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萌妻来袭》 第1章 一场漫不经心的偷窃 “什么?你让我去皇宫偷灵芝?” 笙歌吼着面前吊着一根尾巴草的人,嘴角不觉得抽了抽,被问话的人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头发高束,棱角分明,一双黑色的眼睛,有种让人惊颤的感觉,同时,也会让人深陷其中,夺人魂魄,甚至,能够在眨眼之间,取人性命。 “没错,阿轩的病需要那东西。” 那人挑眉看了她一眼,见她有些退缩的样子,以为她是害怕了,便拍了拍她的肩膀,说 “不用害怕,有后路的。” 笙歌见他一副轻松的模样,便以为他应该是有什么万全之策的,同时想到阿轩的身体,便如赴义般重重的点了点头。 笙歌哭丧着小脸回房间收拾了自己的小行李,朝着那金碧辉煌的皇城出发…… 笙歌恍恍惚惚的站在宫墙外,如此高的城墙,里面也不知又是何等繁华呢,想了想自己要做的事情,还是瑟缩了一下小脑袋。 笙歌正思筹自己是直接进宫去偷,还是想个办法进宫之后再做打算。 她想了想,自己平日里并不勤于练功,偷盗的本领虽不赖,却始终是抵不过这皇宫中大把高手的,自己引以为傲的轻功似乎也只能用在跑路上…… 待定如此,笙歌便打定主意让自己找个机会先混入宫中后再作打算,但又想到那个家伙只给她半个月的时间,眉间一抹忧心,终是认命的去街上打听有关皇宫中的事。 笙歌将城内的事情打听了一圈,发现当下最令百姓议论纷纷的便是朝中那位新上任的相爷了,这倒是令她不解,一个朝堂上的相爷,无非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怎的惹的这些百姓们议论纷纷。 后来又得知,这位蓝国的相爷,在此以前从未听说过,好像并非是蓝国人,却又坐上了蓝国的相爷之位,所以才引得众人猜疑。 笙歌在众人的猜疑中也不觉得对这位忽然出现的相爷有了几分好奇,但最让她开心的消息便是,那蓝国的皇上为这位新上任的相爷办了个接风宴,既是宴会,便少不了歌舞助兴,自然是要招些舞姬进宫的,笙歌转了转那双大眼睛,这倒是一个好机会…… 夜里,笙歌正在一家客栈里吃饭,便听得旁桌的人说道: “你是不知道那新上任的相爷,不知有什么本事,竟引得我们蓝国的皇上为他摆宴接风?” 另一个与他同桌的人又说道: “岂止啊,那相爷刚开蓝国几天,那门槛都要让人踏破了。” 笙歌也向来喜欢八卦,听了他们的一番讨论,自是也要问上一问了,便凑过去问他们: “那相爷被你们说的如此神乎,那你们可知他长的如何啊?” 笙歌本就身材瘦小,而此时又是男子打扮,脸色也被她弄成了男子般的焦黄色,但五官尚且清晰,乍看上去倒也是一位俊儿郎。 先说话的那人见笙歌凑了上来,只道是个与父母生了气,离家出走的孩子,眼中流露出不耐,却也回了她的问题: “那倒是不知,那相爷进城的时候悄无声息,根本没引人注意,可谁知,一道圣旨下来,这皇城内便多了位相爷。” 笙歌了然,一时间倒是想要去会会这位名不见经传的蓝国相爷。 刚刚第二个人说话的人见笙歌摩擦着腮帮子,似是在打什么主意,便出声提醒她道: “小家伙不知天高地厚,可勿要惹了官家的人。” 笙歌对他咧嘴一笑,答道: “自然自然。” 待吃了晚饭,笙歌便回房间休息,翻来覆去间,满脑子都是那位相爷,索性她便起了身,凭着自己一身出神入化的轻功,朝着今日听来的那位相爷的住宅飞去。 是夜,那双清亮的眼眸在黑暗中更显的煜煜生辉,正一转不转的盯着那处主卧看,只见得在那灯火映射的门窗之上,一个修长的身影,她正想再探近些,那紧闭的房门却被拉开,只是那一眼,却刹那芳华。 一袭白衣在月色中显得清冷,他眉眼略显凌厉,总像是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如刀刻的脸庞,处处显示着他的俊美,高挺的鼻梁,以及那紧抿的薄唇,带着些樱桃红,极具诱惑。然而那双眼中,却是没有任何情绪翻滚…… 笙歌的心颤了一颤,这人周身充斥着清冷,竟不觉的让人为他感到一丝心疼…… 笙歌在倾刻冷静下来,她来时看到门前的匾额上写的不是相爷府,而是顾府,想必这位相爷姓顾。 笙歌还未从他如此年轻的事实中反应回来,突然之间便被一条白绫缠住了腰身,那白绫的出处正是那站在门下的清冷人儿,笙歌被那白绸扯着向一旁的墙壁上甩去。 笙歌暗叫一声: “被发现了!” 眼前就已经是墙壁了,笙歌赶忙做出反应,双腿在被甩上墙壁之前发力,稍微弯曲,借了反弹之力向那抹白色飞去。 待那白绫收回时,她亦翩翩落在他面前,一时间四目相对。 她看到他眼中的深沉,他看到她眼中的澄澈。 如此色浅清澈的眼睛,他还是第一次见,只一眼,他便知道,今晚他不会为难她。 那绯红的薄唇轻扯, “离开。” 这是他开口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出口的声音亦如他人一般,透露着一股凉意。 她很震惊,想这人竟不追究她的夜闯之罪,便在心里疑惑 “莫不是来探府的人太多,不差她一个?” 又暗暗觉得这个人是好人,当然,这也只是她单纯的以为。 那人见她没反应,又扯了扯嘴唇, “蠢。” 她听到他说的话,小脸一怒,竟有些不服气,双手叉腰正要对着那白净的脸反驳,却见他转了身,兀自朝屋内走去,而她则一抹狡黠的笑容,顺手一抓,她摊手一看,落在手中的竟是一颗尤为漂亮的珠子,待她再看去,那人已关了门…… 第2章 鲛珠丢失 那人转回屋中,似是发觉刚刚那女子在自己身上抓了一把,这才顿时惊觉,待他往袖口掏去,剑眉微微蹙了起来。 “果然是被她拿走了!” 只是他没想到,那样澄澈的眼眸,竟是个偷儿,亏的他还因为那双看起来干净漂亮的眼睛而放过了她! 又自嘲了一番,他在房中便知那女子的存在,那样毫不忌惮的窥视,又不懂隐匿自己的气息,怎么又会是刺客,可他果然是大意了。 他朝着身后喊了声 “夜。” 便有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从房梁上落下,他没有下跪,只是双手抱拳,拱了拱身 “主子。” “鲛珠丢了,是刚刚那女子,去追吧。” 他淡淡道来。 落下的人没有多问,边转身便府外飞去。 而进入房中的他走到书桌之前,拿起了放在一旁的笔墨,不肖一会,一女子的画像跃然于纸上,那女子赫然表示偷了他东西的笙歌。 一副瓜子脸,精致的五官显得娇小可爱,一双眼睛很是清澈,或许是因为颜色较浅的缘故,在他看来,那双眼睛显得极为漂亮,一双淡眉也如秋水一般,一张蠢泛着些许光泽,小巧中透露着精致。 他想,这女子应该也可称得上倾国倾城的。 月已至高顶,夜的身影在黑暗中前行,然而方向却是顾府,夜很是惊讶,今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中,也知那女子功夫并不好,就连内力也是及其薄弱,可他并未追上她。 夜跪在地上,面前是他的主子。 “没追上?” 夜羞愧的低了低头, “夜无能。” 他沉默着,半晌摆了摆手,示意夜退下,他似乎并不着急,要知道,整个皇城,又有谁是他找不到的呢。 第3章 回忆 这边笙歌忙用轻功逃走,一开始感觉到身后有人追,便继续提了速,终是把后面的人甩掉,此时的她刚停下来喘气,却发现自己不觉中已来到城外,此时正处在一片密林之中。 “还想追本姑娘!” 她向来孤苦,生来不知父母,在后来的漂流中结识了阿轩与阿墨,阿轩体弱,却是一个温润的少年,而阿墨便是那个让自己来偷盗灵芝的家伙,三人一起在这万千世界漂泊,彼此依靠,至于这一身的偷盗本领,就要说到那个怪老头了。 说到怪老头,笙歌想了想,那是儿时的事了。 那时她和阿轩偷了街边店家的包子,被群殴在地,老头一身褴褛,虽然衣服上都是缝缝补补,但是格外干净,那老头看着他们被打,却不来阻止,直到那些人散去,他才把她和阿轩带走,也就是在那时,见到了年少的阿墨。 还记得阿墨见到他们两个的第一句话 “是两个笨蛋吗?”那冷漠的表情,不像一个七八岁的少年。 那老头教会了他们很多东西,阿墨的幻术,她的偷术和一身出神入化的轻功,阿轩的, “额……阿轩貌似什么也不会啊” 笙歌如是想着,因为阿轩体弱,所以不适合练功,但是阿轩向来喜欢看书,就连老头也说过他有治国之才,阿轩给人的感觉总是很温暖,如寒光中的一抹晨曦,他的温柔,是别人所不及的,当然,她和阿墨的衣食就都包给他了。 想到阿墨那个少年,笙歌知道,他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处处带着些冷气,却是口是心非,一开始相处的时候很是排斥她和阿轩,后来,后来啊,那个少年长大了,却把他们护的很好…… 第4章 密林结缘 现在是初春,夜里带着些丝丝凉气,笙歌捡了些树枝,支起了个小火堆,又顿时觉得饥肠辘辘,便又在林中打了只山鸡,放在架子上烤着,深夜中,火柴噼里啪啦的声音很是响亮,那娇小的青色身影坐在火堆前,正大口大口的吃着她烤好的烧鸡。 突然间,火焰涌动,笙歌知道,是杀气,暗暗在心中骂了句 “倒霉!” 便觉得眼前已站定一人。 笙歌只觉得眼前一片红色,而且那一团鼓鼓的不是女子的酥胸又是什么?笙歌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果然,自己就是营养不良嘛! 挡在笙歌面前的女子看到她如此,竟是吃吃的笑了起来,那声音娇媚动人, “这丫头,倒是有趣。” “小丫头,多吃些木瓜如何?”那女子出生声。 笙歌听到她的声音,只觉得一阵轻颤,抬起头来看她,却又是震了一震,只见这红衣女子额见一朵红梅,很是娇艳,一双凤眸丝丝魅惑,红唇微扬,只引人一亲芳泽。 那女子含笑看着笙歌,旁边几道黑色身影落下,其中一个黑衣蒙面男子说道, “妖女,束手就擒。再是你魅术厉害,中了我们的封功散,也使不出内力。” 笙歌见她还在盯着自己笑,便出生提醒道 “姐姐,那些人等着你呢?” 女子见她开口,便回道 “小妹妹,姐姐被封了内力,打不过他们几个大汉呢,不如妹妹帮姐姐把他们收拾了?嗯?” 说罢,一个媚眼抛去。 笙歌又是颤了一颤,暗道自己还好不是男人,又故作淡定的鼓了鼓胸脯,转向那几个黑衣人,道 “几位大叔啊,姐姐这么美丽,你们怎么能欺负姐姐呢?” 澄澈的大眼睛眨巴眨巴,透露着一股天真。 那些人本也就不是什么善类,也对,既为杀手,又何来感情一说,况且他们是铁了心的要那他们所说的妖女的命,便不理会笙歌的话,提刀向那妖女砍去。 只见一道红影闪过,那些黑衣人皆瞬间倒地,脖子处一抹鲜红。 笙歌见此,也不喊叫,她曾见过一个村的人,为了夺些吃食,互相杀害…… 那妖女见她未露出半分害怕的样子,倒也觉得惊讶, “你不害怕?” “有何好怕的。” 她淡淡道,眼中却有一抹难过闪过,让人捕捉不到。 那女子听到这话,又吃吃的笑了起来 “那你不怕我也把你杀了?” 笙歌听至此,兀自拿了剩下的鸡吃起来,她未从她身上感受到杀意,何况,自己给她赢了些解毒的时间,她该谢谢自己才对。 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过,那女子已坐到她身边,红色绣花鞋处,如玉般的脚踝,一颗小巧的铃铛,随着她的靠近,带来了阵阵梅花香…… “小妹妹,我叫梅姬,要叫我声梅姐姐哦。” 那女子这样说道。 夺过了笙歌手中的烧鸡,切成了片,细细品尝着。 笙歌见她毫不客气,便说道: “姐姐,那是我的呢。” “可是姐姐也饿了呢。”她娇嗔道。 笙歌又是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摆了摆手: “行行行,给你吃,给你吃。” 反正我也吃饱了,笙歌如是想。 梅姬又是一番矫笑。 如此一夜,相安无事。 第5章 再次相遇 第二日,笙歌便与梅姬一同来到城内,梅姬依旧一身红衣,脸上却是带了薄纱,笙歌嘛,一身单薄白衣,发束高冠,一副翩翩公子模样,要知道,她昨夜可是偷了那男人的珠子的…… 此时她二人正坐在马车上,都闭目休憩,为何要做马车呢,笙歌掀开眼皮瞅了瞅旁边的梅姬,咽了口水,果然,脸是遮了,可这妖娆的身姿还在的啊,尤其是胸前…… 笙歌讪讪的开口, “梅姐姐啊,咱们这是去哪啊?” 女子睁了眼,眉眼含笑, “皇宫。” “什么?”笙歌一个惊讶。 小心翼翼的问道, “姐姐要带我去吗?” 她反问, “你不是要去?” 笙歌暗喜。 差不多一柱长的时间,马车却在一座府邸前停下,梅姬从茶桌下面拿出一个盒子,便下了马车。笙歌跟随着出了马车,当看到那匾额上的字,立马又缩回马车,顾府…… 梅姬见她如此,有些不明所以, “莫不是这丫头与那家伙有过节?” 梅姬抿嘴笑了笑,将笙歌从马车上拉了下来, “笙弟,我们去拜会一下蓝国相爷,好不好啊?”那笑意几分意味不明。 她暗暗使力想要将手腕从梅姬手中抽出,可惜,根本就是徒劳。 她看着被抓的手腕,小脸皱成一团,苦笑道, “梅姐姐,好姐姐,小弟肚子不舒服,先去趟茅厕啊?” 几个瞬间之中,笙歌就已经被拉着进了内院,这一路拉拉拽拽,却还是挣脱不了。 在一小厮的带领下,兜兜转转走过几个楼阁,便到了一座湖面前,而那湖中心就挺立着一座亭楼。 笙歌远远便看到了那人,依旧一袭白衣,依旧清冷,他就坐在那里,修长的手指整掷着一枚黑子,衣袖脱落,露出一截皓腕,公子如玉,莫过于此…… 第6章 下棋 梅姬看了看旁边的笙歌,道, “笙弟可是看上他了?” 笙歌莞尔一笑,道, “如此如玉的男子,怎能不让人心动。” 梅姬抿嘴笑了一笑,淡淡摇头 “公子如玉,却是带毒的玉,笙弟可要小心了。” 说罢,向着湖中飞去,笙歌紧随其后。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翩翩身影落下,笙歌刻意的将自己隐藏在梅姬身后。 只见梅姬将那一早拿出的盒子放在一旁的茶几上面, “顾相爷,您要的东西。” 妖娆的身姿在棋盘的另一边站定 那人将手中的棋子落下,抬头看向梅姬, “翎花宫的人,果然有些本事。” 清凉的声音,犹如一股清泉,直直流去笙歌的心间。 他抬头看向梅姬,眼中毫无波动,起身将盒子收起,眼神却直射那袭白色身影。 又一次四目相对,他眼中冷漠,她眼中慌乱。 笙歌袖中的手紧了紧,却不甘示弱的迎上他的目光。 他扬起手,食指只直笙歌, “过来。” 笙歌不为所动。 倒是一旁的梅姬喊了声, “笙弟,顾相爷叫你过去呢” 显然一副看戏的表情。 笙歌一脸镇定的走过去,对着那冰块脸做了个还算礼貌的微笑, “相爷唤草民有事?” 那人面对她的笑并未作出反应,只是看她那双眼眸中依旧清澈,丝毫没有做了亏心事的慌乱,他淡然的坐下,将黑子与白子交换了位置, “可会下棋?” 笙歌本以为他会称此机会收拾她一番,却是问她会不会下棋,笙歌着实不懂这男人的想法,确是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略懂。” 开玩笑,那老头整日里拿她对弈,这棋艺自是不在话下的。 说话中,这棋局就已经开始了,一时间,只剩下棋子落盘的声音。 第7章 输赢 一枚枚棋子落下,梅姬竟发现男子的眉头越皱越紧,而笙歌却未曾露出半分慌张与紧迫,从容的落子。 一局已完,笙歌兴奋的哈了一声,拍起了手掌,这一欣喜惊呼之间,却是尽显女儿家的娇态。 只见那男子也慢慢起身,神情隐晦不明, “平局。” 一句平局倒是让梅姬惊讶了一番,要知道这顾相的棋艺是无人能比的,竟让笙歌这丫头打了个平局。 她暗暗又将笙歌打量了一番,又看向顾相,只觉得这二人虽同穿白衣,一个深沉如墨潭,一个却纯洁如清水,却是异常的相搭。 倘若这丫头真与这顾相有些什么,那么她倒是有些私心的想要笙歌留在他身边,毕竟,那个顾相啊,他的人生中从未有阳光照进…… “寒之。”他淡淡出口。 笙歌不明所以,并不知道寒之是何意,而梅姬却懂了,那是他的名字,顾寒之。 梅姬拿胳膊肘撞了撞笙歌,在她耳边低语 “顾寒之。” 笙歌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他的名字啊。 笙歌这下倒不解他为何要告知她名字。 其实就连顾寒之自己也不解,为何要告诉那个窃贼,自己的名字。 只是觉得,自己棋逢对手,让她知道自己的名字倒也无妨。 “梅姬,你从未与其他人如此亲近过。”顾寒之如是说道。 梅姬拿手指划过笙歌的脸庞, “她叫笙歌,昨夜我在城外遇袭,她帮我拖了些时间,解了封功散的毒。” “说来,也算是救我一命!” 顾寒之挑了挑眉,看向笙歌,暗想, “怪不得夜没有追上,原来还是有些逃跑的本事的。” 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逃到城外的小树林,这女子的轻功确实不错。 顾寒之又转向梅姬, “你也会中那些下三滥的毒?” 梅姬暗暗想了想自己中毒的原因,不禁觉得懊恼,一口银牙磨过,不语。 他也不追问。 第8章 鲛珠 顾寒之眼光转向笙歌,冷冷道, “拿了我的东西,不打算还吗?” 笙歌摸了摸藏在袖中的珠子,咬了咬牙 “刚刚我与你下棋可不是白下的。” 笙歌也不知道为何不想把珠子还给他,许是她从第一眼见到那颗珠子时便喜欢上了,那样清澈透明,拿在手中,清凉的感觉直沁心底。 她不想归还,哪怕知道那颗珠子价值一定不菲。 “珠子本就是自己凭本事得来的,为何要归还,更何况,哪有小偷偷了东西还有归还的一说。”笙歌如是想着。 所以她打定主意是不归还珠子了,于是她大胆的说了那句话。 顾寒之听到她的话后轻哧了一声,她以为,他顾寒之的东西是那么好拿的。 随即他像是又想到了什么, 又听得他道: “也罢,那我便将珠子留于你,但倘若你保管不当,将它丢了,那就拿你的命来还。” 笙歌听闻他的话,暗暗拍了拍胸脯,妈呀,还要拿我的命来还。 不过笙歌还暗暗松了口气,而且还觉得眼前的男人倒是好说话,昨夜他也未追究自己闯府之罪,不是吗? 只是她不知道,昨夜是她运气好,这次,却是自己摊了事。 梅姬在一旁默默的看着,眼中的笑意更深。不过提到珠子,梅姬略一思索,似是想到了什么,出声问道 “珠子?莫不是鲛珠?” 笙歌可未曾听说过什么鲛珠,一双茫然的眼睛盯着二人,等待着那人回答。 顾寒之轻吐 “嗯。” 这下梅姬倒是不淡定了,眉头皱了一皱,想要说些什么,又止了口,看向那正在为自己添茶的人,一脸淡漠。罢了,他都不说什么,自己又何苦在这瞎操心呢…… 笙歌在一旁看着,深觉自己留下这颗鲛珠许是会带来麻烦,可她向来不怕事,又是个死心眼,认定的事从来不会改变,还是压下了心中的那一抹不安…… 梅姬却是因为鲛珠留在笙歌手中而感到淡淡无奈,还以为那家伙对这小丫头不同呢,原来也只是他的一番思筹吗? 第9章 落水,不思悔改 湖中微风吹过,三人的衣襟被风带起,阵阵梅香…… “起风了。”梅姬看了看湖中的波纹,淡淡说道。 风起,浪掀。 顾寒之瞥了眼笙歌,对她说道 “你既是和梅姬一起来的,我自是也要接待的,你们且先休息一番,今夜便带你们进宫。” 一抹白影闪过,他已站定湖边。 “笙弟,走吧?” 笙歌正恍着神,一时被梅姬的声音拉过神来,才愣愣了说了声 “好。” 梅姬在前,她紧随其后。 待笙歌正要落地时,却觉得膝盖处一阵疼痛,还未及湖边便落了水。 听得那清凉的声音传来 “既偷了东西,还是要受些惩罚的,省的不长记性。” 待笙歌从湖中出来,发冠已散,水珠顺着发丝滴落,本来宽大的白袍紧贴于身,露出玲珑的身姿,精致的小脸上一双含怒的清眸。 本该狼狈的一幕在顾寒之看来却极具诱惑,盯着那落水的人儿看了半晌,眸光微沉。 笙歌知道是枚石子打中了她,也晓得出手的人是谁,含怒的双眸看着那抹身影,见他如此看着她出丑,自是不服气 “那也是我凭本事得来的,何况你也答应了给我的。” 顾寒之听她一番理直气壮的言辞,竟是为她感到生气 “不思悔改。” 说罢便甩袖走人。 笙歌自是听出他是在说自己偷了东西而不知悔改,但又觉得委屈,她以偷盗为生,从未觉得偷东西是件多么不耻的行为,更何况,她笙歌向来偷之有道,从未欺负过穷苦人家,盗的都是些黑心人的财物。 梅姬从未看到过顾寒之这么生气过,望着那远去的背影,总觉得这个男人似乎在哪些地方有了些许动容……以前,从未有什么事值得他生气的。 笙歌也不理他,缩了缩脖子,有些瑟瑟发抖 “梅姐姐,冷~” 梅姬叹了口气,忙送些内力给她,道 “他向来不管别人的事,笙弟,你是有何才能让他与你动怒呢?” 听到此,笙歌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 “还以为他懂得人间疾苦,却原来也是如此不明是非。还那么小气,睚眦必报。” 梅姬笑了笑,怕是也只有她一人敢如此说他。 稍许,便引着她离开。 第10章 赤脚被骂 “梅姐姐好能耐,竟也认识当朝相爷。” 此时笙歌正着一身青衣,显得清素淡雅,手中白帕正擦拭着湿发。 “妹妹能耐也不小,偷了当朝相爷的东西,还能全身而退。” 笙歌挠了挠脑勺 “梅姐姐,你说顾寒之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那日我闯他府邸,他都没追究,竟然放我走了,可今日又害我掉进水里。” 梅姬听到她的话也很诧异 “他这府邸里三层外三层全都是暗卫,你又是如何进府的?而且,他竟然没有动你?” 笙歌顿时感觉到了自己的不自量力 “我进府时什么都没碰到,就进了主卧,他发现我时,除了刚开始差点将我甩到墙上,也并未有杀意啊。” 梅姬看着她那张精致的脸庞,罂粟般的红唇,小巧的鼻梁,毫无杂质的眼眸,如柳的细眉,倒是越看越喜欢。 也许,她该去问问顾相什么原因…… 其实这原因,那守在外面的暗卫便可解答了,一般半夜闯他们顾府的,多半也都是有些能耐的,哪像笙歌这般,借了轻功的巧,七躲八躲的,生生让他们错把她当成了猫儿,索性也并未理会。 梅姬又听得笙歌气气的道: “还有,原来梅姐姐是要让顾寒之带你进宫,早知道,我就不和你一起了,我倒是,生生的把自己推进了火坑。” 梅姬听她这娇嗔,帕子轻掩红唇,笑道 “是姐姐不好,让你跳了狼窝,可这事本就与你牵了联系的,谁让你好巧不巧的偷了那鲛珠呢,即便你不自动送上门来,他也是要寻你的。” 听她这一说,笙歌心中的焦虑更甚,原来那鲛珠真的有问题。 心下一狠,忙丢了帕子,朝着主卧的方向跑去。 远处传来梅姬的声音: “去哪啊,还没穿鞋呢。” 笙歌来到那日潜伏的房间,直接推门而入,嘴里大喊,生怕屋里的人听不见 “你这鲛珠,我不要了。” 话音落下,笙歌看了下四周,竟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屋内到处整洁,所有的东西都整理的一丝不苟,也不泛有着几件价值连城的摆件,但不显奢侈,倒多了几分格调。 笙歌正四处打量着,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你在这干嘛?” 笙歌吓了一跳,转身看到的果然是那副清冷的脸庞,此时正皱着眉看着她。 “女孩子都如你这般随随便便闯入男子房间的吗?” 笙歌正要回答,又听得那人继续追问 “女孩子都如你这般散着发赤脚乱跑的吗?” 笙歌这才发现自己原来忘了穿鞋,可她从未顾及这些细节,所以不以为意。 还提起裙摆看了一眼自己的玉足,如莲般的脚丫就这样暴露在男人眼中。 顾寒之眉头更皱,看着那盈盈一握的小脚,终是不再纠结,轻道了声 “朽木不可雕。” 笙歌不明所以,知道他又在骂自己,又觉得委屈了,这男人,怎么老是看不惯自己,亏她还觉得他是个好人呢。 果然,人不可貌相…… 第11章 被丢出来 “你来干嘛?” 顾寒之询问。 笙歌忙把鲛珠递到他面前 “喏,还你的鲛珠。” “我已经将它交给你了。”言外之意,你不必还我。 笙歌哼哼道 “你们这些朝廷上的人,都是一肚子的坏水,我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就被你们拿来耍了,这鲛珠,我不要了。” 说着还不舍的看了一眼那清澈透明的珠子。 顾寒之看她这幅模样,内心觉得好笑,明明已经入了坑,还以为自己能脱身,又看她不舍的模样,倒是觉得那颗鲛珠甚是衬她。 不过依旧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你可知,这鲛珠是什么东西?” 笙歌以为他要告诉自己这颗鲛珠的用处,却听他说道 “鲛珠,鲛人之泪,意相思。” 笙歌看了看手中的鲛珠,相思吗?可她从未有过相思之情呢,也不知道,相思是何感受。 “你既喜欢,便拿着,等到它有用处的时候,我自会问你要,等用完之后,我便再还于你。” 笙歌听他这么说,又有些不舍,终于还是将鲛珠收于袖中。 “你不冷么?” 顾寒之扫过她的脚丫。 “啊?” 这句话问的突然,倒是让她有些茫然。他这是在关心她?怎么可能…… “回去把鞋子穿上吧。” 原来是要赶她走。 不知为何,笙歌面对眼前的人,总是讨厌不起来,哪怕他似乎很嫌弃她。 想反的,她想要去靠近,想要知道他这副冰冷的面容下是怎样一颗心肠。 “不要。” 她说。 “什么?” “我说不离开。” “然后呢?” 然后,什么然后, 笙歌皱了皱眉,留下来做什么呢? 笙歌看到一旁书桌上的笔墨 “作画,你会吧?” “我自然会,可是我不会教你的,如果没事,就离开吧。” 淡淡的回答。 笙歌忙抢说道 “不用你教,我自己会。” 他挑了挑眉,自是没想到她会作画。 笙歌见他不信,蹭蹭蹭几步来到书桌前,提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稍许片刻,她将自己的成果拿给他看,只见顾寒之的脸色微黑,沉沉说道 “这就是你作的画?” 宣纸上赫然是一只鸭子。 他瞪着她,看到那双清澈的眼眸,狠狠的说道 “真想把你这双眼珠给挖了。” 笙歌后退一步,急忙离他远些,拍着胸脯说道 “我不过画了幅不像样的画,你竟要挖我的眼睛啊。” 顾寒之咬了一口银牙 “离开。” “我……” “夜,把她丢出去,不准看她的脚。” 笙歌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到了门外。 “砰!” 关门的声音。 被丢出来的笙歌蒙圈的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又提裙看了看自己的小脚丫子,刚刚那个男人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啊,但是他为什么要生气呢? 最后笙歌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来, 那男人有病! 第12章 血珠 屋内…… “夜,我把鲛珠留在了她身上。” 夜不解 “鲛珠是打开宝藏的钥匙之一,主子怎么不拿回来?” 顾寒之轻睨了夜一眼,从袖中拿出盒子,俨然是梅姬交与他的,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东西。 一颗血色珠子,同笙歌手中的鲛珠一般大小。 如果说笙歌手中的如水般清澈,那么此时在顾寒之手中的珠子则如血般妖冶。 顾寒之看着手中的血珠,缓缓道来 “两颗鲛人之泪,一颗清泪,意相思;一颗血泪,意决绝。夜,你说,这两颗珠子,你更喜欢哪颗?” 夜不知道主子为何如此问他,只摇了摇头 “夜不知。” 像他这样的人,身为一个暗卫,怎么会对这些东西去细细纠结呢。 只看那人嘴角微扬,似乎有些愉悦,但眼神依旧冰冷。 “她很喜欢那颗相思珠呢,你说,若她看到这颗血珠,会更喜欢哪颗呢?” 夜这才知道主子口中的她是谁,不觉有些吃惊。 主子他,还从未提起过女子呢。 “主子说的是笙姑娘?若是笙姑娘的话,还是那颗相思珠吧。” “嗯,我觉得也是。”他淡淡说道。 顾寒之并未回答夜刚刚问他的问题,只是将血珠收起。 ———— “梅姐姐,梅姐姐。” 笙歌赤脚跑回,将那两只被遗忘的鞋子穿在脚上。 梅姬将手中的书放下,转过来看她。 看着她刚穿上鞋子的玉足,道: “笙妹妹可知道女子的脚在未出阁前是不可让男子看的?” 这话说的笙歌一愣一愣的,茫然的道 “我不知道啊。” 笙歌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叫了一声 “啊!”怪不得他不让那个叫夜的人看我的脚。 笙歌的小脸红了一红。 梅姬看她如此,含笑对着她说: “可是把鲛珠还于他了?” 笙歌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 “梅姐姐怎么知道我去还鲛珠了,不过,这鲛珠还是在我手上了,顾寒之说待他用到时,自会问我要。” 听她如此说,梅姬点了点头,轻叹了口气 “既然没还,那便留着吧,只是妹妹切不可让他人看到这鲛珠在你身上。” 笙歌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这鲛珠究竟有何用 “梅姐姐,你告诉笙儿,这鲛珠对顾寒之很有用吗?梅姐姐你又怎会认识他呢?” “笙妹妹,你既与我姐妹相称,我自是不想让你陷入危险,至于顾相,你只要知道,他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去伤害别人的。至于我和顾相,不过……是场交易罢了。说来,笙妹妹,你似乎从未唤他为顾相呢。” 笙歌拿过那本被梅姬看的书,道 “切,最不喜欢当官的了,在其位,却不谋其职。至于梅姐姐说的交易,可是那盒子里的东西?那梅姐姐遭到追杀,也是因为它喽?” “嗯。” 笙歌撇了撇嘴 “我就说他小气吧,梅姐姐为了给他取东西,遭到了追杀,危及性命,可他只许你一个进宫的机会,再说,梅姐姐你这么有本事,还用靠他进宫吗?这分明就是一场不公平的交易嘛。” 梅姬见她为自己说话,却是吃吃的笑了起来,一双媚眸遮不住的欢喜 “是梅姐姐愚笨了。” 笙歌显然不相信这番说辞,倒也不多问。 笙歌看着手中的书,竟有些惊喜的问道 “梅姐姐懂医术?” 第13章 进宫的目的 “怎么,笙妹妹也看得懂医书?” 笙歌急忙扯住梅姬的手 “我不懂医术,但家中有个体弱的人,时常抓药,便也能懂些。” 梅姬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咯噔一下,问道 “笙妹妹有家人?那此次进宫是为何?” 笙歌稍犹豫了一番,道 “梅姐姐可知宫中有一灵芝?” 梅姬双手紧了一紧 “笙妹妹,实不相瞒,我此番进宫,也为灵芝。” 笙歌震了一惊,顿时有些无措,一双明眸盯着梅姬的脸庞。 梅姬见她如此,终是说道 “笙妹妹不必担心,你可知道,灵芝乃灵药,你家中生病之人若是十分体弱,又无内力,是化不开药力的,若是笙妹不介意,我们先取出灵芝,再同你一起看一看你亲人的病情,到时再定夺,如何?” 笙歌想了想,自己来皇城已有五日,今夜便可进宫,也不知阿墨与阿轩如何了。 听梅姬这么一说,却不失一种好方法 “那便说好了,梅姐姐事后定然要与我一起去看阿轩的病的。” “阿轩?” “嗯。” 阿轩的名字实为苏若轩,只是平日里从未叫过他全名。阿墨叫墨痕,同自己一样,是没有姓氏的,他们,不过是孤儿罢了。 一缕阳光洒进,那精致的脸庞,染上些淡淡的忧伤。 ———— 城外一间竹屋内…… “你让笙歌一个人去皇宫?” 一个带着怒气的声音传来,只见声音的主人此时正摆着碗筷。 一身青衣称得他清瘦,但身材高挑,秀发泛着光泽,光洁的肌肤有着些病态白,眉眼之间尽是淡然,似乎看透生死,高挺的鼻梁,樱花般的嘴唇,一双堪比女子的手。 被问话的人转了转手中的筷子,眼神依旧神秘 “对啊,那丫头被我们整天宠着,也该是让她遭受些惊险了。” 那人叹了口气 “若是真遇到危险怎么办?更何况,即便取了灵芝,我既没内力,又如何化解药力?” 墨痕略一思索 “灵芝是一定要取的,至于化解药力,我来即可,况且那丫头已经传来消息,今夜便进宫,我也动身前去,定然不会让她受伤的,如何啊,阿轩?” 苏若轩望着那深遂的眼神 “罢了,你且护好她。” 第14章 盯着他看 夜幕已降临,华丽的马车上,一片寂静…… 笙歌默默的拿起一盏茶,细细品尝,毫不顾及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 今夜的他一袭黑色锦袍,襟边暗纹环绕,更称得他的英俊,长长的睫毛下一双微瞌的眼眸。 那双眼眸忽的睁开,直直的撞进笙歌的视线 薄唇轻启 “看够了?” 笙歌双手支起下巴,一双明眸直溜溜的盯着他看,摇了摇头 “不够。” 那人似有些动容,一双眼睛中闪过一丝疑惑,也不理她,尽管让她去看,双眼再次瞌上。 按笙歌的话来说,看美男嘛,哪能看的够? 梅姬在一旁看着,不说话…… 如此诡异的气氛下,马车终是进了宫内,刚进皇宫,笙歌和梅姬就被赶了下来。 夜看着两人绝色的面容,从容的说道 “我家主子说,两位姑娘尽管去做自己的事,但他不希望听到有关他的事。” 说罢,便驾着车远去。 当然,两人自是秘密下的车。 皇宫内,两道身影,一道红色,在黑色的夜幕下,红色隐于黑暗,并不显眼,诡魅的朝着皇帝的寝宫前进;另一道黑色的身影,娇小的身躯完全融于黑夜,朝着御书房前进。 还有一双完全融于黑暗的眼睛…… 宫宴上,一声 “顾相进殿。” 引来多少人的侧目。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于那个踏着月色而来的人,一袭黑衣清肃,宽大的袖口处金丝暗纹,勾勒出一朵朵绚丽的莲花,繁琐却不庸俗,如神邸一般的男人,却有着一双冰冷的眼神,不带一丝情感,从他出现的那一刻,所有杯盏尽停…… 他不顾众人痴迷的眼光,缓步来到最接近高台的位置坐下。 他似乎不喜欢这些人的目光,充满了痴迷以及奸邪,不似那丫头,只有着对自己的欣赏…… 眼光看向那坐在高台上的帝后,嘴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墨痕看着那觥筹交错的宴会,冷哧了一声,实为不屑,他最讨厌当官的…… 沉寂的眼眸在看到那抹黑色时,倒也震惊了一把,那个男人,有令人沉醉的本事,但莫名的,他不喜…… 那高座之上,明黄色的身袍,约莫四十多岁,浓眉之下一双锐利的眼睛;身边端坐的女人,精致华丽的妆容,眉眼间的狠厉毫不掩饰,涂了血色丹蔻的双手不知沾了多少后宫女子的鲜血…… 第15章 宫宴,各怀心思 蓝国,三国之一,赤鼎大陆上三足鼎立,分蓝国,现任皇帝是司空鸣;苍云国,以南宫家为皇,此时新帝登基,皇帝南宫陌;伽罗国,一个女子为皇的国度,掌权的正是慕氏…… 高台上,司空鸣扬手,示意歌舞停下, “顾相,今日的宴会可专门为你而办,你可要尽兴啊。” 顾寒之拿起一杯面前的酒,往高台上扬了扬,自顾喝下,算是给了皇帝答复。 皇帝似乎并不介意他这种态度,反倒是大笑起来 “哈哈哈!顾相果真不同一般,来来来,众爱卿,喝酒。” 眼神扫过台下众臣,一抹思虑滑过。 一声令下,嘈杂之声再次响起,不少官员都过来给顾寒之敬酒,但他谁都不理,自顾自饮,好不潇洒…… 杯酒下肚,也不见他有丝毫醉意,只是旁边的其他官员倒是不满起来。 “顾相不知是哪里人,名不见经传,竟能做我蓝国的相爷?”话中尽是挑衅与讽刺。 说话的是一名身穿深紫色官袍的中年男人,平白无故多出来一位相爷大人,生生的打压了他们的官阶,他们自然是不乐意的。 顿然之间,歌舞管弦尽停,已无寒暄之语,那些大臣都心照不宣的等着看戏。 顾寒之将手中的杯盏放下,冷冷的看着他。 “言大人怎么能这样说,毕竟顾相爷可是圣上亲自请来的,你这样质疑圣上的决定,可是有负皇恩啊。” 那个官员立马吓得脸色苍白,赶忙跪了下来, “皇上,微臣不是那个意思。还请皇上明鉴。” 皇帝似乎并不想与他多讲,摆了摆手让他起身。 顾寒之俯了俯身,夜凑过来, “一位是言贵妃的父亲,另一位是冷后的哥哥,冷锋。” 顾寒之心下了然。 “寒之自比不过言大人,家族显赫,但冷大人也该懂,聪明人不问出处?” 那目光中毫无起伏,说出的话也未有波澜,只是却能让人颤栗。 “是啊,无论顾相出身何处,终是我们蓝国的相爷,是吧?” 那华丽妆容下的女子出声,那句蓝国咬的极重,似是在提醒着顾寒之,冷后的话虽是问的众臣,可那双凤眸却是看的顾寒之。庭堂之上,谁都听得出这句话的意思。 冷锋看自家妹妹既然如此说了,也道: “皇后娘娘说的是,既然能够做我们蓝国的相爷,自然有过人之处的。” 说罢,拿起酒杯向顾寒之敬了一杯。 顾寒之将刚刚放下的酒杯,放在唇边饮下,却不看向他敬酒的人。 冷锋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饮下手中的酒。 那伏在屋檐的人,一双深遂的眼睛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自顾喃喃道 “可真是一群狡猾的狐狸。” 此时月出高梢,墨痕自是知道到了该行动的时候,转身不再去看宴会上的事。 留于黑暗的两抹身影,也各自忙着做自己的事…… 只是御书房内碎碎传来几声念叨 “这什么破书?” “玉琉璃唉。” “哇,纯金啊。” 第16章 劫持,遇故人 墨痕远远看到来宫宴的路上,几个宫女掌着灯,引着一个女子,那女子应该是后宫的哪位嫔妃,只是甚是年轻。 “娘娘,如今宴会开始已有一会了,为何皇上还要我们前去?” 只听那一身浅紫色宫装的人道 “既然是皇上让去的,那去便是了。” 温柔的嗓音,像是羽毛落入心间。 墨痕蒙了脸巾,只露出那双深暗的眼睛,只一个瞬间,那些宫女都已被点了穴,看着自家娘娘眼前站定的蒙面黑衣人,眼中充满着惊恐。 墨痕也不磨叽,来到那女子身后,一把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问道 “你可知皇宫中有一灵芝?” 被劫持的人点了点头。 墨痕继续问 “在哪?” 那女子开口 “在皇后那里。”女子的语气中并没有被劫持的害怕。 墨痕得到答案,把匕首移开。 被放开的女子忙转过身来看他,除了那双眼睛外,再无其他。 墨痕未注意到那女子眼中的震惊以及那不能言说的一丝欣喜,同时又带着浓厚的沉痛。 墨痕正要飞走,那女子竟伸手去抓他,可惜只有一片衣角从手中滑过,墨痕就已经远去了。 旁边宫女的穴道都已经解开,都赶忙询问自家娘娘是否安好 她摆了摆手,淡淡道 “我没事。” 又瞥了眼众宫女,道 ”此事不许和任何人提。” 众宫女不解,皇宫内有了刺客,可娘娘却不让声张,可迫于命令,并不敢出声询问,都拂了拂身子 “是。” 墨痕得到答案之后,先去找了笙歌。 当他来到御书房时,听到那毫不吝啬的评价,终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墨痕掷了枚石子朝吗嘀咕的人儿头上砸去,只听得那正忙着找东西的人一声惊叫 “啊,痛。”说话间揉着那被砸到的小脑袋。 又转眼看到那掷石子的人,顿时又气又高兴。 “阿墨!”跑入那来人的怀中。 只见那被扑之人指尖一抬,落在那光洁的额头上,制止了她的动作 “多大的人了,动不动就扑男人的怀抱,知不知羞?” 提起知不知羞,笙歌想到了她赤脚跑入顾寒之房间的事情,脸色微红。 墨痕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趁着指尖的劲道,将她向后一推。 那不满的人儿嘟了嘟嘴 “阿墨刚刚砸疼我了。” 墨痕不回她话,他自己的力道他自己知道,虽会疼一下,但断然不会伤到她。 “你在皇城待了这么久,今夜可探到什么了?” 小脑袋失落的摇了摇头 “这皇宫中到处都是宝贝,就是没有找到灵芝。” 墨痕听次,拉了她的手腕便往外走。 笙歌不知道墨痕要带她去哪,只能问道 “去哪啊?” “凤鸾宫。” “那不是皇后的寝宫吗?去哪儿干嘛?” 墨痕回她道 “灵芝在她那。” 笙歌点了点小脑袋,嘀咕道 “怪不得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出了御书房,墨痕这才看到房门后被捆成一团的侍卫,一个个都处于昏迷状态。 “你用迷香了?” 回答他的是一双天真的大眼睛。天真吗?呵…… “叫你平日里不好好练功。” 墨痕训斥她道。 可被训斥的人却不为所动,墨痕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真该让她吃些苦头了。 第17章 画像 宫宴上,那身穿浅紫宫服的人在宫女的拥簇下来到大殿,如风般的身姿在皇帝的面前伏了伏 “臣妾参见皇上。”声音依旧轻柔。 那高座的人眉间一抹困惑,却也温柔的说道,生怕惊了大殿上的人儿。 “芸娘怎么来了,快快起来。” “原来不是皇上让自己来的”芸娘暗衬。 抬头看了看坐在皇上旁边的人,终是知晓缘由。 这时,那着盛装的人在宫女的搀扶下缓步从高台上下来 “皇上,芸妃妹妹是我让人请来的,芸妃妹妹深居宫中,怕也憋坏了,今夜如此热闹,我便也让芸妃妹妹来凑个热闹。” 说话间,已经来到芸娘面前,拉起那双柔弱无骨的手,往自己旁拉去。 皇帝听了,看着那瘦弱的人 “既然来了,芸娘便安心留在这里。” 只见那已经坐下的芸娘,似乎很无意的说了句 “刚刚芸娘路过汀兰阁了。” 淡淡的一句话,却惊起了帝后两人的心思。 只见那涂着丹蔻的指甲陷入了掌心,那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颤。 那句话无人回应,像是被风吹过,消散在空气中。 可芸娘知道,一句话,足以让二十年前的事重新卷起……那双黑夜一般的眸色…… 谁都不知道高台之上的这一变故,那坐在最前端的男子也听到了这句话,可他似乎并不关心,眼前的酒壶早已换成了茶水。 ———— 皇帝的寝宫内…… 梅姬将宫外的侍卫放倒,矫捷的身姿在寝宫中四处查探,双手摸索着一切有可能是机关的地方。 突然,似是碰到了龙床旁的一个突起处,一副画像竟从后面的墙壁上缓缓落下…… 梅姬看着画中的人,只觉得很是美丽,但不同于中原女子的美,带着些异国风情,一袭蓝色广袖舞裙,玉足下似是生了莲,翩翩飞起。 梅姬去看那女子的脸,似是看不清,只是那双眼睛如漩涡般暗黑。 梅姬赶忙别了眼,那是,幻灵族的幻术……她不知画中女子的幻术到了何种境地,只一幅画,便能让她沦陷……只是,幻雪族,早在二十年前就已消失,这女子,又是谁? 梅姬找到那个开关,把画收了上去。 “看来,灵芝不在这里。”皱一皱眉,离开…… 此时,凤鸾宫的房顶上, “呀,我把梅姐姐忘了。” 小手一拍脑门,这才想起和她一同前来的人。 墨痕不知她口中的梅姐姐是谁,但这时实在不是询问她的时候。 支起食指放在唇边,示意笙歌不要出声,他总觉得,这凤鸾宫并不简单。 留下笙歌一人在房顶上待着,避开守在外殿的宫女太监,到了内殿,这才知道他的猜测是对的。 只见一人怀中抱刀,脸上一条长疤清晰可见,显得更加凶恶。 “阁下是要来偷东西,还是想留下些什么?” 那人冷冷开口。 第18章 受伤 墨痕冷哼一声 “皇后的寝宫内出现个男人,见不得光的怕不是我。” “是吗?” 说罢,提起刀像墨痕袭来,墨痕握着匕首的手堪堪一挡,却是后退了几步,后背撞到墙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就凭你这本事,也来偷灵芝?” 墨痕咳了咳,似乎毫不在意身上的伤 “呵呵,这凤鸾宫怕也就灵芝值些钱~” 淬了一口血水,再次向那人攻去,可是还未近身,只听得一声闷哼,肩胛处,那幅大刀已然穿过……那人依旧步步紧逼。 笙歌在屋顶上已听出了打架声,赶忙进入宫殿,却见得这一幕,远远的掷了两枚飞镖,那人不得不松开握着刀柄的手,退开几步。 笙歌扶着那将要倒下去的身姿,问道 “怎么样。” “还好。”声音中带着颤抖。 “你打不过他,我们先走。”他再次说道。 笙歌看了看敞开的宫殿门,带着他出去。 可是那人根本不想放过他们,手中不知何时拿出的令箭,射向天空。 笙歌刚出宫门,却被那一排排银凯亮甲刺了眼,逃跑的脚步止住。 身后传来声音 “跑啊。”那凶恶的脸更加狰狞。 只见那人一抬手,那些战甲皆拉起手中的箭矢,箭头直指他们。 笙歌握了握拳,转过头来看了那凶恶的人一眼,他不会放过他们的。 身边已经受伤的人站了站身姿,直盯着那些禁卫军看,谁都没发现,那暗黑的眼珠已成漩涡。 那人将手放下,眼中一抹嗜血,似要看着他们万箭穿心的样子。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随着那手的落下,那些禁军手中的箭矢并未发出。 那人大骂了一句 “怎么回事?”语气中带着质问。 看那些禁军的眼神已然呆滞,笙歌便知是怎么回事,抬头望了望比自己高出一头的人,发现他此时额头上尽是汗珠,肩胛处的鲜血将黑衣染成了暗红,笙歌知道他可能撑不住了。 咬了咬牙,将人背在自己矫小的身躯上,趁着那些禁军呆滞的瞬间,飞身远离。 听得那身后的人大声吼道 “都愣着干嘛啊,追啊。”笙歌也不管身后有多少人,只是向前跑着。 凭借着自己的轻功,应该是能甩掉这些人的,笙歌如是想着。 那些禁军顿然清醒,听到了命令,朝着那逃跑的二人追去。 一时间,整个宫内火星闪耀,乱作一团…… 梅姬听到了这嘈杂之声,忙躲在一旁的假山后,眼前尽是闪过的禁军,听到有一人禀报道 “风统领,刚刚有人闯了凤鸾宫,被暗卫发现,受伤逃跑了。” 随着被汇报的人一声 “赶紧追。” 眼前的这一拨禁军才远远离去。 梅姬眉头紧锁, “莫不是那丫头出了事,不是说让她去御书房吗?怎么又去了凤鸾宫?” 转身朝着凤鸾宫移去。 第19章 步步紧逼 等到梅姬来到凤鸾宫内,只见得有打斗的痕迹,宫女们早已四处逃窜。 身后传来一阵唏嗦,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凝眸看了看四周,却是什么东西都没有。 只是梅姬没有看到,那悬在房梁上,一双红黄相间的异瞳,正盯着那红色背影,像是准备着随时出击,显然,那不是人类该有的的瞳色…… 而这边,笙歌已背着墨痕跑了有一段时间了,可这皇宫禁军众多,还是到不了宫门口。 笙歌停下来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感觉着耳边不断虚弱的呼吸声,内心终是慌了 “阿墨,你怎么样啊” 被问话的人没有回答,听不到声音的笙歌更加慌乱了,将墨痕放下,小手拍打着那苍白的脸,眼中蕴了泪水。 “阿墨,阿墨?”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墨痕听到了她的哭腔,掀起眼看到她那清澈的双眼已被泪水打湿,落在那长捷之上,墨痕的心颤了一颤,他从未见这丫头哭呢。 双手附上那双漂亮的眼睛,替她抹去那泪水,虚弱的说道 “笙歌别怕,我没事的,至少不会死。” 笙歌见他如此,收了收眼泪 “我带你出去。” 说着重新把他背在自己身上,身后已传来追兵的声音。 宴会上,已有人来禀报凤鸾阁所发生的事。 听到那将领说凤鸾阁遇袭,帝后皆是一怒 “谁敢这么大胆,敢闯皇宫。”皇帝从龙椅上起身,脸色显然不好。 却见得那坐在一旁的皇后眼中一抹狠厉闪过。 来禀报的人看皇帝如此,忙说道 “皇上息怒,那贼人并未得手,相反,那人已经被暗卫打伤,想必也逃不了。” 说话的人铿锵有力,显然是长久习武之人,三十来岁年龄,棱角分明,一身银色盔甲,腰间配剑,倒也潇洒。 听到贼人被打伤,芸娘的手紧了紧,白帕绞在手中。 那坐着喝茶的人,瞥了眼芸妃,将手中的茶饮掉,垂下目光,眼中什么也看不到。 “皇上,准请微臣去捉拿那贼人。”冷锋拱手道。 “既然哥哥有心,让哥哥去倒也无妨,哥哥武功高强,定然能将贼人禽拿。”冷后说道。 说罢,已有一些武将随着冷锋出去,一些文臣也跟着去凑个热闹。 就连帝后也一同跟着出去,皇帝走到顾寒之身边之时,看到那人如此泰然,心下一讶 “顾相也去看看?” “嗯。” 那人起身,掸了掸因久坐而褶皱的袍子,显得不慌不忙。 皇上见他如此,也不多说什么,只道这相爷性格古怪。 芸娘走到他身边,向着那男子点了下头,表示问好,他亦点头回应。 笙歌忙着甩开追兵,却听得一声哧喝 “贼人休逃。” 只见一抹暗紫朝着她袭来,抬腿便要踢到她脸上,她忙拉着背后的人斜腰躲开,将墨痕放下,让他靠在自己身后的墙壁上,站在他前面护着他,一边应付来人。 赤手空拳,笙歌堪堪挡下冷锋的所有攻击,却是吃力的很,步步后退中,她看到了那个人,在人群中,却让谁都忽略不了…… 第20章 惊险 笙歌渐渐体力不济,粗重的喘息声在拳脚相击下格外清晰。 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冷锋一个侧踢,将笙歌踢倒在地,蓦的吐出一口鲜血 “莫不是今日要交待到这里了?” 眼中有了些不舍与绝望,毕竟此时她和墨痕就如同鱼肉,没有人会救他们,只能等着被宰割。 在人群中,她看到了那刀疤脸,正一脸痛快,脸上的邪笑令人作呕。 她也看到了那暗夜中如神邸般的男人,可是,一开始不就说好了,此事不能牵系到他吗? 笙歌艰难的站起身来,走到墨痕的身边,轻轻的喊着 “墨痕?墨痕?” 墨痕动了动,知道他们此时已陷入绝境,借着墙壁支起了虚弱的身体,因为笙歌挡着视线,所以没人能看得清那靠着墙壁的男人的模样。 墨痕将头凑到笙歌的耳边,似是在说些什么,可这一举动,在旁边的人看来却甚是亲密。 话落,笙歌一双眼睛盯着墨痕看,像是询问着什么,墨痕对她点了点头,告诉她,相信我。 冷锋嘲讽的看着这二人,从旁边的侍卫手中拿过一柄刀 “我这就让你们做一对活命鸳鸯。” 话落,手中的刀已向着笙歌的后背刺去,此时却听得一声女人的声音 “冷大人,不要。”柔弱却中干的声音,显然是芸娘的。 可这句话并未起到什么作用,那刀刃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直逼着笙歌。 就在此时,笙歌却让开了自己护着墨痕的身体,让他直直暴露在刀下,同时,墨痕的那双眼睛也被来人看在了眼中,深色的漩涡瞬时让冷锋坠入了黑暗,一抹惊恐乍现,而他的脚步已不在向前。 与此同时,笙歌也忙带着墨痕翻出墙外,跃墙之时,冷锋却清醒过来,而眼中却更加狠厉,提起刀,直直的向墨痕刺去,可在墨痕身后的却是笙歌,如果真要刺中,必然要一刀穿过两人。 一边的芸娘也要挣扎着过去,却被站在身边的皇帝拉着手,看着芸娘如此失态,皇帝也不知为何,只是死死的拉着她,不让她靠近。 而芸妃那双眼睛早已有了泪水,双眼看着身边人,狠狠的摇着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眼看那刀已经快刺中笙歌的后背后背,却蓦然听到一声 “铿!” 刀被打了下来……石头与刀刃的撞击之声,很是响亮,笙歌也因此逃出了墙外…… 那双修长的手也落入了宽大的袖袍中。 谁都能看出来那二人是被人救了,不过被谁救了,却不得而知,刚刚所有人的注意都在那两个人身上,又有谁会看到出手的人是谁呢? 此时都在一旁面面相觑,彼此怀疑。 只有芸妃缓了口气,站在她身边的皇帝眼中尽是疑惑。 冷锋见有人坏了自己的好事,狠厉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却找不出个所以然来,目光落在那副淡漠的俊脸上,却又摇了摇头。 一时间,场面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有冷锋还呵斥着一旁的士兵 “追啊,都愣着干嘛啊?”那阴狠的脸让人害怕。 随即士兵们都赶忙向宫外追去。 只是皇帝却不满的皱了皱眉,他总觉得,今夜的盗贼绝对不会那么简单,能让芸娘和冷锋都如此失态…… 皇后也看了看自家哥哥的态度,皱了皱眉…… 第21章 顾寒之的视角 笙歌看了看宫门口传来的脚步声,将自己隐匿在阴影之下,只待那脚步声远去,才敢扶着墨痕站起来。 突然肩膀被拍了拍,笙歌立马扭头来看,却见得那一身红衣的梅姬。 笙歌看到她,终是松了口气,一颗心脏也渐渐镇定下来。 带着颤抖的声音,夹杂着哭意 “梅姐姐~” 梅姬见她身上已有伤,又看向那被她背在身后的俊俏男人,一时觉得眼前的女孩是如此坚韧又脆弱。 “笙妹怕了?”她小心翼翼的问,抬起手为她拂去眼泪。 笙歌摇了摇头 “我不怕,我不怕死,我只怕他们离开我。” “他们?” 梅姬看了看那奄奄一息的男人,知道她口中说的他们是谁,她今夜,守护了这个男人一夜…… 梅姬顿然被惊觉,看了看那娇小的身躯,她才发现自己远不如眼前的女孩,她懂得守护,懂得爱,可是她呢?她不曾有过这些复杂的情感,只是别人手中的一把利剑而已…… 那个女孩说 “梅姐姐,我不想再一个人,不想看到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我而去,不想再受那种被抛弃的苦楚。” 梅姬摸了摸她的发丝,眼中多了爱怜 “笙歌别怕,有姐姐在呢,姐姐护着你。”那轻柔的声音甚是好听。 笙歌受了内伤,胸口处如烈火灼烧般疼痛,她已听不到什么声音,只知道梅姐姐不会丢下她,她似乎听到有谁说要呵护她,她牵了牵嘴唇,扬起了一抹笑容,她啊,其实一直在被人呵护着,她有墨痕,还有若轩……也许,以后会更多也说不定呢? ———— 院内的杨柳已发了新芽,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照耀在躺在床上的人的苍白的脸上,好似踱了一层金光。 书房内,梅姬靠在门口,魅眼中含笑,看着那拿书的人。 “顾相,好歹我也在这站了半天了,你也不理理?” 那人闻声未动,将手中的书翻了一页,凉薄的声音传来 “你将人带入我府中,又是何意?” 梅姬笑出声 “自是让你知道她的情况,好让你安心啊?” 顾寒之将手中的书放下,掀眼看着梅姬 “她的生死与我何干?” 梅姬缓缓走到桌边 “若与你无关,你会出手救她?” “若与你无关,看到她如此护着那个男人,你不生气?” “若与你无关,你会默许我带她进入你的府中?” 一连三个问题,倒是让顾寒之哑口无言。 这三个问题,第一个和第二个他承认了,但是第二个,顾寒之想了想。 那夜他见她寸步不离的守着那男人,只觉得她是在自己找死,凭她的轻功,她完全可以逃脱,可是为了那个男人,她甘愿让自己陷入绝境,那时,他觉得她很愚蠢…… 他本不打算出手救她,可是当他看到那刀刃即将刺入她身体时,却是出手为她挡下了那把刀。 当梅姬带着那受伤的两人来到他府中时,他只想把那个男人丢出去,可他终究还是忍住了,他将二人分在了两个房间,还让府中的医师给他们治了伤,他觉得,这是他此生最心软的一次…… 养伤期间,那丫头竟发起了烧,他竟忍不住想要去看她,他站在她的床边,看着她因发烧而红成一坨的小脸,竟觉得有些可爱。 而他竟不自觉的将手探上她光洁的额头,顿然间阵阵灼热穿过手背,那是她的温度。 他听到了她在喊些什么, “墨痕,墨痕。” 是那个男人吗?他想。 直到那时,他才开始生气,一连几天,他都没再去看过她,只知道有梅姬一直在照顾她……而她,一直还处于昏迷之中。 第22章 那一丝苦涩 “那丫头已经睡了三日了。” 顾寒之淡淡的道 “嗯。” 梅姬看他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只觉得这个男人太过冷漠,可自从那丫头出现后,他的情绪已经开始波动,也许,这种波动会越来越大…… “我该回去了。”梅姬淡淡的道。 顾寒之用笔在纸上写下一个“蓝”字。 “不愧是翎花宫的左护法,那样慌乱的情况下也能把灵芝拿到手。” “夜。” 夜从门外进来,依旧一身黑衣 “主子。” “我要知道蓝国皇后的所有事情。以及……蓝国所有的秘密。” 夜领了命令,便退了下去办事。走到梅姬身边时,淡淡的看了一眼梅姬,擦身而过。 梅姬亦然。 “顾相身边的人都不是凡人啊。” 顾寒之不作答。 梅姬继续说 “那个叫墨痕的男人怕是不简单。能引得蓝国的冷大人慌了神,引得身处后宫的芸妃娘娘为之失态。看来,这蓝国的天,也要变上一变了,只是不知我们这位蓝国的顾相又会如何选择呢?” “一只没有爪的龙,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梅姬双手叉在胸前,眼中透露着锋芒 “但是一定有人期待着这条没有爪的龙。” 梅姬似是又想到了什么,笑着问顾寒之 “你可知那冷皇后的凤鸾宫内有一条巨蛇?” 顾寒之放下手中的笔 “不知。” 梅姬妖娆的身姿闪过他面前,走向那身后的书架。 “不过……已经被我给杀了。” “是吗?” 梅姬笑了笑。 那日梅姬来到凤鸾宫,听见身后有沙沙的声音,敏锐的直觉告诉她,一定有什么东西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她看,她放轻了脚步,等待着那东西出现。 而在她的正后方,确实是有着一条黄白相间的蟒蛇,正缓缓的向她靠近,一双红黑眼睛,看起来甚是可怕,口中正吐着它那红色信子。 忽然间,那条蛇竟突然跃起,向着梅姬攻去,只是这一扑并未成功,只见那红色身影诡异的闪过,早已远离了那条巨蛇。 一番纠缠之中,那条巨蛇早已筋疲力尽了。 “蠢东西,还想吃你姐姐我,看我不把你弄的晕头转向。” 说罢,那身影在巨蛇之间跳来跳去,终是把那巨蛇给弄晕了,趁着那蛇不知所以的时候,一把精巧的弯刀,直刺巨蛇的七寸,鲜血飞溅……一身巨吼传来,那庞然的身躯已然落地。 一番描述下来,梅姬讲的绘声绘色,可那人高贵的姿态却是一点不变,却在那依旧看书。 梅姬扶额,感情自己在这讲了半天,那人却是不知究竟听了没听…… “切,你这人也太过无趣,娶不到老婆也该你活该啊!” 顾寒之听到这句话终是有了些动容 “梅姬,你越逾了。我不管那丫头让你如何喜欢,但是,也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梅姬那本是笑容的脸凝固下来,却又顿时起笑,嘴角一丝苦涩 “你可知那丫头不过十七,可我只比她大两岁啊。” 是啊,她也本该是活泼洒脱的,可是,她从不流露自己的情绪,眼中也只有利益之求,可自从遇到那丫头之后,似乎一切都变了,甚至,她还向那丫头许了承诺…… 顾寒之知道她那一抹苦涩从何而来,只是,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情感来体会他人的悲喜…… 梅姬说的事,他也曾经历过,那时,他不过四岁,可惜没有利刃,只有一双手……他记得,那时他只有靠他的牙齿来对抗,一直撕咬……也不知喝下去了多少蛇血…… 第23章 你还在睡? “顾相,我要将灵芝送回去,希望我离开的这段时日你能替我照顾好笙歌,看在那颗血珠的份上也好。” “一颗血珠只换这一个条件吗?” 顾寒之冰冷的眼神看向梅姬。 梅姬坚定的说了声 “嗯。” 顾寒之将目光重新放回书上 “我知道了。” 梅姬淡然的走出房门,红色的身影越离越远,带走了梅香,留下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远远中,她听到那个人的话 “梅姬啊梅姬,你何时也变得如此蠢了呢?” 梅姬的嘴脸勾起一抹笑容。蠢吗?也是。 稍许片刻,留在房间内的顾寒之才放下手中的书,淡淡的问道 “她真的有那么好吗?” 眼中有一丝茫然。 顾寒之起身,将书本放回原处,朝着厢房走去。 等到他走到门口处,看到一个丫鬟正为她擦拭着脸庞,那丫鬟看到自家主子进来,赶忙拂了礼 “相爷。” 顾寒之淡淡开口 “出去吧。” “是。” 丫鬟听令轻轻的走出了房门,跨出房门时还不忘将门掩上。 顾寒之站在床边看着那熟睡中的容颜,是了,她的睫毛很长,未施粉黛的脸,褪去了发烧时的热红,此时却显得有些苍白,其实他每见这丫头一次,便会有一次新的惊艳。 顾寒之伸手想要去碰触那双总令他恍惚的眼,然而此时房门却被大力的推开。 顾寒之忙把手缩了回去。 进来的人正是那刚醒来的墨痕。 墨痕肩膀上的伤已被仔细的处理过,他推门进来时并未想到房间中会有人,可此时见到一个男人正站在床头处,他知道这个男人是谁,虽然在宴会上很是低调,却也遮不住那一身的光芒。 墨痕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带着有些难以相信的语气问道 “是你救了我们?” 顾寒之看他只穿着亵衣亵裤便闯了进来,广袖一扇,便将墨痕扇出了门外,墨痕本就虚弱,莫说顾寒之这一扇,若只是个普通人来推他一推,也是会倒下的。 墨痕被扇在了地上,顿时有些冒火,捂着被抱扎好的肩头 “你干嘛啊,我就问你个问题,至于把我赶出来吗,还有,我的笙歌呢?” 说着便又要往里闯。 却依旧被挡下来。 “你的?” 顾寒之冷冷的问。 墨痕这才发现说错了话,因急着见笙歌,也不多作解释 “不是我的,是我家的~” 他家的,他们是亲人吗? 顾寒之依旧不解,但只要知道她不是他的就行。 当他看到墨痕暗沉的眼色时,微眯了眼。 顾寒之没有去纠结他的眼色,他已经派夜去查了,没必要去在意。 “衣服。” 墨痕,:“什么?” 墨痕这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便以为这人是嫌弃他了,他不满的撇了撇嘴 “做官的就是麻烦。” 顾寒之听到了他的一声嘀咕,却也不说什么。 只是朝着院内喊了一声 “来人。” 立马便有护卫出来,弯腰拱了拱手 “相爷。” “带他下去换衣服。” 而墨痕却不满意了,反抗道 “我要先见笙歌。” 顾寒之看了他一眼,眼中的冷意尽出 “再多说一句,立马把你丢出去。” 墨痕此时也无可奈何,闷闷的跟着护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换衣服。 而顾寒之则又回到了笙歌的房间内,对着那依旧熟睡的人说道 “那家伙都醒了,你倒是还在睡。” 语气中像是在嘲弄,又夹杂了些什么其他的情感…… 第24章 醒来 顾寒之话落,那躺在床上的人睫毛轻颤,入眼的是房顶。 她记得,自己见到了梅姐姐…… 笙歌撑着手臂坐起来,双眼依旧模糊,她看到床边有人站着,一身白袍,笙歌知道,那不会是墨痕,墨痕从不穿白色的衣服。 反倒是,那修长的身姿,像是顾寒之……也许是,自己既是被梅姐姐救回,那么此时在这里见到他也不为过。 “墨痕呢?” 她问那身影,视线已渐渐清晰,确实是他。 顾寒之见她醒来,干涩的声音出口,却是问的其他男人,她果然很在乎那个男人吗? 顾寒之没有理她,笙歌看着那离开的背影,她想喊住他,想问他些什么,可是又觉得自己没什么资格问,如此,只能看着他越走越远…… 待那道身影走远,墨痕依旧一身紧束黑衣的进入了笙歌的视线。 笙歌看到了自己想见的人,顿时露出了笑意 “阿墨?” 墨痕坐到她的床边,将她扶了扶 “嗯。” “你的伤如何了?” 墨痕露出一抹笑 “没事了。倒是你,你的内伤可比我这皮外伤重了许多。” 笙歌继续说道 “老头儿说你的幻术本就不强,那晚你一次控了那么多人,真的没事吗?” 墨痕哧鼻了一声 “那老头儿根本就是不想让我用幻术,不过使用幻术确实耗费精神力,我现在还不能使用内力,休息一阵就好了。” 墨痕又看了眼笙歌 “笙歌,你认识顾相?” “认识,只是没有很多接触。” 墨痕皱了皱眉,似是不愿让笙歌认识那个男人。 此时门外有一个中年男子走进来,礼貌的拱了拱手 “两位,我家主子吩咐我告诉两位近几日可先在这里住下,等伤养好后,再行离去。” 笙歌也不解顾寒之为什么要收留他们,还有,自己醒来也没见梅姐姐。 那中年男子已吩咐完,抬步就要离开,走到房门时,又想起了什么事,转过身来对两人说 “两位最好不要出门,如今街上到处都是两位的通缉令,尤其是这位姑娘的画像,早已贴满了墙城。” 墨痕道了声 “多谢。”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带着礼貌性的微笑 “还是谢我家主子吧。” 笙歌愣了愣神,抬头看向墨痕 “我睡了多久?”嗓音依旧沙哑。 墨痕走到桌边为她倒了杯水递给她 “我刚醒来的时候,问了护卫,我们已经昏睡了三天了。” “我们?” “嗯,我也刚醒不久。” “阿墨,阿轩一定会担心我们的。” 墨痕点了点头 “待我想个办法,将我们还安好的消息送出去。” 笙歌把茶咽下 “好。” 脑子里却还是那白色的背影…… 墨痕见她心不在焉的模样,便将她重新放下 “你再休息会,我去找点吃的。” 笙歌没有反抗,她觉得,经历了这次惊险,她才感觉到自己原来如此弱小,她既想要守护,却又没有能力,有一种无力感袭来…… 待墨痕离开,笙歌还是撑着身子起了身,穿上鞋子,走出房门。 随意看到了一个侍者,拦下他问 “顾寒之呢?” 那侍者不满笙歌如此唤自家主子,斥道 “姑娘怎能直唤相爷的名字。” 笙歌愣了一愣,没想到一个侍者竟会在意这称呼的问题,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顾相呢?” “这会应该在书房。” 那侍者回答。 笙歌也不多说,便向书房走去。 第25章 忽逢桃花林 这诺大的相府,处处都是庭榭楼阁,笙歌上次来,是在侍者的带领下,可这次独自一人在这相府中转哒,所以,笙歌很华丽的迷了路~然而更加奇怪的是,笙歌刚开始还能看到几个侍者,此时却是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此时笙歌正靠在一根红木柱上喘着气,她刚醒来,身体本就虚弱的很,如今她已经在这府中转了已经有一柱香的时间了,此时已经没有力气了。 笙歌舒了几口气之后,又撑着走了几步,忽然一阵清风吹过,竟带来了几片桃花,拂在笙歌白色的衣裙上,甚是好看。 “哈!” 笙歌欣喜,忙又往前走了几步,不过十几步,入眼的竟是一片桃花林,笙歌被眼前的情景惊艳到了,她从未见过开的如此密集的桃花,脚下片片花瓣,皆是干净的很,惹得笙歌都不忍踩上去,苏若轩在院中栽的那几颗,可是远不够看的…… 笙歌小心翼翼的往里走去,可眼前之景更是让她停住了脚步…… 只见粉色的桃花雨中,那一袭白色的衣袍,正舞着剑,如天人般惊艳,手中的剑一挑,小巧的花瓣从中间被刺开,一扫,满地桃花飞起,淹没了那矫健的身姿,顿时间又挽成一个剑花,哪一地的花瓣随之形成一个漩涡,舞剑的人从漩涡之中飞起,衣袂飘然…… 笙歌看的痴迷,那桃林中的人所有姿态都形成了一副美好的画面,让她失了心神…… 那人感觉到了她的灼灼目光,一舞舞尽,他将剑收起,高挺的身姿透过空中的花瓣看着她,那一眼,尽是凉薄,一时间,四目相对,笙歌有显的有些慌乱,那胸口处砰砰的心跳声,清晰的传入脑中。 偷看了人家练剑,实为不该,但自己实在并非有意要闯进来,他应该不会责怪自己吧? 笙歌怀着侥幸看着那人踱步向她走来,直到他站定在她面前,她才慌乱的后退了两步,想要逃开,却又觉得不妥,只能站定在原地。 顾寒之来到她面前,清凉的声音出口: “你怎么会来这里?” 笙歌慌乱的向他解释: “我,我,我不是故意要来这里的,我只是迷路了,所以才不小心来了这里的。” 说完还小心翼翼的盯着他看,生怕他因为生气而责怪自己。 顾寒之听她这番说辞,也不知是信了没信,又或许他根本就不想去追究,淡淡道: “走吧。” 说罢已抬脚出去。 手中的剑早已收起,笙歌看到了,那是把软件,正缠在他的腰间。 笙歌不明所以,就这样?他不责怪自己?但是心里还是颇为欣喜的。 顾寒之已经走了几步,见身后的人还没跟上,转头看到笙歌还愣愣的站在原地,只能出口问道: “还不走?” 笙歌咧嘴一笑,这才反应过来, “哦~来啦!” 赶忙追了上去。 那前走的人听到她跟了上来,嘴角微不可察掀了掀,她的这幅模样,倒像是真做了什么坏事。 笙歌小跑着来到他身边,看着那张完美的侧脸,心中又是一喜。 顾寒之自然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不过他也并没有计较这么多,毕竟自己在她这里已经纵容好多次了。 “这里离主院已经有些远了,向来没人敢闯进这里,也算是你有本事,还能摸到这里。” 笙歌知道这话是对她说的。 可此时她有些昏昏沉沉,早已没了力气说话。 顾寒之见身边的人不说话,脚程也落了许多,便转过头来看她,只见笙歌此时脸色苍白的站在原地,身体正摇摇晃晃。 “你怎么了?” 笙歌还没来得及回答,眼前的白色身影就已经模糊了,随之而来的便是无尽的黑暗,落地之前,她似乎落入了一个怀抱,她还能感觉她的脸庞正贴在一片温热之上,鼻尖传来阵阵檀香。 顾寒之抱着昏迷的笙歌回到了她的住处,只是心里却又些微妙,他从未抱过女子,笙歌算是第一个,手心传来她的腰部柔软的触感,他才知道原来女子的身姿会这么轻,似乎他只要再用些力气,便可捏碎一般。 墨痕远远的看到顾寒之抱着笙歌回来,眼神中闪过不快,然而此时不是追究这个的问题的时候,忙跑过去看他怀中的人,他见到笙歌那张苍白的脸, “你对她做了什么?”墨痕历声问道。 说着便要接过笙歌,可顾寒之却巧妙避开他的动作,不看他那张黑了的脸庞,自顾轻巧的将笙歌放在床上 “来人!找医师过来。”说话间透露着寒气。 早已守在门外的侍者马上听令去请医师。 墨痕站在一旁,看着这个男人,真的是越看越不爽,也不知笙歌与他是什么关系,同时又有一丝害怕,因为他知道,自己比不过这个男人。 无论从身份,还是武功上,都比不过……墨痕垂在两侧的手有些发紧。 第26章 密谋 稍许片刻,侍者便引着医师来到房间…… 医师放下药箱,为笙歌把了把脉,对着顾寒之拱手道 “相爷,这位姑娘她没事,只是烧退之后有些虚弱罢了。” 顾寒之: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医师看了看黑衣的墨痕,对着他说道 “这位公子的内力一时怕是恢复不了,公子所习的武功有伤精神力,切勿再强用了。” 说罢,便下去了。 墨痕也不管医师说的什么,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知道,看着躺在床上的笙歌,对着顾寒之说 “虽不知你出于何种目的收留我们,只是笙歌如此虚弱,还望顾相能够收留她些时日,日后墨痕自会报答。” 顾寒之也不听他说的话,只是告诉他 “我劝你还是不要出去的好,如今大街小巷都有冷家的士兵,只为捉拿你,你还是好好想一下自己如何得罪冷家的吧。” 墨痕听他这一说,才发现这件事如此的诡异,本来他们到皇宫偷盗,皇宫中还未出什么动静,为何冷家的人迫不及待的捉拿自己。还有,当初那个在皇宫里被自己劫持的女人,为何会为自己求情? 也许,他应该再回皇宫一趟…… 墨痕听了顾寒之的话,不敢再有所行动,只得留在了相府。 嘴角吹起声一声哨响,竟有一只半大的鹰飞来 “飞羽,告诉阿轩,我和笙歌没事,让他切莫担心。” 飞羽叫了一声,便又飞走了。 顾寒之挑眉…… 两天前,皇宫凤鸾宫内—— 冷后依旧一身凤袍,端坐在主位之上,手中正端着茶盏,而座位之下的,便是冷锋了。 “哥哥的意思是说,那个夜闯皇宫的人是那贱人的孩子?” 冷后放下茶盏说道,眼中尽是冷意。 “那样的眼睛,也只有他们幻雪族人才会有的。” 冷后捏紧了长指 “怪不得芸娘那个女人那夜如此激动,看来是遇到自己的主子了,没想到,那贱人竟将自己孩子留了下来。” “哥哥,如今皇上也一定意识到了芸娘的反常,他必定会追究的,我们又该如何是好?” 冷锋眼中闪过锋芒 “当初用尽全力将他们幻灵族人赶尽杀绝,如今怎么可能会那孩子活着回来,我已经派出冷卫,整个皇城一个角落都没放过,他必然逃不出皇城。” “对了,妹妹,那灵芝呢?” 提到此,冷后一把将桌子上的茶盏打翻在地 “那夜绝对不只是有那两个人闯了皇宫,一定还有其他人在打灵芝的主意,当我回到宫中的时候,看守灵芝的巨蛇已经死了,不仅如此,蛇胆和毒囊都被取走了,灵芝也不见了。” “皇后娘娘怎么知道他们不是一伙的?” “哼,能将巨蛇弄死,武功定然不凡,那两个人哥哥也交过手了,不过是些三流武功罢了。他们绝不会是一伙的。” “可怜我的精心培养的蛇,倒是便宜了那贼人,若要我找到那人,定然不放过她。” “皇后娘娘有线索了?” 冷后眼中一抹狠厉 轻吐 “梅花~” “梅花?” “嗯。宫殿内有中很淡的梅花香。” 冷锋听此,说道 “最近夏侯家族的人也在找一个身带梅香的妖女。” “苍云国的夏侯家?江湖上的人?” 冷锋点了点头 “好像夏侯家丢了颗什么珠子,也是那妖女偷的。” 冷后嘴角挑起一抹嗜血的笑 “还有人敢去找夏侯家的麻烦。夏侯家的炼尸术可不是闹着玩的。” 第27章 夏侯无双 笙歌睡了将近两个时辰才醒过来,天色已黑,笙歌醒来时,那照顾自己的丫鬟守在自己的床边已经睡着…… 笙歌小心翼翼的起床,生怕吵醒了丫鬟,她推门出去,洒落一地月光,笙歌伸了伸腰,却不知这一正落在落在寻食回来的墨痕身上。 墨痕端着碗站在转角处,看着月光下的人,不知不觉间,这丫头已经长大了,经历了这件事后,脸上也多了分沉稳。 “笙歌。” 墨痕走过去。 “墨痕。” “先把粥喝了吧。” 墨痕将粥递到她面前。 笙歌捧过粥,缀了两口。 墨痕笑了,走到旁边的凭栏上坐下 “笙歌,我要再去皇宫一趟。” 话音刚落,笙歌便走到他面前,问 “你还要取灵芝吗?墨痕,梅姐姐已经答应我了,她可以去看阿轩的病的。” “梅姐姐?上次就听你提到她了,她是谁?” 话音刚落,房顶上传来一男子的低笑声, “呵~你们说的是那个妖女吗?” 说话的人声音富有磁性,那声低笑也甚是迷人。 笙歌和墨痕听到这声音,皆向房顶上看去。 只见那男人一身红色衣袍,双臂环抱,手中持一根白色玉萧,虽是男人,面容却带着些妖娆,尚且还带着些苍白,但却并不影响他的美,更让人惊艳的是,他的眼珠竟是嗜血的红色…… “你是谁?” 墨痕问那男人。 那人展开双臂,从房顶上落下。 落在笙歌的面前,一双红眸将笙歌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遍。 最终落下一个结论 “小丫头长得不错。” 墨痕正要推开他,却被持玉萧的那只手拂开,邪魅一笑 “别妨碍我看美人儿。” 笙歌被看得颇不自在,但如此近距离的观看观看这个男人,竟发现他的皮肤比女人还要好,毫无一点瑕疵。 笙歌咽了口唾沫,往后退了一步。 “你谁啊?” 那人双手执前,行了个还算礼貌的礼节,对着笙歌道 “姑娘有礼了,在下夏侯无双。” 笙歌很诚实的的摇了摇头 “不认识。” 夏侯无双爽朗的笑了笑 “姑娘芳名?” 笙歌瞥了瞥他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夏侯无双再次抱臂,将口中的气鼓到脸的一边,竟有些像小孩子撒娇的模样 “嗯……姑娘不知道礼尚往来吗?” 笙歌不知道原来男人也可以如此卖萌,但这人卖的并不令人反感。 倒是墨痕在一旁有些看不惯,不知何时摘的草叼在口中 “啧啧啧~苍云国的夏侯家,不远千里来这蓝国的相府?” 夏侯无双这才看他,自然也看到了他那双眼睛,但并没有过多的惊讶。 “不巧,家中丢了颗珠子,一路追查,这才到了蓝国。” 听到夏侯无双如此说,笙歌的手紧了紧,他说的珠子,莫不是自己手中的这颗? 夏侯无双说完,眉眼扫过二人,自然也发现了笙歌的动作,眼神微眯,笑着对笙歌说 “刚才听到姑娘说的梅姐姐,不巧,在下追查的人正是额间一朵红梅,不知姑娘可认识?” “公子可是听清楚了?我们刚刚讨论的是这梅花羹的味道好,可没提到什么女人。” 说罢还将手中的碗往前递了递,正巧,墨痕端来了粥确实是用梅花熬成的。 夏侯无双也不看那粥,一双狐狸眼睛盯着笙歌,显然不相信她的说辞。 墨痕将看了看笙歌,将她拉于自己的身后,遮挡住夏侯无双那探究的目光。 “夏侯公子既来了相府,难道不先去拜会一下顾相吗?在这纠缠我二人又是何意?” 夏侯无双用玉萧拍打着掌心 “顾相……在下是要拜访的,只是……” “只是你既已伤了我相府的暗卫,又谈何拜访之意?” 夏侯无双的话被打断,三人的目光齐齐看向那不知何时出现的顾寒之。 第28章 深夜之谈 夏侯无双听着这略带冷意的声音。 却依旧笑着说 “顾相息怒,在下是江湖人,不懂规矩,伤了顾相的人,还望您见谅。” 笙歌这才想起来,梅姐姐说过这顾府处处都有暗卫,这人竟然能打伤了暗卫闯进来,果然不简单…… 顾寒之看了眼墨痕身后的人,又看向夏侯无双 “我若不见谅呢?” 夏侯无双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 玉萧在手中打转,暗想 “怪不得父亲让我不要轻易去招惹这位顾相,单看这里三层外三层的暗卫,就够自己对付的了。” 笙歌听到顾寒之如此说,不由的在心中为夏侯无双抹了把泪,别忘了,这男人当初还将自己弄进湖中呢。 “莫不是顾相还要我赔偿?” “赔偿?既然如此,那么夏侯公子可要听清楚了,你踩碎我后墙的砖瓦,打伤我暗卫三人,不多不少,二百两银子即可。” 听完顾寒之的报价,夏侯无双的嘴角不由的抽了抽,原来这顾相还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可他夏侯无双也不是任人坑骗的 “顾相说笑了,我不过踩碎了两片砖瓦,至于医药钱,无双下手自有分寸,那些人不过是些皮肉伤,如此,顾相便要我二百两银子,是不是多了?” 顾寒之冷笑 “多了吗?本相倒不觉得。” 任谁都没想到他会如此说法,感情他根本就没听夏侯无双的分析。 夏侯无双的脸黑了下来。 笙歌走上前来,对着夏侯无双说 “夏侯公子,你这二百两银子掏的也不亏啊,你看,你今夜闯了相府,还打扰到了相府的客人,怎么说也得付些精神损失费吧?” 夏侯无双睥了她一眼,蓦然笑了起来 “也罢,今夜便看在美人的份上,无双付了便是,只是顾相?我既是唐突了美人,那这银子,我交于她也无妨吧?” 笙歌听他这么一说,立马用乞求的目光看向顾寒之,给我吧,给我吧。 顾寒之看到那双眼睛,别开了眼 对着夏侯无双说 “随你。” 如此,夏侯无双便拿出了两张银票,递给了笙歌。 笙歌美滋滋的收下,反正讨这钱的不是她…… 顾寒之见她如此开心,原来她喜欢钱? “夏侯公子夜闯我顾府又是为何?” 夏侯无双这才想起来刚刚被笙歌绕过的话题。 “家中丢了东西,不巧的是,我这一路追查,竟查到了顾相您这,顾相这府上莫不是还藏着些其他人?” 顾寒之: “本相这府上可只有他们二人,夏侯公子看看是不是他们呢?” 夏侯无双无奈了起来,看着院中站的三人,顿时有些扶额…… 笙歌想起来自己从醒来之后便再没见过梅姐姐,莫不是这人追查的是梅姐姐?那日林子里遇到的杀手也是这个人派出的?既是梅姐姐偷的东西,对了,是那个盒子…… 笙歌看了看顾寒之,发现他依旧一副漠不关己的模样,又看向夏侯无双,一脸的无可奈何,竟是有些好笑。 夏侯无双也觉得此时再追问下也无济于事,索性就放弃了,反正他走的是时间调查…… 拿着玉萧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清晰。 却忽然听得他说道: “全城都在找这位美人和他,却不知这二人竟在顾相这里,难怪都找不到啊~” 犀利的眼神看向笙歌和墨痕,眼里尽戏谑。 一时间,院子里鸦雀无声。 只有那靠在一旁的顾寒之淡淡开口 “夏侯家也想趟一下这蓝国的浑水么?” 空气在这四人之间凝滞,倏然,夏侯无双竟低笑起来, “若我要调查的东西恰好与这蓝国扯上了关系,那趟这一趟又是何防呢?” 说罢,起身飞走。 第29章 隐于黑暗 待夏侯无双走之后,笙歌缓缓开口,打破了那一份寂静 “夏侯家,是谁啊?” 墨痕将叼了半天的草吐掉。 “夏侯家呢,是苍云国的一大家族,不过是江湖上的人,并未干预过政事。” “是名门正派吗?” 笙歌问。 墨痕摇了摇头 “算不上什么名门正派的,就凭他们的练尸术,就已经让江湖上一些人看不惯了,好在他们夏侯家向来低调,并未惹上什么仇人,况且也没人敢去招惹。” 听到墨痕的解释,笙歌点了点头。 “这样啊。” 忽然,顾寒之开了口 “这世上,又何来的名门正派,一切,都不过利益驱使罢了。” 说罢,便转身要离开。 笙歌看到他要离开,赶紧跑上前去,抓了他的袖子,一时间,顾寒之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过头来看着笙歌拉着他袖子的小手,皱了皱眉。 一旁墨痕的眉头皱的更紧。 笙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做出如此动作了,拉着袖子的手赶忙松开。 “我……” 她的话还没说出口。 “有事?” 顾寒之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听不出丝毫生气。 笙歌慢吞吞的说 “梅姐姐呢?” 他淡淡回道 “回去了。” “回,哪啊?” “自该回她该回的地方。” “哦…” “那她还回来吗?” 顾寒之看了看她,梅姬很喜欢这丫头,便说: “也许会。” 笙歌眼神一亮。 “问完了?” “嗯?” “那,拿好我给你的珠子,嗯?” “好…” 嘴角一掀,他踏着月色离去。 笙歌还没反应过来,她好像,看到他笑了? 摸了摸被自己挂在脖间的鲛珠,深深的舒了口气…… 转过身来撞入墨痕的那一双暗黑的眼中,竟有些慌乱。 墨痕大步走到她面前,脸上的怒意清晰可见,直盯着笙歌看 “你看上他了?” 笙歌被他这一问彻底懵了 “什么?” 墨痕看她这副模样 “笙歌,那男人不简单的。” 笙歌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只能随意敷衍着 “我知道啦。” 说完便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身后深沉的目光中满是担忧。 若是笙歌真言喜欢上顾寒之,那,他又该如何? 墨痕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笑。 原来,她真的长大了~ 顾寒之踏着月色回去,白色长衫的下摆被杂草上的露水打湿,刚刚他,确实是笑了,也对,他是人,又怎么不会笑呢? 顾寒之带着一丝愉悦回到自己的住处,拉开一扇暗格,将里面的东西取出。 忽然之间,一道黑影闪过,顾寒之袖中的手紧了一紧,脸上再次恢复了冰冷。 “师傅。” 来人一袭黑色衣袍,全身上下,全部与黑暗交融,就连脸上也蒙着黑巾。 “寒之,我让你找的东西找到了?” 语气中没有慈爱,有的只是纯粹的质问。 顾寒之也不转身看他,冰冷的声音传来 “血珠我已经拿到了。” 那人瞳孔一缩,随之便是几声大笑 “哈哈哈~不愧是寒之,不愧是我精心栽培的徒儿,如今有了两颗鲛人泪,那么鲛人族留下的宝藏也可开启了,寒之,我要你亲自去寻那批宝藏,如何啊?” 顾寒之并没有直接回他话,只是说道: “夏侯家的人也来到蓝国了。” 那人眼神眯起 “血珠世代由他们夏侯家掌管,如今丢了血珠,他们想必也慌了神,鲛人族的传说他们也定然知道,寒之,你可要小心了,夏侯家,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顾寒之淡淡的回他 “寒之知道了,徒儿在蓝国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待徒儿将事情办妥,便动身去寻宝藏。” “好~我也不急在一时,寒之,你的能力为师最是相信。” 顾寒之轻轻点了点头 “请师傅放心。” 黑影闪过,那人已经离去。 顾寒之在暗影中站了许久,才缓缓踱步走到桌旁,脸上看不出表情。 拿出放在画筒里的画,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笙歌时所画的,展开画像,双手附上那双清澈的目光…… 第30章 美人沐浴 “为何,你的眼睛会如此清澈呢?” 顾寒之自嘲的笑了一笑,也许,连她自己都不曾发觉,她的脸庞从她拉住他袖子时便已红透。 门外传来叩门的声音,顾寒之将画收起。 “进来。” 夜推门而入。 “主子,这是蓝国二十年前的事。” 说着将一份书信递了过去。 顾寒之拆开信封,仔细阅读了里面的东西,片刻之后 “也就是说,那墨痕便是蓝国的皇子。看来,这蓝国的天是要变了。” “主子,如今我们身在蓝国,这件事上,不知主子有何打算呢?” 顾寒之将书信放在灯芯上燃烧。 “他们争他们的,又与我何干呢?况且,即便墨痕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又能如何?仅凭他一人之力,就能扳倒冷家吗?” “可是主子,凭他一人之力断然不可能,可蓝国的皇帝也不一定会放过冷家啊?” 顾寒之冷笑了一声。 “那就要看这对蓝国的帝后要怎么两虎相争了。夜,这件事不需要我们出手的。” 可是夜依旧有所顾虑 “既然这件事牵扯到了墨痕,那笙歌姑娘会不会也被牵扯进来?” 顾寒之听到夜的话,抬头看向夜,锋利的眼神射向夜,眼中尽是化不开的冰冷。 夜颤了一颤,他已许久未看到主子这副冰冷的眼神了,除非每次见完那个人之后……主子就好像变了个人。 “夜,我上次吩咐你暗中保护她,不过是因为她手中拿着鲛珠罢了,若是在敢私自猜踱,你也不用留在我身边了,趁早回凌霄宫。” 夜急忙跪下 “主子,夜不会再犯了。” “主子,如果没什么事,夜先下去了。” “嗯。” ———— “叩叩叩~公子?您要的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进来。” 店小二端着热水进入房间,将热水倒进浴桶,看向房间中的人,那人只穿着一身红色中衣,长发散开,随意的披在肩后。 店小二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站在窗边的人,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是来干嘛的,他从未见过长的比女人还要好看的男人,眼前的人正是如此。而且,这人的眼色竟是红色的。 夏侯无双感觉到身后店小二的异样,摆了摆手,道: “放下,出去吧。” “是。” “等一下。” “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将你们院中的红梅摘几枝进来。” 店小二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院中的几枝红梅,如今这季节,红梅几乎已经凋零,院中的红梅也零零散散的剩下几朵,不知这公子要这红梅干嘛。 店小二不解的到院中为他摘来了那仅剩的红梅。 夏侯无双看着手中零稀的梅枝,只有几朵红梅还留在枝上,更显的娇艳。 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果然引得桃李相妒,这娇艳的姿态,你会盛开给谁看呢?” 手中的红梅在内力的催动下化为湮粉,消失在空气中。 夏侯无双将窗户关上,迈步走到浴桶旁,试了试水温,褪去了身上的衣物。 随着红色中衣的落下,一具完美的身姿展现出来,白皙的皮肤,却处处显着紧致,宽厚的胸膛,被长发挡去的后背,没有一处不显示着男人的体魄,一双笔直坚实的长腿缓缓踏入水中。 夏侯无双将身躯埋于水中,只露那副比女人还好看的面容,仰头看着屋内的房顶,似是想起了那夜那个女人,一声低笑。 那夜他也如此在自己房内沐浴,却看到房顶处那双娇媚的眼眸,透露着玩味,那女子带着面纱,只是额间一朵红梅衬的那女子更加艳丽,那女子看到他在沐浴,却并不闪躲,竟有种欣赏的目光,他低低道了声: “呵~” 那女子已经知道自己已经发现了她,可她还是不躲,依旧欣赏着自己沐浴。 还对他招了招手 “美女,你好啊~” 原来她把自己当成了女人。浴中的人邪魅一笑,直直的站了起来。 躲在房顶上看美人沐浴的人没想到他会站起来,却并没有闪躲,反正都是女人,看一看又何防,而且还是如此美丽的女人。 只是顺着目光越来越向下,那女人越来越不淡定了,平胸她可以接受,可是……那身下的东西是什么鬼? 那女子这才意识到事情的真相,忙用自己的双手捂了眼睛。 第31章 冷家密信 那女子意识到什么之后,便要抬腿逃跑,水中的男子显然不会让她如愿,一个转身,便已将搭在屏风上的红袍披在身上,足脚轻点,竟将那女子从房顶上拉了下来。 女子显然没想到他的动作会这么快,猝不及防间已被他拉入房内。 女子立马做出反应,落地时一个横扫,直朝男子美丽的脸庞踢去,竟敢欺骗姐,活该~ 可是女子并未成功,纤细的脚踝被男子握在手中,男子手中发力,竟将她拉向自己,接着整个身躯被男子带入怀中,男子把她放在自己的身前,用自己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在她脖间闻了一闻 低沉的声音传入女子耳中 “好香。” 女子听他这话,火气蹭蹭的上涨,脖间尽是那男子吐出的热气。 “香你妹。” 说罢便抬手用肘部去攻击他的脸,可男子比她动作更快一步的用手挡住了她的攻击,男子拉着她的手放在两侧,将自己的身躯更贴近她。 顿时那女子的脸色就变了一变,她能感觉得到什么东西正帖着她的腰间…… 男子看她这副模样,在她耳边低笑两声 “别动哦。” 女子咬牙 “流氓。” 那男子并未放开他她,低语 “嗯。” 两人以这种姿势站立了许久,男子才将她放开,女子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赶忙远离男子的怀抱。 不料那男子在她离开之际,竟一把抓住她的面纱,往下一扯,露出那副让人心动面容。 男子轻吐 “你好啊,美人。” 女子的手紧了紧,拿出随身携带的弯刀,便再次攻上去,可无论女子如何攻击,都被他一一化解,如此,二人你攻我守的打斗了一番。 直到院外传来家丁的吵闹声 “少主,府内进了刺客,偷走了血珠。” 男子听到这话后,脸色一变,盯着女子问: “是你。” 女子咬了咬牙,洒过一把白粉,消失在屋内。 男子看着散去的白粉,嘴角散开邪肆的笑容 “总会找到你的。” —— 夏侯无双穿上自己的衣服,突然,烛光闪过,一枚钉着纸条的暗器出现在床头。 夏侯无双看了看那暗器 “呵~我不过刚来蓝国,就被人盯上了么?” 打开纸条,上面的消息倒是让夏侯无双感了兴趣。 “明日午时邀夏侯公子到聚仙楼一见。” 落款处附着一朵梅花,和一个——冷字。 夏侯无双看完纸条之后,冷哼 “梅花?看来她得罪的人倒是不少,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是为谁卖的命。” 次日午时,夏侯无双便按照纸条上的地址去了聚仙楼。 聚仙楼,不过一家酒楼,皇城内最美味的食物都在这里,当然,普通人也根本吃不起这里的一顿饭。 夏侯无双抬步走进酒楼,却不知在他进去酒楼的那一刻起,便已经被两方视线盯上。 一间包厢内,夜看着大堂内的夏侯无双。 “主子,夏侯家的人。” 顾寒之放下手中的茶盏,轻吐 “他来干什么?” “好像有冷家的人。” “夜,去看看。” 第32章 与虎谋皮 夏侯无双刚走进大堂,便引得众人瞩目,所有人都看着这位红衣美人缓缓上楼,走进一间众人把守的包间…… “公子,我家大人已等候许久了。” 说着便为夏侯无双开了门。 夏侯无双走进包厢,摆在眼前的是一桌丰盛的菜肴,然而桌边却一个人都没有,倒是在那屏风后似有一个人影端坐着,旁边还有一人站立,应该是个侍女。 夏侯无双似笑非笑,将玉萧放在桌上,径自坐了下来,却并不动筷子。 “原来邀在下来的不是冷大人,而是冷皇后。” 说着眼神直直射向屏风后。 屏风后传来雍容华贵的声音 “本宫自然是要借哥哥的名义邀请的。” “那不知冷皇后邀在下来又是何意呢?” “夏侯公子,桌上可是全皇城最美味的菜肴,和最醇香的酒,公子何不尝尝呢?” 夏侯无双双手放在桌上,指尖细细摩擦着自己心爱的玉萧。 “冷皇后还是谈正事吧。” 屏风后传来笑声 “看来夏侯公子只谈事,不认情?” “冷皇后应该知道,我们夏侯家从不管朝堂之事的。” “今日邀请,自是不会坏了江湖规矩。” 说罢屏风后的侍女走出来,双手将一个细瓶递给夏侯无双,在看到夏侯无双的那张脸时,侍女的脸色不自觉的红了一红。 夏侯无双接过细瓶。 “这是……” “夏侯公子闻闻看。” 夏侯无双打开瓶塞,顿时便有一股梅花香传来。 夏侯无双扬起了嘴角,这梅花香又怎能和她身上的香味媲美。 “不知夏侯公子可闻到了些什么?” 夏侯无双笑了笑 “这么浓厚的梅花香,在下不会闻不出来的。” “夏侯公子,本宫听说夏侯家丢了东西,不巧,本宫前几天也丢了东西,那贼人什么都没留下,除了,这股香气?” “不知这梅香夏侯公子可闻到过?” “梅香又有何闻不到的。” “夏侯公子说笑了,本宫的意思夏侯公子不明白吗?” 夏侯无双摇了摇头 “冷皇后又是什么意思呢?” “不知夏侯公子可是看到皇城内贴的通缉令了?” “嗯……冷家派出了那么多人,在下自然是知道的。” “那就对了,皇城内通缉的人便是与这贼人一伙的。” 夏侯无双冷笑了一声。 “是吗?” “夏侯公子,那夜他们声东击西,通缉令上的人引了众人都到前堂,却还有一人潜了我宫内,偷了东西,既然是同一伙人,不如我们一起合作,找出贼人如何?” “不如何。” 屏风后的人未曾预料到夏侯无双会回复的如此果断,而且这答案也让她始料未及。 “公子可要想清楚了,我冷家的势力可是皇权。” “那冷皇后也小看了我夏侯家,这件事,就不劳冷皇后操心了。” 说罢,便拿了玉萧走出房门,步履间丝毫不见迟疑。 一旁的侍女也很疑惑 “娘娘?这人也太不把皇族放在眼里了。” 冷后单蔻微紧, “哼~回宫。” 另一间包厢内,顾寒之听着夜的汇报 “夏侯无双可不是个任人利用的,与虎谋皮,他该知道后果。” “那他为何还要赴宴?” 顾寒之饮了口茶 “赴宴是假,探一探冷家的底才是真。” 夜了然。 又想到梅姬做事时落了把柄,只能问向主子 “主子,那梅姬那边……” “她自己留的把柄,自该由她来处理。” 夜听到主子如此说了,便也不再开口,也对,自己什么时候也爱管他人的事了?只是……梅姬这次毕竟是给主子办事才引了麻烦,主子真的不会管吗? 突然,夜似是在楼下看到了什么,顿然有些惊讶。 “主子,那不是笙歌姑娘吗?” 听到这话的人将茶杯猛的往桌子上一放,发出一声震响,杯中的水溅出。 “她难道不知道皇城中有多少只眼睛吗?” 夜看着自家主子如此紧张的模样,在心底暗自笑了一番。 主子这不是挺紧张笙歌姑娘的嘛,上次还让自己暗中保护,这次又如此生气。 不过夜看顾寒之已经拉下来的脸,忙说道 “主子,笙歌姑娘穿了身破烂的衣服,脸上也抹的乱七八糟,不会有人认出的。” 顾寒之也没想到自己会有如此反应,只能堪堪反驳道: “是吗?你不是认出来了?” 夜扶额,这不是自己眼力好嘛! 第33章 混入酒楼 顾寒之与夜一同站在窗口处,目光都落在楼下那抹,额……虎背熊腰的身影上。 笙歌本来在房间中待着,但实在是无趣的很,脑海中总出现那抹白色身影。 笙歌把脖间的银链取出,下面坠着的是一颗镂空的银壳,还有一个精致的开关,按下开关,银壳立马弹开,笙歌将放在里面的鲛珠取出,看着那枚鲛珠,她忽然想起他说过的话。 鲛人之泪,意相思。 笙歌看着鲛珠发愣,问着自己 “我这是相思了吗?” 又想到墨痕问自己是不是看上他了,她记得,梅姐姐好像也问过她这个问题。 笙歌烦躁的摇晃着坠子,思绪回到在皇宫的那夜。 那日在皇宫中,她看到他在一旁,只是他那冷漠的目光,让笙歌在那生死之际并不期待他会救自己。 她想了想,自己如果真的就在那时交了性命,他应该还是会不为所动吧? 最终笙歌还是带着一堆烦躁出了顾府,当然,她乔装打扮的技巧还是在的。 出了顾府,听着街上的嘈杂声与叫卖声,笙歌觉得这才是自己最适应的生活,毕竟,自己从街间长大。 “咕~” 笙歌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才发觉已到午时,而自己从早上起还没有进食,又馋了聚仙楼的美酒,于是便到了聚仙楼的门下。 楼下的笙歌摸了摸自己的腰间,果然,是空的……换了衣服,竟也忘了带银子。 一双眸子在街上的来人中摸索着,看到几个穿着不凡的富家子弟刚从聚仙楼里走出来,当然,更吸引笙歌当然是他们腰间满满的荷包。 几个富家子弟从聚仙楼里出来,其中一个穿着黄色的人说: “唉,你们看到那个红衣美人了没,那脸啊,真的是白嫩白嫩的啊。” 一个身材矮小的穿着蓝色长衫的人色眯眯的说道: “切,你是没看到那两条长腿,真的是……啧啧啧~” 说着做出一副享受的目光。 笙歌哧鼻,冷哼 “一群败类。” 眼光撇向那个身材矮小的人,下定主意,就他了。 笙歌从那人身边走过,只一个瞬间,手中就多了一个钱袋,远去的那拨人还在讨论……丝毫没发现自己的钱袋已落入他人之手。 楼上的二人看到她如此纯熟的偷人钱财,表情不一。 夜嘴角抽了抽,转头看向自家主子的已经黑了的脸,默默为笙歌抹了把汗。 只听得那已经黑了脸的人咬了咬牙: “她倒是挺有能耐。” 夜忙在一边打着哈哈道 “笙歌姑娘别有一番趣味哈!” 听到夜这样说,顾寒之挑了挑眉,问: “你这样认为?” 夜没想到主子会这么问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啊?是啊。” 顾寒之的脸色这才恢复了一些。 夜长长的呼了口气。 夜带着不确定的问着自家主子: “主子,那我们怎么办?那夏侯无双还在酒楼里呢?” 顾寒之抿了抿嘴唇 “随她吧。” 笙歌拿着钱袋提步进去酒楼,可她还没踏进去,便被店里的小二给拦下了。 “唉唉唉,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出去。” 笙歌想起自己的装扮,抖了抖被自己缠在腰间的一堆棉絮,出口竟是一副粗汉的声音 “爷要在你这吃东西,怎么还不让进了。” 小二从上到下把她仔细打量了一番,还是看不出她哪里有钱。 便拉着她的胳膊就把她往外拽。 这一幕落在包厢里的人眼中,顿时,房间内蹿出一股冷气。 夜看了看主子,暗自摇了摇头。看来待会自己要去处理一下这小二了…… 此时那跋扈的店小二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划入黑名单了,而且,正是靠他此时看不起的人,他才得以捡回一条命。 笙歌挣脱小二的手,将那沉甸甸的钱袋拿出来在小二的眼前晃了晃,顿时小二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这种贪婪的嘴角笙歌早已见惯。 “爷要吃你们这最好的菜,喝你们这最香的酒,如何啊?” 那小二忙点头 “好,好,爷,您请,您请。” 笙歌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寻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本来众人的眼光都在这个有钱的,但是却看不出有钱的人身上,但是随着楼上一抹红影的出现,所有人的目光就又被吸引走了。 笙歌自然也感受到了大堂内的异样,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笙歌吓了一跳。 “妈呀,这不是夏侯无双那妖孽嘛。” “莫不是刚刚那几个人说的是他?这丫的明明是个男人,那些人眼瞎了吗?” 持玉萧的人目光在大堂内扫了一圈,落在那么粗壮的人身上。 “是那丫头。” 又看向楼上角落里的两道目光,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这么毫不掩饰的释放自己的气息,是要护着这丫头吗?” 第34章 夏侯无双的邀请 酒楼里,众人都以惊讶的目光看着那美人踱步走到刚刚虎背熊腰的男人的对面坐下。 可更令他们惊讶的是,那粗汉子不仅不好好招待人家美人,反倒是那美人一坐下,她倒是忙不迭的台了屁股正要走人。 只见那手握玉萧的美人开口 “刚好在下也饿了,不知阁下可否赏脸,陪在下用餐一顿?” 那双桃花眼直盯笙歌。 笙歌进来时,便已经让小二为自己上了壶酒,此时见夏侯无双过来,自是乱了心神,听到他这么说,道了声罢,摆了摆面前的空座位,意思是,随你便。 堂上的众位食客们见那位美人竟自称在下,顿然惊觉,怪不得那美人胸前没有肉,却原来是个男子,男子看男子有啥好看的,还不如回家看自己的婆娘。 只是那些食客的脸上纷纷露出失望,不少有嫉妒的人腹诽着 “一个男人,长这么好看干嘛,切。” 这一来二去,插在他们这桌上的目光才渐渐散去。 夏侯无双也不理那些人的讥讽,他可没说自己是个女子,长得这般好看,只能说句,怪我喽? 夏侯无双径自在笙歌的对面坐了下来,吩咐着小二 “上菜。” 小二得了令,赶忙去催促后厨。 只留下笙歌和夏侯无双。 笙歌看着坐在对面的人,实在觉得汗颜,仔细看了他,觉得这人真的是挑不出任何瑕疵,其实顾寒之的容貌是比他胜上三分的,只是少了他这股妖媚劲。 笙歌正盯着他瞧,夏侯无双开了口 “如何啊,比之那位顾相如何?” 笙歌知道他是在问样貌比之顾寒之如何,又没想到这厮竟一眼看穿了自己的伪装,只能说道 “都好,都好。” 接下来却嘀咕道 “哪能有他好看。” 夏侯无双还沉浸在前一句中,并未听到她接下来的这声嘀咕。 只是那处在包厢里的顾寒之却听到了。 夜自然也听到了,看着主子微扬的嘴角,夜也暗暗为笙歌点了个赞。 只有夏侯无双略带挑衅的瞥了眼包厢处。 不过片刻,桌上就已上足了菜,夏侯无双拿了筷子正要夹菜,却被笙歌的一声吼叫 “等一下。” 夏侯无双收回筷子,其实他也饿了好不好~ 一脸不解的问向笙歌 “怎么了?” 笙歌笑呵呵的说: “这顿饭菜是你请吧?” 夏侯无双抽了抽嘴角,他可没忘这丫头连同那个顾相坑自己了两百两呢。 一旁的小二也看着这尴尬的场景,生怕二人都不付钱,这时候确定了,他也好讨钱不是? 只是因为夏侯无双心里自有一番思量,只能说道 “是,我来付,可以了吧。” 笙歌这下倒是毫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夏侯无双也极其优雅的吃了起来,一个狼吞虎咽,一个优雅自如,却不自觉的形成了一副和谐的画面。 笙歌只顾着吃了,显然没看到坐在对面的夏侯无双撇起的一抹坏笑。 顾寒之看着这和谐的画面,冷笑一声 “她倒是挺有心思吃饭。” 夜扶额……只觉得房间内的气温直直下降。 突然,夏侯无双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为笙歌和自己各斟了杯酒,递了过去 “美菜要有好酒才是。” 笙歌此番来定然也是奔着酒来的,如今美酒在前,她没有理由要拒绝,接过那杯酒,便送到了嘴角。 包厢内—— “她还敢喝酒~” 顾寒之咬牙。 夜紧了紧裹在身上的黑衣。 见笙歌还要喝第二杯,顾寒之看不下去了,内力催动起桌上的杯子,几滴水从杯中涌出,直射笙歌手中的酒杯…… 第35章 喝酒 那力道震的笙歌拿着酒杯的手一麻,杯倒酒撒。 笙歌站起来大叫 “谁碰了爷的杯子。” 此时从楼梯上缓缓走下两个人。 “我。” 出口的声音如冰泉般直坠心底。 笙歌看到了那从楼梯口缓慢走下的二人。 月白色长衫下一抹高挑的身姿,今日他发丝高束,白色的玉簪晶莹剔透,如刀刻的脸带着冷俊。 所有人都看着从楼上下来的二人,一时惊呆的忘了往口中送菜,他们个个都在疑惑,皇城内何时出现个这般俊美的男子?只是周身的寒气让那些食客们不敢再看,只能暗中偷瞄。 夜一身黑衣,面无表情的跟着主子。 笙歌惊的瞪大了眼睛, “他怎么也在这里?” 笙歌听出了刚刚说话的人便是顾寒之,脸色沉了沉,暗叹 “感情自己的伪装在这些人眼中丝毫不起作用?” 自己本来就是出来散心的,可这散心不成,又遇到了两个让人心焦的人,笙歌闷闷的低下了头。 小二看着那如神邸般的男人竟也朝着这桌走来,暗衬自己何时变得如此没眼力劲了,这一身破烂,虎背熊腰的男人竟惹来了两位一看就不能得罪的人。 小二担惊受怕的拍了拍胸脯,想起刚刚自己的行为,不由的捏了把汗。 笙歌没想到的是,自己这副沉闷的样子落在了顾寒之的眼中。 “她这么不想看到自己吗?” 夏侯无双优雅的拿了张白色的巾帕擦了擦嘴,也不回头去看那踱步走来的人。 “顾相何故要打翻这位兄弟的酒呢?” 这一声顾相引来了满堂的讶言 “原来这就是顾相,怎么这么年轻啊?” “天哪,这就是传说中的顾相,长得怎么这么好看啊?” 顾寒之有些不习惯如此嘈杂的声音,他喜静,如果不是为了笙歌,他也不会下来。 顾寒之皱了皱眉头,夜也知晓主子的不自然,浓眉一竖,两眼一瞪,气场散开,那些食客们便不再说话。 桌子是四方形,顾寒之自顾在笙歌的一侧坐下,淡淡道 “因为她与之喝酒的人不对。” 笙歌听出来他这是在责怪自己与夏侯无双坐在一起喝酒,看着他脸上的寒气,嘟囔道 “还不是因为你。” 顾寒之和夏侯无双自然听到了这声嘟囔,前者露出不解,后者一丝了然。 笙歌也不顾二人的目光,径自拿着筷子吃菜,她吃个饭还能招惹人了? 顾寒之见她似是有些生气,以为是自己打扰了她吃饭的兴趣,顿时也黑了脸。 吩咐道 “把春风醉拿过来。” 一旁的小二赶忙去拿酒,顾寒之见到是这个人,皱了皱眉,说道 “换个人去。” 小二不知所以。 夜见此,只能自己去取。 笙歌感觉得到坐在一旁的人周身泛着冷气,不由的颤了一颤,心想自己今日怎么敢给他摆脸色了。 待夜将酒拿来,放在桌子上。 “主子。” 顾寒之打断了那明显不在吃意的笙歌。 “你不是要喝酒?这春风醉一壶便要千金,今日你便将它喝了。” 笙歌顿时被呛到了喉咙,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什么?” 顾寒之斜眼看她 看着被她涂的乱七八糟的小脸,还好,那双浅的透明的眼睛并未惨遭毒手。 笙歌不知道此时该不该服个软,又不晓得他为何如此生气,对了,他这个人,从不轻易生气的~ 夏侯无双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觉得好笑,他从未与这顾相打过交道,单凭这周身的气势,便知道此人定然非凡,但是他知道,每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弱点,也许,他的弱点便是笙歌,无论出于什么样的感情,这个男人,不忍心看到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笙歌也大胆了起来,叫嚣道: “喝就喝,有本事你陪爷喝。” “好。” 笙歌再次被他的回答震了一惊,这男人不是向来不爱管事吗,今日怎么如此反常? 笙歌带着一串的疑问接过他递过来的酒,轻缀一口,只是那一小口,便让笙歌喜欢不已,酒色香醇,入口微凉,喝到喉咙处又不刺喉,浓厚的香气环绕齿间。 笙歌眼神微眯,露出了笑容。 顾寒之见她如此,那本拉着脸也恢复如常,他就知道,她会喜欢上这酒的…… 顾寒之也为自己斟了一杯,凑到唇边细品。 只是苦了一旁的夏侯无双,闻着如此醇美的酒香,却只能看着那二人喝的起兴,不满的问向小二 “为何他们能取这酒?” 小二略微惊颤的回复 “这位爷刚刚是拿了玉牌的。” 小二的手掌指向夜。 “什么玉牌?” “这是我家主子定的规矩,手持玉牌的人才可取春风醉。” 小二也不解,这玉牌许久未见,怎么今日竟是被顾相拿在手中,又转念一想,毕竟是相爷,有这玉牌倒也不为过,毕竟,权高位重。 夏侯无双陷入沉思…… 第36章 人自醉 顾寒之饮了两杯就停下了,但是笙歌还正饮的痛快,那张小脸黑里夹红,看起来有些滑稽。 夏侯无双看着二人根本没想要与自己分酒的意思,倒是自己取了一开始上的酒,自斟自饮。 夏侯无双一双狐狸眼睛转了一转,闪过一丝狡猾,对着顾寒之问道 :“顾相可听说过翎花宫?” 顾寒之闪了闪眼,回他 :“不曾。” :“哦?那可曾听说过一个叫梅姬的女子?她可是翎花宫的左护法呢?” 顾寒之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那略微有些醉的笙歌,倒是不看问他话的人,径自说道 :“更加不曾。” 夏侯无双把玩着酒杯,倒是也不意外他会作此回答,他真正想问的可不是顾寒之…… 正如他所料,一旁微醺的笙歌瞪着浑浊的眼睛,目光落在顾寒之身上,不满的嘟嘴道 :“你怎么能说不知道,梅姐姐她……” 话未说完,笙歌竟生生的愣住了,因为她看到顾寒之正一手支着他光洁的下巴,盯着她因醉酒而变的有趣的小脸。 笙歌暗想,莫不是他也醉了?嘻嘻~ 顾寒之确实没醉,可也毕竟喝了酒,自然变的随性一些,既然她想看自己,便也支了头正对着她,好让她看的清楚。 顾寒之对笙歌醉后吐真言弄的有些好笑,这丫头怕是不知自己已经将她的梅姐姐卖了…… 夏侯无双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看着那遥遥相对的二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罢了,自己今日也得到了不少消息,还是让这二人好生观望吧……抬头看向顾寒之的身后,哪里还有夜的身影! 此时天色已经暗沉,午时的那些食客们早就散去,只有他们这一桌,留着他们三个在这喝酒…… 夏侯无双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持了自己玉萧,对着顾寒之说道 :“今日能与顾相同席,实在缘分,他日我们再聚?” 顾寒之这才转过身来,只是视线并未落到夏侯无双身上 :“这饭菜倒是不错,不知夏侯公子吃的可好?” 夏侯无双一时不知他为何作此问,只是依旧答了 “尚好。” 顾寒之拂了拂白色的衣袖,淡淡道来 “那便将钱付了吧。” 说到付钱,那边喝醉的笙歌竟也跟着叫嚣 “对,付钱!” 那声音还颇大,似是怕夏侯无双赖账。 夏侯无双再次扶额,怎么最近桃花运不犯,反倒是一次次栽在这冰块和这小丫头手中了?不过最终,他还是乖乖付了钱,又是二百两,老子吃个饭就要二百两,倒不如把冷皇后摆的那一桌吃了呢……夏侯无双气闷的回到自己居住的客栈。 留在酒楼的顾寒之看了看天色,一时又不知道该如何将笙歌弄回马车上了,看着那明显虚浮的步伐,最终还是揽过她的腰,抱上了马车,嗯……怎么有些沉? 马车上,夜在前面驾车,有条不紊的向前驶着…… 顾寒之将笙歌扔在了软塌之上,突然从笙歌的脖间滑出一条银链,但是极其精致,顾寒之好奇,便凑过去将银链从她怀中抽出。 马车内是有些暗的,银链下面坠的鲛珠被顾寒之抽出之后,竟泛着些光茫,刚好照亮了笙歌的下半脸…… 第37章 出手 顾寒之盯着那被照亮的脸,目光落在小巧的嘴唇上,殷红的唇色,泛着诱惑。 顾寒之离笙歌远了些, :“你倒是保存的挺好。” 笙歌似是听到他的这句话,一只手握了握鲛珠,喃喃道 “意相思~” 顾寒之本就不苟言笑的脸在听到她的这句话后竟露出了一丝微笑 :“你倒是还记得。” 话音刚落,顾寒之就感觉到一双微凉的小手捧上了自己的脸,令他不知所措,一凉一热之间,让顾寒之生了异样,这种肌肤相贴的感觉,他从未体会过,他本该将她的双手拉开的,可是,他却忘了动作……又或许,他此时根本不敢再去拉她的手。 那双小手的主人扳了扳他的脸,一双清澈的眼睛已不再浑浊,似是恢复了清明,可是顾寒之知道,她一定还醉着。 :“还不是因为你。” 她说。 顾寒之一时不解她这话的意思,便问她 :“什么?” 笙歌又说了一遍 :“都是因为你我才出来的。” 笙歌说这话时竟带着些委屈。 顾寒之这才想起来,刚刚在酒楼她也说了这句话,原来这丫头溜出来,是因为他吗? 顾寒之更加不解了,这与他又有什么关系了?便问笙歌 “为什么?” 笙歌知晓他是在问为什么自己是因为他才出来,小脸带着些阵阵的失落,双手从他的脸上落下,又重新摸上挂在胸前的鲛珠。 :“因为你让我害了相思啊。” 顾寒之被她这句话惊的说不出话来,看着她并不清醒的样子,只当是她在说笑,便引开了这个话题 :“笙歌?” :“嗯?” :“你讨厌那个小二吗?” 笙歌还没想起来他口中的小二是谁,又顿时想起来自己今日就只接触了那个醉仙楼的店小二,一时迷惘的问他 :“为什么要讨厌他啊?” 说完还疑惑的看着顾寒之。 顾寒之: “他把你赶出酒楼了,他还推了你。” 笙歌在听完他的话后却是笑了一声 :“我就说你小气嘛,按你这么说,全天下那么多势利小人,你莫不是都要与他计较?” 蓦的又添了一句 “不过是他的生存之道罢了。” 顾寒之从未想过她会有如此见解,那么,她行偷窃之事,也是为生存吗?就像当初的他一样,为了生存,选择杀害~ 原来,每个人都会为了生存,而选择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或善或恶或痴或嗔,又有谁会去评判呢? 顾寒之听完她的话,对着坐在外面赶车的夜说道 :“夜,今夜便放了那小二吧,但是须给点教训。” 夜: “是。” 顾寒之好像又想到了什么,问笙歌: “你觉得我小气?” 笙歌没回答他,只因她已沉沉睡去,马车驶的平稳,竟让她靠在车沿上便睡着了。 马车正在路上行驶,却听得吁的一声,夜松开了驾着马车的缰绳。 站在夜面前,拦截住马车的正是墨痕。 此时墨痕一脸生气的朝着马车走去,正要上车,便被夜挡了去,墨痕厉声道: “让开。” 夜也颇为强硬的道了声: “墨痕公子,待我向主子禀报一下。” 说着便朝马车内喊了声: “主子。” 只听得马车内淡淡传来一句: “不必理会。” 听完这句话的墨痕额角直暴青筋,夜正要再次赶车离开,然而墨痕却突然越过他向那马车内的人出手。 只见墨痕身子在外,一只手却在马车内打斗,引的车帘颤动不已,如此打过几个回合,墨痕却闷哼了一声,身体飞下马车。 马车内 “走吧。” 夜点了点头 “是。” 只留下墨痕一个人恨恨的盯着马车渐渐远去。 却也暗暗放了下心。 她没事就好…… 第38章 莫南 城外—— 茅草屋内,微亮的灯光下,两人正互相对弈,其中一人着青衫,正是苏若轩。 另一个人着一身银色长袍,长发后系着一根暗红色发带,柔和的灯光照在那脸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他的身体斜倚于桌,引的发丝也散落于地,一条修长的腿放在地上,另一条腿曲起,那拿着棋子的手正塔在那条腿上,另一只手支着额头,他眼尾微长,此时正眯着那棋局看,高挺的鼻梁,一双薄唇挂着邪肆的笑。整个人都显得慵懒而华贵……若是仔细看去,你会发现这个男子竟与顾寒之有几分相似。 那只拿着棋子的手往棋局上一放,那抹邪肆的笑容更甚,坐起身来,手依旧搭于膝盖之上,长发落于了胸前,他说: “若轩兄,你输了。” 苏若轩也将棋子放在,温和的说道: “若轩不才。” 那男子拂了拂袖子,站起身来,笑了笑说: “若轩兄的心思既不在棋局上,我即便赢了这棋局也并不雅啊。” 他随意的走到一旁的桌子上,跳起来坐在上面,双腿不停的摇晃着,动作处处充满着轻浮,他说: “若轩兄担心的是自己的家人,可是,他们不是已经传过来消息说已经平安了吗?若轩兄就不要再担心了,说来,我已许久未曾享受过家的温暖了呢!” 他依旧在笑着,未曾感觉到他最后的一句话里有什么遗憾,甚至还有些讽刺。 苏若轩看着这位动作轻佻,可实则却是让人看不透,只得淡淡的摇了摇头,萍水相逢,又何需猜忌呢? 那日他进城见到街边全都是笙歌和墨痕的通缉令,他知道他们一定遇到危险了,那时他心急不已,心情有些恍惚,竟没注意到迎面赶来的马车,直到马车临近,他才反应过来,可是已经迟了,眼看马车就要撞上他的身体,却在众人惊呼之间被这个人救了,他问他可需要什么报答,他笑着说: “刚巧,我初来此处,正缺个住处,你可否收留我一下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中的笑意尽显,眯成了一条缝,一脸的纯真无害。 如此,他便将他带回了住处。 说来也甚是奇怪,单看这人的穿着就知道并非普通人,可他竟也住的惯这草屋,吃的了粗茶淡饭,还喜欢拉着自己下棋,他说,下棋如下人。他还说,他叫莫南。 苏若轩听他如此说,却并没有得到多少释怀,毕竟,除了上次飞羽传来的消息,其他的他一概不知。 苏若轩突然胸口一闷,竟咳嗽了起来,莫南赶忙从桌上跳下来,给他顺了顺后背,倒了杯水递给他,说: “若轩兄还是早些休息吧,想必你的家人也不希望你如此担心。” 想了一想,他又说道: “平日里听若轩兄的言谈,却是不俗,治国之道若轩兄也可分析的如此透彻,不如待若轩兄的家人归来,你便跟我离开,我必寻来最好的医师为若轩兄医治,只要若轩兄肯留在我身边为我出谋划策如何?” 苏若轩听他的这番话语,赶忙说道: “莫兄好意,若轩实不敢当,莫兄是若轩的恩人,若是莫兄有用得到若轩的地方,若轩自是愿意效劳的。” 莫南见苏若轩已渐渐平息,又重新挂上他的笑: “那可说好了,若是我要将你拐走,到时候可别舍不得家人。” 苏若轩见他不像说笑,思衬道: “莫兄是官场之人?” 莫南见他如此问,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呢?” 苏若轩: “我那两个亲人,都不大喜欢当官的。” 莫南听他如此说来,竟大笑起来: “哈哈哈!若轩兄,你是你,他们是他们,你要做出选择,难不成还要处处考虑他们不成?” 苏若轩皱了皱眉: “那是自然,他们是我的亲人。” 莫南: “哈哈!好,好,那等他们回来了,我们在商谈此事,如何啊?” 苏若轩点了点头: “如此也好。” 第39章 人事寂寞 夜已深,房门外传来蛐蛐的叫声,一轮明月束之高阁,月光洒落在那身白衣上,平添几分寂凉,他的身后,一张床塌之上,睡熟的人儿…… 同时也洒落那身银袍上,嘴角邪肆的笑容,双手负背,浑然的君临天下。 昨夜笙歌在马车上就已睡熟,隐约间,她又闻到了那股檀香,她还寻着香源,用小脸蹭了一蹭。 顾寒之看着怀中如猫般的人儿,心底泛开层层涟漪…… 房门外传来叽叽喳喳的鸟鸣声,吵得笙歌将被子举过了头顶,她还没睡醒呢…… 裹在被中的笙歌似是想到了什么,猛的掀开被子,坐起了身子,呆愣了一会,她记得昨日在醉仙楼遇到了夏侯无双和顾寒之,还喝了酒,不过喝酒后呢? 笙歌摇了摇尚且还不清醒的头脑,真的想不起来后面的事来,又看自己全身上下的那身伪装早已被去掉,换上了干净的衣物,顿时捂了脸……忙对外喊: “小年~” 话音落下,房门便被推开,被唤作小念的人端了脸盆走了进来: “姑娘醒了。” 笙歌看到这丫头后倒也安心许多: “我昨夜怎么回来的?” 被问话的小年相起昨夜顾相抱着笙歌回来的场景,蓦的红了脸,其实她以为公子抱了个男人回来了呢? 顾寒之说: “把她的脸洗了。” 小年: “啊,哦。” 直到小年把她脸上的那乱七八糟的东西洗掉之后,才认得出是笙歌。 笙歌见她脸红,一脸懵的问她: “你脸红个什么劲?” 小年: “昨夜是公子抱姑娘回来的。” 又继续说道: “说来这是我见公子第二次抱姑娘呢!” 笙歌不解了,怎么会是第二次呢?顾寒之之前抱过她? “上一次呢?” “上次是姑娘发烧跑出去的那次啊。” 笙歌想起来了,是桃花林的那次,原来那次他也抱了自己,那阵阵的檀香,果然是他的…… 笙歌又问: “昨夜这衣服是你换的?” 小年: “是啊。昨夜我帮你洗漱好之后,公子说你那身衣服丑,我便帮你换了。” 笙歌眉眼抽了一抽,丑……其实是挺丑的。 “还有呢,公子昨夜在姑娘这里待了许久呢?” 听到这话,笙歌正准备说些什么,房门便被推开了。 带着一脸冷笑,周身泛着寒气的墨痕走进来。 笙歌见他这副模样,默默吞了吞口水,苦笑道: “呵呵~阿痕啊~” 小脸一副诚恳道歉的模样。 墨痕见她这副模样,却还是置之不理,问她: “玩儿够了。” 笙歌忙点了点头,又觉得自己不是出去玩的,随即又摇了摇头。 墨痕见她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擒着冷笑问她: “要不要再把你丢出去好好喝个够。” 笙歌瑟缩一下,摇头。 墨痕垂在两侧的手紧了紧,他实在不知,该拿她怎么办,只好对她摆着脸色。 笙歌不知昨夜墨痕拦住马车的事,还以为自己是偷跑出去引得他生气,默默拉了拉墨痕的衣角: “阿轩若是见到你这样对我摆脸色,定要说你了。” 墨痕睨了她一眼,依旧冷笑道: “是吗?” 笙歌见他是真的生气了,顿时不敢再生事,放开了他的衣袖,底下脑袋,说: “下次出去我一定会和你说的。” 墨痕听到她的话,变的更加生气 :“你还想在这顾府待多久?还有下次?” 笙歌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也对,自己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顾府,自己与他,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 笙歌有些失落,想起了那桃林中舞剑的人,也许……自己不该如此就这样离开,也许,自己该寻找一下这几日的失落从何而来? 如此想来,笙歌发现,她其实并不想离开顾府的,她想要再多了解他一下,想知道他那周身的冷漠与孤寂究竟从何而来。笙歌知道,她其实并不怕顾寒之,自己对他,就如初次见面那般,他周身冰冷的气息,让她有种淡淡的怜惜…… 第40章 生辰 墨痕见笙歌一时不说话,还以为自己吓到了她,便说道: “罢了,罢了,你向来爱胡闹,下不为例。” 笙歌正恍惚着,听他这么说,也并没有太多高兴,她的整个思绪都被顾寒之牵引着,淡淡的回了墨痕: “就知道阿痕最好了。” 笙歌向墨痕展开了一个笑颜,但并不尽人意。 墨痕眼中闪过沉思,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对待笙歌,自从她这次出来,以前的股活泼劲就没了,可到底还是自己的错,非要让她出来…… 墨痕叹了口气,向一旁的小年说道: “麻烦你好好照顾她一下,不要再让她乱跑就行。” 小年自当遵命。 且不说墨痕如此吩咐了,即便是公子也是如此说的。 墨痕吩咐完之后,便转身离开了房门。 笙歌自洗漱过后,头还是有些晕乎,昨夜醉酒,自是要难受一番的,小年从厨房给她端了碗醒酒汤,笙歌也乖乖喝了。 笙歌倒是觉得这顾府倒是有条有理,府中的丫鬟护卫都井然有序,即便她身为外来之客,也并未曾听到府中有任何说三道四的,这点倒让笙歌颇为欣慰。 “小年啊,为何你们都唤顾寒之为公子呢?” 小年正收拾着碗筷,听到笙歌这么问她,思索了一番,回答道: “府中除了公子身边的暗卫唤他为主子之外,其他的人都唤公子的,这好像是一进府就定的规矩。” “对了,我好像听到府中的管家说过两日便是公子的生辰了呢。” 笙歌听到这,倒是感了兴趣。 “哦?那岂不是可以热闹一番了?” 笙歌眼中滑过期待。 倒是小年摇了摇头,道: “应是不会的,听管家说公子向来不过生辰。” 这倒是让笙歌惊讶了,不过生辰?他从来没过过生辰吗?虽说她和墨痕,若轩都是孤儿,但自从他们相依为命后,无论谁过生日,都会简单的操持一番的,若轩也会煮长寿面给他们吃。 笙歌默默为顾寒之抹了把泪。 待休息过后,笙歌精神气倒是恢复了不少,支开了小年,自己一个人在府内溜达。 时而撒了鱼食喂给那湖中的鱼,时而捉弄一下府中的侍卫。 说起那些侍卫是如何让笙歌捉弄的,让笙歌说来,便是这顾府的人,都像木头一般呆板,问什么答什么,绝不多说一句话,除了笙歌每次直呼顾寒之的名讳的时候,他们会出口阻止一下,其他的,笙歌用一句话概括,多做事,少说话。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属…… 更甚的是,这些一群大男人还惯好脸红,笙歌问他句可曾娶妻,便也能红个脸,小声的答句: “不曾。” 这点倒让笙歌颇为开心,她向来看的多是小女儿家的娇羞之态,可从未看到过一个男人也能害羞的。 笙歌支着脑袋看着水中游的鱼,想起小年说的顾寒之生辰的事,便想要去问问管家,管家是个五十多岁的人,好像是个老人了,跟在顾寒之身边的时间也够长。 笙歌一边溜达,一边寻找着管家的身影,不过管家没找到,倒是看到了夜,笙歌看到夜似乎是刚从外面回来,估计是又出去办事了,老远笙歌便打了招呼: “唉,那个谁,夜。” 笙歌汗颜,怎么这人的名字就一个字,喊着挺不舒服的。 夜自是也看到了笙歌正伸着小手向他招手,不好拒绝的走了过去,她从未与女子交谈过,只能生硬的问笙歌: “笙歌姑娘有事?” 笙歌见他板着脸的模样,料想果然和他主子一个样。 笙歌道: “顾寒之他生辰快到了?” 夜似是未料到她会问这件事,仔细想了想,再有两日便是,只是主子向来不过生辰,几乎没人知道的,便问笙歌: “笙歌姑娘怎知的。” 笙歌见他如此问,便知道是真的了。随意编了个理由: “我无意间听说的。” 墨痕怀中抱着剑,看起来一副严肃的样子,其实心里是非常激动的,主子从来没过过生辰,若是笙歌姑娘愿意给主子过,倒也是不错的。如此又对笙歌说: “笙歌姑娘要为主子过生辰吗?” 笙歌被墨痕的这句话噎了一噎,人家都这么问了,她又该怎么拒绝呢? 笙歌只能讪讪的道: “我只是问问,问问。” 夜似是有些失落的答了句: “哦。” 便转身离开了。 笙歌听得他的语气,顿时觉得自己像是欺负了人,就如同她幼时在街上看着糖葫芦直发愣的时候,突然墨痕问她: “想要?” 她立马点头。 然而墨痕的回答却是: “我只是随口问的。” 笙歌怎么也不觉得身为暗卫的夜也会如此…… 第41章 她的事 笙歌看着夜离去的背影,思衬着自己到底是不是该为他过个生辰,可该找个什么理由呢? 最后笙歌下定决心还是要给他过的,毕竟人家收留了自己这么久不是么? 待笙歌回到自己的房间,便再没见到墨痕,听下人说,墨痕在房内练功,也对,他应该忙着恢复内力,以他的性格,怕是不愿意再待在顾府了。 思及此,倒是又让笙歌感深深的焦虑。 这两日,顾府内风平浪静,却不知皇宫内却浪潮暗涌…… 听说,皇后娘娘近日来脾气越发的坏,动不动就要打翻茶盏,责骂宫女,吃个饭也能将碗筷给扔了。 宫里头帝后不合,已是众人皆知的事,只是皇上既不喜皇后,又碍于冷家的势力,废后不得……倒是苦了那后宫的众位妃子,生怕这皇后的火烧到自己身上,众人更加知道的是,这位冷后的狠辣可不是一般人能及的…… 当然,这些事情笙歌是不知道的,她正思衬着对于顾寒之那样什么都不在乎的人,该送些什么为好…… 两日后,顾寒之生辰,果然如小年说的那样,府内一如往日的平静…… 坐在桌前持书的顾寒之听着夜向自己汇报的关于笙歌大大小小的事迹,又听得笙歌颇喜欢捉弄自家下人,顾寒之得出了一个结论: “原来这丫头喜欢唠家常。” 那淡定的语气中还透露着几分愉悦。 所以夜每次除了汇报工作以外,便是要向主子讲一些笙歌的事,反正主子从来没制止过他,夜如此想。 忽然,房外哒哒哒的传来欢快的脚步声,门外铺的尽是鹅卵石,平日里来去的人都是慢步,自是发不出什么声音的,可经笙歌这么一踩,却是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房内的主仆二人自是听到了声音,也都晓得来人是谁。 顾寒之依旧毫无神情的看书,夜瞥了瞥主子,见主子并未作出什么反应,也不说话了。 笙歌推门进来了,口中还喊着: “顾寒之,顾寒之。” 夜的额角抽了一抽,向来没人敢直呼主子的名字。 顾寒之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向来人,说: “吵。” 笙歌嘻嘻了两声,看他那副模样,便问道: “你又在看书?” 顾寒之瞥了她一眼,笙歌知道了,他又在骂她蠢。 书就在桌子上,那不明摆着呢嘛。 他问笙歌: “有事?” 额……又是这两个字。每次见他,都是问她: “有事?” 笙歌一时纠结了,自己确实为他准备了礼物,可是,可是不好意思拿出来啊……直接把礼物甩在他面前?可是没有诚意啊,可是她来确实是送礼物来的…… 笙歌一时不作答。 顾寒之继续说: “无事的话,陪我下棋吧。” 笙歌吸了吸鼻子,道: “好。” 待棋局已开始,笙歌才知道自己办了什么事,怎么又跑来下棋来了……笙歌扶额。 下棋的过程中,笙歌明显的心不在焉,棋下一半,对面的人却扔了棋子。 笙歌愣愣的看着顾寒之,不明白他此举为何。 “心不静,无义。” 笙歌知道他是在说自己下棋不在心思,忙摆了摆手,道: “这局不算,再来一局。” 说话间,顾寒之已经起身,明显不愿意再来一局。 笙歌见他如此,也烦躁了许多,丢了棋子,了无生趣的趴在棋盘上。 “你有心事?” 顾寒之问她。 第42章 她总是反悔? 笙歌从棋盘上起来,听到了一声淡淡的评论: “不雅。” 他背着她,还能看到她不雅的样子,难不成后背长了眼睛? 不过笙歌早已习惯了他这副语气,咳咳喉咙,清了清嗓子,左右敲打的问他: “顾寒之,你今年应该也有二十岁了吧?” 笙歌是不知道他的年龄的,如此说,不过是为了让他本人意识到他今日生辰罢了。 听完笙歌的这句话,顾寒之放在身前的手紧了一紧,他大约知道了笙歌今日为何前来,谁也不知道,他此时如何作想。 顾寒之转过身来,一眼撞进她的那双极浅的眸子,看的笙歌有些无措,忙避开了他的眼神,他说: “嗯。” 笙歌愣了愣,没想到真的被她猜中了,眼珠转了转,干脆大声的说了出来: “今日,可是你生辰?” 他依旧一句淡淡的: “嗯。” 笙歌忙不迭的从地上坐起,插着腰到他面前来,她只到他胸口,所以笙歌只好仰着脸去看顾寒之的那张惊为天人的脸。 顾寒之从未离女子这般进,在笙歌凑上来之前就已后退了一步,笙歌也不理他,只问他: “你可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顾寒之似是被这句话惊到了,他的一双手握的更紧,目光紧紧的盯着笙歌,却是不说话。 喜欢的东西吗?应该是没有的罢,他如此想着。 笙歌见他对自己的生辰也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顿时有些生气,笙歌从怀中拿出一个东西,上前一步把东西塞进他手中。 顾寒之见她如此,也不低头看手中的东西,只是那东西却被他拿在了手中,有些滑,应该是用极好的丝线编织的,眼神依旧紧紧的看着笙歌。 顾寒之:“你……” 笙歌拉了他的手腕,举起了他的手,道: “喏?” 顾寒之的手腕被她拉在手中,那只手又紧了一紧。 他这才低头看笙歌给他的东西,若是他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用来系配饰的,颜色是极浅的蓝色,与他常穿的白衣很配,上面的花纹编的很是精致,且不显俗气…… 他问:“为何?” 为何送他这个佩穂? 笙歌说: “平日里见你也不带什么配饰,但如此洁白的袍子,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玉佩什么的我可送不起,这个佩穂可是我亲手做的,丝线也是上等的,若你用,那便自行挂个配饰,若是不用,那便,那便扔了。” 顾寒之:“嗯。” 笙歌又不如意了,: “你嗯什么嗯啊,不许扔了,这可是我辛苦做的,你若不要,便还给我。” 说着又要去抢,却被顾寒之躲开了,他说: “我没说不要。” “什么?” “没说不要。” 笙歌停止了动作,就那样站立在原地,她没听错吧? 待笙歌反应过来时,竟捂了脸,须臾,她听到他的声音: “你向来如此爱反悔吗?” 笙歌把手放下,: “什么?” “鲛珠,和它,你都要反悔。” 笙歌明白了,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笙歌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谁让你态度不明的。” “我没有态度不明,是你自己心思不定。” 顾寒之收了礼物,笙歌便也松了口气,倒是有些娇嗔的道: “好好好,是我的错。” 脸上露出了笑颜。 顾寒之看在眼里,有些出神,他想,若是让她留在自己身边,也好。 第43章 一日之喜 顾寒之不禁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惊骇……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皱。 笙歌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让他回神。 顾寒之问她: “怎么了?” 笙歌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在说: “应该是你怎么了才对。” 他说: “笙歌?” “嗯?” “名字很好听。” 笙歌觉得他有些奇怪,莫不是他心中欢喜的过了头?笙歌想着应该不会,像他那样的人,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东西就开心的乱转了呢…… “我幼时流浪,但身边却莫名佩着一支短笛,所以便叫笙歌了。” 笙歌如此解释道。 她自然不会告诉他,笙歌这名字,是若轩为她取的,至于那支短笛,好像是被老头收走了,为何要收走笙歌自小便带的短笛,她倒是也不知了,甚至于此时那老头在哪,他们都不知道。 顾寒之听得她的一番解释,却是不作声,顿时房间内一阵沉默。 笙歌在心里默默吐槽,果真是个冰块,可是笙歌也不提离开,潜意识里,笙歌确实不想离开的,亦如上次一般…… 眉眼扫过刚刚未完的棋局,出声: “棋局未完,要不我们继续?” 他道: “不了。” “啊?” 顾寒之径自走到书案边,道: “过来。” 笙歌乖乖的听了他的指令,移步走到案旁,疑惑的看着他展开了一张洁白的宣纸。 他这是要作画? 莫不是他要应自己上次的请求,愿意教自己作画了?当然,笙歌又多想了。 那人铺好纸之后,淡淡道: “磨墨。” 笙歌:“啊?” 顾寒之把砚台往她那边挪了挪,意思显而易见。 笙歌知晓了,垂下自己的小脑袋,不满的撇了撇嘴,却不动手, “不会。” 他说: “那便学。” 笙歌双目看着地板,呆呆道: “没人教。” 顾寒之放下了已经摆了的纸笔,听着笙歌略微有点沉闷的声音,才发觉的她是个偷儿,对这文房里的东西不甚了解也是情有可原,便以为是自己戳了她的伤心事,只得退了一步说道: “我教你。” 他显然没发现,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垂下的眸子划过一丝狡黠,她向来扮可怜扮的逼真,就连墨痕和若轩也向来被她骗过,别说像顾寒之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了…… 不肖一会,房中传出几声如清铃般的笑声,还有某人带着切齿的叫喊: “笙歌……” 房门外,早已退出的夜也不由的抽了抽嘴角,能在主子面前如此放肆的也只她一人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主子的脾气这么好呢? 一声几乎真的到尽头的怒竭传来: “笙歌,你敢。” 此时房间内脸色暗沉的人正狠狠的盯着那作怪的人,那洁白的袍子上显然一道墨印。 笙歌颇有些知错的站在他跟前,那墨真不是她有意要弄上去的,她只是玩的开心,快了手速,就……溅上去了…… “要不我给你洗洗?” 笙歌小心翼翼的问他。 顾寒之冷着脸: “不必了。” 笙歌苦了脸, “那要如何啊?” 顾寒之随手丢给她一本书,道: “抄十遍。” 笙歌瞥了眼书上的字。 冰岩诀。 是什么鬼? 笙歌又怕惹他生气,只能拿过书,翻了两页,顿时有些讶然,为何会是…… 抬头看了看那已恢复脸色的人,一张毫无表情的脸,却让笙歌自此念念不忘……其实,也不是毫无表情,她见过他生气,也见过他笑…… 晚饭的时候,笙歌死皮赖脸的留了下来,看着那毫不客气坐下来的人,两只眼睛死盯着那一道道菜肴,怕是如果再不为她准备碗筷,她就要直接上手了,顾寒之只得淡淡吩咐道: “再去拿副碗筷。” 待菜已上齐,笙歌盯着那一道道菜肴,却是摇头道: “少了样东西。” 顾寒之看她。 一旁侍候的人也看她,笙歌便他们看了看,见他们一个个的都没反应过来,只得提醒道: “少了碗长寿面啊!” 众人惊醒。其实也不怪他们不准备,可实在是没人知道今日是主子的生辰啊? 顾寒之低下头来,夹了口菜到自己碗中,道: “去准备吧。” 笙歌又因此欢喜了一番。 也难得顾寒之今夜如此听话,将那碗面吃了个干净…… 笙歌看着顾寒之优雅的将面往口中送,只觉得眼前的人做什么都好看,心里不由的生出一股满足感,又转念一想,奇怪,明明是他过生辰,自己满足个什么劲? 待笙歌美滋滋的回到自己房中,才想起了几日不见的墨痕,便转了身去敲墨痕的房门,却听不到屋内的一丝声响。 笙歌推了房门进去,却发现床铺整齐的放在床头,桌上还有半杯茶水,显然,人不在屋内,怕是刚出去。 笙歌顿时慌了,墨痕前几日说自己要回皇宫一趟,难不成…… 笙歌喊来了院中的侍者,问他: “墨痕呢?” 那侍者听她这么问,才知房内的人已经不见,笙歌见他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也不再多问,转身施展轻功离去。 第44章 是你 笙歌一边疾驰,一边在心里默念着: “墨痕啊,你千万不要出事啊。” 待笙歌再次来到这座皇宫时,已不再对它的富丽堂皇感到惊奇,毕竟上次把小命都差点交代在这了,光彩的背后不知道埋葬着多少肮脏的交易。 笙歌一时也不知道该去哪找墨痕,想到他有可能还是去了凤鸾宫,便调了头向皇后的寝宫飞去。 却不知道,在她的身后,一双戏谑的眼睛…… 笙歌稳稳的落在凤鸾宫的房顶之上,轻声的揭开了一片砖瓦,朝房内传入,只见得衣着华丽的冷后正站立着和谁说着话。 调转了一下视线,看到了一个身穿明黄色锦袍的男子,那男子五官凌厉,棱角分明,也可称得上英俊,腰间配着一块玉佩……若笙歌猜的没错,这位便是冷后的亲生儿子,司空正。 笙歌正要仔细听着他们谈论的什么,却忽然觉得脖子后一股凉气,像是被谁吹了口气,笙歌不舒服的瑟缩了一下脖子,以为只是冷风灌了脖子,便不以为意,便用手将后领紧了一紧。 身后的人看着她的动作,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又顺着她的脖子吹了口气,笙歌又是一瑟,可是这次她可不认为是风了。 笙歌震了震心神,吞了吞口水,也顾不得什么听别人说话了,慢慢的将头扭过来,看到的是一副挂着笑容的俊脸,而且那人一身银袍。 那人见她终于扭过头来看他了,很是高兴的咧开了笑容,迎接笙歌…… :“嗨!”说着还向她摆了摆手。 而笙歌呢?唉……虽说那男子长的好看,但是笙歌正在做贼呢,哪能让人给逮到呢,于是,笙歌见到他的第一举动就是……跑了?而且是撒腿就跑。 留下莫南一个人在风中凌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 “自己长的很丑吗?不会啊!” 说罢,也不理笙歌弃他不顾,抬了腿便追了上去。 而这一追一赶之间,竟是没有一人发现。 笙歌向来以自己的轻功为豪,自然不会让人追到,她刚刚落地,舒缓的呼出一口气,拍了拍自己尚在猛跳的心脏: “妈呀,吓死人了!” “姑娘是在等我吗?” 身后传来满是笑意的声音。 笙歌拍了拍自己的头,心想这人怎么可能会追上自己。 捂了脸,转过身来,道: “我不是来偷东西的。” 哼~她本来就不是偷东西的。 事到如今,笙歌也恢复了些思绪,这人断然不会是宫中的侍卫,且不说他如此捉弄自己,若真是侍卫,早该引得一群人来了。 “姑娘,在下长得很丑吗?为何姑娘要捂脸啊?” 莫南故意做出一副不解的样子问她,但眼中依旧满满笑意。 笙歌拨开了两根手指头,才仔细看这男人。 三千发丝,额……有些凌乱,像是未曾梳理,一根深红色发带系于后面,但并未起到什么束发的作用,那张脸,不用说,也是美男子一枚,但笙歌觉得这张脸甚是眼熟,宽松的银袍并没有束腰,处处彰显着男人的慵懒,但那双含笑的眼却始终让笙歌感到了一丝丝压迫,一种属于王者的压迫…… 笙歌将一只手拿下来,另一只手依旧挡着脸,如今还不知这男人的身份,若是让他看到自己的脸,保不准他就要去告密了。 手指指向莫南: “你,是什么人啊?” “姑娘又是什么人呢?” “我先问你的。” 那人状作醒悟。 “在下是莫南。” 笙歌默念了一番,确定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便又道: “不是问你名字,我问的是你的身份!” 莫南呵了一声,还真没有人如此直接了当的问过他身份呢,话说自己刚换了身份,还有些不适应呢…… 笙歌: “哦~我知道了,你是刺客,对不对!” 莫南:“……” “姑娘当真不让在下看你的容貌吗?姑娘不愿对在下负责吗?” 笙歌被他的话搞得有些懵,负责?负什么责? “姑娘看了在下惊为天人的容姿,自该要负责。” 说完还摆出一副,难道不是吗的表情! 笙歌越觉得眼前的人难对付,所以也不打算再与他胡扯,她还要找墨痕呢!道: “公子又不是女人,这般向我卖弄姿态,我可不敢享受,我们后会无期!” 说罢还极为俏皮的向他摆了摆手,提步就要走,然而身后的人自是不会让她如愿,他知她轻功极好,却始终没有内力相持,自然还是略输于他的。 莫南一把抓了她瘦弱的肩膀,将她的身子掰了回来,笙歌也顾不得什么捂脸了,直接撩起拳头向那张俊脸砸去,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她竟然,砸中了? 一声“砰!”响,那张脸便被砸出了红印。 笙歌也是不可思议的,按照她的身手,他应是会躲开的呀? 笙歌看向被砸中的人,却发现他正痴痴的看着自己,莫不是自己长得太好看,让他忘了躲避? 莫南在她转身之际看到那张脸后就已经做不出反应了,一切的欣喜,期盼都汇聚在这一刻,他的目光紧紧落在笙歌身上,声音带了些喜悦后的惊颤: “原来是你!真的是你!” 笙歌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看他的模样似是入了魔怔,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第45章 听墙角 如此这般,这诺大的皇宫,两道身影,又展开了角逐。 笙歌不耐的朝身后的人喊道: “你干嘛一直跟着我啊?” 莫南依旧笑吟吟的样子,可是那笑意已不似刚才那般不达心底,而是透露着深深的喜悦。 他看着笙歌的侧脸,一脸满足的说道: “我不仅今日要跟着你,日后,也定要跟着你了!” 笙歌实在不解他这种态度到底从何而来,看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真的很是让她汗颜! 莫名其妙引来了个跟屁虫,能不让人心焦嘛! 当他们掠过一间房顶时,从其中传来一声带着些暗哑的嘶吼: “你难道不想为你的母亲报仇吗?” 这声音笙歌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对了,她想起来了,是那日那个让人不要伤他们的那个女子,如今如此难过的嘶吼,又是为何? 笙歌停了脚步,跟来的人也停在她的身边,一脸的心满意足,他问她: “哎,你叫什么名字?” 笙歌瞪了他一眼,那眼神明明就在说: “闭嘴。” 莫南摸了摸鼻子,凑到她身边一同趴下,听着下面的动静。 “这位娘娘怕是真的认错人了。” 这句话一出,房顶上和房内的人都皆是一愣。 笙歌听出来了,这是墨痕的声音,他为何会在此?他与这位宫中的娘娘相识?忙揭开了瓦片,想要探个究竟。 房内的芸娘如今已经泪眼婆娑了,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倒是让人颇让人怜惜。 笙歌又是皱了皱眉,究竟怎么回事,上次这位娘娘情绪就颇为奇怪,现在与墨痕一起,竟如此激动,墨痕到底与她有何关联。 一旁的莫南见她如此烦恼,问道: “你认识那男子?” 笙歌不理他。脸上仍留一副担心的模样。 莫南也不再追问,原来在他之前,已经有其他男子在她身边了,而且这男子看起来与蓝国皇室颇有渊源,和她,果然是晚了吗?哼~好不容易上天让我与你相遇,即便是晚了,我也要你留在我身边。随即露出一抹邪肆的笑容…… 笙歌全然不知此时身边的人如何做想,如今她的一门心思皆在房内的二人身上。 “我在这深宫中整整等了二十年,处处被冷后打压,等的就是这一天,如今你既已回来,自是要担起这份使命的。” 墨痕不说话,他还未从刚刚听到事实中反应过来,但即便是他知道真相了又如何,又能怎样呢?怪不得当初老头子教了他幻术,又不让他轻易使用,是因为他早就知道吗? 芸娘见墨痕不说话,以为他是吓到了,其实她也理解,任谁听到了如此的事实,也是接受不了的。 她走上前去,似是想抬手抚摸一下墨痕的脸庞,却被他后退一步躲开了。 芸娘擦了擦泪水, “我给你时间,让你好好接受此事,可是莫要再说我认错了人,其实你心里也明白,是不是,明白我刚刚说的都是事实?” 墨痕看着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回复她的一片嘱托,眼前这个如兰般的女子,他该如何回复她呢? 芸娘恢复好情绪,转身从暗格拿出一张极薄的丝绢,递给他,墨痕接了。 “这是你母亲当初留下的,幻灵族的幻术别人是修练不了的,当初他们以为把所有的秘籍都给烧了,却不知你母亲是何其聪明,将幻术的精髓全写在这张丝绢上,缝于我的袖口,这才不被他们冷家的人发现。” 墨痕看了看那张丝绢,上面的字迹清秀隽丽,确实是女子的笔法,单凭这些字迹,他也能判断出芸娘口中的女子是何其的聪明果敢。 笙歌听到房中的人提到了笙歌的母亲,也是震了一惊,原来墨痕他,也是有母亲的。可是,怎么又会和蓝国的皇室牵上联系?笙歌此时的脑袋真的是乱成一团,她真相立马跑过去,问墨痕一个清楚。 可是她知道,她不可以这么做,看墨痕的情景,他自己应该也是心乱如麻,自己又怎么可以给他增添烦恼? 墨痕已隐了身影,朝着顾府的方向,笙歌还在那里,他的手中捏着一枚金牌,那是芸娘给他的,她说: “你们此时正被通缉,这是调动皇城守城军的令牌,虽说全然对付不了冷家的人,却也能护你们一时。” 墨痕本不想收,但是想到自己的处境,还是思虑了一番,收下了。 笙歌看着那远去的人,眼里满是担心,以及不安。 莫南见她此时心烦,也不去招惹她,问道: “要追吗?” 笙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边还有个人在,又想到这人会不会听了这番话,孤疑的眼神看向他。 莫南知道笙歌担心的是什么,赶忙摇了摇头,摆了摆手,: “我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的。”我发誓。 他巴不得这蓝国出些什么事呢,这样自己就又可以看戏了~ 第46章 回家 笙歌转过头来瞪着眼对身后那个跟屁虫吼道: “你莫要再跟着我了!” 那人听而不闻,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依旧不紧不慢跟在笙歌后面。 如此笙歌也不能回顾府了,她想了一想,转了个方向朝城外飞去,她好久没见若轩了……如今她和墨痕已许久未归,肯定把他着急死了。 等墨痕回到顾府,却发现笙歌没在房间,问了问侍者,才知道笙歌来找过他,他顿时感到一阵着急,莫不是笙歌去找自己了? 一个时辰前…… “主子,笙歌姑娘去了皇宫。” “嗯。” “夜,如果说你是墨痕,得知自己的身世,会如何作打算?” “这种事情任谁一时半会都接受不了吧?” “你说得对。” “如果是这样的话,墨公子那边定然也不会有所行动。” 顾寒之牵了牵嘴唇,: “不,他会有所行动的,如今冷家已然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而且以他的性格,也绝对不愿意再寄人篱下,他没得选择。” “那笙歌姑娘呢?” 顾寒之掀了他一眼,: “不是说让你去保护她吗,还在这准备是让我请你喝茶?” 夜汗颜,一个溜烟儿,便不见了。 顾寒之拿起杯水,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粼光,是时候集齐下一把钥匙了,幻灵族人的鲜血…… 莫南一路追着笙歌往城外跑,越跑他越觉得路线熟悉,果然不出他所料,笙歌正推开了那扇门,欣喜地向里面喊着: “阿轩——阿轩?” 屋内空无一人,笙歌念叨着: “去哪了,这么晚了。” “哎呀呀,说不定是去城内打听消息去了。” 莫南紧随其后的进来,随意的跳坐在桌子上,依旧晃着他那两条美腿,双臂撑着胳膊。 笙歌见此人又跟来了,心口一股子的怒气,忙不迭的赶他,: “你这人怎么这样,这是我家,你怎么如此不客气,出去,出去,出去。” 虽说莫南此时心底也有疑问,但他也不着急着知道真相,所有的事,皆有因有果,就比如说他既曾在叔父的书房里看到过酷像笙歌的画像,那么画像中的人身份定然不凡,他可以确定的是,笙歌绝对和那个画中女子有关,单凭这容貌就可以看出,可是,她现在却是如此生活?又比如说…… “哎~说不定他真的去城内打听了,这个时候,差不多也该回来了。”莫南作仰头状。 笙歌听他如此肯定的语气,孤疑的问他: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啊……” 话未说完,房门被推开,笙歌见到那淌着月光的青影,赶忙跑了过去,抱住他扑了个满怀,低低的出声: “若轩~” 被扑的苏若轩在接到怀中的人儿时就已经露出了笑颜,心里也舒了口气,人终于回来了。 带着些冰凉的手掌揉了揉她的秀发, :“笙歌~” “嗯!” 笙歌刚扑上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感觉到了,苏若轩的身体很凉,他本就体弱,又在这夜晚中带了一身的寒气,自是不会太好受~ 笙歌抱着他的动作又紧了紧,似是想要用自己的温度来为他取暖。 被抱的苏若轩自是感受到了她这一番小小的举动,不由得感到暖心,还有些无奈,: “笙歌~你已经长大了,不可再如此抱着其他男子了。” 笙歌哪能想这么多,她只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她的亲人。 莫南看着那抱作一团的人,尴尬的咳了一声。 苏若轩这才注意到屋内还有其他人,只得低头对笙歌说: “笙歌,先放开,好不好?” 她这才听了话,松开了手,她自然也听到了那声咳嗽声,又再次指着那坐在桌子上的人,: “你还不走!” 苏若轩不知道笙歌与莫南的一番追逐,还以为是笙歌回来后见到了陌生男子有些误会,所以才生气,便对着笙歌说道: “这是莫南,曾救过我一命,近几日莫兄就住在这里,不是什么坏人。” 笙歌听苏若轩这么说,也大概知道了这人为何会如此随意,感情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了,但她依旧露出一副凶凶的样子,: “哼~不是坏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苏若轩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莫南道: “这是舍妹,笙歌。” 莫南了然,他们定不是亲兄妹,但称为家人也是不错的。 “原来这就是若轩兄声声念叨的家人。” 笙歌又想到他刚刚如此笃定苏若轩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定然是每天都如此了,心里一阵难过,都怪她,这几日在顾府逍遥了如此久,反倒是让阿轩如此担心,夜夜冒着寒气去打听他们的消息…… 一张自责的小脸看着那单薄的青衣,眼中满是心疼。 第47章 离我远些 夜躲在房外看着那场其乐融融的画面,也不由的感到丝丝温情,可是当他看到笙歌那长久的拥抱时,还是暗暗吐槽,还好主子没见到。 转向那身穿银衣的人,皱了皱眉头,他怎么来了?如今笙歌人已无事,还是得将此人来到蓝国的消息告诉主子才是,绿叶一晃,那道黑色身影已经离去…… 屋内的人透过窗户望向那暗影斑驳的支叉,一双眸子危险的眯起,这一趟蓝国来的倒是值,一个流落在外的皇子,一个不明身份的相爷,一个同样有着身世之谜的笙歌,呵~果然有趣。 “笙歌,墨痕呢?” “呀!” “怎么了?” 光想着躲这个跟屁虫了,竟然把墨痕给忘了,他定然是回顾府了,若是他见不到自己,岂不是又要着急了。 笙歌忙一声口哨,唤来了飞羽,: “飞羽,告诉墨痕我现在很安全。” 飞羽又如上次一般扑哧着翅膀飞走。 莫南趴在她耳后,轻声说道: “你们家这只鹰倒是颇有灵性。” 这话说的不轻不重,他身子挨的笙歌极近,那呼出的气喷洒在她的耳后,引得笙歌一阵颤栗。 笙歌忙推开了他,有些羞恼的看着那张挂着笑容的脸庞,不明白自己究竟如何招惹了他,让他如此捉弄自己。 “你究竟跟着我干什么啊?”笙歌满是生气的问他,一张小脸满是怒意。 莫南见她果然是生气了,也不敢再去捉弄她,赶忙安慰道: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便是,可是,我是真的对你心生欢喜的。” 笙歌见他向自己低了头,赶忙顺藤摸瓜, “除了不许捉弄我,人也要离我十尺之远……不许靠近我。” 莫南见她如此这般的防着自己,不由觉得好笑,十尺之远?那这样他还怎么抱得美娇娘呢!可是他也不去反驳,她不让自己靠近她,但总有用得到他的地方,到那时候不还是得靠近,况且,他会是那么乖的人? “好,我答应你。” 这处草屋,一共有三间,她,墨痕,苏若轩各自一间,此时莫南住的便是苏若轩的房间,因为也就若轩的房间最是干净整洁,门外还有几棵绿竹,和几支桃花,倒是别有一番雅致。 笙歌躺在床上,只觉得她这一个月过的倒是与以往大不相同,她想起了那个与梅姐姐相识的夜晚,想起了那个身穿白衣的清冷人儿,更想起了那日皇宫中的生死相博…… 突然想起怀里还放着那本顾寒之让她抄的冰岩诀,终是掏了出来翻看,这是本心法,她在接手的那一刻便知道了,只要是练过武功的人应该都能够看出来,只是他又为何要给自己呢? 坐起身来,按照上面的心法修炼,顿时笙歌便觉得体内那少得可怜的内力被调动起来,然而这股力量带给笙歌的却不是温热,竟是些丝丝寒气在体内流窜,笙歌受不了这股寒气,赶忙停止了调动,周身上下犹如坠入冰窟,让笙歌赶忙抄了被子往自己身上裹,这根本就修炼不了,若是真要去修习,不得先把自己冻死…… 怪不得那家伙只让自己抄,还以为他是为了让自己提高武功,特意把这本书给她,白让她在接到这本书的时候开心一场了…… 笙歌带着些丝丝失望以及愤怒,恨恨的睡去…… 在梦中,她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在那片桃林中舞着剑,当他停下来的时候,那人向她招手,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颜,说: “笙儿,过来。” 第48章 众多疑问 次日一早,笙歌起了个大早,她正沉浸在那人向她招手,她满是欢喜的向他跑去,也不知是不是落入了他的怀中,便醒了。 她拍打着自己的小脸,思来想去怎么也不觉得自己竟然会做春梦,那春梦的主人公还是顾寒之,当惊觉后再次回到现实,笙歌却是有种莫名的失落感,在那片桃林中,他曾抱了她…… 笙歌觉得,也许她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清冷时,她便知道,她想留在那个人的身边,想要凭自己的力量化掉他周身的冰冷,那一次的桃林相遇,始终徘徊在她眼前,却是怎么都抹不掉…… 虽不知道那人究竟经历了怎样的过往,致使他性格的冷漠,笙歌想,倘若他肯,倘若他不赶自己走,那她索性就陪在他身边好了,反正她从小到大从未执着着一件事,也并未对哪件事产生如此强烈的愿望,也许,自己该去追求一下? 笙歌舒缓的吐出一口气,想清楚了这几日令她困惑的事情,倒也舒心了许多。 迎着清晨的那缕阳光,笙歌看到了那个正在忙着为他们准备饭菜的苏若轩,一身青衣如莲般高洁,那张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这样一个无欲无求的人,即便有一天坠入邪道,怕也是因为所爱之人吧…… “这清晨的阳光就是好啊!” 某人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从房门中走出,长发杂乱的贴于耳际,那深红色发带松松垮垮的挂着。 笙歌实在想不通男人究竟是何身份,虽说表面上不修边幅,然而骨子中却是慵懒华贵,如此这般得赖在他们家,究竟有何目的,这个人丝毫看不透,笙歌总觉得,他比顾寒之还要危险许多……这也是她为何会如此排斥他的原因之一。 莫南感觉到了笙歌探究的目光,将头上那条发带捋了下来,随便的打了个结系在自己的手腕上,依旧挂着他那自以为潇洒的笑容朝笙歌走去, “小歌儿早上好啊!” 眼看他就要靠近笙歌了,笙歌嬉笑一声,竖起了食指摆动着, “十尺之远,昨天刚定的,可不要忘了哦!” 莫南见她如此,也不再向前,笑脸垮了下来,只能朝着那盈盈笑意的苏若轩道: “若轩兄,我饿了……” 苏若轩对他投一微笑,: “马上好了,你先去洗漱吧。” 不肖一会,莫南再次从房内出来,发带已经系好,手中执扇,俨然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笙歌哼了一声道: “道貌岸然。” 笙歌这样说他,他也不恼,拿着扇子扇了两把,: “小歌儿可是被我这副英俊潇洒的模样迷住了?” 还别说,这男人的样貌确实不凡,而且那唇鼻也与顾寒之有几分相似,只是周身那一股子危险劲却总让人心生芥蒂。其实这人从出现起,也没做什么坏事。 既是苏若轩的恩人,笙歌自是不好意思再赶人家走,吃饭间,笙歌问了苏若轩被莫南救了命的事情,又是自责了一番…… “你和墨痕本就是为了我才进皇宫偷灵芝的,说起来,还是我连累了你们。”苏若轩安慰她道。 坐在一旁正扒着饭的莫南听到他们谈论到了灵芝的事情,出声道: “蓝国皇宫内的灵芝已经被偷走了啊!” 笙歌一乍,那日她和墨痕并未偷得灵芝,怎么灵芝还是被盗了? 猛然一惊,笙歌想起了那一身红衣妖娆的人,想起来自己从醒来后便未看到梅姬,顾寒之又说她回自己该回的地方去了,莫不是她就是去送灵芝了?她晓得梅姐姐的身份不可透露,所以从来也没有问过她,可是那夜她和墨痕陷入困境,而她却拿到了灵芝…… 笙歌越吃越没劲,索性就不吃了。 望着那有些失落的身影,莫南那惯笑的脸终是露出了一丝沉重,她究竟都和谁认识?难道和翎花宫的人也有交情吗?甚至于,昨夜守在那门外的暗卫,他识得是谁,凌霄宫培养出的暗卫——夜,又为何会暗中保护笙歌? 第49章 诉说衷情 笙歌此时回不了城,城内她的画像还在,若是要回去,肯定是要被抓住的。 昨夜墨痕就已经从飞羽那里得知笙歌回了苏若轩那里,所以也不再担心,当他也正准备去找笙歌他们时,却突然有人传话说顾寒之要见他,他虽有疑惑,但还是跟着来人去见了顾寒之。 他说: “若是你想要一直这么躲着,顾府绝对是一个非常好的隐藏之地,但是冷家的人不免会逼你现身,比如说,你的家人?” 那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一口语气虽然平淡无常,却处处透露着危机,墨痕看他不爽,除了笙歌的原因之外,也就在此,他看不惯他的处变不惊,看不惯他那张平淡却又惊人的脸…… 墨痕听他这么一说,便知道眼前的人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如他这般心思通透的人,既看出了端倪,又怎么会不去查实真相,恐怕,他就是在等,等他再次回到皇宫知道真相的那一刻…… 墨痕稍微给自己化了妆出了顾府,街上依旧处处是冷家的士兵,他来到城门口处,守城的有两拨人,一拨是守城军的人,另一拨不用说则是冷家的人。 此时那不同的两拨人正在寒暄着,一个身穿黑色铠甲的士兵说道: “这守城的差事本来就是我们守城军的人,你们这冷家的家兵也来和我们抢饭碗?” 语气中带着些讽刺,这些士兵虽然表面上一片协和,可是这冷家的人已经在这里守了七八天了,刚开始的时候工作被这冷家的士兵给干了,他们倒也乐享其成,可是这么多天了,该盘问的盘问,该抓的也抓了,可还是逮不到真凶,反倒是搞得皇城内人心惶惶,别说他们的头儿一脸的不爽快,就连他们这些小兵也不乐意啊…… 那个冷家的士兵自是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满,只能陪着笑脸哈哈的道: “各位军爷勿怪,我们都是士兵,上面呢也都有主子,既然上头吩咐了,我们自是不敢违抗,莫怪莫怪,哈!” 那人冷哼了一声,又再次兢兢业业的守起城门来,真不知道这冷家的人到底抓的什么人。 此时皇宫中,一座宫殿内皆陷入安静,没有太监宫女,也没有侍卫,只有那坐在高坐上沉思的司空鸣,和站在庭下等着他回复的芸娘。 许久,那高坐上的人终是出声: “你是说,那夜闯入皇宫的那个男子是莲妃的孩子?” 他抬头看向芸娘。 芸娘绞着手帕,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嗯!” “依你所言,你是根据他的眼睛认出他的?” “那夜从第一眼看到他时,我便已经认出他来了,那样深暗如夜的眸色,绝对是幻灵族的啊……皇上。” 司空鸣闭了闭双眼,许是想到了什么往事,眼角竟渗出些泪珠,: “莲霜,你知不知道,我们的孩子,他还活着?” 芸娘见他如此,也是一阵心伤,她走上高台,提了提裙摆跪下,双手扣地: “皇上,芸娘求你,护着小主子好不好?当初莲姐姐可是拼了命才得以让他活下来啊……” 司空鸣看着匍匐在地的芸娘,声音略带颤抖的说: “芸娘啊,你虽然只是莲霜的贴身婢女,但你与她却是以姐妹相称,当初我为了护你性命,将你纳入后宫,受尽了冷皇后的打压欺辱,这么多年来你如此忍辱负重,却原来只为等着莲霜的孩子!” 话到伤心处,自是泪相流,芸娘想起了当初那个在朝堂上一舞惊人的女子,终是忍不住泪流起来,红颜薄命,这话说的一点不错,: “皇上,您对芸娘的处处维护,已是芸娘最大的福分,如今小主子已经回来了,芸娘只期盼他能够回来认祖归宗,您那么爱莲姐姐,定然不会让她的孩子流落在外的对不对?” 司空鸣的手紧了又紧,这十几年来,他每天都会想到那个穿着蓝色广袖裙的人,对他微笑,为他跳舞,可终是因为自己的独宠,遭受了冷家人的迫害,也害得她全族被灭。 阵阵往事从脑海中闪过,眼中划过狠厉,莲霜,我定会为你报仇,冷家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定要他们为你幻灵一族陪葬…… 他眼中已布满血丝,将芸娘从地上扶起,: “朕定然会护着他,你说,他叫什么?” 芸娘见他答应了,激动的拉着他的袖子说: “墨痕,他叫墨痕。” “从此以后,他就是司空痕,是我司空鸣的六皇子,好不好?” 芸娘见他终于承认了那孩子的身份,激动的忙再次跪下叩头,: “芸娘谢主隆恩。” 司空鸣轻叹一声。 “朕马上下令,让人出城寻他。” 第50章 出城 墨痕躲在一旁,看着城门口那两拨排查的士兵,他今日渔夫打扮,手中提着一条鱼,将盖在头上的草帽压了一压,刚好可以遮住那双最引人注目的眼睛,踱步走过去。 “站住!”一个小兵喊住他。 墨痕呲开一口白牙,与他那张黝黑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拦住他的刚好是刚刚那个讽刺冷家人的那个小兵。他拦住墨痕,问道: “你出城有何事啊?” 墨痕佝偻着腰脯,作出一副老实的样子,诚恳的回答道: “额……城外王大婆家的小娘子出门,要我送条新鲜鱼过去,这不,我忙捡了条新鲜的,正准备给他们送去呢。” 那小兵也不见得他有什么特别之处,一身布衣,只不过是寻常老百姓家,听到有姑娘出门,还摩擦了一下手掌,嘿嘿笑道: “那得赶紧送去啊,可不要误了人家的吉时,回来的时候记得给爷带杯喜酒,就行?” 墨痕忙附和着: “自是,自是,一杯喜酒还是讨得的,讨得的。” 小兵拍了拍他的背,嘱咐道: “快去吧!” “哎~” 说罢便要提步走开,不过还没走出两步,却被一个声音叫了住: “那个提鱼的,站住~” 墨痕提着鱼的手紧了一紧,动手将帽子又压底了些,转过身来对着那喊住自己的人,: “这位军爷还有事?” 那人身穿冷家的兵服,精明的眼神看着墨痕细细打量了一番,随即又摆了摆手,: “没事,快走吧。” 说完这句话他就走开了。 只是刚刚那个小兵对着离开的背影吐槽了句: “神经兮兮,有病,呸!” 看到墨痕还站在原地,忙赶着他,: “赶紧走吧,莫要误了人家姑娘出门。” 墨痕盯着那离开的背影,一抹沉思闪过,也不回问他的小兵的话,稍许慢慢的走到那个小兵身边,那小兵不解,正要问他干什么,却突然愣了眼,墨痕手中拿的,正是那枚调控他们的令牌,小兵忙抬头看他,一眼撞进了那双深沉的眸子,一脸的惊恐…… 墨痕伏在他耳边轻声低语: “刚才那个冷家的人一定认出我了,我手中的令牌你不会不知道,去通知你们的头儿,让他拦住冷家的人。” 小兵一脸惊骇的看着他,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被冷家全城搜查的男人会拿着调动守城军的令牌,不过他们身为军人,自是要服从指令,只能点了点头。 墨痕见他如此,便出了城…… 一路上弃了一身装扮,眼看便要到了,旁边的树林中传出几声脆笑,墨痕会心一笑,听出了那是笙歌的声音,一个闪身,便来到了树林中,只见笙歌正用着轻功在那树上跳着,好不快活,正要飞身上前,眼前一片银色闪过。 “小歌儿,出来玩怎么不带上我呢?” 笙歌知道是莫南又追上来了,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你果然是个跟屁虫。” 莫南扇子一甩,跟在你身后,我也愿意啊。 “可不要忘了十尺之约。” 莫南晓得她又在那那个约束自己,这可真是吃了个大苦头。 一旁的墨痕看着那人,发现他竟与顾寒之有几分相似,几枚飞镖从手中飞出,却被他用扇子轻松的挡下,莫南的扇子也不知是什么材质,与飞镖相撞,竟发出了火花。 莫南一双细眸危险的眯起,去看那向他出手的人,一眼便认出了是昨日皇宫中的那个男子。 “是他?” 嘴角邪肆的扬起,手中的扇子翻转,几根银针向着墨痕飞去,可是那银针到墨痕的眼前竟然自己挺了下来,随之落了地。 坐在一根树枝上的莫南随意的靠在树干上,指尖翻转着自己的扇子,看向那远处一脸挑衅的墨痕,轻笑出声,: “原来是幻灵族的人,难得啊,难得。” 飞身落在墨痕面前,: “兄台好身手。” 墨痕虽然并没有表现出敌意来,却还是脸笑皮不笑的说道: “兄台说笑了。” “只是兄台刚刚一见面就对在下出手,又是为何?” “没什么,只是听不惯你对我家笙歌的称呼罢了。” 莫南了然,怕是苏若轩口中的家人就是笙歌和他了,可是……刚刚看到他看笙歌的眼神,怎么也不觉得像是在看自家妹妹。 莫南呵呵一笑,问他: “兄台如何称呼?” “墨痕。” “嗯,在下莫南,同用一莫,倒也算有缘。” 墨痕知道他是理解错了,便多说了句: “水墨的墨。” 莫南清楚了,随即出声笑了起来~ 第51章 商讨 笙歌并不知道就在刚刚的那段时间他们就已经过完招了,绿色的身影落在二人面前,对着莫问那张嘻笑的脸道: “哼~讨厌的跟屁虫。” 莫南拿着扇子搔了搔头顶,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果然第一印象最重要,要知道当初自己就应该来个英雄救美,而不是躲在她背后吓唬她了,真是自作孽……唉~ 笙歌转过头来看向墨痕,也不知又从哪儿拽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口中,笙歌见他依旧和以前一样的姿态,心里有些涩涩的感觉,墨痕绝对有事情,但他从不表现出来…… 既然他不说,只能由她来开口,毕竟事关重大,: “墨痕,昨夜我跟着你去了皇宫……” 墨痕没有很意外,其实他也猜到了,今日回来便是想要与她和若轩商量这件事,毕竟自己已经做出了决定。 他吐掉口中的草,一身黑衣带了些肃然,: “走吧,先回去。” 房间内,一张四人桌,东南西北皆有人坐,笙歌和墨痕齐齐看着那个毫不客气坐在他们身边的家伙,不约而同的露出一丝嫌弃,笙歌道: “喂,你这个家伙,这是家聊好不好,你一个外人坐在这,你好意思吗?” 莫南毫无违和感的摊了摊手,道: “反正这件事我都已经知道了,我在这与不在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啊,因为你在这儿,惹,我,心,焦。” 莫南见她如此讨厌自己,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不说话,总行吧?” “哼~” “你昨夜便与他在一起了?” 墨痕问笙歌,又觉得这话不对,再次说道: “昨夜你们同在皇宫?” 莫南扇子一合,道: “昨夜之景,令我终生难忘。” 他说的是此生有幸,能够让他遇到笙歌。 可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总是有些让人遐想。 墨痕一双眼睛看着笙歌,笙歌忙解释道: “你别听他说啊,昨夜只是刚好和他碰见了而已。” 话锋又转向莫南, “还有你,不是说不说话吗?” 这次莫南是真的闭了嘴,静静的听着墨痕诉说着他的故事,他虽已猜到了大概,却还是不知道前因后果的,因为毕竟是蓝国的密事,他这个外人,自是没那闲心思管的,只要不牵扯到别国,自家斗,他还是颇乐意看到的。 时间随着墨痕的诉说一点一点流淌过去…… 自始至终,苏若轩都没开口说一句话,只是那张一开始带着浅浅笑意得脸一点一点变的沉重…… 话已说完,一时间房内处处渗透着沉默,只有那丝丝阳光洒在地面上,也同样静静的等待着屋内人的决定。 “那阿痕是要打算和冷家的人斗上一斗了?” 终于,苏若轩打破了这份寂静,如水般的声音击落在在场每个人的心底。 “并非是我要和他们斗,是他们不会放过我,同样,他们也不会放过笙歌,甚至于是若轩,你。” “我知道了,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是你们的家人。”这声你们,当然也包括笙歌。 墨痕转眼看向笙歌,想要听她的看法。 “阿痕,这件事,你有多少把握?” 