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庶争夫》 楔子 纯生醒来的那一刻,恍然梦中,古仆的院落,自己所在的位置正是一处小湖旁边,身下的石头上还长着青苔。 头疼欲裂的站起身来,她不是在家里睡觉吗?怎么会跑到了这里? 湖水的映衬下,她大惊失色,不敢置信的低头看自己的身子,怎么是四五岁孩子的身形? 是的,这是梦。 她才松了口气,可是欲欲作祟的头痛却又不似梦。 湖水里倒印的影子,仍旧是那四五岁孩子的模样,头上梳着两个小花苞,看着脸色苍白,面黄肌瘦,像没有吃饱的孩子。 她笑了,这怎么会是她呢? 从小就生长在富饶的家庭,上流社会的熏陶,让她浑身像一位天生的王者。 再看看眼前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是自己呢。 “元娘,你把我的钗拿到哪里去了?还给我”一道厉声刺耳的响声。 纯生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被突然出现在眼帘里的身影给扑了个满怀,同是小女孩,对方比她却高出半头,身体摔倒在地上而引起的撞痛,让她醒悟过来,这跟本就不是梦。 她呆了。 不是梦这又是怎么回事? “你个不要脸的小踢子,别以为你娘被抬为正妻就可以为所欲为了,那钗我母亲赏你没错,我却没同意,你还给我。”身上的女孩不停的撕打撕咬。 纯生任她发泄,脑子仍旧一片空白。 她仍旧不能从眼前的事实里回过神来。 “唉哟,我的姑奶奶,你这么金贵的身子,何苦和这低贱的丫头一般见识,快起来吧”一中年妇女过来抱开了还在撕打的女孩。 “奶娘,你放开我,我要打死她。”女孩仍旧在挣扎。 纯生本能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眼前的小女孩挣脱出妇女的怀抱,向自己撞来,想躲开,却怎么动不了,只一瞬间身子往后下坠,呯的一声,掉到了水里。 从开始的挣扎到最后的放弃。 她只想这是一场梦,希望也只是一梦。 第一章 纯生靠在床上,望着窗外。 那次落湖之后,虽醒了过来,她却似仍旧在梦里。 或许该说,跟本不是梦。 睡觉能睡的穿到这副小身子上,她没有想到。 她也知道,再也回不去了。 这里只有一个不小心落湖的元娘,而没有纯生。 从落湖之后,这原本就瘦弱的小身体,一病就是半年,醒来的时候,不是吃药就是躺在床上发呆,她想,或许这样更好。 何况这身子像着四五岁,面黄肌瘦,却原来已七岁了。 毕竟她还没有接受眼前的事实。 门被从外面推开,烫药味也瞬间布满了屋子。 不用抬头,元娘也知道,是兰梅来了。 “小姐,该吃药了”稚嫩小脸,看着像五六岁大小,瘦弱的与床上的元娘到相似,却已九岁了。 元娘接过药,吹了吹一口灌了下去,苦涩一股脑的冲上鼻子,咽了几口气,才将那要呕吐的强烈感觉压了下去。 兰梅接过碗,“小姐休息一会吧。” 别看她才九岁,一板一眼的很有样子,因为醒来后,她看到的就是在身边照顾自己的兰梅,平日里虽不说话,可也对兰梅亲近了几分。 何况九岁就卖身当丫头,也够让人心疼的。 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才听到兰梅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元娘才睁开眼睛,这半年来,虽然一直在床上躺着,这个家什么样也被她摸了个大概。 自己的亲生母亲,也就是现在卓府的当家主母。 听上去挺好听的,却是从姨娘被抬上去的。 这消息还是她第一天穿来时,从那个撞她入湖的女孩口中得知了。 病了之后,亲生母亲来过,对她虽很关心,却又有点矛盾,若真的关心怎么就来了一次,而且冲冲离去,只吩咐才九岁的兰梅好生照看就离开了。 元娘是个细心之人,从母亲身上的衣着上看,猜到这个家并不富裕,待问过兰梅之后,才知道原来卓府的老爷和正妻都先后去了,这才抬了姨娘为当家主母。 妾不能抬成妻,在这家里到好,妾到是能抬为正八经的主母了。 虽与自己的身子是亲生母亲,可见她对病中的女儿如此淡漠,元娘也与这母亲生疏了几分。 元娘出神时被推门声打断,同传进来的还的兰梅的焦急声,“大小姐,二小姐已经睡下了。” “唠叨什么?我是姐姐,来看看妹妹还让你个下人拦着不成。” 这声音,听着耳熟。 待红色身影进屋的那一瞬间,元娘心下一惊,暗想,“这不是推自己掉到湖里的小女孩吗?” 卓惜玉已到了床边,“听说妹妹大好了,只是不记得以往的事情了,可是真的?” 元娘眨着眼睛,眼前一脸关心自己的小女孩,甜美的笑容,长长的睫毛,不点而朱的红唇,这样的小美女,真是那日推自己落水的女孩吗? “呀,奶娘,你看妹妹真的不记得我了”元娘的发呆,让卓惜玉显然想歪了。 歪打正着,也算是让元娘混过去了那关。 从那妇人走进来之后,元娘也知道自己没有认错,左右权衡之后,她决定装傻。 “姐姐?你真的是我姐姐吗?” “奶娘,妹妹真可怜”话虽这般说,脸上却带着一抹暗喜。 人更是没有看元娘一眼,跳下床往外走,“这屋子有股味,闻的我好生难受。” 冯妈妈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元娘,元娘无辜而纯真的回视她,她才转身跟了出去,“小姐你慢点,小心摔到了。” 待这一主一仆出去了,兰梅才从一旁小心翼翼的走过来,看到元娘,忍不住松了口气,“还好大小姐走了,真是吓死奴婢了。” “姐姐很厉害,所以兰梅很怕姐姐吗?” 兰梅忙摇头,“不是的,不是大小姐厉害,只是、、只是奴婢胆小。” 元娘了然的不再多问,看来这大小姐是府中一霸,人都不在场了,一提起来还能把兰梅吓成这般。 心下又忍不住疑惑,“兰梅,我与姐姐是母亲生的吗?” “大小姐是前夫人所生,二小姐是夫人所生”这个兰梅到没有多想。 小姐醒来后谁也不记得了,她被夫人买进府那天就听说了,所以听小姐问这些也没有多想。 这就对了,不然自己病成这样,身前怎么会只有一个九岁的丫头,而再看看那所谓的姐姐,一身绸缎衣袍,连身边的奶娘也比自己穿的好。 麻雀飞上枝头当成了凤凰,那也改不了是麻雀的事实啊。 从姨娘变成正妻,名声在外,怕过的也不如意吧。 见小姐发呆,兰梅从前柜下拿出针线盒坐在床榻上埋头绣了起来。 “兰梅,你做针线活是与谁学的?” 兰梅头也没有抬,“是跟奴婢的娘学的,进府前奴婢的娘告诉奴婢,在小姐夫人身边伺候着,也不要把女红落下了。” 小姐才七岁,兰梅也是个孩子,两人都不大,又没有年长的婆子在跟前,兰梅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绣花。 别看她手小,动作却熟练,那白色的棉布上不多时就绣出了一角绿色的叶子。 元娘咬了咬牙,“兰梅,你可不可以教教我?” 兰梅的手停下来,抬起头,一脸的困惑,“以后小姐们学女红夫人自会请师傅来的。” 到不是她不想教,绣花这种东西,全靠各人的悟性。 “我病了半年,怕一时半会府里也不会请师傅来,我想给自己做个荷包,你就教教我吧。” 兰梅虽还有些想不明白,却点点头。 元娘暗下松了口气,躺回床上,看来自己这身份在府中也不是受宠的,还不如先下手为强,自己多学些本事,等着府里请师傅来教,心下冷笑,兰梅还是太看的起她这个‘二小姐’了。 第二章 时间飞快,在养病和学女红的日子里,又过了三个月。 其间元娘的汤药断了之后,亲生母亲徐氏来过一次,至于卓惜玉从那次问话之后,便没有再来过,这几个月通过和身边的兰梅聊天,元娘也将家里的情况了解了个大概。 府中里外主仆加起来总共也就八个人,除了各自身边有一个丫头外,还有前夫人留下的贴身丫头,也就是卓惜玉的奶娘两口子冯家。 元娘手中的线不停,心下感叹不已,若不是她有病,哪里有资格身边养丫头,兰梅虽没直说,她也猜了个八九分。 “那咱们平时的吃食都谁做啊?总该有厨娘吧?”元娘停下来,看着兰梅。 “小姐,每日饭菜都是夫人做的,府中没有进项,所以夫人说能省一分是一分。” 元娘心中排腹,如此怎么卓惜玉还穿的像富人一样,更养的似大小姐般,转念又感叹,谁让人家才是正牌的嫡小姐呢,她这个如今的嫡二小姐也不过是个半路出家的,至于抬为正妻的徐氏,怕其中也有什么引擎吧。 “兰梅,你在屋里吗?” 听到院中的喊声,兰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是大小姐身边的语妍。” 一边已应声,“在的。” 人就走了出去。 听着外面的声音也不大,元娘走到窗口那偷着往外看,果然也是个八九岁的小丫头,穿着到是比自己要好一些。 “才从厨房过来,夫人让我过来看看二小姐在做什么,让她去厨房帮帮下手。” “知道了,劳烦语妍姐呢”别看兰梅平时胆挺大的,一见到与卓惜玉有关的,就胆小的像见了猫的老鼠。 元娘看着兰梅弱弱的和语妍说完话回屋,小身子几步又走回床边坐下,听到兰梅开门走进来,才佯装放下手里刚拿起来的绣布。 “小姐,夫人说让你去厨房。” “可说有什么事?” 兰梅踌躇不前,“我也不知道。” 元娘看了她一会儿,才站起来,“那我去看看。” 是知道不敢说吧。 毕竟堂堂的二小姐,要去厨房当丫头使,让一个丫头,特别是服侍自己的丫头来说,是件难以启耻的事情,只是也不知道这徐氏又是怎么想的,明明有丫头不用,偏让自己她这个亲生女儿当丫头。 卓府是个二进的院子,东厢住的是卓惜玉,元娘住在西厢,厨房是在正房后面的厢房里,元娘在兰梅的指引下过了垂花门,就到了后面的厢房,看着场着窗户和门的屋里,正往外冒着烟,想来就是厨房了,人到跟前时,徐氏正好从里面走出来。 四下没有外人,只有她们亲娘俩,徐氏只抬眼皮看了元娘一眼,“把这捆菠菜摘了,土豆削了,弄完了把抱些柴进来。” 说完人转身又进了厨房。 冷漠面干练的态度,元娘瞬间就明白了,这没生病之前元娘就天天干这活,不然徐氏怎么让一个七岁的孩子干这些没有一点犹豫呢。 上辈子当习惯了富人,元娘哪里干过这种活,显然不干也不行。 半个时辰后徐氏从厨房里冷着脸走了出来,“病了一场,怎么手上的动作到慢了起来,不就是摘个菜吗?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小姐不成?” 一听,元娘就气了,啪的一声把手里的土豆一扔。 “夫人若嫌弃我干的不好,那就让别人或自己弄吧、、、” 、、、、 徐氏瞪大了眼睛,扬手指着元娘,“你竟然还敢学起顶嘴来了?是不是兰梅那丫头教你的?我就知道你病好后就该赶了那丫头去,若不是为了卓府的面子,何苦丫个白吃闲饭的。” 卓府已穷困到这种程度了,可以前也是有些威望的,主子身边连个伺候的丫头也没有,传出去怎么能行,想来想去,徐氏才留了兰梅下来。 “府里吃闲饭的多了,怎么夫人就说我一样?说起来这府里年岁最小的也是我,怎么处处到是我的错?”她可不是以前的元娘,任人可欺。 “哟,我没听错吧?这二小姐是在与夫人顶嘴吧?”冯妈怪声怪调的从垂花门走了进来。 元娘明显看着冯妈的话让徐氏的手微微一颤,下一瞬间,徐氏的巴掌毫无警示的就落到了元娘的脸上,打的元娘一愣。 “二小姐,咱们卓府虽如今败落了,可也是名门望族,直系大房在京城里还是官老爷呢,这规矩可不能乱了,做儿女的与长辈顶撞传出去,可要坏了咱们府的名声了。” 冯妈像只高傲的孔雀慢步走了过来。 “听到了没有?给我到老爷和夫人灵牌面前跪着去”徐氏强对着冯妈扯出一个笑来。 她小心翼翼的观察冯马的神情,见自己发了话,冯妈满意的点点头,才松了口气。 元娘被这一巴掌是打明白了,别说旁的,就是她占着天大的理,在这种家里,她也得不到理,因为她这身份就是个庶出的小姐,哪怕如今变成了嫡二小姐,那也无用。 徐氏是从姨娘被抬起来的正妻,处处看着正牌夫人女儿和下人的脸色,这个正妻的身份,比亲生女儿还重要。 人情冷暖,只一次就让元娘对眼前的徐氏失望透顶了。 这样也好,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真正的元娘被卓惜玉推下湖死了,也算是把命还给徐氏了,从今以后自己就不欠徐氏什么了。 见元娘低着头,一边脸也肿了起来,冯妈很满意,“大小姐让我过来看看饭菜做好了没有?” 徐氏连连应声,“弄好了,大小姐要吃的糖醋鱼和排骨刚出锅。” 徐氏从厨房里折出来的时候,手里提着食盒,交到了冯妈的手上。 “那我就顺路送二小姐去祠堂吧。”冯妈扫了一眼元娘,转身先走了。 见元娘还低着头站着,徐低恨恨的推了她一把,元娘踉跄几步,才站稳身子,却再也没有看徐氏一眼,跟着冯妈一路去了前院的祠堂。 祠堂里供着这一旁系的牌位,门从外面一关上,就有种阴森森的感觉,虽是夏天,可膝盖处跪久了寒气也慢慢的涌了上来,刺痛的感觉元娘是平生第一次感受到啊。 她不傻,自己这身子才七岁,眼前与她们争辩,到最后吃亏的只是自己。 今日这一巴掌算是让她明白了,若在这样死硬下去,吃的苦头怕是更多。 第三章 自从跪下了一天的祠堂事情之后,元娘学的聪明的,徐氏指哪里就去哪里,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至于快慢那就怪不得她了。 每次动作慢都会招来徐氏的骂声,元娘一直觉得很奇怪。 有一次问徐氏是不是她亲生的。 弄的徐氏一愣,最后的结果就是元娘又在秋天的冷水里洗了一下午的衣服。 看着小手红肿又裂出一道道小口子,不等愈合又在水里一泡而疼的刺骨,元娘就一次次恨起这个旧社会来,若是在现代,就是要饭自己也不在这里受罪。 偏这里是古代,做人子女的只有被卖的机会,哪里有出逃的事情。 至于自己身边的兰梅也没有闲着,因为能做一般的女红,整日的坐在屋里缝补徐氏从外面接回来的活计,整个桌府的财政在权全掌握在冯妈的手里,徐氏是用一分去支一分,还要说明做什么,难怪日子过的这样清贫。 从夏天到整个秋天要结束,元娘都是起早贪黑到厨房打下手,就是洗衣服,刚开始那古井跟本没有用过,前几次都弄的手上的皮被拽掉一层,徐氏还要指着她的头骂,回去让兰梅给简单的上了药,手里的口子刚好,就又开始重复干活。 晚上躺在床上,听着兰梅说起她家里的事情,也知道了她哥哥是个坡子,家里又穷,才把她卖了当丫头,用那钱来给兄长娶媳妇。 说到这里,兰梅便不做声了。 元娘不会安慰人,只能把头靠在兰梅的身旁,希望这样能给她点温暖,也给自己一点力量,来到这里近半年了,这弱小的身子这般的做活,竟然没有累坏了。 树枝上的叶子掉光了,也迎来了第一场雪,元娘是清晨被冻醒的,裹紧了身上的被子,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整个人就精神了。 窗棱还没有胡上窗纸,雪花伴着风就吹了进来,元娘不由自主的坐起来,看着窗外的雪,不知不觉,又要一年了。 兰梅不知何时也醒了,看了外面一眼,到没有元娘的感触这么深,“这个冬天不知道又要怎么熬了。”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元娘听了也不由得低下头,“炭是不可能有了,一会儿看看有没有纸,先把窗棱胡上吧。” “油纸现在要十文钱一张,得十张吧,这就是一贯钱,夫人不会舍得的。”兰梅咬着下唇,“小姐,不如晚上把棉被遮到窗棱上吧,白天再拿下来,这样夫人就不会说什么了。” 棉被风一打就透,当在那里和没有当一回事。 元娘想了一会,“我看后面的柴堆上有些板子,不如先拿来用用,等天气暖了,正好也差不多才烧这些板子。” 两人刚有点头绪,徐氏的声音在外面已喊了起来,“死丫头,天都大亮了,还不起来。” “来了”元娘应了一声。 一边出了被窝快速的把衣服穿上,冷的抖了几下,才跑出屋。 兰梅也没有闲着,在早饭做好后,她也补了两件衣服,元娘拿着两个馒头推门走进来的时候,正看着她揉肩膀。 两个人捧着冒着热气的馒头相视而笑,小口的细细品尝。 吃完了,肚子也热乎了。 看着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肚子时的那点暖气也退了下去,元娘收了收鼻子,上一辈子哪里受过这样的苦,难不成这辈子都要这样? 不行,她一定要找机会改变这总局面。 “兰梅,这阵子针法我学的差不多了,今天晚上你教我绣成品吧。” “奴婢到没事,只是小姐白天做了一天的活,没事吗?”兰梅停下手里的活。 “没事没事”元娘看着这四处透风的屋子,“等我能绣东西了,平日里你补衣服,我私下里做些绣活出去,咱们也可以私下里补贴下。” 兰梅眼睛一亮,“那晚上奴婢和小姐一起绣。” 听着徐氏又喊了,元娘才跑出去。 晚上回来,兰梅一下一下的教,练了一晚上,有针法的基础,元娘绣的也七八分模样来。 在入冬后的第一个月月底,凭着元娘和兰梅私下里绣东西卖的钱,终于买了十张糊窗用的油纸,风进不来了,屋子里也暖和了许多。 日过的辛苦,可却很充实,每天起早贪黑的忙。 等春暖花开时,元娘和兰梅也存了500个文,这可是半贯钱啊。 随着又大了一岁,在厨房里,徐氏做饭时也让元娘上前搭手,这一年元娘八岁,把古代的厨房升火怎么做饭也学了个七七八八。 甚至还能炒几个简单的菜。 而这一年里,卓惜玉整十岁了。 按规矩来说该学习女红和厨艺了,徐氏也按冯妈的交代,寻来了一个绣娘,至于做饭,徐氏做得一手拿手的川菜,自然请厨子的钱又省了一笔。 对于冯妈妈这种精打细算的作法,元娘早习以为常。 只是按大人家府里的规矩,绣娘进府也要有丫头服侍的,冯妈妈让徐氏把兰梅先弄过去,想到兰梅缝补衣服还能挣些钱。 最后徐氏把元娘弄过去了,去之前还叫元娘到面前交待一番。 “你八岁了,也该学学女红了,平日里师傅的饮食起居就由你来做了,这也是为人徒弟该做的,大小姐身子娇贵,平日里师傅说了什么,你多担待一些。” 徐氏的语气不冷不热,可以说是冷淡。 当年徐氏还是个姨娘时,一直想生个儿子,好让自己站稳身子,哪里知道生了个女儿,如今虽然被抬为正妻了,那还不是为了大小姐将来好嫁,不会让人说成是没有爹娘的孤儿。 若是自己生的是儿子,何必要像现在一样整日里看旁人的脸色过活。 想到这些,徐氏把过错全怪到了不是男孩的无娘身上,自然因此也没有给元娘娶个好名子,只元娘元娘的叫到了现在。 元娘垂着头,一副怯懦的应声。 这副样子让徐氏又厌恶了几分。 全然没有想到元娘这副样子,是被她给弄出来的。 第四章 绣娘姓申,平日里大叫都叫她申师傅。 元娘虽已八岁,瘦小的在他人眼里看上去却只有六七岁的样子,不过一双大眼睛却炯炯有神,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动着,看着就像个机灵的。 申氏是个安静而又严肃的人,卓惜玉第一次学女红,是从基本功开始。 元娘暗下打量着卓惜玉,到是比以往变的稳重多了,坐在那里手被针扎破了也只是皱皱眉头,冯妈站在一旁,看到后脸上闪过心疼却也不作声。 申氏看了满意的点点头。 如此六七天,卓惜玉把基本功也学的差不多了,申氏又开始教她排针。 元娘却没有那般轻松,每日早早起来,打水端早饭,然后是收拾屋子,忙乎完了才能坐在那学一会儿,有时又被冯妈叫着给申氏泡茶。 晚上直到申氏休息下了,她才能回自己的院子。 所以说她学的东西很少,几乎脚不沾地。 直到申氏到府里快两个月了,才不明的问,“这是府中的二小姐?” 冯妈不懂何意,“正是府中二小姐。” 申氏的脸色一沉,“夫人岂不是陷我与不义,我虽被尊称为一声师傅,却也是个下人,岂能让府中的小姐服侍左右。” “申师傅客气了,既然尊称你一声师傅,这徒弟服侍师傅左右自然是在正常不过的道理。”冯妈严肃的脸一笑,就像肌肉扯伤一般,看的人极不舒服。 申氏看了她一眼,冯妈毫不避会的迎视,良久,申氏才淡声道,“如此那便是我的错了。” “申师傅何错之有?不过是太客气了”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这事才算翻了过去。 其间卓惜玉抬起头看过元娘一眼,眼里到也没有其他的神色。 不过还是让元娘小小的担心了一把,真怕这位大小姐在背后使坏。 当天晚上,元娘端了洗脚水出去时,被申氏叫住,“你若不困,一会儿在我这绣会吧。” 元娘眼前一亮,忙道,“不困不困。” 申氏一愣,随后笑了笑。 这大户人家的小姐还不如穷人家的孩子享福,想一个小姐当自己面前当丫头,在这府中也过的不如意吧,想到这些儿让申氏的心也一软。 晚上教起元娘来也用了几分力,待看到元娘熟练的针脚,心里也满意的点点头,便把其中的不足和该注意的地方指点了出来。 之前和兰梅学过,只是美中不足,如今被指点出不如意的地方,果然在看绣出来的花又活灵活现了几分。 白天,元娘仍旧像丫头一样忙的不停脚。 这样白天当丫头,晚上偷学艺,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就过了半年,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课也停了下来,结了钱申氏也回家过年了。 临走的那天晚上把元娘叫到了身边,“你虽年小,学的时间不多,却比你姐姐有悟性,不要断了练习,将来旁的不说,就这刺绣也能让你给自己挣份颜面。” “师傅,我记住了。”这个元娘到是相信的。 这半年来,她暗下观察,申氏确实是个有能力的,那手艺比卓惜玉身上的还要好,要记得卓惜玉身上的衣裳可是从最有名的一品楼里买来的。 听说一品楼总店在京城,里面衣裳的花色和样式自然是最流行最好的。 可与申氏的一比,那就退色了几分。 申氏一走,元娘又回到了到厨房打下手的日子,眼看着年一天天临近,卓府也有了几分年气,饭菜上也有了肉腥。 过年的当年,徐氏竟然让元娘带着兰梅去大厅吃饭,史无前例第一次啊。 到了前厅,只见卓惜玉早就坐在了桌子的正位上,徐氏坐在左边,见了元娘才来,脸色不好。 “还傻愣着做什么,就等你一个人了。”语气不善。 元娘不敢应声,看了兰梅一眼,才走到徐氏旁边,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兰梅是下人,则坐到了另一边的桌子上,正是冯妈一家。 “妹妹还小,夫人莫怪她,今儿个新年,难得聚在一起,乐乐和和才对” “大小姐说的是”徐氏小心翼翼的回道。 元娘低下头紧抿着唇角,心里忍不住讥笑,这卓惜玉的话对徐氏来说那就是圣旨,果然一顿饭吃下来,徐氏再没有说元娘一句。 “元娘,一会儿一起守岁吧”饭后,卓惜玉留元娘。 被徐氏一看,元娘自然不敢拒绝,只能又硬着头皮坐下来。 谁让现在她还小,吃住全靠人家的脸色,不伏身做小,只有受罪的命。 语妍和兰梅撤的桌子,在桌子上又摆上了四样点心,四样食果,和几样水果。 看到苹果之后,元娘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都直了,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太丢人,却控制不住的盯着,甚至还能闻到苹果的香味。 卓惜玉噗哧一笑,拿了一个苹果塞到她手里,“吃吧。” 元娘也不客气,对着苹果就咬了一大口,清脆而甜的苹果清香,马上就传遍了整个口腔,和想像中的味道一样。 冯妈眼里闪过一抹嘲讽,徐氏也觉得丢人,暗下狠狠瞪了元娘一眼。 “夫人,元娘怎么也是府中的二小姐,以后一切吃用穿戴就按我的份量来吧” 徐氏一愣,慌声道,“她哪里如大小姐金贵、、、” “怎么?夫人难不成觉得我说的不对?”卓惜玉虽还在笑着,却让徐氏吓的也止了声。 徐氏哪还敢多想,连连说是。 元娘还在惊愕中,竟然发现自己突然成了飞上枝头的麻雀了。 第五章 转眼年过去了两个月,元娘还恍然大梦中。 幸福突然来的太快时,总是让人不敢相信是真的。 不过元娘还是喜欢吃棉纸做的衣服,所以卓惜玉那边送来的两匹布,她只动了那匹淡蓝色的棉布,至于绸缎则让兰梅收了起来。 卓惜玉那边,冯妈到有些不懂,“小姐,她本就是一个庶女,如今不过是因为徐氏被抬为夫人,才会成为二小姐,跟本不能与小姐相提并论。” “奶娘,就像你说的,麻雀就是麻雀,再飞上枝头,也成不了凤凰。”卓惜玉放下笔。 只见白色的宣纸上,写着四行秀丽的兰花小楷,可见是下了很多时日的功夫,才练得一手的好字。 冯妈看了都忍不住夸赞,“小姐的字写的越来越好了。” 转身倒了杯茶递过去,才又道,“是我想的不周全了,虽然老爷和夫人去了,可毕竟卓府还是大府,岂能落人口实说咱们府里败落的连规矩都没有了。” 卓惜玉啄了口茶,淡淡一笑,“奶娘能想到了这些就行了,而且你看她也还算懂规矩,知道身份有别,只用了棉布做衣服,绸缎都没有动。既然她还懂得进退,咱们也不差那点银子。” 冯妈吸了吸鼻子,“小姐长大了,老爷和夫人地下有知,也能安心了。” 另一边,正在练习女红的元娘,哪里知道自己的无心之举,竟然成全了自己,而让那边对她放了心。 如今不用去厨房打下手,府里又买了个丫头,元娘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绣女红的功夫上,想到现在的那些花草,她画起的花样也特别,配出来的图案也别有一番味道。 加上在审师傅那里学来的针法,如今绣出来的东西已活灵活现。 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元娘放下手里的绣架,“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见到兰梅进来,她笑问道,“怎么样?这次可给加价了?” 待看到兰梅身后的身影时,便禁了声。 “奴才见过二小姐”冯妈笑着开口,却跟本没有福礼。 元娘扫了一眼她手上的包裹,忙站起来,“冯妈妈来了,快坐吧。” 冯妈也不客气,直接就在软榻上坐了下来,手里的包裹也放到了面前,“奴婢有话就直说了。” 这话让一旁的兰梅头低的更低了。 元娘笑道,“妈妈有话只管说,我还小,不懂事的地方多着呢,正需要妈妈多指点才是。” “二小姐九岁了,虽没有学过规矩,听你说话也是个懂事的,那奴婢就不废话了,”冯妈笑里带着一抹狠决,把开手里的包裹,“这里的东西可是二小姐绣的?” 元娘明知道冯妈是冲着这事来的,可看到包裹里的东西之后,还是忍不住心下一惊。 面上却咦了一声,走过去,“这不是我绣的拿出去要卖的吗?” 这一句话可让兰梅错愕的抬起头,她以为小姐会反驳的,这样直接承认,看冯妈的仗势怎么可能轻意的饶了人呢。 “二小姐,咱们卓府可也是名门大户,二小姐绣了东西拿出去卖,要是哪个不怀好心的知道了”话说到这,她挑起一条帕子,“要是拿着这帕子说是小姐私相授之,那卓府的名声完了,大小姐也要受二小姐的牵连,名声也坏了。” 元娘大惊失色,眼里马上就挤出泪来,“冯妈妈,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刚开始冯妈见她这么懂规矩,心下还不安,毕竟才是一个九岁的孩子,这样沉稳心机一定会很深,那岂不是养了只狼在身边。 眼下见自己几句话就把她吓哭了,心下松了口气,不过还是个孩子。 “行了,见你年幼,以后莫在这般糊涂了,大小姐那里有本《女则》,让你这丫头陪我去拿来,女红二小姐也放一断日子吧,先把《女则》抄一百遍,二小姐也莫怪奴婢心狠,奴婢这样做也是为了二小姐好,毕竟将来二小姐是要嫁人的。” 送走了冯妈,一边又暗示兰梅跟上去,元娘才松了口气。 心下还有些后怕,一看到那包裹她就想了很多,知道这事自己是百口莫辩,怎么说都是没有理的一个,看冯妈的架势,怕是早知道这事了,是有备而来。 能救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承认错误,她还发现冯妈似乎对自己很警觉,难不成是因为她表现的太稳重的原故? 最后一试,果然猜的没有错。 兰梅不多时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女则》,还有一些纸张和笔墨。 “小姐,对不起,都是奴婢太不小了,才会被冯妈给抓到。”如今挣钱的后跟也被断了。 元娘接过《女则》,“我看是因祸得福。” 兰梅一脸的疑惑。 “你看有哪家小姐不认识字的?可如今我只会做女红,跟本摸不到笔。如今抄这些,岂不是一个机会。”元娘也不是劝兰梅,而是实话实说。 兰梅的眼睛一眼,高兴的把纸墨放到软榻上的方桌上,“小姐,那奴婢可以和小姐学字吗?” 单纯的兰梅没有去细想,元娘是怎么认字的。 元娘松了口气,“当然了。” 心下刚刚还在想着要是兰梅问起,要怎么解释呢。 主仆二人从女红变成了每日以抄《女则》为乐,日子转眼飞逝。 春去冬来,转眼又是五个春秋。 这五年里,元娘倒着都能把《女则》背的滚瓜乱熟,自然冯妈她们也不会对她能认字的事情多疑了,因为平日里,元娘也会装把不认识的字抄下来,找机会问卓惜玉,一切做的天衣无缝,就更没有人怀疑她什么了。 随着年岁一年一年的老大,元娘主动的去厨房帮徐氏做饭。 其实打下手是假,想借机会学做饭才是真。 在这里女人唯一的出路就是嫁个好人家,所以她只能尽可能的多学些东西,也好将来路好走一些。 徐氏这几年到没有往年那样苛刻,这五年来,让她老了很多,又整日里在厨房里,哪里有其他家太太那样光亮。 元娘毕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所以在元娘主动到厨房之后,她也用心教了元娘做吃食,元娘开始还小心翼翼的,待见徐氏是真心教她,心下对徐氏也没有那么排斥了。 只是如今卓府毕竟不如从前,徐氏又是个姨娘抬为妻的,外人也都知道,所以今年卓惜玉十五岁了,也没有人上门求亲,这可急坏了冯妈。 直到卓惜玉过生日举行成人礼之前,府里来了客人,正是卓府嫡系这一脉。 第六章 徐氏萎萎缩缩的坐在椅子上,脸上扯出来的笑怎么看怎么僵硬。 冯妈轻咳了一声,徐氏才结结巴巴的开口,“不知妈妈是从哪里来?” 王妈一笑,“夫人客气了,奴婢自是从本家来的,我家老爷奶嫡系嫡子。” 缎子是青色印着花的,冯妈妈在一旁暗下打量,这样的料子可是极少得的,如今再一听这话,心下已有了几分确定。 “可是京城里的卓府?” 王妈妈斜视过去,“这位是?” 显然对一个下人接过话很不满。 冯妈妈马上福了福身子,作小道,“让妈妈见笑了,我是前夫人的陪嫁丫头,如今是大小姐的奶娘,一直在大小姐身边服侍着。” 见她知趣,王妈妈了然点点头,瞥了一眼徐氏,“正是京城卓府。” 这徐氏看样子就拿不出手,难怪前夫人留下的丫头会独挡一面,看看这府里的摆设,是真的败落了啊。 冯妈眼睛一亮,却不敢向之前一样冒然行事。 暗下扯了一下徐氏的衣袖,徐氏脸上才又扯出一抹笑来。 王妈妈低头正抿着茶,到没有看到这个小动作,而是她身边的一个眉清目秀的丫头注意到了,抬起衣袖抿嘴偷笑。 又臊的冯妈妈红了脸,却再也不敢搞小动作了。 王妈妈放下茶杯,直奔主题,“既然夫人在这里,那奴婢就有话直说了,”她顿了一下,让人知道下面的话很重要,才又道,“咱们原本就是一家,老太爷那辈就是亲兄弟,按辈份来论起来,我家本家小姐该唤我们老爷一声伯父,唤我们太夫人一声伯祖母,可谓至亲,只是离的远多年未走动罢了,夫人不知道也可以理解。前阵子我们老爷听闻叔老爷去了,太夫人的寿辰正好也要到了,让我们过来送个信,让家里的几位主子去住些日子。” 这样的近亲,徐氏还是第一次听说,惊讶不已。 冯妈妈却暗下高兴自己猜对了,以前听说老爷与那一家子闹过脾气,就不往来了,那可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大户,伯老爷在朝中又是正一品的侍郎,越往下想冯妈越是高兴,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小姐去。 “府中的小主子们可忙着?”王妈妈这才转了话题。 徐氏回过神来,“在的,只有两位姑娘。” 竟没有男孩?王妈妈听了一愣,心下又不由得感叹,这一脉怕是要断了,可惜了,卓府也是大户,如今败落成这副样子。 冯妈妈忍不住看了徐氏一眼,以前是喜欢徐氏这种发木的性子,毕竟抬为夫人也嚣张不到哪里去,今日却越看越不顺眼,要是灵利点多好。 在冯妈妈要气的吐血时,徐氏终于回过味来,征求的看向她,“冯妈妈,要不要把大小姐叫来?” 冯妈妈连连说好,对着王氏福了福身子,转身就出了花厅。 王妈妈却心下疑惑,只听着请大小姐,怎么不请二小姐,难不成有什么隐疾? 这时,站在王妈妈身后的夏日却扯了扯王妈妈的袖子,示意的看了她一眼,王妈妈点点头。 “夫人,我身边的丫头夏日内急,不知、、、” 徐氏忙站起来,“我带夏日姑娘去吧。” 夏日吓的忙摆手,“这怎么行?夫人万万使不得。” 哪有下人去茅房还要让夫人带路的,这样的事若在京城里的卓府,早就被打了板子赶出府了。 徐氏愣了一下,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尴尬的站在那里。 看她进退两难的样子,王妈妈和夏日也一脸的疑惑,不过是上个茅房,怎么这么难做? 还是王妈妈精明,马上就想到怎么回事了,笑道,“夫人,奴婢看不如这样吧,反正也不是外人,就让夏日自己去吧,不过是个丫头,还能在府里走丢了不成。” 细看徐氏的手,全是茧子,可见是劳做时弄的,一个夫人如此,府里怕也没有下人吧? 一句话,化解了徐氏的尴尬,“那、、那就这样吧。” 夏日也是个精明的,一听王妈的话就明白了几分,福了福身子才退下去。 出了花厅后,夏日往后院走,总该没有错吧,偏巧一身棉布的元娘端着刚做好的绿豆汤从厨房出来,见一个陌生姑娘走了进来。 翠绿的衣裙,让人第一眼看了就想到了夏天的那抹清凉。 “哟,小妹妹,你是这院中的?”夏日寻不到,见了一小丫头从厨房走出来,以为是厨房的。 元娘确听偏了,以为她是问自己是不是这府中的,只点点头。 “那小妹妹可知道茅房在哪里?”夏日性子豪爽,问起这个话来,到没有旁的丫头那样拘谨。 元娘见到并无轻视之意,点点头,转身进厨房放下绿豆汤才走了出来,只以为眼前的人是来徐氏的客人,待从茅房回来,才一到后院的垂花门,就见兰梅迎了上来。 “小姐,奴婢都说没事了”她跑过来拉起元娘的手打量一番,才松了口气,“这么久不回来,奴婢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一旁的夏日却在听到‘小姐’两个字时呆了。 这是府内的小姐?一身棉布衣裙,穿的还不如他们府中下人穿的好? 不震惊怎么可能? 第七章 兰梅说完话后,才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人,抬眼看过去,打量一番,才寻问的看向元娘。 元娘正不知何时解释时,夏日已走上前来,福了身子,“奴婢见过二小姐、” 元娘和兰梅一愣。 夏日才又解释的道,“奴婢是从京城卓府来的,说起来是二小姐伯父的府邸。” 原来如此。 看这衣着和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旁人家的小姐呢。 元娘忙让起身,“快起来吧。” “奴婢刚刚失了规矩,还请二小姐责罚。” 见她不敢起来,元娘一笑,到是个懂规矩的,果然是大府出来的,兰梅在一旁也暗暗吃惊,府里什么时候来客人了,她们怎么不知道? “不知者不怪,你还是起来吧。” 夏日这才敢起来,却也不敢抬头,“奴婢谢二小姐不怪之罪。” 元娘只淡淡一笑,也不欲多说。 转身吩咐一旁的兰梅,“你送她去前面的花厅吧。” 兰梅应声,“姐姐请这边来。” 夏日对着元娘福了福身子,才跟着兰梅走,与元娘擦肩而过时,用眼角偷偷的看了元娘一眼,越细打量,越觉得二小姐亲近可人,让人不由得升起好感来,只是这一身棉布和装扮,降低了身份。 过了垂花门就是正房的花厅了,兰梅才停下来,“姐姐过去吧,奴婢还要回二小姐身边。” 夏日忙道,“谢谢妹妹了。” 兰梅只淡淡一笑,转身往回走。 在转角处看不到兰梅的身影后,夏日才转身进了正屋,往屋里走。 屋里只见多了一位年华十五六的女子,桃花般的容颜,恬静的笑,让人看了心里就舒服,想来就是大小姐了吧? 走到王妈妈身旁站定后,夏日才再细细的打量这位大小姐,衣料华丽,头上的饰品也都是新鲜的样式,与刚刚碰到的二小姐相比,那简直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夏日垂下眼帘,王妈妈虽与卓惜玉说话,却也注意到了夏日的变化,待回到客房休息时,才问起夏日来,夏日也不隐瞒,把今日的事情说了一遍。 王妈妈只淡淡一笑,“嫡庶向来有别,即使是变成了嫡女的身份,那也不过是麻雀飞上了枝头,也变不成凤凰,你还是不要多想了。” 果然是在太夫人身边服侍的,哪里知道京城的府里也不过如此,庶女庶子们生活的也不如易,面上只要过的去便行了。 这里是江南,这卓府又败落了,没有人上门,自然就不用注意面上这些东西了。 王妈妈是太夫人的陪嫁丫头,开了口夏日自然不敢反驳。 第八章 卓府白天安静,晚上更是静的似没有人的荒院。 卓惜玉坐在榻上,手里拿着卷书,淡笑的听着冯妈妈说着京城里伯父家的人际关系来。 “当年若不是老爷脾气上来了,与京城的本家断了联系,这些年也不至于让小姐受这些委屈,那个拿不出抬面的不会被抬为夫人。”想到白天徐氏的样子,冯妈妈就一肚子的气,手里摆动蒲扇的力度也大了几分。 “小姐的大伯父家人口很简单,只有一子一女,算起来长子比小姐大一岁,那个女孩该和元娘同岁。听今日来的王妈妈说太夫人不过问府内的事情了,当家的就是夫人了。等小姐进了京城,到了那里也不会受委屈。” 想到如此小姐的婚事也指日可待了,冯妈妈脸上的笑也越发的浓。 卓惜玉有些担扰的放下手里的书,“只是家里的境况奶娘你也是知道的,寿晨之日要送什么礼物才好?” “小姐的字写的好,画也画的好,女红更好,哪个亲手弄出来,都不错” 冯妈妈起身倒了杯茶递过去,卓惜玉接过来放到手旁的方桌上,眉头仍旧紧锁。 一看,冯妈妈越发的想不明白了,“小姐,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京城里藏龙卧虎,我这点东西拿出去不过是皮毛,怎么能拿得出手。” 卓惜玉的担心也不是多余,在江南这种地方,虽比较富饶,与其京城相比,那就是乡下,固然卓府还有些名声在外,可到底没有接触过什么大的场合,又没有学过规矩,到时一举一动稍有差池,就会让人觉得小家子气。 冯妈妈此时也想到了这里,一脸的为难,“不然,我去与那个王妈妈说说,让那个叫夏日的丫头留下来,教教平日里该注意的规矩。” 卓惜玉嗔了她一眼,“奶娘,家里虽然败落了,我怎么也是一个主子,怎么能让下人来教我规矩?” 冯妈妈忙虚笑了几声,“是我想的不周到了,小姐莫怪我。” 卓惜玉摇摇头,奶娘对自己是一片真心,却是只想眼前的事,目光短浅,将来陪自己嫁过去,到时怕要吃亏了。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年少时不懂事,亲生母亲也没有了,让她嫉妒元娘还有亲娘,甚至错手推她掉到湖里,如今到了及荓的年岁,她只有自己修身养性,以求嫁个好人家,当初让元娘吃穿用度与自己一样,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名声罢了。 冯妈见小姐不语,也不敢出声打扰,起身轻手轻脚的往香炉里填了点香,才又退回到软榻旁。 这一晚,府里的人都没有早睡的。 徐氏是天大黑之后,才到了元娘的院子,见她来,让元娘到是一惊,将人迎到软榻上,上兰梅上了茶,才在另一边坐下。 “夫人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事?”可能是心底的排斥,元娘一直没有唤过她母亲。 徐氏也不在意,抿了口茶,才看她,也不说话,只上下打量着,最后才叹了口气。 她这样子让元娘越发猜不到这是何意了。 最后,徐氏又抬眼开始打量一旁的兰梅,兰梅吓的小心翼翼的往一旁移了移身子,只听头上徐氏悠悠的叹了口气。 “不知不觉,兰梅这丫头长这么大了。” 莫名其妙的来了这么一句话,吓的兰梅瞬间就跪到了地上。 “夫人,求你不要把奴婢卖掉。” 元娘也向徐氏看去,暗下揣摩几分。 徐氏表情麻木,“起来吧,我哪里说要卖了你。” 也不再看兰梅,而是看着元娘叹了口气,“我见你女红色的不错,大小姐要去京城给太夫人祝寿,你闲来无事也绣些东西吧,也敬份孝心。” 元娘眼里惊讶之色一闪而过,不动声色的应声。 徐氏也没有多说,起身离开。 送走了徐氏,兰梅还没有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第九章 “小姐,夫人怎么突然间对你好起来了?”兰梅一脸的不放心,“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元娘淡笑的坐回软榻上,“有什么不对的,她到底是我的生母,这些年来想必所有的事情她也看在眼里,也是看透了些吧。” 原本被抬为正妻所以感激的该是卓惜玉才对,不想这些年来像奴才一样,最后也没有换来什么,不过仍旧是个挂着夫人而被人指来画去的姨娘罢了。 相对于亲生女儿的冷漠和置之不理,想来也是心存愧疚了吧。 兰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小姐有时说的话奴婢一点也听不懂,可奴婢就觉得小姐说的是对的。” 元娘心下一惊,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天色不晚了,早点歇了吧。” 兰梅欢快的应了一声,去铺被子,“府里来了客人,今日不得见,明日总该让小姐见的吧,怎么说小姐也是府内的嫡二小姐啊。” 元娘却还在为兰梅的话惊吓不已,想来以她的年岁,又长的呆在这小院子里,见不得旁人,心智如此成熟,让兰梅都惊呀了吧。 暗下自己太过大意了,还好不是外人,如今兰梅年岁还小,并没有想那么多,不然、、、 看来以后得收起一些光芒来。 晚上,床榻上的兰梅还忍不住激动。 “想不到咱们府上在京城里还有亲戚,夫人让小姐准备寿晟的礼物,小姐想好送什么了吗?” “奴婢觉得小姐女红好,样子又新颖,不如就做个女红之类的东西吧?屏风呢?” 兰梅自顾的说着,床上的元娘对她说的话是充耳不闻,到有自己的想法,或许可以借机会让京城里知道她的存在,给对方留个好印象,她可以借此机会露下脸,只是若这样能不能惹急了卓惜玉? 毕竟如今在府里真正做主的还是卓惜玉,想到冯妈妈那一双似带着狠毒神情的眼神,她有些犹豫了。 如今她已经十三岁了,竟连这个院子都没有出去过,以这样的年岁,不过两年也该嫁人了吧? 等着卓惜玉嫁了,这府里当家的自然是徐氏,徐氏没有儿子,将来定会仰靠两个女儿,唯一的希望也就是她这个亲生女儿了。 所以不可能把她推到火炕了,不过以卓府现在的情形,嫁的人家也不能富贵到哪里去吧? 想到这些,元娘的一颗心也落下了。 至于要送的寿晨礼物,她也权量好了,心意到了便可,不用太出彩,枪打出头鸟,她不过是想平平安安的过这一生便罢了。 上一辈子荣华富贵她也体检过了,真正的平平淡淡才是福啊。 第十章 次日,并没有人来让元娘去会客,元娘也喜欢这份安静,从这些年卓惜玉送来的绸缎中挑了一块有竹叶暗花的青色缎子,在上面画了兰花的样子,打算做一双鞋。 “小姐好厉害,这样的青色绣了兰色的线,色彩对比鲜明却又不难看,看起来很独特呢。”兰梅端了茶走进来。 元娘放下绣布,揉了揉脖子,“不过是双鞋,哪里有什么独特的,而且那样的大户人家,我做这东西怕还入不了对方的眼呢。” 宋府是京城里的大户,朝中有官位,又是世家,元娘说的话不无道理。 兰梅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这才又说起早上厨房的事情,“那京城里来的丫头去厨房看到夫人在做饭,可吓到了,忙抢了过来,当时看的奴婢强忍住笑出来,对了,那丫头就是当日小姐领着去茅房的那个。” 元娘喝着茶,看着绣到一半的兰花,兰花乃花中四友之一,这鞋虽然不起眼,要一针一线的做出来,也算是尽了孝心,到也让人挑不出理来。 “小姐,你有没有再听奴婢说话啊?”在这样的府里,让兰梅也不懂什么规矩。 元娘又是个性子柔和的,兰梅不像丫头,到更像个被宠坏了的孩子。 元娘抬眼看她,“听到了,那后来呢?” 其实她哪里听到什么了,不过是看到兰梅兴奋的样子,不想扫她的兴罢了。 “后来还惊动了同来的那个妈妈,听说是太夫人身边服侍的,不知道单独与夫人说了什么,后来冯妈妈领了新买来的一个婶子进去,不多时那妈妈才回自己的屋去。” 为了府里的面子,和成全卓惜玉的名声,冯妈妈的动作到是很快。 元娘淡淡一笑,将茶杯递到兰梅手里,“既然看到了这些,客人没有走时,以后可要注意些规矩,莫让人说了不好去。” 兰梅作样的福了福身子,“奴婢知晓了。” 逗的元娘笑了,最后兰梅自己也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 主仆二人喜笑过后,就听到院中有人道,“二小姐可在屋里?” 兰梅咦了一声,往外看。 透过窗棱子,元娘看正是当日那个叫夏日的丫头。 起身扯了扯衣襟和兰梅迎了出去,“原来是姐姐,快屋里请吧。” 夏日忙道,“二小姐抬举奴婢了,您是主,奴婢是仆,怎敢当二小姐一声姐姐呢,奴婢是夏日,二小姐只管叫奴婢的名子便可,不然奴婢怕真的抬不起头来了。” 能说会道,又聪明懂理,也不会仗势欺人,难怪这次会来江南。 三个人进屋后,兰梅倒了茶退到一旁,元娘扫了她一眼,别说,做起规矩来,到还真有几分样子来。 夏日接过茶放到桌上,眼睛落到针线盒里的鞋样来,“呀,这样好的女红,可是二小姐绣的?” 说着,已拿起绣了一半的鞋面,针线细密,设色精妙,光彩射目,图案秀丽、构思巧妙、绣工细致、针法活泼、色彩清雅的独特风格,在旁人眼里不过是个简单的鞋面,可是懂得的,却知道就是这鞋面才真正的考验一个女子的绣工如何。 夏日心下暗暗惊骇,若不是从小被太夫人买来养在身边,太夫人身份高贵用的又全是精品,她也不会看出这绣品好来。 “二小姐快要到了及荓年岁了吧?这女红不知学了几年?” 元娘哪里知道自己越发小心,最后到引人注意了,“还有二年就及荓了,这女红不过是前些年家里请了师傅,学了小半年,后来自己无事时就琢磨的做着玩罢了。” 夏日听了更为惊讶了。 这得是多心灵手巧,才能练出这般的手艺来。 看来王妈妈让自己过来这一次是对了,这府里虽败落了,可两位小姐却都是好苗子。 “这是做给夫人的吧?” “听闻伯袓母的生辰要到了,做晚辈的尽尽孝心罢了。”元娘态度不低贱也不高傲。 这样的亲和性子,到让夏日也越发的亲近起这才接触二次的二小姐来。 她忙站起身来,福了福身子,“那奴婢在这里先谢谢二小姐了,太夫人一定会喜欢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夏日走。 看着人影消失在院门口,兰梅疑惑道,“她不会就是来寻小姐聊天的吧?” 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可不认为这么简单,回想刚刚并没有差池,也就没有再多想,回了屋继续做鞋面,这两天做出来,只怕时间表来不及,也不知道人什么时候走,不过想来也呆不久吧。 第十一章 连赶了三个晚上,元娘把鞋做了出来,也听到人要走了。 她换了身淡蓝色缎子绣着兰花边的褙子,里面搭了一件白色黄色小花沿边的内裙,带着兰梅往花厅去,这些年来,她还是头一次出来见客。 花厅里府内的几个人都在,用手指头都可以数的过来。 元娘上前先给徐氏福了福身子,唤了声夫人,才转身给一旁的卓惜玉又问了安,叫了一声姐姐。 坐在一旁的王妈妈暗下打量了几眼,满意的点点头,虽没有嬷嬷指导,动作却也做到了七八分,这功夫,元娘已从兰梅手里接过鞋,到了王妈妈面前。 “听闻伯祖母生辰,元娘做了双鞋,要劳烦妈妈带回去了。” 王妈妈站起来嘴上说不敢,一边接过鞋样,看着针脚,果然如夏日说的一般,真是难得的好东西,不过笑过之后,她又将鞋递回到元娘的面前。 元娘一愣,屋里的其他人也一愣。 冯妈妈本来还不悦的眼里,这回闪过笑意。 这时,只听王妈妈说道,“这礼物二小姐还是等太夫人生辰亲自送给太夫人吧,奴婢这次来没有带家奴,自然不好护送两位小姐上路,待回了京城,再与府里的护卫一起来接二位小姐进京。” 这回,连卓惜玉的眼里都闪过喜色,原来看着人要走了,想来什么事情也没有指上,才慢慢备着辰礼,打算到时再用于借口,而让对方不忘记自己,不想却听到这样好的消息。 “那晚辈到时就亲自到伯祖母面前近孝心吧”元娘佯装欢喜的裂嘴一笑。 这副样子,到显得有几次稚气来。 给人感觉还是太小,不经事,什么情绪都表露在脸上了。 不过,这也正是元娘的真正意图。 送走了客人,在路上,冯妈妈就开妈发难了,“二小姐可真是孝心啊,这几天定是熬夜才做出这鞋子来吧?” 元娘停下来,不看她,只看向卓惜玉,“妹妹不过是全了府里的名声罢了,要不然哪里有这份耐心,姐姐女红比妹妹好,妹妹这点东西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卓惜玉走上前,拉过她的手,细看手指被扎的红肿,“妹妹可上过药了?女孩子的手可要好好保养着才是。” 真情也好,假意也罢,元娘也没有指望会有什么真正的姐妹之情。 脸上却幸福的笑眯了眼睛,“妹妹省得了,谢谢姐姐关心,几日不见,姐姐越发的好看了。” 哪个不喜欢被说好看的。 卓惜玉也露出一抹真笑来,点点她的头,“就你嘴甜,我那里新买了些果子,一会儿让丫头给你送去一些。” “还是姐姐对我好” 卓惜玉收回手,这才看向兰梅手里的鞋子,“妹妹的手艺真好。” 看着一副素色的鞋子,心中的警惕也少了几分,不管怎么样,她是府里的嫡小姐,总不能让一个姨娘生的丫头给越了过去。 “姐姐喜欢,妹妹也给姐姐做一双吧” “这哪里使得,妹妹的心意姐姐心领了”卓惜玉的鞋子都是从最好的绣房里订做的,哪里会穿这样简陋的东西。 元娘也并不是真心想做,不过是客套一下,见对方不用,心里自然高兴,也不再多说。 到了垂花门,两人才分道而去。 一回到后院,就见徐氏早等在了屋里。 元娘示意兰梅在外面,自己进了屋,其实在花厅时,她一拿出鞋来就看见徐氏的脸色不怎么好,是在怪她送的东西太过简陋吧。 “你个不争气的,让你做份寿礼,你到好,弄了双鞋出来”徐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元娘。 元娘垂着头,果然没有叫兰梅进来是对的,不然看徐氏现在的样子,一定会拿兰梅出气。 “不过好再那王妈妈也说接了你一起去京城”徐氏眼睛闪亮,招元娘到自己身边,“你过来。” 元娘小步的靠过去,在身前三步远却不再靠前了,徐氏看她小家子气的样子,心口又是一堵,不过还是强忍了下来,“大小姐各方面都胜过你,这阵子我看你就跟我到厨房好好学学做菜吧,这女人啊,做的一手好菜也能让人喜欢,当年老爷也就是喜欢我这一点。” 元娘也正有此意,却不是为了争宠,而是觉得将来嫁人了,在婆家总不会太受委屈。 徐氏也跟本没有与元娘商量的意思,一个人做了主,“我也是为了你好,毕竟你是从我肚皮里出来的,旁的不求,只求你将来嫁个好人家,这次去京城就是个好机会,要是嫁入哪个大户人家当个姨娘,那也比在江南这种小地方受穷好。” 元娘冷吸一口气,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徐氏。 “怎么?不愿做姨娘?你莫忘记了,你是个庶女”徐氏眼里闪过恨意。 若是个儿子该多好,可偏偏是个丫头。 元娘低下头,庶女?如今她因母而变成了嫡女,不管怎么样,给旁人做妾,她是万万不会同意的,看来在婚事上自己必须得先谋划一下,不然怕做姨娘的事情真会成真。 第十二章 一个月后,京城里卓府再次来人,其中有两个人他们是认识的,正是上次离开的王妈妈和夏日,还带了四个小丫头,带着男护卫的是一个外院的总管。 想必来时就考虑到卓府的情况,男的们到了之后直接被安排到了客栈,到了府里的只有王妈妈和夏日,还有那四个小丫头。 冯妈妈笑的合不拢嘴,热情的把自己女儿语妍也叫出来招待四位小姑娘,徐氏和卓惜玉则坐在花厅里招待王妈妈和夏日。 独元娘主仆被冷落到了一旁。 夏日好奇道,“怎么不见二小姐?” 卓惜玉脸上的笑微微一顿,不过马上消失的不见了踪影,“是啊?母亲,怎么不见二妹妹?” 冯妈则在一旁不悦的扫了夏日一眼,不过是个丫头,到多管起闲事来了。 徐氏到是在听到问起元娘时,眼里闪过喜色,面上淡声道,“忙着招呼你们,到是忘记通知她那边了。” 心里自然愿意让元娘过来露脸。 冯妈不悦的神情这次又落到了徐氏的脸上。 夏日站出来福了福身子,“回京后,奴婢和太夫人说起二小姐做的鞋,太夫人喜的恨不得马上就能穿上呢,既然这样,奴婢过去请二小姐吧。” “这自然是好的,就麻烦夏日姑娘了”徐氏满脸笑意的答应。 看着夏日款款离开,冯妈妈恨恨的瞪了一眼徐氏,但见王妈妈看过来,她才收敛的垂下头,而卓惜玉则垂着眼帘吹着茶杯里的浮叶沫子,似跟本不知道花厅这瞬间里的情绪变化。 徐氏只盼着女儿嫁个好人家,将来自己也能靠得住,此时也顾不得得罪了冯妈妈,而且她也不傻,猜出来这次进京,卓惜玉的婚事,怕也要订下来了。 只要忍个一年半载的等人嫁了,她就是真真正正的夫人了,哪里还用看她们主仆的脸色过活。 想到将来的美景,徐氏脸上的光彩又明亮几分。 夏日去了后院,只见元娘和兰梅在采花瓣,院子里各色的花到是不少,可与京城里卓府花园里的相比,到没有名贵的,有些还是不认识的野花。 “二小姐” 元娘看去,还没出声就先扯着嘴角露出一抹甜甜的笑来,人站在花丛中,又一身白色棉布的衣服,这样的美竟看呆了夏日。 兰梅性子活泼,跳过去,亲热的扯着她的手,“原来是夏日姐姐来了,难怪前院那么热闹。” 夏日到没有觉得不妥,笑道,“这次是接大小姐和二小姐进京的,怕两位小姐不习惯,奴婢自然就跟来了。” “有麻夏姐姐了。” “二小姐客气了,这本就是奴婢该做的”夏日虽回过神来了,神绪却还在那惊艳中带着余温,拉着兰梅走过去,“二小姐这是在做什么?” “反正是闲着,眼见要下寒露了,这花也就落了,可惜了,才采了些花瓣存起来日后用,让夏姐姐见笑了”元娘收紧身前的衣襟,以防花瓣掉出去,一边绕出了花丛,“不过是我寻来的野花,没什么可看的,快进屋吧。” 进屋后,元娘自然的将花瓣散落到床上,转身拉着夏日一起坐以了软榻上,“这又不是在京城里,夏姐姐不必那么客气。” “二小姐,你折刹奴婢了,叫奴婢的名子就可以了” 兰梅已端着茶从外面进来,喝了半盏茶之后,夏日才吐了口气,“还是在二小姐这里自在。” 说完,自顾的笑了。 这样的性子到也洒脱,元娘也到没有太拘束,两个人从京城里的所见所闻,聊到了特色小吃,最后又回到了些大世族家里。 让元娘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 到了晚饭时,语妍过来唤人,几个人才一起往前院的花厅去。 第十三章 花厅里,徐氏和卓惜玉已按主次坐下,另外设有一张桌子,王妈妈站在一旁,显然是给她们设的,只是她还没有坐下。 见元娘进来了,她福了身子行礼,“奴婢见过二小姐。” “妈妈快请起吧,一路辛苦了”元娘淡淡一笑。 一边走近几步,对徐氏服了身子,“夫人,姐姐。” 徐氏见她一身棉布衣服,脸色有些不悦,“起来吧。” 心想还指着她嫁个好婆家呢,出来见人也不打扮一下,衣服也不换一身,想着晚上得找她谈谈。 卓惜玉站起身来,“妹妹到我身边来坐吧” 一边吩咐下人开饭。 冯妈妈则满意的挑起唇角,虽然徐氏是喂不熟的白眼狼,这二小姐到是还本份,知道行事低调。 饭菜与往日相比,那可相当于过节了,摆了满满一桌子,油水也大,平日里粗茶淡饭吃多了,冷不丁吃这么一顿,元娘还真吃不下去。 这样突然吃油水大的,到时肠胃也受不了,不拉肚才怪呢,元娘挑了青菜吃了半碗饭,看卓惜玉落筷了,才落了筷子。 一旁的桌子上,冯妈妈招待着王妈妈,府里当家作主习惯了,冯妈妈像主人一样,又是劝酒倒酒陪酒手到擒来,王妈妈到还没有忘记规矩,只是再冯妈妈的攻击下,推脱不掉,只能喝了。 晚饭后才各回了院子。 夏日端了热水进来,“妈妈快洗把脸吧,厨房已熬着醒酒汤呢。” 王妈妈坐起来,“你还真以为我喝多了?” 一边又叹了口气,“这一支算是落败了,只是这样的大家族连规矩都没有了,真叫人看着心疼啊。” “你再看看,二小姐一举一动都不敢过一分,明明先用完饭了,也不敢落筷,直到大小姐落了筷才落筷,可见平日里在府中过的如何?” “奴婢到是见这冯妈妈挺能说会道的” 王妈妈冷笑,“能说会道?哼,不过是个忘记自己身份的奴婢罢了,” 夏日将拧的帕子递过去,在她身旁坐下,抿嘴笑道,“所以太夫人才不放心,不让咱们来接两位小姐进京城了吗?” 王妈妈嗔了她一眼,才擦起嘴,还含糊道,“你真以为是这样?哼,你在太夫人身边是最细心的一个,太夫人有什么事也都告诉你,你心里该清楚到底为何接两位姑娘进京。” 夏日但笑不语,接过王妈妈手里的帕子,转身在水盆里洗了一下,又拧了出来递过去。 “不过人怎么样,就要看自己的造化了,冯妈妈那样,大小姐被她带大,到是没有像她,这还好些,若真像她一样,指怕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王妈妈擦完第二次脸后,才笑道,“行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别忙呼我了,快歇着吧。” 夏日脆声的应了一声,才端着水盆出了屋,倒了水后,回屋里,床上的王妈妈已躺下了,她吹了灯,才躺到软榻上。 元娘此时却还受着徐氏的训斥,哪里能睡下。 “也不知道像谁,长一副死心眼,你看看大小姐,人家的穿着打扮,你在看看你,还不如一个下人”徐氏手指杵到元娘的额头上,留下一个红印子,可见力道有多大。 兰梅见了心疼,忍不住颤着声音驳道,“夫人,二小姐只有棉布的衣服。” “平日里大小姐赏的那些绸缎呢?” 兰梅声音很小,“有几匹不是都拿给你了吗?” 徐氏的眼神就是一厉,“越发的没有规矩了,主子说各方面哪有你个下人插嘴的份,我看还是把你卖了,换个懂事的才行。” 兰梅吓的脸就白了,跪到地上,“夫人,奴婢错了。” 元娘实在看不过去了,“夫人,您不要怪兰梅了,也不是她的错。夫人的好心我明白,只是夫人莫是忘记了,咱们如今的吃穿用度都掌握在谁的手里,我若打扮的压过了姐姐,第一个不饶我的便是冯妈妈。夫人该是看的最清楚的一个才是,如今怎么越发的糊涂起来了?” 徐氏一愣,细品这话,到是有几分道理,其实这些她心里也明白,只是想到将来有个好的依靠,才急了。如今被元娘这样一说,想到被卓惜玉和冯妈妈两个人指来指去的也就算了,怎么这丫头也训起自己来了? 脸又又升起几分怒气来,“我看真得找人教你学学规矩了,到是学会顶嘴了。” “女儿不敢,何况尊长是本该做的,上有长姐,我岂能超过长姐去,到时岂不是让人说咱们府里没有规矩不成。”元娘语言犀利的反驳过去。 兰梅都看呆了,一向温柔体贴的二小姐竟然也有这么厉害的一面,她恨不能激动的跳起来叫好。 徐氏瞪大了眼睛。 还没等她开口,门外到有声音插话进来叫好,“二小姐说的好。” 第十四章 门被从外面推开,冯妈妈走了进来。 冯妈妈笑意的看向屋里的几个人,可徐氏和兰梅两个却变了脸色,只有元娘神情不变的与之前一般。 “夫人,二小姐年幼又不懂规矩,本该由你教着才是,只是奴婢今日来正好遇了这件事情,却发现原来夫人也是糊涂的”冯妈妈尽自的走到榻上坐下,居高临下的看着徐氏,“二小姐上面还有长姐,吃穿用戴自然是不能跃了过去,这样到时岂不是传咱们卓府乱了规矩?而且二小姐与大小姐是姐妹情深,长此以往被夫人这样教导下去,姐妹间岂不是要心生间隙了?” 这些年来,徐氏见到冯妈妈那就是老鼠见了猫,如今在背后这样做又被冯妈妈给撞到了,早吓的魂不守舍了,哪里还敢说话。 元娘虽然不喜欢徐氏没有脑子的让自己的女儿争宠,却也不喜欢冯妈妈这副以主子的语气训人的架势,只是想着以后日子能清静些,到也没有顶回去。 兰梅是个丫头,自然更没有她说话的份了。 如此一来,更增加了冯妈妈的气焰,“说来也怪当年夫人太过好心,想着姨娘也难,这才有了自己去后抬姨妇为正夫人的事情,却忘记了麻雀就是麻雀,飞上了枝头,也变不成凤凰,自然也就没有那混然天成的气势了,做起事情来也会小家子气,可怜夫人一片好心,竟然喂了白眼狼。” 徐氏咬着下唇,心下冷哼,白眼狼?自己这些年来任她们主仆指来指去的当下人使,再大的恩情也还完了。 “今日既然这事让我撞到了,那我就得说道说道,大小姐是嫡出,二小姐虽然现在是嫡小姐了,却任谁也改不了她是庶出的事实,平日里就该恪守本份,至于夫人,不该想的不该说的不该做的,就不要去妄想,这人啊,不认命不行,还想鸡窝飞出个金凤凰,那就是做梦。” 冯妈妈也不是傻子,自然看的出来徐氏心里的打算,只是大小姐的婚事还没有着落,而且大小姐是嫡出,将来嫁人自然要比元娘强,岂能让一个庶出的女儿给超了过去。 心里一边做了打算,以后定要注意一些,不然让她们娘俩得了逞,到时岂不是便宜了她们。 元娘却是在听了后面的话后,再也忍不下去心里的恶气了,她抬起头看过去,冷冷一笑,“劳妈妈费心了,我到是一直恪守本份,只是让妈妈这样辛苦的再告之一二,确实是我的不对了,我在这里给妈妈赔不是了。” 语罢,就微微福了福身子。 这一动作,让屋里的几个人双是一愣。 徐氏暗恨元娘是个胆小的,只知道拍马屁。 兰梅眨了眨眼睛,却看出些名堂来了。 冯妈妈口口声声说着规矩,却忘记自己是个奴才了,小姐这般做,岂不是在嘲讽她是落在黑猪身上的乌鸦,看到别人黑看不到自己黑? 想到这,兰梅忍不住低下头偷笑。 冯妈妈是老人精,自然也听了出来,先是一愣,最后冷笑道,“二小姐真是让奴婢刮目相看啊。” 原以为是只羊,却不想也是只狼。 元娘回之一笑,“妈妈客气了,我再怎么厉害,哪里能比的过妈妈呢,咱们这府里的规矩还要向妈妈学习呢,到时进京城了,我也要做出个样子来。” 话里的意思就是在说,现在你在府里不顾着规矩,大可把这些规矩带到京城去,看到时会怎么样?这样的指点冯妈妈先是还满腔的火气,可细想之下又是一阵后怕。 京城里是大府,自己这些年来在府里跋扈习惯了,到时还真要小心才是。 元娘心里被弄的坏透了,“天色不早了,夫人和妈妈都回吧,府里还有客人呢,别弄出什么动静来让人看了笑话。” 徐氏愣愣的看着元娘,一边往外走。 从震惊到错愕,到现在冯妈妈也被她给顶回去的惊讶,让徐氏都不敢相信眼前的小女孩就是那个一直垂着头不敢大声说话的元娘了。 冯妈妈冷哼一声也出了屋,心下却知道府里有客人不好再闹下去,只是今日就这样憋了口气,怎么也要找回来,不然怎么也咽不下。 “小姐,你好厉害”兰梅此时已是一脸的崇拜。 元娘只淡淡一笑,“不早了,歇了吧。” 上一世她生在富有的家庭里,却又是个辣妹,这一世她只想做个温柔的女人,却不想终还是忍不住露出这副泼辣的秉性来。 不过若真有惹到她的那天,她可就不只是泼辣了,坏水她多的事,就看她高不高兴了。 第十五章 当晚,冯妈妈就去了卓惜玉的屋里。 把在元娘那里听到的话夸大其词的学了一遍,随后不瞒道,“小姐,你也看到了,那对母女就是喂不饱的狼,白瞎了你一片好心,还让她与你一样的吃穿用戴,可你看看如今才有点机会,就翅膀硬了起来。” 卓惜玉埋头练字,也不开口,这到让冯妈妈摸不透是什么心思,这几年来随着小姐越来越大,小姐也不在像以前那样听她的让怎么做就怎么做,到是自己有了主意。 “其实照奴婢看,不如在江南就先给二小姐订了亲事,这样也就断了徐氏的心思”冯妈妈又试探的开口,见对方不开口,才又放着胆子说道,“前阵子到有几家来问过奴婢的,虽然都是府里的庶子,却也都是大户人家的庶子,也不算是委屈了二小姐。” ‘啪’的一声,卓惜玉将手里的笔扔到桌子上,笔上的墨在纸上摊开一大片黑色的污渍。 吓的冯妈妈呼吸一紧。 “奶娘,你是越发的糊涂了,元娘上有长姐还没有说哪,哪里给沦得到她?况且奶娘你也说错了,元娘她不是庶女,是咱们卓府的二小姐,不管以前如何,徐氏被抬为夫人,那么元娘就是名正言顺的二小姐,那些个提新人世家,对咱们府内的情况也该是知道的,做起事来也这么没有规矩,怕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家,你快快回决了他们,莫弄出什么传言到,到时岂不是辱了咱们卓府的名声。” 卓惜玉劈头盖脸一顿话下来,早就让冯妈妈心里里一片冰凉,她抬手给自己一个巴掌,“都是奴婢糊涂,竟然没有想到这些,还好小姐心细,不然奴婢岂不是成了府里的罪人了?” 卓惜玉对冯妈已彻底的失望了,也不愿再多说,“天色不早了,奶娘也下去休息吧。” 冯妈妈小心的应声,临出去了,见小姐神色并没有什么异常,提起的心才落了下来,哪里知道门一半上,屋里的卓惜玉就阴下一张脸来。 她早就想着身边换个婆子了,如今看来得马上换了,不然以冯妈的性子,将来不知道到京城之后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呢。 她这些年来的隐忍岂不是就要毁在冯妈的手里了? 心里一边对冯妈说起元娘那边的事情,也上了心,以前一直以为元娘性子软弱又胆小,到也没有多想,如今有徐氏在身后倒鬼,只怕再好的东西也会变了味。 卓惜玉躺回到床上,一边感叹自己的命不好,如今在这世上一个依靠的人也没有了,只能靠自己,就连奶娘也是个不中用的,平日里只会惹事生非。 第十六章 次日,王妈妈就提出了带两位小姐进京的事情,徐氏自然高兴。 到是王妈妈接下来说的话,让徐氏脸上神情落了几分。 “府里本来就人少,我看两位小姐只带了贴身丫头就行了,冯妈妈就留在府里与夫人一起做个伴吧。”王妈妈来京之前就已把卓府里的情况与太夫人说了,这不带着冯妈妈可是太夫人来时吩咐的,“反正两位小姐也只是去住几日,夫人只管放心。” 徐氏哪里是不放心啊,是冯妈妈留在了府里,到时岂不是又让听她的了,原本还想着自己在府里当家作主呢。 冯妈妈在一旁早就不乐意了,“这怎么行?大小姐是我从小带大的,一直没有松过手,江南与京城离的远,我怎么能放心。” 王妈妈抿嘴笑,“老姐姐大可放心,本来就是本家,就是自己家人,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也看见了,我带了那么多的护卫,还有婆子和丫头,定会护全了两位小姐。” 见冯妈妈还想说话,卓惜玉接过话,“奶娘,你放心吧,一路上有王妈妈,而且还是去伯祖母家,有什么不放心的,莫让人笑话了咱们小家子气。” 这事太顺卓惜玉的心意了,还不用她亲自动手换人,自然是求不来的好事。 冯妈妈收到小姐的眼神,一时到不好开口了,心下恨不得马上回房问小姐为何不让自己开口,一旁的王妈妈收了这一幕,也不多事,只当没有看见。 商定好了三日后岂程,众人才回了各自己的屋子。 一分开,冯妈妈便在路上忍不住问起来,“小姐,为何你不让我说啊?” 卓惜玉心情好,面上的笑也带了几分真,“妈妈糊涂,王妈妈不让我带着妈妈去,自然是有一番道理的,如今咱们府上败落了,全要靠着伯祖母,若是驳了她的意,到时岂不是让她对咱们心生芥蒂,何况这府里只留夫人一个,我也是放心的,我先进京,待安顿下来,你把府里的这面事情也都安排好了,莫让夫人插手,等收到我的信进京也不迟啊。” 一番话有理有据,让冯妈妈跟本没有多想,“到是我糊涂了,竟然没有想这些,还好小姐心细。” 卓惜玉但笑不语,望着这败落的院子,终于要离开这里了,希望一切能好起来。 第十七章 走之前,需要准备的东西并不多,正赶还有一个月要中秋,城里面很热闹,到处是卖七彩线和葫芦的地方,看的人眼花缭乱。 王妈妈来时就从京城里带了一辆大马车,里面能坐八人。 马车慢慢驶过街巷,车轮辘辘的声音,声音寂寥而单调,拉车的马只有两匹,形体俊美而健壮,马蹄嘚嘚敲击着地面,出了城门,马车向京城方向驶去。 穿到这边已有八年的时间了,元娘还是第一次出门,对面外好奇的很,碍于车内王妈妈在,也没有敢往外探望。 卓惜玉穿了一件水粉色的褙子,里面配着绣着黄色花边的白色内裙,一双珍珠的坠子晃来晃去,徒然增填了一份朦胧美。 她半靠在大迎枕上,手里拿着一把团扇,有意无意的扇着,王妈妈和夏日则坐着靠门的位置,细声慢语的讲着京城里的奇事趣闻。 元娘安静的坐在一旁,垂下眼帘,不得不承认,才十五岁的卓惜玉就已出落的亭亭玉立,将来怕也是个尤物啊。 到京城要大半个月的路程,王妈妈是个极能说又会说的,一路上元娘有时也会被她巧妙的话语吸引,夏日有时还在一旁挤挤眼睛,到也不觉得无趣。 眼见着京城就要到眼前了,偏遇上了大雨,泥路行走困难,护卫和走在外面路随的丫头婆子身上也全淋湿了,见雨还没有要小的样式,王妈妈才吩咐寻地方落脚避雨。 离京城也就只有数里地,这里又荒芜人烟,又走了几里地,才看到一处客栈,众人才走了进去。 客栈看着有些简陋,里面大厅却坐完了人,这里是去京城的必经之地,又赶上下大雨,躲雨的人自然也就多,店掌柜的一见又来了,笑着迎上来。 王妈妈见天色太晚,雨又没有要停的架势,“还有多少上等空房?” 看来是要住在这里了。 第十八章 掌柜的有些为难,脸上的笑也有些挂不住了。 元娘一看就知道怕是没有客房了。 果不其然,只听掌柜的解释,“客官,实在是对不住,今赶上大雨,上等客房都被人住下了,要是几位不嫌弃,还有几间偏房。” 王妈妈一身的衣料,还有那一身气势,掌柜的常年在这种地方开店,自然一眼就看的出来是出自大户人家,身后还有两位戴着毡帽的姑娘,想来就是主子吧。 这样的身份,想来住偏房怕是不会同意。 王妈妈见厅里的人都往过看,也不好多说,“那就让掌柜的好好收拾一下吧,我们两位小姐毕竟是姑娘家。” 到不是她好说话,这样的地方,不住出去也寻不到住的地方,而且还下着雨,一路泥泞难行,还不如将就一晚。 掌柜的连连应声,吩咐小姐去收拾东西,到没有想到这样好说话,态度又热情了几分。 偏房与正房相比,平日里就极少阳光,现今还下着雨,一进屋,里面的潮起味又重了几分,还没有坐到床上,元娘就已能想象的到那被子有多嘲了。 她却不娇生惯养,可睡着潮湿的被子,也是不愿的,也没有靠近床,直接先寻了椅子坐下。 兰梅只以为她累了,先过去铺床,一抹被子不由得惊呼出声,“这么潮怎么盖啊?” 这种穷乡辟养的地方,能找到地方住就不错了。 元娘嘴上没说,心下却忍不住感叹。 与卓惜玉住的是隔壁,自然也听到了语妍那不小的惊呼声,想来也是觉得这样的被子不能睡人吧,不过不多时就听到叩门声。 兰梅迎过去开门,只见夏日打着伞,手里还抱着一床被子走了进来。 “王妈妈说今晚就委屈了两位姑娘,让奴婢送床被子过来。” 元娘让兰梅接过来,也迎着夏日坐下,“麻烦姐姐了。” 夏日却没有坐,笑道,“二小姐客气了,奴婢还要去给大小姐送被子,就先不坐了。” 说完还冲着元娘眨眨眼睛。 元娘却才明白,原来夏日是先给自己送来了,也不好再留她,心下却也是一暖,她这个卓府的庶二小姐,虽然如今是嫡出的了,遇事情第一个想到她的还是第一次。 第十九章 兰梅把送来的被子铺到床上,拿了一床随行时盖的毯子放到上面。 “小姐,反正这天气也不冷,就盖这个毯子吧”总比那潮的被子强。 元娘也是这样想的,她这人有点洁辟,这客栈的东西不知道多少人盖过,自然是不能盖的,屋里除了一张床就是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到也没有兰梅休息的地方。 “晚上就一起将就一晚吧,你也别去和她们挤了。” 兰梅笑如甜花,“奴婢就知道小姐会这样说,所以早就铺出两个人的份了。” 豆大的雨点敲着地面,窗棱上也传来啪啪的声音,越下越大,将外面的声音都隔绝了。 元娘喜欢雨天雪天,这些年了,兰梅也是知道的,见主子望着窗外发呆,也不去关窗,也不打扰,拿着茶轻声退出了屋子。 走了一小天的路了,天色太晚,众人还没有用过晚饭。 厨房就在这后院,兰梅进去后先收了伞,见语妍也在,笑了笑。 语妍是冯妈妈的女儿,平日里到没有冯妈妈那样张扬跋扈的样子,“兰梅,王妈妈可给你们送了被子?” 兰梅点点头,看着还冒着热气的蒸屉,“这里面是什么?” 那厨的厨娘先见进来两个小姑娘也不敢开口,此时听了人问,两手抓着身前的围裙擦着手,“里面是肉馅的包子,天下着雨,柴也湿的不少,这个最简单又省柴。” 语妍瞪着大眼睛,盯着蒸屉眼珠转来转去的,别说她馋,饿了这一小天,中午只在车上惦了一口点心,此时兰梅也饿了,何况那蒸屉里还传出一阵阵香气。 ‘噗哧’门口传来的笑声,才将语妍和兰梅的视线引过去。 一看,两人不由得呆了,这样美的人,她们还是头一次看到。 只见门口一丫头打着伞,伞下是一柔弱女子,被风一吹便能倒了一般,浑身白色,脸色也戚白,一双眸子含水,不管怎么看总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配上那小而红的唇,真真是个病美人的模样。 不过笑的却是她身旁的丫头,一双大眼睛望着呆呆的兰梅和语妍,“两位姑娘也是想用厨房吗?” 对于被主子的外貌惊呆的场面,看过也不少,自然习以为常。 第二十章 语妍摇摇头,还呆呆的看着对方。 那丫头但笑不语,才对一旁的厨娘道,“不知婶子可会做些粥什么的?” 不过下面一旁的主子却开了口,“不必了。” 她目光在厨房里扫了一圈,想来是嫌弃这里太脏了吧?特别是她目光落到灶台上,微微蹙起的眉头,连一向单纯的语妍也看出来了。 “那打扰了”那丫头见主子都开了口,对厨房里的三人淡淡一笑。 直到主仆二人打伞没有了身影,那厨房才低呼一声,“乖乖,这就是今日住在上房的客人吧?果然是大富人家出来的。” 语妍一听,当场脸色就不乐了,“听婶子的话,难不成我们住在偏房就是穷人家出来的了?我们到想住上房,也得你们这里的上房够住才行。” 蒸屉里的包子香味也没有吸引力了,一甩衣袖,语妍顶着大雨就跑了出去。 这一出,发生的太快,弄的厨娘一愣,到有几分不好意思了。 她是在这种小地方呆习惯了,想什么说什么跟本没有往心里,只徒一时嘴快,哪里知道这位就生气了。 兰梅笑着解释,“婶子你别多想,语妍是孩子脾气,她没有恶意。” “哪个用你在这里装好人”话说到一半就被打了回来,不正是又折回来的语妍。 雨淋湿了她的头发,正顺着头发往下流,她狠狠的挖了兰梅一眼,回身拿过放在门口边的伞,走时还不忘记骂了一句,“狗眼看人低。” 这次弄的兰梅也哭笑不得了,怎么弄的像自己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样。 厨娘见兰梅也受了牵连,笑道,“姑娘客气了,我们这些穷人哪里在意这些呢,包子也好了,我包些姑娘拿回去吧。” 兰梅也不好再多说,笑着道了谢,包了一大盘子的肉馅包子才打着伞出了厨房。 沿着房檐到了屋外,收了伞才推开门,见自家主子还坐在窗口看雨,才走过去将窗户关上。 “晚了寒气重,小姐吃了饭快休息吧,也累了一天了。” 一打开食盒,包子的香味就传进了鼻子,元娘才发觉自己真的饿了,“怎么不么晚才回来?” 咬了口包子,肉香味就散了满腔,有些冷的身子也瞬间暖了起来。 出门在外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兰梅也拿了一个包子吃了起来,一边含糊的将厨房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待说完了,一个包子也进了肚。 第二十一章 元娘只静静的吃完一个包子,拿着帕子擦了擦手,动作干净而利落,每每兰梅看在眼里,都觉得自己家的主子好有气质,虽然没有请过教养嬷嬷,可浑身就有那股浑然天成的大家闺秀的气质来。 “一会儿把咱们弄的炒面拿一些送到厨房去,到时只让厨娘给那主仆送去,出门在外,都有不方便的时候。”元娘这么做到没有多想。 兰梅欢快的应了一声,主仆二人又各自吃了一个包子后,兰梅才从包裹里拿出一包纸出来,又抽出一张好的白纸,包了一包的炒面提着食盒出了屋。 原来平日里在卓府,吃的不好又总饿,元娘就想到了在现代吃的油炒面,不用放太多的油,把面炒熟了,用热水冲搅拌成糊,再放些糖,饿时打打牙间到也好吃。 兰梅将东西送到厨房,交到厨娘的手里,“到时婶子只管说是你自己弄的就行,你放心,要是对方给了赏钱,婶子收着就是。” 厨娘接过来一直道谢,“这怎么好意思呢、” “用热水冲了再放些糖就行了”兰梅也不多说,笑着转身走了。 厨娘知道都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虽不知道里面包的是什么,想到有赏钱也就高兴走这一趟,摘下了围裙就往上客那边去。 只见上房都被侍卫守着,厨娘跟本靠不上前,要转身离开时,偏大巧那见过一次面的丫头端着水出来了,厨娘忙唤她。 那丫头笑着走过来,盯着她手里的东西咦了一声,“可是给我们拿来的?” 厨娘就把这怎么吃说了一遍,“自己家的东西,不值几上钱,姑娘要不嫌弃就拿给你们主子冲一下,也能暖暖身子。” 那丫头捏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才笑道,“婶子等会儿。” 接过东西转身就上了楼,不多时又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块银子,递过去,“我家主子说有劳婶子了,这点银子让婶子买酒喝。” 银子得有五银,可够一年挣的了。 厨娘连连道谢。 拿着银子高兴的走了。 那丫头回了屋子,只见主子正拿着书看,也不理会儿,打开纸包闻了一下,“主子,奴婢看这东西还是赏了下人吧。” 外面的东西谁知道是不是有心送来的,万一里面有什么,那她们这些伺候的下人也赔不起。 司马茹颜落下手里的书,“照着法子冲一杯来。” 丫头应声,转身退了出去,取了热水和杯子,最特别的是她放油炒面里面放的是白糖,在这个时代,糖都是红色的蔗糖,能吃的起白糖的那可是非富即贵啊。 淡淡的香味弥散在屋子里,让外面的雨声在耳朵里听起来也让人舒坦了几分,丫头把杯子放到床上的小方桌上,退到了一旁。 司马茹颜拿起勺子搅了一会,“一会去打听一下,是谁将东西送给厨娘的。” 她的声音阴柔,若不是看着本人,总觉得这说话的和长相跟本不是一个人。 第二十二章 夜里雨越下越大,虽是住在后院的偏房,还能前面不时的敲门声惊醒。 这里是入京毕竟之地,也难怪半夜还有客人来。 入醒几次被吵醒后,元娘索性坐了起来,靠着床头看着窗外的雨夜。 雨打芭蕉落闲庭,月浸栏杆天似水。 不知外面是否是这样的景色。 突然心血来潮,元娘穿上鞋,只穿着白色的内裙,带着毡帽落了纱就轻手捏脚的出了屋子。 一阵风吹来,带着雨落到了身上,元娘不由得打了个冷站。 半遮在云里的月色下,院内到没有芭蕉,只有一棵桂花树。 “暖香吹月,一帘花影”树上隐隐可见紫色的桂花,这句诗到适合。 “姑娘好文才”寂静的夜里,突然在黑暗处有一柔和的声音传来,却也吓了元娘一跳。 她眺望过去,只见慢慢的角落里走出一道身影,形似娇弱春花恰似幽兰含羞,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一身白裙的站在雨里,给人一种飘渺的感觉。 元娘脑子里突然就崩出兰梅说在厨房里见到的主仆,这个女子该就是那主子吧? 只是这么晚,她怎么在这院里? 司马茹颜也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只能看到屺罗翠软纱质地的内裙,一顶毡帽将上衣身和容貌全遮挡住了。 “之前谢过姑娘送来的油炒面了,味道是极好的,也暖了身子。”见对方不语,司马茹颜打破沉默。 这下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元娘微福身子回礼,“姑娘客气了,出门在外,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听姑娘口音不似京城人士?而且京城里有些文才的姑娘我也认识一些,却是没有见过姑娘这般有文才的。”司马茹颜说的到是实话。 夜和雨遮挡了元娘微红的脸,“客气了,夜晚露寒,姑娘身子怕是要气不消了,还是回吧。” 看这衣着打扮,单位那发髻上的钗就是平常人戴不起的,又认识京中有文才的千小金,就让元娘更加可以肯定眼前的人非富即贵了。 司马茹颜扫了她一眼,“今日姑娘之举,司马定不会相忘。” 举着纸油伞,身影响渐渐消失在雨里,走远了,元娘才发现,原来还有一个一直站在黑暗里,怕就是那丫头吧? 也是了,大户人家岂会让一个姑娘独自出来呢。 第二十三章 次日,元娘醒来的时候,兰梅已从厨房端了冒着热气的饭菜走了进来。 “小姐,怕是还要耽搁一天了”兰梅把饭菜放到桌上,一边动作麻力的走到床边把床纱撩起挂了起来。 元娘下了床,自行穿着衣裙,兰梅则在她身后把被子叠了起来,两人动作没有一点生疏,原来从元娘穿到这副身子上后,就习惯了自己动手做一切事情。 身边又没有嬷嬷教,兰梅也觉得有失规矩。 洗过了脸,两人才坐下吃饭,早饭还是昨晚的包子,原来是客栈的人太多,厨娘就晚上包出第二天早上用的,难怪兰梅她们去时能拿到热乎的包子。 不过出乎兰梅的预料,才用过早饭,就见夏日来了,原来是要顶着雨上路,毕竟之前给太夫人送了信,再拖下去,怕京城里的太夫人会担心。 打着纸油伞出客栈时,偏遇到昨晚的主仆二人,看着外面停着的大马车,宋春花猜到她们也是回京。 隔着毡帽,两人微微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 这种小地方,王妈妈跟本没有放在眼里,说话作派大人无视眼前所有人的意思。 只是当看到一旁同样停着的大马车时,脸上的得意收敛了一些。 待看到马车上挂着的灯笼上写的字时,脸上的神情可不只是收敛,更有惊骇之色。 她忙小跑过去,对着那马车福身行礼,“卓府奴婢,给侯府的姑娘请安。” 那些四下里的下人,自然垂头站在一旁。 良久,车内才传来柔弱的声音,“妈妈有礼了,回吧。” 王妈妈规矩的应声,倒退几步后才慢慢转过身子,神情相比之前放松了一些,眼里却明显布满了笑意。 元娘和卓惜玉也暗暗惊讶,不想昨晚侯府的姑娘也住在客栈里,难怪上等房都被包了,而且还有侍卫守着。 原以为马车会走,不想昨日兰梅在厨房有过一面之缘的小丫头跳下马车,迈着步子,在众人的注目中,走到元娘面前。 “这是我家小姐送给姑娘的,谢谢姑娘的油炒面。” 元娘伸手接过来,那丫头都走远了,触到王妈妈的目光,才想起失了规矩竟然忘记了道谢。 侯府的马车走后,王妈妈才到了元娘身前,盯着她手里用帕子包着的东西,“二姑娘原来竟见过侯府的姑娘了。” 元娘眼角扫了一眼卓惜玉,一边解释道,“妈妈误会了,只是昨晚兰梅正好在厨房,见到厨娘一脸的为难,哪里知道是给侯府的姑娘弄吃的,若是知道了,元娘也没有这个胆子,毕竟吃食上可不能太过随意了,而且那侯府的姑娘长什么样子元娘都没有见过。” 说到最后,一副害羞的样子,到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见她不邀功,不扬扬自得,王妈妈满意的点点头。 而且也看到那帕子里裹着的是一只杈,到也没有特别的,才转身招呼众人上车。 元娘在看到卓惜玉并没有不高兴,才松了口气。 这时才低头看到帕子里的东西,暗想以后再也不做什么好事了,省着弄的自己提心吊胆的。 第二十四章 外面下着雨,又是泥路,马车很晃,走的也很慢。 坐在马车里,身上披着条毯子,还感不到热乎,可见在南方呆久了,这北方的天气还有些不习惯。 “二小姐,那侯府的姑娘送你的是什么?”语妍年岁小,见主子眯着眼睛,才小声问。 元娘把东西拿出来,打开帕子,只见上面躺着一只兰花样式的钗,简单又不失大方,看着也不是太贵重的东西,不过对于从小到大只有几只银钗的元娘来说,确实是件好东西。 语妍见只是只普通的钗,不免有些失落,“那么大的侯府怎么送这点东西,真小气。” 原本眯着眼睛小憩的卓惜玉猛的睁开眼睛,“休得胡说,不管是送的什么,也不能背后议论。” 语妍忙心虚的低下头。 “妹妹也要谨记才是”见王妈妈并没有坐在马车里,卓惜玉也松了口气。 暗想找时间得好好说说语妍,以后可不得乱说话。 元娘认真的点点头,“妹妹醒得了。” 卓惜玉才扫了那帕子里的钗一眼,心下暗笑果然是个普通的货物,看来侯府也并没有把元娘放在心里,这样竟上她莫名的松了口气。 元娘将钗收了起来,递给乱逛眼珠的兰梅,兰梅接过来收到了身产社的包裹里。 这事算是掀了过去。 坐在前面马车里的王妈妈则笑意的扬着唇角,夏日见了也好奇。 “妈妈可是在高兴侯府送二小姐钗的事情?” 王妈妈收了笑容,身子坐直,“早知道与侯府的姑娘在同一个客栈里,早该过去才是,不过二姑娘虽然是无心之举,怎么说也是得了侯府送的钗,回去得好好和太夫人说一声,就凭咱们府的名声和在朝中的地位,要是与侯府结亲也能匹配上。” 夏日提醒到,“若真论起亲事来,也该是咱们府的大小姐才是,两位姑娘不过是同枝罢了。” 听了这话,王妈妈也觉得有道理,想到府里的大姑娘,脸上不免扬扬得意起来,他们府上的大姑娘,在京城里也算是出了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做出的诗那也是无人能比的过的,老爷在朝中是正一品大员,与侯府配亲,那可是真正的门当户对。 “不过奴婢听闻侯府的世子一直身子不好,长什么样谁也见过,就连大小姐与侯府的姑娘交好,去侯府多次也没有看到过世子。”这可是京城里任何人都知道的事情,如此一来更加加定了重人对那从未露过面世子的好奇。 王妈妈听了似觉得在夸府上的姑爷一般,“那是,世子是什么身份,岂是谁都能看到的,又不是平常人,侯府夫人喜欢咱们大姑娘,我看这离办喜事不远了。” 能与侯府结亲,自然是好事,夏日听了也抿嘴笑了起来。 终于在天黑前,众人到了京城,夜色下雨越下越大,街上也寻不到几个人影,街道两边的店铺也都关了门,只有酒楼还开着,却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第二十五章 入府 卓府门前是两只石狮子,要大雨中越发显的威武。 挂在两边的灯笼在雨着摇晃着身子。 不过马车并没有在大门前停下,而是绕到了后面,停在了后门处。 有小厮撑着伞跑过去敲门,不多时就听到吱的一声门开了。 语妍激动的拉着兰梅,“从外面就看的出来府里很大,兰姐姐你怕不怕?” 兰梅也有些紧张,点点头。 马车门被打开,夏日撑着伞站在外面,“两位姑娘下来吧,咱们到家了。” 语妍和兰梅先跳下马车,撑了伞站在外面,卓惜玉才动身,长幼有继,元娘最后一个下来,雨天很冷,风一吹,让原本有些睡意的元娘也精神了。 院子里有丫头提着灯笼迎了出来,显然是已得了信。 王妈妈是太夫人身边的大丫头,“妈妈一路辛苦了。” 王妈妈只笑着说不辛苦,一边引了卓惜玉姐妹进了院子,那些丫头忙福了身子问安,卓惜玉和元娘也微福身子回礼。 雨还在下,纵人没耽搁,快步到了抄手走廊才收了伞,也恢复了热闹,“夏日姐姐,你去了两次江南,那边可好玩?” “听说江南现在荷花还开着,真的吗?” 另一个丫头也接过话,“哪像咱们这,眼看着就要到秋天了。” 叽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让到元娘觉得有几分凄凉来,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卓惜玉,脸上也闪过寞落的神情,也有兔死狐悲的感觉吧。 毕竟小小年岁就没有了父母,就要寄托到旁人的身下。 过了垂花门,撑着伞走过了花园,过了两个抄手走廊,才到了正院,过拱形门廊时,元娘借着身旁灯笼上的光抬头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清芷轩》三个字。 虽是雨天,整个院子里亮堂的。 有几个小丫头站在抄手走廊下面聊天,见有人过来,才探头问,“是谁?” 王妈妈笑骂道,“你们几个小踢子,不好好当值到聊起天来了。” 一听是王妈妈,几个人也顾不得撑伞就迎了出来,小心翼翼的站成一排,“王妈妈。” 平日里太夫人身边有两个婆子,都是太夫人的当年的陪嫁丫头,其中一个是王妈妈,另一个是刘妈妈,跑脚忙外的事情都由王妈妈来做,也难怪这次是王妈妈去江南接人。 身边的四大丫头是夏日、秋雨、冬雪、春花,其中夏日性子直,又能说会道,多得太夫人喜欢,冬雪性子最稳,秋雨沉默寡言,两个人一同管着太夫人的物品,春花手巧,平日里都是服侍太夫人洗漱梳头。 王妈妈的话一落,就有人挑起门帘走了出来,粉色的褙子白色的底裙,长相清秀,正是冬雪。 “妈妈回来了,两位姑娘一路上辛苦了”还没有见到人,就已迎了出来。 王妈妈严肃的脸在看到冬雪后,就笑了,“太夫人可歇下了?” 冬雪柔柔一笑,“知道这几日两位姑娘就要到了,所以每天歇下的时候都比较晚。” 说完话,人已转到元娘和卓惜玉面前,行了礼,“冬雪见过两位姑娘。” 元娘和卓惜玉还没有回礼,门帘一挑,探出半个身子来,“冬雪,快让两位姑娘进屋吧,太夫人说了,雨大,莫淋了身子。” 第二十六章 惜雪阁 太夫人坐在软榻上,身后靠着一个青色蓝印花的大迎枕。 下首站着的依次是刘妈妈,秋雨、春花三人,冬雪则站在内门口指挥着小丫头小心把帘子挑开又不要很高,减少了冷风吹进来。 