扮成舞姬,大闹韩府之后,杨跃又找到李光汉谈话,于是李光汉就不再提娶冯程程续弦之事,还专门去太史局冯千九府上解除了婚约。 为庆祝冯程程成功躲过一劫,正好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于是初瑞雪提议大家一起去春游。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真的是春天来了,天气就骤然暖和过来,山野泛着青,柳条抽出了新芽,于是初瑞雪就在这样的好天气里,带领着乙班所有女生去宫外踏青春游。 其实,宫中并不比别的地方,平日里大家在宫中,都要规规矩矩的,哪里容得下自己放肆,再说了,在宫内谁也不敢放肆。 春花灿烂,这群年轻的姑娘们,没有宫内规矩的约束,个个都放开自己撒欢,笑靥如花的她们,甚至比花还要娇美上千万倍。 这群姑娘们无忧无虑地笑着,跳着,是啊,她们真的是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她们做游戏,追逐打闹,还有的姑娘们放起了风筝,像这样的天气放风筝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像今日这种天气实在难得! 那些放风筝的姑娘们,把那风筝的线都放完了,而那只风筝还在往上飞。 风筝飞的远了,在天上只剩下几个小点,若有若无的。 那群天真无邪的姑娘们,拉着风筝跑,看风筝婆娑生姿,心里有说不出的兴奋。 但是在她们之中,却有一个人在一旁闷闷不乐,那就是南阳公主李云云。 自从上次刺杀事件失败,她听说是南宫玥救了初瑞雪之后,便日日生闷气,想着法子要在教训初瑞雪一顿。 初瑞雪看到一个人在一旁闷闷不乐的李云云,于是就走到她的身旁,从怀里掏出那块上面有“庆阳”字号的腰牌,递给她看,想看一下她的反映,听一下她的解释。 谁知李云云接过腰牌,看了初瑞雪一眼,然后冷笑着说到:“你都知道了,自然我也不会再有所隐瞒,事到如今,我就索性把话向你挑明了,初瑞雪,你知道吗?我已经忍你很久了,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忍着你,我还要告诉你,那晚你被打那只是一个小小的热身,以后我——李云云,从今天起就是要跟你作对到底,我倒要看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初瑞雪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嚣张的人,立刻予以回应:“好啊,我初瑞雪如果不奉陪到底,那岂不是坏了公主的兴致,还有,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都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哈喽kitty!” 说完这句话初瑞雪扬长而去,全然不顾那李云云风云变幻的那张脸, 春游结束了,初瑞雪拍着自己的手掌,以便把那些意犹未尽的姑娘们召集起来。 初瑞雪一边拍着手,一边大声喊道:“好了,亲爱的姑娘们,赶紧集合了,从现在起,我开始计时,咱们班哪个组的人先回到内学堂,我不但会免除那个组里每一个人今天的作业,而且,下一回还可以跟着我再次出游!最后一名回去的人,就罚她打扫一个周的厕所,大家说好不好啊?” 听到这个建议,这一众女学子纷纷响应叫好。 “预备——开始!” 随着初瑞雪一声令下,这些姑娘们使出浑身解数,然后四散跑开,你追我赶地嬉闹跑跳着,朝着内学堂的方向跑回去。 明明知道今天出来春游,还穿着木屐讲究什么仪态的李云云,穿着木屐的她根本就跑不起来,所以落在了队伍最最后头。 又气又恨的她,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找人把初瑞雪大卸八块,以泄自己心头之恨。 落在队伍最后的她,从宫巷里走过之时,恰好遇到了南宫玥,于是立刻装着晕倒,南宫玥还以为她真的晕倒了,只好出手扶住她。 诡计得逞之后,李云云倒在南宫玥的身上哭诉道:“殿下,初瑞雪欺负我!你看,我的脚都被磨的流血了!” 程杰低头一看,李云云的脚,果然被磨得裂开了口子,于是低声说道:“殿下,公主的脚,确实被磨的流血了!” “咱们马车里是不是有一个医药箱吗?程杰,你去拿过来吧!” “诺!” 然后程杰跑向马车那个方向,去拿医药箱去了。 李云云继续哭哭啼啼地说道:“初瑞雪,你给我等着,今天这件事情,我和你没完,我要告诉我大哥去!如果我大哥不管我的话,那么我就给我爹爹写信!我爹是最疼我,他一定会帮我出气的!” 听着李云云的碎碎念的抱怨,南宫玥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素来听说,这个公主的脾气不好惹,他在心里埋怨着初瑞雪:“那个惹祸精,没事干嘛要招惹公主!”。 南宫玥正想着,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了初瑞雪的呼喊声:“李云云!李云云!李云云!……” 初瑞雪看到南宫玥怀抱着李云云,先是一愣,然后立刻跑到李云云身边,把她一把从南宫玥怀里拉出来,一边拉她一边说道:“李云云,你怎么在这里,大家都已经到内学堂了,就你一个人还没有到,你怎么样了?我听冯程程说,你的脚磨破了?你说你吧,出去春游,干嘛不穿布鞋,非要穿什么木屐,这下好了吧,把脚都磨破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个我知道,可是咱们爱美也要分场合啊!” 那个李云云突然挣脱掉初瑞雪的手,再次倒进南宫玥的怀里,哭哭啼啼地说道:“殿下,我的脚好疼啊,我看我是走不了路了,我的脚会不会废了啊!” “你……” 初瑞雪本来想说,你装什么装啊,不就是脚被磨破了吗?上个药就会没事的,又死不了,可是她的话刚刚说了一个字,就被南宫玥打断了。 这个时候南宫玥突然暴喝一声:“初瑞雪你够了!今天你犯下如此大错,竟然还不自知,你身为内学堂的女傅,女学生都丢了你都不知道,还有脸训斥公主,赶紧过来,给南阳公主赔礼道歉!” 听到南宫玥训斥初瑞雪,李云云的脸上,立刻露出得意的神色,对着初瑞雪扮了个鬼脸,继续哭哭啼啼装腔作势着说道:“靖王殿下不愧是宫学的少傅,深明礼仪!” 初瑞雪听到这南宫玥,竟然让自己同李云云道歉,还给自己安了丢了女学生的罪名,她又怎么会认,!于是初瑞雪立刻倔强地抬起头,语气强硬地说道:“凭什么要我道歉,我又没有把她丢了,我这不回来找她了吗?我就不道歉!你能把我怎么样?” 南宫玥把李云云放到墙边,然后立刻站起身来,反手将初瑞雪的手腕扭住,然后一边用命令的语气说道:“快点鞠躬!”一边往下压着她的背。 初瑞雪并不配合她,一直试图挣脱,然后强硬地和南宫玥较着劲。 尽管南宫玥没有松开初瑞雪,初瑞雪也不情愿地被按住弯下了腰,然后南宫玥问道:“南宫公主,她已经同你道歉了,你觉得如何?” 李云云一撇嘴,张口说道:“靖王殿下肯为我出气,云儿感激不尽,可是殿下,您看她虽然向我鞠了躬,但是她分明是不知道自己的错误,你看她是多心不甘情不愿啊……” 南宫玥说道:“若是公主的气还没消,这样可好……” 说着,南宫玥就摘下初瑞雪腰间的钱袋,然后将钱袋打开瞧了瞧,说道:“公主,这儿有一着银钱,公主不妨拿去,就权且当做对公主的赔偿。” 初瑞雪听到南宫玥要把自己钱袋给李云云,立刻急了,大声说着:“不行,绝对不行,那可是我刚发的俸禄,你赶紧还给我!我还要请小蝶和采薇去玉楼春吃饭呢!” 但初瑞雪被南宫玥反扭着手,根本动弹不得。 初瑞雪还在唠唠叨叨没完没了地说着,嫌弃她说话聒噪的很,南宫玥一抬手,一下子点中了初瑞雪的哑门穴,于是初瑞雪立刻支支吾吾的,但是她就是说不出话来。 初瑞雪说不出话来,气的脸涨得通红,心里不禁咒骂着南宫玥:“好你个小瞎子,欺负我不会武功是吧,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说不出话来,难道是什么传闻中的点穴大法,你混蛋,你有什么权利,处理我的钱袋。” 看到南宫玥如此处理这件事情,李云云看到初瑞雪如此气愤,这下才满意了,开口说道:“既然靖王殿下如此处理,甚合本公主的心意,那就这样算了,瞧在靖王殿下的面子上,本公主就放过你了。” 其实李云云的心里,确是乐开了花:“哈哈,真是太开心了,初瑞雪,没想到你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就在这个时候,程杰回来了,南宫玥转头对他说道:“程杰,你把公主送回府去。” “那殿下您……” “不用管我,我自己可以回去!” “诺!” 程杰立刻开口说道“公主,请!” 等李云云和程杰走远了,南宫玥这才放了初瑞雪,替她解开穴道,连忙向初瑞雪说道:“你听我给你解释……” 初瑞雪十分气愤,用自己的脑袋,重重的顶在南宫玥的脸上,这突如其来的撞击,把南宫玥的鼻子都撞出了血,当时还不解气的初瑞雪,对着南宫玥的腿就踢了一脚,南宫玥当即卧倒在地,无法动弹。 初瑞雪了头也不会,抹着泪水走掉了。 一边走一边哭的初瑞雪,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生气,难道只是因为南宫玥颠倒黑白,不明事理,给自己难堪吗? 还有为什么,我看到他抱着李云云,会如此生气。 偷梁换柱 回到尚书府,初瑞雪想起今日的这般羞辱,立刻心痛不已。 前几日,那南宫玥救了自己,自己对他还很感激,对他的印象刚刚有所改观,就在今日,这刚刚建立起来的好印象瞬间崩塌。 还向我解释,解释个屁。 初瑞雪想起来,那南宫玥正想向自己解释,自己用脑袋把他的鼻子撞到初血。 “也不知道那小瞎子,怎么回去的!” 采薇端了水果过来,看到初瑞雪一脸的愁眉苦脸的样子,放下水果,开口问道:“小姐,怎么了,今日你从内学堂回来之后,便闷闷不乐的。” 初瑞雪看到采薇的那一刻,突然两眼发光,立刻一把抓住采薇的手,问:“采薇,你想不想回庆阳王府?” 采薇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当然想了,可是……” 初瑞雪立刻打断她的话:“好,那你相不相信我,能够让你回到庆阳王府。” “我当然是相信小姐的。” “那好,你听我给你说……” 初瑞雪立刻凑到采薇的耳边,说了很多。 听完以后,采薇问她:“小姐,这样可以吗?” 初瑞雪说,只要你听我的安排,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如果真的能回庆阳王府,我一定听小姐的安排!” 今日,小蝶的娘亲生病了,初瑞雪给她一些银钱,让她回家去了,所以梳妆打扮这件事情,就落在了初瑞雪身上,她把自己的漂亮衣服拿出来,让采薇换上,觉得不妥,又让采薇换了男装,绑起头发,做了一个女扮男装的打扮,又替采薇打扮了一番,然后二人这才悄悄溜出了尚书府。 初瑞雪出府之后,把采薇安顿下来,然后立刻奔着官驿的方向去。 到了官驿之后,她找到了熊奇王子,说今天自己是来赔礼道歉的,希望他能够接受自己的道歉。 熊奇王子,知道并不是初瑞雪想要害他,因为他初瑞雪还挨了板子,所以二人的恩怨一笔勾销。 初瑞雪决定请熊奇王子在这南凉国都城逛逛,熊奇王子便欣然应允。 一身男装的采薇,被初瑞雪安排到了一个大酒楼。 初瑞雪走之前,怕采薇饿,问采薇想吃些什么,采薇想吃素面,于是初瑞雪就替采薇点了一碗素面。 等面上来的时候,采薇才刚刚吃了一口,就从楼梯上走上二楼两个人。 一个走在前面,穿了一身黑色的衣长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参加完谁的葬礼呢,另外一人穿着一身嵌着纹路,黑而带有紫绿光颜色的长衫,而且那个穿黑而带有紫绿光颜色的长衫的男人,他的衣襟系得特别紧,都隐约能看见里面的中衣是黄色。 采薇看到看到眼前的二人的装扮,心里忍不住想:“要是小姐看到这二位,肯定会说,啧啧,我的天啊,这位穿黑而带有紫绿光颜色的长衫的男人,这配色、造型和品位,也真是丑得没谁了。” 采薇吃完了素面,看了一眼那两个人,难道这两位,就是小姐安排过来帮忙的人吗? 采薇吃完素面,感觉和初瑞雪约定的时间差不多了,于是立刻来到窗边,看到初瑞雪和熊奇王子就要过来了。 可是眼前的那两位,那穿着一身嵌着纹路,黑而带有紫绿光颜色的长衫的男人,并没有要调戏自己的意思,那边穿黑色长袍的人,坐在自己的对面,看不到自己,很不会来调戏自己了。 采薇不禁心中在心里充满了疑问,小姐不是说,会安排两位酒鬼,上楼来调戏我吗?怎么这两位只顾着喝酒,都不看我一眼,更别说什么调戏于我了。 于是采薇立刻向前,抢过那个穿黑而带有紫绿光颜色长衫男人的酒杯,然后将酒杯摔在地上。 那个被抢了酒杯的男人说:“你是不是神经病啊!” 采薇心里想到:“咦,说我是神经病,难道不是小姐安排的人?可是楼上也没有其他人了啊!” 采薇抬起手,就给了那个男人一个巴掌:“你才是神经病呢!” 那个男人,抬起手,就要还手,另外那个穿黑色长袍的男人说:“算了,算了,兄弟,咱们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咱们还是走吧!” 说着穿黑色衣服的那个男人,拉着另外一个男人,就要走。 采薇看到他们两个人,突然要走,立刻大声喊了一句:“非礼啊!” 然后快步走到窗户边,接着大声喊着:“非礼啊,救命啊!” 然后看到熊奇王子和初瑞雪走了过来,立刻从二楼跳了下去。 “熊奇王子,快点救人!” 看到有一人,从二楼掉了下来,就在这时,熊奇王子用脚尖一点地,他的身子一下子凭空掠起,就像是忽然被一阵风吹起来的,从众人头顶上吹过。 然后熊奇王子在半空中将采薇接了过来,采薇再从二楼跳下来的时候,早就把头上绑着的发带扯松。 这样她跳下来的时候,被熊奇王子接住的那一刻,她的如瀑布一般的头发,立刻倾斜下来。 熊奇王子抱着她,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定睛一看,见她秀眉凤目,玉颊樱唇,一张芙蓉秀脸,双颊晕红,星眼如波,眼光中又是怜惜,又是羞涩,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有一股巫山云雾般的灵气,竟是一个美貌佳人。 等到这阵风吹回来的时候,熊奇王子的人已然安全落地,好好的站在原来的地方,手臂中抱着采薇。 采薇从他怀抱中挣扎了一下。 熊奇王子,只顾欣赏采薇的美貌,没有立刻将她放来。 采薇学着南阳公主李云云的口气说道:“大胆,还不把本公主放下来。” 听到此处,熊奇王子愣了一下,立刻将采薇放了下来。 “啪!” 采薇就给了熊奇王子一个大耳刮子。 “无耻之徒,虽然你救了本公主,但是你一直盯着本公主看,难道是想让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吗?” “敢问小姐,您是哪位公主?” 熊奇王子毕恭毕敬地问道。 看了采薇的表演,初瑞雪觉得,这个采薇,要是在现代的话,要是不去做演员,那可真是可惜了,如果它去演电影,肯定也能获得个奥斯卡小金人。 初瑞雪忍不住,偷偷地给她竖起大拇指,疯狂的给她点赞,这演技,就好似一个活生生的李云云亲自本色出演啊,妙,实在是妙! “我是哪位公主,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救了本公主,本公主自然会感谢你!” 初瑞雪看到时机已经成熟,立刻走上前来:“哟,方才没认出来,原来真的是你啊,南阳公主!” “原来是初女傅!初女傅,方才我女扮男装一事,你可一定要为我保密!要是被别人知道,我今日女扮男装这件事,小心本公主砍了你的脑袋!” 说罢,采薇便扬长而去。 等采薇走远了,熊奇王子饶有兴趣地凑上来问道:“初女傅,你认识她。” 初瑞雪摸摸自己的头,吐吐舌头说:“这是我内学堂的学生,庆阳王的掌上明珠南阳公主李云云!” 熊奇王子来来回回地搓着自己的手,问道:“不知道这位公主,芳龄几许是否婚配?” 初瑞雪知道,这熊奇王子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他喜欢那些霸气,不讲道理,甚至有些无理取闹的女子,他当时对自己感兴趣,就是因为自己,不同南凉国宫中那些规规矩矩的女子,李云云那种蛮不讲理,尖酸刻薄的人,也会是他的菜。 这个李云云三番两次的谋害自己,自己也要给她点颜色看看,不但要给她点颜色看看,还要把她嫁到蕃国去,让她为这南凉国做点贡献,省的她在这里整日想着怎么对付自己。 于是初瑞雪便想了这个偷梁换柱的想法,让采薇假装李云云,与熊奇王子来一次亲密接触,给他们制造一次浪漫的偶遇。 “回禀王爷,这位南阳公主,今年芳龄十六,并未婚配,我听说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心上人呢!” “好,好,正合我意!” 初瑞雪在听到熊奇王子的话之后,立刻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问:“熊奇王子,您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我说,你不是说要带我在这京都城内逛逛吗?还逛不逛了?” “逛,当然要逛,熊奇王子,方才您英雄救美的样子,那可真的是太帅了!” “是吗?” 二人说说笑笑,初瑞雪又带着熊奇王子在城中瞎逛了一圈,为了熊奇王子和采薇的下一次偶遇做准备。 环环相扣 二人说说笑笑,初瑞雪又带着熊奇王子在城中瞎逛了一圈,为了熊奇王子和采薇的下一次的再次偶遇做准备。 初瑞雪带着熊奇王子逛啊逛,天黑之后,月朗云疏,清辉似霜,铜色圆月的四周,缀着丝丝缕缕的浅晕。 当熊奇王子再次遇到采薇的时候,她正端坐在河边的石桥上,一直低着头,似乎正在入神地想着什么。 感觉到有人走过来,她蓦地抬起头来,一双晶亮透明的眸子,就像倒映出霜辉般的月光一般清澈摄人。 采薇故意装作很惊讶,惊讶之下,她那乌溜溜的瞳仁倏地一下子瞪的更圆了,一瞬间,竟像一只受惊的小鹿那般惹人怜爱。 这样一幅美的画卷,直达人心,沁入心肺,采薇身上甜暖的幽淡,随着如水清凉的夜风,长驱直入进去熊奇王子的心怀。 此刻的熊奇王子,再次被采薇深深的吸引了,他只觉得自己的胸腔深处突突突地跳个不停。 她浅淡的一笑,流露出一抹戏谑,开口说道:“你们二位,难道是在跟踪我吗?” 说完,俏皮地扬手撩了撩自己披散开来的头发,随着衣袖的牵起,露出一截白藕凝玉似的手腕来。 熊奇王子望向采薇的眼,采薇的那双神采盎然的眸子里,似乎盛满了满满的不屑,一脸无谓地挑着唇角,仿佛竟希望他们二人快些离开这里。 看到熊奇王子和初瑞雪,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于是采薇起身便要离开,谁知她一个不小心,故意踩到了自己的长衫的衣角,当然熊奇王子并不知道她是故意踩到自己的衣角,还以为他是不小心踩到的。 眼看着这个时候,采薇就要掉进水里了,那熊奇王子立刻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再次将她救起。 月光下,抱着采薇在怀里的熊奇王子,看到怀中的采薇眉如远山,目如秋水,不语含情,脉脉浅盈,采薇身上甜暖的幽淡,随着如水清凉的夜风,长驱直入再次进去熊奇王子的心怀,令他久久不能忘怀。 将采薇救上岸之后,谁知采薇不但不领情,伸手就要打熊奇王子的脸。 初瑞雪一个箭步冲上来,抓住了她的手:“我说李云云,适可而止吧,方才可是熊奇王子救了你,你不知感恩也罢了,你这伸手,是意欲何为啊?” 采薇:“要你管!” 初瑞雪不禁心里夸赞到:“采薇这家伙,学习李云云,对于气质这一块,拿捏的刚刚好!” 熊奇王子非但不生气,反而拿开初瑞雪的手,对采薇说:“我知道公主为什么想要打我,你们中原有句古话,叫做男女授受不亲,我今日虽然是出去救人心切,但是毕竟近距离的触碰了公主,公主打我,自是有道理的,公主您打吧!” 采薇扬起手,本欲给熊奇王子两个耳光,衣袖再次牵起,露出一截白藕凝玉似的手腕来,看到采薇的白藕凝玉一般的手腕,熊奇王子的心都痒痒了,但是到了最后,采薇还是将手放了下来。 一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初瑞雪看到熊奇王子,一直望着采薇离去的背影,采薇这一走,熊奇王子的魂也跟着去了。 自从再次遇到采薇,采薇感觉到她的背后一直有一道目光。 初瑞雪自然知道,这件事情就这样成了,熊奇王子一直注视着采薇,就连采薇离开的时候,他都一直用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采薇的背影。 “熊奇王子……熊奇王子……” 初瑞雪对着他喊了几句,他这才缓缓地回过神来。 “熊奇王子,今天天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各自散去,等有机会,再请你逛街,你看这样可好!” “如此甚好!” 然后初瑞雪将熊奇王子送回了驿馆,之后便去找了采薇,采薇正在约定好的地方等她。 见到初瑞雪,她立刻看了一下四周,确认没人跟过来,才跑过来,拉住初瑞雪的手:“哎呀,小姐,方才的种种,可是吓死我了。” “采薇,你的演技,够可以啊,可以说你模仿那李云云,模仿的非常到位!” “小姐不要打趣奴婢了,奴婢的心里怕得很,万一让公主知道了,我假扮她的事情,这可是要杀头的。 初瑞雪安慰她道:“你放心吧,她也不知道你在尚书府,况且这件事情,也只有你知我知,并无第三人知道,我估计明天,熊奇王子就会去找太后娘娘赐婚,这已经是熊奇王子第三次向太后娘娘求亲了,这次太后娘娘也断然找不出拒绝的理由了,如果太后娘娘在拒绝,这熊奇王子一无所获的回去,他能甘心吗?太后娘娘自然也知道,所以也定不会让他这样回去的!还有,明天我就安排你出城,让小蝶把你送回凉城老家,等熊奇王子迎娶了李云云之后,我自然会安排你去见庆阳王!” 采薇听到此处,立刻跪下来,向初瑞雪磕头:“小姐,谢谢你!谢谢你!” 初瑞雪赶紧把她扶起来:“你我姐妹,相识一场,哪里用的行如此大礼,快点起来!” “谢谢小姐!” 主仆二人又偷偷从尚书府的后门,溜了回去。 第二日,小蝶回来之后,初瑞雪立刻安排她二人乔装打扮一番,为了赶路方便,初瑞雪让她二人均作男装打扮,给了她们足够的银两,让小蝶送采薇回凉城,事成以后自己会去凉城接她们二人回来。 小蝶刚刚回来,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初瑞雪也来不及对她解释,让她在去的路上,听采薇同她解释。 出了尚书府的后门,昨天雇的那车夫早已经等候在那里了,初瑞雪交代了车夫几句,小蝶和采薇同初瑞雪告别之后,便钻进马车里。 一直到她们的马车看不见了,初瑞雪这才回府,向大夫人说明自己安排小蝶和采薇,替自己回乡下老家打扫屋子,等过些日子,天气在炎热一些的时候,自己就回凉城老家住一些时日。 大夫人墨珍珠也没有多想,只道是这丫头想念祖母了,便欣然应允了她的做法。 墨珍珠本想着先给她派几个丫鬟伺候,等小蝶和采薇回来之后,在撤回来,可是初瑞雪没有应允。 经过长时间的相处,大夫人墨珍珠知晓初瑞雪这个丫头,是个倔脾气,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她不想要的,你硬塞给她,她也不会高兴地,想着小蝶与采薇,也没几天就会回来,于是便随了她的心愿,对于安排丫头伺候这件事,也只好作罢! 扯坏裤子 初瑞雪同大夫人告别之后,便立刻乘车,去内学堂。 虽然她现在只是个助教,在古代又不需要打卡,但是在其位谋其政,当一天和尚还需要撞一天钟呢,这内学堂每日还是要去的。 如果自己不去内学堂,那就算是旷工了吧,那苏依依肯定第一个站出来,抓住自己的小辫子,向太后娘娘告状。 初瑞雪刚到内学堂,简女傅就告诉她靖王殿下出事了。 初瑞雪一下子就慌了,她生怕是自己当时那一脚太重,她分明看到南宫玥当即卧倒在地,无法动弹。 听到此处,初瑞雪立刻想到:“完了,完了,肯定是我那一脚把他踢伤了,踢伤皇子,那可是要掉脑袋的,怎么办,怎么办,哎呀不管了,保住脑袋要紧,我得去找他道歉去,而且我是医生,即使他真的受伤了,我也能把他治好,说不定还能将功补过!” 想到此处,还没等简女傅说完,初瑞雪大喊了一句:“简女傅,我向你请个假啊!” 然后还没等简女傅回应她,她就立刻跑出内学堂,向靖王府赶去。 靖王府大门紧闭,初瑞雪知道自己可能犯大错了,况且那靖王府里的下人不认识自己,也未必让自己进去。 她在四周转了一圈,发现一处低矮的院墙,又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了进去。 跳下去的时候,初瑞雪不禁感慨道:“要是我也会轻功就好了,那样就可以飞檐走壁,再也不用爬墙了!!!这爬墙也是很累的,我得赶紧找到南宫玥,向他道歉,希望他能原谅我,这样才能保住我的脑袋!” 于是她就在院子偷偷摸摸地四处乱找:“咦,这靖王府怎么这么冷清,不说这靖王殿下是皇上最喜欢的爱子,我这进来一会了,怎么没看到有几个人,这南宫玥到底住在哪一间屋子?” 初瑞雪一边嘟囔着,一边到处找南宫玥。 终于在一间屋子里找到南宫玥了,当时南宫玥正披着一件单衣,摸索着从床上下来,想要喝水。 初瑞雪看到之后,立刻门推门进来,接着,初瑞雪就冲了进来,一把拉住他的手,焦急地问道:“王爷,那天是不是我出腿太重,把你打伤了,我是练过跆拳道的,出腿也没个轻重,给我看看,你到底伤在哪儿了?” 南宫玥怔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初瑞雪会来,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没听下人通报啊,也不知道程杰去哪里了? 南宫玥一肚子的疑问,还没等南宫玥开口说什么,初瑞雪就不由分说地掀起他的衣服就要看:“我记着那天我好像没用多大劲儿啊,不对,那天好像踢到的是腿……” 于是初瑞雪放下掀起的衣服,蹲下来,伸手,就拉扯他的裤子…… 此刻的南宫玥感到哭笑不得,立刻后退了一步:“我没事!” 初瑞雪并不相信,还以为是南宫玥害羞,着急地说道:“我们内学堂都传遍了,说你出事了,都这样了你还不让我瞧瞧……” 初瑞雪一用力,南宫玥的裤子“撕拉”的一声被撕坏了一半,露出了他的大腿。 初瑞雪没有想到,这裤子的质量如此不好。 南宫玥急了,弯下腰一把抓住初瑞雪的手。 初瑞雪道:“不行,不行,你的让我看看,到底伤到哪儿了!我可是郎中!” 于是她闪电般地伸出手,按了按卫英那条腿:“疼吗?说呀,到底疼不疼?不会是骨折了吧,难道是脱臼了!昨天我好像没有那么用力吧!难道不是这条腿。” 初瑞雪说着,又去拉扯那一条裤腿。 南宫玥赶紧闪过,无奈地说道:“初女傅,我真的没事。” 就在这个时候,程杰如厕回来了,看到这个景象都看傻了,忍不住偷偷笑着,然后随即关门出去了。 南宫玥对着他喊了一句:“程杰!程杰!” 程杰就像没听到似的,关上门就走了。 回过神儿来的初瑞雪,这才想到方才自己为了保住自己的脑袋,都将靖王殿下的裤子都扯坏了,确实是有些莽撞了,脸上竟然流露出一丝羞涩。 “王爷,对不起了,我不是故意把你的裤子扯坏的,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腿伤的厉害不厉害,没成想你的裤子,质量如此不好,我只轻轻一用力,就把它扯破了。” 南宫玥为了缓解尴尬,不禁微微一笑:“虽然你是个女孩子,可没成想力气这么大!” 初瑞雪听完,不禁吐了吐舌头。 “坐吧!” “谢谢王爷!” 二人入座之后,南宫玥语重心长地道:“你来的正好,那么我就同你解释李云云那件事情吧,虽然说李云云找人打你固然是不对的,但是你想想,她毕竟是庆阳王府的公主,娇生惯养惯了,况且那庆阳王一向护短,要是李云云真的对你怀恨在心,暗中给你下点什么绊子,到时候,只怕连太后娘娘都护不住你,所以那日,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初瑞雪听完南宫玥这一席话,也顿是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要怪就怪自己当时一时莽撞,失了大局。 听到初瑞雪没有说话,南宫玥立刻又说道:“我听说太后娘娘现在让你做助教,而且苏女傅又向太后娘娘建议,说是只要你通过太学博士们的考核,就可以继续做女傅了,可有此事。” “回禀王爷,确有此事!” “初女傅,你可知道,要想通过太学博士们的考核,是没有那么容易的,所以我建议你要在六经上,多下点功夫。” 初瑞雪听到这南宫玥绝口不提自己踢伤他的这件事情,反而说起自己做女傅的事情,心中不禁疑惑道:“难道,他没有怪我踢伤了他,要不然就是那天我没有太用力,不行,不行,我还是得问问他对于我踢伤他这件事情,打算把我怎么办?” “那个,那个,王爷,昨日我并非是有意要踢伤你的,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次,我还想我的脑袋,在脖子上多待几天!” 南宫玥听到此处,无奈地笑了:“那这样吧,你的脑袋先暂时放在我这里,只要你通过博士们的考核,重新做上女傅,我就不砍你的脑袋了!而且还会送你一个小礼物!” 初瑞雪听到自己的脑袋,暂时保住了,还答应给自己奖赏。 有了这句承诺,初瑞雪瞬间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斗志,不管苏依依和李云云再刁难她,她也决不放弃,况且那李云云,估计也蹦哒不了几天了。 心情大好的初瑞雪,望着南宫玥,突然觉得他其实真的长得很好看。 南宫玥说得有些口渴,不禁拿起水杯,想要倒一杯水喝,初瑞雪看到之后,立刻想替他接水。 初瑞雪立刻拿过他的水杯的,倒上水,把手杯放进了他的手里。 那南宫玥的手碰到初瑞雪的手,立刻红了。 初瑞雪不禁想着:“这王爷还真厉害,不就是碰了他的手吗?也不至于脸红成这样啊!” 南宫玥喝完了水,放下 “王爷,我是郎中,为了感谢王爷几次三番替我解围,也为了感谢王爷暂时不砍我的脑袋,王爷您能容许我替您看一下眼睛吗?” “你是郎中?” 南宫玥突然想起几年前,自己在药王谷,把自己的玉萧送给一个也是来看病的女孩,他们曾经在谷内相处过一段时间,自己的眼睛,在药王谷也差不多快要治好了,虽然还是看不太清楚,但是模模糊糊能看到一些事物。 但是后来,女孩的病治好要走了,于是南宫玥便把自己的玉萧送给了她。 再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药王谷突然被一场大火屠戮,幸好南宫问天派来的侍卫,武功高强才将他救了出来。 可是从那以后,他的眼疾就一直未有好转,还停留在几年以前的水平。 宫中太医看了也不知道多少次了,一直没有任何效果,有一次太医熬的汤药不小心洒在了银器上,既然使得银器变黑,从那以后,他就知道宫中有人想要谋害自己,于是在也不敢相信太医,于是只好隐藏身份,去外面就医。 看他想得出神,初瑞雪还怀疑南宫玥是在质疑自己。 于是她立刻站起来,用手翻看了南宫玥的眼睛,发现他的眼睛从外部看没有任何问题,并不是先天失明,开口问道:“王爷,你这眼睛,是后来才看不到的吧,您能同我说说,你是怎么看不见的吗?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于是南宫玥,便回忆起那天发生的事情。 陈年旧事 十二年前,太后娘娘的寿宴。 几日以来为了太后娘娘的寿宴,南宫问天派人把皇宫里里外外再次打扫装扮了一番,皇宫已换了一派全新的气象。 走在路上,随处可见张灯结彩,大红喜庆的灯笼高高挂起,宫女太监个个都笑容满面。 那红色的地毯一直从宫门口通往大殿,两旁有宫女提着巧致的寿灯垂立于两旁,意味着长寿无疆! 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为朱太后庆贺寿辰。 大殿之内,皇上与太后位置在正殿最上方,旁边是皇后,后宫嫔妃和众皇子,这以后才是文武百官。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见宫门外面,就响起了一位公公“嘹亮”的嗓音。 “皇上驾到!太后驾到!” 众人纷纷回头看,南宫问天穿着一身显眼的明黄龙袍,与穿着一身紫红色鎏金外袍的太后,一齐出现在了大殿的门口。 只见南宫问天,亲自掺扶着太后前来,后面跟着的是皇后以及各宫的嫔妃和皇子,公主们。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拜见皇后娘娘金安,见过各位娘娘!” 这时候,大殿之内的所有的文武百官皆起身离席,退居两旁行礼参拜,整齐洪亮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着,震耳欲聋! “众爱卿免礼。” 南宫问天坐到龙椅之上,大手一挥恢宏的王者之气从其身上迸发出来,令人不得不臣服。 “谢皇上!” 等到皇上重新落座,与太后交流了一下眼神后,太后笑眯眯地点了点头,示意宴会可以开始了。 之后,皇上身边的胡公公走到了殿前,大喊了一句:“寿宴正式开始!” 那个时候,南宫玥只有十二岁,他同德妃娘娘一同来到大殿的时候,大殿里早已经坐满了宾客。 同母妃一同入座之后,就看到那桌子上,摆满了各色的美食,瓜果糕点,琼浆玉液,酒樽玉杯整齐地陈列在席间。 据说,这些全部都是来自各国各地的贡品,既然是贡品那就是最为上乘的货色。 所以,今晚能来参加宴席之人,都是大有口福。 作为小孩子,对寿宴似乎并不感兴趣,对这些吃的,倒是颇为感兴趣。 伴随着胡公公那一声宴会正式开始,宫门外顿时响起了五十六门礼炮,那礼炮发出的巨大的响声,响彻整个皇宫,响遍整个京城! 隆隆隆的声音,几乎都要把人的耳膜给震破,那些带着孩子过来妃子们,立刻用自己的手,替孩子们捂住耳朵,生怕巨大的响声震坏孩子们的耳膜。 接着就是一发又一发的烟花如同疾闪的雷电一般,划破天际飞到半空中绽放着绚烂多彩! 绚丽多姿的啊烟花,时而像仙女撒花,时而像火焰争锋,时而像彩蝶飞舞,时而像含苞欲放,到最后缓缓凝结成了字样: “万寿无疆!” “好!” 南宫问天看了这场烟花表演之后龙颜大悦,大喊了一声好! 太后娘娘看完之后,亦是笑靥如花。 “太后娘娘万福,臣等恭祝太后富泰安康,万寿无疆!” “众卿家平身。” 文武百官异口同声地喊着:“谢太后。” 接着就是歌舞表演,大殿中歌舞升平,喜庆欢快的奏乐声,那些宫中的舞姬在中间摇曳着曼妙的舞姿。 端坐在德妃娘娘身旁的南宫玥,素来对这些歌舞不感兴趣,当然无心观赏这些,三皇子倒是看的津津有味,况且南宫玥晚膳的时候没有吃多少东西,所以现在有些饿了,注意力总是时不时的就放到了桌上的食物上。 咽了咽口水,看着殿中的人都欣赏着动人的舞蹈,时不时品评一二,可桌上的东西都没人敢先动。难道,这些只能是摆设而已?还是他们都不饿? 可怜的南宫玥,一忍再忍,一等再等,有美食在前却不能动,实在是煎熬! 宴会才刚开始他就想离去,这种。场合他素来并不是很喜欢,但是祖母很喜欢他平日里对他极好,如果现在就走了,着实有些对不起她老人家。 德妃看到他的神情,知道他饿了,小声对他说:“玥儿,桌子上有吃的,饿了的话,你可以吃一点啊!” 南宫玥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母妃,儿臣现在可以吃了吗?” 德妃摸了摸他的头,微笑着说道:“傻孩子,当然可以了!” 趁着人家都看上殿中的表演,南宫玥小心地将眼前桌子上的一碟点心,移到自己的面前,既然母妃都说能吃了就应该不会错! 他从盘子中拿起一块桂花糕,放到口里,许是饿了的缘故,感觉那桂花糕入口即化,似乎比平常好吃多了。 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儿媳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皇上,臣妾愿为太后抚琴献曲一首不置可否?” 原来是南宫问天新纳的曦贵人。 只见曦贵人款款走到了大殿正中,金色的缕衣拖着长长的尾摆,勾勒出窈窕动人的曲线,层层叠叠的看起来略显有些繁琐。 她那乌发被挽成精致的发髻,说句实话,还挺好看的! 头上挂着的牡丹金步摇,从她缓步走上来的时候啷当作响,一朵金色的雕花发饰别在右侧,衬托出其红润而有光泽的肤质。 “素闻曦贵人扶得一手好琴,哀家也正好想听听呢。” 皇上看了看太后,笑了一声,大声道:“准了!” “谢皇上!” 曦贵人妩媚地一笑,盈盈地行了礼之后,就让人把她的爱琴送了上来。 当她的琴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有人识货发出了感叹:“曦贵人这琴可是绿琦琴?” 绿琦琴乃有名的古琴,不少人为了寻找这琴可是找遍了大江南北,原来竟然是在曦贵人这里,难怪没有人能够寻得。 “正是此琴。” 曦贵人将琴摆放到桌子上,伸出了她的纤纤玉手轻轻拨了两声,音调婉转悠扬,音色绝妙,真不愧是绿琦琴! 她那修长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弄着,抑扬顿挫的曲调就已经形成。 琴音袅远,时而如高山流水,时而又像涓涓细流,一会儿如黄鹂枝头鸣唱,一会儿又如百鸟齐鸣,灵动多变,让人听了仿佛都能置身其境,殿中的人皆沉醉于琴音带给自己的境界中。 曦贵人一边抚着琴,一边能感受到周围的人被她带进的氛围之中,嫣红的嘴角噙起一抹笑意,这首曲子可是她练习过许多遍的,她很自信的觉得这是她奏得最好的一次! 只见她的手指翻飞,在众人还未得好好享受其中的平静祥和时,她却忽然一改曲调。 急促的声调恢宏大气,磅礴之势犹如千军万马奔腾,就像战场上驰骋沙场一般。 冷峻,肃杀,以攻为守,似百万大军在怒吼…… 没想到,曦贵人年纪不大竟能奏出这样的场景出来,一介女子若非对疆场有所感悟,是绝计奏不出来的。 琴声戛然而止,座上人回味无穷! 噼里啪啦…… 全场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南宫玥在宴会上觉得实在是无聊的很,便向母妃请假想出去透透气。 德妃娘娘知道,这些宴会,对于小孩子而言,确实有些烦闷,于是便欣然应允了他。 “玥儿,让容嬷嬷陪着你去吧!” “母妃,不用了,我就去外面透个风,一会就回来了。” “那好吧,玥儿早些回来!” “知道了,母妃!” 南宫玥前脚刚刚踏出大殿,皇后娘娘便便向身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后脚跟了出去。 南宫玥在御花园里,看到一只白色的小猫,他觉得母妃一个人在宫里会无聊,想把它捉住,送给她。 当他捉住小猫的时候,突然有人在他的身后,用棍子将他敲晕,还把他从假山上丢到了荷花池里。 当他被找到再到醒过来的时候,他的眼睛就看不到了。 听到此处,初瑞雪初步确定,这南宫玥的眼睛的问题,是由外力的冲击造成的,可惜古代没有办法做什么脑补扫描,估计他的脑中有淤血,从而压迫了视神经。 初瑞雪觉得应该多管齐下,针灸,汤药等一起给南宫玥用上,只要脑子中的血块散开,不在压迫视觉神经,他可能可以看得见! 不管怎么样,都要试试才可以。 “王爷,我今日就先回去了,以后你的眼睛,就是我的了……我的意思是,我会替你医治你的眼睛。” 说完,还没等南宫玥说话,初瑞雪就跑了出去。 初瑞雪怕南宫玥怀疑自己的医术,会不同意自己为他治病,所以不等他回应,就跑了出去,这样他同不同意没关系,反正自己刚刚已经说了,要给他治眼睛。 太后赐婚 从靖王府出来,初瑞雪又直奔内学堂去。 初瑞雪想起靖王南宫玥对自己的那句承诺,如果通过博士们的测试,不但不会要自己的脑袋,而且还会送自己小礼物。 想到此处,初瑞雪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斗志,就算苏依依和李云云再怎么刁难她,她也不会害怕,也决不放弃。 况且那李云云,估计也蹦哒不了几天了。 御花园内。 再过几天,熊奇王子就要离开南凉国反回蕃国了,况且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皇上已经好了,于是太后娘娘便在御花园设宴。 说是给熊奇王子践行,实际上是让熊奇王子看一看,南凉国的皇上身体无恙,让想背地里搞小动作的蕃国,也掂量掂量自己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此刻的御花园,宫内的舞姬们裙摆飘动,玉坠步摇环环相碰,琳琅之声连绵不绝,正是把酒当歌,展现出不醉不归的热闹景象。 还在内学堂上课的李云云,还并不知道,她的婚姻将从今天的宴会中定格了。 歌舞毕。 熊奇王子举起酒杯,向皇上,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举杯,感谢南凉国这一段时间的招待。 众人举起酒杯,干了杯中的酒之后。 熊奇王子突然开口说道:“太后娘娘,熊奇在离开南凉国之前,还有一个不情之情,万望太后娘娘成全!” “哦,什么请求,熊奇王子不妨说来听听,如果哀家能够做到,自然会成全你!” “太后娘娘,我想要迎娶庆阳王的女儿南阳公主,我听闻南阳公主美貌无双,爱慕不已,乃至朝思暮想,茶饭不思,鄙国与南凉国若成一家,定能永葆太平,还请陛下太后娘娘尽快应允,允许我娶南阳公主为我蕃国的王子妃,自此蕃国和南凉国总结秦晋之好,为了以示诚意,蕃国决定将我蕃国的霓裳公主嫁过来。” 这熊奇王子知道,他们蕃国虽然小,但是他们有高原天险,如果真的交战,也并不惧南凉的百战雄师,他的目的不是攻取京都,而是要让南宫问天知道,他们有实力成为南凉的威胁,也有实力成为南凉的盟友。 若南宫问天不承认他们的实力,挥大军征伐,他们则逃入高原,利用高原天险来消耗南宫问天的军队,如果他的军队退却,蕃国的军队便可以从他们的后面开展大碾杀。 太后在皇帝的耳边悄悄言道:“皇上,若是能够让两国永世交好,那倒也是一桩美谈,如果我们不同意熊奇娶南阳公主,他可能就会娶云澜公主了,他这一开始,就是奔着云澜公主来的,不过云澜公主年纪尚幼、体弱娇贵!这也省去了陛下再去寻找宗室女来代替了,这可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哀家觉得联姻这件事情可行,皇上觉得可好。” “一切由母后做主便可,况且老三,老四,老五他们几个,也都到了婚配的年龄。” “那哀家就做主了。” 太后娘娘同皇上商量完,立刻问熊奇王子:“熊奇王子,不知道霓裳公主,看中了我们的哪位王爷?” 皇后娘娘心中默念到:“千万不能是俊儿啊,就凭一个小小的蕃国,哪能承担的起支持俊儿成为储君,他们可没有这个实力。” 熊奇王子说道:“回太后娘娘,我们蕃国的儿女,与你们中原的儿女有所不同,你们中原讲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我们蕃国儿女,婚姻嫁娶之事,要凭自己喜欢,所以太后娘娘可否容许霓裳公主到来之后,自行挑选喜欢之人!” “皇上,我听说那霓裳公主,深得蕃国国王宠爱,他们蕃国的风俗也不同与咱们中原,也却有自行挑选夫君的习俗。” 皇上笑道:“儿臣亦觉得此事可行,我南宫问天的儿子,个个优秀,不论那霓裳公主挑中了谁,对咱们南凉来说,也都是喜事一桩,母后您做主吧!” “那如此,哀家就叫张公公宣懿旨去了。” “小张子,宣哀家懿旨,将南阳公主李云云,指给熊奇王子。” 太后不紧不慢的说着。 “奴才遵命。” 张公公走到中央,拿了圣旨便赶往庆阳王府。 “熊奇王子,叩谢皇上隆恩!叩谢太后娘娘成全,愿南凉与蕃国,代代交好!” “熊奇王子,快快请起!” 一行人再次举杯畅饮! 庆阳王府,所有人都安静了,他们知道张公公宣的旨是太后的懿旨,不敢怠慢。 那张公公尖尖的声音说道:“太后懿旨请庆阳王府府上前听旨。” 声音托的老长,生怕他们听不见似地。 庆阳王妃夕妍雪听到,忙叫几个孩子上前一起跪地。 “庆阳王长女李云云,深得哀家喜爱,特赐婚蕃国王子熊奇,由蕃国选定良辰吉日,嫁于蕃国王子熊奇,钦赐。” 庆阳王妃被这突如其来的赐婚听愣住了,全场气氛顿时紧张起来,静谧的等待着。 张公公宣完旨,咳了一身,说道:“庆阳王妃,还不接旨!” 庆阳王妃接过圣旨:“臣妾接旨,谢太后娘娘隆恩!” 接完旨,庆阳王妃站起来问:“张公公,这太后娘娘,怎么突然给云儿赐婚了?” “恭喜王妃,贺喜王妃,这可是熊奇王子,亲自向太后娘娘求的亲。” “原来如此,青儿,带张公公下去领尚去吧!” “那老奴就谢过王妃娘娘了!” 这庆阳王妃立刻书写了家书一封,将太后赐婚的事情告知了庆阳王,希望他赶紧回来,让人快马加鞭送去东洲,因为庆阳王和大儿子李睿,前些时日正好被皇上派去东洲公干去了。 这蕃国虽说是绿洲之国,国富民强,不过地处西北,境内有荒漠,而且这李云云可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自己又怎么舍得她远嫁。 可是眼下太后已经赐婚了,她一个妇人,还能有什么办法,况且联姻是自古以来,中原王朝统治者与外族出于各种目的而达成的一种政治联姻,万一在庆阳王府这里出了差错,那庆阳王府可担待不了这个大罪过。 只能写信把庆阳王找回来,再商量对策! 内学堂之内,对赐婚一事毫不知情的李云云,正利用课余时间,同内学堂内的一众女学子嬉戏玩乐。 “公主,公主,不好了,出大事了。” 突然一丫鬟,神色慌张的跑来。 “冬儿,你怎么来了,何事如此慌张?” 李云云还沉浸在与众人的嬉戏玩乐之中,好像天大的事也与她无关。 “公主,夫人差我把你接回府,方才太后娘娘的懿旨,已经送到咱们府上,你被赐婚给了熊奇王子!” 南阳公主公主脸上的表情渐渐僵硬,如黛纤眉上仿佛凝出一层白霜,她大声地说了一句:“什么?那我娘亲应允了吗?” “这个...这个...” 冬儿表情僵硬,犹豫不决,她心里明明知道答案,可是她却不敢回答:“这还用问吗?这太后赐婚,岂是庆阳王妃能左右的。” 犹豫了片刻,冬儿还是忍不住地说道:“嗯,公主,王妃已经接旨了,已经接旨了,等蕃国确定良辰吉日之后,便迎娶您回蕃国。” “什么?不行,我要去找那熊奇王子说清楚,他算什么,竟然想娶本公主?” 冬儿立刻拉住李云云的衣袖:“公主,熊奇王子已经回蕃国准备去了,说是一切准备就绪,就会迎娶公主!” “什么?” 和亲这种事情,谁都知道,就算是再受宠,依然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 虽然自己只是皇上亲封的南阳公主,但也还是皇家的女儿,要是不去和亲的话还好,如果真的去和亲了,还不如一般平凡普通的女儿。 自由,对这些去和亲的女孩子们来说,其实是很奢侈的,她们和亲之后,哪里还有什么自由。 李云云虽然在心里想过一定要反抗,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她不管怎么样,也是要去和亲的,她已经身不由自己了。 命运如此 李云云虽然在心里想过一定要反抗,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她不管怎么样,也是要去和亲的,她已经身不由自己了。 李云云也不在多想,对着冯程程喊了一句:“冯程程,别忘了替我向简女傅请假!” “知道了!” 说完之后,李云云便同冬儿一起出了内学堂,往庆阳王府的方向去了! 课上,作为助教的初瑞雪,在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李云云不在,便问:“李云云去哪里了?怎么还没有回来上课?” 冯程程站起来回答道:“回初女傅,方才公主家的丫鬟冬儿过来,说是她被赐婚给了熊奇王子,王妃娘娘喊她回去了!” “好,我知道了,你坐下吧!大家赶紧准备准备,这节课需要用的物品,一会简女傅就来给大家上课!” 众学子们齐声回答道:“是,初女傅。” 看到简女傅进来,初瑞雪便同她说了李云云的事情,简女傅知道之后,惊讶地说道:“这是真的吗?” 初瑞雪点了点头。 简女傅不知道这熊奇王子与这李云云什么时候扯上了关系,虽然平日里都是李云云带头起哄,不过这听说她要去和亲了,也难免为她感到惋惜。 李云云回到庆阳王府,对着庆阳王妃闹了起来:“娘亲,我不要嫁给那个熊奇王子,我不要去和亲。” “云儿啊,娘亲又怎么舍得你去和亲啊,可是这是太后娘娘钦点的一桩婚事,如果你不去和亲,就是违背圣旨,那可是要杀头的大罪啊,若是蕃国趁机执意麾军东上,那后果更是将不堪设想啊!” “谁愿意去和亲,谁就去和亲,反正我不去!” “云儿,你可知道,那熊奇王子离开之时,已经对天盟誓,与我南凉国永结友好,互不侵犯,共享太平,如果你不去和亲,那这和平,肯定就会不在啊,你想一想,如若因为你的原因,导致和亲不在,血流成河,那不单单是你,我们整个庆阳王府,都会成为南凉国的罪人。” “娘亲,哪里有你说得这么严重,我不管我要去找哥哥和爹爹,他们一定会为我做主的!” “云儿,我已经修书一封,相信你爹爹和哥哥,收到书信之后,会立刻赶回来!” “我不管,我现在就要去找哥哥和爹爹!” “来人,把公主带回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出房间半步!” “娘亲!” “你们还楞着干什么,还不把公主带回房间!” “是!” 几个丫鬟上前,把李云云带回了房间。 等李云云回了房间,庆阳王妃失态大哭了,看到女儿马上就要送去和亲,她早已是心如刀割! 若不是怕女儿和丫鬟们看到,她早就已经失声哭泣了,只是在女儿面前自己不能哭,如果自己一哭泣,女儿肯定会看到希望,会更加的无理取闹,于是之前,如果不是自己死死的咬着,恐怕早已抽泣出声了。 南阳公主要出嫁了…… 南阳公主要出嫁了…… 什么……南阳公主要出嫁了? 对的!南阳公主就要和亲去了—— 南阳公主要去和亲的事情,已经在皇宫里传得沸沸扬扬的。 这一次,大家都知道了这一位淘气的鬼马公主,真的就要被嫁到遥远的蕃国去了! 这偌大的皇宫里,对于南阳公主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然这南阳公主不是皇上的亲生女儿,只是一个皇上亲封的公主,但是她的淘气和蛮横,是整个内学堂乙班的头疼之源! 收到庆阳王妃的来信,庆阳王李轶凌同大儿子李睿,正好东洲的公事已经办完,于是便即刻从东洲赶了回来。 庆阳王李轶凌一回来,便发现庆阳王妃眼中的情绪复杂难明。 庆阳王李轶凌一把拉住她的手,开口安慰道:“夫人,我不在府中这些时日,你受苦了。” 二人一同回了房间。 庆阳王妃呆呆的看着庆阳王李轶凌,她对他说:“老爷,事已至此,我们的云儿怎么办啊?” “夫人,我们这整个家族的命运,都系在云儿的身上了,我们如果要要活下去,势必要同意这桩婚事,况且这桩婚事,我们也只能同意,如若违抗,这可是要诛九族。” 庆阳王妃紧咬着唇,眼中泄露了稍许的不甘,但是她很快垂下头,掩饰一切情绪,低头叹了一句:“老爷,为何这次被赐婚的,单单是我们的云儿,她还那么小?” “夫人,你难道没有听过,木秀于林,风必催之,咱们的云儿,也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庆阳王妃一边叹气,一边哭泣:“可是老爷,你自是知道云儿的脾气,她若是不想去和亲,我们就是磨破嘴皮子,她也不会应允的,我怕这孩子,在钻什么牛角尖想不开,这怎么办是好?这几日她都没怎么吃饭,丫鬟送去的饭菜,通通被她掀翻在地!” “夫人,你莫要担心,我去看看她,云儿虽然说任性惯了,可是我相信她亦是个识大体的孩子。” 庆阳王说完,便去了李云云的房间。 这李云云自从被赐婚,便开始在庆阳王府大闹,一开始是将房间内物品胡乱打砸一通,后来丫鬟送来的饭菜,她是一口不吃,通通掀翻在地。 丫鬟端着被摔碎的盘子,哭着跑出来。 “怎么,小姐还没有吃饭?” “回王爷,小姐把所有盘子都摔碎了!” “你下去吧!” “是。” 庆阳王走进屋内,李云云背对着他。 “滚,不是说了,让你们通通都滚,我谁都不想见!” 说着就随手拿起屋内的一件瓷器,向庆阳王扔了过来。 庆阳王一个闪躲,“啪”的一声,那瓷瓶摔到了地上,立刻粉身碎骨。 “云儿,难道连爹爹都不想见了吗?” 李云云看到是庆阳王李轶凌来了,立刻飞扑到他的怀中哭泣:“爹爹,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快点救救云儿吧,云儿才不要去和亲呢!为什么太后娘娘会钦点我去和亲?” 李云云一边哭泣,一边在庆阳王李轶凌怀里撒娇。 “云儿,是爹爹对不起你,我没有办法护你周全,这亲,你是和定了。” 这庆阳王李轶凌不到二十的时候,就因为军功而被前先帝封了爵位,后来又深得南宫问天的器重,向来意气风发,但这一次熊奇王子提出要同李云云和亲一事,竟让不到四十岁的李轶凌,在短短数日内苍老了不少。 爹爹,孩儿不嫁,我宁死也不嫁!” 李云云听到平日里最疼爱自己的父亲,也赞同和亲一事,立刻绝望地跪倒在地上痛哭起来。 李云云本以为自己的爹爹会去面圣,一定能帮自己求情,想个周全的法子,没想到,爹爹的这番话将她惟一的希望击个粉碎。 “云儿啊,这事由不得你啊。” 看到绝望的李云云,李轶凌也是心疼得流泪:“如今太后娘娘已经为你同那熊奇王子赐婚,而且熊奇王子已经将选定好的日子送了过来,而且他们蕃国的霓裳公主,也将会启程来我南凉,若你不嫁,就可能会引发两国的战争,你将成为众人眼中的红颜祸水,我们李氏一族也会成为被世人唾弃的对象。” 为什么,为什么熊奇王子一定要选我?为什么他不选别人?” 李云云一脸的死灰地咆哮着。 我也很纳闷,按理说这熊奇王子从未见过你,你从小除了待在王府,然后去的最多的就是内学堂,难道那熊奇王子去过内学堂?他难道在内学堂里见过你?他怎么就偏偏指定了要你?” “他是去过内学堂,可是,他虽然去过内学堂,可是他从未见过我啊!” 李轶凌低叹一声,说道:“这或许就是你的命吧,云儿,你此去,虽说是和亲,可是我相信那熊奇王子既然指定要娶你,还派了霓裳公主也前来和亲,想必是真心实意想要娶你,想同我南凉总结秦晋之好,你也该知足了,就当爹爹求你,为了咱们李氏一族,为了南凉国,为了这苍生百姓,你就答应和亲吧。” “爹!” 李云云一声惨叫,哽咽得说不出话来:“我要是嫁了,那我喜欢的靖王殿下该怎么办?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云儿,你要是不嫁,你和四王爷也不可能在一起,况且那四王爷也并不喜欢你你只是单相思罢了。” “爹!” “这四王爷虽然说得皇上宠爱,但是他在朝中根本没有自己的势力,而三皇子本就是嫡出,有皇后娘娘的支持下,羽翼渐丰,这四王爷拿什么和他争?爹爹可不想你踏进这储位之争毫无胜算的四王爷有任何瓜葛,你如果真不嫁,那我李氏一族,上下五百余口人的性命,想必是无论如何也躲过这场浩劫了。” “老天爷啊,这难道是你要绝我吗?” 李云云说道此刻,已然浑身无力,瘫倒在李轶凌的怀里。 “我可怜的云儿啊!” 李轶凌抱着怀里心爱的女儿,不知该任何安慰,有什么比一个做父亲的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跳进火坑,却无力拯救而更加难受的吗? “云儿,你也不必太绝望,你只管嫁去了蕃国,但是你一定要万事小心,不能做什么傻事,你答应爹爹,一定要好好活着,爹爹也答应你,到时候爹爹一定想办法把你救出来。” “爹爹!只要女儿去了蕃国,还能有以后吗?” “云儿,你要相信爹爹!” 现在已经别无它法,李云云也只好答应了李轶凌。 于心不忍 自从听到李云云被赐婚,初瑞雪时时刻刻在心里问自己:“我这样做,真的做对了吗?” 都说口是伤人斧,言是割心刀,出言要三思,责人要有度,一个人的宽容,来自一颗善待他人的心,不管爱情,还是友情,终极的目的是理解、默契。 “我是不是做错了呢?” 心情不爽的初瑞雪,掌灯时分,大夫人派来的丫鬟替自己屋内掌好灯之后,初瑞雪立刻把丫鬟们赶走了。 趁着院子里没人值守,感觉自己做错了事,心情不爽的她,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 这热闹的大街上什么都有,初瑞雪绕过几个小吃摊,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几声,买了一些吃的,一边走一边吃,现在没有小蝶和采薇在身边,正好没有管她,提醒她注意什么要有小姐风范,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拿着吃的往前走,突然看到前面角落里,围着一群人,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初瑞雪本就是是个喜欢扎堆凑热闹的女孩,立刻挤了进去,挤进去之后,就看到那一群人围着两只鸡吆喝着,她从来没有见过斗鸡,于是便也跟着蹲了下来。 这事她可不擅长,自己从小也没有玩过斗鸡,看到此处,瞬时间来了兴趣。 于是她也学着其他人,从身上掏出银子,也跟着眼前那些人下注,不过别人下的注,她不喜欢,她偏偏要下注给那只没有人会下注的鸡。 虽然她从小没有玩过斗鸡,不过在她下注后,竟然发生了神奇的事情,她下注的那只鸡,有如神助般地发力,连连获胜。 初瑞雪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赚了很多银子,看到斗鸡的老板,看到自己赚了那么多银子,似乎不太欢迎自己,初瑞雪立刻知趣的拿了银子走开了。 初瑞雪知道,十赌九输,概率论和大数法则自己是玩不过的,自己方才赢了那么多,无非是运气好,所以自己更应该见好就收。 赢了银子,初瑞雪也挺高兴,于是她走进一家叫“千杯不醉”的酒楼,看到酒楼的招牌,初瑞雪开口说道:“这酒楼的名字,很奇怪啊,还有酒楼叫千杯不醉这个名字,还挺有意思的!” 于是初瑞雪立刻走了进去,对小着小二喊道:“小二,先给我来三壶酒!” 说话间,三壶酒就已经摆到了初瑞雪的面前,初瑞雪不禁感慨这家酒馆的办事效率,着实令人满意。 初瑞雪拿过酒杯,饮了一口:“好酒!” 唐朝诗人元稹的《离思》与酒并未有任何关系,只有“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可是这一句“半缘修道半缘君”却道出了很多醉酒之人的心态:一半因为酒一半因为无常世事。 我们经常在电影或者电视剧中出现看到醒酒的场面,这些场面中的酒,一些用来庆贺,一些用来悼念,一些为了抵御寒冷,一些用来逃避伤害。 而初瑞雪也不知道,自己这酒喝的是为了什么? 许是后悔自己设计将李云云嫁了出去,许是自己已经离家太久,想家了…… 初瑞雪却一边稀里哗啦的掉着眼泪,一边继续倒酒痛饮。 同在酒楼里的其他酒客们,都在指指点点地看着她。 喝醉之后,有的人说胡话,有的人不停流泪,有的人则倒头大睡,而初瑞雪拿起最后一壶酒,然后一口喝干了最后一壶酒。 方才还是默默地流泪的初瑞雪,这个时候,突然趴在桌子上哇哇地放声大哭起来,这哭声震天动地,哭的旁若无人,自小初瑞雪就是个大嗓门,这一哭不要紧,把杨跃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身着便装的杨跃,也在千杯不醉买醉,顺着哭声看过去,发现趴在桌子上痛哭之人正是那日的舞姬初瑞雪。 坐在远处的他先是一惊,接着又是一阵狂喜,接着他轻轻的咳了一声,整了整自己的衣裳,朝着初瑞雪就走了过去。 正在初瑞雪痛哭之时,初瑞雪拿起桌上的酒壶,便想在痛饮一番,突然杨跃的一只手伸了过来,抢过她手中的酒壶,开口说道:“别喝了,再喝你可就醉了!” 听到杨跃的声音,初瑞雪抬起头来一看,原来是杨大将军,立刻开口说道:“怎么是你?你怎么这么爱管闲事!” 杨跃微微一笑,说道:“我叫你不要在喝,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因为怕你会喝多了,这里的酒喝多了会头痛。” “胡说八道,这里的酒怎么不好,这里的酒可好喝了!” “酒是好,可是喝多了会头痛的厉害,小二,赶紧把我封存在你们这里的葡萄酒拿来!” 说着,杨跃便泼掉阿淑面前的酒,想着前些日子初瑞雪在韩府变得那些小戏法,没事的时候,这杨跃便日日琢磨,也渐渐学会了变戏法,立刻变魔术一般把一盘干炒花生放在初瑞雪的面前。 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这光喝酒多没有意思啊,不如先来点儿下酒菜吧,我看你刚才已经哭地没有力气了吧,来吃点,先补充补充点儿力气,有力气了,待会儿你才好接着哭啊。” 听到他如此说,初瑞雪抬起她那张泪痕未干的脸,盯着他一直看,心想不禁想到:“这家伙真是奇怪,上次我钻进了南宫玥的马车,难道她已经知道了,莫不是那日没有捉到我,今日特地来寻仇的?” 小二把杨跃存封在这里的葡萄酒拿了过来,杨跃便伸出右手,拿过小二拿来的酒,然后顺势坐下,拿起初瑞雪面前的杯子,替她倒上葡萄酒,然后拿过自己面前的酒杯,也给自己倒上。 初瑞雪看着杯中酒,心里想到:“这家伙,还挺有品味,在古代竟然也能喝到红酒,看来这杨跃,还真是不一般,竟然能弄到红酒!” 于是初瑞雪端起杯中酒,扬起头一口将杯中酒喝干,大声喊着一句:“好酒!好酒!” 杨跃看到初瑞雪行事如此不拘小节,一饮而尽杯中之酒,立刻竖起拇指:“好酒量!好酒量!” 然后杨跃的眉毛一挑,端起自己眼前的酒杯,也是一口喝干。 能有个人陪自己喝酒,也不错,初瑞雪感觉这杨跃似乎也不是来抓自己的,于是便放下心来,两人不声不响,你一杯我一杯地对饮起来。 二人把酒言欢,此刻即将打烊的酒楼之内,只剩下初瑞雪和杨跃二人。 喝到最后那杨跃已喝得酩酊大醉,迷迷糊糊之中他向初瑞雪诉说了关于温婉的故事,说初瑞雪长得像极了温婉,不断地向初瑞雪表达自己对他的喜爱之情。 虽然初瑞雪此刻也已经喝的有些微醺,不过她的脑袋依旧是清醒的。 她发现杨跃这个传说中的大色狼,好像也不像传说中的那般,并不完全是没心没肺之人。 不过他可是有婚约之人,竟然还向自己告白,那不就是要脚踏两只床吗? 那他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他这样做,怎么对得起苏依依,虽然自己也不喜欢苏依依,苏依依屡次给自己难堪,不过自己可不是什么温婉。 自己也无意插足他和苏依依之间的感情。 自己这辈子最看不惯的就是第三者,自己又怎么会去当小三。 况且自己对这杨跃,当真是一点也不感冒。 于是初瑞雪趁着杨跃喝醉之际,用布条将他五花大绑起来,用手蘸了葡萄酒在布条上写下:“只要有志向,即便是一只被五花大绑的小鸟,也有飞起来的一天,可好色的公螳螂,一定会被母螳螂毫不留情的吃掉!” 初瑞雪一边写一边在嘴里嘟啦着:“这年头,想找到一个真心爱自己的人,怎么他妈的就这么难,做火车有出轨的,做汽车有亲嘴的,我这来一次古代,可当真是知道这些臭男人们的德行了,没事净想什么三妻四妾了,你以为你是谁啊,家里彩旗不倒,外面红旗飘飘。” 写完之后,初瑞雪觉得还不满意,立刻找小二要了毛笔,在杨跃的脸上,画了几只王八。 画完之后,初瑞雪这才满意的拍拍手离开,只留下还趴在桌子上,正在打鼾的杨跃。 从酒楼出来,初瑞雪立刻溜回府。 第二日,杨跃酒醒,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立刻在嘴里说道:“最是销魂美人恩,她肯绑我,这可是我求都求不来的福分。” 小二替他松了绑,看着他的脸,忍不住偷偷笑了。 “为何发笑?” 小二也不敢言语,立刻端了水让杨跃洗脸。 看到水中自己的影子,杨跃摸着自己的脸,笑个不停。 公主和亲 夕阳斜射在宫殿上,散发出金灿灿的光芒,形成一幅很美的画面。 明日就是李云云和亲的日子,太后娘娘命人将她接近了宫里,此刻的她,正在窗户边出神的望着这样的一幅极美的画面。 她怕今天不好好看看这眼前的风景,自己就再也见不到这般美丽的景色了。 其实李云云长相是极美的,但此刻那张绝美的容颜下满是怅惘,那双似水之眸隐隐暗藏着一抹黯然迷茫之意,心底无声地划过一丝幽幽的叹息,这样的暗叹已经在她的心里叹了不知多少回,也不知她是要叹多少回才是释然的尽头。 往日的调皮也不再了。 她再也回不去往日那毫无忌惮,肆意妄为的日子了。 就连李云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一站,是站了多久,感觉有些累了,李云云这才缓缓地转回身子,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她伸出自己白皙纤细的手,悄悄的抚上了那张俏丽的脸蛋,望着铜镜里面那张绝美的脸,她再次出了神。 是啊,这铜镜之中的人,难道就是那个曾经活泼天真的自己吗? 这才一月有余,自己已经全然不是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李云云了。 第二日,天才刚蒙蒙亮,还在睡梦中的李云云,就听到有人在自己的耳边一边在喊她,一边还摇着她。 李云云睁开朦胧的双眼,恼怒看了眼前的丫鬟冬儿一眼,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过去。 冬儿急道:“公主,公主,快些起来啊,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 李云云没好气道:“什么大喜日子啊,再大的事情都没有睡觉重要。” 话虽然从李云云的嘴里说出来,可是她的眼睛,依旧在紧闭着。 是啊,这可是自己最后的倔强了。 冬儿也知道李云云多么不想前去和亲,无奈叹了一声气,道:“公主,时候不早了呢,该起来了,等着给您梳妆姑姑们还在等着呢,您要再不起来,怕姑姑就要去请太后娘娘过来了。” 李云云心不甘情不愿的睁开眼,一看,无奈的翻起了白眼,这窗外还是一片夜色,她立刻不满地对着冬儿喊了一句:“这天都没亮,就算是和亲,这也起得未免也太早了一点吧。” 但是自己也没有任何办法,只好任由冬儿把自己拉扯起床。 然后任由那些人为她梳妆打扮! 这和亲的妆容,比起日常的妆容梳头,上妆,敷面,贴鬓,扑粉,画眉,点绛唇,抹胭脂等,做完了以上工作之后,最后才是戴凤冠,披霞帔。 就这样大约忙活了一个时辰之后,这宫内的姑姑们,硬生生的把一个原本还在睡梦中的李云云,打扮得美艳动人。 不过像李云云这种,本来底子就好的人,就算稍微打扮一下,也准会倾国倾城。 李云云抬眸望向铜镜中的自己,不由得有点痴了,可是她却高兴不起来。 要是今日大婚,她能够嫁给自己爱的人,估计她也不会是这般难受了。 李云云望着镜中的自己,蛾眉修长婉约,清澈的双眸波光潋滟,红唇娇艳红润,双颊被胭脂水粉晕染出一片朦胧的轻红,在清丽中又透出一丝娇美妩媚的韵味来。 这是自己吗? 头戴凤冠身披霞帔的她,华贵而高雅。 如果说之前是清丽脱俗,那么现在就是倾国倾城,白皙的脸蛋添上了一丝娇艳,美而不脱俗。 真的要嫁了吗? 可是,就这样嫁了吗? 嫁给一个,自己连面都没见过的陌生人? 见过一次,还是那次熊奇王子被蜜蜂蛰伤的时候,他浑身裹着纱布,哪里曾经看到过他的模样。 李云云这样想,心难免还是有一丝丝的烦乱的。 陌生人,彼此都不认识的陌生人。 不知道此时在远方的他,又是用怎样的心情,来迎接她这个所谓的陌生人。 他为什么会执意娶自己呢? 可是,命运就是这样,终究还是要嫁了。 梳妆完毕,在姑姑们的带领下,李云云来到了寿康宫。 此时,寿康宫内,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自己自己的母亲,都已经在殿内等候她了。 看到自己的母亲,李云云的眼眸之中,这才划过一丝笑意。 她连忙起身行跪拜之礼:“云儿,拜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然后她望向庆阳王妃:“云儿,拜见母亲!” 跟在身边的陪嫁丫鬟冬儿,也随即一脸慌乱的行参拜之礼。 太后娘娘坐在风椅上,微微一抬手:“起来吧,云儿!” “云儿,谢过太后娘娘!” “来,云儿,到哀家身边来!” “诺。” 李云云一边答应着,一边踱步到了太后面前。 太后娘娘拉起她的手:“云儿,一切可都准备妥当了!” “回太后娘娘,一切业已经准备妥当。 一旁的庆阳王妃,站起身来,行礼说道:“臣妾还要替云儿谢过太后娘娘,您为云儿的婚事,操办的极好!” “庆阳王妃,不必多礼,这云儿,可是皇上亲封的公主,同我那么皇孙没有什么差别,况且她今日前往蕃国和亲,这为的可是咱们南凉同蕃国,哀家自然要更加上心才是!只要不委屈了我的云儿,这才方好!” 庆阳王妃道:“哪里会委屈的了她,这熊奇王子可是那蕃国国王,最喜欢的儿子,而且还是嫡出,云儿这嫁过去了,蕃国王子妃的位置,云儿坐上了,这可是她的荣誉。” 听到此处,李云云的心里却冷笑了起来:“我的荣誉吗?太后娘娘说不要委屈了我才好,难道我不委屈吗?我听说,一开始那熊奇王子可是要娶云澜公主的,我又算什么呢!” 太后娘娘叹了一声气,满脸慈爱望着李云云,轻声道:“只要云儿能够与熊奇王子和和美美的过完一生,夫妻恩爱,相敬如宾,还希望云儿心里,不要责怪我们才好!” 李云云淡淡回道:“能为南凉分忧解难是云儿的荣幸,又怎么会责怪太后娘娘呢!云儿没有什么遗憾,只是日后云儿就不能待在我爹爹和娘亲身边,以尽孝道了。” 听了她的话,庆阳王妃的眼圈都红了。 “云儿,你放心,你和亲之后,皇上会奖赏你的父亲和兄弟,哀家也相信他们一定会替你好好孝敬你的爹爹和娘亲。” 又说了一会话,太后娘娘留庆阳王妃同李云云单独说了一会话! 庆阳王妃拉着她的手,哭着说:“云儿,你爹爹同我有愧于你啊,不过你放心,等你风风光光地你嫁过去,那边的一切,你爹爹都替你打点好了,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到了那边之后,若有人敢欺负你,记得捎信给爹爹,你爹爹同我,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李云云不在多说什么,跪下来,对着庆阳王妃磕了几个头。 这一磕头,磕的庆阳王妃再也忍不住了,眼泪稀里哗啦的流了出来。 时辰到了,李云云头披着红盖头,带着一丝不安,任由着喜婆搀扶坐上马车。 马车外面,庆阳王妃拉着李云云的手,怎么也舍不得放手,好似一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一样,然后哭着说:“云儿,我让丫鬟在车里放了很多的糕点,都是你平常爱吃的,你要记得吃!一路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别饿着了也别冻着了,也别委屈了自己。” 见到母亲这般,李云云她也忍不住哭了出来:“母亲,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然后李云云一边哭,一边替庆阳王妃擦着眼泪。 “冬儿,照顾好小姐!” “夫人,您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小姐的。” 庆阳王妃终究还是放心不下,由丫鬟搀扶着走到了前面,前面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是蕃国派来迎亲的大将军,耶律楚。 “耶律大将军,我女儿没出过远门,这一路上还要烦请耶律大将军,好好照顾她”。 耶律楚朗声答道:这是自然的,公主可是我蕃国的王子妃,我们不会亏待她的,还请王妃娘娘放心。” 这个耶律楚在战场上见过太多类似这样的生离死别,也就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了。 只是他看着坐在马车里那个娇小的可怜的公主,他都怀疑她能不能顺利的到达蕃国。 “良辰已到,请公主启程。” 尖里尖气的公公,在一旁催促道。 出来城门,身后的御林军浩浩荡荡的,队伍就完成送亲任务。 那位公公尖着嗓子和李云云道别:“公主,奴才只能送公主到此了,请公主这一路上多加保重。” “多谢公公。” 此时李云云已经平复了心情。 “启程!” 耶律楚挥手说了一句,队伍开始继续前进。 于是在蕃国军的护卫下,李云云踏上了茫茫的不知道是福还是祸的未来。 想想也真是有点疯狂,自己怎么就这样答应和亲了呢? 但是她知道,自己肯定会后悔! 这日的天气,不算太晴朗,天空中飘着几朵淡淡的白云。 这个时候,正值三月,微风风起,漫天柳絮飞扬。 李云云的心,本就飘飘忽忽似在梦中,如今被这缭乱的柳絮饶得愈发凌乱了。 一路上,李云云都保持着沉默,但是出城之后的第二天,她终究还是开了口:“冬儿,咱们到哪了?” 冬儿赶忙道:“公主,前面应该快到驿站了。” 然后冬儿顿了顿,又询问道:“公主,您是累了吗?” 李云云面无表情,淡淡开口说道:“不累。” 她的声音,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活力,她的话现在让人,听不出是喜还是忧。 “那公主是担心自己所嫁非人吗?” 冬儿又问。 “有点吧,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只是在她的心里还是向往着像童话般的爱情,她,还有可能拥有这样令人向往的爱情吗? 南宫玥,再见了! 初见成效 李云云和亲去了,这内学堂也安静多了。 于是初瑞雪开始立刻开始辅助简女傅,整顿她们乙班的风气,没想到李云云不在,这整顿颇有成效。 原来跟着李云云的很多女生,都被初瑞雪所感化,她们也开始把花心思用在读书上了。 就连朱太后,在得知乙班这群学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之际,大为欣慰,她在心里暗自感慨:“我就知道,自己不会看错人,初瑞雪这个孩子,自从她斗牛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她是个有魄力的孩子。” 内学堂已经很久没有喜讯传来了,邓太后已经对于这份惊喜,已经期盼已久了,之前一直听说内学堂的学子们的水平,逐年在下降,之前简女傅,带的那个乙班,则是内学堂之中最乱最差的班级,是最差的班级,没有之一。 听到内学堂进来有变化,朱太后立刻公开下令重赏初瑞雪和简丹二人,同时,内学堂的所有女傅,也都得到一定的恩赏。 最近初瑞雪,除了在内学堂之外,其他时间日日都会去靖王府,替南宫玥针灸,有时候还亲自替他煎药。 对于南宫玥每次需要煎服的药,她仔细查探一番,确认没有任何错误以后,初瑞雪这才开始熬药。 由于这靖王府里,没有一个丫鬟,仅有的几个下人,还都是男的,所以初瑞雪每次都觉得他们做起事情,笨手笨脚的,所以初瑞雪亲自替南宫玥煎药,也是怕他们把药煎坏了,那不就是浪费钱了。 待得熬成之后,她端了一碗热腾的药踏入了南宫玥的屋子。 此刻,南宫玥正斜靠在榻上休息,听到初瑞雪进来,靖王南宫玥接过药,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的道:“最近真是麻烦你了?” 初瑞雪连忙说道:“不麻烦,不麻烦!” 初瑞雪说完之后,立刻小声嘀咕了一声:“只要你不要我的脑袋,熬药这种小事,又算的了什么?” 南宫玥抬手便慢腾腾的将药碗端着靠近嘴边,稍稍一喝,瞬时,他面色陡变,双眼抑制不住的跳了跳,待得强行将药汁咽下,他才半眯着眼睛朝初瑞雪望来,“今儿这药倒是苦。” 南宫玥放下碗,问:“初女傅,你说什么?” 初瑞雪赶紧接过碗说:“没什么,没什么,我是说,这个药虽然很苦,可是良药苦口利于病,再说了,王爷乃刚毅男子,难道还会怕这药苦?如果您实在觉得这药很苦,您喝完药,然后在嘴里含一颗蜜饯,嘴巴里就不会那么苦了!” 说着就将一颗蜜饯,放进了南宫玥的嘴巴里。 一股甘甜,立刻涌了上来,将刚才药的苦压制了下去。 阳光透过窗户洒落下来,给屋里面洒落下以一片斑驳,突然之间,南宫玥第一次清清楚楚,看到了初瑞雪的脸,阳光下,她俊美的五官,折射出温暖的金色光芒。 然后南宫玥看到她的脸上,有一块黑色的灰,许是煎药的时候,不小心弄上去的。 于是南宫玥便伸手,替她把脸上的灰抹掉。 初瑞雪的脸,一下子红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 “那……那个,你脸上方才有灰,所以我替你擦掉了!” 初瑞雪听到南宫玥这样说,立刻抓住他的手,激动地问道:“王爷,你方才说我的脸上有灰!” 南宫玥被初瑞雪抓住手,现在轮到他的脸红起来了。 他点了点头。 “王爷,这是几根手指?” 初瑞雪伸出了两根手指问到。 “两根!” “那,这一次,是几根手指!” “三根!” 初瑞雪不敢相信,立刻又问道:“王爷,那这次是几根手指?” “这次你没有伸手。” “哇!哇!哇!王爷,你看的见了!太好了,不用掉脑袋了!” 初瑞雪太激动了,她一面吆喝着,一面拉着南宫玥的手,蹦蹦跳跳! 最后激动地扑向南宫玥的怀里,南宫玥往后一退,她发现自己太激动,这才来了一个“急刹车,”不过“车”没有刹住,直接撞向南宫玥怀里。 南宫玥看到初瑞雪撞了过来,本想着扶她一把,谁知初瑞雪这一撞,两个人纷纷倒了下去,初瑞雪结结实实的趴在了南宫玥的身上,南宫玥感觉一堵软绵绵的墙贴在了自己的身上。 初瑞雪感觉到自己的小脑袋被撞的头晕眼花,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抬眼就看到自己将以端庄得体着称的靖王殿下压在身下。 “多谢靖王殿下,挺身相助。“ 初瑞雪想爬起来的时候,自己的那两只小爪子在男人胸口摸索两下。 “初女傅没事,本王也就放心了。“ 初瑞雪的眉梢微扬,眼眸顺着男人腰腹以下望去。 心里暗暗想着:“不错,不错,看来最近我给王爷调养的不错……“ 初瑞雪再次再抬起头,迎上南宫玥的目光,娇俏调侃道:“王爷果真威风凛凛,身材堪比琼州街冬郎。“ 南宫玥那深沉的眼睛一下子亮起,蹙起小火苗。 初瑞雪将这位俊美王爷的表情尽收眼底,在直起腰身站起来时,结果又咚的一声倒下去,准确无误撞在南宫玥的腿上。 她勾起歉意的笑容:“王爷,真是不好意思,没撞坏王爷吧。“ 然后初瑞雪就查看自己,有没有把南宫玥撞坏。 南宫玥直接拉起初瑞雪的手:“没事,本王无碍!” 南宫玥率先起身,适才松手,那股触感依旧萦绕在手心,挥之不去。 那是他不曾细细感受的一种触感。 “以后,不要随便在其他男人身上,摸来摸去。” “哦!” 初瑞雪答应了一句。 立刻反驳道:“王爷,我……我方才可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的,我可是个本分老实,诚实善良,安分守己的好姑娘!” 南宫玥看到她如此夸奖自己,嘴脸微微上扬。 听说初瑞雪被太后娘娘赞尚了,而且她还把自己多年的眼疾治愈了。为表诚意,南宫玥托程杰将一枚金簪送给初瑞雪作为奖赏。 初瑞雪得了这金簪之后,立刻拿在手里看,趁着没人,她还把金簪放进嘴里咬了咬,想看看这只簪子,是不是真的是金子做的。 她看着手里的这支金簪子,不大不小,细细的簪子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彩凤,簪头一朵雪莲悄然绽放,还有一个莲花子似的吊坠,端的是飘雅出尘。那芯却是一颗圆润通透,质地细腻,状如凝脂,犹如白雪一般的羊脂玉做成的,甚是精巧。 簪子上,还有一个“雪”字。 初瑞雪看了这支簪子,觉得甚是欢喜。 简女傅走过来,看到初瑞雪手中的簪子,就问她:“这是谁送的簪子啊,真是好生漂亮!” 初瑞雪立刻脸红着,把簪子收起来。 看到此处,简女傅就告诉初瑞雪,自古男子赠女子以钗,都是约婚姻之好的。 初瑞雪从来不知道,在古代赠送簪子,还有这么一说,这才解了其中之意。 初瑞雪坐下来仔细想想,从入宫以来,自己每次闯祸,都是南宫玥第一时间来救她,不知是巧合,还是冥冥中的安排,或者是……她发现自己也喜欢上了南宫玥。 不对,不对,更确切应该说是一见钟情! 在简女的建议下,初瑞雪决定也给靖王殿下回礼,作为心意的回应。。 于是初瑞雪决定亲手绣一个荷包给南宫玥,初瑞雪坐在庭院里,穿着绫罗,端庄美丽,青春的笑颜始终在她脸上,她的手里拿着针线,正在绣荷包。 并不怎么懂刺绣的她,吃尽了苦头,才终于绣好。 本来是想在荷包上绣两只鸳鸯,可是由于自己的手太笨了,硬是把两只鸳鸯给绣制成了小黄鸭。 收到那个绣的十分难看的荷包,南宫玥惊异万分,正巧赶上初瑞雪下课,于是南宫玥便约了初瑞雪在酒楼见面。 南宫玥给初瑞雪倒了一杯酒,又对初瑞雪说道:“初女傅,吃菜。” 初瑞雪夹了几筷子菜,匆匆吃了,她感觉今日的南宫玥好生奇怪,似乎与往日不同。 看初瑞雪不在吃菜,于是南宫玥又对着初瑞雪说道:“初女傅,喝酒。” 初瑞雪一饮而尽,她抹了抹唇边的酒,道:“靖王殿下,你的眼睛才刚刚好,你不在家里好生歇着,特意叫我上这儿来,是有什么事吗?” 南宫玥突然干咳一声,“没事,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就想跟你说说。初女傅,我送你的东西,还在吗?” 初瑞雪娇羞地点点头,“嗯,在的,我一直贴身带着,都不舍的带呢呢。” 说着,然后初瑞雪从怀中摸出一个锦囊,南宫玥送她的那支簪子,整包裹在里面。 南宫玥拿起簪子,开口说道:“阿淑,你来京都不久,恐怕对京都女子的饰物有所不知,今天我就跟你讲讲吧。” 最初的时候,初瑞雪还听的云里雾里,不知道这南宫玥要表达什么意思,感觉今天的他点莫名其妙。 但是初瑞雪听着听着,她的脸色就变了。 从南宫玥的嘴巴里,初瑞雪了解到了,原来各种饰物的意义不尽相同。 就好比这个钗子和簪子吧,它们两个就不是一回事。 这个钗自吧,一般是男子赠给女子的定情信物,而簪子则是平常之物了。 而且这钗子和簪子,两者的样子,乍一看去,好像很相似,但是,单股为簪,双股才是钗。 初瑞雪立刻拿过南宫玥送给自己的那支簪子,原来自己手中的这支,是一支单股簪子。 难道是自己误会了南宫玥对自己的用意。 自己一时会错了意? 此时,初瑞雪感觉自己拿簪子的那只手,正在微微发抖。 初瑞雪恨不得现在地上有一条缝,自己赶紧钻进去。 真是太尴尬了,初瑞雪立刻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仰头将酒杯中的酒,一干而净。 “王爷,我送你荷包,没有其他意思,你呢,也不要误会,我对你有其他的想法,我送给你荷包,是看到最近天气要开始变暖和了,我怕过些时日。会有蚊子,所以做了荷包替你熏蚊子的,你都看到了,那上面有我绣的两只大黄鸭!” 还没等南宫玥开口,初瑞雪立刻站起来说道:“王爷,要是觉得丑,就把它扔了吧,熏蚊子也不一定要用荷包的,我突然想起来,今日爹爹说有事找我,我先走了!” 说完之后,初瑞雪起身,快步跑出了雅间。 学习规矩 眼看着初瑞凤出嫁的日子一天一天的近了,事情朝着墨珍珠最希望的方向发展,就连老爷,最近也极少往狐狸精那里跑,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话可一点不假,大夫人墨珍珠整天挂着笑脸,到处招摇。 一日,大夫人突然心血来潮,她突然担心起初瑞凤在家里没大没小惯了,回头到了婆家可能要被笑话,为了确保初瑞凤能够在婆婆家做到任何事情都完美,大夫人专程请了一个稳重的教养嬷嬷来,听说那个吕嬷嬷,是从宫里出来的老人儿,有涵养懂规矩的又知书达理。 大夫人墨珍珠把她请到了尚书府里来,就是希望她能够教教自己的凤儿一些规矩,也不至于以后去了婆婆家,被婆婆家的人编排不懂规矩。 初瑞凤要嫁进明威将军府,想来虽然那将军府已经有些落魄了,但是估计府里的规矩套路并不少,初瑞凤又是个直性子的,大夫人墨珍珠就是愁着她不懂礼数,将来叫人看轻了去! 前几日,初山听说是初瑞呈和初瑞祥一起生病了,今日要去陈姨娘房里,这大夫人也学聪明了,知道硬拦着是拦不住的,况且老爷这些日子以来,日日宿在自己屋里,这一年来墨珍珠的演技见长,她一脸关心,那眼神那表情,不知道的看见了,还以为她是关心自己的孩子呢:“是两个一块儿病了,莫不是风寒?这病最易传开了,我已经差人去请郎中了,只希望两个孩子无事方好,老爷,您过去看看吧!” 初山望着大夫人墨珍珠,着实不敢相信,这些话能从她的嘴中说出,不过竟然她让自己去,那还等什么,初山同大夫人墨珍珠又说了几句,有的没的,立刻站起来,像陈姨娘那个院子走去。 初山到陈姨娘那屋里的时候,屋内静静的,这院子自从上次处理陈姨娘以后,往日的欢声笑语便少了不少,原来陈姨娘这院子里,热闹得很。 初山掀开门帘,进入屋内,只看到陈姨娘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微微出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看到初山进来,陈姨娘喜极而泣,立刻拥入初山的怀里,哭的梨花带雨地说道:“山郎,你怎么来了!” “这怎么还哭上了,我听说呈儿和祥儿病了,过来看看。” “山郎,他们二人吃过药,方才睡着了,郎中说是得了风寒,吃几服药就会好了,山郎还是别去打扰他们睡觉了。” “也好,等明日再去看他们!” 夜里,许久未曾宿在陈姨娘院里的初山,免不得和陈姨娘云雨一番,这陈姨娘可不似大夫人那般,把初山伺候的服服帖帖的。 这陈姨娘,又同初山忆苦思甜,追忆往事了一番,对自己以前的行为,感到十分悔恨,只是希望初山也能多来看看他们娘几个。 初山自然被哄的晕头转向的,不过初山也不糊涂,告诉陈姨娘以后必须谨守做妾的本分,只有这样,以后出了任何事情,自己还是会愿意护着这陈姨娘,但是如果陈姨娘逾越了做妾的本分,自己以后也保不了她。 陈姨娘嘴上答应着,可是心里一百八十个不同意。 这几日,初山日日往陈姨娘这院子里跑,那兄妹俩的病果然好了。 今日他们去给大夫人墨珍珠请安的时候,大夫人亦是拉着他们兄妹俩嘘寒问暖的,一会儿问是什么病,一会儿又问病好的怎么样了。 瑞呈怕瑞祥说漏嘴,立刻接过来话:“让大娘挂念了,我们原也没什么病,只是前日晚睡着了些凉,昨日早起便觉着头重脚轻,本也不打紧,可我想着如果过来给大娘请安,怕在把风寒传给大娘,要是被我过了病气就不好了,所以索性等好利索了,才敢来给您请安。” 这初瑞呈说起话来的时候,细声细气的说,脸色憔悴,身姿娇弱,看起来似乎真的是病了一场。 初山对于大夫人墨珍珠想要请教习嬷嬷这件事情,还是挺支持的,前几日他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陈姨娘,陈姨娘想让初瑞呈也跟着学习学习,因为女孩子总是要嫁人的,学习学习必要的礼仪,那肯定是没有错的。 初山知道,他如果只让初瑞呈跟着凤儿学习,那大夫人墨珍珠免不了要说他这才去了陈姨娘那里两日,这偏心眼的习惯,又犯了,到时候免不了逼自己在宠爱陈姨娘和家族体统之间做个选择。 于是初山便建议墨珍珠,让初瑞雪和初瑞呈,也跟着学习学习礼仪。 大夫人墨珍珠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如果只让初瑞凤和初瑞雪学习礼仪的话,府里的下人们难免不会嚼舌根,说自己偏心眼,不大度,于是便欣然同意,让初瑞雪和初瑞凤一同加入学习礼仪的阵营。 这初瑞雪,白日里要去内学堂,晚上回来还要跟着学习礼仪,一天下来,累个半死。 那教习嬷嬷来的第一日,就告诉她们姐妹三人:“规矩是用来彰显德化,明正伦理行止的,不是用来折腾人的,规矩要学,但也不用死学,用心即可。” 初瑞雪听了这话,还觉得挺高兴,想来这个嬷嬷不会对自己超级超级严苛了,因为说起来,她们姐妹三人,自己的规矩和礼仪,应该是最差的,就连进宫,都是走了狗屎运。 初瑞雪本来还以为大夫人会请一个非常严厉的教养嬷嬷,她虽然不愿意跟着学习,但是初山一个劲劝说自己去学习礼仪,自己同意了,也已经做好吃苦的准备,没想到这个季嬷嬷,居然如此和蔼可亲,虽然她说话说得很慢,但没有让人觉得拖沓,话也不多,但每句话都恰到好处,让旁人都能听的进去。 今日内学堂休息,一大早初瑞雪就被大夫人派来的使唤丫头唤醒,让她梳洗,接着就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早饭。 初瑞雪看到今日,大姐姐身着一件浅粉色的轻柳软纹束腰长裙,头上绾着如云的朝月髻,上面别了一只白玉兰步摇,整个人就犹如一支含苞待放的白玉兰,真是明媚鲜艳之极,初瑞雪看了觉得眼前一亮,心里暗道:便宜了那个姓贾的家伙了,那家伙好艳福。” 吃了饭,姐妹三人一同去了葵花阁,季嬷嬷早已经在那里等候她们姐妹三人了。 一看见季嬷嬷,初瑞呈就抢在她们姐妹二人之前,对季嬷嬷一阵嘘寒问暖。 初瑞雪撅起小嘴,心里说道:“好一个马屁精!” 正是上课开始。 季嬷嬷把重点放在了初瑞凤身上,因为初瑞雪和初瑞呈是来陪学的。 初瑞雪很高兴,季嬷嬷没有把心思用在自己的身上,而初瑞呈则有些愤愤不平。 初瑞雪本来就觉得自己就是过来摸鱼打诨的,学习态度当然不怎么端正。 要不是那个自己在古代的这个爹,想让初瑞呈也过来学习,给自己打了一通感情牌,自己才不来学什么规矩呢。 打抱不平 对于初瑞雪而言,她认为女孩子人品德行是最重要的,举止教养都不过是一些虚礼罢了,所以对于学习礼仪,这件事情她也是不怎么上心。 但是在古代,这些大户人家偏偏喜欢讲这个虚礼,这些所谓的礼仪,在古代非常的重要,你做的好了未必会有人夸你,但是如果你做错了,就不免被人明里暗里的笑话。 不过这个季嬷嬷,倒是对她们几个很上心,看着初瑞雪似乎对这学习礼仪的事情不怎么上心,还单独把她叫到一边,把学习必要性给初瑞雪学习了一遍。 看着这季嬷嬷年纪这么大了,对着自己这么上心,也真是不容易,初瑞雪觉得自己不应该任性,应该好好上课,于是便开始认真听她讲课了。 不过,不得不说这个季嬷嬷的课,讲的非常好。 她首先把要点深入浅出的点明,然后自己再讲完之后,还会亲身示范一番,对于女孩做的不到位的地方,她也是一遍遍的给她们纠正。 还会给她们姐妹三人足够的时间,回味自己所学的知识,只有自己理解了,才是自己真正学会的。 初瑞凤也收了个徒弟,她做什么初瑞呈就做什么。 而且这个初瑞呈以更高的标准,严规格的要求自己,学习的时候,还时不时的问:‘嬷嬷,嬷嬷,你看我这样做的对不对’,‘嬷嬷,嬷嬷,您瞧我坐的好吗?’。 她喧宾夺主,出尽风头,初瑞凤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心里对初瑞呈相当不满意,碍于季嬷嬷在场,只好隐忍不发。 初瑞雪虽然说端正了自己学习态度,不过一上午也没练习多少,掰着手指数下来,自己也就跟着练习了几个福礼和走路的姿势。 但是初瑞雪总觉得,自己越学越别扭,自己一个现代人,来这古代学习这些所谓的礼仪,自己越学越感觉像邯郸学步,学到最后,她感觉自己都不会走路了。 学完了走路,还要学习布菜,这不,季嬷嬷正指点大姐姐几种不同的布菜姿势。 初瑞雪忍不住在心里感慨道:“在古代做女人可真难,做一个婆婆喜欢,大夫疼爱,知书达理的好女人,更难!我啥时候才能回家啊!” 这古代,一切都讲究规矩礼仪,这所谓规矩礼数,却又是个很笼统的概念,包罗万象,无所不包,它包括日常生活中的一举一动,举凡行礼,走路,说话,微笑,待人接物,乃至端一杯茶喝一口水都有成例的做法。 可是这一切,对于从现代过来的初瑞雪而言,那可是太难了。 上了快四五天的课,初瑞雪感觉自己成了一团浆糊,忍不住在心里感慨:“哎,我太难了,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受这般折磨啊!” 自己本来不想在接着学下去,可是大夫人和初山在这个时候却来了,就像领导来视察工作一般,这初瑞雪不得不打起精神,跟着学了起来。 俗话说得好,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初瑞雪虽然说是先天不足后天正在补,可是到头来她发现,自己好像是力有余而心不足,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成效甚微。 倒是初瑞呈,虽然她年纪最小,不过她最上心,也练的有成效。 不过练的最好的,当然是大姐姐初瑞凤了,她学得快记得牢,经过训练之后,说话更加大方得体,行为举止春风拂柳。 不过这几个女孩,比起之前那放肆的样子,确实有了很大的改观。 看的墨珍珠和初山大为满意,连着夸了好几天,直夸赞季嬷嬷本事大。 这课程越学到最后,这初瑞呈与初瑞凤之间就拉开了差距。 初瑞雪本来就是来凑热闹的,对于学习规矩礼仪这些事情,她也并不怎么上心。 初瑞呈则是那种表面上看起来,柔柔弱弱但是实际上则非常要强的人。 她看到自己落后了,就拼着命的挤在初瑞凤的身边,自己学不好,也不想让别人学的好,她一个劲的缠着季嬷嬷,一会问问这一会问问那。 有时候初瑞凤已经学会了,可以学习下一部分的内容了,可是初瑞呈还没有学会,但是她又非常想学好,季嬷嬷为了照顾她,也只好放慢进度。 就为了这些小事,初瑞凤也是一再的忍了又忍。 一日,墨珍珠看到初瑞凤不高兴,就问她怎么回事。 “娘,那个三妹妹,太气人了,如果不是她,我早就可以学习下面的内容了,她自己学的慢,还要过来打扫扰我。” 这大夫人一脸无奈,怒气冲冲地说:“我就知道什么样的人,生养什么样的孩子,贱人生的孩子也贱!” 可是她已经答应初山,让初瑞呈跟着一起学习,如果现在把她赶走,府里的那些人们,肯定要说她容不得人了。 于是她安慰道初瑞凤:“凤儿,你别管她,只管顾好自己就行!” 后来初瑞凤气不过,找初山抱怨,初山亦是安慰她:“你就让着她点吧,毕竟她是妹妹!” 初瑞雪虽然自己不怎么学习,但是她也最看不惯初瑞呈这种,自己学不好还打扰别人学习的人。 这节课,她们三姐妹学习的是插花技艺。 中间,季嬷嬷出去了一趟。 初瑞雪自己胡乱插了一通,然后看到初瑞呈正在插花,于是立刻凑了上去。 想你平日里老是打扰大姐姐,看我今日也来整整你。 初瑞雪凑上来问:“呦,三妹妹,你这是插的什么啊?” “就你这般愚笨,自然不知道我插的是什么!” “姐姐我是愚笨,妹妹倒是聪明,不过妹妹这么聪明,干嘛一天到晚缠着季嬷嬷问东问西的,还拖累了大姐姐。” “我说二姐姐,我哪里缠着季嬷嬷了,只是前几日,父亲吩咐我要好好跟嬷嬷学,回头他还要一一考我,你说我能不好好学吗?” “哦,我竟然不知道,父亲这些时日还有时间,考你学的怎么样了,我只知道,咱们两个不过是捎带上的,这大姐姐才是嬷嬷的正经学生,也不知道是谁,脸皮厚的像锅底灰,掉下来就能砸死人,没脸没皮的天天抢在大姐姐头里,见着别人的好,就喜欢抢别人的东西!” “你说谁呢!” 初瑞雪看到季嬷嬷回来了,立刻退了回去。 “我可没说你,你要是非把这顶帽子,扣在一家的头上,那我也没办法!” “你……” 初瑞雪朝她办了个鬼脸,笑着说:“你什么你!” 这可把初瑞呈气坏了。 回到陈姨娘那里,她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陈姨娘。 陈姨娘气不打一出来,咬牙切齿地说道:“一个私生女,怎么哪里都有她的事,而且老爷对她,也不同于一般。” “是啊,娘,自从这个私生女来了,父亲对我就不同以往了,这私生女也是极有手段的!” “呈儿,你不要理会那个私生女,她就是个野种,你在不济也是庶出的,而她呢,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看她我就知道,她娘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才能生出这么个货色来,呈儿,我们只管看着,看她还能蹦哒到什么时候,你只管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你爹爹那里,有我呢!” “我知道了,娘,我才不会与那私生女一般见识!” “这就对了,孩子,你什么都不要怕,你要记住,自己好歹是个庶出,不想某些人,来路不明的,以后事情来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么只要抓住了你爹爹,便一切都不怕了,你知道为什么你爹爹最近老往我们这里跑吗?” “娘,这是因为什么呢?” “你爹爹前些日子,除了宿在书房,就是宿在大夫人那里,尽管你爹爹前些日子没有过来,可是这个男人啊,又有谁不喜欢温柔的女人,小别胜新婚,你爹爹不来,我也不会一直去烦他,他来了,我还要适当撒娇,该哭的时候要恰如其分的哭,任何时候都要给男人足够的面子,反正啊,要学会哄男人开心,学会抓住他的心,让他不能没有你,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明白了,这个大夫人啊,她就是想不透这一点。” 母女二人,又窃窃私语了许久。 王子迎亲 李云云和亲的队伍,走走停停的,一个星期过去了,她都安静的呆在马车里伤心。 冬儿一直安慰着她。 不过这种情况令外面的兀耶律楚很是担心,他在心里想到:“中原的女人就是娇弱,这才几天的路程,就已经没有了什么生气,也不知道王子到底喜欢她哪里?这么安静,都快让人忘了她的存在。” 到了第八天,李云云在冬儿的劝说下,才决定好好的欣赏一下这浩瀚的大漠,出一趟远门,什么都没有看到那就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于是冬儿在征得李云云的同意以后,才掀开窗帘,李云云看到眼前是一大片的黄沙。 她的心顿时暗淡了起来。 “哦!这就是沙漠!”这样的景色在她的眼里,看到的只是害怕。 冬儿则很兴奋的欣赏着眼前的美景。 进入沙漠地带,耶律楚就一直紧跟着马车。 沙漠里危机四伏,耶律楚此行的目的,可是很重要的。 因为她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将王子妃安全的带回去,她也有可能是未来的王后 对于这样一个弱女子,要想平安的穿越沙漠也是很困难的。 李云云缩了回去。 冬儿则继续探着头,发出了一声赞美的声音。 耶律楚讶异的看了眼前,趴在窗前冬儿的小头颅,看着她一脸的兴奋表情,他很奇怪难道她不怕吗? 冬儿和耶律楚聊了几句,可以看出冬儿心情不错,她问着挨着马车的兀耶律楚:“将军,我们需要多久可以到达?” “如果不出意外,我们还有半个月,就可以安全返回蕃国了。” 耶律楚说如果不出意外,当然是因为在沙漠里,谁也不能保证随时而来的沙尘暴和龙卷风,这些自然灾害都是致命的危险,还有眼前的车里的公主,也是一大困难呢! “哦!” 冬儿把头缩了回去。 李云云受够了这舟车劳顿,她也想早点到达目的地,于是她探出头来说:“请将军不必顾虑本公主,就按你们的行进路程前进。” 耶律楚愣了一下,回答道:“是!” 耶律楚的心里想到:“如果真的按他们的速度?他们即使在沙漠里,也会达到一日几十里的进程,这个娇小的公主能受得了吗?” “请将军不必担心!” 看出耶律楚的为难,李云云出声示意。 “是,那请公主坐稳了,如有任何的不适,请公主立即通知属下。” 既然公主都说明了,耶律楚也就不在有所顾虑了,本来像乌龟这样的速度,早已把兄弟们都憋坏了。 耶律楚朗声吩咐:“全体听令,公主有令,按照我们训练的行进路程前进。” “是!” 士兵们铿锵嘹亮的回答着。 显然士兵们,对李云云的宽宏大量感到很是开心。 于是迎亲队伍,比起原本慢的似乌龟般的速度,现在堪比猎豹一样的飞快了。 这可苦了李云云,因为马车飞过而扬起的飞沙,打到她的脸上,她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有点火辣辣的刺痛。” 走了不知道有多少里路。 突然听到在前在前面探路的士兵,一脸的惊恐地大喊道:“将军,不好了,前面沙尘暴袭来,请将军立即下令躲避!” “全体立即停止前进,立刻选择最好的逃生地段。” 耶律楚不敢怠慢一脸的凝重。 遇到沙尘暴来袭,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沙尘暴?” 李云云和冬儿害怕了。 她们从来没有见过沙尘暴。 不过看耶律楚的神情就知道,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于是还没等耶律楚来扶她,李云云就同冬儿,拎起母亲给她的糕点和一张床单抱在怀里,跑到旁边不远处的一处隆起的小沙丘下面多好。 然后拿出床单,将自己和冬儿一起裹起来不再移动。 耶律楚在一边看的彻底惊呆了。 “这——这是什么操作!” 他很怀疑这个娇小的公主是不是来自中原的,她怎么对沙漠的突发意外这么的了解呢? 不过也不容他多想,他也迅速的躲进李云云的身边,挨着李云云将身上的披风将李云云裹紧。 “公主,属下得罪了。” 耶律楚必须确保李云云的安全。 “哦!” 李云云在听到耶律楚的解释之后,这才知道了他的用意,放弃反抗。 即使李云云全身都在被单里裹着,可是她还是能感觉到强劲的风力,刮的她无力。 被单的一角被飞吹起,呼呼的风直向她的脸和脖子扑来,突然冬儿不见了,可能是风太大,冬儿身材太小,再加上连日奔波,冬儿早已经身心俱疲,无力抵抗风暴,被风吹跑了。 李云云还来不及喊出声,就被灌了满嘴的黄沙,呛的眼泪鼻涕横飞。 但此刻的她,顾不上擦了,用上了平生的全力,她才将被吹飞的被单拉回,重新的更加严实更加拼命的拉住了被单。 如果那一角再被吹翻,她可不能保证自己,还能不能还有力气再反抗。 在一旁的耶律楚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但当她的被单被吹翻,冬儿被吹跑的时候,他也无能为力,只能尽量的用身体,替她挡去从侧面吹来的狂风,好让她有时间拉回被单。 不过看着她的表现,他不也有点佩服。 这个看似娇小的公主不简单,像这样的情况,即使长期生长在大漠的女人,也很少有能力和胆量来自救。 换成别的女人,也许早就呼天抢地的等着人来救她们了。 其实李云云只是太累了,不想哭闹了,要不然她早就哭闹个不停了。 在被单被吹起的一刻,她的心里都咯噔了一下,暗叫不好。 如果冬儿一直拉扯着床单,她们都会死。 所以她看到冬儿被风吹跑了,她却丝毫没有退缩,反而更努力的收手去抓住被单。 因为只要这样,自己才能活下去。 即使连耶律楚都看见,她那只小手被风吹的瞬间就发红了,她连哼都没哼一声。 那是因为李云云不能张嘴,一张嘴,嘴里就会灌满风沙。 耶律楚现在一点都不怀疑,这位貌似娇小的公主,眼前这位正在和风沙努力做着搏斗南阳公主,为什么能够得到王子的喜欢了。 “呼——” 李云云舒了口气,心稍稍的放下了。 不过这次,她可不敢再大意了。 原来这就是沙尘暴,这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可怕的多。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沙尘暴终于肆虐完了。 感觉已经没有刚刚的呼呼风声了,李云云这才拉开被单。 耶律楚也赶紧从她身旁起身。 看到被风沙吹的不像样的马车,还有被风吹跑的冬儿,李云云她在心里哀悼! 强劲的风沙将马车吹的只剩下两三根木棍,陷在沙里只露出短短的一头,还在说明它们的存在。 耶律楚也是为难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了马车,娇小的公主该怎么办? 耶律楚拱手对李云云说道:“公主,让你受惊了。” 耶律楚不知该怎样和她说,没有了马车,她只能坐在马上了。 “将军不必,担心本公主很好。” “公主,您会骑马吗?” “不会!” “公主不会骑马,马车又被风沙埋了起来,这可如何是好?” “将军,你我同乘一匹马吗?” 耶律楚犹豫了片刻,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们蕃国人,也像我们中原那般讲究吗?你放心吧,见了熊奇王子,我自然会向他解释的,如果想早些到达蕃国,目前也只有这一个法子可行了!我现在命令你同我共乘一匹马!” “臣遵命!” 说罢,他把他骑的坐骑牵过来扶着她上去。 然后耶律楚在扶了李云云上马之后,自己亦上了马。 “公主,你什么都不需要你做,你只要好好在马背上坐好就好,一切都有我在。” 耶律楚极其认真地说了一句,并且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 “全体得令,出发!” “是,将军!” “驾” 终于,耶律楚一甩缰绳,那匹马开始跑了起来,它一开始的速度并不快,等到后面速度已经加的很快了。 李云云靠在耶律楚的怀里,感受着马匹奔跑起来的速度,脸上有风拂过,那种感觉让她的心情也跟着飞扬了起来。 当然这次第一次与男人同乘一匹马的感受。 她的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反正和亲已经是事实了,所以李云云也接受了这个事实,她静下心来,全心全意地感受这个身后威武霸气的男人,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耶律楚一手绕过她的腰抓着缰绳,另一只手则拿着马鞭。 当然与耶律楚同乘一匹马,并且被搂在怀里的公主,众将士也是瞧得一清二楚。 不过是形势所迫,没有人会多想什么。 终于在马背上熬了半个多月后,他们来到了蕃国的边境。 刚进城,耶律楚就动作迅速的为她买了一辆新的马车。 看着一路和他们骑马而来的公主,不仅是耶律楚佩服,就连同兄弟们也暗地里和他说这个公主真是了不起。 是啊! 这半个月里李云云和他们一样,风餐露宿的走来,即使他们刻意的放慢了脚步,可公主毕竟是一介弱女子,也从没经历过这样的磨难。 所有的人,都看出她脸上的明显的倦意。 李云云做在新买的车里,这里虽然没有原来的马车那样的舒服,但比起在马上的日子,她能做在这里已经有让她想尖叫的冲动了。 不过她现在可没有这样的心情,她现在需要好好的睡一觉,她实在是太累了。 况且要想在这里混的好,就必须要时刻保持光鲜亮丽的美丽肤质才好。 很快的他们进入了蕃国的都城阜新城,远远就看见熊奇王上,骑在马上正等着他们。 熊奇王子古铜色的肤色之下,那一张脸的轮廓非常鲜明,如同刀刻一般分明,额头之上一副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眉毛下一双浓眉大眼,鼻梁高挺,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长得还算不错,就是这满脸的胡子,遮挡住了那英俊的脸。 耶律楚赶紧快马策鞭,来到王子的面前然后迅速下马。 单膝下跪耶律楚朗声恭敬的说:“拜见王子!” “起来吧!” 熊奇王子低沉的声音,煞是好听。 “谢王子。” “王子,公主可能在马车里睡着了,所以还没有下车。” 耶律楚向熊奇王子解释着。 见到王子,没有立刻下来可是大不敬。 “无妨!” 在耶律楚的飞马传书中,他早已听闻了李云云的绝佳表现。 知道她可能睡着了,熊奇王子也没有表现出不悦。 毕竟让一个女人在经历过这样的折磨后,还能活蹦乱跳的向他请安,他倒觉得奇怪了。 熊奇王子下马走向驶来的马车,跳上马车俯身进入。 “回宫!” 一声令下,全体就浩浩荡荡的向王宫行进。 熊奇王子坐在马车里,原本还宽敞的车内立刻显得拥挤。 熊奇王子看着眼前睡的正香的李云云,看着她蜷缩在那里,显然是睡得不是很舒服,大概是旅途的疲劳,才让她睡的这么香。 “你,果真不曾令本王子失望!” 听到有男人说话,李云云猛地睁开眼,看见一个男人正肆无忌惮的看着她。 她迅速的爬起,退至最边上防备的看着他。 李云云看到眼前的男人,古铜色的肤色之下,那一张脸的轮廓非常鲜明,如同刀刻一般分明,额头之上一副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眉毛下一双浓眉大眼,鼻梁高挺,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长得还算不错,就是这满脸的胡子,遮挡住了那英俊的脸。 李云云问道:“你是谁?” “我是熊奇王子啊,公主殿下真健忘,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吗?我们可是见过两次面的!” “我们见过吗?” “当然!” “我们什么时候见过面!” 熊奇王子便将二人的相遇的情况说给她听。 