听到她这么问,苏若轩也看向墨痕,等待着他的回答。 墨痕单手支了额头,道: “芸姨给了我守城军的令牌,可始终不敌冷家手中所有的兵权,况且他们还有暗卫,而我的力量,也许全依赖那个坐在高坐上的人……” 暗黑的眼睛闪过一丝不确定,他也不知道,该不该依靠那个人,果然,他这是在做赌注,在拿笙歌和若轩的命在赌……他必须进宫,去见见那个人,若是那人并不肯定他,那么他就要另做打算。 “不管怎么样,你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以后的事再听我打算。” 笙歌和苏若轩都点了点头。 只有那坐在一旁的莫南露出玩味,那蓝国的皇帝巴不得除掉冷家,他一定会抓住这个时机的…… 突然耳尖一动,露出一抹嗤笑,: “你们怕是真的没得选了~” 话音刚落,笙歌和墨痕也听到了门外的动静,有人来了…… 第52章 嗜血 一时间,屋内的四人皆放慢了气息,突然,一支利箭从窗口处飞入,方向正是苏若轩,墨痕将苏若轩拉起,一个翻身之间,躲开了那支利箭,铿的一声插入了身后的木梁中。 “该死的!是冷家的人!” 墨痕咬着牙说,放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 莫南摇着扇子说: “唔……才一百多人,不算多。” “那我们冲出去?”墨痕问。 莫南:“可以。”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莫南对笙歌说道: “小歌儿,麻烦你照顾若轩兄了?” 那张脸上依旧挂着轻浮的笑,一点也看不出什么紧张感,他似乎并没有把外面的人放在眼里。 笙歌瞪了他一眼,意思是说让他认真一些,不要再开玩笑了。 莫南展颜一笑,并不理会她眼神中的警示,暧昧的扒在她耳边道: “小歌儿莫不是关心我了?” “滚。” 她只是有些愧疚而已,这件事本就不该牵扯到他,现如今却要与他们并肩战斗,稍微关心一下也不错吧? 门外冷锋看着旁边手下射出的箭矢,屋内始终没有出声,唤来了那个向他传话的家兵,问他: “你当真看清楚了?” 那人连忙点头,: “属下不会认错的,他的那双眼睛,与大人您描述的一般无二。” 冷锋听他的描述也不觉有假,招呼了几个手下的人,: “你们几个跟我来。” “是。” 说罢,十个人一分两组,从房门左右两侧包抄。 冷锋靠在门的右侧,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眉头因为紧张紧皱在一起,许久,屋里面还是没传来任何声响,冷锋实在等不及,一声急咒,便要踹门进去,可是这门刚开,迎面而来的便是墨痕的几只飞镖,冷锋急忙拿手中的刀挡下,但是可怜了他身旁的两个下手,眉心各插着一根银针,双双倒下。 冷锋看了他们一眼,一张脸露出愤怒的表情,抬头向房间内看去,先入眼的是墨痕那张带着些冷意的脸,那双暗沉的眼眸竟他心尖一颤。 “果然是那女人的孩子。” 眼中滑过狠厉。 冷锋似是感觉到了什么,猛然抬头向房梁上看去,只见一片银色的衣角从房梁上垂下,一个俊美的男子正躺在上面,他感受到冷锋的目光,拿着扇子坐了起来,一支腿曲起,脸上带笑,: “唉……终于看到小爷我了。” 嘴角上扬,看着冷锋那张充满震惊的脸。 冷锋盯着那个对他露出危险笑容的人,脸色更加难看,这个人从他进门时根本没注意到,若不是他特意当初气息,自己根本就发现不了他,怎么可能,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人在他身边? 墨痕看着冷锋,二话不说便直接上手,他可没忘,那天在皇宫,他是如何迫害笙歌的…… 抽出佩在腰间的剑,直向冷锋逼去,冷锋忙抬刀抵抗,一时间铿铿锵锵的刀剑相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守在房外的人听到了屋内的打斗声,都提起了刀,正准备冲进去,突然之间,一声破空之声传来,那个银衣少年自房内横空飞出,手中的扇子扫出,一阵痛呼之声响起,闯在前面的人皆已倒地。 那身银袍翩然落地,脸上挂着的笑容透露着渗人的危险,直直的逼退了那些还要往前闯的人,那人踏着青草缓缓走来,手中的扇吹起了鬓边的长发,一身银袍显得他华贵无比,任谁看,都该猜到这少年定然不凡。 为首的一人虽有些惊颤,但仍旧壮着胆子向着身后的众人喊道: “你们忘了大人的吩咐了吗?都给我上!” 话音落下,众人又重新举起手中的刀向来人冲去,莫南脸上一抹嗜血的笑容闪过,: “不自量力!” 手起手落间,攻上去的人皆已倒地,脖间一道红痕汩汩的流着鲜血,仔细看去,莫南手中扇子的最前端竟是一把把利刃,手中银扇翻转的瞬间,便能要人性命。 冲在前面的人都已经倒地,剩下的一些人看着莫南那狠厉的杀人手法,都不自觉的往后退,突然剩下的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声的喊道: “发令箭啊!” 众人惊醒,赶忙掏出了专属冷家的令箭,发了出去,这是他们请求支援的信号。 那摇扇的人根本就没有在意他们的这一举动,只是说了一声: “墨痕兄,你要再恋战,我可就不帮你挡外面的这些人,自个跑路了!” 屋内打的正嗨的墨痕听他这么一说,嘴角不由的抽了抽,手中一个发力,将冷锋抵了出去,自己出了房门。 当他看到门外的场景时,不由的震了一惊,这么快,他就消灭了这么多人! 那人站在远处,对着他笑,可墨痕怎么也不可能会回他一个笑容的,眼神微眯,看着那背后撒满阳光的银衣少年,墨痕知道了,那个少年也许来自地狱,因为不管多么耀眼的光芒都照耀不了他心底的黑暗…… 第53章 莫南的生气 墨痕一个飞身来到莫南的身边,脸上一副道不尽的意味,: “莫南兄好身手。” 莫南听得出他的语气,只是毫不在意的笑着回道: “好说,好说。” 他向来也不是什么善人,该杀的就杀,留着始终是祸害,若是自己心存善念,那么他早就不会活到现在了…… 冷锋调整好自己的气息,出来后看到自己带的人竟被的只剩下十几个,不由的大怒,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莫南,: “你究竟是什么人?” 莫南回他道: “不过一个路人罢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江湖上,不都是这样吗?” “你是江湖上的人?” “呵~在下可没这样说。” 冷锋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有莫南在,他根本没法动手,刚刚听到他的手下们放了令箭,只能拖延一下时间,等援兵来。 脑海中浮现一个人,随即便露出了奸佞的笑容,又重新朝房内走去,见他如此动作,莫南和墨痕都脸色一变,: “不好!” “笙歌和若轩还在后院。” 话尽,二人皆冲过去,可显然已经晚了,此时冷锋正一左一右挟持着笙歌和苏若轩,两手都扣着他们二人的脖子,脸上一片狠厉,: “别过来~再过来,这两个人就要受伤了。” 手中用劲,笙歌和苏若轩皆一难受。 远处的一座高楼上,一身白衣被风吹起,三千墨发也被风吹的有些杂乱,可并不影响他的美,顾寒之单手负背,一双毫无波动的眼注视着那座草屋中发生的所有事…… 现在一边的夜也看到了笙歌被劫持被劫持的一幕,目光染上些着急,出声,: “主子?” 顾寒之没有动,嘴唇轻启,: “再看。” 夜只好听从主子的吩咐,再次将目光放远。 冷锋转眼看向墨痕,冷冷道: “想不到还真有幻灵族的杂种,当初就应该留心一些,把你也杀了,这样也不用我这么大费周章的来找你了。” 许是血亲关系作祟,墨痕在听到他辱骂幻灵族时竟有了怒意,手中拳头紧握,恨不得冲上去”好好揍他两拳,灭族之痛,他的母亲当初是抱了多大的愿望将自己生下的。 正如芸娘说的那样,他是幻灵族唯一的血脉…… 莫南看着笙歌已经有了发紫的脸庞,出声安慰道: “笙歌别怕。” 笙歌难受的点了点头,却引得冷锋更紧的劫持,他的话也同样激怒了笙歌,口中骂出两个字: “混蛋!” 冷锋脸色一黑,: “哼~你还有力气说话。”说着手中又紧了几分。 笙歌终是感受到了窒息的感觉,双手拍打着冷锋的手,这是她再一次,再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转头看向苏若轩那张同样涨红的脸,只觉得心中好恨,恨自己的弱小…… 莫南见笙歌如此难受,握扇的手暴着青筋,脸上终是浮出了怒意,口中再次吐出: “不自量力!” 手抬起,两根银针发出,在冷锋还未作出反应,便已刺进他的左右手中。冷锋觉得虎口钝痛,放开了嵌着二人的双手,笙歌和苏若轩皆伏地,手掌不断的摩擦着自己的脖子,呼吸着那缺失的空气。 针埋进了冷锋的手中,倒是妨碍了他的动作,莫南和墨痕趁此来到笙歌和苏若轩的身边。 莫南扶起笙歌的上半身,看着那涨红的小脸,一脸心疼的问道: “小歌儿,你没事吧?” “咳咳~没事。”声音带着沙哑。 莫南一阵心痛,竟动手将她摁在自己的怀中,喃喃道: “对不起!对不起!” 笙歌被他的这一抱弄的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你的错~” 听到这句话,莫南将她又抱了紧些。 ———— 夜看着那远处抱在一起的人,小心的将头转了个方向,看向自家主子,那张脸上终于出现了动容,只不过并不明显,只是嘴唇有些紧抿罢了,夜再次出声,: “主子~” “再看。” 夜再次默默的转了头。 笙歌将头从他的怀中取出,大口呼吸着,本来就缺空气,被他这一抱,又缺了!一双幽怨的眼神瞪向莫南。 冷锋一声怒吼,捡了落在一边的刀,向莫南砍去,莫南感觉到了身后的杀气,眼神一冷,转过身来,手中银色翻转,便听到了冷锋惨叫声,他的双手竟被莫南挑断了筋脉。他的双手,不能用了…… 第54章 突变 冷锋一双红了的眼睛,死盯着莫南,: “你到底是谁?” 莫南冷哼一声,: “就凭你,伤了我的小歌儿,也配问我是谁!” 远处一阵马蹄声传来,冷锋冷笑一声,: “你们今天死定了!”来的人是他冷家的精兵和暗卫。 墨痕扶起苏若轩,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是吗?” 冷锋踉跄着跑到自家人的前面,马上有个将领跑过来扶住他,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样子,不由的惊呼: “大人!” 冷锋磨着牙齿说道: “给我杀!用弓箭!” “是!” 手下的人听从命令,将手中的利箭发出,一瞬间,那几百支飞箭齐齐朝笙歌他们飞来,莫南和笙歌都准备好挡箭的动作了,却听得墨痕说道: “我来!” 笙歌和莫南都看向说话的人,发现他的眼睛已经成了暗色的漩涡,皆后退一步,他们相信墨痕。 正当冷锋一脸阴狠的等待着他们被刺穿的时候,那尽在他们的箭矢竟停了下来,瞬时全部落地,冷锋咬着牙看着这个场景,一口银牙都快要被咬碎了,是幻术!那个孽种的幻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竟然能一次性控制这么多箭! 然而墨痕这边的情况也并不好,只见他使用完幻术之后,竟捂住胸口,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站在他身边的苏若轩忙扶住他,: “墨痕!” 墨痕擦了擦嘴角的血,: “没事!” 莫南出口道: “他这个样子,坚持不了多久。” 这个笙歌也知道,随即皱起眉头。 冷锋阴冷的再次下达命令,: “再发!” 身后的士兵们再次拉起弓,准备发箭。 笙歌拿起了刚刚墨痕用的箭,准备挡箭。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更为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冷锋和冷家军皆转头去看,这一看,倒是让他更加惊恐了,那迎头的正是皇家的士兵,一身金色的甲铠,那最前面的不正是那夜皇宫中见到的风统领么?跟在后面的,冷锋也看出来了,是守城军。 风烨依旧一身银色铠甲,脸色依旧凌厉。 冷锋不敢再有所行动,只能等着他们一帮人踏马而来,风烨停在冷锋的身侧,双手抱拳,: “冷大人。” 冷锋还没有忘记自己双手被废的事情,一双怒目瞪着风烨: “风统领怎么来了?” 风烨扫过他的双手,不由的一惊,不过只是一瞬间,对着冷锋露出了一个礼貌的点头,走向墨痕他们,看着墨痕那颇有棱角的脸庞,舒了一口气,自怀中掏出一抹明黄色,赫然是圣旨,他将圣旨展开,一声颇有气概的声音传来,: “墨痕接旨——” 顿时间所有的士兵包括冷锋在内都跪了下来,只有墨痕,笙歌,苏若轩还愣愣的站着,很奇怪的是,刚刚还在笙歌旁边的莫南竟已没了踪影。 风烨见他们三人依旧愣着不知下跪,以他的脾气,若是旁人,他定会治他一个蔑视皇恩的罪,可眼前这人,是皇上的儿子啊,罢了,风烨出声提醒道,: “墨痕接旨~” 这时他们三人才孤疑的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今有墨痕,经由查证,乃朕之子,特赐名司空痕,以六皇子之名,即刻入宫。” 听此召令,在场的所有人皆已震惊,那跪在后面的那个守城的士兵更是一震,哭丧着脸, “妈呀!这人竟然是六皇子,自己在城门口拦了他,还向他讨酒喝,他不会怪罪自己吧?还好,自己乖乖的听他的话通知了上级。” 跪着的冷锋脸色更黑,那脑门上尽是青筋。 墨痕一脸沉肃的接过圣旨,转身看向自己身侧的笙歌和苏若轩,出口,: “若轩~” 苏若轩知道他是不该如何向他和笙歌交代,随即露出了一个安慰的笑容,: “去吧!” 笙歌也出声,: “唉~这可是你选择的,这时候还扭捏个什么劲,放心吧,啊!我和若轩又不是不认你了!” 墨痕也露出了笑容,是啊,是他自己选择的。 风烨见此状,只得上前说道: “六皇子放心,这两位卑职会安排在驿站,派人保护的。皇上还在等着您呢。” “我知道了!” 墨痕随着风烨离开,便有人过来请笙歌和苏若轩,: “两位,请。” 笙歌还没发觉身边少了个人,正准备问那士兵,那他呢?却转头一看,唉?莫南呢? 却不知此时此刻,那远处的阁楼上,正大眼对小眼,其中一双眼眸冷如寒冰,另一双眼眸慵懒而危险…… “顾相?真的是连本家的姓都不要了呢?” 第55章 一日不见,你可安好 顾寒之对他的问题不作回答,他姓顾,这是事实。 “你为何会在蓝国?” “唔,闲来无事,随便转转。” “是吗?” “难不成你以为我是来看你这位多年不见的表哥不成?” “我不是你表哥。” “你以为我想承认?随便你姓什么,与我无半分关系。” 顾寒之看着那摇扇的人,他知道这个人,苍云国的新任皇帝,南宫陌。 一年前他就从众多兄弟中以雷厉的手段得到皇位,又用半年的时间清除了朝堂上一些反对他的大臣,稳定了皇位,此时却出现在蓝国,绝对有什么目的。 “你也是冲鲛人族的那批宝藏来的。” 顾寒之肯定的说道。 南宫陌闻言将手中银扇合起,: “不过感兴趣罢了。” “但是顾相?你怕是不一定吧?”那张脸上充满了嘲讽之意。 顾寒之听得出他话中的意思,但仍旧不为所动,他确实是在密谋那笔宝藏,可是,若不是师傅对那批宝藏执着太深,那批宝藏,对他而言,又有什么意义? 莫南继续说: “听说夏侯无双也来了,他可是夏侯家的少主子,世代守护鲛人族的秘密,你如此动作,他们怎么又会置之不管。” 顾寒之转过身来望向远处,: “这些,与我何干,又于你何干?我们各自相谋,要的不过一个结果罢了。” 南宫陌了解他这样的性格,也有些晓得他如此冷漠的性格,但她更知道,此人冷漠,却并非无情,其实在这方面上,他是比不过他的。 “若是你以我皇叔之子的身份存在,或许,我在登上皇位的那条路上会多个有趣的结果。” 顾寒之敛下眼眉,淡淡的道: “我对那个身份不感兴趣,更对那个皇位也不感兴趣。” 南宫陌听他这样说,一声低笑,: “顾相事事都置身之外,表面上什么事都不管,可是谁又能知道,所有的事都逃不过顾相你的眼睛呢。” 说罢缓步走到高阁边上,站在顾寒之的旁边,一双眼睛盯着那个地方发生的一切……接着又转身对着顾寒之道: “叨扰了,在下告辞。” 走之前又从他口中淡淡飘出一句话: “你确定要在那个人的控制之下活着吗?顾相——又或是,淩霄宫的宫主?又或者是,另一个身份?” 说完之后,他大笑着离开,他其实并不用在意顾寒之,一个,可怜人罢了! 南宫陌口中的那个人,正是顾寒之那所谓的师父,可是,那个人也许不配这个称呼…… ———— 是夜,笙歌坐在桌子旁,双手支着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窗户敞开着,银色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铺了满地,院外的几株新枝在地上落下暗影,这寂静的夜,谁又在想着谁? 突然传来几声鹰叫拉回了笙歌的思绪,飞羽的身影落在窗户的旁边,笙歌一见到飞羽,便开心的跑了过去,嘴里还叫着,: “小飞羽~” 飞羽扑腾着自己的翅膀,它这是在抗议,它已经长大了,不能在叫小了! 笙歌:“哈哈!叫你小飞羽还不乐意了,飞羽好了吧,亏得是我养大的呢!” 飞羽虽是墨痕驯服的,但的确是笙歌一手带大的,也因此更与笙歌亲近些,它这也是无事了,这才来找笙歌的。 笙歌揉了揉飞羽身上柔软的黑毛,倒是想起了什么,对着它说道: “飞羽,你等我一下。” 飞羽乖乖的躺在了窗沿上。 须臾片刻,笙歌拿着张纸条出来,将它细细的绑在飞羽的脚间,: “乖飞羽,你把这个送去顾寒之好不好?” 飞羽本来闭着的眼马上睁开,瞪着她,怎么又要我传音,我的用处就是用来给你们传信的吗? 笙歌看出了它的不乐意,只能顺了顺它的毛,: “呵呵~飞羽啊,你去了,回来给你喂肉吃。” 飞羽听到有肉吃,两眼马上放光,扑腾着翅膀飞走了,还是笙歌对它最好。 飞羽飞走了,只留下那个依旧忧郁的笙歌唉声叹气。 顾府内,那间主卧依旧灯火通明,飞羽飞进了住院之后,看到紧闭的门窗之后有些无语了,它怎么让他知道它家笙歌派它来送信来了?想了一想,便张开的自己的嗓子,对着屋内叫了两声,然而,屋内的人没引来,但是一身翩翩黑衣从房檐上落下,正是夜。 夜正烦着怎么会有鹰落在了院子里,却发现那制造噪音的家伙他似乎在哪儿见过,哦,对了,当初墨痕曾唤它过。 飞羽见终于有人出现了,扑腾着翅膀朝夜飞去,露出了自己的爪子,那爪子上绑着笙歌的信。 夜正疑惑这家伙怎么会在此处,便看到了那信纸,飞羽叫了一声,示意他赶紧把信取走,它好回去吃肉。 夜孤疑的取下信纸,又不敢私看,只能转回去敲主子的门了。 飞羽见他把信取走了,欢快的飞走了,它的肉肉~ “进来。” 房内传来顾寒之的声音。 夜推门而入,恭敬的信纸递给他,顾寒之接过,展开一看, “一日不见,你可安好?” 第56章 倾诉 夜看到主子的嘴脸微掀了一下,一脸的惊恐,主子他这是笑了? 一日不见,你可安好? 笙歌想了想,自己写下这句话,问的倒是有些多余了,他贵为相爷,自是轮不到自己关怀,可是……那个人,缺失的不正是关怀这种东西吗? 屋内灯光摇曳,屋外银光撒地,笙歌起身站在窗口处,却看到了对面的那扇窗口处,一袭青衣,正含着吟吟笑意观望着她…… 笙歌回以微笑,转身回屋中又取出了一身衣服,向苏若轩举了举,示意他夜冷,让他再多穿件衣服,看到这一举动的苏若轩淡淡的敛下了眼眸,转身回屋,将窗户掩上了。只留笙歌举着那件衣物不知所以…… 笙歌总觉得,有些事,正以未知的方向发生着,有些人,随着时光的推移,好像也多了些变化…… 笙歌正要关上窗户,却看到院中落下了一个暗影,她惊讶的出声: “夜?你怎么会在这?” 夜将手中的纸条递给笙歌,笙歌看了他一眼,将纸条打开: “安好。” 那简短的两个字,竟让笙歌笑出了声,他竟然回自己了。 夜看此情景,也宽慰的松了口气,: “笙歌姑娘早点休息。” 说罢便要离开,笙歌忙叫住他: “夜。” 夜转过头来看她, “带我去见你们家主子。” 夜不由得惊讶了一番,站在原地思索了好一番,最终却是答应了她。 夜引着笙歌来到了顾府的书房,书房内传来阵阵琴音,笙歌看了看夜,夜对她轻轻摇了摇头,默默走开了。 笙歌站在房外,听着那铮铮的琴音,如高山流水般坠入她心底,她不懂音律,却能听得出其中的孤寂,就如上次在桃林中见到的那般,他定是又独自将一个人的孤寂寄于其中。 笙歌也不进去,飞身落在院内的一棵树上,倚着树干听着他奏琴…… 一曲终罢,笙歌似是还未听够,坐起身来等待着屋内人在奏一曲,可显然,他不会再弹了。 “外面不冷吗?” 屋内传来他淡淡的声音。 笙歌听到他的声音差点从树上掉下来,稳了稳身子,从树上翩翩落下,而屋内的人正好推开了房门,看着那刚刚站定的绿衣人儿,亦如初次相见,他站在门檐下,她站在院中。 “进来。” 说罢顾寒之转身进屋,笙歌也随他进去。 “为何来此?”他问她。 笙歌踌躇着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见他坐下,自己也来到他身边坐了下来。 盯着他好看的那张脸,道: “想看你了。” 顾寒之抬头看她,眼中流露出一种奇怪的溢彩,放在桌下的手在她说出那句话时紧了一紧,他出口唤她的名字, “笙歌?为何如此?” 笙歌也不理解他问的什么意思,是为何给他写纸条吗? “想着你就写了。” 顾寒之定定的看着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他淡淡道: “你走吧!” 笙歌听到他说这句话一时有些生气,问他: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与你不过萍水相逢。” 笙歌被他这一句话噎的说不出话,她想狡辩什么,但实在想不出来什么理由,只能在口中喃喃,: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啊,她也不知道,她一时很是恼怒,笙歌忽的坐起身来,低着头问他: “皇宫那日,你可想着要救我?” 顾寒之为自己倒了杯茶,送到嘴边,: “不曾。” 笙歌听他如此说,也并没有多大的失望,毕竟这件事,她早就接受了这个,她又问: “那你又为何对我百般的纵容?” “我对旁人也如此,只要不牵扯到利益之争,我向来不会追究什么。” 笙歌站在原地,许久,似是做了什么决定,: “诚然你是这样的人,可终是撩拨了我的心,你将相思珠交与我,却不知我夜夜看着这珠子相思于你!” 顾寒之听到她的话,拿着杯子的手一颤,杯子从他手中滑落,打湿了他白色的衣襟,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襟,将杯子拾起,依旧淡淡的道: “你走吧!” 笙歌怒了,又是这三个字,他那么急着赶自己走吗?她眼中已带了些泪意,她晓得他的心冷如坚冰,也想到了自己想要走的这条路许是会艰苦万分,可是,她想尝试一下,她想凭自己的力量去化开他的坚冰,可如今听到他声声出口都是要自己走,不免有些难受,可是,她若不坚持一下,就什么都得不到,不是吗? “诚然你赶我走,我也不会乖乖听你的话,从今天起,我就要留在你身边,在这期间,你若是还不能心仪于我,我便离开。” 顾寒之抬头看着她倔强的脸庞,半晌,: “好!” 第57章 必有一伤 “当然我也并非是执念之深之人,倘若我不能打动你心,倘若你依旧要赶我走,那我一定会乖乖离开,等到我心伤的那日,便是你我缘分尽的那日。” 顾寒之听着她的话,心间有股涩涩的感觉,他也不晓得,他会不会动心,因为笙歌对他而言,已经是不同的存在了,只是,像他这样的人,配吗?他的体内,还藏着一样东西呢…… 又是许久,他再次淡淡道: “好!” 笙歌说完这一番话,心底又喜又涩,喜的是,她终于知晓了自己的心意,涩的是,她是那个先喜欢上的人,她注定是输家…… 接下来,笙歌和他都未曾说话,一时间,房内灯火通明,却独独少了说话声,顾寒之起身,道: “夜深了。” 笙歌移了移已经站的有些酸的腿,道: “又要赶我走吗?” 听到她如此说,他似乎轻轻的叹了口气,看着她那张有些伤情的脸,反问她: “你不是要留在我身边吗?” 他是想说,早点回去休息吧。 笙歌被他的这句话震了一震,抬头看向他那张平静的脸,她看得出他的脸色已有些倦了,不知是不是又在思虑着什么事,又将他从头看到尾,那白色长衫处依旧空无一物,除了上次在宫宴上见他穿过其他衣物外,他似乎总是穿白衫,且不加任何花纹。 笙歌张了张口,道: “若是其他女子也这般说,你也会答应吗?” 听到她这样问,顾寒之皱了皱眉头,只因是她,才这般答应的,可是,既然知道自己并不能给她承诺,又何必给她希望?他本想说是的,可出口了,却是不同的回答,: “只因是你。” 他这话说的倒颇有深情,却让笙歌对他更为不解了,她不清楚,自己于他,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压下心中的这份困惑,离开了那个地方,笙歌没有留在顾府,而是回了驿馆,喜欢顾寒之是一回事,可是为了情爱于家人不顾,也不是她的性格。 笙歌刚回到房间,却看到莫南正坐在桌子旁等着她。 他手指轻挑蜡烛上的灯芯,昏暗的房间内,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暗沉,竟与平日有些大不相同。 笙歌也不似当初那般讨厌他了,毕竟他们确实是萍水相逢,且不论他是何身份,单凭他不顾危险同墨痕一起与冷锋敌对,便已足够让笙歌讨厌不了了。 只是笙歌着实又被他这神像一般的坐立搞得有些渗人,出声问他: “大半夜的,你怎么能随便闯女孩家的房间?” 坐在那里的莫南听到了她的这句斥问,抬头看向她,见她的发丝有些凌乱,定是急奔回来的,他晓得她去了哪,可是他没资格去询问她啊。 想到此,他释怀的叹了口气,道: “我说了要跟着你的。” 笙歌见他回的如此理直气壮,依旧觉得这人看不透,莫不是又在捉弄自己?摆了摆手,随意的说道: “你既是相识于若轩在前,该与他关系最好,怎的老是跟着我,真是奇怪,可是这大半夜的,你不找个地方休息,跑我这里来,误人休息你知道吗?” 莫南坐起身来,指尖翻转他的银扇,缓步朝笙歌走来,于她身前站定,紧接着他又将身子逼近了几分,惊的笙歌忙往后仰,只见他抬手将笙歌头上的一片绿叶摘下,道: “你一个女孩子家,半夜出去,又半夜回来,若是让若轩知道,不知道又要担心几分了。” “你……我……” 莫南睥了她一眼,道: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一个女孩子家,一点都不懂得矜持。” 笙歌被他的这一番教训搞得有些懵,半天终于崩出一句完整话: “你知道我去哪了?” 莫南哧鼻,语气中有些打压她的意思,: “带你出去的人我认识,武功不及我十分之一,更别说轻功了,怕是连你也不及,就这样大大方方的出去,还妄想我不知道?” 笙歌听他这么说,怎么觉得夜在他口中这么变得弱,可是,明明自己比夜还要弱啊?笙歌的头顶拉过几道黑线。 “原来你一早就跟着我们了!那你是不是也……”笙歌止了口,孤疑的看着他。 莫南见她一副惊骇的模样,哧声道: “切,谁愿意进那个面瘫的府邸!” 笙歌本来一颗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吐了口气,还好这个跟屁虫没有跟到顾府去。 莫南见她一副做了坏事却没有被发现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沉痛……摆摆手道: “好了好了!你赶紧睡吧,我去找若轩挤一挤。” 笙歌忙不迭的赶他:“快走吧,快走吧。” 说罢,还对他眨巴眨巴眼睛。 莫南一脸不乐意走出房门,走到房门口时他竟站定了下来,转过身来对着笙歌说道: “我若是要你跟着我去苍云国,你会去吗?” 她其实是要拒绝的,可是看着那与平日里不大一样的莫南,此时竟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能闭口不言。 莫南见她如此,也自嘲的笑了一声: “罢了。” 说罢便决绝的离开了,那身银色渐渐的隐在了黑暗中,只留笙歌一人愣愣的不知作何反应…… 第58章 司空痕 这世上,总是聚少离多,多少看起来相聚的时刻,却是离别的开始…… 皇宫内—— 一室的袅袅青烟,踩着金砖进来的墨痕,实在没想到自己竟在一夜之内便换了身份,从一个小混混一跃成了蓝国的六皇子,自他踏过门槛时,他就已经是司空痕了。 那个人一身明黄色的皇袍,正负着手等他。 司空鸣听到了他踏门进来的声音,负在背后手紧了一紧,他背对着墨痕,许是不敢看那个与他深爱的女子一般的眼。 墨痕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同自己说话,自认为他是心中有愧,冷哼了一声: “我人已经来了,你这幅模样又是如何!” 听到墨痕的话,司空鸣的身子有些僵硬的转过来,看到了那双深沉的眼睛,: “果然同你母亲一样。” “哼~这一双眼倒是成了我的好标志。” 他从未觉得这双眼有什么特别之处,儿时的时候有人会害怕他的这双眼睛,直到那个老头出现说他可以靠着他的这双眼睛修习幻术,自那以后他便跟着那老头了,后来又遇到苏若轩和笙歌,他们说,他的眼睛很漂亮…… 司空鸣有些哀伤的看着墨痕,他在透过墨痕看另一个人,: “让你流落在外二十年,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是,从今以后,我会好好的补偿你的。” 墨痕对他这个所谓的父亲并没有太大的好感,毕竟当初是因为他的能力不足,才导致的他母亲的死,导致的幻灵一族的覆灭。 “接受你的恩惠,实属我的无奈,如今的我就如同当初的你,都是因为弱小,才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人,可我不会像你那般,连自己喜欢的女子都护不了。” 司空鸣听着他的这番控诉,想起了那夜同他一起的女子,问出声: “你喜欢那女子?” 墨痕从来没有bei这样问过感情的事情,他知道他口中说的那女子是笙歌,因为他曾见过的,也就只她一人而已,可是他于笙歌,明明是兄妹才对,可是这份兄妹之情,究竟什么时候变了味,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也许是从顾寒之那个男人出现之后,当他看到笙歌为顾寒之失神时,他会生气,那夜笙歌醉酒,陪在她身边的也不是他…… 司空鸣看他这番纠结的态度,也大概知道了些什么,脑海中有一个想法闪过,他开口,: “你若喜欢那女子,我便下令为你们做主,让你们成亲如何?” 墨痕听他这般说,心头竟很是生气,他大声道: “荒唐,她是我妹妹!更何况……” 墨痕的眼神黯淡下来,更何况,笙歌并不喜欢他啊,她喜欢的,是那个顾寒之吧? 司空鸣了然的点了点头,沉吟了一番,道: “那我拿她的安危换你老老实实的做朕的六皇子,如何?” 那声如何声调微扬,带了些悠长的意味,墨痕听出来了,他这是在威胁自己,狠狠盯着那刚刚还说要补偿自己的人,一转眼竟要拿笙歌威胁自己好好为他办事,果然帝王最是无情。 司空鸣看出了他眼中的恨意,手中的拳头握了又握,他是莲霜的孩子,但毕竟他的身份来的不明不白,自己虽有心栽培他,可是朝中上下那么多双眼睛,他自己若是没有野心,依旧成不了大事,只能逼着他认清自己的处境。更何况,还有个司空正在,他虽是冷后所生,可毕竟也是自己的儿子…… 墨痕懂得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个挂牌罢了,可是,为了若轩和笙歌,他也要走上这条路,权利这种东西,很多人穷极一生都在追求,而他又何德何能,能得到这份殊荣,哪怕这份殊荣,他其实并不想要,可这一切,似是冥冥中注定。 许久,他哑着嗓子说: “我知道了。但是无论如何你都不能伤害笙歌。我们之间的事,也无需你的插足。” “好!” 最后墨痕也不到自己是怎么出来的,只知道明日圣旨便会昭告天下,宫里面自此多了位皇子…… 他与笙歌,本就不可能,毕竟,从一开始,他们就是兄妹…… 第59章 遗漏的事 今日是清明节,清明时节雨纷纷,倒也果然应景,昨日还是晴天,今日倒下起了小雨,阴沉的天空压得很低,确实让人感到沉闷许多。 笙歌撑了伞出了驿馆,身后还跟着一群家卫,说是皇上派来保护她的,呵~她确实从未享受过如此待遇,她也不赶他们,就任他们跟着,反正也不碍自己什么事。 雨虽小,却沾湿了行人的衣摆,笙歌提了提青色的衣裙,想到那日他因为自己在他面前露脚了脚而生气,不由的笑出了声,笙歌猜着,其实顾寒之对她也是有些不同的,许是一个人孤独久了,不懂得情爱,不像她一样,听到哪家姑娘要出嫁,她定然是要凑上去瞧一瞧的,每个新娘子出嫁前的娇羞她也还都记得…… 笙歌不由的摇了摇头,苦笑自己果然是着了魔,净想着嫁人了,分明连缘分都没有。 笙歌只顾着走了,却没看到迎面跑来一个小孩子,那孩子的两只小船鞋早已黑的不像样,却跑的忒快。笙歌也没注意,那孩子竟生生的撞了上来,孩子虽小,冲劲却大,倒是将笙歌生生的撞的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 可那孩子却糟糕了,他本就跑的极快,又被笙歌这么一幢,自是翻倒在地,一张小脸上粘了许多湿灰,一身衣服也脏兮兮的,那孩子“哇!”的一声哭叫了起来,这一声哭喊引来了行人的纷纷注侧,看到笙歌身后跟的家卫,便以为是哪家的千金欺负了人家小孩子,一时间,嘈杂的斥责声传于耳中,引得一片喧哗。 笙歌也不理那些人,任凭他们去说,将那摔在地上的孩子扶起来,见他还在哭,眼珠一转,似是想到了什么哄小孩的注意,轻轻对那小孩说,: “小弟弟,你别哭,姐姐给你变个戏法如何?” 小孩子对戏法这种东西没有免疫力,听到笙歌要为他变戏法,止住了哭声,眨巴着含泪的眼珠,等着笙歌为他变戏法。 笙歌笑了一声,手指轻起,竟将雨丝引称了一股细流,在她之间翻转,笙歌随意的操控着指尖的雨珠,最后凝结成花的模样,砰的散开…… 那孩子从未见过如此这般美丽的景象,看着笙歌那纯净的眼珠,竟咧嘴笑了。 一旁的人也早已被这番景象惊呆了,见到笙歌如此精巧的美貌,也不敢上前了,便都各自散了去。 一身青衣的笙歌确实处处透露着她的可爱,发髻间别了朵淡青色的簪花,更衬得她皮肤的白皙,以前她从未注意过装束,多是将自己化的乱七八糟才出门,也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长大的她,是多么的吸引人…… 也未曾注意到,旁边的阁楼上,顾寒之正站在窗口看着她,看着她变戏法,看着她拿着丝绢将那孩子的手擦净,看着她露出干净的笑容,对着那孩子说道: “回家吧!” 顾寒之盯着她洁白的侧脸,再到她如雪般的脖颈,看着她瘦小的身姿,他有种冲动,有种想要将她揽入怀的冲动,正如那日桃花林中,他抱着她的样子。 想到此,顾寒之的嘴角还未掀起,却被心口处那抹刺痛拉回了心神,他忙捂住胸口,一张忍着痛意的脸看着笙歌,暗自嘲笑,原来自己对她也并非无情,呵~可那又如何呢? 一阵刺痛过去,顾寒之的脸色明显苍白了许多,额头上也出了许多虚汗,他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撑着桌子,许久才舒缓过来。 想起刚刚笙歌用的控水术,这才发现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什么,本来以为她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孩,可从刚刚看来,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第60章 雨中相见 待那孩子走后,笙歌继续闲转悠着,不知不觉间已走出甚远,身后跟的侍卫们倒也训练有素,不曾露出半分不愿的表情,只是心里面有些困惑罢了,心想这姑娘在这瞎转悠着是干嘛呢。 就连笙歌也不知道今日她为何出门,她只是想着,如此时节,倒是给那些游子们造就了一番‘好’情景,笙歌苦笑一番,如今就连墨痕都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和若轩呢?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笙歌在一座拱桥上站定,远远的看着那烟雨缥缈的河面,却见得那河面上似是有着一叶扁舟,她就站在桥上静静的看着,等着那舟越漂越近的时候,笙歌终于看清了那上面的情景。 是一个披着蓑衣的中年男子,那坐在船头的男子带着草帽,手中拿着一根鱼竿,俨然是在钓鱼,他就静静地坐在那,看到桥上他们这一群人也不理,笙歌笑了,对着身后那群人道: “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一个领头的人见她如此,忙阻止道: “姑娘不可,恐有危险。” 笙歌对着他摆了摆手,道: “不会的不会的,这么大的湖面,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说罢,便施展轻功落在了那叶扁舟上,待她站定时,看那人依旧不理她,笙歌便自顾蹲了下来,看着他那张颇有棱角的脸,他脸上虽有些皱纹,却还是非常刚毅的。 笙歌趴在他身侧,问道: “看你坐在这半天了,也没钓上来鱼啊!” 她是故意如此说的,好让那人理她一理,可惜那人依旧不理她。 笙歌像是碰了一鼻子灰,但他如此作态,但是让笙歌更感兴趣了,: “大叔,不如你让我试试,定然给你钓上来个肥的,如何?” 笙歌清澈的眼神看着他,只希望他能应了自己的要求,果然,那人缓缓转过一侧来看笙歌,可这一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落入笙歌眼中的那双眼睛并没有任何光彩,他是个瞎子!待笙歌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经转过身又继续钓鱼了,他缓缓道: “姑娘惊了我的鱼。” 笙歌此时也不知该如何相处了,本来只想着同他说一说话,才落到他的舟上,这下可好了,碰上个瞎子,她也不是说不愿同他再相处下去,只是一般身有残疾的人大多脾气都不好,或许刚刚他不理自己,也是因此,而如今自己还巴巴的凑了上来,可不引人家烦了嘛! 笙歌皱了皱细眉,对他说道: “你既想要鱼,那我便帮你引上来几只如何?” 那人听她说的是引,而不是钓,便问她: “如何引?” 笙歌露出一个俏皮的笑,亦如刚刚那般指尖翻转,那湖中的水,竟有了灵气一般,顺着笙歌的动作不断涌落,确实引了几条鱼出来,笙歌又变换动作,引了一股细流,将鱼送上了甲板上,甲板上立刻传来了几条鱼的扑腾声。 笙歌颇为自信的说道: “如何啊?大叔。” 那位大叔虽然眼睛看不到,但耳朵还是听得到的,那双握着鱼竿的手似乎有些颤抖了许多,他问笙歌: “你如何会控水术的?” 笙歌从未听到过控水术,想起刚刚自己的行为,不以为意的说道: “控水可谈不上,只能能引些细流罢了,若不是今日下雨,湖中的鱼都跑来表层了,不然的话,我可引不起什么大波大浪。” 听她这番说辞,那人又问道: “你自小便能如此吗?” 笙歌略一思索,道: “我小时候每次洗完手,都能带起些水珠来,我也向来喜爱玩水,不知不觉间,我只要稍加内力,便可引起水流来。” 那人听完她的话,一阵沉默,又不说话了,笙歌正等着他再说些什么呢,他就闭了嘴,笙歌只能再次问他: “有什么问题吗?” 那人淡淡道: “没什么事。” 稍许,又加了一句: “真想看看你的眼睛。” 笙歌被他这句话弄的莫名其妙,道: “我的眼睛很漂亮的!” 那人听她这样说,不由的一声低笑,又好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了句: “能不漂亮嘛。” 笙歌没听清他说的什么,: “什么?” 那人转过头来,一双没有焦聚的眼神盯着笙歌,道: “姑娘今日陪我说了这么多话,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不如就将这个送给你吧。” 说着他便从怀中掏出了一样东西,递给笙歌,笙歌接过来一看,不由的惊呼出声: “哇!好漂亮啊!” 躺在她手上的,是一枚精致的海螺,海螺是紫色的,此时天色有些阴暗,那海螺竟泛着些紫光,笙歌一看便喜欢上了,又转念一想,如此贵重的东西,她怎可随意要了,赶忙拒绝道: “大叔,无功不受禄啊,这海螺,还是您自个收着吧。” 那人也不听她说什么,对着她道: “吹吹看。” 笙歌一双眼睛愣了愣,听到他说的话,看向手中的海螺,不敢相信它竟然还能吹,便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放在了嘴边。 顿时,一阵优美地音符便从那海螺中吹出,笙歌不由的惊呼: “为何我不会音谱,还能吹出如此美妙的声音。” 那人脸上露出如慈父般的笑容,道: “喜欢便收着吧。” 笙歌还是有些犹豫: “可是……” 话未说完,又听得那人道: “难得你我有缘,还能让我在有生之年见你一面,这海螺就当我留给你的礼物了。” 笙歌听着这话怪怪的,不解的看着他。可他已不再理她,似乎又不想说话了。 笙歌看了看他,又看了手中的海螺,低叹一声,将它放进了怀中,然而正在她将海螺贴近鲛珠时,却觉得胸口一阵温热,那股温热顷刻消失,竟让笙歌以为那只是错觉…… 第61章 遇险 笙歌正想要说些什么,却听得桥上领头的那个侍卫喊着: “笙歌姑娘——” 笙歌撇了撇嘴,不理会喊她的人,对他说道: “大叔,你可否告知你家住哪,我好去寻你谢答啊?” 那人摇了摇头,道 “有缘自会相见。” 笙歌笑了笑,: “大叔,你倒是挺相信缘分的。” 那人自顾钓鱼,说道: “你日后便会知道,今日你我的相遇,便就是缘分。” 笙歌又笑了笑,此时她心情不错,许是遇到了大叔这般有趣的人,不知为何,眼前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竟让她觉得莫名亲切。 笙歌拍了拍衣裳,对着他道: “希望还能见到大叔,上面的人等着我,这就要离开了。” 那人淡淡答了声: “嗯。” 笙歌见他也不再搭理自己了,便施展轻功离开了那叶扁舟,离开了那股亲切感…… 桥上的一群人看到笙歌平安回来,都松了口气,依旧是那个领头人: “笙歌姑娘,时候不早了,我们离开吧。” 笙歌点点头,: “好,走吧!” 只是他们刚要提步回去,却听得身后沙沙的声音,他们一群人都感觉到了,有人…… 身后是片竹林,那声音正是从那里传出的。 领头人一看情况不对,立马吩咐道: “保护好笙歌姑娘。” 一群侍卫领命,皆拔出了刀,形成了一个保护圈,将笙歌圈在其中。 笙歌也凝了神,一张脸带了些冷意。 一阵冷风吹过,吹起了落在地上的竹叶,又是一阵哗哗作响……那些人果然沉不住气了,自那一片竹林中落身, “捉住那个女的!” 一声令下,那些黑衣人便提刀向笙歌袭来,那些侍卫自是不会让他们得逞,一时间打的难分你我…… 那些人应该是家养的暗卫,笙歌看这情况,保护她的那些侍卫明显处于下风,笙歌咬了咬牙,冲出了那个保护圈,与他们并肩作战,她捡起掉落的一把刀,也与他们厮杀着,和着这几日的郁闷,刀刀见血…… 笙歌握着手中的刀,觉得实在不称手,以前她总觉得自己靠着手上的活便足以过活,可如今她三番五次遇险,看来,还是得找件称手的兵器才好。 那些黑衣人见笙歌犹如拼了命的往前闯,不知是谁骂了声,: “妈的!都给我上!” 说完,那群人又提了力气,专朝笙歌袭去,笙歌毕竟内力低,手上功夫再快,也不能否认体力不支的事实。 笙歌堪堪又挡下了几个人的攻击,突然听到一声惊呼,是刚刚那个领头人被刺中了胸口,笙歌赶忙跑过去,将那个刺中他的人一脚踢翻,扶住他问: “怎么样?” 那领头人推着笙歌,: “姑娘快走,他们人多。” 笙歌听他如此说,心头竟蹿出一股火气,对他吼道: “我不是你们的主子,不用你们的以死相救!” 领头人震了一惊,不可思议的看着笙歌那张倔强的小脸,: “笙歌姑娘?” “既是冲我来的,自该由我来解决。” 哪怕是自不量力…… 笙歌眼下一抹凌厉,提了刀,再次陷入混战,不肖一会,身上便有大大小小的刀伤,这些伤,确实比小时候那些人拳脚相加的疼上许多,可此时她只能忍着。 一头湿发粘在脸上,身上也溅了不少血。忽然,笙歌眼前泛起一阵眩晕,笙歌甩了甩头,想要将这股眩晕甩走,可有人却称此机会向她刺来…… 第62章 沾了鲜血 “笙歌姑娘,小心!” 那领头人惊呼。 笙歌看着眼前驰来的黑衣人,暗叹一句,看来又要挨刀子了,这种速度,她只能堪堪避过要害,却挡不开所有的刀势。 近了!笙歌一双模糊的眼睛看着那人就要刺进自己的身体,却听见: “咣!”的一声。 眼前的人已经倒了下去,他的脑门上插着一柄长剑,笙歌见过那把剑,是缠在顾寒之的腰间的那把…… 笙歌掀起嘴角笑了,看着那个站在竹尖的人,一身白衣,遥遥而独立,脚下的万千绿叶都成为了他的陪衬,笙歌看着他那有些微皱的眉头,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与他遥遥相望,那双带澄澈的眼睛似乎在对他说,: “看吧,你舍不得我受伤。” 顾寒之看着站在桥上对着他笑的人儿,默默为她叹了口气,她还有心思在这笑,若不是他发现不对劲即时赶过来,她早就被人砍死了! 飞身来到这座桥上,随着他的踏步而来,白色的衣角上沾上了血丝,却并不影响他那如雪莲般的气质。 所有人都停止了打斗,静静的看着这个如雪般的男子朝笙歌走去。他来到笙歌旁边,看她了一眼,低头将自己的佩剑拔出,那剑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的,竟滴血不沾。 他将剑递给笙歌,对着她一张惨白的脸说道: “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这句话说的很是阴冷,竟让笙歌冷飕飕的打了个颤,旁边的人亦然。 “兄弟们,给我上!” 又有人喝了一句,众人纷纷惊醒。 笙歌一个咬牙,拿过他手中的剑,却是一剑一命,那些侍卫们被顾寒之一个阴冷的眼神一扫,也都提了刀与笙歌一起作战。 雨越下越大,顾寒之就站在桥头,看着那个拼命厮杀的青色身影,他有些心疼,看得出她杀人的手法并不熟练,也许,在这之前,她还未杀过人……想起那双清澈的眼睛,顾寒之有些心痛,那双眼睛会不会因为自己的一丝私念而染上浑浊呢? 一局结束,笙歌撑着剑跪了下来,那握着剑的手有些颤抖,身体也止不住的颤,即便她再怎么往肚中咽口水,也消除不了心里的恐惧。 顾寒之蹲下身来扶着她的肩膀,轻轻的唤着她的名字: “笙歌~” 所有的坚强在一瞬间崩塌,抬头看着他有些忧心的脸庞,笙歌丢了手中的剑,趴在他肩膀上大哭了起来,和着雨水,浸入他白色的衣襟…… 许久,他抱起已经睡了过去的笙歌,缓缓走下桥。 那个也受了重伤的领头的人踉踉跄跄的站起来,追着那抹白色身影,: “顾相!” 顾寒之停下脚步, “你认识我?” 那人心中一跳,答道: “那日在宴会上,有幸见到顾相的真容。” 接着他又赶忙说道: “笙歌姑娘刚刚救了属下的命,属下断然不会将今日顾相来此的事情传出去,手下的人更是不会。” “你可知这些黑衣人是谁派的?” 那人犹豫了一番,说道: “若属下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冷府的人。” “哼~你倒是聪明。” 顾寒之不再理他,抱着笙歌继续往前走,他岂会怕冷府的人报复,不留活口只是想让笙歌知道,这个世界上,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只是想让她能够保护自己而已。 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人,又疑惑,自己是不是对她太残忍了? “顾相,笙歌姑娘她?……” “我会带她回去的。” 笙歌不会知道,她的一个关心的举动,让一个人从此为她马首是瞻…… “冷……”怀中的人呢喃了一声。 顾寒之将她又抱紧了些。 第63章 涂药 “冷大人,我们派去的人,一个都没生还。” “什么?”冷锋一个激动从椅子上跳起。 不可能,不可能,自己精心培养的暗卫,怎么可能连一个小丫头都捉不到。 跪在地上的颤颤巍巍,不敢去看冷锋那张像要吃人的脸。 “等属下到的时候,我们的人全都死了,而且,而且,有很多都是一刀毙命。” 冷锋还是一脸震惊的没反应过来,最终只是无力的坐在椅子上: “把消息带给宫中吧。” —— 笙歌是被痛醒的,睁开眼睛看到的熟悉的地方,这是自己在顾府住的地方,笙歌正要抬一下胳膊,却传来一阵疼痛, “嘶~” “不想疼就别动。” 耳边传来顾寒之寒冷的声音。 笙歌很听话的乖乖躺好,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顾寒之那张似有些生气的脸。 小年正为她处理着腰部的伤,顿时又传来一阵疼痛,顾寒之见她呲牙咧嘴的模样,剑眉皱了一皱,: “你先下去!” 小年不明所以,: “额?” “出去!” 小年被他这一吓,赶忙扔下了手中的药膏,低下小脑袋溜烟出去了。 笙歌看着他微黑的脸,颇有些好笑的问他: “你把小年赶出去了,谁给我上药啊!” 她本是想要笑的,可是那惨白的脸笑起来多少有些渗人。 顾寒之坐在笙歌的床边,拿起药膏正要往她腰间涂,笙歌见他要掀起自己的衣角,脸色有些微变,忙道: “哎~” 顾寒之有些咬牙的看着她,: “要不你来!” 笙歌见他一副要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咽了口唾沫,: “您老轻点,轻点。” 顾寒之愣了她一眼,在说,还用你提醒。 他掀起笙歌的衣角,入眼的是一片洁白如雪的肌肤,但那伤口张着口子,也甚是吓人,看来这一处伤的比较深,她身上还有很多伤口,这一刀一刀的,大大小小,却都不中要害,怕是那些人得到的命令是活捉笙歌。 “嘶~” 笙歌又是一声惊呼,腰间一缩, “别动!” 忍着痛,终是上完了药,伤口处传来阵阵清凉,也不似起初那般疼痛,只是上药的过程颇为痛苦,此时笙歌的额头上全是冷汗。 “好了,剩下的就让小年帮你处理吧。” 笙歌颇为享受他的这番照料,见他不为自己处理了,忙说道: “其他的也一并处理了吧。” 说完一副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顾寒之冷飕飕的丢出一句话,: “还有一处在大腿处,我也帮你一并处理了?” 笙歌呵呵一笑,缩了缩脖子,: “不了,不了~” 顾寒之思索了一番,出声: “笙歌?” “嗯?” “那些人,是我让你杀的。”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笙歌的身子明显震了一震,: “不是。” “什么?” 笙歌提起头认真的看向顾寒之: “倘若不杀他们,那么死的会是我。” 那双眼睛直直的看着顾寒之,竟让他有些震撼,他以为她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却不知道她也可以这么坚强,就如当初得他一般,为了活下去,承受着那一份又一份的伤痛…… 突然,心口处那抹刺痛再次传来,顾寒之避开了她的眼神,有些沙哑的道: “你好好养伤。” 说罢便离开了的房间,一刻都没有停留,笙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中闪亮的光芒暗暗的沉下去,其实她没那么坚强,她记得,当她杀人时,感受到鲜血溅在脸上是多么的滚烫,她记得,当靠在他肩膀上时,自己的身体,颤抖的有多么厉害。 小年端了热水进来,: “笙歌姑娘,清理一下吧。” 笙歌抹去那些暗沉,问向小年: “小年啊,你觉得你家公子待我如何?” 小年连忙点头, “公子待笙歌姑娘甚好,我从未见过如此贴心的公子呢!你都没看到,公子抱你回来的时候那张脸黑的和锅底似的!” 笙歌笑了笑: “是吗?我也觉得,他对我并非无情呢!” 她最后一句话说的极轻,小年并没有听清。 “可是我刚刚看顾相出去的时候捂着胸口,脸色极差。” 笙歌听她这么一说,倒担心了起来,莫不是他也受伤了,不会啊,除了刚开始出手救自己外,他并没有加入战斗啊? 顾寒之出了房门便捂住了胸口,那刺痛,倒真如师父说的那般,如万虫啃噬…… 第64章 情敌见面,格外眼红 “六皇子,您不能进!” 顾府的门口前,两个侍卫拦着墨痕。 墨痕一脸怒气的看着拦着自己的二人,心中满是愤恨,当他听到笙歌不见的时候,天知道他有多慌张,火急火燎的赶回驿站,如今已经两日,依旧不见笙歌的踪迹,所以他才来顾府,想着笙歌是不是在这里,却被他们拦下,若不是看在这里是顾府,他早就硬闯了。 此时从院内跑来一人传话: “主子请六皇子进去。” 墨痕看着这人恭敬的模样,心中不知为何又憋了一口气,这六皇子的身份,他确实不屑。 墨痕压下心中的怒气,抬步走进院内,领着他的人道: “公子在书房等您。” 墨痕:“我知道了。” 墨痕站在门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要知道屋内的人曾于他打过一架,墨痕还没忘记,自己被赶下马车的事。 心想要不要自己先去找一找笙歌,正要转身离去,屋内传来顾寒之依旧淡漠的声音: “六皇子既然来了,何不坐下来喝杯茶再走。” 墨痕握了握手,又转过身来,推开房门。 那白衣人儿确实备好了茶水等着他,此时那双修长的手正给茶杯添水。 墨痕站在进门处不知如何自处,如今他贵为六皇子,顾寒之身为臣子,理应要给他行礼的,可在这个男人面前,他仍觉得,自己周身气势依旧不如他。 “坐。”顾寒之淡淡开口。 墨痕没有好脾气的自他面前坐下。 “恭喜墨痕公子成为皇子。” 顾寒之将茶递在他面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句话说的并不错,他一跃成为六皇子,确实风光,值得庆贺,可这话自眼前的人口中说出,却是让墨痕膈应的慌。 墨痕别扭的问他: “笙歌可是在你这?” 顾寒之回手,淡淡回答: “嗯。” 墨痕:“果然。” “我要去见她。”说着便要起身。 耳边却传来顾寒之的声音: “她现在在我这里最是安全。” 墨痕转过身来看着那淡然自若品着茶的人,怎么看都不爽,他就犹如高贵的雅客,说出的话总让人不爽,却句句戳他心上。 墨痕只能咬着牙道: “我也可以保护好她!” 顾寒之将手中的茶放下,抬眼看他: “你若是看了她现在的模样,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 墨痕听他说这话,瞳孔缩了一缩,: “她受伤了?” 顾寒之站起身来,从他身边走过,: “你如今连自己都顾不过来,又何来说保护她?” 墨痕转过身来,一眼撞进顾寒之的眼中,那双眼睛中竟带着寒气。 墨痕颤了一颤,眼前这个男人,绝对比他想象中的要强,但也更危险…… 墨痕深吸了口气,: “我知道了。” 顾寒之敛去刚刚有些激动的情绪,道: “知道就好,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自然。” “她如今还在后院,你可以去看看她。看过之后,你也许会更加看清事实。” 虽然墨痕不想承认,可是这个男人确实帮了自己和笙歌很多,: “谢谢!” 顾寒之:“各取所需罢了。” 墨痕一个噎气,就该知道他会是这种态度,还不如不说那句谢谢了,可恶~ “顾寒之!” “你对笙歌究竟是什么态度?” 顾寒之听到这话时,心口滑过艰涩,最终只能说了句: “与你何干!” 墨痕看他这幅态度,咬着牙道: “倘若要我知道你让她伤心,我定然会带她走。” 顾寒之看着他如此认真的表情,问他: “你喜欢她?” 墨痕毫不客气的道: “喜欢。” 顾寒之听到这句话时沉默了许多,想起笙歌为了救墨痕不顾性命的模样,眉心皱起,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墨痕也看到了他皱眉的样子,眼中闪过疑惑,这人怎么了,莫不是听到自己如此毫不掩讳的说喜欢笙歌,被自己吓到了? 墨痕有些欣喜的鄙视了顾寒之一下,暗想,像顾寒之这样冷冰冰的人,怕是连喜欢都说不出口吧? “你出去吧!”顾寒之说。 墨痕还没高兴起来,就被他一句话给浇灭,这人怎么赶人都赶的理直气壮。 墨痕瞪了他一眼,愤愤的走出去。 只是顾寒之并未注意到他瞪自己的模样。 待墨痕离开,顾寒之才缓缓移动自己的脚步。 “夜!” 待在房顶上的夜听到主子突然唤自己,脚下一个踉跄,落在房内,: “主子!” “去找梅姬,让她来顾府。” “是。” 第65章 恨意 “废物!一群废物!” 凤鸾宫内,地上一片狼藉,冷后一脸青筋爆起,凤冠后面的吊穗跟着她的身子一起摇晃,她本绝美的脸色此时却是一片狰狞。 一个极为珍贵的花瓶被她摔在地上,刚好落在进来的那个人脚边。 “母后。” 这句平淡的话与冷后的暴躁形成鲜明的对比。 冷后看到自己的儿子进来,缓下了心中的躁怒,只是胸前的起伏依旧显示着她不安的情绪。 “正儿,你来了。” 看着这满地的狼藉,司空正出口: “母后为何如此震怒。” 冷后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难道你就不生气吗?那个贱人的孩子现在已经是六皇子了!!!” 司空正淡淡的说: “我知道。” 冷后似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儿子如此平静的模样,拉住司空正的胳膊,一张涨红的脸看着他,: “正儿,你是母后的亲生儿子,母后是皇后,你本就该是太子,可是这么多年了,他都没立你为太子,如今那个贱人的儿子一回来,就被册封为了六皇子,你难道不气吗??啊?” 司空正看着如此震怒的母亲,看着她眼底深深的恨意,扶着她的身子,道 “母亲,那女人已经死了二十年了!” 冷后甩开凤袍,大喊: “二十年又如何,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原谅她,甚至——她的孩子。” 司空正看着如此执念的母亲,眼中满是心疼,却又满满的无可奈何,: “母亲,您放过您自己吧。” 他的劝说并未起到任何作用,想到更激起了她的愤怒,手指指着司空正: “是她害得我们家支离破散的,若没有她,你父皇爱的人依旧是我!如今那个女人的儿子回来了,他便立马将他接进宫,正儿,你在他眼中,又算得了什么!” 如果说司空正心底没有恨也是不可能的,他犹记得小时候父皇揽着那个蓝衣女子满面笑容的模样,而母亲只能远远的躲在一旁流着眼泪,母亲说,他曾经也爱过母亲,可自从那女人出现后,他的心就变了,从那以后,他开始冷落母亲,而他自从懂事起,便再也看不到母亲的笑颜了。 “母亲,父皇他已经不爱你了,你又作何如此逼迫自己呢?” 想起往事,冷后心中的痛再次袭来,她捶着胸口,痛苦无比的说: “可我还爱她啊!我的整个年华都用在了他身上,你又要我如何呢?” 说着又狠狠看向司空正,: “正儿,母后只有你了,只有你了,只要你登上皇位,母后就将这些执念放下,好不好?好不好,正儿?” 司空正看着如此狼狈的母亲,心中一阵抽搐: “母后,是儿臣的东西,儿臣也绝不会拱手让人。” 随即,冷后破泣而笑,紧紧拉着司空正,: “我的正儿,你是母后最好的正儿。” 司空正将她扶到坐椅上,唤来了宫女,: “你们好好照顾我母后,让她早些休息。” 众宫女皆颤巍的答道: “是!” 司空正一脸疲惫的出了凤鸾宫,顿时一阵心累,看着那满天的繁星,心想,这诺大的皇宫,却生生是个牢笼,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他低下头,吐出一口浊气,却见眼前一片黑色,他抬头看向来人……是墨痕。 他似乎没想到会在此处见到他,心中一讶。 墨痕也没想到会碰见他,只能站在原地。 一时间,周围的空气都静止了下来。 稍许,墨痕让来了身子,: “请~” 司空正对他点了点头,: “嗯。” 便离开了。 墨痕看着那抹背影,眉间一抹思索…… 第66章 灵兮 “姑娘,你小心些!” 小年扶着笙歌一步一步的小心翼翼的走着。 笙歌不耐烦的推着小年,: “哎,我没事!快带我去见顾寒之!” “你就这么着急着见我?” 她话音刚落,便听到了他清亮的声音,笙歌欢喜的向他跑去,虽说是跑,却还是一瘸一拐的走路,她身子还未好,牵扯到伤口,直痛的她往前倒去。 顾寒之看她要倒,忙跨开步子往前走了两步,扶住她,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你不要命了!” 笙歌眼下一阵狡猾,借着顾寒之手臂的力量,将自己往他怀中带了带,鼻尖是她已经熟悉的淡淡檀香的味道。 顾寒之感受到她的动作,道了句: “不知羞!” 笙歌哼他一声,将自己又扯远了些,: “我有事要同你说!” 顾寒之站好身姿: “你说。” “我要回驿馆。” 顾寒之脸色一拉,: “不准。” “为什么啊!” “还想出去被弄死吗?还想要我每次都救你?” 笙歌从他这句话中听出了端倪,: “什么每次,你明明就救了我这一次。” 顾寒之看着笙歌有些幽怨的小脸,只能威胁道: “若是你要出去,便不要再回我这顾府。这里不是你想来就来,想出就出的地方。” 笙歌心下一惊,明知道他这是在恐吓自己,可自己就是不争气啊,眼前这个男人,她可得罪不起啊,笙歌扶额,想着自己不能就这样被他吃的死死的啊,总得扳回一局才是啊,可心里头虽是这么想的,可口上依旧是,: “我会乖乖待在这里的!”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旁的小年捂嘴笑了出来,笙歌瞪她了一眼,她连忙严肃起来。 顾寒之满意的接受了她的回答,从袖中拿出了一样东西,递给她。 笙歌:“这是什么啊?” 顾寒之:“打开看看。” 笙歌将盒子打开,只见那里面是一捆很细的银丝,不解的问他: “这是什么?” “玄丝。” 笙歌看着手中的东西,: “玄丝是什么东西?” 顾寒之看她这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将东西自盒子中取出,: “手伸出来。” 笙歌将手递给他,顾寒之将那捆玄丝精心的缠在她的腕间,瞬时笙歌便便感觉到了手腕处一阵清凉,抬手看去却是见不到任何东西,笙歌惊讶的出声: “顾寒之,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你不是用过我的妄念了?就是用它炼造的。” “妄念?是你腰间的那把剑吗?” “嗯。” 笙歌大概知道缠在手腕间的东西的作用了,手腕一个翻转,玄丝自她手腕间发出,那玄丝似有灵性般在她的掌控之下游转,可柔可刚,可伸可缩,在阳光下发出一丝光亮……果然是好东西。 笙歌将玄丝收起,看着顾寒之,: “你把你铸剑用剩下的东西给我用,莫不是太小气了!” 顾寒之:“若是不要,那便还我。” 笙歌忙护住手腕,: “谁说我不要了!” 又一个思索道: “连你的佩剑也有名字,我笙歌的武器自然也该取个的,可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灵兮。” “灵兮?” “嗯,就叫灵兮。” 一旁的小年说道: “山有木兮灵有兮,倒是好听呢!” “哈!那便灵兮了!” 说着便露出了笑颜,那倾城一笑,生生让在场的二人痴了迷。 世上总有人博千金换美人一笑,今日的他,岂止博了千金。 第67章 鲛人族的秘密 顾寒之看着她的笑颜,手下紧了几分。 “我给的冰岩诀,抄了吗?” 笙歌见他提及此事,心下一个咯噔,自己从他生辰那日起便回了若轩那里,又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自己哪有时间抄,只能悻悻的说道: “那个,好像还没抄。” “那便现在抄吧。”他淡淡道。 “什么?现在?” “嗯。” “可是我的伤还没好呢。”笙歌反驳道。 “手还没废。” “可是……” 笙歌还想说些什么,看到顾寒之那张自带寒气的脸,终是不敢再说些什么,乖乖的跟着他到了书房,再次将那本冰岩诀拿了出来,口中嘀咕着: “就是这东西害得我冷的打颤。” 顾寒之内里不浅,自是听到了她的这句嘀咕,问她: “你私自修炼了?” 听着顾寒之有些严肃的质问,只能老老实实的回道: “那日我不过一时好奇,才去想着试一试的。” 顾寒之听她这句话,: “可有什么不适?” 笙歌这下可叫了起来: “有啊,根本就练不了嘛!我还没开始,就被冻的半死了。” 顾寒之心下了然,问她: “你想学吗?” 笙歌从上次皇宫遇险就已经知道了力量的重要性,她也看到了自己的弱小,此时顾寒之如此问她,她自然是非常乐意的,忙点头: “想!” 顾寒之盯着笙歌那双颜色极浅的眸子盯了好半晌,想起那日她在街上能够控制雨水,不由的沉思了起来。 笙歌见他半晌不说话,以为他不愿教自己,便说道: “若你不愿教就算了。” 顾寒之敛了心神,道: “还是先抄十遍吧。” 笙歌苦了脸,“还要抄?” “嗯。” “笙歌?” “怎么了?” “把我给你的鲛珠拿出来。” 笙歌不解的自脖子上取出鲛珠,打开暗扣,将珠子取出,顾寒之看着躺在手中的鲛珠,喃喃道: “又亮了许多。” 笙歌一直把鲛珠戴在脖间,也未曾注意到它有什么变化,此时听顾寒之这样说,也细细打量了一番,发现那珠子果然又变的通透了许多,莫不是这珠子喜欢自己?笙歌自恋的想着。 只有顾寒之知道那珠子的不同,手心感受着那珠子传来的温热,这颗相思珠他自小便有,是师傅给他的,他从未感觉得到它的温热,相反,以前这珠子在他手中的时候,是冰凉的……这一事实,让他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测,也许,这一切的不同,都缘于笙歌…… 相传,南海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绩织,其眼泣则能出珠。 过后的沧海桑田,关于鲛人的传说早已灭绝,这世上只有夏侯家一直守护着鲛人族的秘密,为何会是夏侯家,这就又是一番传说了,只知道夏侯家世代守护的那颗意味着诀绝的血珠,是鲛人的一颗血泪。 人类与鲛人族的爱恋,往往不得善终,故而流下相思泪一颗,血泪一颗,意味着一对恋人的离思别恨。 顾寒之心中也有不解,既然鲛人族已经消失了这么久,为何师傅会有一颗相思珠,又怎么知道南海还有鲛人族留下的宝藏呢?还有那只有鲛人族才会的控水术……笙歌的身份,又是什么? 顾寒之将鲛珠递回给笙歌,心中虽有疑问,却并没有表现出来,这一切的一切,他都会调查清楚…… 这时候门外突然有人传话: “公子,冷锋大人求见。” 听到这话的两人皆一个对眼。 笙歌:“这老匹夫来干嘛?” 顾寒之对着外面说道: “我知道了,让他在前厅候着。” 外面的人领了命,:“是。” 见顾寒之要起身,笙歌忙他住他: “你要去见他?” 顾寒之反问:“不然呢?” “你在这好好抄写。” 说罢,便理了理衣服,独自出去了。 第68章 气人的本事 侍者引着冷锋来到前厅,: “冷大人稍等,我去请示公子。” 冷锋自椅子上坐下,两只手无力的垂在身侧,倒是显得有些滑稽,如今他手不能抬,就连放在桌上的茶水他都不能碰,听说自他被挑断手筋之后,整个人变的更加暴厉,动不动就责怪手下。 他仔细打量着这顾府的整个格局,实在看不出有任何特别之处,只是处处显示着雅致,刚刚领他进来的侍者也看不出丝毫内力,这顾相,究竟有什么能耐! 他气闷闷的坐在那里,半天也不见有人来理他,连个侍女都没有,整个院子显得格外安静。 过了许久,顾寒之才从后厅出来,一身白衣潇洒,却又温文尔雅,就连冷锋都不得不在心中感叹,果真是惊为天人! 顾寒之一到前厅,便自顾坐了下来,很随意的拿起桌子上放的茶盏,放在了嘴边,可他又突然停了下来,挑眉看向冷锋,: “冷大人怎么不喝茶?” 那一副质问的表情,倒是颇为认真。 “难道是嫌我顾府的茶不好喝吗?” 顾寒之很是享受的品完一口茶,道: “哦~在下听说冷大人的手废了,想来是享受不了这南域云家采的茶了。” 南域,蓝国南边的疆土,以茶道为名,尤其以云家最为第一,云家,是商贾之家。 冷锋一张黑着的脸,若是他手腕能动,此时一定握成了拳。 云家的茶,明明只有皇家才能喝到的茶,他有幸在妹妹那里品尝到过,不过也只是浅尝罢了。 冷锋压下心中的怒火,一副脸色尽是难堪。心想,莫不是这顾寒之是成心的?不过他今日来是有事相谈,实在不易现在就翻脸。 “我今日来是想和顾相商谈一件事。” 顾寒之听到他的声音,嘴角从一侧扬起,只是被茶杯挡着,冷锋并未看到,他将茶盏放下,道: “冷大人请说。” 冷锋也知道,此时不是致气的时候,谋事才是最重要的,: “顾相应该知道皇上找回失散多年的儿子了吧,就是那刚被册封的六皇子。” 冷锋说完,一双眼睛盯着顾寒之,想看他有什么反应,可惜那张脸上除了淡漠,依旧没什么表情。 顾寒之不说话,示意他继续说。 他的这副态度在冷锋眼中十足成了傲慢,想来他堂堂的国舅爷,朝堂之上哪个不是对他点头哈腰,可这个顾寒之却对他如此,实在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实不相瞒,我次番前来,正是想要顾相助我家正儿登上帝位。” 顾寒之冷哼一声。 冷锋见他如此,这一声冷哼实在是不屑,问道: “顾相何以如此?” “冷大人,这皇上还在呢!” 皇上还在,太子未立,冷家的人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着那个位置,果然是狼子野心。 冷锋听他这么说,脸色变了变,讪讪的道: “如今皇上器重六皇子,难道顾相不为自己的未来谋划一下吗?” 顾寒之抬眼看向冷锋,道: “在下愚钝,还真不知道冷大人所说的为自己谋划是何意?” 顾寒之的一双眼中尽是意味。 冷锋打量着眼前毫不慌乱的人,一时看不清他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既然顾相如此说,我就不拐弯子了,说实在的,如今皇上迟迟不立太子,本来这太子之位非我家正儿莫属,但如今皇上这么广召天下六皇子的身份,明显是有意将太子之位立于他,所以眼下这种情况,我自然要为正儿铺好后路。” 顾寒之听完他的这一番论述,半晌说出一句话: “所以呢?” 冷锋被他这一句所以搞得甚是气愤,感情他在这说了半天,连口茶都喝不上,不是喝不上,是根本就不能喝,他顾寒之一句所以呢就了事了? 冷锋实在忍不下去了,一把从椅子上跳起,指着顾寒之道: “所以我次番前来就是想问问顾相对此事的看法!” 顾寒之见他已经跳脚,就当作全然不知的样子,依旧镇定的说: “所以说冷大人是在拉拢我?” 冷锋一个噎气,什么拉拢,他只是想提醒顾寒之一下看清自己的立场,又细细想了一番,自己此行,也确实是拉拢啊,可是明明自己应该处于主动地位啊,怎么被他这么一说,反倒是成了被动了? 冷锋此时也不该如何作答,只是气的吹胡子瞪眼,哦,对了,他没有胡子! 第69章 顾寒之的诱惑 冷锋咬了咬牙,: “顾寒之,你不要不知好歹!” 顾寒之一脸淡然,说出的话又是让人一阵吐血: “顾相何出此言?” 冷锋一脸铁青, “顾寒之~” “哼~” 说罢便要甩袖走人,他刚跨出两步,便听得身后的人悠悠道来: “冷大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凡事还是要些筹码的好。” 这句话让冷锋那欲走的身躯生生停下,转过头来看向顾寒之,那双犀利的眼神透露着一抹缓和,: “也就是说,若是我手中有了筹码,顾相还是愿意与我们合作的?” 顾寒之从座位上起身,缓步走下届台,: “冷大人,在下已经在为自己的未来谋划了,只是如何谋划,还有待商酌,你说是不是,冷大人?” 冷锋听懂他的意思了,原来他不是装傻,又暗想此人果然是才子,若是此人能为己所用,定然有所大用,只是,这样一个七窍玲珑的人,着实太不好把握了…… 冷锋按下了心思,客气的说道: “我冷家会让顾相看到筹码的。” “冷大人慢走不送。” —— 待那道身影完全消失在顾寒之的视野中,顾寒之才收起目光,: “出来吧!” 躲在后面的笙歌吐了吐舌头,踮起了小步子走了出来,跳到他面前看着他,笙歌娇小,身躯只到顾寒之的胸口,他仰着脸看者顾寒之,看到的只是他光洁的下巴,和充满男人气息的喉结……鼻尖萦绕的是他的气息。 笙歌咽了咽口水。 突然头顶上传来他的声音: “太近了。” 笙歌忙将自己从幻想中抽出,甩了甩小脑袋,自己在想些什么啊! 笙歌赶紧往后退了一步,脸色有些红。 顾寒之看着她如此女儿家的娇态,有些别扭的转过身去,不再去看她娇羞的模样,道: “我让你抄的东西抄完了?” 笙歌吐了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转身来到冷锋刚刚坐的位置,一屁股坐下,一只腿支起在椅子上,抬手将放在一边的茶杯打开,当看清茶里的东西时,笙歌终于笑出了声,: “噗!哈哈哈!顾寒之,这什么南域茶啊,这不就是杯清水嘛!” 顾寒之挑眉,平静淡然的说道: “我从未吩咐人上茶。” 笙歌坐起来,走到顾寒之的座位上,揭开他的茶盏,: “那让我看看你喝的是不是也是清水?” 笙歌揭开茶盖,茶水还未饮完,还溢着清新的香气,笙歌这就纳闷了,问他: “你又从哪里来的茶?” 顾寒之淡定的走到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摸到桌子旁边的花纹,那花纹在他的推移下竟然会动,不时便从里面弹出东西来,笙歌看到桌下的东西时,简直惊呆了,一套精美的茶具,甚至还有火具,笙歌啧啧称叹,: “顾寒之,你这也太会享受了吧!” 顾寒之:“诚然!” 笙歌又噗的笑了起来,: “还真是毫不吝啬。” 拿起一个干净的杯子,为自己添了口茶,小缀一口道: “咦,和你书房里的茶一个味道!” 顾寒之给她解释道: “顾府用的茶,皆是它。” 笙歌撇嘴: “那多没味道。” 听到她这番说,顾寒之像是认真的思索了一番,道: “说的也对,你若想喝其他的茶,也可以换换。” 笙歌听到这句时已经懵了,这男人如此温柔是做甚啊!小心她一个忍不住就将他扑倒了! 正当她小鹿乱撞的时候,顾寒之又冷不丁的来了句: “我刚刚不是问过你,冰岩诀,你抄的怎么样了?” 第70章 他的妥协 笙歌听他再次提起这个话题,只能不好意思的挠耳朵: “我这就回去抄!” 说完正准备一溜烟儿跑了,然而却被顾寒之喊住: “站住!” 笙歌停下脚步,慢吞吞的转过身来。 顾寒之看着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笙歌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刚刚他与冷锋的对话她听了十之八九,顾寒之并没有表明态度她也知道,诚然她是比较希望顾寒之能够帮助墨痕的,可是朝堂上的事,哪能说的清,所以她也并未开口提出要求,此时听到顾寒之这么问自己了,自己也不好再躲避,压了压心中的一丝翻滚,道: “我想问的,刚刚冷锋都已经问过了,多顺也无益。” 顾寒之:“你倒是看得开。” 笙歌:“不是我看的开,是我相信墨痕。” 顾寒之又一次看到了笙歌脸上的那些坚强,她说她信墨痕,可她知不知道,冷家的势力可不比皇权的弱,究竟是该笑她天真呢,还是无知?不过无论如何,眼下最重要的事,是让这丫头成长起来,否则,就凭她与墨痕的关系,就一定会被卷入这场战争之中…… “我知道了,走~” “去哪啊?” “回书房。” 笙歌一路跟着顾寒之回到了书房,老老实实的坐下来将他命令自己抄的东西抄完,期间除了吃了些糕点外,便再也没吃过其他东西,顾寒之早就不知道又去处理什么事务了。 笙歌吹了吹最后一张字,看着自己完成的作品,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顾寒之要她抄十遍冰岩诀了,果真是熟能生巧,在抄的过程中,她确实发现单单从头开始修习是万万不能的,其中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 “冰者,自是以温热事物相养,冰水本一体,控冰,自先控水,控水,自该体温。” 笙歌读到这里的时候,不由的疑惑起来,控水?自己那些玩水的小把戏,难道就是控水? 自该体温,可如何让自己体温呢?那就需要个人内力了,修习过程中,自该以内力维持自己的体温,笙歌内力浅弱,修习不得也是应该。 笙歌一开始确实认为这冰岩诀本就是本内功心法,可后来却发现并非如此,此书是本功法,但其中又夹杂着内功的修习方法,若是不细究,确实看不出来。 笙歌坐起早已酥麻的身子,眼看外面天色已黑,原来不知不觉间这一日竟如此过去了。 推门走出去,刚好有侍者唤她去进餐。 笙歌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食物时,终是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起来,与坐在对面的顾寒之的吃相简直形成了天差之别,就连一旁的侍者们也看得惊呆。 顾寒之终于忍受不了她的如此吃相,搁下筷子,优雅的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嘴,也不管笙歌吃好没好,反正就要走人。 笙歌看他正要提步走的模样,扔下手中的两只筷子,胡乱拿帕子擦了擦,叫住他: “顾寒之,你别走啊!” 说着自己已经贴了上来,也不知道擦没擦干净的爪子抓着他白洁的衣袖,带着希翼的小眼神看着顾寒之: “你带我出去走走吧,好不好?” 顾寒之拂下了她扒在自己身上的手,: “你的伤不疼了?” 笙歌见他如此问,赶忙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道: “不疼了不疼了!” 顾寒之:“是吗?” 说着就要去拍笙歌的肩膀,笙歌赶忙躲开,肩膀上还有伤呢,被他拍一下,不该废了? 看她这副动作,就知道她的伤还没好。 “养伤。”顾寒之淡定的吐出两个字。 笙歌忙撒娇: “我的伤真的不碍事,再说,不是还有你呢嘛?” 顾寒之什么都没听到,就听到笙歌说,还有他,盯着她那张期待的小脸看了半晌,终于开口: “罢了。” 听到他松了口,笙歌默默的为自己点了个赞! 第71章 夜游 顾寒之被笙歌强拉硬拽的出了顾府,皇城夜晚的街道也是非常热闹的,街边有叫卖的小吃摊,有卖胭脂水粉的,有杂耍唱戏的,街上也多是俊男靓女,夫妻成双的更多,倒是好不热闹。 顾寒之从未来过这嘈杂之地,只是既来之则安之,看着身旁这个笑的欢喜的小丫头,心中也多少有些安然。 顾寒之一袭白衣胜雪,笙歌一袭青衣动人,如此二人走在街上,确实成了众人眼中一道靓丽的风景线,笙歌听着旁边的女子对顾寒之毫不吝啬的赞美,用胳膊肘顶了顶他,: “长着一副这么好看的脸,不知道要掳了多少好女儿家的心!” 顾寒之低头看着慨谑自己的笙歌,: “能掳你一人便足矣。” 当然,顾寒之是不可能把这句话说出口的,只是道: “你也一样!” 这句话说的不假,一旁的男子们确实都在盯着笙歌瞧,正想着这是哪家的好女儿呢! 笙歌看这情景,想着自己以前怎么没有这么大魅力,又想起自己以前的妆扮,也大抵知道了原因,只是,自己长得真这么好看吗? 想着,笙歌又顶了顶自己身边的男人,问他: “我长得好看吗?” 顾寒之被她这一句锁骨的问话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他是想说好看的,可是这样会不会太直接了,盯着笙歌那张小巧的脸,看她还在等着自己的回答,顾寒之琢磨了一会,道: “尚且。” 尚且,不就是好看嘛! 笙歌笑眯眯的看着顾寒之,果真如他家里的一群侍者们一样,都是些脸皮薄的。 笙歌故作不懂的问他: “尚且是什么我可不懂,我问的是我好不好看?” 顾寒之看她那副笑的奸诈的脸,不说话…… 笙歌见他不说话了,又道: “顾寒之,你莫不是害羞了,连一句夸赞女孩子的话都说不出口。” 顾寒之:“……” “笙歌姑娘自是貌美如仙!” 顾寒之没说话,那这句话是谁说的? 笙歌抬头往前看去,当看到那摆弄玉萧的人时,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是夏侯无双…… 自他出现之后,旁边的叫卖声果然都停止了下来,还有个男子不确定的说道: “女人?” “噗!” 笙歌听到那男子的话后,不由的笑出声。 夏侯无双面色一拉,走到那人面前,: “爷是男人!” 那人如醍醐灌顶般醒悟过来,眼角扫过夏侯无双的下盘,眼中还露出些质疑。 这次笙歌是真的忍住了,捧腹大笑起来,又悄悄的对着顾寒之说道: “夏侯无双他,竟然被调戏了!” 夏侯无双看着那笑的正欢的人,也不理会那人打量的目光了,踱步来到顾寒之和笙歌面前,谐谕道: “小情侣出来逛街来了?” 笙歌被他这句话弄的脸红,停止了笑意。 顾寒之只是轻皱了下眉,也没多说什么。 夏侯无双看此情景,也不理会那冷冰冰的顾寒之了,直接对笙歌说道: “笙歌姑娘,上次醉仙楼一别,无双甚是怀念,今日如此之巧,能够再遇姑娘,不如我们外痛饮一番如何啊?” 笙歌自是不会再答应他的邀请了,躲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再受邀,求救的眼神抛向顾寒之。 顾寒之不辱使命的向前走了一步,: “夏侯公子很闲?” 夏侯无双:“若有佳人相伴,其他事情放一放又如何?” 顾寒之:“也对,这里这么多佳人,怕是都愿意相伴。” “别的佳人我都不要,只要顾相身边这位,如何?” 第72章 南宫陌出现 “他身边的佳人是我的!” 一个慵懒的声音插进来,那从高桥上踏步而来的不是南宫陌又是谁? 那一身银衣踱了层月色,让下面的人看不清脸庞,自那以后,笙歌再次回想起那个站在高桥之上的那个银衣少年,那一刻的记忆,怕是没有人会及得过他了…… 待南宫陌走进,众人才反应过来,带来的又是一声声的惊叹! 他不顾旁人的眼光,也不顾顾寒之冰冷的眼神,径自走到笙歌的面前,像是在宣示自己的主权,: “这位佳人是我的!” 众人骇然,这是什么情况?三男一女? 站在一旁的顾寒之早已周身泛着冷气,一双眼睛毫无生息的看着那个他自以为找死的人。 而夏侯无双只是含笑站在一旁,指尖翻转玉萧的速度足以显示了他此时的愉悦! 就连笙歌也被他这大胆的话语搞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睁着一双震惊的眼神看着他。 南宫陌低笑,带着属于男人的磁性,直入人心底,让人心醉。 “小歌儿不认识我了?” 笙歌正要努嘴说话,却被一旁的顾寒之拉了手,正要从南宫陌的身旁擦过。 笙歌的小心脏又是颤了一颤,她的手被握在他的手中,传来阵阵冰凉,这应该是他们第一次牵手吧? 今夜这都是些什么事,早知道会碰到这么多事,就不吆喝着出来了。而她不知道的是…… 身后的阁楼上,一袭黑衣和一袭青衣,正站在窗口,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切。 苏若轩看了看身旁带了些忧伤的墨痕,终是无奈的道了声: “笙歌她,果然是长大了。” “你说呢,墨痕?” 苏若轩颇有深意的看着他, 那静立的人听到他的问话,终于苦涩的开口,: “是啊。” 这一句是啊,究竟包含了他多少的无奈与放弃,有些话,他还未说出口,就注定要被摧毁,从此以后,他就是司空墨,也注定了他从此以后只能默默的守护着她,远远的看着她……爱而不得之苦,究竟有多痛呢? 正当顾寒之拉着笙歌的手要走的时候,笙歌的另一只手腕也被人拽住,拽她手的那个人,当然是南宫陌啦! “小歌儿,可莫要把我抛弃了,我说了,要一直跟着你的!” 是啊,他确实说过这句话,从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就说了,可是,笙歌真的不解,这句话难道真的不是他的戏言? 笙歌一副无可奈何的小脸转过来,小手还被顾寒之攥在手中,: “莫南,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手腕都被你捏痛了。” 南宫陌显然认识到了自己的用劲有多大,一双眼神流露着不舍,缓缓的将手放开。 笙歌见他终于放开了自己的手,忙将自己拉回顾寒之的身边,但这一次,却让她感受到了身边的人不稳的气息,他攥着她的手越来越紧,额上似乎也渗出了汗珠,笙歌见他如此,忙用另一只手扶了他的胳膊,担心的问: “你怎么了?” 顾寒之听到他的问语,看了看依附着自己的笙歌,眼中滑过一丝痛苦与不忍,: “我们走吧!” 他的这句话很轻,轻到笙歌都不敢相信,如此脆弱的话会是从他口中说出。 “好!” 笙歌扶着他就要迈步,身后的人,: “小歌儿!” 听到南宫陌的喊叫,笙歌也不知该如何了,回头向他解释道,: “莫南,我现在有事,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好不好?” 说罢,也不管他是否答应,就要离开。 看着那渐去的两道背影,他才知道,原来自己遇到她确实晚了许多,竟然让她的心里住进了别人,可是,遇到困难就退缩,也不是他南宫陌的行为! 第73章 绝情蛊 “陌公子,人家都走远了!” 夏侯无双在一旁悠悠道,完全一副看戏不掏钱的模样。 “夏侯公子怕是不闲吧,想必令伯已经在来蓝国的路上了吧?” 夏侯无双见他提到自己的叔叔,心里暗骂着他,他还真会拿自己的伯父来压自己,但也确实,就他伯伯那个又躁又迂腐的性格,他真是不敢恭维……对了,那个女人就被他称为妖女,妖女吗?其实也是…… 夏侯无双虽然怕自己的那位伯父,可也并不代表他会在南宫陌面前示弱,虽然他是君,而他是臣,可既然他并未拿身份压他,他自然也不会顾及太多。 夏侯无双依旧挂着他的笑容,: “陌公子,看来也很闲,有空来这蓝国游玩。” 南宫陌:“彼此彼此!” 真是两只狐狸,若是笙歌在的话,一定会这么说。 笙歌扶着顾寒之一路走远,直到走到远离人群的地方才停下来,此时的顾寒之一看就虚弱的很,想起来小年说她见过他这样,只能担心的问他,: “顾寒之,你到底怎么了?” 顾寒之忍着疼痛,拨开她的手,支手扶着墙壁,从口中吐出一句话来,: “你先回去!” 语气中又是如同上次一般要赶她走的样子。 笙歌不理他,: “顾寒之,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顾寒之见她依旧不走,狠狠的推了她一下, :“走!” 笙歌:“我不走!”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受伤了?” 顾寒之:“我没有,你先走!” 说着,胸口那些刺痛再次传来,麻痹着他的神经,若非他早就忍受过如此痛楚,此时怕是早已被痛晕过去了。 笙歌见他疼成这副模样,却又什么都不肯说,心中自是着急,揽过他的身躯,将他放在自己的身上,: “我带你回去。” 笙歌不知道的是,她越是碰触他,就会让他疼的更加厉害,只因,她让他动了情啊! 今夜本来无事,可自南宫陌出现后,说出那一番肯定的话语,他心中竟有着嫉妒,因为那些话正是他说不出口的,丝丝怒意自他心中翻滚,却不知他在拉了笙歌的手后,心中的刺痛便如针扎般传来,他知道,他动情了,对于笙歌,他不敢给她承诺,不敢对她说出心生爱意的话,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体里被下了绝情蛊…… 自他十七岁起,师傅便要他远离情事,师傅说情爱害人,甚至狠心的在他体内种下绝情蛊,他那时尚不懂情爱,这些年来也并未在意体内的蛊,可那次在街上看到笙歌,便是蛊虫的第一次发作,他竟不知,原来那噬心之痛,是如此厉害…… 第74章 谁被调戏了? “笙歌,你先回去!” 他附在她耳边说道,推搡着离开她的身躯。 笙歌看出了他有难言之隐,心中隐隐有些作痛,她以为他很强大,以为他什么事都能够应付,可此时看到他如此脆弱的一面,才想到眼前这个男人,也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是个人,就会有酸甜苦辣,就会有七情六欲,这一点认知,却让笙歌欣喜,因为她终于认识到了,自己与他的距离其实并没有那么远,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也许并不会输呢? 笙歌站直身子,不再看他强撑着墙壁的模样,: “我去找夜。” 说罢便跑开了,也许,他此时要的,不是她的陪伴…… 望着那抹青色从视野中消失,顾寒之才缓缓站起身来,心口处那些刺痛渐渐平息下来,顾寒之冷笑了一声,原来这般狼狈的模样也会在他顾寒之身上出现,到底自己还是没能控制住那颗躁乱不安的心。 他的好师傅,究竟遭遇了多少事,才那么狠心的让他不去碰触情爱…… 笙歌一路狂奔想要回到顾府去找夜,可路走到一半,远处的一座府宅中隐隐传来夏侯无双的声音,还有那个笙歌已许久未曾听到的娇媚的声音。 笙歌一个欣喜,莫不是梅姐姐回来了? 拐了个身,向声源出掠去,果不其然,那庭院中正对峙的二人不是梅姐姐和夏侯无双又是谁,可是笙歌眼前的这一幕实在太令人辣眼睛了!!! 只见梅姬的一只小脚被夏侯无双握在手中,一张脸上尽是调戏,夏侯无双另一只手一抬,将梅姬脚腕上的铃铛结下,揣在了自己的怀中,梅姬一张脸涨的通红,愤斥,: “混蛋!” 夏侯无双听到她骂自己,脸上的笑意不增反减,手腕一翻,将梅姬的身体子空中打了一个圈,纤腰又稳稳落在他的手中,二人就这样四目相对。 笙歌看他二人如此火辣亲密,默默的捂了眼睛,哎呀妈呀,这场面不敢看啊! “小妖女,看你还怎么逃。逃一次,本,爷就将你捉一次。” 梅姬,:“妖孽!” “妖女配妖孽,不是更好?” 梅姬:“呸!” 夏侯无双一个邪笑,将梅姬拉起,手下并没有放开她的纤腰,反倒是让她更贴近了自己几分,在她耳边低语,: “我都被你看光了,你还不打算负责。” 这话说的要多暧昧又多暧昧,让那处在他怀中的人儿羞愤了脸,梅姬默哀,想自己活了这么久,向来都是她调戏他人的份,怎么此时反倒被这个混蛋调戏的说不出话来。 躲在房顶上看着这一幕的笙歌实在是忍不住了,想着还是先走为好,可惜天不遂人愿,笙歌一个颤抖,脚下一滑,就华丽丽的从房顶上滑了下来,当然她可不想被摔个半身不遂,于是口中大叫着,: “啊——梅姐姐,救命啊!” 这一声尖叫生生打破了那暧昧的气息,梅姬赶忙从他怀中逃出,袖中甩出绸缎,缠上笙歌的腰,将她稳稳的落在了自己的身侧,还抛给笙歌一个欣慰的眼神,: “真是我的好妹妹!” 笙歌哭丧着脸,转眼看到夏侯无双有些冒火的双眼,默默的往梅姬身边靠了靠。 她不是故意打扰的啊! 夏侯无双的小眼神告诉她,: “哼~你就是故意的!” 笙歌弱弱的缩了缩脖子。 第75章 我没事 梅姬正想着怎么解这燃眉之急呢,笙歌这一出现,倒是给了她个逃脱的好办法,扯起笙歌的衣袖,也不顾夏侯无双炽热的眼神, :“笙妹妹,我们走!” 说罢便拉着笙歌跑路了。 被独自留下的夏侯无双: “哼~迟早让我逮到你!” 这边,梅姬和笙歌一边跑路,一边聊嗑。 “梅姐姐,你去哪了?” “回家!” “怎么又回来了?” “被某人喊回来的。” 说罢,又觉得不够,又道, :“当然,我还欠笙妹妹一个承诺呢!” 笙歌不解,:“什么承诺啊?” 梅姬笑了笑,不说话。 笙歌:“……” 笙歌见她不愿在这个话题上绕了,便又转向了她刚刚看到的那一幕, “梅姐姐和夏侯公子的关系好像不错啊?”笙歌试探性的问道。 果然,一提到夏侯无双,梅姬的脸色又变了一变,一抹红晕染上她的脸颊。 笙歌见此,故作正经的道: “梅姐姐怎么也会脸红?” 梅姬看了小丫头一眼,心想这丫头莫不是在报复自己在顾府时看她笑话,这有一段时间没见,怎么也会戏弄人了,可是,她自然有办法戏弄这丫头,小样儿~ “哎呦,笙妹妹何时这般爱八卦了?” 笙歌默念:“我本来就挺爱八卦的。” 这一声嘀咕她没有听到,梅姬继续说道: “笙妹妹与顾相发展的怎么样了?” 说起顾寒之,笙歌脸色变的严肃起来,拉着梅姬向顾寒之刚刚待的地方掠去。 可是到了地方,哪里还有顾寒之的身影。 “笙妹妹在找什么?” 笙歌脸上染上着急,道: “刚刚还在这的。” 梅姬:“顾相吗?” “嗯!” “莫不是先回去了?” 笙歌恍然,“对,我们回顾府。” 于是二人又火急火燎的转向顾府,书房外面,笙歌急匆匆的询问着守在外面的夜,: “顾寒之呢?” 夜很疑惑,主子就在书房啊?为什么笙歌姑娘这么着急? “主子在书房。” 笙歌又问,: “他没事吧?” 夜很疑惑的看着笙歌,道: “主子能有什么事,对了笙歌姑娘,你不是和主子一块出去的,怎么只有主子一个人回来了?” 笙歌见此情景,就知道也许连夜也不知道这件事,不顾夜疑惑的目光,径自推了门进去,而眼前的人看上去确实没什么大碍,他就静静地坐在那里,面容已不似刚刚那般憔悴,手中捧着一本书。 笙歌:“顾寒之~” 顾寒之听到笙歌在叫他,抬头将目光移向笙歌那张焦急的小脸上,想着也许自己真把她吓坏了,便出声安慰道,: “我没事!” 那声音很轻,落在了笙歌的心间。 笙歌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前一秒还疼的出冷汗,后一秒就能像没事人一样安然的坐在这里看书。他莫不是在掩饰自己?笙歌不由的怀疑到。 顾寒之见她不相信自己,只能放下书朝笙歌走去,站定在她面前,道: “我真的没事!” 这句话是他向笙歌的解释…… 半晌:“我知道了。” 第76章 姐妹相谈 “呦,笙妹妹,看来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你和顾相相处的挺不错嘛!” 梅姬踱步走进来,带来的又是阵阵梅花香。 梅姬将一只胳膊撑到笙歌的肩膀上,露出一截皓腕,眼中带笑,看着顾寒之那张万年不变的脸庞。 梅姬将脸转过笙歌,在她耳边轻吐,: “笙妹妹,和这人整天待在一起多无聊,陪梅姐姐一会吧?嗯?” 笙歌实在是受不住梅姬这般娇媚的声音,将自己从她的桎梏中拉出来,呵呵笑道,: “梅姐姐,你看你刚回来,还是先去休息休息吧。” 梅姬:“还是笙妹妹知道心疼我。” 笙歌陪着梅姬一同回到住处,便被梅姬叫到了一旁,一双眼睛直盯笙歌: “笙妹妹啊,是不是梅姐姐走之后你做了坏事啊?” 笙歌:“坏事?什么坏事?” 梅姬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支在膝盖处,看着笙歌,: “自然是笙妹妹将某人掳获的坏事啊!” 笙歌听出了她口中所说的某人是谁,小脸一红,: “梅姐姐说笑了,倒是梅姐姐,与夏侯公子好像更为亲近呢?” 笙歌捂嘴偷笑。 梅姬自是比笙歌要强些,听她提到夏侯无双,也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情绪。 梅姬并没有继续在刚刚那个话题上继续,她与顾寒之之间细微的改变,谁会看不出来!只是小丫头面薄,还是不要调戏的好。 梅姬离开已有大半月的时间,这期间皇城内自是发生了不少事,梅姬问笙歌: “笙妹妹赶紧给我讲讲这段时间可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笙歌听她提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也不免有些唏嘘,将墨痕身世的事情,以,及自己遇险的事一一告诉了梅姬。 梅姬听完之后也不免有一番感叹,: “原来那小子还是个皇子。” 目光转向笙歌,谐谕道: “笙妹妹可是成了皇子的妹妹了呢,不如让那什么司空墨给你弄个郡主当当?” 笙歌将头放在桌子上,似是有些不开心,哀叹道: “这样的身份,带给墨痕的绝对不是无上的荣耀,反而是处处隐藏的危机。” 梅姬见她这副唉声叹气的模样,不由的笑道: “别人想要都得不来的东西,怎么到你这都成了枷锁了,笙妹妹怎么净往坏处想。” 笙歌听她的这一番说辞,也换了个角度想了一想,觉得梅姬说的也对啊,只要墨痕能把这个六皇子当好,若是能够造福百姓,岂不是更好。 笙歌将刚刚失落的情绪一扫而光,: “对,梅姐姐说的对,我应该相信墨痕,相信他有能力做好这个六皇子。” 梅姬:“这不就对了。” 笙歌:“梅姐姐,你这次回来不走了吗?” 梅姬笑了笑,道: “我这次回来,定然会惹上麻烦。” “笙妹妹,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笙歌:“我……” 梅姬握住笙歌的手,她知道当初自己取了灵芝,便不见了人影,定是让这丫头伤心了,她还欠她一个解释。 “笙妹妹,灵芝确实是梅姐姐取走的。可是,你听梅姐姐说,姐姐要那灵芝确实有用处,当初不辞而别也是颇有苦衷。” 笙歌:“梅姐姐,笙歌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当初我们都说好了,各凭本事。” 梅姬见她如此体谅自己,心中不免的又一阵自责,: “笙妹妹不是要梅姐姐帮忙看家人的病吗?” 提起这个,笙歌才惊呼: “对了,若轩此时怕是还在驿馆,梅姐姐可愿意随笙歌走上一趟?” “自然,这是我答应过妹妹的。” 第77章 解蛊之法 夜晚,梅姬敲响了顾寒之书房的门。 “进来。”屋内传来他清凉的声音。 梅姬踏步缓缓走进书房,随便寻了把椅子坐下,: “顾相这次可是寻我来的,若是没有报酬,梅姬可不会替顾相做事。” 梅姬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她说的不错,她身为江湖人,自该遵守江湖规矩。 顾寒之自然不会因为她的这一番话有所顾虑,公事公办的方法,他也很喜欢,欠人人情的事,他也从不做。 “身为羚花宫的左护法,梅护发的医术应该不错吧?毕竟,是神医圣手的弟子?” 顾寒之淡淡的说出这句话,这反问的语气,别有一番意韵。 梅姬见他这般,很哑然这个男人竟然能够查到自己的身份,要知道,她的这个身份,除了宫主和宫内高层人物知道外,其他人是并不晓得的。 “顾相太高看梅姬了,梅姬只是略懂医术罢了。” 顾寒之:“哦?那不知道梅护发对蛊毒可有研究?” 梅姬听到他提蛊毒,眉心一抽,深邃的眼神望向那个无比平静的人, “这个中蛊毒的人不会是顾相吧?” 梅姬哧笑问道。 要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强大,足可以毁灭一个国度,要是他体内有蛊毒,当真是有些可笑了。然而答案正是梅姬不愿听到的那样。 “是我。” 这一句是我,是何其的平静,让梅姬不敢相信。要知道,蛊这种东西,是最难处理的一种毒药,噬心之痛,可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 梅姬听到他的回答时震了一惊,说实话,她真的不敢相信。 顾寒之将手放在桌子上,: “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梅姬将手探向他的脉搏,探脉的过程中,梅姬的眉头越皱越紧。 最终,她不可思议的摇头,怎么可能? 顾寒之淡然的将手抽回,: “如何?” 梅姬:“不如何!” 显然,这不是顾寒之想要的答案。 梅姬:“最好的解决方法,不要动情就是了。可是,既然你来找我了,就已经是发作过了,如此一来,你要我如何解?” 顾寒之压下自己的目光,: “既然你都诊出来了,自然就有解决的办法。” 梅姬:“有啊!找到下蛊的人,从他手中拿回母蛊,激活母蛊,放进你身体里让它吞噬掉你体内的那只就行。” 听到要找到母蛊,顾寒之的眉头皱了一下。 梅姬继续说道: “不仅如此,你可知,激活母蛊的方法是什么吗?” “什么?” “用那个让你动情的人的心头血喂养,至少三天,它才会醒来。” 说完之后,梅姬看向顾寒之,目光带着犀利。 梅姬说完这句话后,顾寒之的心颤了一颤,心头血?果真是剜心之痛呢! 梅姬轻叹了口气道: “若我猜的没错,是笙歌吧?” 顾寒之没回答她,所有的沉寂,都聚集在这一刻,似乎所有的空气都静止下来…… 第78章 夜微凉 “你要解吗?” 许久,梅姬问出了这句话,打破了这份寂静。 “不必了,这件事不要告诉她。” 顾寒之依旧没有动,只是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不免多了苦涩。 “究竟谁这么狠心,在你体内下这种蛊?” 梅姬也不愿他如此,毕竟她是非常看好笙歌的,本以为笙歌能给这个男人带来些不同,可是,这一切还没开始,就要凐灭,这不是太难为人了么? 如今梅姬已说不出什么话了,她只知道,眼前这个人,生来就被抛弃,一生中从未享受过其他人的关怀,从始至终他都是一个人,若非他还有身躯,梅姬真觉得他已经不知冷暖了。 上天待他本就不公,何以让它注定孤独终老呢? “你下去吧。” 顾寒之将头抬了起来,他的眼中一片清明,似乎刚刚讨论的话题与他无关,他永远都是这样,即便知道了又怎样,他依旧是那个顾寒之,是淩霄宫的一宫之主,是整个暗界的王…… 梅姬默默的退下,然而心中却是沉甸甸的,就连笙歌喊她了几声她都未曾听到。 “梅姐姐?梅姐姐?” 一遍又一遍的呼唤,将梅姬从恍然中拉回,看到笙歌正一脸茫然的看着她,她才悠悠的回了声,: “笙妹妹。” 笙歌见她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 “梅姐姐怎么了,怎么出去一趟就变成这副模样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梅姬一双眼睛看着如此关心她的笙歌,摇了摇头,: “没事。有些累罢了。” 这句话笙歌显然不会相信,但依旧说道,: “那梅姐姐早点休息吧!” 梅姬对笙歌说了声好,便起身离开了,笙歌自她房中退出,一张脸上染上了愁容。 究竟都怎么了,这些人一个个的都有心事,相起今夜顾寒之的状况,以及梅姬的不对劲,笙歌的眉头紧了紧,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 顾寒之将白子放到棋盘上,想起当初笙歌与她的初次对奕,那时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棋逢对手,笙歌的下棋方法颇为有趣,她从不主动出击,只是不停的堵他的路,只是让他欣赏的是,从来没有人会在棋局上看出他的路法,可笙歌每每都能找到突口,堵了他的路。也许,从那时起,他便觉得,做个小偷,实在埋没了她…… 当她以赢了棋局为借口,不打算还他鲛珠时,他便看出了她甚是喜欢那颗珠子,那时他盯着她的眸子看了好久,才决定将那颗珠子放在她身上,那颗相思珠,与她很是相配。但他从未在哪个人手里栽过,想着这女子竟在不声不响中偷了自己的东西,还是给些惩罚的好,于是他任性的将她弄进了水里,但看到她瑟瑟发抖的模样,他又有些心疼…… 夜微凉,人心更凉。 这一夜,笙歌无眠。 第79章 对峙 “梅姐姐!梅姐姐!” 笙歌起了个早,拉着梅姬出了顾府。 “梅姐姐答应我的今日要去驿馆的。” 梅姬被笙歌拉了一路,直奔向驿馆。 “笙妹妹,干嘛起这么早啊!” 梅姬有些嗔怨的说道。 “还不是因为梅姐姐长得太好看了,如果不早点去,定要被街上的人给堵死了。” “笙妹妹,你信不信,就你现在的模样,也定然会被堵死。” “会么?”笙歌笑了笑了,她才不信呢。 梅姬在一旁摇了摇头,怕是这丫头都不知道,她如今有多么的倾国倾城。 一路随风,一路梅香,引来的不是众人的侧目,反倒是引来了梅姬此时最不愿见到的人。 “两位姑娘这么早,去哪啊?” 那个红衣美人正坐在桥上的石岩上,含笑看着这两个一大早就跑出来的人。 “姑奶奶我去哪,还需要像你报备?” “那可不是,我家的宝贝都被你拿走了,我还不得盯紧点!” 梅姬轻蔑的看着夏侯无双,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中,挑衅道: “我说过了,东西不在我这里。” 夏侯无双也不恼她的这种态度,依旧轻松的说着,: “即便不在你这,也是被你拿走的,那一夜的事,你还想抵赖不成。” 夏侯无双刻意的压重了那一夜这三个字,就好像在提醒着梅姬什么事。 果然,当梅姬听完他的这句话后,一双眼睛紧盯着那悠然自得的人,非常友好的评论了一句: “果真是妖孽。” 夏侯无双低笑: “如果不是妖孽,怎么能配得上妖女呢?” 这话说的着实暧昧了些,让站在一边的笙歌不由的吸了吸鼻子,怎么总觉得一碰到夏侯无双和梅姐姐一起,就有种想要逃跑的意味? “笙妹妹,你去哪儿?” 笙歌准备跑路的脚步停了下来,小脸皱成一团。 “梅姐姐?” “笙妹妹是打算将梅姐姐一个人丢在这儿吗?” 笙歌:“没有啊,梅姐姐~” 梅姬:“给我乖乖待在这里。” 笙歌低着小脑袋:“哦~” 笙歌乖乖的留在那里,看着二人似要打架的气势。 夏侯无双见笙歌如此乖巧得模样,不由的抽了抽嘴角,怎么没见这丫头在他面前这么乖,哼~他还可记得那四百两银子呢! “小妹妹啊,你不用这么怕她,她就是个小妖女。” 夏侯无双悠悠道。 “哼~也不知是谁张了副妖孽的脸。” 梅姬嘀咕道。 夏侯无双颇为自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想着妖女配妖孽还真的是挺配的。 笙歌和梅姬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但看那猥琐的表情,就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纯粹就是一副花痴的模样,当然,花痴的对象还是他本人。 笙歌和梅姬对视的一眼, “这人是不是神经病?” “嗯,估计是。” 若是让夏侯无双听到这两个女人在这里如此的yy他,他肯定会气炸的。可惜某人正沉醉于他的样貌,根本不知道这两个人在腻歪什么。 许久,他才恢复到刚刚的那幅态度,: “喂,妖女,你偷了我家的鲛珠,是不是给那个顾相了?” 再一次听到鲛珠这个次,笙歌不由得心下一紧,又是鲛珠,莫不是这颗珠子真的很重要? 笙歌的脸色变了一变。 那边的夏侯无双看出了她的不对劲,眼神一暗,不知何时已来到笙歌面前。一双眼睛看着笙歌,: “莫不是在你手中?” 第80章 包子 “夏侯公子,可莫要欺负我笙妹妹,她什么都不知道。” 梅姬拦在了夏侯无双的面前,面容娇艳的她与夏侯无双只有一步之遥,一双眼中已不似刚刚那般戏谑,而是充满了些许敌意。 夏侯无双看她如此认真,也真不敢再去质问笙歌了,: “好,就听你的,此事暂不追究。” “不过……等到我叔父来的时候,此事就不可能就如此了结了,鲛珠,本就是我夏侯家的东西。” 这一席话说得有直有理,梅姬听了也不免皱起了眉头。 笙歌越听夏侯无双的话,越觉得这鲛珠是个稀罕玩意儿,可是,若当初她有心归还鲛珠也就罢了,只是如今鲛珠在她这里也有些时日了,早让笙歌把它划为归属物了,怎么可能再让旁人拿走。 笙歌越是这样想,越觉得最近自己胆量增加了不少,看,她现在都敢和夏侯家叫板了,当然,只是在心里默默的…… 大街上的人越来越多,一些卖早点的铺子更是开张的早,夏侯无双也不知从哪买来的包子,捧在她们面前。 “喏~小爷请你们吃包子。” 说完还一脸的兴奋,就等着梅姬和笙歌接他手中的包子。 笙歌与梅姬对眼,刚刚这人还一脸严肃的再说正经事儿呢,怎么一转眼就这么客气了,请她们吃包子,不是说这夏侯无双抠的很吗? 梅姬:“夏侯无双!” “啊?” 突然那张着的大嘴就被塞了个汁香肉满的包子,夏侯无双一双眼睛睁的忒大,看着这戏弄自己的二女。 笙歌,“怎么是二女,明明是梅姐姐一个人,哼~” 笙歌和梅姬越过夏侯无双,直朝目的地,蓦地,笙歌又转了回来, 夏侯无双还以为她事回来帮自己拿东西的,两只眼睛瞬间染上笑容。 可谁知笙歌根本没看他一眼,从夏侯无双手中拿了两个面相比较好的包子,又走了…… 夏侯无双:“……” 夏侯无双狠狠的咬掉口中的包子,细细的咀嚼了两口,点了点头: “还蛮好吃的!” 抬头看着那已经远去的两个小人,哼了一声,又远远追上…… 驿馆内,五只眼睛大眼瞪小眼, 南宫陌:“夏侯无双,你好大的胆子,见了本王竟然不知道行礼?” 苏若轩:“我的笙歌啊,你引来的这俩人是谁啊?怎么一个比一个穿的喜庆?” 笙歌:“姑奶奶啊,您别再和夏侯无双瞪眼了行吗?我是来让你行医的。” 梅姬:“夏侯无双,你跟着老娘干嘛?” 夏侯无双:“哼~想让爷给你行礼,等回苍云国再说。还有你,爷爱跟着谁就跟着谁,爷乐意!” 许久,这一场无声的对战终于结束。 苏若轩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道: “笙歌啊,不介绍一下你的这两位朋友?” 笙歌吐出一口气,终于结束了~提劲正准备说话,却被两道声音同时压过。 “在下夏侯无双。” “在下梅姬。” 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接着就又是瞪眼了。 笙歌扶额…… 苏若轩:“你的这两位朋友真是有趣。” “他(她)有趣才怪呢!”两人又异口同声说道。 两次对决下来,坐在一遍的某人才悠悠道来: “要不要在下也来一个自我介绍?” 话音刚落,梅姬和夏侯无双同时摆头看向他:“不用!” 梅姬拍案叫桌:“你怎么老是学我说话!” 夏侯无双:“明明是你学老子说话!” 南宫陌:“在下莫南!” 第81章 看病 梅姬也不与夏侯无双大眼瞪小眼了,显然,这里有个比夏侯无双还要难对付的人,转眼看着那戴着几分邪气的人,莫南?南宫陌?亏他想的出来!只是,他为什么也会在蓝国,而且他竟然与笙歌也认识…… “莫南公子有礼!” 梅姬做了个江湖人才行的礼,也算是打过招呼了,毕竟自己是苍云国的人,给苍云国的皇帝行一个礼也是合乎情理的。 南宫陌挑起一抹慵懒的笑容: “不必多礼!” 这一番话语中着实让人听着奇怪,虽说二人初次见面,客气一下也是应该的,可这未免也太客气了吧? 笙歌和苏若轩都是这样想的,只有夏侯无双一人知道梅姬这般是何意。 笙歌再也忍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了,憋了半天,终于把自己想要说的话给喷出来了: “梅姐姐,这是苏哥哥,还请梅姐姐能给所愿诊治一下身体。” 梅姬转眼看向苏若轩,暗叹,好一个如兰如竹的男子,温文尔雅,有柔有刚!笙妹妹倒是好福气,竟有司空墨和苏若轩这般如兄长般的人陪在身侧。 听了笙歌的话,苏若轩才知道原来眼前这位如红梅般娇艳的女子竟是来给自己诊病的,赶紧礼貌的道: “在下苏若轩。” 梅姬含笑点了点头,: “苏公子也是个有才气的人。” 苏若轩从未被人如此直接夸赞过,自然是受宠若惊,忙道: “不敢当,不敢当。” 梅姬依旧含笑。 倒是夏侯无双看这两人如此客气的模样,心里冒着酸气,: “行了行了!不是治病吗?治完赶紧走。” 本来和谐的气氛生生的被夏侯无双的这句话打破,惹来了梅姬的瞪眼。 夏侯无双做观天状。 梅姬:“苏公子,我还是先给你把把脉吧?” “好。” 说着苏若轩就将手伸了出来,梅姬细细的为他把脉。 许久,梅姬收起手指。 “梅姐姐,怎么样?”笙歌问她。 梅姬稍微沉思了会,道: “苏公子幼时可淹过水?” 问完这句话,苏若轩也回忆起来,只是却停在了自己四岁的时候,之前的记忆竟是一片空白,苏若轩皱了皱眉,莫不是自己在四岁之前发生过什么事,他不记得了?从自己有记忆开始,就已经开始流浪了。 苏若轩摇了摇头,道: “不记得了。” 梅姬其实也并没有指望他能够想起来,自己这样问,不过也是因为自己诊出了他肺部有问题罢了,怪不得此人看上去脸色有些苍白,定然是长年咳嗽导致的。 “我知道了,这病问题不大,我能治,只是有些耗时罢了。” 听到梅姬这样说,笙歌和苏若轩皆是一喜,有的治就好,时间不是问题。 “只是不知道梅姐姐有没有时间为若轩治病?” “我最近一段时间都会留在蓝国,应该可以进行治疗的。” “太好了!” 笙歌拍手道。 就连苏若轩也高兴的道: “多谢梅姑娘了!若是真能治好若轩的病,那梅姑娘就是在下的恩人了!” “呦呦呦!那若轩岂不是就欠了两个恩人的情了?” 第82章 人生的抉择 听到南宫陌的话,苏若轩依旧温和的说道: “莫南,你的恩情不是还过了吗,这几日可不是让你白住的。” 听完苏若轩的话,南宫陌竟大笑起来,: “哈哈哈!难得若轩回驳一次,得,那我这恩情,若轩就不必还了!” 除了黑着脸坐在一旁看着梅姬和苏若轩有说有笑的夏侯无双外,这一番景象倒是相当和平,只是由南宫陌引来的一个话题却是让人凝重起来。 “若轩兄不能一直在这里住着,不知道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这是南宫陌开口说的话,虽是无意,但他那双狭长的眼睛却微微眯起,似是刻意的抛出了这个问题。 然而这个问题却让在场的所有人沉思起来。 笙歌听了他的问话后也不由的为自己今后的生活做打算,可是笙歌在心里已有牵挂之人,也暗暗为自己的今后做了个打算。 像他们这种无家可归之人,本以为漂到哪儿是哪儿,可如今看来,人生确实充满了变数,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身不由己…… 笙歌倒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可是如今墨痕已经有了自己的归属,那苏若轩呢?笙歌看了他一眼,发现苏若轩也睁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笙歌率先开口: “我要留在蓝国。” 笙歌的这句话无比肯定,只是她的决定显然令某人不满。 “小歌儿怎么能留在蓝国,还是跟我回苍云国,我定能让小歌儿享受到这天下女人都愿意享受到的东西!” 南宫陌最后这句话说的无比霸气,浑然而成的帝王之气生生让笙歌定了神,笙歌知道他身份定然不凡,只是始终想不透此人究竟是何身份,又为何对自己上心。 梅姬听完他的这句话,心中不免落下了一个梗,抬头看向笙歌的眼中多了些忧心,一个是拥有强大势力的顾寒之,一个是坐拥整个苍云国的南宫陌,她该何去何从? 梅姬虽然不知南宫陌对笙歌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但自古帝王皆冷情,私心中,梅姬还是看好顾寒之的,但是顾寒之体内的蛊,又该如何处理?若是二人非要在一起,定然是坎坷的一段情路…… 笙歌此时完全不知自己面临的选择,她只知道,她心悦一人,从此便是一生……而她也从不知道,她的一番执着,伤了多少人的心。 “我不会跟你去苍云国的!” 笙歌无比肯定的道。 南宫陌的眸子闪了一闪,泛着危险的气息…… 他是帝王,自该有帝王风范,狠戾自然也是他登上皇位不可或缺的东西,以我为尊的他,骄傲也如他,怎么可能将自己喜欢的女子拱手让于他人。 “我会让你乖乖的跟着我回苍云国的,小歌儿,你注定是我的。” 如此狂妄的话语,让在座的所有人都颤了一颤,就连笙歌也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好像又陌生了许多。 南宫陌不理会他们的反应,转向苏若轩: “若轩兄,我上次与你提的事情,你可考虑好了?” 笙歌:“什么事情?” 苏若轩将手放在桌面上:“我答应你,跟你回苍云国。” 笙歌很是震惊的看着苏若轩,: “若轩?” 苏若轩点了点头,有些愧意的看着笙歌: “笙歌,我想好了,与其一直让你们照顾,不如我自己去闯一片天地。” 笙歌听懂了他这句话的意思,不由得苦笑,也对,每个人都不愿自己是那个连累他人的人,原来每个人都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笙歌心中虽然有些苦涩,可她依旧笑着说道: “既然苏哥哥想好了,那便去做吧。笙歌一定会支持你们做的每一个决定的。” 苏若轩看得出笙歌的强颜欢笑,只是此时的他什么也不能说,只能道了句: “谢谢你,笙歌。” 第83章 收个属下 “你们一个个的都决定了自己的去留,怎么就没人问候过我的感受!” 这句话插进来的时候,众人的目光,皆转向了说话的人,玉发高冠的墨痕让人看上去成熟了不少,身上的那股痞气也被掩盖在了一身玄色华服的后面。 墨痕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怎么,你们都盯着我看干嘛!还有你,你,不欠我一个解释吗?” 墨痕指着笙歌和苏若轩的脸,一脸的不如意。 这般孩子气的墨痕难得显露出来,本以为他成了六皇子之后,脾气多少会沉稳些,原来,他还是那个墨痕。 “若轩不愿意留下来吗?留在蓝国,不好吗?” 墨痕的问话让苏若轩有丝挣扎,一边是一同长大的陪伴,一边是想要追寻自我的过程,究竟该如何呢? 本来流露出挣扎之色的苏若轩却又镇定下了心神,他抬头看向墨痕: “我想好了,墨痕,对不起。” 墨痕转过脸不看他,天知道他有多难过,笙歌,苏若轩,到头来竟都要离开他…… 笙歌更不知道陪伴自己长大的墨痕竟对自己产生了不同情愫,还在一旁安慰道: “我不是还在蓝国嘛,你就不要为难若轩了。” 笙歌实在不知道她的这句话更是刺痛人心。 笙歌啊笙歌,你是要我看着你对其他男子心生爱意的模样吗?要我看着你为他欢喜,为他忧的的样子吗?墨痕看着笙歌那一脸无畏的脸,终是苦涩的想到。 “你们爱走就走!” 最终,墨痕的脸色缓和下来,结束了这场令所有人挣扎的局面。 —— 笙歌从驿馆中出来时已到午时,却突然被人从身后叫住,转过身来才看到原来是那日那些侍卫的头领。 那人疾步来到笙歌面前,关怀的问道: “笙歌姑娘身上的伤可是好了?” 笙歌想起那日自己救了他,而他身上也有伤,今日见他如此,想必也没大碍了,便笑着回道:“差不多都已经好了,你呢?” 那人非常恭敬的对笙歌行了一礼,: “那日若非笙歌姑娘救助,属下必死无疑,小人身份卑微,却也懂得知恩图报,若是笙歌不介意,从此以后,我尚毅就跟随着着姑娘,为姑娘赴汤蹈火。” 笙歌被他的这一番豪言壮语吓到了,一时间受宠若惊,说出的话也带着结巴: “你,你,你别这样,你不是驿馆的侍卫嘛,自该以驿馆为职责,怎么能来跟随我。” 尚毅听着笙歌的话,以为她不愿收自己为属下,竟扑通一声跪下了,这下笙歌更慌了,连忙蹲下扶着他的胳膊,: “你别这样,你先起来。” 尚毅此人,倒果真如他的名字一般,有着刚毅的性格,他决定的事,就算是十头牛都拉不回。 笙歌纳闷了,自己何德何能能让他如此?单纯为了报恩?如此刚毅英俊的男子,做了自己的手下,岂不是可惜了? “你起码在驿馆是个头儿,手下几十号人听你的差遣,我可什么身份都没有,跟着我既没前途,有没俸禄,你还跟着我干吗?我这不是误人前途嘛?” 笙歌就如此为他开导着,因为她实在不想误人前途啊! 尚毅也不是个不讲情理的人,笙歌的话,他自然懂,可自己的这条命,是笙歌所救,救命之恩定然是要报的,况且,那日笙歌的种种表现,都让他觉得眼前这个看似娇小的女生,却拥有一颗无比坚韧的心,他总有预感,她日后定有所成…… “若是笙歌姑娘不答应让我跟着你做你的护卫,那么尚毅今日就在这里长跪,直到笙歌姑娘答应为止。” 笙歌见他这副铁了心要跟随自己的模样,真心不知自己究竟哪里让他看的起了,可是他这副样子,也着实不好拒绝,只能先行答应: “好,我暂且答应你,可是我不限制你的自由,你想什么时候离去,就什么时候离去,如何?” 尚毅听到笙歌终于答应了自己的要求,马上露出了笑颜,还一副感激的样子。 笙歌:“你先起来。” “是!”说着尚毅从地上站起身来,问: “姑娘此时可有什么吩咐?” 笙歌:“暂时没什么吩咐的,我也不需要你做什么事,你且先留在驿馆,替我保护好苏哥哥就好。” 尚毅本来是想直接跟着笙歌的,但转念一想,笙歌此时与顾相的身份不便公开,便应了笙歌的要求,留在了驿馆。 第84章 失踪 吵闹的街道上,梅姬向身后的人喊道: “笙妹妹!” 可是转眼一看竟一个人都没有。梅姬满大街的喊着找人,可是依旧不见笙歌的踪迹。 火急火燎的赶回顾府,竟也一个人都没见到笙歌,梅姬急忙的推开顾寒之的书房,朝里面的人喊道: “笙歌不见了!” —— 这边笙歌意识慢慢恢复,只是头尚且还晕的厉害,她记得她好像收了下属下,名字是是尚毅,然后她就和梅姐姐一起在街上转悠,突然一个小男孩跑过来说有人找她,巧的是,来传话的小男孩正是那日在街上撞到她的那个。于是她毫无防备的跟着那着那个小男孩走了,结果,结果那孩子将她引到一个巷子里就跑了…… 笙歌看着眼前这个一身黑的男人,心里觉得莫名其妙,她问: “你找我?” 那人转过身来,全身上下只露着一双眼睛,接下来,笙歌就不知道了,如今醒来就已经在这里了…… 笙歌的心跳了一跳,不会是冷锋将她弄来这里的吧?该死,自己怎的这般粗心大意! 笙歌如今还处于混沌的状态,意识尚且不清楚的她只能听到有水滴落的声音,还有身下坚硬的触感都足以让笙歌能够判断出她此时正处于一座山洞之中。 笙歌悠悠醒来,果然不出她所料,她此时确实正处于一座山洞之中,此时正躺在一块石块上。透过洞口的微光,她依稀可以见到洞口处正有一个人朝她走来…… 待那人走近,笙歌认出来了他就是那个将自己弄晕的人,揣着一颗不安的心问: “你是谁?为何要绑架我?” “绑架?我有绑你吗?” 那黑衣人出口说话,声音却沙哑的可怕,让笙歌分辨不出他究竟是何年龄。 笙歌撑着身子站起来,发现自己除了有些眩晕外,身体也并没有其他症状,稍微提了提内力,发现他也并没有锁住自己的武功,笙歌实在不知道这个人是谁,绑自己来又是何意,哦对了,他没有绑自己。 “你是谁?” 笙歌再次出口问他。 萧严依旧没有理会笙歌,只是将自己拿进来的东西放在笙歌面前,命令她: “把鸡汤喝了。”些沙哑的声音,着实让人听着害怕。 这下笙歌讶然了,感情自己做个俘虏还能有这般待遇,要不就是这人有病,还给自己炖鸡汤喝。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鸡汤里掺了什么东西。 萧严似乎看出了笙歌的犹豫,竟一把抓过笙歌的头,逼着她喝了两口鸡汤,笙歌被他这一暴躁的举动弄的有些害怕了,心想这人怎么说动手就动手。 笙歌被憋的通红,咳了几口都没将已经下肚的鸡汤给咳出来。不过鸡汤里有样东西,笙歌还是感受到了,虽然味道很淡,却依旧能让她尝出,那鸡汤里,有血的味道。想到这里,让笙歌恶心的想吐…… 待笙歌将胃里的翻滚压下,她终于怒道: “你给我喝的是什么啊?为什么会有血腥味?” “不是人血就够了。” 那人一双眼中尽是嗜血,看着笙歌,就像在看一个器皿。 笙歌被他的这种眼神吓到了,她如今实在是不敢激怒他了,只能希望墨痕他们能够找到自己。 若要问笙歌想起的为什么不是顾寒之来救她,她苦涩的想了想,他会救自己吗?也许她很期待,可是她更怕失望…… 第85章 所有人的急切 笙歌想是这样想,可是一连三天过去了,竟没有一个人发现她被困于此,而那个一身黑衣的人,就守在洞口,当然,除了偶尔给笙歌弄鸡汤喝外,只是每次他出去,都不忘将笙歌的穴道给点住。 笙歌一连几天喝都是掺杂着血腥味的鸡汤,真的是让她快忍受不了了。 不行,再这样下去一定不行,总得想个办法自救才行。 笙歌如是想着,蹭蹭蹭几个步子跑过去, “咳咳~你这关我都已经几天了,究竟要干嘛啊?不如放我走吧,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帮你办到啊?” 萧严看着笙歌俏皮的模样,莫名其妙的来了句: “果然是尤物,怪不得能让他心动。” 笙歌懵了,他这句话究竟什么意思,能让谁心动? 萧严眼中闪着亮光,就像一匹恶狼,时刻准备着出击。 “小丫头,我满足你一个愿望如何?” 这句话若是让旁人说出来,一定是温暖满满,可如今这话从他口中说出,竟是让人感到一阵恶寒。 “你是不是想和顾寒之在一起,那我让你嫁给他,如何?” 听到他提顾寒之,笙歌终于有些头目,: “你要对付顾寒之?” 萧严嗤笑: “我对付他干嘛?疼爱他还来不及,又怎么对付他?” 笙歌听他这话,感受到的却是阵阵阴冷,这人内心绝对是个变态,笙歌如是想着。虽然笙歌不了解顾寒之究竟有多大的势力,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不会任人摆布。再说,嫁人?就连笙歌自己都没想到呢! 笙歌不再理他,因为她发现自己根本与他沟通不了,更别说让他放了自己。 期间萧严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手中竟提了个东西,笙歌惊恐的看着手中的东西,顿时感到这玩笑开大了,她手中提的正是一件火红的嫁衣,那人进来就将嫁衣丢给她,道: “自己去换上!” 为此,笙歌抹了抹头上的虚汗,心想就算有新娘子,也不会有新郎啊! 最终笙歌在萧严危险的目光下默默的去另一个洞口里换上了嫁衣,不过只是将嫁衣随意的套在外面罢了,她可没希望真的嫁人,虽说那人承诺自己的对象也是自己心仪的人,但她绝对不做白日梦。 只是这是笙歌第一次穿嫁衣,没有丫鬟的伺候,也没有喜娘的祝福,更没有亲人为自己束发,就这样糊里糊涂的穿了次嫁衣。 笙歌不由的在心中为自己默哀…… 夜晚,顾府内一片灯火通明,只是这里的气氛有些压抑…… 府内所有的人都知道,主子这几日心情不好,应该说自从笙歌姑娘失踪的那天起,府内的气压就已经降了…… “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难道你知道笙歌被谁虏走了?” 这厢梅姬急切的问着,而那厢坐着沉思的人倒显得格外镇静了。 梅姬越是急切,心中就越是对他的这幅态度感到生气,: “你倒是说句话啊,笙歌已经失踪三天了,司空痕和南宫陌都知道去冷家质问,你呢?竟然一点行动都没有!” “你是在说我比不上他们吗?”顾寒之周身冒着冷气,冷冷的说道。 梅姬被他这股气势吓到了,他果然是生气了! 第86章 对抗 突然顾寒之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眼色一沉,对梅姬说道: “你先出去。” 梅姬很疑惑他这是怎么了。 “出去!”这一声出去很是严厉,让梅姬感受到了事态的严重。 待梅姬走出房门,顾寒之终于朝身后喊了声: “师傅!” 萧严如上次一般从黑暗中走出来,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显得格外阴翳。 顾寒之确实知道是谁虏走了笙歌,因为在笙歌失踪的那天晚上师傅就已经来找过他了。 眼中划过隐忍的气息,: “师傅不要伤害她。” 萧严冷哼,: “我当然不会伤害她,相反,我还会让你们成一桩好事呢!” 萧严说出的话透露着狠戾,根本不像是在成全人的模样。 “顾寒之啊顾寒之,我的好徒儿,原来这么快你就有了心上人,当真和你那痴情爹一样,都是个情种啊!” 顾寒之见他提起自己的父亲,袖中的手紧了又紧。 “我没有父亲,只是笙歌是无辜的,我体内的绝情蛊发作,也并不关她事,师傅要罚便罚我,即便要我离开她也没什么不可能,只是,我只要她性命无忧。” 萧严从未见过他这般,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来顶撞自己,他向来最听自己的话,没想到,他竟真的动了情。想起那女娃清艳的娇容,也怪不得他会如此。 萧严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眼中染上了冷意,好像那个时候也有这样一对情人,爱而不得,最终却头破血流也不愿放手,萧严不知道,爱情这种东西,究竟有什么好,那个男人,自己的哥哥,竟为了那个人类女子而放弃了一切! 他道:“寒之~你是我一手带大的,我怎么舍得你日日忍受那噬心之痛,你放心,师傅一定会帮你解了那绝情蛊的。” 顾寒之听了他的话后,心中更是着急了,他知道解蛊的方法,可那个方法足矣要了笙歌的命。 “师傅,这蛊不解也罢,放过笙歌,此事不关她半分。” “你这么不相信师傅?” “寒之,我突然想到了更好玩的东西,我在想,若是她知道你体内有绝情蛊,而解蛊的方法只需要她的心头血即可,你说,她会不会救你?” 任顾寒之再是镇定,此时听到他师傅这样说,心里不免紧张了起来,他知道师傅做事狠厉,笙歌落在他手中本就凶多吉少,此时他又这样说,保不准笙歌会为了自己……可是,她会吗? 可是不管她会不会,他都不允许她冒这个险。 “师傅想要我做什么!” “师傅的心愿,你还不知道吗?” “如果只是去北溟之地去寻找鲛人族的秘密,即便师傅不拿笙歌要挟,我也会去的。” 萧严从未见过他的徒儿如此激动,眼中玩味之意更重, “寒之,你这么不相信师傅,师傅今晚就让你见她,好不好?” “师傅!” “我可是为你们准备了一场婚礼,穿好喜服,今夜我就让你们成亲。” 若是萧严不带面罩的话,顾寒之一定可以看到他脸上露出的诡笑。 顾寒之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只是这样的婚礼,不免太过荒唐,只是他如今找不到笙歌,只能先应了下来。 “好。” 第87章 一个人的执念 笙歌盘腿坐在石块上,修习者并岩诀,虽然周身还是充斥着冷气,可是她明显能够感受到自己的丹田内留着温热的气息,内热外冷,竟然奇妙的让人感受到舒和。 等到她感受到有人靠近,收了气息,这才不缓不急的假装休息。 笙歌睁开一只眼睛偷瞄那走进来的人,却觉得他比刚刚出去时戾气更重了些,莫不是出去了一趟遇到了什么事? 这次笙歌没有再主动去搭话,倒是萧严主动给她说了话,: “喂,小丫头,你喜欢顾寒之对不对?” 笙歌不解他为什么突然这样问,心里不由提防起来: “你不会要拿我当筹码去和顾寒之做交易把?” 萧严冷哼,: “交易,你以为我要他为我办事还需要什么交易?” “那你究竟捉我来干嘛?” “我本来是想做个游戏,但此时我更想看看,你们两个会如何走到一块去!” “什么意思?” “哼~笙歌,你叫笙歌是吧?你喜欢顾寒之,喜欢到什么程度,喜欢到愿意为他付出生命吗?” 笙歌被他的一连问搞的有些不知所措,喜欢顾寒之吗?那是肯定的,喜欢到什么程度呢?笙歌不知道,她想要靠近他,想要陪伴着他,想要每天看到他……这种程度是多深呢?至于付出生命?笙歌只知道,若是有一天,她与顾寒之同时陷入危难,她宁可自己死,也定然会想让他活着…… 萧严见笙歌许久不说话,以为她怕了,: “怎么,你不敢说了?还是说你根本就不喜欢他?” 听到他说自己不喜欢顾寒之,笙歌立马出口反抗: “不是的!” “我喜欢他!” 这句我喜欢他自笙歌说出是多么动人的情话,可在萧严耳中就像个笑话一样,他从不相信爱情,爱情,只是让人变得极其可笑的东西。 可是,这么多年来,他自己又在追寻什么,执着于鲛人族的东西,他自认为的本就属于他的东西,可是,已经没有人和自己抢了,如此煞费苦心的得到,究竟有意义吗?可是他不甘心,那是他毕生追求的,即便没有人争,他也要得到,因为那是他的心魔…… 萧严的情绪似乎很不稳定,笙歌都能够感受得到他内心的愤怒与不甘,甚至是痛苦?又或许是,迷茫? 笙歌不敢再激怒他了,小心翼翼的躲到一旁,留他一人在原地思索,寻求…… 许久,萧严的情绪才稳定下来,问出的一句话却是让笙歌都回答不出来。 “那你爱顾寒之吗?” 笙歌不知道,她也很困惑,什么是爱? 萧严再次说道: “你可知道世间有一种毒,叫蛊毒,蛊毒里有一种名叫绝情蛊的毒,说是毒,不如说是虫子,种在人体内,那么这个人就不能动情,不能爱上其他人,一旦他爱上其他人,虫子就会啃噬他的心脏,遭受常人所不能及的噬心之痛,这种爱而不得之苦,你想尝尝吗?” 笙歌看着他眼底布满的血丝,觉得甚是可怕,听完他的一席话,心想世间怎么能有这样的毒药,竟是硬要拆散天下的有情人。 也许笙歌根本想不到,那个身体里有着这种蛊的人就是那个她口口声声说喜欢的顾寒之…… 笙歌硬着头皮问他: “既然被称之为毒,就一定有解救的方法吧?” 第88章 找人 萧严见笙歌问他解救的方法,冷哼了一声,: “你想知道吗?” 笙歌自然是想知道的,只是看他这副神情,怕是解毒的办法很难,于是笙歌将身子挪向一边, “爱说不说!” 萧严知道笙歌这样是想要诈她还他说出解蛊的方法,可他萧严是谁,怎会上了这丫头的当。 不再去理笙歌,只是看着外面即将落下说道: “天黑了!” “小丫头,你可得感谢我,感谢我为你成就了一桩美事。” 笙歌见他越说越认真,心里也越来越不踏实, “你不会真的要我和顾寒之成亲吧?” “怎么,你不愿意?” “可是,他不喜欢我啊!而且,你说让他娶我就娶我!” “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 “我……反正他从未开口说喜欢我。” “过了今晚,他会开口的。” 他说话如此肯定,让笙歌的内心也惊起了一片波澜,现在也不用想着逃了,到了今晚,一切就有说法了。 笙歌安安份份的等着夜幕的降临,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人为了她有多么着急。 “给我找,找不回来人,你们也都别回来。” 六皇子府内,墨痕一脸气愤的指挥着手下的人,而坐在堂内的南宫陌和苏若轩也都是眉头紧皱,这都几天了,笙歌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冷府他们也去过了,那冷锋绝口否认笙歌在他那里,况且他们也找不到证据,顾府他们也去过了,根本连顾寒之的面都没见到。 这才是更让墨痕气愤的地方,笙歌出事前是住在他顾府的,即便笙歌是自愿赖在他那里的,可是如今笙歌失踪,顾寒之竟然连一点动静也没有。 “来人!” 有侍卫跑上前来: “六皇子?” “派人给我盯着冷府,顾府!寸步不离,有什么动静马上回来汇报!” “是!” 南宫陌握着银扇的手越来越紧,他从座位上起身离开, “莫南兄,你去哪里?” 苏若轩问他。 “你们在这里等着。”南宫陌头也不回的就出去了。 顾府门前,南宫陌与门前的侍卫动了手,只是那些侍卫哪里会是他的对手,一路击退到了内院,一身红衣的梅姬就站在那里。 “我要见顾寒之。” 南宫陌沉声说道。 “他不在顾府。” “不在?梅姬,你可知欺君之罪?” “这里是蓝国。况且,顾寒之真的没在顾府。” 南宫陌看着梅姬的眼神越来越冷,他少有如此紧张的模样,即便当初面对百官的质疑,他都未曾如此操心过。 “笙歌消失的这几天,我们也在找。” 南宫陌冷哼一声,: “最好你说的是真的。” 南宫陌进了一趟顾寒之的书房,发现他确实不在顾府,走出顾府之后,手中拿的是一页纸张,那是顾寒之用过的纸张…… 自银扇的柄把中抽出一根细长的骨哨,放在嘴边一吹,远处的草丛中细细碎碎传来一阵声响,不肖一会,竟然有一天银色的小蛇盘外南宫陌的脚边。 南宫陌蹲下身子,将手上的纸放在银蛇的面前让它嗅了一嗅, “银雪,找到他。” 银雪听了主人的吩咐后,转了个方向,一点点前行着,南宫陌就跟在它身后。 第89章 举行婚礼 笙歌看着眼前被装饰一番的山洞,一时觉得很是无语,说是装饰,不如说只是拿了几块红布挂在墙壁上罢了,哦,那石桌上还燃着两根根红蜡呢! 眼看这婚结的越来越真实,笙歌的心真的是慌了又慌,自己不会真的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嫁了吧?顾寒之啊顾寒之,你只要能来救我,我就谢天谢地了,真的不用把我娶了啊! 笙歌在心中默默祈祷着,自己被点了穴不能动,百无聊赖的吹着盖在自己头上的红盖头…… 许久洞外传来了脚步声,笙歌立马凝神细听,: “喂,你不会真的要我嫁给顾寒之吧,即便我想嫁,他也不可能会娶的啊?” 来人闻声止步,看着那身穿嫁衣端坐在石床上的人儿,听她刚刚的一番话,竟有些好笑。 只是此事不是时候,他出口:“笙歌~” 这一句笙歌让坐在那里的人震了一震,因为被点了穴看不出来,只是盖头下那咬紧的嘴唇正显示着她的紧张。 笙歌咬紧着嘴唇,不敢相信顾寒之真的会出现在这里。 “哈哈哈~哈哈!” 洞外传来萧严嘶哑的笑声,笑声由远及近,终于在他们二人面前停止。 笙歌不能开口说话,只是心中已不似前两日那般不安。 “好徒儿,师傅为你安排的婚礼你可还愿意?” 顾寒之对着萧严说道: “师傅,放了笙歌。” “放,当然要放,等你们拜完天地,自然就放了她。” 笙歌听到他们的对话更是震惊了,师傅?他竟然问他喊师傅? 接着顾寒之的声音就传入她耳中:“好!” 笙歌:好什么好!我不愿意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嫁了啊!没有八抬大轿,也没有亲人祝福,这样的婚礼,我不要啊! 只是谁也听不到笙歌心中的默哀,顾寒之绝不认为师傅只是单纯的要为他们办一场婚礼,一定,还有什么事……这也是顾寒之为什么一直不反抗的原因,他想知道他的这位师傅究竟想干什么。 “虽然没有吉时,但现在就开始吧,寒之你说,我配不配做你们的高堂之人?” “师傅对寒之有养育授功之恩,自然担的起。” “好!”萧严笑着叫道。 顾寒之走过去拿起笙歌的手,发现她的手心竟出着汗,心中一片酸涩,因为自己,让她受苦了。 将她的手摊开放在自己的手中细细摩擦,示意她不要害怕,他引着她来到萧严面前,拜了天地,拜了萧严,笙歌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听话,也许是顾寒之在她耳边告诉她: “莫要紧张,交给我。” 只是这六个字,让笙歌心中所有的隔阂全部坍塌,就这样与他稀里糊涂的拜了堂…… 最后一拜拜完,笙歌竟有种想哭的冲动,本来嫁人是件喜庆的事,可是自己竟这般举行了一次婚礼? 顾寒之将她的盖头掀开时,被他所看到的景象震住了。 眼前的人,是笙歌,而她的的眼中,竟流下了两行清泪…… 第90章 她的眼泪 “笙歌,你怎么了?” 顾寒之在看到她眼中的泪时,心口一阵揪痛,他知道体内的蛊毒又发作了,不仅仅是蛊毒,还有在看到她眼泪时的心疼。 顾寒之不理会心口处传来的阵痛,轻轻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 而笙歌看到眼前的这个人竟然也着着一身红色的喜服,她见过他穿过黑色的衣服,看过他穿黑色的衣服,而如今见他着一身红衣,竟比那夏侯无双还要好看。 本来她就已经止住眼泪了,可再次感受到他一双冰冷的手拭去她的泪,便怎么也止不住了…… “我,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我为什么哭,我是不是很没用?” 笙歌断断续续的说道。 顾寒之见他哭的越来越厉害,一时有些无措,上次是她第一次杀人时流泪,而这一次竟然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婚礼,两次都是因为他,她应该很委屈吧? 不顾心口越来越明显的刺痛,一把将笙歌搂在自己的怀中,手掌附在她的头顶,一点一点的安抚着。 笙歌感受着鼻尖充斥着的冷香,心中一阵轻颤,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贴近他,甚至能感受到他胸口的心跳,笙歌记住了,这是属于他的味道……也许她此生是逃不过这个人了,原来,她是如此依恋他的味道…… 许久的许久,笙歌才安抚好自己的情绪,虽说这是一场并不完美的婚礼,只是这天地都拜了,也算是礼成,可是笙歌并不知道,顾寒之心中是怎么想的。 “我……” 笙歌一句话说不出口,只能看着那张令自己心悦的脸。 “先别着急,我会带你离开的。” 握着她的手没有再放开,似乎这一世,他都不愿再放开了,什么绝情蛊,他都不在乎……今日这丫头就如此糊里糊涂的嫁给了自己,怎会再舍得让她受苦? “嗯!”笙歌看着他镇定的说道。 “好徒儿,师傅可没说会让你们走!” 突然,萧严在一旁冷冷的说道, 顾寒之知道,师傅这才开始要做他想做的事。 “师傅,你说过不会伤害笙歌的!” “我是没说,可我没说过她不会自己伤害自己!” 笙歌听完他的这句话感觉自己真的是晕头转向的,什么叫她自己伤害自己?她又不是傻子! 萧严转向笙歌,: “丫头,你还记不记得我给你说过绝情蛊的事?” 当提到绝情蛊时,笙歌明显感觉到握着自己的那只手紧了一紧。 笙歌看向顾寒之,心中已有疑惑。 萧严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顾寒之打断: “师傅,有一颗鲛珠在笙歌身上!” 萧严一听到鲛珠,全部注意就他的这句话给吸引走了。 “你说什么?” “她为什么会有鲛珠?你不是说两颗鲛珠你都拿到手了吗?” “我确实说两颗鲛珠我已经得到了,只是一颗在她身上,而她就在我顾府,这样说也没什么不对。” 说罢握着笙歌的手扯了扯,笙歌立马反应过来,顾寒之是让她拿鲛珠要挟他。 笙歌很机智的附和着顾寒之: “对,鲛珠就在我这里,你放我们走,否则我就毁了珠子!” 第91章 爱与不爱 萧严听了笙歌的话竟不怒反笑, “不过刚成亲就知道夫唱妇随了,只是你以为拿鲛珠就可以要挟我吗?” 笙歌心下一紧,看萧严这副模样,确实感觉要挟不到他。 抬头看向顾寒之,希望他能想出个办法,毕竟是他的师傅,总不能连顾寒之也一起害吧?想起他是顾寒之的师傅,笙歌心中更加疑惑,而且还将这个疑惑问出了口,: “喂,你不是他师傅吗?你怎么能如此对他?” 这一句话问出,顾寒之和萧严同时沉默了,顾寒之的脸色越来越凝重,而萧严一双轻蔑的目光看向顾寒之, “寒之~师傅对你不好吗?” 一句问话中说不出的诡异。 笙歌一看这气氛就知道不对,心想自己果然是问错了话。 感受到顾寒之僵硬的身子,笙歌反手握住他,将自己的温暖给他。 顾寒之:“师傅对寒之有再造之恩,寒之定然不会忘记。” “小丫头,你看到了?我是他师傅,他尊我敬我是他的本分,难不成,你还要我们师徒反目不成?” 笙歌嘟嘴:“我可没这样说。” “小丫头,鲛珠既然在你手上,旁边这位也算是可以称得上你的夫君了?难道你不愿意把鲛珠给他?” 笙歌在心中默念,鲛珠本就是顾寒之交给我的,当初我要还他是他自己不要的。 只是嘴上说道:“那鲛珠是我自己得到的,而且也是我心爱之物,我自己拿着不是更好。” “那小丫头,我再问你,你爱顾寒之吗?” 笙歌不知道怎的话题又扯到这上面了,都说了她尚且不懂爱是什么,又如何知道自己是否爱顾寒之,不过喜欢他这件事倒是真的。 也不知道这人为何要纠结于爱与不爱这件事上。 只是如今顾寒之在这里,她可不敢开口拒绝,自己好不容易表达了心意,怎么就因此而没了。 笙歌犹豫了好一会,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她说: “我爱他!” 我爱他!我爱他!为何这句话从竟是如此容易的说出口呢? 笙歌不安的看向顾寒之,想知道他有什么反应,可是那张脸上竟多了一丝难过,甚至是痛苦? 为什么?他不喜欢她说出这句话吗? 只有顾寒之自己知道,当他听到她的那句我爱你的时候心中有多么震惊,可是喜悦还没来得及,心中的刺痛更甚,他捂住胸口,脸上尽是痛苦的模样。 笙歌终于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一如上次一般的捂胸口的动作,笙歌心中着急了,他这是怎么了? “顾寒之,顾寒之?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啊!” 笙歌着急的问他,声音中带了些沙哑。 顾寒之没想到这次蛊毒发作竟来的如此猛烈,身体越来越无力,捂着胸口慢慢的跪下来,一旁是笙歌急切的呼唤他的名字,可他已经听不清了…… 笙歌急切的看向顾寒之的师傅: “你不是他师傅吗?他这么难受,你不救他吗?” 笙歌质问着萧严,可是被质问的人却一脸冷意: “害他变成这样的人不是你吗?” 笙歌震惊了,是她? 第92章 为他而死 “是啊,是你。” 笙歌一双茫然的眼睛,她不记得顾寒之曾经为她受过伤啊? 已经单腿跪立的顾寒之听到师傅这样说,本就疼的虚弱的他无力的喊着他的师傅: “师傅~” 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萧严似乎并不在乎自己徒弟的死活,对着笙歌说道: “你想不想救他?” 笙歌:“自然想!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不这么难受!” 萧严转身将看着桌上的红烛,一张脸上竟展露着些许狰狞,: “救他简单,我只要一碗你的心头血就好。” 笙歌震惊了,怪不得这几日他一直让自己喝鸡汤,原来是为了让自己补血,只是这心头血,取了一碗便是要命! 萧严,见笙歌在犹豫,问道: “怎么,你不愿意?” 笙歌立马否定他说的话, “我取!只是你确定,一碗心头血就可以救他?” “是!” 笙歌点头,: “好,我取。” 她跪扶着顾寒之,感受到他无力的躺在自己的怀中,为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道: “顾寒之,你听到了吗,我爱你!” 顾寒之见笙歌这般愿意为她付出所有的模样,不忍的摇头道: “别,别听他说,你救不了我的。我没事,一会儿,就一会二就好了。笙歌,你别做傻事。” 心头又是一番疼痛,竟然从口中吐出了一口鲜血,其实从刚刚开始,他的气血就已经不稳了,绝情蛊如此伤身,怎么可能不对他身体造成伤害。 笙歌看他喷出一口鲜血,不免更加担忧起来,眼中蓄了泪水,一滴清凉的眼泪落在他的额头。 顾寒之再不忍她哭了,脸上露出心疼的表情,抬手为她拭去眼泪,: “笙儿,别哭,我真的没事。” 一声笙儿,道尽了他的多少柔肠,道尽了多少对她的心疼,道尽了他多少的自责,他向来都是冷冰冰的模样,笙歌何曾见到他如此温柔过。 泪水不停的从眼中涌出,夹杂着这些天的委屈,如今为他的担忧,全部在这一刻倾巢而出。 笙歌抬头问萧严: “你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我说过了,信不信由你。” 笙歌止了止泪水,: “好,匕首。” 萧严见她妥协,眼中精光闪过,递给她一把匕首,笙歌接过匕首,将尖端朝向自己的心口,却没看到,在那匕首越来越接近心口时,萧严眼中的嗜血。 也许,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人不相信爱情,所以看不惯旁人的至死不渝,见不得温柔以待,这样的人的内心始终夹杂着困惑,因为他不懂爱,不知道什么是付出的滋味…… 笙歌此时什么也不敢想,不敢想如果她就这样死了,会不会对不起墨痕和苏若轩,她不敢顾虑,因为她怕,她会眷恋这一世的温柔,可是,这个躺在她怀中的人是顾寒之啊!她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心疼他一副清冷的模样,心疼他眼中的淡漠,心疼他一身的孤寂…… 当初闯他顾府,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没有追究自己,他也许并不知道,自他开门的第一眼,笙歌就已经移不开眼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那般无赖的取走他身上的鲛珠,其实她当初只想着从他身上取走一样东西,好让他能够记住自己……哪怕,以后没有交际也罢。 可笙歌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恰巧结缘的梅姐姐会带她来到顾府,自己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和他一同坐下来下棋。 笙歌说:“顾寒之~你笑一笑好不好,今日你我穿的都是喜服,笑起来定然好看。顾寒之,倘若我真的死了,你能不能许我一个妻子的位置?” 顾寒之见她如同交代后事般的话语,脸上控制不住的苦涩,: “我不会让你死的!” “你果然还是骄傲的呢!”笙歌笑道。 笑完之后一个用劲,直朝心口捅去…… 第93章 对战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反倒是周身的血腥味又浓重的许多,笙歌睁开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景象。 那匕首的前端,竟被顾寒之握在了手中,那只手此时正淌血红色的鲜血。 顾寒之一个用劲,生生将匕首扯断扔在一旁,挣扎着坐起身子,扶着笙歌道: “我们走!” 笙歌此时还处在震惊当中,他说不会让自己死…… 手心被他握在掌中,笙歌笑了,也许自己心中猜测的已经得到了证实,他对自己真的并非无情,他会纵容自己的一切行为,他会因为自己做了错事而生气,甚至自己与夏侯无双一起喝酒时,他会吃醋……会,为自己担心。 当然萧严是不会让他们就这样轻易离开的,他心中此时的气愤更多,因为他不解,不解为什么自己从小培养的孩子,从未教过他什么是爱,可如今竟然因为动了情而激发了体内的绝情蛊,还为了这丫头挡剑。 萧严狠厉的说道: “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取她一碗心头血。” 说罢张着五指就朝笙歌袭来,而顾寒之则将笙歌拉在身后,与萧严对上。 萧严见他与自己过手,心中更是气愤,站定身体,口中骂着顾寒之: “混帐!你竟敢因为一个女人反抗我?” 顾寒之踉跄的站定,回道: “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带走笙歌。”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罢再次提足力气朝顾寒之袭去,顾寒之不能对他出手,只能节节后退,挡下他的所有攻击。 “哼~几年不管你,竟然这般有本事了。” 顾寒之不理会他说的话,自己这几年所有的努力,岂是这一时半会能说的尽的。 萧严在手头上捡不到便宜,自然要想别的办法,而这个办法,他已经想到了,停下对顾寒之的攻击,双手放在口旁,吹出了一支不知调子的曲子,这是能激发他体内绝情蛊活动的调子。 笙歌并没有觉得这个调子对自己有何影响,只是眼看着旁边的顾寒之的脸色越来越白,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手中的拳越握越紧,笙歌看出来了,他这是在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眼神扫向萧严,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够控制他?看到如此强撑的顾寒之,笙歌心中越来越难受。 提起功力朝萧严袭去,凭借着这几日不断修习的内功,加上自己的轻功,足矣让他伤不到自己,近身作战,笙歌还是有些信心的。 一个横扫过去,制止了萧严吹曲子的动作,接连的进攻,终于能够让顾寒之有了些喘息的机会。 只是笙歌始终不是萧严的对手,不肖一会,就被萧严占了上风,笙歌被击了出来,停在一旁不住的喘息。 只是还未休息半分,萧严就再次启动进攻,直朝笙歌…… 笙歌正思虑着要如何解决这场攻势,那双朝自己袭来的手被飞来的东西击了回去。 那是一把银扇制止了萧严的进攻,绕在他身边攻击了一圈,又重新飞了回它主子的手中…… 第94章 逃走 笙歌欣喜的看向洞口处站着的那个人,平日里慵懒的模样一扫而光,一脸严肃的南宫陌倒是多了沉稳。 “小歌儿!” 他目光急切,看着那个一身红衣的她。 他自然也看到了那个单腿跪地的顾寒之,同笙歌一样,一身红衣刺眼,可现在不是追究他们为何同穿喜服的模样,回去再追究也不迟,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会让笙歌再回到顾寒之身边了! “莫南!” 笙歌也欣喜的看向开人,想不到最先找到自己的竟然是他。 南宫陌飞身来到笙歌的旁边,与她站在一处并肩看着萧严,准备迎接他的挑战。 可是令人没想到的是,萧严看到她与南宫陌站在一处,竟然讽刺起来。 “哼~已经是我徒儿的妻子了,怎么还和其他男人苟合!” 笙歌听到他的话生气了, :“什么苟合,像你这样不懂得何为情谊的人,根本不会知道什么是友情。” 看向如今正在受着痛苦的顾寒之,接着道: “更不知道什么是亲情!” 笙歌的这一番反驳,是真真正正的斥骂了萧严,本就心中疑惑的他在听到笙歌的这番话后更加气愤,亲情?他也曾有过,只不过那个人因为一个女人把他抛弃了而已,究竟为什么,为什么当初要离开他,背叛他?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辛苦培养出来的唯一一个徒儿,此时竟然也因为一个女人而与自己反抗! 萧严眼中越来越愤怒的目光落在了在场三个人的眼中,他的眼神,竟让人觉得惊恐,甚至是,在萧严眼中夹杂着的那些不甘与质问,究竟从何而来。 南宫陌悄悄的附在笙歌的耳边道: “我们趁机逃出去,我打不过他。” 笙歌听了南宫陌的话,心中讶然,竟然连莫南都打不过,顾寒之的师傅究竟是什么人? 且不管这些事,笙歌覆上自己的手腕,想着她的灵兮会不会阻碍他一些,如此想着,袖中灵兮已出,直朝萧严袭去,灵兮灵兮,果然是非常灵活,每次缠绕都能让萧严避之不及,划过他的脸庞,留下一道血痕,笙歌对南宫陌说道: “带顾寒之走!” 南宫陌见笙歌此时还在想着顾寒之,心中不由的一痛,听从她的话,跑过去扶起顾寒之,语气甚是不好: “还能走吗?” 顾寒之没有回他,从地上起身,朝笙歌唤道: “笙儿。” 笙歌收了灵兮,朝他们跑过来,扶着顾寒之,: “还痛不痛?” 顾寒之摇了摇头。 “我们走!” 说罢一起朝洞口跑去,身后的萧严怎么能让他们轻易离开,一路追随,眼看萧严就要追上来了,出了洞口的顾寒之停下脚步,朝着洞口举起手,笙歌和南宫陌都不知道他此举为何,可是下一秒都被他们看到的所震惊了! 在顾寒之的控制下,那洞口处竟迅速升起了一层寒冰,直到整个洞口被冰冻起来,顾寒之才缓缓落下手,: “我们走吧!” 笙歌和南宫陌都已经惊呆了,就连一向自以为武功高强的南宫陌都不由的在心中骂了声变态!他从来没见过有人练过这中功法。 第95章 寒嘘问暖 跑出一段时间后,他们三人才终于遇到赶来的夜和梅姬,夜看到自家主子如此虚弱的模样,忙不迭的跑过去扶着自家主子,: “主子,你没事吧。” 顾寒之淡淡道: “我没事。” “主子,我们先回去吧?” 顾寒之道了声好。 梅姬也跑过来问向笙歌,: “笙妹妹,你没事吧?” 笙歌摇了摇头, “我也没事。” 笙歌正要跟着他们一同回顾府,却被一旁的南宫陌拉住了: “你跟我回驿馆!” 笙歌一脸为难的看着南宫陌,可是他现在却一脸严肃,根本不是好说话的时候,可是她现在放不下顾寒之,怎么放心让他一个人回去。 南宫陌依旧一脸严肃的道: “你看到了,他有人照顾,你先跟我回去,墨痕和若轩因为你已经几天几夜没睡了。” 听他提到墨痕和苏若轩,笙歌眼中闪过犹豫,为难的看向顾寒之。 顾寒之看出了她的为难,对着她温柔的说道: “你先回去吧!” 一旁的夜和梅姬看到顾寒之这样温柔的样子,眼中都露出了震惊,夜骂道,我去,主子这是转性了?又看到主子穿着一身喜服,心中更是疑惑。只是他身为暗卫,此时也不敢多问。 笙歌再次听到她温柔的声音,心中一阵欣慰,看来这一番波折,也不算是太糟糕。 笙歌对他点了点头,: “等着我,我会去找你的。” 顾寒之回复她: “好。” 南宫陌再也忍受不了他们这番心心相惜的模样,又不能对笙歌发火,只能催促道: “走吧!” 笙歌只能不情愿的跟着他回去。 看到门口处出现的的红衣人儿,墨痕和苏若轩都欣喜的跑过去问前问后,: “笙歌,你没事吧?” 笙歌知道自己让他们担心了,便都一一回复, “我没事。” 就连她刚刚收的那个尚毅都跑过来问她: “笙姑娘可安好?” 笙歌心想这人毕竟跟了自己,自己总的也要对他负责,只能给他一个安慰的笑容: “我真的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 商毅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而墨痕早就发现了笙歌的这一身衣裳,终于问道: “你这身衣裳是怎么回事?” 笙歌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这一身喜服还未褪下,也不知道要如何像他们解释,只能咬着牙。 而南宫陌在山洞中听到萧严说她已经嫁给了顾寒之的时候心中就已经不安起来了,此时,正是向她讨个说法的时候。 扳过笙歌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 “小歌儿,你告诉我,在山洞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笙歌犹豫着不敢说话,: “我……” 看着众人都等着她的解释,只能丧了口气,终于烦躁的说道: “先让我歇歇好不好,等我歇好了,就把什么事都告诉你们。” 他们听笙歌都这样说了,只能先作罢,而墨痕看着她这一身火红的嫁衣甚是刺眼,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手下一阵紧握,: “先把衣服换了吧。” 苏若轩附和道: “对,笙歌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待笙歌回到自己的房间,终于歇了一口气,躺在自己舒适的床上,心心念念的还是那个雪衣人儿,心中默念: “顾寒之,顾寒之。” 若不知这个名字已经成了她的魔。 换下自己的一身衣服,看到脖间挂的鲛珠,用手握了握,一阵温热传来……突然笙歌像是想到了什么,赶忙去翻自己脱下来的衣服,可是什么都没找到,难道是丢了? 第96章 夜色微凉 被丢在山洞里的萧严看着眼前的冰墙,咒骂出声: “教给你的东西竟然拿来对付我,看来你果真是长大了!” 催动内力朝向冰墙,那冰墙随声坍塌。 他没有再去追笙歌他们,而是转身回了洞中,突然间地上闪过紫色的光亮,让他急忙走了过去,低头捡起那个东西,眼中充满了震惊! 怎么可能,这个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的东西,怎么会在这里?怎么可能? 萧严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他难道没死?这是他与那个女人的定情信物,怎么会在笙歌那丫头身上? 所有的疑惑都在这一瞬间爆发,就像是只要找到一个点,所有事情就会被引出,而这个点,就是笙歌…… 萧严小心翼翼的将紫螺收好,放进自己的怀中。 眼中闪过伤感,像是在回忆些什么。 那片湖上烟雨袅袅,却常年有个人乘着一叶扁舟,不分日夜,不论晴雨的坐在那里钓鱼,谁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的扁舟会停在哪里,更是不知道他的归宿,只知道这个人,是个瞎子……只要有这个人在,这片湖上就会不时的响起美妙的歌声,可自从那日雨后,便再也没听到从他那里传来的歌声了…… 夜已至深,笙歌也不知哀叹了几声,她在思念着谁?然而却不知道在她的房顶上,某个银衣少年坐在她的房顶上,听着她这声声哀叹,脸上多了几分忧伤…… 眼看万家灯火一盏一盏的熄灭,终是有一个青衣人儿熄了灯盏,施展轻功朝着那处飞去。而她的身后,那个身后挂着银月的人看着她的身影,犹豫不定。 笙歌再次来到他的书房外,躺在她曾落过的树枝上,看着房内未熄的灯盏,想着,就这样守着他也好,他无事,便是她最大的满足。 而房内的的人在感受到门外树枝上的动静时,心中一颤,他知道,是她来了,可她从来不敢私自叨扰自己,每次都落在他的房外,却从来不进来……也许,确实是自己对她太过冷漠了。 顾寒之盘腿坐下,一双指节分明的手抚上琴弦,发出一声铮响。 门外的人听到这一声琴响,想着他莫不是又要弹琴了?心身一阵放松,乖乖的躺好,准备享受他的琴音。 阵阵曲中从房内传出,只为了弹给房外的人听,一门之隔,却是不同的情景。 梨花树上,一身清素的青衣,片片白色的梨花落在她身,伴着铮铮琴瑟,就好像镜中看花,不忍扰乱。 许久,房中的人停下,似是轻叹了一声,从座位上起身,抬步朝门口走去,推开门,那树上的人儿俨然已经睡熟,看着她的睡颜,心中滑过暖意。 顾寒之施展轻功,朝梨花树飞去,动作及轻抱住已经睡熟的人。 笙歌觉得自己突然掉进了一个温暖的地方,当她不由的朝热源拱了拱,双手也缠上了能够让她支撑自己的地方,只觉得甚是满足。 顾寒之低头看了看怀中环上自己腰身的笙歌,感受到她不住的往自己怀**,不由的笑了…… 第97章 自他怀中醒来 次日笙歌醒来,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她却是是躺在床上的,可是,她的头不是枕在枕头上的啊!自己的双手也不是放在锦被里的啊!头下一阵柔软,笙歌慢慢的将手从他的腰上放开,头从他的腿上起来,缓缓的坐起身子,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了,让她的腰身都是酸的,心中懊恼不已,昨晚自己怎么睡着了! 而且还是抱着顾寒之睡着的,可是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在树上睡着的啊?看着同脱了鞋子半身坐躺在床上的顾寒之,笙歌心中一阵感动,又一阵羞恼,也许,这一世,她再也不愿离开他了。 跪坐在床上看着他的睡颜,心中满满的都是幸福,笙歌还未从此靠近的观察过他,如今挨的这么近,竟发现他的睫毛是如此的长,想要去触碰,却又怕把他惊醒,只能就此收了手,蹑手蹑脚的穿了鞋子,从房间内走出。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出房门的那一刻,原本闭着眼睛的人缓缓睁开双眼,那双眼中一片清明,根本不像是刚醒来的样子,而他的嘴角却是微微勾起的。 等笙歌出了房门才发现自己竟然是从顾寒之的房间内出来的,她竟然夜宿男子的房间,心下一热,双手捂住了脸。 然而好巧不巧的是,笙歌这个捂脸的动作刚好被路过的夜看到了,夜看到笙歌身后竟然是主子的房间,不免有些惊骇,走过来向笙歌问道: “笙歌姑娘,你怎么从主子的房间出来了?” 正捂着脸的笙歌突然听到有人说话,一个激灵,也不顾此时还红着的脸,赶忙反驳道: “谁告诉你我是从顾寒之的房间出来的!” 夜瞅了瞅整座院子道: “这是这个院子只有主子一个主卧啊?” 笙歌听到夜这样说,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口中依旧狡辩道: “我刚到。刚到。” 也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一抬头竟然看到那个已经穿戴整齐的主子就站在房门外看着他们这一处,夜不敢再理会笙歌了,走过去对着顾寒之行礼: “主子!” 笙歌听到身后夜在喊自家主子,也不敢回头去看了,就像是干了什么坏事,赶紧低头跑走了。 夜看到笙歌跑了,眼中迷茫: “主子?笙姑娘这是怎么了?” 顾寒之从台阶上下来,: “无妨。去准备早饭吧。” 夜:“是。” 而顾寒之望着笙歌跑走的方向,露出一声轻笑,传身回了屋。 而已经走出几步的夜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脚下已经迈不开步伐了,他刚刚没听错吧?主子他,笑了?他从未见主子笑过的?昨夜,究竟和笙姑娘发生了什么事,竟然令主子这般高兴?果然还是笙姑娘有本事。 而跑走的笙歌此时正站在一座拱桥上,向湖中的鱼儿投着食,然而脑海中还是她抱着顾寒之的腰身睡熟的模样,心中一阵燥热,倒是恨不得也同这些鱼儿一般跳进湖中熄一熄火了! 第98章 吃早饭 “笙歌姑娘!” 正当笙歌出神在外的时候,夜从远处喊着她的名字,将她从一阵恍惚中拉回现实。 夜快步走过来,道: “笙歌姑娘,主子喊你过去用早饭。” 吃饭?顾寒之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他用餐向来不喊她的。 不过笙歌依旧还是回复道: “我知道了。” 说完之后身子还是靠在拱桥上看着下面的鱼儿。 夜见她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只能出口提醒道: “笙歌姑娘,主子在等你。” 笙歌听到顾寒之在等她,转过身来问夜,: “他在等我用餐?” 夜不解,他刚刚不是说过了, “是!姑娘快我走吧。莫让主子等急了。” 笙歌这才跟着他走,: “好。” 等到她赶到的时候,顾寒之已经坐好了在等着她,笙歌不敢抬头去看他的那张令自己痴迷的脸,低着头自他对面坐下。 这次不似上次他过生辰那般满汉全席,只是简简单单的粥罢了,从笙歌坐下的那一刻起就已经闻到了满满的粥的味道,想着喝起来定然好喝。 笙歌不理会坐在对面的人,只顾着低头捧着她的那碗粥往嘴里灌,一时间,整个房间内只剩下两声勺碗相碰的声音,只不过一声细慢,一声急切,许久,那声细慢之声突然停下来,: “笙儿。” 听到这声呼唤,笙歌送进口中的粥差点没喷出来,只是还好,在慌忙之中还是被她很好的咽了下去。 笙歌放下勺碗,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他的这声呼唤。只能低着头,等候他的发落。 顾寒之也放下手中的勺碗,看着她这般娇羞的模样,慢慢道: “平日里那般多话,今日倒是乖了不少。” 笙歌听到他说的话顿时炸毛,什么叫平日里话多,不过,她平日里话很多吗? 不过也是,他的这所府邸的人都死气沉沉的,平日里根本听不到喧哗之声,自她来之后,不时的戏弄一下这府中的下人,因而多了些笑语,也不免他这番说自己。 可是,今日乖了不少是什么鬼,她平日里也很乖的好不好? 顾寒之见她这副幽怨的模样,道: “过来。” 笙歌听到他叫自己,终于舍得把头抬起来看他了,一双眼睛中透露着迷惘,过去哪儿啊? 笙歌少有犯迷糊的时候,只是因为今天早上的事情,偶尔犯一下也是还可以的。 顾寒之见她这般痴呆,平日里也见不得她这般。 一双摄人心魂的眼睛直盯笙歌,在这样一双眼睛的压迫下,笙歌只能坐起身子,朝他那边走去。 直到走到他身边,才又听到他的话: “坐。” 笙歌:“???” “坐下。” 笙歌依旧一脸懵逼,他这是要干嘛? 听从他的话自他身边坐下,而顾寒之则将她的那碗粥移到她面前: “慢些喝。” 笙歌这下是彻底懵了,让她过来坐在他身边,就只是为了让她慢些喝粥? 他这般举动实在是让笙歌吃不消,她是想着他们之间可能会有所改变,可是这变化也太大了吧?她不由得出声问道: “顾寒之,你莫不是发烧了?” 听到笙歌无缘无故的问他,心想自己原来是吓到她了,思及此,顾寒之只能淡淡的答道: “没有。” 带着满心的惊措在他的的注视下慢慢的将碗中的粥喝完,只觉得这一顿早饭吃的让人心惊肉跳…… 第99章 她的名字 这一顿早饭下来,肚子确实是填饱了,可这满屋子的尴尬又是怎么回事?就这样坐在他身边一动不动也不是个事儿啊?而且,顾寒之不动,她也不敢乱动啊? 直到腿已经坐的有些麻了,笙歌才终于忍不住缓缓的动了动身子,心中还有一事未解,只能问道: “顾寒之?” 听到她喊自己,出口询问道: “怎么了?” 笙歌:“顾寒之,我想知道你在山洞中究竟是怎么了?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而且~” 笙歌看了他一眼,终于问出了心中所想: “而且为什么我的心头血能够救你?” 听到笙歌的这一番话,顾寒之并没有露出太多的表情,只是告诉笙歌: “笙儿,那些话你不必听。” “那你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我没受伤。” 笙歌看他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心里着急起来,那日在山洞中,他明明痛的要死,虽然他此时看起来与平时无恙,可是笙歌知道,他的身体一定有问题。 笙歌站起身来,看着他那双淡漠的脸,心中划过不忍与心疼,他好像永远都是这幅满不在乎的样子,梅姐姐说,在她没出现之前,他连生气都不会。 笙歌一双清澈的眼眸看着他,一句话说出口: “顾寒之,我想知道。” 顾寒之看得到,那双眼中满满的是对他的关怀,是对他担心,可是,他真的不能让她知道,他是顾寒之,天下没有什么事是可以难到他,不过区区蛊毒,哪怕解不了,他也宁可忍受那噬心之痛,也不要她知道。 在那双期待的目光下,顾寒之终是到了声: “我没事。” 这一句我没事,是对她的隐瞒,看着那双暗下去的目光,顾寒之再次有一种,有一种想要将她搂入怀中的冲动,一如那日拜堂,她曾为他流下两行清泪…… 不忍心看着她如此低沉,顾寒之只能唤着她的名字,: “笙儿~” 似乎这一句笙儿便是对她所有的安慰,而笙歌也每次都会被他这声声温柔的呼唤而放下所有的伤心,什么是满足,也许,也不过是爱人的一声温柔的呼唤…… 笙歌记得,她曾在梦中梦到过他这样叫她,可她怎么都没想到,此时这句笙儿自他口中唤出,竟是让她这般温暖,让她这般依赖。 顾寒之也起身,走到一旁的书桌,道: “笙儿,过来。” 