随在王妈妈身后,卓惜玉和元娘进了屋,语妍和兰梅则被夏日领着到一旁的偏房侯着去了。 “惜玉见过伯袓母。” “元娘见过伯祖母” 两人在小丫头拿过垫子之后,跪拜到垫子上面问安。 “一路上辛苦了,快起来吧”窦氏打量着眼前的两个人。 她的话音一落,春花和秋雨才走过去,将跪在地上的卓惜玉和元娘扶了起来。 被扶着坐在椅子上后,元娘才微微的抬起头来,她知道上面坐着的太夫人正在打量着她们,眼角扫到身旁的卓惜玉也微垂着头,元娘的唇角几不可欲的动了一下。 在江南的时候,可从来没有看到过卓惜玉这般模样过。 眼睛只在两个人身上扫了一眼,窦氏就已猜出谁来了,看两人穿着,那棉布衣裙的该是用庶女变成嫡女的元娘吧? 窦氏换了个姿势,“你们母亲也不懂事,家里变成这般怎么不让人送个信来?还好我让人去看了,不然只剩下你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是好。” 语罢,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 元娘最怕来这一幕,不得已也跟着掏出帕子擦着眼角,一旁的卓惜玉到是真的伤心哽咽出声,“伯祖母身子重要,莫伤心劳累了身子。” 不过都是在做戏罢了。 窦氏吸了下鼻子,“如今到了府里,只当成是自己家,有你们姐姐用的,就有你们的,你们大伯母也是个好脾气的,有什么事只管当她是你们母亲开口便行。” 元娘和卓惜玉忙收了帕子,站起来应声。 本就天色不早了,过来打招呼也是礼节的事,窦氏让刘妈带着两人去早就备好的院子。 沿着抄手走廊,过了几个垂花门后,前面拿灯引路的丫头才停下来,轻手拍了拍那木门。 “大晚上的,谁啊?”里有小丫头问。 “是江南的两位姑娘到了。”那丫头回道。 话音刚落,就听到有落锁的声音,吱的一声,门开了,只见两个丫头和一个婆子打着伞迎了出来。 “是老姐姐过来了”赵婆子笑着迎出来,一边笑看向卓惜玉和元娘福身子,“奴婢是大小姐院里的管事婆子,见过两位姑娘。” 原来这惜雪阁正是卓府大小姐卓文君的院子。 卓惜玉和元娘也回礼,“赵妈妈” 刘妈妈见认识过了,才笑着开口,“大小姐歇下了吧?” “这几天本就下着雨,所以大小姐歇下的都早。”赵妈妈笑着迎着几个人进院,“给两位姑娘备的屋子每日都让人收拾着呢,两位姑娘这边请。” 卓惜玉一边接过话,“到是我们,劳累妈妈了。” 见两位姑娘如此客气,赵妈妈脸上的笑又多了几分,“姑娘客气了,这本就是奴婢该做的。” 刘妈妈淡笑不语,暗下却将两位姑娘打量了一番,大姑娘显然是能说会道的,至于二姑娘,给太夫人问过安后,便再没有开过口。 想着王妈妈第一次回来说大姑娘是不错的,她到觉得这位二姑娘不错,在这府里,最不缺的便是能说会道的。 惜雪阁是二进的院子,前面的正房住着大小姐卓文君,沿着抄手走廊左右两边各一个垂花门,便进了偏房,而卓惜玉和元娘就被安排在了这左右的偏房里,到也是各自一个院子。 何况虽是偏大房,却是姑娘家的院子,自然就不似那些偏房而觉得委屈了卓惜玉和元娘。 住处安排好了,刘妈妈也笑着说还要回去回话,太夫人等着呢。 赵妈妈一路送到门外,见人走远了,才让丫头把院门又落了锁,一边吩咐小丫头,“我看两位表姑娘身边只各带了一个丫头,又是刚住进来,一会儿端些热水和茶送过去,莫让人家先开了口,到时就是咱们的疏忽了。” 小丫头应了一声是,就转身抄办去了,赵妈妈则撑着伞快步往正房走,正是大小姐卓文君的住处。 第二十七章 谈话 赵妈妈进了屋,就有一身青色衣裙的丫头将她迎到内屋。 “姑娘。”赵妈妈微福身子。 软榻上,只见一年芳十四五的少女,简单的穿着一身白色亵衣亵腿,靠在大迎枕上,手里拿着本四五书经,正在认真的看着。 可人拿了个锦轧放在赵妈妈身边,“妈妈坐下回话吧。” 这正是刚刚引赵妈妈进来的的丫头,卓文君身边的大丫头之一,另一个绣云正在铺被子。 “两位姑娘分别住在了左右厢房,按左右分,表大姑娘住在左边的厢房,表二姑娘住在右边的厢房,说起来模样好看的还是表大姑娘,能说会道人也客气,到没有那些小家子气的模样,到不像是从江南小地方来的。” 榻上的卓文君到没有开口,一旁端茶倒水的可人笑着接过话,“妈妈这说可说错了,江南鱼米之香,哪里是小地方呢。” 赵妈妈忙说是。 看的出来,对大姑娘身边的两个丫头,赵妈妈很是客气,还有着一丝丝的惧怕之意。 可人倒了杯茶递放到软榻上的方桌上,“小姐,这样不起来迎一下,明白夫人不会说什么吧?” 卓文君放下手里的书,坐起身子,端茶抿了一口,才开口,“这么晚又,又下着雨,她们又不是什么贵客,不过是些落寞的族人到家里来寄养罢了。” 她声音轻柔,似春风一抹,再难听的话在她的嗓音说出来,也让人不觉得难听了。 赵妈妈也奉承道,“姑娘说的对,再说姑娘让出院子让她们住已是给了她们面子,哪有还不知足的。”‘ 卓文君抬头扫了她一眼,声音淡淡,“妈妈这话却也说错了,本就是一家,哪里说到给不给面子上面,妈妈日后说话可谨慎些,如今这院里可又住进新人了,人多口杂,最后这样的事情了。” 赵妈妈忙站起来应声,态度也比之前拘谨起分了,她在这惜雪阁也几年了,在外人眼里大姑娘是个性子柔和的,又从来不对下人打骂,可是她看的出来,每次大姑娘不高兴时,眼角都会微微向上挑起,若眼角高挑不落,那说明她已怒到了极点。 就像当年那个被打了板子而死的丫头,大姑娘挑起的眉角不落也只有那么一次。 那边绣云已铺好了床,卓文君也放下手里的茶,“行了,不早了,你也回去歇着吧,那两边平日里妈妈也细心些,别缺了少了什么,一切就按母亲吩咐的,吃穿用度和我的一样吧。” 赵妈妈小声的就应是,倒退到门槛,才转身退了出去。 可人送了人回来,脸上挂着笑,话却不好听,“姑娘,奴婢看赵妈妈不怎么隐妥,您早该和夫人提一提把她换了。” 卓文君不愿多说,“我自己有考虑” 便又拿起书看了起来。 绣云已暖好了被子,对可人使了个眼神,一边将灯芯又提了提,屋内瞬间又亮了起来。 其实两个丫头中,最了解主子的还属绣云,人也最为稳重,她明白赵妈妈好控制,这也是姑娘留下赵妈妈的原因,若真让夫人换了人,以后姑娘想办什么事情也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所以说凡事都有利有弊,就是这个原因吧。 第二十六章 心思 一路奔波到了地方,躺在床上,元娘却也睡不着。 床榻下的兰梅翻了个身子,眼睛在黑暗里瞪的大大的,“小姐,真不知道府里的大姑娘长的什么样子。” 人也是睡不着。 元娘听了不勉一叹了口气,终还是个孩子,“明日就能看到了。” 兰梅嗯了一声,再也没有声音。 正当元娘以为她睡着时,听到她又喃喃道,“太夫人都没有睡,大姑娘也一定醒着吧?” 一个丫头都看的出来,何况旁人。 元娘讥讽的扯了扯嘴角,语气淡淡,“这大雨的天,大姑娘睡着也是应当的。” 不过是来依靠,哪里会直正当成客人接待呢,这样的情形,早在元娘的预料之内。 寂静的夜里,传来兰梅的鼻憨声,这一次显然是真的睡着了。 元娘连翻了几个身子,耳边听着雨声,睡意才一点点侵袭而来,不知不觉中眼皮一沉,便睡了过去。 至于卓惜玉那边,人却并没有睡下。 语妍见主子沉默不语的坐在床边,也不敢出声打扰,乖巧的站在一旁。 卓惜玉是在气,伯祖母都没有睡,可与她同辈的表姐竟然给来了个下巴威,心下又是一阵苦涩,虽是父母子健在,岂会沦落到这般境地。 夜越来越深,见主子还在发呆,语妍才小心翼翼的劝道,“小姐,天色不早了,睡吧。” 卓惜玉点点头,任语妍服侍着退了身上的衣袍才躺到床上,明明累的不行了,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到是语妍,身子一着到褥子上,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那一边刘妈妈也快步的回到了清芷轩,窦氏已散了发髻正靠在床头等着她回话。 四个大丫头退了出去,刘妈妈才把详细说了一下,窦氏摆摆手,“这到不碍得,大雨寒天的,文君不出来也不算是失礼。” 刘妈妈见太夫人心里偏向这边,自然也顺着接过话,“可不是,何况这么晚了,哪有不歇下的,也就太夫人还乏着身子候着。” 窦氏打了个哈欠,“不早了,你也下去歇了吧。” 刘妈妈笑盈盈的福身退了出去。 第二十九章 见面 下了一夜的雨仍旧没有停,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沿着抄手走廊,元娘打量着惜雪阁,绕过抄手走廊尽头到了分路口,正好是一片湖,湖的四周有假山围绕,虽已是深秋,还能看到不知名的花开着。 雨淋在假山上,发出不同的声响。 云朦朦雾朦朦,到有几分在江南雨天的感觉来。 在前面引路的小丫头,引得元娘进了正院,抬头就看到正屋的门口下,站着一穿着青绿色褙子和白色裙袍的丫头正等在那。 “奴婢可人见过二表姑娘。” 人还没有到前,就福了身子问安。 元娘到了抄手走廊下,才半福身子。 可人面带笑容,掀了帘子,“二表姑娘快进去吧,外面风大气寒。” 元娘又道了谢,用眼神交待了兰梅一下,才进了屋。 可人进屋时则细心的吩咐一旁的小丫头,“带二表姑娘的丫头到偏房去休息吧。” 原来在正房和厢房之间,都设有偏房,是给平日里一些做客的人带来的下人休息的地方,外面侍立的丫头应声,唤了兰梅一声姐姐,才往左边的偏房去。 一进正屋,先是屏风拦在中间,屏风后面正对一方红漆实木桌,桌上摆着两青花瓷瓶,桌下两边各一把椅子。 元娘眼角扫了一下,只见左边有一隔门,见有小丫头侍站在外面两侧,又听到里面有笑声出来,其中有她相熟的卓惜玉的声音,想来正屋该在那里了吧。 只是没有人相请,自己就这样冒然进去会不会算是失礼? 一时之间元娘头疼不已,在现代也是出生富贵人家,可虽学了礼节,似与这古代相同的地方不多,而且她当时只顾着去闯祸,如今看来想真正的做成大家闺秀并不容易。 正在她纠结不已的时候,只听身后尾随进来的可人禀道,“姑娘,二表姑娘来了。” 里面就有人迎了出来,“二表姑娘快屋里请吧,才我们姑娘还一直和大表姑娘念叨二表姑娘呢。” 元娘低头敛笑,到给人一种胆小怯懦的样子。 绣云和可人几不可见的对视一眼,这二表姑娘与大表姑娘还真是两种情格,难怪庶女抬为嫡女,想用嫡女的标准来衡量,还真是难为她了。 【每天三更啊,当然有做不到的时候,嘿嘿,那是偷懒的时候,晚上还有两更,么么。】 第三十章 交好 正屋里,榻上坐着一年芳十四五的少女,柳眉红唇,虽长的不如卓惜玉出色,可样貌清纯,却让人总会多看几眼。 这样的人,性情也该是好的吧? 元娘在心里暗暗排腹,一边福身问安,“元娘见过大表姐、姐姐。” 卓文君主动下了软榻,扶起元娘,上下打量一番,“二妹妹客气了,一家人哪里用得着这些虚礼。” 小而巧的五官,长在一张脸上,自然就散发出一股小家碧玉的感觉,看着到比卓惜玉好好处,卓文君拉着人在榻上坐下,已在心里对元娘做了衡量。 “妹妹昨晚可睡的好?”卓文君声音淡淡的、柔柔的,不管喜怒皆于此,听着似一个没有脾气的人。 元娘略害羞的点点头,眼角扫到卓惜玉看过来微僵硬的眼神,最后落到卓文君拉自己的手上,原因该是在这里吧。 卓文君抿嘴笑着看向对面的卓惜玉,“二妹妹有闺名,不知大妹妹可有闺名?” 哪壶不开提哪壶,元娘的嘴角又是一僵,这下子要丢人了,到时卓惜玉岂不是又要怪到自己身上来。 果然,卓惜玉的神情一僵,不过她马上神情一变,脸上升起凄凄之情,“都怪父亲去的早,所以二妹妹一直没有取名子,这元娘也是如今母亲取的。” 卓文君一愣,马上笑着掩饰下眼里的错愕,“看我,到惹起大妹妹的伤心之事了。” 到也不是她故意让对方尴尬,哪里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 说起来卓惜玉先到,本该与卓惜玉数落才是,偏卓文君就喜欢元娘,看着胆小怯懦的样子,总想着去护着,许是在府里她一直是被护着的那个,如今有了比她还让人怜惜的,到激起了她的保护欲望。 明明是败落之家的女子,偏又摆出一副大家小姐的高姿态,这也是卓文君有些不喜欢卓惜玉的地方吧。 “不早了,咱们一起去前院吧” 三个人聊了一会,说了彼此的喜好之后,卓文君看了看时辰,才开口,不过这其间一直是她与卓惜玉在说,元娘在一旁当听众。 听了要去太夫人那里,元娘暗下松口气,看着卓文君和卓惜玉客套来客套去就让她头疼,可算是不用再看了。 第三十一章 请求 路上,卓文君带着丫头绣云走在前面,雨被风吹进抄手走廊,绣云挡在了外面。 元娘在最后面,不过她没有料到走到一半时,前同的卓惜玉会停下来等她。 想来是有话说,她快几步上前,“姐姐可是有事?” 声音很低,到只有她们两个和身边的丫头能听到。 卓惜玉一脸的为难,“有一事想求妹妹。” 元娘眼里闪过一抹惊讶,脸上神情不变,“姐妹之间何来求不求的,姐姐有话只管说便是了。” “来时,不想把绣给伯祖母的寿礼落在江南了,如今急着赶一个时间怕是不够了,我、、我想和妹妹商量一下,不如就把你做的那双鞋到时说成是咱们两个一起做的可好?” 看着卓惜玉一脸的祈求,元娘实在看不出来她是在说谎,可是此次来京主要的任务就是给太夫人祝寿,寿礼怎么可能忘记拿了呢? “这算什么事,只是妹妹做的鞋太简单些,姐姐不嫌弃寒蝉就好。”反正不过是双鞋,还说两个人做的,元娘到没有多往下想。 卓惜玉这才笑着道了谢。 前面落了她们一大截的卓文君停下来,远远的笑道,“你们姐妹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卓惜玉笑着上前去,“是在说送给伯袓母的寿礼,妹妹才拉着我说,怕拿出来让你们笑话?” 人已到了卓文君身前。 卓文君到有些了解,“我到是听袓母说过,是一双鞋吧?听说针脚很好呢。” 王婆子和夏日从江南回来后,还特意说了元娘针线活好的事情,如今她到是才想起来。 卓惜玉笑的有些腼腆,“大姐姐妙赞了,家里如今败落了,也拿不出什么重贵的礼物,我才想着亲手给伯祖母做了双鞋。” 卓文君惊愕不已,“是大表妹做的?” 一边困惑的看向后面追上来的元娘,不是她做的吗? 卓惜玉眸子闪了闪,“是我们姐妹一起做的,样子是妹妹裁的。” 鞋样子谁都会裁,主要看的还是那针脚功夫,她这么一说,就直接把功劳都捞到了自己身上,这样的做法,让后听到话的元娘心里有些不悦,不过又有这么多人在,也不好与她扯破脸。 卓文君点点头,目光从元娘身上收回来,“有时间还要向大妹妹请教一下女红呢,我就是对那些东西不懂。” “大姐姐谦虚了,我还听王妈妈说起过大姐姐的女红好呢”卓惜玉就挑好听的说。 卓文君的丫头绣云扯了扯嘴角,这大表姑娘恭维人,还真让人不及啊,这府里谁不知道姑娘对女红是九翘不通,只一通。 被卓惜玉那样一说,卓文君也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到没有附话。 元娘看的出来不对,垂下头讥讽的勾起唇角。 第三十三章 奇闻 一行人到了清芷轩,刘妈妈正侯在外面。 她笑迎上前,“见过几位姑娘,太夫人和夫人已在里面等着了。” 门口的小丫头一边掀起门帘,丫头留在外面,几个人鱼贯而入,绕了平屏进了正屋,只见太夫人坐在榻上,身下椅子第一位坐着一妇人,该是刘妈妈口中的夫人。 两人中间侍立着王妈妈,低着头正在说什么,中途被进来的几位姑娘给打断了。 “孙女见过祖母”卓文君问安时,王妈妈已退到一旁。 窦氏笑道,“快起来吧。” 卓文君这才又给一旁的母亲问安,“母亲。” 董氏微应一声,对着等在后面的卓惜玉和元娘摆手道,“快过来,早上一起来就听说你们到了,到是大伯母失礼了,让你们见笑了。” 卓文君已在董氏身旁坐下,卓惜玉见上面的伯祖母点头,才小心上前去行礼,“大伯母。” 元娘也像只尾巴是的叫了一声大伯母,行事做风小心,跟本不希望有人发现她的存在一般,而董氏似真的没有注意到她,只顾着和卓惜玉说话。 卓文君对元娘挤眼,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来,元娘哪里敢,低着头站在那里。 气的卓文君直着急却又没有办法。 不多时,卓惜玉与董氏就已亲热的似亲母女一般。 上面的窦氏也才开口打断二人,“怎么不见材哥?” 她口中的材哥,正是这卓府唯一的男孙卓越材。 董氏一提到儿子,脸上的笑又深了几分,“学院的几个朋友约了一起出去秋游,还要等二三日才能回来。” 一边拉着身旁的卓惜玉解释道,“材哥是我家那个混世魔王,你表哥与你同岁,如今在上林院读书。” “听闻上林院毕须要有学才之人才能进去,表哥可真是年少有为。” 元娘听了差点冲动的笑出声来,怎么夸也不能说年少有为才对,不过却也看的出来,自己的这位姐姐在江南卓府那个巴掌大的小院里,还能说得出彩,如今才拿的出来,就跟不上前了。 董氏只觉得夸自己儿子好便是,跟本没有多留意,到是坐上的太夫人窦氏,眉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不过老谋深算的她,马上将情绪掩饰起来。 一边再次出声打断董氏的话,“时辰差不多了,用早饭吧。” 董氏这才余兴未了的打住话,叫了婆子摆饭,一行人才往中厅而去。 元娘到是发现一件怪事,董氏似乎对亲生女儿卓文君很冷淡,而且不单指说冷淡,甚至是冰冷陌生,这到让她想不透了,到底因为让亲生母亲如此待亲生女儿。 第三十四章 马脚 八甜八菜四汤,卓府的早饭很奢华,桌上秉性着食不言寝不语的教养,没有人出声,连筷子撞碗的声音也没有。 元娘是真的饿了,小口动作快的很快吃了三个包子,又喝了两碗汤,眼角注视着众人还在细嚼慢咽,她才又让身边的丫头给自己填了碗汤。 饭后在董氏的带引下,几个人去了望月轩,正是董氏住的院子。 一进屋就见榻上摆了两份礼物,正是为卓惜玉和元娘备下的。 上面檀着布,看不到拖盘里是什么。 董氏又说了几句,无非是在府里有什么话只管开口,安心住着,只把这当成自己的家便成,最后似意的对元娘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才让众人回去。 路上,卓文君与卓惜玉说着京城里热闹的事情,到并没有因为母亲的冷落而有一点的失落却沮丧。 到了惜雪阁分开时,卓文君才笑着跟两人道别。 “妹妹到我那里坐一会儿吧,咱们姐妹也没有好好聊过了。”到了抄手走廊的尽头,要左右分开时,卓惜玉才娓娓出声。 眼前没有了旁人,元娘脸色才不悦的落下来,“折腾了一早上,妹妹累了,有什么话还是改天在说吧。” 卓惜玉扫了一眼兰梅手里从董氏那里端出来的拖盘,“不知道大伯母送了妹妹什么?” 人心不足蛇吞象。 元娘一下子就火了,语气不善,“姐姐这话说笑了,不管送了什么,都是大伯母对咱们的一份心意,咱们小辈哪里还有挑的道理。” 她竟没有发现卓惜玉这般的贪婪,以董氏对自己的态度就可以猜到不会送什么好东西,而她竟然还惦记着,越想心里的火气就越大。 卓惜玉看出她生气了,扯出一抹笑,“那就改日再找妹妹谈心吧。” 转身带着小心谨慎的语妍离开。 元娘怒气的带着兰梅往左边的偏房走,一出了垂花门,兰梅才不高兴的开口,“小姐,大小姐也太过份了。” “真真是个眼皮浅的,自己妹妹的东西也惦记,也不知道平日里她是怎么那么聪明的。”人一分开,元娘的心情才好一些。 兰梅也是头一次听主子这般说,不停的点头赞同,“是是是,奴婢看语妍端的那拖盘里比小姐的这个高多了,不用猜也比咱们的多。” 说起这些,兰梅还是有些吃醋的。 元娘到没有往心里去,她本就是从庶女因母而成了嫡女的,在大户人家里,她不过还是一个庶女罢了,看不起也理所当然。 远远的见有小丫头侧目往过偷看,元娘对兰梅使了个眼色,两个人才禁了声。 【小狗仔吱气管炎,这几天很累,更的少,对不起啊。】 第三十五章 隐患 元娘和兰梅进了屋,透过窗口见那小丫头在外面又偷窥了一会儿,见人不出来了,才悻悻的离开。 “小姐,这么大的卓府,怎么到也这般的没有规矩,难不成咱们还能偷他们的东西不成?”兰梅为主子委屈,放东西的力道也重了几分。 元娘坐到软榻上,将耳边垂下来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我到觉得那丫头不似这后院服侍的,你看她的衣着,可有什么不同?” 兰梅一愣,“奴婢哪管顾得着这个。” 脸也不由得微微一红。 元娘想到观察的,越发觉得蹊跷,“后院的二等丫头都是绿色衣裙,而刚刚那丫头的衣裙样式与后院二等丫头的一样,颜色却不对,咱们来的那天晚上,外院有丫头先迎了咱们,正是那个颜色的,我猜的不错,她该是外院的。” 兰梅大惊,她是明白一些的,大府邸里,这内院和外院的丫头不得吩咐是不可以乱走的,刚刚那丫头明显不可能是正当理由进来的,不然也不会像做贼一样。 “小姐,那奴婢就更不明白了。” 元娘抿嘴一笑,“我虽猜出这些,却也是想不明白,算了,想那个做什么,到累脑子。” 两人才一笑完,就听到外面有笑声接过话,“二表姑娘想什么累到了脑子?奴婢到愿分劳。” 兰梅眼睛一亮,“是夏日姐姐。” 人转身就迎了出去。 转身的功夫,兰梅和夏日笑拥着就走了进来。 “小姐,夏日姐姐是奉了太夫人的话,过来给小姐送东西的。”元娘看去,果见两人进来后,又有几个小丫头相继走了进来。 东西没有遮着,一眼就看到了都有什么,一套蓝羽的头饰,一边是白色丝绸的衣裙,还有一些小银裸子,心下不由得对这位太夫人又有了一丝好感。 “谢过伯祖母惦记了。”元娘招呼夏日坐下,一边吩咐兰梅上茶。 兰梅领着丫头把东西端到了内间,将人又送到了门外,才去泡茶。 屋里夏日才又道,“刚一进院就听到二表姑娘说累脑子,却不知是何事?” 元娘也不瞒她,“才从大伯母那里回来,见一个小丫头偷偷的打量我们,看衣着不是内院服侍的。” 夏日眼里闪过惊骇,面上却平静笑道,“怕是哪个丫头好奇两位姑娘,才偷跑过来看看吧。” 元娘全当没有看到她眼里的惊骇,只笑着接过话,“到是我多心了。” 夏日才解释起送来的东西,“那衣袖是老爷在皇上那里得到的雪绸,是宫中用品,太夫人在我们第一次回来时就问了二位姑娘的身形,让人裁了做了衣裙备着,小银祼子就留着姑娘给下人打点用,那套头饰也是太夫人在京城里最大的银楼里选的现在流行的款式定做好的。” “这怎么是好,到让伯祖母费心了。”元娘这话到是真心的。 从穿到这身体上后,除了兰梅,太夫人还是头一个对她好的。 夏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元娘觉得她有话,拉过她的手,“夏日姐姐还当我是外人不成,有什么话只管说便是了。” “二表姑娘一直是个心思通透的,那奴婢就直言了”夏日也是真心觉得元娘好,才心下不勉惦记,“大表姑娘那边每样都比姑娘多出一份量,姑娘莫往心里去,不过都是自家的姐妹,太夫人也是觉得她长二姑娘,而且太夫人也喜欢姑娘聪明懂事,知道姑娘不会多想的。” “谢谢姐姐提点元娘。”元娘站起来对她福了福身子。 夏日话时的意思在明显不过,在怎么比,她也比不过卓惜玉去,如今这般,还不如成全了名声,做个不嫉妒又知足的,也能换来更多太夫人的喜欢。 见元娘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夏日也松了口气,拉着她的手,“奴婢就知道二表姑娘是个明白人,以后定有好报。” 兰梅也适时的端了茶进来,脸上却没有了刚开始时的笑意,元娘猜到她是在外面听到了些什么,也不去看她,只拉着夏日又聊了一会儿,夏日才起说还要回去回话,才被兰梅送了出去。 兰梅折回屋时,就见主子盯着手里的茶杯发呆,心下也是一酸,“小姐,明明小姐也是嫡出的小姐,大府邸却也做出这般的举动来,真是辱了他们的身份。” “兰梅,以后这话切不可乱说”元娘认真的看着她。 目光明明很平静,却带着一种让人惧怕的神色,兰梅本能的点点头。 “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元娘淡淡一笑。 她可不相信天上会掉免费的午餐,卓府越是对她们姐妹好,怕越是有用得着她们的地方,不然难不成卓府对她们这般,真的只因为她们是同族孤女不成? 她可不相信这么单纯的理由。 第三十六章 初识 到卓府的第三日,元娘和卓惜玉才在太夫人那里见到了他们的大伯父,长的一副书生气,大概所有的文官都是这副样子吧。 到是还同见到了府内唯一的嫡孙卓越材,温文尔雅到是一表人材,对于卓惜玉而言,只差看呆了。 元娘只用眼角看了一眼,便觉得这位表哥表面上看着好,可总给人一股流利流气的感觉,有几分纨绔子弟的样子。 见过了长辈,太夫人窦氏才让卓文君带着卓惜玉和元娘姐妹两个去外面玩。 元娘是愿意的,至于卓惜玉任何时候都不放过巴结的机会,自然也是愿意的。 “表姐,想不到表哥竟长的如此俊美”到底是小女儿心态,没聊了几句,卓惜玉便把话题年到了卓越材身上。 卓文君淡淡一笑,“哥哥平日太时候都在上林学院,及少在家,要说俊美,我到是没有发觉,可能是总看着习惯了,就不觉得了吧。” 卓惜玉的脸却莫名的红了。 卓文君一边远远的看见卓越材带着小厮往这边走,微微的蹙了下眉头。 “妹妹和两位表妹在聊什么?”卓越材到不见外,进了小亭后,便会了下来。 他一边是卓文君,另一边正是卓惜玉。 元娘就看见卓惜玉身子紧绷起来,想来是紧张了。 “哥哥今日不用回书院了吗?”卓文君笑着倒茶,一边递过去。 卓越材接过来,微微一摇头,动作优雅而又略带风流,“两位表妹来了,我怎么也要陪陪才是。” 他这样的动作和姿态,早把卓惜玉迷的看呆了,元娘这下就更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测了,想来这位表哥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单看他的行为作风,就有些唐突,七岁男女不同席,这点道理拿出个人也该是懂的,他却堂而黄知的坐到女眷中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这样的事看来是常做的。 “大表妹可还习惯?”卓越材一转头已笑意的看向身旁的卓惜玉。 卓惜玉差涩的低下头,“劳表哥惦记,大伯父和伯祖母安排的适当,比家里还好。” 卓越材目光闪闪,“大表妹喜欢就好,京城里好玩的也很多,有机会大表妹可以出去看一看。” 卓惜玉桌下的手紧紧的拧着帕子,头已低的不能再低,轻轻的应了一声。 卓文君紧抿着唇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下微叹了口气,“早色不早了,咱们也出去走走吧。” 到底她还谨记着府里的规矩。 卓越材眼里闪过失落,“那我正先回书房了。” 直到卓越材走的没有了身影,卓惜玉还呆呆的魂不附身,元娘心下不勉有些担心,看来晚上得找她谈谈,闹出了这样一幕,众人都没有心情逛了,都各自散了去。 元娘本就在后面,她示意兰梅拉语妍过来说话,通过语妍告诉要去卓惜玉那里,语妍上前去小声说了一下,最后回过头来点头。 待一行人分开时,元娘随着卓惜玉去了她住的右偏房。 卓惜玉一进了屋,便又从小鸟依人的样子,就回了原来的卓府大小姐,“妹妹有什么事便说吧,在这府里,也就咱们两个是最亲近的人。” 元娘也不与她这样的态度计较,“也没有旁的事,只是想着府中只有大表哥一子嗣,凭仗大伯父的官位和卓府的地位,将来也不知道大表哥会娶什么样的女子,心下越想越是好奇,才过来姐姐这里。” 完全一副小女儿的心态,跟本没有直接去挑迫。 卓惜玉不傻,只一想便明白了,心下不勉有些伤感起来,自己一个孤女是跟本不可能的了,可想到大表哥那款款的眼神,她的心又微微甜了起来。 因为元娘一向是个胆小又怯懦的性子,此时说起这样的话,她到也没有多想。 “想来定是个美人吧。” “美人?有多美?比姐姐美吗?我还以为一定得是门当户对呢”元娘一副懊恼不已的样子。 卓惜玉强扯出一抹笑,“好了,快回去休息吧,中午还要去伯祖母那边用饭呢。” 元娘欢快的应了一声,才带着兰梅离开。 反正话她是点到了,只希望卓惜玉自己能早些想明白吧,千万不要惦记那高攀不上的,何况以董氏爱子的态度,决对不会同意儿子娶一个孤女,哪怕她再喜欢卓惜玉。 第三十七章 出事 回左偏房的路上,兰梅很安静,到让元娘有些好奇,觉得不像她的性格。 两人进了屋后,元娘也不和她解释,不过元娘没坐下多久,窦氏那边的夏日又来了,原来是今日午饭和晚饭就不用过去用了,在各自的院子,好好休息明天众人一起出西山的普华寺祈福。 夏日临走时,还神秘的趴在兰梅耳边告诉她,说是祈福,不过是借着机会带两位表姑娘到处看看,一边交待兰梅明日好好把主子打扮一下。 兰梅一听说出去玩,欢喜的连连应声。 待送了人回来,还不停的欢喜道,“小姐,明日就穿太夫人昨儿个让人送来的白裙吧,那套头饰也好看,哎呀,奴婢得去收拾一下。” 元娘翻着手里的《野记》,也不看她,“别忙了,平日里穿什么,就穿什么去吧,你也知道我不喜欢那些个虚拟的东西。” 兰梅犹如被人从头上泼了一盆冷水,“小姐、、、” “兰梅,你过来”元娘放下手里的书,兰梅走到榻边蹲坐下,元娘坐起来摸着她的头发,“你我也算是一起长大的,说是主仆,还不如说是姐妹,在卓府你我也算是相依为命,平日里你也是个聪明的,今时到了京城,更不同在江南,咱们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不要让人觉得咱们有什么目地,那样一来反到是不好了,而且我的身份说出来也让人尴尬,更不该当出头鸟才是。” 兰梅似懂非懂,“奴婢听小姐的。” 虽然现在还想不明白,可是她就知道小姐说的是对的,因为从小到大,小姐每次做的事情都是对的。 元娘也喜欢她这一点,“好了,以后记得少说多看,越是这种大宅门,越是让人、、、” 下面的话元娘没有说出口,因为有些事情说不如看,这样到时记在心里也会扎实很多,毕竟兰梅还太小,而且从小到大只在江南的卓府里,接触的事情不多,自然也就不懂这些。 中午,有丫头从大厨房用食盒送来了饭菜,四菜一汤,两荤两素,搭配的很适口,又没有外人在,元娘拉了兰梅一起用饭。 偏之前的一翻话兰梅记在了心里,怎么也不肯一起用饭,最后元娘也没有办法,只能随了她。 饭后,元娘靠在榻里小憩,兰梅就坐在榻下做着针线,屋里很安静,两人似也习惯了这种生活。 到是不低不高的议论声,若隐若无的传进屋里。 “听说了没有?夫人把那丫头打死了。” “嘘,小声点,这可是在表姑娘的院子”另一个丫头低声道。 先前说话的丫头到不以为意,“大响午的,定是睡着了,何况表姑娘也是指右偏房那边的,岂是咱们这边的。” 不用看,兰梅也能想到那丫头一脸轻视的表情,心里的火气也燃了起来,连针扎到手里都没有感觉到痛。 “对了,你刚说夫人打死了那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就是帮着大少爷偷偷来看两位表小姐,被夫人知道了,直接就让婆子扯出去给仗毙了,听说夫人发了好一顿的脾气,连身边服侍的紫纹都挨了打。” “那紫纹不是夫人的陪嫁丫头吗?竟也被打了,看来夫人真气的不轻。”那人附和,“不过还是右偏房那边的大表姑娘长的美一些,这边的、、、啧啧,果然是由庶抬为嫡的,小家子气。”。 兰梅可在也听不下去了,一个挺身就出了屋,“哪个在外面吵个没完,不知道我家小姐在午睡吗?难不成这就是大府里的规矩,到人家眼皮子底下来嚼耳根了,不过到是好笑,原来表少哥还让人来打听过我家小姐的容貌,传出去不知让人怎么看卓府。” 兰梅的话可不轻,直接将卓府在京城里的荣辱都扯上了,两个丫头本就是做事不妥,如今又被捉到了,当场就吓的脸白了。 第三十八章 争吵 兰梅正在气头上,哪里会管两个丫头吓的脸色惨白。 她双手插腰就骂了起来,“主子就是主子,小家子气那也是主子,到由不得你们来说。” 大中午的,她这样一吵,也惊动了不少的人,有下人看出了事情,急忙去寻赵妈妈。 元娘也被吵醒,听到兰梅在外面大呼小叫的,心下明白定是听了什么话,“兰梅。” 她唤了一声,却得不到应声。 只好坐了起来,双手缕了下头发,才下榻穿鞋。 那边管院婆子赵妈妈也被人寻了过来。 “哟,这是怎么了?大水冲了龙王庙,不认一家人了怎么的”赵妈妈笑着走进来。 兰梅冷哼一声,“妈妈来的正好,我正有话要问妈妈,可是我们小姐拿不出手?还是软弱好欺,竟让下人来排剂来了?” 赵妈妈神色微变,却笑道,“是哪个皮紧的,竟然惹了兰姑娘生气,还不站出来。” 这样一喝,两个小丫头忙跑了出来跪到地上。 兰梅冷笑,“妈妈弄错了,道歉也该是让她们给我们小姐道歉才是,我一个下人何德何能,也承受不起这个大礼。” 赵妈妈心下不悦,都给了台阶了,却还如此得理不饶人,真当自己是什么主子了不成?不过是落败家的庶小姐罢了。 “你们两个还不进去给二表姑娘认错”赵妈妈脸色也一沉。 可她的火气却是针对兰梅的。 屋里的元娘把一切看在眼里,原本还想出去息事宁人,此时却也莫名的升起一股火来,是他们接了来这里,又不是自己巴巴上赶子来的,主人看不起自己就算了,连个下人也如此嚣张,岂能还如此忍下去。 她声音一厉,“兰梅,外面吵什么?还不进来回话。” 兰梅听到主子声音不悦,狠狠的瞪了地上的两个丫头一眼,又扫了赵妈妈一眼,才转身进了屋,赵妈妈呸了一声,才对着屋里道。 “二表姑娘,奴婢赵婆子求见”不管怎么说是在惜雪阁闹的事,她怎么也要出面才好。 心里却全然不把元娘当回事。 第三十九章 手段 元娘坐在软榻上,冷眼看着给自己请安的赵妈妈,半响才不冷不热道,“妈妈请起。” 这声音让赵妈妈一愣,起身时用眼角扫了上面的元娘一眼,这时却突然觉得这位二表姑娘也不似那般普通的主了。 心下也小心了起来。 “兰梅,你可知错?” 元娘这先不问何事,直接问兰梅,这一举动到让屋里屋外的人一愣。 兰梅跪到地上,“奴婢知错,求小姐责罚,只责罚前,奴婢有话要说,还请小姐容奴婢把话说完。” 元娘点点头,“你说。” “咱们府虽然是败落了,可在江南时也没有听到任何一句在背后说小姐话的人,如今到了京城要本家,大府邸更不会有这种事,可小姐午睡的功夫,有两个小丫头却暗下嚼小姐的舌根,更是在小姐的窗外,这跟本就是欺负小姐无依无靠又如今寄在府里,才敢这般不把小姐放在眼里。”兰梅顿了一下,“今日小姐打死奴婢,奴婢也要到太夫人那里弄个明白,不然死也不会瞑目。” 赵妈妈当场就冷吸一口气,只听寻自己的小丫头说是有两个丫头惹了二表姑娘的贴身丫头,却不想竟是这般的实情。 而自己刚刚却还那般的底气,当场整个身子就凉了个透顶。 元娘抿着唇,她越是不开口,越让赵妈妈心下没有底,竟也不敢再鲁莽拿大的站出来说话了,暗暗后悔自己怎么就先闯进来了呢。 这事闹到太夫人那里,不管对错,自己都少不得一顿板子,还能不能留在大姑娘院里当婆子不重要,只怕这命保不住。 “原来如此”良久,元娘才开口,“你这丫头,我知你是对我好,只是我们毕竟如今住在府里,受了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如此惊动了伯祖母,到是我们小辈的不是了,只是这事我们若压下来,传出去又少不得让人指责府上,到时名声也会受损,不如这样吧。” 她转头看向一旁的赵妈妈,“不如就劳烦一趟赵妈妈带着那两个丫头去大伯母那里,将事情禀了大伯母,一切由大伯母作主吧。” 左右占便宜的都是元娘,赵妈妈是看明白了,这二表姑娘是装着糊涂,心里却明白着呢,即将事情让所有人知道了,又说不出她是个心胸小爱计较的。 赵妈妈应声,一边出屋。 又听到元娘罚兰梅,“你手抄一百遍金刚经吧,内心起伏就是苦,内心宁静就是乐。” 最后事情果然闹的府上皆知,太夫人听到刘妈妈打听回来的话,嘴里喃喃念道,“内心起伏就是苦,内心宁静就是乐。想不到她小小年纪,竟有这样的心态,到也不似个扶不起来的,将来怎么样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第四十章 责问 隔日一大早,元娘就被兰梅吵醒起来梳洗打扮,元娘半睡半醒间只见铜镜里一张清秀的小脸在云鬓发的衬托下,更加的清秀。 一只白色的玉钗在乌黑的发髻里显得格外吸引眼球,兰梅不勉得意道,“奴婢就知道小姐这样装扮最美了。” 确实如此,元娘暗下又是一笑,其实在江南时总这样打扮也是看习惯了,何况配戴那些好看的首饰也没有弄过,自然不知道效果什么样。 只是有哪个女人不爱打扮的,元娘也不例外,偏眼下的处境她知道晦光养晦是最重要的。 衣着到是穿了太夫人送来的,毕竟她们出去也算是代表着卓府的颜面,棉布太过寒酸,她若真的穿出去了,只怕太夫人脸上也会挂不住,而后适得其反,让人觉得她做作。 出了院子后,卓惜玉早就等在了那里,头上光亮耀眼,衣服也是太夫人赏赐的,一张美艳的脸也被装饰的更加美艳。 “我正想寻机会与妹妹说会话呢”卓惜玉见左右只有几个小丫头,才拉近元娘身边,压低声音道,“听说有丫头在背后非议妹妹,被妹妹抓了人送到大伯母那里去了?” 元娘点点头,“姐姐到是消息灵通。” 还不忘记讽刺一番。 卓惜玉也不往心里去,却怪责道,“如今咱们是寄宿在这里,妹妹莫太小家子气,一点事也斤斤计较起来,何况不过是两个下人瞎说罢了,你到较上真了,反而让人觉得咱们出身低微。” 元娘越听心下火气越大,却也知道不好与卓惜玉撕破脸,毕竟这样传到外人耳里,只会觉得她没有规矩与长姐顶撞,所以强压下火气。 卓惜玉见她不语,以为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才又道,“以后有什么事先让兰梅回了我,莫在自己善做主张了。” 元娘应了一声是,不远处卓文君也带着丫头过来了。 近了,就笑着问道,“你们姐妹在说什么?” 卓惜玉上前福身,“表姐,是妹妹说不知那寺庙什么样,好奇的拉着我问呢,只可惜我却也是没有见过,正想着问问表姐呢。” 卓文君显然不信,眼神在元娘脸上也没有看出什么,才笑道,“我到是什么事?待到了寺庙,和祖母说一声,咱们四处走走便是。” 两人说在前面说说笑笑,元娘沉默不语的跟在后面,三个人才到了清芷轩,院子里王妈妈正指挥着丫头们将东西拿到马车里去,见几个人进了院,忙上前来问安,待目光看到元娘时,略闪了闪目光。 夏日也从屋里迎了出来,“姑娘们快进去吧,太夫人才问了好几次姑娘们到了没有呢。” 卓文君笑道,“我们到是没有起晚,到是祖母起早了,可莫怪我们懒才好。” 众人鱼贯而行的进了屋,太夫人窦氏已听到了话,笑骂道,“就你会说,莫不是还怪我老太婆起了太早不成。” 一句话,弄的屋里人全笑了。 卓文君没有行礼问安,直接坐到了窦氏的身边,“孙儿哪里敢怪祖母,只求着祖母莫在如此辛苦,起的这么早,孙儿们都会心疼了。” 众人不傻,皆知是奉承话,可听了就是让人心里舒服,太夫人窦氏也笑的合不拢嘴,等外面的王妈妈进来报说准备妥当了,众人才出了屋,坐了软轿往外院去,上了马车后,一路才往京城西山的寺庙而去。 第四十一章 上山 三位姑娘坐在后面的马车里,太夫人则坐在前面的马车里,董氏到是没有跟出来,带着众婆子和丫头,护卫一路往西山普华寺而去。 马车里卓惜玉与卓文君说话时,比以往小心几分,观察许久之后,见她似并没有元娘的事而生气,才吁了口气出来。 卓文君从小匣子里拿出洗过的葡萄递到元娘面前,“二妹妹吃点吧,一路上就听我们说,到是冷落了你。” 元娘笑着接过来,“谢表姐了。” 把葡萄放在一旁,并没有吃。 卓惜玉动了动眼皮,“表姐不用在意,她以往在家也是这副样子,对了,伯祖母的生辰就要到了,府上到时一定很热闹,会来许多的人吧。” 到时自然想借机会多认识些朋友,也好推销一下自己。 “可不,爹爹在朝中当官,府里人又少,往年都害的我也要出来帮母亲招待客人呢,如今两位表妹来了,我到也省了些力气。”卓文君又不是傻子,只稍稍一想就猜透的卓惜玉的想法。 她到也理解,败落又没有父母,只有一个姨娘抬上位的继母,不自己多多努力,怕也寻不到什么好婆家,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元娘,卓惜玉怎么也是嫡女,到是不难,可是元娘、、、 “二妹妹,我到有一朋友,胆子小的很,到时寻了机会介绍你们认识,想来你们也会喜欢彼此。”卓文君想到侯府的二小姐,那性子与元娘到有几分相似。 元娘一愣,感激的道谢,“谢谢大表姐惦记了。” 卓惜玉在一旁心里不好受了,想她使尽浑身的卸术,而大表姐却只关心元娘那个丫头,一时之间也没有了之前那般吹捧卓文君的心情。 这到让卓文君松了口气,其实她这人向来喜欢安静,每次与卓惜玉在一起,总是被弄的很烦却又不好表现出来,反而一直沉默不语的元娘更招她喜欢。 半个时辰之后,马车停了下来。 外面王妈妈过来回话,“三位姑娘,到普华寺山下了,太夫人说为了诚心,要走着上去,所以已先下了马车,给三位姑娘备了软桥先上山。” 长辈都走着上去,晚辈怎么敢坐软轿上去,三人戴了面纱扶着丫头的手下了马车,最后自然与太夫人一起往山上走。 还是大早上,路上的行人并不多,三三两两,到也安静。 太夫人心情好,又有卓惜玉和卓文君陪着说笑,一路上到也不觉得累,最后慢慢人多了起来,才发现时辰不早了。 众人也加快了步子,直到响午时才到了寺庙里,早有大师傅带着小和尚等在那里,一番礼节之后才在小和尚的引路下,往后院香客住的地方而去。 寺庙里到处弥散着香的味道,木鱼的声音也断断续续的传进耳朵里,元娘也比之前有了几分生气,到古代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出来,哪有不好奇的。 卓文君眼角扫到元娘的样子,忍不住抿嘴笑,“二妹妹的眼睛只差不够用了。” 众人听了嗤笑,元娘的脸也忍不住一红。 卓文君本就没有恶意,到了太夫人身前,“祖母,您菩萨心肠,不如就放了我们去四处看看吧。” 窦氏忍不住笑道,“看看这丫头的嘴,我若不放了你们去,到是我心狠了不成?” 卓文君撒娇道,“谁让祖母是菩萨心肠呢。” 一句又哄得了太夫人的开心,“罢了,带了丫头和婆子去吧,可不许闯祸,不然我可不饶你。” 卓文君知道祖母是在吓她,只嘻皮笑脸的应了声,才拉着卓惜玉和元娘走了,三人各带着自己的丫头,又有两个婆子跟着,这本就是寺院,到也不担心安全问题。 + 第四十二章 巧遇 普华寺是离京城最大的寺庙,香火旺盛,一天了中午前面大殿也拥挤起来。 三个人戴着面纱,从拐角处看着大殿前拥挤的人群,也异常的兴奋。 “表姐,今日可是有什么大的法事要做,不然怎么这么多的人?”卓惜玉也难得露出一副小女儿的姿态。 卓文君摇摇头,“到没有听说”随后她眼晴一亮,指不人群外面,“看那些似侯府的护院,莫不是侯府的太夫人也来上香了?若是这样到可以解释了,不然怎么这么热闹。” 见两人都不懂,她又解释道,“侯府的世子身子不妥,常年吃药,太夫人就信奉佛缘,每次来寺庙都会让施舍一些银子给众人,这样慢慢每次太夫人来,人气也就多了起来。” 原来都是为了得到银子来了,元娘更为惊讶的是这侯府也太有钱了,人家都是施舍一些衣服和吃的,他们到好,直接是银子,到也不怕被人忌惮。 卓惜玉关心的可不是这些,“侯府世子很老了吗?” 见卓文君困惑的眼神,才又道,“不然怎么能一直有病?” 可人笑着抿嘴接过话,“大表姑娘误会了,如今的世子是前侯爷留下的儿子,年岁与咱们大公子相当,只等几年就能接侯位了。” 元娘也略下点头,难怪听着怪怪的。 卓惜玉眼里闪光,“和大表哥年岁相当?那真是可惜了。” 这毕竟是侯府的事,多议论了也不好,卓文君转了话题,“这里有一片竹园,咱们过去看看吧。” 众人鱼贯而出,往竹园而去,到那里时,早有一群人到了那里,花花绿绿间,只见一道瘦弱的白影背对着众人看着成片的竹子。 见有人,卓惜玉不勉有些失望,到是可人眼奸,暗下道,“姑娘,那不是侯府的二小姐吗?” 卓文君原本想走了,一听又停下步来,这也引了那些婆子看过来,其中有认出卓文君的,走到那白衣小姐身边低语几句,在元娘和卓惜玉的好奇打量中,那侯府二小姐才转过身来。 看到容貌后,元娘心下微微一惊,这不是在客栈遇到的那位吗?原来竟是她,看到元娘,司马茹颜也是微微一愣,随后微微侧过脸去,在婆子耳边交待了几句。 那婆子才大步往这边走来,福身过后,“原来是卓府的姑娘,我们二小姐说若是来赏竹就一起吧,只是她不善言词,不就招待各位了。” 卓文君回礼,“那就打扰了,不知大小姐来了没有?” 平日里卓文君与侯府的大姑娘司马茹晴交好,只略接触过几次司马茹颜,只是她天生胆小,性子怯懦,到也没有让人太在意过。 婆子恭敬道,态度不卑不亢,“大姑娘与太夫人在禅师那里听禅呢。” 卓文君果然又高兴了几分。 既然有了侯府二姑娘的应允,众人也就在竹园停了下来,远远的,元娘见那侯府的二小姐并没有题起客栈的事情,到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为何,她总是不希望与侯府扯上关系。 第四十三章 第二次 卓文君开始在竹园里还能呆的住,半个时辰过去,元娘就发现她有些坐不住了。 另一边卓惜玉正和几个丫头说话,活泼而带着纯真的笑声,不时的从人群里传来,其心可招,元娘用脚指头也知道她有什么目地。 到想与侯府二小姐的接触,那样的性子,卓惜玉怕是攀不上了。 “表姐可是有事?”元娘压低了声音,态度也平顺,没有一点巴结。 卓文君本就喜欢她,见她此时看穿自己的心事,心下也是一喜,接着她的手,“二妹妹,我也不骗你,是茹晴来了,我们许久未见,我想着机会难得,到想与她见上一面。” “表姐只管去便是了,我和姐姐在这里还要呆一会儿,到时表姐也回来了,到也不耽误。”话虽没有全说出来,元娘却也猜到了她的担心。 卓文君感激的点点头,“那、、一会若大妹妹问起来,二妹妹只说我去方便、、、” 说到这,卓文君忍不住脸微微一红的低下头。 元娘抿嘴笑,“平日里只觉得大表姐好看的似那水仙,如今这一害羞,到比那牡丹还娇媚。” 卓文君羞恼的嗔了一声,“原来二妹妹也取笑我。” 眼和脸被笑布满,越看眼前的元娘越是喜欢,其实到也不是她不想和卓惜玉说实话,只是想到卓惜玉的性子,这样带到好友面前,如何拿的出来,到时被圈中好友说笑,就真的让她抬不起头来了。 卓文君离开后又过了半个时辰,卓惜玉才发现人不见了。 她眼睛一动,脸就凛下来,笑着拉过元娘到一旁,压低的声音里却隐着怒气,“大表姐呢?” 元娘眨眨眼睛,“说去方便了。” 卓惜玉唇一抿,怒气的瞪着元娘,元娘无辜的看着她,“怎么了吗?” “我竟没发现你这般的蠢。”卓惜玉恨恨的瞪了元娘一眼,转身才离开。 之前听大表姐问起侯府大小姐的事情,此时人又不见了,定是去见那侯府的大小姐了,这样好的机会,竟然就失去了,而她在这里折腾了这么久,那侯府的二小姐跟本没有往这边看一眼,到是元娘,竟然还像个傻瓜是的在那里跟没事一样,卓惜玉越想越生气,脸上也挂着笑也比之前美艳了几分,走到丫头群中,说笑了一会一起往竹林里跑去。 元娘耸耸肩,到是真有一个蠢的,不过她张罗了这么久,终是被卓文君给防着,也算是颜面尽失了,不过以她的性子,想来仍旧会以前那般阿谀奉承吧。 “你也去一起玩吧”想到兰梅毕竟还是孩子,元娘也理解。 兰梅眼睛闪亮,却摇摇头,“奴婢要陪着小姐。” “行了,我知道就行了,快去吧,不然我可真不让你去了。”元娘吓她。 果然,兰梅马上笑着应声跑去了。 至于另一边的侯府二小姐早就带着下人进了竹林,最后这外面只剩下元娘一个人,她扫了一眼旁边的石头,走过去直接坐下。 微风带过,竹林响声一片,竟让人有昏昏欲睡的感觉。 元娘刚眯上眼睛,就听到一声嗤笑声,蓦的睁开眼睛,就被一道黑眸撞到了眼睛,心里大声的告诉自己要移开,却怎么也移不开那双眸子,最后脑子也变的一片空白。 “你是元娘吧?”低柔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元娘回过神来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轰’的一声脸红了,忙起身行礼,“见过二小姐。” “咱们也不算是第一次见面了,不必如此客气。”司马茹颜掏出帕子在身下的石头上掸了撞,才优雅的坐下。 元娘想到刚刚自己的举止,必是被她看到了吧?耳根又是一热,还好她只是一个人,并没有下人,只是此时却也不知是坐还是不坐,好不尴尬。 司马茹颜淡声道,“坐吧。” 元娘低下身子,微顿一下,才掏出帕子掸了掸石头坐下,这样的举动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假,眼角扫到对方并没有注意这边,而一直望着竹林深处,才松了口气。 “元娘是你的乳名?” 突来一声,让元娘又是一愣,“你怎么、、、算是吧。” “我听姐姐说卓府来了两位表亲,之前那边被丫头围着的被称为大小姐,想来元娘该是你了。”司马如颜神情淡淡。 细如波的眸子虽平静,元娘却感到一抹淡淡的笑,“其实我的名子也叫元娘。” 这回到是换司马茹颜一愣,随后歉意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元娘本就心里没有在乎过这些,“二小姐不必道歉,其实我本就不在乎这些。” 司马茹颜不由得好奇道,“你姐姐有好听的名子,而你受父母的冷落,甚至名子也这样简单,你真的不在意吗?” 之前还因为一句简单的无心之举道歉,眼前到直白的问出这样尴尬的问题,元娘苦笑,她该理解这位二小姐不是胆小也不是怯懦,而是太过直白才不易与人接触吧? “还是在意的吧。”得不到元娘的回复,司如茹颜定定的盯着她肯定道。 元娘笑看着她,“二小姐误会了,其实我跟本不在意,子不言父之过,我又怎么会怪父母呢。” 司马茹颜嗤之以鼻,显然是不信,元娘只觉得她是个孩子,也没有解释,侧面看她,清秀的似不食人间烟火,别有一番美。 只见刚刚还好好的,不知怎么的,司马茹颜突然站起来,心情不好的哼道,“我就知道不会有无所求的人。” 看着生气离开的背影,元娘苦笑,她好像得罪了人,却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对方。 第四十四章 出事 一个人又坐了一会儿,只见卓惜玉被丫头们拥着走了回来,手里还捧着一大束的鲜花,那是一束艳红的彼岸花。 彼岸花,花叶两不相见,有叶无花有花无叶,传说是生在忘川彼岸之花,在人间被视为不干净的花,可卓惜玉却采了一大束,还是在寺庙里,元娘的脸色微变。 “妹妹快看,这花多美。”卓惜玉已到了身前。 元娘扫了一眼她身子左右的人,只见丫头婆子似在等着看戏,心下不由得火了,虽她也不喜欢卓惜玉,可也不能任这奴婢欺负到她姐妹头上去,难不成真的以为她们是孤女无依无靠而受她们拿捏不成? “姐姐,这样艳红的花种在寺庙里怕是有什么说法吧?”元娘见卓惜玉不以为意,“都说寺庙是人间最没有私玉的地方,岂会随意种这种花?不过在家时,妹妹在一本书中到是看到这种花样子,至于名子到是忘记了,却听传闻这花只生在忘川之地,不知真假?妈妈们可知晓?” 最后一句问向卓惜玉身后的婆子们,本来还不把元娘放在眼里的婆子们如今脸色一凛,见卓惜玉也看过来,婆子才结结巴巴的回道,“奴婢们也、、也听过传闻,不过只是传闻、、、” 卓惜玉的脸色一白,瞬间将手里的花丢到地上,像那花会吃人一般,连连后退几步,最后待平静下来之后,扬手对那婆子就是一巴掌。 婆子被打了不敢吱声,跪下到地上,见此其他丫头婆子也跪到了地上。 寺庙里种这花,他意是传帮人超度灵魂之事,每只花都代表着一个死去的人,其家人在寺庙里种上这花,欲意为何不用多说众人也明白。 今日太夫人是来祈福的,卓惜玉却将人家的灵魂采摘下来,可知若太夫人知道会怎么发怒。 卓惜玉打过那婆子之后,自行哭了起来,“你这群恶奴,可见我们姐妹无依无靠才欺辱不成?竟然鼓动我去摘这花。” 众婆子和丫头忙说不敢,却也吓的半死。 之前不过是想等着看这位表大姑娘的笑话,如今后寻思起来,才想到后果有多严重,一时之间也为自己担忧起来,再也没有先前的轻视了。 “妹妹、、”卓惜玉将脸埋到元娘怀里,嘤嘤哭了起来。 元娘抬头见侯府的人也从竹林深处走了出来,忙轻手安慰卓惜玉,又喝向地上跪着的下人,“还不起来,让外人看到怎么想?莫不成真不要命了?” 被一提点,众下人脸白的起来,才记起侯府的人也在,而埋脸在元娘怀里哭的卓惜玉也歇了声音,却不肯抬起头来。 想她堂堂大小姐,何时受过这等气,不想到京城之后,竟然让一群奴才给戏弄了,怎么能不委屈,再一想到这后一直小心谨慎不敢多走一步的生活,在江南哪里这般过,越想泪越多,也止不住。 元娘暗下感叹,平日里一副端庄懂事的样子,终归还是个孩子,手轻轻的抚着她的背,给予安慰,感到有目光看来,她望过去,司马茹颜正望着她,眼神里有她读不懂的情绪,最后只见她带着下人离开。 “姐姐莫哭了,一切伯祖母自会帮你做主。”元娘轻声劝慰。 “为何我们姐妹的命这般的苦,连个撑腰的人都没有,为什么?”卓惜玉所有的无助在这一刻全宣泄下来。 卓文君回来时,就看到卓惜玉趴在元娘怀里哭这一幕,而自家的下人垂头站在那,心知不好,忙上前来,“二位妹妹累了,有什么事还是先回禅房再说吧。” 毕竟是在外面家丑也不能外扬,卓文君到还是个顾全大局之人。 元娘点点头,拍拍卓惜玉,卓惜玉才红肿着眼睛戴上毡帽,一行人往回走,一路上哪里还有来时那样的欢快。 进了安排的院子后,卓惜玉就以累为借口回了给她安排的禅房,元娘交待语妍好生照看,则带着兰梅与等在一旁的卓文君进了她的禅房。 路上,可人已从丫头那里打听来事情经过,进屋后照实的回了卓文君,卓文君大怒,“好等恶奴,这不是陷我卓府于不义吗?” 一边拉着元娘的手诚心道,“好妹妹,今日真是多亏了你,不然真让人看了咱们将那花带回来,让人怎么看卓府啊?即使不指责大妹妹,咱们卓府在京城里的名声怕也要受影响了。” “表姐客气了,我不过是在书里见过,不想真有这种说法。”元娘自然不敢往身上揽功劳。 卓文君才娓声道,“此事重大,我是做不得主的,如今看来只能禀了祖母,让她老人家定夺了。” 元娘自然后敢有疑议,不过也明白,虽是卓府下人的错,卓惜玉也难逃过错,只怕到时太夫人也会将不悦牵到卓惜玉身上。 不过总算事情没有闹的太大,不然她们姐妹以后在卓府怕真的不好呆下去了。 卓文君要去太夫人那里,元娘也没有再多打扰,带着兰梅回了自己休息的禅房,不过才来几天,就闹出这么些事情来,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是个头。 中午太夫人身边的夏日过来传话,说斋食都在各自的房里用了,馒头加两个青菜和一个汤,用过饭后,卓文君才到元娘这里来。 元娘见她眼圈红红的,心知是在太夫人那里被训了,心下也有些愧疚,毕竟因为她们才让她受了委屈,一时之间也略有些尴尬。 “二妹妹,我一直觉得你是好的,今日这事多谢你了”想到祖母的训斥,还好事情没有闹大,卓文君又是一阵的后怕。 元娘安慰她,“大表姐再这样客气,我就真的无颜以对了。” 卓文君脸上才升起点笑模样,“祖母知道当时侯府的二姑娘当时也在竹园,想让我过去问侯一下,二妹妹和我一起去吧。” 元娘真心的拒绝,“表姐,你知道我是最怕那种场合的,还是算了。” 却也没有推荐卓惜玉与她一起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可一直没有忘记。 卓文君心知她的秉性也不强求,出了元娘的禅房后直接去了卓惜玉那边,想来也是借这个机会弥补一下吧,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大宅门里贯用的伎俩。 果然不多时,就听到院子里有卓文君的说笑声,难得没有卓惜玉的笑声,元娘暗下摇头,看来卓惜玉还是太年轻了,将喜怒全表现在了脸上,这样以后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 第四十五章 内情 原本定下在寺庙住住一晚,在天黑之前,太夫人却突然让众人收拾东西回府,元娘心想是因为白天的事情,安静的跟着众人上了马车。 一路上卓文君与卓惜玉说着侯府大姑娘的事,似两人去侯府大姑娘那边过的很愉快,可元娘总觉得卓文君心不在焉。 天黑之前众人才回到了府里,折腾的也到了晚饭的时候,例行众人去了太夫人那里,窦氏面带笑意的和卓越材说着话,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卓兴回来后,太夫人才让人摆饭,男女分桌而坐,中间隔着一道帘子,元娘瞥了一眼卓惜玉羞涩低头吃的东西,真想告诉她,隔着帘子卓越材跟本看不到。 饭后上了茶,太夫人才开口,“惜玉,今日让你受委屈了,是伯祖母没有管好下人,你莫往心里去,以后决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 话一出口,中厅里不知内情的几个人微愣,董氏寻视的看向女儿,卓文君低着头,所以直接就回避掉,她只能看向上面的太夫人。 “噢?”卓兴只疑惑的出了一声。 卓越材到是直接问道,“可是有下人欺负大表妹了?莫生气,表哥帮你教训他们。” 卓兴的脸色一沉,“胡闹,你的规矩平日里都学到哪里去了?” 卓越材脸露尴尬,董氏心疼儿子,上前解围,“他不过是孩子心性,这里又没有外人,老爷莫与他计较。” 太夫人也不悦的瞪向儿子,“越材说句话你都吹胡子瞪眼,眼里还有我这个娘吗?” 有了董氏和太夫人撑腰,卓越材也没有之前害怕了,却也不敢冒然开口,至于卓兴只连连摇头,“娘,我还有事,先告退了。” 太夫人想着他留下也没用,只让他走了,果然卓兴一走,中厅比这前气氖没那么压抑了,就元娘看来,董氏也很乐意卓兴走。 这回董氏才敢开口,“娘,可是在寺庙出了什么事?” 太夫人眼里闪过凛冽之色,声音平淡,“平日府里的事情皆由你管着,我也放心,却不想这些奴才的胆子越来越大,竟然鼓动惜玉去摘庙里种的彼岸花,还好被文君急时发现,不然咱们卓府明天就在京城里出名了。” 董氏脸色大变,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是媳妇疏忽了。” “行了,这么大的府,事情多着呢,这事也不怪你,到是那些狗仗人势的奴才,敢骑到主子头上去了。”太夫人最恨的就是这种事,旁人不知,身边的王妈妈和刘妈妈却知道。 当年太夫人与老太爷感情是及好的,最后就是因为一个奴婢而两人质气很多年,直到老太爷去世,两个人也没有和好,这一直是太夫人心里的一块心病,所以她最恨的就是忘记自己身份的人。 当时侯府的人又在竹园内,太夫人也让人细问了当时在场的下人,心知定是看到闹起来的那一幕,彼岸花也是仍到地上的,不用多问也能猜到怎么回事。 如今这人丢到了侯府,原本着还想联姻,不知是否会受到影响。 太夫人的担心,也正是此时董氏所担心的,虽然她不喜自己的女儿,想着卓府的将来,自然那就不算什么了。 “文君,你去看侯府的大姑娘时,可见她神色有什么异常?”太夫人看向卓文君。 卓文君不敢怠慢站起来,“是见了面茹晴才知我在寺庙,至于二姑娘,性子一直怯懦而胆小,在家人面前也极少说是话,这事怕不会传到侯府那里。” 卓文君小小的说了一下谎,想到元娘知内情,脸不由得一红,头低的更低了。 侯府二小姐的性子京城里都是出了名的胆小怕事,太夫人听了点点头,“这我就放心了,改日你写了贴子邀侯府的两位姑娘过来玩吧,也与你们两位表妹熟悉一下。” 卓文君福身应声,微垂下的头掩饰着她微动的眸子。 “娘,我今日选了几匹衣料出来,现在带着惜玉去挑几匹。”董氏马上站起来笑道。 太夫人点点头,天色已晚,卓文君和元娘也起来告退,远远的灯光下,看着董氏亲切的带着卓惜玉离去,卓文君眸光闪闪。 她侧头见元娘也在一旁,笑里掩着一抹苦涩,“母亲生我时难产,我是坐生,那次差点要了母亲的命,所以母亲对我冷淡了些,不过各方面却也为我想的周到,到是我害的卓府如今人丁这样单薄。” 元娘惊愕不已,难怪董氏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那般冷淡,不好多说,只开玩笑道,“坐生娘娘命,恭喜表姐了。” 卓文君还有些忧郁的心情被她一闹,不经意间不扫而光,只笑着过去掐她,元娘左躲右闪,两人嘻笑着往惜雪阁走去。 其实府内的老人都知道一些内情,董氏不喜欢自己女儿的另一个原因,因为不能再生育,太夫人一直想为儿子纳妾,哪有女人喜欢和旁人分享丈夫的,偏又毫无办法,最后只能把所有的恨怪到卓文君身上。 好在卓兴一直反对,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在内心上对董氏却是一个不小的伤害,她小心翼翼的生活多年,生怕做错一点而让婆婆不喜欢,继而为丈夫纳妾。 这些只会让她越发的不喜自己的亲生女儿。 只是这些卓文君心里明白,又怎么好和外人说出口,只能将一处埋在自己的心里罢了,还好除了董氏,府里的其它三个主子都疼她,也弥补了这一点空缺。 第四十六章 来客 眼看着太夫人的寿晨越来越近了,整个卓府也忙碌了起来。 元娘每日里除了到太夫人那里请安之后,都是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到是卓惜玉,在寺庙的那件事情之后,总爱来元娘这里。 元娘也约摸摸透了几分,卓惜玉是因为上次在寺庙的事情,而与她才亲近的吧?只是元娘可不相信姐妹感情真的能就这么好了。 “元娘,你将来想嫁什么样的人?”这日,卓惜玉突然放下手里的书,看向在绣女红的元娘。 元娘波澜不惊的停下手,抬起头来想了一下,“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这只是个愿望罢了,在这古代想寻这样的亲事难,何况她这种没有父母,婚事都不能自己做主的,不过是想想罢了。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卓惜玉埋下头喃喃了一会儿,再次抬起头时,眼里一片明亮,“想不到妹妹竟有这样的才情,好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怕这也是所有女子的所想的吧。” 元娘这才发觉失了嘴,直接转了话题,“听说大伯母给姐姐的几匹布是宫里赏赐的,想来定是难寻的。” 卓惜玉笑意微冷,“不过是些俗物罢了。” 看来寺庙的那件事情对卓惜玉打击不小,以卓惜玉的性子受了恩惠还这般不屑,怕也是明白那些亲情不过是眼前的罢了。 元娘实在没有话与她说,只能又埋下头做手里的女红,其实如果不是有卓惜玉在这里,她更喜欢看书,如今对方都看书了,她也只能绣绣花了。 “还有两天就是伯祖母的生辰了”卓惜玉又叹声道,“妹妹一会儿让兰梅把鞋找出来给我吧。” 元娘手一顿,还是应声,“好。” “你我是姐妹,旁人谁也及不得咱们亲,只要我有了依靠,自然就有你的,如今只能咱们姐妹互相扶持了”卓惜玉淡淡的扫了元娘一眼。 元娘笑的让人看不出情绪,“这些妹妹自是醒得的。” 兰梅在一旁忍着气,不甘不愿的把鞋拿了出来交到语妍的手里,语妍看着手里的鞋面,到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不过是醒色好了些。 用午饭前,卓惜玉才离开。 元娘放下手里绣到一半的帕子,望着窗外,“今儿你怎么不说话了?” 兰梅闹着别扭,“奴婢说也没有用,便不说了。” 元娘听了忍不住笑着瞪向她,“到是你脾气比我这个主子大起来了。” 兰梅还生着闷气,“把鞋面给了大小姐,那到时小姐拿什么当寿礼,总不会空着手吧?” 这个元娘也想过了,她唯一拿手的便是女红,如今分给了卓惜玉,是万不能再绣了,而且时间也赶不上了,身上又没有多少银子,东西更是没有一样能拿的出手的,一时之间头痛不已。 兰梅也不满的扯着手里的绣品,“不如小姐再赶时间绣一个,看大小姐能说什么。” 元娘全然不听她说什么,良久眼睛一亮,“那侯府的二小姐送的钗可在?” 兰梅点点头,“不过是一只普通的钗、、、” 元娘打断她的话,笑起来眼如璀璨的星,“钗是普通的,那上面的蓝羽却是真的,你现在把钗上的蓝羽全弄下来,再寻一块白色的棉布来。” 她自己则动手在针线盒里翻了起来,兰梅见了不敢耽误,忙转身进了内间从梳妆台里把钗寻了出来,一边又去翻棉布。 待她寻了棉布回来后,元娘把翻出来的颜色深浅不一样的蓝线折来折去,最后把一头连在一起的剪开,头也没有抬直接拿过兰梅手里的白棉布,拿起针线在上面动了起来。 兰梅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慢慢的看出了一些名堂,眼睛也亮了起来,直到一只用线做成的蓝羽的鸟出现在白棉布上,她才惊呼出声。 “小姐好厉害,跟真的一样。” 元娘只轻轻一笑,不过是最便宜最简单的东西,只是这种做画的方法在古代没有,能拿的出手,不过就是图个新鲜罢了。 兰梅看了半响也琢磨出些窍门,一旁帮着剪线,主仆二人忙到中午外面的丫头来送饭,兰梅接过来后摆放好,元娘也顾不得吃,直到二个时辰多后,十多只颜色不一的鸟跃然的出现在白棉布上,元娘才停下来用手揉着脖子。 众鸟当中,最为吸引人的便是那只蓝色的鸟,细看之下才发现那从钗上取下的蓝羽竟然被缝在了上面,在光线的照射下,活灵活现。 最后又用各色的线做了草和花,一副百鸟争春才算做完。 “太美了”兰梅忍不住感叹。 元娘却无心在看,揉着肚子,“你家主子却要饿死了。” 兰梅忍不住笑出声来,主仆二人大口的将凉掉的饭菜吃掉,才吁口气出来,在兰梅面前元娘总是那般自在,饭后只见她躺在软榻上揉着肚子,动作及为不雅,兰梅似看习惯了,并没有什么惊呀。 “兰梅,你打算嫁什么样的人?”想起今日卓惜玉的话,元娘忍不住好奇兰梅的想法来。 兰梅脸一红,“奴婢一辈子不嫁,要陪在小姐的身边。” “那可不行,我一直当你是妹妹,到时定要为你寻个好男人嫁了”元娘说的却是真心话。 一旁的兰梅早羞的脸红的抬不起来,“小姐还是个闺中姑娘就说这些,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说笑。” 元娘却不在乎这些,但也没有反驳兰梅,这段小插曲算是过去了,晚饭是在太夫人那里用,休息了一会儿,看时辰差不多了,元娘才整妆去了卓文君那里。 到了才知道,卓文君中午去太夫人那里就没有回来过,兰梅那又得知卓惜玉也早去了太夫人那里,好才苦笑不已,原来她这个庶女抬起的嫡女不知在什么样有规矩的大府,也不过是摆摆样子罢了。 待元娘到了清芷轩,一进院子就听到一阵笑声,似人很多,元娘微愣,莫不是有客人来? 她微顿一下,正好见王妈妈从里面出来,忙笑迎上去,压低声音,“妈妈。” 王妈妈见了她,神情明显一愣,不过马上就又笑起来,“二表姑娘来了,才太夫人还问起呢,说既然病了就在院里养着,只是来了客人,吩咐奴婢过去,奴婢还没空得出时间呢。” 听了这话,元娘一愣,不过她马上将话带过来,“劳伯祖国母惦记了,不过是昨晚没有睡好,哪里敢说是病。” 王妈妈其实从看到元娘那一刻心下也奇怪,如今听元娘这样一说,到也没有多想,才笑道,“二表姑娘快进去吧,侯府的夫人和姑娘也来了。” 元娘笑着点点头,心里却一片阴鸷,不用说她也知道是谁谎说她病了,不过这个时候她只能将谎带过去,若当场挑破,太夫人会怪卓惜玉,也会怪她不知趣,毕竟此时侯府的人还在。 进了屋后,深吸一口气,元娘才面色淡定的走进去,只见软榻上,太夫人正亲接的热着一妇人的手,那妇人与董氏年岁相当,却比董氏多了一分贵气,那浑身自然散发出来的是外在装饰不出来的。 除了坐在那妇人身下垂着头的司马茹颜,另一位长相美艳的少女,该是侯府的大姑娘了,只问安的一瞬间,元娘已将屋里打量个遍。 太夫人眼里快速的闪过疑惑,却慈爱的笑道,“元娘过来了,还不见过司马夫人和两位姑娘。” 元娘不失礼节却又不卑微的行礼问安,司马夫人上下打量着元娘,拉着窦氏道,“老夫人的命可真好,身边有这样好的姑娘。” 太夫人明白人家是客套话,还是忍不住笑的眯起眼睛,“要说好姑娘,到是侯府的这两位姑娘,谁不知道京城里难得的知书达礼。” 司马夫人王氏性子直,只淡淡一笑,听这些的多了,也不往心里去,只笑着对元娘道,“之前谢谢你照顾茹颜了,这孩子娇气惯了,到外面嘴也叼的很,不过你那炒面做的却是挺特别的,这孩子还不忘记拿回来孝顺我呢。” 元娘忙说不敢,却不再多说。 王氏见了眼里又满意几分。 不过这样一幕,却让屋里的人心思各不一,特别是那侯府的大小姐司马茹晴,从元娘进来后,眼睛就没有从元娘身上移开过,不知道在算计着什么,那神情说不出讨厌还是喜欢,到带着一丝探索。 元娘挨着卓惜玉坐在最靠外面的椅子上,眼观鼻鼻观心的垂着眼皮,却也能感受到不时有打量的目光看来,至于身旁的卓惜玉,在她出现的那一刻,脸色就变的学浅不一。 元娘更是眼神掠过她,对隔椅而坐的卓文君点头微笑算是打招呼。 天色近晚,元娘到的时候本就晚,才刚坐下没几分钟,王氏就起身要走,不过让她惊愕不已的是,走之前,那王氏又拉着她的手,“有时间去府里玩,你与茹颜年岁相当,她到是极少能有喜欢的人,你们多走动走动。” 侯府夫人竟然注意到元娘,自然让所有人为元娘感到受宠弱惊,可在元娘这里除了惊,便没有旁的了,面上懦懦的应声。 送走了侯府一家人,太夫人对今日的事也不多说,只让人摆饭,留了三人一起用了饭,饭后才问起元娘与司马茹颜是怎么认识的。 元娘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着轻避重的叙述,到也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除了太夫人听后眼里闪过的微呀,到没有旁的反应。 晚上回惜雪阁的路上,卓文君还一脸的疑惑呢,“大妹妹说你身子不爽时,我还纳闷呢,怎么就突然病了,原是昨日没有睡好,看不出来你到是个懒丫头。” 在回去的路上,卓文君自然又问了元娘生病的事情,元娘把对王妈妈说的借口又说了一次,不管卓文君相不相信,没有人去深追究些事。 卓惜玉到是显的安静,直到卓文君发现了,才不好意思的拉她的手,“大妹妹今日与茹晴说绣样的事情,到时画出来了,可别忘记我那份。” 卓惜玉笑道,“自是少不得表姐的。” 原来,今日在太夫人命人传几个姑娘去她那里说侯府的夫人来了之后,卓惜玉就拦了要去递话的夏日,只扯谎说元娘病了,夏日想到毕竟来人是侯府夫人,也就没敢擅自做主去请,只暗下觉得元娘命不好,偏在这个露脸的机会病了。 卓惜玉则带着从元娘那里拿的鞋到了太夫人那里,那样的手艺自然得到了侯府夫人王氏的赞许,少不得让王氏认真打量了几分。 而当着众人的面,这做鞋的功劳是一分也没有元娘的了,一旁的卓文君当时只微微皱下眉头,并没有挑破,暗下却越发的不喜起卓惜玉来。 那样的鞋样和针法,司马茹晴看了之后,就嚷着卓惜玉也要几个,只说要做鞋给祖母,被王氏笑骂了几句后,却没有反对。 太夫人窦氏也在一旁直接帮卓惜玉应下,让卓惜玉想拒绝都不能,暗下想着到时让元娘画几个样子,却不想扯谎的事被元娘撞破了。 眼下也觉得无颜面对元娘,所以回来的路上,很是沉默。 卓文君却不肯轻意放过卓惜玉,扯着元娘一副羡慕道,“二妹妹你还不知道,别说祖母,就连侯夫人看了大妹妹做的鞋都喜欢的紧,连向来不喜欢女红的茹晴看了都喜欢,嚷着和大妹妹要鞋样呢。” 元娘此时才明白卓文君的用心,心下不由得感激,面上笑道,“这可是好事。” 回头对卓惜玉道,“姐姐到时可也别忘记妹妹的那一份,自家姐妹可不许你偏心。” 卓惜玉强扯出一抹笑,“自然。” 见她吃了哑巴亏,卓文君也觉得差不多了,而且已进了院子,三人才各自分开回自己的院子。 兰梅一路上有话不敢言,到是元娘说出她的心声,“其实这样挺好,到时我们就能直接拿出自己做的礼物了,不然若姐姐说是我们一起弄的,我再单独送到显的我不知好歹了。” “小姐是不是早料到大小姐会这样做,所以才做了那画?”兰梅恍然大悟。 元娘莞尔而笑,狗改不了吃屎,让她这样形容卓惜玉也不算用错。 第四十七章 出事 洗过澡之后,元娘只穿着一件白棉睡衣靠在榻上看书,这件睡衣是她以前自己画了样子亲手做的,按照片现代睡衣的样子,胳膊和腿都露在外面,夏天穿到也凉快,却只敢在兰梅面前穿,毕竟古代大家闺秀在房中也是不能露肉的。 寂静的夜里,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元娘抬头将桌子上的灯吹灭,兰梅虽不知怎么回事,却也知趣的不出声。 院里的脚步声也是一顿,不过等了一会儿,又响了起来,越来越近,直到门被轻轻的拍响,“妹妹,可睡下了?” 竟是卓惜玉。 黑暗里元娘冷笑,还以为她会让语妍来,不想到是亲自来了。 回给卓惜玉的只有一片寂静。 良久,才听到脚步声又响起,直到听不到,黑暗里兰梅才冷哼出声,“现在来道歉算什么。” 不过马上她又疑惑道,“这不太像大小姐的性子啊。” 毕竟按大小姐的性子,才不会和自家小姐低头呢,在她的眼里,自家的小姐一直只是一个不入眼的庶女罢了。 元娘感叹,这丫头终于不在那么单纯了,从回来时卓文君说的那些话传递的消息,她就知道卓惜玉会求她画些鞋样,枉以为会让语妍来,却不想她亲自来了,想来这次的事情对她很重要吧,不然怎么会屈尊而亲自来呢。 “小姐、、、”黑暗中,兰梅轻轻的呼唤。 等了许久,得不到回话,兰梅才静静的起身,将针线盒放到一旁,拿起被子小心翼翼的盖到元娘身上,自己则拿了被子铺到床榻下躺下。 元娘是真的累了,忙了一下午,所以兰梅的话说完后,便睡了。 直到次日醒来,才发现自己竟然睡在软榻上,浑身也酸痛不已,精神却饱满,不过很快她就发现一件事不对,兰梅竟没有在屋里。 她也没有多想,直到穿戴好了,也等不回来人,才觉得奇怪,推开门唤了门外的小丫头,“可见到兰梅了?” 小丫头忙回礼,“兰姐姐去取早饭了。” “你去看看怎么还没有回来?”元娘可不觉得兰梅是个贪玩的。 小丫头应声往院外跑去,到门口与另一个丫头撞到了一起,元娘一愣,看那跑进来的小丫头站起来后,急急的奔自己而来,心下便知出事了。 “二表姑娘,兰梅在厨房里与语妍打了起来,已被厨房的掌事婆子抓了起来,送到了夫人那里,大小姐让奴婢告诉二表姑娘快过去。”丫头焦急之下也不忘记福身问安。 元娘神情一凛,“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我知道了。” 小丫头一跑开,元娘就让侍立在一旁的丫头带路往董氏那边去,卓府虽然不会下太重的手,却也难勉董氏想完全撑控她们姐妹两而借机会将人换掉。 卓文君想来也看出些什么,才派人来通知她,想不到短短数日之交,卓文君真心相待,元娘的心暖暖的,真心待她,她定会用命珍惜。 元娘到了董氏那里时,中厅里只见兰梅和语妍跪在地上,两人披头散发,连衣服也撕破了,头垂着,直到元娘进来了,兰梅的身子才微微一颤。 董氏坐在正上方,对元娘的到来似早就料到了,对问安的元娘,眼皮微微一抬,“起来吧。” 元娘才发现卓惜玉竟然也在,而且比她先来一步,见元娘看她,她面色不予,也懒得多看,直接看向跪在地中间的两个人。 “既然你们主子都到了,说说吧,在厨房里是怎么回事?”董氏声音一沉,竟然人的心不由得一提。 第四十八章 极力 只见两人还没有说话,卓惜玉娓身站了起来,对着董氏行了大礼,“大伯母,都是侄女管教不严,才会闹出这种事情。让大伯母操心,惜玉心里着实不安,这事就让惜玉一个人担了吧。” 元娘在一旁看了冷笑,好人到全让她当了。 董氏却很满意,“惜玉如此知大体,大伯母心里很是安慰,只是你一直这样宽待这些下人,只会让她们越发的不知好歹。” 这哪里是说下人,跟本就是直指向元娘了。 卓惜玉扫了元娘一眼,又道,“惜玉和妹妹从小就只有这两个丫头在身边服侍,平日里也就放任了她们一些,有了这次,惜玉自当会好好管束她们。” 董氏眼神微动,其实她这次大动肝火,不要也是想点一下元娘,不管如何,卓惜玉是嫡出的,她一个庶女身边的丫头岂能与嫡女身边的丫头相同? 如今只见卓惜玉站出来说话,元娘似没事人一样坐在那里,心下不由得又怒了几分。 “惜玉,大伯母知你善良,可惜有些人就得好好给她一个教训才能让她长记性。”董氏神情一冷,做了决心不想轻意了结今日的事情。 这到是让卓惜玉一愣,心知不好再说下去。 元娘也抬起头来道,“姐姐还是听大伯母的吧,无规矩不成方圆。” 一边又喝向兰梅和语妍,“你们两个还不将在厨房的事情说来,难不成非要等夫人动了板子你们才开口不成?” 既指明让兰梅说话,又拦了董氏可能先动刑罚的意图。 董氏眼里闪过微呀,她是从来没有把元娘放在眼里过,却没有想到这看不起眼的丫头竟有如此心思,又疑惑起来,是不是她想多了,这丫头看样子不似这般精明之人,难不成只是巧合? 卓惜玉咬着唇角,“妹妹,不过是家务事,还是算了,不管谁对谁错,姐姐在这里给你陪不是了。” 语罢,就欲对元娘作礼。 元娘到是想让她拜下来,却碍于董氏面前,忙起身避开,“姐姐这是做何?错与对也不该是姐姐陪不是,这样岂不是让旁人认为姐姐有意在包庇下人不成?何况这是在大伯父家,又有大伯母在,哪有外人,咱们姐妹年岁小,懂的不多,到不如让大伯母做主,也好给这两个丫头点点路。” 元娘直接就断了她作戏而博得董氏喜爱的后路,一边暗下提醒董氏,若今日真不问明真相,只能说明是在包庇卓惜玉。 是的,元娘相信兰梅不会惹事,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语妍了,至于语妍为何要与兰梅为难,不用想也知道是受谁的指使。 面对元娘的戳戳逼人,卓惜玉脸色微白,是她指使语妍为难兰梅,继而打架,不过是为了到大伯母面前,凭大伯母对自己的喜爱再将事情小事化了,然后让元娘领一下自己的情,到时画鞋样的事呢自然水到渠成,哪知到向来胆小的元娘今日这般犀利。 董氏这次是震惊的打量着元娘,身上那气势竟让人忽略不得,在看已无言已对的卓惜玉,心下不由叹气,想不到嫡女竟没有庶女的气势,暗下惋惜。 “好了,既然你姐妹都已知错,这次不管谁对谁错就算了”董氏自然站在卓惜玉这边,转而喝向跪着两人,“你们主子心疼你们,你们若以后再犯错,我可不会轻饶,懂得了吗?” 兰梅和语妍连连应声。 上面的董氏才让众人回去用早饭。 回去的路上,卓惜玉魂不附体,愣头愣脑的走着,有几次都差点摔跟头,语妍在一旁看了心疼,一咬牙才拦住了元娘的去路。 “二小姐,都是奴婢的错,打翻了兰梅手里的粥,还诬陷兰梅顾意弄翻粥诬蔑奴婢,二小姐若怪就罚奴婢吧,莫与我们小姐生份了。” 元娘一笑,却让人感到几分冷意,“语妍说什么呢,大伯母都不追究这事了,我怎么还能怪你呢,在说这事谁知道是谁对错呢,至于我和姐姐是亲姐妹,有什么生不生份的。” 才迎向看过来的卓惜玉的目光,甜甜一笑,“刚刚真是谢谢姐姐在大伯母面前将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了,不然到时真不知道兰梅要受什么样的责罚呢。” 卓惜玉心虚的移开目光,“妹妹客气了。” “时候不早了,就不与姐姐多聊了。”元娘福了福身子,转身就走。 语妍见小姐还不开口,只能急的再一次拦下元娘,“二小姐,我们小姐本来今早还让奴婢去二小姐那里求几个鞋样呢,不知道二小姐有没有时间画几个?” 卓惜玉也勉强的上前笑道,“是啊,妹妹不会因为今日的事而拒绝吧?” 突然寻到了让元娘不能拒绝的借口,卓惜玉担忧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更让她意料不到的是,元娘直接就应下了,都没有犹豫,到让她心里没有底了。 第四十九章 出府 一回到屋里,兰梅就直接跪到地上。 元娘脸色一沉,“你到说说怎么跪下了?” “奴婢不该忍不住气和语妍争吵。”兰梅咬着唇。 “你可知我为何生气?”元娘的声音又冷了几分,也不看她,自顾的坐到榻上。 兰梅不语。 “我气你回来后直接就跪下,你们平日里亲如姐妹,难不成你还怀疑我的心不成?我气你闹的小,既然要闹,既然人家欺负到咱们头上,就不该一忍再忍而让人觉得好欺负,你可明白?”元娘心疼的看着她。 想不到自己这样的处境,到让这丫头受委屈了。 “小姐、、、”兰梅抬起头,红肿的眼睛噼里啪啦的往下落泪,感动这余,只能唤出一声,便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元娘嗔瞪她,“还想让我生气不成?起来吧。” 兰梅才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榻下娓身坐下,将头靠近元娘的头上,之前的委屈和惧怕慢慢的被赶走,只想一辈子好好报答小姐。 “我也看出来了,他们不过是借了这次之事敲打我罢了,我还什么也没有做,便这般的为难,想来以后在这府里的日期子也不会好过,我捉摸着不如咱们寻个借口住进寺庙里去吧,虽然寺庙生活清淡,却总比在这边受气要强一些,你认为呢。”元娘一路回来,就已在想后路了。 兰梅自然愿意,“小姐去哪里,奴婢便去哪里。” 晚上,元娘以病为由没有去太夫人那里用饭,反正她怎么做,在她们眼里都不好,那她就什么也不必做了,到也清静。 到是卓文君从清芷轩那边回来,直接到了元娘这边,拉着她的手叹了口气,“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却不想也制起这般气来,真不知让我说什么好了。” 想到祖母和母亲不悦的脸色,卓文君看向元娘时,越发的同情起来,这样的身份,如今又不讨得祖母和母亲喜欢,真不知道将来怎么办,凭她的能力也帮不上什么。 元娘心知她是真心为自己好,才说出这些话来,“劳表姐费心了,我到有一件想求表姐。” “你有什么事只管说,待我能做到的,定与你周全。”卓文君没有犹豫就直接应下。 元娘把要去寺庙的事情说了,卓文君想了一会儿,却担忧道,“这事怕是要难,白天才发生那样的事情,若你现在就走了,到时定会有传言说府里刻薄待你,我想到了这里,相信祖母和母亲也会想到这些。” “这些我自然想到了”元娘也不急,“所以我才说要求表姐,到时只想清表姐委屈装下病,只说梦见菩萨让你去寺庙侍奉些日子,伯祖母的生辰将近,你去自是不合适,到是我可以代表姐过去。” 卓文君听的愣愣的,最后才不敢置信的抬手点点元娘的头,“不想这小脑袋里装着这么些东西,我是真的佩服你了,难得你求我,我只能听妹妹的了。” 想到元娘的身份和在府里的待遇,还不如去寺庙里好,卓文君才会相帮。 结果事情比卓文君和元娘想象的还要顺利,次日卓文君一说要去寺庙里侍奉便被太夫人窦氏给阻拦下来,当着太夫人的面元娘又自动请辞,借着这个台阶太夫人直接就同意了。 可见太夫人在听到那一刻就做了让元娘去寺庙的打算,坐在去寺庙的马车上,元娘不由得感叹,这古代人还真是迷信啊。 卓府在京城里也算是有些脸面的,女眷过来寺庙里在竹园内的客房收拾出来,让元娘住了进去,算上被派来的王妈妈,另外还有四个小丫头两个护院。 元娘看出王妈妈笑容有些勉强,安排妥当后,就把王妈妈唤到了面前,“王妈妈,我是代表姐过来侍奉,若身边再留这么些人,反而觉得心不诚,寺庙本就是平静之地,不如王妈妈就带着人回去吧,只留下兰梅一人陪我便可了。” 王妈妈虽心不愿在这,却不敢将人单狐丢这,“二表姑娘,这怎么行?太夫人派了奴婢们过来就是服侍二表姑娘的,这事万万使不得。” “妈妈放心,回去只和伯祖母说了是我的意思,伯祖母定不会怪你,何况离伯祖母的生辰没有几天了,正是需要人的时候,王妈妈一直管着伯祖母外院的事情,没了你到时怕也忙不开,我住在这寺庙里,寺庙定会护我周全,妈妈只管放心去吧。” 前后斟酌一番,王妈妈见可行,这才又推了几次,做一副为难的应下了,只是欲要留下那四个丫头和两个护院,被元娘也以清修为由拒绝了。 人一走,兰梅才笑出声,“奴婢担心死了,以为到了这里还要受她们管制呢。” 元娘到问起另一件事,“走时让你送过去的鞋样,大小姐看了之后说了什么?” 定下要来寺庙之后,元娘连夜画了几个鞋样,至于那鞋样众人看到后的反应,她还真的很期待呢。 兰梅才呀了一声,“奴婢到是把这事忘记了,去时见夏日姐姐也正好在大小姐那里,原来是太夫人喜欢那鞋子,让大小姐抽空再做几双,说要送侯府的老夫人呢。” 元娘听了微呀,果然把她们姐妹接来不单单是拜寿这么简单,看来太夫人早就做好打算了,不过到了中了卓惜玉的心思。 若寻得侯府这样一门亲事,那也该是她的造化了,只是堂堂侯府真的娶一个孤女,那这门亲事怕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情,不然门第观念就第一个过不去。 【我家的驴啊,太倔强,和我妈扯着被单给悠睡的,一个多小时啊,手都麻木了。】 第五十章 再遇 寺庙的生活很简单,也很单一。 元娘每天早起,先拿着经书做早课,然后才用早饭,其它的时间练练字,用过午饭后小憩一会儿,起来后又是看经书,只有晚饭后,才到竹林里散散步。 开始的几天兰梅还能坚持住,待把寺庙里混熟悉了,就到后厨房去,偷空的时候做些点心,到与厨房的大师傅先混熟了。 这天兰梅又去做点心,元娘只得自己到竹林里散步,因为竹园里只住进她一户,到也清静,所以元娘也没有规矩,在竹林深处的小溪旁直接退了鞋袜就将脚放到了水里。 已临近深秋,刚开始放进的一刹那,只觉得刺骨的凉,慢慢适应了,才会觉得舒服和诧异。 元娘睁着眼睛,脚泡在水里,一边哼起了小曲,“河里有只蛤蟆叫,叫的大姐心里闹,抓了几只下酒喝,咕呱全跑了。” 一阵清咳声打断了元娘的美好时光,她忙睁开眼睛,只见溪水对岸站着一男子,身才高大,背对着夕阳,让人看不清模样,可那双如黑暗里明珠而又让人深陷拔不出来的眸子,让人只看了一眼,便一生难忘。 “哪里来的登徒子?”元娘抽脚出水,动作利落的套袜穿鞋。 面对她的指责,对岸的男子良久只回了一阵轻咳,不过那黑眸散出来的光,意让元娘浑身不由得一冷,好个犀利的目光。 输人不输势,元娘心下虽然害怕,还是挺高了胸口扬起下巴瞪过去,夕阳的余辉绕了她的眼睛,让她不舒服的微眯起眼睛。 那高大伟岸的身影,在她的注视下,转身大步离开,还伴着那不时传来的轻咳声,远远的,才能看清那是一身青色的蟒袍。 闹了这么一出事,元娘哪里还有心情在享受的心情,快步的出了竹林回了屋子,兰梅还没有回来,元娘才心虚的吁了口气。 只希望那人只是一个无聊的人或者是个君子,不会将今日看到的说出去,毕竟谁住在竹林里一打听就知道,不过元娘担心了几天,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而那个小溪她却是再也不敢去了。 人好奇心似天性,没事发生了,元娘到好奇那双黑眸是什么样人拥有的,所在平日里没事就旁敲侧击的在兰梅那里套话。 兰梅开始还没有注意,慢慢才发觉不对,“小姐,你是不是想打听什么人啊。” 这丫头果然精明,元娘见被戳穿,才扯着谎,“总日里在这院子里呆着,对外面的形形**的人当然好奇了。” 兰梅的同情又开始泛滥了,也忘记了之前的疑惑,“小姐,所以说奴婢平日里让你出去多走走,反正又没有人知道。” “这样不好吧?”元娘暗下提着口气,就等着兰梅说这话呢,双眸像只可怜的小狗看着兰梅。 兰梅都没有犹豫,“有什么的,奴婢到知道一处好玩的地方,在大殿后面,离厨房只隔一个院子,那里全是菊花,正好的旺,可好看了。” 不用自己说出去,引着兰梅,元娘就明正言顺的出了院子去打听,她暗下偷偷看着兰梅痴笑,这傻丫头就是心软,只要自己一装可怜,什么都顶用。 次日,兰梅去大厨房交大师傅做江南的点心,元娘也跟着一起出了竹园,被兰梅送到那菊园门口后,两人约定一个时辰后在门口碰面,才分开。 一进园子,只见一片片菊花映入眼帘,在这秋天里能看到开的如此绚烂的花,怎么不叫人心情好,元娘偏爱花草,自然更欢喜。 “姑娘真是好家教,不经人允许就进园,到不知是哪个府上学的规矩。”一道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明明话说的讥讽,可语气却并没有一点讥讽之意。 元娘回头间已原谅了这人,毕竟是她错在前没有打招呼,可是待触到那双眸子和那熟悉的轻咳声后,她马上就不认为自己错了。 反驳道,“这里也不是公子的园子吧?难不成公子还要鸠占雀巢?” 男子眉头微皱,“是你。” 想来男子也是听了元娘的声音才认出眼前的人,这态度却再一次激怒了元娘,让她提心吊胆了几天,不想对方跟本不记得那回事,更不要说人了。 “公子即也爱赏这菊花,小姐子这里到有一首诗,不知可否请公子给评判一下?”元娘一副你不接你就是孬种的表情。 不过这时她才认真的看清对方的长相,刀削般的脸颊,高挺的鼻子,薄而无情的唇,一双眼永远是冷冰冰的,剑眉总不时的微皱,特别是咳嗽时,皱的更深,似有什么心情般总郁郁不乐。 好个俊美的男人啊,元娘不由得感叹,来古代也近十年了,终于见到一帅哥了。 “公子既应下了,那小姐女就献丑了”沉默就等于默认,元娘夺口出声,“深府夜帐侍君郎,寂寞冷屋待君来,日日菊花夜夜采,夜夜蹂躏日日开” 男子眉头慢慢皱起,黑眸犀利的盯着元娘,元娘有些心虚,不过还是强挺的扬起下巴,最后就在她猜男子会怎么回答时,男子竟然转身离开。 那态度似不屑与她一般计较,元娘也哼哼的声开头,反正那男男爱的诗他该听的明白吧?那她也算是驳回一局了,到是这男人挺能忍的,元娘是又佩服又觉得时间不够,不然非要再与这男人斗上几个回合,才能灭了她心底的那份不服。 第五十一章 寿辰 在外面调戏完了陌生男子,元娘心情好的等着兰梅,不多时见兰梅提着点心盒子出来,心情好的她不顾规矩,拿了一块边走边吃。 