看到她满脸怀疑,熊奇王子补充道:“你不信,可以问问初女傅,我和你相遇的时候,她都在!” 听到熊奇说起初瑞雪,李云云心里突然明白了,自己被设计了,设计之人很有可能就是初瑞雪。 一股恨意涌上了她的心头。 她一定要回去,她要报复初瑞雪。 夜,很凉。 那描金花嵌贝片的殿梁上更是冷若冰窖。 李云云轻轻触摸梁上的雕花,暗想:“这玩意可真美,即使在这深更半夜里也能透出虹彩,要是白日里不知美成什么样。” 要说这宫殿大梁的装裱,南凉国也是很美的,皆是栩栩如生的彩绘配以雕饰之物,但蕃国寝殿里的大梁更别出心裁,竟然拿白色海贝片嵌入梁木,缝隙处填以金漆绘制成雪莲,美得不可方物。 这一根横梁都如此花费心思,何况宫殿的其他各处,定是奢靡非凡。 可是李云云却没有心情欣赏,她只想有朝一日能回去,将设计自己的人,千刀万剐。 围场狩猎 季嬷嬷又细细给三姐妹,指点了半个多月,待到初瑞龙县试发榜之后,季嬷嬷这才告辞而去。 初瑞雪感觉,自己就像高考结束了那般高兴。 对初瑞雪而言,学这些繁琐的礼仪和规矩,简直就像要了自己的命一般。 初瑞雪想起,采薇和小蝶还在老家,李云云都和亲很长时间了,也是时候把她们两个人接回来了,过几天大姐姐要出嫁,家里也忙,肯定缺人手。 于是初瑞雪便向苏依依请了几天假,去乡下把采薇和小蝶从乡下接了回来。 一年一度的王室春猎开始了。 内学堂因此也放了假。 春猎是南凉国不变的传统,虽名为狩猎,实际上则是一种祭祀传统,每年春猎的时候,皇帝将亲自带着各大文武大臣狩猎,期待这一年百姓的太平丰登。 为此,这样的春猎,文臣武将齐聚一堂。 春猎对于李云云而言,也并无什么特别的吸引。 但这一次,她早就应允了采薇,一定要让她在春猎上认亲,所以此次她是必定要参加春猎。 正因为如此,她拽着初山的衣袖,死活不放,正在对初山撒娇,只为求得初山带她去参加狩猎。 然后她生来就与众不同,初山将她保护的格外周密,唯恐被人知道她的秘密,惹来非议与灾祸。 所以对于她这样的请求,也唯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但初瑞雪本就是个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人,更何况要论起聪明,恐怕这个初家谁也敌不过她。 初山没有应允,自行前去参加春猎去了。 “不带自己去,自己可以偷着去啊!” 初瑞雪翻箱倒柜,找出来两套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做好的男式马装。 她有一个既简单又完美的计划——先将自己同采薇,装扮成一名面孔黝黑的带弓随从,然后,抢在围猎的队伍开拔之际,瞅准了某个恰当的时机偷偷混进队伍中去。 之所以要如此大费周章,是因为按照初山定下的规矩,自家的女孩是一概不准许进入猎场的。 也许是因为在朝中为官太久的原因,让初山有了一种糊涂透顶的看法,他认为只有男子汉才配出现在战场或者猎场这样需要胆量的地方,而女孩子们则只应该老老实实地坐在闺房里绣绣花、看看书什么的。 但是这次为了采薇,她不得不冒险。 其实,对初瑞雪而言,她一点儿都不喜欢围猎,用她自己的话说,有些人简直太搞笑了,竟然会对追逐野鹿、野兔、野猪这种傻乎乎的游戏那么充满热情。 三月春猎,皇上携文武百官往西山而来,骁骑营在前方开路,后方旌旗遮天,华盖如云,皇后与皇子们同行在皇帝龙辇旁侧,以便随时候命。 但是初瑞雪也不知道围猎场怎么走,他又不敢跟的太近,所以只好故意让马儿跑得慢一些,这样就渐渐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最后竟然拐上了一条不起眼的小岔路。 这一路舟车劳顿,足足走了近两天,一直到第二天夕阳西下的时候,车队才安全抵达了西山围场。 西山一带绵延数十里,林茂水丰,山高谷幽,重峦叠翠,虽不及秋狝时候的围场占地大,然而地势起伏跌宕的,其中围猎的趣味,却比一眼望不到边的秋狝围场更加浓厚些。 朝阳行宫就在西山脚下,春猎的猎场则绵延至西山的半山腰处。 这西山的朝阳行宫,虽然不似京都城内的宫殿那般金碧辉煌,但因为依山傍水,所以在建筑风格上更偏向与江南园林,这里的假山石雕都是从南边运送过来的,绕行宫一圈的河流也是工匠们一下一下给凿出来的,绿树成荫,鸟语花香,比起那个密不透风的京都城,这里更像是世外桃源。 西山围场并不小,山里有着许多的猛兽,为了安全考虑,猎场每年都需要在春猎前清场,每年到了春猎之时,便有大批的皇家侍卫上山,将山中的飞禽走兽禽驱赶至猎场。 初瑞雪和采薇顺着这条岔路,走出了丛林,然后又穿过一片荆刺横生的草场。 终于,初瑞雪和采薇,也在两天后幸运地找到围猎场的所在。 第二日,行宫之前,百官朝拜。 南宫问天与亲王大臣们浩荡而来,王公大臣,禁卫军位列两旁,屈膝跪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宫问天,今天看上去精神抖擞,一身暗纹龙袍,气势威严,在众人的注目中抬步向高台而去。 莞皇后和德妃娘娘紧随其后,雍容华贵。 不过引人侧目的却是皇后娘娘身旁那位德妃娘娘,华贵绝美,仪态万千,比皇后娘娘不知道要好看了多少。 初瑞雪心里想到:“咦,那位娘娘是谁,生的如此好看!” 采薇说:“春猎打的是猎物,得的却是皇恩。” 初瑞雪对这些也不了解,问:“是吗?” 南宫问天,右手微抬,众臣纷纷起身。 南宫问天威严清晰的嗓音,响彻整个校场:“好男儿一向志在四方,今日的狩猎场就是你们的天地,让朕好好见识一下我南凉男儿马背上的风采!今日春猎拔的头筹者,可得玲珑阁的绝世宝剑一把。” 众人立刻看像南宫问天手中的那把镶有宝石刻有青龙的宝剑,膛目结舌,纷纷称奇。 这个时候,只见赖清德公公拿着一纸文书,站在台前,尖声念道:“今年的狩猎与往年不同,每四人可自行组成一队,鼓声响后,你们将会被分散开来,各自进入树林中,期间你们可以单独打猎也可以先聚集同组的其他人,但明日日落之前必须四人同时回到这里,哪个组先回到这里并且狩到猎物最多组即获胜!” 赵公公话音一落,众人面色各异,而那些会武的人则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初瑞雪看到了自己的父亲,调侃道:“他一个文官,只有看热闹的份了!” 初瑞雪在看,就看到南宫问天身旁儒雅清瘦上了年纪的男子。 南宫问天转身对他说:“今日还请太傅做个见证。” 初瑞雪立刻知道了,原来那个上了年纪男人,就是南凉国的一等太傅苏云尧,也就是苏依依的父亲。 “老夫不敢,皇上赠宝,岂有见证之理。” “太傅在我这南凉德高望重,你说的话自然公允,也就无需过谦了,这次春猎还是你来仲裁,去年他们这些个人,还偷偷的怨朕偏心!” “皇上恕罪!” “看看你们这些人,哈哈,行了,朕自己也知道,难免有失公允,都起来吧!” 南宫问天看着身旁的几位男子,虽说龙生九子各有不一,但这些男子与皇上五官之间的类似,也足以让人分辨他们尊贵的皇族身份。 只可惜似乎南宫问天在其中并没有看到他想见的人,他问三皇子说:“不是说玥儿的眼疾好了,他去哪了?” “父皇,四弟素来独来独往,估计这回春猎迟到了。” 群臣立刻议论纷纷,毕竟这春猎即将开始。 按照传统,素来要南宫问天焚香告天,钦天监致辞,金铜锣敲鸣,方才能够开始狩猎。 可如今居然有人完全不顾礼节,全然不将皇上的规矩放在心上。 岂料南宫问天居然大笑,没有预期的龙颜大怒与责备,却听他宠溺的说:“这孩子,都是朕给惯得,朕知道他素来不喜欢狩猎这种事情,就由他去吧。” 然南宫问天可以容许南宫玥迟到不管,其他人可并不见得。 显然可以从他们的眼里读出了何为千载难逢,三王爷开口说:“父皇,祭祀还未开始,父皇的弓都还没。” 那些本想罗列罪责还未说出口,远方一人早已策马过来,一句豪迈的“父皇”早已让所有人不敢再提。 这位王爷有别于其他兄弟的容貌,坐在黑马之上,脸色出奇的白,可张扬飞舞的气质却丝毫看不出病容。 只见来人下马,动作一气呵成,长身玉立、气势凌人。 初瑞雪看到南宫玥,立刻小声地说道:“咦,小瞎子也来了!” “儿臣,参见父皇。” 南宫问天走了过去,将他扶起说:“玥儿,怎么就穿这么些,看来你的眼疾确实是好了,不过从小你的身子就弱,所以更加需要要多注意,来人,把朕那件新制的披风拿来给四王爷穿上。” 内官奉命献上衣物,打算为其披上。 程杰说:“陈公公,我来吧。” 说罢接过衣物,为其主子披上,熟悉且细心。 皇上领着众皇子焚香祷告,弯弓射箭,内官启敲两旁铜锣,也就意味着一番追逐之战即将开始。 就在群臣选择合并还是单桥匹马之时,一个一直沉默不语的四王爷南宫玥,其眼眸深邃不可估量,却极为尽孝且守礼的扶着那位美妇人,跟着皇上,皇后娘娘一同,进了行宫歇息。 德妃娘娘仍旧选择了自己以往住的“畅春园”,虽然不如皇后娘娘的“和惠园”辉煌,但这里的景致,却是行宫内数一数二的。 行宫朝阳殿里,皇上换了常服坐在主位上,下面立着不少士兵,这些都是他当初从皇宫带出来的暗卫,忠诚度绝无仅有。 “启禀皇上,行宫内外都探查过了,并无异常。” 暗卫首领李宁站了出来,率先汇报。 “西山清理过了吗?” 南宫问天端起茶杯问道。 李宁回答道:“回禀皇上,已经清理过了,大型的野兽都被赶到了西北角,围场内的猎物都不具有较大的杀伤力。” “不妥。” 南宫问天放在茶杯,目光在下面的人中间巡了一圈。 暗卫张衡站了出来,他说:“依臣拙见,可以适当的放一只老虎入场。” 南宫问天挑眉,其余人终于明白了皇上的意思。 既然是要春猎,自然是要拿出点儿硬本事来,射杀兔子麋鹿算什么,猎到老虎才是真汉子。 南宫问天说道:“老虎,豺狼,总要有几只才行。” “皇上,这次随行的有不少王公贵族家的公子少爷,如果出了什么意外的话……” 李宁比较了解京城子弟的水准,就他们那几下子,远远射杀不了这些凶猛野兽,最多是射只兔子麂子什么的。 皇上还未发话,张衡就先说:“既然敢来就别怕死,到了猎场可不是来闹着玩的,谁要是受不了的就赶紧卷铺盖回家!” 李宁:“这能行吗?” 说完,他把目光转移到了上座:“皇上,您看这……” 南宫问天不禁轻笑一声,站了起来:“再传朕的旨意,凡是射到老虎的,除了可以得到玲珑阁的绝世宝剑,还可以再赏黄金百两,射到豺狼虎豹的,赏黄金百两珍珠十斛。” 这道旨意就如同在兔子前面吊了根胡萝卜,想吃就得往前走,不想吃? 会有兔子不喜欢吃胡萝卜吗? 别忘了,这跟胡萝卜可是金铸的。 虽然尘烟滚滚的猎场就在不远处,不过为了避免被发现,初瑞雪早就拉着采薇暂时躲了起来。 初瑞雪一直在心里想:“那位美妇人,难道是小瞎子的娘亲,德妃娘娘?肯定是了,看刚刚皇后娘娘的那张脸,就可以确定了。” 现在初瑞雪和采薇所在的这里,风景却有一种令人心旷神怡的祥和与静谧——远处的青山索绕着几抹轻云,英武中又透出了几分灵秀,望去别有一番妙趣。 这青山脚下便是一泓刚刚解冻的湖水,粼粼的波光清滢碧透,绽放着春天的喜悦;湖心,几只野鸭子正在悠然漂移,它们三两成群聚在一处,安闲地相互梳理着羽毛,享受着的煦暖惬意的阳光。 采薇认亲 猎场上,禁军将大帐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黄色的旌旗遮天蔽日,浩浩荡荡的狩猎正式开始。 皇上一身盔甲站在高台上,挽弓射箭,箭矢凌厉的划破长空,向着围场的尽头奔去。 “好!好!好!”三千禁军举着手中的兵器,气势如虹,声音破天。 然后狩猎正式开始。 待众人组好队伍整装出发,嘹亮的号角吹响,众人陆续上马,策马挽弓,前前后后的进入林中。 南凉人虽然不是在马背上得的天下,但皇帝自己就是武将世家出身,年少时也是随着先帝打过仗的,因而好武不好文,皇帝经常借着春猎的机会,考教那些武官、侍卫以及武将世家、勋贵子弟,所以春猎一贯带有些许政治色彩,众臣甚至是皇子们都会在皇帝面前力求表现,以留下好的印象。 南宫问天喜欢骑马射箭,平日里又很重视军队建设和训练,故而大多数宫中重臣家的男子都善骑射。 这皇家春猎在每年的三月底进行,对很多以武谋身之人,春猎那可是一年之中的大事。 狩猎开始后,每个人都争相进入了树林。 西山猎场树木高大茂盛,枝叶层层叠叠,偶有鸟儿飞过留下几声鸣叫,几缕阳光斜斜地射入。 四周一片死寂。 初瑞雪感慨道:“这个地方真静啊,这样的地方如果没有一定的狩猎技能,恐怕连生存都成了问题,更不要说什么狩猎。” 等采薇认可爹爹,自己需要想办法混进人群,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跟着回宫。 三王爷从小就喜欢狩猎,自然飞快地骑着马也跟着进去了。 四王爷平日里最不喜欢这狩猎之事,对黄金赏赐也并不在意,可是自己的母妃,德妃娘娘想要那把玲珑阁所出的宝剑。 南宫玥很想知道,母妃为何如此在意那把宝剑,她只告诉他,那是故人用过的一把宝剑。 远处,两匹马一前一后地立着,因为被树桠挡住,所以一般人很难发现。 两个蒙面人正在对话。 只听其中一人问道:“都安排妥当了吗?” 另一人回答道:“回主人,一切已经安排妥当。” “好,按照计划行事!” 远处传来极其轻微的沙沙声响。 三皇子以为是猎物,伸手取过弓箭,正欲放箭,忽见林中一人打马而来。 一身白色劲装,衬得他身形挺拔,倒是掩去了平时的颓废萎靡之气,更显英豪之气。 “原来是四弟啊,幸好你方才及时出来了,要不然我这一箭射下去,万一在伤了你,可就不太好说了。” “四哥,真是好巧。” 八王爷南宫明双腿一夹马腹,几步就到了南宫玥的跟前,用异样的眼光看他的眼睛。 南宫玥知道,南宫明是在看他的眼睛,是否是真的好了。 “是挺巧的,三哥,八弟,你们两人组队了吗?” 八王爷南宫明傲慢地说道:“四哥,听说你的眼疾已经被治好了,你这不都看见了,还用得着明知故问?” “八弟,怎么能如此同你四哥说话。” “三哥,这四哥可是从来没有把我们当成他的兄弟,要不是我从别人的嘴里听说四哥的眼疾,不知道被什么世外高人治好了,咱们还不知道四哥的眼睛能看得见了呢!” “八弟,你这可不能怨你四哥,他自己一个人习惯了,本来就不喜欢同我们这些兄弟来往的,八弟何须生气。” 一阵凉风席过,从树林之中突然窜出一只野兔,南宫玥挽弓拉箭,箭羽破空疾射,正在狂奔逃命的野兔应声倒地。 “四弟果然好箭法。” 三王爷在南宫玥的耳边说了一句。 南宫玥没有说话,又是两箭齐发,就看到身后在林中疾驰的狍子、山鸡同时坠地。 “四哥这箭术,果真不一般啊,这么多年看不到,这眼睛刚刚看到,箭术还能保持的如此厉害,父王从小亲自教出来的就是不一般。” “我的箭术,哪里比得上三哥和八弟。” 南宫玥双腿一夹马腹,驾着马向远方去了,他不想同眼前这两个兄弟在说下去了,他还需要快点去林中狩猎,多打一些猎物,才能有机会替母妃拿回那把宝剑。 初瑞雪和采薇躲在树林里。 远远的看到庆阳王李轶凌过来了,初瑞雪对采薇说:“采薇,方才你换女装的时候,原来的那件男装的衣服藏好了吗?” “你放心吧,小姐,我把衣服已经藏好了。” “那就好,可千万别那件衣服藏好了,要是被发现,我们的计划可就泡汤了,现在你去吧,按照我们的计划执行啊,不过你一定注意安全啊!” “知道了,小姐,你放心吧,我会没事的!” “去吧,去吧!” 初瑞雪继续躲好。 采薇走进树林里,看到庆阳王李轶凌射出的箭,她不但不躲,反而迎了上去。 “啊!” 采薇大叫了一声。 庆阳王本来以为射中了猎物,正待高兴之时,突然听到高兴有人方才叫了一声,立刻赶了过来。 就看到有个女子被箭射中了腹部。 庆阳王李轶凌赶紧下马,上前把采薇扶着坐起来,问:“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采薇躺在他的怀里,慢慢睁开了眼睛。 庆阳王李轶凌一愣:“云儿,你怎么在这里?” “大……大人,什么云儿?” “你,你不是我的云儿吗?云儿啊,你怎么在这里,我是爹爹啊!” “大……大人,我叫……采薇!” 采薇有气无力得说道。 “难道你不是我的云儿,可是时间为什么有如此相像之人?” “大……大人……我感觉,我快……不行了,我能问一下……这里离京都城还有……多远吗?” “不远了,姑娘你是要去京都城吗?你怎么会来这西山围场啊!” “有人告诉我……从这里去京都城……会比较近,所以……所以……我就来了。” “姑娘,你去京都城做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啊,这里是围场,走这条路可太危险了!” “我……我急着去京都城……庆阳王府找我爹!” “找你爹?去庆阳王府?你爹叫什么名字?” “我娘叫花月奴,是一名歌妓,她……临死之前……告诉我……我爹是庆阳王府……的王爷,他叫李轶凌!” “花月奴,你说,你是月奴的女儿!” 庆阳王脑海中,回忆起了他和花月奴的点点滴滴! “是……是的!” “你是花月奴和我的女儿!” “你,你是……” 采薇话还没有说完,就昏死过去。 庆阳王着急了,立刻疯狂的喊起来:“来人,快!快!把她给我抬回去,宣太医,宣太医!” 于是立刻有士兵前来,把采薇抬了回去。 李轶凌担心坏了,他跟在后面一路小跑着回了朝阳行宫。 看到采薇被抬了回去,初瑞雪特别担心,不知道采薇这一箭伤的怎么样? “明明说好尽量往胳膊上撞,这丫头怎么肚子上撞,都说刀剑无眼,看来真的是不好控制!” 初瑞雪藏在原地,等这附近的人都走远了,这才起身:“好了,采薇认亲的任务,算是完成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得赶紧混进队伍去,今天就我一个人,晚上的时候,我可不想在睡在树上了,昨天晚上,睡在树上睡得我腰酸背痛。” 然后初瑞雪就开始往行宫的方向走。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声急切地声音在远处响起,伴随而来的还有马发狂的嘶叫声。 原来真的是马发狂了,它四个蹄子像是踩着风火轮一样,迅速地朝着这边狂奔而来,边跑边嘶叫。 在一瞬间,就看到了骑在马上的南宫玥。 他伸手拉过初瑞雪,两人一同抱在一起,像一个大雪球一样,朝小山坡上滚了下去。 马踏过两人刚才站着的地方,狂叫着向前奔去。 在两个人抱着对方往下滚的过程中,初瑞雪的发髻都滚掉了,女扮男装马上就要露馅了。 “小兄弟,你没事儿吧?” 南宫玥扶起初瑞雪,心切地问道。 初瑞雪摆了摆手,说:“没事,没事。” 就在这个时候,初瑞雪的发髻突然掉了下来,她如瀑布一般的黑发倾泻了下来。 “怎么是你,围场如此凶险,你为何这身装扮?” “我……我爹不让我来参加狩猎,我从来没见过狩猎,偷偷跟着过来的,小瞎……不,王爷我能求你个事吗?你能不能别把遇到我的事情,告诉我爹啊,让他知道了,又该批评我了!” “不行,西山猎场现在正是围猎的时候,太危险了,你还是跟我回去,找你爹爹去吧!” “哼,不用你管!” 初瑞雪看到这南宫玥,如此不近人情,生气地走了。 没走出几步,忽然听见南宫玥在她身后一声疾呼:“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初瑞雪感觉自己被一股大力推开,她回头看到,一支箭射进了南宫玥的肩膀。 紧接着眼前箭矢纷落,急如雨点。 南宫玥一只手拉着初瑞雪,一只,快速拔出腰间的剑,挥舞着手中的剑弹开那一支支飞逝而至的箭羽,身体发力向后撤去。 “当当!” 几道声响,他已快拉着初瑞雪速退出了险地。 就在此刻,树林中窜出好些个黑衣人,初瑞雪想也不想,只好拉着南宫玥就跑,那些黑衣人一边追赶着他们,一边朝他们射箭! 黑衣人追了上来,一名黑衣人挥剑砍了过来,只见南宫玥一闪,那黑衣人已逼近南宫玥身前,那把剑直朝南宫玥额头看了过来。 几个黑衣人缠了上来。 初瑞雪被南宫玥拉着左躲右闪。 南宫玥心里清楚,现在不能是硬碰硬的时候,要赶紧想办法脱身。 “想走?哼!你们几个没用的家伙,速把他二人擒下!” “是。” 随着其中一名黑衣人的一声令下,他手下的十几名黑衣死士迅速的将二人合围了起来。 “该死!” 初瑞雪喊了一句。 二人被合围了,南宫玥更是心急如焚,想脱身,奈何那些黑衣人招招逼近,根本不给他脱身的机会。 眼看逃不掉,南宫玥只好将初瑞雪护在身后,提刀与冲上前来的黑衣死士血战。 南宫玥武艺超群,不是这些黑衣死士所能比的。 但奈何敌人众多,自己又受了重伤,终是寡不敌众,很快便露出了破绽,被敌人予以重击。 “南宫玥,小心!” 听到初瑞雪的呼声,南宫玥急忙转头向顾林望去。 只见南宫玥的方才受伤的中箭的那里被刺了一剑,把那支箭的箭杆都砍断了。 南弦月口中留着鲜血却依旧在和敌人厮杀。 南宫玥一个虚招脱开了身,用尽最后一分内力施展轻功带着初瑞雪向树林深处跑去。 初瑞雪从来没有体验过轻功,况且南宫玥带着她飞过那么高,吓得她闭上眼睛,使劲的抱着南宫玥,耳边的风,呼呼的吹过。 终于摆脱了黑衣人的追捕。 初瑞雪大口喘着气,心里不觉蓦然一惊,这里怎么会无端出现黑衣人,冲刚才的阵势,若不是南宫玥替自己挡了这一箭,恐怕自己不是已经命丧黄泉,就是要身受重伤了。 转身去看南宫玥,只见他苍白着一张脸,正咬牙单手撑地站起来,语色焦急地问道:“初女傅,怎么样?你没事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初瑞雪竟感觉到他的语气中带有一丝紧张与关切。 “我没事,你怎么样了?” “无碍!” 南宫玥勉强扯出一抹苦笑。 初瑞雪抬眼看到他的肩膀那里已经被箭射穿,箭刺穿那一部分白色的衣服已经被染红了,初瑞雪喊到:“你流血了。” 南宫玥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才发现伤口正往外渗血,无谓地笑了笑:“无碍!” 这个人可真看得开,都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你的伤口需要马上处理,可是怎么办,眼看着天就黑了,我们手上没有医药包,走,我们赶紧去找人给你治疗。” 孤男寡女 “你的伤口需要马上处理,可是怎么办,眼看着天就黑了,我们手上没有医药包,走,我们赶紧去找人给你治疗。” 天要黑了,南宫玥的伤口一直在流血。 太阳早已躲起来了,月亮还没有出来,夜色,像块宽大无比的幕布,悄悄地拉开了,罩住了山川、原野,高高的天空里,星星一颗一颗地跳了出来,那么多,那么亮,又是那么遥远,在这深山里,时时有怪异的叫声响起。 月光照落在丛林之中,被树叶分割成无数道灰暗的光点,初瑞雪扶着南宫玥,在黑暗之中寻找到一个能够休息的地方。 “我们这是在哪里,咱们怎么才能回去。” 就在这个时候,南宫玥突然用手捂住初瑞雪的嘴巴。 发出了一身:“嘘!” 这个时候只听到身旁的灌木丛之中,发出一道不寻常的声音! 初瑞雪感觉自己背后的汗毛如同针一样突然的竖了起来,心脏也猛烈的跳动了起来,而原本平缓的呼吸更是开始急促。 估计南宫玥已经察觉到了灌木丛外的声音,所以才捂住了初瑞雪的嘴巴。 只听到那声音越来越响亮,距离他们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近。 “吼!”一声野兽的咆哮传了过来,而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如同狼一般的兽影,向着他们二人扑来。 南宫玥已经受伤,可是初瑞雪又不会武功,南宫玥在与狼打斗的时候,还需要保护她的周全。 初瑞雪觉得自己就是个大累赘。 她并不觉得这狼可怜,反而是在心里怕的要命,若不是南宫玥动手杀狼,他们二人就会变成狼的盘中餐,若那时她哭了,狼又是否会口下留情? 所以胜者为王败者寇,一向很公平。 血染红了一地的白,本来同黑衣人打斗之时,南宫玥的力气几乎用光,现在杀狼确确实实耗费了他全身的力气。 但是方才见情形不妙,有一只狼跑掉了,不一会那只狼竟然喊来了它的同伴。 “快跑!” 这次是南宫玥拉着初瑞雪的手,就跑。 初瑞雪一边跑一边喊:“今天真是太倒霉了,出门还真应该看看黄历,这都是什么事啊!” “啊!” 谁知两个人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就直接滚下山崖。 南宫玥拉过初瑞雪,初瑞雪害怕的紧紧的抱着他。 但从那么高跌落,南宫玥纵使有的轻功支撑,但是他受伤了,所以不用想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不摔死也会摔残,好在这山崖之下,是一座深不见底的水潭里,两个人噗通一声掉进水潭里,激起了一阵阵的涟漪。 不过初瑞雪不会游泳,掉到水里的时候,呛了水,晕了过去。 南宫玥忍着痛,把初瑞雪从潭水中抱了出来。 呛了水的初瑞雪肚子鼓鼓的,南宫玥为了救她只好轻压其腹部,于是,一道小喷泉便从初瑞雪的口中喷出。 “初女傅,初女傅,快醒醒啊!” 初瑞雪没有任何反映,于是,南宫玥心一横,捏住初瑞雪的鼻子,猛吸一口气,俯身,然后贴上初瑞雪的唇,碰触到女子柔软的唇瓣,他的脸立刻红了。 夜晚的星空充斥着点点繁星,月光照射在大地上,一切都那么的安静自然。 经过潭水的侵泡,初瑞雪身上的衣服紧紧的贴在她那凹凸有致、玲珑剔透的娇躯上。 她本就十分漂亮,此时此刻,娇美的脸庞和乌黑的秀发上还有很多水珠,看上去犹如出水芙蓉,有一种特别的美。 他从来不近女色,可是一个洁身自好的男人,但是他看着初瑞雪的俏脸绯红,两眼迷离,不由喉结微动,他引以为豪的心里防线正亟待攻破,南宫玥不禁为自己方才的想法,感到可耻。 立刻平心静气,再次心无旁骛的给初瑞雪做起了人工呼吸。 过了一会儿,浑身乏力的初瑞雪感觉到自己好像是有了一丝力气,耳边似乎还传来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我……唔!” 她的意识渐渐恢复过来,刚想开口说话,就感觉到一双厚重的嘴唇封住了自己的小嘴,让她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 刹那间,她感觉到自己的大脑变的空白起来,眼皮一个劲儿的跳着,犹豫着自己是不是应该睁开眼睛。 这一时刻,初瑞雪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在…… 她感觉到一张属于男人的嘴,而她好像还在那被动的迎合着,这美妙的感觉,让她有点舍不得从梦中清醒过来,内心深处甚至有了一丝原始的渴望。 “不对,我绝对不是在做梦!” 初瑞雪一下子清醒过来,然后,她想都没想,开启的牙关便狠狠的咬了下去,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正咬着南宫玥的嘴唇,她赶紧松开自己的牙齿,南宫玥赶紧抬起头,但是月光下,初瑞雪还是看到自己把南宫玥的嘴唇被咬出了血。 “你,你刚才在做什么?” “你掉入水潭之中,都没有呼吸了,我……我只不过是在给你度气,我……” 初瑞雪小声嘀咕着:“谢谢你救了我,我不会游水,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不会在意的!反正又不是我的初吻了!”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说谢谢你救了我。” 初瑞雪坐起来,虽然已经三月底了,不过夜晚的山林之中,本就有些阴冷,再加上方才二人落水,一阵风吹过,初瑞雪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我去找些干柴生火,你不要乱跑。” “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啊,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我有些害怕!” “那好吧!” 然后二人一同找来了干柴,初瑞雪看着南宫玥将火升起,看到他的伤口处还在流血。 初瑞雪在心里悔恨到:“自己怎么如此的蠢,连照顾人都不会,他明明都受伤了,自己还傻乎乎地站在一边看他把干柴抱回来,脑子是不是穿越的时候穿傻了。” “王爷,您受伤了,我来帮您看看吧!” 说着,初瑞雪就靠了过来,伸手就去脱他的上衣。 “这……” 他捂着上衣,刚刚要说话,就被初瑞雪给怼了回去。 “行了,别给我扯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事啊,你方才不是还亲了我,我都不在意的!” 然后初瑞雪拿开他的手,南宫玥也不在说些什么。 初瑞雪把他左边身子的那一半衣服脱了下了。 此时南宫玥受箭伤的肩膀那里,鲜血淋漓,血肉模糊,再加上又被砍了一剑,此刻伤口那里,看起来十分恐怖骇人。 此时的利箭已经入肉三寸,初瑞雪的心里一阵剧烈的痛感袭来,要不是他,这一箭就要射在自己的身上了。 “王爷,您稍等一下,方才咱们捡干柴的时候,我看这悬崖之下,好像长有许多草药,你不要动,等我一下。” 初瑞雪拿了火把向悬崖边的峭壁走过去。 用火把照了照四周,看到了生长在峭壁上的卷柏。 她欣喜地说道:“这,这不是卷柏吗?太好了!” 于是便从峭壁上拔了几诛卷柏回来。 “王爷,找到药了!” “这是什么?” “王爷这叫卷柏,性味辛平,效能收敛止血,所以可以用它治疗各种出血症,碾碎之后敷在伤口上,血立刻就会止住。” 南宫玥看了初瑞雪一眼。 “王爷,我说了,我是一名郎中,你的眼睛,不就是我给你治好的吗?你还不相信我的医术吗?这卷柏又叫九死还魂草,是一味消炎止血药的中药呢!” “我没有不相信你。” “那就好,你忍住啊!” 南宫玥点了点头。 “王爷,您看,流星!” 南宫玥抬起头来,并未发现什么流星! 初瑞雪说话的功夫,就把那半截穿在他肩前的箭拔出来。 南宫玥眉头一皱。 “王爷,怎么样,我这招分散注意力的招数有用吧!是不是注意力被分散以后感觉没有那么疼了!” “确实如此。” 初瑞雪赶紧替南宫玥把草药敷在伤口上。 没有医药包,只能这样简单处理一下了。 她将自己的衣服扯下来,扯成一块一块的长条,替他包扎好伤口。 又去附近找了一些干草铺好。 “王爷,您休息一会吧,我看着火!” “不用了,你休息吧,我来看着火。” “你都受伤了,还是你休息吧!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饿了,你等着,我找找附近有没有什么吃的!” 说着初瑞雪又拿起火把开始找死吃的来,突然看到远处的树上红艳艳一片。 “哇,是树莓,真是太好了。” 树莓是一种野果,和草莓长得很相似,而且特别的娇嫩,如果弄不好就容易把它揉烂,所以初瑞雪摘它的时候格外小心,而且这种野果的树枝上有许多小刺,不小心就会被扎到。 虽然初瑞雪已经很小心的摘了,可是手还是被划破了。 “来,王爷,这是山莓,吃起来酸甜可口,而且多汁,超级美味,你快点尝尝。” 初瑞雪把她采摘过来的树莓用大树叶子端了过来,递到了南宫玥的面前。 南宫玥接过来,放到地上。 然后拿起她的手,用剩余的卷柏替她涂抹了被划破的手。 “没事的,王爷,我皮糙肉厚的,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你快吃吧!” 二人用了野果,初瑞雪唠唠叨叨地说了很多。 还给南宫玥讲了很多小笑话。 南宫玥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听她讲。 后来讲着讲着,初瑞雪竟然困得睡着了,然后她的头靠了过来,她安详地靠在南宫玥的肩膀上,睡着了。 看着在自己肩上已经熟睡了的初瑞雪,南宫玥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竟然是自己很向往的。 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喜欢上眼前这个做事毫无章法,甚至不懂规矩,做事情不拘小节的女孩子。 这么单纯没有杂念的和一个喜欢的人在一起,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看着她入睡。 火的亮光将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命运的齿轮就是这样转动,将要在一起的人拉近。即使有许多的困难,也阻挡不住命运的相较。 他们两人美好的像是画卷里面的人物,那天的初瑞雪睡在南宫玥的肩膀,南宫玥没有任何的防备,她轻微的呼吸,在自己耳边回想。 南宫玥的眼底像化成一滩温柔的泉水,看着初瑞雪的睡颜笑的很满足,甘愿被当做依靠。 也许是觉得冷了,初瑞雪微微动了一下,南宫玥赶紧添了一些干柴,火更旺了,初瑞雪不一会又安慰的睡了过去。 看着初瑞雪,担心她睡不好,南宫玥把她抱起来,放在干草堆上,俯身轻轻吻她的额头。 然后赶紧坐回刚才的地方,把火烧旺。 只觉得自己方才亲吻初瑞雪,是做了天大的见不得人的事情,他心里正为自己方才趁人之威的做派,感到可耻。 行宫乱套 “还没有消息吗?” 树林里,一黑衣人轻声问道。 “没有,我们派去的人都已经失手了。” 另外一名黑衣人叹气说道。 “一群废物,为何失手?” 那名黑衣人抬起头望向天空,似乎有些失态。 “主人,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增派人手找到他,一定不能让他活着回来。” “是!” 南宫问天正在同德妃娘娘品尝香茗。 “德儿,玥儿的眼疾都已经痊愈了,为何你还是闷闷不乐。” “玥儿的眼疾康复了,臣妾怎么会不高兴呢?” “那为什么呢,寡人感觉不到你的高兴,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法放下心中的仇恨,难道你真的想带着仇恨过一辈子吗?这么多年了,你一直对朕不冷不热,难道你还在怨恨朕吗?” “臣妾不敢?” “难道,这些年,寡人对你不够好吗?” 南宫问天上前拉住德妃娘娘的手,她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见陈公公往这一边跑,一边大声吆喝着,老远就听到陈吉的喊声。 “皇上,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张,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回禀陛下,靖王殿下失踪了。” 德妃娘娘立刻凑上去问:“陈公公,你说什么?” “禀陛下,德妃娘娘,靖王殿下失踪了。” 德妃娘娘急切的地问:“陈公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靖王殿下只不过是去狩猎,怎么会无缘无故就失踪了呢?” “对,陈吉,这什么情况?” “回禀皇上,方才庆阳王在狩猎时,不小心射到了一个姑娘,它就把那姑娘带回行宫来救治……” “说重点!” “那姑娘醒来,说是自己娘亲留给自己的玉镯丢了,庆阳王便派人去西山寻找,庆阳王手下的宋清书,方才在西山猎场,发现了靖王殿下的最心爱的雪花骢死掉了,可是却没有靖王殿下的踪影,不远处有血祭和打斗的痕迹,怕靖王殿下遭遇不测,立刻回来禀报了。” “张衡,马上派人去找,务必在日落之前找到靖王!陈吉,传旨下去,让所有参加狩猎的人马上回到行宫,靖王未找到之前严禁随意走动。” “是。” 张衡和陈吉领命下去。 德妃开始哭泣起来,她心里悔恨极了,自己为何想要那把剑,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玥儿可能都不会来狩猎,如果他不来狩猎,那么肯定就不会出意外。 “皇上,你一定要找到玥儿啊!” “德儿,,所谓吉人自有天相,你放心,玥儿会没事的。” 南宫问天又安慰了德妃一会,便匆匆回了玉漱殿。 派出去寻找的人,一直到天黑,都没有找到南宫玥。 张衡回来向南宫问天汇报情况,一听说靖王南宫玥还没有找到,南宫问天立刻拍着桌子大声道:“找,给我找,必须把靖王给朕找回来。” “是!” “张衡!” “臣在!” “去给朕查查,看到底是谁在幕后搞小动作。” “诺!” 德妃娘娘听说南宫玥还没有找到,急火攻心,一下子昏倒过去,现在朝阳行宫一片混乱。 此刻的南宫问天,回了玉漱殿,正坐到前厅的椅子上,双目紧凝,双拳紧握。 殿里那些从围场被召集过来众人也都很着急,纷纷小声议论着。 听说靖王殿下还没有找到,皇后娘娘来了。 皇后温和地提着建议:“皇上,您看这么多人都留在这里,更加惹您心烦,还不如让大家先回去?” 南宫问天晃过神来,冷冷的目光在众人间急射而过,丝毫不掩饰其中的凌厉与冷酷。 “都回去吧!” “诺!” 众人散去,南宫玥坐在龙椅之上,再次闭上了眼睛。 南宫问天对南宫玥的喜爱非同其他儿子,一是由于自己对德妃的喜爱,虽然得到了德妃的人,从未得到过她的心,人总是这样犯贱,即使是一国之主,对于心爱的女人,当然是既想得到她的人,又想得到她的心,因为南宫玥是他和德妃的孩子,所以他对南宫玥总是另眼相看。 二是在南宫玥十岁那年,他跟随南宫问天去西山猎场狩猎之时,这可是他第一次狩猎,他就射中一只大家都没有射中的兔子。 从此之后,他便喜爱上这位有勇有又谋的儿子。 只不过后来的一场意外,南宫玥从假山跌入了水塘,不但眼睛失明了,而且还失忆了,他记不起自己是怎么掉进水塘里的。 南宫问天不相信这是一场意外,也派人查过,可是却没有查出任何结果。 后来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不过南宫玥,虽然失明了,但是他的确很出色,为人处世都深的人心,为人公平正直。 只是自从那次意外之后,南宫玥变得性格孤僻,不喜同其他人来往,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的。 也许南宫问天的许多皇子都很出色。 但是可能先入为主的观念,所以除了朝中的公事之外,他几乎是把所有的爱都留给了这个儿子。 也许每个人的爱都是有限的,就连皇上也无一例外。 皇后看到南宫问天如此这般,心里不禁想到了南宫俊的处境,为南宫俊的储君之位感到担忧。 自从南宫玥失明之后,眼看着这储君之位就要落到南宫俊的头上,可是不曾想,这南宫玥的眼疾竟然好了,也没有听说是哪位神医替他医治好了眼睛。 可是南宫玥的眼睛,却是的的确确好了。 “皇上,你就不必忧心了,我相信玥儿一定会没事的,你看他的眼睛,这么多年了都能好起来,想必是有神明相助,我相信这一次,他一定会没事的!” “皇后,没成想,你也如此关心玥儿?” 听得出来南宫问天话中有话,皇后娘娘立刻说道:“皇上,你不会以为,玥儿失踪,是我指使人干的吧!” “不是你干的,最好了!” “皇上,天地良心,这件事和臣妾没有半点关系!” “希望皇后说得都是事实,你回去吧,我一会要去看看德妃!” 皇后娘娘心有不甘,但是在这个时候,她又不能多说些什么,否则南宫问天会认为她是在为自己开脱。 其实就连皇后娘娘也很想知道,这一次,究竟是谁在背后里帮助她,如果这个人,能帮助自己除掉南宫玥,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除了皇上派出的人,还有一小部分黑衣人也在找他。 但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南宫玥的下落。 肌肤之亲 德妃娘娘心里一直在想,玥儿是失踪了,那失踪了就是没死,至少没看到尸体,她默默地在心里祈祷。 “老天爷啊,如果玥儿平安归来,哪怕让我折损十年的阳寿,我也是愿意的。” 那些外出寻找南宫玥的兵士们,举着火把将西山猎场上上下下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南宫玥。 天越来越黑了,搜索小队兵士在听见左边不远处响起号箭,立刻赶往集合地点,整个西山猎场已经搜遍了,只有悬崖下没有搜索了,虽是天黑,但仍能感觉到山巅的另一面是一垂直陡崖,下面究竟多深,无法得知。 因为天已经黑了,无法看清下面深浅,不敢贸然下去搜索。 这下张衡也没了主意,只好传令队伍先下山,回去准备绳索之类物品,待明日天亮后再从此处下崖搜寻。 夜已经深了,他们只好都撤了回来。 西山猎场到处都是荒山密林,还有悬崖。 张衡向南宫问天报告,觉得南宫玥有可能掉下悬崖去了,可是夜晚太黑,要下到悬崖下面,只能等到明天天亮之后才能行动了。 南宫问天也知道,现在还没有找到南宫玥的尸体,就还有希望,也只好命令张衡,明天天亮之后再去寻找。 睡到半夜,初瑞雪突然发起高烧来,她感觉浑身燥热。 初瑞雪迷迷糊糊地从干草堆上爬起来,然后就跑到南宫玥旁边,扑到他的怀里,南宫玥一下子惊醒了,此刻的初瑞雪就像一只八爪鱼一样缠着南宫玥,南宫玥想把初瑞雪从怀里拉出来,可是初瑞雪抱着他,抱的紧紧的,怎么拉都拉不开。 “唔,这里好凉快。” 初瑞雪身子乱动了一番,突然扯开了南宫玥的衣裳,将滚烫的面颊贴到南宫玥的哅膛上。 南宫玥不禁身子微微一动,初瑞雪的脸贴合他的身躯,这灼热感从哅膛一直蔓延,蔓延到全身的各处。 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南宫玥的手指,轻轻划过初瑞雪如花一般娇艳的面庞,然后用手触碰她的额头:“原来是发烧了!” 然后迷迷糊糊的初瑞雪,觉得身上烫,她就觉得南宫玥胸膛那里凉快,嘴里喊着“热……热……热”,然后一直使劲往他胸膛里钻,南宫玥忍着肩前的伤痛,只好任由初瑞雪把她的脸贴在自己的胸膛上。 南宫玥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形,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任由初瑞雪的脸贴着自己的胸膛,不一会,初瑞雪迷迷糊糊地嘴里又喊着:“冷……冷……冷!” 南宫玥也不该如何是好了,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额头很凉,这一会烧的特别热,浑身都很烫,这一会怎么又浑身凉起来了? 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南宫玥,只好抱紧了那一直喊冷的初瑞雪。 第二天一大早,张衡带领兵士们就下到崖底找他们。 “靖王殿下……” “靖王殿下……” “靖王殿下……” 听到寻找自己的声音,南弦月和初瑞雪这才醒了过来。 当时二人还抱在一起,初瑞雪的脸还埋在南宫玥的胸膛上。 二人赶紧起身,南宫玥迅速整理自己的衣物。 张衡率领的搜捕小队中的一人,突然看到了南宫玥,他立刻吹响了手中的哨子,众人立刻赶了过来。 “参见靖王殿下!” “请起。” 然后众人将南宫玥和初瑞雪救了上去。 他们一行人迅速回行宫复命。 南宫问天看到南宫玥回来了,异常高兴,迅速上前,拉着南宫玥左看右看。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南宫玥迅速跪下来,参拜南宫问天:“儿臣参见,让父皇和母后担心了,是玥儿的不是!” “我儿快快请起,回来就好啊!快看看你母后吧,她担心坏了!” “谢父皇!” 初瑞雪跟着南宫玥一起跪下,南宫问天让南宫玥起身的时候,她也跟着站了起来。 南宫问天看到她的时候,仿佛看到了十几年以前的皇后柳燕燕,那次柳燕燕也是在选秀的时候,呆呆地站了起来。 “这位是?” 南宫玥立刻开口道:“父皇,这是内学堂的初女傅。” 南宫玥一边说着,一边看了初瑞雪一眼。 在古代混的久了,也知道现在该做什么了。 初瑞雪立刻跪下:“臣女初瑞雪,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万岁。” 南宫问天问:“你们二人?” 南宫玥立刻跪下来,抢先回答道:“父王,初女傅想教内学堂的女学子们一些箭术,她告诉我,虽然咱们南凉虽然不是马背上得的天下,可是身为我南凉儿女,如果女子也能善骑射,能和男儿们一同驰骋草原和沙场,想必也定会英姿飒爽,吓破敌人的胆,所以昨日我便带她一同上了山。” “原来如此?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抱负,你是哪家的女子?” “回禀皇上,臣女乃是兵部尚书初山之女。” “原来如此,怪不得朕看着眼熟,原来竟是初山之女,请来吧!你给朕说说,为何你要学习这箭术啊?” “世有臣子心,能如木兰节,忠孝两不渝,千古之名焉可灭!皇上,微臣认为,古有木兰代父从军,征战十载;保家卫国,戎马一生,云鬓乱,黄花簪;西阁床,旧时裳,巾帼不让须眉,木兰花开自相随,自是我被楷模,谁说女子不如男。” 初瑞雪铿锵有力地说了一通。 南宫问天不禁微笑着点点头:“不愧是我南凉的女儿。” 初瑞雪听到赞赏之后,不禁舒了一口气,心里想着:“看来,多读点书一点没错,吓死我了!” 南宫问天没有在问什么,初瑞雪同南宫玥一起出来之后,南宫玥把她送到初山的居所。 初山看到初瑞雪的时候,着实惊讶了片刻:“初山拜见靖王,雪儿,你怎么再此?” 初瑞雪立刻跪下来:“爹爹,对不起,请爹爹责罚,我没有听您的话,偷偷从家里溜了出来。” “你……哎!” 初山气不打一处来,这孩子实在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初尚书,你莫要责怪初女傅了,是我约她一起来西山猎场的,要责罚就责罚我吧!” “殿下,您这可是折煞微臣了,雪儿,你起来吧。” “谢爹爹!” 南宫玥去看德妃娘娘了,初山让初瑞雪坐下。 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发现她无碍之事,放下心来,开口问道:“雪儿,为父有话问你,你必须如实回答!” “爹爹,您问吧,女儿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昨日,是否同靖王殿下在一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初瑞雪便把自己同南宫玥一起遇刺,然后还被狼攻击,最后掉落山崖的事情,讲给了初山听,不过保留了南宫玥为了救她为她做人工呼吸,还有自己在南宫玥怀里睡着的事情,不过想到此处,初瑞雪不禁红了脸。 初山又问:“那你和靖王殿下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爹爹,我和靖王殿下,能发生什么事情?” 初山一脸担忧地说道:“没发生什么事情就好,不过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夜,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了,会对你的名节有影响。” “爹爹,那有什么啊,我们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不过是在悬崖下面同处了一晚,我们什么也没有做,即使我们之间真有什么,那我嫁给他就是了。” 初山担忧地说:“雪儿,休要再次胡言乱语,你记住爹爹的话,你绝对不能嫁给他,所以你们昨晚,从来没有在一起过。” “为什么,爹爹,我为什么不能嫁给南宫玥,男欢女爱不是很正常吗?” 初山异常气愤:“爹爹说不行,就不行,从今日起,不许你在同他往来!跟我回家,禁足!” “爹爹,您别生气,求求您别禁足我,我什么都听您的,还不行吗?求求你了。” “此话当真!” “当真!” “你发誓,从今天起,不歪同那靖王殿下来往!” “还要发誓啊!” “回府禁足!” “好好好,我发就是了,从今天起,我,初瑞雪再此发誓,从今天起,不在同那靖王殿下来往,如有违誓,让我一辈子找不到婆家。” “怎么能发这样的誓言?换一个,换一个,你要是一辈子找不到婆家,那岂不是爹爹的罪过。” “我不是怕爹爹不相信我嘛!” “好了,爹爹信你,爹爹信你还不成吗?赶紧换一个,换一个!” “那好,从今天起,我,初瑞雪再此发誓,从今天起,不在同那靖王殿下来往,如有违誓,让我这辈子都做尼姑。 “我的雪儿啊,爹爹信你了,你还是别发誓了,爹爹信你了!” “谢谢爹爹!” ‘ 流言蜚语 这次的狩猎,因为南宫玥出了事,所以狩猎没有真正完成,鉴于南宫玥受伤,南宫问天便取消这次狩猎,春猎结束,皇上班师回朝。 采薇成功认回了自己的亲生父亲,采薇成了李采薇,庆阳王向太后娘娘请求,让采薇入内学堂学习,太后娘娘欣然应允。 最近京都城内,流言四起,都是关于初瑞雪和南宫玥在悬崖下共处一夜的传闻。 初瑞雪不理会,但是就连尚书府内的下人,也在私下里议论纷纷。 小蝶很担心,这些流言蜚语会伤害到初瑞雪。 初瑞雪则很不以为然,因为初瑞雪告诉小蝶:“对流言蜚语最好的谴责就是不加理睬,流言蜚语是一只缠扰不休的黄蜂,我们对它决不能轻举妄动,除非我们确信能打死它,否则它反击我们时会比从前更加凶猛,而且一般情况下,你愈是少在“反流言”上投放精力,流言的破产就愈快,况且流丸止于瓯臾,流言止于智者,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小蝶不禁觉得初瑞雪的心好大,不过她的话,听起很有道理。 待到四月,桃花灿灿时,初瑞凤大婚的日子到了,家里上上下下一派繁忙的景象。 这个时候,还有一些下人们,私下里议论初瑞雪同南宫玥,在悬崖下同处了一夜的事情。 初瑞雪严重怀疑这些下人们是吃饱了撑得没事情做了,天天那么忙,累都累死了,还有心情说自己的闲话。 初山知道后,立刻命大夫人墨珍珠下令,从今天起谁敢在府里嚼舌根,就把她们发卖出去。 下人们再也不敢在府里嚼舌根了。 幕后让下人们散播谣言的,竟然是陈姨娘,这府里不能谣言四起了,陈姨娘只好另想其它办法。 陈姨娘本想趁着这次的事件,将初瑞雪赶紧嫁出去,没成想这初瑞雪竟然全然不在乎的样子。 明天就是初瑞凤出嫁的日子了。 大夫人墨珍珠把初瑞凤叫到了自己的院子,内屋里,只有她们母女二人。 初瑞凤的嫁妆早已经准备好了,大夫人墨珍珠又拿出一个盒子:“凤儿,这副红宝石赤金头面,是我当初出嫁时你外祖母陪送来给我的的,今儿我就把她给你了。” 初瑞凤接过盒子,把盒子打开,屋内顿时一片金灿流光,那黄金赤澄,显是最近刚刚清洗过的,红宝硕大闪亮,每颗都有拇指那么大,大红火热,耀眼夺目,令人喜欢到挪不开眼。” 初瑞凤怔住了一口气:“娘,这也太珍贵了吧!” “傻孩子,我不给你给谁,快收下吧,这上面的红宝可是当年你外祖父从西域那边弄来的,然后用它打成一整副头面,给你外祖母做嫁妆的,从头上的,身上的,到手上的,可足足有十八颗那么多,这可都是用赤足金仔细镶嵌打造出来的,我听你外祖母说,两班工匠为了打造它,可是足足费了二个月的时间,才打造好的,后来你外祖母,在我出嫁的时候,又给了我,现在你出嫁,你戴着它啊,就是进宫里去参见贵人也尽够了,快收下吧。” “谢谢母亲!孩儿舍不得离开您。” 初瑞凤激动,埋在大夫人墨珍珠怀里哭了起来。 大夫人墨珍珠也抹着眼泪:“我的儿啊,为娘自然也是舍不得你的,可是,儿大不由娘,你总是要出嫁的,原是一直舍不得你,才留你在身边这么久,可是女儿大了,总是要出嫁的!” 大夫人墨珍珠又交待了很多,什么嫁到贾家之后,要懂得三从四德,孝顺公婆,相夫教子等等。 看时候不早了,大夫人墨珍珠让初瑞凤赶紧回去休息。 初瑞雪叫初瑞凤从大夫人院里出来,立刻跑过来:“雪儿,见过大姐姐。” “你这个丫头啊,咱们姐妹之间,何须如此客气,雪儿,你在此做甚?” 初瑞雪拉着她的手:“姐姐,你明日不是就要出嫁了吗?我专门等你的!” “走,到我屋里去说。” “好!” 然后初瑞雪随着初瑞凤,一同进了房间。 “姐姐,明天就是您出嫁的日子,妹妹我也没什么东西送你,你看,我今天上街,给您置办了几份礼物,您看看喜欢吗?” 说着,小蝶就把初瑞雪给初瑞凤的礼物拿了过来。 初瑞凤打开盒子,看到里面有一支玉簪:“妹妹,这么贵重,姐姐怎么敢收”。 “大姐姐,你就收下吧,自从我来了尚书府,你待我特别好,这可是我特意去玉宝斋为你定做的玉簪,你看这玉簪清淡低调,但是却不失身份,低调且沉稳,不张扬,不奢华,发间盈盈一点,质朴典雅,温润如君子,精细小巧,浑身通透纯净,翠绿欲滴,如多年不为尘世所知的古潭般寂静幽深,神秘莫测,配上姐姐这凝脂雪肤,如画中仙般出尘脱俗,你要是戴了它,我保准姐夫的只是看你一眼,就难以忘怀。” 初瑞凤笑了笑:“妹妹,你真风趣,既然你执意让我收下,我就收下了。” “姐姐,你收下我的礼物,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呢,明日就是大姐姐喜结良缘的日子了,雪儿在这里提前祝大姐姐和姐夫琴瑟和鸣,白头偕老,子孙兴旺,枝繁叶茂。” 初瑞凤的脸红红的,她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这古代女子的脸皮就是薄。 知道她明日还要早起,初瑞雪便同她闲聊了几句,便赶紧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四月初十,风和日丽,天温气暖,宜嫁娶,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一路而来。 尚书府内也到处扎花点红,装点的一派喜气洋洋。 初瑞凤一大清早,就被荣妈拉起来打扮,初瑞雪过来帮忙。 大夫人墨珍珠替初瑞凤梳头,一边梳头一边说道:“连理枝头喜鹊闹,才子佳人喜成家,举案齐眉比翼飞,笑对共饮莲花酒,百年共枕鸳鸯恋,堂前开满合欢花,两情相悦恩爱浓,甜蜜幸福到永久。” 大夫人墨珍珠梳头完毕之后,又交待了几句之后,突然从旁边走出f一个嬷嬷,初瑞雪觉得这个嬷嬷看着眼生,似乎不是府里的。 大姐姐初瑞凤也不甚明白的去看大夫人,墨珍珠眼神有些躲闪,支支吾吾道:“请这位嬷嬷,给我们凤姐儿说说夫妻之礼吧。” 说完便带着一众人等离开。 初瑞雪在心里立刻明白了:“难道是xing教育吗?难道在古代,这个还要教吗?” 此时外头,已然来了不少夫人太太,初瑞雪便跟着大夫人一起,去帮忙接待前来府里的客人。 那些前来参加婚礼的夫人,太太们,一个个的拉着初瑞雪打量起来,初瑞雪不禁觉得很奇怪,自己又不是今日的女主角,为何她们这般盯着自己看。 初瑞雪觉得,自己最近没做什么让自己出名的事情啊,如果真的能够让这些整日养在深闺里的夫人,太太们感兴趣的事情,那肯定是八卦。 “哦,她们肯定是听说了我同靖王殿下的绯闻,这才拉着我看个不停。” 初瑞雪以自己还得去帮忙为由,立刻躲开了她们。 自己这前脚刚走,果不其然她们后脚就开始议论自己了。 这些人,就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了,没想到古代人也这么八卦! 这些人看到初瑞雪走了,立刻拉起初瑞呈的手,夸她清秀文雅,端庄骄矜,又是一番打量。 听到这些夫人们夸奖初瑞呈,陈姨娘心里乐开了花。 初瑞雪看见了传说中的大姐夫贾世明。 新郎官今年二十岁,这在古代,那就已经属于晚婚族了,相当于现代的圣斗士那一级别。 初瑞雪觉得,这家伙长得还不错,今天这一身大红喜服穿在他身上,衬得他的皮肤白且目光明亮看起来是个举止稳重的人。 大夫人墨珍珠看到自己的女婿,相当激动,拉着吕窦章的手,就开始了一番上下打量了,这一看就大概看了半柱香的时间。 大夫人这一看,看的时间可不短,直看的女婿脸皮发麻才放开手,然后又说了半柱香时间的‘,凤儿在家被宠坏了,以后再明威将军府,要多担待’之类的嘱托。 初瑞凤出来了,她的大红嫁衣上绣着金灿灿振翅欲飞的凤凰,这个时候,缀满珠玉红衣上的那几只用金线绣的凤凰特别耀眼。 初瑞凤头戴凤冠,轻纱掩面,一张绝色脸庞,缕缕青丝垂在双肩上,看似娇小的身材更添妩媚,一双小巧的脚配着一双高雅的红色绣凤鞋。 这件大红色的凤凰霞衣,金丝波纹缀着衣边,更显示了初瑞凤高贵大方。 礼过后贾世明带着新娘子上了娇,由长弟初瑞呈送亲,墨珍珠看着女儿的花轿离开,在尚书府大门口哭湿了好几条帕子,初山也有些眼酸。 当夜,满怀着对女儿的担心,大夫人墨珍珠喝了一碗安神汤,这才昏昏沉沉的歇下了。 而初山,则被陈姨娘请去了她的院子,歇下后两人免不了一阵云雨,陈姨娘见初山心情很不错。 根据陈姨娘平常的经验,两个人一番鱼水之欢后,通常这会儿的初山,是最好说话的时候,于是准备好的那一套说辞,马上就要上演了。 女官选拔 根据陈姨娘平常的经验,两个人一番鱼水之欢后,通常这会儿的初山是最好说话的,于是准备好的说辞立刻就要上演了。 那昏沉阴暗的灯光下,陈姨娘脸带娇羞,万分柔情,伏在初山的胸口处张开小嘴婉约地说道:“山郎,今日是凤姐儿大喜的日子,妾身也是十分高兴,一是看到风姐儿结了这门好亲,二是为了咱们的呈儿,山郎,你是没有看到啊,今日可是有不少太太夫人,可都是夸说咱们的呈儿大方得体温婉知性,招人喜欢呢;只是…哎…” 陈姨娘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幽幽叹了一口气,还连带着拖出一长串长长的忧伤。 一番云雨之后,初山有些困倦了,这个时候很想睡去了,不过听到陈姨娘叹气,不免心生疑问的问道:“既然甜甜如此高兴,又为何叹气?”。 “老爷,不是甜甜想叹气,委实是今日看到凤姐儿出嫁,想着咱们的呈儿,也已经及笄了,要是将来也有凤姐儿这般福气就好了,虽说如今府里,剩下的两位姑娘都是一样的,可就怕将来说亲时,人家嫌她不是大夫人养的……” 陈姨娘一脸忧郁,声音也是越说越低。 她说的这话,自然不是全无道理,初山想起自己当初去墨家求亲时的情景,也不得不叹气道:“是啊,自古嫡庶有别,不过甜甜你放心,咱们初府有我在,定是不会委屈咱们的呈儿。” 陈姨娘伏在初山的胸膛上,声音更加柔和:“有山郎在,我定然不会担心,山郎待我们娘儿仨如何,甜甜最是清楚,但是山郎,这官宦王侯人家的女客间来往你又如何能插手?” “那甜甜你觉得,应该如何是好?” “山郎,以后如果大夫人能够带着雪儿和呈儿多多出去见见世面,这样呈儿也不至于,叫我这个卑微的生母拖累了,埋没在内府不得人知道。” 初山沉思片刻,想到最近初瑞雪被流言蜚语所中伤,也是时候应该替她寻找婆家了,开口说道:“甜甜说的有理,待回头我找太太说,以后和女客们往来,让她带上呈儿和雪儿,她们姐妹二人品性好,咱们初府定能多结两门好亲。” 听到此处,陈姨娘放心心来,立刻神色娇媚,靠在初山的怀里,娇呼道:“山郎你真好,真真是我的好山郎!” 初山此刻已经困得不行了,恨不得闭上眼睛就睡着。 这陈姨娘说完之后,忽又难过起来,眉目轻蹙:“听说外头瞧热闹的丫鬟说,我们凤姐儿的嫁妆,足有一百六十八抬,还有田地庄子和许多陪房人口,真好,就是不知咱们的呈儿……” 初山本有些迷糊,方道:“甜甜放心,几个女儿我自是一样待着,凤姐儿的嫁妆,许多都是太太拿自己的陪嫁添妆的。” 听到此处,陈姨娘娇嗔道:“山郎,太太既嫁过来了,她的陪嫁自也是初家的,几个哥儿姐儿都叫太太一声母亲,她怎么也不能太偏了呀!” 初山心头一凉,脑子开始清醒起来,慢悠悠的道:“偏不偏的另说,只那没出息的男人才整日价惦记女人的嫁妆,大夫人的嫁妆我是一个子儿也不会动的,统统留给瑞龙好了,反正也是初家的子孙。” 陈姨娘听到此处,不禁急了,一骨碌从被窝里坐起来,道:“那祥哥儿和呈儿呢?难不成山郎不管他们了?难不成为了我这个姨娘,还得累他们将来受苦?” “甜甜,照你这么说,你没有丰厚的陪嫁,难不成是我的过错?” 陈姨娘瞬间被噎住了,想她只不过是一个戏子,哪里有那么多嫁妆。 “老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初山虽然相信自己与陈姨娘是真感情,但是他的自知之明倒也没丢,不至于因为同陈姨娘睡了一觉,就被迷了心智,况且上次初瑞雪说的话,他一直记在心里,初氏一族,要想继续强大,这该有的规矩,是不能破坏的,如果自己再不睡,这陈姨娘定会说个没完没了,于是初山挥了挥手,背过身去:“好了,好了,我困了,我要先睡了。” 陈姨娘不依不饶,轻轻摇晃了一下他的身子,见初山没有翻身过来的意思,陈姨娘便伏在他的身上,柔声细语地说道:“老爷,老爷,那以后我们娘三你难道就不管了吗?” 初山转过身,声音冷下来:“想我当初,就是怕你们母子受欺负,从祖产中偷偷拨出一块来给你们傍身,这本已不合规矩,但为着你我还是做了,不说别的,你就瞧瞧咱们周围,你的地位是不是比其他府里一般妾室体面许多,难道还不知足?” 听到初山这般说自己,陈姨娘听的几乎憋过气去,看到初山这般,自己也不好在继续纠缠下去,只能徐徐图之,做好长久的打算。 最近朝中传出消息,说是西楚国的使节即将来南凉,这可是这么多年来,西楚国第一次派使臣入南凉国,许是知道了南凉国与蕃国和亲的缘故,这蕃国的云裳公主还未来南凉,西楚国就抢先一步前来,前来南凉国也想与南凉国建立友好关系。 这西楚国在蕃国的东面,如果哪一天南凉想要和蕃国开战,这西楚可就要首当其冲,如果南凉和蕃国,想要攻打西楚国,这西楚国可就要两面受敌,所以西楚国也派出不得不派出使臣前来,传达友好信号。 前些年,各国一直相安无事,西楚国国王膝下只有一女,所以也从未想过来南凉拉关系。 进来蕃国已经迎娶南阳公主,西楚国国王便命令敏敏公主,亲自带领使团前来,加强睦邻友好。 南宫问天便命令朝廷郑重接待。 听说这西楚使团,是由敏敏公主亲自率领,朱太后特意向内学堂传旨,要求苏依依临时选出四位优秀的女学生作为接待女官,共同参与这次使团来访的接待工作。 这一消息宣布后,甲班的女生跃跃欲试,不过初瑞雪和简女傅带的乙班的女生,却丝毫提不起兴趣,报名的人数更是寥寥无几,少的可怜。 初瑞雪不解地询问她们不报名的原因,冯程程指了指正在跟随苏依依学习各种仪态的甲班女生说:“初女傅,难道您不知道咱们的太后娘娘,向来就喜欢甲班的这些淑女,况且苏女傅是咱们内学堂的首领,那可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对于这种能够出风头的事情,也从来都是她们的专属,你在看看咱们班这一个个的,哪里能比得上她们,既然明知比不过,何苦要去凑热闹?” 初瑞雪听冯程程这样说,不禁吃了一惊,她立刻喊住想要离开的乙班女生:“咱们乙班的女生,你们给我听好了,我不知道你们怎么会这样认为,但是我初瑞雪的字典里,可没有认输这两个字,比都还没比就认输,也不是我的风格,你们如果没有害怕,就等于向她们甲班承认,咱们一时不如甲班,就永远不如甲班。” 听到初瑞雪的这一番话,激起了冯程程等人的好胜心,但仍有女生表示信心不足。 这个时候,李采薇站了出来,开口说道:“我虽然才来乙班不久,我知道也许咱们乙班的学生焚香、弹琴都比不过甲班,但这次的选女官的目的是接待西楚国的公主,而不是服侍太后娘娘,这西楚和蕃国连年征战,我听说这西楚公主并不是柔弱的女子,未必就真的欣赏那种标准淑女。” 听完李采薇的话,初瑞雪立刻表示赞同:“对,采薇说得一点不假,我们是去做女官,接待西楚公主的,又不是去凑够太后娘娘的,所以大家也不一定会输,常言道,但问耕耘,不问收获,就算输了又有什么关系,因为大家努力过了啊!” 听完初瑞雪的这一番话,乙班学生们眼前一亮,决定参加这次的选拔。 简女傅信心满满,同初瑞雪一同在商量后,二人为甲班同学制定了一整套的“女官选拔作战计划”。 为此,初瑞雪还给这个计划起了个名字——a计划。 不过初瑞雪制定的这个培训计划,可是十分与众不同的。 制定计划完成之后,初瑞雪和简女傅便开始作起了准备和培训。 她们二人每天都会对拿出一部分时间,在加上课余的时间,对乙班女生各个方面进行培训,还根据女学子不同的情况,进行培优辅差。 先整体选拔,最后从这些女学子选出四人,重点培训。 根据这次选拔女官的情况,重点培养了李采薇和冯程程二人,为她二人专门定制了一套培训方案。 女官甄选会开始了,报名的女生都一一在朱太后面前表演才艺。 为了这次比赛,甲班也进行了培训,培训的课程是琴艺,焚香等,选拔大会上,甲班的女生果然表演了琴艺、焚香、绣工等。 但是轮到乙班时,李采薇和冯程程,有模有样地表演了一段舞剑,冯程程弹琴伴奏,李采薇舞剑,李采薇矫健的身姿让围观的那些个宫女们瞠目结舌,也让朱太后眼前顿时觉得耳目一新。 而另外两名乙班的学生,则表演了精彩纷呈的变戏法。 朱太后看的十分高兴,这乙班的表演,把朱太后逗乐了。 表演结束后,苏依依激烈地批评初瑞雪,说她们班的表演有失体统,上不了台面。 但是初瑞雪却不这么认为,她向邓太后陈情道,接待外宾的女官其实不用去跳舞弹琴,而是让西楚国感受到南凉国的威慑力,让她们看一看,即使是南凉国的女子,也都是巾帼英雄,也能遇舞刀弄剑,保家卫国,而且还要让她们感受到,我们南凉不怕事,也是真的有诚意想与西楚睦邻友好。 初瑞雪的这一席话,瞬间打动了朱太后,她当即宣布乙班的这四个女学生全部入选。 云澜公主 前些日子,关于南宫玥同初瑞雪的流言蜚语,刚刚才过去,今日南宫玥救了初瑞雪这件事情,很多宫女和太监可都是看到了,他们二人现在可是有了肌肤之亲了。 看到南宫玥将初瑞雪救了起来,躲在角落里的苏依依,心里的怨恨更大了,这南宫玥几次坏自己的好事,他再也不是自己记忆里的玥哥哥了。 苏依依一计不成,哪里又肯就此善罢甘休。 回到家中,苏依依一想起杨跃今日在内学堂同自己说的话,内心就绞痛不已。 晚饭的时候,只吃了了一点,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苏依依的弟弟苏宁,看到下人从苏依依的房间把晚饭端出来的时候,问:“玲珑,姐姐今天还是吃了那么少?” “少爷,今日小姐吃的也不多。” “你下去吧!” “是!” 苏宁敲了敲门。 苏依依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进来。” 看到苏宁进来,苏依依开口说道:“是,宁儿来了,快坐下!” 苏宁坐下来,开口问道:“姐姐,怎么这几日我看你食欲不佳,莫不是生病了?” “我没事,让宁儿担心了!” “既然姐姐没有生病,那为何这几日你吃的这般少?要不要请个郎中给姐姐看看?” “不打紧的,只是心里有些难过?” “姐姐你为何难过?不妨说来给弟弟听听,弟弟我也好给你排忧解难。” 于是苏依依便将杨跃想退婚的事情,告诉了苏宁。 苏宁一听,杨跃想要退婚,还是因为一个叫初瑞雪的女人,立刻火冒三丈,要去替苏依依讨回公道。 苏依依拉着他的手,劝他不要冲动,凡事还要从长计议,这杨跃只是同自己说了想要退婚,这件事情就还有转机。 苏宁从苏依依房中出来,立刻派人去打探关于初瑞雪的消息。 他定要让那个叫初瑞雪的女人,好看。 明日是云澜公主的生日宴,初瑞雪也被邀请参加。 一道充满不屑的女声传来:“你就是昨日玥哥哥救下的那个女傅?” 初瑞雪抬眸扫了眼站在不远处的陌生女子,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稚气未脱,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 “你谁啊?”初瑞雪目光扫过周围侍卫,这个小丫头片子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一个侍女傲慢地说道:“大胆,见到公主还不行礼?” 一个侍卫抽出手里的刀,透亮的刀面上,刺眼的刀光从她眼底闪过。 妈呀,这可不是道具,是真的刀啊! 听到公主身边的侍女说眼前的女孩是公主,初瑞雪立刻换上一副狗腿的笑容:“原来是公主啊,怪不得气质如此出众,容貌倾城真是让人羡慕。” 女人都喜欢听赞美的话,不分年龄不分时代。 听到初瑞雪赞美自己,云澜公主立刻勾了勾唇角,脸上的神情更加得意了:“玥哥哥昨日救的人原来是你啊,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嘛,不过你倒是挺有眼光的。” 初瑞雪脸上笑嘻嘻,心里却想:“什么叫不过如此?南宫玥救了我,关你什么事?我怎么这么倒霉,今日和爹爹一同来给这公主过生日,没想到我上个厕所,回来就遇到了这位公主,我说公主殿下啊,你睁大你的铝合金狗眼给老娘看看清楚,在我面前,你就是发育不良的小丫头片子,老娘胸前这二两肉都甩你一条街。” 初瑞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立刻在心里纠正道:“至少能甩你半条街!” 初瑞雪觉得自己,有生之年赶上了一次穿越,还有机会进宫看看,当然不能错过了。 原来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还会想不知道皇宫是不是真的像电视剧里一样,龙椅上镶着金子宝石,随便一个花瓶酒杯都价值连城,地板都是白玉的,运气好的话,还能目睹一场宫斗大戏,想想都刺激! 现在在皇宫里久了,发现一切还电视剧中演的还真是差不多。 只是偶尔才会发生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人家穿越过来都找到了自己的真爱,自己在这古代活了那么久了,好像还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 来古代一次,不同什么王爷,皇子,大将军之类的谈个恋爱,好像没脸承认自己去过古代。 公主在前面走着,初瑞雪在后面跟着。 没一会功夫,大殿上的人已经到齐了。 “人都到了,入座吧。” 坐在正上方的有皇上,皇后娘娘还有太后娘娘,皇上终于发话了。 入座后,众人纷纷拿出了送给公主的生辰礼物,各种奇珍异宝让人大开眼界。 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拳头大的夜明珠…… 初瑞雪看得眼睛都快直了,她转过头看着身旁的初山,压低了声音问道:“爹爹,你给公主准备了什么礼物?” 初山没有说话,从怀中拿出一个做工精致的银匣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枚色泽油亮温润的白玉玉佩。 虽然不大,但上面雕刻的花纹栩栩如生,一看就是一块极品白玉。 所有人都给云澜公主献过生辰礼物了,只有初瑞雪的礼物还没有拿出来,因为她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还需要给云澜公主准备什么礼物,因为她的爹爹不是都给云澜公主送礼物了吗? 况且今天,她就是来凑热闹的。 “初女傅,初女傅你送我的礼物呢?” 云澜公主说这话的时候,一双双眼睛都看向了初瑞雪。 南宫玥向身边的侍女说了些什么,侍女立刻出去了。 “公主,您是说我吗?” “当然了,难道初女傅是空着手来参加我的生日宴的吗?” 初瑞雪犹豫了一会儿,才从位置上站起来,刚刚要开口说话。 突然南宫玥抢在她的前面,轻轻抬了抬手,一个小宫女端着一个不大的木箱子走了进来,木箱子上还缠着两根绸带。 “这是……” 看着面前这个奇怪的箱子,云澜公主一脸好奇,初瑞雪更是一脸好奇,箱子里是什么。 南宫玥:“皇妹,为何不拆开看看,这可是初女傅托我带给你的。” 云澜公主解开了木箱子上的绸带,打开一看,盒子里面是一个圆圆的‘大饼’,上面还画满了漂亮的花纹。 “玥哥哥,这真的是初女傅托你带我我的糕点吗?” 云澜公主有些不相信,这么漂亮的东西居然可以吃,上面还是花花绿绿的颜色。 “当然,初女傅说了,这叫蛋糕,是西域传来的一种糕点。” 然后,南宫玥又拿出了一根蜡烛,点燃插在蛋糕上:“公主还可以许愿,然后吹灭蜡烛,愿望就能实现了。” “真的吗?” 南宫玥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公主可以试试,闭着眼睛许愿。不过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好。” 云澜公主闭上了眼睛,许完愿吹灭了蜡烛。 她尝了一口蛋糕上的奶油后,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一脸惊喜。 “蛋糕真好吃,甜甜的、软软的,入口即化,澜儿以前从未尝过这种味道。” 初瑞雪心里松了一口气,果然小屁孩都喜欢吃蛋糕,这小丫头还真好糊弄。 不过更大的疑问又来了。 这蛋糕,南宫玥怎么会知道怎么做蛋糕。 难道是上次我们两个人一起掉入悬崖的时候,我同他说过,自己想家了,过生日要吃蛋糕,他就记住了。 诗歌大会 难道是上次我们两个人一起掉入悬崖的时候,我同他说过,自己想家了,过生日要吃蛋糕,他就记住了。 对,肯定是那个时候,我说过的,不过他怎么会替我,给云澜公主准备礼仪呢? 初瑞雪看了南宫玥一眼,发现他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但是初山察觉出了二人之间已经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它不能在任由这种情况发生,发展下去。 怎么办呢,初山立刻想起,应该给初瑞雪物色婆家了。 回府之后,初山立刻让大夫人墨珍珠,给初瑞雪寻找适合的婆家。 现下京都城里最热闹的话题,正是三王爷和四王爷的婚姻大事。 各位看官,咱们仔细分析一下这人类社会之要则,无非是两大主题,即生存和发展。 人类社会如果要生存和发展,就必须维持两种生产,即物质的生产和人口的生产。 所以,在这人类社会发展的进程中,很多民族和部落都是以生殖作为图腾崇拜的。 作为某个具体的人,结婚生子,既是自然法则,也是社会法则。 所以,民间有个俗语,叫做,结婚乃终生大事。这是不无道理的。 照孔子他老人家说得文雅一点,曰,食、色,性也。 首先是三皇子,皇后娘娘为他安排了中威大将军慕容年的嫡女慕容楚楚为妻,这南凉国两大手握兵权的两大将军,一位就是杨跃杨大将军,他是皇后娘娘的表弟,另一位就是这慕容年了。 皇后娘娘此举,无疑是已经掌握了两位大将军手上的兵权。 亲事定下来之后,不日就已经完婚。 这皇后娘娘的如意算盘拨的噼里啪啦的响,抢在蕃国霓裳公主来之前,为三皇子举行了婚礼,这霓裳公主,又怎么会甘愿做妾呢。 为了三皇子能够满意这门亲事,皇后娘娘还专门煞费苦心的举办了一场诗歌大会。 这京都城内,未婚配的皇亲贵胄以及三品大员的子女均可以参加。 这明白人一听,这所谓的诗歌大会,就是相亲大会。 初山听到以后,立刻给初瑞雪报了名,但是他没有给初瑞呈报名,气的陈姨娘差点背过气去。 一个私生女,都有资格参加这种相亲大会,自己的女儿却没有机会参加。 初山之所以给初瑞雪报名,是因为南宫玥绝对不会参加这种无聊的相亲大会。 初瑞雪本来也不愿意去参加,只不过初山给自己做了很长时间的动员工作,初瑞雪想:“去就去吧,自己也去见识一下,这古代的相亲大会是什么样的,反正最近也挺无聊的,不如就去看看热闹。” 这天风和日丽,是个相亲的好日子。 大明湖畔,湖心亭。 一群美艳动人的少女正围在皇后身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皇后脸上带着笑,目光却落在岸边,似乎根本就没听少女们到底说的是些什么。 这时,一顶官轿落下,从里面缓缓走出一个秀丽优雅的身影,那人抬头一望,正好目光与皇后交织在一起,立刻朝着皇后的方向微微点头致意。 “你们看,楚楚来了。” 皇后欣喜地说了一句,众女这才发现,说了这么多,原来皇后要等的人竟然是慕容楚楚。 画舫轻轻停靠,慕容楚楚入了湖心亭,对皇后微微欠身一福:“慕容楚楚向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站起身笑脸相迎,竟然当作众人的面,伸手上去将慕容楚楚亲自扶了起来。 慕容楚楚大感意外,谢道:“谢皇后娘娘!” 这番亲密的举动,立刻令一帮出身名门贵族的少女们心中妒忌,她们刚才讲了那么多笑话,都不见皇后笑一下,如今这慕容楚楚一来,皇后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高兴的合不拢嘴了。 有人私下里议论纷纷:“这皇后娘娘,肯定是相中这慕容楚楚了,攀上秦王这根高枝,这慕容楚楚可就能变凤凰了。” 慕容楚楚一来,气氛顿时就不一样了,那些贵族少女们自觉地聚到一起,把慕容楚楚一人孤立了出来。 慕容楚楚扫了她们一眼,发现只有初瑞雪一个人没有同那些贵族少女同流合污。 那些贵族少女都是一脸鄙夷地看着慕容楚楚,她们的目光恨不得变成利剑,将慕容楚楚碎死万段。 慕容楚楚走过来,同初瑞雪聊了一会天,两个人也算是互相认识了。 原来这就是中威大将军慕容年的嫡女慕容楚楚啊,这怎么同电视剧中演的人设不太一样啊,这慕容楚楚可是武将家的女儿,不过似乎她的身上没有武将家女儿的刁蛮任性,蛮横无理。 皇后似乎发现慕容楚楚被大家排挤了,过来轻轻拉住慕容楚楚的手,对大伙说。 “楚楚跟着本宫好了,本宫正好有话要跟你说。” 皇后娘娘主动过来帮慕容楚楚化解尴尬,慕容楚楚心中一暖,想起了准备好的礼物。 “这串珍珠贝是楚楚亲手为皇后娘娘制作的,可以保平安,希望娘娘喜欢。” 说着,慕容楚楚将一串十分朴素,却制作精美的手链送到皇后面前。 一听慕容楚楚有礼物要送给皇后,少女们叽叽喳喳的围拢来,想瞧瞧堂堂的慕容楚楚会送出什么样的奇珍异宝。 可是,等她们看到慕容楚楚手中的礼物时,马上就炸开了锅。 “这不会是从海边随意捡来的几个破贝壳吧?看起来值不了几个钱呀!中威将军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穷了?” “这种贝壳,地摊上一个银币可以买一大筐,送给皇后娘娘,她是不是疯了?” …… 听到这些嘲讽话语,慕容楚楚面色不改。 皇后看了一眼,却是喜欢的不得了,马上戴到了手腕上面。 接着把手伸到大家面前,问:“怎么样?楚楚送给本宫的礼物好不好看?” 一众少女顿时傻了眼,完全没料到皇后居然戴上了如此劣质的手链。 她们如何敢扫了皇后的兴,心口不一地点头:“好看!好看!” 见大家都夸好看,皇后更高兴了。 初瑞雪想着,这群女人,还真是一群口是心非的动物,不好看还偏要承认好看。 高端大气 初瑞雪想着,这群女人,还真是一群口是心非的动物,不好看还偏要承认好看。 见大家一直夸手链好看,皇后更高兴了。 于是皇后娘娘立刻命人吹响了竹笛,宣布这一场由皇后举办的隆重相亲大会正式开始了。 湖心亭内,那些贵族少女们立刻娇羞地围在皇后身边,望向广阔的湖面。 这时,湖面上远远的出现了几艘画舫,缓缓地向着湖心亭的位置靠近。 而画舫上面,清一色的全是年轻俊美的翩翩少年郎! 初瑞雪心中微微一动,这么多帅哥,好一个古代版的非诚勿扰,今日是来对了,肯定能一饱眼福。 等画舫靠岸,以秦王南宫俊为首的少年们,齐齐地分开来坐在了姑娘们的对面,含情脉脉的眼神从姑娘们脸上扫过,顿时生出一片云霞。 今天南宫俊身穿一身白衣胜雪,清爽干净的眼眸落在初瑞雪旁边的慕容楚楚身上,越发觉得慕容楚楚与其他的女子不同,绝佳的气质令她显得高贵冷艳,只能远望,不可靠近。 五王爷南宫安,八王爷南宫明依次坐在三王爷南宫俊的左右两侧,后面则是贵族世家的公子们。 看人也都到齐了,皇后身边的宫女走出来说道。 “这次的开场诗会以夏为主题,获胜者将得到皇后娘娘送出的姻缘桃花奖赏!” 听到姻缘桃花几个字,下面又骚动起来。 说起这个姻缘桃花,好像是皇后娘娘默许的一种贵族联姻模式。 得到皇后娘娘奖励的姻缘桃花之后,可以当众送给心仪的对象,如果对方欣然接受,那么接下来,就可以找父辈向皇上请求赐婚了。 这样的联姻规矩,在古代又称为选秀,但选秀只局限于皇子选妃,皇后娘娘的姻缘桃花涉及的面更加广泛。 就在大家都在猜想,谁会是第一个主动出来吟诗的人时,男方队伍里突然站起来一位锦衣多金的男子。 “难得皇后娘娘心情大好,就由我占第一个,博娘娘一笑!” 皇后笑盈盈的道:“我说是谁,原来是苏太傅家的苏宁公子,好,就从你开始吧!” 苏太傅,不就是苏依依的弟弟吗? 绿阴小道夏日长,楼台倩影入池塘。水晶帘动微风起,满塘荷花一院香。 苏宁这首诗,立刻博来满堂彩。 皇后奖励了一枝桃花,那苏公子直接就走到一位粉衣少女身前,听这些贵族少女们说,这位粉衣少女是安大学士的独女。 这苏宁也不问缘由,当着大家的面,就亲手将那支桃花,别在了那粉衣少女的头上,直羞的那粉衣少女恨不得将头深深埋进地里才好。 最后,在大家一片欢呼声中,才娇嗔用手捂脸怨气道:“你还愣在这里干嘛,羞死人了。” 这一闹,气氛马上变了,诗会也变得更有趣,更好玩了。 初瑞雪心里想:“都说古代人含蓄,我看他们可一点也不含蓄,还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骗鬼呢!” 女生这边,也有巾帼不让须眉的女汉子,这位女汉子的作风着实令初瑞雪吃惊了不少。 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位红衣飘飘的少女,站出来吟唱了一首打油诗,赢得了大家的掌声。 她那豪爽干练的个性,把皇后娘娘逗乐了。 只见她一把抓起男生的手,二人十指相扣,然后高高地举起了手臂,姻缘桃花被他们手掌夹着,分外显眼,就连送出代表自己心意的桃花,都是那么的霸气。 初瑞雪明显感到,这一对明显的女强男弱啊!这个女人,以后肯定是个母老虎,这个男人,被她吃定了,以后肯定会成为“妻管严”。 初瑞雪不禁为这个男人的以后,感到担心。 又不免为自己这杞人忧天感到好笑。 看到他们这两组人,如此放的开,初瑞雪不禁感觉,他们几人,是皇后娘娘的“拖”,因为他们几人开了好头,后面的人也没了什么顾忌,纷纷上前。 初瑞雪看见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突然站起身看向自己,心中马上感觉到一股不详的预感。 立刻问旁边的女子,正在看自己的是谁? 旁边女子告诉他,这是八王爷南宫明。 初瑞雪赶紧从脑海中搜寻关于这个南宫明的信息,这个南宫明是个玩世不恭,头脑简单的人。 旁边的女子笑着说道:“八王爷肯定要送花给你了。” 那女子的话刚刚说完,那南宫明果然手捏着桃花,在初瑞雪的面前停下,一枝粉红的桃花朝她伸了过来。 初瑞雪见情况不妙,立刻站起来,对着旁边女子说道:“您看,这八王爷,是给你送花了,你赶紧接下吧,我去出恭去了。” 八王爷尴尬的把伸出去的桃花,又拿了回来。 三王爷大胆地走到慕容楚楚跟前,放下桃枝,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转身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慕容楚楚捏着南宫俊送她的桃花,连同自己的桃花,亲手递到皇后面前。 “皇后娘娘难得有雅兴在此吟诗赏花,慕容楚楚再此借花献佛,祝愿娘娘长命百岁,福寿延年!” 初瑞雪上完厕所回来看到这一幕,瞬间觉得这个慕容楚楚这个女人的做法,真的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在皇后娘娘眼里那就是,大方!端庄!得体! 皇后娘娘举办这次相亲大会活动,美其名曰诗会,其实就是个相亲大会,为的什么? 难道只是图个高兴? 当然不是。 这明摆着就是皇后娘娘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她知道自己儿子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如此一来,慕容楚楚的做法,真真的正合了皇后的心意,最后加上一句祝愿皇后的祝福,简直完美! 众人醒悟过来,为什么皇后娘娘那么喜欢慕容楚楚,因为这慕容楚楚会揣摩娘娘的心啊! 亏她们还在底下争来争去的呢! 一片欢笑声中,暗中看对了眼的小情侣们开始了今天的正餐,画舫湖中浪费双人游。 少年轻狂,少女怀春,泛舟湖上,美不胜收! 一群青春可人的少女被陆续接上了船,湖心亭中剩下的人也越来越少。 初瑞雪提前开溜了,自己今天就是来打酱油的,看到人家一个个小青年男女找到了自己的归宿,自己才不在这里当电灯泡呢。 火烧学堂 初瑞雪提前溜回尚书府,本来初山觉得,这么多的公子才俊,初瑞雪至少可以看上一个,或者至少能有一个人可以看上她。 没成想,她却提前溜了回来。 初山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但是初山心里的直觉是,雪儿与那南宫玥之间,似乎发生了某些不寻常的事,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啊,他们二人如果在一起,那可是违背纲常伦理的啊。 虽然初瑞雪不是自己亲生女儿,但是自己既然收养了她,那就应该为她负责。 一日,苏依依安排初瑞雪留下,将内学堂下一阶段,上课需要用的资料和书籍整理一下,然后让初瑞雪抄写作为一位女傅,必须要掌握的知识。 苏宁向苏依依说起诗歌大会上,八王爷想把自己的桃花送给初瑞雪,可是初瑞雪竟然不领情,她已经把八王爷得罪了,以后会有好戏看了。 苏依依说,自己今天下午内学堂放学之时,初瑞雪在女傅休息室偷懒,自己已经把她留在内学堂加班了,估计这几日,初瑞雪都别想轻松了,这整理资料的工作,估计一两天她是完成不了。 苏宁找到苏依依的丫鬟蓉儿,给了她一包药,让她明日下午的放学的时候,如果初瑞雪还留下来加班,就把她放进她的茶水里。 次日下午,初瑞雪果然留下来加班。 临走之前,蓉儿把苏宁给她的那包药,偷偷放进了茶壶里。 夏天来了,初瑞雪加班的时候肯定会渴,渴了肯定会喝水。 而苏宁给蓉儿的那包药,放的是合欢散,喝了之后会让人全身发热,到时候初瑞雪肯定会疯癫般,甚至脱下衣服到处乱跑,也有可能会跳入水塘。 到时候满宫的人都会看见初瑞雪发疯的模样,到时候她的脸肯定会丢得精光,哪儿还有脸还在宫里待下去? 蓉儿很讨厌初瑞雪,觉得是她抢走了杨跃,也正是因为她,杨跃大将军才会想和自家小姐退婚,小姐等了杨跃这么多年,凭什么她一来,杨跃就要同小姐退婚。 蓉儿想到这里,立刻从殿外把门锁住了,让初瑞雪难受也出不来,最好难受死才好。 初瑞雪整理资料的时候,感觉口有些渴,立刻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子水喝了起来。 喝完之后,又用心整理资料。 可是没过一会,她感觉自己热的要命,又倒了几杯水,可是感觉越喝越渴,最后直接提起茶壶,对着茶壶嘴喝起来。 初瑞雪感觉自己浑身烧的难受,立刻想冲出殿外,她有一股,很想跳进水塘凉快凉快的冲动。 她想把门打开,但是门竟然被锁住了。 初瑞雪感觉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她用力拍打着门,用力地喊叫,可是内学堂的人都走光了,没人能够听到自己的喊叫。 放弃拍打门的初瑞雪,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熔岩里,她控制不住自己,扯开自己的衣服,在屋里乱跑乱跳。 南宫问天来内学堂给自己的花花草草浇水,看到有人在屋子里乱跑乱跳。 立刻将门锁用剑劈开。 初瑞雪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身前突然站了一个人影,还没有来得及抬头看清面前的人影,初瑞雪就已经扑进了他的怀里。 她的衣服早已经被自己扯烂,扯烂的衣服使得她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不得不说,初瑞雪的身材很好,是男人看了就会有想法的女人。 南宫玥看向到初瑞雪的眼神里,盛满了浓烈的占有欲。 在初瑞雪趴进南宫玥怀里的那一刻,南宫玥就挥手将人推开,鼻尖传来一股异香让他皱了皱眉头。 初瑞雪有些狼狈的被推到在地上,但是她早已经控制不住自己,起身之后立刻又奋不顾身的又扑了上去,把南宫玥扑到在地。 初瑞雪觉着自己的身子犹如被点火了一般,那抹邪火,从心口处,向身子的四处蔓延开来。 烧得她全身都是滚烫,而身下也是奇痒无比,身子亟迫的需要被解救,被释放! “难道是合欢散!” 南宫玥心里想着,难道她是中了合欢散的毒! 初瑞雪趴在南宫玥的身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难道今日里,他要在此和自己…… 不!绝对不可以! 南宫玥立刻将初瑞雪推开。 初瑞雪被推开的时候,不小心把烛台打翻了,蜡烛被打飞到了窗帘上。 “嗖”的一下,窗帘着火了。 南宫玥立刻救火。 早已经失去理智的初瑞雪,在屋子里乱跑,把蜡烛踢得到处都是,蜡烛被踢到了绢书上,瞬时间火势大作。 刚刚把窗帘上的火扑灭,眼看着那些珍贵的书要被烧坏,为了挽救那些珍贵的书册,南宫玥奋力救火。 可是火越烧越大,直到火势不可控制,南宫玥才抱着初瑞雪向外奔去,可是这个啊时候,不知道是谁,把刚才南宫玥已经打开的殿门,又给锁上了。 内学堂在内宫中较偏远的地方,内学堂里的人早已经走干净了,所以一时间之间,竟没有人前来相助。 正当两人逃离内学堂时,南宫玥把初瑞雪安顿好之后,立刻去喊人救火去了。 初瑞雪一直蹦蹦跳跳使得合欢散的药效失效了不少,她想起南宫玥送自己的簪子,掉在了女傅休息室,那可是自己最珍爱的东西。 初瑞雪一急之下,竟冲回火场,想要找回那只簪子。 初瑞雪用已经扯坏了的衣袖子,掩住自己的口鼻,再次冲进了火场。 只见女傅休息室早已是火光一片,好在初瑞雪看到盛放那支簪子的包,安然无恙地躺在地上。 初瑞雪松了一口气,迅速地捡起盛放簪子的包。 突然间,一根着火的木头掉落了下来。 初瑞雪躲闪不及,眼看就要被木头砸中,在这关键时刻,南宫玥一脚将那块木头踢飞。 “雪儿!”南宫玥几步冲上前来,一把拉住狼狈的初瑞雪,焦急的地问道:“雪儿,你怎么样了?有没有被烧到哪里?” 初瑞雪被刚才那一幕吓得还没回过神儿来:“我没事!” 看到她手里紧紧攥着自己送给她的簪子,南宫玥赶紧护着初瑞雪往外走:“快走!你个傻子,这么大的火,你跑回来干什么?难道这支簪子比你的命还重要?” 初瑞雪点点头:“当然啊,这支簪子可是你给我的,说什么都要拼命护住它!” 原本拉着初瑞雪往外走的南宫玥,一听这话,蓦然回头,直勾勾地盯着一脸灰黑的初瑞雪。 突然上前,搂着初瑞雪重重地吻了下去,良久才松开。 然后摸了摸初瑞雪的头,说道:“你以后给我记住,我不允许你再为了别的东西冒险,记住,你才是最重要的!” 初瑞雪听到南宫玥这样说,被惊呆了,木木地看着他。 偏偏这时候又有房上的木头被烧塌,南宫玥赶紧拉着初瑞雪:“雪儿,快跟我走!” 然后,南宫玥拉着初瑞雪,飞快地跑出了火场。 感情升温 逃出火场之后,初瑞雪觉得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自己被吓得有些不守舍。 南宫玥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披到了初瑞雪的身上。 同南宫玥一起奔出火海后,她却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 虽有前来救火的宫女和太监们不断泼水,但前院已是一片火海。 苏依依听说内学堂失火了,立刻从家里赶过来。 她跑到乙班面前,撕心裂肺地大叫:“采薇!快出来!采薇!” 初瑞雪问道:“怎么回事?” 苏依依焦急地说道:“李采薇还在里面!” “苏女傅,你说清楚,采薇不是回家了吗?她怎么会还在乙班。” 苏依依着急地说道:“刚才放学的时候,我正好遇到采薇,采薇说她有东西落在乙班了,要回来拿,我刚刚回来的时候,看到她的婢女还在宫门外面等她呢!” “什么,难道采薇还在里面!” 初瑞雪说着,就要冲进乙班,去救李采薇。 南宫玥立刻拉住初瑞雪,对苏依依说:“苏女傅,你带雪儿走,我进去找人!” 初瑞雪拉住南宫玥:“殿下,内学堂我比你熟,还是我去吧,再说你的眼睛才好了没有多长时间,高温对你的眼睛会有影响!” 然后初瑞雪推开南宫玥,把南宫玥披在自己身上衣服接下来,把它放在在水桶中浸湿,拿出来披在身上,然后再把自己衣袖浸湿,用湿了的衣袖捂住口鼻一低头,就向屋内冲去。 乙班现在已经被火焰和烟雾包围了,初瑞雪跑进火场之后,立刻弯下腰艰难地找着:“采薇,采薇,采薇!” 此时在火场中的李采薇,后悔莫及,自己这才刚刚认了爹爹没几天,真不应该听苏女傅婢女蓉儿的话,没想到自己也被困在火场了,突然,一阵黑烟呛住了她。 她一动也不敢动,一直等待救援的采薇,听到初瑞雪的身音,立刻向初瑞雪招手,激动地大喊道:“瑞雪,瑞雪,我在这儿!” 初瑞雪找到李采薇,把湿袖子盖在她的脸上:“采薇,我这就带你出去,不过你千万要记住,弯着腰,别说话,呼吸的时候,也尽量慢慢呼吸,采薇,你听明白了吗” 李采薇点了点头回答道:“听明白了!” 听到采薇说她听明白了,于是初瑞雪立刻拉着她,小心翼翼地在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而且面临烧塌的课室中匍匐前进着。 火越烧越旺,房顶上悬挂的牌匾因为绳子被火烧断,竟然掉落了下来,眼看就要砸中正下方的采薇。 说时迟,那时快,初瑞雪立刻将采薇推到了一边,匾额重重地砸了下来,还好初瑞雪推开了采薇,要不然那牌匾掉下来,肯定会把李采薇砸伤。 就在此刻,突然有着火的东西从头顶上不断掉落下来,情急之下初瑞雪用手臂护住了李采薇,可自己的右手手臂,却一下子被掉下来的木头砸伤,然后着火的那块木头,砸在初瑞雪的手臂上,衣袖被点燃了。 李采薇被这情景吓了一跳,哇地一下放声大哭起来:“瑞雪,对不起!” 初瑞雪赶紧把衣袖上的火扑灭,强忍着疼痛,护着李采薇向火场外面走。 就要走出去的时候,有一块着火的木头掉了下来,砸到了初瑞雪的背上,她吐了一口血。 但还是强忍着把采薇拉了出来。 站在外面的南宫玥,非常担心初瑞雪,也不顾自己的安危冲了进去。 李采薇看到南宫玥进来,立刻晕倒在地上。 “雪儿,你没事吧!” 南宫玥焦急地问道。 “殿下,我没事,你怎么进来了,赶紧把采薇抱出去。” “好!” 然后南宫玥弯腰把李采薇抱了起来。 采薇的脸靠在南宫玥的胸膛上,内心无比欢喜,自从她第一次看到南宫玥的时候,也就是那一次同小蝶一起去靖王府,替初瑞雪求情那次开始,她就喜欢上了南宫玥,少女的心在那一刻开始悸动。 惊鸿一瞥,自此终生难忘! 就在那一个瞬间,南宫玥的那一个眼神,就让采薇神迷意乱了,她的小鹿开始在心里乱窜了! 内学堂外,不少宫女和太监为了把大火扑灭,担着水不断地进进出出。 南宫玥把采薇放在地上,初瑞雪掐了几下她的人中,本来就没事的采薇,慢慢睁开了眼睛。 看她醒了过来,初瑞雪高兴极了。 南宫玥则一脸担忧地拿起初瑞雪的手,撕开她右手胳膊上残破的衣服,只见她的手臂上一片焦黑,而且已经被烫起了水泡。 南宫玥的心一揪,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忍地伸出手,碰了碰初瑞雪的皮肤,轻声问道:“雪儿,痛吗?” “没事,皮外伤而已。” 与此同时,苏依依的婢女蓉儿正帮李采薇整理着衣裳,她低声说道:“采薇姑娘,今天的事,咱们一定不能告诉别人,你瞧瞧这满宫的火,如果事情闹大了,咱们两个人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原来事前,蓉儿在给初瑞雪的茶壶投药的时候,被回内学堂拿东西的李采薇看到了,李采薇便想去向初瑞雪告状。 但是蓉儿整日跟在苏依依的身边,她看得出来,李采薇喜欢南宫玥,立刻对李采薇说:“如果这次初瑞雪在宫里出了丑,那么她不但会被赶出宫,而且她和南宫玥,就再也没有机会可以在一起了!” 采薇被她说动了,也就同意了她的做法。 但是蓉儿怕事情败露,又把李采薇迷晕,然后又把她拖进乙班。 此刻刚刚从火场里出来,惊魂未定的李采薇,便同意了蓉儿的建议。 蓉儿见李采薇同意了自己的建议,这才松了一口气。 大火终于被扑灭了。 就在这个时候,昭狱的马大人带着一群官兵赶到,大声问道:“谁是初瑞雪?” 还不知道大祸临头的初瑞雪站了出来:“我是初瑞雪,找我有什么事吗?” 马大人大手一挥手:“来人,把这个纵火犯给我抓起来!” 一脸懵逼的初瑞雪,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大人,说自己是纵火犯,还在那里想为什么眼前的大人说自己是纵火犯,那几个士兵,就已经上前把初瑞雪给围住。 她是奸细 被团团围住之后,初瑞雪大声喊着:“大人,你为何说我是纵火犯啊!” 马大人指了指苏依依的侍女蓉儿,说道:“这个女子指认,正是因为你在内学堂里饮酒,这才引起内学堂的火灾!本座只是禀公执法,来人,立刻将此女拘捕,交与皇上处置!” “大人,我冤枉啊!我并没有在女傅休息室饮酒。” 听到马大人,说是蓉儿同李采薇指认了初瑞雪在内学堂喝酒,苏依依震惊地看着蓉儿,蓉儿却侧过头,避开了苏依依看向她的眼光。 看着蓉儿强装镇定的样子,南宫玥开口说道:“马大人,等等,能不能容本跟初瑞雪说一句话。” “殿下,您请!” 于是南宫玥拉着初瑞雪走到墙角处,靠近初瑞雪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我觉得这个蓉儿有问题,你刚才是否真的在内学堂里饮酒了?” “没有啊,我只不过口渴的时候,把桌子上那一壶水都喝光了,水的味道有点怪而已。” “一会你挟持我,然后趁机逃跑,你先去找杨跃,让她把你藏起来,待我查明这件事情的原委之后,你才能出来。” “啊,挟持你,我疯了吧,再说我也没有在内学堂饮酒,这内学堂失火,也不是我故意放的,我不走,走了就更说不清楚,还有啊,我要是逃走了,我爹爹也肯定会受到牵连的。” 南宫玥见初瑞雪是个死脑筋,也拿她没有办法,只好任由马大人把她带走了。 朝堂内众臣现在是议论纷纷,而且马大人认定,就是因为因为初瑞雪醉酒,才引发了大火,而且还拿出了一个从灭了火的女傅休息室里找到的酒瓶。 看到这个所谓证据的酒瓶,初瑞雪不禁瞠目结舌,自己见都没有见过这个酒瓶,哪里会是自己醉酒留下的呢。 刚才救采薇的时候,初瑞雪被那块木头砸伤了后背,她现在身体很虚弱,虚弱到已经无力说话,背后的伤口也正在流血。 南宫玥看到初瑞雪的后背流血了,把后背上的衣服都染红了,但是他和初瑞雪之间隔了一人,而无法帮她擦拭伤口。 看到初瑞雪后背上的衣服已经红了一片,他就像一只惹祸上的蚂蚁,这个时候他急切地想知道,初瑞雪身上还有多少伤,她伤的到底有多严重! 可是这个时候,马大人还在言辞激烈地指责初瑞雪。 南宫玥一下子怒了,跪倒在南宫问天的面前,义正词严地道:“父皇,玥儿敢以自己的项上人头做担保,初女傅她是无罪,若父皇还认为初女傅是纵火罪人,那我也是共犯!” 马大人立刻打断南宫玥:“陛下,下午的时候,靖王殿下并不在内学堂,他怎知案发时的情况?微臣觉得靖王殿下这担保不成立啊!” 南宫玥张嘴还想辩驳些什么,南宫问天挥了挥手,他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为何替一个女傅说话,而且还不止一次为这个初女傅说话,于是南宫问天立刻开口说道:“好了!玥儿,让这个初女傅,自己说说这内学堂怎么会失火?” 初瑞雪感觉自己快支撑不下去了,太疼了,是那种要命的疼。 “哎呀,初瑞雪,这次怎么样,是不是真的要疼死了,我的后背在不处理,估计就要发炎了,这可是烧伤啊!” 初瑞雪有气无力地开口说道:“陛下,我真的没有在内学堂饮酒,我只是喝了壶里的水,然后……然后浑身感觉烫的要命……后来……后来发生了何事,我就不记得了……” 苏依依担心南宫问天就此放过初瑞雪,她想起就是因为初瑞雪,杨跃才要同自己退婚,这个时候女人的嫉妒心就会使女人失去该有的的理智。 苏依依也顾不上什么仪态了,她立刻打断了初瑞雪的话,想对初瑞雪落井下石,而且她之前派人查过这个初瑞雪,说是自从她来了尚书府之后,就和在东洲老家不一样了,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而且初瑞雪再回来尚书府的路上遇刺,但是并没有把遇刺这件事情告诉初山。 “启禀陛下,臣女已调查清楚,初瑞雪是在东洲长大不错,虽然她是初尚书家的女儿,但并未列入族谱,原因就是……” 这朝堂之上的所有人,在此刻都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都想听一听,这苏依依接下来会说出什么样的惊天秘密。 苏依依接下来说得话,几乎惊呆了众人的下巴,她开口说道:“启禀陛下,这初瑞雪根本就不是初尚书的女儿,初尚书的女儿知书达礼,女红出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是这个初瑞雪女红书法等一塌糊涂,我听说她回尚书府的时候遇刺,那根本就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大戏,初尚书的女儿,早已经被她们杀死了,她就是冒名顶替的东岳国派来的奸细,此次纵火就是毁我南凉珍贵的资料,估计她们下一步就会暗杀皇上。” 苏依依这个说法,让所有人都哑口无言,连南宫问天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听到苏依依如此污蔑自己,初瑞雪立刻火冒三丈又气又急,立刻站起来和苏依依争辩,谁知道她刚想站起来,却一头栽在地上,重重地晕倒过去。 南宫玥立刻冲过去扶住她的头,这才使得她的头部没有!撞击到地面。 这个时候,南宫玥发现的她后背已经完全被血水污湿了。 南宫玥立刻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盖住初瑞雪的后背,替她护住伤口。 看南宫玥这般在意这位初女傅,南宫问天思考了一番,并没有全部听信这苏依依的言论。 不过就算苏依依说得不是真的,但是误烧内学堂,那也可是重罪。 自从初瑞雪来了这内学堂,忌恨她的人就颇多,现在只有南宫玥和简丹两个人为她辩护,如果自己就这样放任不管,这也很显然会难以服众。 权衡之下,南宫问天还是下令把晕倒的初瑞雪关入了狱中。 不过看在南宫玥的面子上,南宫问天令太医全力替她调治,等到她伤愈之后,调查出事件真相后再对她作处置。 苏依依看到南宫问天做出这样的处置,她就知道自己今天有些失态了,而且皇上也一定会派人查这件事情。 清醒过来的苏依依,非常后悔自己方才在大殿上的表现。 蓉儿说自己会替她解决问题,于是蓉儿立刻赶往庆阳王府,找到李采薇之后,要李采薇一定要和蓉儿统一口径。 而且蓉儿还威胁李采薇,一定不能说出事实的真相,要不然自己同李采薇的脑袋,都会保不住的。 被大火吓得惊魂未定的李采薇,突然想起自己同初瑞雪在一起的日子,如果没有初瑞雪,估计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与庆阳王相认,而且再火场里初瑞雪不顾性命救自己的情形,还是想为她去皇上那里说出实情。 蓉儿哪里知道初瑞雪同李采薇的交情,她听到李采薇想要去皇上那里,说出这件事情的实情,立刻装出非常非常害怕的样子,告诉李采薇这件事情现在已经闹得非常大了,如果在这个时候,李采薇要是说出真相,她和李采薇都会被治罪。 反正她们的目的都是赶走初瑞雪,虽然现在初瑞雪已经入狱了,但是皇上如果要杀她早就杀她了,所以请李采薇放心,皇上一定不会杀她的。 况且刚才在大殿上,你也看到了,靖王殿下有多么在乎这个初瑞雪,难道你不想得到靖王殿下的喜爱了吗? 李采薇见蓉儿如此可怜,又想起南宫玥,于是就被她说动,便答应了下来。 苏依依在知道自己殿前失仪之后的立刻找到皇后娘娘,向皇后娘娘认错。 苏依依承认自己是出于嫉妒,对初瑞雪有些过分。 但是自己做这些事情,全部都是因为杨跃,在某个时刻,她真的会很嫉妒初瑞雪。 自己为杨跃付出了那么多,那个初瑞雪什么都没有付出,她凭什么得到杨跃对她的爱。 自己慢慢地才发现,不是自己不想爱,不会爱,爱不上,而是自己不敢爱,害怕爱。 可是自己现在才发现,自己那么爱杨跃。 可是杨跃带给自己的伤害,让已支离破碎的心,更加不堪,而可悲的是这伤害,导致了自己的嫉妒,甚至在对方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自己的心已如冰窟。 原来那个一直伤害自己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嫉妒,可是我怎么才能放下而不去嫉妒呢。 皇后娘娘这才知道,自己的表弟想要退婚之事,看着苏依依又是委屈又是自责的样子,立刻安慰了苏依依。 然后还替苏依依去皇上面前替她说情。 营救计划 听说初瑞雪出事了,刚刚走出大殿的南宫玥,就被杨跃喊去御花园。 这杨跃本就是一个武将,虽然南宫玥是王爷,可是杨跃说起话来,也是带着一腔火药味。 杨跃开口就斥责南宫玥,为何没有保护好初瑞雪,还说南宫玥是个榆木脑袋,就连初瑞雪喜欢他都看不出来。 南宫玥说初瑞雪的事情,自己也在想办法。 杨跃当众对南宫玥说:“靖王殿下,我喜欢初女傅,这件事情你可是知道,我这就去找皇后娘娘,请她为我和初女傅赐婚,这样就可以免除对她的处罚,我虽然是花花公子,但为了初瑞雪,我可以从今天起,不再去青楼妓馆,我这就去苏府,同苏依依退婚了。” 说完这些话,杨跃愤愤地离开,然后就去了苏府,只留南宫玥一人在原地发呆。 南宫玥现在很矛盾,到底自己怎样才能救初瑞雪呢,他突然想到,现在应该立刻去找证据。 都这个时候了,如果自己再不正式自己的内心,那初瑞雪肯定就会成为别人的 夜幕降临,被打入昭狱的初瑞雪还没有清醒过来。 她的后背上的伤口还在出血,杨跃买通狱卒之后,让采薇进去帮她擦药。 看着初瑞雪受了这么大委屈,采薇一边擦拭一边止不住默默流泪。 “杨将军,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老爷和夫人都快担心死了!” 杨跃不忍心看初瑞雪受委屈,他坚信初瑞雪是被陷害的,离开牢房以后,便着手展开调查。 他从简女傅那里所说,初瑞雪喝的茶水里好像被人下了合欢散,而且内学堂殿门被锁了两次。 杨跃从这两件事情中,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 如果那个时候,殿门可以自由出入,初瑞雪头脑清醒的话,肯定不会引发火灾,而且如果后来门没有再次上锁,初瑞雪和南宫玥完全来得及扑灭大火,将火势控制住。 所以如果能找到那个给初瑞雪茶水里投药和锁门的人,那么初瑞雪就能减轻重罪! 想到突然出现在那里的李采薇和苏依依,而且指证初瑞雪的就是苏依依的侍女蓉儿,杨跃蓦然明白了些什么。 想到这些,杨跃立刻到庆阳王府找李采薇,但是庆阳王妃说李采薇生病了,目前还在养病,不能见客。 夜里下起了大雨,南宫玥心痛并未回府,而是独自一个人,在大雨中漫步。 南宫玥清楚地听到雨水落地的“哒哒”声和大雨的“哗哗”声。 狂风咆哮着,风吹过耳边发出“呜——呜——”的惨叫声。 一道道闪电划破了漆黑的夜幕,沉闷的雷声如同大炮轰鸣。 风一阵紧似一阵,雨也一阵紧似一阵,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像一道银帘挂在空中。 耳边只有“哗哗”的响声,雨滴像密密的铁丝网一样,从天上漫无边际地吹到地上,好像是天河决了口子,落下了滔滔大雨。 杨跃的话,深深地刺痛了南宫玥的心。 南宫玥甚至觉得,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让珍视的人受伤,而自己却手足无措,还一再将她陷入危险和感情困境。 这场大火烧了内学堂,虽已平息,但他心中的火势更猛烈,对于初瑞雪,他无法再坐视不管,无法再欺骗自己了! “雪儿,对不起!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 后来杨跃还亲自上书,愿意以自身功爵为初瑞雪抵罪。 内学堂里的女学子们,在得知初瑞雪入狱之后,都非常着急,纷纷联合起来想出各种方法试图帮初瑞雪脱罪。 前段时间,在公主寿宴上,初瑞雪认识了云澜公主,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们二人成为了好朋友。 虽然云澜公主刁蛮任性,不过公主从小就体弱多病,公主吃了初瑞雪开的药房,慢慢调理一段时间之后,身体竟然好了。 这云澜公主可是皇后娘娘唯一的女儿,不再体弱多病的云澜公主先是再度装病,引得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一同前来看望。 见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来了,云澜公主又说自己无心饮食,最近初女傅怎么也不来自己宫里了,只有初瑞雪做出的药膳才能只好自己的病。 皇后娘娘担心的要命,但是朱太后却看穿了她的诡计,严厉地训斥了她,说就算初瑞雪是无心之过,烧掉了内学堂,也必须要入狱受罪,不能以私情替国法。 南宫玥看到这都几日过去了,初瑞雪还没有被放出来,立刻找到南宫问天,希望南宫问天将初瑞雪赐婚给自己。 