笙歌收了收失落的表情,随他走过去,只见他平铺了一张宣纸,摆好所有的墨具。 笙歌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你?” “你不是说要我教你作画?” 笙歌想起来了,记得她曾赖皮的不愿离开他的房间,还无赖的让他教自己作画,笙歌记得,他那时说道,: “我不会教你的。” 原来那个时候,自己就已经那般不愿意离开他了。 笙歌心中满是欢喜,可是没有表现出来,口头上依旧说着: “你不是说不会教我的吗?” 顾寒之见他竟与自己讨价起来,淡淡道: “那,不学也罢,如何?” 这句话看似是在询问笙歌的意见,可是笙歌无奈了,这明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嘛! 只是在他面前,哪次不是自己先败下阵来,只能认命喽! “学,谁说不学。” 第100章 发觉 笙歌不知道这一个上午是如何过去的,耳边尽是他的细细的低语,窗外树下的暗影已不知移了几分,落脚的鸟儿不知换了几拨…… “顾寒之……” “嗯?” “我那日在山洞说,我爱你~” 笙歌转过头来,看向那个弯腰为她执笔的人。 顾寒之握着她的手松开,笙歌将笔轻轻放下, “笙儿,我不会爱人。” 他这句话说的很轻,像是在向笙歌解释,眼中却是慢慢的深情。 笙歌说:“我要的爱,不用轰轰烈烈,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便心甘情愿。你可知?我不恋这世间繁华,不恋这岁月悠长,我只恋朝暮间有人相伴。” 顾寒之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眼前这个女孩深情的告白,她说,她只恋朝暮间有人相伴,可她曾知道,他的过往,从未踏足过任何人,他的朝暮是与寒霜相伴,他的过去,伴的尽是杀戮? 她说:“你不会爱人,我便教你如何去爱。” 他说:“好。” 笙歌不知道最终她是如何离开那个地方的,他的一声好字,又是什么意思,一阵清风吹来,拂起的是她青色的衣角,乱的是屋内窗口处的一身白色长衣。 心中的刺痛早已被他刻意忽略,可是他又怎会知道,刚刚离开的那个人,早已发觉到了他发白的唇色。 笙歌推开了一扇门,屋内的人正翻着书,看到进来的人,忙不迭的将书放好。 笙歌走进来,将梅姬还未来得及放好的书自她手中抽出,梅姬连忙制止: “笙妹妹!” 笙歌不顾她的阻止,兀自翻开了那本书,只是随意的翻了两页,笙歌的脸色越来越难受, “笙妹妹?” “他中的是绝情蛊,对不对?” 笙歌将手上的书翻开,声音已经带上了沙哑,一声质问让梅姬不知道该如何回她。 笙歌再次慌慌张张的去翻那本书,直到翻到有绝情蛊的那一页才停止。 梅姬彻底慌了,那个人说不让笙歌知道的,而且,她自己也不愿笙歌知道。 一把夺过她手中的书,那是一本记录所有蛊毒的书,她今日拿出来翻看,就是为了要看看还有没有其它办法可以解顾寒之身上的蛊,还是,除了那个办法,终究是别无它法。 若是让笙歌知道,也许又要做傻事了。 笙歌没有梅姬的速度快,转眼间那本书就已经落去了梅姬的手中。 笙歌一脸诧异的看着梅姬,带着些渴求的声音对梅姬说道: “梅姐姐,让我知道好不好,我见过两次,每一次他痛不欲生的样子都深深的刻在我脑海中,可每次他都说没事,可是又怎么可能没事,只是他不告诉我,他宁可自己忍着也不愿告诉我,而梅姐姐你既然知道,竟也不肯告诉我。” 笙歌说的越来越难过,到最后声音都带上了颤抖,眼中闪过的泪光,显示着她此时的伤心与难过。 她既难过顾寒之不愿告诉他实情,又难过梅姬也一同瞒着她。 梅姬见她这幅模样,虽然很不忍心见她如此,可是她心里清楚,她不能告诉她。 笙歌见她依旧一副什么都不肯说的样子,只能失望的连连后退。 “好,你们都不告诉我,那我就去找顾寒之的师父,我就不信,连他也不知道。” 梅姬见笙歌这般,竟冲动的将话说出了口: “那蛊毒就是他师父给他下的!” 笙歌不敢相信, “你说什么?” 第101章 撒泼打滚求原谅 笙歌不敢相信,这么歹毒的蛊,竟是顾寒之师父亲自给他下的,为什么?他为什么对自己的徒儿那么狠?顾寒之他,被这样的人养大,他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笙歌越想越难过,眼中的泪啪啪的流了下来,口中喃喃道: “他究竟都经历了些什么?经历了些什么啊?” 梅姬越看她这样,句句话梗在喉咙里,只能在一旁看着她这样。 笙歌胡乱的抹了把脸上的泪,从房门中跑出去,而梅姬之能在身后喊她。 “笙妹妹!” 而笙歌一边跑,一边抹泪,最终跑到有他的地方,一把撞进他的怀中,将自己还未擦尽的泪尽数抹在他洁白的衣衫上。 顾寒之不清楚她这又是怎么了,只能温柔的问道: “怎么又哭了。” 笙歌不理他,只是将他又抱紧了些,似乎只眼感受到他在,便是最好的安慰。 笙歌终于哭够了,才闷闷的将头从他怀中取出。 “顾寒之,我在,我在的。” 不知道她的这些话是在安抚顾寒之还是在安抚他自己。 “嗯。” “顾寒之,我没事。” 他依旧一声嗯。 看了看被自己染脏的白色衣衫,闷闷地说: “衣服脏了。” 顾寒之也低头看了看一片水渍的衣服,微叹一声,看来自己又要换一身衣服了。 笙歌看他一副爱惜自己衣服的模样,使坏的拉起他的衣服使劲往自己脸上抹了一把,衣服的料子很软,一点也不擦脸。 某人无奈的转去内室,又换身衣衫才出来。 “顾寒之,你为什么只喜欢穿白色的衣衫啊?” 他说:“我喜欢清净。” “这与清净有什么关系?” 顾寒之:“……” 顾寒之想说,他自小生长的雪山,便也习惯了这一身白衣,从未换过,哪怕……自己的世界,并非如这白色一样纯洁。 这时,夜从外面进来,对着顾寒之禀报道: “主子,六皇子在外面。” 笙歌听到是墨痕来了,自然要去亲自迎接的。 看着笙歌独自跑出去的背影,心想主子还没发话么,夜看向主子: “主子?” “无妨。” 不过是爱而不得,并不值得他去提防。只是那个南宫陌,怕不会这般简单了。 笙歌跑到门外看着墨痕独自一个人在那里徘徊着,拦着他的正是门口的那些护卫们。 笙歌走过去。 “阿痕!” 墨痕见到笙歌,也并没有摆出好脸色,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顾府成了家了,可是明明连进个门都要被拦上。” 墨痕幽怨的看着门口堵着自己的护卫。 而那些护卫们也一阵汗颜,笙歌姑娘每次来走的又不是正门,而且,公子也吩咐了,不管是府里的暗卫还是护卫,都不得拦笙歌姑娘的,况且他们也都是专门培养出来护卫,无论是谁来顾府,都必须向内通报的。 笙歌听出来他这是在责怪自己不和他们打声招呼就又跑来顾府了,只能使出自己的杀手锏,卖萌打滚求原谅。 “痕哥哥,笙歌这不是好好的。” 眨巴两下自己一双眼眸,可是这不眨还好,一眨就让墨痕看出问题来了。 “你眼怎么红了?” 第102章 情债 “是不是那家伙欺负你了?” “要是他敢动你,哥立马帮你打他。” 笙歌听到他如此说,心中更是泛起阵阵温暖,哥?这个字好久没从他口中说出了,他总说, “我哪有这么笨的妹妹!” 而苏若轩好像也从未自称过哥哥,也许,对于他们三人而言,牵绊他们的不是兄妹之情,而是,那种相依为伴的依恋,他们,都是需要温暖的人,而那个人?也许和他们一样吧。 “是不是顾寒之欺负你了?” 笙歌揉了揉眼睛,将刚刚哭过的酸胀感揉去,才说道: “我没事,只是刚刚被风吹了眼睛,像他那样的人,又怎么会欺负我。” 顿时想起与他第二次相见的情景,他将她弄下了湖。 “欺负也是一声不吭的欺负。” 墨痕见她说话的语气也不像是遭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便也不再多问。 “走吧!” 说完拉起笙歌的手就要离开。 “唉唉唉~你拉我去哪儿啊?” “回驿馆。” 笙歌铮开他的手。 “我不回去!” 墨痕无可奈何的对她说道: “宫里来圣旨了?” “所以呢?” “要你和若轩进宫!” 笙歌惊讶了,“什么?” 墨痕一脸无奈:“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怎么想的,刚下的圣旨,宣你和若轩进宫。” 说完,笙歌的脸上就有些凝重了,墨痕见笙歌也对这道圣旨颇为上心,也跟着凝重起来。 就连他也想不通,宫里头的这道圣旨究竟事何意思,更不知道,若是真让他们的进了宫,是福是祸? “什么时候?” “今夜。” “这么快!” “所以我才来找你的啊!若非莫南告知,我还真不知道你在这顾府,还真当自己家了。” 笙歌此时不愿跟着他走也不可能了,天下最难违抗的命令便是帝令,搞不好就是杀头之罪,这也是笙歌为何那般排斥皇宫了,因为那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笙歌朝身后顾府的大门看了一眼,还未弄清楚绝情蛊的事就要离开了,真是多事啊!也罢,他体内若是真有绝情蛊,离自己远些,也是对他好。笙歌苦涩的如此想着,暗下决心自己一定要找到解决蛊毒的方法。 等回到驿馆,笙歌却发现少了个人,不知道为何,没有见到那个人的身影,笙歌心中竟有些空落落的感觉,他平日里总在自己身边小歌儿,小歌儿的叫着,那时她总嫌他聒噪,而此时没了他慵懒的身影,整个院子竟显得有些冷清,况且每次自己的行踪他都能掌握其中,就连那次在山洞中也是他先找到的自己…… 笙歌知道那个人对自已也许不是玩笑,他屡次默默在身后为自己付出,当初狠心断了冷锋的手也是因为她,他知道她每在夜晚都要跑去顾府,可是他依旧在等,在等着她回来,可是,即便那样又如何,他终究是,晚了一步! 笙歌在心底默叹了一声,轻轻的道了声: “对不起!” 自己给不起他这份感情,既然一开始就注定不可能,又怎么会给他希望?笙歌对他的次次爱搭不理,不过是怕惹上情债罢了!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这世上的事,又怎会像她想的那般简单,越是害怕发生的事,就越会发生……她注定,要欠着他…… 第103章 许多人的许多无奈 “笙歌。” 直到那个人投来温柔的笑颜,笙歌才想起,眼前还有一个人,能带来世间所有的温柔,所有无声的抚慰。 笙歌回了回身,朝着苏若轩走去。 “若轩~” 苏若轩为她倒了杯茶,道: “你知道了。” 笙歌瞥了一眼那个双手抱臂坐在一边凭栏上摇晃着腿的人。 “嗯,若轩也要去。” 苏若轩轻笑一声。 “无妨,凡事不过因缘二字。” “因缘?” 重新倒了一杯净水,向墨痕举起。 “阿痕坐上六皇子的位置,便是因。而今天这道圣旨,不过是缘。” 笙歌被他的这一番说辞弄的有些好笑了。 “真不愧是若轩,连说个话都这般斯文。” 苏若轩跟着浅浅一笑,仿佛他一点都不担心今夜的宫中之行。 墨痕走过来接过他手中的茶水。 “倒是连累你们卷入这宫廷之争了。” 苏若轩:“没有。” 笙歌也附和道:“就是,说什么连累。” 墨痕也笑出了声,只有与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才不会觉得疲惫,才不会……有那般深深的无奈感…… 看着那越来越美的俏颜,终是压下了心中所有的念想。 “笙歌,我的妹妹,也许以后,也只能是妹妹了……” 他没忘记,那个被他喊作云姨的女人是如何嘱咐他的。 她说:“司空墨,从此以后你就是皇族,太子之位悬空,你若不争不抢,那么与你有关的所有人,都要因你送命,包括你所有爱的人!你娶的人,也不会是平常家的女子,你该娶的,是一个能够为你带来权势的人,你可知道?切莫因为儿女私情,让一切全部成空?” 他不记得他当时是如何回答的,他只知道,眼前这个人,不会属于他。他该怎么办?难道真要步步为营,坐上那个位置吗?而且那个司空正,他怎么看都不像是沉迷权色的人……倒更像是,迷失了的羔羊?他眼神中深深的无奈与无助,又是从何而来? 顾府内,夜不敢向主子禀报笙歌姑娘被带走的事,只能偷偷瞄着自家主子。 “她走了?” 直到顾寒之问他话,他才回过神来,镇了镇心身,又重新恢复到那一副死板的模样。 “被六皇子带走了。” 顾寒之放下手中的笔。 “何事?” 夜不敢向主子隐瞒,只能将自己调查来的事情一一汇报。 “宫里来了圣旨,说务必让笙歌姑娘和那位苏先生一同入宫。” 说完这句话夜朝主子看了看,见他没什么反应,才又继续说道: “可是,这道圣旨是宫里头那位皇后娘娘请的,笙歌姑娘此番进宫,怕是……” 夜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主子心中估计已经有打算了。 顾寒之将手中的笔轻轻往笔架上一挂,传来一声“啪!”的声音,在这般清净的房间内显得格外清亮。 “今夜,我们也进宫。” 夜领命: “是,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夜退下后,顾寒之眼中越发冰冷,后宫的女人最是狠心……只是,敢动他顾寒之的人,后果也是要承担的。 第104章 回到旧地 夜幕很快降临,这个时候,无论是宫里还是宫外,掩藏在权利欲望的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带来灾难的永远都是这些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生存规律,在这些人来看理所当然…… 尚毅从门外跑进来,对里面的人禀报道: “六皇子,宫里来人了。” 大厅里的三人面面相觑,却终究躲不过这一行,墨痕对着笙歌和苏若轩道: “走吧。” 三人提步,踏上皇宫的路。 出了院门,早已有公公在外等着,看到他们出来,对着墨痕行礼。 “六皇子!” 墨痕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那公公又对着笙歌和苏若轩微微行礼。 “咱家等候公子小姐许久了,请上车吧?” 待他看到笙歌的面容时,向来看惯后宫女人的他也不由的被惊艳了一把,心道,好精致的女子!沉稳中不失俏皮,艳丽中不失精巧。 又将苏若轩打量了一番,顿时对着二人有了别的看法,只见苏若轩依旧一袭清素的青衣,但周身的温雅却是有种让人心安的感觉。 六皇子身边的这两人,倒是都不凡! 苏若轩也不动声色的将来人打量一番,心想这人果然是宫里头来的,做事滴水不漏,说话也毫无漏洞,刚刚将他和笙歌打量,也能做的不漏痕迹。 那公公神色变得恭谨起来,又道了声: “请!” 墨痕提步先上了马车,接着笙歌跟随其后,苏若轩还未上,对着那位公公微笑点了点头。 “公公是宫里人,还望多指点。” 那位公公听到苏若轩的话,脸上自然回以一笑。 “既是皇后娘娘请的旨,咱家自然不敢怠慢。” 苏若轩听到竟然是皇后请的旨,心下一沉。 “多谢公公。” 苏若轩坐上马车上后才开口问墨痕: “外面那位公公你可认识?” 墨痕挑眉:“皇上身边的。” 苏若轩心中了然,怪不得如此。 墨痕也看出了端倪,问道: “可有得到什么消息?” 苏若轩笑道:“果然是瞒不过你。” 墨痕嘁了一声道: “阿轩的才智可不是旁人能及的。” 苏若轩依旧吟吟笑意,不做反驳。 只有笙歌听的云里雾里,若轩刚刚做什么事了? 苏若轩看向笙歌,眼中不免多了些忧心。 “笙歌,这道旨意是皇后向皇上请的。” 笙歌听完后立马惊呼:“什么?” 墨痕也有了些凝重,皇后她,究竟要做什么?今夜,必然不会那么简单…… 马车缓缓驶过宫门,再次来到这个这个宫墙,笙歌没忘记,一切的改变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因为马车不能进内宫,所以刚进了宫门,笙歌一行人就被请下了马车,而那位公公自然是言笑晏晏的为他们领路。他可没忘记,皇上对他的嘱咐与提醒。 “今夜虽是皇后请的旨,可朕本就有意让他们进宫一趟,毕竟是痕儿在外的亲人,自然要好生招待,若是让他们在路上出了什么事,你可要小心你头上的脑袋!” 他是宫里头的老人,自然知道皇上所说的‘在路上出事’是个什么意思! 第105章 暗藏玄机 等他们到了殿内,发现在坐的人竟然有芸娘,冷后,和当今圣上这三人,台下早已备好了酒菜。 “草民笙歌。” “草民苏若轩。” “参见皇上!” 司空鸣笑着从座位上起身, “平身,平身。” 又看了眼笙歌,顿时眼前一亮。 “好一个灵动的姑娘。” 笙歌听了他的话,虽然知道他是纯粹的夸奖,可是仍旧不作声,多说多错,这刚进宫就不敢说话倒也符合她的性子。 这也注定了,她不可能会在皇宫中待上一生,也注定与那个人无缘…… 她不作声,自是有人作声,只见那冷后也从高位上走下来,细端笙歌的面容。 “果然是个妙人。” 笙歌没想到自己会引来他们的注目,只是这样被人盯着打量的感觉真是不好受。 笙歌微微低了头。 冷后见她这个动作,一脸笑颜:“还害羞了。” 笙歌:‘害羞你妹!’ 司空鸣又将目光移向苏若轩,也不由的讶然了一把,如此安静的男子,温文尔雅,竟让人觉得如此舒心。 “痕儿,你这两位兄妹倒是不凡。” 这句话一出,自然是让皇后和芸娘甚至是在场的宫女太监心中一个咯噔,皇上不过初次见他们二人,竟然对他们评价如此高! 冷后的手绞了绞帕子,一种嫉妒愤恨的感觉从心底升起,让她,想要摧毁了这世间美好的东西! 刚刚那位公公自然懂得察言观色,出声提醒道: “皇上,该开宴了。” 司空鸣立马笑出声来:“好好好!开宴。” 一句笑言,打破了刚刚沉寂的气氛。 众人纷纷落座,笙歌看着眼前的佳肴,却也下不去胃口,如此沉重的气氛,可不适合吃饭。 “笙歌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不动筷?” 芸娘见笙歌没有动筷,所以才问道。 笙歌正要作答,却被冷后抢了去。 “怕是饭菜不合口吧?” 笙歌忙回道:“没有,是笙歌现在还不太饿而已。” 芸娘笑道:“尝尝这翡翠绿粥,不温不火,也不会觉得撑。” 笙歌只能拿起勺子往自己口中送了两口,确实好喝,真不愧是宫中的宴席。 芸娘:“如何?” 笙歌:“好吃。” “好吃就好。” 话闸一开,就什么都能扯了。 皇后眼中闪过诡异,对着笙歌问道: “笙妹妹年方几岁了?可有良配?” 听到皇后竟然问起自己的婚事来,笙歌心中一个咯噔,就连苏若轩和墨痕也投来担忧的目光。 “草民已有心仪的人。” 皇后似乎并不意外她会这样回答, “哦?那妹妹心仪的人是谁啊?” 笙歌这下不知道该如此作答了,难道要她说,我心仪你们蓝国的一国相爷? 然而此时好巧不巧的,墨痕那道炽热的目光落在笙歌的身上,让坐在一边的芸娘皱起了眉头。 冷后微瞥芸娘,刚好看到她皱眉的动作。嘴角上扬,露出危险的笑容。 “本宫觉得,你与六皇子从小一起长大,倒是颇为般配,笙歌妹妹,不会你说的心仪的那个人就是六皇子吧?” 笙歌这下知道了,她就是在存心找茬! 这时,苏若轩开口了:“我与阿痕同笙歌从小一起长大,我们自然都把她当作妹妹看待。” 冷后眼中有过冷意,只是口上依旧说着: “是本宫拉错线了。” 然而芸娘的心却越来越沉,她已经提醒过墨痕了,可是,他看笙歌的眼神,又岂会只是普通的兄妹之情? 第106章 进殿 芸娘当然是不乐意见到墨痕如此看待笙歌的眼神的,心中略一思索,终是想了个万全之策,既然墨痕这边她阻止不了,倒不如从笙歌下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墨痕娶一个平民身份的笙歌。 想至此,芸娘开口: “笙妹妹不如说说心仪哪家的好男儿,不如让皇上作主,为你们赐婚也无妨。” “皇上,您不会不成全吧?” 皇上巴不得笙歌他们有什么所求之事,毕竟是与自家儿子一同长大的,说到底,他们司空家也算是欠了人家人情,如此好的机会,他身为皇帝,自然懂得利益缓和。 “若是真能成全笙歌姑娘的一番心意,那我便下旨封笙歌姑娘为我蓝国的郡主,那男子不会连郡主都不要吧?” 等他说完这番话,可把芸娘给乐意死了,连忙附和: “皇上此举甚是好呢,笙歌姑娘,快快说说,你心仪的可是哪家的公子?” 笙歌听他们这样谈论自己的婚事,心中升起一些不快,她最不喜这般让旁人评头论足,何故由这些人来决定她的人生,郡主?呸,她才不喜欢。 笙歌总有种感觉,那个叫芸娘的后妃,好像很着急把自己嫁出去,这是为什么?而且……这般柔若无骨的女子,心中倒也这般缜密。 而墨痕在听了芸姨的话后,眉头皱了起来,盯着手中的杯子看。 殿内一片沉寂,就等着笙歌回答,若是她说出个名字倒也罢了,若是说不出,那便说明她根本就没有心仪之人,就连苏若轩此时也不得不为她捏了把汗。 而正当笙歌准备说什么时,殿外跑进来一位太监。 那太监看起来神色慌张,进来便跪下回话。 “皇上,顾相爷在殿外求见。” 皇上一听是顾寒之,心想这人来的太不是时候,可是人已经到了殿门口,也不便再让他离开啊?” 就此作罢,看了看殿内坐的众人,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便宣了。 “请进来吧。” 那小太监赶紧领命,跑了出去。要说这小太监为何这么慌张,那就要说夜了,谁不知道今夜宫中有宴,顾相爷来宫的时候并没有通传,等到人到了殿外,这小太监却好死不死的拦了当朝相爷的去路,当夜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时他才乍乍乎乎的跑进来传话。 顾寒之的那身白色衣衫在这有些昏暗的宫殿内格外显眼,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个踱步而来的人身上,除了,笙歌……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笙歌本来不喜的心情在听到那个人的名字时由阴变晴,更不知道,她在想到他体内可能有绝情蛊时的沉痛。这一瞬的变化,谁都没有注意到…… 顾寒之走到殿中间。 “寒之参见皇上。” 他虽身为臣子,却从来不行跪礼,这也是他自上任来就已经定下的规矩,谁也想不通,为何皇帝会对这个顾相如此爱戴,甚至是纵容…… “寒之快快坐下。” “来人,再添一副桌椅。” 第107章 一番政谈 顾寒之落座,笙歌的这一茬算是被打断了,可是既然有人迫不及待地抓着这回事呢,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 顾寒之旁若无人的坐下,又旁若无人的说起话来。 “看来皇上今夜有宴,是寒之叨扰了。” 说的就好像真的是叨扰了一样,可是那张脸上依旧无表情,根本看不出叨扰了样子。 皇上自是不敢当面斥责他,况且顾寒之也并未犯什么大罪,想来他此次前来定然是有什么事,便出口询问: “寒之深夜进宫可有什么急事?” 顾寒之淡漠的回道: “北方极寒之地,百姓无食无衣,皇上说说看,这算不算是急事?” 皇帝这下懵了,这种事情,放在早朝说不就行了?何苦深夜来到宫中,就为告诉他,皇上,百姓流离失所的事您看怎么办吧! 这种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是这时间上怎么看都有些不对。 顾寒之看他脸上僵硬的表情,又继续说道: “若是皇上认为此事不重要,那我便说些重要的,百姓无衣无食也罢,只是极寒之地,寒蚧虫寄于人身,四处泛滥,危及的可不止是那些身处寒地之人,怕是连周边的众多城池也要殃及,朝堂之上,无人提及此事,是因为他们认为此事无关轻重,可是,真的无关轻重吗?” 这一席话下来,说的是有情有理,有板有样,而真正难得的是,顾寒之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就连笙歌也惊讶的看着她,说不出话来。更别说在场的其他人。 顾寒之说完,也并未觉得有什么, “皇上?” 皇帝见顾寒之出口询问,才从一阵惊汗中恢复过来。 “顾相说的有理。” “那依顾相之见,可有什么良策?” 顾寒之不回,目光扫过笙歌之后落到苏若轩身上。 “不知道苏公子可有高见?” 苏若轩怎么也想不到顾寒之会将话题引到他身上,虽然说在他说起这件事时就已经在思索对策了,可是,他一介草民,又如何来染指国家大事? 皇帝见顾寒之叫出了苏若轩的名字,问道: “顾相认识苏公子?” 顾寒之:“六皇子身边的人,寒之即便不认识,也是要知道的吧。” 皇上也转向苏若轩:“既然顾相都已经出口了,苏公子不若说说看?” 苏若轩此时是骑虎难下,只得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草民愚钝,若是有什么不对之处,还望皇上和顾相海涵。” 皇帝:“但说无妨。” “依草民所见,既是极寒之地,无食材百姓自然活不了,可将这些百姓都分配到周边的各个城池,能充兵自然是最好,至于那些老弱病残的,可给他们一方安土,自给自足,那些已身重毒虫之害的人,能治则治,不能治的。” 说到这里,苏若轩犹豫了一番,终是说道: “与其让这些人遭受痛楚,不如就此让他们离去,这也算是对病害的一种控制。这是人事,至于地事,草民心想,那极寒之地的下面,定然有丰富的资源,皇上可派人查探,如此一来,人事地事都可解决。” 话已尽,苏若轩对着皇帝拜了一礼,等着他的评价。 而皇帝听完他的话后,也深深思考起来,半晌,: “寒之,你看呢?” 顾寒之:“无异。” 听到他的这两个字,皇帝竟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我蓝国,真是人才倍出啊!” 龙颜大悦,是所有人都乐意见到的,就连芸娘和冷后也都跟着抿嘴笑了起来。 苏若轩看了眼坐在那里的顾寒之,只见他依旧无样,一只手执了杯子,吹了吹上面漂浮的茶叶,低头饮下,这样淡然的他,让苏若轩有些移不开眼,此人的高贵尽显举足,又怎会屈居在他国之下? 第108章 婚事风波 笙歌敛下眼眸,她曾说过,她们一家人都不喜欢朝堂上当官的,可是,若轩如此才智,若是白白被淹没了,岂不是可惜了?况且如今墨痕竟一跃成了皇子,若轩又一身惊华,而自己呢?自己是谁?笙歌,笙歌,难道她的一生真的就如这一曲笙歌,奏完就结束了?她的爱人,她已找到,可是,自己真正的亲人,可是还存在这个世上? 一股孤寂之伤缓缓朝笙歌袭来,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她想,若是她还未长大便好了,那样就什么都不怨,她总觉得,自己这条命不值钱,一个被遗弃的人,凭什么得到温暖? 夭夭桃花下那个舞剑的人,成了她一生的梦魇,她什么都没有,剩下的唯一一个他,也是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她其实并不想放手。她想,就这样执着着也好,对不对? 她好像有人在叫她的名字,笙歌,笙歌,一遍又一遍,笙歌猛然回过神来,抬起头的那一瞬间,撞进他深沉的眼眸之中,心中犹如被磬石撞击了一下,震人心魂。 “笙歌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跑神了。” 芸娘笑着问她,温柔的样子,就像一个母亲亲切的问候。 笙歌知道这个女人很温柔,可是,这份温柔,其实单单想给的,是墨痕吧? 笙歌用笑意掩了掩心中的失落,道: “我没事。” 顾寒之的脸上似乎有些凝重,刚刚笙歌的失意他都看在眼中,他未曾想到,平日里那般开朗的她,也会有这般孤寂的感情吗?就像当初,漫天的冰雪之中,他多想,多想有人能够抱他一下,给他一些温暖,可是他知道,没有人会来,因为他是个被遗弃的人啊…… 看着她如此不熟练的应对着,心中微叹,果然她并不适合皇宫,也许外面更适合她,她该属于自由。 芸娘此时再次提起笙歌,自然不会忘了自己的目的,依旧笑着说道。 “皇上可是忘了指婚呢。” 这件事被重新提起来,皇上显然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 “那不知笙歌姑娘心喜哪个男儿啊?” 笙歌本就想好了对策,此时再被提起,自然有的推辞。 “笙歌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只是在桃林中见过一眼,只是那惊鸿一瞥,却是让笙歌忘不了。” 这句话说完,坐在对面的人显然顿了一顿。 皇上被她的这些话提了兴趣,当年也是那一舞惊人,让他失了心智。如今听到笙歌这般说,自是有种心心相惜的感觉。 “既是不知道,又谈何婚嫁呢?” 笙歌也露出些许无奈,道: “笙歌以为,若是有缘,自然是会再相见的。” 皇上对此感到很是可惜,毕竟缘分这种东西,怎么可全信呢? “若是再也见不到呢?” 笙歌看向皇上,眼中满是坚定:“不会的!” 那样坚定的语气,让坐在高坐上的人有一瞬的震撼,再看向那双清澈的眼眸,他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 皇上似乎并不太看好这样无谓的执着,只是有些叹息: “笙歌姑娘如此重情,只是这世上本就世事无常,眼前的人尚且不能顾得,又怎么再拿出时间来,等人?” 笙歌笑了笑,那明媚的笑容有些刺眼。 “笙歌也许年纪尚小,可是,既然一心念了一人,不执着一下又该怎么办?不去找寻一下又当如何?”更何况,她已经遇到了。 一心念了一人?笙儿,你心里念的是我,所以才夜夜守在我的门外,对吗? 皇上也不禁为她这番言辞说的震惊不已,可是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毛头小子,他如今九五至尊,他的心中早已没有了冲动。 “罢了,那你的这桩婚事,朕尚且不做干扰,可若是哪天,你不再执着了,再来寻朕如何?” 说完他的眼神瞄向墨痕所在的位置,情爱这种东西,他虽看的极重,他又怎会不知墨痕的心思,可是,别怪他狠心,笙歌虽好,却终究不是墨痕的良人。 笙歌见皇上终于松了口,也跟着舒缓了口气。只是却没看到,皇上什么坐着的冷后,嘴角挑起的冷笑。 第109章 救人 宫宴已散,笙歌早就忍受不了这番沉重的气息的,刚出了殿门,就吐着大口大口的气。 苏若轩看着她这般幼稚的动作,笑道: “笙歌的一番壮言,可是把我也惊到了,不过笙歌,你这心念一人念的可是谁,都不和我这个哥哥说说。” 笙歌哼了一声,“就是不告诉你。” 苏若轩:“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是谁,从那个人进殿开始,某人的头低的都快缩脖子里了。” 被人抓了个正形,笙歌脸色微红。 “你取笑我!” 苏若轩:“我可没。快走吧,墨痕和他被皇上留下谈事了,我们也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们正要提步,却突然听到不远处似乎有喊叫声。 “救命啊,救命!” 笙歌皱了皱眉,问:“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苏若轩点了点头,:“听到了。” 笙歌:“我去看看。” 苏若轩拦住了她:“还是别去了。” 笙歌看到苏若轩脸上的凝重,知道他是在担心有诈。 “我就去看看,万一真的有人需要救命呢!” 说罢不顾他的阻拦,朝着声源走去。 而这边的殿内,顾寒之似乎并没有在听皇上在说些什么,竟然不惜打断皇上的话道: “寒之还有这事,先退下了。” 皇上听完他的话后脸色一阵青白,可是那个人早已出了殿外。 皇上有些气愤的看着他离去,一口话都说不出。 墨痕看顾寒之这般急匆匆的模样,除了笙歌,还会有谁令他这般着急,墨痕猛然惊醒,自己怎么就让笙歌和苏若轩两个人就这样走了呢! 对着司空鸣拱了拱手:“儿臣也有些事,儿臣先告退。” 说罢提步就匆匆的赶了出去,只留下司空鸣一个人不知所向,他还在怀疑着,是不是朕太宠这些人了,竟敢一个个的当着朕的面如此放肆! 此时的他虽心有不爽,却也无可奈何,谁让是自家的儿子,还是欠了许多的儿子,谁让顾寒之是凌霄宫的人呢,那个凌霄宫,掌握的可是整个江湖的命脉!凭一宫之力,完全可以敌得过一个国家的力量! 当初顾寒之来到蓝国的时候,仅是凭着通身气质就能让他刮目相看,更别说他背后的力量了。 压下心中的不愤,也径自离开了。 笙歌朝着声源踱去,直到走到一片荷花池旁,果然,那荷花池中确实有一个穿着粉色宫衣的宫女在扑腾,那一声声的救命也是出自她口。 笙歌看了看,也不像是有诈,而且,自己也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宫女落水而不救命。 施展轻功飞到荷花池之上,将那宫女从水中提起,又飞回走廊之上。 那宫女咳出两口水来,连忙转过身来跪着对笙歌道谢,:“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这真诚的模样倒是让笙歌不好意思了,笙歌将她扶起:“不用客气的。你快回去吧,别受了凉。” 那宫女又道了两声谢,慌慌张张的跑了。 笙歌全程也并不觉得有何异样。 苏若轩赶过来,忙问:“你有事没?” 笙歌道:“没事啊。” 此时笙歌还没意识到,她全程救了那宫女,可是那个宫女却没有抬头看她一眼,笙歌竟也没发觉,她连刚刚那宫女的模样都没见到。 远处一袭白衣也随之而来,看两人站在那里,问道: “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苏若轩被他周身气质震了一惊,此人就如寒雪一般冰凉,又处处透露着孤寂,竟让人觉得,心疼? 有些人,有些事,就好像冥冥中注定,总会因为一些因,而结出果。 第110章 莫名的熟悉 顾寒之看向苏若轩,心中有种说不出淡淡的熟悉感,总觉得他周身淡漠的感觉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那种平静无澜的心境,就如那湖中的青莲,遗世独立,遥遥而望。 苏若轩对他温柔一笑,而他亦对他回以点头。 笙歌看着他们两个,一个温柔似风,一个清冽如雪,竟也觉得二人站在一起甚是相配,就像多年的兄弟,一个温柔的守候,一个默默的付出。 笙歌恍了恍神,心想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他们两个明明是初时啊,眼角一动,竟让她看到了有趣的东西。 “若轩,你看湖中心的那棵青莲像不像你!” 苏若轩和顾寒之闻声都朝着她所说的方向看去,也看到那湖中的唯一一棵青莲独立于其他莲之间,随风摇曳,随月而晕。 苏若轩看着那湖中的青莲,脑海中闪过一个片段,他好像看到有一大片池塘,池塘小船上两个孩童,一个青衣温柔,一个白衣如雪,那个白衣如雪的男孩子对他说: “阿轩,你看这满池的莲花像不像你!” 这个片段一闪而过,在他脑海中停留不过片刻,可他还是记住了,只是那两个孩童是谁?是他吗?为什么他一点记忆都没有? 那个白衣的孩童,又是谁? 笙歌看到苏若轩扶着额头有些恍惚的样子,忙问: “若轩,你怎么了?” 苏若轩听到笙歌问他,压下脑海中的一切。 “我没事。” 苏若轩心怕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问道: “刚刚你们遇到什么事了?” 苏若轩摇了摇头,:“我没有。” “我刚刚在这荷花池中救了一个宫女。” 顾寒之:“宫女?” “对啊,她落了水,我自然要救的。” 顾寒之又问:“可看清楚了她什么样子?” 笙歌这才开始回忆那宫女的模样,可是竟半分也想不起来。 笙歌茫然的摇了摇头。 顾寒之看她这幅模样,心中疑惑,可是她此时确实无事,心想还是回去再说,便道: “我们先离开吧。” 在他们离开后,身后的假山处走出两个人来,一个衣着华贵,显然是刚刚出现在朝堂上的冷皇后,一个全身被黑衣包围,看不清面目。 “你看到了吧,他们一群人本就和顾寒之认识。” 冷皇后手中紧了又紧,眼中透露着深深的恨意,就连笙歌和苏若轩都与顾寒之相识,那岂不是说明了顾寒之同六皇子是一伙的,怪不得哥哥去找顾寒之的时候那家伙推脱不已,原来是已经想好要跟哪个主子了,哼~顾寒之,既然你不识抬举,就别怪我们冷家! 一旁站着的人看着她一脸的扭曲,嘴角一抹冷笑,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这个黑衣人,便是顾寒之的师父,萧严不错了…… 冷后转过身来,对着萧严道: “大师让宫女在她身上下的东西是什么?” 听到她这么问,萧严冷哼一声:“幻情。” “幻情?” “沉于梦境,死于幻象。” 冷皇后听完他的话,脸上也不由的爬上阴冷的笑意,那么美的女子,倒是可惜了。 只是越是美的东西,她越想摧毁,想起她刚刚吩咐宫女在她体内下的另一种毒药,嘴角的阴冷更甚。 司空墨,我要你看着爱人被辱,看着她一步步死去,要让你的翅膀还没硬起来就被折断,要你知道,这皇宫,你本就不该回来!就像当初你的母亲一样,我要让你们知道,和我斗的下场! 第111章 中毒 笙歌跟着他们一起离了宫,却觉得身体有种异样的感觉,只觉得心中烦躁,路走一半,她便说要自己走走,苏若轩没有看出她的不对,便放她去了。 笙歌没有去理他们,只觉得自己精神不济,是该吹吹夜风,便径自走到山坡之上,突然眼前竟出现一个人影,她恍恍惚惚,竟将那人看成了顾寒之。她道: “顾寒之,不是说让你先回去了吗?你怎么过来了。” 眼前的人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问话,带着一脸奸笑朝笙歌走来。 那人走进,看清笙歌的模样时,心中更痒。 “果然是美人啊!” 说着就要去摸笙歌的脸,可是当他走进,笙歌皱了皱眉,这不是顾寒之,这不是他的味道。 厌恶的躲开那人的手想要离开,而那人显然不会如她愿,想要将她拉回来。 只是他的手还没碰到她的一宿,就已经定了身子,两只眼睛瞪的如铜铃般大,一抹鲜血从额头上流下,直愣愣的倒了下去。而他的脑门上,正钉着一颗寒钉…… 笙歌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怎么倒了下去的时候,身体腾空而起,落入一个冰凉的怀抱,鼻尖是她熟悉的味道……是了,这才是他的味道。 她喃喃出声:“顾寒之~” 抱着她的人轻轻嗯了一声,敛去眼中的寒意,温柔道: “你中毒了,我们回去。” 顾寒之这么聪明的人,又怎么会发现不了事中的蹊跷,他不说,只是不想让笙歌知道,可是他没想到,冷皇后那个女人竟然敢给她下这种药,若不是自己就在她身后悄悄的跟着,那么事情的后果,他承受不起,笙歌她,更承受不起! 抱着笙歌的力道紧了紧,虽说他的双臂竟有些颤抖…… “你真的宁愿忍受着噬血之痛,也不愿放开她吗?” 突然眼前站定一人,就站在他的不远处,一双阴翳的眼睛盯着顾寒之。 顾寒之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神看向他,:“师父~” 眼前的人似乎有些怒气:“回答我!” 顾寒之看着他,缓缓答出一个字:“是~” “那你应该不知道,尽管你现在可以用些止痛的药暂且压制住些许痛意,可是这绝情蛊在你体内,没有母蛊的滋养,迟早会吞噬掉你的心脏,你以为,即便你这样忍着痛楚,又会陪她几年!” 顾寒之听完他的话后,眼中划过痛楚,对啊,即便不说,自己又能陪她几年?或许三年就已经是最长了的呢? 看向怀中的人,她早已睡了过去,只是体内药力还未散,她的脸上此时还泛着异样的红色,看上去甚至有些……娇嫩? 许久,他缓缓道:“几年又如何,几个月又如何,师父别忘了,是你亲自主持的婚礼,她是我的妻子,是我今生唯一想要呵护的人。” 萧严听完他的话越发的愤怒,他一时不该如何去解气,只能大喊着问: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是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因为女人而离开我!” 吼完萧严的眼中布满了血丝,顾寒之少有见到他这个样子,他知道师父心中定然在恨着什么,可是,他的过去究竟是怎样的他并不知道,鲛人族的秘密与他的师父有关,就连他所所修炼的冰岩诀也是师父给他的,他记得,他告诉过他,冰岩诀,是鲛人的的玄术,可控冰水……若不是他自小在雪山长大,体质有异于常人,也绝不可能会修炼冰岩诀…… 师父他,或许来自南海吧!那个鲛人所在的地方。 第112章 众人不知事 “师父!您现在斗不过我。” 顾寒之看着那个人,那个把他一手养大,却又让他坠入黑暗的人。 那个人听完他的话后大笑起来:“我为什么要同你斗,你敢杀了我吗?别忘了,是谁将你自那场火灾中救出,是谁将你养大的!” 顾寒之冷冷的看着他,听他字字句句撒在他的伤口之上。 顾寒之不说话,绕过他从旁边走过,他的笙儿,此时一定很难受。 萧严看着他远走的背影,手下的拳越握越紧。 转身朝皇宫里走去。 一黑一白,朝着不同的方向。 “师父,若是你要对笙儿不利,那么就让我亲手结了你的执念!” “顾寒之,我不会让你死的!我养大的人,不该为别人而活,你该效忠的,是我!” 凤鸾宫内,萧严满眼怒气的将冷后掀翻在地。 “谁准你动她了,你知道她是谁吗?你竟敢在她体内下那种毒!” 冷皇后吐出一口鲜血,眼中充满不甘,她不懂,为什么他要让那女人死,却又责怪自己在她体内下那种毒? “为什么?” 萧严背过身来,不去看那个蛇蝎的女人。 “就凭你们,也敢不自量力的去动她!” 冷皇后一双惊恐的眼神,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萧严没有再去理她,径自离去…… 冷皇后从地上缓缓爬起来,想着萧严说的话,慌慌张张的叫人进来。 “来人!来人!” 来人显然是她的心腹,看到她这般狼狈的样子,心中也是一震。 “娘娘?” 冷皇后看清来人,吩咐道:“马上给我去西郊!” 侍卫不解,娘娘不是派人去玷污那个女孩吗?而且,就在西郊啊? 冷皇后见他没动静,吼道:“去啊!” 侍卫领命,马上了去西郊。 而冷皇后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就凭你们,也敢不自量力的去动她!’ 这是萧严刚刚说的话,始终让她感到心颤,她不是只是个臭丫头吗?为什么不敢动她,为什么? 西郊外,那个领了命的侍卫看着躺在地上的死人,脑门中大大的一个窟窿,眼还未闭,显然他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杀死了。 他蹲下去查探他的伤口,竟然没有找到任何利器! 侍卫将尸体背在身上,朝皇宫飞去。 冷皇后看着眼前的尸体,一脸的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那个丫头到底是谁,自己派去的人也并非是鼠辈,怎么就这样死了?究竟谁在帮着她!” 冷皇后满脸的愤恨,而今夜这件事更是让她心中不安定,不管是太子之位,还是皇位,她心中总是着了急,照此下去,她会变得一无所有。 冷皇后将桌上的茶水扫在地上,杯子立马四分五裂! 侍卫跪在地上,看着这个女人如同疯子般的撒气,如同疯子般的口吐胡言。 冷皇后转眼瞥向他,骂道: “还不把这脏东西弄走,还放在这恶心本宫吗?” 侍卫赶忙起身,将尸体又重新背走。 灯火珊澜,皇宫内阴暗的角落里,被重新埋下一具尸体…… 第113章 夜色撩人 顾寒之抱着怀中的人,只感觉到她的身体越来越热,脸上不自然的红色让她的眉眼多了几分娇媚,而那双媚眼迷离的眼眼睛正盯着他的下巴。 笙歌看着他充满男性特征的喉结,直到他的下巴,缓缓的将手搭在他的脖间,微微抬起身子,朝着他的下巴轻轻咬去。 而被咬了这一下的顾寒之愣住了身子,低头看向她,:“笙儿?” 怀中的人:“嗯~” 他说:“别咬。” 笙歌果然很听话,放开了牙齿,却用唇一点一点附着他下巴,一直往下到喉结处,却不知道她的这番举动更是撩人。 顾寒之不敢再动一步,他说:“笙儿,别动。” 他的语色中俨然有几分沙哑。 笙歌听话的不动,现在的她,就如同孩童一般,他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可是听到命令的她虽然不动,可是却抬起了她那张精致的小脸,附上一层迷雾的眼睛看向顾寒之,好像在问: “为什么不让我动?” 顾寒之看着这般迷人的她,微微叹了口气。 提着快步朝书房走去,将她放在里间的床上坐好。 笙歌一时离开了他冰凉的怀抱,只觉得不舒服,又想要重新粘上他。 顾寒之:“坐好!” 笙歌一脸不愿,但又乖乖坐好,一双埋怨的眼睛看着他。 顾寒之见她乖了,似是微微松了口气,看来并不是春药。 他哄道:“笙儿,把冰岩诀的心法练一遍好不好?” 笙歌听到冰岩诀,痴痴的问:“冰岩诀?是什么东西?” 顾寒之见她这般迷糊的样子,叹了口气,将她的连同自己鞋袜一同脱了,坐上床让她对着自己坐下,抬起她的手掌附上自己的,运起内力,为她驱逐着周身热气。 笙歌只觉得周身被冷气充斥,那股热劲缓缓退去,随之而来的阵阵困意将她包围…… 许久,顾寒之将手放下,而笙歌也顺势倒在他怀中,她的身体已恢复到正常温度,她许是累了。 将她的衣衫整理好,放平在床上,为她盖上锦被,见她睡的安稳,这才离去。 出了房门的他眼中闪过寒意。 “夜!” 夜早就感受到了主子的不快,心想肯定要有人遭殃了。 “凌霄阁所有与冷家的生意来往,全部停了!” 夜讶然,全部的生意来往!那岂不是掐断了冷家将近一半的命脉?虽然说突然阻断生意来往对他们凌霄阁来说也会损失,只是既然是主子命令的,阻断了又何妨,区区一个冷家,他们还不放在眼里。 “是!” 顾寒之朝着月色看了看,飞身到那棵梨花树下,在她呆过的地方躺下,缓缓的合上眼睛。 第114章 一番倾诉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总是那般缓充满梦幻,打在枝叶上落下的暗影又一层层镀在那身白衣之上,三千墨法随枝而垂,守在房顶的夜知道,主子在这里已经呆了有两个时辰了。 顾寒之缓缓睁开双眼,那双眼中清亮分明,原来他根本就没睡。 坐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才施展轻功翩翩落下,随着他落地,身上附的一层梨花随之落地…… 朝着身后扬声道:“去准备一下。” 随声而动的,是房顶的那抹残影。 顾寒之推门而入,踏步走到床边,笙歌此时还未醒,顾寒之将手轻轻附在她脸庞,喃喃道: “若我要赶你走,你会不会走呢?” 他其实有答案,从前不是没有赶她走过,可她却并非如昨夜那般乖巧。 “在我赶你走之前,我会让墨痕登上太子之位,像你这么笨,两次进宫都着了别人的道,若是没人护着,定然早就将小命丢了。” 笙歌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她耳边低喃,本来平躺着的她侧了个身,让她的脸颊与他的手贴的更近些,笙歌感受到脸上的冰凉,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 睁眼看到的是他带着些心疼以及忧伤的眼眸,她的心钝痛了一下,他为何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这样让人心疼的表情。 她轻声唤他:“顾寒之~” 他道:“醒了?” 笙歌坐起身来,忆起了昨夜发生的事,有些后怕的抱住了他,他听到她在说什么,她说: “我没认错人,我知道那个人不是你。” 顾寒之扶了扶她的背: “别怕,没事,没人可以伤害到你。” 笙歌即使听到他安慰的话语,心中的那些惊跳依旧存在,原来她这般无用,原来她这般…… 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顾寒之眼中寒之重了又重,也许,光是切断与冷家的来往还是轻了些!连同上次刺杀的事情,这些帐,都该一一算清! 顾寒之将她从自己身上拉起,看着她万般自责的样子, “没事了!” 笙歌问他:“我是不是很蠢,总是被人暗算还不自知。” 顾寒之知道,她本就不谙世事,若非有一颗坚硬的心,就连她所经历的人世间的冷清就足够让她承受不了。 可是,她不是蠢,只是不够强大罢了。 “笙儿,从今天开始,你要好好练习冰岩诀,你的控水术要是练的好,足够让你强大,灵兮灵兮,可不单单只是把兵器。” 顾寒之似是还未说完,盯着笙歌的眼睛,将另一件她不知道的事情告诉她。 “笙儿,你最近有没有感觉鲛珠有什么异样。” 笙歌听他问起了鲛珠,便回道: “它有时候会很温热,尤其在我练功时,像是有源源不断的温热流入我体内。” 顾寒之恩了一声。 “笙儿,下次练功的时候一定要将那些温热聚于你的丹田,好好的吸收它。” 笙歌听完他的话鼻尖一酸。 “这么好的宝贝,你为什么要给我啊。我以为你不喜欢我,却原来给了我这么多,冰岩诀,灵兮,鲛珠,你是不是还为我做了什么而不自知!” 顾寒之:“没了,只有这些了,我给你的就只有这些了。” 笙歌看着他的脸庞,缓缓道:“这些就够了。” 说完赖皮似的趴在他怀中,却感觉到他周身冰冷。 “你身子怎么这么凉,而且,衣服上还有湿气?” 顾寒之揉了揉她的发丝: “现在还是清晨,我从外面过来,自然带了些湿气。” 第115章 控水 笙歌收拾完毕才从他书房出来,此时天已大亮,她回到院中先去找了梅姬。 笙歌将昨夜之事说给了梅姬听,梅姬听完后自然是很气愤,却也不忘了给笙歌再把脉一次。 “笙妹妹,可否让我再把脉一次,看看你究竟如何了。” 笙歌本想拒绝的,因为她并未感觉到身体有什么不适,昨夜顾寒之为她解毒的事她还记得,除了……她睡过去后的事。 她还没忘昨夜是如何对待顾寒之的,想起昨夜她对顾寒之一番大胆的举动,两抹飞霞飞上脸颊。 “笙妹妹?” 笙歌听到梅姬在唤她,才回过神来,不忍心拒绝梅姐姐的一番好意,便让她把了。 梅姬将手搭在笙歌的脉搏上,脸上不露声色的收回。 “如何?” “却是无碍。” 笙歌笑了:“我就说没事了。” 笙歌没有看到梅姬眼中闪过的不自然。 梅姬道:“看来顾相这次又在皇宫中救了你呢!” 笙歌听到了又,不解的问:“什么叫又?” 梅姬一个停顿,原来这丫头还不知道上次在宫中也是顾寒之救了她和墨痕。 “就是上次去皇宫偷灵芝啊,那时冷锋在背后偷袭,是顾相为你们挡下了那一剑!” 笙歌听完梅姬的话后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又突然激动,她以为他当初根本就没有情,却原来在最后一刻,还是他救了自己。 笙歌当初有多失望,现在就有多高兴。 而正在笙歌高兴的时候,门外有家丁传话。 “梅姑娘,外面有一个着青衫的书生说要找您。” 一说是青衫,梅姬和笙歌都反应过来是谁。 “是若轩!” “苏公子!” 梅姬轻笑一声:“我们出去吧。” 笙歌点点头。 而门外,苏若轩正站在门口,看到门口出现的两道身影,上前礼貌的行了个礼。 “梅姑娘。” 梅姬娇笑道:“苏公子不必多礼。” “不知苏公子此番前来是有什么事?” 苏若轩今日来确实有事,微一思索道: “我想请教梅姑娘一些事情,不知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笙歌听他一说,哼道: “若轩也有秘密了。” 梅姬道:“自是可以。” 苏若轩对着笙歌道:“还是早些回来的好,不回驿馆也罢,我们还是回竹屋更好些。” 笙歌应下,:“是是是,我知道了。你快些和梅姐姐去吧!” 待他们走后,笙歌才转身回到自己的房中,潜心修习起冰岩诀。 而那颗鲛珠也如往常一样开始泛光,从她的胸前飞上起,笙歌赶紧控制这股力量,流出的暖气被她指引着流向丹田,顿时温暖的感觉充满她的四肢,让她感觉到无比轻松与舒适。 就好像这鲛珠中的力量,本就与她相连一样…… 许久,笙歌缓缓停下运功的动作,指尖轻翻,一股水流从她掌心流出,清澈的水中还夹杂着丝丝白色的玄气,似乎让这股水流更有力量,笙歌想要试探一番,便将那股夹杂着玄气的水流透过窗户打在了房外的一颗树上,水流打在树干上,竟然让树上的树叶全部洒落。 笙歌惊呆了,她不敢相信这股力量竟然会这么强,而且照她以前控水的力量,也只是在有水的情况下才能控制,而此时她竟然能空手结水。 第116章 苏若轩的疑问 梅姬与苏若轩一同,城外的一条小溪边上,河水清澈荡漾,流水声如同清铃一般清脆,此时杨柳发芽,微风吹起的是落在地上的柳絮,是枝叶摇弄的风采。 梅姬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看向苏若轩,笑道: “若轩兄不是只要梅姬与你来赏春的吧?” 这路途确实已经走了许久,苏若轩停了下来。 温风和煦,倒是更衬的他温润无比,脸上浅浅的笑容也如同春风般吹散人心中的那些惆怅与不满,微扬的墨发有几丝落在胸前,贴在他的耳迹。 “梅姑娘,实不相瞒,在下确实有事想要请教。” 他总是这般谦谦君子的模样,可有谁能想到,他这张温润无害的脸庞下,是一颗七窍玲珑的心,心思通透的他,又怎么看不出,看不破这世间的恩恩怨怨,爱恨情仇? 若是顾寒之的师父,萧严,也有他的这几分豁达,那么今后的今后,便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 “不知道梅姑娘知不知道一个人的记忆若是失去了,该怎么找回?” 梅姬反问:“记忆?” 苏若轩点了点头:“嗯。” 梅姬虽然有些讶然他为何会问自己关于记忆的问题,只是他既然问了,自己也应该解答。 “那就要看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记忆缺失了?” 梅姬看向苏若轩:“若轩兄,不会那个失去记忆的人就是你吧?” 苏若轩苦笑了一声:“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些记忆存不存在,又或许只是些梦境罢了。” 梅姬听的有些云里雾里,实在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 “若轩可否再解释一下。” 苏若轩在河边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看着这条河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些东西,我不知道是真是假,只是在我的脑海里总有一些片段,挥之而来,却又挥之即去,你说,若非是记忆里的东西,为何会如此不断的浮现在我脑海中,而且,片段中的其中一人,一定是我!可我又不记得这些,你说,这算不算失忆?” 梅姬总算是听出了大半,看他这般迷茫的样子,心想那些画面定然是很重要的东西,不然像他这样无欲无求的性格,又怎么如此的执着着这件连他自己都纠结的事情。 “若轩自己不清楚吗?” 苏若轩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也许我的童年确实缺了一点,而我却不知道。” 想起画面中的两个男孩,苏若轩就有种强烈的亲切感,不觉得扬起嘴角,像是在留恋那种温暖,那种亲切。 “那你看到了什么?” 梅姬问他。 “两个男孩,一片荷塘,以及一叶扁舟。” 梅姬了然道:“也许你可以去寻找一下这个地方,或许能让你记起些什么。” 她话音刚落,从苏若轩的口中就吐出了一个字。 “莲。” 梅姬:“什么?” 我记得那个男孩的脖间有个莲花刺青,青色的刺青,很是清晰。 “你说,你像不像这满池的莲花,濯而不妖?” 这是他说的话。 梅姬问:“谁说的?” 苏若轩回忆道: “另一个男孩,穿着白色衣服。” 梅姬就站在他身后,感受着他对那段记忆的渴望。 苏若轩站起身来,转过身来对她道: “梅姑娘,今日麻烦你了。” 梅姬道:“没能帮上你什么忙,说不上麻烦,若轩今后还是不要这么客气了。” 苏若轩点点头:“我知道了。” 也许有些东西,你拼命寻找却怎么都找不到,却在某一天出现在你面前…… 苏若轩摸了摸脖间,‘莲’吗?若是其中一个小男孩真的是他,为什么他的脖间没有? 第117章 来者不善 而正当他们准备回程时,面前突然出现了几个人,带头的老头梅姬认识,可不就是夏侯无双的叔父,夏侯启嘛! 夏侯启其实并不老,不过四十多岁年纪,脸上其实并没有过多的岁月留下的痕迹,一张脸倒还称得上英俊,也对,夏侯家的血脉,可不得好一些嘛!否则怎么会生出夏侯无双那样妖孽的人。 可是此时梅姬见到他并不是很爽,原因有二,第一,上次栽在这老头身上一次,第二,他妈的,老娘好不容易有这么好的心情出来逛逛,又碰上你这个瞎老头了! 梅姬的脸色显然在看到他时就已经不爽了。 而夏侯启此时的也好不到哪去,一脸的黑青,一双喷火的目光直盯梅姬。 “妖女!把血珠还来!” 梅姬双手环抱于胸前:“老头,别生这么大气,本来就老了,别再起出病来了!说不定一不小心就归西了!” 苏若轩在听到她的话后,差点没毁了他平日里的君子模样。 而夏侯启在听到梅姬的话后更是吹胡子瞪眼,这妖女,确实有气死人的本领。不过他应该庆幸此时笙歌不在,若是再加上笙歌那个古灵精怪,估计他该吐血了,当然了,人家笙歌可是个有教养的人,她可不会直接骂人,她只会装傻充愣! “妖女妖女,果真是个祸害,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说罢便朝梅姬袭去。 梅姬也早有准备,抽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短刀,将苏若轩往后一推,自己赢了上去。 这两人边打边骂。 “死老头!” “妖女!” 虽然表面上看去二人打得不分你我,可若是来个顶懂武功的人就能看出,梅姬嘴上骂的厉害,可是气息却有些喘,而夏侯启却不是被气的脸红脖子粗忘了怎么制敌,那么此时梅姬早就该被擒了。 “这老头真是头犟牛,非要缠着老娘不放!” 梅姬在心中骂道。 打斗中梅姬一直在寻找逃跑的机会,还得找个能带着苏若轩一同跑的办法。这可愁死梅姬了。 “老头,你侄子来了!” 夏侯启一听夏侯无双来了,赶忙朝身后喊道: “臭小子,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可是当他扭过去脸的时候,哪里有夏侯无双的影子。这才发觉自己又上了那妖女的当! 可是当他在转过身来的时候,那施展轻功离去的一青一红的身影不是梅姬和苏若轩又是谁? “妖女,你休想逃!” 夏侯启提起轻功追上。 而梅姬伶着苏若轩一路狂奔,好吧,确实是伶着! 正当他们跑的起劲的时候,二人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红色身影拦下了他们。 “你们两个跑什么?” 梅姬一看是夏侯无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丢给他一句话: “你叔父,自己解决!” 夏侯无双一听是他叔父,脸色一变,竟然提了步子,跟着梅姬他们一起溜了! 梅姬看着跟着他们一起逃跑的夏侯无双,表示:“……” 夏侯无双尴尬的看她一眼,表示: “我也怕我叔父啊!” 第118章 他不敢 梅姬瞥他一眼,“混蛋,那你跟着我们跑干嘛?” 夏侯无双:“呵呵~这不是顺路嘛!” 转眼看到被梅姬掂在手里的苏若轩,一时觉得,他好可怜。 “梅姬啊,你确定要这样掂着他?” 梅姬想起来自己手中还掂着个人,转眼看到苏若轩已经被衣领勒的喘不过气来了,梅姬赶忙寻了一处地方落下。 得到解放的苏若轩脸红脖子粗,正不住的咳嗽着,梅姬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啊。” 苏若轩本想说没事的,可是他的那两个没事被他的一片咳嗽给埋没了。 梅姬甩给夏侯无双一个眼神,指着前面的两个岔口道: “你!留下!怎么做看你自己!” 说罢便将苏若轩背在自己的身上,从左边的岔口跑了。 而被留在原地的夏侯无双忧郁的看了一下左边的岔口,最后又只得垂头丧气的转身应对来人。 夏侯启看到眼前人,不是自己的侄儿又是谁! 夏侯无双一脸不情愿的走到他面前,有气无力的拜了一拜。 “叔父!” 夏侯启看到自己的侄儿本该是欢喜的,可是看到他这幅垂头丧气的样子,顿时心中的气又不打一处来。 “你可看到那妖女了!” 夏侯无双指了指右边的岔口,夏侯启就朝着右边追去。 刚走两步看到自己的侄儿还在原地待着,骂道: “臭小子!还不给我一起追,拿不回血珠,看你怎么跟你父亲交代!” 夏侯无双眼中颤了颤,终是跟着叔父向那条根本没有人的地方追去,跟在他身后的一帮人看到自家少主,也老老实实的行了个礼:“少主!” 夏侯无双嗯了一声,眉眼瞥向左边,心中骂道: “便宜那小子了,跑个路还有美女作陪!” 而这边的梅姬和苏若轩也早就停了下来。 苏若轩看向梅姬:“你就不怕夏侯兄出卖我们?” 梅姬眼中随即露出狠厉,:“他敢!” 苏若轩看着她的背影淡淡笑了笑:“你和他很是般配。” 梅姬听完后竟也并没有做出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道了句: “妖孽!” “无双他,确实比女人还美!” 听到这句话的梅姬转过身来,盯着苏若轩问: “有我美吗?” 那双浑然天成的美眸此时却是像要吃了他一般。 而苏若轩又怎么会被这样的眼神吓到,脸上温润的淡笑永远是他的标志。 “自然是梅姑娘更美。” 梅姬听到这句话,双手叉腰。 “老娘自然要比一个妖孽强。” 他们所待的地方是一片草地,梅姬看了一下四周,道: “怕是不会有人来了,我们还是尽快回去,省的要笙歌担心了。” 苏若轩也点了点头: “好!” 然而就在此时的另一边,夏侯启和夏侯无双以及他们那一群属下们已经在树林里走了好久了。 夏侯启再次看到树上自己做的标记时终是恼怒了起来。 “怎么就会迷路了呢!” 手下的人面面相觑,表示,“偶也不知道!” 夏侯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家培养出来的人,到了关键时刻竟一点也派不上用场! 转眼看到那个坐在树下歇息的人,更是气的牙痒痒。 “夏侯无双你给我过来!你来带路。” 夏侯无双被他这一嗓子给惊了起来,拍了拍沾在衣服上的灰尘。 漫步走过来,一双狭长的眼睛扫了眼自家的人,走到他们面前, “走吧……” 第119章 梅姬的思虑 梅姬本来是想将苏若轩送回驿馆的,可是苏若轩自己提议要回草屋,她也不好逼迫,临走时她对他说: “若是苏兄真的有丢失的记忆,梅姬一定会想出办法让苏兄你恢复的。” 苏若轩看着梅姬,点了点头, “谢谢!” 梅姬一路思考的走在回顾府的路上,眉间的思虑却是越来越多。 如今事事看上去都风平浪静,可是潜藏在其中的危机又是谁能预料的呢? 如今冷家定然已如热锅蚂蚁,正思帱着如何对付司空痕,笙歌,苏若轩他们,而顾寒之体内的蛊毒也还没解,此时又来了个夏侯启这个迂腐的老头子,对了,还有个人一直在暗中伺机而动——南宫陌。只是至少能让人放心的是,不管南宫陌有什么目的,不会对笙歌下手就已经是最好的了。 诀别泪,相思泪,而这一趟南海之行也定然是要去的! 梅姬揉了揉眉心,这糟心事真是一桩接着一桩! 跨过顾府的大门,梅姬看了眼顾寒之所在的房间,又转身回到自己的住处。 拿出笔墨,看着这一纸空白,她心里还在想着到底要不要将顾寒之身中蛊毒的事情禀报给宫主,毕竟宫主她是顾寒之的…… 思虑一番过后,梅姬叹了口气,在纸上写下东西。 从抽屉内拿出了一支香烛点燃,顿时房间内梅香四溢,若是此刻有人进来,定然会被这香味迷晕,谁都不知道,梅姬的香里,有着至幻的作用。 梅姬将纸放在香烛上燃烧,升起的红烟在空中逐渐形成了一只红色荧光的蝴蝶……待纸条燃尽,蝴蝶也已成型。 待那蝴蝶飞走,梅姬才如释重负般的吐出一口气。 突然她像是又想到了什么,连忙起身朝外走去。 书房内,顾寒之不停的翻动着纸张,一旁的夜不解的问道: “主子怎么突然要找起关于鲛人族的书了?” 顾寒之将手中的书放下,手支在额头上, “这件事先别管。” 夜知趣的不在多问。 其实顾寒之想知道是,笙歌的身份! 若是她与鲛人族没有关系,为何她能够汲取鲛珠中的力量,而且并非每一颗鲛珠都有强大的力量的,在这个世界上,他所知道的,具有力量的两颗鲛珠就是这两颗,一颗在笙歌那里,一颗在自己这里,然而那颗相思珠之前被自己带在身侧,也没有激发出它的力量来,为何自从笙歌拿到手后它的力量就被激发了出来? 若是笙歌与鲛人族没有关系,这一切的种种又是从何而来? 正当他思考这些时,房门被人推开,走进来的是梅姬。 “顾相,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梅姬说出这句话时语气中还带了些气愤。 夜也听出来了,出声提醒梅姬道: “梅姑娘,主子在想事情!” 梅姬冷哼道:“关于笙歌的事情,你要不要听?” 顾寒之抬起头,语气中带着冷意:“说!” “笙歌体内,还有一种毒药!” 顾寒之:“你说什么?” 梅姬本不想同他生气的,可是想起笙歌仅仅去了趟皇宫,身上就带了两种毒回来,若不是自己给她把了脉,恐怕谁也不知道笙歌还中着另外中狠毒的毒。 “我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想要害她,可是所有的事情她都是被牵连的那一个,司空痕也罢,你也罢,她所受到的伤害都是因为守护你们!” 听到梅姬的话,顾寒之交叉的手一紧,沉声问道: “什么毒?” 梅姬看向他:“幻情!” 第120章 他的戾气 “幻情?” “能让人在睡梦中死去的毒药。” 顾寒之手心一紧,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笙歌身上的毒,应该是他的师父下的吧! “这件事我还没告诉笙歌,至于解毒的方法,就要看下毒的人要干什么了,笙歌的梦境,由他来掌握。” 顾寒之转头看向她问: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除非有人进入她的梦里,让她免遭伤害,那个下毒的人一定是想置笙歌于死地,否则也不会用这种毒了。” 说完之后,梅姬也看向顾寒之,脚步缓缓抬到他那边,一双媚眼看着那个清冷孤傲的人道: “你最好想清楚是谁要伤害笙歌,上一次的失踪也就罢了,可这次他又对笙歌下手,若是笙歌有什么差池,顾寒之,我想你也难赎罪吧?” 梅姬说的这番话中带着狠意,也许在她眼中,眼前的男人虽然让人为他的清冷感到心疼,可是,他毕竟是顾寒之,他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来自保,可对于笙歌而言,只是因为喜欢上一个人,便要遭受这么多苦楚,这些危机,不是她所该承担的! “若是有必要,我一定会带笙歌离开,你体内的蛊,于你,于她都始终是一个祸害!” 梅姬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胆子敢对顾寒之这样说话,要知道凭借他的武功,分分钟都能秒杀自己。 顾寒之将她的话字字听进心中,也知道她说的都是事实,可是他又不是没有想过这些问题,从始至终,他都在为笙歌铺路,想尽办法让她能够自己强大起来,可是,想要害她的那个人,是那个让他不能下手的人。 顾寒之眼中已有狠厉,对着梅姬道: “谁给你的胆子敢对着本尊如此?” “你的主子吗?” 感受到顾寒之周身强大的冷气,梅姬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看着他有些戾气的脸庞,顿时后悔不已,她怎么忘了这个男人的身份,即便是师父和宫主都不敢同他叫板,自己怎么敢? 究竟是什么让她忘了这个男人的厉害,以及他的嗜血,这段时间以来,他从未如此过,是因为有笙歌在吗?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清脆的叫喊声: “顾寒之!” 听到她的这声呼叫,顾寒之像是想起了什么,眼光闪了闪,将周身气势减去,而梅姬也终得喘一口气。 带着满脸微笑的笙歌从门外走进来,看到梅姬也在这里。 “咦,梅姐姐也在啊?” 梅姬对着她微笑的点了点头,然而身子是撑在桌子上的,不然的话她此时一定站不稳。 笙歌看着梅姬有些虚弱的样子,便上前去扶,却发现她额间的汗水。 “梅姐姐,你怎么出这么多汗啊?” 梅姬听言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道: “我没事。” 笙歌丝毫没意识到刚刚有什么事情发生。 顾寒之压下气息,转而问向笙歌: “怎么了?” 笙歌想起自己要同他说的事,便道: “我要回去和若轩一起住了。” 顾寒之皱眉:“你要回去?” 笙歌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本来就是自己莫名其妙的跑来顾府听人家弹琴,听着听着还就睡着了,而此时自己确实没什么理由再留在顾府了,想起苏若轩对自己说的话,也应该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才对。 笙歌点了点头。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从顾寒之口中说出的话。 显然,在她点完头后,顾寒之说了两个字。 “不行!” 第121章 梦境 虽然笙歌在听到不行两个字时满心的欢喜,可是,他这是要闹哪样? 感觉得到房间内停留的空气,顾寒之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今夜留在顾府睡不好吗?” 笙歌此时已经惊呆了,这是顾寒之说的话吗?他竟然亲口说要自己留下来。 在笙歌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她就已经呆呆的说了好字。 夜内烛火摇曳,有人挑灯,却无人看剑,她看的是一颗鲛珠。 笙歌轻叹了口气,重新将鲛珠收起,爬到床上又练了会武功之后,笙歌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发沉,想着自己是不是累了,便想熄了灯睡觉,眼睛看向主卧的方向,他今夜,应该不会再弹琴了吧? 令笙歌没想到的是,她这一睡,却是睡入了梦中。 笙歌讶然的看着眼前的桃花林,心想自己定然是着了魔,否则怎么自己每次做梦都会梦到这个场景。 而这次笙歌竟发现有些不同,这一次的梦境中没有顾寒之,只有那桃花林下的那座竹屋,而此时顾寒之没在,刚好合了笙歌的心意,这样她就可以走到近处去看看那座小屋里都有什么东西。 笙歌踩在片片桃花之上,依旧是那么的小心翼翼不忍踩坏,蹑手蹑脚的来到他当初练剑的地方,眼前便是那一座竹屋了,笙歌踩在珠梯上发出吱呀的声音,在这以前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待笙歌来到房门前推开,撒入眼帘的不过简单的一张竹床,一张茶桌,茶桌旁两只竹凳,而一边的桌子上竟然放着一面铜镜和一把梳子!这显然是一个女子的房间啊? 阳光透过门窗洒进来落在地上,鼻尖尽是萦绕的桃花香,笙歌沉醉的深吸了一口气,想着若是能够与他就这般平平淡淡的过一生也是好的,可是……笙歌不解,为何会是女子的房间? 笙歌睁开了眼睛,然而眼前的一幕却是让她震惊了! 只见那面同镜前坐着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那女子一身白衣,眉目间透露着的清冷竟于顾寒之如此相似,她是谁? 而此时更让笙歌惊讶的是从那扇门笑着跑进来的小男孩,那不是缩小版的顾寒之又是谁? 顾寒之,这是他小时候吗?看他笑的这般开怀,看来他也并非从小就冷淡嘛! 不过怪不得顾寒之偏爱白衣,原来从幼时起就已经喜欢了,那个男孩跑着到女人身边,拉着她的袖子道: “母妃,母妃,父王昨夜又喝酒了,他一直在叫那个女人的名字!” 女人在听到他的话后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又作出毫不在意的样子道: “是吗?” 男孩看自己的母亲失落了,便安慰道: “母妃,父王不要我们,但是寒儿永远都会陪在母妃身边的。” 女人看到自己的孩子如此乖巧,眼中泪光闪烁,摸了摸男孩的头道: “寒儿最乖了。” 笙歌看得到,那双蓄满泪珠的眼眸下是对丈夫爱而不得的心酸。 笙歌明显讶于原来这个女人是顾寒之的生母,可是,顾寒之叫她母妃,还有父王,难道顾寒之他是皇族? 可是她做梦,为何会梦到这些?笙歌此时都有点怀疑,这不是她的梦,而是顾寒之的了。 然而忽然出现的下一个场景却是让笙歌永远都无法忘怀的画面……笙歌永远记得那个男孩撕心裂肺的喊叫,记得他的苦苦求救…… 第122章 他所看到的 眼前的场景是漫天的火光,房屋在不停的倒塌,笙歌看得到,她看到那个女人一点都不在意这漫天火光,手中的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头发,镜中的她露出一个凄美的笑容…… “母妃,就我!母妃!母妃救我!” 是了,在这漫天火光里还有个男孩在不停向她求救,可是她却充耳不闻,此时她的脑海中只有对那个男人的恨,她已经不记得他还有个可爱的儿子,不记得她还是一个母亲,那个男孩一直在喊,可是女人始终没有移动半分…… 笙歌看到坐在床沿哭的凄厉的顾寒之,她已顾不得此时是不是在梦中,她只知道,如今可以救他的人只有自己了,那个女人,他的母亲,在这生死关头根本没有理睬她的儿子! 笙歌冒着大火跑进屋中,可是正当她准备抱起他是,碰到的却是一片虚无,她救不了他!再抱,还是碰不到!这是梦,所以碰不到吗?可是顾寒之怎么办,顾寒之怎么办?他会不会死?会不会就这样葬身在这片火海里?笙歌心底慌了又慌,不停的大声喊叫着:“顾寒之!顾寒之!” 而此时站在她床头的两人不是顾寒之和梅姬又是谁? 笙歌不停的在叫喊着他的名字,顾寒之,顾寒之,一遍又一遍,顾寒之坐在她床边,为她拭去额头上出的汗,执起她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告诉她:“我在,笙儿,我在。” 转身朝梅姬喊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梅姬将香烛燃上:“好了!你做好准备。” 顾寒之褪了鞋袜躺在笙歌的内侧,看着她痛苦的模样,问了句:“笙儿?你究竟梦到了什么?” 而顾寒之刚进入梦中,看到的却不是笙歌所看到的画面,他看到那个女孩在烛光下盯着那颗相思珠,她说:“顾寒之,你赠我颗相思珠,却不知我日日相思于你?” 顾寒之听到她的话后轻颤了一下,还记得他初赠鲛珠时她说过她不知相思是何滋味,原来是自己让她体会了这般苦楚的滋味,原来自己在她这里敌得过一切! 他看到她一针一线为自己做好佩饰,他看到梨花树下她默默的守候,看到山洞里自己掀开盖头时她流下的两行清泪……看到她细心收好她曾穿过的那身嫁衣! 原来她并非如他所见一般,他看到的,永远都是她的欢笑,却从未体会过她内心的思忧,他以为只要她安好便是对她最大的回复,可是,终究是自己自私了吗? 她说:“顾寒之,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陪在你身边好不好?” 她说:“顾寒之,你不告诉我你有没有中蛊,那我便自己找,哼~” 她说:“我若每夜都能听到你的琴声,那我即便夜夜守在这里又何妨?” 眼前尽是她对自己的好,是她对自己的一片痴心,耳边尽时她对自己的关怀与担心,可是自己却从未说过半分有系于她的话,她这般不自信,只不过是因为自己从未承诺过她什么,她这般不知如何是好,是因为自己从未告诉过她什么! 原来自己竟这般待她不好? 第123章 他的过去 顾寒之的手轻颤,眼底血丝布满,他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想要流泪的这天,原来自己也会流泪? 笙歌看着眼前一直在哭的顾寒之,又不知该如何是好,转眼看到他的母亲,为今之计只能靠她了,可是这个女人一心寻死,竟连自己的儿子她都不在乎了,她究竟,有多恨那个男人? 笙歌跑到她身边摇晃她,口中还说着“他是你儿子,你不能这么自私,救他,救他啊!” 可是她撕心裂肺的叫喊根本就没有用处,她依旧碰不到女人的身躯,她只能看到镜中她凄美的笑容,以及她那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 就在笙歌不知所措的时候,房外突然传来一声叫嚣的笑声,笙歌反应过来,有人? 笙歌赶忙出来,眼前看到的人让她为之一愣,“是你?” 这个被黑衣包裹全身的人就这般突兀的出现在这里,他盯着笙歌一张慌张的脸,看着她那双清澈不含杂质的眼,他知道了,他知道为什么初次见到这个女孩他便有一种熟悉感,她的眼睛,是如此的像,清澈那般,若是换成蓝色,便真的与那个人无异了。 他从怀中掏出那个紫色的贝壳,他问笙歌: “这个东西是谁给你的?” 笙歌虽然疑惑他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的梦中,可是视线被他手中的东西吸引,问道: “它怎么会在你那里?” 萧严眯眼:“这是你的东西吗?” 笙歌点点头:“是我的!” “是你自小带在身侧的吗?” 笙歌犹豫了一番,道:“不是。” 萧严在听到不是时,瞳孔立马放大,转眼间就来到笙歌的眼前,单手掐住她的脖子。 “说!这东西是谁给你的,他在哪儿?” 笙歌被勒的喘不过气来,眼睛中折射出来的是萧严狰狞的目光,她不知道,为何这个贝壳会引发他的愤怒,她更不知道,这个被称之为顾寒之的师父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对了,他是顾寒之的师父,笙歌拍打着他的手,口中断断续续的说道:“救他……救他!” 萧严瞥了一眼屋内,目光又重新放回到她身上。 “都自顾不瑕了,还让我去救他。” “救他……救他……” 萧严将她甩在墙上,四肢顿时传来疼痛,可笙歌已经没有精力去顾及这些了,她只想着还有一个人比她更需要帮助。 萧严似乎并不着急去救顾寒之,只是看着笙歌道: “这就是他的童年,他是被人抛弃的,就连他的亲生母亲都要放弃他的生命,他本就该死在这场大火中。” 他一字一句的将这些话说给笙歌听,带来的是笙歌不住颤抖,她说: “救救他!” “你知道他叫什么吗?他叫南宫寒!他是苍云国平南王的儿子,可是他被他的亲生父亲抛弃了,不,应该说是他们母子,他本该有个美满的家庭的,可是他的父亲抛弃了他们母子,而他的母亲又将他置身于大火不管,所以他早就该死了,要不是我将他救出来,他哪里来的人生!” 笙歌看着屋内那个无助的小孩,耳边是这个人的声声斥控,原来,他遭受了这么多,为什么,为什么?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她能听到他的哭喊,她能听到他在说: “母妃,救我,救救我!” 多么可笑,他的母妃,早就不要他了。 笙歌艰难的移动着身子想要爬去他那边,想要告诉他:“还有我!” 第124章 知道真相 萧严看着她倔强的想要爬过去,眼中闪过暴戾,袖下一扇,直接将她的身体重新甩在墙上,笙歌再也忍受不了身上传来的疼痛, “哇!” 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她没有力气了,望着屋内,她唤着他的名字:“顾寒之~” 而此时她的呼唤终于等到了来人,只见那个白衣的人自远处而来落在她身边,顾寒之愤怒的将萧严扇出几米之外,将那个鲜血沾满绿色衣裙的人儿扶起来,他扶着她的额头靠在自己的怀中,他说: “笙儿,那都是梦。” 而被扇开的萧严往后退了几步之后才停下来,眼神狠厉的盯着顾寒之: “南宫寒!你怎么敢。” 笙歌闻到鼻尖属于他的味道,对了,她怎么忘了,这是梦啊!可是,南宫寒?是他吗? 她轻声的唤了句:“救救他~” 顾寒之听到她在说话,低下头告诉她: “笙儿,这是梦。” 笙歌倔强的摇了摇头, “他是南宫寒,可你不是啊,你是顾寒之,救救他,好不好?” 顾寒之听到她的话后,抱着她的身体轻震一下,对啊,他是顾寒之,南宫寒又是谁?即便是连他自己怕是也早就忘了!!! 顾寒之轻笑一声,将笙歌轻轻的放下,看着她那双眼睛,说:“好~” 顾寒之转身跑向了火海,而笙歌轻颤的目光缓缓转向萧严,她看向那个内心充满恨意的人,她刚刚,又感受到了,他的颤抖…… “你告诉我,顾寒之的体内是不是有绝情蛊,所以每次他抱我的时候,整个双臂都是颤抖的,他在忍受着噬心之痛,对不对?” 笙歌眼中含泪的问萧严,而站在那里的人眼中剩冰冷,他在透过笙歌看另一个人,一个充满他所有记忆的人,一个带给他温暖,却又毁灭他的人。 笙歌也发觉他的目光不像是在看自己,他在看谁? “你在看谁?” 笙歌出声问他。 萧严听到她的问话,目光依旧不离开她片刻,许久他开口道: “我突然不想让你死了,你死了,顾寒之就会恨我,但我还要他办事,所以你不能死。” 他就像是在自言自语,可是笙歌总觉得,他不单单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杀自己的。一定还有什么原因,可是又是什么呢?笙歌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神望向依旧被他攥在手中的紫贝,她想起了那个赠她紫贝的那个人,那个与自己一见便觉得亲切的人……会不会与那个人有关?那个盲夫? “绝情蛊,要怎么解?” 听了笙歌的问题,萧严眼中闪过戏谑,回道: “你离开他不就好了!” 笙歌听到他说的话后,瞳孔一缩, “你说什么?” “你不会没有察觉,只要他靠近你,他就会发作,所以只要你离开他,他就不用忍受那些痛楚。” 萧严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微眯,让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许久,笙歌轻叹了口气,将自己虚弱的身体倚靠在墙上,她好累,不止是身体好累,就连着这颗心也好累啊。 她说:“顾寒之~喜欢你,爱你,都好累啊。” 若不是初见那一眼,自己又怎会抹不去那张清冷的脸庞,若不是桃园中惊鸿一舞,自己又怎么抹不去他的身姿?若不是他对自己的百般纵容,她又怎会,对他恋恋不忘? 她以为,只要她坚持,总有一天会守得云开,却原来始终抵不过命运捉弄。 她没忘记,自己曾握过他的那把剑,是如此熟悉杀人的味道。 她没忘记,他曾经一针穿头。 她没忘记,他睥睨天下的气势。 自己这般不了解他,还妄想留在他身边陪着他?还妄想那场婚礼……其实不是儿戏? 第125章 相望而无言 顾寒之此时就站在那个男孩身边,目光所向的是坐在镜前的女人。不可否认,他的母亲,长得很美,是那种孤艳、冷傲的美,她是个倔强的女人,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忍受不了自己的丈夫心里面装着其他女人吧?所以她宁愿选择自焚也不愿离开,不愿离开这个令她心伤的地方…… 他已经许久未曾看到他母亲的颜容了,如今再次看到,除了那些淡淡的可怜,竟是连恨意都没有了,记得当初他刚被救出来的时候,他一直在问,为什么?为什么他最依赖的母亲要亲手杀了他?可是现在他总归知道了。 顾寒之看着那个女人,颤抖的眼中一颗清泪落在竹板上,转瞬就消失不见……这是他为自己的过去流下的最后一颗眼泪,也是他对对过去的一个道别,正如笙歌说的那样,他是顾寒之,不是南宫寒。 顾寒之知道,这里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境,是师父为笙歌编织的一场梦境,这里的一切不过都是虚无罢了,不管他救不救,这里都会消失,他之所以答应笙歌来救这个男孩,不过是不想让她承受属于自己的一份痛苦罢了,这是他的过去,她不该承担…… 顾寒之从屋内走出来,眼神看向那个倚靠在那里的笙歌,笙歌对他微微一笑,顾寒之走过去将她抱起, “我们走吧。” 笙歌点了点头:“好。” 笙歌将头贴近他的胸口,看着身后的那片火海渐渐消失,现在那里的人一双诡异的眼睛就这么看着他们离开……笙歌缓缓合上眼睛,在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两行清泪静静的晕染了他白色的衣襟。 这场梦,该醒了…… 灯火摇曳,笙歌和顾寒之同时从梦境中醒来,可是两人却相望而无言。 笙歌发现她此时是在他的书房内,心想怕是他把自己移到了这里。 顾寒之看着笙歌有些憔悴的脸庞,脸上还有未拭的泪痕,他心中一动,将她紧紧搂在自己怀中…… 笙歌在他耳边对他说: “真真正正该得到这个怀抱的人,是你!” 顾寒之将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说: “是我不好,是我没护好你。” 笙歌自他怀中起来,她竟然,从他的脸上看到了,害怕?原来他也会害怕,是害怕失去自己吗? 笙歌心中苦笑了一下,若不是他体内的蛊发作,自己也许并不知道,原来他也这般在乎自己,可是,怎么办呢?顾寒之,我真的要离开你吗? 顾寒之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笙歌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味道,便觉得安心,只要这个人还在,就好…… 梅姬的香早就燃尽,而她早就在两人醒来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从笙歌的呓语中她就知道,她在梦中一定不好。 “顾寒之,你再弹琴给我听好不好。” 顾寒之蹭了蹭她的额头,说: “好!” 笙歌从他身上起来,两人一同起身,顾寒之取出一把琴放在桌几上,拨弄了一下琴弦,抬头看向门口处的笙歌,月光下,那个女孩一身绿衣,正转过身来看他。 一房空旷内,只剩下他们二人,一人着白衣抚琴,一人着青衣静静倾听。 琴声缓缓响起,笙歌走出房门外,依旧飞身到那梨花树下,缓缓躺下…… 屋内的琴声停止,顾寒之抱着琴出来,笙歌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自己这边,在树下寻了个位置坐下。他说: “以后你若想听,我便弹给你听,再也不用在我房门外偷偷的听了。” 笙歌听完他的话,鼻尖一酸。 琴声再起,只为弹给她听…… 第126章 一纸婚约 不知过了多久,从夜间至清晨,顾府某一处都的琴声依旧不断,朝露打湿了二人的衣襟,夜间却是温风和煦,四月的天也就这般,伴着温暖,又伴着寒气,不知何时会是晴空,更不知何时会是阴雨。 这里虽一片安好,但总归有的地方却是权利筹谋之处。 “皇上有旨,六皇子品行端正,风姿卓约,风霜华乃禁军统领风烨之妹,性格温顺,才思敏捷,郎才女貌,朕特下旨,二人喜结连理,择日成婚。” 就这样一道旨令,将两个不相识的人的命运绑在了一起,墨痕一脸震惊的接过内监手中的圣旨,这样明黄的颜色,简直闪瞎了他的眼。风霜华?她是谁?风烨的妹妹,呵~果真是个好家世! 墨痕从地上起来,双眼已经通红,他攥紧手中的圣旨,直奔皇宫。 “这下你满意了,我说过我不会对笙歌有非分之想,你却要一再逼我!” 芸娘面前,墨痕手中举着那明黄色的圣旨,通红的眼睛带着些许恨意与不甘看着那个他本以为可以信任的人。原来到头来,自己也不过是她追求权力的筹码罢了! 芸娘确实被他的质问声吓到了,她此时一双眼睛也带着泪意,她也知道,让他放弃笙歌本就是对他最大的不公,如今又让他娶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女子,他定然心中有怨,可是,倘若他不娶风家女儿,冷家那边也定有所行动,他不娶,司空正就会娶,到时候禁军的势力就会落入冷家之手,那后果将是他们承担不起的! 墨痕不再敢相信芸娘的眼泪了,若不是当初自己被她打动,也许他也不会面对今日的抉择。 墨痕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我宁可当初不踏进这道宫墙。” 他这句话说完,芸娘抬起头震惊的看着他,而此时宫门外也响起了一声震怒的声音, “你敢!” 闻声,墨痕和芸娘一同看向宫门口,那带着震怒而来的人正是墨痕的父亲,司空鸣。 芸娘收了收眼泪,对他请安。 “皇上!” 司空陌一走到他们面前就甩给了墨痕一个巴掌, “你再说一遍试试!” 一声巨响在这空旷的殿内显得格外清晰,墨痕被打偏了头,口中传来酸涩的味道。 在这一巴掌打下去的时候,芸娘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了,一时间,殿内空气静止,就连司空鸣也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手,眼中满是震惊, 这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儿子,自己怎么就打了他? 许久,芸娘反应过来,赶忙去扶墨痕,担心的问道: “你疼不疼?没事吧?” 墨痕擦了擦口角的鲜血,转过头来看着那个打他的人, “我宁愿不要回来!这份婚约我也不要接受。”让他娶一个不喜欢的人,根本不可能! 司空鸣慢慢将手放下,对着墨痕道: “这圣旨,你芸姨并不知道,这是我下的圣旨,你要怪就怪我,要恨也恨我,风霜华,你是一定要娶的!” 墨痕听了他的话后,震惊的看向芸娘,是自己误会她了! 墨痕握着圣旨的手紧了又紧,一脸的不敢相信。 “为什么?” 司空鸣看着他这般痛苦的样子,心中也是不忍,可是,他再怎么不忍,也还是要逼着他娶了风霜华的,毕竟风烨掌管着整个皇城的治安!风烨最是疼爱他的妹妹,所以这件事绝不能让冷家那边夺了先机。 芸娘也不忍看着这对父子因此事而生了嫌隙,只能先安慰好墨痕。 “痕儿,你父皇他也是对你好,况且那风霜华,也是不可多见的女子,你就不能考虑考虑吗?” 墨痕听完她的话后,看着她却不说话,许久他迈开步子朝殿外走去。也许,他该一个人静一静…… 第127章 兄妹之谈 而冷烨这边在听了圣旨之后也是焦躁不安,冷烨此时正在自家客厅内走来走去,而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面无波澜的人正是他的妹妹,风霜华。 只见这女子静若幽兰,一袭水蓝色长裙更衬的她出尘的气质,倒真如旁人说的那样,温柔贤惠。 风霜华见自己的哥哥竟比自己还要焦躁,这一来一去的也不是个办法,她出口道 “哥,你先坐下来吧。” 听到自家妹妹的话,风烨一屁股坐下来,看着自家的妹妹如此不慌不急的样子,终是恨恨的叹了口气。 “妹妹啊,这件事你怎么想的?” 风霜华攥了攥手中的帕子,一双眼睛中柔润无波。 “哥哥不是都没办法吗?” “这朝堂之事,哥哥难道还不清楚吗?” 风烨在朝中当差,自是知道其中利益关系,可他真的不愿意自己的妹妹也沦为他们争夺皇权的筹码,毕竟自己最疼爱的便是这个妹妹,风家本就只剩下他们兄妹,他当然希望自己的妹妹有个好的归宿。 风霜华知道哥哥不愿意委屈了她,从椅子上坐起身来。 “那六皇子可是品行不端?” 风烨看自家妹妹问了,便摇了摇头: “不是。” “可是绝情暴戾之徒?” 风烨回想起墨痕,自己虽未与他相处甚久,可也知道墨痕这个人确实是不错,便回道: “也不是。” 风霜华听到哥哥这般回答,便再次问道: “那哥哥对此人评价如何?” 风烨思索道: “倒也有情有义,不像是个纨绔之徒。” “那便罢了,就连哥哥都这么说了,那霜华自然也没什么好挑剔的了。” 风烨一看自家妹妹这样说,皱了皱眉,手握的拳头往桌子上砸了一下, “可他却是个半路出来的皇子啊?” “哥哥,霜华清楚这其中的利弊,这位六皇子虽然是刚封的,可是却受皇上器重,冷家与皇家的抗衡,又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了,若此番婚事不成,霜华的婚事终究不能自己做主,你敢保证,皇后她不会找你?那司空正,虽然并非如他母亲那般狠毒绝辣,可是他也并非霜华的良人。” 听完风霜华的一番话,风烨一直在沉思,他的妹妹他知道,心细如她,又怎么看不到这其中的利弊。 “罢了,终究是哥哥将你牵扯进来的,你且先去看看那六皇子,若你不喜,那哥哥就算丢弃了这身铠甲,也不要你受半分委屈。” 风霜华听到他这么说了,会心一笑,:“好。” 司空痕?墨痕?会是他吗?那个曾救了自己一命的人?那个……喜欢叼着一根野草的人? 她还没忘记,他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他说 :“他的生命,就像这根野草一样,即便没有人在乎,也能活的自在。” 可是,倘若他真的是他,那他现在是不是已经不自在了? 风烨看她竟出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出声喊了两句: “霜华?霜华?” 风霜华回过神来,看到哥哥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她马上低下头来, “若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说罢便匆匆离开了。 风烨看着她离去的身影,他刚刚没看错吧?他的妹妹刚刚确实是跑神了吧? 第128章 谋划 顾府内,一声吵闹声打破了这份寂静,随之而来的夜着急的汇报。 “主子,刚刚皇上下了道圣旨,要六皇子迎娶风统领的妹妹,风霜华!” 说完之后,夜只能看着主子,想要主子给他一个看法。 然而他说给听的那个人在听完他的话后并没有多大的波澜,他将琴放在了一边,慢慢的起身之后,抬起头朝着上面的人喊了一句: “笙儿!” 笙歌自然也听到了夜说的话,轻叹一声,翩翩从树上落下,只是在树上躺的久了,身子自然有些发麻,她还未站稳,便有种想要倒下去的趋势,顾寒之赶忙揽住了她,将她扶稳。 落入他怀中的那一刻,他眼中深沉如皓月星空,她眼中清亮如碧水清潭。 笙歌从他臂弯中起身,侃侃站直身子。 而一边的夜早就惊呆了,谁知道这大早上的,树上还呆着个人,怪不得昨夜主子弹了一夜的琴,原来是弹给笙歌听的。 笙歌在听到夜的汇报时便已经有些动容了,她以为让墨痕回到宫中是好事,可是如今这个趋势,墨痕他怎么肯从。 笙歌看了顾寒之一眼,想起他师父说的话,心中苦涩一番。 “我想回去看看。” 说完也不等顾寒之的回答便转身走了。 在她走出几步之后,身后传来他的叫喊。 “笙儿!” 听到他的呼唤,笙歌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过身来看他。她在等着他说些什么。 许久,耳边才有传来他的声音。 “有什么事记得来找我。” 笙歌听完之后心中一颤,她是想依赖着他,可是,真的可以吗? 笙歌没有回复他的话,就这样径直离开。 顾寒之就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那一个青色的身影,似乎这一走便再也不会回来,不知道为何,他心里开始不安,开始担心着什么事会发生。 夜也觉得主子和笙姑娘之间有些不对劲,今天笙姑娘对主子怎么这么冷淡? 夜看着顾寒之,等着他的发话。 顾寒之的长睫轻颤,目光落在昨夜的琴上。 “夜,保护好她。” “主子?” “我说,跟着她,暗中保护着她。” “那主子您呢?” 顾寒之朝房内走去,落下一句话: “把琴也拿进来吧。” 夜看了看那把琴,将它抱起来,无奈的跟着主子进了房内。 “主子!冷家那边有行动了。” 夜将琴放好,看着主子一副冰冷的模样,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原来的他,在笙歌未出现之前的他,一身淡漠的他,毫无情感的他……昨夜,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顾寒之站在窗口看着梨花落下满地,此时在他心里,什么事都及不过笙歌,什么事都没有她来的重要。 自己的主子不理自己,可有些事还是要汇报给主子听的,不然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好行动。 “冷家的财物来源被我们斩掉大半之后,他们就开始招揽各路江湖上的人了,蓝国的各门势力有很多也投入了冷门之下,而且,冷家也在暗中操练士兵,皇城一半的兵力都在他们手中,如今还有一半在皇上手中,只剩下禁军归风烨所管,所以,风烨投靠哪边,是至关重要的一步,看当前的形势,冷家,是准备要谋反了。” 夜分析完之后,静静的等候顾寒之的回答。 而站在窗边的人听完他的话后也慢慢转过身来对着他道: “扶持司空痕当上太子!” 第129章 跟踪 夜很惊讶主子会这么快作出决定,虽然说他也大概猜到了主子的抉择,可是主子这般决绝的应答还是让他为之一震! “主子是因为笙歌姑娘吗?” 顾寒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我刚刚吩咐你的还不去做?” 顾寒之说出的这句话带着冷气,让夜不由得惊震了一下。 “属下这就去!” 接着,顾寒之也出了府,寻了匹马赶到郊外后他才停下来,他下马走到上次他们呆过的山洞。 顾寒之缓缓的踏进这个地方,除了水滴落的声音再无其他。 随即,他朗声道: “师父!” 随着一声喊叫落下,山洞中的某一角处隐现出萧严的身影。 萧严看到顾寒之之后也并没有太大的惊讶,他来找自己,他也不惊讶,毕竟现在的顾寒之已由不得他掌控了。 “你来此作何啊?” 顾寒之单手负背的站在那里,出口道: “来证实一件事情。” “笙儿她是不是知道了?” 萧严听到他说的话后,大声笑道: “你去亲自问那丫头啊!你不是喜欢她吗?怎么,你不敢问?害怕了?” “顾寒之,我可没教过你害怕,现在怎么自己学会了!” 顾寒之压下心中的躁怒, “我不想同您动手。” “你那么聪明,不会猜不到。” “我知道了。” 说罢他便离开了。 而笙歌在赶往六皇子府上的路上恰巧遇到了一辆马车,那马车四角坠铃,走起来叮叮当当,驾车的车夫也并不妨碍百姓的游乐。 笙歌既然碰到了,自是也颇为好奇这马车上的人,这般有品位的人,定然也是位妙人。 这边笙歌看的出神,却没看到躲在暗处的几双眼睛也在盯着这辆马车。 当马车走远了许久,笙歌的目光也追随过去,竟发现在马车的后面跟着几个看起来不似寻常人的人,笙歌一个惊醒,正要追上去,手腕却被人拉了住,笙歌回过头来,竟发现是莫南! 南宫陌拉着她,对着她摇了摇头, “不要轻举妄动。我们一起去。” 笙歌看到他时心下放宽了不少,点了点头, “好。” 说罢二人就悄无声息的跟在了那波人之后,马车停在了天灵寺的脚下,马车上下来的女子一身水蓝色衣裙,脸上薄纱轻掩。 跟在身侧的丫鬟将她扶下马车, “小姐!” 那女子下了马车之后,车夫将车子停在了一边,跟随着他们一起上了山。 而那三人依旧没有发现,在他们的身后,还有几个人紧随其后。 笙歌和南宫陌相视点头。 南宫陌问向笙歌: “你可知那位小姐是谁?” 笙歌:“不知道啊!” 听到笙歌的话后,南宫陌笑了一声,那笑声依旧随意,却是锦上添花,笙歌看了他又看,总觉得他与顾寒之有几分相似。 “不知道是谁你还跟在人家后面!” 笙歌一个轻哼:“姑娘我这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南宫陌依旧笑道:“好好好!那你拔刀相助可否带上在下啊?” 笙歌瞥他一眼:“你不是已经来了?” 南宫陌拿着的银山往她头上轻轻一敲,宠溺的看着她道: “这位小姐便是风霜华了!” 笙歌:“你说什么?” 南宫陌挑眉:“诚然!” 随即他又说道:“那你再猜猜,后面的人是派的?” 笙歌心下了然,答道: “又是冷家的吧!” 南宫陌:“小歌儿猜的真准!” 笙歌看他这一副欢喜的样子,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他高兴的,现在这个时期,不是冷家的人,又会是谁? 南宫陌看她一副嫌弃的样子,收了收笑脸,有些邪气的眼睛眯起, “我这是看到你高兴!” 笙歌撇过头来,不理他。 第130章 解签 南宫陌见笙歌不理他了,倒也不是很在意,这丫头听不得这样的话,一听准没法回。 二人就这样跟在了前面两拨人的后面,那风霜华弃了马车,自然要走着上山的,山中烟火缈然,想必此处的山寺还是比较灵验的。 他们一路跟随,路上大好时机,那些人却迟迟不动手,一直到风霜华拜了神佛。 丫鬟将风霜华从坐垫上扶起,问道: “小姐求的可是一桩好姻缘?” 风霜华看了看神明, “但愿。” 她眼中充满虔诚,如今之际,她也别无他法了,她并不想让哥哥因为自己而为难。 一位小僧过来引她道: “施主,师父请小姐过去。” 风霜华点了点头,对丫鬟说道: “走吧。” 自她们离开,那些个已经华为普通香客的贼人们也互相看了一看,都朝着她们追去。 笙歌拉了拉南宫陌:“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南宫陌慵懒的回道:“他们什么时候行动,我们就什么时候行动。” 笙歌:“好吧!” 想起刚刚风霜华和丫鬟的对话,南宫陌戏谑的看了笙歌一眼: “小歌儿,要不你也去求一求姻缘?最好是我与你的姻缘!” 笙歌听完他的话,想起自己的姻缘,竟莫名的有些失落,若是墨痕的这件事解决了,自己还要留在他身边吗?那一次的夫妻之拜,果然都是梦吗? 南宫陌感觉到了她的失意,心中划过一丝难过,她的心中终究只有顾寒之吗? “小歌儿,顾寒之那男人不好的,不如你别想他了,想我吧!” 笙歌一听他的话,立马反驳道:“谁说我想他了!” 南宫陌看着她一脸憋气的样子,取笑道: “那你别想他,想我就好!” 笙歌此时已经掩盖不了她眼中的慌乱了,南宫陌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人招架不住,虽不知他说的话有几分真假,可是他眼底的一片赤诚却是抹不去的,笙歌只能道:“快走吧!人都跟丢了。” 说罢笙歌就重新跟了上去。 南宫陌看着她的背影轻笑一声,随之其后。 禅房内,风霜华眼前坐着一个老年的僧人,风霜华双手合掌,对着他拜了一拜:“方丈!” 那僧人亦是双手合掌,回了一个礼:“风姑娘有礼了。” “不知风姑娘这次想让老衲解什么题。” 风霜华淡了淡心神道:“小女这次来,求的是姻缘。” 那僧人心中了然,:“可求过签了?” 听言,风霜华吩咐旁边的丫鬟:“小媛。” 被唤作小媛的丫鬟从袖中抽出一道签,这便是刚刚她们在大殿中求得的,只是需要解签之人。 小媛将签递给了风霜华,风霜华又将签递给了方丈。 方丈看完签之后,将签放下: “阿弥陀佛,风小姐的签不难解。” 风霜华问道:“方丈何意?” “缘未尽,求未满,却是事在人为。” 风霜华道:“签中确实只有方丈所说的前两句,可是方丈的后一句是何意思?” “风小姐既与他的缘分未尽,便是还有缘,而且缘分不浅,求未满则是看小姐怎么做了,至于事在人为,小姐不会不懂。” 风霜华听完之后一阵沉默,听方丈这么说,自己与他缘分不浅,那个六皇子,会不会就是那个自己想要找的人? 风霜华起身,对着方丈又是一拜:“霜华谢过方丈。” 方丈看向她道:“风姑娘,这世间都逃不过一个缘字,说不定今日便能见到有缘之人呢?” 风霜华被他弄的有些不明白了,为何会是今日? 她正想细问,却见方丈已然瞌上了眼,他已经不想再答了,风霜华便也不再多留。 第131章 恰好偶撞 风霜华自房中出来,小媛便问道: “小姐我们回去吗?” 风霜华淡淡道:“回去吧。” 小媛见小姐似是有些烦愁,说道: “小姐常年来此拜香,这位方丈同小姐也算是旧识,怎的不解释清楚呢?” 风霜华听到她的抱怨声,道: “无妨,方丈不也说了,一切都是一个缘字而定。” “小媛,你先寻个地方歇息一下,我去后山采些桃子来,哥哥最喜欢这处的桃子了。” 听到风霜华这么说,小媛自然是不肯让小姐一个人去采,去年这时候,小姐就出了意外,若不是恰好遇到有人搭救,那小姐可就出事了。 “小姐,让小媛和阿井同您一起去吧,别忘了去年您可是差点从树上掉下来,若不是遇到一个侠士相救,小姐您可就受伤了。” 听到小媛提起那个人,风霜华笑了一声,而听到小姐笑声的小媛也吃惊的看着自家小姐: “小姐,从今天上午您就一直闷闷不乐的,此时听到我提起那个人您便笑了,看来小姐对他还是念念不忘呢!” 听到小媛说的话,风霜华并未因此而高兴半分,想起自己的婚事,风霜华又愁心了几分,若是他是他便好,若不是他,岂不是自己选错了姻缘? “算了,那便叫上阿井一起。” 而笙歌这边一直在鬼鬼祟祟的跟着那几个人,就连眼前来了个人她都不知道。 南宫陌正想提醒她时,她便已经撞上了来人。 撞上的人也是位僧人,只是看上去四十来岁,笙歌撞上她时,他便忙道歉道: “阿弥陀佛,施主误怪。” 笙歌听到他的道歉,心里就有些过意不去,明明是自己没有好好看路,本就不怪他。 “师傅说错了,是我该道歉才对。” 说罢赶忙双手抱拳,笑呵着道歉。 站在她身边的南宫陌一看笙歌竟然做了个江湖人行的礼,拿扇子敲了敲她的手,笙歌立马反应过来,将拳变成了双手合掌,南宫陌无语的看着她的举动。 而那位僧人也抬起了头看向笙歌,却被她那一双漂亮的眸子吸引了去,感叹道: “施主的眼睛生的好生漂亮。” 笙歌听到他的赞美,道: “师傅过奖了。” 那僧人依旧盯着笙歌的眼睛看,许久说道: “贫僧多年前也见到过如施主这般漂亮的眼睛,只是可惜了……” 他话说一半,便摇了摇头, 笙歌被他的话引起了兴趣,见他竟然停下来不说话了,忙问道: “可惜什么?” 那僧人见她急切想要知道的样子,便告诉她说: “可惜一双好看的眼睛却瞎了。” 笙歌听到他说的话后一个惊醒,好像也有这么个人,他也是,一双漂亮的眼睛,然而却是个瞎子!是那个渔夫,那个赠她紫螺的人! 笙歌又问:“你可知,那人现在何处?” 僧人摇了摇头, “贫僧早在十年前见到的,如今自然不知那人在何处。” 笙歌听完他的话后一阵失落,不知道?可是,若不是那颗紫螺引起了顾寒之的师父的注意,自己又怎么想到那个赠自己紫螺的人,又怎会想要找到他?又怎么怀疑……自己的身世? 笙歌再次问道: “那你是又如何见到他的?” 那僧人见她依旧追问,道: “阿弥陀佛,施主若是想知道,还是去问玄祀方丈吧。” 僧人说完便离开了,只留笙歌在那里苦苦追思。 南宫陌看她有些不对劲,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小歌儿?” 笙歌听到他的呼唤,才压下心中的疑问道: “我们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吧!” 第132章 出手相救 南宫陌看着笙歌这样,心中也沉了一下,笙歌她在调查什么事情? 风霜华陪同小厮丫鬟一同来到后山,这个季节,鲜桃开的正盛,本来跟同她们一起的小厮只用施个轻功便可以摘了,可是风霜华坚持自己来,只能留下在树下担心的二人看着她爬上树。 正当风霜华摘下一个放进篮子是,突然一个布衣刺客冲了出去,直击风霜华,树下传来小媛担忧的声音: “小姐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在这句小心未落下之前,那个被唤作阿井的小厮便立马飞身上前拦下了刺客的攻击,风霜华也趁此时下了树,看着二人厮斗。 风霜华看着他们的打斗,心惊道: “怪不得哥哥要我出来时带上阿井,看来哥哥早就担心我有不测了。” 小媛也攥紧风霜华的手,担忧的看着前方的打斗。可她们浑然不知后面竟也有人,而那边打斗的阿井却是看到了,他惊慌的提醒她们二人: “小姐,后面!” 听到这声喊叫的风霜华立马看往身后,却是已经迟了,只见身后之人撒出一把白粉,风霜华便与丫鬟一同昏了脑袋。 阿井见其不妙,将对手踢翻在地,赶紧跑过来扶住将要倒地的风霜华。 而此时那几个刺客尽出,都抽出了藏在腰间的短刀,于他们三人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阿井将她们二人放好,从袖中拿出匕首,站起身来看着他们一群人。 那些刺客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驾车的小厮竟也有这般好的身手,上面说只需将风家小姐迷晕了带回去,可真的没想到会有这么好身手的人在她们身侧。 不过,他身手再好,却始终抵不过他们人多势众! 一群人都朝着他攻去,阿井一时应对不来,肩膀处被划伤了一道。 这些人人多,阿井又负了伤,渐渐的有些挡不了,他抽出腰间的烟火,往天空中一扔,烟火立马炸开。 刺客中其中一人说道: “不好!是风家的信号!速战速决!” 说罢他们便重新群起而攻之。 突然间这些人竟都感觉脖间一凉,瞬时便全都倒了地! 阿井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往远处瞥去,刚好看到一身青衣和一身银衣的笙歌和南宫陌。 笙歌赶忙跑过来扶住他,看向倒在地上的主仆二人,问 “你家小姐怎么样了?” 阿井拱手抱拳谢道: “多谢二位相救,我家小姐她应该是中了迷药。” 此时南宫陌却在一旁悠悠的开口道: “可不用谢我,全都是她出的手。” 此话一出,倒让阿井更为惊讶了,不管怎么看他们二人,都是这个银衣男子颇为厉害些,这位姑娘竟也有这般大的力量,能够将这些人一击倒地,而且手段……脖间一抹鲜血,那些人还未开的及看到出手的人是谁,便都统统见了阎王爷! 笙歌看着他如此震惊的模样,也觉得是不是吓到他了,可是自己的灵兮本就是利器,细若蚕丝,况且自己有了内力,速度更快了,若非是一顶一的高手,也是躲不过去的。笙歌想起顾寒之的那把剑,岂不是更为锋利? 就连看着她出手的南宫陌也不由得惊讶了一番,几日未见,这丫头竟也如此厉害了!是顾寒之教的她武功吗? 阿井听他这么说,立马又抱拳向笙歌致谢: “多谢姑娘出手相救!想来我府上的人也该到了,若是二位不介意,还请二位留下,我家少主子和小姐也好当面答谢!” 笙歌听他这么一说,立马反驳道: “不必了,不必了,我们只是路过,你看你肩膀都受伤了,还是包扎一下吧。我们后会有期,后会有期。” 说罢便赶紧拉着南宫陌离开。 留下小井在他们身后喊到: “哎,二位……” 第133章 南宫陌的言谈 笙歌一路拉着南宫陌离开,却并未注意到自己是扯着他的手离开的,而南宫陌的目光落在他与她相牵的手上,脸上露出一笑。 笙歌拉着他跑出去了许久,才停下来道: “他应该不会追上来吧?” 南宫陌本想说,他本就不会追上来,他家小姐还在那里,他怎么可能会弃风霜华于不顾来追他们? 只是话到嘴边,却又转了一转: “怎么,提前看看嫂子你还不肯!” 笙歌白他一眼道: “什么嫂子,墨痕他还不一定会娶呢,只是可惜了这么一个佳人,竟沦为他们争夺权力的手段。” “若不是你与那僧人叨扰了一番,也不会误了救人的时辰,我说小歌儿,你是不是想从那僧人那边知道些什么啊?” 笙歌浑然没发觉南宫陌在套自己的话,只是不管他套与没套,她都不会告诉他。 “只是好奇罢了。” 南宫陌见没有问到自己想要知道,便就作罢, “小歌儿的武功倒是大有长进,依小歌儿的武功,拿到江湖上也算得上是高手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南宫陌看了笙歌一眼,终是说道: “小歌儿这杀人的手法不免有些狠辣了,若是让江湖上那些自以为名门正派的人看到,指不定该说些什么了。” 笙歌听完他的一番话,想起自己刚刚的手法,一击毙命,确实有些残忍了,她不由的问道: “真的有些狠吗?” 南宫陌实在没想到她会因自己的一席话感到愧疚,不过倘若她不出手,那死的就是她了。 “小歌儿不必这么在意别人的说法,这些人该死罢了。” 笙歌听完他的话后,将心中的一丝纠结抹去。 而此时南宫陌却又重新提起: “既然说到了江湖,小歌儿可知如今的江湖哪方的势力最大?” 笙歌听他这么问,摇了摇头: “我虽然称得上是半个江湖人,但是毕竟只是个盗贼,偷偷东西什么的还是可以的,至于江湖门派,我可不清楚。” 南宫陌笑了一笑,道: “那我便告诉你,如今令江湖上各个门派最为胆怯的就是凌霄宫了!” 笙歌问道: “凌霄宫?” 南宫陌拿扇子捶了捶手,道: “凌霄宫的势力,可是遍布了三国。” 笙歌听完之后讶然道:“真有这么厉害?” 南宫陌看向笙歌,挑眉问道: “那你可知,凌霄宫的宫主是谁?” 笙歌摇头。 南宫陌看她这般什么都不知道,突然凝下神来。 而笙歌则以为他准备告诉自己,便也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却听得他莞尔一笑道:“我也不知道!” 笙歌:“……” 只是她未曾看到他笑容之下,眼中的沉思。 笙歌突然似是又想到了什么,问道: “为什么是令天下人胆怯?难道凌霄宫是什么十恶不赦的门派吗?” 南宫陌替她解释道: “这倒不是,只是因为凌霄宫向来神秘,亦正亦邪,没有得罪他们还好,可是得罪他们的人,基本上都是一击毙命,就好像……刚刚小歌儿你的手法!” 笙歌一听,道:“你还是在说我刚刚杀人有些狠了对不对?” 南宫陌赶紧驳道:“我没那个意思,只是小歌儿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凌霄宫这般的行事作风,你说它的主子会是谁呢?” 南宫陌说话的时候就看着笙歌,似乎是在提醒她些什么,可笙歌向来心大,她还真未由此想到什么。 南宫陌看她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只好作罢,枉费自己这般旁吹侧敲了这么久,这丫头还是没有半点反应,真是,唉…… 南宫陌不再往下说了,只是先走一步。 笙歌在后面追叫道:“哎~你别走啊,你在给我讲点关于江湖上的事呗,比如说夏侯无双他们家啊?” 第134章 厄报,苏若轩被劫 南宫陌听到笙歌问到了夏侯家,但他丝毫没有停下脚步,前方传来他的声音: “夏侯家,没什么好怕的……” 笙歌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久,听莫南这样说,看来他并不将夏侯家放在眼里,那,他又是什么身份呢? 笙歌眼中流露出疑虑,追了上去。 “那你呢,你又是哪家的?” 南宫陌听到她这样问自己,不免觉得有点好笑, “小歌儿,并非每个人都有世家的,江湖上也不是只有世族大家才能排的上名位,还有一些隐于江湖的高手呢!” 笙歌听他这么一说,心中对那江湖有了向往,提到隐于江湖的那些人,最让笙歌想起的便是老头儿了,照莫南这么说,那老头儿算不算是隐退江湖的人呢? 笙歌又问:“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南宫陌看她这幅什么都想知道的样子,心想她本就不过是一个不谙世事的丫头,这两个月来待在顾寒之的身边长了不少见识,又经历了一些刺杀事件,心性自该成熟一点,可终究缺乏阅历,不知人心险恶。 南宫陌想及此,心中便有了自己的小九九,他诱哄道: “小歌儿,不如你随我一同去江湖上闯闯吧,也好过在这蓝城蹉跎岁月。” 笙歌一听,但是不乐意他的这番话了, “什么蹉跎岁月,这里有墨痕,有若轩,还有……” 笙歌本想说出口那个名字却只到了嘴边没有说出,反倒是南宫陌看着她道: “还有什么?” 笙歌现在想起他便有些心烦意乱,两只秀眉蹙起,甩了甩头之后,便离开了…… 南宫陌看着她这般愁思,微微叹了口气,自己该拿她怎么办呢? 笙歌还未忘记自己这次出来是为何,六皇子府内,笙歌几乎找遍了整个府邸,也未看到墨痕的身影,而这时竟从外面进来一人,待那人走近,笙歌才认得他来,可不就是笙歌白得的一个下属吗? 尚毅好歹有着个统领的身份,随着亮一下牌子,门口的侍卫便让他进了,而他的脸色也是急匆匆的。 尚毅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笙歌,他迎上去赶忙同笙歌问好: “笙歌姑娘。” 笙歌看他急匆匆的模样,便问道: “出什么事了?” 尚毅脸上露出歉意,道:“苏公子他,失踪了!” “什么?” 这句话恰好被刚刚进来的南宫陌听到,这句什么是他与笙歌一同说的。 尚毅忙解释道:“姑娘,是尚毅办事不利,您说让我保护好苏公子,尚毅却没有保护好,今日尚毅去苏公子的住处,发现所有的东西都被打翻在地,想必苏公子在被带走前是做过挣扎的。” 听完他话的笙歌眼中露出惊慌,她愤怒道: “一定是冷家那边,上次刺杀我不成,这次竟对若轩动手,若轩手无腹肌之力,定然逃不过他们的迫害。” “我要去救他!” 说罢便准备出府,南宫陌赶忙拉住她: “你要干什么!” 笙歌不满他拦住自己,转过来对他吼道: “我要去救他!” 南宫陌此时的慵懒收起,愁眉看着如此激动的笙歌。 “你就准备这样冲进冷家与他们要人吗?” 笙歌反问: “那不然呢?” 南宫陌将她拉回,道: “你以为他们会承认吗?就你这样无凭无据的冲进去,他们凭什么放人!” 笙歌听他这么说,也冷静下来几分,问道: “那该怎么办,若轩在他们那里一定会受苦的。” 南宫陌对她说道: “他们劫走若轩定然是想拿他要挟墨痕,若轩他此时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最多会吃些苦头,救他的事我们再从长计议,好不好?” 笙歌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事,只是刚刚听到若轩被劫走,心中有些害怕罢了,毕竟苏若轩他没有武功,身子还弱的很。 而且……笙歌垂下了眸,而且,若非这几日自己一直留在顾府,又怎会让他一个人面对如此危险的境况? 第135章 愤怒 笙歌暂时压下心中的慌乱,拉了个府内的侍卫: “你们主子呢?” 那侍卫回道: “六皇子他今日一早接到圣旨之后就去了皇宫,至今没有回来。” 笙歌看向南宫陌问道: “此时该怎么办?” 南宫陌道: “派人先找到墨痕,以我们的身份都不适合去冷府要人,但墨痕现在是六皇子,他们不敢拿他怎么样。” 笙歌听此,对着尚毅道: “可否请尚公子带着手下的人去寻一寻六皇子?” 尚毅立马回道: “尚毅的人本就属于官家,此时寻六皇子也并无不妥。” 笙歌对他点了点头:“嗯!” 说罢,尚毅便离开了。 南宫陌同笙歌一同坐在大厅内静候,坐在一旁的笙歌竟想起了离开顾府时顾寒之对她说的话,他说: “如果有什么事,记得来找我。” 去找他吗? 笙歌淡淡摇了摇头,想, “还是算了吧,自己不能什么事都靠他。” 风府内,大夫把完风霜华的脉后,对着风烨行了行礼道: “风公子不必担心,风小姐并无大碍,只是中了迷药,休息片刻就行。” 风烨点了点头,对身后人吩咐道: “将大夫送出去吧。” 立马便有人上前来引着大夫离开。 风烨对现在一旁的阿井道: “你说,是有一男一女救了你们?” 阿井回道:“是,女的着青衣,男的着银衣。而且二人,姿容都不凡。” 风烨看了一眼躺在室内的爱妹,道: “并未记得皇城内有这样的人物存在啊?” 阿井思索了一番道:“公子,那女子的杀人手法……” “杀人手法怎么了?” “那女子出手迅速,很像是江湖上凌霄宫的杀人手法啊。” “凌霄宫?” “嗯。” “你是说你今日见到的那两人是凌霄宫的人?” 阿井摇了摇头道: “属下不敢确定。” 风烨听言道:“不管怎么说,毕竟是救了霜华的人,若是日后见到,自然是要感激一番的。” 他又继续说道: “还好今日我让你去跟着她们,否则即便有人相救,也不免会出差池。” “公子您已经料到了小姐会有不利?” 风烨对着一屋的丫鬟吩咐道: “好生照顾小姐。” 身后众丫鬟:“是!” 带他们二人出了房门,风烨才道: “最近冷家那边不太平。” 阿井一听,道:“公子的意思是?” “如果我猜的没错,冷家此时一定是心急了,皇上的这道圣旨,不过是想让我替他卖命罢了。” 阿井听言问道:“皇家和冷家斗的不是一时两时了,天下人谁不知道,这蓝国的天下,本就是帝后两家的,若不是这个六皇子突然出现,冷家那边也不会有动作。” 风烨道:“你说得对,只是如今皇上有意提拔这位新晋的六皇子,冷家却是是着急了,着急到……连我风烨的妹妹都干动了!” 风烨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中有着一丝愤怒与狠戾,接着他又咬着牙道: “不择手段还真是他们冷家的一贯作风。” 阿井听出了他对冷家的不满,也狠狠道: “冷家确实欺人太甚。” 风烨没再说话,只是眼睛看向远方,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他突然问向阿井:“对了,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阿井摸了摸肩膀处的伤,道: “大夫已经处理过了,没什么大碍。” 风烨:“那就好。” 第136章 两男之争 “怎么样了,找到人了没有?” 笙歌看着回来的尚毅着急的问着。 然而站在对面的人却摇了摇头, “没找到。” 笙歌慌了神,怎么会没找到,墨痕他去了哪里? 而顾府房顶上,墨痕就坐在那里,头上悬的是颗明月,放在他身边的是坛酒。 屋内,夜无奈的对着主子说道: “主子,他都在这里坐了半天了,您不出去看看。” 顾寒之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来。 他的面容看上去似是有些憔悴,夜不禁多看了两眼自家主子,这才发现,这几日来,主子的身体好像有些虚弱? 夜问道:“主子,您身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顾寒之听到夜这么问他,脸上也多了些肃静,果然是吗?连着几日的蛊毒发作,果然是损害身体了吗? 顾寒之站起身来,朝着房门外走去。 他飞身飞上屋顶,看着那个显然有些醉意的墨痕,墨痕只觉得有道白色身影落在眼前,想起自己待的是何地方,也该知道来人是谁。 他苦笑一声道:“我在这里坐了半天,你此时才来见我,顾相的待客之道真是让人骇然!” 说罢,墨痕抬起他那双沉寂的眼眸,看向来人。 视线模糊了一阵后逐渐转为清晰,他看到那个人就站在月光之下,一身白衣与明月相称,周身的清冷与孤寂却是越发的让他吸引人心…… 他低下头来,手掌摩擦着酒壶道: “也难怪她会喜欢你,公子如玉说的一点不假,即便是块寒玉,也能让人心醉。” 顾寒之不会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只是他并未在意,只对着那个在他房顶上买醉的人道: “你不该来此!” 墨痕听到他说的话,抬起头来问他: “为何不该?” 看着那个因为心伤而买醉的人,顾寒之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皱,道: “我与她的事,外人,本就插手不得!” 他这句话说的理所当然,却让听的人为之颤抖。 站在房下的夜听到自家主子的话也不由得颤了一颤,暗道,主子什么时候这么霸道了?又转念一想,不对啊?主子不是一直都是这般? 而墨痕在听到他这句话时,不由的愤起,他站起身来,跨步走到顾寒之的面前,他正准备用手拉起顾寒之的衣领,可是手才刚到他的脖间,他的那只手就被顾寒之握住了,已然不能够再前进半分。 墨痕一双狠戾的眼睛看着他,口中吐出他的名字: “顾寒之!” 顾寒之握着他的拳头往后面一送,墨痕就立马就往后退去,后退了几步才停下来。 顾寒之看着他有些狼狈的模样,眼中仍旧一片清明,似乎墨痕的一番举动在他看来不过是无理取闹罢了。 他知道他来此是做什么的,不过是为了祭奠一下他与笙歌的情分,他心中自知逃不了那桩婚事,可是,他不该找上他顾寒之,他的这番作为,在他顾寒之的眼中就是懦弱! 而此时的顾寒之也许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也会如同墨痕这般,为了她而买醉,为了她而思念成疾……他此时不懂的东西,在今后都会一一懂得,那些相思之苦,远比他今日所受的噬心之痛要疼上万倍!他此时嘲笑墨痕的懦弱,不过是因为他还不知道什么是失去罢了…… 墨痕踉踉跄跄的摇晃着身体,看着那个脸上毫无表情的顾寒之。 “你顾寒之冷傲如雪,高高在上,实你之才,可是你别忘了,即便没有我,笙歌身边也还有个莫南!不,应该说是南宫陌吧?他可是一国之帝!与你一点不差,呵……你们两个天之骄子,我倒要看看,你顾寒之是不是还能这般淡定!” 顾寒之听言眉头皱的更紧,墨痕的这番话有些戳了他的痛处,毕竟正如师父说的那样,自己也开始害怕了,害怕……她的离去。 第137章 苏家之事 “所以你来此处,只是想说这些话?” 墨痕拿起酒壶,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 “若是你让她伤心半分,我不会饶你。” 说罢,他扫了顾寒之一眼,提起轻功便离开了…… 夜看着那抹离开的身影,倒是觉得此人也算是有情有义,只不过……出身在帝王之家,不免身不由己。 想起自家主子的身份,夜微叹了口气,还好主子早已脱离了那个冷漠无情的家…… 待顾寒之再次回到房中,夜才问道: “主子为什么不告诉他苏公子的事?” 顾寒之道:“待他回去,自然会知道。” 夜点了点:“原来如此。” 许久,顾寒之似是又想起来了什么,对着夜道: “夜,吩咐凌霄宫里的人,让诺去查一件事。” 夜不知道此时还有什么事是值得主子去琢磨的,问道: “主子要查的是什么事?” 顾寒之抬头:“若是我记得没错的话……十五年前,苍云国的苏家……” 夜听到主子突然提到苏家,但是,他并不知道,苍云国还有姓苏的世家啊?可是,笙歌姑娘的那位哥哥,不正是姓苏?难不成,与那位苏公子有关? “主子,属下并不知道苍云国还有个苏家啊?” “有的,苏家,行的是占卜之术,向来为皇家所用,只是……十五年前,满门抄斩。” 夜问道:“那主子要查的是……” “查一下当年苏家灭门的真相,还有,是否有留下来的人!” 夜此时听到这件事,讶然: “主子是怀疑那位苏若轩,苏公子?” 提起苏若轩,顾寒之的眼中似有动容,可那份动容,夜并未看到。 “去查吧,查完了,汇报给我。” “是!” 顾寒之放在桌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他以前从不相信命运,可是最近他竟有些想要相信了,那个少年,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活着,那片莲花地,也许是他儿时最为留恋的地方了,那个少年话总不多,他记得,他曾对他说过: “你们苏家的人都如你这般不爱说话吗?你们家不是学占卜的吗?那你父母有没有帮你算一算你未来会如何啊?” 他还记得,苏家上上下下几百人口,后辈中唯独他生下来脖间有一个青色的莲花印,那片莲花地也是他父母为他所建。 然而顾寒之并不知道,那朵莲花印却成了苏家的灭门之灾的原因…… 若他真是他?脖间的那朵莲花,又去了哪里? 顾寒之看着外面的那颗梨花树,眼前又浮现她躺在那里的景象,苏若轩被劫走,她一定很着急吧?可是……她却没有来找他。 想起笙歌临走前对他的那副淡漠,顾寒之叹了口气,她已经知道自己身体里有绝情蛊,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若是让她知道了解蛊的方法,她势必会做傻事,可是,若想让她平安无事,难道真的要赶她离开?想及此,顾寒之心中一痛,他不想她离开,他不想这样做。 原来自己也是这般舍不得她,顾寒之苦笑想到。 第138章 受刑 缥缈的雾气山川之中,一座高大巍峨的宫殿立于其上,谁也不知这座宫殿是谁所建,更不知宫内境况,只知道这座宫殿位于蓝国与苍云国的交界处,掌控着世界三国的所有秘密…… 而就在这所宫殿的房瓦之上,有一人就站立在那处,修长的身影被一袭黑红色的长衫包裹,一张摄人心魄的脸,他单手负背看向远方,三千发丝未加任何饰物,任由其飘扬于空中。 而就在此时,挂在四角的其中一个铃铛响起,那人听到铃铛声后,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有多久,没有听到这铃铛声了…… 那人单手抬起,将那铃铛隔空取下,那铃铛顺着他发出的力量飞于他掌心之上,他手中一个用力,铃铛立马破碎,浮于他手心的是几行文字…… 那人看完之后,将字迹抹去, “宫主终于允我下山了。” 在他眼中是遮不住的高兴…… 冷府的地牢中,苏若轩被绑在木架之上,身上的青衣已被点点鲜血染红,身上是数道鞭痕,他显然已经无力…… 守在牢门口的几个差人此时正在议论。 只听得其中一人说道:“你说这人是什么人,被抓来后,咱们家冷大人也不盘问,上来就是一顿痛打,就好像将此人捉来,只是为了撒气似的。” 另一个人听他如此议论,冷哼了一声: “这你还真说对了,你看没看到冷大人的手,那可是手筋都让人给挑断了,听说挑断冷大人手筋的人正是这个人的同伙。” 那人接道:“原来如此啊,怪不得冷大人那么生气!” 正当他们议论的起劲时,其中一人眼尖的看到劳门外有人来,赶忙拍了拍自己的几个兄弟,他们这才老老实实的站好。 走进来人正是冷锋,冷锋一脸黑气的来到他们几个人面前, “他人怎么样了?” 其中一人立马上前回道: “大人,晕过去了!” 冷锋甩了甩袖子,越过他们走进牢房之中,苏若轩此时已经晕了过去,低垂的脑袋以及微弱的气息都证明着他此时的虚弱,冷锋看他这幅模样,依旧毫不留情的盛了瓢水往他脸上泼去,苏若轩被顿时被这凉水惊醒,艰难的抬起头来看着那个面露狠色之人。 冷锋看着他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心中多少有些解气,他冷哼道: “我倒是要看看,你的好兄弟会不会来救你!” 苏若轩听言也冷哧一声,微弱的声音从他口中传来: “冷大人是聪明人,你想夺权,你想让司空正做皇帝,你们若是有点耐心,说不定还能赢,可是你们太心急了,所以注定会输!” 冷锋听罢,目光中露出凶狠,脑海中似是想起了什么东西,他拿起放在一边的鞭子,狠狠的朝苏若轩身上抽去! 苏若轩何曾收到过如此刑法,一鞭下去他便已无力呻吟,而此时令他痛苦的,远不止身体上的疼痛,冷锋不知道的是,就在之前他鞭法苏若轩时,他就已经开始痛苦了,痛苦的不止是伤口,还有那令他几乎崩溃的记忆,以及脖间那朵若隐若现的青色莲花…… 苏若轩垂下眼眸,目光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此时的境遇,就好像在哪儿见过,他看到有好多人如同他这般被绑在木桩之上,耳边尽是童妇的哭泣之声,苏若轩不知道那是什么,不知道为何他在受刑的时候,脑海中会浮现出这些画面,他痛苦的闭上眼睛,想着自己是不是真的忘了什么? 冷锋看他这般虚弱不堪的模样,也不敢太作肆,毕竟他还要拿他当人质,他也听说过这个苏若轩身体不好,却没想到竟如此虚弱,不过挨了几鞭子便已然受不住! 苏若轩感觉得到脖间有股灼热传来,却不知那是什么,他此时被缚,根本无法去探求…… 第139章 他的无奈 冷锋扔下了手中的鞭子,吩咐道 :“给我看好他了!” 出了牢门的冷锋抬眼却看到司空正,他走上前去: “正儿!” 司空正眼神复杂的看了眼自己的舅舅,行了个礼: “舅舅!” 冷锋看着他这般文弱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满,真不晓得自己那般势力的妹妹怎么会生出像司空正这样的性子,不知道争,也不知道抢,整天一副忧郁的模样! 也正是因为此,冷锋才在心中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司空正毕竟姓司空,虽然体内有他冷家一半的血脉,可即便让他登上了皇位,到头来这蓝国的天下还是姓司空,远不如自己当家的好! 冷锋盯着司空正看了许久,眼神中尽是贪婪。 司空正看他从地牢里出来,问道: “舅舅可是抓了什么人回来?” 听到他如此问,冷锋严肃道: “只是以前的一些犯人,今日问些问题罢了!” 司空正听他这么说后,眼神中闪了一闪,便不再多问。 而冷锋也顾不得他相信不相信,道: “若你没事,还是多陪陪你母后吧!” 司空正:“舅舅若有事,那正儿便不打扰了。” 冷锋看了一看后便匆匆离开了。 司空正在冷锋离开之后朝着地牢走去,可是刚到地牢门口,便被众侍卫拦住: “大皇子,冷大人刚刚吩咐过了,不准任何人进地牢。” 听言,司空正背在身后的手紧了紧,不理那些拦住他们的人,便离开了。 转过身的他眼中隐晦不明…… 皇宫内的凤鸾殿中,满地的杯盏残垣,一个身着蓝装的小宫女慌慌忙忙的从里面赶出来,刚好被司空正拦下,听到里面传出的砸东西的声音,司空正皱了一下眉,问那宫女: “皇后她这是又怎么了?” 宫女一看是司空正,赶忙跪下来,脸上满是害怕与恐慌: “大皇子,奴婢不敢说。” 司空正垂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宫女,喝道: “说!本皇子在你们这还没有脾气了!” 那宫女被他这一喝更是吓怕了,心想这大皇子平日里也算得上平易近人,今日竟发如此大的脾气! “大皇子,皇后娘娘她近几日总是生气,而且一生气便是又砸又打的,宫里面伺候的都被赶了出来!” 那小宫女颤颤巍巍的说道,生怕这母子一个德行。 而司空正听言之后,眼睛痛苦的闭了闭,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宫女立马退了下去。 而司空正抬脚向前走了几步,待走到宫门口的台阶时,里面又传出冷后的撕心裂肺的声音: “滚!都给我滚!” 司空正听到之后,那本将抬起的腿生生停了下来,最终,他还是选择转身离开,离开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离开这个令他心寒的地方!里面住的,是他最亲的人,可此时,他却感受不到一丝家人的温暖,他不争不抢,是因为他的母后都已经帮他争帮他抢了! 他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在皇宫之中,看不到未来……这座皇宫中,有他的父亲,可是那所谓的父亲,心里念的,也只有那个已经死去的女人…… 正当他心中彷徨之时,他的领口却被人猛然拉起,耳边传来愤怒的声音: “司空正,你最好告诉我,你们把若轩劫哪儿了!” 第140章 挣扎之色 司空正一看,竟然是墨痕怒气冲冲的抓着他的衣领,可是,他凭什么来找自己质问! 司空正平静的看着满身怒气的墨痕,将他的手拉离自己的衣领, “你来找我,还不如直接去冷家的好!” 墨痕一听他这话,拳头握的甚紧, “冷锋是你舅舅,冷皇后是你母亲,你们冷家干的那些龌龊事都不够你们来赎罪!” “你说什么?” 墨痕看他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心里火气更旺, “先是刺杀,再是下毒,如今劫人,对了,你们冷家连风烨的妹妹也敢动,还有什么事是你冷家人做不出来的!” 司空正一听墨痕的这几桩控诉,顿时心里一个震惊,这些事他统统不知道,他的母亲和舅舅究竟都瞒着他干了什么! 墨痕见他说不出话来,以为他是心虚了,食指指着司空正的肩膀处,而司空正也颇受打击似的任他这般作为,此时墨痕也看出了他的不对劲,他看到他眼中的挣扎之色,看到他眼中的痛苦,最终墨痕停下了手,从他身边越过。 而就在他走出没几步时,身后突然传来司空正的声音: “也许我知道他在哪儿!” 墨痕一听,马上转过身来: “你说什么?” 司空正站直身子,看着墨痕的脸道: “我可以帮你,帮你救出那个人。”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墨痕一听,跨步来到他面前,面露凶狠: “说!” 司空正道:“此处并非是说话的好地方。” 墨痕听他这么说,眼光扫了一下四周,道: “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六皇子府内,整个厅堂大眼瞪小眼,笙歌看着墨痕,又看向那个从进来就安然坐在那里饮茶的人。 只有南宫陌一只手中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 “想必这位就是蓝国的大皇子了吧。” 司空正看向出声的南宫陌,便因他周身雍懒华贵的气势而震惊住了,更何况那双邪肆的眼眸…… 司空正不由的问道: “这位是?” 南宫陌眼尾上挑:“在下莫南。” 司空正看着他实不像是普通人,一时不敢怠慢,道:“在下确实是司空正。” 南宫陌看了他一眼,眼中意味不明。 而墨痕早就不想同司空正啰嗦这么多了,眼下救出苏若轩才是最重要的事。 “你有什么条件!” 司空正看向墨痕, “我舅舅他,似乎已经等不及了。” 墨痕看了他一眼,告诉他继续往下说。 “刚刚我去了一趟我母妃那里,风家那边的事情已然败了。” 当他说道此处时,眼神瞥向坐在一旁的笙歌和南宫陌,他们二人,一人着青衣,一人着银衣,正像救了风霜华的二人。 而笙歌和南宫陌也毫不躲避他的目光,似乎在告诉他: “风霜华就是我们救的!” 司空正将目光收回,接着道: “我舅舅他,已经等不及了。” 墨痕听到此处,冷哼道: “确实等不及了,将你推上帝位,这蓝国可就要换姓了。” 司空正苦笑的摇了摇头:“可我姓的依旧是司空!” “依旧是司空!”这句话听在他们耳中倒是别有一番意味,确实,司空正姓司空,不行冷! 墨痕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冷锋他是要自己称帝吗!” 这句话说出来,墨痕自己都有些不信,可是司空正却对着他点了点头: “确实是!” 这句话一说出,打破了他们心中最后一点猜疑,而这句话如果是真的,那么冷家就是准备造反了! 墨痕从猛的座位上站起来,来到司空正面前: “他是你舅舅,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司空正缓缓抬头,道: “就凭你刚刚说的那些事,除了我母妃要劫风霜华这件事外,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说出此话的时候,司空正眼中已经泛红,身为这蓝国的大皇子,体内又有冷家的血脉,于他而言却不是好事,可他又能如何?所有的事情,都怪他母妃的执着,以及那个称之为父亲的冷漠无情!倘若他的父皇对他的母妃有半分怜爱之情,他的母妃也不会走到今日,今日他母妃的疯狂与疯癫,可以说都是拜那个男人所赐! 若是可以,他宁愿不要出生在这帝王之家! 第141章 信任 墨痕将他眼中的神色尽收眼中,许久,墨痕从他身前离开,手下的拳握了又握,终是松开了手掌。 “那你说,若轩他在哪里?” 司空正:“……” 许久,大厅上只剩下三人,墨痕,笙歌,和南宫陌,笙歌出声问道: “我们能相信他吗?” 墨痕垂下眼眸,而南宫陌一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心里暗道:“果真也算得上是兄弟,就连内心的挣扎之意都一模一样。” 南宫陌嗤笑一声道: “这天下的至尊之位,别人都是争了抢的要,到了你们兄弟这里,反倒成了烫手山芋,趣哉趣哉!” 墨痕一听,脸色立马拉了下来,出声讽道: “确实,比之于你我们当然不及,有的人为了帝位连自己的亲生兄弟都可以残害!” 当他说完这句话时,南宫陌的眼神眯起,心想,这小子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 而笙歌也听出了他们话中的不对劲,什么帝位,墨痕的这些话是说给莫南听的?为什么啊? 而南宫陌听完之后,脸色并未改变半分,这些话根本不能动他半分心弦,倘若这些话就能让他动怒,那么当初他面对百官的咒骂之声的时候岂不是要褪了皇袍,还他们山河,那此时他南宫陌就不会坐在这里谈笑风生了! 南宫陌缓缓道: “司空痕,你不必如此,其实在你心里,你已经选择相信他了不是吗?” 墨痕:“你……” 南宫陌:“就按他说的做吧!” 笙歌看向墨痕道:“真的要信他吗?” 墨痕看着着她道:“笙歌,不是相信他,而是相信我!” 笙歌见他都已经如此说了,双手不觉的抚向胸口处的鲛珠,点了点头: “嗯!” “那便让我去!” 墨痕和南宫陌对视了一眼,南宫陌道: “眼下只能让小歌儿去了。” 南宫陌从怀中掏出银哨递给笙歌,笙歌问道: “这是什么?” 南宫陌对着她道:“若是有危险,立马吹响它!” 笙歌将银哨接过,:“好。” 顾府内,夜跪在顾寒之面前,对着他道: “主子,笙歌姑娘她今夜要闯冷府。” “还有,诺那边已经出发了。” 顾寒之手中敲打着桌面: “我知道了,保护好她,必要时,明着来也无妨。” 夜听到主子的话,心下知晓。 顾寒之坐了下来,对着夜道: “你先起来吧,从此以后,笙儿便是这顾府的女主人!” 夜一听,那本来准备起的腿又再次跪了下去,问道: “主子是什么意思?” 顾寒之道:“那日在山洞中,我与她已经拜了堂,我终归是欠了她的。” 夜听到主子的话,心中更是震惊了,主子他,竟然成亲了?若是让宫中的那些人知道,岂不是要翻天了? “所以,保护好她,她也是你们的主子,倘若她有收到任何伤害,都是你们的能力不够!” 夜突然听到主子如此严肃的对他说话,心中知晓主子不是在说笑,立马厉声道: “主子,夜定然不会让夫人受伤!” 第142章 疯疯癫癫 冷府内,司空正领着一个太监打扮的人来到地牢门口,看到开人,那些守门人依旧如上次一般拦住了他的去路。 司空正不动声色的将怀中的令牌取出道: “这是我舅舅给我的令牌,他命令我来提取一个犯人。” 金黄色的令牌一出,那些守卫们都面面相觑,看到司空正身后跟着的小太监,他们只能为难的说了句: “大皇子,您进入可以,可是他不能。” 说罢,说话的人手指指向太监。 司空正瞥了一眼跟在身后的人,又看着那些面容本就不善的守卫们,终是退了一步, “那我就一个人进去。” 那些人一听他松了口,自然乐意至极,将牢门口让开,只放他一个人进了去。 而身后之人却有种想要硬闯的意思,司空正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你且在这里等我,我会把人带出来的。” 太监听到他的话后停止了想要进去的动作,看了看司空正给他的坚定的眼神,终是退到了一旁等候,而他藏于袖中的手微微有些发紧。 司空正见他安生了,才走了进去,进入牢房的他看着这地下被关押的犯人,以及他们所受到的伤害,或是断腿断脚,或是眼瞎口哑,竟是让他觉得有些干呕,所到之处尽是苟延残喘,却是让他的心一点一点凉了下来! 司空正是第一次来到这地牢,怪不得冷锋不让他进入,原来这地底下竟藏着如此多的秘密! 就在他感到恶心时,突然有一人冲了上来对着他大喊大叫,可是出口的却是吱吱呀呀,向他扑来的人眼中露着凶狠,似要将他扒皮抽筋,司空正向他走去,竟发现他的舌头已经被割断!隔着牢房,同时身体受到身后锁链之困,他尚且不能碰到司空正,而司空正也讶然为何牢中的其他人都不似他这般狂躁,司空正盯着他瞧了许久,却始终看不出什么名堂。 待他转身就要离开,那人却又再次疯狂,司空正开口道: “我救不了你!” 说罢他也不顾他的喊叫离开了那处…… 司空正在牢中走了许久,这才看到被架在刑具上的苏若轩,此时的他已经昏迷,司空正走进去摇着他的肩膀: “苏公子,苏公子!” 苏若轩此时已经不知道自己在何处了,脑中尽是哭喊之声,他此时正在惊慌,正在无措!突然他听到有人在喊他苏公子,可是他记得,那些嘈杂之声中有人在叫他小少爷…… “苏若轩!苏若轩!” 司空正不停的拍打着着他的脸,可是他人却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司空正转眼看到放在一边的水桶,便舀了一瓢水出来,道了声: “得罪了!” 苏若轩只感受到有人在拿水泼他的脸,他便惊醒了过来,凉水顺着他的鼻尖与发际滴落,他缓缓将头抬起,这才看到来人,他有气无力的道: “你是谁?” 司空正这才想起,他似乎并未见到过他,便解释道: “笙歌姑娘就在外面。” 苏若轩一听笙歌,眼中闪过光亮, “你……” 司空正将绳子解开,放他从支架上下来,问道: “还能走吗?” “可以~” 司空正将他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走了出去,待他们再次走到那个牢房时,刚刚那个疯狂之人竟然一声都没吭,他就在那里看着他们二人离去,本该低着头的苏若轩此时却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中划过一丝涟漪…… 第143章 厮杀 司空正驾着苏若轩走到牢门房门口,门口的人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最终放开了道路,而一身太监打扮的笙歌看到他们出来,赶忙跑了上去。 司空正看了他一眼, “将此人弄下去!” 笙歌一听,立马上前来接过苏若轩,而苏若轩早就见过笙歌伪装的模样,眼中满满的歉意与心疼,自己的身躯附在她身上,感受着她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的身体……这就是他苏若轩的亲人。 然而正当他们准备离开时,眼前却突然出现一片光明,那是火把的光亮!而身后也传来那几个守卫人的拔刀声。 “我的好侄子,舅舅等你好久了!” 司空正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口中喃喃道: “怎么可能!” 而笙歌在看到眼前的景象之后,又听到那句话,凌厉的眼神看向司空正,同时身子离开了他几步, “你欺骗我们?” 司空正看着她一脸质疑的样子,辩解道: “我没有。” 笙歌也不再管他究竟有没有了,冷眼看着前方把他们包围的士兵,带头的人,正是冷峰! 笙歌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凉意,看来灵兮今日又要见血了。 冷锋冷眼看着笙歌,脸上堆满奸笑: “笙歌姑娘真是好伪装,若不是我这好侄子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你会是那个小姑娘!” 上一秒还满脸笑容的他,下一秒便变的狠厉,: “给我杀!” 杀!他这是准备以绝后患了! 冷锋带来的士兵们一听到命令,就全部提了刀刃,向笙歌冲去,笙歌将苏若轩放下,手腕灵活的翻转着,一时间,那些士兵们竟然近不了身,而且冲在前面的人竟全都送了命,笙歌此时疯狂的杀戮,在这些人眼中竟成了魔女,毕竟如此残烈的杀人手法,他们也从未见过! 笙歌本不想杀人,她完全可以不用要他们的性命,可是,那些人一个个的冲上来,眼中的贪婪与势利她看的一清二楚,当她触及到那些眼神时,她竟想要杀了他们!每每本该落在其他地方的利刃,却都重新转回了脖间! 就连站在一旁的冷锋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小姑娘,在两个月前还是自己的手下败将,怎么这么短的时间里武功便增进这么快! 司空正看着拼皮搏杀的笙歌,眼中闪着挣扎之色,最终他捡起了落在地上的刀, “啊——” 手起刀落,斩的是他冷家的人! 冷锋生气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吼道: “司空正!” 又招了招身边的人: “把所有的府兵都招来,我就不信,她能杀多少!” 此时冷府内一阵兵刃相见,久等在府外的南宫陌突然听到门口的人说道: “大人要召集府内所有的士兵,包括暗卫,一起去!” 听到这些话的南宫陌心中一震,立马提了真气朝府内掠去。 然而房顶上,却有一群人在等着他…… 南宫陌冷眼看着守在房顶的的那些暗卫,冷冷道: “冷大人真是下了一步好棋,连自己的侄子都利用!” 说罢他便朝着那些黑衣人攻了上去,心中默念道: “笙歌,一定要等我过去!” 第144章 他的危险 “这位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冷锋远远的盯着那个身居房顶的银色身影说道。 南宫陌手持银扇放在胸前,目光轻佻: “冷大人的手怕是好了,准备伸长了!” 冷锋听出来他这是在讽刺他,想起手,冷锋盯着左边本该有手的地方此时却空空一片,右手紧握成拳,他还没忘记,自己的手是被谁废的!可是此时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冷锋压下心中的愤怒, “是人都知道择良栖而息,莫公子,你帮司空痕做事,能捞到什么好处,不如你效力我冷家,若他日事成,我定然许你万贯家财,无上荣光。” 说完这些话的冷锋还露出了一个谜之自信的微笑,他以为他的条件很诱人,却没想到他的话在南宫陌的耳中不过是个笑话。 南宫陌将银扇一收,眼中微笑渐渐淡去,周身慵懒的气质尽收,从他挺俊的身姿中散发出的尽是危险的气息。 冷锋感受到他散发出的气息,竟感觉到浑身颤抖,他手掌打开,旁边的人立马给他递了一把剑,冷锋将剑锋一转,利刃朝的是南宫陌的方向。 “我就知道你不简单,却没想到通身竟是王者的气息,你也是皇族的人!” 南宫陌冷笑,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 “老东西,本尊的身份也是你可以猜测的!” 说罢便迎上那些暗卫们,上一次以一敌千,可这次他的对手是精心培养出来的暗卫,实力自是比那些士兵们要厉害的多。 南宫陌银色的身影在这些刀光剑影中不断闪现,许久,这场打斗才渐渐平息,他的银扇大开,扇尖滴落下最后一滴鲜血,最后归于尘土,银扇又恢复如初,那身长衫上,几抹鲜红犹如绽放的血色朵花,邪恶又烂漫…… 冷锋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场景,握着剑的手颤了又颤,这么多暗卫,竟然让他这么快就消灭了,而且,他竟然半分未伤! 冷锋提着剑向他攻去,南宫陌眼神微眯,那双狭长的眸中是冷锋攻上来的身影。 他迎了上来,接着便是兵刃相见的撞击声,就在他们打的激烈的时候,从内院中传来一声长长的哨声,正在打斗的二人听到这哨声,都停了一下,接着南宫陌说道: “便宜你了!” 说罢撤回扇子,朝着内院掠去,那是他送给笙歌的哨子。 南宫陌正落在笙歌和司空正的身边,一圈都是包围他们的士兵,南宫陌的气息更加凌厉了,没想到,笙歌的处境竟是这般危险,他的小歌儿,是如何面对这么危险的处境的! 司空正看了看落在身边的南宫陌,眼中愧意更甚:“对不起!” 南宫陌看了他一眼,并未多责怪他,毕竟他也是被利用的那个。 看了眼满是尸体的包围圈,南宫陌冷笑了一声: “小歌儿学会杀人了!” 这句话说的是何其讽刺,只是笙歌也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感,她没忘记,自己在那座桥上第一次杀人的滋味,那些眼泪,那些脆弱,早就在那场细雨中抹去,流进的是她笙歌的心底,她所犯下的杀戮,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墨痕,为了苏若轩,也为了她自己! 笙歌将哨子还给他: “还给你!” 南宫陌接了过来,触碰到她冰凉的手,南宫陌的心颤了一颤…… 第145章 突发状况 夜看着眼下发生的一切,看着那个女孩拼命的厮杀,就连身为暗卫的他也不由得感到震撼,笙歌的功夫,是主子教她的,怪不得如初干净利落! 突然夜觉得身边多了一道气息,夜忙惊慌的向来人行礼: “主子!” “您怎么来了?” 顾寒之看了看眼下的境况,目光落在那个与笙歌背靠背的南宫陌的身上,眼中一片涟漪…… 最终他的目光暗了暗,抬起手,几十根泛着寒气的冰针落在手心,接着都朝着下面的士兵们刺去,顿时,下面一片惨叫声不绝于耳,一时间,那个包围圈便溃不成军,笙歌和南宫陌同时朝着冰针飞来的方向看去,他们都知道, “他来了!” 南宫陌趁此时架起了苏若轩,而苏若轩此时脸色很是不好,脖间那片青色越来越显,越来越疼,苏若轩搭在南宫陌脖间的手紧了又紧,最终狠狠抓住了南宫陌的肩膀,南宫陌顿时吃痛,看着有些神智不清的苏若轩问道: “你怎么了?” 苏若轩似乎听不到他的声音,抓着他肩膀的手越来越紧,南宫陌惊觉,不可能,苏若轩没有内力,怎么会这么痛,南宫陌再也忍受不了肩膀处传来的疼痛,在这样下去,肩胛非要被他捏碎不可! 南宫陌猛的将他推开,苏若轩也因此直直的向后倒去,笙歌惊呼了一声: “若轩!” 然而却没能拉住他倒下的身体,而倒下的苏若轩的头重重的撞击在地上,一时间,所有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轩儿,活下去!” 苏若轩的眼中一片空洞,这是他的记忆,他知道了,可是,为什么会如此痛苦?那一声声的苦叫,都只是为了维护他一人,几百人口,一刀挥下,他一无所有! 脖间的图腾慢慢恢复,一朵青色的莲,栩栩如生,此时正泛着青色的光芒…… 所有人都看着这突发的一幕,躲在暗处的顾寒之在看到他脖间发生的变化的时,眼中闪了一闪…… 最终他淡淡的道了一句: “走吧!” 这一句走吧在夜听来竟有种莫名的感叹之意, 夜感受到了主子有些变化的气息,眼神看向那个躺在地上苏若轩,心中疑惑…… 苏若轩渐渐回过神来,入眼的先是笙歌担忧的目光,苏若轩的目光颤了颤: “笙歌~” 笙歌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立马将他扶起来,担忧的问道 “你没事吧?” 看到他脖间突然出现的莲花图腾,笙歌问道: “你脖间……” 苏若轩的手附上那片图腾, “我没事。” 笙歌松了一口气,而南宫陌却盯着那片图腾看了许久,那些早已过去的事情,怎么会在此时重新出现? 这一翻插曲过去,本来不敢上前的那些士兵们又重新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凭他们的本事,完全可以逃出去! 冷锋也早就赶到了,刚刚的那一幕他也看见了,只是他也不晓得那青色的光芒是什么…… 冷锋看自己的士兵们都不敢上前,他愤怒的吼道: “都愣着干嘛,上啊!” 听到这声吼叫的士兵们又重新围上来,司空正挡在笙歌他们面前道: “你们先走!” 笙歌看了他一眼,道了声: “保重!” 南宫陌从笙歌手中接过苏若轩,用轻功飞走…… 而冷锋手中的又是一掷,直朝笙歌的后背,笙歌感受到身后的力量,心中一个冷笑: “又是这招!” 笙歌转过身来,手中抬起,一丝水流被她引起,直朝那把剑,而且那把剑在被打落之后,水流丝毫不减势的朝着冷锋击去,冷锋被水流打中胸口,立马吐出一口鲜血来,眼睛睁的很大……直直的朝着地栽去! 第146章 兵刃相见 旁边的人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而冷锋也在倒下去的那一刻昏了过去。 “娘,娘,娘!” 苏若轩躺在床上,口中不停的喊着,笙歌将他脸上的冷汗擦了又擦,却始终止不住。 转眼看到那朵莲花,笙歌禁不住上前抚摸了一下,可是手上却在碰到那个刺青时传来刺痛。 那朵莲花,她竟碰不得! 若轩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门外房顶上,一身银衣和一袭白衣相互对立,不同的气息,却都充满着危机…… 南宫陌将银扇向顾寒之掷去,而顾寒之在面对飞来的银扇时抽出自己的妄念迎上那把银扇,银扇翻转重新回到南宫陌手中,南宫陌却又以不妨之势朝他袭来,顾寒之一一接下,南宫陌口中轻佻: “南宫寒,躺在里面的曾是你儿时最好的兄弟,你不去看看吗?” 顾寒之在听到他叫出那个名字的时候周身寒气翻滚,他的剑上带上了一丝丝寒气,剑带寒霜,不差半毫的迎接下每一招每一式。 月至顶,夜色下两道身影打的不分你我,一人口中尽是讽刺,而一人始终闭口不言,只是手上的招式越来越紧,越来越冷…… 最终,“铿!”的一声,那把银扇远远飞出,直插旁边的房梁之上,至此,那两道身影分开,南宫陌的右手略带颤意…… 顾寒之不知何时已将妄念收起,目光冷漠的看着那个与他有几分相似的人,他们二人,都不适合暗色。 南宫陌不甘的看着那个人,自己竟输给了他! 而就在两人相望的时候,突然一个邪肆的声音响起: “两位打完了?” 这个声音中没有感情,透露着阴凉,就像是从一个死人的口中说出…… 南宫陌听言朝声音的出处看去,只看到在那最高处,明月之下,正有一人身着暗红的血衣,墨发随意飘扬在空中,他的脖间,一朵暗红色的莲花妖冶的盛开,远比苏若轩的还要艳上几分! 顾寒之在看到那抹暗红色时目光暗沉,是双生吗? 那人在看到顾寒之时,将脸上的邪肆收起,施展轻功落于他面前,慢慢的下跪,: “主子!” 顾寒之没有应他,眼中映的是他那张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的脸庞。 跪着的人见主子不理他,低笑了一声,自顾起身, “主子要我查的事我查到了,不止查到了,而且脖间还长了个莫名其妙的东西。” 说着他手抚向脖间的莲花, 顾寒之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既然来了,便一同去看看吧。” 说完顾寒之先行下了屋檐,而他正准备紧随其后,却听得那个站在那里的人道: “苏诺!” 听到这个名字的诺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那个带着邪笑的人, “这么喜欢揭人伤疤,不如看一看你们南宫家做的好事?” 南宫陌嗤笑:“你的主子,也姓南宫!” 苏诺瞥过南宫陌的眼中带了丝危险,心道: “这个男人,真是不讨喜!” 是不讨他主子的喜!而他也许会成为主子最大的敌人! 苏诺转身飞下屋檐,跟随在顾寒之身后。 顾寒之推开房门,笙歌看到进来的人不是莫南而是苏若轩,心中一个诧异: “你怎么来了?” 顾寒之挑眉:“我不能来吗?” 笙歌忙道“没有。” 转眼看到顾寒之身后的苏诺,笙歌被吓了一跳,这人怎么这么邪气? 第147章 双生子 “他是谁?”笙歌出口询问道,顾寒之带来的人,应该不简单吧? 苏诺看到床上躺的人,目光瞥向他脖间的莲花,勾唇一笑。 看到苏诺脖间也有一朵莲花,笙歌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苏若轩,这人和苏若轩好像啊…… 苏诺走到床边看了苏若轩一眼,道: “他睡了多久?” 笙歌道:“三天,整整三天。” 确实是三天,自那夜将苏若轩从冷府救出后就一直昏迷到现在。 而笙歌,也在他床边守了三天。 顾寒之看到笙歌有些倦怠的小脸,走上前去,将她横抱打起,笙歌一个惊呼,整个人就已经落入了他怀中。 而苏诺也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主子他?抱的是一个女人? 笙歌双手抵着他胸膛: “顾寒之,你干嘛啊?” 顾寒之低头看她:“你累了。” “去休息。” 笙歌的双手静止,一双眸色落入他眼中,一眼万年,怕也只是这个感觉。 而好死不死的,一旁的苏诺出声:“辣眼睛!麻烦二位出去恩爱。” 听到这句话的笙歌差点不喷出血来,他究竟是什么人啊,还从未见过敢在顾寒之面前这么放肆的。 而同样听到这句话的顾寒之也嘴角一抽,心想,这家伙一个人在凌霄宫待的久了,怕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顾寒之知晓他还有事要做,便抱着笙歌走了出去。 笙歌在他怀中扑腾了几下,顾寒之见她不安分,道: “别动!” 笙歌停了停动作,问他: “不让我下是不是?” 他说:“是!”^_^ 于是笙歌就毫不客气的用双臂缠上他的腰身,将自己的脸颊贴紧他胸口,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中。 抱着她的顾寒之感受到她如同孩子一般,嘴角微微上扬。而接下来的一阵刺痛从胸口传开,让他的笑容僵住,感受到他不对劲的笙歌环着他的手抓住他的衣服紧了紧,接着又将他抱紧了些,就让我这么任性一次…… 顾寒之低头:“笙儿,我没事。” 笙歌吸了吸鼻子:“嗯!” 顾寒之见此,低下头去,一个细吻落于她额头,唇肤相贴的那一刻,笙歌的心颤了又颤,从额头开始,直到心底,泛开层层涟漪。 房顶上,一双幽暗的眼神看着这一幕…… 房内,苏诺站在苏若轩的床边,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割开手腕,血立马从伤口处流出,苏诺将血滴在苏若轩的唇上,血被苏若轩一点一点吸收之后,脖间的莲花闪烁了一下,泛出诡异的红色,接着又重新淡下去,恢复原来的青色。 苏诺收了收血,为自己包札了一下后放下袖子,道: “差不多该醒了。” 苏诺就站在那里看着苏若轩,想起自己查到的东西,竟莫名觉得好笑,绕了一圈,查来查去,竟查到了自己身上,三天前的那个夜晚,他刚查到真相,脖间就一阵刺痛,痛的他昏了过去,再醒来时,他的脖间就出现了一朵莲花,一朵血色的莲花……现在想想,他和苏若轩的血脉,怕是同一时间苏醒的,其实,应该说是苏若轩带动了他的血脉,因为他们是双生子! 一朵青莲,一朵血莲,似乎一切都是上天注定,就因为苏家是占卜之家,所以当初他们的父母也做出了那样的决定吗?当初所有人都知道苏家只有一个苏若轩,却无人知晓,还有一个孩子,出生时就被抛弃,而他,就是那个被抛弃的人,只不过是因为那一场无端的占卜吗? 第148章 伤心泪 苏诺看了一眼手腕上的伤, “你们苏家欠我的,自该由你来还。” 次日一早,笙歌吃惊的看着自己醒来的地方,竟然是在马车上,旁边就是顾寒之,笙歌问道: “你要带我去哪儿?” 此时笙歌侧躺在他腿上,顾寒之抚了抚她额上的碎发。 “回顾府。” 笙歌一听,立马从他腿上弹起, “我不去!” 顾寒之一听她的话,手心一紧:“笙儿,别胡闹。” 笙歌看了他半晌,沉声说道: “顾寒之,你体内有绝情蛊对不对?” 说完这句话,顾寒之抬头看向笙歌那张倾城的脸,记得初见时她还是个孩子,当初他便知道她的美,却没想到,这短短的几个月,她竟越发的倾城。 “嗯。” 笙歌一听,眼泪立马从眼中蓄出, “为什么不告诉我!” 顾寒之撇过脸不在看笙歌质问的眼神,他淡淡道: “笙儿,待你将冰岩诀全部学会,我就放你离开。” 笙歌一听,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他竟打的是这个算盘?学会冰岩诀,然后让自己离开,那他呢,他体内的蛊,又该怎么解? 顾寒之知道自己这样说定然会令她伤心,可是,他又怎么会舍得让她亲眼看着他死去,若是让她知道她自己就是解药,她又怎会独活? 笙歌看着他的侧脸看了许久,心想眼前这个男人果真是绝情,他爱自己,却从来没说过,还不止一次的将自己赶离他的身边,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笙歌始终噙着泪水不让它流出,她哑着嗓子道: “顾寒之——” 顾寒之转过头来,一片阴影朝他袭来,瞬间之中,她温润的唇贴上他凉薄的唇,这一吻,不知深浅,却如同细水长流,如一潭汪水,如静雪初至…… 这怕是笙歌做过的最大胆的事情了,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与他这般亲密,然而,内心强大的跳动都告诉她,这不是梦,那个她向往的雪衣少年,此时就在她眼前,同她做着如此亲密之事…… 笙歌的长睫轻颤着,她不知道这一吻过后,她又该怎么办。 顾寒之心中骤疼,他猛的一把将笙歌推开, “走!” 笙歌不敢相信他说的话,她问: “你说、什么?” 顾寒之抬头看她:“走!” 笙歌苦笑一声,原来如此,原来这一吻过后,便是赶她走。 笙歌对着他点了点头:“好,我走。” 说罢,笙歌便掀开了帘子,从马车上跳下, 车上顾寒之捂着胸口,猛的吐出一口鲜血,他知道,在这样下去,他的身体迟早要垮掉。 而走出的笙歌在闻到马车上传来的血腥味时,身形震了一震,最终,附在长睫的泪珠滴落…… 当笙歌再次抬起头时,眼前那个人让她本就脆弱的心颤了又颤…… 依旧是那座桥,依旧是那个银衣少年,那把伞下,是溅落的雨滴,原来,下雨了啊…… 笙歌远远的看着南宫陌,看着他一身长衣的站在那里,目光中是对她的怜爱,她看到他在向自己走来,看着他慢慢走近自己的视线之内,他说: “笙歌,我们回去吧……” 南宫陌没告诉她,他等了好久,才等得她抬眸看到他,他想知道,要过多久,她才会发现,已经下雨了,而她,已经在雨中站了许久……她脸上的清泪,早已被雨水冲刷。 笙歌抬头看着他: “等到墨痕的事情解决完,莫南你可不可以带我去江湖,我想知道,这诺大的蓝城之外,是不是有片不一样的天地。” 莫南点了点头,“你想去哪里,我都带你去。” 笙歌看着他笑了笑,允她这么自私一回,自私的欺骗他一次……… 第149章 真相 待笙歌回到六皇子府时,她浑身业已湿透,南宫陌将她送至门外, “快回去换身衣服吧。” 墨痕早已在六皇子府内为她和苏若轩各僻出了一所院子,所有会用到的东西早就已经准备齐全。 笙歌打开衣柜,竟发现衣柜中除了几件颜色较浅的衣服外,竟还有几身绛红色的衣服,笙歌犹豫了一番,最终拿起了那一身红衣…… 待笙歌将房门打开时,却是将房外的人惊了一惊,雨还在下,南宫陌依旧撑着伞守在她门外,就连笙歌也没想到,他原来并没有离开, “你还没离开啊?” 听到她这么问,南宫陌想告诉她,他其实从未离开过她身边,可他并不想告诉她。 笙歌见他不说话,以为是自己的一身衣服吓到他了,便问: “我穿的是不是不好看啊?” 南宫陌对着她邪魅一笑:“倾国倾城,小歌儿,我看你还是跟着我去祸乱天下去吧!” 笙歌以为他又在乱说话了,索性便不去理他,拿过一把雨伞, “我要去找若轩了,” 南宫陌看着那抹绛红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雨际之中,她如此美丽,难道她自己不知晓吗,那双澄澈的眼睛,绝对不像画像中的那个女人,那么,又会像谁呢? 笙歌来到苏若轩的住处时,里面的人正在说话,笙歌刚好停在了房门外。 房内,苏若轩看着这个与他相似的男人,心中不由得一番酸涩。 说到底,是自己欠了他,若不是自己,他也许不会被抛弃。 苏若轩问他:“你回来,是要报仇吗?” 听他如此问,苏诺哧笑了一声: “报仇?为什么?” 苏若轩不解:“你不怨恨我吗?” “若非我现在出现在你面前,你知道这个世界上还存在一个我吗?” 苏若轩诚实的说道:“不知。” “那不就对了,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双生弟弟,我为何要花上心思去恨你,况且,如果不是你的血脉苏醒,我也不会知道当年的真相,更不会知道,我姓苏——” 苏若轩听到此,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被打断,苏诺继续说道: “更何况,即便你是被留下的那一个,过的也不见得比我好!” 苏若轩知道他说的是事实,除去幼时的锦衣玉食,自己依旧是漂泊着长大的,看如今的情形,他确实比自己好过,可是他这满身的邪气又是从何而来?他虽然这样说,但还是吃了不少苦吧? 苏若轩看着他道:“我终归是欠了你的,若你不介意,你能留下来,让我照顾你吗?” 苏诺听完他的话后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道: “照顾我?你可知道,你毫无内力,单单一个血脉的苏醒,就让你陷入险境,若不是我来的及时救了你,你现在还在那里躺着呢!” 苏若轩目光瞥向他缠着纱布的手腕,心中愧疚更甚, “既然已经知道了苏家被灭门的原因,那我自该回去为他们讨回公道。” “你拿什么讨?拿什么与那些人对抗,苏若轩,你现在可什么都没有!” 苏若轩的眼神暗了暗,也对,自己什么都不是,拿什么与那些权贵对抗呢?可是,父母当初的死因自己而起,若非这朵莲花,他们也不会遭到诬陷,也不会因此而遭到满门抄斩的下场,当初的苏家,是何等的光荣,又是何等的悲怆,他们的父亲,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却惨遭妒忌,丢了满门的性命! 苏诺知道苏若轩现在想的是什么,他出声道: “你不必如此,毕竟当初他们除掉苏家的决心已定,即便不拿你做文章,那昏君也会听信其他谗言除了苏家的,要怪,只怪当初苏家太过耀眼罢了!” 第150章 鬼魅 苏若轩听完之后,目光闪了又闪: “无论如何,我都要回苍云国,也许那里,才是我的家。” “而且,我们苏家的占卜之术,也不该就此断送!” 苏诺听他提到占卜之术,不由得皱眉: “占卜之术,自苏家消亡之后,应该已经失传了吧?” 苏若轩目光深沉,沉声道: “也许有人会知道。” 苏诺:“哦?” 苏若轩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不知道他的猜测会不会对。 站在门外的笙歌将他们的谈话都听在耳中,内心的波澜久久不去,屋内的二人,竟然是双生兄弟,雨已停,只是笙歌的内心已不知失落了几分,这边的事情结束后,苏若轩要回苍云国,原来剩下的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而墨痕此时刚从皇宫内出来,这几日他都在皇宫中熟悉军务,毕竟冷家要造反已经是铁板上的事,父皇让他趁早接触一些兵将。 