难得见小姐一副小孩的样子,兰梅也不多说,待主仆二人走远了,一道伟岸的身影才从墙拐角处走了出来,他声音略带些沙哑,“可确定了是卓府的表姑娘?” 旺盛回道,“爷,奴才打听过了,只有卓府的表姑娘住在竹园。” 见主子没有出声打断,他才又道,“奴才打听过,说是卓府的大姑娘生病要到寺庙里侍奉,又遇上卓府太夫人寿辰,所以由表姑娘代为到寺庙里侍奉。” 男子一阵轻咳,“回吧。” 身子一转,男子才大步往菊园而去,旺盛抹了把汗,向来冷寂的主子竟然会去打听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难不成是、、、旺盛眼睛微闪,府里却实需要一位女主子了。 元娘一路吃吃停停,避开人多的地方,和兰梅就像两个偷偷跑出来玩耍的孩子,回到竹园时竟也觉得这竹园里的竹子比往日里有生气了。 “小姐若喜欢那菊园,可每日都去”兰梅将食盒里的点心拿出来摆在桌上,“奴婢打听过了,那菊园是及少有香客去的,至于为什么大师傅到是没有说,不过奴婢想想也没有什么原因。” 元娘玩累了,打了个哈欠,想到那张冰冷而离开的脸,心下大悦,“明日就是伯祖母的寿辰了,想来府里一定会很热闹。” 兰梅暗下打量一眼,见主子并没有伤感之意,才敢往这话题上说,“反正热不热闹也不如咱们在这里自由。” 元娘赞同点头,“是啊” 兰梅才惊讶的跳起来,“那咱们那副画不是白做了?真可惜了,不然小姐一定能一个头彩。” “笨,哪有还愁送不出去的。”而且送给一个处处为难自己的人,那样心里才不舒服呢。 兰梅这点到是觉得主子说的对,“不过奴婢一直想不明白,小姐为何给大小姐画的鞋样全都是菊花的呢?” 在现代菊花是送给死人的,这点元娘自然不好说出来,而且年岁大的人绣菊花醒不好色只会显的凸眼而不好看,这也是元娘的用心,既然卓惜玉做的那般绝,就不要怪她了,画样给她了,能做出什么来就看她自己的能耐了。 原来她还不想与之计较,却想不到自己顾及亲情,人家只想着怎么算计。 见主子不说,兰梅也不多问,想着那么好的花样就便宜了大小姐,心下有些愤然,却不知道花样画的越好,配色配不好,再好的花样也没有用。 次日,卓府里一片热闹,太夫人窦氏坐在上面,受着家里人的跪拜,才笑着让秋雨拿了红包分了,外面的宾客也陆续的进府,府内上下也忙了起来。 女眷都在太夫人这里,全是一些官家家眷,皆带着儿女,男孩子被卓越材带了去,女孩子们自然由卓文君和卓惜玉一起招待。 走了一圈下来,卓惜玉也把这些女孩子认识了个八九,她本就会说,不多时就与众人熟悉起来,卓文君淡笑的将自己隐在一旁,让所有人的光点都聚在了卓惜玉身上到也不介意。 直到侯府的司马茹晴和司马茹颜来了,屋里众人才又全聚了过去,卓惜玉自然也在其中,不过司马茹晴性子冷,只与卓文君相交的好,其他人不过是认识罢了,所以不过片刻,众人就惺惺的又回了原位。 至于司马茹颜安静的总会被人忽略,众人又知她身子弱胆子小,又与众人不怎么相交,自然有几个想过去交结的,终被她一句不语的态度给打击回来了。 司马茹晴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周,“怎么不见你二表妹?” 卓文君叹了口气,“还不是我,祖母寿辰前做了一个梦,梦里和菩萨做了承诺要去庙里侍奉些时日,偏祖母寿辰近在眼前,所以二妹妹就代我去了。” 司马茹睛目光闪动,笑的狡猾,“你这梦做的可真是时候啊。” 卓文君脸一红,“你既猜到还问我。” 两人相交的好,司马茹晴自然听的出来那些不过是借口罢了,在他们这些大宅门里,这样的事情不少见,司马茹晴到也没有多去追问细因。 “可惜了,今日我妹妹来,还想着见见你二妹妹呢”司马茹晴往司马茹颜那边看去,眼里不知闪过什么。 卓文君到是没有惊呀,笑道,“之前我就觉得二妹妹的性子会与你妹妹能相处来,果然没有看错,不过若他们真在一起,想来你妹妹还会变的活泼一些呢。” 司马茹晴不明白却很好奇,“这话怎么讲?” “我那二妹妹别看着沉默寡言,平日里总低着头,似不存在一般,可是人精明着呢,心地也好,只是那样的身份而埋没了她。” 司马茹晴似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眼睛闪闪发亮,“真的?” 再三的确定。 卓文君不明她意,却也点点头,司马茹晴却高兴的只差跳起来,最后埋下头痴痴的笑出声来,弄的卓文君一头的雾水,想了半响也不知哪句话说的而惹了好友这般嗤笑。 一旁的卓惜玉虽然与旁的大家闺秀说话,却一直注意着卓文君这边,听到两人提起元娘,心下越发的往下沉,脸上的笑也淡了许多。 为难 待开宴的时候,侯夫人王氏也注意到了,她不动声色的继续和窦氏说话,让原本在一旁暗暗观察的窦氏到摸不透她的想法了。 除了太夫人外,最受瞩目的自然是卓惜玉,几家夫人旁敲侧击的打听之后听说是孤女,家中又落寞,便没有人在热切关心了。 卓惜玉早就料到了会这样,面对时还是忍不住暗然伤情,太夫人却不在意,笑道,“玉儿,你不是又画了新鲜的样子吗?正好侯夫人也在,拿出来给她挑个。” 卓惜玉起来应声,从语妍那里接拿过样子,想来是早就准备宴会时拿出来了,太夫人接过之后,眸光微动,并不急着给王氏,只笑着看向惜玉,“可就这些了?” 与之前那双鞋的样子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太夫人当然不满意,这样给王氏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卓惜玉暗下咬辰,面上才笑道,“让伯祖母笑话了,还有几个却不好意思拿出来。” 其实她也知道元娘画的那几个样子好,只是太好了,让她知道凭她跟本配不出那颜色来,到时反而让人觉得是她女红差来。 所以她才把自己画的样子递出去,如今见问了,心知不拿出元娘画的怕是不行了。 语妍也一边从另一衣袖里掏出来递过去,卓惜玉神情紧张的递过去,见到太夫人满意的点点头,才松了口气。 王氏暗下将一切看在眼里也不多说,待太夫人把画样递过去后,接过一看,眼里闪过惊讶,“惜玉姑娘果然好手艺,看看这菊花画的跟真的一般,要是绣出来岂不就是真的了。” 侯府夫人都这般说了,众夫人也传递着看,果然看过画样之后,对卓惜玉又改观了几分,太夫人笑眯着眼睛,“惜玉啊,我看就让侯夫人挑了几个画样,你给侯府太夫人做几双鞋吧。” “是”明明是好事,卓惜玉却没有了先前的欢喜,心下不勉担忧起来。 到是同样看到画样的卓文君,眼神略动,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淡淡扫了一眼卓惜玉,自己走的路,是甜是苦就要自己尝了。 司马茹晴暗下撞她一下,“还不知道你这位大表妹能说会道,竟然还有这般的手艺。” 其实她是想说并不如表面那样是一副空美人外表,而里面是草包,卓文君却能听出来,暗下摇摇头,“你这性子还不改,你娘也让你出门?” “你看看我现在哪点不像大家闺秀?”司马茹晴扬扬下巴。 她作势的样子,到惹得卓文君一笑。 上面王氏已选了几个花样出来,也不客气,“就劳烦惜玉姑娘了。” “夫人客气了。”卓惜玉接过挑出来的花样退回原位。 宴席继续,这些不过是一段小插曲,可待忙完了回到自己的屋里去,卓惜玉愤然的将手里的画样仍到地上,惊的语妍忙捡起来。 “小姐,太夫人这般做也是为了小姐好” 语妍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就被卓惜玉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再也不敢语文垂下头站在一边。 卓惜玉今日也算出尽风头,却也知道这些不过是谎言没有被戳穿前的情景罢了,如今元娘去了寺庙,即使不去她怕也求不动元娘了。 “小姐,不如奴婢去求二小姐吧?”语妍小心翼翼的开口,见主子没有再发脾气,才道,“上次之事二小姐若是怪小姐,哪里还会走之前将画样送过来,所以、、、” 卓惜玉拧着手里的帕子,“明日备些吃穿用的送到寺庙里去,你只管告诉她,若我不得好,她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想到求软也没有用,不如来直接的,大不了自己和伯祖母说实话,到时伯祖母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毕竟还有侯府那边,伯祖母一定会顾及卓府的颜面。 想通了这些,卓惜玉紧皱的眉头也松开,一边又准备了一下,才往静芷轩去。 静芷轩里,刘妈妈正服侍着太夫人休息。 “惜玉那丫头今日有些怪”窦氏慢悠悠的睁开眼睛。 想起白日里画样的事情,窦氏心下已隐隐怀疑起来,莫不是那鞋真的是元娘做的,而不是惜玉?又马上否定掉,惜玉不可能敢和自己说这么大的谎啊? 刘妈妈笑道,“想来是人多,大表姑娘也有些慌吧。” 背后不衔人短,竟捡好的说,这也是刘妈妈在府里一个人也没有得罪的原因。 窦氏挑眉看了她一眼,“在你眼里就没有坏人。” 刘妈妈嗤笑,“还是小姐了解奴婢。” 这些年来,一声‘小姐’唤回了窦氏的那些回忆,“想当年咱们年轻轻的时候,不也是和人家比着女红,如今年岁大了,一切过眼云烟,得失越发的不在意的,只是家族利益在这,身不由已啊。” 刘妈妈自然明白主子说的什么,只劝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老爷和少爷都有自己的福气,小姐就莫再为这些气操心了。” 这时,秋雨在外面低着声音禀道,“老夫人,大表姑娘求见。” 窦氏眼光微闪,“让她进来吧。” 刘妈妈扶着她坐起来,用大迎枕垫在身后靠坐着,卓惜玉也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行礼问安后才笑着坐到窦氏身旁。 “伯祖母,侄孙女这么晚来可是有事来求您了。”卓惜玉撒娇的嘟起唇,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亲祖孙呢。 窦氏拉着她,“说吧。” 卓惜玉的笑也越发的甜,“妹妹住进寺庙也有些日子了,我寻思着明日让我身边的语妍给送些吃食和衣服。” “明日到你大伯母那里要了马车就去吧”窦氏问也没有问便应下,到是让卓惜玉一愣,转念一想这事本就正常,心里的那点疑惑也便没有了。 待她一走,屋里窦氏才失望的叹口气,“看到没?哪个不让我操心。” 不用再多想,窦氏此时也明白那鞋是谁做的了,若不然怎么才一接下侯府的鞋,人就忍不住去探望那个元娘,平日里她可不觉得她们姐妹感情好。 刘妈妈不敢接话,心下到也一惊,大表姑娘这样诓骗小姐,还真是伤了小姐对她的一片心啊。 第五十三章 变化 元娘看着眼前的语妍,不由勾起唇角,“这些东西拿回去吧,我出来本就是侍奉菩萨的,岂能在这里享受,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心意我领了。” 语妍没有想到自己刚到这,一句话还没有说就被打发走,心下不由得一急,顾不得多,“二小姐,奴婢这次来是大小姐有话让奴婢代给二小姐。” 元娘假意噢了一声,抿了口茶才看她,语妍则急忙说出口,“大小姐看中了二小姐画的几个样子,却不知怎么样配色能更好看,所以让奴婢拿了画样过来,让二小姐给配了色带回去。” 兰梅愤然的瞪着语妍,还能不能理无耻一些? 元娘噗哧一笑,“这怕是你要白来一趟了,这些样子我虽画的出来,配色却是从来没有想过,姐姐也真是抬举我了。” 语妍的脸色微愣。 元娘不给她机会,吩咐一旁的兰梅,“你送了语妍上了马车再回来吧,这寺庙大,莫走丢了。” 跟本不理会语妍此时脸上的焦急之色,“回京的路虽不远却也不近,我就不留你了,这寺庙里的饭食也清淡,怕也不符合你的口味,至于配色的事情,告诉姐姐,我实在帮不上忙。” “可是、、、” 兰梅已大步走过来扯着她往外走,“语妍这边请。” 哪里是请,分明是全身劲都用上了,硬生生的将人扯出了屋。 语妍见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对着屋里喊道,“二小姐,我们小姐得不到好,您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若是我们小姐有出头一日,还能提拔一下二小姐,不然以二小姐的身份,怕、、、” “代我谢过你们小姐了”屋里元娘骇声打断她下面的话,“什么好结果出头之日,姐姐还是闺中姑娘,岂能让你这样的丫头说这些话而玷污了她的名声?兰梅你一会儿亲自送了语妍回去,把语妍的话讲与大伯母,我们姐妹名声是小,影响了卓府才是大呢。” 兰梅一听,就更有理由了,用力的扯着语妍,“语妍,走吧。” 语妍脸却白了,没有想到元娘直接将事情扯到大夫人那里,这样一来,岂不是府里所有人都知道那鞋不是大小姐做的? 听不到外面有声音了,元娘才又出声,“算了,见你也不是有心的,这次就饶了你,兰梅将人送上马车便回来吧。” 兰梅有些不愿,却也只能应声,这一次语妍再也不敢造次了,乖乖的被兰梅扯上马车,一路快速的往京里赶去。 晚上,在竹林里散步时,兰梅忍不住问,“小姐为何不让奴婢去大夫人面前说了实情?” “说了实情又怎么样?你别忘记了,我毕竟出身是个庶女,哪怕是对到时他们也会偏着另一方,何况事情扯到了侯府身上,她们从利益出发,明知道受委屈的是我,也不会说什么,更会主动让我绣那些画样。” 如此还不如就这样将事情隐瞒下去,到要看看卓惜玉还能怎么样?俗话说的好,让人死不如让人生不如死,那才叫折磨。 兰梅听的似懂非懂,却明白小姐这样做是最好的,到也不再多问。 秋天的星空很高,星星繁多,仰头望去,只见那一弯月亮似挂在竹林上空一般,风微微带过,引得竹叶一片响声。 元娘享受着闲情逸致,卓府里卓惜玉却从语妍回来后,就没有一刻不在怒气中度过,她拼命的拧着手里的帕子。 “该死的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还真以为我求她不得了是不是?竟然也拿上娇了,我偏不信自己绣不出来。”憋了一天的气,卓惜玉堵着气拿出绣线,看着画样琢磨起来。 语妍直到这时才敢喘了口气,从进京之后,小姐的脾气就变的越发让人琢磨不透,更是阴晴不定,时不时的就发场脾气。 若不是她一直在小姐身边服侍,定会觉得眼前的小姐和江南的小姐不是一个人。 从那天以后,卓惜玉最常做的便是在屋里配线动手绣花样,太夫人窦氏那边只暗下让人盯着,听说卓惜玉很努力,到也没有说什么。 不过隔了几日,只见王妈妈独自己坐了马车往寺庙而去。 王妈妈进院时,透过窗子就能看到一身青色道袍,坐在桌前抄经书的元娘,满意的点点头,这二表姑娘越看越比大表姑娘强。 而且想起来时老夫人交待的,心下也越发佩服起这二表姑娘来。 上过茶之后,王妈妈才笑着步入正题,“老夫人寿辰之日,应下给侯府的太夫人做鞋,所以送来几个鞋样,让二表姑娘做,府里的大小姐和大表姑娘也做着呢。” 元娘接过鞋样,见是自己画的那几个,面无表情心下却是冷冷一笑,端摩了好一会儿,才喜道,“好美的花样,不知是谁画的?” 王妈妈才收回打量的眼神,“是大表姑娘画的,当日老夫人寿辰之日,各府的夫人看了之后,都喜欢的不得了呢。” 元娘客套道,“可惜这么好的画样,到了我手里怕要糟蹋了。” 王妈妈淡笑不语,该做的事已做了,又让下人把一些吃食和衣服端进来,见天色不早了,用过午饭便回府了。 兰梅这时才敢上前来看那画样,神情惊讶,“呀,这不是当日小姐画给大小姐的画样吗?” 第五十四章 挑衅 元娘看着描绘下来的画样,勾着唇角,玩味的用手把捏着画样,这样的神情到让兰梅不敢再出声打扰了,只静静的侍立在一旁。 “既然让咱们绣,岂能辜负了她们。”元娘心下已有了计较,“去把针线盒拿来。” 兰梅愣头愣脑的去取了针线,元娘尽自拿起绣线配了起来,兰梅平日里就给她打下手,两人分配到也快,天大黑之后便将要绣的各色线而配了出来。 不过与元娘以往艳色绚丽多彩的配色相比,这次的要暗淡一些,绣出来的菊也显的长气了些,兰梅豁然明朗,动作也越发的愉快起来。 元娘摇头,这副性子时而聪明时而糊涂,真不知以后嫁了人会怎么样。 完了了,兰梅才惊呼出声,“呀,奴婢竟然忘记拿晚饭了。” 一边连规矩也忘记了,就往屋外跑去,元娘伸了个懒腰,不过她马上就在选出来的布料上緢起画样来,待元娘把画样描在了布上,兰梅也端了饭食回来。 两人用过了晚饭,出去消化食,元娘才舒坦的松了口气,望着竹林深处,元娘突起玩心,“兰梅,唱只曲吧?” 兰梅哭笑不得的跺脚,“小姐你不是不知道奴婢唱歌跑调,就是狼豺虎豹也会吓跑。” 元娘佯装才想起来‘咦’了一声,才又嗤笑出声,兰梅见被小姐戏耍了,嗔了一声,就不依了,“不管,小姐要唱曲给奴婢听,不然奴婢不依。” “你这奴婢,还敢威胁起主子来了?”虽是训话,可里面全是笑意。 兰梅一点也不怕,扯着元娘不肯松手,像个耍赖的孩子,元娘笑如繁星,耀了这黑夜,“好吧,这可是你让我唱的,到时可别怪我。” “河里有只蛤蟆叫,叫的大姐心里闹,抓了几只下酒喝,咕呱吓跑了。” ‘噗’兰梅错愕之后,终忍不住喷笑出声。 元娘似耍到了她,眼睛也笑的眯成一条缝,“死丫头,胆子大了,今日本小姐非要好好收拾你一下。” 说着手就往兰梅的胳膊下伸手,兰梅怕痒,在手还没有近那一瞬间就跑开了,“小姐,您这样的歌声,奴婢是再也不愿听到了。” “臭丫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在院子里追跑开,银铃般的笑声响彻竹林,连竹林深处的身影都忍不住片刻停足,不过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元娘主仆二人玩累了,才回了屋子,隔天起,元娘便及少出屋子,整日里坐在屋内绣鞋面,有时连饭都不用,兰梅看着着急,就在一旁不停的絮叨,元娘为了耳根清静,干脆找机会到了竹林里的小亭去绣。 不过她没有料到与有两面之缘的男人再一次相遇,今时不同往日,没有了调侃之意,元娘见到他到有几分拘束。 男子也不避闲,直接进了亭子,看着她手里绣的菊花,眉又蹙了起来,“要落的?” 元娘不回他,到是眼睛看到了他破了一处袖角,“过来。” 男子看着她不动,片刻之后,在元娘以为他不会动要起身过去进,竟然动了,在一步远的距离停了下来,元娘咬断绣布上的线,取了青色的线也不顾规矩直接扯了他的衣袖缝了起来,扯到的那一刻,元娘明显感到这具身子抗拒的往后挣扎了一下,最后才慢慢放松下来。 元娘的针线活很好,缝的看不出破口,她满意的点点头,才道,“那日是我不礼貌在先,这次就算给你赔礼道歉了吧。” 男子显然先是一愣,然后又拧起眉,一副欲要教训人的样子,果然,在元娘的预测中,男子如薄冰一样的声音低哑传来,“待人不成,以小人之利而处事,你是哪里学的规矩?” 呀呀个呸的。 元娘瞪大了眼睛,真是想和平,而人家跟本不需要。 “见到公子,奴家又有感而发,想到一条上联,不知公子可否填出下联”也不等对方应声,元娘念了出来,“赤条条来,深入裙中,海棠树上梨花颤!” 元娘才刚念完,只见男子眼神犀利,不过马上又轻咳起来,果然古代的男子承受不住女人的调戏啊,这种冰山男竟也抗不住。 这次,元娘可学聪明了,先站起来,“公子想来对出下联也要些时日,奴家到是突来灵感,有了下联:光溜溜去,牡丹花下,嫩草尚绿老牛归!” 触到那双已升起危险的目光,元娘已大步跨出亭子,还不怕死的丢出一句,“横批就叫畜生入死吧。” 见对方脸色黑了彻底,元娘心中大爽,快步离去,待上遇到一个人模样的男子,想来是那男子的下人吧?还不忘记抛给对方一个媚眼。 旺盛打了个冷战,暗想现在的姑娘怎么都这么开放了?一边往远在亭子里的主子身边而去,待一进亭子,才发现有些不对。 向来不将情绪表现在外的主子,此时竟然黑着一张脸,连在杀场上的气势都拿了出来,心下不由得苦叫,好端端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突然眼睛一亮,想到刚刚路上对自己抛媚眼的姑娘,这阵子主子不正常,不会与那位姑娘有关吧? 惹祸 元娘回屋后兴奋了一个晚上,结果就是第二天黑着眼圈,惊得兰梅哇哇直叫,“小姐,奴婢不是说过让您不要太劳累吗?即将在江南时那么苦,小姐也没有过黑眼圈啊,不行,今日怎么也不能再弄了。” 元娘哪敢解释是因为自己调戏了一男人兴奋的一晚没睡,只能看着兰梅将手里的绣布抢了下去,被她扯着出了屋,一路院子,她还暗下庆幸,多亏不是去竹园深处。 兰梅这阵子早将寺庙从里到外熟悉个透,虽是女子却也与那些和尚处的很好,走到哪里都会遇到相熟的人聊上几句,最后弄的元娘变在了陪她。 眼看着这样下去也不行,元娘正好见一群妇人往大殿去,好奇之下,指给了正在说话的兰梅看了一眼,才随众人而去。 见主子不在苦着绣鞋样,至于其他的兰梅自然不会拦着。 元娘随着众妇人进去,才发现原来是寺庙里的大师傅要讲佛语,这大师傅是周游各处漂浮不定,名声在外,求都求不到,这几日落脚在寺庙里,正好讲经述法,难怪这么多妇人会来此处,听说最重要的是这大师傅能一眼看穿人的过去和将来,若得之指点,受益一生。 元娘越听人们的议论声越觉得邪乎,却也好奇的想看看这大师傅是什么样的人?不过待人出来后,她略有些失望,没有道骨仙风的气势,不过是普通的和尚一个,人长的肥了点罢了。 不过若让周围的人知道元娘把这出名的大师傅说成长的肥,不知会怎么样。 众人在院子里坐下之后,那大师傅的声音也娓娓而来,人长的不好,声音却是及为动听,似有天籁之音,而引人心弦。 元娘对这些并不相信,所以开始装了一会儿,便坐不住了,眼睛四下里打量,哪里料到那上面被众人崇拜的肥和尚会盯住了她。 “女施主心烦气燥,小小年岁若不加改正,将来怕是要酿下祸端。” 元娘开妈还好奇这肥和尚在说谁,直到发现众人用一副同情的眼神看她,才知道原来是在说她,她扬起下巴看上去。 迎上那肥和尚的目光,心下骂了一声猥琐,面上却声音哄亮,“大师傅此言诧异,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民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大师傅不过看在外表,哪会知奴家心动没动?佛语好,永远不去看众生的过错,你看众生的过错,你永远污染你自己,你根本不可能修行。” 四下里的信男信女们,有些听的明白,有些一头的雾水,坐在上面蒲团上的肥和尚到是一愣,喃喃的把元娘的话念了一遍。 突然站起身来,在众人的侧目中走到元娘面前,微微鞠了一躬,“贫僧修行多年,却不及施主说的一句话,让贫僧受益非浅。” 语罢又是一躬,仍下院中众人扬身而去,却是往寺庙外走去。 众人本是来求指一条明路,哪知还没等开口,就被元娘给搅和了,不由得怒视看她,元娘略有些心虚,“佛约,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转身快步离开,待众人明白她的话时,发现人已跑开了。 旺盛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嗤笑,“爷,这女子到是有意思,迷糊却又带着几分精明,偏又是个挣强好胜的。” 男子冷哼一声,双手背在身后,“什么时候竟不知你也会相面了,不如给爷相相如何。” 旺盛的脸一僵,忙低下头,“奴才知错。” 他还真是看入迷了,竟然忘记了就是那个女子迷了主子生气,他怎么能当着爷的面说这些呢。 第五十六章 出路 元娘这次又闯了个不小的祸,兰梅开始还不觉得什么,待晚上出去取饭食回来后,才惊讶的围着元娘看了好几圈。 “小姐,奴婢是彻底的服了,以后再也不敢拉着你乱跑了”不然只怕要将寺庙里的人全得罪光了。 元娘心虚的吐吐舌头,不理她,自行拿着筷子吃了起来,其实通俗点说,她这个人不忌荤,再俗点说就是爱吃肉。 在寺庙里呆着也半个月了,天天吃青菜,她觉得自己都快成青菜色了。 “兰梅,你说咱们偷偷出去,会不会有人发现?” 兰梅先是没反应,待反应过来后,错愕的看着元娘,“小姐真的想出去?” 元娘点点头。 哪知兰梅高兴的只差跳了起来,“小姐,太好了,奴婢早就想偷着出去看看了,怕您不同意,才忍了这么久。” 元娘一副难怪的表情看着她,“看看咱们还有多少私房钱,在城里若有机会,寻个小生意做着也行。” 这一点兰梅到是不反对,大小姐是真正的嫡出,还有京城里的卓府给撑腰,到是主子一个人,江南的夫人更指望不上了,多弄些银子总是好的。 主仆二人商定好之后,决定次日正好借着厨房的大师傅下山买米一起进城,兰梅与之处的好,大师傅又是出家之人,自然不会相为难,也不会将事情说出去。 元娘做男装打扮,衣服也不知是兰梅从哪里掏来的,衣袍下还有一角是补丁,怕是和到寺庙里进香的穷人买来的,至于兰梅身上的男装更破了,袍前襟就是一大块明目的补丁,不过这样一装扮,到真的不惹人注意,也不会发现她们是女儿身。 进了城内之后,约定好了回去的时辰,一行人才分开。 元娘不似兰梅对什么都好奇,到是注意寻找着生机,想利用现代的一些东西赚些银子,直到近中午时,两人才累的寻了一家人不算多的酒楼走了进去。 这里人少,也可以说是清静了。 掌柜抬头扫了一眼进来的元娘,见那衣着也没有了欢喜,小二打着瞌睡,被掌柜的骂了起来,才跑过来招呼。 “两位公子想用点什么?”小二利落的拿下肩膀上搭的帕子擦桌子。 “来个地三鲜,五花肉卷蘑菇,生菜包。”元娘在进来之后,心里就暗暗决定从此家下手。 果然三个菜名一报出来,小二的愣了,就连掌柜的也愣了。 “公子,你点的三样菜,小的都没有听说过”小二一脸的为难。 “想来这满大的京城,还真没有人能做的出这三道菜来。”元娘故意提高了声音,那掌柜出了柜台的身子已夺到了元娘身前。 他鞠了一个大躬,“在下是这家酒楼的老板,今日有眼不认泰山,还请公子原谅。” 元娘还指着他挣银子呢,自然不会为难,“掌柜的快请起,大家目地相同,何来原不原谅之说。” 掌柜一看就是场面上的人,吩咐小二上了店里最好的酒菜,才坐了下来,“不知公子打算将这三道菜卖多少银子?” 从衣着和元娘说的话,掌柜的也明白了元娘的来意,也不绕圈子,直接就进入话题。 元娘也不怯场,“我到有个更好的主意,不知掌柜的想不想听一下。” “公子请说。” 元娘见他态度虔诚,也直言道,“单只卖菜单给掌柜的,掌柜的和我都挣不几个钱,到不如咱们来个派送。” “派送?”现代的词,掌柜的自然不懂。 元娘点点头,“不如咱们和各大酒楼签协约,与他们合伙,把菜单放在他们那里,只要有点的,咱们就把做好的菜送过去,至于钱吗?咱们和酒楼三七分,掌柜的得到那七分,分于我二便成,这样咱们也不用经营酒楼,每天只管着做菜就行。” 掌柜的听了乍舌,别说他,就是兰梅在一旁听了也惊愕不已。 一旁的小二也听出了些名堂,“可家家都有这菜,怕是不会有太多酒楼和咱们签协约吧。” 元娘赏了他一个聪明的眼神,弄的小二脸一红。 掌柜的也道,“是啊。” “这还不简单,每家签的菜单不一样不就行了。” 掌柜的眼睛闪亮,“姑娘是说还有其它的菜单?” 说完后才后悔,尴尬的看着元娘主仆二人,元娘心下叹了口气,果然这副装扮一与人接触便会被戳穿。 不过既然说开了,元娘也不隐瞒,“既然掌柜的看出来了,我也不隐满,我是家中庶女,想来掌柜的也明白大户人家的一些事情,所以今日才这样装扮出来自己挣些私房钱,若掌柜的觉得我的意见行,咱们现在就签了契约,这三样菜怎么做我现在就可以教给你。” 掌柜打量元娘,见她年岁不大,做事雷厉风行,到让人敬佩,直接就让小二取了笔墨过来,两人签了契约,在约定回寺庙前的时间内,元娘将三样菜怎么做教给了掌柜的,才带着兰梅离开。 第五十七章 侍妾 兰梅一路上兴奋过后,才不隐又担心起来。 忍不住暗下低声问,“小姐,若他们明明卖了一百份,只和咱们说五十份怎么办?” 元娘不淡淡一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今咱们没有投一分钱就赚钱,也算是空手套白狼了,哪里还能计较这些,眼前之际是先挣些银子,若将来真的那般,只管拿了银子自己去做生意,况且我想那掌柜的也会想到这些,放心吧。” 兰梅点点头,似还是担心,想了一下终是没有问出口,她不明白小姐怎么会做那些菜的,虽以往小姐说是从书上看到,难不成看了就会做? 转念又想,当年在江南夫人可没少教小姐做菜,怕是那时学的吧? 两人回到竹园后,这次平日里元娘都是在绣花样,兰梅则隔几天进城里一次,后来果然带回来了好消息,那掌柜的已于京城里最大的酒楼签了契约,如今已开始挣钱。 元娘看着兴奋的兰梅,只淡淡一笑,送来的三个花样,已绣完了二个,手里的也不过二天就会弄完,算算日子,府里也该来人了。 空闲的时候,元娘突然很想知道那个被她调戏的男人如今在做什么?心下不由一笑,莫不是真的见的男子少了,才会这般? 同样,另一边在菊院的人,目光深遂的盯着菊花,站在那里沉默许久,虽然以往也是这般冷漠的样子,可旺盛就觉得现在沉默的主子与往日不同,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同。 “出来几日了?”男子低哑的声音过后,仍旧是那轻咳声。 旺盛不隐有些担忧,“爷,外面风寒,还是进屋吧。” 主子在边关战场上受了风寒已近十年了,这咳嗽就没有好过,宫的太医也全没有办法,让老夫人担心的日日落泪。 扶着主子进屋,旺盛才算起来,“咱们是初八从府里出来的,今儿二十九,眼看着近一个月了。” 其实他还想说府里的老夫人要担心了,还是回吧,触到主子冷漠的脸,到嘴边的话又让他咽了下去,不过两人才刚进屋,就有小沙弥急冲冲的跑进来。 “阿弥陀佛,施主快去看看吧,府中侍妾与香客吵了起来。”小沙弥跑的一头的汗。 男子脸色一沉,一双眸子如刀的看向旺盛,旺盛吓的只差跪到地上,“爷,不是奴才。” 他们来寺庙可是谁也没有告诉,至于侍妾能找到这里,除非是老夫人告诉的,不然就是给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还不速速去处理”一甩衣袖,男子大步进了屋。 旺盛随着小沙弥往外走,老夫人也真是的,再急着要孙子,也该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啊?这可是寺庙啊,旺盛正心中抱怨时,待看到与主子侍妾争吵的身影后,又是捂头做痛。 老天,与谁不好,偏与这个,这可不正是爷心中惦记的女子吗? “真是好笑,我到不知道这寺庙还是你家的?既然如此,这普华寺岂不是你家的家庙,众人来拜祭的功德岂不是也要算到你家身上去了?”元娘只觉自己和这寺庙犯冲,怎么一出屋就会有事呢。 原来她在屋里呆着无趣,才和兰梅一起出来取饭食,哪知眼前打扮美艳的女子走的太冲忙,与提着食盒往回走的兰梅撞到了一起,菜汤也散到了对方身上,道歉的本该是她,却不想恶人先说出她们不对,还扬言在这寺庙里没有敢惹她们府上的。 借着这话,元娘自然言语就犀利起来了。 那女子被说的脸乍青乍红,“好一张叼嘴,看我不打拦它。” 转身就吩咐身旁的丫头上前去打人,兰梅本还一直劝着自家的小姐,如今见对方要动手,也顾不得多,就拦上前去。 旺盛一见,抬脚欲上前说话,不想衣领被从身后一拉,正是之前怒气进屋的主子,“等等。” 呃、、、、 难不成主子还想看看女人打架什么样? 开始不过是拦着,也不知怎么的,三个丫头就真的撕打了起来,元娘见两个人欺负兰梅一个,撸起袖子就阙阙欲试,看的一旁的旺盛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 这是卓府的表姑娘吗?这是怎么样的培养竟让一个闺中小姐如此? 到是男子勾起一抹玩味的唇角,她真是越来越让他意外了。 就连那侍妾看着撸衣袖过来打架的元娘也是一愣,最后忍不住讥讽出声,“哟,难怪呢,可见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出身,看看这举指就知道了。” “住手”适时的,男子冷漠出声。 那侍妾一见,脸色一白,也识相的喝回两个还在打的丫头,“行了,回来吧,莫与这样的人失了咱们府上的名声。” 一边娓身优雅的到了男子面前,“爷。” 元娘先是从惊愕到愤怒,跟本没有发现此时自己紧握着双拳在控制着情绪,“兰梅,咱们走。” 竟是他的侍妾。 侍妾两个字在元娘的脑子里就像一道惊雷,惊醒了她无数个幻想的梦,哪怕明知是梦,在被惊醒的那一刻,竟也莫名失落起来。 男子静静的看着挤开人群远去的背影,蹙起眉头,待目光落到女子身上时,一道寒光自眸里闪过,“滚。” 侍妾吓的哪还敢再说话,带着丫头悻悻的离开。 第五十八章 震怒 兰梅一路见主子脸色不好,也不敢开口,只以为是自己闯了祸,主子才会生气。 回到竹园之后,元娘更是将自己关到了屋子里面,一个人躺在软榻上,却什么也不想干,只觉得心烦气燥,竟不知道是怎么了。 兰梅站在屋外,琢磨了许久,愣是没敢进去。 难得,从小到大,头一次看到小姐这样将喜怒表现在脸上,甚至在她们两个人时,还发这么大的脾气。 “这位姐姐、、、”一道男声打破了兰梅的沉默。 兰梅回过身子,见是一男子,“你是?” 旺盛将手里端着的拖盘递上前去,“我家主子让我连给你家小姐陪个不是,是我们这边失礼了,这些不过是些平常的东西,还望你家主子不要嫌弃。” 跟着主子这么些年,向来是他‘狗仗人势’,如今到要对一个小丫头低头,旺盛是有苦难言啊,不过是女人之间的吵架,主子至于还要让他亲自来陪不是吗? 兰梅一听是打架的一方,打量着旺盛,才想起真是那男子身边的下人,怒由心生,“话我听到了,自会告诉我家主子,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 旺盛擦擦额头的汗,“这位姐姐,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兰梅眼睛一厉,“不值钱的东西我们就要收不成?怎么的?难不成不接受你们的道歉也不行?还真没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了。” “姐姐误会了。” “哪个是你姐姐”兰梅呸了一声。 旺盛脸又是一红,“这位妹妹、、、” “哪个又是你妹妹,好不要脸。”兰梅可厉害着呢。 旺盛是哭也不是,是笑也不是,“那在下到底要怎么称呼?” “叫兰姑奶奶吧。”兰梅正愁着没处撒气,这下可歹到机会了。 旺盛嘴角抽动,没有这样欺负人的啊,果然主子厉害,这奴才更厉害。 兰梅见对方僵着脸不知如何是好,心情才大好,冷哼一声,推开门转身就进了屋,待一关门才看到小姐正坐在榻上看着窗外,那个位置把刚刚在门口的一幕全收入眼底。 兰梅不勉有些心虚,“小姐,奴婢知错了。” 元娘骤然一笑,“你是做错了,错在骂的太轻。” 原本烦燥的心情,待听到对方来赔礼,元娘的心里又是一阵愤然,不过看到兰梅刁难对方,心里也舒服了一些,何况自己凭什么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去不高兴呢。 兰梅暗下松了口气,面上笑道,“那下次再让奴婢遇到了他,再好好骂一顿。” 这件小插曲算是过去了,另一边旺盛回去后,一句不落的把事情说了一遍,男子看着旺盛拖盘里的东西,一件白色的狐狸皮做的斗篷,良久才摆摆手让旺盛下去。 旺盛退出来后,抹了把头上的汗,这次他是百分之百的可以确定主子是喜欢上人家了,这白狐狸皮是主子当年在边关亲手打的狐狸,找京城里最好的店铺做的斗篷,可是主子要送给大姑娘的,如今竟然拿出来送人,可见对人家的心意。 偏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人家跟本不领这个情啊。 打架事情过去之后,寺庙的持住又派小沙弥来过一次,说是让元娘受委屈了,到让元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算着卓府要来人了,元娘也再没有出过屋子,更没有去过竹林深处,每日里除了绣鞋样,休闲的时候就在院子里走走,却也只是屋子前面这一块。 果然过了二日,卓府太夫人身边的王妈妈又来了,被元娘请坐下之后,眼睛就落到了榻上放着的鞋样,起身拿过来看。 眼里闪过失望,却还是笑着夸了几句。 两个人客套了一会儿,元娘让兰梅把绣好的鞋样包了让王妈妈拿着,才将王妈妈送走。 王妈妈回到府后,直接到了太夫人那里,窦氏一看鞋样,脸就冷了下来,“真看不出来,到是我小看了她。” 嘴里说的她自然是指元娘。 王妈妈站在一旁,“二表姑娘绣的确实比不上大表姑娘。” 窦氏冷笑,看了一眼王妈妈,“你跟在我身边多年,难不成还装糊涂不成?她绣的怎么样,你我心里最清楚,她自己心里也清楚我为何将鞋样送到寺庙里去,如今弄成这般,跟本就是不知趣,看来得多磨练一下她的性子,才能让她知道什么叫安份。” 王妈妈欲言又止,终还是开口,“这次奴婢去寺庙,听说了一件事情。” 刘妈妈端着参茶进来,“有什么话就直说,跟小姐身边多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姐的性子。” 王妈妈脸一红,才开了口,“这次去寺庙,奴婢听一些人议论,传闻卓府的表姑娘与侯府的侍妾打了起来。” ‘啪’的一声,窦氏一拍桌子,“传闻?哼,给我查,让人给我仔细的查。” 刘妈妈扫了胆战心惊的王妈妈一眼,“还不去查。” 王妈妈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才退了出去。 窦氏抚着胸口,“看到了没?不叫的狗咬人,就是这样,看着她平日里闷头闷声的,竟然敢与侯府的侍妾打架?传闻?这样的事情若没有,怎么可能有人传出来?何况她才来京多少日,又去寺庙住几天,旁人哪里知道什么表姑娘,卓府的名声可真真的被她给丢光了。” 刘妈妈宽慰道,“既然这样,小姐就更不该放在心上才是,把自己的身子气坏了多不值当。” 窦氏看着那暗色的鞋样,心里又是一阵烦,“只是侯府那边的鞋样可怎么办?我看要不明天你去一趟,只告诉她,若不想在京城呆下去,尽管可以回江南去。” 太夫人的意思很明显,要不绣出好的鞋样,那就回江南。 刘妈妈笑眼应下,“奴婢知道了。” 却并没有什么大喜大怒,毕竟她与元娘没有接触过,说不是是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 第五十九章 变故 卓府会再次来人,或者说卓府会知道打架的事情,元娘一点也不意外,只是没有想到如今派来的竟然是太夫人身边最得宠的刘妈妈。 刘妈妈客气的打量着屋子,“二表姑娘小小年岁就能守得住这份沉静,将来自会有大造化。” 元娘只淡淡一笑的低下头,“刘妈妈缪赞了。” 刘妈妈眸光微动,才又笑道,“以前就听说二表姑娘的女红好,王妈妈回来后还一直夸呢,不想昨晚王妈妈带回去的鞋样我看了后,果然觉得不错,二表姑娘年岁小,却能绣出这般沉稳的花样来,只是怕王妈妈没有把话和二表姑娘说明白,那是要送给侯府老夫人的鞋,年岁大的人,鞋样总该鲜艳一点才是。” 元娘佯装惊呀的抬起头,“这、、怕不行吧?就我那点东西怎么能拿的出手呢。” 刘妈妈转了话题,“听说表姑娘在寺院受了欺负可是真的?太夫人听后很生气,还说呢,若二表姑娘觉得委屈了,想回江南,自会送你回去,万不能委屈了你。” 元娘微微一愣,心下冷笑,这么一点事就忍不住送她回江南做威胁了?偏她就是一个不喜欢被威胁的人,若此到真不如回了江南好,以卓惜玉的性子,将来不知能惹下什么祸事呢,还不如眼前有机会离的远远的。 “如此,那到是还要劳烦伯祖母了。”元娘看到刘妈妈脸上闪过的惊讶,暗下淡淡一笑。 旁人眼里,她是巴结着来到京城,甚至是赖着卓府想寻门好亲事,却不知她跟本不屑这些。 刘妈妈笑容略有些僵硬,“看二表姑娘年岁小,想当是理所当然的,只是就这样回去,不勉家中夫人会怪罪,还以为是二表姑娘犯了什么事了呢,我看不如就先不用回去了。” 刘妈妈不傻,若真回去了,侯府那边没有交待,太夫人心下岂能安,自己向来办的差事没有错过,岂能因为这一点小事而办砸了? 元娘自然猜的出她的心思,却不想卖她这个面子,“劳妈妈费心了,只是元娘实在想家,怕要辜负家母和伯祖母的心意了。” 刘妈妈脸色微悸再也没有说什么。 待送走了刘妈妈,兰梅叹了口气,她不傻,听的出来刘妈妈是给太夫人过来代话的,只是小姐就这样回了江南,到时夫人岂不是又要责骂小姐了? 晚饭,两个人都没有胃口。 元娘到不是担心,而在受了那样的威胁之后,就觉得心里憋了口气,不过自己直接应下回江南,也算是出了口气了。 刘妈妈回到府中,委婉的将元娘直接应下回江南的话表达了出来,窦氏自然又是发了一顿脾气,直接就唤了董氏来,吩咐她备马车,明日送元娘主仆回江南。 晚上整个卓府里就都得了信,卓惜玉欢喜的同时,又不勉有些担心,“语妍,你说我是不是该把元娘留下?这样我若有事时,总能找个帮忙的。” 语妍早在上次之后,便对元娘主仆二不喜,自然不会说好话,“小姐奴婢看还是算了,二小姐不知趣,惹了太夫人生气,到是少不得会牵连到太夫人也会不喜些小姐来,还不如就送了回江南去,也省着小姐跟着操心。” 卓惜玉犹豫不决的点头,似在安抚自己,“你说的对,她还是回江南要好一些。” 到是卓文君听了之后,坐立不安,在屋里来回的跺着步子,绣云看了和可人摇摇头,可人才止了声,既然是太夫人做的决定,谁去说话也没有用。 “都怪她,若不是她,元娘岂会被祖母送走。”如今,卓文君是越发的讨厌的卓惜玉了。 “小姐,不如奴婢收拾一些小姐不用的衣服给二表姑娘送去吧”绣云在一旁委婉的提点出声。 卓文君眼前一亮,“对呀,快把我的手饰盒也拿来,挑些给元娘送去,还有那些今年新做的衣裳,都拿了去,反正我那么多,母亲也不会发现。” 绣云和可人见小姐终于不在伤心了,才笑着应声,反正小姐的东西很多,拿些东西能换得小姐喜欢也行,两个丫头忙乎了一个多时辰,才挑出一大包的首饰,连着衣服包了两大包,因为是明早人就要走,连夜绣云给后门婆子塞了些银子,才出了府,雇了小马车,一路往寺庙而去。 晚上寺庙关门,绣云就在离寺庙近的村户里借宿了半晚,待看着到亮了,才又往山上赶,到了山上之后,寺庙的门也打开了。 元娘看到一大早就出现在眼前的绣云,在看到她手里的包裹后,才明白怎么回事,心下感动之余扯着绣云的手良久也没有说话。 绣云心思通透,“表姑娘,我们小姐说了,即使分开了,大家的情谊还在,总是有见面的机会的,让表小姐照顾好自己。” “知道了,回去告诉你们小姐,我都记下了。”元娘见绣云来的这么早,也猜到了几分,“我就不留言你用早饭了,趁着人少,你还是回吧,省着你们小姐且惦记。” 绣云暗下惊呀,面上笑着起身,“奴婢醒得了。” 心下这才明白为何大小姐喜欢这元娘,面上胆小,却不想心思是个通绣明白之人,兰梅送走了绣云,回来打看包裹,看到里面的首饰也是不由得惊讶。 “都收起来吧。”元娘只扫了一眼。 兰梅应声,刚把包裹包好,元娘又让她简单的把行礼收拾了一下,兰梅没有多问,收拾完后,两个人刚用过早饭,就听见有丫头婆子进来。 王妈妈在前,笑着也不打招呼就推门进来,“二表姑娘岂来了吧?奴婢奉了太夫人的命今日送二表姑娘回江南。” 元娘笑盈盈的谢过,“劳烦王妈妈了。” 王妈妈见元娘并没有伤心之色,心下到有几分同情,也不似刚来时想着给元娘冷脸的心态了,动作麻利的指挥着带来的丫头把东西搬到马车上。 目光触到其中一小丫头手中拿的包裹时,眼神微动,元娘看到了也没有解释,元娘从屋里再出来时,已换掉了身上的青袍,穿了一身的棉布衣袖。 在京城里也算呆一个多月了,元娘仍旧是在江南时那样,没有一点的变化,能出淤泥也不染,这到让王妈妈又刮目相看几分。 第六十章 隐现 元娘坐到马车里以后,挑起帘子往外看,不过还真巧,那伟岸的身影又出现在视野时,看的出来似也要回府。 犀利的目光,瞬间就扑捉到了元娘的目光,两目相视,谁也没有移开,直到马车慢慢的动起来,元娘才放下手里的帘子。 “小姐在看谁?”王妈妈这才好奇的看过来。 兰梅笑道,“这寺庙门口人来人往的,哪里还能指出在看谁,妈妈这话说的到是让奴婢以为小姐还有情郎呢。” 王妈妈脸色一沉,她确实这般想的,不过兰梅马上就笑着将一切又挽了回来,“情郎在哪里呢,奴婢也要看看。” 如此一来,到弄的王妈妈不好在与之计较了,看兰梅似在说笑,也不是在针对着她,至于元娘,闭着眼睛小憩,跟本不理会两人之间的汹潮暗涌。 一行人没有发现,直到到京城分叉路之后,那属尾随在后面的马车往往城里而去,旺盛看了不由奇怪,“卓府的表小姐没有进城,到是往南的官路而去了。” 车内男子闭目养神的眸子猛的睁开,像一只猎豹,不过很快又闭上,唇角带着一丝冷意,并不说话,待到了府后,只见马车正停在侯府的大门前。 护卫马上就上前来问安,哪知平日里注重规矩的主子,一挥手直接就奔了府门而去,走的方向正是侯府的清墨轩。 男子到了清墨轩门口,就见两美艳女子匆忙的迎了出来,其中一个,正是当日去往寺庙的那侍妾,待触到男子寒冷的眸子时,女子如桃花的笑硬在脸上,愣是不敢在往前一步。 另一名女子举指间就可看的出来贤惠温柔,一眼就打透男子心情不好,不失温柔的福了身子,“爷。” 便不在多说。 男子目光冷冷在那已吓的浑身颤抖的侍妾身上扫了一眼后,才对温柔的侍妾嗯了一声,迈着大步进了院子,直奔书房方向而去。 旺盛对两名侍妾福礼随后大步追了过去。 待人走远了,那吓的脸色惨白的侍妾才委屈的红了眼睛,“我不过是在寺庙里与人争吵了几句,爷到怨起我来了。” 另一位侍妾淡淡一笑,掏出帕子上前擦着她脸上的泪,“爷不回来你想,回来了你又哭,好了,爷那不也是觉得在寺庙里吵架有失侯府的颜面吗?你就莫在这伤心了,万一让爷知道了,岂不是又要不高兴了。” 女子听了点点头,两人才转身进了院子。 书房内,静的让旺盛有些喘不上气来。 “爷、、、” “有事?” 旺盛扯了扯嘴角,心想要有事的也该是你吧? 不过却还是低声道,“爷,要不奴才去查查卓府的表姑娘的去向?” 啪的一声,男子仍下手里的书,“什么时候你也开始猜起爷的心思来了?” 旺盛连连不敢,暗下却反驳,不是什么时候,而是一直都在揣摩啊。 “你一会儿安排人去江南查一查她的身世。” 旺盛唇角一裂,笑的很臭屁,“奴才这就去办。” 那样子看着到像是他一直惦记着人家姑娘一般。 男子看着旺盛跑开的身影,唇角勾起一抹笑。 侯府的老夫人笑眯着眼睛,问身边的丫头,“可真有此事?” “红姨娘过来和奴婢哭诉过了,奴婢说老夫人睡了,她才离开。”那丫头抿嘴笑,一边给老夫人锤着腿,“可不是,奴婢听了都不由得一惊,所以待红姨娘一走,奴婢就忍不住跑过来和老夫人说了,想让老夫人也高兴高兴。” “是啊,难得商宜那孩子有这样的反应,一会儿你派人去寺里查查是哪家的姑娘。” 小丫头主笑着应声。 再说元娘一行人,快速的往江南而去,一路上元娘看着书,兰梅在一旁打着团扇,到也惬意,只有王妈妈心下有些摸不透又有些明了。 “此次回去,怕是夫人要则怪二表姑娘了”王妈妈不由感叹。 想到江南的那位和那位冯妈妈,王妈妈不由得替眼前的主仆二人担心起来。 元娘放下手里的书,“妈妈费心了,到是两次劳烦妈妈,元娘心下有些过意不去。” 王妈妈被捧起来,不勉又有些得意,“不过是我该做的,只是奴婢说句话二表姑娘也误多心,这次姑娘回江南,怕是要失了好姻缘了,平日里见姑娘也是个通透的,在这里我也不防说句不该说的,老夫人有意与侯府连亲,中意了大表姑娘呢。” 元娘淡淡一笑,“那样的府邸,怎么不指给表姐呢?毕竟说起来年岁表姐还大姐姐几个月。” 王妈妈的笑微僵,只无力的解释,“老夫人也是心疼大表姑娘的。” 元娘淡笑不语,一旁的兰梅挤咕着眼睛,眼睛一亮,似想明白了咦了一声,见王妈妈看过来,才笑着着将眼神吊走。 第六十一章 治奴 回去的路上没有了期待,到过的快,近二十天的路程眨眼之间就过去,江南就在眼前。 许是在这里生活久了,一进江南,元娘也活跃起来。 不过好心情待到了府门口后,看到徐氏原本还笑意的脸冷下来之后,元娘心里叹了口气,终是要面对这样一幕。 冯妈妈见只元娘被送了回来,自然明白,笑着给王妈妈安排住处,待一没有了旁人,徐氏披头概脸的就对元娘骂了起来。 “你个不争气的,就知道你会没什么能耐,如今竟这样被送了回来,要是我早就寻死去了,哪里还有脸回来。” 兰梅忍不住欲上前去,被元娘扯住,徐氏一看,火更大了,也不顾还有王妈妈带着其他下人在场,上前扬手就打兰梅,元娘哪会让她打到兰梅,用力的将兰梅扯到身后,那一巴掌就意料之中的打到了她的脸上。 在场的人一愣,他们大京城里呆久了,哪里见过这样的规矩,做为府中的夫人,真想教育子女,也不该在下人面前大打出手。 这样也太有失身份了。 “小姐、、、”兰梅满脸的愧疚。 要不是她太冲动,哪里会让小姐挨打,还是在这么些下人的面前。 徐氏似跟本不把这当回事,只狠狠的瞪了一眼,“还不快进去,在这里还嫌弃没丢够人呢。” 兰梅这次再有怨言也不敢多说了,扶着元娘随着徐氏进了院子,那些下人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彼此对视一眼,不语的进了院子。 徐氏见女儿被送回来了,想女儿的好亲事也没有了,哪里还有心情去招待王妈妈,全权由冯妈妈兴奋的招待着。 只有在晚饭的时候,在饭桌上,徐氏才和王妈妈客套了几句,便再也没有话,王妈妈也不计较,何况待看到元娘半边肿起来的脸,心下也明白了许多。 次日,王妈妈就带着人起程,待府里一安静下来,冯妈妈才有时间到元娘那里去,态度差的跟本不把元娘放在眼里。 “我说二姑娘,说说你在京城里惹了什么事吧?”一副当家主母的架势。 元娘放下手里的茶冷眼看着她,只一句话不说,就这样的冷眼也让冯妈妈莫名的心谎起来,她强作镇定,“二姑娘这是什么态度?不会去了一趟京城,就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主子了吧?莫忘记了你母亲不过是由姨娘抬上来的,你原先也不过是个庶女。” 如今府里没有了卓惜玉在,冯妈妈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主子,行事说话作风方面,更没有顾忌了。 兰梅在一旁在不高兴,却也不敢冒然开口了。 元娘到是淡然一笑,“冯妈妈不觉得你在言语方面已越过一个奴婢该说的话吗?姨娘又何妨?姨娘也是主子,也高过你一个下人。冯妈妈是不是把这一点忘记了?如今姨娘被抬为正妻,做为府里的主子,更是没有可挑之处,冯妈妈难不成真的要让江南传出去卓府是一个奴才当家,败落成这般?” 元娘话语犀利,说的冯妈妈脸乍青乍白, 不过很快,冯妈妈就跳了起来,“好张厉害的嘴,以前到没有发现,如今才看出来,难怪会被人从京城里赶了出来,怕在那边也不是个安份的主。姨娘也妄想当主子,被抬上夫人之位,还是是夫人离去前怕将来大小姐嫁人之后没有长亲才想到的对策,不然你以为一个姨娘何来抬为夫人之说?不自量力,还真当自己是主子了不成?” 她在府里作威作福多年,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元娘被她这样骂也不生气,反而嗤笑出声,“哟,冯妈妈莫生这么大的气,气坏伤身啊。” 就单单从这气势上来说,冯妈妈也输给了元娘。 被元娘一句似说笑的话,弄的冯妈妈羞红了脸,其中一半也是愤怒的原因,“你个、、、” “兰梅”元娘神情突然一凛,冷声喝道,“你看好了听好了,要是有哪个下人敢直指主子骂主子的,直接绑了出去卖掉。” 兰梅竟也是头一次看到小姐这般犀利的样子,一时之间竟也严肃的站出来应声,“是。” 转头瞪向蓄意要骂元娘的冯妈妈。 冯妈妈冷吸一口气,下面的话竟被元娘带着狠意的眸子看的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元娘站起来,冷然的走到她面前,略抬头看着冯妈妈,“若冯妈妈以后再记不住自己该有的身份,大可试试这卓府的规矩。” “兰梅,送冯妈妈出去。”兰梅应声,扯着呆愣的冯妈妈往外走,元娘衔起唇角又看过去,“冯妈妈还要记住了,这府里除了夫人是主子之外,我也是主子。” 元娘说说这翻话自然有道理,看徐氏如今的穿着和她们走时没有什么两样,想来冯妈妈一直还压在徐氏的头上,她的话徐氏自然不敢反驳,那么她指使着徐氏命令自己这种事情更不用多说。 自己可以教训下人,却不能违抗长辈的话,这就是古代那些古板的孝道吧。 元娘知道眼前自己这样警告冯妈妈是治标不治本,可是也没有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如今眼前最重要的是把徐氏身上的奴性给改掉,这样自己的生活也会好一点。 第六十二章 战线 元娘回来后被徐氏打了一巴掌,徐氏便再也没有在元娘的面前露过面。 休秘了几日,元娘才去了徐氏的院子,院子里荒草从生,到显的几分凄凉来,元娘摇了摇头,这样的徐氏有时真的让她恨不起来。 翠竹见元娘来,快步迎上前来,“二小姐。” 其实她怎么会不知道夫人对二小姐太过冷情,只是她一个下人看在眼里却也不能说些什么。 “夫人在屋吗?”元娘笑声问。 翠竹点点头,“前几天起夫人就头痛,就一直在屋里躺着。” 不是头疼是心病吧?元娘也不挑破,“那我正好看看夫人。” 翠竹推开了门,元娘走了进去,一边将翠竹支开,“我到是念着翠竹姐姐做的那个春卷,如今回来了,还没有吃过了呢,翠竹姐姐劳累一下,帮我做些来吧。” “是”翠竹笑着退了出去,往厨房而去。 见人走远了,元娘才关上门,绕了屏风后,只见徐氏一副病态的靠在软榻里,明明才不过三十岁,竟苍老的似五十岁的妇人。 听到脚步声,徐氏抬起眼皮,见是是元娘,眼里没有遮掩的闪过厌恶之色,“你来有事?” 元娘寻了软榻的另一边坐下,“夫人得的是心病,自然需要心药医,我不过是来送药罢了。” 徐氏拧着眉。 元娘也不看她,只接着说,“夫人是卓府的夫人,平日里就该以身做责,担当起卓府夫人的重担来,而不是听命一个奴才,这样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夫人,到时丢了卓府的脸面,众人不会怪到那奴才身上,只会怪到夫人身上,夫人认为呢?” 徐氏何尝不想自己家家,可是想到自己当初只是一个姨娘,一直受命于冯妈妈,让她已认命的得觉即使当了夫人,在冯妈妈面前,仍旧是那个姨娘罢了。 眼前听到元娘的话,却又觉得有道理,不勉了有几分动摇,元娘低头微微扬起唇角,也不着急,慢声慢语道,“不管之前夫人是何等的身份,就从夫人当上夫人的那一刻起,整个卓府时做主的也该是夫人才是,这事即使拿到京城卓府论理,夫人也是对的,如今这府里只几个人,夫人才更该把主母的气势拿出来才对,这样于夫人与我将来都是个好的。” “毕竟我是府里的二小姐,将来嫁什么样的婆家还不是夫人做主,若夫人当起家来,哪个还敢看轻夫人而看轻我?说来说去,我才是夫人亲生的,不是吗?”元娘与徐氏相视,“外来的可不能当亲生的养。” 这句话算是点到徐氏的心理去了,这也正是她气元娘被赶回来的原因所在,眼前被元娘的话点她,眼前豁然开朗起来。 “元娘,来,到娘身边来。”徐氏显的无以伦比的亲热。 元娘也不抚她的面子,佯装亲热的移身子坐过去,徐氏看着元娘,不无感叹,“多少年了,我竟从没有尽到一个母亲该做的责任来,你不会怪娘吧?” 元娘摇摇头,“娘说这话又外道了,我是你亲生的女儿,知道娘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怎么会怪娘呢。” 这到是元娘的真心话。 徐氏心下却是一酸,她眼里升起坚定之色,“从今以后,娘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似受到了什么鼓舞,或者说是终于愧疚醒来,“你放心,以后咱们娘两在也不会被冯妈妈欺负了,她若再胆敢以下犯上,我就卖了她。” 元娘抿嘴笑,这才像她想象中的徐氏该有的样子,姨娘妾侍本就该奋斗才是嘛,这样看起来才会让人觉得生活充满了动力。 母女俩算是头一次站到了一条站线上,元娘料到了会劝服徐氏,却没有想过这般容易,等了翠竹回来,和徐氏欢快的用了点心,才欲起身回去。 哪知翠竹慌乱的从外面跑进来,“夫人,不好了,冯妈妈来了。” 以往冯妈妈来,定没有好受,对夫人趾高气昂的,也难怪翠竹会这么紧张。 徐氏紧张的绷起身子,不过在看到元娘安抚的神情后,稍减了许多,她声音难掩饰颤抖,“让她进来吧。” 可见平日里徐氏有多怕冯妈妈。 不待翠竹出去,冯妈妈已大步迈了进来,“夫人,大喜欢啊,有人向二小姐提亲了。” 第六十三章 反抗 冯妈妈没有料到元娘也在,当场就愣在了那里。 心下直接就暗想坏了,这小霸王怎么在这里?如此一来,自己的打算岂不是要泡汤了,不过在触到徐氏有些怯懦的神情时,冯妈妈又觉得一切并不是想的那样完了。 “二小姐也在啊”冯妈妈做样子的上前福福身子。 元娘抿嘴一笑,转身对徐氏福了福身子,“元娘先行退下了。” 徐氏拉着元娘不肯松手,元娘拍拍她的手,“母亲放心,你是这府里的主母,有哪个敢违背你的意见的,况且咱们卓府的颜面也不允许有奴才欺到主子头上来,女儿就先行告退了。” 一翻话给了徐氏底气,也让冯妈妈有了些禁忌,元娘见效果不错,才转身离开,婚姻之事,还不是她插手的时候,而且她也相信就凭冯妈妈那点能耐,还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何况若家势和人不行,第一个不同意的便是徐氏,毕竟这关系到徐氏的下半辈子。 元娘临走时,扫了冯妈妈一眼,笑的诡异离开,愣是让冯妈妈出了一身的冷汗。 待人一走了,冯妈妈才笑着自动坐下,“这可是好事啊,江南大户王老爷家的二儿子看上咱们家二姑娘了,所以派了人上门提亲事。” 徐氏咦了一声,“那二儿子不是个庶子吗?” 冯妈妈完全不放在心上,“那又何妨,那庶子也是子嘛,而且深得王老爷喜爱,以王老爷的财势,将来怎么会亏待了那二儿子呢。这样好的亲事,可是求也求不来的啊。” 徐氏可不乐了,“我们元娘怎么说也是正八经的嫡小姐,怎么能嫁给一个庶女,冯妈妈还是回了这事吧。” “夫人,说句不中听的,在咱们眼中二小姐是嫡小姐,在外人眼里,还不是一个庶出的,既然有这么好的亲事,夫人就推掉了,以后怕难寻到了。”冯妈妈嗤笑。 徐氏脸一沉,“够了,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人,外人岂会把你当人,同样的道理,咱们自己不把元娘当嫡出的小姐,外人就更不会把元娘当成嫡小姐了,你是府里的管家,以后这些话有旁人说的,没有你说的道理,明白吗?” 冯妈妈被咽的一愣,不敢置信的看着徐氏,这个真是那个胆小如鼠徐氏吗? 徐氏避开她打量的眼神,“好了,你快去回了王家吧,莫让人家误会什么以为咱们同意了。” 冯妈妈这次脸色是真的沉了下来,“夫人,你莫忘记了,你是怎么被抬为正妻之位的,别忘记了自己的根本,哼,想当凤凰以为想着自己是凤凰就真的是凤凰了吗?不过还是只飞不上枝头的麻雀罢了。” 徐氏一听,气的肺都痛了,却不敢和冯妈妈来硬的,咬牙切齿的瞪着冯妈妈,“我们就是麻雀也甘愿装凤凰,也不会嫁那个连凤凰都装不了的山鸡。” 一句话噎的冯妈妈青了脸,被一向软弱的徐氏用话给堵成这样,冯妈妈一口气憋在嗓子处,愣是没吐出来。 第六十四章 失窃 冯妈妈从徐氏那里离开后,坐立不安,什么也做不下去,她没有料到元娘一回来,如今连徐氏也不听她的控制了。 她感到了危机,如今之际她唯一的出路便是去京城,找到大小姐,这样或许才能一博,可就这样走了,她又是不甘心。 想了一晚,她终于有了主意,本就势力的眼睛里升起一抹狠毒之色来。 元娘和徐氏这两天却走的很近,二个人也没有闲着,研究一些挣钱的营生,毕竟别人给的还不如自己挣的来的容易,花的也舒心。 能自己挣钱徐氏自然高兴,所以次日,她抱着自己的私房钱就直接到了元娘那里,盒子一打开,元娘就看见里面全是零散的小银块,其间还能隐约看见几块金子,兰梅在一旁看了也冷吸一口气,想来也是没有想到徐氏竟然有这么多的私房钱。 元娘也暗下佩服不已,“娘,你不会全拿出来了吧?” 徐氏免不得又要得意一番,“还有一些手饰,那是你父亲没有去时给我买的,我没舍得拿出来。” 就知道会这样,以徐氏的小精明样,岂会都拿出来,不过如今能舍得出这么些来,看来也是真的和自己这个女儿亲近了,元娘到也知足了。 “不如开酒楼吧。”做菜徐氏也会一些拿手的,元娘也会一些,做起来也容易。 徐氏连连点头,“好,那咱们就干酒楼。” 只要能挣钱就行,徐氏心花怒放,只差没现在就跑出去大干一场了,不过她也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儿,才是个厉害的。 待元娘把细节和要准备的事宜都说完了,徐氏越发觉得以前没把女儿当回事是个错误,不然此时想来得挣更多的钱了。 商量完店铺的事情,徐氏一边把冯妈妈提的婚事和元娘说了,在元娘面前忍不住邀功,“娘怎么会把你嫁给那样的人家,所以你放心,一切都有娘在呢。” 兰梅在她看不到的情况下撇撇嘴,连个丫头都不相信徐氏的话,何况是元娘呢,元娘太了解徐氏了,若真要选择,在钱、利益面前,她这个女儿就要是后者了。 不过她也没有指着真的得到什么母爱,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女子又受多种规矩束缚着,她不求去依靠别人,只要自己就行了。 所以如今最重要的是把徐氏哄好,挣了钱,这样一来,自己被嫁入豪门当小妾的事情就不会发生,时间有了,她也会趁这时间给自己寻个好男人嫁了。 元娘的打算并没有和任何人说,她知道可以相信兰梅,只是这毕竟是古代,兰梅的想法总是要受到这个时代的束缚。 暗下冯妈妈自然也偷窥着徐氏的一举一动,直到一天看到徐氏出府了,她出府尾随跟了上去,在看到徐氏在打算买铺子,不由得吃惊,愤然的转身回了府。 翠竹跟着徐氏在外面,屋子自然没有人守着,冯妈妈见没有人注意,偷偷进了院子,把徐氏的东西翻了个遍,才在床下的一角落里,找到一个包裹。 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堆首饰,她冷笑拿着东西偷偷的出了屋子,转身从侧门出了府。 一切做的天依无缝,跟本没有人发现。 直到晚上徐氏对好开酒楼的房子回来了,才发现被盗了。 翠竹也吓傻眼了,那些首饰可全是徐氏的命啊,看着徐氏身子一软晕倒,翠竹忙将人扶到了床上,一边往元娘那边去。 元娘气喘吁吁的和兰梅跑过来,看着屋子里的狼藉,来不及看徐氏,就吩咐兰梅,“你去看看冯妈妈在不在府中。” 兰梅马上就明白其意,转身跑了出去。 翠竹听了不敢置信,“真的是冯妈妈吗?二小姐,这可怎么办?要真是冯妈妈,这东西定是寻不回来了,那夫人、、、、” 元娘也明白徐氏视钱如命的性子,“不用担心,我自有主张。” 转身元娘才坐到徐氏的身旁,翠竹才默默的收拾起屋子来,不多时兰梅跑了回来,脸色不好,“小姐,冯妈妈在屋里,见奴婢去了,还说她正好一个人在屋里憋一天了,想找个人说话呢。” 翠竹也不傻,愤然道,“不等咱们问,她就直接把嘴给堵上了,不用猜这东西定是她偷的。” 元娘沉默不语,翠竹和兰梅也便不敢再多说了,约过了半个多时辰,徐氏才悠悠的醒了过来,惺忪的眼神还没有退下,哇的一声便哭了起来。 “哪个挨千刀的,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这样竟然也能招来贼人,”徐氏看到元娘之后,猛的坐起来扯住元娘衣服,“是你,是你对不对?只有你知道我还有一些首饰,而且就你知道后才被盗。” “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徐氏像疯了一样,“还给我,把东西还给我。” 元娘不耐烦的打掉她的手,“够了,东西不是我拿的,不过我在京城里表姐送了些首饰,一会儿让翠竹去取了来给你吧。” 兰梅在一旁听了乍舌,那些东西可值不少钱啊。 徐氏愣头愣脑的,从呆愣到无力,最后怯懦的看着元娘,“真的给我?” 其实她也知道之前是她在无理取闹,只是那么多的首饰就丢了,怎么能不心疼,又找不到撒气的地方,只能发泄到元娘身上。 暗下却又不由得一喜,想不到元娘还有首饰,定是从京城里得的,与自己的比较起来,那可是好东西啊,竟慢慢觉得这次东西丢了到是好事。 元娘一眼就打透她的想法,不勉有些厌恶,不再多说,带着兰梅回了院子,兰梅将东西拿出来,还没有等送过去,翠竹就来了,低着头红着脸,想来也是为主子贪财的性子而脸红吧。 第六十五章 谋划 本来这些首饰元娘也没有放在眼里,直接全让翠竹拿走了,兰梅心疼的直跺脚。 “小姐,这样岂不是便宜了冯妈妈”兰梅如今摸不透小姐对夫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感情深,自然不敢冒然的说徐氏的是非。 不过她有种直觉,小姐似不是真的喜欢夫人。 “便宜?”元娘端起茶,抿了一口,舒畅的喘了口气,“你觉得你家小姐就是那么容易被人占便宜的吗?” 兰梅还是咽不下这口气,“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元娘眼睛微眯,招兰梅到自己身边,低头咬耳交待了几句。 兰梅脸上的笑越来越大,高兴的跑出去,“奴婢知道了,小姐放心吧。” 不多时,府里就闹开了,几个人都知道元娘丢了银子,至于那银子的来历,自然是在京城里得到的,而冯妈妈一家都被带到了元娘的面前。 陆续徐氏带着翠竹和厨房里的两个厨娘也来了。 “本不想查了,只是那银子也不是小数,更重要的是府里决不能留下这等手不干净的人。”元娘目光犀利,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到冯妈妈身上。 冯妈妈心虚,那是因为她将偷出来的东西拿出去死当了,加在一起有二百两,那可不是一个小数啊,自然将银票贴身带着。 本就想着徐氏即然满府的寻也不会找到,却没有想到元娘竟然来了一招府底抽金,直接就搜上钱了,这样大的一笔银子,她说是自己也不会有人相信。 正当冯妈妈暗下想办法时,元娘已吩咐一旁的兰梅搜身,眼见着第一个就往冯妈妈的身前去,冯妈妈连退几步,“你们要做什么?” 兰梅客套中带着一抹讥笑,“妈妈莫不是没有听到?二小姐的银票丢了,我们不过是搜身罢了,莫不是妈妈做了什么亏心的事情?” 冯妈妈强硬道,“你胡说,你才做了亏心的事。” 兰梅跟本不与她多说,就伸手往她身上摸,冯妈妈本能的手捂住胸口的住置,连连往后退,“你不要过来,你凭什么搜我?别忘记了,我的主子是大小姐,大小姐在京城呢,要搜也要等大小姐同意了才行。” 徐氏虽然得到了更多的补偿,可是想到自己的那些首饰还是忍不住心疼,看冯妈妈眼里的恨意更深了,“大小姐?哼,如今我是这府里面的夫人,即使大小姐在,这府里做主的也是我。” “兰梅,还等着做什么?”元娘垂下眼帘。 受到徐氏眼神的示意,翠竹也上前去帮忙。 两个人总算把冯妈妈按住,直接就从胸口处掏出了二百两的银票,元娘原先不过是觉得那些首饰当了定会不少银子,换成哪个贪财的都会放在身上,所以才想到把人都找来搜身子,不想真如猜想的一般。 “银子?”徐氏冲过去,一看是二百两,眼睛都差瞪出来了。 冯妈妈挣脱着,“那是我们夫人去时留下给小姐的,跟本不是你丢的那些银子。” 元娘咦了一声,“如此,怎么不在姐姐身上,到是在冯妈妈身上了?而且与我丢的银子的数量一样,这不奇怪吗?” 冯妈妈愤然的破声道,“你说谎,那些银子明明是我当了那些首饰得来的,怎么可能是你丢的、、、、” 一句话,屋里瞬间静的落针可闻。 冯妈妈脸色惨白,颠坐到地上,颤抖着唇,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徐氏疯一样的扑过去,“果然是你做的,你把首饰还给我,还给我。” 元娘看着头痛,翠竹也忙上前去拉着,冯妈妈是连反抗都没有,任徐氏撕打拉扯着,事情已经败露,冯妈妈知道再说什么也无益。 “兰梅,你和翠竹送夫人回去吧”元娘看徐氏的怒火出的差不多了,才开口。 徐氏这次可是把这些年的怒火都发泄出来,别说身上,就是冯妈妈的脸,此时也没有一点好的地方,鼻青脸肿竟看不原来的长相来。 冯妈妈的相公是个老实人,早在冯妈妈吐出偷了首饰那一刻跪腿软的跪到了地上,此时见到妻子被打成那般,也不敢说一句话。 待徐氏被兰梅和翠竹架着送回去了,冯妈妈的相公才敢开口,“二小姐,求你看在这么多年她在府里服侍的份上,就饶了她这一命吧。” 求的并不是饶过,而是饶命,可见这老实的男人长着一颗慧心。 元娘叹了口气,挥手让两个厨娘下去,才开口,“冯妈妈毕竟是姐姐的人,我也不好做主,不如这样吧,待会让兰梅给你们拿了银子,你和冯妈妈上京吧,到时看大姐是什么意思吧。” 反正只要将人赶出府就行了,至于他们去哪或者卓惜玉将他们留在身上,元娘跟本不在意这些。 冯妈妈相公听了,连连磕头,一边拉着神智不清的冯妈妈谢恩,才退了出去。 兰梅回来后,元娘才问起那边,兰梅照实回道,“夫人回去后就安静下来了,正撑着银票高兴呢。” 难怪兰梅回来后就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原来是这么回事,首饰丢了,银票也成了旁人的了,两空了。 “算了,那银票纵然咱们拿回来,这日子也不会过的平静,全当拿那些银票买了好日子过得了。”元娘压氏声音提醒她,“别忘记了在京城,咱们还有收入呢。” 兰梅这才喜笑颜开,“奴婢醒得了,只是为小姐觉得不值罢了。” 元娘自然也不愿当这个冤大头,只是如今自己的婚事还全指着徐氏拖延时间,自然不能和徐氏闹的不快,想到这她才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 “你这几日就出府,夫人问起你便说是看看各家酒楼的菜品,我让的,然后暗下打听一下,哪些府邸有未成亲的公子,把身份和人品都打听出来。” 兰梅惊讶的瞪大眼睛,“小姐、、、你、、、你这是、、、” 元娘不承认也不否认,“你只管去做就行了,莫让人知道了,可明白吗?” 兰梅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小姐放心,关系到小姐终身大事,奴婢自然醒得。” 第六十六章 相亲 一个月后,司马商宜看着手里的信,令一旁旺盛疑惑的是,本该高兴的主子,怎么在收到信后反而眉头越皱越深了。 这可是主子心心惦记的那位卓府表姑娘在江南的信息啊,想来主子也等了这么些天才收到,没有欢喜到是皱眉,还真有些怪了。 司马商宜忍下心里的五味掺杂,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那个女人竟然在暗下自己打听哪家没有娶亲的男子,难不成她的婚事还要自己做主不成? 是了,以她的性子,做出这样的事情也着属正常,不然还真不像她了。 旺盛憋着气,不敢打扰,直到见主子神情缓了一些,才吁了口气,“爷,还要继续注意那边的动静吗?” 司马商宜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出声,旺盛明白,这是还要继续了,想着堂堂大将军竟然让人暗下去监视一个闺中千金,这也太、、、、 “爷,表姑娘在外面等侯多时了,要不要传她进来?” “什么时候爷的事也由你做主了?”司马商宜挑起黑眸,旺盛的心就是一提,“让她回去吧。” 旺盛不敢再多言,应声退了出去。 司马商宜把信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抬头看向窗外,已深秋,京城冷了起来,江南那边还是夏天吧?他打开抽屉将信放进去,才起身离开书房,一路往后院而去。 侯府老夫人端坐在榻上,听着丫头打听来的消息,时而皱眉时而点头,似满意中又带着点不赞同,丫头说完后,才道,“老夫人,只打听出来这些。” “原来是因母庶抬为嫡女,这点到是可惜了”老夫人摇了摇头,“向咱们这样的府邸,最重视的就是门第之间要对应才是。不过就你打听来的这些而言,性情和人品到是不错,如真的嫁进来,也有一番担当,可惜了,若是身份是嫡出,即使是败落家的小姐也无访。” 说来说去,屋里的丫头和婆子们也听明白了,老夫人在乎的还是那卓府的表姑娘是个庶出的。 这时就听到外面有丫头报,“老夫人,世子来了、、、” 不等话说完,只见一道俊弱的身影已走了进来,他不失规矩的先行了礼,老夫人坐在上面也受了,待行完了礼,才笑着招他到身边坐下。 “这阵子身子怎么样了?太医开的药可一直吃着?你呀,就是不听话,非要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真不知道要说你什么好了、、、”老夫人唠叨起来,就往以前说。 屋里的丫头抿嘴偷笑,每当这个时候,老夫人就像一个已老的糊涂了的老太太,偏人还是精明的。 世子静静的听着也不打断,直到递了三次茶,老夫人说累了便自动停了下来,他才开口,“祖母刚刚是在说什么呢?不过今日孙儿来到是有一事想说。” 老夫人抿着茶,挑挑眉,“这到怪了,平日里你可是及少主动寻我说事的,我得好好听听,到是什么事。” 世子脸上闪过一抹红晕,声音淡淡道,“我相中了一女子,想娶为妻。” 屋里瞬间一静。 老夫人的手也微微一顿,不勉激动的抓住他的手,“可是真的?不是祖母听错了?” 世子摇摇头,“是真的,孙子是真的想娶妻成亲,而且非此女子不娶。” “好好好,只要是你喜欢的,哪家的都行”老夫人笑的合不拢嘴,“快和祖母说说是哪家的姑娘?” 世子有些腼腆的低下头,还是在老夫人耳边低语了一翻。 老夫人神情一变,她叹了口气,再次睁开眼睛时,已一片明亮,“我知道了。” 怎么会是这样?但是她也太了解这个孙子的脾气,只要是他做下的决心,岂能改变? “表姑娘、、、”外面的丫头问安声刚落,只见一道粉红的身影就闯了进来。 世子面部神情不变,浑身散发出来的疏离和冷漠却明显让周围的人感受到,身着粉红衣着的女子的笑也微微一僵,不过她收敛的很好,那样的变化快的让人几乎没有发现。 “世子、、、”女子淡淡的温柔声,似春风一般抚过人的心弦。 世子站起来,略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大步离开。 粉衣女子眼里闪过疑惑,不过遮掩的很好,笑着坐到老夫人身边,“听说你这阵子开心的总拉着婆子们打牌,把婆子们的月钱都赢光了,不知遇到了什么好事。” 老夫人本笑意的脸上略闪过失落,女子见了忙换了话题,“这几天天气凉了,我做了件夹袄,过会儿让丫头拿过来试试,不喜欢我再换种图案。” 老夫人这才真的笑了,“知道了,就你最贴心,可不要告诉茹晴那丫头,不然她又要吃酸了。” 两人说笑了一会儿,女子才离开,老夫人脸上的笑意才慢慢退去,挥手唤来身边服侍的婆子,“去吧,把夫人叫来。” 婆子应声,退了下去。 侯府夫人来的匆忙,毕竟婆婆这样郑重其事的叫人唤她还是头一次的事,这些年来好我不这样了。 这一个月来,在江南,元娘和徐氏暗下弄的酒楼也早在半个月前开张,有了元娘的新菜式和点心,酒楼的生意很火,徐氏每天忙的事情就是对帐算银子,趁这段时间,元娘则看着手里面的兰梅打听回来的各家未婚男子的资料。 把高门槛的全拿出去,只剩下一些同样是府里败落的势家子弟,在外的评价到是不错,至于真假,她还要亲自把把关才行,而且还得自己相中了。 做了决定后,每天只要徐氏一出去到酒楼,元娘就偷偷出门,对应着手里的名单,暗下打量起这些男子来,日子转眼又过了半个月,到是有几位入了她的眼,家境不好到无所谓,人品到是极好,而且嫁过去,只要她一句话,或许就不会纳小妾了。 有了这个想法,元娘更是动力实足。 她哪里知道在她暗下打量那些男子的同时,有另一双眼睛正在暗下盯着她的举动,眸里隐着怒火,足可以冻到周围的一切。 元娘戴着遮帽,身子轻盈的走进小亭,一身白裙加上她故意做出来的动作,瞬间就吸引了不远处的几抹眼光。 见猎物上勾,元娘面纱下的唇角越扬越高,她动作优雅的掏出帕子,远处外人眼里她是在擦着汗,哪知她不过是借这个当引子,故意手一松,顺着风向手里的帕子就往亭下飘去,最后风中的帕子慢慢落到了下面却不是那几个男子身旁,而是另一边一青袍有些破旧的男子身边。 男子愣愣的捡起帕子,往上亭上看。 元娘也适合的低呼一声,“我的帕子、、、” 前后呼应上,在外人眼里是一副美好而意外的邂逅,只有一双犀利的眸神能看透是那个女人制造的气氛罢了。 正如元娘意料的那样,青袍男子有些胆小却又带着矜持的走上前来,“小姐,你的帕子、、、” 声音淡淡而雅,和他清秀的外貌到匹配。 元娘心下大悦,打量着他,人是垂着头上来的,上来后也一直没有抬起头,看的出来是个安规矩的男子,按兰梅给的资料,还是个有学识又上进的,如今看来果然不错。 “多谢公子”元娘娓身起来。 动作优雅而妩媚,看在众男人眼里,自然是美的,可看在某个人的眼里,比如暗下的司马商宜眼里,只觉得这女人太做作。 旺盛从之前的惊愕当中就没有回过神来,他是真的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难怪主子看到信之后就亲自跑到江南来,竟然是这个理由。 若不是亲眼看到,他都不会相信。 “姑娘客气了。”男子仍旧不敢抬头。 元娘抿嘴一笑,“公子若不介意就坐吧,我这里正好带了些从府里拿的点心,以表达谢公子之意。” 男子错愕的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傻样弄的元娘又忍不住笑出来,弄的男子脸瞬间就红了,这边两人说的开心,另一边若不是顾及身份,司马商宜早就冲出去了。 旺盛提意,“爷,咱们也站了这么久,过去坐会吧。” 司马商宜正寻不到借口,自然应下,旺盛在前面带路,两人就往小亭走去,元娘正动作优雅把平日里自己表现最好的一面拿出来,男子从受宠若惊已到了呆痴的样子,想来他自己也没有料到会有艳遇吧。 就凭他这身旧衣服,女子也不会多看他一眼,不想今日竟有女子对他青寐,怎么能不被惊到。 第六十七章 对恃 ‘啪’的一声,元娘手里的点心落到了桌上。 不过她马上就恢复过来,甜笑的对身旁的男子道,“对不住、、、” “没事没事”男子连让美人道歉的话都舍不得说出口。 元娘微微一愣,羞涩的低下头,不得不说,虽然才初次见面,不过她已不用再选择旁的,眼前的男子正适合不过了。 有句话说的好,嫁给一个爱自己的,总比嫁一个自己爱的要幸福。 在这古代她不求嫁给所爱之人,能嫁一个好男人就行了,感情自然可以慢慢的培养。 “不知可不可以借坐一下?”旺盛假装不认识,上前出声道。 他再不出声,一旁的主子脸黑的就可以当炭使了。 元娘早就认出那冷面冰山脸来了,不然手里的点心也不会掉了,不过她并不打算和对方相认,只略点点头,旺盛才掏出帕子掸了撞石头上的灰,司马商宜才坐下,他那身上浑然散发出来的王者气势还有气压,那青袍男子哪里还坐的下,忙起了身。 “今日多谢姑娘款待,小生就不多打扰了。”作揖才转身离去。 元娘看着到嘴的肥肉就这样跑了,暗下悔恨不已的摇摇头,等对上那双黑眸时,只觉得是一片深潭,让你不由自主的陷了进去。 “姑娘真是好闲情,不知再下是否有幸品尝一下姑娘的点心”司马商宜那冰冷的脸竟然说出般话来。 震撼了眼前的旺盛和元娘。 元娘扯了扯嘴角,“公子请便。” 说实在的,这样的语气还真不适合他,就像一个太监在装斯文公子一般,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在旺盛眼珠欲掉出来的视线中,司马商宜衔起一切点心,咬了一口,细细的品了起来,看那样子似很好吃,在吃什么美味一般。 旺盛也在心中排腹,不过是绿豆糕罢了,府里上人都不愿吃,向来讨厌甜食的主子竟然吃的很有滋味,不知府里的人知道后会是才能反应。 不过元娘此时到是很好奇他怎么在这里,忍不住开口寻问,“看公子不是似江南人士?” 司马商宜微颔首。 旺盛在一旁提醒道,“这位姑娘,我们是京城人。” 想来在寺庙里打架时怎么也有过一面之缘,总该认出来了吧? 可惜,元娘是早认出来了,就是不相与他们相认罢了。 “噢,原来如此”元娘点点头,“这江南风光好,到有不少人到这边来游玩。” 旺盛扯了扯嘴角,他们主子什么地方没有见过,宫里的花比这开的还艳,也不见主子喜欢,主要是这面有想见的人罢了。 不过司马商宜并没有回话,吃过点心后,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才转身站了起来,望着半山腰的景色,“都说江南人文才好,不知姑娘可否会做诗?” 元娘眸光闪动,想着前几次调戏他,心中一动,便又有了坏主意,“让公子见笑了,我这到是有两句诗,不知公子可给补出下两句来。” 司马商宜没有回过身来,所以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精明,谁也没有看到,“姑娘请说。” 元娘忍着心里的兴奋,“菊花遮明月,抵头吸穴香。” 咳、、、、 旺盛听后被自己的唾沫就呛的咳了起来,今日里发生震撼人心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却也不及这两句诗带来的震撼。 他观察主子,竟然没有生气,老天,难不成主子就喜欢这一口?想到府中的那两个侍妾,难怪主子一直对她们很冷落呢,原来是太过温柔贤惠的而不对主子的口啊。 旺盛在一旁想入菲菲。 司马商宜也平静下这两句诗带来的震撼,果然,这个女人这前当着外面男人的面还表现的像个大家闺秀,这才一句话就让她又露出了尾巴,不过看她的样子,早就认出了他,只是不想相认罢了。 如此,便更好。 “姑娘好文才,这到让我想起一个人来,在京城的普华诗里遇到的一女子,可惜连姑娘一分都不如,做的诗更不堪入耳,一个姑娘家那般,想来也不会寻到什么好婆家,若平日里出去作作样子,到还可以,只怕一相处下来,就让人知道本性是什么样子的了。” 司马商宜的语气很慢,元娘的气却憋满了胸口,眼前的男人竟然认出了她,若不然此时怎么能讽刺她在别的男人面前装模作样,想着自己今日忙乎了一天,竟给这冰块男当戏看了,心中怎么能不气。 “公子真会说笑,若真有那样女子,公子便不会说出来了,毕竟在背后说一女子好坏,不是君子所谓,更不是男子所谓,公子以为呢?”元娘眼里冷笑的看过去。 司马商宜回过身子,迎上她的目光,“敢做却不敢让人说,又岂能怪到别人说后不是君子?想来这女人也不过是小肚鸡肠罢了。” 怒,姑奶奶小肚鸡肠也比你在这里指桑骂槐好,元娘腾的一下站起来,“我还有事,就不多打扰了。” 司马商宜也不拦她,“姑娘不想要下两句诗了?” 元娘回头干笑两声,“不必了,不过就是作着玩的,公子若喜欢公子就留下吧。” 语罢,扬长而去。 旺盛低下头,强忍着笑意,主子竟然跟一个女人斗嘴,今日他可真是开了眼介了。 第六十八章 亲事 元娘一路怒气的回到府中,兰梅见主子安全回来,先是松了口气,不过待看到主子脸色不好,才觉得不对。 “小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元娘摇摇头,“夫人回来过吗?” “只有翠竹姐姐回来送过饭菜,我说小姐休息了,她放下饭菜又回酒楼了” “嗯,只要没有让她察觉什么就好” 兰梅笑着把茶递过去,“小姐放心吧,酒楼的生意这么火,夫人只差晚上都在那里住了,哪里会注意到这些,而且酒楼里的菜单全是小姐想出来的,夫人现在可是想撑着小姐还没有机会呢,又怎么会为难小姐呢。” 元娘淡笑不语,心下想到那张冰块脸时,只暗咒倒霉,都回了江南了,竟然还能碰到,以后出门定得看看日子。 不过这阵子酒楼天天暴满,府里的两个厨娘也被调到酒楼用去了,偏徐氏又是个小气的,有钱了家里也没有买下人,最后白天府里只剩下元娘和兰梅两个。 不过这也正好给了元娘机会,兰梅填第二杯茶时才兴奋的问,“小姐,今日看的是哪家的公子?” “李家的,我看再观察几日,若行的话就定下他了。” 兰梅听的脸都红了,“小姐好厉害,将来奴婢也要自己选。” “不知羞,前阵子还不知道是谁说要一辈子不嫁人陪在我身边呢,这才过了几天,就要自己选相公了”元娘调侃她。 兰梅造了个大红脸,深知说错了话,越挣辩反而越丢人,只能跺跺脚跑开。 隔了几日,元娘到没有出府,只是让兰梅去暗下观察那李家公子这几日的动向,等晚上兰梅报着一天当中李公子都做了什么,元娘满意的点点头,除了看书就是在家帮父母做活,在这古代还真是难寻的男人。 毕竟这个时代男子太大男子主义,能屈尊蹲下身子的还真不多见。 日子如流水般,转眼就过了半个月。 另一边,京城里的卓府却热闹了起来,原来是侯府上门来提亲了,而且不是一门亲事,一提就是两门亲事,侯府竟要迎娶两位表姑娘进侯。 卓惜玉听到语妍打听回来的消息,不敢置信的站起来,“可是真的?” 语妍点点头,“奴婢也不敢相信,特意打听了一下,没有错,是二小姐。” 卓惜玉颠坐到椅子上,“怎么会这样?” 语妍也不明白,侯府的世子怎么会相中二小姐,而要嫁过去给世子叔叔冲喜的竟然是自家的小姐,原来侯府还有一位未成亲的叔叔,正是侯府夫人的小儿子,因为世子身子也不好,年岁又没有到继承侯位的时候,所以也没有成亲。 如今侯府一要办喜事不是两个,而且还都是卓主会的表姑娘,这也让卓府吃惊不小。 晚上,刘妈妈服侍着窦氏躺下。 “难怪侯府的夫人对那个元娘那么尽心,原来是给她的小叔备下的,这到也不错,虽是庶出,如今却也因母抬为嫡,在说谁不知道侯府的二老爷身子不好,能活多久都是个未知数呢,京城里又有谁会愿意嫁过去呢”窦氏眉语间全是笑意,“不管怎么样,总是有一个能嫁给世子的,将来就是侯府的夫人,咱们卓府的将来自然少不得荣华富贵。” 刘妈妈动了动嘴,终忍不住开口,“小姐,侯府世子要娶的是二表姑娘,嫁给侯府二老爷冲喜的是大表姑娘。” 想来一定是白天小姐太高兴了,这才听错了。 窦氏惊刹的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刘妈妈就又重复了一遍,窦氏又坐了起来,“这是真的?” 见刘妈妈点头,窦氏眼前一晕,还好是坐在床上,她手紧紧的握着床边,“这怎么可能?一定是弄错了,不行,明日你再派人去问一下,是不是弄错了,侯府的世子怎么会喜欢一个庶女呢。” 刘妈妈虽不忍,还是忍不住道出实情,“侯府夫人来时就隐隐的透出来了,世子私下与二表姑娘见过,自是喜欢的,不然也不会来提亲来,至于身份,想着世子身子本就不好,而且认准的事,也没有人能驳回,所以就认了。” “不行”窦氏手狠狠的拍到桌上,“那样尊贵的身份岂能沦落到一个庶女身上,而且你看看,我就说她不是个安份的,去一趟寺庙,就能把侯府的世子给迷住了,将来若嫁进侯府,岂能把咱们卓府放在眼里?” 刘妈妈精明,她听的出来,小姐担心的是元娘不如卓惜玉好撑控,这才不愿让元娘嫁给世子,不然这两位表姑娘嫁不嫁进侯府又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主要还是卓府想通过牵制她们,而依附侯府兴旺罢了。 “不行,明日咱们去一趟侯府”窦氏哪里还沉得住气。 刘妈妈想劝的话终是咽了下去,不见棺材不落泪,小姐的脾气劝是没用,还是让她亲自去也好死了心。 第六十九章 云雾 次日,窦氏黑着眼睛坐上了马车一路往侯府而去。 这一晚度日如年,窦氏强挺好到天亮,就让丫头服侍着起来,简单的用过早饭就上了马车,董氏远远的送人走了,才转身进府。 其实她听到昨日的消息心里也急,她是极喜欢惜玉的,却没有料到那样好的一门亲事偏落到庶女身上,怎么会这样啊。 董氏并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直接去了惜雪阁,见到卓惜玉红肿的眼睛,将她搂在了怀里,“莫担心,这事怕是弄错了,你也知道侯府夫人多喜欢你,特别是你送上去的那些鞋样,今一大早儿,你伯祖母就去侯府了,想来回来就会带回来好消息。” 卓惜玉哭了一晚,如今听到董氏的事话如救命稻草一般,“大伯母、、” 只唤了一声,便说不出旁的来了。 另一边,卓文君正在用早饭,可人脸色不好的走了进来。 绣云取笑她,“大早上的,又是哪个惹到你了?” “夫人竟也太偏心了,咱们姑娘才是她亲生的,她到是对表大小姐好,正在那院一起用早饭了。” 说完,才发现绣云一直对她挤眼睛,可人后悔的捂上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主子的神情。 卓文君到没有往心里去,“这样的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你们还有什么大惊小怪要生气的。” 从小到大就没有体会过母爱,让卓文君已经不期盼什么了。 再说窦氏一大早就到了侯府,连贴子也没有送就来了,这样的礼数让侯府的老夫人微微蹙起眉头来,现在才觉得不知道与卓府结亲是不是好事。 窦氏进来后,侯府的老夫人自然与之客套了一会儿,两人面上亲热的像亲姐妹一般,可谁都知道那不过是场面话。 