南宫问天并没有应允,因为初瑞雪毕竟烧掉了内学堂,必须要入狱受罪,不能以私情替国法。 这个时候,南宫玥找来内学堂的女学生,让她们用尽各种方法,替初瑞雪求情。 而且还收买朱太后宫中的太监和宫女,让他们在太后娘娘面前,替初瑞雪多美言几句。 就连内宫里的那些守卫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学生们收买朱太后身边的李女官,为初瑞雪求情。 还有的女学子,动员自己的家长,也先后上书,请皇上法外容情,就连浔阳王也来替初瑞雪求情。 南宫玥又找到德妃,告诉德妃娘娘:“母妃,是初瑞雪治好了儿子的眼睛,她是儿子的恩人,希望母妃一定帮我救救她。” “既然是儿子的救命恩人,那么母妃又怎么会置之不理,我自会向你父王为她求情,不过母妃问你,你和那个初女傅,到底是什么关系?” 南宫玥告诉德妃:“初女傅,是儿子喜欢的人。” 德妃娘娘听了之后甚是高兴,放下去找南宫问天,替初瑞雪求情。 收到这些信息之后,皇上感到很吃惊,不过是一个小小女傅助手,何德何能,竟然让这么多人为她求情?” 李采薇自从上次在火场被吓出病之后,一直在家里康复后,听说初瑞雪到现在还被关在大牢里,而且她的伤患也还未痊愈,她的内心备受煎熬。 经过一番深刻的思想斗争,她找到蓉儿,想与蓉儿商量一下,想向皇上说出事情的真相,可没等她说完,蓉儿便立刻厉声喝令她住嘴。 而且蓉儿知道,杨跃和南宫玥已经开始调查这件事情了,相信不久就会调查到自己,她咬着牙告诉李采薇,现在事情越闹越大,一旦真相被发现,那些政敌是不会放过攻击苏家和庆阳王两家的,到时候两家都会因此收到牵连,甚至被满门抄斩。 听到蓉儿如此说,吓得李采薇马上就答应了下来,不再去找皇上说出事情。 蓉儿立刻找到苏宁,因为当时就是他交待自己这样做的,现在蓉儿有些害怕了,想让苏宁给自己想个办法。 苏宁告诉蓉儿,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如果真的有问题,自己一定会替蓉儿照顾好她父母和哥哥的一家老小。 蓉儿听出了苏宁的话中话,这苏宁是在威胁自己,次日就收到哥哥的来信,说是苏宁少爷给他们一家人换了大房子,而且父亲的病也被治好了,要她在苏府好好照顾苏小姐。 雪玥认爱 蓉儿听出了苏宁的话中话,这苏宁是在威胁自己,次日就收到哥哥的来信,说是苏宁少爷给他们一家人换了大房子,而且父亲的病也被治好了,要她在苏府好好照顾苏小姐。 而且蓉儿自小就被卖到苏府,她是从小与苏依依一起长大的,苏依依虽然为人嚣张跋扈,但是对待蓉儿,还是不错的。 蓉儿知道,既然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如果自己真的被查了出来,为了父母兄弟,自己是万万不能出卖苏宁的。 冯程程来庆阳王府看望李采薇,想请她一起去找太后娘娘,为初瑞雪求情,李采薇这才知道,初瑞雪为了救自己,不但受了重伤,而且手上还留下一条可能永远也无法褪去的疤痕! 听到这个消息,这巨大的冲击让李采薇再也坐不住了,没有初瑞雪,就不会有她李采薇今日成功认父,也不会有自己衣食无忧的生活,所以李采薇立刻和冯程程一起,去牢房看望初瑞雪。 在牢房里,李采薇看到因为伤口感染高烧,躺在牢房里喃喃自语的初瑞雪,听到初瑞雪的口中一直喊着:“采薇,采薇快走!” 李采薇痛哭失声,为自己做的事情感到羞愧不已。 李采薇回去的时候,去了内学堂,那天大火的时候发生的一幕幕,在她的脑海中再次上演。 想着想着李采薇就伤心的哭了起来。 重新来到案发现场的杨跃,正好遇到了正在伤心流泪的李采薇。 李采薇先是一惊,赶忙擦了擦眼泪,紧接着便和盘托出了整个事件的真相,并告诉杨跃,自己因为这件事而自责羞愧良心难安。 杨跃知道真相以后,立刻去南宫问天那里,向他说明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南宫问天前两天已经从皇后娘娘那里知道,此事虽然是苏依依的婢女蓉儿的错,但罪过却都在杨跃,如果不是他三心二意,惹得苏依依在府里吃醋流泪,那么苏依依的婢女,也不会为了替主人出头,而惹出如此大的祸事。 但是杨跃怀疑,这件事情不一定是蓉儿想做的,有可能是有人命令蓉儿做的,所以请求南宫问天把蓉儿抓起来,一定要问出幕后主使。 而且杨跃向南宫问天发誓,如果这幕后主使之人如果是苏依依,那么自己是绝对不会娶如此狠毒的女人为妻的。 南宫问天知道这杨跃的脾气,他认定了的事情,是三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于是便命人将蓉儿抓了回来,再审理的过程中,蓉儿不堪折磨,最终说出了是苏宁指使自己,陷害初瑞雪的犯罪经过。 苏府中,火冒三丈的苏父正满院子追着苏宁打,一边追他一边喊:“好你个兔崽子,我的老脸都被你丢尽了,你给我站住,你说你为什么逃学?叫你逃学!叫你不去上课!还有脸回来!看我不打死你!” 苏宁听说蓉儿被抓走了,怕的要命,今天就没有去宫学上课,此刻已经被苏父抓住的他,正跪在地上哭着求饶呢。 一旁的苏依依也跪在地上,帮着苏宁一起求情。 苏父生气地将苏依依一把推倒在地上,这才住手,坐在椅子上,长叹一口气。 苏宁哭着说道:“爹,你问我为什么不去上课,我今天就告诉你,我是为了姐姐才没去上课的,我听说皇上同太后娘娘商量,要将内学堂和宫学和在一起,你想啊,这是什么意思,肯定是要放了那个初瑞雪,她可是姐姐的情敌!” 苏依依听闻此事,如晴天霹雳,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接到这样的通知。 苏宁继续道:“我听八王爷说了,就连太后娘娘都替初瑞雪说情,太后娘娘不到同意了皇上的建议,而且还让初瑞雪出任宫学的老师,可是我姐姐她是那么优秀,那么努力,都没进到宫学学堂,凭什么那个初瑞雪,就能当我们的老师,我是替我的姐姐打抱不平!所以我决定罢学,我真的怀疑那个杨大将军,是不是瞎了眼,怎么会和那种女人纠缠,而误了姐姐!” 苏父听到苏宁辱骂杨跃,赶紧上前捂住苏宁的嘴巴,道:“胡说八道些什么!” 苏宁还在狡辩:“爹,我没有胡说八道,我说的是事实,他和初瑞雪狼狈为奸,不知羞耻,整个内学堂的人都是知道的!” 杨跃本来正在苏府的门外踱步,他此次前来是为退婚的。 他不知道该如何同苏父开口,苏父可是南凉国一等太傅,平日里极其受人尊重,他也是自己尊敬的老师。 他在府门之外思量许久,都不敢贸然进府,因为不知道退婚从哪里开始说起,才能降低给苏依依带来的伤害,毕竟苏依依等了自己这么多年。 就在这个时候,却猛然听见苏宁在院子里对初瑞雪的诬陷,那胸膛里的火气,蹭的一下冒了出来,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他立刻推门而入,大喊一声:“大胆苏宁,怎么如此污蔑你的师长!” 苏父和寇苏依依等人一见到杨跃,便立刻起身向杨跃行礼,而且苏父还押着苏宁,逼迫他也向杨跃行礼。 杨跃立刻向前,搀扶起苏父,开口说道:“师傅,我没那么多规矩的,小孩子嘛,不愿意行礼就算了,不过您也是老师,您知道的老师是不能随意被污蔑的!” “是,是!” 苏父一边说着,一边将杨跃请进客堂,命苏依依亲自给杨跃斟茶倒水。 杨跃开口说道:“还请诸位暂时回避一下,我有要事和老师商议。” 待一干人等离开客堂之后,杨跃拿出一张退婚契约,希望自己的老师说服苏依依在上面按下手印。 看到退婚契约,苏父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问:“杨将军为何要退婚?这婚事可是太后娘娘亲口订下的……” 听到此处,杨跃立刻接过话来:“老师,我要退货这件事,皇上和太后娘娘都已经知道了,我之所以退婚,也是为了贵府好,老师您想啊,我身为朝中大将,时常征战在外,实在是不想耽误令爱的青春,所以才有此提议。” 苏父焦急地说道:“杨大将军,咱们两家这婚事已经定了数年,依依要嫁入将军府这件事情,也早已经是天下皆知,怎么能说改就改?” 还没等杨跃再说什么,站在窗外偷听的苏宁立刻冲进客堂,大声吼叫:“杨跃,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嘛!” 苏父吼道:“宁儿,不得无礼,这儿不是你说话的地方,你赶紧给我下去!” “爹,我不走,这杨跃明明就是喜新厌旧,他喜欢上了别的女人,就想对我姐姐始乱终弃!” 说完这句话,苏宁转向杨跃:“杨跃,我姐姐贤良淑德,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她自打定了婚,就一心一意地等你,可再看看你呢?整日里贪花好色,浪荡青楼,根本没给我们苏家留一点儿面子,还好意思称呼我爹为老师!” “啪!”一个耳光就打在了苏宁的脸上:“畜生!不得对大将军无礼!” 苏父对着门外的仆人大声喊道:“来人,还不赶紧把少爷带到后堂去?” 话音刚落,立刻就有几个仆人围了上来! 门外的苏依依见苏宁挨打,立刻想要冲进正堂,不过理智告诉她一定要忍住。 苏宁负隅顽抗说道:“爹,姐姐都被欺负了,你就不能硬气一点吗?” “拖走!” 苏宁被拖走了,苏父说道:“大将军,小儿无知,胡说八道,还请……” “老师,今日这婚,我决定还是退了吧!” “大将军,我家依依并无过错,纵使你皇后娘娘表弟,也不能任意毁婚!你现在就同老夫,去皇上那里说理去。” “老师,您还不知道吧,诏狱里现在拘着一个叫蓉儿的女犯,好像就是令爱的心腹丫鬟吧?她亲口在皇上面前招认,是苏宁指使她在初瑞雪的茶水中下合欢散,而且还指使她在内学堂纵火!” 苏父听到此处,根本不相信苏宁会这样做:“这……这绝对不可能!” 杨跃道:“老师,您如果真的不相信,你可以问问苏宁,看是否有此事,如果您还不相信,你现在就同我一起进宫,一问便知!” 苏父脸色惨白,瘫坐在了椅子上。 苏父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是下官无能,才教出如此逆子,大将军,逆子做出这样的事,同您和依依婚事没有任何关系。” “令爱那日,在大殿之上,公然说初女傅是奸细,这种无凭无据的说法,拿别人的清誉开玩笑,同杀人放火没有什么区别。” 听到此处,苏父知道杨跃退婚这件事情没有任何转机了,于是开口说道“将军,这婚不是不能退,只是,大将军可否再容忍两日,待下官安排好了,再行退婚之事……” 听到这里,寇苏依依再也无法忍受自己的父亲,为了自己这般委屈下去,她一抹眼泪,推开门:“这件事情,是我指使蓉儿干的,和苏宁没有任何关系!” 苏依依走到苏父面前,深深地施了一礼:“都是女儿不孝,今日叫父亲大人受如此的侮辱。” 苏依依摔碎了一个杯子,拾起地上的一块瓷碎片,狠狠地在自己左腕上一划,雪白的手腕上立时血流如注。 苏父惊呼道:“依依,你这是要干什么!” 苏依依掩住伤口:“爹爹,你放心,我并不是要寻死!只是要当着杨大将军的面,写一封退婚书而已!” 说完之后,苏依依用自己的手指沾着腕间之血,在下人拿开的白绢上,郑重其事地写下“退婚书“三字。 一边写,一边说:“杨跃,我与你的婚约,已有三载,在这三年里,你不是征战在外,便是寻花问柳,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我苏依依对你,可曾有过一丝怨言?这世间一切的事情,都讲究一个情理,我既然是你的未婚妻,即便是你不爱我,也应该对我尊重一二,可如今因为蓉儿的一面之词,你便闹上门来退婚,又是何用意?你任意毁弃婚约,有违太后懿旨,是为不忠;既有婚约在身,却恋上别家女子,是为不义。如此不忠不义之人,不配为我苏依依的夫君,所以,我请你记住,今日不是你要退婚,而是我要退婚!” 苏父在一边流泪说:“依依,慎重啊!” “爹,人家都闹上门来了,何苦长他人志气,灭我家威风?这么多年了,我也该是时候解脱了,做人干嘛一定要唯唯诺诺,被他人踩在脚下?” 写完之后,苏依依抓起白绢,扔给杨跃:“拿着你的退婚书!赶紧给我滚,从今日之后,苏杨两家,再无瓜葛!” 苏依依说完这些话,转身便走进自己的屋里,门里突然传来侍女的惊叫:“快来人啊,小姐晕过去了!” 苏父一惊:“依依!” 杨跃深吸一口气,对苏父深施一礼:“老师,您快去照顾依依吧,虽然你我两家,从今日起再无婚姻之约,但是蓉儿一事,我自然会去斡旋,一定不会让这件事情牵连到贵府。” 看到杨跃如此,想到苏宁的事情,确实需要有人帮忙,苏父立刻悲喜交加,开口道:“如此这般,老夫就多谢大将军了。” 杨跃再回去的路上,回想起苏依依方才做的一切,对她竟然有了新的认识。 昭狱里的初瑞雪,终于清醒过来,侍女小蝶在为她包扎伤口。 初瑞雪自己就是医生,她心里很清楚,背上的伤肯定会留疤了。 初瑞雪和小蝶正说着话,胡公公走进来宣读了皇上的圣旨,并告诉初瑞雪,从现在开始她就自由了,可以回家休养了。 走出昭狱,初瑞雪看到南宫玥正在门口那里等她,立刻向他奔了过来,两人紧紧相拥。 “出来了?” 初瑞雪点着头:“嗯,嗯,嗯!” 南宫玥再也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狂喜,吻上了初瑞雪的红唇。 两人就在昭狱门前,缠绵了许久,才放开彼此。 惊天巨变 听说初瑞雪同南宫玥两个人互相喜欢,初山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初瑞雪不明白,初山为什么如此反对自己同南宫玥在一起。 南宫玥上门提亲,被初山一口回绝,还把四王爷赶走了。 父女二人,为此事大吵了一番,初山说:“就是自己死,也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 初瑞雪跪在书房外面,已经跪了很久了。 她就跪在书房外的道路中间庭院内花团锦簇,映着碧蓝色的天空,犹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尚书府里面,下人们往来不绝,但都低着头远远避开,没人多看她一眼。 初瑞雪这个时候,也没有心情看他们。 这些人,无论长相如何,大抵都是一副相同的面孔。 特别是陈姨娘院里的人,那些人的脸上总是带着恐惧、厌恶,再配上两分虚假的笑容。 对初瑞雪来说,他们的脸,甚是难看。 就在这个时候,天公不作美,天空飘起小雨,淅淅沥沥的。 初瑞雪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她的膝盖跪的有点酸痛了,她便往旁边挪了挪,还是低着头。 在这小路的浮草间,因为下雨了,所以有几只蚂蚁,正在惊慌失措地把刚寻得的一只虫子往家中扛回去。 初瑞雪低着头,看那群正在努力搬运虫子的蚂蚁们。 因为它们要搬运的那只小虫子略微有些肥,所以那几只小蚂蚁,不得不费花费好一番力气。 眼看着它们就要大功告成,把虫子拖进蚂蚁洞的时候,初瑞雪随手拾起地上的一根小木棍,然后把那支蚂蚁搬运的虫子拨出老远,那几只蚂蚁便四散奔逃。 但还没有一会儿,那几只蚂蚁便喊来了更多的蚂蚁,这群蚂蚁又爬回虫子身边,显然不甘心大半天的努力就这么付之东流。 于是初瑞雪便放弃了继续捉弄这些小蚂蚁的想法,认真的看着它们搬运那只虫子。 德妃娘娘的宫中,有一黑衣人来报:“主人,今日四王爷去初尚书府求亲,却被初山赶出了尚书府。” “好一个初山,竟然如此不识抬举,我儿能看中他的私生女,那自然是他初家的福气,他焉有不同意之理,让你查那私生女的身份,你查了吗?” “回禀主人,属下已经查过了,这私生女,乃是皇后娘娘的嫡生女儿。” “什么,你是说她是公主?” “是的,主人。” “好你个柳燕燕,竟然公主换皇子,那这么说,这三皇子竟然是个冒牌货。” “是。” “她自是觉得自己精明,如果我儿娶了这初瑞雪,她肯定会视初瑞雪为眼中钉肉中刺,到时候她就会出手对付自己的女儿,出去了那个老东西不是不同意吗?你这样……” 德妃娘娘在那黑衣人旁边耳语了一会,那黑衣接受命令之后,便退了出去。 等黑衣人走了,德妃娘娘拿出了玲珑阁特质的那把剑。 把剑拔出剑鞘,喃喃自语道:“你放心,我们的儿子,一定会成为这南凉国的主人,复国和为你报仇这两件事,我都会成功!你在黄泉之下等我,等我完成了这两件事,我就下去陪你!” 原来上次那群刺杀南宫玥的人,竟然是德妃娘娘派去的,因为德妃知道,皇后娘娘也派出了杀手,本来是想要嫁祸给皇后娘娘的,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初瑞雪,破坏了整盘计划。 自己派出的杀手,在暗中还保护了南宫玥,在皇后娘娘下令一定不能让南宫玥活着回来的时候,自己派出的杀手和皇后娘娘的派出的杀手,在西墙围场厮杀,把皇后娘娘派去的杀手都杀了。 南宫问天派去的人,才能安全的接回南宫玥。 后来南宫玥还向南宫问天,求了那把宝剑。 就是德妃娘娘手中的那把宝剑。 但是南宫玥却不知道,这把出自已故的玲珑阁少主的剑,会是自己亲生父亲的剑。 这几天,杨跃反复拿出苏依依书写的血书,心中竟然有一种茫然若失的感觉。 想着想着,杨跃长叹一声,重重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皇后娘娘听着杨跃的汇报,微微惊呼:“什么,你说前两天苏依依割了腕?” 杨跃垂头丧气:“姐,我也没有想到,她会那么刚烈。” “我听廷尉说,蓉儿不是早就在重刑之下已经招认,纵火之事,全系她一人伙同两个黄门所为,那苏依依的确不知情。” 杨跃很后悔:“姐姐,我想请你向皇上和太后娘娘求个恩典,苏依依虽然管束不严,而且那苏宁却有蛊惑之嫌,但是……” 皇后娘娘道:“我明白,你放心好了,哀家既然能为那初瑞雪求情,自然也能够为苏依依求情,皇上和太后那边,我自会处理。” 杨跃有些苦恼地道:“谢谢姐姐,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她,可是这一回,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我怎么老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那苏依依,也是个烈性的女子,既然事已至此,但愿聪敏的她能够想通,感情是强求不得的!” 前几年,姨夫也过世了,这些年他的皇后姐姐在宫中着实不易。 由于杨跃的父母过世得早,从小他就在叔父家中长大,这么些年,他又征战在外,不能照顾到她,很是惭愧。 他希望自己强大了之后,能够照顾皇后娘娘,却没成想自己却成了被关照的那一个。 跪了两个时辰之后,初瑞雪终于把自己跪晕了。 等她在醒来的时候,喊小蝶的时候,也没有人回应,她只好自己从床上爬了起来。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的天色是怎么样的,完全没有印象了。 好像晚霞满天,又好像瞬间里乌云密布。 只记得当我醒来的时候,身旁安静得不像话,连人走动的声响都没有。 然后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奔跑声传来。 是小蝶小跑着来叫我,急着语调都变了声:“走!小姐!我们快走!” 小蝶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一把攥过我的手。 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小蝶的样子感染了我,让我一颗心也跟着砰砰地跳动起来。 “怎么了?小蝶?” 我有不祥的预感,但一时之间没想到发生的会是什么事,一颗心惴惴不安,却突然间不敢再问。 “别问了,小姐,快走。” 走出自己的院子,却看到尚书府里到处挂着白灯笼。 初瑞雪在府里走着,发现全府上下都在哀悼。 于是初瑞雪立刻,拉住一个下人,她这才知道自己在这古代的生父初山,已于两天前驾鹤归西了! 初瑞雪惊异万分,回想起自己来古代也快两年了,这初山就像自己的亲生父亲一般,疼爱自己,她多想再见初山一面啊,多想再次亲耳听他叫自己的名字。 此刻的初瑞雪,只恨自己之前为了嫁给南宫玥,竟然同他吵架,惹他生气。 初瑞雪也不管身后的小蝶,就往大堂那里跑。 当初瑞雪走进灵堂的时候,灵堂内安静极了。 灵堂里聚集了众多的宾客,宾客中有很多朝中重臣,还有亲朋好友,几拨人分道而站,气氛除了肃穆外还有些暗流涌动。 看到初瑞雪进来,众人都给她让出了道路,走进灵堂,初瑞雪看到了初山的灵位,一下子就跪倒在地,想起自己这二年同初山在一起的生活,不禁跪在地上恸哭起来。 初山之死 看到初瑞雪进来,众人都给她让出了道路。 走进灵堂,初瑞雪看到了初山的灵位,还看见见厅堂里面放着一个棺材,上面用白布盖着,初瑞雪一下子就跪倒在地。 她想起自己在这二年里,同初山在一起的生活,不禁跪在地上恸哭起来。 “就是你个扫把星,把老爷给气死了,你还好意思哭。” 初瑞雪循声望去,只见大夫人墨珍珠脚步匆匆地赶过来,面带愠色,看这阵式,肯定是来找她算账的,但是她却不知道,大夫人为何要找自己算账。 “来人,把这个扫把星给我拉到柴房去。” “大娘,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爹爹他……” “你个扫把星,就是你把你爹爹气死的。” “不可能,爹爹不会死的,我会医术,我要看看爹爹。” 说着,初瑞雪就往棺材那里跑,她想推开棺材,看一下这初山究竟是怎么死的。 府中的下人,赶紧拉住了初瑞雪。 她不相信一个健康的大活人,竟然能被气死。 初山的身体一直挺好的,不可能因为自己同她吵了一架,就被自己气死,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再说之前,好像也没有发现初山有心脏病之类的疾病啊。 “啪!” 陈姨娘上来就给了初瑞雪一个耳光。 “你个扫把星,老爷生前对你有多好,他走了,你还不让他安生,你们都是死的吗?没听大夫人说把她关进柴房去吗?” 下人们围了上来,立刻想把初瑞雪拉出灵堂。 初瑞雪开始挣扎,死命地想要扑回来:“你们放开我,我要守着我爹爹,我要守着我爹爹……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要见我爹爹最后一面。” 本来就已经哭得哑了的嗓子,这会儿喊出来再没有之前那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清铃脆感,原来每一处都精致到细节的女子,这会儿却显得颇为狼狈。 大夫人没开口让放人,这些下人们自然不敢放她,而是把她拖进了柴房。 柴房里,陈姨娘手中拿了根鞭子,鞭子上竟然插满了细针。 在日头下一挥动,寒光逼人,她高高扬起手中的鞭子,狠狠抽打在初瑞雪的身上。 当她收回鞭子的时候,鞭子里偶尔会带起一些布条,那是挨打的人身上的衣服被抽烂了。 被鞭子抽打在身上,很疼的,那样打在身上,真的很疼的,而且伤口细密遍体都是,连药也不好上,晚上也不好睡觉,随便碰着哪处,都会疼得醒过来。 “你,你为什么滥用私刑!” “小贱人,还问我为什么滥用私刑,要不是你,老爷会被活活气死吗?” “爹爹不是我气死的,你让我见爹爹最后一面,我会证明给你看!”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狡辩!” 接着又是一阵毒打。 小蝶抱着陈姨娘的腿哭哭啼啼地说道:“陈姨娘小蝶求求你了,二小姐都这样了你就放过她吧!” “就是这个小贱人气死了老爷,没杀了她算是客气了!” 说着,陈姨娘再次扬鞭,狠狠抽了几下。 陈姨娘一边抽打她,一边忍不住弯起嘴角,轻笑起来。 未多久或许是陈姨娘打累了,将鞭子塞进旁边一个丫头手中,叫她过去继续“教训”这不知死活的小贱人。 那小丫头吓得够戗,哆嗦了半天不敢动手。 “陈姨娘,求求你了,放了二小姐吧!” “来人,把这个臭丫头给我拉出去,省的她在我的耳边聒噪。” “小姐……小姐……” 几个下人把小蝶拉了出去。 “小……蝶……你们放开她,不要伤害她……” 初瑞雪有气无力地说着,没说一个字,钻心的疼痛便袭上心头。 休息够了,陈姨娘再次扬起鞭子抽打初瑞雪,鞭子上的那些细针,扎进了初瑞雪的身体里。 初瑞雪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来古代不到两年,自己也数不清自己差不多“死”了几次了,可是每次在经历痛彻心扉之痛后,也死不了。 如果死了,会不会就能回到现代去了。 “疼死我算了!” 陈姨娘的鞭子抽过来,一下子打在了初瑞雪的眼睛上。 初瑞雪直接疼的晕了过去。 “浇水,把她弄醒。” 陈姨娘话音刚落,下人们便提了水来泼初瑞雪,可是初瑞雪竟然没有醒。 她的眼睛流血了。 小蝶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溜了出去。 她直接跑去靖王府,把初瑞雪的境遇告诉了南宫玥。 听说初瑞雪有难,南宫玥立刻策马奔腾而来。 一到尚书府,他便拉住一个下人,大声吼叫道:“你家二小姐,现在被关在哪里?” “奴婢,奴婢不知道!” 南宫玥拔出剑,扬起剑就要砍下来:“王爷饶命,王爷饶命,二小姐,二小姐被关在柴房。” “带我去!” 柴房的门,被南宫玥一脚踹开。 初瑞雪因为失血过多,眼前一阵阵发黑,就晕了过去,那陈姨娘竟然还不放过她,当她扬起手中的鞭子时,南宫玥将手中的剑扔了过来,扔过来的剑把陈姨娘手中的鞭子砍断,顺势还从陈姨娘的头上经过,砍掉了她的发髻。 然后那把剑最后一下子插到了厨房的柱子上。 陈姨娘被吓破了胆,一下子瘫倒在地。 南宫玥解开初瑞雪捆绑在初瑞雪身上的绳子,把她抱了起来,经过陈姨娘身边的时候,看了她一眼:“雪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府里的人,替你收尸吧!” 说完话,南宫玥抱着初瑞雪扬长而去。 瘫倒在地的陈姨娘,被下人扶起来的时候,在地上留下了一摊水,原来是被吓尿了。 南宫玥抱着初瑞雪出了尚书府,小蝶和程杰已经备好了马车,在尚书府门口等他们二人。 回了靖王府,南宫玥赶紧宣太医为初瑞雪治疗。 太医说,身上的伤,可以治好,可是这眼睛,怕是从今天起,就要废了。 小蝶难过的哭了。 要不是程杰拦着,南宫玥立刻想去尚书府,杀了把初瑞雪眼睛打残的陈姨娘。 初瑞雪昏迷了三天,南宫玥便守在她身旁三天。 第三天的时候,因为德妃娘娘召他入宫,他这才入宫去了。 痛……。 脑袋爆炸般的疼痛,身体仿佛被车子碾压过,火辣辣的痛感传遍全身,难受至极。 初瑞雪吃力地睁开双眸,待看清眼前陌生的一切时,她突然彻底清醒了过来。 因为她睁开了眼睛,却什么也看不到。 她还以为,是外面的天黑了,屋里没有掌灯。 我是瞎子 她还以为,是外面的天黑了,屋里没有掌灯。 她根本不知道此刻,已经是漆黑的夜晚。 “小蝶……” 初瑞雪忍住浑身的疼痛,努力的一边睁开眼睛,一边动用四肢,却发现眼前一片黑暗,看不到一丝的亮光。 “小蝶……” 初瑞雪双眼眨啊眨的,竟然没有看到一丝光亮,她心头猛地一突,便四处摸索,她摸到了床,还闻了这间屋子里面的安神香,感觉并不是在尚书府。 她忍着浑身疼痛,从床上爬了起来。 “小蝶,你在哪?天黑了怎么不掌灯啊!” 小蝶去给初瑞雪熬药去了,没想到初瑞雪就在这个时候醒了。 就在初瑞雪险些撞上桌子的时候,南宫玥正好赶了进来,拉了她一把。 初瑞雪犹豫着说出了自己猜到的名字:“靖王殿下?” “是我,你居然一下子就猜出来了。” “靖王殿下,是你救了我吗?小蝶呢?我这是在哪里?天黑了,怎么不掌灯啊?” 初瑞雪一连问了四个问题。 “是我把你从尚书府接来靖王府的,小蝶她没事,她应该替你熬药去了,你怎么样了,身体有什么不适吗?” 南宫玥扶着她,慢慢走到床边,然后躺好。 “我感觉我的眼睛……” 南宫玥拉着她的手安慰到她:“雪儿,你不用担心你的眼睛,太医说了,慢慢调理就会好了。” 二人正说着话,小蝶端着药进来了。 看到初瑞雪醒了,小蝶立刻把药放在桌子上,跑到初瑞雪床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她看到初瑞雪醒了,不禁热泪盈眶,拉住初瑞雪的手:“小姐,你可算醒了,你都睡了三天了,你可把小蝶担心死了,我从家里偷偷跑出来找到靖王殿下,然后靖王殿下就去救你了,幸好幸好,我们去的及时。” “小蝶,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还没死吗?” “呸呸呸,小姐,我不许你说这个死字?” “傻丫头,我不说,我不说,小蝶天黑了,你怎么还不点灯?” 虽然这两个人的声音都没有什么破绽,但是初瑞雪还是感觉到了不对劲,立刻说道:“难道我的眼睛……”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初瑞雪冷不丁地从床上爬起来,然后迅速站起来,快步往前走了几步,人有声音,有气息,她还可以避开,但是毫无声息的桌椅她就没办法避开了,南宫玥不得不抓着她的胳膊,将她重新带到了床边坐下。 “我的眼睛……” 南宫玥把她拉入自己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雪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眼睛,来,先把药喝了吧!” 初瑞雪用她那一双如上等的黑曜石一般的暗黑色眸瞳看着南宫玥,此刻的初瑞雪很漂亮,可惜她的眼睛没有丝毫光彩,尽管如此,也掩盖不了那艳绝的五官,灯光下她那精致的容颜如上帝之手雕刻而成,肤如白瓷,完美的找不到丝毫瑕疵。 南宫玥眉心紧紧拧着,一脸痛楚,初瑞雪用漆黑的眼眸与南宫玥对视了一眼,虽然她看不见了,可是南宫玥的话却给了她一抹坚定的信息。 南宫玥让她躺好,然后接过小蝶递过来的桌几上的药碗,道:“先把药喝了。” 初瑞雪“嗯”的一声,想要坐起来端药,结果就扯到了伤口,疼得皱眉。 “行了,别动了!”他用柔和的语调说道:“躺着就好。” 南宫玥拿起药勺,舀了一口汤药送到她唇边。 初瑞雪愣了一下,然后微微抿唇一笑,凑上前喝药,感到药有些烫,她缩了一下脖子,掩唇道:“烫……” “额,有没有烫到?” 南宫玥拧眉看她,立刻将药勺放到自己唇边,认真地吹凉了,再次送到她面前:“好了,现在应该不烫了。” 初瑞雪脑海中脑补着他这种笨拙,却充满体贴的举动,心中顿时充满了暖意。 她喝了他喂的汤药,小声道:“瑞雪,谢王爷救命之恩。” “傻丫头,别想太多了,赶快休息吧!” 既来之则安之,虽然初瑞雪的眼睛看不见了,可是她不吵也不闹,因为吵闹无济于事,单单就这一点,就令南宫玥刮目相看。 初山出殡的日子,初瑞雪很想去看,南宫玥一早便让下人准备好了纸钱香烛,翌日天还没有亮,初瑞雪就起床梳洗,换上素净的衣饰,她想要去送初山最后一程,因为不管怎么说,他在这里,都是自己的爹爹,而且他生前还对自己那么好。 初家的祖坟在东天山的腰间,靠山面河,大家都说那儿是块风水宝地。 有南宫玥的陪伴,初府上上下下无人敢造次,初瑞雪也算了却自己的一番心事。 初瑞雪现在眼睛看不见了,所以太后娘娘准许她安心养伤,等眼睛好了,再回学堂授课。 等初瑞雪身体养的差不多了,初瑞雪的心里萌生了想搬出靖王府的想法,她觉得自己长久住在王府里,也不是长久之计。 看出她心里的想法,南宫玥立刻入宫,请求南宫问天将初瑞雪赐给自己做靖王妃。 南宫问天对南宫玥寄予厚望,立刻否了南宫玥想要娶一个瞎子为正室的请求。 但是南宫玥执意要娶初瑞雪为妻。 父子两个因为此事闹翻。 次日卯时,晨光初射,照亮在宽敞亮丽的朝廷之上,而不同颜色官服的文武百官则恭敬的立在两旁,皇宫里大臣都在大殿等着一国之君上朝. “皇上架到。” 让人觉的刺耳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 大臣们都收起话语,齐声的喊着‘皇上万岁万万岁’。 等高坐在龙椅上的皇上发话。 平身.” 一身紫金黄袍,头戴紫金冠的南宫问天平声的说着,可发出的威势,让众大臣不得不低下点头。 “朕知道众卿私下里为立太子之事争争吵吵近十年,以致于各种见不得人的事儿层出不穷,朕思来想去,这立太子一事不能拖,还是早立早好,众卿意欲何人为太子?” 南宫问天侧倚在龙座上,南宫问天不经意的抛出这样一个话题,殿里的大臣们便开始议论纷纷,看着那一众大臣,南宫问天觉得他们如此兴奋无趣到极点。 他私心想立南宫玥为太子,因为南宫玥无论学识和气度都符合太子,可是立太子并不是他擅自可以做主的,他需得问过群臣,经过严密的商讨,才能立太子,而且这南宫玥对于做太子一事,也并不上心,偏偏要娶一个瞎子做王妃。 可是他一看到那一张张之乎者也,满口大道理的群臣,就犯困。 丞相崔方站出来拱手说道:“臣属意定三王爷南宫俊为太子,南宫俊乃是皇上嫡子,立他为太子,合情合理。” 他说的头头是道,花白的胡子随之摆动,南宫问天听了也微微点了点头, “臣亦觉得三王爷南宫俊适宜。” 骠骑将军林勋、右将军季廉出列说道。 浔阳王出列说到:“禀陛下!微臣觉得四王爷南宫玥是为合适的人选,四王爷不论学识和气度都符合做太子的人选。” 御史大夫陈琦,出列说道:“浔阳王此言差矣,历来有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规矩,三王爷是嫡出,本就应该是立为太子的不二人选。” 一时之间,大臣关于太子人选众说纷纭,这件事情只好暂时搁置,改日再议。 太子医馆 一时之间,大臣关于太子人选众说纷纭,这件事情只好暂时搁置,改日再议。 其实南宫问天也是有私心的,他想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也再给南宫玥一次机会。 前些日子,蕃国来信,说云裳公主病中,暂时不能前来和亲,南宫问天恐联姻之事生变,本想等云裳公主来了,让南宫玥与她联姻,现在计划却泡汤了。 隔日,南宫玥便辞去了宫学少傅的职位,携了初瑞雪离开了京都。 南宫问天伤心不已,便立南宫俊为太子。 旭日高升,南凉国金銮殿内册封仪式开始。 太子册封典礼上,南宫俊一身明黄色的锦袍,身上透着一股君子之风,远远看去一身正气。 他现在正跟着进行一些繁琐的礼节,估计没有一个多时辰是完不了了。 三皇子南宫俊正跪在地上接旨。 “承蒙南凉国先祖遗训,择怜民者为皇位继承人,现将三皇子南宫俊立为太子,望他日后垂爱与民,兴南凉江山社稷”。 “吾皇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大臣们齐齐扣头跪拜皇上。 “都平身吧”! 南宫问天衣袖一挥,无不显示帝王的尊贵和霸气。 “皇儿谢父皇垂爱,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南宫俊跪拜叩谢。 从离开京都到达蔚县那一日开始,两个人就在蔚县安了家,南宫玥化名为南玥,初瑞雪化名为初雪。 初瑞雪曾在暗地里发誓,今生一定要让仇人下地狱去给自己赔罪,还要把她千刀万剐,生吞活剥! 可是一想到南宫玥本是最有可能成为太子人选,可是他却为了自己,甘愿与自己在这蔚县隐姓埋名,她只好暂时把仇恨放下。 又是一年阳春三月,万物复苏,阳光洒下来晒在人身上暖和和的,蔚县的老百姓们脸上,也都洋溢着春天幸福的气息。 三月三这天,对于蔚县老百姓来说那就更是个好日子。 因为每一年到了农历三月初三这天,蔚县各地都会有庙会,庙会上有各种稀奇玩意儿,还有杂耍看,是顶热闹的地方,也是百姓消遣的好去处。 也在这一天,西边长寿街上又开了家医馆。 这家医馆正是南宫玥为初瑞雪所开。 长寿街长寿街,顾名思义,意思就是只要你去了长寿街就可以延年益寿的意思。 在这长寿街上一共有两三家医馆。 其中就有一家医馆――回春堂,听说回春堂的医术,那可是享誉整个蔚县的。 还有传说,说回春堂现任堂主许昌在不知名时,治好过当今太后的咳疾。 太后要封他当御医,他却拒绝了这御医七品官的好差事,回了蔚县只是在长寿街开了个医馆。 据说他回春堂的这块匾额,是皇帝陛下亲自题写的,这可谓是天大的恩赐。 那盖着红绸布御笔题的楠木匾额被高高挂于回春堂医馆大门正中央,每当日头照到匾额时便闪闪发光,仿佛在彰显自己尊贵的来源。 南宫玥为初瑞雪开的那家本草堂,就开在回春馆的旁边,这长寿街上的老百姓们认为,这本草堂是自取其辱。 但是南宫玥在宫中的时候,从来没有听过许昌这号人物。 因此,那长寿街上其他的两家医馆,为了避开与回春堂起正面冲突,它们选择开的位置,都离回春馆特别远。 可这还真有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竟然敢把医馆开在回春堂的对面。 最主要的是,这医馆的主人还是年龄不大的女人。 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要开医馆? 还是开在回春堂旁边? 这个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传遍了整个长寿街,立刻引起一片喧哗! 到了三月初三这天,大家连庙会都不去赶了,都巴巴跑来长寿街看这个女人和她的医馆开业。 这天开业的时候,来凑热闹的人们都围在一个大门紧闭的铺子前。 当初瑞雪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的时候,人们看到今日的初瑞雪,她同这蔚县所有的女孩子没有什么差别,很普通的装扮,用一根木簪把她的头发固定于头顶,就像咱们现代经常看到的丸子头,只不过有几缕碎发垂了下来,垂于脸颊旁,看起来明媚又英气,只不过是女孩的眼睛,似乎与常人不同。 倒是南宫玥的出场,吸引了前来观看开业典礼的一众人的目光,众人见到南宫玥都暗暗赞叹,这个男人是谁?为何这世间还有如此帅气的人。 这家医馆,妥妥的是美女加帅哥的组合,看着倒是挺养眼,只不过就是不知道这医馆医术如何? 南宫玥看到街上有这么多的人,开口道:“诸位,今日是我们本草堂开张大吉的日子,我们的初医师说了,凡事今日来我本草堂看病者,一律不收诊金!” 在那一瞬间,南宫玥的话音刚落,立刻引起一片喧哗!众人称好! 当今这世道,看病难,看病贵,不是所有人都看得起病的! 南宫玥说完,立刻朝一旁候着的程杰示意,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起,甚为喜庆。 南宫玥扶着初瑞雪,两个人一同把把盖在匾额上的红绸布揪了下来,“本草堂”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立刻暴露在人们眼中。 不过也有路人质疑他们:“这谁呀?搞什么鬼呢?女孩子怎抛头露面出来开医馆了?而且还是个瞎子,这不开玩笑嘛!” 听到路人的质疑,初瑞雪赶紧站出来向众人拱拱手,道:“各位父老乡亲,今日是我们本草堂开张大喜的日子,请大家相信我,我信奉大医精诚,并且认为每个人有病可医,有药可救,希望大家不要因为我是女子,就对医馆有什么误解。” “说得好!” 围观的百姓们都很高兴,看起来这新开业的这个本草堂,好像是个讲良心的医馆。 虽然隔壁的那回春馆名声虽好,但是它却有一个不好,因为它是一般人去不起的地方。 这回春堂的堂主许昌,向来只接待达官贵人,就连它手下的其余医师诊费也不低,最最最普通的那种医生,接一次诊也要五两银子! 但是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他们总以为,贵的东西永远就是好的东西,而且那回春堂还被誉为是这蔚县最好的医馆,每天慕名而来的人有很多,而且还有不少是从别的郡县来的。 而且这个时候,人群中有一些人还是会认为,这本草堂,便宜是便宜,可是,不知道医师的医术是怎样呢? 第一个人 而且这个时候,人群中有一些人还是会认为,这本草堂,便宜是便宜,可是,不知道医师的医术是怎么样的? 也不知道这医师靠不靠谱,是女子也就算了,还是个瞎子,因为她的一举一动都要旁边帅气的小哥搀扶着。 南宫玥似是看出来大家的犹豫之处,于是便笑了笑,说道:“如今没有眼见为实,还不清楚我们初医师的实力如何,那有谁先来尝试一下?” 初瑞雪附和道:“我初雪这个人呢,一向不吹牛皮的,有没有乡亲愿意来试一下的,不管有病没病,都可以来,我可以免费给大家做个检查!” 听到帅哥美女这样说,看热闹的一众人都推推搡搡,无人肯做这第一人,实验品。 初瑞雪的眸光微敛,长长如扇的睫毛垂下,在脸上形成一小片阴影,让人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 初瑞雪知道,自己并不着急,这才是开张的第一天,有的是精力。 而且,她太清楚了,要想在这里立住脚跟,一定要等一个能让她一日成名的人。 现在的初瑞雪也是颇为无奈,自己原先是21世纪一个知名医科大学研究生,还想着有朝一日读博士。 一朝穿越来到了这个南凉国,穿成了同名同姓的尚书府的二小姐,还是个私生女。 幸得初山爹爹疼爱,但是最疼爱自己的人,却撒手人寰了,还找不到死因,因为自己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 而且现在就连自己也瞎了,不过自己给自己看过病了,眼睛没事,只是需要时间恢复。 在古代可不像现代医学那样发达,如果能像游戏里那样就好了,自己可以绑定或者购买一个医疗系统的系统,是那种能够附赠一个现代医疗设施与药品空间。 在那个医药空间里,当今世上什么医疗器械和药品都无限量供应,而且这是一个时间静止的空间,也就是这些器械与药品并不会过期。 这样,自己这个医学狗在古代将会是十分高兴的。 但是自己不是在玩游戏,而是光秃秃的穿越过来的,除了脑子里学到的那些医学知识,什么都没有。 至于自己的医馆,为何收费如此低,虽然自从来了这蔚县,处处要花钱但是正因为如此,初瑞雪才更知道,老百姓看病不容易,他们赚钱也不容易,哪里有那么多的钱,在百姓身上赚钱,她做不出来,如果真的要赚钱,当然是要在那些有权势的身上赚吧! 况且南宫玥为她开这个医馆,并不是只为了谋生,他是希望自己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这样就不会因为自己失明而郁郁寡欢。 初瑞雪让南宫玥把椅子搬了过来,自己就坐在本草堂门口,等待自己的第一个病人。 等了一会,忽然,自己的本草堂没有来病人,可是自己医馆旁边回春馆门口,却传来一阵嘈杂声。 初瑞雪看不见,南宫玥便成了她的眼睛,南宫玥的目光穿过散开了一点人群,他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抱着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女人,就在这个时候跪在回春馆门前。 南宫玥把他看到的情形,说给初瑞雪听。 少年一边不停磕着头,一边哭喊着:“各位医师行行好吧,求求你们了,赶快救救我娘吧!” 那回春馆的管事,看到这样的景象,却连个一个眼神都不肯给这对姐弟,冷冷地说道:“走开走开,不要耽误我们给其他人看病,她的病已经无药可治!她的手上已经出现了‘棺材纹’,已经活不长了!你们快走吧!” 那管事说完这些话之后,便转身进去回春堂,只留下了那可怜的还在苦苦哀求的少年,和捂着自己肚子蜷缩着疼痛难忍留着汗珠的女人。 南宫玥看着这一切,把那个女人的情形描述给初瑞雪听。 初瑞雪站了起来,南宫玥扶着她,走到了那个躺在地上的女人面前。 “玥哥哥你帮我看一下,她是不是捂着自己的右下腹。” “是的,雪儿。” 初瑞雪在读书的时候,就曾经听过自己的教授讲过,在现代,做一场阑尾炎手术那只能称得上是一场小手术,但是在医疗技术不发达的古代,确是无药可治的大病,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绝症。 而现代研究证明,得阑尾炎的人掌纹可变成“棺材”样的纹样,古代人称之为“棺材纹”。 初瑞雪的心中有数之后,便在南宫玥的搀扶下,走到那对母子面前。 然后蹲下身子,对那位少年说:“小弟弟,你能不能告诉姐姐,你娘亲这样疼痛,痛了有多长时间了呀?” 那少年听见的话,立刻猛然抬头说道:“我娘这样疼了快三天了!最开始疼的时候不是很疼,但是后来慢慢的就疼的直不起腰来了……” 那少年,说完话就把头低了下去,看他的娘亲去了。 顾清芷不顾他身上的灰尘,摸了摸他的脑袋,“好孩子快起来吧,地上凉,你姐姐的病――她顿了一下,充满锋芒的星眸扫过身后,大声说:“回春堂不会治我们悬壶阁会治!”说完就和少年一起搀扶着少女进了内室。 “哼!我回春堂都治不了的人,你悬壶阁就会治?笑话!这世间医术唯我回春堂最高!况且她都有‘棺材纹’了……”回春堂管事听见顾清芷的挑衅又从里面出来,冷冷开口。 围观的人也都知道“棺材纹”,那是绝症之人才会有的,那少女怕不是时日无多。他们更愿意相信回春馆,毕竟是皇上亲封!顾清芷这顾大小姐很可能是在吹牛。所以他们也都不离去,就围在长寿坊,等待后续结果。 午时刚过,正当人们想回家吃饭时,悬壶阁大门忽然被打开,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 初瑞雪虽然看不见少年的长相,不过她知道,这少年肯定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于是初瑞雪伸出手摸了摸那少年的脑袋,温柔地开口说道:“姐姐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快点起来吧,虽然现在是三月了,不过地上还是很凉的。” 说着初瑞雪便示意小蝶和程杰把那少年扶起来。 “你相信姐姐吗?如果你相信姐姐,那么你娘的病,它回春堂不会治,可是我会治!” 听到初瑞雪的话,回春堂管事从里面出来,冷冷开口:“哼!我回春堂都治不了的人,你本草堂一个瞎子会治?我看这就是个大笑话!不说别的,在这蔚县,我回春堂要说自己第二,就没有医馆敢说自己第一,牛皮不要吹大了,况且她都有‘棺材纹’了……” 这些围观的老百姓也都知道什么是“棺材纹”,那可是绝症之人才会有的,那肚子疼的女人怕是已经时日无多了。 在这蔚县,他们更愿意相信回春馆,因为他们迷信所谓的权威,认为这回春堂是皇上亲封的! 这本草堂瞎子女医师很可能是在吹牛。 人都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癖好,所以他们也都不离去,就围在长寿街,等待这件事情的后续结果。 小蝶把那少年领进了本草堂,程杰帮着把那肚子疼的女人也搬进了本草堂。 南宫玥搀扶着初瑞雪,也进了本草堂。 午时刚过一会,这些看热闹的人们,到了回家吃饭的时间了,正当人们想回家吃饭时,本草堂的大门就在这个时候忽然被打开,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 一战成名 午时刚过一会,这些看热闹的人们,到了回家吃饭的时间了,正当人们想回家吃饭时,本草堂的大门就在这个时候忽然被打开,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 随着门的打开,首先走出来的就是那个穿着粗布衣裳的肚子疼的快死掉女人,后面还跟着那个粗布衣裳的少年。 众人定睛一看,这一前一后出来的两个人,赫然就是方才的那对母子! 这可把这些看热闹的人惊的,一个个张大了嘴巴。 人群之中,一个又矮又胖的男人惊讶地说道:“这,这怎么可能,这个女人竟然活了过来?!” 在众人的注视下,初瑞雪在南宫玥的搀扶下,也跟着那个女人走了出来。 那个女人突然跪了下来:“多谢初大夫!初大夫真的不愧是华佗在世,我们母子二人已经寻访过好几家医馆,所有医馆都说我无药可治,将我拒之门外,我本把希望都寄托到回春馆身上,而且为了治病还四处借钱。您不但治好了我的病,而且还未收取诊金,真的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请受我们母子一拜!” “请受我们母子一拜!” 那对母子说完,竟都朝初瑞雪拜了下去。 只是他们二人还未来得及拜下去,就被初瑞雪给托了起来。 初瑞雪的嘴角带着笑意,对他们母子说:“不用拜,不用拜,我还要感谢你能够信任我,信任我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 话音刚落,初瑞雪用她那看不见的“目光”扫示了一眼,这些来看热闹的人,被她目光触及的人们都低下了头,颇敢羞愧。 这群人看着大大方方站在那里的初瑞雪,并不因为自己是个瞎子而自卑,反而在她的脸上,看到的是洋溢着满脸的自信,她那弯弯的嘴唇,舒展的眉眼,温和的气质,都令人隐隐有亲近之意。 看起来虽然穿着普通的衣物,但是给人一种名门贵女的感觉。 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竟然有此等医术,看来此女并非池中之物! 初瑞雪自然不知道别人在想什么,但是她也不在乎,她在乎的是治病救人。 对于她来说,那个女人的阑尾炎并没有那么难治,用些抗生素或者做手术就可以缓解症状。 但是这古代没有开腹手术,也没有抗生素,等待穿孔后引起腹膜炎并发感染,不死人才怪呢! 但是古代有中药啊,治疗阑尾炎的中药有很多,选择一些清热解毒利湿活血化瘀类的中药来调理,可供选择的中药有很多,比如大黄,牡丹皮,败酱草,甘草,桃仁,红花,芒硝,黄柏,连翘等,疗效肯定。 初瑞雪诊脉以后,又跟据南宫玥描述的这女人的舌苔,这才辨证的选择合适的中药替她治疗。 这个女人的阑尾炎还算是轻的,自然是用药就可以缓解症状,不过在医馆喝了药之后,她还是给小姑娘又开了几服中药,让她回去再次煎服。 用的中药是那通里攻下,清热解毒,行气活血的复方大黄牡丹皮汤。 在这个医疗技术不发达的时代,根本就没有复合制剂的药方。 初瑞雪根据自己的经验,开出了现代的中医药方,也算是开了她所在的这个时代复方药剂的先河。 若是自己可以使用些抗生素就治好了这所谓的“绝症”——阑尾炎,在她所在的这个时代,未免惊世骇俗了一些。 所以自己开的这药方,一是为了治好这女人的病,二是为了打消这对母的一些顾虑,只要治好了这女人的病,那也足够他们母子二人感恩戴德了。 按照之前南宫玥和初瑞雪商量的方法,凡是今日来本草堂看病的人,他们一律不受诊金,所以这母子自然也是不用花钱的。 他们在本草堂又取了一些药之后就离开了。 好人有好报,他们母子在离开之前,为了报恩还不忘在百姓们之中,给初瑞雪打广告,金杯银杯不如病人的口碑,他们就是响当当的活广告。 从今天起,蔚县医馆界都知道这本草堂初医师的名头了,初瑞雪俨然成了蔚县医馆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了。 经过开业那一天,初瑞雪救治了那位阑尾炎患者,她的本草堂的生意,倒是多了起来,慢慢地这本草堂的风头,似乎有压过回春馆的势头。 其实对初瑞雪而言,也是很自然乐见这一切,因为自己的名声有了,客源自然是不缺。 赚钱自然是开心的,因为,没有钱,在古代也不能很好的生活,衣食住行总是离不开钱的。 这才短短七八日的功夫,初瑞雪大概也看了不下百余号病人了,把初瑞雪累了个半死。 不过初瑞雪是累并快乐着,因为这样的生活,让她感到很充实。 这些天看的病人,都是一些小毛小病的,如今是春天,来看病的人之中,不乏是一些什么过敏的、有皮肤病的病人,这一类的病人现在慢慢的开始增多了起来。 对于这一类的皮肤病,初瑞雪很快就可以得出结果,出了结果就开了药膏和煎服的药,让他们直接去取药就好。 不过初瑞雪并不满足于现状,她希望可以用自己所学到的知识,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一日,隔壁的回春堂医馆门前,熙熙攘攘的又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被这群看热闹的人,围在中间的是对一个女孩。 那个那孩在走到回春堂门口的时候,突然晕倒在地上。 晕倒在地上的女孩衣裳简陋,脸色苍白,浑身冰凉,脸上还冒着涔涔的虚汗,此刻的她呼吸困难,到了那种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程度。 围观群众看到这个女孩,渐渐的已经快要没有鼻息了。 “哎呀,大早上的怎么这样晦气,快,快,把她抬走。” 说这话的是回春堂医馆的管家,明明是个医馆的管家,看见面前的少女奄奄一息的模样,脸上居然没有一丁点怜悯急躁之情。 然后回春堂里打杂的下人,便把这少女抬到了隔壁本草堂的门口。 曾经流传的那句,“回春堂里的神医许昌,医者仁心”,在这个时候,让围观群众们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了几声。 听到外面有动静,南宫玥扶着初瑞雪走了出了,把现在的情形向初瑞雪说了一番。 了解到情况的初瑞雪,开口说道:“见死不救,枉为医者!失仁心、失德心,与禽兽何异?程杰,把她抬进屋里去!” 围观群众一致拍手叫好。 危机四伏 围观群众一致拍手叫好。 那女孩被抬进本草堂以后,初瑞雪通过把脉,询问南宫玥病人的情况,判断出女孩患了肺疾。 “玥哥哥,帮我取一下我的银针包!” 南宫玥听了之后,便递给初瑞雪一个深棕色的皮革包。 初瑞雪接过这个皮革包,将皮革摊开之后,就可以看到皮革包的内里有形式各异的各种银针。 初瑞雪杨从皮革包里抽出了第三枚银针,只见那枚银针身大圆末,长约三寸半,针身很粗,针尖却很细。 初瑞雪执此银针,摸到了那个女孩的在眉心、肩膀和手腕,然后在这三处各扎了一下。 “咳咳咳……” 那个昏迷已久的女孩,就在此时咳嗽了几声,将一股浊气吐出体外。 南宫玥惊奇地喊到:“雪儿,雪儿,她醒了。” 初瑞雪凑到女孩身边问:“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这是在哪啊?我怎么了?” “那个女孩开口问道?” 小蝶抢先说道:“这是本草堂,你方才晕倒了,是我家小姐救了你。” 那个女孩说着,就要起身跪谢初瑞雪:“谢谢,谢谢!” 初瑞雪连忙搀扶住她:“不用客气,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我感觉现在全身暖呼呼,就像是在最暖和的被窝里一样……” 初瑞雪觉得她已经无碍,因为就在刚才握着女孩手腕的时候,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手掌,如同春天的暖风一样带着阳阳的暖意,这与她之前呼吸不畅的情况,已经截然不同。 然后初瑞雪,又给女孩把了脉,发现她猛烈汹汹的病情已经降下去许多。 初瑞雪说着,南宫玥写下一张药方,然后交给那个女孩:“你的病情只需要再施针两次,汤药调养十日,便可痊愈。” “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那个女孩的感谢溢于言表,当场便再次要给初瑞雪跪下拜谢。 初瑞雪抬手扶住了正要下跪的那个女孩:“姑娘,无需行此大礼,为医者治病救人,实属应当。” 当那个女孩,抓了药从本草堂出来的时候,此时看热闹的人群里,如油锅一般沸腾:“没想到,这个初女傅不但人美心善,就连医术就那么厉害!” “是啊,是啊,真是没想到啊,一个盲姑娘,竟然那么厉害!” 一日,初瑞雪正在核对本草堂里常用的药材,南宫玥在旁边帮着她,一一对照细细查看起来。 初瑞雪发现,本草堂里的远志,已经没有存货了,这远志可是具有安神益智、祛痰、消肿的功能,是治疗心肾不交引起的失眠多梦、健忘惊悸,神志恍惚,咳痰不爽,疮疡肿毒的良药。 “程杰,让你采买的远志,今天还没有到货吗?” “初医师,最近所有的医馆,都买不到远志,听说隔壁的回春堂买断了所有的远志。” “小姐,这回春堂,为何把所有的远志,都买下来啊,他们医馆用得了那么多远志吗?” “小蝶,这回春堂正凭借着人脉和财力,收购这远志,这背后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南宫玥看着初瑞雪乌黑的头发,沉默了下来,眸光忽明忽暗,闪烁不定,一股担忧涌上心头。 初瑞雪没有听到南宫玥的回应,她抬头问:“玥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呃,没事!” 南宫玥摇摇头道:“雪儿,我只是感到很欣慰,你的心细缜密,又聪明伶俐,还有一颗知情义懂善恶的心,如果没有这种草药,可能会耽误很多人看病。” 这隔壁的回春堂,看到初瑞雪的本草堂的名声,一日胜过一日,便开始在背后搞起了小动作。 知道最近前来本草堂看诊的人,有很多病人都需要使用远志这一味药材,这回春堂的人,就把供应的远志,全部买了下来。 “小姐,那怎么办啊!” “我去附近的山上看看,有没有的远志。” 南宫玥说:“雪儿,那我陪你上山吧!” “好啊!” 没办法,初瑞雪只好决定去山里看看,山里有没有远志这种中药材。 这个回春堂家大业大财大气粗的,硬碰硬肯定会吃亏。 已经是四月弟了,在一个杏花微雨,春和日丽,天气明朗的日子里,南宫玥陪同初瑞雪一同上山采草药。 那天的天气特别好,空中飘着朵朵白云,微风拂过,几许凉风习习,说是去采药,不如说是他们二人,一边去采药,一边出门去踏青。 二人在山中转悠着,不但找到了远志,还采到很多其他珍贵的草药。 时间也不早了,二人决定回本草堂。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支利箭破风而来,射击的目标正是他们二人。 眼见利箭就要射击到他们,说是迟那是快,南宫玥迅速往前一扑,扑在初瑞雪身上,然后二人一起倒在了草丛里。 南宫玥扑倒在地上,初瑞雪被压在他的下面,就在这个时候南宫玥没有丝毫迟疑,长臂一伸,抱着初瑞雪之后快速的翻滚,滚到了茂盛的草丛之中。 初瑞雪的眼睛看不见,所以她的反应远远不及南宫玥快,当她反应过来,他们遇到杀手的时候,南宫玥已经带着她滚出好远一段距离。 “玥哥哥,怎么了,这些人为什么要攻击我们?” 突然遭到袭击,初瑞雪吓得大脑都慢了半拍,忘记了出声会暴露他们的藏身之处。 “嘘!” 南宫玥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哪怕是在这样的荒山野外,又遭遇到突然袭击,但是在他的脸上,丝毫不见慌乱。 初瑞雪立即闭上了嘴,再次被南宫玥带着滚了好远。 紧接着,又是几支利箭乘风而来,这些箭射在了草丛中,树干上,似乎没有射中他们,那些人绝对不会收手。 初瑞雪实在想不透,怎么又被刺杀了,而且她也没有时间给想这些,她只能由南宫玥带着她继续躲避攻击。 看来自己今天出门的时候那莫名的心慌,不是没有道理的,要是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自己就不来采草药了。 可是世上之事事事难料,谁又能早知道,目前想什么都没有用了,只能想办法脱险。 他们二个人拼了命的在草丛里胡乱地往前冲,但是射过来的箭越来越多。 “玥哥哥?” 初瑞雪紧张得咽了一口唾液,想询问南宫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南宫玥小声告诉她:“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别怕,有我在你的身边陪着你。” 初瑞雪抿着唇,重重地点了点头。 一个空隙的时间,利箭再次射了过来,利箭刷刷地射击在他们的身后。 南宫玥一把搂着初瑞雪,弯着腰带着她继续往草丛深处跑过去。 因为初瑞雪的眼睛看不到,所以他们每跑一步,都异常艰难,但是又不能不跑。 跑了一阵子,射过来的利箭突然停了,初瑞雪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双腿发软,一步也迈不动了。 “上来。”南宫玥想背着初瑞雪。 初瑞雪摇了摇头,她不能再成为他的负担。 她定定地看着南宫玥,抿了抿唇,说:“玥哥哥,一会儿要是那些人追了上来,你尽量跑,别管我。” 南宫玥很生气,气初瑞雪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怎么可能丢下她独自保命。 倘若他们之中必然有一个人不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那个人绝对不会是她初瑞雪。 “我……” 初瑞雪不是不愿意好好活着,而是她本能地想,自己眼睛看不见会拖南宫玥的后腿。 以南宫玥的身手,他一个人一定躲过袭击,但是带着她的话,就很难说了。 “什么都别说了,好好跟着我,我不会让你有事,我也不会有事。” 南宫玥沉声说道,深沉的眸子中闪过一道阴冷骇人的光芒。 在很短的时间里,南宫玥已经明白了,事情大概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神秘人计划了那么多的事情,就是等着他这条大鱼上钩,是他太大意了,大意到他傻傻地认为,只要自己离开,就不会被他认为自己威胁到了他的地位。 南宫玥一想到对方可能是皇后娘娘派来的人,便立刻想到目前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脱身。 此时树林里吹起了风,山上的树枝以及草丛全都被吹动了,借着这阵风,南宫玥背起初瑞雪在草丛里快速穿梭,暂时不担心敌人发现他们的行踪。 冲出这片丛林,前方是陡峭的悬崖,悬崖之下是翻滚的海浪,如果一小小心很有可能失足从这里摔下去。 一不小心可能就会失足滚下去,南宫玥突然抓住了这个关键。 他立即脱下自己的一只鞋子,挂悬崖边上的一根树枝上,再将旁边的树枝草丛打乱,制造出人从这里摔下去的假象。 做好这一切,南宫玥看向初瑞雪,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道:“雪儿,别担心,跟着我就好,你是怎么来这里的,我就会把你怎么从这里带出去。” 初瑞雪说:“我们一起回去。” 南宫玥牵起初瑞雪的手:“好,跟好我。” 南宫玥知道这个假象瞒不了敌人多久,但是能够拖延一点时间是一点时间,让他们有更多的时间逃脱。 沿着悬崖走了许久,他们终于走到了一片空旷之地,周围只有岩石,一望无垠。 在这个时候,初瑞雪这才摸到,南宫玥身上的长袍早已被树枝刮得破碎不堪,估计他的身上,现在已经有大大小小的伤痕。 再看看她自己,初瑞雪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依旧完好无损,身上更没有看到任何的伤痕。 刚刚他们跑得及,初瑞雪只知道咬紧牙关跟着南宫玥,努力让自己不拖他的后腿,因此忽略了,南宫玥一直在护着她,就是因为有他护着她,她才能完好无损,而他也正是因为保护他才受伤的,要是只有他一个人的话,他一定不会像现在这么狼狈不堪。 初瑞雪想到南宫玥身上的伤,初瑞雪又气又恼,气他傻,也恨自己不中用,她挥拳击打在他的胸前:“南宫玥,你这个傻子!” 他经常说她傻,真正傻的那个人是他啊。 为什么他总是事事为她考虑,为什么他就不能为自己考虑一次,他要让她欠他一辈子么? 南宫玥抓住她的手,举到唇边轻轻吻了吻:“雪儿,只要你没事,既使让我被活活扒一层皮,我也不会感觉到疼痛。” 可能她还不明白,她对于他来说有多重要。 她对于他来说,就像空气一样,一个人要是没有了空气,那么还能活得下去么? 答案相信不用他说,每个人都是明白的。 “那你又知不知道,看到你受伤,我的心就像在油锅里煎熬一般。” 她受伤,他会心疼,他受伤,她又何尝不会心疼。 初瑞雪跟他一样啊,宁愿受到伤害的是自己,而不是对方。 初瑞雪深吸了一口气,牵起南宫玥的手:“玥哥哥,这里是不是空旷地?我们要是在这里待下去,会不会很容易被发现啊,我们得找一个能够藏身的地方先藏起来。” 所以这一次,由她来保护他,她再也不会躲在他的身后,让他保护她了。 南宫玥满意地笑了笑:“还挺聪明的嘛,不像我想象中那么笨。” 南宫玥的语气说得特别轻松,他是不想让初瑞雪那么紧张。 这就是初瑞雪,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仿佛风一吹来她就会倒,但是遇到事情的时候,她很快就能冷静下来,会想办法去面对任何的风雨。 任何人,任何力量,她都不会让他们伤害到她和她爱的人。 他们二人手牵着手,走过一片宽敞的空地,前方又是茂盛的草丛。 初瑞雪看不见,抬起腿就要往草丛走去,南宫玥一把将她拽了回说:“雪儿,我们要是再穿过草丛,一定会留下痕迹,他们发现我们没有掉下悬崖之后一定会追过来的,到时候追寻着我们留下的痕迹找来,不管我们走到哪里,他们都会找到。” 南宫玥正说着,后方又传来了利箭射过来的声音。 无标题章 南宫玥正说着,后方又传来了利箭射过来的声音。 南宫玥判断,箭声的位置应该是他们刚刚制造掉崖假象的地方,不管他们是不是真的掉下去了,他们一定不会轻易相信。 给他们布局的人,花了那么长的时间,没有亲眼看到他的尸体,又怎么会善罢甘休,所以他们肯定还会继续搜索。 南宫玥紧紧握住初瑞雪的手,说:“雪儿,别急,我们再想想办法。” 要想出一个让追击他们的人,完全相信他们掉下了悬崖,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南宫玥正在努力想,怎么才可以安全的摆脱他们的射杀。 初瑞雪也跟着想了起来,虽然她实在不怎么聪明,但是她会努力和南宫玥一起。 因为两个人的想办法,怎么都会好过一个人想办法的。 南宫玥牵着初瑞雪的手,带着她快速向悬崖跑去。 那些人会追着他们的留下的痕迹,去找寻他们,那么他们只有不留下任何的痕迹,让他们相信,他们刚刚很有可能从悬崖上摔下去了。 南宫玥带着初瑞雪,暂时找了一处躲了起来,然后南宫玥开始观察悬崖的地形,希望可以找到能够身的地方,但是他们能找到的地方,敌人肯定也能找到。 现在最好的办法是能找到一个,即能够藏身,同时还能够攻击敌人的地方。 “雪儿,你快看看?” 南宫玥指了指悬崖边的一颗碗口那么粗的树:“我们下去看看,说不准悬崖下边有能够藏身的地方。” 南宫玥突然想到初瑞雪看不到,初瑞雪怕南宫玥多想,立刻说到:“好啊,我们下去看看吧!” 南宫玥回头望了一眼,后面的追兵还没有追来。 南宫玥说:“我先下去看看,你呆在这里,哪里都不准去。” “好。” 初瑞雪重重地点了点头。 南宫玥又担心地看了初瑞雪一眼,初瑞雪知道南宫玥肯定是担心自己,于是立刻说道:“玥哥哥,你放心好了,我会听话。” “嗯。” 南宫玥纵身一跃,跳上树,然后看到那一棵树是从一个悬崖的山洞里伸出来的。 悬崖边。 南宫玥和初瑞雪二人依偎着慢慢往后退,他们身后便是悬崖,悬崖下河水冰凉刺骨,而湍急的水流与水下错乱的暗礁更让落水者逃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些刺杀他们的黑衣人,当然也非常清楚这个道理,所以他们并没有急于逼近,因为对于他们而言,被追之人已是笼中之鸟。 南宫玥搂过初瑞雪的腰,问:“雪儿,你相信我吗?” “相信!” 然后南宫玥抱着她的腰,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在黑衣人冲过来之前,他们二人已经进了悬崖半山腰的山洞。 “回去回禀主人!” 其中一个黑衣人开口说道。 “是!” 等黑衣人走了,南宫玥这才施展轻功把初瑞雪带了上来。 “玥哥哥,我们的草药,掉在方才那里了。” “走,我带你去找。” 采草药的背篓找了了,南宫玥将它背在身上,二人朝山下走去。 中途,初瑞雪有些累了,南宫玥便将身上的背篓放在地上,却不想这时,初瑞雪忽然发出一声尖叫声。 南宫玥顿时站起身来,朝着初瑞雪的方向跑了过去,却见初瑞雪此时跌坐在地上,一只手捂着大腿,一脸的痛苦。 “雪儿,你怎么了?” 南宫玥焦急地问道,初瑞雪顿时指了指身侧,声音颤抖道:“附近好像有蛇,我被蛇咬了。” 南宫玥顺着初瑞雪的手指方向一看,果然一条半米长的白花蛇,由于咬人之后受到惊吓,正飞快地朝着草丛里钻去,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然而此时,南宫玥脸色却凝重起来,因为他看到那蛇的脑袋是三角形的。 虽然自己不懂医术,可是跟着初瑞雪那么久,他记得初瑞雪曾经告诉过他,三角形脑袋的蛇都是有毒蛇,想到这里所以他立刻对初瑞雪说:“雪儿,那蛇有毒,你被蛇咬了,会中毒的。” 其实当时初瑞雪一着急,她也害怕了。 在她心里,南宫玥又不懂医术,她刚刚和南宫玥谈恋爱,还没有同他结婚,她不想死,但是还没等她说着什么,她就昏了过去。 “雪儿,雪儿……” 看到初瑞雪晕倒,南宫玥立刻着急起来:“怎么办?怎么办?” 救人要紧,南宫玥立刻想到把蛇毒吸出来的办法。 他用手往上拔了拔初瑞雪的短裤,脸色有些红,因为这蛇咬的真不是地方,都快到她的腹股沟了,真是一条色蛇。 看到伤口的位置,南宫玥也有些尴尬,不过眼看那伤口处已经开始泛黑了,也不敢耽误时间,害了初瑞雪的性命,所以南宫玥便埋下头去,张嘴吸了起来。 一股馨香传入鼻息,等南宫玥将吸出来的黑血吐出了四五口,直到再吸出来的血液变成了鲜红的颜色时,南宫玥才不再吸伤口。 然后他从自己的背篓中找出了一样草药,又将其嚼碎,仔细地敷在初瑞雪的伤口处。 等了半个时辰左右,初瑞雪醒了,发现自己正躺在南宫玥的怀里,她摸了摸自己的伤口,已经包扎过了,摸到伤口的位置,她的脸红的厉害! 初瑞雪赶紧摸索着站起身来,却忽然脑袋晕乎乎的,朝身后张去,好在南宫玥就在身后,将她搀扶住了。 “玥哥哥,我有些头晕。” 初瑞雪扶着脑袋说道。 “一定是蛇毒的作用,虽然我不是医师,但是刚才我把蛇毒都吸出来了,而且还敷上了草药,但是我也不知道这个草药行不行,现在我们赶紧回医馆,你自己再找些药。” 休息了一会,初瑞雪便同南宫玥一起往本草堂赶,腿虽然能走动,但是却依然有些酥麻,所以一路上便由南宫玥,一直搀扶着初瑞雪向前走。 虽说是四月底,但是天气还是挺热的。 这样走了一会,南宫玥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说:“雪儿,这样走下去速度太慢,天黑都未必能赶回本草堂,我怕程杰和小蝶担心,要不然我背你吧,而且太阳晒着也难受。” 初瑞雪的身上也汗如雨下,她也擦了擦汗水说:“要不然我们休息一会,等天凉快了再去,这一次上山采药,已经麻烦你了。” 南宫玥摆摆手说:“哪有什么麻烦,来吧,我背着你好了。” 初瑞雪顿时笑道:“你都背过我一次了,我可有一百多斤重呢,这还有七八里的山路,你也背不动啊。” 南宫玥蹲了下来,背对着初瑞雪说道,“上来吧,我背着你走。” 初瑞雪拗不过他,想着就让南宫玥背一小段路吧,所以就跳上了南宫玥的脊背。 因为是四月底,天气炎热,初瑞雪和南宫玥的衣服穿得不多,他俩上身都穿的是薄衫。 因为刚才逃命的时候,南宫玥也背过初瑞雪,可是情况紧急,他也来不及瞎想。 “抓住了,我要往前走了。” 南宫玥双手托住初瑞雪的腿说道。 初瑞雪急忙紧了紧搂住南宫玥的脖子,在搂住南宫玥的脖子的时候,她的胳膊一动。 初瑞雪感觉到南宫玥的动作,问他:“玥哥哥怎么,是不是我勒的你的脖子不舒服了?要不我还是下来吧?” 南宫玥急忙说没事,心中却忍不住自言自语,好在初瑞雪在自己的后背上,看不到自己的窘态。 南宫玥背着自己一路前行,健步如飞,足足半个时辰了,南宫玥也没有气喘和停下来歇息的意思。 初瑞雪心中惊讶,平日里总感觉南宫玥病秧秧的,看起来也并不是很强壮,却是看不出来,他的力气速度和耐力却令人吃惊,尤其是在路过一条横在路上的河流时,足足四米宽的河流,南宫玥居然背着她加速助跑,然后嗖的一声,就跳了过去。 难道平常她那病秧秧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如果按照初瑞雪自己走路的速度,这七八里山路,那回去,还不得天黑了。 可是他二人回到本草堂的时候,太阳还没有下山呢。 搬家逃亡 可是他二人回到本草堂的时候,太阳还没有下山呢。 在回城之前,初瑞雪要求南宫玥把自己放了下来,如果让其他人看到,免不了又要引起什么风言风语。 平日里自己由于看不见的原因,南宫玥时时刻刻在身边陪伴自己,他二人既没有订亲,又没有成亲,已经被非议了,所以初瑞雪不想在给南宫玥惹麻烦。 因为自己在平日里,已经给他添了不少麻烦了。 自己最近越来越怀疑自己,是否真的穿越了,还是自己做了一场梦,梦醒了一切就都回到了原点。 可是自己来这个世界,确实好几年。 有时候,初瑞雪又怀疑,自己是不是本来就属于这个世界,而从来不是从未来来的。 反正感觉一切就是很玄幻,玄之又玄。 见到他们二人回来,早已经站在本草堂外面,等候多时的小蝶和程杰,立刻迎了上来。 “小姐,小姐,出什么事了?怎么才回来?” “没事!” 看到初瑞雪脸色苍白,小蝶赶紧拉着她的手问:“小姐,小姐,你没事吧,你的脸怎么这么白?” “没事,扶我进去!” 黄昏的时候,本草堂关了门,南宫玥同初瑞雪商量着,是不是换个地方,他觉得蔚县已经不安全了。 初瑞雪同意了,因为她觉得南宫玥说得有道理,而且她也意识到,朝堂上南宫俊都已经稳坐太子之位了,但是却还不能放过南宫玥。 南宫玥怕晚上的时候,会出什么变故,所以决定立刻动身出发。 初瑞雪也觉得天下之大,岂能无他们二人的安身之地,于是便同南宫玥一起,连夜赶路。 今日派来刺杀南宫玥的人,果然是皇后娘娘。 她收到黑衣人的飞鸽传书后,心中很是畅快,因为南宫玥跳下悬崖,但是她转念一想,立刻命宫女回了一封信,上面只有八个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看不到南宫玥的尸首,她总觉得南宫玥还有活着的可能。 德妃娘娘宫中,也有一黑衣人。 “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回禀娘娘,我们已经找到了四王爷,今晚,一定能把四王爷接回来!” “勿要伤了我儿性命,还有,那个你找到的医师配的药靠谱吗?” “回禀主人,您喜欢放心好了,四王爷喝了那药一定会忘记那女孩!” “去吧!记得给那女孩也喝上一碗,让她也忘记这一段感情吧!也别伤了她的性命,直接找个地方,把她扔的远远的,反正她的眼睛已经瞎了,让她自生自灭便好。” “诺!” 黑衣人走后,德妃娘娘独自一人喃喃道:“玥儿,希望你不要怪为娘,为了复国,为娘别无选择!因为你爱上了皇后娘娘的女儿,我本想借着她来打击皇后娘娘,可是没成想她却瞎了,而且你为了她,竟然还放弃了储位之争!没有你,我们复国又有何望?” 巳时的时候,他们四人赶到了一家有个茶楼客栈,都晚上巳时了,客栈里依旧生意兴隆,所以他们我们决定住在了里面。 “啊,折腾了一晚上了,终于有地方休息了,玥哥哥,你也早点休息吧,晚安。” 初瑞雪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 “那你也早点休息吧。” 初瑞雪躺在偌大的一张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只要她一闭上眼睛,就会浮现那些黑衣杀手们的画面。 初瑞雪这才知道,原来古代的皇权斗争,真的是如此激烈,一个人明明对皇位不感兴趣,可是他的兄弟,却时刻害怕他抢了自己的位置。 初瑞雪把蜡烛吹灭了,想静静的睡一觉。 可是脑袋里依旧杂乱无章,有许多复杂的事情涌上心头,还是睡不着。 只能睁着眼睛无聊的看着头顶的房梁,数起了羊。 夜深了,初瑞雪他们几人已经入睡。 忽然间,窗外有几个黑影,那几个黑衣人往屋里放了迷烟。 由于四人一路上奔波劳累,都睡了过去,没有人察觉到黑衣人的到来。 放完迷药之后,他们用刀柄一点一点将初瑞雪和南宫玥的房门打开了,这群黑衣人很专业。 南宫玥和初瑞雪二人,分别被喂喝了洗尘缘,喝了这药,就能忘记前尘往事里的情情爱爱。 这群黑衣人将程杰和小蝶杀掉之后,一把火烧掉了客栈,把初瑞雪扔进了深山老林,然后带着南宫玥回了京都。 说来也巧,第二日,昏迷的初瑞雪,遇到了曾经万民敬仰的护国大将军,袁弘。 三年前,袁弘率领的铁骑,击败了来犯南凉的敌人,他的铁骑令敌人闻风丧胆。 从那以后,四面八方无不知他“常胜将军”的威名。 虽然他是一名受人尊重的大将军,可是他同大将军夫人沈玉兰却一直没有孩子。 沈玉兰多次劝他纳妾,他却是个情种,不肯纳妾。 夫妻二人回老家省亲,路上遇到失忆受伤的初瑞雪,就把她拾回了京都。 幸得他们夫妻二人相救,初瑞雪这才保住了性命,昏睡了好多天,初瑞雪这才醒了过来。 可是醒过来之后,初瑞雪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且她的眼睛还看不到。 于是他们夫妻二人,决定认初瑞雪为自己的女儿,因为能够救下这个女孩,那也是一种天注定的缘分,所以袁弘替初瑞雪取名为袁莱。 为了给袁莱治眼睛,袁弘请了很多很多的名医,也用了很多珍贵的药材,只可惜这些药材用完之后,袁莱德眼睛始终都不见起色。 一日,袁弘夫妇带着袁莱玄机观进香祈福,在玄机观,他们遇到了云游四海刚刚回来的玄机道长。 这玄机道长,长着一把又长又漂亮的白胡子。 玄机道长停替袁莱看了眼睛之后说:“此女的眼睛并无大碍,只是需要碰到一个机缘,方能不药而愈。” 夫人二人千恩万谢,在他们临去时,玄机道长说袁莱跟他有缘,便将随身携带的一块稀罕的,还会在夜里发光的新月形状的古玉送给她,让她做护身符。 袁莱一直不知道这个比大海捞针还不靠谱的所谓“机缘”会是个什么物件,肯定是十分不靠谱的,自己的眼睛,都吃了那么多药了,也不见好,这机缘又不是药,自己才不会信呢。 可袁弘夫妇,却十分相信那位玄机道长,说他一看就是个世外高人,从玄机观回来以后,夫妇二人坚信袁莱德眼睛会好,所以就更加勤快地为爱女求医问药。 被宣进宫 可袁弘夫妇,却十分相信那位玄机道长,说他一看就是个世外高人,从玄机观回来以后,夫妇二人坚信袁莱德眼睛会好,所以就更加勤快地为爱女求医问药。 袁莱的闺房,被安排在了袁府后院的听雨轩。 每天清晨,袁莱都会出来散步,一边摸索着走路,一边还可以呼吸着凉爽的空气,那清新的空气里夹着湖水清新的味道,好闻极了。 特别是因为现在是夏天了,夏日里小池塘里,时不时的还有荷花甜润的香气传来。 袁莱现在忘记了自己曾经是谁? 她已经把自己当成袁莱了。 她特别喜欢袁府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因为这些让她感觉到家的温暖和亲切。 她也很喜欢自己的听雨轩,因为听雨轩的周围,装修的特别豪华,有精致的小木桥,还有清澈见底的湖水,尤其,是湖水里面那一尾尾活泼可爱的小金鱼。 虽然她看不到,但是她可以感受的到,这个世界的美好! 这一天,袁莱正坐在湖面上的湖心亭里,一边摸索着将手里的鱼食喂给池塘里的那些金鱼吃,一边想象着那些可爱的鱼儿,在抢食之后突然四处散开,绚烂如烟花绽放的摸样。 因为自己看不到,所以袁莱只能在自己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从以前的记忆里挖掘出那些模糊的影像,也因此,更加向往能够再次看到这个世界。 时值夏季,那夏日里耀眼的阳光灼灼炙人。 今日清早的一场雷雨刚过去不久,地上的水渍便被放晴后的阳光炙烤得无影无踪,好似这场雨从来没有降临一般。 在袁莱的身后不远处,还有一片竹林,竹林里的竹子因为吸收了雨水的原因,颜色变得饱满翠绿。 一阵风吹过竹林,竹林里便散发出一阵阵阴凉,那些能穿过竹林的微风,也因为竹子而散发出来的一阵阵的湿气,使得热气瞬间由暖变凉,轻轻拂过肌肤,甚为凉爽舒适。 因为自己不能视物,已经很久了,所以袁莱的听力似乎变得比以前敏锐了许多,通过一段时间,自己可以通过脚步声分辨出袁府里每一个人,甚至可以连父亲大人送给自己的大狼犬大黄,都能分辨出来。 丫头云溪急匆匆地走来:“小姐,刚才宫里来人了,说让将军同小姐,一起立刻进宫去。” “云溪,什么事情啊?还让我也进宫去?” “来传话的小太监,并没有说明陛下传小姐是所谓何事,只说事情当紧,要小姐速速整装,同将军一起去。” 袁莱懒懒地应了声好。 然后便由云溪扶着回屋,换上一身略显正式的宫装。 准备好之后,袁莱便同袁弘一起前往皇宫。 在踏进皇宫的那一刻,一阵阵不同的花香传来过来,闻到花香,袁莱感觉这种花香,似乎以前曾经闻过。 但是她转念一想,也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花香嘛,应该都差不多吧! 袁莱时常听自己的母亲身边的香嬷嬷说,宫里的花美,但是人更美,那些宫里的娘娘,一个赛着一个的美。 但是自己现在也看不见那些如花似玉的美人了,而且自己对那些美人,也并不感兴趣! 因为她知道,家里妻妾成群,那皇帝老子的耳根子恐怕不会清静,还是自己的爹爹纯情,一辈子只爱娘亲一个人。 况且自古深宫多怨妇,她偶尔也会在外面的戏园子,听说书人说到一些关于宫里后妃们斗智斗勇的故事,老故事新故事,层出不穷,听上三天三夜都听不到头,自己有时候竟然会常在暗地里同情皇帝老子的处境。 想来想去,又觉得自己好像是在杞人忧天。 家里的香嬷嬷,有事没事总会说什么男人总是要三妻四妾的,更何况是天家男子。 而且还教育她,不管是做妻还是做妾,妻妾之间心生嫉妒是万万不可取的,这个就叫“妇德”。 但是袁莱一直在心里想,自己不会嫁人,要一直陪在父母的身边,即使真要嫁人,也一定要嫁给一个自己喜欢的,而且还要喜欢自己的,说白了就是必须互相喜欢且这辈子,必须娶她自己一个人为妻的人,因为二人结为夫妻,就应该像她爹娘那样,一辈子相守相依,眼中只有对方,心里也只有对方,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才是。 她嫁人就是要嫁一个,能爱她一生一世的夫君,一个像她在茶楼话馆里听说书先生讲过的侠骨柔情武功高强的大侠一样的男子,一生一世只爱她一个人。 这个男人不但可以为她生,而且还可以为她死。 而自己要把一切都托付给他,给他生儿育女,跟他共同建立一个温暖的家。 袁莱每次只要听到香嬷嬷那一番长篇大论,就会怼她,这些规矩对女子来说,并不公平,为什么只有女子要一心一意只爱一个男人,可是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呢? 再说男子经常要求女子对自己从一而终,但是他们却常常对女子始乱终弃,天下哪有这样不公平的道理呢? 她的想法在常人看来,实属离经叛道。 虽然自己已经来袁府一段时间了,但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皇上,不知道这次,皇上宣召父亲大人和自己,有什么事。 然而此时的袁莱并没预料到,今天来过皇宫之后,她那种鸳鸯交颈鸾凤和鸣的美好憧憬,会从她踏入宫门的那一刻开始变得遥不可及。 从她进宫那一日一直到很久很久的以后,以及以后很长的一段日子里,她所期盼的爱情,突然成为一个可望不可及的奢侈品。 德妃娘娘搬了新的宫殿琼华宫,不但因为她是皇帝最宠爱的贵妃,而且还因为德妃娘娘找回了皇帝最心爱的儿子四王爷南宫玥。 在进宫的路上,侍女云溪告诉她,宫中谁最得宠,哪个娘娘住在哪个宫殿,哪个宫殿最豪华,云溪听她在宫中做侍女的姐妹说,这琼华宫是这座皇宫里最华丽的宫殿。 与他相遇 在进宫的路上,侍女云溪告诉她,宫中谁最得宠,哪个娘娘住在哪个宫殿,哪个宫殿最豪华,云溪听她在宫中做侍女的姐妹说,这琼华宫是这座皇宫里最华丽的宫殿。 听说这德妃娘娘虽然只诞有一位皇子,也且好像平时她也不怎么搭理皇上,但是她的地位在宫中却是牢不可破,一直都圣宠不衰。 袁莱就很奇怪,觉得这个德妃娘娘不简单,如果她真的在平日里并不怎么搭理皇上,这件事情是真的的话,她竟然还可以在宫中竟然还会一直盛宠不衰,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是个漂亮有手段的女人。 话说当今天子到今天为止,一共有八个儿子六个女儿,皇后娘娘所出的是三皇子和云澜公主,而德妃娘娘所出的只有四王爷南宫玥。 四王爷南宫玥今年已经二十岁,这个时候正是意气风发建功立业的年纪,一是因为德妃娘娘得宠的缘故,二是他生来摸样俊美精明干练,所以他是深得皇帝的喜爱,说是皇帝最喜爱的儿子也不为过。 虽然说这个南宫玥是皇帝最喜欢的儿子,但是他的婚姻问题却很让人头疼,因为这南宫玥迄今为止还未婚配,不管给他介绍什么样的女孩,他都不喜欢,还把喜欢自己的女孩子都赶走了,因为他一直都不娶妻,在这南凉国内,人人都猜测说这个四王爷是个有龙阳只好的人,还有说他肾不好,不能人道。 他们父女二人来的时候,皇帝正在琼华宫内,有太监领着他们父女往琼华宫的方向赶去,那领路的小太监说,陛下正在殿内等他们。 琼华宫内,竟然有一处小花园,此刻琼华宫的小花园里,一片生机盎然,姹紫嫣红,正是百花开的正艳的时候。 由于有太阳,所以进宫的时候袁莱从家里带来一把绣花绸伞,因为在袁莱的心里,出门一定要做好防晒,否则自己会被晒黑的。 此刻的她手里正握着那一柄绣花绸伞,走在花园里的时候,袁莱虽然看不到,可是她依旧用自己那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对着这满园的花东瞅瞅西望望,仿佛自己能看见一样。 在小太监进去禀报之前,他们父女就站在小花园里等,袁弘突然尿急,便去如厕去了,只有袁莱一个人站在小花园里等着宣召,在这个时候偶尔会有几只蝴蝶飞过来绕着她旋舞,那些蝴蝶似乎并不怕生人,有的竟然轻巧地落在她肩头上。 那一刻,一个人、一园子花、几只蝴蝶相映成趣。 南宫玥经过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这样一幅美得画卷,他的心突然噗通噗通的跳的很快,他就静静地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看着她唇边娇柔明媚的笑容出神。 其实,袁莱知道在自己身旁的不远处站了一个人,因为她闻到了他身上那股特有的清幽莲香,是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所以她并没有抗拒。 二人就这样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站着。 南宫玥感觉眼前的女孩,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 而且南宫玥看到她的那一刻,心竟然疼了一下。 她闻花香,他看她闻花香,只可惜,她永远都不会看见这个时候他是在看她,因为,她看不见他。 小看了一会,他便走进了琼华宫内。 “将军,陛下和德妃娘娘在殿内宣您进去。” 他们一行人走了进去。 袁莱心里不住的嘀咕,这个四王爷怎么也来了。 走进琼华宫的大殿,便感觉这大殿里极为凉爽,原来是皇宫里的一处冷泉正经过玉华宫大殿的地下,因此每到夏日,玉华宫大殿便成了后宫气候最凉爽的宫殿。 袁莱一只脚刚刚迈进门槛,就觉得一阵清凉扑面而来。 这门里和门外,俨然已经是两片天地了。 袁莱觉得她的身前凉气丝丝,身后确是夏日炎炎,心里真真觉得这真是奇异之极,从这一点上,袁莱明白了这德妃娘娘为什么夏天搬进这琼华宫了,也只通过这一件事情就可以看出可见德妃娘娘的圣宠有多浓厚。 瞧见袁弘他们一行三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屋里嘈杂的人声顿时止住。 袁弘愣了愣,因为她听出屋里不止有皇帝和德妃娘娘两个人,方才那乱哄哄的一片动静,说明屋里有很多人。 她进去之后感觉到众人异样的目光都投在她身上。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袁莱感觉有两道似是藏着寒锋的利剑,盯得她浑身不自在。 这两道目光来自她身边,被人看的有些不自在,于是袁莱微颦眉心扭过头,但是那目光却在她扭过头的瞬间,消失不见了。 有一个身着浅紫色袍服,金冠束顶,玉带环腰,领口袖摆上用金丝绣着祥云,袍上绣着栩栩如生的三爪蛟龙的男子,他长身玉立地站在了袁莱的面前。 一张俊美的脸庞,不过脸庞上却犹如冰霜覆雪,丝毫没有半分温度。 说他似仙,也不为过,但是他却比仙还要飘渺冰冷。 原来是刚刚在门外遇到的四王爷南宫玥。 此刻的他,并不似自己刚才在殿外感受到的那个人一般,这才一会的功夫,他怎么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微臣袁弘,臣女袁莱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爱卿平身!” 袁弘父女起身! 在袁莱进门的那一刻,德妃娘娘的心陡然一惊:“怎么是她?” “袁爱卿,这就是你的女儿?” “回禀陛下,正是小女袁莱!” “玄机道长,您方才说的话,可是当真?那块玉佩真的在袁大将军之女袁莱的身上?” 说这句话的正是德妃娘娘,她那柔婉的语调里似乎还带着一股浓浓的惊疑。 袁莱没有发觉德妃娘娘她那过于震惊的语气。 袁莱的注意力,现在却是完全放在了德妃娘娘开头的那四个字上。 “玄机道长?” 这普天之下,是只有一个自己见过的玄机道长,还是有许多个玄机道长,这个玄机道长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玄机道长。 新月玉佩 这普天之下,是只有一个自己见过的玄机道长,还是有许多个玄机道长,这个玄机道长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玄机道长。 袁莱这样想着,便歪着自己的脑袋伸长自己的耳朵,她很想用自己的耳朵,听到玄机道长所在的位置。 那玄机道长好像看透了她的想法,便哈哈笑了起来,听到了玄机道长中气十足的笑声,袁莱心里立刻了然起来,这玄机道长就是自己认识的那玄机道长。 “哈哈哈!小丫头,好久不见!” “玄机道长,果然是您,好久不见啊,我还以为这普天之下,有好多个玄机道长呢。” 有一段时间再次与玄机道长相遇,让袁莱在吃惊之余更有一种亲切的欢喜感。 玄机道长和袁弘用眼神打了个招呼。 那玄机道长笑呵呵地走到袁莱的面前,然后用自己的手拉起她的手腕,两指放在袁莱的手腕上,在袁莱的脉搏上略微探诊了一番。 “嗯……” 玄机道长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放开她的手腕。 之后,这玄机道长问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和她的眼疾毫无关系:“小丫头啊,你还记得老道当年曾经将一块古玉,赠送给你做护身符吗?那块古玉今日你可随身带着?” “古玉?玄机道长您说的莫非是那块,会在夜里发光的新月古玉吗?” “小丫头,你说对了,就是那块新月古玉!” “在的,在的,袁莱一直都戴在身上。” 袁莱一边说着,一边从脖子上取下那块玉佩。 玄机道长伸手接了过去,这个时候只听到大殿的门轰的一声关上了。 皇帝还命人用一块大布将窗口的光亮尽数掩去。 就在这个时候,本来安静的屋内,突然爆发出一阵阵惊叹的称奇声。 南宫玥抬头,便看到他的头顶之上的奇景,放在身后的手微微一紧,一双晶亮的眸子眯了眯,原本冰冷的视线在黑暗中显得更加犀利。 “这……这太不可能了……这也太奇妙了……” 殿内说话的人激动到无法连贯自己的话。 “爹爹,发生何事了?” 袁莱也看不见,只得好奇地将耳朵凑过去,听自己的父亲叙述此刻正在发生的奇观。 原来是这块新月玉佩,在类似黑夜的琼华宫内,散发出耀眼的光芒,这光芒投射到屋顶上,映照出万千星辰。 袁莱听完父亲的描述,如果不是自己的父亲亲口告诉自己,自己肯定不会相信,又不是变魔术,古代有灯光投射灯之类的东西,这件事情真的是太匪夷所思了。 这不就是神话故事嘛,而且还是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的神话故事。 这块玉佩之所以这样神奇,听说关于这块玉佩的故事,要从两千六百六十年前,一个亦真亦幻的传说开始说起。 传说,在两千六百六十年前,在南海有一个岛国——风国。 居住在这个风国的人,不管是皇室还是平民,全部都姓风。 这风国,有一位名扬四海名动天下的公主,名叫风晚桐。 据说这个晚桐公主出生之时,她的手里不但攥着一枚新月形的宝玉,而且在晚桐公主出生后的七日之内,有一只凤凰一直在皇宫的上空盘鸣唱,凤凰的歌声不绝于耳,引来了成百上千只鸟儿朝拜。 这晚桐公主不但生得明艳无双妩媚多娇,是这四海八方之内公认的第一美人,而且她无师自通且上知天文,下通地理,琴棋书画诗词曲赋,样样精通,也是样样精通。 就连那传说中的东海仙山瀛洲国主都慕名前来提亲,聘礼就是这瀛洲的至宝长生仙丹。 人人都道这桩婚事那可是天作之合,可是这晚桐公主爱慕的是风国第一才子风一程。 这个风一程即是这风国的大才子,还是风国国主风文轩钦点的这一届的新科状元,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亦是个样样精通的才子。 这瀛洲是三大仙山之一,不但擅长的就是炼制各种灵丹妙药,而且更有炼制长生仙丹的秘术世代相传。 然而,想要炼制出长生仙丹的药师,其过程之艰辛,所需药材之珍贵,是可遇而不可求。 退一万步讲,即使天时地利人和万事皆备,但是炼丹成与不成,也还是很难以因此定论。 所以所谓的长生仙丹之所以被叫做长生丹药,就是因为这样的丹丸千百年难求一颗。 这风国国主风文轩,一心只想求得长生不老,永得长生。 他明明知道这晚桐公主和才子风一程之间互相爱慕,两情相悦,但他更贪图瀛洲仙岛送来的聘礼长生仙丹。 因此他不顾女儿的哭闹和威胁,执意将晚桐公主远嫁瀛洲,晚桐公主死活都不肯远嫁,他竟然以风一程的性命相要挟,晚桐公主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不受伤害,被逼无奈之下只好含泪同意了这场,自己十分厌恶的婚姻。 虽然晚桐公主同意了这门亲事,但是她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必须在回到瀛洲仙山之后再举行婚礼。 在离开风国的前一个晚上,晚桐公主不但把自己清白的身子,给了她此生最爱的男子,还将自己贴身的新月宝玉留给了风一程,希望风一程可以在看到这块玉的时候,可以想到自己。 然而正是由于那一个夜晚,却成了晚桐公主凄惨人生的开始。 经过一个多月的长途跋涉,晚桐公主和瀛洲国主终于到达了瀛洲。 到达瀛洲之后,晚桐公主与瀛洲仙山的国主便举行了大婚仪式。 在大婚的当夜,国主同晚桐公主洞房之后才发现,这晚桐公主竟然并非处子之身,便大大雷霆。 二人虽然有过***情,可是被人莫名其妙的戴了绿帽子,又有哪个男人不在乎呢,于是一气之下,便将晚桐公主打入了冷宫,老死不相往来,此生不复相见。 但是对于这样的结果,本来就是晚桐公主,早先为自己选好的自己要走的道路。 被打入冷宫的晚桐公主,在大婚当夜不得已委身国主承欢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发现自己怀孕了,这孩子是自己和风一程的骨肉。 风晚桐为了要给这个孩子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所以才同国主洞房。 又过了九个月,晚桐公主产下一名男婴,并给那个孩子起名叫做念程。 为了自己与心爱之人的孩子能够重见天日,晚桐公主花了重金买通了御医,造出了孩子早产的假象。 那国主虽然认为这个男婴是自己的骨血,但是他却没有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表现出欣喜,风晚桐母子仍旧住在冷宫里,过着连下等奴才都不如的苦日子。 然而,后宫妃嫔间的倾轧,并不会因为失宠就停止。 虽然这晚桐公主诞下皇子,没有得到国主的认可,但是却招致了宫中其他嫔妃的嫉妒。 因为母凭子贵,她们害怕这对冷宫之中的母子,有朝一日会走出冷宫,那自己无疑就会增加一个需要对付的人。 于是这宫中的其他嫔妃,便授意冷宫中的奴才折磨风晚桐,这风晚桐在冷宫里受尽欺凌迫害,不久她便病倒了。 没过两年,这风晚桐被被折磨死了,在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的时候,风晚桐只好谋划着送走儿子的计划。 趁着国主带着宠妃去行宫避暑之时,风晚桐用尽自己最后的嫁妆,将儿子送出了瀛洲。 在过了整整半年之后,远在风国的风一程,见到了自己的儿子念程,也得知晚桐的死讯。 他抱着念程失声痛哭,这就是自己心爱的女子,为自己生下的儿子。 他在念程的襁褓里,发现了一把纯金铸造的长命锁。 这个长命锁的正面,有一处新月形状的凹痕,看到这个凹痕,让风一程想到了晚桐留给自己的那块宝玉。 于是风一程,立刻将宝玉放进凹痕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奇迹发生了,那凹痕跟新月古玉的形状恰好吻合,宝玉在嵌入凹痕之中后,荧光在夜晚时照上屋顶,映出了一片星空海。 在这星空海退却之后,显现出了一首诗: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晚桐公主用这一首诗,诠释了她这辈子对真爱的执着。 是啊,生无憾,死不悔,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是多么坚定的告白,多么诚挚的感情。 风晚桐对风一程的爱,就像是那永远高耸的群山,像那永不相接的天地一样,无论经历沧海桑田永不变心至死不渝。 在这世间,总会有一个人,即使相隔很远,即使很久不见,心中那个柔软的位置永远属于你,即使沧海桑田,即使风雨变幻,仍会跋山涉水,踏遍坎坷,来实现对你的承诺,与你携手一生。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在滚滚红尘中,我们会与许多人擦肩而过,这是缘浅,但能遇一人白首,则是情深。 和一人相遇,相知,相爱,白头到老,从青丝如墨,到两鬓斑白,从风华正茂,到步履蹒跚,两人相互陪伴,相互依偎,将时光坐老,将繁华看透,便是最动人的誓言。 这也是最美好的夙愿。 这是风晚桐内心最渴盼的最美好的心愿,只是她却未能实现这个愿望。 于是风一程将念程交给了自己的父母之后,然后第二日便饮下毒酒,去地下陪他这辈子最爱的人了。 现在,这一首诗,在星海退却之后,就真真地映在大殿的屋顶上,映在众人震惊的眼眸中。 金玉良缘 现在,这一首诗,在星海退却之后,就真真地映在大殿的屋顶上,映在众人震惊的眼眸中。 大多数人都是感性动物,当玄机道长讲晚桐公主的故事,众人心中顿时感动不已。 那袁莱更是感动的泪眼朦胧,当堂就掉下眼泪来。 多么令人感动的故事啊,如果自己此生,也能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那此生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这就是真正的爱情吧。 真正的爱情是可以如此感天动地,令人嗟叹中又饱尝羡慕。 可是,突然接下来的另一件事情,却让袁莱当场愣在原地,而且这件事情来的太突然,导致自己的大脑思维停滞,无法做出及时的反应。 话说袁莱正在奇怪,为什么南宫玥手里有一把金锁,难道他的那把金锁就是传说中的金锁的时候。 皇上发话说道,那把金锁是是南宫玥满月的时候,自己送给南宫玥的满月贺礼,这把金锁是异国使者朝贺的礼物,当时南宫问天觉得这把金锁很好看,又正值南宫玥满月,便把这把金锁送给了南宫玥。 “这……可不就是金玉良缘,真的是金玉良缘啊!你说是不是啊,爱妃!” 南宫问天几乎是用惊喜的语气说这句话的。 可这话传到了袁莱的耳中,就成了惊吓。 袁莱当时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阵嗡嗡乱想,她心里实在想不到,这是什么金玉良缘,好像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因为这个感人的故事,是别人的故事,如果说这个故事是自己的金玉良缘,那完全是不靠谱的。 “巧合!陛下,我觉得这只是巧合罢了!” 德妃娘娘如此说道。 “正如玄机道长所言,此乃天意,天意不可违,那朕就替你二人赐婚了。” 袁莱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再次晕了一晕,这皇帝老儿说得每说一句话,总能让她的心突突跳上那么一阵。 “开什么国际玩笑,还要给我赐婚?赐什么赐婚?什么金玉良缘?这简直太胡闹了吧!不行!我不答应!坚决不答应!我和这个南宫玥又不熟悉,我怎么可以嫁给他!” 袁莱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呐喊着。 因为袁莱还期盼着有一天,能在茫茫人海之中,邂逅一位像大侠一样的如意郎君,他会驾着七彩祥云来娶自己。 这第一次来皇宫,怎么一下子就突然冒出了个金玉良缘,非要将自己跟这个都不认识的男人绑在一起。 而且如果真的要嫁,也应该是自己喜欢的人啊! 袁莱拉了拉父亲的衣袖,意思是自己不同意这门亲事,袁弘以为她同意这门亲事,立刻想要谢恩。 袁莱连忙上前开口阻止,想要皇帝老儿打消这个无厘头的决定:“陛下,臣女是个双眼残疾的盲女,无德无能,并不是四王爷的良配,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皇帝双眉倒竖,声音里明显带着浓浓的不悦,自己能够给她赐婚,那可是莫大的恩赐:“莫非是将军之女,嫌弃我家玥儿不成?” 袁弘拽了拽袁莱的衣袖,拉着她赶紧跪下,立刻向前说到:“还请陛下息怒,小女不懂事,微臣谢过陛下赐婚小女这段金玉良缘!” 俗语有言伴君如伴虎,被皇帝这么一问,袁莱心中自是心中紧张万分。 袁弘的话音刚落,南宫玥上前一步单膝跪地,表示抗议。 他那沉缓悦耳的声音缓缓回荡在大殿之中:“父皇,儿臣并无成婚的打算,还望父皇收回成命!” 听到南宫玥对自己也不感兴趣,袁莱重重呼出一口气。 听到南宫玥不同意这门亲事,袁莱用力点头附和:“陛下,靖王殿下说的没错,恳请陛下考虑。” 那南宫玥斜斜瞥了跪在旁边的袁莱一眼。 “朕意已决,尔等莫再多言。” 皇帝极其不耐烦地挥挥手,继而说到:“朕已经让玄机道长算过了,六月初六便是黄道吉日,玥儿,你即刻开始准备吧,六天后便迎娶你的准王妃过门。” “陛下!” “父皇!” 袁莱与南宫玥异口同声出声又同时噤声。 真是太默契了。 袁莱扭头往南宫玥所在的那个的方向瞧了瞧,空气有瞬间的凝滞,之后二人又是异口同声道: “袁莱请陛下收回成命。” “儿臣请父皇收回成命。” 呵!当真是默契啊。 袁莱不禁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 袁莱皱了皱眉心想:“这家伙,怎么和我学?” 南宫玥则捏紧拳头,他捏紧拳头时那咯咯作响的动静,让人听了令人心惊胆战。 “哈哈哈……” 看到这两个人的“表演”,皇帝心情极好地大笑起来:“玄机道长果然没有说错,只看你们两个人没有经过商量就这么有默契,还说一个不娶一个不嫁?朕看你们配得很,配的很啊!这桩婚事就这么定了,若再有异议者,以抗旨之罪论处。” 袁莱现在非常震惊,震惊之余又觉得委屈,可是在这大殿之上她却又不能哭。 皇上就这样用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就决定了她的终身大事吗? 可是袁莱心里却又知道,在这古代,自己的婚事也不一定能够由得自己做主,现在最让她为难的是,不论自己的家世和地位如何,自己对于赐婚这件事情根本就是无力反抗的。 因为此刻皇权的刀子已经悬在了自己的头顶上,她是不怕死的,可是自己却不能自私地不顾自己的父母,和生存在袁府里的人。 袁莱心里很着急,现在到底该如何是好。 “父皇,儿臣绝对不会娶一个瞎子做王妃的,况且儿臣有喜欢的人了!” 听见“瞎子”这个词语,袁莱不由浑身一颤,这个说话带刺的人,难道会是自己刚才在花园里遇到的那个人?不会的,他肯定不是自己方才在花园里遇到的那个人,方才我在花园里,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绝对不会是他的。 南宫玥的这一番话犹如一把带刺的刀子,将袁莱刻意遗忘在自己记忆深处的伤痛连骨带肉地剜出来。 袁莱只微微一笑。 因为这么多年了,自己早就已经习惯了听人在背后讥讽她为瞎子。 她也早就习惯了在没有光明和色彩的世界生活。 虽然自己看不见,可是那种黑暗中带来的孤单和安静,早已经成为了她人生的一部分,所以,如今的她可以很坦然地面对。 南宫玥的话,并没有换来皇帝的回心转意,反而激怒了皇帝:“玥儿,你太放肆了!玄机道长说了,袁莱的眼睛是可以治好的,你一口一个瞎子地称呼她,这就是你身为皇子的风度?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陛下,你不要动怒,玥儿并没有忤逆您的意思!” 德妃娘娘在一旁轻声安慰到。 但是德妃娘娘的心里,却不是这般想的:“这个丫头,为何就不能放过我的玥儿,早知道如此,当时就应该直接杀了他!” 南宫问天龙颜震怒,一巴掌拍在龙案上,吊着御笔的毛笔架晃了几晃之后,然后哗啦啦翻倒在地。 就要嫁你 南宫问天龙颜震怒,一巴掌拍在龙案上,吊着御笔的毛笔架晃了几晃之后,然后哗啦啦翻倒在地。 这玄机道长的道行,南宫问天最是知道,他说袁莱是南宫玥的良人,那就一定不会错,玄机道长说拥有新月古玉和金锁的男女,可以造一段姻缘佳话吗,有利于南凉国的世世代代的发展,那就一定没有错。 南宫玥并没有放弃抵抗,继续说道:“父皇,您既然如此喜欢这个瞎子,还想让她做您的儿媳妇,儿臣还有好多个兄弟,儿臣不要,不代表别人不要,你可以将她嫁与我的其他兄弟。” 袁莱听到南宫玥这样说,强忍下心里的怒气,藏在衣袖下的双手紧握在一起,心里嘀咕道:“你还以为我稀罕嫁给你吗?我又不是货物吗?想丢给谁就丢给谁,你有喜欢的人了,也不能因为你自己心爱的女子,就这样出言重伤我啊!你不想娶我,我偏偏就要嫁给你!” “你!这个逆子!” 南宫问天一气之下将茶盏摔在地上,雷霆震怒颇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迹象。 “陛下!” 德妃娘娘的语调之中带了哭腔,慌忙起身跪在皇帝脚下乞求道:“臣妾求陛下了,看在臣妾的面子上,饶过玥儿吧。” 本想抱着坐山观虎斗的态度听这对父子斗法,但如今的情况,袁莱觉得自己总是不能一直沉默着,况且天子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断难有收回的可能,于是袁莱便开口说道:“臣女谢过陛下的赐婚,臣女同意这门亲事了!” 听到袁莱同意了这门亲事,开口说道:“朕是天子,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断无更改的道理,这桩婚事,袁莱都同意了,谁都不准再反对。” 皇帝说完,便将玄机道长请去了御书房。 德妃娘娘叹了一声气之后,也跟着着离去,其他的妃嫔皇子皇女也都起身离去。 殿内又恢复了安静,袁弘将袁莱扶起:“女儿,爹爹对不住您!” “爹爹,您说哪里的话!” 南宫玥咬牙切齿地对袁莱说:“袁莱是吗,本王是绝对不会娶你,本王已经告诉你了,本王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想当本王的王妃,你还不够资格。” 袁莱闻言之后,对着南宫玥轻蔑一笑,然后不慌不忙地,以一种极为优雅的动作理理裙裾,随即转向南宫玥略微颔首道:“我说靖王殿下,你还挺自以为是的,你以为你是谁,我袁莱虽然是个小瞎子,不过想要做我的夫君,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够资格的,我现在反倒是觉得不是我不够资格,而是你不够资格娶我,你自己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袁莱要嫁的人,绝对不是你这样没有君子风度的人,倘若王爷能劝服皇上收回成命,那我袁莱定会每日都焚香三炷,叩谢王爷大恩大德,袁莱告辞了,爹爹,我们回府吧!阿娘还在府中等候我们呢!” “想必你娘亲在府里等急了,那咱们这就回府吧,莱儿,微臣拜别两位王爷!” 