他刚回来,便看到笙歌一个人站在门外一副失落的表情,他走上前去: “怎么不进去?” 笙歌被他这一声惊到了,慌张的收起自己的情绪, “你回来了?” 墨痕看着她甚是不对劲,却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嗯”, “我们进去吧”。 “好。” 二人推门而进,墨痕还未见过苏诺,看到房中有陌生人出现,不由得一个警惕。 苏诺看到墨痕,也打量了一番,最后目光落在笙歌身上,也被她这一身红衣惊艳到了,这张扬的颜色,配上她精致的面容,实在是倾城。 苏诺挑眉,不愧是主子看上的女人。 墨痕看到苏诺一直在打量笙歌,有些生气的道: “你是谁?” 苏诺道:“我的名讳,你也配知道?” 这句话说的有多狂妄就有多狂妄,苏若轩也才反应过来,是了,聊了这么久,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这位弟弟的名字。 “他叫诺!” 突然,门外传来南宫陌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的苏诺厌恶的瞪了一眼那个走进来的人。 而墨痕在听到诺这个名字时,不由得惊讶了一把。 他就是诺,江湖上如同鬼魅般的存在。 “诺?” 笙歌出口问道。 苏诺点了点头:“是啊,我就是诺。” 南宫陌又道:“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人,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 笙歌一听他的解释,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怕,反而有些好笑。 十恶不赦?大魔头?眼前的人怎么看都不像啊? 苏诺看到笙歌眼中的笑意,心想这女人胆子倒挺大。自己的名讳在别人耳中都是要命的害怕,这女人竟然还敢笑。 墨痕问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苏若轩解释道:“是他救了我。” 苏诺挑眉:“嗯,就是这样,这里没我什么事了,我先走了。” 说罢眼前一阵黑雾,人就消失了。 墨痕见此,道:“怪不得江湖上的人称他为鬼魅。” 就连笙歌也不由得惊呆了,这世上竟还有这般出神入化的武功。 只有南宫陌对此不以为意,他淡淡道: “倘若墨痕你的幻术修习到一定程度,这点武功还是不够看的。” 墨痕看了这个男人一眼,眼中划过沉思,自己已经知道莫南的真实身份,如此危险的存在,在蓝国待了这么久,究竟有什么目的! 第151章 破空之箭 南宫陌看到墨痕眼中划过的沉思,嘴角轻扬。 墨痕已经从皇宫内出来,如何应对冷家应该也已经商讨过,如今胜负的关键就在于风烨了,只要他手下的两万禁军听皇家的指挥,那么他们胜利的机会就会更大一点。 苏若轩问道: “风烨那边可有什么表示?” 墨痕摇了摇头, “他应该并没有下定决心要帮哪边。” 笙歌听到风烨决心还未下,惊呼道: “冷家都对他妹妹下手了,他竟然还想帮冷家的人!” 一提到风霜华,墨痕的眉头皱了一皱,想起那日在大殿上发生的事……他从来没想到,那个女人会是她…… 而此时的风烨身边,站的正是他的妹妹,风霜华。 风烨:“霜华,你已经见过他了,可有什么打算。” 风霜华听言,道:“哥哥,帮帮他吧,三年前,救霜华的人是他,三年后,救霜华的人依旧是他们,于情于理,霜华都不能看着他们受到伤害。” 风烨听到自己的妹妹这样说,转过头来看她,他的妹妹他知道,心地善良,只是,这权势之争,冷家那边确实是占了很大的优势的,即便他选择帮助司空家族,也并一定他们就能保住皇位。 他眼中闪过犹豫,终道: “霜华,容哥哥在想想,好不好?” 风霜华见他内心决定未下,也晓得要做出决定并不容易,她点了点头。 风霜华又说道: “哥哥,不管是冷锋,还是皇后,都不是好对付的,若是蓝国落入他们冷家人的手中,并不见得能造福百姓,而如今司空家掌权,百姓安居乐业,哥哥,小妹不懂得这些宫廷争斗,只知道,一切该以百姓为重!” 风烨没想到自己的妹妹会有如此的心胸,此时怕是没有人会在意这天下百姓的利益了。 就在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一只箭从远处射来,直直插入他们身后的屋梁之上, 风烨眼中划过冷意,将箭从屋梁上拔下来,一张纸条就附在箭尾。 风霜华走过来,问道: “纸条上写的什么?” 风烨将纸条展开,看完那上面的字后,身子直直的定在了那里。 风霜华不解,纸条上究竟写的什么? 风烨转过头来看向风霜华,将纸条递给她,风霜华接过纸条一看,眼中充满了震惊: “怎么会,怎么可能?” 风烨道:“怎么可能,我也不敢相信,妹妹,十年前,风家就只剩下我们二人了,父亲他不是战死了吗?” 风霜华也对纸条中所写的内容感到不可思议,只是这张纸条在此时出现,绝对不是偶然…… 风烨深吸了口气,道: “不管是真是假,事关我风家,都要去证实一番。” 风霜华看着自己的哥哥道: “若是纸条上写的都是真的,那哥哥定然要将父亲带回来。” 风烨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妹妹先不要着急,待我查探一番。” 风霜华握了握手中的纸条,眼中已有泪光,她喃喃道: “父亲!” 第152章 为彼此付出 笙歌看了看墨痕,想起刚刚他们做的事情,问道: “他会相信吗?” 墨痕看向苏若轩, “你可确定,那牢笼中的人是风家家主,风彻?” 苏若轩道:“那日出来时,我亲眼看到他举起的手上,一个风字,若不是风家的人,若不是急于逃出牢笼,又怎会抓住一个机会渺茫的希望来提示我,来告诉我他的处境?” 靠在一旁的南宫陌点了点头: “我觉得可信。” “倘若风家家主当初不是战于沙场而死,而是被冷锋囚禁起来了,那冷家和风家定然势不两立。若轩兄,你带来的这个消息,可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苏若轩沉思道:“蓝国绝对不能落入他们冷家手中,否则,蓝国的百姓就要处于水深火热中了。” 墨痕也认识到了这一成败的重要性,苏若轩说的对,冷家,绝对不可以掌权,他们,必须得赢。 而南宫陌则更是由此对苏若轩刮目相看了,不愧是苏家的人,心系天下,心系百姓,却因为父皇的昏庸无能而遭到满门抄斩,真是可惜啊! 想起在自己的朝堂上依旧还有那些人,南宫陌就一阵头疼,目光落在苏若轩身上,不由得让他想到了什么。 南宫陌对着苏若轩说道:“若轩可记得我们的约定?” 苏若轩问他:“你是说……” “自然是跟我回苍云国的事!” 一听到苍云国,苏若轩立马惊醒,自己不是刚好要回苍云国为父母报仇吗?若是莫南可以带他进入苍云国的朝堂,他苏若轩就有可能为自己的父母报仇了! 此时笙歌和苏若轩并不知道南宫陌的真实身份,可是墨痕知道,况且刚刚他也得知了苏若轩的事情,而此时南宫陌抛出这么大一个诱铒引苏若轩去苍云国,究竟有什么目的? 笙歌也知道南宫陌此时抛出的引子对苏若轩有多大的诱惑,可是对于南宫陌,他们却是一概不知,虽然他们都相信他不会害他们,可是。人总是对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有一种害怕,害怕所有的一切会成泡沫,到最后一扫而空。 南宫陌环胸看着他们三人脸色各色的表情,不禁觉得他们三人果然是一起长大的,感情自是同旁人没法比,而他们,都懂得为彼此付出,为彼此着想。 南宫陌拿扇子敲了敲门梁,三人同时被惊醒,南宫陌道: “我只是说说,又不是要他现在就跟我回苍云国,你们着急个什么。” 墨痕孤疑的看了他一眼,实在不知道他卖的是什么葫芦。 苏若轩道:“我知道了。”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南宫陌挑眉: “人来了!” 而门外疾步走来的,正是风烨,墨痕看了苏若轩一眼,率先走了出去,将房门掩上。 风烨看到眼前的人,举起了手中的纸条: “这是什么意思?”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当下这个境况,除了你们,我想不出还会有什么人会去调查。” 墨痕看着他道: “风统领,信上所写,皆是事实。” 风烨道:“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墨痕道:“风统领若是不相信,可以亲自去查探。” 风烨眯起眼看着墨痕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地上的积水中,倒映着他的身影…… 第153章 救人 冷府内,两道身影行走在其中,经历了上次的事件后,牢房的看守只增不减,两只眼睛躲在暗处互相看了一眼,二人同时动手,将两边的守卫统统放倒。 墨痕和风烨悄然的走进这座秘密的地牢,一个属于冷家的秘密。 他们二人按照苏若轩所说的位置来到那个地方,当再次看到牢中被锁链深深困住的人的时候,风烨的眼睛瞪的超大,不久,那双充满震惊的眼睛缓缓蓄上的眼泪,十年的分别之痛,又岂是一朝一夕能够说得清的? 被困住的人缓缓抬头看向来人,当看到那双眼睛时,他瞬间爆起,他跨步来到他们面前,想要揭开那张暗色的面纱,可依旧碰不到,他口中一直在咆哮,似是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 风烨将自己的面巾拉下来,那个人的沧桑落在他眼中,竟深深成了罪恶感。 “碰!” 那是膝盖与地面的撞击之声,风烨失声道: “父亲!” 里面的人听到这声久违的父亲之后,泪光从眼中流下,可怜他此时不能够开口说话,若是可以,他定然会回他的这声父亲,他可怜的孩儿。 墨痕在看到这一幕的父子相聚时不由得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司空鸣的时候,可即便是重逢,他似乎也并没有那么高兴,他得到的只是一个可以称之为父皇的人,可终得不到他想要的父子亲情。 风烨从地上起身,看了一眼墨痕,墨痕对他道: “我来!” 风烨让开了身,墨痕抽出一把剑,劈开了那上面的枷锁,他们二人马上进入牢中,墨痕再一次用力,将缚在风彻手腕和脚腕上的锁链砍断,风烨上前扶住他的父亲, “孩儿不孝,让父亲受苦了。” 风彻激动的摇了摇头,能够让他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己的亲人,已是最大的幸福了。 风彻又赶紧转了转方向朝着墨痕,他竟对着墨痕下跪,风烨 本想扶起他的,他却被风彻阻止了,风彻对着墨痕磕了一个响头,以报答他的相救之恩。 墨痕实在是对不起这一跪,便赶忙将风彻扶起, “伯父请起,我们先出去再说。” 待他们出了牢门,地牢里的其他犯人皆都吆喝起来,墨痕拉下面纱,对着他们抱拳道: “这里的各位,不泛都是受冷家迫害之人,我司空痕发誓,若是有机会,我定会救各位出去!” 听到司空这个姓,牢中众人又喧哗了起来,是皇家的人,那他们到底敢不敢相信? 就连风彻听到司空这个姓时都不由得惊讶了一番,他并不知道,皇家还有一个叫司空痕的皇子啊? 风烨看出了他的疑惑,便为他解释道: “是皇上新封的六皇子!” “此事说来话长,待我们出去后再细说。” 风彻点了点头。 墨痕见牢中的人并不相信他,便道: “请各位放心,我司空痕决不食言。” 说罢他也不管那些人是否相信,他会用行动来证明,他与风烨一起扶着风彻离开地牢,待他们安然回到六皇子府的时候,风彻又重新跪了下来,手中比划着,意思大概是: “老臣不知是六皇子,望六皇子恕罪。” 此时苏若轩也从后庭出来了,风彻一看到他,眼中一亮,对着他就是叩首, 苏若轩知道他这是在感激自己,道: “将军不必如此,若不是将军提示,我还并不知道您就是当年赫赫声名的风大将军。” 是了,苏若轩称他为将军一点不错,当初的风家,是多么的有威望,手握十万兵权,也正是因为如此,才遭到冷家的迫害,囚禁了他二十年,自己的儿子如今手中也只能是个禁军统领,家道败落,大权旁落,怎能不让人痛恨! 第154章 进宫 风彻从地上起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而苏若轩也寻了个位置坐下。 风彻看到苏若轩出现在这里,也大概知晓了苏若轩同墨痕的关系,想起墨痕自称六皇子,便心有疑惑,要了两张纸后,写道: “不知六皇子生母?” 见此,墨痕看着他道: “莲妃,便是在下生母。” 听言,风彻眼中更为震惊,他真的没想到,没想到他竟然会是莲妃的孩子。 风烨看到父亲内心激动,却口不能言的痛苦,心中阵阵心酸,他道: “父亲的嗓子……” 风彻悲伤的摇了摇头,张开了嘴,待他看到口中情况时,风烨彻底被惊吓到了,父亲的舌头竟然被割断了! 风彻也暗下了目光,那些同他一起身在地牢的人,哪一个不是被用了酷刑的? 风烨扶着自己风彻,道: “父亲!” 风彻对他摇了摇头,让他不要伤心。 而风烨也因此下定了决心,转过头来看向墨痕: “我风烨多谢六皇子的恩情,日后风家定当竭尽全力,助六皇子一臂之力。” 风烨对着风彻道: “父亲可赞同我的想法?” 风彻点了点头。 随机,风烨就将当下的形势讲给了风彻听,包括墨痕是如何回到皇宫的事情, 风彻听完之后,对冷家的所作所为更是感到痛恨,若烨儿帮助六皇子,就等于帮助皇家,他们身为臣子,自该如此做,所以风烨做的决定,他并没反对,况且风家此次欠了他们如此大的人情,偿还还来不及,又怎会去害他们? 正当他们议论之时,外面传来急报: “六皇子,有三千士兵,将宫门全全围住了!” 听言,墨痕不由得惊讶了一把: “什么?” 来人慌张的说道:“领头的人是冷锋的大儿子,皇宫内此时还不知是何情况,六皇子,我们该如何是好?” 苏若轩也皱起眉头道:“冷锋竟如此着急着逼宫!” 墨痕看向风烨对他道: “风统领,宫内可有你安排的人?” 风烨点头道:“宫内的禁军都归我管,宫内若是出了什么事,他们定然会第一时间将消息传达给我,此时我并未受到任何讯息,就证明宫内还是无事的。” 墨痕道:“那就麻烦风统领先进宫护我父皇的周全。” 风烨点了点头道:“好!” 风烨看向自己的父亲道:“父亲,您先在此等候。” 苏若轩对风烨道:“风统领放心,我们会照顾好风将军的。” 有了他们的承诺,风烨才安心离去,直奔皇宫,这一次,他要为他的父亲报仇,为他们风家报仇! 而当他到了宫门口时,却被冷啸坤,冷锋的大儿子拦住, “冷统领,皇上有令,此时谁也不准进宫。” 风烨朝宫门口看了看,发现他的人确实都被冷家的士兵扣了下来,风烨眼中划过冷意。 风烨道: “冷大公子怕是还不知道,是你父亲让我来的,你父亲让我进宫打探消息的。” 冷啸坤听完他说的话后,显然是不相信的,风烨见此,将手中令牌亮出,冷啸坤一看,确实是他冷家的令牌。 风烨道:“冷家想要逼宫,不找一个帮手怎么能行呢?” 冷啸坤一听,立马陪笑道:“风大统领请进,请进!” 风烨一听,收起令牌,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那令牌是墨痕在临走之际交给他的,也是当初司空正拿的那一张,没想到,当初司空正将令牌交于笙歌还是有些用处的。 第155章 宫变 风烨走上前去,对着那些扣押自己人的士兵, “干什么干什么呢!都是自家人!” 那些士兵们看了冷啸坤一眼,冷啸坤对着他们点了一下头,才将宫内的那几个禁军放走。 风烨率先走在前面,他们几个跟随其后。 “头儿,我们真要帮助冷家,那可是谋逆啊?” 其中一人问风烨。 风烨将那人拉至自己身边,在他耳边低喃: “吩咐兄弟们,保护好皇上的安全,但不要与冷家的那些士兵们起正面冲突。” 那人一听,大概也知晓了他们的风统领想怎么做了,招呼了那几个禁军一起,到皇上的寝宫走去。 风烨又召来了几十个人,那些人同他一起,到了皇后的寝宫, “将这里给我看死了!” 随即,那些禁军们统统都躲到了暗处,就看这凤鸾殿有什么动静。 宫外,冷锋看着被自己困在房内的司空正,露出一抹奸邪的笑容。 “今日你就乖乖的待在房内吧!” 房内的司空正一听,心想他果然猜对了,他的舅舅真的想要篡位,想要自己当皇帝,舅舅的野心,原来已经到了这般地步,母妃她知道这件事吗? 夜缓缓降临,守在宫门口的冷啸坤已经在宫门口不知徘徊了多少个来回,他就等着父亲带的兵马一到,就可攻进皇宫。 宫内,司空陌站在窗前,看着自己的寝宫被士兵包围着,脸上并没有惶恐的情绪,因为,在他的寝宫内,还藏着几十个暗卫,只要外面的人攻进来,他们就可以立马斩杀。 冷锋自以为的强势,会在这一夜让他看到他究竟哪里不如他,他冷家究竟哪里不如他司空家! 冷锋看着已经正装待发的自己的五万精兵,有序的分配着任务, 他派了一万精兵去守着城门,怕的是皇帝从外调兵,又派了两万守在皇宫门口,而自己则同冷啸坤一起带着两万士兵攻入了皇宫。 守在外面的士兵看到天空中发出的信号,便毫不隐藏的举起了手中的刀剑,朝皇帝寝宫袭去,然而,当他们还未进到宫门,便被众多禁军挡了去路,那些士兵们看到此情景甚是不解,禁军不是和他们是一路的吗?怎么此时竟不让他们进攻了? 殿内的司空鸣一看这情景,微微的松了口气,他的六皇子,果然没让他失望!他就是害怕这禁军投靠的是冷家,要真是那样,这些士兵们再加上禁军,他宫内的这些暗卫是抵挡不来的。 那些禁军们面面相觑后,为他们让来了道路,然而那些士兵们还没有踏入殿门,背后便都挨了一刀,那些走在前面的士兵一看,赶忙应对起这些叛变的禁军,而此时早就整装待发的暗卫们也一一出现,加入战斗,最终那些士兵们一一被擒。 风烨带着一队人马赶到,跪地: “皇上受惊了,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空鸣走上前去扶起风烨,道: “朕很欣慰,你没有背叛朕。” 风烨抱拳道:“风家定不会做辜负皇恩的事!” 司空鸣见他这般意气风发,不由得感叹: “果真同你父亲一样,有情有义!” 第156章 绑走人质 司空鸣问风烨: “皇后”那边怎么样了?” 风烨回道:“皇后那边,臣已派重兵把守,皇后不足为惧。” “就是不知,痕儿那边怎么样了……” 而此时宫门之前,墨痕一身铠甲坐在马上,后面跟的是众多精兵,这是父皇给他的兵权,如今整个朝廷,唯他独大,然而墨痕知道,自己的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给他的。 面前正是冷家父子,冷锋看着本该出现在城门口的人此时却出现在这里拦了他们的去路,不由的一阵恼怒,对着自己的儿子吼道: “我不是吩咐你的弟弟到城门口引起暴乱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而墨痕看他这般模样,轻哧了一声,道: “冷大人是在找自己的二儿子吗?” 说罢,他吩咐道: “来人!” 说着,便有一人压着冷锋的二儿子走上前来,被押上来的人鼻青脸肿,显然是经历了一番毒打。 而墨痕在看到押着来人的士兵时,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 而那个士兵对他眨了眨眼睛后,毫不客气的踹向冷锋二儿子的腿弯,受到疼痛的人被迫跪在自己的父亲和长哥面前,他哭着脸叫唤着: “父亲,救我啊,父亲!” 冷锋皱眉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自己的儿子,眼中一番纠结之色, 而墨痕俯身对着那个士兵打扮的人说道: “你怎么来了?” 没错,这个乔装打扮的正是笙歌。 “来给你送人啊~” 说罢还特别得意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看到他脸上的五颜六色,墨痕感到一阵恶寒。 “是你把他打成这样的?” 笙歌也看了看他那张惨不忍睹的脸,果然是自己下力太大了,可是,谁让他在街上四处调整女子呢,把他打成这样算便宜他了! 笙歌点了点头:“嗯?” 怎么滴了? 墨痕狠狠的咽了一口吐沫,心想,自己以后绝不能得罪女子。 顾府内,顾寒之手中的笔突然滑落,墨汁洒在他白洁的袍子上。 他看了看染上的墨痕,眉心一皱。 夜见状,道: “主子要不再换一身衣服?” 夜看出了主子心中的不顺,而且,主子那日不是同笙姑娘一同回来的?怎么到最后,竟成了主子一人? 顾寒之道: “她在哪里?” 夜听到主子问的这个问题,一时有些担心,他并不知道笙歌姑娘如今在哪,下午见到笙歌姑娘在街上打那位冷府的二公子,可一转眼,他就将笙歌给跟丢了。 夜不由得觉得惭愧,自己在笙歌这里,已经栽过两次了,自己的轻功不如人家也就算了,如今连人都给跟丢了。 夜此时是答不上来的,然而门外却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她现在在皇宫呢!” 刚刚声音还是从门外传来的,转眼间,夜的身侧一团黑雾出现,落地的显然是苏诺。 刚刚的话也正是他说的。 夜再次看到这个神出鬼没的家伙,嘴角抽了一抽,而苏诺一见到夜,就将自己的小胳膊搭在了人家夜的肩膀上: “夜哥哥~” 第157章 冷锋之死 夜听到这一声夜哥哥,嘴角抽了一抽,将苏诺的爪子从他肩膀上移开。 苏诺也乖乖的在他身侧站直, “笙歌姑娘去了皇宫。” 这一句话显然是说给顾寒之听的,而听到的人内心却渐感不安,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会脱离自己的预料,而在他这里,最大的变数应该就是笙歌了。 顾寒之的眉头紧锁,他不知道是怎么了,他从未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过,唯独……推开了她。 夜知道主子心系笙歌,但却始终不知主子的这股担心从何而来,按理说,主子已经调了数十名高手在皇宫内,而且他也亲自吩咐了,要保护好所有与六皇子有关的人,按理说笙歌姑娘不会有危险才是。 苏诺一看主子这样,倒头就走。 夜拦住他:“你去哪啊?” 苏诺回过头来,:“去皇宫——” 苏诺走后,顾寒之也匆匆的进了皇宫,看不到笙歌本人,他的内心根本静不下来! 当顾寒之赶到皇宫时,宫内正展开着一场厮杀,冷锋远远的看到那一抹白色的身影,脸上露恨意,枉他三番五次找他合作,他都拒绝了,到最后,他竟然说他互不相帮! 顾寒之看到人群中打斗的墨痕时,上前问他:“笙儿呢?” 墨痕一看是顾寒之,没由来的就没有给他好脸色看,墨痕撇嘴到: “在哪儿呢!” 可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冷锋那边,一个全身黑衣的人站在冷锋身边,手中所扣的,正是笙歌! 墨痕脸色一变,顾寒之顺着他的眼光看去,正好看到笙歌在他师父的手中苦苦挣扎的模样,顾寒之顿时慌了心神,望着那边的人: “笙儿!” 笙歌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后,一双眼眸看向他,因为喉咙被萧言扣着,所以她不能说话。 而墨痕也红了眼睛:“放开她!” 笙歌怎么也没想到,萧言竟然会帮助冷锋他们。 而冷锋则一脸得意的看着墨痕这边。 顾寒之飞身来到他们这边,凌厉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师父,萧言在接受到他的眼神时,瞬间觉得寒冷,他记得,顾寒之这样的眼神,只有在那时出现过。他记得,他亲手将他丢进了狼窝,当他再次找到他的时候,他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双眼睛,带着,愤怒,与杀戮…… 顾寒之看着他道:“师父,我说过,不要伤害她的!” 萧严将手又紧了一把,笙歌立马难受起来。 顾寒之抽出自己腰间的妄念,一步一步朝着他们走去,而剑下的第一人不是萧严,而是冷锋, 鲜血四溅,在冷锋还没做出反抗之前,那把剑就已经射穿了他的心头,冷锋不可思议看着从胸前绽开的血花, “为什么?” 顾寒之看着他这般不知真相的样子,便好心提醒了他一句: “笙儿遇到的第一次刺杀,拜冷大人所赐!” 冷锋这才想起来了,原来,他在为那个女人抱不平,究竟从什么时候起,那个女人才是最重要的一个,可是,即便他现在知道了也无用…… 顾寒之嗜血的眼神也同样惊吓到了笙歌,笙歌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像是自黑暗中归来,只身一人的困在那份孤寂与冰冷中,无论别人如何,都化不开他眼中的冰冷…… 明明他那么耀眼,却为何如此,为何要做这世间最令人害怕的那一个? 第158章 坠入悬崖 而萧严在看到这一幕时,竟然笑了起来,口中还说道: “这才是我培养出来的徒弟,哈哈哈哈哈!” 整个皇宫内,所有人都听着他这魔音般的笑容,听的胆战心惊! 冷啸坤看到自己的父亲被杀,赶忙跑了上来,抱起他父亲的尸体, 而就在这时,他的脖子上业已架满了刀,这一战,早已知晓成败! 萧严止住了笑声,拉起笙歌往宫墙外飞去,顾寒之紧随其后。 墨痕一看,本想追过去,而此时却有一人跑上前来禀报道: “六皇子,皇上要你进殿!” 萧墨往他们飞走的方向一看,最终落下失落的眼神,低声道: “我知道了~” 顾寒之一路追着萧严,而萧严也在一处悬崖处停落了脚步,对着后面的顾寒之道: “好徒儿,再往前一步,你这娇娘子就要掉下去了。” 顾寒之听言,立马停下了脚步。 “师父,放开她!” 萧严不理会他的声音,对着笙歌道: “你知道他体内有绝情蛊!” “那你知不知道,只要你的心头血,便可以解蛊!” 笙歌听到解蛊之法,眼睛顿时睁大, 冷锋将她的喉咙放开,笙歌立马弯下腰来咳嗽,许久,她才微微抬起身体, “你刚刚说什么?” 萧严道:“你的心头血,便可以救他。” 笙歌这才想起,那日在山洞里,他也曾让她取过心头血,可那时顾寒之说,他在骗她,可是,究竟是谁在骗谁,此时笙歌大约也已经明了了。 笙歌立马对他说道:“救他,为他解蛊!”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时,顾寒之朝着萧严袭来,诡异的身影,以及让人眼花缭乱的剑法,都让笙歌明白了自己与他之间的差距,自己的武功造诣,恐怕不及他的十分之一。 顾寒之与萧严打斗着,二人一时难以分胜负,虽说顾寒之的武功早已在萧严之上,可是,要对付他还需要花些时间。 而萧严见自己已经敌不过他,目光瞥向一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笙歌,突然,他身影一闪,将笙歌直直的推下了悬崖。 笙歌只觉得身形一轻,自己竟然已经落下了悬崖! 顾寒之见状,不顾迎上来的萧严的刀刃,抓住了笙歌即将掉下去的身体,那把刀刃也随着破空之声,插入了他的胸口处! 萧严一看自己竟然伤到了他,不禁怒道:“顾寒之,你疯了!” 顾寒之不顾胸口处的伤,他只知道,此时不能放开她的手。 刀刃插在胸口处,伤口定然很重,鲜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笙歌的脸上,笙歌叫道: “放手啊!” 顾寒之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拉着她道:“笙儿,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笙歌摇头, “顾寒之,离开我,这样你就不用忍受噬心之痛了。” “顾寒之,放手吧!” 胸口处鲜血涌动,在这样下去,顾寒之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的,笙歌看了一眼他胸口处的伤: “顾寒之,再见!” 说罢,笙歌掰开了他的手,最后一根手指脱离他手,顾寒之的世界仿佛整个蹦塌,心口处传来的刺痛清晰的传入他的脑海,让他不知所措,他从未体会到,失去最爱之人的痛苦,他喜欢她的眼睛,喜欢她的他身边的吵闹,喜欢她为自己守在房外的感觉,喜欢有她陪在身边,喜欢她因为自己而失神,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离开自己……他不知道,他今后要怎么办,好不容易习惯有人在自己身边,怎么一转眼,那个人就消失了呢? 第159章 初入凰城 两个月后—— 苍云国,凰城—— 一袭绛红色衣服的她背着包袱,看着城门上大写的两个字,凰城,笙歌深深的吸了口气,凰城,我来了! “什么?又住满了?” 笙歌不满的看着面前的店小二,这已经是她找的第五家客栈了,然而得到的所有答案都是,客满!!! 笙歌一双眼睛瞪的老大,直盯着那店小二,那店小二实在受不了她这幅要债的表情,便好心为她解释了一番: “姑娘啊,不是店家不留您,只是这凰城尚家近日要召开比武大会,所有江湖上的英雄豪杰都来了凰城,所以说这凰城内的客栈都被住满了!” 笙歌一听什么比武大会,立马来了兴致,问道: “那这比武大会,可有什么意义?比如说,可有什么彩头?” 小二见她什么都不懂,却也耐心的为她解释道: “彩头?你可知道凰城尚家手里有一颗凤凰血?” “凤凰血?” “对啊,” 笙歌纳闷道:“这一滴凤凰血有什么用啊?” 坐在大厅内的食客们听到他的这一句有什么用,立马为她解释道: “这凤凰血啊,传说可是打开南海鲛人族的秘密宝藏,宝藏啊!谁不想要?而且,据说尚家大小姐也到了出嫁的时候,这尚老太爷,可是急着把自己的宝贝孙女嫁出去呢,若是谁能赢得头筹,这尚家大小姐可不就归他了!” 那人说完之后,便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已经看到了他光明的未来。 小二劝笙歌道:“所以姑娘,您还是另找他家吧!” 笙歌一听,小脸又皱到了一起,对啊,自己今晚上住哪呢? 而正当她犯愁时,突然有一个侍卫跑进来,拿出一张令牌对着那小儿一看,小二立马跪了下来,那侍卫对着小二道: “立马安排一间上房给这位姑娘!” 那小二一听,道: “可是,今天咱们这店确实是满了啊?” 那侍者又道:“将姑娘安排到天字阁的旁边!” 小二一听是天字阁,立马紧张了起来,是他有眼无珠,竟不知这位姑娘竟与主人认识! 那侍卫又重新转回向笙歌道: “姑娘好生休息,我家主人说了,傍晚时分,会来与姑娘相见!” 笙歌本就对这突如其来的安排心生奇怪,她一个孤女,怎的得人如此待遇,不过肚里传来的咕噜声让她不想再奔波劳累了,笙歌摸了摸肚子, “好!那我先住下了!” 小二立马上来为她引路:“姑娘请!” 笙歌跟着他走上了最顶楼,走到属于她的房间时,笙歌特意驻足看了一眼自己旁边的房间,最后,推开了自己的房门,她对着小二吩咐道: “我饿了,先上点菜来!” 小二立马毕恭毕敬的领了命下去。 笙歌疏散的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床顶,手附上了脖间的东西,为何每次碰到这颗珠子,她都会觉得伤心呢?她究竟忘了什么? 无声的,眼角一滴泪滑落,笙歌抚上了自己的脸颊,为什么她会流泪? 第160章 他与她的初识 客栈外,那个侍卫对着马车的人回报道: “主人,那位姑娘已经住下了。” 马车内的人慵懒的靠在马车上,听完属下的报告后,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一座房邸内,两个人守在一间房外。 其中一人仰天说道:“主子啊主子,究竟要闹哪样啊~” 另一人担忧的望向房门,自从笙歌姑娘坠崖后,主子在崖下找了整整三天三夜都没找到人,从那以后,主子就将自己关在房内,既不出来,也不开口说话,真是苦了他们这些做属下的。 这两人,正是日日守在顾寒之身边的夜和苏诺,他们此次来凰城,就是为了那滴凤凰血,而这也是主子两个月来第一次出门。 夜逐渐降至,笙歌还未睡,因为那个侍卫说,他家主人会来找她…… 突然,房外一片声响,接着便是楼下众人的欢呼之声,笙歌跑到窗口,顿时被外面的景象惊讶到了,窗外,烟花绽放,照亮了整个天际,笙歌惊讶道: “好漂亮啊!” “喜欢吗?”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低沉迷人的声音,笙歌一个警觉,立马转过身来。 在她眼中出现的,是一个翩翩公子,那人一身银衣好不英俊潇洒,手执银扇,更是风流倜傥,此时他正支着头,带着吟吟笑着看着那个站在窗口处的人儿,窗外的灯光映在她的脸颊之上,让屋内的男子移不开眼睛。 笙歌看到这人,竟不觉得有什么害怕, “你就是今日那个侍卫说的主人?” 南宫陌将银扇收起,站起身来:“正是!” 笙歌挑眉:“那你为何要帮我?” “卿本佳人,姑娘可不该流落在外!” 笙歌又道:“那外面的这些烟花?” “外面那些烟花,是为你准备的!” 笙歌了然, “喜欢吗?” “还行吧。” 南宫陌听到她的这句回答,甚是不满意,什么叫还行吧? 笙歌看到他眼中的失落,竟有些心疼,这样一双眼睛,她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笙歌问他:“你认识我吗?” 南宫陌一愣,她没想到原来她还是在意的,在意自己的过去,在意……自己丢失的记忆。 最后他释然一笑:“不认识。” 笙歌困惑了,不认识,那他为何对自己这么好? “以前不认识,并不代表今后不认识。” 南宫陌眼中划过愧疚,虽然说他也不想让她忘了过往的一切,可是,她的过去,心里装的不是他,但是他想,若日后能够让她心中有他,那便足够了。 “我叫南宫陌。” 笙歌初来苍云国,自是不知道苍云国的国姓便是南宫。 笙歌因为没有在他身上感到危险,道: “我叫,云笙。” 南宫陌在口中默默的回味,云笙,他笑道: “姑娘倒是与苍云国有缘,都带有云字。” 提起这个名字,笙歌莫名觉得并不熟悉,似乎她不该叫这个名字,可是,姐姐告诉她,她就叫云笙的。 笙歌挑眉看向南宫陌:“喂,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这般招待我?” 第161章 他的痛楚 南宫陌道:“因为姑娘与在下有缘。” 笙歌翻白眼,又是有缘,她才不相信呢。 笙歌道:“我要睡了!” 意思是,你可以走了。 南宫陌见她同以前一样,对他避而不及的样子,不由得感叹一番,想起她说要让他带她去闯荡江湖的话,可是她竟食言了。 南宫陌道:“明日就是尚家的比武大会了,要不要一起去凑个热闹?” 笙歌本就对这个大会颇感兴趣,况且,凭自己的武功,对付那些人,恐怕绰绰有余,那什么凤凰泪,她虽要来无用,可是去凑个热闹也是可以的吧? 笙歌点点头:“我去啊!但是……” “不是和你一起!” “本女侠要独自闯荡江湖!” 南宫陌笑了笑,:“那今夜好好休息,明日看你表现!” 说罢,便走出了房门,外面的烟花一直在放,笙歌走过去,又看了眼屋下的人家,有抱着幼童的妇女,笙歌心中划过失落…… 笙歌将窗户关上,熄了灯…… —— 夜敲着房门,像屋内的人道: “主子!明日就是尚家的比武大会了,主子要去观战吗?” 夜说完后,站在房外等了许久,最终,房门打开,露出了那张沧桑的脸庞,顾寒之虽打扮得体,可脸上毫无精气,整张脸瘦了许多。 夜看到主子竟然肯出房门了,不由得一喜,忙叫道: “主子!” 顾寒之淡淡的瞥他了一眼,可脸上却毫无生机,一袭白衣清冷,可那身白衣上,终于多了一样东西,淡蓝色的丝绸自腰间垂落,中间镶着一颗血红色的珠子…… 顾寒之面对夜担忧的表情,许久不说话的他终于开口:“不到最后一刻,不要再来找我。” 夜还未再开口说一句话,顾寒之就已经关上了房门,夜看着紧闭的房门,握着剑的手越来越紧,看来主子心里,只剩下笙歌姑娘了,可是,笙歌姑娘她,究竟是死了,还是没死?若是笙歌姑娘真的是因为坠崖而亡,崖下不可能找不到尸体的啊? 夜喊了声:“诺!” 坐在房顶上的人仰头看着远方的烟火,听到下面有人叫自己,问道: “夜哥哥也有忧愁的时候吗?” 夜飞身到屋顶,对着他道:“你的情报向来最准,你到底查没查到,笙歌姑娘究竟是死是活。” 苏诺看了他一眼,道:“一个消失的人,你让我怎么查?” 夜不满,同他一起坐了下来。 次日清晨,笙歌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大街上,拿着各种兵器的人都朝着一个方向出发,那就是城南的尚家,笙歌摸了摸手腕间的丝线,还好自己也有件贴身武器。 阁楼处,南宫陌看着楼下一脸忧郁的样子。 站在他身后的人不解的问道:“主人既然喜欢那姑娘,为何不同姑娘一起去。” 南宫陌道:“因为她说,她要一个人闯荡江湖!” “我倒是要看看,我的小歌儿,是不是真的长大了。” 说罢,他微微一笑,也让身后的人看到了不一样的他…… 第162章 请教 尚家,高台之上,坐着众位裁判,最中间的高坐上,一位看上去七八十岁的老人,虽说是满头白发,看上去却神采熠熠,坐在他旁边的男人和女人,便是尚家长子和他的妻子无疑,而另一边,一抹白色的身影,脸带白纱,恐怕这就是苍云国第一美人,尚茗纤了。 此时,那个老头子正满心欢喜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女,在她耳边低语之后,那女子娇笑一番,不再有所动作。 笙歌一笑,莫不是这尚家大小姐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自己出门前也是带了人皮面具的,不过是为了遮住她的容颜。 笙歌在人群中远远看到的便是这些人了,笙歌眼睛扫向四周,看到了几个同穿浅蓝色的衣服的人,薄纱在外,翩翩少年,笙歌猜着,这些人不是哪个大家族的,就是哪个门派的,因为笙歌对那高台上的几人并不了解,便走上前去。 “几位打扰了。” 那几个人一看是个小姑娘,而且是个其貌不扬的小姑娘,便有些不愿搭理的意思,只有其中一个看起来向掌事的男子没有在意笙歌的这一番叨扰,对着笙歌回了一礼, “姑娘可有什么事?” 笙歌也不甚在意其他人的眼光,只道: “我初次来这凰城,不知道那高台上坐的都是什么人?” 站在一边的人听到她不认识高台上坐的那些人,便有人哧笑道: “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连连清寺的空海大师、无极阁的上元长老,以及唐家的家主…… 那人说着,哼了笙歌一声, “你都不认识!” 笙歌顺着他的手势一一看去,这才知道。 笙歌看向那个为自己解释了的人,却是他们几人道当中最小的一个,听他刚刚的语气,看来他对这些武林门派很是崇拜啊…… 刚刚那人听完之后,对笙歌说道: “小师弟说的一点不错。” 其中一个女子说道:“大师兄,小师弟,你们给她解释难么多干嘛?总之,肯定是那个乡下丫头跑来凑热闹的!” 笙歌环臂看着那个骄傲的女子,脸上的笑意带着些讽刺,她不与人逞口舌之快,她会用行动告诉她,狗眼看人低,可不是一个女子该有的品质。 那个被称作大师兄的人瞪了那女子一眼,对着笙歌抱歉道: “姑娘不要介意,小师妹被我们宠惯坏了。” 笙歌对着他抱了抱拳,:“多谢!” 便转身离开了。 那男子看着笙歌离开的背影,转过头来训斥道: “清儿,你太不懂规矩了!” 被唤作清儿的人正是那女子,那女子全名梦连清,是木山派掌门人的女儿。 而这一帮人正是木山派弟子。 那女子一听到自己的大师兄会因为一个野丫头训斥自己,便心有埋怨, “大师兄,你怎么能帮着外人来训斥我呢!” 被唤作大师兄的人是木山派掌门人的大弟子,玉流殇。 他本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其他弟子打断道: “大师兄,师父不是说了,来之前,要我们去拜会那些长辈的!” 玉流殇一听,望向高台上的尚老爷子,又瞥向坐在他身边的尚茗纤,眼神忽然一亮,道: “我们还是先去拜会尚老先生吧!” 众人说罢都朝着高台的方向走去,只有梦连清一个人落在最后,眼中划过恨意,她看到了刚刚大师兄看尚茗纤的眼神她喜欢大师兄,可大师兄却喜欢那个尚茗纤! 第163章 比武之初 玉流殇引着众师弟们来到高台,对着尚老爷子行礼道: “晚辈见过尚老先生。” 说罢,他身后的众弟子也跟着行礼: “晚辈,木山派弟子,见过众位长辈。” 尚老先生一看这众多晚辈们,自然是非常高兴的,忙将玉流殇扶起, “这是流殇吧?这么多年未见,如今都已经一表人才了。” 玉流殇尊敬的回道:“尚老先生见笑了。” 尚家尚老太爷,尚书承,其儿子,尚启明,都是武林上一等一的高手,尚家自然也是名震江湖。 尚书承越看玉流殇,越是满心的欢喜,转眼看到自己的孙女,便喊她道: “纤纤啊,快过来见过你流殇哥哥,当年你们可是青梅竹马。” 尚茗纤自是不该拂了自己爷爷的面子,便起身行了一礼: “纤纤见过师哥。” 听到尚茗纤对自己的称呼时,玉流殇眼中划过失落,他本以为,她会像以前一样唤他为流殇哥哥的。 玉流殇赶忙将她扶起,:“纤纤,好久不见。” 尚茗纤并不说话,尚书承接过话来,: “哈哈哈!流殇也要参加这次的比武大会吗?” 玉流殇点头:“流殇领了师父的命令,自是要搏得头筹的。” 尚老爷子一听,更是高兴了,他看好玉流殇,自然也想他取得第一名,成为自己孙女的丈夫。 尚书承点头笑着,口中一个一个的好字。 台下,众人早已经擦拳磨掌了,终于迎来了比赛开始。 尚书承走到台前,制止了台下的喧哗声,道: “众位,今日是我尚家举行的比武大会,我尚家,是武林世家,众位也都是武林上的豪杰,此次比武大会,愿各位各凭本事,这凤凰血,可是天下至宝,谁能赢得第一名,这凤凰血就归谁!而且我尚家大小姐也已到了出阁的年纪,所以,赢得第一名的人,也更有机会成为我尚家的女婿!” 一说可以娶到尚家大小姐,众人都欢呼起来,除了,某一处的角落里,一双红色的眼眸眯起,凤凰血,打开宝藏的钥匙之一,他夏侯武双,要定了! 开场白说完之后,剩下的就是主持人的事情了,此时立马就有人上前来说比赛规则,言罢,指出两个名字之后,台上就开始了。 一番打斗下来,笙歌打了个哈欠,寻了个凉荫的地方坐了下来,没办法,谁让她抽的是最后一个号码呢?不知道,与她对敌的人会是谁? 躲在一旁的夏侯武双看了看手中的牌子,倒数第二,看来要等上一等了,就是不知,谁这么倒霉,会碰上他! 人群中,夜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牌子,当主持人叫到他的号码时,他无奈的走上了台子,当他的身影一出现,夏侯无双眼中划过危险,顾寒之的人,原来,他也来了!算算日子,他已经有两个月未曾听到过那个家伙的消息了,连同梅姬的消息,也一并消失,这两个月,所有人就好像消失了一般……寻不到任何踪迹。 十秒之后,夜冷漠的走下台,离开了这个喧哗之地。 主持人惊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最终道: “五十六号胜!” 高台上,尚家老爷子看了眼夜离开的方向,心道: “果然有人在觊觎凤凰血!” 第164章 弟一百六十四章 与夏侯无双的对决 比赛一轮一轮的结束,随之而来的是最后一场比赛。 台上主持人喊道:“九十九号,一百号,请上台比武!” 然而,台上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出现,主持人又喊了一声: “九十九号!一百号!” 站在笙歌身边的人看了看她手中滑落的牌子,一百!那人晃了晃她, “小姑娘!小姑娘!一百号,喊你呢!” 正在睡梦中的笙歌,终于被人给晃醒了,笙歌迷迷糊糊的抹了吧口水, “该我了?” 说罢,她匆匆忙忙的赶上了台子,别人上台都是飞上去的,只有她一人是顺着楼梯走上去的,然而,笙歌眨巴眨巴了眼睛,怎么没人呢? 她看向主持人,带着疑惑的表情。 主持人也没想到最后一个会是个小姑娘,但还是非常有礼貌的喊了句: “九十九号!” 台下,玉流殇一行人看了看站在台上的笙歌,有人露出不屑,有人却为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姑娘隐隐担心。 主持人声音一落,终于有人答应了一声,: “小爷在呢!” 这一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只见一个红色的身影,从一旁的屋顶上飞落,稳稳地落在比武台上。 夏侯武双站定,腰间插着一根通体白色的长萧。 这一副惊为天人的容貌,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台上,尚茗纤看到这样的夏侯武双,问向旁边坐着的爷爷: “爷爷?他是?” 尚书承也凝起了神,道:“若我猜的没错,是夏侯家的少主。” “夏侯家的少主?” 尚书承点了点了头:“怕是,朝着这凤凰血来的。” 尚茗纤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玉流殇也盯着夏侯无双,眼中满是疑惑。 梦连清问道:“师兄,他是谁?” 玉流殇皱了皱眉,道:“夏侯家的少主,夏侯无双!” 梦连清一听夏侯家,立马惊诧道: “夏侯家?那个以炼尸术为名的夏侯家?那不就是邪门了吗?” 玉流殇看了一眼梦连清,他这个师妹,实在是笨,整个江湖上,谁敢去惹夏侯家? 刚刚那个为笙歌解释的小师弟道: “那她遇到这个夏侯无双,岂不是该被打的很惨?” 梦连清一听,倒是高兴了起来,哼~被打才好! 台上,夏侯无双看了眼笙歌,这次笙歌因为带了人皮面具,所以夏侯无双并未认出她来。 夏侯无双对着笙歌道:“小姑娘,你若现在离去,我便不打这场比赛,如何?” 笙歌一听,道:“不如何!” 台下众人都为笙歌捏了把汗,这小姑娘,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就连玉流殇也默默抹了把汗,脸上露出紧张的表情。 梦清连看到师兄竟然在为那个野丫头担心,拉过他道: “不许大师兄为她担忧!” 玉流殇无奈的看了眼无理取闹的梦清连,道: “别胡闹!” 夏侯无双一看笙歌并没有打算放弃的样子,且也未见她带有什么兵器,便道: “好!姑娘既然想打,那就来一场。” 说罢,他将抽出来的长萧又重新塞回了腰间,笙歌看到他的这一举动,勾唇一笑! 第165章 弟一百六十五章 五十进强 比武台上,两道红色的身影。 夏侯无双飞身上前,笙歌灵机一动,躲过他的攻击,一时间,那两道红色的身影,打的不分你我。 台下台上,都看着这惊险的打斗,且都不由的发出赞叹之声,尚老爷子欣慰的看着比武台上的一幕,赞叹道: “不知这女娃子师承何人,竟有如此能耐,竟能与夏侯家的少主打得如此平手。” 就连玉流殇也震惊的看着台上的一幕,他自己的武功怕是不及台上二人的,那么,他眼神看向尚茗纤,那么纤纤就不能嫁给他了! 玉流殇收回目光,重新转向比武台上。 夏侯无双一时也觉得惊讶,他怎么都觉得,眼前的女子让他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笙歌的拳脚功夫本来就不差,况且与顾寒之相处的那些日子,受到了他不少的指导,应对夏侯无双,倒也绰绰有余。 夏侯无双停下战斗,落在一旁,眼中露出欣慰: “姑娘好本事。” 笙歌吐出一口气:“和你打着也不轻松。” 夏侯无双一听,勾起一抹笑,: “接下来,会更加不轻松。” 说罢,他抽出腰间的玉萧,放在嘴边吹了起来,顿时笙歌感到一阵深厚的力量朝自己袭来,在场的所有人也都将各自的耳朵捂了起来,笙歌也觉得不适,提起自己的内力抵抗着,一时间倒也不受伤害,笙歌抬起手,灵兮便顺着她的手腕飞出,直击夏侯无双。 夏侯无双只见到一根细长的银丝飞来,忙用自己的玉萧去挡,灵兮缠在了他的玉萧之上。 箫声停止,所有人才感觉舒服的许多,笙歌将自己的灵兮收回。 夏侯无双站定身体,惊讶的看着笙歌,他刚刚感觉到了,从笙歌身上散发出来的力量,竟与顾寒之身上的一模一样!而这世上,会与顾寒之修炼同一种功法的人,只会是那个让顾寒之捧在心尖上的人。 夏侯无双孤疑的看着笙歌,试探的问了一句: “笙歌?” 笙歌不解,他为何会喊自己,笙歌? 笙歌摇了摇头, “我不叫笙歌,我叫云笙。” 夏侯无双疑惑的看着笙歌,不相信他的说辞,若他猜的没错,笙歌和顾寒之他们,一定遇到了什么事情。 夏侯无双道:“笙歌也罢,云笙也罢,今日的比赛,我输了!” 他这一句我输了,引起了所有人的喧哗,怎么就这样认输了? 夏侯无双不顾众人的猜疑,径自走下了比武台,准备离去,高台上的尚老太爷见他要离开,便赶紧站起了身来,道: “夏侯少主请留步!” 听到这一声叫喊,夏侯无双停下了脚步,嘴角挑起一抹邪笑,他等的就是这一句留下! “夏侯少主若不介意,留在我尚家,好让我尚家招待一番!” 夏侯无双转过身来,行了一礼: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接着他又:说道:“这位姑娘胜了我,尚老先生难道也不招待一番吗?毕竟,来者是客。” 尚老太爷看了笙歌一眼,他刚好想要弄清楚这姑娘的来历,当下正是一个好机会。 便道:“既然来者是客,今日一共一百位参赛选手,如今胜出的有五十人,这剩下的五十人,相必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便一并留下来,由我尚家招待!” 一锤定音,那些输了的人自然扫兴离去,当然,还有已经离开了的夜,倘若他能在此处看完比赛,看到笙歌使用的灵兮,那他便不会错过了与笙歌见面的的机会了。 第166章 弟一百六十六章 偷听 夜幕缓缓落下,尚府内却丝毫都不平静,笙歌也就这样因为夏侯无双的一句话留了下来。 此时,笙歌的房门被敲开。 笙歌正疑惑着谁会来找她呢,打开门一看,竟然是玉流殇。 笙歌道:“是你?” 玉流殇点了点头,道:“姑娘打扰了,我此次前来,是因为白天的事来为我师弟师妹道歉的。” 笙歌一听,道:“不必如此,你那位师弟可爱的紧,至于你那位师妹,我也不甚放在心上!” 玉流殇一听,反倒笑了一声:“是我小心眼了,姑娘这般大气的人,怎么会同我的小师妹计较。” 笙歌仰天,谁说我大气了,你那位师妹,本姑娘是要好好教训的!哼哼哼~ 玉流殇又道:“是我们师兄妹有眼无珠,竟不知姑娘如此厉害,不知姑娘师承何人?” 门外一棵树后,一个身影正躲在那里偷听,听到玉流殇问到笙歌师承何人时,一双耳朵竖的更直。 而笙歌给他们的答案却是让他们都为之失望,只见门下的人在听到这句问话后,还特意思考了一番,最终道: “我没有师父!” 表示,你没有师父,但是有个夫君啊!^_^ 树后的人听到笙歌的回答时,头低的老低了,身体也不由得泄了下来,也正是这一举动,让笙歌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笙歌一个凝神,朝着那边走去,玉流殇在身后不解的看着。 待走到树旁,笙歌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那人顿时一个喊疼, “疼疼疼疼疼!” 笙歌将他从树后拽出来,玉流殇看到人时,吃惊的道:“小师弟?” 笙歌放开了他的耳朵,那做贼心虚的人被发现,懦懦的叫了声: “大师兄~” 玉流殇一脸怒意的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小师弟,问道: “你怎会在此?” 那人看了笙歌一眼,立马又将头低下: “我跟着你来的~” 笙歌看到了他偷瞄的那一眼,不禁觉得眼前这个人甚是有趣,白日里他便看到这个小师弟对高台上那些人的向往,如今自己赢了比赛,他心中怕也是有些膈应的吧? 玉流殇一听他的解释,甩袖道:“胡闹!躲在树后偷听,岂是我们木山派的所作所为!” 那小师弟一听,立马愧疚更甚:“大师兄,我错了!” 笙歌在一旁也看不下去,原来所谓名门正派,是要有这么多规矩的? 笙歌对着那个小师弟说道:“想看本姑娘,就正大光明的看,躲在树后,确实不雅。” 那小师弟一听她说的话,立马小脸涨红, “谁说我是来看你的!我只是……” 笙歌立马顺着他的话接下去:“只是什么?” 小师弟涨红的脸又急又生气,道:“我哪知道你个从农村来的野丫头竟也这般厉害!” 听完他的话之后,笙歌立马大笑起来, “原来,原来你是崇拜我啊?” “谁崇拜你了?我才没有。” 说罢他便跑着离开了。 玉流殇也看了笙歌一眼,道:“打扰了。” 便跟着一同离开了。 留下的笙歌眉眼瞥向房顶的一角,那里本来一片黑色的阴影,也随着他们两师兄弟的离开而消失。 第167章 翎花宫之谈 笙歌没有去理会房顶上一早偷听的,反正也只是会是尚家的人,而且……连她自己都忘了过去的一切,旁人再怎么打听也没用,她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 夜色下,顾寒之站在窗前,脸上丝毫没有表情,就连眼睛也不曾眨一下,他还记得,当初若不是他的师父将他打晕带回,那么他也会跟着一并跳下崖去,待他醒来的时候不顾自己的伤口,在崖下寻了三天三夜,可结果什么都没找到,其实他更应该庆幸,庆幸他什么都没找到,笙歌掉下崖的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他的世界早就不能没有了她…… 苍云国,翎花宫内, 一座石门落下之后,走在前面的人转身过来,那人明显是个女人,可惜黑纱遮了面容,看不清楚脸庞。 而跟在她身后的人,不是梅姬,又是谁? “主子,您的忘情散真的有用吗?” 前方的人看着她,眼中满是平静, “你以为,两个人相爱,是能说忘就忘的吗?” 梅姬听到她的回答之后,显然并不满意这个说法, “可是主子……” 那女子抬了抬手,将梅姬的话制止,她走到一旁打开设在石壁上的抽屉,将里面的东西取出,女人将她交给梅姬,梅姬疑惑的看了一眼。 “打开看看。” 梅姬将将盖子打开之后,被里面的东西惊了一跳! “绝情蛊?” 那女人道:“是母蛊。” 梅姬又仔细的看了看那盒中之物,竟然发现那母蛊竟然是活的。 梅姬惊讶的问道: “绝情蛊的母蛊不是要心头血才可以……” 说到此处,梅姬似是想到了什么,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主子你,取了她的心头血来激活这只母蛊!” “不错!” 听到此处,梅姬似乎是受了刺激一般,她看着这个女人,摇头道: “主子你答应我不伤害她的,若非你答应了我,我又怎会带她来到翎花宫求你治疗,可你竟然取了她的心头血来激活这只母蛊!” 当她说完的时候,她显然有片刻的愣怔, 女人没想到梅姬会有这般大的反应,道: “我救她,也不过是看在寒之的份上,若非她与寒之相爱,我便可以拿她三滴心头血,直接解了寒之体内的蛊,又何必留她一条性命,拿了她一滴心头血唤醒这母蛊,又按你所想的,将她的记忆抹去,梅姬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梅姬听完这席话后,只感觉到体内阵阵发凉,眼前这个女人,有着一颗狠绝的心,倘若她不狠,又怎么会亲自放火烧了自己的家,倘若她不狠,又怎会将自己的儿子留在火海中,不顾他的死活,更甚至,她可以狠到连自己都可以伤害,一场大火,烧了她的过去,也烧毁了她那副绝世的容颜,更烧毁了她与自己儿子之间唯一的亲情。 许久,梅姬缓缓道:“主子不杀她,是怕公子对你的恨意再多一分吧?” 听到这句话的她,眼睛骤然收缩,面纱之下的唇牵了一牵,显然魅姬的话戳到了她的心上,因为这句话,梅姬说的就是事实! 第168章 相思泪 一夜过去,顾寒之身形未动半分。 而笙歌却是在梦中惊醒,笙歌稳了稳心神,暗道自己竟然又做了那个梦,满地的桃花,那个舞剑的身影,到底是谁?笙歌抚上脸颊,竟摸到了一片湿润。她自怀中掏出那颗鲛珠,附在眼睫上的一滴眼泪刚好落在上面…… 而这边顾寒之腰间所挂的血珠之上,竟泛起了一丝光芒,顾寒之看到这丝光芒后,眼中有些动容,他掷起血珠,口中喃喃一句: “笙儿?” 顿时,他眼中惊觉, “夜!” 门外的夜听到主子竟然在唤他,不由得一喜,推开房门,对着房内之人行了礼,: “主子!” 顾寒之道:“准备车马,去尚家!” 夜不解主子为什么突然要去尚家,便问道: “主子,尚家那边有我和诺就好,不用您亲自去一趟吧?” 顾寒之看了一眼血珠,反问夜:“你说,我的笙儿会不会在那里?” 夜听到主子如此说,不由得一惊,笙歌姑娘会在尚家?怎么可能!打死他都不会相信笙歌姑娘会在尚家出现,毕竟,这都两个月了,笙歌姑娘还没有一点消息,虽然他们都不想相信笙歌姑娘会还活着,可是,这已经是个事实了啊? 夜怕主子是入了魔怔,担心的问道: “主子,我知道笙歌姑娘的死对您有着很大的打击,可是,我们不是找了吗?确实是什么都没找到啊?” 顾寒之一听他竟然说笙歌死了,眼中立马充满狠色, “谁准你说她死了,谁准你们如此说她?” 夜感觉到顾寒之气息不稳,立马跪了下来: “夜该死!” “属下这就去备车!” 夜慌慌张张的跑出房门,刚好被来的苏诺看到,苏诺看他行色慌张,拦住他问: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夜一看是苏诺,皱了皱眉,看着他道: “主子要去尚府。” 苏诺一听,道:“主子要去就去呗,你这么慌张干嘛?还怕尚府的那一群老家伙害了我们主子不成?” “问题不在这,问题是主子竟然说笙歌姑娘在尚府!” 苏诺一听,一个震惊,惊讶道,: “这怎么可能!” 夜道:“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我刚刚刚要说,主子就生气了,而且,我进去的时候,主子就站在窗口,恐怕又是一夜未睡。” 夜也不知道现在究竟该怎么办了,在这样下去,主子的身体一定会坚持不下去的。 苏诺也皱起了眉,道: “无论如何,先去准备一下,待会第二轮比赛就要开始了。” 比武台上,两个人正打得起兴,第二轮比赛规则与第一轮有所不同,抽签的数字分为单双,单数先打,然后再打双数。 笙歌看了看手中的数字,竟然是二十六,也不知道,谁是二十八呢。 而守在那边的木山派弟子中,那个小师弟看了看自家师姐手中的牌子,惊呼道: “师姐!你是二十八号哎!” 这一声喊叫,丝毫不弱的传入笙歌的耳中,笙歌朝他们那边看了一眼,却发现那个小师弟也刚好朝她看来,那小师弟看到她之后,却赶紧躲开了,笙歌一个微笑,看来他是故意将他师姐的数字报出来的,看来,那小家伙在向着她呢! 此时,夏侯无双也朝着笙歌走过来,脸上带的依旧是他那副惯有的狐狸笑。 他附在笙歌耳边道: “姑娘昨夜可睡的安好,不知道有没有处理掉几只苍蝇。” 笙歌听到他的话,看他了一眼,又将目光落向高台,那里,一身华服的尚老爷子正襟危坐,将台下的一切收入眼中。 笙歌转过来笑道:“如今已到初夏,苍蝇自然是要有几只的,只不过,我身上清白,怕是他们想要吸我的血,也吸不到。” 听到此话的夏侯无双也淡淡笑了一笑,心想这小丫头几个月未见,倒也这般牙尖嘴利了,难得在某只狐狸旁边待了这么久。 第169章 相见不相识 笙歌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目光却被缓缓驶来的一辆马车吸引了目光,那从马车上下来的人,也更是吸引了她的眼球。 众人的目光也统一落在那身白衣上,顿时人群中传来阵阵的吸气声,就连高台上的人也禁不住一个个站起身来看着那个从马车上下来的人, “不知是哪家的公子,真是恍若仙人啊!这出尘的气质,旁人哪能及得,哪能及得啊……” 而那个坐在一旁的空海大师再见到那个人时,将手中的佛珠抬了一抬: “阿弥陀佛,好一个绝代芳华。” 他话中意蕴未尽,让人听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师父目光微闪,最终摇了摇头坐下。 而尚家小姐,尚茗纤在看到那个人时更是整个魂都丢了,她见过世间那么多男子,但从未见过如此出众样貌的人,更甚至,那周身的的气质,更是吸引她。 尚茗纤眼中划过希翼,手中的帕子绞了一绞,她自负貌美出众,那般的男子,也只有她尚茗纤能够配得上! 尚茗纤手指抚上面纱,将它缓缓取下,露出那一副妙美的娇容。 面纱揭下,亦是引来众人唏嘘,而尚老太爷和长子见到自家孙女和女儿这般动作,也大概知道了她的心思,纤纤的高傲,他们自然是知道的,如今肯为这台下的男子取下面纱,但也算是稀奇了。 只是这台下的男子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尚茗纤的动作,他一脸的淡然,将在场所有人看了一遍,发现并没有自己想要见的那个人后,眼中划过失落,目光中的希翼之感渐渐平静,这一变化刚好被一旁的笙歌看去,她皱了皱眉,这个男子,好生令人心疼…… 而夏侯无双在看到顾寒之眼中的失落时,目光落在站在自己身边的笙歌,露出玩味的笑容。 刚好他们和顾寒之离的并不远,他无声无息的将手放在笙歌背后,笙歌只感觉到背后有一阵内力传来,整个人便被推了上去,这一推不碍事,可是竟让笙歌像条八抓鱼一般落在了顾寒之身上。 笙歌双手慌忙抱住眼前的脸前的两天腿,入眼所见的是一颗漂亮的珠子,那珠子由一根浅蓝色的吊穗系住垂在腰间,竟生生将此人周身的冰冷缓和了不少,就像是在冰雪之中看到了一抹微光,虽不起眼,但也足够温暖。 看着这两样东西,笙歌竟都觉得甚是熟悉,她盯着看了许久,却终究记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两样东西,不过那颗珠子倒是与她手中的那颗极为相似。 等到她感觉到周身泛起阵阵冷意的时候,笙歌这才赶忙从思绪之中抽出,这才放开了那两只被自己抱了许久的腿。 这一幕在众人看来,都像是一个小姑娘为了引起一个男子的注意而做出的举动,只有笙歌知道,刚刚绝对是有人推她了! 笙歌将目光瞥向夏侯无双,竟发现他正一脸欢笑的看着这一幕。 笙歌瞪了他一眼转过头来,正准备给他道个欠呢,却在看到那副面容时生生的愣住了眼,这个人,好生熟悉啊?为何与她梦境中的那个人如此相似?心间的那股酸涩感再次传来,笙歌本想说些什么,然而喉咙处却像是被卡了什么东西一样,竟连一句道歉的话也说不出口。 台上,一双泛着妒忌的眼光射来,让笙歌生生打了个冷战,笙歌朝着那道目光看去,竟然发现是尚茗纤的。 人群中,一声恶毒的声音传出, “真是个乡下丫头,不知廉耻!” 笙歌听出来这是谁的声音,可不就是那个木山派骄纵的小师妹吗? 笙歌不做理会,对着面前的人行了一礼,可她正准备道歉,却听得头顶上一阵冷冷的声音: “离开!” 笙歌一句道歉的话生生卡在了喉咙处,心想,这人这么冷,怕是也不介意我这一冒犯的举动,他索性也没骂粗口让我滚,一句离开嘛,离开就离开! 笙歌识趣的让开了自己的身子,顾寒之提步远去,台下设置的有座位,而他就落座于其中。 这一幕散去,笙歌气呼呼的走过去质问夏侯无双: “你干嘛要害我!” 夏侯无双看着她道:“害你?你怎知我不是在成全你而是害你?” 笙歌气道:“狗屁成全,成全什么?” 夏侯无双笑而不语。 顾寒之落座之后,藏于袖中的手紧了紧,刚刚那个扑到他身上时,他竟有种错觉,那就是笙歌,而他也因此未在第一时间未将他甩出去,他抬眼看了看那女子,竟发现她与夏侯无双站在一处。 低头看了看那颗血珠,虽说是他强占的,可是已经是他顾寒之的东西了,旁人想拿也拿不走。 第170章 尚家人的心思 “云笙!” 一句喊叫,让笙歌侧目,转眼间一身银袍入眼,那个疾步走来的人转眼间就已经来到笙歌面前,笙歌没想到南宫陌也会在这里,对了,他也说过要参加比赛的,可昨日并未看到他出现。 “你怎么也来了?” 笙歌出声问道。 南宫陌将胳膊放在她的肩膀处,道: “我怕你被人拐跑,就巴巴的赶来喽!” 笙歌并不习惯他这般,将身子侧开了些。 夏侯无双一双桃花眼在笙歌和南宫陌,以及坐在那边的某人之间来回转换,最终还是一笑了之,他们之间的事情,他只是个旁观者而已,真正令他夏侯无双感兴趣的是那个叫梅姬的人,也不知道,她如今在何处,也许,他该去翎花宫一趟,亲手将她捉住。 南宫陌目光落在那个清冷的人儿身上,眉目间微微一皱。 “今日只剩五十位人,我们也入座吧。” 夏侯无双悠悠开口,待他们落座,笙歌的对面刚巧不巧,坐的正是顾寒之。 笙歌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脸上并无任何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座雕像呢。 笙歌拿起了放在一边的瓜子,一双眼睛在顾寒之的脸上未移动半分,正当她瞧的认真的时候,对面的人突然抬起头来看她,笙歌一个猝不及防的落入他眼中,笙歌手中动作停止,只见对面那人在看到她的眼睛时,眉目间似乎有些动容,却又在一瞬间恢复平静,可是,笙歌确实看到了,看到了他眼中的一抹沉痛,一抹深深的眷恋……他是在思念着谁吗? 而顾寒之则是在看到那双他再熟悉不过的眸子时内心深处那一颤是如此清晰,顾寒之在看到她眼中的不解时,原来,她不记得他了。 她果然还是将他忘了……他的笙儿,将他忘了。 一旁,南宫陌拉了拉笙歌的手,笙歌这才回过神来,问道: “怎么了?” 南宫陌一脸幽怨, “笙妹你都盯着那男人看了半天了,可看出什么来了?” 笙歌听到他的话后,非常认真的摇了摇头: “除了一张尤为好看脸,其他的什么都没看到。” 殊不知南宫陌在听到她的这句话后松了多大一口气,他生怕笙歌想起那人来。 一阵锣鼓喧天之后,高台上尚老爷站起身来, “今日是第二轮比赛,各位也都已就座,塞规已经宣布,各位轮流开始如何?” 说罢,他重新坐回位置上,旁边的尚茗纤问道: “爷爷,你可知那白衣公子是何人?” 尚老爷子凝神道:“你看到他身边站的人了吗?” 尚茗纤这才朝顾寒之身侧看去,顾寒之今日出来,夜和苏诺也一并跟着,江湖上少有人认识夜,但苏诺的名声在江湖上也是闻风丧胆,尚茗纤出身世家,自然也认得他。 “爷爷,是鬼魅!” 尚老爷子抚着胡子道:“不错!” “他们是凌霄宫的人?” “若我猜的没错,这台下所坐,不是凌霄宫的宫主,也必然是在宫中颇有地位的人。” 说到此处,尚茗纤的目光再次落到顾寒之脸上,如此绝世无双的男子,竟是凌霄宫的人,论身份,论地位,她们都该是相配的。 想到此处,尚茗纤脸色微微泛红,一抹女儿家的娇羞跃然于脸上。 尚老爷瞥见之后问道:“纤儿可是看上他了?” 尚茗纤听到爷爷这么问,转过身来: “爷爷~” 坐在一旁的尚家夫妇自然也听到了他们爷孙的对话,尚启明对着自己的女儿道: “纤纤,这台下之人一看便知道不是好对付,况且你看他那般冰冷,定然是无情之人,他并非是纤纤所可以驾驭的人啊!” 尚茗纤听到父亲这么说,小嘴抿了一抿,略一思考,她还是下定决心道: “父亲,无论如何,女儿都想试试,无论相貌,身世,女儿哪一点配不得他,况且,若女儿真能够俘获他的心,那么我们尚家与凌霄宫联姻,日后,我们尚家在江湖上的名望就更上一层楼了。” 尚夫人听到女儿这么说,心中虽有疑虑,但是她作为母亲,自然想让女儿寻个好夫婿,台下那人虽看上去为人冰冷,但天底下哪个男人不爱美丽的女人,凭着她家纤儿绝美的样貌,又有哪个男人不爱的。 尚夫人扶着尚启明的胳膊道: “老爷,纤儿是我们的宝贝闺女,您就让她选择一次,找个令她称心的好夫婿,也了了我们尚家的一桩心愿啊!” 尚启明听得夫人如此劝说,脸色稍有缓和,她转向尚老爷子道: “爹,您看这事该如何啊?” 尚老爷子的脸色也颇为凝重,道: “若纤儿真能与凌霄宫联姻,那可绝对是件好事啊!” 尚茗纤见爷爷松了口,马上跪了下来: “爷爷,父亲,纤儿定当竭尽所能,为我们尚家争光。” 听到她的这番说辞,尚老爷子和尚启明自然是非常高兴的,毕竟他们尚家是大家族,自然是以家族为重。 尚启明将自己的女儿从地上扶起,还安慰她道: “纤纤放心,我和你爷爷都最是疼爱你,这件事,为父定然会帮你。” 尚茗纤听后,更是高兴, “多谢爹爹!” 台下,主持人喊完两个数字后, “夜,轮到你上了!” 夜瞥了苏诺一眼,走上了比舞台。 而另一边,站在南宫陌身旁的人对着他说道: “主人,该属下了!” 南宫陌在看到台上之人时,制止了自家侍卫上台,道: “这一局,我来。” 说罢,南宫陌就径直走上了比武台,夜看了眼站在自己对面的人,脸上并未露出太多神色。 而且顾寒之在看到这一幕时,目光转向笙歌这边,看了一眼之后,他从座位上起身。 夜看着走上台来的主子,道: “主子,您怎么来了?” 顾寒之看着对面的人,眼中有些恨意,如今笙儿同他在一处,他定然知道些什么,如此,他南宫陌就该好好找他算账! “我来。” 夜为难的看了他一眼,终是走下了比武台。 台上,在看到这一幕的尚老先生激动的站起身来, “怎么是皇上?” 尚启明一听,也惊的站起身来:“什么?” 第171章 台上和台下 尚启明一看台下站的人,身体一个颤抖: “果然是皇上。” 尚启明转过头来对父亲说道: “父亲,皇上亲自前来,这……” 尚老爷将手放在一边, “不必惊慌,我们先看一看台下的比赛再做定论。” 说罢,他们二人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笙歌悠闲地嗑着瓜子看着台上,怎么都觉得台上那人之间,像是有什么恩怨,一个个的,脸色都那么黑。 台上风云巨动,一柄银扇和一把软剑,打的不分你我。 台下,笙歌丢了手中的瓜子,骂道: “我去,这俩人是要拼命啊!” “看来这尚家大小姐这么惹人抢手啊?” 一边正品着茶的夏侯无双听到笙歌所说的话,一口气将口中的茶喷出: “云笙,你怎么知道台上那二人是为了那尚家大小姐才拼的你死我活的!” 笙歌一听,哼道: “此番前来的,但凡是个男的,不都对那尚家大小姐有意思,你看她,长的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那个男人不喜欢。” 夏侯无双头支着桌子: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那尚茗纤还不如你好看!” 说罢,夏侯无双还颇有深意的瞧了一眼笙歌一眼,笙歌故作镇定的道: “我长成这副丑模样,谁会瞧的上我!” 笙歌看了一眼比武台上,这都打了一个时辰了,这不死不休的,到底要闹哪样。 “那你说,他们二人是有何深仇大恨?” 夏侯无双回道:“夺妻之恨!” 笙歌听到这句话之后,踉跄了一下: “妈呀!南宫陌他竟然抢别人的媳妇!” 夏侯无双就给她一双白眼, “你怎么就知道是南宫……咳,陌公子抢了人家媳妇儿,不是那个穿白衣的那个抢了人家媳妇儿!” 这下笙歌更不淡定了, “南宫陌竟然有妻室了?” 听到此话的夏侯无双还颇为认真的思考了一番,虽说皇宫中三宫六院的,但是也并没有听说这南宫陌有立妃嫔,想来这后宫应该还是空无一人的。 他正准备给笙歌解释,突然,一道银色身影落在他面前,瞬间之中,一把银扇就架在了夏侯无双身上。 “你再多说两句试试!” 笙歌惊讶的看着这一幕,感情刚刚她和夏侯无双说的话,台上的两人都听到了啊? 夏侯无双笑着用手中的萧将南宫陌的银扇抵开, “陌公子生这么大的气干嘛,我可什么都没说呢!” 笙歌也赶忙帮腔:“对!” 南宫陌瞥了一眼笙歌,看来笙歌这次,与夏侯这小子相处的挺不错的嘛! 而就在这时,笙歌只觉的有到目光一直在看自己,这道目光过于热烈,让笙歌觉得有些不舒服。 笙歌寻了四周,却发现那比武台上,一袭白衣飘飘渺渺,那个人就站在那处,一双眼睛直盯着笙歌看。 笙歌被他看的心中发毛,慌乱的躲了过去,笙歌将手附在自己的心脏的位置,那里,跳的很快,同时又有股涩涩的感觉,萦绕在自己的心头。 笙歌不知道的是,在她收回目光的时候,台上的那个人的眉间,轻轻的皱了一皱,顾寒之附上自己的心口,那里,传来的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刺痛,原来,他所爱之人就在眼前。 他的笙儿,还没死…… 第172章 揍的轻点 台上台下的这一幕,刚好被有心人看去,尚茗纤一直在关注着顾寒之,也因此看到了顾寒之和笙歌刚刚的一丝互动,手中帕子一紧,她的眼中划过一丝恨意。 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也敢跟她尚茗纤抢男人! 因为南宫陌的离开,这场比赛突然被终止,引来了众人的不满。 尚老爷子一看情形,便出来主持大局, “各位,两位公子的身手想必你们也看到了,这两位即便再打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不如,老人家我在此偏袒一番,让他们二人都进入第三轮比赛如何?” 众人一听,皆都声声附和,那位坐在尚启明身侧的无极长老也跟着道: “如此,倒也不委屈了这两位公子。” 尚老爷子一听,立马笑道: “呵呵,那便就这么定了。” 顾寒之早已经走下了台,夜问道: “主子,要回去吗?” 顾寒之道:“在此处住下。” 夜从始至终都不理解主子为什么一定要留在顾府,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主子的心,他一个暗卫,还真猜不到,这天底下,怕是也只有笙歌姑娘一人能够博得主子的欢心了。 夏侯无双看了看自己的牌子,该他了! 而另一边走向比武台的人,竟然是那个木山派的小师弟,笙歌一看,忙拉住了正要上台的夏侯无双。 夏侯无双不解的回过头来看她, “怎么了?” 笙歌让他看了一眼那个小人,道: “手下留点情,别把人家打伤了。” 夏侯无双挑眉,道: “这好办,我下手很轻的,虽说不会弄的人缺胳膊少腿,也起码得卧床两个月。” 笙歌一听,小手一抖,便放开了他,卧床两个月,也叫下手轻? 夏侯无双走上台来,对面的人看起来确实不经打。 “喂,那边有个小姐姐让我下手轻点,你说我是先卸了你的腿,还是先卸胳膊呢?” 那小师弟看了眼夏侯无双所指的方向,他一看笙歌,顿时有些恼怒, “她怎么就知道我打不过你!” 说罢,他便拿起剑朝夏侯无双攻去,那小师弟拿着一把剑,砍到哪,夏侯无双就躲到哪,丝毫不还手,倒是把他气的不轻,那小师弟一个不服,硬是卯足了劲非要去攻击夏侯无双,夏侯无双也不想陪他玩了,索性便应了他的招,只不过,那台上传来的嗯嗯啊啊,倒是让台下的人听着都疼。 最终,一道蓝色的身影飞下台来,伴随着一声痛呼。 在看到那小师弟的惨样时,笙歌第一个先捂了眼睛,妈呀,那揍的,真叫一个惨,整张脸都鼻青脸肿的。 笙歌拉了拉夏侯无双的袖子: “不是让你揍的轻点吗?” 夏侯无双无辜道:“我下手已经很轻了,更何况那小子本来就欠揍!” 笙歌啧啧了两声,暗道,还是不要惹男人的好。 那小师弟被他的大师兄扶着,玉流殇把了把他的脉。 “大师兄,小师弟他没事吧?”梦连清问道。 玉流殇摇了摇头, “并无大碍,只是些皮外伤。” 小师弟被揍,梦连清一个做师姐的,自然是生气的,她们一行人,代表的木山派全体的荣誉,如今被人揍的如此难看,真是有辱了师门! 玉流殇对着梦连清道: “清儿,马上就该你上场了,自己小心点!” 梦清连哼道:“我可不是小师弟,待会我定会为我们木山派争得荣光。” 玉流殇招来了两名弟子:“带你们的小师弟下去休息。” 第173章 借剑一用 “接下来,二十六号对二十八号。” 听到叫到自己的笙歌,顿时一个欣喜,终于可以好好教训那个目中无人的小师妹了! 笙歌擦拳磨掌的走上比武台,夏侯无双问南宫陌: “你不担心吗?” 南宫陌指尖翻转着扇子:“我相信她。” 顾寒之的目光自从落在笙歌的身上之后就再没收回过,他端起了放在身侧的春风醉,饮下一杯,春风醉的香味不轻,众人在闻到这绝香的气味后,不禁纷纷议论, “好香的酒啊!” “对啊,哪里来的酒?” 夏侯无双在闻到这酒香时,嘴角不由得抽了一抽,这顾寒之还真是……他还没忘记那个家伙坑他了两次。 笙歌自然也闻到了这浓厚的酒香味,在看到那个旁若无人,自顾饮酒的人时,笙歌愣住了,怎么是他?若是旁人,她尚且还可以,咳咳,偷点来喝喝,可这样一来,这偷是偷不着了,笙歌默默的咽了一口口水,压下那股想要去抢酒喝的冲动。 梦连清看到自己对面站的笙歌时,惊讶道: “怎么是你?” 笙歌挑眉:“可不就是我。” 梦清连反倒是笑了起来: “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还妄想能够打得过我梦清连,自不量力!” 笙歌听到她的后,眼中划过冷意,老虎不发威,当她云笙是吃素的! 笙歌看了眼梦清连手中的鞭子,正准备向一旁的人借一把剑来,可是,就在这时,一把剑飞空而来,刚好落在笙歌的面前。 笙歌看了眼剑的来处,却发现那个人依旧若无其事的坐在那里,一点都不像是借她佩剑的人,笙歌拔起了那把软剑,看了顾寒之一眼,想来,他也不需要她的道谢!他不需要任何人的道歉,也不需要任何人的道谢,这样的他,虽然万般吸引人心,可是笙歌觉得,这样一个人,总缺少了点什么,似乎是人情味,如自己所见,从她第一眼见到他时,从始至终他都是一副模样,这样的人,究竟该如何相处? 台上,尚茗纤握紧了手,目光狠毒的看向笙歌。 台下,夏侯无双轻佻的看了一眼顾寒之,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而南宫陌则凝神看着笙歌,他发现笙歌也在盯着顾寒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南宫陌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银扇。 而此时夏侯无双则慢慢的端起了一口茶: “不知道陌公子是否听过绝情散这种药,它可以让人忘记过往,忘记自己所爱之人,只不过,这世间的情爱又怎会是人力就可以拆散的……” 南宫陌眼中泛了些许红丝,咬着牙道: “夏侯无双,你再敢多说半句,朕可以让你夏侯家永远消失。” 夏侯无双似乎并没有听到南宫陌的威胁,他轻笑道: “皇上,有些事实,您应该看的比谁都清楚,放过她,放过您自己,不好吗?” 南宫陌缓缓坐下, “她是云笙,但也是那个被我戏弄的小歌儿,她说过,要我陪她去闯荡江湖的。” 夏侯无双看了看这为情所困的两人,哪一个不是风华绝代,那台上的人儿,也一样的绝代无双,倒也是,得之所幸,不得之命…… 第174章 打斗梦清连 “臭丫头,接招!” 笙歌提了剑,迎上了梦连清的鞭子,梦连清下手颇狠,一鞭子落在台上,惊起许多尘土,笙歌在鞭子中一一躲闪,梦连清见自己打她不得,鞭子甩的越发的快,笙歌见势截了她的鞭子,将她拉至自己的身前,梦连清一个踉跄便已经到了笙歌面前,笙歌对着她露出一抹笑,梦清连还没反应过来,笙歌手中的剑便已经缠上了她的鞭子,一个扭转之间,鞭子断成了几截,飞落在空中。 笙歌毁了梦清连的鞭子,梦清连手中无物,一时躲闪不开,笙歌将剑收起,指尖有水珠翻滚,梦清连只觉得胳膊处一阵冰凉,瞬时便有一沽鲜血从肩膀处留在,笙歌趁机几个一个翻身落于她身后,抬起腿便踹在了梦清连的屁股上,梦清连就这样被笙歌生生踹下了比武台。 亏的是,那玉流殇一个眼疾手快,赶忙起身扶住了自己的小师妹,才不至于让她摔的太难看。 梦清连似乎是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而且她也不相信,她梦清连竟然会败给一个乡下丫头。 梦清连捂着自己的伤口,恨恨的看着笙歌, “你给我等着!” 玉流殇见她还不罢休,斥责道: “够了,别在这给我丢人了,输了就是输了!” 笙歌挑衅的看了那女人一眼,走下台来,看了看手中的剑,是要还吗? 笙歌看了眼坐在那里的人,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笙歌不知道自己是恭恭敬敬的剑还于他,要不还是将剑交于他的属下? 笙歌淡定的走到他们那边,还显得颇为轻松的将剑递给了站在他旁边的夜, “喏,你家公子的剑!” 夜看了看站在自己眼前的女人,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解,主子的剑,干嘛要递给他?而且,就算是递给他,他也不敢接啊? 夜就那么直直的站着,双手背后,丝毫不见有动作要接。 笙歌举了半天的剑没人来接,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完全没看到,那个坐在那里的人的脸色越来越黑。 顾寒之的心里话:感情这丫头都他这个真正的剑主人给忽略了! 正当笙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突然传来一声声音, “怕我?” 笙歌侧目看向说话的人,见到这男人终于开口了,笙歌忙不迭的将剑递给他, “公子,你的剑!” 随后又感觉不妥,又加了句, “多谢!” 顾寒之将剑接过,一个转眼之间,那剑便重新贴回了他的腰间,又重新对问向笙歌: “为何不敢跟我说话?” 笙歌这下真真是愣住了,她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而且,明明是他自己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不理他,可真真怪不到她手上。 笙歌一副无辜的模样被顾寒之看在眼里,最终顾寒之还是轻轻的叹了口气,道: “罢了,你且先回去,近几日留在尚府,不要乱跑!” 笙歌没想到他会如此,在她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嘴上就已经答应了声, “好!” 待笙歌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时,她才反应过来刚刚那男人对她说了什么,可是,他为什么要替自己做主啊?而且,她为什么要那么听他的话啊? 笙歌拍了拍自己的小脑袋,自言自语道: “我不是被他的美色给迷惑了吧?” 顿时,头上多了一痛,笙歌转过头来骂道: “你干嘛也打我啊?” 南宫陌无语的看着这个身不知何处的笙歌,出于自己的私心,他对笙歌道: “小笙儿,那样的男人你也敢招惹,要知道,那种男人,只适合你来仰望!” 笙歌一听他的话,心中莫名的有些失落,她知道那样的男人是遥不可及的,但是她云笙本来就没有对那个人动过心思,又何来仰望之说,他们不过是同来比武罢了,等到这场比武大会结束,她云笙还是注定要一个人浪迹天涯的! “我知道了!我就是一个乡下丫头嘛!” 笙歌莫名的有些烦躁,台上的比武她也看不下去了,便离了场,南宫陌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忙追了上去, “小笙儿!” 笙歌转过头来看他, “不要跟着我!” 南宫陌止了脚步,有些无奈的看着她离开。 第175章 你是谁? 笙歌附上自己的胸口,她不知道那里闷闷的感觉是为何,只知道,从那个男人出现开始,她的那种熟悉感就未曾停止过,她的过去,有他吗? 笙歌走进一家酒楼,招呼了小儿,要了两坛酒,在闻到那股酒香时,笙歌还摇了摇头,果然不如那人的酒香。 如此涩的酒,笙歌也不知下肚了几杯,她虽喜酒,酒力却不胜,几杯下肚,几抹红霞就已经飞上了脸颊,恍恍惚惚间,笙歌只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抬头一看,竟是一张惊为天人的脸, “笙儿,跟我回去好不好?” 笙歌耳边环绕着这句话,然而她早已经醉了,她不识来人,听不出他口中的微微叹息与自责。 “你是谁?” 顾寒之抱着笙歌坐上了马车,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让她躺进自己的怀中,马车后面,苏诺正与一人彼此纠缠,那眼看着马车离去,却不能追赶的南宫陌对着眼前之人骂道: “让开!” 苏诺轻笑, “有本事赢了我。” 南宫陌听罢气极,一把银扇出手凌厉,只是每每都刺在一片黑雾之中,待那马车走远之后,那道黑雾也随之消失不见。 南宫陌恨恨的看了一眼马车消失的地方,起身飞开,朝尚府飞去。 马车上,顾寒之的脸颊抵在笙歌的额头之上,笙歌的人皮面具早已被他扔在了一边,露出了她那张精致的脸庞。 “主子,尚府到了。” 顾寒之听到车外夜的传报之后,拿起一旁的人皮面具重新为笙歌戴好,抱着她下了马车。 不过刚巧不巧的,这尚府的一大家子出来相迎,这一幕刚好被众人看在了眼中。 顾寒之不理会那些人惊呆了的模样,径直走向他们面前, “她的房间在哪儿?” 话一出口,众人都愣了一愣,待看清楚被他抱在怀中的人时,尚启明才忙反应过来: “哦,这位云姑娘的房间在西厢房。” 得到答案之后,顾寒之这才抱着笙歌离开,正当他提步之时,站在一边的尚茗纤却提步出来, “使者大人恐怕对尚府不熟悉,就让纤儿与使者大人同去吧?” 使者大人,这是夜告诉他们的,他们此番留在顾府,自然是要找个身份的,不能用蓝国相爷的身份,那便只能用凌霄宫的名义了,夜告诉他们,顾寒之是凌霄宫的使者,如此,他们便也相信了。 顾寒之并未去看尚茗纤,只是到了句嗯。 尚茗纤脸上露出微笑, “公子跟我来。” 一路上,尚茗纤看了眼被顾寒之抱在怀中的女人, “公子与这位云姑娘认识?” 顾寒之听到他的话后问道: “她姓云?” 尚茗纤似乎并没有想到他会如此问,她本以为能够让他如此相待的人定然是有些交情的,可此番看来,他似乎并不知道这位姑娘的名字。 “是啊,她叫云笙。” 顾寒之将这个名字记下之后,便不再作声,而尚茗纤也不敢再多作声。 不肖一会,尚茗纤引着他来到一间门外, “公子,这便是云姑娘的房间了。” 顾寒之还抱着笙歌,尚茗纤还好意的为他将房门推开,顾寒之正准备提步进入,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着尚茗纤道: “烦请尚小姐打一盆温水来。” 在听到这句话时,尚茗纤的脸色显然有些难看,他竟然让她为这个野丫头打水。 不过出于顾寒之,尚茗纤也不敢有所埋怨, “公子稍等。” 说罢,尚茗纤便下去了。 顾寒之将笙歌放在了床上,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见她醉酒的模样了,若非脸上带着面具看不清楚,笙歌脸上的红霞定是可爱万分。 顾寒之突然看到了从她脖间露出来的银链,将它从她怀中抽了出来,在掏出来的瞬间,顾寒之身上的血珠也闪耀了一下,顾寒之看到之后,将两颗的鲛珠放在一处,顿时,两颗鲛珠都泛起了微弱的光芒。 顾寒之心中了然,将鲛珠重新放回。 手掌轻轻抚上她额角的碎发,顾寒之的眼中满是怜爱,而这一幕刚好被端着水进来的尚茗纤看在眼里,尚茗纤在看到他眼中的温柔之时,端着水的手一个轻颤,差点将水都给洒了。 “公子,这是温水。” 顾寒之淡淡道:“放下出去吧。” 尚茗纤听到他让自己出去,便心有不甘起来,她咬了咬唇,再次问道: “公子真的不认识这位云笙姑娘?” 听到这句话的顾寒之站起身来,对着她道: “你有疑问?” 尚明纤被他这一个反问弄的全身战栗,她忙道: “没有,小女子看您对云姑娘如此上心,一时好奇罢了。” 顾寒之走到水盆处,将毛巾湿了水, “尚小姐回去吧。” 尚茗纤实在不知如何自处,便退了下去。 走到房门口的她透过纸窗看到房中的人坐在床榻之上为躺在床上的人细细擦拭,捏着手帕的双手绞在了一处。 第176章 尚茗纤的心思 尚茗纤一脸失落的走回了大厅处,坐在那里的人赶忙上来询问: “纤儿,你与使者大人相处的如何啊?” 看到自己的母亲如此关心自己,尚茗纤心底的酸涩一股脑的全部涌了上来,她趴在自己母亲的肩膀上哭道: “娘,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个使者大人对那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有多细心。” 尚夫人一听自己女儿的叙说,也顿时觉得惊讶, “他认识那个女人?” 尚茗纤也正是疑惑到了此处,且不说他竟然连那个女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况且在比武之时,那女人扑倒在他身上时,他也并未有多大的反应,可怎么就这一会,他对那女人就像变了一个似的。 尚茗纤从自己母亲的肩膀上起身: “那个使者大人压根就不知道她叫什么!” 听到尚茗纤这么说,尚老爷子和尚启明都惊讶了一番, “既然不认识,又何故如此相待?” 尚启明思索道。 尚老爷子坐在那里听了半天,终于道: “启明,你昨日派去的人可有打听到什么?” 尚启明听到父亲这么问,皱了皱眉头: “什么都没有打听到,这个女娃娃的武功不低,却查不出师承何处。” 而尚茗纤更是不甘心被一个野丫头抢去了风头,不管怎么样,从她第一眼看到那个男人时,她便喜欢上了他,不管用什么方法,她都要得到他! “此次比武大会,就连皇上也参加了,那滴凤凰血,启明,你可要好好保管。” 尚启明听到尚老爷子如此重视那颗凤凰血,赶忙拱手道: “父亲大人放心,凤凰血已被我藏好,绝不会让有心人得去。” 尚老爷子抚了抚胡子,点头道: “那就好。” “还有最后一场比武,这剩下的十余来人,个个都不是好招惹的,所以我决定,这第三场比赛,安排在三日之后举行。” “启明啊,去准备一下,就说为了各位不远万里来我尚府做客,今夜我尚府将大摆宴席,招待他们一番。” 听到要大摆宴席,尚明纤眼中划过希翼,她忙道: “爷爷,到时候可否准孙女献舞一曲?” 尚老爷子看向自己的孙女,尚茗纤打的什么主意,他们会不知道?无非还是为了那个凌霄宫使者,只是,他只怕自己的孙女受到伤害。 尚茗纤见自己的爷爷久久不答应,便撒娇道: “爷爷,纤儿就献舞一曲,不碍什么事的。” 说罢还拉出来自己的母亲帮忙: “娘~” 尚夫人见自己的女儿这般,也无奈的看向尚老爷子: “父亲,就让纤儿试一试吧,无论如何,今夜皇上也会到场,如此一来,也不算我们尚家失了礼数啊。” 尚老爷听到尚夫人说的话,这才松了口: “罢了,纤儿,做爷爷的疼你,可你一定要知道,凡事不可强求。” 尚茗纤知道自己的爷爷指的是什么,可是她也有她尚茗纤的高傲,在她的心里,她只觉得那个云笙哪一点都比不上她,更配不上顾寒之! 尚启明看此事已了, “那父亲大人,启明就先下去着手住准备了。” 尚老爷子点了点头, “下去吧。” 第177章 心中不适 待笙歌醒来时,天色已经至黑,笙歌本就是浅醉,如今酒劲已过,自然并没有诸多不适,她从床头坐起身来,闻到房中的味道, “怎么有股檀香的味道?” 而且这股檀香并不似普通的香,笙歌也说不出来,只是觉得甚是好闻。 “对了,我是怎么回来的?” 笙歌一个惊觉,这才想起自己似乎是在酒楼里喝醉的,可到底自己是怎么回来的?笙歌如今十分懊恼,也十分后悔自己因为一时的贪杯而跑去喝酒。 “叩叩叩~” 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笙歌这才穿上鞋子, 笙歌打开房门一看,竟是个小侍女。 “姑娘,家主举办宴会,让我请您一起过去。” 笙歌一听,问道: “什么宴会?” 那侍女是得了令才来的,生怕笙歌不去,便解释道: “是家主为了感谢各位来参加比武大会举办的宴会,所有人都去了,现在就差姑娘您一人了。” 就差她一人了,笙歌本想着不去赴宴也罢,如今被这侍女一说,竟也不好推脱, “你在这儿等我一会,我去换身衣服。” 那侍女忙道好。 等到笙歌来到宴会上时,却是是众人已经到齐了。 不仅到齐了,笙歌醒来的晚,想必这宴会已经开始了,那厅堂的正中间,一身粉色舞衣正舞的起劲的人不是尚茗纤又是谁? 而且这满堂的人哪一个人的目光不是落于她身的? 笙歌正想问问那小侍女自己的座位在哪儿,可转头一看,那本该站在自己身侧的侍女竟然没了踪影。 而那个正舞的起劲的人在看到门口处站着的人时,嘴角勾起一抹诡笑。 尚茗纤足尖点地,横空飞起身来,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酒杯,当她再次落地时,一只腿向后伸起,对着她面前正坐的人倒出一杯酒来。 她对着那人露出一个自以为风靡万人的微笑来, “使者大人,小女子敬你一杯。” 而站在门口,正愁苦着无处可坐的笙歌也恰好看到了这女有情的一幕。 不知为何,笙歌在看到这一幕时,心口有些不舒服,尚茗纤的容貌匹及那个人确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是,为什么看到他们如此,她会这般的难过…… 因为笙歌来的晚,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她,被敬酒的顾寒之也以为这只是一杯待客之酒,便从她手中将酒杯接了过来,轻抿了一口后便放下了。 但是这一举动足以让尚茗纤感到希望,让在座众人以为这两人彼此看好,女子示爱,男子接爱,倒是女有情男有意。 若是顾寒之懂得男女情爱,他也断不会接这杯酒,更不会当着笙歌的面接了那杯酒。 落腿之后的尚茗纤朝着笙歌这边挑衅的看了一眼,便转过身去了。 而笙歌则莫名觉得奇怪,她怎么觉得,尚茗纤这番举动,倒像是做给自己看的,可是自己同那顾寒之没有半分关系,且不说自己如今带着这样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就连那梦连清也比自己出色,笙歌严重怀疑,她是不是恨错对象了? “小笙儿,你怎么也来了?” 突然,堂上传来南宫陌的声音, 在听到这声声音之后,笙歌还在心底松了口气,亏的还有人会看见她,否则,她可真要转脸走人了。 南宫陌见笙歌站在门口处,便赶紧从座位上起身走了过来, “你怎会在此?” 笙歌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不是有宴会吗,我就来了啊?” 笙歌转眼看了看四周,这尚家确实并未给自己留座位。 南宫陌拉着她做回了自己的位置,而对面就是顾寒之。 笙歌才刚刚落座,一抬头,便看到了那张脸,笙歌慌忙的躲开目光。 坐在对面的顾寒之在看到她落座于南宫陌的身侧时,目光就已经开始深沉,那犀利的眼神,似乎是要将笙歌给看穿。 笙歌一时也不敢抬头,拿手戳了戳坐在旁边的南宫陌。 “这尚家既然请我来,却又不给我设座位,我可不相信这尚老爷子年纪大了,忘了一个人。” 听到笙歌这么说的南宫陌侧目, “你不知道吗?” 笙歌被他这么一问,倒是更加迷茫了, “知道什么?” 南宫陌目光瞥了眼顾寒之, “刚刚已经有人向尚老爷子请示过说不要派人去打扰你的,以免妨碍了你休息。” 笙歌一听,想了想刚刚尚茗纤有些挑衅的眼神,便也大约知道了什么。 若是这尚府真有心请她过来,那为何不在宴会之前就去叫她,偏偏要等到宴会开始,恐怕那尚茗纤就是想让她看到刚刚那一幕罢了。 笙歌知晓了这其中的原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缓缓道: “我可是被一个侍女正儿八经请过来的。” 南宫陌听她如此说,便知道这其中定有隐情, “难不成有谁想让你出丑?小笙儿,你本事不小啊,刚来尚府,便有人记恨上你了。” 笙歌一个撇嘴, “欲加之罪!” “你说什么?” “没什么!” “对了,你说有人向尚老爷子请示过了,是谁啊?他怎么知道我在房中休息?” 听到笙歌这么问,南宫陌当然并不想再让笙歌听到那个人的名字,他拿起一块糕点往笙歌嘴里塞, “吃你的东西吧!” 笙歌瞪了他一眼,将糕点狠狠的咬了一口。 第178章 诉说苦情 坐在他们对面的顾寒之看到笙歌脸上如此多的表情,又看她与南宫陌聊甚开,袖中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这一次是南宫陌先遇到的她,她会不会将自己忘了? 想到此处,顾寒之心中的气愤猛升,一个劲的往自己口中灌酒。 尚茗纤一舞完结,早已经换下了舞衣,此时她正坐在尚老爷子的旁边,显得乖巧怡人,一身白色轻衫,更是显得她的倾城,头上银钗精致,看来是好好打扮了一番才出来的。 笙歌向她看了一眼,便又重新转回了视线。 “南宫陌,那尚家大小姐长得那般美丽,你就一点儿也不心动吗?” 南宫陌听言也朝着尚茗纤看去, “确实是绝色美人。” 听到他这么说,笙歌并不给予反对,只是轻笑了一声。 “不过,我只喜欢小笙儿一人。” 笙歌在听到这句话时,眼神中似是闪烁了一下,笙歌支起头来问他: “为什么?” 南宫陌低下头来看她,目光落入笙歌那双极浅的眸色之中, “困了我十三年的痴恋,你说,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为何不牢牢把握?” 笙歌听他的话听的云里雾里的,什么十三年的痴恋,难道,她们是旧时? 认知到这一点的笙歌像是捕捉到了什么,她忙坐起了身子, “南宫陌,你以前是不是认识我?” 南宫陌在看到她眼中那斑斑希翼之时,真的很想告诉她,告诉她她的过去,可是他不能。 笙歌见他久久不说话,眼中的希翼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失落。 一个人没有过去,没有曾经的记忆,她该有多么害怕。 笙歌沉默了许久,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落在桌下的手抓着自己的衣服紧了一紧,随即又顾若无事的端起了一杯茶放在手中。 “南宫陌,你知不知道,一个月前从我醒来的时候,就忘记了所有,有人告诉我我是因为被人追杀所以才掉落了悬崖失了记忆,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害怕,因为那个时候除了那个救我的姐姐,我就好像一无所有,每天见到的人也只有她一个,所以我逃了,我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不知道哪里才是我的归属……” “而且……” 说到此,笙歌眼中像是失了焦距一般,只盯着手中的杯子看。 南宫陌见她这副模样,晃了晃她的身子, “笙歌,笙歌~” 笙歌在口中喃喃叫道: “笙歌是谁?” 南宫陌顿时觉得笙歌有些不对劲,她眼睛虽然明亮,却显然没有焦距…… 南宫陌脸色一变,将手放在笙歌面前晃了一晃,然而笙歌就像是没有感觉似的。 “从那么高的悬崖上落下,能捡回条命已是不易,如今她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切记,她眼睛尚且还有些问题,切不可让她流泪,不可让她用眼过度。” 南宫陌想起信中的内容,将笙歌转向自己, “小笙儿?” 笙歌有些恍惚的答道:“嗯?” 南宫陌看她这般,有些不忍的道: “你看不到了,对不对?” 听到这句话后,笙歌的身子明显愣了一下,她随即反应过来,推搡着身子准备起身离开。 她刚刚说的话,一点都没假,但是她没告诉他,在她醒来的前三日,她的眼睛一直是瞎的,所以她才害怕,那时候的她,真的就像坠入了黑暗之中,所有的恐惧,日日夜夜的包围着她。 南宫陌将她的胳膊紧紧的攥在手中不让她离开,笙歌由此慌张起来, “让我走,让我离开。” 她的声音中甚至带了些哭腔。 南宫陌站起身来,顺带也将她扶起, “好,小笙儿别怕,我在这里,我送你回去。” “抓紧我,好不好?” 笙歌听言,将自己的手紧紧的攥着他胳膊上的衣袖, “好~” 南宫陌引着她离开厅堂,直到他们远远的离开了厅堂,离开了那里的嘈杂,笙歌才将身体慢慢的放松下来, “我,我也不知道,姐姐说我的眼睛已经好了,可是,今夜不知怎么的,我去看尚茗纤的时候,就已经有些模糊了,我以为没什么大碍,可是,就在刚刚我竟然什么都看不到了,我同你说那么多,也不过是为了缓解我内心的害怕罢了。” “南宫陌,我同你说这么多,你会不会借此来害我啊?” 南宫陌一听,不由得觉得她傻,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还想着自己会不会害她, “倘若我真是坏人,即便你眼睛看得到,我也能伤到你。” “更何况,我那么喜欢小笙儿,又怎么会害你。” 笙歌听完之后,这才露出了笑容。 而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带着震怒的声音, “你们在干嘛!” 第179章 夜下之伤 这一句震怒的吼叫自然来自那个跟随他们其后出来的顾寒之。 顾寒之见到笙歌同南宫陌一同离了宴席,这才也跟了出来,可是他才刚到这里,便看到他们二人有说有笑,笙歌脸上那抹宽慰的笑容,南宫陌眼中的爱慕之意,他全部看在眼中。 听到这声吼叫的笙歌,脸上的笑容凝结在那一刻,她听出这是顾寒之的声音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笙歌眼中闪过慌乱,她忙转过头来,将自己的脑袋躲进南宫陌的怀中。 这一举动在顾寒之眼中更是成了他所有情绪的爆发点,顾寒之整张脸彻底黑了下来。 他几步来到他们二人面前,一张黑脸对着南宫陌一张带着些嚣张的脸。 “你们两个在干嘛?” 笙歌听言,小小的肩膀瑟缩了一下,这才慢慢的将头转过来,假装自己看得见般对她招了招手, “嗨~” 笙歌的眼神明亮,除了微微有些对不准焦距之外,让人根本看不出来她目不能视。 顾寒之带着怒意的脸看向她,他上前大跨一步,将她拉至自己的身侧,他手腕收的很紧,捏的笙歌胳膊疼。 笙歌本就因为今夜的事情对他有所不满,此时他还如此粗暴的对待自己,笙歌一个甩手,挣脱出他的手掌, “你弄疼我了!” 顾寒之这才反应过来是他太激动了,两个月的相思之苦,早就让他有些崩溃,如今看她和南宫陌相处的如此融恰,他竟恨不得把她牢牢守在自己的身旁,让她寸步不得离。 听笙歌刚刚的语气,明显是有些厌恶自己的,他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笙儿,我……” 他的话止住,看向那双漂亮的眼睛,他好想说,我好想你。 可是他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顾寒之不愿再看到他们二人在一起,便拉起笙歌的手就要走。 可惜笙歌步子还未迈出,另一手就被南宫陌拉住了, “顾使者,我还在这里呢?” 如果说眼神能够杀死人,那么此时南宫陌早就已经无葬身之地了。 “放开!” 顾寒之冷冷的说道。 南宫陌露出一抹挑衅的笑,手未松开半分。 笙歌两边挣脱不得,恼怒道, “你们都松开,我自己走。” 可是她虽然这样说了,但是两人依旧丝毫未松开半分。 笙歌这下知道了,倘若她今夜不选择一个人,那么她是离开不了了。 “顾使者,我和你好像并不熟吧?” 这句话一出,顾寒之的身形明显愣住,就连拉着她的那只手都没有了力气。 “听到了吧,顾使者?” 顾寒之看着南宫陌脸上那灿烂的笑,眼中痛苦流露,最终,他缓缓放开了她的手。 两只手松开的那一刻,笙歌明显迟钝了一下,感觉到自己的手掌放空,笙歌这才发觉原来他拉了她这么久…… 笙歌内心的那股失落又重新涌上心头,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 “南宫陌,送我回去。” 南宫陌听言,嘴角一抿,将她的另一手紧紧握在自己的掌心之中。 顾寒之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彼此相牵的手,内心的痛楚竟然比那蛊毒发作之时还要痛苦。 笙歌看不见,只能任由南宫陌牵着自己往前走,她有试图挣扎着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可惜却被他紧紧攥着挣脱不开。 直到他们二人走远,南宫陌才将她的手松开,有些抱歉的道: “弄疼了你吧?” 笙歌心里不快,自然也不给他好脸色, “你就送到这里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 笙歌揉了揉自己被两人捏痛的小手,向前试探着走出。 南宫陌见她倔强的往前走着,内心有些失落,笙歌生气,绝不单单是因为她被二人纠缠的事情,他明显感觉到了,笙歌是在同顾寒之怄气,怕是她自己都没发现,今夜她的心态与前两日有所不同。 南宫陌抬眼看去,突然看到笙歌脚下的一个台阶,赶忙提醒道: “小心台阶!” 听到这声提醒的笙歌明显愣了一下,这才缓缓的踏上了台阶。 若非南宫陌提醒,她恐怕要摔倒了。 南宫陌:“无论你将他忘的如何一干二净,如今再次相遇,你果然还是对他动心了。” 南宫陌刚刚充满笑容的脸早已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淡淡的自嘲之意。 第180章 夜探她房 尚家准备的这一场宴席,本就是为了招待顾寒之和南宫陌的,如今二人都在中途离了宴,尚书承和尚启明脸上自然挂不住。 看着自己的爷爷和爹爹脸色都黑成锅,尚茗纤脸上也是不快。 她看到云笙同南宫陌一同出去后顾寒之就跟着出去了,尚茗纤眼中划过狠毒, “又是那个云笙!” 尚茗纤趁着空档离了宴席,她四处寻找,终于在一座石桥上看到了那个另她神往的男子。 在看到顾寒之的那一刻,尚茗纤脸上露出欣喜,赶忙跑了过去。 然而在看到顾寒之如同石雕一般站在那里时,尚茗纤脸上的笑容才渐渐凝固, “使者大人,您怎么了?” 顾寒之没有看她,只是自己的清净被人打扰,他也不愿再多留,反正该留的人早就已经离开了。 顾寒之目无情感的朝前面走去,尚茗纤见他要走,咬了咬自己的牙齿,她追上顾寒之拦在他面前,她低着头,酝酿着自己的情绪,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最想说的话, “使者大人,小女……” “小女喜欢你!” 顾寒之这才抬眼看了她一眼,随即又落下,这世上,他顾寒之只爱一个人,除了她,他谁都不要。 更何况,他与笙歌拜过堂,他认定的妻子,也只有她一人而已。 顾寒之没有理会眼前这个大胆的女人,若是以前有人这般,他定会毫不犹豫的让夜将她丢出去。 可是今夜他不想追究了。 尚茗纤自以为火辣的告白却被他完完全全的忽略掉,尚茗纤心有不甘,她依旧拦着他,想要得到他的回应, 尚茗纤仰起自己的小脸,努力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使者大人……” 顾寒之厌恶的皱了一下眉头, “滚!” 尚茗纤在看到他眼中的厌恶之时,就已经失了身,他讨厌她?为什么? 明明在宴会上,他接了自己的酒的。 顾寒之几个瞬间,就已经不见了踪迹,只留尚茗纤一人在原地冥思苦想。 而这一幕刚好落在站在暗处的玉流殇眼中,玉流殇心系尚茗纤,如今见她同别的男人告白,内心的伤心不言而喻。 黑影闪过,他原本所在的地方空无一人。 一路跌跌撞撞的笙歌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房中,此时她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许久,因为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今夜顾寒之的举动究竟是什么意思。 房内灯火通明,她不敢熄灯,因为她怕自己熄了灯,就真的什么都看不到了,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即便不熄灯,她也什么都看不到。 突然,笙歌只觉得房中多了一道气息,让笙歌顿时一个惊觉, “谁?” 顾寒之翩翩落于她房中,不管她今夜如何选择,他还是忍不住来看她,他没想到,这么晚了,她的房间还未熄灯。 笙歌因为看不到,内心本就害怕不已,如今又有人闯入她的房间,而且来人的气息这般强,自然是笙歌惊恐万分。 “笙儿!” 笙歌在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之后,身形愣了一愣,随即松了一口气,是顾寒之。 笙歌抱起了自己的被子, “你怎么会来这里?” 因为房间很亮,顾寒之能够看到她刚刚眼中的害怕与惊恐,直到他出口,她似乎才知道来人是谁,顾寒之想及此,目光中流露出疑惑。 顾寒之见她周身外衣已褪,应该是已经休息了的,可是为什么她不熄灯? 而且看她的目光,她虽然是在看自己这边,可是她明显不能捕捉到自己的具体位置,因为她的视线其实并未落在自己身上。 顾寒之不敢再猜测下去,他怕,怕自己的猜测是真的。 他缓步来到她的床边随着他的靠近,笙歌往后退了一些, “你别过来,顾寒之,你要干嘛?” 顾寒之靠的越近,她越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笙歌在闻到他身上令自己熟悉的味道之后,忙问道: “下午,是你送我回来的?” 顾寒之:“嗯。” 笙歌在听到这句嗯时,沉默了许久, 既然是他送自己回来的,那么向尚老爷说她在休息的人也大概是他了。 笙歌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时,顾寒之却出口道: “你喜欢他?” 笙歌被问的有些懵,她喜欢谁? “你喜欢南宫陌?” 笙歌不想被他误会,便懦懦道: “没有的。” 听到她的回答的顾寒之脸色这才有些缓和,可是他的脸色才刚刚缓和,却又听见某人作死的道: “我喜欢谁和你有关系吗?” 顾寒之本来已经恢复的脸色再次变黑,突然,他抓住笙歌的两只手腕,一个翻身便她压至自己的身下, “那你喜欢谁?” 他带有磁性的声音落入她的耳中,温热的气息喷薄在脸上,让笙歌不知所措。 若是笙歌可以看到,那么她定然能够看到顾寒之此时目光中的深沉,以及隐藏在深沉之后的一抹炙热。 可惜,她看不到…… 第181章 午夜纠缠 “我再问一遍,你喜欢谁?” 顾寒之压着她,丝毫不让她动弹, 笙歌的手腕被他捏的生疼,却不敢说出口, 顾寒之在生气,为什么? 他今夜喝了不少酒,笙歌以为他是醉了,带着酒香的气息寸寸环绕着她。 “顾寒之!你先放开。” 笙歌微微挣脱着,想要将他推开,毕竟他们现在的姿势实在是太过于暧昧了。 然而她的挣脱却迎来了他更深的怒意, 顾寒之眼中微沉,景附下身来,对着那张他只尝过一次滋味的嘴唇压入。 笙歌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吻了下来,一时间大脑空白,却忘记了了该怎么反抗, 而顾寒之再次尝到她的味道,就像寻到了这两个月所有情绪的出口,他本来只想浅尝而止的,可是这甜纯的滋味实在让他控制不住的想要去深入, 渐渐的,他的吻由浅至深,两只唇贴在一起辗转反侧,在感受到他依旧在一点一点往前进时,笙歌终于找回了理智。 双手依旧被他禁锢在手中,笙歌只能狠狠的在他舌尖上咬了一口,一时间,一股血腥味弥漫在他们唇齿之间。 顾寒之这才缓缓将她放开, “啪!” 两人才刚刚分开,顾寒之脸上就挨了笙歌一个巴掌, 顾寒之的头被她打偏,嘴中的血渗在他的嘴唇之上。 笙歌也不知道她该怎么办,这样糊里糊涂被人轻薄了,她应该气愤才是,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里会这么难受? “顾寒之,你走!” 顾寒之缓缓转过头来,看着那张令他想念了两个月的人儿。 笙歌见他依旧不起身,便自行走下床, 然而她却忘了,床头处是有一个台阶的,因为她走的急,所以在走到那处时,竟生生的跌倒在地,那一幕,好不狼狈。 笙歌此时觉得心中委屈极了,无缘无故的失去记忆,无缘无故的失明,无缘无故被两人争夺,有无缘无故的被人轻薄, 她云笙怎么这么倒霉啊? 笙歌吸了吸鼻子,挣扎着从地上起身,但是还没走两步,却又撞上了旁边的洗盆上, 笙歌一时气恼,气恼自己怎么这么没用! 就在她依旧倔强的要往前走时,背后却突然被人抱住, “既然看不见,就不要勉强了。” 其实她刚刚的那一幕早就被他看在了眼中,她不知道,当她跌倒时,他有多心疼,又有多自责, 他何尝没有想到,不管是失忆,还是眼睛看不到,都是因为她落崖才造成的,而她的落崖,是因为自己。 顾寒之将她单薄的身躯抱入怀中, “笙儿,我的好笙儿,是我不好。” 顾寒之脆弱的声音从她背后想起,笙歌愣了许久,她哽咽着道: “你放开我。” 顾寒之听言将她缓缓的放开,笙歌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毕竟他刚刚对她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分了! 笙歌惊呼一声,原来是顾寒之一把将她抱起,又将她缓缓放在床上,原来刚刚笙歌下床时并没有穿鞋,此时一双小脚有些通红。 顾寒之双手正准备附上她的两只脚,笙歌在感觉他的动作时,赶紧把小脚收了回来。 顾寒之见此,倒也就此作罢了,他拿过被子为她盖上, “你先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 笙歌瑟缩了一下,不语。 顾寒之又看了她一眼,这才慢慢起身, 笙歌感觉到他要走,竟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 顾寒之:“怎么了?” 笙歌小手缩了回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问完之后,她将头撇向一边,不敢面对他。 顾寒之听言,眼中滑过不忍, “眼睛的事你别担心,我会找人医好你,你好好休息吧。” 说罢,他便毫不犹疑的走开了,在他离开的那一瞬间,他的目光中已经泪光闪烁。 笙歌抬了抬手,却是什么都没抓到,丝丝失落萦绕在她心头。 笙歌捶了捶自己的胸口,似乎想要将那里的郁结给捶开,可惜,那里的所有不快却始终散不开…… 她摸了把自己脸上的泪,她不知道,到底为什么她会这么难过。 一滴清泪落在那颗鲛珠之上,顾寒之腰间的血珠又闪烁起来,顾寒之将血珠放在自己的手上,站在门外的他朝着房内看了一眼, “笙儿……” 第182章 连夜请人 当顾寒之回到房中,已经是后半夜了, 守在他房门口的夜和苏诺终于等到了主子回来,便一同涌了上去。 当他们看到主子眼中的泪光时,都沉默住了,他们的主子,哭了? “你们两个跟我进来。” 夜和苏诺对视了一眼,跟着他进了房间。 “夜,去找梅姬,明日一早,我要见人。” 夜不知道主子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连夜让他去找梅姬。 他正准备问点什么,却被苏诺拉住了,苏诺示意了他一眼,最终夜还是乖乖的下去办事了。 夜走之后,苏诺看着那个伤心至极的人,叹息了一声, “那个女孩,是笙歌吧?” 顾寒之哑着嗓子道了声嗯。 “她失明了。” 顾寒之将这句话说出口时,明显有些力不从心,颤抖的声音足以证明了他此时内心的苦楚。 听到这句话的苏诺也微微惊讶了一番,白天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怪不得他让夜去找梅姬。 苏诺微微点了点头, :“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尚家也不太平,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她,这一次断不可再让她受到伤害。” “然后,想办法让她恢复记忆。” ———— 次日一早,笙歌才悠悠转醒,房内的灯亮了一夜,到天色刚晴之时才灭。 说是转醒,其实笙歌根本就没有睡熟。 经过了一夜的闹剧,笙歌这才有些缓和。 昨夜眼睛突然看不到,确实是让她害怕了,让她又想起了自己刚醒来的那会。 如今既已看不见,何不好好习惯呢?万一医不好,她也能有个准备。 笙歌长长的舒了口气,这才起来洗漱打扮。 而她不过刚收拾好,门外就传来了一声声音。 “笙妹妹。” 听到这个声音的笙歌明显愣了一下,是梅姐姐。 右手附上自己的眼睛,自己昨夜才看不到,今早梅姐姐便到了,果然还是她关心自己。 笙歌微微笑了一笑,走过去开门。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她自以为露出了一个非常完美的笑容来迎接她的梅姐姐,可惜她不知道,昨夜她是哭着睡的,如今又没睡好,那双眼睛自然不敢恭维。 “梅姐姐!” 梅姬身后跟的是不仅是夜,还有一个南宫陌。 准确来说,梅姬不是被夜请来的,而是南宫陌,夜是在半路上遇到他们的。 南宫陌看向她憔悴的脸色,心疼的道: “小笙儿……” 笙歌这才知道原来南宫陌也在, “你怎么也在?” 梅姬上前拉住笙歌的手, “是他请我过来的。” 笙歌听后,内心不由得唏嘘一番, 南宫陌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如今她有了事,他竟然连夜找到了梅姐姐。 “谢谢你,南宫陌。” 听到她道谢,南宫陌还有些不好意思了。 “既然要谢,倒不如小笙儿以身相许。” 笙歌自动忽略掉他的这句话不予理会。 “梅姐姐,快请进。” 梅姬一行人这才跟着进了屋,这时笙歌才察觉到跟着进屋的好像不止两人,笙歌这才皱眉问道: “还有谁吗?” 夜听到笙歌终于察觉到自己存在了,如今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他在怎么笨,也该想到云笙就是笙歌了。 为了给自家主子拉点好感,他夜也是拼了, “笙姑娘,我是我家主子身边的夜,我家主子特地让我去请梅姑娘来医治你。” 夜明明是在为他家主子说话,可这一本正经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倒是多了几分滑稽。 笙歌不用想也知道他口中的主子是谁,想起昨晚的事,笙歌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南宫陌见有人出来与自己强功了,自然不依, “明明是我连夜赶到的,怎么就成了你家主子。” 夜本来还想说什么的,却被梅姬制止了, “行了,以前也没见我这么抢手,我人已经到了,你不回去跟你家主子禀报?” 这话明显是给夜说的,夜这才拱了拱手, “在下告退。” 第183章 南宫陌的纠结 “主子,梅姬她已经去找笙姑娘了。” 顾寒之站在桌边,淡淡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一夜未来口的他,嗓音有些沙哑,脸上的憔悴也十分明显,更重要的是,他体内蛊毒未解,如今又见了笙歌,那本已经平息的疼痛再次涌起,这一次,果真是雪上加霜了。 当顾寒之走到笙歌的房门时,屋内的声音刚好传入他耳中。 “笙妹妹,姐姐对不住你,这眼疾怕是一时半会好不了了。” 梅姬皱着眉讲这句话说出,她将手放在笙歌的胳膊上,一边安慰着她。 笙歌没急,反倒是南宫陌急了起来,南宫陌一听笙歌的眼睛一时好不了,生气道: “怎么可能好不了,怎么好端端的,就这样看不见了!” 梅姬见他如此暴躁的模样,实在是有些愧疚,可是笙歌的眼睛在掉涯时就已经有所损伤,当初能够让她看到东西已是不易,可谁知道,这眼疾其实根本就没有好。 反倒是笙歌在一边淡定多了,看不见也罢,若是看不见,自己也可以不再去见那人,也不会再为他烦忧了。 “南宫陌,我没事,看不见就看不见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南宫陌见她这般不将自己的身体放在眼中, 一时有些气恼,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这一切,都不是她自愿的,她的心中,一定也很痛苦。 她如今沦落到现在这个模样,一切都是拜那个顾寒之所赐。 南宫陌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向外走去。 顾寒之已经离开了那里,他现在根本不敢去见笙歌,她那一双澄澈的眼睛,本该是多么漂亮,如今却看不到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他默默的在心底做了一个决定。 如今笙歌什么也想不起来,倒不如就这样让她过自己的生活,只要不再出现在她面前,只要她能够安好,便一切就好。 从前的她那般的无忧无虑,如今却落得如此地步。 倘若她从来没有认识过他,那么她也不会接二连三的受到伤害,毕竟这其中所有的事情,都是他的师父一度掌控着。 他早该明白,他自己本人都不属于自己,又怎么可能奢求去得到别人? 他欠她的,应该由他来承担。 “顾寒之!” 南宫陌气冲冲的冲到顾寒之的房中,上来就对着他的那张俊脸就是一拳。 顾寒之抹了抹嘴角的鲜血,在南宫陌还没做出下一步动作之前说道, “我会离开她。” 南宫陌停下手中的动作,吃惊的看着他, “你说什么?” “我说我会离开她。” 南宫陌听后,哧笑了一声, “离开?现在你说离开,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顾寒之眼神冷冷的瞥向他: “你什么意思?” 南宫陌用手指着顾寒之的胸口, “你以为她真的忘了你,她身上哪一处不是你留下的痕迹,鲛珠,她手腕上的灵兮,甚至她这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也是你教给她的,现在你说你要离开,顾寒之,你究竟是不是个男人!” 顾寒之听到南宫陌的质问之后,眼中有着丝丝动容,听南宫陌这么一说,也许自己刚刚的想法是错的。 他的笙儿早就已经离不开他了,他现在说离开,不是更对不起她了吗? 可是,如果不离开他,又该怎么样护住她呢,只要自己在她身边待着,就始终会引来他师父的注目。 “顾寒之,枉你为凌霄宫的宫主,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你真是让我失望!” 南宫陌说完之后,气愤的离开,回到自己房中的他,竟有些恨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他就是嘴贱的想要顾寒之去守护笙歌,却没给自己半分守护她的机会。 南宫陌?你究竟在干什么? 此时南宫陌的脑中突然闪过一句话,一句苏若轩的话, “爱一个人,可不是非要去占有她,有时候,能看着她快乐,自己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若是苏若轩在的话,他应该会劝自己放手吧,因为不管是两个月前,还是两个月后,自己都输给了顾寒之,不是吗? 两日已过,房中的尚茗纤听到自己丫鬟禀报的事后,轻哧了一声, “原来是个瞎子啊。” “一个瞎子,也敢跟本小姐抢男人。” 随即,尚茗纤的眼中露出阴狠, 再过一日,最后一场比赛就要开始了,只要她死在比武台上,那么就没人会在跟我抢顾寒之了。 谁都不知道,这所谓的的尚家千金,竟有如此歹毒的心肠,就连那个最疼爱她的爷爷,也不知道自己的孙女竟有如此狠的想法。 “砰砰砰!” 梦清连打开房门之后,看到房外站的人后, “是你?” 第184章 众人惊艳 三日已过,轰轰烈烈的尚家比武大会再次开始,如今各个门派的人都在此处汇合,就等着这最后一场的结果。 不管是凤凰血,还是尚茗纤,都是让人垂涎的东西,所以这一场比赛,注定是场厮杀。 顾寒之,笙歌,南宫陌,夏侯无双,玉流殇,都在剩余的十几余人中,而其他的几人,都是其他门派的佼佼者,不是为了凤凰血,就是为了尚茗纤而来。 最后一场比赛规则甚是简单,就是由剩余的人彼此互相挑战,谁能赢到最后,谁就是最终的胜利者。 比赛一开始,这其中就不泛有的人想要挑战顾寒之他们。 而玉流殇则是款款走向了夏侯无双, “无双公子,不知道在下可否讨教一番?” 夏侯无双笑了一声, “当然可以。” 有人挑战南宫陌,有人挑战顾寒之, 因为他们二人都担心着已经失明了的笙歌,都草草的结束了战斗,看着谁去挑战笙歌。 只见一个看上去痞里痞气的男人走上前去, “小姑娘,跟本大爷玩玩如何,那尚茗纤我也不指望要了,你和我打,你若输了,便跟我走,嫁我为妻怎么样啊?” 说罢,那男人露出了一嘴黄牙,奸佞的笑了起来。 而笙歌则是微微一笑, “大爷,您几天没洗澡了,不光身上这么难闻,嘴也这么臭!” 那人一听到笙歌骂他,瞪了瞪眼睛,本该发怒的他,在想到自己手中的东西时,生生忍下了心中的怒意,随即又嘿嘿笑了两声, “牙尖嘴利,看你待会还能不能说出话来。” 说罢,他就朝着笙歌袭去, 笙歌跳开离他甚远,手腕翻转之间,灵兮朝着那人击入,那人在看到笙歌使的兵器时,还惊讶了一番,竟是上好的冰蚕丝。 那人左右翻转,处处躲避,虽说没有伤及他的要害,却留下了道道血痕,那人骂了句, “奶奶的。” 说罢,从他袖中滑落出一些粉末,催着内力朝着笙歌散落而去,而这一幕,所有人都没有看到。 笙歌本来想要结束这场比赛的,可是就在那一瞬间之内,也不知为何,她竟然开始头晕起来,身体有些发软, 灵兮收回,那男人露出一抹诡异之笑,提了刀朝笙歌砍去,笙歌赶忙后退,那人大刀一扫,笙歌来不及躲避, “啊…” 笙歌的身体横空飞了出去,在飞出去的同时,从她脸上掉落下一样东西来,那是笙歌带的人皮面具。 看到从空中划落的笙歌,顾寒之和南宫陌同时飞身去接她,然而却被顾寒之抢了先,笙歌落入了顾寒之的怀抱之中,两个身影交错在一起,缓缓落地。 笙歌身子发软,根本站不稳,只能将身体靠在他身上。 一白一红,相偎在一起。 待众人看清楚那女子的笑容之后,都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气, “好绝色的女子。” “这还是那个貌不惊扬的小丫头吗?” 就连站在一旁的梦清连的眼中也充满了惊讶,摇着头道不可能。 尚茗纤在看到那一幕后,猛的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身来,口中喃喃道: “那个乡下丫头,怎么可能……” 第185章 比武台上指证 一眼万年,怕是指的就是现在了。 笙歌一双眸子虽看不见,但并没有影响她的美丽。 面前他的气息,一停一顿的喷洒在她的脸上。 笙歌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漏了一拍,慌张着从他的怀中褪出。 那男子明显没想到笙歌会这么漂亮,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个被他打落下台的美人儿。 他抹了抹流出的口水。 “刚刚已经说了,倘若这小娘子输于我,便是要给我做媳妇儿的。” 他此时还得意扬扬的想要得到笙歌。 可是当他的话一出,两道冰冷的眼神直直射向他,那人打了个冷颤,随即又想到自己身后的人,又不觉的壮了壮胆。 “众人都可以作证的。” 一时间,笙歌成为了众矢之的。 笙歌想起自己刚刚的眩晕,觉得这其中一定有诈。 笙歌一个抬腕,灵兮便从她的手腕上飞出,直射那人。 然而灵兮刚到那人眼前,就被一把剑截了回来,笙歌赶忙收回手。 高台上,尚茗纤一袭白衣,翩翩飞下。 从地上拔起了自己的剑。 “姑娘好狠的心肠,竟想要杀人毁约。” 她这一副就事论事的模样,还真有些让在场的人有些信服。 笙歌听着声音,朝着尚茗纤看去。 尚茗纤此时看到她那一张比自己还要美上三分的脸,恨不得将她那张脸毁了。 “我刚刚并未答应与他的承诺。” “况且,这局比赛,不一定是我输了。” 尚茗纤听到她不承认自己输了,心中顿时紧张起来了。 难道她发觉了什么? 不仅如此,就连站在一旁的梦连清也紧张的握住了拳头。 玉流殇感觉到梦清连有些紧张的模样,眉头皱了一皱, 莫不是自己的小师妹与此事有什么关联? 笙歌的腰身挺得甚直, “刚刚在发斗的过程中,我明显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若是这位大叔肯让我检查一下他的手,那我便承认我输。” 听到笙歌要检查他的手,那人赶忙将自己的手往衣袖上擦了擦,然而他不知道,这样擦根本没有用。 笙歌缓缓的朝着那人走去,走的越近,那人心中的紧张就更多一分, 笙歌走到他面前, “大叔,把手摊开吧?” 那男人紧张的看了笙歌一眼,有些不自信的将手放在了她面前。 “我是个瞎子,看不见东西的,不如尚小姐替我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尚茗纤听到笙歌突然叫她,回了回神之后, “当然可以。” 笙歌让开了步子,尚茗纤往那人手上看去,确实是什么都没看到。 随即尚茗纤嗤笑一声, “根本什么东西都没有,云姑娘,你莫不是不愿承认自己输了,所以才编造出这一出来吧?” 笙歌不用看也知道,知道此时站在她身边的女人此时有多么开心。 而笙歌则不慌不忙的转过身,对着其他人摊开了手, “大家看看,这是什么?” 众人听她这么一说,都凝了神朝着她手心上看去。 众人一看,都不由的唏嘘起来,漂浮于笙歌手心之上的东西,不是一些白色的粉末又是什么? 站在笙歌身后的男人一看事情败露,便想着要逃走,却被一条红绫缠住了腰身动弹不得。 “你还想逃到哪儿去?” 一声娇艳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中,让在场的人都一阵酥麻。 而这其中的一个人在看到那么红色的身影时,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 “终于让我找到你了,小妖女。” 笙歌对着那男人道, “从你身上弄出来的东西,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吧?” “梅姐姐,不如你给大家解释解释。” 而梅姬则是转向了高台上的人喊道, “唐门主,你唐家是炼毒的世家,不如请您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台上的唐家门主又怎会看不出笙歌手上的东西,随即他叹了一口气,飞身下来。 “这确实是再寻常不过的软筋散。” “不过这位姑娘手中的无色无味,却是上品的药。” 此话一出,众人一番震惊。 只听得那上元长老摸着胡子摇头叹息道, “真是世风日下,如此隆重的比赛,竟也有人使这种下流的东西。” 笙歌将手中的东西撒出,收回了手。 “上元长老说的确实不错,可是这毕竟是以尚家为首举行的比武大会,这个人若是没人撑腰,也不敢如此大胆吧?” 唐家门主听出了她话中的弦外之音, “那姑娘的意思是?” 笙歌要的就是这句话,只见笙歌转向高台拱手道: “还望尚老先生能够为小女找出这幕后之人,还小女一个清白。” 听到这句话的尚书承和尚启明听到这句话时,都皱了一下眉。 尚启明看向自己的父亲, “父亲,这件事交给孩儿吧?” 尚书承点了点头,朗声道: “姑娘放心,我们尚家定然会给姑娘讨个明白。姑娘尽可盘问此人。” 此话一出,尚茗纤和梦连清的手都不由的紧了一紧。 笙歌捡起了刚刚那人用过的刀,这才转身对着那个依旧还在为红绸挣扎的人, “说,究竟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刚刚本姑娘可看的一清二楚,你眼中的杀意可不是假的,指使你的人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对我痛下杀手?” 说罢,笙歌将刀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惊的他赶紧为自己的小命担心。 “姑娘,姑娘饶命,这药是,是……” 说着,他的目光朝着众人扫去,滑过蓝色身影时,又落在那个身着白色衣裙的人身上,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笙歌将刀架的更紧了些, “说,是谁?” 那人哭丧着脸, “是木山派的梦连清……” 众人听后,都哑然, 而玉流殇在听到那个名字时,转过身来看向自己的小师妹, “是你?” 梦清连看到他眼中的质疑时,赶忙摇头, “师兄,不是,不是清儿。” 随即又转向指证她的人, “你胡说,我根本没有指示着让你做这种事!” 一时间,在场所有的人都拿着怀疑的态度看着梦清连,梦清连在看到他们眼中的质疑时,不停的为自己辩解着, “不是我!” “我没有指示他!” 而那人却又说道: “这药是你给我的,如今你却不承认,各位要是不信,你们可以去她房间搜搜,一定还有剩余的软筋散。” 这话一出,梦清连显然慌张了起来。 第186章 局面反转 梦连清见到如此情景,觉得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视线落于站在笙歌旁边的尚茗纤的身上,她眼中闪过恍然,她指向尚茗纤, “是你,是你陷害我!” 尚茗纤见她指证自己,倒也没露出多大的惊慌之色,至少比起梦清连,她算是很镇定了。 “连清妹妹说的是什么话,这件事又与我有何关系?” 说罢她眼中还露出一丝丝沉痛,似是在为梦连清做出这样的而感到可惜。 见到梦清连如此乱指证人,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在为自己开脱,就连玉流殇也不相信她, “连清,你太过分了!” 梦连清听到连自己最爱的师兄都不肯相信自己,一时间心如刀割。 她是嫉妒云笙,嫉妒她区区一个野丫头,也敢来参加这场比武大会,嫉妒她如此粗鄙不堪,却能与那几位看起来就不凡的男子交好, 可是,她再怎么嫉妒,再怎么看不惯云笙,她也只是想要她出丑罢了, “师兄,你相信清儿,清儿是被人利用的,真的是尚茗纤让我这么做的!” 听到她亲口承认这件事是她做的, “小师妹,你太让师门丢脸了!” “事到如今,你还想将诬陷纤纤。” 梦连清这才知道,在自己师兄的眼中,她尚茗纤才是最重要的,如今就连自己的师兄都不肯相信自己,更何况他人。 梦连清眼中渐渐泛起了泪光,转向笙歌, “笙姑娘,这件事是我做的,连清那日比武台上输了姑娘,我便心生恨意,这才出此下策。” 笙歌目光微微沉了沉,今天的事,她不想息事宁人, 藏在暗处的危险,不拔草除根,终究是个祸患,然而此时身在尚家,自是不便在深究,毕竟,罪魁祸首,终究还是他们家的人。 “既然连清姑娘这么说了,那么……” 笙歌止住了话语, “那么流殇公子,不知道按照本门派的规距,你的这位小师妹该如何处置呢?” 玉流殇听到她这么问,又看了梦连清,终是说道, “按照本门门规,杀人之罪,该当废除武功,逐出师门。” 废除武功? 笙歌轻哧了一声,还真是严厉呢, 对于一个习武的人来说,被废除武功,可是一件甚是痛苦的事。 而梦连清在听到这句话时,一双眼中充满了震惊, “砰!” 梦清连竟然生生的跪了下来,她拉着玉流殇的衣袖,哭着说道, “师兄,你不能废了我的武功,我爹他一定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玉流殇看了看于自己跪下的小师妹,心中也是一番沉痛,这是她昔日最疼爱的小师妹,如今却变得如此狠毒, “师妹,你不该如此的,” 梦连清依旧拉着他的衣袖,一双眼睛看着他缓缓升起的手, 眼中充满惊恐,如今她的师兄不信任她,还要废了她的武功。 玉流殇缓缓抬起的手上聚上丝丝内力,却被一边的众师弟们制止, “大师兄,小师妹她纵然有错,可也不该就这样废了武功啊,这样师父他老人家,一定会伤心的。” “是啊,大师兄,师妹她毕竟是师父唯一的女儿啊?” 听言,玉流殇才缓缓放下手。 “他们说的一点没错!”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中干之声,来人也是一身蓝衣,从远处飞身而来。 梦连清在看到那抹身影时,转泣为喜, “爹!” 来人落地之时,悄然无声,一看就是一个内力深厚的人。 看到梦连清如此狼狈的跪在地上,梦梧栖脸色黑沉,极是难看, “这般无用,还等着爹,还跪在地上,成何体统!” 梦连清知道他是在为自己开脱,这才赶紧起了身。 众师兄弟们也都一一问好, “师父!” 梦梧栖看向玉流殇, “你这师兄做的倒是好。” 玉流殇听得出师父的责怪之声,他低了低头, “师妹她做了错事,我也是迫不得已。” 梦梧栖甩袖哼道, “白养你这么多年了!” 听到师父这样说自己,玉流殇一时脸色有些难看,却是不敢反驳半句。 继而梦梧栖转向尚家那一拨人, “尚兄,老夫都来了,尚兄不打算来见一下老朋友吗?” 闻言,高台上翩翩飞下几道身影,一一落在比武台上,原来是那高台上的几人都下来了。 尚启明率先走了上去,拱手道, “梦兄,别来无恙。” 梦梧栖明显不吃他这一套,他并未回礼,依旧摆着一张脸, “若还称我一声兄弟,那连清也好歹称你声叔伯,怎的到了你这里,反倒叫人欺负了去!” 尚启明见他这般,也晓得他爱女心切,道, “梦兄,不是我不袒护,真是我这侄女做了错事,不如,您和这位云笙姑娘商量商量?” 听言,梦梧栖这才朝着尚启明所指的方向看去…… 第187章 来个人撑腰 梦梧栖在看到笙歌时,眼中明显被震惊了一下,天下竟有如此绝色的女子! 一眼惊鸿过后,梦梧栖却看着笙歌那张面孔越来越疑惑, 怎么这张脸,那么熟悉呢? 笙歌只觉得有一道目光紧紧的盯着自己看,却并未看的到他眼中的疑惑,是以并未多做疑惑。 而站在那里的南宫陌和顾寒之却并不是没有看到, 南宫陌早就知道笙歌与那张画像上的人很像,也正是因为那张画像,这样的人儿才让自己念念不忘…… 而顾寒之也一早就猜测到笙歌与鲛人族有关,毕竟只有鲛珠放在她身上时才会有反应。 梦梧栖盯着笙歌看了半晌,终于想起了自己在哪里见到过这张脸, 当年西海之行一共四人,如今却是物是人非,而笙歌那张脸,不像那个女子,又会像谁? 想起那个女子,梦梧栖不由得感叹一番, 一人之力,力挽狂澜,赢得三国中一席之地,至今都没有谁敢动,迦罗之国,断情绝爱。 那二人当初之事,只叫人觉得可惜。 当梦梧栖会回过神来时已是许久,眼前的女子生的如此像她,会不会是它的女儿呢? 梦梧栖走上前去, “不知小女做错了何事,让姑娘如此作法?” 笙歌过了许久才听到他的声音,却不似刚刚那般带着古怪之意, 笙歌拿刀重新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你说!” 那人睨了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 这姑娘怎么这么喜欢架刀啊! 待那人又脸不红心不跳的将事情的原委道来之后,笙歌才放开了架在他脖子上的刀。 笙歌在心底微微佩服了这人一番,这人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小,刀都架脖子上了,竟还能如此说谎不打稿。 听完事情的原委,梦梧栖这才转过来问自己的女儿, “他说的当真?” 梦连清赶忙解释道 “爹,女儿是被利用的,” 说着,她重新指向尚茗纤, “是她,是她让我这么做的!” 尚茗纤在梦梧栖到来之时就觉得此时恐怕不能善终了,如今梦梧栖在此,自己又该怎么摆脱! 而尚启明刚刚就听到梦连清一直在指证自己的女儿,此时,他都不由的怀疑起来,自己的女儿是否真的参与了其中。 “纤儿,快给你的梦伯父解释解释。” 尚茗纤听言,盈盈对着梦梧栖行了一礼,如此不徐不慢,真真让人看不出来她会做出这等恶毒的事来。 笙歌往后退了一退,将舞台交给她们。 毕竟,拼爹的年代,自己可真的拼不过。 然而当她再次往后退了下步时,背后却撞上了一堵墙来, 笙歌皱了皱眉,自己记得这里应该是没有墙的啊? 随即她转过头来,硬是蹭着头皮往前挤,面前的墙依旧未动半分, 她喃喃道: “难不成真的多了道墙?” “钻我怀抱可钻的甚好?” 突然头顶传来一阵清凉的声音来,笙歌立马黑了脸,怎么又是他? 顾寒之自然看到她脸上的表情,随即本来刚刚被她有些逗笑的表情渐渐凝结, 她现在是讨厌他了吗? 笙歌问道: “你躲在我身后是作甚?” 顾寒之扶了扶她的身子, “若有什么委屈,只管去说,” 笙歌听言,却是抬起头来问他: “我若不想说,只想做呢?你会为我撑腰吗?” 顾寒之听出来了她语气中微微的失落,她是孤儿,在别人有父母疼爱时,她只有一个人。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丝, “拿着我凌霄宫的名头办事,还怕谁会找你报仇不成?” 笙歌听到他的话时,心尖处颤了一颤。 他的话说的很明白了,他整个凌霄宫,都可以借来给她撑腰,可是,这是真的吗? 第188章 蓝颜祸水 尚茗纤走上前去, “梦伯父,既然事情到了如此地步,那纤儿就来辩解一下,刚刚这位也已经说了,所有的事情都是梦连清指示他做的,如今连清妹妹又来诬陷我,梦伯父,您这是要当着大家的面来庇护连清妹妹吗?” 如今人证物证皆在,梦连清即便有一百张嘴都无法为自己开脱了, 如今唯一让她认清的就是,自己被尚茗纤给利用了,利用她来对付笙歌。 比赛因为这件事被打断,而梦连清也因为梦梧栖的到来免遭被废, 若非梦梧栖因为这件事而许给了笙歌一个承诺,笙歌也不会因此而放过梦连清。 是夜,丛林中一抹慌张的身影在其中奔窜,他时不时的转过头来看向身后,似是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追着他。 突然之间他停下身子,惊恐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黑影,黑影过后,一身黑红色长袍的苏诺带着一脸邪笑的看着他, 随着苏诺步伐的前进,那人不住的往后退,最后一把摔倒在地上。 “暗影!” “不错!还知道我的名讳。” 那人一点一点往后移,想要逃脱苏诺,然而又怎么可能? 苏诺走上前来将他提起, “走吧,我家主子要见你!” “砰!” 那个被苏诺抓回来的人一把被他丢在地板上, “人给你抓回来了。” 苏诺慵懒的开口。 站在窗口的人缓缓转过身来, “幕后指使你的人,是谁?” 一时间,整个房间内都沉寂着一股淡淡的清肃,从顾寒之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让跪在那里的人打着冷颤,不住的瑟缩着身子。 他虽害怕眼前的人,可是,指示他做事的人他也不敢供出,毕竟,尚家和凌霄宫哪一个他都不敢得罪。 顾寒之见他还是不说出实情,一双手缓缓抬起,那人只觉得脖间被扼,整个身子便已经腾空而起。 苏诺在一旁阴测测的开口, “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大胆的人,凌霄宫的人你也敢动。” “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知道,尚茗纤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般为她守着真相!” 那人听到他提起尚茗纤,眼中充满了震惊之意, 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几抹鲜血从他的耳鼻中流出,当顾寒之放下手时,那人明显依旧死不瞑目,一双惊恐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天花板。 苏诺没再看地上死去的人,得罪了宫主还想活着,不对,应该说,得罪了宫主夫人,这种人,宫主怎么可能还留他在世上? “尚家那位大小姐,你准备怎么处置?” 顾寒之看向苏诺, “留着她,交给笙儿。” 笙歌夜里无眠,白天的事情,她也多少能猜出些大概, 她故意出手去伤那个陷害她的人,也只有尚茗纤一人肯出手救他,无非就是不想这场阴谋泡汤。 所有人都不相信梦连清所说的话,而这其中,玉流殇也是出了不少的力的,若非尚茗纤懂得利用玉流殇对她的爱慕之意, 那么只要玉流殇肯相信梦连清,她便不会落于众矢之的。 真是个好狠毒的女人! 笙歌不由得在心中感叹道。 这件事既是尚茗纤一手主导的,那么她定然是恨自己入骨了,若是说原因,如今最能让她想到的无非就是顾寒之那个人了, 宴会上他们二人情意缠绵的景象还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笙歌不由得叹了口气,都说红颜祸水,可到了顾寒之这里,明明是他引了祸水…… 说起来,自己终究还是被他连累的…… 第189章 秘境 “爹爹,” 梦连清跪在地上,对面坐的是梦梧栖。 梦梧栖看了眼自己的女儿,眼中尽是严肃, 跪在地上的梦连清根本都不敢抬头去看他, “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梦连清这才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 “却是是尚茗纤来找女儿的,那软筋散也是女儿找来的,可是爹爹,我没有想要害云笙,她将我的鞭子毁了,女儿虽然怀恨在心,但是真的没有想要害她之心,是尚茗纤,她想要云笙死。” 梦梧栖听言紧皱着眉头, 梦连清见他还不太相信,就赶紧解释了解释尚茗纤、顾寒之与笙歌的之间的事情, 梦梧栖这才将她的话相信了大半,听到梦连清说顾寒之是凌霄宫的人,梦梧栖还微微惊讶了一番,令他没想到的是,凌霄宫的人也会参与到这件事中。 那尚家的一滴凤凰血,竟然这么抢手吗? “清儿,你师兄今日可是败了?” 梦连清愣了一下,这才答道: :“是的,输给了夏侯家的少主。” “也就是说,明日的比赛就剩下他们四人了?” 这四人,指的便是南宫陌,夏侯无双,顾寒之,和笙歌了。 次日清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比武台上所站之人,虽已年迈,但尚老爷子健朗的身姿依旧挺立, 他对着众人抱拳道, “各位,今日之比武,不算比武,” “大家聚集在我尚家,无非是为了我当初许诺的凤凰血,今日我要告诉大家的是,那凤凰血被我家小儿放进了我尚家秘境之内,所以昨日赢了比武的人要进入我尚家秘境之内才能取得这凤凰血,所以,南宫公子,夏侯少主,顾使者,还有这位云笙姑娘,都可进入秘境之内。” 此话一出,那些本来留下来想要看最后一场比武的人都扫兴而归。 剩余的顾寒之等一行人都跟随着尚书承来到尚家后院,尚书承触动了旁边假石上的机关之后,一个黑色的山洞便随之出现, “各位,这便是秘境的入口,秘境中心放的就是凤凰血,各位,请吧?” 南宫陌和顾寒之分别站在笙歌的两侧,皆不动足。 笙歌感觉到他们二人都没有动身, “走啊?” 话音刚落,笙歌就觉得两只手同时被人抓住, 笙歌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们又要玩这个戏码,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 “我自己能走。” “小笙儿,秘境之内危险重重,还是让我来保护你吧?” 笙歌对着他摇了摇头。 顾寒之挑衅的目光落在南宫陌身上,然而南宫陌却照常忽略。 笙歌一看这情景,罢了, 两只手翻转,将他们二人的手腕放在了自己的手中, “走吧?” 南宫陌和顾寒之都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都不由的一愣, 二人被笙歌拉扯着往前走去,一同进入了秘境。 夏侯无双转了转手中的玉萧,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三人的背景, 难道不知道,他们这样光天化日之下秀恩爱,会闪瞎人眼吗? 不过想起待会会在秘境之内遇到的人,夏侯无双也多了一份安慰,缓步走入秘境。 而这边,梅姬就跟在尚茗纤的身后, 只见尚茗纤走到另一个机关处,一个同刚刚入口一般大的洞口出现,尚茗纤这才走了进去。 而梅姬则紧随其后。 第190章 进入秘境之后,本来笙歌他们三人是在一处的,然而刚进入秘境,他们三人竟然莫名其妙的被分开了。 笙歌看不到眼前的情景,却能感觉到火热之气充斥着周身,这里是一片炽热之地,若是她没猜错的话,这秘境是由不同的空间组成的,而她所处的就是其中一处。 笙歌试着往前走,却始终找不到出路,反倒是热出了一身汗。 按理说凤凰属火性,她所处的地方应该是最接近中心的地方。 就在她准备向对面的那座山飞去时,那座山中突然有些滚动,笙歌暗叫了声不好, 顷刻间,便有巨大的火球从山上滚下,笙歌听着声音,忙飞身躲避,躲不过去的,便只能用自己的控水求来堪堪抵挡下。 毕竟水火不容,笙歌的控水求在这里并不能好的发展。 几个火球滚动过后,笙歌才停了下来,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若能够看的清楚,便也不会这么被动了。” 笙歌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为今之计,只能等着其他人来了。 而顾寒之刚进入秘境,眼前便是一片冰天雪第,可是,手掌中已经没有了她的温度,顾寒之皱了皱眉, 笙儿眼睛看不见,自己要怎么去找她? 顾寒之也同笙歌一样,在这片秘境中走了许久,却始终看不出出路在哪, 然而此时顾寒之的眼前渐渐出现了一个人影,一抹白色的身影越走越近,待她渐渐走进,顾寒之这才看清楚,是尚茗纤。 顾寒之在看到她时,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然而尚茗纤显然并没有注意到,她脸上带着一微笑,微微附身对着顾寒之行了一个礼, “顾使者。” 顾寒之没有回她,似乎在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他并不好奇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是她尚家的秘境,好歹尚家也是大家族,区区一个秘境还是造的出来的,如今她出现在这里,也不为怪。 “顾使者,父亲大人让我暗中看着你们行事。” 她把暗中两个字咬的很重,似乎是在让顾寒之注意到她。 而顾寒之倒也不负她的重望,挑眉, “既然是暗中监视,那尚小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到顾寒之这么问,尚茗纤目露微光, “使者大人,小女,小女那夜所说的话,句句都是纤儿的心里话,小女心系大人,怕大人在秘境中遇到危险,这才现身,希望小女能够帮的上大人。” “既然如此,那尚小姐带我去找云笙吧。” 尚茗纤听到他又提起了云笙,脸色开始变的难看起来,随即又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顾使者,我尊称您一句大人,是纤儿尊重您,纤儿知道自己比不得云笙姑娘,可是顾公子,纤儿对您一片真心,公子就不能让纤儿跟在你身边吗?” 顾寒之见不得她这般楚楚可怜,也许她的这一幕在其他人眼中是惹人怜爱,可在他这里,所有人都不及笙歌在他心中的地位。 顾寒之想起笙歌,眼中滑过温柔,笙儿也在他面前哭过,他记得那日他掀开她的盖头时,她眼中的两行清泪深深的触动了她。 女子嫁人那么大的事情,她便随随便便的同自己拜了堂,她的笙儿,心里该有多委屈。 其实他并不晓得,那日的嫁衣,还被笙歌细心收起来了。 “带我去找云笙,否则,你也不必跟着我了,这秘境,还困不到我。” 顾寒之凝神说道。 尚茗纤听到他这么一说,心更是凉了大半截,最后才沉沉说道: “纤儿知道了,公子跟我来。” 随即她便走到了前面, 顾寒之走在她后面,却没有发现前面的尚茗纤的眼中闪过恶毒, 因为早在她出现之前,她就已经在笙歌所处的那片空间动了手脚,云笙不死,她就不是尚茗纤! 笙歌只觉得越走越热,直到他精疲力竭之后,这才停下来,背靠一处土堆坐了下来, 就在她刚坐下来休息时,却觉得周围环境有些不对…… 第191章 笙歌凝神细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确实有什么东西在靠近她。 笙歌慢慢站起身来,突然听到一声吼叫, 是一只兽! 秘境外,尚书承和尚启明在看到火焰兽出现之时眼中都闪过惊讶。 “谁把火焰兽放出来了?” 等到那赤焰兽缓缓靠近笙歌的时候,一双如铜铃般大的双眼汩汩的冒着火焰,还未到达笙歌身边,她就已经感觉到阵阵的热气向自己涌来。 笙歌向后退一步,它便向前逼近一步,直到笙歌背后靠到焰石上再也无处可退的时候,那赤焰兽发出一声咆哮,像是在与对笙歌显示它的威武。 那赤焰兽直接发出攻击,朝着笙歌袭去,笙歌急忙直飞上空中,下落时稳稳想要落在赤焰兽的背上,然而还未靠近那赤焰兽的背,笙歌便被一股股灼热逼了回去,远远的落在了一旁。 笙歌的脸上不断有热汗冒出,沾湿了耳边的发际。 笙歌自觉不敌,便从脖间掏出了鲛珠,运起身体内的力量,一点一点汇聚在鲛珠之上。 呵! 顿时一股冰凉之气朝着赤焰兽涌入,刚刚冲破结境的南宫陌刚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副景象。 万千冰雪落于地瞬间成冰,一点一点朝着赤焰兽攻去,那赤焰兽似乎是遇到了自己的强敌,口吐火焰去抵挡,然而却抵挡不了冰雪的力量,一时间,那只火焰兽竟然生生的被冰冻住了。 这样的一幕让南宫陌感到极为震撼,笙歌学的武功,是顾寒之教给她的,应该说他们所学的武功,不是一种功法,而是一中术法,不是靠内里维持,而是一个人的精神力! 随之的,笙歌只觉得身体内的力量瞬间被掏空,接着便是脑中疼痛的感觉袭来,就像一根针深深刺入其中,疼的让笙歌脸色发白,冰岩诀的最后一个层次,便是水成冰,这个世上,只有顾寒之一个人可以达到这种境界。 若是顾寒之在,他便可以知道笙歌此时所受的痛苦。 眼看笙歌要倒下,南宫陌赶忙跑上去抱住她落下的身子。 笙歌捂着头,感觉到来人是谁后,心底划过微微的失落…… 噼里啪啦…… 笙歌和南宫陌都感觉到了那赤焰兽似乎要冲破冰镇, 笙歌紧紧抓着南宫陌的衣袖, “快走!” 南宫陌抱起她,迅速离开了那里。 “夏侯无双,你究竟能不能走出去!” 梅姬一脸不耐烦的催促着眼前的人,被问话的人紧紧皱着眉头, 他也想赶紧出去啊,可是这是个什么鬼地方,怎么走也走不出去。 梅姬手中握的短刀不住的砍向从一旁伸来的枝木,艰难的避过地上的藤蔓,一点一点往前。 他们二人已经相伴走了许久,就是走不出这片藤林,真是气恼了二人。 突然,夏侯无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伸出手来示意梅姬不要乱动,梅姬这才凝神看他要干什么。 夏侯无双将长萧放在自己的嘴边吹起,顿时一曲调子便从他口中吹出。 一时间这片藤林中的所有藤蔓都像是失去了精神一般,再无动弹之力。 夏侯无双这才笑了一声收起了长萧,待他转过神来时,却发现梅姬竟然也双目无力,夏侯无双笑道, “这首缚灵是我夏侯家用来控制死尸的曲子,只对那些心有杂念的人或物有用,如今就连你也被它缚了灵,你心中的杂念又是什么呢?” 夏侯无双用食指挑起梅姬的下巴,对着那一副娇容赞叹道,: “这般尤物,看了我的身体,还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你也太小看我夏侯无双了。” 说罢他莞尔一笑,却是风华绝代。 夏侯无双打了一个响指之后,梅姬才缓缓转醒,看着夏侯无双那张妖娆的脸充满了笑容,梅姬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我刚刚……” 梅姬想要问他刚刚发生了什么,却被他制止了,夏侯无双指了指眼前空出来的一条路, “喏,顺着这条路走,一定能走出去。” 梅姬看了眼突然空出来的这条小道,顿时觉得这家伙倒也不是那么没用。 二人走了些许时间后,才走出这片空间。 刚出了那片藤林,入眼便是一片冰天雪地,梅姬看了看眼前之景,咒骂了一声, “这什么鬼地方,怎么还有空间!” 夏侯无双悠悠说道: “你以为尚家能够在江湖上立于几大世家之一是凭什么,他们的阵发,可是江湖绝一。” 梅姬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远远处有两道身影,夏侯无双自然也看到了。 “是顾寒之和尚茗纤。” 听到尚茗纤这个名字,梅姬就嫌恶的皱起课眉头。 “怎么会是她?” 夏侯无双也不知道顾寒之为何会与尚茗纤在一处, “我们也上前去吧,四个人总比两个人要快些。” 说罢便走了上去,梅姬也跟随了上去。 顾寒之看到二人前来,急忙问道, “你们可看到笙儿了?” 梅姬对着他摇了摇头。 尚茗纤在看到梅姬时,眼中明显闪过惊讶,她怎么会在这? 尚茗纤虽然心中有惑,却也不曾表现出来,只是问道, “这位姑娘不是昨日在比武台上的人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姑娘并没有参加我尚家的比武大会吧?” 尚茗纤此话一出,顾寒之选择漠然,夏侯无双却微微眯了眼睛。 梅姬脸色不变的道: “尚小姐应该也没有参加吧?不是也一样进来了?” 尚茗纤噎气,一时间脸色变的有些复杂。 随即她笑道: “姐姐说笑了,纤儿只是担心姐姐的安全。” 梅姬笑了笑,不语。 两人不在互相掐架,因为顾寒之已经提步走出了许远,梅姬看着他略带焦急的身影,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几个月不见,这个男人比以前更加冷漠了…… 从始至终,他才是那个最可怜的人…… “怎么,心疼了?” 耳边悠悠传来夏侯无双那欠揍的声音,梅姬瞥了他一眼,状作嗔怒。 夏侯无双揽过她的肩膀,低语道: “你要知道,天下最不能拆散的,便是有情人,你看看你们翎花宫做的事儿,若我是他,早就弄死你了。” 梅姬听出来了他话中的意思,疑惑道: “你怎么知道?” 夏侯无双:“就连我夏侯家的情报网都可以查到的东西,你以为他凌霄宫查不到?” 梅姬这才知道,原来顾寒之已经知道笙歌的失忆与她翎花宫有关,他不动自己,怕是也是看在笙歌的面子上吧? 那么,他真正该恨的人,不就是宫主了吗? 梅姬皱眉看了看那抹萧条的背影,一时觉得有些对不住他。 第192章 “小笙儿,你怎么样?” 南宫陌紧张的搂住怀中的人儿,只见她一点一点虚弱的身体,以及不停流着冷汗的额头, 笙歌的身体在不住的颤抖,忍受着这刻骨的疼痛。 南宫陌只能一阵一阵的为她输送内力,为她减轻些许痛楚,但这种效果几乎微乎其微。 “小笙儿,坚持住,我带你出去。” 说着,南宫陌正想要抱起笙歌,却忽然听得洞外的一声咆哮, “是那畜生!”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只畜生竟然这么快就冲破冰镇了。 如今他们在山洞中,那畜生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这里,如此,他们也不能动弹半分。 该死的! 这是南宫陌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无助,感受到笙歌渐渐薄弱的气息,南宫陌的心中感到一阵阵的害怕。 而这边,顾寒之一行人已经来到这片炽热之地,如今梅姬实在不得不佩服这片秘境的构造,果真是环环相扣。 顾寒之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如今到了这里,身形更是着急, 他们几人也听得了那只赤焰兽的咆哮,慌慌张张的朝着声源跑去。 尚茗纤也跟随其后,只是她的脸色明显看起来不太好, 那只赤焰兽是她放出来的,也不知道云笙那个女人有没有被赤焰兽弄死。 待他们赶到之时,那只赤焰兽明显看起来有些暴躁,因为他的四肢处明显有寒冰缚着。 顾寒之在看到这情景时,眼中露出惊慌。 “笙儿!” 顾寒之在周围大喊着, “笙儿!” “笙儿!” 梅姬和夏侯无双见状,也都急忙的喊着, “笙妹妹!” “云笙!” 尚茗纤在看到这副景象时,明显感到不可思议,那个女人,竟然能够困住这只赤焰兽! 顾寒之看着那只赤焰兽,目光中露出杀意,几个瞬间,顾寒之的周身升起冰棱,全部朝着那只赤焰兽击去。 一时间,整个空间都传来赤焰兽痛苦的咆哮之声,随即又落了下去。 尚名纤不可思议的看着顾寒之这般凶残的模样,目光中染上惊恐之色。 这个男人,太过强大了…… 顾寒之如今满心都是笙歌, 笙儿竟然能够到达冰岩诀的最后一层,当初自己修炼的时候遭受过那种痛楚,那样的痛苦,如今他的笙儿竟然也要遭受。 而且,此时若没有人为她运功的话,体内的寒气,足以要了她的命! 这也是顾寒之为什么会如此担忧的原因,他不敢想象,他的笙儿此时正遭受什么样的痛苦。 南宫陌在听到那一声声的叫喊时直起身子来,脸上染上喜悦, “小笙儿,你听到了吗,有人来了,有人来救我们了?” 笙歌此时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只能对着他点了点头。 南宫陌从袖中唤出银雪,让他去找顾寒之他们。 等顾寒之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副情景, 笙歌无力的靠在南宫陌的怀中,显得毫无生机。 顾寒之连忙跑上去,揽过她的身体, “笙儿?笙儿?” 他的声音中带着颤抖,眼中的血红甚是明显。 南宫陌只觉的胸前一空,就连心中也觉得空了许多。 他想抓,却怎么也抓不住。 顾寒之抱起笙歌, “马上带我们出去!” 尚茗纤知道这句话是对她说的,虽然她心有不甘,却只能听命。 等到他们出了秘境之后,尚书承和尚启明都在洞外,看到顾寒之焦急的脸色,也不敢上前。 顾寒之抱着笙歌来到她的房内,刚进入房门,那扇门便被禁闭了。 谁也没办法进入。 顾寒之将笙歌放在床上,让她坐直两掌相对,为她驱除体内的寒气。 如此两天两夜,不眠不休。 直到第三天,顾寒之才缓缓放下手,他的唇上俨然已经毫无血色。 只是这两天来,笙歌都未曾有半分醒来的迹象。 顾寒之将她放在床上,拉开了房门。 门外站的几人没有比顾寒之好到哪里去,每个人都顶着两只急切却又疲劳的眼睛。 “怎么样了?” 南宫陌率先跑过去问他, 顾寒之对着他道: “还没醒。” 顾寒之又对着夜道:“准备些热水。” 随即他又关了房门。 南宫陌想要进去,却被梅姬拦住了,梅姬对着他摇了摇头,这才压下心中的急切。 顾寒之将笙歌放入池中,褪了她周身衣物,若是笙歌在的话,一定会羞的不敢见人。 顾寒之拿起她脖间的鲛珠,又取下自己身上的那一颗,放入池中。 一时间,整个房间都渐渐暖了起来, 顾寒之运起两颗鲛珠,一股白流,一股血红色的气流一同涌入笙歌的体内。 如此又是一天过去…… 笙歌渐渐转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只着了一身中衣,让她惊喜的是,她发现自己竟然能够看到了,可此时还有一件事让她感到惊悚。 她的身边,竟然还躺着一个人。 是顾寒之! 笙歌转头看了看睡在自己身边的人,却看到了他眼下的一片黑青之色。 不觉的,笙歌为眼前这个人感到心疼,她的手想要缚上他的眼睛,却刚好等到他的眼睛睁开。 笙歌一个惊讶,想要把手缩回去,却被他一把握住了手掌。 “再睡会。” 说罢,那个人竟堂而皇之握着她的手重新睡了过去。 只留笙歌一个人仰着头看房顶。 可是这种状态并没有维持很久,因为笙歌的肚子很不争气的乱叫了一通。 笙歌有些羞愧的看了顾寒之一眼, 他应该没有听到吧? 可是她显然想错了。 顾寒之睁开眼睛,对着她道: “起来吧,我们去吃饭。” 笙歌不好意思的对他一笑, “好。” 笙歌坐起身来,找了一件衣服穿上, 转过头来看床上的人时竟发现那人正支着头看自己换衣。 笙歌躲过他的目光, “你不许看!” 顾寒之对着她摇了摇头。 忽然冒出一句话来, “笙儿,你真美。” 笙歌一脸茫然,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 顾寒之走到她身边,拉过她的手坐在了铜镜之前。 这一看,真的把笙歌惊讶到了,镜中的人,一双漂亮的蓝色眸子,比以前更为漂亮。 笙歌不可思议,为何她的眸色会变成蓝色的? 笙歌转过头来看向顾寒之。 顾寒之拿起桌子上的梳子为她梳发,笙歌又一个惊恐。 “笙儿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听到这句话的笙歌明显一震,从来没有人提到过她的身世,她一直以为,她不过是个孤儿罢了。 顾寒之依旧不紧不慢的为她梳着头发,道: “笙儿,这世上只有鲛人族的人才可以吸收鲛珠的力量,而你,就可以吸收。” 笙歌听到这句话时站起身来看他: “鲛人族?” 第193章 顾寒之对着她点了点头, “是,鲛人族。”“” “笙儿,南海之地,便是鲛人族所在的地方,如果你想去,我们便一起去,好不好?” 笙歌将信将疑的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 如果说自己相信他的话,那么为了自己的身世,自己也该去一趟南海。 可是…… 自己的记忆尚且没有恢复,过去于自己来说不过是白纸一张,追求那些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又有什么用呢? 顾寒之看出了她眼中的不解与迷茫, 想到她还未恢复记忆,即便眼睛治好了,恐怕也弥补不她心中的空洞。 顾寒之为她抚了抚鬓角的发丝,谈了口气, “走吧。” 等到他们打开房门时,笙歌在看到守在自己房外的几个人,一时觉得倒也满足的很,至少,还有这么多人在关心着她。 南宫陌率先走上来,看到笙歌那双漂亮的眸色时,眼中闪过惊讶之色, “小笙儿,你的眼睛?” 笙歌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我能看见了。” 南宫陌看到她已经安然无恙,这三天的守候与等待都不算什么。 而顾寒之则对着笙歌道: “笙儿,你先去用食。” 说罢便离开了,夜和苏诺自然跟在他身后。 刚进入房门的顾寒之就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哇!” 顿时,他便吐出了一口鲜血。 夜和苏诺连忙跑过来扶住他, “主子!” 顾寒之的脸色明显有些苍白,这几日为笙歌疗伤,他体内的真气几乎已经耗尽。 顾寒之虚扶了夜一把, “我暂时用不了内力,不要告诉任何人。” 夜不敢相信,一向强大的主子,竟然也会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顾寒之擦了擦嘴边的血迹,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苏诺看在眼中,他心中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最终他还是皱着眉头走上前去。 “主子。” 看他这般欲言又止的模样,看了他一眼。 “有事就说。” 苏诺吸了口气,道, “我想要离开一段时间。” 顾寒之掀他了一眼, “凌霄宫的幻影,这天下还有你办不到的事,我知道你想做什么,苏家当初的灭门惨案,苏诺,你应该放不下吧?” 苏诺的心思就这样毫无遗漏的展现在顾寒之的面前,他笑了一声, “我知道了。” 说罢,他的身影就幻化成了一抹黑烟消逝不见。 有人在等他…… 苍云国,一抹青色的身影站在一座拱桥之上,他单手负背,另一只手中撑的是一把油纸伞。 一片黑影悄无声息的落在他的身侧, 苏若轩转过身来,脸上是浅浅的笑意, “我就知道你会来。” 苏诺一身红黑色的装束,显得邪肆狂妄,苏若轩一身青色长衫,却是温文尔雅,如果不是这二人长得极为相似的脸庞,怕是没人会认为这两个人会能够走到一起。 可事实是,他们是最亲密的人,是骨肉相连的人。 “笙歌她,如何了?” 苏诺知道他一定会问,越过湖面看向天空中的那轮明月, “她失忆了,” “顾寒之在她身边。” 苏若轩笑了一声, “我知道了,她有她自己的路要走。” 苏诺看他这般淡然的模样,一时觉得他的这个哥哥倒也甚是有趣, “明明心中那么担心,却总是这样一副淡然的样子,苏若轩,你是不是和顾寒之一样,骨子里其实都是绝情的人?” 苏若轩听到他的后,沉了沉目光, “走吧,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说着,苏若轩便提步走开。 身后传来苏诺的声音, “苏若轩,你在怕,你怕这次入了朝廷,会变成那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苏若轩!” 苏若轩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 也许真的是血脉相连,他心中所想,全被他这个弟弟猜中。 其实他心中的仇恨,他心中的黑暗,远比他自己想象的要多,他以为可以放下,可是每当夜里梦魇,他都能看到苏家死去的上百口人,所有的叫喊之声,都在告诉他,他苏若轩的身上,背负的都有什么…… 暗夜中,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离开,微风吹过,成就了两个少年…… 若干年后,整个苍云国都会知道,皇城东路,有一座府邸,苏府……里面住的人是当朝国师,有了这位国师,整个苍云国迎来了又一个盛世…… “噔蹬蹬~” 顾寒之打开房门时,门外的笙歌正一脸踌躇的站在房外。 