喝了半盏的茶,窦氏才委婉的开口,“昨日只顾着高兴了,真没有想到府内的世子竟与元娘相识,还深得喜欢元娘,那也是我们元娘的福气。” 其实她想直接问世子想娶的是不是卓惜玉,一路上斟酌了许久,还是这样问圆华一些。 侯府老夫人那可是人精,却也没有搞明白窦氏话里的意思,“是啊,那孩子脾气倔强着呢,不知怎么的就和府内的二表姑娘对上眼了。” 听了这话,窦氏的手一紧,强扯出一抹笑,“是那孩子的福气。” 最后只又客套了几句,道家中还有事就走了,来的冲冲走的也冲冲,到让侯府的下人都看不过去了。 “老夫人,这卓府不会有什么事吧?” “是啊,奴婢看着也怪怪的。” “连点规矩也没有了。” 老夫人摆摆手,“罢了。” 谁让孙儿就喜欢了呢,如今也顾不得门第和出身了,只要孙儿肯成亲,哪怕是娶个寡妇回来,她也愿意啊。 再说窦氏回到府后就发了一顿脾气,把屋里的东西全砸了,吓的整个院里的下人大气也不敢喘,这么些年来还是头一次看到太夫人发这么大的火气呢。 董氏在卓惜玉的院子里,听到下来来报,不用问也知道后果了,不由得惋惜的抚着卓惜玉的头,叹了口气才离开。 卓惜玉不傻,马上就明白一切没有错了,她是要嫁进去冲喜的,而真正嫁给世子的却是元娘。 不管怎么样,侯府来提亲了,终然要嫁的不随他们的愿,这门亲事也是他们提着灯笼寻不到的好事,隔日,卓府就有快马直奔江南送信去了。 所以当元娘正给自己无色男人时,京城里的信也到了,徐氏听说京城来信了,待看到信里的内容后,直接就扯着元娘笑了起来。 吓的兰梅愣了一会儿。 元娘却冷静的第一时间想到了信,在看徐氏的神情,能这么让徐氏高兴又与自己有关的,除了亲事没有旁的。 难不成、、、真的要被他们利用为了家族荣耀而做了牺牲品吗? “女儿啊,这下可真中了那句话,你是飞上枝头了”徐氏只顾着高兴,哪里发现元娘惨白的脸。 到是兰梅冲过去,“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呀,这是怎么了?”徐氏下一刻就唤身旁的翠竹,“快点叫大夫。” 翠竹又是一愣,夫人可从来没有这么大方过。 徐氏看着她发愣,急的不由跺脚,“死丫头,让你去找大夫听到了没有?万一耽搁了你们二小姐将来成不了世子妃,我饶不了你。” 呃、、、 三双眼睛齐看向她,正是要晕倒的元娘、兰梅和翠竹。 见三人愣头的看着自己,徐氏不勉得意道,“京城里来信,侯府的世子相中了你们二小姐,要娶她为世子妃。” 啊?? 这次换成元娘错愕的张着大嘴合不上了。 世子相中她? 她都没有见过世子,世子怎么可能相中她呢。 翠竹却是第一个反应过来,“恭喜二小姐。” 二小姐好了,夫人也就好了,那她这个奴才也就好了。 正所谓一得人道,鸡犬升天啊。 “娘,我有些头疼,先回去歇着了。”元娘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下消化这个消息。 徐氏关心的让翠竹扶着回房,人走远了,还一直嘱咐着,“好好躺着,一会儿娘给你做燕窝吃。” 可见这次徐氏是真的什么都舍得出来了,自己的女儿马上就要是世子妃了,将来那就是侯府的夫人啊,看谁还敢不把她放在眼里,这样她也就可以去京城了。 徐氏越想越开心,笑着亲自出府去买燕窝了。 元娘一躺在床上,就将兰梅一翠竹都赶了出去,两个丫头还笑着说她是害羞了,元娘也没有力气理她们,只趴在软榻上,望着窗外发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世子喜欢她,可她并没有见过几个男子,算起来只有一个,还是在寺庙里的那个,难不成他是世子? 元娘瞪大了眼睛,除了他就没有旁的人了,是了,一定是他了。 只是他不是在江南吗? 如今再想想,越发觉得除了他没有旁人,当初她住在寺庙里,以侯府世子的身份想去找听一个人的身世还不容易吗? 另一点,相传侯府的世子有病,想着每一次见他,都会听到他的轻咳声,再一次与世子的身份相吻合。 寻了一圈的缘分,竟不想只是在原地转了个圈。 第七十章 火气 元娘辗转反侧的过了一晚,又有些想不透的地方,那男人都见到了她不好的一面,为何还要娶她呢?这一点实在让人想不透。 “女儿啊,快起来吃燕窝吧。”一大早,徐氏就端着热腾腾的燕窝走了进来。 “娘,不用了,那甜东西我不喜欢吃,还是你吃了吧。”元娘向不喜欢甜食。 徐氏哪里会同意,坐到床边,拿勺子吹凉了,亲自喂,“好了,现在是温的,快吃些,你看看你身子这么弱,将来、、” “娘”元娘不用猜也知道她下面要说什么,这是哪跟哪啊,人还没有嫁过去,就想到生孩子的事了,“娘,我是真的不爱吃,而且这些大补的东西也不是随变吃的,万一补出点什么来就不好了,还是你吃吧。” 徐氏想了一下,认真的点点头,“确实是娘没想周到,就像人参,都知道是好东西,可也要分人吃,不然那东西可厉害着呢。” 她把勺子放回碗里,“那等进京前娘请大夫来给你摸摸脉,好好好些补药。” 说到这,徐氏又犯起愁来。 “娘是在担心酒楼的事情吧?”元娘往外望了一眼,见没有旁人,才压低声音道,“当初开这个酒楼,就已经让人没有察觉到是咱们开的,我这样做也是为娘留一条后路,不然这些银子怕是有人要惦记上了,我的嫁妆娘不必担心,想来这婚事是伯祖母他们结弄的,他们也不会让自己丢人,自然会准备,至于大姐姐,娘更不用担心了,前夫人想来已准备好了,所以这酒楼挣下的钱,娘自己留着就是了,至于此次去京城,留下翠竹吧,反正是自己人,也比外人放心多了。” 一席话,终于解了徐氏的担心,酒楼挣的钱多,确实让她有些放不下手,可是如今能有进京的机会,自己的女儿嫁的又是侯府,她自然想风风光光的去。 “不如把酒楼兑出去吧,以后在京城里再开个,离的近了,以后也有照应”徐氏盯着元娘,生怕她会反对。 元娘确实微微一愣,没有料到徐氏是这样打算的,其实照理来说这样确实好,家本就败落了,两个女儿又都嫁到了京城,只是想到徐氏的性子,元娘不得不犹豫了。 是的,她曾想过嫁人了,或许就摆脱了徐氏,这也是她给徐氏开酒楼而不要一分钱的原因,可如今看来,徐氏要的远远的比这个还要多。 “元娘啊、、”等不来话,徐氏也猜到了几分,脸色不好看,连称呼也变了,“你如今是马上要嫁进侯府了,可你也别忘记了,你毕竟是个庶女,也是我的亲生女儿,这到了哪里,都甩不掉这个事实,别让我去京城,就是让你养着,你也得养着不是吗?古往今来,百事孝为先,一个人若不孝,到了婆家也不会受待见,而且世子喜欢你,可不代表着侯夫人和老夫人就不介意你的身份不是吗?有个娘家在后面,总比什么也没有要强的多,不是吗?” 元娘脸色一沉,“母亲是这在威胁我吗?” 自然也变了称呼。 徐氏冷笑,吃起了碗里的燕窝,“可惜这燕窝了,白费了我的一番心意啊。” 元娘最不喜欢的就是被威胁,没有想到这才开始,徐氏就开始拿上她了,心里哪里会舒服,“母亲还是去外间用吧,女儿要起床梳洗了。” 她还偏不怕被人威胁,庶女?她本就是庶女,既然侯府仍要娶她为世子妃,想来到时在府中也不会太过份,毕竟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儿媳妇。 至于这庶女的身份被人看不起,那已早是定局的事情了,即来之则安之,元娘早不担心这些了。 “好,我到要看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到时可别后悔。”徐氏脸色铁青的起身离开。 哪里到外间吃,直接怒气的离开了,兰梅端着水盆进来,还一脸的好奇,“好好的,夫人怎么生气了?” 元娘冷笑,“她生气的时候还在后面了。” 兰梅略明白了几分,也不多语,元娘流完了脸,兰梅也将被子叠好,主仆二人用过早饭,就听到前院闹轰轰的。 “小姐,奴婢去看看吧” “不用了”元娘头也没抬,“收拾一下东西吧,她是恨不得现在就飞到京城里去呢。” 兰梅一愣,才明白,“咱们今日就走,那酒楼怎么办?” “酒楼怎么敢上有女儿嫁为世子妃风光呢。”元娘不无讥讽的看向远处。 兰梅见主子心情不好不敢再多说,只转身进了屋收拾东西,其实她们确实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从京城里表大小姐送的衣裙后来全被夫人要了去,首饰什么的早就全给她们了,如今剩下的东西也不过是她们自己的那点。 果然,东西刚收拾完,翠竹就笑着进院了,“小姐,夫人让奴婢过来帮您好收拾东西,今日就进京。” “翠竹姐姐不必了,东西收拾完了。”兰梅提着一个小包裹走了出来。 翠竹眸子闪了闪,才应声接过东西,三人才出了院子,只见府外停着两辆马车,元娘暗下讥笑,难得徐氏这么舍得花钱。 元娘坐的是后面的马车,待马车走起来,兰梅才小声道,“小姐,夫人弄两辆马车,是不是不想看到小姐啊?” 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元娘也是抿嘴一笑,“我到真希望她一直不想看到我呢。” 主仆二人说了一会儿的话,元娘才有心情问,“京城里掌柜的信里说了什么?” 也不知道那掌柜的是怎么拖的人,竟然能让卓府送信的人稍带着给她们送了信来,原来回来之后,元娘总会不定期的把菜单写下来,以书信的方式邮到京城。 兰梅眼睛都乐成了一条缝,从衣袖里掏出一叠东西,正是银票,“小姐,您看,这是掌柜的稍的包裹里放的东西,足足有一万两呢。” 元娘乍舌,确实多啊,一万两,怕京城里的卓府两年的纯收入也才这些吧? “那掌柜的也聪明,只说是奴婢家的远亲,不过是稍了几件衣服,而且这银票也是缝到了衣服里面,要不是奴婢眼奸,还发现不了呢,不过小姐看人真准,咱们都不在那里,掌柜的还能言出必行,当初回江南时,奴婢真怕他会不认帐。” 元娘心想这真是好买卖,将来若在侯府呆不下去了,自己的后路也不用担心了,“等到了京城,你就把银票藏好了,莫与咱们的首饰和衣服放在一起。” 以徐氏的性子,真的把她逼急了,想来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就是她那点破首饰也不会放过吧? 兰梅用力的点头,“小姐放心,奴婢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不然也不会将银票放在奴婢自己的身上。” 这边主仆想着防范徐氏,前面马车里,徐氏正在咒骂不停。 “夫人,莫伤了身子,喝杯茶吧。”翠竹忍下眼里的不耐,递了杯茶给徐氏。 她就不明白了,二小姐对夫人也算可以了,可偏偏夫人不领情,想想大小姐怎么对夫人的,再看看一直被夫人虐待的二小姐,夫人怎么就不知足呢。 徐氏一口气喝了大半杯的茶,“哼,还没有嫁入侯府呢,就在我面前拿起架子来了,若真把我惹急了,她也不要想得好。” “夫人,其实二小姐不管对夫人怎么样,夫人不还是二小姐的母亲吗?这个是越不过去的。” “自然是越不过去,奈她成了世子妃,将来成了侯府的夫人,见了我也要屈身子”说到这,徐氏的心情大好,“我就不信到时她还能驳了我不成?” 翠竹无语,本以为想往好的劝,哪知道夫人竟想到了这些。 徐氏此时竟突然感叹不已,“要是大小姐嫁给世子就好了,她顾及颜面,总会对我好的。” 翠竹忍不住辨别,“其实二小姐对夫人很好啊,就像开酒楼,还有那些首饰和衣服,若是换成大小姐,哪里会有夫人近身的份。” 徐氏脸不好,瞪向翠竹,手更是没有预警的到翠竹身上拧了一把,动作熟练的可见平日里没少掐,翠竹咬着下唇不敢痛呼出声,红着眼圈低下头。 拧了一下,徐氏心里还不能解气,又狠狠的拧了几下,翠竹也不敢躲,只能硬生生的承着,直到徐氏拧累了,才收了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徐氏愤然道,“你以为巴结上她去,她就能给你撑腰了是不是?别忘记了谁才是你主子,哼,吃里扒外的东西,再不安份就给你寻个男人嫁了。” 翠竹在一旁嘤嘤的哭出声来。 “哭哭哭,好事都让你哭丧气了,还不闭上嘴” 一路上徐氏骂骂咧咧,翠竹委在车里的角落,泪不停的流,却再也不敢出声了,生怕再惹了徐氏不高兴,晚上下车到客栈时,元娘就看到了翠竹一双红肿的眼睛,心里明白了几分。 晚上洗漱过后,元娘刚躺下,就听到有叩门声,兰梅起身过去问,只听到翠竹压低了声音,“二小姐,奴婢是翠竹。” 第七十一章 涌动 翠竹进来后,直接便跪到了地上。 兰梅眨了眨眼睛,往上看了主子一眼,便退到一旁站立。 “求二小姐求奴婢。”翠竹抬起头来,一脸的坚定,“奴婢愿为二小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先不说所求之事,而是表决心,元娘心里明白了几分。 “你起来说话吧”也算是变向的应下了吧。 翠竹喜极而泣的抹了脸上的泪,才被兰梅扶着站了起来,“奴婢谢二小姐求命之恩。” “你只管回去,若有什么事情我自会助你,只是莫自己动什么心思,到时若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可不能护你周全了,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所处的尴尬位置。” 翠竹郑重其事的点点头,“二小姐放心,奴婢决不是那种任性的,天色不早了,奴婢就不打扰二小姐休息了。” 临到门口了,翠竹才想起来,又叮嘱道,“今日夫人似后悔嫁给世子的不是大小姐,奴婢见夫人神情古怪,二小姐平日里还要是要注意些才好。” 元娘早料到了会这样,还是谢了翠竹。 兰梅送了人回来,见主子已睡了下,便没有再说话,次日天一亮,众人就起来上路,在客栈下楼的时候,徐氏对元娘是视而不见。 元娘冷笑,徐氏这样的性子,还好她当初做了决定,不然真让她和自己牵扯太深,到时怕一辈子都要给她操心。 并非她不孝,而是不知好歹对自己亲生女儿都如此势力又利用之人,和身边养了只毒虫没有什么区别。 古代的代步工具除了马车便是骑马,速度都不快,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元娘到也没有往日那般烦躁了,只觉眨眼之间,人便到了京城。 这一次卓府可是开了大门将元娘母女迎进府的,董氏面上笑虽生硬,还是和徐氏客套了一番,两人说了会儿话,那边的丫头才回来。 “太夫人身子不爽,一直在睡着,说今日便不见表家夫人和二表姑娘了。” 董氏眼里闪过得意之色,面上却无耐的看向徐氏,“婆婆这阵子身子就不好,既然这样,弟妹和元娘便先休息吧,反正以后见面的时候多着呢。” 徐氏到是冷冷一笑,“是啊,如今我们元娘马上就要嫁进侯府了,我也打算在这京城买座宅子落下脚来,以后都住在京城了,哪里用那般的客气。” 董氏上下打量一眼徐氏,“弟妹还不知道吧?这京城里的宅子,就是那贪民住的地方,也不下万两呢,贵着呢。” 不用多想,也听的出来董氏在看不起徐氏。 以董氏的了解,江南的卓府穷的连下人都买不起,王妈妈回来时还说这徐氏亲自下厨房做饭菜,可见家里只差到了给旁人做活的地步了,竟然还想在京城里买房子,真是天大的笑话。 一听到钱,徐氏一脸的春风得意,“旁的不说,钱到是还有一些,只是我们毕竟初来,到时还要劳烦嫂子给寻个好地方才是。” 董氏一愣,“那好,我这几日便让人去看看。” 心下却疑惑不已,难不成这徐氏还有些私房钱?还是说是惜玉的嫁妆被她私下给动了?这样的猜测让董氏刹那间不安起来。 强忍着送徐氏和元娘到备好的院子,才转身去了惜雪阁。 卓惜玉早闻元娘她们来了,却一点想去打招的心情也没有,可顾及着自己的身份和外人的看法,知道不得不去。 正犹豫不前时,董氏来了,到是让她缓了口气。 两人在榻上坐下后,董氏便接着她问,“惜玉,大伯母一直没有把你当外人,你今日和大伯母说句实话,你的嫁妆是自己收着还是你母亲、、、徐氏收着?” 卓惜玉虽不明白,“嫁妆是我自己收着的,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过是几个铺子和一些银票,其他的东西都要出嫁前现买,当年娘这样决定也是怕有人惦记着我的嫁妆,才全都换成了银票,也好收藏。” “那就好”董氏才松了口气。 又将徐氏要买房子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和卓惜玉说了一遍,卓惜玉也纳闷,“她哪里来的银子?除非是元娘给她的,可是元娘又哪里来的银子?莫不是、、、” 卓惜玉瞪大了眼睛看着董氏,“莫不是世子给她的银子?” 这阵子不管什么事,只要想到元娘,卓惜玉便会扯出世子来,想她怎么能甘心,元娘从小到大都不如她,偏嫁的却压过了她。 “惜玉啊,其实你换种想法,你嫁的毕竟是叔叔,到时在侯府,元娘还要尊你一声婶婶呢,你还不是压在她上面。”董氏劝道。 卓惜玉点点头,这些她全懂得,可将来侯爷之位是世子接,而不是自己要嫁的男人啊,这才是她最不甘心的地方。 有时,她宁愿嫁过去她叫元娘婶婶,让元娘当她的长辈。 待送走了董氏,语妍才敢开口,“小姐,奴婢的娘说的果然没有错,她们母女指不定平时私吞多少钱呢。” 原来被赶出来的冯妈妈两口子果然进京了,不过她们也不过这几天才寻到卓府上,身上的钱在路上被人偷了,一路上要着饭到的京城,能走到京城也算是不错了。 至于冯妈妈的那个老实的丈夫,则在路上感了风寒而没了,这让冯妈妈和其女语妍把这一切全怪到了元娘母女身上。 卓惜玉心烦气燥,还好冯妈妈适时的走了进来,“小姐,那徐氏真的要买房子?” 原来冯妈妈在外面偷听到了那些话,只是当时董氏在也没好进来。 “娘,怎么办啊?难不成真让她们压了小姐下去?”语妍观察主子神情,在一旁挑衅出声。 果然,卓惜玉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冯妈妈走过去,亲切的拉过卓惜玉的手,“小姐,奴婢看不如现在去问问,看徐氏的钱从哪里来的?说句不中听的,小姐可是正八经的主子,哪里沦得到她们当主子,要是有银子那也是小姐的,岂能沦到她们做主。” “若银子是世子给的呢?我又有何办法?” “管是谁给的,只要进了咱们府,那就得小姐做的了主”冯妈妈又把嫡庶的道理拿了出来,“当年徐氏不过是个姨娘,元娘也不过是个庶抬嫡的小姐,眼前小姐去把银子要来了,她们也说不出一二来,外人眼里更是明镜着呢,” 卓惜玉犹豫不定,其实她自知冯妈妈说的理由太过牵强,可是眼看着元娘一次次把自己压在身下,她又是不甘心。 “娘,算了”语妍看出了几分,对冯妈妈使了个眼神,转而到劝道,“过不了多久二小姐便要嫁进侯府了,将来便是侯府的女主子,小姐若此时与她过不去,将来不知她在侯府会怎么对付小姐呢,谁让小姐命苦,如今竟然被二小姐给压了下去呢。” 退一步,反到让卓惜玉坚定起心来,她站起来,“走吧,母亲既然来了,咱们怎么也要过去看看才行。” 身后,冯妈妈和语妍对视一眼,暗忍下笑意。 元娘和徐氏被安排到了董氏住的望月轩东偏房里,与董氏的院子隔着一道长廊,走两个门,到也眼不见心不烦,互不打扰。 偏房又分前后院,元娘住在后院,徐氏则住在前院,连接的是一处小角门。 卓惜玉进来时就直接到了徐氏的屋里,只见徐氏再也不似江南时那怯懦胆小的模样,到有几分当家主母的样子,卓惜玉进来时,便端坐在榻上。 “母亲”卓惜玉微微福了身子。 “坐吧”徐氏对卓惜玉态度到热情了几分,眼睛扫到冯妈妈身上时,冷哼一声,“既然大小姐念着旧情留下你在身边,以后手脚可要干净点,若再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可别怪我不饶你。” 卓惜玉听了一头的雾水,看向冯妈妈,冯妈妈脸乍青乍红,忙应声,却不敢抬头看卓惜玉,原来她来到卓府后,寻到卓惜玉并没有说是因为偷了徐氏的东西而被赶了出来,只说徐氏陷害她,将她赶了出来。 卓惜玉听了很生气,说见了徐氏要当面质问一番,被冯妈妈劝了下来,只说如今在京城,还是不要让旁人看了,到时会影响到她的名声,自己受些委屈便算了。 如此见冯妈妈一副心虚的样子,卓惜玉只微蹙下眉头便没再多说,“怎么不见二妹妹?” “她呀,如今要嫁进侯府了,金贵着呢”全然是讥讽的口气。 卓惜玉又是一惊,她还以为徐氏会高兴,看来也不尽如此,“是啊,如今二妹妹可是金贵着呢。” 不过轻描淡写的随了一句,徐氏的脸又难看了几分。 冯妈妈观察后心下有了几番计较,待一行人出了望月轩之后,便忍不住低声道,“小姐,奴婢到是有一办法?” 卓惜玉没有回头看她,默认的态度却是赞同她说了,她才又压低声音道,“不如这般、、、、” 语妍在身后,只见自己的母亲与主子说话,却不知两人在说什么,最后只见小姐脸上终于有了欢喜之色,心下暗暗奇怪。 第七十二章 走失 徐氏到了卓府之后,第七天,窦氏那里才请她们母女过去。 窦氏坐在上面,面色看不出喜怒,“在府里住的还习惯吧?听说你要在京城里买宅子?” 上来不过客气了一句,便直接进入主题。 对这位太夫人,徐氏还是有一分忌惮的,“是啊,总是在这里和自己家一样,可也不能总劳烦着。” 窦氏的眼皮一抬,却是看向元娘,眼里涌着元娘看不透的情绪,不过元娘并不觉得自己该心虚的避开,坦然的迎视上去。 “话虽说的不假,只是眼前有惜玉和元娘两个人的亲事要麻,那些就等亲事之后再办也不迟,到是两个孩子的嫁妆,你打算每个人出多少银子置办?” 姜果然是老的辣,窦氏一句话便直接向徐氏手里的银子出手了。 徐氏的脸色一白,“我出银子置办?” 窦氏忽略她脸上的神情,软而无力的靠进榻里,“你是她们的母亲,自然由你来置办,若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又信得过我们,可把些银子出来,我们去置办,两个孩子嫁的都是侯府,这嫁妆可不能轻了,不然咱们卓府在京城里也抬不起头来,就每人一百二十八抬吧。” “什么?”一百二十八台?徐氏这回是彻底的傻眼了,“婶娘,你也知道,我们娘三的处境,我哪里有那么多的银子给她们置办婚妆啊。” 此时,徐氏才感到危机,哪里还有那买房子时的底气来,她是有些银子,可若置办了嫁妆,怕也是一分不剩了。 何况这些银子就是她的命啊,要银子不和要她的命一样吗? 窦氏咦了一声,“即有银子在京城里买宅子,怎么置办嫁妆便没有钱了?莫不是你舍不得?” 徐氏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婶娘,我、、、我那点银子哪里够在京城里买房的,我寻思着把江南的宅子卖了,加在一起,许是能买一处宅子、、、” “这怎么行?”窦氏直接就打断了她的话,“江南那也算是祖宅了,怎么能卖,果然是年岁小,持家也不稳重,算了,你眼下有多少银子都取了出来,不够的我在用自己的私房钱给两个孩子填一些,既然是我们在中间做的谋,怎么也要成全了两个孩子的好事。” 徐氏哪里还敢再说一个不字,又说了会儿话,便退下了,想着自己手里的几万两银子,一狠心拿出了五千银,让翠竹送到了窦氏那里。 看着五千两,窦氏还是一惊,到没有想到有这些银子,想到徐氏的性子,怕不能全拿出来,不过既然拿出这些,她又是个没有进帐的,手里怕也没有多少了,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事后元娘听了后,抿嘴一笑,若是窦氏知道徐氏有多少银子,指不定便会气吐血了。 这其间,卓惜玉去了徐氏那里一趟,过后翠竹来了,只说她被大小姐支走,并不知她们说了什么,元娘也没有往心里去。 毕竟卓府为了自己的颜面,还不能做出什么事情来,元娘到也放心。 元娘进卓府后,便没有出过这偏房,而卓文君也没有来过,到是她身边的可人来送过一次点心,元娘知道中间碍于董氏,卓文君才没有来,自然不会挑理。 又过了几日,侯府听闻元娘从江南到了京城,邀卓府的三位姑娘过来府去玩,卓府这才又热闹了起来,坐在马车里,元娘以为卓惜玉会不高兴,却没有料完全相反。 待到了侯府,早有丫头婆子等在了外面,迎着三人下了马车,才一路沿着鹅卵石铺的小路往后院去,算起来是第一次要见侯府的老夫人,元娘也有些紧张,更多的是好奇。 被迎进屋时,元娘就能感受道一抹犀利的目光射过来,她挨着规矩不能抬头,直到行完礼之后坐下,才微微抬起头来,借着眼睛看到了打量自己的目光。 那是一个看上去六十开外的妇人,目光和蔼却又带着隐隐的犀利之色,能一眼便看透你的想法,让你无处可逃,这让元娘不由得想起了另一双黑眸。 祖孙嘛,难怪这么像。 “这便是元娘吧?来,过来坐。”老夫人笑容可掬的唤元娘。 元娘自然不敢怠慢,起身小步走了过去,虽被老夫人拉了坐在榻上,却也不敢坐实,不过是搭了个边,羞涩状的低着头。 “不错,眉清目秀,看着就是好相处的。” 元娘暗下扯了扯嘴角,也真难为老夫人了,要貌没貌,想夸她一句还真是挺难的。 卓惜玉暗下讥笑,想来也看出来这一点了。 直到司马茹晴得了信来了,才领着三人去了司马茹晴的院子说话。 “咦,怎么不见你妹妹?”卓惜玉随意的问着。 司马茹晴扫了一眼元娘,才笑着接过话,“她喜静,怕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呢吧。” 一路上,卓惜玉目光辗转不停,“那你哥哥呢?” 这突然一声哥哥到让司马茹晴一愣,待反应过来问的是谁后才抿嘴笑道,“他呀,身子弱,更不喜欢出来了。” 最后笑的暧昧,弄的元娘的脸莫名的热了起来。 卓文君也听出好友话里有调侃元娘之意,站出来解围,“好啦,到了你的院子,还不快弄些好吃的给我们,不然明日就让其他姐妹知道你小气。” 说说笑笑,便进了司马茹晴的房间,丫头们早就把备好的吃食鱼贯而入的端了进来。 卓惜玉坐了一会儿,便坐不住了,“茹晴,不如你带我们去花园走走吧。” 来者是客,司马茹晴自然不会拒绝,到是卓文君脸色有些不好,待一行人往花园走时,卓文君拉了元娘落在后面。 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妹妹有没有觉得今日大妹妹有些怪异?” 元娘摇摇头,心下却说,大姐,我早就发现了。 卓文君冥思苦想不得其解,最后喃喃道,“怕是我多虑了吧。” 元娘到是不怕,反正卓惜玉要是闹出什么事来,上有卓文君在场,也由不得她担着,再往上了说,代表着卓府的颜面,也和她没有关系,她不过是在一旁看看热闹罢了。 侯府的花园很大,假山重叠,一个不注意可要费些时辰才能走出来,进小亭时司马茹晴已再三叮嘱,偏卓惜玉似没有听到一般,在亭子里呆了一会儿,就忍不住往亭外跑了。 司马茹晴显然也发现今日的卓惜玉不对了,碍于好友面子和卓惜玉将来要成为自己的婶婶,司马茹晴只能派小丫头和婆子紧跟着,莫将人迷路了。 卓文君羞的脸只差低到桌子下面去了,司马茹晴见了更不好意思往这上面提了,招呼两个人,“看看,这葡萄可是从江南带回来的,在京城如今可寻不到了。” 说起这个,元娘才感到一丝冷意,江南是夏日,如今这里却初冬,眼看着又要一年了,不想日子过的如此之快。 “还真是甜,果然江南好,二妹妹,你也是从江南回来的,说说那里好玩好吃的吧”卓文君吃了几粒,美食让她心情也好了些。 元娘苦笑着看向卓文君,“表姐,你这不是为难元娘吗?元娘从未出过府,哪里会知道这些呢。” 卓文君和司马茹晴一愣,随后忍不住嗤笑出声,两人对视一眼,又是一阵哄笑,造的元娘一个大红脸,心想到底还是被两人笑话了,心下却是一甜,这样的气氛,似让她又回到了现代上学时与死堂一起的日子。 “莫笑了,将来嫁与了我哥哥,到时可就是我嫂子了,到时让哥哥带着咱们两个一起出去,到时就没有人拦着了”司马茹晴对元娘挤了挤眼睛。 元娘的脸又忍不住一红,到反驳回去,“好啊,让你现在欺负我,待过了府,看我怎么收拾你。” “哟,看看”司马茹晴看向卓文君,“这还没有过府就威胁起小姑来了。” 元娘咬着唇,怎么就上了当,枉她两世为人呢。 卓文君抿嘴笑,一边安慰元娘,“你莫往心里去,说起来,茹晴的那张嘴还没有人能说过的几句呢。” 三人相视而笑,好气氛被从假山处跑冲冲跑回来的丫头给打破了。 “小姐,卓大表小姐不知走到哪里去了”那丫头直接就跪到了地上。 司马茹晴腾的一下便站了起来,原本笑意的脸上一片黑色,不过她脸色马上又恢复过来,“多叫人些去找。” 并没有寻问,只一时之间便将轻重想透,元娘暗下点头,果然是侯府的小姐,到有几份魄力来,若当着她们的面寻问如何丢的,到似当着众人的面打了她们巴掌一般。 卓文君却坐不住了,恨恨的拧着手里的帕子,“这如何是好?茹晴,你看若是方便,我们也去找找吧。” “也罢,那咱们就也一起去看看吧。”司马茹晴几欲张嘴,终是咽了下去。 元娘此时有了猜测,心下一惊,难不成卓惜玉不甘心低于自己嫁人,而去寻了世子?想到她来时问过世子的事,元娘神色也是一敛。 若真闹大了,这侯府可不是一般人,到时婚事一取消,卓府为了名声指不定要让自己背上这个恶名。 第七十三章 出事 卓惜玉避开侯府里寻来的下人,一路按自己来时的观察往另一处院子走去,以她的猜测,既然司马茹晴的院子住在这边,那另一边定是府里男主子住的地方了。 机会难得,她才要拼了一回,定要见到世子,如果可以、、、 下裙在草丛里走,沾了泥土和露水,阴湿了一大片,让卓惜玉看上去有些狼狈,她像一个在森林里迷了路的孩子,焦急而奋力的走着。 假山之后,越过花草,圆弓门上用黑色的楷体写着‘水榭轩’三个字。 卓惜玉抹了把汗,走过去,四处安静而没有一个人,只有淡淡的花香。 门在外面,听到有小丫头的嬉戏声,“未来的世子妃进府了,咱们去看看吧,听说和大姐在花园里呢。” “你急什么,等世子妃进府了,还不是咱们在身边服侍,有的是机会让你看。” “可是真的好好奇世子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啊” 、、、、 下面的对方,卓惜玉没有再往下听,心下却是激动不已,这真的是世子的院子,她强压下激动的心情,心一横,才低呼出声。 “有人在吗?” 她一出声,院子里就静了,不多时只见一小丫头探了头来,看到卓惜玉显然不认识,“这位小姐是?” 卓惜玉咬着唇,楚楚可怜道,“这位姐姐,我在假山里摔伤了腿,不知可否借贵处洗漱一下,不然这副样子出去见人,也会被人笑话。” 小丫头一脸的犹豫,“只怕这样不方便,不如姑娘在这里等着,奴婢可帮姑娘去寻姑娘的下人过来。” 卓惜玉手一紧,面上苦笑道,“我本今日到府上坐客,如今这副样子,实在不忍被多人看到、、、” 府上坐客?小丫头听了回过头去,显然在和院里的人产商量,待再探出头时,试探的问道,“不知姑娘是哪家府上的。” “正是卓府。”卓惜玉说完羞涩的低下头。 她这样的动作,完全让两个小丫头误会了。 果然那小丫头脸上多了喜色,“姑娘可是与、、、” 问到这便断了,不知院里的丫头说了什么,两个人才跑出来,扶着卓惜玉,“实不相瞒,这里是我家世子的院子,所以奴婢才斗胆问一声,姑娘可是与我家世子家亲的那个?” “这样也省着坏了姑娘的名声。”另一个丫头忙解释道。 卓惜玉只低着头,“即使没有过门,却也不敢进世子的院子,如此我便寻我的丫头去吧。” 她话里的话病,两个丫头自然没有留心,也忘记了要嫁进府里的卓姑娘可不指一位,正中了卓惜玉的下怀,也合了她的心思。 “姑娘这般还是先进院吧”即是未来的世子妃,到也没有那些说法。 而且若真让未来的世子妃这样出去,到时世子和老夫人还有夫人,怕也会说她们办事不利,斟酌之后,两个丫头才扶着又拒绝了几次的卓惜玉进了院子,到了正屋的榻上。 “不知可否麻烦两位姐姐帮我把我的丫头寻来,也打些水来。”卓惜玉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见未来的世子妃如此温柔,两丫头自然不敢怠慢,只是到了外面又犹豫了,世子向来喜静,院里除了两个大丫头,便她们两个小丫头了,之前两个大丫头去了夫人那里,院里只剩下她们了,若她们一走,可就没有人听使唤了。 “我先打了水,再去寻卓姑娘的丫头吧”其中有点主见的开了口。 “反正府里人都知道世子喜静,哪个敢来这边,不如咱们分头来,这样也省着那边寻卓姑娘寻不到而着急”另一个丫头到不以为意。 如此,两个丫头一个去后院打水,一个出了院子往前院而去,院子还真的便没有人了,卓惜玉靠着门听了一会儿,见没有了声音,才动作快的出了屋,打量了一周后,各房的看了起来。 传言世子身子不好,一直在院子里不外出,如此该是在哪个屋里才对,只是既然这样,又怎么会见到元娘而对元娘一见中情呢? 卓惜玉连走了几个屋后,只差最后一间,只见紧关着门,她咬咬牙,轻手一推,借着门**进去的光线,只见床上隐隐躺着一人。 放轻了脚步,卓惜玉慢慢的走过去,床上的人似睡着了,并不知道有人进来,卓惜玉到了床边才松了口气,床上的人背对着身子,让她跟本看对方的模样,只知道世子似乎瘦弱的很。 最后,她一狠心,坐到了床边,声音温柔又带着让人剷疼惜之情,“世子、、” 床上的人微微一动,似醒了,卓惜玉的心便提到了嗓子处,不过等了良久,见桌上的人又没有了动静,她不由得紧紧咬。 声音又大了几分,手也轻轻的伸过去放在男子的身上,“世子可醒了?” 虽然没有回声,可是卓惜玉知道,床上的人一定醒了。 “马上就有人寻到这里,若是发现我与世子同床,不知会怎么样呢”卓惜玉此时哪里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矜持。 是的,在来之前她便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若有机会与世子接触上,哪怕是让世子讨厌,她也要破了元娘的婚事。 “大表姑娘这是在说什么?”床上的人一动,起身坐了起来。 卓惜玉冷吸一口气,“怎么是你?这不是、、、这不是” “这是世子哥哥的房间,只是我到这里走动,累了便在这里休息了一会儿,却不想听到这样一番话,堂堂大家闺秀如此恬不知耻,真让人想不到啊”司马茹颜冷眼看着卓惜玉。 卓惜玉大惊失色,慌乱之下,她猛的扑过去,双手就往司马茹颜的脖子掐去,司马茹颜一愣,马上便明白她想做什么,眼里闪过杀意,不过一扬手便砍在她的脖子后,卓惜玉便晕了过去。 “好个毒蛇心肠的女子”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司马茹颜直接从后窗跳了出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推开门众人涌了进来,正是司马茹晴带着卓文君和元娘,还有众丫头,语妍一见自己家的小姐倒在地上,便跑过去。 “小姐、、小姐,这是怎么了?” 那寻了众人来的丫头挤进来,咦了一声,“卓姑娘怎么跑到这屋来了。” 语罢神情一凛,往床上看去,见上面并没有人,暗下松了口气,一边向司马茹晴看去,司马茹晴点点头,才道,“还不抬着大表姑娘到床上去” 一边又吩咐人去找大夫。 卓文君一脸上不好意思,“茹晴,给你填麻烦了。” 司马茹晴拉过她,“又不怪你,而且是我照顾不周,不然大表姑娘也不会出事。” 那寻了众人的丫头却神情变幻不定,“这、、、这不是卓府的二表姑娘吗?” 众人便看过去。 “当时在门口,这位卓姑娘可是亲口承认她是未来的世子妃,奴婢们才将人扶进来的。” 一句话,屋里静的落针可闻。 卓文君的脸彻底白了,自然是又羞又恼气白的。 至于元娘也惊讶不已,她实在想不通卓惜玉到底想做什么? 司马茹晴喝过去,“休得胡说,卓大表姑娘岂是那样的人,定是你们这些奴婢听错了。” 两个丫头自然不敢回嘴,忙跪下来认错。 卓文君深吸了口气,却也不再说话,等到大夫来了,失了针,卓惜玉便醒了,她惊呼一声,待看到被众人围着,才回了神。 “大妹妹既然好了,咱们就回府吧。”今日出了这样丢人的事,卓文君能强忍到这般,从她的年岁上看来,也算可以了。 卓惜玉满屋里扫了一眼,“府、、、府内的二姑娘没与你们在一起吗?” 司马茹晴的眼神动了动,“二妹妹怕是在母亲那里,若大表姑娘想见,下次有机会的。” 见众人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卓惜玉猜到她要掐死司马茹颜的事情众人并不知道,哪里还敢再见人,忙说了几句,便和卓文君出府了。 马车一动,没走多远,卓文君二话不说,扬手对着卓惜玉便是一巴掌,清脆声惊的众人一愣,却是谁也没有敢说话,连被打的卓惜玉也不敢出声。 “这一巴掌,是打你将卓府的颜面全丢光了,却并不是我想打你。”卓文君脸上是从来没有过的严肃,“卓府在京城几十年,也算是大世家,如今这脸面全被你丢光了,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不用我再一一的说出来了吧?” 卓惜玉咬着唇,红着眼圈,却是一句话也不说,如今别说被打,她是真的怕那司马茹颜把自己要杀她的事情说出来,到时别说卓府的颜面,只怕这命、、、 卓文君再也没有多说,闭上眼睛,直到到了府,才睁开眼睛,看都没有看卓惜玉一眼,便下了马车,直奔太夫人窦氏那里。 元娘一看,就知道事要不好,心里知道,哪怕是卓惜玉的错,怕到时也会牵怒到自己身上来,谁让她是庶女又是个最好撒气的呢。 第七十四章 寻短见 卓惜玉虽当初去侯府便做了破府沉舟的打算,如今真要面对时,早吓的脸上死灰一片。 “二妹妹、、、”这可是回府之后,卓惜玉头一次唤元娘呢。 元娘佯装不知,“姐姐脸色这么难看,可是哪里不舒服?” 卓惜玉凄凉一笑,“如今你可得意了?庶女嫁世子,可谓是麻雀变成了凤凰,只是却有一事,我想不明白,求妹妹给我一句真话。” “姐姐有话便直说吧” “妹妹与世子是如何相识的?” 元娘额角跳的生痛,这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还有心思问这些,难道嫁给世子真的那么重要么?疯了,这人一定是疯了。 “你告诉我,告诉我啊”卓惜玉作势便要扑上去。 元娘一个错身避开她,见左右有下人看着,脸色也冷了下来,“姐姐有心思想这些,还是想想一会儿怎么和伯祖母解释吧。” 转身唤了兰梅,两人大步进了清芷轩,正好迎面刘妈妈走了出来,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元娘,才往院外去,元娘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却想不出能是何事。 其实她是真的不想来这里,只是去了侯府回来定是要给窦氏请安的,吸了口气,元娘才进了屋,进了右间,只见卓文君坐在椅子上,到看不出喜怒来。 至于榻上的窦氏则抬眼皮看了一眼行礼问安的元娘,“元娘来的正好,伯祖母正有事要与你商量。” 商量?指怕没有她拒绝的份吧? 元娘低应了一声,对方没有叫起,只能继续蹲在那里,只听上面窦氏先叹了口气,“咱们卓家,祖辈算下来,也就是你大伯这一辈在朝中做的最大,我如今老了,也不想过问这些事情,只是却不能不为卓家以后的路着想,元娘,这些日子,伯祖母看的出来,你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定与伯祖母一样,希望卓家越来越昌盛。” 先给甜枣,怕是没有什么好事,元娘心下冷笑。 “如今你和惜玉都被侯府订了亲事,也算是咱们卓府的大事,你表姐也从小便订了亲事,待你表姐的亲事办完了,便为你们姐妹办置了,一笔写不出两个‘卓’来,只是有一事,伯祖母一直放心不下。你虽是嫡女,却是因你母亲而被抬为嫡女,这些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想来侯府那边也是清楚的,可堂堂世子娶个庶女,将来侯老夫人定会再为世子娶一门当户对的亲事,这样一来,你在侯府的日子也越发的难过了,伯祖母这里到是有一办法,不如你和惜玉换亲,你觉得可好?”窦氏说完,双目紧盯着元娘。 元娘并没有震惊,可面上还是要表现出被惊到的样子,“换、、、换亲?” 果然还是个孩子,窦氏先松了一口气,“对,到时可让你们姐妹同一天嫁了,只是上错了花轿,到时生米煮成熟饭,拜过了堂,侯府也没有办法,只能将错就错下去。” “祖母”卓文君听不下去跳了起来,“祖母可知今日大妹妹在侯府里、、、” 怎么可以这样?明明卓惜玉都做出那些事情了,祖母竟然还护着她,难不成真的要让她将卓府的脸面全丢光了才满意了吗? 到底元娘又有何不好?难不成只因为她是个庶女? “文君”窦氏已打断她的话,“本不想让你听这些话,如今你也要嫁人了,想来还是该明白一些事情,如今看来果然是我太宠你了,连轻重都分不清了。” 窦氏当然不高兴卓惜玉在侯府里做的那些事情,可越是这样,她才越要让卓惜玉成为世子妃才好,这样的草包脑子,将来成了侯府的夫人,也更加好控制。 至于眼前的元娘,有时竟让她摸不透,她决不会允许将来出现一点差错,哪怕有一点隐患,她也要现在就把它掐死。 卓文君咬着唇,愧疚的看了一眼元娘,转身跑了出去,屋里的夏日看了,忙追了出去。 “元娘,你该明白,女人嫁的好,却也离不开娘家的扶持,若背后没有娘家给撑腰,即使得到丈夫再多的宠爱,这宠爱也持续不了几年,到人老珠黄时,只会泯灭在后院里,到时又会有新人而取代你。伯祖母知道这样委屈了你,只是你该从大的利益出发,你不要忘记了你是卓府的女儿。”窦氏软硬间施。 元娘心下一片冰冷,其实对她来说,嫁与谁都一样,只是就这样被牺牲掉,她实在是不甘心,不复之前的胆小怯懦,她抬起头来,“若是世子娶了姐姐也不喜欢姐姐呢?那伯祖母做了这些岂不是白做了?” “慢慢就会喜欢了” “那世子若又娶旁人进府呢?” “那又如何?娶再多,侯府的夫人也只有一个。”窦氏跟本不在意这些,“只要正妻的位置不动摇,何来担心那些。” 元娘笑了,“如此说来,那我嫁与世子又有什么区别呢?” 窦氏被元娘的笑刺痛了眼,“有什么区别?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你不过是个庶女,嫡庶哪个重哪个轻,你该明白了吧?也是,一直以来,府里上下都把你当嫡女服侍着,你自然不知道庶女该懂的规矩和待遇。” “伯祖母说错了吧?”元娘心下恨不得跳起来指着窦氏的脸骂一顿,面上却笑的甜美,“我母亲是夫人,我自然是嫡女。” “你、、、”窦氏眯起眸子,“这事我已决定,你好好回去备嫁去吧,你娘那边我也与她说过了,她自然也是应下了。” 元娘心又是一沉,母亲既然应下了?是啊,她眼里何时有过她这个女儿,想来窦氏也给了她不少的好处吧?不然岂会这么容易。 送走了元娘,刘妈妈也回来了,“小姐放心,奴婢亲自把大表姑娘送回院子,又吩咐了下面的人好好照顾。” 窦氏脸色不好,“没有脑子的东西,卓府的脸面全被她丢光了,我是一眼都不想看她,若不是为了卓府的将来,我岂会还在管她。” 刘妈妈端了茶递过去,“如今咱们姑娘的亲家那边都把礼单送来了,奴婢看了,足足有三百八十八抬呢,可见及是重视咱们姑娘的呢。” “文君那孩子,就是太过心善了,不然侯府这样的好亲事,岂会落到她们身上”窦氏说到这些,又是一脸的心疼。 刘妈妈的笑有些僵硬,这阵子弄的她都不敢说话了,说哪一句都怕引得主子心情不好,只希望这亲事快点都办了吧。 兰梅不知道在屋里太夫人与自家的小姐说了什么,只是见主子脸色不好,也不敢出声,主仆二人像瘟疫一样,走到哪里,下人都马上远远的躲开。 元娘才一回到自己的屋,徐氏便气冲冲的找上了门,“还好意思回来?你看看你在侯府做的那些事情,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女儿。” “夫人,你这是在说什么?”兰梅惊讶不已。 徐氏扬手对着兰梅就是一巴掌,“下作的奴才,主子说话哪有你个下人插话的理。” 元娘怒极,回身对着徐氏就甩了一巴掌,正中徐氏的脸,众人错愕,徐氏也是一愣,指着元娘,“你、、、你个不孝女,你竟然敢打自己的母亲?” “母亲?你配吗?”元娘冷笑,“我到不知道为了利益将女儿的一生不理会的母亲,那也算是母亲?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却是连畜生都不如。我在侯府做了什么?如今你不说明白了,我到是要问个明白呢,若不给我一个交代,即变是闹到侯府去,也要还我一个清白。”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底气很足吗?还是心虚了?是啊,你是该心虚,我却没有见过你样不要脸的,明明做了亏心事,却还敢先找上门来耀武扬威,你还真当我是面团,想怎么拿捏便怎么拿捏是不是?” 徐氏羞恼羞成怒,“你个不孝女,今日我便打死你,也没有旁人说什么。” 元娘身子往前一挺,“好啊,打死我吧,打死我啊。” 眸光一动,元娘心下也有了主意,不待徐氏动手,她一转身便往床框上撞去,她们不是打算来个错上花轿吗?那自己便上不成花轿,到要看看她们怎么错上花轿。 众人没有料到元娘会来这样一举,在她们眼里元娘是‘寻短见’,可元娘却是不甘心,凭什么自己就让他们欺负了去,反正嫁谁都无所谓,到不如自己闹一闹,自己不顺心,谁也别想顺心了。 “小姐、、、”兰梅第一个反应过来,尖叫的冲过去。 元娘只觉头欲裂开,有湿的东西有额头上流了下来,不用摸也知道是血,心下叹了口气,果然做坏事要付出代价的。 徐氏和翠竹却是呆了,徐氏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屋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惊动了董氏,董氏进屋时,一看到元娘额头上的血,也呆了。 “不、、、不是我推上去的,是她自己要寻短见的。”徐氏脸色惨白。 她不傻,知道元娘要出了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第一个不会放过她的便是太夫人。 第七十五章 处置 元娘不过是想着擦破皮吓吓她们罢了,哪里想到血股股的往外流。 徐氏早吓呆了,只在那里像疯了一样一直重复着‘不是我推的,是她自己要寻短见的。’ 董氏毕竟是一家主母,“还不快去请大夫,再让人通知老夫人去。” 原本安静的院子也变的喧闹起来,不多时,元娘寻短见的事情便在府里传开,卓文君也带着丫头过来了,这时窦氏已到了院子。 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命府内的下人封了口,不许再有议论元娘寻短见的事,而且还杀鸡敬的杖毙了几个丫头,府里才安静下来。 不久又有总管领了一个大夫过来,给元娘抱好了伤口,又开了药,才被总管领了出去,自然又给了一笔封口费。 屋里终于安静下来,窦氏才怒愤的一啪桌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董氏也是一脸的不知,只能看向惨白脸色站在一旁的徐氏,窦氏就瞪过去,“之前咱们是怎么说的?嗯?是银子不够?还是你又反悔了?” “不、、、不、、是她自己撞上去的。”徐氏慌乱的解释,“我不过是因为她在侯府做出那些事情训斥了她几句,她便打了我,还自己撞了上去。” 说到自己被打,徐氏有了几分底气。 她来找元娘,不过是借她在侯府丢人的事情而把她错换嫁的事情皱过去,她明白自己控制不住元娘,到不如收了太老人的银子而自己能得些好处,至于把元娘哄好了,等她嫁了后自己也能依靠上,毕竟没有了侯府的夫人身份,她也不会像以前一样有那么足的底气与自己对着来了。 算来算去,徐氏哪里知道会是这样,更让她不知道的是,语妍对她说的那事些是卓惜玉做的,而不是元娘做的。 窦氏一听,就听到了里面的漏洞,只是这么多人在,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而且看徐氏的性子,想来她也不敢真的推倒元娘,那十有八九元娘是真的自己撞上去的。 “行了,你先回去吧”怎么做,窦氏心里已有了计较。 徐氏哪还敢再多留,带着翠竹便走了,窦氏则留下身边的春花和冬雪留下来照顾元娘,说是照顾,到不如变向的说是看着。 元娘装晕,直到窦氏一行人走了,才睁开眼睛,一旁抹泪的兰梅看了,欲开口,待发现小姐对自己摇头,她才敛了神情,偷看了一眼屋里的冬雪,才又低下头。 再说窦氏一出屋子,便冷脸吩咐一旁的董氏,“去查查之前谁进了徐氏的院子。” 董氏知道事关重大,不敢马乎,亲自去查了,只盘问了几个下人,便知道了卓惜玉身边的语妍寻过徐氏,至于说了什么,不用多说也知道的,不然徐氏也不会错误会是元娘做了那些。 窦氏闻言冷笑,“在卓府里还不知道安份,从她那个娘进了府,惜玉似乎便不那么安份了,卓府最不需要的便是多事的人,你寻了机会把两人处理了,至于惜玉身边,就让我身边的秋雨过去吧。” 董氏哪敢多言,婆婆虽不过问府里的事情,可是只要是她一过问,便知事情轻重。 晚上,窦氏唤了儿子到身边,待把决定说完之后,卓兴不由变了脸色,“娘,这事万使不得。” “兴儿这样说,可是何故?”窦氏到是不懂了。 “咱们可以说是上错了花轿,侯府却不是那样好糊弄的人,若是知道咱们做的这些,到时岂不是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得罪了侯府,咱们卓府在京城哪里还会有立足之地”卓兴说到这,愧疚的看着窦氏,“都是儿子不孝,不然也不会让母亲年迈还要为儿子的前程操劳。” 窦氏眼里闪过坚忍不拔的决心,“你就是性子太软弱,不然也不会如今还是在侍郎这个位置上,你放心,如今都走到了这一步,侯府即使真的知道了真相又如何?他们若把事情弄的人尽皆知,也丢不起这个人,而且可是他们侯府主动提亲的,到时闹起来,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吗?” 卓兴见劝不了母亲,只能妥协,“既然这样,在那两个孩子那里,母亲定要安抚好了,不然怕她们到了侯府不会互相扶持而是对立。” 窦氏冷笑,“放心吧,这些我心里有数。” 母子二人谈过话之后,窦氏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次日期便唤董氏来,让她眼前把卓文君的婚事往前提一些时日。 和董氏商量完之后,才让让夏日唤了将卓惜玉叫到了面前。 “伯祖母”卓惜玉自知惹了祸,又没被训斥,心下一直没有底,此时见了窦氏,自然也不似往日那般亲热。 窦氏冷看她一眼,“现在知道怕了?当初做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怕?” “惜玉知错”卓惜玉眼睛一红。 窦氏不耐烦的摆摆手,“算了,我今日找你来,是有话要说。元娘出身不如你好,年岁又小,不如你稳重,你可愿代元娘嫁给世子?” 卓惜玉瞪大了眼睛,“代嫁?” “是错嫁”窦氏纠证她。 卓惜玉蒙了。 窦氏才将做的决定说出来,“、、、元娘那里我已让人看着了,待你表姐婚事一完,便给你们办婚事,你好好准备一下,错嫁之后到了侯府,指怕开始你的日子会难过一些,忍过了那段时间便好了,不过你要记得,你并不是一个人,背后还有卓府,你更不是为自己活着,还有整个家族的利益。” 卓惜玉迷糊的出了屋,直到回到自己的屋里,还不太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努力了这么些,连颜面都丢光了,不想柳岸花明,事情竟然成了。 语妍端着茶进屋,见小姐一个人在笑,想来心情好,才敢开口,“小姐,二小姐那边出了事,您该去看看才,毕竟二小姐是寻了短见的、、、” 卓惜玉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也是,咱们是该去看看热闹,带上你娘咱们走吧。” 语妍欢快的应了一声,跑了出去。 主仆三人欢喜的到了元娘处时,见到窦氏身边的两个大丫头在,冯妈妈和语妍的脸有些生僵,也不似之前那样嚣张,收了回去。 冬雪福了身子,“奴婢见过大表姑娘。” 神情冷而恭敬。 “听说妹妹病了,我过来看看”卓惜玉正是心情好的时候,自然见谁都笑。 冬雪却不留余地道,“表姑娘请回吧,老夫人吩咐过了,二表姑娘身染重病,怕过气给了府上的人,这几天就搬到别苑去住,待成亲之前在回来,也拒不能见客。” 卓惜玉一愣,到是语妍站出来,“劳烦冬雪姐姐通容一下,我只说几句话。” 冬雪冷扫她一眼,“好不知规矩的奴婢,老夫人吩咐过了,你不劝戒你家主子,到是挑事,此事待奴婢禀了老夫人再定夺。” 语妍的脸便白了。 卓惜玉也尴尬不已,“语妍,还不退下。” 一边对冬雪道,“秋雨姐姐莫怪,都是我把这丫头宠坏了,回去后定好好训斥她。” 伯祖母正在气头上,到时语妍只怕半条命也不会剩下。 卓惜玉带着语妍母女仓促离开,哪知三人才一回到院里,董氏便等在了那里,二话不说先让人拿下了冯氏母女。 “小姐,救救奴婢母女啊”语妍大呼。 到是冯妈妈冷着脸,任两个婆子架住,“小姐,你是奴婢带大的,今日之事你也看到了,不过是太夫人借这个机会想除掉小姐身边之人,可惜奴婢眼皮子浅,竟把小姐推进这狼窝里。” 冯妈妈虽然才进府没多少时日,却也是看明白了,只可惜大小姐那么聪明个人,被眼前的一切给蒙了眼睛,竟然看不到不过是被家族利用了,什么亲情,那不过是笑话罢了。 卓惜玉这才扑过去,董氏一个眼神,秋雨便过接,拦住她,“表姑娘,夫人这样做也是为了表姑娘好,表姑娘可以想想进府的这些日子里,太夫人和夫人对表姑娘怎么样?这恶奴见自己行事败露,才出口伤人,若是表姑娘信了,那得多伤夫人和太夫人的心啊。” 卓惜玉踌躇不前,冯妈妈却彻底的失望了,果然是自己的眼光也出差了,大小姐竟是这般,在看向还在挣扎骂着求喊的女儿,冯妈妈只觉得心酸,自己竟然让女儿的命也搭进去了。 董氏也适时的喝出声音,“好个恶奴,我们伯侄之间岂容你这样挑唆,还不拉下去,杖打三十。” 卓惜玉动了动嘴,终是没有说出话来。 最后见冯妈妈和语妍被扯出去,泪眼婆朔的直到两人被带走看不到了,才落下泪来,自己是个孤女,如今只能靠卓府才能嫁个好婆家,不管怎么样,眼前她只能忍,牺牲身边的人也值得了。 董氏不知她心所想,走过来安慰她,“你这孩子,大伯母怎么说你呢,被这样的下人挑唆着,将来你定是要吃亏的,你伯祖母疼你,把身边的秋雨使过来服侍你,你莫在多想,好好的等着备嫁吧。” 卓惜玉点点头,才被秋雨扶着进了屋。 第七十六章 贼人 被人架着送上马车,一路又往京城外而去,元娘苦笑,不想自己一个庶女,竟让她们劳师动众,是好还是不好呢? 马车里,除了兰梅还在一旁服侍,还有窦氏派来的两个丫头冬雪和春花,两人规矩的坐在那里,一声不语,兰梅想到被打乱棒打死的语妍母女,更不敢开口了。 不想马车才出了城,车身一晃,便停了下来。 外面的婆子也忙过来禀报,“表姑娘,车轮陷到了坑里,正命人往出抬呢。” 元娘闭着眼睛,听到也装没听到,冬雪接过话去,“命人快点,莫耽误了时辰,天黑这前得到庄子上。” 外面的婆子应了一声,便听到外面吩咐护卫的声音,很吵杂,可元娘就是喜欢这样,事越多才越好呢,睁开眼睛,见冬雪脸上略闪过焦急之色。 “车子这么重,不如咱们都下去吧,这样也能快点。”元娘说话间,注意着冬雪的神色。 见她神情一凛,声音却温柔,“表姑娘只管坐在车里便是,想来也快了。” 元娘淡笑不语,却不由得讥讽道,“伯祖母对我可真是好啊,连自己的庄子都家出来让我养病,真不知道外面听到了这个消息会怎么样?” 冬雪脸色僵硬,“表姑娘客气了,这本就是老夫人该做的。” 元娘嗤笑,却不在开口。 时间流逝中,马车仍旧停在原地,春花扯了冬雪一下,冬雪起身出了马车,只见外面护卫们浑身是泥,连几个婆子身上也是泥,车轮还是在泥里,似越陷越深。 “这可怎么办?不如让表姑娘先下来吧”有婆子到冬雪面前。 冬雪拧着眉,想到之前自己驳了表姑娘的话,如今、、、算了,她一个奴婢还要什么脸面,说句好听的,她们是老夫人身边受宠的人,说不好听的,到哪里都不过是个奴才罢了。 她委身走到车前,“表姑娘,先下车休息一下吧。” “外面冷,还是车里暖和,我们姑娘说就不下去了。”代为开口的是兰梅。 冬雪一口气憋在胸口,却又低声道,“表姑娘,这车馅到了泥里,姑娘下来,许能好抬一些。” 外面的婆子们不敢出声,却也明白这是表姑娘在发难,等了良久,车里面的春花才撩起帘子,“还不拿凳子来接表姑娘马车。” 春花和兰梅先后下了马车,已有婆子摆好凳子,元娘才低着身子出了马车,下车时,还故意手抚着撞伤的额头。 “我这是什么命,娘亲不亲,连出个门,老天爷也要和我做对。” 这话哪个敢接,就是冬雪和春花也不敢出声劝慰,她们也看明白了,这表姑娘可不是个好惹的主,能不沾惹还是不沾惹。 元娘扶着兰梅走到一边婆子们在树下摆好的椅子上,虽有树挡着,可这大冬天的,坐了一会儿,浑身便都透了。 大冬天的,路上意然还有个水坑,真是怪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车轮似粘到了里面,怎么弄也出不来,冬雪和春花两个人额头上急出汗来,最后春花扯了冬雪,“要不你先带着表姑娘往前走吧,这大冬天的,若冻出个病来,咱们怎么交代?我要是赶不上来,你便带着表姑娘寻地方先住下吧。” 冬雪也急,“只能这么办了。” 当冬雪一脸无奈又连连低身服小下,在两个护卫的护送下,元娘一行人才上了路,踩在雪地里,元娘的长裙不一会便沾满了雪和泥。 兰梅一脸的心疼,“姑娘,惹不然,让个婆子背着你走吧,你头上还带着伤呢。” “没事”元娘可没有时间想这些,心不在焉的扫着四周,不特别注意下,跟本发现不了另一侧有车轮的印迹。 这样一想到陷入泥坑里的马车,那一定是人为的了。 元娘心下一凛,莫不是有贼人? 不敢怠慢,元娘扯下身上的毛皮披风,递给冬雪,“披上吧,等身子暖和过来再给我便行。” 冬雪哪敢,“表姑娘,这如何使得,奴婢不冷。” 心下感动,看来这二表姑娘也是个心善的。 兰梅却有些奇怪,这些天她也看出来了,姑娘恨老夫人恨的牙痒痒,一路上都没有给冬雪和春花好脸色看,怎么此时到好上了。 接到主子看过来的眼神,兰梅也没时间多想,只接过披风主动上前,“即冬雪姐姐把我们姑娘当主子,那便披上吧。” 一边不顾冬雪的再三拒绝,把披风披到了冬雪身上。 冬雪一脸的尴尬,元娘视而不见,“走吧,指不定一会儿马车就赶上来了。” 元娘拉着兰梅,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前面,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似在发脾气一般,“冬雪,一起到前面走来吧,大家扶着还好走一点。” 冬雪不敢不应,忙上前来,被元娘和兰梅夹在中间,也没有多想,兰梅却觉得这样一来,像主子的到似冬雪了。 这也正是元娘想要的效果,若真有贼人,定是要捉主子的,所以才她做了这些,希望能迷过贼人的眼睛,平日里元娘只一身的棉布衣,头上都没有饰品,这样一来,此时的冬雪披上毛皮的披风,到真比元娘还似主子。 众人走不出多远,只听身后的护卫厉声一喝,“谁?” 元娘的心一沉,目光一动,寻着声音往树林里看去。 只见哗啦一片,涌出五六个人来,黑布遮面,手拿大刀,双眼露着凶光,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了,最渗人的还是那刀上竟有红色的血迹。 人家是专门抢劫的,又人多,这边只有两个护卫,三个腹肌无力的女子,从这上面来说,他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 更重要的是,护卫平日里只守着院子,更不是这些贼人的对手了,护卫也怕了,不过还是强硬的拦在前面,“大胆贼人,可知这是哪里的家眷,还不退下。” 贼子头目大笑,“爷们可管不得是哪家的,也认不得,只记得那银子。” 一边晃着手里的大刀,“知趣的便把银子交出来,不过没有也可以,爷们正无趣着,寻几个小妞过来玩到也行,而且这闺中的姑娘,想来也值些钱。” 冬雪听的脸色乍青乍红,“大胆、、、你们还不上。” “爷的胆子大不大,一会儿你便知道了”显然头目把冬雪当成了主子, 冬雪哪有时间理会他,只拉着元娘,元娘先一步同声,“咱们跑。” 声音却是极低的,她可不能让冬雪唤自己主子,那自己做的岂不是全完了,冬雪也想不出旁的办法,只点头,护卫与贼人打斗间,三人便往林子里跑。 耳听着身后的护卫惨叫,还有贼子们的笑声从身后传来,元娘也是一慌,没有想到这两个护卫这么不经打,枉以为还能拖上一会儿。 “小娘子、、”又是一阵贼子们的笑声,显然是追过来了。 “分头跑。”元娘对兰梅使了个眼色,兰梅咬着下唇点点头。 冬雪此时也没有了办法,如今只有分开跑才能有一线生机,不然怕是都要被贼人抓了去。 暗下逃跑时,元娘就已交代过兰梅,只往灌木丛多的地方跑,那里的生机才大,如今遇险,兰梅纵然不想和主子分开,可想到主子说的话,明白那是自救最好的办法了,不然人多在一起更不容易脱生。 毕竟她们先跑出来的,又一路快跑,树林里越往里越黑越暗,到处是灌木丛,身子隐了起来,到也不好被发现。 听到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远,元娘才敢回过身子将自己踩下的脚印用衣袖扫了一下,远远的看上去这里便真的没有脚印了,随后她又绕了另一个大圈子,回到有脚印的地方,踩着一路往相反的方向而去,走了一段后,才又一路边走边把脚印弄没,人又回到了先前的灌木丛,将身子隐藏在那里,见时间还够,便奋力的往下挖,在雪里挖出一个洞来,将整个身子全隐藏进去。 等待中,浑身的汗退去,一阵风吹过,元娘才打了个冷战,也不知道兰梅和冬雪怎么样了,反正办法自己是教给他们两个了,不过冬雪穿着披风,贼人的目标是她才对,毕竟抓了个下人,到本家也换不出什么银子来。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有说话的声音,慢慢的近了,似不是一个人,然后便听到了冬梅的声音,“放开我,放开我。” 那贼人大笑,“待你家拿了银子,爷便放了你,大小姐此时还是安静一些,不然可不要怪爷手下不留情。” 一句话果然好使,让冬雪禁了声。 元娘心下冷笑,冬雪果然聪明,若是被贼子知道她不是小姐而是下人,怕此时就是另一种下场了。 不多时,便听另一个人折了回来,“脚印到一半便断了,没有看到人。” “算了,反正抓到了主子,这深山老林里,一个府里养的丫头也活不了。”听着脚步声越走越远,元娘也不敢动。 直到天黑了下来,远远的还能听到狼叫声,元娘才深吸了一口气坐起来,此时才发现浑身都冻的麻木了,她用手柔了一会儿,才从雪坑里爬了起来,一路上蹲着身子,寻着自己来时的脚印往外走。 第七十七章 狼狈 走了一段路,元娘停下来,她才明白还是自己太过天真了,贼人追来,脚印都乱了,此时她已经在这里绕了一圈了,竟还没有寻到出去的路。 天黑到无所谓,只是这寒冷的天里,不被狼吃了,也会冻死。 她不能停下来,越是这样她越不能停下来,哪怕是走一晚,想着来时的路是南,抬头竟看到了北斗七星,元娘眼里又升起了希望。 她挣命的往前跑,那边是南,只要一直往那边走,一定能回到官道上去,那时只要不停的走,一定会寻到人家。 元娘不知道走了多久,久到忘记了整个世界,胸口也跑的欲炸开了一般,看到眼前的情境外,元娘竟然激动的滩坐在地上哭了。 是的,那里竟然是有一处小木屋,虽然没有寻到路,却有了一丝生机。 哭够了,又感到了冷意,元娘才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小木屋走去,四下里除了她踩在雪地里的声音,只有不时从远处传来的狼叫声,便没有了旁的声音。 元娘站在门外,喘着粗气,轻轻的敲了敲门,并没有人应声,又敲了一会儿,还没有人应声,她才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一点热乎气也没有,想来也好久没有住人了,是猎人打猎时歇脚的地方吧,元娘适应了屋里的光线后,才透过小窗口看清了屋里的摆设。 一张木床,上面竟然还有被子,靠着窗口是一张桌子,还有两把椅子,床尾是灶台,灶台上堆着些瓶瓶罐罐,灶台一旁堆着柴。 元娘终于长长的吁了口气出来,她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将门叉了起来,这样最起码狼是不会进来了,至于坏人吗? 深山里,想来也不必担心了。 元娘是真的累了,走到床边躺下,凉意透过衣服传到身上,元娘终是坐了起来,若真这样睡一晚,定会生病。 她走到灶台边,摸索了一下,竟然真的有火折了,看来古代人还很细心,虽然是猎人打累时歇脚的地方,东西竟然也备的齐全。 将柴架到灶台下点了后,掀开锅一看,里面的水早冻成了冰块,也正好,省着还要去外面弄雪,虽然之前在外面一直的跑,可现在回想起来,竟然后怕。 锅里的冰烧化了,屋里也有了些热乎气,元娘把锅盖上,一边把床上的被子拿到锅盖上热着,直到被子热了,才停了火。 抱着热乎的被子,元娘重新回到了床上,躺下之后,果然舒服了许多,这时才有时间去想兰梅,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迷迷糊糊的元娘便睡了过去,哪里知道此时卓府里已乱成了一片,窦氏听到消息后便晕了过去,她是不在乎元娘,可是若元娘没了,还怎么错嫁? 又不敢惊动侯府,卓府只能偷偷的找人,直到次日一大早,有一封信被一个要饭的塞到卓府的门童手里,卓府才算松了口气。 只要人还好好的,拿些钱总不算是难事。 而迷了路的元娘,醒来时,天已大亮近中午,浑身的酸痛让她微皱起眉头,适应了一会温度后,她才出了屋,捡干净的地方的雪吃了几口,嗓子才舒服了一些。 打量着四周,除了树还是树,跟本看不到路,想来有小咱也定是被雪给盖上了,过了一会儿,元娘嗤笑出声,这样更好,到让卓府急去好了,到要看看她们怎么个错嫁。 心情大好,元娘也开始研究起自己的处境来,如今水到是好解决,有雪便可以,柴再捡些树枝便可以了,至于吃的,看来有点难了。 回到了屋里,元娘又翻了一遍,反是翻出一些米来,只是这点米一天一顿粥,顶多也就吃上十天,现在的天气,想走出山去跟本不可能,除非有人能带她出去,希望更是微乎其微。 不过到是有一张破网,想到小时看的书,元娘一笑,希望这办法真能帮她捉到些吃的,在院子里扫出一片空地,元娘抓了半把的米撒到院子里,用两只树枝把网撑在上面,网的上面扯了一根绳,一直到屋里面,只要有东西来吃,一拉怎么也能抓到了。 元娘躺在门后近二个时辰,也不见有猎物上门,耐性早被磨光了,只是肚子不时传来的叫声又提醒她,若不坚持,只怕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终于,在她以为是梦里,竟然听到了咕咕的声音,不多时,一张五彩色的野鸡便迈着高傲的步了走了过来,元娘咽了口口水,这便是她这几天的饭菜了。 只是那野鸡也怪,在院子里走着,就不去吃那些米粒,元娘看的是连个大气也不敢喘,直到看着野鸡慢慢的终于要进网下吃米了,紧憋着都不呼吸了。 一步、两步、、四步、、、元娘用力一扯,网一落,野鸡也扑腾着翅膀咕咕的乱叫起来,元娘像个得了奖的小孩,耶的一声,欢呼的跑了出去。 到了野鸡身前,欢蹦乱跳的在那里手捣脚舞的,哪里注意到,小屋旁站着的人被她这样子给弄的僵硬着表情站在那里。 元娘只差饿的眼睛都绿了,哪里会发现有人,她扑过去将野鸡按住,将野鸡紧紧的抱在怀里,眼睛也笑的眯成一条缝的进了屋里。 司马商宜叹了口气,这女人,竟然还有心情在这里抓鸡,那知不知道他在知道她失踪后有多担心,一整夜都没有停下来在树林里找着,若不是昨晚看到这边有烟,怕现在还寻不到她呢。 不过唇角边又勾起一抹笑,在这种处境,她能凭自己的小聪明而寻到吃的,到越来越让他对她好奇起来,那样抓野鸡的办法很蠢却也是不会打猎和功夫的人唯一的办法,她又是怎么想到的呢。 司马商宜进屋时,只见元娘正蹲在灶台旁,双手压着野鸡,直接将鸡丢到了锅里,锅盖一盖,用东西压住,就欲在灶台下点火。 这样的狠劲、、、 “看来你自己过的也挺好,最起码不用挨饿了。” 突然背后有人说话,惊的元娘手一颤,火折子也掉到了地上,她猛的回过头,在看到是司马商宜那一刻,竟从来没有过的开心。 更是不顾规矩的扑到了司马商宜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司马眼里闪过心疼,伸出手刚欲安抚怀里的女人,不想哭声止住了。 身子又被推开,他一时还没搞明白,只见元娘擦了擦脸,“你怎么在这?” 司马商宜恢复以往的神情,“路过这里,不想你竟然也在这里,对了,锅里是什么?” 元娘的脸忍不住一红,那眼神似在埋怨他明知故问,也不理他,转身蹲下继续点火,司马商宜也不出声,走到床边坐下,脱了靴子,躺在床上,不时的轻咳几声,等锅里的鸡不扑腾了安静下来,元娘看过去,人竟然睡着了。 见他衣着单薄,想了一下,才起身走过去,拿过被子盖到他身上,这种时候,只要保护好身子便可,干不干净已不重要了。 元娘不知道自己的动作很自然的轻了下来,掀开锅,把鸡在热水里翻了几下,才拿也来,到外面放在雪上上一边吹着手一边趁热把毛都拔光了,她想过杀了再拔毛,只是她实在是没有杀过鸡,处理干净之后,开腔破肚又用雪洗了干净,才洗了锅,又升了火,将鸡整个的顿了起来,在灶台上的罐子里也找出了盐,就烧着大火熬了起来。 原本带着冷意的小木屋,也慢慢的变的暖和了起来,外面的天色也在不知不觉中黑了下来。 元娘趁着人睡着的时候,又收了些雪放在盆里,把盆放到了锅盖上,雪化成了水,水也慢慢的热了起来,司马商宜醒来的那一刻,看到的便是这样温馨的一幕,清秀一身棉布衣袍的元娘,坐在灶台旁正烧着火,屋里弥散着香气。 出生在富贵人家,到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家庭的温馨。 “你醒了,擦擦脸吃饭吧。”感到了对方的视线,元娘侧过头看去。 元娘也站起来把锅上的盆拿下来,从怀里掏出帕子在水里沾湿又拧了出来,递过去,司马宜商似习惯了这般,接过来擦了脸,如此反复几次,元娘最后将帕子拧出来搭到了床头。 切不说是晚饭,或该说是两个人两天以来的第一顿饭,元娘自然不知道对方是出来寻自己的,所以一只鸡两个人吃完后,也没有剩下什么。 “卓姑娘一个人在这里不怕吗?” 元娘收拾干净,看他,“不怕。” 现在又装起大爷来了,元娘撇嘴,不愿与他计较,想着自己要出山,到时还要靠他,不然岂会今日像大爷一样的服侍他? 别看将来自己要嫁的是他,且不说到时自己没办法,真就错嫁了,那自己的辈份一抬,到时可就是他的婶子了。 “天晚了,不知公子可想好了,晚上怎么休息”元娘抬头一笑,到要看看这重规矩的男人怎么办。 想着以前自己做那样的诗,这男人就气的一身骇人之气,到很期待他会怎么做? 第七十八章 独处 司马商宜似无意的看着她,虽然只是一个眼神,还是让元娘心一虚,只觉得这男人看透了自己心里的想法,转而不由得瞪了过去,干嘛自己要怕他。 司马商宜被一瞪,反而是一愣,到不知她因何又生气了,果然,女人的心思、、、 如此驳回了一局,元娘心情大好,不无得意的扫了他一眼,直接走到床边坐下。 “夜寒,你睡在床上吧。”司马商宜微蹙下眉头。 元娘只当他不高兴是因为让出床给自己,却不知司马商宜因为她这一个随意的动作连想翩翩,往日在江南时,她与旁的男子是不是也这般随意? 元娘只道,“如今在外面,便没有那些规矩,谁受了寒生病都不好,你听你平日里不时的轻咳,可见身子本就不好,就一起睡在床上吧,虽然孤男寡女,且不管旁人说什么,你们行得正做得直问心无愧便可。” 司马商宜的眉又拧深了几许,不过还是听了元娘的建议,不过身子却往床外移了移,元娘本就是现代灵魂,平日里也不在意那些规矩,脱了鞋,直接从司马商宜的身上迈了过去,她没见看到司马商宜脸上那一瞬间的呆愣。 古代女子以男子为天,哪怕是上床,女子也要从一头绕到里面,更不要说从男人身上跨过去这样粗鲁的动作了。 元娘丝毫没有察觉刚刚她做的一切,躺到床上后,略有些尴尬,反过来一想,只当是逃难,到也就不觉得什么了,只有一床被子,她刚好将被子搭到身上,剩下的大半部分留给了司马商宜。 司马商宜到是大方,直接躺下,被子一动便落到了他身上,两个人中间只有两只手远的距离,莫名的,元娘只能听到自己的心扑腾扑腾跳的厉害的声音。 为了不这般谎乱,她寻着话,“你怎么到这深山里来了?” “寻人” 一句话,让元娘的脸又红了,这男人话里要寻的人该不会是自己吧?只是他说的也太直白了些,不过既然他能在自己出事那一刻便知道,继而寻到这里,说明这个男人还是心里有她的。 虽然人冷了点,脾气古板迂腐了些,不过到是很体贴。 寂静的夜里,两句话过后,再谁也没有说话,迷糊间元娘沉沉的睡了过去,数九寒天,又是山上的小木屋,夜晚越发的冷。 睡梦间,元娘不自觉得往身边热乎的地方靠去,最后干脆整个都抱住,腿也缠了上去,寻到了暖窝,终于安静的睡去。 司马商宜眼里一片温柔之色,只是这女人的睡相实在不怎么样,像只八爪的鱼,却是苦了他,香体在旁,还硬要装作没有一点反应,这一晚怕是难眠了。 天亮了,沉睡了,元娘只觉得身边动了一下,她略不满的动了动身子,又将那抽出去的暖炉抱回怀里,闪电之间,她猛的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双深遂而看不透的黑眸。 像触电一般,元娘忙松开怀里抱着的,又同一时间的往床里面移了几分,她就知道没有暖炉,果然又出了丑。 耳根热的发烫,正当元娘想着要找什么说词时,身边的人已下了床,一边捊着袍 元娘松了口气,这男人还有几分眼色。 见人出了屋,元娘才叠了被子下床,先架起了柴,等水热了,把水舀到盆里,先自己洗了脸,又把盆里重新换上水,最后用锅里的水洗了米,将洗好的米倒锅里去,再把昨天吃剩下的的鸡汤和一些肉倒进去,才烧架起大火来。 司马商宜从外面进来时,看到冒着热气的水,和在灶台边做饭的身影,微微一笑,才过去拿起盆边搭的帕子净脸。 想来今日便能出山,元娘可是把那些存米的一半都做了早饭,简单的用过之后,收拾妥当了,元娘才问,“咱们何时下山?” “早上我看过路,还是等他们寻来再走吧”不然自己到无所谓,只是一路上她一个女子,怕受不了这些罪。 元娘寻思了一下,“公子是在担心我吧?这就不必了,这样总比那晚一个人在山里走强得多了。” 说这些话时,元娘没有注意到司马商宜眼里闪过的阴鸷之色,只见司马商宜站起来时,脸上已没有任何表情,先大步的往外走去。 元娘笑着跟上去,不忘记将灶台边上放着的一个小罐抱在怀里,出了屋,人并没有走远,而是在院里等着她关好门,两人才一前一后的出发。 有了人带路,元娘也不担心会走失了方向,只在身后静静的跟着。 到处是雪,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原本前面的司马商宜还有些担心,一路上观察之后,确实觉得小看了这女人,最后也便不在走走停停,加快了步子。 近了中午,才寻了一大石头背风处,两个人停下来休息,元娘用雪洗了下手,冻的忙掏出帕子将手擦干净,又放回衣袖里暖了一会儿。 司马商宜又见她打开怀里包裹了几层的罐子,从里面拿出一团米饭、、、、确实的该说是米饭握成的饭团,想起早上开饭时她在灶台前忙了一阵,莫不是就在做这个东西。 “还温着。”元娘手干净的帕子包着递到他面前。 想到日本总做饭团,看来是有原因的,如今她算是明白了。 司马商宜接过来,咬了一口,确实是早上煮的米饭那个味道,鸡汤里的滋味全进到了米饭里面,元娘在另一边自己也拿一个吃了起来。 不过司马商宜只吃了一个,元娘到是不客气的吃了剩下的两个,这饭量又是让司马商宜一愣,他觉得眼前的女子不该用平日里看女人的目光来衡量。 元娘跟本不觉得吃的多会被对方笑话,吃完后还不忘记用帕子擦擦嘴,心里庆幸她到古代后的嗜好,就爱身上多带帕子,不然在这个时候想干净都不能如愿。 “咦”元娘寻视过去,对方手里没有帕子,地上也没有,难不成被风吹走了。 司马商宜完全不理会她的举动,站起身来,“走吧,这样看来天黑前都到不了山下。” 如此一来,寻帕子的事也被元娘丢到了脑后,走了一上午,只吃饭的时候休息了一会儿,最后越走,元娘只觉得两条腿变的像铅一样重,可是又不想被眼前的男人看扁了,咬着牙也跟着。 司马商宜不由得放慢了步子,“出了山,先到我的别苑休息一晚,次日梳洗一下,卓姑娘再回府吧,至于说词,卓姑娘可想好了?” 元娘番了个白眼,“谢过公子的美意了,不过我很担心我的丫头,还是先回卓府吧。” 到时一分开,你管老娘回不回卓府,而且她也没有想过要回卓府。 司马商宜也不再开口,直到天大黑之后,两个人才下了山,不过马上便有人迎了过来,恭敬的到了司马商宜面前,元娘没有注意那边,到是被兰梅的欢喜声给扑了个满怀。 “不姐,奴婢担心死你了。” 元娘也没有料到此时会见到兰梅,满腔的担心终于落了下来,上下打量着她,看衣着和样子比自己还狼狈,“你这是?” “奴婢被他们所救之后,就一直和他们寻小姐,不过他们说让奴婢放心,可是奴婢怎么能放心,所以就一直也没有时间梳洗过。” 元娘拍着她的头,“傻丫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兰梅扯扯她,元娘这才看过去,只见那侍卫正说着,“爷,属下们已在另一边寻到了表姑娘,此时已送到别苑去了。” 元娘先是一愣,最后心也沉了下去。 寻到了表姑娘,他说他是寻人,自己误以为他是寻自己,原来不过是一个巧合而以,元娘说不出来自己此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明明觉得不该生气,两人又不是定了情的男女,虽然已有婚约,却也一直没有当着彼此面挑破各个的身份,说起来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干嘛自己要觉得委屈呢。 “小姐、、、”兰梅见主子脸色不好,忍不住小声唤着。 元娘回过神,避开司马商宜闻声看过来的视线,拉着兰梅,“如此咱们便走吧,我见那边似有村庄,先寻一家歇了今晚,明天再做打量。” 兰梅听到话里的意思,眉开眼笑的应声,“只是小姐咱们不用过去道谢吗?” 元娘冷声道,“不必,先前我已道过谢了。” 说起来,他吃了自己抓的鸡,自己又给他做饭,到是他该和她道谢才对,她不过是正好随他下山罢了,难不成他自己就不下山了? 此时元娘那些误以为他是为了寻自己的理由全抛出脑后,再无一点欢喜之情。 “卓姑娘请留步,我们爷说了,天色已晚,为了姑娘的安全,姑娘还是到别苑住一晚再走也不迟。”后面有侍卫追上来。 元娘笑的假,“回去禀了你们主子,他的心意我们领了,只是不敢再劳烦你们主子了,就在这里别过了。” “姑娘,我们主子说了,若是姑娘执意要走,那就让我们送姑娘进京城,直到卓府。” 元娘被噎的脸一白,咬牙切齿道,“那今晚就打扰你们主子了。” 该死的男人,竟然敢用这个威胁她,若真回了卓府,这次的罪岂不是白遭了? 兰梅虽一头的雾水,却看的出来主子在生气,只是为何生气,想了良久也弄不明白。 第七十九章 过招 上马车时,元娘却是看也没有看身后投来的目光一眼,直接一甩落了帘子。 马车里东西齐全,一边是固定在车里的小方桌,旁边靠着里头是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桌子下面有几个小抽屉,打开,里面是各色的点心。 果然大户人家又有身份,这方面自然讲究。 待目光触到桌上放的一本《兰花集》时,想到是女子看的书,又想到马车里这样的布置,分明是给女子的,想到那句‘表小姐已送到了别苑’,元娘觉得心中又憋的紧了几分,喘气都有些困难。 兰梅不敢吱声,却也暗暗观察着主子的脸色,只见一会儿清一会儿白,不知到底是怎么了。 “小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 不但不舒服,她还想骂人呢。 可是骂谁?凭什么骂人? 连指责对方的资格都没有,她又凭什么生气呢?又以什么资格去怨对方呢? 想到这些,元娘只觉得怒火没有消减,反而越烧越旺,看到身上衣裙的脏乱,她直接靠到被子上面,身子还暗下用力左百蹭了两下,车子行动间,帘子被带起,眼角瞥见前面骑在马上的身影,元娘的心里也舒服多了。 既然是给旁的女子备下的,那就不要怪她弄脏弄乱,谁让他还敢威胁她了,元娘丝毫没有察觉出来她刚刚的举动有多幼稚。 这一幕落到了兰梅眼里,元娘正转头,就看到兰梅僵硬而抽动的嘴角,秀眉几不可见的蹙了起来,竟让这丫头看到她这一面,虽然不算什么,却觉得心事被看透一般,耳根也烫了起来。 一个时辰之后,马车速度慢了下来,原来是到了山下的别苑,过了门槛,马车真正的停了下来,不待外面的人拿凳子,元娘便直接跳下了车,这样鲁莽的动作,让四周的下人和侍卫一愣,良久才反应过来。 司马商宜看了,只淡淡的吩咐身旁的旺盛,“带卓姑娘去客房。” 在正常的一句话,却让元娘的心像着了团火似的,说的对,与他那位表妹比起来,她确实只是客,到了最后,她已是咬牙切齿的瞪着旺盛。 旺盛挠着脑袋,心下暗想,是不是哪里得罪这位卓姑娘了,不然怎么看他怎么是这副神情。 兰梅忙扯了扯自家的姑娘,见姑娘虽脸色不好,还有理智,这才松了口气。 待到了客房,也不管兰梅有没有进来,元娘直接用力将门给关上,蹭的旺盛一鼻子灰的离开了,兰梅摇了摇头,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主子发这么大的脾气。 不一会儿就有下人送来热水还有一些衣服。 兰梅见自家小姐看自己,忙扯过来问,“这些衣服是?” 那丫头一笑,“我家表姑娘听闻爷救回了位姑娘,就让奴婢把这几件换洗的衣服送来,虽是表姑娘的,却也是没有上过身的。” 自家小姐脸色一沉,兰梅马上拿起来还回去,“还劳烦姐姐拿回去,和表姑娘说一声谢谢,只是我家小姐习惯了穿棉布的衣服,这些丝绸却是穿不习惯的。” 那丫头显然一愣,不过也没有多说,只道客气了,才带着衣服下去。 兰梅暗暗吁了口气。 小心翼翼的服侍自家小姐洗漱之后,就又听到叩门声,元娘挑挑眉,就听外面道,“我家主子备了饭菜,请小过去” 元娘眼睛微眯起来,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兰梅在一旁看着不敢应声。 “告诉你们主子,知道了。”元娘诡异的扬起唇角。 见自家小姐的笑容,兰梅打了个冷战,别看平日里自家小姐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可是说起坏人,自家小姐那才是闷着坏呢。 记得在江南时,终有一次小姐被冯妈妈给惹急了,也不知道小姐怎么弄的,冯妈妈浑身过敏红肿,脸肿的像头猪是的,原来才知道小姐发现冯妈妈对花粉过敏,竟将夏天采来的花粉不知何时蹭到了冯妈妈的身上。 主仆二人到了客厅的时候,只见桌子上已摆好了碗筷。 三双碗筷,元娘扬起唇角,果然猜的没有错。 司马商宜早已坐在了主位上,元娘只扫了他一眼,都不在多看,便在离他最近的那地方坐下,反正是客,元娘也不语,只眼双鼻鼻观心的静坐在那里,与在山上时完全两样。 司马商宜全当她是下了人,才这般拘礼,到也没有多想,哪里知道元娘是还在生气。 脚步从身后传来,元娘看过去时,人已走到了身前,眼前女子肌肤白皙,气质高贵,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闺中小姐。 “表哥”先亲昵的唤了司马商宜一声,才转头看向元娘,两者眼神对上,只礼貌的点点头。 即不热洛也不冷场。 司马商宜嗯了一声,一边让人摆菜。 食不言寝不语,不过显然这位表姑娘却没有按套路出牌。 用过了几下饭之后,便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这次让表哥担心了。” “算了,你身子弱,多吃些。” 那表姑娘羞涩的点点头。 司马商宜露出一个温文而雅的笑,刀削有型的脸上,是历经岁月留下的淡定和沉稳,元娘一看,心就拧着烦起来,甚至还有些酸。 想到他对自己的客气,和那冷冰冰的脸,原来她于他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这时,表姑娘才有时间和元娘说话,“这位妹妹也多吃些吧,这些都是我平日里爱吃的菜,你尝尝,到时也一定会喜欢。” 看看,这才叫示威。 元娘深吸一口气,掩饰下心底的酸意,灿烂一笑,“谢谢姐姐,姐姐吃的盐定比妹妹走的路还要多,说的自然有道理。” 话面上挑不出毛病,可眼前的几个人都是人精,司马商宜挑挑眉,到没有什么疑议,表姑娘却涨红了脸,只略点点头。 年龄一直是女人之间最禁忌的话题,元娘一句似无心的话,却狠狠的刺重对方要害,说起来也够狠毒的了,兰梅暗下捏了把汗,她就说主子也不是好惹的嘛。 元娘岂会容她就这么了事?既然挑事了,就要做好被拍的心理准备,专门在表姑娘之后夹了一块她吃的菜,尝了一下。 略点点头,“姐姐说的果然不错,这竹笋做的果然好吃,只可惜妹妹先前没有吃过,若不是遇到姐姐,怕连个还吃上呢,果然年岁大了好,见识广。” 表姑娘脸色此时有些挂不住了,“这东西也平常,一般富裕人家都能吃上。” 反将一局,说元娘家里穷。 元娘挑挑眉,就知道你是个不安份的,现在尾巴露出来了吧? 司马商宜在一旁看着,觉得这才是这女人真正的一面,若真把贤良淑德与她扯上,他才相信这里面有古怪呢,只是表妹性情不过是骄纵了一些,她便这样不顾场合的发起脾气来,到时过府对她来说总是不好的。 他面色一冷,“好了,若你们爱吃,明日只管让厨再多做些便是。” 这算是一个间接的警告吧,表姑娘委屈的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去,司马商宜全当没有看到,元娘只不屑的收回眼神,啪的一声落了筷了。 这声音在安静的大厅里可算是震耳。 “我吃饱了,两位慢用。”沉着脸,元娘便出了大厅。 哪知她一离开,司马商宜眼色也冷竣下来,大屋里骤然降了温度,表姑娘心里发束,待看着远去的身影,才愤然的丢掉手里的筷子。 这算什么?明明是出来寻自己的,却另带一个女人回来,看人家丢了筷子,他也跟着丢了筷子出去,丢下她自己在这边,岂不是让人笑话? 表姑娘站起来,想到刚刚的一幕,微咬下唇,不由得目光微转,唤了丫头过来,“去把旺盛叫来。” 果然不多时,旺盛便跑了过来。 才也不知怎么了,主子怒气的到书房里发了一顿脾气,连最喜欢的砚台都给摔了,刚安静下来,就被表姑娘急急的唤来。 “表姑娘”旺盛恭敬的上前。 表姑娘直接就问,“你们主子带回来的女子你可认得?” 旺盛目光微动,若是说这位就是将近门的少夫人,可又不是,毕竟府里把这姑娘又定给了世子,想了一圈后,旺盛有了主意。 “爷在寺庙里时,与这位姑娘有过一面之缘”这样回答总是没有毛病吧? 生怕表姑娘再问什么,旺盛又急着道,“若没事,奴才就先行告退了,若爷寻不到奴才,只怕又要发火了。” 表姑娘点点头,旺盛才跑开。 难怪会这样,她心下一沉,两人在寺庙里见过,那是不是表哥与那女人之间发生过什么?而且看表哥的态度似很在乎那女人的,这些猜测让她心拧了起来。 自己因为表哥订亲闹脾气,在表哥回来之后才跑出来,本意就想让表哥寻到好与表哥有时间单独相处,不想又跑出个人来,这怎么行。 寻思了一下,可是又没有办法,能下手的地方,只能从那女人处,看看天色,只能明天了,这才带着丫头回了自己住的客房。 第八十章 变化 元娘一路怒气冲冲的回了自己住的院子,才慢下步来,她就这样离开,那女人一定会幸灾乐祸吧?那男人一定会自以为她在乎他吧? 想到这里,她有些心烦的蹙起眉头。 想到到时还要见面,对方可能看不起的眼神,念头闪过,元娘的心情更不好了。 用力的扯着院子里的树枝,难道她还真的把他当成了她的男人不成?如若不然,干嘛要质那些气?就算人家说什么也不关她的事啊,她又有什么资格去反驳人家? 果然,是太任性了,想到这些,心里也有些不安。 算了,如今都闹成这样,在多想,岂不是给自己寻烦脑? 元娘暗暗在那排腹了一句,兰梅这才追进院里,气喘吁吁,“小姐、、、” 她是真的要疯了,小姐怎么了也不和她说,弄的她一头雾水,弄的府里下人如今看她都像在看怪物一样,小姐是要把她也给逼疯了啊。 元娘心虚的看着她,“知道了,一会儿你去厨房拿些点心回来吧,我也没有吃饱。” 一句话便让兰梅要问到底的决心又倒塌了,心软的马转去往厨房去。 见兰梅转了视线,元娘才吐吐舌头。 不过这一刻,她也做了决定,既然将来不可能在一起,那么就不要有瓜葛,省着有一天在侯府见面了而双方尴尬,不管是他欲擒故纵,还是跟本没把她当回事,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没有想过一定要嫁给谁,当初和卓府闹腾,也是不甘心就这样任她们摆布,如今看来,不管她怎么做,在这古代一个女人没有了父母,还有表亲在管着,都不可能自己出来单过。 她也更明白,古代男人三妻四妾着属正常不正,可是似乎在真正面对这一刻,她才明白她跟本接受不了,如果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纳妾,还不如与不爱的人在一起,那样即使纳妾,她心里也不会痛,眼不见心不烦便是如此罢。 “你为何生气?”身后突来一声,确实吓了元娘一跳。 