袁莱这噼里啪啦怼了南宫玥一通,怼的这南宫玥是一愣一愣的。 这个时候南宫玥竟然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南宫玥被气青了脸,额角一条青筋暴起,似乎快要跳出来一般。 “好个袁莱!果然是邻牙利齿得紧! “噗嗤。” 一直都在用看戏的眼光观察事态发展的九王爷南宫源,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清俊如玉的脸庞上更是一副将好戏看到底的摸样。 若不是自己的好四哥陷在烦恼里,他很想上前搅上一搅。 袁莱听见这一生嗤笑,微微皱了皱眉心,却没有停下脚步理会,只是在父亲的搀扶下,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袁莱终于明白,这皇帝地下今日宣自己入宫的原因了。 但是袁莱也明白自己的心,如果自己不愿嫁,就总会有逃脱的办法,方才要不是这个南宫玥一味的怼自己,自己才不会答应这桩亲事呢。 不过这个南宫玥,既然有喜欢的人了,为何一直不娶她,难道外界传言是真的,这个靖王殿下喜欢的人是个男人,所以他不能娶他? 回到袁府,袁莱一直都是愁眉不展。 得知袁莱被赐婚的事情,袁夫人也是忧心忡忡,虽然袁莱成为她女儿的时间不长,可是自己却很喜欢这个丫头,也很了解这个丫头的性子,她要是不想嫁,那谁也管不了她。 袁夫人只好安慰着她,说:“莱儿,如果你真的不想嫁给四王爷,爹娘不会为难你的,我会替你去向皇上求情!” 袁莱很感谢袁弘夫妇二人对自己的救命之恩,所以自己必须自己想办法,不能连累了袁府。 “娘,你不用担心,既然那个四王爷不想娶我,他自然会有不娶我的办法!” 袁莱同袁夫人喝了还没有一盏茶还没有喝完,就接到了赐婚的圣旨,看样子,看来此事已经很难有回旋的余地。 袁莱只好接了旨。 入夜之后,侍女云溪一边铺着床褥,一边担忧地问:“小姐,难道您真的准备嫁给靖王爷吗?” 袁莱嬉笑着说:“云溪,之前我好像听你说过什么,这靖王殿下俊雅非凡,是当朝第一的美男子,而且才华横溢深受皇上的喜爱,你家小姐我嫁过去不好吗?” 云溪连忙否定,摇头如拨浪鼓一般回答道:“当然不好。” 袁莱不禁在心里偷笑,故作淡定地继续逗云溪说:“云溪啊,我嫁给他,为什么不好啊?你看你家小姐我,长得那叫一个貌美如仙,那靖王殿下又是咱们南凉第一大美男,我们两个在一起,那叫一个郎才女貌,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当真是金玉良缘啊!” 听了袁莱的话,云溪吓了一跳:“小姐,你清醒一点,不要被靖王殿下的美貌所吸引啊,小姐,他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如果你嫁过去,他会不会不喜欢你啊!” 听了云溪的话,袁莱的心中一阵莫名的感动。 “云溪,照你这么一说,这靖王殿下是为了自己的心上人,才不娶我的,那他也还算得上是个痴情的人啊!” “小姐,他即使再痴情,也不是小姐的良人,我们未来的姑爷,必须是那种一生一世只能对小姐一个人好的人,不然我云溪第一个饶不了他。” “云溪啊,你真好!” “小姐,你都不担心吗?现在陛下已经下了赐婚的圣旨,这一次咱们该怎么应对呢?” 劫匪打劫 “小姐,你都不担心吗?现在陛下已经下了赐婚的圣旨,这一次咱们该怎么应对呢?” 六月初二,袁莱还没有相出怎样才可以不用嫁给南宫玥的办法,她决定去玄机观,找玄机道长聊聊,这个什么所谓的金玉良缘是怎么一回事。 同母亲“请了假”,说她要去玄机观还愿,袁莱同云溪一起乘坐马车,往城外的方向前进。 出了城门,袁莱在欣喜之余,不由掀开车帘子,呼吸着新鲜空气的味道,这皇城之外的空气和皇城里的空气,那完全没办法比较,虽然同处一片天,可这城外脚下的土地却多了一种味道,叫做“快意江湖”。 有人喜欢晴天,有人喜欢阴天,但是袁莱却很喜欢下雨天。 因为下过雨之后,空气中会有那种冰凉湿润的清爽。 下过雨之后,被雨洗涤过后会有舒服清新的空气。 喜欢下雨天也是在以前眼睛可以看到的时候了,可现在,除了下雨天,袁莱似乎更加喜欢艳阳天了。 因为自己看不见,所以更加向往能够看见,阳光下五彩缤纷的山川美景。 这次出门,袁莱只带了云溪和一个车夫。 原本,袁夫人想多派几个家丁跟着,可袁莱执意不肯,因为自己只是去还愿,并不用大张旗鼓的,袁夫人听后便也只得作罢。 一路上,云溪便兴奋地看着窗外的大片美景,时不时发出两声赞叹,并且将她所看到的景象,介绍给袁莱听,小姐看不见,那她便是小姐的眼睛。 马车继续向前走了一段路,走着走着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突然从路边的树林中,跳出来一群衣衫粗旧肮脏、手提各种武器的大汉,将她们乘坐的马车团团围住。 云溪看到外面的劫匪之后,紧抱着袁莱瑟瑟发抖:“小姐,怎么办,我们好像遇上劫匪了。” 袁莱一边安抚着云溪的情绪,一边掀开车帘,想听清楚外面的动静:“别怕,我看看怎么回事。” 车夫喊了一句:“哪里来的歹人,居然连袁府的马车也有胆拦?” “哈哈哈……!” 只看见带头的是一个彪形大汉,他的手里还握一柄连环钢刀,仰起头便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大汉蒙着脸,粗狂阴邪的笑声显得有些闷。 他的手臂之上,还有一道极为丑陋的刀疤,看完之后令人感到骇人。 在袁莱掀开车帘的那一刻,云溪跟着瞧了一眼,便被那大汉胳膊上的那一块刀疤,惊得倒抽一口冷气。 云溪赶紧拉回袁莱探出去的脑袋,然后慌忙放下了车帘,拉着袁莱一直往马车的尾部退。 “唰唰唰!” 是刀出鞘的时候发出的碰撞声,那碰撞声阵阵刺耳。 那刀疤大汉可能是他们这群人的老大吧,他冷冰冰地开口说道:“咱们就是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今儿才会专门等在这儿的。” 马车夫和这群人口角相争了几句,见这群人就是为着马车里的小姐来的,于是马车夫掀开门帘,马车帘子呼啦一下被人掀开,原本被冰盆里的冰块镇得沁凉的马车之内,因着来人的一掀,透进来外面温暖甚至略有几分灼热的空气,朝马车里喊了一句:“小姐,坐好了!” 然后马车夫就想驾车逃跑。 这个时候,那些围着马车的劫匪立刻围了上来,云溪那抓住袁莱胳膊的手,被其中一个劫匪用力掰开。 这个时候,马车里已经拉拉扯扯乱成了一团。 劫匪就是劫匪,不懂得怜香惜玉不是。 袁莱正想着,她的手臂一痛,就被一个劫匪一把拽着拖出了马车,然后那个劫匪手一甩,袁莱就被甩上了马背。 自己身后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远,袁莱趴在马背上,只觉得眼前的一片漆黑。 随着马匹的颠簸在剧烈晃动,袁莱感觉此刻自己的胃里已经是要排江倒海了,这样的颠簸真的是太难受了? 她一路忍不住想要高喊救命,但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如果把这群劫匪惹急了,在这荒山野岭的,可没自己什么好果子吃。 袁莱心里特别担心云溪和车夫的安危,心里想着,希望他们两个人,都能平安。 就在袁莱快忍受不住就要吐出来的时候,马匹突然停了下来。 袁莱被人提下马之后丢在了地上,这一丢可把袁莱摔得不轻,她立刻揉揉自己的背和臀,心中的怒气不由盛了几分。 袁莱摸索着,站了起来,然后拍拍衣服站起来,顺便感受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袁莱听到四周静悄悄的,偶尔有鸟儿从树叶从里惊飞起来的声音,空气很凉,略略带着水汽的湿润感,空气中还混杂着泥土的味道。 经过这一番了解,袁莱现在清楚地知道自己目前身处的位置,是在京郊东南面河边的树林里,因为整个南凉国只有这一处靠近河边的树林,而且这处树林平常就是人迹罕至,没有什么人走动,要想脱身必须智取。 其他劫匪跟了上来。 “哟,看不出来这个小美人胆子还不小啊,被咱们掳了来,还如此镇定,有意思,真有意思。” 其中一个公鸭嗓匪徒的语语刚落,四周响起一片哄笑之声。 袁莱忍下心中的不悦,想这些劫匪无非是求财,所以她立刻将藏在袖中的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拿出来:“各位好汉,各位劫我无非是求财,这是小女子的一片小小的心意,请各位笑纳。” 因为他们知道这个丫头,看不见,所以这群劫匪听到袁莱这话之后,立刻撤了脸上的蒙面巾,面面相觑了片刻,忽而再度哄笑做一团。 方才说话的公鸭嗓子匪徒,立刻上前拽过袁莱手里的银票。 用他那一双鼠目放出两道淫邪的光亮来,紧紧盯住袁莱的脸舍不得移开。 公鸭嗓子瞧了瞧这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邪气地笑道:“哟呵,想不到咱们干这票,还有银子拿,一百两虽然少了点儿,有点打发叫花子的意味,不过好歹够也够咱们兄弟去喝上几杯了。” 他围着袁莱转了一圈儿,突然他那双油腻冰凉的手,毫无预警地抚摸上了袁莱水嫩又白皙的脸颊。 被他这么一模,袁莱赶紧闪开,气恼地瞪圆眼睛用自己的手拨开他的手:“这位大哥,钱我已经给你了,还请你请自重!” “哈哈哈……” 这群劫匪又哄笑起来。 那公鸭嗓劫匪操着令人厌恶的嘲笑口吻道:“我说,这位小美人虽然眼睛不好,不过还是有几分姿色的,要不然你就从了我们弟兄几个,随我们一起上山,给我们弟兄几个做个压寨夫人,可好?” 袁莱气恼地握紧了手指,只觉得气血直往脑门涌上来。 “我说,小五啊,咱们能别和这娘们废话了吗?我这都等不及了,既然这小娘们如此不知好歹,不如我们哥几个先办了这俩妞,再送她上路,咱们已经收了别人的钱财,就要替别人办事,不过在这之前,咱们总得先玩儿个够本再办事儿不是。” 闻言,袁莱的脸色大变,心中不好的预感袭上来。 袁莱听到这些匪徒的脚步声,不自觉地往后退去,刚退了两步,只觉得脚底猛地一沉,咔嚓一声踩断了一根枯树枝。 她被刚才踩断树枝的声音吓了一跳,还没有回过神来,那些匪徒已上前七手八脚想要非礼她。 袁莱瞬间被这些劫匪扑倒在地。 “救命啊……!” 她大声呼喊着。 “哼!你们注意点儿,别弄死了,金主有命,咱们还得将这俩妞卖到万花楼去呢,剩下一半佣金,要用她的卖身契去换的。” 说话的是那个刀疤大汉,他一边粗暴的解着自己的上衣,一边冷冷地警告其他的劫匪道。 “什么?万花楼!” 到底是谁,和自己如此过不去,还要把我卖去万花楼,袁莱心中又是一惊,心里不断想着,这万花楼可是京都城最大的青楼,究竟是谁这么恨她,要毁了她的清白,还要让她在那种地方受尽折磨! 袁莱再次呼喊救的时候,就被堵住了嘴巴,她那哀绝的哭喊声和布料被撕裂的声音凄惨地回响在树林中。 刀疤大汉沉重的身躯便压了上来,他身上那股腥臭的汗酸味熏得袁莱头脑一阵眩晕,她拼命抵抗,拼命挣扎,男人拿开捂住她嘴巴的手,袁莱拼命躲避,誓死也要保住珍贵的初吻。 因为初瑞雪失忆后了,她现在变成了袁莱,她不记得自己在这古代的初吻已经给了南宫玥。 “刺啦一声!” 袁莱的衣襟被撕裂的尖锐的声音冲击着她的头脑,她的肩膀裸露在外面,地下的凉气从肌肤传到了心脏里。 挣扎过后,袁莱发现自己似乎逃脱不了魔掌了,完了,难道自己就这样完了? 她绝望地闭上眼,为了自己不被欺凌,袁莱决定咬舌自尽。 然后她将自己的舌头放到齿间,咬下去的一瞬间,疼,很疼的感觉涌上心头。 袁莱感觉自己的腰间一松,衣带已经被那个刀疤脸拉开了,就在这个时候,她重重的咬了下来,感觉自己的舌头流血了,因为她的口中也渐渐泛起血液腥甜的味道。 “真的好痛!真的好痛啊!苍天啊!大地啊,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有英雄出现吗?我的英雄啊,你在哪里啊,你怎么都不来救我啊?” 现在除了死才能保住自己的名节,袁莱真的真的没有了任何退路。 英雄救美 现在除了死才能保住自己的名节,袁莱真的真的没有了任何退路。 就在袁莱觉得自己死定了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拳脚舞动刀剑挥舞的声音,大概有三个人吧,他们手中长剑所过之处,匪徒手中的武器无不应声而断。 树树林子里登时惨叫连天,就像是猪被屠宰时凄厉的哀嚎。 “小姐!” 云溪在前面三个人之后赶了过来,赶过来之后她立刻冲了过来,将袁莱狠狠地抱住。 听到云溪的声音,袁莱艰难地撑住地面坐起身,双手颤抖着环住自己被撕裂的衣襟。 “云……云溪……你没事吧……” 袁莱一开口,温热腥甜的血液便顺着她的唇角缓缓溢出来。 云溪看到袁莱的嘴角里有血液流出,被吓得惊叫了一声,连忙从怀里掏出丝绢,用丝卷替袁莱擦拭着唇角。 擦着擦着,云溪的动作突然缓下来,袁莱还没反应过来,云溪突然一把将袁莱抱住,嚎啕大哭起来。 “小姐,您要是出了什么事,要云溪回去,怎么和老爷和夫人交待啊!” 虽然袁莱舌上的伤口钻心地疼,疼得几乎要使她晕厥过去,可袁莱仍是努力保持着神智清明,抬起虚弱的手拍了拍云溪的肩,吃力地开口道:“我没事,云溪,只要你没事就好。” 云溪抱着袁莱哭了好一会儿,主仆二人这才相携着,颤巍巍站起身来。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只有些冰冷的手扶着袁莱的下巴将她的头抬高。 “靖……” 云溪只说了一个字,那个男人看了她一眼,云溪立刻闭了嘴。 袁莱惊恐地护住自己残破的衣襟,跌跌撞撞向后退开,方才的恐惧重新回到心上,令她厌恶任何人的碰触。 南宫玥拧拧眉,大踏步走到袁莱面前迫她张开嘴巴。 袁莱正想大声呼救,忽而嘴巴里一阵清凉,却是这个男人塞了一颗药丸到她嘴里,甜爽的味道迅速在口中散开,舌头上的痛立刻缓解下来。 “伤口并不深,好生将养几日,即可痊愈。” 南宫玥的声音? “小姐,是靖王爷!” 云溪伏在袁莱耳边小声说道。 袁莱一怔,实在没想到能在这个树林里遇到南宫玥,不知道他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也是去玄机观找玄机道长的,真是太倒霉了,他本来就看不起自己,还让他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一幕,倒霉倒霉,太倒霉了,今日出门应该看看黄历的。 “瑞雪,你是初瑞雪?” 突然一个男声传了过来? 立刻那个说什么初瑞雪的男人,突然抱住了袁莱。 袁莱猛的推了他一把:“你是谁?什么瑞雪?初瑞雪的?” “我是杨跃啊?难道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大将军杨跃啊?” “大将军杨跃?是谁?我不认识?” 云溪说到:“原来是杨将军,杨将军,您认错了了,这是我家小姐,袁莱!” “袁将军,不是没有女儿吗?” “袁将军怎么没有女儿,她的女儿就是我!” 袁莱说着,往后退了几步。 “难道,她失忆了?太奇怪了,这南宫玥好像也失忆了,每次我问起他初瑞雪的事情,他都说自己不认识什么初瑞雪,这可太奇怪了,看他们二人方才的表现,好像彼此都不认识彼此了,这也太奇怪了?” 杨跃不断地在心里嘀咕着。 “你怎么会在这儿?” 南宫玥依旧是一副阴森森冰冷冷的模样,鹰一般犀利的眸子狠狠盯住袁莱的脸。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南宫玥站在和已经如此之近的距离,跟自己说话。 南宫玥的鼻端闻到了清淡的百合香,跟那天在琼华宫内闻到的一样,丝丝缕缕,有那种熟悉的感觉,这种熟悉的感觉,似是能将人的灵魂整个缠绕起来。 不知怎的,南宫玥竟突然然觉得,自己其实并不讨厌这种味道,虽然她是父皇不顾他的意愿,也要硬塞给他的女子。 虽然赐婚时,他恨不得她立刻消失掉,可是刚才看到她被坏蛋欺负,自己的心里却怒火中烧,似乎还隐隐作痛,初瑞雪又是谁,这个杨跃,最近老是纠缠自己,问自己要什么初瑞雪,自己又不认识什么初瑞雪,这个杨跃便日日跟在自己的身后,还发誓一定会找到初瑞雪。 刚才这个杨跃,抱住袁莱之后,一直喊她“初瑞雪,初瑞雪,难道这个袁莱是初瑞雪,或者她长得很像杨跃要找的那个初瑞雪。” 南宫玥撇了一眼袁莱,看她的衣服已经被扯烂,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竟然想把自己的披风拿给她披上。 可是袁莱却不要他的披风! 见状,杨跃赶紧把自己的披风,给袁莱披上。 “谢谢!” 袁莱露出了一个难得的笑容来。 人这一辈子,总要说很多“谢谢”,可能让人记住的,却屈指可数。 南宫玥显然把袁莱这句对杨跃说得谢谢听了进去。 “没想到本王未来的王妃,不专心准备大婚,却有功夫往这深山老林里面跑,袁大小姐,你既然要入我靖王府的大门,就该检点一些,本王可不想莫名其妙地被扣上一顶绿帽子。” “王爷,您可要搞清楚,我现在还不是你的王妃呢,再说了,王爷不是说了吗?这辈子是不会娶我的!婚期在四日后,靖王不请自来,难不成是想袁莱了,所以才跟踪我?” 还未等南宫玥发怒,袁莱继而又道:“啊,袁莱差点儿忘了,靖王爷是有心上人的,怎么会对莱儿好脸相待呢?不过,王爷大可放心,王爷无心,莱儿无意,大婚之后,王爷是要纳妾还是逛花楼,都请自便。” 袁莱的话音刚落,就在这个时候,另位一名男子从远处走了过来,他跟南宫玥眉目之间有几分相似,云溪猜想他大概也是位王爷吧。 只见那人面如冠玉却多了几分浪荡不羁,手中一柄折扇灵活悠然地在修长的手指间转来转去,他跟南宫玥站在一起,是极不搭调的两个人。 “四哥,这些个劫匪,还没有交待,是谁派他们来的,突然全都毒发身亡,死掉了!” 听到南宫源的声音,袁莱震惊地都要跳起来,这个南宫源不好好在宫里待着,跟着这南宫玥出来瞎混什么,他刚才也看到自己被欺负了,他们真是太可恶,怎么不早一点出现呢! 半年和离 听到南宫源的声音,袁莱震惊地都要跳起来,这个南宫源不好好在宫里待着,跟着这南宫玥出来瞎混什么,他刚才也看到自己被欺负了,他们真是太可恶,怎么不早一点出现呢! “袁莱见过九王爷!” 而南宫玥则再度被袁莱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见南宫玥握紧拳头,两眼微眯起来盯着袁莱:“这个女人,莫非与我有仇,为何每次说话都要像刺猬一样,难道只有不断地扎人才舒服吗?” “噗嗤!有意思。” 刚刚说完话的南宫源,看到南宫玥被怼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忍不住用扇子堵着嘴轻笑起来:“四哥,怎么样,你也有被别人怼怼到说不出来话的时候啊?” 说完话,南宫源凑上来围着袁莱转了一圈:“嗯,不错!不错,我不在南凉国的这些日子,听说袁将军得了漂亮个女儿,果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果然当的‘绝代佳人’四字,袁姑娘,既然我四哥不喜欢你,你不如考虑考虑做本王的王妃如何?本王觉得你会是本王的菜!” 南宫玥闻言,不满地扭头瞪了南宫源一眼。 袁莱神色严肃,不卑不亢地说道:“我听说,端王虽然刚刚回来京都,不过您的王府中,现在已有三名侧妃,所以袁莱无论嫁给哪一个当王妃,都没什么差别。道不同,语不投,不是一路人,怎入一家门?端王殿下想娶我,我看还是算了吧。” “好一句‘不是一路人,怎入一家门’!” 那南宫源又围着袁莱倒转了一圈儿,随即停在她身前,俊秀的眉眼邪气地挑了挑,拿纸扇抬起她尖俏的下巴道:“怎么办呢?袁大小姐,本王越来越喜欢你的个性了,我四哥都说不会娶你了,要不然你就从了我得了!” 杨跃脸色一白,连忙上前挥开南宫源的纸扇,之后挡在袁莱身前厉声道:“端正还请自重!” “哟,杨大将军,莫不是也对这个女子,感兴趣!” 沉着嗓子斥道:“阿源,别胡闹了。” “好好好,我闭嘴行了吧!我的好四哥。” 南宫源嬉笑着坐下来,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杨跃问:“袁大小姐,您这是要去哪里,要不要我送您过去?” “杨大将军,是吧,我就想出来透透气,我哪里也不想去,要不然麻烦您送我和云溪回将军府!” “四嫂当然是需要我四哥送回去了,杨将军,本王正好找你有事!” “谁是你四嫂!” 袁莱与南宫玥异口同声地朝着南宫源吼过去。 树林里里静了片刻,就见南宫源拍掌哈哈笑道:“难怪父皇要给你们二人赐婚,你们二人果然很有默契啊。” 袁莱握紧拳头咬紧牙关,隐忍又隐忍,没想到这个南宫源,当真如传闻中一般欠揍的很。 然而,这位端王殿下自小在民间长大,这才回京都没几天,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没有规矩的主,甚至连他父皇的雷霆震怒都不怕,却偏偏怕他四哥的一个眼神。 只见南宫玥眼皮翻了翻,朝着南宫源冷哼了一声,这一声哼带着十足威胁的味道。 听到他的冷哼之后,南宫源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从那一刻开始,他都就不再开口说一句话。 “正好今日遇到了,那本王就不妨和你说清楚,既然本王与你的婚事已经无法推脱,那么本王自会遵照父皇旨意,迎娶你过门,但你需记住,本王是为了我的母后,才会同意与你这桩婚事的,你别妄想自己真的能当靖王府的女主人,你只不过是暂时被圣旨捧上这个位置罢了,而且……” 还没等南宫玥说完,袁莱突然开口打断他滔滔不绝的话:“半年。” 说了两个字之后,袁莱把南宫玥拉到旁边,同他做起了交易。 因为袁莱在心里想:“这个靖王殿下还真是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他凭什么认定自己很稀罕那个什么靖王妃的位置呢?他要做我们袁府的乘龙快婿,做自己的夫君,还不够分量,至少在她袁莱的眼里,他什么都不算。” “我想和王爷,做个交易,不知道王爷是否有兴趣?” “是何交易?” “我想请王爷给我半年的时候,不过我保证最多是半年,半年之内,我一定会想到办法和王爷和离,但是我还有一个条件,靖王爷你需要记住,在我袁莱还没有离开靖王府之前,你南宫玥必须只是我袁莱一个人挂名的夫君,里里外外都是,王爷最好也顾及到我的面子,否则,别怪我也不留情面,如此而已。” 说完之后,袁莱从容自若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继继说道:“还有,莱儿希望这段时间里,靖王爷说话能够客气一点,也别想着再用什么卑鄙的手段陷害我,今日劫匪的事如果再发生一次,那我袁莱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因为发生劫匪这件事情,袁莱思来想去,从那天几个劫匪的言语中可以听出,他们定是知道她身份的,倒是袁莱自认为自己这才没来袁府没多长时间,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从不曾与人结怨,唯一得罪过的一个人,就是因为此次赐婚事件的男主角——南宫玥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到袁莱怀疑她这次被劫与自己有关,南宫玥阴沉沉走近几步,身上的气息冰冷冷地传过来,令袁莱不禁哆嗦了一下。 “莱儿的意思,王爷心知肚明,难道王爷没有听过一句话嘛,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王爷,请回吧。” 南宫玥也不想在辩驳些什么,他本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而且自己明明是救了她,可是她不但不感激自己,还冤枉自己,这样的女人,真的是太可恶了,他南宫玥一刻都不想在理会她,所以他转身就离开了。 “半年就半年!” 说完之后,南宫玥便转身离开了,看到南宫玥离开,南宫源快速跟了上来:“四哥,我们就这么走了吗?我们不管四嫂了吗?” “你想管,别人未必喜欢你管!” “这……” 当南宫玥走后,想起今天的情形,袁莱就忍不住害怕得发抖。 云溪抱着她,她伏在云溪的肩膀上大哭了一场。 忽而,袁莱觉得手上一暖,抬起眼眸时,睫毛上还挂着湿润的小水珠。 杨跃长叹一声,用他那修长温暖的大手将袁莱的手紧紧暖暖地握住,温暖的感觉源源不断地从手心传过去,渐渐熨干了袁莱睫毛上的水珠。 袁莱把手猛的抽了回来。 “对不起,我刚刚看你哭了,是不是又想起方才的事了?别害怕,有我在,不用怕!” 杨跃温柔的声音,缓缓在夏日炎热的空气中回旋着。 杨跃温柔的声音,缓缓在夏日炎热的空气中回旋着。 “谢谢你,杨大哥,我没事!” “既然是这样,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那就麻烦杨大哥了!” 回去的路上,袁莱告诉云溪,回城之后,先去服装店买衣服,换洗好之后再回家,要不然爹爹和娘亲会担心的。 二人回了城之后,同杨跃告别之后,便去服装店买了新的衣物,换好了之后,这才回了袁府。 大婚之喜 明日就要出嫁了,袁莱端起香醇美酒一饮而尽,她的脸上的笑容明媚娇艳,却没人知道这桃花酿在她的口中,变作了比眼泪还要咸涩的苦水。 四天的时间,不过在一眨眼之间就已经来到了。 六月初六,天刚蒙蒙亮翌日一早,天未大亮的时候,袁莱便被嘈杂的人声惊醒了,她揉了揉抽痛的头颅,迷糊间想起今日乃是她“大喜”的日子。 放眼古今天下,在新婚头一天夜里喝到宿醉的新娘子,恐怕是屈指可数了。 袁莱便被云溪从床上拉了起来,云溪语带谴责地伺候她起身沐浴更衣,袁莱苦笑了笑,之后的她坐在床畔摸着宫里送来的新制嫁衣,心里满满的都是惆怅。 那件大红色的嫁衣,上面那用金丝绣制的凤凰和牡丹,简直是一幅富丽堂皇的凤穿牡丹图,轻轻摸上去,那金丝绣制纹绣的图案在手心下凹凸起伏着,沿着那些纹绣摸过去,就可以感受到这件嫁衣的绝妙,那缀着流苏的盖头上绣的是鸳鸯戏水,一切都是那么高端大气上档次。 嫁衣的衣料乃是用最上等的蚕纱所制,不愧是宫里送来的,宫里御裁的手艺就是精湛。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可是袁莱摸着这一身精美绝伦的嫁衣,却是觉得那些纹绣图案刺得手疼,心也忍不住一阵阵疼:“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要嫁的人说不喜欢自己,自己难受了?反正他也同意我们两个半年之后就会和离的建议了,自己还有什么担忧的!” 为心爱的人穿上嫁衣,本该是女子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可她的命运却生生将她同这份美好隔离开来,看不到,也触不到,像天上遥远的明月繁星,只能仰望。 之后便任由云溪在她原本明丽的脸上涂上娇艳的妆容。 “小姐,您若是不想嫁,不如就让大夫人陪小姐进宫,再去求陛下一次。” 云溪终究看不过小姐强颜欢笑的摸样,拉起她就要去找大夫人。 袁莱拂开云溪的手,笑着朝她摇摇头:“傻丫头,说什么梦话呢,还不帮我试穿嫁衣。” 于是袁莱起身伸展双臂,等着云溪为她更衣。 “小姐……” 云溪哽咽了一声,便不再说什么,只上前沉默着帮她把嫁衣换上。 “怎么样,我也看不到,云溪,你看我好看吗?” 袁莱站在铜镜前转了一圈,明亮的铜镜里,清晰地映出一个绝美如神女的红衣女子,颊生芙蓉,面带桃花,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惆怅,叫人怜惜。 这几分惆怅,是来自她对这份婚姻的不确定! 其实,袁莱也是真想看看自己穿嫁衣的摸样,无论这桩婚事她愿与不愿,可她一直认为,女该子这一辈子,最漂亮的时候,就是自己穿嫁衣的时候。 “很合身,很好看,今天的小姐是全天下最漂亮的新娘子!” 袁夫人过来,替袁莱梳了头之后,便将那顶有些沉重的金冠戴在她头上。 现在站在她们面前的是怎样一个女子,只见眼前这个女孩子,浅妆黛峨眉,云鬓挽柔云,拥有一副窈窕的身姿,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只不过美中带了那么一点缺憾,那就是她的眼睛看不见。 “真好看,我的莱儿,是这天下最好看的新娘子。” 袁夫人的夸奖,使得袁莱的脸蛋涨红,她浅笑着坐下来,心中虽然有着深深的无奈何酸楚,再美又能如何呢?要嫁的,终归不是自己想要的,不过空负了这一身喜庆的颜色,但是她现在也别无选择,为了整个袁府,她必须嫁给南宫玥。 皇族大婚嘉礼上的规矩是极其多的,比如说新娘子在上花轿之前双脚不能落地,所以新娘出门的时候,要由新郎背新娘上花轿,新娘手中圆润鲜红的苹果不能落地等等。 不过令袁莱感到非常意外的事情是,她原本以为今日南宫玥一定会让别人来替他来迎亲,或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会弄个公鸡什么的跟她拜堂,以示他根本不在乎这个王妃。 不过袁莱却没想到,他不仅亲自来了,而且举止投足之间更是没有丝毫不耐,反而温和得令她有些震惊,特别是他背自己上花轿的时候。 虽然南宫玥自始至终都没跟袁莱说过一句话,但在外人眼中,他们现在俨然就是一对恩爱夫妻了。 “这个南宫玥,还挺会装!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喊的还挺甜,不过袁莱可以想象的到,袁弘夫妇二人的高兴,这个虚伪的南宫玥,奥斯卡都欠他一个小金人!!!” 袁莱拜别了袁弘夫妇,南宫玥便背起她,像外面的花轿走去。 袁莱比谁都清楚,他们这可不是上演什么恩爱夫妻的戏码,他们这是典型的“貌合神离”。 这个南宫玥只不过是在众人面前演了一场戏,演给这些“观众们”看,不过袁莱觉得,这部戏最主要的观众,好像是皇帝。 而想一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在演戏呢? 他们二个人,都是天生的戏子,骗的了别人,却独独骗不了自己的心。 袁莱上了花轿,繁复的礼仪之后,南宫玥便去前厅宴客去了。 只留下袁莱一个人在喜房里,虽然袁莱看不见,可是她却可以听见这喜房里的喜烛燃烧的很旺,甚至有噼里啪啦啪的响声,也正是有这响声,才略略驱散了满室的寂静。 袁莱起的很早,到现在还没有吃上东西,她的腹中现在已经唱起了“空城计”,而且她觉得口也渴了,便开口唤了两声“云溪”,都没有得到回应,估计云溪也跟着在宴会厅里照顾宾客吧。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于是袁莱只得动了动坐的几乎有些僵硬了的身子,也顾不上那些什么所谓的礼仪和讲究了,她自己揭掉了红盖头,然后摸索着来到桌前。 摸到茶壶,倒了水喝了几口,还摸到了盘子里的点心,于是袁莱便用手摸了一个,刚咬了一口,就听见有人推门走了进来,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袁莱知道,是云溪回来了。 “小姐,您怎么能自己揭盖头呢?府中的嬷嬷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说不能自己掀开盖头,自己掀开盖头是不吉利的。” 袁莱可不管吉不吉利,这个时候填饱肚子最重要,她自顾咬着口中的点心,对云溪的话很不以为意,一个点心哪够填饱肚子,她吃完一个点心之后又摸起一个,然后继续吃了起来。 云溪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月亮,然后说道:“小姐,你就别再吃了,眼看着时辰也差不多了,一会王爷该回来了,让他看到小姐这般,不太好,小姐还是赶紧将盖头盖上,然后坐到床上等王爷回来的好。” 袁莱正吃到开心之处,将最后一口点心吞进嘴里,然后随即又摸起一块:“我才不要!成个亲怎么这么多事,我这都快饿了一天了,你家小姐我一天没吃东西了,再不吃东西我就快要被饿死了,况且我觉得那个靖王殿下,今天晚上肯定不会来的,云溪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好了。” 谁知袁莱的话刚说完,就听见南宫玥阴沉沉的嗓音从外面传了过来:“今夜可是是本王与王妃的洞房花烛夜,本王不来新房里,会去哪里呢?” 听到声音,袁莱口中还叼着一块未来得及吞下去的点心,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是多么天真。 既然要做戏,肯定要做全套,那皇帝老儿肯定会派人来监视他们,这个南宫玥又不傻,肯定要将戏做足了,所以他今夜怎么会不来呢! 袁莱着急忙慌的把点心咽了下去,云溪扶着她赶紧坐回到床边,替她盖上红盖头。 掀盖头,喝喝合衾酒,一系列礼仪完毕之后,一会的功夫,屋子里只剩下了南宫玥与袁莱两个人。 洞房惊魂 掀盖头,喝喝合衾酒,一系列礼仪完毕之后,一会的功夫,屋子里只剩下了南宫玥与袁莱两个人。 袁莱觉得空气里有一丝丝的尴尬,从桌子摸索着前面站起来,然后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又向后退了几步,想离南宫玥远点儿再远点儿,可南宫玥那一身寒凉的气息,仍旧伴随着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将她包围了起来。 袁莱虽然不喜欢南宫玥这个人,甚至自从他说自己是小瞎子的那一刻起,可以说是非常的讨厌他,可她不得不承认,南宫玥这个人似乎总能给人很强的存在感,他只要安安静静地在那里坐下,他的气息就充满了整间屋子,让你想忽视他都做不到。 “王妃站那么远做什么?难道还怕本王吃了你不成?” 南宫玥上前将袁莱拉到身边,嗓音里温柔得似是能拧出水来,甚至还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浅淡笑意。 “这个家伙想要做什么,难道是要耍流氓不成?” 袁莱很是惊诧,然后想找个地方坐下来,这一坐,袁莱非但没坐在椅子上,却是坐在了南宫玥的大腿上。 袁莱在接触到南宫玥的大腿的时候一瞬间,被南宫玥紧紧箍在怀中动弹不得。 只见南宫玥将袁莱那纤细的腰肢紧紧箍在怀中,坚硬的下巴抵在她的肩窝上,凑近她耳边,声音又恢复了以往冰川一样的冷漠:“别动!我的王妃,不是要配合要彼此配合彼此的表演嘛,既然都说要通力合作了,总不能让外面看戏的人失望吧,把你的双手环上我的脖子,如果你不想被人看出来我们是在做戏,那就请你配合一点。” 袁莱被南宫玥凑到耳朵边吹过来的风,吹的脸都红了,但她还是极其听话地伸手了自己的双手,环住了他的脖颈。 他们二人虽然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可袁莱还是不太习惯跟一个陌生人,做出这样亲昵的举动来,她觉得这样挺别扭的。 袁莱可是忘不了那天皇帝老儿威胁自己儿子时说的话,她还真怕自己不小心惹恼了皇帝老儿,那么自己被砍头不要紧,但是如果要连累袁府上下几百口人,那她做不到。 “咱们的‘好父皇’为了让你我结成这门亲事,还真是没少下功夫。袁莱,也不知道我父皇为何如此迷信,你究竟哪里好,不知道为何非要把你硬塞给我。” 南宫玥冰冷冷的声音,在袁莱的耳边回旋,他的双臂猛然一收,袁莱腰间立刻痛得似是骨头要被捏碎了一般。 袁莱咬紧牙关忍下这传来的痛,咬牙切齿靠近南宫玥的耳边轻笑道:“王爷,你说你有心上人了,可是又未见你娶亲,莫不是外面的传说都是真的?” “什么传说?” “我听外面的人说,这京都城想要嫁给王爷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可是王爷却一直没有娶亲,莫不是因为王爷的心上人是男子,那些想嫁给你的女子知道这件事情之后,都不敢嫁过来了,你不要以为我有多么想要嫁给你,别看我眼睛看不见,可是我心里像明镜一般!” “你也认为,本王喜欢男子?” “我可没说,是外界传言,外界还传言说王爷六阳不举,王爷还不得好好感谢我配合您演戏,你要是把我勒死了,谁还能陪您演戏!” “呵!王妃,看来在背地里没少打听本王的消息啊!” “你那些八卦,还需要我打听吗?” 南宫玥的喉间发出一声冷笑,漂亮的眸子寒光一闪,随即恢复了冰一样的冷寂:“原来我的王妃觉得我六阳不举,我我就让我的王妃见识一下,我到底能不能举。” 袁莱还没来得及惊呼,人已经双脚离地,被南宫玥抱了起来。 他走路脚下生风,走的非常快,袁莱惊恐地想要挣扎。 之后南宫玥顿住脚步的同时,袁莱便从他怀里飞了出去,随即重重地仰面跌落在喜床上,背后的痛伴着冰凉又柔软的触感刺激着她浑身的感官。 袁莱手脚并用摸索着要爬起来,却突然被南宫玥沉重的身子密密实实地压在床铺上! 袁莱张口想要喊救命,南宫玥突然点了她的穴位,她便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南宫玥近乎粗鲁地剥下她的外袍丢出去,袁莱听着衣裳簌簌落地的声响,突然又想起那天在树林里的遭遇。 一个女孩子,遭遇过那种事情,心头就会留下恐惧,袁莱好不容易忘记的恐惧感,就在刚才突然又回到心头,那种绝望的感觉甚至比之前还要强烈几倍。 可她被南宫玥封住了穴道,无力反抗,只能呆滞地躺在南宫玥的身下听凭他的处置。 心里还不断地咒骂:“好你个南宫玥,你既然这个时候占我的便宜,我和你没完!” 不过袁莱还是被南宫玥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南宫玥的嘴巴凑了过来,她吓得闭上眼睛,眼泪也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南宫玥伸手摘掉她两耳的耳坠,看到袁莱眼角流下泪水,南宫玥的心突然一阵绞痛,他的动作也跟着有了片刻的停顿,然后他随即抬手将手中的耳坠丢出去,只听得噗噗两声,耳坠打灭了烛火。 “没成想王妃也有害怕的时候,本王没想对你怎么样,只是不想你把戏演砸了才出此下策,本王对你没兴趣,你大可放心。” 南宫玥伏在袁莱耳边轻语,熄灭了蜡烛之后,南宫玥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黑暗之中,二人就这样保持着那个令人万分尴尬的姿势。 在片刻之后,看到屋里熄了灯,不在闹腾了,那门外有脚步声远去的动静,南宫玥这才翻身解开了袁莱的穴道。 “滚!” 袁莱拉紧了自己单薄的中衣,强忍着心头的羞耻感低吼道,然后黑暗之中袁莱用力使劲一踹,一脚把南宫玥从喜床上踹了下去。 就在袁莱踹南宫玥那一脚,她自己脑海中,突然有一个画面一闪而过,好像是自己被踹下马车的记忆,但是踹她的人,她没有看清他的脸。 袁莱努力想回忆一下,但是她的头却很疼。 在这无边无际的黑夜里,借着月光,南宫玥看见袁莱眼中喷火一样的杀气! 也就是再被袁莱踢下床的那一瞬间,南宫玥突然脑海中也是有一个画面闪过,自己好像曾经一脚,把一个女孩从马车上踹了下去,不过他也看不清那个女孩的脸,当南宫玥想回忆的时候,头就像被劈开一样的疼痛。 “你不但让本王滚,你还把本王一脚踹下床!” 南宫玥从地上爬了起来,靠近袁莱那惊慌失措的脸。 由于二人的距离很近,袁莱甚至可以感觉到南宫玥说话时候冰冷的鼻息喷在自己的脸上,那是危险的信号,挑起了袁莱的恐惧。 袁莱连忙摸索着向后挪动了挪动自己的身子,她真的有些怕他,刚才不应该一脚把他揣下床,好歹他也是个王爷,估计是要面子的,更关键的是,袁莱怕他对自己做出一些她无法控制的举动。 “本王说了,本王对你没兴趣,你最好老老实实待在这里,明天一早你还要陪本王入宫再演一场戏呢。” 说完,南宫玥气呼呼地便甩门离开了。 就在房门被关上的一刹那,袁莱感到周围冰冷的气息,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南宫玥离开了,袁莱终于在黑暗中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袁莱感觉到周围那无边的黑暗,一下子朝自己涌过来,于是她不得不将自己裹在被子里,然后用自己的牙齿用力地咬住被角,为的就是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无标题章 这个时候,袁莱感觉到周围那无边的黑暗,一下子朝自己涌过来,于是她不得不将自己裹在被子里,然后用自己的牙齿用力地咬住被角,为的就是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睡梦之中,袁莱又做噩梦了,当她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她那单薄的寝衣早已被涔涔冷汗浸湿。 当自己惊醒的那一刻,就听到了南宫玥冰冷的声音:“王妃,醒了就起身,今日还要随本王入宫给父皇和母后请安呢。” 听到南宫玥的动静,袁莱被吓得立刻弹坐起来,抱着被子缩在床脚,只听见南宫玥又可气地嗤笑了一声道:“本王若真想对你做什么,你能逃得掉吗?” 袁莱下意识地摸了摸被子里的自己,还好自己的衣服完完整整的穿在自己身上:“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南宫玥并没有回答袁莱的问题,只是冷声说道:“本王在马车里等你,王妃打扮好了就赶紧出来,别让父皇和母妃等得太久。” 南宫玥出门之前,把云溪唤了进来,让她为袁莱梳洗打扮。 待南宫玥关门出去之后,云溪立刻上前一把握住袁莱冰冷的小手,着急地问道:“小姐,那个……昨天晚上,王爷没把你怎么样吧?他有没有……有没有……” 袁莱知道云溪问的是什么,她立刻摇了摇头:“昨天,我们二个人什么都没发生,他也没有在我这里过夜,你放心吧。” “小姐,你说的是真的吗?可是……可是刚才,云溪明明看见王爷把沾了落红的圆帕交给了锦嬷嬷……” 说到这里,云溪不禁猛地住了口。 听到云溪这样说,袁莱心中不禁一怔,难道那个帕子真的是给皇帝看的吗? “云溪,我同王爷真的啥事都没有,那个帕子估计是王爷为了掩人耳目造的假,你别想多了,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说到此处,袁莱突然想起南宫玥点她穴道剥她喜服的情景,仍是忍不住红了面皮,心中愤愤地暗骂了南宫玥几句混蛋。 “小姐,你怎么脸红了?” “可能是天气太热的缘故,云溪,看给我更衣吧!” “诺,王妃!” 一番梳洗过后,云溪扶着袁莱出了王府大门,南宫玥果然在马车上面等她。 坐上马车,这一路上,他们二人都很沉默,车里安静的很。 南宫玥可能是为了避免尴尬,所以带了本书在马车里,此刻的他,正在专心看书,他看书的时候,指尖翻动书页的声响极有规律地沙沙作响。 袁莱听着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然后又听着南宫玥翻书的声音,兀自沉寂在自己的思绪中,因为袁莱觉得,曾经有那么一刻,她感觉到南宫玥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是她自己又不确定,这种感觉是否真实。 袁莱仔细想了想,其实自己并不害怕这半年是否能安稳地过去,或许就是因为南宫玥给自己的那种感觉吧!但是袁莱还是有些迷茫的,因为她不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盛夏时节,正是皇宫里百花争奇斗艳的季节,到了宫里,感觉这偌大的皇宫处处都弥漫着花香。 他们二人,一同去了太后娘娘的寿康宫,因为大家伙都在寿康宫等他们二人呢,他们二人分别拜见了皇上,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这个时候,南宫玥竟然极为殷勤地携着袁莱的手见过皇帝和太后娘娘,袁莱没有准备好,被突如其来的牵手弄得有些尴尬和别扭。 皇帝南宫问天看到他们二人如此恩爱,今日的心情确是特别的晴朗。 袁莱想要摆脱南宫玥的手,可是南宫玥抓的却特别紧。 无奈之下,袁莱迟疑着喊了一句:“儿媳给父皇,皇祖母,皇后娘娘请安。” 众人高兴地让她起身。 当她抬起头那一刻,太后娘娘惊呆了,心里直呼:“这,这女娃长的怎么这么像,这么像失踪了的初女傅啊?” 太后娘娘觉得很奇怪,难道是自己认错人了,这初女傅怎么变成袁莱了?而且还摇身一变,成为了袁弘的女儿,不过看这袁莱和这南宫玥,看起来恩爱,但是好像彼此又不太熟悉?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世界上真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今日德妃娘娘身体不适,没有去寿康宫,南宫玥同袁莱出了寿康宫之后,又来到了琼华宫。 “袁莱见过德妃娘娘!” “怎么还叫本宫娘娘呢,袁莱该按着规矩,叫本宫一声母妃才是,若是让外人听见了,还以为是咱们婆媳不和呢。”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袁莱从德妃的话中听出一丝怪异的味道来。 或许是眼盲的人比较敏感,她觉得德妃娘娘待她的温和表面下,藏着一些她不知道的东西。 “母妃。” 袁莱犹豫了片刻,仍是唤了一声母妃。 听到母妃二字,南宫玥的眸光一冷,也跟着说了一句:“儿臣给母妃请安!” “好!好!你们两个呀,以后好好的,母妃也就省心了,莱儿啊,母妃以后就把玥儿交给你了,你可要做个好妻子,好好替母妃照顾他。” 说着,德妃将一只冰凉的玉镯子套在袁莱的手腕上。 “玥儿啊,你今日是否还要去宫学授课?” “回母妃的话,父皇说让我在家多陪莱儿几日,再去宫学授课!” “那就好,你可要好好照顾莱儿!” 听着这母子两个人谈话,袁莱感觉自己还真的像个外人! 终于结束了,在他们回王府的路上,没人的时候,南宫玥便不在管袁莱,袁莱也想与南宫玥保持一段距离,在南宫玥说他去宫学拿点东西,让袁莱在宫学外面等她一小会。 宫学外面的树荫下,袁莱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湖边湿润的空气,甜腻的花草香充满胸腔,令人心情大为愉悦起来。 袁莱在宫学门口等南宫玥的时候,遇到了前来宫学的授课和上学的苏依依和李采薇。 李采薇在看到袁莱的那一刻,立刻激动的上前拉住初瑞雪的手问到:“瑞雪,是你吗?” “你是?” “我是采薇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采薇?……” “对啊,我是采薇。” “不认识,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我不叫什么瑞雪,我是袁莱!” 初瑞雪很奇怪,最近她已经是第二次听别人叫自己瑞雪了,她心中很疑惑,这个什么瑞雪,到底是什么人? 就在这个时候,南宫玥立刻走过来说到:“你真的认错人了,这是本王的王妃!袁府的千金!并不是什么初瑞雪?” 听到南宫玥的话,李采薇在暗暗投向袁莱的目光中,妒忌和不甘再也压抑不住,似是两把涂了剧毒的利剑般射进袁莱的身体:“为什么南宫玥娶的人,长得同她如此相像?” “臣女见过王爷,王妃!” 她们二人立刻向南宫玥和袁莱请安? “平身吧!” 为了在她二人面前演戏,南宫玥竟然在她们二人面前同袁莱秀起了恩爱! “莱儿,累了吧,本王抱着你走一程吧!” “不累!我自己可以走!” 南宫玥不由分说,抱起袁莱便往前走,路上前来宫学上学的那些公子和才女们,纷纷向他们二人投来羡慕的目光。 “快放我下来!” 南宫玥凑到袁莱的耳边:“你只要安静的配合我的戏就可以了!” 这南宫玥在袁莱耳边吹风,弄得袁莱的脸红到了脖子。 回程时,袁莱和南宫玥仍是同之前一般,在马车里尽量地分坐在两头。 戏演完了,南宫玥身上的气息恢复冷冽,而袁莱亦收了强装的笑脸。 重操旧业 戏演完了,南宫玥身上的气息恢复冷冽,而袁莱亦收了强装的笑脸。 走到后花园那里,突然听到有人喊! “快来人呀,救命啊,云澜公主落水了——” 后花园传来宫女万分焦急的求救声,袁莱闻声侧头,她一直就是那种爱看热闹的主,如果路边有人在打架,她从来都是以龟速前行观战,然后假装路人来回走好几次,直到没的看了才离开。 袁莱急忙摇晃了摇晃南宫玥的肩膀:“咱们过去看看吧!” 南宫玥立刻拉着袁莱加快步伐向池塘奔去—— 此刻,云澜公主正在水中拼命扑腾,连哭带喊的又喝了几大口水,即将呈现沉底的趋势—— “怎么没动静了?” 袁莱探出耳朵听半天,看不见真着急啊。 岌岌可危时,只见一枚黑影如蛟龙般滑入水中,站在岸边的宫女与太监看清来人,急忙齐刷刷的跪倒一片,原来是南宫玥跳了下去,把云澜公主救了上来。 “赶快把她放在地上!” 南宫玥急忙把云澜公主放在地上,身子一侧,把人让给了袁莱,袁莱蹲了下来,伸出三只手指按住了女子的手腕。 “把她翻过来,面朝下趴着。” 这些太监和宫女们疑惑的看了袁莱一眼,又扭头看了看南宫玥,南宫玥虽然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小宫女连忙走上去,按袁莱的吩咐,把女子面朝下躺了,扭头看着袁莱。 袁莱伸出左手,按在云澜公主的背上,右手握拳,在左手背上轻轻的捶打着,然后扭头看了看旁边的小宫女:“可曾看清楚了?” 两个小宫女点点头,袁莱便直起了自己的腰:“按我刚才的方法,你们两人一人一边,向我这样帮助云澜公主捶打。” 两位小宫女看了南宫玥一眼南宫玥开口说:“按照王妃的指示做!” 两个小宫女方敢上前,照着袁莱的样子做了,袁莱又帮这两人调整了一下穴道,这才转身看向南宫玥:“可有银针?” 南宫玥吩咐旁边的小太监道:“快去太医院,借银针!” 没一会,银针取了过来。 南宫玥把银针递给了袁莱,袁莱接过银针,找到了云澜公主耳后的风池穴,慢慢的把银针揉了进去,这才伸出两指按住了云澜公主的太阳穴,揉了起来。 过了没多久,云澜公主苍白的脸上慢慢的浮起一阵潮红,突然使劲的咳了起来,终于“哇”的一声吐出一口水来。 “好了。” 袁莱这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收了银针站了起来,让两个小宫女也收了手,让云澜公主仰面躺了,这才转身朝着这些小宫女说道:“公主现在已经没事了,我在开一剂方子,让人先用武火煎开,再用文火把五碗水煎成一碗,喝了就没事了,你们把公主抬回去吧。” 南宫玥看着袁莱方才救人的袁莱,头痛欲裂,脑海中不断浮现一个女子给别人看病的画面,但是它就是看不到那个女子的脸! 袁莱方才的一番作为,在宫里迅速传来,立刻引来了许多人的赞叹,就连皇上听说这件事情之后,连连称赞自己没有看错人。 回去的路上,二人依旧是沉默不已,但是南宫玥的心里,却有了一丝波澜,在王府门口,南宫玥下了马车,袁莱却是坐在马车里,一路进了海棠轩。云溪早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据云溪说,这海棠轩是王府里最漂亮的一处院落。 袁莱虽然看不见,可从云溪的描述中,便可在脑海中绘出一座鸟语花香的院子。 一进海棠轩,袁莱便闻见一阵阵花草香气的伴随着清风传来过来,袁莱从来没有想过做什么靖王府的女主人,对她来说,住什么院子都差不多。 转眼,就到了三朝回门的日子。 南宫玥自大婚当日,不得已来了海棠轩一趟,与袁莱演了那一场戏之后,便再也没有踏进过海棠轩的门槛。 这对袁莱来说,不被打扰也是很好的一种享受。 被调拨到海棠轩的几名下人见袁莱这个新王妃的光景如此惨淡,才三天时间,便已经有人向袁莱提出不愿在海棠轩供职。 于是袁莱便干脆将其他人统统调离了海棠轩,反正自己也不喜欢被别人侍候,这里只有她和云溪,反而更自在些。 反正王府里的粗重杂活都有专人负责,陪袁莱喝茶聊天读故事这种事情,只要有云溪一人就足够了。 原本,三朝回门的日子,要有夫君陪同,再准备了丰厚的礼物回去才算风光,可袁莱并不会要南宫玥陪同,而且南宫玥似乎也没打算要陪她回门,这南宫玥本来就不善于交际,也是恨不得躲得远远得。 回到袁府,袁弘夫妇领着下人到门口迎接袁莱,没有看到南宫玥前来,夫妇二人担心袁莱在靖王府受欺负,而袁莱则替南宫玥讲了很多好话,袁弘夫妇二人,这才放下心来。 杨跃知道今日是袁莱三日回门的日子,便借着来看望袁弘的机会,来了袁府。 袁弘自然留下杨跃在府里吃饭。 傍晚的时候,杨跃送袁莱回王府,马车在靖王府西墙一处偏僻的拐角停下。 今天是袁莱回门的日子,若让外人看见陪袁莱回来的是杨跃而不是南宫玥,恐怕会去掀起一场不必要的风波来。 可待袁莱下得车来,想送杨跃的时候,却听见有两串马蹄声以很快的速度接近过来。 他们在袁莱和杨跃身边停了下来,直到杨跃开口跟对方打招呼,袁莱这才知道是南宫玥和南宫源恰巧经过这里,欲绕到前门回靖王府。 “哟,本王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四嫂和杨大将军啊!” 南宫源开口阴笑着讥讽道:“原来今日是杨将军陪我四嫂回门了啊!四哥,这就是你不对了,回门的日子不陪四嫂,你看看,竟然被杨将军替你代劳了。” “端王殿下,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溪愤愤地说道。 袁莱心口一紧,亦对南宫源夹枪带棒的调子生了几分恼意。 不过袁莱还是拦住了云溪,正想出言反驳回去,不料杨跃率先出声解释:“四王爷,九王爷,你们别误会,本将军今日去看望袁将军,只是正好与莱儿遇上,所以才顺道送她回来的。” “哦?那还真是凑巧的很!” 南宫源仍是阴阳怪气不依不饶道。 南宫玥始终都没有出声,冷淡的目光扫过袁莱愠怒的容颜,又扫过杨跃看着袁莱时眸中痴然的神色,蓦地神色一凛,眼底平静无波的湖水隐隐掀起了波涛。 他不要的女人,却不代表任何人都可以觊觎。 只要袁莱一日还是他的王妃,他便一日不准任何人垂涎自己的东西,这是他身为男人的骄傲和原则。 云溪扶着袁莱手臂的手愈渐收紧,袁莱则轻轻拍着云溪的手背,安抚她莫要冲动。 吵个小架 云溪扶着袁莱手臂的手愈渐收紧,袁莱则轻轻拍着云溪的手背,安抚她莫要冲动。 杨跃走了,马蹄声转了个弯渐渐远去,袁莱这才上车回府,马车帘子放下来的时候,袁莱听见南宫玥对南宫源说:“九弟,今日你先回去吧!” 袁莱回到海棠轩的时候,已是到了用晚膳的时候。 袁莱知道那南宫玥同她一样,并不想整日对着令人生厌的人食难下咽,所以他们又何必互相为难彼此呢。 自袁莱嫁入王府开始,她都是同云溪在海棠轩用膳,没有必要的时候,她绝对不会去打扰南宫玥。 今日,袁莱前脚踏进海棠的门,后脚南宫玥便追上来,冷声喝道:“袁莱,你给本王站住!” 听到南宫玥的动静,袁莱停住脚。 “云溪,你先退下,本王有话要对王妃说。” 袁莱一直都在想,南宫玥明明生了一副沉缓柔和的嗓音,为何他的语调总是像在千年寒冰中浸过一般,一开口,便能将烈日的灼热轻易冻结。 云溪微颤了一下握紧袁莱的手臂,袁莱向她示意的点点头,云溪这才犹豫着退了下去。 袁莱缓缓地开口问到:“不知道王爷,叫莱儿所谓何事?” “袁莱,本王倒不知你对这里已经如此熟悉了,不知道的人,还真看不出来,你有眼疾。” 南宫玥盯着袁莱的脸,脑中却回响着方才杨跃唤她“莱儿”时脸上温柔的表情。 袁莱淡然一笑,因为今日南宫玥说话还算是客气,虽然说话仍是没有好气,可毕竟没像前几次那样,直接叫她瞎子,而是用了“眼疾”这样隐晦的说辞。 他们二人的相处模式似乎就是这样的,总是彼此说一句话,就能让彼此一天里所有的好心情统统跑干净。 你气我,我也必须气你!靖王爷一天不气靖王妃,便不是靖王爷了,而靖王妃一天不气靖王爷,便也不是靖王妃了。 南宫玥接下来的话,令袁莱感觉自己的胸中,有一股愤然之气直冲上脑顶来:“你如今既已是靖王府的王妃,本王希望你最好可以安安分分地守好自己的本分,别忘了我们二人的约定?你如今身份不同,该避嫌的总是要避嫌,本王可不想被迫娶了你,还莫名其妙戴上一顶绿帽子。” 袁莱心里想到:“王爷,难道是吃醋了?” 但是袁莱的嘴上可不饶人,她回击道:“敢问靖王爷,这杨大将军今日是去看我父亲的,所以他才顺路送我回王府,我和他清清白白光明正大,又哪里需要避嫌?却不知王爷哪只眼睛看见,我给王爷戴了绿帽子,哼!总听人说王爷是个声明大义之人,没想到,骨子里却是个以龌龊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小人!” 虽然袁莱感觉但南宫玥身上特有的寒冷之气,又一点点弥散开来,袁莱却丝毫不惧,一口气将她要说的话说完,而且说小人二字的时候,还加重了这两个字眼。 “放肆!袁莱,你敢骂本王是小人!” 听到袁莱骂自己是小人,南宫玥猛然一把拽住袁莱那纤细的手腕,力气大得令袁莱脚下一个踉跄,直直向后仰躺着跌进他怀里。 皇室惯用的熏香,染在他身上,竟也是带了丝丝寒冷的味道,冰冰凉凉地传进鼻中。 袁莱愣了愣,手脚并用挣扎着想从他怀里逃出来。 可是南宫玥似乎偏偏要跟她斗这口气,双手死死将她箍在怀里,手臂上的力气将她浑身的骨头勒得阵阵泛疼。 袁莱心中一急,张口就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袁莱用力用力咬下去,咬得牙齿都痛了,谁知南宫玥一只手将她箍在怀里,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迫她松口。 就在袁莱咬南宫玥的时候,南宫玥的脑袋特别的疼,脑海中,也有一个女孩子,曾经咬过他的手。 南宫玥捏住袁莱的下巴,抬起她的头气恼说道:“袁莱,你是属狗的吗!” 由于两个人如此靠近,南宫玥温热的气息近距离喷在了袁莱的脸上,那触感痒痒的却又带着灼烫的温度,令袁莱气愤中平白生出几分羞赧来。 “王爷又错了,袁莱是属兔子的,难道王爷没听说过,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吗?” 袁莱毫不客气地朝南宫玥吼了回去,南宫玥被她一吼,惊愕地愣了一愣,然后松开了手。 袁莱趁着他松开了手的空档,连忙跳起来逃掉,可没跑出几步,便一头撞在自己身后坚硬的一颗树上。 袁莱被撞的头脑里一阵天旋地转,她感觉有好多个小星星在自己的脑袋上旋转,之后袁莱立刻捂着额头退后好几步,仍是没能稳住身形,“噗通”一声一下子跤跌坐在地上。 袁莱“哎呦”地痛吟一声,只觉得骨头快被跌碎了。 “小路在你右手边,你往前走四步即可。” 看到袁莱撞到树上,又摔倒,南宫玥突然闷笑一声开口,语调里似乎带着隐忍的愉悦。 “哼!” 听到南宫玥嘲笑自己,袁莱气红了脸,冷哼了一句,然后捂住自己的额头站起来,晃悠悠往右手边缓缓走去。 果然走了四步,便踩到了小路上那嵌着的疙疙瘩瘩的小石子上。 袁莱那日同南宫玥争吵后的大半个月,袁莱都再没见过他,因为袁莱的脑袋上被撞起了一个大包,所以从那日起袁莱便刻意避着王府中的每一个人,宫里的宴会也一概称病拒绝。 皇帝听说袁莱生病了,很担心她,还特意派了太医到王府为袁莱瞧病,袁莱也不见,只说自己静养一段时间就会好了。 就在袁莱静养的那一段日子,袁莱似乎觉得自己这静养,似乎又回到眼睛最初看不见时那种幽闭的状态,不同的,只是心境罢。 让袁莱庆幸的是,那天杨跃送她回王府的事情,在王府里似乎并没有引起大的风波,这才略略宽心,松了一口气。 在这古代同现代也没有什么不同,总之一句话,流言蜚语的太可怕,唾沫星子就会把你喷死。 妓坊偶遇 在这古代同现代也没有什么不同,总之一句话,流言蜚语的太可怕,唾沫星子就会把你喷死。 古语有云: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 过了几日,袁莱思量了一番之后,顿时脑中一片清明,似乎有一种大彻大悟的感觉。 半年,只要自己坚持半年,那半年之后,自己就可以自由了。 想到这里,袁莱顿时觉得应该整顿整顿自己的精神,于是便叫云溪去取一身鲜亮的衣裙来,想出门走走看看透透气。 “云溪,给我取一件鲜亮的衣裙来?” “小姐,你想去哪里?” “世界那么大,你家小姐我,想要去看看!” 云溪闻言顿时大喜,连忙在袁莱那满满一柜子的陪嫁新衣中,翻箱倒柜起来。 “云溪,先别找了,你过来!” 云溪过来之后,袁莱让她坐在梳妆台之前,然后摸索着替她梳了个发型。 云溪笑了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被小姐梳了一个竖起的马尾,还抬手在自己的马尾上,扣了一个白玉的发冠,云溪正疑惑小姐为何给自己梳这个发型的时候,袁莱开口说到:“云溪,照着这个发型,也给我梳一个一模一样的!” 然后云溪,也替袁莱梳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发型,之后二人换上了男装。 云溪看着袁莱这打扮之后目瞪口呆,原本好好一个倾国倾城风华绝代的美人,转身一变竟成了翩翩美少年,袁莱运用自己独特的化妆技术,指导着云溪,让她特意加深了自己五官的立体,将眉毛也画的硬挺,两鬓留下两捋发丝正好遮挡住女子柔和的两颊,乍一看的还真是个倾城少年。 然后袁莱将手中折扇打开晃了晃:“走吧,咱们出去逛逛。” “小姐等等,咱们外出,要不要先向靖王殿下通禀一下。” “有什么好通禀的,咱们只不过是就出去转转,不用让他知道。” 二人没有经过通报,就偷偷地溜了出去。 今日的阳光将将好,人的心情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就连今日的小风都甚是配合,凉爽无比。 主仆二人撑着阳伞,相互扶持着走在街边散步,连日来郁结在心口的闷气一下气烟消云散,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云溪很安静地跟她身后,时不时出声问袁莱要不要休息一下。 忽而,街边一阵悠扬的乐曲,将袁莱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这阵乐声,来自天音坊。 这天音坊是这南凉国京都城内有名的歌妓坊,听云溪说,这天音坊在京都享誉多年,丝竹阵阵,青纱漫舞,是达官贵人听曲的好去处。 袁莱用扇子点了点云溪的小脑袋说:“云溪,我听闻今日是那‘天音坊’花魁景晚晚的‘见客日’,要不,咱们也进去看看。” 云溪听到袁莱想要去天音坊,瞬间炸了:“什么!小姐,您怎么能去那烟花之地,不可不可。” “那有什么不可,我们现在可都是男人,不会有人发现的,我听说今日,是天音坊花魁角逐的日子。” 这样热闹的事,怎么能没有她呢。 云溪拗不过袁莱,便被袁莱拉了进去。 这天音坊就是天音坊,进门就得交十两银子,袁莱交了银子入场,自己听不到,但是她从云溪的反应中知道,这天音坊内部布置一定非常的奢华。 人声鼎沸,肯定这天音坊内到处都是来寻欢作乐的男子,其中有不少人都是来等待今日的花魁露面的。 这‘天音坊’不愧是这京都城内数一数二的教坊,听说这天音坊的花魁名唤景晚晚,她每隔一段时间便会选出一名心仪之人共度良宵,这诺大的京都城,想一见‘花魁’,一亲芳泽的人大有人在,有人甚至不惜一掷千金,散尽家财,只为与花魁共度一夜。 只可惜这花魁景晚晚不看钱财,不看权势,每次出题,答对者便能与之见面,若是这花魁满意,便可共度良宵。 袁莱觉得,这很像是大明星见小粉丝的场景。 一个小厮引领着袁莱和云溪往前走,忽然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匆匆的下来,那小厮赶紧将她拦住。 那小厮小声训斥道:“琉璃,你这急匆匆的干嘛去,你不好好照拂晚晚姑娘,乱跑什么?” 小丫头急的满头大汗地说道:“阿宝,不好了,我家小姐忽然犯病了,我得赶紧去给她请大夫啊。” “什么,又犯病了,怎么是这个时候,哎呀,你赶紧去照拂,我去请大夫。” 说着,那小厮转头急匆匆往大门方向跑去。 听到这话,袁莱赶紧拦住往回走的小丫鬟,开口说道:“琉璃姑娘等等,我是个大夫,如若姑娘不嫌弃,可否让我去看看你家姑娘的病症?” 小丫鬟听到这话顿时一喜,转而又一阵为难,一是因为她看见袁莱方才被云溪搀扶着,二是她生怕这时候有人借口诊病轻薄了她家小姐。 但是当琉璃抬头认真看袁莱的时候,看到袁莱的那双眼眸,虽然看不见,可是却可以看到袁莱眼眸中流露出的真诚和她那精致的五官,不算大的脸彰显稚嫩,一颦一笑都勾动人的心跳,他就像书画中走出来的偏偏白衣少年。 琉璃抑制不住自己的心跳,心里想到:“如果是这样的美少年,相必是不会作出那样下流之事。” 于是琉璃转而点了点头同意了袁莱方才的建议,赶紧带着袁莱上了二楼。 云溪扶着袁莱进去,那是一间不大的房间,此刻的房间内是挤满了人,除了两个伺候的小丫头,这教坊的姑姑也在,还有两个平日与景晚晚交好的几个舞姬,想必她们此时肯定是一脸着急的守着。 “让一下,让一下,大夫来了!” 琉璃喊着,袁莱在云溪的搀扶下,跟着挤开人群进去。 然后袁莱检查了一下景晚晚的病情,发现她患有哮喘病,现在她的哮喘病犯了。 “大家都散一散,尽量保持空气的流通,琉璃,你赶紧让人把门窗都打开,让这位姑娘呼吸到新鲜空气。” 琉璃听了袁莱的话,赶紧疏散了人群。 袁莱用手臂微微抬起景晚晚的头,让她能自主呼吸,另一只手在几个穴位上摁揉着,然后开了方子,立刻让人煎服给景晚晚。 一番折腾之后,景晚晚的呼吸渐渐平稳,袁莱扶着她的头让她慢慢平躺下,景晚晚缓了两下微微睁开双眸,醒了过来:“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袁莱开口说道:“姑娘,您客气了,你这病最重要的是要保持屋内空气流畅,平时情绪别太激动了,尽量别去人多的地方,有些烟雾,粉尘,花香都要少接触。” 天音坊的妈妈立即点点头:“我们晚晚,一直都是按照您说的这样做的,只是不知她为何今日忽然发病,现如今晚晚这样子,怕是无法见客,但如今客人都来了……” 景晚晚说着便要起身:“妈妈,我没事,还是别让客人等急了。” 听到景晚晚要起来,赶紧把人摁回去:“不行,姑娘你还不能去,你这刚刚好,还是得好好休息一番。” 袁莱思考了一下,开口说道:“若是晚晚姑娘愿意相信我,不如,今日这个题目,便由我来替姑娘出如何?” 景晚晚对着袁莱倾城一笑:“晚晚愿意相信公子。” 轻纱的珠帘,挡住了袁莱的身形,云溪扶着袁莱坐在了原本景晚晚坐的位子上,下面吵吵闹闹的花客们,都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云溪开口说道:“小……公子,前面是画纸。” 袁莱提起笔。 看着那纱帘后面似乎有人了,下面吵闹的声音顿时终止,一个个的都直直的看着帘子后面的身影。 袁莱很快想好了题目,然后写好之后,便将题目交给了云溪,云溪又将题目拿给了琉璃。 琉璃拿过题目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笑嘻嘻地点了点头,走到前面将题目说了出来。 “我家姑娘,今日的题目是,请问各位,世界上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琉璃刚刚说完这个问题,下面那些花客们顿时笑了,因为他们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是太简单了,所以他们一个个的纷纷举起手来。 首先回答这个问题的,是京都城内大米商陈昭勇家的大公子陈正:“人人都道鸡生蛋,那肯定是先有鸡然后才有蛋。” 人群之中有人提出疑问:“那我想请问陈公子,那这鸡又是从何而来?” 陈正想也不想的就回答了道:“当然是从蛋里生出来的。” 这些花客们听了他的话,顿时轰然大笑。 陈正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的挠挠头:“笑,笑什么笑,那你们倒来说说,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这个时候,台下的笑声顿时戛然而止。 “要我说,这道题目根本就无解。” 忽然有一道声音从二楼传了出来,然后就听到一个男人开口说道:“你如果要说先有蛋,那肯定会有人问第一枚蛋从何而来,你如果要说先有鸡,那肯定会有人问这第一只鸡,又是从何而来,这题本无解,晚晚姑娘出这题,怕是今日不想见客了。” 此话一出,下面顿时一阵喧哗。 琉璃立刻急了:“我家小姐既然说今日为‘见客日’,自然不会言而无信,此题有解,就看各位如何解。” “哦?那在下倒是想问一问这位姑娘,此题到底作何解?” 那说话的男子,简直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都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难道看破不说破的道理他不懂么? 琉璃转身进入帘内,袁莱想了想,提笔在纸上写下答案,琉璃立即拿着答案纸出去之后,公布了答案,答案只有三个字:进化论。 “进化论?这是何解?” 有人提出了疑问。 袁莱觉得,和古代人讨论进化论的问题,实在有些对牛弹琴了。 那人看起来也是有些学问的样子,立即明白了,开口说道:“我懂了,晚晚姑娘的意思是,那鸡原是由其他物种演变进化而来的,所以说这世上原是先有的鸡。” 听了他的回答,袁莱立刻惊呆了,原来这南凉国还真是人才辈出啊,一个古人,既然都能懂进化论,了不起,了不起! 这事情算是暂时糊弄过去了,琉璃赶快向后面报喜去了。 六阳不举 这事情算是暂时糊弄过去了,琉璃赶快向后面报喜去了。 袁莱往外走的时候,正好遇到了那个说话的男子,那个男子一把抓住袁莱的的手:“我就说,晚晚姑娘怎么会出如此刁钻古怪问题的,原来是李代桃僵啊。” 袁莱心想,这人还真是管闲事管上瘾了是吧,袁莱挣扎一下没挣开,立刻开口说道:“你给我松开!” 那个说话的男子,并没有松手的意思,袁莱抬腿就踹了那个男人一脚,由于袁莱以前练过跆拳道的缘故,这一抬腿刚巧把那个毫无准备的男人踹飞出去。 袁莱这一招,把云溪看惊呆了:“小姐,竟然会武功!” 由于袁莱失忆的缘故,她的记忆并不完整,关于自己是初瑞雪的那部分记忆,也记得不清楚了,她甚至都忘记了自己练过跆拳道! “云溪,快跑!” 云溪听到袁莱的指令,立刻拉着袁莱就往外面跑。 南宫玥拦下她们,脸色铁青的看着面前的袁莱,又看了看她这一身的装扮,脸更黑了:“胡闹!” 听到南宫玥的声音,袁莱的心中立刻有了旁白:“完了,怎么是南宫玥的声音,今天出门该看看黄历,现在跑还来得及么? 南宫玥冷不丁地这一声怒喊,吓的袁莱浑身一哆嗦,也将被袁莱踢下去的那个人给喊懵了。 那个被袁莱踢下去的男人,再次跳上台,靠在南宫玥肩上问道,“靖王殿下,难道你们认识?” 南宫玥瞥了那个男人一眼,没有理会他,袁莱趁机拉了拉云溪的衣服,挪动自己的脚步打算找时机跑路。 南宫玥似乎看出了她的打算,直接一伸手把她给拽了回来。 然后,拦腰就将袁莱抱起来,脚下生风,一个飞身的就出了‘天音坊’。 台下花客都惊呆了,为什么从帘后出来的是个少年? 说好的景晚晚呢? 南宫玥一路抱着袁莱,直接就回了靖王府,府里众人看到南宫玥抱着袁莱的时候,下巴都惊掉了。 袁莱被南宫玥抱回了自己的寝殿,他一抬手就把袁莱扔到了床上,还没等袁莱抗议,立即起身压了上来。 “本王的王妃,真是好雅兴啊,竟然跑去青楼教坊找乐子,难道是本王满足不了你了么?还是你真的觉得本王六阳不举,不能人道?” 南宫玥双手支撑在袁莱的头两边,一条腿也卡在袁莱的双腿之间。 等会儿,这个动作有点不太妙啊。 袁莱也不知道这个南宫玥,这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突然一下子变成这样了,我只不过是偷跑出去,没有向他通报,也不至于生气吧,于是袁莱立刻解释道:“王爷,王爷你冷静点,我……我只是最近太闷了,出去看看热闹,听听小曲而已。” “本王的王妃,是要去看什么热闹?” 南宫玥空一只手钳住袁莱的下颚,声音喑哑的质问道。 “王爷这是在质问我吗?我只不过是去看热闹,那王爷,今日又为何去那天音坊?是去听曲的,还是去看那晚晚姑娘的?” 不得不说,袁莱还真的是喜欢同南宫玥对着干。 听到袁莱这般说话,南宫玥顿时怒了,一张脸阴沉到了极点,也不管之前曾经同袁莱有过什么约定,直接附身稳住那张气死人的小嘴。 袁莱懵了,这,这南宫玥竟然亲吻自己,而且一上来就咬自己的嘴唇。 袁莱赶紧伸手推搡着,却怎么也推不开压在身上的男人,反而由于自己的一番争斗,把南宫玥的衣服扒的差不多了。 南宫玥见状也不忍着,伸手在袁莱身上一扯,伴随着一声“嘶拉……”的声音,南宫玥身上那件衣服被撕扯坏了。 空出了嘴,袁莱大口大口呼吸两口,双手还在奋力的推着南宫玥,等她缓过来之后,直接冲着外面大吼:“救命啊,救命啊!” 袁莱这一嗓子救命,把府里的侍卫白青山都喊来了。 白青山不敢直接推门进入:“靖王殿下,您没事吧?” “白侍卫,救命啊。” 袁莱立即大喊一句:“你家王爷,耍流氓了。” “……” 白青山顿时明白屋里什么情况了,对着屋内行了个礼,语气有些欢悦的开口:“靖王殿下,王妃娘娘,二位要多多注意身体啊。” 袁莱愤愤不平地说道:“注意你妹啊,你倒是救人啊。” 南宫玥发现,最近才几天不见,为何这袁莱的脾气大涨。 其实袁莱本就是这样的脾性,之前由于她失忆,再加上刚刚嫁过来,不太熟悉,所以对自己也进行了小小的伪装。 袁莱推着南宫玥的脑袋,另一只手在身边摸了摸,摸到了一个软枕,抓起软枕便朝着南宫玥的脑袋,使劲砸了过去,南宫玥被砸愣了。 袁莱大声喊了一句:“你给我滚出去!” 南宫玥立刻站起来,走了出去。 云溪赶紧过来,把袁莱接了回去。 当南宫玥衣衫不整地走出寝室之后,府里的下人们都看到了。 这京都城内,从来不缺风言风语,隔天靖王殿下实乃六阳不举,不能人道,被王妃从房间之内被赶了出去的的传闻,就不知不觉的流传出去。 重重传闻接踵而至,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却在‘海棠轩’。 听了这则八卦,袁莱也不在生南宫玥的气了,因为只听这个八卦就笑得袁莱肚子疼。 “哈哈哈哈哈哈……南宫玥六阳不举,不能人道……哈哈哈哈哈,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 云溪看到袁莱笑到肚子疼,十分无奈。 袁莱捂着肚子笑够了,暂时缓了缓:“真是笑死我了,笑得我的肚子直疼,让我缓缓。” “小姐,这种笑话,可不能在拿出来说了,对你没好处的!”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还不行吗?也不知道府里是哪个八卦天使,把这话传了出去,想想就觉得好笑,实在是太解气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 “小姐,你说你好好的,王那烟花之地跑什么啊啊,要不是惹靖王殿下生气了,也不会闹出这样的笑话了,靖王殿下没教训您,是您烧高香了。” “切,我才不怕他呢,原来不怕,现在也不怕,反正我们有个半年之约。” 袁莱啃了一口果子,继续说道:“你也知道的,云溪,我当时也没想到会这样,我就是上去帮个忙就走的,谁知道会遇上他,也不知道他去那天音坊干嘛,难不成他的心上人,是天音坊的?” “小姐,什么半年之约?” 原来又咬了一口果子:“没什么,没什么?” “小姐,靖王殿下说他有心上人了,可是他的心上人到底是谁啊?” “哎呀,云溪,你想那么多干嘛,爱谁谁,和我们没关系的!” “小姐,你的心可真大!” “你家小姐我,现在想开了,我没有必要因为其他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做人呢,不开心也是一天,开心也是一天,你说我干嘛不开心。” 主仆二人又嘻嘻哈哈,在院子里打打闹闹起来! 日常斗气 主仆二人又嘻嘻哈哈,在院子里打打闹闹起来! 已是入夜时候,袁莱没有让云溪掌灯,因为她觉得掌不掌灯,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差别,用她自己的话说:“她是再给古代人民做贡献!” 袁莱在黑暗的屋子里坐了很久,她本就眼盲,黑暗于她而言已是生活的一种颜色,可是今天,她似是能透过心里的眼睛,清晰地看见暗夜里如墨染一样浓郁幽深的颜色,她甚至可以看到天上的繁星。 忽而,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来人的脚步声在踏进房门的时候略顿了顿,随即沉稳地朝着她走过来。 袁莱听的出来,这是南宫玥的脚步声,还有他身上一贯冷冽的薄凉气息。 南宫玥来到床头,摘下灯台的纱罩,噗地一声吹燃火折子。 “为何不让云溪掌灯?” 南宫玥冷声问了一句,深色的锦袍跟暗夜混在一起,星点的烛火,竟是照不出上面墨染一般的颜色来。 须臾之间,他突然上前一手捏着袁莱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转向他。 南宫玥嗤笑问道:“怎么了?我的王妃,难不成还在因为那日的事情,而生本王的气?” “王爷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袁莱用力挥开南宫玥的手,学着他嗤笑的口吻冷冷道:“我袁莱是谁,就算我的心里再有哀怨,也决计不是为了王爷您。王爷以后还是不要太过自信了,否则,王爷总用这样幼稚的言语来激怒我,只不过是在我这里碰钉子罢了,王爷今日莫非是吃饱了撑得,来我这里自讨没趣来了。” 说完之后,袁莱从怀中的掏出丝绢,将方才南宫玥捏过的下巴狠狠擦了擦,似是那里沾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一般深恶痛绝。 果然,袁莱的话语和擦下巴这个举动,又激怒了南宫玥。 “袁莱,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难道非要与本王对着干不成!你莫不是想要气死本王?” 南宫玥的双拳因着怒火紧紧捏在一起,幽静的夜里,只听见屋子里指骨咯咯抽搐在一起的声响。 袁莱凉凉笑了一声:“呵呵呵!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个本事,还能把王爷给气死!而且王爷,好像是你每见我一次,就怼我一次,我看是你想要把我气死,然后好与你的心上人比翼双飞!” “你……!” “你什么你,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袁莱在王府里,可是一向与王爷井水不犯河水的,却不知王爷今日突然来访,为的又是哪桩哪件,难道是因为那日我跑去天音坊,来找我秋后算账了?” 好一会儿,南宫玥急促的呼吸声才渐渐平静下来,可他身上得凌冽怒气仍是一阵一阵散发出来的,令人不禁胆寒。 “听父皇说,明日,玄机道长要离京,所以希望你我明天能够一同去送送玄机道长。毕竟你我的姻缘,算是天机道长做的媒,所以明日,就劳烦王妃再同本王到父皇面前,演一出戏了。” 南宫玥撂完话,便又冷哼了一声离去,当他离开时,还不忘记用力“砰”一声将房门甩上,那雕花木门经不住他的力道,又在门框上磕碰了几下方才停下来。 “哼什么哼,还给我甩脸子,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我还没有答应呢,生气就生气,木门又没得罪你,干嘛拿它撒气!混蛋!你还没有给我演出费呢!” 南宫玥走后,袁莱还不忘记臭骂他一通! 第二天,袁莱便陪南宫玥一起去了皇宫,为玄机道长送行,她一直都默默地跟在南宫玥的身边,听着皇帝老儿和玄机道长极为热络地交谈。 听说这玄机道长一向淡泊名利,袁莱很好奇,这玄机道长与皇帝老儿,是怎样相识的,不过这皇帝老儿,似乎对玄机道长极为信赖,这玄机道长好似也并不排斥跟天家的人来往,而且它在与天子谈话时,也是洒脱自在,并没有一丝半点的阿谀奉承。 但是袁莱对于玄机道长突然出现,促成自己与南宫玥这门亲事的作为,还是颇有微词的,这怎么看也不像金玉良缘啊! 袁莱讶异地抬起头,因为南宫玥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边,正轻声为她解惑:“在父皇还是太子的时候,有一次外出办案之时,突然遭遇贼人袭击,就在命悬一线之际,恰巧路过的玄机道长,救了父皇一命,二人因此相识,后来父皇做了皇帝之后,就会经常召玄机机道长来宫内讲禅论道,后来玄机道长外出云游,经常行踪不定,两人便偶有书信往来。” 这个南宫玥,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因为有时候袁莱略略皱皱眉,他都能猜到她心中在想什么,这令袁莱甚至曾经一度怀疑,他会读心术。 袁莱用她的眼睛,瞪了一眼南宫玥:“这家伙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今天怎么对我这般好!这表演欲还真是爆棚啊!” 南宫玥好像又看透了袁莱的心思,一把把她拉到身边,袁莱没料到他有此举动,脚下步子不稳,身子便歪斜着跌进南宫玥的怀里。 袁莱有些不好意思,跌进南宫玥怀里的身子变得很僵硬,袁莱努力想要从南宫玥的怀里挣脱,谁知南宫玥竟然直接将她拦腰揽住,手臂上的力道愈加强硬起来。 袁莱心中恼怒,咒骂着他:“这个神经病,今天出门忘记吃药了,好想直接抬手给他一巴掌。”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之时,却听得皇帝和玄机道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因为他们看到二人此番动作,还以为二人恩爱的很。 “哈哈哈!道长果然是慧眼之人,若非道长提点,玥儿与莱儿这两个孩子,恐怕难以结成这一段金玉良缘呢!此事,朕定要好好谢一谢道长才是。” 那皇帝老儿大笑着击掌三下,便听见连总管招呼着宫人,将事先准备好的礼物端了上来。 只听玄机道长婉言谢绝道:“老道是个出家人,这些金银珠宝与老道而言乃是身外之物,老道带在身上,实在无甚用处。若陛下允许,老道却有几句话,想单独与王妃娘娘说。” 突然被玄机道长点中名字,就好像以前上课不认真听讲的你,突然被老师喊起来回答问题,袁莱瞬间感觉很尴尬。 众人更是一下子鸦雀无声,目光都集中在袁莱的身上,就连身边的南宫玥,亦是握紧了她的腰肢,犀利的目光针一般扎在她脸上,扎得她一动都不敢乱动,只得僵硬着身躯,呆呆靠在他身边。 云溪扶着袁莱,跟着玄机道长来到远处的一座凉亭里,云溪把袁莱送到凉亭之后便退了下去。 玄机道长一直静默着没有开口,袁莱握拳咬唇皱眉,纠结了好一会儿,终是忍不住,语带哀怨地问道:“玄机道长,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促成我跟靖王爷这一段婚姻呢?我感觉这跟金玉良缘可不挂钩啊!” 袁莱心中有些埋怨,口气自是不佳。 只听玄机道长笑声爽朗地说道:“,你这丫头,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因此责怪老道,丫头呀,你要知道,这个世上有很多事,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往往人总是会因为眼睛看见的表象而忽略了事情背后隐藏的真相。” 袁莱并不理解,这玄机道长话中的深意。 玄机道借着长长叹一声道:“就像你的眼睛,本来是能视物,可偏偏后来失明了,你还记不记得,老道曾经说过,若要你的眼疾痊愈,除非碰到一个恰当的机缘,方能重见光明。” 袁莱点点头,回忆起当初玄机道长为她看眼睛时,对她的爹娘说过的一番话:“嗯,莱儿记得您是这样说过,可是我的眼睛,我自己心里清楚!” 玄机道长曾说,她的眼睛虽是因眼部受到重创而引起的,是药石无灵针灸难治,但是玄机道长还说,万事万物自有缘法,她的眼睛现在看不见,但总有一天会突然恢复光明,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命中注定 玄机道长曾说,她的眼睛虽是因眼部受到重创而引起的,是药石无灵针灸难治,但是玄机道长还说,万事万物自有缘法,她的眼睛现在看不见,但总有一天会突然恢复光明,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可是道长,莱儿还是不明白,我眼睛能否看见的机缘,与南宫玥成不成亲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我能否看见光明的机缘,掌握在南宫玥手里,亦或者是藏在靖王府里?” 玄机道长听完袁莱的话,呵呵笑着说道:“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老道只能告诉你的是,你命中注定有失明一劫,亦命中注定与南宫玥有此一段姻缘,一切皆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玄机道长并没有告诉袁莱,袁弘夫妇,在认可袁莱为女儿之后,曾经让玄机道长为袁莱卜算过她这一生的命格,当年那一卦,卦象显示袁莱这一生命格亦福亦祸,虽命途多变,却运道极佳,每逢绝境之时都有贵人相助,但是她的命中有三劫,若能平安度过这三劫,便是一生平安富贵,否则,怕是会要年华早逝。 玄机道长走的时候,还给了袁莱一句忠告,并希望她能认真将自己的话听到心里去:“躲的过去亦或躲不过去,万般皆因缘而起,因缘而散。” 回了王府之后,袁莱每天都会想玄机道长对自己的忠告,这玄机道长的话难道是在暗示她什么,或者想引导她去想到什么,可她却始终没能抓到开启脑中灵光的感觉。 过了一段时间,袁莱还没有参悟玄机的忠告,便将玄机道长的一番话渐渐淡忘,只以为她这一生再不济,也依旧是靖王府的主母,能在王府中如此平平淡淡安享一生,也是许多人梦寐以求却求而不得的人生,比起那些露宿街头无家可归的乞丐,她已经幸运了许多。 一日,吃饭的时候,袁莱一边吃饭,一边垂首胡思乱想着,抬头时,竟然看到南宫玥,正坐在她对面,与她同桌而食,袁莱这才想起来,昨日皇帝突然亲临靖王府的一幕。 那时,正值午膳时辰,那皇帝未预先通知靖王府,入王府时也未命人通传,她与南宫玥没有事先准备,被皇帝这个突然袭击搞得措手不及,袁莱与南宫玥分房而睡,分桌而食的事情也暴露了,袁莱与南宫玥苦心经营的恩爱的形象,彻底土崩瓦解。 为此,皇帝还留在王府用午膳,袁莱与南宫玥免不了要陪着用膳。 皇帝虽然看破了他二人,但是却不愠也不恼,饭桌上也仅是跟南宫玥讨论了一些朝堂上的政务。 袁莱也不懂这些,只好乖乖坐在一边。 但是袁莱的心里还是挺怕的,她怕皇帝一个不高兴,拉自己出去把头砍了,所以席间她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安安静静的吃着饭,她这么安静,倒是令南宫玥感到有些不太习惯。 皇帝用完膳直到回皇宫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说。 正当南宫玥和袁莱松了一口气时,胡总管突然折返回来,带了一道口谕,说以后,他们二人不得分桌而食,若有忤逆,以抗旨之罪论处。 袁莱心里想:“原来皇帝老儿,在这里等着呢,不过还好,这皇帝老儿只是下旨让我们二人以后一起吃饭,而不是让我们即刻圆房,还算有人性,吃饭就吃饭,我怕什么。” 所以,从那天开始之后的一日三餐,袁莱便是在这种诡异阴森的气氛下,同一个陌生人一起吃饭。 为了每天减少同南宫玥在一起的时间,袁莱每天吃的都不多,还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每天少吃几口饭,有利于保持苗条的身材。” 所谓路漫漫其修远兮,但是每次吃的那么少,一到了晚上,袁莱每次都会被饿的睡不着,这样虐神虐胃的日子,不知何时才能到头! 不过这南宫玥,胃口倒是很好,他的食欲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除了不与袁莱说话,其他的却是没有任何不妥。 袁莱以为,只要耐心地忍耐半年,在这半年里,总会想到离开的办法,到时候自己就可以平平静静地离开靖王府,过回属于她的天宽地广的自由日子。 可是,即使袁莱在心境如水,却总是有人要在平静之中掀起波澜来。 袁莱因为时刻与南宫玥保持着距离,所以她从不曾察觉过,南宫玥偶尔会盯着她恬淡的容颜,或是远远看着她伫立花丛中的纤细身影,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转眼,袁莱嫁入王府已是一月有余,京都城里突然流传出关于袁莱与南宫玥这段婚姻的谣言来。 谣言里讲,说靖王夫妇貌合神离,人前是一对鸳鸯伉俪,人后却是相看两厌视彼此为仇敌,当然话题的中心,依旧是南宫玥喜欢男子。 他们二人啼笑因缘的故事,竟然被人改编成了戏本子,还被搬上了戏台,虽然里面的人物改头换面,可明眼的人一看,都会想到南宫玥与袁莱,还有一个神秘的男人,他们三个人的故事,很快便在京都城内流传起来。 当袁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流言已经传遍了京都城的大街小巷。 袁莱心中对此并不以为意,反倒跑去偷偷听戏,然后惊异于编写戏本子的人委实是个人才,遣词用句荡气回肠凄美哀绝,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好文章,只可惜他的文采没用对地方罢了。 唯一令袁莱感到气恼的地方,就是这部戏,自己成了“第三者”,是她破坏了南宫玥和那个神秘男人之间的感情。 这古代人的脑洞,也如此之大,不过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将这段可以称之为皇室丑闻的事件流传到京都城的大街小巷里。 袁莱一直觉这件事的背后不是有人闲来无事,专门喜欢挖人家中秘密那么简单,而是有目的有计划的一场阴谋,还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一日,袁莱在云溪的陪伴下,来到凉亭乘凉,袁莱一时兴起,突然很想荡秋千。 袁莱虽然眼睛看不见,可是对于玩耍的兴致和热情,和正常人想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况且最近这流言蜚语惹得袁莱很是郁闷,不去荡个秋千放松一下心情。 “云溪,推得高一点!” “小姐,不能再高了,太危险了!” “快点,快点,使劲推啊!” “那小姐,你可要抓紧了啊!” “你放心吧!” 云溪这一使劲的后果,袁莱直接从秋千上飞了出去! “啊!” 伴随着着袁莱的一声惨叫,袁莱在空中体验了一次“自由飞翔”! 就在袁莱马上就要摔下来的时候,南宫玥适时的出现,接住了她。 南宫玥把袁莱放下来:“王妃,今日心情不错啊!” “还行吧!” “王妃,今日能否陪我上街?” 袁莱听到,南宫玥想要自己与他一同上街,就知道那些流言蜚语已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想要自己陪他上街,莫非还要自己同他一起去人前秀恩爱,于是袁莱立刻说道:“王爷您放心,我都明白,也会理解你的,我一定会保护你在外人眼中的完美形象,放心,我不是那种顽固不化嘴碎的女人,关于你性取向这种事也不能管你,错的不是你,是这个世界……。” “袁莱!” 南宫玥一声怒喝:“你再胡言乱语试试!” 袁莱不敢再说下去了,因为她怕自己再说下,南宫玥真的忍不住要打爆自己的脑袋。 “好好好,王爷,臣妾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 袁莱说完以后,又小声嘟囔了一句:“你喜欢男人这件事情,又不是我说的,外面都在传啊,而且我很开放的,不是那种不能理解你的人。” 南宫玥的耳力极好,袁莱嘟囔地声音虽小,却尽数进了他的耳中,南宫玥深呼吸一口气,一伸手把袁莱拉进怀里:“看来本王要好好定位一下,我在爱妃心中的形象了,让爱妃好好理解一下本王,究竟喜欢男子还是女子。” 说着,伸手抬起袁莱的下颚,直接附身吻了上去。 袁莱没想到南宫玥会突如其来的吻自己,当场直接给吓楞了,她不就开了两句玩笑,至于这么认真的么? 最终袁莱在快要被吻的快断气了,南宫玥才肯放过她,看着怀中小脸憋的通红,气喘吁吁的袁莱,南宫玥满肚子的怨气也消了大半:“外面的流言蜚语莫要相信,我并不喜欢男子。” 看到这一幕,云溪看的脸都红了,赶紧退了下去。 风云再起 又过了十几日,就是南宫问天的寿辰了,宴会期间,袁莱觉得大殿之内有些喘不过气来,于是便让云溪扶着,偷偷溜了出去,想要去御花园散散步。 就在她们出门不久之后,芊芊郡主便跟了上来,这芊芊郡主,从小就喜欢南宫玥,听说南宫玥娶亲之后,她借着这次皇帝寿宴,一定要好好看看这靖王妃,听说这靖王妃是个瞎子,所以她并不把这个瞎子靖王妃放在眼里。 她那娇美如花的脸上尽是冰霜,纤纤玉指指向袁莱,娇柔的声音中夹着凌厉怒火,劈头盖脸,盛气凌人道:“你,就是袁莱?玥哥哥的王妃?” 只是,她凶神恶煞一般的神色没有吓到袁莱,她瞧着袁莱巧笑倩兮的笑容,这才想起,这位王妃,眼睛是看不见的。 云溪放开扶着袁莱的手向芊芊郡主问安道:“奴婢见过芊芊郡主。” 芊芊郡主身边的几名婢女也异口同声向袁莱问安道:“奴婢见过王妃娘娘。” 芊芊郡主冷哼一声,并未唤云溪起,袁莱便也未唤芊芊郡主的婢女起,只微笑着向芊芊郡主颔首:“郡主有礼。” 袁莱便独自摸索着,往御花园旁边的石桌椅走过去。 袁莱走到石桌旁坐定,芊芊郡主追过来有些惊讶地问:“不是说你的眼睛看不见吗?怎么能找到石桌在什么地方呢?竟然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你是个瞎子。” 袁莱并没有理会“瞎子”二字,她好歹比人家痴长一岁,总不能跟一个小丫头计较太多。 袁莱淡笑答道:“即使地方再陌生,只要小心试探着走路,用心去看,总会看到,况且我来过这御花园,我会凭感觉来记忆事物的所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便也能知道什么东西在什么位置了。” 芊芊郡主仔细打量着这个靖王妃,嗯,也算的上是绝代佳人,巧笑嫣然。 袁莱觉得和这芊芊郡主没有什么好谈的,立刻站起来对她说:“郡主,方才王爷想闻花香,莱儿便出来宴会,替他采摘了几朵,现在臣妾该回去了。” 说着,施礼,然后还没等芊芊郡主再说些什么,袁莱已经拿着采摘的鲜花,回到云溪身边,拉了一把云溪的手,云溪秒懂,立刻扶着袁莱往大殿方向走去。 “嚣张什么!” 芊芊郡主生气地嘟囔了一句,然后也跟着回了大殿。 “王妃,这是去哪里了?” 当袁莱回来之后,南宫玥开口问道。 “臣妾出门透了透气。” 南宫玥看到袁莱采摘的鲜花,从她手中拿了一朵,替她别再了头上。 对面坐着的是太子和太子妃,太子妃开口说道:“太子殿下,我看四弟同王妃,甚是恩爱,不似传闻中那般,是刻意装出来的。” 太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也许吧!” 在南宫问天的寿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咳咳!!呕!!”南宫玥竟然咳了起来,伴随着咳嗽声,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血!是血!” 坐在南宫玥不远处的芊芊郡主,被南宫玥吐出的那一口血,吓得脸色巨变。 现场一片混乱。 坐在南宫玥身边的袁莱,不禁感慨到:“这个我第一次见得什么芊芊郡主,难道是一辈子没见过血吗?再说了,每月来那么多次大姨妈,所以没必要叫的那么夸张吧!” 听到南宫玥吐血,坐在身旁的立即上前,在太医来之前先自行替南宫玥把脉,袁莱扣住了南宫玥的脉搏,发现其脉搏很弱,整个人的气息也越来越微弱,不禁微微皱了皱眉,这南宫玥这是中毒了,弄不好会有一命呜呼的趋势。 袁莱检查完之后说:“回禀陛下,靖王殿下他并非中毒了。” 太医过来了,检查之后,同意了袁莱的说法,靖王殿下不但中了毒,而且中的是蛊毒,是一种被叫做“三生执念”的雌雄生死蛊。” “什么,蛊虫?” 德妃娘娘晕了过去。 “来人,把德妃娘娘送回琼华宫,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蛊虫,分为雌雄两种,必须雌雄两只蛊虫在一个宿主身上才能存活,如果可以把这雌蛊虫引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上,只要这雌雄蛊虫分离,经过七七四十九天,这两只蛊虫在分别之后,就会自行在体内死去,那么王爷和另一承接蛊虫之人,就都会无恙。” “那还不快点把蛊虫引出来!!!” “陛下,要引出蛊虫,并不难,可是对付蛊虫也并非容易的事,这个蛊虫有个习惯,它会在夜里活动,且这两只蛊虫的宿主之间的距离,必须在一米之内,而且这个蛊虫还会选择血液,如果不是她自己喜欢的血液,它是不会被吸引过去的。” 听完刘太医的话,南宫问天看了一眼袁莱:“这……这……” 袁莱心想,这太医说得这是什么狗屁话,你直接说王妃是最合适的人选多直接,何必说什么必须晚上必须在一起,这是什么不正经的蛊虫,真是林子大了,什么蛊虫都有,算了让人家点名,还不如自己自告奋勇,于是袁莱开口说道:“父王,让儿媳试试吧,愿意承受靖王殿下身体内的雌蛊虫。” “你一个小瞎子到底行不行啊,若是你救不了玥哥哥,你趁早说出来!若是……若是玥哥哥有了什么意外,我定将你挫骨扬灰,让你生不如死!” “郡主且放心,我这条命我可宝贝的很,绝对不会搭在一个男人身上,但是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是我的夫君,所以他一定不会有事的,现在,请郡主安静一些,如果把我吵晕了,也许我就不能救你的玥哥哥。” “你……” “芊芊,我相信莱儿。” 南宫玥声音不大,但充满了力量感,气的芊芊郡主恨恨的看了一眼南宫玥,脸色一白,整个人晕了过去,气息比刚刚更加微弱了,屋里的人顿时更慌了。 “靖王殿下!” 袁莱心里喊到:“喂,南宫玥你可别死啊,咱俩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若死了,我可就成寡妇了啊。” 皇上同意了袁莱的请求之后,太医立刻让人把南宫玥抬进了屋里,袁莱跟了进去。 袁莱在太医的吩咐下,在床上躺了下来,袁莱躺在了南宫玥的不远处,刘太医用针刺破了南宫玥的手指,让后用刀在袁莱的胳膊上喝了一刀,把南宫玥的手指,放在袁莱的胳膊上。 就在这个时候,原来看到南宫玥的胳膊的血管里,似乎有两只小虫子在流动,然后有一只虫子顺着血液从南宫玥的手臂,流向他的手腕,又流向了他的手背,之后是手指,然后说着他流血的手指和自己胳膊的接触之处,那只小虫子一下子钻进了自己的手臂,袁莱瞬间感觉心脏有些疼。 说时迟那时快,刘太医赶紧将南宫玥的手指拿开,放进一罐散发着药味的罐子中,另外一只小虫子,似乎闻到了药味,慢慢又退了回去。 南宫玥醒来之后,起身之时顿时感觉自己的身体轻松了不少,折磨着他的疼痛也没了,没想到这女人竟然真的可以替自己解毒,看来是他小看了这个女人了。 看到袁莱出来,芊芊郡主满眼的希望,却在见到袁莱沾着血迹的手臂之时候瞬间破灭,因为她的手臂上全是血,是方才没来得及及时包扎而留到衣袖之上的。 芊芊郡主怒火从心底蔓延开来:“来人,给我把这个害死靖王的贱人给我抓起来!” 芊芊郡主气急败坏的指着袁莱,见她胳膊上全是血,便认为南宫玥与袁莱的引蛊虫计划失败了,而南宫玥已经死了。 芊芊郡主气急败坏的指着袁莱,以高高再上的郡主身份开口说道:“来人,给我把这个害死靖王殿下的贱人,给我抓起来!” 袁莱听到侍卫们朝他们走过来,后退两步。 “住手!”就在侍卫们准备动手时,南宫玥在刘太医的搀扶下虚弱的从房间里走出来,“芊芊,不得无礼!” 看到南宫玥出来,芊芊郡主立刻跑了过来,拉住南宫玥的手:“玥哥哥,你没事就好,方才真是担心死芊芊了?” “我没事!” 南宫玥说着,把手从芊芊郡主手中抽了回来。 南宫问天亦发了话,一定要对南宫玥中蛊毒这件事情,一查到底。 虽然这件事情还没有查出来背后是谁在搞鬼,但是她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要南宫玥去死。 不用想,肯定与皇位争夺有关系。 先帝在位时,众皇子不择手段夺取皇位,在那场南凉国天朝有史以来最惊心动魄的夺嫡大战之中,皇子朝臣妃嫔宫人被卷入事件中的数不胜数,最终死的死囚的囚流放的流放,手足相残,父子反目,夫妻成仇,那是何其血腥残忍的一场悲剧。 要喂养这“三生执念”的雌雄生死蛊,必须要用到一种叫做硫砂的药引,但硫砂一物极为难得,乃天寒山之上的一种鳍豚的鳍角所化得来,不说这鳍豚更是极为少见,死后更是沉入冰海深处,极少数会浮上岸边,而只有雌性才会生有鳍角,想要化作凝晶,须得经过几十年甚至百年的风化。 据说这个“三生执念”的雌雄生死蛊,在二十年前的玲珑阁,除了擅长铸剑之外,玲珑阁阁主夫人是南疆人,擅长毒蛊之术,而且还把这毒蛊之术传给了她的小儿子陆亦。 但自玲珑阁一夜之间被人灭门之后,陆亦也惨死在那次的屠杀之中,到底会是谁,还会这毒蛊之术呢。 回到王府之后,白侍卫将查到的情况向南宫玥汇报,当南宫玥听到“玲珑阁”的时候,他不断重复着念叨着玲珑阁三个字,因为他记得那个神秘的玲珑阁,若说这世间至毒的毒蛊,就没有这玲珑阁没有的。 若这蛊毒与皇后有关,那皇后必定是玲珑阁又脱不开的关系,又或者,自己母妃玲珑阁有什么关系,因为上次狩猎之时那把母妃想要的剑,正是出自玲珑阁。 这都是不是南宫玥想看到的。 芊芊郡主 若这蛊毒与皇后有关,那皇后必定是玲珑阁又脱不开的关系,又或者,自己母妃玲珑阁有什么关系,因为上次狩猎之时那把母妃想要的剑,正是出自玲珑阁。 这都是不是南宫玥想看到的。 回了王府,袁莱换了身新衣服。 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小侍婢弯着腰走了进来,怯生生小声说道:“见过靖王妃,靖王邀您同去用晚饭。” “哦,我知道了。” 云溪侍候着袁莱,换好了衣服。 刚要走出门口的袁莱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着云溪说:“云溪,扶我去厨房。” “小姐,去厨房做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了。” 然后云溪扶着袁莱,拐了个弯就进了厨房。 不管自己和南宫玥的关系怎么样,但眼前只能先照顾好他的身体,他刚刚恢复身体那么虚,那些日常的饮食会加重两个人的病情,所以袁莱决定给做药膳,与南宫玥一起服用。 等了半个多时辰还没等到人,南宫玥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此刻的他脸色很不好,因为他已经差人去请了三四趟了,这袁莱还没有过来,南宫玥心里不断想着:“她肯定觉得救了自己,想对自己提什么过分的理由,所以才迟迟不肯过来。” 想到这里,南宫玥气得咳了两下,然后打算不等她了,却从外面传来一股特别的香气。 “何物如此香气扑鼻?” 南宫玥问道。 “是药膳。” 袁莱走进来,闻到桌子上摆放着大鱼大肉的的味道,这南宫玥照这情况吃完这一顿,估计就该下去找阎王爷爷报道了。 “你现在刚刚引出一只蛊虫,怎么能吃这些啊,我做了药膳,给你调理身体。” 袁莱挥了挥手,后面有三四个小丫头端着几个托盘上来,每个托盘上都放着一道膳食,在大鱼大肉撤下去之后,那几个丫鬟立即将膳食摆放好,四道,两菜一汤一粥,都很精致,散着热气的引人食欲大振。 “你做的?” 南宫玥看着面前精致的膳食,也明白袁莱这么久没来是做什么去了。 “对啊,虽然我是个瞎子,可是药膳还是会做的,就是做起来有些麻烦,王爷可是久等了。” 南宫玥看着面前袁莱做的四样药膳,舒了口气坐下来,抢了袁莱面前的勺子开始喝粥。 粥炖得很烂,入口即化,糯米香掺杂着淡淡药果香,清甜爽口,汤是白嫩浓郁的鱼汤,鱼肚子里慢慢的都是药材,也是用药汤炖的,却没有一点苦药味,更没有鱼的腥苦,只剩下鱼鲜。两道菜一荤一素,让人食欲大振。 二人挨在一起坐着,默默地吃着饭。 “玥哥哥!”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喊叫,吓得袁莱手一哆嗦,刚夹起来的一筷子菜掉落在饭桌上。 然后就听到一阵风一般的身影风风火火的窜进屋内,也不等人通报,听到那声惊叫袁莱就知道是谁了。 芊芊郡主一来就叽叽喳喳的:“玥哥哥,你身体好点了么?都怪我父亲,我们刚刚搬来京都城,这几天他都不让我出门,要不然我就来看你了,你看我给你带了很多补品,都是补身体的。” 芊芊郡主的后面还带着两三个丫鬟小厮,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几个礼物盒。 “不必了。” 南宫玥冷声道,低头继续喝粥。 看着南宫玥面前清淡的餐饮,芊芊郡主一下子怒了:“玥哥哥,你生病了,怎么能只吃这些呢,你这个女人,会不会照顾玥哥哥,玥哥哥现在病着,你竟然趁机虐待欺负他,你太可恶了。来人,给我把这个贱人抓起来。” 南宫玥只是眉头一皱,没说什么。 “不等通传私自闯入,郡主的家教还真是有个性啊。” “哼,我找玥哥哥,关你什么事,玥哥哥都没管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芊芊郡主一拍桌子,指着袁莱就大骂。 袁莱微笑着回答:“芊芊郡主,现在需要提醒一下,你找的玥哥哥,现在是我夫君,现在我,是你玥哥哥的妻子,靖王府的女主人,你在靖王府抓靖王妃,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你……” 芊芊郡主被袁莱的实话怼的说不出话来。 袁莱继续说道:“首先,你觉得我有那个能力逼迫靖王殿下吃这些,其次,这是药膳,是调理身体用的,你难道没有看到,我也在吃吗?再者,你带这些所谓补品是嫌你玥哥哥死的太慢了么?蛊毒本就性寒,你这些什么犀角,雪莲,都是主大寒,凭这一点我就能以谋害靖王殿下的罪名将你就地正法。” “不……我没有,我不是。” 听到最后一点,原本气愤的芊芊郡主一下子愣住了,慌忙摇头:“我……我不知道,玥哥哥你相信我,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不是。” 她慌忙解释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反手对着身后的贴身丫鬟就是一巴掌:“都是你这个贱婢,蛊惑我挑这些东西给玥哥哥,你是想谋害我的玥哥哥么?” 那丫鬟也吓了一跳,被扇了一巴掌懵了一下赶紧跪下:“郡主恕罪,太子殿下恕罪,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不知道,奴婢不懂药理,靖王殿下恕罪。” 袁莱心里想道:“这年头当个丫鬟也不容易,不但要伺候好主子,还要给自己主子背黑锅,稍有不注意就是掉脑袋的锅啊,真是太难了。” “你的玥哥哥,现在是我的夫君,本着对他负责的态度,现在吃什么喝什么,做什么,都得经过我同意,他本人都没意见,你觉得,你有这个权利替你的玥哥哥提出意见么?” 袁莱是一点都不打算放过这个欺负婢女的芊芊郡主,这简直就是一个恶毒女配。 “你……我……” 芊芊郡主顿时气得脸红,梗着脖子要反驳,却不知道该如何还嘴,只能小嘴一撅,柔柔弱弱装委屈跟南宫玥撒娇:“玥哥哥,你看她,这个女人她……” “芊芊郡主,就算你记忆力不好,忘记了我的名字,但按照辈分,你现在也该喊我一声表嫂啊。” 袁莱单手托着脸玩笑的看着芊芊。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也配!” 芊芊郡王怒骂了出来。 “啪!” 南宫玥重重的把粥碗放在桌上,冷目凝视着芊芊,目光让芊芊惊得后退两步:“规矩!” 芊芊郡主吓得浑身冷汗,顿了顿之后这才开口:“表……表嫂。” “哎!” 袁莱顺口答应,尾音欢快的打了个弯,一口郁闷气吐了出来。 听袁莱这语气,南宫玥也觉得有意思,嘴角微微上扬。 “王妃,本王还想在吃一碗!” “不许再吃了,蛊虫刚刚引出来,不能吃太多。” 