顾寒之对着她露出了一抹微笑, “怎么了?” 笙歌看着他。 “进来吧。” 笙歌道, “不必了,我来是想给你道谢的,谢谢你为了我耗费了真气。” 顾寒之不语,他要的不是她的道歉。 而笙歌见他不语,一时也拿不住主意,但最终还是问出了心中最想问的话,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顾寒之看着她,道: “笙儿,我说什么,你都信吗?” 顾寒之的眼中充满着真挚,看的笙歌心里有些紧张。 最终,笙歌点了点头, “我信。” 顾寒之点了点头, “笙儿,若我说,你是我妻,你可相信?” 笙歌听到他的话后,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的消息般,可是,这一句惊天的话,本来就是够她惊悚的了。 顾寒之道:“我说了,可你不信。” 说罢,一双眸色还染上了淡淡的失望,看的笙歌有些愧疚。 笙歌不敢再与他对视,在看下去,她定然会因为心跳加快而突然晕过去的。 如此想着,笙歌再也不顾他接下来还会说什么让人惊吓的话来,直接想要跑开。 可是顾寒之却快她一步拉住了她的手。 “我还要告诉你,为你疗伤的时候,是我换了你的衣服。” 这句话一说,笙歌整张脸唰的一下就全红了,她醒来时就疑惑这件事,却不好意思问出口,如今亲口听他说出,她真的受不住啊! 笙歌终于不敢在待了,硬是挣脱了他的手。 看着那么仓皇而逃的身影,顾寒之的眼中染上了一抹喜意。 转角处,看着他们二人如此亲密的尚茗纤的眼中满是妒忌,更让她不可思议的是,顾寒之竟然说云笙是他的妻子,这才是让她真正气愤的事情。 如今她怎么也不相信顾寒之与笙歌没有关系了,看眼前的情景,最能让她找个理由解释的,就是那个云笙有问题…… 第194章 笙歌离开之后二话不说便直奔梅姬的住处。 “梅姐姐,我想问你一些事情!” 梅姬放下手中的医书,转过头来问她: “什么事?” 笙歌坐下来,她心中的疑惑,应该也只有梅姬可以为她解答了, “我和顾寒之究竟什么关系?” 梅姬看着她, “他告诉你的什么?” 想起顾寒之所说的话,笙歌蓦的又一阵脸红, “他说我们是夫妻,是曾经拜过堂的夫妻。” 是了,他便是这样告诉她的。 倘若是真的,那么所有的一切就都可以解释了, 自己初见他时的心动,因为看他和尚茗纤在一起的心酸,都可以解释的清楚。 梅姬这才想起来,当初笙歌失踪的那几天里,他们是一同穿着喜服出来的,原来从那个时候起,他们就已经拜过堂成过亲了。 “笙妹妹信他吗?” 笙歌点了点头, 梅姬看到之后,反倒多了一份淡然, “笙妹妹自己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为什么还要再确认一遍呢?” 笙歌知道这是梅姬默认了,一想到那个风华绝代的男人竟然是她的丈夫,她就会觉得一阵不可思议, “那他爱我吗?或者是,我爱他吗?” 这才是笙歌最担心的问题,即便他们是夫妻,若是彼此不爱,那在一起也没有什么意义。 笙歌话落,梅姬看着她不说话。 她要告诉她,她们之间的爱情,无关他人,他们两个人,不过都是在为彼此默默的守护,她守着他心中的冰凉,他守着她的炽热。 又怎么告诉她,他体内被中了绝情蛊…… 又怎么跟她说,她的心头血已经被取走了一滴…… 笙歌看到梅姬不说话,心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波折,否则自己也不会掉落悬崖,也不会失了忆…… “梅姐姐,我想去南海。” 这是笙歌考虑了好久才下定的决心,不管自己有没有过去,自己的未来还在,所以她决定了,决定和顾寒之一同去南海,寻找一下自己的身世。 当秘境之门再次打开时,是顾寒之和笙歌以及南宫陌第二次进入这片空间了,这一次,他们的目标是凤凰血…… 梅姬扛了扛站在身边的人, “喂,你真的不进去?那尚家老爷子不让我进也就罢了,可没说不让你堂堂夏侯少主进去,你确定不和他们进去抢一抢?” 夏侯无双闻着梅姬身上传来的淡淡梅香,特意紧紧凑在她的身侧, “你在这里,我还进去干嘛?” 他这般暧昧,让梅姬又想起了初次见他的那夜, 放在两侧的手紧了紧,将他推了一推, “别打老娘的主意。” 梅姬环抱着身体, “我是你叔父口中的小妖女,更是你夏侯家的仇人,你最好离我远些,省的遭罪!” 说罢梅姬就离开了, 只留夏侯无双一人站在那里,对着她窈窕的背影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你还是太小看我夏侯无双了!” 本来秘境只是个阵法,上次出现的赤焰兽也是尚茗纤故意放出来的,因此她还被尚老爷子关在密室中思过,一时也无法出来兴风作浪 。 只不过顾寒之他们并不知道罢了。 所以这次他们三个人直接被送到了最中间的那一层, 就是笙歌上次落难的地方。 此番他们三人直奔山的最中心,一路上全是一片火热。 许是因为顾寒之和笙歌都是练的冰系的武功,更何况笙歌身上还有鲛珠,所以不至于特别热。 南宫陌就倒霉了,此时他不住的擦着头上的汗,平日里一副潇洒倜傥的模样早已不复存在,手中的扇子终于起到了它身为扇子的作用。 “你怎么样?” 笙歌关心的问道。 南宫陌擦了擦汗,看顾寒之丝毫没有收到温度的影响,心里一阵谩骂。 “等我一下。” 说罢他独自走到一旁盘腿坐了下来, 看这幅情景,应该是在调养内息。 笙歌走上去, “我来帮你。” 说罢她正准备去帮他渡气,却被顾寒之阻止了, “不用理他,他师承云端,这点热度还不至于影响到他。” 笙歌是第一次听到云端这个词,好奇的问道, “云端?” 这时,南宫陌睁开了眼,先是瞪了顾寒之一眼, 他本来还想让小笙儿心疼一下他呢,又被这个家伙给搞砸了! 笙歌见他醒了,发现他气色确实好了许多,不由得觉得惊奇。 南宫陌能够在比武台上与顾寒之打得不分上下,他们两个人应该有差不多的功力吧? 还有那什么云端…… 笙歌微微谈了口气,这江湖上究竟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顾寒之牵过她的手, “走吧。” 南宫陌盯着那到刺眼的白色,心中骂道, 每次你一来,老子准没好事! 但人家是一国之君,怎么能失了体面, 理了理身上的衣物,跟随了上去。 第195章 “你们看!” 笙歌指着最高的那座火山道。 顾寒之和南宫陌都朝着那里看去,这座山确实与其他山有所不同,通体红透,犹如一座由红色的宝石堆砌而成。 山的颜色将他们三人的脸庞映的很红,笙歌眨了眨眼睛, “好漂亮……” 顾寒之和南宫陌没有去看她口中漂亮的山,而是一同盯着她的脸看,看她的脸上露出的灿烂的笑容。 笙歌提步往前跑去,她总觉得,这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她。 他们越进越深,终于走到了洞中,他们看了一下四周, “并没有东西啊?” 笙歌出声询问道。 随着她的说话声,洞中的回音很是响亮,久久回荡在其中。 就连他们几人的脚步声也甚是明显。 笙歌抬头往洞的上方看去,惊呼了一声。 “凤凰!” 说罢,顾寒之和南宫陌一同朝着上方看去。 只见那里倒挂一只展翅的凤凰,只是她却是闭着眼睛的,但是那种浴火重生的骄傲,却一展无余,引人惊叹。 尚书承和尚启明通过镜面中的景象看着他们所遭遇的情景。 “父亲,他们能拿到凤凰血吗?” 尚书承看着尚启明道: “启儿,你为何会将那滴凤凰血放在那里,难道你还忘不掉那个女人?” 尚启明没想到父亲会问到自己这个问题,一时愣怔在了那里。 尚书承继续说道: “当初西海之行,你、梦栖梧、还有齐连王、以及迦罗国的那个女人,我虽不知道你们在西海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但是自从你回来之后,整个人就魂不守舍的,若非你喜欢上那个女子,当初又怎会拖了三年才与索兰成婚?” 索兰,索家大小姐,如今的尚家夫人,尚茗纤的母亲。 尚书承说罢,尚启明的目光中流露不明的情绪。 目光落在笙歌的那张脸上,熟不知,那日当她的面具掉下来的时候,他的那双眼就未曾离开过。 他也知道,梦栖梧在看到云笙的时候眼中流露出来的震惊代表的是什么。 尚启明摇了摇头, “我们尚家,夏侯家,幻灵族,手中各一把钥匙,一把通往鲛人族的钥匙,若不是欲望驱使,当初我又怎会前往西海,寻找鲛人一脉,我又怎会遇到她,那样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人?” “父亲,我将凤凰血放在那里,不过也是让那只凤凰找到自己真正的有缘人罢了。” 视线重新落在镜面上,希望她心中所想,都是正确的。 门外,穿着一身华服的尚夫人的脸色变得难看,他们父子二人的谈话,她在门外听的一清二楚, 原来当初尚启明晚了三年与她成婚,是因为忘记另一个女人。 原来这十几年的相敬如宾,不过是客气罢了。 一时间,索兰就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一样,所有的心酸难过,都在这个时候一同涌上。 索兰转身离去…… 迦罗国的四季是寒冷的,冬夜里更是寒凉…… 只有一处挂着蓝色的宫灯,在这片雪色之中显得格外醒目,那便是迦罗皇宫…… 一个穿着白色便装的女子站在宫殿之外,一只洁白的手伸出来接住落下的雪花,瞬间消逝…… 一个穿着蓝色宫装的侍女手中拿着一件白色狐裘走过来为她披上,将手中的信封递上。 “宫主,这是苍云国那边传来的,署名是……梦栖梧。” 那女人面色清肃的转过身来,接过侍女递过来的信封。 起初她的神色并没有多大的改变,但是越往下看,她的神色就越紧张。 侍女见她这般,不禁问道: “可是苍云国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女人将信封合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 “雪雁。” 雪雁附身, “宫主有何吩咐?” “吩咐下去,闭宫。” 雪雁被这一句闭宫真真吓到了,一般情况下,迦罗国要闭宫,除非是出了什么大事的。 “宫主?” “我决定了,我要亲自去一趟苍云国。” 苍云国……齐连王府。 “王爷。” 站在窗口的人穿着一身藏青色的长衫,听到属下的叫唤才转过身来。 一脸严肃的南宫连转过身来,如今四十多岁的他,依旧英俊,但少不了沧桑。 “皇上呢?” 他的属下汇报道: “探子来报,皇上他应该在凰城尚家。” 南宫连翻了翻桌子上的奏折, “马上派人让他回来,身为一国之君,怎可在外滞留这么久。” 他的属下道了声是。 但是语气中充满了犹豫。 南宫连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问道: “还有事?” 那人单膝跪地,一脸的忠诚, “王爷,世子他,也在尚家。” 正在执笔的人在听到这句话时手中一个颤抖,笔从他的手中滑落,落在地上溅起一缕墨汁。 他颤抖着说: “你说什么?” 那人知道这件事一定会触及到王爷心中的痛,但是,他还是要说的。 “王爷,世子他现在与皇上在一起,在尚家准备取凤凰血。” “好了,我知道了。这件事,翎花宫那边可知道?” 那人听言道: “翎花宫的梅姬也在尚家。” 随即,南宫连摆了摆手, “我知道了,下去吧。” 等到屋内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的吼中才缓缓吐出两个字来, “寒儿……” 第196章 “姐姐~” 空洞中时时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这声姐姐,叫的正是笙歌。 声音略显稚嫩,应该不过是个小女孩。 笙歌莫名其妙的就被吸进了这片空洞,她只记得自己触碰到了一个开关,便被吸了进来。 笙歌朝着身后大声的喊道: “是谁在叫我?” 笙歌本以为有人会回应她,可是这片领域中久久传荡着自己的声音。 就在笙歌以为没人在会回应她的时候,空洞中突然传来几声笑声。 是刚刚那个小女孩的声音。 “喂,是你在叫我吗?” “姐姐~姐姐~” 那女孩听到笙歌的声音之后,又笑着叫了几声。 笙歌灵机一动,手掌间几束小水花立马涌出,瞬间成了一朵冰晶,煞是好看。 笙歌盯着四周看,心想她应该是可以看到自己的。 不肖一会,那女孩便叫了起来, “姐姐,要看,漂亮!” 笙歌嘴角挑起一抹笑容。 手上的冰花即刻破碎。 随着冰花的消失,那女孩似是有些失落, “姐姐坏!” 笙歌听着她撒娇般的语气,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明明是她自己不现身,竟还怪起自己来了。 “只要你现身,我便再变出来给你看。” 那女孩听言似是有些犹豫,沉默了许久都不吭声。 如同笙歌刚进来时的寂静持续了许久…… 笙歌皱了皱眉,心想那小姑娘莫不是被自己给欺负怕了。 “姐姐~” “凰儿出去不。” “凰儿还没有长大。” 笙歌被她的话给惊讶到了,听她的声音应该也有七八岁的样子了,怎么可能还没有长大。 笙歌小心翼翼的问道: “凰儿?你是凤凰吗?” 那女孩听言, “姐姐怎么知道,姐姐是来接凰儿出去的吗?” 笙歌想着自己是来取凤凰血的,可不就是先把她引出来再说。 “凰儿,你在哪里?” “姐姐,凰儿在你正前面。” 笙歌惊讶了,她的前面除了一堆红色的晶石之外神马都没有啊。 况且这片领域中可是随处可见的晶石。 若是以前,定是要把笙歌给开心死了。 可是现在看到这些,她竟提不起任何兴趣,就好像她有个很有钱的靠山似的……可是,这种感觉究竟是从何而来的? 若是梅姬在的话,定是要吐槽她一番的, 且不说顾寒之整整一个凌霄宫便可以敌国,就连墨痕如今也当上了蓝国的太子,可不是很富嘛。 “姐姐看不到我吗?我就在这堆晶石里。” 在前面的这堆晶石里?一只凤凰?竟然在这堆晶石里? 好吧,笙歌相信了。 “那我要怎么救你出来?” “把晶石劈开就好了啊!” 说罢,笙歌就运起了功来,朝着那晶石劈去。 可是…… 那晶石受到撞击,竟然半分没有损坏。 笙歌又试了几次,却还是没有用。 笙歌讪讪的笑了一声, “呵呵~容姐姐再想想办法啊~” 笙歌想起顾寒之说自己可以吸收鲛珠里的能量,这才从脖间掏出鲛珠,顿时一抹白色的光芒朝着晶石袭去。 “砰!” 那晶石竟然被劈开了! 笙歌没想到这颗鲛珠里竟然蕴藏着这么强的力量。 可是,这是什么鬼? 笙歌盯着眼前一颗白色的蛋,莫名的眨了眨眼睛。 在她还没有反应之前,那颗蛋竟然自动跳进了她的怀里,还撒娇般的蹭了蹭, “姐姐~” 笙歌惊呆了,说好的凤凰呢,怎么是颗蛋? “姐姐~” “姐姐~” 蛋蛋在她的怀中跳来跳去,好吧,这是让她抚慰她呢。 笙歌抬起手将那颗跳得活泼的蛋强行压制在自己的胸前,这才停了下来。 笙歌暂时接受了这只凤凰暂且还是颗蛋的事实,就这样抱着她寻找出路,再怎么说,人家也只是一孩子是吧? 笙歌拿手戳了戳她, “凰儿,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听言,怀中的小人站了起来,没错,确实是站了起来。 从笙歌的怀中跳到地上,笙歌在身后跟着她。 那小人儿一蹦一蹦的,煞是可爱,若是个小女孩的话,应该会和你可爱吧?笙歌这么想着。 凰儿停下来的时候,正发现笙歌在看她,一个起跳,便重新跳进了她的怀中。 笙歌顿时惊醒, “怎么了?” 抬头一看,竟然是一条通道。 “这里可以出去吗?” 凰儿在她怀中跳了跳。 笙歌看懂了,看来这里确实有出路。 等到笙歌将这条通道走尽的时候,看到的却只是墙壁。 笙歌看了凰儿一眼, “你确定是这里?” 凰儿点了点头。 笙歌将手附在旁边的红色石壁上,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开关,突然摸到一块凸起,笙歌按了下去,瞬间又回到了他们刚进来时的山洞。 因为顾寒之和南宫陌还在那里等她。 “笙儿~” “小笙儿~” 两声呼唤同时出口,语气中满是担心。 看到笙歌怀中还抱了个蛋,他们二人都有片刻的愣怔。 待他们二人走近的时候,那颗蛋竟然转了个身,往笙歌的怀中拱了拱, 她这是,害羞了? 她竟然见到顾寒之和南宫陌他们二人害羞了? 南宫陌看着这颗蛋如此姿态,不由得笑出声来, “小笙儿,你从哪儿弄来一颗这样一颗蛋,竟然如此成精。” 说罢,还用手中的银扇戳了戳那颗蛋,吓的她赶紧往笙歌怀中缩,还诺诺的说了声, “哥哥坏!” 这一出口,可真的把南宫陌给吓了一跳, “你还会说话!” 小家伙因为他这一句话傲娇了起来,从笙歌的怀中跳出来跑到南宫陌的怀中,南宫陌赶忙抱住她。 小家伙也在他怀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 南宫陌的眼中尽是无措。 顾寒之看了凰儿一眼,走上前去, “笙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 又转向南宫陌怀中的小家伙, “一只还没有出蛋壳的凤凰,笙儿,你怎么找到她的?” 凰儿一听他的话,马上瑟缩了一下,这个人竟然知道她是只凤凰。 虽然这个哥哥长得好看,但还是太过危险了,所以她就老老实实的在南宫陌的怀中待着。 南宫陌低头道:“没想到你还是一只凤凰。” “小爷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说,凤凰肉吃起来是什么滋味,要不要等你出生了,再把你炖了啊?” 听到这话的凰儿瑟缩的更狠了, “坏人!坏人!” 说罢,又气呼呼的跑进了笙歌的怀中。 笙歌瞪了南宫陌一眼,抚慰了一下怀中的小东西之后,她才停止颤抖。 第197章 小东西初生牛犊不怕虎,尽管南宫陌吓了她一番,但因为被笙歌这么一呵护,却也并没有那么害怕了。 她偷偷瞄了眼顾寒之,还是瑟缩了一下,最终决定…… 顾寒之看了眼躲在自己怀中的东西,表示很无措啊, 就连笙歌也觉得很是惊讶,她怎么也没想到小家伙会跑到顾寒之那里,而且看她依依不舍的样子,明明就是不想离开他的怀抱。 果然啊……颜值决定一切啊。 南宫陌摸了摸自己的脸庞,分明就想说自己明明也很帅啊? 顾寒之没有将小家伙给甩出去,而是很自然的抱着一颗蛋。 “走吧。” 顾寒之一袭白色长衣,芳华尽显。 他走在前面,笙歌看着他的背影,心思越发的清晰,如此之人,若真是自己这一生的良伴,怕是也甘心了…… 可为什么自己与他在一处,心中总有种涩涩的感觉呢? 等到他们从秘境中出来的时候已到夜间,凰儿已经从秘境中出来了,凤凰血也只有等到她出生之后才能得到。 尚书承看着顾寒之怀中所抱之物,心中一抹沉思。 想起自当初举办这场比武大会的初心,无非就是为了自己的宝贝孙女能够择一良婿,如今他们,已寻得凤凰,可是…… 尚书承看了看顾寒之身边所站的笙歌…… 很明显,顾寒之是对这位云笙姑娘有意的……那自己的芊儿又该怎么办呢? 夜已至深,顾寒之的房门被敲响。 站在门外的尚启明的脸上多了一分愁容。 当顾寒之打开房门时,看到的正是他的这一副愁容。 “使者大人!” 尚启明颇为客气的喊道。 顾寒之点了点头, “尚家主深夜到访,不知有何事?” 尚启明略一思索, “大人,如今比武大会已经结束了,凤凰你们也得到了,只是……” 顾寒之见他不说话了,挑眉, “尚家主是想要什么条件吗?” “不敢,只是当初我们尚家也说了,此次比武大会,也是为了小女能够找到一个好夫婿,如今使者大人也已经得到了凤凰,不知大人对小女怎么看?” 顾寒之见他提到尚茗纤,眼中厌恶闪过,皱眉道: “尚家主,我对令爱无意,我想尚家主还是另择他人的好。” 听到顾寒之这样说,尚启明的脸色显然并不好,他尚家再怎么着也是名门望族,如今竟被人如此拒绝。 “使者大人,我尚家可不比其他家族,凌霄宫虽强大,但始终被做的是暗地里的勾当,若凌霄宫和我尚家能够结亲,这其中的利益可是甚多,云笙姑娘始终不过是个孤女罢了,若使者大人聪明,就应该知道这其中的利害。” 听言,顾寒之嘴角一勾, “是吗?” 最终,尚书承并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只是他脸色铁青,像是被人侮辱了一番。 清晨,笙歌醒来时发现自己并不在尚家自己的房间里,先是惊讶,后来又平静下来。 惊讶的是她竟然在半夜被人无声无息的转移了地方,平静的是她旁边静静地躺着一颗蛋,这说明那人并没有恶意。 笙歌轻叹了一声,翻身下床。 刚洗完脸,她便听到一阵敲门声。门外传来的声音她也甚是熟悉。 “笙儿,起来吃早饭了。” 笙歌听到这带着些清凉,又夹杂着温柔的声音,心中蓦的一阵,她早该想到的。 打开房门,门外一身白衣的顾寒之正端着饭菜,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每次见他,笙歌的心尖就会颤它一颤。 “这是,客栈?” “嗯。” 笙歌了然,打开了房门让他进来。 顾寒之将饭菜放到桌子上。 笙歌低头扒饭菜,不敢去看对面坐的人。 心中却在嘀咕, 怎么莫名其妙的就将我掳来了。 顾寒之放下手中的碗筷, “你答应我的,要同我一起去南海。” 听言,笙歌才抬起头来, “那也不该半夜将我掳来,” 顾寒之看她有些愤愤的表情,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若是留到今日,怕是我们就走不得了。” “笙儿?” “嗯?” “收拾好我们就走吧。” 笙歌莫名其妙,“好。” 出了客栈,笙歌这才知道他们已经到了凤城临边的一个小镇了。 等到笙歌坐上了马车,这才不解的问顾寒之, “我们为什么不骑马,岂不是更快?” 顾寒之给她的回答是低调行事,骑马未免太过张扬,可笙歌却不这么认为,张扬?凌霄宫做事还需要低调吗? 不过既然顾寒之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多问。 顾寒之的眼神闪了闪,他所有的真气都渡给了笙歌,不能用内力的他为了笙歌的安全,可不就是要低调一些吗? 等到了下一个小镇,前面赶车的小伙对着车内喊道: “公子,天色已经暗了,要么我们先行休息?” 车内淡淡传来了一声清凉的嗯。 顾寒之看了看躺在自己身侧的笙歌,将她抱起下了马车。 小伙一看,笑道: “尊夫人累了?” 听到这句话的顾寒之眼角一挑,似乎很是愉悦他这般称呼笙歌,他淡淡的答了声: “这几日周波劳顿,确实是累着她了。” 小伙子常年混迹于附近的镇上,看得出他此次的金主并非常人,一路小心伺候着,也甚是羡慕他们二人,一路上恩恩爱爱,男的更是对女的呵护有加,真是煞羡了旁人。 笙歌悠悠转醒,开窗才知道原来已是下午,天际一抹夕阳缓缓落下,余晖只落在那张精致的小脸上,细长的睫毛上也渡了层金光。 倏的,一群纸鸢缓缓飞起,笙歌视线向那纸鸢的尽头看去,只看到几个幼童在一条空旷的街道上放纸鸢,笙歌蓦的笑了一声。 突然脑海中映出了一幕三小儿放纸鸢的情景,一时间沉了心思。 出了房门,才知道这是一家不大也不小的客栈t,现在正是吃晚饭的时候,楼下的大堂内已坐满了客人。 笙歌一袭青衣落地,长发上一根银簪点缀,眼色微蓝,这一推门而出,竟是惊艳了楼下众人,皆都看向笙歌这一处。 笙歌见他们都停下了吃饭,心中道了声罪过。 而正在这时,旁边的房门打开,又是引来一阵唏嘘。 一袭白衣纤尘不染,他面容清冷,却不知在何时已经有了几分温柔,一颗血红的珠子自腰间垂下。 在看到旁边的人儿时,面容上更是染上了几分愉悦。 “笙儿!” 笙歌被他的灼灼目光盯的发烫,蓦的红了脸,咳了一声, “顾寒之!” 听到这句叫喊,顾寒之并不满意,走过来揽过她的腰际,头微微倾斜, “笙儿忘了,我是你夫君。” 这下笙歌的脸更红了,垂下的手紧了又松,心中默念镇静,许久才推开他,跑下楼去。 后面的人随之…… 第198章 笙歌同他坐在一起吃饭时,向来都是乱扒一起,这次反倒是细嚼慢咽了起来。 坐在对面的人笑意吟吟,同笙歌失忆以后初次见他大相径庭,就连笙歌也不敢相信,这个满带笑意的会是那个比武台上初见的冰冷人儿。 “顾寒之,我失忆了!” 听到这句话时,顾寒之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震, “嗯。” “过去的事,我不知道,可是……可是顾寒之,我,我觉得还是有些对不起你。” 等到笙歌说出这句对不起的时候,顾寒之的心尖轻颤, “你待我这般好,我却把你忘了,是我不好。” 笙歌说完之后,似是松了口气,无论在尚家,还是出来之后,顾寒之对她的好无微不至,可是,即便她将他忘了,他还是因为同自己在一处而感到开心,所以笙歌有这种对不起他的感觉也是情有可原。 顾寒之似是轻叹了一声,搁下筷子,握住笙歌一只手。 “笙儿,信我,我会让你恢复记忆的,有些事,不是你一人可以办得到的。” 笙歌点了点头,“好,我信你。” 他们本想第二天就出发,然而天不遂人意,笙歌看了看外面下的甚大的雨,还是把窗户关上了。 楼下一片嘈杂之声传来,笙歌侧耳细听,竟是一群官兵。 “掌柜的,画像中的人,可有来过!” 他手中正摊着一副画像,画像上白衣飘飘,可不就是顾寒之。 那掌柜的一看,眼中流光闪过,想必是认出来了。 那士兵眼尖的人,也发现了掌柜的不对劲,立马敛了神色,招呼了手下的人, “搜!” 顿时一阵噼里啪啦,还有人上楼的声音。 笙歌心中一落。 那阵杂乱的脚步声在楼梯口处声声停下, 站在那里的正是顾寒之。 顾寒之周身泛着冰冷的气息,每走一步,那些士兵就后退一步,直到他走到楼下,寻了个位置坐下。 带头的人敛了敛神色,恭敬的道: “世子,王爷请您回去。?” 说罢,那人还小心翼翼的瞥了眼那如嫡仙般的人。 而顾寒之在听到这句话后则冷笑了一声, “他没告诉你们,倘若我不回去,你们该怎么办吗?” 那人被他周身的冰冷困住了脚步,厄住了喉咙,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若不主动回去,我就绑你回去。” 出声的不是那当头的,而是一个中气十足的四十来岁男人的声音。 一个身穿深青色便服的中年男子踱步而进,众士兵连忙行礼, “王爷!” 听到这一声称呼,大堂内所有的人都赶紧跪地。 唯有一人直挺的坐在那里,丝毫不动。 南宫祁终于见到了自己二十多年不曾见到的儿子,心中自然是激动无比,可是想到他们母子对他的恨意,又一时梗了喉,不知如何是好。 许久,他才出声:“寒儿~” 顾寒之挑眉,这才看向来人。 这时,楼梯上一声开门声,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 “顾寒之!” 随着这一声喊叫,顾寒之和南宫祁都向那一处看去。 南宫祁的眼中霎时间染上震惊之意。 也不知道顾寒之有没有看到,但他本来充满寒冰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起身走了过去。 牵过笙歌的手,正要走下去,却被笙歌反拉了手。 顾寒之转过头来, “怎么了?” 笙歌在他耳边低语:“我们?要打么?” 听到笙歌这句带着些不确定的语气,顾寒之竟觉得有一丝好笑。 她定然也看到了刚刚的那一幕,问他打不打,怕是看出了自己并不想跟着他们走。 顾寒之告诉她:“不用打,我们也可脱身。” 顾寒之径直将笙歌牵到南宫祁面前:“王爷,我们夫妻出来渡个蜜月你也要干涉,莫不是皇城内无事可做,竟让王爷来此处寻我们夫妻俩的麻烦?” 此话一出,全场哑然,就连南宫祁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锁骨的话来,一时间被惊的一愣一愣的,嘴角处抽了几抽。 而顾寒之则全然没有觉得此话有什么不妥。 南宫祁将他们二人仔细打量了一番,目光落在他们相牵的手上,再次将目光转向笙歌。 沉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笙歌稳稳的回道:“晚辈笙歌,见过王爷。” 笙歌答的不卑不亢,掷地有声。 在众人都以为南宫祁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时,竟无意间睁大了眼睛。 只见那祁连王眼睛越来越红,一时间血丝布满,抬起的手也微微带着些颤抖。 “言惜~” 笙歌目光中露出不解。 却听得旁边顾寒之口中的一声轻叹。 “寒之~” 笙歌的手紧了紧,抬头看向那张令人神往的脸。 “笙儿,我们的行程怕是要耽搁一段时间了。” —— 笙歌退开窗户,入眼的一片碧绿的湖水,这个季节,荷花开的正盛,微风袭过,带走一片涟漪。 “姑娘~” 门外叩门声轻响,笙歌转身开门。 门外一个身穿湖蓝色衣服的侍女笑意吟吟的看着她,手中端的是些点心。 那侍女进来之后将点心放到桌子上, “姑娘,王爷邀您去共进午饭。” 笙歌问道:“顾寒之呢?” “世子他……” “笙儿~” 话未说完,门外一袭白衣就已经跨门而入, “你先下去吧。” 那侍女依令。 笙歌坐下来,幽怨的道: “我这算不算是被你给拐来了。” 顾寒之轻笑:“笙儿此话怎讲?” 笙歌扶额:“莫名其妙的进了这祁连王府,可不就是依了你。” 话落,顾寒之坐下为自己添了口茶, “笙儿,我们把婚礼办了吧。” 他目光紧紧锁在笙歌的脸上,发现自己说完这句话时笙歌有一阵的慌张。 “我记忆尚未恢复。” 笙歌道。 “可是你爱我,不是吗?” 这句爱他,从他口中说出和从自己口中说出截然不同。 顾寒之把笙歌的手挽起放在她的胸口, “这里,你动心了,不是吗?” 这些时日里,她早已习惯了他所有的亲昵,如今被他牵着放在自己的胸口处,心里一阵酥酥的感觉传来,垂在身边的另一只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他离她甚近,两人的气息彼此萦绕,他看着她,目光中似有阵阵火光。 在笙歌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她的唇上就已经贴上了一片温润的物事。 笙歌睁大了眼睛,这吻细致而温柔,同上次在尚府的热烈的吻截然不同。 笙歌的身子轻颤,所以并没有发现顾寒之在吻着她的同时一只手附上了自己的胸口。 有一种爱,即便痛,也要爱下去。 不知吻了多久,顾寒之才放开她,笙歌微微喘着气,单手赴上自己的胸口,那里,心跳的声音甚是清晰。 “笙儿~别怕,嫁给我,什么都不要怕。” 他知道她在怕? 也对,自己从失忆后便不敢去碰触任何事情,如果不是因为害怕,又会是什么呢? 笙歌自嘲的笑了一声。 心口处有心动的声音,为什么她不敢承认呢,平心而论,这几日同他一处的时光,是她失忆后过的最快乐的时光…… 第199章 笙歌抬起她那双带着些迷离的眸子,浅然一笑, “顾郎~” 一声顾郎,触了谁的心尖,又许了谁的一生? 顾寒之颤声道:“笙儿,再唤一声可好?” 笙歌双手附上他的衣袖, 顾寒之凝神,却听得她一声略带俏皮的声音传来, “顾寒之!” 一声划过,笙歌的脸上划上红霞,越过他跑了出去。 顾寒之尚未抓住她的青色衣角半分,她已离他许远, 看着那带着逃跑之意的身影,顾寒之笑了。 逃出那个略带温热的房间之后,笙歌这才微微吐气,口中喃喃, “顾郎?” 原来她想要这般唤他? 不由得又羞了几分,连着夏日的微风吹过,却始终散不开心中的悸动…… 无意间瞥向湖对面的几棵桃花树,脑海中闪过片片画面。 青衣摇曳,偷看的是那个如诗如画的人,桃花树下,是谁轻许了芳心? 笙歌微微附上自己的眼角,那里不知何时已微微弯起。 些许片段微微散去,只在笙歌的脑海中停留了片刻之久。 忽然之间,笙歌只觉得脚边有所轻微动容,低头一看竟是一条银色的小蛇在咬着她的衣角,虽说是蛇,看起来却没有半分危害,笙歌低头,正要挑弄一番,却看到那蛇的头部微微转向一个方向。 笙歌随着它的目光看去, 树影斑驳之间,一个银衣少年就慵懒的坐在那里,两只腿在空中摇晃, 在看到笙歌的那一瞬间对她露出一个邪肆的笑, 笙歌也眯眼对他一笑。 那少年微微落在她身侧,弯腰将小蛇放进自己宽阔的衣袖中, “你怎么会在这里?” 笙歌惊讶的问道。 南宫陌对她做了一个禁言的动作,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着就拉着笙歌飞身离开,容不得笙歌有一丝考虑,这不正是南宫陌的做事风格吗? 等到他们停下来的时候,入眼尽是青砖红瓦,好不华丽。 笙歌:“这是……” 南宫陌:“皇宫啊~” 笙歌无语了,为什么要带他来皇宫啊?? 蓦地,笙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南宫祁是祁连王,眼前的人也姓南宫,莫不是他也是皇族的人? “南宫陌?” 笙歌不确定的问道。 “你不会也是个什么王爷吧?” 南宫陌环胸, “我本以为你不会来皇城,竟不知顾寒之那家伙竟然真的回来了,还顺带把你也拐了回来。” 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摇头,就像是错过了什么终身大事一般。 蓦地,他微微一叹气, “走吧,带你去看看这皇宫。” 说罢,二人从屋顶上飞身而下。 顾寒之引着她在皇宫中乱跑,一路上太监宫女侍卫,见到二人无不行礼问安,南宫陌理也不理,只顾牵着笙歌到处乱走。 笙歌被他带着,一时间晕头转向,分不清东西。 心想这皇宫不亏是众人向往之地,如此的富丽堂皇,在这里,金钱地位都可得到,又是谁不想要的呢? 可是笙歌在面对这些时,却没有那种炽热的感觉,也许她想要的不过是执一人,过一生罢了。 想到此,笙歌的眼前又浮现那个白色的身影,一抹笑容挂上了嘴角。 这一幕刚好被南宫陌看在眼中,发现她并没有因为来到皇宫而感到开心,从他带走她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没有在他身上。 南宫陌的眼中划过悲伤…… 当笙歌回过来神的时候,正看到南宫陌在看着她,笙歌忙收了笑, “不是说要去主殿吗?走吧。” 南宫陌 :“嗯。” 大殿没有去成,反倒是在路上遇到了一人。 只见一穿着白色宫装的女子盈盈施来,她目光清肃,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和睦,只能说是半分美丽,半分严肃。 她走到南宫陌的面前, 南宫陌颇为礼貌的行了一礼:“长公主。” 那女子眉间轻挑, “皇弟今日怎么如此多礼。” 南宫陌只笑不语。 而笙歌在听到那声皇弟之后微微睁大了眼睛,他竟然是苍云国的皇帝! 女子看到南宫陌身边所站的笙歌,微微哑然,天下竟有这般好看的女子! 只是这女子身着简单,并不像是宫中之人。 “这位是?” 南宫陌微微笑道:“她啊?是阿陌心属之人。” 此话一出,不只是那女子,就连跟在她身后的一群宫女们也都哑然,皆将目光转向笙歌。 一道道打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笙歌忙解释道, “不不不,我们只是朋友。” 那女子挑眉,显然不信。 转向南宫陌,只道了声: “阿陌,皇弟长大了。” 说罢便离开了,只留笙歌一片茫然,就这么走了? 南宫陌看着笙歌微微惊讶的表情,笑道: “怎么,被吓傻了?” 笙歌抡起拳头往他身上砸, “你乱说什么呢?” 南宫陌站直:“你可知你现在所打之人是谁,小笙儿,你胆子越发的大了。” 笙歌哼道:“是你先戏弄于我。” 见她并没有在意自己的身份,南宫陌微微松了口气。 “她是苍云国的长公主,是我的阿姐。” 笙歌微微吸气,原来刚刚那女子就是民间相传的长公主。 目光落在南宫陌身上,南宫陌道: “阿姐的夫君,在当初的皇权之争中去世了。” 笙歌道:“我知道,是戚将军。” 南宫陌笑道:“是啊。” 相传,长公主和戚容彼此相爱,先皇驾崩,众皇子虎视眈眈,戚容为奸人所害,那日长公主一袭丧衣,手持亡夫之虎符,替亡夫守了这皇宫…… 南宫陌说,自那以后,阿姐的脸上就再也没有过笑容…… 笙歌微微叹息,天人相隔,又怎么快乐?一时间,心中酸涩不已。 他们正要提步向前,眼前白影一晃,竟出现了一个人影。 他说:“笙儿,过来。” 笙歌将手放进他伸过来的手掌中,顿时小手被他牢牢握住,拉向他怀中。 顾寒之冷眼看着南宫陌, “我来接笙儿回家。” 说罢,也不理对面的人是何反应,将笙歌拦腰抱起,飞身而来,飞身而去,就像他从来没有来过…… 一阵清风吹过,拂起了银色的衣角……只留空荡。 南宫陌轻笑了一声,笑着笑着竟是笑出了声,这笑声带了些许凄凉, 当他微微转身时,一袭青色长衫,怀中抱着一打文书,他带着吟吟笑意,正看着他…… 南宫陌:“若轩……” 那少年轻笑着朝他走来,将手中的文书交到他手中, “今日又偷懒了,快回去吧,我可不会再帮你处理这些文书了。” 南宫陌低头看了看厚厚的公文,道:“好。” 说罢,两人一同离去。 走出许远,那着青色长衫的少年转过头来,对着身后的空气道了声: “保重!” 第200章 一道白色身影落于一片青色的空地之上,这才缓缓的将怀中的人儿放下, 刚站定脚跟的笙歌手中还攥着顾寒之白色的衣襟,始终不敢抬头。 顾寒之顺势将她搂进怀中,将自己的下巴搁在她的额头上,抬头看了看即将落下的太阳,低语, “笙儿,你看。” 笙歌从他的怀抱中挣脱,抬头看向天边,红色的夕阳已落了大半,余晖打在二人的脸上,形成一幅优美的画卷。 顾寒之拉着笙歌坐了下来,自己则躺在笙歌的腿上。 他说:“笙儿,我想你了。” 笙歌微微点头:“嗯。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顾寒之嘴角弯起。 笙歌也笑了,手指附上他的脸庞,从眉到鼻,一点一点刻画她心中的他。 她想,如果能够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 哪怕……哪怕她记不得以前的一切,不记得他们初识,那便将那次比武初见当作初识,不记得他们之间所有的事,那便从现在记录她和他的点点滴滴。 那夜,顾寒之和笙歌没有回王府,满天星光下,他们依偎着彼此,一片青青草地,直到天亮。 笙歌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顾寒之的臂弯中,头上枕的是他的臂膀,只要抬个头,便可以看到他安静的睡颜,笙歌偷偷的在他的唇角上印上一吻,又偷偷安稳的躺好。 只是她还未从这场偷香中品味过来,身上一沉,某人就已经压上了她娇小的身躯。 他哑着嗓子道: “这怎么够。” 说罢,便欺身而上,温热相贴,又是一番痴缠。 二人接近晌午才相牵而归,笙歌的手上是一支糖葫芦。 门口,一个窈窕的白色身影,一袭白色的长裙,脸上附着一层白纱,头上一支通盈剔透的白玉发簪,身后站着一位身着紫色长裙的女子。 在看到那个青色身影时,眼中的泪水渐渐蓄上,垂在两侧的手微微颤抖。 待走近之时,笙歌才看到这二人,看到她眼中的泪光,笙歌狐疑的看向顾寒之,顾寒之自然也看到了,走上前去, “两位是来拜访祁连王的吗?” 听言,那女子微微颤抖,将脸上的面纱放下,顿时惊讶了在场的两人。 笙歌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人,慌张的拉住顾寒之的衣袖, “顾寒之~” 顾寒之低头看向有些不安的笙歌,附上她拉着自己胳膊的手,握紧。 那女子微微一颤, “孩子,我是你的娘亲啊。” 笙歌顿时惊的说不出话来,直往顾寒之的身边蹭。 嘴里一直念叨着, “我是个孤儿,我是个孤儿……” 那女子抹了把脸上的泪水, “别慌,你叫云笙是吧,我唤你笙儿可好?” 笙歌正要抬眼看去,竟发现在白衣女子之,后,南宫祁也站在那里,颤抖着声音,唤了声, “挽儿。” 一句挽儿落声,顾寒之的脸色微沉……又看了看身边站的人儿,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慕向挽,伽罗国的国主,三国中稳立其中。 慕向挽冷眼看着身后之人,很是客气的道了声, “祁连王。” 目光重新落于笙歌身上, “没想到你都这么大了,我的笙儿。” —— 慕向挽没有到祁连王府内入住,只是在城内寻了个客栈住下。 夜色如幕,顾寒之看着眼前的女人,三分凌厉,七分怨恨。 那女人看着顾寒之道: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如今你与笙儿相爱,我本不该多加干涉,本就是我欠她的,只是顾寒之,我警告你,我要你现在立下重誓,若今生有负于她,便死无葬身之地!” 听言,顾寒之冷笑出声, “若能护她无恙,身处无间地狱又何妨?” 慕向挽微微吸气,手心摊开,一条红色的虫子在她手心蠕动。 “你体内的绝情蛊,是萧严给你下的吧?” 听言,顾寒之微微皱眉, 慕向挽走向他, “我没想到,萧严竟会是你的师父,他那个人,本就是个疯子,在你体内下绝情蛊,倒也像是他的所作所为,今日我便替你把蛊解了,倘若哪日笙歌有委屈了,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说罢,她手中的虫子缓缓爬向顾寒之,一时间,顾寒之的心口出骤痛,这种痛延迟了将近一柱香的时刻,这才缓缓减轻,顾寒之的衣襟早已被汗水打湿。 顾寒之扯开胸前的衣襟,那里一片黑雾渐渐散去,一只红色的虫子显现出来, “这是蛊毒中最毒的一只,可吞噬天下所有的蛊虫,这只蛊虫我便送与你,你且好生收着。” 顾寒之将那只蛊虫收好,看着慕向挽,嘴角怒了怒,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慕向挽又道: “你不必感谢我,这恐怕是我唯一能够为笙儿做的了,还有一件事我需要你去做,你的那位师父是不是要你去南海寻找鲛人族的宝藏。” 说到此,慕向挽冷哼, “宝藏,他身为鲛人族人,难道不知道根本就没有什么宝藏吗?” “他想做的,只不过是想要毁了这个世道罢了,当初被逐出鲛人族,他早就心生恨意了,鲛人族,多么神秘的存在,可是他们鲛人一族,最擅蛊惑人心,萧严,他只是想到得到由鲛人族守护的蛊音罢了,他要用蛊音魅惑天下人,他想要的只是亲眼看到这天下乱荡而已。” 顾寒之静静地听着她说,到最后眉头却越皱越紧。 怪不得师父要利用他来进入鲛人族,原来是他自己被逐出境,不得踏入鲛人族半分。 这番话由慕向挽说出,也大概知道了她想要自己做什么,她也是一国之君,她也心怀天下,她定然不会看着萧严毁了这个世道。 顾寒之道:“我知道了。” 说罢便附着胸口离开,他此时虚弱得很,离开时尚且蹒跚。 慕向挽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眼中滑过不忍,可是她知道,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绝情蛊已解,顾寒之已没有可顾虑之事,如今事事已定,他与笙歌,该是有个结果了。 想着想着,顾寒之的脸上微微爬上笑意,他的笙儿,该由他来护着…… 笙歌与顾寒之的婚礼是在祁连王府举办的,那日红绸飞扬,好不热闹。 笙歌附上一身火红的嫁衣,一滴清泪缓缓落下,原来,这是她第二次穿嫁衣,所幸的是,她嫁的是同一个人,也是她最想嫁的人。 所有的记忆在看到这身嫁衣时倾巢而出,令人欣慰的是,顾寒之告诉她,他体内蛊毒已解,她再也不用害怕会伤害到他了……那一日,笙歌先是哭,又是笑,就像一个迷失的小孩终于找到了归路…… 高堂之上,坐的是祁连王,无论顾寒之如何恨自己的这位父亲,然而血浓于水,有些东西,终究还是要放下。 “一拜天地!” 礼官话音刚落,一道声音划破天际传来, “慢着!” 众宾客一惊,只见一个女人稳稳落于主座之上,女人脸上遮纱,颇为气愤的道: “都拜了这个老匹夫了,那拜一拜我也不为过!” 笙歌猜到了,眼前这个处处透露着冷气的女人怕就是顾寒之的生母了。 南宫祁先反应了过来,厉声道: “继续拜,停什么停。” 礼官马上反应过来, “一拜天地!” 一对新人附身。 “二拜高堂!” 再附身。 “夫妻对拜!” 两人面对面,再次附身。 迎着最后一句, “送入洞房!” 挑开她盖头的那一刻, 他说:“顾夫人!” 她媚眼如丝,“夫君!” 她问他,婚礼之上为什么没有半分动容。 他说,他和笙儿的婚礼,就该圆圆满满的结束。 交杯酒尽,顾寒之便将她抱向了床间。 笙歌攀附着他的脖子, 细碎的吻从额头到眉间…… 春宵苦短,芙蓉帐暖…… 他说:“笙儿,从此你的身边多了个我。” 第201章 清晨一早,笙歌猛的从床上坐起,却被浑身的酸痛痛的呲牙咧嘴,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之后,随即大骂起来, “顾寒之,你个混蛋,说好不痛的,呜呜~” 本来还在睡梦中的人听到她的这一声吼叫,眉间突了几突,一只胳膊伸出来,揽住笙歌的脖子将她重新弄回床上, “你不累么,再睡一会。” 笙歌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随即身上就压下来一幅身躯,对上他一双还算清明的眼睛,笙歌眨巴眨巴了眼睛,一脸懵懂…… 随即房内又响起一阵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还有笙歌一阵阵的大骂之声,随即又重新落了下去…… 日上三竿,二人才磨蹭着起来,顾寒之招了招依旧赖在床上的人,笑道: “笙儿,过来为我束发。” 床上的人儿不情不愿的走到镜前,拿起一把梳子, “墨痕和若轩都没来呢,就连南宫陌那家伙都没有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梅姐姐也没有来。” 笙歌一边梳头,一边叹道。 她语气中有着淡淡的失落,顾寒之抓了她的手, “他们来了,都来了。” “什么?” 顾寒之道:“他们都在暗处,你没有看到罢了,昨日是你大婚,他们怎么可能不来。” “那梅姐姐呢?” 说到梅姬,笙歌还真有些想她了呢。 “贺礼到了,人未到,应该是被夏侯无双牵制住了。” 笙歌这才知道,梅姬她现如今在夏侯家,夏侯无双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拐回家,要说夏侯家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虽说梅姬偷了他们家的血珠,却终究抵不过他们家少主的软磨硬泡,硬是让夏侯家的那些长辈们对梅姬改变了态度。 夏侯山庄内,梅姬一身红衣的坐在那里,可脸色并不见得有多好,顿时又想起什么来了,对着门口破口大骂起来, “夏侯无双,你他妈的把老娘放出去,竟然敢不让我参加我笙妹妹的婚礼,夏侯无双,你个混蛋。” 前厅上,夏侯无双悠悠的坐在堂上品着茶,主位上的人听到梅姬的叫骂不由得皱了皱眉, “无双啊,你娶这样一个女子,真的好吗?” 堂上所坐,正是夏侯无双的父亲。 话音刚落,堂上又进来一人, “臭小子,你马上让那臭女人闭嘴,听的心烦。” 进来之人,可不就是夏侯无双的那个脾气暴躁的叔父。 夏侯无双被堂上的二人盯了许久,终于把手中的茶放下。 看到二老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黑,挑了一下眉头,咳道: “孩儿先下去了。” 推开房门,梅姬一张妖艳的脸庞映在眼中,夏侯无双低笑。 梅姬看他这般,更是生气了, “夏侯无双,你赶紧解了老娘身上的软筋散,我要去找我的笙妹妹。” 夏侯无双笑道: “贺礼我已经送到了,他们的婚礼也已经办完了,如今即便你去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软筋散可以解,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梅姬恨恨道: “你说!” “和我打一场,你若输了,就心甘情愿的嫁给我!” 梅姬看着他那副带着笑意的嘴脸,真想将他撕碎。 “好!” 听到她的回复,南宫陌才莞尔一笑,这一笑比那些女子的笑容还要美上三分,梅姬差点恍了眼睛。 一战下来,南宫陌将梅姬厄在怀中,如同他们初次相见那般,他在她身后,丝毫不让她动弹半分。 梅姬一时无可奈何他,试着挣脱出来,却被他环的越紧。 “别动了。” 耳后传来他的声音,似乎还带着些无辜。 话音落后,夏侯无双就已经松开了他。 梅姬一见他松开了自己,便重新击了上去,然而在看到那张有些愁容的脸时,她竟下不去手。 手掌在离那张脸的三寸之处停下,梅姬恨恨的将手放下。 然而就在这时被夏侯无双点了穴道。 他淡淡道: “梅姬,我心悦你,才想让你嫁给我,你如此不领情,可要我如何是好。” 这句话听的梅姬心惊肉跳,胸膛处清晰的心跳声传入耳中,却是惹得一张脸憋的通红。 夏侯无双将她抱起,朝着内间走去,平稳的将她放在床上。 梅姬实在是慌的紧,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只见夏侯无双褪了外衣,鞋袜,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一具带着男子气息的身躯就压在自己身上,梅姬瞪大了眼睛。 夏侯无双解了她的哑穴,顿时听到她慌张的语气, “夏侯无双你干嘛?” 只听得他赌气的道:“你说我要干嘛?” 说完,一张俊脸压了下来,吻上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 而这边,笙歌为自己锤着酸痛的身躯,闷闷的道: “梅姐姐在夏侯家干嘛呢?” 另一侧,顾寒之的双手附上琴弦,铮铮琴声从指尖流出,笙歌回头看了一眼,便再也移不开了。 一身凌乱的红衫,两个凌乱的身影,都默默的坐在床上。 蓦地,梅姬打了一个喷嚏。 一双利眼射向夏侯无双,夏侯无双立马举双手投降。 “我没有!” 梅姬瞪他了一眼! 夏侯无双可怜的眨了眨眼。 梅姬也不理他,翻身下床。 正要提步走,一只手却被他拉住, “你去哪?” 梅姬不耐的转过头来,语气有些冷, “松开!” 夏侯无双本不想松,可想了想刚刚自己做的事,还是不舍的松开了手。 夏侯无双不用想也知道,她定然不愿再留在夏侯家了。 梅姬离开了好一会,夏侯无双才一脸不爽的走出了房门,门外一棵柳树上,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坐在枝干上,一身和夏侯无双同样颜色的红,但却不如夏侯无双妖冶,反倒是多了几分俏皮。 看到夏侯无双如此失落,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呦,哥哥这是追嫂子呢?唉?嫂子呢?怎么跑了呢?” 夏侯无双听言,脸色更黑了,抬头对上面吼道: “死丫头,给我下来!” 那女孩一听,从树枝上跳下, “哥,你这招太不管用了,你这叫硬生生的欺负人家,哪里是霸道,怎么样,被人家嫌弃了吧?” 夏侯无双黑脸道: “我又没对她真的做什么!” 那女孩一听,哑然道: “哥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应该对她做点什么的,这样才能让她记住你嘛!” 夏侯无双一听她的话,挑眉,心想自己刚刚就不应该放过那女人,好不容易拐回家的,怎么就让她跑了? 又转眼看了看自家妹子,揪起她的耳朵就是一顿臭骂, “你个死丫头,你懂什么,小小年纪,净不学好!” 那女孩被揪的疼,一阵咿咿呀呀的,久久在院子里回荡。 梅姬一路疾奔了许久才停了下来,看到旁边的一条小溪走了过去,低头看了看水中的自己,竟还能看得到自己红润的嘴唇,一时羞涩起来,口中恨恨道: “该死的夏侯无双!” 第202章 笙歌和顾寒之大婚那日,南宫陌和墨痕都没有出现,可是房顶上的那一黑一银不是他们二人又是谁?哦对了,不止他们二人,连苏若轩也在。 一身青衣一如往常,看着眼下那个嫁衣如火的人,他还是微不可察的谈了口气,他们疼大的女孩啊,怎么就嫁给了他人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那三个身影才从房顶上离开,面前放着几坛酒,苏若轩轻皱眉头, “你们一定要这样吗?” 南宫陌挑了挑眉,拿起其中一坛灌了起来,而墨痕一双深沉的眼睛,也拿起其中一坛…… 许久,苏若轩看着酩酊大醉的二人,终是为自己倒了一盅,饮完一口道: “若要让她看到你们这样,定然也是不忍心的,何必呢?” 那二人口中喃喃出声 “笙儿~” —— 大婚过后的几日,顾寒之和笙歌二人过了几天新婚燕尔的日子,顾寒之将慕向挽托付自己的事情告诉了笙歌,笙歌一阵沉默道: “寒寒,我们启程吧,去南海,去找你师父,找魅音,如果有可能,我还能见到我的生身父亲也说不定。” 顾寒之走过来揽住她的腰,将自己的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 “好。” “两颗鲛珠,凤凰血,再加上司空痕的血,笙儿,我们已经集齐了这四把钥匙。” 笙歌一听到司空痕,立马扭过头来问他, “你什么时候取了墨痕的血的?” 顾寒之道:“你以为朝中那么多大臣会那么轻易的去扶持一个刚刚出现的皇子吗?” 经他这么一说,笙歌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当初冷家孤立无援,原来顾寒之早就算计好了。 心中一动,笙歌道: “也不知道这是谁家的相公,竟有如此心机。” 顾寒之一听,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细碎的吻落在她耳间, “你家的。” 笙歌听完之后,又往他怀中蹭了一蹭。 心道,还好,身后的这个男人,不属于别人,只是她笙歌一人的。 三个月后,已经渐渐冷了起来,这三个月中,他们回了一次蓝国,进了一次皇宫,竟发现有些事情真的物是人非。 再一个月,便是入冬了,笙歌隆了隆身上的衣服,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笙歌委屈的道: “寒寒~” 那边,顾寒之用勺子搅着黑色的苦汁, “过来,把药喝了。” 笙歌远远的看着那一碗苦涩的风寒药,光闻着味道就已经让她避而远之了。 如今她竟要被逼着喝下去。 笙歌皱着小脸,摇了摇头, “不要。” 顾寒之挑眉,端着药朝她走来, “笙儿,不要任性。” 随着他前进,笙歌不停的往后退,后面就是门坎了,笙歌一个不留神,就要倒下去,只见那边的白色身影以飞快的速度到达门口,揽住那即将倒下的腰身, 笙歌晓得自己应该不会摔得很惨了,可是终究逃不过那一碗苦涩的药。 只是,这喂药的方式有些不对啊? 顾寒之竟然自己喝了一口,压上了她的嘴唇,可是这样并没有什么效果啊有木有,还是很苦啊,呜呜~ 随着药汁的进入,笙歌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终于在最后一滴进入胃中时,顾寒之才放开她,笙歌直起身子,赶紧跑到桌边为自己倒了杯清水,咽了几口后才停下,想起顾寒之也喝了药,就重新为自己倒了一杯清水,走过去,吻上他的唇,渡了过去…… 她难得这么主动,笙歌搂着他的脖子,却没发现那双狭长的眼睛中充满了笑意。 笙歌渡完水后,本想松开他的,可是脑袋却被一张大手掌压下,唇齿间有苦有甜,倒是苦了笙歌。 许久,笙歌才喘着气离开那张唇,眉眼之间尽是媚色。 顾寒之笑道: “笙儿,你怎得还是如此害羞?” 笙歌瞪他了一眼,不说话。 顾寒之揽过她,将她放在自己腿上坐好, “笙儿,等你病好了,我们就出发吧。” 笙歌转过头来, “我们不留下来过年吗?” 顾寒之摇了摇头, “在外面过,也可以。” 笙歌点了点头,她本来还想着过年能够和墨痕一起过呢,经他这么一说,怕是不能了。 感觉到她淡淡的失落,顾寒之问, “你不想吗?如果想留下,那就等到明年。” 笙歌一听,捧上他的脸, “我们明早出发吧,过一个单独属于我们的新年。” 顾寒之哑着嗓子, “好。” 忽然笙歌似是想到了什么,忙从顾寒之的腿上跳下来, “这几日也不听不到凰凰说话,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笙歌去看顾寒之,但并没有从他眼中看到答案。 笙歌愣了一下,跑到内间之后,那颗属于凰凰的蛋竟然不见了,一个粉稚的小女孩就躺在那里,而且看情景,那女孩还睡的挺香,笙歌睁大了眼睛, 忙拉了一旁的锦被为她裹上,吼道: “顾寒之!” 本来坐在那里的顾寒之听到这声吼叫之后眉头挑的更高了,随即起身走了进去, 看到他走进来,笙歌忙拉着他走到床边,指着那个如雕刻般的女孩子, “顾寒之,这是谁?” 顾寒之看了一眼睡的正熟的凰凰, “嗯,长大了。明天^_^带她一起走吧。” 笙歌还处于一脸懵逼之中,长大了,什么长大了? 笙歌正准备问个明白,床上的人就悠悠转醒,睡眼惺忪的她首先看到的人是笙歌,小家伙揉了揉眼睛, “姐姐!” 笙歌一愣,这声音不就是凰凰吗? 在她还没有作出其他反应之前,就看到一个白花花的影子跳进了顾寒之的怀中,此时凰凰还没有穿衣服,就这样跳进了顾寒之的怀中。 看到这一幕,笙歌的脸黑了下来,顾寒之的嘴角抽了抽。 笙歌黑着脸道: “凰凰,下来。” 凰凰瞥了一眼笙歌,哼道: “不要!” 笙歌又将那冷冷的目光投向顾寒之,顾寒之回了她一个无奈的眼神,将怀中的小东西揪了出来,重新丢回了床上,是的,你没听错,确实是被丢在了床上。 床上的人儿重新裹紧了自己,默默的瞥了眼笙歌黑着的脸,扭过头自己思过去了。 第203章 第二天一早,笙歌就将顾寒之给拉了起来,一边拉还一边气闷道: “去南海是你说的,如今赖着不起也是你,哼哼~” 听到某个小女人在那里嘀咕,顾寒之不由得想到是不是昨天没有累着她,让她一大早就这么有劲。 终于逃不过某人的死拉硬拽,顾寒之才堪堪起身,他眼神还算清明,大并不难看出有几分倦怠,几缕发丝垂在了额前,竟生生多出了几分如同南宫陌那般的慵懒,笙歌愣了一愣,又随即松了口气。 “爹爹,娘亲!” 门外一个糯糯的声音传来,早已习惯凰凰这般称呼他们的二人也不去理会。 只见一个穿着粉色纱裙的女孩推开了们的一角,吭哧吭哧的跨了进来, 不过她刚踏进来,就被笙歌给抱起来扔了出去,按照笙歌的话说,决不能让着小家伙缠着顾寒之,阻碍他们夫妻谈感情。 而凰凰则盯着那个一脸不自觉的某人,丢了她一个嫌弃的眼神, “娘亲好坏,凰凰要见爹爹。” 笙歌哼道:“小家伙心机不纯,不可以接近我家寒寒~” 凰凰淡淡的暼了笙歌一眼,偷偷的嘀咕了声小气。 笙歌自然听到了,叉着腰准备揍人,可是衣领间一提,她整个人就被提了起来,回过头来,正对上顾寒之一双狭长的眼镜,早已没有刚刚的那副慵懒的神情。 脖间一松,腿弯处却被人抄了起来,整个身体重新落入他的怀抱。 提步上前,只留凰凰在后面屁颠屁颠的跟着。 待笙歌反应过来时,她已身处一辆马车之中,笙歌记得,她第一次去蓝国皇宫,坐的就是这辆马车,低调而奢华。 再看看已经堆的齐全的日常用品,转过头来问顾寒之: “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 顾寒之靠在一边,笙歌靠在他身上,道: “说了让你多歇息会,你自己不肯,那便早点出发。” 笙歌蹭着从他身上起来,动作还颇大,完全不顾及他是不是会咯到他,然而她一副柔弱的身躯,对上他一副满是肌肉的身躯,到底是谁遭罪还不知道呢。 笙歌叉开腿坐在他身上,一脸霸道,而顾寒之则是一脸的无所谓,任由她上下其手,这副模样,倒像是笙歌在欺负顾寒之,顾寒之一只手放在她腰间,另一只则支在一旁的茶几之上。 笙歌盯着眼前这张脸,很不要脸的对着那张俊脸咬了下去。 而就在这时,车帘被凰凰从外面掀开,一声小丫头的惊呼,让笙歌赶紧转过头来,车帘外,凰凰,夜,墨痕,以及,尚毅。他们一个个都如同见到了什么不该见的东西,忙捂了眼。只有墨痕一个人,眼中划过一丝沉痛。 小丫头更是夸张,捂着眼睛,一口一个少儿不宜。 笙歌彻底黑了脸。 笙歌忙从顾寒之的身上起来。 夜将手放下,一脸的不自在,最终问道 :“主子您这是被夫人给强了?” 这下可好,经夜这么一说,笙歌的一张脸是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想来此时解释也没用,而且看某人那副惬意的模样,也是不会出面解释的。 顾寒之起身,将笙歌安稳的放在短塌上,对夜挑眉道: “都收拾好了?” 听到主子出声,夜才忙反应过来,他刚刚是不是说错话了? “一切都收拾好了。” 生怕主子责怪于他,夜赶忙恭谨道。 笙歌也在一旁咳了咳声,道: “尚公子也在啊。” 许久不曾见过此人,虽说因为当初的救命之恩收他为属下,可实来也并未有什么主仆之谊,笙歌只能客气的道了声尚公子。 而尚毅在听到这声尚公子时皱了皱眉头, “夫人,请允许尚毅随您一起。” 笙歌看了看顾寒之,一时拿不定主意。 顾寒之挑眉道:“跟着吧,一路上与夜也有所照料。” 尚毅一听,立马喜上眉梢, “多谢大人。” 墨痕此时走上前来,欲言又止,最终拿出了一个金黄色的令牌, “笙歌。” 笙歌从车上跳下来, “痕哥哥。” 她很少这样叫他,此番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归来,她知道,他会担心她。 墨痕一双如墨般的眸色,当上太子后更是深沉了许多。 “这是宫中的令牌,你拿着,一路上或许有用。” 笙歌看了看他手上的令牌,不客气的接了过来。 重回马车,笙歌的眼中红了许多,就连凰凰也变得安稳了许多。 顾寒之将她揽在怀中,知道她这是因为墨痕,把那股醋意强行压下,闷闷出声: “笙儿,很难受么?” 笙歌抬起头, “他是我亲人,” 闻言,顾寒之的眼中划过一丝不明,随即将她楼的更紧了。 感受到他的变化,笙歌知道,此时将她搂在怀中的人,从来不知道亲情为何意…… 突然一阵马蹄声靠近,笙歌掀开帘子,墨痕就在后面紧跟着,他远远道: “笙歌,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鼻尖一阵酸涩,眼中泪水涌出。 她之于他,十五年的陪伴,他没想到,终于有一天,她也会长大,离他而去。 他之于她,十五年的呵护,十五年的兄妹之情,别离时,竟也这般无奈。 第204章 马车已经行驶了几日,这几日里,笙歌处处粘着顾寒之,只要有空,就会赖在他的身上,一刻不离。 凰凰坐在马车的角落里,看着笙歌那个得意的小眼神,偷偷的给笙歌画着圈圈。 笙歌掀了掀车帘,不由得奇怪道: “寒寒,这座城好奇怪啊。” 听言,顾寒之挑眉,从座位上起身,看了看外面的情景,点头道: “确实有些奇怪。” “夜~” 门外的夜听到主子在叫他,掀开车帘, “主子,这就是血城。” 顾寒之听到之后,皱了皱眉头, 夜没有坐回原位,他在等着顾寒之的指令。 “血城?什么意思?” 顾寒之看了她一眼,解释道: “这血城是两个月前才出现的,本来唤作雪城,两个月前,这座城发生了血案,整整一条街的人,全被杀光,尸横遍地,血流成河,而那天夜里,正是红月。” 笙歌听完之后,惊讶了一番,又一阵恶寒,心想这整整一条街,那不是得有好几百号人呢!怪不得这些人见到陌生马车都避而远之的。 “这不是蓝国的管辖地吗?朝廷没有派人下来查吗?” 夜答道: “太子殿下确实派了人下来,可派下来的人基本上都丧命于途中。” 笙歌看了眼顾寒之,眼中之意不言而喻。 顾寒之吩咐道: “夜,先找个住处吧。” 夜退了出去,寻了个客栈,夜和尚毅同下马车,可是刚走到门口,店里的小二就慌张的要关了门,夜眼疾手快,将手中的剑隔了一下门缝,往后一推,那小二一个踉跄。 见到他们二人走进来,掌柜的慌乱的躲藏着,夜并没有理会,而是恭候着顾寒之和笙歌。 顾寒之一脸寒霜,丝毫不见得好相处,笙歌刚进来,看到瑟瑟发抖的掌柜和店小二,出声安慰, “别紧张哈,我们只是来住店,来住店。” 掌柜的:“……” 目光落在那个纤尘不染的白衣身上,还是打了个哆嗦。 笙歌翻了个白眼,兀自走到柜台处, “给我们安排三间上房。” 凰凰从一边跳了出来,对着那二人甜美一笑,那二人才将头伸出来。 掌柜的为他们几人开了三间房,许是看他们是并没有什么恶意,提醒着笙歌道: “姑娘,你们是外来人,你是不知道,这几日外来的商贾,客人,无一没有被官府抓走的,你们这样显眼的进城,定然也被官府的人给盯上了。” 笙歌听言,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顾寒之,见他并没有什么表情,重新转过来头, “官府的人为何要抓外来人?” 听到笙歌这么问,那掌柜的脸色显然并不好看,笙歌知道这血城发生的事不好说出口,便道: “莫不是与那一条街的血案有关?” 笙歌一语道破,那掌柜的显然被吓到了,脸上的表情更是夸张, “姑娘啊,你们还是先行上楼吧,这件事说不得,说不得啊。” 笙歌心下了然,怕是这件事已经成了他们的忌讳了。 笙歌同顾寒之走进了一间房,刚进了房门,还不等凰凰屁颠屁颠的进来, “碰!” 的一声,凰凰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头上划下三道黑线。 随后从门缝里挤出一个人头来: “凰凰啊,你去跟夜哥哥挤一个房间,我和寒寒有要事相商。” 说完又是一声碰响。 楼下,掌柜的和小二都被这两声巨响给吸引了目光,看到这一幕,都默默的吞了一口口水,妈呀,这还是刚刚那个温柔的小姑娘吗? 这女娃子怎么能随便进一个男人的房间呢? 夜的房间内,看着坐在桌子上一直念念碎的凰凰,夜的脸黑了又白,白了又黑,终于忍不住把凰凰从桌子上掐了起来,敲了敲尚毅的房门,尚毅刚打开门,怀中就被塞进去了一个东西,夜面无表情的说: “交给你了。” 尚毅与怀中的人四目相对,还是将她友好的放在了床上,凰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 “尚毅哥哥,还是你对凰凰好,呜呜~” 尚毅一阵无措。 房内,笙歌嬉皮笑脸的坐在顾寒之的对面,顾寒之挑了挑眉,悠悠的道: “说吧!” 笙歌清了清嗓子: “咳咳,寒寒啊,你看你好歹也是蓝国的相爷,雪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可能不管的对吧?” 顾寒之点了点头:“嗯。” 笙歌一个高兴,抱起他的胳膊就是一阵摇晃: “我就知道寒寒最好了。” 突然腰间一紧,笙歌就已经坐在了他的腿上,顾寒之搂着她的腰, “既然为夫这样好,笙儿要不要奖励一下为夫?” 笙歌听后,耳根一红,捧着顾寒之的脸,送上了一个自己的香吻…… 第205章 香吻送上,顾寒之楼搂的她更紧了,忽然顾寒之凝神,道了声: “来了!” 笙歌也感觉到了,街上正有一队人朝着客栈的方向走来。” 笙歌走到窗口处看了看下面的形势,不意外,是当地官府的人。 果不其然,楼下夜很是安稳的坐在桌边,突然数十名官兵冲了进来,立马将夜给围住,随后那些官兵让开了一条路,缓缓走近的是一个身穿藏青色官府的人,体态微微发福,脸上的横肉倒也不算少,怎么看,这位大人都不像是一个会为民做主的好官。 那人看到夜被这么多官兵包围之后还能这么镇定,小小的眼神一眯,厉声道: “将此人给我拿下!” 瞬间几十把刀剑立马出刃,通通架在了夜的脖颈之上。 “这位大人好大的气场,不知我家属下做错了什么事,竟如此惊动大人?” 楼上传来一声悦耳的女声,一身青衣缓缓的出现在在场所有的视线中,惊艳的容貌,让众官兵都侧目而视。 吸引目光的,还有自她腰间垂下的一颗白色的珠子。 笙歌身后跟的,正是一身蓝衣的尚毅。 那大人也是个有眼力劲的,见到笙歌姿容不凡,周身气质更是不容亵渎,一时也不敢擅自行动,挥了挥手,那些官兵将搁在夜脑袋上的刀一一收回。 不知何时,笙歌已经站在了大厅上,寻了个位置舒缓的坐下,从始至终,她嘴角都挂着浅浅的笑容。 那大人见到她这般,抽了抽嘴角,还是谨慎的问道: “不知姑娘是何人?来雪城又有何贵干?” 笙歌看了他一眼,手中拿起一个杯子随意的玩弄着, “大人可是这雪城的城主?” (城主:管辖一城的官员。) 那人点了点头, “正是。” 笙歌了然,将手中的杯子放下, “那便对了!”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她这句话的意思时,就看到笙歌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黄灿灿的令牌,那大人一看,顿时一个哆嗦,忙跪下来, “雪城城主曾智深叩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也不明所以,只看曾智深跪了,自然不敢懈怠,也都跟着跪了下来,口中念叨着千岁千岁。 笙歌顿时一个惊吓,忙看了看手中的牌子,还没想到墨痕给自己的竟是象征着他的身份的! 看着这黑压压的跪的一屋子的人,心想自己还真没有过这样的待遇呢,她沉声道: “都起来吧!” 说完,那些人才一一起身,曾智深虚抹了一把汗。 笙歌瞥见他这个动作,心里还颇有些好笑,这个曾智深,戏份倒是做的足! 曾智深看了一眼笙歌,始终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小姑娘竟是朝廷上派来的人,而且手中拿的还是太子殿下令牌! 笙歌清了清嗓子, “曾大人?” 曾智深立马反应过来,侧耳道: “大人有何吩咐?” 笙歌站起身来,因为曾智深是拱着腰的,所以即便笙歌没有他高,此时也比他高出许多。 “听说你把外来的人都给扣押了?” 笙歌的语气并不是很友好,曾智深自然听得出,他依旧道: “大人,不是下官硬要扣留他们,实在是我雪城一夜之间变成了血城,而且以往派来的大人们都死于非命,下官不得不如此做,以保我雪城安危啊~” 他说的有情有理,笙歌也不好说什么, “既然如此,那便先领我去看看那些被你扣押下的人吧!” 听到笙歌不再追究他的责任,曾智深才直起身子,点了点头, “大人想看,自然可以,请大人跟随我来。” 夜和尚毅一左一右站在笙歌的身后,他们一行人正要提步,一道清冷的声音从楼上悠悠传来: “娘子可是要留为夫一人在这里?” 第206章 楼上那人一身白衣清冷,就连刚刚的说话声也是处处透露着凉意,他面无表情,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绪,引人注目的不止他绝美的脸庞,还有那颗同笙歌一样的,自腰间垂下的一颗血色的珠子。 从始至终,他的目光就未曾从楼下那个青色身影上离开,楼下那人,是他的妻,他的命! 笙歌支着头,看着顾寒之,心想这么好的男儿,幸亏是自己的,否则她该去哪里再找到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人呢? 想着想着,笙歌嘴边的笑容拉的越大,俨然不知道她此时的模样像极了一个花痴,正呆呆的看着楼上的人儿。 站在她腿边的小小人儿鄙夷的看着这个犯花痴的人,跳了几跳,奈何身高不够,始终不能将笙歌的神给唤回来,最后嘟囔着嘴默默寻了个位置坐下来。 反正也是她家的,想怎么看怎么看吧。 直到那个人走到她面前,笙歌才不自觉的抹了抹嘴边,在没有摸到一丝可疑的迹象时,她才放下心来,对着眼前的人呲牙一笑,看到这般模样的笙歌,顾寒之不由得抽了抽嘴。 再一次清冷的声音自他嘴间传出, “这位大人,烦请带我们去案发现场看一看?” 曾智深:唉?这位美人是在叫我吗? 一道带着凉意的目光射来,曾智深打了个哆嗦,目光转向笙歌,不敢擅自做主,毕竟笙歌才是那个手持令牌的人。 感受到曾智深的眼光,笙歌挽起了顾寒之的胳膊,狗腿道: “我夫君说什么就是什么!” 曾智深:“……” 众人:“……” 曾智深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们是夫妻啊,这二人如此天人之资,身份定然不凡,也不知是皇城的哪个士族之人。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那条被屠的街道,许是因为惨死的人太多,这条街处处显示着阴冷之气,就连笙歌也是贴顾寒之贴的紧,感受到她有些发凉的手,顾寒之将她攥的更紧了些。 有些尸体处理的晚,因此这条街上处处充满着尸臭味,有些官兵也已经忍不住的呕吐起来,曾智深的脸色也甚是不好,走在前方的他回头看了看笙歌他们几人,脸上露出不安的神色,突然间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一般,脸上竟然露出了惊慌的神情,随即又落了下去,恢复了以往的神色。 前方一个小道的转角处,一个长相普通的小男孩手中拿着一个生了锈的铁锤,如果仔细看的话,你会发现他的握着锤子的右手只有四根手指,他穿的极为破烂,灰色的破布,堪堪挡住他的身体。黝黑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睛显得格外明亮。 而曾智深刚刚看到的,便是他的一片灰色的衣角。 当笙歌他们几个走到这个巷口时,那里早已没有了刚刚的那抹身影,而在此时,曾智深也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顾寒之站在他的侧方,看着他的目光闪了一闪,他走上前去, “曾大人可有什么线索?” 被突然点到的曾智深一个抖擞,转过身来道: “这么惨烈的杀人手法,众人都在怀疑一个对象。” 顾寒之挑眉,一副淡然的神色,似乎一点都不好奇他们的怀疑对象,:“曾大人说来看看。” 曾智深见他丝毫不动容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在接受到顾寒之目光中的一丝审究时,他的心突了一突,硬着头皮道: “江湖上有一个叫做凌霄宫的地方,据说从那里出来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心狠手辣的。” 提到凌霄宫,笙歌也凝神起来了,她记得,她从南宫陌的口中听到过凌霄宫这个地方,好像确实是个不得了的存在。而且,顾寒之不就是凌霄宫的使者大人吗? 笙歌偏头看着顾寒之。 看到身边这个小女人露出好奇的神色,顾寒之挑了挑眉,她这么好奇?是该带她去看一看他长大的地方了。 曾智深在说完这句话时突然听到身旁夜的一声冷哼,曾智深不知他的这声冷哼出自何意。 此时的笙歌还不知道,站在她身边的同她最为亲密的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凌霄宫宫主。 顾寒之知道夜的这声冷哼是什么意思,而他插手管这件事的原因之一也正是因为它,如今外界传闻血城发生的这一桩血案乃凌霄宫所为,不过以凌霄宫的行事来看,众人这么猜也不为过。 第207章 笙歌不自在的咳了两声,心想这曾智深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在说凌霄宫的坏话,可曾想在场的几人,除了她和尚毅,另外两人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凌霄宫人。 顾寒之对她的咳嗽不置惘问,提步向前走去,笙歌紧紧跟上。 曾智深抹了抹头上流下来的一把汗,怎么刚刚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呢? 顾寒之还未走两步,突然停下脚步,歪头问道: “曾大人,听说曾大人尚无子嗣?” 被问到的曾智深身形一震,想到刚刚那个穿着灰衣破衫的孩子,竟有些微微颤抖! 顾寒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接着又道: “可是我听闻曾大人是有妻室的,又何故无子无女?” 曾智深显然答不上来,不是他答不上来,而是根本无从所答。 他埋藏多年的秘密,眼看被人提及,他又怎么会老实回答。 笙歌也觉得不对劲,顾寒之这样问,自然有他的原因,可是,这曾智深的反应确实太不对劲了。 顾寒之冷冷的目光扫过在曾智深有些发白的脸,随即道: “今日天色已晚,先回去吧。” 说罢,也不等众人反应,拉起笙歌就往回走,一路走来,顾寒之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冷,握着她的手也有些丝丝紧张,这让笙歌意识到了,这件事绝不那么简单。 笙歌返握他的手掌,温热的掌心传入顾寒之的手心,让他终于停下了脚步,他回过头来,喊了声: “笙儿?” 笙歌对他笑了一笑, “寒寒,别怕,我在。” 顾寒之深吸了口气, “对不起。” 笙歌摇了摇头,对他道: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究竟发现什么了吧?” 顾寒之一双眼眸中泛着苦涩,他能想到的,不外乎他那惨烈的过去,他在那个男孩的身上,看到了他自己,看到了那个卑微到尘土里的自己,与笙歌相处的久了,他竟然忘记了自己曾经也是个恶魔,在他体内,始终流淌着罪恶的鲜血。 曾经的他,是占满鲜血的。 顾寒之摇了摇头,道: “笙儿,你觉得杀死这些人的人,会是怎样的一个人?” 顾寒之没有发觉,在他说这些话时,微微有些期待她的答案。 笙歌将身体投入他的怀抱,双臂环了他的腰身,她的答案是, “我不知道。” 当他们回到客栈时,天色已经暗透了,走到门口时,谁也没有注意到蜗居在门口的一个乞丐,只有顾寒之,在进门的那一刻,看了那个男孩一眼,而那个男孩,也将自己的脸从一堆乱糟糟的头发中显现出来,依旧是那双明如星硕的眼睛,却莫名多了丝诡异。 顾寒之没有去理他,径自跨入。 笙歌一个人闷闷的趴在桌子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杯中的清水,任谁看,都知道她现在心情不好。 吱咯一声,是门房被推开的声音,笙歌看着那个准备迈着小步子进来的人,没有像以往那样将她赶出去。 凰凰一脸傲娇的爬上小凳子坐在她的对面,看她这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抬起自己的下巴,蔑视道: “怎么,被顾美人给抛弃了?” 笙歌嫌弃的看了她一眼,瞧她那小样,还顾美人,明明我才是美人好不好?虽然说自家夫君确实长了副祸国殃民的脸,哈哈哈! 眼前这个小家伙,十足的见色忘义,想当初明明是自己将她从尚家的秘境中带出来的,出来后,先是找上了南宫陌,到后来又看上顾寒之,如今还对自己左右敲击,真不知道这小家伙到底有没有良心! 一冲动,笙歌又有种把她丢出去的感觉了。 凰凰晓得自己不能太过分了,忙装作一副正经的模样, “咳咳,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个消息!” 笙歌不屑的切了一声,她能有什么好消息。 看笙歌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可是把凰凰给气到了,她从凳子上退下,站在地上叉着腰道: “我刚刚看到顾美人跟着一个小乞丐往城西去了!” 笙歌听到之后,忙站起身来, “你说什么?” 凰凰没想到她会这么大反应,又吞吞吐吐的道: “往西边去了……” 又看了眼笙歌,道: “你这么紧张干嘛,顾美人的武功没有人能够敌得过的,不用这么紧张吧?” 笙歌摇了摇头,道: “你不知道,从今天下午开始,他就有些不对劲,如今连招呼也不打,定是有事情发生。” 说罢,自己也施展轻功离开,被留在房内的凰凰看了看桌上刚刚被笙歌潦过的茶水,端起来就往嘴里送,喝完之后还自言自语的道: “怎么有点咸呢?” 笙歌一路疾驰,往血城的西边略去,然而入目的竟然是一座红楼。 笙歌皱了皱眉,心想顾寒之不会在这种地方吧? 莫名的,笙歌心底有些酸气,站在门外的一个姑娘看到笙歌,眼中划过惊艳,好一个标志的人儿! 那姑娘一身水色红裙,眼中尽是媚意,笙歌见她款款的朝自己走来,脑海中竟想起了一句话,好像是,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咳咳,原谅她比喻的不当,可事实如此啊,毕竟雪城发生了这么大一桩血案,所有的店铺或多或少都有所波及,只有这一处红楼却不受丝毫影响,只是不知道,真正有错的人是这些戏子们,还是那些寻欢作乐的人。 那女子带着盈盈笑意,穿着暴露的她在靠近笙歌时竟带着些挑拨的意味,这让笙歌不由得红了脸。 那女子道: “小姑娘,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些回去吧!莫要被人盯了上。” 那女子这般说辞也不无道理,每一座红楼的背后,多多少少都有些肮脏的交易吧?她这般提醒,倒也是好意。 笙歌咳了两声,道: “我是来找人的。” 听她这么一说,那女子笑意更甚, “是来找男人的吧!” 笙歌不自在的点了点头。 那女子见她这般纯洁,啧啧的摇了摇头,对笙歌道: “小姑娘啊,这来红楼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你啊,还是另择良人吧。” 笙歌听言摇了摇头, “我相信他!” 那女子愣了一愣,脸上轻浮之色少了许多, “罢了,你且说说看,那男子长的何许?我也好替你指指路?” 笙歌只对那女子说道: “他很冷!” 不怪笙歌这么说,顾寒之那个人,能够给人的第一印象,不就是冷么?只有她,在见到他的第一面时,给她留下的印象是心疼! 第208章 那女子显然没有想到笙歌会是这样的回答,微微愣怔了片刻后,笑道: “原来小姑娘是要寻那位公子,刚巧不巧,奴家刚好看到,追着一个小乞丐,往后院去了。” 得以指路,笙歌自然不敢耽误,立马进了去,刚入这烟花之地,笙歌就被这扑面而来的香气呛的头晕,迷迷糊糊的往里走,只知道旁边有不少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些男客的目光更是裸露的打量着自己,笙歌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忽然觉得有人在靠近自己,笙歌转头一看,竟是个满脸横肉的男人,那男人见色起意,竟要伸手去抓笙歌,笙歌目光微沉,抬手就将那人给扇了出去…… 这一变故突发,周围的声音都静了下来,笙歌暗叫了声不好,怕是今日不好脱身了,只见一女子上前去扶那男人,却只听得一声尖叫, “啊……杀人啦!” 一时间全场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笙歌身上,笙歌皱了皱眉,她自己用的力她自己知道,应该不至于将那人给扇死。 笙歌此时也顾不得去找顾寒之了,几个箭步来到那男人身旁,探了探他的气息,确实已经死了…… 也不知道是谁在慌乱中还不忘报官,不一会,便有大量的官兵涌入,为首的正是曾智深。 曾智深似乎很惊讶笙歌会在这里出现,见到笙歌站蹲在那里,茫然道: “笙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笙歌抬头看了眼他,边上立马就有人出来指证她, “曾大人,就是这个女子,是她杀了这位王员外。” 随即便有人跟着附和起来,笙歌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也会落人诟病的时候。 她站起身来,面色并没有多少惊恐,她敢肯定,这个人绝对不是死于她手。 曾智深见笙歌不作解释,面露难堪之色, “这……” “曾大人,还等什么啊,应该立马将这害人的女子押入大牢。” 曾智深一时拿不定主意,他不敢动笙歌,只好狠狠的剜了眼那说话之人,笙歌冷眼的看着他们一唱一和,今夜之事,绝对有蹊跷。 笙歌眉眼撇到刚刚在门口的那个红衣女子,她嘴角轻挑,让笙歌心下一突,原来今夜是有人故意将她引来此地的,果真是大意了,怪只怪她太过于惦记顾寒之,自己入了坑也不知道。 笙歌摸了摸手腕间的灵兮,这已经是她习惯性的动作了,目光露出冷意,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顾寒之强大如斯,她又怎么可能不进步? 笙歌缓缓将手放下,道: “曾大人,既然有人想要我背这个黑锅,那么大人就秉公处理,我相信曾大人会还给我一个公道,是么?” 笙歌的话说的不卑不亢,微微透露出的一丝冷意让周围的人不敢发声。 曾智深落在两侧的手紧了紧,最终一挥手, “来人,拿下!” 话落,笙歌的肩膀就已经被人扣了起来…… 笙歌走出许远,这才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曾智深,看到他目光微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而微颤的手和额间的密汗都在告诉笙歌,他在害怕! …… 顾寒之一路跟随着那个灰色的身影,明明以他的能力,想要追到这个男孩轻而易举,然而一路上处处有人阻挠,他也解决掉了不少眼线,从客栈,到那座城西的红楼,这男孩竟然一路将他引来此地…… 顾寒之的右手上拿的是他的软剑,在月光的照映下闪烁着寒光,目光落在眼前男孩的右手上,那里缺了一根小拇指……剩余的四根拇指中,一把黑色的铁锤被他紧紧额攥在手中。 顾寒之在看到那把黑锤时,目光竟然有些红色的血丝,他右手握着剑,却看到有一丝鲜血从他指尖溢出…… “你是谁?” 顾寒之沉沉的问出声,他的脸很白,唇色也丝毫没有血色,他这副模样,看上去竟有些渗人。 那个男孩站他十米之远,对着他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白色的牙齿被无限放大。 他没有回答顾寒之的问题,身影渐渐消失在密林之中。 而顾寒之在他离开之后也如同脱了线一般,他身形微微摇晃,他不认得那个孩子,但他认得他手中的铁锤,正是因为那个铁锤,他才从卑微之地一步一步走上巅峰,那个铁锤上,沾染的是几十人的鲜血,而他手中的这把软剑,更是沾染了无数人的鲜血。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的明月已经被乌云给掩盖了,轰轰隆隆的声响传来,诺大的雨点打在顾寒之的身上,那个站在雨中的白色身影,这才有所动容。 “主子~” “顾相~” “顾美人~” 接二连三的喊叫声传来,是夜和尚毅,就连凰凰那丫头也来了,顾寒之能听得到他们的叫声,黑色的雨幕中,三道身影,两大一小,正急急的往这边赶来。 夜烦躁的拨开眼前障碍的杂草,目光微露狠戾之色, “夫人被抓走了,如今就连主子也不知去向!” 凰凰小心翼翼的跟在二人身后,看得出她也紧张的很,若不是自己告诉笙姐姐顾寒之的去向,那么她也不会平白的就被人给陷害了。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夜看到前面的人,震惊的喊出声: “主子!” 说罢,三人就快步疾去,而在那一刻,那个白色的身影也摇摇欲坠,往地上坠去,夜眼疾手快的将顾寒之的身体揽住,在接触到他身体的那一刻,夜不禁打了个冷颤,好凉! 然而他依旧听到了从他口中吐出的两个字, “笙歌~” 顾寒之做了一个梦,梦中一个小男孩被人贩子抓走了,他因为相貌出众,被辗转于各种财主的手中,他尤其记得有一次,那个男人竟想要占有他,他哭骂喊叫,就是没有人来救他,那个财主是个变态,被他玩弄的孩子没有一个不死在他身下的,所以那个男孩就反抗,反抗不成,却是被那人扇了几个耳光,甚至拳脚相向,那个男孩踉踉跄跄的爬下床,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了一把尖锤,身后的男人越来越逼近,终于那个男孩拿起了地上的锤子,向男人的身下砸去,一时间嘶吼嘲喳…… 不知道是不是失了魄,那个男孩看着地上疼得打滚的人竟然没有一起害怕,反倒是越来越欣赏那人痛苦的表情,他目光冷漠,当着那个变态的面,打翻了屋子里的烛台…… “嘶~” 狱中的笙歌打了个冷颤,她愣愣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孩子,灰色的破布挂在身上,自她进来时,这个孩子就已经在这了,然后这个孩子给她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关于另一个小男孩的故事。 笙歌吸了口凉气,问道: “最后呢,这个男孩逃出去了吗?” 那孩子终于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盯着笙歌,笙歌被他看的心中发毛,他的目光中,带有着浓浓的恨意。 第209章 似乎是感觉到了笙歌略微惊讶的目光,那孩子将目光中的恨意收起,忽然,他说了一句笙歌不明白的话,他说, “你很快就会知道,你的选择是错误的。” “大夫,主子他怎么样了?” 夜急切的目光落在那个正在给顾寒之把脉的人,只见那大夫的眉头越皱越紧,最终却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唉~老朽实在诊不出来这位公子有何病症啊?” 夜一听他说的话,一把将这老头子给拽了起来, “没有病症,没有病症主子还迟迟不醒!” 那老头子被夜的这副神情吓得惊慌,只想着这个人会不会把自己给杀了,谁知,他只觉得衣领口一松,夜竟是将他给放了开来, “给老子滚!” 夜生气的咆哮着,他平常极不发怒,但真的发起怒来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 那大夫连滚带爬的出了房门,走到门口还撞到了守在门外的尚毅, “大夫,我家公子如何了?” 这大夫估计也是吓坏了,哪敢再回答问题,这才匆匆离去…… 尚毅瞥见后脚出来的夜,忙上前去问, “如何?” 夜紧皱眉头,这个时候,怕是也只有笙歌才能将顾寒之唤醒了,他摇了摇头,道: “还是先把夫人救出来吧。” “尚毅,还烦请你去一趟城西的花楼,去看一下现场。” 尚毅点了点头,道: “我本就是做的查案,夜你放心,我定然会查到真相的。” 夜略显疲惫,对着他点了点头。 将凰凰独自留在了房间里,她要留下来守着顾寒之,二人就都出了客栈。 然而此时凰凰看着房内突然出现的黑衣人,不免心中有所惊恐, “你,你是谁?” 凰凰退到桌边,摸到了一把金属利器。 目光又落在床上躺着的顾寒之,只盼着自己对付的来此人。 来人是谁?若是顾寒之此时醒着,他定然会知道,不是他的那位好师父又是谁? 萧言先是看了眼顾寒之,又将目光转向凰凰,嗓音中带着浓厚的沙哑, “你就是凤凰?” 他语气中显然带着几分热切之情,凰凰心下一突,这个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凰凰将背在身后的匕首又握紧了几分,谨慎的看着一步步向自己逼来的萧言, 萧言此次前来确实是为了凰凰,他今日的唯一目的,也在她。 萧言出手,凰凰也在那一瞬间拿出了自己的匕首,一阵火光闪过,萧言往后退了几分,抬手看了看自己被烧伤的手,抬头看向凰凰的目光中更加炽热了, “真不愧是凤凰,这凤火,足以燃灭整个九州,若非你此时尚小,这一把火,可不只是烧了一层皮这么简单!” 凰凰听完他说的话后,心中自知他说的话一分不假,而且通过刚刚的那一对决,凰凰也知道就凭现在自身微弱的力量,是不可能敌得过眼前这个黑衣人。 凰凰也不知往顾寒之那边暼了几眼,可躺在床上的人依旧丝毫不动,凰凰心里害怕的紧,面色上却一点不服输, “呸!你个黑乌鸦,从头到脚捂的这么紧,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定然是坏事做尽,我猜你肯定是个丑八怪!” 萧言听着她的讥讽也不恼怒,几个来回之间,凰凰就已经被他卡在了腰间,凰凰还没来得及出手,就已经被他给擒了,此时正在他的怀中踢弹。 萧言的目光落在床上的人身上,又转向他腰间的那颗血珠之上, 凰凰感受到他的目光在顾寒之的身上游移,一时不敢再动,脸色一阵发白, 却见萧言突然收回了目光,对着她道: “你刚刚说我坏事做尽?那你不知道,现在躺在那里的人才是个真真正正的大魔头!” 说完,他便毫不犹豫的从窗口离开…… 窗户打开着,一阵寒风吹进,屋内掉落的匕首上被射来的阳光映的发亮,而床上的人,依旧没有醒来…… 第210章 月置高顶,一个暗影落于床前,来人身材轻挑,俨然是一个女子的身形,这女子身材姣好,看向床上的人的目光也甚是痴迷,只是嘴角间一抹阴翳额笑容却生生的打破了她的美丽…… “顾寒之,进了梦魇就别再想出来,我要你忘了那个女人,我要你的记忆中只有我……” 说罢,她手中撒出一把粉色的粉末,床上的人轻皱了一下眉头,随之又归于平静。 笙歌在狱中莫名的打了个冷颤,她心中莫名的紧张起来,总觉得有什么事正在发生着,她抬头看了看眼前的铁牢笼,心想自己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来人!” 她大喝一声,外面却是没有半分动静,只有缩在一旁的那个男孩抬起厚重的眼皮看了她一眼,之后便又重新合上。 她忍不住,拿出了随身带的匕首, “铿!” 的一声,被匕首砸中的牢笼没我半分损害,笙歌又连试了几次,依旧没有用。 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想要出去的心思也就更甚。 她眼底出现了一丝血红,青色的衣襟上那颗亮白的珠子愈发刺亮,她盘腿而坐,将周身力量全部灌注于鲛珠之上,这阵亮白越来越刺眼,突然砰的一声,那铁锁终是被震了开来。 不过随之而来的,笙歌的嘴角也溢出了一丝鲜血,笙歌毫不在意的抹了把嘴角的鲜血,捂着胸口踉跄的站起了身子走了出去。 身后一双眼睛就盯着那一个单薄的身影,小小的拳头握的甚紧。 只是令笙歌没想到的是,出了这牢房,外面还有更多的对手等着她…… 笙歌清冷的看着眼前的阵势,又看了看带头的人,冷嗤道: “曾大人是为谁办事,还是说曾大人是受了谁的好处,让你这般陷害于我。” 曾智深的脸色看上去并不那么好,他嘴角微抽,道: “要怪就怪你们不该来到这血城,相爷,相爷夫人,天高皇帝远,你说你们怎么就这么不知死活的来这里呢?老老实实的在皇城里待着不行吗?” 他眼底一片血红,显然很是痛恨笙歌他们来到此处,而这原因,大概也不过是他想要瞒天过海,包庇凶手罢了,可是,是谁能让堂堂一城之主不顾满城安危的去包庇呢? 笙歌心下了然,但是表面上仍旧不露声色,既然他不肯放自己走,那就只有闯出去了。 抚上自己的手腕,笙歌看向人群中被人保护的曾智深,她深吸了一口气,越过人群直朝曾智深袭去,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声保护大人,便有一群人涌上来阻拦笙歌,而笙歌也只是只躲不攻,她看得出来,这些士兵们多是蓝国的士兵,如此卖命的为曾智深办事,无非为了钱而已,她无心伤害他们。 笙歌四处躲避,不免被利器伤到,不过多时,便有丝丝殷红从她的身上溢出,而这全程,她都没有伤害一个人, 一片银光闪过,笙歌的腰间深深的挨了一刀,她一声闷哼,瞬间青色的衣裙就被鲜血染红…… 笙歌回过头来瞪了伤她的那人一眼,目光中尽是冷意,那人被笙歌的眼神给吓到了,哆嗦着往后退了一步。 笙歌没有去报复他,一个凌空,终是将曾智深身边的一一击退,匕首架在了他的脖颈上,那些士兵们才放下手中的兵器。 “跟我走!” 笙歌厉声对曾智深道。 曾智深咽了口唾沫,随着笙歌的步伐走了。 后面的士兵并没有追上来,为了留个保障在身边,笙歌并没有把他放开,而是将他捆住带在了身边。 第211章 笙歌一路走来,流下的是斑斑血迹,她随便扯了一片衣角包扎了一下伤口。 当她一片血迹的回到客栈时看到的不是顾寒之,目光瞥向躲在柜子里的掌柜,笙歌一把将他拉了出来, “我夫君呢?” 那掌柜的不知是被谁吓怕了,哆嗦着不敢吭声,笙歌腰间阵阵发疼,却依旧坚持着等着他的回答, 那掌柜的见她不易,才谨慎的回道: “刚刚有个女子,将那位公子带走了。” 女子?什么女子? 笙歌皱了皱眉,想不起来这个时候还会有谁能将顾寒之给带走,而且,寒寒他,怎么会让人随意带走呢? 笙歌压下心中疑问,又问, “那随我的那两个侍卫呢?” 掌柜的苦着脸道:“小人不知道那两位大人的去处哇?” 笙歌心中一凉,她不过入狱一天一夜,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目光转向早已没有形象可言的曾智深,匕首立马架回了他的脖间, “说!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曾智深是铁了心的要包庇罪人,如今无论笙歌怎么逼问他都不开口,他也料定了笙歌不会杀他。 得知顾寒之他们都已经不在客栈,笙歌多留也无益,扯了曾智深就离开,她要先去找尚毅,她得先知道在她入狱的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笙歌先来的是那日的红楼,再次踏入这个地方,笙歌的身上多了杀气,况且她手中还有曾智深,里面的人也不敢动她,笙歌这次来不为别人,只是要找到那日将她骗进来的那个女人。 她目光在大堂中过滤了一遍,并没有看到那个女人,她轻声在曾智深的身边道: “和你一起设计陷害我的那个女人呢?” 笙歌说着,匕首就已经顶在了曾智深的背后,虽说他料想笙歌不会杀他,但是这冰冷的利刃顶在腰间着实让人害怕,一股冷气从他的脚尖升起,他立马绷直了身子,密密麻麻的细汗从笙歌劫持到他开始就没有落过。 笙歌本想再问一遍,突然有一枚银色的飞镖从二楼的阁楼上飞来,直指笙歌的脑门,那飞镖虽来势汹汹,却也不是势不可挡,指间一抹寒气升起,一颗冰棱立马凝结而成,飞镖在半空中被打落,笙歌二话不说就飞身上楼。 踢开房门,却并没有看到任何身影,只是床间隐隐约约似有起伏,笙歌凝神向床间走去,这才看清床上躺的并不是那个红衣女人,竟然是尚毅! 笙歌还没反应过来,便有接二连三的飞镖从外间射来,一如刚刚那般,笙歌能够感受得到,使飞镖的人技法纯熟,却少了几分凌厉,颇有姑娘家的秀气之感,笙歌大概也猜到了,使这飞镖的人,大概也就是那个红衣女人了。 笙歌挡下几只飞镖之后闪身来到外间,那女子也立马迎身而上,几番周折才将那女子给制住,来回之间,笙歌腰间的血又渗出了许多。 笙歌一只手按了按伤口,一只手扣着那女子的脉门, “告诉我,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或者,你们真正要包庇的人是谁?” 笙歌忍着痛问道。 那女子和曾智深一样,都是铁了心不说话,就在此时,房门被踹开,进来的人是曾智深。 刚刚笙歌为了追女子,早就将曾智深置于一旁,置于他身上的绳子,应该是让下面的人解的。 曾智深见到红衣女子被笙歌制住,看到她的那副面容,情急之下喊出了声,: “绣娘!” 那女子听到这称呼,似乎很是不高兴,眼中反倒是多了恨意,而且还有些激动。 “呸!谁是绣娘!” 曾智深愣了一下,继而反应过来,喃喃道: “不是绣娘。” 他语气中尽是失落,更甚至是自嘲? 笙歌不知所以。 床上的尚毅悠悠转醒,看到笙歌的身影忙喊道: “笙姑娘!” 看到尚毅醒来,笙歌也微微舒了口气,对着尚毅道: “你先压着她!” 说着便将手中的人抛给了尚毅。 尚毅看到笙歌的血气有些不稳,又看到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惊呼道: “您受伤了!” 笙歌对着他点道, “没事!” 第212章 尚毅的眼神闪了又闪,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似乎比从前更加坚韧了,也许现在的她即便没有人在她身边,她也可以独当一面了。 曾智深和那个不知名字的女子都被笙歌擒住,笙歌也不急,寻了个位置坐下,尚毅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金疮药,笙歌用了,伤口的血也已经止住。 “我不知道你们二人什么关系,但确实有人利用你们也不假,且不说你们背后之人是谁,我现在只想知道,血城整条街被屠的真相!几百个亡魂,你以为即便我们不插手,那些亡魂也会放过凶手吗?” 笙歌吸了口气,想起那日见过的种种,又一阵恶心涌上心头,那股不适却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那红衣女子眼中有些不忍,眼中不知名的情绪闪过,显然已经有所动容,笙歌乘胜追击道: “他喊你绣娘,你却不承认,又是为何?” 再次提起绣娘这个名字,二人似乎都微愣了片刻。 “我本名乐拂衣。” 这时,那女子悠悠开口道出了自己的名字,乐拂衣,原来她的名字也这般的好听。 接着她又道, “雪城十年前有一家着名的镖局,掌镖的镖头就姓乐,那乐镖头膝下并无儿子,却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双胞胎姐妹,大的叫乐拂衣,小的,叫乐衣绣。两姊妹之间感情甚好,只是性格却大相径庭,乐拂衣喜欢舞刀弄枪,而衣绣却是出了名的温柔,如同她的名字一般,平日里只喜欢绣东西,她的绣工自然也是一绝,有很多人慕名来到雪城,有人是为了一睹乐家两位姑娘的芳容,有人也只为了得到衣绣的一件刺品,终于有一天,城里新开了一位城主……” 她说到此处的时候笙歌的目光落在了曾智深的身上,十年前?那个时候曾智深应该还不是这雪城的城主,那么乐拂衣口中的城主又是谁呢? 她还未来得及细想,便有听得拂衣的潺潺之声, “新来的城主其实并不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仗着自己城主大人的身份,到处收受私贿,有一日听得身边奸佞之臣提及乐家两位女儿貌若天仙,便起了色心,第二天便假借一睹衣绣的绣品带人去了乐家,乐镖头早就听说这个新来的城主大人品性不良,自然不敢让自家的两位女儿现身,只是一个人接待了这位新城主……” “城主大人大架光临,乐某招待不周,还请大人见谅。” 乐镖头一脸假笑的将城主大人迎了进来,只见那城主大人身后还跟了个年纪看起来不甚大的人,那人一身简朴的白衣,身形虽并不单薄,确是活生生一副书生模样。 笙歌听到这里,这才知道原来是正主登场了,怕是这个破落书生就是如今雪城的城主曾智深无疑了。 笙歌心里暗自叹了口气,乐家摊上这么一个混账城主,怕是也不会得到善终了。 话说那混账城主进了乐府,也不着急这见他心心念念的乐家两位女儿,而是让乐镖头领着他在这镖局里走了一趟,最后皮笑肉不笑的道: “乐镖头,咱这家镖局在雪城里可算是有头有脸了,刚好我这里也有批值钱的东西要送回蓝城,不知道乐镖头愿不愿意接下这笔活,事成之后自然以高酬相待。” 那乐镖头自然也不是见钱眼开的人物,明知道这混账城主不怀好意,自然不会往坑里跳,委婉拒绝道: “大人恕罪,能够为大人效劳,自然是乐某的福分,只是老母病重,如今乐某只想伴着母亲大人,自然不敢离身半步,这趟镖,乐某怕是接不了。” 被人如此果断的拒绝,那混账城主心中自然不爽,他甩袖怒道, “哼!姓乐的,你别不知好歹!” 混账城主虽震怒,但乐镖头也不是被吓大的,他拱拳相拒,已有逐客之意。 最终那混账城主自然是拂袖而去,只是那跟在他身边的书生却是在离开之时对着乐镖头解释道: “我家大人初到此地,还望乐镖头多多包涵。” 他本该是低着头的,解释完之后自然是要站直身子的,可是他刚站直身子,眼睛却是生生愣住了,乐镖头随着他的目光转身看去,只见自家的二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后堂出来了,而那书生的目光也在乐衣绣的脸上不曾回神。 刚走出来的乐衣绣显然没想到还有人未走,脸上一抹愕然闪过,又被人如此盯着看,脸上有几分躲闪之意,那穷酸书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盯着人家看了半天,这才忙收回了目光,咳声道: “乐镖头,曾某改日再登门拜访。” 乐镖头一听这话,眉头皱了一皱,他心中肯定在想着这些人哪怕不再见也是好的,只是越是想要躲避的事情,却越是如同猛水般席卷而来…… 第213章 视野转向那穷酸书生身上,只见他出了乐家大门,便对着眼前的人行了一礼,那双手负背现在他跟前的人不是那混账城主又是谁? 那混账城主转过身来,目光阴翳的盯着青年时的曾智深,曾智深忙将头压的更低了。 “你大可不必跟在我身边,不过因为那早死了的老婆娘的一句话你就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她在世时常夸你聪慧,可你看看这么多年来你哪一点混的比我好了,一股穷酸样,和她一样,天生的贱骨头!” 最后一句话落,青年时的曾智深的身子明显震了一下,他低着头道: “那是你母亲。” 那城主听到这句话轻挑了一下嘴角,轻蔑的笑容挂在脸上,并没有因为曾智深的一句话而感到有什么不适。 “一个养子,凭什么在我面前说道,哼!” 说罢便提着他的大步离开了。 青年曾智深深深深的看了眼他离开的背影,那目光中其实并没有多少尊敬,而是有几分狠毒。 如果当时笙歌在场,借着这些天她对曾智深的了解,她一定能够看懂曾智深的当初所想。 蠢货!从来不知道收敛为何物,就等着送死吧! 可惜,当初的曾智深隐藏的太深,以至于所有人都没有看出这个人谦恭的表面下是怎样的一副小人心肠。 以至于后来误了一个二八佳人的芳华,当那佳人看清楚时,早就没有后悔的可能了…… 这二八佳人说的不是旁人,正是那乐衣绣。 话说那日乐衣绣自从见了那穷酸书生,便心声了思慕之意,少年儿女总是容易动情,且动的一发不可收拾,绣衣起初还未曾发觉自己那颗已然蠢蠢欲动的心,只知道那日匆匆一眼,那个一身书生气质的曾智深就落在了她的心里,以至于她每每想起便想着能够与他再见一面,而这个机会来的也甚是奇快…… 上元佳夜,雪城自然也欢闹的厉害,乐家两姐妹被禁足在家了足足一个月,终于得了这个机会能够出来转一转,街上吵吵闹闹的,尽是小贩的叫卖之声,女儿家没有一个不喜欢出来逛街的,乐衣绣来来回回已经看了许多绣品,这些摆在摊贩上的绣品其实质量都不怎么好,比不上那些楼里卖的,针脚自然也是远远不及的,只是乐绣衣许久未曾出门,今日的了新鲜,倒也甚是开怀,她跑的甚快,留下她那可怜的姐姐在身后紧张的跟着,护着。 乐绣衣逛了半天,终是在一位老婆婆那里看到了几副好的绣帕,乐绣衣拿起了其中一副,道: “婆婆,别人帕上的鸳鸯多是窝颈而交,你这绣帕与旁人的不同,这帕上的两只鸳鸯怎的各自背道而驰呢?” 乐绣衣细看那婆婆,这才发现那卖绣帕的婆婆却是个瞎子,乐绣衣微微叹了口气,却在这时听得一个声音浮在了自己的耳旁, “姑娘年纪尚轻,自然不知道这世间其实聚少离多,又有多少个有情人能够得以欢聚?” 乐绣衣微讶,这才转过头来看向来人,来人一副和颜悦色,让乐绣衣微微有些闪神…… 第214章 乐绣衣认出来了,这不就是那日在自己家里的那个落魄书生么? 如今再一次遇见,乐绣衣是真的藏不住她那颗慌张无措的心思了。 而青年时的曾智深也不是那么畏畏缩缩的人,也许他对绣衣也是有几分真情的,可这真情怎敌得过那轰轰烈烈的灭门惨案? 官道上,笙歌和尚毅快马加鞭,一路上凭借着墨痕的令牌直抵苍云国——尚府。 尚毅一路上不敢去看笙歌那冷静的可怕的身影,在得知顾寒之是被尚铭纤带走的那一刻,笙歌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喉间轻吐了一句 “去找他。” 便匆匆踏上了去苍云国的路。 “尚毅!” 尚毅抬起头来,目光落在笙歌身上,他明显听得出,笙歌的声音有些沙哑。 尚毅看着日渐消瘦的她,目光闪了闪,口中什么话也说不出, “夜死了!” 尚毅握在手中的细枝被他折断。 笙歌在说出这句话时,落在暗影里的身影明显变得更加沉重了,接着她又道: “凰凰也失踪了。” 夜色中,她的目光微闪,尚毅愣住了,他从未见过笙歌这般的眼神,他也看明白了那样的眼神代表的是什么,原来,她也会恨。 在看到夜的尸体那一刻,她什么都没说,沉静的有些可怕,可她知道,夜确实是死了,有些木讷却一心维护他主子的人,死了!他才刚刚从黑暗中走出来,他才刚刚适应这个世界的光明,就死了! 笙歌站在尚府的门前,眼神中是从未有过的恨意,手中灵兮出手,门口两个侍卫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倒地,脖间两道红痕甚是明显。 笙歌踢门而进,看到的那一幕却让她红了眼镜。 只见那樱花树下,一男一女依偎在一起,那女的是尚铭纤不错,可他身后的男子,为何偏偏是她朝思暮想的人呢? 一滴泪从笙歌的眼中滑落,几分喜悦,几分酸涩…… 笙歌尝试想要咽下堵在心口那一团郁结之气,可心口的那股酸涩感却始终下不去,下不去干脆就不下了,笙歌如是想着,她避开自己的眼,尽量不去看那让人心伤的一幕。 可眼泪却如针穿般一滴一滴落个不停,笙歌想啊,她来这确实是来找他的,可人是找到了,却不是他。如今他搂她人在怀,又怎知她历经了多少辛苦才赶来这里? 看到笙歌这般,尚铭纤的眼中尽是报复的快感,然而她身后的男子却是微愣了片刻,脸上茫然的神情闪过,竟生生的多出了几分,让人怜惜之情? 笙歌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痕,瞬间便将周身的戾气散发出来,指尖几颗冰棱瞬间凝成,直超尚铭纤击去,然而这几支冰棱却在半路中被人截了下来,笙歌看了眼那尚在半空中未放下的手,那股阴郁之气再次袭来。 笙歌飞身过去,不理顾寒之,伸手就朝尚铭纤攻击,尚铭纤立马抽出身上所佩的弯刀,一一迎了上去,笙歌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把匕首,然而在她看到尚铭纤手中的弯刀时,笙歌红了眼,想到夜身上的那些伤痕,笙歌便知道了,夜是被这个女人杀的。 笙歌急了眼,眼中的愤怒更甚, “夜是你杀的!” 尚铭纤听到笙歌的质问之后冷哼了一声,眼神轻挑的道: “是我杀的又如何?不自量力的家伙,也敢跟我抢人!” 笙歌气血翻滚,当初这个女人就想要置于她死地,若非她当初失了记忆,又怎么会让这个女人好好的活到了现在。 而且当初顾寒之说他会护着她,如今却生生的反了过来, “啊………!!!” 笙歌大叫了一声,周身冰冷袭来,冰冻三尺。 尚铭纤急忙的往后退,目光瞥向那里未动半分的顾寒之,眼中流露出惊慌之色, “阿寒!愣着干什么啊!替我杀了这个女人!” 顾寒之在听到她的喊叫时,心口处似有万千毒虫啃噬,疼得不得了,他皱着眉头,脸上亦如刚刚的那般,迷茫之色尽显,却在看到尚铭纤被逼的节节后退时脸色有所动容, “碰!” 笙歌被突如其来的内力击退,一股气血之气随之而来,然而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胸口处已经被人插了一把剑,那把剑她认识,她知道那是顾寒之腰间的那把。 不知道为何,在那一刻笙歌竟然没有考虑她会不会死,她还在想,若是顾寒之醒来知道他亲自捅了她一剑,他一定会自责心疼,那自己要不要原谅他呢?笙歌轻笑了一声, “怕是要的吧!” 说罢,自她口中喷出了一口鲜血,身子便直直倒了下去。 顾寒之听到了她最后说的一句话,但依旧不明白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第215章 一把剑插在胸口,殷红的鲜血浸染了青襟,显得太过刺眼…… 笙歌再也站不住了,一双浅色的眼眸闪了几下,终是往下倒去。 顾寒之看着她眼中倒映的自己,那里仿佛有光,她眼中的自己,竟是那般纯洁,可他知道自己的双手上沾染了多少鲜血,然而便只是这一瞬间,他的心有所动,终将她坠落的身体揽入怀中,随即抱起身来…… 本来看到顾寒之毫不留情的将剑刺入笙歌的胸口,她内心是异常欢喜的,然而此时见他竟将笙歌抱在怀中,心中那股怨气又窜上来,她一把走上前去,冷笑道: “怎么,心疼了?” 顾寒之看了眼怀中的女子,像是在解释一般, “她已经受了重伤。” 尚铭纤看了眼插在笙歌胸口的剑,竟是毫不留情的抽了出来,剑过鲜血,却是分毫不染。 “把她送进尚家水牢吧,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 笙歌醒来的时候,全身上下都是冰冷的,她看了看没过自己胸口的水,那里是一片血红,看来并没有为她治疗伤口,此时她连呼吸一下都是痛的。 因为双手被铁链锁着,笙歌也不能移动半分,如果再不处理伤口,迟早会死在这里的,笙歌这样想着,石门便被人从外面打来了。 笙歌这才抬头看向来人,随即嘴角一抹苦涩升起,重新低下头来。 那人看了看被浸泡在水中的笙歌,缓缓的开口道: “你与纤纤,有什么怨恨,让你拼了命也要置她于死地?” 笙歌听到他口中叫出的纤纤,心中又是一阵抽痛,她不说话,对面的人就一直等。 顾寒之的目光落在她周围被鲜血染红了的水,再次说道: “我能救你出去,但你需答应我一件事。” 笙歌这才缓缓把头抬起来,只是看向他的目光中却是毫无波澜。 笙歌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问出口, “什么事?” 顾寒之微顿,他说, “同我行一次鱼水之欢。” 他说出这句话时脸色有些难堪,耳尖也不自然的泛红。 顾寒之愣愣的看着水中的人,他确实对她存了这样龌龊的心思,可是暖香在怀,他自认为自持力高的很,但尚铭纤却从来没有给过他这样的体会,他分不清欲和爱的区别,只知道他应该去爱尚铭纤,却对眼前这个女人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水中的人抬起头来,看着那个仿佛可以睥睨天下的人,突然轻笑了一声,从前她也以为他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可是他还是让自己闯进了他的心间……… 笙歌眼前一黑,似乎又想昏迷过去,顾寒之这才有所动容,他飞身朝着笙歌而去,落在她身后的石潭之上,从身上拿出了一颗药丸塞进她的口中。 在她耳边低语道: “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够撩拨本尊的心,唯有你能够让本尊动容。” 笙歌听到了他的这句话,问道: “那尚铭纤呢?你喊她纤纤,难道不是因为你喜欢她?” 提到尚铭纤,顾寒之微微皱了皱眉, “本尊是凌霄宫的宫主,尚铭纤是尚家的千金,我娶她是最为合理的。” 笙歌听完之后,心底那股挥不去的酸涩感却是减轻了不少。 “你走吧,我已经成亲,我夫君他待我甚好。” 听到她已经有夫君,顾寒之猛的站起身来, “你有夫君?” 他语气中处处透露着气愤, “你很生气,为什么?” 顾寒之被她的话惊到了,对啊,她有夫君,他生气什么? 他甩过脑中一些焦躁的情绪,反问道: “你说你有夫君,那他为何不来救你?” 笙歌低下头来,微弱的道: “他会来的。” 第216章 顾寒之怒气上升,他掰过笙歌的下巴,盯着那双泛着蓝光的眼睛,很难相信她已经嫁为人妻,又想到刚刚自己对她说的那些话,顾寒之第一次觉得自己实在是龌龊下流,难不成还要他堂堂一个凌霄宫宫主屈尊临幸一个有了丈夫的女人? 顾寒之在心底暗暗的骂自己了一番,又恨不得将笙歌口中的夫君给宰了,然而面上却依旧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她都说了她的夫君会来救她,那他就等着,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顾寒之在笙歌这里受了一肚子气,回到房中又看到那让他感到不适的尚铭纤,莫名的心中烦躁,周身的冷气冻的尚铭纤喘不过气来, “寒之,你怎么了?” 尚铭纤端着一碗药汤放在了桌子上,柔若无骨的双手附上顾寒之的双肩轻轻揉了起来, 顾寒之抓住那双手的其中一只,这样的举动颇为暧昧,让身后的尚铭纤微微有些心颤, 顾寒之转过身来,目光瞥向桌子上放的药说道: “纤纤不必如此劳累,以后送药这种事还是让下人来做吧。” 一句话听得尚铭纤微愣,待她反应过来后又笑道: “寒之是不愿意见到纤纤吗?父亲说了,你身体还没好完整,心魔虽除,却有复发的可能,我这是担心你,这才夜夜来送药,想不到寒之你竟然嫌弃我。” 说罢尚铭纤还泪眼婆娑的拿着绣帕去擦拭眼角,顾寒之看她这个样子,眉心皱了一皱,又忽然想起现在被困在水牢里的笙歌,心道那女人看上去倔强的很,不知道会不会也有这般小女人家的样子,又忽然想起人家已有夫君,即便有,也只会是被另一个男人看去…… 想到此处,顾寒之的眼色又沉了几分,在看尚铭纤时眼中已经有了不耐,让他哄人?还不如直接杀了来的清净,然而尚铭纤对他有救命之恩,确实杀不得。 顾寒之端起了药碗,在尚铭纤的眼皮子底下将药饮尽,她这才露出了笑容。 “纤纤?” 尚铭纤:“寒之可是要问白天那个女子?” 顾寒之:“那女子是什么人,为何要来刺杀你?” 尚铭纤眉眼一转,笑着说道: “寒之,那个女人曾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在尚家比武大会上可是出尽了风头。” 顾寒之为自己添了杯茶,有听下去的意思,尚铭纤也在他身侧坐下, “当初那女人勾搭上了夏侯家的少主,便在比武大会上滥杀无辜,不仅如此,她还和我们苍云国的皇帝不清不楚的,尚府迫不得已将她驱逐了这场比赛,这次大闹尚府,定然也是这女人因为在尚府丢了颜面,特来报复的。” 顾寒之听得甚有意思,且不说尚铭纤说的是真是假,就凭她说那女人和夏侯无双和南宫陌有关系,他便已经对那个女人提起了兴趣,夏侯无双,南宫陌,就他看来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女人摆布? 顾寒之心下明了,听了她一番说辞,此时竟觉得头又晕了起来,尚铭纤盯着顾寒之的脸,得知这是药效发作了,便站起身来道: “寒之今天累了,还是先休息吧?” 顾寒之轻轻摆了摆手。 待尚铭纤走出房门,他眼神才恢复清明,盯着那碗乘药的药碗,目光中泛着冷意…… 顾寒之将自己喝下的药逼了出来,又吐出了一口黑血,这才坐下调息…… 出了房门的尚铭纤自然不知道房中发生的这一幕,她非常高兴的去敲了自己母亲的房门, 房内, “母亲大人的药真是有效,他果然记不得那女人了,如今顾寒之对女儿百依百顺,你是不知道,今日他伤那女人伤的可不轻,那女人此时一定非常痛苦。” 尚母听完之后,脸上也露出了快感,自从知道笙歌就是慕向挽的女儿之后,她心中的恨就更多了,看到自己的女儿将那人事不省的顾寒之带回来的时候他便帮着自己的女儿封了顾寒之对笙歌的记忆,看到笙歌痛苦,就好像解脱了她这十几年来的怨念…… 第217章 笙歌咳出一摊淤血来,抬头看了看从窗口洒进来的微光,三天,原来她已经被困在这里了三天。 她低下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胸口的伤隐隐作痛,似乎在提示着她些什么,如今还有谁能来救她呢? 眼前浮现那一片银色,扶着月光而来的那个人,现在桥上对她微笑的那个人,会不会是他呢? 亦或是那一片梅香浮沉,灼灼艳影呢? 反正,总不会是他罢了…… 如此昏昏沉沉,便是又一日过去了,夜色来临,她面前落下的暗影有些萧瑟,那人白皙的手指扶起她的下巴,指腹不停的摩擦着那娇艳欲滴的唇,他目光暗沉,继而附身欺上……时浅时深,她皱了皱眉,似乎有醒来的迹象,正在吻她的人停下,目光落在她脸上,抬手将一粒丹药放入她口中,月色泼了这一墙的月光,白衣席地,两副身躯兼容承欢,这种感觉太过熟悉,她早已忘记了反抗…… 第二日再次醒来时,笙歌才发觉自己竟躺在一张软榻上,这才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房门被推开,那人端着一碗药汤坐于她床前,汤勺在他手中翻滚。 “张嘴。” 笙歌扶起身子,将他手中的药喝尽。 “这是哪里?” 出口才发现,她竟说不出话,她以为是许久未开口说话,便再开口,可依旧没有出声,她抬起头,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人,只见他一脸淡然,并未有任何表情,霎那间,笙歌失去了所有的气色,耳边传来他有些温柔又阴凉的声音: “嗓子是我弄哑的,笙儿,忘记你那个夫君,好好的留在我身边,可好?” 笙歌摇着头, “昨夜,昏迷之前,你叫的可是我的名字,顾寒之,一遍又一遍,我以为你对我有情?” 后来,我又听到了一个名字, “南宫陌,他是苍云国的皇帝,你与他……” 说着,他便顿了下来,起身, “罢了……” 三日之后,笙歌披了雪裘,身后跟着一个机灵身着白衣的丫头, “姑娘,主子说了,姑娘身体还未好,不准让姑娘出房门的。” 笙歌没理,手中接下雪花,心想,这里常年是雪,原来顾寒之就是在这里长大的,怪不得,初次见他时,那席卷而来的冷意让人这般发凉。 远远的,她看到那个人着着单衣,淡漠的眼神看的她有些不自在,她不是不喜欢,只是,这样的顾寒之比之她认识的顾寒之更要薄情些。 她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将他衣前的蓝色穗坠整理好,方才站起身来。 眼前的人呼吸一重,双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厉声问道: “你对他,也是这般细心么?” 笙歌点了点头。 顾寒之深吸一口气,转身便离开了。 笙歌看着那个生气离开的背影,有些无奈…… 离开,是唯一的办法了,只有找到尚铭纤,才能将顾寒之体内的毒解了,可如今,他脾气这般暴躁,怎么可能忍受她离开?笙歌眼中划过不忍与心疼,她要怎么办呢? 第218章 来此处两个月有余,笙歌的性子愈发沉稳,她也在这里以一个不知名的身份被顾寒之宠着,被这里的人敬着,却终归不是她想要的。 而这一日,笙歌见到了两个人,却都是她极不愿意见到的,一个是顾寒之的师父,一个是,尚铭纤。 “尚姑娘,您不能进!!” 门外两个丫头极力拦着那个想要破门而入的人。 “放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才是顾寒之昭告天下要娶的女人,才是名正言顺的你们主子,你们胆敢拦着我!” 笙歌听到尚铭纤的声音后便知道今日不会太平,然而听到她这样说,她的心还是狠狠的疼了一下,耳边尽是 “昭告天下,” “要娶的女人。” 这几个字眼, 她没想过,也未料想到,她竟要娶尚铭纤为妻? 那她又算什么? 滚烫的热水顺着她指尖流下, “啊,嘶~” “砰!” 是瓷杯掉落的声音! 门外的两个丫头听到这声音,忙推门而入,然而环顾整个房间,除了地上尚未冷却的哪里还有笙歌的身影? “糟了!快去禀报主子!” 尚铭纤看着这个充满着笙歌气息的房间,心下发狠,拿着鞭子就是一顿猛抽, “尚姑娘,万万不可啊!” 尚铭纤却是丝毫不听。 笙歌脑海中只剩下一个意识,那就是逃走…… 她手指通红,显然是被烫伤了,如今她已经跑出来大半个时辰了,入眼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顾寒之跟她说过,除非是他放过她,那么她便走不出这边冰天雪地。 远远的,她似乎看到了一个身影,但绝对不是顾寒之,也不是尚铭纤,竟然是,萧言!顾寒之的师父! 笙歌看到他之后,便急忙往后退,只是远方便传来那人潇冷瑟骨的笑声,笙歌便是半分也动弹不得了。 几个转眼之间,眼前便已经站立一人,令笙歌惊讶的是,他的眼睛,竟同她一般是蓝色的。 萧言也是,盯着笙歌那双眸子看了许久,最终哈哈笑出声音来, “像!真像!” 笑着笑着,他的声音就有些不对劲。 “起初还没发现,我竟没想到你是他的女儿,怪不得,这枚紫贝会在你的身上。” 说着,他的手中便出现了一枚紫色的晶贝,笙歌看到这枚晶贝时震惊了一下,这不是那日水上的那个人给她的么?原来自己一直找不到是被萧言拿走了。 笙歌伸手去拿,却被萧言躲开了。 “见过了你的母亲了,不如再认识一个我这个,叔叔?” 笙歌睁大了眼睛,叔叔? 在她还没有弄清楚,远处飞来几只银色的暗镖,直指萧言,萧言连忙闪躲。 “小歌儿,快走!” 再次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笙歌的鼻尖有一阵的酸涩,原来,是他来救自己了。 笙歌冲开脚下的束缚,飞身朝着南宫陌那边飞去,南宫陌稳稳的将人接住,落于他怀中,那一眼,不是恋人的久候初见,也不是他中有我,我中有他,有的只是难以诉说的想念和担忧……却也足够缠绵缱绻…… 而这一幕,恰恰落在了那个匆忙赶来人眼中……终究是,淡漠烧成了烈火,似要将人给灼透。 他说:“笙儿,过来……” 第219章 来人眼神凌厉,落在笙歌身后的那个人身上带着几分戾气,很难想象他是如何温声对笙歌说出过来那两个字的。 可笙歌即便知道他如今必然生气,却也未曾移动半分,他的身边站的不是她,而是另一个女人,一个叫尚铭纤的女人。 她似乎微微听到了那边的人冷冷的发出了一声, “呵~” 便是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也不及他那一声来的寒冷。 笙歌看着顾寒之,顾寒之也看着她, “顾寒之……” 笙歌喃喃的叫出这三个字,脚步往前挪动了一步,她的手却被南宫陌拉住, “小笙儿,比地不宜久留。” 南宫陌对她摇了摇头,她这才惊醒过来。 她伸手附上自己的喉咙,她刚刚,是说话了吗?可是当她再想说话时,却又发现自己依旧不能开口说话。 “快走!” 南宫陌拉起笙歌就跑,却被萧言劫了下来,南宫陌专心对付着萧言,一只手又被南宫陌攥在手心,知道他抵不了多久,果然……萧言与他一个对掌,南宫陌就接连后退了几步,笙歌也忙扶着他。 她想要开口问他是否无恙,开口却是呜呜的哑声,南宫陌注意到了这一点,忙拉了她的手, “笙歌,你的嗓子怎么了?” 笙歌连忙对他比划,意思是没有关系,而南宫陌则将目光转向了那边纹丝不动的顾寒之身上,眼中尽是红丝, “为他瞎眼,为他哑,笙歌,你究竟还要为他做到何种地步?啊?” 笙歌抬头看他,竟发现他眼中竟然有泪水滚动,他口中依旧喊着, “为他瞎,为他哑……” “为他瞎,为他哑……” 就像是魔怔了一般,一直重复着这句话,笙歌想要去安慰他,却被他忽然攥住手腕,笙歌刺痛了一番。 只见他眼中尽是恨意: “你可曾为我做过什么?” 笙歌哑然,为他做过什么呢?好像从头到尾,她的心思就一直在顾寒之的身上,她好像从未顾虑过他的心…… “啪嗒!” 一滴眼泪砸在南宫陌的手上,烫的让他缩回了手,笙歌的手被抓出了一条红印,连着刚刚的烫伤,那只手已经没有力气,重重的垂了下去。 南宫陌慌道: “对不起!对不起!” 那边的顾寒之似乎早已经不耐烦了,如今又见到他们你侬我侬的样子,又是一阵心烦涌上心头。 冰棱渐起,数十支冰棱朝着南宫陌击去,笙歌则抢先一步将这些冰棱击落,她站起身来,看着那个人,一步一步朝着他走去,笙歌突然出手,但是攻击的对象不是顾寒之,而是顾寒之身边的尚铭纤,杀意尽出,尚铭纤并没想到笙歌会突然出手,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她忙躲到顾寒之的身后, “寒之,寒之救我!” 然而顾寒之则转过身来,冰凉的口气依旧: “她想杀你,便让她杀好了!” 尚铭纤愣了, “什么?” 她低头看向胸口,那里正插着一条冰棱,红色的鲜血晕染开来,紧接着,一条白线穿过同一个地方,是灵兮…… 许是灵兮在尚铭纤的心脏上饶了几饶,笙歌轻轻一拉,尚铭纤似乎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然而,她已经没有了知觉…… 沉重的身形倒下,尚铭纤一双眼睁的极大,显然是死不瞑目,可惜,没有人会去在意她了…… 灵兮已经回到笙歌的手腕,笙歌冷冷的看着这一幕,心道: “夜,为你报仇了,安息……” 第220章 尚铭纤死,顾寒之并不在意,他将视线转向笙歌那边,对着笙歌伸出了一只手, “你若是再不过来,我就,杀了他!!!” 笙歌知道他说的人是谁,所以又将南宫陌往身后挡了点,却是丝毫不让的形势。 “好!” “很好!” 顾寒之咬着牙说出这个字,一时间,飞雪尽起,每一条冰刀都带着杀意。 笙歌也隐隐蓄力,准备迎接他的攻击,冰刀飞来,却在中间被数十根冰针击落,笙歌睁大了眼,她明明……还没有出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些个冰针的来处,却是另所有人都惊讶了一番。 尤其是萧言,他似乎,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了。 笙歌也认出了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那个送她紫贝的男人,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人依旧是一人毫不起眼的灰色布衣,他踏风雪而来,清瘦的身躯却是挺的极直,只是那双眼睛没有丝毫光彩…… “萧然——” 一个陌生的名字从萧言的口中喊出,让所有人都感到阵阵萧凉。 那人渐渐走进,直走到笙歌跟前, “丫头,我们又见面了。” 笙歌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做了个手势: “先生好。” 又想到他应该是看不到的,便看了看南宫陌,南宫陌接到笙歌的讯息,便对着来人道: “前辈恕罪,笙儿她尚不能开口说话,她让我向您问好。 那人听后,皱了皱眉,竟是抬手便要去探笙歌的咽喉,然而南宫陌会错了意,以为他要对笙歌不利,抬手便扯了他的手腕,那人见被阻,抬头看向了南宫陌,虽说他看不到,周身气质却是让南宫陌有一种心服口服的感觉…… 南宫陌放开了手: “得罪前辈了。” 那人似乎挑了一下眉,道: “我名萧然。” 双指探向笙歌,两指在她的脖颈间探了一探,收回手来,一粒黑色的药丸便躺在了手中,他道: “丫头,这是解药。” 笙歌接过,正要往嘴里放,一只手过来将那颗药丸打落在地,笙歌抬头看向顾寒之,而南宫陌则怒道: “顾寒之,你干嘛!” 顾寒之冷冷的回道: “何时轮到你来质问我了?” 笙歌听到这句话,抬头看着顾寒之,眼中满满的尽是生气。 顾寒之也感觉到了笙歌的心气之大,出声却又是极其温柔: “你若是想开口说话,问我要解药便可,这两个月来,你不是一直都很乖吗?就这样一直乖乖的不好吗?我宠着你,你陪在我身边,不好吗?” 说到后处,笙歌竟从他口中听到了淡淡的乞求之意,她心之一震,忽然想起顾寒之是如何度过他的二十年光阴,想起他这个人有多么孤独。 笙歌摇了摇头,她想告诉他,她会陪着他,但是那些记忆,她不能舍弃,她要让他记起来,她得让他知道,他们本就是夫妻…… 顾寒之看到她摇头,瞬间便冷了下来, “你今日若走,那我便要了南宫陌的命!” 他说的极其狠戾,却一点也不像假话。 “顾寒之,你疯了!!!” 笙歌一把推开顾寒之,竟发现自己发出了声,她附上自己的喉间,看着萧然…… 萧然则是对她笑了一笑,莫名的说了一句话: “你的眼睛一定很漂亮。” 第221章 笙歌迷茫了许久, “前辈?” 萧然摇了摇头,执起她的双手道: “孩子,你和你的母亲一定很像,对吧?” 笙歌想起了那个在祁王府见到的那个如雪莲一般的女子,不觉中已带了亲切之意。 “前辈,认识我母亲?” 话落,萧然似乎是陷入了永久的回忆中,嘴角微微勾起,他在想,他心中那个人啊! “前辈小心!” 南宫陌在身后急唤道,可萧然明明听到了这声惊呼,却还是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即便是听到了身后势不可挡的掌风,他还是没有动…… 直到那身灰色落下,他们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前辈!” 一道白色身影闪过,将那落下之人接过落在了自己怀中。 萧然茫然了,这种久违而又熟悉的感觉,让他不知所措,笙歌能清晰的看到他脸上的惊慌。 来人是笙歌的母亲,而此时,她的母亲正揽着那个人,一只手附上他的眉眼,显得珍重又怜惜。 “然哥哥。” 怀中的人震了一下,随即反握住她的手, “向挽?” 颤抖的声音自那人口中说出,几乎是同一时间,一双蓄满泪水的眼睛,一滴滴清凉的眼泪落在他的手背上,怀中的人更加无措了,他附上她的脸颊, “别哭,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慕向挽擦了擦泪, “你都看不见我,怎么知道我不好看。” 那人微微一笑,将她的手带到自己的胸口道: “你最美的样子都已经刻在这里了,又何必在乎这一时呢?” 在那一刻,慕向挽差一点就以为回到了过去,那个还是少女的时候,他也是这般嬉皮笑脸的跟她说: “姑娘长的这般美,只是脾气不怎么好,不如嫁给我,随我相夫教子,倒也可以收收这性子!哈哈!!” 当初嬉皮笑脸同她打闹的少年变得如此沧桑斑驳,甚至,或许下一刻,她就会失去他。 萧然又咳了两声,慕向挽忙扶起他: “我替你疗伤。” 萧然扯住她的手,脸上已经暗淡下去, “你知道的,没用的。” “挽挽,别怪他,我本就欠他,欠鲛人一族,如今,我也可以……可以去给那些长老们道歉了……” “笙儿,笙儿是我们的女儿对不对,从第一次和她接触,我就猜到了,她那么机灵,那么聪明,肯定像你。” 笙歌听到这话,身形一震,她蹲下身子, “爹爹?” 笙歌想啊,她这一辈子,无非就是想要一个家,虽然有墨痕和阿轩的陪伴,但是每当她看到别的孩子在父母的陪伴下嬉闹时也会失落,会难过,她想啊,她是做错了什么吗?值得一出生就被人抛弃?如果她的出生是个错误,又何必来到这个世上呢? 可如今看到萧然和慕向挽,她突然就没有那么多抱怨了,一切的情非得已,她似乎都能原谅。 笙歌看到了萧然脸上的笑容,只是很快就又沉寂下去了,笙歌的心也一点一点的落了下来,慕向挽的脸上出现了惊慌,她慌着怀中人,一声比一声急切, “然哥哥,?” “然哥哥,?” 最后都归结于一声声的然哥哥中,随着风雪消散, 笙歌盯着那离去的背影,有些消瘦,似乎立马就会倒下去,可她却紧紧抱着怀中的人,将自己的披风,裹在了萧然已经冷却的身上…… 第222章 “笙歌,我们……” 南宫陌看着她道。 笙歌看了看顾寒之,有些说不出话,最终道了声走吧。 只是他们想走,但顾寒之却不让,或者,他根本就没想过要放她离开。 笙歌看着拦在她面前的顾寒之, “放我走吧,” 顾寒之皱了皱眉,对她伸出了一只手, “笙儿,过来。” 笙歌摇了摇头, “你等着我,等我回来找你。” 顾寒之愣了一下,她真的会回来吗? “信我。” 顾寒之放下了手,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 “一个月,一个月之后你来找我,如果你没有来,我就重新把你囚禁起来!” 伽罗国…… “小主子,国主要您去偏殿一趟。” 笙歌来到伽罗国已经三日,听到外面宫女的禀报,她这才起身。 自三日前国主运会一棺冰棺,又令全朝上下举丧了三日,众人也知道了国主带回一女子,名慕笙歌。 笙歌身着白衣,由着一小宫女引来偏殿。 偏殿名曰昭华殿,殿内皆为白冰,由十三年前建成。 如今殿内的正中心放着一棺冰棺,冰棺面前站的正是慕向挽。 “母亲。” 笙歌唤了声殿内的人,慕向挽这才转过身来,看到笙歌之后露出了一抹微笑, “笙儿来了?” “嗯。” 不知道为什么,笙歌见到她这般,心里尽是酸涩,或许是这几日心力交瘁的缘故,慕向挽的脸色并不是很好。 “母亲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慕向挽拉过她的手,道: “笙儿,你要离开对不对?” 笙歌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但她确实是要离开的。 “嗯,我想去查查顾寒之身上的毒。” “笙儿,顾寒之身上的毒,你还是去问尚夫人吧,如果我猜的没错,顾寒之身上的毒应该就是尚夫人的手笔。” “嗯,我知道了。” “还有雪城那件事……” “母亲,雪城那件事,有墨痕在处理,我也打算去一趟,那里有些事,有些细节,我需要亲自弄明白。” “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去吧,我让紫衣跟着你,多少有个照应。” 笙歌本想拒绝,毕竟她身边有个尚毅跟着就行,但是看到她有些希翼的眼神,拒绝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好。” 笙歌快马加鞭,一路直达雪城。 一个月。 他还在等她。 “主子,笙歌小姐,笙歌小姐就在城门外面!” 回来禀报的人气喘吁吁的向坐在主位的人汇报着,墨痕听到来报,立马丢了手中的公文,显得激动又高兴。 “快带我去!” 城门外,笙歌三人刚弃了马匹,就听到几声浩浩荡荡的马蹄声,为首的自然是一袭黑衣的墨痕。 看到那道身影,笙歌也露出了一个微笑。 墨痕翻身下马,忙跑过去, “笙歌怎么来了?” 笙歌回道: “来看看案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曾智深和乐拂衣可都还在?” 墨痕看到她如此关心这件事,便向手下人吩咐道: “把他们两个的供词准备好。” 又对着笙歌道: “我们先回驿馆,待会我派人把整个案件的过程给你送去。” 笙歌道了声好,又将身后的紫衣拉了过来: “墨痕,这是紫衣。” 紫衣行了个礼, “痕太子。” 墨痕对她点了点头。 尚毅也站了出来, “属下参见太子殿下。” 墨痕虚扶了他一把,示意他起身。 回到驿馆之后,笙歌让紫衣和尚毅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了,自己则取了曾智深和乐拂衣的供词。 “笙歌,在吗?” 门外传来墨痕的敲门声。 笙歌起身打开房门,门外墨痕正端着一碗热汤。 “夜深了,我看你房间灯还亮着,晚饭你也没吃,就吩咐厨房给你熬了些热粥。” 笙歌有些淡淡的感动,从他手中接过热粥,端回房间。 “从前你最爱奚落我,什么事都要我自己做,如今待我这般体贴,我倒是有些不适应。” 墨痕听了,眼神中有溢彩闪过, “阿轩疼你,什么事都不让你做,我怕他把你惯坏,自然要对你苛刻些,严厉些,如今你长大了,还嫁作了人妇,我若再不待你好点,恐怕你今后还想不起我。” 笙歌愣了一下,随即笑道: “怎么会。” 墨痕看着她将粥喝完才放下心来,他看着笙歌,有些沉重的说道: “笙歌,顾寒之他……” 笙歌摇了摇头, “记不起以前的事了,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想将我留在他身边。其实不用他强留,我又能去哪儿呢?” 笙歌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这两个月来他对她的囚禁有何意义。 “对了,除了曾智深和乐拂衣,就没有其他线索了吗?一条街一百多条人命,不能就这么不了了知了。” 墨痕点了点头,随即思索了一番, “其实还有一个人,据说当初乐绣衣死的时候是有孕的,只是谁也不知道那个孩子是不是存在,而且……如果那个孩子在的话,应该和你差不多大的,可是至今并没有类似这样的人出现。” 听到他这么说笙歌脑海中闪过一道人影,是她被关在监狱时碰到的那个孩子。 “墨痕,那个关在衙门里的那个孩子呢?” 墨痕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 “什么孩子?” 笙歌想起来墨痕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困在牢房的那件事,所以他不认识那男孩也是应该。 “带我去牢房。” 墨痕皱了皱眉,道: “笙歌,今天天色已晚,不如明天再去吧?” 笙歌立马拒绝道: “就现在,立马带我去。” 墨痕拗不过她,便带她去了牢房,可是等到笙歌再回到上次关押的那个地方时,里面已经是空无一人了。 “被关在这里的孩子呢?” 笙歌问牢头。 那牢头挠了挠头, “我也记得有个人被关在这里的,怎么不见了呢!” 笙歌看他这副模样,便直接问道: “带我去找曾智深!” 第223章 牢房内,曾智深抬头看了看门外的笙歌和墨痕,又低下头去, “该说的已经说了,火就是我放的,只是为了给绣衣报仇。” 笙歌的目光闪了闪, “乐绣衣死的时候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对不对,那个孩子没有死,只是出生时体内就带了毒,毒素限制了他长大,所以让他看上去只有七八岁那么大。” 曾智深震惊的看着笙歌,听到她这么说,他有些发狂,本来凌乱的头发此时显得更加沧桑, “没有!没有孩子!孩子在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笙歌看他这般疯癫,嘴角有些颤抖, “那个和我关在一起的人,就是你的儿子,你知道吗,他跟我讲了个故事,他跟我讲,他的母亲是被烧死的,如果我猜的没错,他给我讲的故事中,那个放了一把火将那家人烧死的人就是顾寒之,恰巧的是,乐绣衣也刚好在那个财主家里做工,一把火,烧的精光,所以他恨顾寒之,但他更恨的人是当初那些冷眼旁观的人,因为那些人眼睁睁的看着乐绣衣被送上了花轿做了城主的小妾,却又被发现你和她通情,所以城主一怒之下抄了乐家全家,乐绣衣被灌了毒药,从此不知所踪……” 曾智深抱着头,眼泪混着鼻涕不知道流了多少,他一直喊着,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笙歌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那个孩子回来找你了对吧?他其实是回来报仇的,他的小指是被人拿锤子砸碎的,他还那么小,没了母亲的庇护流离失所,巧的是,他被尚家的大夫人所收留,尚夫人的本家是刘氏,刘家也是个大家族,以炼毒为名,他们经常会找人拿来试毒,很不幸,你儿子就是其中一个,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在刘家待着,本来他该相安无事的,但刘氏恨我母亲,所以才怂恿他回来报仇,引我们前来查案。” 这里面错综复杂,其实你根本不知道吧? 听了这么久,曾智深的情绪已经好了许多, “我只知道,几个月前他偷了我的钱袋,又故意被我捉住,拿出了绣衣和我的定情信物,是当初的那只手帕,我本想好好待他,但没想到……他竟放火烧了整条街,这叫我如何是好?我本就对他有愧,又如何拿他治罪?” 笙歌闭了闭眼睛,身体有些晃,墨痕赶紧扶住她, “笙歌,累了就回去休息吧?你说的那个孩子,我会派人去找的。” 笙歌扶着他,道 “所有的事都清楚了。” “至于乐拂衣,罢了,同是可怜人。” “笙歌,曾智深和乐拂衣我会依法处置,你不要担心了。” 笙歌嗯了声,这才离开牢房。 第二日清晨,墨痕敲了敲笙歌的房门,却没有响应,他一个紧张,直接推门而入。 房内空无一人,床铺根本就没动过,显然,笙歌他们是连夜走的。 “只一天的时间,从伽罗城赶到雪城,如今又匆匆离开,笙歌啊~或许除了他,没人能留得住你的脚步……” 墨痕自嘲的笑了一声,却在桌上看到了她留的纸条: “君意我知,却非良人。” 墨痕看到这句话时,眼角一滴泪滑落。 原来她都知道。 “笙歌?” “嗯?” “我和墨痕一起长大,说实话,这个世界上我是最了解他的,他的心意,你当真看不出来?” 大婚那天,墨痕和南宫陌都没有露面,顾寒之说他们都在暗处,但当苏若轩抬着酩酊大醉的两人时她才知道,原来她辜负的不只是南宫陌一人,原来,还有一个人,一直在等她…… 笙歌到达尚府的时候,尚府正一阵萧条,她站在门口,依旧被众多家丁拦住,尚夫人和尚老爷在一群人的拥簇下来到门口。 “妖女!害死我们家纤儿,没有找你报仇,你倒是先自己找上门来了。” 尚夫人刚见到她就一阵大骂。 “呸!你骂谁是妖女,站在你面前的这位,是伽罗国的少主,岂容你等在此造次!” 紫衣毕竟是跟在慕向挽身边做事的,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区区一个尚家,又怎么和一国相比。 本来围着他们的家丁听到紫衣这么说,都面面相觑,手中的武器也都放下了很多。 笙歌走过去,立马就有人让出一条道来: “尚夫人!此番前来,我只来讨一样东西,讨完,我就走人!” 尚老爷子走上前来,行了礼,道: “慕少主,虽说民不与官斗,但纤儿的仇,却又不得不提,慕少主,还望您能看在老夫一大把年纪的份上,为我纤儿讨回一个公道!” 尚茗纤冷笑一声: “尚老爷子!不如您先查查自己的孙女和儿媳做了什么事?尚茗纤就是我杀的,可是那又如何,一把弯刀,你们教的倒是很好,堂堂凌霄宫右护发都死在她的弯刀之下,尚家真是教了个好女儿!” “不可能!纤儿不会那么残忍的!” 说这话的人不是尚夫人,也不是尚老爷子,而是从门外进来的玉流殇。 他的身后还跟着梦清连。 梦清连看着玉流殇一味的为尚茗纤辩解,心中隐隐作痛,眼神中也充满了失望。 玉流殇再次看到笙歌,颇有些感慨,他没想到当初毫不起眼的小混混,竟然摇身一变成了伽罗少主。 “玉流殇参见慕少主!” 看到自家大师兄都恭敬的行了礼,梦清连有些不忿,却还是跟着恭敬的行礼, “梦清连参见慕少主。” 笙歌看了眼她,周身娇气已经收敛了不少,看来上次吃的亏让她有了教训。 “慕少主,当初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有什么不当之处,还望见谅,但是您说是纤儿杀了夜公子,可是有什么证据?” 笙歌以前从来没觉得此人碍眼,如今看到他还是如此痴恋于尚茗纤,竟然有些同情他。 “我还听说,凌霄宫宫主明明已经昭告天下说要娶纤儿,而在这之前,慕少主与凌霄宫宫宫主也颇有纠缠,这事中多种曲折,还望慕少能够说得清楚。” 笙歌听他说完,内心竟毫无波澜,明明是一些诬陷之词,竟也被他说的这般冠冕堂皇。 梦清连摇了摇头, “师兄,事到如今,你还要为尚茗纤那个恶毒的女人辩解!” 第224章 “你闭嘴!” 玉流殇对着梦清连吼了一声。 “啪!”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梦清连竟然打了玉流殇一巴掌,就连梦清连自己也惊讶自己竟然打了他一巴掌。 “师兄……我……” 梦清连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只能对着尚家的人道: “尚老爷子,还记得当初那个想要置慕少主于死地的那个男人吗?当初所有人都说毒药是我下的,但如果我说那药是尚茗纤给我的呢?” 尚老爷子怒道: “怎么可能!” 梦清连冷笑一声,目光转向尚夫人, “尚夫人,刘氏一族向来以炼毒为生,那种无色无味的药,也只有刘家能制的出来吧?” 尚夫人一听到矛头指向了自己,脸色立马变了, “你胡说八道!本夫人怎么会做出此等恶毒之事?公公,您可一定要为儿媳做主,为纤儿讨一个公道啊?” 说罢,她便开始擦拭眼泪。 尚老爷子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到身后一声严厉的呵斥, “够了!都不要再说了!” 尚启明一脸严肃的站出来,尚夫人见到他立马贴上去, “夫君,你可一定要为纤儿做主啊!” 尚启明瞥了她一眼,眼中闪过厌恶之感,他一把推开她, “毒妇!” “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尚夫人摔倒在地,发髻也散落了不少,一脸的难以置信。 尚启明:“父亲!” 尚老爷子也很不解, “启儿,你这是……何故啊?” 尚启明:“父亲大人先别急。” 说罢就朝笙歌走了过去,撩开衣摆跪了下去,笙歌惊讶了一下,赶忙去扶他,却被尚启明拦了下来, “罪人尚家家主尚启明拜见伽罗少主!” 笙歌从来没想过要用自己的身份去为自己讨些什么东西,她是笙歌,即便加了个姓氏,依旧是那个从市井中长大的小混混一个。 但如今尚启明这么一跪,竟让她有了一些上位者的感觉,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沉重的责任感。 “尚家主,您这是何意?” “笙歌此番前来不是要治尚家的罪,只是想要向尚夫人讨些东西,至于尚茗纤的死,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尚启明摇了摇头, :“子不教父之过,夜护法确实被纤儿所杀,就连伽罗少主当初在秘境中受到迫害也是因为纤儿放出了炎兽,此后的种种皆为纤儿所做!还望伽罗少主秉公处置,我尚家向来行的正,绝对不会包藏祸心!” 尚老爷子听到他这么说,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他深深的闭上了眼,不再去看地上的尚夫人。 尚夫人也跪着爬过来,哭着道: “夫君,纤儿所有的罪过,都是我一人促使的,是我纵容她,是我给她毒药,都怪我,都怪我!” “伽罗少主,求你,求你不要牵罪尚家,都是罪妇一个人的错啊!是罪妇该死啊!” “你确实是该死!” 门外南宫陌在一群人的拥簇下走了进来,站在他旁边的是祁连王,身后还有若轩。 若轩刚进来,就对她微笑了一下,笙歌见到他,眼神亮了亮。 “笙儿,” 笙歌点了点头,问道: “你怎么来了?” 南宫陌看了眼苏若轩,道: “托你这位兄长的福,查出了一些事,需要尚夫人配合调查。” 第225章 目光转向尚夫人, “尚夫人,尚家以制毒出名,虽说毒医本不分家,好在尚家成名以来从未做过什么坏事,还屡次解救百姓,朝中更有德高望重的太医,只是近日来,尚家好像不太安分。” 南宫陌停下说辞,朝若轩看了一眼。 若轩走上前来,将一张纸递给了尚夫人。 “尚夫人,您还是好好看看吧。” 尚夫人接过,上面醒目的两个大字——罪状。 尚夫人越往下看,脸上就越震惊,到最后绝望的瘫倒在地。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这一定是假的!父亲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 “父亲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 南宫祁从她手中拿过罪状, “你父亲勾结外邦,妄图打乱朝纲,战士们苦守边境,你父亲却在他们的用的水中投毒,损我三千士兵,若非苏丞相发现,士兵及时得到救治,你刘家就算再怎么势力雄厚,朝廷也绝对不会放过!” 南宫祁的情绪有些激动,这几日来,边境失捷之报频频传回京中,如果不是苏诺及时抵达边境查明原因,那么外邦入境是迟早的事。 “来人!将尚夫人一并同她父母亲兄关押在一起!” “是!” 笙歌:“等一下,我还有事要问她。” 笙歌蹲下身来,问道: “告诉我,心魔之毒可有解法?” 尚夫人抬起头来,看着面前与慕向挽有些相似的面孔,她凄凉的笑了一声, “你想要解药?呵呵~那我就告诉你,心魔本就来自个人,你倒不如让顾寒之看清自己?心魔是何物,又怎么会有解药?我能做的,不过是唤醒一些他自己不愿意想起的事,让他疯魔,再用药让他记不起你而已。” “他若真待你有情,自然会记起。” 笙歌深吸了一口气, “那我再问你,你和萧严,可有勾结?凰凰她在哪里?” 尚夫人:“那个全身上下都透露着神秘的人?他不过是利用我和纤儿罢了,他想要什么我们可不知道,他只说能让纤儿得到顾寒之,纤儿才听他的话的。” 笙歌起身, “带走吧。” 立马有人架起刘氏,却听到了她的一声闷哼之声,架起她的侍卫们赶紧松手,却已经来不及了,黑色的鲜血从她的鼻口中流出, “纤儿,娘亲来陪你了。” 谁都没想到她会选择自杀,玉流殇面对眼前的一切有些崩溃,他大叫一声跑了出去。 “师兄!” 梦清连跟着跑了出去。 笙歌对南宫陌说道: “谢谢你,后面的事还是交给你们处理吧,我得去找顾寒之了,他还在等我。” 南宫陌抚了抚笙歌眉间,道: “别皱眉,会变丑的。” 笙歌拍掉他的手,紧锁的眉头这才有些舒展, “怎么还改不了这些小毛病,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三尺之内,别靠近我。” 南宫陌摇了摇手中的扇子, “小笙儿,别忘了是谁把你从秘境中救出来的,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小家伙!” 笙歌的目光闪了闪,她没忘,在多次性命垂危之时,他总会及时赶到。 “把我的阿轩照顾好,别忘了我现在也是伽罗国少主,你要是欺负我家阿轩,我一定饶不了你!” 苏若轩轻笑道: “这世上除了你,怕是还没有人敢欺负我。” …… “笙歌,寒儿就托你照顾了。” “祁王爷,笙歌一定会陪在他身边,不管发生什么。” 笙歌想起临走时南宫祁期待的眼神,眼神更加坚定了许多。 第226章 顾寒之捂着胸口,那里有些疼,自从没有再喝那些药后,他的心口就时不时的疼。 “宫主,笙歌姑娘就在山下。” 顾寒之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我知道了。” “少主,顾公子如今记不得您,您这般委屈求全,有什么意义啊?” 紫衣一路跟着笙歌,对顾寒之和笙歌的事情也有所耳闻,虽说当初是笙歌先动的情,但是笙歌为了顾寒之先是坠崖,接着是失明,到后来还被他亲手打伤,又被毒哑,这一路的坎坷艰辛,就连他们这些旁观的人看着都无比心酸,更何况笙歌本人呢? 笙歌听完之后,扶了扶她的手, “你怕是还没体会过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有时候爱一个人,哪怕为他牺牲也是愿意的,更何况,他若爱我,我又何必执着那么多?” 紫衣有些不忿,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却看到笙歌眼前的人,一身雪衣,面露担忧之色。 他抚上笙歌的脸,有些忧伤的道: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笙歌笑了一声, “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回来,我还有好多话想同你说。” 顾寒之:“我也是,我还有好多问题想要问你?” 顾寒之牵着笙歌走在前面,紫衣和尚毅走在后面, “唉,呆子,你说少主到底是怎么长大的啊,在外面流浪了十几年,怎么就能够将堂堂一国的相爷搞到手呢?” 尚毅瞥她了一眼, “叫谁呆子呢!” 紫衣:“嘁!” 尚毅对着她这般无理取闹有些无可奈何,但还是将自己所知道的讲给了她听, “当初少主还是个小小的盗贼呢,太子殿下让少主去盗取灵芝为苏公子医治身体,结果少主没去皇宫,而是先去相爷府盗了顾主子的鲛珠,我想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少主就对顾主子生了情义。” 笙歌劝顾寒之了好久,才让他答应自己回到相爷府。 顾寒之看着眼前蹦蹦跳跳的笙歌,这才将心中的违愿之意压了下去,看着园中忙着收拾打扫的园丁家仆们,才感觉到自己有了一丝人气,但他还是有些不适应,不适应这些热闹的气氛。 突然,他问笙歌, “笙儿,夜呢?” 笙歌愣了一下,她看向顾寒之,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寒之,夜他……已经死了。” 顾寒之愣住, “夜死了?怎么可能?” 笙歌走过去牵起他的手, “没事,都已经过去了,如果夜知道你如今平安无事,定然也会很欣慰。” “对了,你大概忘了我们初次相遇的地方吧?走,我带你去瞧瞧,说不定还能想起来一些东西。” 笙歌早就在雪山上就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顾寒之,包括那个他最在意的事情,她笙歌的夫君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人,一个叫顾寒之的男人。 虽然说他还是有些质疑,但总归,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他喜欢上的人,始终都还是笙歌。 第227章 “你还记不记得这里,那天我就在屋檐上,你推开了房门,当初就被你震惊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般清冷的人。” “那个时候为了招惹你,偷了你的鲛珠,我本以为你会追究,但没想到你把鲛珠给了我,让我拿着。” “想来那时候你应该只是利用我。” 笙歌从怀中掏出那颗鲛珠, “你看,一滴清泪,一滴血泪,多么漂亮。” 顾寒之掷起坠在腰间的鲛珠,伸手附在笙歌的眼睛上, “她的眼睛好美,竟如这鲛珠一般美丽。”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样一句话来,是他以前说过的吗? “那吊穗也是我为你做的,夜说你从未过过生辰,我便做了它送你。” 笙歌又带他去了桃林,依旧如以前那般美丽。 “你看,就在这里,我偷偷看过你练剑,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到底什么样的女子能够配得上你,那个时候我好不自信,你是堂堂的一国相爷,而我不过是个三流盗贼,凭我这样的身份怎么能配的上你呢?但是……我忘不掉那个在桃林中舞剑的人,忘不掉那个倾国倾城的人。”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这个竹屋,我曾经进过你的梦,这个竹屋是你和你母亲最好的记忆,却也是所有恶源的来头。” 顾寒之点了点头, “这些我还是能记得的,如果不是她亲手放的那一把火,又怎么能造就现在的顾寒之。” 笙歌摸了摸他的掌心, “顾寒之,你不是没有人爱的,至少,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无论发生什么。” 顾寒之将笙歌拥进怀中, “你怎么那么傻,我伤害了你那么多次,怎么就不知道躲避呢,如果刚开始你就没有选择我,或许也不会有那么事发生。” 笙歌:“如果没有选择爱上你,或许我永远只是一个盗贼,每天坚持着自以为的大道,劫富济贫,但却不知道,百姓真正需要的,不是不为人知的付出和奉献,而是朝堂之上,有一个为他们谋福利的君王。” “这一路走来,墨痕当上了太子,南宫陌是一国之君,有若轩在他身边辅佐,定然也是好的,但是……” 笙歌的目光闪了闪, “苏家,真的能够平反冤案吗?莫说当初的事情牵连甚广,毕竟是先帝犯的错,难道真要南宫陌不顾及皇家的颜面承认是自己的错?” 顾寒之听出了她语气中隐隐的不安,将环在他身上的手臂抱的更紧。 “笙儿,你在担心苏若轩还是南宫陌,你要知道,南宫陌他虽爱你,但毕竟是一国之君,他要考虑到很多人的利益,而苏若轩若真的想要平反当初的冤案,那么……” 顾寒之停顿了一下,笙歌接过, “那么若轩心中的暗处怕是很多了,本不屑于朝堂之争的他入了朝堂,如果说他对南宫氏没有一点仇恨,又有谁会相信?” 顾寒之:“笙儿,有些事,你管不了的。” 笙歌:“我知道,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维持这这份表面看上去平静的朝局,让南宫陌和若轩之间真正的形成君臣关系。” 第228章 笙歌听他这么说完,才知道有些事情已经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了,便也不再去想了。 只是…… 笙歌看了看顾寒之, 如何才能够让他想起一切,他们还有好多事情,等着他们去解决。 比如说鲛人族的事,比如说……凰凰。 笙歌带着他将整个相府重新走过,为他讲述着从相识到相恋的过程。 顾寒之摸过手中的琴,原来当初她一直在门外听他弹琴,晚上来,早上离开……原来……她是那般的痴恋自己啊。 在雪山上待了那么久,即便山下再冷,怕是也感觉不到了。 “前辈既然来了,为什么不敢出来见我。” 笙歌朝着湖面道。 “我是怕你见了我,对我起杀心,毕竟,你的亲生父亲,可是我杀的,你难道不想替他报仇吗?” 萧言从她身后走出来,脸上已经没有他惯带的黑色面具,露出一张尚且英俊的脸,笙歌能够看得出来他与自己的父亲有着相似的脸庞,和她一样,拥有着一双蓝色的双眼,只是笙歌没有他的那么妖冶,如果旁人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而萧言的就不一样了,身为鲛人族的嫡系血统,他的身上没有一处不充斥着高贵的气息,只是可惜了,再高贵的血统,也被他亲手毁在了那双眼睛中,那是一双充满恨意,充满遗憾,以及让人可怜的孤独感。 就像当初她刚刚碰到萧然一样,虽然只着了一件蓑衣,却依旧能够感受得到,他的高贵不凡。 “前辈虽然杀了他,但是我觉得前辈并不开心,你以为他会躲开,但你没想到,他对你有太多亏欠,心甘情愿死在你手上。” 萧言的瞳孔缩了一下, “真不亏是他的女儿,这股一针见血的事,总是像他。” “但是有一点我很不喜欢,你们都太自以为是,哪怕是临死,他都觉得是他亏欠我,他想让我放下,他想用自己的死来让我认识到是我错了,可是这一路走来,他选择的,又有哪条路是对的!” 笙歌拿出鲛珠,说道: “这颗鲛珠本来是在前辈的手上,顾寒之把它给了我,但是前辈却没有把它拿回去,说实话,从始至终我们都被你操纵在手里,但却没有人想到你究竟想干什么,你把凰凰捉走,却又不从我们手中取走鲛珠以及墨痕的血,他们统统都是打开鲛人族秘密的钥匙,但你却只要凰凰,前辈,你到底想做什么?” 笙歌说完之后就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似乎想要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些什么,可惜,她什么都没看到。 萧言笑了,笑得有些荒唐,又有些凄凉。 “慕笙歌,你知道为什么我恨你娘吗?” 听他提起慕向挽,笙歌有些动容,她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萧言走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因为是她毁了整个鲛人族!” 听到这个消息时,笙歌的身形震了一下, 慕向挽毁了整个鲛人族? 接着他又听到萧言道: “那个女人就是个祸害,是她将外界之人引入南海,一意孤行的爱上萧然,人和鲛人,始终不是一个物种,怎么可能会有好的结果!” 第229章 “那前辈呢?前辈难道就没有一点错么?” 突然听到笙歌这么说,萧言似乎也陷入了沉思。 笙歌也想起了慕向挽在昭华殿向她提及的事…… 鲛人和人族相恋,向来不会有好的结果,萧然是天之骄子,喜欢上了人族的慕向挽,自然不愿意遵守老祖宗留下的规矩,那个时候年轻气盛,自以为喜欢上了一个人,便能够一眼看到未来。 萧然不顾族内长老们的劝诫,出了南海跑到了人界,慕向挽那个时候还是伽罗国的储君,伽罗国国主怎么能允许她嫁给一个来历不明的男子? 可他们偏偏不听,慕向挽跟着萧然来到了南海,鲛人族的地界,经历了一路的追杀。 鲛人族的秘密被揭开,一颗鲛珠便是千金难求,更何况整个鲛人族,世人便对这个神秘的地界动了歪心思,无论是武林上,还是朝堂上,都想要占为己有,对南海大举进攻。 “笙儿,如果不是你父亲执意娶我,也不会让鲛人族陷入如此境地。” 这是那个时候慕向挽靠在萧然的棺木旁对她说的话。 慕向挽的语气中充满了自责,对鲛人族的愧意,整整折磨了她二十多年。 笙歌问她:“那后来呢?后来鲛人族就消失了吗?” 慕向挽摇了摇头, “其实并没有,你应该知道,萧然和萧言是双胞胎,他们同一天出生,萧然天赋异禀,从小学东西就快,而萧言就不一样了,萧言虽也不差,但总落后于萧然,但是并没有因为这样萧然就疏远他,相反的,萧然对他越好,萧言就越将他视为神袛,直到萧然给鲛人族带来了灭顶之灾,他对萧然所有的向往因为我的出现而毁灭,从那个时候起,萧言就变得有些叛逆,他曾三番五次的想要置我于死地,但都被萧然及时制止了,所以他恨我,打心眼里不喜欢我。” “鲛人族被世人觊觎,为了自保,他们只能选择用结界,让将南海封印起来,这个封印的办法其实你也知道,鲛人族的两颗鲛珠,那两颗鲛珠和普通鲛珠不一样,鲛珠里蕴藏着鲛人族世世代代继承人的能量,可毁天灭地,也可救人治伤,那两颗鲛珠是封印鲛人族的关键,其次就是幻夜族的血,凰族的血,加上鲛人族的血,才能够真正封印,但是封印典那天,血珠竟然不见了。” 笙歌问道:“是被萧言拿走的?” 慕向挽点了点头, “他盗走了血珠。” “为什么?” “因为他也想变强,他想超过萧然,他想证明自己。” “所以他并不知道没了血珠就不能封印鲛人族?” “那个时候他拼命修炼,即便面对鲛人族灭族之灾的时候他也没有出现。” 慕向挽继续说道: “少了血珠,鲛人族没能成功封印,但是外界之人依旧在攻打,萧然为了不让鲛人族彻底毁灭,就挖了自己的双眼,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注入,炼成了另一颗血珠。” “那顾寒之手中那颗?” “顾寒之手中的那颗不是,他手中的是萧言盗走的那颗,至于萧然的那颗,早就耗完力量了。” 第230章 “结果呢?鲛人族其实是被封印了?而并非消失了?” “如果仅仅是这样,萧言也就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了。” “萧然失了双眼,身上也没有什么法力,鲛人族被封印的那段时间,老族长也去世了,他们要选择更好的人担任族长,本来他们最好的选择是萧然,但是那个时候萧然已经没有能力了,所以他们就推崇了萧言,可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萧言才是让鲛人族走向毁灭的根本……” 笙歌看了眼湖面, “前辈,你亲手毁了鲛人族,所以也想让世人同那些死去的族人一样,受到惩罚对不对?” 萧言的脸有些狰狞,听到笙歌那样说,手中的拳头握的很紧,已经渗出的斑斑血迹。 “是我毁了鲛人族又怎样!萧然成了废物,我还守着鲛人族有什么用,不过是一群迂腐的老顽固罢了,族长之位,谁稀罕那个位置!” “所以说你就毁了封印!让整个鲛人族真正的面临了血光之灾!萧言!这些年来,你有没有想过那些死去的族人,那些孩童妇孺,那些长老们都把你视为了最后的希望,他们怎么会想到是你出卖了他们!难道你就不怕那些死去的人化为厉鬼来找你寻仇吗?” 萧言听了笙歌的话怒了,他一掌打在水面上,立马就对笙歌出手。 笙歌堪堪接过前面的几招,但依旧敌不过他,最后一掌已经逼到了笙歌的胸前。 “砰!!!” 巨大的掌力在湖面上散开, “顾寒之!” “笙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 顾寒之搂着笙歌落在了亭子上,目光微冷的看着萧言。 “师父。” “孽徒!” 顾寒之听到这声孽徒,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我亲手培养出来的人,竟然也为了一个女人而与我为敌,萧然是,你也是,她们究竟有什么好!” 顾寒之皱了皱眉, “师父,刚刚您与笙儿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如果师父还觉得鲛人族的覆灭是因为萧然和慕向挽,那师父是真的错了。” 萧言黑着脸,骂道: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竟敢质问我!” 顾寒之的身体震了一下,他是个什么东西? 对啊,萧言对自己有些授业之恩,他在他身边长大,虽然他待自己只是利用,但毕竟还是教授他武功。 他刚建立起凌霄宫的时候,所有的任务都是他一个人出的,当初危机之时,他也曾出手相救。 顾寒跪下身来, “师父的栽培之恩寒之不敢忘,但终究,顾寒之身为现世之人,断不能看着世人陷入乱局,所以……南海之行,寒之一定会去。” “好一个顾寒之,我可没教过你什么大道之义,你性子冷淡,本以为你什么都不会在乎,如今因为站在你身边的这个女人,竟变得有些人气,好啊,很好。” “那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怎么阻止我!” 萧然的身形再次隐匿在黑暗中,笙歌将顾寒之扶起来,顾寒之立马吐出了一口血, 笙歌慌了, “顾寒之!” 顾寒之抹了抹嘴角的血, “我没事,他内力深厚,正面硬拼,确实有些吃力,但他也不会好过。” 第231章 笙歌和顾寒之从蓝国出发,两个月之后才抵达南海之境。 “吁~” 尚毅打开车帘, “少爷,夫人,请下车。” 笙歌掀开车帘看了看,转身问顾寒之, “这里没人管辖么?” 顾寒之睁开假寐的眼睛, “有,四大家族。” 笙歌:“四大家族?” “嗯。” “夏侯无双,夏侯家。” 笙歌想起那一身骚红的夏侯无双,竟发现已经有大半年时间没有见过他和梅姐姐了。 “没想到啊,夏侯家竟然也是个小地主啊?” 顾寒之支起身子, “笙儿,可别小看夏侯家。” “那其他三个呢?” “北燕司徒家。” “河山白家。” “还有……孟生江家。” 笙歌挑了挑眉, “笙儿,我们在这里不比在境内,凡事小心处理。” “嗯,知道了。” 笙歌推开尚毅为他们找的房子,倒是一派气魄,又大动干戈的找了些师傅装潢了一番,又寻了些丫头婆子们伺候,这动静大的,街坊之间都知道城西来家气派人家。 笙歌坐在顾寒之对面, “怎么闹出这么大动静,我们是来打听幻音所在之处的,又不是要长时间留在这里。” 顾寒之放下茶杯, “我们要是不弄出这么大动静,怎么能让那些人知道,我们来了?” “那些人?” 笙歌幡然醒悟过来, “你是说四大家族的人?” “他们和幻音也有关系?” “你说呢?他们长期在这里,又怎么不知道鲛人族的事情?” 笙歌:“嗯,懂了。” 顾寒之招呼他坐在自己身边, “你来看?” “什么啊?” “南海的布局,夏侯家在西边,司徒家在东,白家和江家各自镇守南北。” “我们现在正处在白家的管辖之地。” 笙歌问道: “那我们先在应该做什么?” 顾寒之揉了揉她的发髻,笑道: “你可还记得我们搬进来的那几箱东西?” 笙歌:“嗯,记得,你安排的?” “南海盛产珍珠,和海盐,这一次我们要扮演的就是一个盐商,我们要做的,就是等着他们上门,来找我们。” 笙歌点了点头,手在他的腰间乱摸一通, “盐商啊,那我岂不是就是老板娘了?” 顾寒之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 “家有贤妻,才让顾某有了如今成就。” 笙歌笑了, “我说你这人啊,看上去就冷冰冰的,如今扮演起商人倒也有模有样的,一肚子坏水。” “哎你说,你生的这么副好皮囊,万一那些四大家族的人又要你娶他们的女儿什么的,那我的地位岂不是岌岌可危了?” 顾寒之反身抱住她,将她放在自己腿上,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他手附上笙歌的胸口处, “这里,还疼吗?” 笙歌反手抱住他, “当初真的是疼,不仅伤口疼,心也是疼的。” 顾寒之听言,将她抱的更紧了些,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好了,已经不疼了。” 顾寒之的声音有些闷, “嗯。” “顾寒之?” “嗯?” “如果你当初没有再次爱上我,你会不会娶尚茗纤?” “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啊……” “因为……我爱的人,是你啊……” 第232章 繁华的大街上驶过一辆华丽的马车,马车内时不时的传来几声咳嗽声。 “那不是白二爷的马车吗?” “是啊,真是天妒英才啊,原来的天之骄子,竟被人害成了这副模样。” “真是可惜啊。” 马车内的人一身白衣,头上用一顶玉冠束发,眉眼间也尽显温润,只是脸色很苍白,没有一点血色,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 “于然?” 门外驾车的男子停下车来。 “二爷有何吩咐?” “我怎么不记得城西来了这样一户气派的人家,是做什么的,可调查清楚背景了?” 温润的声音潺潺流出,让人怎么听都觉得舒服。 “二爷,这家人姓顾,从境内过来的。” “背景么,是盐商,另外,也做些珍珠的交易。” 白流飞放下车帘, “知道了,走吧。” 马车在白家大宅处停下,门口处早早站了一堆人迎接。 于然掀开车帘,对着里面正在看书的人道: “二爷,白爷和大夫人都来了。” 白流飞将目光轻轻抬起,离开纸面。 “咳咳~扶我下车。” 众人见到白流飞下车,忙不迭的都快来扶。 白奕见到他,也赶忙过来。 “二弟身体可好些了?一连数月在山上祈福,母亲大人担心的很。” 白流飞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微笑, “大哥不必担心,我这身子,又不是一日两日了,不打紧。” 门口处的妇人一身紫色华服,白流飞走过来, “大夫人好。” 保养甚好的手扶起他, “一切可安好?” “嗯,都好。” 大夫人露出笑容, “回来就好。” 对着身后一个掌事的老嬷嬷道, “二爷的房间可收拾好了?” “早就收拾好了,就等着二爷入住呢。” “嗯,流飞一路舟车劳顿,不如先休息休息,晚上我们才开始家宴。” 白流飞对着白奕和大夫人行了礼,这才由下人扶着进去。 白奕走到大夫人身边, “母亲大人。” 大夫人看了看他, “既然回来了,就好生照顾着,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 白奕的目光闪了闪, “母亲教诲的是。” 大夫人目光落在自己刚弄好的单蔻上,嘴角微挑, “奕儿,你要记住,你现在是白家的家主,不管他白流飞从前多么辉煌荣耀,如今也折腾不起来了。” 白流飞回到住处,确实清净幽雅,看来也是花了一些心思的。 “二爷,他们母子怎么会有这么好心,将您接回来住。” 白流飞坐了下来,狠狠的咳了几声,于然赶紧沏了杯热茶递给他。 “于然啊,” “二爷?” “我如今成了废人,自然做不了他们的绊脚石,这副身子,又拿什么和他们争?” 于然愤然, “那还不是他们母子害的……” 白流飞放下水杯, “事情没查出来之前,不要随便乱说,于然,我有些累了。” 于然有些不忍,唤道, “二爷?” 白流飞淡淡道, “出去吧。” “是!二爷有事再唤我。” “嗯。” 于然走后,白流飞推开窗户,窗口上还放着一盆娇艳的花,他用手碰了碰,立马被倒刺弄出了血,殷红的血珠从他指尖留出, “我已然至此,你们却依旧不肯放过我。” 目光落在那盆花上,挥手打翻。 第233章 “二爷,晚宴已经摆好了,大少爷让我请您过去。” “我知道了。” 来人是白奕身边最得力的心腹,重音。 重音看到被打翻的花盆,目光闪了闪。 白流飞察觉到,道, “开窗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毕竟是兄长送的,待会我自然会同他说。” “一盆花而已,二爷莫要放在心上。” 又招呼了下人将花收拾了干净。 白流飞走到重音面前, “重音啊,” “二爷?”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就连于然也是你跟了大哥后才调给我的,如今你跟着他,日子过得可还好?” 说完又咳了几声。 重音的眼中有些不忍,从怀中掏了一张洁白的手帕递过去, “重音不过是个下人。” 白流飞看着洁白的帕子,上面还绣着一朵清秀的兰花。 “帕子不必了,省得被我这个废物玷污了。” 说罢就错身离去。 空中的手久久没有落下,重音摩擦着那朵兰花, 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竟然掏出了这张帕子,不过,也无所谓了…… “于然?” “二爷刚刚见到重音了?” “嗯,于然,去查一下吧,重音的身世。” 于然疑惑了, “他不是从小就在二爷身边吗?” “我当初救他的时候,他正在被人追杀。” “于然知道了。” “大哥。” “来了?” “嗯。” “坐吧。” 白流飞顺着白奕旁边坐下,大夫人坐在主位上。 不一会,门外施施然走进一位着粉色衣裙的女子,大夫人见到她,立马站起身来笑道, “施然来了啊?” “来,到姑母这里,快坐。” 大夫人母家姓施,施然便是她母家的人。 施然走过去,柔弱的身子扶了扶, “姑母!” 大夫人明显很高兴, “快坐吧,哪里这么多礼数。” “是啊,快坐吧,这是家宴,不用拘谨。”白奕也跟着说道。 施然落座,对面是白流飞。 施然的目光落在那一身白衣上,又落在那惨白不带血色的脸颊上,目光中尽是忧郁。 白流飞感受到她的目光,并没有抬头。 须臾片刻,白奕放下筷子, “二弟,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城西来了家盐商,听说府邸气派的很,是大户人家。” 听到有人说话,其他二人也纷纷放下筷子。 “今天回来的时候刚好路过,牌匾上写的顾府,确实是大户人家。大哥有兴趣?” 白奕:“嗯。毕竟是我们白家的地界,有些事情还是要知道清楚的好,以免出了差错。” “大哥说的是。” 白奕看着白流飞, “不知道二弟可否愿意代为兄去拜访一趟?尽一下地主之谊。” 白流飞的手紧了一下。 施然的目光落在白流飞身上,又转向白奕, “奕哥哥,二哥哥他刚回来,让他先休息几天,这件事找别人来做也行啊?” 白奕看向施然,又看向大夫人。 大夫人拉过施然的手, “施然,你奕哥哥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流飞他许久未过问过家里的生意了,此番回来,也需要尽早接触一下了。” 施然的脸上露出无奈之色。 “大夫人说的是,既然如此,那明日我就备些礼,去顾府走一趟?” 第234章 “你是说白流飞的母亲是被大夫人害死的,而白流飞变成这般模样,也是白奕和大夫人害的?” 笙歌蹲在湖边,小脸皱巴巴的盯着湖面,支起的鱼竿已经有一个时辰了,却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反观顾寒之,人家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旁边的篓中已经有好几条鱼了。 顾寒之听到她的话,回道: “前任白家家主最爱的人就是白流飞的母亲,可惜自他死后,他们母子二人便没有了依靠,受到正室的打压也是理所当然的。” 笙歌叹了口气, “那白流飞岂不是很可怜?” 顾寒之瞅了她一眼, “笙儿,鱼上钩了。” 笙歌:“啊?我的鱼!!” “顾寒之你快来帮帮我啊?” 顾寒之无奈的看着她一惊一乍的样子,目光中却尽是宠溺。 走过去帮她收了鱼竿,一条大肥鱼从湖中被拉起。 笙歌:“哦!耶!终于钓到鱼了,顾寒之你看,好大一只啊。” 顾寒之:“嗯。再不收上来,又该回去了。” 笙歌美滋滋的把鱼装回框里,看了看自己的成果,满意的点了点头。 “待会就拿回去,紫衣可喜欢吃鱼了。” 转眼瞥见顾寒之的鱼筐, “顾寒之,你的那些鱼就放了吧,有这一条就够了。” 顾寒之看了看自己的鱼筐,里面的鱼还鲜活的很。 笙歌一只手拿着自己的鱼,一只手牵着顾寒之, “白流飞一定很恨白奕他们母子啊,顾寒之,你说他会不会找他们母子报仇?” 顾寒之看她, “报仇之心肯定是有的,只是这仇能不能报还是另一回事。” 笙歌点了点头, “说的也是。” 尚毅跑过来时,顾寒之和笙歌正牵着手走过来,他远远的喊了一句, “笙主子,寒主子,白家二爷送了帖子来。” 顾寒之轻扯嘴角, “笙儿,鱼上钩了。” 笙歌看了看手中的鱼, “最终还是得属于我们。” 尚毅看着顾寒之清明的眼睛,惊叹了许久,这样的男人,得之,得天下,也不为过。 笙歌将鱼递给尚毅, “诺,拿着!回去给紫衣煲鱼汤。” 尚毅接过,心道,原来那女人喜欢吃鱼啊。 白流飞的马车停在了顾府的门前, “于然,去敲门。” 于然走到门口,敲了几下门,门应声而开。 开门的小厮是新人, “你是?” “请转告你家主子,我们是白家来的人,拜贴今早就已经送到了。” 那小厮一听是白家的人,立马打开了房门, “快请进,我家主子已恭候多时了。” 于然听到他这么说,挑了挑眉。 马车内传来一声咳嗽,于然走回马车旁,掀开车帘扶着白流飞下车。 尚毅此时也出来了, “二爷,这边请吧。” 白流飞打量了一番尚毅,对他点了点头,尚毅也报以微笑。 紫衣从旁边的院子里走过来, “尚毅!笙主子呢?” 她声音娇嫩好听,刚出声就吸引了白流飞和于然的目光。 紫衣也看见了他们, “这两位是?” 尚毅对着她介绍道: “这位是白家二爷,” 于然自报家名, “在下是二爷身边的护卫,于然。” 第235章 “尚毅,快带他们去吧,别让笙主子和寒主子等急了。” 听到紫衣这么说,白流飞疑惑道: “顾府有两位主子?” 尚毅:“哦,是我们家少爷和夫人。” 白流飞心下了然,看来顾府也很不简单啊,单单这两个侍从都有这般气质。 尚毅将二人引向议事厅, “二爷,我们家主子留在里面,在下先告退了。” 白流飞点头, “有劳。” 白流飞从门外走进来,屋内的人正悠闲的品着茶,一身白衣微微扶额落在桌子上,慵懒的气息环其间,却又被清冷微微打破。 旁边的一身青衣更是惹眼,举手投足中尽显灵动,一只手为他添茶,另一只手搭在那人的肩膀上,尽显撩拨的玩弄着他的发丝。 二人看着这样的画面,竟有些不忍出声。 最终还是白流飞轻咳了一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顾寒之微微坐起身子,对着门口的二人道, “请坐。” 笙歌也将手放下来,老老实实的坐直, “上好的碧螺春,二位要不要尝尝?” 于然看了眼自家主子,看到自家主子径自走过去坐了下来, “夫人如此客气,流飞胜却不恭。” “于然!坐下来,这样的好茶,不喝岂不可惜。” 于然:“是。” 说罢便一同坐了下来。 白流飞轻缀一口,脸上爬了些笑意, “果然是好茶。” 笙歌笑道, “那是自然,这可是相公特意派人为我取来的。” 然后转头看向顾寒之, “是不是啊相公?” 茶杯下的嘴抽了抽,顾寒之放下茶杯, “若非你非要吵着要喝,我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 桌子下的手放在顾寒之的腿上,狠狠拧了一把,顾寒之头上的青筋跳了跳。 白流飞看到他们这般,笑道: “顾少爷和夫人真是恩爱。” 笙歌倚在顾寒之身上, “听说当初令父和令母也是恩爱的很,只是可惜了,他们二位走的早。” 白流飞的脸本就苍白,听到笙歌这么说,脸上更是惨白。 顾寒之为白流飞添了茶,厉声道, “笙儿!不可乱言。” 笙歌吐了吐舌头, 顾寒之又对白流飞道: “内子不懂事,还望白二爷见谅。” 白流飞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 “哪里哪里,家父家母确实走的早,流飞也甚是想念他们。” “不知道顾少爷和夫人是如何走到一起的?” 顾寒之转过头来看向笙歌, “灼灼桃花,惊鸿一瞥。” 笙歌的手紧了紧, “灼灼桃花,他记起来了?” 笙歌握住顾寒之的手,目光中有些急切,顾寒之拍了拍她的手,让她稍安勿躁。 白流飞见此,也知二人定然也很不易,便不再多问,想起家宴上那抹身影,苦涩的扯了扯嘴角。 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倘若什么都给不了她,便连承诺都不要给。 此时于然说道: “二位真是同神仙眷侣一般。” 笙歌稳定下来情绪, “这世上知心之人难求,若遇到了,便不要轻言放弃。” 白流飞:“那是自然。” 第236章 “那不知道白家二爷此番前来我顾府又是何意呢?” 顾寒之转着手中的被子,嘴边有一丝玩味, 白流飞没想到他会如此快的转移话题,微微愣了一下。 “我还没问,顾先生和夫人是哪里人士?” “我们南海,向来与外界很少接触,除非是外界的一些大家族以及皇族的人,应该不会有人知道我们的存在,所以说二位,不知道是如何从那边过来这边的?” 白流飞微微带笑的眼睛看着顾寒之,明明是质问的话语,却被他说的如此平淡而不令人恼怒。 笙歌对着外面喊道: “紫衣,拿一碟糕点来。” 门外的紫衣抽了抽嘴角,笙主子越来越灵敏了,她才刚到门口,就被支开了。 白流飞看着笙歌, “夫人的功夫应该是不差的,若是有幸,不知道能不能让于然切磋一番。” 笙歌挑眉,状似考虑了一番, “要和我比么,我怕会伤到你家这位俊俏的小护卫。” 听到笙歌这么说,白流飞的脸上露出了尴尬之色,就连于然也将佩刀稍稍提了提,脸上有些不快之色。 顾寒之见状,道, “内子在说笑,于然莫要见怪。” 白流飞瞥了一眼于然,于然的身形才放松下来。 “夫人可莫要小看于然,他可是师承云端。” 笙歌听到云端,瞅了眼顾寒之,南宫陌不也是师承云端么?原来是师兄弟啊? 顾寒之道:“原来如此,倒真是我们浅鄙了。” 又对着笙歌道: “若是这般,恐怕你还真打不过。” 笙歌:“你这样一说,我还真想试试了。” 于然此时出声道: “若夫人真想试试,不如我们来个其他的比法?” 笙歌笑了一声, “说来听听。” “出了城西,便有一湖,湖底有一块玉石,名为寒石,此寒石只世间一块,可以拿来治病救人,我们二爷身体弱,于然正想取来让二爷佩戴,如果夫人感兴趣,我们可以共同前去,看谁能先拿到。” 笙歌支着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桌子上敲击。 “那如果我有幸得到了寒石,那白二爷岂不是失去了一个大好的药引,那东西对我们又没有什么用,是吧,顾寒之?” 顾寒之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寒石可是世间至宝,刚刚于然只是说了它的一小部分功能,其实它最大的作用其实是帮助人提升功力,至少十年,但毕竟是至宝,应该有东西守护吧?不知道顾某说的可对否?” 白流飞拍手道: “顾先生真是见多识广,连南海的事情都了解的如此清楚。” 顾寒之:“只是恰巧在书上看到过罢了。” 笙歌:“既然如此,我们就比试比试也无妨,只是不知道,那守护寒石的是?” 白流飞:“是一只水蟒蛇,这条蟒蛇自寒石炼成时就已然存在,到如今怕是已经成精了。” 笙歌:“那岂不是危险的很?” “自然是危险的,所以说,此番前去,也可说是探个究竟,没必要非要整出个结果。” “夫人意下何妨?” 笙歌:“我倒是无碍,大不了,那寒石我不要也罢。” “夫人真是个性情中人,那此事便定下了?” “顾公子您说呢?” “如果笙儿愿意前去,我自然不会阻拦的。” 第237章 “顾寒之你说,他为什么要引我们去取寒石呢?” 笙歌跟在顾寒之后面,一只手拉着他的袖子,在石阶上蹦来蹦去。 顾寒之停下来, “笙儿,你有多久没练过武功了?” 笙歌:“啊?……” “这个……” “我觉得现在我的武功已经很高了啊?” 顾寒之叹了口气, “你可知云端?” “那不是南宫陌学艺的地方吗?” “还有刚刚那个于然,他们都师承云端啊。” 顾寒之点了点头, “笙儿,我凌霄宫虽然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但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存在。” “比如说云端?” 顾寒之:“嗯。” “那云端到底是个什么?” 顾寒之牵过她的手握住, “云端呢,是每个世家弟子都想要去的地方,南宫家贵为皇室,到最后也只有南宫陌一人能在云端拜师学艺,更别说其他世家,你记得不记得梦栖梧?他也是云端出来的人。” “那他们修炼的是?” “气。” “嗯。你应该看过南宫陌的身手,轻如鸿毛。” “我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身后,半分气息都没泄露。” “嗯,就是这样的,” “所以说,不管是南宫陌还是于然,我都打不过对吗?” 顾寒之摇了摇头, “不尽然,据我所知,南宫陌的师父是云端的二掌门,至于那个于然,应该只是云端的一个分支,这两者差别还是很大的,更何况,南宫陌可是云端的得意弟子,他的修为可一点不低。” 笙歌想起了那个能分分钟秒杀敌人数百人的南宫陌,真是想不到他能够在笑容之后,做出那样嗜血的事情,不过若非当初被冷锋逼迫到那种地步,他们也不会采用那种凌厉的手段。 “那云端到底在哪啊?” “在南海之境和赤鼎大陆的临界点。” 笙歌疑惑了一下, “我们入境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啊?” “笙儿,云端是有结界的,若是想要进去,还需有人引进。” 笙歌道:“那岂不是简单的很,让南宫陌带我们去不就好了。反正他在云端的地位那么高。” 笙歌说的不以为意,而旁边的顾寒之的脸已经黑了。 笙歌瞥到,偷笑道: “哎呀,某人好像吃醋了啊。” 顾寒之:“……” 笙歌继续道,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南宫陌比你优秀,还长的好看,还对我好,所以你有危机感了对不对?” 顾寒之:“……” 顾寒之说,优秀?呵~这天下有比我优秀的人么?好看?他的那副皮囊明明是我的盗版,怎么可能有原装的好看?呵~ “笙儿?” “嗯?” 笙歌没想到他会突然吻自己,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笑了起来,这个人啊…… 第238章 “大哥,那二人虽不好控制,但是合作还是有可能的,毕竟他们初来乍到,若是不选择一个家族来作为他们的倚傍,想要在这南海之境扎根立业也是很难的,况且,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们白家也不是没有胜算。” “二弟说的对。” “大哥,我自作主张的和顾寒之的夫人约定在三日之后前赴寒冰湖取寒石。” 白奕听到之后很是震惊, “你可知道要想去寒冰湖,必须得经过黑域之森,且不说寒石好不好取,就连那片黑域之森也甚少有人走出去,你这般下决定,又是意欲为何?” 白流飞道: “大哥稍安勿躁,那寒石是非取不可的,不仅我们要取,其他家族的人也要取,所以说,去取寒石,定然不是我们一方的事情。” 白奕顿时犹豫了起来,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二弟也要去么?” 白流飞走过去, “大哥说笑了,既是我下的约定,我自然是要去的。” “可你的身体……” “大哥,我身边还有于然呢。” 白奕看着他又看了半天, “罢了,那我让重音也跟着去,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嗯。” 叩叩叩,门外敲门声响起。 白流飞和白奕同时向门外看去。 “奕哥哥,流飞哥哥,姑母让我叫你们过去用餐。” 白奕看了眼白流飞, “是施然。” 白流飞看了一眼天色, “天已经这么黑了。” “流飞哥哥?” 门外施然依然在喊叫。 白奕朗声道: “是施然吗,进来吧!” 门外的施然犹豫了一下,推门而入。 白奕和白流飞共同站在一起。 她走过去, “怎么都站在这里。” 白奕看到她颇为开心, “我和你流飞哥哥刚谈完事情,正要出去呢,你就过来了。” 施然看了眼白流飞, “流飞哥哥今日可去顾府了?” “既然是大哥交代的,我自然不敢忘记了。” 施然:“那他们可有为难你?” 白流飞看了眼施然,又看了眼白奕,目光中有些无奈。 反倒是白奕哈哈大笑起来, “施然,瞧你这话说的,我们白家的人怎么可能让别人欺负了去。” 白流飞也跟着道: “是啊,施然,这南海之境,怕是还没有人敢欺负我们白家的人。” 受到两人如此取笑,施然的脸上也有些不好意思,脸颊有些红。 “快些过去吃饭吧,姑母都已经催了。” 白流飞也道: “是啊,莫让大夫人等急了。” 晚饭结束后,白流飞回到自己的院中,刚到门口处,重音拿着剑靠在门闫上。 “你怎么在这?” 重音站直身子, “我听说你要去黑域之森?” “嗯,” “那里很危险。” “我知道。” “知道你还去?” “如果我不去,就没办法得到寒石,那么我这一辈子都只能做个废人。” 重音沉默了许久, “即便得到了寒石,也只能延长你的寿命罢了,根本解不了你身上的毒。” 他的语气有些冷。 “我知道,但是重音,我也只需要几年就够了,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重音看着他,夜色很凉,那单薄的身躯任谁见了都会有一丝丝的疼惜,更可况白流飞眼光中还有着那坚定的信念? “你知不知道,但凡你对他们有一丝的不忠之心,他们都不会放过你。” “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在他们母子的施舍下苟且偷生吗?” 重音愣了,白流飞也愣了, 他怎么会,同他说这些? “此番前去取寒石,我定会护你周全,算是报了当年你救我之恩。” 白流飞冷笑了一声, “他难道没有命令让你在途中对我下手么?” 过了许久,才听到重音的声音, “没有。” 白流飞:“怪不得。” 直至重音离开后,白流飞才微微有些缓神,胸口处很闷,他想起了和重音在少时在一起的情景,那个时候重音向他承诺过, “我会一直守护着你的!” 可到最后,却是重音背叛了他,跟在了白奕身边。 白流飞又咳嗽了几声,于然闻声赶过来, “二爷!” 白流飞:“我没事。” 于然扶着他进了屋内,直到白流飞停止咳嗽了,他才微微放心。 他掏出一张纸来,上面画着一朵兰花, “二爷,重音的身世查到了。” “不知道二爷知不知道兰氏?” “兰氏?我从未听闻过有什么兰氏啊?” 于然蹲下身来,从怀中取出一截地图来,他指着图的右下角, “二爷您看,这里一片全都是本来司徒家的领域,但是在二十几年前,他们家还没有这么大的势力范围。” “那你的意思是?” “二爷,司徒家是吞并了兰家才有如今的势力的。” “至于重音,于然打听到,当初司徒家正是利用联姻对兰家下的手,当初司徒青云娶了兰家二小姐,又诞下一子,但是那个孩子现在却不知所踪,如果重音是在逃难中被二爷所救,那么重音应该就是司徒青云的孩子了。” 白流飞愣了许久,他揉了揉太阳穴,闭上眼睛, “于然,你会背叛我吗?” 于然看着他,脸上有些不忍, “二爷,我是小姐收留的,自然不会丢下您一人。” “于然,你是云端的人,既然能上云端,身份地位也不会差,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跟在我身边,若是以前也就罢了,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你确定不离开吗?” 于然叹了口气, “二爷,于然……” 白流飞睁开眼睛, “你是要向我公开你的身份吗?” 于然愣住了,他的身份? 于然赶紧跪了下来, “二爷,于然是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的,夏侯家不需要我,可是你不一样,你需要我。” 白流飞看着他, “你起来,我何德何能,能让夏侯家二当家的长子来我白家做个侍卫。” 于然皱了皱眉, “二爷,我是夏侯于然,但夏侯家向来崇向自由,我没有选择留在夏侯家,是我自愿的,而且,有夏侯无双在,我留在夏侯家也是没什么用的。” “夏侯于然?” “是,我是夏侯于然,夏侯无双是我的表兄。” 第239章 白流飞看着他, “于然,你身份既然尊贵,我自然也不敢再把你当作普通侍卫看待,倘若你愿意,我便把你当作兄弟看待,如何?” 夏侯于然从白流飞的房间中出来,远处传来一声轻微的萧声。 夏侯无双抬头看了看,是满月。 他叹了一口气,袖中滑落了一支九节骨萧,施展轻功往远处飞去。 一处树梢上,夏侯无双一身妖冶的红衣的站在那里,和以往不同的是,此时他的头发是散着的,夜风凛冽,吹打着他的头发和宽大的袖袍,有些诡异的曲调从他手中的白玉萧中发出。 如果仔细看的话,会看到树林中穿梭的几只尸鬼。 不一会儿,另一棵的树梢也微微响动。 夏侯无双停下来,看着他对面的人, 一身黑衣的夏侯于然出现在他对面,手中一支九截骨萧。 夏侯无双收起玉萧,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真不知道,守着那个残废的人,到底有什么意义,叔父他很想你,确定不回夏侯家看看么?” 夏侯于然抬起手,有些不耐道: “我是应了你的箫声才来的,我们先办事,办完我还要回白府,至于父亲那边我自然会解释。” 夏侯无双嗤了一声, “不就是他的母亲救了你一命吗?至于让你抛弃自己的身份守着那个半吊子吗?” 夏侯于然皱了皱眉, “虽然很不想请你帮忙,但我还是想问问你可有什么办法解红鸾花的毒?” 夏侯无双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我这里是没有,但我认识一人,她肯定有办法。” 夏侯于然听到他这么说有些激动, “真的?” “快跟我说说。” 夏侯无双:“啧啧~出去这么多年了,还是沉不住气,遇到点事就激动。” 夏侯于然气道: “我自然比不上你,你可是夏侯家的未来家主。” 夏侯无双捂了捂耳朵, “行了啊,不就是比赛赢了你嘛,至于念叨这么多年吗?” 夏侯于然:“……” “我不管,你先告诉我那人是谁,若是你引见不了,我自己寻便是。” 夏侯无双问他道, “顾寒之现在不是在白家地盘上?” 夏侯于然没想到他会提到顾寒之,他疑惑道, “你也认识顾寒之?他现在确实是在白家的地盘,而且三日后他也会去黑域之森。” 夏侯无双不以为然道, “我就说你们这些迂腐的人整天墨守成规,从不踏足云鼎大陆,那样响当当的人物,你们竟然都不知道,啧啧~真是!” 夏侯于然翻了一个白眼,他讽刺道, “是啊,谁像你啊,丢了鲛珠,还要我父亲亲自将你捉回来。” 提到鲛珠这件事,夏侯无双立马拉下脸来, “那我告诉你,我的鲛珠就是被顾寒之拿去的。” “他的夫人你也见了吧?巴结好她,就能治好你家白二爷的病。” 夏侯于然:“她就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人?” 夏侯无双摇头, 夏侯于然:“……” “但并不代表她们不认识啊!总而言之啊,讨好她,一定不会有错。” 夏侯于然犹豫着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说罢便执起九节骨萧吹了起来, 听到箫声,树林中本来已经停下的走尸们再次动了起来,都朝着同一个方向游去。 夏侯无双也拿起玉萧吹了起来。 两支萧的声音共同起作用,那些走尸们似乎有了意识一般,都微微抬起了头,若是此时有人路过这片森林,定然会被吓死过去。 过了许久,直到那些走尸都消失了,夏侯无双和夏侯于然才放下手中的萧。 夏侯于然丢给夏侯无双一个东西,夏侯无双看了看,问道, “什么鬼玩意儿?” “给玲珑的。” 夏侯无双听到, “呦,还知道给玲珑带礼物,你要是真想她,就回夏侯家嘛!” 这样一说,夏侯于然的脸上有些动容,却还是摇了摇头, “玲珑那丫头都被你们惯坏了,我要是回去,那她不得翻天。” 说罢就飞走了。 夏侯无双打开盒子,一条精巧的手链躺在里面。 夏侯无双收好簪子,朝着顾府的方向飞去。 笙歌正被顾寒之强迫着在院子里练习寒冰诀,说来奇怪,自那一次对付炎兽之外,她再也没使出过冰天雪地那一招了,但也正是因为那一次,才让她的精神力有损。 顾寒之为了训练她,一直让她加训。 顿时,房顶上出来几声熟悉的笑声,笙歌立马反应过来, “谁?” 说罢,一个红色的身影就向她袭来,笙歌忙躲开,当她看到那抹身影的时候,惊呼出声, “夏侯无双!” 夏侯无双给她抛了个媚眼, “美人还记得我。”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手上的招式却没有停下。 笙歌知道他这是要试探她,索性也同他拆起招来。 两人打斗了将近一柱香的时间,就连顾寒之靠近也没有停下来。 顾寒之看了看他们二人打斗的形势,笙歌处于下风, “笙儿,攻他下盘。” 笙歌听言,赶紧收了上半身的掌势,专心腿上功夫,顾寒之猜的没错,他确实下盘不稳,笙歌钻了空子,一脚踹了过去,夏侯无双赶忙用手抵挡。 “好了!点到为止!” 笙歌听言,这才收了腿。 顺便挑衅的看了他一眼。 夏侯无双摸了摸鼻子, “你们夫妻二人同仇敌忾,我自然比不过。” 顾寒之悠然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夏侯公子每次都是深夜到访,难不成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笙歌也道, “对哦,夏侯无双,你们夏侯家难不成是夜猫子,怎么总喜欢在半夜里偷袭呢?” 夏侯无双的头上划下三道黑线。 他这是刚刚驱尸完好不好。 “我这是许久未见,想念你们才来的好不好,毕竟进了南海之境,我总得尽一地主之谊嘛。” “美人,虽说你嫁给了一个冰块,但总不能一直守在府里吧?我刚刚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附近有一家酒家,上好的女儿红,我们要不要去尝尝。” 笙歌听言,尴尬的咳了声,目光看向顾寒之。 顾寒之的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现,但周身散发的寒气还是让人有些胆颤。 但夏侯无双从来没怕过他,依旧不停的说着。 “美人,你说说你,整天跟着这个冰块待在一起有什么用,又不能陪你玩,还不能陪你喝酒,你说是不是。” 笙歌:“咳咳。” “夏侯无双,不介意我可以现在就把你丢出去。” 夏侯无双看着顾寒之, “顾寒之我告诉你啊,小爷可不怕你,你以为你真能打得过我啊。” 顾寒之咬牙道: “不信你可以试试。” 夏侯无双转了转自己的玉萧, “顾寒之,这里可是南海之境,你虽贵为蓝国相爷,又是凌霄宫宫主,但是在这南海之境,你终究只是个……” “小小盐商。哈哈哈!” 笙歌的嘴角抽了抽,顾寒之的脸上也落下了三道黑线。 夏侯无双没再继续说下去,他收起笑容,跃上屋顶, “三日后,黑域之森见。” 说罢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笙歌一脸懵逼, 第240章 “顾寒之,还说你没有吃醋,你看,又紧张了吧?” 顾寒之搂着她的腰, “笙儿,以后有我在的地方,就不准提他。” “那你要是不在呢?” “我要是不在,若是有危险,那便去找他,尚且他还能护着你,好歹他是一国之君,这点他还是能做到的。” 笙歌撇了撇嘴, “我还是伽罗国少主呢!” 顾寒之抬起她的脸看着她, “笙儿,慕向挽虽然是伽罗国的国主,但你并非从小在伽罗国长大,朝中局势你尚且不清楚,即便你母亲有心护你,也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你要记住我说的,除了我,就只有南宫陌能护你周全,就连墨痕也不行,你可记下了?” 笙歌看他略带着急的目光,心想他肯定是因为尚家的事而对她有所愧疚,如今才这般为她着想。 笙歌搂住他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说的话,我都记下了。” 顾寒之:“那就好。” “还有一事,三天后去取寒石怕是不会容易,如果白流飞都知道寒石的所在的话,其他三大家族的人定然也会知晓。” “你是说除了白家,其他三大家族的人也会前去?” “嗯。” “而且笙儿你要知道,要想到达城西的那片寒冰湖,还需要经过一片黑域之森,那里可不是个好地方,充满了各种未知,从来没有人能够进去还活着出来的。” 笙歌一听,气道: “怎么回事嘛!那白流飞明显是要下套给我们,什么取寒石,明明是把我们当枪靶子使!” 顾寒之摸了摸她的头, “笙儿,白流飞可不是轻易能掌控之人,他如今虽然已是残废之躯,但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白奕为何要派他来探访我们,就是为了试探他对他们是否忠诚。” 笙歌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随即她又紧张起来, “对了,刚刚你说桃花之境,你记起来了?” 她扯着他的手,目光中尽显希翼, 顾寒之抚上她的脸, “并没有全部记起来,但是零零星星有些记忆。” “笙儿,再给我些时间,我一定能够想起来。” 笙歌:“嗯,只要能记起一点,那也是好的。” ———— “大哥。” 白奕正在院子里练武,白流飞走了进来。 白奕停下来,笑道: “二弟回来了?” “嗯。” “来,我们两兄弟好久没在一起聚过了,这次你刚回来,我就让你去顾府,真是哥的不对,我们去书房,我们好好谈谈。” 白流飞也带着笑容, “大哥的天谕诀练的越来越好了,掌中有力,拳下刚硬,倒真是好功夫。” 白奕听言,哈哈笑道, “二弟可真会说话,这天谕诀我们俩从小时候就在一起练习,当初父亲可是常常夸赞你呢,哪里像我,到如今也才堪堪跟得上你。” 话说完之后,白奕才自觉说了些什么,他有些尴尬的道, “流飞,你的病,我一定会帮你治好的,我就不信,还找不到一个可以医治你的人。” 白流飞扯了扯嘴角,苦涩的滋味萦绕在心头。 “是啊,大哥不说我倒是还没注意,流飞如今已是废人一个,就连家传的天谕诀我都在也不能修习了。” 白奕拍了拍他的肩膀, “二弟莫要在伤心了,白家还有我在,定然不会让白家输给其他三大家族。” “我自然相信大哥。” “听说我送你的那盆红鸾子你给不小心打翻了?” 白奕问白流飞道。 白流飞听言,倒是立马道起歉来, “唉,昨天回来不小心打翻的,本来家宴上是要跟大哥说一声的,你看,这一忙又给忘了。” 白奕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微微蜷起,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白流飞看到,问道, “大哥不会生气吧?” 白奕愣了愣,随即笑道: “怎么会生气呢,打翻就打翻了,一盆死物而已。” “毕竟是大哥好不容易得来的,我还以为哥哥会生气呢。” “怎么会?” 白流飞的目光中有溢彩闪过, “没有就好。” 白流飞跟着白奕来到书房,这里也曾是他经常出入的地方,如今父亲去世,其他至亲因为大夫人的原因全部都推举白奕上位,紧接着他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的垮掉,这个白家,早已经物是人非了。 “二弟还愣着干嘛呢,快过来坐下。” 白流飞在白奕的对面坐下,白奕从旁边的书架上拿出来了一个盒子。 “二弟你猜这是什么东西?” 白流飞疑惑的看着他。 白奕从盒子里拿出一副画来,画上有各种不同样的人,而且不是普通人,是鲛人,半身为人,半身为鱼,这便是鲛人最初的形态,后来才真正进化成人的模样。 白流飞看到之后,放在腿上的手指蜷缩起来,他抬起头看向白奕。 “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白奕指着画道: “二弟应该不会不认识这画中的东西,二十几年前你我虽尚未出生,但二弟应该不会不知道,鲛人族的存在。” 白流飞的目光微垂, “我只从父亲那里听说过鲛人一族,但是父亲告诉我,鲛人族已经覆灭了,因为当初除了外界的干扰,他们鲛人内部也出了叛徒,至那以后便没有人再听说过关于鲛人的事了,大哥如今提起鲛人族,莫不是有什么事吸引了大哥?” 白奕站起身来,背对着他, “二弟,我记得父亲临终前唤你去了内室,不知道父亲可有交代你什么?” 白奕看着他的背影,手握的很紧,目光中有些恨意。 “大哥说笑了,父亲只交代我照顾好白家,好好辅助大哥,并没有其他事情。” “是吗!” 白奕突然转过身来, “可我听说父亲当初交给了你一样东西呢?” 白流飞也站起身来, “大哥莫要听信他人之言,离间我兄弟之间的感情。” 白奕盯着他看,白流飞也看着他,突然白奕笑了出来, “大哥开玩笑呢,二弟说的话我怎么会不信呢。” “今日去顾府可有打探到什么?” 白流飞紧绷的手终于松开,他缓了口气, “顾府的人都不是简单人物,除了顾寒之本人之外,他的夫人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白奕:“哦?那你觉得,若是将他二人为我们白家所用……” “大哥!” 白流飞拱手道: “他们二人都不简单,若是想为我们所用,怕是很难。” 白奕的眉头皱了皱, “这可如何是好啊……” 第241章 笙歌一脸懵逼的看着夏侯无双来了又去,不禁开口问道, “他就是来告诉我们三天后见的?” 顾寒之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搭在她身上, “他是想让我们知道三日后的黑域之森,还会有其他家族的人前去。” ———— “寒主子,白家二爷已经到了。” 顾寒之:“嗯,笙儿,我们也去吧。” “笙儿?” “哎,来了来了。” 顾寒之看着背了许多东西的笙歌,顿时想笑。 “笙儿,你呗这么多东西干嘛?” 笙歌:“我们肯定要去很久啊,不多备些干粮怎么办。” 顾寒之走过去,将她的包袱放下来,滴给她了一个戒指, 笙歌接过来, “这是什么啊?” 顾寒之道:“空间戒,可以存放东西。” 笙歌满眼放光的看着手中的戒指, “你有这么好的宝贝怎么不告诉我啊,害我收拾了这么多行李。” 顾寒之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 “是你太笨了。” 白流飞每见到顾寒之他们二人,都会觉得自己绝对不能和他们待在一起,浑身的不舒服。 而夏侯于然见到笙歌就两眼放光,白流飞看了看于然,咳了声。 于然回过神来。 “于然啊,我知道顾夫人长的美丽,但你也不用这么盯着人家看吧?” 夏侯于然听言,解释道, “不是,二爷,你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笙歌刚好从远处走过来,夏侯于然赶紧闭了嘴, “没什么。” “此去危险,夫人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笙歌:“……” 白流飞狐疑的看了眼于然,怎么他今天这么关心顾夫人? 转眼看到在一旁待命的重音,笙歌疑惑道, “这位是?” 白流飞解释道: “这是我大哥派来保护我们的,重音。” 笙歌心下了然, “白二爷和白爷真是情深意重,这个时候还不忘关心彼此。” 白流飞只是笑了笑。 重音开口道, “顾公子和顾夫人也要小心行事。” 一行人来到黑域之森的入口,眼前尽是黑压压的一片。 夏侯于然拿出几粒药丸。 “这里面全都是瘴气,大家把这个药吃下,以免中了瘴气。” 笙歌看了顾寒之,顾寒之对他点了点头,拿起一粒吃了下去,笙歌也跟着吃了下去。 “笙儿,拉着我。” 笙歌拉着顾寒之的手走进去,里面瘴气很重,如果不是在眼前,根本看不清前面的东西。 于然也道, “二爷,请拉着我。” 重音看了看四周,走了进去。 “重音,你也要小心。” 重音转过头来,对着白流飞点了点头。 笙歌和顾寒之走在最前面,一时间谁都不吭声,只留下脚步踩在树枝上的咔咔声。 以他们之中任何人的功力,单从脚步声便可以分辨出有几个人,但如今已经进来大半个时辰了,还没走出瘴气,而且,如果他们没听错的话,旁边不止有他们几个人的脚步声。 “顾寒之,你有没有听到?” 笙歌拉住顾寒之道。 “嗯,这里不止我们。” 笙歌握紧他的手, “我说的不是这个,” 顾寒之:“我知道,你是想说,这脚步声不像是人类对不对?” 顾寒之的话一出,笙歌的脊背立马生出了几分寒气, “顾寒之你别吓我啊,如果不是人的脚步声,那会是什么啊?” 顾寒之拍拍她, “别担心,你没感觉到吗,单从气息上看,这里确实只有我们几个人的气息,至于你听到的一深一浅的脚步声,笙儿,你应该猜的到的,是夏侯家的东西。” 笙歌突然想到夏侯家是炼尸的,顿时心底一阵恶寒, “他们怎么把这玩意放出来了啊?” “无妨,不用管他们,我们只管走就好。” 笙歌:“嗯嗯。” 而在另外一片地方,几个穿着统一装扮的紫色衣服的少年每个人身上都缠着一根绷带连在一起,走在最前面的少年看起来更加沉着冷静些,眼神也颇为凌厉,后面几人看起来都以他为领导。 “江少主,我们已经进来快一个时辰了,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去这毒瘴啊,就算吃了解毒丹,再这样耗下去也会失效的。” 其他同行的人看到自己的同伴抱怨起来,也纷纷说道: “就是啊少主,再这样下去,我们撑不了多久的,兄弟们都已经出现头晕呕吐的状况了。” 为首的人正是江家的大少爷,江晗。 江晗停下脚步,将那几个出现呕吐现象的人点了穴,又喂他们吃了几颗药, “大家别慌,顶多再走半个时辰,一定能到。” 突然人群中咋呼起来, “嘿~你撞我干嘛!” “谁撞你啦?” “我都说了没撞你,你还撞我?” 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江晗听不下去了,转过头来呵斥道, “给我闭嘴!” 众人立马合上了嘴不说话。 江晗继续说道, “大家别慌,这里除了我们一定还有其他人,刚刚撞到你们的不一定是自家兄弟,别忘了,夏侯家的那些走尸们可都有手有脚,除了气息。” 提到夏侯家,众人也都沉默下来,果然正如江晗说的那样,身边除了一些杂乱的脚步声,确实没有出现其他人的气息,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大家跟紧了,一定不要走散。” 这边顾寒之和笙歌他们刚出了毒瘴,就遇到了两队人马,其中一方为首的正是夏侯无双,而另一方,穿的是白底红纹家服,笙歌表示……不认识。 但是能听得到他们在吵什么, “喂,夏侯无双你什么意思,放那么多走尸进来这里,是想要吓死我们么?” 想起刚刚总在自己身边飘忽不定的脚步声,他就一阵后怕,他瞥了眼自己身边站着的那个人,还好有他在! 白流飞也走了出来,看到的正是这副情景。 他走到顾寒之身边, “这是司徒家的少主,司徒枫,站在他旁边的是司徒青云的贴身护卫,司徒凌。” 夏侯于然跟着道: “司徒枫不足为惧,重要的还是司徒凌,他也是云端的人。” 笙歌听到之后喃喃道: “又是云端的人。” 夏侯于然:“而且他还是云端三长老的亲传弟子,他的武功,不可测量。” 笙歌点了点头,而顾寒之则微微皱了皱眉。 第242章 夏侯无双面对司徒枫的挑衅微微挑了挑眉, “司徒少主难不成是被这些死物吓到了?” 说罢便咯咯笑了起来。 司徒枫立马就恼了起来, “夏侯无双你不要太过分!” 夏侯无双掩嘴笑道, “司徒公子,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去吧,黑域之森这种地方不适合您,小心丢了性命。” 司徒枫的脸都紫了,他指着夏侯无双,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等着!” 夏侯无双不再理他,反倒是看到了笙歌就远远的喊她, “小美人!!!” 被他这么一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这边。 司徒凌在看到笙歌时,瞳孔微微缩了缩。 而司徒枫在看到笙歌时,本来黑紫的脸色立马恢复过来,他用手摩擦着下巴, “嘿,想不到这种鬼地方也能见到这么美的美人。” 听言,司徒凌瞥了他一眼,那目光中似乎带着深深的鄙视之意。 司徒枫的目光完全被笙歌吸引,笙歌退了一步,刚好撞在顾寒之的身上,顾寒之赶忙扶住她。 司徒枫的目光又被顾寒之所吸引,看到他对笙歌那么好,有些不屑道, “那又是谁?” 司徒凌站到他身边, “这应该就是家主派人打听的那个刚入境的顾寒之了,至于他旁边的那位,应该就是他的夫人了。” 司徒枫讶然道: “他们是夫妻?” 司徒凌:“嗯。” “真是可惜了。” 司徒凌瞥了他一眼, “先不要惹事,走吧。” 司徒枫虽然纨绔,但毕竟还是很听司徒凌的话的,他对着夏侯无双冷哼了一声,就跟着司徒凌走开了。 笙歌朝夏侯无双走过去, “还是第一次见到你们家炼的走尸,整天跟死人打交道,也亏的你们能忍得住。” 夏侯无双抬了抬下巴, “你可别小看这些走尸,他们刀枪不入,还杀不死,可比那些活生生的人要强的多,尚且能够以一敌百。” 笙歌惊讶道, “有这么厉害么?那你放了这么多只进来,岂不是这整片黑域之森都有你们的耳目?” 夏侯无双:“放出那些只是为了探路,必要的时候我们才会操控,毕竟修习这种控制死人的武功,是会损心性的。” 这边夏侯于然和白流飞站在一起,白流飞扛了扛他, “你不过去么?” 夏侯于然看向夏侯无双,似乎有些赌气, “不去!” 白流飞比夏侯于然年长,经历的世事也多,如今看夏侯于然这般,竟也想到了自己前几年的风光,当初他也是鲜衣怒马,少年轻狂。 虽然不知道于然为什么离家不回,但他能肯定,这其中定然是有原因的。 重音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的谈话,他的目光紧紧跟着司徒家的人,冷漠的眼神中微微带着些嗜血。 怀中的帕子安静的躺在那里,却没有一刻不提醒着他,他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 夏侯无双远远的瞥了眼夏侯于然,嘴角扯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这小子心高气傲,来了这黑域之森,定要他好好吃吃苦。 “美人,这黑域之森凶险无比,不如我们结伴而行吧,多少有个照顾。” 笙歌听言点了点头,结伴而行确实比分批走要好的多。 笙歌问顾寒之他们,他们都同意了,只有于然黑着脸,一路不情不愿的跟着他们,但对笙歌还是一如既往的周到。 这下不仅白流飞犯困惑了,就连重音和顾寒之一路上也是黑线不断。 “夫人饿了吧,我这里有干粮,夫人先吃些吧。” 说罢便从自己的空间里取出了一些东西递给笙歌,笙歌看着于然手中的饼,又看了看顾寒之,不知道是该接还是不该接。 此时夏侯无双却是笑出了声, “美人赶紧收下吧,别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心意。” 说罢还偷偷的笑了几声,这下笙歌更尴尬了,面对于然这莫名其妙的好意,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接受。 顾寒之从夏侯于然的手中接过, “我替内子谢过。” 于然的手终于放下来,应该是想着顾寒之接和笙歌接没什么区别,便没有再计较了。 顾寒之坐下来,对着笙歌说道, “黑域之森的任何东西都不要碰,水也不行,这会先吃些东西,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笙歌点了点头, “嗯。” 正在他们闭目养神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几声求救声,几人同时睁开眼睛。 夏侯无双站起身来,皱眉道, “有东西过来了!” 顾寒之也站起身来, “走!往西边走!” 几人同时从位置上站起身来,施展轻功往西边飞去。 而在他们身后,江晗一行人正被一只巨大的蜥蜴追赶着。 “大家小心,别被这东西吐出来的液体溅到,有很大的腐蚀性。” 众人刚出了毒瘴,却因为不小心闯了这臭蜥蜴的老巢而被追赶了一路。 江晗路过笙歌他们刚刚休息过的地方,一下就猜出了这里刚刚有人待过,他看了一眼,对着手下的人道, “走!去西边。前面肯定有人!” 江晗带着他们的人一路狂奔,形象早就狼狈不堪了,但身后的东西却仍旧不肯善罢甘休。 “少主,再这样下去,我们迟早都得被它赶上,倒不如和它拼一把呢!” 江晗停下来,拿起一个努放了几只箭,箭身还未到那怪物身前,便被它凌厉的爪子给弹开了。 “混蛋!” 江晗恼怒的骂了声, “大家再往前走走,肯定还有其他人在。” 顾寒之他们也是一路奔跑,然而却是走到了一条河前,河水全都是黑色的,不用猜也知道,这河水里定然也有东西。 笙歌问道, “这怎么办?” 顾寒之皱了皱眉,没有退路江晗了。 身后的叫喊声越来越近,夏侯无双叹了口气, “先看看追上来的是什么怪物吧。” 江晗看到眼前的几个身影,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松弛,他大喊道, “几位救命啊,在下是江家少主,还望几位能够出手相救!” 白流飞看了眼于然, “江家少主,江晗?” 夏侯于然点了点头,疑惑道: “他应该不至于这么弱啊?” 江晗带领众人跑到他们这边,看到白流飞和夏侯无双时愣了一下,随即道, “原来是白二爷和夏侯公子。” 第243章 还未等他说完,身后一声巨大的嘶吼之声。 江晗道: “各位,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众人自然点头同意,你都把东西引来我们这里了,不是明摆着让我们救你呢嘛。 他对着笙歌道, “这位姑娘也请站在我们身后。” 事出紧急,谁都没有注意到他对笙歌的称呼,而笙歌的目光中则流露出了一丝玩味,姑娘? 那蜥蜴应该是经过变异的,体型巨大不说,它吐出的绿色液体还有很大的腐蚀性,而且他的支架也如同钢铁般坚硬。 这样的话,几人根本无从下手。 顾寒之射出了几条冰棱,却都被打断,笙歌自然也是如此。 而这里面功力最差的就是白流飞了,如果不是身体原因,兴许他还能有点战斗力,然而此时于然和重音都忙着保护他。 “笙儿!射它的眼睛!” 笙歌听言,手指间翻转出几支冰花,朝着它的眼睛射去,然而那蜥蜴却挥动着爪子将冰花弹开,然而在它还未反应过来时,另外两支冰棱接重而至,冰棱成功的射入蜥蜴的眼睛里,顿时那蜥蜴疼的发狂起来,一声嘶吼过后,绿色的液体被它喷的到处都是。 笙歌道:“大家小心!” 江晗也招呼着自己带来的人躲避。 经过此时的一番打斗,江晗也对顾寒之他们二人有了新的认识,一来他没见过这两人使的功法,二来顾寒之他们确实很强。 众人都忙着躲避那些绿色的汁液,但是狂躁起来的蜥蜴还是不好进攻,夏侯无双看了一下河面, 河底肯定有东西,不管了,先试试看! 他拿起玉萧放在嘴边吹了起来,众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过去。 只见夏侯无双一边躲避着臭蜥蜴的攻击,一边卖力的吹着玉萧,过了一会,湖底的东西似乎被箫声吸引了,本来平静的水面竟然开始形成了一个漩涡。 夏侯无双吼道, “不知道引出来的是什么东西,但大家一定要小心。” 笙歌看了眼顾寒之,顾寒之抓了抓她的手, “小心。” “嗯。” 几个人的目光都被那个漩涡吸引,漩涡中渐渐出现一个黑色的东西,身上还有许多倒刺,当看清楚那些东西时,江晗骂了声, “这都是什么鬼东西,它们是吃什么长大的,一个个都这么变态!” 笙歌也摇了摇头, 的确是变态啊,一只鳄鱼也能长成这般模样。 重音紧紧盯着那只黑色的鳄鱼,那张开的嘴巴里明显有些锋利的牙齿。 重音握紧了手中的重剑。 夏侯无双喊道, “于然!” 夏侯于然看了眼他,咬了咬下唇,他将自己手中的剑插在了一根树上,袖中滑落出他的九节骨萧。 重音皱着眉看了看于然,没想到他竟然是夏侯家的人,又看向白流飞,他的脸上并没有惊讶的神情。 夏侯于然对着夏侯无双点了点头,两人同时开始吹,夏侯无双控制神智,夏侯于然控制行动,引着那只蜥蜴朝着河边走去。 那只蜥蜴丝毫没有意识的就下了水,鳄鱼张开了嘴,两者很快就厮打了起来。 一时间水中沸腾了起来,两者的嘶吼声也一声比一声高。 大概持续了一柱香的时间,河里的动静才渐渐平静下来。 不屑一会,那只蜥蜴的残骸就从水面上漂浮了起来。 那只巨鳄也浮了起来,口中还不断的吐着泡泡,厚重的眼皮耷拉着,明显是已经没有力气了,它的皮肤上也有很多腐烂和划伤的地方。 顾寒之他们纷纷对视了几眼。 笙歌走过去拍了拍夏侯无双, “不错嘛!” 这一拍不要紧,夏侯无双竟然虚了一步,笙歌赶紧扶着他。 白流飞也赶紧过来扶着夏侯于然,问道, “你没事吧?” 夏侯于然用手抵着头, “休息一会就好。” 白流飞赶忙扶着他坐了下来。 夏侯无双也是一样。 顾寒之拿出了一盒东西递给笙歌, “让他们二人一人服下一粒。” 江晗看着他们如此虚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江某在这里代表江家众弟子谢过各位了。” 重音的瞥了他一眼,目光中很冷,让江晗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江晗知道他是在责怪他们将这东西引来,但是如果他不这么做,他带来的这些弟兄们可都要死在这里了。 突然一个冷哼声从森林那边传过来,一个穿着和江晗一样服装的女人走了出来。 “江晗,你何时变得这般没用了!” 看到来人,江晗先是轻皱了一下眉头,随即喊道: “阿姐!” 那些江家的弟子也纷纷行礼, “大小姐!” 江若看到他们狼狈的样子,脸色顿时就不好了,她狠狠的骂道, “没用的东西!” 江家弟子都纷纷低下了头。 江家大小姐江若,是个脾气火爆但也很出色的女人,其实力不低于江晗,但是却因为她是女流之辈,无法继承江家家主之位,但是江家的人还是很尊重她的。 江若环顾了一下几人这些人的情况,看到有些虚弱的夏侯无双,出声讽刺道, “夏侯少主也在啊,夏侯少主向来眼高于顶,怎么这次的脸色不太好啊。” 笙歌听言皱了皱眉头,心道,这女人好不礼貌,而且还目中无人! “如果没有他,你们江家的这些弟子怕是已经死了,你不感谢他罢了,还要在这里奚落,真的不敢说,你们江家的家教真是好的很,弟弟为了活命把别人拉下水,姐姐面对救命恩人,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笙歌一般不怼人,如果不是这个江若太过傲慢,她也不会如此。 江若明显没想到笙歌会出口反驳他,如今被她这么一说,竟也有些无言以对。 “你是个什么狗东西!” 此话一出,江若立马感受到一道寒冷的目光。 是站在笙歌身边的那个男人! 江若还没反应过来,一条冰棱就出现在她的面前,直指她的喉咙处。 见此情景,江晗立马出声, “家姐鲁莽,还请公子手下留情!” 江若瞪大了眼睛,硬生生的看着那条冰棱擦着自己的脖颈过去,留下了一道血痕…… 第244章 江若的身体有些颤抖,她摸了把自己的脖颈,似乎是想要确定自己的头还在不在。 “阿姐!” 她抬头看了看因为紧张跑过来的江晗, “我,我没事。” “我还没死。” “若是有下次,我就让你真正的死一次。” 远处传来顾寒之冷漠的声音,江若愤恨的朝着他看,又看了看守在夏侯无双身边的笙歌,心道, 你们给我等着! 当她看到有些微弱的夏侯无双时,抿了抿嘴唇,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 “这是我江家的弹丸,给他服下去!” 她的语气硬气,但能够感受得到她是关心夏侯无双的。 笙歌推了一下夏侯无双,道: “原来是红颜知己啊?” 夏侯无双瞪了她眼, “胡说!” 又看向江若, “谁稀罕你的药,滚!” 江若这下是真的没有面子了,她的好意被夏侯无双狠狠地驳了回去。 江若放下手,紧紧的握着瓷瓶。 最后冷哼一声走开了。 江晗跟着她,知道她现在心情不爽,也不敢和她搭话。 他看了眼夏侯无双,轻轻的叹了口气。 笙歌道:“那江家大小姐好像对你有意思?” 夏侯无双:“我以前救过她一命,但是现在我有些后悔了。” 笙歌站起身来, “好久没见到梅姐姐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这话听起来像是自言自语,但夏侯无双知道她这是故意在此时提到梅姬的。 听到她提起梅姬,夏侯无双的目光闪了闪,幽怨道, “是啊,也不知道那女人死哪去了。” 他又看了眼整天出入成双的顾寒之和笙歌,心里面有些堵,索性也不看他们,自顾休息起来了。 然而闭目皆是梅姬的身影,他烦躁的揉了揉头,心想,真是个难搞的女人! 夏侯于然一直看着这边的情形,关于梅姬的事,他也有所耳闻,只知道夏侯无双将她带回家族之后,那人竟然自己跑了。 夏侯于然摩擦着手指,看到夏侯无双有些忧郁的样子,突然有些想笑。 “你很高兴?” 旁边的白流飞问夏侯于然道。 夏侯于然接过他递过来的水。 “嗯,有人不舒服,我就舒服。” 白流飞看了眼夏侯无双,问道, “你和他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让你不惜离家修行?” 夏侯于然将放在一边的九节骨萧拿过来,道, “这个是他送我的。” “我那个时候还小,夏侯无双年长于我,所以经常欺负我,而且是那种狠狠地欺负,后来有一次我听说他得了根白玉萧,是叔父送给他的,我们夏侯家向来以乐器为武器,那个时候他已经有属于自己的武器了,可是我还没有,所以我就眼红啊,有一天我偷偷的把他的玉萧摔了。” 说到这里,白流飞惊讶道, “摔了?” 夏侯于然看了他眼, “那可是法器,摔不坏的,有器灵护着呢。” 白流飞疑惑道, “我还从未听说过有器灵这一说。” 夏侯无双:“嗯,别的法器是没有的,但我们家的法器是有灵气的,所以一般不会毁坏,夏侯无双的玉萧,我的九节骨萧,都不会轻易毁坏,对了,我还有个表妹,夏侯玲珑,她的法器更是不一般,她用的玲珑琴可是世间少有的至宝,琴音控人,琴弦杀人,琴身护人。” 白流飞听言笑道, “令妹一定是个活泼好动的女孩。” 夏侯于然笑了,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 “确实淘气的很。” “我继续跟你说吧。” “嗯。” “玉萧摔不碎,我就很生气了,我就把他的萧藏了起来,他连着几日找不回来,叔父问起他的修行的时候,他说萧不见了,你猜他最后怎么了?” “嗯?” “那个时候我没想到他会受到处罚,当我到祠堂的时候,他正在被叔父责罚,一共五十鞭,他还那么小,整个后背都被打烂了,那是我第一次对他感到愧疚与抱歉,那个时候我听到叔父对他说了一句话,他说,萧在人在,萧亡人亡,要是你找不回来玉萧,就别回夏侯家了!” “后来我偷偷把玉萧还回去了,我还玉萧的时候他就在那里等我。” “喂!” 夏侯于然没想到身后会有人,他吓了一跳,夏侯无双就站在他身后,目光冷冷的看着他手中的玉萧。 夏侯于然:“我……” 夏侯无双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玉萧,夏侯于然记得,他当初的目光很冷,很冷。 夏侯无双走的时候,夏侯于然叫住了他,他说, “我一定会超过你的!一定会!” “后来呢?” “后来我们打了一架,我输了。” 白流飞眯了一下眼睛, “所以你就离开夏侯家去了云端?” 夏侯于然摩擦着骨萧,道, “是啊,而且走的时候,那家伙把这支九节骨萧送给了我。” “再后来的事你也知道的。” 白流飞点了点头,又有些好笑的看着他, “没看出来啊,原来你这么要强的。” 夏侯于然:“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我现在肯定不会再跑到他跟前晃荡,毕竟他是未来的家主,而我也只想做一个云野散人。” 白流飞:“你倒是想的开。” 笙歌陪同顾寒之来到河边,水面依旧很黑,根本没有办法到对面去,那只浮在水面的鳄鱼虽然现在没有动静,但保不齐什么时候它再次醒来。 “你有办法吗?” 笙歌问顾寒之。 顾寒之盯着水面看了好久,道, “这水是万万不能沾的,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借助对面的力量了。” “笙儿!” 笙歌:“嗯!我知道了!” 说罢,手腕的灵兮翻转,一头7在这边的岩壁上,另一头在对面的树枝上。 “你先过!” 顾寒之率先走了上去,回头对笙歌点了点头,快速的从河面上过去。 笙歌朝着后面喊道, “大家也上来!” 白流飞看了看悬在空中的丝线,这时听到夏侯无双说道, “小美人的丝线可是用玄铁打造出来的,断然不会被折断。” 说罢,便跟着走了上去。 夏侯于然:“二爷你先上。” 第245章 等到白流飞过去了,重音也才跟着过去。 江晗看了看陆陆续续走过去的人,对着笙歌叫了声, “笙歌姑娘,麻烦先不要收。” 笙歌耸了耸肩, 你随意。 “阿姐,我们也过去吧。” 江若将脸瞥向一边,明显是不想靠他们的力量过去。 江晗对她有些无奈,一边的江家弟子没有主人们的命令也不敢有所动容,都面面相觑,面露着急之色。 白若站起身来,拿着鞭子指着他们道, “看什么看,我们江家什么时候靠过别人了!” “都不准过去!” 江家的弟子一个一个的都低下了头。 “呦,这是谁家的小美人,脾气这么火爆。” 突然一声带着淫笑的声音传来,江若和江晗的目光纷纷朝他看去。 只见司徒枫带着众弟子从他们刚刚路过的地方走过来,身边依旧跟着司徒凌。 笙歌看到司徒凌总觉得浑身不对劲,她觉得这个人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往这边瞅,可每当她看回去时那人已经收回自己的目光了。 司徒枫走过来,看到笙歌时还是眼前一亮,随后又不动声色的瞥开。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司徒家的大少爷!” 司徒枫插着手臂朝她走过去,江晗立马上前阻拦。 “滚!离我姐远点!” 司徒枫:“嘿~你算是个什么玩意儿,不过是整天跟在你姐身后的废材罢了!” 此话一出,江晗和江若的目光同时射在他身上,司徒枫往后退了一步, “看什么看,老子说的不对吗?江若你看看你,明明你比这个傻小子出色多了,偏偏江家少主的位子是他的,难道你就没有什么不甘心吗?” 江若握着鞭子的手紧了紧,江晗立马拉住她, “阿姐,别听他胡说!” 司徒枫明显是想把矛盾弄大,他继续说道, “我说的不对吗,司徒美人,司徒家待你可是远不及他啊!” 江晗气的朝着他拔出了剑, “你给我闭嘴!” 江若此时也站直了身子, “司徒枫,我们江家自有我们江家的打算,还轮不到外人来指指点点,江晗!带着弟子们先过去!” 江晗一听,立马喜道, “阿姐!” 江若瞪了他一眼, “快去!” 江晗立马对着江家弟子道, “一个一个过,快点!” 江家弟子一听,纷纷露出笑容,有秩序的纷纷通过。 然而司徒枫却不想他们就这样简单的过去,他在暗中拿了几颗石子,朝着正走在灵兮上的几人射去。 那几人只觉得脚踝处一阵刺痛,功夫不好的都跌进了黑水里,功夫好的堪堪拉住了丝线没有掉下去。 江晗看到之后大怒, “司徒枫,你别欺人太甚。” 显然,司徒枫明显没有在意, “哼,一群没用的东西!” “司徒枫!!!” 江晗拿着剑就往他身上刺去,司徒枫本来还能抵挡几招,到后来却越来越吃力。 “司徒枫,我要你为他们陪葬!” 江晗狠狠道。 司徒枫一边抵挡着他的攻击,一边骂道, “几个下人而已,别为了他们伤了我们两家的和气!” “和气?我们江家向来注重情义,哪敢跟你们司徒家比,当初你们司徒家和兰家的事,这南海之境随便一查便能查的出来,还指望有人能和你们司徒家交好,你做梦吧!” 远远的,一个黑影从河那边飞了过来,将那吊在半空中的人一一救了上来,然后稳稳的落地。 他看向正在打斗的二人,刚好听到他们的对话。 重音的目光中露出浓浓的恨意,让站在他旁边的笙歌和江若也微微有些讶异,司徒凌自然也感受到了,他朝着重音的看去,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重音二话不说就加入了他们的打斗之中,帮着江晗打退司徒枫。 司徒枫骂道, “你又是哪里来的狗玩意儿,敢帮着他!” 重音的目光微缩, “哼,那我就让你看看谁才是狗玩意儿!” 说罢手下更是发了狠的打他,不多时司徒枫的脸上和身上就挂了彩。 他朝着司徒凌喊道, “司徒凌,快帮帮我!” 听到司徒枫的求救,司徒凌也准备过去。 却被江若拦了下来, “先过了我这关!” 司徒枫的袖中滑出两支袖刃,江若看到之后眯了眯眼, “先生竟然用如此恶毒的武器!” 司徒枫冷哼, “无论什么兵器都不过是件死物罢了,姑娘何必纠结。” 笙歌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各自打作一团。 “笙儿!” 笙歌听到顾寒之在喊自己,顾寒之也过来了。 “怎么回事?” 他问笙歌道。 “是司徒家的人。” 笙歌看着司徒枫问顾寒之道, “你能不能看出来他用的是什么招式,我怎么觉得这个司徒枫浑身上下都透露着邪气,哦对了,这种气息我在云诺身上也看到过。” 顾寒之听言,也朝着司徒枫看去,看此时的情景,白若肯定是不及司徒枫的。 “笙儿说的对,这个人身上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这个人还需好好考察一番。” 笙歌:“嗯。”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帮,还是不帮?” 顾寒之听言皱了皱眉, “那个女人目中无人,让她受点苦也无妨,还是先帮他们解决掉司徒枫吧。” 笙歌点了点头,瞬间射出了几只冰花,只听到一声惨烈的叫声,司徒枫就被狠狠地撞在了石壁上,吐出了一口鲜血。 司徒凌看到以后立马拉开了和白若之间的战斗,扶起了司徒枫。 目光冷冷的看着笙歌他们, “不知道二位是什么人,既然出手了,也该让我们知道二位的身份。” 司徒枫扶着司徒凌站起身来,一只手捂着胸口道, “他就是父亲让我们查的顾寒之,刚入境的那两个人。” 司徒凌皱了皱眉, “原来是他们。” 司徒枫咳了两声,对着顾寒之和笙歌道, “你们给我等着!” 白若也收起了鞭子,脸上有些不情愿,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重音走了过来,依旧是一副冰冷的样子, “多谢二位!” 江晗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二位……” 笙歌看了他眼, “道谢的话就不用说了,我觉得你还是先去照顾一下你家的那位大小姐吧。” 第246章 江晗跑到江若的身边,江若正在调理自己的气息,江晗扶住她, “阿姐,你没事吧?” 江若睁开眼睛, “我没事。” “江晗,你先过去!” “阿姐?” “快去!” 江晗咬了咬嘴唇,施展轻功过了河。 “顾公子,夫人,我们也走吧。” 他们纷纷对视了一番,最终都点了点头。 然而在轮到笙歌过去的时候,水中的那只巨鳄突然醒了过来,本就受了重伤的它此时更是凶狠,朝着笙歌嘶吼了一声,震的整个水面都沸腾起来,笙歌脚下没办法站稳。 顾寒之看到之后大喊, “笙儿!” 笙歌抽空看了一眼顾寒之, “先别过来!” 说罢,水里的巨鳄又开始暴躁起来,拍打水面的阵势越来越大,笙歌匆忙之中将灵兮收回自己的手腕,又匆匆的射向对面,然而岸上的司徒枫在看到这一幕时露出了歹毒的脸色。 司徒枫举起手中的剑就朝着半空中的笙歌射去,远处顾寒之喊了声, “笙儿小心!” 笙歌自然也感觉到了背后的冷气,顾寒之及时射出冰针打掉司徒枫的剑,然而灵兮此时却从对面脱落,笙歌惊呼了一声,身体也随之落了下去! 顾寒之看到之后,也二话不说跃了过去,一把抱住笙歌的身体, 笙歌惊慌道, “你怎么也过来了!快回去!” 顾寒之皱着眉头,问道, “我过去,让你一个人面对危险吗?” 随着二人的对话,脚下一个漩形成, “它这是想要把我们吸到哪里去!” 言毕,二人一同落入了水中。 岸上的人看到这一幕也纷纷来到岸边, 夏侯无双看着一同沉下去的巨鳄和顾寒之他们,眼中满是恼怒,他执起玉萧也准备跳下去,却被夏侯于然拦了下来, “你干嘛?” 夏侯无双看着他, “我下去找他们!” 夏侯于然皱着眉道, “多下去一个人就多一份危险,别做傻事!” 夏侯无双冷静了一点,目光紧紧的盯着水面, “即便如此,我也要下去!” 此时江若也站了出来,对着夏侯无双道, “你若是要下去,那我也跟着你!” 江晗此时急了,他真怕江若会跟着夏侯无双一同下去, “阿姐!” 夏侯无双转过头来对着江若喊道, “如果不是你在那里磨叽,又怎么会让司徒家赶来闹事!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江若听到他这样评价自己,自然是生气的很,况且她本就对夏侯无双有点情义,此时受到如此的侮辱,她没有掩面而泣已经是很好了。 江若的眼睛红了红,却还是强硬道,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跟着你!” 夏侯于然拉着夏侯无双,江若的目光在夏侯无双的身上就没有离开过,而白流飞也是一脸无奈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重音更是抱着自己的铁剑站在一旁,毕竟笙歌和顾寒之落水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最后还是夏侯无双先妥协了,他放下夏侯于然拉着自己的手, “找!找到这条河的源头,我就不信,这黑河就没有个来源了!” 他又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司徒枫, “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得意到几时。” 司徒枫接受到夏侯无双愤恨的目光后,也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的目光, “夏侯少主这般看着我做什么,是他们自己掉下去的,可不关本少爷的事!” 说罢还冷笑了一声。 夏侯无双没有再理会他, “我们走!” 司徒枫看着他们的背影离开才回到河岸,他问司徒凌道, “我们要怎么过?” 司徒凌朝着水面看了看,那只巨鳄已经和顾寒之他们一同沉了下去,但水面还是一如既往的黑色,根本不敢下水。 他走回到司徒枫身边,递给他了一粒药, “先把这粒药吃下去。” 司徒枫接过药丸吃了下去,又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胸口,目光中露出狠戾之色, “我一定会让他们因为得罪求司徒家付出代价!” 司徒凌听言, “少主做的有些过分了,这次把其他三大家族的人都给得罪了。回去该怎么向家主复命。” 司徒枫道:“怕什么,没了三大家族,我们还有云端,二长老如此疼爱我,定然不会让司徒家受到欺负。” 司徒凌又输送了些灵力给他, “还好有云端的二长老在,否则司徒家也不会发展的这么快。” 司徒枫瞥了他一眼, “云端的老祖宗已经很多年不出关了,如今掌事的还是二长老,只要尽心讨好他,就不怕其他家族的人来找事。” 司徒凌吩咐司徒家的弟子们在原地先休息片刻,思索着怎么样才能过这条黑河。 而笙歌和顾寒之被漩涡卷进去之后就失去了意识,当他们醒来之后依旧是在水中,但他们稀奇的发现这个水底似乎只是一个被隔离的空间,他们依旧能够自由的呼吸和说话,一点都没有阻碍。 笙歌先揉着头醒了过来,突然想起顾寒之是和她一同下来的,她立马喊道, “顾寒之!” “顾寒之!” 四周很黑,哪里看得到顾寒之的身影,笙歌慌了神,被拉下漩涡的时候巨大的冲击力将他们给冲开了,就连那只巨鳄都不知所踪。 隐隐的,笙歌身上的鲛珠发出了光芒,笙歌立马将鲛珠拿起来,这鲛珠在笙歌和顾寒之的身上待久了,两颗鲛珠之间似乎也有了共鸣,每次都能够通过它们之间的共鸣找到彼此。 笙歌顺着鲛珠指引的光芒一路寻找,终于看到了那个正在闭目养神的顾寒之。 笙歌喜了一下,正准备跑过去,顾寒之却突然睁开了眼,食指压在嘴唇示意她不要出声,等笙歌细看时才发现顾寒之的面前正趴着那只巨鳄,此时也是闭着眼睛,刚好堵着顾寒之的路。 顾寒之给她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 你别过来,我想办法过去。 笙歌点了点头。 顾寒之缓缓的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从它身边绕过去,然而巨鳄身形巨大,无论从哪个方向走,总会被挡到。 第247章 笙歌见到他根本过不来,指了指手腕间的灵兮,示意她拉他过去,顾寒之点了点头,笙歌将灵兮放了出去,顾寒之紧紧握住了那头, 两人同时点头,共同发力,顾寒之借着力道飞了起来,本以为能够顺利过来,那只巨鳄却在顾寒之到达正上方时醒了过来。 巨鳄抬了抬头,刚好看见顾寒之,顿时惊叫了一番。 它张大了嘴巴去咬顾寒之,顾寒之一惊,朝着笙歌喊道, “笙儿,收线!” 笙歌立马将灵兮收了回来, “顾寒之!” 顾寒之刚好落在了巨鳄的背上,被蜥蜴弄伤的伤口还没好,到处都是血淋淋的一片,还带着浓烈的恶臭。 顾寒之站在它的背上,那只巨鳄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它摇晃着自己的身体,想要把顾寒之甩出去, 顾寒之抽出自己的软剑,朝着它本来就伤痕累累的地方刺去,那只巨鳄疼的嘶吼起来,但是仅凭这些伤害根本远远不够让它致死,笙歌手中的冰花也是一颗一颗的朝着它射去,可是除了能够给他增加一点伤害之外还是无济于事。 那只巨鳄拿背上的顾寒之没有办法,便来攻击笙歌,巨大的振动引起了层层水波。 震的笙歌直往后退。 “笙儿,快躲!” 笙歌用内力抵掉了一些力量,却还是被逼的往后退, “笙儿!上来!” 顾寒之松开腰带,将笙歌往自己这边扯,笙歌匆忙之中拉住他洁白的腰带,如此才稳稳的落在它的背上。 笙歌落在顾寒之的旁边,着急的问道, “你没事吧?” 顾寒之抓紧她的手, “我没事,” “这怎么办?” 顾寒之道“没事,先别急,这样硬打是没用的,还是要找到它的你命门所在。” 笙歌自然也同意,然而现在他们同在背上,也无法细细观察它的命门所在。 顾寒之对着笙歌道: “你在这待着,我下去。” 笙歌着急的拉住他的手, “别去!” 顾寒之回过头来,对着她笑了一下, “没事的,相信我。” 笙歌摇了摇头, “如果是以前,我自然信你,但自从进了这里,我的心没有一刻没不提心吊胆着,一路过来看到的残骸那么多,我真的有些不确定我们究竟能不能从这里走出去?” 顾寒之听言,将笙歌紧紧的搂在了他的怀里,在她的碎发上落下细吻, “别怕!我们自然会活着出去,信我,不会有事的。” 笙歌的目光紧紧盯着他,却还是看着他从背上跃下去。 那只巨鳄张开了巨口,整齐而又锋利的牙齿闪着绿光, 顾寒之的软剑在它周围不断的试探着它最脆弱的地方,这样一番折腾下来,顾寒之终于发现每次刺到它的口下三寸地方,它的嘶吼声就会更大一点。 顾寒之立马发现了不对劲, “笙儿!口下三寸就是它的弱点!” 笙歌听言,立马射出灵兮刺向它的口下三寸, 顾寒之也拿自己的软剑刺了过去,然而在还未刺到之时,那只巨鳄突然发起狂来,顾寒之来不及躲避,整个身体落入了它的嘴里,顾寒之立马拿剑抵挡住,然而一颗牙齿依旧刺进了他的肩膀上,红色的鲜血立马浸透了他的衣衫。 笙歌见到顾寒之落在了它的口中,立马也从它背上飞了下来,着急的喊道, “顾寒之!” “顾寒之!” 巨齿上是有毒的,顾寒之被刺到之后,毒素立马开始蔓延起来,他听到笙歌在急切的呼唤着他,正是因为笙歌的呼唤才拉回了他的一丝清明。 口下三寸就在正下方,顾寒之一只手顶着巨鳄的上牙床,一只手拿着剑刺了下去。 笙歌只听到一阵激烈的嘶吼声,本来极其暴躁的巨鳄瞬间安静下来,倒了下来,然而顾寒之却也不见踪影。 笙歌慌了,她大声的喊道, “顾寒之!” 却没有回应的声音。 笙歌立马跑过去,想要搬来巨鳄的嘴却搬不开,她焦急的喊道, “打开啊,快打开啊,顾寒之,顾寒之!” 突然,巨鳄的整个身躯竟然开始消散起来,笙歌眼睁睁的看着它的尾巴开始形成泡沫散去,笙歌坐起了身子。 巨鳄的身躯一点一点的开始消散,直到消逝殆尽。 顾寒之的身体隐隐出现,白色的衣衫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全部被鲜血浸红。 笙歌扶起顾寒之靠在自己的身上,发现他全身上下除了肩膀那一处确实没有其他伤痕,然而也只有那一处的鲜血最红最暗。 笙歌立马意识到他这是中毒了,赶紧从空间里取出了几粒丹药喂进了他的嘴里,然而这些丹药只是普通的解毒丹,目前还不知道顾寒之种的什么毒,自然也不能逗留太久。 笙歌扶起顾寒之,却听到有什么东西滚了一下,笙歌看了一眼,竟然发现是一颗绿色的珠子,笙歌疑惑了一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却还是捡起来收到了空间里。 笙歌不知道现在这里是什么地方,扶着顾寒之走了很远,眼前却还是黑乎乎的一片。 笙歌能够感受得到怀中的人的气息越来越弱,笙歌摩擦着顾寒之的脸庞, “顾寒之,你快醒醒啊,你要是再不醒,我就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了,我一个人去救凰凰,死活也不关你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到了笙歌说的这番话,顾寒之竟然有些微微转醒, “我不准你死!” 笙歌喜极而泣, “我没死,你也别死,我们还有很多事没做,我们要救凰凰,要取幻音,我还想着去云端呢,所以我们不能死,你也不能死。” 顾寒之支着笙歌,虚弱的道, “嗯,不能死。” 笙歌道, “顾寒之你看,这里虽然是一个封闭的空间,但是我们既然能在水里呼吸说话,那就证明这里一定是有结界的,只要我们找到结界的出口,我们就一定能出去。” 顾寒之:“嗯。” 笙歌感觉到顾寒之的身躯越来越沉重,身体也一点一点的往下滑,最终还是摔倒在了地上。 第248章 笙歌赶紧扶住他快要坠落的身体,将他重新拉回来, “顾寒之!” “笙儿~你先别管我,你走,去找出口。” 笙歌扶着他坐了下来,用手巾将他脸上的血迹擦干净。 “好,你在这里等我,一定不要睡过去。” 顾寒之轻微的点了点头,笙歌一咬牙,从他的身边离开。 顾寒之在她走之后又吐出了一口黑血,他挣扎着身体坐了起来,试图来调理体内的毒素,他掀开自己的衣袖,一条黑线正顺着他的手腕处蔓延。 突然一声狂妄又嚣张的笑声传来,顾寒之立马凝起神来, “哈哈哈!哈哈哈!哼哼哼!” 顾寒之坐起身来, “谁!” 突然一个身影从他面前出现,出现的人竟然是和顾寒之长的一模一样,顾寒之大惊, “你是谁?” 那个人穿着一身玄色华丽的衣服,袖口处用金线勾勒着一朵朵并蒂莲,那人手指微抬,一支带着黑色气息的冰针立马凝结,顾寒之睁大了眼睛, “你到底是谁?” 那人缓步朝着顾寒之走来,宽大的黑袍拖着地,高贵优雅却又透露着黑暗,如果说顾寒之是盛开在雪山上的一朵雪莲,那么他就是盛开在地狱的一朵黑色血莲。 “我是你,你是我,你难道不记得了吗?我是你的心魔啊~呵~” 话落之后的一瞬间他就到达了顾寒之的眼前,修长的手指微微抬起顾寒之的下巴,这是上位者的气息,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让顾寒之感到很不爽,顾寒之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他一把握上了他的手腕, “你想要取代我吗?” 听言,那人还是笑, “取代你?你未免把自己看的太高了。” “我们来做个游戏如何?” 那人松开自己的手,一个甩袖转过身, “把她让给我。” 顾寒之在听到他说的话之后有一些震撼,本来就充血的眼睛微微紧缩,他抬起头来, “你说什么?” “我说,把笙歌让给我。” 听言顾寒之冷笑了一声, “痴心妄想!” 那个自称顾寒之的人也冷哼了一声, “怎么会是痴心妄想呢?你别忘了,你已经不记得和她的过去了,但是我知道!我才是那个和她朝夕相处的顾寒之,你所带给她的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你难道不记得了么?她胸口的那一剑是你刺的,一剑穿心,毫不留情!” 他越说,顾寒之就越激动,他的手越握越紧,脖子间的青筋也随着身体的颤抖而显现出来。 “那又怎么样,她爱的人是我。” 另一个顾寒之转过身来, “是吗,她爱的是那个她日日守护的顾寒之,她爱的是那个她在桃花林下惊鸿一瞥的顾寒之,你是吗?你不是,你只是一个替代品而已。” “而且……” “是我的替代品。” 顾寒之挣扎的站起身来,惨白的脸上有些狰狞之色, “你胡说!” “我胡说?” “那你知道她曾经为你失了忆还瞎了眼,不管受了多重的伤还要去找你吗?” 顾寒之扶着头,眼前的这个人说的事情他都不清楚,但是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他统统都在,然而即便如此他也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只是他的一个替代品。 毕竟,从前的记忆他有的他都没有,仅仅一个心魔,都能够将他打击的遍体鳞伤。 心魔见他的神经开始放松起来,那种自责感也越来越强烈,他扯了扯嘴角。 “所以,你倒不如和我做一个游戏,让我进入你的身体,我可以保留你的意识,但是你的身体还属于我,我让你看看当她面对我的时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如何?” 顾寒之在听到他所说的游戏之后有片刻的愣怔,随即轻笑了一声, “你当我是傻吗?把身体的自主权交给你,别痴心妄想了。” 心魔听到他这么说,也并不显的很着急,他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顾寒之本就虚弱的身体立马往下沉。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能保护得了她,她现在正四处奔波的为你找出口呢,你觉得你哪一点配的上她!” 顾寒之:“你胡说!” “我没胡说!” 突然顾寒之竟掩面痛哭起来,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每次都让她这么累,为什么每次受伤的都是她,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心魔见到这样的顾寒之,像是得到了什么至宝一般,露出了一个笑容。 “顾寒之,看着我,看着我。” 顾寒之闻言抬起头看他, 却被那种迷一样的目光吸了进去。 然后坠入一片黑暗之中。 “笙儿,笙儿!” 笙歌正在一片黑暗中走着,突然听到有人在喊她,而且听着声音竟然是顾寒之的。 笙歌立马转过身来,一身黑色玄自的顾寒之正站在那里,对着她露出了一个微笑,并向她伸出了手。 笙歌见到他立马跑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很冷! 笙歌惊讶道, “你怎么……” 此时的顾寒之的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而且根本不像是受了重伤,笙歌拉着他,从头打量到下。 “你怎么?” 顾寒之拉起她,我带你去个地方,说罢便拉着笙歌进入了一个空间。 笙歌进入的空间里不算明亮,周围尽是黑色的雾气,但是笙歌能够看到在这片空间里巍巍耸立的一座宫殿。 顾寒之拉着她, “来。” 笙歌不知所以的跟着他走上宫殿的台阶,同他一起推开了那宫殿的大门。 宫殿里很空荡,却也处处透露着华丽,多处都由并蒂莲勾勒着,显得尊贵无比。 笙歌拉住顾寒之没有让他继续往前走,顾寒之回过头来,疑惑的看着她。 笙歌皱着眉,对于眼前所存在的一切感到不可思议。 “顾寒之,这里是哪里?” 顾寒之不理解她的这些犹豫与担心,他回笙歌道, “这里是属于我的宫殿啊,你看,这里美不美?” 笙歌点了点头, “美是很美,但是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这个地方?” 顾寒之听到她这么说,一只手抚上她的脸庞。 第249章 “笙儿,你喜欢这里吗?” 笙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如此在意这些,她现在只想关心他的伤势。 “顾寒之,你的伤势……” 顾寒之对着她展颜一笑, “别怕,我的伤势没有关系。” 说罢便拉着她走向后殿,一方温泉出现在笙歌的眼前。 “笙儿你看,这里的温泉能够疗伤,只要在这里待上一阵子,能够起到疗伤的作用。” 笙歌又问, “那你身上的毒呢?” 顾寒之甩袖道, “毒?那点毒算什么,本座怎么会把区区小毒放在眼里。” “本座?” “有什么不妥吗?” 笙歌一脸狐疑的看着他,往后退了两步, 突然笙歌问道, “你到底是谁?你不是顾寒之,你到底是谁?” 顾寒之听到笙歌如此质问他,眼神中有一丝戾气闪过,但是被他很好的压制了下去。 “笙儿你怎么了,你不认识为夫了吗?我们曾拜过堂,成过亲,你怎么不认识我了呢?” 笙歌摇了摇头, “你不是顾寒之,他从来都不注重这些华丽的外表的,而且他从未穿过黑色的玄衣,更何况,周身的气息,一定不是他。” 笙歌将自己的疑问全部说了出来,她紧紧的盯着眼前的顾寒之, “你到底是谁?” 突然,对面的顾寒之朝着笙歌走来,他走一步,笙歌就往后退一步,直到笙歌的身体抵到了墙上。 “我不是顾寒之,那谁是,笙儿还记不记得我们曾经假意拜过一次堂,那个时候你哭了,其实那个时候我就想告诉你我是真心娶你的,哪怕只是假成亲,但在心里我已经把你当做了我的妻子,那么美的女孩,不该受委屈。” 说罢,他的吻轻柔落在了笙歌的额头上。 笙歌的身体颤了一颤,顾寒之将她的身体搂在自己的怀里, “别怕,我还是我,没有一点改变。” 笙歌依旧不明白,为什么这次的顾寒之给她的感觉不一样,但是气息却是一样的,如果说他的假的,又怎么知道他和她过去的种种? “你恢复记忆了么?” 笙歌问他道。 笙歌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恢复记忆的顾寒之,她竟有些不知所以。 顾寒之带着笙歌出了结界,眼前依旧是水底。 “我们要怎么出去?” 顾寒之道, “这个结界确实有些难办,但是也不是不可破,笙儿,你站在这里别动。” 笙歌听他的话站在原地没有动,顾寒之走到了离她十米之远的地方。 “笙儿,你能看到我吗?” 奇怪的是,笙歌确实能够听到他的声音,却看不到他的身影,但区区十米之外,又怎么会看不到他的身影? 顾寒之朝着笙歌传来,渐渐的,笙歌才能够看到他。 “你站在那里别动!” 笙歌本来想到走过去的,听到他这么说依旧站在了原地。 “笙儿,记住我出现的地方。” “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要记住。” 笙歌听言立马按照他说的做,竟然发现每次顾寒之从不同的方向出现的时候离她的距离都不一样。 笙歌立马记下每次顾寒之出现的地方,顾寒之朝着她走了过来, “如何?” 笙歌点了点头, “我都记下了,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顾寒之抽出自己的软剑,软剑竟然一分为四,朝着四个不同的方向射去,然后都插在了四个刚刚笙歌指过的地方。 每一把剑同时插下去,整个水面就振动了起来,顾寒之搂住笙歌,对着她道, “抱紧我。” 笙歌能够感受得到,自己所处的环境确实已经不一样了,应该是结界被破,所有的水都朝着他们涌来,空气被夺,笙歌一时躲避不及,被呛了几口水。 顾寒之看着来不及呼吸的顾寒之,一把吻了过去,笙歌也睁大了眼睛,而顾寒之却有些不对劲,顾寒之的眼中竟然突然闪现出了两个瞳孔,不过笙歌没有发现。 顾寒之闭了闭眼睛,等到他睁开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一个瞳孔。 二人经过了许久才回到水面上,刚到岸上笙歌就一把推开了顾寒之,不停的咳嗽起来。 顾寒之知道她突然推开他是因为什么,因为她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顾寒之,而且刚刚,他也能够感受的到,那个顾寒之已经醒了过来,正和他争着这个身体的使用权。 顾寒之冷笑了一下,想和他争?门都没有! 顾寒之拍了拍笙歌的背, “笙儿,你怎么样了?” 笙歌不经意的躲了他一下,道, “没事。” 顾寒之用内力将她的头发烘干,又从空间里拿出了一套新的衣服递给她,笙歌看着衣服愣了一下, 是青色的。 顾寒之对着她笑了一下。 笙歌接过衣服, “谢谢。” 等到笙歌换完衣服,他们二人这才开始关注周围的环境,他们出来的地方已经不是黑水了,清澈的水甚至还有些甘甜,看水的流向,他们应该是在黑水的上游,至于下面的那部分,应该是被毒液感染了才会呈现黑色。 周围也不像他们刚进来那样黑暗,相反的,这里还有其它生命的存在,随然不多,但是也已经很不错了。 “顾寒之,我们这是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还没出黑域之森。我们继续往下走,先找到夏侯无双再做打算。” 笙歌看着他,看他提到夏侯无双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不自然,显然也是与夏侯无双比较熟悉的,但是到底为什么,他会有如此大的反差,笙歌依旧不得而知。 二人顺着河流走了许久,正如他们想的那样,河水开始变得越来越黑,周边的生命也越来越弱,突然笙歌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脚下顿时一麻。 笙歌立马喊道, “别过来!” 顾寒之即将踏出去的脚收了回来。 “怎么了?” 笙歌凝神道, “有东西。” 笙歌抬起脚,竟然发现脚下有一堆如同蛆虫一般的东西,笙歌只看了一眼,便有想要呕吐的感觉。 笙歌干呕了两下,顾寒之立马关心道, “笙儿,你怎么样了?” 笙歌回过头来,脸色有些苍白, “别过来,这些东西在吸我的血。” 第250章 听到笙歌这么说,顾寒之立马紧张了起来, “什么东西?” 笙歌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反正我能感受得到它们在吸我的血。” 顾寒之皱眉, “能过来吗?” 笙歌摇了摇头, “动不了。” 顾寒之:“该死的!” 笙歌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血液从身体里流出去的感觉在此刻变得如此清晰,笙歌的身体不自主的颤抖起来。 顾寒之慌张的点了把火,想要试试能不能用火驱赶这些虫子。 他刚想用火烧,一个娇俏的女声传过来, “不可!” 这一声惊叫显然起了作用,顾寒之赶忙收回手中的火,抬头看向来人。 “他们是血虫,越是用火烧,它们就越密集。” 向他们走来的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身剪裁得体的小红裙,身后背着一把漆黑琴身的琴。 她朝着笙歌走去,从背上解下自己的琴, 第一声,那些血虫都不敢接近她,第二声,笙歌能够感受到那些本来附在她腿上的血虫竟然都散开了,紧接着便是第三声,所有的血虫都朝着同一个方向集去。 笙歌失去了那些血虫的束缚,身子忽然一软,眼看就想要倒下去的时候,顾寒之将她打抱了起来。 笙歌虚弱的躺在他怀里,根本没有一丝力气。 顾寒之赶忙给她输送了一些内力。 “她休养片刻就好,不必紧张。” 女孩对顾寒之道。 顾寒之抬起头问她, “你是谁?” 女孩展颜一笑, “我叫夏侯玲珑!” 顾寒之和笙歌听到这个名字,彼此看了对方一眼,笙歌虚弱道, “你和夏侯无双是什么关系?” 女孩很是惊讶,她也没想到他们会认识她的哥哥。 “夏侯无双是我哥哥。” 笙歌撇嘴笑了一声,原来如此。 顾寒之并没有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他对着夏侯玲珑道, “不管怎么样还是多谢姑娘了,你若是要找你哥哥,我们可以一起。” 顾寒之出声冰冷,没有一点生气,夏侯玲珑将眼前这个男人打量了一番,清秀的眉头轻微的皱了一皱。 “为什么我觉得你……” 她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感觉到顾寒之的目光一直盯着她,似乎很不愿意她要说出口的话。 夏侯玲珑瑟缩了一下,心道, 这个人怎么一点生气也没有,而且这个男人身上怎么有两股不同的气息。 顾寒之收回自己的目光,将笙歌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笙歌依旧觉得有些不自然, “顾寒之,你先放我下来。” 顾寒之道:“你现在还虚弱着。” 笙歌道:“我没事。” 顾寒之看了她片刻,最后还是将她放了下来,他从怀中倒出一粒红色的药丸递给笙歌, “补血气的。” 夏侯玲珑尴尬的笑了笑, “那个,我们还是朝着下游走吧。” 顾寒之点了点头。 夏侯玲珑话多,一路上基本上都是她在问,笙歌回答,顾寒之偶尔的回答个嗯或者是。 “姐姐,那你是觉得我哥哥很帅喽?” 笙歌笑了笑回道,“他自然是很帅的。” 听到笙歌的回答,夏侯玲珑自然也很开心,所以她也就忽略了顾寒之那一张冷着的脸。 “笙儿,” 笙歌转过头来看着顾寒之, “怎么了?” 顾寒之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你先别说话,先养好伤。” 又瞪了夏侯玲珑一眼, “还有你,不准再给我说话了。” 夏侯玲珑撇了撇嘴,对着顾寒之翻了一个白眼,骂了声, “冰块!” 反倒是笙歌挺喜欢她这样的性格的,自然也愿意同她多说, “你是怎么独自一人来到这里的,你哥哥应该没有同意让你来吧?” 笙歌问夏侯玲珑道。 夏侯玲珑哼道。 “那是当然啦,哥哥怎么会允许我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但是他们怎么可能拦的了我,凭我的本事,从那些暗卫的眼皮子底下来简直是小菜一碟。” “况且于然哥哥也在这里,他们都在这里,我若不来岂不是可惜了?” 笙歌听到她这么说,道了声果然是年少轻狂,所有人都认为黑域之森是个死亡之地,也只有这么一个小姑娘会觉得这里好玩而冒死进来了。 “那你刚刚是如何驱走那些血虫的?刚刚那琴音……” 夏侯玲珑听言,指了指自己的琴,这可是玲珑琴,我们夏侯家最擅长的就是音律,控制区区几只虫子而已,姐姐不必放在心上。” 顾寒之对她的这种自豪感不置可否,毕竟这个女孩看起来虽小,但能力还是很大的。 笙歌他们顺着河流的下游走,而夏侯无双一行人是顺着上游走,碰面是迟早的事。 而这边江晗跟着江若也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江若狠戾的将身边探来的枝蔓砍断,对着身后的人喊道, “大家都跟紧,江晗,你也是。” 江若带着满身的戾气,所有的江家弟子都不敢发出一局违抗命令的话。 江晗看着她,皱了皱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阿姐,如果你担心夏侯世子,我们可以回去找他的,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听到江晗这么说,江若一把甩开了他, “谁说我担心他了,他们要回去跟着送死,我可管不着!” 江晗对于她的这种无理取闹也是焦心的很,但是他向来尊重长辈,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忍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然而他的性子越发的沉稳,江若的性子就越发的嚣张跋扈,然而此时见到江若这般,他竟然有些不想忍了, “阿姐!顾寒之他们是为了救我们才落入险境的,夏侯世子他们回去找他们也是无可厚非的!你如今不和他们一道罢了,还如此这般诅咒他们!” 江若是第一次听到江晗这般的斥责他,如今被他这么一说,竟觉得自己的弟弟也许不是自己想像的那般无用,也许是自己错了? “你是在说我忘恩负义吗?” 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江晗也很讶异,他想到解释,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依旧还是喊了一声, “阿姐。” 第251章 “江晗!” 江若突然喊道。 江晗愣怔了片刻,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会说出刚刚那种话, “江晗你听清楚了,我是不甘心,不甘心世子之位你来做,从小到大你一直跟在我身后,也从来没有违抗过我的命令,但今天我就来告诉你,江家的少主是你江晗,以后无论你做什么决定都无需过问我,这些人是你带进来的,那么你就有责任把他们安全的带出去,今日若是没有夏侯无双他们,可能现在你就已经死了,更别说来守护江家!” “阿姐!我知道。” 江若扔下手中的剑,掌心已经被剑柄磨出了血泡, “阿姐是担心我才来黑域之森的对不对?” 江晗撕下自己的一片衣角包住了江若的手, “阿姐总是喜欢口是心非,明明是担心我才来的黑域之森,却非要说是父亲派你来的,明明喜欢夏侯世子,却又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阿姐,有时候你越是装作冷漠,就越是容易受到伤害,倒不如摊开了说,至少让我们看到你的真心不好吗?” 被人说中心事是件很尴尬的事,然而这样的事情由江晗说出来,江若才有可能听进去,所有人都认为江家姐弟不和,可谁又知道江家姐弟从小一起长大,他们之间的感情又怎么会随意任人挑拨离间。 但是听到江晗提到夏侯无双,江若还是有些不自然,本来苍白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绯红。 突然,江若应该是看到了什么,她瞪大了眼睛大声喊道, “江晗!” 江晗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他背后的的东西,他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跑!” 江晗和江若共同站了起来,江家弟子也一样,在看到接近自己的东西时都感到了死亡。 追赶他们的是一群黑色的狼群,除了周围不断涌来的枝蔓,还有身后追赶的狼群。 就连一向冷静的江晗也不由得为自己今天的遭遇感到悲哀。 刚躲过了蜥蜴,又要马不停蹄的躲狼群! “这些狼群到底是怎么来的,我们可没有主动去招惹他们!” 江晗一边跑,一边着急的道。 江若的脸上也是一脸的严肃,她也想知道啊! 江晗一边跑,一边还不忘朝着身后看了一眼,发现那些黑狼的前面竟然还有一批人拼命的跑着,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为首的那几个人就是司徒枫他们。 江晗这下彻底恼怒了,如果说第一次是他们不小心闯了蜥蜴的老巢,那么这一次可不是他们惹得祸了,一定是司徒枫他们又做了什么事才惊动这些狼群的。 话说江若没有选择和夏侯无双他们一起后,夏侯无双就同白流飞一起顺着河流的上游走去,一路上也遇到了不少危险,却也都堪堪而过,只是这一路惊险万分,他们几人也都多多少少的受了伤, “夏侯少主,我看我们还是坐下来休息一会吧,再这样下去,我们几个也会因为体力不支而倒下的。” 白流飞的脸最是苍白,他本来就体弱,此时身体更是达到了极限。 夏侯无双看了眼虚弱无比的白流飞,又看了看同样疲惫的夏侯于然和重音,还是坐了下来各自调理着内息。 这个时候一只走尸出现在他们面前,夏侯无双和夏侯于然同时站了起来,夏侯于然道, “本家的走尸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夏侯无双也是皱着眉头,这定然是夏侯家放出来的走尸,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他们也不会放出来。 夏侯无双从走尸的袖子中拿出一张纸条来,细细读完之后脸上露出了惊慌的表情,夏侯于然看到他不对劲,也从他手中拿回了纸条,读完之后骂了声, “胡闹!” 他又看向夏侯无双, “你不是说找了许多暗卫看管玲珑吗?这个时候她怎么会在黑域之森里!” 夏侯无双的拳头也握的很紧, “先找到玲珑!” “这里太危险了,她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夏侯于然听言从怀中拿出了几张符纸,夏侯无双则开始吹起萧来,几只走尸顺着箫声过来,夏侯无双看到之后骂道, “怎么才召唤来这么几只?” 夏侯于然也没想到,一曲招魂令竟然只唤来了十几只走尸,那就证明其他的走尸已经被毁灭了。 夏侯于然将符纸贴在了那几具走尸上面,他们又立马分散开来。 白流飞看着他们这样的操作也不由得佩服他们起来, “夏侯家的炼尸术果然名不相传,” 竟然能够做到如此出神入化。 夏侯无双收起玉萧,对白流飞道, “白二爷严重了,论武力,夏侯家自然还是比不过白家的。” 白流飞知道他说的是客套话,便不在去争执,不过看夏侯于然和夏侯无双的脸色就知道夏侯家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 “于然,夏侯家可是出了什么事?” 夏侯于然点了点头道, “刚刚我跟你说的,夏侯无的妹妹,我的表妹,夏侯玲珑,她也来了黑域之森。” 白流飞听到之后很是惊讶, “什么?她不是才十五六岁吗?” “确实,但是玲珑性子顽皮好动,此番知道我们前来黑域之森,定然也是闲不住。” 此时夏侯无双也搭话道, “况且我来之前她非要跟着来,如果不是父亲将她关了起来,她怕是直接跟着过来了。” 说罢他又瞥了一眼夏侯于然,夏侯于然自然也看了他一眼, 夏侯无双对着夏侯于然道, “你还真是什么事都和他说,别到时候他利用你的信任做一些其他的事。” 听言夏侯于然皱眉道, “他不会那样做的。” 夏侯无双挑眉, “是吗?” 在这几人里,话最少的就是重音了,跟了这么久,他自然也清楚了于然的真实身份,这件事确实很令他吃惊,但也正是因为于然的身份,才让他更加坚定了报仇的决心。 重音不停的擦拭着自己的黑剑,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只是重音依旧会时不时的去看白流飞,在他最需要的时侯搭把手,但也总会被他有意无意的躲过去。 第252章 重音见到白流飞咳的厉害,还是于心不忍的递给了一张帕子,然而白流飞看都没看的一眼,自己从怀中拿出了手帕,重音收起手帕, “你还是在提防我。” 听到这句话白流飞的目光闪了一下,他抬起头来对着重音道 “你既然选择为他卖命,就应该知道会有今天。” 重音道:“我是有苦衷的。” 如果说他以前不知道重音的身世,或许自己确实会恨他,如今白流飞既然知道重音的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那他自然也不会阻拦他,但是他既然选择了白奕,那他就已经选择了合作对象,既然重音没有选择相信白流飞而是选择了白奕,那他们二人注定是站在对立面的。 “我知道你有苦衷,但你当真想清楚了吗?我们一之间远远不是背叛这么简单。” 重音愣了一下,这才想起了自己当初是怎么眼睁睁的看着白奕母子迫害他,即便当初他知道白奕送给他的那盆花里有毒,他也未曾出声提醒过,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如今再上演什么兄弟情深,确实有些荒谬。 “在上游?” 夏侯于然惊讶的问夏侯无双,夏侯无双点了点头,我得到的讯息确实如此,玲珑她就在上游。 夏侯于然奇怪道, “按理说她比我们后进来,她怎么会出现在上游呢?” 夏侯无双对此也是很疑惑,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找到她要紧。” 不知不觉间,笙歌和夏侯玲珑越走越近,她是真觉得这个小姑娘很好相处,她也没想到夏侯无双竟然有个如此可爱的妹妹。 夏侯玲珑和笙歌走在前面,顾寒之自然就越走越靠后了,他的脸上露出了不耐之色,倘若是另一个顾寒之,她会对他这般吗?顾寒之不由得想到这里,然而也就在这个时候,他再次感受到了另一个顾寒之在与他较量,他扶着胸口,想起了自己的来源。 如果不是那个孩子激起了他幼时的那些不堪的遭遇,那么他也不会出现,当初顾寒之的情绪就不稳定,他修为又那么高,那么心魔自然也会很强,甚至,他可能比顾寒之本人更强,因为是戾气所生,黑暗的力量虽不被世人待见,但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那些被人所不知道的,总是最强大的,而他就是属于那个最强大的。 但如果他仅仅是个心魔也就罢了,他本身衍生出来的时候竟带着顾寒之所有的记忆,包括眼前这个女人,笙歌。 他讶异笙歌对顾寒之的情义深重,又痛恨顾寒之没有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由此他才想要代替顾寒之,因为只有他能够给她最安全的环境,只有他才能保护好她。 “顾寒之。” 笙歌她们突然回过头来唤他,顾寒之的思绪一下子就被拉了回来,体内的那股抗争之力也渐渐的平息下来,毕竟另一个顾寒之此时还受着重伤,一时半会还斗不过他。 笙歌走过来担心的问他, “你怎么了?” 顾寒之摇了摇头, “我没事。” 笙歌担心他是不是还有什么后遗症,毕竟她现在还不敢确定,眼前的顾寒之究竟是不是她想要的那个顾寒之。 又或者是,但总归少了点什么。 笙歌走过去拉起他的手, “走吧。” 顾寒之感受到她手上传来的温度,有稍微的愣怔,接着便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 “怎么这么冰?” 笙歌笑道, “在水下待了那么久,自然冰的厉害。” 顾寒之将她的小手拢在自己宽大的衣袖中,又紧紧的握了握。 笙歌乖巧的陪在他身边,夏侯玲珑只好一个人走在前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周边的杂草。 她突然大叫起来,笙歌立马跑过去, “怎么了?” 夏侯玲珑不住的往笙歌这边躲,笙歌拍了拍她, “怎么了?” “蛇~有蛇~” 笙歌顺着夏侯玲珑指的方向看去,竟也吓了一跳,蛇,好多蛇! 这黑域之森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地方,竟然能够养出这么多变异的物种。 笙歌马上搂着夏侯玲珑往后退,对着顾寒之道, “黑红颜色的,很多,大概有上千只了。” 顾寒之听到之后也惊讶了一番,上千只?这怎么杀的完? 而这边夏侯无双的眉头也一样紧锁着。 白流飞看了看那些正对着他们吐着芯子的蛇,道, “怎么突然会有这么多蛇?” 重音冷眼看了看,道, “这种地方,有再多奇形怪状的东西也不为过!” 说罢他抽出自己的黑剑, “来一只杀一只,来两只杀两只。” 前后两拨人同时在杀这些蛇,不一会便有大大小小的蛇身坠落,笙歌看了眼丝毫不敢踏步的夏侯玲珑,与刚刚那股收服血虫的利落之色俨然不同,看来这小姑娘真是怕蛇怕到及至了。 夏侯无双和夏侯于然自然也想到了这个方面,手起刀落自然也快了许多。 不一会两者终于碰面,先看到人影的是顾寒之, “笙儿你看,对面那几个人是不是夏侯无双他们?” 听到顾寒之说夏侯无双,夏侯玲珑赶紧把头探了出来朝着对面看去,夏侯无双的那身公衣尤其显眼,夏侯玲珑立马高兴起来,她朝着对面喊了几声, “哥!哥!我在这!” 夏侯无双突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也立马抬头朝着对面看去,三个人影渐渐出现在视线中, “是玲珑,她旁边还有顾寒之和笙歌他们!” 听到还有顾寒之和笙歌,夏侯无双和夏侯于然同时松了口气,这下好了,不仅夏侯玲珑找到了,顾寒之他们也平安回来了。 “你站在那里别动!” 夏侯无双对着夏侯玲珑喊道。 夏侯玲珑没有听清楚,喊道, “你说什么?” 这一嗓子可真不低,震的顾寒之和笙歌同时往后退了一步。 顾寒之斥道, “别说话!” 夏侯玲珑立马闭上了嘴,然而自从她那一嗓子落下之后,周围的沙沙声变得更加沉重起来。 顾寒之和笙歌同时听到了,都面露严肃的凝下神来。 第253章 强烈的沙沙声从旁边的丛林中传了过来,就连土地也开始震动起来。 夏侯玲珑紧紧的拉着笙歌的,哆嗦道, “什么东西。” 笙歌拍了拍她的手,对着她道, “别怕。” 夏侯无双也紧紧的盯着顾寒之他们,皱了皱眉道, “他们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烦。” 白流飞也走了过来, “你们有没有感觉到,地下有什么东西在震动。” 重音将黑剑收起,凝神道 “地底下有东西!” 似乎为了应证他的话,一只黑里带红的黑色蛇尾从地底下崩了出来。 白流飞他们都被震出了几米远。 而不出意外的,顾寒之他们那边出现的是蛇头, 红色的信子朝着正对着顾寒之他们,夏侯玲珑的身体不住的颤抖,不敢看那蛇半分。 夏侯于然对着夏侯无双道, “这可如何是好,玲珑最怕蛇了。” 夏侯无双看着那根不断摇摆的蛇尾, “都是些吃什么东西怪物,怎么都这么变态!” 那只蛇看了看地上堆满的蛇堆开始变得恼怒起来,巨大的头朝着顾寒之撞去,顾寒之道, “愚蠢!” 说罢便结出了一个冰障,那蛇一头撞在冰障上,应该是被撞的有些晕了,脑袋在空中摇摆了几下。 等到它清醒过来的时候,对着顾寒之吼了一声,满满的腥臊味从它口中传来,笙歌和顾寒之同时掩住了口鼻,却还是被呛的差点吐了出来。 而夏侯玲珑早就趴在一边吐去了。 顾寒之抽出自己的软剑,飞身站在了它的头上,夏侯无双也飞身站在了它的尾巴上,却被它一下子甩了出去,夏侯于然赶紧接住他。 “没事吧?” “没事!” 他转过头来朝着白流飞道, “白二爷,你身上带的可有雄黄?” 白流飞愣了一下, “雄黄?” 那可真是巧了,他确实有。 白流飞立马从空间中取出了雄黄,扔给了夏侯无双,夏侯无双再次飞身上去, “顾寒之!“ 顾寒之应声回头,一个东西朝着他飞来,他赶忙接住,打开瓶盖他立马意识到了是什么东西。 他一股脑的将那些雄黄都撒在了那只蛇的闭口中,蛇身立马暴躁起来。 重音趁机立马刺了那蛇一刀,黑臭的血喷洒了出来。 笙歌也将自己的灵兮缠绕在蛇身上,顾寒之对她点了点头,笙歌立马拉紧了弦,笙歌对夏侯玲珑喊道, “玲珑,弹琴!” 夏侯玲珑拖着已经虚脱的身体, “啊?” “弹琴,减缓它的反应时间。” 夏侯玲珑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强忍着心理的不适,她解下了背上的玲珑琴,一首紧凑的琴音从她指间流出,夏侯无双和夏侯于然听到琴声之后也对视了一眼,一瞬间整个森林里都是音乐之间的共鸣声,急促中带着嘶吼之声,虽然不大好听美妙,却有种斩杀的滋味在里面,另一边,顾寒之周身的杀气尽显,黑色的气息萦绕在他身边,数支带着黑气的冰针射在了蛇身的七寸之处,爆发出巨大的力量。 就连其他人也感受了巨大的压力从顾寒之的身上传出,那是一种死亡的气息,是种压迫,是种憎意。 夏侯无双一边吹着萧,一边紧紧的盯着空中的那人,看着顾寒之周身萦绕着黑暗的气息,夏侯无双也很疑惑,但这个时候却不是细细探究的时候。 笙歌自然也感受到了,她皱着眉头,心想在她离开的那段时间里顾寒之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而这其中最讶异的当属白流飞和重音了,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在顾寒之身上感受到过这样的气息,重音是最渴求力量的,看到这样的顾寒之,隐隐约约中有种激动之色。 夏侯于然明显有些支撑不下去了,他缓缓的放下手中的九节骨萧,又看了看尚且还有力气的夏侯无双,这就是他与他的差距,他们之间,他依旧不上他。 蛇身猛烈的爆炸开来,所有人都无可避免的被溅上了许多黑色的血液。 然而笙歌在还没有被殃及之前就被顾寒之紧紧抱住浮在了半空之中,和原先的那只巨鳄一样,这只蛇在失去气息之后也7尸体也开始逐渐的消散,最后笙歌还是看到了,消散完的尸体里隐藏着一颗黑色的珠子,笙歌俯了俯身体,悄无声息的将那颗珠子起来。 如果说第一次她会觉得没用,但是这是第二颗了,无论这些珠子是什么,定然都有它的用处。 夏侯玲珑看到蛇终于被斩杀了,也是喜极而泣的赶紧跑到夏侯于然的身边, “于然哥哥!” 本来已经张开手想要迎接她的夏侯无双尴尬的放下手,瞥了一眼夏侯于然,小声嘀咕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的亲妹妹呢。” 夏侯于然对于夏侯玲珑的做法很是买账,他拍了拍夏侯玲珑的背,安慰道, “已经没事了。” 夏侯玲珑这才转过头来看向夏侯无双, “哥你没事吧?” 夏侯无双本来想说没事的,然而喉咙处涌上来的一股血腥却不允许他这么说。 夏侯无双撇了撇嘴,红色的鲜血还是从他的口中喷洒了出来。 夏侯玲珑慌张的扶住他, “哥!” 夏侯无双擦了擦血,道, “没事。只是有些耗内力。” 夏侯玲珑听言,一股脑的从自己的小背包里拿出了许多瓶瓶罐罐, “这些都是我从家里带来的药,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夏侯无双看到她竟然搬来了许多东西,不由得哭笑不得, “若是让叔父知道你把他药房的药全部给搜刮了一个遍的话,他定然揍不死你。” 说罢,他从众多瓶瓶罐罐当中选了几样东西,留在了自己身上,其他的就又还给了夏侯玲珑。 顾寒之走了过去,递给了他一瓶水,夏侯无双狐疑的问道, “这是什么?” 顾寒之冷冷道: “治内伤的,喝下去不出半个时辰便可以恢复。” 夏侯无双惊呆了,他道 “有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说罢便咽了下去,其实没什么味道,只是单纯的水的味道。 夏侯无双狐疑道, “你确定你不是拿了一瓶水来骗我?” 第254章 顾寒之的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夏侯无双提了提自己的内力,竟然惊觉发现自己的内力确实恢复的很快。 夏侯无双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招了招夏侯玲珑, “过来!” 夏侯玲珑:“啊?” “啊什么啊,过来!” 夏侯玲珑可怜的小眼神瞅了瞅笙歌,求救道, “笙姐姐?” 夏侯无双吼道, “求谁也没有,赶紧给我滚过来!” 夏侯玲珑瑟缩了一下,挪着自己的小碎步走过去,一记暴栗落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夏侯玲珑没有形象的叫了一声。 “好痛!” 夏侯无双道, “知道痛就好,说吧,你这次又迷晕了多少个暗卫?” 夏侯玲珑:“将近百十来个。” 夏侯无双气道, “你可真是越来越有能耐了,小时候调皮搞怪也就罢了,这是什么地方你也敢一个人闯进来,不想要命的我直接把你扔进蛇窟里就行!” 夏侯玲珑一听这话,就知道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顿时心中感到了强烈的自责感,她也确实没有想到,夏侯无双会如此震怒。 “于然哥哥?” 委屈的眼神落在了夏侯于然身上,夏侯于然也是狠心的撇开眼不理她。 夏侯玲珑瞅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一个可以护得住自己的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哥~” 夏侯无双严肃道, “你是怎么进来的?” 夏侯玲珑听到他问自己的话,立马回答道, “报告!我迷路了!我也不知道从哪里进来的。” 夏侯无双:“……” 其他人:“……” 夏侯无双看了看众人吃惊的表情,尴尬的咳了一声,夏侯于然叹道, “怎么这么多年了,这个毛病怎么还没改。” 夏侯玲珑苦道, “我是真的不认识路,我才刚进来就碰到笙姐姐。” 夏侯无双此时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庆幸,面对夏侯玲珑的时候,他就只有一纵再纵,只能无奈的了摇了摇头。 毕竟刚刚还是这丫头救的自己,再不帮衬帮衬岂不是说不过去,笙歌站了出来, 道:“是啊,刚刚我和顾寒之遇到了血虫,还是玲珑帮我们驱走的,你就不要责怪她了,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嘛!” 夏侯无双看了眼笙歌,原来还有这么一说,那还真是又要感谢这丫头了。 “行了,我知道了,既然来了,那就好好跟着我们,千万不可再出岔子了。” 夏侯无双终于不再追究夏侯玲珑,她自然乐的开心,他走到夏侯于然的身边,小声道, “看吧,他还是最疼我的。” 夏侯于然弹了她一下脑壳, “要是再有下一次,别说是他,我也不会轻易原谅你。” 夏侯玲珑吐了吐舌头, “知道啦知道啦!” 顾寒之揽过笙歌的肩膀,道, “大家还是继续走吧,白二爷,麻烦看一下地图,还有多远的路要走。” 白流飞闻言拿出了地图,指了指他们所在的地方,还是需要顺着河流的下游走下去,前面不出意外还要经过一片沼泽。 夏侯于然接过地图,皱眉道, :“我们必须得快些,江家姐弟和司徒家怕是已经到了,若是让他们拿到寒石,那可就不好了。” 几人互相点了点头,不由间都加快了脚程。 然而事情并没有按照夏侯于然说的那样,毕竟江家和司徒家依旧在躲避那些黑狼。 江晗已经跑大半个时辰了,这会才堪堪腾出了一些时间休息下来。 “阿姐,这可如何是好,再这样下去,我们的体力非耗尽不可。” 江若也停下来大口喘气道, “他们司徒家惹出来的事端,还要我们跟着一起受罪。” “阿姐,我有个办法让那些狼群不再追我们。”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包药来,将那些粉末撒在了另一条道上,自己则退了回来。 “这些药粉是父亲给我的,可以衍生出人的气息和味道,我们先走另一边,让他们司徒家自己去应付那些狼群去!” 江若听言立马觉得这是个好办法,毕竟身后还跟着几个江家弟子,刚刚在黑水那里已经损失了许多,再这样下去,他们非得全部耗尽不可。 “阿姐,这边走。” 江晗带着众人从一条道上走了,司徒枫跑到这条岔路口时没有见到半个人影,连个脚印都不知道。 司徒凌见到他停了下来,疑惑道, “怎么了?” 司徒枫皱着眉头道, “奇怪,明明刚刚江家那俩姐弟在我们前面的,怎么这会连气息都感受不到了?” 听到司徒枫这么说,司徒凌也感觉到了这其中的猫腻,只是身后一直不停传来的嘶吼声不允许他们再多做停留思考,司徒凌道, “走吧,先不管这么多了。” 司徒枫疑惑的看了另一边路,还是选择了从前面走。 “前面有个山洞!” 司徒枫看到前面的一个山洞喊道。 众人看到山洞时都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纷纷朝着里面涌去,那些黑狼见他们进了山洞之后都停了下来,接着都往后退了几步,露出又敬又怕的面容。 然而急着逃命的司徒枫和司徒凌显然没有看到这一幕,他们慌张的逃进山洞,纷纷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休息。 司徒枫令人生了几堆火,不一会整个山洞里就温暖了起来,此时对于他们而言能够吃上一顿饱饭,啃上几口肉,就已经是最大的满足了。 而正当他们酒肉饭饱时司徒凌却突然惊觉过来,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那些弟子们的言语声,竟是丝毫没有其他声音。 司徒枫见到他这般,也不自觉的感到紧张起来,他抹了抹手上的油问道, “怎么了?” 司徒凌看他了一眼, “有些不对劲。” 司徒凌虽然只是司徒家的下人,但是在夏侯家的地位却颇高,因为他不仅实力强大,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的睿智,司徒枫也向来听他的话,此时听到他这么说,自然也警惕起来。 他站起身来,对着那些司徒家的弟子喊道, “都别吃了!” 正在尽兴的弟子们似乎也很不解主子们的命令,明明都已经安全了,也不愿意让他们吃点好的吗? 第255章 司徒枫看那些弟子们都不愿意听他的话,甚至还对他的话感到质疑,不由得一阵怒火涌上心头,他踢翻自己身边的一堆火堆,骂道, “都聋子了吗?” 那些弟子自然不敢真的得罪主子,一个一个擦拭了手和嘴巴,将剩下的东西都又放进了空间里,这才一个一个的站好。 司徒枫随意指派着几个人, “你,去那边看一下!” “你们几个,去那边!” 众人自然听令,司徒枫也只留了几个人守在自己身边。 洞中空间是很大的,那些人被指派到了不同的地方之后,就差不多看不到身影了,司徒枫和司徒凌就站在原地等待,可是等了很长时间都没有人回来复命,这个时候再怎么冷静的人都该感到慌张了。 司徒枫一个人踱来踱去,最终在司徒凌一次又一次想要阻止的眼神下停了下来。 他又喊了两个本该守在自己身边的人,道, “你们两个,随我走。” 说罢他便带着那两个人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司徒凌本来是想阻止他的,但是到了嘴边的话又说不出口,他努了努嘴,最后道, “小心一点!” 司徒枫嗤之以鼻。 然而等到他进入黑暗之后依旧还是没有找到那些被他指派的人,他正寻思着那些人都去哪了的时候,他的脚下突然踩到了什么东西,传来了咔嚓一声响。 司徒枫紧张道, “什么东西!快给我火把!” 旁边的人立马取了火种点燃了火把,司徒枫低头往脚下看,一看不要紧,这一看竟是被吓了一跳,他的脚下正是一些尸骨,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些尸骨还都是新鲜的,然后他们也没有找到其他弟子,如此想来,这些尸骨正是那些他派来的弟子的。 司徒枫顿时一阵恶寒,然而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一阵凉风吹了过来,按理说山洞里四处封闭,根本不会有风声穿进来,而此时此刻确实有冷风,这阵冷风吹得邪气,让司徒枫有些头皮发麻迈不动路。 接着他像是又听到了什么声音,他问带来的两个人, “你们可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那两人彼此看了对方一眼,似乎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什么似的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司徒枫看到之后疑惑的问道, :你们怎么了? 那两人却是种了邪一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司徒枫有些恼怒,正准备训斥他们,却在这个时候发生了意外。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人开始互相挖对方的皮肤,没过一会,他们脸上的皮都被对方抓的遍体鳞伤。 此时再察觉不到什么那可就真的是个傻子了,司徒枫惊叫了一声, “鬼,有鬼!” 说罢便往回跑,站在原地的司徒凌听到他的喊叫之后立马转过来身体,那声喊叫却又落了下去,似乎只是幻听一般,然而司徒凌知道,那不是幻听,他的少主子,确实是在喊叫。 司徒凌面色一紧,立马跑了过去,却还是没有见到司徒枫的身影。他大喊道, “少主,你在哪儿少主!” 而司徒枫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正在寻找自己的司徒凌,却被一个不知都是什么东西的东西捂住了口鼻发不出声来而挣扎不已。 他能感觉到抓住自己的不是正常人的手,而且他也感受不到任何气息,至于刚刚跟着他进来的那两个人,司徒枫低头看了看, “嗯,也已经成了一堆白骨了。” 笙歌跟着顾寒之,她掏出两颗珠子来,问顾寒之道,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听到笙歌这么问,顾寒之拿起了她手中的两颗东西, “这东西看着像是妖兽的内丹。” 笙歌惊讶道, “内丹?有什么用吗?” 顾寒之道, “可提升功力。” “笙儿,你从哪里得到这两颗东西都。” 笙歌道, “就是那只巨鳄和那只臭蛇死后留下来的。” 顾寒之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些怪物都如此通人性,原来它们都已经是妖兽了。” 顾寒之嘱咐笙歌道, “先收好,说不定到后面还有用处。” 笙歌点了点头,将珠子收了起来,突然笙歌看到一边的杂草里竟然有斑斑血迹,笙歌立马扒开杂草向里面看。 竟然是有一只正在留着血受了重伤的黑色幼狼。 笙歌看了顾寒之一眼,想要征求他的意见。 顾寒之本来是在思考的,如今被她这一期待,竟然鬼使神差的回道, “救吧。” 笙歌自然乐意。 而此时此刻原本追赶司徒枫的那批恶狼依旧守在洞门口,如果仔细看得话应该能够看得出来那批恶狼里有一只带头的狼,她似乎是整个狼群的头领,不离开洞口是因为里面的人掳走了她的孩子,然而她也误以为江晗就是偷走她孩子的那个人,毕竟是司徒枫先占了他们的领域才导致幼崽找不到的,殊不知那只幼崽虽然被江晗弄到重伤,却还是逃了出来被笙歌所救。 笙歌仔细的为那只幼崽包扎了伤口,一路上那只狼幼崽都在不停的颤抖,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而笙歌唯一能够猜到的就是他们的家被人占领或者侵入了,而且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要么是司徒家,要么是江家。 而晗和江念应该是不会的做出那样的事的,那就只有司徒家了。 小幼崽被笙歌医治好伤之后突然从笙歌怀里跳了出来,笙歌哭笑不得, “他这算是忘恩负义吗?” 小幼崽带着他们来到一个洞穴里,不满的唔咽着,笙歌他们几人也看到了洞口出凌乱的脚步,他们猜对了,这里确实被人践踏过,不过看着步伐凌乱,那些进攻之人应该也没有讨到好。 笙歌道, “我猜这一定是司徒枫他们的手笔,” 她又低头看了看幼崽身上有些严重的伤,叹道, “也只有他们敢这么残忍。” 这个时候重音忽然说道, “确实残忍,为了过那条黑河,他们竟然不惜牺牲自己家族的人来当垫背!” 重音的目光狠毒,像是恨不得让司徒家的人去死。 第256章 重音显少说话,此时忽然出声,夏侯玲珑这才关注到他。 “他是谁?” 笙歌道, “白爷的贴身护卫,被派来保护白二爷的。” 夏侯玲珑点了点头, “原来是白家的人。” 突然,那只小狼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撒开腿子就跑了出去,笙歌哎了一声,匆忙的追了出去。 在看到眼前的情景时笙歌才停下脚步,上百只黑狼就站在她的面前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笙歌往后退了一步,而原本在最前面的那只母狼却上前朝着笙歌走来。 旁边还跟着笙歌救下的那只幼狼。 在看到那只幼崽时笙歌眼前一亮,战战兢兢的站在了原地。 突然那只小幼崽离开了母狼的身边朝着笙歌跑来,一把跳进了笙歌的怀里,笙歌赶紧接住了它。 而那只母狼也走到笙歌面前,就连笙歌也没有想到那只母狼竟然在她面前伏了下来,后面的狼群在看到自己的首领伏地之后也纷纷向笙歌表示一样,笙歌知道了它们这是在感谢她,然而这种情景,让笙歌觉得有些受不起。 笙歌一时半会不知道该如何向他们表示自己的不适,还是低头看了看自己怀中的幼狼,幼狼感受到了笙歌的不适,从她怀中跳了出来,跑过去蹭了蹭自己的母狼之后那只母狼才堪堪起身。 笙歌尴尬的笑了笑, 那只母狼面露感激之色,它走到笙歌的面前之后从自己的口中吐出了一颗红色的珠子,笙歌惊讶的看了母狼一眼,那只母狼对着她点了点头,笙歌捡起那颗珠子,越来越觉得这些珠子会在以后大有用处,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但是至今太也能看得出来这黑域之森里的那些变异物种都在守护这种珠子。 笙歌看着小幼崽跟着它的母亲离开,对着它摆了摆手这才回去找顾寒之他们。 夏侯玲珑见她走了出来身后也没有跟着小狼,便奇怪的问道, “小狼呢?” 笙歌看着她,回道, “被它母狼接走了。” 夏侯玲珑听到笙歌说小狼被母狼接走了,脸上立马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然后用一副可惜的语气说道, “母狼?那肯定很大吧?笙姐姐你怎么没有带我们去看看哪?” 笙歌看她这副好奇又可惜的表情不由觉得好笑起来,这丫头这么喜欢冒险,没有让她见到刚刚那副壮观的场面倒真的是可惜了,可笙歌总有一种直觉,他们一定还会再见到那只母狼的,虽然不知道这种强烈的感觉是怎么来的。 笙歌摸了摸夏侯玲珑的头道, “好了,或许他们还有自己的事情呢,别可惜了。” 夏侯玲珑不满的撇了撇嘴,露出一副懊恼的样子,笙歌叹了叹气,看来她是真的喜欢那只幼崽。 笙歌一行人也继续往前走着,顾寒之也不停的关注着她,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 突然笙歌觉得自己的胳膊被什么东西勾了一下,回过头来竟然看到夏侯无双正拿着一枝枯树枝打着她的衣袖,脸上露出一副搞怪的表情,笙歌瞪了他一眼,轻声道, “干嘛!” 夏侯无双呲牙笑了笑,忽然朗声说道, “我刚刚好像听到旁边有声音,笙歌你要不同我一起去看看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夏侯无双的身上,夏侯无双毫不在意的瞥了瞥眼,同时还对笙歌使了个眼色,笙歌立马就反应过来来他是想要引开自己,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还是觉得自己应该随他又一趟, “嗯。” 夏侯无双扔掉手中的枯树枝, “走吧!” 刚刚离开顾寒之他们的目光,夏侯无双就拉着笙歌走到了一边,笙歌扒开他的爪子问道, “你干嘛啊?” 夏侯无双收起平时有些吊儿郎当的样子,难得变得严肃起来。 他问笙歌道, “你跟我说说你们在水的是不遇到什么事了?” 笙歌疑惑道, “此话怎讲?” 夏侯无双思索了一番,然后对着笙歌道, “我怎么感觉顾寒之有些不对劲啊,你看看他何曾穿过黑色长袍,虽然说他这一身确实还挺好看的,但是总觉得还是少了点什么……” 笙歌听到他的疑惑,也叹了口气道, “我也感觉到了。” 夏侯无双惊讶道, “那你怎么?” 笙歌继续说道, “我能感觉到他可能不是顾寒之,但是他却拥有我和顾寒之的所有记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身上有时候是顾寒之的气息,然而有时候又不是,所以我才不敢确定水底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夏侯无双又问道, “那只巨鳄呢?” 笙歌回道:“死了,被顾寒之杀死的,那个时候他还是正常的,但是后来他受了重伤,我就让他在原地等着我自己去找出口,但是我还没有找到出口的时候他就先找到了我,而且身上的伤也已经好了。” 夏侯无双听到笙歌这么说,也觉得很是不可思议,但是在笙歌离开的那段时间里确实没有人知道顾寒之遇到了什么事,而眼前的这个顾寒之却依旧是顾寒之。 顾寒之和白流飞他们坐在一起,顾寒之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有些冷,远远不及白流飞第一次见到他的那般,那个时候白流飞虽然觉得他很冷,但却是很纯净的清冷,而如今这个顾寒之确实带着冷冷的杀意,似乎只要有人招惹到他,他就会一把把你掐死的那种。 而且他能感觉到顾寒之周身的气息在随着笙歌和夏侯无双离开的时间而改变着,白流飞实在受不了他那种我很不爽的样子,不由得出声道, “顾公子,若是怕令夫人出事,不如我们一同去看看?” 顾寒之听到他说话,一记眼光落在白流飞的身上,这记目光竟然让白流飞生生的打了个哆嗦。 顾寒之冷冷的道, “不必了!” “他们谈的应该也差不多了。” 白流飞惊讶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们已经快谈完了?然而当他看到一同出来的夏侯无双和笙歌时他就立马反应过来了,他狐疑的看了顾寒之一眼,有些不理解这些人在搞什么鬼。 第257章 夏侯无双同笙歌一同走了出来,夏侯无双走到顾寒之旁边,拉起笙歌的手递给顾寒之,笑道, “诺,把你的夫人还给你。” 顾寒之冷冷的瞥了一眼夏侯无双拉着笙歌的那只手,夏侯无双感受到他的目光之后立马松开了自己的手。 心里骂道, 真是个小心眼的男人! 白流飞尴尬的咳了两声,问夏侯无双道, “夏侯公子可是探到什么了?” 夏侯无双淡淡道, “兴许是我听错了,这附近没什么危险的东西。” 话音刚落,夏侯无双就看到重音冷冷的眼神瞥在了自己的身上, 意思是,听错了,竟然耽误我们的时间! 夏侯于然也责怪的看了他一眼。 这个时候也只有夏侯玲珑还没有一点尴尬的意识了,她站起来道, “既然没什么事情,那就继续往前走吧?前面肯定还有更多好玩的东西。” 夏侯于然看到她这么激动,不禁无奈的扶了扶额头,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这黑域之森不是让她来打闹的地方,而是随时会丢命的地方呢? 夏侯无双瞥了一眼夏侯玲珑,没由来的,夏侯玲珑又挨了一记暴栗,夏侯玲珑跳了起来, “哥,你怎么又打我,看来真得找个嫂嫂好好治治你才是。” 夏侯无双听到她突然提起给他找嫂子这件事,眼前就又浮现了那个红色的身影,一时间又开始烦躁起来, 笙歌看这情景就知道他是想起了梅姬,不由得在心中幸灾乐祸了一把, “都说夏侯世子公子无双,也不知道谁有这么好的福分能让夏侯世子看上。” 笙歌说话的声音还不小,却刚好被即将碰面的江家姐弟听到。 江晗忽然听到笙歌的声音,本来还是非常高兴的,高兴的是笙歌他们还活着,然而在听到笙歌说话的内容时,两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在笙歌问出那句话时,夏侯无双还没有反应过来,然而夏侯玲珑却抢着道, “哥哥的心上人我见过,是梅姐姐!哥哥还把她带回家过呢!” 听到这句话的江若的脸上立马变得苍白起来,脸上的表情由刚开始的期待变成失望,然后又由失望变成一潭死水,江晗看着她道, “姐,夏侯不喜欢你,肯定还有更多的人等着娶姐姐呢,姐姐不要放在心上。” 江若面无表情道, “无所谓!” 说罢便率先走了出去,夏侯玲珑本来还想调侃些什么的,突然看到有生人过来,立马闭上了嘴。 本来刚刚江家明明抛下他们独自行动了,那如今见面自然尴尬的很,然而白流飞却依旧对着江若打了个招呼, “江大小姐!” 江若自然也要回敬, “白二爷!” 白流飞道, “江大小姐怎么也在这里,你们不是应该已经走在前面了吗?” 听到白流飞这么问,江若的脸上有些难看,她回道, “路上遇到了一点事,不得已才反回来了。” 白流飞听到她这么说,自然也猜到了他们肯定是遇到了其他的事情,遂也不再多问,毕竟黑域之森里发生什么变故都不为过。 突然他们这才想起来已经没有见到司徒枫和司徒凌他们了,白流飞不由得疑惑道, “那江大小姐可有见到司徒家的人?” 江若看了看江晗,这才回道, “起初是看到的,可是后来就没再见了。” 白流飞摩擦着手指, “那就奇怪了?” 而此时的司徒凌却正处于险境的边缘,话说司徒枫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控制之后,司徒凌就立马去救他了,然而还是和司徒枫遇到的情况一样,除了地上的白骨,他并未看到任何人影。 司徒凌不由得着急起来, “少主!少主!” 司徒枫只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薄弱,身体也动弹不得,这才知道困住自己的根本就不是什么人,而是一堆蛛丝,此时他正被困在一张蜘蛛网上动弹不得。 司徒枫被捂着嘴不能说话,脸上也只有一双眼睛尚且能够看到东西,然而他看到的东西却让他恶心到吐。 在他的脚下正有一堆蜘蛛爬开爬去,密密麻麻的一团聚集在一起,他们身上的蛛丝比起笙歌的灵兮竟然也分毫不差,最让人惊恐的是那些蜘蛛竟然在吸食他们刚刚进来的那几个人的肉身。 怪不得他看到的只有那些人的尸骨,突然司徒枫感觉到有人在叫自己,而且那声音还越来越近,司徒枫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蜘蛛犹如有了人性一般迅速的朝着一边散去,埋伏在暗处等着下一个食物的到来。 司徒凌举着火把走了进来,却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之味,司徒凌皱了皱眉头,而且只要他再往前踏一步,那些蜘蛛们必定倾巢而出,司徒枫眼睁睁的看着司徒凌走进来,他想要出声提醒,却被蛛丝缠着说不出话来。 司徒凌小心翼翼的探索着,却在最关紧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他拿着火把朝着里面照了照,却还是什么都没看到,他从地上捡起几颗石子来扔了出去,却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司徒凌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正要踏出去,眼光却瞥在了地上的一些蜘蛛丝,又立马将脚收了回来,司徒枫见他没踩出去,也是狠狠地松了口气。 司徒凌目光瞥向自己手中的火把,转念一想就把火把扔了进去,而且不出他所料,火把刚扔出去,一些蜘蛛就忍受不住爬了出来,司徒凌松了口气,还好自己刚刚没有踏出去,这里果然有猫腻。 他又从空间里拿出新的火把来,一路低着头往前走,灼热的火星引的那些蜘蛛不敢往前进。 司徒枫看着他在下面走着的司徒凌,心中很是着急,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就在他的头顶,他不停的扭动着自己的身子,试图挣开身上的蛛丝,而那些蛛丝竟然越缠越紧,根本挣脱不开。 司徒枫正在挣脱着,突然眼前一片阴影落下,他停下挣脱的动作抬头看去,立马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第258章 一只巨大的蜘蛛正贴着墙根朝着他爬来,几只巨大的爪子眼看就要爬到他身上了。 司徒枫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别过来,别过来。 一只爪子眼看就要刺进他的身体里了,一把铁剑朝着那只蜘蛛刺了过去,发出响亮的一声。 司徒枫睁开眼睛,司徒凌的身体正从地上飞身起来,刚刚的那一剑就是他刺过来的,司徒枫一喜,眼神中露出喜悦的表情。 司徒凌道, “别着急!” 司徒枫立马点了点头。 司徒凌的目光落在那只蜘蛛上,铁剑飞回自己的手中。 司徒凌试着砍断缠在司徒枫身上的蜘蛛网,却发现竟然砍不动, 无奈之下,他只好取出火把,火光刚亮起来,那只蜘蛛就往后退了一步,司徒枫立马就知道火能够伤到这只蜘蛛。 他立马从空间里拿出了许多火种来在四周都点上,那只蜘蛛不敢靠近他,司徒凌将缠在司徒枫身上的蜘蛛丝烧掉,司徒枫离开了束缚立马落地,司徒凌对他道, “快走!” 司徒枫恨恶的看了一眼那只蜘蛛,不甘心的从洞口跑出去,司徒凌跟随其后。 司徒凌和司徒枫跑到洞口处,司徒枫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司徒凌问道, “怎么了?” 司徒枫抬起头来看他,眼神中流露出狠毒的目光。 “我要回去把那东西弄死!” 司徒凌道:“那火只能困住它一时,却不能困住它很久,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才好。” 司徒枫挣脱开他的手, “我不管!那只死蜘蛛困了我那么久,我非要他付出代价不可。” 说罢不顾司徒凌的阻拦又冲进了洞里,司徒凌朝着洞口呸了一声,朝着空中放了一颗信号弹,转身跟了进去。 司徒枫刚走进去的时候,那只蜘蛛似乎已经挣扎着出来了,毕竟那只是普通的火,根本不能伤到它,但是司徒枫依旧不甘心就这样离开。 他从空间里拿出来了一个看起来像竹筒一般的东西,打开之后立马就有一团小火苗窜了出来,司徒凌走进来刚好看到了这个画面。 他走过去问道, “这是……” “二长老给我的时候说这是玄灵之火,我还没有用过,今天正好拿它试试手。” 司徒枫说完之后就将那火朝着蜘蛛烧去,那只蜘蛛朝着司徒枫这边看了一眼,对着他吐出了蜘蛛丝,蜘蛛丝很是柔软,司徒枫和司徒凌根本躲避不及,刚好被它缠到,那只蜘蛛跳出火圈,巨大的支钳插进了司徒枫的腿上。 司徒枫大叫了一声,红色的鲜血顺着他的大腿流了下来。 司徒凌也着急的道, “少主!” 说罢他赶紧运用起自己体内的内力,狠狠地挣脱开束缚自己的蜘蛛丝。 他将司徒枫解救下来,司徒枫站不稳,只能倚在他身上。 司徒枫的身体颤抖着,却还是恶狠狠的道, “杀了它,司徒凌,给我杀了它,你那么强,一定可以把它弄死。” 司徒凌本想就此放过那只蜘蛛,毕竟要想杀死它确实还要再浪费一些内力。 然而面对司徒枫的命令,他又不敢不从,只好将司徒枫扶在了一边让他靠在墙上。 司徒枫看着他迎上那只蜘蛛,嘴角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容。 司徒凌看着眼前落下的蜘蛛,脸上和身上都被划出了血痕,正气喘吁吁的缓着劲,随后又吐出了一口鲜血,他捂着胸口,看着眼前渐渐消散的蜘蛛的尸体。 突然他看到了尸体消散之后地上有一颗发光的东西, “什么东西?” 他走过去,是一颗泛着紫光的珠子。 司徒枫也撑着身体走了过来, “什么东西?” 司徒枫将东西递给他,司徒凌看了看, “妖兽的内丹?竟然是只妖兽?” 司徒凌也点了点头, “在这种地方养出妖兽也不是没可能的,否则我们也不会受到如此迫害了。” 说罢司徒凌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直直的倒了下去。 “司徒凌!” 突然司徒枫的眼前闪过一道黑影,一个人就已经落在了他面前, 等司徒枫看清楚来人的时候他立马跪了下来, “父亲大人?” 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转过身来,这人一脸的严肃,看起来很有威严,他刚刚过来的时候就接住了司徒凌,此时司徒枫正靠在他的身上,司徒琮看了看受了重伤昏迷不醒的司徒凌,又瞥了眼司徒枫还在流血的大腿, 司徒枫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大人竟然会亲自来黑域之森,一时半会也不敢随意猜度父亲的想法,他只好小心翼翼的道, “父亲?” 在司徒枫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个响亮的巴掌就落在了司徒枫的脸上,司徒枫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没用的东西!” 司徒枫赶紧将头低下,一句话也不敢抵抗。 司徒琮沉声说道, “怎么,自己冲动做错了事情,还不敢承担后果了?” 司徒枫捂着自己的脸颊, “父亲大人,儿子不敢,这件事怪我,是我执意让司徒叔叔进来杀掉那只蜘蛛的。” 司徒琮看着刚刚司徒凌与蜘蛛战斗的地方,问道, “可有什么发现?” 司徒枫本能的想要说没有的,但是突然想起了那颗泛着紫色光芒的珠子,立马拿出来递给了司徒琮道, “父亲大人您看,这就是那个蜘蛛死后留下来的。” 司徒琮接过珠子,眼中有一抹异样闪过。 笙歌几人已经走了大半个时辰了,庆幸的事竟然什么事都没发生,别说妖兽,就连一只其他动物都没有见到。 白流飞拿出地图,道, “如果没错的话,再走两个时辰就可以抵达冰湖了,寒石就在那里。” 夏侯玲珑疑惑的问道, “寒石?是什么东西?” 笙歌解释道, “寒石乃世间珍宝,我们此番前来就是为了取寒石。” 夏侯玲珑点头,问向夏侯无双, “哥哥你们进来也是要取寒石的吗?” 夏侯无双点了点头, “那是自然,父亲交代的任务,我们自然要完成。” 而此时夏侯于然却看了眼笙歌夫妇。 第259章 笙歌的目光也刚好落在夏侯于然的身上,突然觉得这孩子有些好笑, “司徒二公子可是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司徒于然点头道, “自然记得。” 笙歌又转向白流飞道,“白二爷,我们既然一路相伴走到这里,也算是彼此之间有了过命的交情,白二爷,不如我们就明人不说暗花,你白家难道不就是想要和我们合作吗?不管是海盐的买卖,还是珍珠的买卖,应该都需要我们顾家做个铺垫吧?” 白流飞确实没想到笙歌会把i话说的这么直白,却也欣赏笙歌这种什么事都公开说的豪放的样子。 白流飞道, “笙歌夫人真是好心思,我们白家确实想要与顾府合作,毕竟顾府家大财大,我想不管是谁,都觉得能够与顾府合作都是件稳赔不赚的事情,我们白家向来从商,就连城中也有许多白家旗下的拍卖行,如果笙歌夫人愿意,我们自然愿意让夫人得到许多其他人得不到的厚遇。” 笙歌听到他说拍卖行,一时还没有理解他说的是什么,突然顾寒之开口道, “白家的拍卖行,确实有趣,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白家可是拥有整个南海之境四分之三的财力,夏侯公子,就连夏侯家也应该有和白家来往的交易吧?” 夏侯无双啧了一声,走到白流飞旁边,勾搭上他的背,对着顾寒之说道, “那是自然,白家是谁,就算他四大家族各有各的生产链,却还是离不开白家作为中间的枢纽,白二爷,您的拍卖行里,应该有不少我夏侯家的宝贝吧?还有啊,我估计江家应该还不知道,他们出手的几瓶顶级丹药,都是在您的临渊阁里放着呢吧,哦对了,还有司徒家锻炼的兵器。” 这些话状似无意,却听的白流飞的嘴角一抽一抽的,他皮笑肉不笑的回道, “夏侯家的情报果然精通,我白家的底怕是已经被夏侯家知道了个精光了。” 夏侯无双一听,立马哈哈大笑了起来, “怎么会,白家的内部信息向来都是只传给家主的,既然白二爷没有成功坐上白家家主的位置,那么白二爷应该还接触不到白家那些真正的产业链,毕竟嫡庶有别嘛对不对!” 所有人都听出来了夏侯无双的语气中有淡淡的讥讽的味道,却没有人敢出来为白流飞说话,就连一向活泼好动的夏侯玲珑也及时的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对劲,老老实实的待在了一边听着。 然而她也确确实实再次见识到了她的哥哥,夏侯无双埋汰人的本事了,夏侯玲珑无奈了摇了一下头,这一局,白流飞败! 夏侯玲珑将目光转回了夏侯于然的身上,她不由得轻皱了一下头, 于然哥哥如今为白流飞做事,倘若白家和夏侯家真的起了矛盾,那么于然哥哥该何去何从呢? 白流飞听着夏侯无双的话,身体也开始有些轻微的颤抖,他是庶子不错,但是这么多年来,他白二爷的口号也是打的异常响亮的,他的名声远不比白奕的差,然而如果不是父亲突然的离去,他又怎么会在猝不及防的时候被白奕母子暗算,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更何况,那个温柔如水的少女还渴望着能够嫁给他,白流飞想到了施然,想到了他年少时正意气风发的时候对施然说过他会娶她,然而施然已然在等着他,他却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就连在这黑域之森里自己也没有起上半点用处。 而重音在听到这个嫡庶有别这个敏感的话题时,手中的剑早就握的紧紧的了,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白流飞,看着他的脸色从刚开始的释然转向痛恨。 重音的目光中流露出不忍与难过,那盆花,如果自己提醒了他,他会不会就不会变成像今天这个样子? 突然,白流飞笑道, “夏侯世子说什么呢,白家何时成了世子口中所说的嫡庶之争之地,我和大哥心意相通,一同打理着白家的产业,我能做的,就只有自然尽力配合大哥。” 说罢,他松开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对着顾寒之道, “顾公子,引你来黑域之森确实是我们本来就策划好的,白某在这里先说声不是,然而白家与顾府的合作之心还是有的。” 顾寒之听出来了,这个时候白流飞是死了心的想到与他和笙歌车关系了,而且,顾寒之看了一眼笙歌, 这不就是他们刚开始就想要的结果吗? 笙歌看到顾寒之在看自己,那双带着光亮的眸子似乎恢复到了顾寒之原本的模样,然而转眼过去之后,她看到的还是另一个暴躁的顾寒之。 笙歌叹了口气,究竟怎么回事,顾寒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顾寒之的目光中闪过冷意,他自然知道顾寒之和笙歌他们两个为什么选择听从白流飞的安排来到这黑域之森,如果是他的话,他定然不会同这些人再婆婆妈妈的在这里讲究什么利息之争,因为在他眼里,只有实力才是唯一的出路。 顾寒之看着白流飞,直看得他眼中发毛,他走到白流飞的身边,嘴角在他耳边轻喃, “我知道你的母亲都死在了白奕他们母子手里,也知道你肯定不甘心只做一个庶出,我们合作,可不仅只可以谈谈生意的事情,比如,帮助坐上白家家主的位置。” 顾寒之说话邪魅,却在白流飞的心中落下了一颗沉重的棋子。 于然冷言道, “几位,我们还有一个多时辰的路要走,还是赶紧出发吧?” 夏侯玲珑也跳了出来,有些不赞同重音的说法,道, “我们已经杆了一天的路了,要不然我们还是坐下来歇会再走吧,毕竟你们说的那什么冰湖不是已经快到了吗?” 夏侯于然看着她皱巴巴呢小脸,道, “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在这里待会吧。” 夏侯于然挨着白流飞坐下来, “看吧,他向来都是这副嘴脸,从来都不给人留一丝余地。” 第260章 白流飞知道他说的是刚刚夏侯无双对他说的那番话,他只是惨淡的笑了一声道, “他说的都没错,嫡庶有别,我该认清自己的身份的。” 夏侯于然皱了皱眉, “白流飞,你,不用这般妄自菲薄。” 自从白流飞知道于然的身份后,两人就再也没有以主仆相称了,夏侯于然也没有再喊过他白二爷。 白流飞看着夏侯于然道, “你会帮我吗?如果我想夺权的话,那个家主之位,我如果不争不抢,我就会死。” 这句话说的很清晰,夏侯于然愣了一下,站在白流飞旁边的重音也听到了,手中的树枝断了…… 夏侯于然透过白流飞看了眼重音,眼中不知道闪过什么,重音也看着夏侯于然,突然,夏侯于然的嘴角挑了一下, “我会。” 重音的目光闪了闪,扔掉了手中的树枝。 白流飞抬起头来看夏侯于然,眼中充满了希翼。 这个世界所有的背叛都好像只是一场闹剧,它在一秒之内冲破你的防线,又在一瞬间让你坚强。 重音从白流飞的身边走开,独自走到一颗树旁靠着,夏侯玲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你怎么了?” 重音没想到这个小姑娘会注意到他,会同他说话,重音看着她,道, “我听说家母很早就过世了,然而夏侯先生却从来没有续弦。” 夏侯玲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提到他们夏侯家的事情,疑惑的目光闪了闪, “我父亲很爱我母亲,因为爱,所以不离不弃。” 她的目光看向笙歌和顾寒之, “大概就和笙歌姐姐一样吧,因为爱,所以守护。” 重音的头低下,他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了许久。 夏侯无双把夏侯玲珑喊道了自己的身边, “你对那小子有意思?” 夏侯玲珑:“嗯?那小子?” 夏侯无双撇了撇嘴, “重音。” “他好像有心事。” 夏侯无双冷嗤了一声, “他确实有心事,那可是灭门之仇,玲珑,你涉世未深,别对什么事都充满好奇,那样的人,没有心的。” 夏侯玲珑疑惑的皱了皱眉, “哥哥说的是他吧,重音。” 夏侯无双:“你知道就好。” 夏侯玲珑:“我知道了。” 笙歌看了看已经变得沉重的气氛,拍了拍身上的灰站了起来, “走吧,不管怎么样,先前的约定还在,谁先拿到寒珠谁就赢。” 说罢她朝着顾寒之伸出了手,顾寒之笑了一下,把手放在了她的手心里。 “笙儿怎么了?” 顾寒之问笙歌道。 笙歌握紧了他的手, “没事,就是想依赖你一下,顾寒之,我好累啊。” 顾寒之扯了扯她手, “累的话就休息。” 笙歌摇了摇头, “他还没回来,我怎么能休息?” 说罢她抬头看了看顾寒之,目光中带着审视,笙歌的眼神太犀利,让顾寒之不由自主的躲避起来,笙歌的目光微垂,顾寒之是从来不会躲避她的目光的,眼前这个人,真的不是他吗? 顾寒之不知道笙歌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在等谁回来,另一个顾寒之吗?可他就在他体内,若是想要唤醒他,除非他力量变得薄弱。 笙歌闭了闭眼, “走吧。” 几人还是一同走在路上,但是这后半段路却是谁都没有说话,谁都有谁的想法。 突然几个人的眼前一亮,眼前的景色就犹如进到了另一个空间。 截然相反的,这里的灵气充沛,各种花草竞相开放,花花绿绿的甚是好看。 倘若有人在这里练功,必然事半功倍, 笙歌几人相识看了一眼, “在往前走些,应该就是冰湖了。” 白流飞看了眼夏侯于然,夏侯于然对着他点了点头。 突然夏侯于然掏出了几颗气流弹扔在了地上,眼前立马被烟雾遮挡了视线,笙歌几人立马掩住了口鼻。 等到视线再次清晰的时候,竟然已经没有了白流飞,夏侯于然和重音的影子。 笙歌皱了皱眉,道, “看来他们对寒珠势在必得。” 顾寒之沉声道, “即便单独行动,那也未必能博得彩头。” 夏侯无双也跟着道, “江家还没到,司徒家也对寒珠虎视眈眈,他们这般急着和我们撇清关系,真不是个明智之举,小美人,待会我们可是也要各凭本事喽?” 笙歌一听到他喊小美人,就知道他心中肯定是在打着什么算盘。 “这寒石究竟有什么好,能让你们四大家族都派人出动,怎么感觉,我们被人拿枪杆子使了,你说对不对顾寒之?” 顾寒之道, “那倒未必,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笙歌笑道, “那必须的。” 夏侯无双面对这两人的时候总觉得全世界都不如他们冷静,这两个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只是当初他怎么没有看出来,笙歌也有着腹黑的一面呢,他只记得笙歌向来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啊,怎么跟顾寒之待在一起时间久了,也变得如此腹黑起来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夫唱妇随? 夏侯无双无奈的摇了摇头,拉过一旁的夏侯玲珑,将整个身体都放在了夏侯玲珑的身上,夏侯玲珑不满的挣扎着他的禁锢,不满道, “哥,我又不是梅姬姐姐,” 夏侯无双, “啧,我又没把你看作是她,而且那女人那么骄傲,怎么会在这里!” 话音刚落,一道娇亮的女生从他们身后传来, “谁说我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此话一出,夏侯无双的整个身体都愣住了,他不敢往后看,害怕那只是幻觉,夏侯玲珑也结巴起来, “梅,梅姬姐姐。哥?” 她抬头看了一下自家的哥哥,完了,高兴傻了。 笙歌听到声音,自然也赶紧往回看,一身红衣朝着他们走来的人不是梅姬又是谁?只是……这也太突然了吧,梅姬她怎么会在这里? 但是眼前的人又不是幻觉,笙歌只觉得高兴,一个激动立马跑了过去,一把楼住了来人,梅姬也紧紧搂住笙歌, “好妹妹!” 笙歌:“梅姐姐!” 第261章 笙歌都快要哭出来了,除了拥抱,她想不出来什么关怀的话来,毕竟两人从相识一来,这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未见了。 可即便是许久未见,但梅姬给笙歌的感觉依旧是那般亲切,她是真心把梅姬当作自己的姐姐看待。 梅姬自然也感受到呢笙歌的激动,只能任由着笙歌一直抱着她。 过了许久笙歌才肯放开她,笙歌激动的问道, “梅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梅姬看着她,道, “你们要取寒石对不对?” 笙歌点了点头, 梅姬又道, “那就对了,” 她的目光转向顾寒之,道, “是主子让我来保护顾主子的。” 顾寒之听到梅姬提到那个女人,眼神中并没有什么感情,梅姬也并未从他脸上找到什么变化,她还是在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 笙歌又关心的问道。 “梅姐姐是一个人闯进来的吗?” 梅姬点了点头,忽然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她有些严肃的道, “对了,我来的路上看到了一穿着红白校服的人,他们好像也在密谋着寒珠,但是奇怪的是,他们竟然又回去了,而且我看情景,他们其中还有两个受了重伤的人。” 听梅姬这么一说,笙歌立马反应过来可能是司徒家的那帮人,可是令人疑惑的确实是他们毕竟也是朝着寒珠来的,怎么会无端端的放弃呢? 梅姬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原地的夏侯无双,眼前又浮现了上次的那次不欢而散,夏侯玲珑看着自家哥哥不争气的样子,一把甩开了夏侯无双的手,三两步跑到了梅姬的面前对着她伸出了一只手, “你好,我是夏侯玲珑,夏侯无双的妹妹!” 梅姬愕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夏侯玲珑,她没有在夏侯家见过她,自然有些不认识, 笙歌也在一旁拍了拍夏侯玲珑的脑袋, “别那么激动,把我的梅姬姐姐吓到了!” 夏侯玲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突然梅姬就被她这个可爱的动作给逗笑了。 “我叫梅姬。” 夏侯玲珑立马接道, “我知道,哥哥经常跟我提到你的,梅姬姐姐嘛,我哥说一定会把你娶回家当我嫂子的。” 夏侯无双听到自家妹子这么肆无忌惮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完了,自己要完了! 果然,梅姬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嘴角抽了抽,目光落在了夏侯无双的身上,嘴角撇死了一抹危险的笑容。 夏侯无双你给我等着! 笙歌也是第一次见到夏侯无双这么怂的一次,心里不免好奇起来,夏侯无双这是做了多大的错事,才惹得梅姬这么生气? 笙歌一边走,一边还不忘打听,三个女人一台戏,夏侯无双和顾寒之真是见识到了。 顾寒之和夏侯无双一脸郁闷的走在最前面,夏侯无双本来想要说些什么的,抬头就看到顾寒之那一张冷到极致的脸,到了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只听到他嘀咕道, “也不是小美人是怎么成天和你在一起的?” 顾寒之的耳力自然不一般,他也听到了夏侯无双的嘀咕, “你说什么?” 夏侯无双看了眼顾寒之那能冻死人的眼神,赶忙道, “我说顾相爷长的英俊潇洒,无与伦比!” 顾寒之明知道他刚刚说的什么,但他也不想和他多说什么,索性也就没在计较。 夏侯无双回过头来看了看凑在一起说笑得三个女人,眉间又多了几分惆怅。 笙歌揽着梅姬的肩头,打趣的问道, “梅姐姐,你赶紧跟我说说,你跟夏侯无双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梅姬也没有想到半年没有见笙歌,如今见到了,竟然开始关心起她的终身大事了。 梅姬媚眼轻佻, “笙妹妹,你和顾相可还好,你们大婚的时候梅姐姐没在,真是不好意思了。” 笙歌笑道, “我怎么会介意呢,梅姐姐莫要放在心上。” 听到笙歌这么说,梅姬自然也不会再去纠结了。只是有些可惜,没有亲眼见到她穿嫁衣的时候。 梅姬眼神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立马道, “对了,我听说伽罗国回来了一位少主,而且我还听说那位伽罗少主也叫笙歌啊?” 梅姬的眼中充满了惊讶之色, “笙妹妹……” 笙歌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梅姐姐,那个伽罗国少主就是我。” 梅姬惊讶道, “怎么回事,你怎么还成了伽罗国的少主了?” 笙歌看着梅姬迫切想到的眼神,只好大概的和她说了一下,梅姬听完之后,没有一点不震惊的,她浪了一下笙歌道, “可以啊笙妹妹,都混到伽罗国少主这个位子上去了。” 笙歌苦涩的笑了一声道, “其实我宁可不要这个身份。” 梅姬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确实没有想到。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但不管怎么样,笙歌的身世大白,自然有喜有悲,有些东西还是看开一点的好。 “笙妹妹,没事的,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 笙歌也点了点头, “是啊,过去的都过去了。” 夏侯玲珑听着她们的对话听的云里雾里的,实在不知道她们在讨论写什么,不过她倒是捕捉到了一个讯息,在南海之境之外还有另一个时间,那里肯定很美好,可惜哥哥从来不让她去。 “笙姐姐,梅姬姐姐,你们能不能带我出去玩玩啊,外面那么美,肯定有很多好玩的。” 听到夏侯玲珑这么说,笙歌和梅姬相视一看,笙歌揉了揉她的头发,道, “玲珑啊,你们南海之境的人不是不允许出南海之境吗?” 夏侯玲珑点了点头,思考道, “这确实是我们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但是父亲却从来不赞同这个规定,父亲常说,不破不立,他觉得南海之境不应该和外界隔绝,所以哥哥才能够到外界去,就连叔父也出去了一次,还带了许多夏侯家的弟子们。” 说着她的眼神又暗了下去, “可惜他们从不带我出去。” 第262章 笙歌对着夏侯玲珑道, “你父亲既然不让你出去,那就说明以你的阅历还不够出去,玲珑,你爹爹和哥哥是为你好。” 夏侯玲珑听言,虽然心中仍有不甘,但是笙歌讲的这些道理她都懂。 梅姬细想了上次在夏侯家待的那几天,确实不记得她曾见过夏侯玲珑,若是这丫头在的话,她估计也不会那么生气离开了。 三人并肩而行,不知不觉间眼前竟起了大雾, “怎么起雾了?” 夏侯玲珑喊道。 笙歌和梅姬也很疑惑,怎么无端端的就起雾了呢? 笙歌向前面喊道, “顾寒之!” 整个声音在山谷里回响,却没有半分回应的声音。 笙歌拉住梅姬和夏侯玲珑的手,让她们先不要夏侯玲珑疑惑道, “怎么回事?” 梅姬道 ,“应该是有什么阵法。” 笙歌也道, “不知不觉中我们就进了这个阵,当真是有趣。” 梅姐姐听到笙歌说有趣,也感到了讶异, “笙儿妹妹竟然说有趣。” 笙歌点了点头, “难道不有趣吗?这个阵法的目的就是让我们走散,或许是有人在和我们打哑迷。” 笙歌抬头朝着最远方的那座山看去,从一开始她就注意到那座山了,因为它周边所有的小山似乎都在为了它而遮。 而正如笙歌所想的那样,此时山中确实有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山中云雾缭绕,山顶上却又有两间茅草屋,两位老人正坐在门外对弈。 “你说说啊,这帮年轻人,真的是不怕死,连黑域之森都敢闯。” 其中一位老人说道。 