不过待她回过头去,看到那张沉稳而内敛的脸后,深吸一口气,不失礼节的淡淡一笑,“让司马公子见笑了,再也不会了。” 这样的平静和淡笑的模样,却让司马商宜的心莫名的不舒服起来,只觉得下一刻,她似乎就要离开他一样,竟让他掌控不了。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记忆里她的样子都是活泼而又带着一抹狡诈的,像个精灵,什么情绪都放在表面上,可是这一刻,眼睛平淡如水,只不过是安静的站在那里,却让他不安起来,似失去了什么。 “你还在怪我?”他声音阴隐,让人听不出情绪。 元娘从容的看着他,笑容里带着经历后的淡定,“让司马公子见笑了。” 既然决定了不在有牵扯,就没有必要在解释多说,这样到也让一切释然。 司马商宜看着眼前的容颜,他到底忽略了哪些?只是向来好使的脑子,此时竟然找不到一丝的头绪,可他明白,此时此刻他该说点什么,来抹平自己心底的那份不安。 “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明明一堆的话,却只说这么一句。 从没有向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嘴笨的要命。 元娘淡淡一笑,“好。” 在那双带着笑的眸子里,竟然让他溃败的想马上逃离这里,而他就真的那样做了,转身大步离开,像个被打败的士兵,从来没有这般残过。 司马商宜心乱如麻,争战多年却也未像此时这般狼狈过,旺盛唤了几声,主子都没有反应,暗下奇怪,待追上去见到主子的脸色后,不由得错愕,主子脸上一片痛苦纠结之色,五官像拧开而聚在一起。 元娘站在院子里,看着健拔的身影大步离开,眼睛微微发涩,强忍住要落下的泪,自己强颜欢笑道,“真是没出息,又不是失恋,连恋还没有过。” 是啊,还没有恋就失恋了,也太残了点。 望着天空中挂着的月亮,才发现在院里站了这么久,要是兰梅知道了,指不定又要唠叨一番了,这才急着进了屋。 第八十一章 算计 次日,下起了大雪,这别苑本就在半山之间,大雪一下,路自然也就难走。 兰梅手里收拾了一个小包裹,里面是早上从厨房里拿出来的点心。 “小姐,要不要等雪停了在走?” 软榻上,元娘看着窗外,手支着下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还是淡淡接声,“雪天慢步岂不是更好。” 早饭是厨房把饭菜送到各院各自用的,兰梅去厨房拿点心,那边定也会知道,却没有做声,算是默认了吧?那她又在期待什么呢? 她动作灵力的下了软榻,裂嘴一笑,“走吧。” 兰梅点点头,拿过包裹,虽看着小姐笑,却觉得小姐似乎有些不开心,这笑也不是真心的是的。 主仆二人出了路子,就进了前院,除了下人还能看到一些侍卫,兰梅垂着头跟在后面,元娘也没有多打量,只沿着抄手走廊往前走,眼见着就到大门了,前面一闪,旺盛迎了过来。 他福了福身子,“我们主子吩咐小的送姑娘回府。” “回去告诉你们主子,这两日来已算打扰了,就不必再劳烦他了。”若让人送,自己怎么逃。 元娘扫了一眼仍屹立不动站在眼前的旺盛,“可是我话没有说清楚?” 旺盛心下苦笑,脸上恭敬道,“来时主子已经吩咐了,务必让小的送姑娘安全回府,姑娘就不要为难小的了。” 如今爷还在书房里冷着一张脸呢,旺盛一想,就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冷战,也不知道这两人之间是怎么了,一个要走,一个不理会却还沉不住气。 元娘见旺盛一副不让跟着就不让路的样子,冷冷一笑,“好,既然你愿意跟着那就随你的变吧。” 绕开旺盛,大步往前走,兰梅路过旺盛身边时,也冷哼一声。 旺盛摸摸脸,暗腹他也不愿意跟着,还不是主子下的命令。 三个人就出了别苑,元娘都没有上马车,旺盛刚欲开口,就被元娘一个眼神看的闭了嘴,反正人家姑娘都不怕累,他一个男人还是个奴才就更不怕到,到要看看最后谁先喊累。 有了这种心里,旺盛到等着看热闹,也不觉得无聊了。 哪里知道别苑内,司马商宜一听人是走着走的,只拍桌子,“旺盛是怎么当差的。” 旺盛还在暗笑,哪里知道那边主子已对他当不好差好起火来了。 元娘是走走停停,有时还蹲下来玩会雪,开始兰梅也纳闷,慢慢的看出些名堂来,也跟着自家小姐像逛街一下闲逛了起来。 这可就苦了旺盛,一会儿走,一会儿停,冻的有跺脚。 在看前面的主仆,一人披着一件毛皮的披风,自然不怕了,暗悔自己出来时,怎么就忘记了这渣,如今只有挨冻的份。 走了一上午,三个人才下了山,不远处便是小村庄,还能看到炊烟。 元娘这回可加快了步子,旺盛的脸色终于好了点,快步追上去,心下却又排腹起来,闺中的小姐怎么走路这般粗鲁呢。 进了小村庄,元娘三人马上引来了不少的侧目,兰梅得到示意,上前去,“这位嫂子,我们是过路的,只是不知这村里有没有客栈什么的?” 旺盛听着话不对,却想不出哪里不对。 那妇人到也不拘束,“客栈到没有,不知姑娘要住几天。” “长住,若有卖房子的便更好了”元娘接过话。 那妇人眼睛一眼,“不瞒姑娘,我家大伯搬到城里去了,正有房子空出来要卖,只是怕姑娘会嫌弃,这村庄里的房子,可比不得城里那些宽敞。” 元娘没想到事情这么好办,“嫂子客气了,我们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这是我妹妹,这是我弟弟,我们也是从远乡来的,失了父母却又寻不到亲人,想着先定居下来。” 说到一半,便作样子的抹起泪来。 兰梅和旺盛一愣,不过这副表情看在外人眼里,那无疑是证实了元娘的话。 那妇人也是个热心肠的,劝慰了几句,才带着元娘三人去看了房子,房子处在村头,与其他人家隔了挺远,独一户,却正是元娘喜欢的。 随后在旺盛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的情况下,就见有村长过来作证明,直接给了钱画了押,房契便到手了,进了新买的土房前,才回过神来。 “姑娘,这怎么行?奴才是奉了主子的命送姑娘回京的。”旺盛只差跳了起来。 这里离京城也就三四天的路,怎么姑娘不回去到买起房子来了。 元娘给兰梅使了个眼色,兰梅直接就扑到旺盛身上去,旺盛还没明白怎么会回,兰梅便恶人先告状,“旺盛,男女授受不清,你这样对我,让我怎么嫁人。” “你、、、你这不是讹人吗?”就这样明目张胆的诬陷自己,那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旺盛涨红了脸,“奴才这就回去禀报了主子。” 转身就往外走,心下还回味着刚刚怀里那个软软的身子,这些年来,别说女的投怀送抱,就是女孩子的手他也没有摸过。 许是跟在主子身边久了,纵然府里有青寐自己的,他也是冷眼相对,而且府里的丫头含蓄,不过是偷看,再被撞破了,会羞红脸的跑开,哪有像兰梅这样猛的。 却不知兰梅也是受了主子的指使,被旺盛推出来后,耳根也烫的慌,不过为了主子的事,不好表现出来罢了。 “你回去吧,等你和你主子寻来后,我可就不在这里了,到时京城里的卓府寻不到人和你们要,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元娘打量着屋里的格局,跟本没有看旺盛。 元娘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旺盛和兰梅只想寻个地缝钻进去,“而且你对我的丫头动手动脚的,你以后要让她怎么嫁人?难不成玩玩了就不承认了?” “姑娘、、、你这不是诬陷奴才吗?给奴才个胆,奴才也不敢啊、、、”旺盛欲哭无泪。 兰梅想到反正也作了,自然是主子的事眼前最重要,“你、、你竟是不想负责是不是?那好,今日我便撞死在这里。” 那神情,悲伤的似被抛弃的妇人是的。 旺盛虽知道她是在演戏,心还是忍不住一痛,心知今日是被主仆二人给拿住了,不及多想,“我负责我负责,姐姐莫在闹了。” 兰梅脸一红,呸他,“哪个是你姐姐。” 见事成,元娘也忍不住笑道,“是啊,该叫妹妹才是。” 兰梅不满的跺脚。 才说完,就听到院子里有妇人喊道,“卓姑娘可在?你说要卖的鸡雅鹅,我送来了。” 原来正是先前卖房子的妇人,兰梅看了旺盛一眼,旺盛才垂着头走了出去,旺盛是常在外面跑事的,自会然说,几句话把逗的那妇人高兴的连连说不客气。 元娘侧耳听着,还忍不住揶揄兰梅,“我见这旺盛到是个好的,你到真要考虑一下。” “小姐、、、”兰梅跺脚,也造了个大红脸。 元娘淡淡一笑,也不再多说,反正以后有很多时间,到可以好好观察一下旺盛的人品,如今主仆二人就这样把旺盛设计了,看他一头无奈可又憨厚的样子,想来人品会不错。 旺盛提着鸡鸭站在门外,又不敢大声问,“姑娘,这东西放在哪里啊?” 兰梅收到主子笑意的眸子,跺跺脚走出去,声音也是低着的,“什么姑不姑娘的,不是和你说了是姐姐吗?那不是有鸡鸭关的小围栏吗?这还用、、、还用问姐姐?” 冷不丁的说出口,兰梅也忍不住有些别扭。 旺盛落井下石的看了她一眼,心情大好的往那边走去,兰梅只能愤然的咬咬唇,转身进了屋。 把两个人之间的暗涌当看戏,元娘享受的笑眯了眼睛,虽然屋子里空的什么也没有,还全是灰尘,却真希望就这样平静的过下去也不错。 天黑之前,旺盛和兰梅出去买回了用的被子和生活用品,元娘自行把屋子全擦了,旺盛不由得乍舌,这卓府的姑娘还真有两下子,到也心升起佩服来。 晚上烧炕的同时,兰梅简单的做好了饭,吃饱了肚子,旺盛才担心起主子那边来,转念又想,反正主子得不到信又见不到自己的人,到时一定会寻来的。 若真自己这样回去给主子通风报信,到时这卓姑娘走了寻不到人,岂不是更大的错。 权量之后,旺盛只想寻机会让人往山上送封信也行,却不想连过了两日,身边都跟着兰梅,见那神情不用说也猜到是在监视着他。 经过两天的整理,屋子里总算有了样子,元娘也捉摸起来,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弄个暖棚种些蔬菜?只是这样一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在这里住的住,若真能定居下来,到也好办。 她勾起唇角,以卓府的势力,相信找到她也花不了多久的时间,不过即使这样,最起码这断时间也能让他们着急一阵子。 还好她的私房钱多,又全藏在兰梅身上,如今落了难,想要什么也能有什么,如今每日里最开心的便是看着兰梅扬着下巴指挥着旺盛往东往西,而旺盛敢怒又不敢言的模样。 第八十二章 身份 卓府里,一片阴云密布。 窦氏沉着脸,看着跪在身前的冬雪,要不是有小辈们也在,一巴掌早就甩了过去,这丫头好大的胆子,竟敢装是卓府的表姑娘,凭白让卓府一万两银子扫了水漂,更可恨的是银子花了,元娘主仆却没有了消息。 竹篮打水一场空,若寻不到人,当初的算计岂不是白费心了。 想到这些,窦氏的心就拧着痛。 “祖母,如今二表妹一点消息也没有,是不是?”出事二字,卓文君没有问出口。 窦氏一腔的火气,触到孙女脸上的担心后,更为高兴了,只是想到孙女马上便要嫁入嫁人家了,终是没有训出口。 “行了,你们都回去吧,我有话单独问冬雪。”一开了口,纵人有人想看热闹也不行了。 其中包括卓惜玉和懂氏。 冬雪心一凉,知道要完了。 果然,待众人一退下,窦氏便将手旁的茶杯往冬雪的额头上砸去,“好大的胆子,在我身边这么多年,竟然没有发现你还有这么大的主意,你到要好好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冬雪连连求饶,“老夫人饶命啊,奴婢被抓到后,嘴就被堵着,跟本不得开口说话,他们只凭借着奴婢的衣着以为奴婢是主子,所以事情才闹成这样。” 窦氏眼神微动,“满口胡言,主子和下人一眼就分得出来,你骗我老糊涂了不成?” 冬雪此时只能咬住不撒口,“老夫人,二表姑娘一向只穿棉布做的衣袍,而且头上的饰物也没有几枝,那日表姑娘也不知怎么了,突然把披风又给奴婢披,却不想正好这时那些劫匪便出来了,慌乱逃生之下,最后奴婢便被抓到了。” 在劫匪那里受饿挨冻又担惊受怕,如今可算是把命捡了回来,她是怎么也不能承认自己在劫匪那里承认便是主子。 反正没有人证物证,即使太夫人怀疑也没有证据,冬雪微抬起头来,见窦氏目光阴晴不定,才暗松了口气,自己刚刚那样一说,也是有意往表姑娘身上推卸责任的意思。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她都不敢肯定,是不是表姑娘早就发现了什么,才故意把披风给自己披的,转念一眼,表姑娘又不是神人,定是自己多想了。 却不知,冬雪的一番话说完后,窦氏也开始怀疑起元娘来,待又让冬雪把从车坏开始的所有细节说了一遍后,越发的可在肯定元娘是发现了要出事,所以先把冬雪推了出来。 果然聪明,可是越是这样的聪明,越不能嫁给世子,窦氏也越发的肯定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窦氏也没有再为难冬雪,“你下去吧,你记住了,你本就是卓府的家生子,如今卓府又花了一万两买了你的命,以后要好好报答卓府。” “奴婢定不会忘记老夫人对奴婢的疼爱”冬雪这下的心总算是落到底了。 遣了冬雪出去,窦氏又让人唤了卓兴来,卓兴早就在知道后做出了最好的应策,“娘,若寻不到那姑娘,到时只管寻个丫头嫁过去,到时只说元娘跑了,让丫头代嫁,虽然侯府会怪咱们,可是咱们也是受害人,惜玉毕竟嫁给了世子,到时给他们世子留情面,也不会多加为难咱们。” 窦氏无耐,“这也是险棋,可也没有办法,就这么办法。” 山上别苑那边,过了六天还没有得到消息,司马商宜已知出了意外,想到旺盛,也没有太急,只是暗下派人回京城中打听消息。 其实从江南回来后,他就知道婚事发生了变故,自己求的女子,竟然嫁给了自己的侄子,想到那个侄子,他深遂的眸子越发的深沉。 若这样真的可以,他定会成全了侄子,却不想表妹因为自己的婚事而闹着翘家,他这才出来寻人,竟不想遇到卓府的人遇到劫匪,听到之后,特别知道是元娘后,他怎么还能坐的住,让手下去寻找表妹,自己则按脚印去寻人。 最后才在山上寻到木房里的元娘,只是如今婚事不能改,他能做的只是护她周全,可是明眼看的出来她并不喜欢卓府,里面到底有何不知道的原因呢。 沉默过后,他吩咐人准备回侯府,一边暗下派人沿路寻人,在将表妹送到侯府的那天,派出去的人也寻到了人,正是在山下的小村庄里。 司马商宜无耐的摇摇头,她、、、真是让他越来越另眼相看了,酷九寒天的,她一个大家小姐,竟然能在小村庄里呆住。 纵马到回到了山下,已到了晚上,在侍卫的指引下,司马商宜看到在院里正在喂鸡一边发呆的元娘,仍旧是一身的棉布衣,发髻上没有一点装饰,让人的心总能安静下来。 佳人突然侧过头来,发现他那一秒,脸上并没有惊讶,似乎早料到了他会出现一般,不过又让他一愣的是,佳人人之前的淡雅不见,对他做鬼脸吐了吐舌头,转身进屋了。 四周的侍卫自然也注意到了,全僵化在那,这闺中小姐如此粗俗的他们竟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更重要的是他们的主子,竟然很惦记对方。 元娘一进屋,扫了在烧火的旺盛一眼,“你主子来了。” 旺盛的手一顿,只差要哭了,主子终算来了,这几天被这两个女人给剥削的,比他这十多年来活的还难熬,可还是抬起头来强扯出一抹笑。 元娘也不挑破他,转身进屋窝到了暖炕上,就这样回府,她是真的不甘心啊。 兰梅手里提着只鸡回来,“小姐,就这么最肥。” “杀了吧,今日有客人。”虽没有说客人是谁,兰梅也马上猜到了。 “那、、、” “不必多说,我自有安排。” 兰梅这才提着鸡出去。 外面,旺盛看了,忙站起来,“兰梅妹妹,我来杀吧。” 兰梅拿起菜刀,对他皮笑肉不肉,“不用。” 手上的刀已一下子对着按在菜板上的鸡剁去,鲜血四溅,惊的旺盛低呼一声,这狼狈的样子偏大巧司马商宜进来看到眼里,忍不住勾起唇角。 “爷、、、”一见进来的人,旺盛只差扑过去跪到地上了。 他的苦日子终于熬到头了,他是最怕血的一个,也没有做过杀日的事情,第一日杀鸡时那慌乱的样子便被那主仆二人发现了,从那以后,主仆二人每天都要用杀鸡见血这招折磨他一番。 最后他就想了,大不了自己杀,而且把鸡的脖子那用布包上,自然就见不到血了,可是不想兰梅跟本不给机会,下手更是快。 司马商宜顿了一下,“好了,去把脸洗洗吧。” 声音里明显隐着笑意,旺盛是欲哭无泪。 撩起帘子进屋,视线一暗,这村庄的小土房本就光线不好,里面只有一铺火炕,连个桌子椅子也没有,只有火炕上有一方桌。 元娘就坐在炕上,靠在叠好的被子上面,笑意的看着进来的司马商宜,“真巧啊。” 明明是她任性,竟然一句‘真巧’便化了他下面要问的一堆话,这个女人到底是聪明呢还是笨呢?难道不知道她这样在外面乱来,被传出去跟本嫁入不了侯府吗?还是她跟本不想嫁入侯府? 这样的猜测让司马商宜莫名的兴奋,却又马上的沉甸下去,那又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女子自己作主的道理。 而且嫁给侯府世子,那将来便是侯府的夫人,这样的荣耀哪个女子不喜欢呢。 原来过世的侯爷正是司马商宜的大哥,司马商宜一直是边关镇守将军,直到大哥去世之后,才被皇上调了回来,只是一年没有成亲。 他如今不过是等着大儿留下的唯一的儿子到了年岁,由世子位变成侯爷位罢了。 而元娘哪知,眼前的人跟本不是世子,却是传言中那个侯府世子的身子一直有病的叔叔,或知道真相,或许她到觉得错嫁会好一些呢。 司马商宜咳了一阵,坐到火炕上,“卓姑娘这样一直在外面对名声不好。” “有劳公子担心了”元娘打着太极。 不好传出去才好,到要看看侯府还能不能忍的住不退亲,想到眼前的男人对他那个表妹的态度,元娘就满心的不舒服。 司马商宜想到她的脾气,终是没有再多说一句话,此时旺盛已洗了干净进来回话,司马商宜直接吩咐道,“收拾一下,明日便回京。” 跟本不问元娘同不同意,旺盛也是一愣,不过马上的正色应声,才退了下去。 “不管卓姑娘有什么原因,一个女子孤身在外对名声总是不好,如今你即然要嫁入侯府,我就该为卓姑娘考虑,两家已定了日子,若出什么事情,对两家名声都不好。”司马商宜正色而没有一点余地,完全把战场上的气势拿了出来。 “好啊,原来公子是知道这事的,我还以为公子不知呢”元娘讥讽他与其表妹的事。 司马商宜哪里知道她在想什么,却也听出这话不好听,皱了皱眉并没有还口。 可在元娘眼里,却完全误会成是默认了。 第八十三章 回府 元娘回到卓府的时候,又是给众人一惊。 不过看到她神情冷静,更该说是低沉,窦氏误以为这次出了事给了她教训,猜疑她早知劫匪的疑心也不攻而破。 却哪里知道元娘从志气到失落,甚至对生活失去了期盼。 回想着从穿到这身子上到如今,也有些年头了,她一直禀着古代女子的作风行事,如今回头一看,这样又有什么用,委屈了自己,结果都是一样。 “行了,既然回来了,又是侯府的二公子送你回来的,自然要好好谢人家一番,这回可莫要在闹着性子到别苑去住了,出了事知道了吧?”窦氏用话点着元娘,“明天让你大伯母备了谢礼,去一趟侯府吧。” 同时已给元娘找好了借口,你出事是因为你闹小性子要去别苑住,而被侯府的二公子救下,另一方面,窦氏也有自己的打算。 反正到时要错嫁,让侯府觉得元娘是个没有规矩的,心中有不喜,到时错嫁之后,也就不会那么反感了,打发了元娘回去,又唤人去叫了卓惜玉来。 卓惜玉一路都在想元娘回来了,伯祖母怎么唤了自己去呢?进院时正与元娘走了个迎面,停下来,不怀好意一笑,“妹妹真是越发的出息了。” 元娘也回了她一个笑,“姐姐也越来越端庄了,毕竟是要嫁入侯府的人了,连平日里的作风气派都与往日不同了,真是羡煞旁人啊。不过妹妹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定是没有好话。 明明知道这样,卓惜玉还是要面子的淡笑道,“妹妹请说。” “姐姐这副样子,虽作风像极了端庄的大小姐,可是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贵气,只是这种东西是天生的,想必是学也学不来了,怎么会怪得了姐姐,看来是妹妹多嘴了。” 元娘享受着卓惜玉敢怒不敢言的样子,高兴的领着兰梅走开。 卓惜玉奋然的跺跺脚,见秋雨微蹙眉头,这才收敛情绪进了院子,心下却五味掺杂,想她也是名门之后的正房嫡女,偏落得这样的田地,如今行事作风都要看一个丫头的脸色。 秋雨自被窦氏送到卓惜玉的身边后,便开始督处卓惜玉平日里的一言一举和行事作法,稍有一点不妥,窦氏那边的训斥下一刻便会到。 若不是还要靠她们能嫁进侯府做世子妃,她岂会真的能这样任人宰割,等着吧,待嫁入了侯府,到要所有人看看她到底是不是软杮子。 “伯祖母”进了屋,卓惜玉规矩的福礼问安。 “坐吧”窦氏头隐隐做痛,正被刘妈妈给揉着,也没有看卓惜玉一眼。 卓惜玉应声,走到一旁的椅子处坐下。 秋雨规矩的随她站在她的身后,到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来,窦氏看到满意的点点头,才又开口,“你表姐的婚期近在眼前,然后便是你们嫁入侯府的日子,今天你回去好好准备一下,明日陪元娘到侯府去一下,毕竟人家救了元娘,礼数总是不能少的,元娘不知礼,你却不能不知礼,可明白了?” 又不是傻子,这话说的在明白不过,卓惜玉虽不情愿还是不得不应下,又被窦氏叮嘱了几句,才离开,一路上卓惜玉心不在焉,从上次在侯府闹出那样的事情之后,她是在出嫁前对侯府一点也不想去。 那事也一直没有传出来,想到司马茹颜的胆小软弱的性子,怕是不敢和旁人说吧?卓惜玉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一边又怪起元娘不安份,若好好的又何必会被送到别苑去,而又遇到劫匪的事情呢。 再说元娘,刚一回到原来住的院子,卓文君便赶来了,拉着元娘的手,又是心疼又是愧疚,“二妹妹,让你受委屈了。” 她不是没有看到家里人的心思,只是她是个晚辈,自然不好多说,而且说了也没有用,就连她自己的亲事也是为了家族利益出发,自顾不暇,哪还能顾得了旁人。 “表姐马上就要嫁人了,我也没有旁的东西,居家过日子最少不得的便是钱,这一千两银子全当我给姐姐填的嫁妆”元娘拉着卓文君坐下,一边将从衣袖里掏出的银票塞到她手里,“表姐莫要拒绝,这也是妹妹的一点心意,虽然这东西俗气了些,可表姐嫁到那里人生地不熟的,还是留得钱在身边踏实些。” 卓文君红了眼睛,听到有脚步声,忙把银票收了起来,“那就谢谢二妹妹了” 话刚进,春花端着茶水进了屋,两人暗松了口气,还好没有被看到,卓文君这才又道,“到时只怕不能给二妹妹填妆了,我提前买了只钗,二妹妹不要嫌弃才是。” 可人在一旁才将钗送上前来,只见是一只珠翠的,正适合元娘的气质,元娘也一眼便喜欢上了,接过来,“表姐果然了解我。” 卓文君却有些不好意思,“二妹妹喜欢便好。” 与那一千两银子比起来,这只钗才不过几十两银子,算起来,她送的是太轻了些,却又没有想到二妹妹竟然有这么大的手笔,想来手里是还有些银两的。 元娘把钗递给兰梅,“好好收起来” 一边又吩咐春花,“晚上就留你们大小姐在这里用饭了,你去看看多填几个菜。” 明知是将自己支走,春花也没有办法,想到还被老夫人关着的冬雪,春花只能应声退了出去,卓文君听到脚步声远了,对可人使了个眼色,可人才退出去。 “前天我去母亲那里问安,偶然听到母亲派去江南的人打听回来,你母亲原来在江南还开过酒楼,挣了不少钱呢,也不知道打听这些有何意?”卓文君不免担心的看了元娘一眼,“其实说起来,我到宁愿不认识你,而你还在江南,并没有来过京城。” 是在为她惋惜吧?这样的至情,元娘心里一暖,拉过她的手,“表姐不用担心,有些事情是命,跺不开的。” 卓文君见元娘没有一点埋怨,心下越发的觉得自己当初没有看错人,两个人用过了晚饭,又聊了会儿天,天色晚了,卓文君才走。 元娘坐回软榻上,卓府既然对徐氏的钱财来路有了怀疑,不知到底是何意? 兰梅却从厨房那边回来一个消息,“夫人拿着钱几天前便离开卓府了,说是回江南,可是听说卓府的下人有的在京城遇到过夫人。” “可知道为何要离开的?”毕竟下个月便是卓惜玉和她的婚事,以徐氏的身份不该缺席才是。 兰梅摇摇头,“并没有什么事,听说是她自己主动提出来的,说身子不好,走的那天正是咱们去别苑的那天,而且也没有用卓府安排的马车,是自己出了府去雇车的。” 元娘想了一下,隐约猜到了些,看来徐氏还不是太傻,知道拿了卓府的钱在卓府呆下去钱也在自己身上存不了几天,那贪财的性子,自然会想着怎么解决才能保住这钱财。 次日,元娘用早饭时,那边就已过来催了,原来卓惜玉早就准备妥当等着了,元娘放下吃了一半的早饭,收了妥当才带着兰梅出了院子。 临走时,窦氏暗下又警告了元娘一番,才让人上车。 马车里,看着卓惜玉一会拧眉一会沉思的模样,元娘微微一笑,“姐姐可是还在担心上次在侯府的事情?” “不劳妹妹费心。” 元娘觉得此时自己就是一个愤青,邪气一笑,“可是我却很担心姐姐呢,不过侯府看在姐姐要嫁入侯府,想来也不会为难姐姐,而且毕竟你还是未来世子妃的姐姐,就更会给你一些颜面了。” 这还是元娘头一次拿自己是世子妃的身份压人。 眼看着卓惜玉的脸色越加的难看,一旁的秋雨才忍不住开口,“二表姑娘,都是自家姐妹,你的担心大表姑娘是知道的,正所谓一荣聚荣,一损聚损,这个道理二表姑娘明白,大表姑娘怎么会不明白呢。” 元娘挑挑眉,“你是在用话告诉主子道理吗?” 秋雨低下头,“奴婢不敢。” “不敢?我看你胆子可大着呢”元娘知道好是窦氏的人,一边讥讽的看向卓惜玉,“姐姐果然越发的温柔了,如今做事全都任着下人做主了。” 卓惜玉瞪了她一眼,回头喝向秋雨,“主子说话哪有下人插嘴的份,你是伯祖母身边的丫头,这点规矩也不知道吗?” 卓惜玉哪里还会感谢秋雨帮自己说话,只觉得若不是她,元娘最后也不会露出讥讽的神情来,秋雨暗下咬唇不语。 同是被派来的丫头春花到精明多了,两虎相斗毕有一伤,秋雨竟然还敢拿娇的出来训主子,看来这阵子在卓惜玉身边呆的真是忘记了自己是个奴才。 卓惜玉心里的火气在秋雨身上找回平衡,心里到也舒服多了,不在看元娘,闭着眼睛歇着,直到到了侯府,马车停下来,好才睁开眼睛,元娘则早她一步起来,直接就跳下了马车,气得卓惜玉脸又是一青,该死的丫头,长幼有序都忘记了吗?跟本就是故意的。 世子妃?不过就是如今过过嘴瘾罢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等嫁进侯府再一起算帐也不迟。 第八十四章 相遇 到了侯府之后,卓惜玉的心砰砰直跳,不用秋雨监督也做的规规矩矩,福礼问过安之后,便安静的垂头坐在那,看上去到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大表姑娘真是越来越懂规矩了。”侯府老夫人笑着说道。 眼里却没有一点笑意,她实在不喜欢这位大表姑娘,上一次来听说茹晴嘱咐了不让乱走,结果乱走到世子那里还晕倒了。 这一次来看着到规矩了,却又显的小家子气,怎么看都不招人喜欢,果然是从小户人家那里出来的,到是这元娘,小小年岁便稳如泰山,气质如兰。 可惜了,自己的小儿子和孙子喜欢的却是同一个人,想到孙子的责任,只能委屈了小儿子。 造物弄人啊! “老夫人夸赞了。”卓惜玉紧张的跟本没有听出里面的讥讽之意,“伯祖母请了嬷嬷一直在教惜玉规矩,惜玉也觉得以前自己太没有规矩了,心里很是感激伯祖母的疼爱之情。” 这样是不是又可以表现出来她是个心善又知恩的人呢?卓惜玉心慢慢的松了口气,对自己这样的表现很满意,急的秋雨在一旁直跺脚。 元娘眼里闪过笑意,事不关已,想来这些秋雨定会回去一句不落的回禀了窦氏,她只等着看热闹便罢了。 “如此甚好”侯府老夫人笑着接过话,可眼里哪有笑意,“我们侯府是重规矩的府邸,懂规矩才行,见你性子稳妥,我看着也高兴。” 这时才转头看一旁的元娘,“听说你一直想去别苑,怎么去了又回来了?” 元娘佯装错愕的望着她,过了一会儿才道,“是元娘太任性了,还好伯祖母心疼元娘,又将元娘弄回了府。” 可她那副神情已告诉了事人真像到底是什么? 侯府老夫人眼里闪过不满,“罢了,你们年纪轻轻的便没有了主事的人,待嫁人后便会懂事些,小孩子哪里没有不任性的。” 看看,对卓惜玉的态度跟本就是两样,现在就帮上元娘了。 而且侯府这些年来,一直很安静,老夫人也不希望进来一些闹事的,到喜欢元娘这样单纯的性子。 “让老夫人笑话了”元娘调皮一笑。 到让屋里的气氛活跃了起来,老夫人眼里也真的有了笑意。 正当这时,听到外面有小丫头禀报,“老夫人,二姑娘来了。” 老夫人眸光微动,“快让人进来吧。” 那边帘子已掀了起来,只见司马茹颜慢步的走了进来,原本就瘦弱的身子似乎好了一些,只不过脸色却还是那样惨白的没有血色。 同样一脸没有血色的还有卓惜玉,元娘一直偷偷的注意着她的神情,看着一步步走近的司马茹颜,要不是坐在椅子上,卓惜玉一定会晕倒。 司马茹颜看了元娘和卓惜玉一眼,点点头,才往上走去,不待行礼就被老夫人喊住,“起来吧,你身子不好,该多休息才是。” “听说卓府的两位表姑娘来了,就想过来凑凑热闹”司马茹颜靠到老夫人的怀里,一边眼神若有若无的扫到卓惜玉身上,“大表姑娘似乎身子不太妥当?脸色怎么这么白?” 这样一说,将原本一直关心小孙女的老夫人的视线也惹了过去,这才看到,微蹙起眉头,“大表姑娘可是有什么隐疾?” 想到身子不好的小儿子,若这个卓大表姑娘身子也是个不好的,那自己那个决定不管怎么样,顾不得小儿子的意见,也要坚决到底才行。 卓惜玉颤抖着身子,“没、、、没有,可能是早上坐车的原故吧。” 老夫人不愿多说,点点头,到是一旁的司马茹颜正色道,“看上去,大表姑娘的身子可比二表姑娘还好呢,弱不禁风的让人怜惜呢。” “二、、二姑娘抬爱了。”卓惜玉那吓到的模样让众人都起了疑心。 想到当初她要掐死这二姑娘的事情,此时二姑娘这样说话岂不是在映射那天的事情吗?她就知道不该来侯府,若露了馅,可怎么办啊。 元娘捉摸了办响,不由得眼睛一亮,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上次在侯府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而且让司马茹颜抓到了卓惜玉致命的地方。 只是真的很好奇到底上一次在侯府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老夫人更是人精,眸光微闪,心下有了几分掂量。 司马茹颜站起来,“元娘,不如一起出去走走吧,就让大表姑娘陪祖母说话吧。” 直接将卓惜玉撇下,卓惜玉没有一点不高兴,反而很高兴。 元娘与司马茹颜接处过几次,相处也不觉得拘束,得了老夫人的许肯,两个人才出了屋往花园走,一路上两人到也没有说话。 不过进花园那一刻,只见花园里有两抹身影正站在那里,大冬天的,梅花树下,俊男美女配上开满枝头的梅花,真是好一番美画卷。 元娘的眸子略动,随着司马茹颜走过去,先福身,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王连草一见来人,眼里闪过怒意,待看到一旁的司马茹颜后,才淡淡一笑。 “天气冷,咱们回吧”司马商宜对身旁的王连草道。 王连草受宠若惊,自然马上应声。 待两人走远了,司马茹颜微微一笑,“难得看到这样的、、、” 元娘看过去,不知为何说到了半,她又停下了。 司马茹颜摇摇头,“做小的的,哪有说长者的,对了,听说你要去卓府的别苑?然后遇到了劫匪?” “是啊”元娘走到梅树下,“真香,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真的梅花。” 在现代时也有梅花,可是却也一直没有机会看到,如今不想在这古代能看到。 “你也喜欢梅?”司马茹颜眼睛一亮,“我也是极喜欢的,只是身子弱,不能常过来看,一会儿让下人折了几枝你拿回去放在屋里吧。” “那我就先谢谢了”元娘顿了一下,终忍不住问,“世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司马茹颜笑她,“看你这么安静,我还以为你不在乎呢。” “外人皆知世子身子不好,谁也没有见过世子,我又要嫁他,怎么能不好奇。”其实对于司马商宜,元娘真的很好奇。 刚刚能当着众人的面似不相识,这样对未婚妻,竟真的是一见钟情吗?真的是他主动求娶的婚事吗? “其实我也说不明白,到时你自己去体会吧,反正嫁进来后时间多的是,有的是时间让你去了解,不是吗?”司马茹颜眨眨眼睛。 难得她露出调皮的一面,元娘也来了兴趣,“对了,你和我大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得见她一副怕的要死的模样。” 司马茹颜冷哼一声,“她是该怕,你不知道你这位姐姐有多大的胆子,那日闯到世子的房间,想勾引世子,哪知床上躺的是我,见露了馅,怕被说出去,竟然想掐死我,若不是你们赶过来,我怕就要被她掐死了。” 元娘张大了嘴,“不会吧?” 胆子这么大,在人家的府第,想掐死人家的主子,卓惜玉也太疯狂了? 司马茹颜撇嘴,“不会?她的胆子还不小呢,做下这等事竟然还有胆子嫁到侯府来,这种不怕死的人,我到是第一次见到。” 元娘心下吃惊不小,“那你怎么没有把这事告诉老夫人?” 这样一来,卓府想要错嫁的算盘到时也就没有用了。 “那样到时岂不是便宜了她,还不如等她嫁进来,每日享受她那样的表情,今日你也看到她吓成什么样了吧?” 元娘哭笑不得,“你和我说这些,就不怕我多想或乱说?” 这样的信任,到让她微微感动。 “你不是那样的人,我知道。”司马茹颜突然正色的点点头。 元娘到很乐意看到下面发展下去,只淡淡一笑,在外面站久了,也冻透了,两个人才红着脸回到老夫人那里,手里还有下人折下来的红梅枝。 从她们两离开后,老夫人便一直小憩没有睁开过眼睛,卓惜玉是坐立不安,看到元娘拿着梅枝走进来,才狠狠的瞪了一眼。 不过看到一旁的司马茹颜后,人马上又蔫了下去。 听到了声音,老夫人才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两壁人拿着梅花,一脸的笑颜,也欢喜不已,让丫头拿过瓶子,将司马茹颜手里的梅枝插了进去。 看来了也多时了,卓惜玉才道,“打扰多时,我们就先回去了。” 老夫人笑着点点头,客气的留两人用饭,被卓惜玉谢决了,老夫人这才让身边的丫头送两人出府,马车动起来之后,卓惜玉才呼出一口气。 元娘如今知道了原因,忍不住调侃道,“姐姐这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做了什么亏心事呢。” 卓惜玉瞪过去,“妹妹真是越发的没有规矩了,这次来可是来办正事的,你到是好,出去玩了。” “不劳姐姐费心,我在花园里遇到世子了,也谢过了。” 见到卓惜玉脸一愣,最后闪过羞恼之色,元娘满意的勾起唇角,卓惜玉一直念念想见的世子见不到,自己却见到了,想来她只怕此时悔恨死了吧? 果然,卓惜玉脸色铁青,一双眸子只差喷出火来,不过她怪得了谁呢,要怪只能怪自己。 第八十五章 大婚 回到府里之后,窦氏知道事情的前后之后,虽不高兴,却也没有说元娘一句,毕竟说起来侯府的老夫人喜不喜欢卓惜玉,这也不是元娘能决定的。 待回到屋里没有其他人之后,兰梅才高兴的从衣袖里拿出银票来,“这是路上奴婢说小姐要吃点心,才到掌柜的那里把这阵子的分成拿了回来。” 看着厚厚的银票,元娘直接让兰梅收了起来,兰梅欢喜的将银票收了起来。 日子转眼过了半个月,卓文君大婚,卓府里又热闹了一番,元娘看到了那个新郎,年岁上看上去还不过是少年,不过看着太过阴鸷了些,可能是她看错了吧。 卓文君出嫁后,董氏便开始准备卓惜玉和元娘的婚事,而元娘这一次却是真正的被看守起来,可见卓府的人仍旧不放心。 董氏将陪嫁单子接过了来,一边心下不安的说道,“婆婆,元娘嫁过去真的合适吗?那元娘的性子我看是个有主见的,不如就让人丫头替嫁过去,然后只说她逃婚这样更安妥。” 窦氏微睁开眼睛,“这阵子我看她也安稳了许多,如今再闹出这样的事,侯府那边怕是不会同意的,我看还是算了,她毕竟是卓府的女儿,等嫁出去后没有了娘家做后盾,她就知道哪边近哪边远了,也就会安份了。” 董氏听了,不好再多说,这才又道,“那陪嫁丫头婆婆打算怎么分配?还是按现在的定吗?” “就这样吧,我不是都将身边的丫头指派过去了吗?我是最放心她们几个的,而且事关她们终生,能成为侯府的姨娘,这样荣耀的事情,她们岂能不脚踏实地的对咱们?” 商量过后,董氏才起身告退,出了院后一边吩咐身边的人叫卓惜玉过来说话,卓惜玉到的时候,董氏正犯着愁,见到卓惜玉脸上才升起笑意。 “大伯母这是怎么了?”卓惜玉如今也就只有在董氏面前才敢随意一点。 “唉,还不是说你那个妹妹元娘,真是的,我就说她是个让人操心的,”不过下面的事也不能和卓惜玉说,董氏就收了话,“我做了些首饰,你看喜欢哪些,剩下的的再给元娘挑也不迟。” 有这样的特殊权利,卓惜玉自然高兴,把拿来的首饰挑了一些,剩下的一些就是些样子单一而又平淡无光的了。 待东西送到元娘那边去,元娘撇撇嘴,“收了吧。” 兰梅看了一眼冬雪,到没有多说。 如今院里安插了冬雪和春花之后,她和小姐说句真心话也要偷偷摸摸的,这样的日子许是真的要等嫁到侯府才能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又是做衣服又是有教养嬷嬷过来教规矩,折腾了近一个月后,离大婚之日,只有三天了,元娘也松了口气,不过她到真的很期待大婚的日子呢。 既然她们不怕事大,她自然要帮她们把事弄的热热闹闹的才是呢。 大婚前一日,红色的嫁衣也送来了,虽然两者看上去没有什么区别,可细心的都看的出来,比较起来,卓惜玉的嫁衣要鲜红一些,到是元娘的嫁衣有些暗红。 “小姐、、、”兰梅一脸的委屈。 想到旁人大婚是件高兴的事情,而自家小姐的大婚却是一场等着的风暴,只是如今孤君力薄,主仆二人也只能任人宰割。 哪里像元娘,坐上侯府来接的花桥上到是很激动呢,不过说来也奇怪,新郎竟然没有来,侯府的理由也很正当,世子和侯府的二爷身子都不好,只在府里等着众人。 被人扶着下了花桥后,虽盖着盖头,元娘还是听到了侯府里有很多人,不过眼看着到大厅了,身边的兰梅低呼一声。 不过很快就被人群声压了下去。 “等等,请问侯老夫人和夫人,这、、这位新娘是?”是冬雪的声音,元娘微愣。 大厅也静了下来。 “大胆,没规矩的奴婢,这里岂是你乱开口的” 侯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侯老夫人打断,“算了,这也是事先咱们侯府的不对,竟然没有和卓府打声招呼” 侯夫人敛眉称是,侯老夫人才又道,“这是给二爷娶的平妻。” 不管怎么样,听到这个消息,元娘都是一愣,错嫁也就算了,如今连平妻都出来了,只是这样一来,到时事发了,是不是侯府对卓府也就没有那么大的火气了。 却也可以看的出来侯府着实不太喜欢卓惜玉,不然也不会直到大婚这天,来了个先斩后凑。 卓惜玉被兰梅扶着,脸上却是惊涛骇浪,一边又羞恨不已,侯府真是欺人太堪,若不是自己此时低声下气的要寻求一个身份,岂会受这般的休羞。 兰梅深不知扶着卓惜玉的手已掐到肉里来,早上她和春花冬雪就被调到卓惜玉身边,这样一来,众人自然以为她们扶着的是自己的主子,深不知新娘在府里就已经给换了。 冬雪踉跄一步,“这、、、侯府这不是骗婚吗?” 冬雪是打着做侯府二爷姨娘来的,可是这才拜堂就已有了平妻,等错嫁的事情一曝光,到时二表姑娘哪里还会得宠,如此一来,她这个陪嫁的丫头就更不得宠了。 “大胆,侯府的事情岂容你乱说。”侯夫人使了个眼色,就有人上前拉冬雪。 冬雪刚欲还口,就被卓惜玉暗下掐了一把,若她闹起来了,这堂拜不成,到是坏了卓府的好事,定有她好受的。 冬雪这才冷静下来,在她发呆的这空档,那两婆子正好上来,将她拉了下来,却不好再多做,毕竟今日是侯府的大喜日子。 众宾客也错愕不已,这侯府既然主动求娶又为何这般不给卓府面子呢? 却也似乎察觉到侯府似乎不喜欢这位嫁给二爷的姑娘。 拜堂之后,元娘被送进了新房,耳边终于安静下来。 见没有人了,秋雨才低声道,“姑娘莫担心,这事老夫人定会给姑娘做主的。” 自己如今嫁人都得被她们给弄成错嫁,到时侯府闹起来,她们岂有怪她们的道理,如今秋雨说这番话不过是想安抚她不要闹起来罢了。 元娘跟本没有把这些话在心里,坐在那里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似隐约能听到外面的对话,“二爷在王夫人那边睡下来,夫人还是不要等了。” 然后是秋雨的声音,睡意上来,元娘跟本没有细听说了什么。 不过显然有人不想让她好好睡觉,一阵拍门声响亮的她想不醒都不可能。 然后整个院子也热闹了起来,元娘扯掉头上的盖头,看着烧到一半的蜡烛,想来是半夜了吧?门一开,秋雨脸色慌乱的走进来。 元娘挑眉,“不会现在就被发现了吧?不过姐姐真是让人失望,竟然没有能留下世子吗?” 反正也睡醒了,元娘此时精神足着呢。 还没等秋雨说话,就有人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帮人进来劝,元娘待看到那第一个闯进来的人之后,便愣住了。 “茹、、、茹颜?”这怎么回事? 茹颜怎么一身红袍装妆,而且还是男装,待对上他伤痛的眸子时,元娘微愣,似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僵硬住。 老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世子、、、” 听到身后的下人开口,更加确定了元娘心里的猜测,竟然是真的,脑海里之前那些不明朗的问题,终于水落石出。 难怪说世子对她一见中情,难怪那个自己眼里的‘世子’对她冷情,原来他跟本不是世子,是自己把事情弄的混淆了。 这时,又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这是怎么回事?” 来人正是司马商宜,只见他穿着一身亵衣,来时匆忙只披了一件披风,人群中给他让出一条道,待看到屋里的情景后,他也是一愣。 不过经历丰富的他,瞬间就猜到了什么事。 不错,外面传闻世子身子不好,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世子脾气倔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小就喜欢女扮男装,却不喜欢女人接近。 司马茹颜也就是男扮女装的司马巍颜,只见司马巍颜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元娘的手,“走。” 谁也不能想到此刻他心里的愤怒有多大,该死的,卓府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弄个狸猫换太子,眼里真是没有把侯府当回事啊。 “这是怎么了?”又有人走进来,正是王连草。 她同样穿着大红的喜袍,只是头发散着,显然这之前已经躺下来,众人视线被引过去,元娘的视线自然也看过去了,目光在司马商宜和王连草身上扫过之后,淡淡一笑,两人都休息了啊。 与司马商宜的目光对上,看到对方似乎微微一闪,元娘抿嘴一笑,她又不是他真正的妻子,不至于对她心虚。 王连草看了也是一愣,她马上惊呼道,“这、、、怎么会是这样?” 是的,好好的洞房之夜,表哥没有去正妻那里,而是来自己这个平妻这里,她是高兴的,想着明日在正妻面前示威,不想这边闹了起来,她自然要来看热闹,却没有想到世子竟然过来抢新娘子。 除了惊讶,她心里更多的是兴奋,一定有什么内情,太好了。 可她哪里知道跟本就是新娘被吊包了,并不是世子与新娘子之间有什么私情。 第八十六章 混乱 王连草的误会,让她觉得此时机会难得,觉不能错过。 都没有多想,她几个大步走上前,拦在元娘及司马巍颜的身前,“世子,不管你以前与卓大姑娘有什么瓜葛,你们之间又有什么情谊,如今她都是你的二婶了,你今日这样冒然进来要将人带走,将侯府的颜面要放在何处,又让卓大姑娘怎么有脸活着?你不知道一个姑娘家在没有出嫁前有了私情,被传出去对名声会有影响吗?何况今日她还嫁给了世子的二叔。” 见众人都看自己,王连草心下更是高兴,对上元娘的眼神,“卓姑娘,既然世子能为你做出如此惊天骇欲的举动来,想来你们两个一定是有情谊的,只是这与规矩和礼数不服,卓姑娘还是劝轻世子不要在闹了,要是让老夫人知道了,卓姑娘与表哥的婚事怕也要完了,侯府定不会容得这般女子的。” 这哪里是劝,跟本就是在告诉屋里所有的人,眼前的世子与自己新进门的二婶有私情,而且做出如此惊天地的举指来,不管结果如何,侯府若留下了这样的新进门的二夫人,那么就说明侯府不是一个有规矩和原则的人家。 元娘看着眼前的王连草,真是算计的好啊,不过她好像是误会了什么吧? 第一,自己并不是什么大姑娘,嫁给世子理所当然,第二,显然眼前的王连草误会了之后,借此机会想将刚进门的正牌夫人赶出府。 这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连草,退下。”司马商宜黑着一张脸。 他才从激动中回过神来,原以为嫁给侄子的女人,竟然上错了花嫁与自己拜了堂,这是不是说明两个人的缘分是注定的? 如今,先前他可以让给侄儿,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管是出于私心,还是规矩,他都不能让侄儿带走元娘。 “表哥”王连草一咬牙,机会难得,她这次决不能退让,“如今事情都闹成了这样,你怎么还这样维护世子,难不成真的让满京城的人知道世子与自己的二婶有情,让侯府在京城又要如何立足啊?你纵然宠着侄儿,却也不能什么事都护着他啊。”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司马商宜并不是要护着世子,更是要阻拦世子,可话从王连草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像司马商宜同意世子将人带走一样。 “是谁说世子与自己的二婶有私情啊?”威严的声音打破沉默,屋里的下人们忙低下头,只见老夫人被王氏扶着走了进来,“大晚上的不睡觉,都在这里闹什么?想让侯府明日成为京城里的笑话不成?” 王氏也是个厉害的,喝向屋里的下人,“一个个眼皮子浅,哪里有热闹往哪里挤,来人,将屋里的这些个下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带下去每人杖罚二十。” “夫人饶命啊”一听,下人们忙跪下来告饶。 此时也是暗悔不已,这么大的事,竟然还想着看热闹,真是不要命了啊。 “哪个再求饶,就多打十杖”王氏的一句话,终于让屋里安静下来。 这时王氏也扶了老夫人到软榻上坐了下来,元娘暗虚不已,果然是当家主母的料,不然一个没有了丈夫的女人,支撑起侯府来,还真是难啊。 外面侍立的婆子令命,呼啦进来一片,将下人都带了出去,屋里空了出来,只剩下几个主子了。 王连草眼睛一红,先到了老夫人身前跪下,“姑母,虽然今日闹了这样的事,可是您一定要保重身子才行,不然真是我们这些晚辈的错了。” 王氏不可见的拧起眉头,“表妹起来吧,大喜的日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 老夫人显然也是这样想的,“连草,你就是这轻轻的性子不好,如今嫁了人,可好改改才成,起来说话吧,我这把老骨头什么事没有见过没有经历过,难不成还能被一点小事吓到不成。” 王氏几不可见的勾起一抹讥笑。 王连草造了个大红脸站了起来,不过抬起间扫到王氏脸上的笑后,一咬牙,才又道,“本来侄女与二表哥已躺下了,却不知怎么的听到这边有吵闹声,过来一看,世子正扯着二夫人要走。” 其实不用她再多说话,看着司马巍颜拉着元娘的手,王氏和老夫人也明白了,其实从进屋里的那一刻,看到屋里的红袍新娘子是元娘,而寻不到另一抹身影后,两个人心里就已有了些眉目,如今听到王连草这样说,不过是得到了证实罢了。 王氏人虽吃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至于老夫人那可是个人精,眸光一动,便想到了这不可能是出错,除非是有人有意而为之。 回想起印象里的卓惜玉和元娘两个,想到卓惜玉的性子,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好个卓府,竟然连侯府也胆敢设计。 “来人,去把卓大姑娘也请来吧。”看到孙儿的样子,想等到天亮解决,怕是不可能了。 王氏到是担心儿子的身子,“颜儿啊,你身子弱,有什么话先坐下吧,祖母和娘定会帮你做主的。” 想到儿子好不容易主要要娶女子,甚至换回男装,她心里怎么不高兴?所以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身份,只要儿子喜欢便行了。 况且后来她也暗下去打听过,这元娘也是个不错的,若能入得了大女儿的眼,又得了儿子的喜欢,想来也是不错的。 不多时,卓惜玉被带进来了,她一脸的泪痕,与元娘冷静的容颜相比,元娘越发的让王氏和老夫人满意。 “二妹妹,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与世子拜了堂,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卓惜玉很会演戏,把她那副若不惊风的样子,配上一脸的泪痕,若不是知道内情,元娘定也会相信了她。 不过她这话到也让王连草惊呆了,她傻迟钝也听出来怎么回事了?那也就是说之前自己那样卖力的一番演戏,不过是上粱小丑让人当着笑话看了。 特别是当着元娘的面? 一时之间,王连草骚的脸又红又烫,该死的,卓府弄的这是什么事,怎么人还能嫁错了?想到卓大姑娘,在看看元娘,她的心一沉,想到表哥对这元娘似乎很特别,脸已经黑透了。 不,她决不能允许错嫁这事发生。 不及给所有人开口的机会,王连草又一次让老夫人失望了,她走到卓惜玉面前,“原来、、、竟然是这样,我到还误会了世子与世子妃呢,看我这人,不过好在只是错拜了堂,姑母心性善良,定不会说什么的,姐姐莫哭了。” 嘎、、、、 卓惜玉愣住了,不过反应过来之后,马上又梨花落雨般的哭了起来,“向来拜堂之后,不管男女愿不愿意,都已是夫妻,堂堂侯府这么大,纵然上有长辈成全,我们做小辈的却也不能为此而毁了侯府的名声。” 语罢,又嘤嘤的哭了起来。 这话可是出会时窦氏教的,占着理,任谁听了都说不出什么来。 听了此话,老夫人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了。 而王连草却愤怒不已,这个女人真是草包,自己话都说的这么明了了,她借着给姑母磕头,这事怕也就过去了,如今害得自己连姑母得罪了,竟然事情也没有办成。 那边老夫人早就已有了决定,“连草,越发的没有了规矩,还不退下。” 如今老夫人一摆出当家主母的派头来,王连草是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了,惺惺的退到一旁,不经意间触到司马商宜铁青的脸时,心一悸,吓的慌乱的低下头。 心下委屈不已,表哥是在怪她多管闲事吗?是不是他也很想娶那个元娘,此时出了这样的事,他是高兴的呢? “正如古人之言,无规矩不成方圆,不管何因,事情发生了,就得按祖宗的规矩办,有些东西放不下也得放,颜儿,你听明白祖母的话了吗?”老夫人看向自己的孙子,一双目光炯炯有神,犀利而坚定,让人都避不开,“颜儿,祖母在问你。” 气氛有些待穹之势,王氏在一旁也为儿子难过,听婆婆的意思,这事已成定局了,不能再改了,只是可怜了儿子,好好的一妆亲事闹成了这样。 一边又担心儿子会倔强的不服而顶撞婆婆,王氏只觉得这样焦虑不安的时候,除了丈夫去世,这是第二次这样。 老夫人的决定有人欢喜有人忧,喜的是一旁还在假哭的卓惜玉,没想到事情这么容易的便成了,忧的是王连草,大婚之夜是患得患失,终一场空啊。 “至于这事情,想来卓府最清楚是怎么回事,明日祖母定会去卓府为你寻个公道回来。”老夫人仍紧盯着孙子,“你是侯府未来的当家人,要拿得起放得下,要忍常人不能忍之苦,方能成就大事。” 除了老夫人的声音,屋里静静的。 司马巍颜苦涩的垂下手,元娘感受到他抓着自己的手也在微微的颤抖,心不由得一悸,鼻子发酸,“茹、、、、世子、、、” 里面有心疼、有无耐、有愧疚,五味掺杂,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滋味。 “元娘,能与你相识,巍颜此生已无遗憾。”一把松开元娘的手,司马巍颜大步离去。 两个人之间的波动,也让屋里的人为之心酸,司马商宜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原来她心里的男人竟然真的是颜儿。 第八十七章 洞房 烛火在寂静的屋里,发出啪啦的暴响声,除此之外,屋内静悄悄的。 大红的喜床上,坐着一抹身影,正是披着外袍的司马商宜。 从王连草那边赶过来之后,送人了纵人,他便回到了正屋。 上面靠窗的软榻上,元娘同样是大婚时穿的一身喜袍,跟本没有动过。 两人久坐相对无语,谁也没有开始说话。 想到之前,司马巍颜伤心欲绝的大步离开,卓惜玉也在王夫人和老夫人的冷视中,被秋雨进来扶着走了,然后是王夫人扶着老夫人离开,众人却是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只剩下二房的三人,而王连草却被司马商宜赶回了自己的院子,最后独留下夫妻二人。 元娘是正妻,理所当然司马商宜该留在这里,只是前提是没有之前的那些事情。 “天色不早了,歇了吧,明早还要给母亲请安呢。”良久,久到让元娘以为屋里只有她自己时,司马商宜开口了。 “夫君还是去妹妹那里吧,想来她还在等着夫君呢。”元娘淡然抬起头看他,对上那双深遂的眸子,“妾身一个人没事,这大婚之夜莫让妹妹伤心了才事。” 司马商宜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你是没事,因为你心里装着别人,与不喜欢的人呆在一起自然不愿意,我若走了是不是更随你的心意了?” 元娘静静的看着他,“若夫君这样认为,那就算是吧。” 原本她是对眼前的男人心动了,可想到两人不可能便放弃了,不想老天开了个玩笑,转了一圈,竟然将两个人的一生都绑到了一起。 “若不是为了你在这二房能立住足,我岂会留在这里”司马商宜心口不一的冷声道。 “夫君若担心这个,大可放心,之前夫君不是已在妹妹那里歇下了吗?眼看着这天也亮了,不差这一会儿了,若下人们真没把我这个主子放眼里,如今再挽回也没有必要了,夫君还是请吧。” 真是可笑,之前怎么不见他这样想,如今到一副恩人的模样,看到这些,让元娘的心越发的冷了起来,只要不沦陷,就不会受伤,果然。 “好,我走”司马商宜迈着大步离开。 心下却冰冷一片,自己如此低声下气的留在这里,她却视而不见,硬生生的在他的心上挖肉啊,如此到真是他犯贱了。 心里的惊喜早被这几句话而打削掉,司马商宜望着夜空,竟觉得如此的凄凉。 待人走了,守在外面的兰梅才进了屋,冬雪和春花也跟着走了进来,既然事情闹开了,她们自然也就要回到各自的主子身边。 “二小姐,你怎么能赶二爷走呢”冬雪一脸的不乐意。 春花扯扯她,冬雪不悦的甩掉她的手,“我说的有错吗?二爷不以乎错嫁的事,二小姐到是来了脾气将人赶出去了,本来就多了个平妻,真不知道以后在府里这日子怎么过。” 元娘冷眼看过去,“不愿意你可以走,放心,我会给伯祖母写一封信让你带回去,她自然不会怪你。” 冬雪的脸一白,想服软又不甘心,“奴婢说这些也是为了二小姐好,二小姐到怪起奴婢来了,而且奴婢是经赔嫁丫头身坐过来的,怎么能回去。” 想着冬雪要做姨娘的心思,元娘冷笑,“是啊,我到忘记这个了,那你以后就好好的当你的陪嫁丫头吧。” 一边对身社的兰梅吩咐道,“太晚了,今晚就兰梅留下来守夜吧,你们都退下吧。” 虽知是想赶走两人,冬雪和春花也没有办法,春花还好,能不忘记规矩的福了福身子,到是冬雪,一扭身子就走了,像谁欠了她的是的。 服侍着自家主子躺下,见主子并没有不高兴,兰梅才敢说话,“小姐,以后冬雪一定会惹事,得想想办法才行。” “不必了,反正这府里当家的是大房,到时只管让大房收拾她去,传到卓府那边,卓府也拿咱们没有办法”元娘到乐待其成。 如今王夫人定是恨死了卓府,想来她不计较身份的成全了儿子的心意,让儿子娶个庶女,最后被卓府贪心的给错嫁换了新娘,到时不用冬雪往上撞,那边就会紧紧的盯着。 兰梅到没有想这么多,“只是小姐今晚将姑爷赶出去了,明日传出去、、、” “放心吧,这事我心里有数,”元娘嘱咐她,“到是你,称呼也该改一下了,以后就叫我二夫人吧,侯府规矩多,咱们不求大福大贵,只要安稳的过日子便可了。” “只是王夫人那边怕不会这么好说话”兰梅也不是傻子。 她看的出来那平妻是一点也不喜欢自家的主子,甚至有拔尖的性子,又是二爷的表妹,她过来时也听说二爷一直歇在那边了,想来感情定是好的,这样一来,受委屈的怕是小姐了。 元娘打了个哈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兰梅唉了一声,不过紧跟着元娘又道,“把蜡烛吹了吧,怪晃眼睛的。” “小姐,那可是大婚的蜡烛,要烧到天亮才吉祥。” 也代表着婚姻会长长久久吧? 不过这些并不是元娘需要的,“什么吉不吉利的,吹了吧。” 知道自家姑娘的脾气,兰梅只能走过去将屋里的蜡烛吹掉,才躺回床下的床榻上,裹着被子,向来贪睡的她竟然没有一点睡意。 以前她还和小姐挤在一张床上,如今小姐都成亲了,果然岁月不饶人啊。 “兰梅,若侯府真过的不开心,到时我一定会带着你离开。”黑暗中,传来元娘淡淡的声音。 反正他有个平妻,那个平妻也不待见她,大不了请休离开这侯府过逍遥生活去,如今手里又有钱,就带着兰梅走遍大江南北。 兰梅甜甜的闭上眼睛,小姐总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让她即感动又伤心,感动小姐不拿自己当下人看,伤心自己什么也帮不上小姐。 另一边,王连草一见司马商宜进来,一颗烦燥的心总算平静下来,笑着迎上前去,“表哥,累了吧?歇了吧。” 一边主动拿下司马商宜身上披着的外袍,才红着脸放下床纱,想到之前刚刚躺到床上,哪里知道那边就闹了起来。 后来表哥又将自己赶出来,她的心都凉了,她就知道见到那个女人,表哥一定会变的不是表哥了,可这一刻,她又激动不已,失望之后不想又见到了光明。 躺到床上,王连草深深吸了一口气,手才轻轻的放到身旁的胳膊上,却再也不敢动了,“表哥,睡了吗?虽然只是平妻,可是只要能留在表哥身边,我就知足了。” “你不觉得委屈吗?”王连草又是一惊,她还以为得不到回话。 她慌乱道,“不委屈,不委屈,只要能陪在表哥身边,没名没份我也愿意。” 想来她从小就成了孤儿,就寂养在府里,在看到两位表哥后,便发誓将来有一天,一定要嫁给其中一位,直后到来大表哥成亲娶了王氏,王氏是个厉害的,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防她跟房贼是的,可那些年二表哥在边关跟本见不到人,直到后来二表哥身子不好被调回京城,她才将目光移到了二表哥身上。 后来大表哥去世了,她更庆幸自己后来改变了主意,只是等了几年,二表哥也定亲了,娶的却不是她,才知道若再不做什么,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离府出走,最后在姑母面前哭诉,姑母心软,最后才应下让她为平妻的事情。 身子一沉,被压在了下面,王连草脸瞬间红透,低唤了一声,“表哥。” 唇便被睹上了,带着掠夺或一丝的怒火的吻让王连草失去了失理,只能任之掠夺,直到身上的衣服被退光,春情才刚刚开始。 水榭杆那边却是一片低泣声,秋雨低声劝着,“小姐,这不是挺好的吗?眼看着天亮了,没有外人,你先收了哭声吧,歇歇等着天亮还要问安呢。” 卓惜玉却不说一声,仍旧哭着,千算万算,竟没有算到司马茹颜就是司马巍颜,就是世子,想到盖头掀起的那一刻,她只差吓晕过去。 那双嗜血的眼神如今回想起来,更让她后怕,原本还想着错嫁便错嫁,时间久了,也就能哄回世子的心了,却没有料到是这样的结局。 一直以为是一壮好姻缘,如今却害了自己,果然不是自己的,强争了来,也不会有好结果。 秋雨看着越哭越伤心的卓惜玉,微拧起眉来,却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明明是卓府的错,如今在这样弄下去,招惹了王氏和老夫人的不喜,怕日子也不好过吧? 想到世子回来之后,直接去了书房,连头都没有回,可见心里的火气,这也可以理解,可卓惜玉这副样子,真的能哄得世子的心吗? 这一夜,老夫人和王氏回房后,也皆没有合过眼,自然是被卓越府气的,无眠的夜,只有元娘主仆二人睡的香。 第八十八章 争吵 次日,卓惜玉头痛的被秋雨推醒,原来不知不觉中竟然哭着睡着了。 “世子已梳洗完了,世子妃快点吧”秋雨改了称呼。 原本以为卓惜玉听了脸上会有笑意,哪里知道她冷冷淡淡的坐起来,任由走进来的侍女忙呼着,死气沉沉的,让侯府的小丫头们也摸不透这位世子妃的脾气,动作越发的小心翼翼起来。 偏梳头的小丫头一个不小心,揪痛了卓惜玉,卓惜玉低呼一声。 “世子妃饶命。” 小丫头还不等跪下,卓惜玉一个巴掌已扬了过去,“下贱的东西,你想把本妃的头发全揪掉了不成?” “世子妃息怒”小丫头半张脸都被打红了,含着泪跪到地上。 卓惜玉像疯了一样站起来,对着那小丫头便踢过去,小丫头不敢跺,只能任她踢着,最后疼的低呼也不敢哭出声来。 这样一来,吓到了四下里的下人,皆跪了下来。 司马巍颜进屋时就看到卓惜玉正在打丫头,其他的丫头也跪了一下,怒由心生,“好威风啊,世子妃第一个便要立威,只是要小心些,别伤了手,伤了手到无所谓,到时出了人命,被人说一个谋命的罪名,到时可就不好听了,是不是啊,世子妃。” 最后一句世子妃,讽刺味异常的浓,屋里的下人都听出不对味来了。 秋雨也忙上前拦着卓惜玉,“世子妃息怒,何苦为了一个下人惹自己心里不快呢。” 卓惜玉原本就在司马巍颜进来后有些心虚,待听到他说的那番话后,更觉得他是意有所指的,被秋雨拦着也收回手了。 “你、、、你那是什么装扮?”待一回身,卓惜玉怒火攻心,都忘记了怕。 “怎么了?本世子一直都喜欢这副装扮,而且本世子也不怕告诉你,本世子不但但喜欢男扮女装,还同女子一样喜欢男人呢”看到卓惜玉白如纸的脸色,司马巍颜只觉得还不够,“你不是愿意当这个世子妃吗?就当去吧,当一辈子的老处女,反正你喜欢这个世子妃的位置不是吗?” 司马巍颜转身离开,卓惜玉才瘫坐在椅子上,泪无声的流下来。 秋雨也被震的大惊失色,世子竟然喜欢男子,那岂不是说将来的侯府的接班人也要从二房那边过继,想到老夫人算计了这么多,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算来算去,不还是元娘将来生下的孩子当侯爷吗? 秋雨也失了方寸,不知该怎么办。 屋里的其他小丫头更不敢说话了,想到这世子妃的残暴,在侯府里这么多年也没有见过啊。 一大早上,世子妃便和世子吵了一架,甚至还大打出手打了下人,不多时便传到了王氏的耳朵里,王氏气的扔掉手里的帐本。 “夫人一大早上的,动气到伤了自个儿的身子,世子妃年幼,想来也是被世子的装扮怒了,才会闹成这样,等夫人有时间时只要孝导一番自然成了。”如意把帐合收拾了起来,一边轻声劝道。 王氏的脸好了一些,“你不必捡好听的说,我心明白着呢,若她真是个秉性纯良的,出不会出了错嫁这件事情,如今只怕京城里早就传的沸沸扬扬的了,都等着看侯府的热闹呢,若不是为了侯府的颜面,我昨晚岂会忍着,只是可怜了我儿,好好的一壮姻缘就这样被毁了,我知道他是心里有气更是怨,不然岂会又穿回女妆,甚至还能说出那番话来。” 回想刚刚丫头说儿子放言也喜欢男人,王氏的心就是一阵的痛。 如意见此,又忙转了话题,“时辰差不多了,夫人,还是去老夫人那里吧,毕竟规矩不能废,这敬茶总是要敬的。” 王氏心里再不愿,想到婆婆的决定,还是让如意扶着,往老夫人那里去,到了老夫人住处时,只见二房的三位早就到了。 自然要打招呼,只是王氏看到元娘时,不勉有些尴尬,当初明明要成为自己儿媳妇的人,如今竟然成了二弟妹,所以只略点头,到也没有说话。 半盏茶的功夫,老夫人从内间走了出来,看神情也知道没有休息好,端坐在正位上,往下扫了一眼,“颜儿和他媳妇呢?” 王氏想到卓惜玉脸色就不好,不过在老夫人面前还是忍声道,“听丫头过过来报,早上因为世子妃打下人,两个人吵了起来,颜儿怕是又将自己关到院子里去了。” 直接就点出卓惜玉打下人才闹的不快,元娘微动眸子,看来王氏还真是不喜欢卓惜玉啊,不过想卓惜玉的作风,一定会来的。 老夫人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司马商宜先站了起来,“娘,让儿媳妇给你敬茶吧。” 老夫人看了儿子一眼,略点了点头。 有下人拿垫子有下人拿茶,三个人才跪到老夫人面前,一番折腾完后,三个人才坐回椅子上,在半途中,卓惜玉也来了。 不过让人尴尬的是只有她自己来了,红肿着一双眼睛,委屈而又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怜悯,不过有句说话的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王氏厌恶的都没有多看她一眼,老夫人也装没有看到一般,这样的态度让卓惜玉心里越发的难过,待她看到司马商宜时,又是一愣。 想不到传闻中的二爷竟这般俊美,看样子也不似有病的人,若是当初自己嫁给这样的人,虽没有世子妃的身份却也不会落得找了个假男人的下场。 想到这些,心里不勉又悲伤起来,待看到冷漠坐在一旁的元娘,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原本在自己身上的悲哀该全是她承担才是,这些原本就该是她的,却沦落到自己身上。 被恨意蒙晕了头,卓惜玉却忘记了这一切全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的结果。 下面的丫头铺好了垫子,卓惜玉还没有起身,老夫人就摆摆手,“算了,这些规矩就省了吧。” 话一出,屋里的众人皆是一愣,这样一做,岂不是明白着不承认卓惜玉的身份吗?卓惜玉的身子也是微微一晃,才站起来的身子又坐回到椅子上。 只有王氏抿着嘴角勾起一抹笑来,“老夫人免了你的规矩,我这里也就算了,只是咱们侯府在外面的名声一直是敦厚的,莫让人传出去咱们欺奴的话才好,婚事办的也急,想来在卓府你也没有时间学规矩,一会儿回去就把我身边的嬷嬷带回去吧,让她教教你府里的规矩。” 卓惜玉像风中的落叶,浑身颤抖着。 可放眼看去,屋里哪有一个人会为她说一句话,多办是看热闹的心态,王连草脸上的讥讽却更加明显,若不是有老夫人在场,定会笑出声来。 闹了这样的事情,老夫人哪里有心情留众人说话,一句身子不舒服便打发了众人,卓惜玉是被两边的丫头搀着扶走的。 侯府每个人住的院子都有一个好听的名子,至于二房这边则叫沉香阁。 元娘并没有跟上司马商宜的步子,离前面的王连草与司马商宜保持着十步远的距离,不近也不远,可在外人眼里看来,这新夫人是不受宠的。 王连草一脸的骄傲,甚至是兴奋的裂开嘴笑就没有合上过。 进了沉香阁,早有两名华服女子迎上前来,“见过二爷,夫人。” 这两名正是司马商宜的侍妾,一个元娘曾见过,正是在寺庙里要打兰梅的那个红姨娘,另一个看着文静正是闵氏,身份却不极红姨娘高,是当年老夫人送到司马商宜身边的通房丫头,因生了一个孩子被抬为姨娘,可惜那孩子不到一岁倒夭折了。 从那以后便再也没有怀上过孩子。 两人自然认得一王连草,待给元娘问安时,闵氏到还是那副样子,红姨娘则先是一愣,到后来的愤然,然后又是不以为意。 元娘冷扫她一眼,对闵氏略点下头,直接进了正厅。 王连草本欲坐到上面的主位的,可触到表哥的眸子时,还是心一悸,有些害怕的坐到了下面,元娘从她身边走过时,她忍不住狠狠的瞪了一眼。 闵氏和红姨娘这才端着茶正式给元娘和王连草叩头,喝了口茶,元娘让兰梅把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不过是普通的银钗。 而王连草的则是金钗,送完后还不无得意的看向元娘,元娘对她微微一笑,傻子,有钱姑奶奶也不会给丈夫的小妾,还真以为这样有面子不成? 看到元娘的笑,王连草似乎猜到了,脸色一沉,不悦的扭开头。 闵氏虽一直略低着头,却将两位夫人的举动全收入眼底,看得出来这位正夫人才是个厉害的,至于这位平妻,与红姨娘到是一样,草包罢了。 司马商宜将几个人的神情全收入眼底,原本就冰冷的脸上更是一片的冷色,如刀一样的目光扫到不停向自己抛媚眼的红姨娘身上,让红姨娘的妩媚也僵到脸上,才淡淡的移开目光。 “闵姨娘,以后内院的事情就交给夫人吧,有时间了,你就和夫人过下帐。”司马商宜淡淡开口。 可这话却伤了王连草,凭什么一样是妻,自己就要矮她元娘一级? 闵氏到没有一点不乐意,“妾身知道了。” 元娘动了动眸子,这男人是把自己推到了浪尖上了是吗?如此,只要他不后悔便可。 【明天起定时发布,莎出门,不知时何归来,每天保持一更】 第八十九章 手段 司马商宜交待完之后,起身大步离开。 虽没有过多的举动和话语,众人却知道他是不高兴了。 待司马商宜一走,王连草才敢出声,“真是恭喜姐姐了,虽然当不上世子妃,却是咱们二房的当家主母,这才刚进门就接管起内院的事,可见二爷是心疼姐姐的。” 虽然不喜欢司马商宜的两个妾侍,此时却也不能对付她们,而是挑拨她们与元娘对着来才行,王连草算计的好,不过也只有红姨娘上当了,她的话一落,果然见红姨娘就向元娘瞪去。 元娘淡淡一笑,“说起二爷疼谁,不用说众人也知道,昨晚二爷可是二进妹妹那里啊,真是让人羡慕。” 想挑拨离间,那得看看你有没有那能耐,元娘又抛出有力的声音,“以前我不知道这内院的规矩,不如闵姨娘说了下,平日里是怎么排房的吧?” 闵氏也不推辞,“二爷很少进内院,平日里都是在自己的院里休息,不过是每个月有一二次来妾身这里,红妹妹那里也是一二次。” 这男人做的到好,哪个也不多宠,难怪这两个姨娘看上去也并不似仇人一般。 元娘点点头,“不如这样吧,每个月初五和十五二爷就到我这里,其它的时间每个人那里各九天,剩下的一天,就看二爷喜欢到哪里就自己决定吧。” 一听有这好事,红姨娘也忘记先前的不快了,“妾身们自然听夫人的。” 原本以为进了两位夫人会比平日里少了,却不想日子更多了。 不过这样却是打击到王连草了,“姐姐这样安排不合理吧?” “妹妹觉得哪里不合理?”是把你和妾相提并论,这话没有说出口,却补了一句,“妹妹莫要忘记了,妻只有一个,至于所谓的平妻不过是称呼好听,也是个贵妾罢了。婆婆念着旧情,咱们却更不能乱了规矩,而枉费了婆婆的一番心思,妹妹觉得呢?” 王连草羞恼道,“姐姐这话说的妹妹到想不明白了,当日我也是大红喜袍和姐姐一起嫁进府的、、” 元娘打断她的话,“行了行了,在姨娘面前抢这个也不觉得丢身份,在说这样排房你有什么不满的?觉得我把你和小妾相提并论了?既然你不喜欢,那也和我一样每个月两天排房吧,剩下的时间,二爷愿去谁那里就去谁那里吧。” 一句话又噎的王连草黑了脸,“你、、、”她强压下心里的火气,“姐姐这样做妹妹到是没有意见,觉得不妥的地方到是二爷会不会按着这个排房来,到时明明到了该排房的人而二爷却去了旁处,这又怎么说?” 就不信凭自己的手段留不住表哥,王连草此时心中已下了狠。 元娘抿嘴一笑,“这我就没有办法了,只能各自体谅一下对方了,不过话说的好,什么事啊,都凭各自的手段不是吗?留不留得住二爷,就得看你们自己的手段了。” 一句话说的很明白,你们可以大胆放心的使手段,排房不过是规矩,人却是活的,各凭能耐。 红姨娘在一旁听了自然高兴,连闵氏也越发的觉得这眼前的夫人厉害了,不但不防着小妾,竟然还让小妾可以放心的使手段勾引二爷。 王连草见二位姨娘此时一脸的欢喜,先前自己的挑拨没用,还把自己装进去了,又弄出这事来,心下不由得恨得直咬牙却没有旁的办法。 元娘才小试牛刀就给了王连草重重一击,不得不让人佩服,连王氏那边得了消息,都忍不住叹气,“看看,颜儿的眼光果然是好的,只可惜了,这样的人却不是我的儿媳妇。” 想到卓惜玉,王氏的脸又沉了几分,“如妈妈过去了,那边怎么样了?” 原来从老夫人那里一离开,王氏便把自己身边最得力的婆子如妈妈放到了卓惜玉身边,说是教规矩,不过是盯着她罢了。 如意抿嘴一笑,“夫人放心吧,如妈妈定会好好教世子妃规矩的。” 王氏脸色缓和一些,“我看颜儿也是不喜欢这个卓惜玉的,我得出去好好挑挑,再挑几个人进来,可不能委屈了我的儿子。” 如意淡笑不语,这可不是她一个奴婢能左右的事情了。 再说卓惜玉从那边受了气回来,一回到屋里便把屋里的东西全砸了,“可恶,不让我敬茶,那岂不是不承认我的身份,还说侯府是最重规矩的,这不是明显着欺负我吗?秋雨,你马上回卓府一趟,把事情和伯祖母说一下。” 秋雨寻思了一下,小声劝道,“少夫人,奴婢看这段日子还是先忍一忍吧,毕意咱们错在先,此时在再起来对咱们这边不利,等少夫人在府内站住了脚,再说也不迟。” “站住脚?怎么站住脚?是等着怀了身孕吗?你也不是没有看到那个假男人,喜欢的跟本就是男人,他还算是男人吗?这样让我怎么站住脚,如今又不承认我的身份,府里的下人指不定怎么笑话我呢?你只管回去说侯府没有打招呼就娶了平妻,到时看侯府怎么说?” 秋雨一脸的为难,“这娶了平妻的事,二小姐都没有意见,少夫人在这里不是操心吗?即使卓府的人来了,只要二小姐没有不愿意,卓府也说不出一二来,这事闹起来也不过是卓府自取其辱罢了,少夫人还是先消消气吧。” 卓惜玉狠狠的瞪过去,“卓府卓府,是不是为了卓府,我就这样忍受着羞辱才行?” 见卓惜玉油盐不进,秋雨的话也重了些,“少夫人这话可说错了,当初这样做少夫人可是极愿意的,如今怎么怪起卓府来了,而且卓府不也是为了少夫人好吗?要是没有卓府少夫人岂会嫁进侯府来,侯府娶少夫人,还不是看在卓府的面子上吗?” 在侯府受气便罢了,竟然连自己的丫头也这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卓惜玉想都没想,扬手就是一个巴掌,秋雨半边的脸马上就肿了,却不敢说一个字。 卓惜玉冷笑,“你到是脑子好,说的头头是道,却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我是孤女怎么了?你别忘记了卓府想把我嫁进来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若不是觉得我好控制,岂会帮我当上世子妃,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如今你记住了,只要我在侯府里不好过,卓府那些心思便收了吧,你回不回卓府通信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卓惜玉的威胁让秋雨不敢再接话,不过也明白若卓惜玉在府里不受宠,那跟嫁没嫁进侯府跟本没有什么区别,原本以为只要过段时间哄了世子欢心,只要卓惜玉生下一儿半女的,也算是在侯府里站稳了,却怎么也没有料到世子竟然不能人道。 正当主仆二人僵持时,门一推,如妈妈走了进来,微福身子,“奴婢见过少夫人。” 看到屋里的狼藉,冷着脸喝向秋雨,“你是怎么服侍的?屋里遭成这样也不叫人进来收拾,万一伤到了世子妃怎么办。” 前面卓惜玉还有些不高兴,到自己面前教训起自己的人了,后一句却又让她高兴起来,被这样的重视在侯府里还是头一次。 这也正是如妈妈的精明之处,她不在多言,唤了小丫头进来收拾,一边才到卓惜玉面前,“夫人派了奴婢过来服侍少夫人,一边给少夫人讲讲这府里的规矩,眼看着就中午了,不知少夫人想吃些什么?” 早上便没有吃饭,卓惜玉早就饿了,“妈妈看着弄吧。” 不过几句话,便信赖起如妈妈,秋雨在一旁着不忍有些担心,这跟本就是被间接的监视起来,小姐竟然还高兴,可是想到之前的那些话已让小姐对她心生不满,也明白自己再怎么多说,小姐也不会往心里去了。 如妈妈笑着下去吩咐丫头准备午饭,看着隔院的垂花门,犹豫了一下,才走过去,想到来时夫人交代的,也不知道世子现在怎么样了。 进去之后,只见抚儿正坐在门外,见如妈妈来了,才站起来跑过去。 如妈妈压低声音,“世子怎么样了?可用过饭了?” 抚儿是司马巍颜的贴身小厮,“没有用饭,不过人到是平静,在书房里画了一上午的画了。” 如妈妈听了,这才松了口气,“行了,你好好的盯着,世子本就身子弱,别感了风寒,这大冷的天,书房里再填个炭盆吧。一会儿让我让人送些暖食过来,你劝着世子吃点,夫人那边还等着我回话,我就先回去了。” 抚儿连连点头,看着如妈妈走了,才转身回去推开了书房的门,只见屏风后面,司马巍颜正在画着丹青,衣袍也大场着。 抚儿看了不由得暗暗着急,“主子,还是穿厚些吧,莫感了风寒。” 司马巍颜跟本不理会他,手快速的勾画着,不多时一副女子模样仍现在纸上,抚儿看了微惊,这不是新迎娶进的二房夫人吗? 只是如今都成了二房夫人,世子再这样没有顾及的画,到时传出去可怎么是好。 想来想去,抚儿又不知道怎么劝,只能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纸,只见纸上画的都是同一个女子,可细看之下一颦一笑之间又全然不同,心下不由得叹气,主子是真真的陷了进去。 第九十章 质问 二房这边,司马商宜坐在书房里冷着一张脸,旺盛也不敢多言,听到外面有叩门声,不由得扯了扯嘴角,还是快步走了出去。 “红姨娘可是有事?” “我顿了汤,二爷在里面吧”红姨娘一边还往里面探头。 旺盛头疼不已,“这汤交给小的吧,外面天冷,姨娘还是请回吧。”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先是闵氏送了点心过来,主子到没有说什么,不过看书时第二次被打断显然心情就不好了,王夫人便是第二次来送点心了,如今主子还没有好,这红姨娘又送汤来,可见主子的脸都黑了。 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还是有女人太敏感,府里多了两位女主人,便都上前来邀宠,却忘记了主子的毛病,最是忌讳在看书时被打扰的。 红姨娘不死心,“不如我亲手端进去给二爷吧,这汤得趁热喝才行。” 语罢人就欲往里面挤,旺盛想拦也不敢碰啊,最后只能任红姨娘进了书房,款款的往里面走,只见红姨娘才进去,便听到东西碎裂的声音,然后红姨娘便带着泪眼跑了出去。 旺盛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却不敢耽误,忙误了下人进来收拾。 司马商宜冷声道,“你看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旺盛忙应下,转身才出了书房,其实跟本不用打听,他也跟在那对主仆身边有些日子,自己也被弄的很残,如今爷当着众人的面让那主子接管内院的事,跟本就是给那主子竖敌,只可惜那主子也不是个软的,怕是不知道使了什么招让众人来烦爷吧? 旺盛后来一打听,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样。 这才回了书房,把打听的事情禀报了一番,司马商宜冷着脸,“好啊,她是一点也不在乎是不是?那就照着她安排的办,我到要真看看她能忍到什么时候。” 司马商宜却忘记了,所有女人都怕被冷落,偏元娘却是个另类,跟本不在乎,而他这个算盘也打错了。 旺盛听了不由得扯了扯嘴角,主子什么时候竟也变得如此幼稚了,只是却不敢说出来,却也明白主子心里是有那位的,不过面子上却落不下,毕竟洞房夜被赶了出来。 不过若是换成那位,他也一定会赶爷出来,没看到是人家时在王夫人那里,知道是人家了才要留下来,这样也太没有面子了。 旺盛在那里排腹了一堆,只觉一道寒光射过来,才看到主子竟然正用如刀的目光看着自己,忙笑着打哈哈,“奴才这就吩咐下去。” 暗悔怎么在主子面前走神了。 司马商宜却紧盯着旺盛不放,“你是不是与兰梅那丫头很好?” 旺盛打了个机灵,“爷冤枉小的了,爷也不是不知道,奴才只怕被那丫头欺负死,若不是爷赶去了,还不知道奴才会怎么样呢。” 司马商宜脸上露出一抹笑来,看得旺盛有一股要被算计的感觉,果然,就听到主子又道,“如今兰梅也算是咱们府里的人了,你要好好的照顾一下才是,平日里也多走动走动,莫生份了知道吗?” 呃、、、、 旺盛一听之间不敢确定,主子这样说是不是在暗示他借机接近那边,好打探一下虚实?等不来旺盛的话,司马商宜又提高了声音。 “爷吩咐你的你可记住了?” 旺盛哪里还敢犹豫,连忙应声,只是想到那对主仆,实在是、、、 不过显然司马商宜觉得这办法好,也不等,眼前就赶了旺盛出去,“你还不去看看人家喜欢吃什么,眼看着可用中午饭了。” “是,奴才这就去。”想关心人家就直说啊,还拐着弯的让他去。 旺盛出了书房,就直奔正房那边,寻不到兰梅,到是有另两们陪嫁丫头,同时也发现了他,直接就迎了上前来。 “这位小哥可有事?”冬雪可记得他是二爷身边的小厮,自然有了巴结的意思。 这种事情旺盛早就习惯了,跟本没有一点受恭维的欢喜欢,“兰梅可在?” “什、、、什么?”原以为是二爷有事吩咐,却不想是来寻丫头的。 “兰梅与夫人在屋里,不知这位小哥有什么事?”春花从身后走了过来。 “那就劳烦姐姐帮我通报一声夫人,就说小的长兰梅有事,不知兰梅能不能出来一下。”旺盛客气道。 春花自然不会得罪人,冬雪却在一旁不屑道,“这就没有听说过奴才找丫头的,侯府里的规矩还真是奇怪呢。” 一句话,让春花脸变了颜色,一把扯过冬雪,自圆其说道,“想来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与我一起去吧,夫人身边也没有服侍的人。” 一边对旺盛笑笑走扯着不情原原冬雪往里面走,在确实外人听不到时,春花才低声道,“你越发的没有规矩了,这里可是侯府,即使不是侯府是卓府,也由不得你这样说话,你别以为你是卓府用一万两银子赎回来了,卓府就不会动你了,万一你成不足败事有余,真有一天闹出什么事,你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咱们这些做下人的命,在他们眼里不过如蝼蚁一般,你自个没事时多想一下吧。” 也不看冬雪的脸色,春花松开她的手,快步往屋里走。 叩门进去之后,只见元娘正在睡觉,才招手唤了兰梅出来,也不说,只指了门口的旺盛道,“那人说找你有事。” 兰梅自然是认得旺盛的,不知他寻自己什么事,“我去去就回,还劳烦姐姐在此服侍一下。” 春花笑道,“没事,你去吧。” 兰梅才快步走过去,旺盛一见人到跟前,就裂嘴露出一抹笑来,“兰姐姐、、、” 似知道说错了,马上又改口道,“兰妹妹、、、” “呸,哪个又是你姐姐妹妹的,说吧,找我什么事”兰梅虽看嘴厉害,可脸上却忍不住一笑。 多日不见,旺盛似乎又胖了些,看来果然是侯府的火伙好啊。 “看兰妹妹说的,我这不是寻思着兰妹妹刚到府里,怕有些不习惯,过来问问吗?不知兰妹妹喜欢吃什么菜,我好去告诉大厨房好好备着。” 兰梅动了动眸子,“你什么时候心这么好了?不会是想着之前我那样对你,如今想报复了吧。” 旺盛却见兰梅的红颜心都化成水了,多日不见,兰梅长的越发的出条了,想到她那副泼辣的样子,不但不觉得讨厌,到越发觉得可爱了。 “哪里敢,我是真心的,若兰妹妹这样说,岂不是伤了我的心” “呸,不要脸,哪个伤你的心了”被他的话羞的兰梅脸一红,也不欲再与他多说,“多弄些酸食的菜吧,小姐喜欢吃我也喜欢吃,还有弄点牛肉顿萝卜,再有就是弄点羊肉和小白菜做汤。” 这古代人特别有钱的人家,是极少吃牛羊肉的,想不到这对主仆连吃的都如此特别,见旺盛还在发呆,兰梅跺跺脚,“听到了没有?” 旺盛这才挠挠脑袋,“知道了,知道了,这就去。” 一遛烟的跑了。 兰梅羞涩一笑,转身却看到冬雪不知何时到了身后,一脸讥讽的笑着,脸色不由得一沉,绕过她往里面走,冬雪却伸手拦了她的路。 “有事吗?”如今到了侯府,兰梅也不怕她了。 冬雪一笑,“兰梅你与下人私通,可知道会怎么样?如今还理值气壮的问我有什么事,不要以为有二小姐给你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兰梅一个巴掌就打了过去,“二小姐?要说规矩,你还是先学学规矩吧,这是侯府,只有二夫人,可没有什么二小姐。” 冬雪哪敢相信兰梅会动手,捂着脸,“你个小贱人,竟然敢打我,走,咱们到老夫人那里说理去。” 说着,就欲上前来扯兰梅,另一边的春花看到这边的撕扯,也跑了过来。 兰梅甩开她的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思?你以为到老夫人那边检举我与下人私通,老夫人就会对你另眼相看了吗?你还是好好想想,别忘记了你也是这院里的下人,还不是什么姨娘呢,若我一个人私通,你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到时不过都是一样罢了,不过像你这样急不可耐的想爬上主子床的,想来老夫人一定不会希望留下这样的丫头。” 冬雪脸色一白,之前只想着自己在老夫人那里指出兰梅与人私通,老夫人会另眼相看,那自己在二房当姨娘的事情就近了一步,却没有想到这么些,现在听兰梅一说,也吓的脸白了。 “而且你也看到了,这二房里可有两位夫人两位姨娘了,你觉得二爷还会再找个丫头当姨娘吗?”兰梅真不愿跟她费口舌,只对跑过来脸色变化不一的春花道,“刚刚不过是二爷身边的旺盛,过来问我夫人喜欢吃什么,好让厨房去备了,不想冬雪竟然说我与人私通,这话咱们说说也就罢了,可莫传出去,到时出了事,夫人也不会保谁。” 看着兰梅大步离开,冬雪拧着手里的帕子,恨恨的咬着辰,春花却也是一脸的不悦,“你真是想当姨娘而冲昏了头,再不知道安份一下,能不能有命活着都不知道。” 春花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初那样精明的一个冬雪,因为那不切实际的心思,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果然人不能心里有魔,不然整个人就变成了魔了。 第九十一章 规矩 在侯府各房吃饭时,是在自己的院里用的。 饭菜是摆在元娘的中厅里,只见桌上荤素搭配齐全,四冷四热,二热点心二冷点心,配了一汤,不过细心的都会发现今天桌上竟然多了一盘肉丝炒酸菜,那可是平日里穷人才吃的东西,竟然摆在了侯府的菜桌上。 王连草守在路口,一见不远处走来的身影,才迎上去,“表哥、、、” 司马商宜微拧眉头,不过在看到那张笑颜时,终是没忍心说什么,王连草这才暗下松了口气,听说表哥砸了自己送去的吃食,她担心不已,还以为就此会惹表哥不高兴,不过现在看来表哥似乎并没有怪她。 “姐姐那边的饭菜早就摆好了,表哥咱们还是快点吧。”只瞬间的功夫,王连草心思百转,很自然的挽上司马商宜的胳膊。 司马商宜也不出声,只大步的往前走,可就委屈了王连草连跑带颠的导着步子,到了中厅时,累的气喘吁吁。 红姨娘本看着王连草挽着司马商宜来心里还嫉妒不已,如今看到王连草这狼狈的样子,忍不住低头嗤笑出声。 王连草自知是在笑她,狠狠的瞪过去,不过随后勾起唇角,大摇大摆的随着司马商宜入了桌,元娘才刚坐下,就听到王连草出声。 “红姨娘,布菜吧。”原来是在这里等着羞辱红姨娘呢。 红姨娘委屈的看向司马商宜,见跟本没有看她,只能咬着唇上前接过丫头手里的筷子,及不愿情的夹起菜来。 “给谁夹酸菜呢?那是下贱的人才吃的东西”红姨娘一动筷,王连草就已不满的又出声。 啪的一声,司马商宜摔掉手里的筷子,“还想不想吃饭了?” 红姨娘原本就想着夹酸菜羞辱王连草,而王连草又是有意为难红姨娘,如今被司马商宜当众一喝,脸面上都有些挂不住,却又不敢再说什么。 一旁的元娘则拒绝了闵氏给自己布菜,而是自己喜欢吃什么就夹什么,那一盘酸菜不一会儿就吃下半盘子去,王连草看了不屑的撇撇嘴,果然是穷人家出来的。 