南宫玥顿了顿,只能悻悻放下手中的碗,听话的样子简直要惊呆芊芊郡主,这靖王殿下是什么人,她是再也清楚不过的,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直到自己十二岁跟着父亲去了封底,自己也喜欢了他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听话。 芊芊郡主反应过来,满眼的不可思议:“你……你们……” “莫非芊芊郡主还有什么事?” 袁莱抬头笑眯眯的看着芊芊郡主:“郡主带来的这些补品,我们就先收下了,再次我先谢过郡主,郡主若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靖王殿下身体还未痊愈,还需要好好休息,我也要照顾王爷,实在抽不出身招待郡主,郡主你看……” 袁莱的话虽然还没有说完,但是要赶走客人的事实不言而喻。 芊芊郡主咬着牙死死盯着玉玥璃,又可怜兮兮的将目光转向南宫玥,希望南宫玥能说点什么,南宫玥却一个眼神都没有再给芊芊郡主。 袁莱夹起一筷子清淡的菜,举到南宫玥面前,瞥了一眼芊芊郡主:“芊芊郡主还有什么事么?难道要在这里看我们夫妻的二人世界么?” 南宫玥张口把菜吃了,袁莱扭头吧唧一口,亲在了南宫玥侧脸上。 芊芊郡主惊了,南宫玥也惊了,芊芊郡主愤怒的一甩衣袖转身跑出了靖王府。 袁莱得意洋洋,就像一只斗胜了的母鸡一样,气走了芊芊郡主,终于能好好吃顿饭,南宫玥也反应过来,摸着侧脸看着袁莱。 他好像不讨厌这种感觉,刚刚那温热柔软的唇瓣贴近皮肤,痒痒的,湿润的气息带着这个女子身上独特的香,让他莫名的很安心。 “怎么了?” 听到南宫玥不在吃菜,袁莱感觉到南宫玥一定是在看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却依然强装镇定:“怎么了,你现在还是我男人,我亲一下怎么了?再说我刚才只是在演戏,我经常配合你的演出,你偶尔配合我一下,应该可以吧!” 芊芊郡主回到府中之后,简直要被气疯了,嘴里咒骂道:“袁莱那个贱人!她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就得到这一切,不过是一个看不见的瞎子而已,凭什么能做靖王妃!靖王妃,她也配!” 芊芊郡主越想越生气,就拿瓷瓶茶具出气,那碎了满地的瓷瓶茶具,也未能抵消她心里的怨恨。 互相配合 芊芊郡主越想越生气,就拿瓷瓶茶具出气,那碎了满地的瓷瓶茶具,也未能抵消她心里的怨恨。 “袁莱,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究竟哪里比我强,竟然哄得皇上给你赐婚。” 不解气的芊芊郡主愤愤的又摔出一个花瓶:“混蛋!贱人!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跟我争,贱人!贱人!” 大夫人玉氏老远的就听到宝贝女儿的咒骂声,原本想着去安慰两句女儿,走到院子外面忽然停了下来,颇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芊芊,这么不懂的控制情绪,日后是得吃亏的。” 不过大夫人玉氏想了想,还是转身原路返回了,现在就算她去安慰也只不过是听女儿的抱怨和咒骂,她若是开口说两句不爱听的反而更引起芊芊的火气,还是不去的好。 只可惜了,她这个女儿,还是没继承她的喜怒不形于色,这样的咒骂要是被外人听去,对外一传扬,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要说这芊芊郡主从靖王府回来之后发脾气,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因为一位得道高僧说芊芊郡主命中有劫难,必须回老家呆三年,三年之后芊芊郡主回京都的时候,正好赶上南宫玥大婚,知南宫玥大婚,芊芊郡主就哭闹了好一阵,而且她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娶得是一个瞎子,更是心里愤愤不平。 “我不活了!凭什么一个瞎子都可以嫁给玥哥哥,可是我却不可以!” 父亲慎亲王跟母亲王妃哄了好一阵都没哄好,琪怜郡主硬是要父亲进宫劝阻皇上收回成命,却得到父亲的一顿训斥,关了禁闭,谁知这琪怜郡主也是个烈性子,竟直接悬梁自尽,好在丫鬟发现的及时救下来,苏醒之后又是好一阵哭闹, 原本琪怜也是想来太子府闹一闹的。 “没有本宫的命令,谁也不许进府。”结果司北玄早就料到琪怜会来闹,连大门都没让进。 吃完饭之后,袁莱为了避免那么早入睡的尴尬,因为刘太医说为了南宫玥和自己活着,七七四十九天之内,两个人必须夜里入睡的时候都呆在一起,这么早就睡觉,对着一个陌生人,这得多尴尬啊,所以袁莱只好去院子里散散步,消消食。 南宫玥没过了多久,就跟了过了,南宫玥挥挥手,让云溪暂时退下去。 南宫玥突然懒着袁莱的腰,脚轻轻一点,驾着轻功飞了起来,吓得袁莱哇的叫了一声之后,赶紧用她的双臂紧紧圈着南宫玥的脖子,夜色下的靖王府里极静。 两人在半空中飞翔,夜飞吹过来,毕竟入秋了,有些凉凉的,可是袁莱的嘴角却挂着笑容,她喜欢这种飞起来的感觉。 “不用怕,抱紧本王,本王带你去摘星楼看星星!” 南宫玥突然吸气,抱着袁莱往更高处飞。 皇宫里有一座最高的摘星楼,是供皇上赏景的地方。 平日里守备森严,根本不能让人靠近。 南宫玥抱着袁莱落到摘星楼最高层的阁楼上,袁莱的脚刚刚落地时,只觉得双脚麻的厉害,一时没站稳,直接朝前面扑去。 “啊……” 她惊呼一声,紧紧的闭上眼睛,不敢看自己摔下去会有多惨。 可是接下来,她却落入一个怀暖的怀抱,脸也一点都不疼。 “真是笨!” 南宫玥说完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再用自己的披风将她包在怀中。 袁莱也没有拒绝南宫玥,因为她知道那摘星楼太高了,自己要是反抗,惹南宫玥生了气,她怕南宫玥会把自己从摘星楼上扔下去。 接下来,袁莱只觉得披风里暖暖的,还带着他身上特有的体香,那温暖又舒服的感觉,让她着迷。 “我才不笨,只是脚有点麻!” “你脚麻了?” “嗯!” 南宫玥扶着袁莱坐到围栏边的长椅上,再蹲下身抬起她的脚,小心的按压她脚腕和小脚处的肌肉。 虽然袁莱看不见,可是她就那么望着他,望着他认真专注的眼神。 她还真没想过,有一天堂堂一个王爷会给自己揉脚。 “嗯……谢谢!” “你刚刚太紧张了,脚上的肌肉一直绷着,所以刚落地时才会麻的厉害,下次放松一些!” 南宫玥换袁莱的另一只脚揉。 “我……我已经不麻了。” 袁莱脸一红小声说道。 南宫玥这才放下她的脚,起身抬眸望着半空中那轮圆月,对袁莱说:“今晚的月亮很大,月光还微微泛着红,月明星稀,今天星星很少。” “哦!” 二人坐在摘星楼上,袁莱听南宫玥描述着今天的月亮,听他讲自己的故事。 后来,听着,听着,袁莱既然睡着了,她的头靠在南宫玥的肩膀上,南宫玥看着她的脸,心里一阵绞痛,那些一段段的回忆,涌上心头。 “我回忆里这个女子,到底是谁呢?” 南宫玥心里不断想着,可是他不敢用力去想,因为每次,只要他一用力去想,头就会像要炸裂一样。 南宫玥看袁莱睡着了,然后抱起她,回了靖王府,将袁莱放在了床上,这一放倒把袁莱放醒了,南宫玥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把袁莱放在床上而自己则在床边刚刚坐下。 醒来的袁莱觉得被占了便宜的事,可不是能被三言两语的糊弄过去的事情! 于是她赶紧将凌乱的衣服先整理好,接着就是抬起脚把南宫玥轻轻地踹远一点,说是踹,其实脚刚伸过去脚就被南宫玥抓住了,她可没有让男子摸脚非常暧昧的概念,见南宫玥顺着自己的意思往后坐了坐,袁莱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王爷动手动脚得这么顺手,想必平日里经常做这种事吧。” 袁莱开玩笑说了一句。 南宫玥突然举起三根手指做发誓状:“绝对没有,你是第一个!” 听到南宫玥这样说,袁莱只是冷眼看着他,神色间满是怀疑。 南宫玥一脸无奈,也不多做解释。 “你睡床,我在床边打个地铺。” 说着南宫玥拿了被褥,在床下打了个地铺。 “王爷,我嫁过来两个多月了,等你的病都好了,我就去找陛下,请求他允许你同我和离,我虽然是袁将军的女儿,但是毕竟不是亲生的,我的身份低微配不上你,而且我们之间算不上是两情相悦,所以呢,还是趁早散了吧。” “我不在意身份。” 南宫玥明白了袁莱的意思,因为他觉得对至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起码现在,南宫玥对袁莱不那么讨厌了,甚至是开始有一些喜欢了。 南宫玥接着说:“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的。” “所以啊,要先培养感情,要相处一段时间是否合适,我们彼此之前有很多的缺点和问题,但是我们现在都不了解彼此,要等了解彼此之间的缺点时候,我们才能确定是够适合在一起。” 南宫玥也算是听明白了,这袁莱虽然已经嫁给了他,可是她的心里却还没有准备好接纳他,他微微眯了眯眸子,浑身散出危险的讯号:“如果你现在敢走,我就打断你的腿。” “嗯——啊??” 袁莱惊得后退一步,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南宫玥,这都是什么哥什么啊!:“王爷,你几个意思?咱们不是说好的,咱们有半年之约,半年以后我们就和离,凭啥我要走就要打断我的腿?” “如你所听到的那个意思。” 南宫玥威胁的等着袁莱。 袁莱缩了缩脖子:“咱俩没有感情基础,我是实在找不到我留下来的理由,如果王爷是因为我替王爷承受了一只蛊虫,王爷想要报恩的话,那大可不必,因为刘太医说了,这蛊虫雌雄分离四十九天之后,就会自动死亡,而我刚刚好是你的挂名王妃,所以这种小事你不需要放在心里的。” 南宫玥顿了顿,给出了一个理由:“我需要你。” 南宫玥一愣,南宫玥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让袁莱觉得有些惊讶,毕竟他们认识还不到三个月。 “王爷这么一说,袁莱感觉受宠若惊,没成想靖王殿下对袁莱如此厚爱。” 人心都是肉长的,虽然南宫玥与袁莱相处不到三个月,可是南宫玥发现,他自己竟然开始习惯了有袁莱的日子。 “王爷王爷您睡了吗?” 袁莱翻过身来问到。 南宫玥闭着眼睛没有回答。 “这么快就睡了!真没劲!” 袁莱没一会也睡了过去,南宫玥睁开眼睛,看着睡熟的袁莱,嘴里微微上扬,笑了笑,也睡去了。 袁莱每日数着日子过,每天日常早上照常没睡醒,就被南宫玥打包一起提溜进宫。 其实进宫请安的步骤基本挺简单的,不像那些大宅子里的媳妇儿一样,跪着端茶递水送见面礼什么的,就是进宫问个好,请个安之类的。 看着南宫玥的身体一天天好转,没有什么是比这更让人高兴的,就连皇后娘娘也偶尔找她过去聊聊家常,但是袁莱同皇后娘娘又不熟不知道为何皇后娘娘会找她过去聊天,而且皇后娘娘似乎在试探什么,也像是在暗示着她什么,这让袁莱感觉很不好。 皇后娘娘召见之后,还送给她一块十分精致的鸳鸯和合玉佩,光看这水头和质地就不似凡物。 袁莱本不想接受,因为她觉得这么好的玉佩,应该送给太子妃才好,但是皇后娘娘一定让她收下,说是感谢她那日救了落水的云澜公主,袁莱也只好收下了皇后娘娘的礼物。 小不点啊 袁莱本不想接受,因为她觉得这么好的玉佩,应该送给太子妃才好,但是皇后娘娘一定让她收下,说是感谢她那日救了落水的云澜公主,袁莱也只好收下了皇后娘娘的礼物。 最近,因为宫学事情特别忙,早上,南宫玥就将还没睡醒的袁莱一起带上,往德妃娘娘曾经的住所‘百花宫’一塞,找几个宫人看着她,别让她再跑出去乱逛,才放心去上早朝,上完早朝之后在带着袁莱,一起去宫学,顺便啊让袁莱也听听课。 不过袁莱是不太愿意去的,因为昨天她去了宫学之后,感觉吧宫学里的人很奇怪,至少对她说话的时候,他爸感觉挺奇怪的。 袁莱今天一觉醒来的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孩子钻到了她怀里睡的正熟,那小孩子五六岁的样子,长得软乎乎的十分可爱,怀里抱着一个不大的枕头,睡的迷迷糊糊的还不忘往她怀里蹭了蹭,身上还带着小孩子独有的奶香,十分好闻。 袁莱有些懵,为什么她一觉醒来怀里多了个孩子,这也不像是她生出来的啊,先不说她跟南宫玥从成亲到现在什么都没发生过,就算发生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生出来,生孩子又不是下蛋啊,更何况这个孩子还这么大了。 那小孩儿睡得迷迷糊糊的,袁莱伸手摸了摸他那软乎乎的小脸,真嫩,小孩儿有些不愿意的挥了挥手,嘴里嘟囔了两声,别闹,继续睡了过去。 外面不知道哪里传来一声声呼喊,似乎在找什么,袁莱便知道是找眼前这小家伙,干脆的把人戳醒,被人闹醒了小孩儿不乐意了,虎着一张脸瞪着袁莱:“你干嘛要打扰我休息?”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小孩儿你从哪儿来的,怎么还爬到我的床上来了?” 袁莱伸手,摸了摸那小孩子的脑袋。 小孩儿听到这话,点了点脑袋,有些懵的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四周看了看,似乎不是自己平时睡的地方,“这是什么地方啊。” 袁莱差点没笑过去,这孩子可别是梦游过来的:“你睡在了我的床上,还问我这是什么地方。” 小孩儿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鼻子,“难道是我,是我爬上了你的床么?” “对啊,我睡得好好的,忽然你就过来了,还一个劲往我怀里钻,怎么?想娘亲了要吃奶啊?” 袁莱伸出手,摸了摸小孩儿的头。 小孩儿听闻脸一红,马上板正了小脸:“才……才没有呢,不过既然是我的错,我会负责到底的,等我长大了,我就娶你回来。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噗——!” 袁莱没想到,这个小孩年岁不大,竟然知道这么多,笑着脸说:“你个小娃娃才多大,哪里学得这些不正经的,还负责,谁教你的?” 小孩儿回答道:“是我的母妃教我的,母妃说了,男孩子要是不小心睡了女孩子,是一定要负责的,那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 听到这个小孩这样说,袁莱有些好笑地开口说道:“小孩,你才多大啊,你现在顶多就是个小男孩儿,不对,应该是小屁孩儿,你还不是男人呢,怎么对我负责。” 这小孩儿信誓旦旦,一本正经地说道“所以啊,我要长大,等我长成真正的男人,我就娶你进门做我的媳妇儿,你长得这么好看,母妃也一定会同意的,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只疼爱你一个,绝对不会再娶别的女人了,母妃说了,喜欢一个人就要全心全意的疼爱她一个人,不能让她受委屈,让自己的女人哭的男人不是个好男人。” 袁莱心里想到:“这小孩,到底是谁的孩子啊,也不知道谁是她娘,整天教一个小孩子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袁莱打算逗逗这小孩儿,接着开口说道:“小孩,等你长大了,那我就老了啊,会又老又难看,你肯定会嫌弃我的。” 小孩儿极其认真地拍着胸脯向袁莱保证:“你放心吧,姐姐,我不是那种人,再说了姐姐你这么好看,老了一定也是老美人的,我不会嫌弃姐姐的,” 这小家伙的嘴特别甜,袁莱被哄的心花怒放,主要是觉得这小家伙太可爱了,明明是个奶团子,却非要装大人的模样。 下了朝过来找午安的南宫玥,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这番对话,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抬步就走进了殿内,看着这一大一小,正坐在床上扯东扯西的。 “都什么时辰了,为何不去上课?难道是太傅讲的你都会了么?” 南宫玥一出来就冷声喝道。 听到这声音,小孩儿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瞬间就怂了,抬头看到是南宫玥,险些没哭出来,叫了一声“四皇叔。” 听到小孩声音里的害怕,袁莱拉那小孩安慰道他:“没事的,乖哦,不怕不怕。” 然后又扭头瞪了南宫玥一眼:“他就是个小孩子,你对他这么凶做什么。” “这个时候,他也应该在宫学上课,而不是在这里睡大觉。” 南宫玥上前一步,将那小孩子从袁莱怀里撕出来:“还在这里做什么,赶紧去换衣服上课,今日之事我暂且替你保密,再有下次,我就要告诉你父王了。” “知道了,四皇叔。” 那小孩儿应了一声,然后抱着自己枕头吧嗒吧嗒的跑出了寝殿,走到门口时候想起了什么,扭头冲着袁莱喊道:“姐姐,你放心,我不会嫌弃你老的,等我长大了,一定会把你娶回来。” “咳!” 南宫玥咳嗽了一声。 那个小孩子立即缩了缩脖子,跑了出去。 袁莱笑得在床上打滚,她是从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小孩儿:“哈哈哈哈,这小家伙太有意思了,这是哪儿跑来的,哎呦,哈哈哈哈,这是那位娘娘教出来的啊,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南宫玥有些无奈的给袁莱顺了顺气:“他可是太子殿下的长子,南宫灏,今年刚满六岁,正是顽皮的时候,你莫要理会他。” “我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一个小家伙,自己梦游到了我床上,被我叫醒了便说要对我负责,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可爱的小家伙,真的太可爱了,让人不得不喜欢呢。” 袁莱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这太子妃还真会教孩子啊,小小年纪的就能懂这么些。哎,情商挺高的,甩你这四皇叔不知道多少条街了。” “你说什么?” 南宫玥有些不太高兴了,被自己王妃说自己,还不如一个孩子还得了。 “不是么?这小家伙的情商上绝对是比你高,人家这才六岁就知道泡妞了,知道对女孩子要负责人,你六岁时候知道干嘛?” 袁莱翻了翻白眼。 南宫玥丝毫不以为然:“身为皇室子弟,自然是以文武治国为主,那些花花肠子有什么用。” “呵呵,我就只想说呵呵了,我的靖王爷,所以说你情商不如人家也没什么问题啊,看看人家六岁就知道哄女孩子开心,你什么时候学学你这小侄子,也能哄哄我开心就好了。” “怎么?难道本王平时哄你哄的的还不多么?” 南宫玥危险的眯了眯眸子。 袁莱撇撇嘴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的意思是那小家伙挺可爱的,胖胖一个奶团子,还非要学大人的样子真的是可爱极了。” “喜欢便自己生一个就是了。” 南宫玥忽然开口说道。 袁莱脸一红,这什么话嘛:“咱们可是有约法三章的,我们只不过是互相配合的假夫妻,王爷不要想多了。” 云溪接到消息,说是袁夫人病了,听到袁夫人病了,袁莱急匆匆赶回去看望她。 袁夫人没什么大碍,只是感染了风寒,等屋子里的婢女们都退去了,袁夫人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木盒:“莱儿,这是娘的母亲留给我的,是我母亲家流传下来的,原是给你做嫁妆的,但是大婚之日,人多手杂,母亲怕在弄丢了,所以现在才给你,你不怪娘亲吧!” “娘亲,莱儿怎么会怪您,您和父亲大人救了莱儿的,莱儿无以为报,怎么又会怪您呢。” 袁莱伸手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对蓝玉珍珠的耳环,那蓝玉珍珠十分的通透好看,拿起来却又变成了紫色,袁莱换了个角度,又换成了橘色。 当然袁莱并没有发现它的不用,这些都是云溪告诉她的。 “这对耳环名为‘玉冰姬’,可避毒护体,我听说你为了救靖王殿下,替他引出了一只雌虫,你需要知道,蛊虫这种东西害人不浅,从今日手起你且要日日带着这对耳环,但你千万记住,若有人问起这耳环从何而来,你万不能说这是娘亲送给你的。” “娘亲,这是为何?” 袁莱不解,为什么不能告诉别人,别人问起要么就是觉得好看要么就是看出这宝物,难不成着东西还是偷来的不成? “莱儿,此事等时机成熟,娘亲自会告诉你。” “娘亲,我明白了。” 袁莱点了点头。 “娘亲为你亲手为戴上,可好?” “谢谢娘亲。” 袁夫人颤抖着双手,取下了袁莱之前的耳环,然后又将这对玉冰姬给袁莱带上。 阴谋阴谋 袁夫人颤抖着双手,取下了袁莱之前的耳环,然后又将这对玉冰姬给袁莱带上。 闲来无事,皇后娘娘又把袁莱叫了过去闲聊,袁莱总觉得皇后娘娘不找太子妃聊家常,毕竟太子妃才是她的儿媳,老是找自己聊家长里短的,有些不太可思议。 “莱儿啊,怎么这么久了都不曾带本宫送你的那对鸳鸯和合玉佩?” 皇后见袁莱好像从没带过那对玉佩,心里有些打鼓了,莫不是这丫头知道了什么? “回娘娘的话,那对鸳鸯和合玉佩太过贵重了,做工又十分精美,儿臣舍不得带出来,平日里儿臣也喜欢到处乱跑,要是带出来给碰坏了可就不好了,便让人给收起来了,想着等以后有什么隆重的场合的时候搭配礼服来佩戴的。” 听到袁莱这么说了,皇后娘娘也不好多说什么了,讪笑两下:“哦,袁莱是这样啊,你这孩子也是的,有什么舍不得,本宫还以为是你不喜欢呢,正巧下月初五,是本宫寿辰,到时带起来看看。” “那怎么好呢,这样好的东西,自然是应该寿星皇后您佩戴才是,不如这样,到时候儿臣让人提前给您送来,您佩戴试试?” 皇后眉头一皱,脸上依旧还是那副温和的表情:“本宫都是送给你的东西了,怎么能再要回来呢,都说美玉配美人,好玉自然是要赠佳人了。” “皇后娘娘谬赞了,要说佳人,自然是应该称赞皇后的才是,” 这话题就这么打哈哈的过去,谁也没说当天要带。 袁莱带着袁夫人送的那对耳玉冰姬,袁莱自己又看不到,听云溪说这对耳环特别好看,所以对她来说,这对耳环除了好看一些也没其他特别的,但是皇后娘娘却一直盯着看,然后继而又盯着她继续看。 “莱儿,你这对耳环,挺别致的。” 袁莱伸手摸了摸耳垂,想起袁夫人的话,没有实话实说,随便编了一个理由:“娘娘,莱儿戴的只不过是普通的首饰罢了,之前在街上看到小贩在卖,觉得好看,就买了下来。” “哦,这样么?,本宫倒是觉得这耳环很好看,不知莱儿可否愿意割爱,赠与本宫可好?” 这话皇后娘娘自然是不信的,街上小贩在卖‘玉冰姬’?这‘玉冰姬’难道是批量生产的么? “这都已经带过的,更不值几个钱,怎能送这么低贱的东西给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若是喜欢,我让王爷改日找人用宝石照着这样子,再做一对送给皇后娘娘便是了。” “无事,本宫就看着你戴着的这对入眼,不嫌弃的。” 皇后似乎非常想要这对耳环,惹得袁莱心里疑惑不已,不知道为何皇后娘娘如此执着想要袁夫人送给自己的这副耳环。 袁莱笑了笑,开口说道:“承蒙皇后娘娘不嫌弃,莱儿却不能如此薄待了皇后娘娘,若是传出去,怕是要说莱儿不尊皇后娘娘了,娘娘若是真的喜欢,改日莱儿让人照着这样子再定做一对就是了。” 皇后盯着袁莱看了半天,她知道袁莱戴的那对耳环便是‘玉冰姬’,可是袁莱却不知道,她觉得是自己戴过的,不能给皇后娘娘自己戴过的,皇后娘娘也就没继续坚持:“那也好。” 不过,皇后娘娘很好奇这东西是怎么落在袁莱手里的,而且今日,她恍惚间看到的海市蜃楼,这些答案,她须得从袁莱身上好好找找了,若是真的能顺藤摸瓜找到那人的话,便一切都好了。 袁莱在皇后这里带着不舒服,简单又聊了两句便起身告辞离开了,南宫玥去宫学授课去了,袁莱闲来无事便在这皇宫中转了转。 回了靖王府,袁莱赶紧让云溪把皇后娘娘送的那玉佩找了出来,然后捧着玉佩,一个人在那里研究了半晚上。 入夜的时候,袁莱躺在床上,南宫玥躺在床下边的地铺上。 袁莱一改往日叽叽喳喳的作风。 南宫玥觉得她今天有些不太对劲。 南宫玥注意到袁莱表情有些古怪,眼中更是透露出深深的悲痛,便开口问道:“今日这是怎么了?” 袁莱抿了抿嘴:“我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你只需要记住,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不论是谁,对你多好,你要保持一点的怀疑,一点的提防,你生于皇室,这就是你要承受的。” 南宫玥却逼问道:“你到底发现了什么?不许瞒我,我信你。” “若我说,你中毒蛊,这件事情,可能与皇后娘娘有关,你还会信我么?” 南宫玥惊住了:“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可莫要胡言乱语,于我仔仔细细详细说来,不得有所隐瞒,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皇后娘娘为了感谢我救了云澜公主,送了我一对鸳鸯和合玉佩,那玉水润通透,是难得的上上品,怕是整个皇宫都没有第二对。” “那又如何?皇后娘娘赏赐的东西自是最好的。” 袁莱抬起眸子阴沉的看着南宫玥:“那玉佩里有硫砂凝晶,是豢养‘蛊虫’的原料,是剧毒之物,硫砂凝晶是寒毒,这东西极为难得,夏日里冰凉趁手,细细闻上去,又一股异香,蛊虫闻到香味,便会加速在体内的活动,长期佩戴不容易怀孕,而且就算是怀孕的人,也最好不要接触硫砂凝晶,就连闻也闻不得这硫砂凝晶,因为它极寒,容易让怀孕之人滑胎。” 南宫玥听闻脸色顿时大变:“此话当真?” 袁莱叹了口气:“这话你愿意信便信,不信就当我说的梦话,只是这玉佩究竟是否与皇后有关还有待调查,或许可能皇后也并不知情。” 这话纯粹就是安慰南宫玥,袁莱在现代的时候,那可是很多宫斗电视剧小说,她是不会信的,前朝后宫瓜葛,后宫争斗,王位之争,自古就是不死不休的,一入宫门深似海,踏入这深宫,长在这皇室,便摆脱不了这宿命。 赠送礼物 这话纯粹就是安慰南宫玥,袁莱在现代的时候,那可是很多宫斗电视剧小说,她是不会信的,前朝后宫瓜葛,后宫争斗,王位之争,自古就是不死不休的,一入宫门深似海,踏入这深宫,长在这皇室,便摆脱不了这宿命。 过了一段时间,袁莱又被叫去同皇后娘娘聊些家长里短,临走之时袁莱从袖口抽出一个盒子:“皇后娘娘说到这配饰,之前皇后娘娘不是称赞过儿臣的耳环好看,所以儿臣也找人照着模样去打造了一对,用的是上好的蓝宝石,今日给皇后娘娘拿来了。” 皇后有些惊讶的挑挑眉,看来袁莱这个丫头,是真的不知道耳朵上带的是什么么? 她狐疑的接过木盒,里面果然放着一对一模一样,但是仔细看却又明显不一样的蓝宝石耳环。 虽然皇后娘娘心里还有疑惑,但是嘴上还是得夸:“莱儿有心了,这耳环真是精美啊,那本宫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然后,皇后娘娘就让人把耳环收下,又瞥了两眼袁莱耳朵上的那对‘玉冰姬’,轻轻叹了一口气。 袁莱同皇后娘娘,又东扯西扯了些别的,皇后娘娘忽然关心起南宫玥和自己的病情,她的话语里虽是带着关心,但袁莱听得出来这不单单只有关心了,还有担心啊,是担心他们会查出这蛊毒是谁给南宫玥下的? 在袁莱看来,恐怕是两者都有,不管是那样,对她都没什么好处。 袁莱也是简单的三两句给打发了,对皇后的很多话里有话的问句都是装傻,照实的说了南宫玥和自己的情况,尽量的给皇后营造一个南宫玥体弱多病对她没有太大威胁的假象,她可不想南宫玥身体刚刚恢复,又遭遇皇后一波迫害。 说到最后还是南宫玥派人来找她回去,袁莱这才起身告辞,出门之后这才长长吐了口气,跟宫斗王者说话的确是累啊,都得小心翼翼的,还好自己看不到,要不然,估计只是眼神交流,就会把自己累死。 袁莱上了靖王府的马车,一五一十将皇后跟她的对话告知了南宫玥。 “日后,你若是不愿意,我不带你入宫了便是,这样皇后娘娘也不会一直叫你去聊什么家长里短了。” 袁莱撇着小嘴应了一声:“哦,对了,下月初五是皇后的寿诞么?” 南宫玥思考了一下:“是,怎么?皇后同你说了什么?” 袁莱眯了眯眸子:“她说要我当天佩戴那对鸳鸯和合玉佩,不过被我驳要回去了,因为我不知道这皇后娘娘又在背地里盘算着些什么。” 南宫玥却冷笑一声:“前几日宫中父皇新纳的妃子茵贵人,查出有孕一月有余,正是胎像不稳的时候,她这是打算借你的手用那鸳鸯和合玉佩中‘硫砂凝晶’害她滑胎,顺便咱们两个人接触,诱发我们体内的蛊虫发作,还真的是一箭双雕啊。” 袁莱没有回答,她觉得皇后应该不止是这么个打算,那鸳鸯和合玉佩中的‘硫砂凝晶’也许还有别的什么作用,只是她了解的太少了,就目前自己所知道的那一星半点的药理,还是从一本破旧的古籍中“看到”的。 童芸最近听到皇后娘娘说起靖王妃之时,都很忧愁,便开口问道:“皇后娘娘,那袁莱不过是一介女流,哪怕医术了得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为何娘娘每每说起她,都会会这般担心?” 皇后娘娘却摇摇头:“芸儿,我也不知道,每次见她我总感觉这个女子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总觉得此女绝对等闲之辈,而且,我对她总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皇后娘娘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有时看她的样子总觉得很熟悉,而且她如今佩戴的正是玉冰姬,虽她说是摊贩随便买的,但我认得出,那是真正的玉冰姬,这玉冰姬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得到的。” “娘娘,您是说她得到了玉冰姬!那可是玲珑阁的秘宝,怎么会在她哪里?她又怎么会有‘玉冰姬’?” 皇后叹了口气:“本宫也不知,所以你去帮本宫查查,那袁莱到底是什么人,曾与什么人接触过,又是如何得到那‘玉冰姬’的。” 童芸应了一声:“是,奴婢这就去让人调查。” 童芸走出大殿,心中疑惑不已,初山已经走了几年了,这袁莱长得又同之前的初瑞雪极像,如果她真的是初瑞雪,那她会不会真的是皇后娘娘的长女。 不过要查一个人,也没有那么容易,况且她的身份已经几经辗转,实在如大海捞针一般。 靖王府内,老管家突然领着好多人上来,杂七杂八地搬了许多只木箱上来。 听到动静,云溪扶着袁莱进屋,惊讶地问道:“管家,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一只只木箱被搬到袁莱的屋子里,管家递了一本小册子到袁莱手中,笑道:“禀王妃,这些都是王爷送给王妃的礼物,王妃娘娘挑选完要送给皇后娘娘的寿礼之后,剩下的都是王爷送给您的礼物,所有的东西老奴都记录在小册子上了,一会儿请云溪姑娘帮王妃清点。” 袁莱有些呆愣地抚摸着手中小册子由锦缎做成的硬质封面,心中对南宫玥的举动更加狐疑不解。 云溪接过袁莱手中的小册子,将上面记录的东西一件件都念出来,上等丝绸、翡翠玉镯、金步摇……钗环珠翠琳琅满目,云溪足足念了一刻钟的时辰,才将长长的礼单念完。 袁莱不由暗暗咋舌:“这南宫玥果然大手笔,不知屋子里如今还有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让我挑选送给皇后娘娘的寿礼,到底应该挑什么礼物送给皇后娘娘做寿礼呢。” 袁莱挑选完礼物之后,让老管家把其他礼物都拿回去,自己这里什么也不缺。 “王妃,可否容老奴说几句话?” 老管家终于忍不住,想为自己的主子说几句公道话。 这老管家是王府的老人,年轻时曾在宫中当过侍卫,自南宫玥幼时起,便跟在南宫玥身边。 自从南宫玥离开皇宫之后,他便辞去宫中侍卫一职,在王府当起了管家,更是南宫玥最信任的人,他最清楚南宫玥与初瑞雪的感情,可是王爷自从回来之后,便失忆了,而且德妃娘娘吩咐自己,不许他提起王爷和初瑞雪的事情,但是管家总觉得袁莱就是初瑞雪。 “管家您请讲。” 这老管家自袁莱入府之后,对她颇为照顾,他的面子,总是要给的。 “王妃,王爷今儿从宫里出来,还没来得及踏进王府的大门,便亲自上市集为王妃置办了这些东西,王爷还说,王妃生性节俭,可咱们却不能怠慢了王妃,老奴知王爷与王妃之间有心结,可是,王妃这样辜负王爷的一番心意,也是说不过去的,王爷是个面冷心热之人,王爷与王妃毕竟是夫妻,不论这段姻缘是如何开始的,放下心中隔阂才能好好相处,做不了知己,也莫要当了仇人。” “管家说得极是,不过我与靖王之间,也实在说不上有什么隔阂,礼物我收下了,你去禀报王爷,便是。” “诺。” 听到袁莱收下了礼物,老管家高兴地退了出去。 皇后寿宴 听到袁莱收下了礼物,老管家高兴地退了出去。 皇后娘娘寿宴到了,马车很快到了宫门口。 陆陆续续也有其他官宦家眷的马车也跟着到了,袁莱跟着南宫玥下了车,随即看着其他马车上下来的人,刚刚下马车,就遇到了芊芊郡主跟着元亲王和王妃。 听到芊芊郡主的动静,袁莱很自觉地在心里面默念着:‘我是靖王妃,是大家闺秀,见了芊芊郡主不能同她吵架,更不能怼她。” 然后从另一辆不算特别奢华的马车上下来两个人,原来是苏依依和苏太傅。 袁莱刚往前走了一步,一辆马车刚好停下,然后从里面下来了杨跃。 看到杨跃,靖王南宫玥伸手搂住了袁莱的腰:“王妃,我们进去吧。” “嗯。” 袁莱点了点头,被南宫玥搂着一步步进了宫门。 原本看到了南宫玥的芊芊郡主,正欢喜的过来打招呼,结果就看到南宫玥伸手搂过袁莱的腰,举止十分亲昵,狠狠的咬了咬牙,袁莱,过了今日,你现在所有的一切就都属于我了,顿时满心的欢喜变成了嫉妒和怨念。 元王妃只能拍了拍芊芊郡主的手安慰她让她放宽心。 宫宴上的来客到的差不多了,听着一声“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到。” 原来是南宫俊执着王妃的手进入殿内,对着最上座的皇上皇后行了个礼。 “儿臣参见父皇皇后,恭祝父皇皇后洪福齐天,万寿无疆。” 太子妃也跟着行礼:“儿臣参见父皇皇后,恭祝父皇皇后寿比南山松不老,福如东海水流长。” 皇上和皇后娘娘一整天听祝贺词翻来覆去都是那么几句,如今听到太子妃的倒是有些新鲜:“太子妃这贺词倒有些新颖,不知作何解啊?” “回禀父皇母后,东海之水无边无际,长流不息,儿臣愿父皇和皇后娘娘的幸福如这东海之水一般,长流不息,相传南山有一颗不老松,千年至今巍峨伫立,儿臣也祝愿父皇和皇后娘娘如这不老松一样长寿延绵,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太子妃笑呵呵的对这句话做了解释。 这话是把皇上皇后逗乐了,二人不禁高兴地夸赞道:“好,说得好。” 随同南宫玥坐在一处的袁莱,听到这太子妃的解释,内心深处不禁赞叹道:“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怪不得小奶团子的嘴巴如此甜,这太子妃这马屁拍得,真是恰到好处。” 后来到了送礼物的时候,群臣送的礼物,让看不到的袁莱,着实大开了一番眼界。 轮到南宫玥同袁莱的时候,南宫玥命人献上一个盒子:“这是莱儿给皇后娘娘的准备的礼物——镶金猫眼石。” 袁莱是知道那猫眼石的,当时袁莱拿到手里的时候,感觉它足有手掌那么大,听云溪说,那猫眼石的外面一圈镶金做成了栩栩如生的龙飞凤舞。 这么大的猫眼石谁都没见过,此刻一拿出来,周围宾客的目光一下子就聚集了起来。 “玥儿有心了。” 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么大的猫眼石她也没见过,加上这镶金也精致无比,没有那个女人是不爱宝石的。 宫宴正式开始,歌舞也上来了,宫中舞姬都是个顶个的好,身娇柔弱,腰肢细软,从那些喝彩声中,袁莱觉得那领舞的那舞姬,一定是个倾城之色,云溪悄悄地告诉袁莱,领舞的是芊芊郡主。 袁莱侧了侧身轻声问南宫玥:“你这表妹,到底玩的哪一出啊?” 南宫玥回答道:“芊芊从小善舞,估计这是她为皇后编排的寿诞之舞。” “哟,听你这么一说,这姑娘那还挺行的嘛,我还以为她每天只会缠着你或是来找我吵架的呢。” “吵架?” 听到吵架二字,南宫玥楞了一下,有些无奈的看了眼袁莱,心里直嘀咕:“那叫吵架么?我看是你单方面怼芊芊还差不多。” 这种时候,袁莱这个小瞎子,只能用那双瞎眼看着中央,芊芊郡主正在舞动身躯,转身正好对上了袁莱瞎了的的目光,直接翻了个白眼,下个动作便转到了另一边。 芊芊郡主的一举一动,云溪都会悄悄地告诉袁莱,这袁莱觉得,自己除了抢了芊芊郡主喜欢的男人,好像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再说这婚事也不是她自己能决定的,不找那个渣男算账,一直针对她干嘛? 听云溪说,坐在对面的太子殿下,看到芊芊忽然转身对着她,满脸都是笑意,眼中柔情似水收都收不住。 难道太子对芊芊郡主也有意? 袁莱就知道,如果只是因为立嗣之事,南宫俊不会针对南宫玥,针对的那么明显,果然还有别的原因,原来芊芊郡主一直喜欢南宫玥,而这个南宫俊也一直对芊芊郡主情有独钟,妈呀,三角恋啊。 袁莱的脑子里正脑补这三个人的三角恋爱情,芊芊郡主的舞蹈已经结束,她大大方方的行了个礼:“芊芊恭祝皇上皇后,福寿双全,岁岁如今,祝皇后娘娘青春永驻,芳华万千。” “好,好啊。” 皇上皇后带头鼓起掌来:“芊芊郡主的舞艺,还真的是越来越精进了。” “芊芊为了今日一舞,可是排练了好久呢。” 在长辈面前,芊芊郡主一下子就恢复成那个备受宠爱的小姑娘。 皇后挥了挥手:“快入座吧,今日是宫宴,大家无需多礼,尽兴便可。” 歌舞再次奏起,台下宾客相互敬酒攀谈。 芊芊郡主去换了宫服之后,就端着酒杯就凑到了他们这桌:“玥哥哥,刚才芊芊这一舞,舞的可好?” “嗯。” 南宫玥端起酒杯,目不斜视的应了一声,等他放下时候酒杯已经空了,云溪端起了酒壶又给满上。 “醉酒伤身,还是要适量,云溪,等下去给你端些我泡好的人参酒给王爷喝。” 袁莱怕南宫玥喝多了,在云溪倒酒的时候小声叮嘱道,人参酒是她无聊时候泡的,加上几味药材泡出来的药酒,暖胃护肝的。 “好,王妃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全部都听你的。” 南宫玥扭头对着袁莱应了一声。 听到南宫玥的话,芊芊郡主瞬间就不高兴了。 她的眉头一皱,目光一冷,刚要说什么,就见袁莱让云溪给她也满上了一杯:“芊芊郡主方才那一舞,翩若游龙,动若惊鸿,可作,锦城丝管日纷纷,半入江风半入云,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真是妙哉妙哉啊!” 芊芊郡主大概是没想到袁莱会这么夸她,“本郡主自幼习舞,平日可是轻易不跳给外人看,今日你这也算是大饱眼福。” 知道方才这芊芊郡主话中之意是说她是个瞎子,看不到,不过今日是皇后寿诞,袁莱可不想在这种场合再跟芊芊郡主吵起来,就让着她这一次吧。 害人害己 知道方才这芊芊郡主话中之意是说她是个瞎子,看不到,不过今日是皇后寿诞,袁莱可不想在这种场合再跟芊芊郡主吵起来,就让着她这一次吧。 南宫玥生怕芊芊郡主惹袁莱不高兴,看到袁莱没有发作,立刻从盘中拿了一颗葡萄,递到她的嘴里,算是对她的一种奖励吧。 看到南宫玥喂食袁莱葡萄,芊芊郡主怒火中烧,跑出了大殿,结果正巧就跑到了御膳房这边来,正生气呢,就听到有人在说话。 “这是靖王妃给靖王殿下准备的人参酒,记住了,王妃娘娘特意嘱咐过,不能直接煮,要隔水加热,拿个东西盛些水,等水滚了,关火之后才能将酒壶放进去烫,等水温了拿出来就好了。” “是!” 那宫人立即应了一声,端着酒壶便到一旁开始煮水。 靖王妃给靖王殿下准备的酒? 芊芊郡主抓到一个重点,也就是说,这酒水是给南宫玥的。 想起刚刚宫宴上,他们二人秀恩爱的一幕,芊芊郡主心里顿时愤恨不平,凭什么这个小瞎子可以嫁给自己最喜欢的人,而她就不可以? 那个贱人凭什么能坐在那个位子上,她也配啊,那个位子本来就应该是她的,这旁人的羡慕,也该是她的。 自己等了那么多年多年,竟然等来玥哥哥娶了瞎子做媳妇的消息。 想到这里,芊芊郡主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来一颗白色的药丸捏在手里,从暗处走了出来,悄悄走到了那小宫女身边,装作是搭话的样子:“这是什么酒啊,好香啊。” 那小宫女抬头看到芊芊郡主,立刻恭敬起身行礼:“回禀郡主,这是靖王妃特意为靖王殿下所制的药酒。” “我说呢,怎么大老远就闻到有一股药香味,让我一看是什么药酒?” “诺!” 芊芊郡主一手打开了酒壶的盖子,酒香立即就随着蒸汽出来了,她俯下身子装作去闻味道的样子,还故作随意的扇了扇白气,顺手将那颗药丸丢进了酒壶中,才盖上盖子。 “这药酒一闻便是好酒,你快去拿给靖王殿下吧,被让靖王殿下等急了。” 目的达到芊芊郡主立即起身打算回去了,然后她只要等着药效发作,在适当的时候出现便是了。 只要她也成了靖王殿下的女人,嫁入靖王府中,难道还怕日后没办法将那个小瞎子踩在脚底下么? 这如意算盘打的是挺好的,可玉茹千算万算的也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而她最大的错误就是没亲眼看着司北玄喝下那壶酒。 芊芊郡主没有在回到那宫宴之上,而是按照自己逾期的想法,去做其他的准备,若药效发作,靖王殿下肯定不愿在宫宴之上露出丑态,必定是要赶紧离开。 靖王殿下肯定会去之前德妃娘娘住的宫殿,只要她在门口守株待兔,不怕等不到机会。 只要过了今夜,她便会成为南宫玥的女人。 只是芊芊郡主似乎忘记了,这袁莱也是个精通药理的大夫,也忘记了就算靖王殿下真的中了药,也会拉着名正言顺的靖王妃去解决,而不是独自一个人去解决。 皇后娘娘的寿宴之事上,来道贺的不仅有内臣还有外宾,与之交好的各国都派来了使者前来祝贺,一个接着一个的,送的礼物也大都是些金银玉器,说着是什么绝世珍宝,镇国之宝什么的,但也不过是一些金银玉器之类的。 太子南宫俊现在是满心的烦闷,他虽然已经娶了太子妃,但是无非是因为当时觉得她与芊芊郡主长相有几分相似,他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他从小就喜欢芊芊郡主,可是芊芊郡主从小喜欢的人,只有南宫玥一个人。 看到芊芊郡主缠着南宫玥,那样的画面虽不是第一次看了,但每次依旧是心烦意乱的,他真的很不解那个南宫玥倒是哪里好,整天一副死人样,又冷又硬的,整日都臭着一张脸不知道谁欠了他似的,凭什么所有好处都要他占了去?凭什么所有女人都要围着他转,自己可是南凉国的太子,将来的储君,照理说,那些女人都应该围着自己转才是。 南宫俊越想越心烦,重重一拳砸在了身旁的树上,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一股异样的酒香传来,南宫玥顺着味道看见过去,就看到一个小宫女,正端着一壶酒往前走,于是他立即上前拦住送酒的小宫女问:“这是送去宫宴上的酒么?” 那宫女回应道:“回禀太子殿下,这是靖王妃娘娘特意嘱咐给靖王殿下温好的酒。” 南宫玥眉头一皱,又是他,想了想,忽然伸手拿过那壶酒:“这酒本太子要了,你便回去再温一壶便是。” 宫女看到太子想要截取靖王的酒,赶紧跪下来:“太子殿下恕罪,这是靖王妃娘娘拿给奴婢去温热的,只有这一壶。” 南宫俊的眸子眯了眯,南宫玥的东西,他都要抢过来:“费什么话,这酒没有了,那你便去温一壶别的,只是一壶酒,相信靖王应该不会这么小气的,你便再去要一壶来便是了。” “可是……” 那小宫女快急哭了,南宫俊却不打算再说什么,提着酒壶便离开了。 那小宫女顿了顿,看到南宫俊离开了,也赶紧起身回宫宴上去,她小跑到了大殿,在袁莱的耳边轻声将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袁莱眉头一皱,这明摆着就是寻衅啊。 小宫女前脚进殿刚刚汇报完,南宫俊后脚跟着进了门。 南宫俊大摇大摆的坐回到自己位子上,满上一杯酒,温热的酒水带着独特的药香侵入口鼻。 闻到药酒的香气,袁莱知道是南宫俊回来了,就要上去和南宫俊掐架,还好被南宫玥及时拉住:“罢了,罢了,只不过是一壶酒而已,别在这种地方失了身份,况且他是太子殿下,他想喝就给他喝吧。” 袁莱气急道:“他是太子殿下又能怎么样,一样很过分,就连一壶酒都要抢,我总共就带了这一壶药酒,是给你清理蛊毒的,他喝了也没有用啊!” 南宫玥放下了酒杯,劝说道:“随他去吧,没了我便不喝就是了,为了一壶酒跟太子殿下,在这种场合闹起来不值得。” 有些事情就是现世报,不用你抱复,它自己就会来的很快。 太子妃劝说着南宫俊少喝一些酒,南宫俊正郁闷呢,哪里肯听,一壶酒下肚,他倒是一点醉意都没有,反而觉得内里暖暖的十分舒服,也不得不感叹一句这靖王妃,虽然是个瞎子,不过她还真会做酒水。 谁知没过多久,南宫俊就感觉他体内有一股热气向体外渗出,并且那股热气一直在不断的放大,就连自己的气息都已经有些紊乱了。 在这宫宴之上,南宫俊感觉女子气息不断窜入鼻息,让他有些意乱情迷,他这才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下意识的看了眼袁莱,却见袁莱还跟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异样,他心里不自觉怀疑到难不成是这酒原本就有这样的功效么?南宫玥之前因中毒体虚不治,现在好不容易治好了,身体难不成有什么隐疾所以需要这药酒来调节,结果这药酒还误让他这个正常人喝了? 方才有人向太子妃禀报,说是南宫玉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玩了,太子妃便急匆匆外出去寻找南宫玉灏。 南宫俊的意识在一点点的被吞噬,在彻底失去理智之前,直接起身跌跌撞撞的就冲出了宫宴,打算先回自己宫中的寝殿那冷静一会儿,等着药效过去了再说。 南宫俊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结果走到半路就有些支持不住了,浑身欲热难耐,呼出的气息也沉重而炙热,不能在这里情动,南宫俊知道一旦被宫人发现了他的不雅举动,他这个太子,明日就会成为一个笑话。 南宫俊停下来,四周看了看,旁边就是德妃娘娘之前住过的,也是南宫玥离宫之前居住的寝殿。 如今南宫玥很少住在宫里,这地方也空出来了,南宫俊估计今日南宫玥不会留宿宫中,也自然不会有人发现,所幸就直接冲进了殿内。 结果南宫俊一进殿内,就有一股香气扑鼻而来,那是女子身上的香气。 南宫俊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他不知道这里怎么会有女人,窗外已经是日暮黄昏,屋内昏暗的只能看的清人影,南宫俊以为是哪个宫女,便直接抱了上去,因为他想着不过是个宫女,哪怕明日苏醒之后给个侍妾身份也罢。 等候多时的芊芊郡主,哪里知道来人不是南宫玥,只是凭借眼前之人的影子就认为是她要等的人。 等身后那人抱了上来,芊芊郡主还以为自己的计划成功了,转身反手抱住了来人的脖子,不敢开口说话,生怕被认出来就功亏一开了,软软的嘤咛一声,便瘫软在了对方怀里。 虽然他们双方都认错了人,却是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纠缠着便进了里屋的床上。 这里发生的一切外面的人都毫不知情。 宫宴结束的时候已经日落西沉,天色溅暗了。 无聊了一天的袁莱在宫宴上喝醉了,正睡的迷迷糊糊的,就被南宫玥抱上了马车,其他也准备回去的小姐夫人看到这一幕只觉得羡慕,若是自己夫君或未来夫君能像靖王殿下这般疼惜自己该多好啊。 而且看他们二人的相处模式,也似乎不像外界传言的那般,说他们的恩爱都是装出来的。 上了马车之后的南宫玥也没放下袁莱,而且将袁莱抱在自己的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肩上睡得更舒服一些,头顶刚好抵在他下巴上,能闻到袁莱发丝间的桂花香。 报应来了 上了马车之后的南宫玥也没放下袁莱,而且将袁莱抱在自己的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肩上睡得更舒服一些,头顶刚好抵在他下巴上,能闻到袁莱发丝间的桂花香。 宫宴散了,元王和元王妃却不见芊芊郡主出来,元王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元王妃像是知道些什么的似的,却一个劲的劝说元王先走,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自己亲生女儿不见了,自己都不担心的,这让元王觉得元王妃今日有些奇怪。 同样宴会结束之后,找不到太子殿下的太子妃也有些奇怪,南宫俊不可能不等自己,就独自离开皇宫回太子府。 太子妃担心太子殿下出什么事,便将找不到太子殿下的事情禀报了皇后,皇后便让人悄悄去找找。 而他们不知道,他们正在找寻的人,正在明月轩里颠鸾倒凤,乐不思蜀呢。 原本芊芊郡主下的药也没这么猛,怪就怪她不该下在袁莱准备的药酒之中,那药酒中有大补的药材,混合之下无疑是加重了药性。 这混合了合欢散的药酒,也直接导致了南宫俊能够持续整整劳作一个晚上。 芊芊郡主从一开始的顺从到最后忍受不了而抵抗,再到最后的哭喊,都没能引起已经丧失理智的南宫俊的重视。 芊芊郡主最后受不了了,直接晕厥过去,一直到天亮的时候,南宫俊才放过芊芊郡主停了下来,累了一个晚上的他这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注定会是一场腥风血雨的早上。 有宫人发现,有人闯入‘明月轩’。 “诶,奇怪了,昨夜靖王殿下和靖王妃不是回靖王府了么?何人留宿了‘麟明月轩’啊?” “是啊,皇上好像也没命令我们把‘明月轩’打扫出来给谁住。” “难道是宫女和太监在明月轩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四个小宫女说着,便伸手敲了敲门:“有人再里面吗?” 听到敲门声,南宫俊率先醒了过来,伸手揉了揉还有些痛的头,昨晚记忆断断续续的,他看不都看身边躺着的女人,起身捡起了地上的衣物自顾自穿了起来。 芊芊郡主也被吵醒了,想起昨夜的相拥又忍不住脸红了一下,转身看着起身穿衣服的男人,刚想开口却愣住了,不是玥哥哥? 芊芊郡主惊叫一声,怎么也不愿意相信昨晚上来的人不是靖王南宫玥,而是别人。 这不但代表着自己的计谋失败,而且还失了清白之身。 芊芊郡主简直要疯了,她费心设计好的一切,不惜拿自己的清白之身做赌注,竟然是弄错了人:“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你?玥哥哥呢?为什么玥哥哥没有来?” “玥哥哥?” 南宫俊听到声音,微微眯了眯眸子,穿着一身内衣便扭身看着身后的女人,果真是芊芊郡主。 听到芊芊郡主这句话,他也是明白了什么,合着芊芊郡主给南宫玥下药,然后自己在这里等候,看来她打算进靖王府啊。 “芊芊,我会对你负责的,我这就去禀报父王,纳你为妃!” 南宫俊一边说着,一边捡起地上的女装给芊芊郡主:“芊芊,来,快把衣服穿好。” 外面喊了半天的四个宫女,没有听到回应便推门进来,走进里屋一眼就看到了这一幕,顿时吓了一跳,她们惊诧的看着这衣衫不整的两个人,在宫里作出这种事就是秽乱宫闱。 正好皇后娘娘和太子妃在这个时候赶了过来,太子妃看着已经穿戴好的南宫俊和依旧衣衫不整裹着被子痛哭的芊芊郡主,只觉得脑子一热,然后晕了过去。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后一声怒喝,还好皇上昨晚去了德妃那里,要是一早知道南宫俊在宫里做出这种事情,肯定饶不了南宫俊。 不等南宫俊说什么,芊芊郡主率先开口,委屈巴巴的诉苦:“皇后娘娘,您要为芊芊做主啊,太子殿下见色起意,对芊芊图谋不轨,臣女一身清白已毁,如今怕是再无颜面活在这世上了。” 皇后瞪着南宫俊,自己儿子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当然清楚,虽是喜好美色,却从不勉强,肯定不会是跟芊芊郡主口中说的一样。 南宫玥也跪在地上,对着皇后行礼:“母后明鉴,儿臣昨日喝多了,浑浑噩噩的便进了‘明月轩’一宿,没成想芊芊在那里,儿臣喝多了,记不清了,不过一时糊涂做错了事,儿臣会对芊芊负责任的。” 皇后头疼的揉揉太阳穴,被这倒霉玩意儿气的头疼病都烦了,一旁的童芸,立即上前拿出了清凉油给皇后揉着,在皇后耳边低声说道:“皇后娘娘莫要动气,事已至此,最重要的还是瞒住皇上,况且俊儿打小就喜欢芊芊,如今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不如直接把芊芊郡主纳为侧妃。” 皇后娘娘点了点头:“事已至此,也只好如此,元王和元王妃那里,本宫自会向他们说明。” 皇后稍微舒服了一下,开口慢慢说道:“芊芊,你知道俊儿打小就喜欢你,事已至此,女孩子家的名节最为重要,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你不如就嫁与俊儿,做他的侧妃吧,虽然是有些委屈你,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是需要去面对。” “皇后娘娘,芊芊清白已毁,只求一死,请皇后娘娘成全。” 既然芊芊高风峻节不肯嫁与太子,那本宫也不好强迫,为了保全芊芊郡主的名声,那便赐你白绫,匕首跟毒酒,你放心,等你死后,本宫定会保全你名声,只称是昨日醉酒失足落水。” 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局的芊芊郡主愣了,自己再三的说什么以死明志,这皇后娘娘果然心狠手辣,竟然真的要她死?如果现在她再不改变主意,估计离死不远了,父王和母后都不在宫中,没有人能够保全自己。 芊芊郡主正想着,很快就有宫女找来了三样东西,递到她的面前看的她心惊肉跳。 看来眼前,也只能答应了,虽然是个侧妃,总比死了好。 太子殿下跪下替芊芊郡主求着情:“母后,母后,我求求你了,你不要让芊芊去死,一切都是我的错,芊芊会同意的。” 芊芊看到南宫俊为自己求情,这个时候皇后娘娘也是给自己台阶下,自己在不答应,那肯定出不了宫门,她只好哭哭啼啼的同意了这门亲事。 皇后娘娘点点头,派人把她送回了元亲王府。 等芊芊郡主离开之后,皇后娘娘把人都打发出去,冷着一张脸问道:“俊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一五一十说来,不可有一点隐瞒!” 南宫俊再次跪在了皇后面前:“母后恕罪,是儿臣大意了,原是昨日宫宴之上,抢了南宫玥一壶酒,原以为不过是普通的药酒,没想到喝完之后不多时便感觉浑身欲热难耐,只因不想当众出丑所以才起身离席,想找地方处理一下,半路路过了‘明月轩’便进入躲避,不曾想里面竟有女子,我原以为是宫中宫女在打扫,意乱情迷之下便做了错事。” 皇后顿时一拍桌子,大声怒喝道:“酒?靖王的酒?难道是靖王有意要陷害于你?这南宫玥太放肆了,竟然在宫中用这魅惑之物。” 听到此处,南宫俊不禁使劲摇头,说道:“母后,那壶酒原本是靖王妃拿给南宫玥的药酒,或许他们自己也没想到半路会被儿臣抢去,儿臣原本是以为南宫玥,因为需要清理蛊毒,所以需要那些药来调理,却阴差阳错的被儿臣喝下,但今早芊芊口口声声问为何不是南宫玥,儿臣便有了答案,相必是那芊芊下药设计想与南宫玥同床,想趁机嫁入靖王府。” 听完之后皇后也点了点头,若非如此,那芊芊为何会平白无故跑去‘明月轩’呢。 “没成想芊芊,竟然如此心术不正。” “母后,您知道的,儿臣自小就很喜欢芊芊,这一次也算歪打正着,了了儿臣的心愿。” 虽然皇后是封住了悠悠众口,不许人将此事传扬出去,但是还是有些喜欢八卦的宫人私底下说着,并且很快以小道消息的形式向宫外传播,版本无异于都是芊芊郡主下药设计睡了太子,但是太子已经娶了正妃,所以只好给了她侧妃的位置。 怦然心动 今日袁莱去皇后宫中之时,皇后娘娘说她最近老是头痛导致睡眠不好,袁莱便告诉皇后娘娘,让她平日里屋里别点这么重的香了,可以放一些凝神静气的花,比如,百合,薰衣草一类的,还将她自己亲手做的薄荷茶送给了皇后娘娘,因为里面有薄荷,决明子,红香叶等,对头痛很有效果。 “芸姑姑,这薄荷茶是一小包一小包的,你帮皇后娘娘泡茶的时候不用拆,直接整包放入水中,清水煮沸,便能饮用了,就跟喝茶一样,也可以直接放入杯中,倒入开水,合上盖子闷一会儿,就能喝了。” 童芸接过薄荷茶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袁莱几眼,怎么看都觉得她的眉眼,与皇后娘娘有些相似:“知道了,奴婢会按照靖王妃的方法去泡茶的。” “娘娘,您这种病,最重要的还是放轻松,别一天到晚紧绷着,少操一些心,什么病都没有,还有啊,现在天气凉了,您不能坐在风口上吹风了。” 这皇后娘娘知道了袁莱知晓药理之后,有时候就让袁莱帮助自己诊治,不过袁莱挺不愿意来皇后娘娘的储秀宫,但今天她是跑不了了。 皇后点了点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看不出任何一点的喜怒:“嗯,本宫知晓了,还麻烦莱儿在跑本宫这里一趟。” “皇后娘娘你知道麻烦,就要保重凤体,之前莱儿也提醒过您,别去风口坐着吹风,平日里要少生气少疲惫,一定要多休息,不能熬夜,不能太过劳累了,还有,屋内别点这么重的香。” 袁莱最讨厌的,就是那种不听医嘱导致病情反复甚至加重,还要怪大夫的那种人。 见袁莱似乎是有些生气了,皇后倒也不生气,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好好好,本宫都记得了,今日就让她们换了屋里的香。” 听到皇后娘娘说此话,袁莱舒了口气,她怕再呆下去会忍不住再说什么不敬的话,这是皇后娘娘,可不是原来医院里的那些病人,若是被以大不敬为由问罪,可能还会牵连南宫玥,所以她觉得此刻还是应该走为上策。 看着袁莱离开,童芸开口说道:“没成想靖王妃这么关心娘娘的身体,那这些药茶……”。 皇后挥了挥手,她还不觉得袁莱会胆子大到直接在这些药上动手脚,不过袁莱说的也是,她是操心太多了,这一病还不都是被南宫俊跟芊芊郡主的事闹的,虽然男子娶个三妻四妾不是什么问题,可问题是这两个人在宫中做出这种事情,要是皇上追究起来,那遭殃的肯定是太子:“按照她的意思,让人去煮上便是了。” 靖王府的马车内,南宫玥突然开口问袁莱:“不知王妃,你给太子准备了什么贺礼?” 袁莱怔愣地扭头朝向南宫玥的方向。 其实,南宫玥的声音真的很好听,他的声音淡漠中透着一缕疏离的距离感,声调优雅沉缓,如山谷中空寂低沉的回响,似乎有一种能钻到人心里去的魔力。 “王妃,本王在问你,太子纳妾的贺礼,你准备了什么。” 南宫玥见袁莱没有应声,随即合上书本,再一次开口问道。 袁莱连忙收了心思,想到自己方才竟然被南宫玥的声音迷惑,脸上不由热了一热。 “女儿红,莱儿为太子殿下准备了几坛十六年的陈酿女儿红,他不是喜欢抢王爷的酒喝吗?那我就在送他几坛,好让她喝个够。” 南宫玥笑笑说道:“十六年的陈酿女儿红?果然是少见的好东西,本王也只喝过一次而已,看来宫里送的那些婚宴上用的贡酒,怕是要在王妃这十六年陈酿女儿红面前大失风采了。” 南宫玥知道,太子这次抢了他的药酒,所以才在明月轩犯了错,不过南宫玥知道,南宫俊从小就喜欢芊芊郡主,这次虽说是犯了错,不过那南宫俊的心里,估计早已经乐开了花。 “几坛酒而已,只要那太子殿下不嫌弃莱儿的贺礼备薄,丢了王爷的颜面便好。” 这女儿红,乃是嫁女时用来摆婚宴的喜酒,因此得名女儿红。 “女儿红虽然普通,可真正陈酿十六年的女儿红,却是少见的美酒。” 南宫玥不咸不淡地开口,沉沉的嗓音回响在马车狭小的空间里,格外清晰明亮。 “是吗?我不知道,这女儿红原来这么有名吗?” “看样子,王妃嫁给本王真的是很委屈。不然,你我大婚那天,王妃为何不将它们拿出来。难道说,王妃是认为本王这个女婿,配不上岳父大人亲手埋下的女儿红吗?” 南宫玥冷冷地哼道。 他似乎又在生气,可袁莱仍旧不知道他为什么又在生气,而南宫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遇到她的事,就变得容易生气。 “不是王爷不配,只是,王爷与我这段婚姻,本就是个交易不是吗?” 袁莱只淡淡地反问了一句,南宫玥却是无法反驳。 马车一路前行,尴尬的气氛在马车里流转,愈加让人觉得难熬。 就在这个时候,马车剧烈一晃停了下来,袁莱没有防备,身子没有坐稳,猛地向前倾倒而去。 “啊!” 袁莱惊呼一声,只觉得身子已然腾空向前冲去。 袁莱闭上眼,不敢想从马车里被甩到外面后会是怎样狼狈的摸样,谁知下一瞬,一双有力的手臂已经将她的腰身紧紧圈住,腰间的力道向后一拉,袁莱顺势跌入南宫玥散发着温热气息的胸膛中。 “王妃吃的总是太少,体态如此轻盈,难怪这样的晃动都承受不住。外人看了,以为是本王虐待王妃,不给王妃吃喝呢。” 南宫玥的心情,似乎又一下子变得很好,居然出言调侃道。 袁莱就这样静静地靠在南宫玥的怀里,仰着头,睁大空茫的双眼看向某个方向。 空气中,二人的视线在某一点交汇,袁莱虽然看不见,可是来自南宫玥灼热的视线,却真实地胶着在袁莱脸上,久久不曾移开。 “王妃,在看什么?” 南宫玥的声音带了些许莫名的柔和,突然就没了以往的刚硬和冷漠。 “王爷又是在看什么呢?” 袁莱动了动,想坐直身子,南宫玥手臂却一转,袁莱便干脆仰躺进了他怀里。 袁莱感觉自己的脸颊边,有凉凉的指尖轻柔地划过,南宫玥温热的呼吸极规律地喷在她脸上。 被南宫玥的手指轻轻划过,袁莱脸上一阵烫,心跳也渐渐快了起来,可情绪却是出奇地平静。 南宫玥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只仍旧维持着拥袁莱在怀的姿势,手指反复地摸索着她的脸庞。 马车里再度恢复了沉静,他不动,袁莱也不动,更没有用力挣脱他的怀抱。 他们之间似乎有种奇异的平衡,动了,平衡就打破了,而袁莱潜意思中,不敢去承受突然打破这种平衡之后会发生的事情。 于是,他们便相互贴近僵持着,南宫玥的手指,始终若即若离在袁莱脸颊边轻轻划过,似是在挑战她的忍耐力一般,动作变得愈加暧昧起来。 “王爷,可否先让袁莱坐起来?” 袁莱终于忍不住开口,罢了罢了,定力不如他,认输便是。 “哦?本王与王妃乃是夫妻,本王以为,王妃会喜欢本王这样亲近王妃。” 南宫玥轻笑着,手臂却是紧了紧,让袁莱更加密实地贴近在他怀中。 袁莱正待开口,忽而,马车帘子卷起一阵凉风猛地掀了开来。 “小姐……” 云溪掀开帘子冲上马车,却被眼前“缠绵缱绻”的一幕吓到,猛然张大着嘴巴,似是被定身一般,愣愣地看着马车里的二人正以极度亲昵暧昧的姿势,抱在一起。 南宫玥讪讪地松开抱着袁莱的手,不悦地朝着云溪投去一个冻死人的目光。 云溪被南宫玥这冷冷一瞪,立刻吓得放下马车帘子,乖乖退到外面去。 就在袁莱几乎快要忍耐不住的时候,被云溪这一搅和,竟然缓解了她愈渐强烈的尴尬。 可现在她整个人都陷在南宫玥的怀中,想要坐直身子,双手却找不到借力点。 袁莱发现了这个情况,一下子慌了神,方才平和的面色竟是微微泛起了红晕,想要南宫玥帮忙把自己扶起来,却又不知怎么开口。 南宫玥似乎看出了袁莱的心中所想。 于是他心中不禁莞尔一笑,就连他的唇角也不由自主地弯起一线弧度,转瞬即逝。 南宫玥本想不动声色看她如何应对当前的局面,目光却在触及她愈加焦急羞赧的面孔时,再不忍心逗弄于她。 于是,南宫玥抬眸去望车顶,手却是自发地扶着袁莱的肩头,微一用力,袁莱便顺着他给的力道起身,几乎是慌乱地手脚并用地退开他的怀抱。 袁莱起身之后,红着脸整肃好服饰发鬓,手按在胸口好一会儿,才令急剧跳动的心脏平缓下来。 “云溪,是太子府到了吗?” 云溪站在马车外面,红着脸如木头人一般僵硬地站着愣神。 白侍卫斜眼瞟了紧闭的马车帘子一眼,心中已然猜到几分,怕是云溪刚才未经王爷许可便翻开马车帘子的鲁莽举动,恰好撞上了什么不该看见的情景。 男女授受不亲,白侍卫用剑柄拍了拍云溪的肩头,见她仍是愣愣地扭头盯着自己出神,叹口气,替她回了话。 “回禀王妃,太子府到了。” “下车吧,王妃。” 南宫玥率先下了马车,把袁莱抱下了马车。 大婚当日,十里红妆,不过在这个世界,侧妃入府是要从后门进入,从进门开始便要一路跪拜进入正堂,入正堂之后依次给自己夫君,正房递茶叩拜,接受正房的教导,方可被送进房间等候。 芊芊郡主按照规矩,咬着牙一路跪进了太子府的正堂,并向太子以及太子妃还有侧妃递上热茶,并且三拜成礼。 芊芊郡主好歹也是个郡主,她心里一个劲的愤恨怒骂,怨天怨地怨所有人,尤其恨南宫玥和袁莱。 不过,这太子府里女人们,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这才刚刚进门,侧妃林锦也不怕她这个郡主的身份,打算要给芊芊郡主一个下马威了。 芊芊郡主将手中热茶递过去,身着桃红色华服的侧妃林锦勾了勾唇角,伸手去接,故意将茶水打翻在手上,顿时滚烫的茶水烫红了芊芊郡主的手,芊芊郡主哎呀了一声。 林锦立即惊喊一声:“哎呀,妹妹没事吧?可是有烫伤了?” 对面的太子妃立即起身:“妹妹你没事吧?可是有烫伤了?” 南宫俊立刻起身,跑到芊芊郡主的身边:“芊芊,你没事吧!” “我没事!” 袁莱听云溪说起这一幕,内心不禁感慨道:“女人何必为难女人,这万恶的三妻四妾制。” 情敌见面 太子府内,云澜公主由两个婢女一左一右地簇拥着,明媚稚气的漂亮脸蛋挂着笑意。 待看见南宫玥,云澜公主跑上前抱住他的手臂撒娇道:“四哥,你怎么这么多天都不入宫看澜儿了?你是不知道啊,我母妃最近迷上了戏文,澜儿每天陪母妃看戏,都快闷死了。” 南宫玥眸中难得染上一丝温和与宠溺,他伸手摸了摸云澜公主的发顶,哄慰道:“父皇最近政务繁忙,顾不上陪母妃,你这个做女儿的理应多陪陪你的母妃才是。再说,哥哥这几日也很忙啊,哪里有那么多时间陪你胡闹。” 虽然云澜公主是皇后娘娘的女儿,不过从小她就喜欢跟在南宫玥的屁股后边玩耍,比对自己的亲哥哥还要亲。 云澜公主依旧是不依不饶地嘟起红唇:“哼!玥哥哥陪澜儿没有时间,倒是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陪嫂嫂了。” 是啊,三个月,才三个多月而已,玥哥哥的心里,已经有了这个女人的身影了。 落座之后,南宫玥犀利的眸光缓缓扫过众人,在落在袁莱脸上时,忽而深深一缩,染上一丝玩味,因为他看到袁莱的手指不停地抚弄着胸前垂散的发丝,唇角也勾起一个优雅的弧度,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眼角向下似是在微笑一般,眸中依旧无神,可是里面晕染的浓郁墨色却是透着聪慧的光芒,直击人的心脏。 “玥哥哥,你尝尝这个,这个可是太子府里的大厨做的。” 宴会期间,云澜公主把菜夹到南宫玥碗里,满心欢喜的看着他。 结果南宫玥看都不看她,只是自己夹菜吃,云澜公主还不死心:“还有这个,我知道玥哥哥你最喜欢吃鱼了,这冬白是今日刚到的深海冬白鱼,十分鲜美呢,你尝尝。” “你也吃吧,澜儿,别管我了。” 说着,南宫玥把鱼夹给了袁莱,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就尴尬下来了。 “玥哥哥是觉得不好么?要不试试这个青菜,” 这次云澜公主直接把菜夹到了南宫玥嘴边,南宫玥轻轻撇头就躲开了。 袁莱伸过头去张口就咬住了拿筷子菜,然后坐回去细嚼慢咽的:“嗯,谢谢公主了,不愧是太子府的大厨,这菜炒得真心不错。” “喂,你干嘛,这是我给玥哥哥夹的,你吃了干嘛。” 云澜公主顿时炸了。 “我觉得公主举着怪累了,你玥哥哥喜欢吃的话他会自己夹的,他都这么大了,又不是小孩子了,没成想公主还生气了,我还没吃完,要不你问问你玥哥哥还吃不?” 袁莱的嘴里还嚼着,嘴角挂着一条菜叶子。 “好啊,有劳王妃了。” 南宫玥突然扭头张口就咬住了袁莱叼在嘴上的那颗青菜。 两个人之间靠的那么近,近的都能感知彼此皮肤的温度。 袁莱懵了,南宫玥凑上来咬断了菜叶,袁莱在他咬断菜叶之后赶紧躲开,脸上一阵微热。 “玥哥哥……你们……” 云澜公主气得脸都绿了,没想到自己最喜欢的哥哥,就这样被眼前的小瞎子夺了过去,饭也吃下去了,筷子啪的一声拍在桌上,起身就愤愤的跑了出去。 刚刚,好像碰到嘴了啊。 “你……不会是故意吧的?” 袁莱拍散了脸上的红晕,随即瞥了眼南宫玥。 “食不言。” 南宫玥又夹起一筷子鱼肉放到了袁莱的碗里。 “没想到,四弟还是个这么会疼女人的主。” 太子殿下已经喝了不少的酒,醉醺醺地走了过来。 “见过太子殿下!” “四弟,弟妹,快快起来吧!” 这南宫俊还挺感激这袁莱的酒,要不是她的酒,自己又怎么会娶到自己喜欢的女人。 看他们兄弟两个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些不要紧的话,袁莱觉得这两个人真的是烦闷的很,便示意云溪把她扶了出去透透气。 太子府的花园里,袁莱遇到了杨跃,杨跃便同袁莱闲聊了起来。 苏依依今日也随着父亲前来参加了太子的婚礼,这苏依依从小就同芊芊郡主交好。 在花园里,当她看到杨跃正在同袁莱讲话的时候,还会会觉得心痛,虽然有时候,她曾经怀疑过自己究竟有没有爱过杨跃,但每次产生这种念头时,她都逼迫自己承认:她爱的就是杨跃。 但今天,此时此刻,看到杨跃同袁莱聊天的时候,她心痛不已,她第一次这样面对真实的自己,她心底的声音告诉她:她爱的就是杨跃。 某些时刻,她期望能有些意想不到,期望能遇见与杨跃的怦然心动,但可惜的是,一次都没有。 初瑞雪的出现,算是个意外,但是袁莱的出现,难道还是意外? 如果袁莱不是自己的情敌,苏依依觉得也许自己会喜欢上袁莱,因为她的种种举动是自己从未看到过得,因为袁莱能够活得恣意,活得潇洒。 云澜公主看到了苏依依,立刻向前拉住她的手:“苏女傅,你在这里做什么?” 然后云澜公主顺着苏依依望去的方向,就看到了正在同袁莱聊天的杨跃。 “这个杨跃,是不是鬼迷心窍了,初瑞雪早就死了,这个袁莱,只不过长得同她有一些相似而已,他倒是一头就扑了上去。” 这个云澜公主,全然忘记了初瑞雪曾经救过她,因为芊芊郡主不断向她哭诉,导致她认为这个袁莱就是个不择手段破坏别人幸福的恶毒女人,就连袁莱也曾经救过落水的她,也早已经忘记,她立刻拉着苏依依走了过去。 “哟!这不是靖王妃和杨大将军吗?你们聊什么聊的这么高兴,不怕我玥哥哥吃醋吗?” 原来是被气跑出来的云澜公主,听到她的声音,袁莱心中不免无奈的感慨,冤家路窄,大概说的就是此等情景。 袁莱不屑地冷笑一声,这云澜公主特意来寻她麻烦的吧。 “杨跃见过公主。” “表舅舅,无需多礼!” 这云澜公主和杨跃,相互见了礼。 苏依依向袁莱见了礼,但是她却没有向杨跃见礼,杨跃也不在乎,因为因为自己的退婚,导致这苏依依在这京都城失了很多颜面。 这云澜公主,没事儿便喜欢给人寻晦气,袁莱觉得在待下去,自己指不定控制不住自己同她拌嘴,便抬手扔掉折断的一只枯萎的花枝,拍拍手,只扶着云溪越过众人扬长而去。 谁知,袁莱经过苏依依身边的时候,苏依依看到杨跃的目光,也随着袁莱而去,一怒之下伸出脚,给袁莱使绊子。 袁莱的脚踝被苏依依狠狠踢中,痛的她闷哼一声,纤弱的身子便向前扑倒。 扶着袁莱的云溪没有防备,只来得及大叫一声“小姐”,已是来不及扶住袁莱狠狠摔倒的身子。 袁莱惊呼一声,耳边的风声呼呼而过,陡然失重的惊恐伴着脚踝上尖锐的疼痛,一起往头顶冲去,袁莱直觉的脑中嗡嗡乱想,根本来不及思考。 就在袁莱大惊失色地想要扑到袁莱的身下,为她挡去触地的痛楚之时,一道身影迅疾的从众人眼前闪过,众人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突然失去踪影的袁莱,当她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却见南宫玥打横抱着秀眉紧蹙的袁莱,定定立于视线的彼端。 南宫玥面色阴沉,如鹰一般犀利的目光一寸寸扫视过众人瞬间煞白的脸孔。 而冲出去想要救袁莱的杨跃,也呆呆地立于半空,看到南宫玥救起了袁莱,随后才缓缓停下来。 生在后宫,看惯了世态炎凉,南宫玥特别讨厌女人之间勾心斗角的丑恶嘴脸,更令他气氛的是,竟然是一向知书达理的苏依依,伸出腿想要绊倒袁莱。 南宫玥不愿在太子府里应付那些前来参加喜宴的官员,便寻了个空隙出来透透气,却恰好看见苏依依伸腿绊倒袁莱的那一幕。 那一瞬间,他的大脑还没来得及思考,身子已是先一步冲了出去。 身体的行动很是自然,心神却在骤然回转的一刹那,震惊自己出乎意料的举动,这才发现自己是多么在乎怀里的女人。 南宫玥犀利地盯着苏依依煞白的脸:“今日是太子殿下的大喜之日,此事本王便不予以计较,但本王的王妃身子娇贵,若是本王查出她少了一根头发,也定不会善罢甘休,伤了她的人,给本王回去洗干净脖子乖乖等着。” 说着,他抱着袁莱缓步离开。 被吓得登时瘫倒在地的苏依依:“袁莱你这个小贱人,果真好手段,她已然成了王爷的心上人,入了骨的那种。” 袁莱从尖锐的疼痛中缓过神来,恰恰将南宫玥,如宣誓一般郑重其事的一番话,一字不差的听了进去。 没来由的,袁莱因为他此时的关怀,心中涌起浓浓的暖意和感动,竟觉得这幅怀抱,隐隐透着令人安心的味道。 南宫玥将袁莱抱到一处偏殿,伸手便要脱去袁莱的鞋袜查看她的伤势。 察觉到她的意图,袁莱面上一热,连忙抱着腿缩在床脚。 虽然说他们是夫妻,女子的脚给夫君看本没有不妥,可她还是羞的满面通红。 因为袁莱时刻告诉自己:“这个男人只是她名义上的夫君,而已,而已!” 见袁莱惊慌如小鹿般的摸样,南宫玥冷如冰霜的面孔,乍然犹如春日的冰面破开裂缝,然后融化成涓涓细流,温柔地覆过复苏的土地。 是弱女子 见袁莱惊慌如小鹿般的摸样,南宫玥冷如冰霜的面孔,乍然犹如春日的冰面破开裂缝,然后融化成涓涓细流,温柔地覆过复苏的土地。 南宫玥好心情地逗弄了一句:“怎么,王妃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怎么还怕被自己的夫君看看脚踝吗?再说了,本王又不是没看过。” “你……” 每次被南宫玥逗弄,都能看见她羞恼的、愤恨的、咬牙切齿的、张牙舞爪的,今日这般怯怯就像新嫁的小媳妇一样,那双黑曜石一样明亮的眼睛明明是看不见的,可里面星辰一样的光华却令人悠悠失了魂魄。 南宫玥派云溪取了冰块和绷带,白侍卫又将平日里带在身边的伤药,交给轩南宫玥之后,便同云溪一起默默退了出去。 “不想脚废了,就乖乖把脚伸过来。” 方才南宫玥清清楚楚地看到,苏依依踢向她脚踝的那一下又重又狠,她这副身子骨他一把就能掐断,想必脚踝上的伤定然不轻。 南宫玥想起苏依依踢袁莱的时候,他的的眸中露出狠戾,他不屑跟一个女人斤斤计较,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做,自从杨跃同她退婚够,她整个人都像变了个人似的,在宫学里,经常可以看到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袁莱抱着双膝又往后缩了缩,她那乌溜溜的大眼睛里碎光闪烁,心里竟然觉得有些难为情。 “还不快点过来!” 南宫玥没好气地命令道。 袁莱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刚要再向后缩,南宫玥突然一把抱住袁莱的腰身,将她抓了过来。 “南宫玥,你干什么?” 袁莱惊慌之下奋力反抗,南宫玥看到她如此折腾,于是干脆伸手在她身上一点。 袁莱便只能维持着挣扎的姿势扑倒在他身上,气恼地瞪大眼睛,愤愤地将牙齿咬的咯咯响。 “王妃,你觉得本王会做什么?” “你混蛋,竟然又点我的穴道!会武功了不起吗?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南宫玥,你卑鄙!无耻!下流!” 袁莱僵硬的的四肢被南宫玥摆成坐在床畔的姿势之后,他脱掉袁莱的鞋袜,袁莱那白嫩小巧的裸足霎时冲进他的视线,他猛地愣住,竟是有些心神飘忽心猿意马。 “王妃说我卑鄙,无耻,下流,那我今日就卑鄙无耻下流一回,怎么样?” 南宫玥如今已是二十多岁的大好男儿,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纪,看到袁莱的脚,真的很好看,如无暇玉璧一样莹润,白皙的皮肤下,还能清晰地看见细小的血管交错密布,青青粉粉,像是在白玉上绘出一副惑人心神的咒符,而且袁莱的脚生的小巧玲珑,他一只手,便能握住,免不了心神不宁。 好一会儿,南宫玥才稳定心神,手指抚上袁莱脚踝的伤处,这个时候脚踝的伤处已是青黑一片,摸着,踝骨关节竟因为她跌倒时扭伤,有错位的迹象。 南宫玥的心,就在此刻莫名一痛。 南宫玥的手指微微用力,他想知道袁莱的脚踝错位的情况,到底有多么严重。 被他这么用力一捏,袁莱感觉到尖锐的痛楚向她袭来,令她忍不住大叫起来。 “啊!痛死了!南宫玥,你就不能轻点吗?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啊,轻点儿你会死吗?你欺负我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羞不羞啊!” 袁莱涨红着脸对着南宫玥就是一阵痛骂,骂完之后这才发觉,她脚上的痛楚钻心地痛,几乎要痛得她晕厥过去。 南宫玥听到袁莱的话,忍不住皱皱眉,问:“王妃,你是说自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怎么了,我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我难道还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任人宰割的弱女子吗?” 南宫玥抬眸嘲讽地盯着袁莱那张义愤填膺的俏脸:“王妃,莫不是对弱女子有什么误解,我看你,手无缚鸡之力倒是真的,不过,本王实在看不出来你这这个样子,哪里是个弱女子?弱女子不应该是温柔乖巧的吗?试问这南凉国哪个弱女子会像你这样龇牙咧嘴,像街头泼妇一般跟夫君说话。” “南宫玥,你这是在嘲笑我吗?” “本王可没有,本王只是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弱女子。” 说着,南宫玥手上一动,只听到“咔嚓”一声,然后接下来就听到袁莱像杀猪似的一声惊天尖叫,她那错位的踝骨就这样被南宫玥正回原位。 云溪站在门外,听到袁莱的叫喊声,转身便要往屋子里冲去。 白侍卫拉住云溪的胳膊,轻声咳了一声,摇摇头示意云溪乖乖随他在门外等着。 白侍卫虽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他的断定,此时,王爷定是不喜欢任何人冲进屋子里去的。 云溪愣愣地盯着白侍卫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打消了冲进去的念头,因为云溪从白侍卫的表情中知道,如果她现在冲进去,而小姐没有什么事情,她怕是要被王爷扒一层皮,云溪脑海中浮现出王爷震怒的样子,真的是太毛骨悚然了。 袁莱感觉到脚上的疼痛渐渐减轻了,南宫玥还为自己的脚涂上药膏裹上绷带。 当南宫玥抬头对上袁莱泪眼盈盈的脸的时候,他的心中又是没来由地一颤,他头一次见袁莱这般羸弱可怜兮兮要人保护的摸样,似乎成了没有了利刺的娇艳玫瑰。 南宫玥伸手解开袁莱的穴道,没了钳制的袁莱,眼中嚼着泪花立刻下了床,当她的双脚沾到地面的时候,却因为动作过大牵到了脚上的伤口,袁莱身形不稳地晃了晃,但是她仍是忍住疼痛咬紧牙关要往前走。 看到袁莱这样硬撑,南宫玥生气着一股脑地一把将她抓回来压倒在床畔,眼冒凶光地瞪着她的泪眼怒吼道:“难道你老实听我的话,会死吗?” 南宫玥这边刚刚吼完,床幔后的屏风里突然传出一声轻咳,南宫玥冷喝一声:“谁!还不快点出来!” 从红楠木雕刻的屏风后面走出来的是南宫源,他一手背在身后,一脸暧昧地笑着说:“四哥四嫂,九弟我可真心不是故意偷听偷看你们小两口亲亲我我的,那些老家伙一直灌我喝酒,我本来是想在这里躲个清闲,谁知道四哥竟然抱着四嫂进来了,我怕嫂嫂撞见我为难,才一时情急才躲在这里,没想到,打扰了四哥四嫂的雅兴。抱歉,打扰了二位,实在是抱歉得很。” 南宫玥一边说着用他那一双凤眸,笑眯眯地打量着床上叠成一叠的两个人:“天啊,没成想我的四哥,竟然还有如此强硬野性的一面,难得,真是太难得了。” “四哥四嫂,你们继续继续,嘿嘿。” 说完,南宫源奸笑着走了出去,顺手又将门带上。 站在门外的云溪和白侍卫,看到突然从屋里冒出来的南宫源,无不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苍天啊,这可是青天白日啊,这怎么还来了个大变活人呀! 看到门外站着的两个人,南宫源挑了挑他那双魅惑的桃花眼,笑着开口说道:“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你们一定要乖乖呆在外面守着,谁来了都不准进去,一会儿里面发生什么事情或者传出有什么声音,都不准进去哈,不然,小心你们的脑袋。” 云溪和白侍卫听到南宫源的话,感到他说话有些莫名奇妙,然后就看到南宫源的肩头,都跟着他强忍的笑意剧烈颤抖着。 袁莱没有想到在这里会遇到南宫源,从他的突然出现到他突然离去,感觉到尴尬的袁莱,一脸惊愣地躺在南宫玥的身下不知所措。 贪官污吏 袁莱没有想到在这里会遇到南宫源,从他的突然出现到他突然离去,感觉到尴尬的袁莱,一脸惊愣地躺在南宫玥的身下不知所措。 “王妃,你的脚疼得厉害,还是我抱着你去坐马车吧。” 袁莱点了点头,南宫玥这才起身,抱着她出了太子府,一路上看到这一幕的人,议论纷纷,那些关于南宫玥喜欢男人的流言不攻自破。 晚上,南宫玥同袁莱一同吃完晚饭的时候,南宫玥突然开口说:“陪我一起去书房,今天对父皇突然把一些奏折拿给了我,说是让我参详参详。” 袁莱楞了一下,“我又不懂,怎么陪你啊。” “在一旁陪着我便好,你会弹琴吗?” “不会,不过我会吹箫。” “那也好,吹箫也好。” 到了书房,袁莱拿出那只玉萧,她觉得她的脑海里,顿时流畅的音符散了开来。 袁莱思考了一下,到底应该吹什么,才能不影响南宫玥看书呢。 南宫玥看到她手里的那只玉萧,总觉得莫名的熟悉。 袁莱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吹一首沉稳的,不影响南宫玥看书的曲子。 此刻屋内烛光跳跃,南宫玥专心致志的低头看着奏折,一旁的袁莱吹着曲子,两个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一句话都没有说,却是最安静最和谐不过的画面。 云溪走进来,悄无声息的给屋里换了盏烛台,屋内一下子又明亮了起来,看着自家小姐跟王爷这夫妻和睦举案齐眉的一幕,云溪觉得甚是欣慰,她偷偷笑了笑,随即转身离开。 一首曲子翻来覆去的,南宫玥的奏折也看的差不多了,合上折子揉揉眉心,看得眼睛都酸痛了,他忍不住轻声叹了一口气:“怎么叹气了?难不成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了?” 南宫玥放下手,抬头看了一眼袁莱,顿了顿才开口说道:“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后宫不得干政。” 听到这话袁莱忍不住笑了一下:“王爷您开什么玩笑,首先我对干政没有兴趣,其次我又不在后宫,况且我们合作那么久了,也算是朋友了吧,如果我们是朋友,那么帮朋友是义务,你有什么难言可以对我说一说,就算没办法,说出来也是一种发泄,老自己憋着会憋出病来的。” 听到袁莱这话说得也很实在,南宫玥顿了顿,随即开口:“江南一带在大暴雨之后,水坝决堤,淹了不少地方,死伤无数,洪涝灾害,以及灾后瘟疫,偏偏有官员这时候勾结粮商药铺,大发不义之财,父皇派了钦差大臣去微服私访,结果什么都没查出,钦差大臣反而半路遇刺,当真是太放肆了!” “天灾瘟疫好解决,但这贪官污吏却是根上的毒瘤,原本哪朝哪代都不缺这种贪官污吏,官民勾结,官官相护的事更不在少数,这种原也不打紧,但要是动摇国之根本便是大事,这种情况若是不除贪官污吏,这天灾瘟疫怕是也会持续蔓延下去。” 说得轻松,无凭无据,单凭奏折,如何除去这贪官污吏?钦差大臣暗访数次都无功而果,父皇把这件事情交与我,我想这些贪官背后,一定有人替他人撑腰。” 南宫玥越说越心烦,直接将奏折摔在的桌上。 “我觉得王爷你说的很对,之所以钦差大臣微服暗访时却一无所获,这很明显对方是早就得到了消息,所以他们提前做好了准备,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偷偷给他们报信。 换句话说,这所谓的微服暗访可比大张旗鼓调查更显眼的,所以想要调查,要么就是悄无声息,谁也别惊动,要么自己装扮成当地的老百姓或者是过路人去打探收集证据,要么就直接派人直接打入敌人内部收集证据,要么就派个贪官去。” 南宫玥一愣:“派贪官去?这是何意?” “正所谓贪官最了解贪官,虽然这贪官各有所不同,只不过是大贪官贪得更大更长远一些而已,大的贪官吞掉小贪官,顺带还能带回证据,升官晋爵。不过这是一招险棋,用不好可能会适得其反。” 南宫玥听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袁莱听到南宫玥没有说话,继续说道:“其实找个可靠的人,偷偷去调查便是,想要解决这灾祸,贪官必除之,否则若是难民往外流出,可能会带动瘟疫,到时候引发全国性的瘟疫,怕是会动摇国本,那时候再想除根怕是难了。” 南宫玥陷入了沉思,袁莱的办法挺多,不过他却有些拿不定主意,因为惩治贪官这事,不像说的那么容易的。 袁莱见状舒了口气,笑着说:“或者你干脆麻利一点,找几个杀手把人暗杀了得了,快捷好省。” 听到此处,南宫玥颇有些无奈的看了眼袁莱,没有理会她。 不过袁莱的话,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对方既然是做足了准备面对钦差大臣的暗访,想必是得到了什么内线消息,那便私底下不惊动任何人的派人去调查收集证据便是了,只是这人必须得有勇有谋,而且这事一定得从长计议,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还有吧,莱儿觉得即使现在江南下了暴雨,暴雨导致水量暴涨,可是那可是堤坝啊,按道理说应该也不会那么容易冲垮,除非是豆腐渣工程?” “何为豆腐渣工程。” “豆腐渣工程就是指那些由于偷工减料等原因,造成不坚固的危险的容易毁坏的工程,所以我认为,王爷要是想查案的话,最好在当初修建堤坝的工程上下下功夫,指不定会发现些什么。” 袁莱的话,倒是提醒了南宫玥,于是他接着说道:“王妃的意思是,有可能水坝决堤是因为当初修建水坝的时候,偷工减料所致?” “王爷,我不懂什么政事,这只不过是我的猜想,我觉得王爷最好是调查一下相关人员,直接责任人,如果真的是豆腐渣工程的话,我估计里面怕是有人贪了不少。” 这种事,她以前在电视报纸上看得多了,什么贪官污吏,黑心商啊,就是因为他们才导致豆腐渣工程的存在。 袁莱说完之后,觉得有些困了,也不管南宫玥打算怎么办了,她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懒懒,然后喊来云溪,扶着她出了书房回房睡觉去了。 自从二人因为蛊虫,必须睡在一起之后,袁莱进南宫玥的寝宫,简直是轻车熟路。 到了南宫玥的寝宫之后,她立刻扑到床上。 躺在床上,袁莱突然觉得自己怎么越来越习惯睡在南宫玥这房间了? 南宫玥还在书房思考问题,并没有着急离开,他正在思考如何应对,这种事派去的人必须得机灵能随机应变,而且要是身边信得过的人,最主要的是,要如何把人派过去。 听了袁莱的话,他很想把袁莱抓过来好好商讨一下,但他也知道,袁莱始终都是个女子,不能掺和太多朝政之事。 不过令南宫玥没有想到的是,袁莱对官场之上的事如此了解。 南宫玥竟然还想到,若是袁莱是个男子的话,考个功名入朝为官,用得好必然会是个栋梁之才,只可惜了她是个女子,而且眼睛还不好使,他很希望袁莱的眼睛能够康复。 南宫玥收拾好回屋休息之后,就回了寝室,推开门就看到跟个树袋熊一样挂在被子上的袁莱,南宫玥伸手替她盖好被子,然后忍不住摇了摇头,看来最近这丫头睡在自己这里是睡习惯了。 他从床下,拉出了自己的小床,躺下来之后,南宫玥心中一震,好像这么久了,他也习惯了身边有个人的气息,习惯了第二天一早,自己还没有睡醒的时候,就被睡梦中的袁莱一脚踢醒的感觉。 南宫玥侧着身子,看着面前躺着的这个女孩,袁莱的手,突然伸了过来,南宫玥怕她冷,立刻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可能是袁莱觉得热吧,又把手伸了了出来。 南宫玥拉过她的手,轻轻地吻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楞了一下忽然笑了,这种感觉,就是喜欢吧。 然后拉着她的手,睡着了。 袁莱早上的时候,习惯了赖床,每次起床都赖床。 由于早上要上早朝的缘故,所以南宫玥起的比袁莱要早很多。 南宫玥每次自己起床的时候,都是由丫鬟伺候更衣洗漱。 怕丫鬟吵醒袁莱睡觉,于是南宫玥便只让云溪一人伺候梳洗。 自从二人睡在一个屋里之后,南宫玥每次临走之前,总会回头看一眼,还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的袁莱。 他都不知道,那玄机道长为什么说他们二人是什么金玉良缘,因为他知道,不管谁家都是夫人先一步起床帮夫君更衣洗漱,这袁莱倒好,可是一次都没服侍过他。 袁莱在心里还觉得自己嫁给南宫玥亏了,可是他南宫玥觉得,他这婚结的才是十分亏啊。 今日南宫玥离开之时,看到袁莱似乎在做梦,估计是个美梦,因为睡梦之中的袁莱,一边睡还一边流口水嘿嘿的笑起来没没完没了,还把口水流到了床上,这形象哪里像是一个靖王妃该有的。 南宫玥笑了笑,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心有灵犀 南宫玥笑了笑,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上午,袁莱正在亭子里喝茶,云澜公主风风火火的过来了。 “公主殿下,怎么有空来我们靖王府。” “我是来看玥哥哥的,又不是来找你的。” “不好意思,你玥哥哥现在不在家。” “你吃什么呢。” “我自己做的荷叶柠檬茶,能美容养颜减肥瘦身的。公主,要不要也来试试?” “既然你盛情邀请了,本公主就给你个面子。” 云澜公主说着,便坐了下来,端过来茶,品了品。 “哼,味道还算不错的,勉强还算能入口。” “公主喜欢的话,晚些回去的时候我给你带一些回去,这茶对女孩子是很不错,我还配了一些别的玫瑰花茶,洛神花茶,都是既能美容又能养颜的。” 云澜公主冲着袁莱翻了翻白眼,却没有拒绝,这就是同意了,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大口,那酸酸甜甜的荷叶柠檬茶带着淡淡的荷叶清香,口鼻里慢慢的夏日气息。 因为芊芊郡主跟太子的事,宫里传的满天都是,想不知道都难啊,不过这几天倒是安静了不少啊。 不过袁莱知道,这芊芊郡主肯定是来替她的好朋友芊芊郡主两肋插刀的,因为袁莱听说,这芊芊郡主嫁过去的日子,虽然有南宫俊宠着,不过日子似乎也并不好过啊。 为了避免再次与云澜公主争吵,袁莱突然捂着肚子,装出一副肚子特别疼的样子,云溪赶紧扶着她离开了,只留下云溪公主一个人在凉亭里,一直等到下午,也没看到南宫玥回来,她感觉无趣也只好回宫里去了。 芊芊郡主嫁入太子府的日子简直可以说是水深火热,只要南宫俊不在家的日子,太子府里的女人们,总会以各种理由惩罚她。 一开始,芊芊郡主还是不搭理这南宫俊,可是如此往复的,芊芊郡主也学聪明了,平日里乖巧懂事,察言观色的,不但能够服侍好南宫俊,还不会让侧妃抓到把柄,惹得南宫俊更是流连她的房中。 就因为这件事情,她已经也引起了侧妃强烈的不满,偏偏芊芊郡主慎重起来是一点机会也不给她,偶尔被她找个莫须有的理由问罪,芊芊郡主也能立即拉南宫俊出来做挡箭牌,但越是这样,怨恨与憎恶就生长的越快。 “太子妃娘娘,昨夜殿下又去了那贱人那里,你说她是使了什么狐媚招数,竟然引得太子殿下如此流连不舍的。” 侧妃林锦愤愤不平的开口骂道。 “妹妹,莫生气,太子殿下自小就喜欢芊芊,既然他想宿在芊芊那里,就让他宿在那里吧!” 太子妃娘娘,你真的是好脾气,那芊芊郡主就靠着一张漂亮脸蛋和楚楚可怜的样子,这才刚入府就勾得殿下神魂颠倒的,太子妃娘娘,您可得好好管管了,若是那狐媚子乱了规矩可就不好了。” 侧妃林锦冷哼一声,翻了翻白眼,恨恨地说道。 太子妃有些烦怒的皱皱眉,林锦立即闭上嘴。 倒是一旁,太子殿下新纳的侍妾,从入了太子府还未承宠蒋雪儿,开口说道:“自从她入府之后,殿下便经常留宿她那里,会不会是她给殿下下了药什么的?太子妃娘娘可一定要查清楚,万不可让这祸害留在咱们太子府。” 太子妃皱皱眉,换了个姿势坐着,“蒋妹妹所言,也有些道理,如果芊芊心术不正,对殿下用药迷惑,我定不饶她。” 林锦轻晃着团扇,幽幽开口说道:“哎,这芊芊没来太子府之前,姐姐最得殿下宠爱,妹妹也多亏了姐姐关照,但若是殿下不在意姐姐了,这以后妹妹日子也不好过了啊……” 果然,此话让太子妃娘娘的脸色凝重起来,林锦轻瞥了眼变了脸色的太子妃,团扇下的嘴角勾了勾:“不过,臣妾想,太子妃娘娘始终是太子妃娘娘,是不会失了殿下的宠爱的,我们几个姐妹,哎,估计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是啊,尤其是没孩子还好说,若是等日后生下孩子,还不母凭子贵,一步登天啊!” 蒋雪儿也开口说道:“是啊,不过要是她是个不能生的该多好啊。” 太子妃不是没听懂这两个人话里的意思,但她不会做这个出头鸟,至于该谁做,自然有人会去做,太子妃默不作声的瞥了眼一旁,已经在盘算些什么的蒋雪儿。 这南宫俊虽然年岁不大,却已经是个情场老手了,所以他不会费心的去处理这些女人之间的事,而是让她们自个去斗,反正只要不损害他的利益,随便这几个女人自己折腾,他只要适时的时候说两句好话安慰一下便好了,反正只是几个女人争风吃醋,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就算真的遇到事了,他也能明哲保身。 对于南宫俊来说,娶她们只是为了自身利益而已,他娶一正妃,两个侧妃,还有一个侍妾,都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维系自己的利益,除了对芊芊是真情外,其他几个无非是利益牵绊,当初娶太子妃,也是因为她与芊芊长得有几分相似。 但是这个南宫俊,显然没明白这样一个道理,女人是祸水,这么多祸水在一起,这水量就不是南宫俊能躲就能躲得了的了。 南宫玥跟皇上讨论了两天之后,终于讨论出了个结果,至于是什么结果,袁莱也并没有询问,反正这也不是她能过问的。 看最近南宫玥如此操劳,袁莱同云溪一起,采了一些养神安眠的花放在屋里,在小厨房还熬上了药粥,等熬的差不多了,还舀了一半让白侍卫拿进宫给皇上。 “晚膳呢?” “王爷,你醒了,我熬了药膳,我这就让云溪去厨房,把药粥端过来。” 袁莱抬头看了一眼,刚刚睡醒的南宫玥,然后又低下头,继续在弄她手里的活力。 南宫玥靠在里屋的门框上,看着袁莱正在摆弄手里的那些棉布。 “王妃这是在做什么?” 袁莱回答道:“哦,王爷是说这个吗?这个叫做口罩,不是说江南地区瘟疫横行嘛,所以我做了这口罩,王爷可不要小看这口罩,这些口罩都是双层加棉的,而且在中间那一层我还用药剂泡过,可预防感染,这可是我和云溪做了一个时辰,才做了这么几个。” “王妃怎么知晓我要去江南?” 南宫玥很是好奇,他什么都还没说呢,这靖王妃是怎么知道自己要去江南的,难不成她还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虽然说我给了王爷一些小小的建议,不过王爷必定会下功夫去考虑对策,你这两天从宫里回来的都特别晚,肯定是已经做出了相应的对策,不过很显然的是,朝堂之上没有几个能让你十分信任的人,唯一能信得过,并且还有威慑力的可不就是你嘛。” 袁莱停了一会,摆弄着手里的口罩,接着说:“我估计王爷是这样安排的,王爷有可能会兵分两路,一路在暗处,先行到达江南等地探查线索和情况,而你便在随后便装秘密南下,之后就可以杀对方个措手不及。” 听完袁莱的话,南宫俊挑了挑眉,心里忍不住对自己这个聪明的王妃赞叹不已:“她是如何知晓的?这可是自己同父皇商量最后的结果,还以为没人能想到的,没想到这还没开始执行,就被自家夫人给揭穿了。” 袁莱知道,南宫玥肯定在心里很疑惑,自己是如何知晓他的作战计划的,然后继续说道:“王爷是一个心细的人,我想对王爷来说,一个算无遗策的行动,肯定至少会做两手准备,我猜想,王爷一定会先派暗卫先出搜集证据吧!” “没成想,我的王妃如此聪明。” “王爷过奖了,不过王爷既然要去江南,那我也是要去的,咱们的蛊毒还有一段时间才能解,还得劳烦王爷带上我。” “两日后出发,带好你要带的东西,不要走漏了消息。” “王爷,你赶紧找人照着我做的这个口罩,多做一些口罩,到时候咱们一并带过去,不仅是没病的,生病的也能带,戴上口罩可以防止二次传染。” 南宫玥从来没有见过什么口罩,也听不懂袁莱说得话,不过他却听懂了袁莱让他让人多做一些口罩的事情:“我这就找人去做。” 于是南宫玥立刻拿了口罩,吩咐白侍卫找人去赶快制作口罩,以备不时之需。 靖王府这边,南宫玥连同南宫源一起,正在为兵分两路的事情各自做准备,没成想另一边太子府那边却又出了意外,这次出事的是太子。 事情还得从今天早晨开始说起,太子早朝之后,原本是打算去太子妃那里用早膳,结果半路就被芊芊郡主的贴身丫鬟给请走了。 按理说这就是宅斗的基本套路,但是倒霉就倒霉在芊芊郡主说早膳是她自己亲手做的,南宫俊听了之后,立刻改道去了芊芊郡主那里,这南宫俊一去不要紧,结果这一去就出问题了。 南宫俊的早膳还没吃几口,忽然就腹痛难忍,额头冷汗一个劲的下落,然后紧接着就开始大口大口吐血。 芊芊郡主哪儿见过这情景,一下子就吓得惊慌失措了,赶紧让人去请太医,等太医来的时候,南宫俊已经是昏迷不醒了。 太医经查是桌上的汤乃是九寒汤,本来没有什么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何,这屋子里的香薰竟然是摄魂香,九寒汤再加上摄魂香,这两者混杂便成了毒药。 虽然太医知道这两者混合在一起是剧毒,不过他也无计可施,因为他也只是听说过这种毒药,但是不知道如何才能解毒。 谋害太子 虽然太医知道,这两者混合在一起是剧毒,不过他也无计可施,因为他也只是听说过这种毒药,但是不知道如何才能解毒。 太子妃看着昏迷不醒的南宫俊,立刻让人把芊芊郡主抓了起来。 芊芊郡主,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依靠,自从父母不知所踪以来,元王府也已经没落,她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南宫俊,此刻的她正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地哭喊:“冤枉,冤枉啊,娘娘明察,妾身是冤枉的,妾身没有任何理由要谋害太子殿下啊,一定是有人存心陷害妾身,太子妃娘娘还请明察啊!” 太子妃一声怒喝:“好你个芊芊,你还敢喊冤枉!你真是枉费了本宫对你的信任,这摄魂香是你屋里点的,这早膳也是你所亲手做的,你还在狡辩,看来不用刑是不行了,来人,把她给我拉下去,大刑伺候!” 听到太子妃要对自己动刑,芊芊郡主慌了:“娘娘,娘娘恕罪,妾身真的没有对太子殿下投毒,是妾身撒了谎,这早膳并非妾身亲手做的,妾身也不会做饭,这汤也不是妾身煮的,是有人送来的,太子妃娘娘还请您明察啊。” “你说这汤是有人送来的,那这汤究竟是何人送来的?” 太子妃质问道。 太子妃的质问,却把芊芊郡主给问住了,她现在才想起来,自己竟然忘记问是谁送来了的汤。 见芊芊郡主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这汤的来历,太子妃一怒之下而拍起了桌子:“芊芊,你休要在这里一派胡言了,你说这汤是有人给你送来的,那为何你不知是何人送来,有人给你送早膳你都不曾问过是何人么?你这话说出来有谁会信,我看你就是在狡辩,现在证据确凿,我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芊芊郡主被府里的嬷嬷们治服在地上,正哭的凄惨:“娘娘,娘娘赎罪,真的不是妾身,妾身没有下毒谋害太子殿下啊,真的不是妾身,真的不是!” 芊芊郡主现在已经是百口莫辩了,这‘摄魂香’的确是她用的,但她怎么知道早膳的汤是九寒汤啊,她也不知道这两者混合在一起是剧毒。 得到消息的皇上皇后也匆匆赶来,皇后进门之后便直接走进南宫俊的床边,轻轻摇晃着南宫俊:“俊儿,母后来了,你睁开眼瞧瞧母后啊,我的俊儿啊,你怎么不理母后,我的好俊儿。” 看到皇上皇后到来,众人慌忙立刻跪下参拜:“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太医,快过来看看,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 皇后焦急地喊着太医,那边南宫俊已经没了反应,脸色突然之间变得惨白,看到南宫俊突然变成这般模样,她这个当母亲的一阵心急。 跟随者皇上皇后而来的几个太医,见状立马上前替南宫俊把脉诊病。 皇上看着眼前跪着的这几人,怒问:“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是怎么服侍太子殿下的?为何会弄成这样?” 没等其他人说什么,侧妃林锦首先说话了:“父皇明察,太子殿下是中毒了,给他下毒的不是别人,正是芊芊郡主。” “不是,不是,儿媳没有,父皇,父皇请您相信我,儿媳真的没有。” 芊芊郡主慌忙的摇着头,在南宫问天面前大声喊冤。 跪在前面的林锦回过头去质问跪在后面的芊芊:“不是你又是谁?太子殿下可是在你院子里用早膳的时候,忽然腹痛难耐昏了过去,而且太医还在你准备的早膳中查出了九寒汤,这早膳也是你亲口说是你亲手做的,还有你为了魅惑太子殿下一直在用‘摄魂香’,两者相加才导致毒发,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冤枉的,又说不出了所以然来,真当父皇和母后,是这么好蒙蔽么?” 南宫俊中毒这件事情,其中一切矛头和证据都指向了芊芊郡主,这个时候芊芊郡主可以说是百口莫辩了。 “冤枉啊,父皇,母后,儿媳真的是冤枉的,儿媳承认是儿媳撒了谎,这早膳并非儿媳所做,乃是有人送来,妾身当时一时疏忽没有问是何人送来,没想到却导致如此局面,儿媳有罪,但儿媳真的没有谋害太子殿下啊,还望父皇明察,儿媳真的是被冤枉啊。” “就算如你所言,这早膳是有人送来,可是你竟然在屋子里点摄魂香,这可是事实吧,即使这汤不是你所做,那也是你有谋害太子殿下之心,要不然你也不会用摄魂香,我看你只是想借着这汤药来一个借刀杀人而已。” 还未承宠的蒋雪儿也开口了。 “儿媳冤枉,儿媳真的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更不会去谋害太子殿下,儿媳是一时大意,没有问是谁送来的饭菜,但真的并未有心谋害殿下啊。” 现在芊芊郡主已经没什么可以为自己辩解的了,因为她不管怎么说,都没有会相信她,可以说她是百口莫辩了。 “芊芊,哀家问你,我的俊儿是否有嫌弃过你不是元亲王亲生女儿,又是否因为你是元亲王妹妹女儿的身份而看不起你。” “回禀母后,太子殿下从未因此而看不起芊芊。” “我的俊儿,自小就喜欢你,他一直都是真心想要娶你,他是那样喜欢你,你和俊儿之间,难道还用得上摄魂香吗?” “母后,太子殿下也对我极其宠爱,我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谋害太子,再说了谋害太子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儿媳万万不敢啊!” “芊芊,若是太医可以医好太子,一切还有话可说,若是医不好太子,哀家定要你下去给太子陪葬!” 皇后简直是震怒,指着跪在地上的芊芊郡主怒喊道。 太医们赶紧上前去给南宫玥用药,却都没什么效果,药是喂下去了,可这药刚刚喂下去,立刻就被吐出来。 几个太医冷汗连连的在一旁想办法。 太子妃和侧妃以及侍妾们就守在旁边,只有芊芊郡主一个人跪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好不可怜。 但是她是谋害太子殿下的嫌疑犯,所以在场的人,没有谁会可怜她。 几个太医商量不下,只能一齐跪了下来:“皇上皇后恕罪,微臣无能,太子殿下所中之毒,实属罕见,微臣等,实在是束手无策。” 太医的话无疑是给南宫玥宣判了死刑,皇后听到之后差点昏了过去,好在站在一旁的皇上,赶紧把她扶住:“朕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将太子殿下给朕治好。” 众太医一起回答道:“诺。” 皇后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半天没反应过来,等稍稍恢复了一下,大步走到了芊芊面前一脚踹过去:“贱人,你这个小贱人,你竟敢谋害本宫的皇儿,本宫要杀了你。” “啊!” 芊芊郡主被一脚踹倒在了地上,她痛呼一声,赶紧爬起来继续跪着:“皇后娘娘饶命,儿媳是冤枉的,是有人蓄意谋害儿媳,皇后娘娘明察啊。” 皇后怒骂道:“你还敢喊冤枉,本宫真后悔为何当初没直接杖毙你这贱妇,留下你这么个祸害来谋害本宫皇儿,你这样的贱人,怎配活在这世上,先是诱惑靖王殿下不成,失身于太子殿下,无奈之下你才嫁与太子,那你就应该谨守本分,没成想你这小小女子心肠如此歹毒,你莫非还认为太子殿下身亡之后,你还能嫁靖王殿下不成。” 皇后娘娘这一生气,一着急便什么都说出来了。 皇上听了之后顿时一惊:“怎么回事?什么叫诱惑靖王殿下不成,失身于太子,难道元王和元王妃的失踪,也与这件事情有关,皇后,你跟朕说清楚!” “父皇,父皇,儿媳没有,儿媳是冤枉的,纵使皇后娘娘不相信儿媳没有谋害太子殿下,也不能编造莫须有的罪名来陷害啊。” 芊芊郡主顿时急了,她没有想到自己当初做的事情,皇后竟然全都知道了。 自己亲儿子已经被宣判了死刑,皇后也是破罐子破摔了,一下子跪倒在南宫问天面前开始狡辩起来:“皇上,皇上,您可要替臣妾跟太子做主啊,这芊芊郡主起初为诱惑靖王殿下,不惜在他的药酒中下药,谁料那酒被咱们俊儿喝了,后她见事已至此无可改变,便转而一哭二闹以死威逼要嫁俊儿为妻,俊儿打小就喜欢她,不忍看她清白受损,于是便要娶她为妾,没想到她贼心不死,竟然还惦记着靖王殿下,竟然以此来谋害我的俊儿。” 皇上听闻顿时脸色都变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南宫俊纳妾的背后,竟然还有这么一档子事,于是他眉头一皱开口问道:“此话当真?” “不,不是这样的,父皇明察,儿媳没有,儿媳是冤枉的,一切都是奸人诬陷。” 芊芊郡主面对皇后的指责,赶紧矢口否认。 何况这事过去这么久了,若是南宫俊如果真的死了,那也死无对证,无从查起,就是南宫俊没有死,就凭着他对自己的喜欢,只要她死咬着不承认,便没有人能拿她怎么样。 