另一位似乎没有听到他说话,专心致志的正盯着棋局看,第一个老人见他深思的样子,不由得的道, “行了别看了,这一局,我赢了!” 突然对面的老人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哼道, “那可未必!” 一子落下,竟是改变了整个棋盘的定局。 随即大笑起来, “你输了。” 第一个老人很不乐意,他撇了撇嘴,看了眼他刚刚落下的棋子, “怎么尽是不按套路走呢?” “若是按套路走了,那可不就永远走不出你精心部下的阵的了吗?” “老东西,你可尽情的调侃我吧,这帮人想要寒珠,就得先凑够其他五颗玄灵珠,当初先人将那五颗玄灵珠放进那五只妖兽的体内作为内丹可不是没有一点道理的。” 老人看了一下棋局,又道, “话说这里面好像还有你云端的徒弟呢,你说他会不会学到点什么呢?” 另一个老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虽然不晓得他是谁的徒弟,但是心性单纯,至少比那些想要强行破阵的人要好得多,如此说不定还真的能走出这片迷阵呢!” 当然不仅仅是笙歌她们碰到了这种情况,就连夏侯于然和白流飞,重音他们三人也走散了,况且还有江家姐弟点后,于然本来是和白流飞走在一起的,但也不知道怎么就走散了,于然轻微的皱了皱眉喃喃道, “这迷阵怎么这么像师父的手笔呢?” 夏侯于然从自己的衣角撕了一片白布出来蒙上了自己眼睛,道, “希望这样做有用。” “心无杂念,熟视无睹,坚守本心,所在之地便是出路。” 这是他师父曾经跟他说过的话,而且师父虽然教他云端之术,但在阵法造诣上也是深的领悟,师父从来不说掌门人的去处,整个云端都只知道掌门人是去云游去了,从来没有人见过。? 师父排居第三,是四师叔的徒弟,然而如今整个云端都在二师叔的掌控之下,如今云端的风气也不好,否则他也不会下山了。 顾寒之明明时刻注意着身后的动静,也会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笙歌他们,然而此时笙歌和梅姬她们竟然一起失踪不见了? 夏侯无双沉声道, “喂,你不担心吗?” 顾寒之看了他一眼, “你怕是小看笙儿了,这么低级的阵法,笙儿一定能走出去的。” 坐在棋盘旁正在品茶的某位老人听到顾寒之说这么低级的阵法时差点一口水喷了出来,他激动的站起身来,骂道, “岂有此理,竟然说我的阵法是低级的阵法!” 对面的老人就显得比他淡然多了,他摇了摇手示意他坐下, “都多大年纪了还和年轻人一般见识,” 老人瞥了他一眼, “老朝啊,你难道就不担心吗?” “我担心什么?” “你的云端啊?” 对面的放下茶杯, “云端不是好好的吗?” “好个屁啊,你那个二师弟,把云端搞得那是乌烟瘴气啊。” 被叫做老朝的人正是刚刚赢了棋局的那个老人,他拉了拉衣服上的褶皱,悠然的站起身来, “我都没担心呢,你倒是替我担心起来了,你看山下这么多英杰才俊,很多事交给他们去做不就行了,何必庸人自扰呢?” 听到老头这么说话,前面的那一位老人立马跳了起来, “你说啥?” 他指着棋局道, “你竟然想要让这帮人帮你处理云端上的事?别说这几个还没成器,想要与你那个眼比天高的二师弟比,肯定是比不过的,而且,人家凭什么帮你,你个老不死的,想的倒挺美。” 老人被骂做老不死却也没有半分生气,似乎这样的称呼才更适合他们,他淡淡的摇了摇头。 老头见他不说话,心中也有些着急,他胡乱的指着棋局上的几人,道, “那你说,这几个人里,谁能提你去做这件事。” 老人转过身来, “就刚刚那个,说你的棋局是低级的阵法的那个。” 老头立马跳脚, “什么?你说什么?你你你……” 你了半天他都没有说出来一句话,最后终于道, “你没看出来吗!这个人的身上毫无生机,满身的黑暗气息,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那般。” 老人道, “你说对了,他就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不仅如此,那些死人还全都是他的手笔。” 老头听到他这么说,脸色沉肃的摇了摇头, “此人不行,杀孽太重。” 老人挑眉,道, “他一个人自然不行,那不是还有他夫人呢嘛!” 第263章 “夫人?哪个夫人?” 老人指着笙歌道, “诺,就她!” 笙歌和顾寒之怎么会想到正在他们费尽心机寻找破阵之法的时候有两个老人已经盯上了他们,笙歌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周身空气流动的方向,她将手搭在夏侯玲珑的手背上,道, “梅姐姐,玲珑,闭上眼睛搭着我的手,我想,我应该知道怎么走出去了。” 梅姬和夏侯玲珑听言依次搭上她的手,笙歌闭着眼睛,想起了自己瞎眼的那段时光,想着自己当初是怎么再次喜欢上顾寒之,想着自己在尚府因为顾寒之接近尚茗纤而吃醋的模样,不知不觉间走出了许远。 顾寒之低着头捂着自己的胸口,那里跳的很快,他立马停下了脚步,夏侯无双疑惑的回过头来问他, “你怎么了?” 顾寒之摆了摆手, “我没事。” 夏侯无双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顾寒之变得如此奇怪呢。 顾寒之又感觉到了,体内的另一个顾寒之又在骚动了,他能够感受得到他的蠢蠢欲动。 等到笙歌带着梅姬她们走出迷雾的时候眼前依旧一副山水缭绕的样子,夏侯玲珑不由得在原地欢呼, “笙姐姐你真是太厉害了!” 突然她看到前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激动的喊道, “于然哥哥!” 夏侯于然也是刚刚才出了迷阵,立马就听到有人在喊他,夏侯于然转过身来,看到夏侯玲珑正在向他招手,笙歌和一个红衣女子站在一边,此时夏侯于然还不知道,他想的红衣女子就是夏侯无双曾经跟他提到过的那个可以治愈白流飞飞的人。 夏侯于然看着笙歌,心中颇有些不自在,毕竟刚刚是他们先走的,但看到夏侯玲珑一个劲儿的在向他招手,他还是走了过去? 夏侯玲珑看到他走过来,立马跑上去抱住了他的胳膊, “于然哥哥不用在意刚刚的事情的,笙姐姐那么善解人意,肯定不会怪你的。” 夏侯于然刮了她一下鼻子, “怎么没有跟紧你哥哥?” 夏侯玲珑撇嘴道, “跟着笙姐姐也行啊,她也能保护我,你看就是笙姐姐带我们走出这片迷阵的。” 听到夏侯玲珑这么说,夏侯于然也不由得对笙歌又赞叹了几分,这雾中的迷阵,若非心中坚定,也定然是走不出来的,看来笙歌她之前也是经历过很多事情的。 夏侯于然走过去, “笙夫人!” 笙歌还是第一次听到夏侯于然这么叫自己,虽然说她和顾寒之早已经成过亲拜过堂,可是这么让人一叫,竟然给叫老了,就连站在笙歌旁边的梅姬也没有崩住笑出了声, “笙妹妹,笙夫人做的还好?” 笙歌嗔怒的瞥了一下梅姬,梅姬立马严肃起来。 夏侯于然道, “这是……” 笙歌点头道, “梅姬。” 梅姬也笑道, “叫我梅姬就好。” 夏侯于然从未见过如此豪放的女子,而且梅姬的样貌自然是女子中的佼佼者,这样的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是风华绝代。 夏侯于然不多看了梅姬两眼,随后道, “我叫夏侯于然。” 梅姬一听,讶然,竟然是夏侯家的人,怪不得刚刚玲珑见到他那么亲切。 她转头看了眼笙歌,笙歌解释道, “他就是夏侯家二当家的公子,夏侯玲珑,和夏侯无双是表兄弟。” 夏侯于然道, “姑娘认识我表兄?” 听到他这么问,笙歌的脸色变得意味深长起来,梅姬的脸上也有些不对劲,看到两人都变了脸色,夏侯于然也有些不好意思,难道他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吗? 夏侯于然正尴尬着呢,夏侯玲珑突然蹦了出来, “于然哥哥,梅姐姐可是我们未来的嫂子呢!” 夏侯于然:“……” 梅姬:“……” 笙歌赶紧把夏侯玲珑拉过来捂住她的嘴。 夏侯玲珑挣扎着。 梅姬的脸上有一丝红霞飞过,但很快就消失了,更多的就是尴尬了,不仅仅是梅姬尴尬,夏侯于然也甚是尴尬,一来他不知道刚刚夏侯玲珑说的是不是真的,二来,自家妹子说话这么直白真的好吗? 夏侯于然默默扶额。 梅姬看到他一副纠结的模样, 出声解释道, “不是的。” “是的!她就是我要娶回家的人。” 突然夏侯无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梅姬的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起来,刚刚的话他也听到了? 夏侯无双的脸上没有了刚开始的不自然,而是带着满脸的笑意,走过去搂住梅姬, “她就是我夏侯女双要娶的女人。” 此话一出,夏侯于然立马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而夏侯无双的脸上却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看向梅姬, “你要谋杀亲夫吗?” 原来是梅姬的一根银针正插在他的痛穴,然而夏侯无双此话一出,梅姬的手下就更重了,直到夏侯无双放下搭在她身上的手。 笙歌看了看夏侯无双痛到说不出话来的模样,还是默默为他可怜了一下。 不过笙歌也搞不懂,明明梅姬对夏侯无双也有意,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拒绝他呢? 其实就连夏侯无双也不知道,为什么梅姬从来不回应对自己感情,明明那个女人对自己也有情的? 顾寒之看到笙歌没事,自然也松了口气, “笙儿!” 笙歌看到顾寒之,这才把夏侯玲珑放开,夏侯玲珑得了空气,立马跑到一边咳嗽去了,笙歌的脸上有了几分尴尬。 笙歌朝着顾寒之走过去关心道, “你没事吧?” 顾寒之道, “没事。” “我就知道,你能够走出这片迷阵。” 笙歌问道, “你可知这地方有人守护吗?我总觉得这迷阵来的蹊跷,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反倒像是人为的。” 顾寒之点了点头, “我们也感觉到了,而且说不定,布阵的人正在看着我们呢。” 说罢顾寒之犀利的眼神落在了山顶上,山顶的两位老人对视了一眼, “怎么样,我就说此人不可小觑。” 而另一人皱眉道, “但愿他不会失了本心才好。” 第264章 “雾散了!” 夏侯玲珑看了一眼说道。 笙歌看着顾寒之, “你猜的果然没错,这个阵的本意就不在于困住我们,而是考验我们的心性。” 夏侯于然疑惑的看了眼山顶,他越想越不对劲,,怎么设阵的人的手法这么像他师父? 后面隐隐约约传来了几人的声音,夏侯于然朝着那边看去, “白流飞!” 白流飞自然也看到了站在一处的笙歌他们,脸上闪过片刻的不自然,他走过去对夏侯于然说道, “这雾来的蹊跷,散的也快,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人在操纵者,你可有听说过有什么高人居住吗?” 夏侯于然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不管怎么样,寒冰湖就在这个山谷内,再往前走走应该就到了。” 江家姐弟也陆续的跟了出来,江若的目光先是落在了夏侯无双的身上,却发现他的目光是落在梅姬身上的,她不由得疑惑起来,同时也多看了梅姬几眼。 “怎么了阿姐?” 将晗见她一直朝着那边看,不由得问道。 江若轻皱了一下眉头, “那个人,你认识吗?” 她指了指梅姬,江晗朝着梅姬的方向看去,只看了一眼他就被梅姬的美丽吸引到了。 “好美的女子。” 江若看到他这副模样之后瞥了他一眼,感受到江若鄙夷的目光,江晗立马将目光收回来,一副讨好的样子道, “当然,在我心目中阿姐是最漂亮的。” 江若看着江晗,总觉得这次出行他的一个弟弟并不像自己以前想象中的那般,而且之前自己对他讲了那么多,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之间变得更多了,也许,她本来也就不该那么执着,执着于世子之位,也许这样更好,她辅佐他当好江家少主的位子,一起守护着江家也很不错。 江晗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敢和江若打趣了,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觉得,这样挺好!他们姐弟两个好久没有这样过了,一直以来的针锋相对,到这里也该结束了。 突然江晗注意到司徒家的人竟然没有跟上来,他疑惑的问道, “怎么没有见司徒家的人?” 江若听到他这么说,自然也注意到了,也疑惑的问道, “是啊,怎么司徒家的人没有跟上来?” 而此时司徒家内,司徒枫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司徒凌有些烦躁,他一把拉起正在给司徒凌把脉的医师, “凌先生的伤严不严重?” 医师被他这么一恐吓,浑身吓得哆嗦起来, “回少主,凌先生他只是耗费了太多的内力,一时昏迷不醒罢了,让他休息休息,两个时辰后应该会醒来。” 司徒枫一把将他摔在地上, “滚!” 医师立马连滚带爬的离开。 当他走到门口时看到司徒家家主,立马又跪下来行了个礼,司徒青云,也就是司徒家家主,司徒枫的父亲摆了摆手让医师下去自己走进了房间。 司徒枫见到自己的父亲走了进来,也不敢再乱发脾气了,他老老实实的问了个好,但对自己父亲的安排甚是不满意。 他质问道, “父亲大人为什么不让我进山谷,现在白家,夏侯家,江家都已经进了山谷,不出多久他们就会到达寒冰湖取到寒石,父亲为什么要阻止我!” 听到司徒枫对他的控诉,司徒青云的脸上没有出现一丝起伏,他双手负背,似乎对眼前这个儿子有些不满,他不吭声,司徒枫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司徒枫低了低头,恭敬的道, “是儿子错了,儿子不该质问父亲的决定。” 此时门口走过来一位穿着青色华服的女人,看到房间内如此压抑的气氛,她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司徒枫,司徒枫也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她,女人走进来先是扶住司徒青云的胳膊, “老爷,枫儿也是为了我们司徒家着想啊,你看看我们四大家族虽然表面上一团和气,但在背地里哪个不是暗潮涌动,这一个不小心,可就是落去虎口的下场,枫儿如此着急,也是怕我们落了人后。” 听到妇人这么说,跪在地上的司徒枫也是一阵点头, “是啊父亲,江家处处针对我们,倘若让他们拿到寒珠,岂不是又要让他们拿来奚落一番了。” 司徒青云转过身来,甩了一下袖子, “愚蠢!” 司徒枫直起身子, “父亲!” 司徒青云虽然生气,但还是先让司徒枫站了起来, “你以为寒珠那么好取,是那些人想取就取的吗?” “而且,我听说你连夏侯家的人也敢招惹,你以为夏侯家就只有炼尸的本事?夏侯彬能够凭一己之力让夏侯家成为南海之境的四大家族之一,他靠的可不止是那些邪魔外道,他夏侯家几百年的家基,再加上他那个性子比驴还犟的弟弟,要是谁敢惹他夏侯家,即便鱼死网破他也会拼到底,就凭你,也敢去惹 夏侯无双,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司徒枫一听,刚直起的身子又跪了下去,而且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是孩儿的不对,是我不该去挑衅夏侯无双,可是父亲,如今我们落人一步,这可如何是好?” 那一巴掌打的倒是挺响,现在一旁的妇人心疼的看了一眼,虽然心疼,却又不露痕迹,那妇人将夏侯枫扶起来,故意嗔怒道, “都行了啊,父子之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打来打去么,老爷,你既然让枫儿回来,肯定也有你的道理,不如你就告诉枫儿,也省得他心里面不舒服。” 司徒青云看了眼妇人,目光柔和了一点, “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这么多年来他的性子越来越嚣张跋扈,都是你给惯的!” 妇人听到他这么说,倒是有些不乐意了, “老爷!” 司徒青云招了招手, “好了!那我告诉你,就算他们进了山谷也不一定能找到寒冰湖,找不到那五颗灵珠,他们也一样找不到山谷中心,让你出来是为了保留实力,你凌叔叔现在受了重伤不宜行动,等他醒来之后我们再做打算。” 第265章 司徒枫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疑惑道, “五颗灵珠,什么灵珠?” 司徒青云从自己的袖袋里抽出一张纸条来,道, “这个消息我也是刚刚得知的,你凌叔叔在昏迷之前发了信号,我才亲自去了黑域之森将你们带出来。” 司徒枫接过纸条,看了一眼道, “是二长老的纸条?” 司徒青云点了点头。 司徒枫将纸条从头看到尾,脸上露出了一抹放松得到表情, “原来如此!原来还要得到那五颗灵珠才可以进入结界,那这样说的话,只要少一颗珠子他们就找不到寒冰湖?” 司徒枫从怀中掏出那颗紫色的珠子来,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现在这颗珠子在我这里,那么即便他们手里有剩余的其他珠子也是白费。” 司徒青云接过他手中的珠子,问道, “你们是怎么得到这珠子的。” 司徒枫回道, “是凌叔叔杀死的那只妖兽的内丹。” “妖兽的内丹?” 司徒枫道, “是啊,就是那只蜘蛛的内丹。” “那其他的珠子呢?” 司徒青云问道。 “其他的珠子……” 司徒枫想了想,那只巨蜥蜴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什么内丹,那么那只巨鳄体内的定然有灵珠,既然如此应该是被顾寒之他们拿去了,然而其他的珠子,他也确实不知道,此时的司徒枫并不知道,其他的三颗灵珠都在笙歌那里。 至于最后一颗…… “父亲,您还记不记得刚进入南海之境的那个顾寒之?” 司徒青云挑眉道, “顾寒之怎么了?” “那个顾寒之现在和白家的关系比较好,此番进入黑域之森他和他的夫人叫笙歌的一个女人就是和白流飞一起去的,而且,他们好像与夏侯家的人也认识,关系好像也还不错。” 听到司徒枫这么说,司徒青云陷入了沉思, “顾寒之,此人来历不明。” 司徒枫继续说道, “儿子怀疑,其他的灵珠就在他们手上。” 司徒青云摩擦着手指,道, “没想到他们有这么大的能耐。” “这下可难办了。” 司徒枫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是个那个华衣妇人一起出来的,他扶着她的手,道, “母亲来的真是及时,如果不是母亲,我怕是又要被父亲责罚了。” 妇人的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她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司徒枫, “你父亲对你越来越不满了,他说的对,这些年来你嚣张跋扈,确实有些过了,再不收敛一些,你这世子之位怕是也别要了!” 忽然听到自己的母亲这样说,司徒枫的内心也不由得紧张起来,他握住他母亲的手, “母亲,他不会的,我可是他唯一的儿子!” 妇人一把推开他,冷淡道, “你别忘了!他可不是只有你这一个儿子。” 司徒枫看她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又想起自己的身世来,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是啊,我不是他唯一的儿子,可是母亲,那个弃婴早就不知道逃到哪里了,是死是活我们也不知道,父亲又怎么会想起他来?” 听到他的话,妇人的脸上闪过恶毒,道, “谁知道他是不是对那个小贱人还忘不掉!” 司徒枫激动扯住她的手跪下来道, “母亲可一定要帮我,如果我没有保住世子之位,那您的地位也一定不保,到时候我们母子可就没有出路了。” 妇人将他从地上扶起来,抚摸着他的头发道, “我的儿,母亲怎么会抛弃你不管呢,你可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不向着你向谁?” 司徒枫听到她这么说这才安定下来心。 而在谷内的众人正如司徒青云说的那样,走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寒冰湖的所在之地。 此时走了许多路的夏侯玲珑已经开始抱怨起来了, “哥,我们还有多久能到啊?” 夏侯无双也抹了把头上的汗, “我也不知道,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是找不到寒冰湖?” 笙歌也对此感到疑惑,按理说他们只需要再走半个时辰便可以找到寒冰湖了,可是如今他们已经走了两个时辰了,依旧什么都没有看到。 夏侯无双也抹了把脸上的汗,疑惑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一直走都找不到寒冰湖的所在之地?” 顾寒之抬头看了看头上的太阳,本来说他们出了迷阵之后再走半个时辰便可以找到寒冰湖的,但是现在他们已经走了两个多时辰了,还是没有找到寒冰湖,出现这种状况的的原因只有一个。 顾寒之抬起头来对着众人沉声道, “别走了!” 所有人都停下来看着他,夏侯无双问道, “怎么了?” 顾寒之道, “你们没有发现吗,我们走了这么久根本就没有走出去过?” 夏侯无双也看了看日头,道, “这可如何是好?” 他看着顾寒之,突然想到了什么, “结界?” 笙歌此时也说道, “我和顾寒之在水下时也曾遇到过一个结界,这里出现结界也不为过。” 说罢笙歌看向顾寒之,发现顾寒之也在看着她。 顾寒之道,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笙歌对着他道, “你是想那座山对不对?” 顾寒之笑了一声,点头道, “嗯。” 笙歌道, “我陪你。” 说罢,二人就同时站了出来,顾寒之道, “我和笙儿先走,你们在这里不要动了,就在原地休息。” 梅姬站了出来,脸上有些担心, “你们要去干嘛?” 笙歌对梅姬道, “梅姐姐,没事的,我和顾寒之只是去找一下出路,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解除结界的办法,梅姐姐不要担心。” 梅姬看了眼顾寒之,又看了眼笙歌,并不说话。 夏侯玲珑道, “我也去!” 一记目光落在夏侯玲珑身上,夏侯玲珑赶紧瑟缩了一下,她瞅着夏侯无双, “哥哥~” 夏侯无双送给她一个冷漠的眼神, “坐下!” 夏侯玲珑, “哦~” 说罢兀自找了块地坐下来休养生息。 笙歌知道他这是不打算管自己的事了,她和顾寒之交换了一下眼神,就从他们几人的身边离开了。 第266章 山上的两位老人似乎也没有想到他们会直接选择上山,但是如果他们不上山确实不会知道要想开启山谷中的结界必须要那五颗灵珠,他们这样选择本来就是正确的。 灰衣老者为白衣老者倒了一杯茶,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白衣老者轻缀了一口, “自然要等着。” 顾寒之和笙歌一同上山,果然如他们猜的那样,整个结界中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上山的路,顾寒之走上了台阶,对着身后的笙歌伸出了手,笙歌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抓住了他的手,山路并不好走,到处都是荆棘,笙歌走过的时候手背被划伤了一道口子。 顾寒之拉过她的手, “没事吧?” 笙歌看了一眼伤口,毫不在意的道, “没事。” 本以为毫不起眼的伤口根本不会有事,然而笙歌越走越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喊住顾寒之,道, “顾寒之。” 顾寒之回过身来, “怎么了?” 笙歌看着眼前重叠的人影, “我好像,好像有些不对劲。” 顾寒之赶紧扶住她坠下的身子, “笙儿!” 他碰触到笙歌的身体, “好烫!” 怀中的人不住的拽着自己的衣领,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大,胸口处的春光隐隐显现,顾寒之看到她这个样子,扯住她的手, “笙儿,清醒一点?” 可笙歌怎么会听到他的话,她只知道贴着顾寒之很舒服,身上很热,她只想贴的更紧一些。 顾寒之看到她这个样子,又怎么会猜不出这是怎么回事,知道笙歌是中了情毒之后他目光一暗,朝着山顶看了一眼,吼道, “看够了吧!” “看够了就赶紧救人!” 山顶的两位老人对视了一眼,灰色衣服的老人看到顾寒之如此不礼貌的样子有些气极, “这这这!这个混小子!” 白衣老人却面露微笑,抚了抚自己花白的胡子, “谁让你在山下种了那么多离情草,这个可好,人家的夫人中了离情草的毒,人家不找你还找谁去?” 灰衣老人一听这话就有些不满了, “我种离情草是为了救人治病,可不是为了那什么什么事,是那丫头自己不小心划伤的手,怎么能怪我呢?” 他摇着头道, “不怪我,不怪我。” 若是顾寒之知道他口中的人是这样两个老头子的话估计会被气死,然而他确实猜到了山上有人,却没想到是这样的两个人。 顾寒之不知道他这样喊了一声有没有用,可是怀中的人却是有些等不及了,笙歌抓完自己的衣服又去抓顾寒之的衣服,就算顾寒之再怎么镇静,在面对心爱的女人做出如此举动的时候也会把持不住啊。 然而体内的另一个顾寒之明显不会让他碰笙歌,顾寒之抱着笙歌,抬起头,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一身白衣的顾寒之正站在他面前,面露着急的看着他怀中的笙歌,白衣的顾寒之像前走了一步,似乎想要抱住笙歌,然而却什么都没有抓到,他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是虚的。 黑衣的顾寒之看着他无能无力的样子,笑出了声, “就算你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如今你体内所有的力量都在我身上,即便意识出来了,身体还是我的。” 白衣的顾寒之根本没有听他在说什么,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笙歌身上,他对着黑衣的顾寒之道, “把她给我。” 黑衣的顾寒之将笙歌抱的更紧了一些, “有本事把她从我怀中解过去啊?” 白衣的顾寒之目光中露出了冷光,身边的草木因为气流的振动而剧烈的摇晃,即将落下的夕阳被黑雾遮挡住了熹光,他们二人之间的气息一黑一白,其他所有的颜色在他们中间显得微不足道,黑白本来就是两个极端,黑暗的气息在两人中间萦绕,显得有些苍白,然而在这黑白之中却又有一抹绿色,这才稍稍冲淡了些许暗色。 山顶上棋局被微微打乱,一片黑雾萦绕在棋局上,两位老人都皱了一下眉头,白衣老人将棋局重音整理了一下,却仍旧看不到画面。 灰衣老人看到这副景象,叹道, “我就说此人的定数太大,想要让他为我们解决云端的事情,怕是有些困难。” 白衣老人有些不死心,他把内力注入棋局之上,看到的仍旧是一片黑色。 直到最后他才收了手, “罢了罢了,造化弄人,一切就看他们自己了。” 黑衣的顾寒之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他体内还会有这么大的能量,黑白之间,黑色的气息隐隐有些消散,黑衣顾寒之的眼中划过红痕,那常大火烧了他的良知,他又屠尽了满城的人,至今他都还记得那流的到处都是血的空城,这些他都记得,然而顾寒之却不记得,他抬起头,质问着白衣的顾寒之, “凭什么!凭什么都要我来承担。” 白衣的顾寒之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黑衣顾寒之低声轻笑, “你难道就没有感觉吗,你的师父封了你的记忆,你自然记不得自己当初都做了什么事,你以为你多么高贵么,当初跪在人前祈求的人又是谁!是你!当初杀了那些人的人也是你!” 白衣顾寒之皱了皱眉,他自然听清楚了他说的话,可是他说的那些真的是他的过去吗?他只记得自己被抛弃,然后被萧言带走,最后建立起凌霄宫,什么放火,什么屠城,他都不知道! 黑衣的顾寒之嘲笑道, “看吧,你不知道,可是这些我都知道!” 白衣的顾寒之的心神晃了晃,突然看到笙歌,眼底处一抹柔软闪过,他抬起头,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让你在她身边的。” 说罢,他的身体内爆发出巨大的力量,黑衣的顾寒之的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 “怎么可能!” 等到乌云散过,山上的一切才恢复平静,顾寒之依旧是顾寒之,只是眼中少了那点暗色。 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人,温柔的抚了抚她的脸颊。 第267章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哪怕,哪怕付出我自己的性命!” 笙歌似乎听到了他的话,迷糊的神情悄悄有些清明, “顾寒之?” “嗯,我在。” “笙儿是不是很难受?” 笙歌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现在一切的行为都是遵循自己的本能而做的,听到有人问她是不是很难受,她自然点了点头。 顾寒之看着她这个样子,突然有些好笑,他握住她有些不老实的手, “马上就不难受了。” 说罢他便低下头去吻上了笙歌的嘴唇,笙歌好不容易感受到一丝凉意,自然不肯放过。 顾寒之狭长的眼眸中划过一丝笑意。 棋局上的黑雾跟着散去,两位老人看到这一幕,纷纷捂住了眼睛。 一边捂眼一边还不忘骂道, “真是不知羞。” 白衣老人:“……” 顾寒之放开笙歌的时候,笙歌还不知所以,她迷惑的看了一眼顾寒之,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停下来,顾寒之为她整理了一下发丝, “笙儿乖,再忍一下,我们马上就到山顶了。” 说罢他就抱着笙歌继续朝着山上走去。 一路上全身上下都被笙歌摸了个遍。 白衣老人将棋局收了,棋盘上的画面也随之消失,灰衣老人制止道, “哎你干嘛!” 白衣老人看着他道, “怎么,人家小夫妻恩爱你也要看?” 灰衣老人不自然的咳了一声, “谁稀罕看!那我们就在这等着,等着他们上山。” 天色渐渐的暗了起来,山下的夏侯无双和梅姬坐在一起,两人虽然靠的很近,却谁都没有说话。 按照夏侯无双的性子,半天不说话是真的不可能,然而如今他不知道梅姬为什么顾虑和他在一起,他自然也不敢再有所表示。 夏侯玲珑看着自家的哥哥,顿时也有些着急,如果早知道他的哥哥这般纠结,她当初也不会去奚落他了。 江家那一拨人虽然没有同他们待在一处,但也不是特别远,更何况江若一直在注意着夏侯无双,又怎么没有发现他和梅姬之间的端倪。 江若将刚烤好的鸡肉递给江若, “姐,吃点东西吧。” 江若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烧鸡,摇了摇头, “我不吃,你也奔波了这么久,还是你吃吧。” 江晗一看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她肯定还在为夏侯无双而纠结,不管他怎么说,自己的姐姐喜欢夏侯无双不是他能决定的事。 而梅姬自然也感受到了夏侯无双对她似有若无的关怀之意,然而她却不能回应他的这份情义,倘若她只是个普通女子也就罢了,只是,她的命却不属于她啊…… 而笙歌此时正泡在温泉中,脸上的红霞也渐渐消散,顾寒之就站在岸边。 过了半个时辰之后,他才将笙歌从泉水里抱了出来,又亲自把她的衣服烘干,这才将她抱出来。 他看了眼站在一边的两位老人,灰衣老人立马站了出来, “咳,这里还有一间干净的屋子,你还是先把她抱进去吧。” 顾寒之对他点了一下头, “嗯。” 顾寒之将笙歌放好,又为她掖好衣被。看了看她睡熟的脸庞,落在了自己的一吻。 笙歌轻皱了一下眉头,昏迷中拉住了顾寒之的手, “你不是顾寒之你是谁!” 顾寒之听到这句话后,突然间心间有些酸涩,他抚着她的秀发,知道她即便知道那个人不是他,却还是把他当作自己对待,就只是因为那个人的身上有些自己的气息,哪怕不敢相信,却还是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顾寒之叹了口气,心道, 我要怎么和你解释呢?告诉你我的体内还有另一个顾寒之存在?还是告诉你,现在的我只能暂时的保持着这个形态? 顾寒之看了她半晌,却还是站了起来,走出了门外。 门外两个老人一如白天那样,坐在一起对弈,旁边的石桌上有些刚沏好的茶。 顾寒之走过去坐了下来,白衣老人落下手中的棋子,对着顾寒之道, “上好的山间茶水,世间难得。” 顾寒之却道, “夜深露重,茶水虽热,却不及酒来的暖和。” 灰衣老人也放下棋子, “原来是想讨酒喝。” 顾寒之谦卑的低了一下头, 灰衣老人站起身来,做出了一个笨拙的动作, “诶呀,人老了。” 顾寒之正准备去扶他,却被他一手拂开了, “不过站还是能站的起来的。” 顾寒之道, “前辈既然能用棋局掌控整个局面,自然本领强大,又怎么会老呢!” 灰衣老人笑道, “嘿,你这个年轻人可真会说话,你等着,我刚好得了一瓶好酒,正好拿出来给你们品尝,哈哈!” 顾寒之道, “多谢!” 灰衣老人转身进了屋子,顾寒之看了一下还没有下完的棋子,对面的白衣老人道, “要试试吗?” 顾寒之捻起一颗棋子,落下。 白衣老人看他下子的地方,微讶,他抬起头来看顾寒之, “我们下了这么多盘棋,那老头从来没有赢过我,这下倒好,如今反倒是让他取了胜。” 顾寒之道, “前辈他顾全大局,自然不免少了些勇往直前的魄力,我这一步只不过断了他的后顾之忧。” 听到顾寒之这么说,白衣老人哈哈大笑起来,刚好灰衣老人也走了出来,就听到他在哈哈大笑,不由得问道, “什么时这么开心?” 白衣老人招了招他, “你快过来看,” 灰衣老人疑惑的走过去,低头一看棋局,然后一脸的震惊, “妙啊,妙啊,” 然后脸上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这下可好,老头,这一局可是我赢了。” 白衣老头抚着胡子, “不不不,这可不算是你赢了,明明是他赢得。” 说着还将手指指向了顾寒之,灰衣老人把目光转向顾寒之,眼中终于没有了起初对他的那一丝怀疑,而是充满了赞赏之意。 顾寒之知道自己这一举动就可以改变他对自己的看法,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去动棋局,从刚见到这两位老人开始他就知道他对自己是有偏见的。 第268章 灰衣老人将手中的酒递给顾寒之, “你要的酒。” 顾寒之接过来, “多谢前辈。” “两位前辈是得道高人,不知道顾某能不能知道两位前辈的出处?” 白衣老人对着顾寒之道, “老朽是夜明依。” 灰衣老人没想到白衣老人会这么快的回答顾寒之的问题,他震惊的看了一下白衣老人,白衣老人也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稍安勿躁。 灰衣老人叹了一口气,道, “老朽名月无。” 顾寒之道, “山下的迷阵是前辈们设的吧?” 月无看着顾寒之道, “是我们设的。” “虽然我不知道前辈们意在何为,但是既然前辈们设阵是为了考验我们的心性,那么前辈就一定有什么事吧?” 顾寒之为他们二人各自倒了一杯酒递给他们,二人皆接过来,夜明依道, “山下的迷阵确实是考验你们的心性,江家的那两个姐弟没有走出来是因为他们都在为彼此着想,所以没有走出来,而白家那小子本来心中就有恨,自然也走出来,至于那个叫重音的人,心中的恨意可不止一点两点,又怎么会走出来。” 顾寒之听完之后,虽然表面上不露声色,然而却在心里暗叹,这两个人能够用棋局来观察山下的一切,又对外界四大家族的事情了如指掌,不管是江家还是白家,他们都能清楚的指出他们的身份。 夜明依又道, “那顾公子又怎么知道山上有人的呢?” 顾寒之放下酒杯, “其一,山下的迷阵明显是刻意有人设的,其二,顾某的直觉。” 月无道, “直觉?” “你这直觉倒是挺好。” 寒之还有一事不明,还希望前辈能够解答。 月无:“你是想问自己为什么一直找不到寒冰湖吧?” 顾寒之点头道, “还望前辈能够赐教。” 夜明依站起身来, “这也是我为什么会引你们上山的原因。” “要想找到寒冰湖,必须先集齐五颗灵珠。” 顾寒之疑惑道, “五颗灵珠?” “对,那五颗灵珠就是你们在黑域之森里斩杀的那些妖兽的内丹。” 顾寒之怎么也没想到,原来开启寒冰湖的钥匙就是那五颗灵珠。 顾寒之又道, “可是笙儿那里只有四颗灵珠啊?还有一颗……” 顾寒之想了想,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另外还有一颗就在司徒枫手里,而且司徒枫也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集不齐五颗灵珠就无法打开寒冰湖,所以他们才会肆无忌惮的出了黑域之森。 倘若是这样的话,他们这一趟黑域之森之行岂不是就要无功而返了。 顾寒之在想到这些的时候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前辈的意思是要我们先集齐五颗灵珠吗?” 月无摇了摇头, “不!” 顾寒之疑惑了,既然不是让他们集灵珠,那他们就还有其他的目的。 “集齐灵珠只是你们的为了取寒所要付出的代价,我们想让你做的……” 这个时候月无的目光看向夜明依,夜明依道, “不知道顾公子有没有听说过云端?” 顾寒之听到云端两个字,顿时有些惊讶,他确实没有将这两位老人往云端那边想,毕竟云端是一个强大的存在。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夜明依才将云端如今的形势说给了顾寒之听,顾寒之听完之后自然是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前辈是想让我们帮助你除掉那个云端的二长老吗?” 夜明依皱了皱眉头, “我们本来也没有打算真的去除掉他,可他这些年做的那些事情,让云端乌烟瘴气,我虽然不掌管云端已经多年,但云端毕竟是祖祖辈辈的心血,云端一直以来都是外界的一种信仰,然而如今它却成了一盘散沙,若非云端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我们自然也不会贸然出手。” 他话音刚落,门口处就传来一记女声, “那前辈是想让我们替你铲除云端的孽障吗?” 这声音带着一些凌厉,还有一丝生气,原来是笙歌她醒了,此时正扶着门框站在那里。 顾寒之见到笙歌醒了,自然高兴的赶紧跑了过去, “笙儿!” 笙歌对着他笑了一声, “我没事。” 顾寒之将她揽进怀里, “没事就好。” 笙歌的头从他的怀里探出来道, “我没事但并不代表两位前辈没事不是吗?” 听到笙歌这样说,夜明依和月无互相看了一眼,笙歌道, “看什么看,你们竟然在山下中下那样的草,害我变成,那副模样,你们还敢找我们帮忙!” 听到笙歌质问的声音,月无的老脸一红,而且他也没想到原来笙歌的脾气这么暴躁。 他有些尴尬的道, “额……姑娘,那个草确实不是我们故意的啊?那个草本来是可以拿来治病救人的,谁会知道你那么不小心的就被它划伤了,而且若是划伤了伤口,只需要将伤口的那点些挤出来即可,可谁让你们这么不在意呢。” 说罢,他不敢看笙歌的眼神,只能四处观看,眼神飘忽不定。 笙歌见他如此狡辩,便瞪他了一眼, “那既然前辈这么说,云端的事情我们也就不管了!前辈还是另寻他人吧!” 说着便牵着顾寒之,佯装要离开。 月无一看就知道笙歌是真的生气了,他瞅了眼夜明依,见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明摆了就是不想管。 而此时此刻他又不能真的让顾寒之和笙歌他们离开。 月无一跺脚,气道, “罢了,罢了,我道歉我道歉还不行吗?” 笙歌拉着顾寒之,脚步停了下来。 “这还差不多。” 她转过身来,对着月无道, “老头儿,你说说你们同为云端的人,为何不在云端好好待着,偏偏要待在这鸟不拉屎的山顶上,云端有难,你们也只能在这里找人帮忙,你们为什么不自己回云端呢?你们在云端的威望那么高,回去的话自然有人听你们的话,你们口中所说的那什么二长老不也是轻而易举就可以扳倒了吗?” 第269章 “更何况,云端没人了吗?还要我们这些外人去帮你们做这些事!” 起先,月无听到老头儿那个称呼,差点没有跳起来,在云端的时候,哪个人不是尊尊敬敬的喊他们一声世尊,就连顾寒之那小子对着他们也是恭敬的叫前辈,偏偏这个小丫头,刚上来就喊他们老头儿,而且紧接着就说了那么一大堆话,真是…… 月无摇了摇头,反倒是夜明依面对这样的笙歌倒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笙歌和月无都疑惑的朝着他看了一眼,笙歌在想,这老头儿莫不是被她气疯了? 而月无则是为他感到丢人,怎么这老头子对这二人这般的纵容呢。 其实笙歌在他们开始讲云端的事时就已经醒了,直到他们讲完,她才从屋子里出来,在看到顾寒之的那一刻她便知道她的顾寒之已经回来了,但同时她又很担心,担心他会不会又重新变回那个冷漠无情,没有一批人气的顾寒之。 她一边担心着顾寒之,又要一边听着那两个老头扯那些云端的事情,虽然说她也曾向往过云端,然而在顾寒之面前,所有的大事都没有顾寒之的事情大。 而且想起自己因为种了情毒而缠着顾寒之的事情,站在想起来她就一阵发烫。 夜明依对着笙歌道, “姑娘,如果你觉得帮助我们没有什么好处的话,那我们便加些筹码如何?” 笙歌问道, “筹码?什么筹码?” “我云端的顶级心法教给你,还给你一个进入云端的身份,这样你不仅可以随时随地的进入云端,还可以休习到我云端的上乘功法,何乐而不为呢?” 笙歌听到他这么说,立马来了兴趣,眼中一抹亮光闪过,顾寒之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他记得第一次见到笙歌的时候她就是这样一副模样,一双眼睛狡黠又明亮,没当她露出这样的表情,顾寒之就知道这个小丫头在谋划些什么,原本笙歌就是一个什么亏都不肯吃的人,现在被他宠惯了,更是得理不让了。 笙歌放开顾寒之朝着夜明依走去,拿起了顾寒之刚刚用过的杯子,道, “来来来,老头儿,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月无见到她这个样子,真的差点没有被气晕过去,而夜明依则同她一起坐了下来,月无指着夜明依道, “你……” 夜明依对着他道, “你什么你,老头儿快来,我们陪这丫头好好说说话!” 月无, “你怎么跟着她一起!唉,真是!” 虽然嘴上不乐意,但他还是坐了下来,顾寒之自然跟着坐在了笙歌的身边,笙歌顺势微微倚在他身上,浅尝了一口酒,顿时惊讶起来, “好酒啊!” 听到笙歌夸他的酒,月无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得意之色,那可是他好不容易得来的酒,自然比其他酒要好上百倍。 而笙歌则偷偷打量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微笑,什么前辈,还不是只有孩子气的老头儿嘛! 夜明依坐下来,指着棋盘道, “姑娘敢不敢与我下一盘?” 笙歌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顾寒之,不好意思道, “我不会下啊?” 夜明依笑道, “无妨,下棋而已。” 顾寒之是真的对笙歌口中所说的不会下有了新的认知,当初她也跟他说她不会下,可最后不还是和他打了一个平局?如今她又说不会下,就是不知道结局会怎么样呢! 顾寒之也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对弈,看着夜明依从一开始的来势汹汹到后来的惨淡,他对着笙歌不由得摇了摇头,他出声道, “前辈,笙儿的棋局是不可控的,在这样下下去,怕是要到天明了。” 夜明依皱着眉头迟迟不肯落子,月无在一边也看得着急,他看着夜明依的棋子明显有胜利之势,却在紧要关头被拦路横截,正如顾寒之说的那样,再这样下去,这盘棋要下到什么时候去。 而此时笙歌却放下了手中的棋子, “前辈承让,这一局我输了。” 听到笙歌这么说,月无却跳了起来, “怎么就输了呢!明明还没有输啊?” 夜明依也放下棋子,叹了一口气, “罢了,这棋局做废。” “姑娘,我这就来告诉你,我们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如何?” 笙歌微微坐正,道, “前辈请讲。” “姑娘可真正的了解过云端?” 笙歌摇了摇头道, “自然不曾了解。” “云端对世人来说是谜一样的存在,你说它高大,它确实能够孕育出许许多多的才人,你说它普通,它也只不过是一个门派而已,而我们这些人显然就是那些因为天地灵气孕育出来的才人,因为我们的寿命远比普通人要长的多,然而若是人人都像我们这般寿命长远,那么这个世界不就乱套了吗?世界之大,万物都有它要遵从的规律,而我们这些人既然打破了规律,自然就应该用另一种方式维护这种平行,所以我们不能下山,更不能出世。” “所以……” “所以我们只好找你们啊?” 月无接着说道。 “之前云端从未出现过这种状况,可是我们那个二师弟心高气傲,将整个云端拖入了泥潭之中,我们即不能干涉世事,又想要保住云端不受污染,所以只有让你们去做这件事,才不会违背这世间固有的规律。” 笙歌听完之后点了点头, “前辈我明白了。” 夜明依欣慰的看着笙歌, “姑娘心中有大义,这样的事情交给姑娘我自然放心。” 听到他这么说,笙歌也叹了口气, “前辈既然如此看重我,自然也不会姑父前辈的一番心意,笙歌自然竭力去做就行。” 夜明依看着她,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木牌和一本书来。 “这是我云端第三代弟子的云牌,若要进入云端全靠它,这本心法是为了你们能够更好的对付二师弟所用,你们夫妻二人可共同修行。” 笙歌本来觉得这两样东西对于她来说本没有什么意义,而如今在面对它们的时候却多了几分镇重。 第270章 “顾寒之你说那两个老头可靠吗?” 顾寒之回道, “你不是已经收下他们的令牌和心法了吗?” 笙歌看了看手中的那两样东西, “我们会不会被他们坑了?” 顾寒之看着她忧心忡忡的样子,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小心,说不定他们还在看着我们呢,我们这样说他们的坏话可不好。” 笙歌听到他这么说,立马哼道, “那我也不怕他们,有本事他们把东西在拿回去啊。” 顾寒之道, “没事,他们看不到的,他们现在看的,一定是刚刚的那盘棋……” 山顶上,夜明依看着还没有下完的棋看了将近一个时辰,月无就在旁边,夜明依盯着棋局,他盯着夜明依。 “我说,你都看了这棋局看了快一个时辰了,这棋局里到底有什么啊?” 夜明依抬头看他,道, “这棋局,我输了?” 听到他这么说,月无惊讶道, “怎么回事?不是说平了吗?” “是我输了,在这样下下去,最后一个子一定是她的。” 月无看了一眼棋局,道, “可明明现在是你的棋子多啊?” 夜明依叹道, “全都是废子啊……” 等到顾寒之和笙歌下山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而众人也在这个时候醒过来,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是一夜未睡,直到顾寒之和笙歌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众人看到他们两个都纷纷的站起身来,夏侯玲珑立马跑过去, “笙姐姐,怎么样了?” 笙歌对着她笑了一下,又对着夏侯无双摇了摇头,道, “这个结界解不了。” 白流飞他们听到她这么说,都面露惊讶之色。 怎么可能? 笙歌又道, “各位稍安勿躁,这个结界确实打不开,因为我们需要找到打开他的钥匙,各位应该记得我们在进入黑域之森时遇到的那些妖兽,其实那些妖兽的体内都有一颗内丹,而他们的内丹就是打开这个结界的钥匙。” 夏侯无双听言,道, “内丹?” 笙歌看着他,又看了眼白流飞, “是内丹,所以我们现在打不开结界,就是还么有得到妖兽的内丹。” “所以……” “所以我们重音回去找到那妖兽的内丹吗?” 远处江若的声音冷冷的传来,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江若的态度已经比之前好多了,但笙歌还是对她喜欢不起来,笙歌对着她笑了一下,客气道, “江大小姐所言极是。” 江晗问道, “那我们又怎么知道哪些提妖兽的体内有没有内丹呢?” 笙歌看着孩子老实,诚然不想欺负他,况且还有白流飞他们在这里,她自然也不想欺骗他们, “妖兽内丹有五颗,” “笙夫人。” 突然夏侯于然的声音插了进来,笙歌的话语被打断,看着夏侯于然道, “怎么了?” 夏侯于然道, “笙夫人是不是想说有五颗妖兽的内丹,而那些妖兽的内丹其实就是灵珠,而那些灵珠就是打开结界的钥匙,而且我没有猜错的话,笙夫人的身上应该已经有两颗了吧?” 夏侯于然的眼中清明,很显然,他说的都是对的,令笙歌惊讶的是,他竟然也会知道。 被夏侯于然说出来这些话,笙歌也并不觉得尴尬,她本来也不打算隐瞒,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她手里可不止只有两颗灵珠,当初母狼给她内丹的时候可只有她一个人在场。 笙歌对着他点了点头, “你说的都对。” 白流飞问夏侯于然道, “你怎么也知道五颗灵珠就是就是打开结界的钥匙?” 夏侯于然回道, “我曾听我师父说起过,起初我没有在意,直到进入了这里,又听笙夫人提到妖兽内丹的事情,我这才联想到一起,这么说来,师父当初同我讲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 白流飞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江若又道, “这样一说,我们奔波了这么多天全都作废了?” 笙歌看着她道, “也不算作废,至少你们还能从黑域之森里走出去,就证明你们还是有实力的。” 江若看了江晗一眼,江晗对她道, “阿姐,要不我们先回去,然后再做打算。” 江若自然不甘心就这么回去,但事到如今,必须先把这里的情形禀报给父亲才行。 江若对着江晗点了点头, “我们回去!” 江晗这是第一次听到她赞同自己的看法,心中不由得一阵高兴。 江若离开的时候往夏侯无双那里瞥了一眼,却刚好被梅姬看到,两人还对视了一眼,江若慌张的转移了目光,梅姬则是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 司徒家的正厅上,司徒青云坐在主位上,对着客厅的客人举杯道, “江兄难得到我这里坐上一会,这回我可要好好的招待江兄一番。” 坐在客位上的人自然就是江家的家主,江沧海。 江沧海听到他这么说也举起了手中的杯子,客气道, “江某不请自来,还望司徒兄不要介意才好。” 司徒青云笑道, “怎么会呢!江兄客气了。” 江沧海看着司徒青云,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意晦。 “不知道司徒兄知不知道顾寒之此人?” 江沧海放下茶杯问道, 司徒青云也放下水杯,抬起头来看向江沧海, “顾寒之,那不是在白家的地盘上的人吗?怎么将兄对他也有意思?” 江沧海看着司徒青云,见他面上没有一点关心的样子,若是他真的不在乎也就算了,只是这司徒青云着实能装,事到如今,他还在同自己打哑迷。 江沧海笑道, “司徒兄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就算南海之境早就与世隔绝,但是既然从内镜过来的人,司徒兄不会不去派人去查的吧?” 司徒青云道, “江兄,我们有直说,实不相瞒,从顾寒之第一天进入南海之境,我就派人到内境之地去查了他的身份。” 江沧海道, “哦?那不知道司徒兄可是查到了什么?” 司徒青云反问道, “江兄既然也这么关注此人的来历,想来也不会不差他的身份吧?那不知道江兄差的是什么?” 第271章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就是谁都不肯先说,就在这时,一阵妇人的笑声从门口传来, “哎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江家家主,真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江沧海听到笑声之后就立马站了起来,在看到门外快步走来的司徒夫人时也客气道, “嫂子说哪里话,什么迎不迎的,我来找司徒兄,还未来得及去拜访嫂嫂,反倒是让嫂嫂先来招呼小老弟,真是客气客气了。” 司徒夫人朝身后招了招,立马就有一群丫嬛们端着各色各样的点心摆了上来,江沧海自然不停的客气起来。 “夫人不必这般周全。” 而司徒夫人则是一副洒脱的待客之道, “一些家常的小点心,若是若儿在的话,定然会很喜欢,毕竟是女儿家,这些小点心最是招女儿家喜欢。” 司徒夫人突然提到江若,这让江沧海的心咯噔了一下。 素来听闻司徒夫人手段凌厉风行,自从跟了司徒青云之后,无论是家里还是生意上都能打理的井井有条,将府内上下都打理的服服帖帖的,如今一看,有传言也一般无二了。 江沧海在心里偷偷的打量了司徒夫人一番,发现这个女人确实不简单。 而司徒夫人则是也寻了个座位坐下来,对着司徒青云道, “老爷,如今枫儿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还给他成个家了,我看江兄弟的爱女就不错,女大当婚女大当嫁,正是谈婚论嫁的好时候。” 突然听到夏侯夫人这么说,江沧海本来是想要反驳的,可是却被司徒青云抢了先, “夫人这话说的没错。” 虽然说司徒青云也不知道自己的夫人为什么会突然提到枫儿和江家大小姐,但是正如她所说的那样,若是江家和司徒家能够联姻,确实是一件极大的好处的,作为南海之境的两大家族,若是能够联姻,确实是再好不过了。 听到司徒青云这么说,司徒夫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她就知道,老爷肯定也会同意的。 司徒夫人看向江沧海,道, “你说是不是啊,江老弟?” 江沧海本来是不同意的,毕竟司徒枫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纨绔子弟,自己的女儿虽然不能继承家主之位,但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女儿,做父亲的定然也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嫁一个好人家,而不是像司徒枫那样的纨绔。 司徒夫人看到江沧海还在犹豫,她看了一眼司徒青云,司徒青云接过的她的眼神,咳了两声道, “江兄,我听说最近江家西边的生意好像不太好,我还听说,是夏侯家的那个二当家的非要说你们家的珍珠有假劣现象,江兄,难道你就甘心被他们夏侯家和白家一直打压吗?” 司徒青云这么一说,江沧海果然想起了近日来生意上的节节失联,若是能够和司徒家联姻,确实能够解决他们的燃眉之急。 江沧海道, “司徒兄,不是我不同意,是我家的那个女儿性格暴躁,可能不太适合爱子。” 江沧海话音刚落,门外司徒枫就走了进来,他先是对着司徒青云和司徒夫人行了个礼,看到坐在一旁的江沧海,然后道, “家里来了客人我怎么不知道,父亲也不知道让孩儿招待一番。” 司徒夫人突然严肃的道, “枫儿,赶紧见过江家家主你的江叔叔!” 司徒枫一听,眼神一亮,显示出特别激动的样子,立马对着江沧海拜了一拜, “原来是江叔叔,是侄儿失礼了,听闻江家的炼药术一绝,侄儿早就仰慕已久,对江叔叔更是崇拜,如今见到真人真是我三生有幸。” 这一番话说下来,明知道是谄媚之词局多,但任谁听到夸奖自己的话语都不会反驳,江沧海亦是如此,江沧海赶紧将司徒枫扶了起来, “贤侄不必如此客气。” 司徒枫站起身子,看了一眼司徒夫人,想起了他们当日的对话。 “母亲大人可一定要帮帮我!我断不能失去世子之位。” 司徒夫人略一思索,道, “眼下还有一种办法可以让你的父亲打消这个找回那个孩子的心思。” “母亲快说。” 司徒夫人看着司徒枫道, “枫儿,你也该到成家立业的时候了。” 司徒枫, “母亲的意思是让我娶妻?” “而且还不能是普通人家的女儿。” “可是如今也并没有适合儿子娶的人啊?” 夏侯夫人, “怎么会没有?枫儿,江家的生意最近怎么样?” 司徒枫讽刺道, “江家是如今四大家族势力最弱的家族了,他们可是长期受着白家的打压呢?尤其是白奕掌权了之后,西边一带的生意几乎全都归白家掌管了,江家如今已经在走下坡路了。” 司徒夫人, “所以……” “所以母亲是想让我娶江家那个大小姐江若?” 夏侯夫人对着他点了点头。 正因为如此,才有了今天这样的一出大戏。 司徒枫坐了下来,往四周看了一下,眼神飘忽不定。 司徒青云斥道, “枫儿,你在看什么!” 司徒枫听到他在叫他,赶紧把头低了下来, 司徒青云, “枫儿,我见你心神不宁的,可是有什么事?” 司徒枫将头抬起来,看向江苍海道, “江叔叔,江若妹妹是不是还在黑域之森没有出来?” 江沧海点了点头道, “确实还未出来。” 听到他这么说,司徒枫做出一副担心的样子, “黑域之森危险重重,也不知道江若妹妹能不能应付的过来,我和凌叔叔就是因为受了重伤才被父亲救出来的,江若妹妹不知道怎么样了?江叔叔可有消息?” 江若的见他一副真诚的样子,自然也不好拒绝,只能说道, “我已经收到消息了,她和江晗正在赶回来的路上,至于黑域之森里的状况我尚且还不知道。” “贤侄也进黑域之森了吗?” 司徒枫, “那是自然,黑域之森虽然可怕,但却是锻炼自己的一个渠道,只是侄儿不才,还未出黑域之森就被父亲救了回来。” 第272章 江若怎么也没想到,她刚一到家就听到了这个令人绝望的消息,他的父亲,竟然将她许配给了司徒枫那个恶毒的男人。 江晗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很震惊,震惊之后更多的是生气,他拉住江若, “姐,我去跟父亲说!” 江若愣了愣, “别去!” 江晗疑惑的看着他, “阿姐?” 江若的身体有些颤抖, “我去找父亲。” 江若来到房门, “父亲。” 屋内的江沧海听到是江若的声音,道, “进来。” 江若推门走了进来, 江沧海看到她脸色不好,沉声道, “若儿怎么不好好休息,” 江若抬起头来看他, “父亲为什么将我许配给司徒枫?” 江沧海看了她半晌,问道, “你不愿意?” “女儿自然不愿意。” “为什么?” “父亲,您难道不知道司徒枫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为什么要把我许配给他!您知不知道,在黑域之森里他让我们江家损失了多少第子吗?” 江沧海皱了皱眉,道, “这件事我听司徒枫说了,他说那一切都是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人不是他杀的?还是说打伤我的不是他们司徒家的人?” 江沧海听完之后,并没有一丝犹豫和动容的神色,他怒道, “够了,这件婚事已经定下来了,多说无益!” 江若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这般不解人意,他不听自己的解释也就罢了,他竟然还吼她,江若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很陌生,那个慈父的形象在一瞬间崩塌,心中的向往也一点一点消失。 江若的身体依旧颤抖着,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以这种形式嫁出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她还幻想着有一天她可以选择自己的爱情。 “父亲,我不会嫁的,即便我死,都不会嫁给司徒枫的。” 啪!!! 一个巴掌落在了江若的脸上,江若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江沧海也看着自己的手掌,他竟然打了自己的女儿? 看着江若脸上红彤彤的巴掌印,他突然有些后悔,这可是他最优秀的女儿。 可是现在江沧海现在什么也都不能说,他缓缓的将手放下去,用强硬的语气说道, “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要嫁给司徒家!” 江若含着泪道, “哪怕我不喜欢司徒枫吗?你也要我嫁吗?” “是!” 江若的心在听到那声是的时候就彻底冷了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 “我知道了。” 江若跑着出了房门,一路上跌跌撞撞, “大小姐!” 路上的仆人都担心的看着这个被他们所尊敬的主子,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 “你听说了吗?家主把大小姐许配给了司徒少主了。” “啊?不会吧,那个司徒枫不是个纨绔吗?听说经常仗着自己的身份到处欺压别人。” “哎,大小姐可真可怜。” 江若听到这些话,突然感觉整个天空都是灰的,她的人生就像被蒙上了一团黑雾,所有的旁观者都会这般嘲笑她,可怜她,可是她是谁,她是江家大小姐,她才不需要别人的可怜与施舍! 江晗自然也被联姻这件事搞得心烦气乱, “母亲,你当真要阿姐嫁给那个司徒混蛋!” 端坐在凳子上的女人缓缓的睁开眼睛,手中的佛珠成色极好,屋子里也到处充斥着烟火的味道,江晗知道,江家的人都知道,江夫人从二十年前开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将自己关在了小院里开始吃斋念佛,并且二十年来从未踏出过小院半步。 江夫人一身浅蓝色的衣服衬托着她的淡静,一双平淡如水的眼眸中很深邃,却又有着怎么也冲不开的淡淡忧伤。 今天江晗带着江若的奶母,以及伺候在江夫人的老人一同来到这小院,才堪堪给这小院添了一些生气。 当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在焦急的时候只有江夫人依旧平淡,好像站在她面前的不是自己的儿子,他们焦急讨论的不是自己女儿的婚姻大事。 突然,妇人放下手中的佛珠,带着些绝望的眼睛缓缓闭上, “阿弥陀佛。” 江晗摆了摆衣摆跪了下来, “母亲大人,还请救救阿姐,婚姻大事并非儿戏,她不能嫁给像司徒枫那样的人,这样阿姐就一生得不到幸福了。” 江夫人睁开了眼,看了眼自己已经许久未见的儿子,虽然江晗和江若会时常轮着来给她请安,但毕竟不能常伴左右。 江夫人突然道, “他还是依旧如此,二十年前的软弱无能,二十年后依然如此。” “母亲?” 江夫人的眼神突然变得决绝起来,语气虽然平静,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众人惊了一跳, “江晗,你回去告诉你父亲,她若是敢将我的女儿嫁给司徒家,那他就等着看到我的尸体。” 听到这话的江晗立马吓了一跳,他赶紧扣头道, “母亲勿要说这些话出来,姐姐的事情我们都会竭尽全力去说服父亲,母亲自己要珍重。” 他站起身来,转身对着身后的一个嬷嬷道, “戚姨,我们走吧。” 被唤作戚姨的人并没有回他的话,而是自顾的跪了下来, “少主先回,我还有些话想同夫人讲。” 江晗对她自然也很尊敬,听到她这么说,定然也不会再多说些什么,令其他人跟着自己走出了小院。 而留下来的戚姨看着眼前端坐的江夫人,眼中蓄满了泪水。 “二小姐!” 听到这个称呼,江夫人的身体震了一下,她起身将戚姨扶了起来,让她坐在了自己旁边。 “容儿已经好久没听过二小姐这个称呼了。” 戚姨抓着江夫人的手道, “二小姐让我看护着少爷和小姐长大,我不见二小姐也有十几年了,若非今日少主带着我进了小院,我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见到二小姐。” 江夫人亦将手搭在戚姨的手背上, “戚姨,我只剩你这么一个亲人,我能信的人只有你。” 戚姨含泪点了点头道, “我知道,我知道。” 第273章 斑驳的剪影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一阵微风吹过,吹死了桌子上的一张绣帕,一朵兰花在那绣帕的边缘。 江夫人站起身来,走进里屋里,戚姨跟着她走了进去,江夫人打开了一个旁边的机关,机关控制着一扇门,机关打开之后,那扇门也被打开,令人惊讶的是,门的后面竟然是一个足足有祠堂那么大的密室,而且更令人震惊的是,那密室里密密麻麻排列的竟然是别人的牌位。 江夫人走进来之后就跪跪在了那些人的前面虔诚的拜了一拜,又为那些人上了上香,虔诚的做了祷告。 戚姨似乎并不惊讶这里的一切,她也跟着江夫人做了同样的步骤,最后起身道, “老爷,夫人,大小姐,戚姨来看你们了,这么多年了,二小姐能把你们保护的这么好,你们在九泉之下也一定要保护好二小姐和她的孩子们。” 江夫人睁开眼睛,目光落在一个写着兰若的排位上,眼中闪着泪光, “姐姐,容儿来看你了,姐姐,我把我的女儿也起名若字,不知道你同不同意,这么多年了,从兰家被灭门的那一刻起,我就时时的记着与司徒家的血海深仇,当初是容儿不好,容儿不敢与他们拼命,如今苟活了二十年,我的夫君竟然还想让若儿嫁给司徒家的人,姐姐你很生气把,我也很生气,这么多年,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若是没有你,我感觉自己都快要撑不下去了,银儿还那么小,对不起姐姐,我没有找到银儿,他那么小,肯定已经死了,姐姐对不起,容儿没有保护好银儿。” 说着说着,兰容的眼泪就越流越多,甚至到最后已经控制不住了,戚姨见听越说越多,赶紧扶住她,道, “二小姐,这些都不是你的错,要怀就怀司徒青云那个混蛋,是他欺骗了你姐姐的感情,是他害的兰家惨遭灭门的。” 兰容扶着戚姨,对着她道, “我决不允许若儿嫁给司徒家,绝对不允许。” 戚姨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我们都会竭力制止老爷的,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小小姐嫁给司徒家的混蛋的。” 听到她提起江沧海,江夫人的目光闪了闪,更多的是充满了失望,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将若儿许配给司徒家,他又不是不知道,又不是不知道。” 说罢便掩面而哭。 所有人在听到江若要嫁给司徒枫的时候都跟震惊,包括顾寒之和笙歌,夏侯无双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只是皱了一下眉头,马上就看出了这件事情的不对劲。 “江家的生意快要被白家抢完了,再加上我二叔的打压,如果不是强弩之末,江沧海也不会选择和司徒家联姻了。” 此时顾寒之,笙歌,夏侯无双和梅姬正坐在一家酒楼的包间上,听着其他人津津乐道的司徒家和江家联姻一事。 听到夏侯无双这么说,笙歌问道, “江家竟然如此势单力薄吗?身为四大家族之一,不该这么脆弱的啊?” 顾寒之支着头道, “我想是因为大陆之境的那场疫灾吧?” 笙歌看向顾寒之,道, “什么疫灾?” 顾寒之看着笙歌,道, “笙儿,你也知道的,我们曾经在蓝国的宴会上提到过的那场疫灾。” 笙歌听他这么一说,似乎真的有些印象了,可是那都是很早之前的事了,而且那明明是大陆之境蓝国东境发生的疫灾,怎么有会牵扯到南海之境的江家?况且,当初若轩不是已经将这个问题解决了吗? 笙歌不解的看着顾寒之,顾寒之思索了一番,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水。” “水?什么水?” 夏侯无双站了起来道, “南海之境与大陆之境唯一的通道就是南海,而蓝国的东境正是通过海连着南海之境的西边,既然如此,那些疫难通过海水传播到南海之境也是有可能的。” 顾寒之道, “夏侯说的对,江沧海在西境的生意遭到破坏,这么多年又受到不断打压,所以他迫不得已利用自己女儿的幸福来博得自己家族的地位。” 梅姬倚在窗口,听着他们谈论着这件事,想起了在山谷中与那个女人对视的一眼,她扭过头来看向夏侯无双,道, “夏侯无双,那个女人喜欢你吧?” 夏侯无双真没想到梅姬会这么犀利,也没想到她会问他这个问题,一时间他也答不上来,过了一会,他不由得挠了挠头, “这个...” 梅姬看他答不上来,顿时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团火,她扭过头道, “算了,与我无关!” 夏侯无双见她生气了,立马解释道, “谁知道她是不是喜欢我,但我不喜欢她就是了。” 梅姬, “是吗?” 夏侯无双:“天地可鉴哪。” 笙歌和顾寒之对视了一眼,笙歌偷笑了一声。 夏侯无双听到她在偷笑自己,在关注着梅姬的同时也不忘瞪了她一眼。 笙歌自然又瞪了回去。 顾寒之咳声道, “但是若是江家和司徒家联姻,对我们也是不利的。” 他话音刚落,一柄银扇就从窗口飞了进来,直直的朝着顾寒之袭去,顾寒之紧接着就往后退。 笙歌还没看清楚那柄银扇,只是看到有人袭击顾寒之,吼道, “谁!” 突然,一个嬉笑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小笙儿没有认出我的银扇,我好伤心啊。” 笙歌一听到这个声音,心中顿时一个激动,她立马跑到窗口扒着头往窗户外头看。 顾寒之看到她这么激动,顿时脸色就黑了下来,他无语的看着那个恨不得马上出去的小人儿,长臂一拉就将笙歌拉了回来。 银扇回到自己主人的手中,一个转眼之间,一抹银色就已经落在了窗口处。 夏侯无双, “切!” 南宫陌骚弄姿首的摇了两下扇子,走过去打掉了顾寒之拉着笙歌的手,将自己的胳膊搭在了笙歌的肩膀上, “小笙儿,这么长时间不见,我可是想你想的紧。” 笙歌故作轻松的点了点头,难得说了一次让南宫陌高兴的话, “嗯,我也是。” 第274章 谁也没想到南宫陌也会突然来到南海之境,笙歌觉得他这个皇帝做的是真的闲,三天两头的就往外面跑,朝廷难道不用他管吗? 而此时苍云国的祁连王府内,南宫祁听到内监的禀报之后整张脸都是青的。 随即他一把将桌子上的茶杯甩在了地上, “没用的废物,怎么一个个连个人都看不住。” 来传话的人吓得立马跪了下来, “王爷,咱家真的看不住皇上啊,皇上那是谁,他可是云端云梦大人的弟子,无论派多少人看着,皇上还是会出宫的。” 南宫祁问道, “皇宫内怎么样了?” “有苏大人在书房里。” 南宫祁挥手让他退下,唤来了自己的人, “来人,我要进宫。” 御书房内,苏若轩在各层书架里来回寻找,谁都不知道他在找什么,但看那神色就知道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 他的眼前突然落下一片暗影,苏若轩的身体顿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来,他的眼神中有一丝暗色,却被他极好的隐藏了起来。 “怎么,还在找当年苏家的案子?” 苏若轩从架子上拿下来一个文件,慢慢的展开,然后淡淡道。 “嗯。” 眼前的人冷哼了一声, “那你就慢慢找。” 苏若轩道, “苏诺,让你查的那几个人怎么样了?” 没错,站在对面的人正是苏若轩的弟弟,苏诺。 苏诺听到他问的话,随意的倚靠了自己的身边的一个架子上, “你让我查的那里几人确实都是贪官污吏,而且……”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道, “能处理掉的我也已经处理掉了。” 苏若轩听到他这么说也没有感到惊讶,他继续问道, “蓝国那边呢?” 听到他问到蓝国,苏诺轻嗤了一声, “哎你说,你们不亏是一起长大的,连做事的手段都如此想像。” 苏若轩听到他这么说也来了兴趣, “哦?此话怎么说?” 苏诺道, “那个司空痕啊,这才刚刚当上太子一年,就把朝中那些违抗他的人清理的一干二净,朝中留下的那些个人全都是他的心腹。” 苏若轩轻笑了一声, “阿痕他向来聪明,他自然知道哪些人该留哪些人不该留。” “罢了,倘若他有事相商,尽快告诉我即可,其他事也不必插手。毕竟他自己还是有能力的。” 苏若轩依旧在不停的翻着单子,突然听到殿外一阵嘈杂的声音, “王爷,皇上吩咐了,近一段时间谁都不见。” 门外的小太监还不知道南宫祁早就知道南宫陌已经不在皇宫了,他还在为自己出逃的事情而尽量包庇着。 南宫祁推开那个小太监,殿内的苏若轩和苏诺对视了一眼,苏诺立马就消失了。 苏若轩从各个架子中走出来,对着门口喊道, “让王爷进来吧。” 小太监听到这个声音,眼中有些犹豫,却还是放南宫祁进去了。 这个声音明显不是南宫陌的,然而就连伺候在南宫陌身边的小太监都对他如此听话,这让一往一来眼高于顶的祁连王有了些危机感。 南宫祁走进了宫殿,苏若轩走过来对着他行了一个礼。 “微臣拜见王爷。” 祁连王看了他一眼,道, “起来吧,苏大人可是皇上眼前的红人,不必如此客气。” 苏若轩不卑不亢道, “不管怎么样,这礼数是不能废的。” 南宫祁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环顾了一下整个殿内,苏若轩看到他在寻找南宫陌,出声道, “王爷,皇上不在殿内。” 一句话拉回了南宫祁的目光,南宫祁冷哼了一声,道, “我自然知道皇帝不在宫中。” “既然如此,王爷若有什么事,可否与若轩商量。” 南宫祁本来是想对着这个人发一通脾气的,然而他人虽然是气势冲冲的进来的,然而却被苏若轩的这一身平淡之气冲散了不少,像苏若轩这样的人,他可以温和到让人心疼,也能冷漠到让人发冷。 南宫祁从第一天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他就清楚,南宫陌重用他,而他也将朝政辅佐的井井有条,只是南宫祁还是害怕,毕竟当初是南宫家灭了他们苏家满门,倘若他有二心,那么整个苍云国的朝政都即将面对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 而且…… 而且他身边的那个苏诺,最近朝中的官员大大小小的被铲除了,虽然说都是一些贪官污吏,然而那雷力的手法,却是有些引人注目。 南宫祁看着苏若轩,苏若轩自然知道这个祁连王在想些什么,然后苏若轩道, “王爷害怕吗?” 祁连王疑惑道, “害怕什么?” “害怕我是个乱臣贼子。” 这句话一出,整个殿内都陷入了一阵寂静之中,然后他又听到苏若轩道, “王爷,如今军机大权全部都在我手里,朝中也布满了我的眼线,可以说只要我想,我就能在南宫氏的天下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听到他这么说,南宫祁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他生气的指着苏若轩,道, “你……” 苏若轩打断他的话, “如果我想做一个乱臣贼子,我敢说,南宫家就有可能会移姓了。。” 南宫祁听到他的话之后冷冷道,, “移成苏姓吗?” 两人四目相对,眼神中都彼此充满了试探。 突然苏若轩笑了一声, “苏某在说笑呢,王爷莫要当真。” 南宫祁不说话,依旧盯着他看,许久他才说道, “苏大人,其实你刚刚说的都对,军机大权确实在你手中,朝中也尽是你的眼线,但是苏大人忘了,南宫皇室可不是只是南宫陌一个人的,他是整个南宫氏的,所以不管你苏若轩如何强势,我们南宫家都不会拱手相让。” 苏若轩点头道, “王爷教训的事。” 南宫祁又道, “你如今所拥有的权力都是陌儿给的,但凡你有一点不忠之心,我都可以收回现在拥有的一切。” 苏若轩看着他,眼中有些动容,他想到了当初的皇帝是不是也是这副嘴脸的下了圣旨,只因为那虚无缥缈的权高位重就被抄了全家吗? 第275章 苏若轩的目光闪了闪,似乎又想起了那些惨叫声。 苏若轩回到苏府时,抬头看了看屋顶,屋顶上一身黑衣的苏诺就现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突然苏若轩道, “你放心,我不会再走父亲的老路。” 苏诺的身形有些动容,苏若轩继续道, “至少我相信,南宫陌不会像他父亲那样。” 苏诺的嘴唇努了努,本该想要说话的他硬生生的将话憋了回去,然后又消失不叫。 南海之境,笙歌质问着南宫陌道, “你是不是又把所有的事务都交给若轩处理了,我说你能不能负点责任,不要的事情都交给若轩做。” 南宫陌打开银扇扇了两下, “小笙儿,你可不要小看若轩,如今我把军力大权全都交给了他,现在朝中上下把巴不得要讨好他,谁还没欺负他!” 笙歌疑惑道, “真的,那还有假!” 南宫陌刚说完这句话,又突然想到了南宫祁,他结巴道, “除了……” 笙歌本来刚放松下来的身体又被他弄得紧张了起来, “除非什么?” 南宫陌看了顾寒之一眼,摩擦着下巴道, “除非我那个皇叔可能会找他的事哦。” 笙歌一听,立马反应过来口中的皇叔是谁,可不就是顾寒之的亲生父亲,她的准岳父,南宫祁吗?他怎么会欺负若轩呢? 笙歌正要细问,却被顾寒之拦了下来, “笙儿,他向来疑心病重,不过也不会不顾后果的做出一些决定,所以笙儿放心,苏若轩暂时不会有什么事情。” 听到顾寒之这么说,笙歌才微微放下心来。 南宫陌一看笙歌担心的模样,心道, “也不知道这小丫头知不知道苏若轩在朝中一手遮天的事情,若是她知道了,也不用这么紧张了。” 笙歌问南宫陌道, “对了,你为什么也会来南海之境。” 此话一出,夏侯无双和梅姬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了过,南宫陌难得严肃的道 “我师父让我回云端,现在的云端乌烟瘴气,师父想让我回到云端帮助他整顿一下云端。” 听到他这么说,笙歌看了一眼顾寒之,意思是说,那岂不是和我们的目标一致吗? 顾寒之对她点了点头, 笙歌又问, “南宫陌啊,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夏侯于然的人,他也是云端的人,而且还是他的弟弟。” 笙歌将手指指向了夏侯无双,夏侯无双翻了个白眼道, “夏侯于然在云端的时候可从来没有暴露过身份。” 而南宫陌也确实说道, “于然我倒是知道,但夏侯于然,我还真没有听过。” 笙歌点了点头, “就是于然,夏侯于然就是于然。” 南宫陌懂了之后道, “他啊,他可是我的小师弟。” 夏侯无双惊讶道, “什么?” 南宫陌道, “我说,他是我的小师弟。” 笙歌怎么也没想到,夏侯于然和南宫陌的师父竟然是同一个人,她听到南宫陌继续说道, “我们同拜云端的三长老云梦大师为徒,当然,我是师兄,他是师弟。我倒是还不知道,他原来是夏侯家的人。” 笙歌也觉得这个这个时界太奇妙了,当初刚认识夏侯于然的时候她还以为他只是云端的一个不知名的徒弟呢,原来夏侯于然在云端的地位竟然不亚于南宫陌。 而南宫陌问笙歌道, “你们呢?你们在此处是在商量什么?” 笙歌还不知道该不该把灵珠的事情说给他听,然而此时顾寒之却开口道, “我们去了黑域之森。” 听到黑域之森,南宫陌立马紧张了起来, “黑域之森?你们竟然去了那种鬼地方?” “奇怪,你们去那里干什么?” 突然南宫陌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道, “你们是想取寒珠?” 一旁的梅姬出声道, “国主也知道寒珠?” 梅姬的语气中自然带了些恭敬的意思,而夏侯无双却不满意了,这都已经不在大陆之境了,梅姬依旧对南宫陌这么恭敬,真是让人不爽的一件事情。 感受到夏侯无双不善的目光,南宫陌表示很无辜,他似乎没有做错什么啊? 顾寒之道, “就今夜。” “今夜我们就去司徒府。” 南宫陌云里雾里的就被他们拉到了司徒家,而夏侯无双和梅姬被强行留在了顾府。 南宫陌,顾寒之和笙歌依次落在了司徒府内,司徒府戒备森严,来来回回巡逻的家仆们大概每半个时辰换一次班,笙歌对顾寒之点了点头,朝着西边掠去,南宫陌跟随其后,他们在来之前已经将司徒府打听了一遍,知道司徒枫居住的地方在司徒府西边的枫雪院。 笙歌稳稳的落在了枫雪院的房顶上,司徒枫这个人人不怎么样,品味倒是还挺好,满院的枫叶倒是美丽的很。 顾寒之揭开房顶上的一片瓦片,屋内灯火通明,显然司徒枫还没有入睡,而房间内隐隐约约的传来了两个人的对话。 “二长老,你都不知道夏侯家和白家那些人有多么可恶,他们为了躲避妖兽将妖兽引到我们这边,害的我带去的人全部都被妖兽杀死了,而且他们还把凌叔叔打成了重伤,二长老,你可一定要为枫儿做主啊?” 楼顶上顾寒之和笙歌都不知道司徒枫口中的二长老是谁,而且透过瓦片露出的情景他们只能看到司徒枫的后背,而看不到正在和他对话的人是谁。 然而南宫陌在听到司徒枫喊二长老时眉头轻皱了一下,他默不作声的又朝着那个被唤作二长老的人那边看,却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紧接着他们就听到对面的人说道, “白家?哼,白家有什么好怕的,自从白奕继承家主之位后,你可还有看过白奕有什么作为吗?依我看,他还不如他的那个弟弟,且不说当初他是个天才,就算现在白流飞身上的武功没有剩多少,但那个人的思维豁达却远远超过白奕。而且比起白家,夏侯家才更难对付,你这次进黑域之森有没有见过夏侯于然?” 第276章 “夏侯于然?那个人一直跟在白流飞的身边。” 房顶上的三人听到那个人对司徒枫道, “也别惹他,他的师父是三长老。” “三长老?” “枫儿知道了。” 南宫陌自然听出来了屋内正在和司徒枫交谈的人正是云端的二长老,穆西沉。 一直一来穆西沉都把握着云端的所有事务,如果不是还有云端其他几位长老在的话,那么整个云端就是他穆西沉的了。 南宫陌怎么也没想到司徒枫会和云端有交集,而且看这情况两个人认识的时间也不短。 笙歌看了南宫陌一眼,问道, “你在想什么呢?” 南宫陌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又对她摆了摆手,意思是让她不要说话不要有所动作,看到南宫陌这么谨慎笙歌也意识到了房间内的人不一般,而且不用南宫陌提醒她也能感受到那个人身上浓厚的灵气。 南宫陌对着她和顾寒之招了招手让他们先不要行动,三人这才离开。 笙歌得了空立马问南宫陌道, “你认识刚刚那个人,他是谁啊?” 南宫陌沉思道 ,“云端的二长老。” 笙歌听到之后,惊讶原来刚刚那个人就是那两个老头想要让他们除掉的人,顾寒之道, “你们云端现在处于什么境地?”南宫陌疑惑的看了一眼顾寒之,问道, “你怎么对云端也感起兴趣了?” 顾寒之看了他一眼, “怎么,怕我对你们云端不利么?” 南宫陌嗤道, “云端岂是你想去就去的地方。” 顾寒之:“是吗?” 南宫陌将目光转向笙歌, “若是小笙儿想去,我自然是乐意带着你去。” 笙歌啧了两声, “云端现在那么乱,我可不想淌那趟浑水。” 南宫陌从笙歌的话中出了她对云端也知道不少,便疑惑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云端现在很乱。” 笙歌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外界之人应该是不知道云端现在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然而听笙歌的语气就知道她现在非常了解云端的形势。 南宫陌狐疑从她和顾寒之身上看来看去, “你们两个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顾寒之道,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此番来南海之境,不仅仅是因为我们在这里吧?” 南宫陌默默骂了顾寒之一句,心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来, “我确实是受了我师父的命令才回南海之境的,而你们要取寒珠的也是我刚进入南海之境就听说的事情,而且这次帮你们取到灵珠之后我就会启程回云端,剩下的事情还是得由你们自行处理。” 说到这里南宫陌停顿了一下,他又接着道, “但是……” “刚刚我竟然发现司徒家与云端也有所联系,我之所以让你们出来是因为刚刚那个人,你们也看到了,云端二长老的力量不容小觑,只要我们发出一丁点动静,就一定会被他发现。” 笙歌听到他的话之后深思了一番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顾寒之对着笙歌道, “你先在这里待着,我去看一下。” 笙歌拦住他, “要去一起去。” 顾寒之道, “别担心,我去去就回。” 顾寒之再次回到枫雪院的时候穆西沉已经离开了,他看了看屋内的司徒枫,看到他正在拿着一样东西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顾寒之朝着他射出了一支冰针,他干紧将东西收回盒子里,警惕的站起身来 “谁?” 顾寒之一个闪身,司徒枫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闪过,一身黑衣的顾寒之的身影就就出现在他面前。 司徒枫警惕的看着他,身体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又忽然想起来这里是司徒家他也没要怕他,然后又站直了身子, “顾寒之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擅闯我司徒府!” 他话还没说完,一直冰针就直直的落在了他的面前,吓得他赶紧闭嘴, “司徒枫害怕的咽了口唾沫,” 早知道刚刚就不让二长老回去了,这个顾寒之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顾寒之道,“我问你答。” 司徒枫赶紧点了点头, “第一,最后一颗灵珠是不是在你那里?” 司徒枫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顾寒之见他回话不准确,将那颗冰针又往他面前逼进了几分。 司徒枫立马道, “在我父亲那里!” “我把灵珠交给了我的父亲。” 顾寒之听到他的回答之后,眉间微微皱了一下,然后又问道, “司徒家是不是和云端有勾结?” 司徒枫立马掉了点了头。 顾寒之继续问道, “你刚刚在看什么东西?” 听到顾寒之提到这个,司徒枫的神色显得有些紧张,而正是因为他的紧张让顾寒之认识到了他刚刚收起来的东西或许很重要。 顾寒之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盒子上,感受到顾寒之的目光司徒枫生怕他把盒子拿走,赶紧从桌子上拿过来盒子护在了身前。 顾寒之这下更肯定了那个盒子的重要性,突然顾寒之将冰针打碎落在了司徒枫的面前,而司徒枫离开了威胁立马大叫起来, “来人啊!有刺客!” 这一声吼叫过后,院子里的护卫都闻讯赶来,而顾寒之却没有一点担心的样子,他用内力将房间内的灯光熄灭,突然司徒枫只感觉到了胸口处一麻,他的全身上下就不能动弹了,而且也说不出话来了。随后怀中抱得东西就被人拿走了。 他只听到顾寒之轻轻的说道, “要想拿回这盒子里的东西,就拿灵珠来换。” 等到屋内的灯再次亮了的时候司徒枫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这个时候护卫们才赶了过来, “少主?发生什么事了?” 司徒枫正处在气头上,他怒吼道, “一群废物现在才来,都快给我追!” 等到那些护卫都纷纷散去的时候司徒枫才虚脱的蹲坐在了地上, :“怎么可能,东西绝对不能丢,绝对不能。” 而此时顾寒之已经成功的和笙歌南宫陌会和,笙歌看到他出来焦急的问他, “东西拿到了吗?” 第277章 顾寒之对着她道, “先走!” 笙歌点了点头。 “嗯!” 等到三人回到顾府的时候梅姬和夏侯无双正焦急的等着他们回来,见到三人都平安无事的回来,梅姬才松了口气,关心的问道, “东西拿到了没?” 南宫陌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顾寒之抱着的盒子了,问道, “盒子里的东西就是吗?” 顾寒之摇了摇头,“不是。” 笙歌惊讶道, “那是什么?” 顾寒之将盒子放在桌子上, “我也不知道。” 南宫陌还是第一次看到顾寒之做事这么不靠谱的,他走到桌边将盒子拿过来, “我倒是要看看你带回来的是什么东西。” 说罢他就将盒子打开了,众人的目光也随之落在了他手中的盒子上。 只见南宫陌从盒子中拿出来了一张羊皮地图,然而谁都能看得出来那是一张不完整的地图,准确的来说是只是地图的一角而已。 梅姬他们被这样地图吸引,问道, “这是什么?” 南宫陌看了一眼梅姬,将东西递给她,上面的纹路断断续续的,还有大面积的空白,梅姬又将地图递给了顾寒之。 顾寒之看完以后对着笙歌道, “也许我们离鲛人族又近了一步。” 笙歌疑惑道, “此话怎讲?” 顾寒之道, “这副地图是鲛人族的残图。” 听到他这样说,南宫陌他们都哗然起来,笙歌从他手中接过地图, “怎么可能?” 而南宫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顾寒之,你是怎么把这东西弄到手的,这可比那什么灵珠有价值多了。” 而此时的司徒家却是乱成了一片,本该寂静的夜晚却被灯火照亮。 司徒枫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 “父亲。” 司徒青云就站在他的面前,反手就是一个巴掌甩了上去。 司徒枫的脸上立马被打出了一个红印,嘴角也渗出了血丝,然而他不敢擦也不敢喊疼。 他只能跪着到司徒青云的跟前,抓住司徒青云的衣角, “父亲,父亲大人,是顾寒之,是顾寒之拿走了地图。” 然而等到他的却不是司徒青云的体谅,又一个巴掌落了下来,司徒枫这次彻底被打趴在了地上。 而此时远处传来一声厉喝,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司徒夫人。 这女人向来雷厉风行,在听到司徒枫出事之后就赶紧赶了过来。 “他是你儿子,你这是想要把他打死不成。” 司徒青云看着向他走来的妇人,又是一个恼怒的甩了甩袖子。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司徒夫人对着身后的护卫吩咐道, “把少主扶起来。” 司徒青云立马吼道, “谁敢扶!” 司徒夫人更是厉声道, “扶!” 那个被指派的护卫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听谁的话好。 而司徒枫则自己一人跪直了身子, “母亲,这件事本就是孩儿的错。” “父亲打孩儿本也就没错。” 司徒夫人看了一眼司徒枫一眼,眼中并没有许多爱怜,那根本不是一个母亲该对儿子露出的慈爱,有的只是满身的冷硬。 “父亲,顾寒之说要我们拿灵珠去换地图。” 司徒青云:“你说什么?” 司徒枫咽了一口血, “他说要我们用灵珠换地图。” 听到这句话的司徒青云反而平静下来了, 他思索道, “难道他来南海之境真的不是为了鲛人族?” 听到司徒青云这样说,司徒枫也赶紧道, “是啊父亲,他既然不知道鲛人族,那么那张地图就对他毫无意义的,” 司徒青云看着他,突然挥了一下衣袖, “你先起来。” 司徒青云终于让他起来了,司徒枫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旁边的侍卫也赶紧将他扶了起来。 司徒青云的两巴掌打的可真是不轻,如今除了脸上疼的火辣辣之外,就连内脏也跟着疼痛。 司徒夫人见气氛缓和了一点,便道, “枫儿。” 司徒枫看向自己的母亲, “母亲大人请讲。” “既然地图是从你手中丢的,那就由你去要回来如何?” 司徒枫自然知道这是母亲在给他找机会,便赶紧回道, “母亲大人,枫儿一定会把地图拿回来。” “但是灵珠?” 他小心翼翼的瞥了眼自己的父亲,司徒青云气道, “你还有脸提灵珠!” 司徒枫赶紧低头不语。 司徒青云的头上爆出了青筋,他越是看司徒枫就越是不顺眼,可终究是自己唯一的儿子,他又不能真的把他打死。 而司徒夫人也在时刻关注着司徒青云对司徒枫的态度,在看到司徒青云脸上的嫌恶之意时她终于无法淡定了。 而司徒枫此时却是着急的一片,明明说好的拿灵珠换,现在灵珠又在父亲的手里,顾寒之又怎么可能愿意将地图交还给他。 司徒青云似乎看出了司徒枫在想什么,他手下一挥,一颗紫色的珠子躺在他手中。 “拿去!” 司徒枫没想到他竟然会把灵珠给自己用,顿时一喜,赶紧将灵珠收了起来, “多谢父亲!” 司徒青云冷哼, “若是此番你拿不回地图,就等着更严重的责罚吧!” 司徒枫赶紧跪了下来, ““是!”” 司徒青云带着人离开之后,司徒夫人禀退了其他的下人,冷冷的瞥了一眼司徒枫。 “还不赶紧起来,跪在这跟谁看呢?” 司徒枫这才收起刚刚那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站起身子, “母亲大人是怕我死了你也不好过吧。” 听到这话,司徒夫人恨不得再给他来一巴掌,在看到他脸上还未褪去的红印时又将手放了下来。 “混账东西!谁准你这般同我讲话了。” 而司徒枫却毫不在意道, “难道不是吗?母亲大人不是每次都在孩儿快死的时候才出面吗?从小到大,你可曾管过我,那个所谓的爹又正眼看过我几回!” 突然听到司徒枫这么说,司徒夫人气的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他看着司徒枫,没想到向来唯她是从的人竟然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然而面对这样的司徒枫,司徒夫人也没有显示出一丝软弱的样子,她依旧强硬道, “为什么?因为你生在司徒家而不是其他平民家!” 第278章 顾寒之正在研究着那张地图,突然听到下人来报, “主子,司徒夫人的少主求见。” 顾寒之放下手中的东西,嘴角轻佻, “果然还是来了。” “有请!” 司徒枫本来是打算直接带着人闯进去的,可是父亲嘱咐过他让他以礼相待这个顾寒之,得知父亲对他这般器重,他就恨的牙痒痒。 当他看到那个人一身白色轻衫的站在堂前等他的时候他的眼中充满了愤恨,还有嫉妒。 “顾寒之,灵珠我带来了,把从我司徒府拿走的东西还给我。” 司徒枫刚上来就没有多说话,而是直接开门见山。 然而顾寒之却没有打算这么轻易地将地图交给他, “司徒少主可还记得当初在黑域之森的时候你对我们所做的事?” 司徒枫知道他说的是他出手将笙歌和他弄到黑水中的事情,司徒枫暗暗簇了口唾沫, “妈的!老子就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 顾寒之看到他一脸怒意却又不敢发作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在这件事上受了不少责罚,然而仅仅是这样怎么够? “那司徒少主今日前来就没有打算如何补偿我们吗?毕竟因为您我和笙儿才陷入了险境。” 司徒枫手下的一个人见到他这么不客气的对司徒枫说话就立马站了出来,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让我们家少主给你补偿!” 然而他这句话一出,脖颈间就感觉到了凉飕飕的一下,接着就有温热的液体从他的脖颈间流出,那个人连杀死自己的东西都没有看清楚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而他不知道,司徒枫带来的下人们也没有看清楚,但并不代表司徒枫也没有看清楚? 司徒枫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他的手下,又看向顾寒之, “顾寒之,你别欺人太甚!” 顾寒之的眼神却凌厉起来, “我欺人太甚,当初陷害我们的时候怎么不说欺人太甚呢?” 司徒枫被他反驳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用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他。 最后还是忍着脾气向顾寒之伸出了手, “顾公子,在黑域之森里发生的事情纯属意外,如果顾公子想要一个交代,我给便是了。司徒枫在这里给顾公子和令夫人道歉了。” 顾寒之看着他,眼神眯了眯, “既然司徒少主这么有诚意,我又怎么会不给面子呢?” “来人!” 尚毅听到之后走了出来,顾寒之对着他道, “把书房里那件东西拿来。” 尚毅看了顾寒之一眼,然后就又离开了。 期间司徒枫和顾寒之倒是一句话也没说,看来司徒枫吃到的苦头还不少,难得见他这么老实。 尚毅拿着盒子走出来的时候司徒枫的目光就紧紧的落在了盒子上。 顾寒之还故意的将盒子在他面前显摆了一下。 “司徒少主,我要的东西呢?” 司徒枫见他把盒子拿出来之后才稍稍放下了心,只要把图拿回去,一切就好办了。 司徒枫从怀中掏出了一颗紫色的珠子,珠子刚见了阳光立马就释放出了强烈的光芒。 顾寒之看着那颗灵珠, “司徒少主看来早就知道那谷底的结界必须要五颗灵珠才能破除,否则也不会这么放心的就离开了黑域之森,不得不说司徒家的这步棋走的可真是聪明,不像我们到了谷底以后才又无功而返。” 顾寒之难得同他讲了这么多话,司徒枫却因此而顾虑了起来,他对着顾寒之骂道, “少废话,赶紧把东西交给我,我们一物换一物。” 顾寒之一听,立马将盒子往空中抛了上去,司徒枫赶紧飞身到空中去接。 然而顾寒之又怎么能让他得偿所愿? 两人几个轮回下来自然是司徒枫先败下阵来,司徒枫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刚刚那几招看似轻松,殊不知他完全是被顾寒之吊打,身上的各个重大关节都酸疼的厉害,更重要的事他还不能叫出声来。 眼看着盒子又重音落回了顾寒之的手中,司徒枫愤怒的看着顾寒之。 而顾寒之自然知道他已经疼的受不了,就对着他伸出了手 “东西。” 司徒枫不甘心的将灵珠交给扔给了他。 顾寒之接过灵珠,看了一眼之后确认了是真正的灵珠后才将盒子随便一扔,司徒枫赶紧去接。 司徒枫拿到盒子的一瞬间就赶紧打开了盒子去看,发现里面的东西并没有消失,他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他瞪了一眼顾寒之,对着手下的人道, “走!” 直到司徒枫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顾府,房顶上才悠悠传来某人懒羊羊的声音, “哎呀,就这么便宜了那家伙,我可听说那家伙可是在黑域之森害了你们。” “而且……” “还一不小心唤出了你体内的另一个顾寒之,你确定要让他这么轻松的离开?” 顾寒之什么都没有注意,但却听到了他口中所说的另一个顾寒之。 顾寒之脸色一暗,立马就闪身到了房顶,扯住南宫陌的衣领。 顾寒之太快,以至于让南宫陌还没有来得及出手就被他拉住了衣领,但这也并不妨碍他看到顾寒之的脸色变得铁青起来,不好意思,他就这么点恶趣味,只要顾寒之不爽,他就会更爽! 顾寒之拉住他的衣领, “谁告诉你的?” 南宫陌用银扇指了指他的手,顾寒之非但没有放开他,而是勒的更紧了。 南宫陌道, “是小笙儿问我的,你去偷灵珠的时候小笙儿就问我了。” 顾寒之听到以后手上的力道轻了许多, “她是怎么跟你说的?” 南宫陌看着他的手, “你先松开,不然不告诉你。” 顾寒之狠狠地瞪他了一眼,松开了自己的手腕。 离来束缚的南宫陌抚了抚自己的衣领, “这可是上好的云蚕丝,要是被你弄坏了,你可是要赔我的。” 听到这话的顾寒之嗤了一声, “堂堂的一国之君,还在乎一件衣服。” 听言,南宫陌打开自己的银扇,又装模作样的扇了两下, “如今我的小金库可都是你父亲在管着。” 第279章 顾寒之愣了一下,从他口中听到父亲这两个字,让他感觉有些陌生,然而顾寒之只是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说道: “先告诉我笙儿给你说了些什么?” 南宫陌从他旁边坐下来, “是啊,跟我说了些什么不重要最重要的问题还是在顾寒之你的身上,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听到南宫陌这么问,顾寒之的眼神一暗, “你也觉得是我自身出了问题吗?南宫陌看着顾寒之,眼神有一瞬间的呆滞,突然他说道, “当初我就不应该把笙歌让给你,自从她坠落山崖以后你有哪件事是能把她保护好的?你口口声声说能够保护好她但哪一次不是让她受到了伤害?“ 顾寒之的眼神暗了暗, “笙儿是个好姑娘,但她更是我的妻子,我爱她想让他她陪在我身边,她也爱我这样不就够了吗?“ 南宫陌道, “你以为这样就够了吗?她受过多少伤害,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们是已经成亲了,但成亲之后你又时常陪在她身边了吗?可能你觉得把她囚禁在雪山的那段时间是委屈了她,但其实你不知道那段时光对于她来说是最安逸的一段时光,虽然说那个时候你不记得她,但她依旧陪在你身边照顾你,而你却一次又一次的让她失望,我本以为她和你在一起是最快乐的,但如今我看到的不是我以前那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子,我现在看到的是心里装满了事情,郁郁寡欢的笙歌,你有什么事从来不告诉她,每次都让她担心,顾寒之你说,你有哪一点尽到做丈夫的责任了?” 顾寒之听到他们这么说,身体突然一震,是啊,他从来没想过笙歌的感受,有什么事情他也没有告诉笙歌,就连这次他体内的心魔发作他也没有告诉她,若是自己没有清醒过来也就罢了,而如今自己已经清醒过来了,但还是让生哥担心了,是他忘了,他以为把什么事情都瞒着笙歌是为她好,但是却忘了他们本就是夫妻,有什么事情他们应该是一起承担的,南宫陌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已经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虽然自己很难受,因为毕竟笙歌也是自己喜欢过的女人,而如今嫁给了别人,他心中又怎么能不难过?然而,既然笙歌已经嫁给了顾寒之他就应该好好的祝福他们,没有一点余地的南宫陌看着明亮的月亮流下了一滴清泪,顾寒之默不作声的转过头来,这个世界,永远都是得不到的最痛苦,好在,他不是那个人,他之所以容忍南宫陌会时不时的出现在笙歌的身边,也不过是因为……他懂得他的感受罢了。 笙歌不会知道这两个男人有一天也会这么心平气和的的坐在一起聊这么久。 顾寒之回到房间时笙歌已经浅浅的睡着了,顾寒之坐在了床边,爱抚的在她的头上亲了一下,笙歌本来就睡的浅,被他这么一碰就醒了。 顾寒之也没想到会惊醒她, “醒了?” 笙歌揉了一下眼睛,伸出手拉了一下他的衣袖,衣袖上立马传来了凉气, 笙歌道, “你去哪了,怎么这么凉。” 顾寒之将她的手放进被窝里, “在外面待了会,没事。” 笙歌点了点头,这才安稳的重新躺下。 顾寒之褪了衣袜,笙歌往后面躺了躺。 顾寒之将她搂在怀里亲了亲她的头顶,笙歌感觉到他似乎有些不安,便抬起头来问他, “顾寒之,你怎么了。” 顾寒之闷声道, “你怎么不问我呢?” 笙歌被他这么一问问的有些莫名其妙,她问道, “嗯?什么?” 顾寒之道, “黑域之森的那个顾寒之,你明知道不是我,你怎么就不问问我他是谁呢?” 笙歌在被子下的手紧了紧, 随后道, “他和你有着一样的外貌,用着和你一样的功法,除了气息和你有些不同之外,他依旧还是那个顾寒之,爱我的顾寒之。” 顾寒之听到她这么说,笙歌似乎听到他轻叹了一声, “笙儿,你应该还记得尚夫人曾经在我体内下的毒,那毒虽然没有伤害我的身体,却让它喂养出了一个心魔。” 笙歌不止一次听到心魔这个词了,她本来就怀疑顾寒之的伤到底有没有好全,如今这么说来,那一场事故还是给他造成了伤害。 “那个心魔,能除掉吗?” 笙歌问顾寒之道。 顾寒之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他的力量时弱时强,我弱的时候他就强,那样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占据我身体的主导权,但凡我有一点不对劲,他就会出现。” 笙歌握住顾寒之的手, “不管他多么强大,我都不会认错,你是你,他是他,你们始终不会是一个人。” 顾寒之道, “笙儿,他和我其实是一个人的,就像那些记忆,他拥有的是我不曾拥有的,其实我应该感谢他,因为他的出现才让那些记忆留在了我的体内。” 笙歌听到他说那个心魔将记忆留在了他的体内,惊的她立马坐了起来, “你的记忆回来了?” 看到笙歌脸上欣喜的表情顾寒之就知道她是在意那些回忆的,顾寒之点了点头, “在登山的时候我恢复了清明,连同记忆也回来了。” 笙歌一听,激动的搂住他, “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了我,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想起我的。” 顾寒之拍了拍她的背,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是我不好,竟然忘记了我们本就是夫妻,是正式拜过堂成过亲的夫妻。” 笙歌的眼睛有些酸涩,虽然她表面不说,但还是很在意顾寒之失去的那些关于他们之间的那些回忆的,如今顾寒之能再次想起来就已经是上天对她最大的眷顾了。 顾寒之将笙歌的身体扶正,道, “笙儿,你应该很着急吧,凰凰到现在都没有音讯?” 笙歌点了点头, “其实我一直都很着急,如果凰凰不是打开鲛人族的钥匙的话,我想她一定是凶多吉少,索性,凰凰那么厉害,自保有余。” 第280章 “所以顾寒之,我们现在要先做好眼前的事情,我相信凰凰不会有事的。” 顾寒之搂着她, “嗯。” 司徒府内。 司徒枫将手中的东西重新交给了司徒青云,司徒青云打开地图看了又看,并没有发现端倪之后才让司徒枫离开。 司徒枫看着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张地图上,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自己一眼之后,司徒枫的目光中闪过了一丝狠戾。 “父亲,那寒珠……” 听到他提起寒珠,司徒青云将图收起来放好, “这件事先缓一缓,寒珠最终会落在谁的手机还未可知,若是落在白家人的手里的话就好办多了,要是寒珠让顾寒之拿到,那就有些不好办了。” 司徒枫的目光闪了闪,低头道, “父亲大人,无论寒珠落在谁的手里,孩儿一定会竭尽全力取回寒珠。” 司徒青云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他,看到他这么恭谨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软, “枫儿啊,不要怪为父对你苛刻,父亲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是司徒家的少主,司徒家里上上下下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你,都在暗地里挑你的错,所以你不能有任何委屈知道吗?” 司徒枫听完之后,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淡淡的道, “孩儿知道了,孩儿时司徒家的少主,背负的是司徒家的命运,所以孩儿一定不会辜负父亲的期望的。” 司徒青云摸着胡子欣慰的道, “那就好,那就好。” “你退下吧。” 司徒枫:“是!” 他刚走到门口,司徒青云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枫儿,明日你去约一约江家的大小姐吧,毕竟你们的亲事已经定下来了,年轻人在一起多交谈交谈也是好的。” 司徒枫自然听令。 刚走出门外的司徒枫迎面就走来了一个身着红衣的男子,那红衣与夏侯无双的红衣一般无二,就连那人的神色都与夏侯无双颇为神似,然而神似归神似,却终究少了一份夏侯无双的韵味,这人给人的感觉就是,除了娘,还是娘。 人家夏侯无双是柔里带刚,然而这个人却是纯粹的模仿者。 司徒枫自然也看到他了,然而司徒枫明显不愿意同他搭话,索性就理也不理的走过去。 然而他想过,那个公衣男子却将他的路拦下, “少主这是刚从家主的书房内出来,怎么黑着脸啊,我听说你把司徒家最重要的东西弄丢了,不知道少主找回来了没。要是找不回来的话,少主岂不是又要挨打了。” 司徒枫自然听出来了他语气中的讽刺,司徒枫咬了咬牙, “死娘炮,滚开!” 被司徒家一致唤作娘炮的人除了司徒青云的弟弟的儿子司徒桦还会是谁? 这南海之境,向来都是以四大家族为尊,而家族之所以称之为家族,自然是还有由众多旁系,而司徒桦一脉就是司徒家的旁系分支。 司徒桦听到他骂他娘炮,顿时火气就上来了, “司徒枫,你给我说清楚你骂谁呢?” 司徒枫抬头看着他道, “我骂你呢!” 司徒桦的拳头握了又握,最后又松了开来,他拉了拉司徒枫的衣领笑道, “你可是少主,可不能随便动怒,小心被人抓了把柄。尤其,是像我这种小人。” 司徒枫不止一次听到他是司徒家的少主这句话了,他的母亲跟他说他是司徒家的少主,不管什么时都要他自己扛着,他的父亲也跟他说他是司徒家的少主,要让他以家族利益为重,而如今一个旁系的人也来横叉一脚,司徒枫的内心生气极了,然而他又不能发作, 司徒枫也笑道, “我是司徒少主,而你却是一个娘炮,只会模仿别人的傀儡,你有什么资格在我这里说三道四。” 他突然拉起司徒桦的衣领, “就凭你也敢来我面前晃荡,嗯?” 司徒桦被他勒的喘不过气来,赶紧拍打着他的手卖笑道, “少主息怒,家主找我还有事,还望少主网开一面。” 一听司徒青云找他,司徒枫也不敢怠慢,他松开司徒桦的衣领, “快滚!” 司徒桦连滚带爬的离开。 “因为你是司徒家的少主!” “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 “我横行霸道,我残忍成性,还不都是你们害的,你从来没有夸过我,父亲也从来不会对我展露笑容,母亲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这是那个时候司徒枫问他的母亲的话,他自己也没有想到,那日他竟然会失了控一般的去质问自己的母亲,去质问那个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女人。 然而他那个所谓的母亲给他的回答依旧是, “因为你起司徒家的少主。” 司徒枫就不明白了,就偏偏是因为他是司徒家的少主,从小到大,司徒青云没有抱过他算了,而他的母亲为什么也从来没我有认认真真的夸赞过他,他的母亲永远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似乎永远都不会在乎什么事情。 然而司徒枫知道,他的母亲在乎司徒青云,在乎她的那个所谓司徒夫人的名衔,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二十年前的那件事情…… 司徒枫走着走着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他的周围出现了另一个人的气息? 经过上次被顾寒之偷袭的事情以后,司徒枫的灵敏度就变得更加敏锐起来,他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任何身影。 司徒枫疑惑的皱了皱眉头,他明明感受到了陌生人的气息。 “谁!” “别装神弄鬼的,给我出来!”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声音响起, “司徒少主好大的火气啊?” 司徒枫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重音一身黑衣,抱着一把重剑缓缓的出现在他面前。 司徒枫赶紧拔出剑来指向重音, “你是谁,胆敢擅闯司徒府!” 重音抱着剑轻笑了一下, “司徒少主稍安勿躁,少主难道不记得我了吗?” 司徒枫听到他这么说才将手中的剑放下来,他看了重音两眼,竟发现他是在黑域之森一直跟在白流飞身后的那个人,当初他还帮助过江晗对付自己。 第281章 “是你?” “白家的人?” “我是白家的人。” 司徒枫将剑指向重音, “白家的人来这里干什么。” 重音面对眼前锋利的剑韧也没有眨一下眼睛, “我家主子说……” “说什么?” “我家主子说司徒少主在司徒家的地位不保。” 听到这些话司徒枫的脸色一变, “你说什么?” 重音的目光依旧冷漠,面对这样的司徒枫他也没有作出任何反应。 哪怕,他心中其实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杀死。 “我家主子说司徒家的少主之位可不一定只有您能坐。” 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了一方手帕,上面绣着一朵兰花,正是当初他曾递给白流飞的那一方手帕。 而司徒枫在看到那手帕上的兰花时目光立马变得惊慌起来,他抬起头来看着重音, “他在哪!” “他在哪!” 重音看到他这副模样心中不由得冷笑起来,尽管心中嘲笑不已,但是重音的脸上依旧毫无变化。 “我家主子说想要和司徒少主探讨一下鲛人族的事情?” 听到鲛人族,司徒枫的眉头皱了皱, “鲛人族?” 突然他想到了刚刚才交还给父亲的那张地图,随后又看了一眼重音,道, “原来你们也想要那地图,可是我司徒家的手中的也仅仅只有四分之一,倘若那东西有用,便是一笔极大的财富,可那东西在我司徒家藏了这么久都没有起到过丝毫作用,你以为你家主子即便得到了那地图就能有所作为吗?” 重音沉声道, “这些就不劳司徒少主操心,我家主子自然有我家主子的想法,我们只想要那四分之一的地图,至于其他部分我们也会竭力去寻找,司徒少主只要知道,我们帮你解决到那个兰家弃婴,你帮我们拿到那四分之一的地图。” 司徒枫听到他这么说,眼中闪过犹豫之色,然后又道,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帮你们?” 重音看着他,目光肯定的道, “司徒少主,您已经没有选择了,您的父亲可从来没有在乎过你,而您的母亲又对您有半分亲情而言吗?其实您心里清楚您在他们心中是什么地位。” 尽管重音把道理说的这么明白,司徒枫依旧不能下定自己的决心。 重音见此,道, “如果司徒少主还不相信我,那我就带您去看一样东西如何?” 司徒枫道, “什么东西?” 重音道, “刚刚您不是已经看到司徒桦了吗?您难道不好奇司徒家主找他什么事吗?” 起初司徒枫还没有在意,但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反倒觉得这其中有猫腻了,毕竟之前父亲和别人商量事情的时候从来不会瞒着自己,而如今却单独唤了司徒桦。 最后他决定道, “我跟你去。” 听到他这样说,重音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幅度。 “走吧?司徒少主?” 司徒枫和重音一同来到门外,屋内司徒桦也才刚刚到。 司徒桦见到司徒枫就先行礼, “侄儿拜见叔父大人。” 司徒青云道, “起来吧。” 司徒青云脸色沉重,司徒桦自然也听说了近日来司徒家发生的事情,但是司徒青云精明的很,除了司徒枫和司徒夫人,他向来从不把重要的事情透露给其他人,包括他的亲弟弟,自己的父亲。谁都不知道到底司徒府丢了什么东西才让他如此震怒。 而如今他竟然单独唤自己前来,也不知是有什么事。 “叔父大人有什么事情要小侄去做吗?” 司徒青云看着他,心道, 这人虽也纨绔,但毕竟精明的很,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有些事交给他做正合适。 “司徒桦,你父亲近日可好?” 司徒桦讶于他竟然先问自己的父亲,但既然他问了,那便回答就是了。 “多谢叔父的关心,父亲他很好。” 司徒青云点了点头, “那就好。” “你比枫儿年长,你觉得他如何?” 听到司徒青云这么问,司徒枫不知道他这话中是什么意思,说话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叔父,表弟是司徒家的少主,他自然要比家族里其他弟子优秀。” 司徒青云听到之后有些不乐意了, “哼,我怎么看不出来他比别人优秀,在家中嚣张跋扈也就罢了,一趟黑域之森竟然给我惹了那么多事!” 司徒桦说道, “叔父大人息怒啊,可能表弟也是年轻气盛呢?您放他去黑域之森不就是为了让他历练一番吗?” 门外的司徒枫听到司徒桦竟然在为自己说情,自然心中也有几分诧异,但是自己父亲说话的实在是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果然,自己在父亲的眼中就是废物一个。 可以看得出来,如今司徒青云只要提到司徒枫就会生气,然而司徒桦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他看着司徒青云,司徒青云从怀中拿出来一张绣帕递给他,司徒桦接了过来, “这是?” “我要你去找一个身上拥有这样绣帕的人,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把他找回来。” 司徒桦惊讶道。 “这个人是?” 突然司徒青云的锋利的目光瞥了一眼司徒桦,司徒桦赶紧闭上了嘴,立马回道, “是,请叔父放心,侄儿一定会找到这个人。” 司徒青云又道, “这件事,不要让夫人和枫儿知道。” 司徒桦自然懂得这其中的事故,自然应了下来。 站在门外的司徒枫在听到这段对话的时候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如果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存在,他早就冲进去质问一番了。 他对着重音道, “我答应你,帮你得到地图,你们把那个人杀了。” 重音问他道, “你难道不想知道他现在是什么人吗?他也许是一个乞丐,又可能是一个身份地位很高的人呢?” 司徒枫抬起头来,眼中满是狠毒, “若是乞丐最好,但倘若是个位高权重的人,又能高过我司徒家的地位吗?一个将死之人了,我管他是什么人。” 重音放在身体两侧的手紧握成拳,心中冷道, 这父子二人可真是一个德行,能利用的就拿来利用,妨碍他们的就全部清除。 第282章 不过好在,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重音离开司徒府,却在半路被人劫了下来。 重音看着司徒桦,抱着重剑的胳膊松开。 “他让我找人,殊不知这人就在我面前。” 重音自然知道他口中的他是谁,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但还是要说一声谢谢。” 司徒桦道,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帮我,但家父既然开口要我助你,我自然会竭力让你靠近司徒家,至于你能不能成功,就看你自己了。” 重音的目光坚定,道, “我一定会回到司徒家,光明正大的回去。” 司徒桦看了他一眼,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重音的身影也渐渐消失。 “父亲,您要我做的事我已经做了。” 司徒桦坐在椅子上,为自己倒了杯茶,对着站在窗口处的人道。 司徒杰转过身来,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帮他吗?” 司徒桦的手顿了一下, “你是想跟我说说你和兰家的那位大小姐的风花雪月吗?” 司徒杰本来还想说什么,却被司徒桦打断, “这些就不用让我知道了,我只知道,你该去看看我母亲了。” 司徒杰, “桦儿,不可胡说,当初我确实喜欢她,但是从她嫁给司徒青云之后我便再没有对她起过心思了,你母亲的身体这几日越发的不好了,你多陪陪她。” 司徒桦, “我知道了,父亲也多去看看母亲。” 司徒杰点了点头, “嗯。” 司徒桦起身就走了出去,几个兜转之间来到一个院子里。 “少爷。” 院子里的小丫头看到他立马行礼道, 司徒桦道, “我母亲怎么样了?” 小丫头听到他这么问,脸上有些犹豫,司徒桦看出了她的纠结,道, “直接说吧。” 小丫头跪了下来, “夫人的情况不太乐观。” 司徒桦的眉头皱了皱,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司徒桦推开房门,房间里处处充斥着药材的苦味,司徒桦的目光落在那边的床上。 透过层层帷幔可以隐隐的看到床上躺着人一起一伏的样子。 司徒桦轻声道, “母亲。” 听到这声叫喊,床上的人这才有些动容,女人勉强的扶着身子坐了起来, “是桦儿吗?” 司徒桦回道, “是孩儿。” 女人挣扎着,司徒桦看着她挣扎的模样,喉咙处有些酸涩,却硬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母亲别起来了,孩儿只是来看看您,这就要离开了。” 床上的女人听到这句话后愣了愣,随即道, “好。” 直到司徒桦的身影消失在房内,女人的身体才缓缓的落下去。 微凉的夜总是让人让人感觉到孤寂,所有的仇恨也会在黑夜里放大化,司徒桦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帮助那个叫重音的男人呢? 虽然他也清楚自己的父亲对兰家的那个女人有些不一样的情愫,可毕竟过去的都过去了,帮他,不过是为了旧情,而真正的原因…… 司徒桦闭上了眼睛。 躺在床上的妇人也闭上了眼,两行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而此时除了他们之外,总有人比他们更难以入眠。 司徒夫人将自己头上的发簪去了下来放在桌子上,对着身后众多的丫鬟道, “你们都退下。” “是。” 司徒夫人坐在镜子前,突然开口道, “司徒青云想要废了枫儿。” 这句话不是自言自语,这样的语气一听就是在跟别人讨论。 而事实证明,她也确实是说给别人听的。 一片暗影中一个人站在那里, “你肯定吗?” 如果此时有其他人在的话就一定能听得出来说话人的声音正是司徒凌的。 司徒夫人转过身来,对着那片暗影道, “我看得出来,如今他越来越对枫儿不满了,他肯定还在想着那小贱蹄子,兰家的女人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 听到她骂兰家的女人,司徒凌的眉头皱了皱, “她们都已经不在了,逝者已厮,就不要说的这么难听了。” 听到这些话的司徒夫人非凡没有转变态度,反而更加恶毒的对着他道, “是吗?都死完了,你说的可是轻巧,你别忘了,二当家那里可还躺着一个呢。” 司徒凌皱眉道, “你也说了,她是躺着的。” “经不起什么大浪的。” 司徒夫人又去下一对耳环, “难道不是因为心疼她吗?当初如果不是你让我留她一命,那如今她可不仅仅只是躺在床上那么简单了。” 司徒凌越听她说,就越是生气, “够了,你别说了。” 司徒夫人看到他这样,突然站起身来, 手上还拿着一根细簪,她朝着司徒凌走过去,用簪子抵上了他的胸膛。 “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在我肚子上刺了一刀,我也不至于只生下枫儿这么一个儿子,司徒凌,是那个女人害的我失去了生育的能力,我恨她,恨不得她死,而你却让我留她一命,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都是怎么过来的!” 说着说着她一把将细簪插进了司徒凌的身上,司徒凌闷哼了一声,却没有去阻止她。 “可是你杀了她的姐姐,害了她全家,她若不恨你又恨谁?” 司徒夫人毫不怜惜的将细簪从他体内抽出,随意的扔在了地上, “怎么,当初兰家灭门难道不是你和司徒青云一起密谋的吗?我只是顺手添了一把火而已,如今你倒是想不起来了,看来我得时刻提醒着你,这么多年了,你心心念念着那个女人,却又不得不守在我的身边,可真是苦了你呢。” 司徒凌的拳头越握越紧,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明知道她在二十年前就已经疯了,又怎么可能能够和她讲的通。 他听到她继续说道, “司徒凌你别忘了,司徒枫可是你的儿子,你可要替我好好的保住他的少主之位,否则我就昭告整个南海之境,司徒枫根本不是司徒青云的儿子,而是你司徒凌的,到时候看你们怎么身败名裂。” “他不爱我,旁人也别想好过!” 第283章 司徒凌皱眉道, “二十年前你想方设法的让司徒青云误会云然,害得她家破人亡,她们三姐妹本来也是南海之境的佼佼者,整个云家却在一夜只好湮没,我当初是喜欢云轻,可那又怎么样,你设计同我欢好生下枫儿,云轻也迫不得已嫁给了司徒杰,如今这二十年我一直守在你身边,守在司徒枫身边,司徒青云信任我,我在司徒家大权在握,你究竟还想要什么?” 司徒夫人冷哼, “我想要什么?呵呵~我不过想要我的丈夫喜欢我爱我而已。” 司徒凌摇了摇头, “他不爱你,也从未爱过你。” —— 司徒家这边正闹得不开开交,尔笙歌这边也没有闲着,笙歌拿着老头子给她的心法已经研究很多天了,顾寒之也拿着心法练了许久,笙歌支着头问顾寒之道, “你说我们要不要先去一趟云端呢?” 顾寒之睁开眼睛, “去做什么?” 笙歌道, “先去探一探情况啊。” 顾寒之看着她,道, “也好。” 笙歌一喜,立马跳了起来, “你同意啦?” 顾寒之:“尚且也可以去探一下虚实。” 笙歌:“要叫上南宫陌一起吗?” 顾寒之一听,脸色立马拉了下来, “不用!” 笙歌:“。。。。。” 二人说走就走,如果不是那两个老头告诉他们通往云端的入口是在海上,他们真的还没有注意到原来海上也有一个结界,自从他们来到这个南海之境,不管是碰到的事还是遇到的东西都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笙歌一边走问顾寒之道, “你真的把鲛人族的那张地图还给司徒枫了?” 听到她这么问,顾寒之的嘴角轻挑, “没有,真正的地图还在我这里。他们拿到的是假的,已经被我改过了。” 顾寒之怎么也没想到,只是当初的一个糊弄之举,让司徒家一行人在初入鲛人族秘境时就遭受了巨大的灾难。 笙歌用好笑的目光看着顾寒之, “你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找到一个假的东西的,竟然让他们都看不出来。” 顾寒之回道, “也没什么,只是找到了一些和原地图一模一样的材质罢了。” “笙儿,到了。” 笙歌看着眼前被顾寒之打开的秘道,问道, “就是这里吗?” 顾寒之点了点头, “应该是的,笙儿,抓紧我。” 笙歌握上他的手,二人同时纵身一跃。 等到他们的意识恢复时眼前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都说云端藏于云端之巅,然而眼前所见之景也确实正如世人津津乐道的一样云雾缭绕。 笙歌看着眼前浩浩荡荡的巍峨高大的宫殿,不由得赞叹道, “哇塞,这也太壮观了吧?” 顾寒之:“笙儿又不是没见过我凌霄宫的宫殿,那里应该不比这里差吧?” 笙歌:“不一样不一样。” 顾寒之问道, “怎么不一样?” 笙歌想了想道, “嗯…,凌霄宫给人的感觉是一种肃杀之意,而这云端给人的却是一种严肃,不可侵犯的感觉。” 顾寒之揉了揉她的头, “凌霄宫本来就是培养杀手的地方,自然多了几分血腥之意,笙儿,走吧。” 笙歌跟顾寒之的身后,才刚刚踏上一个台阶,突然远处一个老者的声音传来,吓得笙歌和顾寒之同时驻足。 “哪里来的无知小儿,竟然敢擅闯我云端。” 老者的声音才刚刚落下,顾寒之和笙歌的脚下突然就犹如坠了千斤石一般让他们迈不开脚步。 笙歌和顾寒之没有办法再往前走,也猜到了是那个声音的主人施了功发,二人只好喊道, “前辈,我等也是云端的弟子,还望前辈能够放我们进去。” 虽然他这么说,但是脚下的束缚却依旧没有被送开。 空中突然又传来那个声音, “既然是我云端的弟子,就该报上自己的名号,说吧,你们是谁的弟子。” 笙歌看了顾寒之一眼,顾寒之点了点头, 笙歌从怀中拿出了当初两位老头儿给他们的令牌举了起来, “前辈请看。” 笙歌将令牌举了很久,却迟迟没有听到老者的声音,笙歌狐疑的看了一眼令牌,道, “那两个老头不会是骗我们的吧,也许这令牌根本没有用?” 顾寒之看着她,从她手中拿过令牌,道, “还望前辈能让我们进去。” 顾寒之话音刚落,笙歌和他同时感觉到了脚下一轻,他们的束缚被解开了。 笙歌讶道, “怎么回事?竟然可以走了。” 顾寒之:“嗯,走吧。” “他怎么突然就不说话了?” 笙歌问顾寒之道。 顾寒之回道, “可能已经离开了。” 此时两人还不知道他们二人拿出的令牌在云端内引起了多大的轩然大波。 此时一间静房内,两个身穿灰色衣服的人坐在一起,一个正在看书,另一个却正经的端坐在一起。 不难看出来,这两人行为举止都颇为优雅,无论做什么都显的一丝不苟,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一副美好的画面。 看书的人翻了一页纸,道, “你不好好守着你的大门口,来我这里作甚,我这里除了书就还是书,对你无甚作用。” 端坐的人听到他这么说,眼中也没有波动,他开口道, “今日我看到了掌门人亲传弟子的令牌了。” 正在看书的人手中的书只因为他这一句过从手中滑落, “你说什么?” “我说,今日云端来了两个人,他们手中拿的是掌门的令牌。” “怎么可能!” “我看的清清楚楚,那就是掌门人的令牌,除了掌门人亲自交付,是不会有人能够得到的。” 那人将书重新拾了起来, “既然如此,尚且不要轻举妄动。” 对面的人点了点头, “我知道,我只是来给你只会一声。” 那人站起身来将书摆放在了书架上, “这件事不要让他知道。” 他转头看着他,眼中所传递的信息不言而喻。 “要给小师妹说一声吗?” 那人思索了一番道, “先容我看看那两个人之后再做打算。” 而此时 第284章 笙歌和顾寒之进入云端,竟然发现这里的人几乎都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或者一个人在一边习武练剑,或者几人围在一起谈论说教,又或者是两人坐在一起对奕,可就是没有人来注意他们,即便他们没有穿着象征着云端的衣服。 笙歌带着满心的疑惑走了一圈,果然,这里的人除了学习就还是学习。 突然笙歌看到了一颗桐树下一个人正在画画,笙歌好奇着走了过去,顾寒之也跟着她走了过去。 笙歌刚看清楚那人画的话,脸上突然一红,那个人所画的竟然是一个女子半露衣袂的样子,笙歌心道, 这人看起来这么斯文,内心竟是这般……一言难尽。 正在这个时候他的身边走过来一个男子,他对着那个画画的人笑道, “师弟,还在纠结师父所说的世间情爱之意吗?” 被唤作师弟的人从凳子上坐了起来, “上次因为这件事被师父批评,我自然不解。” 那个人走进看了看他的画,在看到他画的是什么之后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师弟若是将这副画交给师父看,那师父怕是要被你气死了。” 那人似乎还是不解, “男女欢爱不是世俗常事吗?自古便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说,我只是很直白的将这情意正浓之时的姿态表现出来而已。” 笙歌本不想再去看他的那副画的,可是听他这么一说,又不由得往画上看去, 画中的女子随半露衣衫,但是眼中依旧有些浓浓的爱意,微红的脸颊彰显着她的羞态,笙歌对着画叹了口气。 那弟子问道, “不知师友何故叹气,可是有什么赐教?” 笙歌道: “此女子虽然有情,但无奈却得不到对方的回应。” 那人听笙歌这么一说,眼神立马亮了起来, “师友怎么得知的,我可从未表达过此意。” 笙歌道, “你看她的手微微垂下,就已经证明了她被对方拒绝。眼中虽然有羞涩之意,却也遮不住浓浓的失落。” 那人拍手道,“师友好眼力,不知道师友是哪位师父的弟子?“” 笙歌不好意思道, “我初到云端,一切都还不懂,还是需要师友多多指教。” 那人听到笙歌这么说,他转过头来疑惑问自己的师兄道, “最近有哪位师叔要收徒吗?我怎么不知道。” 他的那位师兄也摇了摇头, “未曾听说云端有新来的师兄弟啊?” 笙歌趁着他们说话的空挡,立马拉着顾寒之离开了。 那人转过头来,竟然发现笙歌已经走了,他皱了皱眉头。 他的师兄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担心,若是外人的话,明伶师叔是不会当他们进来的。” 听到他的师兄这么说,他才微微放下心来,毕竟云端这样的地方,还是少有外人进来的好。 少年看了一眼自己的画,手指轻抬,那画就自动的飞回了手中。 “走吧,同我一起去拜见师父。” 二人一同来到一间静室前,少年才刚走到门口,手中的画就自动离开了手心飞到了屋内。 过了一小会,那张画突然又从窗口处飞出来,少年赶忙接过画。 屋内传来一个女声, “此事你不必再悟了,将画烧了,另寻他事去做吧。” 刚开始这画就这样莫名其妙的飞回自己的手中,心中甚是忐忑,如今听到师父这么说,心中突然一松, “多谢师父指点。” 说罢便离开了。 被留下的师兄朝着屋内道, “师父。” “清远,你进来。” 被唤作清远的人从地上站了起来,整理好衣衫走了进去。 静室内,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坐在窗口处,也正在描着一幅画,这女子一副姣好的面容,清秀中又带着些俊美。 而静室的四周也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画。 清远走了进来,对着她行礼道, “师父。” 女子没有抬起头,依旧专注于自己的画。 但是却开口回应了他, “刑事堂那边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清远回道, “师父,自从二师叔掌管刑事堂之后,有人多弟子都被安以各种罪名斩杀,其中就有三师叔刚看好的一个小师弟,因为回山路上碰见了其他事情而被废了全身功法。” 听到他这么说,女子手中的笔顿了顿,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清远应了声是,却在离开之际想起了刚刚的笙歌,他对着女子道, “师父,今日云端来了两个生人,不知道与云端有什么渊源。” 女子摆了摆手, “既然是你四师叔放进来的人,自然有他的道理,不必如此在意。” “但若是真有动静,及时向我汇报。” 清远:“是。” 话说这边笙歌刚离开就遇到了麻烦,她看着眼前将他们堵住的一干人等,眼中露出了寒光。 虽然他们都穿着云端的服饰,但是和别人不一样的是他们的腰间都佩戴着一个上面写着刑字的令牌。 笙歌道, “各位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带头的人拔出剑对着笙歌道, “你们二人是云端的弟子吗?” 笙歌敷衍道, “是啊!怎么了!” 那人脸色一变, “云端有规定,正规的弟子必须穿云端的衣服,你们二人既然是云端的弟子,为何不穿戴整齐,而且我从未在云端见过你们,万一是从外界来的奸细也未可知。” 听到他这么说,顾寒之的眼神一冷,落在了说话的那个人的身上。 那个带头的人立马就被顾寒之的冷气震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想起来顾寒之刚刚所用的功法根本就不是云端的功道,他随即道, “你们果然不是云端的人。” “来人,把他们两个人给我绑起来。” 听到他的命令,手下的人立马整装待发,而此时一道清脆的身音传过来, “睢师兄何故动用这么大的人力?” 被叫做睢师兄的人看到来人之后眯了眯眼, “刑事堂的事情,林师弟也要管吗?” 笙歌一看到那个所谓的林师弟以后惊讶了一下, 这不是刚刚那个在桐树下画画的少年吗? 第285章 林子鸢摇头道, “师弟本来也没有要过问刑事堂的事情,但睢师兄不相信这两位,但也总该相信四师叔吧?云端的结界向来是四师叔守着,他们既然能够进来,就自然有他们的理由,睢师兄,这样你还要拿下他们吗?” 睢楚云看了一眼顾寒之和笙歌,道, “这两位身姿确实不凡,师弟们,既然林师弟都开口了,我们总得给个面子不是?” 本来虎视眈眈的一群人因为他的这一句话纷纷放下手中本来支起的武器。 这个时候一个穿着白色校服,看起来比林子鸢还小的师弟跑了过来,他先是向众位师兄行了个礼,又转向林子鸢道, “林师兄,南宫师兄回来了。” 听到他的话,林子鸢的眼神明显亮了一下,他激动的道, “在哪?” “南宫师兄现在去拜见三师兄了。” 林子鸢激动的心情平静下来, “我知道了,那我稍后去寻他。” 那小师弟也看起来很高兴, “那我先去做其他事情了。” 林子鸢摆了摆手, “去吧。” 而刑事堂的一行人却因为听到南宫师兄的名讳变了脸色,尤其是睢楚之在听到南宫这两个字的时候脸色就黑成了锅。 而笙歌猜到他们口中所说的南宫师兄应该就是南宫陌了,原来那家伙这么快就回云端了,竟然知比他们稍慢一步。 “林师兄?” 笙歌试着和林子鸢搭话,林子鸢见她喊自己,对她回了一个微笑, “姑娘有什么事情吗?” 笙歌道, “我们刚到云端,不知道林师兄能不能给我们讲一下云端的历史什么的?” 林子鸢对着睢楚之道, “师兄,师弟先行告退。” 睢楚之也对着他行了一个礼,不知道为什么,笙歌总觉得这个叫睢师兄的男人似乎很给林子鸢面子。 而林子鸢则对笙歌和顾寒之道, “二位请随我来。” 顾寒之和笙歌对视了一眼,跟着他走开。 而站在睢楚之身后的一个男人道, “大师兄,就让他们这么走了吗?” 睢楚之将剑插回剑鞘里, “还能怎么样,林子鸢的身份我们可得罪不起,别说林子鸢,就连那个南宫陌我们也一样不敢动。” “倒是便宜他们了!” 笙歌跟着林子鸢,林子鸢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问笙歌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笙歌摸了摸鼻子,她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这个……我们真是是云端的弟子。” 林子鸢, “那你们告诉我,你们是谁的弟子。” 这下笙歌倒是答不上来了。 林子鸢突然道, “撒谎!” 笙歌被他这一声撒谎给震了一下,这人看起来这么温文尔雅,怎么脾气也是这么倔强呢。 笙歌看他有些生气,赶忙安慰道, “林师兄冤枉啊,我们真的是云端的弟子,而且我们有令牌的。” 林子鸢:“令牌?什么令牌?” 笙歌道, “就是那个象征着云端身份的令牌啊?” 林子鸢愣了一下, “你们既然称我为师兄,又怎么我会有令牌?自我这一代以下的师弟师妹们可都没有特制的令牌。” 笙歌一讶,原来还有这种规定。 笙歌看他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顿时也有些纠结,难不成要把令牌拿出来让他看一些吗?不过真的是他说的那样,两代之内的弟子才拥有自己的令牌,而其他人都没有? 林子鸢见笙歌什么都不懂,而他们又是四师叔放进来的人,自然不敢太过刁难。 “你可知刚刚你们遇到的是什么人?” 笙歌记得好像那些人有说过他们是刑事堂的人,可是刑事堂的人又是什么人? 笙歌道, “还望师兄能够解答。” 林子鸢道, “他们是刑事堂的人,是二师叔的手下,你们今日初来乍到,一举一动也一定都在二师叔的监控之下,而且睢楚之是第一次见你们,这件事他一定都会一一禀报给二师叔,现在耽误之急就是要知道二位师承哪位师叔师姐,我也好带你们去拜见师叔。” 而这个时候顾寒之突然道, “我们是三长老的弟子。” 林子鸢愣了一下, “三师叔?” 笙歌也点头道, “是!我们是三师叔的弟子。” 林子鸢喃喃道, “那不是和南宫师兄一个师门了吗?” 笙歌也也听到了他的嘀咕,就更加确定他口中的南宫师兄是南宫陌了。 得知南宫陌此时此刻也在云端,笙歌的神情多少有些放松下来。 “二位认识我南宫师兄吗?” “不认识!” “认识!” 笙歌和顾寒之共同出声,说完之后又面面相觑, 笙歌看着顾寒之一脸严肃的样子,竟觉得有些呆萌。 笙歌忙对林子鸢道, “认识认识!林师兄说的不就是南宫陌嘛!” 不知道为什么,林子鸢只要听到南宫陌眼里就忍不住的透露出光亮,如果两人不是同为男子,笙歌几乎就认为那是对南宫陌的爱慕之意了,幸好的是,那些亮光也仅仅是林子鸢对南宫陌的敬佩之意罢了。 不过南宫陌竟然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小迷弟。 而此时静房内,南宫陌端坐在书桌面前,手中拿着一支墨条在为他的师父磨墨,南宫陌身为皇帝,身边伺候的人定然不少,而如今磨墨这件事竟然也让一国皇帝去做,虽然有些荒谬,但无论怎么看,这样一副画面却平静的有些安然。 “师父的字写的越来越好了。” 南宫陌由衷的夸赞道。 低头写字的人听到南宫陌的话之后轻笑了一声, “你是我所有弟子中最不懂书法的一个人了,你倒是给我说说,这副字有什么不同?” 南宫陌在听到前半句的时候脸色还有些绷不住, “师父啊,您说话能不能委婉点,若是让我的那些师弟们听到我不懂书法,他们不是要笑死我了。” 那人抬头看了一眼南宫陌, “你还知道丢人,要是知道丢人,就应该恨我好好学习练习书法。” 南宫陌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痴于修炼心法,那里还懂得这些东西,我看于然师弟就挺好的,他不是常常陪您下棋吗?” 第286章 “是你?” “白家的人?” “我是白家的人。” 司徒枫将剑指向重音, “白家的人来这里干什么。” 重音面对眼前锋利的剑韧也没有眨一下眼睛, “我家主子说……” “说什么?” “我家主子说司徒少主在司徒家的地位不保。” 听到这些话司徒枫的脸色一变, “你说什么?” 重音的目光依旧冷漠,面对这样的司徒枫他也没有作出任何反应。 哪怕,他心中其实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杀死。 “我家主子说司徒家的少主之位可不一定只有您能坐。” 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了一方手帕,上面绣着一朵兰花,正是当初他曾递给白流飞的那一方手帕。 而司徒枫在看到那手帕上的兰花时目光立马变得惊慌起来,他抬起头来看着重音, “他在哪!” “他在哪!” 重音看到他这副模样心中不由得冷笑起来,尽管心中嘲笑不已,但是重音的脸上依旧毫无变化。 “我家主子说想要和司徒少主探讨一下鲛人族的事情?” 听到鲛人族,司徒枫的眉头皱了皱, “鲛人族?” 突然他想到了刚刚才交还给父亲的那张地图,随后又看了一眼重音,道, “原来你们也想要那地图,可是我司徒家的手中的也仅仅只有四分之一,倘若那东西有用,便是一笔极大的财富,可那东西在我司徒家藏了这么久都没有起到过丝毫作用,你以为你家主子即便得到了那地图就能有所作为吗?” 重音沉声道, “这些就不劳司徒少主操心,我家主子自然有我家主子的想法,我们只想要那四分之一的地图,至于其他部分我们也会竭力去寻找,司徒少主只要知道,我们帮你解决到那个兰家弃婴,你帮我们拿到那四分之一的地图。” 司徒枫听到他这么说,眼中闪过犹豫之色,然后又道,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帮你们?” 重音看着他,目光肯定的道, “司徒少主,您已经没有选择了,您的父亲可从来没有在乎过你,而您的母亲又对您有半分亲情而言吗?其实您心里清楚您在他们心中是什么地位。” 尽管重音把道理说的这么明白,司徒枫依旧不能下定自己的决心。 重音见此,道, “如果司徒少主还不相信我,那我就带您去看一样东西如何?” 司徒枫道, “什么东西?” 重音道, “刚刚您不是已经看到司徒桦了吗?您难道不好奇司徒家主找他什么事吗?” 起初司徒枫还没有在意,但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反倒觉得这其中有猫腻了,毕竟之前父亲和别人商量事情的时候从来不会瞒着自己,而如今却单独唤了司徒桦。 最后他决定道, “我跟你去。” 听到他这样说,重音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幅度。 “走吧?司徒少主?” 司徒枫和重音一同来到门外,屋内司徒桦也才刚刚到。 司徒桦见到司徒枫就先行礼, “侄儿拜见叔父大人。” 司徒青云道, “起来吧。” 司徒青云脸色沉重,司徒桦自然也听说了近日来司徒家发生的事情,但是司徒青云精明的很,除了司徒枫和司徒夫人,他向来从不把重要的事情透露给其他人,包括他的亲弟弟,自己的父亲。谁都不知道到底司徒府丢了什么东西才让他如此震怒。 而如今他竟然单独唤自己前来,也不知是有什么事。 “叔父大人有什么事情要小侄去做吗?” 司徒青云看着他,心道, 这人虽也纨绔,但毕竟精明的很,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有些事交给他做正合适。 “司徒桦,你父亲近日可好?” 司徒桦讶于他竟然先问自己的父亲,但既然他问了,那便回答就是了。 “多谢叔父的关心,父亲他很好。” 司徒青云点了点头, “那就好。” “你比枫儿年长,你觉得他如何?” 听到司徒青云这么问,司徒枫不知道他这话中是什么意思,说话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叔父,表弟是司徒家的少主,他自然要比家族里其他弟子优秀。” 司徒青云听到之后有些不乐意了, “哼,我怎么看不出来他比别人优秀,在家中嚣张跋扈也就罢了,一趟黑域之森竟然给我惹了那么多事!” 司徒桦说道, “叔父大人息怒啊,可能表弟也是年轻气盛呢?您放他去黑域之森不就是为了让他历练一番吗?” 门外的司徒枫听到司徒桦竟然在为自己说情,自然心中也有几分诧异,但是自己父亲说话的实在是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果然,自己在父亲的眼中就是废物一个。 可以看得出来,如今司徒青云只要提到司徒枫就会生气,然而司徒桦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他看着司徒青云,司徒青云从怀中拿出来一张绣帕递给他,司徒桦接了过来, “这是?” “我要你去找一个身上拥有这样绣帕的人,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把他找回来。” 司徒桦惊讶道。 “这个人是?” 突然司徒青云的锋利的目光瞥了一眼司徒桦,司徒桦赶紧闭上了嘴,立马回道, “是,请叔父放心,侄儿一定会找到这个人。” 司徒青云又道, “这件事,不要让夫人和枫儿知道。” 司徒桦自然懂得这其中的事故,自然应了下来。 站在门外的司徒枫在听到这段对话的时候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如果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存在,他早就冲进去质问一番了。 他对着重音道, “我答应你,帮你得到地图,你们把那个人杀了。” 重音问他道, “你难道不想知道他现在是什么人吗?他也许是一个乞丐,又可能是一个身份地位很高的人呢?” 司徒枫抬起头来,眼中满是狠毒, “若是乞丐最好,但倘若是个位高权重的人,又能高过我司徒家的地位吗?一个将死之人了,我管他是什么人。” 重音放在身体两侧的手紧握成拳,心中冷道, 这父子二人可真是一个德行,能利用的就拿来利用,妨碍他们的就全部清除。 第287章 “嗯,确实是,你师弟都比你强,还知道陪陪我这个孤家寡人。” 南宫陌放下手中的墨块, “师父,我毕竟是一国之主,如果不是您帮助我登上苍云国的帝位,我如今还不知道被哪个皇子打压着呢。” “再说,您什么时候成孤家寡人了,四师叔和各位可爱的小师弟们不都在您身边嘛,我看啊,其实是少我一个不少,多我一个也不多。” “浑小子!” 两人的谈话迟钝了一会,一时间整个静房内只剩下寂静,南宫陌换了一个姿势,也顺势支起了腿。 写字的人看了他一眼,然后将笔放下, “我怎么觉得这次你回来变了不少?” 南宫陌:“嗯?” 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话,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知道他刚刚说了什么。 “变了不少?师父可是看出来我有什么变化了?” 那人点了点头, “嗯,变得沉稳了不少。但是……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南宫陌叹道, “师父,您可真是火眼金睛,这您都看得出来,弟子佩服佩服。” “少给我油嘴滑舌,老实说说,你此番回去,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或者,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喜欢的人了?” 南宫陌:“……” “师父您怎么懂这么多。” 南宫陌无奈的说道。 那人一听,就知道他肯定是因为情爱而困扰,他想了一番,道, “莫非你找到那姑娘了?” 南宫陌:“什么姑娘?” 他看着自己的师父,他的师父这看着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说漏嘴了。” 而南宫陌则是在想, “他这师父究竟背着他干了些什么事!” 而人家也确实什么事也没做,只是在他小时候不小心看到了他藏在柜子里的画而已。 “不是,我说徒弟啊,那女人看起来都能当你母亲了,你怎么会喜欢呢?” 南宫陌白了他一眼, “师父你竟然看我的东西,还有脸说。” 张闻天:“……” 南宫陌的师父,正是云端的三长老,张闻天。 张闻天的目光飘了飘, “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没有把画收好,我看到了自然要帮你收一下,谁知道就看到了那满柜子的画像。” “说起那些画像,现在不会还在你的柜子里吧?” 南宫陌脸色一黑, “不好意思,刚刚回来的时候我就先回了房间将那些画像烧了。” 张闻天一听,可惜道, “怎么烧了呢,还没来的及再欣赏欣赏呢。” 南宫陌悠悠道, “那女人是伽罗国的国主,想欣赏啊,去伽罗国宫殿啊,想必凭着你云端三长老的身份还能够得到她们的礼待。” 张闻天一听,差点没有跳起来, “伽罗国的国主?慕向挽?” 南宫陌点了点头, “是啊?怎么了?” 张闻天的脸色立马严肃起来, “那个女人可不好惹啊?” 南宫陌不解, “师父?” 张闻天起身, 南宫陌问道, “师父你干嘛?” 张闻天拿过一旁的架子,爬上去从书架的最高层拿下来一本书来,书很破,但是被保存的很好。 这就是爱书之人对书籍的喜爱之意,张闻天从来不让他们帮他打理这些书籍,所有的书籍都是他亲自一一打理的。 倘若有人翻了他的书架,他也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他把书递给南宫陌, “这本书记录了鲛人族从远古,到现世的所有事迹,你可以翻翻看,但是我告诉你,先去看一下鲛人族是如何灭亡的。” 南宫陌知道慕向挽和鲛人族有关系,这个在雪山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但是他一直不知道这其中的详细事端,他翻来最后的那几页,看了大概有一柱香的时间。 “最后整个鲛人因为鲛人族族长的背叛而纷纷消亡,至此世间再无鲛人族一说,但是一族虽亡,但是族内所留下的奇珍异宝居多,也因此造成了世人对鲛人族的秘密探往,鲛人族灭族的前几年里,多有贪婪之人寻,然但凡对鲛人族有一丝贪婪之意最终不得善终,后无人再探。” 南宫陌将书合了起来, “什么是不得善终?” 张闻天道, “或死或伤,或疯或癫。” 南宫陌惊讶道, “这么邪乎吗?” 张闻天瞥了他一眼, “要不你以为这么多年来四大家族的人就没有对鲛人族起过歹意?若非他们派去的人都纷纷变得不成人形,他们这些年又怎么会安然收手?” 南宫陌又道, “那慕向挽呢?慕向挽就没有再去打探过鲛人族吗?” 张闻天:“你觉得鲛人族覆灭与慕向挽有关吗?” 南宫陌吸了口气,想起了在雪山上慕向挽对那个男人的神情,苦笑道, “谁知道有没有关系呢?只能说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罢了。” 张闻天听到他这么说,也叹道, “是啊,只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罢了,但终究还是因为她和鲛人族少主的一场爱恋导致了整个鲛人族的灭亡。” 南宫陌带着猜测的语气问道, “师父,那我们云端……” 张闻天劫断他的话,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那我就告诉你,当初鲛人族的覆灭我们云端也参与了。” 听到他这么说,南宫陌沉默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当所有人都在追逐一样东西的时候,无论多么高洁强大的存在,都不免会落入尘埃。 张闻天道, “陌儿,你不必为此事在意这么多,当初也并非云端所有的人都参与了,如果不是你二师叔当初年轻气盛,又怎么会去干预这场无妄之灾。鲛人族覆灭,只能说在这个轮回中已经没有必要存在罢了,一切事情都有因果。” 南宫陌看着他道, “师父,那人和鲛人族相爱,真的不会有好结果吗?” 张闻天:“你是想告诉我,你喜欢上了鲛人族的人吗?” 南宫陌:“……” 南宫陌从座位上起身,气道, “我又没说是我!” 张闻天, “我又没说是你啊,我只是说你是不是爱上鲛人族的人了?” 第288章 南宫陌被他这么一问,愣了一下,笙歌算是鲛人族吗?她是慕向挽和萧然的结晶,半人半鲛? “师父,我喜欢上的正是慕向挽和萧然的女儿。” 张闻天一听,立马吓了一跳, “他们竟然还有女儿?” 南宫陌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有女儿怎么了?” 张闻天拍了一下桌子, “鲛人和人类怎么可能会有后代!” 南宫陌:“师父您是待在南海之境太久了,慕向挽早已经向天下人昭告伽罗国的少主之位了,也就是说,下一代伽罗国国主之位有可能就会让笙歌去做。” 听到南宫陌这么说,张闻天立马道, “荒唐!那个女人真是嫌自己害鲛人族害的不够!鲛人族和人类的后代,若是让旁人知道她的存在,别说是当伽罗国的国主,她连命都保不住!” 南宫陌:“怎么可能?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子罢了。” 张闻天嗤道, “就凭着她体内流着鲛人族一半的血,就注定她不能平凡的。” 南宫陌皱眉, “师父,可有什么办法解决?” 张闻天:“解决?解决什么?” 南宫陌:“让笙儿普普通通的做个平凡的人。” “而且师父,她已经有家了,她有爱她的丈夫,有爱她的哥哥,倘若她出事,所有人都不能接受,包括我。” 张闻天真的没想到当初鲛人族会留有后代,倘若他知道,就一定先会带走她,让她远离这个尘世,可惜,这一切都来不及了。 张闻天闭了闭眼, “真是造化弄人啊。” 南宫陌赶紧跪了下来,叩首道, “求师父救救笙儿。” 张闻天睁开眼睛看着他, “陌儿,你要知道,你喜欢上的有夫之妇,尽管如此,你还要护着她吗?” 南宫陌回道, “师父,我找她了这么多年,只怪我遇到她的时间太晚,没有早一步走进她的心里,可是师父,我既然选择去爱她,那么我就一定会护着她,不求她爱我淡薄,只求能够在她心里留下一抹痕迹,这就够了啊。” 张闻天看着这个他从小带大的人,他知道他本性并非凉薄之人,幼时经历刺杀,少时又陷入皇位之争,这么多年的成长,俨然已经有资格成为了一国之君,可是却从未真正有人走进过他的心里,偏偏有一个人走进了他的心里,却又要承受着而爱不得的痛苦。 张闻天沉声道, “你先起来!” 南宫陌:“师父?” “我这人向来护短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小到大,你有几次是真心诚意拜我的,就这一次,偏偏还是为了一个女人,我又怎么会不答应你。” 南宫陌一喜, “师父。” 张闻天摆了摆手, “知道你说不出一些煽情的话来,赶紧起来吧,别跪了。” 笙歌和顾寒之一路跟着林子鸢,听着他讲了许多关于云端的事情,笙歌问道,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林子鸢道, “我带你们去见三长老,本来是该带你们去见二师叔的,但是……” 他话顿了顿,又道: “算了,还是先带你们去见三长老吧,毕竟你们的身份还不清楚,待会见了三长老,你们还是好好跟他交代清楚,否则就会把你们逐出云端。” 笙歌看了一眼顾寒之, “他口中的二长老应该就是当初我们在司徒家看到的那个人,看来那两个老头说的还真是对的,云端现在真的是被二长老控制着。” 顾寒之道, “这些人虽然表面上一片祥和,但是如果刑事堂的那些人走过的时候,他们的目光其实都会观察他们行动。” 林子鸢转过头来, “你们在说什么呢!” 笙歌:“没什么!我们还有多久能到。” “对面就是了。” 笙歌看了一眼面前的悬崖, “怎么回事?” 怎么会是悬崖啊? 林子鸢道, “过了这个掉崖就是了,两位请随我来。” 顾寒之走了过去,果然在掉崖的上方看到了一根锁链。 笙歌道, “我还以为整个云端就是刚刚我们待的地方呢。” 林子鸢回道, “云端分好多个峰,三师叔在灵云峰,二师叔在祠燕峰,四师叔……四师叔好像什么都没有固定的居所,但他经常蹭三叔叔的地房住。对面就是三师叔的灵云峰了。” 顾寒之听到他这么说,道, “看来四师叔是个妙人。” 林子鸢:“这些你往后就知道了。” “对了,我刚刚忘记告诉你了,我师承五长老,她是唯一一个云端的女长老,她喜爱画,师父她就住在刚刚我们待的地方,所以说你们刚刚见到的弟子大多都是我们的师兄妹,但是整个云端,其实也就我们家师父收的弟子多了,因为其他的三位长老基本上都不收弟子,他们只会偶尔的过来授课。” 笙歌一听,讶道, “也就是说,这整个云端的弟子,其实大多都是你师父的门下?” 林子鸢点了点头, “是的。” 笙歌的眼神露出兴奋之色,道, “真想知道你的师父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子。” 林子鸢道, “姑娘也不必如此惊讶,他们虽然都是师父的弟子,但终归不可能都是入门弟子,但凡他们有一点品行不端,或者修行不佳之人,都不会得到师父的青睐,所以说,师父真正的入门弟子其实也就我们几个。” 笙歌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林子鸢:“嗯。” 说罢他就飞身朝着落在了锁链之上, 笙歌赞道, “好功夫!” 他对着笙歌点了一下头, “两位请。” 顾寒之和笙歌也落在锁链之上,这些东西还难不到他们。 但是笙歌明显感觉到了林子鸢的速度要比他们快的多,笙歌和顾寒之渐渐落在了他后面,笙歌朝他脚下看去,惊讶了一番。 竟然是虚空的,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有把整个身体放在锁链上。 顾寒之自然也看到了,他目光微闪, “笙儿,我们也试试。” 笙歌:“嗯?” “你忘了,他们云端的心法,我们也会。” 笙歌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第289章 笙歌试着运用云端的心法,不知不觉间整个身体竟然也悬空起来了,她心中一喜, “真的可以哎?” 笙歌看着顾寒之,竟然发现他比自己的还要稳。 而林子鸢回过头来看他们了一眼,竟然看到他们也在用云端独有的心法,他心中很是惊讶,但面子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等到三人落地的时候笙歌的身体才落了下来,却被眼前景色深深吸引了。 这里竟然开着遍地的紫薇花。 “三师叔最是喜爱看书,其次便是这些花了,还希望两位能友好对待这些花。” 顾寒之道, “自然,既然是师叔喜欢的,我们自然不会随意践踏。” 顾寒之这一路上话不多,这句话应该是林子鸢听他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了。 林子鸢顿了顿,竟然觉得这人说话甚是让人新生欢喜。 而就在他愣怔的片刻,有个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林师弟今日怎么会有空来这里,五师叔那里交代的哄了都做完了?” 听到这个声音,林子鸢心中一喜,脸上也露出了大大的微笑, “南宫师兄!” 南宫陌笑道, “林师弟,每次见到我都这么激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男人呢?” 林子鸢:“师兄又取笑我了。” 笙歌和顾寒之早就听出来了这是南宫陌的声音了, 只是身体被林子鸢挡着,南宫陌没有看到他们罢了。 而南宫陌也只是看到了一片青色的衣角和一片白色的衣角, 他问林子鸢道, “哦,我来是向三师叔引荐两个人的。” 说罢他就侧开了身体,南宫陌在看到笙歌的时候目光就再也离不开了。 “笙,笙儿?” 他结巴道, 顾寒之握了握笙歌的手掌, “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南宫陌道, “这里是云端,我自然会在这里,倒是你和笙儿,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林子鸢一听就知道他带来的这两个人是和南宫师兄认识的,而且听着口气,三人还很熟。 只是他怎么觉得,有些火药味呢? 笙歌也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林师兄啊,你感觉的没错啊! 她对着南宫陌道, “我们来拜见三师叔。” 南宫陌疑惑的看着她, “笙儿能不能和我解释一下?” 笙歌咳了一声,想要挣脱开顾寒之的手, 然而顾寒之抓得紧,她挣不开。 笙歌, “哼哼~” 顾寒之:“……” 笙歌看了看身边的人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一声, 顾寒之:“笑什么?” 笙歌:“没什么。” 只是觉得你们两个根本不应该见面,一见面就吵架。 顾寒之:“不是我们不适合见面,应该是你们不适合见面,他每次看你的眼神都不对劲,这样的男人你难道不觉得的很危险吗?” 笙歌:““……”” 你以前该说让他保护我呢!呵~男人。 笙歌道, “我们过去向他解释一下,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 笙歌劝了他好久,这才将人死拉硬拽的拉到了南宫陌的面前。 “我们确实是来找你师父的,不知道他老人家能不能见我们。” 林子鸢听到笙歌竟然向三师叔喊老人家,立马出声道, “我们三师叔可不老。” 南宫陌看了一眼林子鸢,又对着笙歌道, “谁告诉说我的师父是个老人家了?” 笙歌一脸尴尬的道, “不好意思,是我说错了,不知道前辈有没有时间见我们一面,我们有事情要和他相商。” 南宫陌道, “师父就在静房,如果你们要去的话我可以带你们过去。” 笙歌一喜, “太好了!” 而此时林子鸢也本想跟着过去的,突然天空中响了一声,紧接着一只凤凰的图案出现在半空中。 林子鸢看到之后顿住了脚步,就连南宫陌也抬头看着出现的那个印记,眉头微蹙。 林子鸢对南宫陌道, “师兄,那边出事了。” 南宫陌对他点了点头,道, “你先回去,不要再让刑事堂的人滥杀无辜。” 林子鸢, “嗯。” 笙歌此时还一脸懵逼不知道怎么回事,林子鸢就已经匆匆往回走,笙歌问道, “怎么回事?” 南宫陌回答她道, “这是五师叔的凤凰信号,那边肯定出事了,否则不会放出这样的信号。” 笙歌:“那刑事堂又是怎么回事。” 提到刑事堂,南宫陌的拳头紧了紧, “这些年来死在他们手上的弟子越来越多,但凡是修为高的弟子,他们都会以各种理由去废掉他们的修为,让他们痛不欲生。” 笙歌皱了皱眉, “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南宫陌道, “只是为了能够将整个云端控制住而已。” 他接着又道, “不必管他,五师叔虽然不经常出静阁,但是她也是个极其护短的人,刑事堂要想动五师叔的人,还得看她手中的笔同不同意。” “走吧,我带你们去见我师父。” 顾寒之也对笙歌道, “走吧。” 云端不管是什么样的房间,大大小小的全部都叫静室,南宫陌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个不耐烦的?声音来, “不是刚刚才走吗?怎么由回来了?” 笙歌听到这个声音之后讶异了一番,怪不得南宫陌和林子鸢都说他们的师父不老,光听这声音就能听得出来门后坐着的定然是一位青年人。 