侯府里里的主子没有喜欢吃酸食的,所以当旺盛去大厨房时,一说二房要做酸食,这可愁坏了厨房的人,最后只说有一些下人吃的酸菜,旺盛没有办法,见现出去买时间也不允许了,一咬牙让人炒了一盘。 如今在外面侍立着,一听到王连草的话,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怕到里主子定不会绕了自己,哪里知道这菜正对了元娘的胃口。 司马商宜原本看到桌上的酸菜,待再听到王连草的话后,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没有想到这么点的事情交给旺盛,竟然都办不好。 可发现元娘爱吃时,心情又好了起来,甚至也夹了一口吃,不由得皱起眉头,这女人怎么会喜欢吃这种东西呢? 元娘吃过了一碗饭,其他人才不过半碗,她就已经让人再填一碗饭了,这样能吃,不由得让屋里的人都是是微微一愣。 红姨娘和王连草脸上的讥讽也越发的深了。 这一碗饭,元娘就着牛肉烧萝卜和爆炒羊肉,外带着半盘的酸菜,吃了下去,最后还有些意犹味尽的感觉,喝了两碗汤后,才感觉到饿了。 待立在一旁的冬雪看了暗暗着急,二夫人这是怎么回事?这样一来,二爷怎么会喜欢?哪个男人不喜欢小家碧玉的,竟然吃这么多,难怪红姨娘和王夫人一脸的看不起。 见元娘胃口大开,司马商宜也难得又填了碗,把那剩下的一点酸菜收入碗底,更是照着吃了牛肉和羊肉,这一举动到也引不起人注意。 可在有心人眼里却不一样了,王连草又恨又嫉,也照样的吃了牛肉和羊肉,偏她从小就不喜欢这些肉的膳味,才吃了一口,便忍不住做恶呕起来。 感觉到身边一阵冷意,才捂住着嘴跑了出去,屋里还能听到她的呕吐声,司马商宜皱着眉头,放下手里的碗,一时之间也没有了胃口。 最后起身大步离开,自始至终他等着元娘跟他说句话,都没有等来,心里越来越烦躁,王连草又弄出这样一招,让他再也装不下去了,愤然离开。 红姨娘得意的看着一脸惨白站在门口的王连草,真是个草包女人,就这样还想争宠,想到之前被羞辱,她扭着身子往外走。 “哟,王夫人这是怎么了?可要保重身子啊,有些东西,不是你想要就能要的,人啊,贵在有自知知明,不是吗?” 王连草丢了这么大的人,本就没有面子,被红姨娘这样一说,正好拿着她开刀,“好个没规矩的,这就是你为人妾该有的态度吗?今日我就好好教教你什么是规矩。” 红姨娘跟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过,“规矩?要说规矩也该由夫人来说,王夫人莫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平妻罢了,说起来也不过是贵妾罢了。” 王连草哪里还说的出话来,扬手就往红姨娘脸上打去,挨了巴掌,红姨娘也炸了,“你算老几,敢打老娘。” 两个人在元娘的屋门口就拧打起来,闵氏看了忙出去劝道,“好好的这是怎么了?都是自家姐妹,莫伤了和气。” 王连草怒气的呸了一口,“哪个和你是姐姐妹妹的,好不要脸。” 闵氏一听,也不语了。 原来她就不想趟这个混水,只是在夫人的院子,她又在场,若不说什么,想来夫人定会多想,传到老夫人那里也不好。 想不到王连草跟本不需要这个台阶,那就不怪她了。 冬雪看了也怒喝道,“真是没有规矩,这是什么地方?也是由得你们闹的?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两个人按住。” 见自己说话不好使,冬雪就喝向一旁的婆子和下人,只可惜两个都是主子,婆子和下人们跟本插不上手,冬雪的完就等于白说了。 春花看了也一急,进了内间,只见元娘正静静的靠在软榻里眯着,看了兰梅一眼,兰梅也眼观鼻,鼻观心的侍立在一旁,主仆二人跟本不不吱声。 一时之间也不好开口了,只静静的退到一旁站着。 外面却打的异常热闹,骂的更是热闹。 “呸,还真当自己是主子了,不过是个平妻,若不是仗着老夫人你以为你嫁的进来吗?寻死觅活的还以为侯府对不起你了,不然你以为你能当上平妻?” “好你个贱婢,竟然这样玷污我,走,咱们到姑母面前评理去。”王连草被戳到了心事,是恼恨交加啊。 红姨娘撕打着,“看看,不过说了句真话,马上又把老夫人抬出来了,对了,你不是如愿嫁进来了吗?该叫婆婆才对,怎么竟叫起姑母来了,还是你不满意这门亲事啊?” 元娘在屋里听着,这红姨娘确实很能歪,难怪王连草不是她的对手,不过也难怪,一丘之貉撞到了一起,高低自然难分。 “你敢咬我?贱人,看我不打死你” “我的脸、、、”红姨娘痛呼出声。 想来二房这边这么热闹,全府现在也都知道了,老夫人那边也早早得了信,王氏也在这边,看老夫人并没有要过去的意思,也就没有在多开口。 “看到了没有?女人多了,麻烦就多,当年你公公只娶我一人,就是怕有这些事,而当年迎娶你进门时,我也告诉过儿子,不要沾染旁的女人,他是做到了,可惜走的太早,苦了咱们娘几个,偏老二那边,我寻思着他不想娶亲年岁又大了,总要先有个后才行,毕竟整日里动刀见血的,可如今竟不想弄成了这样。”老夫人感慨万千。 王氏心里也深有感触,“婆婆莫伤心了,我见那元娘、、、二弟妹也是个有主见的,定会处理好的。” 说起元娘来,王氏心里又是一阵惋惜,若是没有错嫁,自己只管等着抱孙子了,可是现在看看,竟然、、、 老夫人没有多说,她知道自己的儿媳妇心里的想法,只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原本她已偏袒孙子那边了,可天意如此,那她也不能说什么了。 大房那边,卓惜玉也从小丫头嘴里听到了二房的事,这二日来心里的恨意终于减少了几分,既然自己不幸福,那大家就都不幸福好了。 沉香阁的正院,元娘听着差不多了,才坐起来,兰梅上前服侍着她下了软榻,才出了屋,一进中厅,就能看到院子里滚来滚去还撕打的两个人。 下人们一见正主子出来了,皆憋着气,不知道这位主子会怎么处罚。 “来人啊,带着刑罚婆子过来,两个人各打十板子,送回各自的院子禁足一个月,抄金刚经一遍。”元娘的声音不大,却让院内所有的人听到了。 而且这声音里带着不可置疑的威严,门口侍立的下人听了忙应声,快步的往院外跑去,而之前还在大打出手的两个人终于停了下来了。 “打啊,怎么不打了?”打的越厉害,她才能下手越狠。 不过想着时候也差不多了,不然老夫人那边怕是该有意见了。 第九十二章 出头 听到要用刑,红姨娘怕了,毕竟打的时候,她没有多想,可是如今听到要动刑,冷静下来之后,才知道闯下了多大的祸事。 王连草却跳了起来,“凭什么?你不要忘记了我也是妻,你想动我得看老夫人会不会同意?你做出这一番举动来,可有把自己当成过妻?这里是侯府,要的夫人也不是这副模样的,即使你告到老夫人那里,也没有理,老夫人也不会站到你那边,你明白了吗?” 王连草脸如草灰,她竟然忘记了这一渣。 元娘扫向院里的婆子和丫头,“刚刚的有一个算一个,每人去领五板子,也长长记性,这热闹可不是白看的,明白了吗?” 连平妻和姨娘都打了,何况她们这些下人,众人皆应是,哪里有敢不服的。 只几句话,元娘便震住了众人。 王连草看着拿着刑罚婆子进了院,慌了,“元娘,你不许动我,听到了没有,你不许动我,不然姑母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元娘打断她的话,“噢?姑母?那你现在是以侯府表小姐的身份在和我说话了?可以,既然是这样,我这个二表嫂自然没有打表妹的道理。” 王连草听了松了口气,明明是怕姑母,却找了这么个借口,脸上也不由露出讥讽,一边理着被红姨娘抓乱的头发,“一会儿再收拾你。” 红姨娘见二夫人都被老夫人震住了而不敢动王连草,哪里还敢再来横的,只能咬着唇从在那里。 元娘冷眼看着这一幕,继续刚刚她没有说完的话,“是表姑娘又是客,还是小辈,我自然不会罚你,我看就直接赶出府去吧,从哪来的回哪去,侯府也不能因为你而背上责罚客人的恶名声,来人啊,送表姑娘出府。” 小样,既然你敢处处搬出老夫人,还真以为我治不了你了不成?看着王连草先是一愣,到最后错愕到茫然的脸,元娘心下冷笑,既然你一直没有把我这个正牌的夫人放在眼里,今日给你台阶又不下,那么今日就让你好好丢丢脸,看你以后还怎么嚣张跋扈。 “你、、、你竟然想将我赶出府?真是做梦,我是堂堂侯府二房的夫人,你凭什么也我赶出去?赵元娘,你不过是个庶女,在这里装什么?别以为下人们怕了你,我就真怕了你。”王连草羞恼不已却又毫无办法,只觉得自己不管怎么说,似乎都败在元娘的手下。 元娘抿嘴一笑,相对于王连草一脸的狡狞来说,元娘越发显的平静,突显出她的气势来。 “那现在我是该你叫你王夫人呢?还是表姑娘呢?现在这么多双耳朵听着呢,你一会是表姑娘一会儿又是夫人,别说我听的糊涂,大家听起来也糊涂吧?” 闵氏在一旁看了这么半天,这位新夫人果然是个厉害的,只几句便让王连草陷入了这样的境地,更重要的是,这位新夫人跟本没有想过在老夫人那边给王连草留情面,这样一看来,做事还是有些青涩了些。 却深不知老夫人在昨晚洞房之夜对这个这些年来疼爱的侄女也有些失望,不想这人明明好好的,可怎么嫁了人之后,当晚便成了这副样子呢。 王连草红着一张脸,“自、、、自然是夫人。” 想着当这些人的面自己一次次的出而反尔,王连草再泼辣也会觉得脸红,可是她知道,若此时自己说自己是表姑娘,那么眼前的这个元娘一定会做出来将自己赶出府。 虽然不想承认,可是她还是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怕眼前的这个元娘的,明明还是个青涩的小姑娘,心不甘却又毫无办法。 很好,知道怕就行。 元娘满意的点点头,“既然你承认自己是府里的夫人,这次可不改口了?” 也不等她答复,元娘看向一旁的刑罚婆子,“还不带王夫人和红姨娘下去,难不成让我这个主子亲自动手不成?” 婆子们等在一旁半响,如今也算是见识到这位二夫人的厉害了,说起手段来,比大夫人还干练利落,哪今一听到命令,忙应声领着众人下去。 王连草不死心,却不知如何反驳,只能使出最后一招,“你们谁也不能动我,不然老夫人一定会怪罪下来。” 果然,她的话对这些婆子很有震喝力,元娘却是不怕她的,“王夫人,别怪我今日话说的狠,就凭你今日所作所为,我就可以让二爷休了你,你如今将侯府主子的面子全丢尽了,这个责任你负的起吗?” 休字一出口,院子里彻底的静了下来。 司马商宜也大步的走了进来,“这是怎么回事?” 那刑罚的婆子一见二爷过来了,左右徘徊时终松了口气,将事情前后简单的事说了一下,只说到王连草顶撞夫人这一块,司马商宜就已听不下去了。 “夫人的话你们没的听到吗?难不成你们也想受罚”司马商宜本就给人一种浑身冰冷的感觉,此时又冷着一张脸,吓的婆子们腿都软了。 不敢怠慢就过去压着王连草走,偏大王连草不死心,“表哥,你怎么能听这些婆子一派胡言,为何不问问我?难不成表哥只相信她一个人的话吗?” 话里的她指的自然是元娘。 司马商宜跟本不看她一眼,只喝向那些婆子,“没眼见的东西,主子说话也不好使了是不是?” 这下子,婆子们再也不敢耽误了,捂着王连草的嘴拖着人走出了院子,毕竟王连草和红姨娘也算是主子,所以刑罚也不能当着下人的面,这样也能保全颜面,只是以后到底会让下人们看不起。 王连草都被打,红姨娘更不敢说什么了,被婆子一拉便跟着出去了。 闵氏和其他的下人也下去了,独留下元娘和元娘的几个丫头,还有司马商宜和旺盛。 “二爷来的真是时候啊”元娘对于他来并没有一点的感谢。 这男人若真的想帮她出头,早就该来了,何必等到她把人都得罪光了,才过来,不过是怕自己真把他那位赶出侯府去吧。 司马商宜听出来她话里的讥讽,一时之间摸不明白哪里得罪她了,他从旺盛那里听说这边闹开了,便急忙的赶过来,听她的意思,还以为是他偏袒了谁不成? 难道是吃醋? 司马商宜不怒而笑,“那为夫在这里给娘子赔不是了,以后有这种情况一定第一个到。” 元娘扯着嘴角,“你、、、、二爷是不是病了?” 司马商宜不明白什么意思。 元娘摇摇头,心里却不敢说这男人有病了,不然这男的脾气变化无常,不知道说什么呢?不过显然元娘低估了司马商宜,不多时司马商宜便反应过来了。 好啊,自己这是热脸贴了冷屁股,在这里一厢情愿呢,脸色骤然下沉,一身冰冷的大步离开,旺盛福了福身子,大步的追了上去。 冬雪不满,“夫人,二爷明明是一番好意,你不领也就算了,偏偏又将人得罪了、、、” “春花,你带着冬雪领十板子去,自己的丫头都这样,我哪里还有脸教训府里的丫头,”元娘看向一脸不服的冬雪,笑道,“春花你松开她,难不成她还要打我这个主子不成?我到真要看看了,不过明日便是回卓府的日子了,不如冬雪就一起回卓府不要回来了,毕竟在那里你不用看我这个主子做事好不好,也不用天天甩着一张脸了。” 春花先跪下了下来,“夫人,你就饶了冬雪一命吧,冬雪不过是性子直,并没有坏心眼。” 一边拉着吓坏的冬雪跪下,“冬雪,你快求求主子啊,你真的想被送回卓府吗?到那时太夫人岂能容下你,冬雪,你到是说句话啊。” 冬雪这才回了神,“夫、、、夫人,饶了奴婢吧,饶了奴婢吧。” 元娘冷笑,“这话我不单说过一次了,冬雪你也该看看你这两日在侯府里的表现,我看在眼里却并没有多说,春花暗下也不是没有指点过你吧?人心不足蛇吞象,我就告诉你句实话,你想当妾我不拦你,可是想当这个院里的妾,不可能。” 最后一句话,断了了冬雪的幻想,让她脸惨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行了,起来吧,我虽不喜欢你的一贯作风,却也不能害了一条人命,等过阵子我就给你寻一户好人家嫁了吧,你可愿意?”元娘看着她,让冬雪没有一处可逃避的。 春花拉着冬雪,“冬雪,快应下啊,咱们从小一起被老夫人收养,虽不是亲生却也比亲生姐妹还要亲,你就为了我应下吧,好好的活着。” 终于,冬雪呆呆的开口,“奴婢全凭夫人做主。” 元娘点了点头,“行了,去领了十板子吧,明日不必回卓府了,好好在府里养身子吧。” 这么一会儿,元娘也累了够呛,果然这深宅大院里不轻松啊,一天到晚全是事,果然这里不是人呆的地方,看来早点想着脱身才行。 兰梅却高兴不已,“小姐今天好厉害,可算出了可恶气,奴婢早就看不惯冬雪了,一边也不像奴婢到像主子一样,今日可算能杀杀她的锐气,不过今日小姐这样对王夫人,不知道老夫人那边会不会为难小姐。” 元娘淡淡一笑,本来她也没有打算在府里久呆,老夫人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第九十三章 出手 二房那边闹成那样,老夫人想不知道都不可能。 王氏略有些担心元娘,不过见婆婆并没有生气,心下松了口气,笑道,“这孩子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做的有些过了,不过想来也是为了侯府想,哪有侍妾站到夫人头上去的。”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这些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我哪里是那不讲道的,也是我看错了人,连草那孩子也是个厉害的,这些年来在侯府竟然掩饰的这么好,如今才嫁了进来,便目中无人了,又仗着我是她姑母,更是没有一点规矩,今若还好那孩子不讲情面的这样做,不然指怕咱们侯府的名声真的要坏到我手里了。” “婆婆这话说严重了,其实连草表妹也不过是初为人妇又是平妻,心里有些委屈罢了,等日子久了便好了。”王氏听了婆婆的话自然不好再落井下石。 老夫人摇摇头,不待多说,“明日她们归门的东西都备好了吗?我就不去了,你陪着一起去吧,咱们忍到明天才说,并不代表着侯府好欺负,也让卓府明白明白,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王氏早就等着这一天了,“婆婆放心,我早就备好了,明日定不会让婆婆失望的。” 对于自己的儿子,王氏可是从来都不惹着的,不想如今竟然被卓府给算计了一把,将这半辈子都毁了,不过卓府想的到美,自己定要让她们后悔。 婆媳二人正在说话,就见一小丫头慌乱的跑了进来,“老夫人,夫人不好了,大小姐与世子妃打了起来。” 王氏一急,手里的茶杯也落到了身上,四周的丫头忙过来擦试,可王氏的手还是被烫红了一大片,火灼一样的痛,让王氏忍不住低呼出声来。 老夫人先镇定下来,“大小姐不是去江南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有先过这边来?到与世子妃吵起来了?” 小丫头才娓声道,“大小姐今天下午一进府就偷偷的去了世子那边,她说没有参加到世子的婚礼,想给世子和世子妃一个惊喜,不让奴婢们告诉老夫人和夫人,可是到了世子那边,看到世子妃不是、、、所以就质问了起来,几句话不合,两个人就撕扯了起来。” 王氏听完就先忍不住哭出声来,“我这是做了什么事要遭这样的报应,好好的侯府千金传出去与嫂子打架,还怎么嫁的出去啊?我怎么对的起死去的夫君啊。” 老夫人愤然的一跺手里的拐杖,“够了。” 王氏的声音立马停了下来,可眼泪却噼里啪啦的往下落,老夫人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媳妇不容易,也不想多做训斥。 让丫头扶了自己出去,一路往水榭轩那边而去,才一到院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的争吵声,进了院子后,看到院里的情形,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卓府的姑娘果然是厉害啊,才过来两天,把府里的姑娘都教的跟泼妇一样,在看看那披头散发的,一脸血痕,还在破口大骂的是自己那个温柔敦厚的孙女。 “你个破烂货,敢玩弄我们侯府,以前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的,原来是安的这个心思,我告诉你,你即使嫁给世子哥哥,我也不会承认你这个嫂子的,你与元娘哪里有可比性?她是庶女也比你这个嫡女强上百陪,总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还不是个败落家的姑娘,果然不是出自好人家,连这种不要脸的事情都做的出来,我要是你就一头撞死得了。” 司马茹晴想到回来之后哥哥的样子,比没有成亲前还颓废,待逼问过府里的下人之后,才知道事情的真相,这才一路疯一样的冲进来找卓惜玉。 卓惜玉已经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司马茹晴说话又难听,卓惜玉索性就和她对骂了起来,两个人最后发展成撕打。 “哟,你既然看不上我,那就换回来啊,我还不想做这个世子妃呢,嫁给一个不能人道的男人,还不如出家当和尚呢。怎么?不喜欢听了?不喜欢听也得忍着,谁让你本身就有那个毛病呢,还怕人说了不成?”终于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卓惜玉一狠心,“我也听说了,二房那边也没有圆房呢,正好这边也没有同房,你不是喜欢元娘吗?那就求着老夫人松口,对换回来好了。” 老夫人冷笑,“难怪呢,把动静闹这么大,也没有想好的打算,原来你是有这样的心思,不过今日我就把话放在这,我们侯府可以休妻可以重娶,就不能换妻,这种不要脸的事情只有那些小门户家才做的出来。” 想到会惊动那边,卓惜玉却没有料到正是自己说这番话的时候,心下不由一凛,又道,“怎么能是换妻呢?不过是把错误的事情改证罢了,这不也是很多人都愿意看到的吗?元娘不也正是你们愿意喜欢的儿媳妇吗?” 司马茹晴一见到老夫人来,“祖母,换了,换回来,这个的人不配做我的嫂嫂,我不要她,我不喜欢她。” “我的儿、、”王氏这时也冲进来了,一看到女儿脸上的伤,又哭了起来,将司马茹晴抱在怀里,转头骂向卓惜玉,“好不要脸,如今见好事不成,这才想着要对换回来,你就这么离不开男人?若是这样,该去妓院才行,何必嫁进侯府装什么好人家的女儿。” 王氏的话说的够狠,而且还是当着老夫人的面,下人们听了也是冷吸一口气,不过这世子妃也太不要脸了,如今竟然还要换回来,既然想换回来,当日大婚时怎么不换,现在闹腾起来,想来定是像夫人说的那般一样。 老夫人暗间后悔,“家无宁日啊,罢了罢了,老大媳妇,也没有办要生这个气,待明日回卓府,这事也不是咱们一府能说的了的,实若不行,这婚事便娶消了吧,反正也没有过洞房,既然他们卓府可以换妻换来换去的,咱们自然可以退亲。” 卓惜玉脸色发白,差点颠坐在地上,还好被秋雨扶住了,“你们不能这样?你们骗婚在前,如今竟然还想坏了我的名声退亲?” 老夫人不理她,让下人扶着王氏和司马茹晴跟自己走了,院子里其他的下人也退下去了,跟本没有人理会卓惜玉主仆二人。 秋雨叹了口气,她就知道这位主子没有好想法,原来是想着把亲事再换回来,真是、、、太糊涂了,这样一来,把侯府当成什么了? 难不成把自己当成了公主不成?即使是公主也要为皇家颜面着想,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如今她真有些后悔了,或许当初选择跟在元娘身边总会比现在强。 一回到老夫人的住处,老夫人便喝道,“给我跪下。” 司马茹晴身子一软便跪了下去,王氏也跟着女儿跪下了,“婆婆,是儿媳妇没把孩子教好。” 老夫人看了王氏一眼,转头看向司马茹颜,“你可记得你自己的身份?你是侯府的大小姐,不是普通人家没有教养的孩子,你今日这样传出去,让人怎么看你?你还想不想嫁人了?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也该为你娘为我想想才对,我和你娘这辈子就为你们活着呢,你可知今日这样有多伤你娘的心?这些年来,你可知道你娘一个人有多辛苦?” 司马茹晴咬着唇,声泪俱下,“祖母,孙女知错了。” 王氏听到这些,心下越发的感动,原来婆婆这么理解自己,这些年来受再多的苦也值得了,老夫人看着跪在地上抹泪的娘俩,叹了口气。 “行了,快起来吧,茹晴到祖母这里来”老夫人一边吩咐丫头去拿造伤药,“这要是留下疤痕怎么办啊?你呀,就是这么不小心。” 王氏也一脸心疼的看着。 小丫头娶了药过来,她亲手接过来,坐到软榻上,轻手的涂在女儿的脸上,看着这一道道伤,眼圈忍不住又红了。 外面一阵噪杂声,帘子一挑,司马巍颜冲了进来,直接到了司马茹晴的身前,“妹妹、、、” 看着这张脸,眼圈也忍不住红了起来。 “堂堂的男子汉,不许落泪。”老夫人出声道。 王氏看儿子这两天明显瘦了,忍不住心疼。 司马茹晴裂嘴一笑,扯动了伤口痛的又忍不住呼出声来,“哥哥,真是讨厌,这么些年了,一直等着看你穿男装什么样子,结果到底是错过了。” “妹妹还疼吗?”司马巍颜眼里闪过恨意,“你放心,哥哥定不会放过那个恶妇。” “是啊,哥哥,休了那个恶妇,我才不要那样的嫂嫂呢”司马茹晴附和道。 老夫人摇了摇头,“这两个孩子。” 王氏也抿嘴笑,“是啊,这事岂是说休便休的?” “那就休回来好了,我还是喜欢元娘”司马茹晴想的不多。 王氏人眸光微动,到不敢多说,其实她到希望这样,只是这事毕竟关系到侯府的声誉,想来婆婆也不会同意吧? 五老夫人忍不住叹了口气,司马茹晴就求道,“祖母,你就应下这事吧,而且二叔那里不是有两位姨娘呢吗?还有连草姑姑,只有哥哥可怜,一个人也没有。” “卓惜玉不是人啊?”老夫人瞪她。 司马茹晴吐吐舌头,“她不是。” 一句话逗得大家都笑了,只有司马巍颜眼里一片的苦涩。 第九十四章 回门 大房那边卓惜玉与大房的姑娘打起来了,元娘到是没有听说。 想来二房的下人被元娘一顿板子打过之后,便老实了,哪里还敢看热闹去,更是不往大房那边去,自然也就没有听到这些消息。 昨饭司马商宜在书房用了,元娘也没多说,吃过之后,便回到屋里躺着,准备着明日回门的事情,想到卓府机关算尽,竟是这样的结果,她真的很期待窦氏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这一晚,侯府里唯一又沉得着的仍上是元娘主仆二人,次日精神饱满的用过早饭后,司马商宜才从书房那边过来,两个人才一路往老夫人那里去。 “若母亲怪起昨天的事情,你只管说是我让你那样做的便可。”路上,司马商宜突然出声。 元娘不语,她跟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不过这个男人到还算可以,还想着把错揽到自己身上去,只是元娘没有心情想这些,想到一会儿要见到司马巍颜,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感觉来。 一路上带着忐忑的心情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面静悄悄的,只是这静却让人及为不舒服,进了中厅元娘才明白。 只见卓惜玉自行坐在一边,司马巍颜和王氏坐在一边,老夫人坐在上面,只一眼就看出什么毛病来了,不过这三日府里的事多,众人也都不觉得怪了。 进屋里的那一刻,元娘只觉得卓惜玉恨意的向自己瞪来,她眨眨眼睛,自己貌似没有得罪她吧?怎么到像是恨不得吃了自己一样。 给老夫人行过礼后,见老夫人对自己的态度如常,元娘心里说不出高兴或不高兴,高兴是觉得遇到这样开明的婆婆是福,不高兴是觉得可惜了这样的一门亲事。 “行了,不早了,你们就出发吧。”老夫人话一落,算是可以走了。 不想卓惜玉却不同意了,“走到也可以,只是侯府丢的起这个人,我们卓府却丢不起这个人,世子还是回去换一身装扮吧。” 顺着她的手指,元娘重新打量司马巍颜,忍不住勾起唇角,难怪卓惜玉会恨成这样,只见司马巍颜仍旧是以往那女子的装扮,看上去要比卓惜玉还要柔弱几分呢。 老夫人脸色一沉。 司马巍颜到是不急不快的开口,“我天生就这样,你怨就怨你自己吧,别忘记了,当初我要娶的可不是你,至于你怎么嫁给我的,你心里该最明白吧?还有,最好把你那套泼妇的样子收起来,我们侯府可不是卓府,你们卓府不要脸面,我们侯府还要呢。” 元娘在一旁垂着眼皮,虽然自己不觉得什么,只是司马巍颜一副女子装扮却又是男子声音,冷不丁的一听,还真有些不习惯。 卓惜玉当众被这样骂早就按耐不住了,仍旧挑着昨日的话,“你不喜欢换回来啊,我可没有死缠烂打是不是?怎么最后嫁给了你,我可不知道,你别一副受委屈的样子,要说委屈,也该我委屈才是,不是吗?” 元娘大为吃惊的看着卓惜玉,她怎么又动了换亲的思想?这可真是不要命了,她就真的以为事情这么简单吗? 卓惜玉感受到了元娘的目光,看过去,“怎么?怕了?也怕嫁给一个不能人道的男人?可别忘记了啊,这个可是当初你要嫁的男人啊,不过是让我捡到了,你放心,我可是从来都没有碰过。” “住口”老夫人终于震怒了,“你这样的闹腾,不就是想换回来吗?想到二房当当家主母去,是吗?好,老妇今日就成全你,只是你莫在有一句怨言,不然休怪老妇对你不留情面,不过这事也不是你说想换就能换的,怎么也得到了卓府,与你的长辈们把话说清楚了才能做决定,不是吗?” 卓惜玉灿烂一笑,“自然。” 元娘仍旧无清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明白卓惜玉的心思,也明白她为何这般的肯定,因为卓府的野心,不需要一个不能有子嗣的世子,所以可以肯定的是将来侯府的爵位仍旧是落到二房身上,自然更希望卓惜玉嫁过去。 虽然说不清自己对司马商宜什么感觉,可是就这样离开他,心里总有些堵的慌,至于一旁的司马商宜一直沉默着。 老夫人只淡淡看了他一眼,虽没有说话,却已表达了千万种语言,想来这一次又要牺牲儿子,心里愧疚吧?但她毕竟要为侯府的未来着想,若元娘做了孙媳妇,那么大房这边的子嗣也就有着落了,不然怕是、、、 送走了一行人,司马茹晴才到老夫人这边来,原来早上大厅的事情,她也听说了,把元娘换回来当自己的嫂子,她自然是高兴的。 另一边,上了马车之后,司马商宜才开口,“这是你希望看到的结果吧?好,我成全你的幸福。” 其实在大厅里他可以反抗,将她留在身边,想来母亲也不会坚持到底,百转千思之后,他只觉得失落,或许让她回到颜儿身边,她才会儿更幸福。 元娘淡淡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开口,其实她也摸不清自己心里到底对眼前的男人是什么感觉,可是对司马巍颜,她又实在淡不上感情。 或许更多的是同情吧,在这高宅门里,堂堂一个世子一直以女儿装活着,想来一定受过什么伤害才会如此要保护自己吧。 两人相对无语,到是后面的马车里面,卓惜玉高兴了,忍不住刺激司马巍颜,“这回妾身要恭喜世子了,终于如愿了。” 司马巍颜笑着讥讽过去,“这不正是你愿意看到的吧?只是不知道卓府舍不舍得扔掉你这颗棋子啊,不过我到真的很期待卓府的人一会儿是什么样的神情。” 被戳到痛处,卓惜玉的脸乍青乍红,冷笑两声,“想来定不会让世子失望的。” 其实她斟酌了一晚,把亲事换回来,卓府一定会儿高兴这样做,毕竟要是真不换,他们才会后悔呢。 一行人各怀心思憋足了劲,至了卓府时,一下马车,便看到以卓兴为首,卓越材还有董氏都等在了门口,这三天对卓府来说,可谓折磨啊,毕竟侯府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心里就更没有底了,以侯府的势力,不可能忍下这口气,那又不闹上门,到底是何意呢? 在猜测和纠结中,见到两对新人下车到也松了口气,可待看到卓惜玉身旁的人时,脸色有些僵了,董氏上前问道,“怎么不见世子呢?可是身子又不爽朗了,这样让惜玉一个人回来便行了。” 说到最后,董氏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尴尬不已。 王夫人冷笑,“世子不就是在卓大表姑娘身旁吗?有什么话还是进里面说话,莫让人笑话了。” 果然是卓府有意为之,这样的确让,让王氏恨不得当场就发起彪来,可是她要顾及侯府的颜面,而且事情又有了新的解决方法,自然现在还是不闹起来好。 不但董氏,连卓兴一个当家的大男人都愣住了,世子竟然是女的?不过细看之下才发现原来侯府的二小姐有喉结,那也就是说女扮男装,可是这样也太有失体统了。 待众人到了大厅时,太夫人窦氏已坐在了那里,一脸的笑意,不过看到儿媳妇脸色不好,而儿子跟本没有来之后,发现了事情有些不对。 “老夫人,今日咱们也就不弄那些虚礼了,眼前这事你到要看看怎么办?”王夫人不待众人行礼问安,坐下后便先开了口。 这正合元娘的心意,她还真不愿给窦氏和董氏行礼,她们也不配。 众人也寻了椅子纷纷坐下,独没有人愿意挨着卓惜玉,放眼看下去,只卓惜玉和董氏坐在一边,而做为卓府的人,元娘竟然坐到了侯府那一边。 这样一来,让窦氏越发的不喜欢元娘,觉得当初自己的选择也是正确的。 “亲家夫人这说的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明白呢?”窦氏还在这里装糊涂,哪里知道在门口就已经被董氏卖了。 如此一来,她的话一落,董氏的脸又红了,王氏也讥笑的看着窦氏,窦氏心一惊,眸光在董氏身上一扫,见她心虚的避开,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在府门口发生了什么? 脸也不由得羞红了,不过她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波的人,马上就恢复过来,“是啊,我还奇怪呢,怎么元娘坐到了、、、这是侯府的二爷吧?对了,怎么不见世子?” 卓惜玉一直忍着,此时听了,知道不能错过机会,便跳了起来,“伯祖母,你要为我做主啊,世子、、、世子跟本就是个假男人。” “放肆”王氏生色惧烈的打断她的话,“什么叫假男人?今日当着你们卓府的面到要好好给我解释一下,不然咱们没完。” 窦氏跟本不知怎么回事,一时之间也不好回答,董氏悠悠为她解释,“侯府的二姑娘便是世子。” “什么?”窦氏脸色大变。 王氏很享受窦氏大惊失色的神情,也不急着开口解释,只坐在那里眯着,放眼看去,满大厅里,除了自己身边这几个人,没有脸色不变的。 “亲家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窦氏强镇静下来。 王氏咦了一声,“这话老夫人说错了吧?到是我该问老夫人这错嫁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三日来心里受的气,王氏恨不能站起来破骂几句,不过这不重要,只要能让对方生不如死,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瞥了一眼儿子,见儿子跟本不在意四周打量的目光,心下才舒服了一些。 窦氏之前想到被这样问还会心虚,此时却腰板直了起来,“亲家夫人,你现在到好意思问这些,我们卓家好好的姑娘就被你们给糟蹋了,即然是个假、、、”被王氏一瞪,窦氏才发现自己说走了嘴,马上改了口,“既然是个女儿身,何苦说男子,让我们惜玉糟蹋了一生。” “咦,我哪里说我们世子是女儿身了?不过是他喜欢穿着女装罢了,老夫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没有怪你们卓府弄了这个调虎离山之计,你们到先喊起冤枉来了?还真让人发笑啊。” 窦氏又是一愣,看向卓惜玉,即是男的,怎么又说是假男人? “伯祖母,你看看他,跟本就是喜欢男人,不是假、、、”毕竟之前被王氏喝过,卓惜玉也不敢放肆了。 窦氏这回的脸可黑了,却不知说什么了,那是人家的闺房之事,难不成她们还要骂人家骗婚去? 王氏也适时的开口,“喜欢男人?你是亲眼看到我儿子搂着男人了?还是哪只耳朵听见了?” 卓惜玉也管不得那么多了,“他若是男人,为何这样装扮?又为何不能与我洞房?” 王氏呸了一口,“好个大家千金,这话都能无所顾及的说出来,也不知道有没有廉耻。” 窦氏也在一旁喝道,“还不给我闭嘴。” 卓惜玉愤然的咬着唇,被董氏拉了回去。 窦氏也看明白了,侯府这是在怪他们换亲这件事情啊,刚才那就是给她们下套呢,让她们自己看看嫁过去的姑娘是什么德行。 无计可施,窦氏的目光落到元娘身上,“元娘,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你嫁到二房去了?” 见元娘似乎很得宠,窦氏自然将火气引到她身上。 可惜,元娘跟本不给她面子,娓娓站起身来,“伯祖母,这事问我也恨没有用吧,毕竟当初我是被下人扶上花桥的,我看不如就把那些下人拉出来先打,就不信问不出到底谁弄出的错。” 窦氏冷吸一口气,瞪着元娘,“小小年岁便这么狠,一点慈悲心肠也没有。” 元娘这样一说,岂不是让她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王氏抿着嘴笑,“老夫人这话错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想来定是这下人没把主子放在眼里,我看这办法好。” 心下却是越来越喜欢元娘了,以前因为是庶女的那一点点失望,如今也没有了,庶女怎么了?到比卓惜玉那个嫡女强。 第九十五章 改嫁 窦氏如时被人这样戳过脊梁骨,不知这一切是卓惜玉的错,只愤然的瞪向元娘,真真是喂不饱的白眼狼,元娘还一副不明白的样子,眨着眼睛看过去。 那一副天真的样子,气的窦氏差点吐血。 卓惜玉此时也恨死了元娘,不过她马上就开口,“伯祖母,今日回来其实是有要事相商的,如今错嫁了,自然要改回来。” 窦氏微皱眉头,“换回来?” 卓惜玉看向王夫人,王夫人垂着眼皮,害的卓惜玉心下骂了一顿,才又道,“既然错嫁是咱们卓府有错,这错自然要改过来,而且这三日来,我并没有与世子同房,还是完好之身,至于元娘,二爷都是歇在平妻那里,自然她也是完好的身子,如此把亲事换回来,这也是老夫人同意的。” 原本她是想挑起这个话题让王氏说的,省着又被王氏纠着卓府的姑娘没有教养,却不知王氏跟本就坐在那里装聋作哑,想到反正也撕破脸了,为了自己的将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这才开口将这些说了出来,哪里知道跟本就是上了王氏的当。 她看不明白,窦氏却看出来了,这管这事怎么折腾,最后只能传出去卓府的女儿名声不好,跟本影响不到侯主会,这换亲的事情岂会说一套做一套。 可以错嫁,只是这都成亲三日了再换回来,跟本就是在打卓府的脸啊。 想来想去,窦氏也没有旁的办法,为了利益只能将卓府的脸面不要脸,忍辱负重,等卓家的女儿生下侯府的接班人,那时便可以直起腰板来了。 左右衡量之后,窦氏心里已有了决定。 “平妻?侯府的老夫人也同意换回来?”窦氏有些发愣,“难不成传言侯府当日二房娶了两位妻子,这事是真的?” 问的自然是王氏。 王氏慢声慢语的开口,“确实如此,其中一位正是表姑娘,说起来来时母亲还让我跟老夫人道个谦,毕竟这事没有提前跟卓府打声招呼。” “好啊,好啊”要不是自身也错在先,卓惜玉这副样子,侯府还没有退亲,窦氏早就一顿犀利言词的出口了,“既然如此,那就换回来吧,元娘,你可有什么不满?” 看着一身无事被放在外面的元娘,窦氏的心里就是不爽。 元娘淡淡一笑,“我怎么会有不满,不过说句不中听的,今日也有这么多的长辈在这里,今日之事我可没有说一句,更没有埋怨一句,别哪天有些人又后悔了,这话不当我面说也就罢了,不然可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窦氏脸一沉,“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像卓府一直在给你委屈受是的?原本就是惜玉的错,不该抢了你世子妃的位置,如今她知错要还给你,你不但不感谢,还说她别有用心,算了,你是嫁出去的姑娘,我也不愿多说,只是你记住了,以后做错了什么,可不要牵连到卓府就行。” 元娘一笑,也不多说,这正是她需要的,她还怕卓府求到她身上呢,想来卓惜玉这样的性情,司马商宜会喜欢才怪呢。 王氏见窦氏这样对元娘,就不满意了,笑着接过话,“老夫人放心,元娘是我们大房的媳妇,哪有让人欺负的道理,旁的不说,就是有些想欺负她,就是你们卓府的人,也要过了我这关才行。” 窦氏笑道,“如此便更好了。” 反正是个不能有种的世子,也没有指望过元娘什么,如今摆脱了,自然高兴,可算是两边都欢喜了,司马巍颜看着元娘,见元娘也看过去,竟然害羞的扭开头。 元娘笑的有些僵,算了,反正就没打算过跟司马商宜这个种马在一起,与司马巍颜能成为‘好姐妹’也不错。 司马商宜坐在那里,一派的冷然,似周身的一切跟本与他无关一般,跟本不理会董氏还有窦氏打量过来的目光。 如今,窦氏越看司马商宜越是满意,将来卓惜玉生下子嗣,还不是要接替侯府的位置?长房出不出孩子来,自然要二房接管。 大喜大悲之后,窦氏心情自然好,让董氏张罗着做饭,王氏却不给面子,“孩子们留下来到是规矩,只是我这婆婆留在这里却是不符合规矩的,我就先回去了。” 窦氏客气道,“亲家夫人就是重规矩。” 暗下却将了王氏一局,来的时候大张旗鼓的,如今到一副重规矩的,也不知道这规矩到底是怎么定的,真真让人觉得好笑。 王氏精明,对着窦氏的讥讽不怒反笑,到让窦氏心里又反憋了一口气,只能看着王氏扬长而去。 “越材,带着二爷和世子去你书房坐吧,在这里陪我们这些妇人说话到是无趣。”窦氏看着一旁的孙子,使了个眼色,卓越材才站起来,“二爷、世子这边请。” 司马商宜垂着眼皮,只几秒钟,却让厅内的人觉得过了良久,“我想起来兵部还有事,就不在府上用饭了。” 一起身,对来不及反应的众人微吟下额,迈着大步便出了屋子,留下窦氏一行人尴尬不已。 司马巍颜不给面子的嗤笑出声,不理会窦氏铁青的脸,“二叔向来是这们的性子,老夫人不要在意才好”转头看向卓惜玉,“二婶也不必往心里去,回去时自然有侄儿护送呢。” ‘二婶’两字叫的异常刺耳,卓惜玉咬着下唇,冷哼一声转过脸去。 窦氏强压下心底的火气,“越才,还不带着世子去你书房。” 卓越才刚刚遇到那样的事,已尴尬不已,此时也不敢再冒然开口,而试探的问司马巍颜,“世子,要不要去书房?” 这还算是懂点礼数,不过从进来后就见他一双眼睛往卓惜玉身上扫,贼眉鼠眼,多的却是贪色之神,司马巍颜就已厌弃。 “不必了,卓府我到没有来过,不如让元娘带着我四处走走吧。”他岂会留下元娘任人欺负。 元娘感激的对他一笑,也不理会卓越才,站起身来,“伯祖母,那我们就先出去了。” 反正在他们眼里她一无是处,怎么做都不好,也不必要再弄那些虚的。 窦氏冷声道,“去吧。” 可元娘和司马巍颜走到门口时,还能听到窦氏下面的不瞒,“真是没规矩。” 如今该走的走,不该走的也走了,卓越才这才嚣张起来,“今日真是丢尽了脸。” 一甩衣袖也走了。 董氏看了不满的喝道,“才儿,怎么和你祖母说话呢?” 可卓越才跟本没有回身,几个大步便没有了身影,董氏只能羞亏的对着窦氏解释,“婆婆,都是我把这孩子宠坏了。” “算了,今日也让他受委屈了”对自己唯一的孙子,窦氏宝贝着呢。 此时,没有了旁人,窦氏才看向卓惜玉,卓惜玉也知道这两日自己在侯府做的过了头,将卓府的颜面也全丢了,在窦氏的注视下,双腿也不由得微微一颤。 董氏有些帮着说话,可看婆婆的神色,也闭了嘴。 “你可知错?”窦氏的声音就像从深井里发出来的一般,幽怨而带着寒意。 卓惜玉不敢马乎,“惜玉知道。” “你可知道你错在了哪里?”窦氏又问。 卓惜玉低下头,手紧紧拧着手里的帕子,她错在不该不故及身份像泼妇一样在侯府里撒泼,更不该自己主动开口要把亲事换回来。 只是这两样哪一个说出来,卓惜玉都知道在窦氏这里都得不到好果子,她自然就不敢说了,这点小心思,窦氏岂会看不出来,不由得冷笑。 “好啊,嫁人了,有主意了,也不需要我这把老骨头了是不是?”窦氏目光一寒,“你不要忘记了,侯府会娶你,不过是因为到府上为世子求娶了元娘,才顺带着把你娶回二房当夫人,这样做,也不过是脸面上在外人眼里看的过去罢了,若失去了卓府这个后盾,你在侯府里不过是一只随手可让人捏死的蚂蚁罢了。” 卓惜玉咬着唇,款款从椅子上站起来,身子一矮,跪到了地上,“惜玉知道,定不会忘记伯祖母的提拔,只是那二日确实是冲晕了头,才做出那般的事情来,惜玉不求伯祖母原谅,只求伯祖母莫在生气,而伤了身子。” 窦氏见她知趣,脸上的冷色才缓了缓,董氏见了忙起身扶起卓惜玉,“行了,都是自家人,哪里来的那么客套,你伯祖母说这些也是为了你好,你也不想想那侯府是什么地方,规矩大着呢,就是咱们这样的人家也不能闹成那样啊,大伯母说句不中听的,待回到侯府后,你还是好好学下规矩,不然若侯府起了休了你的心思,到时怕咱们出面都不行了。” 听儿媳妇这样说,窦氏也点点头,“是啊,这事闹成这样,想来侯府上下是全瞒不住了,不过以侯府的手段,也不会传出府外去,只是这事毕竟让侯府心里落了疙瘩,如今不好闹开,我怕他们忍着一年半载的就会动手了,为今之际你要先怀上子嗣才行,这次你回去,让刘妈妈跟着你一起去吧,她跟在我身边多年,在你身边到时我也放心。” 听了窦氏和董氏的一番话,卓惜玉才后怕了,是啊,侯府那样的门第,娶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干什么要留下自己,自己这样一闹,怕是真让侯府动了休自己的念头,只是现在时机不成熟罢了。 所以听到窦氏让带着刘妈妈回去,卓惜玉也没有了一点反感,眼前的要在侯府站稳了怀上子嗣才是头要的问题啊。 至于窦氏,担心的更长远,若有了子嗣,侯府就是不想留下又怎么办?只有把刘妈妈送过去,她才能放心啊。 第九十六章 新人 从卓府回到侯府时,天色已暗了下来。 一顿饭,宾主吃的尽欢,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吃的最开心的只有元娘和司马巍颜,至于看元娘的目光,有的多是同情。 元娘全然不理会,回到侯府时,老夫人已休息了,免了众人去问安,而王氏身边的婆子如妈妈早就等在了门口。 一见人下了马上就迎上去,卓惜玉直接拦到元娘身前,不过一旁的刘妈妈手更快,一用力又让旁人看不出来,直接又将卓惜玉拉了回来。 这一动作,在旁人眼里,只觉得是卓惜玉错开一步罢了。 如妈妈瞳光微动,扫了一眼刘妈妈,才到了元娘和司马巍颜身前,“世子,世子妃,夫人吩咐奴婢来接两位直接回水榭杆,世子妃的丫头和东西也都搬过去了。” 想到不王氏的手这么快,元娘半福身子,“劳烦妈妈了。” 如妈妈忙回礼,“世子妃可折煞奴婢了。” 司马巍颜早上就在一旁笑的合不拢嘴,“好了,进去吧,如妈妈一会儿再备些夜宵来,我和元娘都没有吃饱。” 当着卓惜玉的面又打了卓府一巴掌,本被冷在一旁就已心里不悦了,听了这话卓惜玉又是一恼,不过她转念又乐了,再受重视又怎么样?不还是要守一辈子的活寡。 之前原以为如妈妈是在等自己,而被元娘夺去的那种不高兴也全然消息了,刘妈妈在一旁暗暗观察着,见卓惜玉并没有再闹什么,才松了口气。 进了府之后,众人分成两路,在下人的带领下,卓惜玉自然往沉香阁而去,刘妈妈在一旁看了也暗暗吃惊,想不到侯府果然手段厉害,看这些下人的神色,竟然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也不由得担心起来,真不知道自己跟着过来能不能完成老夫人交代的,怕是要让老夫人失望了。 水榭杆,丫头婆子自待正房门口的两边,元娘一进来,便行大礼,“世子、世子妃。” 想来这是王氏交待的吧?元娘暗下偷笑,司马巍颜似猜到了她的想法,笑着吩咐一旁的如妈妈,“行了,母亲交待的这些,也弄完了,都退下吧。” 世子向来说话少,如今心情看着高兴,如妈妈自然高兴,带着人才下去,洗澡水早就准备好了,元娘洗过之后才发现司马巍颜早就洗完了。 一头乌黑的头发散着,手里拿着本书,白袍着身,盘腿坐在软榻上,这样的他平白多了一份英气,哪里有女子态。 连元娘都一惊,何况在一旁服侍的春花和兰梅。 “还要看到何时?”司马巍颜笑意的放下手里的手,转过头看元娘。 元娘抿嘴一笑,走到他对面坐下,也不觉得拘束,“我还以为你要穿粉色的衣服呢。” 春花和兰梅脸色一白,小姐这不是要惹世子生气吗? 哪知司马商宜跟本不生气,笑道,“你不怕我生气?不过我明日到可以试试,让人给我做身红色的穿,天色不早了,歇了吧。” 元娘刚欲开口,司马巍颜又往出赶春花和兰梅,“这里不用你们服侍,下去吧。” 两人哪里还敢多留,生怕这样一来,而让世子又怪起自家的小姐来,元娘也怕她们担心,“下去吧,这里没事。” 两人这才快速的退出去。 司马巍颜一直注意着元娘的神情,不由得疑惑道,“就这样换回来亲事,你不后悔吗?不过除了你,我还真不能要别人。” 没有料到司马巍颜说的这么直白,元娘到了些不好意思了,“那为何一定要是我呢?” “也没什么”元娘以为他要说出实情时,哪料到对方竟然一笑,将话题给错开了。 又是一愣,转尔一笑,到也没有再多说。 “不早了,歇了吧。”司马巍颜已下了软榻,往内间走。 元娘觉得自己也算是活了两世,什么人也该看的明白,可这时才发现,眼前的司马巍颜竟让她看不懂,看不透。 寻思间人也到了床边,看到里躺下的司马巍颜,才吹了头上的蜡烛,回躺在床上,这才苦笑的扬起唇角,说起来,就这样躺下,自己是不是该表现一下害羞才成? 不过此时她可不相信外面的传言了,这司马巍毅哪里是个假男人呢?让她没有再想下去的机会,腰间已被一双大手揽进怀里。 元娘的呼吸一紧,头上同时传来司马巍颜低沉的笑声,“你再不呼气就把自己憋死了。” 元娘羞恨交加,却也听话的吸了口气,真是丢人,刚刚竟然紧张的忘记了呼吸,不过才吸了一口气,唇便被堵住了。 轰的一声。 元娘的脑子瞬间变的一片空白。 他竟然吻她,这、、怎么会这样?不是该有前戏的吗?或者说些甜言蜜语、、、可是怎么竟然直接就吻上了?元娘浑身无力的任由司马巍颜掠夺,最后回魂时,就是那做为女子要经历的一痛,才低呼出声。 饱暖思淫欲,这话果然说的对。 元娘从开始的不适应,也变成了低吟出声,想她上一辈子也没有经历这事,如今终于知道是什么滋味了,可心里又落名的失落起来,到底为何竟然说不清楚。 元娘再醒来时,外面的天大亮,她才一坐起来,兰梅便听到动静走了进来,“世子妃,你起来了。” 兰梅说完,也羞涩的低下头。 “叫少夫人吧。”元娘浑身酸痛不已,“让人备洗澡水吧,世子呢?” 兰梅这才欢快的应声,手利索的把两边的床纱挂起来,“世子早让人把水备好了,老夫人派人过来叫了世子过去,如妈妈还说了,不让奴婢们吵醒少夫人呢,让少夫人多睡一会儿。” 语罢,兰梅嗤笑了起来。 元娘可不是古代女子,不羞反而扬起下巴,“让你现在笑我,等哪天你嫁人了,看你还敢不敢了。” “小姐、、、”一急,兰梅连称呼都忘记了。 春花推了门从外面进来,“世子妃,太夫人那边来说传话,说世子妃可以不用过去问安,好好休息便可。” 元娘扯了扯嘴角,听这阵势,府里都知道她与司马巍颜合房的事情了? 等洗过了澡,外间早饭也摆好了,这早饭可真够丰盛的,摆了满满一大桌子,兰梅在一旁还忍不住欢喜的说道,“这可全是老夫人吩咐下来的。” 春花更是一脸的笑意,指着一旁的水饺,“这是太夫人让人送来的,说是三鲜陷的,要是少夫人喜欢吃,就每天让人做。” 元娘一额头的黑线,不过每样尝了一口,肚子就吃饱了。 刚一落筷,司马巍颜便回来了,看着一桌子的笑,笑的不怀好意,“祖母和母亲真是偏心,给我备的不过是清粥,你这里一桌子。”看到那盘饺子又是一惊,“这府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这每天早上吃饺子的可是只有当家主母才能吃呢。” 元娘也没有料到竟然还有这样的说法。 今日,只见司马巍颜同样是一身的白袍,腰间带着一块绿色的玉佩,鲜明的对比,给人一种清爽感,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没有束起来,自然的散落着,配上他那双凤眼,好一个美男子。 哪里会让人想到眼前之人就是之前那怯懦和软弱的司马茹颜。 司马巍颜挑挑眉,“看够了没有?不然茹晴可要笑话你了。” 听他一说,元娘才发现不知何时司马茹晴进来了,正在一旁笑着看她,忍不住脸一红,“呸,休要胡说,哪个看了你。” 众人也不挑破她是害羞了。 司马茹晴也上前来挽着元娘的胳膊,“嫂嫂,要不是有你,我还真看不到我哥哥是个美男子呢,走吧,咱们不理他,去祖母那里。” 如今府里可是传开了世子与世子妃同房的事,全府上下为之高兴,至于司马茹晴,自然更想看看二房那边卓惜玉会是什么反应。 待出了院子,落下司马巍颜一大截,司马茹晴才小声道,“听说二房那边,二叔又是在表姑那里睡的,想来那个卓惜玉一定快气死了。” 元娘淡笑不语,有旁人笑的,她却不能笑,不然怕将来自己也要被府里的下人看低了,虽然她不落井下石,却不代表着她就会帮着卓惜玉。 而且如今她与司马巍颜合房这件事情在府里一传开,想来卓惜玉定会悔死了,也恨死了她吧? 一路到了太夫人那里,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一片笑声,当属太夫人的声音最洪亮,待一见到元娘,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不是让你多睡会儿吗?这些个下人”王夫人拉过元娘的手,紧紧的握着,却微微的有些颤抖。 元娘心下感动,“娘,我没事。” 太夫人也笑道,“是啊,他们年轻轻的,你不用太担心,对了,颜儿呢?” 话才一落,只见司马巍颜进来了,随后二房的几个人也陆续进来了,打头的正是卓惜玉,还有走路还小心翼翼不敢大动作的王连草。 最后面的是红姨娘和闵氏,却独没有司马商宜的身影。 第九十七章 变化 二房的人一进来,太夫人脸上的笑明显的淡了下来。 元娘并没有往卓惜玉那边看,却也能感受到一双双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其中一定有卓惜玉的目光吧。 “姑母、、、”王连草上前行礼。 太夫人态度不冷不热,“身子不是还没有好吗?怎么就过来了?没什么事就在院子里呆着吧,这副样子还到处乱走。” 王草连还以为姑母会安慰自己几句,哪里想到会被讨厌,心下委屈却又知道是自己做的太过,只能低着头站到一旁。 被打了板子,还不能坐着,至于没有禁足,那是因为之前毕竟是元娘下的命令,眼前二房的当家主人可是卓惜玉。 一个人被侯府里喜欢的人,王连草自然也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让元娘觉得变化最大的还是卓惜玉,只不过一晚,她身上的泼辣气势就收了起来,静静的坐在那里,让人都发现不了,这样一来,到真有些意思了。 太夫人和王氏心里的想法是一样的,如今一直男扮女装的司马巍颜变好了,多年来压在她们心底的大山相当于被搬走了。 和众人说过话之后,太夫人高兴了一早上也累了,才让众人散了。 王氏原本想跟着元娘一起走,不过路上被如妈妈叫走了,想来是府里的事,司马巍颜早在太夫人屋里坐了一会儿后,见女人多也先回水榭杆了。 所以一出了太夫人的院子,女人们便不安份起来,首当其次的是王莲草,笑着上前去,“哟,这天变的可真快啊,不受宠的二房夫人变成了世子妃,啧啧,好生让人羡慕啊。” 司马茹晴当场就站出来,“姑姑,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原本嫂嫂就是世子妃,不过姑姑羡慕到是真的,可是你和世子哥哥辈份在那里呢,你想当世子妃也不可能,即使你能当上,也要看世子哥哥喜不喜你呢。” 小孩心性,司马茹晴说的到是直来直去,不过有元娘在场,下人们皆禀着神情低着头,到没有了上次一样看热闹的样子。 “茹晴啊,你年岁还小,可不要让有些人教坏了你,姑姑这话可是为了你好,这情你领不领姑姑都不会与你记较往心里去的。”有了上一次的事情,王连草自然不敢再把事情闹大。 四下里众人看的明白,心下又再一次佩服起元娘来,果然是厉害的,人不在二房了,还能影射到这位夫人,可见其迫力。 司马茹晴淡淡一笑,“那就劳姑姑费心了。” 一眼就看到她的敷衍,王连草脸微沉,却不好再说什么。 卓惜玉早就越过众人往前走一大截了,红姨娘和闵氏也尾随着走过去,只有王连草像个泼辣货一样站在这里,凸显出她的不协调。 见此,她也一脸的恨意,对着卓惜玉的身影呸道,“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了。” 元娘一直冷眼在旁边看着,司马茹晴也着实不喜欢王连草这副样子,只觉得以前看着挺好的一个人,怎么转眼就变成这副样子了呢。 王连草见两人都盯着自己,耳根又忍不住一热,嘴上强硬道,“怎么了?莫不是妾身脸上长什么东西了?” “王夫人,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原以为经上次之事你会长些记性,今日看来不过如此。”元娘不在多看她一眼,对一旁的司马茹晴轻声训道,“今日这事嫂嫂得说你,还好都是在家人面前,不然你这副样子让人看了去,成什么体统,你是侯府的千金,岂能跟一般的侍妾计较,那样不是落了自己的身份了吗?” 司马茹晴吐吐舌头,“这不也是没有外人在场吗?嫂嫂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装的多好,你哪里看出我这般。” 回想起以前与司马茹晴接触时她的作派,元娘不由得一笑,想着在印象里她确实是稳重又重规矩的人,不过如今在自己面前这样坦露出真正的样子,也是对自己的信任吧? 两人说说笑笑的离开,只有王连草一脸愤然的站在那里,不过不等她离开,就有下人从太夫人的院子里跑出来,“王夫人,太夫人叫您过去说话。” 原来在门口闹起来之后,便有人急着去通报了太老人,太夫人自然不喜王连草这副样子,王连草一进到屋里时,就能感受到一股压迫力无形中弥散在身旁。 太夫人也不开口,王连草问过安之后也不敢动,就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王连草双腿发酸麻木了,才听到上面传来太夫人悠悠的声音。 “可是我侯府哪里对不住你?还是你不满做平妻?还是不愿嫁给宜儿?” 王连草知道姑母定是动怒了,直接就跪到了地上,“连草知错。” 从小没有了家人,她就扑奔侯府而来,姑母像母亲一样细心照顾她,就连她之前对大表哥对那样的心思也佯装成视而不见。 待二表哥回来之后,她有下嫁之意,可二表哥却不想娶,她又闹出离家出走,就凭这两件事情,侯府更不该娶她过门,这些她心里都明白,可是姑母念及旧情,允了这门亲事,她该感恩才对,结果却被嫉妒迷晕了头,让她做出这些拿不出台面的事情来。 太夫人淡淡的看着她,也不说话,心下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个侄女是什么都明白,可做起事来又糊涂,或许当初在她对大儿子起心思时,自己就该给她寻门好亲事,而不是留在府里至今日,这样也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了,要怪只能怪自己太心慈手软了。 “话我不多说了,你心里也都明白,事不过三,我念及咱们姑母之情,却也要为侯府的长远着想,你回去自己好好想想吧。”太夫人一摆手,直接赶人。 王连草脸没了血色,被下人扶起来后,踉跄的出了屋,都不知道怎么走回沉香阁的,她明白姑母这一次是对自己彻底的失望了,若自己再做出什么事情来,也定不会顾及旧情。 一进之间伤感不已,这一切怪得了谁,只怪自己沉不住气,如今那元娘早就不在二房了,她若能忍得那一两天,现在还不是好好的二房夫人吗? 院里见红姨娘正在散步,王连草一扬下巴,忍下眼里的泪,大步走过去,对于红姨娘不以为意的神情,跟本就不放在眼里。 不得不说,这才一日,整个二房变得安静起来,张扬跋扈的卓惜玉变的温柔敦厚了,王连草也对小妾的讥讽不以为意了,还真是让下人们乍舌。 平面上看上去和谐,暗下,卓惜玉在屋里已发了不下三次脾气,如今刘妈妈还在一旁劝着,“大小姐,这事你即使生气,也要全自儿咽到肚子里去,当初要嫁给世子,最后又要换回来的,都是你自己张罗的,也是舍了卓府的脸皮换来的,如今那边有了消息,也不能怪人家,你若就这样发起脾气来,传进上面的耳朵里让人家怎么想?只会越发的觉得大小姐不知趣罢了。” 想到那之前比女人还女人的世子,如今一晚的功夫变成了美男子,卓惜玉悲恨交加,凭什么一到了元娘的身边,他就换回了男装变回了男人,甚至还、、、、、合房。 那样对当初的自己又算得了什么? “妈妈,你说这一切是不是她们算计好的,就想让我进这个圈套,自己提出来把亲事换回来?”卓惜玉想不通自己哪里不如元娘。 刘妈妈略点点头,“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可这事也要有证据,咱们这样说也没有用,只是如今看来,站下风的怕是咱们了。” 她心中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若大房有了子嗣,那原卓惜玉这一步也算白走了,当初卓府折腾错嫁一堆的事情也全白费了。 不想得罪了侯府又失了面子,最后得这样的下场,真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收场。 “元娘,着实可恨。”卓惜玉咬着唇,愤然的却又不敢大声。 如今她为了在这府里站稳脚,只怕再不能任性了,不然一步错步步错,这样的局面也是自己走出来的,卓惜玉暗然伤泪,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是个头。 “大小姐也莫多想了,如今最重要的是先怀个孩子,这样眼前的困难也就解决了,以后的事情再筹划也不晚。” 听到这些,卓惜玉更恨,“妈妈以为我不想有也孩子吗?只是这事也不是我一个人急得来的,你也不是没有看到,二爷跟本不进我的院,更不要说会看我一眼了,我能怎么办?我一个大姑娘,难不成还要求他来我房里不成?” 刘妈妈微落眼皮,“这事大小姐就得想办法了,即使求也不能再顾及面子,以奴婢看,不如今天晚就备些酒菜,叫二爷过来用饭吧,一点点来,总该先多碰碰面也是好的。” 卓惜玉一咬牙,最后点点头。 刘妈妈这才吩咐秋雨去叫人备饭菜,一边让人去书房那边,旺盛听了是夫人那边来的人,想到主子的脸色,虽不情愿还是进去通报。 “中午饭还没有吃,晚上的事晚上再订吧。”司马商宜直接就给回决了回去。 待卓惜玉听到下人原封不动的话之后,恨的直咬牙,刘妈妈看了就劝道,“大小姐该忍耐才是,纵然这样,大小姐还是要把饭菜做好了,把各房的侍妾叫来,若二爷来了更好,若不来,全当大小姐赏各房侍妾的体面,到时喝不喝醉那还不全凭小姐做主。” 斟酌了一下,卓惜玉也听出了话里的意思,既然我不能得到二爷,那你们也别想,越发觉得刘妈妈这主意好,而且传到旁人耳里,只能说她宽厚待人,这样一来,不下几次,自己的名声也会慢慢好起来。 “就按妈妈说的做吧”这也是如今最好的办法了。 刘妈妈暗下松了口气,这人啊,不怕蠢,就怕蠢又听不进劝去,那才没办法呢。 ***** 夜色下,司马商宜坐站书房里,一整天,手里都拿着一本书,没有翻动一页,中午饭和晚饭都没有用,旺盛在一旁担心不已,让厨房炖出来的燕窝已热了不下十次了,可主子跟本就没有动过。 “旺盛,也是该给你寻门亲事的时候了。”寂静的书房里,终于被打破。 一喜一忧,旺盛跪到地上,“奴才要一辈子跟在爷身边,只是爷也该吃些东西了。” 喜的是主子终于开口说话了,忧的是他隐隐感到主子要赶他离开,他虽笨却也听的出来主子声音里的凄然之意。 “你觉得兰梅那丫头怎么样?我看着不错,人机灵又懂规矩,与你也接触过,你也不讨厌吧?”司马商宜站起来走到窗口前。 昨天从卓府离开后,他便一直在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特别是早听到二房那边的消息后,犹如雷击,让他良久才缓过神来。 知道这一切都在正常不过,可听到后,还是忍不住心拧着痛。 他也知道,他是错过了她,真的错过了,若大婚那一晚,他不是志气的去表妹那边,是不是就能将她挽留在身边? 这一切怪不得旁人,只能怪自己。 “爷,奴才、、、奴才不喜欢兰梅。”旺盛此刻总算明白了。 爷是不放心元娘主仆,想把自己送过去,却又寻不到好的理由,而让自己娶兰梅是唯一的理由,他喜欢兰梅不假,可就这样离开了主子身边,他宁愿放弃这份感情,何况也不见得兰梅那丫头到底喜不喜欢他,每次见面都凶巴巴的。 “主子做主,哪由得你喜不喜欢,不过我可告诉你,不管你喜不喜欢,到时都要好好待兰梅,不然我可不饶你。” 见主子已拿定了主意,旺盛垂下头,待一得了空,就去寻了兰梅,兰梅被下人叫出来时,看到是旺盛叫自己也是吓了一跳。 “行了,我正好顺路,看见旺盛叫你,你们聊吧”司马巍颜笑意的看着两个人。 兰梅羞红了脸,“世子爷,不是您想的那样。” 一边又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自己这跟世子爷又解释什么,被有心的人听去了,还以为自己惦记着世子爷呢。 旺盛也胀红了脸,不过他到是相反,“奴才谢世子爷了。” 他这一开口,这样一道谢,听到人耳里,好像是承认了他与兰梅之间的关系,气的兰梅恨恨的瞪着他,却不敢做什么,直到司马巍颜大笑的离开,兰梅才冲上前去,一把拧住旺盛的耳朵。 “胆子大了,竟然连我也敢诓骗到里面了,是不是?”说话的功夫,又用了几分力。 旺盛痛的直呼,“好妹妹,你轻点,轻点,你怎么舍得下得这么重的手。” 让经过的丫头,原本有些观察的也忍不住偷笑,到也不在偷看,快步离去。 “你还乱说。”兰梅只觉得自己的脸都烧了起来。 一边用力的扯着旺盛的耳朵到了没人的地方才松开,别扭的扭开脸,“说吧,找我什么事?” 虽然平日里打归打闹归闹,兰梅却知道旺盛向来是个有分寸的人,定不会无缘无故的让人误会他们两个什么,他这样做的唯一目的便是掩人耳目。 旺盛揉着耳朵,“你知道我找你有事,还用这么大的劲,你这女人真狠。” 兰梅作势又要拧,旺盛忙认错,“好了好了,是我的错还不行吗?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我这一次吧,何况我寻你也是有事。” 又左右打量了一番,见没有人,旺盛才压低声音道,“我们爷打算把我嫁了。” 兰梅先是心一沉,下一秒像掩饰什么是的,冷声道,“那你找我做什么?虽然都是女人嫁男人,这男人嫁女人也不是没有的事,你还怕丢人不成。” 旺盛摇摇头,“能嫁给心爱的女子,我哪里会在乎那些,只是我放不下我们爷,想他那么痛苦,我怎么能随了自己的心愿嫁人呢。” 听到‘心爱女子’几个字时,兰梅都没有发觉自己的手骤然的紧拧手里的帕子,到让眼奸的旺盛注意到了,不过后面的话才是重要的。 “你们主子可是府里的二爷,有什么痛苦的,让你说的像很可怜是的。” 旺盛可怜巴巴的抬头看了一眼兰梅,又低下头,“其实我们爷心里一直是爱慕着元娘姑娘的,当初在寺庙里遇见后便喜欢上了,还特意让人去查了元娘姑娘的身世,虽知不妥,却按耐不住心里的喜欢,后来听说元娘姑娘回江南了,我们爷更是一路追到江南去,甚至还让太夫人到卓府去提亲,哪里知道世子爷也喜欢元娘姑娘,可仍旧控制不住喜欢之情,在听说元娘姑娘遇到劫匪后,就独身进了大山寻元姑娘去,跟在爷身边这么些年,我还是头一次看到爷为一个人做到这些。虽然元娘姑娘与世子爷两情相悦,可是如今我们爷每日里都愁眉不展,我很担心,不知道要怎么办,只希望你看在咱们两个的情份上,到你主子那里帮我寻个方法过来,不求旁的,只要能让主子再开心起来便行。” 第九十八章 心海 兰梅瞪大了眼睛,旺盛说完了,为了表示自己没有说谎,还一边点点头,兰梅这才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先左右看看,确定有没有人,见没有人之后才松了口气。 旺盛一脸的委屈,“你那是什么表情?” 兰梅愤然的看着他,“我们小姐哪里对不住你了,你现在这样来坑害她?是不是见得我们小姐好了,你心里不舒服?” “你怎么不这么不讲理?卓姑娘过的好,我不舒服做什么?我要不是看平日里咱们两个处的好,才跟你说这些,不然你想知道我还不说呢。” 兰梅又气又羞,“哪个跟你好了?我求着你跟我说了不成?我到真希望你没有跟我说这些?” 语罢,生气的扭过身子去。 旺盛挠着头,这女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真让人搞不懂,可是想到自己这次来的目地,旺盛只能又服身做小。 “好了好了,是我的错还不成?我找你说这些,不也是希望你帮我出出主意吗?或者找你主子帮我出出主意,如果你不愿意变算了。” 兰梅回身瞪着他,这事怎么能出主意?要是跟小姐说了,岂不是徒劳给小姐填烦恼不是吗?该死的旺盛,就知道遇到他没有好事。 “行了,这事我有计较,你把好你的嘴,陌让旁人知道了,不然传出去对我们小姐名声可不好,而且你刚才那是什么称呼,还卓姑娘,我们小姐如今是少夫人,你要记住了。”兰梅叮嘱一番,又左右看了一眼,见没有人才威胁道,“要让我知道这府里有一点流言什么的,我就拧掉你的耳朵。” 旺盛配合的忙捂住自己的耳朵,“我知道了,你放心吧,那我说的事你一定要放在心上啊,兰梅姐姐。” 都走远的兰梅一听这话,猛回过头来,恨恨道,“哪个是你姐姐,我还是姑奶奶呢。” 随后扬长而去。 旺盛摸摸鼻子,才一开心的裂嘴转身离开。 直到四周静下来,在假山后的一抹粉色身影才走了出来,望着旺盛离去的身影离久才转身离开,跟旺盛和兰梅却深不知这对话已被人听了去。 司马茹晴踉跄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她跟本没有想到自己会无意间听到这些话,二叔竟然喜欢元娘,而且还特意为元娘去过江南,那他们两个在江南有没有见过面?又有没有私下定情?她也曾听说过表姑离家出走,而二叔在山上寻了一夜才下来的事情,如此说来,那一夜二叔岂不是与元娘在一起? 种种猜测让司马茹晴的脸色越加的难看起来,猛然抬头间,竟然发是站在沉香阁的外面,她怎么到二叔这里来了? “咦,是茹晴啊,来寻你二叔吗?”王连草正好走出来。 司马茹晴垂下眼帘,转身就走,王连草几个大步扯住她,“大小姐脸色不好,这是怎么了?你平日里有烦心事不是都寻你二叔说吗?他正在书房呢。” 如今在侯府里,王连草失了人心,这司马茹晴最受宠,或能巴结上她,自然也就能好一些,这样的机会王连草又岂会放过。 哪里知道这些话一说,就像一把刀刺到了司马茹晴的心上一样,她此时最怕见的眼里最恨的也就是司马商宜了,她觉得二叔背叛了自己,她那么信任,知无不语谈心的二叔,竟然喜欢自己的嫂嫂,她觉得不管怎么样,二叔都不该喜欢,特别是成亲之后,最让她生气的是成亲之后,二叔竟然还为了元娘而食不下咽。 所以出乎王连草的意外,司马茹晴听到司马商宜并没有往日里那样欢喜,而是一脸愤然的瞪向王连草,“哪个让你多管闲事?我不过是在散步,怎么?还没有进二房的院子呢,这里还是大房呢,难不成我走在这里也不行?我干嘛要找二叔,从今以后我都不会再找二叔。” 将心中对二叔的不满,司马茹晴全发泄到了王连草的身上,在王连草错愕的神情中,司马茹晴转身大步离开。 待看不到人影了,王连草才撇撇嘴,“现在金贵着,看你嫁到旁人家里谁让着你。” 不过王连草却疑惑不已,平日里这大小姐不是挺喜欢表哥的吗?怎么今天一听到表哥就像炸了刺的刺猬呢? 难不成是因为元娘?想到早上司马茹晴与元娘的亲情,反之现在一听到司马商宜脸上的怒火,若真是这样,她到可以借此在中间搅一搅。 另一边,兰梅回去后,见自家主子别有意味的看着自己笑,脸忍不住一红,可又不能解释,只能垂头拧着自己的衣角。 司马巍颜看了摇摇头,放下手里的书,“离吃饭还有一会儿,我先出去走走。” 元娘笑着点头,兰梅却忆羞的抬不起头来了。 “行了,这里又没有外人,就你我主仆二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本就中意旺盛,如今见你们也彼此有意思就更好不过了,不过这事在侯府里总要过了明面的,不然被人说为私通就不好了。” “小姐,不是这样的”兰梅咬着唇,话到嘴边,被从外面赶来的司马茹晴硬生生的打断。 “嫂嫂这是偷偷说什么呢?怎么旁人都躲出去了?”司马茹晴大步走了进来,一边若是若无的扫了兰梅一眼。 见大小姐进来了,兰梅自不好再多说,只能将下面的话咽了下去,出去吩咐下人上茶,进屋时,就听到司马茹晴正在说话。 “嫂嫂,你觉得我二叔怎么样?”兰梅听了端着茶的手就微微一顿,不待元娘开口,司马茹晴尽自说了起来,“我二叔那个人一点也不好玩,平日里冷冰冰的,难怪卓惜玉不愿嫁给我二叔,不过可惜我哥哥也不喜欢她,不然也不会在大婚那几日不碰她了,还好这样嫂嫂才能做回我嫂嫂,不过我也喜欢嫂嫂,若嫂嫂当日真错嫁给我二叔,我还觉得惋惜呢,跟我二叔过一辈子岂不是无聊死了。” 元娘淡淡一笑,“你还没出嫁呢,就什么都敢说,看到时哪家敢娶了你。” 虽然司马茹晴一直唤她嫂嫂,元娘却仍旧喜欢以平辈的身份看对方,觉得这样更亲近一些,对于司刀茹晴突然之间说这些并没有多想。 却吓的一旁的兰梅大惊失色,放茶具的手都微微颤抖。 引得元娘看过去,兰梅心虚的低下头退到一旁。 司马茹晴垂下的眼帘掩饰时沉默的眸子,抬起头时,里面已又升起了笑意,“嫂嫂的这丫头是怎么了?还以为我是狼虎吃人不成?吓成这般?” 元娘也纳闷,“兰梅,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在她的眼里,她是一直也没有把兰梅当成自己下人,而是当成自己的姐妹。 司马茹晴却不给兰梅开口的机会,笑着开玩笑道,“我看是真的怕我了,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只要我喜欢的人,怎么都是可以的,若我不喜欢的,哼,只要让我不好过了,她就别想不好过,你叫兰梅吧?你是嫂嫂的丫头,我喜欢嫂嫂,自然也不会为难你,何况在这府里,只要守规矩就成。” 转头又邀功的笑嘻嘻的看着元娘,“嫂嫂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元娘眼神从兰梅身上收回来,微点下颚,“是啊,眼看着近响午了,就在这里用饭吧,我让人去准备。” 司马茹晴自然高兴,兰梅也被元娘支了出去,虽然表面上并没有怎么样,可元娘不是傻子,听的出来司马茹晴是在隐射兰梅,兰梅到底做了什么这般惧怕司马茹晴呢? 用过了饭,司马茹晴一走,元娘就单独叫了兰梅进来说话,兰梅也知道这事是瞒不下去了,只能将旺盛对自己说的话说了一遍。 元娘的脸一沉,不过并没有对兰梅发脾气,“行了,这事我知道了,你也别多想,不过旺盛和你说这些,是料定我会知道的,看不出他到是挺有心思的。” 把兰梅嫁给他,她到是也放心了。 兰梅却一脸的愧疚,“小姐,奴婢跟本没有料到大小姐会听到,要是大小姐对小姐有了什么误会该怎么办啊?不然奴婢去解释一下吧。” 虽然知道解释也无用,可兰梅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算了,既然她能当着我的面对你点这翻话,也会知道到时我会过问,想来也是真心待我,没事的。”元娘心下却还是有丝不高兴。 她可以理解司马茹晴的想法,只是司马茹晴这样的做法,让元娘有种要看人脸色过日子的感觉,而且她就冒然当着自己的面这样用话点兰梅,何尝又不是在点自己呢? 果然不管怎么样,那种根深蒂固的尊卑思想还是抹不掉,自己在是她嫂子,却让她以侯府嫡女的身份而给自己‘教导’。 还好自己并没有真的把自己当成侯府的一员,哪怕是与司马巍颜已成了夫妻,仍旧知道或许有一天,她就会变的孤家寡人。 但最最让她失落的是竟然没有发现司马商宜对自己的这份心,想来当初是自己误会他了,而且也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为何自己心底有一抹失落的情怀,对于司马商宜她不是没有感情的吧? 只是当初一次次放下之后,又出了那么多的事情,她以为放下了,可直到这一刻,听到兰梅说的那些话,她才明白,不是放下了,不过是在心底最深的角落里吧。 司马巍颜进来时,就见元娘独坐在榻上发呆,“怎么了?可是茹晴惹你不高兴了?” 响午的时候,司马巍颜被母亲王氏叫了过去用饭,原本是想叫大家一起的,没有料到司马茹晴在元娘这里,为了不折元娘的面子,王氏本是让司马巍颜也在这边用饭的。 只是想这些年来母亲为自己操捞,司马巍颜留了姑嫂用饭,自己到了母亲那里。 回来见妻子有心事,自然也就想到了司马茹晴身上。 元娘见他进来,才起身,“娘也是的,我们都说要一起过去了,她偏又不同意。” 对于王氏这个婆婆来说,比亲娘还要好,元娘想不喜欢都不可能。 司马巍颜眸光微闪,不过很快便瘾了下去,拉着她坐回软榻上,“我一直有话想和你说,只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那就不要说了。”元娘是最怕麻烦的。 她一直坚信好奇害死猫这句治理明言,一个人把他的秘密跟你说,那么同时也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这都是不用想的道理。 司马巍颜没有料到她说的这么直接,先是一愣,后才淡淡一笑,笑容越来越大,最后朗笑出声,到弄的元娘一头的雾水了。 “世子爷,茶来了。”一道声音,不适时的插了进来。 元娘看过去,只见冬雪打扮的清秀,头上只戴着一朵小花的饰品,与她这前花枝招展的样子截然不同,不过眼前这样的装扮到有几分味道。 她不怀好意的看向身旁的司马巍颜,只见司马巍颜神情跟本没有变化,不由得敬佩起来,想起当初司马巍颜一副女子装扮,就没有露出马脚来,这样的男人心思定是深沉的,如今冬雪的意思很明显,想来他也看的出来,竟然能波澜不惊。 “放在桌上吧”司马巍颜对上妻子打量的目光,沉下声吩咐。 冬雪微唇着咬,面上虽不满,却也没有再近一步,而是款款的走到桌前,把茶放到了桌上,转身时,不经意的挑起眉眼,那动作还真是妩媚。 元娘垂下头,强忍着笑意,这冬雪屁股上的伤还没有好吧?想来面上做的这么好,身上指不定怎么痛呢?不过还是觉得挺丢面子的,自己带来的婢女这般。 以为上次之事冬雪会长些记性,如今看来狗改不了吃屎,自己对她的期望还是过高了。 一番动作做完了,见世子爷跟本没有多看自己一眼,冬雪才失望的快步离去,出门一见到春花脸上的讥笑,还有端着点心后赶回来的兰梅,冷着脸转身往偏西角的厢房走去。 原来冬雪在知道世子爷有如些魅力之后,便按耐不下心里的激动,趁着这个空档进来露个脸,她明白春花是笑她不知好歹,可是她不过是想往上爬的高点,这又有什么错? 春花现在笑自己,到时自己到要看看她能笑到什么时候。 第九十九章 上门 卓府里,一片阴云密布,在太老夫人院里服侍的都知道,只这一个时辰的功夫,屋里摔东西的声音便没有停过。 “你是说他刘府骂咱们蛇蝎心肠,卖女求荣才休了你?”窦氏发过了脾气,才又一次开口。 卓文君红肿着双眼,“祖母,都怪孙儿命苦,怪不得旁人,还是莫生气了,要是您伤了身子,孙女就是做了天大的错也不会原谅自己啊。” 出嫁不过三个月的卓文君,在婆家可算是受尽了欺辱,如今还被休回家来,也不知道外面是因何而起传起谣言来的,皆传卓府为了巴结侯府,而将两个本族的孤女嫁进侯府而相继利用,事实如此是一回事,被人无所顾及的说又是另一回事。 卓文君嫁的刘府是书香世家,自然不会接受这样的儿媳妇。 窦氏怒火冲红了眼睛,“哭哭哭,不长进的东西,你要是真怕气死我,就别窝囊的被人家休回来,不如寻条绳子吊死在他家门前光彩。” 见窦氏越哭越难听,王妈妈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来,“太夫人,大小姐若真那样做,岂不是坏了咱们府里的名声,只有这样堂堂正正的走出来,才能显得无理的是他们而不是咱们呢?若那样做岂不是让人觉得咱们心虚不成?奴婢知道你是心疼大小姐才这样说,大小姐也知道您是心疼她,可这话传到旁人耳里,怕不知道又被编排什么样呢。” 窦氏的神情缓了缓,骂向四下里的下人,“都仔细着自己的皮,若谁敢说出半句,我就打死她,把她全家卖了。” 吓的小丫头们纷纷下跪,言称不敢。 扫了下面一脸死色的卓文君一眼,窦氏不耐烦的摆摆手,“行了,下去吧。” 王妈妈见卓文君没有反应,才忙向一旁的小丫头使眼色,才有小丫头上前扶着呆愣的卓文君出了屋,卓文君也没有料到,向来疼爱自己的祖母不安慰自己,不为自己出头,竟说出那样一番话来,从小到大都是祖母疼爱她,如今连祖母的疼爱也没有了,她心里一片凄凉。 这样的卓府大小姐,外人眼里活的光鲜,可谁知道过的连个下人都不如呢,没有亲人的疼爱。 混混浊浊的过了一天,卓文君从被夫家休弃,到如今被家人不待见,只觉得生不如死,到真不如祖母说的那般,死了一了百了。 窦氏那里,王妈妈消退了屋里的下人,才小声劝着,“太夫人明明是疼小姐的,却说出那般伤人的话,奴婢明白那是爱之深关之切,只怕在小姐想不开,如今闹出了这种事情,府上还全指着太夫人做主呢。” 窦氏何尝不知自己的话是说重了,只是这阵子被侯府的事闹的心烦,再加上遇到这种事,也就没有控制住脾气,如今一平静下来,才觉得当时语气太重了。 “你让人去看着点,别让那孩子做什么傻事”窦氏一脸的心疼,“那孩子是我从小疼到大的,她母亲对她还不如对一个下人呢,万一她要出点什么事,可真是要了我这条老命了。” 王妈妈暗松口气,果然太夫人是疼爱大小姐的,还好刚刚没有说错话,“大小姐那边太夫人放心吧,奴婢早就让人盯着了。如今刘妈妈不在,若是她在,总比奴婢会劝人,太夫人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的火气,只是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 虽然高兴刘妈妈走,如今这院里身份高的也就她一个人了,只是不在其位不谋其职,如今坐到这个位置上才明白有多难。 窦氏点点头,“是啊,也不知道侯府那边怎么样了?对了,你一会儿去文君那边准备一下,让她明日里去侯府散心,她不是与元娘好吗?正好借机会你在侯府里也见见刘妈妈,看看那边怎么样?” 王妈妈笑起来一脸的褶子,“奴婢知道了,太夫人只管放心。” 王妈妈误以为的美差,哪知到侯府后才知道,这跟本又是一个坏差事。 再说次日,卓文君不情愿的被带上了马车,一路往侯府而去,没有送贴就直接过来,便被看门的拦了下来,王妈妈又是塞银子,又是说好话,那人才进去退报。 出来的正是如妈妈,王氏身边的得力婆子。 “这车里面的是?”如妈妈半回了礼,示意的看向车内。 王妈妈就笑道,“是我们府上的大小姐,与元娘一直交好,这不回了府后,就唤着想来看看元、、、世子妃。” 在说到元娘时,只觉眼前的婆子目光带刀的看过来,王妈妈马上明白是自己说错话了,下面的自然也改了口,见她知道,如妈妈自然不好计较,何况来者即是客。 “这可是稀客,不知大小姐嫁了哪家?”嫁了人的女子自不好再称小姐,而是随夫姓。 如妈妈在不过正常的一句话,却噎的王妈妈脸乍红,“这、、、不知道世子妃在没在老夫人身前服侍,若是这样,怕到是我们打扰了。” 改了话题,如妈妈眸光微动,也不在多问,“我们夫人说了,眼前掌家之事为小,早就能抱上孙子才行,所以还没让世子妃接管府内的事。” “这说的在理。”一个假男人,还真当能有孩子不成。 王妈妈心里的话自是没有说出来,这才挑起帘子,扶着卓文君下了马车,如妈妈暗下打量,人憔悴而低沉,可见是有心事。 回想刚刚眼前的王妈妈话里的躲闪,又不提及对方夫家的姓氏,如妈妈心下一惊,这样做的结果只有一种可能。 卓文君一直没有说过话,看在下人眼里是文静,可看在如妈妈眼里却不同了,到了水榭杆时,元娘早就迎了出来。 “怎么不提前送贴子来,我好好准备一下。”元娘是真心喜欢卓文君的。 卓文君的第一反应是眼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元娘一看,心知是出事了,“好了,咱们姐妹也有些日子没见了,有什么话进屋说吧” 一边谢过了如妈妈,又吩咐兰梅带王妈妈和可人下去休息,自己则带着卓文君进了屋,卓文君见屋里没有他人,眼里的泪才落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元娘不由得一脸的担心,也明白是出了大事,不然以卓文君的性子,定不会刚刚那种场合就忍不住。 卓文君也不说,元娘也不好再问,等她哭够了,才递过帕子去,笑着调侃道,“你再不停下来,我这屋里都要被水给淹了。” 卓文君脸上这才露出一抹羞涩的笑,“二妹妹,让你笑话了。” 听她开口了,元娘也松了口气,“你我之间还用这般客套吗?到是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那边对你不好?” 卓文君脸一白,“没什么,不过是脾气不合被休了。” 元娘乍舌,“你别想糊弄我,要旁人说这话我还信,你的脾气我是最了解的,你若当我是好姐妹,就和我说句真话,除非这事跟我有关。” 见卓文君一脸的难言之色,元娘知道是猜对了,卓文君也知道瞒不下去,才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说完便沉默了。 “你最伤心的是被祖母那样骂吧?”元娘理解她,“被自己最关心的人说那么重,怎么能不伤心呢,不过伯祖母那么疼你,她发了这么大的火,想来也是心疼你吧,有些关心的表达方式是不一样的,所以你还是要往好处想,在说这事我看休的好,若真等你生了孩子再被休,那时更晚了,还不如趁现在这个机会,找个真心疼你的男人。” 卓文君的脸一红,“嫁了人,这道理也一套一套的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七老八十了呢。” “我这可是为了姐姐好,不然旁人的事我还不消说呢” 卓文君此时自己的开怀了,到担心起元娘来,“到是你,在侯府过的怎么样?我来时看下人还算是恭敬,只是不知道世子那边对你如何?听说世子是司马茹颜,真的吗?” 果然,什么事情一传出去就是这么快,既然知道这些,想来也该知道那些传言司马巍颜假男人的事情吧? “只是委屈了你,原本、、、算了,可见咱们两个都是苦命的。” 元娘笑道,“表姐误会了,我很好,世子对我好,婆婆和祖母对我也好。” 卓文君却全当这是安慰自己的话,没深往心里去。 不待多说,听到外面有跑步声,元娘也知道是谁来了,没有通报,帘子一挑,司马茹晴走了进来。 “文君、、” “茹晴”卓文君也是一脸的欢喜。 她们两个人原本就是好朋友,如今见面自然亲切,元娘坐了一会儿,让两个人留下吃饭,自己则找借口去厨房,而将空间留给两个人。 有些事情,单独当着自己的面说不尴尬,单独当着旁人的面说也不尴尬,可若是当着两人的面说,却会尴尬。 想来卓文君也有很多话与司马茹晴说,元娘就退了出来。 虽然才大婚没几日,可是王氏那里再司马巍颜恢复男儿身之后,便对他严格起来,先从侯府的田地帐目到各店铺的帐目做起,接手之后,忙的也只有晚上才能见到人。 这样一来,让元娘莫名觉得轻松起来,只是望向沉香阁那边,“兰梅,你说为什么要叫沉香阁呢?” 兰梅一顿,想也没有想直接回道,“因为女人多吧。” 一说完才后悔起来,这几日她也看的出来,在听到旺盛的话之后,主子常常一个人发呆,想来也是在乎的吧? 元娘噗哧一笑,“说的好。” 是啊,女人多才叫沉香阁,两个姨娘,两个妻,他到是会享受齐人之乐,却又暗下说着心中有她,她怎么这般糊涂起来。 男人的话不能相,甜言蜜语更不能信。 “王妈妈和可人谁在照顾?”元娘可不相信卓文君有这个心情来看她。 想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是冬雪,原来是春花的,偏冬雪要抢着来,还将春花支到厨房去看菜了。”一提到冬雪,兰梅便一脸的不喜欢。 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整日里还像主子一样的养着,只能晚上世子爷回来了,便打扮一番齐到屋里来服侍,真让人不喜欢。 “强拦着她们也会想办法见面,还不如顺了她们的意”元娘说的别有意味,真不知道王妈妈知道事实后,会怎么样。 正当元娘猜测时,只见小偏房的门被撞开,王妈妈大惊失色的冲出来,冬雪从里面追出来,两人待看到立在屋檐下的元娘时,错愕不已的停了下来。 “奴婢见过世子妃。”王妈妈脸上神情生僵。 想来在她心里一直守活寡的人,如今竟然不是了,而是侯府最受宠的,捡的男人也是卓惜玉挑了又挑最后又丢掉的,却没有料到最后这竟是块肥肉吧。 元娘没有看她,而是越过她,看向她身后的冬雪,目光清而淡,却让冬雪身子低了下来,“少夫人。” “没规矩,这里可不是卓府,而是侯府,难不成以前受的板子这么快就忘记了?”骂的是冬雪,说的也是王妈妈。 王妈妈脸乍青乍红,冬雪的脸色也不好看,“奴婢知道。” 这样的态度,与之前在屋里的可不一样,王妈妈暗下惊讶,眼前还能记得冬雪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自是不把二表姑娘放眼里的,可是事实上怕不是那样吧。 “妈妈可是有什么急事?只是还是要小心些好,这侯府的规矩大,又临着婆婆的院子,稍有点动静便会惊动府内的人,我到是没什么,只怕到时伯祖母会怪妈妈丢了卓府的脸。” 王妈妈连连认错,“是奴婢听到少夫人与世子的好事太高兴了,到忘记了规矩,少夫人则罚奴婢才是。” “你是伯祖母身边的人,我怎么能教训呢。”元娘抿嘴一笑,“兰梅,还不带王妈妈进去喝茶,外面这么冷,冻着了怎么办?” 兰梅笑着应是,还没有往前走,王妈妈急着摆手,“有冬雪就够了,不敢劳烦兰梅姑娘,奴婢这就进屋去。” 要真是被兰梅给看着,她还怎么去找刘妈妈找听那边的情况,只以为到了侯府是好事,如今看来想躲都躲不掉了。 第一百章 亡羊 元娘也不过是想吓吓王妈妈,见她怕了,才让冬雪带着人回屋,司马巍颜也从前院回来了。 他几个大步奔到元娘身前,“大冷天的,怎么站在外面?” 说话的功夫已从自己身上拿下披风搭到了元娘身上,动作一丝流成,让元娘想讨厌这种感觉都不可能,脸上的神情也不由得放柔。 “是我表姐来了,正和妹妹在屋里说话,我出来让厨房多填几个菜。”被司马巍颜拉着两个人也进了屋。 元娘特意提高了音量,屋里的人定也是听到了,待元娘夫妻进屋时,卓文君擦泪的手刚落下,一双眼睛却红肿的遮掩不下去。 “哥哥”司马茹晴先跳了起来。 卓文君随后也站起来福身,“世子。” “原来表姐在这里啊”司马巍颜也一脸的尴尬,原本是怕妻子冻到,却不想妻子说话的功夫两个人已经进了屋,如今想避开都不可能了。 “哥哥眼里如今只有嫂子,都没有我这个妹妹了”司马茹晴见兄长不理自己,不由得吃味。 说完还一边冲元娘眨眨眼睛。 元娘忍俊不禁,连卓文君也被逗乐了,这才抬起头来,乍看到司马巍颜一愣,脸上涌起两朵红云,又快速的低下头。 她听说以前的司马茹颜便是世子,到也没有多想,今日看到男装的司马巍颜这般俊美,竟忍不住脸红,与印象里的那个胆小的司马茹颜完全是两个类型。 司马茹晴看到这一幕,忍不住调侃卓文君,“怎么样?我哥哥长的好看吧?当时我看到也被惊的一呆呢。” 卓文君的脸就更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根,司马巍颜在一旁帮着解围,“好了,不许在胡闹了,越发的没有姑娘的模样了。” 元娘淡笑的站在一旁,到也没有多想。 司马巍颜长的这邪气的美,换成哪个女子看了不被惊艳到,她才会觉得奇怪呢。 哪里知道,此时因为司马巍颜无心的一句帮着解围,到让卓文君那倍受创伤的心灵上,多了一丝温暖,暗下又用眼角偷偷看了一眼司马巍颜。 说闹了一会儿,也到了用饭的时候,元娘也觉得奇怪,“今儿怎么中午就回来了?” “听门房说来客人了,我就过来看看。”司马巍颜没有多解释。 元娘心下却明白。 卓文君到是有些不明,司马茹晴就在一旁解释,“我哥哥疼嫂子可是出了名的了,一听说卓府来人看她了,怎么能不回来,气怕被人欺负了。” 想到府里对元娘做的那些事,眼前又听到司马茹晴的解释,卓文君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由得羞红了脸,有这样的父母和长辈,她一个做儿女的也没有办法。 司马巍颜瞪过去,司马茹晴这才发觉说错了话,忙夹了菜往卓文君的碗里填,“这个我平日里最爱吃,你尝尝,文君,反正你也无事,不如在府里多住几日吧,咱们两个可以好好说说话,还有嫂子在多好。” 元娘也是愿意这样,“是啊,一会儿让王妈妈直接回去代个信就行了,你在府里住几天吧。” 想到卓文君的事情,元娘觉得还应该找时间好好劝劝她才行,若就这样回去,府里又没有说话的人,她还真不让心。 有了司马茹晴做伴,自己又在,总是能劝开她的。 越想元娘越觉和有道理,“就这么定了,你就安心的住下来吧。” 卓文君担心的拒绝,“不行,这样、、、不太好。” 怕是祖母知道了一定会不高兴的,只是却不能说出来,元娘也料到了。 “这有什么的,你和茹晴是好朋友,以往你和我也说过话,算是认识的,元娘又是你表妹,都是熟人,你就住下来吧。”想到进屋时看到卓文君红着眼睛,司马巍颜猜到了几分。 自己的妹妹虽然爱胡闹却不是任性的,能出口让嫁了人的卓文君留下,想来定是出了什么事,对这一点,司马巍颜还是放心的。 况且,有个人陪着妻子说说话也好。 见几个人这么坚定,卓文君才点下头,这些年来,不管做什么,她都是听家里人的,甚至有些让走几步就走几步,从没有多过半步。 最后也落得被休的下场,如今到不如自己拿回主意,在侯府到让她觉得在自己家里轻松多了,她想到这些,用眼角扫向正在给元娘夹菜的司马巍颜,羞涩的低下头。 这一次,元娘到是注意到了,疑惑了一下,却并没有多想,用过了饭之后,卓文君去了司马茹晴的院子,司马巍颜这才拉着元娘的手。 “我见你整日里无聊,你表姐性子温柔,留下来陪你说说话到也好,只是我看二房那边到时你还是不要跟着过去了,让茹颜带着过去吧,我就怕你姐姐为难你。” 元娘点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眼前的男人身份好,长的好,又会体贴关心人,典型的古代版的钻石王老五加好老公的模范,她是何之有幸,能遇到这样一个男人,有时一闭眼睛,就会想明天睁开眼睛后,是不是一切都是一场梦呢。 二房那边,卓惜玉听到卓府来人了,等了一上午也没有见到了,越发的着急,招来了刘妈妈,“你去前院看看人怎么还没有过来。” 在她的印象里,卓府来人了一定是来看她的,如今一直没有过来,是不是被人为难住了,也过不来? 这些日子里,为了将形象完全扭转回来,她整日里每天按时到太夫人那里问安,待一平妻二姨娘也是和蔼,特别是司马商宜没有过来过,她也忍着。 做了这些,仍旧没有一点起色,她怎么能不着急,更可恨的是司马巍颜竟然是个真真正正的男人,如今与元娘都同了房,若产下子嗣,那自己再生下孩子又能怎么样? 算来算去,算到这一步,卓惜玉恨过旁人,也恨过自己,只怪自己的命不好。 刘妈妈也正一直急着消息送不出去,如今府里来人了,自然也等的焦急不已,这次也没有多想,令了命便出去了。 刘妈妈出了沉香阁,一路客套的寻问下,才打听出来卓府来的人在大房那边,来的还是卓府的大小姐,她心下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往大房水榭杆而去。 她是了解太夫人的,平白无故不会让大小姐以卓府之名来拜访,那么也就是说主子那边虽没有人什么人,下人该有太夫人派来的人。 刘妈妈在侯府里毕竟是生人,一进水榭杆便被小丫头拦了下来,“妈妈是哪个院的?可有事?” 刘妈妈忙上前亲热的笑道,“我是二夫人身边的妈妈,听说卓府来人了,我们夫人想让奴婢看看什么时候过去?” 小丫头听了,看刘妈妈时,脸上并没有多出厌恶的神情来,“原来是二夫人身边的人,客人是来了,不过到大小姐那边去了,我们少夫人也歇下了,我看妈妈还是先回吧。” “你看我们夫人正等着呢,要不这样吧,卓府来人下人总在院里吧,带个下人过去先回话,也是行的,我们夫人一直惦记着太夫人的身子呢。”刘妈妈岂会那么容易被打发掉。 见小丫头一脸的犹豫,刘妈妈马上上前从衣袖里掏出一块银子,塞到小丫头手里,“不过是个下人,我带着去,去支就回,定不会惹什么时候麻烦。” 小丫头这才同意,“那妈妈在这里等等,我过去把人唤出来。” 转身就往院里跑。 刘妈妈松了口气,放眼打量着这水榭杆,里面一片祥和,哪里像二房那边,死气沉沉,隐约像笼罩在黑暗里一样,让人胸口都憋的慌。 或许太夫人真的错了,当初好好待元娘,如今也不会把事情闹的这般遭,大表姑娘看着是个好掌控的,却也是个没有脑子的,如今怕是再难爬起来了。 远远的就见那丫头领着人过来,其中一个是冬雪,另一个正是王妈妈,刘妈妈这才松了口气,到了院门口,冬雪就打发那小丫头,“行了,你下去吧。” 冬雪毕竟是少夫人带来的丫头,小丫头不敢多就,应声退了下去。 在刘妈妈和王妈妈面前耍了一下威风,冬雪才笑道,“我正寻思着去二夫人那边走走,不如就一起吧。” 王妈妈看向刘妈妈,刘妈妈眸光微动,然后笑道,“可不正好,我还寻思着什么时候找你说说话呢,当初咱们怎么也都是在太夫身边服侍的,如今到了这侯府里面,可就咱们最亲了。” 冬雪如今也是着急没有办法,这才想着让刘妈妈给出出主意,见刘妈妈如此客气,心下只以为是因为如今自己在世子妃身边了才会这般,也不由得越发目中无人起来。 见她这样,刘妈妈和王妈妈对视一眼,两人也不多说,三人这才往沉香阁走。 路上,刘妈妈先探起冬雪的目地来,“如今冬雪算是熬出头了,跟在世子妃身边,待世子妃产下小世子,世子身边也需要人服侍,成为姨娘也是早晚的事,到时我们就得叫你一声姨娘才成。” 王妈妈也笑着接过话,“可不是,我看那世子,长的真俊啊,就是我这么大的岁数了,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俊美的人呢。” 冬雪一脸的与之共荣,“世子不但人长的美,还很体贴呢,接管帐目只几天就弄的顺手了,这样的人也就是世子才能如此。” 刘妈妈撇撇嘴,笑道,“是啊,可不是。” 王妈妈却有意的问道,“世子对你体贴了?冬雪姑娘这是要熬出头了,以后老婆子我还要靠你多提拔一下才行。” 冬雪脸乍青乍红,对上王妈妈期待的目光,强挺着点点头,“世子对我很好。” 其实世子体贴的不过是元娘,她平日里看在眼里,嫉在心里,可做为一个奴才又什么也做不了,心下除着着急无能为力。 原本还想着等世子对元娘失去新鲜感也就会注意到她了,可是她也明白,平日里自己做的这么招人醒目,元娘不会留自己多久,怕自己还没有等到世子注意,就已被嫁掉了。 所以她才想到让卓惜玉帮自己,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冬雪发呆的空档,刘妈妈和王妈妈暗下对视一眼,两人相视而笑,不用多说也知道这一鼓动,冬雪之前即使想动摇,如今也不会了。 这也正是她们所期待的。 沉香阁里,红姨娘正和丫头出屋,就见卓惜玉身边的妈妈带着元娘身边的丫头和一名莫生的婆子进来,眼看着三人进了卓惜玉的屋,才在身边丫头耳边低语几句。 小丫头听完点点头,转身就跑了,正是王连草的院子。 卓惜玉一见是王妈妈,就急不可待的问道,“伯祖母可带来什么话了?” 转眼才看到冬雪,声音不由得一尖,“你来做什么?可是你那如今正春风得意的主子有什么吩咐的?” 刘妈妈在一旁忙上前劝道,“二夫人误会了,冬雪姑娘可是特意来看您的。” 在刘妈妈眼神的示意下,卓惜玉不得不低头,强忍下心里的屈辱,“原来是这样,也是,往日里在卓府时,冬雪就在伯祖母身边服侍,如今到了这侯府想寻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了。” 变脸比翻书还快,冬雪心下暗腹,面上却觉得眼前这些人都在捧着自己,那是因为自己是在世子身边服侍的,若自己真成了世子的侍妾,那可就是另一翻天地了。 想到这些,冬雪也不在拿娇,“二夫人客气了,如今冬雪过来也是有事求二夫人帮忙的,如今在这府里想站稳了脚,就得互相帮忙才是啊。” 刚刚卓惜玉已是强忍下脸色给她话了,如今哪里还有心思接话,纵然是对自己有益,她脾气上来了,也不想对一个奴婢低三下四的,更不希望与奴婢相提并论。 到是刘妈妈会说话,“冬雪这话说的对,近的说咱们都是卓府的人,远的说是世子与叔叔间的关系,哪有不互相照顾的道理呢。只可惜如今我们二夫人自顾不暇,哪里帮得上旁人呢。” 冬雪一挑眉,“这人啊,总是要比过之后才知道高低,这还没有比,二夫人怎么就灰心了呢。” 第一百零一章 隐忧 冬雪和王妈妈在沉香阁那边回来时,已是一个时辰之后,看着两个人之间的热络,也知道是好事将成,站在院门口的春花将二人的举动收入眼底,并没有多说。 冬雪到是心情好,“世子妃在屋里吗?” 春花淡淡一笑,“世子回来了,正在屋里与少夫人说话呢。” 听了世子回来,冬雪脸前一亮,暗悔今日世子回来这么早,她却没有把撑好机会,说起来也难怪,往日里元娘吩咐众人唤自己少夫人,偏冬雪用世子妃这个称呼。 也不难让外人看的出来,冬雪觉得自己能在世子院里服侍有多荣耀。 “我去泡茶”冬雪一转眼睛,也不多问,转身就走。 嘴上说着泡茶,却是转身往自己的屋去了,不用多想春花也知道她是去打扮了,心里虽恼,却碍于都是从卓府来的,不好在众下人面前落她的面子。 挺扯出一抹笑对着王妈妈道,“才少夫人还寻妈妈呢?少夫人要留大小姐在府里住些日子,吩咐妈妈先回去和府里禀报一声,待过些日子再派人送大小姐回去。” 王妈妈心里咯噔一下,“春花,你看看这不太好吧?不然让大小姐先与我回去,得了太夫人的同意再回来也不迟,总不过都是在京城里住着的。” 若直接把大小姐留在侯府,不用想也知道太夫人会怪罪下来,毕竟这次来侯府也是太夫人也是一个借口,如今大小姐被休,这事一直让太夫人觉得不光彩,怎么可能让大小姐在侯府给卓府丢脸呢。 想到来时一直觉得是美差,如今竟发觉跟本就是一件苦差,别的不提,就拿世子与元娘合房的事情来说,太夫人知道后就一定会震怒了,何况现在一向听话的大小姐又要违背其意,甚至都不打招呼就直接在侯府住下来。 想到这些,王妈妈就出了一额头的汗,“春花,你也知道太夫人的脾气,这样大不姐自行做主,定是不行的。” 春花神情不变,“妈妈这话就说差了,侯府的少夫人留的人,到了太夫人面前,太夫人也不能说什么?也怪不得大小姐,妈妈还是不要耽搁了,趁天亮前回府吧,想来太夫人也等着你回话呢。” 春花不傻,也是窦氏的人,自然知道此次王妈妈一行人来的目地,心里虽然不满王妈妈与冬雪去了二房那边,却也没有说出来。 如今她也顾不得旁人了,冬雪的性子又是个不安份的,她也不能整日里看着,人各有命,将来怎么样都看自己的造化吧。 王妈妈也知道这事是不能凭她一个下人改变的了,只能垂头丧气的带着下人和马车走了,临行前要给元娘磕头也没有见到本人,是兰梅拿了打赏的银子出来,送着众人出了侯府。 春花望着远处,这怕是要变天了,眼角扫到打扮妥当才从屋里出来的冬雪,想起小时候两人一起玩耍的一幕幕,眼里闪过痛色,眼睛一闭一开之间,里面已恢复一往的清明。 第一百零二章 暗亏 王妈妈回到府时,只见如今也在太夫人身边服侍的婆子站就等在了门口,她一惊,也顾不得规矩,就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可是府内出了什么事?” 那婆子先是一愣,后来才明白,“也没有什么事,就是太夫人一直等不回来着急,这才派我到府门口等着你们。” 一边回头往后面看,见除了丫头并没有大小姐,心里明白了几分,王妈妈也一脸的心虚,刘妈妈也不多问,“走吧,太夫人一直等着呢,连晚饭都没有用。” 听了这话,王妈妈心里就更没有底了,一路上斟酌再三,才拉着刘妈妈小声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刘妈妈听了之后,也不由得一脸沉重。 过了一会儿,她才沉声道,“这事我看你也不用转着弯子,一会儿见了太夫人就直接说吧,总不过太夫人是要发场脾气的。” 王妈妈连连应是,“到是老姐姐还要在旁边帮我说说话才行。” 婆子只淡淡一笑,心想这王婆子难怪不太近太夫人的心,这些年来了,还是这般,一点也没有变,总是一副巴结的嘴脸。 两人进了院,门口的小丫头们忙将门帘掀了起来,一听到脚步声,原本靠在软榻里的窦氏马上坐了起来,“怎么不见文君呢?” 虽然急着知道侯府的事情,可她马上就发现了卓文君没有一起进来的事情。 王妈妈就跪到了地上,“太夫人,是侯府的少夫人要留大小姐在府上住些日子,回来时奴婢都没有见到大小姐一面,更没有和大小姐说上过话。” 窦氏神情变化不依,不过她马上就避轻捏重道,“行了,说说大表姑娘在侯府里怎么样吧?” 王妈妈心也提了起来,“大表姑爷一直没有进过大表姑娘的房,听刘妈妈说,两个人平日里碰面的机会也少,大表姑爷一般都是自己呆在书房,到是也不见其它姨娘的。” 后一句话,让窦氏的脸色好了几分,她闭上眼睛,静静的听着,“那大房那边呢?” “世子、、、世子已与二表姑娘合房了”话音刚落,王妈妈只觉上面一道刀光直射过来。 屋里瞬间静了下来,王妈妈大气不敢喘,更是不敢抬头迎视过去。 “合房了?”似喃喃又似在寻问,窦氏的声音低的让人听不出喜怒。 王妈妈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在三天回门的那天晚上就合房了。” 总是躲不过这一关,一咬牙,王妈妈只等着上面的窦氏一顿火气发泄下来,可等了半响,也听不到声音,心里越发的没底了,前一刻的那些个硬气也被磨没了。 “好,真是好啊。”窦氏脸上一片冰冷。 她还能说什么?此时多说什么都只会让人笑话,想她算计了这么多,如今终是没有算计过对方,要怪只能怪当初她们沉不住气。 是啊,若是侯府的世子不能人道,侯府怎么不急,又怎么会给娶亲?如今回头想想,真是糊涂啊,竟然忘记了这一点。 如今是她们提出换回亲事的,还怎么有脸去闹,难不成要指责侯府骗人? 打碎了牙往自己肚子里咽,也不过如此。 【在乡下带孩子没有电脑和网线,只能抽空到别人家里写一点,这几天丫头们先将就一下吧,断更也不要骂莎,人家也好悲惨啊。】 第一百零三章 夫妻 冬雪花枝招展进正屋时,并没有见到元娘夫妻二人,只见兰梅坐在外间的软榻下面绣着花,而内间却有低沉的笑声传出来。 “冬雪这是有事?”兰梅见她要往里面走,快步的站起来拦住她。 冬雪举着手里的茶,“我泡了世子爱喝的乌梅茶。” “那姐姐将茶交给我吧”兰梅还没有伸手,冬雪就躲了开,兰梅笑意的看着她,“姐姐可是有什么事?” 听到里间已没有了声音,兰梅知道定是被她们吵到了,看向冬雪的神色也有几分不喜起来,难得世子回来的早,与小姐聊的这么开心,却就这样被打断了。 “兰梅,可是有事?”听到小姐的问声,兰梅知道果然是自己猜对了。 冬雪就欲开口,兰梅瞪了她一眼,先夺声道,“没事。” 这跟本就是为难自己,冬雪就大声接过话,“世子、世子妃,是奴婢泡了乌梅茶送进来了。” 说完,还无不得意的挑眉看向兰梅,兰梅垂着眼皮,跟本不理会她。 之前里面一片寂静,可待冬雪开口说过话之后,这静又变的有些不一样了。 良久,才听到元娘淡淡的声音,“放在外间吧。” 冬雪眼里闪过失望,“世子妃,乌梅茶要趁热喝口感才好。” ‘啪’的一声,似什么东西摔到了地上。 冬雪端着茶水的手微微一颤,也有些后悔自己太急切些,只是此时若直接退出去,在兰梅那里岂不是丢面子,可就这样在强挺着、、、、真是进退两难。 “我竟不知道卓府教出来的下人这样的没规矩,我看你身边也没有几个应心的,不如我和娘说说,再给你派几个过来吧,她之前就提过,只是我知道你不喜欢人多,这才没有让人过来,如今看来还是娘想的对。” 司马巍颜的声音很低,却足已让外间的冬雪和兰梅听的清楚。 冬雪的脸色就是一白。 “还是不用了,规矩学不好总是我的不对,你即知道我喜欢安静,就放了我这次吧。”元娘笑的调皮。 司马巍颜摇摇头,不过想到刚刚冬雪的举动,笑容又是一沉,“不过你就是性子太软了,这下人总是不能忘记规矩的,你若下不了手,交给我也行。” 只见床榻下的榻子一角,正被跺的碎裂下去,原来正是刚刚司马巍颜发脾气时一脚踩下去的,元娘当时也惊讶不已,没有想到司马巍颜竟也是有功夫在身的。 “把我的丫头交给你,这算什么事?”元娘嗔了他一眼,“到时岂不是让府里的人笑话我不成。” “好,那你自己可别委屈了自己。”司马巍颜其实也想让妻子为难。 他说这些,也不过是想给冬雪听,让她收敛一些,这也就是妻子带来的丫头,若是自己府里的,早就发落的卖出去了。 面上元娘虽然不在意,可心下也有了计较,冬雪这样毕竟会给自己惹麻烦,如今年岁也大了,是该发落出去配人了。 至于外间的冬雪,早就混混然然的端着茶出去了,只知道这次自己是真的闯了大祸,竟然糊涂到在世了面前做出这样不把主子放在眼里的举动,难怪会让世子发火。 冬雪哪里想过,换成任何一普通人家,也不可能让一个下人压过了主子去。 第一百零四章 邀宠 冬雪失魂落魄的回到屋里,春花正在绣帕子,见她回来,也没有多说,反正往日里从正屋回来,她都这般的神情。 “春花,你说世子是个念情的人吗?”冬雪目光呆滞的看着一处。 春花抬起头看她,“是吧。” 想到世子对少夫人的痴情,怕哪开始的时候宁愿被说成是假男人,也不肯开口解释一句,甚至连名声都不要了。 这样的人该算是痴情的吧。 却哪里知道正是这样一句话,坚定了冬雪闯下大祸的决心。 冬雪此时已慌乱不堪,如今被世子讨厌了,还想着再勾引世子让世子在乎自己决对是不可能的了,只能走一步险棋,不管怎么,那时世子讨厌自己,自己也成为世子的人了,她就不信,自己真的只适合嫁给下人。 晚上,正好轮到冬雪守夜,司马巍颜去太夫人那里,而元娘则去了司马茹晴那里,春花备好了洗澡水之后,才交代给冬雪,自己回去休息了。 冬雪从腰间拿出自己白天掏出来的一两银子,唤了门口的三等小丫头,将银子塞进她手里,压低声音道,“你去大小姐院里,告诉少夫人不必急着回来,世子爷还要在老夫人那边呆个把时辰才会回来。” 见是少夫人身边的大丫头,又得了银子,小丫头不疑有他,笑盈盈的转身就跑开了。 荷花池那里一片笑声,三个女人围坐在软榻上,一边吃着点心,聊的好不开心,兰梅在小丫头那里得了信之后,才禀了元娘。 元娘本来也没有打算早回去,司马茹晴正在说自己在江南那边的趣闻,元娘自然也不想扫她的兴,也没有多问,兰梅也知道了自家小姐的意思,转头回了那小丫头。 在说水榭杆里,司马巍颜回来的时候,只见院子里静静的,除了正屋里面的一点微弱的小光之后,心里一暖,不过见到门口没有下人守着,让他脸色又一沉。 推开门后,里面一阵的香气,他眉头略蹙起,外间并没有寻到人,听到内间有洗澡声,才勾起唇角,尽自退了身上的袍子,仍到软榻上。 只觉得屋里突然憋的慌,看着紧关的窗户,司马巍颜眼里闪过疑惑,虽然是冬天,也只接触几天,他却知道妻子喜欢穿风好的屋子,是从来不关窗的,转念又一想,可能是洗澡的原因吧。 司马巍颜又解了亵衣的领子,里面的水声停了,却再没有了动静,“元娘,可洗完了?” 得不到回复,司马巍颜一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不待多想,司马巍颜几个大步便冲了过去,只见人上半身趴在桶的边缘,一丝不挂,头发散着,遮着脸跟本让人看不清人怎么样了。 “元娘、、、”司马巍颜冲过去,直接将人从桶里抱了出来,几个大步转身到了床边,拨开零乱的头发,才发现并不是元娘。 司马巍颜马上就明白怎么回事,来不及起来,紧闭双眼的冬雪蓦然的睁开眼睛,两只像蛇一样的胳膊也缠住了司马巍颜的脖子。 “世子爷、、、、”吐气如兰,喷到了司马巍颜的脸上。 第一百零五章 乱了 司马巍颜额上可见乍起的青筋,他不待将脖子间的两只胳膊扫下去,就听到脚步声已进了屋,而床上的冬雪自然也听到了,拼尽全身的力气,趁司马巍颜乱慌之际,身个赤着的身子都已贴到了司马巍颜的身上。 “啊、、、”兰梅的惊呼声下一刻也响起。 元娘也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不过她马上就转过身去往外走,听后传来司马巍颜的声音也没有让她停下来,兰梅也紧跟上去,待一出了屋,元娘才停下来。 她不是没有想过这种事情会发生,只是看到这一幕时,还是忍不住心里烦燥不已,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何况他还是世子呢。 “小姐,奴婢看怕是有什么误会吧”兰梅小心的劝道。 元娘侧头看兰梅,“我脸上的神情看上去很不好吗?” 兰梅摇摇头,这到是没有,看不出小姐的喜怒来,可是换成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会心情不好吧?想到刚刚床上的那一幕,兰梅忍不住脸一红。 “嫂嫂大晚上的怎么站在外面?”前面有下人打着灯笼,竟是司马茹晴和卓文君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表妹的披风落下了,茹晴怕你身子受了寒气,非要亲自送过来,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一步”卓文君在一旁解释着。 元娘心下一暖,接过司马茹晴手里的披风,亲手给司马茹晴披上,“天寒,大晚上的就让下人送来就行了,兰梅在取个披风过来给大小姐。” 司马茹晴却是个心细的,“嫂嫂咱们还是进屋吧。” 语罢就拉着元娘往屋里走,元娘却僵生生的拉住她,见她看自己,到嘴边的话愣不知怎么解释,正当僵持不下时,司马巍颜已从屋里冲了出来,外袍穿在身上还没长得急扣上,可见很是冲忙。 “哥哥这样要是受了风寒怎么是好?又没有外人,还是先进屋吧”司马茹晴眼里闪过疑惑,主动上前给司马巍颜扣衣襟。 司马巍颜却不顾这些,急着跟元娘解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一进来就看到她、、” “小姐,是奴婢对不起小姐、”屋里一阵惊哭声打断了司马巍颜的话,正是冬雪,“一切都不怪世子爷,是奴婢被猪油蒙了心,爱慕世子爷这才勾引了世子爷,小姐要气要怪就全冲着奴婢来吧。” 不用再多说,众人也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场的人无人不变色的,卓文君身子也是微微一颤,不敢置信的将目光落到司马巍颜身上,后又扫到元娘身上,见元娘脸上并没有伤痛之色,心里面知是为之悲哀还是松了口气。 “好个不要脸的小中蹄子”司马茹晴作势要冲进去。 难怪嫂嫂会站在外面,哥哥会这副模样的出来,想到这是哥哥嫂嫂的新房,一个下人就这样爬上了主子的床,是真正的床,怎么能不让人气愤。 “算了”元娘拉住司马茹晴,“天晚了,小姑还是先回去吧。” 不管事情的真相是怎么样,都不能让司马茹晴一个未出嫁的姑娘掺合进来,不然到时婆婆那边也无法交待,何况还是这等腌事。 司马茹晴见嫂嫂如此,心下也拧着疼起来,转身骂向身旁的司马巍颜,“哥哥,你真是好糊涂啊,你怎么能这样对嫂子?” 司马巍颜本就想着要怎么解释,让元娘相信自己,如今被冬雪这样一解释,让人不相信他和冬雪没有发生什么事都不可能了。 况且不管怎么样,冬雪赤着身子的事情也是事实。 一咬牙,他转身往屋里进,“我去杀了那贱人。” 第一百零六章 和局 司马茹晴不但不拦着,还在一旁鼓动着,“哥哥这样做才对,那样的贱人留下来只会玷污嫂子的名声,更会坏了哥哥的名声。” 一个比一个不怕事啊。 元娘伸手拦住司马巍颜,“夫君今晚还是先去书房休息吧,这里的事就交给妾身吧。” “嫂子。” “你不相信我?”前者司马茹晴一脸的不敢置信,后者是司马巍颜一脸的伤痛,“你不相信我?” 元娘知道自己该相信他,也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只是想到冬雪**着身子缠着他的脖子那一幕,心里实在是不舒服。 女人就是这样的矛盾,明明知道是设下的圈套,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吃醋,元娘承认,她是真的吃醋了。 元娘的沉默与不解释,看在司马巍颜眼里,却误以为她是默认了,司马巍颜一甩衣袖转身大步离开,看着兄长愤然离开,司刀茹晴又是担心,却又不敢追过去。 “嫂子、、、”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天色不早了,小姑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元娘也不想多解释,对一旁的卓文君淡淡一笑,转身吩咐身边的兰梅,“让春花送大小姐和表姐回去吧。” 不用兰梅唤人,春花已从一旁走了出来,应声之后,接过一旁小丫头手里的灯笼,在前面引路,待司马茹晴不情愿的转身跟上前,才往前走。 直到不到人影了,元娘才转身进了屋,兰梅也一副欲打架的阵势跟着进了屋,不多进又迈步出来,“院里的都听好了,少夫人说了,今日的事情谁也不许传出去半句,不然就打了板子赶出府去。” 院里静静的,没有人应声,兰梅也料到大家是都听到了,才转身进了屋。 屋里内间,桶里的洗澡水早就冷掉了,冬雪披着一件外袍跪在地上,对于元娘的目光,她选择了垂头逃避。 “冬雪,你很想给旁人做妾是吗?”元娘的声音很淡,让人听不出喜怒来。 冬雪心一横,猛的抬起头来,“表小姐,奴婢知道今日做了这样的事情,怕是没有活路了,不过表小姐问了奴婢一句,奴婢也就直说了,奴婢不想做妾,可是却愿意给世子做妾,奴婢身份低微,即使嫁个掌事的,那也是做奴才的命,奴婢不想再做下人了,唯一的出路便是给人做妾,表小姐,难不成奴婢想改变自己的命运也有错吗?” 元娘看着她,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嫁个平民也可以脱奴身,这个你该是知道的吧?说了这么多,无非是你想嫁个有地位又体面的人家,可是以你的身份自然是不能,所以给世子做妾便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不是吗?” 冬雪脸上闪过羞恼之色,“是。” “你到是敢承认,如此我看你到有几分意思,不过既然你愿意做妾,那我便成全你,”见她一脸的喜色,元娘脸色一冷,“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只是你今日要记住了,这一切都是你自愿的,有一天你可莫又恨起我来便成,你可明白?” “奴婢明白,谢表小姐。”明明已到了绝处,如今竟是意想不到的结局,冬雪怎么能不高兴。 兰梅在一旁看的乍舌,她料想了很多种场面,却独没有这样的结局,在看看自家主子脸上的笑,竟让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第一百零七章 生病 冬雪被回来的春花扶了回去,兰梅点了灯,见主子静静的坐在那里,不敢打扰,静声侍立在一旁。 元娘悠悠的看着一地的湿水,“叫人把屋里的东西都换了,能换的都换。” 不管如何,旁的女人碰过的东西,她决不会再碰。 兰梅见主子肯开口说话,也放下一半的心,出了屋唤了下人进来收拾屋子,而元娘则移到了外间,等内间折腾完,都是下半夜了。 不顾外面的寒冷,元娘把窗子都让人打开,围着披风坐在榻上看书,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兰梅不敢惊醒,只得拿了被子出来给披上,又轻手把窗户都关上。 次日,元娘便感了风寒,来势凶凶,惊的王氏都没有梳洗就过来了,“这好好的是怎么了?还不让人去请太医,世子呢?怎么不见人呢?一个两个的不让人省心。” 王氏自是不知道昨晚闹的事情,元娘受宠,她吩咐下话后,哪有下人敢违背的。 “夫人,还是让妾身来吧,少夫人身感风寒,莫把病气过到了夫人身上,到时少夫人心下怕也会不好受。”冬雪委身上前行礼问安。 兰梅厌恶的拧起眉头,就连春花也心下不悦,这个冬雪真是不要命了。 “妾身?”王氏微愣,什么时候儿子身边纳妾她不知道? 细打量这下,这似乎是元娘带进府里的下人。 冬雪见王氏打量自己,羞涩的低下头,“昨天晚上世子已纳了妾身为姨娘。” 轰的一声,王氏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难怪儿媳妇病了不见儿子的身影,难怪元娘会病了,原来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这个。 “好、、好啊,咱们侯府里如今真是人口兴旺啊。”王氏满脸的讥讽。 冬雪垂着头,紧咬着唇,她知道此时只有这样站出来,才能让满侯府的人知道自己是姨娘,身份也才能认可。 “不过你即是世子纳的姨娘,就不要在这里了,还是去世子身边服侍吧。”王氏也生儿子的气了,只觉得儿子不争气。 元娘咳了几声,见她醒了,王氏一脸担忧的拉过她的手,“元娘,委屈你了。” 看到站在一旁的冬雪,元娘明白了几分,她强扯出一抹笑,“娘误会了,是我要抬冬雪为姨娘的。” 王氏一愣。 “冬雪心里系着世子,世子身边多个人照顾也是好的,这是好事,娘莫怪儿媳妇擅自做主才是。” 听了元娘这样说,王氏心里越发的糊涂了,只能道,“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你心里有数便可。” 冬雪见事情这么轻易的解决,偷偷的吁了口气,被兰梅挤到了一旁,离床边远了,心里也不在意了,反正自己的目地是达到了。 太医不多时赶来,摸过脉开了药,王氏正好要走,就起身送了出去,可一出水榭杆,王氏马上吩咐人去查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可不相信无缘无故的元娘会给自己的儿子纳个妾,再想到元娘病了,儿子都没有来,知道是那倔强的脾气又上来了,心下不由得叹起气来。 只希望这不过是两人闹小脾气罢了,若真因为而产生了间隙,这可如何是好啊。 第一百零八章 探望 元娘得了风寒,次日一大早,第一个来探望的竟然是卓惜玉。 从人进来之后,兰梅一直紧守在床边,寸步不离,而冬雪也异常热情的端茶倒水,弄的像卓惜玉才是她的主子一般。 引来兰梅恨意的视线,冬雪却一点也不在意。 “妹妹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病了?”卓惜玉虽然在极力克制,仍旧掩饰不掉眼里的欢喜。 从昨天听说元娘病了,而且冬雪又被抬为妾,她就忍不住高兴的想来看热闹,要不是刘妈妈劝着,哪里会等到今天。 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不好过,如今竟也让她尝尝不这种不好过的滋味吧。 “婶婶这话就说错了,从关系论,我是你侄媳妇,你是婶婶,怎么弄出姐姐妹妹来了?让不知道的人听去了,还以为姐姐梦魔了不成?婶婶觉得我说的可是在理?” 元娘咳了一阵,抬头对上她乍红乍青的脸,“别说旁人家,这里是侯府,也最是要守规矩的地方,婶婶虽不是大家出来的女儿,想来这些规矩总是懂的,不是吗?” “你、、、、说的好啊,几日不见,果然让人刮目相看”卓惜玉气的声音都抖了起来。 元娘却笑的越发娇艳,冬雪在一旁看了,就插话道,“少夫人,二夫人也是觉得姐妹亲厚,暗下里才这般称呼,毕竟你们是亲姐妹啊。” “什么时候主子说话有你个下人插嘴的份了?”元娘冷眼扫过去,“我与二夫人未嫁之前是姐妹,可如今嫁了,又是在侯府,就该按侯府的规矩来,难不成怎么做还由得你一个下人来教?” 冬雪脸上的笑一僵,不过还是强挺着挂在脸上。 “冬雪不过是看不过去说了几句,妹妹又何苦与她计较呢?”卓惜玉此时越发的得意起来,故意咬重了‘妹妹’两字。 “到外面跪着去吧,省着到时传出去我护着自己带来的人。”元娘收回视线,却不在看冬雪和卓惜玉一眼。 外面正数九寒天,别说跪着,就是站着一会儿,就能把浑身都冻透。 冬雪此时也后悔起来为卓惜玉说话,咬着唇,望向卓惜玉,卓惜玉自不会再帮她说话,让冬雪尴尬不已的站在那里。 “怎么?以为自己是世子的人了,我这个少夫人说话就不好使了?”元娘声音不高,却带着少有的震慑力。 冬雪就跪到了地上,“少夫人,妾身知错,就饶了妾身这一次吧。” 元娘跟本不看她,吩咐一旁的兰梅,“我本欲静养,看来是不能如愿了。” 说的这么明白,兰梅还不知道怎么办那就是傻了,想到冬雪跟外人一起来欺负主子,兰梅抓在冬雪胳膊上的手又重了几分。 “姨娘,还是快去外面吧,莫在打扰少夫人休息了。” 卓惜玉正高兴看着这样热闹的场面,就见外面有人走了进来,还没有看清是谁,啪的一声,冬雪被人扬手脸上就被狠狠打了一巴掌,那站着的身子也滑到了地上。 第一百零九章 火气 司马茹晴打了一巴掌还不解恨,抬腿对着冬雪又踹了几脚,她是侯府大小姐,哪个下人敢拦着她,卓惜玉在一旁看的脸色也乍青乍白。 毕竟司马茹晴这样泼辣的一面还是第一次,这事又因卓惜玉而起,卓惜玉想拉个帮手都没有机会,如今又得罪了,怎么能不怕。 冬雪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大声的求饶起来,“大小姐绕命、、” “你个下贱的奴婢,嫂嫂心善待你,我可不会心手软。”司马茹晴打累了,才停了下来,转头瞪向一旁的卓惜玉,“二婶这是来探病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找事的呢,也快中午了,二婶还是回去吧,不然二叔寻不到可不好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的下人通报,“少夫人,二老爷过来找二夫人了。” 卓惜玉一个踉跄的站了起来,进府这么久,司马商宜一直不肯见自己,如今自己才一到这边,马就就追了过来,她怎么会不明白,跟本不是寻自己,而是怕自己欺负元娘。 心里悲恨交加,却也正好避开了司马茹晴带来的尴尬,她得意的站起来,“茹晴说的真准,你二叔还真寻过来了。” 看着司刀茹晴脸上的讥讥,卓惜玉压下心里的恨意,转头对床上的元娘道,“因为一个奴婢而而感了风寒,你你这又何苦为难自己呢,还好大小姐是个心狠的,我看这丫头不留着也罢。” 听着卓惜玉是为了元娘好,可细想一下,就明白卓惜玉这是给元娘挖了个坑,元娘要是处理了冬雪,那么就是心凶狭窄之人,可这样的冬雪留下了,那就是每时每刻给元娘的眼里下眼药,让元娘心里也填堵。 元娘忍不住抿起唇角,“婶婶怕是误会了,我既然抬了冬雪这丫头做姨娘,就不会为难她,又怎么是在为难自己呢,人啊,不在其位时,一直觉得好,只有坐在那里了,才会知道到底是甜还是苦。” 卓惜玉微愣,笑了笑转身大步离开,说的好听,真假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虽然如此,这些听在卓惜玉耳里,还是让她忍不住烦躁起来。 也不管卓惜玉还没有走出屋,司马茹晴就骂向冬雪,“还不滚出去跪着。” 然后坐到床边,拉着元娘的手,“嫂嫂就是太心软了。” 冬雪哪里敢像这前那样理值气壮的回话,连滚带爬的出了屋,看了看卓惜玉,埋着头跪到了屋檐下,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却故不得,寒风吹来,她本能的紧了紧身子。 院门口处,司马商宜立在那里,冷眼看着走出来的卓惜玉,卓惜玉脸上挤出来谄媚的笑被冷眸瞪的僵在脸上,看着转身离去的背影,她咬了咬唇。 早知道,宁愿当初一直选择一个假男人,也不会选择换回来跟这个冷男人,如今假男人变成了真正的男人,有好的身份又长相俊美,可是自己折腾那么久得到的却是、、、 一回到沉香阁,司马商宜就冷冷的丢下话,“以后再让我看到你到水榭杆那边去,我就休了你。” 第一百一十章 手段 卓惜玉的脸不是用黑能形容得出来的,简直就是炭色。 “二夫人,还是先进屋吧。”刘妈看了担心的劝道,“别因小失大。” 反正在那边已占了便宜,卓惜玉吸了口气,扬起下巴挺直了腰,不理会四下里下人的神情,像只骄傲的孔雀一样进了屋。 进了屋后,整张脸才跨了下来,“他欺人太堪。” 刘妈站在窗边往外望了一眼,见没有人,落下窗户,“夫人这话又说错了,夫人好好想想,这阵子你做了那么多,二爷也不看一眼,人更是不往咱们院跨一步,这回二爷不是亲自去接你回来了吗?不管是高不高兴,只要能有机会接触二爷,那就是个好的开端。” 卓惜玉脸色阴晴不一,可也听进了几分,刘妈又松了口气,能听进去就是好事,就像这男人与女人想怀孩子一样,两个人在一个床上睡哪怕不动也比不在一张床上都不见一面有机会。 “大房那边既然是病了,夫人不如亲自下厨做些吃食,让下人送过去,二爷误会夫人的心思,可夫人行得正坐的端,大的说是关心侄媳妇,往小的说是关心自己的妹妹,有什么不妥了。” 这样一来,到时旁人只能觉得无理取闹的是二爷,而不是自己,卓惜玉眼睛一亮,“就做我最拿手的翡翠糕吧,给老夫人那边也送些吧。” 刘妈妈满意的点点头,“奴婢给夫人打下手去。” 二房里的红姨娘在屋里听小丫头打听来的事情,手里绣花的手顿了顿,到也没有多说一句,这与她平日的性子可不一样。 闵氏看了她一眼,“你到是学乖巧了。” 红姨娘抬起头来,停下了手里的活,“姐姐这话说错了,不是学乖巧,而是咱们院子里眼下已够热闹的了,这风头上,我可不去掺合,一个是老太太的侄女,一个不受宠的正妻,两个都是刺头,妹妹我啊可惹不起啊。” 闵氏淡淡一笑,“妹妹这样想就对了,咱们做女人的,还是给人家做姨娘的,安份守已才是最重要的,有些东西也不是咱们能争的。” “姐姐难道咱们爷心里有旁的女人不嫉妒”红姨娘见她神情一顿,撇撇嘴,到也没在多说什么。 这女人有哪个是不会嫉妒的?而且还事关自己的自己。 红姨娘见闵氏平日里不争不抢,到也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可她也明白,越是这样的人要是用起心思来,才越难对付。 两人各值心思,小厨房里,卓惜玉把三色萝卜切成的丝揉进面团里,在油里炸透之后夹了出来空油,最后摆在盘子里,白色的丸子里红绿紫的萝卜丝让整个丸子看起来也让人味口大开。 这是一道江南的特色点心,到了江南随处可见,只因各人口味不同,所以吃起来味道也不一样,卓惜玉这道拿手菜可是她娘留下的方子,她也试过好多次,每个人吃了都说好。 刘妈妈尝了一个,也赞不决口,卓惜玉这才唤了身边的秋雨,“给少夫人送去吧,她在江南吃过一次,也说过喜欢吃呢。” 秋雨应声接过东西出了门。 “妈妈,咱们也去老夫人那吧”卓惜玉摘掉围裙,把丸子放进食盒里,盖上盖子,和刘妈妈出了屋。 刘妈妈提着食盒,一边嘱咐道,“因为错嫁的事情,老夫人一定是不喜欢夫人的,夫人到那里请了安,只将东西放下出来便可,定记住不要多说话,有的人是喜欢你说话,可有的人却是不喜欢的,说了反而事得其返。” 卓惜玉连连点头,就是让她说她也说不出什么来。 在门口遇到了王连草,卓惜玉就跟没有看到人一样,擦着肩出了院。 “都要被表哥休了,竟还笑的出来。”王连草丢了一句出来。 卓惜玉回头做势要还口,被刘妈妈扯住,刘妈妈顾意似低压声音,可又用让王连草听得到的声音说,“夫人不知道,这即使正妻被休了,平妻也是不能抬为正妻的。” “真的?” 刘妈妈点点头,“这是自然,这侯府不是普通人家,更重视这大规矩呢。” 卓惜玉就故意的回头幸灾乐祸的看了王连草一眼,王连草的脸却白了,这规矩她只听人说起过,竟不想真有这规矩,难不成自己真的要比这个女人矮头过一辈子? 有了刘妈妈,卓惜玉做事章程有度,跟本让人挑不出毛病来,让老夫人那边都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可是想到侯府明明是件喜的婚嫁,因为她而闹的满城风雨,丢了大人,老夫人心头又是一堵,没有留卓惜玉说话,只说身子不舒服,将人打发了。 来时有了刘妈妈的提醒,此时真被打发了,卓惜玉也没有不高兴,却因为这三件事,而越发的信赖起刘妈妈。 卓惜玉到侯府之后,就一直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到哪里做什么都不对,这次刘妈妈只几句话,就打击了王连草,卓惜玉怎么能不高兴。 水榭杆,元娘拿着翡翠丸子咬了一口,微皱起眉,掏出帕子将嘴里的东西吐了出去,一边摆摆手让兰梅把东西撤下去。 “江南时,日子穷,可每天过的都很开心,我记得咱们两个为了挣钱买窗纸,可没少绣东西,”元娘接过兰梅递的水喝了一口,“记得第一次大姐做这翡翠丸子给我吃时,只有两个,咱们两个欢喜的舍不得吃,就小口小口的吃,一个丸子吃了一上午,现在似还能想起那丸子有多好吃,如今再吃这丸子却变了味,丸子没有变,变的却是咱们那份心情。” 回忆起往事,兰梅也忍不住回身拿起丸子咬了一口,“奴婢吃着和那时一个味。” “那这盘全给你了”元娘淡淡一笑。 兰梅没有变,原来只有自己变了。 以前什么牵挂都没有,更没有想得到的东西,只要每天吃饱就行,发生了很多事情之后,她知道自己在变,在丰衣足食之后,又想有个男人疼自己,男人有了,又希望全心全意的疼自己一个人。 人啊,果然是不知足的动物啊。 第一百一十一章 伤离 院里,寒风刺骨,冬雪跪在地上,几欲晕过去,灯光暗影中,只见一道伟岸的身影向自己走来,不正是她心心惦记的世子。 “世子、、”冬雪忘记了她做下的事情,像一个被爱的女人一样,深情的抬头看去。 司马巍颜厌恶的看着她,在其他下人的惊讶中停了下来,冬雪受宠弱惊,又不无深情的唤了一声,“世子、、、” “冷吗?”司马巍颜抬起她的下巴,声音平淡无波,让人听不出喜怒。 懂得的下人都明白,这样的世子才吓人。 冬雪眼里满是激动的神情,“奴婢不怪世子妃,全是奴婢的错。” 她想装的温柔贤惠一点,以为这样世子就会对她另眼相看,而觉得世子妃狠心,可下一刻,那跪着的身子就被一巴掌打倒在地。 “既然知道自己做错了,就好好跪着吧,冬天的夜长,挺过了今晚,你再起来吧。”司马巍颜没有波澜的声音却透着寒意。 冷的冬雪趴在地上愣是不敢动一下,直到人进了屋,门关上了,她才泪流满面的爬起来,听着四下里的嗤笑声,人也痴傻呆了。 屋里元娘喝过药之后睡的很沉,司马巍颜进屋示意兰梅不要叫醒,才到了床边坐下。 看着那张虚弱无力的脸,司马巍颜用手轻轻的摸着,像怎么也摸不够一样,直到床上的小人嘤咛一声,似要醒了,他才拿开手。 深深的看了床上的一眼后,司马巍颜才转身离开。 兰梅送了人回来后,看了还在睡觉的小姐,终是没有把人叫醒,第二天,侯府里一下子乱了套,元娘正在喝药 “去问问这是怎么了?” 不等春花出去,就见老夫人王氏已哭着走了进来,“元娘啊,这可怎么办?颜儿竟然昨夜就瞒着众人去边关了?” 咣当一声,元娘手时的碗掉到了地上,剩下的半碗药也洒了一床。 “你这孩子,汤到了没有?”王氏忙拉过她的手,见只红了,才心疼道,“都怪那孩子太倔强,不知何时应下的圣旨,就这样随大军去边关了,你别和他一般计较,娘这就派人去把人追回来。” 王氏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走了。 元娘回过神的时候,屋里只剩下兰梅和收拾碎碗的春花。 “他竟然走了?他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元娘喃喃念道。 泪却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她和他堵气,他竟然就这么一甩衣袖走了,连句话也没有,在他的心里她又到底算什么。 “小姐,其实世子心里是有小姐的,昨晚小姐睡着时,世子还过来看过。”兰梅在一旁小心的解释。 就因为世子来了,本来只想着让冬雪在跪一会儿就起来,最后变成跪到人晕过去,才被人抬回屋,如今人还在发烧说着胡话呢。 “来过又能代表着什么?”去那么边,竟然都没有交代一句,她是不是还该感请他走前来看过自己? 元娘躺回到床上,只觉得浑身无力,“我累了,你们都下去吧。” 兰梅和春花担心也没有办法,这才轻声退了下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奔走 司马巍颜的突然离离开,加重了元娘的病情,辗转几天都不好之后,元娘索性连药也不吃了,就那样任意发展下去。 兰梅伤心的在一旁劝着,“小姐,不管怎么样,你也要把身子先养好了啊?奴婢知道你心里苦,可也不能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啊?老夫人已经派人去追世子爷了,不出多久,世子爷就会回来的。” 这阵子府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府里的大小姐和表姑娘一直陪在小姐的身边,小姐也淡笑风声,可依旧不肯吃药,老夫人那边劝了也没有用。 看着主子一日比一日消瘦,兰梅干着急也没有用。 “我这不是好多了吗?这药喝了也没有用,还不如不喝。”元娘咳了几声,“做点粥去吧,我有些饿了。” 兰梅连连应声,把药放在桌上,转身跑了出去。 虽然主子一直不肯吃药,可是饭量到是还行,从这方面兰梅也放了些心。 卓文君进屋的时候,元娘已吃了两碗的粥,旁边放的一碟咸菜也吃了半下,她才笑道,“看着妹妹吃饭,我就放心了。” 一边坐到床边,“想不到世子爷的脾气这么大,竟然离家出走了,有什么话不能与妹妹好好说的。” 卓惜玉说这些时,兰梅在一旁焦急的只差出声拦着了,好好的表姑娘怎么就又提这一口来了,这不是让主子心里填堵吗? 好在看主子并不在意,兰梅松了口气,才让春花把东西都彻了下去,又上了茶。 “表姐在府里住的还习惯吧?怎么不见茹晴?”元娘抿了口茶,才说话。 卓文君眸子闪了闪,“她去二房那边了,说是让二老爷去把世子追回来。” 元娘抬起头,“怎么想到这出了?” “昨晚与茹晴聊天时,我无意见问起二老爷在边关的生活,谁知第二天早上,她就疯疯火火的去了。”卓文君一脸的不好意思。 元娘淡淡一笑,“她就是那个性子。” 微垂下眼帘,并没有多说什么。 又说了会话,卓文君才走了。 元娘靠进枕头上,“你说表姐真是无意间说起来的吗?” 屋里除了元娘,只有在床边服侍的兰梅,问的也自然是兰梅。 兰梅想了一下,“可是表姑娘要是有意提起的,也没有什么理由啊?” 元娘淡淡一笑,“看来是我想多了吧。” 兰梅眨了眨眼睛,突然瞪大瞳孔,手捂住嘴吧,天啊,难不成表姑娘对世子有意思?可是怎么可能?他们也只不过见过两次面? 兰梅见主子在看书,话题又止了,咽了口口水,希望是自己想错了吧。 二房那边,这几天气氛明显很好,卓惜玉在房间里绣着花,“哼,如今她还不如我,男人直接就走了,我到要看看她还有什么脸面面对侯府的众人。” 刘妈妈只笑了笑没有接话,这事不好说,而且大房和老夫人那边也没有怪罪下来,反而安抚元娘,可见还是偏袒着元娘那一边的。 见刘妈妈不接话,卓惜玉撇撇嘴,也就没有再多说,可从眼角和神情上都看的出来她的高兴,这时只见秋雨走了进来,“二夫人,大小姐寻了二爷来,说让二爷去边关找世子去呢。” 第一百一十三章 结果 卓惜玉猛的站了起来,“真的?” 此时边关正要开战,若司马商宜去了有个好歹,自己将来不就得守寡吗? 想到这些卓惜玉哪还安静的下来,就往外面走,刘妈妈也跟着追了上去,一边瞪了秋雨一眼,“二夫人是个不省心的,你也不省心,这么直接冲忙的告诉她这事,岂不是害了她。” 不理会秋雨的委屈,刘妈妈大步出了屋,那边卓惜玉已出了院子。 待到了书房时,那里已闹开了,只见王连草正在一旁抹泪,红姨娘和闵氏也低着头站在一边。 卓惜玉再一进来,这二房的人可是凑全了。 书房里,司马商宜坐在桌子后面,司马茹晴在一旁的软榻上,只有司马商宜的脸下看不出喜怒,可其他人的脸色都不好。 “夫人来了正好,正好评评理,看妾身哪里说错了,惹得大小姐一肚子的埋怨。”王连草难得在卓惜玉面前低身,“才夫人没有来之前,大小姐正让二爷去边关把世子爷换回来,旁的不说,这让世子爷去可是皇上的旨意,岂是咱们这些人能乱做决定和评论的,大小姐说妾身居心叵测,是不想让二爷去,即使二爷去了,也跟本没用,夫人觉得妾身说的可有错?” 为了自己的男人,卓惜玉淡淡一笑,转头看向一旁的司马茹晴,“茹晴,你还太小,不要任性了,这些事情哪里是咱们女人能做决定的。” 听这语气,似以前那朋友般,可惜只招来司马茹晴一计冷眼,跟本没有开口,让卓惜玉造了个大红脸,一旁的王连草讥讽的看了一眼,想不得罪人又把事情给平了,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 “二爷、、、”红姨娘楚楚可怜的往上望去。 这一声可惹来王连草和卓惜玉的冷眼,在她们面前还忍不住勾引人,心下怎么能不厌恶。 司马商宜冷着一张脸,“说完了?说完了就都回去吧,该干什么干什么,爷的事情还由不得你们来做主。” 听这语气,可见是忍了很久了。 红姨娘的身子就是微微一颤,下面的话哪里还敢说出口。 司马商宜不理会她们,对一旁的司马茹晴说话时,明显语气放低了几分,“茹晴啊,你回去吧,二叔知道了,明日就起程去边关,一定把你哥哥安全的带回来。” 司马茹晴这才欢喜的跳起来,“二叔最好了,就知道你最疼我们,我这就把好消息告诉嫂嫂去。” 看着开心离开的司马茹晴,屋里的几个女人心里可不是滋味了,怎么说她们与他也比司马茹晴近吧?可看看眼前,她们这些跟在他身边的女人,连个侄女都不如。 王连草受了打击,惊慌失措的一路逃出了书房,怎么会变成这样?以前表哥待她也是极好的,为何自己嫁给表哥了,两个人反而越来越远了? 回院子的路上,卓惜玉的脸色也不好,他竟然都不与她这个做妻子的说一句,就这样做了决定,那在他眼里,她到底算什么? 第一百一十四章 有孕 司马茹晴到水榭杆时,正见到春花引着太医进了正屋,高兴的神情在脸上退去,不由得紧张的上前去。 “嫂子这是怎么了?”这才进侯府没有几个月,人就病了,怎么能不让人担心。 兰梅摇了摇头,“前阵子虽断了药,可还能吃下东西,今天下午后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将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脸上也没有血色,要不是老夫人身边的人过来看到了,而告诉老夫人请了太医,不然少夫人还不让请呢。” 司马茹晴听了愤然的跺跺脚,可规矩有别,她再急也不能进去,只能在外面等着,直到王氏也带着人来了,她才起身迎过去。 “娘”司马茹晴扶着母亲坐到了外面的主座上,“您怎么来了?一会儿完事了,我过去告诉你怎么样就行了。” 因为兄长突然离走的事情,母亲也是躺了好几日,虽没有大病,可人却很憔悴。 王氏眼睛一红,还是淡淡一笑,“晴儿也懂事了,我就放心多了,可恨你那哥哥是个不省心的,这些年来都顺着他的性子,却是真的把他宠坏了,害的你嫂子这般担心,都是我的错。” 说到这里,她眼里精光一闪,一抹恨意快速的闪过,眼睛一边往大厅里扫了一眼,垂下眼皮,“怎么不见你们姨娘?” 春花正好命人端了茶进来,听了心下一沉,还是守礼数的上前行了礼才回道,“姨娘受了风寒,所以没有过来,怕过了病气给少夫人。” 王氏上下打量了春花一眼,“看你也是个守规矩的,咱们这侯府公正着呢,你好好服侍你们少夫人,你们少夫人亏待不了你,侯府也亏待不了你,可别像那些养不熟的白眼狼,苦了主子的一片心。” 春花腿一软跪到地上,“奴婢定当好好服侍少夫人。” 王氏嗯了一声,却没有叫起,也是给春花一个下马威吧,春花心里怎么不明白,自己和冬雪同是老夫人送给表姑娘的丫头,如今冬雪做出这种事闹的世子和表姑娘分了心,侯府上面的长辈虽没有说什么,可那是看表姑娘的面子,不然怎么会留下冬雪这根眼中钉。 往日里遇到母亲罚下人的事情,司马茹晴见了,定会出来说情,眼前因为冬雪的事情,对于春花也就没有了好感,此时也就冷眼旁观的站在一旁。 这时,才见兰梅引着太医出来了,王氏忙站了起来,“太医,怎么样?” 太医一脸的笑意,“恭喜老夫人了。” 王氏的眼睛一亮,“这、、、这是真的?” 太医点点头,王氏欢喜的忙吩咐身边的丫头带太医下去令赏,司马茹晴见了不知怎么回事,“娘,这是怎么了?” “你个傻孩子”王氏抬手点她的头,“还不快去你祖母那里报信,你嫂子有了。” 司马茹晴先是一顿,才欢喜的叫起来,“我要做姑姑了?” 见母亲点头,也不顾规矩了,直接就往里屋冲去,王氏看了直摇头,追进去时,还能听到女儿那叽叽喳喳的欢喜声。 第一百一十五章 探望 多日来气氛沉重的侯府,因为元娘有孕的喜事而气氛转好。 水榭杆更是门庭若市,好在王氏心疼元娘,第二天后,便将人都拦了下来,让其静养,终于得了安静,元娘才松了口气。 身上穿着貂皮做的褙子,配着白色竹叶绣边的底裙,衬托的元娘脸色好了一些,屋里弥散着淡淡的花香,只见软榻的方桌上,一盆夜来香开的正旺,都说这花是晚上香,白天香,其不知这花白天也是香的,只是白天人们的心太过烦躁,所以注意不到这香。 这花还是太夫人暖阁里养着的,一开了就让人送到元娘这里来了。 有了这样的惦记和情份,元娘哪里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手抚着肚子,脸上升起淡淡的笑意,竟不知不觉中有个小生命在成长。 “少夫人,二老爷来了。”春花的声音不高不低的在外面响起。 元娘本能的神情一凛,见一旁的兰梅看来,才压下心底的慌乱,“招呼二老爷在外间坐吧。” 这才在兰梅的服侍下下了软榻,整理了一下仪容,到了外间时,司马商宜正在用茶,半举在嘴边的茶杯和手的空隙,正好能看到款款走过来的元娘,他冷漠的唇角不由得一抿,放下茶杯时,脸上已恢复了平静。 “二伯。”元娘规矩的行了礼。 “坐吧。”开了开张,那句称呼终是没有说出口。 司马商宜暗下打量一番,见她脸色还好,方松了口气,道,“明日我就去边关了,过来看看可有什么话要带给颜儿?他的脾气我是了解的,只怕我也劝不回来,不如你写封信我带过去吧。” 这些事本可以让下人过来说,可为了看她一眼,他连这些规矩也不想去理会了。 被直直的盯着,元娘敛了一下神情,又想了一会儿,才回道,“劳烦二伯跑这一趟了,我没什么话要带给他的。” 司马商宜微叹口气,仍旧看着她,“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总该有个退步的,这样才好,这话虽不该我说,只是颜儿被宠坏了,难勉会使些小性子,你要理解他才好。” 那句‘他在乎你’在嘴边犹豫了半响,司马商宜却是怎么也没有说出口,眼前的女人是自己爱的,一心惦记的,如今成了侄儿的媳妇,叫他情何以堪? 元娘淡淡一笑,也不说话,见此司马商宜也找不到理由再开口,这才起身离开,回到软榻上,透过窗纸,元娘还能看到走到院门口的背影。 以前不知道那份心思,便罢了,如今知道了,反到是让她心乱了,一边是闹脾气离家出走的丈夫,一边是沉稳内敛的二伯,二婶又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这关系想起来就让她头隐隐作痛。 司马商宜出了水榭杆,不做一刻停留,急步快走,旺盛跟在身后小跑追着,累的气喘吁吁,直到回了沉香阁见主子停了下来,他才吁了口气出来。 望着墙角处的梅花,想着刚刚那轻轻擦肩而过时淡淡的夜来香,让司马商宜冰冷的脸也慢慢的柔和下来,此时此刻方知道,原来她早就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里。 第一百一十六章 卓府 元娘有身孕的消息是在隔日传到卓府的,老夫人一得到消息,整个人就坐不住了,让人去卓府将卓文君接回来,好仔细的问问。 不过派去的人到了司马茹晴那里时,就被司马茹晴给打发了回去,直到司马茹晴求得司马商宜去边关的事情定下来,卓文君才说要回府。 司马茹晴知道留也不留太久,这才两人一起去了元娘那里,元娘听了只让她过几日再过来玩,又让人备了马车,卓文君还要去王氏和太夫人那里道别,元娘也就没有多留她,却让兰梅娶了前些日子太夫人赏的紫色貂皮斗篷送了她,推谢再三,卓文君才收下。 卓文君回到卓府时,见下人们各个都低着头,心下暗叫不好,咬着唇才硬挺着去了窦氏那里,刚一进屋,脚下就飞来一茶杯,里面的水溅到了卓文君的裙袍上她也不敢躲一下。 “侯府既然好就在那里呆一辈子,还回来做什么?我还以为你是忘记了自己还姓卓呢。”窦氏的骂声随之传来。 卓文君身子一颤,最后缓缓跪下,“孙儿知错,但求祖母莫气坏了自个的身子,怎么罚孙儿都行。” 如今卓文君被休回家,府里除了祖母窦氏,再没有人能在意她,所以此时此刻卓文君什么都没有想,第一个念头就是认错。 她态度诚恳,到让窦氏心里的火气降了些,语气却仍旧一片冰冷,“这阵子在侯府都做了些什么?” 之口没有叫人起来回话,四下里的下人就更不敢出声了。 卓文君抬起头,款款的将在侯府做了些什么依依说了出来,窦氏待听到世子与元娘质气已跑到关外时,心下因为元娘有孕的火气也全然没有了。 “好了,快起来吧”听完了,窦氏才让人起来,待卓文君到了身前,才拉着她坐到自己的身边,“你不要怪祖母和你发脾气,你本就是被休之人,这样在侯府呆这么些天,传到旁人耳里让人怎么想你?算了,你也年幼,还不懂得这些,只是切莫再有下次了。” 窦氏又说了一些,总归是卓文君不要在忤逆她的意思的话,卓文君依依应下,上午回的府,到了用午饭的时候,才被窦氏放了出来。 卓文君脸上却没有一点喜色,想着司马巍颜,脸忍不住红了起来,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相见了,只怕是再去侯府的借口也没有了。 绣云是跟着主子到侯府的,又是个心思剔透的,在侯府这些日子,也看出些主子的心思来了,却是不敢多说,反正那样的心思不过是想想罢了,也没有机会。 惜雪阁的院门口,远远的就能看到可人正站在那里往过望,待一看到卓文君的身影,便大步的迎了过来,“小姐总算是回来了,可想死奴婢了。” 心下却是更担心,府里哪个不知道太夫人去接小姐而小姐却不回来,府里的气氛也就压了下来,太夫人那里是时不时的摔东西,可见有多生气。 早上听了小姐进府,便直接去了太夫人那里,等到了中午才得了信见了人回来,可人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与以往不同,卓文君连句话也没有说,直接就进了院,一路回了自己的屋,看着从里面被关起来的门,可人不明所以的看向绣云,绣云叹了口气,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第一百一十七章 根源 司马商宜走的无声无息,在太夫人那边招呼也没有打一声,太夫人是听到了风声,只是想着儿子怎么走之前也会来见自己,却不想去见了侄媳妇,都没有见自己,心里又怎么会不明白儿子这是在怪自己呢。 王氏屋里,司马茹晴垂头站在地中间,屋里也就这娘两个。 “你可知错?” “女儿知错,只是女儿也是惦记哥哥啊,娘,而且二叔的功夫好,去了也不会有什么事,他以前又在半边呆过那么些年。” 开始还是认错,可说到到了最后,让原本已消气的王氏又阴下脸来,她拍的一声,手拍在桌子上,“你给我跪下。” “娘、、” “跪下。”王氏的命令不容置疑。 司马茹晴见母亲是真的动了怒,吓的才噤了声,才跪了下去。 王氏叹了口气,“你可知道为何这些年来你二叔呆在府里而没有去边关?如今你也不是个孩子了,有些事情也该知道一下了,临国公主看上你二叔,要娶为驸马,你祖母这才博了脸面去太皇太后那里,把你二叔给招了回来,为此你二叔装病这些年,可如今竟全白废了,想咱们司马侯府的子孙,岂能做临国的驸马被一个女人压在头上去?现在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事了吧?” 见女儿脸色惨白愣头愣脸的看着自己,王氏摇了摇头,“罢了,也怪我一直把你当成孩子,才酿成今日之事,我现在就找你祖母认错去,你回去吧。” “娘”司马茹晴泪洗着脸,匍匐的爬到王氏的身下,“女儿真的不知道会是这样,女儿知道错了,女儿去给祖母认错。” 当年的侯爷,也就是王氏的丈夫,就是在与临国打仗时死在了那里,这个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却又是侯府最禁忌的话题,不然太夫人岂会让自己的二儿子回来装病这些年而一直呆在府里呢。 王氏也红了眼睛,将女儿搂进怀里,“可恨你哥哥,明明知道一切,竟还做出这冲动的事情,若是你祖母有个好歹,以后到了地下,我怎么跟你爹爹交代啊。” 母女两个抱在一起哭了一会儿,直到如意慌乱的在外面出声禀报,才打断了这伤心的场面,“老夫人,不好了,二房那边的王夫人到少夫人那里闹事去了。” 王氏一听,这可了得,立马就站了起来,抹着脸上的泪痕,“如今你二叔才一走,那边就坐不住了。” 这话却是狠狠的挤着牙缝说出来的。 原来司马商宜一走,二房的几个女人是这会儿才知道,卓惜玉心下再气个半死,在刘妈妈的劝说下也只能忍着,红姨娘和闵氏又是姨娘,做妾的哪敢有什么不满,就只有王连草仗着自己是太夫人的侄女,才敢气势汹汹的往水榭杆去。 司马茹晴也抹了脸上的泪,“娘,定是因为二叔去边关的事,这事是因女儿而起,女儿也去吧。” 见女儿一脸的坚定,王氏点点,二人带着下人急忙忙的出了院,直奔水榭杆那里而去,而那边早在王连草到了之后闹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八章 闹事 水榭杆里,元娘看着在屋里乱砸的东西的王连草,示意兰梅让下人们不要拦着,任她乱发着脾气,直到屋里没有什么可砸的东西了,才见王连草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二小夫人既然砸完了,该有时间解释一下了吧?”元娘脸上虽然带着笑,可是看在旁人眼里却让人浑身发冷。 特别是她口口声声的那句‘二小夫人’咬的极重,像一把无形的巴掌,狠狠的打在了王连草的脸上。 这样的气势在这院里,其他人也是没有看到过的,不由得噤了声。 “卓元娘,你别以为满侯府的人都宠着你,你就是个人物了,你把自己的男人气跑了,连自己的叔叔也不放过,难不成卓府就是这样教你做不要脸的事情的?一个男人还不够,你还要勾引旁人的丈夫不成?你不要脸,侯府还要脸呢,你不要忘记了,那个人是你叔叔。” “说完了?”元娘冷笑看她,“说句尊重的话,我该叫你一声小婶子,今日你说出这样的话,你可知道传出去会有什么下场?俗话说的好,抓贼捉脏,捉奸捉双,东西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今日若你不给我一个交待,这事咱们没完。” 王连草的话,牵扯到这种事情,还是叔侄关系,眼下屋里还有这么多的下人在,元娘即使自己不在意不往心里去,也要为了侯府的颜面不得不出头。 王连草却是气急了,哪里顾及到这些,“你少在这里讲大道理,你要是真要脸就不要勾引自己的叔叔。” “住口”元娘厉声打断她的话,“你再胡说八道,休怪我不给小婶留脸面了。” 元娘的脸色阴沉,眼里蹦出火花来,这样的气势吓的王连草身子也是一颤,想不到小小年岁的元娘竟然能有这样的气迫,压的人有些喘不上气来。 “你、、、你敢”面子上终是过不去,王连草嘴硬的回过去。 元娘看着她,语气平淡中带着坚强,“你看我敢不敢” 正当这时,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元娘知道定是得了信的王氏来了,心下也松了口气,她虽然是不怕王连草,只是也不想趟进侯府内宅这混水里面来。 王连草还不等说什么,王氏已推了门走了进来,一看屋里的凌乱,当时就火了,“这是哪个弄的?要作死了是不是?不知道少夫人有身孕了要静养吗?要是我孙子有个好歹,小心你们的皮。” 嘴里的话是骂着下人,可眼睛却是直直的看向王连草,“表妹怎么在这里?这是怎么了?可是谁惹了你不高兴?” 直接就冲着王连草去了。 王连草此时见了王氏才知道害怕,结巴了半天,愣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王氏也不等她,只问向离自己最近的丫头,“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小丫头哪敢不说,就将王连草进屋就砸东西到王氏来之间的事说了一遍,王氏越听脸色越黑,眯着眼睛盯着王连草,那神情恨不得把王连草撕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处罚 王连草知道今日闹成这样,若自己不搬出些理来是不行了,索性就拼一拼,想到这些也硬气的向王氏看去,也带出几分讥讽的笑来,她更是轻挑的寻了椅子坐下,这无疑是在挑衅王氏这些年来在侯府里的权威。 “表嫂,这些年来我在侯府里,咱们也算是了解彼此的,明人不说暗话,今日我来这里闹又怎么样了?你也是个心思通透的,该明白我闹也是有原因的,我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试问谁遇到这件事情,自己的丈夫要救侄儿,而是因为自己的侄媳妇,也不会不发脾气。相比当年表嫂的厉害,我今日这些连表嫂的一分都不及啊。” 当年王连草是想嫁给大表哥的,哪里知道王氏是个不容人的,更是将王连草看的寸步不离,堪有将人软禁的道理。 王连草做的事情本来就心虚,纵然这般,也不好告到太夫人那里去,只能忍下这口气,王氏也正是看透这一点,才敢那般出手,这事情也就是当事人才知道其中的原委。 今日王连草挑出这件事情,王氏听了不由冷笑,“你今日唤我表嫂,就是以表妹的身份了?既然是表妹,元娘也该唤你一声姑姑,你却来砸了她的屋子,这又怎么说呢?只听说过不懂规矩的小妾闹夫人屋子的,到没有听过当姑姑的砸侄媳妇屋子的。” 要比起来,王连草哪里会是王氏的对手,王氏连讽带刺的一顿话,将王连草说的连个小妾都不如,还是当着自己的儿媳妇面,是一点也不给王连草留面子,可见其心里对王连草的恨。 元娘在一旁听着也不由得暗暗担心,这事可算是乱了规矩了,太夫人那么重规矩的一个人,如今这两个人闹起来了,还在自己的房里,传出去岂不是让外人笑话侯府? 心下焦急不已,见王连草又要动开口,元娘垂下眼帘,“娘,我、、肚子有些不舒服。” 众人的目光全落到元娘身上,王氏更是大步过去,“要不要紧?快躺下,你这孩子、、” 一脸心疼的王氏一边喊人去宣太医,哪里还顾及到一旁的王连草,趁这个空档,司马茹晴才到了王连草的面前。 “二婶,这事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吧,我让二叔走的,我就去把二叔找回来。”看着娘受气,嫂子受委屈,司马茹晴心下暗悔不已,恨自己做事太鲁莽。 不待等王连草开口,司马茹晴已起身大步离开,王连草见了撇撇嘴,只以为她是说说,跟本就没有往心里去,另一旁的王氏只顾着照顾元娘,哪里注意到这一点。 被太医把着脉,见屋里不吵了,元娘才松了口气,而她也是真的累了,待太医一退下,王氏也随着出去,屋里静下来,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醒来时,天已大黑。 “小姐,饿了吧?老夫人早就让做着粥给小姐备着呢”兰梅一边挂起纱帐,脸上的笑却忍不住外流。 在这府里,太夫人老夫人都宠着小姐,让人怎么能不欢喜呢。 “小姐,还是先把太医开的药喝了吧。”春花端着药走了进来,人也到了以上前。 元娘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接过药一口喝尽,将碗递了春花,“事情怎么样了?” 春花知道问的是兰梅,也没有接话,拿着碗退了出去,兰梅扶着元娘下床,“还能怎么样?太医说少夫人亏气亏血,所以就没有理会二小夫人,又怕惹了太夫人伤神,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元娘见她气不过,就道,“难不成你还想惊到太夫人?真那样的话,到时少不得太夫人对咱们也会有意见,这才嫁过来几日,事情一件接一件的闹着,虽然我怀了身孕,也少不得也会让人厌烦,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的好。” 兰梅听了点点头,只被点一句便明白了。 哪知春花惊慌的跑了进来,“少夫人不好了,大小姐留书去边关了。” 元娘松开兰梅的手,就往外走,“老夫人呢?” “老夫人在太夫人那边呢,”春花在后面尾随过去,“奴婢还听说太夫人正让人叫了二小夫人去呢。” 可见事情是闹大了,想来太夫人是知道下午的事情了,而司马茹晴的离家去边关也与这件事情有关吧?元娘心下一沉,带着兰梅大步往太夫人那边去。 才一进屋里,元娘还不等问安,就见坐在上面的太夫人厉声喝道,“跪下。” 元娘不敢多问,只能委身跪下,兰梅自然也随着跪下,大厅中间主仆一跪,让屋里的气氛也沉了下来。 “元娘,你可知错?”太夫人怒急攻心,此时最恨的虽是自己的侄女,却也有元娘一份。 她就知道这个元娘嫁进府之后,府里的日子便不会那么安静了,果然如此,这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却全是因她而起,想着自己的孙子和儿子都跑去边关了,也全是因为元娘,心里怎么能不恨。 王氏看了在一旁担心不已,“娘,这跟本就不怪元娘。” “你不必多说”太夫人打断她的话,“不管怪不怪她,事情皆是因她而起,一个巴掌拍不响,元娘,你可觉得我说的不对?” “元娘不敢,元娘知错。”这可真是坐在屋里还被雨淋,倒霉透顶了。 “你知错就好,都说娶妻娶闲,打你一过我们侯府来,府里便没有消停过,不管你有没有去招惹事非,事非找上了你,就是你的错,如今我也不多说,念人有了身孕,你只回到水榭杆静养去吧,不到生产之时就不要出院子了,至于旁人也就不用去打扰你了。” 随后太夫人又扫了屋里众人一眼,“可都听明白了?” 王氏动了动唇,终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这样的处罚算是轻的了吧?元娘被兰梅扶了起来,一路出了大厅,只知道正好与过来的王连草擦肩而过,待出院门口时,听到里面传来摔东西的声音,便再什么也听不到了。 心下虽然委屈,她也没有说出来,自己在旁人眼里指不定已是祸水了,若再闹腾什么,还不知道让人想成什么样呢。 这日子左右都是不好过啊。 第一百二十章 有客 元娘回到水榭杆后,便直到半靠进软榻里,静静的一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兰梅不敢打扰,只让春花下去休息,自己在一旁服侍。 “这苦日子怕是才刚刚开始吧。”良久,元娘叹了口气。 兰梅有些不懂,“老夫人和大姑奶奶对小姐还是好的,太夫人也不过是一时之气吧,小姐莫多想了,好好养着身子才是重要的。” 元娘翻了个身,坐了起来,拿过针线盒里做了一半的小衣服,低头缝了起来,“但这府里当家的毕竟还是太夫人,我有着身孕她还能这样,若没有身孕,怕是早将我赶出府了。” 可见太夫人心里是真的对她有了反感,换成自己也会这样吧,毕竟好好的一个家,因为卓府进来的两个女人闹成这样,此时此刻太夫人更恨的也是卓府吧。 兰梅听小姐这般说也知自己在怎么劝也没有用,小姐心思向来剔透,从小就是个有主意又聪明的,要不然这些年来还不知道怎么过呢。 晚上,先是王氏过来了,劝慰了元娘几句,才离开,毕竟太夫人吩咐过,外人也不能进来,王氏也不好多呆。 从王氏那里,元娘也知道王连草被太夫人骂过之后禁了足,要不是王连草一直哭着认错,嘴里口口声声的说着担心二爷,早就被赶出府了。 府里闹了这么一天,这回终于安静了。 哪知次日,竟有些上门,说是元娘的母亲。 元娘出不是院,自然不知道徐氏到侯府做客的事情。 大厅里,招待徐氏的正是侯老夫人王氏,丫头上完茶退到一旁,徐氏才道,“怎么不见元娘?” 想到自己的女儿嫁入侯府又当了世子妃,徐氏可是强忍了这些日子才上门,当初卓府的心思她自然晓得,所以一直到打听出侯府的消息之后,这才敢上门。 “那孩子有身孕了,太夫人怕她劳累了自己,就让她在院里歇着呢,也吩咐不让人去打扰。” 徐氏听了心下更加欢喜,嘴上却道,“元娘那孩子就是不知道深浅,你们多多管教才行,可惜我从他大伯家搬出来之后,就一直忙着打住处,连她嫁人也没有赶回来,让亲家母笑话了。” 能和侯府攀上关系,徐氏自然高兴,这可是旁人想求都求不来的,何况她从卓府出来之后,凭着手里的钱自己置办了宅子,又与邻里的一个老秀才相好上了,哪知那秀才还是个睹徒,将她的银子也输的差不多了,自己又没有进项,想起当初在江南时与元娘一起做的酒楼,这才到侯府来。 王氏虽然不知道徐氏的想法,可见这徐氏目光闪烁,就知道是有什么事情,往下打量着徐氏的穿戴,到是一般,心下有了几分了然。 “我还是去看看元娘那孩子吧”徐氏也有些脸热,要钱的事总不好被人看出来。 王氏寻思着怎么也是元娘的生母,也不好拒绝,毕竟那边还有元娘的脸面,才吩咐了身边的丫头带着徐氏过去了,送走了徐氏,她才起身去了太夫人那里。 第一百二十一章 反目 徐氏到了水榭杆眼睛就已不够使了,亭台楼阁看的人眼花缭乱,一个不注意就可能走丢,果然是侯府大院,这辈子也是头一次看到,想到自己那破乱的院子,而当初发默不作声的元娘如今做这样的地方,心下竟觉得有些不公平起来。 待见到元娘后,也不管下人还没有退出去,徐氏就披头不是脸的冲了过来,“你看看你,哪里像个当女儿的,如今怎么也是侯府的世子妃了,竟然连自己的娘也不管不顾,你也不怕被外人说什么?” 元娘当场脸色就沉了下来,“母亲今日过来是想事吧?有什么事只管说吧,天色也不早了,我如今正被太夫人禁着足,不方便见外客。” 母亲该做的一样也没有做,到是只会埋怨,对于徐氏的冷血,元娘虽然已不在意了,可是面对时,心里还是一阵阵的不舒服。 “哟,还真是世子妃了,这脾气也见长了,平日里怎么不见你这副模样,今日到来劲了,世子妃怎么了?世子妃也不能不认自己的娘。”徐氏俨然一个泼妇,“别忘记了,你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 “这里是侯府,母亲心里有什么不顺只管说女儿便罢了,何苦没头没脑的说这些个话,我自是知道从母亲肚子里出来的,只是却不知道这母亲该怎么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如同下人一般,甚至可以为了利益和旁人一起来陷害自己的女儿,这样的母亲也不知道算不算得是母亲?”元娘也不想与她多说,“母亲是手里紧了才过来吧?我也不多说,钱我是没有的,当初从卓府嫁过来后给的嫁妆到是有一些,母亲若是不怕被人笑话,只管拿些嫁妆去变卖吧。” 徐氏被戳穿了心事,不由得恼羞成怒,猛的站了起来,“好张厉害的嘴,你哪是好心,跟本就是变着法的羞辱我罢了,我就不信还没有评理的地方了。” 语罢,就欲转身离开。 元娘跟本没有理她,埋头喝着茶,心下却被气的一股一股的,自己竟贪上这样一个母亲,还好自己不是真正的元娘,不然这一辈子岂不是被欺辱死了? 徐氏闹了这么一出总以为元娘会顾及颜面而让人唤住她,然后一番赔礼道歉,最后自然轻松的把银子拿到手,可人都出了屋,也没有听到身后有动静,心下越发的不由得恼怒起来,竟插着腰在院里骂了起来。 “元娘,你好个没良心的,做了世子妃竟然连自己的亲娘也不认了,我到要看看侯府还要不要你这样的世子妃。”誓有撕破脸的意思。 这一骂好,马上就引了院里的下人侧目而看,更是暗下交头接耳,可正屋里被骂的元娘,跟本就不出来,甚至都没有派下人出来拦一下。 徐氏没有料到元娘竟这般的狠,一时之间到不知如何是好了。 正当这时,只听身后传来太夫人的声音,人更是被王氏搀着走了进来,“莫不是我的耳朵有问题了?还是眼睛花了,亲家夫人这是被谁惹着了发这么大的脾气?” 第一百二十二章 羞辱 见太夫人和王氏先后进来,元娘的脸色一紧,衣袖下的手也紧紧的抓进被褥里,不过她还是马上起身上前行了礼,将软榻让出来给太夫人坐着。 太夫人坐在软榻上,垂着眼皮又问,“亲家夫人怎么了?是谁惹得你发了这么大的火气,只管和老婆子说,老婆子定当帮你出头。” 可见是真的不喜欢元娘,连坐也没有让坐,王氏站在一旁心疼儿媳妇也没有用,只能拧着手里的帕子,看向徐氏的眼神多起怨恨来。 徐氏正愁找不到为自己出头的呢,马上就哭天抹泪起来,“可怜我就这么一个亲生的女儿,她嫁的门槛高,连我这个做娘的都不认了。” 像市井泼妇一样,坐在地上拍着腿哭了起来,伤心的样子让人看了还不知道受了多大的委屈呢,元娘只见太夫人扫了自己一眼,心下瞬间冷了下来。 若太夫人真想给自己留情面,跟本不会拦下徐氏问怎么回事,放眼看去,都可以看的出来徐氏是个泼辣货,这种人跟本没有道理可讲。 元娘回头想想,自己似乎什么也没有做,怎么就把这位大主给得罪了呢,果然人倒霉喝冷水也塞牙啊,想来当初她受尽欺负,太夫人也没有站出来,眼前到怪起自己来,这人心怎么就这么让人心寒呢。 “我说元娘啊,你嫁进咱们侯府,可就是堂堂的世子妃,有多少双眼睛可都盯着你呢,你代表的不是你自己,而是整个侯府,还不把你娘扶起来?” 太夫人拨弄着手里的佛珠,似一个很重大道理的老人。 元娘应了一声,才走到徐氏身旁,“母亲起来吧。” 见元娘跟本没有认错,徐氏心下还是不舒服,一把打开元娘的手,“现在知道低着身子来认娘了?刚刚不是威风的很吗?” 兰梅在一旁看的直咬牙,小姐在侯府什么时候受过气,今日到好,到因为夫人这无理取闹给弄的一点颜面也没有了。 王氏见不得儿媳妇受气,笑着上前搭手,“亲家夫人快起来吧。” “哟,我说亲家母,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试问你亲生女儿不认你了,你会怎么样的心情?”徐氏还记恨着之前王氏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仇呢。 这人还真是油盐不进,王氏也火了,干脆也不说话了站到一旁去,反正今日婆婆是给元娘落脸了,这样一来就跟打了元娘一巴掌没什么两样。 “是女儿不对,地上寒气重,母亲还是先起来吧。”元娘见婆婆如此维护自己还受了委屈,只能狠下心来低头。 徐氏这次又用力的推开元娘,元娘哪想她会这么用力,身子就往后一倒,在兰梅和春花的惊呼中,整个人摔到了地上。 吓的王氏也冲了过去,“怎么样?” 肚子隐隐做疼,元娘一脸的痛苦神情,兰梅顾不得规矩,就对着徐氏喊道,“夫人,小姐有了身孕,你就是这么不想见小姐好是不是?” 徐氏也没有料到会闯这么大的祸,哪里知道元娘这么不津推,到也不似之前那样撒泼了,太夫人一直坐在上面,直到看到元娘摔倒才微蹙起眉头。 “老祖宗,是孙媳妇让侯府失了颜面,求老祖宗不必在顾及颜面,休了孙媳妇。”元娘抚平心口的气息气,双腿一跪,对着太夫人就叩了三个头,也不抬起来,等着答复。 屋里瞬间静的落针可闻。 徐氏先是错愕的张大了嘴,随后吼道,“你疯了不成?你个没脑子的,世子妃岂是谁都能做上的?你不当世子妃吃什么喝什么?老娘可没有多余的银子养你。” 之前徐氏只是想闹闹,让元娘在婆婆面前失了面子,到时对自己也会有所顾及,然后自然就会给自己些银两,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元娘会不在意世子妃的位置,自请下堂。 王氏也是一惊,咬着唇,紧紧握着帕子,心一横,反正是婆婆闹出来的,她到要看婆婆婆怎么收场。 兰梅和春花也跪在元娘的身后,抹着泪。 元娘并不是冲动之下才做了决定,坐上的太夫人还以为她像旁的女人一样在乎这个世子妃的位置,偏她看错了,自己跟本不在乎这个。 既在容不下自己,又不好意思开口,到不如自己开口好了。 “这就是你在卓府学的规矩?”太夫人的声音很低沉,却带着一股不可忽视的压迫力,“我不过是让你给你母亲低个头,你就觉得委屈了是吗?你是想好了自己怀了身孕我就不能休你出府了才敢说这翻话是吗?” 元娘缓缓的抬起头,脸上一片坦然,“老祖宗误会了,元娘岂敢觉得委屈?只是不想因一已之私而不顾侯府,更不曾想利用怀有身孕一事做威胁。” 之前许是对太夫人还有些念想,今日她说出这翻话,元娘是彻底的死了心,人心是世间最凉的东西啊。 “好,那老太婆就成全你的孝心,只是你要离开侯府也可以,喝药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太夫人拨弄佛珠的手一顿,眯着眸子盯着元娘。 四下里一片冷吸气声,王氏更是直接跪到了地上,“婆婆使不得啊,颜儿自小就身子弱,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孩子,就这样、、、” 下面的话不等说出来,王氏已哭的泣不成声了。 徐氏见了也在一旁忙解释,“亲家婆婆,这全是一场小误会,你看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下面的话被太夫人一个冷眼给瞪了回去,徐氏打了个冷战,今日这趟侯府是来错了,竟忘记了出门看看黄历。 “这个元娘不能听老祖宗的。”满屋里,只有元娘神情不变,更是没有逃避太夫人的眼神,心里坦荡的迎视上去,“元娘可以立下字据,更可以发誓这孩子生出来与侯府一点关系也没有,老祖宗大可放心。” 她是舍不得这个孩子,也明白眼前这个老太婆的心思,只是她也太高看了侯府,真以为自己会赖上了不成? 第一百三十三章 解围 太夫人瞪着眼前的元娘,只觉得肋骨生疼。 王氏见如今婆婆面子上过不去,忙站了出来,扶着元娘,“你这孩子,怎么能说出这种负气的话呢。” 抬头又对上面的太夫人道,“婆婆也看出来了,元娘这是个坚强的孩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会保护肚子里的孩子,这不正是咱们侯府想要的当家主母吗?”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太夫人身上,太夫人严紧的脸,才慢慢淡出笑意来,“不错,果然适合做当家主母,你们婆媳两个起来吧,不然落在旁人眼里,还以为我这个老太婆欺负你们婆媳两个是的。” 说到最后,似在逗趣,屋里紧绷的气氛也放松一来,王氏的手蕊都是汗,浑身无力的扶着元娘站了起来,脸色明明已惨白一片了,却还强扯出一抹笑来安慰元娘。 “傻孩子,刚刚老祖宗不过是在试你罢了,你到是当起真来,以后可不许在说那些糊话了,听到没有?” 似还不放心,非要让元娘做保证。 胳膊被抓的疼,元娘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只甜甜一笑,“娘,我知道了。” 这笑和承诺,让王氏放下心来,也不知道怎么了,只觉得不用多说,本能的就相信了,这样被信任,元娘的心也一软,鼻子也微微发酸。 不管出于什么,王氏这样对自己信任,都让元娘很感动,那颗原本要坚决离开的心,又软了下来。 太夫人落了面子,也不愿多呆,又训斥了几句才离开。 徐氏见这太夫人走了,吁了口气,一边抹了把汗,这可真是吓死了,哪里还敢在多呆,对王氏道,“那我就不多打扰了。” 此时没有了太夫人在,王氏是最大,她冷看徐氏一眼,一边吩咐身边的丫头,“去给亲家夫人备些礼拿回去,毕竟母女一场。” 徐氏本就觉得心虚,眼睛听王氏这样说,心里咯噔一下,暗知这回是真把侯府给得罪了,既然能拿着谢礼,总比什么也拿不到强。 元娘也明白婆婆这样做的意思,这是心里真的把徐氏恨上了,这样的保护让元娘心里最后的不快也消失了,走过去挽过王氏的胳膊。 “今日让婆婆操心了。” 王氏拍拍她的手,“好孩子,让你受委屈了。” 如今女儿儿子全跑去边关了,家里只剩下老幼病残,如今又闹成这样,没有一件顺心的,而且二房那边也不消听。 徐氏在一旁看着母慈子孝心的场面,心里忍不住吃味,大声对一旁的丫头喊道,“没听到你家主子吩咐你带我去拿东西吗?在这里还磨蹭什么。” 丫头自然不敢反驳,马上恭敬的引得徐氏出了屋。 兰梅看了暗下咬唇,老夫人怎么就不为二小姐考虑考虑呢?这样一来,以后让二小姐在府里怎么做人啊。 元娘脸色一冷,吩咐兰梅,“你跟着过去看看。” 自然是有看着徐氏的意思,兰梅应了声,出了门之后,快步追了过去。 “让婆婆笑话了。”有这样一个母亲,元娘也没有办法。 王氏笑着带着她坐到榻上,“别多想,这又不是什么大了,至于老祖宗那边,不过是关心则烦罢了。” 别的王氏自然不会多说,可元娘不是傻子,也知道王氏不好在儿媳妇面前说自己婆婆的不是,家里出了事,王氏还要到婆婆那边,也没有多留,吩咐下人们好生伺候,才起身离开。 第一百三十四章 出招 王氏到太夫人那里时,太夫人正独自生着闷气,一见王氏进来,就不满的埋怨道,“看到了没有?那样小家子出身的,就是没有规矩,我才说了她几句,就仰仗着自己有身孕作威作福了,要是真生下孩子了,那屁股岂不是要掘到天上去。” 王氏扯了扯嘴角,心下暗许,这婆婆说话也够难听的了,到也不像大家的人说出来的话,让她听了脸都忍不住一红,到也不好说什么。 发觉到自己说走了嘴,太夫人撇了撇嘴角,到没有在说什么,“我派人去边关寻人,水榭杆那边你就多操心一些吧,别在弄出什么丢人的事情来,那个徐氏走了没有?” “我让人拿了些东西给她,人已经走了” “哼,看她那些穷亲戚,这才刚开始,以后的日子常着呢,有你这个做婆婆头疼的时候” 王氏听了忍不住辩解,“元娘也没有什么亲戚,只有这一个娘,婆婆不用太担心了。” 太夫人不满意儿媳妇帮着元娘说话,可寻思一下,到也没有再说什么,若再计较下去,到显着她这个做老祖宗的小气了。 大房这边闹出的事,二房那边不多时就知道了,卓惜玉幸灾乐祸的对徐妈妈道,“看到了没有,有那样的娘到哪里都是丢人,以后有的热闹看。” 徐妈妈陪着笑,到没有开口。 卓惜玉见了虽有不悦,也没有计较,“那三位这几天到是安静了?” “二老爷不在家,她们不安静闹起来也没有用,我看夫人不如先寻了法子把那个红姨娘处理掉,留下闵姨娘与那个王连草相斗,咱们只管看热闹就行。” 能除掉自然是好的,卓惜玉放下手里的针线活,“我到是想,可是哪里那么容易。” 徐妈妈笑里带着狠毒,“夫人放心,一切有奴婢在。” 卓惜玉刚刚那句话不过是顺势一说,既然徐妈妈能说出来,想来也就有办法了。 借着徐妈妈的话顺下来之后卓惜玉心情大好,眼下元娘那边又出了事,终于有让她心情好的时候了,心情一好,手上也麻利起来,原本不入眼的绣品越发的好看了。 转眼过了半个月,边关那里迟迟没有传来消息,整个侯府显得也异常的安静,这种安静总让人觉得像在暴风雨来临之前一样,让人心口有些闷的慌。 元娘的肚也大了起来,整日里除了在院子里散步,就是做针绣活,眼下元娘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烦躁的心平静下来。 “少夫人,二房那边出事了。”春花从外面急冲冲的跑了进来。 兰梅刚端了一碗的酸梅汤进来,只见冬雪也从春花的身后走了进来,脸色不由得一沉,冬雪拧了拧手里的帕子,还是厚着脸皮走了进来。 