失望至极 何况这事过去这么久了,若是南宫俊如果真的死了,那也死无对证,无从查起,就是南宫俊没有死,就凭着他对自己的喜欢,只要她死咬着不承认,便没有人能拿她怎么样。 太子府里的这些人,个个都低着头,耳朵却听得仔细,谁也没想到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呢。 特别是那些女眷,看来这芊芊郡主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诱惑靖王殿下不成便转而诱惑太子。 南宫问天开口说道:“此事过去已久,现在追究也无济于事,最要紧的还是医治太子要紧。” “皇上,现在还有什么法子,可以救咱们的俊儿?” 皇后听到南宫问天的话,顿时就跟抓住希望一样,立即凑上前去问道。 对这些太医们来说,这可是个扬名立万的大好机会,但是谁又能将太子殿下治好呢,在场这几人,可都是太医院里资历深厚的太医。 这几个太医面面相觑,起身走到皇上皇后面前再次跪下。 “启禀皇上皇后,六皇子所中之毒当真罕见,若说这世间还有人可医,便只有一人了。” 太医院院首祝君云开口说道。 “此人是谁?在什么地方?朕这边让人去请。” 皇上立即说道。 院首回道:“便是靖王妃袁莱。” 太子府里的那些女眷,在听完祝君云的话之后,立刻面面相觑,太子妃心里不免有诸多疑问:“一个瞎子,能有什么本事,将太子殿下治好。” 提到这里,皇上皇后才想起来,是啊,还有袁莱,虽然说这个袁莱是个瞎子,而且她的医术也很古怪,前所未闻,但却是妙手回春,上一次皇上生病的时候,就是袁莱给治好的,怎么把这丫头给忘记了。 皇后立即喊道:“对,对,怎么把靖王妃给忘了,去,还不快去请靖王妃来太子府。” 而听到靖王妃这三个字,伏在地上的芊芊郡主顿时浑身一紧:“为什么偏偏是她?那个女人如果看到她如今这副样子,一定会看不起自己,现如今这个局面,难道当真要依靠她来救自己么?老天爷啊,芊芊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 芊芊郡主双手紧紧抓着地面,指甲因为用力渗出了血迹,如今竟然到了要依靠自己的情敌来帮助自己的境地。 皇上派人来请的时候,袁莱正在同南宫玥收拾要去江南用到的东西。 既然是皇上的吩咐,袁莱也不敢怠慢,立刻跟着来人去了太子府。 南宫玥放心不下袁莱,也跟着一起去了太子府,况且他也想知道究竟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了太子府,由于前些日子袁莱的脚受伤了,南宫玥怕她走路不方便便将她横抱起来。 只见今日的袁莱,穿了一身最新款式的鹅黄色宫装,发髻又被云溪的那一双巧手高高盘成堆云髻。 她头发上的金银珠翠虽然很少,却点缀得恰到好处,衬出她高贵典雅的气韵,双臂间缠绕的浅紫色批纱上织着细碎的星星,长长地拖曳于地面,随着南宫玥沉缓而有节奏的脚步,闪烁如天阙银河。 袁莱两颊绯红,双手环抱着南宫玥的脖颈,一张樱唇微微嘟着,眉眼之间略有愠恼地皱在一起,美眸不满地看着他溢满笑意的脸。 “我都说了,我的脚好了,你还非要抱着我。” “抱着你,走得快!” 袁莱觉得南宫玥进入大殿之后会立刻放自己下来,可是她却没想到他走进大殿之后先转了一圈,最后,用这种引人注目的方式,大庭广众之下,抱着她前来给太子诊治。 任袁莱如何挣扎反抗都无济于事,最后也只得放弃了抗争,乖乖由着他。 南宫玥进来大殿之后才发现事情比他想的要严重得多,南宫俊躺在床上已经是昏迷不醒的状态,就连气息也越来越微弱了。 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袁莱也没空听了,南宫玥立刻将她放下来,然后扶着她赶紧走到床边,先给南宫俊把了把脉,又扒拉了眼球,开口问南宫玥:“王爷,太子殿下的眼球上面的红血丝,是不是一些青色的痕迹。” 南宫玥回答道:“正如王妃所料。” 袁莱点了点头,随即又扒开了南宫俊的衣服,她刚刚想要扒开南宫俊的衣服,就被南宫玥抓住了手。 南宫玥怒喝道:“袁莱,你在做什么!非礼勿视你没听说过么?大白天的,你一个有夫之妇,就上手就扒一个男子衣服成何体统。” “人命当头哪还管得了别的,再说王爷又不是不知道,我看不到。” 袁莱甩开了了南宫玥的手,伸手在南宫俊的胸口摸了摸,大体什么原因导致南宫俊昏迷不醒,袁莱大体有了推断。 袁莱问道:“太子殿下,出事前吃过什么?” 林侧妃立即站出来回答道:“太医查出是九寒汤,配合‘摄魂香’发挥了作用。” 果然没错,摄魂香摄魂香,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就跟嗑伟哥过量之后又饮用寒性的药一样,心脏肯定受不了的,不过‘摄魂香’跟伟哥到底还是有些区别的,袁莱开口说道:“药呢?给我看看。” 立即有人端来了还没用完的汤,也有人从芊芊房中香炉中搜出了不少摄魂香。 袁莱令云溪拿过来,一一闻了闻,判断出了大概的药性,随即开口道,我来说,王爷你来写药房:“杜丹两钱,黄竹一钱,亚麻三钱,……” 袁莱一边说,南宫玥一边写,就在二人相互配合的过程之中,南宫玥竟然觉得这场景极其熟悉,就像他们二人,曾经一起这样相互配合过似的,而且南宫玥的脑袋也有些疼,那些记忆碎片在脑海中,又浮现出来。 南宫玥写完,交给太子府里的下人。 “抓回来赶紧熬煮成汤汁,要浓浓的,给他灌下去。” 一边说着,袁莱又让南宫玥帮着取出了银针,摸索着穴位,然后扎在了南宫俊身上的几个穴位。 在一旁的皇后娘娘她的心一直提在嗓子眼上,就算袁莱说得头头是道的,但她依然是不放心的。 等丫鬟们端着熬好的药走过来的时候,皇后娘娘看到那一碗黑漆漆的带着苦腥味的药,就知道这药肯定是难以下咽。 不过事到如今,咽下去咽不下的也无所谓了,因为南宫俊昏迷不醒,只能强灌。 南宫玥将南宫俊扶起,皇后娘娘端着药一,口一口的给他灌进去。 不过,喂进南宫俊嘴里的药,没喂进去几口,南宫俊忽然侧身全部呕了出来。 “不行,这药太过难以入口,可还有别的办法?” 皇后心疼自己儿子,抬头问袁莱。 袁莱知道,南宫俊现在昏迷着,根本就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强灌,把药灌下去才能发挥药性。 袁莱接过了药碗:“皇后娘娘,能不能请您回避一下。” “本宫为何还要回避?” “莱儿知道,皇后娘娘心疼太子殿下,可是不给太子殿下灌药,药灌不进去他就不能好。” “皇后,你还是回避一下吧!” 皇后娘娘走出寝殿之后,袁莱一下子爬上了床,骑在了南宫俊的身上,她接过南宫玥递过来的碗,用手捏住南宫俊的下颚,在南宫玥的帮助下,让南宫俊微微抬起头,张开嘴之后捏住他的鼻子,直接给灌了一大口。 南宫俊俯身又要吐,袁莱紧紧地捂住了他的嘴,强迫他咽了下去。 随即让南宫俊再次仰头,捏住鼻子,敲开嘴,又灌了一次。 这样来来回回灌了四次,这才终于把药全都灌了进去。 只要每次南宫俊想吐的时候,袁莱都紧紧的捂住他的口鼻,这些药就这样给硬憋回去。 寝殿内的这一众人,看到靖王妃这波操作都呆了。 她们谁都没想到,这靖王妃看上去端庄大方的,行事竟然如此泼辣不羁,雷厉风行,行事做事全然不像一个瞎子。 皇上看得目瞪口呆的正发愣,太子妃反应过来,赶紧拿过桌上一杯水喂给南宫俊漱口。 药灌下去了之后,没多长时间,南宫俊的脸色开始渐渐红润起来。 祝太医过来一把脉,发现南宫俊的脉象也开始强健起来。 皇后娘娘听到之后,这才舒了口气,放轻松了许多。 袁莱知道,南宫俊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之后,又说着方子,让南宫玥记下:“红珍珠粉三钱,白葵一钱,三寸子两钱,半夏一钱……用明前的黄酒熬煮半炷香时间,每日三顿饭后半小时后,让太子殿下喝下,喝三天便可无碍了。” 见南宫俊已经没有什么大碍,蒋雪儿便跪了下来:“太子殿下现在已无大碍了,父皇,母后,是不是该好好审一审,这谋害太子殿下的凶手了,请父皇母后为殿下做主,惩处真凶。” 皇后冷哼一声:“是该好好查一查,芊芊,还不赶紧交代,你到底是如何谋害太子殿下,你使用摄魂香魅惑俊儿可是事实,此事你无从抵赖,你可知道,我们南凉后宫妃嫔妾侍,不可随意使用媚药秽乱宫闱,如有违者乃大罪,断断不可轻纵,又是因此害俊儿中毒,乃是诛九族的大罪。” 皇后娘娘说着,随即转头面向皇上:“请皇上为俊儿,主持公道。” 话题再次转移到了芊芊郡主的身上,芊芊郡主脸色一变说道:“不……不是我,我没有,我是冤枉的……” 皇上脸色十分难看,随即作出宣判:“太子侧妃芊芊,滥用媚药迷惑太子,更下毒谋害太子,证据确凿,无从抵赖,论罪处以极刑。” “父皇……父皇饶命啊,儿媳冤枉啊,儿媳从未想过谋害殿下,请父皇明察!” 芊芊郡主听到,皇上要对自己处以极刑,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芊芊见求皇上皇后无果,转头瞥了眼一旁的袁莱和南宫玥,顿时跪着爬过去:“靖王殿下,靖王妃救救我。” 南宫玥见状,立刻将袁莱拉至身后。 不过,袁莱是个心软之人,想那芊芊也挺可怜的,于是立刻在云溪的搀扶下,跪到南宫问天面前:“父皇,这本是太子殿下的家事,儿媳本不该插手,但是儿媳觉得芊芊郡主最大之过,也不过是用迷香魅惑太子殿下,此罪罚过便是,但是那九寒汤乃是大伤女子阴体的食物,相必芊芊郡主也不会自己拿来自己服用,只怕其中是有人要暗害芊芊郡主,却无意间害了太子殿下,但这汤从何而来,又经过几人手,已无从查起,儿媳想求父皇一个恩典,既然太子殿下已无无大碍,不如待太子殿下苏醒之后,将芊芊郡主交由他来处置,父皇觉得儿媳的建议如何?” 皇上叹了口气说道:“如此,也好,那便等太子殿下清醒之后,交由他来审理好了。” 皇后娘娘越想越不甘心,这芊芊郡主既然已经嫁给了太子,还心怀不轨,必须使用迷香才能同太子圆房,太子如此喜欢她,她竟然这样对他,皇后娘娘又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于是皇后娘娘开口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侧妃芊芊虽不是故意谋害太子殿下,但使用迷香魅惑太子却是真,如此行为断不可轻纵,给本宫拖出去,杖刑八十,以儆效尤。” 皇后娘娘的话音刚落,芊芊顿时浑身一抖,八十杖之后自己肯定会皮开肉绽,不知道自己能否熬过去啊,不过如今这些人,害她至此的那些人,如今她受的这些罪,她都会一一记清楚,等日后,必定十倍百倍的奉还回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她所受的委屈,她一定会十倍百倍的还给她们。 “就在院子里打,让这府上的人都看好了,以后谁敢再拥着淫秽之物,绝不轻纵。” 两个下人,将芊芊郡主拖了出去,摁在了刑凳上。 让芊芊郡主惊诧的是,这两人竟然褪去了她下身的里裤,她的下身顿时没有了一点遮挡。 从来没有挨过打的芊芊郡主,又羞又惊又怕的,板子夹杂着风声砸了下来,只一下便让芊芊险些昏过去。 然后紧接着又是第二下,芊芊郡主惨叫了一声,两只沾血的手扣着刑凳,不断哀嚎,不过十板便已经见血了。 当芊芊郡主昏死过去的时候,下人又舀起了一瓢水,一下子将她泼醒,又接着打了起来,院子里再次传来她的惨叫声,芊芊郡主不断扭着身躯挣扎着。 离开太子府的袁莱,听到芊芊郡主的惨叫声,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又看了一眼南宫玥,忍不住又缩了缩自己的脖子。 南宫玥看到袁莱的反应,偷偷笑了笑,然后抬起自己的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王妃,莫不是怕了,不过王妃放心,以后如果遇到需要打板子的事情,用不着旁人动手,我可以亲自动手。” “谁说我怕了,我只是觉得八十板子下去,估计芊芊郡主半条命都得没了。” “对芊芊,你也已经是仁尽义至了,我们回去吧。” 南宫玥拉着袁莱的手离开了太子府。 南宫玥离开的时候,看都不看芊芊郡主一眼,看着南宫玥同袁莱这甜甜蜜蜜离开,芊芊郡主心里的愤恨不平顿时更盛:“凭什么,凭什么她就要遭受着一切,明明这一切应该是属于自己的人生,却让一个瞎子得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幸福,而自己却在这里受刑,我不甘心。” 情之所起 南宫玥离开的时候,看都不看芊芊郡主一眼,他抱起袁莱就往外走,脸上从来都没出现过的暖暖微笑,他从来没在人前展露过的屡屡温柔,这样的南宫玥,还是那个人们所知到的冷漠铁血的靖王爷吗! 看到二人来的时候抱着来的,走的时候还是抱着走的,一时,众人哗然,心中都在暗暗打鼓,看样子,靖王夫妇貌合神离的传言,所言非实。 俊男美女,又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就算二人当初赐婚时都是不情不愿,也难保不会干柴烈火,日久生情。 皇后娘娘看着皇帝不悦的脸色浮现出惊喜,心中更是狠狠地咒骂着,暗暗骂着南宫玥这一招委实高明。 “嗯。甚好,玥儿总算是长大了,知道疼人了,一会儿派太医院最好的太医给袁莱看看,伤筋动骨的,不要落下病根才好。” 皇帝笑盈盈地看着他们二个人离开,自言自语的语调里都带着难掩的浓浓笑意。 皇帝还怕他二人相处不好,这一来可是讨得了皇帝的欢心,二来南宫玥还全了自己的声誉,虽然失礼了些,却是一举两得。 现在全天下都会知道,靖王夫妇伉俪情深,靖王爷乃是个一心一意疼爱妻子的痴情男儿。 看着南宫玥同袁莱这甜甜蜜蜜离开,芊芊郡主心里的愤恨不平顿时更盛:“凭什么,凭什么她就要遭受着一切,明明这一切应该是属于自己的人生,却让一个瞎子得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幸福,而自己却在这里受刑,我不甘心。” 回靖王府的马车上,袁莱想起芊芊郡主挨板子的情形,想起来就觉得有些胆战心惊。 那又厚又长的板子高高举起来,重重砸在没有肉上,那可绝对绝对是会砸死人的。 以前看《甄嬛传》,华妃娘娘就喜欢赐其他妃子一丈红,估计和挨板子没有啥区别,一丈红和挨板子,估计能把人打残废吧。 见袁莱想的出神,都有些魂不守舍了,南宫玥靠过来摸了摸她的头:“怎么?本王天不怕地不怕的王妃,这次真的被吓到的?” “没有,没有,只是听到芊芊那鬼哭狼嚎的劲头,想起了昔日那个曾经刁蛮任性的她,现在也被打的没了脾气,但看她现在的遭遇,还是莫名的有些不忍心啊。” “莱儿,你且安心,我是不会那般对你用刑的,也定然不会让旁人对你那般。” 听到南宫玥叫她莱儿,她抬头“看”了南宫玥一眼:“王爷,说话可不能不算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王爷可一定要记住今日所说的话。” “不会忘的!” 回了靖王府,剩下的一切时间,袁莱和云溪都用来准备南下需要带的东西。 这次为了不引人耳目,南宫玥并不打算带太多的人,只打算带白侍卫,袁莱还有云溪。 后来南宫源来了,知道计划后,也非要跟着去,南宫玥不想带他去,因为南宫源的母妃尹妃娘娘,会担心他。 “四哥,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啊有个嗜好,就是没事儿总喜欢四处挖掘人家的私事,关于四嫂的事情,我觉得九弟我了解的比四哥还多呢。” 南宫玥的心中也很明白,南宫源这个所谓的嗜好,不知道在背后帮了他多少忙,自从他回京都城之后,这京都城里凡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有六七成人家里都安插了他的眼线,不为别的,他知道的越多,才能帮南宫玥做越多的事。 人生在世,总是会有几根小辫子,一旦被人抓住了,想逃都是逃不掉的,只能乖乖地受人制肘。 不过南宫玥比谁都清楚,南宫源其实并不像表面看起来一般玩世不恭,他办起事来雷厉风行滴水不漏,缜密的心思恐怕连他都是要逊色三分。 “四哥啊,这人啊,往往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旁观者清!依照我的经验,这喜欢一个人,就是时刻都放在心上牵挂着,一旦心上牵挂着,自己就变的不像自己了,总是喜欢做一些不像自己会做的事,就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哪怕是要自己的命。四哥你敢说自四嫂嫁入王府的这段日子,你面对四嫂的时候,没有失常吗?你没有偶尔会盯着她的身影失神发呆吗?” 南宫玥是瞒不了他的,单是被他无意间撞见的,就不知道有多少回了。 而且,南宫玥若是真的不在意,又怎让人收集一些关于袁莱的事情呢? 南宫玥也不否认这几个月以来,他常常看着她的身影若有所思,可南宫玥认为那是他只是在思考,父皇为何非要让她嫁入王府,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南宫俊是当天晚上醒过来的,皇上还有政务需要处理,便提早回了宫,留下皇后娘娘一人在太子府守着,不说这皇后真实一面如何,但她对儿子的母爱是不会有假的。 南宫玥知道,南宫源又要拿他与袁莱的事情说事,于是只好同意他一同前往江南。 挨完了杖刑之后的芊芊昏了过去,皇后娘娘还不解气,也不让人把她拖回房间医治,就这么放在院子里身后血肉模糊的晾着,算是给这福利所有人的警醒。 一直到南宫俊醒过来,芊芊郡主才被允许带回房间,听闻事情闹得这么大的南宫俊,立刻命人将芊芊扶回房间,太医及时的给她上药医治,好在是给治过来了,否则芊芊这腿就要废了,好生躺了两天,加上太医的药,总算是养过来了。 南宫俊醒过来之后却想起了袁莱,他在昏迷之时的意识并非是完全消失,也能多少听到外面的声音,所以袁莱扒他衣服和强灌他药这些事,他更是记忆深刻,当时他真恨不得跳起来把这个没规矩的盲丫头掀翻在地,但过后又总觉得那样泼辣张狂的丫头比深闺大院里唯唯诺诺的小姐要有意思的多,想他贵为太子身份尊贵,何时被人如此对待过,想起曾经跟那丫头互相掐架怒骂,虽是弄得水火不容,却好像彼此谁都没想过害谁。 而在他生命垂危之时,也是她出手相救,他们,更像是欢喜冤家一样。 南宫俊的心里,甚至勾勒出了袁莱的眉眼,他忽然大笑起来,难怪他一直以来总觉得有什么变了,现在他明白了,是这死气沉沉的皇宫,原本这深宫里只有数不清的勾心斗角,明争暗斗,狡诈心机,但自从那丫头出现之后,这死气沉沉的地方似乎开始看见阳光了,她爱胡闹,爱唠叨,爱闯祸,嘴上得理不饶人,就是这样活泼明媚的她,驱散了原本的死气。 他好像,对她有了一些兴趣了。 秀秀恩爱 他好像,对她有了一些兴趣了。 要去江南之前,南宫玥同袁莱一起入宫,向皇上请安,说是请安其实是辞行。 南宫玥被皇上留下了,袁莱被云溪扶着,一个人笑出来等他的时候,遇到了南宫俊和芊芊郡主。 芊芊郡主是看到了袁莱,但她压根不想理会她。 芊芊郡主把自己遭受的这一切都归咎于袁莱,即使袁莱救了她的命,她都觉得这是袁莱欠她的,若不是因为她自己也不会沦落至此。 若没有袁莱,她觉得自己一定会嫁给南宫玥为妻,毕竟自己喜欢了他那么多年,之前南宫玥也不曾讨厌她,可是现在这靖王妃的位子是她的了。 如果不是袁莱她也不会嫁给太子为妾,被人迫害欺辱,所以这都是袁莱应该为她做的,而且越是如此,她越是觉得袁莱是踩着她往上爬,便越是恨她。 芊芊郡主的恨,袁莱是不知道的,更不想去知道,只要她能离她远远的,别再来招惹她她就谢天谢地了。 芊芊郡主不想理会袁莱,袁莱也不想招惹他们。 但是南宫俊却不这么认为,从见到袁莱开始,他就开始仔细的打量,从先只顾着吵架找麻烦,看不起她是个瞎子,从没认真的看过这个女子。 现在看来,这袁莱虽然是个瞎子,可是却真可以当得起倾国倾城四个字,她看上去年岁不大,个子也算不上高挑的,眼睛虽然看不到可是却依旧是那样灵动可爱,穿一身蓝色的纱裙却可以飘逸的犹如天宫仙子一样,纵使已经是嫁给南宫玥,身上却无变点金银珠翠的贵气,简单挽起的发髻上也只是点缀着简单的两只银簪子和一条银环,虽然很普通,却满是少女的气息,当然最让他在意的,还是玉玥璃耳垂上挂着的一对耳环,因为是他听母后说过的‘玉冰姬’。 “靖王妃今日这打扮倒是有些与众不同,清丽脱俗,不沾凡尘,可谓,明眸皓齿君思忆,冰肌玉骨难入怀。” 南宫俊的话音刚落,袁莱不禁脸色一变,我去。这太子殿下这可是赤裸裸在撩她啊。 芊芊郡主听到此话,也是恨得牙痒痒的,这个南宫俊,说对自己说他多么多么爱自己,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撩拨别的女人,心理火气瞬间就大了,心里怒骂一声狐媚贱人,诱惑了玥哥哥不算,现在连太子殿下都不放过。 “太子殿下过奖了,袁莱实在不敢当,要说这明眸皓齿,玉骨冰肌,太子殿下新入门的侧妃才是,否则也不会引的太子殿下与之夜夜高歌绸缪,连身体都顾不上了。” 袁莱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是在拿南宫俊之前中毒一事说事,都知道他是被‘摄魂香’跟九寒汤交恶的毒所害,到了袁莱的嘴里,却像是他纵欲过度似的。 “袁莱,你大胆,竟然如此说太子殿下……” 袁莱抢先说道:“芊芊郡主,你现在已经为人妻妾,出嫁从夫,理应随时都要关心自己丈夫的一举一措,小心侍奉,怎么可以不顾太子殿下的身体,如此放纵。” 袁莱说这话是一点脸不红气不喘的。 大殿里听到外面动静赶紧走了出来。 “为了何事在此大声喧哗!” 南宫问天开口呵斥道。 听到这声呵斥,一旁太监宫人早就跪下,南宫俊跟芊芊听闻也赶紧转身叩拜,只有袁莱只是弯腰行了个礼。 “参见父皇。” 三人一同喊道。 “又因何事在此吵闹不止?” 皇上看着眼前的袁莱跟南宫俊,就知道这俩人肯定又闹起来了,但这次皇上可算是猜错了,吵起来的不是他俩,而是袁莱和芊芊。 袁莱知道,一会她还需要同南宫玥一起去江南,于是立刻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父皇,我们几个没有吵闹,是太子妃,非要感谢前几日我救了太子殿下和她的性命。” 芊芊郡主也赶紧附和道:“父皇,靖王妃说得没错,我正在为前几日的事向靖王妃道谢,儿媳正在此感谢靖王妃娘娘为芊芊求情,让芊芊免于被诬陷蒙冤。” 南宫问天知道南宫玥还要去江南查案,便没在多说什么,二人想南宫问天辞行离开的时候,南宫玥趁机张开手臂,便将袁莱搂进怀里,他们两个人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有意无意的秀恩爱,让一旁的芊芊看在眼里一阵的羡慕嫉妒恨,最让芊芊妒恨的还是皇上和南宫玥,为何对袁莱如此宠爱。 芊芊怎么也搞不懂,为什么这样,就因为袁莱是个小瞎子吗?若自己是靖王妃,也会得到这样的宠爱与宽容吗? 不知道为什么,南宫俊看着这一幕也觉得扎眼的很,父皇多久没对他笑过了,从小的时候,父皇对南宫玥的喜欢,就比对自己多的多,现在的他在这里是有些太过多余了。 顿了顿,南宫俊上前一步开口说道:“父皇,儿臣原本今日是带芊芊来向父皇请罪问安的,但眼下父皇政务繁忙,儿臣就不多做打扰了,等改日再来向父皇请安,儿臣先告退了。” “嗯,去吧。” 南宫问天随意的挥了挥手。 经过这两日的准备,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南宫玥安排好靖王府的一切,便带着袁莱悄无声息的离开。 靖王府里的一切都交给了老管家,对外只称是靖王陪靖王妃外出去游山玩水。 按照南宫玥预定的计划,出了京都城之后,他们先向东行,然后半路拐个弯南下,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引起别人怀疑,顺便也能微服私访一下沿路各个地区的官吏状况。 这一趟江南之行,南宫玥带的人不多,他们一行共有五人,所以一路上也还算安全顺利。 毕竟这南凉国近几年也算的上是太平盛世,所以没有人会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跑出来闹事。 第一站到达的是东部地区,这地区民风相对淳朴一些,对外人也热情好客。 因为南宫玥离开京都城的时候,说得是陪靖王妃外出游历,所以每到一个地方,他得会拽上袁莱去街上买东西或者逛街,半路经过风景不错的地方也要下车来游玩一番。 一路上,反反复复都是如此,那些跟了他们一路的探子早就不耐烦了,该走的也走的差不多了,剩下几个敬职敬业的还在坚守。 南宫玥也完全不把那些探子当一回事,他们五个人一路上不住驿站也不去当地衙门,就住在客栈里,在一个地方也不做过多的停留,基本上就是呆上两天玩腻了就走。 那些跟踪的探子,有些摸不清到底,天天跟踪没有任何异常,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打算,这又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修改药方 那些跟踪的探子,有些摸不清到底,天天跟踪没有任何异常,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打算,这又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南宫玥他们一行人,今日来到了一家名为‘客常来’的客栈投宿。 “哎呦,几位客官里面请,您几位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他们一行人刚刚下马车,立刻有带着一脸微笑迎客的店小二从店里跑出来。 这店铺的小二在看见南宫玥的时候,眼神微微一变,只不过那变化在一瞬间一闪而过,很快就又恢复了正常。 南宫玥看到他没说话,只是递过去一个牌子:“住店,五个人,四间房。” 那店小二顿时明白了,依旧是那副迎客的笑脸:“哎呦,原来是咱们‘客常来’的贵宾,几位赶紧里面请,小的这就给你们开房间去。 店小二一边说着,一边将他们几个人迎上了二楼。 袁莱觉得这个小二有些古怪,因为他不但是个话痨,而且还热情过度,这迎客都迎接到门外了,这服务也太周到了。 只听到那小二又开口说道:“这里都是咱们店里最好的雅间,客官晚饭吃点什么?小店的招牌菜要不要给几位介绍一下?” 南宫玥一口气说了四样袁莱听都没听过的菜,不过那店小二却像是听懂了似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白侍卫去停马车去了还没回来,屋内只剩下南宫玥,南宫源,袁莱和云溪四人。 “四哥,我们方才遇到的那些,都是江南地区的难民,他们现在都已经涌入这里了,莫非四哥是打算从这里开始动手,只不过我们现在动手,会不会打草惊蛇啊?” 南宫玥慢悠悠喝着水:“九弟,你可知我为何要在这里动手?江南地区难民四逃,却被拦截在这里,不在往外蔓延,你可知这又是为什么?” 南宫源摇了摇头。 袁莱回答道:“王爷,莫非跟这客栈有关?咱们这一路上走来听到的最多的,就是关于最近发生在这一地区关于瘟疫的一些说法,有流言说最近江南地区的天灾瘟疫乃是天神发怒所致,我猜你往东走的目的,应该就是为了查清这件事情的吧。” 南宫玥听完袁莱说完,抬起头盯着袁莱看了一会“不愧是本王的王妃,聪明。” “咱们现在到了紧邻江南地区的紧许都郡,郡守递上了奏章,表面是要请示‘天神发怒’案,实际却是想上禀告贪污一案,郡守查到了什么却不敢明说,借而向朝廷求助。” “如此说来,王爷亲自定下来我们要住这家客栈,想必这客栈的幕后之人一定是十分厉害的,或许他就是我们暗线上的人,他抓了本地的郡守跟郡守所指认的本地的贪污官员,估计现在就等着靖王殿下您发落了,如果能从他们嘴里撬开一点口子,那剩下的那些根本就瞒不住了。” “四嫂,厉害!” 南宫源说着,举起了他的大拇指。 云溪笑了笑,自豪地说:“我家小姐,自然是极聪明的。” “钦差大臣刘海还未到达江南,就在比地遭遇袭击,这郡守害怕自己被波及,便以‘天神发怒’为由上递奏折,父皇怀疑是这许都郡的郡守故布疑阵,所以令暗卫先行秘密将郡守和地方官员捉拿,只等我来此地秘密审讯。” 南宫玥一边说着,一边将面前的窗户关上:“小心隔墙有耳。” “要想审讯些什么出来,恐非易事,这些官员之间的利益牵扯,就像是一张大网,环环相扣,互相牵连,不管是贪官还是清官,都是这利益链上的一条,有了一个突破口,将会掀动整张蛛网的生死,他们也知道事情的轻重,所以很难让他们开口,但一旦撕开一道口子,往后想低调是不可能的了,到时候把他们逼急了,我怕他们他们会铤而走险合谋设计陷害,王爷可要知道,此行不易,你现在做的无异于是在与虎谋皮。” “莱儿说得这些我懂,你只管做好你的分内事就行,其他无需担心。” 袁莱说得这些道理,南宫玥自然是明白的,所以他从一开始决定南下开始,便早已经做好了面对各种困难的打算,只不过他没想把袁莱牵扯进来,可是二人因为蛊毒之事,还不能在夜晚分开。 第二日,袁莱同云溪一同上街之时,看到了很多患上瘟疫的难民。 许都郡有一家名为本草堂的医馆,主动帮难民诊治病情,却没几个能治好的,医馆的医师每日都商议该如何用药,才能将患瘟疫的难民治好。 “天灾无情人有情,没成想这许都郡还有这么有良心的医馆。” 袁莱听云溪说许都郡这家名为本草堂的医馆之后,就随云溪一起到了附近本草堂医馆义诊的摊上,云溪告诉袁莱,这些患了瘟疫的难民,都被安置在了简陋的凉棚里,医馆的伙计戴着面纱不停在其中走动。 再这些人之中,有一位身着素衣的中年男子,正带着面纱在为几个满身痘痘的病人诊治。 云溪扶着袁莱往前走了几步,那中年男子见到走过来的袁莱,立即向她们点了点头,语气温和的说着:“姑娘,你若是有哪里不适,可去医馆看看,这里是诊治难民的义诊摊,小心被传染了。” 袁莱笑了笑:“大夫,您不用为我担心,我也是大夫,今日路过此地,看此地瘟疫横行,或许我能帮上什么忙也说不定。” 袁莱说着,转头对云溪说:“云溪,把东西拿出来。” “是,小姐。” 云溪便从随身包裹中拿出了几个口罩,递给这医馆里的人。 “大夫,这是我做的口罩,其中我用药草熏过,比你们蒙的面纱要安全一些,让云溪先给大家分发一下吧,不仅可以防止传染瘟疫,给病患带上也能防止瘟疫的传播。” 那中年男人立即接过口罩,凑到鼻前闻了闻,口罩上面传来淡淡的药香,闻上去很舒服,他随即点了点头:“姑娘带来的这所谓的口罩,确比这面纱要好一些,在下再次先谢过姑娘了。” 虽然中年男人不知道为何袁莱把蒙口的叫做口罩,但是他对于口罩的作用却深信不疑,因为这口罩,确实比他们的面纱实用多了。 中年男人说完,立刻招呼几个徒弟过来,令他们换上口罩之后,又吩咐道:“小六,你把剩下的这些,拿去给那几个病重的病人。” “知道了,师傅。” 那个叫小六的学徒,拿了口罩就向那几个病重的人那里走去。 南宫玥令人在两天之内,生产出了大批量的口罩,看来要发挥作用了。 “大夫,听说此地瘟疫横行,我特别配置了消毒液,你让让人拿水把它兑开,一盆水放一勺就够了,然后将兑水之后的消毒水洒在周围,尤其是一些人多聚集的地方,病人的衣物,所住的地方,都要撒一些消毒水消毒,每日早晚各撒一次,记住,这东西不要轻易碰触皮肤。” “消毒液?姑娘这消毒液为何物?平日里我们只用那艾叶水来驱散瘟疫之潮。” 是和艾叶水差不多功效的一种药剂,不过比艾叶水消毒效果要好很多,就是,味道可能不是很好闻。 “小五,方才这位姑娘说得,你可有记下。” “师傅,小五记下了。” “那好,你赶紧把消毒液拿了去,按照姑娘说得方法,给此地消消毒。” “好的,师傅。” 小五应了一声,然后抱着几大瓶消毒液和一包口罩就跑远了。 不一会,小五就端来了兑好的消毒水撒出去,这消毒液的味道一下子就出来了。 消毒液的味道说不上太难闻,但是闻过的人,还是觉得这个味道有些奇怪,就连那个中年男人闻了之后都不禁皱了皱眉,显然这大夫也不太喜欢这味道,不过闻习惯了以后,反倒觉得透着这味道之中似乎透着一股纯净,也没有那么难闻了。 “还未请假姑娘贵姓?” 中年男人开口问道。 “我姓袁,这是我的妹妹,云溪。” “原来是袁姑娘和云溪姑娘。” “还未请教大哥贵姓?” “我姓左。” “左大哥好。” 二人正说这话,那左大夫突然感觉有些头晕。 袁莱见状立刻替他把了脉:“左大哥,您平时劳累过度,精神紧张或者情绪波动大的时候,是否是经常性的头晕头痛,心悸,胸闷?” “对对对。” 左大夫听了袁莱的话连连点头。 “左大哥,估计您是血压高。” 那大夫从未听说过血压高这种病,他对袁莱会治病的事情感到怀疑,再开他后来发现,这袁莱看不见,还是个小瞎子,就更加怀疑袁莱是否真的是大夫了。 袁莱知道他肯定也没有听过什么高血压这病,也不打算解释,只是开口说:“左大哥这病,看起来不怎么要紧,你这还是初期,等严重了可就晚了,所以您平日里一定要多注意休息,保持心态平衡,尤其是要忌口,多吃健康蔬菜,忌油忌酒,多注意锻炼。” “哦。” 为了考验袁莱是否真的会治病,左大夫开口问:“那不知姑娘,对这瘟疫可有什么见解?” 云溪拿过左大夫开的药方,念给袁莱听。 听完之后袁莱开口说道:“左大哥,您开的这药方的确是可以起到缓解瘟疫的作用,只是这瘟疫光用药是行不通的。” “那袁姑娘,你可还有什么法子?” 袁莱坐下来想了想,让云溪把药方中的几味药划去,然后又在后面添了几味药。 “还需要麻烦左大哥,去帮我一些皂角来,然后将他们磨碎。” 拿过药方之后,左大夫开口说道:“不知道袁姑娘,修改这药方是何意,瘟疫用药当以温和补气为主,否则药性太烈恐会出事。” 看着袁莱让云溪划去的几样药材,左大夫顿时急了。 他的嘴上这样说,不过他的心里却一个劲骂着袁莱,这小丫头到底会不会治病。 不过当她看到袁莱让云溪在药房后面添的那几味药的时候,他一下子就愣住了:“杏儿叶,白术,麻黄散……这药……” 左大夫在心里回想了一下,顿时拍手叫好道:“妙,妙哉,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瞧我这脑子,光顾着查看医书了,竟然从来想过这药性相生相克一说,哎呀,袁姑娘,果真是奇人啊,刚才左某多有得罪,见谅,见谅啊。” 同心抗疫 左大夫在心里回想了一下,顿时拍手叫好道:“妙,妙哉,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瞧我这脑子,光顾着查看医书了,竟然从来想过这药性相生相克一说,哎呀,袁姑娘,果真是奇人啊,刚才左某多有得罪,见谅,见谅啊。” “没关系,没关系,我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左大哥你可以把这药方先拿给那几个病重之人先行实验一下效果,如果他们的病情得到缓解,就可以继续给他们服用,然后在大范围推广此要,我这这药方也从左大哥的药方之中得到的启发,只属于理论上的,也并没有实践过,要想知道效果,必须先行实验一下,还要根据不同情况进行进一步的改进才行。” “袁姑娘说得在理,左某回去之后也要再去查查医书,看看药理,咱们争取早些研究出这医治瘟疫的药方来。” 左大夫的学徒将袁莱要的皂角磨好拿了过来。 袁莱拿着药粉走到一个刚刚昏迷过去的小孩子面前,然后让云溪将药粉凑近那个孩子的鼻息,尽数撒了进去,紧接着取出银针,在孩子身上摸索着找穴位。 袁莱找到穴位的时候,就想给那个孩子施针,孩子的母亲看到袁莱拿针要扎她的孩子,立刻不乐意了,赶忙护着孩子:“你这个瞎子,这是要做什么?我的孩子已经病入膏肓,为何你还要伤害他?都说医者父母心,你这个小瞎子,不说医术如何,为何心肠这般歹毒。” 那母亲像个市井泼妇,一直护着她的孩子一个劲的叫嚣着,还不断伸手推搡着袁莱,云溪跟白侍卫见状赶紧护着袁莱。 袁莱劝说道:“大姐,你冷静点,我知道你关心你的孩子,但是你要相信我,我这不是在伤害他,而是要为他治病,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现在要给你的孩子治病,若是过后孩子病情加重或者没有效果,我把我的一双手赔给你可好?” “小姐!” 云溪听闻顿时惊叫一声,却被袁莱挥手制止。 “云溪,你放心,我有数。” 左大夫看到这种情况,立刻上来打圆场:“大姐,你先不要着急,你听我说,这位姑娘用药的确是高超,你就让她试一试吧,我也愿为她担保。” 那位大姐看到就连左大夫都这么说了,这才终于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袁莱在取得那位大姐同意之后,立刻从针袋里抽出银针,找准孩子身上的穴位,她知道瘟疫的病灶一般都在内里,所以针灸也算得上是最好的治疗方式。 袁莱拿着银针,一连扎了四五针,可是那个孩子依旧没什么变化。 那位大姐心疼自己的孩子,不忍在看自己的孩子受苦,又有些着急了,刚想说什么,袁莱又下了第六针了,这一针扎下去,孩子忽然有了动静,脸色一变,扭身趴在母亲怀里哇哇的大吐了起来,吐出来的东西都是难闻的污秽。 那位大姐看到自己的孩子呕吐不止,瞬间就急了,就将袁莱给推到了,而且还不断地叫嚣着:“你这个江湖骗子,到底会不会医治,我就知道不该相信你,你一个瞎子,如何会治病,你告诉我,我的孩子为何会呕吐不止,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袁莱猛地被推到在地,好在云溪赶紧将她扶住。 云溪刚想扭头呵斥这无理的妇人,就看到妇人怀中孩子突然幽幽地睁开了眼睛,有些虚弱的喊了一声:“娘。” 小孩的这一声娘,打断了这为大姐的怒骂。 那位大姐立刻慌忙地抱起自己的孩子,这是她的孩子在重病昏迷之后第一次清醒地喊她,他的这一声呼喊已经让这位大姐泣不成声:“小志,我的孩子,你终于醒了,你可把娘给吓死了,和娘说说,你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那叫做小志的小孩儿,虚弱的摇了摇头:“娘,我饿。” 这大姐从怀中取出半块硬邦邦的饼:“饿了,我们小志饿了,来,来,娘这里还有半块饼,快吃吧,吃了就不饿了。” 袁莱听到那个大姐要给她的孩子吃饼,立刻阻止:“大姐,现在孩子刚刚醒过来,他的肠胃现在很虚弱,不能吃这些,白侍卫,麻烦你去买些小米来,左大夫麻烦你找一口大锅,到对面开个粥棚,等小米买来之后,在小米里放一些杏儿叶,麻黄散一起熬煮,这几日大家都不要乱吃东西了,每日喝点药粥,配合治疗,很快就能痊愈的。” “诺!” 白侍卫接到命令后,便去买小米粥了。 左大夫立刻回应道:“好的,袁姑娘,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那母亲慌忙地扔掉了那半块饼,抱着孩子一下子跪在了袁莱面前:袁姑娘,谢谢,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小妇人愚昧,方才竟然对恩公出言不逊,实在是该死。” 那位大姐,现在非常后悔刚才的行为,这个姑娘虽然是个瞎子,不过她的医术和心肠,都是特别好的。 袁莱赶紧同云溪一起,把人扶起来:“大姐,大姐,你别这样,快快起来,大夫治病救人本来就是天职,无需回报,只希望你们康复之后,能以善心面世,将这善意传递下去才好。” “是,是,小妇人定会谨记恩公教诲,此生永不敢忘。” 那位大姐连连给袁莱磕头。 “好了,大姐,别在跪着了,赶紧起来吧,方才我拉你的手的时候,发现你也病了,你快些起来我也给你也去一下内里的病灶吧。” 袁莱拔掉了那个小孩子身上的银针,用自制的消毒巾擦过之后,转而又将银针刺进了那位大姐的穴位上,让云溪将皂角药粉吹入大姐的鼻息,由于皂粉略带刺激,那位大姐也是呕出了不少的污秽。 袁莱赶紧让左大夫的学徒将这些污秽之物清理掉,顺便在呕吐的地方撒上消毒水消毒。 那位大姐感觉这污秽之物一吐干净,顿时感觉身上轻松了不少。 于是又是对着袁莱连连叩拜,以示感谢。 一直站在旁边的左大夫,看到这一幕只觉得非常惊讶,这袁姑娘只不过给这两个病人扎了几针,他们竟然就好了?而且袁姑娘的银针刺穴之术,他以前也是闻所未闻,没想到这位看不见的袁姑娘,小小年纪倒是对着穴位之法有如此好深的了解。 眼看着这对母子的病情有了起色,其他病人也赶紧跪着爬过来,求袁莱救他们一命。 “大家听我说,既然我来到了这里,就一定会为大家治病的,请大家排好队,我一位一位的为大家针灸,替大家清理体内的内在病灶,不过清理完之后,大家饿了也不要再随便乱吃东西,等药粥熬好了,大家可以喝些药粥,喝完药粥以后再喝药,晚些时候大家一定要早些入睡,我和左大夫会尽快将这治疗瘟疫的药方完善,我相信等过几日,各位的病痛便会好起来了。” 那些病人立刻排好队,等待袁莱替他们诊病。 袁莱知道,这治疗瘟疫还得要慢慢来的,就算他们的病治好了,也得修养一段日子。 不过摆在面前的最重要的事情,袁莱希望南宫玥要尽快解决关于贪官污吏的案子。 因为只有把这个案子解决好,才能够让这些病人能够早日有个可以落脚休养的地方。 那些病人排好了队之后,袁莱便让他们一个个过来,挨个给这些病人针灸催吐。 为了减轻医馆学徒的工作量,袁莱让这帮医馆学徒找了几个盆,让病人吐在盆里,这样既可以省去吐在地上还要清扫的麻烦,然后还可以再病人吐了以后赶紧倒掉,用消毒水把7盆子冲洗干净之后还可以再拿来用。 这些病人都吐干净,身体都觉得清爽不少,他们一个劲地夸着袁莱,还称呼她为女菩萨,弄得袁莱十分不好意思,医生治病救人,救死扶伤本就是天职,和女菩萨也不挂钩。 这个时候,从对面的粥棚里,传来了米香和药香混合的味道。 袁莱知道他们肯定最近被瘟疫折磨,没有胃口吃东西,便让左大夫安排下去,给他们这些病人每人盛两碗药粥,他们的肠胃现在都很虚弱,不易暴饮暴食。 等这些病人,将药粥喝下去之后,顿时觉得胃里暖暖的,感觉浑身一下子舒服了起来。 袁莱这边忙完,天色已经沉了下来。 治疗瘟疫的药,还在锅里慢慢熬着,袁莱觉得应该可以离开了,剩下就交给左大夫他们了。 袁莱同左大夫打了个招呼,希望有空还能过来帮忙,左大夫欣然应允之后,便同云溪和白侍卫一起回了客栈。 灾银被劫 袁莱同左大夫打了个招呼,希望有空还能过来帮忙,左大夫欣然应允之后,便同云溪和白侍卫一起回了客栈。 他们一行三人,回到了客栈。 回到客栈的时候,却没看见南宫玥和南宫源的影子,进了房间,云溪伸手帮袁莱把身上的外衫褪去。 “南宫玥人呢?还没有回来吗?” 云溪叹了口气:“小姐,哪有您这样的,你都已经嫁给王爷多长时间了,还是这样直呼自己夫君大名啊,好在平日里靖王殿下不在乎,但是您好歹也收敛一点啊,何况这是在外面,还是莫要暴露身份的好。” 袁莱无奈地说道:“好好好,云溪你怎么这么唠叨,我听你的还不行嘛,那也不知道我的夫君,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袁莱说完,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夫君这个称呼,莫名的有点恶心。 “小姐,您以前可是从来不关心靖王殿下去哪里呢!” 云溪轻轻地笑着说。 云溪扭头看着外面,这个时候南宫玥和南宫源正好赶了回来。 “四王爷和九王爷,这不就回来了。” 袁莱小声嘟囔了一句:“这年头,还真是不能在背后念叨别人,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南宫玥推开门,南宫源跟着走了进来。 “怎么,四嫂这是想我四哥了吗?我和四哥,这才出门多长时间啊!” 袁莱立刻开口说道:“我才没有!” 南宫玥看到袁莱她们已经回来了,点了点头:“回来了,今天怎么样了?” “今天我们三个在附近转了转,发现街上有一家医馆组建了一处义诊摊,在这个义诊摊的病人,那些生病的人他们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虽然这瘟疫看起来来势汹汹,不过倒也并不是特别难治的瘟疫,不知道王爷那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南宫玥还没有开口回答,南宫源抢先回答道:“根据暗卫送来的最新消息,从京都城运往江南赈灾银两,在路上遭遇了袭击,就连军饷都被劫去,有活下来的士兵说,他们在被劫的时候遇到了鬼兵。” 袁莱皱皱眉:“军饷被劫是在许都郡内,鬼兵?天神发怒?这一切难道是偶然么?” 南宫玥是无神论者,他从不相信这世界有什么鬼怪,便义正言辞的回答道:“本王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怪力乱神,且此事的发生也绝非偶然,想来定是那帮贪官污吏们搞出来的名堂,他们想要名正言顺的把赈灾银两贪污,肯定是行不通的,于是他们便上演这半路劫持赈灾银两的戏码。” 袁莱却摇摇头:“我觉得这件事情里面,可能有很大的猫腻,也许里面藏着什么惊天的大秘密。” 南宫玥起身走到窗前:“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次的事,跟贪污案脱不了干系,该怎么解决还是得从长计议,莱儿说得对,这些个官僚贵族,组成了这一张大网,一旦破一个口子,便拦不住了。” 在许都郡的这几日,一切都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袁莱依旧每日都去左大夫的义诊摊那里给病人诊病,这里的病人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是南宫玥那边却没有一点的动静,听白侍卫讲,郡守同相关的两个官员依旧是被关押着。 一日,袁莱看着懒懒靠在一旁饮茶的南宫玥,开口说道:“王爷,你倒是一点都不着急啊。” “现在的郡守同这个官员之间,就差拿一根稻草了,我正在考虑什么时候,给他们送上这一棵稻草。” 南宫玥喝了一口茶,不急不慢的回答道。 袁莱听完南宫玥的话,立刻皱了皱眉,这些日子他们在许都郡过得日子有些太平静,想来太平静的日子也不太寻常,南宫玥的话里话外好像再说这件事情已经到了高潮时刻,可是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放松:“王爷,莱儿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咱们这些日子过得也太平静了,坏了,出事了。” 看见袁莱的表情,南宫玥也是一紧张:“怎么了?你想到了什么。” “王爷,您赶紧让南宫源派人将那关押起来的官员转移并保护起来,方才你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既然已经到了快要结束的时候,我觉得越不能放松警惕,谨防这个时候有人杀人封口。” 听完袁莱的话,南宫玥脸色一变,立刻放下茶杯:“王妃说得有理,我这就去办。” “王爷,我同你一起去!” “好!” 南宫玥叫了马,拉袁莱上马,二人同乘一匹马去了关押他们的秘密地点,南宫源正守在那里。 这时候,有侍卫来禀报:“禀王爷,昌平郡郡守和另外两位大人要求见王爷,说他们想招供了。” 袁莱突然阴森森的说着:“王爷,你觉得这种时候,幕后的人会留下活口。” 南宫玥同南宫源一下子愣了,反应过来之后赶紧往牢房跑去。 被他们兄弟二人撇下的袁莱,垂下了眼睑,苦笑了一声,似乎,已经来不及了,到底是慢了一步,当他们有了想要招供的想法的时候,便是他们死期到了,这种剧情,自己看的多了,这些日子袁莱的记忆恢复了许多,她记起了自己不属于这个时代,也记起了自己穿越过来的事实。 南宫玥他们,到底是没赶上,等他们去到牢房的时候,人已经被杀了。 南宫玥回来的时候,满身的戾气,就连一向多话的南宫源,也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坐在那里喝着闷酒。 南宫玥反应过来,看到对面这家伙难得的一脸愁容,有些好奇地问:“九弟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难过?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南宫源轻轻叹了口气,轻轻晃动着手里的酒杯:“四哥,我没有难过。只是觉得有些遗憾罢了。” “哦?难道九弟是遗憾自己这次,没有帮上忙?” 南宫玥嗤笑一声。 南宫源轻声笑着:“四哥可真会开玩笑,我南宫源会在意这个,我遗憾的是四嫂……。” 南宫玥很好奇这件事情怎么与袁莱又扯上关系了,便开口问道:“九弟,为何会这么说?这件事情与她有什么关系?” 南宫源笑着摇摇头:“四哥,四嫂如此聪明,源儿觉得她绝非是一般人,很多事她都猜得到,也猜的准,你觉得,这是偶然么?” 南宫玥听后却摇了摇头,袁莱是很聪明,但绝对不是南宫源说的那般:“莱儿的事,并非你所说的那样,她的确是个很奇妙的女子,罢了,这件事不查个水落石出是不会终结的。” 南宫源笑了笑:“四哥,我没有怀疑四嫂的意思,只是觉得四嫂太神了,好多事情都能猜的透。” 南宫玥却皱皱眉,刚想说什么,门忽然被推开了,袁莱摸索着走了进来,南宫玥快步走了过了,拉着她的手,袁莱说:“王爷,你同九王爷,是在这里喝闷酒,莫非是……” 南宫玥拉着袁莱坐下:“正如王妃所料,他们被人灭了口。” “王爷,您的地牢肯定是极为隐秘的处所,我想看守也肯定都是严谨且可以信任之人,能在这种情况下进入地牢杀人,对方肯定非同寻常,并且他们在此时杀掉了这三人,在结合之前鬼兵截杀运送赈灾钱款的事,两者肯定是有什么关系,所以这也绝非是贪污那么简单,想那些贪官,心里恐怕只有贪钱二字,是想不出鬼兵杀人这么一出的。” 南宫玥同南宫源听完袁莱的分析之后,忍不住纷纷皱了皱眉:“九弟,看来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灾这件事情的背后怕是另有别的秘密,或许是有人,妄图动摇国本,蓄意谋反。” 如此一来,这事就必须得往下查了,袁莱却皱皱眉,这案子查归查:“但……我还是那句话,一旦查起来,你这边是在与虎谋皮,所以莱儿还想请王爷,好自为之。” 南宫源思考了一下,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如果是四嫂你,你会怎么做?” 袁莱皱了皱眉:“如果是我会如何呢,也许会,继续追查下去吧。” 袁莱也曾经想过,这件事情恐怕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简单,若真的换做是她,自己又会如何,是打道回府还是会继续不要命的追查下去。 后来她想了又想,以她对南宫玥的了解,他一定会继续追查下去,而如果真的换做是自己,可能自己也也会选择后者。 这个时代,人心比瘟疫更可怕,瘟疫尚可用药来治,人心却是无药可医。 但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往前往后都是悬崖峭壁,就像是走在一条钢索上,只有继续往前走才有可能有一线生机。 “王爷,查案揪出幕后黑手那是你们的事,我只是个大夫,那么我就只管寻医问药救治病人,现在许都郡内瘟疫已经得到了控制,我留下了药方和注意事项,想来过不了多久,那些病人就能痊愈。” 听袁莱这话的意思是要走,因为他同袁莱身上的蛊毒已经解了,南宫玥抬头看着她,心里想到让她离开也好,省的卷入这个旋涡之中:“王妃,我派白侍卫送你回京吧!”不是我,是我们,” “王爷,我不是想回京都,我的意思是这个地方相关人员都已经被灭口,瘟疫也被控制,那么我们也就已经没有了在留下来的必要了,何况对方既然能找到关押的秘牢,就说明他们已经发现了你来的目的,指不定下一刻就是要来杀你,所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马上离开,继续南下了,而且……” “而且什么?” 南宫玥问道。 袁莱回答道:“王爷,我这几日我在义诊摊给他们诊治,发现义诊摊得疫症的这些人,除了极少数江南之地的难民,大都是本地的百姓,而之前流往本地的难民也大多数瘟疫致死,我让白侍卫打听了一下,这些病患从发病都现在并未不过短短数日,这瘟疫传播速度太快了,当地百姓尚且如此,那江南之地的瘟疫已有半月有余,那该是什么样的场景。” 听到袁莱说这些,南宫玥同南宫玥也变了脸色,若真如袁莱所言,那现在的江南岂不是早已经尸横遍野了? “我们明日一早就出发。” 南宫玥应道。 “王爷,明日一早出发不行,如果我们明日一早就出发,那肯定太过显眼,现在我们在明,敌人在暗,他们肯会盯着我们下一步的行动,若我们此时离开,对方肯定早有准备,所以我们必须分批离开。” “那好,明日我们再停留一天,该做什么做什么,后天我们分两批走,早上我跟你改装,跟随客栈一早送菜的菜商一同出城,傍晚时候让九弟带着云溪用白侍卫在离开。” “好,就听四哥的。” 要变天了 “好,就听四哥的。” 按照计划,南宫玥与袁莱一早便出了城,晚上等南宫源同云溪以及白侍卫来了的时候,他们汇合之后,趁着夜色往江南地区进发。 赶了一夜的夜路,然后南宫玥怕袁莱吃不消,于是决定停下来休息一下,等天亮的时候,在出发赶路。 次日天亮再出发,他们一行人继续往南走,途中不断见到往外走的难民,他们几人也是尽自己力所能及的力量,对那些难民也是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的,赶了几天路终于到了江南之地的云南郡。 这云南郡原本是个安静祥和的静谧水乡,一场天灾人祸毁掉了原本的一切。 一到云南郡,空气中就能闻到了难闻的臭味,到处都弥漫着破败和污染。 没走几步就有倒在路边呻吟等死的瘟疫病人。 用尸横遍野这四个字来形容现在的境地,可以说一点也不夸张。 他们五个人戴上了口罩,沿街走来,却没有在路上发现一个义诊的摊位。 这云南郡不知道为何跟其他的地方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们一行人一路走来,都可以再其他不管是大还是小的城镇郡都,看到义诊的摊位,可是这云南郡却是一片荒凉,路上连个走路的人都没有。 南宫玥突然楼住袁莱,警惕的私下看了看,小声说道:“我们先找地方住下来再说吧,大家都小心点,我发现自从咱们进了云南郡,有人一直在暗处注视着我们。” 南宫源附和道:“四哥我也发现了,不过我们遮住了大半张脸,他们应该也不敢确定我们是什么人。” “王爷,我觉得这里不安全,虽然街道上没有什么人,不过这里到处都是瘟疫病毒,我们得走远点找个好点的客栈住下来,否则很容易感染的。” 他们一行人顺着这街道左拐右拐的,终于看到了一间不太大的客栈门口。 这一路上,也没有几家客栈开着门,唯独这家客栈开了门,虽然说没什么人,不够是开着门的。 袁莱抬起头看着天边,她的心里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来了,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顺利度过。 他们几个人进入客栈之后,可以闻到客栈里面有一股淡淡的青杏汁的味道,很显然这家客栈是刚刚消过毒的。 这时候有一个小二迎了出来:“几位客官里面请,小店已经消毒,请各位客官放心入住。” 他们五个人跟着小二穿过前厅,走到了楼上的房间。 “四王爷,九王爷,你们先在外面等着,云溪和白侍卫同我一起先进去再把房间消一下毒,云溪,消毒液你那里还有么?去兑一点,到处撒一撒消消毒。” “诺!” 云溪同白侍卫忙碌起来,没一会便将房间消好了毒。 第二日,袁莱同云溪,白侍卫一起外面转的时候,在街道上一家客栈附近闻到有一股恶臭传来,白侍卫走在前面,刚迈出一步,就被这味道冲这后退了两步。 袁莱令白侍卫进去查看了一番,白侍卫发现那客栈的屋里,横放着几张通铺,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人,这些人身上都有大块大块的腐烂,流出了恶心的脓血。 那恶臭就是这脓血发出来的,尤其是在这夏日,不少都已经生蛆了。 白侍卫检查完了之后,立刻出来报告袁莱,袁莱听到白侍卫的报告之后,立刻在云溪的搀扶下进了客栈,之后检查了一下,这些人身上的腐烂的肉,多多少少有被剜去的痕迹,看来是有懂的人,知道将腐肉挽去能续命,只是这是治标不治本的。 如果不将这些生病之人的病灶去处,也就是将这役症的根源去处,剜去去多少腐肉都是会反复的。 “云溪,还有皂荚药粉吗?” 袁莱问道,一边取出了银针,打算想用之前银针过穴的方式,帮他们催吐一下将病灶给吐出来。 “小姐,还有一些。” “按照之前的方法,吹进他们的鼻息。” “诺!” 云溪正打算按照之前的方法,将这些皂粉吹进这些病人的鼻息。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男人走了出来,大声呵斥道:“你们是谁?你们要做什么?” “你好,我们是大夫,我们方才路过此地,闻到这附近有恶臭味道传出来,进来之后就发现这里躺着这么多生病的人,所以我们想帮助他们治病。” “那为什么要把皂粉吹进他们的鼻息。” 袁莱说:“将皂粉吹进这些人的鼻息之中,是为了给他们治病。” “什么。这……” 那个男人愣住了,这皂荚药粉怎么能吹进人的鼻息中呢,若是稍有不慎可是会窒息的。 “您是?” “我是这家客栈的掌柜。” “掌柜的,您放心吧,我这都是经过实践得出来的,不会出任何事情的,你若是不信我,我可以现在就走,你就当我们是多管闲事吧。” 说着,袁莱拔针就要走。 那掌柜的赶紧拦住袁莱:“不不不,姑娘,在下愿信你。” 得到掌柜的应允,云溪走到针灸那病人面前,弯腰将皂荚粉吹进了那人鼻息中。 下一刻,那个病人忽然附身吐了起来,云溪眼疾手快赶紧拿起附近的木盆将呕吐物接住。 掌柜的倒是被吓了一跳,倒退两步,抹了把冷汗:“这是怎么了?” 袁莱听的出来他有些紧张。 袁莱回答道:“掌柜的,你放心,他们吐出来就好了。” 那个病人吐了大半,吐到最后只剩下胃酸,却还跟没吐完一样,一个劲的呕着。 察觉到不对劲的袁莱,赶紧拔下针,伸手给病人把了把脉:“果然,这些更严重些,催吐已经解决不了病灶了,得想想其他办法。” 堵上一把 察觉到不对劲的袁莱,赶紧拔下针,伸手给病人把了把脉:“果然,这些更严重些,催吐已经解决不了病灶了,得想想其他办法。” 那客栈的掌柜擦了擦冷汗:“姑娘,他们这是怎么了?可还有治?” “掌柜的,这里的病人果然比外面的要严重很多。” 袁莱伸手就要给这几个人把脉,被那位掌柜拦住了:“姑娘,谢谢你能救他们,不够你可千万要小心啊,小心别被别人传染啊。” 袁莱点了点头,从袖中取出了一副手套,带好之后拉过那人的手把了把脉,忽然眉头一皱:“这位病人的情况有些不太妙了,他的病不仅仅是外表看上去的恐怖,不少器官都已经衰竭的很厉害了,掌柜的,你去抓药。” 听到袁莱的的话,掌柜却满脸的愁容:“姑娘,你有所不知,如今这城中所有的药铺医馆都只给那些达官贵人们医治,我们这些百姓只有给足钱两,才肯给医治啊,如今那平时几分的药材都已经升到几十两一钱了,我现在就连药都要抓不起了。” 袁莱听掌柜的说完,感到很惊讶,这是什么时候,那些药店的人竟然如此黑心了:“什么!“如此黑心,就没人管管吗?这简直就是在吃人血馒头。” 掌柜的叹了口气说道:“哎,现在瘟疫爆发的这么厉害,谁还有心思管啊,能活命就不错了,如今是有钱有势的先治,没钱没势的只能这么等死了,何况我听闻那当官的也有从中抽成分钱。” 不放心袁莱的南宫玥赶了过来,正好听到这一幕,他愤愤的用手使劲砸着墙:“简直太可恶了!竟然在疫情期间发国难财,简直是可恶至极,他们怎么配称得上医者父母心。” “小姐,没有药材怎么办?” 云溪着急地问道。 南宫玥抢先回答道:“需要什么药材,你写一张方子,我去抓药。” “那好!” 袁莱说着,南宫玥同掌柜要了纸笔,将袁莱所需的药材悉数记下,便出去抓药去了。 袁莱决定先替这些病人将腐肉剜掉,等南宫玥抓来药,再给他们在腐肉之处敷上药消毒。 说干就干,袁莱戴好自制的手套,拿好刀之后摸索着就下了刀,皮下立刻发出了滋滋的声响,流出来的不是血,而是恶臭的浓水。 袁莱尽可能的避开那些流下的浓水,不用看她就知道这疮口肯定可以看见骨头。 如果自己看的见,肯定会于心不忍,不过她事先已经给病人服用过之前用剩下的麻醉药,想着他们可能没有那么痛,所以将那些该去掉的腐肉都给去了。 袁莱让白侍卫帮着,让他看看露出来的白骨,有无异样,当白侍卫看到那些裸露的白骨之时,他一下子就愣了,因为他看到那些疮口的白骨,竟然有些淡淡的发灰。 袁莱听到之后点了点头,因为她知道这些病人的病灶是找到了,之所以这些人病的如此严重,就是因为他们的病灶已经入了骨髓了。 但这医治起来就更麻烦了,所以袁莱不得不打算行个险招。 袁莱将他们另外几个人身上严重的疮口都剜去,又听到白侍卫说他们几个人的骨头同方才的病人的伤口都是一样的,他们的白骨也都有些发灰,只是有深有浅。 当袁莱替他们剜去疮口,南宫玥早就抓回来药,并将药也熬好了。 掌柜的打算给这些人服药的时候,却被袁莱拦了下来,只见袁莱又拿出一位药材。 看到袁莱手里的药材,众人脸色一变,在场没有不认识这味药材的,掌柜慌忙开口问道:“不知道姑娘这又是何意?你手中的这位药材,可是生长于深山的毒药材——地缚灵。 “掌柜的,正是此味药材,因为这些病人他们的病灶已经深入骨髓,所以我觉得应该冒险一试,用以毒攻毒的方式,看看能否帮助他们去除疫病。” 袁莱说着就要将这‘地缚灵’的放入药中。 “虽然姑娘与我们萍水相逢,但是姑娘竟然愿意替他们治病,我是应该感谢姑娘的,可是我却不许你拿他们的命来赌。” 掌柜立即严肃起来,连连拒绝。 袁莱表情严肃的说道,凌冽的目光直逼掌柜:“掌柜的,如果不赌一把,他们活不过三日,我尊重你的意见,不论你选赌一把,还是选择让他们这样痛苦的再活三日,我都支持你。” 掌柜的有些犹豫不决,就在他身旁的女人,拉着他的手点了点头,掌柜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一下,咬咬牙,点了点头问袁莱:“不知道姑娘有多少把握?” 袁莱自己也心里紧张,但是她必须试一试,若是成功了,那这偌大的云南郡的百姓就都有救了,于是她开口说道:“掌柜的,我说了,这是赌,赌说白了就是我也没有多少把握,但若是不赌,他们是一点机会都没了。” 掌柜的听完之后心理一颤,叹了口气,不过他还是将药碗递给了袁莱,袁莱将地缚灵放入了药碗中。 掌柜的接过之后,又将那碗药喂给了身边那个女人,这个时候众人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结果半天过去了,那个女人都没点什么反应。 袁莱给她把了把脉:“看来药效发生作用,需要一些时间,那我们就暂且等一等吧。” 不成想这个时候,掌柜的却又端来了一碗药,自己将‘地缚灵’的放入了碗中。 袁莱听到云溪告诉她掌柜的表现之后有些诧异,她只需要一个人来实验就够了,这人该不会是想拿这里所有人都做实验吧,比她还狠,于是开口问道:“掌柜的,您这是?” 掌柜的叹了口气:“我想了一下,觉得姑娘你说得对,赌一把,总比再这样痛苦三日得好,与其这样遭受病痛折磨最后痛苦死去,不如赌一下,赌对了他们就能获救,若是失败了,也算是送他们一程,别在让他们在这里受罪了,他们已经被折磨的不行了。” 听完掌柜的话,云溪也开始端起药,想要喂给其他病人。 袁莱赶紧把人拦住:“掌柜的,你给我留几个人,万一我之后又有什么要试药的呢,这个时候总不能去外面抓人吧。” 掌柜的听到袁莱的话,他的表情扭曲了一下,袁莱忽然觉得自己当着病人家属的面这么说,好像有些不太好啊,于是立刻补充道:“那个,掌柜的,你随意随意啊,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虽然袁莱这话听着不怎么舒服,却也是那么回事,若是又研制什么新药方,若是管用呢,说不定剩下的还有救。 这么想着,掌柜的又将药给放了回去,现在只能看看药效如何了,趁着这功夫袁莱给那些没包扎好的病人继续包扎,一边包扎一边告诉他们:“瘟疫具有很强的传播性,不能这样把他们安排一起,这样只会加速病毒传播,治好了也会很快再复发的,必须把他们分开来隔离。” “好,我去把其他房间都收拾起来。” 掌柜的立即点头着去收拾其他房间。 “云溪,你跟着掌柜一起去,记得每个房间里面所有用具都要换新的,并且要用之前配置的消毒水给消毒。” 袁莱刚想着在提醒云溪一定要开窗通风,不过她一想到这空气里都是病毒,于是想想还是算了。 其他人也去帮忙收拾房间,剩下袁莱和南宫玥守在房间内,查看那人病情如何,没过多长时间房间收拾出来,也撒了消毒水。 袁莱令白侍卫找了两根木棍,中间连接一块厚厚的布,简单做了个担架,就让他们将人抬到其他房间隔离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这第一个刚刚抬出去,另一边忽然就有了动静,是那喝下药的人,众人见状也不管抬人了,齐齐的凑过去。 “丽娘,怎么样了?” 掌柜的扶起了那个女人,轻声问道。 叫丽娘的那个女人,微微挣了睁眼睛,微微张了张嘴:“东宝,我……我还活着么?” 掌柜的顿时眼圈都红了,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活着,当然活着,丽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有没有什么感觉?还难受么?” 那女人摇摇头:“东宝,我不难受了,比之前舒服多了。” 虽然这个女人还有些虚弱,但看上去是没什么事了。 但是也不能排除这是回光返照,袁莱不放心立刻拉过她的手给她把了把脉,又在身上几个位置嗯了嗯:“大姐,这里疼么?” 那个女人摇摇头。 “那这里呢?” 那个女人再次摇摇头,袁莱换了个位置:“大姐,我摁着这里,你会感觉胸闷头昏么?” “没有。” 女人再次摇摇头。 下一刻袁莱加重了力度,女人却忽然皱了皱眉说了一个字:“疼。” “姑娘,你轻点。” 掌柜的赶紧喊停,看着袁莱收回手以后,他扭身问道:“姑娘,我家娘子这是怎么了?可是……可是药用对了?” “我想应该是这药已经开始起作用回了,但是这次瘟疫太过凶猛,这一碗药肯定没法彻底除去病灶,掌柜的你还得记得多给她服用几天药,只有这样才能将病灶去处,到时候我再开一副别的药,配合着一起吃,我相信她很快就会恢复的。” 听到这个好消息,掌柜的简直惊喜的不行,赶紧这么跪了下来?“多谢,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姑娘难道是医仙转世吗?” 袁莱赶紧把人扶起来:“掌柜的,你我虽然萍水相逢,不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我是个大夫,现在既然这药是没问题了,先给他们都喂下去,然后抬到单独的房间隔离起来,每日早晚都要用我带来的消毒水对他们的房间进行消毒,疮口的伤也要每日换药,最重要的是,别再让他们感染瘟疫,再来一次,就算我真是医仙也救不回来了,这几日他们的吃食不能太复杂,但一定要干净,瘟疫传播一般就是水源,所以日常饮用绝对不能用井水,若是可以,最好是从山上取一些泉水来,每日煮一些粥,我再给你几样药材产在里面一起煮来给他们吃……。” 听着袁莱的吩咐,掌柜的点了点头:“好,姑娘你就是我们的大恩人啊,我都明白了,我等下就去准备。”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将这些病人喂好了药之后,赶紧转移到单独的房间把他们隔离起来。” 袁莱她们一行人一直把这家客栈里的事情忙完,才回了之前的客栈休息,今天又是忙碌而充实的一天。 义诊钓鱼 袁莱她们一行人一直把这家客栈里的事情忙完,才回了之前的客栈休息,今天又是忙碌而充实的一天。 白天袁莱忙着救人,也没能够好好的同掌柜聊一聊,话说到现在袁莱还不知道,那掌柜的是什么人呢,于是临走之前,袁莱同掌柜的攀谈了几句。 “掌柜的,您是这儿的老板吗?” 袁莱随口问了一句,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也是在套话。 那掌柜的也没白活这么多年,他走过的桥比袁莱走过的路还多,只听他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是啊,我就是这家客栈的老板,自从瘟疫蔓延之后,这郡上不少的客栈都关门了,是逃的逃死的死,本来我们也已经关门了,不过我却不能扔下店里那些感染瘟疫的人一走了之,店里除了我的夫人,还有一些是我的伙计,这里面还有几个是我店里的客人。” 袁莱轻声嘟囔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啊,掌柜的,您了真是个好人,我跟我夫君原本是来江南旅游的,没想到走到半路会碰到这么多病人,又听说了这江南之地的状况,就绕了个路过来看看,毕竟我是个大夫,我父母以前也总教育我,要医者父母心,大夫的本职就是治病救人,不管眼前这人是什么人,是好是坏,是穷是富,对于我们而言,都是一个病人,我都必须尽我力所能及之力帮助他们。” 掌柜的听了袁莱的话之后,长长叹了口气:“姑娘,您就是个活菩萨啊,云南郡这些大夫和药师,如果能够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了,你看看他们弄得这满地荒凉尸横遍野的,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啊,这就是在造孽。” 袁莱轻声安慰道:“掌柜的,你放心吧,恶人终会有恶报的,不是有句俗话说得好,叫,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姑娘说得对,恶人总会遭到报应的,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啊。” 说了一会,袁莱她们便离开这家客栈,回了他们住的那家客栈。 袁莱回了客栈,夜晚的时候,依旧是她睡床,而南宫玥打地铺。 “王爷,要不您上床休息吧,这江南之地湿气重,睡在地上容易睡坏了身子。” “王妃,不怕我晚上吃了你。” “王爷开什么玩笑,我们一起入眠了四十九天,王爷要是想吃点我的话,早就吃了,王爷可是正人君子,又怎么会做出违背君子之道的事情呢。” 南宫玥笑了笑,弯腰拿起他的铺盖,上了床。 两个人和衣而眠。 第二天一大早,袁莱起身以后便换了一身男装,她决定在住的客栈门口开了个义诊摊。 一大早,云溪便将药在一旁慢慢熬着,药香在巷子里飘荡着,驱散了这里原本浑浊污秽的空气。 有些逃难的病人,闻到药香纷纷赶来。 南宫玥一早的醒过来,看不到袁莱,着急忙慌的下了楼,就看到袁莱在客栈门口,弄那些东西,他有些奇怪,这袁莱大张旗鼓的要做什么,于是凑到她的耳边问:“王妃,你这是做什么?” “义诊啊!正好帮你钓鱼!” 南宫玥心里疑惑不已,这钓得哪门子的鱼啊,刚想说什么,却见那药香又引来了不少其他还能行动的病人:“这就是你要钓的鱼?” 袁莱对着南宫玥低声说道,嘴角勾了勾:“夫君,这也只是鱼饵而已,有些事,点到为止就好,没必要深究。” 听着袁莱叫自己夫君,南宫玥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明白了袁莱说的鱼是谁了,只是这太冒险了:“莱儿,你这是在胡闹,若是遇到什么危险该如何?” “那有什么,不是有你在我身边吗?” 南宫玥深情的看了她一眼。 “夫君,我会帮助你将这个郡里所有的黑暗都引出来,从最小的鱼开始,跟这些瘟疫一样,而你就负责清除,我只负责治病救人。” 南宫玥听了她的话,深呼吸了一口气,虽然他不同意袁莱的做法,但也不得不承认,袁莱的方法是最快也是最好的方法。 那些被药香吸引过来的病人,都还处于观望的状态,这个时候只见一个病恹恹的老妇人,扶着一个枯瘦如柴的女子,走到义诊摊前:“姑娘,可否行行好,施舍给我们母女一碗药啊。” “老太太,这药是不能随便乱吃的,我先给你把把脉,看看你的病情如何,云溪,过来帮忙。” 南宫玥将袁莱扶过去,云溪将人扶到摊位前坐下来,帮她们诊脉。 袁莱通过把脉确诊了这一老一少得了瘟疫,令南宫玥将熬好的药舀了一碗,袁莱接过碗之后又加入了‘地缚灵’,然后把她给这对母女喝了。 母女喝了之后,顿时觉得身体好了起来。 袁莱知道,这些病人肯定会想过来,于是她便冲着周围的人喊道:“各位大爷婆婆哥哥姐姐们,这里是个义诊摊,大家有病痛的都可以过来排队医治,不要着急,每个人都能看上病。” 听到袁莱这么说,又看到方才生病的母女,喝了药以后脸色变得红润起来,周围还在观望的那些病人,立即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原本病恹恹行动困难的人,立即快速的走了过来。 “大夫,先给我看看吧,我已经病了好久了。” “大夫,我们家孩子快不行了,求您救救他吧。” “大夫,你真的是义诊么?不要钱的么?求求你给我老伴看看吧!” …… 只不过才一会的功夫,这些生了病的人,闹哄哄的一下子都围了过来。 听着闹哄哄的,袁莱赶紧拉好了口罩,防止传染,然后站起身,挥手示意:“各位大爷婆婆叔叔阿姨大哥大姐,大家不要着急先排好队,一个一个来,还能走的病人麻烦照顾一下你身边快不行的病人。” “不行啊,大夫,您先帮我看看吧,我这都等好久了。” “大夫,您先给我们看看吧,求求您了,我的孩子快不行了。” “大夫,大夫,我妻子已经昏迷好久了,您快来给她看看吧,先给我们一碗药也好啊,求求您了。” 结果这些病人不但因为谁先看病吵闹了起来,而且还有人伸手拉着袁莱往外拽,全然不顾袁莱看不见的事情。 南宫玥见状赶紧上前将袁莱救下,袁莱让他赶紧戴好口罩。 之后袁莱就像一头爆发的小狮子,扭头对着闹哄哄的人群大声喊了一句:“停……” 这个时候人群安静了下来。 袁莱开口说道:“各位父老乡亲,大家听我说,我知道各位被病痛折磨了很久,都想早些康复,但你们想活命,你们身边这些已经昏迷的病人,他们比你们还严重,我救你们不是让你们冷血的看着他们去死的,我说了排好队,照顾好身边更严重的病人,一个一个来,谁都能诊上病,我也会尽全力的医好你们,若你们再这样吵闹着只顾着自己,你们就都给我滚!” 南宫玥看着爆发了的袁莱,第一次见她发脾气,没想到这丫头发起脾气来还是挺有威势的嘛,一下子就将这帮人都镇住了,嘴角勾了勾,心里忍不住对袁莱更加喜欢。 袁莱发了这一通脾气之后,周围的这些病人都低下了头,看了看周围那些已经气息微弱马上就要不行了的病人,一个个的都自觉的排好了队。 袁莱告诉云溪南宫玥他们,对于那些已经昏死的病人,让他们在已经熬好的药里加入‘地缚灵’进去,然后给他们喂下去。 袁莱则安心的坐镇在摊位前,给那些轻微一些的病人一个个的诊治。 对于这些还能动的,袁莱让白侍卫用之前一直用的方式,用皂荚药粉吹入鼻息中,然后在由她给这些病人加以针灸催吐,待这些病人将腹中污秽吐干净了,喝点药粥吃了药,一个个顿时觉得身体轻松了不少。 在这些病人临走之前,袁莱还不忘记叮嘱他们,明日继续来这里医治,这要持续才会能彻底除去病灶。 忙活了一天了,袁莱已经累的筋疲力尽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到了傍晚收摊的时候,袁莱直接往南宫玥身上一靠,本想着休息一下,没成想就这么睡了过去。 南宫玥赶紧抱住她,再看她的时候,她已经睡过去了。 南宫玥无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将人抱进屋里安顿好了。 他知道袁莱今天累坏了,她虽然看不见,可是她却一点都没歇着,诊病,针灸,下药,这里就她一个人,要医治整个郡里的人,说不累那是假的。 南宫玥将她抱回房间,安顿好她以后,南宫玥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心里忍不住的心疼起她来。 鱼儿来了 南宫玥将她抱回房间,安顿好她以后,南宫玥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心里忍不住的心疼起她来。 一连几日袁莱依旧早早起来,带着疲惫强打着精神,继续到门口坐诊。 自从袁莱义诊以来,病患一日比一日多了起来,就连其他地方的病人自己得知消息之后都赶了过来。 看着越来越多的病人,南宫玥开始担心袁莱的身体吃不消,毕竟这么多的病人,她一个人怎么看的过来啊。 不过每一日袁莱都像一个没事人一样。 袁莱让云溪在义诊的地方写了一个牌子:“想看病先排队,不排队不欢迎。” 所以这些看病的病患都能够自觉排队,一些看起来稍微好一些的病人,还会自觉的给今日才来看病的病患让个位置,让他们先诊治。 袁莱也是依旧按部就班的给这些病人把脉,下针,用药,虽然日日都重复着一样的程序,但她却丝毫都不敢有一丝的马虎,因为这下针可不是流水线,得找好穴位,若是扎错了可是会要人命啊,但是对于她一个小瞎子来说,找穴位无疑加重了她的工作量,她也日日累到不行。 好在有南宫玥的帮忙,这才减轻了她的很多负担,二人在相互配合的过程中,默契度一百分,而且二人总感觉这种场景好像似曾相识。 一日,袁莱坐在一旁,闻着那熬得浓浓药香提神。 南宫玥坐在她的旁边,帮她捶着背,他下意识的看了眼巷口街角的位置,发现街角那里有人正鬼鬼祟祟的往这边张望,他的心里有数了,看来是探子来查探情况了,相必不多时便能收网了。 一直忙到天黑才全忙完,在病人离开的时候,袁莱还不忘记将今日的药包了一份给他们,叮嘱他们每日三餐之后煮来饮用,隔天再来一趟。 不过这些药最多只能煮三次,药性便会散去,这样也是暂时解决自己忙不过来的麻烦,有些人病情已经差不多了,喝几天药,再注意一下饮食就好了。 到了第四日的时候,该来的终于是来了,等了四日,袁莱钓的鱼终于上钩了。 这一日,袁莱正给人把脉针灸,就见一队捕快打扮的士兵,气势汹汹朝着这边走来。 他们直接走到了袁莱的面前,只见其中一个领头的捕快,长了一脸络腮胡子,五大三粗的,一副不讲理的样子,拍着桌子大声叫喊着:“诶诶,我说你是干什么的,谁让你在这里义诊的?” 那些看病的病人,慌忙地站到了一边。 袁莱不急不慌地将针从病人身上拔下来,云溪扶着袁莱起身之后,袁莱顺着声音,对着这几个捕快作了个揖:“小女子见过各位官爷,小女子是途经此地的游方郎中,路过此地见到处都是瘟疫病人,所以特意在此地设立义诊的摊位,免费给百姓诊治的。” 只听到这些捕快中有人漏出鄙夷的神色,嘲笑着说:“呦,还是位瞎子大夫。” 领头的捕快吆喝道:“我说小瞎子,谁让你在这里摆摊的,谁允许的啊?” 白侍卫一听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敢侮辱王妃,立刻想要拔出刀,洞悉了他的想法,袁莱立刻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白侍卫这才打消了这个想法。 “各位官爷,小女子在此摆摊义诊,治病救人还要谁允许么?” 袁莱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温温和和客客气气的。 “废话,你行医难道不该有行医资格证啊,否则这么多人你让你给治死了怎么办?就算摆摊义诊也得有足够手续,必须向我们郡守大人汇报清楚才可以摆义诊摊!” 那领头捕快振振有词地说着。 袁莱对着这些捕快,又是鞠了一躬:“各位官爷,小女人竟然不知,如今这治病救人,还需要同郡守大人汇报清楚?,如果是各位官爷怀疑小女子的医术,我想各位官爷大可不必担心,这些日子来我们这里看诊的人有不少,你且看他们恢复的就知晓了。” “是啊官爷,这位姑娘医术高超,经过她的治疗,我第一天回之去就感觉身体舒畅了不少呢。” 周围的人听到这些官兵怀疑袁莱的医术,纷纷开始替袁莱发声。 “是啊是啊,我也是,前天我还一点力气使不上,官爷您看,我现在能走能跑,身体恢复的好着哩!” “是啊是啊,官爷,这位姑娘的医术当真了得啊,她可是活菩萨啊!” “官爷,就请您高抬贵手,让这位姑娘继续给我们医治吧,就算这位姑娘把我们治死了,我们也不怪她。” 周围此起披伏的都是帮袁莱说话的人,那捕快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怒喝一声:“你们都给老子闭嘴!” 说着,他就上前一步,一下子把袁莱义诊的桌子给掀翻了,转而怒声道:“告诉你死瞎子,你最好给老子少少管闲事,老子说不许你在这里就是不许,识相的赶紧滚,否则信不信我把你抓进牢里关两天啊。” “诶,我说这位官爷,您不能这么不讲理啊。” 这个时候刚刚外出采办药材的南宫玥回来了,为了防止南宫玥发火,袁莱暗地里摁住了要发作的南宫玥,继续跟这捕快周旋:“我说官爷,小女子只不过就是给人治病,又没影响到您,您为什么要掀翻我们的桌子,你这么大火气干嘛!” “少废话,老子说不许就是不许,你们赶紧给老子滚,老子限你们今天之前滚出云南郡,再让我看到你,老子就让你吃牢饭。” 那捕快一下子将袁莱推倒在地。 好在南宫玥眼疾手快,赶紧把袁莱接住。 周围前来治病或者已经在这里看了好几天的病百姓们顿时不乐意了,他们一个个的急了眼把那些捕快团团围住:“怎么着,为什么不许这姑娘继续为我们看病,你们当官就了不起么?当官就能不顾我们老百姓的死活么?” “你们官民勾结,医馆药铺都不给我们治,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好心的大夫愿意给我们义诊,你们却又来干涉,是想我们一个个都病死是么?” “于大勇,你这个没良心的忘恩负义的东西,你还记得你娘临走前跟你说过什么吗?枉我们当年那么接济你们母子,没有我们你跟你娘能活下来么?如今跑这里来恩将仇报,我看要滚也是你滚才对!” “对对对,要滚也是你滚才对!” 这些老百姓之中,不乏有很多还带着瘟疫病毒的病患,当他们纷纷围上来的时候,这帮捕快立刻怂了,因为他们知道,这瘟疫可不是闹着玩的,它们可都是传染性极强的,这些捕快也怕被传染上,这个时候他们也不敢继续推搡了,只能仓皇而逃了。 看着人走了,袁莱拉了南宫玥的手一下,南宫玥知道她有话要说,立刻扶着袁莱进了客栈。 等这些官兵走了,百姓们纷纷上前帮助云溪将义诊的摊子收拾好。 袁莱从怀里掏出了一张被揉的皱巴巴的纸,这是那个叫做于大勇的领头的捕快,在与她推搡的时候塞到她的手里的。 南宫玥打开纸条,看到那纸条上面只有四个字:“危险快走。” 南宫玥将纸条上的字念给袁莱听,袁莱说道:“看来这些捕快似乎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穷凶极恶的,只是看来他知道些什么了,只不过只钓了一条小鱼。” 看到袁莱有些失望,南宫玥拉住她的手,轻轻安慰道:“王妃虽然只钓来了一条小鱼,不过这条小鱼定会为我们引来大鱼。” 袁莱点了点头。 晚上义诊收摊回客栈房间的时候,南宫源已经将于大勇给绑了回来。 白天还耀武扬威的于大勇,此时被五花大绑的扔在地上。 当袁莱进屋的时候,他满眼都是的惊讶,因为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好心提醒她们,为什么还会引来杀身之祸,难不成这些人,跟另外那些家伙们是一伙的么? 想到这里,于大勇挣扎的更厉害了,他在心里思索着。大不了就鱼死网破的,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谁怕谁啊。 见袁莱回来,南宫玥赶紧上前扶着她走到床边坐好:“莱儿,你好好休息一下,总是这样劳累也不是办法,再这样下去你是会垮的。” “咱们的大功臣,四嫂回来了,快坐下休息休息。” “老九,就你嘴上贫,整日拿你四嫂我打趣,不过你们早些把问题解决了,我也可以跟着少受累,怎么样,他招了吗?” “还没开始审呢,你要听一下还是先休息?” 南宫玥给袁莱拿来了一些吃的,袁莱最近忙的给病人看病,一天都没有好好吃东西了,中午的时候,南宫玥看到她就啃了两块点心来充饥,感觉这还没有几天,她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 不过袁莱也不在意,心里还挺满意,说是什么不用减肥了。 “要不然,一起吧。” 袁莱接过碗,南宫玥立即示意白侍卫,将堵在于大勇嘴上的布拿掉。 顺藤摸瓜 袁莱接过碗,南宫玥立即示意白侍卫,将堵在于大勇嘴上的布拿掉。 于大勇嘴上的布被拿了下来,他立刻开口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这!身于大勇知道,除了这两位姑娘不会武功之外,剩下的三人,武功都很高强,他们这几个人绝对不仅仅是简单的游方郎中,也绝对不是为了白天他找麻烦的事来报仇的。 “别管我们是什么人,重要的是,你是什么人?” 南宫玥看着地上的于大勇,将那张纸抖搂开:“这是你塞给我夫人的?” 看到那张纸,于大勇脸色一变,咬咬牙:“是我塞的又如何,是老子瞎了眼了,不知道你们竟然是那狗官的走狗,既然你们已经知晓了,那要杀要剐随你们便,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袁莱吃着饭,看着戏,觉得还挺惬意。 “我们不会杀你的,不过你必须将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们。” 南宫玥淡淡说道,微微抬了抬手,站在旁边的白侍卫,立即会意的倒了杯水递过去。 南宫玥接过水,将茶杯凑近袁莱嘴边:“夫人,喝口水,别干吃饭。” 袁莱习惯了与南宫玥相处的模式,也不客气的张开嘴巴喝了几口水。 南宫玥的话,让于大勇有些奇怪,这些人不杀他,把他抓来,难道只是要他说出知道的一切吗? 于是于大勇开口问道:“你们绝对不是什么游方郎中,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方才已经说了,你无需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你只需将你知道的都告知我们便可。” 南宫玥行事向来小心,他还不知道这于大勇是否可信,万一他是敌人派来的奸细可就不好了,所以他不会轻易将自己的身份亮出来。 袁莱咽下了口中的饭菜,开口说道:“于捕头,虽然今日你表面上对我恶言相向,甚至大打出手,不过你推我的时候却是控制着力道的,这说明了你并不想伤我,只是想将我赶走,再加上你偷偷给我递纸条,我相信你绝对不是看上去那般的穷凶极恶,所以不管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你都可以全部告诉我们。” 被袁莱点破了自己的心思,这于大勇这才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们什么都知道了,还是不要在继续趟这摊浑水了,我虽然知道你们并非一般人,不过你们应该知晓,之前的钦差大臣被刺杀一事吧,所以我劝你们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南宫源开口说道:“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让我们离开,那么你肯定也能猜出我们是为何而来,所以我劝你也最好将事情原原本本都交代了。” 于大勇却连连摇头:“那钦差大人就是被我害的,我又怎能将此事再说给别人听呢。” 南宫源皱皱眉:“你为何说钦差大人,是被你所害?” 南宫源不明白于大勇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那吃着饭的袁莱倒是明白了:“于大勇,你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不是你将所有事告知了前来调查的钦差大臣,那钦差大人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立刻去调查,然后在调查的过程中,他就被人害了?” 于大勇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所以,你们还是别管这闲事了,没用的,他们……” “这件事情是否还有牵连之人,且牵连之人有谁?” 于大勇的话还没说完,袁莱直接开口打断了他的话,直接问道。 被打断话的于大勇禁不住一愣,抬头看了一眼袁莱,这女子虽然是个瞎子,可是她好像能洞察人心,就在此刻于大勇冷不丁对上了一旁南宫玥警告的眸子,吓的他赶紧低下头,顿了顿才开口道:“牵连之人极多,云南郡郡守柳林萧,高阳郡守魏如风,秋水县府尹黄志雄,还有巡南御史王延安。” 于大勇顿了顿,继续回答道:“小人知晓的就这么多了,可能还有一些其他的,是小人并不知晓的。” “四哥,我就说四嫂是咱们南凉国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奇女子吧!你看,这不全都招了。” “九弟,少拍我马屁。” 袁莱嬉嬉笑笑地说道。 南宫玥的心里倒是美美的,很赞同南宫源的说法,不过对这些官员,又是十分气愤。 “什么,竟然还有其他的!” 南宫玥一声怒喝,他是没想到这些人之中,云南郡郡守柳林萧也在其中,他可是皇后娘娘的亲戚。 袁莱扒拉了两口饭,把自己喝剩的半杯水递给了南宫玥,让他消消火:“于捕快,那你可知道,他们目的为何?他们又为何派你来将我们赶走?” 于大勇冷笑一声,“还有能什么,他们官官勾结,收受了贿赂,既然说了这么多了,你们不怕死,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索性就全告诉你们好了。” 袁莱立刻放下碗筷,认真倾听起来。 于大勇开口说道:“这事,还得从四年前说起,大家都是知道的,我们云南郡有人间仙境的美誉,那时候的郡守还是个为事事为百姓着想的好官,他很会关心百姓的疾苦,事事想百姓之所想,急百姓之所急……” 于大勇说得太激动,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于大哥,你慢慢说,不要着急!” 袁莱立刻安慰他的情绪道。 “谢谢姑娘,四年前的中秋节那天,郡守府里来了一个戴面具的人,在云南郡一住就是好几天,当那个人走了之后,当时柳大人特别奇怪,将自己关在房中整整半个多月不见人,等再出现的时候,他完全变了,从一个两袖清风的清官,突然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贪污受了贿的大贪官,城中老王家药铺倒卖假药害死人,只因给了柳大人一大笔钱财,柳大人便硬是把这个案件判成意外,并且为老王家药铺广开后门,不但帮他们审批大批禁药假药,而且还帮他们搞垮了几家竞争的药铺,除此之外,还有不少酒楼,客栈,医馆,布庄,钱庄,但凡这城中一家独大的,都是长期贿赂柳大人的商家。” “这个柳大人着实可恶,那个戴面具的人不知道是谁,为何给柳大人的影响如此大,四哥,这柳大人是不是皇后娘娘的……” “九弟,听于大勇把话说完。” 南宫源的话还没有说完,南宫玥便制止了他的话,让他耐心把于大勇的话听完。 于大勇接着说道:“这还不算什么,两年前柳大人以修缮水坝的名义,向朝廷是索要修坝款十万两,而且还以此此理由在民间募捐所得四千两,但用在修缮水坝上的钱款不足一千两,很多修缮的工人都是他们从民间抓来的男丁,而其余钱款尽数被他们瓜分。” 听到这里,就连南宫玥都不忍住了,他气愤的锤了一下桌子:“太可恶了!十五万两修河款他们仅仅拿去一千两修筑水坝,难怪水坝会决堤,一千两的资金能做什么,好一个人心不足蛇吞象。” 于大勇说到此处,更是连连叹气叹:“柳大人说是重修水坝,可是那水坝里面只有泥沙和木头,暴雨来临之际,怎么能冲不垮,而在发生大坝决堤之后,这帮人想的不是该如何救人,而是又以赈灾的名义向朝廷多次索要钱款,这钱款要么是不够,要么被劫,总数不下百万,都是他们一手操作。” “那这瘟疫的爆发,这郡守有没有采取什么措施,来防止瘟疫蔓延啊!” 袁莱追问道。 “这瘟疫原本蔓延的并没有这么汹涌,结果他们官商勾结,趁机占据百姓们手中的土地,要他们拿地去换药,有些百姓不愿意,他们便将感染瘟疫之人抬到百姓们家门口,所以瘟疫蔓延的越来越严重,有几家医馆药铺看不下去,也曾在街上设立义诊摊,为百姓免费医治,却被他们以各种理由,抓进牢中,没收家产,对于不配合他们的大夫,他们更是把人当街活活打死。” “这简直就是草菅人命!” 袁莱怒喝一声,天底下怎么会有人这般的没有人性啊。 南宫玥问:“这些事,你可有证据?” 于大勇点了点头:“有,我手里有一份账本,是之前的钦差大臣拜托我,帮忙调查的柳大人这些年所贪污的钱款银两和与各地官员往来记录,我好不容易拿到的,却不想这个时候钦差大人却已经遇害了。” “东西在哪儿?” 南宫源立即问道。 “在我家的房梁上,这本账册就是个定时炸弹,但我也不敢烧掉,因为我知道,这本账册总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白侍卫,去看看。” 南宫玥的话音刚落,白侍卫立即转身离开,走出客栈去于大勇家拿账本去了。 我爱的你 南宫玥的话音刚落,白侍卫立即转身离开,走出客栈去于大勇家拿账本去了。 南宫玥继续问于大勇:“你还知道些什么?这些钱款都用在什么地方了,你知道吗?” 于大勇回答道:“我所知道的只有这些,其他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于大勇说完之后,又思索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说道:“对了,我记得有一日那个戴面具的人又来了。” 南宫玥问:“那你知道那个戴面具的人是谁吗?” “他穿着黑色的衣服,带着面具,看不清面容,但郡守他们看起来,对那人似乎十分的尊敬,他们在房中谈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出来的时候那黑袍人却不见了,之后我在府中也没见过那人。” “难道那戴面具的人凭空消失了?” 袁莱听完于大勇的话,总觉得哪里似乎有问题。 于大勇点了点头:“似乎是从那之后,牢中不少的死囚就开始莫名失踪,后来一些犯人也奇怪病死,但柳大人都让我们不要对外声张。” 袁莱思索了一下“哦?要不然这样吧袁大哥,明日我继续义诊,你带人来抓我!” “什么!” 南宫玥很快明白了袁莱的目的,立刻否认了她的建议:“不行,我不同意,太危险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觉得他们在做的事,跟这次的瘟疫一事有关,再说了,不是有你在吗?有你在,我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不行!如果真的想要进入他们的内部,我可以找其他人,这件事情无需你出面,你不是擅长推测么?你就留在这里指挥便是了,况且病人还需要你。” 南宫玥的态度很坚决。 “夫君,我觉得他们似乎是在用犯人做药物试验,我觉得我去是最合适的,这里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药理知识了,况且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化险为夷,你也有你该做的事,他们若是这样一条庞大的利益链,背后还有杀手或者其他什么组织,就需要你去调兵了,我会顾好自己,你只需要尽快带兵过来,我说过了,有你在,我不需要担心什么。” 南宫玥深情的看着袁莱,眉头深深的皱着:“若我不同意呢?” 袁莱的表情很严肃:“现在我说的不是在征求你是否同意,更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在跟你说我的计划,何况有于大哥,我想不管我遇到什么事,他会帮我的,对吧。” “是是是。” 于大勇连连点头,忽然又想起什么,连忙改口道:“不不不,姑娘,我觉得您还是别冒这个险了,真遇到什么我也帮不了您啊。” “于大哥,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瞎子,帮不上什么忙?” “不不不,姑娘你别误会,我单纯的是担心你的安危。” 袁莱目光盯着南宫玥:“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好好的,回到你面前来,绝对不会有一点的意外,相信我。” 袁莱的态度很强硬,让南宫玥找不到反驳的借口,而且他同袁莱成亲这几个月来,也了解了袁莱的脾气心性,她想做的事情,拦是拦不住的,于是拉起她的手:“好,我同意你去,不过你给我记住,你怎么去的就怎么回来,不得有一点损伤,别忘了你和我的半年之约快要到了!” 袁莱点了点头,心里想:“还有三个月,我就要自由了,这家伙竟然同意与我和离了,不说要打断我的腿了吗?” 南宫玥示意南宫源将于大勇解开。 于大勇似乎有些怂了:“此事还是得从长计议,毕竟太过危险,我怕我护不住姑娘啊。” 袁莱听出了于大勇的犹豫,立刻回应道“于大哥,你只需要将我抓进去就行了,剩下的事情你无需操心,只要你别出卖我们,一切都好说,否则,我夫君定会让你尝一尝比死更痛苦的滋味,你说是吗?夫君。” 这都什么时候了,袁莱还有心情调侃自己,南宫玥不禁有些担心她。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于大勇被悄悄放回去了,白侍卫从于大勇家也找到了账本,虽然账册只有上半册,但这一笔笔的账目也足够惊心的,南宫玥令南宫源带着白侍卫,连夜去往就近的军营调动兵马去了。 入夜的时候,南宫玥扶着袁莱坐在床畔,借着床头灯柱上的烛火,贪恋地望着她的容颜出神。 袁莱感觉到他冰凉的手指,一寸寸拂过她脸上的肌肤,她的面色变得更加绯红,映着烛火,似是初绽的芙蓉一般带出几许魅惑的光彩。 南宫玥心头一动,情不自禁地俯首吻在她的唇角。 袁莱被南宫玥的举动惊吓到,立刻羞红了脸往后坐了坐。 虽然他们已经成亲三个月了,可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圆房,没有过夫妻之实。 南宫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情动之下做了什么,面色也微微赧然,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呆坐在袁莱的身旁。 屋里的气氛有些尴尬,袁莱局促地坐在床畔,手心里因为紧张,冒出层层粘腻的汗渍来。 南宫玥笑着望着袁莱好一会儿,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块,缀着金色流苏的古玉塞进袁莱的手中。 袁莱手中的古玉反射着烛火幽幽的火光,冰清玉润的色泽里泛出微微橘色的光晕来。 美玉如斯,行家一看,便可知这玉佩乃是上等的古玉,价值连城。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是送给你的,你一定要给我完完整整的回来。” “是玉佩吗?” 袁莱抚着手中结成同心圆的玉佩,感觉到那玉佩由一大一小两个圆套在一起,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细细摩挲一回,似是花枝植物一类。 南宫玥知道她看不到,淡淡地开口说道:“这上面刻的是连理枝。” 袁莱的手一抖,被南宫玥紧紧地握在了手心。 “我想,这块玉佩,已经将我所有想对你的话都表达出来了,莱儿,如果说是新月玉佩将你我的缘分连接在了一起,那么我将这块玉佩送给你,只想告诉你,我喜欢上你了,我离不开你了。” 说完南宫玥把袁莱拥入他的怀中,触到他温暖的怀抱,袁莱感觉自己的头脑熏熏然:“我这是被告白了吗?我又恋爱了吗?” 袁莱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都忘记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受了,只不过她也习惯了每日醒来,身边有南宫玥的存在。 南宫玥闭上眼,轻轻用自己的嘴唇触碰到袁莱的嘴唇。 房间里的灯火燃着暧昧的光,一丝丝的照在他们的脸上,二人之间就这么轻吻在了一起,似乎有着朦胧的不真实感。 袁莱没有拒绝他,南宫玥的手抚摸着她的脸颊,亲吻着她的嘴唇,把她按压在了床上。 袁莱顿时紧张的不得了,虽然自己不是第一次谈恋爱,也不是没有过接吻的经验,可是不知为何,每次单独面对南宫玥的时候,说实话她还是会紧张的一塌糊涂,就在这个时候,袁莱紧张的不知道自己手脚该放在哪里。 南宫玥起身,袁莱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等了好久,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她听到南宫玥似乎在宽衣,脸更红了。 南宫玥看到她这副模样,笑眯眯的瞅着她,凑上她脸前来,他那温热的呼吸喷在了她的脸上:“王妃,莫不是在等我亲你吗?” “南宫玥!” 袁莱被看穿了小心思,坐起来生气地推开他:“你是不是看我老实,就欺负我!” 就在这个时候,南宫玥突然猝不及防抱住她,将她的脸扳过来,这次不似之前那般温柔,而是用力的吻下来,就那样将她死死的箍住,那样紧,似乎要揉进身体里。 袁莱感受这来自南宫玥冰冰凉凉的吻,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那滚烫的脸。 南宫玥的呼吸极其低沉,手勒住她的腰,两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肌肤甚至能感受的到对方的心跳。 一下,两下,三下…… 灯火照在南宫玥的脸上,他的脸一半是明亮的,另一半隐藏在暗影里。 他看着她,突然叫起了她的名字,眼睛里好似燃起了一场大火,一眨不眨。 “莱儿……” 他静静的看着她。 袁莱感觉自己的耳朵,好像是幻听了,就连头有些晕晕的,有些手足无措,想说什么却又在张开嘴之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喘息着小声应了一句:“恩?” “我爱你。” 这一句我爱你,就像是一颗炸弹从袁莱的脑袋里炸开。 此刻的袁莱,感觉到自己的脸不仅仅是发烧那般简单了,就连自己的身体在也在急速的升温,平日里活跃的思维在这个时候似乎像是被添了水的水泥,一下子就凝固了,那不安分的胸腔里,有一头慌乱的小鹿在奋力的跳,它就要不受控制地跳出来了。 南宫玥说完我爱你这三个字,低下头来亲吻她。 “我……” 不等袁莱回应他,他的嘴一下子就吻住袁莱的唇、脸颊、耳垂、脖颈,一点点的蔓延,直到最后吻上了袁莱细细的锁骨。 他想让袁莱知道,自己有多么爱她,对她有多么不舍,他多么不希望袁莱去“虎穴。” 南宫玥修长的手指轻扫而过,脖颈的带子就唰的一下子展开了,衣衫下滑之时,袁莱本能的拉住。 “原来本王的王妃,害羞起来如此好看?” 南宫玥的话音刚落,袁莱感觉自己的脸好像掉进了火热的岩浆里,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四下里寂静无声,看着一脸娇羞的袁莱,南宫玥揽住她的腰,在她的耳边轻声低语:“别怕。” 袁莱在还是初瑞雪的时候,虽然逃过恋爱,可她骨子里确是个老派的人。 袁莱也许一辈子都不曾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与自己来自不同时代的人吧。 一直到后来,她都觉得那是一场梦,一场真实的梦。 可是,他对她的爱,确是真的。 深入虎穴 第二天一早袁莱醒来的时候,发现南宫玥那张熟睡的脸,他的脸是那样好看。 在往下看的时候,突然看到他肩膀那个狰狞的伤口,袁莱的身体一冷,就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 “这是那次,他替我挡的那一箭吗?” 袁莱伸出颤抖的手,摸了摸那个伤疤,然后靠在他的肩膀,脸颊柔软的肌肤紧贴上他的伤口,眼泪一行行的流下来,蜿蜒的流淌在那道黑红色的伤疤上。 南宫玥感觉到袁莱的眼泪留在了自己的肩膀处,然后慢慢地睁开眼睛问:“莱儿,你怎么了?” “王爷,这就是你为我挡箭留下的的伤疤吗?” 南宫玥连忙用手捂住她的眼睛,低声说道:“别看。” “南宫玥玥,对不起。” 袁莱哭着说。 “傻瓜,说什么对不起呢。” “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留下这么严重的伤疤,而且还是那种不能消退的黑红色伤疤。” 就在这个时候,南宫玥突然放开他的手,问:“莱儿,你说这个伤疤是什么颜色?” “黑红色啊,怎么了?” 南宫玥激动地举起手问:“莱儿,这是几根手指?” “三根啊,怎么了?王爷不会认为我不识数吧,告诉你我可是211……” 袁莱这个时候也意识到了事情似乎不太对劲。 “啊!我能看到了!” 袁莱大声吆喝了一句。 南宫玥轻轻地捂住了她的嘴。 “嘘,小声点,要不然一会云溪又以为你怎么了呢。” 袁莱的脸突然红了,她赶紧用手拉着寝衣,紧张的遮住胸口。 看见南宫玥就那样愣愣的望过来,用手捂住她的嘴。 不过南宫玥突然笑了,轻轻咧开嘴角,袁莱第一次看见南宫玥的笑,感觉就连他的笑都那么迷人。 不过袁莱现在确是觉得,两个人同房之后,现在竟然觉得没由来的尴尬,没成想不就是圆个房吗?怎么眼睛竟然能看见了?这是什么神操作,莫非是主角光环的作用,天机道长所谓的玄机难道是指这个吗?要不然还是前期吃的那些治疗失明的药物起作用了? “袁莱迅速在被子里穿好衣服,南宫玥坐起将衣服穿好,袁莱匆忙从床上跳到了床下:“王,王爷,我们昨天可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莱儿想起今日还有事,我就先……” 袁莱一边说一边向往外走,南宫玥一把把她拉入自己的怀中:“王妃莫不是想要赖账!” “我……我……我……” 袁莱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脸红的像熟透了的苹果。 正在这个时候,云溪在外面轻声敲门:“王爷,小姐,你们起床了吗?需要云溪伺候梳洗吗?” “需要!” “不要!” 袁莱喊了一句需要,而南宫玥直接说了一句不要。 “今日,王妃伺候本王更衣如何!” 南宫玥紧紧地抓住袁莱,俯下身来,凑到她的耳边啊低语。 “那个,王爷,您先放开我,我才能替您更衣啊!” 南宫玥送来了袁莱,袁莱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袁莱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嗖”的一下,迈开腿就往门外跑。 南宫玥看到她“落荒而逃”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 袁莱找到云溪,兴高采烈地问她:“云溪,你看看我,今天有没有哪里不一样?” “小姐,你怎么没等云溪替你更衣,你就自己把衣服穿好了。” “嗯,那你有没有发现我今天有什么不同。” “小姐,你的脸红红的,刚才你与王爷在屋内……” “云溪,打住,打住!我告诉你,我看得见了,我看到你了,你今日穿的这粉色的衣服,很适合你,没想到我们家云溪,长得如此水灵。” “小姐,你真的看到了吗?” 袁莱点了点头。 云溪高兴地拉起她的手:“小姐,你怎么突然就可以看到了,真是太好了,等咱们回京,老爷和夫人一定会高兴坏的。” “嗯嗯,我一会就去给爹娘写封信,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不过咱们现在先去义诊。” “小姐,我都收拾好了,就等你过去了。” “走吧,云溪,去义诊摊看看!” 袁莱在义诊的时候,时不时眼睛看向巷口,她也不知道这个于大勇,什么时候会来抓自己。 一直到了下午时候,于大勇这才带着人来了。 于大勇以来,就扯着嗓子喊:“干什么呢,干什么么?不是让你赶紧滚,你们怎么还没滚,老子的话不听是不是,给老子带回去。” “官爷,您行行好,这些个都是病人,总不能放着不管啊。” 袁莱起身行了个礼,满脸赔着笑的配合于大勇演这出戏,心里忍不住赞叹这个于大勇的演技,要是在现代,这个于大勇是个演员,也许应该可以拿个金鸡影帝什么的。 “废什么话,赶紧给我带走!” 