而笙歌此时就疑惑了,为什么那两个老头看上去那么老,而这个南宫陌的师父却又如此年轻? 南宫陌朝着里面喊道, “师父,我带了两个人过来。” 话音刚落,门口处的门就自动打开了,里面的人正背对着他们,能够看得出来他是在弄什么东西,但因为他是背着他们做的,以至于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南宫陌走了进来,还未来的及说话,张闻天就已经先开口了, “陌儿,今天你四师叔放进来了两个小喽啰,你身后站的那两人,是谁?” 南宫陌就知道他的师父已经知道笙歌顾寒之的存在,只是故意不说出来来罢了。 而张闻天接下来说的这句话更让他吃惊了。 第290章 “陌儿,你先出去。” 南宫陌:“什么?” 南宫陌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过身来, “我有事情要问这两位,所以陌儿,你先出去。” 而此时笙歌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的男人时深深的震惊了一番,但震惊之余还是听到了他说的话。 笙歌道, “前辈,我和南宫陌早已相识,前辈要问的问题我们差不多也知晓,所以,他留在这里也无碍。” 张闻天先是看了笙歌一眼,在看到她眼中的溢彩时愣了愣,突然问道, “你叫笙歌?” 笙歌:“前辈怎么知晓?” 张闻天看了一眼南宫陌, 好啊臭小子,刚说完鲛人族的事情,这可就把人带上来了。 南宫陌, 我冤枉啊师父,这人可不是我带进云端的,他们为什么来这里,我自己都还不清楚呢。 张闻天叹了口气, “罢了,陌儿,沏茶。” 南宫陌干紧应下,迅速的跑到桌子旁开始烫水,那速度快的把笙歌看得都一呆一呆的,心道, 原来这南宫陌在他师父面前这么听话。 而张闻天则对着他这副献殷勤的模样嗤笑了一声。 林子鸢才刚刚从绳索上下来就有一群白衣的弟子围着他过来, “林师弟,大师兄被刑事堂的人带走了!” 林子鸢皱了皱眉头,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 刑事堂的那些人浩浩荡荡的闯进了紫云阁,然后清远师兄就被他们带走了。 “师父呢?” “师父还没有出面。” 林子鸢:“我知道了。” “先随我一起去刑事堂。”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刑事堂,二门口处也处处设置着人把把守。 林子鸢才刚刚踏进门口就被两个人拦了下来, “师兄,刑事堂现在允许外人进入。” 林子鸢冷眼道, “什么时候我们师兄弟成了外人了。” 其中一人笑道, “师兄弟们虽然不是外人,但现在刑事堂里正在审问犯人,师兄现在进去怕是不妥。” 林子鸢冷哼, “我倒是要看看有什么不妥。” 说罢他用内力推开那两人的手,那两个人的手臂被震的发麻,不得已才放开。 “快去请师父回来!” 其中一人说道。 而林子鸢闯进了刑事堂,但其他人就没有他的功力了,所以其他人都被挡在了门外。 刑事堂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毕竟是个处罚人的地方,所以显得严肃庄重,刑事堂一共有三堂,分别是左右中三堂,向来云端只要有人犯了错都会关押在左右两个刑房中,中间的刑房谁都没有进去过,也不知道里面关押的是不是有人,反正,林子鸢从进入云端就没听说过中堂有使用过。 刑事堂内设置的有各种机关,要想找到关押的地方,就必须得先过那些机关。 林子鸢在左右刑房看了看,选择了左边的路口走了进去,通道全部都是用青石砌成的,以往刑事堂的机关本来都是由三长老设置的,但自从二长老接管刑事堂之后这些机关就已经全部都被换掉了。 就比如现在林子鸢才刚刚踏上第一块青石就有几百支利剑飞了过来,林子鸢的身前立马形成了一个保护瘴,那些利剑才被纷纷打掉。 林子鸢看了看那些利剑的前端竟都有着泛着绿光,明显是蹙了毒的。 “这些人竟如此恶毒,毕竟是同一师门,竟然在剑上猝毒。” 而此时的牢房内,清远被两条锁链分别锁住了两只手,锁链上有还有紫色的电流。 睢楚站在他面前,手里也拿着一条泛着紫色电流的鞭子。 清远抬起头来, “你把我家人怎么样了?” 睢楚挑了一下嘴角, “师兄不是向来清高,不屑于我们刑事堂的人为伍吗,怎么现在这么低声下气呢?” 清远冷笑了一声, “你以为我真的打不过你们吗?不是你用我的家人威胁我,我又怎么会束手就擒?” 睢楚:“清远师兄,我抓你们可不是没有原因的,你们清河一氏应该参与过当初鲛人一族的围剿吧?那你也应该知道当初鲛人族灭亡的时候留下的地图吧?鲛人族虽然消亡了,但他们的几位长老们为了不让后人得到鲛人族内的东西,合力将鲛人族里所有的奇珍异宝都给封印了,整个鲛人族消失在了茫茫大海之上,至今都没有人找到,但是他们却留下了寻找鲛人族的方法,他们留下的地图,你们清氏应该有吧?” 清远本来还纳闷他们清家怎么得罪了刑事堂,原来他们竟然是为了这件事情,可是地图一事,他的父母从来没有跟他提起过啊? “你说什么地图,我不知道!” “啪!” 一鞭子抽在了清远的身上,清远闷哼了一声。 睢楚恶毒道, “清远师兄你还不知道吧,这紫鞭是专门为我们云端的师兄弟们准备的,它不仅会抑制你们身体内的力量,相反的,它还可以抽取你们的体内的力量,你有没有感觉你身体内的内力在流失?再过三天,你体内的内力就会全部消散!” 清远听完之后立马激动了起来, “混蛋!你们这帮小人!” “小人?” “清远师兄,你是清家的嫡子,从小到大都有人追捧,但你应该没尝试过小时候被一群人打骂的滋味吧?你也没尝试过连一个下人都来在你面前摆架子的紫薇吧?” 清远的嘴唇抿了抿,却始终没有说出来一句话, 睢楚又道, “别说我是睢家的庶子,就连我们睢家也不过是依附于安定候府活下来的一个小家族罢了,没有了安定候府,我们就什么都不是!” 清远喃喃道, “安定候府?林师弟的家族?” 睢楚道, “是啊,你还不知道吧,林子鸢林师弟可是安定候府的嫡长子,他可是世子,比你们的身份还要高贵。” 清远虽然也没有想到林子鸢会是安定候府的世子,但是即便是,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来到云端之后,不管是如何尊贵的身份都要从头开始。 第291章 “嗯,确实是,你师弟都比你强,还知道陪陪我这个孤家寡人。” 南宫陌放下手中的墨块, “师父,我毕竟是一国之主,如果不是您帮助我登上苍云国的帝位,我如今还不知道被哪个皇子打压着呢。” “再说,您什么时候成孤家寡人了,四师叔和各位可爱的小师弟们不都在您身边嘛,我看啊,其实是少我一个不少,多我一个也不多。” “浑小子!” 两人的谈话迟钝了一会,一时间整个静房内只剩下寂静,南宫陌换了一个姿势,也顺势支起了腿。 写字的人看了他一眼,然后将笔放下, “我怎么觉得这次你回来变了不少?” 南宫陌:“嗯?” 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话,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知道他刚刚说了什么。 “变了不少?师父可是看出来我有什么变化了?” 那人点了点头, “嗯,变得沉稳了不少。但是……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南宫陌叹道, “师父,您可真是火眼金睛,这您都看得出来,弟子佩服佩服。” “少给我油嘴滑舌,老实说说,你此番回去,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或者,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喜欢的人了?” 南宫陌:“……” “师父您怎么懂这么多。” 南宫陌无奈的说道。 那人一听,就知道他肯定是因为情爱而困扰,他想了一番,道, “莫非你找到那姑娘了?” 南宫陌:“什么姑娘?” 他看着自己的师父,他的师父这看着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说漏嘴了。” 而南宫陌则是在想, “他这师父究竟背着他干了些什么事!” 而人家也确实什么事也没做,只是在他小时候不小心看到了他藏在柜子里的画而已。 “不是,我说徒弟啊,那女人看起来都能当你母亲了,你怎么会喜欢呢?” 南宫陌白了他一眼, “师父你竟然看我的东西,还有脸说。” 张闻天:“……” 南宫陌的师父,正是云端的三长老,张闻天。 张闻天的目光飘了飘, “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没有把画收好,我看到了自然要帮你收一下,谁知道就看到了那满柜子的画像。” “说起那些画像,现在不会还在你的柜子里吧?” 南宫陌脸色一黑, “不好意思,刚刚回来的时候我就先回了房间将那些画像烧了。” 张闻天一听,可惜道, “怎么烧了呢,还没来的及再欣赏欣赏呢。” 南宫陌悠悠道, “那女人是伽罗国的国主,想欣赏啊,去伽罗国宫殿啊,想必凭着你云端三长老的身份还能够得到她们的礼待。” 张闻天一听,差点没有跳起来, “伽罗国的国主?慕向挽?” 南宫陌点了点头, “是啊?怎么了?” 张闻天的脸色立马严肃起来, “那个女人可不好惹啊?” 南宫陌不解, “师父?” 张闻天起身, 南宫陌问道, “师父你干嘛?” 张闻天拿过一旁的架子,爬上去从书架的最高层拿下来一本书来,书很破,但是被保存的很好。 这就是爱书之人对书籍的喜爱之意,张闻天从来不让他们帮他打理这些书籍,所有的书籍都是他亲自一一打理的。 倘若有人翻了他的书架,他也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他把书递给南宫陌, “这本书记录了鲛人族从远古,到现世的所有事迹,你可以翻翻看,但是我告诉你,先去看一下鲛人族是如何灭亡的。” 南宫陌知道慕向挽和鲛人族有关系,这个在雪山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但是他一直不知道这其中的详细事端,他翻来最后的那几页,看了大概有一柱香的时间。 “最后整个鲛人因为鲛人族族长的背叛而纷纷消亡,至此世间再无鲛人族一说,但是一族虽亡,但是族内所留下的奇珍异宝居多,也因此造成了世人对鲛人族的秘密探往,鲛人族灭族的前几年里,多有贪婪之人寻,然但凡对鲛人族有一丝贪婪之意最终不得善终,后无人再探。” 南宫陌将书合了起来, “什么是不得善终?” 张闻天道, “或死或伤,或疯或癫。” 南宫陌惊讶道, “这么邪乎吗?” 张闻天瞥了他一眼, “要不你以为这么多年来四大家族的人就没有对鲛人族起过歹意?若非他们派去的人都纷纷变得不成人形,他们这些年又怎么会安然收手?” 南宫陌又道, “那慕向挽呢?慕向挽就没有再去打探过鲛人族吗?” 张闻天:“你觉得鲛人族覆灭与慕向挽有关吗?” 南宫陌吸了口气,想起了在雪山上慕向挽对那个男人的神情,苦笑道, “谁知道有没有关系呢?只能说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罢了。” 张闻天听到他这么说,也叹道, “是啊,只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罢了,但终究还是因为她和鲛人族少主的一场爱恋导致了整个鲛人族的灭亡。” 南宫陌带着猜测的语气问道, “师父,那我们云端……” 张闻天劫断他的话,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那我就告诉你,当初鲛人族的覆灭我们云端也参与了。” 听到他这么说,南宫陌沉默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当所有人都在追逐一样东西的时候,无论多么高洁强大的存在,都不免会落入尘埃。 张闻天道, “陌儿,你不必为此事在意这么多,当初也并非云端所有的人都参与了,如果不是你二师叔当初年轻气盛,又怎么会去干预这场无妄之灾。鲛人族覆灭,只能说在这个轮回中已经没有必要存在罢了,一切事情都有因果。” 南宫陌看着他道, “师父,那人和鲛人族相爱,真的不会有好结果吗?” 张闻天:“你是想告诉我,你喜欢上了鲛人族的人吗?” 南宫陌:“……” 南宫陌从座位上起身,气道, “我又没说是我!” 张闻天, “我又没说是你啊,我只是说你是不是爱上鲛人族的人了?” 第292章 “清远师兄,你真的不告诉我你们家的那张地图在哪里吗?你的父母兄第可都在等着你呢,我告诉他们你被我囚禁在了云端,他们都很着急呢,只要你们一方说出来地图的下落我都不会为难你们,清远师兄难道还不愿意说吗?” 清远摇了摇头, “你究竟是听谁说的那张地图,我根本从未听说过。” 睢楚见他仍不松口,扬起鞭子就要往他身上抽去,就连清远也闭上了眼睛。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落在身上,一把短剑横在那根紫鞭中间,竟是被人从中间截了下来。 清远睁开眼睛,竟然看到林子鸢就站在门口,手中的动作还没有落下,那把短剑是他抛出去的。 “林师弟。” 林子鸢的身上有着斑驳的血迹,明显是被外面的机关给伤到了。 清远看到他身上的血迹时担心的问道, “你没事吧?” 林子鸢知道他问的是自己的伤口,他摇了摇头, “一点皮外伤。” 说罢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那个依旧没有反应过来的睢楚的身上。 睢楚看到他,目光微微闪躲了几分。 林子鸢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微有闪躲。 林子鸢嗤笑, “怎么?现在不敢见我了?” 睢楚愣在原地,在听清楚他说话之后的嘴唇努了努,回道, “不是。” 林子鸢走过去,对他道, “看着我。” 睢楚的嘴紧了紧, 林子鸢又道, “看着我!” 睢楚这次终于把目光抬了起来, “林子鸢!!!” 睢楚没想到他会吼自己,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也吼道, “睢楚!!!” 两人怒目而视,谁都不了肯放过谁。 “你是真的忘了我当初跟你说过的话了,对,你少时是经常挨打,但你是不是忘了每次挨打之后子珂都会给你包扎伤口,并且给你带吃的!你没有比不过那些人,你们睢家虽然只是一个依附于我们林氏过活的一个家族,但我何曾对你有过偏见,你又何必在意他们对你的看法!何必整天将庶出这两个字挂在嘴边!” 睢楚看着他,藏在嘴唇下的牙齿咬了咬, “你都听到了?” 林子鸢:“怎么?你还怕我听到?还是不想让我听到原来你的心中这么阴暗?很庆幸的是,刑事堂的机关虽然设的精巧,但你别忘了,五师父教给我们的窃听计是我们师兄弟独有的功法。” 天知道他在听到睢楚对着清远说那番话的时候心里有多么震惊和痛楚,他真的没有想到他原来这么阴暗,他只是以为他投错了师门,跟了二长老,仗着刑事堂为虎作伥只是因为因为向往权利,等享受够了他就会反思自己,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让人失望。 睢楚也反驳道,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看到我被我父亲辱骂的时候,被下人们冷言讥语的时候,是,你和子珂是对我很好,我也曾经想过好好的做一个善良的人,但是后来我发现根本不可能,你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那么冷的天,那些下人将衣物全部都抛给她洗,她的双手都腐烂了,却还要为我缝棉衣,就连生病了也没人会愿意给她看病,你知不知道,为了不让她受痛苦,我亲自拿棉被把她捂死了,因为我真的受够了!我不想看到她低声下气的样子,不想看到她甘愿受苦受累的样子,与其那样的活着,还不如直接死了的好。” 林子鸢听到他的话后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现在只感觉到胃里翻滚的厉害,他不能接受自己竟然和一个如病犬一样的人称兄道弟了这么多年。 接着他又听到睢楚说道, “你以为我是真心对子珂好,如果她不是安定侯府的大小姐,你是安定侯的世子爷,你以为我还会和你们玩?” 林子鸢听到他的话后身体震了一下,接着就往后退了一步。 “当初你要我和你一同考云端,我很开心,但是如果不是你求着安定侯让我父亲让我来,他们又怎么会让我来云端求学?林子鸢,我很感激你,但是我们毕竟不是一路人。” 林子鸢看着他,喉咙处有些干涩, “可是子珂她很喜欢你啊,她还希望你能够娶她。” 睢楚也愣了一下,子珂喜欢他?他这样人,也配得到其他人的喜欢? “我不值得。” 林子鸢道, “我本来也以为你值得,但是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再让你和她一起相处了。” 睢楚冷笑, “最好是这样。” 面对眼前的这个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如今他变成这样,是他忽略了什么吗? 林子鸢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指着清远道, “今天我要带走他。” 睢楚也拔出了自己的佩剑,道, “不可能。” 林子鸢:“那就来试试。” 说罢,短剑重音飞回自己的手中,两人刚争吵一番,此时自然也是停不下来的打斗。 清远被困于紫电根本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打来打去,但是林子鸢毕竟因为机关已经消耗了很多体力了,再加上身上本来就有伤,此时打起来明显有些吃力。 一把短剑飞出,林子鸢手被震了一下,睢楚手上的剑就落在了林子鸢的身前。 林子鸢闭上了眼, “要杀要剐随你。” 清远激动的喊道, “师弟!” 而睢楚看着他,突然将手中的剑扔在了地上, “你走吧,只要你不再过问刑事堂的事情,我就可以保你一命。” 而此时林子鸢却道, “不需要~” 不需要,不需要。 睢楚的手紧了紧,他向来尊重他,也从不主动找他的事,只是因为只有他一人把他当作了朋友看待。 可是如今经过这一件事,恐怕以后连朋友都做不了了。 睢楚甩了一下袖子,转身, “那你就在这里陪着他吧!” 林子鸢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悲伤之意。 清远自然也能够看出来他在为睢楚伤心,只能安慰道, “林师弟,他不值得你为他伤心。” 第293章 林子鸢没有说话。 突然睢楚的身影从门口处飞了过来,接着就是砰的一声。 林子鸢看着睢楚又重新被打了回来,疑惑道, “怎么回事?” 睢楚躺在地上,嘴里竟然吐出了一口鲜血。 突然从门外进来了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手中是一副沾白的画卷。 “师父!” 林子鸢惊呼道。 女子正是林子鸢和清远的师父,云端的五长老,苏洛白。 苏洛白看到被困在紫电的清远之后目光一沉,指尖轻点,那锁链应声即断,清远因为被困的时间太长,就这样突然离开了束缚有些站不稳,林子鸢赶紧扶着他。 躺在地上的睢楚看着朝着他缓步走的苏洛白, “五师叔,你不能杀我,我是二师父的亲传弟子。” 苏落白冷眼看着他,手里的画卷重音收了起来, “我不杀你,但我座下的弟子,我要带走。” “ 你是苏落白 真的忘了我当初跟你说过的话了,对,你少时是经常挨打,但你是不是忘了每次挨打之后子珂都会给你包扎伤口,并且给你带吃的,你没有比不过那些人,说白了你们睢家不过是一个依附于我们林氏过活的一个家族,你又何必在意他们对你的看法!何必整天将庶出这两个字挂在嘴边!” 睢楚看着他,藏在嘴唇下的牙齿咬了咬,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看到我被我父亲辱骂耻笑的时候,你以为我是真心对子珂好,如果她不是安定侯府的大小姐,你是安定侯的世子爷,你以为我还会和你们玩?” 林子鸢听到他的话后身体震了一下,接着就往后退了一步。 睢楚接着道, “当初你要我和你一同考云端,我很开心,但是如果不是你求着安定侯让我父亲让我来,他们又怎么会让我来云端求学?林子鸢,我很感激你,但是我们毕竟不是一路人。” 林子鸢看着他, “可是子珂她很喜欢你啊,她还希望你能够娶她。” “嗯,确实是,你师弟都比你强,还知道陪陪我这个孤家寡人。” 南宫陌放下手中的墨块, “师父,我毕竟是一国之主,如果不是您帮助我登上苍云国的帝位,我如今还不知道被哪个皇子打压着呢。” “再说,您什么时候成孤家寡人了,四师叔和各位可爱的小师弟们不都在您身边嘛,我看啊,其实是少我一个不少,多我一个也不多。” “浑小子!” 两人的谈话迟钝了一会,一时间整个静房内只剩下寂静,南宫陌换了一个姿势,也顺势支起了腿。 写字的人看了他一眼,然后将笔放下, “我怎么觉得这次你回来变了不少?” 南宫陌:“嗯?” 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话,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知道他刚刚说了什么。 “变了不少?师父可是看出来我有什么变化了?” 那人点了点头, “嗯,变得沉稳了不少。但是……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南宫陌叹道, “师父,您可真是火眼金睛,这您都看得出来,弟子佩服佩服。” “少给我油嘴滑舌,老实说说,你此番回去,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或者,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喜欢的人了?” 南宫陌:“……” “师父您怎么懂这么多。” 南宫陌无奈的说道。 那人一听,就知道他肯定是因为情爱而困扰,他想了一番,道, “莫非你找到那姑娘了?” 南宫陌:“什么姑娘?” 他看着自己的师父,他的师父这看着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说漏嘴了。” 而南宫陌则是在想, “他这师父究竟背着他干了些什么事!” 而人家也确实什么事也没做,只是在他小时候不小心看到了他藏在柜子里的画而已。 “不是,我说徒弟啊,那女人看起来都能当你母亲了,你怎么会喜欢呢?” 南宫陌白了他一眼, “师父你竟然看我的东西,还有脸说。” 张闻天:“……” 南宫陌的师父,正是云端的三长老,张闻天。 张闻天的目光飘了飘, “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没有把画收好,我看到了自然要帮你收一下,谁知道就看到了那满柜子的画像。” “说起那些画像,现在不会还在你的柜子里吧?” 南宫陌脸色一黑, “不好意思,刚刚回来的时候我就先回了房间将那些画像烧了。” 张闻天一听,可惜道, “怎么烧了呢,还没来的及再欣赏欣赏呢。” 南宫陌悠悠道, “那女人是伽罗国的国主,想欣赏啊,去伽罗国宫殿啊,想必凭着你云端三长老的身份还能够得到她们的礼待。” 张闻天一听,差点没有跳起来, “伽罗国的国主?慕向挽?” 南宫陌点了点头, “是啊?怎么了?” 张闻天的脸色立马严肃起来, “那个女人可不好惹啊?” 南宫陌不解, “师父?” 张闻天起身, 南宫陌问道, “师父你干嘛?” 张闻天拿过一旁的架子,爬上去从书架的最高层拿下来一本书来,书很破,但是被保存的很好。 这就是爱书之人对书籍的喜爱之意,张闻天从来不让他们帮他打理这些书籍,所有的书籍都是他亲自一一打理的。 倘若有人翻了他的书架,他也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他把书递给南宫陌, “这本书记录了鲛人族从远古,到现世的所有事迹,你可以翻翻看,但是我告诉你,先去看一下鲛人族是如何灭亡的。” 南宫陌知道慕向挽和鲛人族有关系,这个在雪山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但是他一直不知道这其中的详细事端,他翻来最后的那几页,看了大概有一柱香的时间。 “最后整个鲛人因为鲛人族族长的背叛而纷纷消亡,至此世间再无鲛人族一说,但是一族虽亡,但是族内所留下的奇珍异宝居多,也因此造成了世人对鲛人族的秘密探往,鲛人族灭族的前几年里,多有贪婪之人寻,然但凡对鲛人族有一丝贪婪之意最终不得善终,后无人再探。” 南宫陌将书合了起来, “什么是不得善终?” 张闻天道, “或死或伤,或疯或癫。” 南宫陌惊讶道, “这么邪乎吗?” 张闻天瞥了他一眼, “要不你以为这么多年来四大家族的人就没有对鲛人族起过歹意?若非他们派去的人都纷纷变得不成人形,他们这些年又怎么会安然收手?” 南宫陌又道, “那慕向挽呢?慕向挽就没有再去打探过鲛人族吗?” 张闻天:“你觉得鲛人族覆灭与慕向挽有关吗?” 南宫陌吸了口气,想起了在雪山上慕向挽对那个男人的神情,苦笑道, “谁知道有没有关系呢?只能说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罢了。” 第294章 笙歌和顾寒之进入云端,竟然发现这里的人几乎都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或者一个人在一边习武练剑,或者几人围在一起谈论说教,又或者是两人坐在一起对奕,可就是没有人来注意他们,即便他们没有穿着象征着云端的衣服。 笙歌带着满心的疑惑走了一圈,果然,这里的人除了学习就还是学习。 突然笙歌看到了一颗桐树下一个人正在画画,笙歌好奇着走了过去,顾寒之也跟着她走了过去。 笙歌刚看清楚那人画的话,脸上突然一红,那个人所画的竟然是一个女子半露衣袂的样子,笙歌心道, 这人看起来这么斯文,内心竟是这般……一言难尽。 正在这个时候他的身边走过来一个男子,他对着那个画画的人笑道, “师弟,还在纠结师父所说的世间情爱之意吗?” 被唤作师弟的人从凳子上坐了起来, “上次因为这件事被师父批评,我自然不解。” 那个人走进看了看他的画,在看到他画的是什么之后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师弟若是将这副画交给师父看,那师父怕是要被你气死了。” 那人似乎还是不解, “男女欢爱不是世俗常事吗?自古便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说,我只是很直白的将这情意正浓之时的姿态表现出来而已。” 笙歌本不想再去看他的那副画的,可是听他这么一说,又不由得往画上看去, 画中的女子随半露衣衫,但是眼中依旧有些浓浓的爱意,微红的脸颊彰显着她的羞态,笙歌对着画叹了口气。 那弟子问道, “不知师友何故叹气,可是有什么赐教?” 笙歌道: “此女子虽然有情,但无奈却得不到对方的回应。” 那人听笙歌这么一说,眼神立马亮了起来, “师友怎么得知的,我可从未表达过此意。” 笙歌道, “你看她的手微微垂下,就已经证明了她被对方拒绝。眼中虽然有羞涩之意,却也遮不住浓浓的失落。” 那人拍手道,“师友好眼力,不知道师友是哪位师父的弟子?“” 笙歌不好意思道, “我初到云端,一切都还不懂,还是需要师友多多指教。” 那人听到笙歌这么说,他转过头来疑惑问自己的师兄道, “最近有哪位师叔要收徒吗?我怎么不知道。” 他的那位师兄也摇了摇头, “未曾听说云端有新来的师兄弟啊?” 笙歌趁着他们说话的空挡,立马拉着顾寒之离开了。 那人转过头来,竟然发现笙歌已经走了,他皱了皱眉头。 他的师兄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担心,若是外人的话,明伶师叔是不会当他们进来的。” 听到他的师兄这么说,他才微微放下心来,毕竟云端这样的地方,还是少有外人进来的好。 少年看了一眼自己的画,手指轻抬,那画就自动的飞回了手中。 “走吧,同我一起去拜见师父。” 二人一同来到一间静室前,少年才刚走到门口,手中的画就自动离开了手心飞到了屋内。 过了一小会,那张画突然又从窗口处飞出来,少年赶忙接过画。 屋内传来一个女声, “此事你不必再悟了,将画烧了,另寻他事去做吧。” 刚开始这画就这样莫名其妙的飞回自己的手中,心中甚是忐忑,如今听到师父这么说,心中突然一松, “多谢师父指点。” 说罢便离开了。 被留下的师兄朝着屋内道, “师父。” “清远,你进来。” 被唤作清远的人从地上站了起来,整理好衣衫走了进去。 静室内,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坐在窗口处,也正在描着一幅画,这女子一副姣好的面容,清秀中又带着些俊美。 而静室的四周也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画。 清远走了进来,对着她行礼道, “师父。” 女子没有抬起头,依旧专注于自己的画。 但是却开口回应了他, “刑事堂那边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清远回道, “师父,自从二师叔掌管刑事堂之后,有人多弟子都被安以各种罪名斩杀,其中就有三师叔刚看好的一个小师弟,因为回山路上碰见了其他事情而被废了全身功法。” 听到他这么说,女子手中的笔顿了顿,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清远应了声是,却在离开之际想起了刚刚的笙歌,他对着女子道, “师父,今日云端来了两个生人,不知道与云端有什么渊源。” 女子摆了摆手, “既然是你四师叔放进来的人,自然有他的道理,不必如此在意。” “但若是真有动静,及时向我汇报。” 清远:“是。” 话说这边笙歌刚离开就遇到了麻烦,她看着眼前将他们堵住的一干人等,眼中露出了寒光。 虽然他们都穿着云端的服饰,但是和别人不一样的是他们的腰间都佩戴着一个上面写着刑字的令牌。 笙歌道, “各位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带头的人拔出剑对着笙歌道, “你们二人是云端的弟子吗?” 笙歌敷衍道, “是啊!怎么了!” 那人脸色一变, “云端有规定,正规的弟子必须穿云端的衣服,你们二人既然是云端的弟子,为何不穿戴整齐,而且我从未在云端见过你们,万一是从外界来的奸细也未可知。” 听到他这么说,顾寒之的眼神一冷,落在了说话的那个人的身上。 那个带头的人立马就被顾寒之的冷气震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想起来顾寒之刚刚所用的功法根本就不是云端的功道,他随即道, “你们果然不是云端的人。” “来人,把他们两个人给我绑起来。” 听到他的命令,手下的人立马整装待发,而此时一道清脆的身音传过来, “睢师兄何故动用这么大的人力?” 被叫做睢师兄的人看到来人之后眯了眯眼, “刑事堂的事情,林师弟也要管吗?” 笙歌一看到那个所谓的林师弟以后惊讶了一下, 这不是刚刚那个在桐树下画画的少年吗? 第295章 “清远师兄,你真的不告诉我你们家的那张地图在哪里吗?你的父母兄第可都在等着你呢,我告诉他们你被我囚禁在了云端,他们都很着急呢,只要你们一方说出来地图的下落我都不会为难你们,清远师兄难道还不愿意说吗?” “你究竟是听谁说的那张地图,我根本从未听说过。” 睢楚见他仍不松口,扬起鞭子就要往他身上抽去,就连清远也闭上了眼睛。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落在身上,一把短剑横在那根紫鞭中间,竟是被人从中间截了下来。 清远睁开眼睛,竟然看到林子鸢就站在门口,手中的动作还没有落下,那把短剑是他抛出去的。 “林师弟。” 林子鸢的身上有着斑驳的血迹,明显是被外面的机关给伤到了。 清远看到他身上的血迹时担心的问道, “你没事吧?” 林子鸢知道他问的是自己的伤口,他摇了摇头, “一点皮外伤。” 说罢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那个依旧没有反应过来的睢楚的身上。 睢楚看到他,目光微微闪躲了几分。 林子鸢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微有闪躲。 林子鸢嗤笑, “怎么?现在不敢见我了?” 睢楚愣在原地,在听清楚他说话之后的嘴唇努了努,回道, “不是。” 林子鸢走过去,对他道, “看着我。” 睢楚的嘴紧了紧, 林子鸢又道, “看着我!” 睢楚这次终于把目光抬了起来, “林子鸢!!!” 睢楚没想到他会吼自己,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也吼道, “睢楚!!!” 两人怒目而视,谁都不了肯放过谁。 “你是真的忘了我当初跟你说过的话了,对,你少时是经常挨打,但你是不是忘了每次挨打之后子珂都会给你包扎伤口,并且给你带吃的!你没有比不过那些人,你们睢家虽然只是一个依附于我们林氏过活的一个家族,但我何曾对你有过偏见,你又何必在意他们对你的看法!何必整天将庶出这两个字挂在嘴边!” 睢楚看着他,藏在嘴唇下的牙齿咬了咬, “你都听到了?” 林子鸢:“怎么?你还怕我听到?还是不想让我听到原来你的心中这么阴暗?很庆幸的是,刑事堂的机关虽然设的精巧,但你别忘了,五师父教给我们的窃听计是我们师兄弟独有的功法。” 天知道他在听到睢楚对着清远说那番话的时候心里有多么震惊和痛楚,他真的没有想到他原来这么阴暗,他只是以为他投错了师门,跟了二长老,仗着刑事堂为虎作伥只是因为因为向往权利,等享受够了他就会反思自己,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让人失望。 睢楚也反驳道,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看到我被我父亲辱骂的时候,被下人们冷言讥语的时候,是,你和子珂是对我很好,我也曾经想过好好的做一个善良的人,但是后来我发现根本不可能,你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那么冷的天,那些下人将衣物全部都抛给她洗,她的双手都腐烂了,却还要为我缝棉衣,就连生病了也没人会愿意给她看病,你知不知道,为了不让她受痛苦,我亲自拿棉被把她捂死了,因为我真的受够了!我不想看到她低声下气的样子,不想看到她甘愿受苦受累的样子,与其那样的活着,还不如直接死了的好。” 林子鸢听到他的话后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现在只感觉到胃里翻滚的厉害,他不能接受自己竟然和一个如病犬一样的人称兄道弟了这么多年。 接着他又听到睢楚说道, “你以为我是真心对子珂好,如果她不是安定侯府的大小姐,你是安定侯的世子爷,你以为我还会和你们玩?” 林子鸢听到他的话后身体震了一下,接着就往后退了一步。 “当初你要我和你一同考云端,我很开心,但是如果不是你求着安定侯让我父亲让我来,他们又怎么会让我来云端求学?林子鸢,我很感激你,但是我们毕竟不是一路人。” 林子鸢看着他,喉咙处有些干涩, “可是子珂她很喜欢你啊,她还希望你能够娶她。” 睢楚也愣了一下,子珂喜欢他?他这样人,也配得到其他人的喜欢? “我不值得。” 林子鸢道, “我本来也以为你值得,但是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再让你和她一起相处了。” 睢楚冷笑, “最好是这样。” 面对眼前的这个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如今他变成这样,是他忽略了什么吗? 林子鸢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指着清远道, “今天我要带走他。” 睢楚也拔出了自己的佩剑,道, “不可能。” 林子鸢:“那就来试试。” 说罢,短剑重音飞回自己的手中,两人刚争吵一番,此时自然也是停不下来的打斗。 清远被困于紫电根本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打来打去,但是林子鸢毕竟因为机关已经消耗了很多体力了,再加上身上本来就有伤,此时打起来明显有些吃力。 一把短剑飞出,林子鸢手被震了一下,睢楚手上的剑就落在了林子鸢的身前。 林子鸢闭上了眼, “要杀要剐随你。” 清远激动的喊道, “师弟!” 而睢楚看着他,突然将手中的剑扔在了地上, “你走吧,只要你不再过问刑事堂的事情,我就可以保你一命。” 而此时林子鸢却道, “不需要~” 不需要,不需要。 睢楚的手紧了紧,他向来尊重他,也从不主动找他的事,只是因为只有他一人把他当作了朋友看待。 可是如今经过这一件事,恐怕以后连朋友都做不了了。 睢楚甩了一下袖子,转身, “那你就在这里陪着他吧!” 林子鸢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悲伤之意。 清远自然也能够看出来他在为睢楚伤心,只能安慰道, “林师弟,他不值得你为他伤心。” 第296章 “陌儿,你先出去。” 南宫陌:“什么?” 南宫陌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过身来, “我有事情要问这两位,所以陌儿,你先出去。” 而此时笙歌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的男人时深深的震惊了一番,但震惊之余还是听到了他说的话。 笙歌道, “前辈,我和南宫陌早已相识,前辈要问的问题我们差不多也知晓,所以,他留在这里也无碍。” 张闻天先是看了笙歌一眼,在看到她眼中的溢彩时愣了愣,突然问道, “你叫笙歌?” 笙歌:“前辈怎么知晓?” 张闻天看了一眼南宫陌, 好啊臭小子,刚说完鲛人族的事情,这可就把人带上来了。 南宫陌, 我冤枉啊师父,这人可不是我带进云端的,他们为什么来这里,我自己都还不清楚呢。 张闻天叹了口气, “罢了,陌儿,沏茶。” 南宫陌干紧应下,迅速的跑到桌子旁开始烫水,那速度快的把笙歌看得都一呆一呆的,心道, 原来这南宫陌在他师父面前这么听话。 而张闻天则对着他这副献殷勤的模样嗤笑了一声。 林子鸢才刚刚从绳索上下来就有一群白衣的弟子围着他过来, “林师弟,大师兄被刑事堂的人带走了!” 林子鸢皱了皱眉头,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 刑事堂的那些人浩浩荡荡的闯进了紫云阁,然后清远师兄就被他们带走了。 “师父呢?” “师父还没有出面。” 林子鸢:“我知道了。” “先随我一起去刑事堂。”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刑事堂,二门口处也处处设置着人把把守。 林子鸢才刚刚踏进门口就被两个人拦了下来, “师兄,刑事堂现在允许外人进入。” 林子鸢冷眼道, “什么时候我们师兄弟成了外人了。” 其中一人笑道, “师兄弟们虽然不是外人,但现在刑事堂里正在审问犯人,师兄现在进去怕是不妥。” 林子鸢冷哼, “我倒是要看看有什么不妥。” 说罢他用内力推开那两人的手,那两个人的手臂被震的发麻,不得已才放开。 “快去请师父回来!” 其中一人说道。 而林子鸢闯进了刑事堂,但其他人就没有他的功力了,所以其他人都被挡在了门外。 刑事堂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毕竟是个处罚人的地方,所以显得严肃庄重,刑事堂一共有三堂,分别是左右中三堂,向来云端只要有人犯了错都会关押在左右两个刑房中,中间的刑房谁都没有进去过,也不知道里面关押的是不是有人,反正,林子鸢从进入云端就没听说过中堂有使用过。 刑事堂内设置的有各种机关,要想找到关押的地方,就必须得先过那些机关。 林子鸢在左右刑房看了看,选择了左边的路口走了进去,通道全部都是用青石砌成的,以往刑事堂的机关本来都是由三长老设置的,但自从二长老接管刑事堂之后这些机关就已经全部都被换掉了。 就比如现在林子鸢才刚刚踏上第一块青石就有几百支利剑飞了过来,林子鸢的身前立马形成了一个保护瘴,那些利剑才被纷纷打掉。 林子鸢看了看那些利剑的前端竟都有着泛着绿光,明显是蹙了毒的。 “这些人竟如此恶毒,毕竟是同一师门,竟然在剑上猝毒。” 而此时的牢房内,清远被两条锁链分别锁住了两只手,锁链上有还有紫色的电流。 睢楚站在他面前,手里也拿着一条泛着紫色电流的鞭子。 清远抬起头来, “你把我家人怎么样了?” 睢楚挑了一下嘴角, “师兄不是向来清高,不屑于我们刑事堂的人为伍吗,怎么现在这么低声下气呢?” 清远冷笑了一声, “你以为我真的打不过你们吗?不是你用我的家人威胁我,我又怎么会束手就擒?” 睢楚:“清远师兄,我抓你们可不是没有原因的,你们清河一氏应该参与过当初鲛人一族的围剿吧?那你也应该知道当初鲛人族灭亡的时候留下的地图吧?鲛人族虽然消亡了,但他们的几位长老们为了不让后人得到鲛人族内的东西,合力将鲛人族里所有的奇珍异宝都给封印了,整个鲛人族消失在了茫茫大海之上,至今都没有人找到,但是他们却留下了寻找鲛人族的方法,他们留下的地图,你们清氏应该有吧?” 清远本来还纳闷他们清家怎么得罪了刑事堂,原来他们竟然是为了这件事情,可是地图一事,他的父母从来没有跟他提起过啊? “你说什么地图,我不知道!” “啪!” 一鞭子抽在了清远的身上,清远闷哼了一声。 睢楚恶毒道, “清远师兄你还不知道吧,这紫鞭是专门为我们云端的师兄弟们准备的,它不仅会抑制你们身体内的力量,相反的,它还可以抽取你们的体内的力量,你有没有感觉你身体内的内力在流失?再过三天,你体内的内力就会全部消散!” 清远听完之后立马激动了起来, “混蛋!你们这帮小人!” “小人?” “清远师兄,你是清家的嫡子,从小到大都有人追捧,但你应该没尝试过小时候被一群人打骂的滋味吧?你也没尝试过连一个下人都来在你面前摆架子的紫薇吧?” 清远的嘴唇抿了抿,却始终没有说出来一句话, 睢楚又道, “别说我是睢家的庶子,就连我们睢家也不过是依附于安定候府活下来的一个小家族罢了,没有了安定候府,我们就什么都不是!” 清远喃喃道, “安定候府?林师弟的家族?” 睢楚道, “是啊,你还不知道吧,林子鸢林师弟可是安定候府的嫡长子,他可是世子,比你们的身份还要高贵。” 清远虽然也没有想到林子鸢会是安定候府的世子,但是即便是,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来到云端之后,不管是如何尊贵的身份都要从头开始。 第297章 突然睢楚的身影从门口处飞了过来,接着就是砰的一声。 林子鸢看着睢楚又重新被打了回来,疑惑道, “怎么回事?” 睢楚躺在地上,嘴里竟然吐出了一口鲜血。 突然从门外进来了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手中是一副沾白的画卷。 “师父!” 林子鸢惊呼道。 女子正是林子鸢和清远的师父,云端的五长老,苏洛白。 苏洛白看到被困在紫电的清远之后目光一沉,指尖轻点,那锁链应声即断,清远因为被困的时间太长,就这样突然离开了束缚有些站不稳,林子鸢赶紧扶着他。 躺在地上的睢楚看着朝着他缓步走的苏洛白, “五师叔,你不能杀我,我是二师父的亲传弟子。” 苏落白冷眼看着他,手里的画卷重音收了起来, “我不杀你,但我座下的弟子,我要带走。” 说罢就朝着林子鸢和清远走过去, “走吧。” 林子鸢扶起清远就朝着牢房口走去。 睢楚捂着胸口,眼睁睁的靠着他们离开。 林子鸢看着虚弱的清远,担忧的道, “师父,那个紫鞭有吸收功法的作用,师兄他被困了这么久,身体不知道如何了。” 苏洛白走过去,将手搭在了他的手腕处, “先送他回房间,功法可以再修,流失的快,恢复的也快,不用担心。” 清远一听,这才放下心来, “多谢师父。” 苏洛白道, “快送他回去吧,至于清家,我们会再做打算。” 清远激动道, “师父你是愿意帮我们清家吗?” 苏洛白:“这件事不仅仅关乎到你们清家,还关乎我们云端的清誉,就算我不追究,其他几位长老也不会任由你们清家蒙冤,更何况,也许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清家再怎么说也是世家,又怎么会被区区几个刑事堂的弟子困住,你先不要担心。” 林子鸢道, “是啊师兄,现在最要紧的是你身上的伤。” 灵云峰内,本该安静的静房内竟然传来了哈哈大笑的声音,这里除了张闻天,怕是也没有敢如此放肆了。 “原来你们竟然是受了他们两个的命令来的,真是没想到。” 顾寒之道, “前辈可否告知我们该怎么做,没好让我们有个准备。” 顾寒之这么一问,张闻天的笑容立马凝固了下来, “这件事啊,那家伙的修为可是在我之上,就算我们几个联合起来都有可能打不过他,你们两个也不过是刚刚修习云端心法,又怎么可能打得过呢?” 他摇了摇头,明显不相信笙歌和顾寒之会是那两个人送来的人,然而人家手里有令牌,身份还是要认得,刚开始他还疑惑丝师弟他说的两个人是谁呢,这一下子就到他面前了。 但如果仅仅是两个普通人罢了这其中一个竟然还是鲛人的后代。 这下可真是为难到他了。 “你们现在照在云端待着,你们的功法我来教,保证让你们在最短的时间内修习完整。” 笙歌道, “前辈,实不相瞒,我们这次来云端纯属打探一番,南海之境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所以前辈的好意我们就心领了,我们还是要回去的。” “如果前辈不介意,等我们在南海之境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再回云端如何?” 张闻天思索了一番,最后道, “南海之境的四大家族之间的事情本该由他们自行解决,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四大家族之间明争暗斗,早就不顾及南海之境中其他百姓的性命与利益,如今你们来到了南海之境,既然要调查鲛人的事情,就不免要与他们打交道,既然如此,我又不能把你们强行留在云端,我可以让你们走,但我要你们和我做一个君子之约,我要你们答应我,只要云端有难,你们夫妻二人都要回来帮助云端。” 顾寒之:“既然前辈这么说了,我不妨向前辈也讨一个承诺?” 张闻天愣了一下,他倒是还没有想到顾寒之也会跟他提出要求,他看了一眼南宫陌,南宫陌忽略掉他的眼神, “师父,您怕是还不知道,坐在您面前的这位是蓝国的相爷,更是凌霄宫的宫主,他可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凌霄宫宫主?” 张闻天震惊了一下, “他竟然是凌霄宫的宫主!” 南宫陌:“师父何必这么大惊小怪,这云端太久没有过问过世事, 如今不知道他的身份也无碍啊?” 可是张闻天明显不这么想,他突然问顾寒之道, “你可记得你八岁之前干过什么事情!” 顾寒之的手紧了一下,那个黑衣的顾寒之也曾问过他同样的话, “你可曾记得你自己做过什么事情!” 然而正如他的记忆一般,他确实不记得做过什么事情? 而笙歌在听到他说的话突然喊道, “前辈!” 笙歌的表现明显有些紧张,张闻天也看得出来笙歌在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张闻天的眉头皱了一下,他现在追究的不是顾寒之的过去,而是他在怀疑那两个老头为什么选择把重任放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一个与鲛人族有关,一个本身就身世成谜,他们两个不会看不出来,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选择不确定的未知呢? 顾寒之知道笙歌应该知道,但是她没有跟自己说过。 顾寒之和笙歌一同出了云端,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 “顾寒之,我饿了~” 顾寒之牵着她的手, “城门口的那家酒家做的菜很好吃,而且……” “而且什么?” “他们家的酒是上好的女儿红,我们要不要去尝尝?” 笙歌听到酒之后两眼都放着光, 顾寒之一看她的这副模样就知道她肯定是想去的, 笙歌:“有这么好的好地方你竟然不早点跟我说。” 顾寒之:“我也是不久之前才找到的,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笙歌点了点头, “我不管,待会你要先自罚三杯。” 顾寒之看着她一脸的娇态,道:“你这还没喝醉呢怎么就开始撒娇了。” 笙歌:“谁让你是我相公呢!” 顾寒之看着她笑了笑,嘴角贴近她的耳边, “笙儿,我们成亲也这么久了,也该要个孩子了吧?” 笙歌蓦的一下脸就红了,小手捶打着他, “好你个顾寒之,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呢!” 第298章 “清远师兄,你真的不告诉我你们家的那张地图在哪里吗?你的父母兄第可都在等着你呢,我告诉他们你被我囚禁在了云端,他们都很着急呢,只要你们一方说出来地图的下落我都不会为难你们,清远师兄难道还不愿意说吗?” “你究竟是听谁说的那张地图,我根本从未听说过。” 睢楚见他仍不松口,扬起鞭子就要往他身上抽去,就连清远也闭上了眼睛。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落在身上,一把短剑横在那根紫鞭中间,竟是被人从中间截了下来。 清远睁开眼睛,竟然看到林子鸢就站在门口,手中的动作还没有落下,那把短剑是他抛出去的。 “林师弟。” 林子鸢的身上有着斑驳的血迹,明显是被外面的机关给伤到了。 清远看到他身上的血迹时担心的问道, “你没事吧?” 林子鸢知道他问的是自己的伤口,他摇了摇头, “一点皮外伤。” 说罢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那个依旧没有反应过来的睢楚的身上。 睢楚看到他,目光微微闪躲了几分。 林子鸢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微有闪躲。 林子鸢嗤笑, “怎么?现在不敢见我了?” 睢楚愣在原地,在听清楚他说话之后的嘴唇努了努,回道, “不是。” 林子鸢走过去,对他道, “看着我。” 睢楚的嘴紧了紧, 林子鸢又道, “看着我!” 睢楚这次终于把目光抬了起来, “林子鸢!!!” 睢楚没想到他会吼自己,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也吼道, “睢楚!!!” 两人怒目而视,谁都不了肯放过谁。 “你是真的忘了我当初跟你说过的话了,对,你少时是经常挨打,但你是不是忘了每次挨打之后子珂都会给你包扎伤口,并且给你带吃的!你没有比不过那些人,你们睢家虽然只是一个依附于我们林氏过活的一个家族,但我何曾对你有过偏见,你又何必在意他们对你的看法!何必整天将庶出这两个字挂在嘴边!” 睢楚看着他,藏在嘴唇下的牙齿咬了咬, “你都听到了?” 林子鸢:“怎么?你还怕我听到?还是不想让我听到原来你的心中这么阴暗?很庆幸的是,刑事堂的机关虽然设的精巧,但你别忘了,五师父教给我们的窃听计是我们师兄弟独有的功法。” 天知道他在听到睢楚对着清远说那番话的时候心里有多么震惊和痛楚,他真的没有想到他原来这么阴暗,他只是以为他投错了师门,跟了二长老,仗着刑事堂为虎作伥只是因为因为向往权利,等享受够了他就会反思自己,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让人失望。 睢楚也反驳道,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看到我被我父亲辱骂的时候,被下人们冷言讥语的时候,是,你和子珂是对我很好,我也曾经想过好好的做一个善良的人,但是后来我发现根本不可能,你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那么冷的天,那些下人将衣物全部都抛给她洗,她的双手都腐烂了,却还要为我缝棉衣,就连生病了也没人会愿意给她看病,你知不知道,为了不让她受痛苦,我亲自拿棉被把她捂死了,因为我真的受够了!我不想看到她低声下气的样子,不想看到她甘愿受苦受累的样子,与其那样的活着,还不如直接死了的好。” 林子鸢听到他的话后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现在只感觉到胃里翻滚的厉害,他不能接受自己竟然和一个如病犬一样的人称兄道弟了这么多年。 接着他又听到睢楚说道, “你以为我是真心对子珂好,如果她不是安定侯府的大小姐,你是安定侯的世子爷,你以为我还会和你们玩?” 林子鸢听到他的话后身体震了一下,接着就往后退了一步。 “当初你要我和你一同考云端,我很开心,但是如果不是你求着安定侯让我父亲让我来,他们又怎么会让我来云端求学?林子鸢,我很感激你,但是我们毕竟不是一路人。” 林子鸢看着他,喉咙处有些干涩, “可是子珂她很喜欢你啊,她还希望你能够娶她。” 睢楚也愣了一下,子珂喜欢他?他这样人,也配得到其他人的喜欢? “我不值得。” 林子鸢道, “我本来也以为你值得,但是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再让你和她一起相处了。” 睢楚冷笑, “最好是这样。” 面对眼前的这个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如今他变成这样,是他忽略了什么吗? 林子鸢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指着清远道, “今天我要带走他。” 睢楚也拔出了自己的佩剑,道, “不可能。” 林子鸢:“那就来试试。” 说罢,短剑重音飞回自己的手中,两人刚争吵一番,此时自然也是停不下来的打斗。 清远被困于紫电根本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打来打去,但是林子鸢毕竟因为机关已经消耗了很多体力了,再加上身上本来就有伤,此时打起来明显有些吃力。 一把短剑飞出,林子鸢手被震了一下,睢楚手上的剑就落在了林子鸢的身前。 林子鸢闭上了眼, “要杀要剐随你。” 清远激动的喊道, “师弟!” 而睢楚看着他,突然将手中的剑扔在了地上, “你走吧,只要你不再过问刑事堂的事情,我就可以保你一命。” 而此时林子鸢却道, “不需要~” 不需要,不需要。 睢楚的手紧了紧,他向来尊重他,也从不主动找他的事,只是因为只有他一人把他当作了朋友看待。 可是如今经过这一件事,恐怕以后连朋友都做不了了。 睢楚甩了一下袖子,转身, “那你就在这里陪着他吧!” 林子鸢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悲伤之意。 清远自然也能够看出来他在为睢楚伤心,只能安慰道, “林师弟,他不值得你为他伤心。” 第299章 二人携手来到这家店铺,店铺不大,做的菜却是好吃,店铺的掌柜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虽然已经过了韶华的年岁,却也是风韵犹存。 那人见顾寒之他们是携手而来,又见他们二人气质不凡,便赶紧招呼小二来招待他们。 店里人不多,开在这种地方的店,即便有着最好的菜最香的酒,也不会有很多人来这里,毕竟离城太远。 那掌柜的对着顾寒之和笙歌道, “我可要提醒二位一句,我这女儿红后劲极大,男子喝上两口尚且不省人事,别说这位……” 她打量了笙歌一番,笙歌自和顾寒之成亲以来,头发就上挽了一些,明显已经不是待字闺阁的女子了。 “别说这位夫人了。” 顾寒之不甚在意道, “无妨,你只管把酒上来便是。” “既然如此,那我便上了,小儿!” “诶!老板娘有何吩咐!” “拿酒,拿好酒!” “得嘞!” 笙歌蓦的笑出了声,顾寒之看了她一眼, “你不觉得这里的老板娘和店小二很有意思?” 笙歌点了点头, “是很有意思,老板娘有意思,店小二也有意思。” 顾寒之为她夹了一个菜, “先垫垫肚子。” 笙歌:“顾寒之,你真的要我喝酒吗?你知道的,我这酒量真的不行。” 顾寒之笑了一声, “我自然记得,” 笙歌道:“那你还让我喝?” 顾寒之:“待会喝完了,用内力把酒逼出来,我带你见个好东西。” 笙歌疑惑道: “好东西?” 顾寒之笑得意味深长,让笙歌也有了几分期待。 后堂,店小二走进厨房之后随意的靠在一旁, “外面来了两个身份高贵的人。” 正在切菜的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人,他将切好的鱼片摆好,又把刀擦干净放在一边,一遍动作下来行云流水。 “你是看出来他们有什么端倪吗?” 小二道, “现在是还没有什么端倪,但我们这店开了这么久,可从未有过这样的人出现,晓不得是不是故意的,所以我就留意了几分。” “老板娘怎么看?” “老板娘没什么表现,而且对他们也挺热情的。” “热情?” “是啊,这不,她催着我让你上菜呢?” 那厨师笑了一声,将一旁的锅掀开, “刚煮好的粥,先端出去给他们尝尝,既然要喝酒,就先暖暖胃,别怠慢了两位贵客。” 店小二道, “怎么你也突然变得这么热情。” 厨师看了他一眼, “蛰伏了这么多年,总该有个突破口,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只要对我们有利,我们也应该好好招待。” 小二的脸上一下子就恢复了原来嬉皮笑脸的模样, “得嘞!上菜!” 说来也奇怪,这店里除了笙歌和顾寒之,确实也没有其他客人了,笙歌狐疑的看着顾寒之,这家伙到底怎么发现这家店的,开的这么偏僻也就罢了,根本无人问津的店,他怎么会知道这里的酒菜很好? 一时间,整个店里就剩下笙歌和顾寒之的交杯之声和柜台处老板娘的打算盘的声音,笙歌虽然一直在逼酒,但是也微微沾染了一些酒气,此时她的脸色已经有些红润了,顾寒之看着她问道, “笙儿?” 笙歌迷迷糊糊的道, “嗯?” 顾寒之:“你醉了。” “我没醉。” 顾寒之搂着她,对着老板娘道, “可否为我们准备一个房间?” 正在翻账本的老板娘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呀,原来已经这么晚了,楼上有客房的,我这就带你们去。” 顾寒之:“有劳。” 老板娘将他们引进一间房内,顾寒之将笙歌平方在床上,对着老板娘道, “还烦请老板娘帮忙温一些水行吗?” 她笑着回道, “我这就吩咐后厨烧些热水来。” 顾寒之:“嗯。” 顾寒之坐在床边摸了摸笙歌的脸颊,微红的脸颊有些发烫,顾寒之忍不住捏了捏。 他的手一把被人捏住,笙歌缓缓的睁开眼睛,眼中满是笑意, “好玩吗?” 顾寒之:“难得见你这般模样,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体验一把,怎么能够?” 笙歌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了。” 顾寒之:“好了,她待会就要过来了,先躺好。” 笙歌点了点头,然后立马又是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样。 顾寒之站起身来,将房间的四周都打量了一番,突然他走到一个衣柜前面,那衣柜本来也没有值得注意的,但巧就巧在,那上面的浮雕竟然是一朵兰花。 顾寒之抬起手摩擦着那朵兰花,躺在床上的笙歌疑惑的想到, 那家伙到底在干嘛? 衣柜上刻有浮雕也没有好惊讶的,只不过是一个装饰品罢了,顾寒之的手从那段兰花上擦过,又来到放在一旁的花瓶上。 倘若一朵兰花是碰巧,那倘若很多朵呢? “砰砰砰?” “顾公子,热水已经烧好了,要端进来吗?” 顾寒之看了一眼门外,站着的明显是两个身影,顾寒之朗声道, “请进!” 先走进来的自然是老板娘,而她身后跟的正是那个店小二。 店小二的面容虽瘦,而且看起来一副破皮无赖的模样,但是干起活来却手脚利索,顾寒之问道, “老板娘的雇的这位小兄弟倒是勤快的很。” 那小二见他提到他,道, “我不是雇来的,我是老板娘捡来的。” 顾寒之讶道, “捡来的?” 老板娘道, “他小时候流落到这里,我叫他可怜,就收留了他,这一留就是十几年,不知不觉间他也已经这么大了。” 店小二也笑道, “是啊,如果不是老板娘,我现在也不知道在哪个地方要饭呢。” 顾寒之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店小二将水温调好之后对着顾寒之道, “水温已经调好了,公子要不要试试话说这边店小二跟着老板娘离开之后并没有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跟着她来到了另一个房间。 顾寒之对着床上的笙歌道, “起来吧,我们去看好东西。” 笙歌一个激灵坐起身来, “现在就可以去看了?” 顾寒之:“他们的怀疑已经消除了,不现在去看,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笙歌:“你看我刚刚装的像不像?你都不知道刚刚那个店小二过来的时候竟然在试探我的气息,还好他没有察觉到什么。” 顾寒之:“你也发现了?那个店小二也有武功的,而且我估计,他的功力还不低。” 笙歌疑惑道, “奇怪,一个店小二都有那么深厚的内力,但是我为什么没有在那个老板娘的身上感受到任何功法呢?偏偏她还是个老板娘,却没有一点武功。” 顾寒之:“如果我说这个店里还有另外一个高手,你信吗?” 笙歌讶道, “还有一个?” 顾寒之点了点头:“嗯。” 笙歌:“是谁?” 顾寒之回道, “今日我们吃的菜,刀工如此整齐,却不像是一个厨子切出来的,反而更像是一个场面用刀的人切出来的。” 笙歌听到他这么说之后才反应过来, “你是说那个做菜的人?” “嗯。” 笙歌:“怪不得你要这么神秘的将我带来这家店,原来你早就知道这家店有猫腻。” 第300章 突然睢楚的身影从门口处飞了过来,接着就是砰的一声。 林子鸢看着睢楚又重新被打了回来,疑惑道, “怎么回事?” 睢楚躺在地上,嘴里竟然吐出了一口鲜血。 突然从门外进来了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手中是一副沾白的画卷。 “师父!” 林子鸢惊呼道。 女子正是林子鸢和清远的师父,云端的五长老,苏洛白。 苏洛白看到被困在紫电的清远之后目光一沉,指尖轻点,那锁链应声即断,清远因为被困的时间太长,就这样突然离开了束缚有些站不稳,林子鸢赶紧扶着他。 躺在地上的睢楚看着朝着他缓步走的苏洛白, “五师叔,你不能杀我,我是二师父的亲传弟子。” 苏落白冷眼看着他,手里的画卷重音收了起来, “我不杀你,但我座下的弟子,我要带走。” 说罢就朝着林子鸢和清远走过去, “走吧。” 林子鸢扶起清远就朝着牢房口走去。 睢楚捂着胸口,眼睁睁的靠着他们离开。 林子鸢看着虚弱的清远,担忧的道, “师父,那个紫鞭有吸收功法的作用,师兄他被困了这么久,身体不知道如何了。” 苏洛白走过去,将手搭在了他的手腕处, “先送他回房间,功法可以再修,流失的快,恢复的也快,不用担心。” 清远一听,这才放下心来, “多谢师父。” 苏洛白道, “快送他回去吧,至于清家,我们会再做打算。” 清远激动道, “师父你是愿意帮我们清家吗?” 苏洛白:“这件事不仅仅关乎到你们清家,还关乎我们云端的清誉,就算我不追究,其他几位长老也不会任由你们清家蒙冤,更何况,也许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清家再怎么说也是世家,又怎么会被区区几个刑事堂的弟子困住,你先不要担心。” 林子鸢道, “是啊师兄,现在最要紧的是你身上的伤。” 灵云峰内,本该安静的静房内竟然传来了哈哈大笑的声音,这里除了张闻天,怕是也没有敢如此放肆了。 “原来你们竟然是受了他们两个的命令来的,真是没想到。” 顾寒之道, “前辈可否告知我们该怎么做,没好让我们有个准备。” 顾寒之这么一问,张闻天的笑容立马凝固了下来, “这件事啊,那家伙的修为可是在我之上,就算我们几个联合起来都有可能打不过他,你们两个也不过是刚刚修习云端心法,又怎么可能打得过呢?” 他摇了摇头,明显不相信笙歌和顾寒之会是那两个人送来的人,然而人家手里有令牌,身份还是要认得,刚开始他还疑惑丝师弟他说的两个人是谁呢,这一下子就到他面前了。 但如果仅仅是两个普通人罢了这其中一个竟然还是鲛人的后代。 这下可真是为难到他了。 “你们现在照在云端待着,你们的功法我来教,保证让你们在最短的时间内修习完整。” 笙歌道, “前辈,实不相瞒,我们这次来云端纯属打探一番,南海之境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所以前辈的好意我们就心领了,我们还是要回去的。” “如果前辈不介意,等我们在南海之境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再回云端如何?” 张闻天思索了一番,最后道, “南海之境的四大家族之间的事情本该由他们自行解决,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四大家族之间明争暗斗,早就不顾及南海之境中其他百姓的性命与利益,如今你们来到了南海之境,既然要调查鲛人的事情,就不免要与他们打交道,既然如此,我又不能把你们强行留在云端,我可以让你们走,但我要你们和我做一个君子之约,我要你们答应我,只要云端有难,你们夫妻二人都要回来帮助云端。” 顾寒之:“既然前辈这么说了,我不妨向前辈也讨一个承诺?” 张闻天愣了一下,他倒是还没有想到顾寒之也会跟他提出要求,他看了一眼南宫陌,南宫陌忽略掉他的眼神, “师父,您怕是还不知道,坐在您面前的这位是蓝国的相爷,更是凌霄宫的宫主,他可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凌霄宫宫主?” 张闻天震惊了一下, “他竟然是凌霄宫的宫主!” 南宫陌:“师父何必这么大惊小怪,这云端太久没有过问过世事, 如今不知道他的身份也无碍啊?” 可是张闻天明显不这么想,他突然问顾寒之道, “你可记得你八岁之前干过什么事情!” 顾寒之的手紧了一下,那个黑衣的顾寒之也曾问过他同样的话, “你可曾记得你自己做过什么事情!” 然而正如他的记忆一般,他确实不记得做过什么事情? 而笙歌在听到他说的话突然喊道, “前辈!” 笙歌的表现明显有些紧张,张闻天也看得出来笙歌在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张闻天的眉头皱了一下,他现在追究的不是顾寒之的过去,而是他在怀疑那两个老头为什么选择把重任放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一个与鲛人族有关,一个本身就身世成谜,他们两个不会看不出来,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选择不确定的未知呢? 顾寒之知道笙歌应该知道,但是她没有跟自己说过。 顾寒之和笙歌一同出了云端,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 “顾寒之,我饿了~” 顾寒之牵着她的手, “城门口的那家酒家做的菜很好吃,而且……” “而且什么?” “他们家的酒是上好的女儿红,我们要不要去尝尝?” 笙歌听到酒之后两眼都放着光, 顾寒之一看她的这副模样就知道她肯定是想去的, 笙歌:“有这么好的好地方你竟然不早点跟我说。” 顾寒之:“我也是不久之前才找到的,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笙歌点了点头, “我不管,待会你要先自罚三杯。” 顾寒之看着她一脸的娇态,道:“你这还没喝醉呢怎么就开始撒娇了。” 笙歌:“谁让你是我相公呢!” 顾寒之看着她笑了笑,嘴角贴近她的耳边, “笙儿,我们成亲也这么久了,也该要个孩子了吧?” 笙歌蓦的一下脸就红了,小手捶打着他, “好你个顾寒之,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呢!” 第301章 。。。。 江若杀气冲冲的走到门口,被刚刚进门的戚姨看到了, “大小姐你去哪?” 江若, “不用你管!” 戚姨看着情形不对劲,赶紧去找兰云然了。 而此时同一时间内,江沧海和兰云然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都震惊了, “你说什么!” 江沧海看着江晗,眼中满是震惊。 “她一个人去的?” 江晗气喘吁吁的道,:“是啊父亲,我没拦住,阿姐现在一定去找司徒枫了。” 江沧海排了一下桌子, “胡闹!” 江晗也生气道, “父亲!如果不是你非要逼着阿姐嫁给司徒枫,她又怎么会这样!” 江沧海愣了一下, “走,去找你阿姐。” 江沧海和江晗刚走到门口处,两人看到门口的人时同时愣了一下,江沧海的脚下更是迈不开步伐,突然他喊道, “然儿?” 这一声然儿他已经多久没叫了?眼前的人他已经有多久没有见到了?他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可是如今,他竟然又看到她了。 江沧海看到那人,眼中立马蓄满了泪水,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颤抖。 兰云然看着他,目光中却还是一汪平静。 反而是江沧海走了过去,看了她半晌之后想要拉住她的手,却被她冷漠躲开了。 “若儿呢?” 江沧海愣了一下, “你怎么出来了,要不我们先到屋子里坐?” 兰云然抬起头看他, “我的若儿呢?” 江沧海的目光有些闪躲,:“若儿,去司徒家了。” 兰云然将手中的佛珠交给戚姨,戚姨从她手中接过, “夫人?” 只见兰云然从袖中拿出了一把匕首,抵在了自己的喉咙上, “我要你把若儿带回来,倘若她出事,你也休想再见到我。” 江沧海被她的这一举动给吓了一跳,他紧张的想要去拉她的手,然而兰云然却往后退了一步。 江沧海咽了一口唾沫, “好,我去找若儿,你先把匕首放下。” 兰云然怎么会听他的话,手中的匕首没有松开半分,反倒是又近了几分。 江沧海赶紧拦住她, “好,好,我去找若儿,我会把她带回来。” 他大喊道, “江晗!” “父亲?” “照顾好你的母亲!” 江晗点了点头, “好,好的!” 江沧海又看了一眼兰云然,这才从她身边过去。 兰云然看到他离开之后,又看到江晗担心的眼神,这才把匕首放下。 江晗也赶紧把她手中的匕首夺了过来, “母亲,你别担心,阿姐一定会回来的。” 兰云然看着江晗,伸出了手,江晗抱住了她,听到她说, “晗儿,母亲对不起你们。” 江晗的眼睛有些酸涩, “母亲,您能不能跟我说说兰家?” 兰云然愣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的?” 江晗看了一眼戚姨,兰云然对着戚姨道, “是你告诉他的?” 江晗此时跪了下来, “母亲不要怪戚姨,这些是我自己猜到的,每次去找您都能闻到那么大的香烟味,是我逼问着戚姨让她告诉我这么多年来您到底在为祭拜。” 兰云然将他扶了起来, “晗儿,不是我不告诉你们,母亲的身份尚且不能说出去,又怎么敢跟你们说你们体内也流着兰家一半的鲜血?” “兰家早已经灭门了,若是让司徒家的人知道,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们,更别说你们能够长这么大。” 江晗, “我知道母亲,我知道母亲有苦衷。” 浓重的药味充斥的房间内,兰云轻坐起身来,随手一挥打碎了旁边的茶杯。 在门外伺候的丫头们听到屋子里的动静时赶紧推开门走了进去。 “夫人,您怎么了?” 兰云轻掀开帘子, “我要见司徒杰。” 其中一个侍女对着其他人道, “快去让老爷过来!” 说罢那小侍女赶紧去叫司徒杰,司徒杰赶来的时候看到了床上的她。 他摆了摆手, “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答了声是,便都纷纷退了出去。 司徒杰走到她的床边,轻声道, “云轻。” 兰云轻看着他,勉强的露出了一个笑容,道, “我这个样子,一定很丑吧?” 司徒杰摇了摇头, “不丑,云轻还是云轻,依旧是那个爱笑的女孩。” 兰云轻扯出一个笑容, “但你还是不喜欢我,你喜欢的是姐姐,我知道,我知道你爱她。” 司徒杰听到她这么说,带着厚厚一层茧的手掌附上了她的脸颊, “云轻,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放不下啊?” 兰云轻摇了摇头, “对不起,杰哥哥,我放不下,一点都不,如果是你,你肯定也放不下,不管是处于对姐姐的愧疚,还是处于对兰家,我都不可能安心。” “所以你就刺了她一剑,你让她不能再生育,她却灌了你毒药,把你害成这样。” 兰云轻:“我不后悔。” 司徒杰看着她,憔悴的面容中依稀透露着当年俏皮的模样,她总喊他杰哥哥,她喜欢他,但是他却喜欢上了她的姐姐,但是现在呢?他依旧喜欢的是兰云容吗? 司徒杰将兰云轻扶起来放进自己的怀里,心道, 轻儿,你要我怎么办呢?毕竟是我们司徒家对不起你们兰家,即便我爱你但也不能告诉你,我不能让你因为我而煎熬,只有让你觉得我爱的人依旧是你姐姐,你才不会减轻对司徒家的恨意,这样你才有力气活下去啊。 兰云轻也安稳的躺在他的怀里, “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多年照顾我,也请你今后好好照顾桦儿,桦儿虽然表面上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但是桦儿和你一样,他也有野心,杰哥哥,他不甘心寄于司徒家的?” 司徒杰抚摸着她的秀发, “我知道。” “我会为他争取一个竞争司徒家少主的机会的,只要司徒枫出了事,桦儿便有机会当上司徒家的少主。” “但是轻儿,我告诉你个好消息好不好?” 兰云轻苦笑道:“对于我来说,如今还有什么能称得上是好消息的?” 司徒杰, “这个消息听了你一定会高兴的,轻儿,你姐姐的儿子可能还活着。” 第302章 ?。。。 话说这边店小二跟着老板娘离开之后并没有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跟着她来到了另一个房间。 顾寒之对着床上的笙歌道, “起来吧,我们去看好东西。” 笙歌一个激灵坐起身来, “现在就可以去看了?” 顾寒之:“他们的怀疑已经消除了,不现在去看,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笙歌:“你看我刚刚装的像不像?你都不知道刚刚那个店小二过来的时候竟然在试探我的气息,还好他没有察觉到什么。” 顾寒之:“你也发现了?那个店小二也有武功的,而且我估计,他的功力还不低。” 笙歌疑惑道, “奇怪,一个店小二都有那么深厚的内力,但是我为什么没有在那个老板娘的身上感受到任何功法呢?偏偏她还是个老板娘,却没有一点武功。” 顾寒之:“如果我说这个店里还有另外一个高手,你信吗?” 笙歌讶道, “还有一个?” 顾寒之点了点头:“嗯。” 笙歌:“是谁?” 顾寒之回道, “今日我们吃的菜,刀工如此整齐,却不像是一个厨子切出来的,反而更像是一个常年用刀的人切出来的。” 笙歌听到他这么说之后才反应过来, “你是说那个做菜的人?” “嗯。” 笙歌:“怪不得你要这么神秘的将我带来这家店,原来你早就知道这家店有猫腻。” 顾寒之:“走吧,我们去瞧瞧。” 笙歌同顾寒之悄悄的跟在他们的身后,来到一个房间的门外。 “司徒家那边怎么样了?” 房间内传出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笙歌道, “是那个老板娘的声音。” “主子,司徒家的少主司徒枫要娶江家大小姐江若。” 这个声音有些厚重,不是老板娘的也不是那个店小二的,看来就是那个还没有出面的厨子了。 老板娘听到这个消息后问道, “江家呢,江家也同意了?” 那人嗯了声。 那个老板娘却嗤笑了一声。 而此时那个店小二发话了,他道, “江家的生意越发不好了,这次联姻就是江沧海为了填充江家的金库的,但是我估计,他怕是要舍得孩子套不住狼了。” “司徒青云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真心实意的帮助江家,他怕是又要旧事重演,想要将江家一口吞并了。” 而此时房间内店小二和那个厨子也已经脱下了自己干活的衣服,三人围在一方圆桌旁,桌子上放着密密麻麻的纸条,应该是情报一类的东西。 笙歌在外面心道, 原来他们一直在关注四大家族的事情。 屋内的厨子显得有些沉重,即便听到店小二说的话他也没有露出一丝缓解的表情。 老板娘似乎看出了他的不对劲,道, “钟叔?你怎么了?” 被叫做钟叔的正是那个厨子,他的腰间还配着一把长刀。 被老板娘这么一喊,他回过神来, “我调查到了一些事情,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那老板娘看他面露为难,道, “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说,跟着我风餐露宿了这么多年,我该对不起你们才是,怎么这会说起话来这么客气?” 钟叔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 “大小姐可还记得戚姨?” 老板娘惊讶道, “戚姨?她还活着?” 钟叔点了点头, “她不仅还活着,而且她现在就在二小姐的身边。” 听到这个消息,老板娘震惊的站起身来,她愣愣的看着钟叔, “云然还活着?” “是,二小姐还活着,她现在就在江家,是江沧海的夫人。” 门外笙歌的反应也不比她少,笙歌看了一眼顾寒之, 原来这个老板娘就是兰家的大小姐,兰云容。 兰云容惊的说不出话来,所有的话的都梗在喉咙出说不出,许久,她才颤颤巍巍道, “那江家的两个孩子呢?对了,他们叫什么来着?一个叫江晗,一个叫江若是不是?” 她激动的翻着桌子上的纸条,终于在众多纸条间看到了那两个名字。 “江若,江晗,父亲当初说过,要是我们都都嫁了人,生了儿女,就让他们用这两个字,他们,原来,原来他们是我的侄子侄女。” “钟叔,你看到了吗?我们兰家有后的,有后的。” 钟叔站起身来扶着她的身子,对着旁边的小二道, “小四,给你容姐姐倒杯热水。” 小四也从未见过自家老板娘这么激动,他确实是被她捡回来的,但是她对他从来都没有隐瞒,他知道她是兰家大小姐,知道兰家当年的冤屈。 小四赶紧给她递了杯茶水,兰云容颤抖着接了过来。 “钟叔,江若不能嫁给司徒枫,说什么也不能嫁。” 钟叔:“嗯,我知道。” “他们的婚期可定了?” 钟叔回道, “订了,八月初八。” “八月?下个月?” “这么快?” “嗯。” 笙歌和顾寒之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客房内,此时她也发现,屋子内的各处都刻有兰花,那一朵朵栩栩如生的兰花,似乎只要一碰就可以绽放它的光芒。 江家—— 江若在院子里练着鞭法,她鞭发凌厉,处处透露着杀气。 “阿姐,母亲已经说了,说什么她也不会把你嫁出去的。” 江若道, “母亲这么多年都没有管过家里的事情,她又怎么会帮我?即便她有心帮我,那又有什么用?” “江晗,你告诉父亲,我不会嫁,司徒枫和我,只会活一个!” 江晗一听她这话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什么叫只能活一个?” “阿姐,你要做什么?” 江若将鞭子收起来, “我要去找司徒枫!” “阿姐!你别冲动!” 江晗赶紧拉住她,然而江若依旧是一副拼命的样子, “放开我!” 江晗又怎么可能放开她的手,江若冷眼看着他,那眼神让江晗看得害怕。 江晗愣了一下, 江若依旧冷声道, “放开!” 江晗缓缓的放开她的手,江若拿着鞭子就出去了。 江晗这下慌了, “这下可怎么办?” “先去找父亲!” 第303章 突然睢楚的身影从门口处飞了过来,接着就是砰的一声。 林子鸢看着睢楚又重新被打了回来,疑惑道, “怎么回事?” 睢楚躺在地上,嘴里竟然吐出了一口鲜血。 突然从门外进来了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手中是一副沾白的画卷。 “师父!” 林子鸢惊呼道。 女子正是林子鸢和清远的师父,云端的五长老,苏洛白。 苏洛白看到被困在紫电的清远之后目光一沉,指尖轻点,那锁链应声即断,清远因为被困的时间太长,就这样突然离开了束缚有些站不稳,林子鸢赶紧扶着他。 躺在地上的睢楚看着朝着他缓步走的苏洛白, “五师叔,你不能杀我,我是二师父的亲传弟子。” 苏落白冷眼看着他,手里的画卷重音收了起来, “我不杀你,但我座下的弟子,我要带走。” 说罢就朝着林子鸢和清远走过去, “走吧。” 林子鸢扶起清远就朝着牢房口走去。 睢楚捂着胸口,眼睁睁的靠着他们离开。 林子鸢看着虚弱的清远,担忧的道, “师父,那个紫鞭有吸收功法的作用,师兄他被困了这么久,身体不知道如何了。” 苏洛白走过去,将手搭在了他的手腕处, “先送他回房间,功法可以再修,流失的快,恢复的也快,不用担心。” 清远一听,这才放下心来, “多谢师父。” 苏洛白道, “快送他回去吧,至于清家,我们会再做打算。” 清远激动道, “师父你是愿意帮我们清家吗?” 苏洛白:“这件事不仅仅关乎到你们清家,还关乎我们云端的清誉,就算我不追究,其他几位长老也不会任由你们清家蒙冤,更何况,也许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清家再怎么说也是世家,又怎么会被区区几个刑事堂的弟子困住,你先不要担心。” 林子鸢道, “是啊师兄,现在最要紧的是你身上的伤。” 灵云峰内,本该安静的静房内竟然传来了哈哈大笑的声音,这里除了张闻天,怕是也没有敢如此放肆了。 “原来你们竟然是受了他们两个的命令来的,真是没想到。” 顾寒之道, “前辈可否告知我们该怎么做,没好让我们有个准备。” 顾寒之这么一问,张闻天的笑容立马凝固了下来, “这件事啊,那家伙的修为可是在我之上,就算我们几个联合起来都有可能打不过他,你们两个也不过是刚刚修习云端心法,又怎么可能打得过呢?” 他摇了摇头,明显不相信笙歌和顾寒之会是那两个人送来的人,然而人家手里有令牌,身份还是要认得,刚开始他还疑惑丝师弟他说的两个人是谁呢,这一下子就到他面前了。 但如果仅仅是两个普通人罢了这其中一个竟然还是鲛人的后代。 这下可真是为难到他了。 “你们现在照在云端待着,你们的功法我来教,保证让你们在最短的时间内修习完整。” 笙歌道, “前辈,实不相瞒,我们这次来云端纯属打探一番,南海之境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所以前辈的好意我们就心领了,我们还是要回去的。” “如果前辈不介意,等我们在南海之境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再回云端如何?” 张闻天思索了一番,最后道, “南海之境的四大家族之间的事情本该由他们自行解决,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四大家族之间明争暗斗,早就不顾及南海之境中其他百姓的性命与利益,如今你们来到了南海之境,既然要调查鲛人的事情,就不免要与他们打交道,既然如此,我又不能把你们强行留在云端,我可以让你们走,但我要你们和我做一个君子之约,我要你们答应我,只要云端有难,你们夫妻二人都要回来帮助云端。” 顾寒之:“既然前辈这么说了,我不妨向前辈也讨一个承诺?” 张闻天愣了一下,他倒是还没有想到顾寒之也会跟他提出要求,他看了一眼南宫陌,南宫陌忽略掉他的眼神, “师父,您怕是还不知道,坐在您面前的这位是蓝国的相爷,更是凌霄宫的宫主,他可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凌霄宫宫主?” 张闻天震惊了一下, “他竟然是凌霄宫的宫主!” 南宫陌:“师父何必这么大惊小怪,这云端太久没有过问过世事, 如今不知道他的身份也无碍啊?” 可是张闻天明显不这么想,他突然问顾寒之道, “你可记得你八岁之前干过什么事情!” 顾寒之的手紧了一下,那个黑衣的顾寒之也曾问过他同样的话, “你可曾记得你自己做过什么事情!” 然而正如他的记忆一般,他确实不记得做过什么事情? 而笙歌在听到他说的话突然喊道, “前辈!” 笙歌的表现明显有些紧张,张闻天也看得出来笙歌在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张闻天的眉头皱了一下,他现在追究的不是顾寒之的过去,而是他在怀疑那两个老头为什么选择把重任放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一个与鲛人族有关,一个本身就身世成谜,他们两个不会看不出来,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选择不确定的未知呢? 顾寒之知道笙歌应该知道,但是她没有跟自己说过。 顾寒之和笙歌一同出了云端,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 “顾寒之,我饿了~” 顾寒之牵着她的手, “城门口的那家酒家做的菜很好吃,而且……” “而且什么?” “他们家的酒是上好的女儿红,我们要不要去尝尝?” 笙歌听到酒之后两眼都放着光, 顾寒之一看她的这副模样就知道她肯定是想去的, 笙歌:“有这么好的好地方你竟然不早点跟我说。” 顾寒之:“我也是不久之前才找到的,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笙歌点了点头, “我不管,待会你要先自罚三杯。” 顾寒之看着她一脸的娇态,道:“你这还没喝醉呢怎么就开始撒娇了。” 笙歌:“谁让你是我相公呢!” 顾寒之看着她笑了笑,嘴角贴近她的耳边, “笙儿,我们成亲也这么久了,也该要个孩子了吧?” 笙歌蓦的一下脸就红了,小手捶打着他, “好你个顾寒之,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呢!” 第304章 无标题章 ?。。。 话说这边店小二跟着老板娘离开之后并没有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跟着她来到了另一个房间。 顾寒之对着床上的笙歌道, “起来吧,我们去看好东西。” 笙歌一个激灵坐起身来, “现在就可以去看了?” 顾寒之:“他们的怀疑已经消除了,不现在去看,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笙歌:“你看我刚刚装的像不像?你都不知道刚刚那个店小二过来的时候竟然在试探我的气息,还好他没有察觉到什么。” 顾寒之:“你也发现了?那个店小二也有武功的,而且我估计,他的功力还不低。” 笙歌疑惑道, “奇怪,一个店小二都有那么深厚的内力,但是我为什么没有在那个老板娘的身上感受到任何功法呢?偏偏她还是个老板娘,却没有一点武功。” 顾寒之:“如果我说这个店里还有另外一个高手,你信吗?” 笙歌讶道, “还有一个?” 顾寒之点了点头:“嗯。” 笙歌:“是谁?” 顾寒之回道, “今日我们吃的菜,刀工如此整齐,却不像是一个厨子切出来的,反而更像是一个常年用刀的人切出来的。” 笙歌听到他这么说之后才反应过来, “你是说那个做菜的人?” “嗯。” 笙歌:“怪不得你要这么神秘的将我带来这家店,原来你早就知道这家店有猫腻。” 顾寒之:“走吧,我们去瞧瞧。” 笙歌同顾寒之悄悄的跟在他们的身后,来到一个房间的门外。 “司徒家那边怎么样了?” 房间内传出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笙歌道, “是那个老板娘的声音。” “主子,司徒家的少主司徒枫要娶江家大小姐江若。” 这个声音有些厚重,不是老板娘的也不是那个店小二的,看来就是那个还没有出面的厨子了。 老板娘听到这个消息后问道, “江家呢,江家也同意了?” 那人嗯了声。 那个老板娘却嗤笑了一声。 而此时那个店小二发话了,他道, “江家的生意越发不好了,这次联姻就是江沧海为了填充江家的金库的,但是我估计,他怕是要舍得孩子套不住狼了。” “司徒青云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真心实意的帮助江家,他怕是又要旧事重演,想要将江家一口吞并了。” 而此时房间内店小二和那个厨子也已经脱下了自己干活的衣服,三人围在一方圆桌旁,桌子上放着密密麻麻的纸条,应该是情报一类的东西。 笙歌在外面心道, 原来他们一直在关注四大家族的事情。 屋内的厨子显得有些沉重,即便听到店小二说的话他也没有露出一丝缓解的表情。 老板娘似乎看出了他的不对劲,道, “钟叔?你怎么了?” 被叫做钟叔的正是那个厨子,他的腰间还配着一把长刀。 被老板娘这么一喊,他回过神来, “我调查到了一些事情,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那老板娘看他面露为难,道, “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说,跟着我风餐露宿了这么多年,我该对不起你们才是,怎么这会说起话来这么客气?” 钟叔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 “大小姐可还记得戚姨?” 老板娘惊讶道, “戚姨?她还活着?” 钟叔点了点头, “她不仅还活着,而且她现在就在二小姐的身边。” 听到这个消息,老板娘震惊的站起身来,她愣愣的看着钟叔, “云然还活着?” “是,二小姐还活着,她现在就在江家,是江沧海的夫人。” 门外笙歌的反应也不比她少,笙歌看了一眼顾寒之, 原来这个老板娘就是兰家的大小姐,兰云容。 兰云容惊的说不出话来,所有的话的都梗在喉咙出说不出,许久,她才颤颤巍巍道, “那江家的两个孩子呢?对了,他们叫什么来着?一个叫江晗,一个叫江若是不是?” 她激动的翻着桌子上的纸条,终于在众多纸条间看到了那两个名字。 “江若,江晗,父亲当初说过,要是我们都都嫁了人,生了儿女,就让他们用这两个字,他们,原来,原来他们是我的侄子侄女。” “钟叔,你看到了吗?我们兰家有后的,有后的。” 钟叔站起身来扶着她的身子,对着旁边的小二道, “小四,给你容姐姐倒杯热水。” 小四也从未见过自家老板娘这么激动,他确实是被她捡回来的,但是她对他从来都没有隐瞒,他知道她是兰家大小姐,知道兰家当年的冤屈。 小四赶紧给她递了杯茶水,兰云容颤抖着接了过来。 “钟叔,江若不能嫁给司徒枫,说什么也不能嫁。” 钟叔:“嗯,我知道。” “他们的婚期可定了?” 钟叔回道, “订了,八月初八。” “八月?下个月?” “这么快?” “嗯。” 笙歌和顾寒之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客房内,此时她也发现,屋子内的各处都刻有兰花,那一朵朵栩栩如生的兰花,似乎只要一碰就可以绽放它的光芒。 江家—— 江若在院子里练着鞭法,她鞭发凌厉,处处透露着杀气。 “阿姐,母亲已经说了,说什么她也不会把你嫁出去的。” 江若道, “母亲这么多年都没有管过家里的事情,她又怎么会帮我?即便她有心帮我,那又有什么用?” “江晗,你告诉父亲,我不会嫁,司徒枫和我,只会活一个!” 江晗一听她这话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什么叫只能活一个?” “阿姐,你要做什么?” 江若将鞭子收起来, “我要去找司徒枫!” “阿姐!你别冲动!” 江晗赶紧拉住她,然而江若依旧是一副拼命的样子, “放开我!” 江晗又怎么可能放开她的手,江若冷眼看着他,那眼神让江晗看得害怕。 江晗愣了一下, 江若依旧冷声道, “放开!” 江晗缓缓的放开她的手,江若拿着鞭子就出去了。 江晗这下慌了, “这下可怎么办?” “先去找父亲!” 第305章 无标题章 突然睢楚的身影从门口处飞了过来,接着就是砰的一声。 林子鸢看着睢楚又重新被打了回来,疑惑道, “怎么回事?” 睢楚躺在地上,嘴里竟然吐出了一口鲜血。 突然从门外进来了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手中是一副沾白的画卷。 “师父!” 林子鸢惊呼道。 女子正是林子鸢和清远的师父,云端的五长老,苏洛白。 苏洛白看到被困在紫电的清远之后目光一沉,指尖轻点,那锁链应声即断,清远因为被困的时间太长,就这样突然离开了束缚有些站不稳,林子鸢赶紧扶着他。 躺在地上的睢楚看着朝着他缓步走的苏洛白, “五师叔,你不能杀我,我是二师父的亲传弟子。” 苏落白冷眼看着他,手里的画卷重音收了起来, “我不杀你,但我座下的弟子,我要带走。” 说罢就朝着林子鸢和清远走过去, “走吧。” 林子鸢扶起清远就朝着牢房口走去。 睢楚捂着胸口,眼睁睁的靠着他们离开。 林子鸢看着虚弱的清远,担忧的道, “师父,那个紫鞭有吸收功法的作用,师兄他被困了这么久,身体不知道如何了。” 苏洛白走过去,将手搭在了他的手腕处, “先送他回房间,功法可以再修,流失的快,恢复的也快,不用担心。” 清远一听,这才放下心来, “多谢师父。” 苏洛白道, “快送他回去吧,至于清家,我们会再做打算。” 清远激动道, “师父你是愿意帮我们清家吗?” 苏洛白:“这件事不仅仅关乎到你们清家,还关乎我们云端的清誉,就算我不追究,其他几位长老也不会任由你们清家蒙冤,更何况,也许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清家再怎么说也是世家,又怎么会被区区几个刑事堂的弟子困住,你先不要担心。” 林子鸢道, “是啊师兄,现在最要紧的是你身上的伤。” 灵云峰内,本该安静的静房内竟然传来了哈哈大笑的声音,这里除了张闻天,怕是也没有敢如此放肆了。 “原来你们竟然是受了他们两个的命令来的,真是没想到。” 顾寒之道, “前辈可否告知我们该怎么做,没好让我们有个准备。” 顾寒之这么一问,张闻天的笑容立马凝固了下来, “这件事啊,那家伙的修为可是在我之上,就算我们几个联合起来都有可能打不过他,你们两个也不过是刚刚修习云端心法,又怎么可能打得过呢?” 他摇了摇头,明显不相信笙歌和顾寒之会是那两个人送来的人,然而人家手里有令牌,身份还是要认得,刚开始他还疑惑丝师弟他说的两个人是谁呢,这一下子就到他面前了。 但如果仅仅是两个普通人罢了这其中一个竟然还是鲛人的后代。 这下可真是为难到他了。 “你们现在照在云端待着,你们的功法我来教,保证让你们在最短的时间内修习完整。” 笙歌道, “前辈,实不相瞒,我们这次来云端纯属打探一番,南海之境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所以前辈的好意我们就心领了,我们还是要回去的。” “如果前辈不介意,等我们在南海之境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再回云端如何?” 张闻天思索了一番,最后道, “南海之境的四大家族之间的事情本该由他们自行解决,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四大家族之间明争暗斗,早就不顾及南海之境中其他百姓的性命与利益,如。。。今你们来到了南海之境,既然要调查鲛人的事情,就不免要与他们打交道,既然如此,我又不能把你们强行留在云端,我可以让你们走,但我要你们和我做一个君子之约,我要你们答应我,只要云端有难,你们夫妻二人都要回来帮助云端。” 顾寒之:“既然前辈这么说了,我不妨向前辈也讨一个承诺?” 张闻天愣了一下,他倒是还没有想到顾寒之也会跟他提出要求,他看了一眼南宫陌,南宫陌忽略掉他的眼神, “师父,您怕是还不知道,坐在您面前的这位是蓝国的相爷,更是凌霄宫的宫主,他可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凌霄宫宫主?” 张闻天震惊了一下, “他竟然是凌霄宫的宫主!” 南宫陌:“师父何必这么大惊小怪,这云端太久没有过问过世事, 如今不知道他的身份也无碍啊?” 可是张闻天明显不这么想,他突然问顾寒之道, “你可记得你八岁之前干过什么事情!” 顾寒之的手紧了一下,那个黑衣的顾寒之也曾问过他同样的话, “你可曾记得你自己做过什么事情!” 然而正如他的记忆一般,他确实不记得做过什么事情? 而笙歌在听到他说的话突然喊道, “前辈!” 笙歌的表现明显有些紧张,张闻天也看得出来笙歌在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张闻天的眉头皱了一下,他现在追究的不是顾寒之的过去,而是他在怀疑那两个老头为什么选择把重任放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一个与鲛人族有关,一个本身就身世成谜,他们两个不会看不出来,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选择不确定的未知呢? 顾寒之知道笙歌应该知道,但是她没有跟自己说过。 顾寒之和笙歌一同出了云端,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 “顾寒之,我饿了~” 顾寒之牵着她的手, “城门口的那家酒家做的菜很好吃,而且……” “而且什么?” “他们家的酒是上好的女儿红,我们要不要去尝尝?” 笙歌听到酒之后两眼都放着光, 顾寒之一看她的这副模样就知道她肯定是想去的, 笙歌:“有这么好的好地方你竟然不早点跟我说。” 顾寒之:“我也是不久之前才找到的,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笙歌点了点头, “我不管,待会你要先自罚三杯。” 顾寒之看着她一脸的娇态,道:“你这还没喝醉呢怎么就开始撒娇了。” 笙歌:“谁让你是我相公呢!” 顾寒之看着她笑了笑,嘴角贴近她的耳边, “笙儿,我们成亲也这么久了,也该要个孩子了吧?” 笙歌蓦的一下脸就红了,小手捶打着他, “好你个顾寒之,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呢!” 第306章 无标题章 突然睢楚的身影从门口处飞了过来,接着就是砰的一声。 林子鸢看着睢楚又重新被打了回来,疑惑道, “怎么回事?” 睢楚躺在地上,嘴里竟然吐出了一口鲜血。 突然从门外进来了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手中是一副沾白的画卷。 “师父!” 林子鸢惊呼道。 女子正是林子鸢和清远的师父,云端的五长老,苏洛白。 苏洛白看到被困在紫电的清远之后目光一沉,指尖轻点,那锁链应声即断,清远因为被困的时间太长,就这样突然离开了束缚有些站不稳,林子鸢赶紧扶着他。 躺在地上的睢楚看着朝着他缓步走的苏洛白, “五师叔,你不能杀我,我是二师父的亲传弟子。” 苏落白冷眼看着他,手里的画卷重音收了起来, “我不杀你,但我座下的弟子,我要带走。” 说罢就朝着林子鸢和清远走过去, “走吧。” 林子鸢扶起清远就朝着牢房口走去。 睢楚捂着胸口,眼睁睁的靠着他们离开。 林子鸢看着虚弱的清远,担忧的道, “师父,那个紫鞭有吸收功法的作用,师兄他被困了这么久,身体不知道如何了。” 苏洛白走过去,将手搭在了他的手腕处, “先送他回房间,功法可以再修,流失的快,恢复的也快,不用担心。” 清远一听,这才放下心来, “多谢师父。” 苏洛白道, “快送他回去吧,至于清家,我们会再做打算。” 清远激动道, “师父你是愿意帮我们清家吗?” 苏洛白:“这件事不仅仅关乎到你们清家,还关乎我们云端的清誉,就算我不追究,其他几位长老也不会任由你们清家蒙冤,更何况,也许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清家再怎么说也是世家,又怎么会被区区几个刑事堂的弟子困住,你先不要担心。” 林子鸢道, “是啊师兄,现在最要紧的是你身上的伤。” 灵云峰内,本该安静的静房内竟然传来了哈哈大笑的声音,这里除了张闻天,怕是也没有敢如此放肆了。 “原来你们竟然是受了他们两个的命令来的,真是没想到。” 顾寒之道, “前辈可否告知我们该怎么做,没好让我们有个准备。” 顾寒之这么一问,张闻天的笑容立马凝固了下来, “这件事啊,那家伙的修为可是在我之上,就算我们几个联合起来都有可能打不过他,你们两个也不过是刚刚修习云端心法,又怎么可能打得过呢?” 他摇了摇头,明显不相信笙歌和顾寒之会是那两个人送来的人,然而人家手里有令牌,身份还是要认得,刚开始他还疑惑丝师弟他说的两个人是谁呢,这一下子就到他面前了。 但如果仅仅是两个普通人罢了这其中一个竟然还是鲛人的后代。 这下可真是为难到他了。 “你们现在照在云端待着,你们的功法我来教,保证让你们在最短的时间内修习完整。” 笙歌道, “前辈,实不相瞒,我们这次来云端纯属打探一番,南海之境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所以前辈的好意我们就心领了,我们还是要回去的。” “如果前辈不介意,等我们在南海之境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再回云端如何?” 张闻天思索了一番,最后道, “南海之境的四大家族之间的事情本该由他们自行解决,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四大家族之间明争暗斗,早就不顾及南海之境中其他百姓的性命与利益,如今你们来到了南海之境,既然要调查鲛人的事情,就不免要与他们打交道,既然如此,我又不能把你们强行留在云端,我可以让你们走,但我要你们和我做一个君子之约,我要你们答应我,只要云端有难,你们夫妻二人都要回来帮助云端。” 顾寒之:“既然前辈这么说了,我不妨向前辈也讨一个承诺?” 张闻天愣了一下,他倒是还没有想到顾寒之也会跟他提出要求,他看了一眼南宫陌,南宫陌忽略掉他的眼神, “师父,您怕是还不知道,坐在您面前的这位是蓝国的相爷,更是凌霄宫的宫主,他可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凌霄宫宫主?” 张闻天震惊了一下, “他竟然是凌霄宫的宫主!” 南宫陌:“师父何必这么大惊小怪,这云端太久没有过问过世事, 如今不知道他的身份也无碍啊?” 可是张闻天明显不这么想,他突然问顾寒之道, “你可记得你八岁之前干过什么事情!” 顾寒之的手紧了一下,那个黑衣的顾寒之也曾问过他同样的话, “你可曾记得你自己做过什么事情!” 然而正如他的记忆一般,他确实不记得做过什么事情? 而笙歌在听到他说的话突然喊道, “前辈!” 笙歌的表现明显有些紧张,张闻天也看得出来笙歌在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张闻天的眉头皱了一下,他现在追究的不是顾寒之的过去,而是他在怀疑那两个老头为什么选择把重任放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一个与鲛人族有关,一个本身就身世成谜,他们两个不会看不出来,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选择不确定的未知呢? 顾寒之知道笙歌应该知道,但是她没有跟自己说过。 顾寒之和笙歌一同出了云端,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 “顾寒之,我饿了~” 顾寒之牵着她的手, “城门口的那家酒家做的菜很好吃,而且……” “而且什么?” “他们家的酒是上好的女儿红,我们要不要去尝尝?” 笙歌听到酒之后两眼都放着光, 顾寒之一看她的这副模样就知道她肯定是想去的, 笙歌:“有这么好的好地方你竟然不早点跟我说。” 顾寒之:“我也是不久之前才找到的,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笙歌点了点头, “我不管,待会你要先自罚三杯。” 顾寒之看着她一脸的娇态,道:“你这还没喝醉呢怎么就开始撒娇了。” 笙歌:“谁让你是我相公呢!” 顾寒之看着她笑了笑,嘴角贴近她的耳边, “笙儿,我们成亲也这么久了,也该要个孩子了吧?” 笙歌蓦的一下脸就红了,小手捶打着他, “好你个顾寒之,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呢!” 第307章 无标题章 兰轻云:“你说什么?” 司徒杰握住她的手, “有个叫重音的孩子,他在调查当年” “清远师兄,你真的不告诉我你们家的那张地图在哪里吗?你的父母兄第可都在等着你呢,我告诉他们你被我囚禁在了云端,他们都很着急呢,只要你们一方说出来地图的下落我都不会为难你们,清远师兄难道还不愿意说吗?” “你究竟是听谁说的那张地图,我根本从未听说过。” 睢楚见他仍不松口,扬起鞭子就要往他身上抽去,就连清远也闭上了眼睛。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落在身上,一把短剑横在那根紫鞭中间,竟是被人从中间截了下来。 清远睁开眼睛,竟然看到林子鸢就站在门口,手中的动作还没有落下,那把短剑是他抛出去的。 “林师弟。” 林子鸢的身上有着斑驳的血迹,明显是被外面的机关给伤到了。 清远看到他身上的血迹时担心的问道, “你没事吧?” 林子鸢知道他问的是自己的伤口,他摇了摇头, “一点皮外伤。” 说罢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那个依旧没有反应过来的睢楚的身上。 睢楚看到他,目光微微闪躲了几分。 林子鸢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微有闪躲。 林子鸢嗤笑, “怎么?现在不敢见我了?” 睢楚愣在原地,在听清楚他说话之后的嘴唇努了努,回道, “不是。” 林子鸢走过去,对他道, “看着我。” 睢楚的嘴紧了紧, 林子鸢又道, “看着我!” 睢楚这次终于把目光抬了起来, “林子鸢!!!” 睢楚没想到他会吼自己,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也吼道, “睢楚!!!” 两人怒目而视,谁都不了肯放过谁。 “你是真的忘了我当初跟你说过的话了,对,你少时是经常挨打,但你是不是忘了每次挨打之后子珂都会给你包扎伤口,并且给你带吃的!你没有比不过那些人,你们睢家虽然只是一个依附于我们林氏过活的一个家族,但我何曾对你有过偏见,你又何必在意他们对你的看法!何必整天将庶出这两个字挂在嘴边!” 睢楚看着他,藏在嘴唇下的牙齿咬了咬, “你都听到了?” 林子鸢:“怎么?你还怕我听到?还是不想让我听到原来你的心中这么阴暗?很庆幸的是,刑事堂的机关虽然设的精巧,但你别忘了,五师父教给我们的窃听计是我们师兄弟独有的功法。” 天知道他在听到睢楚对着清远说那番话的时候心里有多么震惊和痛楚,他真的没有想到他原来这么阴暗,他只是以为他投错了师门,跟了二长老,仗着刑事堂为虎作伥只是因为因为向往权利,等享受够了他就会反思自己,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让人失望。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看到我被我父亲辱骂的时候,被下人们冷言讥语的时候,是,你和子珂是对我很好,我也曾经想过好好的做一个善良的人,但是后来我发现根本不可能,你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那么冷的天,那些下人将衣物全部都抛给她洗,她的双手都腐烂了,却还要为我缝棉衣,就连生病了也没人会愿意给她看病,你知不知道,为了不让她受痛苦,我亲自拿棉被把她捂死了,因为我真的受够了!我不想看到她低声下气的样子,不想看到她甘愿受苦受累的样子,与其那样的活着,还不如直接死了的好。” 林子鸢听到他的话后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现在只感觉到胃里翻滚的厉害,他不能接受自己竟然和一个如病犬一样的人称兄道弟了这么多年。 接着他又听到睢楚说道, “你以为我是真心对子珂好,如果她不是安定侯府的大小姐,你是安定侯的世子爷,你以为我还会和你们玩?” 林子鸢听到他的话后身体震了一下,接着就往后退了一步。 “当初你要我和你一同考云端,我很开心,但是如果不是你求着安定侯让我父亲让我来,他们又怎么会让我来云端求学?林子鸢,我很感激你,但是我们毕竟不是一路人。” 林子鸢看着他,喉咙处有些干涩, “可是子珂她很喜欢你啊,她还希望你能够娶她。” 睢楚也愣了一下,子珂喜欢他?他这样人,也配得到其他人的喜欢? “我不值得。” 林子鸢道, “我本来也以为你值得,但是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再让你和她一起相处了。” 睢楚冷笑, “最好是这样。” 面对眼前的这个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如今他变成这样,是他忽略了什么吗? 林子鸢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指着清远道, “今天我要带走他。” 睢楚也拔出了自己的佩剑,道, “不可能。” 林子鸢:“那就来试试。” 说罢,短剑重音飞回自己的手中,两人刚争吵一番,此时自然也是停不下来的打斗。 清远被困于紫电根本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打来打去,但是林子鸢毕竟因为机关已经消耗了很多体力了,再加上身上本来就有伤,此时打起来明显有些吃力。 一把短剑飞出,林子鸢手被震了一下,睢楚手上的剑就落在了林子鸢的身前。 林子鸢闭上了眼, “要杀要剐随你。” 清远激动的喊道, “师弟!” 而睢楚看着他,突然将手中的剑扔在了地上, “你走吧,只要你不再过问刑事堂的事情,我就可以保你一命。” 而此时林子鸢却道, “不需要~” 不需要,不需要。 睢楚的手紧了紧,他向来尊重他,也从不主动找他的事,只是因为只有他一人把他当作了朋友看待。 可是如今经过这一件事,恐怕以后连朋友都做不了了。 睢楚甩了一下袖子,转身, “那你就在这里陪着他吧!” 林子鸢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悲伤之意。 清远自然也能够看出来他在为睢楚伤心,只能安慰道, “林师弟,他不值得你为他伤心。” 第308章 无标题章 江若杀气冲冲的走到门口,被刚刚进门的戚姨看到了, “大小姐你去哪?” 江若, “不用你管!” 戚姨看着情形不对劲,赶紧去找兰云然了。 而此时同一时间内,江沧海和兰云然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都震惊了, “你说什么!” 江沧海看着江晗,眼中满是震惊。 “她一个人去的?” 江晗气喘吁吁的道,:“是啊父亲,我没拦住,阿姐现在一定去找司徒枫了。” 江沧海排了一下桌子, “胡闹!” 江晗也生气道, “父亲!如果不是你非要逼着阿姐嫁给司徒枫,她又怎么会这样!” 江沧海愣了一下, “走,去找你阿姐。” 江沧海和江晗刚走到门口处,两人看到门口的人时同时愣了一下,江沧海的脚下更是迈不开步伐,突然他喊道, “然儿?” 这一声然儿他已经多久没叫了?眼前的人他已经有多久没有见到了?他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可是如今,他竟然又看到她了。 江沧海看到那人,眼中立马蓄满了泪水,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颤抖。 兰云然看着他,目光中却还是一汪平静。 反而是江沧海走了过去,看了她半晌之后想要拉住她的手,却被她冷漠躲开了。 “若儿呢?” 江沧海愣了一下, “你怎么出来了,要不我们先到屋子里坐?” 兰云然抬起头看他, “我的若儿呢?” 江沧海的目光有些闪躲,:“若儿,去司徒家了。” 兰云然将手中的佛珠交给戚姨,戚姨从她手中接过, “夫人?” 只见兰云然从袖中拿出了一把匕首,抵在了自己的喉咙上, “我要你把若儿带回来,倘若她出事,你也休想再见到我。” 江沧海被她的这一举动给吓了一跳,他紧张的想要去拉她的手,然而兰云然却往后退了一步。 江沧海咽了一口唾沫, “好,我去找若儿,你先把匕首放下。” 兰云然怎么会听他的话,手中的匕首没有松开半分,反倒是又近了几分。 江沧海赶紧拦住她, “好,好,我去找若儿,我会把她带回来。” 他大喊道, “江晗!” “父亲?” “照顾好你的母亲!” 江晗点了点头, “好,好的!” 江沧海又看了一眼兰云然,这才从她身边过去。 兰云然看到他离开之后,又看到江晗担心的眼神,这才把匕首放下。 江晗也赶紧把她手中的匕首夺了过来, “母亲,你别担心,阿姐一定会回来的。” 兰云然看着江晗,伸出了手,江晗抱住了她,听到她说, “晗儿,母亲对不起你们。” 江晗的眼睛有些酸涩, “母亲,您能不能跟我说说兰家?” 兰云然愣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的?” 江晗看了一眼戚姨,兰云然对着戚姨道, “是你告诉他的?” 江晗此时跪了下来, “母亲不要怪戚姨,这些是我自己猜到的,每次去找您都能闻到那么大的香烟味,是我逼问着戚姨让她告诉我这么多年来您到底在为祭拜。” 兰云然将他扶了起来, “晗儿,不是我不告诉你们,母亲的身份尚且不能说出去,又怎么敢跟你们说你们体内也流着兰家一半的鲜血?” “兰家早已经灭门了,若是让司徒家的人知道,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们,更别说你们能够长这么大。” 江晗, “我知道母亲,我知道母亲有苦衷。” 浓重的药味充斥的房间内,兰云轻坐起身来,随手一挥打碎了旁边的茶杯。 在门外伺候的丫头们听到屋子里的动静时赶紧推开门走了进去。 “夫人,您怎么了?” 兰云轻掀开帘子, “我要见司徒杰。” 其中一个侍女对着其他人道, “快去让老爷过来!” 说罢那小侍女赶紧去叫司徒杰,司徒杰赶来的时候看到了床上的她。 他摆了摆手, “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答了声是,便都纷纷退了出去。 司徒杰走到她的床边,轻声道, “云轻。” 兰云轻看着他,勉强的露出了一个笑容,道, “我这个样子,一定很丑吧?” 司徒杰摇了摇头, “不丑,云轻还是云轻,依旧是那个爱笑的女孩。” 兰云轻扯出一个笑容, “但你还是不喜欢我,你喜欢的是姐姐,我知道,我知道你爱她。” 司徒杰听到她这么说,带着厚厚一层茧的手掌附上了她的脸颊, “云轻,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放不下啊?” 兰云轻摇了摇头, “对不起,杰哥哥,我放不下,一点都不,如果是你,你肯定也放不下,不管是处于对姐姐的愧疚,还是处于对兰家,我都不可能安心。” “所以你就刺了她一剑,你让她不能再生育,她却灌了你毒药,把你害成这样。” 兰云轻目光坚定的道:“可我从来不后悔。” 司徒杰看着她,憔悴的面容中依稀透露着当年俏皮的模样,她总喊他杰哥哥,她喜欢他,但是他却喜欢上了她的姐姐,但是现在呢?他依旧喜欢的是兰云容吗? 司徒杰将兰云轻扶起来放进自己的怀里,心道, 轻儿,你要我怎么办呢?毕竟是我们司徒家对不起你们兰家,即便我爱你但也不能告诉你,我不能让你因为我而煎熬,只有让你觉得我爱的人依旧是你姐姐,你才不会减轻对司徒家的恨意,这样你才有力气活下去啊。 兰云轻也安稳的躺在他的怀里, “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多年照顾我,也请你今后好好照顾桦儿,桦儿虽然表面上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但是桦儿和你一样,他也有野心,杰哥哥,他不甘心寄于司徒家的?” 司徒杰抚摸着她的秀发, “我知道。” “我会为他争取一个竞争司徒家少主的机会的,只要司徒枫出了事,桦儿便有机会当上司徒家的少主。” “轻儿,我告诉你个好消息好不好?” 兰云轻苦笑道:“对于我来说,如今还有什么能称得上是好消息的?” “这个消息听了你一定会高兴的,轻儿,你姐姐的儿子可能还活着。” 第309章 无标题章 兰轻云:“你说什么?” 司徒杰握住她的手, “有个叫重音的孩子,他在调查当年” “清远师兄,你真的不告诉我你们家的那张地图在哪里吗?你的父母兄第可都在等着你呢,我告诉他们你被我囚禁在了云端,他们都很着急呢,只要你们一方说出来地图的下落我都不会为难你们,清远师兄难道还不愿意说吗?” “你究竟是听谁说的那张地图,我根本从未听说过。” 睢楚见他仍不松口,扬起鞭子就要往他身上抽去,就连清远也闭上了眼睛。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落在身上,一把短剑横在那根紫鞭中间,竟是被人从中间截了下来。 清远睁开眼睛,竟然看到林子鸢就站在门口,手中的动作还没有落下,那把短剑是他抛出去的。 “林师弟。” 林子鸢的身上有着斑驳的血迹,明显是被外面的机关给伤到了。 清远看到他身上的血迹时担心的问道, “你没事吧?” 林子鸢知道他问的是自己的伤口,他摇了摇头, “一点皮外伤。” 说罢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那个依旧没有反应过来的睢楚的身上。 睢楚看到他,目光微微闪躲了几分。 林子鸢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微有闪躲。 林子鸢嗤笑, “怎么?现在不敢见我了?” 睢楚愣在原地,在听清楚他说话之后的嘴唇努了努,回道, “不是。” 林子鸢走过去,对他道, “看着我。” 睢楚的嘴紧了紧, 林子鸢又道, “看着我!” 睢楚这次终于把目光抬了起来, “林子鸢!!!” 睢楚没想到他会吼自己,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也吼道, “睢楚!!!” 两人怒目而视,谁都不了肯放过谁。 “你是真的忘了我当初跟你说过的话了,对,你少时是经常挨打,但你是不是忘了每次挨打之后子珂都会给你包扎伤口,并且给你带吃的!你没有比不过那些人,你们睢家虽然只是一个依附于我们林氏过活的一个家族,但我何曾对你有过偏见,你又何必在意他们对你的看法!何必整天将庶出这两个字挂在嘴边!” 睢楚看着他,藏在嘴唇下的牙齿咬了咬, “你都听到了?” 林子鸢:“怎么?你还怕我听到?还是不想让我听到原来你的心中这么阴暗?很庆幸的是,刑事堂的机关虽然设的精巧,但你别忘了,五师父教给我们的窃听计是我们师兄弟独有的功法。” 天知道他在听到睢楚对着清远说那番话的时候心里有多么震惊和痛楚,他真的没有想到他原来这么阴暗,他只是以为他投错了师门,跟了二长老,仗着刑事堂为虎作伥只是因为因为向往权利,等享受够了他就会反思自己,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让人失望。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看到我被我父亲辱骂的时候,被下人们冷言讥语的时候,是,你和子珂是对我很好,我也曾经想过好好的做一个善良的人,但是后来我发现根本不可能,你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那么冷的天,那些下人将衣物全部都抛给她洗,她的双手都腐烂了,却还要为我缝棉衣,就连生病了也没人会愿意给她看病,你知不知道,为了不让她受痛苦,我亲自拿棉被把她捂死了,因为我真的受够了!我不想看到她低声下气的样子,不想看到她甘愿受苦受累的样子,与其那样的活着,还不如直接死了的好。” 林子鸢听到他的话后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现在只感觉到胃里翻滚的厉害,他不能接受自己竟然和一个如病犬一样的人称兄道弟了这么多年。 接着他又听到睢楚说道, “你以为我是真心对子珂好,如果她不是安定侯府的大小姐,你是安定侯的世子爷,你以为我还会和你们玩?” 林子鸢听到他的话后身体震了一下,接着就往后退了一步。 “当初你要我和你一同考云端,我很开心,但是如果不是你求着安定侯让我父亲让我来,他们又怎么会让我来云端求学?林子鸢,我很感激你,但是我们毕竟不是一路人。” 林子鸢看着他,喉咙处有些干涩, “可是子珂她很喜欢你啊,她还希望你能够娶她。” 睢楚也愣了一下,子珂喜欢他?他这样人,也配得到其他人的喜欢? “我不值得。” 林子鸢道, “我本来也以为你值得,但是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再让你和她一起相处了。” 睢楚冷笑, “最好是这样。” 面对眼前的这个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如今他变成这样,是他忽略了什么吗? 林子鸢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指着清远道, “今天我要带走他。” 睢楚也拔出了自己的佩剑,道, “不可能。” 林子鸢:“那就来试试。” 说罢,短剑重音飞回自己的手中,两人刚争吵一番,此时自然也是停不下来的打斗。 清远被困于紫电根本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打来打去,但是林子鸢毕竟因为机关已经消耗了很多体力了,再加上身上本来就有伤,此时打起来明显有些吃力。 一把短剑飞出,林子鸢手被震了一下,睢楚手上的剑就落在了林子鸢的身前。 林子鸢闭上了眼, “要杀要剐随你。” 清远激动的喊道, “师弟!” 而睢楚看着他,突然将手中的剑扔在了地上, “你走吧,只要你不再过问刑事堂的事情,我就可以保你一命。” 而此时林子鸢却道, “不需要~” 不需要,不需要。 睢楚的手紧了紧,他向来尊重他,也从不主动找他的事,只是因为只有他一人把他当作了朋友看待。 可是如今经过这一件事,恐怕以后连朋友都做不了了。 睢楚甩了一下袖子,转身, “那你就在这里陪着他吧!” 林子鸢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悲伤之意。 清远自然也能够看出来他在为睢楚伤心,只能安慰道, 第310章 无标题章 兰轻云:“你说什么?” 司徒杰握住她的手, “有个叫重音的孩子,他在调查当年” “清远师兄,你真的不告诉我你们家的那张地图在哪里吗?你的父母兄第可都在等着你呢,我告诉他们你被我囚禁在了云端,他们都很着急呢,只要你们一方说出来地图的下落我都不会为难你们,清远师兄难道还不愿意说吗?” “你究竟是听谁说的那张地图,我根本从未听说过。” 睢楚见他仍不松口,扬起鞭子就要往他身上抽去,就连清远也闭上了眼睛。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落在身上,一把短剑横在那根紫鞭中间,竟是被人从中间截了下来。 清远睁开眼睛,竟然看到林子鸢就站在门口,手中的动作还没有落下,那把短剑是他抛出去的。 “林师弟。” 林子鸢的身上有着斑驳的血迹,明显是被外面的机关给伤到了。 清远看到他身上的血迹时担心的问道, “你没事吧?” 林子鸢知道他问的是自己的伤口,他摇了摇头, “一点皮外伤。” 说罢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那个依旧没有反应过来的睢楚的身上。 睢楚看到他,目光微微闪躲了几分。 林子鸢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微有闪躲。 林子鸢嗤笑, “怎么?现在不敢见我了?” 睢楚愣在原地,在听清楚他说话之后的嘴唇努了努,回道, “不是。” 林子鸢走过去,对他道, “看着我。” 睢楚的嘴紧了紧, 林子鸢又道, “看着我!” 睢楚这次终于把目光抬了起来, “林子鸢!!!” 睢楚没想到他会吼自己,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也吼道, “睢楚!!!” 两人怒目而视,谁都不了肯放过谁。 “你是真的忘了我当初跟你说过的话了,对,你少时是经常挨打,但你是不是忘了每次挨打之后子珂都会给你包扎伤口,并且给你带吃的!你没有比不过那些人,你们睢家虽然只是一个依附于我们林氏过活的一个家族,但我何曾对你有过偏见,你又何必在意他们对你的看法!何必整天将庶出这两个字挂在嘴边!” 睢楚看着他,藏在嘴唇下的牙齿咬了咬, “你都听到了?” 林子鸢:“怎么?你还怕我听到?还是不想让我听到原来你的心中这么阴暗?很庆幸的是,刑事堂的机关虽然设的精巧,但你别忘了,五师父教给我们的窃听计是我们师兄弟独有的功法。” 天知道他在听到睢楚对着清远说那番话的时候心里有多么震惊和痛楚,他真的没有想到他原来这么阴暗,他只是以为他投错了师门,跟了二长老,仗着刑事堂为虎作伥只是因为因为向往权利,等享受够了他就会反思自己,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让人失望。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看到我被我父亲辱骂的时候,被下人们冷言讥语的时候,是,你和子珂是对我很好,我也曾经想过好好的做一个善良的人,但是后来我发现根本不可能,你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那么冷的天,那些下人将衣物全部都抛给她洗,她的双手都腐烂了,却还要为我缝棉衣,就连生病了也没人会愿意给她看病,你知不知道,为了不让她受痛苦,我亲自拿棉被把她捂死了,因为我真的受够了!我不想看到她低声下气的样子,不想看到她甘愿受苦受累的样子,与其那样的活着,还不如直接死了的好。” 林子鸢听到他的话后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现在只感觉到胃里翻滚的厉害,他不能接受自己竟然和一个如病犬一样的人称兄道弟了这么多年。 接着他又听到睢楚说道, “你以为我是真心对子珂好,如果她不是安定侯府的大小姐,你是安定侯的世子爷,你以为我还会和你们玩?” 林子鸢听到他的话后身体震了一下,接着就往后退了一步。 “当初你要我和你一同考云端,我很开心,但是如果不是你求着安定侯让我父亲让我来,他们又怎么会让我来云端求学?林子鸢,我很感激你,但是我们毕竟不是一路人。” 林子鸢看着他,喉咙处有些干涩, “可是子珂她很喜欢你啊,她还希望你能够娶她。” 睢楚也愣了一下,子珂喜欢他?他这样人,也配得到其他人的喜欢? “我不值得。” 林子鸢道, “我本来也以为你值得,但是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再让你和她一起相处了。” 睢楚冷笑, “最好是这样。” 面对眼前的这个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如今他变成这样,是他忽略了什么吗? 林子鸢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指着清远道, “今天我要带走他。” 睢楚也拔出了自己的佩剑,道, “不可能。” 林子鸢:“那就来试试。” 说罢,短剑重音飞回自己的手中,两人刚争吵一番,此时自然也是停不下来的打斗。 清远被困于紫电根本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打来打去,但是林子鸢毕竟因为机关已经消耗了很多体力了,再加上身上本来就有伤,此时打起来明显有些吃力。 一把短剑飞出,林子鸢手被震了一下,睢楚手上的剑就落在了林子鸢的身前。 林子鸢闭上了眼, “要杀要剐随你。” 清远激动的喊道, “师弟!” 而睢楚看着他,突然将手中的剑扔在了地上, “你走吧,只要你不再过问刑事堂的事情,我就可以保你一命。” 而此时林子鸢却道, “不需要~” 不需要,不需要。 睢楚的手紧了紧,他向来尊重他,也从不主动找他的事,只是因为只有他一人把他当作了朋友看待。 可是如今经过这一件事,恐怕以后连朋友都做不了了。 睢楚甩了一下袖子,转身, “那你就在这里陪着他吧!” 林子鸢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悲伤之意。 清远自然也能够看出来他在为睢楚伤心,只能安慰道 第311章 无标题章 兰轻云:“你说什么?” 司徒杰握住她的手, “有个叫重音的孩子,他在调查当年兰家的事情,所以我猜测他就是你姐姐的孩子。” 兰轻云的手有些颤抖, “他现在在哪?” “白家。” “白爷?” 重音敲了敲门,里面传来白奕的声音, “进来!” 重音推门而入,看见白奕正在浇灌着一盆花,白奕喜花是白家人都知道的事情,但是重音也知道,白奕也曾亲手送白流飞一盆致命的花。 重音的目光沉了沉, “您交给我办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司徒枫已经答应帮你得到那四分之一的地图了。” 白奕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 “我就知道他会答应,他不会不顾及司徒世子的位置的。” 他抬起头来看到重音后又一愣, “你看我这记性,竟然忘了承诺你的事情。” 重音站在原地,目光中有些冷漠。 白奕道, “你放心,等到司徒家衰败,我就推你坐那个世子之位,毕竟这么多年了,你心里定然也很恨的,对吧?兰少主?” 重音听到他叫他兰少主,本该毫无波澜的眸子有些微微颤抖, “白爷,兰家早已经灭门了,这个世界上再无兰家。” 白奕将手中的水瓢放下,又从一旁的架子上拿过来一根毛巾擦了擦手, “我知道,你其实无心于司徒家的少主之位,但是兰家的主位你不可能不在意,兰家虽灭,但根基还在,你不是一直都在寻找当初兰家留下来的人吗?怎么,有没有查到什么?” 重音抬起头来,双眼中尽是不可思议,他皱着眉道, “白爷?” 白奕抬起手来制止他要说的话,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是吗?” 他擦完手,把毛巾重新放回原位, “重音,自从你弃了二弟跟着我做事起,我就已经将你调查了个清楚,自然也知道这些年来你一直在韬光养晦,你暗中聚集兰家的人,难道不是想卷土重来吗?” 重音听完之后立马跪了下来, “主子恕罪!重音不该私自隐瞒!” 白奕看着他,走过去将他扶了起来, “你想什么呢?我自然不会怪你,你韬光养晦,我自然不会不同意,我只要你记得,你是在为谁做事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我都不干预。” 重音也看着他,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重音一定不会忘记白爷的知遇之恩。” 白奕点了点头, “那就好。” “那二弟呢?你可是他收留的。” 重音知道他这是在逼自己做出选择,但如今却也不得不做出妥协。 “二爷对我是救命之恩,但是重音心中有恨,自然会选择对重音有利的一方。” 白奕拍了拍他的肩膀, “重音你是个聪明人,我会让你知道你的选择是对的。” 重音点了点头, “是。” 白奕又看着他,道, “还有四分之一的地图在二弟那里,不如你帮我拿回来?” 重音抬起头,看着白奕那张和白流飞有几分相似的脸,却始终和那人有些不同的,白奕是个笑面虎,他越是和蔼可亲,就越让人感到寒冷,且寸寸诛心。 重音早就知道自己在兵行险招,与虎谋皮,但如今的他根本就没有退路了,从他选择背叛百流飞的那一刻起就再也回不去了。 重音的目光黯了黯, “我知道了,重音不会辜负主子的嘱托。” 白奕见到他如此诚恳,便也没有再怀疑,反正这几年来交给他的任务他都出色的完成了。 重音从白奕的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早就晚了,丝丝冷风将他从头到尾灌了个彻底,但是他还是要去那人的院子一趟,因为他刚答应了别人一件事情。 重音抬头望了望月亮,是弯残月,重音心道, 这个冬天的学估计要下的晚了。 笙歌站在庭院外也感受着这丝丝凉意,对着里屋的顾寒之道, “今年的雪怕是要来的晚些了。” 顾寒之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和萧言的决斗,怕是能赶上初雪。” 笙歌叹了一口气, “还有四个月,我们能成功吗?” 顾寒之欣长的身影落在地板上,他将笙歌搂在怀中,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别怕,有我。” 笙歌点了点头, “不管有什么困难,我们都一起面对。” “砰砰砰!” 白流飞的脸色有些苍白,在月光的照营下显得更加苍白了。 他拿起手帕握住了自己的口鼻,等到再次摊开的时候里面早已经落下了一团黑色的血。 听到急切的敲门声,他淡淡的将帕子放在一边, “谁?” 门外:“是我,重音。” 白流飞听到他的声音之后愣了一下, “你来做什么?” 门外的重音听着他的声音有些冷,他愣了一下,随后才道, “我这里有些药,兴许对你的病有帮助。” 这句话传过去,重音却听到了一声极为不屑的嗤笑声。 重音的目光黯了黯,问道, “夏侯于然没有在吗?” 白流飞回道, “他父亲把他喊回家了,他毕竟是夏侯家的人,一直在我这里待着也不方便。” 重音心下了然,天气越来越冷,怕是屋内人的身体又要咳的厉害了,白流飞这里的炭火向来比别处的要早许多,一直以来都是自己提前备好了炭火,一入深秋就可以点上了,夏侯于然没有服侍他很久,白流飞的有些习惯他不知道,但是重音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重音叹了口气,心道也看这副情景,他是不愿意放自己进去了,手里还拎着从自己好不容易弄来的药,只能放在他门前了。 “我把药留下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重音正要转身,却听到屋内白流飞的声音, “你来怕不仅仅是为了送药,你这样拎着东西来,又徒手而归,你的主子会不高兴吧?” 重音听着他这带着讽刺的话语,又皱起了眉头, “我来却是为了送药,你要那样想,我也不反驳。” 白流飞坐在床边,看着门外的身影渐渐消失之后他才打开房门,门口处躺着几贴药物,他淡淡的苦笑了一声, “何必呢?” 第312章 无标题章 兰轻云:“你说什么?” 司徒杰握住她的手, “有个叫重音的孩子,他在调查当年” “清远师兄,你真的不告诉我你们家的那张地图在哪里吗?你的父母兄第可都在等着你呢,我告诉他们你被我囚禁在了云端,他们都很着急呢,只要你们一方说出来地图的下落我都不会为难你们,清远师兄难道还不愿意说吗?” “你究竟是听谁说的那张地图,我根本从未听说过。” 睢楚见他仍不松口,扬起鞭子就要往他身上抽去,就连清远也闭上了眼睛。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落在身上,一把短剑横在那根紫鞭中间,竟是被人从中间截了下来。 清远睁开眼睛,竟然看到林子鸢就站在门口,手中的动作还没有落下,那把短剑是他抛出去的。 “林师弟。” 林子鸢的身上有着斑驳的血迹,明显是被外面的机关给伤到了。 清远看到他身上的血迹时担心的问道, “你没事吧?” 林子鸢知道他问的是自己的伤口,他摇了摇头, “一点皮外伤。” 说罢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那个依旧没有反应过来的睢楚的身上。 睢楚看到他,目光微微闪躲了几分。 林子鸢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微有闪躲。 林子鸢嗤笑, “怎么?现在不敢见我了?” 睢楚愣在原地,在听清楚他说话之后的嘴唇努了努,回道, “不是。” 林子鸢走过去,对他道, “看着我。” 睢楚的嘴紧了紧, 林子鸢又道, “看着我!” 睢楚这次终于把目光抬了起来, “林子鸢!!!” 睢楚没想到他会吼自己,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也吼道, “睢楚!!!” 两人怒目而视,谁都不了肯放过谁。 “你是真的忘了我当初跟你说过的话了,对,你少时是经常挨打,但你是不是忘了每次挨打之后子珂都会给你包扎伤口,并且给你带吃的!你没有比不过那些人,你们睢家虽然只是一个依附于我们林氏过活的一个家族,但我何曾对你有过偏见,你又何必在意他们对你的看法!何必整天将庶出这两个字挂在嘴边!” 睢楚看着他,藏在嘴唇下的牙齿咬了咬, “你都听到了?” 林子鸢:“怎么?你还怕我听到?还是不想让我听到原来你的心中这么阴暗?很庆幸的是,刑事堂的机关虽然设的精巧,但你别忘了,五师父教给我们的窃听计是我们师兄弟独有的功法。” 天知道他在听到睢楚对着清远说那番话的时候心里有多么震惊和痛楚,他真的没有想到他原来这么阴暗,他只是以为他投错了师门,跟了二长老,仗着刑事堂为虎作伥只是因为因为向往权利,等享受够了他就会反思自己,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让人失望。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看到我被我父亲辱骂的时候,被下人们冷言讥语的时候,是,你和子珂是对我很好,我也曾经想过好好的做一个善良的人,但是后来我发现根本不可能,你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那么冷的天,那些下人将衣物全部都抛给她洗,她的双手都腐烂了,却还要为我缝棉衣,就连生病了也没人会愿意给她看病,你知不知道,为了不让她受痛苦,我亲自拿棉被把她捂死了,因为我真的受够了!我不想看到她低声下气的样子,不想看到她甘愿受苦受累的样子,与其那样的活着,还不如直接死了的好。” 林子鸢听到他的话后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现在只感觉到胃里翻滚的厉害,他不能接受自己竟然和一个如病犬一样的人称兄道弟了这么多年。 接着他又听到睢楚说道, “你以为我是真心对子珂好,如果她不是安定侯府的大小姐,你是安定侯的世子爷,你以为我还会和你们玩?” 林子鸢听到他的话后身体震了一下,接着就往后退了一步。 “当初你要我和你一同考云端,我很开心,但是如果不是你求着安定侯让我父亲让我来,他们又怎么会让我来云端求学?林子鸢,我很感激你,但是我们毕竟不是一路人。” 林子鸢看着他,喉咙处有些干涩, “可是子珂她很喜欢你啊,她还希望你能够娶她。” 睢楚也愣了一下,子珂喜欢他?他这样人,也配得到其他人的喜欢? “我不值得。” 林子鸢道, “我本来也以为你值得,但是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再让你和她一起相处了。” 睢楚冷笑, “最好是这样。” 面对眼前的这个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如今他变成这样,是他忽略了什么吗? 林子鸢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指着清远道, “今天我要带走他。” 睢楚也拔出了自己的佩剑,道, “不可能。” 林子鸢:“那就来试试。” 说罢,短剑重音飞回自己的手中,两人刚争吵一番,此时自然也是停不下来的打斗。 清远被困于紫电根本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打来打去,但是林子鸢毕竟因为机关已经消耗了很多体力了,再加上身上本来就有伤,此时打起来明显有些吃力。 一把短剑飞出,林子鸢手被震了一下,睢楚手上的剑就落在了林子鸢的身前。 林子鸢闭上了眼, “要杀要剐随你。” 清远激动的喊道, “师弟!” 而睢楚看着他,突然将手中的剑扔在了地上, “你走吧,只要你不再过问刑事堂的事情,我就可以保你一命。” 而此时林子鸢却道, “不需要~” 不需要,不需要。 睢楚的手紧了紧,他向来尊重他,也从不主动找他的事,只是因为只有他一人把他当作了朋友看待。 可是如今经过这一件事,恐怕以后连朋友都做不了了。 睢楚甩了一下袖子,转身, “那你就在这里陪着他吧!” 林子鸢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悲伤之意。 清远自然也能够看出来他在为睢楚伤心,只能安慰道, 第313章 无标题章 兰轻云:“你说什么?” 司徒杰握住她的手, “有个叫重音的孩子,他在调查当年” “清远师兄,你真的不告诉我你们家的那张地图在哪里吗?你的父母兄第可都在等着你呢,我告诉他们你被我囚禁在了云端,他们都很着急呢,只要你们一方说出来地图的下落我都不会为难你们,清远师兄难道还不愿意说吗?” “你究竟是听谁说的那张地图,我根本从未听说过。” 睢楚见他仍不松口,扬起鞭子就要往他身上抽去,就连清远也闭上了眼睛。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落在身上,一把短剑横在那根紫鞭中间,竟是被人从中间截了下来。 清远睁开眼睛,竟然看到林子鸢就站在门口,手中的动作还没有落下,那把短剑是他抛出去的。 “林师弟。” 林子鸢的身上有着斑驳的血迹,明显是被外面的机关给伤到了。 清远看到他身上的血迹时担心的问道, “你没事吧?” 林子鸢知道他问的是自己的伤口,他摇了摇头, “一点皮外伤。” 说罢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那个依旧没有反应过来的睢楚的身上。 睢楚看到他,目光微微闪躲了几分。 林子鸢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微有闪躲。 林子鸢嗤笑, “怎么?现在不敢见我了?” 睢楚愣在原地,在听清楚他说话之后的嘴唇努了努,回道, “不是。” 林子鸢走过去,对他道, “看着我。” 睢楚的嘴紧了紧, 林子鸢又道, “看着我!” 睢楚这次终于把目光抬了起来, “林子鸢!!!” 睢楚没想到他会吼自己,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也吼道, “睢楚!!!” 两人怒目而视,谁都不了肯放过谁。 “你是真的忘了我当初跟你说过的话了,对,你少时是经常挨打,但你是不是忘了每次挨打之后子珂都会给你包扎伤口,并且给你带吃的!你没有比不过那些人,你们睢家虽然只是一个依附于我们林氏过活的一个家族,但我何曾对你有过偏见,你又何必在意他们对你的看法!何必整天将庶出这两个字挂在嘴边!” 睢楚看着他,藏在嘴唇下的牙齿咬了咬, “你都听到了?” 林子鸢:“怎么?你还怕我听到?还是不想让我听到原来你的心中这么阴暗?很庆幸的是,刑事堂的机关虽然设的精巧,但你别忘了,五师父教给我们的窃听计是我们师兄弟独有的功法。” 天知道他在听到睢楚对着清远说那番话的时候心里有多么震惊和痛楚,他真的没有想到他原来这么阴暗,他只是以为他投错了师门,跟了二长老,仗着刑事堂为虎作伥只是因为因为向往权利,等享受够了他就会反思自己,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让人失望。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看到我被我父亲辱骂的时候,被下人们冷言讥语的时候,是,你和子珂是对我很好,我也曾经想过好好的做一个善良的人,但是后来我发现根本不可能,你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那么冷的天,那些下人将衣物全部都抛给她洗,她的双手都腐烂了,却还要为我缝棉衣,就连生病了也没人会愿意给她看病,你知不知道,为了不让她受痛苦,我亲自拿棉被把她捂死了,因为我真的受够了!我不想看到她低声下气的样子,不想看到她甘愿受苦受累的样子,与其那样的活着,还不如直接死了的好。” 林子鸢听到他的话后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现在只感觉到胃里翻滚的厉害,他不能接受自己竟然和一个如病犬一样的人称兄道弟了这么多年。 接着他又听到睢楚说道, “你以为我是真心对子珂好,如果她不是安定侯府的大小姐,你是安定侯的世子爷,你以为我还会和你们玩?” 林子鸢听到他的话后身体震了一下,接着就往后退了一步。 “当初你要我和你一同考云端,我很开心,但是如果不是你求着安定侯让我父亲让我来,他们又怎么会让我来云端求学?林子鸢,我很感激你,但是我们毕竟不是一路人。” 林子鸢看着他,喉咙处有些干涩, “可是子珂她很喜欢你啊,她还希望你能够娶她。” 睢楚也愣了一下,子珂喜欢他?他这样人,也配得到其他人的喜欢? “我不值得。” 林子鸢道, “我本来也以为你值得,但是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再让你和她一起相处了。” 睢楚冷笑, “最好是这样。” 面对眼前的这个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如今他变成这样,是他忽略了什么吗? 林子鸢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指着清远道, “今天我要带走他。” 睢楚也拔出了自己的佩剑,道, “不可能。” 林子鸢:“那就来试试。” 说罢,短剑重音飞回自己的手中,两人刚争吵一番,此时自然也是停不下来的打斗。 清远被困于紫电根本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打来打去,但是林子鸢毕竟因为机关已经消耗了很多体力了,再加上身上本来就有伤,此时打起来明显有些吃力。 一把短剑飞出,林子鸢手被震了一下,睢楚手上的剑就落在了林子鸢的身前。 林子鸢闭上了眼, “要杀要剐随你。” 清远激动的喊道, “师弟!” 而睢楚看着他,突然将手中的剑扔在了地上, “你走吧,只要你不再过问刑事堂的事情,我就可以保你一命。” 而此时林子鸢却道, “不需要~” 不需要,不需要。 睢楚的手紧了紧,他向来尊重他,也从不主动找他的事,只是因为只有他一人把他当作了朋友看待。 可是如今经过这一件 睢楚甩了一下袖子,转身, “那你就在这里陪着他吧!” 林子鸢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悲伤之意。 清远自然也能够看出来他在为睢楚伤心,只能安慰道, 第314章 无标题章 兰轻云:“你说什么?” 司徒杰握住她的手, “有个叫重音的孩子,他在调查当年兰家的事情,所以我猜测他就是你姐姐的孩子。” 兰轻云的手有些颤抖, “他现在在哪?” “白家。” “白爷?” 重音敲了敲门,里面传来白奕的声音, “进来!” 重音推门而入,看见白奕正在浇灌着一盆花,白奕喜花是白家人都知道的事情,但是重音也知道,白奕也曾亲手送白流飞一盆致命的花。 重音的目光沉了沉, “您交给我办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司徒枫已经答应帮你得到那四分之一的地图了。” 白奕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 “我就知道他会答应,他不会不顾及司徒世子的位置的。” 他抬起头来看到重音后又一愣, “你看我这记性,竟然忘了承诺你的事情。” 重音站在原地,目光中有些冷漠。 白奕道, “你放心,等到司徒家衰败,我就推你坐那个世子之位,毕竟这么多年了,你心里定然也很恨的,对吧?兰少主?” 重音听到他叫他兰少主,本该毫无波澜的眸子有些微微颤抖, “白爷,兰家早已经灭门了,这个世界上再无兰家。” 白奕将手中的水瓢放下,又从一旁的架子上拿过来一根毛巾擦了擦手, “我知道,你其实无心于司徒家的少主之位,但是兰家的主位你不可能不在意,兰家虽灭,但根基还在,你不是一直都在寻找当初兰家留下来的人吗?怎么,有没有查到什么?” 重音抬起头来,双眼中尽是不可思议,他皱着眉道, “白爷?” 白奕抬起手来制止他要说的话,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是吗?” 他擦完手,把毛巾重新放回原位, “重音,自从你弃了二弟跟着我做事起,我就已经将你调查了个清楚,自然也知道这些年来你一直在韬光养晦,你暗中聚集兰家的人,难道不是想卷土重来吗?” 重音听完之后立马跪了下来, “主子恕罪!重音不该私自隐瞒!” 白奕看着他,走过去将他扶了起来, “你想什么呢?我自然不会怪你,你韬光养晦,我自然不会不同意,我只要你记得,你是在为谁做事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我都不干预。” 重音也看着他,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重音一定不会忘记白爷的知遇之恩。” 白奕点了点头, “那就好。” “那二弟呢?你可是他收留的。” 重音知道他这是在逼自己做出选择,但如今却也不得不做出妥协。 “二爷对我是救命之恩,但是重音心中有恨,自然会选择对重音有利的一方。” 白奕拍了拍他的肩膀, “重音你是个聪明人,我会让你知道你的选择是对的。” 重音点了点头, “是。” 白奕又看着他,道, “还有四分之一的地图在二弟那里,不如你帮我拿回来?” 重音抬起头,看着白奕那张和白流飞有几分相似的脸,却始终和那人有些不同的,白奕是个笑面虎,他越是和蔼可亲,就越让人感到寒冷,且寸寸诛心。 重音早就知道自己在兵行险招,与虎谋皮,但如今的他根本就没有退路了,从他选择背叛百流飞的那一刻起就再也回不去了。 重音的目光黯了黯, “我知道了,重音不会辜负主子的嘱托。” 白奕见到他如此诚恳,便也没有再怀疑,反正这几年来交给他的任务他都出色的完成了。 重音从白奕的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早就晚了,丝丝冷风将他从头到尾灌了个彻底,但是他还是要去那人的院子一趟,因为他刚答应了别人一件事情。 重音抬头望了望月亮,是弯残月,重音心道, 这个冬天的学估计要下的晚了。 笙歌站在庭院外也感受着这丝丝凉意,对着里屋的顾寒之道, “今年的雪怕是要来的晚些了。” 顾寒之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和萧言的决斗,怕是能赶上初雪。” 笙歌叹了一口气, “还有四个月,我们能成功吗?” 顾寒之欣长的身影落在地板上,他将笙歌搂在怀中,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别怕,有我。” 笙歌点了点头, “不管有什么困难,我们都一起面对。” “砰砰砰!” 白流飞的脸色有些苍白,在月光的照营下显得更加苍白了。 他拿起手帕握住了自己的口鼻,等到再次摊开的时候里面早已经落下了一团黑色的血。 听到急切的敲门声,他淡淡的将帕子放在一边, “谁?” 门外:“是我,重音。” 白流飞听到他的声音之后愣了一下, “你来做什么?” 门外的重音听着他的声音有些冷,他愣了一下,随后才道, “我这里有些药,兴许对你的病有帮助。” 这句话传过去,重音却听到了一声极为不屑的嗤笑声。 重音的目光黯了黯,问道, “夏侯于然没有在吗?” 白流飞回道, “他父亲把他喊回家了,他毕竟是夏侯家的人,一直在我这里待着也不方便。” 重音心下了然,天气越来越冷,怕是屋内人的身体又要咳的厉害了,白流飞这里的炭火向来比别处的要早许多,一直以来都是自己提前备好了炭火,一入深秋就可以点上了,夏侯于然没有服侍他很久,白流飞的有些习惯他不知道,但是重音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重音叹了口气,心道也看这副情景,他是不愿意放自己进去了,手里还拎着从自己好不容易弄来的药,只能放在他门前了。 “我把药留下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重音正要转身,却听到屋内白流飞的声音, “你来怕不仅仅是为了送药,你这样拎着东西来,又徒手而归,你的主子会不高兴吧?” 重音听着他这带着讽刺的话语,又皱起了眉头, “我来却是为了送药,你要那样想,我也不反驳。” 白流飞坐在床边,看着门外的身影渐渐消失之后他才打开房门,门口处躺着几贴药物,他淡淡的苦笑了一声, 第315章 无标题章 二人携手来到这家店铺,店铺不大,做的菜却是好吃,店铺的掌柜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虽然已经过了韶华的年岁,却也是风韵犹存。 那人见顾寒之他们是携手而来,又见他们二人气质不凡,便赶紧招呼小二来招待他们。 店里人不多,开在这种地方的店,即便有着最好的菜最香的酒,也不会有很多人来这里,毕竟离城太远。 那掌柜的对着顾寒之和笙歌道, “我可要提醒二位一句,我这女儿红后劲极大,男子喝上两口尚且不省人事,别说这位……” 她打量了笙歌一番,笙歌自和顾寒之成亲以来,头发就上挽了一些,明显已经不是待字闺阁的女子了。 “别说这位夫人了。” 顾寒之不甚在意道, “无妨,你只管把酒上来便是。” “既然如此,那我便上了,小儿!” “诶!老板娘有何吩咐!” “拿酒,拿好酒!” “得嘞!” 笙歌蓦的笑出了声,顾寒之看了她一眼, “你不觉得这里的老板娘和店小二很有意思?” 笙歌点了点头, “是很有意思,老板娘有意思,店小二也有意思。” 顾寒之为她夹了一个菜, “先垫垫肚子。” 笙歌:“顾寒之,你真的要我喝酒吗?你知道的,我这酒量真的不行。” 顾寒之笑了一声, “我自然记得,” 笙歌道:“那你还让我喝?” 顾寒之:“待会喝完了,用内力把酒逼出来,我带你见个好东西。” 笙歌疑惑道: “好东西?” 顾寒之笑得意味深长,让笙歌也有了几分期待。 后堂,店小二走进厨房之后随意的靠在一旁, “外面来了两个身份高贵的人。” 正在切菜的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人,他将切好的鱼片摆好,又把刀擦干净放在一边,一遍动作下来行云流水。 “你是看出来他们有什么端倪吗?” 小二道, “现在是还没有什么端倪,但我们这店开了这么久,可从未有过这样的人出现,晓不得是不是故意的,所以我就留意了几分。” “老板娘怎么看?” “老板娘没什么表现,而且对他们也挺热情的。” “热情?” “是啊,这不,她催着我让你上菜呢?” 那厨师笑了一声,将一旁的锅掀开, “刚煮好的粥,先端出去给他们尝尝,既然要喝酒,就先暖暖胃,别怠慢了两位贵客。” 店小二道, “怎么你也突然变得这么热情。” 厨师看了他一眼, “蛰伏了这么多年,总该有个突破口,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只要对我们有利,我们也应该好好招待。” 小二的脸上一下子就恢复了原来嬉皮笑脸的模样, “得嘞!上菜!” 说来也奇怪,这店里除了笙歌和顾寒之,确实也没有其他客人了,笙歌狐疑的看着顾寒之,这家伙到底怎么发现这家店的,开的这么偏僻也就罢了,根本无人问津的店,他怎么会知道这里的酒菜很好? 一时间,整个店里就剩下笙歌和顾寒之的交杯之声和柜台处老板娘的打算盘的声音,笙歌虽然一直在逼酒,但是也微微沾染了一些酒气,此时她的脸色已经有些红润了,顾寒之看着她问道, “笙儿?” 笙歌迷迷糊糊的道, “嗯?” 顾寒之:“你醉了。” “我没醉。” 顾寒之搂着她,对着老板娘道, “可否为我们准备一个房间?” 正在翻账本的老板娘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呀,原来已经这么晚了,楼上有客房的,我这就带你们去。” 顾寒之:“有劳。” 老板娘将他们引进一间房内,顾寒之将笙歌平方在床上,对着老板娘道, “还烦请老板娘帮忙温一些水行吗?” 她笑着回道, “我这就吩咐后厨烧些热水来。” 顾寒之:“嗯。” 顾寒之坐在床边摸了摸笙歌的脸颊,微红的脸颊有些发烫,顾寒之忍不住捏了捏。 他的手一把被人捏住,笙歌缓缓的睁开眼睛,眼中满是笑意, “好玩吗?” 顾寒之:“难得见你这般模样,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体验一把,怎么能够?” 笙歌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了。” 顾寒之:“好了,她待会就要过来了,先躺好。” 笙歌点了点头,然后立马又是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样。 顾寒之站起身来,将房间的四周都打量了一番,突然他走到一个衣柜前面,那衣柜本来也没有值得注意的,但巧就巧在,那上面的浮雕竟然是一朵兰花。 顾寒之抬起手摩擦着那朵兰花,躺在床上的笙歌疑惑的想到, 那家伙到底在干嘛? 衣柜上刻有浮雕也没有好惊讶的,只不过是一个装饰品罢了,顾寒之的手从那段兰花上擦过,又来到放在一旁的花瓶上。 倘若一朵兰花是碰巧,那倘若很多朵呢? “砰砰砰?” “顾公子,热水已经烧好了,要端进来吗?” 顾寒之看了一眼门外,站着的明显是两个身影,顾寒之朗声道, “请进!” 先走进来的自然是老板娘,而她身后跟的正是那个店小二。 店小二的面容虽瘦,而且看起来一副破皮无赖的模样,但是干起活来却手脚利索,顾寒之问道, “老板娘的雇的这位小兄弟倒是勤快的很。” 那小二见他提到他,道, “我不是雇来的,我是老板娘捡来的。” 顾寒之讶道, “捡来的?” 老板娘道, “他小时候流落到这里,我叫他可怜,就收留了他,这一留就是十几年,不知不觉间他也已经这么大了。” 店小二也笑道, “是啊,如果不是老板娘,我现在也不知道在哪个地方要饭呢。” 顾寒之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店小二将水温调好之后对着顾寒之道, “水温已经调好了,公子要不要试试?” 顾寒之道, “不用了,剩下的事我来做就好。” 老板娘点了点头, “公子早些休息,我们走吧!” 店小二嗯了一声。 第316章 无标题章 二人携手来到这家店铺,店铺不大,做的菜却是好吃,店铺的掌柜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虽然已经过了韶华的年岁,却也是风韵犹存。 那人见顾寒之他们是携手而来,又见他们二人气质不凡,便赶紧招呼小二来招待他们。 店里人不多,开在这种地方的店,即便有着最好的菜最香的酒,也不会有很多人来这里,毕竟离城太远。 那掌柜的对着顾寒之和笙歌道, “我可要提醒二位一句,我这女儿红后劲极大,男子喝上两口尚且不省人事,别说这位……” 她打量了笙歌一番,笙歌自和顾寒之成亲以来,头发就上挽了一些,明显已经不是待字闺阁的女子了。 “别说这位夫人了。” 顾寒之不甚在意道, “无妨,你只管把酒上来便是。” “既然如此,那我便上了,小儿!” “诶!老板娘有何吩咐!” “拿酒,拿好酒!” “得嘞!” 笙歌蓦的笑出了声,顾寒之看了她一眼, “你不觉得这里的老板娘和店小二很有意思?” 笙歌点了点头, “是很有意思,老板娘有意思,店小二也有意思。” 顾寒之为她夹了一个菜, “先垫垫肚子。” 笙歌:“顾寒之,你真的要我喝酒吗?你知道的,我这酒量真的不行。” 顾寒之笑了一声, “我自然记得,” 笙歌道:“那你还让我喝?” 顾寒之:“待会喝完了,用内力把酒逼出来,我带你见个好东西。” 笙歌疑惑道: “好东西?” 顾寒之笑得意味深长,让笙歌也有了几分期待。 后堂,店小二走进厨房之后随意的靠在一旁, “外面来了两个身份高贵的人。” 正在切菜的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人,他将切好的鱼片摆好,又把刀擦干净放在一边,一遍动作下来行云流水。 “你是看出来他们有什么端倪吗?” 小二道, “现在是还没有什么端倪,但我们这店开了这么久,可从未有过这样的人出现,晓不得是不是故意的,所以我就留意了几分。” “老板娘怎么看?” “老板娘没什么表现,而且对他们也挺热情的。” “热情?” “是啊,这不,她催着我让你上菜呢?” 那厨师笑了一声,将一旁的锅掀开, “刚煮好的粥,先端出去给他们尝尝,既然要喝酒,就先暖暖胃,别怠慢了两位贵客。” 店小二道, “怎么你也突然变得这么热情。” 厨师看了他一眼, “蛰伏了这么多年,总该有个突破口,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只要对我们有利,我们也应该好好招待。” 小二的脸上一下子就恢复了原来嬉皮笑脸的模样, “得嘞!上菜!” 说来也奇怪,这店里除了笙歌和顾寒之,确实也没有其他客人了,笙歌狐疑的看着顾寒之,这家伙到底怎么发现这家店的,开的这么偏僻也就罢了,根本无人问津的店,他怎么会知道这里的酒菜很好? 一时间,整个店里就剩下笙歌和顾寒之的交杯之声和柜台处老板娘的打算盘的声音,笙歌虽然一直在逼酒,但是也微微沾染了一些酒气,此时她的脸色已经有些红润了,顾寒之看着她问道, “笙儿?” 笙歌迷迷糊糊的道, “嗯?” 顾寒之:“你醉了。” “我没醉。” 顾寒之搂着她,对着老板娘道, “可否为我们准备一个房间?” 正在翻账本的老板娘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呀,原来已经这么晚了,楼上有客房的,我这就带你们去。” 顾寒之:“有劳。” 老板娘将他们引进一间房内,顾寒之将笙歌平方在床上,对着老板娘道, “还烦请老板娘帮忙温一些水行吗?” 她笑着回道, “我这就吩咐后厨烧些热水来。” 顾寒之:“嗯。” 顾寒之坐在床边摸了摸笙歌的脸颊,微红的脸颊有些发烫,顾寒之忍不住捏了捏。 他的手一把被人捏住,笙歌缓缓的睁开眼睛,眼中满是笑意, “好玩吗?” 顾寒之:“难得见你这般模样,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体验一把,怎么能够?” 笙歌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了。” 顾寒之:“好了,她待会就要过来了,先躺好。” 笙歌点了点头,然后立马又是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样。 顾寒之站起身来,将房间的四周都打量了一番,突然他走到一个衣柜前面,那衣柜本来也没有值得注意的,但巧就巧在,那上面的浮雕竟然是一朵兰花。 顾寒之抬起手摩擦着那朵兰花,躺在床上的笙歌疑惑的想到, 那家伙到底在干嘛? 衣柜上刻有浮雕也没有好惊讶的,只不过是一个装饰品罢了,顾寒之的手从那段兰花上擦过,又来到放在一旁的花瓶上。 倘若一朵兰花是碰巧,那倘若很多朵呢? “砰砰砰?” “顾公子,热水已经烧好了,要端进来吗?” 顾寒之看了一眼门外,站着的明显是两个身影,顾寒之朗声道, “请进!” 先走进来的自然是老板娘,而她身后跟的正是那个店小二。 店小二的面容虽瘦,而且看起来一副破皮无赖的模样,但是干起活来却手脚利索,顾寒之问道, “老板娘的雇的这位小兄弟倒是勤快的很。” 那小二见他提到他,道, “我不是雇来的,我是老板娘捡来的。” 顾寒之讶道, “捡来的?” 老板娘道, “他小时候流落到这里,我叫他可怜,就收留了他,这一留就是十几年,不知不觉间他也已经这么大了。” 店小二也笑道, “是啊,如果不是老板娘,我现在也不知道在哪个地方要饭呢。” 顾寒之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店小二将水温调好之后对着顾寒之道, “水温已经调好了,公子要不要试试?” 顾寒之道, “不用了,剩下的事我来做就好。” 老板娘点了点头, “公子早些休息,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