于大勇勇一挥手,身后的捕快立即围了上来,想要把人带走。 可是这个时候,在一旁的前来看病的那些病人顿时不愿意了,他们骂骂咧咧的又要围上来,有了之前经验的于大勇赶紧拔出刀,大声嚷嚷着:“老子今日倒要看看,你们谁敢造次!” 于大勇这话威胁力十足,那些病人本就是一些老实巴交的平头老百姓,那帮病人只好老老实实的坐了回去。 这一帮捕快立刻向前将袁莱带走,后面的云溪不知道他们的计划,立刻追了上去,被于大勇一脚踹了回来,云溪立刻跑回客栈,白侍卫这才把计划告诉她,可是她依旧担心袁莱的安危,想要去救她,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南宫玥只好把她拦了下来。 另一边,那些捕快很快就将袁莱带进了郡守府的大牢。 大型基地 另一边,那些捕快很快就将袁莱带进了郡守府的大牢。 这大牢里还关了不少人,但是每个人都沉默寡言的,各自呆在一处什么话都不说话。 袁莱被狱卒一下子推了进去,直接摔在了一个大姐的怀里。 那位大姐伸手将袁莱扶了起来问:“新来的?看你年岁不大,还这么瘦弱,犯了什么罪啊?” 袁莱起身之后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我这还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犯了啥罪,我就在外面布了个义诊摊,结果就被抓了进来。” “义诊?难道你是个大夫?是去医治那些瘟疫才被抓进来的?” 听到袁莱的回答,这大牢之中有不少人都变了脸色。 袁莱点了点头:“嗯啊,我就是个游方的郎中,到了咱们这里之后,发现处处都是瘟疫,所以我决定留下义诊,谁曾知道还有这怪事,只不过是义诊都能被抓进来。” 那大姐冷笑一声:“在这里,这可算不上是什么稀奇事了,你看那边那个人,就是那个男人,他也是因为义诊被抓进来的,还有那边那个,也一样。” 袁莱顺着大姐的手看过去,果然看到有几个躲在角落里的男人,这大牢也太不靠谱了,男女竟然关押在一个牢房里,袁莱张开嘴还想说什么,这个时候看守的牢头忽然走了过来,手中鞭子一甩:“吵什么吵,再吵让你们吃鞭子!都给老子安静点。” 被牢头这么一吓,牢房中顿时更加安静了,这些所谓的犯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点。 袁莱拉着那位大姐的手,低声问道:“那大姐,你又是犯了什么事,被抓进来的?” 那位大姐只是瞥了一眼袁莱,冷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会她。 袁莱心里觉得奇怪,这人是怎么回事,方才还同自己讲话,这会怎么就不搭理她了, 于是袁莱又凑到其他犯人身边,想去问问其他人,看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线索来,谁知这大牢里的犯人,一个个的见她像是见到瘟疫一样,赶紧都躲开了。 她们越是这样表现,袁莱就越感觉到这些人有古怪,他们看到自己就像躲瘟疫,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 越感觉到不对劲,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 吃过晚饭之后,众人都躺在地上休息,这个时候忽然来了一帮狱卒,从牢里带走了一批人。 袁莱立即警醒起来,袁莱发现这些狱卒,他们走路步伐虚浮却稳当,很显然他们轻功了得,而且他们的手指上还有老茧,一看就知道他们是经常用惯了刀剑的。 袁莱在留心观察的时候,还发现有几个狱卒,他们的虎口处有割裂的伤痕,这是用坚韧丝线留下的,袁莱心里有数了,她想这些人绝对不只是狱卒那么简单。 那些犯人被带去哪儿,袁莱不清楚,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怕的要命。 一直等到天快亮了的时候,他们才被放回来,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呆呆傻傻的,像是被人把魂弄丢了了一样。 听到动静,袁莱偷偷地睁开眼,看到被抓走的人被放了回来,袁莱警觉地数了一下,竟然发现少了两个人。 袁莱现在哪里还有心思睡觉,那满满疑惑已经塞满了她的心,现在她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那些犯人到底是被送去哪儿的?那失踪的人又去了哪儿?还有那些狱卒究竟又是什么人? 南宫玥一夜未眠,没有袁莱在身旁,他哪里能够入眠,原来习惯了一个人在身边是这样的感受,他这次深刻的体会到了这种滋味,只一日不见,那种入骨的想念,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里。 第二天晚上,昨天晚上来带走犯人的那帮狱卒又来了。 不过这一次,他们没有将犯人带走,而是将他们这间牢房里所有的犯人都赶了出去。 带着满腹的疑惑和期待的袁莱也被赶了出去,当她站在门口的时候,看到其中一个狱卒,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药瓶,给他们每个人分发了一粒药,示意他们吃下去,袁莱拿着药丸正奇怪这是什么药,就听到现在他后面的人小声说道:“不想死,就别吃。” 袁莱猛地一惊,扭头看去,发现是说话的是之前那个大姐。 “快吃!” 狱卒恶狠狠地盯着他们。 吃下药丸的人很快变得浑浑噩噩,袁莱把药放到嘴里,做出了吞咽的动作,这狱卒看到袁莱咽下去了,就以为她把药吃了,其实她把药裹入了舌底,趁着狱卒没看到,把药吐了出来,之后还学着那些吃了药丸的人,把自己变得呆呆傻傻。 见所有人都把药丸服了下去,这些狱卒立刻驱赶着他们离开了牢房。 袁莱跟着大部队一直往前走,他们在黑夜之中,把他们这群人从牢房之中带了出来,然后走了一段路,竟然去了郡守府。 袁莱正疑惑这群狱卒为何要带他们去郡守府的时候,狱卒则把他们带去了旁边的一处院子。 那领头的狱卒推开门之后,又带着他们往里面走了一会,袁莱感觉这些狱卒很奇怪,不带他们进屋,反而在一处院墙的附近停了下来,然后领头的狱卒在墙上一拉,然后就看到一个铁环从墙上掉了下来,在一拉,眼前的那面墙竟然打开了,那墙打开之后就出现了一处楼梯,一路往下延伸下去。 狱卒这波666的操作,直接把袁莱看呆了。 门开了之后,这帮狱卒就驱赶着这帮囚犯,往下地下走。 到了地下之后,原来发下地下有一个巨大的像基地一样的组织,这基地的庞大,直接把袁莱看的是目瞪口呆。 这基地里到处都是穿着黑袍,带着面具的人,袁莱一边装傻一边暗自记下这基地里面的布局,走着走着袁莱发现墙上有很多的符号,而且袁莱总感觉这些符号看着眼熟,好像似曾相识,她越往前走,越觉得这些符号眼熟。 然后在往里面走,他们就被带到了一间密室内,进入密室之后,他们被安排坐下,之后就有黑衣人在她们面前的桌子上放下一碗碗的药。 袁莱推测这帮人正在做药物试验,但是这是什么药物?又要做什么用啊?袁莱还并未知晓,但是这些实验肯定和瘟疫脱不了关系。 不过令袁莱奇怪的事,药就摆在面前,可是却没有人喝。 直到有一个黑衣人拿出一只竹哨吹起来,这些犯人这才端起药碗。 袁莱看到这些犯人端起了药,也赶紧将眼前的药捧起来,要不然很可能被他们发现,自己刚刚把药丸吐掉了。 中箭身亡 袁莱看到这些犯人端起了药,也赶紧将眼前的药捧起来,要不然很可能被他们发现,自己刚刚把药丸吐掉了。 一个黑衣人走到了袁莱的面前盯了半天,袁莱的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于是她赶紧端起碗,也装模作样的吞咽了一口,看到别的犯人是怎么做的,她也照葫芦画瓢将药碗放了下来。 在她面前巡视的黑衣人转身之后,袁莱立刻把药吐到了袖子上,心里不断感慨自己今天选择穿深颜色的衣服,实在是太明智了。 喝了药之后,没过多长时间,有两个人突然口吐白沫倒了下去。 有一个黑衣人上前,试探了一下那两个人的鼻息:“又死了两个,赶紧去禀报盟主。” “诺!” “把剩下这些带回去,明日在过来接着进行实验!” “诺!” 黑衣人将剩下的人从基地里又带了出来。 袁莱觉得必须趁机给南宫玥报信,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向南宫玥报告,要不然他们的实验一天不成功,肯定还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受害,毕竟犯人也是人,犯人的命也是命。 出了院子,袁莱撒腿就跑,那帮黑狱卒一见袁莱跑了,顿时大惊失色,赶紧让人追了上去。 袁莱一边跑一边从怀中掏出了银针,冲着几个靠近的狱卒就一通乱扎,她也不管事扎的什么穴位了,总之她觉得这肯定有用。 乱扎了一通之后,袁莱发现银针用完了,怎么办? 当然是撒开腿,使劲跑。 跑了一会,袁莱发现自己怎么跑也跑不动,这才发现一条锁链在已经把自己把自己捆绑住,刚才只顾着跑,那链子打在身上的疼都没有注意。 停下来才觉得疼的袁莱痛呼了一声,就在这一刻,只见有一只箭射了过来,直接插进了袁莱的左肩,笨重的锁链将她死死缠住,怎么逃脱也逃脱不了,此刻肩上火辣辣的疼已经蔓延全身,血迹顺着指尖往下滴落。 袁莱心中一惊:“坏了,坏了,跑不掉了!先发信号!” 输人不能输阵,袁莱立刻镇定下来大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祸害一方百姓?” “不知死活。” 来的正是向自己射箭的黑衣人,他身穿黑袍,铁面具覆盖了面部,看不到他的脸,他一挥手,顿时有一个黑衣人端着一碗药走了过来。 袁莱明白这黑衣人接下来要做什么,于是将嘴紧紧的抿着,却被那黑衣人一下子捏开,将药灌了进去。 药进入胃部的一瞬间,袁莱感觉自己内脏像是被火烧灼一样,她能感知自己好像在迅速脱水,血液流逝的更快了,头像炸裂一样。 “这是,这是加了玉观音的硫砂凝晶!” 那铁面人听到袁莱这话,瞬间一惊:“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晓这些?” 然而袁莱已经回答不了什么了,一口血喷了出来,她的意识渐渐散去,一下子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另一边南宫玥则快马加鞭带着兵马赶了回来,他没让兵马进城,而是让南宫源带着军队,暂且留在城外等候调遣,根据袁莱给自己发射的信号,南宫玥知道袁莱发信号的位置在郡守府,于是便直接去了郡守府要人。 进了郡守府之后,南宫玥担心袁莱的安危,因为她们事前曾经约定过,到了有危险的时候,一定要拉响信号,所以这次来了之后,南宫玥也没再藏着掖着,直接挑明了身份,而且证据已经充足,他足以将这帮贪官污吏抓起来。 那柳郡守一见南宫玥,也是赶紧赔笑着将人迎入府中:“不知靖王殿下大驾光临郡守府,所谓何事啊?” 南宫玥冷声道:“本王陪靖王妃出游途经此地,见到处瘟疫蔓延,靖王妃本乃医师出身,她不忍看城中百姓受苦,于是支了一个义诊摊自愿留下诊治病患,本王那日出城采办药材去了,不成想回来却得知,本王的王妃被你府中捕快拿去,本官这次来是来跟你要人的!” 这柳郡守听完就哆嗦了一下,堂堂靖王妃被他们抓了?这还得了,于是立刻开口说道:“是是是,是下官督查不力,管教不严,一定严惩,还快去放人。” 听到此处,站在柳郡守身旁的师爷却是脸色一变,立刻凑到郡守耳旁轻声说了两句,那郡守听完脸色也是一变,直接瘫倒在地:“什……什么!” 见这郡守的样子,南宫玥顿时感到情况不妙,他的心也跟着慌乱了起来,立刻向前抓着他的衣服问:“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靖王殿下恕罪,这几日……的……的确……抓……抓了个义诊的女人……只不过……只不过……。” “快说,只不过什么?” “靖王殿下,那个……那个女人昨日夜里,……试图越狱,已……已经被……被乱箭射死。” 柳郡守终于颤颤巍巍的把话都说完了。 “你说什么!” 这一刻南宫玥浑身杀气外漏,用力一拍桌子,眼前的桌子已然四分五裂,他的脑海里不断重复袁莱被‘乱箭射死’的画面,他的莱儿,前日还活蹦乱跳,今日今日就死了? 柳郡守被吓的脸色苍白,跪在地上一个劲的哆嗦,然后磕头谢罪:“靖王殿下恕罪,靖王殿下息怒,是下官不查,并不知道那女人就是靖王啊。” 南宫玥只感觉天塌了下来,头晕目眩且险些晕死过去,白侍卫见赶紧将他扶住。 南宫玥紧紧握着拳头,他现在恨不得立刻将眼前这狗官大卸八块,五马分尸以解他心头之恨,他怒吼道:“尸体呢?来儿的尸体呢?” “是……是……是。” 柳郡守赶紧让人去将尸体抬了过来。 南宫玥觉得,有可能死去的不是袁莱,但是当他看到袁莱满身鲜血的躺在地上,脸色苍白早已没了气息的时候,他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捏住一样的疼。 白侍卫从来没有见过南宫玥如此,从不曾流泪的他,这一刻莫名的眼前竟然模糊起来。 南宫玥踉跄两下,走到袁莱的尸体旁,小心翼翼将她抱起:“莱儿,我来了,莱儿,我回来了,你不是说会等我的吗?你不是说会好好的吗?你怎么说话如此不算话啊!你就这样走了,你让本王怎么办?” “靖王殿下……” 白侍卫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就想上前安慰一下南宫玥。 南宫玥将袁莱抱了起来。 他就像失了魂一样,抱着袁莱就往外走去,刚走出了郡守府大门的南宫玥,只觉得胸口一阵血涌。 “噗——!” 南宫玥一口血喷了出来,跟在后面难过的白侍卫,赶紧上前扶他,他跟着南宫玥这么久,从未见过原本冷情冷性的南宫玥,原来也是个痴情种。 “白侍卫!” 南宫玥忽然喊了一声,白侍卫立即上前。 “云南郡郡守柳林萧,谋害靖王妃,罪不容诛,判,满门抄斩,凡是与此案的相关人员,一个都不许放过。” “靖王殿下!咱们还是将人押送回京都,由皇上定夺吧。” “立即执行!” 南宫玥哪里还听的进去白侍卫的话,怒喝一声立即执行之后,立刻紧了紧手臂,看着怀中失去已然失去呼吸的人,他的心里,哪里还能容许那帮罪魁祸首继续活着。 “诺!” 白侍卫应了一声,不过待南宫玥走后,他立刻飞鸽传书把这边的情况报告给了南宫源,希望南宫源对这件事做最后的决定。 南宫玥将袁莱抱回了客栈,留在客栈的云溪,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直接就傻了。 云溪呆愣的看着在怀里,满身鲜血一动不动的袁莱,傻愣愣地慢慢挪动脚步:“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南宫玥没有理会她,直接抱着袁莱哭丧着脸就回了房间,云溪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白侍卫正巧这个时候回来了,云溪立刻冲向前问:“白侍卫,我家小姐这是怎么了,你告诉我,我家小姐到底是怎么了?” 白侍卫回答道:“郡守府的人说,昨夜靖王妃意图逃走,被发现之后,乱箭射死。” “不可能!不可能!这一定是谋害!” 云溪紧紧攥着拳头,说完话就要转身要往外走。 白侍卫知道云溪想要去干什么,立刻把人拦下来:“云溪,你冷静点,现在回去就是自投罗网,对方一定是做好了准备的。” “你别拦着我,一定是那郡守搞的鬼,我要去杀了他,替小姐报仇!” 云溪挣扎着怒吼道。 白侍卫见拦不住云溪,只好伸手打晕了她。 冤魂索命 郡守府内,深夜时分,担惊受怕了一整天的柳林萧,吓得睡不着觉。 他反复摸着自己的脖子,摸到自己的脑袋还在脖子上,就一阵傻笑,等到半夜也没有任何事情没发生,他这才吐出了一口气。 从床上爬起来披上衣服,匆忙去了书房,径直走到书桌前坐下来,提起笔开始写书信。 都到这个时候了,柳林萧想着自己的手下害死了靖王妃,看靖王今日那表现,想必肯定不能善罢甘休,所以必须得找人帮忙了。 刚写了没几个字,这个时候书房的门窗忽然被风一下子吹开了,风不小还把房中的蜡烛也给吹灭了。 柳林萧的心随着门的打开也噗通一下跳的厉害。 他只好停下笔,轻轻抚摸着胸口,然后又抬头四周看了看,看到什么都没有,这才起身关好了门窗,又将书桌前的蜡烛点了起来。 他提起笔继续写着,忽然发现背后有些不太对劲,于是他便扭头去看,这一看不要紧却险些被吓出失心疯来。 因为她看见在那明晃晃的烛光下,墙壁上倒着一个人影,披头散发,浑身鲜血,这不正是……正是……白日里那死去的靖王妃么。 “啊!鬼啊!” 柳林萧被吓的失魂落魄,抱头乱窜,这个时候突然又有一阵风吹过来,把屋内的烛光吹灭了。 此刻的屋内,再次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 柳林萧躲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他只感觉整个屋内阴风阵阵,他等了好一会儿,察觉到没动静这才从桌子底下往上爬。 他刚从桌子底下爬出来,还没来得及抬起头往上看去,就看到一个女子从桌子上垂下了长长的头发,不断地有什么药汁滴答滴答地从嘴里吐出来,一条胳膊还在不断往外渗血,那血顺着桌子留了下来。 柳林萧吓得赶紧缩回去身子,那血慢慢地从地上留到了桌子底下,柳林萧直接的手摸到了血,他吓得从桌子下爬了出来,这个时候的他早已经被吓尿了。 “郡……守……大……人……” 眼前的女鬼伸着手向柳林萧打招呼,她微微张了张嘴,口中发出一阵古怪尖锐的声音。 “啊啊啊,王妃娘娘您别来找我,不是我杀的你啊,别来找我啊。” 郡守惨叫着就想往书房外跑,那女鬼手臂一挥,门窗一下子自动关上了,这个时候林怎么也拽门也拽不开,眼前的门就像是被什么封死了一样,他使出浑身的劲也打不开。 这个时候,已经被吓尿了的柳林萧,感觉周围那阴冷的风灌入了自己的脖颈,再加上四周不断传来古怪的声音,直接把他吓的两腿发软,一下子瘫倒在地,然后晕了过去。 没一会,感觉到冷的柳林萧,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的捆绑了起来,他现在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而且他好像来到了地狱,因为他看到了崔府君还有黑白无常。 只听得旁边的鬼差大声地喊到:“犯人已经提审到堂,请崔府君升堂断案。” 正在此时,从里面房间里,走出一人,他身上穿着一身红色的长袍,脑袋上戴着一顶黑色的官帽,好一个不怒自威,真不愧是阴间的第一判官。 他坐在那里,不用说话,还不就已经把这些死鬼,吓个半死。 那崔判官,拿起长桌上的惊堂木,拍了一下,喊了一句:“升堂!” 一道威严的声音,在这间屋子里回荡。 “威武……” 左右两边的鬼差们,手里握着一根棍子,开始用棍子撞击地面,“当当当当”的撞击声,伴随着嘴里发出的“威武声,”还挺有节奏感的。 一阵阴风吹过,柳林萧突然感觉到,附近的温度陡然降低,他浑身打着哆嗦,感觉全身上下充满了寒意,就像数九严寒的天气里,掉进了冰窟窿似得。 当他抬起头看到崔府君的时候,就看到崔府君也正在看他,他感觉这崔判官的眼神,给人一种,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死他的感觉,在这个时候,柳林萧再次被吓得尿裤子了。 但是他还是强装镇定。 崔府君就张口说道:“现在本府就要开堂审案,堂下所跪之人,姓甚名谁,速速报上名来。” “说你呢,府君大人问你话呢,还不快快答话。” 那黑无常拉了拉,用他的锁魂链锁着的柳林萧。 “小人名叫柳林萧,今年45岁,请问大人,这是哪里啊?” “大胆柳林萧,大人没有问让你发问,你莫要多言,你要做的就是,大人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即可。” 黑无常在一旁严厉的斥责到。 “是,是,小人知道了。” “大胆柳林萧,胆敢谋害靖王妃娘娘,靖王妃娘娘在我地府像我描述了你的罪行,你是否认罪!” 刚一开审,那崔府君的脸,就更加严肃了,简直像一个面瘫冰块脸。 “大人,大人,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是说我已经死了吗?我这是在哪里啊?” “柳林萧,以上所列罪行,你可认罪?你只需回答是还是不是即可,其他无需多言!” 崔府君一脸严肃,不容置否的问到。 “不对!不对!大人,我还没有死呢,你是不是看错了,这,这说的可不是我啊,我可是良好公民,从来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我没有谋害过靖王妃娘娘,大人啊,你指定是搞错了。” 这个时候袁莱的“鬼魂”忽然飘到了跟前,一张苍白的鬼脸就这么到了柳林萧的跟前:“就是你杀了我,我要找你索命,把你的命拿开。” “不要,不要,不是我,不是我,别来找我,不是我杀了你。” 柳林萧连滚带爬的躲到一旁。 “靖王妃娘娘,下官真的不是我害了您啊,真的不是我害死你的,你别来找我啊。” “那是谁杀了我?” 袁莱的“鬼魂”紧追不舍,在半空飘荡着,带来一阵阵的阴风。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只是让我给他筹备钱款和建造一个地方供他研制毒物,其他的我一概不知道啊。” 借尸还魂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只是让我给他筹备钱款和建造一个地方供他研制毒物,其他的我一概不知道啊。” “那本君问你,钱款从哪里来?” 袁莱的“鬼魂”相当配合,这个她惨白的鬼脸倒吊着,慢慢往下靠近柳林萧。 抬起头看到“女鬼”,柳林萧顿时脸色吓白了:“我说,我说,都是贪污得来,朝廷的赈灾钱款,还有百姓税款。别跟着我,府君大人明鉴,真的不是我害了靖王妃娘娘,求求您大发慈悲,虽然我有罪,可是求求府君大人,莫要让这女鬼杀我。” “那本府君问你,你需要如实回答,否则休怪本府君立刻拿你去十八层地狱,瘟疫之事是否是你们投毒所致?” “是是是,不过这都是他们出的主意,说借此大发横财,侵占土地两款,还能实验这毒药效果,都是他们出的主意,跟我无关,求求府君大人别抓我下地狱!” “柳林萧,你贪污受了贿,为祸一方,草菅人命,罪不容诛,本府君决定判你受油锅之刑,立即执行!” “得令!” 牛头和马面冲着柳林萧走过来了,柳林萧惊吓的仓皇往外跑,不过他不出门不要紧,这一出门见外面依然是灯火通明,满院子都是装备精良的军队。 柳林萧一下子懵了,自己不是已经下地狱了吗? 柳林萧这一扭头,就看见靖王妃的鬼魂又飘了过来,后面还跟着牛头和马面,他也不敢接着再往下想,撒开腿仓皇往外跑。 柳林萧跑啊跑啊,看到了南宫玥,立刻扑过去跪下:“靖王殿下,鬼,有鬼啊,啊啊!靖王殿下救我,有鬼啊。” 不过南宫玥缺却怒喝一声:“哪来的鬼,柳林萧,你少给本王装疯卖傻。” “王爷,您要相信我,有鬼,真的有鬼啊,你赶紧让靖王妃放了微臣吧!” 柳林萧指着飘过来的白衣喊道。 “柳林萧,让靖王妃娘娘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必须老实认罪,说出你的罪名!” “好好好,我认罪我认罪!只要靖王妃娘娘饶过我,不去府君大人那里告状,我什么都承认!” 柳林萧连连点头,跪在了南宫玥脚边的他使劲抱住他的大腿:“靖王殿下救我,我认罪,我都认罪。” 见这柳林萧认罪了,那靖王妃飘然落下,然后落地之后直接把假发拿了下来,南宫玥赶忙跑过去帮她把系在腰间的绳子解下,将一件风衣披在了袁莱的身上。 柳林萧看到这一幕有些懵了,他惊讶地用手指着袁莱::“你们……你……你不是死了么?” 他手下的人,当时可是亲自验过的,这靖王妃的确是死的透透的,没了呼吸的。 袁莱勾了勾眸子,“这个嘛,是个秘密!。”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忽然有了知觉醒了过来,就好像真的只是睡了一觉一样。 只是很不凑的是,她醒过来的时候南宫玥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正给她扒衣服整理遗容呢,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南宫玥流泪。 不过袁莱还是下意识一脚踹了过去,这一脚直接把南宫玥给踹懵了。 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的二人也是面面相觑,不过南宫玥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他也不在乎,他只要他的王妃活着。 看着醒过来的袁莱,南宫玥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久久不曾松手。 袁莱将自己在大牢里所见所闻说与南宫玥听,二个人共同筹谋了这闹鬼事件,为的就是利用这件事让这柳林萧自己招供。 南宫玥特别聪明,他一个古代人就知道利用小孔成像的原理,给这柳林萧制造恐慌。 袁莱再运用绳子让自己飘起来,还有郡守府里的地狱场景,都是他们在于大勇的帮助下,暗中完成的。 不过不得不说,这一套下来还真把柳林萧给吓到了。 柳林萧稀里糊涂的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个清楚。 再加上之前搜到的那些账本,以及暗卫收集的证据,他当真是抵赖不得了。 知道真相后的柳林萧,已经瘫软在地没了主意,没想到筹备谋划了这么久的事情,竟全栽了,而且还是栽倒了他的手上,那么盟主肯定不会饶过他的。 两个士兵将他押在一旁,其余人进屋搜索,很快将这些年柳林萧贪污受了贿联络官员的账本都搜了出来。 南宫玥同袁莱一起,在袁莱的带领下去了那地下研究室,不过他们还是去晚了一步,却不想里面竟已经是人去楼空了。 “这波操作,还真是666。” 袁莱皱皱眉,想起这基地前天夜里的时候还是正常运行的,没成想这群人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都撤退干净了。 听完袁莱对这个基地的描述。南宫玥觉得这群人的身份十分可疑,就连同他们搬家的速度,都训练有素的军队要快上很多。 南宫玥跟在袁莱的后面,看到已经空空如也的基地,开口说道:“看来这些人已经知道了我们要过来,而且他们也是早有准备的,可能是自知晓你我身份之后便连夜撤退了。” 南宫玥说着,挥手让其他人进来:“到处搜一下,不要放过一个角落。” 看到已经空空如也的基地,袁莱觉得没什么搜的必了,因为这些人既然都已经撤退了,那想必他们肯定是把该带的都带走了。 南宫玥四下看了看,这地下布局很是巧妙,而且对方能隐蔽在这里这么久,肯定在这里还有个连同外界的后门或者其他通道。 南宫玥带来的士兵,搜了一阵之后果然是什么都没搜到,看来他们确实是搬十分干净。 南宫玥同袁莱看到一无所获后,便也没继续在这里呆着,便离开了地下。 他们二人就这样没有任何收获的离开了,只不他们两个人离开的时候却没发现,在暗处有一双十分诡异的眸子盯着他们。 其中有一个黑衣人举起了一把弓弩,瞄准了二人,正要发射的时候却被另一只手摁了下去。 原来拦住想要射击的人,正是那带着铁面具的人。 他向拿弓弩的黑衣蒙面人时候微微摇了摇头,扭头将目光定在了原来身上,看着袁莱耳朵上一晃一晃的耳环,他认出了那东西正是“玉冰姬。” 那面具男对于袁莱死而复生的事情,一点也不惊奇,因为他看到了袁莱耳朵上戴的耳环正是玉冰姬。 南宫玥同袁莱出了地下,南宫玥看了一眼此刻呆呆傻傻的跪在地上的柳林萧,面露凶狠:“柳林萧,本王劝你最好想想,该如何把所有事都交代清楚,争取戴罪立功,说不定能饶你一条狗命,而且你也不要抱有什么侥幸心理,这次是皇上亲自指派我前来查案,你不要以为在宫中有什么人可以替你撑腰,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要知道没有人可以救得了你。” 当夜,南宫玥便以雷霆之速,按照柳林萧那本往来记录的账本,将涉事的十几个大小官员,商户,药店掌柜一并捉拿归案。 然后在第二日,南宫玥立刻提审了参与这件事情,御史以及郡守在内的三四个主要犯罪人物。 开堂审案 然后在第二日,南宫玥立刻提审了参与这件事情,御史以及郡守在内的三四个主要犯罪人物。 公堂之上,南宫玥高高在上,袁莱今日则换了一身男装坐在一旁旁听。 下面站着的捕头于大勇看着一身男装的袁莱,差点没有认出她来,于大勇又看了看一旁阴沉着脸色的南宫玥,悔恨的恨不得立即跪下来扣头饶命。 像那于大勇虽是好心,可是最开始的时候,好像是不小心抓了靖王妃胸前的衣服将她推到在地了,哎,听说当初靖王殿下以为靖王妃被人谋害之时,要将谋害靖王妃之人全部处死,于大勇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知道他这只手还保不保得住啊。 于大勇越想越后怕,但凡王爷追究下来,那自己这摸过靖王妃胸部的手,会不会保不住啊,于大勇想着忍不住抬头再看了袁莱一眼,没成想自己的眼神遇到靖王的眼神,吓得于大勇一个劲的冒冷汗,赶紧低下头想着该怎么说才能免于一死。 南宫玥拿起惊堂木一拍:“巡南御史王延安,云南郡郡守柳林萧,高阳郡守魏如风,秋水县府尹黄志雄,你们身为一方父母官,朝廷官员,贪官枉法,草菅人命,狼狈为奸,种种罪行罄竹难书,现速速将你们所犯之事一五一十讲来,如若有一句虚言力斩不赦!” 袁莱坐在一旁,瞥了一眼南宫玥,心中不禁生出无限感慨:“要说这南宫玥,今日在这公堂之上,还真是有威严啊,原来怎么没发现,他这么有男子汉气概啊!” 南宫玥的话音刚落,下面跪着的人立即一哆嗦,连连口头。 “靖王殿下饶命啊,下官冤枉,臣到现在才知道,柳林萧做的这些勾当,这些事情可都是这云南郡郡守柳林萧一人所为,都是下官一时不查,才让着卑鄙小人做出如此恶事,还望靖王殿下明查。” 这巡南御史王延安,已经开始甩锅了,而且这锅甩的那叫一个麻利,他一开口就把所有罪名,全都推到了云南郡郡守柳林萧的身上。 南宫玥知道,对于那些证据,他也肯定会说那些证据是被人诬陷,是这云南郡郡守柳林萧特意为了拖他下水才估计造假弄出来的,好一个厚颜无耻之徒! 袁莱看到这般情景,在心里冷笑了一声,立刻开口打断了要说话的南宫玥:“靖王殿下,臣觉得此事是发生在这云南郡境内,那自是应该交给本地郡守,来审理此案。” “什么?” 南宫玥不解袁莱这话的意思:“那云南郡郡守柳林萧不正犯了罪正跪在下面等待自己的审理吗?怎么这案件还要交给他审理?这袁莱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南宫玥向袁莱看了一眼。 袁莱却没回答南宫玥,只是起身对着外面喊道:“请,云南郡郡守,柳林萧。” 袁莱这话一出,跪在堂下的这几人忽然浑身一颤,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浑身都冒出了冷汗,一个个脸色铁青。 这个时候,却见从公堂外走来几个人,为首的一人,正是袁莱一开始来云南郡救助的那家客栈老板,他正扶着一个毁容,身材魁梧且走路不便的男子,一步步的走进了这公堂之上。 南宫玥看到这情况,也是一脸的问号。 “臣,云南郡郡守柳林萧,见过靖王殿下!” 来的那个男人,一撩衣摆,郑重的跪在地上,气沉丹田的回应道。 南宫玥看到这个满脸的震惊,一脸的问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两个柳林萧?“你是柳林萧?那他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袁莱曾经在掌柜的客栈救过这个男子,他与掌柜的是好友,听说假郡守被抓,立刻前来找到袁莱,向她说明了情况。 “还是由臣来为靖王殿下解惑吧!” 袁莱起身走到一脸震惊的于大勇身旁:“于捕头,你曾同我们说过,四年前自巡南御史王延安,同高阳郡守魏如风,秋水县府尹黄志雄,等人一同来郡守府之后,你们郡守大人连着半月没离开房门,而再出现的时候,性情大变,甚至从那之后开始频繁与魏如风,黄志雄等人往来,可有此事?” 于大勇惊的半天了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跪下来,连连点头:“对,对,没错,正是这样。” 于大勇说得特别肯定,说完之后又忍不住多看了身旁柳林萧两眼,泪眼婆娑地问:“您……您真的是柳大人?” 柳林萧伸手拍了拍崔勇的肩,“是我,于捕头,我不在的日子,让你受委屈了。” 柳林萧说完之后,随即对着南宫玥一抱拳:“回禀靖王殿下,于捕头说得没错,当日这几人来府中做客,当时下官认为他们同我都在官场为官的同僚,所以对他们也是以礼相待,没想到他们来我郡守府的目的,竟然是想借云南郡连通东南的便利,来帮他们运送各种违禁物品,但是下官觉得此事不妥,便当场拒绝了他们,下官本以为此事就此了结,谁想他们竟给我下药将我迷晕,还把我的脸划伤破相,最后绑上了石块投进了水塘,谁知老天开眼,那绑石块的绳子竟然坏掉,下官从水塘脱身之后,便去找了我的义兄帮忙,没成想躲在义兄那里的时候,遇到了义诊的靖王妃,我自是觉得她不是一般的寻常女子,便叫义兄多帮忙注意靖王妃的一举一动。” 有这当事人的指认,那御史王延安是再抵赖也无济于事,脸色苍白的摊在地上。 南宫玥立即起身快步走下来,因为之前他还怀疑过皇后娘娘和太子和这件事情有关系,照目前的情形来看,这柳林萧的确是个好官,这件事情应该和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无关,那究竟幕后指使之人又会是谁,南宫玥心里的问号更加浓了,于是他立刻走下堂来,亲手将柳林萧给扶了起来:“柳大人,你受苦了。” “靖王殿下您严重了,也是下官一时不慎才中了这奸计。” 柳林萧跟着起身,忽然褪去了上衣,又从背上撕下一张皮,将背展现给了南宫玥。 南宫玥看到,柳林萧竟然将一本账册放到了那张皮的后面,他把账本取了下来:“王爷,这是微臣让人记录下来的证据,这四年以来,微臣让人将这些人所有罪证都记在这本账册上,为防被发现,下官特地让义兄找人做了这张人皮来遮盖,我把这本账册看成我的比我的命还重要。” 南宫玥拿过来账本,发现这账本上密密麻麻的记录着这四年以来,他们这些人所有的罪证,一南宫玥看的惊心动魄,心里愤怒更甚了。 白侍卫上前揭掉了假郡守的人皮面具,于大勇发现这假冒郡守之人,竟然是原郡守府的师爷李如风,怪不得在柳大人性情大变之时,师爷便不见了踪迹。 “巡南御史王延安,高阳郡守魏如风,秋水县府尹黄志雄,现革职查办,此事即发生在云南郡内,那便全权交由云南郡郡守柳林萧审理此案,经查属实,自行按律处置,不必再押回京都行刑。” 南宫玥怒喝一声,当下就做出了决断,若是这案件交由自己来审,那么这些人肯定会被押往京都交由刑部处置,这一来一去时间上不好把控不说,如果路上再出什么意外,被这些罪犯跑了那就更糟糕了,或者被人劫了,那还不如不如直接将他们直接革职为民,交由本地官员审理,一经查实就能立即问斩。 “下官领命。” 柳林萧立即对着南宫玥抱拳,接下了这项任务。 要说柳林萧不恨这些人,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这帮人落在他的手里,估计也是别想活着了。 这些人毁了自己的声誉不说,如果有人因为自己同皇后娘娘关系,拿这件事情做文章,那太子殿下势必会受到牵扯,那他柳林萧就是死一百个死,也对不起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 解决了这贪污案,袁莱便开始专心解决瘟疫的事情。 已经知道瘟疫是有人投毒所致,袁莱便开始着手研究解药,将研制的解药先进行实验,经过几个不眠不休的日夜,解药终于研究成功。 解药研制成功之后投入水中,从水源入手,解决了根本问题。 那些作奸犯科的官员,被判了斩立决,再加株连九族,剩下的那些附属官员和黑心商家被判流放边疆,没收全部家产。 这个消息一惊传出,云南郡百姓们家家户户欢天喜地跟过年似的,再加上疫病的解决,这些百姓们竟然一个个的放起了鞭炮来庆祝。 那些被抓关在大牢里面的无辜大夫和商家也被放出来。 疫情之后,灾民流连失所,米铺为了庆祝疫情好转,也大发善心开仓放粮。 解决了案子之后的柳林萧,又恢复了往日的做派,时常带着身边的人到各处帮忙。 此刻的云南郡,各处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医馆的老板,为了更好的解决疫病,出了很多学徒过来帮忙,袁莱这才轻松了不少。 她将自己研制的瘟疫药方,分给其他大夫和药师,告诉他们该如何下药,在病好之后要如何换药改善,又交给米铺一张方子,让他们将米粥和药材一起煮来,眼看着云南郡瘟疫的疫情越来越少,人人喜笑颜开。 “我已休书一封将此事告知了父皇。” 南宫玥站在袁莱的身旁,给正在针灸的袁莱端了杯水,一脸开心的看着袁莱说道。 “嗯!” 袁莱应了一句,不知道为何,这南宫玥为什么把这些事跟已经说,他不是后宫不得干政的么? 心底生根 袁莱应了一句,不知道为何,这南宫玥为什么把这些事跟已经说,他不是后宫不得干政的么? 入夜时分,躺在床上睡不着的袁莱似乎想起了什么,自言自语着:“那天为我的药之中,为何要将硫砂凝晶加上玉观音,记得我从医阁里的《毒物志》上,曾经看到过关于玉观音的寥寥记载,那本医术上说,喝下玉观音会使人迅速的凝化成石头,但当时自己饮下那药的时候,只觉得浑身血液蒸腾的厉害,好像要迅速蒸发成木乃伊一般,不过自己为何没有变成石头,这跟瘟疫又有什么关系?这硫砂凝晶也是蛊虫需要的药物,它为何要同玉观音混合?” 袁莱的呢喃被打地铺的南宫玥听了进去,自从二人圆房之后,为了避免再次发生这种事情,夜里的时候,袁莱便不允许南宫玥上床睡觉。 只要南宫玥上床,袁莱指定会把他一脚踢下床。 袁莱同南宫玥约定,要他打地铺,如果南宫玥不遵守规则,自己就会去找云溪同睡。 南宫玥拗不过她,只好同意了她的约定,不过每次袁莱早上起床的时候,南宫玥总会躺在自己的身边抱着自己,袁莱甚至都不知道这南宫玥是什么时候爬上了自己的床,南宫玥说自己有“梦游症”,夜里他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全然不知。 每天早上,南宫玥都都会被提前醒来的袁莱一脚踹下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南宫玥却十分高兴,也不生气,似乎还很享受被踹下床。 袁莱以为南宫玥睡着了,便嘟嘟囔囔起来,没成想南宫玥还没睡觉。 他抬起头问:“莱儿,你不睡觉再说什么?” “啊?” 袁莱稍微顿了顿:“哦,没什么,我在想问题。” “想什么问题呢?要不要本王帮你分析一下。” 说着,南宫玥坐起身来,便要爬上床。 袁莱“嗖地一声坐了起来,伸出腿来警告他:“南宫玥,我……我警告你,你不许上我的床,你赶紧躺回自己的地方!要不然我的腿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王妃莫要激动,本王躺好,躺好!” 南宫玥露出笑容,又躺了回去。 “王妃,不够本王有夜游症,本王可不能保证明天早上,我在哪里?” “好啊,南宫玥,你在给我装,还什么夜游症,你骗鬼呢,你以为我是傻子?还夜游症,亏你想的出来,好,好,你有夜游症是吧……” 袁莱话还未说完,就从床上做了起来,拿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好的绳子,直接骑在了南宫玥的身上。 “王妃,不要啊,你要做什么?” 南宫玥一脸无辜地说道。 “我要做什么,你难道还不知道!” “王妃,本王可是正经人,没想到王妃竟然好这口!” “喂,南宫玥你够了,你给我闭嘴!” 说着袁莱便想把南宫玥的手和脚都捆绑起来,这样看他还怎么梦游。 袁莱骑在南宫玥的身上,俯下身来想要将南宫玥的手绑起来的时候,南宫玥一抬头,轻轻地吻了袁莱的额头一下。 “你……你……你竟然趁机揩油,吃我豆腐!” “王妃,莫不是搞错了,你可是本王的明媒正娶的王妃,哪里存在吃豆腐一说。” 袁莱的脸,霎时一下子红道了脖子根,她迅速从南宫玥身上起身,跑回床上,翻过身将被子蒙在头上。 南宫玥呵呵笑了两声:“王妃害羞的时候,如此可爱!” 袁莱没在理会南宫玥,只是在心里默念道:“没成想这南宫玥,竟然是这样的南宫玥,原来可真是伪装的太好了!” 疫病终于得到全面遏制,江南这边的事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该处理的人也都处理完了。 南宫玥同南宫源商量之后,打算明日回京都。 袁莱却有些不舍,因为她还是蛮喜欢这江南的,因为这里风景如画,而且还没有京都城里那么多规矩,但现在她马上就要结束这手握双倍快乐的日子了,能开心的起来就见鬼了。 这一晃马上就半年了,袁莱觉得是时候跟南宫玥谈谈了。 而这个时候,南宫玥也觉得该是时候跟袁莱表达自己的真心了。 “那个,王爷,咱们明日真的要回去么?咱们也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好好的玩……咳,是微服私访一下各地的民情不好吗?干嘛这么急着回京都?” 袁莱坐在床上看着南宫玥问。 坐在地铺上的南宫玥,瞥了一眼玉袁莱,她知道这丫头打的什么主意,也知道她爱玩的天性:“莱儿,我们此次南下主要目的就是来查此地的贪污案,既然现在案子结了,瘟疫也基本上处理完了,咱们也该回去复命了,况且父皇也催我们早日回去,他说母后担忧我,日夜睡不着觉。” “王爷,您这话说得未免太满了,虽然我也挺想德妃娘娘的,不过我怕这里万一还有什么漏网之鱼,万一他们背后还有个什么幕后黑手,你也知道的,到现在那个铁面人还没抓住呢?还不知道他在背地里搞些什么鬼呢?” 袁莱一边说一边往前挪了挪,瞪着一双大眼睛满脸祈求的看着地铺上坐着的南宫玥。 南宫玥知道,袁莱说这么说就是还想在外面多玩几天,但他可不想了,这次南下带给他太多的惊吓。 当他抱着袁莱那冰冷的“尸体”离开郡守府的时候,没有人知道他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南宫玥才明白,他对眼前这个女子,并非只是简简单单的喜欢,他害怕失去她,害怕她有一天忽然失去了温度,他不想让她在冒险,他不能没有她,没有她的日子,他怕是一天也活不下去,她已经完完全全的在他的心底生了根。 说着,南宫玥忽然起身慢悠悠起身走到了床边,这个时候袁莱的伸手拽住了他的手:“王爷,咱们就多去各地看看嘛,或者回去的时候不走来的时候走过的路,你有没有听过好马不吃回头草……。” 南宫玥抿着嘴不说话,直接一伸手抓着自己胳膊上的那只手,将人抱入自己的怀抱。 “莱儿,以后你记住了,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离开我的视线,只需要在我看得到的地方,开心的活着,就好。” 南宫玥不确定,袁莱对自己的感觉,她喜欢自己吗?她爱自己吗?不过回过头来想,她爱不爱自己,似乎没有那么重要,只要她在他身边,只要她属于他,这就足够了不是么?只要他们一直如现在这般亲密,就算袁莱不爱自己,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南宫玥将袁莱放到床上,给她拉过被子盖好,这些日子忙着义诊,袁莱也是累了,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于大勇来了。 于大勇来了之后,上前就跪到了袁莱的面前:“靖王妃娘娘,小人之前不知您是靖王妃娘娘,对娘娘得罪之处,还望娘娘饶恕小人一命。” 他今天来就是来请罪的,对于于大勇来说,担惊受怕这么多天,来不如堂堂正正面对。 袁莱被于大勇这突如其来的一跪给给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把于大勇扶起来:“于捕头,你赶紧起来吧,我没有怪你,都过了那么多天了,我在就忘记了,更何况我知道当时的你也是好心,只是为了不被发现才故以恶语相向将我推到。” “多谢靖王妃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小人的不敬之罪。” 于大勇起身,擦了擦头上的汗,没怪罪就好。 前来送行的柳林萧拍了拍崔勇的肩:“好了,于捕快,这么些日子你也是受委屈了,如果不是你,这案子也不可能这么快解决。” 南宫玥对着柳林萧点了点头:“柳大人,既然这江南之地的案情和瘟疫都已解决,本王与靖王妃今日便要回朝了,这里剩下的许多事情还需要柳大人多多操心。” 柳林萧点了点头:“这是自然,这是下官的职责所在,只是,那幕后之人还未查出,如今也不知所踪,那伙人绝非等闲之辈,背后肯定密谋什么大事,还望靖王殿下一并将此事禀告给皇上才是。” 南宫玥点了点头,他心里清楚的知道,那伙人能够在背后支持这帮贪官污吏,竟然拿百姓的性命开玩笑,造成这严重瘟疫状况,还险些害了袁莱这些事,自己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他们。 半路遇袭 南宫玥点了点头,他心里清楚的知道,那伙人能够在背后支持这帮贪官污吏,竟然拿百姓的性命开玩笑,造成这严重瘟疫状况,还险些害了袁莱这些事,自己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他们。 回京都的路上,南宫玥他们一行人,被一伙黑袍人袭击。 对方来势汹汹,目的很明显,他们是冲着袁莱来的,知晓了这一点,南宫玥就更不能让他们抓走袁莱。 这群人很显然已经跟了他们五个人一路了,袁莱也认出了对方正是当初在云南郡郡守府地下基地开设药物试验的那帮人。 被袭击之后,南宫玥迅速做出了反应,白侍卫将马车护住马车内的袁莱,自己同南宫源攻击这群黑衣人。 突然从树林中涌入更多的黑衣人,他们围住了白侍卫,又一个黑衣人一剑将马车劈开,南宫玥将手中的剑扔出去,那把剑直接刺穿了黑衣人的胸膛。 他飞身一个箭步冲过去,抱着袁莱就跳下了马车,将人紧紧搂在怀里,袁莱闭着眼睛使劲地搂着他的腰。 南宫玥反手从手中划出一把匕首,之后一个漂亮的转身,将靠近的两个刺客给迅速破了喉,速度快到只剩一个残影。 南宫玥放下袁莱,那把匕首在他的手中转了一圈,正手握住,黑衣人的长刀砍过来,南宫玥眼疾手快地摁住袁莱的头,两人同时低头躲过了对方的长刀,南宫玥附身转到刺客身下,对着刺客腹部给了一刀,随即将这匕首塞给了袁莱,大声喊到:“注意靠近你的人。” 说完,从方才倒下的黑衣人身上拔出他的剑,明晃晃的一甩,又有两个人被破了喉。 “哦,知道了,知道了!” 袁莱大声附和着。 说时迟那时快,为了防止飞溅过来的血迹喷溅到袁莱身上,南宫玥迅速将自己的披风撑起了,挡住了飞溅过来的血迹。 一个黑衣人又从侧身砍了过来,南宫玥立即侧身躲开,这个时候前面又来一个,南宫玥搂着袁莱迅速躲开。 “叮叮当当……” 兵器碰撞发出的清脆的响声,袁莱一个闪身就出了南宫玥的怀抱,到了南宫源的另一边,一柄长枪刺过来,被袁莱手中的那把匕首挡开。 南宫源趁机抓住枪杆侧身一刺,黑衣人被刺,“噗嗤”吐了很多血。 “四嫂,好样的!” 南宫玥寻着声音扭头看去,看的有些发愣,却见袁莱突然使用了一种很奇怪的武功,连着两个侧踢将人踢飞,南宫玥不知道自己的王妃竟然会武功,虽然这个武功很奇怪。 袁莱的身侧又有黑衣人袭来,伸手就要抓她,黑衣人伸手抓住袁莱的手将她反身控制在怀中,南宫玥见状大惊,一个愣神竟然大意了,刚要上去救人,却见袁莱挣扎了两下没用之后,忽然抬腿一个高抬腿,正好踢在对方的鼻子上,对方的鼻子被踢出了血。 黑衣人忍住疼痛没松手,转而锁住了袁莱的脖子,这是个好机会,袁莱两只手抓住黑衣人的另外一只手用力向上掰扯,直接给那个黑衣人来了个过肩摔,将人摔在了地上。 旁边又有人过来了,南宫玥赶紧上前,一把拉过袁莱取下前来袭击的二人性命,随即看着袁莱:“王妃,你会武功?” “什么武功啊,我以前练过跆拳道。” 南宫源问:“四嫂,何为跆拳道,是哪个门派的武功?” “哈哈,现代派!” “不管是什么门派的武功,只要能保护好自己,能防身就好。” 南宫玥知晓了袁莱练过,也放松了不少,这样他可以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起来对付黑衣人,不用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袁莱的身上了。 这个王妃,还真是给了他太多的惊喜,怪不得它可以一脚把自己踢下床。 这帮黑衣人是趁夜袭击他们五人的,也怪他们晚上没找到个住处,只能暂时露宿野外。 这场战斗持续了大概半个时辰,这些黑衣人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只好都撤退了。 云溪受了些轻伤,南宫玥吩咐白侍卫检查了一下对方身上,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之后打扫了一下战场。 之后几个人在一旁休息的时候,袁莱打了水,帮南宫玥换下了身上那沾血的披风,用水给他擦脸,她给南宫玥擦脸的时候,南宫玥眼神里流露出满满的爱意,冲着她一个劲地傻笑。 南宫玥的笑,让袁莱感觉有些发毛,她赶紧匆匆忙忙地替他擦完,然后又去给云溪敷药包扎。 “王爷,微臣觉得我们得加快脚步即刻回京了,对方此次袭击未果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白侍卫简单收拾了一下,淡淡开口道,将目光转向南宫玥,征求南宫玥的意思。 南宫玥却将目光转向袁莱,袁莱顿了顿:“我看这群黑衣人似乎是冲我来的,也许他们是因为想查一查为什么我喝了那药还活着,又或许是为不被暴露来杀人灭口,但不管他们是什么目的,都对我们不利,所以我们还是加快回京的速度。” 南宫玥这个时候开口:“对于回京的事情,我们也无需太过着急,对方此次行动虽是有备而来,却也看得出仓促,太过仓促若是疲惫交加,反而会让他们找到机会再次袭击,咱们向北走,换条路走。” 南宫玥的话也在理,袁莱听完之后点了点头:“反正回京都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大家也都累了,我看咱们可以先到下个城镇,去好好修整一下。” 云溪受了伤,袁莱把南宫玥赶出马车,让他去骑马,然后将云溪带进了马车,在袁莱的心里,天大地大病号最大。 南宫玥欣然应允没有任何意见,这样他在马车外面,也可以多注意一些周围的情况。 第二日,他们到下个驿站时候,南宫玥顺手写了一封书信,将他们在半路上遇袭的事告知了皇上,让他不要担心,他们一切都好。 到了黄河流域的马岭附近,听说附近的村镇和各郡突然闹起了蝗灾,附近的农田已经被啃食得七零八落。 天灾人祸 到了黄河流域的马岭附近,听说附近的村镇和各郡突然闹起了蝗灾,附近的农田已经被啃食得七零八落。 从南宫玥的嘴中,袁莱了解前段时间,马岭郡附近大旱,久旱必成蝗,所以对于郡里流传的关于什么天神发怒,惩罚马岭郡,不愿给马岭郡降水一说,袁莱并不认同。 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马岭郡守马巍南前来迎接,南宫玥冷漠的看了他一眼:“郡守大人客气了!” 马岭郡守马巍南诌媚的看着南宫玥:“王爷您看,你是不是要去驿站?” “本王,当然自是要去驿站的。” 马巍南跟在南宫玥的身后,一起去了驿站。 驿站内,南宫玥一脸不悦地问:“马郡守,如果郡内百姓遭此劫难,流民必会增多,一定要做好救灾工作,不知道马郡守,关于这次蝗灾,有何应对?” “王爷,此次蝗灾我必然不能小视,目前已经增派人手进行了除蝗工作,只不过收效甚微。” “今你郡还有粮多少?” “我郡相对来说比其他郡来说,受损较轻,故此次蝗灾并无大碍,只是此次农田受损,今年粮食产量必会减少。” 其实马巍南心里清楚,这次受灾之甚是他此生从未见过的蝗灾,能安然渡过便是好事,所以对于今年粮食的产量不能再作苛求。 “郡守可知各地流民增加之后,到时各地无粮,马岭附近流民必会纷纷涌向马岭,本王认为到时才是你等着急之时,不知道郡守又会怎么做?” 听完南宫玥的话,马巍南倒吸一口凉气,他没想到此事成为了头等大事。 “如若真到靖王殿下所言境地,微臣自能命令各地县令阻止流民入城了。” 南宫玥一听这话便着急了,说道:“此法万万不可,若郡守如此做,皇上的爱民之名必遭诋毁,天下百姓又如何看我父皇!” “这……·” 南宫玥知道,这郡守答非所问,也是个碌碌无为还未相出解决办法的官员,要不是看在蝗灾严重的份上,早就给他革职查办,治他一个防灾不力之罪。 目前来看,也只能暂且让他在他的位置上,在呆一段时间,以观后效。 袁莱作为一个现代人,她知道蝗虫喜温暖干燥和低洼地带,水分低的无植被土壤最适合蝗虫产卵和繁殖,尤其是在河湖岸边,干旱季节水位在蝗虫产卵期下降,露出大片干旱低洼滩地,会导致蝗虫产卵量大增。 南宫玥看到这般景象,心里万分着急,不过这郡守马巍南,到现在都没有出台什么具体措施来防治蝗灾。 驿站之内,南宫玥正在书房内来回踱步,他正在发愁蝗灾一事,正在思考防治蝗灾的对策,到现在还没有用晚膳,袁莱担心他的身体会顶不住,便亲自熬了粥端过来给南宫玥食用。 “王妃您站在外面着做什么?王爷说如果您来了,让您直接进去就行,您还不快点进去。” 白侍卫正站在门外,看到袁莱过来,立刻说道。 “哦!” 袁莱推门进了房间。 房间里死寂一般的沉默,除了南宫玥沙沙翻动书页的声响,袁莱便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袁莱放下粥和亲手调制的小菜,南宫玥来到桌前,广袖一拂,拉过袁莱共同坐下。 袁莱手上一抖,急急想要挣脱,南宫玥看她笑了笑,倒也不勉强,只放开她,悠然自得地拿起了碗筷。 “嗯,王妃的手艺真心不错,王妃不再陪本王用些?” “我吃过了。” 袁莱连忙使劲摇摇头。 “王爷找到防治蝗灾的方法了吗?王爷想必已知道此次蝗灾之后果,臣妾来便是为此事。” “蝗灾害时有发生,人力除灭蝗虫也总是治标不治本,不少百姓都因此损失惨重,这马岭郡的蝗灾到目前都还没有解决,本王实在忧心。” 不管怎么说,南宫玥的的确确是个忧国忧民的王爷,随着同他相处的越久,便不由得对他更加刮目相。 “王爷,臣妾觉得可以让郡里下大通知,让各乡各县挖壕沟以备填埋,在壕沟边上准备了稻草,随时准备烧,虽然烟熏对于蝗灾没用的,蝗虫的生命力极为顽强,就是埋在土中也能钻出来,因此掩上土后还要火烧或锥实了才能将蝗虫杀死,集中百姓们家中的鸡鸭,组成动物灭蝗大军,还可以发动百姓捕捉了,让百姓们制作了网兜,到时去田里捕捉,不过蝗虫飞的很高,遇到大片人群也不会落下,这种捕捉也只能等它们落地跳跃进食时才能进行。” 南宫玥被袁莱说的话吓了一跳,愣了好一会儿才惊喜道:“王妃的这些主意,听起来的不错,本王怎么就没想到呢,王妃这一席话,可算为马岭郡的百姓们造福了。” “王爷,救灾时,流民遍地,无所事事,治安定会破环,故臣妾认为做好稳定治安的工作尤为重要,一定要派遣官吏做好维持治安的工作,治安之所以会被破环,是流民无所事事的缘故,我觉得应该从此处着手。” “王妃,有何建议,不妨说来听听!” “臣妾以为如果到时候真的有很多流民涌入,可以将流民集中起来修路,到时候给予他们一定的救济粮,利用流民修路,便可在短时间内将郡与郡之间主要的道路修好,这对以后洲郡的发展将会大有裨益。” 南宫玥听后不禁点头赞同说道:“王妃还有何建议速速道来。” “臣妾认为,还可以利用流民来修渠,王爷您想啊,蝗灾过去以后肯定要进行恢复生产,马岭郡本就干旱,若马岭有水利,那么不用想来年的粮食产量必会大大增加。” 南宫玥听完以后大喜道:“王妃的建议实在是太好了,如此一来,不但可以解决流民问题,还可将流民利益扩大到最大,稳定郡内治安。” 当下南宫玥胃口大好,又吃了一碗粥。 “王爷,您需要知道,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应该做好提前防疫的工作。” “王妃说得是大事,防疫工作肯定要提早进行,王妃可有防疫之策?” “臣妾觉得首先要郡守提前安排组织医师,前往各处灾民和流民点进行排查,将疑似带疫者集中到一个地方,在将患者按病症分类,对症下药;其次便是修建茅厕,禁止随地排污秽之物;郡守府要颁布政令,命令灾民尽可能少喝凉水,一定要将凉水煮成热水,冷却后在喝;还有不管是流民还是郡内百姓,均要注意个人卫生;哦,对了,如果到时候真的有染疫病死去的人,他们的尸体一定不可土葬,必须火葬。” “莱儿,你的想法非常超前,明日我自是去找那马巍南,将这些意见和建议说与他,让他做好部署。” 袁莱这个丫头,给了南宫玥太多的惊喜。 第二日,南宫玥果真去了郡守府,将昨日袁莱说与他的一系列治蝗和防疫的措施,整理成一本小册子给他。 马巍南接过那本册子,看到上面描述详尽的条目,忍不住拍手叫好。 南宫玥一行人又在马岭郡呆了一段时间,当这边的蝗灾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这才启程回京都。 接风洗尘 南宫玥一行人又在马岭郡呆了一段时间,当这边的蝗灾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这才启程回京都。 他们一行人,五天之后安全到达京都,在回京都的这一路上,他们都没有再遇到袭击。 这五个人,刚到城门外就遇上了来迎接他们的禁军,倒是把他们几个人吓了一大跳,他们也就这么被禁军簇拥着进了城内。 走在道路两旁的百姓门,都很好奇的看着这长长的军队,私下里就开始议论纷纷起来:“诶?这是哪个大人物来咱们南凉国了,这么浩浩荡荡的,最近好像也没听说有别国使者来觐见啊。” “就是啊,我可是一点也没有听到关于什么使者觐见的事情,不过看这马车似乎也不是别国的,这是谁啊?这么大阵仗?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说你们孤陋寡闻你们还别不承认,你们不知道吗?这可是靖王殿下靖王殿妃娘娘的马车,你们不知道他们两个月前,这靖王殿下带着靖王妃娘娘外出游玩去了,这不刚刚回来。” “这是去哪里玩了,快两个月才回来?” “听说去了江南之地,回京都的时候,还经过了马岭郡。” “不是说那南方不是正在闹瘟疫么?靖王靖王妃怎么跑那里了?” “听说那马岭郡的蝗灾也很厉害啊!” 百姓们之中有人很是不解,这江南多危险啊,为何王爷和王妃,要去那里。 人群里一个人忽然像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哦,对了,前些日子,我家有一个在江南做生意的亲戚给我来信,说是他们那里的贪官,早就都被抓了,就连瘟疫也治好了。” “可不是嘛,你们的消息真是太闭塞了,我听说这可都是靖王殿下跟靖王妃娘娘的功劳啊,我听说他们是一个人查案,一个人治病,在江南之地有很多关于他二人的佳话,而且听说马岭郡的蝗灾,也是在靖王殿下的帮助下,才得以遏制的。” “对,对,对,我听说要说这靖王妃娘娘的医术特别高超,江南之地那瘟疫肆虐了那么久,那可是死了不少人啊,别人都避之不及的,当地大夫也是躲得躲,跑的跑,结果那靖王妃娘娘去了那里,还没半个月就把当地的瘟疫给治好了,可真是医仙娘娘在世啊。” “你们这都说的什么啊,难道你们没有听说吗?我听说那江南的瘟疫可是那帮贪官们搞出来的,我可听从南方过来的商队说了,水坝的修建是偷工减料的,成本都不足几千两,剩下全给他们贪污了,就连朝廷给的赈灾银两也被他们尽数贪没。” “那他们肯定会做出官商勾结的勾当,最可怜的就是那些得了瘟疫的病人,不用想我就会知道,那些黑心药商和医馆,肯定都是非得给足了银两才给他们治病,哎,最苦的就是老百姓了,那些没钱的老百姓,那可不就得活活等死啊。” “牛大婶啊,你说的可真是一点也没有错,我听商队的人说,有一些好心的大夫起初在外义诊,结果没几天全给抓进去了。” “哎,真是造孽啊,他们就是一帮畜生!见过草菅人命,没见过这样心狠手辣赚黑心钱啊,那可都是百姓的命啊,哎,说来说去,这次江南的瘟疫还是多亏了这靖王和靖王妃,能不怕危险去到那里,才救了当地的百姓。” “那可不是,也亏得靖王解决了马岭郡的蝗灾,我听说附近一些郡城,可都受了蝗灾,要不是及时解决了这蝗灾,那些蝗虫飞来京都,咱们都要受影响。” 外面议论纷纷的,不过这不影响袁莱睡觉,她认为救死扶伤本就是作为医者的职业,所以当外面的老百姓正在夸奖她的时候,她正在马车内昏昏欲睡。 这袁莱这可是劳累了一路了,快到京都的时候,她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南宫玥的腿上睡着了,这时外面的吵闹声也没影响到她。 皇城的禁军们直接将马车护送进了宫中,听闻南宫玥和袁莱归来,皇上更是亲自在宫外迎接。 看见抱着袁莱下了马车的南宫玥,刚要说话的皇上立即知趣的收音,心里忍不住一阵窃喜:“这小子,终于开窍了!” 南宫玥下了马车,立刻走向皇帝面前轻声说道:“还请父皇见谅,莱儿一路过来,有些劳累了,暂时不能向您行礼了。” “无事,无事,先把莱儿安顿好把,让她好好休息一下,这次江南和马岭之行,莱儿定是累坏了。” 皇上也知道这次袁莱很是劳累,不说这一路上没日没夜的义诊,看了南宫玥给自己的书信,提到她独自一个人深入虎穴,寻找证据险些丧命一事,南宫问天就很为她担心。 虽然南宫玥在来信之中只是一笔带过,没有述说过多的内容,不过就这一笔带过也看得他惊心动魄,再加上他们回来的路上遇到了袭击,皇上便担心得不得了,就差直接亲自过去接人给安全的接回来。 南宫玥把袁莱安顿在了‘’明月轩”,放她一个人好好休息,嘱咐白侍卫和云溪把人给守好了,别让其他人进入殿内,一是南宫玥担心打扰到袁莱休息,二是他怕有心怀不轨的人进入将她掳走,把袁莱安顿好之后,这才前往御书房向南宫问天汇报这些时日以来遇到的情况。 除去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南宫玥将最近发生的那些事情都如实禀告给了南宫问天。 南宫问天亲口听南宫玥说起案件的凶险过程,惊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他很喜欢袁莱那个丫头,对她独自一个人深入虎穴之事不赞同,因为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冒险了。 但是不得不说,正是因为袁莱这次的冒险,才解开了所有的谜题,有了一个好的借口给那帮贪污犯定罪,尤其是这真假柳林萧一事,若不是袁莱参透其中的玄机,怕是还要将人贩押解回京城,路上还指不定出什么乱子,而且能够迅速还柳林萧一个清白,也省下朝中众臣对皇后娘娘和太子的议论。 虽然南宫问天很喜欢袁莱这丫头,只不过这个丫头太聪明又能干,女人太过聪明能干从来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是好事还是坏事,这全看南宫玥怎么处理,如果用的好,那这个丫头肯定会是个极好的贤内助,但要是用不好,让她起了别的心思,估计将会很难控制。 想到此处,皇上叹了口气,心里想到:“算了,这些事这臭小子应该都想到了,他能这么信任那丫头应该是有什么理由的,权且相信他们吧,况且这个小子,好不容易开窍了,自己也无需管那么多,儿孙自有儿孙福。” 皇上放下奏折:“玥儿,江南一案虽然已经完结,可是之前赈灾钱款却不知去向,所以还需要从国库重新调拨一些钱款前去赈灾,修筑大坝,听闻江南不少地方都被淹了,朕觉得只有这样,才可以让那些无家可归的百姓得到安顿。” “父皇,江南地区当地涉嫌贪污案的官员已被法办,如今还未有人上任,不知父皇是否已经有人选?” 皇上思索了一下:“这事朕会安排的,你先下去吧,玥儿你先下去吧,听闻德妃娘娘给你们办了接风宴,你且去看看吧。” “诺,儿臣告退!” 南宫玥应了一声,随即退出了房内。 南宫玥离开之后,南宫问天看着手边的那几份文件,都是这些日子南宫源寄回来的书信,看着书信他忍不住笑了:“算了,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何况这袁莱肯为了这案子连命都不顾,应该不是那种有二心之人,聪明一些也好,省的到时候被人害了,都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袁莱醒的来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她感觉自己这一觉醒来,似乎浑身更累了,她从床上爬下来,喝了口水之后才发现自己现在在宫里。 听到动静,云溪推门而入:“小姐,你醒了?怎么不喊我?” 袁莱看到云溪进来,迷迷糊糊地问:“云溪,我们回来了?” “是啊,小姐,您饿了吧,先喝点粥暖暖胃,天气变凉了,方才王爷过来说,晚点还有接风宴,等你醒了到时候一起去。” “啊?还有接风宴啊!” 袁莱楞了一下,反应过来顿时小脸一皱,接过云溪手中的那碗粥:“去什么接风宴啊,我这刚回来,都还没休息过来呢,我能继续睡觉么?” 云溪笑了笑,拿了一套宫服放在一旁:“好啦,我的小姐,这可是专门为王爷和您设的接风宴,当然要去了。” 袁莱知道不去是不可能的,于是叹了口气,一口一口的喝着面前的粥,稍微垫吧了点。 喝了几口粥,云溪便伺候她沐浴更衣,洗了个热水澡之后,袁莱感觉身上的疲劳有所缓解。 穿上了繁琐沉重的宫服,云溪又给她挽了个新发髻,这一通还没弄完的时候,南宫玥就进来了。 梨花带雨 穿上了繁琐沉重的宫服,云溪又给她挽了个新发髻,这一通还没弄完的时候,南宫玥就进来了。 “醒了?” 南宫玥进来之后,看到袁莱还在装扮,便走了过去吗,接过了云溪手中的工作,拿过桌上几只簪子帮袁莱带上,又帮她梳了梳头发。 在南宫玥替她梳理头发的时候,袁莱转过头问他:“王爷,今晚的宴会,我能早回来一会吗?我这些天感觉我真的是太累了,刚才睡醒觉发现我现在腰痛腿痛腿抽筋,所以我想早些回来睡觉。” 南宫玥听了之后笑着摸了摸袁莱的脑袋,说道:“到时候如果你感觉累了,先回去就行了。” 这接风宴是为了他们设立的,自然他们二人是主角,这二人虽然是打着外出旅行外出的,但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来,他们这是微服暗访查案才是真的。 否则天下这么多地方,为什么他们二人就偏偏去了南方呢,回来的时候还经过了马岭郡,处理蝗灾。 南宫玥和袁莱二人进入宴会,袁莱大体瞅了一眼众人的位置。 这接风宴上来的人可真全,德妃娘娘一手操办了这场接风宴,不过很多袁莱认为不该来的都来了。 就连皇后娘娘也来了,还有芊芊郡主,当然了,芊芊郡主是跟着南宫俊一起来的。 南宫玥跟袁莱一进入得殿内,这个时候,所有人目光都聚集过来了,各色各样的目光,当然每个人都是各怀心思的。 在来宴会之前,袁莱就听云溪给她说了很多他们不在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云溪这才刚刚回来,就从去御膳房熬粥的时候,听了很多小道八卦。 袁莱本来就对这些八卦不太感兴趣,关于芊芊郡主的事情,她倒是听了那么一耳朵,说是已经查出之前送来九寒汤的人,正是还未承宠的蒋雪儿,皇后娘娘知道后,立刻将蒋雪儿被判杖责八十,贬为了侍奴。 只是不知道在杖刑的时候,不知道是有人故意还是纯属意外,八十刑杖直接将蒋雪儿的双腿打残了,突然到了半夜的时候,她便重伤不治,袁莱觉得奇怪,不过是腿残了而已,怎么就死了,不过想来,这八十杖,可不是闹着玩的,轻重拿捏不准,要了人命也很正常。 听说太子殿下,在不久之前得知了江南之事,原本是想着若能解决江南之事,便可以在南宫问天的面前邀功行赏,压南宫玥一头,可是他人都已经走出去几个郡了,从半路忽然听到江南一地贪污案与瘟疫之事,已被靖王殿下解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但也无可奈何。 这太子殿下满怀信心的前去,还没到地方就被迎面泼了一盆冷水,打听到南宫玥他们已经离开了江南,为了避免路上被撞上而遭到耻笑,南宫俊也只能是怎么去的又怎么回来了。 这件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就传了出去,那简直是没有比这更丢人的了事情了,他堂堂南凉国太子爷,竟然遭到众人的耻笑,所以现在南宫俊看到南宫玥的时候,他的眼神简直能够把南宫玥杀死。 一看到南宫玥,南宫俊就浑身冒火,从小父皇就喜欢南宫玥,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也喜欢南宫玥,这个南宫源简直太可恶,他什么都比自己好,就连现在娶得王妃,都比自己府上的所有女人有趣。 南宫玥自然是不在意南宫俊的目光的,从小到大哪次不是这样,他也早就习惯了,拉着袁莱走到殿前行礼:“儿臣见过父皇,皇后娘娘,母妃。” 南宫问天笑呵呵的回应道:“玥儿,莱儿,你们不必多礼,这本来是给你们特设的接风宴,你二人不必太过拘礼了,入座吧。” “谢父皇!”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谢恩,然后南宫玥拉着袁莱入了席。 皇上得知袁莱的眼疾好了,高兴地很,皇后娘娘对袁莱的眼睛好不好没有任何感觉,她整个宫宴上,都盯着袁莱的那对耳环,看个不停。 南宫玥简单跟身边的人寒暄了两声,抬头看见对面芊芊郡主,看着自己的时候,满是欢喜的目光,南宫玥立即撇开头,拿走了袁莱手里的点心:“王爷不是整天喊着减肥吗?晚上还吃甜食,不怕胖??” 南宫玥说完,将袁莱还未吃完点心,放进了自己的嘴里,还将身边的点心盘拉了过去。 芊芊郡主看到这一幕,将自己的嘴唇差点都咬破了,她心里的恨,没人知道,也没有人知道,她的心多么疼。 袁莱挣扎着要抢,小声地说:“南宫玥,这皇宫御膳房的点心做的是一绝,你别都拿去啊,给我留点啊,我就尝尝,尝尝。” 南宫玥拉过袁莱的手:“我说王妃,这可是接风宴你注意礼节,点心饭后吃,先吃点东西吧。” 袁莱每次餐前吃点心吃饱了就会吃不下饭去,南宫玥也是心疼她,才这么做。 袁莱无奈地把手放回去,这打闹在旁人眼中简直就是夫妻间的打情骂俏,一个个掩面笑了起来,对面的芊芊和南宫俊眼中却嫉妒的喷出火来。 宴会进行到一半,袁莱就有些累了,跟南宫玥打了声招呼,便要带着云溪离开回靖王府。 见袁莱起身离开,另一旁的芊芊也起身跟着袁莱一起出了殿门,南宫玥看到芊芊跟着袁莱出去,有些不太好的预感,跟身侧的人说了一声,便起身也跟了上去,以防芊芊为难袁莱。 此刻外面的夜色已经暗了下来,宫内各处点起了宫灯,将路照得明亮,倒也不会迷路,更何况自己的身边还有个云溪呢。 主仆二人没走几步,就被人喊住了:“靖王妃留步。” 听到喊声有些熟悉,袁莱停下脚步扭头看着后面追上来的芊芊,眯了眯眸子,这女人追上来干嘛?:“原来是芊芊啊,你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吗?” “芊芊知道错了,如今也受到了惩罚,难道靖王妃还不愿原谅我么?” 芊芊郡主说的那叫一个真诚,不知道她为人的人肯定就信了,不过袁莱觉得这芊芊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在,也不知道她这里装模做样的给谁看:“芊芊,你何曾对不起我过,所以又何谈原谅一说,你有话不如直说得好,本宫不是太子殿下也不是你的靖哥哥,在本宫面前摆出这幅梨花带泪的模样,本宫也不会疼惜你的。” 袁莱说话是一点都不客气,看了一眼芊芊因为方才用力表演而哭花了的妆容,又说了一句。 “抱歉啊,芊芊,我方才用错词了,梨花带泪这个词是给美人锦上添花的,不是给女鬼雪中送炭的,你看你这妆都哭花了,大晚上可别吓着别人,虽然说妆花了,不是你的错,不过你如果出门吓唬人,那可就是你的错了。” 听到袁莱的话,芊芊楞了一下,她没想到这袁莱会说得这么不客气,心里顿时一怒,咬了咬牙,忍了下来:“我自知自己罪孽深重,所以今日你如何羞辱责难我,我也自当忍受着。” “郡主啊,不好意思啊,我都说了,你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你若是没事,本宫要回府了。” 袁莱还忙着回去睡觉呢,谁有空来着看你演哭戏,累不累啊,况且你喜欢南宫玥关我屁事,关键是南宫玥不喜欢你啊,再说了你现在不都是太子府上的人了,这突如其来的道歉,让袁莱觉得这丫的没安什么好心。 “靖王妃,留步。” 芊芊郡主赶紧拦住袁莱:“我今日主要是来谢谢靖王妃的,若非靖王妃当日提醒那碗九寒汤是冲着我而来,估计我也不会这么快抓到凶手,为自己伸冤,而且要不是你伸出援手,太子殿下恐性命不保,我代太子殿下谢过靖王妃了。” “哦,原来是这件事啊,不是什么大事,不值得一提,还有事么?” 袁莱满脸的不耐烦的,这女人就为了这么点小事么?怎么说起来还没完没了,救太子殿下,也不过是遵从皇帝的命令,从小可说,医者父母心,治病救人也是医者的本分,无需多谢。 芊芊郡主紧紧攥了攥拳头:“芊芊在这里,还要多谢靖王妃,教会了我该如何做。” “啊?教你什么,我可什么都没教你,郡主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走了?” 看着袁莱这装傻的样子,芊芊狠狠咬了咬牙,眼神瞥见袁莱身后有人来了,嘴角忽然勾起一丝邪笑,眼神透漏着诡异的笑意,没等袁莱反应过来,芊芊忽然拉起了她的手,猛地一甩,毫无准备的袁莱被甩的踉跄一下,云溪赶紧将袁莱扶住。 在抬头时,芊芊已经不见了,伴随而来的‘噗通’一声,芊芊自己坠入了旁边的水溏中。 “救命啊,救命啊!” 芊芊一个劲的呼救。 袁莱这时有些懵了,哦,好你个芊芊,原来你在这里等着我呢,袁莱挑挑眉,不过芊芊这如意算盘可算是打错了,只看见有人迅速走了上来问:“怎么回事?” 原来是南宫玥来了,他远远的看着两个人似乎是在说什么,紧接着似乎是起了争执,但因角度问题,看上去就好像是袁莱将人推入水中。 但袁莱的个性和心性,南宫玥还是很了解,如果不是袁莱推芊芊,那肯定便是芊芊有意陷害了。 旁边巡夜的宫人,听到了这边的呼救声,立即跳下水将人救了上来,呛了两口水的芊芊,一上岸看到南宫玥就哭诉了起来:“靖哥哥,芊芊只是要跟靖王妃叙叙旧,谁知靖王妃不仅言语羞辱我,还将我推入水中。” “胡说八道,明明是你拉着我家小姐的手,然后自己甩开,我可是亲眼看见你自己摔进水里的,少在这里装腔作势!” 一旁的云溪顿时怒喝一声。 “靖哥哥是知道的,我从小就不会游泳,怎会自己跳入水中自寻死路,你是靖王妃的贴身侍女,自然是向着她说话的。” 芊芊抱着湿漉漉的胳膊,对着云溪反驳到。 “我靠,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恶人先告状,不,是贱人先告状?” 袁莱一边想着,一边抬起头看了一眼南宫玥,不过她从南宫玥的眼中看出了南宫玥并不相信芊芊的话,不过南宫玥不信归不信,自己莫名被人陷害可不舒服,于是开口问南宫玥道:“王爷,您可看见我推她入水了?” “未曾。” 南宫玥冷声回答道,这种时候自然是要站在自家夫人这边了。 袁莱淡淡一笑,没等芊芊辩驳什么,开口道:“王爷,那您可看好了,我给您示范一次,我是这样做的……” 袁莱说着走向芊芊,不由分说直将芊芊再次推入水中。 “啊!噗,救命——!救命!” 看着在水中扑腾的芊芊,一旁刚把人救上岸的宫人们面面相觑,他们现在不知道该不该下水救人。 南宫玥被袁莱这突如其来的反套路给惊了一下,反应过来忍不住笑了,果然是他家小娘子的行径,于是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你啊,就皮吧!” “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时候又有人来了,原来这次来的是太子南宫俊,原是芊芊没有婢女在身边的原因是,她在追上袁莱的时候,就让手下人去找南宫俊过来,只不过是这南宫玥恰好比太子早一步到达。 南宫俊看到水中扑腾的芊芊,顿时大惊失色,对着周围的宫人大声斥责道:“你们这帮白痴,还愣着做什么,赶紧下水救人啊。” 听到这话,周围那帮宫人才又下水,将在水中挣扎了够久的芊芊给拖了上来,上岸之后芊芊挣扎的筋疲力尽了,吐了两口水之后就在一旁大喘气。 等喘够了,芊芊立刻翻身起来保住南宫俊:“殿下,殿下,您要给芊芊做主,妾身不过来是来感谢靖王妃,谁知靖王妃竟再三将妾身推入水中,妾身险些溺毙,在场之人皆是见证。” 南宫俊不是南宫玥,此时岸边站着袁莱同南宫玥,而且周围都是宫人,只有芊芊一个人在水中挣扎呼救,什么情况一目了然,南宫俊眉头一皱:“敢问靖王妃,芊芊说得是否是真的?” 袁莱慢慢走到南宫俊面前,施礼道:“太子殿下,你可有亲眼看见,是我推她入水的?” 南宫俊以为袁莱是要狡辩:“虽然我不曾看到你推芊芊入水,可在场之人皆为见证,芊芊落水之时也只有你……” 没等南宫俊完,袁莱忽然再次将芊芊推入水里,看着水中扑腾的芊芊,看到这般情景,南宫俊那说了一半的话瞬间噎住了。 袁莱拍了拍手:“太子殿下,怎么样,这下看清楚了吧,芊芊郡主说我是这样推她入水的。” 反道而行 袁莱拍了拍手:“太子殿下,怎么样,这下看清楚了吧,芊芊郡主说我是这样推她入水的。” “嗯,这次看到了!” 南宫俊瞪大了眼,合着那问他看没看到,是真的在问自己么?这下他可真的是看到了。 “愣着干嘛,还不赶紧下水救人!” 南宫俊惊喊一声,让周围的宫人再次下水救人,随即怒视袁莱:“袁莱,你太放肆了!本王的人是你想动就动的么?” 袁莱翻了翻白眼“怎么?难道太子殿下,你也想下去陪她了?如果您想下去,我也可以将你踹下去洗个澡!” 南宫俊被袁莱怼的哑口无言,看着被救上来已经呛水昏过去的袁莱,南宫俊只能压下心中怒火,抱起芊芊转身离去,身后的袁莱一幅洋洋得意地说道:“切,就你这点伎俩,还想跟我斗,你还嫩了点,不说别的,就你那点智商,交智商税都不够,还来和我宫斗,你以为姑奶奶看的电视剧太少?” 身后的南宫玥,笑着摇摇头,这丫头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先不说这事是不是芊芊挑起的,就算是袁莱真的把芊芊推入水中,估计她也自然有办法平息,何况南宫俊是个极度好面子的人,估计这事到了最后,会不了了。 这芊芊也算是自讨苦吃,南宫玥可是知道她的性子的,从小就喜欢无理取闹,自己喜欢的东西,得不到就去毁掉,没想到当她面对的是个不走寻常路不按照套路出牌的丫头时,结果是让自己吃尽了苦头。 南宫玥害怕袁莱喝多了再出什么事,索性在跟在她身后出来之后便打算离开宴会,反正宫宴也没什么事。 于是南宫玥便让一个小太监,去跟皇上皇后还有德妃娘娘汇报之后,就带着袁莱直接打道回府了。 南宫玥知道,在江南发生的很多很多事情,似乎并没有随着他们回京而解决,而且南宫玥心里隐约觉得,江南之事似乎只是个开端,好像还有什么阴谋在秘密的接近他们。 靖王府内,南宫玥先回了书房处理政务,当他出来在看到袁莱的时候,她正懒洋洋的靠在树杈上,不知道她是怎么爬上去的,她只不过喝了一点小酒,就撒酒疯了,南宫玥心里不禁有些担心她。 风吹过来,吹落了花叶,其中一片花瓣落在了她的发间,由于天气开始渐凉,袁莱光着脚的脚尖感觉到了有些冷,冷的都有些麻木了,有水滴顺着脚尖落下,袁莱就这么靠在树杈上打盹。 南宫玥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你可真的是够能耐的啊,你怎么上去的?” 南宫玥从书房出来,半天没找到袁莱,没成想人家竟然上了树,而且还在在树上打盹呢,也不知道云溪这丫头去哪里了,她家小姐都上树了,关键是这棵树是一棵古树,攀爬起来可不容易,万一一不小心掉了下来,那还得了。 袁莱晃了晃小脚“:当然是我自己爬上来的了,王爷,你有没有觉得这里阴凉舒服。” 南宫玥轻轻一跃施展轻功,也“飞”到了”树上,坐在了袁莱的身边。 “王爷,看你兴致不高啊,是又出什么事了?” 南宫玥皱了皱眉:“你怎么又知道出事了?江南之地……” 袁莱望着南宫玥,醉醺醺地打断了南宫玥的话,轻轻开口道:“哎呀,我的王爷呀,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江南之地的事情现在已经到此结束了,我们能出手的江南之事,已经没有了,你的任务只是查处贪官污吏,而我只是为了诊治瘟疫,还有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我再去操心了啊!” 南宫玥轻轻叹了一口气,袁莱说的话他也明白,她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但毕竟是还没完成的事自己不想放弃:“可是,我本王觉得,这留下的后续之事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王爷,难道你和看不清现实,现如今朝中你跟南宫俊那可是两虎相争,不管这件事情和太子殿下有没有关系,我看他就是想拉你下马,旁边又有皇后推波助澜,朝中不少大臣如今都是墙头草,拿着那你们俩兄弟当枪使,父皇看似是不知情,却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虽然父皇已经立南宫俊为太子,可是他现在好像也在看你们兄弟两个争斗。” 南宫玥岂会不知,可是他无意这南凉国君主之位,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做这天下之主。 袁莱看了他一眼,接着继续轻轻笑道:“王爷,你的母妃可是父皇最爱的女子,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就拿父皇来说吧,他希望未来的一国之君,是要真正能继承大统的人,当然如果这个人既有能力又是自己喜欢的孩子当然再好不过了,但父皇也知道南宫俊现在是太子,那江南之事牵出的事情众多,若是再接着掺和其中,当了出头鸟被人抓住把柄,到时候南宫俊可就更加得意了,他现在可是把你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南宫玥叹了口气,这些道理他都懂,只是有些事不是他想避开就能避开的:“莱儿,我倒是无所谓,可是,可是我担心这些事情汹涌而来,会像上次一般,那些人是冲你来的,我怕他们伤害你。” “王爷担心什么,我都不怕,冲我来就冲我来,他们抓我无非就是想研究研究,为什么我喝了那药没死,其实说实话,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而且他们那药,到底是什么样的瘟疫药,我也还没有弄清楚,反正他们暂时是不可能杀我的,所以这表示我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袁莱的话虽是这么说,但南宫玥还是有些不放心,他觉得还是应该在这几日,加强府中的戒备,但他知道,该来的事情还是会来的。 “还真的有些冷……” 袁莱细弱的声音传来,还用她细致的小脸如小猫似的往他怀里拱,而自己那纤细的手也伸进他衣袍,循着热源摸去,南宫玥脸一红:“这王妃的酒劲这是上来了吗?” “王妃,莫不是在轻薄本王?” “什么,我,轻薄你?” “王爷,我可不是那种嬴荡的女人啊!” 南宫玥看着她醉醺醺怔愣的呆样,然后垂眸。 袁莱也跟着他垂眸,瞬间,整个人僵硬,因为袁莱看到南宫玥玄色衣袍被她扯开,露出里面的里衣,而她的手正抓着他的里衣,一手一边扯着,露出里面结实的胸肌…… 袁莱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 然后,把她的手一点点放开南宫玥的里衣,帮他把里衣合拢,把里面充满男人味的胸肌给盖住,然后把他的玄色衣袍拉拢,把被自己抓的褶皱的地方给抚平,她这一系列动作小心,又小心。 做完这些,袁莱抬头望向南宫玥,笑眯眯的:“王爷,误会,误会,这一切都是误会!我方才好看看到我的面前有一个大暖水袋,所以我想要抱抱!” 南宫玥看着她笑的眯成一条缝的眼睛,薄唇轻启,说:“你虽然把本王的衣袍整理好了,不过这好像也掩盖不了,你轻薄了本王的事实。” 袁莱:“王爷,我说了,这……这绝对是误会!莱儿方才神识不清,做了什么绝不是莱儿所愿,请王爷相信玥儿!” 袁莱一直觉得,她是纯洁的!纯洁的啊!她可不是那种**,她是很正直的人! 南宫玥看着身旁的人:“王妃,喝多了神识不清可以理解,但是你不能因为神识不清就说本王不是你轻薄的?” “这……” “王妃莫不是以为,神识不清就可以为所欲为?” “不……” 南宫玥越说越靠近袁莱的身旁。 “王妃莫不是想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不是的王爷,莱儿……” “那你在否认什么?” “我……” 袁莱说不出话来了,是啊,她否认啥?自己刚才好像明明就是摸了他的胸,调戏了他,但是自己好像没否认啊! 不过,她真的不是有意要轻薄他啊!她可以发誓的!因为她刚才看到的就是个大暖水袋啊,她只是想要暖和暖和手,仅此而已!虽然她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诚如南宫玥所说,即使自己给他整理好衣袍,也掩盖不了自己轻薄他的事实。 袁莱立刻举手:“王爷,莱儿可以发誓,莱儿对王爷没有任何不轨之心,如若真的有不轨之心,定当天打雷劈!” 南宫玥轻轻地说道:“王妃,本王可不要你被天打雷劈,本王只要对本王负责。” 负责?对他负责?怎么对他负责? 袁莱的心里有很多的问号。 “日后不许和别的男子来往,不许多看别的男子一眼,不许拈花惹草,不许红杏出墙,否则……” 南宫玥说到此处,就被袁莱打断。 “王爷说的玥儿都记下了,日后莱儿定当每日在心里默念一百遍,时时刻刻牢记于心!” 看她这可爱的模样,南宫玥嘴角微微上扬,喉咙里溢出低沉平缓的一声嗯。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霸道,还不许她和别的男子来往,她什么时候和别的男子有过来往? 还不许她多看别的男子一眼,难道一有男子出现,自己就应该戴眼罩吗?况且现在自己可不是当初的小瞎子了! 还不许她拈花惹草,说的好像自己是什么花花公子,不,花花女子一样! 还说什么不许她红杏出墙,她是嫁给他了,不过不是说好半年和离的,他管的也太宽了! 袁莱心里气的磨牙,不过就是摸了他一下,有必要这么较真吗? 这还是男人吗?简直太霸道了!霸道的都不可理喻! 再说了,上次他睡了她,她有这么告诫他吗? 袁莱被抓 今日的夜,明朗,夜空中不见一片云彩,这预示着明天将是一个艳阳天,此刻大街上热热闹闹的灯光烛火,将一切点亮。 再这样明亮的黑夜中,南宫玥抱着袁莱从树上下来,没有多长时间,竟然有人悄无声息的窜进了靖王府,像是幽灵一般的,却在接近忠正殿的时候被人发现了,然后双方开始了缠斗。 外面的声音嘈杂不断,南宫玥安顿好袁莱,便也出去迎敌去了,白侍卫和云溪守着她,防止有敌人靠近。 袁莱喝多了,不但话多了,脑子也有些不收支配,这个时候她在屋里,可是有些坐不住了。 “老白,我听说这主殿的屋顶是整个靖王府中,最高的,能统揽整个府中全局,下面打斗什么情况一眼看清楚。所以带我上屋顶看戏吧。” 袁莱推开门挑了挑眉,对着白侍卫说道。 白侍卫听闻袁莱想要去屋顶看戏,差点暴走,心里直念叨:“我的小姑奶奶,现在可不是看戏的时候啊!” 他立刻向前行礼道:“王妃,现在外面太危险了,您还是别出去了。” “我说老白,你哪来那么多废话,你要是不带我上去,我就自己爬上去,你信不信?” 袁莱瞪眼大眼说道。 “信,我信,我当然信了,王妃娘娘您今天不是才刚刚爬树上去了。” 白侍卫差点哭出声,要是让靖王殿下知道自己带着王妃娘娘上了屋顶,非扒他一层皮不可,但是如果让袁莱自己跑出去爬屋顶看戏,他非常确定自己得退两层皮。 白侍卫无奈地看了一眼云溪,云溪立刻向前说道:“小姐,您还是听白侍卫的吧,屋顶多危险啊!” “不行,别废话,就一个字,上还是不上!” “这……” 白侍卫无奈,只好带她飞上屋顶,袁莱淡粉色的豆蔻染在指尖,她原来是透明的指甲,现在被她染上了漂亮的粉色,袁莱觉得自己的指甲美极了,香极了,那种花香,是她特地配制出来的。 上了屋顶之后,袁莱懒懒的靠在屋顶上,看着下面的战斗,她指甲上带着花香的气息在空气中散去,南宫玥闻到好闻的味道,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屋顶。 南宫玥这一抬头不要紧,看了正在屋顶上的袁莱,不禁皱了皱眉,不是说不让她出来么?这种时候她跑出来做什么?临走前还再三叮嘱的,怎么这次还上班屋顶了,难不成她要上房揭瓦? 有花瓣从屋顶留下,南宫玥有些急了,抬头吼道:“你出来做什么?赶紧给本王滚回去!” “哎呀,王爷,你看你还生气了,我只不过是看看而已,你别生气,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屋顶的袁莱,听到南宫玥对着吼叫的南宫玥,立刻冲着他挥了挥手,刚想回答,立刻大声喊了一句:“小心后面!” 听到袁莱的话,南宫玥立即转身抵挡袭击,用剑抵御进攻。 “你觉得,他们谁会赢?” 屋顶上的袁莱轻声问道,像是在问黑夜,又像是在问自己。 “小心。” 下面忽然有人冲她惊呼一声,袁莱看到南宫玥纵身一跃,与此同时,一条锁链也到了她身后了,南宫玥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迷雾漫去,人已经不见了。 “莱儿!” 南宫玥一声怒喝,却见袁莱被刺客们抓住了,这个时候其他黑衣人也立即退去,丝毫不拖泥带水。 看来,他们这次还是冲着袁莱来的,南宫玥立即下了命令:“即刻封住城内所有出口,一定将这帮人找出来,把王妃安全救回来!” 即使袁莱信心满满的说对方再是不会杀她,但南宫玥还是担心得不得了,连夜带着侍卫满城搜寻,直到天亮都没找到一点线索。 事情在朝着自己预想的发展,袁莱果然又看到了那戴铁面具的人,看眼面前带着铁面具的人,袁莱轻声笑了笑:“又见面了。” 那人却没有开口,面具下的脸一直打量这袁莱,“他”用带着护甲手套的手,捧着袁莱的脸不断抚摸着。 “像,真的像,你母亲是谁?” 这铁面人一个劲的喃喃道,又看着玉玥璃呆在耳朵上的‘冰冰姬’,袁莱的身份,他已经猜出了七七八八。 这问题直接把袁莱给问懵了,怎么?抓来不研究她为啥没死反而要研究她妈? “我母亲是谁,我也不知晓,我是捡来的。” “那你父亲是谁?” 这铁面人又问道,因为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若是那个男人的话。 “我父亲是谁,我也不知道!” “什么,你连自己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袁莱心里想着,这领头的该不会是个脑残吧,这样的人都能带队?没事老是打听我的家事干嘛,不是抓我来研究,为什么我没有死的吗? 袁莱的脑子开始神游了,她这次又私自决定被抓过来,只是想帮助南宫玥尽早解决这些问题,所以她没有通知南宫玥私自做主让黑衣人把自己给抓回来,估计这次回去又不知道得挨熊,袁莱现在都能想象南宫玥肯定那怒火中烧的表情了。 “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那铁面人忽然开口说道。 袁莱从神游被拉回来:“啊?你说什么?我刚才没有听清楚。” 因为袁莱刚才在想事情,所以她没听清这人说了什么。 这铁面人楞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有人竟然能在这种情况下开小差,顿了顿,又说道:“加入我们,这里才是你的家。” “啊?” 袁莱觉得这铁面人脑壳是不起真有什么问题吧,竟然说这里才是我的家,于是袁莱清了清嗓子:“说实话,虽然我不怎么擅长治脑子,但我觉得治你这个脑子应该还可以,要不然,我帮你看看?” 铁面人犹豫了一下,总觉得是不是哪里不对劲,眼前的女孩怎么好像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到了那时候,你就会知道,这里才是你的归宿。” “额……中二病咋治?” 袁莱低头喃喃一声:“以前总是听说中二病是病,得治什么的,但这病得咋治啊?这应该属于心理科吧?但自己也不是心理医生啊,这个人脑子肯定有问题,说着有的没的的,我都听不懂她再说什么,看来她是真的没治了。” 两人对话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铁面人也不想再跟袁莱多废话什么,对着她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这里才是你的家,这里有我们共同的事业,将来你就会明白的!” 然后对手下那一群黑衣人说道:“先把她关起来,把她看好了,别让她跑了。 “谨遵盟主圣令!” 她的话刚刚说完,就有两个黑一人一左一右的将袁莱带进了另外一间房间,不是牢房,而是一件挺不错的房间,屋内一应俱全,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囚禁犯人的地方。 看着这房间里的摆设,袁莱这就更搞不懂这帮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对她这么好是想干嘛?拉她入伙好像也没什么好处吧。还有,怎么就莫名其妙成她的归宿了?就因为她医术了得? “难道我这么出名了,我的医术都传到这铁面人的耳朵里了?” 这莫名其妙的组织,越来越让她费解了,从在云南郡开始,袁莱就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江南瘟疫,贪污收回,鬼兵天谴,这一切背后好像都有这神秘组织的影子,但这样的一个组织却籍籍无名,什么目的,什么时候出现的,想做什么都没人知晓,甚至没人知道哪些贪官为什么要受命于他们,他们之间到底是利益关系还是有什么其他的联系? 这一切的一切袁莱都有想过,但是若是再细查下去,只怕要撬动整个国家根基,甚至会牵扯出很多麻烦,她不喜欢去招惹麻烦,只要不牵扯到她的利益她也不会去管什么闲事。 但南宫玥好像在查什么玲珑阁的事,玲珑阁好像是什么前朝的,传说他们玲珑阁有三宝,什么御龙剑,玉观音和蛊虫术,不过整个玲珑阁早就尽数被屠尽,从那之后玲珑阁早就就淡出人们视线了,时隔二十年难不成是有后人回来报仇了? 这次的举动不管是为了让南宫玥到此为止,还是帮他名正言顺调查,就看南宫玥自己的选择了。 袁莱左思右想,报仇的话,应该找灭门的人,又不是天下百姓,要报仇也该是一家一家找上门,不应该去祸害无辜百姓啊? 难不成是什么反社会性人格? 就像一帮古惑仔,聚集在一起想做一些引起社会关注的大事,这种可能性会大一点。 不过这铁面人好像是个女人啊?女人也来叛乱??? 夜深沉的可怕,在这个夜里,会发生很多事,颠覆了某些人的命运,生与死,生与生,这本身就并非人能定论的事情,一盘棋子的运作已经开始了,一局的结束,不代表永远的结束。 当然一局的失败,也不会是永远的失败。 无独有偶 多方查探,南宫玥终于见到了袁莱所说的铁面人,找到了她们的窝点,不过双方一言不发就开打,几招之下南宫玥惊诧发现此人武功在自己之上,如果自己稍有不慎,很可能自己就会受伤。 不过,很显然的是对方没有继续纠缠的打算,脱战之后迅速的撤退了,其中有几个黑衣人还朝他们甩了几个雷火弹,顿时将周围都炸裂,连着别院一起烧毁。 南宫玥见状大惊失色,因为袁莱很可能还在别院里,于是南宫玥便心急如焚地开始找寻袁莱的身影,一直到天亮,别院被烧成废墟,除了几具已死的黑衣人尸体,也没有找到袁莱的影子。 好在白侍卫抓住了一个黑衣人,这才得知袁莱在房间里呆腻了,就想溜出去走走,偏偏这帮把她抓来的人,虽然把她关了起来,但是就在门口放了两个看守,窗户也不锁,袁莱直接翻窗从后面一个狗洞爬出去了。 听到那黑衣人如此说,南宫玥简单吩咐一声便离开了,若袁莱不在这里,更不会这时候回靖王府,她知道自己闯了这么大祸,她肯定不敢回去,她怕南宫玥一生气可能打断她的腿,也不知道袁莱去哪里了。 袁莱逃出来之后,乘着小舟划到了一座小岛,那岛上有一处院子,院子里有一个很大的花树,这都快冬天了,还开着花,袁莱觉得这可能是一棵一年四季都不会凋谢的花树。 袁莱被这里的美色吸引,脱了鞋子爬上来树,这个时候她正靠在了树干上懒洋洋的踢打着小腿,任凭花落在了她身上。 这院子里到处都是轻柔的花香,在花香之中,袁莱竟然睡着了,这座小岛的天气,竟然与京都城内十分不同,京都城内现在都快已经秋末了,这座小岛却很暖和,怪不得花开的那么好! 渐渐的,直到天边出现了微亮,风中打来了血腥的气息,袁莱微微皱了皱眉,随即起身坐起来,身上的花散落,抬头看着那渐渐走近的男子。 在花树不远处,袁莱竟然发现那里躺着一个受伤的女人。 袁莱立刻从树上下来,悄悄的靠近她,那个女人微微地睁开了眼睛,袁莱拉过她的手把了把脉:“你身上的伤口无毒,但这伤口也需要处理一下。” 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来一个瓷瓶,打开将里面的液体倒在伤口处,液体触碰皮肤立即开始凝结,趁着还没完全凝结,袁莱伸手将药抚平,瞬间伤口就别抚平了,这药是从宫中拿出来的极好的伤药,对皮肉伤有奇效。 躺在地上的女人,好了一些之后,突然睁开眼睛,拉住袁莱的手:“雪儿,是你吗?” 袁莱被她说得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我说大姐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是雪儿,我是莱儿!” “不,不,你是雪儿,你是不是还在生我娘的气,所以不打算认我,我是风姐姐啊!” “不是,大姐姐你肯定是认错人了,我真的不是雪儿,我叫袁莱!” “雪儿,你真的忘记了吗?你是初瑞雪啊,我的你的大姐姐初瑞凤啊!” “大姐姐?初瑞雪?我是初瑞雪?” 袁莱的脑袋哄哄响疼的厉害,自从她失明回来的时候,不断地有人在自己的耳边说自己是初瑞雪,可是自己对于这个说法并没有什么记忆,可是这一刻她的头痛欲裂,有一些记忆碎片开始慢慢拼接,她在记忆深处看到了南宫玥的影子,一些回忆也慢慢涌上了她的心头。 “凤姐姐?你是凤姐姐?” “雪儿,你记起我来了吗?雪儿,你真的记起我来了吗?” “凤姐姐,你不是应该在明威将军府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雪儿,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哦,我是……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来的,好像迷路了,凤姐姐,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这是新明岛,是明威将军府的产业。” “那凤姐姐,你……” 初瑞凤便将自己在明威将军府的遭遇说给初瑞雪听,原来是因为初瑞凤这几年在明威将军府一直未曾怀孕。 但是贾世明同初瑞凤的感情一直很好,贾母想让贾世明纳妾,贾世明不同意,这贾母就趁着贾世明不在家的时候,把她偷偷抓到了新明岛上,希望以此来威胁贾世明纳妾,两个月过去了,贾世明依旧没有纳妾的打算。 这新明岛上的下人,竟然在听了贾母的话语之后对她用刑,她被关在新明岛上,已经快半年了,这次她是半夜偷跑出来的,没成想跑到此处的时候,竟然晕倒了,不过幸好让她遇到了袁莱。 袁莱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凤姐姐,要不我先送你回初府,先回去在想办法。” “好!” 袁莱扶着初瑞凤,趁着天刚蒙蒙亮乘了小船回了初府。 初府门前,袁莱一切都记了起来,她穿越过来之后成了初瑞雪,想到已经去世的小蝶,袁莱的眼底都已经湿润了。 门房是新来的,并不知道她二人的身份,并没有打算让她们二人进去。 “还不快去禀报夫人,就说大小姐和二小姐回来了!” “你是大小姐?” 门的家仆不确切的问道。 “正是,我是初瑞凤。” “我说,你是不是新来的,竟然连大姐姐都不认识,还不快点给我们开门。” “小的确实是新来的,可是大小姐已经半年未曾回府了,至于二小姐,二小姐好像也不是你这个模样。” 那门房对着袁莱说道。 “所以你不能进去,谁能证明你是二小姐……” “闪开!你没看到大姐姐受伤了吗?” 袁莱手袖一甩,刚想进去,却又被人拦住。 “慢着!这位小姐,我们家二小姐可不是你这个模样,明威将军府来报说大小姐已经失踪半年了……” 话未说完,那个看门的家丁突然就这么晕晕沉沉的倒下去,原来是袁莱用银针将那不让她们二人进门的门房给扎晕了。 这个时候,小五突然看到初瑞雪扶着初瑞凤走了进来,掉头就往里面跑。 “夫人,大小姐回来了,在前院。” 小五跑了进来,低着头说道。 “什么,凤儿回来了?” 大夫人墨珍珠氏猛然抬起头来,盯着那小五问道。 回归王府 大夫人墨珍珠氏猛然抬起头来,盯着那小五问道。 “夫人,的确是大小姐回来,还有,还有二小姐也回来了?” “呈儿那个小贱人,也回来了?她回来做甚?” “夫人,不是呈小姐,是雪小姐回来了。” “雪……你是说是初瑞雪?” “是的,夫人,是二小姐她……她回来了。” “那个贱人怎么回来了,大小姐在哪里?” “回夫人,大小姐在前厅呢!” 我的凤儿……” 大夫人墨珍珠猛然起身,往前院跑去。 “娘!” 初瑞凤看到大夫人墨珍珠便立刻跪了下来。 “凤儿啊,我的凤儿啊,真的是我的凤儿啊!” 初瑞雪将她被关起来以及自己被初瑞雪救的事情告诉了大夫人。 大夫人墨珍珠看到初瑞凤受伤,赶紧把她先安顿下去休息。 当初瑞凤走了,大夫人墨珍珠立刻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初瑞雪,眼前这丫头,模样一点没变,还是当年离开时的样子,只是她的眼眸似乎比以前黑亮了很多,透着一股冰冷的气息,看来这个丫头的眼睛是好了。 “许雪儿,见过大夫人?” “初瑞雪,你回我们尚书府,究竟是何目的?” “并未有任何目的,我只不过是来送风姐姐回来的,既然风姐姐已经送到了,那我也应该走了。” 陈姨娘听到初瑞雪回来了,立刻也过来了。 “哟,我当下人们胡说的呢,原来当真是二小姐回来了,不知道二小姐这次回来所谓何事啊?”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陈姨娘啊,这么多年不见,陈姨娘依旧还是原来的伶牙俐齿的模样。” “没想到几年不见,你这丫头的嘴巴,变得是越来越厉害了!怎么,你把老爷害死了还不够,又来祸害我们不成。” “陈姨娘,您真是多虑了,我只不过是偶然遇见了受伤的大姐姐,这才适才将大姐姐送回府,如果大夫人二夫人没有其他事情需要交待的话,莱儿这就走了。” 袁莱便同二位夫人告别,出了初府往靖王府的方向走去,看来这初府没有了初山在,真的是大不如从前了。 在她走后,陈姨娘立刻对大夫人说:“姐姐,这丫头怎么突然就回来了,而且还换了名字,我们是否派人去探探她的底细。” “我看这样也好。” 大夫人去了初瑞凤的院子,初瑞凤抬起头,一双清眸中染上凝重,眼眶红了。 大夫人想询问一下,初瑞凤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一走就是半年杳无音信,明威将军府差人来报,说是初瑞凤在上香的途中被歹人掳去失踪了。 “娘,这件事,还是……” 而她这样一说,大夫人墨珍珠便明了她的意思了,抬眼瞥了一眼屋里的那几名丫鬟,沉声道:“你们几个就先出去候着吧,我同小姐说会话。” “娘!” 初瑞凤扑到大夫人墨珍珠的怀抱里,然后就铺天盖地地哭了起来。 “凤儿,凤儿莫哭,到底是怎么回事!” “娘,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无所出,虽然世明对我很好,可是……可是……” 初瑞雪一边说,一边抽抽噎噎哭个不停! “我知道,我的孩子,委屈你了!那个天杀的,竟然为了她的孩子,就将你关了起来,娘,娘这就去找她算账!” “算了,娘,算了,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婆婆,也是我自己的身子不争气,怨不得别人!” “凤儿,你怎可如此看低自己,明日,我在找个大夫替您瞧瞧,过两日你身子利落了,我定要去那明威将军府上,替你讨个公道!” “娘……” “好了,凤儿不哭,对了凤儿,你怎么会遇到初瑞雪那个贱丫头!” “娘,我被困在新明岛上,逃出来的时候,遇到了雪妹妹,要不是她,估计能就再也见不到凤儿了,母亲,你切不要再说雪妹妹的不是了,毕竟那么多年过去了,爹爹的事情,跟她也没有关系。” “娘知道,可是如果不是她的出现,你爹爹又怎么会出事。” “娘,我听雪儿说,她现在被京都一大户人家收养了,现在也不叫初瑞雪了,改姓袁,单名一个莱字。” “改姓袁,这个没良心的!” “娘,你也莫要埋怨雪妹妹,她之前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跟踪袁莱的探子来报,说是跟到一半,把人给跟丢了,陈姨娘对着人,劈头盖脸的数落了一通。 袁莱回府的时候,南宫玥被召进宫里去了。 云溪看到袁莱回来,立刻上前抱住她:“小姐,小姐,你可回来呢,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几日,王爷日日出去寻你,今日宫中有事召见他,他让白侍卫与九王爷一起,去寻你去了!” “我说呢,怎么都不在府上,哎呀别说了云溪,赶紧给我烧水,我要沐浴更衣,我要睡觉,这一路上,可是累死我了!” “小姐,我这就去烧水!” 等云溪的热水烧好了,袁莱早就扑到床上睡着了。 云溪心疼地替她盖好被子,然后转身出去,径直朝厨房走去,她担心袁莱醒了会饿,所以让厨房提前准备饭菜。 大概睡了一个时辰,袁莱终于是睡够了,当她翻了个身打算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声音在耳边传来:“美人儿,你这觉睡得可真早啊,这都才什么时辰啊。” “嗯?”这不是南宫玥的声音,袁莱在一瞬间睁眼,看着面前侧躺在她身边的陌生男子。 “嗨,美人儿。” 陌生男人冲着袁莱挥了挥手打招呼。 袁莱可是一点都不想跟这个陌生的男人打招呼,这个时候袁莱大喊了一声“啊——!” 这一声啊似乎能够穿透云层,把云彩都能够震动。 清醒过来的袁莱,随即一跃而起,直接将那个陌生的男人摁在床上,她一手摁着他的脸,另一只手拽过枕头就往他脸上砸,“死变态,死流氓,死色狼,死采花贼,既然跑到姑奶奶的房间里了,你说你想干嘛,啊——,来人啊,有刺客啊。” “唔……住手……唔……别……别打了,我不是刺客。” 那个陌生男人反应过来,他可是被打的有些懵了,自己怎么就成了刺客了呢,于是他赶紧连连喊停,但袁莱可不肯停手,直接一枕头乎在他脸上死死的摁着。 听到惊呼的下人赶紧赶来,就看着他家靖王妃,正骑在一个男子身上摁着他打。 这些下人都看呆了,能把一个采花贼摁在地上猛揍的,靖王妃绝对是闺中第一人。 “唔……救……救我,出人命了。” 那个陌生男人赶紧长求救,已经再不求救,他真的要被这个女人给弄死了。 正巧南宫玥从宫中回来,看到一众下人都聚集在寝殿内,顿时有些不悦:“你们都挤在这里躲什么,府里是没有什么事可以做了么?” 听到南宫玥的声音,府中的人一个个的立即跪下来,顺带的让出一条路让南宫玥可以看清里面的情况。 然后南宫玥就看到被自家媳妇儿死死摁在床上,马上要憋死的自己的好友。 “唔……南……救……救我。” 那个陌生男人看到南宫玥,赶紧伸手向他求救。 南宫玥看到袁莱回府,刚刚只顾着心里高兴了,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拦住了袁莱,连拉带抱的把人从陌生男人的身上抱下来,然后挥手打发走了一众下人,颇有些无奈的看着浑身凌乱的陌生男人问:“你这是怎么了?” “有异性没人性,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我差点被你这家靖王妃给谋害了。” 陌生男人赶紧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 “你这个入室偷窥的变态,采花贼,掐死你我也算是正当防卫,你还在这里给姑奶奶吆喝!” 袁莱还不打算放过那个陌生男人,被南宫玥抱在怀里,还抡起自己的胳膊想要去打人,但奈何她的胳膊太短,够不着。 “我路过京都,知道你娶亲了,特意来看看你这娶的靖王妃如何,谁曾想竟是如此泼辣,玥,没想到你喜欢的竟然是这口。” “闭嘴吧你!” 南宫玥瞥了那个陌生男人一眼,将袁莱抱在怀里:“来我府上你就来吧,私闯我的寝宫又是为何?我堂堂靖的妃子,身着睡衣便被你看去,难怪你要挨打。” 听着南宫玥站在自己这边,袁莱瞬间就硬气了,狠狠的瞪着那个陌生男人,“没错,打的就是你,你是谁啊,你知不知道私闯民宅,是犯法的,我可以让人抓你下大狱。” “什么?下大狱” 那个陌生男人被袁莱的这句话给整蒙了:“哈哈,玥,你家靖王妃,说是要拿我下大狱,你管不管!” 南宫玥笑了笑“没什么,莱儿同你开玩笑的,不过今日之事确实是你鲁莽了,以前你放荡不羁随性惯了,在我面前我自是不在意,但在旁人面前还是要收敛点,好在今日没出什么事,否则我也护不住你,若我晚回来一步,你铁定被莱儿给闷死了。” “好嘛,玥说是我的错,那就是我的错,今日确实是我的错,我不该莽撞进入玥的寝室,我在这里给姑娘陪个不是了。” 说罢,那个陌生男人起身对着袁莱弯腰鞠躬,俯首作揖。 “在下千樾府,宁非夜,见过靖王妃娘娘,今日之事,确是在下失礼了。” 人家这诚心诚意的道歉了,自己也不能死揪着不放了,于是袁莱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过你也别喊我什么靖王妃什么娘娘的了,看起来你跟南宫玥很熟悉,那你们肯定是好兄弟,你喊他名字,也喊我名字好了,我叫袁莱,你叫我莱儿就行,话说你没事吧,我没有打伤你吧,要不要我等下给你看看?别留下什么后遗症啊。” 袁莱这么豁达的自我介绍随性的很,这倒让宁非夜有些意外了,他还以为这靖王妃,会如那些大家闺秀一般装模作样呢,他自己随性惯了,也不喜欢别人那样扭扭捏捏的,相反这袁莱跟他一样随性的性子,顿时让宁非夜好感度蹭蹭往上涨,他直觉,这靖王妃跟他怕是一路人,能够聊得来。 南凉影卫 袁莱这么豁达的自我介绍随性的很,这倒让宁非夜有些意外了,他还以为这靖王妃,会如那些大家闺秀一般装模作样呢,他自己随性惯了,也不喜欢别人那样扭扭捏捏的,相反这袁莱跟他一样随性的性子,顿时让宁非夜好感度蹭蹭往上涨,他直觉,这靖王妃跟他怕是一路人,能够聊得来。 宁非夜盯着袁莱呆愣的看了好一会儿,看的袁莱直觉得被人盯着这样看实在是有些毛骨悚然,刚要说些什么,只见宁非夜眼前顿时一亮,抢在她前面开口说道:“美人儿,我很喜欢你,要不然你跟我走吧,咱们一起浪迹天涯,我带你玩遍天下,看遍这大好河山。” 袁莱被宁非夜这突如其来的热情给整蒙了,这家伙是谁啊,我又和你不熟,还要我跟着你走,虽然世界很大,我想去看看,但是同你一起,那不是在开玩笑嘛! 南宫玥是了解宁非夜的性子的,他的脸一黑,一声怒喝:“滚!” 然后顺带跟护崽子似的紧紧的将袁莱护在怀里。 “诶,南宫玥你别挡着我啊,没看到我正跟美人儿说话呢,美人儿,跟我走吧,你不觉得这个家伙没有什么情趣嘛,要我说啊你就甩了这没情趣的家伙,跟我走吧?” 宁非夜继续纠缠道:“美人,我跟你说,你别看这家伙长得帅,文韬武略什么的都不差,可是他唯一的缺点就是性子冷的要死,又没一点情趣,更不近女色,你呆在这里就是受罪我跟你说,所以啊,甩了这家伙跟我走吧,我比他有趣多了。” “宁非夜!你有事没事,没事赶紧滚!” 南宫玥直接怒了,将袁莱放在床上之后,提溜着宁非夜就想往外扔。 “谁说我家王爷没有情趣的,我告诉你,我家王爷好着呢,我是不会背叛我家王爷的!” 南宫玥微微一笑,提着宁非夜继续往外走。 “诶诶诶,等一下,别扔啊,我有事,当然有事了,你着什么急啊!” 宁非夜赶紧挣开了南宫玥的钳制,又溜到袁莱身边。 “你给我离莱儿远点,有事说事,离莱儿远点。” 南宫玥皱着眉一脸寒意的瞪着宁非夜,这家伙这死性不改的样子真让人头大的很。 南宫玥一直这样瞪着自己,宁非夜咂咂嘴,也不敢继续点火了,乖乖的往另一边挪了挪:“好好好,我的玥,我离你的爱妃远一点。” “你怎么来了?” “玥,我想你了。” 袁莱吐吐舌头,这宁非夜油腻起来,恶心死人。 南宫玥拿过一旁的衣服,给袁莱穿上:“莱儿,这些日子你跑到哪里去了,我遍寻京都,都未曾看到你的身影。” 袁莱抬起胳膊让南宫玥帮她系好衣服。 宁非夜看着这二人的互动,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这养尊处优,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曾在意过的靖王殿下这是在干嘛?竟然亲手给靖王妃穿衣服?要知道这待遇皇上自己都没有过,这袁莱是有多大的能耐,能让南宫玥给她更衣,而这二人竟然谁都没有一点别扭,就好像是都已经习惯了一样。 一切就这么的顺其自然,这是南宫玥第一次帮助袁莱穿衣服,对于宁非夜的目光,他却毫不在意,他甚至觉得,若是旁人帮袁莱穿衣服,他可能会忍不住砍了那人的双手。 “我上一次不是被黑衣人捉了去嘛,她们把我关了起来,可是守卫的人却很少,于是我就自己偷偷溜了出来,然后我跑啊跑,跑到河边的时候,我看到有一艘小船在岸边,我就上了船,然后我划啊划,就划到了一处春暖花开的地方。” “那你是从哪里逃出来的,你知道吗?” 袁莱摇摇头:“不知道。” 正当南宫玥若有所思的时候,袁莱突然又补充了一句:“虽然我不知道我是从哪里逃出来的,可是后来我去了新明岛,还在岛上救下了明威将军府贾世明的妻子初瑞凤。” 南宫玥听的云里雾里的,这新明岛可是明威将军府的产业,怎么还用救贾世明的妻子。 “王爷肯定很疑惑吧,不过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咳咳咳。” 宁非夜看着眼前正聊的火热的二人,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忍不住轻轻了几声。 这二人这才想起,宁非夜的存在。 “王爷,我饿了,我先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你们二位聊!” “美人儿,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饿了,要不然我陪你一起去用膳!一个人吃饭多么没有意思啊!” 袁莱嘴角瞬间塌了下去:“这是个变态,走开。” 南宫玥转身听到宁非夜的话,忍不住头上滑下一道道黑线,这家伙脸皮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厚重啊,提起他来就要往外扔。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闭嘴!” 宁非夜挣扎了一下,然后才挣脱了南宫玥的束缚:“玥,你可真是有异性没人性啊!” 南宫玥立刻瞪了他一眼,宁非夜立刻闭上了嘴。 袁莱走后,他们二人移步去了书房。 袁莱则去了厨房找吃的,从云溪的嘴中得知,这夜非夜是千樾府掌事夜云霄之子,而这千樾府又是南凉国最高的影卫组织。 袁莱觉得这千樾府,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不过这千樾府乍一听像是个什么官府的,其实确是个类似杀手组织的地方。 “我的天啊,原来是这样的组织,听起来挺高大上,不成想只是个杀手组织。” 书房内,南宫玥同宁非夜相向而坐:“说吧,今日来我府上,所谓何事。” “我爹看中了你家靖王妃的医术,你也知道,他听说你家王妃,将中毒不治的太子殿下治好,此次南下之行,更是救治万民瘟疫,你家王妃的医术了得这件事情,可是已经传到我爹耳朵里去了,他让我多注意一些,看似我爹有意让靖王妃,入我千樾府的势力范围。” 听完宁非夜的话,南宫玥脸色一变,他看了眼宁非夜,有些不知该说什么,让袁莱入千樾府势力范围,预示着袁莱可能会卷入看不清的势力旋涡。 “我觉得还是大可不必了,你回去告诉宁老爷子,我家莱儿的医术,没有传说中的那般厉害,她平日里只对治病救人感兴趣,并无异于其他!” “那好,既然玥回绝的这般利落,我也不勉强,回去我一定把话带给我们家老爷子,不过我们千樾府的大门,随时为她敞开。” 宁非夜知道,袁莱这个女子,绝对没看起来那么人畜无害,她可是属于千樾府困不住的人,就连自己的老爹可能同样也会掌控不了她。 而且宁非夜也从不相信,老爹要她入千樾府势力范围只是因为她的医术那么简单,他猜想这个女子的身上,一定有连他都不知道的秘密,既然南宫玥都已经替她已经拒绝了,回去他就如实跟老爹禀告就是了。 瑞风诊脉 而且宁非夜也从不相信,老爹要她入千樾府势力范围只是因为她的医术那么简单,他猜想这个女子的身上,一定有连他都不知道的秘密,既然南宫玥都已经替她已经拒绝了,回去他就如实跟老爹禀告就是了。 出了靖王府,躲在暗处的一黑衣人突然出现:“少爷,怎么样,南宫玥答应了吗?” “并未,他直接将我拒绝了。” “少爷,为何南宫玥拒绝的这么干脆,他难道不知道,进我们千樾府势力范围,会有很多的好处,就算是对他以后的前程都有很大的裨益。” 南宫玥当然知道,这千樾府乃是开国先帝创立的组织,说是影卫,其实就是帮助帝国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和人,加入其中会有很多好处,不过在好处的后面,可能会有数不清的漩涡,他也不愿意袁莱去趟这滩浑水,所以宁非夜也明白。 “南宫玥当然知道,加入千樾府势力,能动用千珵府的力量,可是他深知,这千樾府的力量,就连太子殿下都没办法轻易去动用,更何况他对权利并不看重,千樾府是什么地方,你比我更清楚,他南宫玥当然更清楚。” 夜晚入睡的时候,袁莱将自己被掳去之后,被关押的具体细节告知了南宫玥,并提出明日想先回袁府看望一下父亲和母亲,然后还想去初府看一下。 “初府,哪个初府?” “嗯……啊……我不是救了初山的大女儿,我想去看看她。” “你是说已经过世的那个初山。” “嗯。” “我陪你去。” 袁莱并没有告知南宫玥,她已经恢复记忆的事情,因为她不知道,当初到底是谁放了那一场大火,又是谁让他们失忆。 第二日,袁莱同南宫玥一起,先回了袁府,看望袁弘夫妇,二人在袁府用完午膳,便告别了袁弘夫妇,直奔初家。 尚书府门前,那日阻拦袁莱的门房,又在值班。 “小哥,麻烦你向大夫人通禀一声,就说是靖王携靖王妃,前来拜访。” 南宫玥提前自报家门。 “王爷,您稍等。” 那门房听得是靖王来访,立刻像一只离弦的箭一样跑去通禀 “夫人,夫人……” “何故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夫人,是……是靖王殿下携靖王妃前来拜访。” “靖王殿下?他为何来府上,快,快请他们进来。” “是,夫人。” 门房急匆匆地往外跑。 “杜若,快去把陈姨娘请过来。” “是,夫人。” 杜若去请陈姨娘过来,陈姨娘听说这靖王殿下来了,激动异常,立刻整理衣衫朝前院会客厅走去。 小五领着南宫玥同袁莱二人,往会客厅方向走去,袁莱边走边看,昨日走的太匆忙,没来得及细看,这仔细看下来,这院子似乎与往昔有了很大的不同。 二人在小五的带领下,很快来到了会客厅。 陈姨娘和大夫人墨珍珠看到南宫玥,立刻上前施礼问安。 “两位夫人,不必多礼,今日本王是陪王妃来的,她昨日救了贾初氏,不放心她的情况,所以今日过来看看。” 南宫玥拉了拉袁莱,袁莱从他的身后走出来。 大夫人墨珍珠和陈姨娘起身,在她们二人看到袁莱的时候,顿时傻眼了。 “这初瑞雪,什么时候嫁给南宫玥了,难道皇上赐婚袁府同靖王府联姻,这袁弘收的女儿既然是她。” “靖王,靖王妃,快快请入座,杜若,还不看茶。” 南宫玥同袁莱入座。 杜若看到袁莱,内心激动不已:“是二小姐!” 只听得袁莱道:“大夫人,看茶就不必了,我这次来是探望凤姐姐的,如若夫人没有疑议,我想去看看风姐姐。” 大夫人,陈姨娘脸色顿时生变,不过又不好当场表现出来,陈姨娘笑着走过来:“既然靖王妃这么着急探望凤儿,姐姐,那您赶紧让杜若带她过去吧!” 大夫人只好点头道:“也好,杜若,你且带靖王妃去吧!” “是,夫人。” 杜若应着,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靖王妃,这边请!” “莱儿,我同你前去,我在院子里等你!” 南宫玥怕袁莱出什么事,现在是一刻也不离开她的身边,可是在外人看来,这可就是妥妥的秀恩爱。 袁莱离开后,陈姨娘很是不满:“没成想野鸡飞上枝头变凤凰,自己的呈儿命最是苦,还未带挑的好人家出嫁,老爷就撒手人寰去世了,害得呈儿嫁入了商贾人家。” 一路上,杜若时不时的想同袁莱搭话,只不过碍于南宫玥在场未能如愿。 南宫玥留在了院子里,袁莱同杜若进了房间,听到袁莱过来,初瑞凤立刻从床上起身。 袁莱看到初瑞凤孱弱身子,好似风一吹就能倒下一般,没有太多血色的面容看上去相当的憔悴。 “凤姐姐,你快些躺好,我就是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雪妹妹,我这都躺一上午了,我也下床活动活动。” 袁莱替初瑞凤拿好衣服,帮她披在身上。 杜若在火盆中添了一些木炭,这房中的温度骤然上升了一些。 “凤姐姐,听你上次说,你……” 袁莱的话还未说完,初瑞凤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握了握。 袁莱回头对杜若说:“杜若,麻烦你帮我倒杯热水茶给王爷,现在天气冷了,也让王爷暖暖手,有事我会叫你!” “是,二……小姐!” 袁莱对她笑了笑。 杜若拿了茶壶退了出去。 “凤姐姐,不瞒你说,我现在的医术尚可,你若是不嫌弃,我替你把把脉。” 初瑞凤突然悲伤起来,她掏出一张绣花手帕,一边擦抹着眼角的泪花,一边诉说道:“雪妹妹,你知道的,我十六岁就嫁进贾家,但是至今一直无所出。” 初瑞凤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就是因为自己不能怀孕,所以才被婆婆看不起,虽然初家不似之前那般有权有势,可是贾母碍于大夫人墨珍珠娘家的势力,不能对她怎么样,可是还是想把她关起来,直到贾世明纳妾之后,才打算将她放出来。 不管怎么说,自己初来乍到这个世界那里面,初山和初瑞风对她都很好,所以袁莱看到现在初瑞凤有难,就想伸手帮她一把,做女人不易,在封建社会做女人更难。 在古代身为正妻,必须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毕竟不能生养的女性在这个时代,是半点儿家庭地位都没有,南凉国的夫家要是娶了这样的女子回家,恐怕不会有一家是会高兴的。 好在贾世明疼爱她,这几年一直并未纳妾,可是在这个时候,男人三妻四妾在正常不过,贾世明这几年因为她的问题,没少和贾母闹别扭,可是初瑞凤深知,贾世明是个孝子,她也不忍心贾世明因为此事,同贾母闹别扭。 所以在初瑞凤的心里,自己也并不怪贾母将自己关起来,因为她觉得自己自己的肚子不争气,怨不得贾母将自己关起来,要是自己真的能怀孕,那可是天大的喜事。 “雪儿,我只想求得一个孩子,如果雪儿能够帮我得偿所愿,那我将双手奉上一百两黄金,作为酬谢。” “凤姐姐,哪里的话,把你的右手放在桌上上面。” 初瑞凤听从她的话,立刻把自己的右手放在了桌子上。 初瑞雪是一面给她号脉,一面轻描淡写道:“看凤姐姐这一个样子,没有少去求神问药吧!” 初瑞凤“哎”了一声,微微地摇动脑袋,叹气道:“这些年来,光是送子庙,我都不知道去求过了多少次,什么神丹,灵药,早已经记不清楚吃了多少,这京都城内郎中,也都陆陆续续地看了一个遍,但是肚子仍旧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雪妹妹你说,难道我的命里真是老无所依吗?” 袁莱给她号完右手,又示意她把左手放了上面道:“凤姐姐,妹妹觉得你不要过于忧心,将养好身子才是。” “妹妹不知,只要我一旦想起这事,就吃不下也睡不着,只求老天爷开眼,赐给我一个孩子。” 早就忧心忡忡的初瑞凤,深受这种精神上的折磨,无所隐瞒道。 把过脉的袁莱,清楚了问题初瑞凤的问题所在,开口说道:“凤姐姐,你的问题不大,不过你要是想要得孩子,那就得全听我的去做,雪儿保证不出两个月,我保证你有喜讯,从肚子里面传来。” 可能是初瑞凤,在这几年间是听各色人说这种话已经是听得太多,所以她也并没有因此而激动起来,只是将信将疑道:“雪妹妹,此话当真?” 袁莱用非常肯定的语气道:“凤姐姐,你要相信我,我说的话肯定当真,不过眼下你首先得把心态调整好,不要一天到晚都去想要孩子的事儿,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其次,你准时准点,按质按量的服下我给你开的方子,不过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你需要在初府调养半个月之后,才可以回明威将军府。” 袁莱站起身来,要来了笔墨纸砚,给初瑞凤配制一些专治不孕的中药,她先是给初瑞凤配制了五幅一样的中药,等到她下一次来复诊的时候,再视情况是否进行相关调整。 袁莱把五幅中药的药方写好之后,递给了初瑞凤,开口道:“凤姐姐,让府里的人按照我的方子去抓药,切记,用文火熬制二个时辰,四碗水合成一碗水喝下,每日每三次,每次间隔四个时辰,一幅药只需吃两日,十日以后,我再来这里,看你的具体情况,再决定是否还需要用药。” 初瑞凤将方子递给杜若:“杜若,按照二小姐的吩咐去抓药,煎药,记住了吗?” “记住了,大小姐!” “那你去抓药去吧!” “是,大小姐!” 这初瑞凤还不知道袁莱现在已经是靖王妃,所以也没得请安问礼这一说,仍然以姐妹间的身份相处,袁莱也不在乎这些虚礼,同她又聊了一小会,怕南宫玥在外面冻着会感冒,于是便与初瑞风约定好十日后再来看她,便同南宫玥一同回了靖王府。 卷轴提示 这初瑞凤还不知道袁莱现在已经是靖王妃,所以也没得请安问礼这一说,仍然以姐妹间的身份相处,袁莱也不在乎这些虚礼,同她又聊了一小会,怕南宫玥在外面冻着会感冒,于是便与初瑞风约定好十日后再来看她,便同南宫玥一同回了靖王府。 这袁莱走后,大夫人匆忙赶过来:“凤儿,那初瑞雪为何又过来了,她是否有其他目的。” “母亲,雪儿只不过是担心我的身体,过来替我把脉,开了方子。” “她的医术可以相信吗?没成想这丫头真的嫁给了靖王殿下,坐上了靖王妃,原来京都城内流传的靖王妃娶了个瞎子,当真是她。” “娘亲,你是说雪儿就是袁弘夫妇收养的那个女儿?” “正是。” “没想到雪妹妹终究是嫁给了靖王,母亲,过几天雪妹妹还会过来,你说话的时候可不要在夹枪带棒的。” “母亲哪敢啊,雪儿现在什么身份,母亲又岂敢。” 又过了几日的一个清晨,天空突然开始阴沉下来,乌云密布,大地昏暗。 漫天飞舞的雪花,纷纷扬扬而落,狂风呼啸,寒意刺骨。 这凛冽的寒风,裹挟着横飞的雪粒冰晶,在灰蒙蒙的天地之间,狂飞乱舞。 雪花先是稀稀落落,接着越下越大,越下越密,地上很快积起来厚厚地一层,铺天盖地的雪幕,无情地笼罩住一切,令天地之间一片昏暗。 袁莱睁开眼睛的时候,南宫玥早就去早朝去了,袁莱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嘴里不断地嘟囔着:“今天怎么这么冷,这可是要冻死人的节奏啊!” 没一会云溪来了:“小姐,起床洗漱吧!” “云溪,今天怎么这么冷,感觉这屋子里的碳火,好似都不怎么起作用啊!” “小姐,下雪了呢!” “云溪,这屋子里也太冷了,你赶紧去取些碳火回来,把这屋子烧的暖暖的,要不然,你家小姐我,就要被冻死了。” “嗯,我这就去取。” 云溪转头又出了屋。 云溪走后,袁莱立刻裹着棉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就看到天空一片阴沉,鹅毛大雪不断地洒落在大地之上,给大地披上了银装,放眼望去,院子里和屋顶上,到处都是一片雪白。 凛冽的寒风呼呼作响,如锋利的刀子一般,刮着人们的脸颊。 袁莱赶紧合上了窗子,将风雪给阻挡在了外面,但寒冷的狂风仍穿过缝隙,将外面的寒冷送到了屋子里面。 紧了紧身上的棉被,袁莱连忙跑回床上去,将自己包得像个粽子一样,严严实实的,仿佛只有这样,任何一丝的寒风才吹不进来。 紧闭的门外传来了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夹杂着府里丫头们相互交谈的声音。 “叩叩……” 一阵敲门声响起,裹在被子中的袁莱看向了紧闭着的房门,门上映出了一个黑色的人影。 “靖王妃,起来了,下雪了,我带你去看雪啊!!” 宁非夜边敲门,便向里面喊着。 袁莱沉吟了一下,尚未回话,房门外就又传来了他的声音。 “我是宁非夜啊!” “我管你是谁,我家王爷不在家,我哪里也不去。” “不愧是我宁非夜喜欢的女人,有个性!我喜欢!” “滚!” 过了一会,门外那黑影不见了,袁莱觉得可能是宁非夜嫌弃自己无聊,已经走了。 云溪带着碳火进来,把屋子里的碳火烧的旺旺的。 云溪伺候着袁莱梳妆,吃过早饭,南宫玥今日上完朝没回府,袁莱猜想他可能有事被留在了宫里, 雪停了,袁莱决定去院子里玩一会,出了屋子把低着的头抬了起来,脖子扭了几下,伸了一个大懒腰。 袁莱同云溪一起来到靖王府的湖心亭,看着这里的世界。 这个时候正艳阳高照,被白雪覆盖的大地一片雪白,如同镜子一般,反射着耀眼的阳光,刺得人眼睛生疼。 树杈上的积雪有的已经融化,滴下一颗颗晶莹的水珠,在阳光之下,有如蓝宝石一般美丽,有的树杈不堪重负,积雪落了下来,发出“噗”的一声,露出了黑色的、光秃秃的树枝。 有一些不知名的小鸟,也趁着这少有的温暖时刻,出来觅食,歌唱着婉转的歌声。 “真美啊!” 袁莱在自己的心中感慨了一句,静静地欣赏这眼前的美景。 “砰!”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 突如其来的声响无情地将动听的歌声打断了,去取而代之的是惊恐的尖叫声,以及慌乱的扑扇翅膀的声音。 袁莱被这声音给下了一跳,原本平静得就像一泓池水的内心,此刻就像是被扔进了一块石头一样,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袁莱心中升起不悦,皱着眉头,四处张望,看是从哪里传来的声音。 “砰!” 就在袁莱疑惑之际,又传来了一阵声响。 原来是不远处的假山上,坐着的宁非夜,朝湖面上扔石头。 “靖王妃,看这里!” “宁非夜,你是不是有病,你不是走了吗?”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湖心亭赏雪,这不正在等你回来吗?” 男子温和的笑了笑,说着便施展轻功飞了过来,落在袁莱所在的湖心亭。 “你来靖王府,想干嘛,今天靖王殿下入宫还没回来呢。” “呦,靖王妃,我是专门来找你的不行吗?” 宁非夜笑了笑,露出一排小虎牙,然后伸手给了袁莱一封卷轴:“诺,这是你家王爷,上次要我给你他查的,关于玲珑阁的一些事,我也是跟着线索查到上次江南之地的贪污案,它背后可能有玲珑阁余孽的影子。” “什么?” 袁莱接过卷轴,听到宁非夜的话,皱了皱眉。 “靖王爷,查玲珑阁做什么?那玲珑阁不是已经被剿灭二十多年了么?怎么会还有余孽?” 宁非夜叹了口气,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当年雪玲珑阁一事,我不说,想必靖王妃可能也清楚,那玲珑阁被灭门,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样一个神秘诡异的地方,谁都害怕他的存在,更不许他的存在。” 袁莱听完宁非夜的话,她的眼神暗了暗,若真的是玲珑阁的余孽回来了,那便是来复仇的,那事情可就问题大了。 你干嘛不亲手把这卷轴,交给靖王殿下?” “我今天就必须回千樾府,老爷子说是有急事找我,放在别人那里我也不放心,只好先交给你,然后你记得把他带给你家王爷。” “我要是不给他呢?” “你不会的,美人!” “滚,再喊我美人,小心我一脚把你揣进湖里。” “好好好,我怕了你了,小美人!” “滚……” 袁莱抬起腿就想给宁非夜一脚,只不过被他灵活的躲开了。 “小美人,我走了,记得来千樾府的时候,别忘记找我哦!” 宁非夜微微一笑,漏出一排小虎牙,然后“嗖”的一声,飞上假山,然后直接飞走了。 “哎,会轻功,你就以为你是鸟了?” 袁莱自言自语道。 等宁非夜走了,袁莱拿着卷轴回了房间,坐下来翻看着卷轴:“硫砂凝晶,若这硫砂凝晶是皇后的物品,那皇后跟玲珑阁有什么关系,皇后是否也是玲珑阁之人?” 袁莱边说边想:“若是硫砂凝晶不是皇后之物,那会是谁的呢?难道与德妃有关?好听听南宫玥说德妃十分喜欢的那把宝剑,正是玲珑阁的故人之物。那德妃与玲珑阁到底有没有关系?” 袁莱虽然想不明白,但是她知道,这件事若是关系后宫,甚至是关系到德妃娘娘,南宫玥也得小心谨慎。 若是被皇上发现了,或者这件事情真的同德妃娘娘有关,必定会牵连到德妃娘娘,甚至是整个靖王府:“看来这事,需要靖王殿下不要对外声张,然后派得力的可以相信的人,暗地里偷偷的查,别被其他人发现了。” 这件事情到底同皇后娘娘有没有关系,也不知道是她是真的不知情,还是在装傻。 她给自己的鸳鸯和合玉佩,里面就是硫砂凝晶,自己到底该不该告诉皇上老儿呢,皇后娘娘难道当真不知道,那鸳鸯和合玉佩也是玲珑阁之物? 袁莱想到这里,忍不住皱了皱眉,不敢在继续往下想。 等南宫玥从宫里回来的时候,袁莱没有在房间里,问了云溪,云溪也没有看到人去哪里了。 袁莱被拐 等南宫玥从宫里回来的时候,袁莱没有在房间里,问了云溪,云溪也没有看到人去哪里了。 南宫玥刚发现袁莱不见了的时候,还有些着急担心,刚要转身去寻找,却看到桌子上的那卷卷轴,猛地忽然想去了什么,那丫头应该不会是这么好劫走的,白侍卫就在府里,不应该一点察觉都没有。 能在自己的府里,还一声不想把人带走的,南宫玥想了想,只想到了一个人。 不,这已经不算是劫了,用拐形容更好,这分明就是把他的人,一声不吭的给拐走了。 想清楚袁莱可能在哪里的南宫玥,转身带着白侍卫出了靖王府。 南宫玥这是要找上了门去。 白侍卫起初还不知道,自家王爷是要干什么去,等他带着白侍卫,站在一家青楼门口的时候,白侍卫脸色是变了又变。 他看着南宫玥,欲言又止,最终从嘴里憋出那么几个字:“王爷,这……这……这不太合适吧!” “要不是你把靖王妃丢了,我用得着来这里?” “丢了?今天除了宁非夜来过,其他没人再来了,我也没看到靖王妃再出门啊!” 南宫玥没再说话,看了一眼白侍卫,直接带着他大步走了进去。 一进青楼,那老鸨平日里见多识广,看到他们主仆二人器宇轩昂,气场不凡,想必肯定是京都城里的达官显贵,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 “哎呦,二位爷,里面请啊,我们这儿的姑娘可水灵着呢,有没有想好的姑娘,奴家这就给您叫过来,喜欢什么样的也可以说一声,奴家立马就给您叫来。” 这老鸨热情的招呼着南宫玥,南宫玥却正眼都不看她一眼,反而是直接上了三楼。 看到南宫玥直奔三楼而去,这老鸨忽然脸色一变,立刻伸手拦住他:“这位爷,不好意思啊,我们三楼是不对外迎客的,您可不能上去啊,要不您看看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这就去给您准备。” 南宫玥瞪了她一眼,白侍卫立刻拔刀:“滚开。” 南宫玥脸色不悦,那老鸨立刻使了个眼色,顿时从下面上来四五个打手,南宫玥面不改色示意白侍卫将剑收起来,扬了扬头对着老鸨说:“我找你们老板。” “客官,您这就说笑了,奴家就是这里管事的,您有什么事直接找我就行,我就是这里的老板。” 那老鸨脸上依然带着长年累积下来的那个笑意,不过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的眼中,此刻已经充满了警惕。 看来这老鸨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南宫玥有些不耐烦地对着老鸨说:“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还让我把话说出来吗?我说得是我要找你们‘水月洞天’的老板,司南。” 南宫玥说着,随手拿出一个令牌,然后将那个令牌直接扔了过去。 那老鸨立刻伸手接过那令牌,拿在手里看了一眼,顿时脸色一变,立刻挥挥手让那帮打手下去。 老鸨走进陪着笑对南宫玥说:“公子,不瞒你说,我们老板现在真的不在这边。” 南宫玥勾了勾唇角:“他不在?那可真的是见鬼了。白侍卫,给我砸了这地方,有什么损失,算在司南账上。” “是,公子!” 白侍卫知道这是自家主子要把这家店铺的老板引出来,于是也不含糊的配合着演戏,直接从楼梯上一跃而下,抽出剑对着楼下一张桌子,就是一刀,这一刀下去,那张红木的桌子立即被外力劈的四分五裂。 “诶诶诶,我说这位爷,您可别这样啊,咱们有话好好说啊,老板真的不在这里啊,你就是把这里都砸烂了,他也不在啊!” 这老鸨一看这是来砸场子的,立即摆出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但是碍于眼前这位公子,是她家老板的朋友也不能对他动武,但是放任不管,这家店铺估计就会真的让他给拆了。 “白侍卫!继续!” 南宫玥伸手扶着栏杆,幽幽吐出几个字。 白侍卫拔出剑,手下一用力,他身旁整个一节楼梯的扶手,一下子就被砍得稀巴烂。 听到外面冒出这么大的动静,在三楼房间里人,这个时候是再也坐不住了,赶紧出门。 从房间里走出来一男一女,他们二人均穿着浅色的衣袍,男子大约二十三四岁的模样,头发扎高高束起,腰间别着一把宝剑,而那女子则二十岁刚刚出头的模样,头发是高高挽起的发髻,让人看了觉得既清爽又利落。 “诶诶,我说这位公子,你这是干嘛呢,这一来就来砸我们的场子,可真是不给我们面子啊!” 开口说话的是那女孩,声音中带着一些泼辣的劲头。 看到这楼上走下来的两个人,南宫玥倒是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我家莱儿呢?” 在南宫玥心里,司南这样的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也不会去做这种拐带人口的事,那自是不用说,肯定是这女人的主意了。 男子温和的笑了笑,走上前来拦住南宫玥的肩膀:“玥,你何必生这么大的气,你家莱儿没有任何事,只是娟儿对她有些好奇,所以这才带过来见见,你即是知晓是我们带走了你的王妃,又何必这般呢。” 南宫玥摆脱了他揽过来的臂膀:“你说的好听,若哪日我也不吭不响就把你家娟儿,请到我府上坐坐,我看你又该说些什么。” 南宫玥立刻大步走上三楼,直接就走进一间房间,当他进去的时候,直接就看到坐在一堆水果和点心前,正吃的正嗨地袁莱。 “啊,王爷,你怎么来了,快,快来,快坐下,王爷,这里点心师傅做的糕点,味道是真的不错,你尝尝。” 袁莱见到南宫玥,立刻将手中的半块点心塞进嘴里,冲着南宫玥打了个声招呼,然后拿起一块糕点,就想塞进南宫玥的嘴巴。 南宫玥看到袁莱没事,也松了一口气:“赶紧给我回去!” “哎呀,王爷,你就吃一块吧,真的很好吃,我又没什么事,你干嘛板着个脸,他们说是你朋友,我就跟着来了,又不会有什么事,更何况我出门的时候,不是给你留了一张字条,告诉你我去哪里了?” 袁莱举着糕点,想要南宫玥,南宫玥只顾着生气,并未实用,袁莱便把那糕点塞进了自己的嘴巴,三两口就解决了那块糕点,然后又从盘子里拈了一块,她也知道不知道这南宫玥又是因为什么而生气。 “字条?什么字条?” 当时南宫玥只注意袁莱不见了的事情,却没注意到桌子上有没有什么字条。 “我没有看到什么字条,你现在可是越来越自由了,难道你长这么大,就没人告诉过你,不可以随意跟陌生人走么?他们说是我朋友,你就相信他们是我的朋友吗?如若他们真的是坏人,估计你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被卖到哪里去吧。” 袁莱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挥了挥手:“哎呀,王爷,你放心好了,我自然能分辨他们到底是不是你的朋友,再说了,这世界上也只有我袁莱卖别人的份,哪里会轮得到别人卖我,你也看到了他们是两个人,论起样貌和身材,那可都不比我差,那这价格也肯定会卖的比我好,所以什么都不用多说,权衡之下人家要是想买,肯定要买他们俩啊,他们两个可是买一个送一个呢。” 紧紧跟在后面进屋的司南和娟儿,听到袁莱这话,脚下忽然一顿,合着这丫头是在打这注意么? 俗话说得可真是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丫头看上去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没想到是个小鬼灵精。 难怪这宁非夜会对她感兴趣。 “我说你这个丫头,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啊,我们什么时候经营过那种,伤天害理买卖人口的生意了。” 娟儿走上前,薅了一把袁莱的头,继续说道:“你还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丫头,还想着把我们卖了呢,早知道不给你弄这么多好吃的了。” “哎呀,娟姐姐还生气了,人家莱儿只不过是随便说说的,我是和你们开玩笑的,更何况我知道娟姐姐你也不是那种人不是,别生气,娟姐你尝尝,你准备的这些糕点,实在是美味的很。” 这只不过才一会儿的功夫,这袁莱就已经跟娟儿混的很熟了,她这一口一个‘娟姐,’叫的那叫一个欢实,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是认识多年的姐妹呢。 不过南宫玥看着这对情侣,心里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他们这一个个的怎么都在京都出现:“先不说宁非夜,我想知道,为何你们两个也出现在京都城内?” 听了南宫玥的话,他们二人面面相觑,眼神都看向了一旁正在吃点心的袁莱:“这不之前一直听我们家少主说,王爷娶了个十分有趣的小娘子,他在我二人面前说什么,真真的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所以我们特意前来看看,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能将我们家少主迷成这样。” 南宫玥脸色一黑,好你个宁非夜,竟然打我的人的主意。 非夜趣事 娟儿不在说话,沉浸到回忆之中。 都说看到老,这宁非夜在三岁的时候,千樾府在年关的时候摆宴迎新年,流水席哗啦啦摆了一长街,掌事为此还请来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子来千樾府里唱戏。 一是为了掩饰千樾府真正的身份,二是为了迎接新年的到来。 当时听说正当那个戏子在台上唱戏唱到高潮的时候,突然就啊地大叫了一声。 众人看过去,发现从她裙子底下钻出来一个人——没错,那个人就是小宁非夜。 于是那天,几乎全府里的人都知道了,小少主在三岁的年纪,就知道爬进戏子的裙子里摸女人的大腿。 宁云霄觉得老脸丢尽,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过去了,便想狠狠地惩罚他,但是他就这么一个儿子,掌事夫人肯定不舍得让掌事揍儿子。 所以夫妻二人一商量,只好请先生教他,宁云霄前前后后差不多请了四五个教书先生,什么年纪大的,年轻的,严苛的慈爱的,全都不好使,咱们的小非夜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们全都气跑了。 整个千樾府,谁都知道这宁非夜是最会玩的,他有时候无需有伴,自己就可以把府里搅得天翻地覆,整日里游走市井、走马斗鸡,乃是宁氏一脉中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这宁非夜从小就长得非常帅气,他的一双眼睛成天到晚像一颗亮晶晶的星星一样闪烁,而且他小他就喜欢穿着宽松的衣裳,夏天的时候,衣怀一敞,扇着扇子从街上一溜达,几乎整条街的姑娘都会看过来而他呢,也是张口闭口地说那些女子们颜色几何,一副全无大志的模样。 娟儿和司南,是在宁非夜十四那年来到千樾府的,娟儿还记得,那年自己十八岁。 宁非夜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这小子长得很帅气,一双眼睛似乎会说话。 府里人告诉娟儿,要小心宁非夜,她还不以为然。 有一次掌事将一件差事交给二人一同去完成,也不知道这宁非夜闲的没事还是心血来潮,不骑马偏偏要做马车。 做到一半,他非要驾马,要不是她感觉到有危险,及时从马车里跑了出去,只怕自己就要跟着宁非夜一道翻下山崖去,摔个断手断脚了。 宁非夜平日里也没少捉弄娟儿,现在娟儿一想起宁非夜感觉自己的脑袋大的很。 “点心,我的点心……” 回靖王府马车上的袁莱,睡着了也忘不了吃点心这件事情,只不过马车的颠簸致使袁莱越来越困,所以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完全没了声音。 南宫玥睁开眼,将人抱到怀里。 从东城到西城,也走了一段路,等袁莱睡醒的时候,已经回到了靖王府,袁莱一睁眼就看到了面前南宫玥的脸。 此刻的屋内虽然是漆黑一片,但是月光应着雪花照进来,能清楚看到睡在床上的南宫玥。 袁莱微微动了动,挣开了南宫玥的手臂,悄无声息往床的另一侧挪了挪,这个时候她忽然被一只手给拽了回来,直接拽回到了南宫玥的怀里。 “别动,让我抱抱。” 背后传来了南宫玥的声音,温柔地在袁莱的耳边轻声说道。 “王爷,你怎么还没睡啊?” “嗯。” 南宫玥低声回应一声,但随即就没了声音。 袁莱听着自己的心跳,顿了顿,轻声说道:“对不起,王爷,这次又让你担心了。” “今天,宁非夜来,除了送卷轴,还没有说其他的?” 南宫玥问道,如果真的是宁非夜在背后搞鬼,那么他一定会把他的皮给扒了。 听到南宫玥这么问,袁莱就怕白侍卫听到了她跟宁非夜的谈话,然后又告诉了南宫玥,立刻犹豫了一下,思考要不要告诉南宫玥,不说的话,从南宫玥的嘴里说出来,那又是另外一个性质了,于是袁莱小声说道:“今天,宁非夜又来邀请我加入千樾府,还给出了非常丰厚的条件。” 南宫玥抱着袁莱,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幽幽开口道:“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南宫玥不是不知道,袁莱已经当着自己的面,拒绝过了司南和娟儿的邀约,肯定就不会再做出改变,所以她肯定也没有答应宁非夜。 “宁非夜想要之前在云南郡的时候,铁面人给犯人吃的那种迷失神志的药丸的方子,但我也只研究到了一半,做为交换,他将《千金医录》借给了我,让我自己去取找司南大哥取,所以他说自己是司南的时候,我才跟着他走的。” “你当真就是为了这本书!” 南宫玥松开了抱着袁莱的手,蹭的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怒火中烧。 “你就为了那么一本破医书,就要去冒这么大的险么?如果你真的很想看那本医书,我自然会去给你借来,还用得着你去冒这种险来交换吗?你想看的任何医书,我都可以替你找到,你难道不知道你不见了,我有多担心你吗?” 袁莱只好也慢慢起身,月光照进来洒在她的脸上,月光洒在她的长发上,而她的长发又散落在她的肩上,垂下的眼眸中看不出情绪,不过却十分撩人。 一下子察觉到不对劲的南宫玥,抬手贴着她的下颚迫使她抬起头:“莱儿,你抬起头来看着我,你确定没有骗本王,你说吧还有什么?老实交待,本王不会怪你。” 南宫玥武功高强,所以看似轻轻一捏,实际上力气却有些大,捏得袁莱感觉自己的下巴都要被捏碎了一样。 南宫玥看到袁莱皱了皱眉,知道弄疼了她,立刻心疼地放下手,袁莱却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直接躺了回去:“没有了,莱儿不曾欺骗王爷,想是时候不早了,还是早些睡吧。” 南宫玥见袁莱这么抗拒的,不肯回答自己的问题,立刻皱皱眉,抿了抿嘴,他知道这袁莱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瞒着他:“你说吧,是不是跟江南一事有关?你不是告诉我说,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么?你不希望我继续调查,那么你为什么还要继续去调查?” 袁莱没有回答南宫玥的问题,只是伸出手拉了拉被子,钻进被子里,然后又往被子里缩了缩,侧过去身子,就要睡觉去了。 南宫玥看她不回答,顿时怒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拉开袁莱的被子拉开,对着她身后挺翘的臀部,狠狠的拍了一巴掌:“本王问你话呢,快点回话!” 被揍屁股 南宫玥看她不回答,顿时怒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拉开袁莱的被子拉开,对着她身后挺翘的臀部,狠狠的拍了一巴掌:“本王问你话呢,快点回话!” 虽然知道袁莱的脾气,不过这次让南宫玥没想到的是,袁莱对于这次被揍屁股,竟然没有嚎叫着蹦起来反抗。 袁莱咬了咬牙把疼痛忍了下去,袁莱这次反常的举动,令南宫玥察觉袁莱接下来,可能会做一些可能会让他不敢想象因为按照袁莱平时的暴脾气,估计这个时候,早就一脚把自己踹下床去了。 南宫玥觉得袁莱有事情瞒着他,又有谁会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呢? 他眉头一皱,一伸手将袁莱给拉到自己腿上摁好了,也不知道当时他怎么想的,只听到霹雳吧啦的巴掌声,南宫玥的巴掌一个接着一个地拍了下来,打在袁莱的屁股上。 袁莱一声不吭的趴在他的腿上,默默忍受着他拍过来的巴掌,这不反抗的袁莱,反而更加激怒了南宫玥心中的怒火。 “本王今日且来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最后一下,南宫玥忽然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一下子拍了下来。 “啊!好痛!” 袁莱不再闷不做声,觉得委屈的袁莱,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吧嗒吧嗒地往下落。 袁莱开口了,南宫玥也跟着舒了口气,满怀歉意地伸手将她抱在入自己的怀里:“莱儿,对不起,是不是打疼你了。” 听到他在自己耳边私语,袁莱终于忍不下住大声哭了出来:“疼死了,呜呜……。” “对不起,莱儿,是我不对,我也是担心你,那你能够答应我,不管你接下来要做什么,都要告诉我,不管你想做什么,要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但是你不能瞒我。” “我这都是为了谁啊,我还不是为了你吗?你还这么用力的打我,你个大混蛋,死渣男,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呜呜呜……要不是我无意中听到宁非夜说,那本《千金医录》好像有记载关于玉观音和硫砂凝晶的相关资料,我就想着借来看看,这还挨了打!” “莱儿,你当真想看《千金医录》直接同我讲便好,我可以直接找宁非夜去借啊,这总好过你自己去冒这个险。” 袁莱抽抽噎噎地说道:“但是……但是说……宁非夜说,如果……如果不是……不是……千樾府的人,是……是没有资格……看那本……医书的。” 这袁莱,这次怎么脑袋变笨了,这宁非夜的话,能当真吗?把你卖了,你还替他数钱呢,这个名额抵押就是个人精:“好了,好了,莱儿不哭了,不哭了,莱儿,你不是说江南的事情,已经结束了吗?那么你为什么还要继续查下去。” 袁莱委屈地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哪里是我相查,我们从江南回来多长时间了,你还不是也在背地里查啊,我猜想你让宁非夜查玲珑阁的事,而现在又证实了玲珑阁江南的事,脱不了干系,这玉观音和硫砂凝晶共同出自玲珑阁,不知你在怀疑江南之事,有玲珑阁余孽的影子,我不让你继续查下去,也是也可你的安全着想,你不查了但我可以继续查下去,我可以从研究瘟疫这条线查下去,我说过了我想帮助你。” 听完袁莱的一片苦口婆心的诉说之后,南宫玥忍不住叹了口气,伸手捧起袁莱的脸,帮她擦了擦眼泪。 他的心中无限感慨,曾经自己多么讨厌这个女人,可是这个女人,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走进了自己的心里,她为了自己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 但偏偏,她却从来没有说过爱自己,即使他们已经圆房了,可是她似乎却不肯将她的那一颗心交给自己,难道是自己做得不够好? 姜还是老的辣,袁莱这只小狐狸,在宁非夜那只老狐狸面前,还是被骗了,也不知道为何宁非夜那么想袁莱入千樾府:“好了,好了,莱儿,不哭了,以后别听宁非夜瞎说,你且记得,他的嘴里,没有多少实话就行,还有关于江南的那些事,我不会再查下了,你也不许在查下去,记住了吗?” 袁莱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从他的眼里,袁莱可以看出南宫玥并没打算就此放弃,只是担心自己的安危才这么说而已。 江南的那些事情,虽然已经结束了,但是玲珑阁的事情却要另当别论了,袁莱想到此处回答道:“知道了,王爷。” 但是袁莱心里却想:不查江南的那些事情了,自己可以查玉观音和硫砂凝晶啊,这样可没有任何毛病。南宫玥已经意识自己刚刚出手打得有些重了,所以不断轻轻地帮袁莱揉着伤处。 第一次挨揍的袁莱,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被人揍屁股,此刻的屁股已经肿起来了,只要稍微一碰袁莱就疼的厉害。 而且被这个称为王爷的人,轻轻按摩着屁股,她总感觉哪里好像画风不对,立刻挪开自己的屁股不让南宫玥碰。 南宫玥立刻将她拉回来,又替她揉了揉才将人放开,看着她的屁股上有一个紫黑的巴掌,自己刚才也实在是太着实,太为她担忧,一生气下手重了些,他也是怕这丫头做出什么令自己也无法控制的事,他怕到时候就连自己也护不住她。 她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为他做一切,那他也愿意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来保护她,护她周全。 “知道疼就行,知道疼了你就能记住,日后有事不许再瞒我,不许做这种危险的事,凡事都要跟我商量过后才行,还有,不许再听宁非夜那只狐狸的鬼话,那家伙三句真七句假,你切莫莫上了他的当,他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 袁莱闷闷的应了一声,她也很清楚南宫玥调查玲珑阁是所谓何事,虽然说好奇害死猫,她只是好奇,当年玲珑阁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什么事,会让听到它的名字的人,这么忌惮这个地方。 听到袁莱应声,南宫玥满意地看着袁莱后背动了动。 但是袁莱知道,南宫玥那么着急查玲珑阁,他怕这件事情会和德妃娘娘有关,自古红颜多薄命,尤其是跟皇帝的江山扯上关系的,能善始善终的,便更是凤毛麟角。 所以说,聪明的女人,就该离那个位置远远的,离皇宫远远的,绝对绝对,不要跟江山这种东西比高低。 比得过,一生幸福。 比不过,一世叹息。 虽然南宫玥现在不是太子,但是如果有一天,他真的登上那个位置,他是不是也要面临江山美人不可兼得的选择呢? 第二日,南宫玥去早朝去了,云溪过来想伺候袁莱梳洗,看她趴在床上,便小心翼翼的凑过去,伸手要掀玉玥璃身上的被子:“小姐,你……你没事吧?” “什么没事,你也被揍试试。” 袁莱说话的时候眼泪都出来了,云溪要掀被子,赶紧给摁住了,但就算这样,还是晚了一步,云溪瞥见被子下面高肿的一大片青黑。 没等玉玥璃睡一会儿,又跟着来一个,一闭眼一睁眼不过这眨眼的功夫,面前就忽然落下来一张人脸,要不是玉玥璃心脏还算年轻,估计这一吓就得出点状况。 “小姐,王爷竟然又你了,王爷他,他这也下手太狠了吧。” 云溪看到她的屁股,忍不住惊了一身冷汗。 “哎呀,云溪,我还没睡醒,我不起床,你先出去吧,等我睡醒了,你再来!” “小姐,用不用我帮你抹点药膏。” “不用了。” “那云溪先下去了。” 云溪退了出去。 “哎呦,我的美人儿,你这是被打了啊。” 袁莱听到声音,吓了一大跳。 宁非夜坐在床边轻声说道:“哎呀,我玥可真是个没情趣又心狠手辣的家伙,你说你你跟着他干嘛呀,不如跟我走好了,我保证不打你,每天都宠你疼你。” “滚,谁让你进来的!” 袁莱扭过头转向里面,不去看这家伙,这混蛋一来她就浑身脑壳疼。 宁非夜继续死缠烂打道:“哎哟,我的美人还生气了,我的美人儿啊,你别这么冷漠嘛,我玥那个家伙就是太过心黑手很了,怎么能打你呢,他这是赤裸裸的家暴啊,那家伙有什么好的啊,你也真是的,跟着我多好,咱们一起好好去各地玩耍一番啊。” 袁莱并不想理会这家伙,她只想闭眼想睡觉,这一大早的就来这么一个叽叽喳喳的混蛋,只有在这时候袁莱才会想念南宫玥,看,安安静静的多好。 宁非夜见袁莱不理会他,便翘起了二郎腿,单手撑着脸,思索了一下,忽然想起什么:“美人儿,是不是因为你在调查玲珑阁的事,所以这才挨揍了吧!” 袁莱这才忽然想起来,这家伙一直在帮南宫玥查玲珑阁的事,如果能从他嘴里翘出点什么来,那也是赚到了,想到这里,袁莱立刻把头转过来:“我是因为你才被挨得揍。” “因为我?” 宁非夜惊地睁大了眼睛。 “当然了,就是为了江南那次,我发现有个黑衣人联盟的组织,他们的药物之中有玉观音,你不是说《千金医录》里面有记录吗,你还知道些什么?” 宁非夜洋洋得意地说道:“我自然是知道一些的,要说这玉观音啊,乃是玲珑阁三宝之一,极为难得,只可惜这万已经在当年的灭门中丢失了,一场大火把什么都烧了个干净,那可是天下所有毒师药师所梦寐以求的宝物啊。” “三宝?还有两宝是什么?” “还有一样你也见过的,就是那‘硫砂凝晶’,这世间也仅此一块,这‘硫砂凝晶’须百年千年才能凝结这么一块,可谓十分难得,再有就是能解百毒治百病的护体神物‘玉冰姬’,只是除了那玲珑阁的阁主亲近之人,从没人见过这三件宝物。” 宁非夜对袁莱的问题,有问必答,只当是这小姑娘的好奇心。 袁莱却瞪大了眸子,那‘硫砂凝晶’,怎么会落在皇后手里,这玉冰姬又是何物?竟然有解毒的功效? 此刻的袁莱,还不知道她的耳朵上戴的就是玉冰姬。 宁非夜夜说着说着,见袁莱没了声音,有些好奇的砍过去,见袁莱表情异常严肃,顿时一愣:“美人儿你没事儿吧?这是怎么了?” 袁莱恍惚过来,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个外人,输了口气:“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话,当初这玲珑阁身怀这三件宝物,也难怪会被人惦记灭门啊,估计整个武林都忌惮这玲珑阁的实力,也觊觎这三件宝物,结果这最后是什么都没得到,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袁莱说的轻松,眼神却瞥向沈千夜,她在套话,想套出当年玲珑阁被灭门的真相。 谁知听到袁莱这话,宁非夜脸色却变了变,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就不再多说些什么:“嗯,是啊,都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是这么个道理,玲珑阁擅长制毒解毒,但是却作恶多端,被人忌惮也是肯定的。” 宁非夜脸部微妙的变化和眼中的神情都被袁莱收入眼底,袁莱微眯了一下眸子,看来这玲珑阁被灭门一事,果然是有别的隐情的,而且这宁非夜是知道的,只是好像这是个极度机密的秘密。 对于这件事情,袁莱了然于心了,加上南宫玥一直在暗中调查,袁莱心里觉得这玲珑阁被灭门,说不上朝廷也插了一脚,还有可能是朝廷派兵直接直接去攻打了玲珑阁,如此一来,对方从百姓下手就有的解释了,百姓是一国之本,若是民间出了什么大事,闹起了瘟疫,加上贪官污吏,内忧不除,外患虎视眈眈,用不了多久这个国家就会亡的。 也不知道为何那铁面人,会对自己说那样的话,难道是…… 袁莱摸了摸自己耳朵上的那对耳环:“老狐狸,你方才说,玲珑阁那三宝,其中有一个是什么冰姬?” “玉冰姬,听说玲珑阁的阁主,诸葛皖南把它做成了耳坠,送给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耳坠?” 袁莱,摸了摸自己的耳坠,想起那时候自己还是失明的时候,只不过换了袁夫人送给自己的耳坠,听云溪说皇后娘娘就一直盯着看,还想要自己的耳坠。 而且更奇怪的是,自己同南宫玥圆房那天,南宫玥咬破了自己的耳朵,血液肯定滴到了耳环上,可是自己第二天,不但能看的到了,而且那晚的咬痕也不见了。 想到这些,袁莱开始担心起袁夫人,若是被南宫玥或者别人知道,她戴的这耳环就是玉冰姬,而且这玉冰姬是袁夫人送给她的,那袁夫人跟玲珑阁肯定有脱不了的干系。 袁莱吐了口气,看着宁非夜低头若有所思的样子,眼珠子跟着转了转,笑了:“话又说回来了,老狐狸,这玲珑阁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难道是个邪教组织么?” “这,……我也不知道啊。” 宁非夜勾了勾嘴角:“好像听闻是个类似杀手组织的地方,门内弟子都是用毒的,是个十分可怕的地方。” “是么?那你们千樾阁不也是杀手组织吗?想要灭你们都不容易,那玲珑阁擅长制毒,又是怎么被灭门的呢!” 袁莱知道,要灭这玲珑阁好像也不容易啊,毕竟这毒可是无孔不入的,你说要是一帮人围攻的时候,对方直接放一把毒气,这不直接给一波带走了么,那当年玲珑阁究竟是怎样被灭门的呢。 宁非夜可是个老狐狸,他可不笨,他也听出来袁莱这是在套他的话,随便开口说道:“咳,那谁知道呢,估计是放毒害人不成反把自己给害了吧。” “是这样么?” 袁莱总觉得,这宁非夜这话是另有所指的。 情敌入侵 袁莱刚要说些什么,门被推开了,原来是南宫玥回来了,他推门而入抬头看着屋内的二人,脸色顿时一变。 “你又来作什么?” 南宫玥不仅言语上不好听,脸色也很不善,他看着坐在床边的宁非夜,心里暗想:“不知道,这家伙又跑来做什么?难道又是打莱儿的主意?” “我来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来看我的小美人啊。” 宁非夜摊了摊手,继续说道:“玥啊,你啥时候变得有暴力倾向了,话说你这家伙看上去人模狗样的,怎的这么面冷心黑的,下手这么狠辣,也不怕把人打坏了,为何还把我的美人儿给打了,我知道了这不特意来安慰安慰她嘛。” 南宫玥立刻向前讲宁非夜拉开,自己则在床边坐了下来,帮袁莱拉了拉被子,伸手摸了摸袁莱的额头,昨夜一顿打,袁莱半夜就发起烧来,清晨时候刚刚退烧,好在没什么大碍,他这才放心下来。 “莱儿,你吃早饭了么?” “还没呢。” 袁莱摇了摇头,她刚醒了没多久,就被宁非夜骚扰,觉还没睡够呢,哪还顾得上吃啊。 南宫玥示意云溪去传膳,瞥了眼一旁的宁非夜:“看都看完了,你可以滚了。” 南宫玥瞪了一眼宁非夜。 宁非夜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有些摸不准,要不要把袁莱也在查玲珑阁的事告诉南宫玥,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床上的袁莱,他想可能南宫玥已经知道了,所以他选择了闭嘴,闭嘴也是不给美人儿找麻烦的一种表现。 袁莱在家趴了四五天,这才才能下地跑,宁非夜有句话是说对了,南宫玥就是面冷心黑手狠,一点都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而且还总是喜欢刨根问底的,着实是难对付。 在床上待了这些天,可是袁莱给憋坏了,一动不能动的,稍微一点活动就牵扯伤处的疼,简直要难受死了,所以一能下地跑了,想起曾经答应初瑞凤要在去看她,十日之期正好也到了,便立刻去初府看了初瑞凤,看她身体有好转,又帮助她开了一些方子。 等一个多月之后,初瑞凤身体好的差不多了,袁莱还替她传信给贾世明,贾世明一听找到了初瑞凤,高兴坏了,立刻前往初府接初瑞凤回家,初瑞凤只说是自己在去烧香拜佛走丢了。 这也是给足了贾母面子。 袁莱送她一起回了明威将军府,听说陪同初瑞凤回来的人是初瑞凤的王妃妹妹,贾母懵了不知道这个初府何时多了个王妃妹妹。 几个月以后,初瑞凤果真怀上了,大夫人墨珍珠及明威将军府立刻欢天喜地,一片祥和,就连大夫人墨珍珠都对袁莱刮目相看。 最近南凉西北边边境不太安稳,有传言说,离国正蠢蠢欲动,为了蕃国和南凉结盟,曾经答应会派人来和亲的熊奇王子已经成为蕃国国王,他派人传来书信,说是希望自己的小妹妹图雅公主可以前来和亲。 有传言说,这图雅公主指定要自己要嫁给南宫玥,昨日南宫玥从宫里回来,就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 又过了一些日子,皇帝老儿竟然下了圣旨,说是让南宫玥准备好,十天之后迎娶图雅公主进门,做他的侧妃。 袁莱嫁人靖王府,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一直未能传出怀孕的消息,但是袁莱同南宫玥虽然圆了房,但是二人只在一起一次,怀孕这种事情,哪里会这么巧。 且在古代,三妻四妾也很正常,用联姻地方式巩固统治,更是家常便饭。 听到这个消息,袁莱的内心还是很波澜的,一气之下,袁莱跑到了离京都城外约五里之外的五里亭,那是一座位于半山坡上的小亭子。 一阵压抑的哭声传来,带着难以掩饰的伤痛,丝丝缠绕人心,令闻者不由为之心疼。 虽然袁莱从来没有说过喜欢南宫玥,可是日久生情,毕竟在一起久了,自己的心里似乎隐隐约约有了南宫玥的位置,况且袁莱现在已经知道自己是初瑞雪,是那个喜欢南宫玥的初瑞雪,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将这个消息告诉南宫玥,就迎来了南宫玥要纳妾的消息。 就在那寒冬之日,冰天雪地之中,袁莱只披着厚厚的白狐裘大麾,趴在亭子里的石桌上哭泣不止。 袁莱觉得,自己只不过是穿越过来的人,说不定哪天就穿越回去了,既然南宫玥也不记得自己是初瑞雪了,那就让他纳妾吧,况且这种事情也不是她说了算的,这种无奈,很揪心。 云溪站在亭檐下,皱眉瞧着自家小姐哭倒在桌面上的身影,很是担忧,虽然自己是个丫鬟,但是小姐的心情,她再明白不过。 只是云溪觉得,小姐的性子一向隐忍,她那软软的哭声却似是饱含了无尽的委屈,天地都与之同悲。 情之一字,似是锋利的尖刀,伤人几何,可被伤到的人却总不能洒脱放手。 纵然被伤至遍体鳞伤,放弃还是坚持,却仍不是自己能够轻易控制的。 云溪长叹一声,忽闻身后有人踏雪而来。 吱嘎吱嘎踩雪的声音轻缓中透着些微的凌乱,转眼踩雪的人便已经停在了她身边。 云溪扭头望去,原来是披了一件藏青色的大麾的南宫玥,他深邃的双眼微微眯着,一瞬不瞬,深情凝望着袁莱孤单的背影,却不敢轻易上前。 他不敢,他怕她拒绝,怕她不愿听自己的解释,只当他是个为了权位不惜牺牲真爱的男子,而且自己也不知道袁莱的心意,这个女人可以为了自己不要她的命,可是却唯独不肯把她的心,交给自己。 可他真的不是。 他有拒绝父皇为他纳妾的建议。 可是他的父皇毕竟是天子,金口一开,岂有收回的道理,就像当初自己不想娶袁莱,可是同样必须娶她。 可他是情有所钟之人,任外面百花鲜艳,都敌不过他弱水三千,心中唯卿一瓢,他的心里眼里脑子里,只有袁莱绝世的笑脸。 袁莱伏案哭泣,胸中的愁闷正有愈加浓烈之意,忽而觉得身侧有灼热的炭火燃起,一只有力的大手,轻柔地抚上她细弱的肩头。 袁莱的哭声顿住,警觉地直起身子,发觉身边的人气息是如此熟悉,忍不住往一边退了退,赶紧从怀中抽出丝绢抹了抹眼泪,哽咽道:“你,王爷,你怎么来了。” “府里到处看不到你的影子,不想,你在这里。” 南宫玥小心翼翼地伸出自己的手指抹去她腮边晶莹的泪珠,他那温热的手指触上她冰凉的肌肤,眉心狠狠拧起,不由分说便将她冰冷好似冰块浸过的双手握在宽大的掌心里。 “你,你放开我。” 袁莱用力想要抽出手,无奈他用力颇大,她的力气对他而言,根本微不足道。 “怎么手这么冷?” 南宫玥不悦地搓揉着她的小手,想将所有的温暖都传递给她。 “我没事,你放开。” 袁莱再次挣扎,他却依旧紧紧握着她岿然不动。袁莱再次挣扎,他却依旧紧紧握着她岿然不动。 “王爷,你来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袁莱微微动怒,可他却仍不动声色握着她,掌心的温暖源源不断涌到身体里,一时,心中所有的哀伤似是被他抚平般安静下来。 袁莱只得叹息道:“殿下如此,若是让人看见了,传进你未来的侧妃耳中,说我威胁你不要你纳妾,莱儿只怕浑身长嘴都说不清了。” “莱儿,我可以理解为你现在是在吃醋吗?” 南宫玥忽而心情大好,笑道,忽而,他咧开嘴一笑,上前一步伸手环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拽到怀里,几乎就跟她脸蛋贴着脸蛋,鼻尖对着鼻尖,姿势极为暧昧。 滚烫的呼吸近距离彼此交缠着,云溪和白侍卫见状,不好意思地转过脸去,南宫玥满意地看着袁莱红了脸,想挣扎却不敢动作太大的摸样,顿时玩儿心大起。 袁莱面上一红,更用力想要挣脱,争辩道:“谁,谁吃醋了,你胡说!” “好好,是我不对,是我在吃醋,是我不该开你玩笑。” 南宫玥又凑近几分,袁莱连忙撇开脸嗔道:“王爷,你快放开我,这么多人看着呢。” “怕什么,本王为何要放开你?你我本是夫妻,本王抱你,不是天经地义吗?” 袁莱红着脸,伸手掐了一把南宫玥环着她腰的手臂,南宫玥一吃痛,干脆将她双手一箍,连同身子一起制在怀中。 “想要本王放开你?也可以,要不然这样,你叫一声夫君来听听,叫得本王满意了,本王就放开你。” 南宫玥使坏道。 “什么?让我叫他夫君?” 袁莱听到此处,脸色更红了。 他们虽然是夫妻,也已经圆房,可是这一声夫君,自己当着他的面却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 袁莱把心一横,干脆扭过头去不予理会。 她后悔死了,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刚才她就该转身走掉。 “没成想,我家王妃这么有个性,不想叫?” 南宫玥轻佻地抬起她的下巴,放在她脸颊上的手指暧昧地流连不去。 “如此,本王不介意再靠近一点儿,让本王的王妃,好好感受自己的心意。” 他还要再靠近一点儿?那怎么行! 袁莱闭上眼,终于似蚊子一般说出了几个字:“夫……夫君……” 南宫玥忍不住皱皱眉,这算什么,声音跟蚊子似的,对于她来说,为了自己命都可以不要,为何叫一声夫君竟然有这么困难。 “乖,莱儿,再叫一声,大声点儿,方才本王未曾听到。” 南宫玥露出一个得逞的笑意,软语诱哄道。 夫君这两个字,从袁莱口中说出,竟然如此好听,原来这个称呼从她的口中唤出来,竟 洞房花烛 袁莱在南宫玥的陪同下,回了靖王府,第二日德妃娘娘把她宣进了宫,告诉她,男人总是要三妻四妾的,更何况是天家男子,妻妾之间心生嫉妒是万万不可取的,这个就叫“妇德”,还希望袁莱能够同意南宫玥纳妾一事。 袁莱告诉德妃娘娘,这件事情不是自己能左右的,如果靖王殿下说要纳妾,那我袁莱绝对不会反对,临走之时,德妃娘娘还给了她一本《女诫》,让她回家抄写《女诫》,直到倒背如流的程度。 对于这本约束女子的书,袁莱深恶痛绝。 在袁莱的心里,为什么只有女子要一心一意,只爱一个男人呢?夫妻,应该像自己的爹娘——袁将军和袁夫人那样,一辈子相守相依,眼中只有对方,心里也只有对方,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才是,即使袁夫人一生未有所出,而且还惨遭毁容,可是袁将军依然对她不离不弃,一生珍爱。 男子要求女子对自己从一而终,男子却常常对女子始乱终弃,天下哪有这样不公平的道理呢? 南宫玥虽然答应自己不纳妾,可是德妃娘娘竟然已死威胁,而且还割破了自己的手腕,无奈之下,南宫玥只好答应了迎娶图雅公主。 靖王府为了靖王殿下迎娶侧妃一事,再度忙碌了起来。 就连德妃娘娘也非常重视图雅公主的婚礼,靖王府也为了迎接图雅公主的到来,到处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袁莱看在眼里,无奈又难过,为了专门侍侯图雅公主,德妃娘娘还专门派了宫里的荣嬷嬷入住靖王府。 袁莱觉得,不就是纳个妾嘛,排场倒是很大,云溪不知该如何安慰自家小姐,只能日日陪在她身边。 大婚前夕,南宫玥和袁莱度过最心碎的一夜。 虽然二人同床而眠,可是却没人说一句话。 袁莱心里特别不舒服,想着明晚南宫玥就要睡在另一个女人的房里,排山倒海的痛苦就这么袭击而来。 南宫玥也很难想象,要怎么面对另一个女人?南宫玥想起,自己同袁莱成亲这一段时间以来,这一段路走的并不容易。 他还能有得到一个女人的心,怕是就要失去她了。 想到此处,南宫玥的突然靠上来,紧紧拥住她,他生怕自己一个不留心,袁莱就离开了他的世界。 怀里的女人,为了自己可以不要自己的命,如果可以,他也可以不做王爷,甚至不要一切,就是不能没有她。 十日转眼就到了,早已经入住驿馆的图雅公主,顺利嫁入靖王府,大婚当日,十里红妆,这图雅公主又成为盛京女孩子羡慕的人。 自己还没有得到那个深爱的女人的心,就要给予另一个女子一个承诺,南宫玥的心里有很深的感触,爱情怎能一分为二?他做不到! 众人纷纷向二位新人的祝福,只有他自己像个局外人般被动,婚礼的进行,他也若无所觉,只希望快点结束,他好想回到袁莱身边,哪怕停留一秒也好。 可是整个婚礼上,他都没有看到他的靖王妃。 袁莱的心凉了,哪里还有心情参加婚礼。 袁莱知道南宫玥是公认的顶替太子之位的最佳人选,若说他没有一星半点的野心,袁莱委实是不相信的。 证据便是德妃娘娘费劲心机想要帮南宫玥纳妾室,而且德妃娘娘最近好像在私下里拉拢朝中朝臣众臣及元老。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虽然传唱甚久、老少咸知的四喜诗,但南宫玥不知,自己该抱着什样的心情面对即将而来的洞房花烛夜? 蒙罩在绣着精致戏水鸳鸯图的红帕之下的图雅公主,正坐在喜床上等待,等待不耐烦就动来动去。 “甄王妃娘娘!” 耳侧,忽有人闷声低呼。 图雅公主蒙着红巾的螓首微动,知会对方她有听觉。 荣嬷嬷附在她耳边低语:“甄王妃娘娘,您不能再动来动去了,您堂拜礼成后,已然是富贵满堂的靖王侧妃,你要当心应付了。” 唉,又要开始了,这中原的规矩为何如此之多,就不能给她清静一下么? “王妃娘娘,老奴在昨夜已向您授过洞房之事了,您也别怕……” “荣嬷嬷,我渴了,你给我倒杯水,难道你不渴么,自从你进洞房后,这嘴舌尚未歇过呢?不让我做这,也不让我做那。” “……不行啊,王妃娘娘,这新郎官未进门时,您不能动的,您忍一下,这天不早了,王爷也该来了……” 门外忽传人声:“奴婢拜见王爷。” “来了!” 荣嬷嬷通身一凛:“王妃娘娘,您要小心了。” 图雅咧开嘴笑:她拜过堂的夫君大人,来了。 南宫玥推门而入。 “……老奴参见王爷。” 荣嬷嬷垂首见礼。 终于送入洞房,袁莱紧张的情绪也到达顶点,在远处瞻望着图雅公主的新房。 南宫玥举步到了自己的新娘跟前,拿起桌上的秤杆挑住盖帕一角,掀起了图雅公主的盖头,图雅含羞带怯的抬眼望向南宫玥。 喜帕下面的那张脸,若有人说“丑”,世间已找不到“美”这个字了罢?满头的珠钗银环,抵不过她眸内的一分光辉,满园的花团锦簇,及不上她面上的三分颜色…… 但是在南宫玥的心里,却把她看成了袁莱,想起昔日二人成婚的情景。 荣嬷嬷让他们喝交杯酒,吃一堆枣子什么的,折腾了一阵,房里只剩南宫玥和图雅了。 图雅公主转着叽哩骨碌的大眼,丹唇为启:“图雅见过王爷。” “起来吧!” “谢王爷。” 袁莱同云溪回了房间,忽然听见那盛气凌人的荣嫫嫫来了,开口竟然就命令袁莱院子里的人,前去拜见甄娘娘。 袁莱一听,一把火顿时烧上来,凭什么要她的人去拜见什么甄娘娘,要论起名分,好像自己才是这府里的正妃娘娘吧,要论起来拜见,应该是她来拜见自己才对。 “你去告诉难过南宫玥,我院子里的人,都没有空!” “娘娘,您这不是难为奴婢吗?” “难为你,我就是难为你了吗?我倒是想知道是谁让你来的,这靖王府里,好像我才是正妃娘娘,难道不是侧妃来拜见我吗?” “……” 荣嬷嬷被怼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云溪,我累了,想先睡了。” “是,王妃娘娘!” 云溪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荣嬷嬷气呼呼地走出了房间。 临阵脱逃 新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面对这个他一点都不了解的女人,让南宫玥有些手足无措,他的心里依然装满了那个还没有将心交给她的女人的笑和泪。 “你先睡吧,今天晚上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做。” “王爷……” 南宫玥头也不回,起身去了书房。 第二日荣嬷嬷“检查”过图雅公主的新房,立刻去宫里向德妃娘娘复命去了, 整个靖王府,都在谈论着靖王爷和侧妃娘娘圆房一事,袁莱碰巧经过,听到她们窃窃私语,心上那把无名火再度烧起。 袁莱心里默默念叨着:“男人,这就是男人,哎,袁莱啊袁莱,你只不过是名义上的靖王妃,别人纳妾圆房,你说你生什么气。” “云溪,走,和我去个地方。” “小姐,我们去哪里?不用早膳了吗?不等靖王殿下回来了吗?” “等他干嘛,他现在不是有人陪伴了嘛!” “小姐,我们去哪里啊?” “跟我来就行了。” 云溪也不知道袁莱是去哪里,但是她知道,小姐今日心情不佳,于是就默默跟着她换了男装出了门,结果转眼之间,小姐就带着自己到了京都新开的最大乐妓坊‘笙歌坊’。 袁莱心里不舒服,男人可以三妻四妾,谁规定女人就不可以流连青楼妓馆。 从笙歌坊回来的时候,正好遇到南宫玥,袁莱顿了顿,上前一步道:“莱儿参见王爷,今日王爷身上的香气真可谓是芬芳馥郁,幽香袭人啊!想必王爷在昨日有佳人投怀送抱的感觉不错吧。” 袁莱笑的极是得意。 她绝对不会闻错,那靖王殿下身上的香味,不是中原女子惯用的香料。 眼下,袁莱的言外之意,南宫玥一定听得明白。 “莱儿,你误会我了,我昨夜……” “王爷,无论王爷昨日,或者以后会在哪个女人的温柔乡里留恋,袁莱统统都不在乎。” 南宫玥听着袁莱的气话,猛然一把拽住她纤细的手腕,力气大得令袁莱脚下一个踉跄,直直向后仰躺着跌进他怀里。 皇室惯用的熏香,染在他身上,混合着蕃帮西域的香味,这个时候带了丝丝寒冷的味道,冰冰凉凉地传进袁莱的鼻中。 袁莱愣了愣,手脚并用挣扎着想从他怀里逃出来,可是南宫玥似乎偏要跟她斗这口气,双手死死将她箍在怀里,手臂上的力气将她浑身的骨头勒得阵阵泛疼。 袁莱心中一急,张口咬在他的手臂上。 隔着衣料,袁莱感觉得到他手臂上的肌肉,因常年习武变得坚硬如铁。 她用力用力咬下去,咬得牙齿都痛了,谁知他一只手将她箍在怀里,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迫她松口。 “雪儿……” 南宫玥轻轻唤了一句。 他温热的气息近距离喷在袁莱的脸上,那触感痒痒的却又带着灼烫的温度,令袁莱气愤中平白生出几分羞赧来。 “雪儿,什么雪儿,没成想王爷的红颜知己还不少。” 袁莱知道南宫玥刚才应该是记起自己之前也曾经咬过他。 南宫玥被她这么一说,惊愕地愣了一愣,袁莱就趁着他略略松了力道的空档忙跳起来逃掉,可没跑出几步,便一头撞在坚硬的梅花树干上。 袁莱被撞的头脑里一阵天旋地转,捂着额头退后好几步,仍是没能稳住身形,一跤跌坐在地上。 袁莱痛吟一声,只觉得骨头快被跌碎了。 “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又被这棵树撞了,下次再撞我,就把你砍了。” 袁莱气红了脸,嘟嘟囔囔着捂住额头站起来,晃悠悠往右手边缓缓走去。 云溪瞧着袁莱日日趴在窗棱前不言不语,便也跟着每日唉声叹气。 云溪虽然什么都不说,可她身上沉重的气息,令袁莱知道她一直在担心自己。 人生无奈若此,却得姐妹如云溪这般,袁莱想,自己实在不能再多要求什么,也不能在这么颓废下去。 “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 这样思量了一番之后,袁莱脑中一片清明,似乎有一种大彻大悟的感觉,她决定要在京都城内开一家医馆。 正当袁莱有这个打算的时候,京都城内又出事了。 话说有一天,袁莱又趴在窗前,看这这春日里的院子,在不经意之间瞥见窗外,有两个下人抬着一桶水到处撒着。 袁莱闻着那味道有些像青杏汁,于是袁莱把头探出窗外:“六子,这是青杏汁么?今天怎么忽然撒这个?” “六子见过娘娘,娘娘,您还不知道呢吧,最近城中忽然出现一种传染病,不少人都被传染了,王爷命我二人将府内各处消消毒。” 下人听到袁莱问话,立刻停下来行礼回答道。 “什么,传染病?” 袁莱瞪大了眼睛,最近这些日子,自己在府内准备开医馆的事情,她还真不知道,城中发生了传染病。 “难道是瘟疫么?可是江南之地的瘟疫不都解决了?还是说那些铁面人又弄出了什么古怪的病症?” 袁莱内心不禁嘀咕起来。 “六子,是瘟疫吗?” “娘娘,是不是瘟疫,我们也不太清楚,不过听说不少人都得病了,但又不像是瘟疫的样子。” 六子摇摇头,旁边的四喜补充道:“娘娘,咱们靖王府的荣嬷嬷,好像也得了这病,听说已经病了好几天了,甄妃娘娘和靖王殿下找了大夫来给她看了,也开了药,但不知是否是传染的,只是不少人都得了,有些担心是传染病一类,所以靖王殿下,让我们在府中撒一些青杏汁,防止传染其他人。” “哦。” 袁莱点了点头,荣嬷嬷得了病,不知道那甄妃娘娘怎么样了,我要不要去看她一眼呢? 想到此处,袁莱觉得还是去看看吧,怎么说自己也身在靖王府,万一是传染病,这府里上上下下,可有好些人呢。 “云溪,走,我们看看去。” “小姐,您还是别去看了吧,不是说大夫已经给看过了,说不碍事,就是普通的热伤风,吃些药就好了,万一不小心把您给传染了,那可就不好了。” “没事,我去看看也好,看看是否是传染的,大家也能早些放心。” 袁莱收拾了一下,起身就往外走,云溪无奈,只好跟在后面,朝下人们住的院子里去。 屈尊移驾 靖王府里下人住的地方在西南角的一个院子,现在正是做工的时候,院子里冷冷清清的,只有几个正在休息的下人,见袁莱进来,赶紧俯身行礼。 “奴婢参见靖王妃妃娘娘,不知娘娘忽然屈尊移驾下人房,所谓何事?有什么事,娘娘派人过来说一声就是了,娘娘的凤体,怎么可以屈尊移驾到处。” 一个正在打扫的嬷嬷上前问道。 “听闻最近城中有不少人得了一种传染病,荣嬷嬷也不慎感染,所以本宫特地过来看看她,她现在怎么样了?” 看到这打扫的嬷嬷这么一本正经,袁莱也只好端好架子,一板一眼的回应道。 “回禀娘娘,大夫已经来看过了,说不打紧的,娘娘您可是万金之躯,这些小事怎敢劳娘娘挂心。” 那打扫的嬷嬷低头回应道。 “我听说,这城中可有不少百姓感染了,怎么能说这件事情是小事呢。” 袁莱绕过那个打扫的嬷嬷,直接进了屋。 进了屋之后,袁莱发现屋内的床上躺着个人,正在不停的咳嗽,见袁莱进来,挣扎着就要起身行礼,全然没有前几日的傲气,袁莱则赶紧大步上前将人摁住:“无需多礼,荣嬷嬷你还是躺着吧。” 躺下床上的荣嬷嬷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脸上一片惨白,袁莱看到她的身上还起了一些小红疙瘩。 “娘娘,您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奴婢区区卑贱之躯,怎能劳烦娘娘亲自驾临!” “无需多礼,好好躺着。” 袁莱将人摁回去,抬手摸了摸荣嬷嬷的头,有些滚烫,又给她把了把脉,检查了一些身上的小红点,袁莱把脉之后发现,她的脉象不像是什么病症的样子,立刻问她:“荣嬷嬷,你之前可是吃过什么东西之后,便有了这些症状?” 站在一旁的小丫鬟春菊想了想,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回娘娘的话,荣嬷嬷最近的吃食,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她前几天好像去买了几贴药,这几日都在吃。” “药?是什么药?荣嬷嬷是哪里不舒服,所以才要吃药吗?” 袁莱奇怪的问道,因为平时看荣嬷嬷一副高高在上,身强力壮的样子,不像有什么病的人,怎么忽然就吃药了。 “哎,回娘娘的话,人老了总是会有不舒服的,我听宫中的老姐妹,说京都城内新开了一家医馆,他们那医馆研制出一种能强身健体,增强记忆力的药,我的老姐妹们用了都说好,奴婢便也去买来,吃了那药之后,一开始的确是有些功效的,做了一天工也不见累。” 荣嬷嬷回答道。 袁莱感觉荣嬷嬷口中所说的那药,能这么强功效,就好像之前在现代的时候,天天对着老年人洗脑的什么脑白金,黄金搭档啥的一个样么? 世界上哪里会有那样神奇的药,明白人一听就知道,那些都是骗人的,袁莱怀疑荣嬷嬷的病可能和那药有关系,吃了药有可能有副作用。 “嬷嬷,你买的那药还有么?” “有的,明明。” 荣嬷嬷指了指一旁的柜子里,唤了一声春菊,春菊立即过去柜子那里,把药拿过来。 “还剩下几副,娘娘也要试试么?” “嬷嬷,你真搞笑,我试这个做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你说的是什么神药。” 袁莱拿过药打开看了看,发现里面的药材,都是一些很常见的滋补的药材。 “诶,这是什么?” 袁莱在那些药材之中,发现了一朵干花,立刻用手拿起来闻了闻。 “是这个啊。” 袁莱心里不住的嘀咕,一下子加入这么多,人吃了能行吗? 袁莱皱皱眉,有些明白为什么起初,那些买药的人吃了之后会见成效了,她笑着对荣嬷嬷说:“嬷嬷啊,您这可不是得了传染病,只是你吃的这药吃错了,你看看,你吃的这些药可都是些烈性药材,药性太烈,寄存在你的体内挥散不去,你得身体一下子受不了这药材的药性,所以才会导致您的身体出现发热的症状。” “娘娘,难道嬷嬷患得不是热伤风吗?” 春菊问道。 “不是什么热伤风,也不是什么传染病,纯粹是嬷嬷吃错了药,问题不大,等下我给嬷嬷开一些清凉散热的药,煎熬之后吃几副就好了。” 袁莱又对着荣嬷嬷说:“嬷嬷啊,你这药啊,赶紧扔了吧,虽然这药,你起初吃着感觉它挺好的,但是呢,吃多了对身体负担会很大的,这可是百害而无一利啊。” 荣嬷嬷听完之后,连连点头,也记住了袁莱的话,虽然她是德妃娘娘的人,可是对于靖王妃的医术,她还是知道的:“哦哦,原来是这样,真是有劳娘娘为奴婢如此费心了。 “不用如此客气。” 袁莱笑了笑,走到一旁开始写药方。 “嬷嬷,你照着我开的这方子吃两天,还需要多运动一下,出出汗就好了,若你日后还想要强身健体,你就记住一句话,什么都不如多运动来的实际一些。” 袁莱将写好的药方法交给了一旁的春菊,袁莱忽然觉得那新开的医馆,也指定是个奸商开的,竟然还真是什么都敢给病人吃啊,是不是只要吃不死就成? 真是太没医德了,看来自己应该尽快加入这个圈子了。 袁莱刚刚出了下人们住的院子,就看到南宫玥回来了,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同她打招呼,就看到甄妃娘娘行了上去,将南宫玥迎回她的“莹心坊。” 又开医馆 袁莱此时心猛然一沉,回了自己的院子之后,她独自一人坐在窗边发呆。 入夜的时候,袁莱没有让云溪掌灯,因为她不想云溪看见她眼中再也难以掩饰的哀伤,还有眼角始终没能抑制住的一滴清泪。 忽而,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来人的脚步声在踏进房门的时候略顿了顿,随即沉稳地朝着她走过来。 袁莱嫁给南宫玥那么久了,她当然知道,这是南宫玥的脚步声。 袁莱迅速扭过头去,用衣袖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又想起自己没有让云溪掌灯,所以南宫玥根本看不见她的眼泪。 南宫玥来到床头,摘下灯台的纱罩,噗地一声吹燃火折子。 “莱儿,为何不让云溪掌灯?” 南宫玥问了一句,深色的锦袍跟暗夜混在一起,星点的烛火,竟是照不出上面墨染一般的颜色来。 片刻之后,他突然上前用手轻轻捏着袁莱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转向他。 “怎么,莱儿哭了?是不是本王这些日子冷落了你,所以你伤心难过了?” “王爷您想多了。” 袁莱用力挥开南宫玥的手,冷冷道:“王爷,我就算心有哀怨,也决计不是为了王爷您,王爷以后还是不要太过自信了,否则,王爷总用这样幼稚的言语来激怒我,只不过是在我这里碰钉子罢了,王爷您又何苦自讨没趣呢。” 袁莱掏出怀中的丝绢,将方才南宫玥捏过的下巴狠狠擦了擦,似是那里沾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一般,令人深恶痛绝。 袁莱本以为她这一生再不济,也依旧是靖王府的主母,能在王府中如此平平淡淡安享一生,也是许多人梦寐以求却求而不得的人生。 比起那些露宿街头无家可归的乞丐,她已经幸运了许多。 可是,为何自己看到南宫玥同别的女人在一起,心里还是会难过。 南宫玥没在说什么,只是将袁莱抱上了床,两个人和衣而眠,他就这样安安静静地抱着她入睡。 南宫玥从来不勉强袁莱做她不喜欢做的事情,两个人成婚那么久了,也只是圆过一次房。 “王爷,您能借我一些银两吗?” 袁莱突然想起自己要开医馆的事情,于是立刻转过身子对着南宫玥说道,她知道在京都不管干什么,都少不了银子一物。 “莱儿,要银两做什么?” “我想在京都城内开一家医馆。” 黑暗之中南宫玥皱皱眉:“怎么?难道我靖王府养不起你了么?还要堂堂靖王妃出去开医馆谋生?” “王爷,你不要误会,我开医馆并非是为了赚钱。这些日子我看你早出晚归,又听说现在京都不是盛传一种传染病,就连府中的荣嬷嬷也得病了。” “所以,你想开医馆为病人诊病?” “目前我在靖王府闲来没事,都快闲出病来了,不过,王爷您放心我去看过荣嬷嬷了,那不是什么传染病,就是吃错了药,我已经给荣嬷嬷开了药方,估计她吃完就会好了。” “莱儿,我觉得是这样啊,我可以让人贴出告示,将你的药方公布出去便好,何至于这么麻烦。” “王爷,我的意思是那家新开的医馆,为了赚钱而卖这种虎狼之药,分明是没医德,这帝都这类的大夫肯定不少,为了赚钱将人命当儿戏,当然要好好治一治了。” 南宫玥思索了一下,觉得袁莱说得有道理,不过他还是担心袁莱开医馆有危险,于是说道:“莱儿,如果你想整治这些医馆,本王可以直接下令,让人封了那些无良医馆便是,何况你有凭有据的,封一个医馆还不好说么?” “王爷,你直接凭借自己的权利,将他们的医馆封锁,那他们肯定是不会服气的,而且就算关了这一家,他们还能去其他地方开医馆啊,这在京都您可以管得着他们,他们一但不再京都了,那天高皇帝远的我们就再也管不着了,你的方法是治标不治本的,起不到教育的作用。” 看到南宫玥没有说话,袁莱觉得开医馆这件事情有戏,于是接着说:“王爷,您知道的,那些无良的奸商利欲熏心,他们早已经忘记了自己最初行医的初心是什么,我开了医馆,顺便可以看看他们到底是有真本事还是弄虚作假,哎呀,反正你给我钱就是了,我不会给你惹是生非,徒增麻烦的。” “那莱儿,你想要多少银两?” 南宫玥无奈摇摇头,也只能应下来,她知道袁莱的脾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不过只要这丫头答应不给他惹事,让她找点事做也好,自己如果在不答应她,估计这辈子她都不会想理自己了。 就在深夜的床上,袁莱粗略的计算了一下,在京都城内租一个好地段的商铺,怎么也得三四百两,加上装修,进货什么的,少不了八九百两,于是她对着南宫玥说道:“王爷,那我就先申请个一千两吧,不够的话,再同您要,多退少补。” 看到她的如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如此响,好像也没有因为自己纳妾的事情再生气了,南宫玥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这个丫头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自己在她的心里,没有一点分量吗? “明日,你直接去账房找管事拿吧。” 原本这府中这些事情,本就应该是她来处理的,结果这丫头整天就知道疯跑,哪还管得了这些家务事。 “谢谢王爷。” 得到了南宫玥的赞助,袁莱瞬间从床上蹦了起来,按住南宫玥就狠狠的亲了一口,南宫玥楞了一下,摸着被亲的位置,嘴角不自觉的上挑了一下。 不得不说,袁莱的行动力也是十分迅速的,她下定决心办一件事,就会很快付诸行动。 第二日,袁莱果真去账房拿了钱,下午就换装出门去看店铺去了,说来也真是奇怪,袁莱看中的那家店铺,就是卖补药的那家名为国医堂对门的一家空下来的商铺。 相中商铺之后,袁莱便立即付钱讲那家商铺定下来,然后找人过来帮忙装修,然后又跑去经常光顾的药店,定了足量的药材,并签订了长期合作的合同。 袁莱雷厉风行,付钱爽快,干活的也爽快,没几天就将医馆给装修了出来。 一切准备就绪,只是这医馆名字袁莱还没想好叫什么,她整天面对一块空白的牌匾发愁,最后定下了,就叫“本草堂。” 这个名字,在袁莱心里也有特殊的意义。 情敌相见 听说袁莱从府里拿了一千两银子,甄妃娘娘气势汹汹地来找袁莱,大有一副想要干一架的架势。 袁莱听到甄妃娘娘来了,立刻苦笑着起身整理一下仪容,想都不用想甄妃娘娘此来,该是因为她从府里支出一千两银子来的吧。 果不其然,袁莱刚刚走到房门口,就见到了甄妃娘娘,自从她嫁入府上,袁莱就从来没有让她过来给自己请安,虽然自己是靖王府的主母,自己不喜欢这些虚头巴脑的礼仪。 甄妃娘娘一过来,她那娇美如花的脸上尽是冰霜,纤纤玉指指向袁莱,娇柔的声音中夹着凌厉怒火,劈头盖脸地发泄出来。 “靖王妃,你给本公主出来。” “吆,果然是草原儿女,不懂得这中原的礼仪。” 袁莱缓缓向甄妃走过去,略微加厚了的布鞋底面踩着地面上微微凹凸不平的圆滑石头,倒是令脚底的穴道觉得格外舒服。 袁莱脑中急速地运转着,想着今日该如何对付这个甄妃娘娘。 可她还未待她走到甄妃的面前,迎面一阵香风飘来,那甄妃早已经急急走到她面前,盛气凌人道:“你,就是一直对我避而不见的靖王妃袁莱?” 她凶神恶煞一般的神色,并没有吓到袁莱,她从袁莱巧笑倩兮的笑容中知道了这个女人不好对付。 “原来是甄妃娘娘,我想甄妃娘娘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本宫近日很忙,并没有可以对你避而不见。” 云溪向甄妃问安道:“奴婢见过公甄妃娘娘。” 甄妃身边的几名婢女,也异口同声向袁莱问安道:“奴婢见过王妃娘娘。” “听闻靖王妃近日从账房取了一千两银子,莫不是这些都与你近期忙的事情有关?” “云溪,去为甄妃娘娘准备些茶水,给公主润润嗓子。” 云溪正准备起身,去准备茶水,谁曾想甄妃娘娘却在此时开了口:“本宫准你起来了吗?” 云溪听了这话,左右为难,不知道自己是该起身还是不起身。 “云溪,还愣着干嘛,甄妃娘娘说得又不是你,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还不快点去沏茶。” “诺!” 云溪匆忙起身,下去准备茶水点心去了,甄妃娘娘看来被气的不轻,好半天都没开口跟袁莱说话。 直到云溪将茶点备好摆上桌,静静退到袁莱身后,这甄妃娘娘方呷了一口茶,道:“靖王妃,你也太不像话了!我刚才明明就是说不让这个丫头起身,你竟然装作没有听到!” 甄妃将茶碗用力放在石桌上,瓷器与石头碰撞的脆响,回响在园子里的声音显得尤其突兀。 在袁莱的心里,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虽然眼前的女人和自己共同分享一个夫君,而她袁莱,迟早是要回去的,如果有一个人能够真心对南宫玥,那自己就是回去了也不用担心南宫玥以后的生活。 可这甄妃娘娘一句话令袁莱白了脸,原先对她那一点点的的好感,一下子跑的无影无踪,她说话令人非常讨厌。 还未等袁莱开口教训甄妃娘娘,云溪早已是沉不住气,替袁莱打抱不平道:“娘娘,奴婢方才还以为娘娘是个通情达理的娘娘,我们家娘娘可是不想怠慢了您,所以这才让我去准备点心和茶水。” 听闻云溪如此说,那甄妃立刻拍着桌子跳了起来:“放肆!大胆奴婢,这里还轮不到你一个奴婢说话吧,本宫有让你多嘴吗?来人,给本公主掌嘴!” 袁莱还没来得及出言阻止,甄妃娘娘身边的宫人,已是上前将云溪押着跪在地上,掌风强劲的巴掌一下接一下落在云溪的脸上,脆响一声挨着一声,听得袁莱心惊胆战。 云溪冲撞了她,这一关岂能好过! 云溪一声不吭一句也不求饶,袁莱惊慌地喊着“住手”,急急起身阻拦众人责罚云溪,她抓住其中一个婢女的手:“住手!别打了!谁再伤害云溪,本王妃定要严惩不贷!” 刚巧白侍卫从宫中回府,靖王南宫玥今日总感觉心神不宁,所以令他回府看看,不曾想白侍卫看到的是这样一幕,他立刻大喝一声:“住手!” 那宫女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袁莱十分气愤,抬腿对着那婢女就是一脚,此刻惊慌的呼喊声和有人跌倒在地的钝响混乱一片。 云溪已经被白侍卫救回袁莱的身边,她的脸被打得脸颊红肿,头发散落,原本整洁的衣裙下摆满是污渍,狼狈不堪。 袁莱心疼地抚上云溪高高肿起来的脸颊,哽咽道:“云溪,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云溪仍是沉默着摇摇头,甄妃气恼地拍案而起喝道:“反了!真是反了!” 一片混乱嘈杂之中,白侍卫抬手将云溪护在身后,不卑不亢地答道:“臣是靖王陛下亲自任命,在王府中保护王妃安全的白侍卫,甄妃娘娘此处是靖王府,您的人不问是非黑白便动手打人,臣只是看不过才出手阻止。” “放肆!你出言顶撞本宫,便是死罪一条!这里是靖王府,我是靖王的侧妃,岂容的你这个奴才来大呼小叫!还给本宫跪下!” 甄妃指着白侍卫的鼻子呵斥到。 白侍卫噗通一声跪于地面,坚毅的嗓音沉沉道:“臣冒犯甄妃娘娘,请甄妃娘娘恕罪。” 紧接着,云溪也跟着白侍卫跪于地面:“是奴婢不该顶撞甄妃娘娘,奴婢甘愿受罚。” 白侍卫和云溪的这一跪,直跪得袁莱心中狠狠闷痛。 云溪和白侍卫的性子一向耿直不畏权贵,此时却愿意为了体谅袁莱息事宁人的顾虑,甘愿跪在人前低声下气地求高高在上的甄妃娘娘。 最近边陲战事吃紧,袁莱不得不对甄妃隐忍,要不然刚才那一脚,早就踹到甄妃的身上了。 曾几何时起,她袁莱也要看人脸色行事,要看着自己在乎的人们为了不让她为难,强忍着心中的不甘,屈膝他人。 曾几何时,那个顶天立地,誓言要活出自我,已经变成了唯唯诺诺,遇事总要瞻前顾后,却失了一身正气的靖王妃! 袁莱越想越觉得心里难受,袁莱突然鄙视起自己,袁莱啊袁莱,你那一身傲骨,究竟哪里去了! 袁莱最终还是气不过,上前不由分说伸手将白侍卫和云溪扶了起来,忍气吞声,这可不是她一向的作风,谁想欺负自己身边最重要的人,门都没有。 “走,云溪,白侍卫,陪我去街上看看!” “诺!” “你……” 甄妃气的直跺脚。 袁莱也并不理会脸都气绿了的甄妃,带着云溪和白侍卫,就往大门方向走去。 无标题章 袁莱的医馆终于开张了,对门的国医堂看着开在对门的医馆,一个个就像吃了苍蝇屎一样,脸臭的很,他们觉得对门医馆的那女的,什么来头啊,这摆明的就是来抢生意的啊。 袁莱可不管他们怎么想的,在开业第一天就吩咐白侍卫贴出告示,给自己的本草堂做个广告,本草堂开业期间,将对京都城内的所有病人免费义诊七日,而且还加了一条,经她的手,任何疑难杂症都能手到病除,如果有治不好,自己的本草堂还会倒贴钱给病人。 这一广告贴出去,顿时城中不少吃了对门国医堂神药产生副作用的病人,纷纷上门求诊。 袁莱早有准备,她料到其他医馆是按照一般风热或者热伤风来给人诊治,开出的药也是治疗这类病症的,效果不见好可能还会起反作用。 不过她对外声称能治疗疑难杂症,还是免费的,治不好还倒贴钱的,估计那些病人肯定会一个个都过来试试,反正治不好还能有钱拿。 袁莱亲自坐镇把脉诊病,聘请了几个懂得药材的伙计来负责抓药。 她开的药方,与别的医馆开出的药方截然不同,她为了治疗这疾病专门开出治疗这类病症的。 来本草堂医馆的病人基本上都是吃了药当天就散热的,有一些严重的病人,连吃了两天,身上的红疹也消下去了。 这些病人顿时直呼这本草堂的女大夫是妙手回春,神医转世。 因为袁莱连续免费出诊七天,这七天不管得了什么病的病人都来医馆,导致城中其他医馆是生意惨淡,一天能等到一个病人就算运气好得了,有些医馆直接天还没黑就关门了。 原以为只要过了这七天,等那本草堂免费诊病的热潮过去了,到时候就好了,那些开医馆的觉得,他们一开始开业的时候,为了拉拢顾客,也都使用过这些手段,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开业前期积累客户源,那些开明一些的医馆,对此表示理解。 不过令这些医馆的人没想到的是,七天过去之后,这本草堂竟然又推出了一个活动,办理什么会员医保卡,以后看病开方子全部半价。 对于这件事情,这些医馆的医师和大夫们表示,这可是一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事情。 现在京都城内人人都道本草堂的女大夫医术高超,药到病除。 要说公平竞争,这些医馆的人自认为不会怕,可是这本草堂弄出这么个半价的活动,摆明了这是不给他们活路,是妥妥的恶性竞争。 为了保住客源,不少医馆也只能跟着推出类似的诊病半价,看诊送药等优惠,当然对于那些觉得吃亏的医馆,暗地里想的那可都是如何报复这不讲道理的本草堂。 国医堂就是想报复袁莱的医馆的其中一家,因为袁莱把本草堂开在了他们对面,医馆的老板本来就生了一肚子气,结果这袁莱开业的时候,弄什么免费诊病七天的政策,使他们损失惨重。 而且国医堂的老板还听说,对门那女大夫,不但针对自己家卖的神药,而且她还不让病人在继续吃他们家的药了,这还用说嘛,这女人摆明了就是来砸他们家医馆的场子的。 国医堂的老板,为了打击本草堂可谓是想尽了办法,不过说来说去,也就那么几招,第一招是到处散播谣言,说这本草堂对外声称的免费诊病就是个幌子,实际上进去诊完病不管有没有效果都得付一大笔诊金,不给钱就不让走,其次为什么那女大夫为什么可以声称免费治疗,是因为她给病人用的药,是市面上最便宜的药,甚至还说袁莱的本草堂在药中掺树枝树皮,全部都是假药。 不过谣言终归是谣言,这谣言很快就被一些到本草堂诊病的病人给澄清了,袁莱并不在乎这些谣言,因为金杯银杯不去病人的口碑,有病人给自己澄清,不比自己站出来辩白好很多,那些病人不仅澄清了这些谣言,而且还夸赞袁莱妙手回春,药到病除。 国医堂的老板,看到谣言污蔑不管用,无奈之下他们也开始打一些优惠来拉拢病人。 老板是个聪明的奸商,他让店里的医生推出了新药,号称是神药的升级版,这款新药不但能延年益寿,而且还可以活血养颜的。 有些不懂的人,立刻又去买来试吃,一开始这款新药还是卖的不错的。 那些久未得到利润的医馆,见状也跟着一起对外出售类似的新药,但这种药副作用非常大,没过几天又有不少人用过的人,他们的身上开始出现大片红肿,有一些病人偶尔还会有头晕恶心胸闷的现象。 生了病,这些人只好到买药的医馆去看病,那里的大夫看过之后,说他们没有什么大碍,是因为他们体虚的原因。 这些病人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于是他们又不得不来到本草堂,袁莱从国医堂发布新药的时候,就开始注意他们的新药了。 袁莱雇佣了一个人,去对面国医堂买了一份新药回来,经过研究发现,这所谓的新药,是换汤不换药,和上次给荣嬷嬷吃的差不多,而且剂量更大了,剂量大的后果直接导致了药性增强。 为了抢夺生意,这些医馆们无所不用其极,对袁莱来说,他们这简直就是在拿人命当儿戏。 一般百姓是服用不起这种补药的,大多数都是城中的富贵之家的那些老爷和太太们购买了这种补药。 服用这药老爷和太太们,生了病之后,找到袁莱。 袁莱不但给他们开了药,而且还将这药带来的危害告诉了他们,当然不忘叮嘱他们别再吃了,他们听说这补药吃多了会要人命,一个个顿时吓的保证再也不吃那些无良医馆出售的任何药了。 这些病人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吃了药没有补身体,还差点丢了命,就到国医堂去那闹,这一闹,不仅国医堂赔了很多银子,就连同其他跟风一起卖这种药的医馆也跟着赔了很多。 这些无良医馆的商家满腔的怒火,无处撒,就只能找本草堂来撒。 几家医馆雇佣了一帮打手和泼皮无赖,直接就耀武扬威的进了本草堂的大门,进门一声不吭的就要打砸。 南宫玥听说袁莱干的事不放心,一直派白侍卫和府中很多侍卫在医馆帮忙,这些泼皮无赖一到医馆,还没开始打砸,就被白侍卫打了一顿给扔了出去。 实力打脸 国医堂医馆老板和其他几家前来闹事的店铺的老板,此刻正战战兢兢的被一众侍卫围在了中间。 带着面巾的袁莱,一点没被影响到,她继续给病人诊着病。 给病人诊完病,袁莱开口轻声问道:“不知道几位医馆老板,大白天就来我这本草堂,想要打砸是何意?不知奴家是哪里得罪了几位。” “你……你就是这本草堂的老板?” 首先说话的是国医堂的老板。 “老板不老板的,奴家不敢说,奴家只是个坐堂大夫。” “我们不同你一个女人讲,我们要见你们的老板。” 另外一家医馆的老板开口说道。 “几位如果真的是来找我们家老板的,那也只能告诉各位,今日真是不巧了,老板前些时候就外出了,现如今不在京都,不过各位如果真的有什么事,同我说也是一样的。” “竟然你这样说了,那我们倒是要问问你,你为何到处造谣我们的药乃是虎狼之药,吃了便会生病?” 站在一旁另一家医馆的老板问道。 “要是这位老板这样说的话,奴家觉得并无不妥,因为我说的都是大实话。” 袁莱回答完问题,将手中写好了药方交给这位诊病的病人,示意她去拿药。 下一个看病的病人,看到前面的去抓药去了,便紧接着坐了下来。 袁莱接诊之后,一边继续同几位老板说道:“我说各位,你们可不要告诉我,说你们并不知道你们的药方,混在一起长期服用会降低人体免疫力,轻一些的病人会有头晕胸闷恶心的感觉,重一些的病人身上会出现大片红肿。” “那可不是因为我们的药,那是他们自身的原因。” “这位老板,你是来搞笑的吧,你们的药吃多了,会器官衰竭而亡的,你还说不是你们药的原因,你说你们一个个的,我都不知道你们开医馆是干嘛的,难道医馆不应该是治病救人得场所吗?” “我们的医馆,就是治病救人的啊!” “哈哈哈哈……,估计你们自己说了,自己都不会相信,我看你们只想如何赚钱,赚黑心钱,这好像和治病救人一点也不搭边啊,我看你们简直有辱医德!” 袁莱一番话掷地有声,说得对方哑口无言。 一些医馆的老板,脸上觉得火辣辣的疼。 那国医堂的老板却是还不死心,梗着脖子喊道:“你一个女人,你懂什么?我们卖什么药与你何干?我劝你最好少管闲事,不要无缘无故挡别人的财路,再说了你说了这么多,有什么证据你说的都是对的啊?” “证据?” 听到证据这两个字,袁莱笑了:“我说这位老板,我没有听错吧,你竟然问我要证据,你看看来我本草堂这些病人,那可都是因为吃了你的药才来我这里就诊的,如果你真的要证据,那他们家里那些残留的药丸便是证据,如果我去报官,相信去你们店里搜一搜,肯定有还没卖完的药。” “你胡说八道!” 国医堂的老板回怼道。 “我胡说八道,呵呵,都说医者父母心,而你们,为了赚钱草菅人命,枉顾王法,出了事还言辞凿凿说我挡了你们的财路,有些人啊,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没有病人的时候,袁莱突然凑近那几位老板,她说这话的时候,周围一圈的侍卫把那几个老板围了起来,那几个老板顿时给吓的怂了,一个个跪在地上发抖。 袁莱不慌不忙,在几个人面前踱步:“你们不用说我都知道,我现在对外优惠诊病,抢了你们的生意,你们十分不服气,但是你们也不想想,你们不用自己的医术去救治百姓,反而想着靠走歪门邪道来发不义之财,吃人血馒头,难道不是罪大恶极吗?我看如果我去报官,让官差把你们抓你们去坐大牢,一点也不为过吧!” 袁莱这番话说得这几个人心头一震,出了一头汗,他们生怕袁莱把这些事情闹大了,如果眼前这个女子去报官的话,他们很清楚他们不仅要坐牢,而且还会名声扫地,那么他们就全都完了。 他们一个个的擦着冷汗,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袁莱突然一个急回头,话锋一转:“奴家初来乍到,请各位老板放心,我开医馆只为了治病救人,也并不想惹是生非,所以请你们放心,我暂时不会告知官府,你们即心中不服,要不然你们就同我来比试一场,以医术来决胜负。” “比试?你想怎么比” 几个人面面相觑问道。 “你们要是同意的话,那我们这样吧,一会我让医馆的伙计们去贴出告示寻找京都城内最难治疗的疑难杂症患者,从明日开始,让奴家与你们几位的医馆比试,找出京都城内最难治疗的病人来诊治,咱们以七天为限,七天后病人回来复诊,看谁的病人恢复的最好,治疗的病症更加复杂,便是谁赢,只要你们赢了,我本草堂立即关门,再也不会出现在京都城内,但如果你们输了,那今后你们几家医馆,便要成为我们本草堂名下的下辖医馆,我就是你们的大老板,你们以后必须听我的,怎么样?” 袁莱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个人,缓缓说道。 袁莱的这赌注可是不小呢,这可是要压上全部家当来赌了,几个人思索了一下,觉得几家在一起联合起来,不会赢不了一个丫头片子,于是咬了咬牙,开口说道:“好,赌就赌,我们跟你赌。” 在这些老家伙的眼睛里,袁莱只不过是这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就算她的医术再高超,又能比得过他们各自医馆的大夫么?况且她也没说不准他们联合起来给病人治病。 这些老家伙们之所以信心很足,还是因为他们觉得他们医馆的首席大夫,诊病的时间都比这女人的年纪都长。 所以在他们看来,这比试就是稳赢的,所以一个个答应的很爽快,却完全没料到接下来他们面对的将是什么。 为了防止袁莱赖账,他们还要求袁莱和他们签订了比赛合约,签字画押,已留证据。 医术比赛 关于医术比赛这件事情的消息,一时间在整个京都不胫而走,成了大热门。 当然,南宫玥也听说了袁莱的这场比赛,他虽然担心袁莱,但是心里却相信她的医术,也相信她可以赢得这次比赛,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在暗地里默默保护着袁莱。 比赛开始的第一天,各家医馆都在找寻疑难杂症的病人,或者是久病无医的,或者是病入膏肓的。 袁莱怕有些病人觉得医药费太高而不敢治疗,所以特意贴出告示,病人一定要自愿医治,不会收取大量诊金之后才给病人治病,让前来就诊的病人可以高枕无忧,不用担心自己没钱而不敢前来诊病。 比赛的医馆们看到袁莱如此行事,也只能打出免费医治的称号,让一些疑难杂症的困苦病人也能诊治的上。 第一天的时候,袁莱挑选了十位患有不同程度疑难杂症的病人,这些病人之中患病最短的一个也已经有三年的时间了,这些病人之中患病最长的那个,已经在床上躺了整整十年了。 袁莱想来想去,觉得她若是能把这些治好了,就肯定自己将会是这场比赛的胜利者。 不过要知道,想要医治好这些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听说医馆们之间有救人的比赛,很多人都前来看戏,而且那些看戏的人之间,有不少人都带着浓重的好奇心而来,他们想看一看,这本草堂要怎么把这些陈年旧疾的患者治好。 袁莱并不知道,她能够这么快找齐这些病患都是南宫玥在背后偷偷的帮忙,因为这些病人之中,有不少都是官家的老爷夫人。 病人来了之后,袁莱将这几个病患安排在了医馆里住了下来。 袁莱也不管南宫玥反对,在医馆里住了下来,每日都细心为每位病人针灸用药,几日下来那些病人明显恢复了不少,尤其是那瘫痪十几年的老太太,除了每日针灸,袁莱还用特质的汤药给她泡脚,舒筋活络,最后还想到了用以毒攻毒的方式替她治疗。 所谓的以毒攻毒,就是袁莱命人熬一大锅的毒液,将那老太太放在灶台上,把脚放进锅里一起泡着,起初病人是大惊失色,更是痛苦难耐,陪侍的家属叫骂着要去救人,都被侍卫给拦下来了。 最后这老太太吐出一口浊液,清除了病灶,第二日竟然就能站起来了,虽然走的还不是很顺畅,不过在老太太多加练习走路的情况下,那老太太竟然能够越走越好了。 看到久病卧床的老太太竟然能够重新站起来走路,这老太太的一家人对着袁莱,那是一个劲的扣头道谢。 七天的时间,一眨眼就到了,那些参加比赛的各个医馆,带着他们各自诊治的病人们,前来进行最后的复诊。 为了选第一,各个医馆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虽然这京都城很大,不过这可以称的上疑难杂症也不是特别多,所以寻找疑难杂病似乎也没有那么好找。 这些比赛的医馆之中,不乏有一些医馆只能找到一些风寒,脚气或者头风的病人来医治。 虽然他们的治疗效果不错,但也自然是早早的被淘汰出去,最终只剩下了国医堂,本草堂,仁济堂,三家医馆胜出,胜利者将在他们三家医馆之间角逐。 要说这些医馆之中,剩余的其他两家医馆,也很有能力,就拿国医堂来说吧,但是也找到了八九个疑难杂症的病患,并且一番治疗下来也算是稍见起色。 国医堂的病患之中,有一位浑身经脉尽废的武者就被他们治好了,袁莱听说这国医堂有一绝技,能够使人的舒经通络,而且他们国医堂还有一独门秘药“经脉活络散”,非常厉害。 在短短七天的时间里,国医堂就修复了那个经脉劲废的武者的经脉。 袁莱看到这些情况之后,立刻觉得这这国医堂是有实力的,不可以小觑。 另外一家医馆仁济堂,也是有实力夺冠的,袁莱听说他们医馆有一脉相传的‘正骨膏’,这正骨膏是专门针对一些骨科病患的,而且听说对骨病患者有奇特的效果。 这两家医馆,因为自己手下病人都得到了完好的救治,老板也是洋洋得意,一副胸有成竹势在必得的样子:“姑娘,你要是现在认输的话,我们还可以保存你的面子,要不然到时候你的本草堂关门的时候,可别怪我们几个逼人太甚。” 袁莱听到国医堂老板咄咄逼人的话,没有生气反而只是笑了笑:“两位老板莫着急啊,我知道规矩是我定的,所以我自然不会违反,如果我输了,我们之前怎么约定的,我就会怎么去做,但是如果你们输了,也是要遵守我们当时的约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