春花回过头看到是冬雪也微愣,冬雪从感了风寒后便一直断断续续的不见好,今日见她随自己进来到也觉得奇怪,想着刚刚自己听来的事情,此时到不知开不开口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归来 元娘淡淡一笑,坐正了身子,那凸起的小腹显的越发的突出,看在冬雪眼里异样的刺眼,想着这表姑娘,平日里也不是个出落的,竟有这样好的命。 “少夫人,二房那边的红姨娘与下人有私情被二夫人抓起来了,那下人却挣脱后跑掉了,眼下府里正四处抓人呢。”春花语气不快不慢,简单的把事情学了一遍。 元娘不用多想也知道是卓惜玉使的招,到也觉得有趣,这好好的红姨娘,什么时候不出墙,偏等这位二房的夫人进门了才有私情,岂不是招人多想,反之也正是娶进了二房的夫人,才能撞破这种奸情。 左右卓惜玉都占半,红姨娘只有承受的份。 “好了,你先下去吧。”事不关已,元娘并不太感兴趣。 春花应声退下的功夫,才拿起酸梅汤喝了几口,不缓不慢,掏出帕子又擦了嘴才看向冬雪,“身子既然大好了,就在屋里好好养着吧,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用不着过来请安。” 见少夫人跟本不问自己进来何事就直接把话堵死了,冬雪脸色微微一悸,咬了咬唇,“妾身见少夫人身子不方便,一个人又无聊,想着少夫人到不如邀请大小姐进府里来相陪,也省得了少夫人寂寞。” 全然一副好见意,看在元娘眼里却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兰梅在一旁声音变味的开口,“哟,多谢冬姨娘的热心了,只是我们家少夫人毕竟是已嫁为人妇之人,表小姐又是被休的闺中妇人,岂能随变的到处做客,话传出去让人怎么评价表姑娘?” 冬雪一脸的尴尬,“到是妾身没有多想。” 元娘打量了她一眼,垂下眼帘,“冬雪,你是随我进侯府的丫头,我既然能抬你做姨娘也能把你从姨娘变成丫头,记住了,不该动的心思不要动,我向来都不是一个善人。” 话说的这么直白,冬雪要还装傻那就是真的傻了,脸上哪里还有血色,慌乱的跪到地上,“少夫人饶命,妾身也是想为少夫人分担才说错了话,并不敢有异心。” 元娘不愿看她这虚伪的嘴脸,“我也乏了,你下去吧。” 冬雪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人走到门口时,兰梅还不屑的哼了一声,吓的冬雪身子微微一颤,元娘看了瞪向兰梅,兰梅才不情愿的低下头。 “小姐,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兰梅想不明白。 元娘也不理她,拿起剩下的酸梅汤喝了起来,若是卓府让冬雪这么做,那么只有一个原因,是想让被休的表姐能粘上世子吧,粘不上世子最起码还有二房那边的司马商宜呢。 只是这样的想法也是出自大家,真是让人作呕,这事即使真成了,也会让侯府对表姐不喜,不是明媒正娶换了庚贴进府的,即使出自大家也会让人看不起。 何况又是被休过一次的人,只能让人怀疑这个人本身有问题。 想不通的是卓府为什么一直要与侯府巴结上,难不成出了什么事?元娘还没有想明白时,转眼又过了一个月,离家出走近三个月的司马巍颜终于回府了。 这天正好刚下雪,外面一片银白色,可兰梅进来时说世子回来了,脸上并没有带着笑,最后才用几不可见的声音道,“世子身边还有一个女人。” 第一百三十六章 手段 司马巍颜回来了,留在边关的却是司马商宜,而司马巍颜带回来的女人,元娘见到那一刻,恍如隔世,呆愣了许久,直到回到房间里过了几个时辰之后,才回过神来。 “小姐,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啊,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兰梅一脸的泪,也不知道跪在地上哭了多久。 “起来吧,我饿了,弄点吃的去。” 兰梅吸了吸鼻子站起来,“奴婢这就去弄。” 从太夫人那院里回来后,小姐就没有开过口,一个人更是没有反应的坐在那里,可吓坏了兰梅,如今一同伺候的春花也被太夫人要了去照顾新进府的姨娘,这跟本就是诚心和小姐过不去。 兰梅抹着泪做了一碗热汤面,才端着出了厨房,见到站在外面的冬雪,冷冷一笑,“这样可随了你的愿了,只是我想不到这样你能得到什么?你以为这样世子就会喜欢你?你做梦吧。” 冬雪咬着唇,“新进府的姨娘真是大小姐?” 兰梅冷笑,“你心里不是更清楚吗?怎么到问起我来了?现在人都进府了,你还装什么糊涂呢?” 不在理会冬雪,兰梅撞开她,扬长而去,冬雪愣愣的站在原地,良久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会这样?难不成徐妈妈让自己劝少夫人那些话,就是为了这个目地? 她听院里的下人说世子的新姨娘是来过府里的卓大小姐,只觉得一片冰凉,怎么会这样? 兰梅到了门外,把脸上的泪抹干之后,才推门进屋,见小姐仍旧坐在软榻上发呆,鼻子一酸,强忍着泪别落下。 “小姐,你最喜欢的热汤面”兰梅笑着道,“以前在江南时,晚上饿了,小姐和奴婢躺在床上,大冬天的,总想着要是有碗热汤面就好了,后来有条件了,要是饿了,小姐总喜欢吃一碗热汤面,哪怕是夏天。” 元娘脸上总算是露出一抹笑来,声音更似从悠谷中传出来一般,“兰梅,你说是不是我眼睛看错了,那个人不是表姐对不对?” 最让元娘接受不了的不是男人纳了姨娘,而是被最好的最信任的朋友背叛。 兰梅咬着唇,心一横,“小姐,奴婢知道你伤心,只是既然事情都发生了,什么也做不了了,不管怎么样小姐都是妻,表姑娘是妾,万没有她越过小姐的道理。” 元娘拿起筷子,慢口的吃着面,“去让人把院门锁了,天色不早了,我也累了。” “小姐、、、”这样一来,岂不是把世子更推向表姑娘怀里了。 兰梅心里也满满的全是恨,小姐对表姑娘那么好,却没有想到表姑娘竟然和小姐来强男人,白瞎了小姐当初对她的心,还不如喂了狗。 元娘冷冷一笑,又吃了几口面,最后喝了几口汤,才落下筷子,“这种出门就找女人,又与我最亲密的朋友弄在一起的男人,你还真以为我会要吗?这样也好,人总是受过伤之后才会看的明白,行了,去吧,完事了再让人弄点热水来,我想泡个澡。” 第一百三十七章 冷战 元娘早早的就躺下,兰梅坐在床榻下边绣着东西,一还不时的把手里的东西举起来,“小姐,你看好不好看?等小主子生出来了,奴婢再多做些。” 兰梅也是个聪明的,从太夫人那边回来之后,默默的就改了口,她也知道自己一个下人做不得什么,或许只有这样做才能证明她在为小姐报不平。 元娘眨眨眼睛,“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你也不小了,该想想你的婚姻大事了,可惜我觉得旺盛不错,谁知道去了边关,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而且这事还不确定你们成不成,要是冒然等下去,岂不是耽误了你。” “小姐、、、”兰梅红了脸,“奴婢不嫁,要一辈子陪在小姐的身边。” “要一辈子陪在我身边也行,不过那样得做通房丫头什么的、、、”元娘故意歪曲事实。 兰梅又羞又急,“那、、那奴婢嫁。” 元娘看到她这样子,就忍不住痴痴笑了起来,哪知这笑声却被外面的吵闹声给打断,元娘笑如花的脸颊,瞬间就沉了下来。 兰梅手更是一颤,针也扎到了手里,血瞬间就冒了出来,在白色的棉布上看上去异常的刺眼,元娘淡淡扫了一下,这该不算是一个好的兆头吧。 事情发生的很快,兰梅刚站起来,房门就被推开了,一道健拔的身子带着寒气走了进来,不正是黑着脸的司马巍颜。 “你这样做该说你是妒妇吧?”司马巍颜一口质问的语气,眼睛更是紧紧的盯着元娘,脸上明明是怒气,可眼神却是炽热的让人想回避。 元娘慢慢的坐床上坐起来,“世子来了。” 语气淡淡,殊不知这样的反应看在司马巍颜的眼里是又填了一把火,只觉得心烦气燥,他想看到的不是这样,明明她该和自己大吵才对,而不是这样的平静。 “世子一路长途跋涉的从边关回来,该好好休息才对。”关心的语气带着冷漠的拒绝。 元娘这样说的话跟本没有错,让人找不出毛病来,司马巍颜只能在那里生闷气却又什么也不能说,下人们也从外面涌了进来。 “世子爷,太夫人那边备了酒席给你和新姨奶奶接风洗尘呢。”有一婆子走了进来。 司马巍颜一脚踢过去,“滚,滚出去。” 婆子被踢倒在地,吓的连连认错,一边爬了出去,吓的四周的下人也禁了声,面对嚣张暴怒的司马巍颜,元娘仍旧平静淡淡的看着他。 “太夫人等着世子爷,世子爷就先过去吧。”元娘听到那婆子的话,跟本没有伤心,还笑着吩咐兰梅,“世子爷的衣服都放在衣柜里,你去拿套新的出来,虽是家宴,也该换些干爽的才好。” “不必了”司马巍颜冷冷开口,看都不在看元娘一眼,转身大步出了屋。 兰梅才松了口气,对屋里的下人摆摆手,“好了,都该干嘛就干嘛去吧。” 下人们才福了福身子退了下去。 一关上门,兰梅忙看向自家的主子,见主子并没有不高兴,才松了口气,只是见主子躺到床上背对着自己,神情一暗,这样的事情哪里说不在意就能不在意的呢。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上门 元娘睡的早,清早整个水榭杆也异样的安静,兰梅端着早饭看着走进院里的一男一女,垂下眼皮,直接装没看到推门进了屋。 以前她感谢表姑娘对自家主子的好,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罢了。 “春花,表妹起来了吗?”在屋里,兰梅就能听到表姑娘的话。 “回表姑娘,我们少夫人还没有起来。”春花落落大方的福了福身子。 卓文君对这个称呼先是一愣,转而淡淡的笑道,“那好,我就在外面等等吧。” 转头对一旁的司马巍颜道,“夫君就先忙去吧。” 夫君?春花垂下的头一紧,心下叹了口气,大小姐是真的无心还是有意为知?这夫君岂不是妾室能唤的?在这院里路这么久,她也看出来了,安安分分的才是最好的,不然像冬雪一样,弄成这样。 司马巍颜微蹙眉,扫了春花一眼,转身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兰梅在屋里自然也听到‘夫君’那两个字了,冷笑的推开门,“哟,这不是卓姨娘吗?奴婢见过姨娘。” 作势福了福身子,一边吩咐春花,“虽是早上,太阳可足着呢,先带卓姨娘去冬姨娘屋里坐会吧。” 看着是好心,可哪个看不出来是把卓文君与冬雪放在了一个位置上。 卓文君淡淡一笑,“那就麻烦春花了。” 春花只秉公做事,淡淡说了句姨娘这边请,就在前面引路了。 兰梅呸了一口转身进了屋,进内间时发现小姐不知何时坐起来了,想来也听到院里的事情了,脸色微悸,一直到服侍洗漱用过早饭,也不敢开口。 “让人进来吧”要是真能一辈子不见到也罢了,不过是躲过了初一还有十五罢了。 兰梅应了一声,拿过大软枕放到元娘的身后,才轻声出去。 另一边,卓文君到了冬雪那里,春花扬口说还有事要做便先走了,独留下原是主仆的二人在屋里,冬雪淡淡的看着笑意坐在自己面前的卓文君,心里是五味掺杂。 “前阵子徐妈妈让我在少夫人面前邀大小姐来府里做客,我一直就想不通,眼下明白了,是太夫人想给大小姐寻门好亲事罢了,世子俊美又体贴,大小姐虽被休回来,却又进了侯府,到底也算是不错的亲事了,虽为姨娘,只是这侯府里做姨娘,总要高过那些普通人家的。”冬雪的手里不知在哪里弄来了一串佛珠,说话时也没有停下来。 卓文君眸子微闪,语气淡淡不变,“到是麻烦你了,只是没有想到虽没有进府,我与世子还是碰了面,可见我们是有缘份的。” 冬雪嗤之以鼻,眼里更是讥讽,“这说起缘分二字,当属少夫人与世子,毕竟是做妻又是明媒正娶的,哪像咱们这些做姨娘的,说好听了是姨娘,说实话不过是个妾罢了。” 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冬雪就又道,“卓姑娘快过去吧,想来是少夫人起了,给少夫人敬了茶,才算是真正的姨娘啊。” 意思很明显,你现在连我这个不受宠的姨娘都不如,冬雪如今也醒悟了,只是为时已晚,什么都不求了,也就谁也不怕了,她今天这样,有这种往上攀爬的思想,还不是受太夫人一直鼓动的,卓文君又是卓府的人,冬雪怎么能不恨呢。 说了一堆难听的话,却也解不了她心里的恨和怨啊。 (孩子昨天晚上一直不睡,等睡时都十点多了,我又和我妈做的饭吃的晚饭,没等写十二点多,孩子又醒了,玩到二点多睡的,所以就没有写成。) 第一百三十九章 对面 卓文君到了正屋时,元娘正坐在正屋里的榻上,双腿盘着,正是一副正妻的派头,莫名的她心里就不舒服起来。 曾经她想过很多,甚至不在乎一起的与司马巍颜在一起,却在真正面对这些的时候,心莫名的烦燥起来。 “妾身见过少夫人。”正八经的福礼。 元娘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大表姐快起来吧,咱们姐妹之间何来那些的虚礼。” 卓文君面带笑意的站起来,“表妹也是近五个月的身孕了吧?可要好好养着身子才是。” 一边在下人的搀扶下坐到了椅子上,她就知道以元娘的性子不会为难她,心里一直担心的事情也慢慢放松下来。 元娘淡笑的坐在上面,吩咐下人,“叫人上茶吧,只有上过了茶,表姑娘才能正式成为侯府的姨娘。” 无形之中算是将了卓文君一局,让卓文君脸上的笑一僵。 元娘说的做的都是按规矩来的,卓文君又挑不出毛病来,只能僵硬着身子接过小丫头递过的茶,在铺好的铺垫上跪了下来。 “夫人喝茶。”埋下的头,看不清卓文君在想什么。 头上茶具相碰时发出的清脆声让卓文君的心莫名的烦躁起来,只觉得这一瞬间慢长的似过了几年一般,直到被小丫头扶起来时,她才慢慢的回过神来。 “侯府子嗣薄,希望你能多多给世子爷填丁”元娘客套了一句,让兰梅把准备好的银钗赏了过去。 “谢夫人。” 元娘这才问起旁的来,“小姑子也追去了边关,怎么不见与你们一起回来?” 这话让卓文君的脸色一白,其实一路上司马茹晴一个女孩子到了边关吃了很多的苦,最后又差点被有占了清白去,整个人在边关就大病了一场,与他们一起上路,因为身子不妥所以行程慢了些。 这些真相对同样问话的王氏,卓文君也没有敢说出来,其实她心里明白,当初是她挑唆茹晴让二房的二老爷去边关的,最后又差点搭上茹晴,若知道了真相,王氏怎么能不讨厌她呢。 见她沉默不语,兰梅脸色微沉,“小姐,你坐了这么久也该歇息了。” 卓文君听了忙站起来,“那我就不打扰表妹休息了。” 不顾听到那句表妹时兰梅不好的脸色,卓文君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你这又是何苦呢?”元娘看了一眼不高兴的兰梅。 “小姐,奴婢现在是明白了,这世间最凉的便是这人心,想当初小姐是掏心窝子的对人家好,结果对方却、、、”兰梅生怕在触到小姐的不开心,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元娘淡淡一笑,“有人自甘堕落,你在这里生什么气?” 兰梅眨了眨眼睛,调皮一笑,“小姐说的对。” 主仆二人心知肚明,这份默契让一旁的春花很是羡慕,却知道自己是太夫人身边的人,是永远也不可能这样的。 晚上,春花回屋里歇着,就见一小丫头偷偷摸摸的走了进来,春花怎么也是这院里的一等丫头,见小丫头横冲直撞没有叩门就进来,冷喝出声。 “哪里来的没有规矩的?” 小丫头忙福了福身子,“奴婢是卓姨娘身边服侍的,卓姨娘想见春花姑娘,奴婢怕被人看到,所以才乱了规矩。” 春花脸色乍变,看到小丫头脸上的得意,嘴角一沉,“这到是好笑了,我是少夫人身边的丫头,卓姨娘寻我也到是学的过去,只是这样偷偷摸摸的到让人多想了,只是我到底是个下人,做什么还要禀报一声主子才行,你现在就与我去见少夫人吧,得了少夫人的允许,做奴婢的自然是要听主子的。” 小丫头来之前就得了吩咐,不让人知道,所以才偷着进来,哪里想到春花竟然要把事情扯到少夫人那里去,脸色也白了,慌乱的不知道怎么办,一个劲的拧着手里的帕子。 “怎么?不怕卓姨娘等急了?”春花已下了床。 小丫头一咬牙,“春花姑娘,姨娘让奴婢这样过来,想来也是想找春花姑娘说些掏心窝子的体已话,天色这么晚了,还是不要惊动少夫人了。” “掏心窝子的话?”春花怎么会不明白怎么回事,只是如今她早就看明白了,自己要想在这个侯府好过,就得靠住一个人,万做不得那些背主弃义的,声音越发的冷了,“在卓府时,我就在太夫人身边服侍,与大小姐也不怎么接触,万担当不起能与姨娘那些掏心窝子的话,姨娘真是抬举我了。” 小丫头见春花左右油盐不进,也怕事情闹大了,这才福了福身子,“既然这样,那奴婢就先回去了,春花姑娘也早些歇了吧。” 看着小丫头灰溜溜的离开,春花冷笑的转身坐回到床上,这才进府就不安份,想起原来府中温柔贤良的大小姐,真心变的好快啊。 卓文君住在水榭杆里面的一个厢房里,等了半天只见小丫头回来了,已猜到了几分,待听到小丫头把经过说了一遍后,心下气愤,面上却强忍着带着淡淡的笑。 “到是我唐突了,她毕竟是少夫人身边的人,还好她是个懂规矩的,不然到让我面对少夫人时尴尬了。”似自言说了一句,才打发小丫头下去。 小丫头本还一脸的担心,见姨娘这么好说话,到松了口气,欢快的福了身退了出去,直到门关上后,卓文君的脸色才沉了下来。 好个背信弃义的奴才,还真以为离开了卓府自己就收拾不了她了不成? 原本在这府里就很孤单,想着春花毕竟是在那边服侍的,不想到如今天不认真正的主子了,卓文君本就已算是落了身段,哪里成想连个下人都不给她面子。 当初进不到侯府,在祖母的旁敲击下,她坐着马车一路往边关而去,更是女扮男装的进了军中慢慢的接近司马巍颜,在司马巍颜的一次醉酒中爬上了对方的床。 当第一眼看到司马巍颜时,她们就忍不住砰然心动,她开始羡慕起元娘来,当初自己同情的庶女转身变成了最幸福的女人,让她控制不认住自己的嫉妒。 第一百四十章 谈话 卓文君到府上的第三天,卓府那边才过来人,听兰梅在小丫头嘴里得到的消息,来的是董氏一个人,太夫人并没有来。 虽然卓文君已是被休之妇,就这样私下里与世子在一起,名声上说起来也不好听,想来太夫人还是没不开那个脸吧。 “少夫人,太夫人请你过去”来人是王身边的丫头。 事关自己这一院,元娘想躲清静也不可能,简单的让兰梅给梳了下头,才一路慢步过去,进了院只见四下里静悄悄的,并没有想像中的谈笑声传来。 见元娘进来,院里的下人皆过来行礼,挑了帘子让她进去,元娘挺着肚子进来时,就看到卓文君跪在地中间。 不等行礼,王氏就开了口,“你如今身子笨拙,快过来坐下吧,那些虚礼就省了吧。” 无视掉太夫人脸上的不悦,元娘笑着应声,在王氏的身旁坐下,当初在卓府时,董氏是最喜欢卓惜玉的,眼下卓惜玉变成了那般的境地,而自己最看不入眼的庶女当了世子妃不说,又有了身孕,可算好事都被她占上了,最让她气恼的是自己的女儿不争气,竟然还被这个庶女压了一头。 元娘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到是安静。 见人到齐了,太夫人才开口,“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是我们对不起文君,只是事情毕竟已经这样了,亲家夫人看看找个日子就把人抬进府吧,文君也算是我看大的孩子,我定不会委屈了她。” 都做妾了还不委屈? 董氏虽然不喜欢这个亲生女儿,可也咽不下这口气,“太夫人你也是知道的,咱们文君虽然被休了,可也是个好孩子,是那家没有眼光,只可惜出了那样的事情,原本等着安静些日子再给她寻个婆家,竟不想出了这样的事情,也怪我们太宠这孩子了,以为她心闷就让她出去走走,哪里成想、、、” 说来说去,把责任全推到自己儿子身上了,王氏在一旁听了可不愿意了,笑着接过话,“亲家夫人说的可不是吗?说起来也是文君这孩子苦命,一个大小姐怎么偏偏就去了军营,要不是扮成小兵又怎么会出这事,要是当初在家时你们看着点她,眼下她也不用命苦的做妾了,说起来这孩子虽然被休了,可以卓府的名声,想再嫁个什么样的好人家没有?” 这话说的可就难听了,董氏的脸色不好,上面坐着的太夫人脸色也不好,瞪了王氏一眼,怪她多事,王氏心里却闷着口气,看卓文君越发的不喜欢起来。 当看着儿子回来,她是高兴的,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儿子身边还带着女人回来,那女人更是被休回家的卓文君,一个被休之人不安份的呆在家里,只想着怎么勾引旁人家的男人,这怎么能让王氏看得上眼呢。 跪在地上的卓文君料到王氏会不喜欢自己,可是亲耳听到这些话时,还是羞辱的抬不起头来,她一定要忍,相信慢慢久了,以自己的文静和贤惠,大家一定会喜欢上自己,更重要的是自己身后还有卓府。 元娘掏出帕子擦擦嘴,掩饰下眼底的笑意,眼下她越来越喜欢自己的这个婆婆了,恩怨分明,只可惜现在这个时代,上面有太夫人压着,她也只能发发牢骚。 果然,太夫人打破尴尬,“如今这好姑娘进了咱们侯府,也算是咱们侯府的福气,文君毕竟是卓府嫡出的小姐,我看不如就抬为贵妾吧,一切用度和元娘一样,元娘你觉得呢?” 这回好,把事情又推到自己身上了。 元娘清了清嗓子,笑意的抬起头来,“贵妾不好吧?”见太夫人阴狠的看着自己,董氏更是一脸的厌恶,王氏一脸的担心,元娘又接着道,“毕竟大小姐是卓府嫡出的小姐,以孙媳妇的看法,不如就抬为平妻吧。” 这下可给在场的人不小的震撼。 元娘笑着把事情又推到太夫人身上去,“这怎么做还得老祖宗说的算,还是由老祖宗做定夺吧。” 平妻可不是说抬就抬的,何况这还是侯府,没有理由就抬一个平妻出来,传出去让人怎么想?何况也不相信卓文君怎么进府当姨娘的事情能瞒下去,到时一传开,外人眼里这个不知廉耻主动爬上男人床的女人还被侯府抬为平妻,侯府颜面又何存? 太夫人原本把问题推给元娘,就是想给元娘心里填堵,没有想到事得其反,如今到弄的自己左右为难,心下想着怎么说好,又恨元娘太不把自己这个太夫人放在眼里。 在场的人都是心思剔透的,元娘嘴上这么说,暗下什么意思谁不明白,王氏看了高兴,只有董氏的脸色越来越黑。 想着当初卓府还那样照顾她,如今却是落井下石,发初还不如养只狗。 卓文君也微微抬起头来,咬着唇一脸伤痛的看着元娘,有责怪有不懂还有埋怨,元娘看了也不回避,冷笑的看过去,人家把你当成亲姐妹对侍,你勾上了人家的男人,现在又弄一副受委屈的样子,这种人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啊。 “我不同意”声音冷漠的传进人,司马巍颜也走了进来。 进了屋里之后,他的眼睛只直直的盯着元娘,似把想眼前的这个女人看穿,可是发现那平静而清澈的眸子只能让人越陷越深,跟本看不到底。 这种抓不住的感觉,让他竟害怕起来,只觉得下一刻,这个女人就会在自己的身边消息。 想来司马巍颜也是在外面听了一会儿,不然岂会知道这些,众人没有料到他会站出来反对,可让想不到说司的太夫人竟也松了口气。 卓文君一脸的伤痛,不过她马上就掩饰下去,先对着太夫人叩了三个头,又转身向董氏叩了三个头,“娘,如今女儿已是世子的人,所以女儿不在乎明份,心甘情愿的跟在世子身边,求母亲成全。” 看到这一出,元娘笑了,不得不成了,最有心机的还是卓文君,明知道被世子拒绝会很尴尬,马上做出一副牺牲自我的样子,马上就将情势给转了过来,厉害啊。 第一百四十一章 争吵 董氏恨的扬手对着女儿就是一巴掌,“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竟生出你这个孽障来。” “女儿知道对不起卓家,所以女人不孝,只有来生再报母亲的恩情了。”卓文君又对着董氏叩了三个头。 这母女二人的场面,让四下里的人看了心里也不舒服。 太夫人本就觉得对不起卓文君,眼下见了又心疼不已,可自己的孙子出来维护了,自己能怎么样?难不成真的要娶为平妻不成? 元娘平白无辜的又受了气,只当没有看到,垂下眼眸,一旁的王氏将一切看在眼里,心里也不满了,元娘又没有做错什么,怎么婆婆就一直不喜欢呢,如今还挺着那么大的肚子,哪有这样做的。 卓文君哭了这么久,见没有人出来说话,心里也慢慢的真的委屈起来,难道自己真的一点也不如元娘吗?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越想越委屈,卓文君脸上的泪也流的更涌,王氏不喜的才开口,“亲家夫人也不要太伤心了,文君这孩子在我们府里,定不会让她受委屈。” 司马巍颜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想,从小到大他向来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从来不用考虑旁人的感受,眼下更不会把卓文君的想法放在眼里。 “我与卓大小姐本就是错误会才出的事情,是我的错我来承担,不能怪到旁人身上。” “司马公子这是什么意思?”董氏听了冷冷一笑,“那我到要听听司马公子要怎么个承担法?” “除了名份,我可以给她一切。”司马巍颜看向 董氏冷笑,“那司马公子可知道了名份对女人有多重要?再重要的东西,如果一个女人的清白丢了,那剩下的只是死路一条。” 司马巍颜抿着嘴,卓文君也停下来忘记了哭,凄惨的看着司马巍颜,难不成连做妾他都不要她吗?若是这样,那是不是自己连活也不成了? “颜儿,还不退下”太夫人冷咬一声,转过去安慰董氏,“小孩子不懂那些,亲家夫人不要多想,都是我们把颜儿给宠坏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了,以贵妾迎文君进门,这个月初三是个好日子,亲家夫人看怎么样?” 明明说是贵妾能让对方高兴的事,眼下说出来也换不来对方什么,太夫人心里憋着气,面上还要笑着哄人,算起来活这么久,她什么时候像人这样低过头呢。 司马巍颜见事情如此,知道不能在做什么,只能一脸愧疚的盯着元娘,元娘却跟本没有看他,让他失落的垂下头。 王氏见了暗下欢喜,可见儿子心里喜欢的还是元娘,既然如此,以后只要给她们造些机会,定会合好。 卓文君的事情刚订下来,外面就有小丫头慌乱的跑了进来,“大小姐回来了。” 王氏听了高兴的站起来,“快,到哪了?” 太夫人也高兴的站了起来,只见一群下人扶着司马茹晴走了进来,众人只注意着司马茹晴,只有元娘看到卓文君脸上闪过的担扰。 果然,当注意到司马茹晴时,元娘也冷吸一口,这面色焦黄又瘦的皮包骨的人真的是当日那个面如桃花的司马茹晴吗? 王氏和太夫人当场就落了泪下来,董氏看了也是一呆。 “让祖母和母亲担心了。”司马茹晴无力的扯出一抹笑,眼晴在看到下面跪着的卓文君时,脸色一沉,“她怎么这里?” 王氏一愣,“晴儿,这是怎么了?文君马上就要成为你哥哥的贵妾了。” 司马茹晴先是一愣,随后像疯了一样,“贵妾?呵呵,这样心思诡秘的人,咱们侯府可要不起,当初若不是她在我耳边出主意,哪里会闹成今天这副样子,我只差一点就被人家玷污了清白,一直以来我还念她是好朋友,却不想她跟本就是在利用我罢了,今日侯府里有她没有,有我没她。” 司马茹晴那也是被宠大的,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这些事情王氏也隐隐知道一切,可此时听到女儿亲口证实,果然看向卓文君的眼神也恨起来,只是毕竟婆婆在现场她也不好先开口。 太夫人也没有料到会这样,一旁的董氏早就傻眼了,自己的女儿什么心思她怎么会不明白,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被扯出来,脸上也挂不住。 卓文君知道此时就得自己开口,“茹晴,你误会了,当初我也是看到你担心兄长,才随口劝了你一句,却不想酿成那样的事情,我知道这一切都怪我,不管今日妹妹怎么骂我,我都是不会说什么,这本就是我的错。” 司马茹晴冷笑,“你说的到是好听,好听的全让你说了,卓文君,别人看不透你,我现在是看透你了、、、” 说才说了一半,司马茹晴便晕了过去,看起来是病的太重了。 屋里也乱了起来,这到让下面跪着的卓文君松了口气。 元娘早就看够这戏了,随着王氏等到太医来给司马茹晴摸脉,听太医说只是气血虚才放心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兰梅端着晚饭上来,“小姐先吃点东西吧,那边还不知道要闹多久呢。” 元娘也真的饿了,就着豆芽菜吃了两碗饭,又喝了一大碗的汤才落了筷子,兰梅吃了这么多心里也高兴,撤下饭菜又洗了水果端上来,靠在烧热的小炕上,元娘看着窗外慢慢下起的雪,无声的勾起唇角,这一刻她似乎才发现,对司马巍颜的感情,并不是爱。 原来是自己理解错了,是自己那时太需要一个依靠了吧?才会以为那是爱,如今梦醒了,也看明白了,到也不觉得心疼。 兰梅坐在榻下做着针线活,屋里安静而祥和,司马巍颜进来后第一个感觉就是这样,这也是他一直期盼的家的样子。 “世子爷”兰梅忙站起来福身。 元娘也没有料到他会来,“世子爷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司马巍颜脸上的柔色一退,“没事就不能过来吗?” 这是来找晦气的啊? 元娘淡淡一笑,“世子爷是这府里的主子,想去哪不行。” 第一百四十二章 伤情 司马巍颜脸上闪过怒色,还是强忍下,对一旁摆手,“你们都退下。” 其他人到好说,只是兰梅到有些担心,元娘对她使了个眼色让她放心,兰梅才退了下去,门一关上,屋里只剩下夫妻二人,两人对立而站。 “你在怪我?”司马巍颜问的小心翼翼。 元娘淡淡一笑,“世子爷多想了,男人三妻四妾在正常不过,况且世子爷又是这样高贵的身份,如今妾身又有了身孕,是该有个人来服侍世子爷才是,妾身又怎么会怪世子爷呢,到是妾身本就该给世子爷、、、” “够了”司马巍颜打断她的话,一脸的伤痛,“以前你我之间不是这样的,眼下这是怎么了?这样的生疏?” 他一步步往前去,元娘就往后退,最后他苦笑的停下来,眼睛停在她的肚子上,“是我对不起你,原本都好好的,最后弄的祖母怪你,若不是我任性,二叔也不会还在边关拼命,一切都是我的错。” 是啊,还认得是自己的错,那就还没有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 司马巍颜一直在等,等她开口,可是下面的寂静,让他的心越来越凉,原来她是真的在怪他,这样的打击让司马巍颜有些难以接受,心里烦躁的又不知该怎么办。 “孩子好吗?” 元娘点点头,“很好。” “你、、好吗?” 元娘又点点头。 司马巍颜只觉得要疯了,“你就没有话和我说吗?你怨我与文君的事吗?那天我喝多了,醒来之后就发生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元娘叹了口气,绕开他走到软榻上坐下,“世子爷又说错了,妾身开始就说了,并没有怪过世子爷,妾身向来就是沉默寡言的,世子爷以前也该记得。天色不早了,还下着雪,世子爷早些回去吧。” 司马巍颜苦笑两声,“二叔让我把旺盛也带了回来,说当初答应了旺盛与兰梅的婚事,他不能回来,一切就全交给你了,还让我带回来五千两银子。” 元娘微微一愣,鼻子竟莫名的酸起来,司马巍颜从衣袖里掏出银票放在桌上,“这里有一万两,其中五千是我的。是我任性劳累了二叔,你好好把他们两的婚事办一下吧。” 语罢,深深的看了元娘一眼,司马巍颜才转身离开。 看着方桌上的银票,元娘觉得自己的手有些颤抖,都碰到银票上了,愣是没有拿起来。 兰梅进来时,看到小姐对着银票发呆,不明所以,也不敢打扰,良久,才见小姐回过神来,一边招手让她坐到身旁。 “二老爷已把你和旺盛的婚事交给了我,让我来给你们办,明天你看看这个月哪天日子好,就给你们办了吧,这里是一万两银子,明日你寻旺盛去,看看离王府近的地方有没有便宜的宅子,买下来,不管怎么说也得有个窝不是吗?剩下的就给你填嫁妆,我在拿些银子出来给你做一套好的首饰。” “小姐,奴婢不嫁”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兰梅想都不想的就拒绝,“奴婢要一辈子服侍在小姐的身边。” “傻丫头,这门亲事我本来看着就好,眼下二老爷还想着,可见旺盛也是中意你的,他一直跟在二老爷身边,就知道是个机灵的,给你找个好夫婿我也就放心了,在说你嫁了旺盛也可以继续教在我身边服侍,这两个跟本就不耽误,就这么订了,旺盛应该在前院,明天你去打听一下,你们两个商量妥了,该置办什么就置办什么,好好过日子才是正事。” 听着主子苦口婆心的话,兰梅红了眼圈,终是点点头,应下了。 次日服侍主子吃过早饭,兰梅就被打发出来寻旺盛,找到人时,旺盛正坐在院门口的台阶上发呆,兰梅看了他那呆样又羞又气,也不顾什么规矩,抬腿就踢了他一脚。 旺盛突然被踢了一下,吓的跳了起来,看到是兰梅后,先是一喜,随后又耷拉下脑袋。 “你弄这出是给谁看呢?”兰梅损他。 旺盛一脸的委屈,“主子一个人在关边,我却自己回来办亲事,心里总是不舒服。” 兰梅听了脸色一沉,“听你这么一说,到是我耽误了你不成?” 说着就上前去扯旺盛的耳朵,旺盛就一副受气的模样,痛的直叫,又一边求饶,“姑奶奶,我哪敢怪你,我这不是也心疼咱们爷吗?” “呸,哪个跟你是咱们了”兰梅听了脸一红,到松了手。 旺盛揉着耳朵,左右四下里打看一眼,见没有人,才压抵声音,“我们爷还不是放心不下世子妃,想明着让我回来又怕人多想,这才正好借着成亲的事让我回来服侍世子妃,可惜我们爷的一片痴心。” 说到痴心时,旺盛见兰梅马上又要生气了,就忙表忠心,“姑奶奶,我对你也痴心一片,你就莫在动手了,在拧几下这耳朵就要掉了。” 兰梅被他逗的噗哧笑出声来,眼里也闪过无奈,“世子爷出去关边一次闹出这事,我们小姐也不好受,昨晚又交代我和你、、、、眼下你看着要怎么办吧?” 把昨晚的事情说是一遍,旺盛也错愕不已,没有料到世子妃这么宠爱兰梅,这嫁妆一给就是一万两还不止呢。 “我看就先不要置办房子了,之前我们爷到是在离侯府近的地方给我买了一处二进的小宅子,把银子还是省下来吧,我想着等成了亲,世子妃没什么事了,去一趟边关,爷身边没有个服侍的我总是不放心。” 见他这么忠心,兰梅也赞同,“那就这样吧,只是成亲要布置的东西,还是你去买吧。” 旺盛傻了眼,“我一个大男人哪去,你和我一起去吧。” 兰梅红着脸,不过也没有反对。 两人只买了些居家过日子当用的东西,本月初三是好日子,那一天,侯府从角门抬进了贵妾,而正房那边同样又嫁了贴身丫头,也算是侯府一件热闹的事情,只是从边关回来的司马茹晴一直没有露过面,元娘去了,司马茹晴只用被子捂着脸,一副对不起元娘没脸见元娘的样子,任元娘和王氏怎么劝也没有用。 第一百四十三章 威胁 兰梅成亲的第二天就一大早的过府来服侍元娘,元娘知道劝了也没有用,到也不多说了,刚用过早饭,就听下人报二房夫人过来了。 两人可算是冤家,这竟然又巴巴的来了,元娘已猜到了几分。 卓惜玉坐下后一脸的感叹,“妹妹你看到了吧?没想到茹颜竟遭成那副样子,真真的可怜。” 元娘垂下眼皮,“二婶去看过妹妹了?妹妹去边关寻自己的兄长也算是义举,怎么能说是可怜呢,不是吗?” 大门面的人家在意女子的名声,何况这里是侯府,已不得太夫人喜欢了,元娘可不想因为卓惜玉这没脑子的话在连婆婆也得罪了。 卓惜玉一天就就造了个红脸,心下有些不快,不过还是强扯出一抹笑,“少夫人身边的兰梅听说成亲了?我还没有过来祝贺一下呢,不知道嫁的是谁?” 今日可是过来求人的,不然卓惜玉岂会放下身段,虽不情愿,还是改了称呼。 元娘见她还算知趣,才没有为难她,“嫁的人二婶也是认识的,正是二叔身边的旺盛。” 卓惜玉神情明显有些激动,“是旺盛啊,他既然回来了,怎么没有过二房那边去见礼?这成亲了,我这个当家的主子难不成还会空手不成,这要是让二爷知道了,还以为我刻薄下人呢,少夫人不如把旺盛叫来吧,我也好说说他。” 兰梅在一旁听了就不高兴了,这明明是想叫旺盛过来问二老爷的事情,现在到好,弄的旺盛一身错,大婚的那个晚上,兰梅从旺盛那里就听说了,二房派人过去找过他,问二老爷的事情,没有主子的吩咐,旺盛哪敢过去多言,自然也就找理由拒绝了,这下到好了,主动的找上门来,还弄的一身错。 元娘也不急着说话,只转头问兰梅,“你家旺盛不是说回边关吗?我听早上你说了这么一句,人现在在哪?” 对面的卓惜玉听了一愣。 兰梅到高兴了,笑道,“旺盛说是奉了二老爷的话回来成亲的,这不才一办完喜事,他就急着回边说了,说是放心不下那边的二老爷。” “不会这么巧吧?这才成亲第一天,人就走了?”哪有这么巧的事,自己要信了,岂不是真的成了傻瓜。 卓惜玉也不等元娘开口,就笑着看向兰梅,“说起来,兰梅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都成亲了,还嫁了我们院里的,这以后怕是还要叫我一声主子呢。” 这算是威胁吧? 兰梅就要还口,被元娘一个眼色给制止了下来。 元娘回过头看过去时已冷了脸,“二婶要是信不过就自己去问吧,毕竟打听这点事还是容易的,何必在我们这里拿话噎人呢。” “卓元娘,别以为我下低身段过来,你就自以为了不起了,我过来问你是给你面子,旺盛是我们院的下人,兰梅嫁给了他,兰梅就是我们二房的人,我还没和你要人呢,你到是嚷嚷上了。” 见她又是指人又是拍桌子,兰梅拦上前去,“二夫人,奴婢听说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却没有听说过嫁鸡就得变成鸡,嫁狗变得变成狗的道理。” 第一百四十四章 翻脸 卓惜玉平日里受上面的气也就算了,想不到原来在家里那个小丫头也给自己脸色看,到还训起自己,这怎么能不炸。 什么也不说,上前就去打兰梅,兰梅岂会让她得手,两个人当着元娘的面就撕打起来,激的外面的下人也冲了进来。 秋雨进来看到后直着急,“我的姑奶奶,这怎么就动起手来了。” 想上前去拉着,平白挨了兰梅几个巴掌,也没有将两个人分开,秋雨急的抬头往元娘那里看了一眼,见元娘静静的坐在那里,似跟本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现,可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很害怕要有什么事情发生是的。 秋雨见了不好,转身跑了出去,眼下只有徐妈妈能让二夫人冷静下来。 兰梅平日时服侍人的,体力自然是好的,所以时间一久就能看的出来卓惜玉跟本就不是兰梅的对手,等卓文君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忙上前去拦着。 兰梅也是恨及了她的,故意打错人,两巴掌抡到了卓文君的脸上,卓文君愣愣的好一会没有回过神来,两边脸颊也苍肿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司马巍颜从外面走了进来,怒气的吼道。 终于因为他的出现,两个人终于停了下来,狼狈的样子就不用提了,各人脸上都带了伤,卓惜玉一见司马巍颜进来,这才放声哭了起来。 “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竟然被侄媳妇给打成这副样子,让我以后还怎么见人?我不活了。” 元娘冷眼看着,扫过去却对上司马巍颜冰冷的眸子,身子微微一顿,有些摸不清怎么回事,“文君,你送二婶回去。” 声音冰冷的让屋里的气温似也低了许多。 卓惜玉知道自己理亏,又见司马巍颜的冷面也有些害怕,到也没有为难卓文君,两人就退了出去,待一没有了外人,司马巍颜什么也不说,直接一腿踢向兰梅。 谁也没有料到会这样,兰梅被一脚踢到胸口窝上,趴到地上之后,硬生生的吐了口气出来。 哐的一声,元娘将桌上的杯子摔到地上,“你凭什么打我的人?” 语气从未有过的犀利很恨意。 司马巍颜冷笑过去,“一个下人敢和主子打架,我就是现在打死她也没有错。” 元娘慢慢的走进软榻,直直的盯着他,“那我到要看看世子怎么个打死法?” 兰梅哪里愿意看到主子为自己和世子生份了,急着爬起来,“小姐,奴婢没事,是奴婢的错,奴婢该受罚。” “你个下作的奴婢”司马巍颜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抬腿就还向兰梅踢去。 元娘想都不想,直接就拦到了前面,司马巍颜的一脚正好落到了元娘的肚子上,这可是谁也没有料到的事情,司马巍颜了傻了。 元娘痛苦的捂着肚子,兰梅已哭了起来,“小姐,你这样对奴婢奴婢怎么承受的起?都是奴婢的错,小姐、、、” “从小就是你我二人相依为命,虽然你一直叫我小姐,我却一直把你当成妹妹看待,若是受些委屈也就罢了,我却不能让你挨打。” 兰梅听了眼里的泪涌的更多,哽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司马巍颜满腔的怒火也冷了下来,进来时看到兰梅与卓惜玉撕打,他只以为是元娘看二叔的女人不顺眼,这让他嫉妒的要发疯,所以才想也没想的动了手。 “这是怎么了?”王氏得了信进来,就看到屋里主仆二人倒在地上拥在一起哭着。 待在看到地上有一滩血的时候,整个人尖叫了起来,“元娘,你这是怎么了?” 转身看到一旁傻愣的儿子,似猜到了什么,一脸痛色的扬手给儿子就是一巴掌,“往日里我都宠着你,可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那可是你的骨血啊?你怎么就这么舍得下手呢,这下好了,你终于如愿了,若是元娘和我孙子有个什么,我也不活了。” 王氏哭着骂完儿子,一边又唤人去宣太医,水榭杆也乱了起来,元娘一脸惨白的躺在床上,对王氏苦苦一笑,“是元娘的错,婆婆不要敢世子爷了,也是这孩子与元娘没有缘分。” 王氏紧紧的抓住元娘的手,“是我们侯府对不起你啊,元娘,婆婆知道你受的委屈,苦命的孩子。” 事情闹的连司马茹晴得了信也来了,见到在外间的兄长,一脸失望的进了屋,王氏回头见女儿来了,微微一愣,最后摇了摇头。 司马茹晴委身坐到床边,“嫂嫂,都是茹晴的错、、、” 元娘拉着她的手,“你要是不好好的,嫂子一辈子都会不好过,本就是她人有心为之,你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司马茹晴点点头。 王氏抹了泪,“打你进府后,茹晴这孩子也越发的懂事了。” 这功夫太医也来了,检查之后,虽流了些血,但是好在止住了,只是在孩子生下之前怕不能下床了,而且随时都有流产的可能。 王氏既松了口气,又担心起来,陪太医出去开方子,司马茹晴才恨意道,“嫂嫂放心,我定不会放她好过了。” “算了,东西我已经不要了,也就不在乎谁捡着了”元娘劝她,“你到是要好好养着身子,不然岂不是真的如了旁人的愿。” 司切茹晴却只品着前一句话,脸上神情大变,“嫂嫂难不成、、、” 元娘打断她的话,“嫂嫂一直把你当成知心的人,也不怕说句你不爱听的,我与你哥哥情已到此,只是如今我还是这侯府少夫人,我只能好好的坐着,至于其他的念想,我不在意了。” 这到底是关系到哥哥与嫂嫂的事,司马茹晴咬着唇,一边恨哥哥做的太过份,可是想到嫂嫂真恨哥哥又想着劝几句,最后王氏进来了,也终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晚上,兰梅服侍着元娘喝完药,才道,“小姐,都是奴婢的错。” “你也别在这里认错了,我后来吩咐太医给你看看,太医怎么说?”那一脚踢到胸口上,想来不轻。 兰梅摇摇头,“奴婢没事。” 可太医说了,从今以后,只要阴天下雨,或变天气,心情大起大落,都会有心绞痛的后遗症,可这些都不重要,她最愧疚的是因为自己小姐差点就失去了孩子。 第一百四十五章 走动 长房的孩子差一点就没有了,弄的府里下人也都提着胆子做事,生怕做错而惹得大夫人借题发火。 卓惜玉回到闻香阁后也怕的拉着卓文君的手不松开,“大表姐,你看出来了,这事可不怪我,我也不过是过去问几句话罢了,那丫头就乱了规矩,你看看我身上的伤,我一个主子还没说什么呢,在说世子爷也是为了教训一个奴才,谁让她不顾着有身孕上前去拦着了,孩子差点没了,怎么能怪得我呢?” 回到二房刚坐下,大房那边差点失了孩子的事就传开了,卓惜玉怎么能不知道呢,而且这事也是因她而起,若不是她过去闹,也不会出这种事情。 卓文君拍拍她的手,“放心吧,这事本来就不怪你,你也别担心了,我过来也半响了,得回去了。” 卓文君自然有自己的打算,此时所有人都会怪世子,所以正是她出手的时候,这样一来,慢慢的世子也就会靠近自己。 “大表姐,你还是在多陪我一会吧。”卓惜玉不想放人。 想着若一会大房那边过来闹,起码还有个人陪着自己。 “这、、、”卓文君的眼睛眨了眨。 徐妈妈在一旁看见了马上就明白了,“夫人,现在大房出了事情,你让大姑娘回去才对,毕竟大姑娘才刚刚进府,留在这里也不符合规矩,上面还有大夫人看着,若有什么话以后说的机会多着呢,何必挑眼前这个时候” 答妈妈毕竟以卓府的利益为重,自然帮着大姑娘,只是之前帮着卓惜玉除掉了红姨娘,也深得卓惜玉的信任,此时说了这翻话,才没有让卓惜玉多疑。 “那大表姐就顺去吧,若你在这里,她们只不定又说些什么话了,在这府里咱们表姐妹也算是最近的了,以后有什么时候地方也需要彼此扶持才是。”卓惜玉眸子闪了闪。 卓文君岂是一般人,“表妹说这话就太客套了,咱们不亲还能和谁亲近去,正所衣一笔写不出两个卓字来,说句客套的话,我还得叫表妹一声二婶子呢,这里外里咱们都该亲近。” 卓惜玉话里隐隐的协迫之意既使是换做傻子也听得出来,卓府里的事情,在没有进府前,卓文君早就听说了,把大房与二房闹的如此生疏,也只有她这种没有脑子的女人才做得出来。 徐妈妈在一旁笑道,“奴婢送姨娘吧。” 待一出了闻香阁,徐妈妈低声嘱咐,“如今府里闹成这般,大姑娘还是待在大房的好,我们夫人这性子,终日惹事,还是少过来沾惹,省得闹得自己一身骚,姑娘要是有什么事情,只需派个下人叫奴婢一声既可,毕竟这阵子还是好好的呆着好,府里闹出这么些事情,万一大夫人怪到姑娘身上,姑娘也是百口莫辩。” 徐妈妈苦口婆心的劝说,卓文君只淡淡一笑,“我知道了,妈妈还是回去吧,省着她又多心了。”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卓惜玉。 两个人分开后,卓文君回到水榭杆后,直接就奔向书房而去。 只见书房外面没有一个下人把守,心里里高兴,轻手捏脚本的走了进去,书房内司马巍颜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书桌后面。 “世子爷”卓文君轻声的开口,“妾身从前面过来,听说少夫人已经没事了,这才过来告诉世子爷一声,想来世子爷也等久了吧。” 哪里是她过去了,不过是回来时见到有下人拦下问了几声,而且见前院没有下人,想来定是世子爷发了脾气将人都赶了出去。 要比心计,这卓文君确实很厉害,能一句话就说到重要部位也勉了司马巍颜的多疑。 见坐在那里的人果然有了反应,卓文君暗下松了口气,还好自己没有进来就满口关心,那样岂不是直接把自己的目地表现出来了。 “世子爷,妾身陪你过去看看少夫人吧、、、” “哟,果然是个有心的人,我竟还想着呢,怎么元娘病成那般,到看不到人呢,现在看来,我来到是多事了。”王氏的声音打断了卓文君的话,人也从外面走了进来。 “夫人”卓文君一见人来,心里一阵发虚。 毕竟王氏一进来,就戳破了她的谎言。 王氏冷冷扫了她一眼,最后越过她,看向桌后坐在那里的儿子,“你太娘失望了,以前念着你身子不好,什么事情都随着你的性子,可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时候?差点新手踢掉自己的骨血,咱们侯府虽然是大户人家,可也没有做过那等没有人性的事情,眼下你任性闯了祸,你二叔还在这关卖掉命帮你搞着,你不知道悔改,眼下到还学会打人了,是不是明天还要学会顶撞长辈?” 卓文君大气不敢喘的低头站在一旁,她没有料到向来疼爱儿子的王氏会说出这么重的话来。 “如此你媳妇妇正躺在床上,你看看你做了什么?还有心情和刚进府的小妾谈情说爱,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啊”王氏一脸的失望。 王氏的话说完后,整个书房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连卓文君也不敢喘气了,头低的不能在低,深怕王氏把火气发到她身上来。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王氏训完了儿子,冷笑的看向卓文君,“咱们向来能说会道的卓姨娘怎么没话了?先前进来时可是听的好好的,你不是也在劝世子爷吗?我到想听听呢。” 语罢,王氏已寻了椅子坐下,一副等着卓文君开口的意思。 司马巍颜终是开了口,“娘、、、你不要这样,这和文君没有关系。” “文君?”王氏掏了掏耳朵,“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青梅竹马了,其不知不过是个贵妾罢了,真是郎情妾意啊,既然你心里只有这文君,那以后就好好的过你们二人的日子,不要过去打扰元娘了,要是我发现谁在让她心不顺,我就先让她知道一下我的厉害。” 狠狠的丢下话,王氏起身大步离开。 卓文君虽然一脸的委屈,“世子爷,都怪妾身,要不是妾身怕你得不到消息着急,也不会过来,更不会让夫人误会,奴婢这就和夫人解释去。” “不必了”卓文君刚一转身就听到想听到的话,心里一乐,停下来刚转过身子,就听到司马巍颜不耐烦的声音,“这阵子你就好好呆在你的院子里吧,不要乱走了,省着闹心。” 卓文君整个脸色就白了,省着闹心?莫不是世子爷见到自己就心烦?这样的猜测可打击到了卓文君,她踉跄的退后几步,手扶住门框。 对上那张一脸也不在乎的脸,整个身子如冰柱。 “妾身明白了。”卓文君福了福身子,不知道怎么逃出前院的。 王氏在书房这里骂完儿子,直接就奔二房而去,进了闻香阁不理会问安的下人,直奔正房而去,卓惜玉正在用晚饭,听到外面的禀报说大夫人来了,刚站起身子,王氏已进了屋子。 “这到好,还赶上用晚饭了,弟妹快吃吧。”王氏语气不善。 卓惜玉本能的放下筷子,“大、、、大嫂。” “得,这声大嫂我可当不起啊,如果弟妹能放过我们大房一码,我在这里叫弟妹一声大嫂也行啊。” 这、、、这话说的一点也不中听,徐妈妈扯了扯嘴角,向来知道侯府的大夫人是个重规矩的人,眼下这可真是被惹急了。 今日的事情,她也从秋雨那里听说了,还真是这二房的错,可怎么办?事已经惹出来了,只能挺着,想到先前劝着夫人要认错,不由得看过去。 “大嫂,都是我的错,只是我那时也是心里担心夫君,见那兰梅不懂规矩,这才动了手,并没有想到世子爷会动了气。”卓惜玉还是不得不低头。 “错?得了吧,我这就没有听说过哪个丫头嫁了个男人,马上就连主子也变的了,弟妹想要欺负人也没有这样做的啊?还真当我们大房没有人了不成?我是男人死的早,可我活的腰板直,哪个想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没那么容易。”王氏心里可是真真的憋着气来的。 这阵子在府里,上面婆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处处看自己的儿媳妇不顺眼,处处找毛病,儿子闯了祸,女儿又差点失了身,好在保住了,人却造的个半死不活的,儿子刚刚回来,还没有好好过日子呢,卓府就又弄进个狐狸精来,闹的现在连自己的孙子又差点没了,自己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王氏越想越伤心,抹了一把泪,也不等卓惜玉开口,“我告诉你,今日是元娘的孩子保住了,要是元娘和肚子里的孩子在有什么差错,我就写信去让二叔休了你。” 丢下话,王氏大步离开。 卓惜玉身子一软的坐下,“妈妈,她这不是欺负人吗?哪有这样骂人的?” “夫人,大夫人这也是气急了,反正这事也算是过去了,你就让着她一回吧。”徐妈妈只能找好听的说。 卓惜玉冷哼一声,又拿起筷子,“算了,就不与他们计较了。” 要是按她想的,要到太夫人那里去告一状才行,毕竟自己被一下人给打了,怎么也是有理的一方。 第一百四十六章 训斥 王氏在二房那里一顿犀利言词之后,整个人也气的没有了力气,回到自己的院里,坐在那里生着闷气,司马茹茹晴扶着丫头进来时,正看到母亲独坐在那里沉着脸。 她消退了一屋子的人,“娘这又是在二房那边惹一肚子气吧?” 她也听说母亲跑到二房那边吵了一架,还担心不已,好在不多时就回来了,不然怕祖母那边又有意见了。 “要是单二房也就算了,我生气的是那个卓文君,你哥哥和你嫂子闹成那般,你看看她,到还有心思去勾引你哥哥,偏你哥哥还什么都看不出来,竟让那个狐狸精给诓骗了。咱们侯府安静这么些年,何时出过这样的事情,眼下好了,卓府那两个狐狸精全打发到咱们府上来了。” 说起卓文君,司马茹晴也是一脸的恨意,“娘,你早该看出那女人不是个好打发的,你看看她当初一副懂事的样子,原来不过是当个妾罢了,可见这样的女人跟本就不是一个什么好东西,你又至这个气做什么,到弄的自己伤了身子,而且现如今她在咱们府里是个妾,以后想怎么样还不是母亲说的算。” 经女儿这么一提醒,王氏想了想,“也是,既然人都在咱们府里了,还能让她玩出花样来不成?” 见母亲不在生气,司马茹晴才松了口气,正好也听到外面有小丫头进来禀报,“大夫人,太夫人派人过来说有事找您过去。” “知道了。”王氏对外面喊了一声,转头一脸的不高兴,“看到了吧?指不定叫我过去又要说什么呢,往日里你祖母也是个明事理的,因为你二叔的事情,眼下是越发的糊涂起来。” 司马茹晴服侍着母亲整理着妆容,“都是女儿的错,不然也不会闹成这样,眼下只能等了二叔安全回来,想来那样祖母心里的火气也就会消了,眼下母亲就先受累些吧。” 在铜镜前打量了一眼自己的妆容,王氏才站了起来,回过头拉着女儿的手,“怎的怪你啊,若不是人二叔也做事太过冲动不想一下后果,也闹不出你祖母弄出这么大的怨气来,要说起来你二叔也是太过心疼你哥哥了,他闹出那么大的事情,竟还帮着他。” 王氏最恨的是不急气的儿子,也怪自己这些年把儿子容坏了。 司马茹晴扶着母亲出了屋,眸子闪了闪却没有接话,其实二叔为了什么她心里在明白不过,就因为此事她还到二叔那里责怪过二叔,眼下这话又怎么能和母亲开口,若说了出来,怕母亲也会怪嫂嫂吧,可这事必竟与嫂嫂也无关啊。 出了院子,母女两个才分开,司马茹晴看着母亲的背影消失在抄手走廊,不勉担心起来,怕母亲刚好起来的心情又要遭了。 到了太夫人那里,只见屋里的下人都退下去了,王氏的神情一凛,心下冷笑,面上却娓娓服了身子,“母亲这么急着叫媳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太夫人微抬起眼皮,“听说你去二房那边了?” 王氏略点了点头,“媳妇怕母亲担心,也就没有让人告诉母亲,弟妹到元娘那里去闹,弄的元娘肚子里的孩子差点没了,元娘这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我们大房第一个长孙,这接二连三的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还不是想给长房留个后吗?” 太夫人垂着眼皮,也不叫王氏坐,只只淡声道,“眼下老二还在边关,二房那边也没有个主事的,你是嫂子能多照顾的地方就多照看一下,省着外面传出大房欺负一个丈夫在边的媳妇,虽我也不喜那老二媳妇,可毕竟也是咱们侯府的人了,不管好坏也要照看一翻不是吗?”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王氏哪里听不出来,可越是这样听的出来,心里就越不是滋味,听婆婆的语气,貌似自己这是去欺负人了,这可真是倒打一耙啊。 “婆婆放心,二弟妹不懂事,我这当大嫂的,只有教导的份,岂有不帮的道理吗?”王氏把话说的也难听,我只不过是因她不懂事教导一二,这也是在帮她。 太夫人眸光一厉,“既是这样,我就放心了,至于元娘你做为婆婆,也该好好管管才是,挺个肚子为了个不懂规矩的下人拦在前面,她受点委屈也就算了,别弄的我的增孙没了,那卓府带来的丫头也是没有规矩的,我看就打了板子送回卓府去吧,咱们侯府也不缺那一两个下人。” “婆婆,这事怕是不可,那毕竟是元娘的贴身丫头,有元娘处罚的份,也没有咱们侯府动手的规矩,而且元娘还很重视她,此时元娘怀着身孕,这事还是算了吧,而且那丫头已经嫁给二叔身边的旺盛了,也不算是咱们侯府的人了,听元娘那孩子说起过,这兰梅也不是卖身卓府的,早些年便是自由之身了。” 王氏说完后一边暗暗佩服起元娘来,在刚一进府时,就与自己交了兰梅的身世,只说已是自由之身,留在自己身边服侍也是念极主仆之情,其实元娘也算是个精明的,想来是料到了这侯府里不是那么安静的,早早的就将兰梅的卖身契当着兰梅的面烧了,想着将来即使有事也让人不能为难了兰梅。 太夫人听了只觉得王氏一脸的幸灾乐祸,脸色不好,“不过是个丫头,难不成还金贵起来了不成?我今日就要处罚了她又能如何?一个敢和主子动手的下人,我侯府也不能就这样任之放着不管。” 不待王氏开口,太夫人已喊了人,“来人啊,派人去把少夫人身边那个大胆的丫头抓来。” 进来的婆子领了命令退了出去,王氏却一脸的焦急,婆婆这样做跟本就是有意让元娘心里填堵啊,脸色也不由得沉了下来。 “婆婆,媳妇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王氏也不等上面的太夫人开口,只自顾的说了起来,“从元娘进府到现在,从没做过什么不懂规矩的事情,眼下家里发生那么多事情,哪件与元娘有关?婆婆眼下不喜欢元娘,府里上下都看的出来,媳妇就问句不中声的,婆婆可是因为二叔去边关之事怪元娘?” “放肆”太夫人开始还能忍着,可最后被戳到心里的痛处,太夫人怒恼厉喝出声。 王氏迎视上去,一副撕破脸的架势,“婆婆生气也正常,只是媳妇不明白,落花不意流水无情,难不成流水不去管会落花,还怪起流水来了吗?媳妇也不是傻子,只是有些事情不想说破了罢了,元娘若真是那狐媚之人,媳妇定当第一个不会饶了她,可这几个月来,元娘受了什么委屈都一直本本份份的,就凭这一点,我就不能委屈了她,二弟妹不分黑白的到元娘那里去闹,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她觉得元娘性子软好欺负?我若在不为元娘撑腰,元娘那孩子就得委屈死。” “好啊,真是一对好婆媳啊。”太夫人冷笑出声,“好,既然你看出来了,那我就直说了,若不是因为元娘,侯府岂会闹成这般?我不怪她怪谁?若不是她勾三搭四,也不会闹的现如今颜儿与自己的叔叔闹的如此生分,眼下要不是看她怀了孩子,我早就将人赶出了府,还能留她到现在。” 没有了大儿子,只剩下一个身弱的儿子和一个儿子,如今孙子和儿子因为一个女人闹成这样,太夫人怎么能不恨呢。 “果真是这样,既然婆婆这么不待见元娘,就让她与颜儿合离吧。”王氏突然冷静一来,跪到地上。 太夫人一愣。 王氏没有一丝感情的开口,“到底是我们对不起元娘,她又做错了什么呢,错只错在嫁错了人,咱们侯府向来仁善待人,就放过元娘吧。” “和离?”太夫人冷着脸重复着这话。 “不和离,难不成要休?”王氏一脸的震惊,这样一来,侯府也太欺负人了。 “侯府百年来屹立不倒,也没有背上过和离的名声,她想出府可以,拿着休书走”太夫人一点决绝都没有,“你不是心疼她吗?这事就由你去办吧。” 太夫人直接又喊人了去把去水榭杆的婆子唤回来,“老大媳妇,你不要怪我,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咱们侯府,更是为了颜儿和老二能不断了亲情这一块啊。” 王氏呆愣的站起来,也不回太夫人的话,无神的走出了屋,太夫人看了之后,眼里闪过不满,不过算了,能将元娘那个祸害赶出府,还计较这些做什么。 水榭杆那边,两个粗壮的婆子正拉着兰梅要走,元娘看了就急着上前去拦着,“你们这么是做什么?” “老夫人吩咐要把这没有规矩的丫头绑了去,少夫人还是放手吧”婆子脸上冷情。 “小姐,快放手吧,奴婢没事的”兰梅生怕在弄的小姐身子不好。 元娘却是死也不松手,“真真是好笑,先不说旁的,兰梅本就不是府里的下人,她留下来服侍我,也不过是念及当年的主仆之情,太夫人再要绑人也没有道理管起旁人来,这亲一来,岂不是拿着侯府的权势欺压人不成?” 第一百四十七章 挑破 婆子们跟本就没有把元娘放在眼里过,听了元娘的一番话,只不屑一笑,也不回话,冷冷的站在那里,无形中就给人一种烦躁感。 兰梅呸了一口,“狗仗人势的东西,也不擦亮你们的眼睛,我们小姐再不受宠,那也是个主子,你一个奴才,到摆起主子的架势来了,也不怕闪了你的腰。” “哟,姑娘可不能这么说话,打狗也要看主人,何况奴婢们还是太夫人院里当差的呢”那婆子笑的厚颜无辱。 兰梅转头过头,看向自家的主子,“小姐,你就让奴婢去吧,只不过是一死,只是奴婢再也不能在小姐身边服侍了,还望小姐好好照顾身子。” 元娘瞪过去,“不得胡说,你不是侯府的人,我若连一个在我身边服侍的人都保不住,这个主子我宁愿不当。” 婆子在一旁冷眼看着,她们可不管这些,这府里太夫人当家作主,若太夫人不喜欢的人,那永远也不要想着在侯府里翻身了。 这也是她们来这个院子里如此大胆的原因,所以这一副主仆情深在她们看来,只觉得好笑,更是有人忍不住面上已露出笑意来。 那笑意深深的刺痛了元娘的眼睛,不管三七二十一,元娘站起身子就冲了过去,扬起浑身的劲对着那婆子就左右开弓,几个巴掌下去,婆子的脸瞬间肿了起来,院内也一片寂静。 “痛吗?”元娘讥笑的看着已呆愣住的婆子,“不服是吗?不服也得忍着。” “少夫人,奴婢犯了什么错,你就动手打了奴婢,奴婢该打也就算了,只是少夫人亲自动手,岂不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那婆子回过神来后,就一副凶神恶刹的样子,要不是顾及元娘的身份,婆子早就扑上去了。 元娘嗤笑,“理由?打个奴才还需要理由吗?若真要理由我到是可以给你一个,你听好了:尊碑有别。我是主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即使现在要了你的命,你也得挺着。” 这话甚是犀利,让院里的人无不为之冷吸一口气,那婆子也不敢再冒然言语了。 紧张的气氛没多久就见一小丫头跑了进来,一脸怯懦的打量了一眼,才小声道,“几位妈妈,太夫人唤几位先回去。” 其他人到还好说,只那个被元娘打过的婆子,正想着借太夫人之势要发威,偏太夫人这边唤了人回去,只能恨意的转身离开。 一得到了自由,兰梅起走走到元娘身旁,“小姐、、、” 元娘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主仆二人无视一院子里的目光,转身进了屋,直到关上门那一刻,将所有的目光都隔在了外面,元娘整个身子无力的滑落到地上。 “小姐,是不是肚子、、” 元娘打断她的话,“扶我到榻上去。” 躺在榻上之后,整个人才深呼出一口气,“我没事,只是这侯府我看你还是不要呆了,反正你已嫁给了旺盛,也有了自己的小宅子,先在那里好好呆着,和旺盛好好过日子吧,侯府这个事非之地,还是不进来的好。” “不,奴婢要照顾小姐”兰梅都没有犹豫。 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兰梅收起下面要说的话,走过去打开门,一见到站在门口的人,微微一愣,忙福身子,“见过世子爷。” “起来吧。”司马巍颜并不及着进去,“你去弄两杯茶来。” 支走了兰梅,司马巍颜才进了屋,关上门后,也不往里面走,只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元娘,元娘早就听到了他的声音,侧过头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世子爷来了”元娘委身坐了起来。 “你不用起来”见她要起来,司马巍颜才快步进了屋,想了一下,才在软榻另一边坐了下来。 “世子爷来可是有事?”元娘看着他就像陌生人一般。 司马巍颜淡淡一笑,“我只是过来看看你,祖宗的事、、、你不要怨她。” “世子爷多虑了,我是晚辈,岂敢怨祖母呢。”元娘淡淡一笑,“妾身如今身子不好,这阵子就让卓姨娘服侍世子爷吧,有什么事妾身也会交待给卓姨娘,世子爷只管问她即可。” 司马巍颜不语,元娘也笑着回视他,把贤妻良母做的极好,任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来,偏这样看的司马巍颜心里面一点也不舒畅。 兰梅端着茶回来,正好打破了一屋的寂静,司马巍颜借机站了起来,“我还有事,你好好休息吧。” 送走了司马巍颜,兰梅进屋带上了门,见主子一个人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也就没有再开口,直到看到主子睡了,兰梅才拿过小被子盖了上去。 兰梅出了侯府之后,一路回到自己住的宅子,进去后见旺盛就迎上前来,脸色不由得一沉,回头往门外打探了几眼,见没有人,才将门紧紧的关上。 “侯府的事我都听说了,就等着你回来就走呢,好在少夫人有先见之明,知道二夫人会去找麻烦,这次我回去问问主子,看看要怎么办,眼下太夫人眼里容不下少夫人,也全是因为主子,想来主子不会不管。” 兰梅也是这样想的,不忘记嘱咐他,“你一路上要小心,我看这府里怕是要出事了,你快去快回,如今我和小姐被困在侯府里,一点仰仗也没有,这可怎么是好,到不如在江南时自由在些。” 旺盛一看到自己的小妻子这般,忍不住心疼,伸手过去想将人揽在怀里,又觉得害羞,挠挠头,“你别着急,我到了主子那里,交待完了,就马上赶回来。” 兰梅瞪他一眼,“你回来能怎么样?还不是什么也帮不上。” 说的旺盛脸更红了,兰梅也知道旺盛是个好的,“你快走吧,从后门,我怕他们会察觉什么,到时可就不好了。” 旺盛用力的点点头,满怀期望的带着妻子的嘱托从后门出了府,骑上马之后,一路往京城外而去。 侯府里,王氏对着一桌子的菜却是难以下咽,这让她怎么说?直接说出来,以她的了解,元娘定会选择被休而离开侯府,可这样对她太不公平了,本就无依无靠的一个人,侯府这么大的府邸还要去踩上一脚不成? “都撤下去吧”王氏摆了摆手。 下人不敢多问,见主子脸色不好也不敢上前来劝,只好将没有动过的东西都撤了下去, 辗转一夜未睡,王氏顶着黑眼圈去了水榭杆,元娘还以为她是为昨日太夫人要挷走兰梅的事情而来,可是坐了一上午也不见婆婆开口提这事,心下有了计较。 “母亲可是有什么事?” 王氏见元娘主动开口问,才试探着开口,“孩子,你有没有想过离开侯府?” 兰梅在一旁倒茶,手微微一顿,元娘更是听出些东西来了,只笑道,“有些事情要随缘的,缘尽了,怎么努力也没有用。” 这话说的很聪明,即没有说想,又没有说不想,不过王氏也听的出来,元娘这样回答也是有两个想法,要是说想自己这个做婆婆的一万怪罪怎么办,可人家要是拒绝说不想,自己刚刚又问出那么一番话,跟本就是想让人离开侯府。 可王氏也明白,若真是不想离开侯府,听了那话一定会拒绝,所以元娘的意思还是想离开的,回想起在侯府的这几个月,王氏也理解元娘的苦。 “孩子,打你进府,我也没有把你当过外人,我也不在埋你,昨天去了你祖母那里、、、这样做来侯府还是欺负了你一个人,我是一晚也没有睡啊,若是和离,说出去好听,起码不会连累到你的人品,可要是扯到被休,那就难了。” 元娘没有料到会这样,心里没有失落,反而是松了口气,更是有些激动,“母亲不要在为我担心了,左右不过是出府,名声那些东西我并不在意。” “母亲知道你也是不喜欢在这府里,你放心,到时我让人买了宅子给你,你下半辈子的生活费也不用担心,都由侯府出。”王氏看着元娘那凸起的肚子,“只可惜我这未出世的孙儿,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元娘忙劝道,“母亲就不必在为我操心了,我还有些陪嫁,置办些产业也够了,至于这孩子,母亲放心,只要母亲不嫌弃,以后可以常到我那里去坐坐。” 王氏落了泪,“也不知道老太太是怎么了,只说你要是出了府,这孩子便和侯府一点关系也没有了,我知道她是怕你用孩子来讹诈侯府,你放心,老太太糊涂,母亲还没有糊涂,这是我的孙子,哪个敢拦着我宠着不成。” 说起这个,王氏就是一脸的恨啊,几十年的媳妇熬成的婆,可自己熬了这么些年来,如今连自己的儿媳妇和孙子都保不住,还算是什么婆婆? “母亲莫在伤心了,太夫人也是想的周到而以。”元娘心下冷笑,她不想自己与侯府有关系,自己还不想在与侯府有牵扯呢。 “孩子,苦了你了、、、”王氏拉着元娘的手。 只听砰的一声,门被从外面踢开,司马巍颜一脸戾气的站在那里,眼里的冰冷能冻死人,不用想也知道了,这人定是将话都听了去。 第一百四十八章 闹翻 王氏没有料到儿子会在外面偷听,但见儿子一脸的怒火之色,也愣住了。 司马巍颜一步步走过来,这每走一步,都在王氏的心堪上狠狠的敲了一下,竟莫名的心慌起来,虽然没有想过告诉儿子这事,也可猜到了儿子知道后的反应,更是没有想到这才一开口就被挑破了。 “你竟然同意被休?你心里真的一点也没有我?难不成你还在怪我?我知道是我让你受了委屈,若是嫁给二叔,二叔定会护你周全,而不是我这般什么也做不了,只会给你徒劳的填麻烦,可是我仍旧知道自己的心”司马巍颜拍拍自己的胸口,“这里面是有你的,谁也进不来,可为何你竟要这般没有一点念想的离去?到底在你的心里,我算是什么?” 王氏见到儿子第一个质问的是元娘,待听到那些话,心也跟着一酸,原来儿子什么都明白,心里也都消楚着呢,可是为何就办那些糊涂事呢,不然也不会造成今天这般天地啊。 王氏又想到自己一个人把两个孩子拉扯大,这些年来操的心,泪也不由得顺着眼角往下流,想止也止不住,只能用帕子不停的抹着。 “百事孝为先,你们皆是晚辈,首先想到的是整个家族,其次是长辈,最后才是自己,先从家说起,从我入府府内就没有安静过,我就恕不孝,另因老辈不喜我,这是二不孝,就凭这两个不孝,我就不该在呆在侯府里,世子爷将来要继承府里的爵位,怎可因我一妇人而误了前程,更是伤了长辈?至于世子说的二叔,恕妾身不能多言,只因妾身嫁的就是世子爷,又怎能与他人混为一淡呢。”元娘一翻大论下来,让一旁的王氏听了都直愣。 好在她将一切看在眼里,也看的明白元娘没有错,不若就这样听元娘的话,还真当她是个十恶不赦之人呢,就凭这为人处事的稳当劲和这言词,当侯府的当家主母是绰绰有余啊,只可惜、、、 王氏此时恨的不是儿子不争气,只恨自己这个当母亲的没有能耐,竟然都保不住一个儿媳妇,面对眼前一脸伤痛的儿子,心下惭愧不已。 司马巍颜大笑三声,一脸的凄惨,“好个大不孝啊,如此说来,你大不孝却是我害的你,这罪人哪里是你该是我才对,这一切就由我来背着,只是你想离开侯府,我也只说一句,我不同意。” “颜儿、、、”王氏在一旁轻唤,“颜儿,娘知道你的心思,只是这事是你祖母做的决定,母亲就是有办法也不会坐在这里了,都是母亲没有能耐,你要怨要怪就怪母亲吧,就不要为难元娘了。” “儿子不怨母亲,母亲也不必担心,儿子现在就去找祖母。”司马巍颜转身就往外走。 王氏大急,“给我拦住他。” 婆子们看着一脸怒气的世子爷哪敢,只有站在门口的卓文君拦在了前面,“世子爷先不要急,这样冒然前去只会惹怒了太夫人,而怪罪到元娘身上。” “你少在这里假好心。”司马巍颜一把推开卓文君,脸上更是浓浓的恨意,“我这样去你不是该高兴才对吗?这不正趁了你的心吗?何必在这里假惺惺呢,做给谁看呢?你不嫌弃恶心,我都嫌恶心。” 卓文君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脸上更是惨白一片,“世子爷,你、、你误会妾身了,妾身知道妾身插在世子爷与少夫人之间,让世子爷很怨,可是妾身、、、” “你怎么?说不出口了?是啊,你爬上本世子的爷,还要装着一副贤慧的模样,你当本世子是傻子不成?”司马巍颜句句刻薄,每一句都似刀子一样削在卓文君的心上。 四周的下人虽然都知道事实是什么,可见世子就这样刻薄的说出来,也冷吸一口气,向来温柔敦厚的世子爷竟然说的这么刻薄,这一幕竟也是头一次见到。 卓文君哇的一声哭出来,转身大步跑开,她若知道凑热闹到了这院,竟受到这样的侮辱,是怎么也不会过来的,眼下劝了那翻话,没有改变世子爷对自己的看法,竟然还会被世子爷给休羞一番,这让她以后还怎么有脸在侯府呆下去啊。 王氏这时也从屋里走了出来,“说那些做什么,她本就是那样子,你这样一闹,反到让人觉得是你小气是的。” 一边拉住儿子往屋里走,不过也正是这么一闹,让司马巍颜冷静下来,走到屋里,见元娘坐在软榻上竟一脸没事的模样,心又隐隐的烦燥起来。 也睹气的坐下来,憋着嘴也不说话,王氏见了直头痛。 “颜儿,当着元娘的面,娘也说几句,眼下元娘在侯府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也看到了,还不如让她出府去,娘会把住处和要用的东西都安排妥了,难不成你想日日看元娘在府里受气不成?她可有着身孕呢,大夫也说了若情绪反应在大,这孩子就、、、娘是宁愿这孩子没有名份的生下来,也不愿这就平白无辜的没了。” 王氏说完,坐在那里嘤嘤的哭了起来,“你祖母拿定主意的事情,什么时候没有做到过,你就不要在硬碰硬了,到时伤害的只能是无辜的人。” 不用王氏说的太直白,这无辜之人也知道指的是谁,除了元娘还能是谁呢。 司马巍颜也不管,只看向元娘,“我还是那句话,不可能。” 一甩袖子,人转身大步离开。 王氏见了直着急,吩咐一旁的下人,“还不过去看着,有什么动静快过来禀报。” 那婆子令了命退了下去。 王氏叹了口气,“这孩子的脾气也像极了太夫人,要是倔起来谁也弄不了,不过到是听他二叔的话,只可惜老二远在边关。” 说起司马商宜来,王氏也不好多开口,想起刚刚儿子那些混话,心下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好在元娘是个懂事的不与他计较,不然背上这个黑锅换成哪个女子能同意呢。 “婆婆还是先回去看看世子爷吧,我怕他的脾气上来而去太夫人那里,如若不然婆婆先去太夫人那里也可以,把我应下的事说了,这样万一世子爷闹出什么来,太夫人也不会太过生气,我进府的时日不多,婆婆待我却亲如母女,我只想着若在给婆婆填麻烦,也不负婆婆待我之情。” “你这孩子、、、真是让人心疼,只可惜咱们婆媳之间的缘分就这样尽了,眼下也没有外人,我也说句话放在这里,你生下的孩子侯府不认,我王氏认,那是我的孙子。” 元娘鼻子一酸,站起身走到王氏身边,委身蹲下身子,“元娘记得了。” 王氏含泪的连连点头,“好孩子好孩子。” 抹尽了泪,王氏才起身往太夫人那里去,竟哪里知道司马巍颜出了水榭杆后,就直奔太夫人那里而去,那要回去禀报的婆子,被司马巍颜命侍卫给抓住,自然无法去通报王氏。 太夫人听下人报世子爷来了,高兴的坐起身来,哪里知道孙子一进来就阴着一张脸,“这是怎么了?” 司马巍颜冷哼一声坐下,太夫人何等精明,能让孙子对自己这样无理,再想想这阵子发生的事情,除了自己吩咐儿媳妇那件,便没有旁的了。 “那元娘本就是个庶女,做侯府的当家主母就不合适,当初只想着你喜欢也就算了,嫁到府里之后,哪成想是个扶不上墙的,如此我怎么也不能让侯府就败落在一个庶女之手,你放心,祖母已相中了几家的千金,到时定找一个相匹配的给你迎进府来。”太夫人跟本不觉得自己有错。 司马巍颜听了这些心却硬生生的痛,“祖母真真是为孙子好啊,只是祖母有没有想过孙儿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你是世家子弟,岂能只顾儿女私情?莫忘记了你身上背负的责任。”太夫人难得一脸冷凛的看着自己的孙子。 司马巍颜也不理那些,“我只要她。” “不行。”太夫人怒气一啪桌子,“除了她你要谁都行。” 自己的孙子非那个庶女不行,自己的儿子为了一个庶女抛下自己这个母亲跑到边关去了,一切都是那个庶女,这口气她怎么能咽下。 “要是赶她走,我也一起走,祖母自己决定吧。”司马巍颜站起身来。 “给你我站住”太夫人怒火中烧的站起来,司马巍颜停下身子回过头,太夫人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成心为了那个庶女要和我作对是不是?为了一个庶女你要离家出走,连自己的亲人都不要了是吗?” 司马巍颜一脸的冷肃,虽没有开口却也是默认了。 太夫人连说三个好个,冷冷一笑,正好见王氏急冲冲的走进来,声音也厉起来,“看看你养的好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庶女要抛弃侯府世子的身份,连亲人也不要了,你真是为司马家培养了一个好儿子啊,若是这样,那你这个当母亲的也出家赎罪去吧。” 这样**裸的威胁让司马巍颜红了眼睛,“一人做事一人当,祖母不必拿母亲来威胁我。” “威胁?”太夫人冷笑,“我是说到做到。” 又向王氏喝道,“你给我跪下。” 第一百四十九章 出府 王氏身子一软跪到了地上,“婆婆,媳妇早早没有了丈夫,不能再失去了儿子,您就成全了颜儿吧,这孩子也是个命苦的,从小就没有了爹,虽然出生在富贵人家,确从来没有得到过父爱,不然也就不会从小就有那个男扮女装的毛病,眼下里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让他能站立起来像男子汉一样的女子,媳妇真怕这孩子又闹腾出什么,那样媳妇也就不用活了。” 听到儿子要出府的那一刻,王氏什么也不敢在想了,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儿子能好好的,哪怕婆婆看元娘不顺眼,大不了让元娘不在婆婆面前出现就好了。 太夫人没有料到王氏不去教训儿子,反而向自己来说情,突然间有种被背叛的感觉,脸色瞬间一白,手也颤抖的指着王氏,良久才说话来,“好啊,真是好啊,难怪这孩子会敢顶撞长辈,都是你这个当娘给宠坏了,听你的话这恶人岂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了?是我让你早早守的寡不成?你别忘记了,我也没有了儿子,我也是个母亲,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能看着这儿子这样荒唐下去,今日不把那个庶女赶出府,这个府就没有将来了。” 语罢,也不会理会王氏母子二人,唤来身旁的婆子,“去,将那个庶女赶出侯府,让她离侯府远远的,要是在让我看到她,定不会放过她。” 把对王氏的恨和孙子的失望,太夫人全怪到了元娘身上。 司马巍颜冷哼,“那我与元娘一起出去,祖母放心,我们定不会在出现在侯府。” “给我拦住他,今日世子要是出这个屋半步,我就拨了你们的皮”太夫人放下狠话,哪个婆子不想保命。 虽然世子也大,可这个府里当家作主的还是老夫人,听了老夫人的话,四下里的婆子也围上前去,“世子爷,你就听老夫人一句话,老夫人也是为了世子爷好啊。” “滚开,本世子要去哪里用不着你们这些狗东西管。”司马巍颜拳脚功夫也不错,几个婆子跟本拦不住他。 见上面太夫人使眼色,有婆子跑到外面去唤侍卫,王氏在一旁看着直着急,“婆婆,颜儿身子本就不好,他现在正在气头上,您就先缓缓吧。” 太夫人哪里会松口,“将老夫人带下去好生照看着。” 见自己都要被软禁起来,王氏也没有料到,司马巍颜听是一愣,回头见泪流满面的母亲,心不由得一软,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侍卫从外面也涌了进来,一齐拥上前去将司马巍颜按住,只等上面太夫人的命令。 “将人关起来,好生的看着,要是有个好歹,我为你们是问。” 喧闹过后,屋里只剩下太夫人坐在上面,所剩下的下人也不抬出声,太夫人叹了口气,眼下将儿媳妇和孙子都关了起来,闹成这样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那个庶女打发出府才是正事。 做了决定,太夫人亲自往水榭杆而去,水榭杆那边元娘早就听说司马巍颜和王氏被关起来的事情,所以早早让兰梅收拾了东西,坐在那里等着太夫人。 不多时,就见太夫人搭着丫头的手走了进来,元娘静静的会在那里,不上前也不起身问礼,太夫人目光一冷,“看来你是早就知道我来的目地的,既然东西都收拾好了,这是休书,现在就出府吧。” 看着被撇在地上的休书,元娘让兰梅过去拾起来,拿过手里看了一遍,才抬起头,对太夫人一笑,“谢太夫人成全。” 太夫人一脸的讥讽,全以为元娘是死撑着面子,心下指不定怎么难受呢,目光落到那凸起的肚子上,眸子微闪,终是狠决下心来。 一路上,元娘和兰梅主仆二人,受尽府上的下人指点,兰梅满脸的伤心,“小姐,他们侯府太欺负人了。” 元娘却从来没有过的轻松,“眼下好了,咱们在也不是侯府的人了,他们还能怎么欺负咱们,以前都忍了,这么一会儿就忍不了了?不过这回我可不是你小姐了,我还要到你那里借住,不知道刘家娘子应不应啊?” 旺盛本姓刘,兰梅听见小姐这样调侃自己脸不由得一红,却还是回了话,“什么借不借住的,小姐去奴婢家里住,是奴婢求不来的福气呢。” “哟哟哟,果然是嫁了人的,这嘴都这么甜了。” 兰梅的脸就更红了。 迎面见卓惜玉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春花,兰梅脸色一沉,“难怪刚刚寻不到,原来是见小姐倒了,马上就找到新主子了。” 兰梅的声音不小,面对卓惜玉也走近了,春花自己也听到了,尴尬的低下头不敢抬起来与兰梅相视,不由在多说,也知道兰梅是说对了。 “哟,少夫人这是要去哪里啊?”卓惜玉听到信可就急着往过奔,就为了休辱对方。 元娘笑意的看着她,“二夫人这话可说错了,眼下我被休了,再也不是侯府的少夫人,夫人以后可莫再叫错了,不然让太夫人听了,不知道会怎么怪罪呢,到时二夫人日子不好过,可不要怪我。” 卓惜玉没有料到元娘能主动说出被休,还说的那么轻松,只以为她是不见认输,难看的脸色变了变又怪声怪调的笑了起来,“被休?哟,这可如何是好?这侯府的世子妃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嫁的,而且这肚子里还有一个,就被样被休出去,不知道外面会怎么说你呀。” “不劳二夫人担心,我本就不是什么人物,更不会在意旁人说什么,我到时过我的日子罢了,又不是活给旁人看的。”元娘跟本不把她的话放在心里,探头看向春花,“我原还想着要怎么处理春花呢,眼下她主动跟了二夫人,那正好也不劳我费心了。” 卓惜玉不无得意,“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春花也是个有眼色的,知道跟着什么样的主子才有好的将来,要是跟一个大肚子被休的女人,这辈子怕也不会有什么出路了。” 元娘跟本不理会她话里带的刺,绕开她,“是啊,那我在这里就恭祝二夫人得了一个好奴才吧。” 卓惜玉见人就这么走了,还是不肯放过,追过去说道,“只是我这人也是个明事理的,你们可问问春花,她愿意跟着你,你自可带着走。” 元娘都不停步,“不必了,这种奴才我也要不起,二夫人还是好好留着吧。” 兰梅见因为一个春花让小姐在卓惜玉那里受了辱,不由得恨恨的向春花看去,春花也知道此时自己被当成了箭,头低的不能再低,一直也没有抬起来过。 从听说少夫人被休之后,春花就往二房那边去,不管怎么样,有徐妈妈在,都会收留自己,自己也是从卓府出来的,可是若跟了元娘出府,到时怕连饭都要吃不上了。 卓惜玉见占不到便宜,又听元娘那轻描淡写的语气,恨的在原地跺跺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离开。 出了侯府的大门,主仆二人也不急着回去,只在街上逛着,像这样自由自在的在街上逛,次数也不多,元娘也高兴。 只是没走几步就遇到了不想见到的人,正是徐氏,徐氏看到元娘主仆也是一愣,待看到兰梅手里的包裹,似猜到了什么。 几个大步冲上前去,扯了嗓门就问,“你是不是被侯府赶出来了?” 元娘真想回她‘关你什么事?’不过还是忍下来点点头。 徐氏听就一脸的解恨样,“当初我怎么说的?让你别装的太过了,这下真被赶了出来了吧?当初在侯府时,你可是连我这个当娘的都不认啊,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活该。” “夫人,旁人落井下石也就罢了,你可是小姐的母亲,怎么还能说这样的话呢”兰梅气不过反驳过去。 “你个小踢子,哪里有你说话的份,我说这些话怎么了?还不是她太过得意忘形了,呸,现在什么也没有认我这个母亲了,告诉你我可没有闲钱养你们两个白吃饭的,肚子还带个。”徐氏心里这阵子憋的气总算是解了。 想起上次吓的出了侯府,回到家里,被那个男人指着鼻子骂她没用,最后弄的自己房子白白让他住,还弄个小妾回来气自己。 若是自己的女儿给自己争气,自己也不会受这样的气,徐氏把这些都怪在了元娘身上,却没有想到那一些都是败她自己所赐。 兰梅冷笑两声,“夫人放心,就是要饭,奴婢和小姐也不会到夫人那里去要。” “别现在嘴硬,到时又来求老娘。”徐氏眼下里决觉得元娘破落了,一定会赖上自己。 所以也不多说,急忙忙的走了。 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还这样,元娘无力的摇摇头,这样薄凉之人,还怪自己这个女儿不孝吗?大好的心情也没有了。 见四下里路人指指点点的,兰梅也不想逛下去了,自己到不怕,只是担心主子,“那咱们就先回去吧。” 绕过侯府,两个人才到了兰梅的宅子。 第一百五十章 主意 二进的宅子,前面是迎客的正厅和左右厢房,后面是住宅与厨房,也算是很紧的房子,不过在京城里能有一处这样的宅子,以旺盛的身份也算是可以了。 “看不出旺盛到是个干净的。”两进的院子里,多处都布置着花草,不似那些装的富丽而显的俗套,兰梅红了脸,一扭身进了厨房。 元娘站在门口,见兰梅正往灶台里填柴,笑意的脸趁空还抬起来,“小姐先回屋歇着吧,我先烧了水,小姐先洗洗,好休息一会儿,奴婢到时也把饭做好了。” 元娘走进去拿过一簸箕的小白菜坐到门槛上,“我也不累,一个人也怪无聊的,一起弄吧。” 兰梅看着要过去抢,被元娘用眼神给瞪了回去,“你要是在这样,我就不在你家呆了。” 兰梅这才悻悻的坐回灶台那,晚上两个人弄的是小白菜疙瘩汤,又拌了酸辣脆黄瓜,许是饿了又是亲手做的,很对元娘的味口,一大盆两人都给吃了。 “还是小姐的手艺好”兰梅抹了抹嘴,一脸的意犹未尽。 元娘也觉得东西还是自己做着好吃,笑着委身坐到床上,“这回你收拾吧,我可不与你挣。” 见小姐是懒了,兰梅也不挑破,笑着收拾着碗筷,晚上两个人早早的歇下,已出了侯府,元娘也不让兰梅在守房,让她回去休息。 这一晚元娘睡的很沉,侯府那边却闹的夜不能寐,太夫人一脸愁色的看着王氏,“你到是去说说啊,那可是你的儿子,你就任他败坏自己的身子?” 王氏才被放出来,脸色看着也不好,整个人好似一天之间老了好几岁,“此时媳妇也无能为力,只能靠婆婆了。” “你这是怪我了?我把你关起来,不也是给颜儿那孩子一个教训吗?他毕竟是孝顺的,见到你因他而受苦,自然就不会闹下去,我这样里外不是人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咱们侯府吗?只可恨你们一个个的都不理解我,把我当成了可恨之人,当成了恶人。” 太夫人说完在那里抹起泪来,王氏只坐在那里不接话也不劝,白白的太夫人落了泪,竟没有换来一句话,太夫人抹了一会儿泪,得不到王氏的声音,才收了泪。 她抬起衣袖抹了抹眼角,“不管怎么样,这恶人我是做了,就做到底,明日我就让人到几个大家去递话,早早娶个正妻回来,他也就能安心了。” 王氏笑里闪过讥讽,“媳妇听婆婆的,婆婆让媳妇怎么做媳妇就怎么做。” 只是将来出事了,可别后悔。 王氏对太夫人彻底的失望了,什么也不想做了,只可怜自己那儿子,还被关着,眼下元娘也出了侯府,这个家在闹腾的还在后面呢。 太夫人见王氏的见了,心里也填堵,一摆手,“你下去休息吧,得了空去劝劝颜儿,时间久了也就好了。” 面上王氏应了,不过跟本没有往心里去,转身出了屋,外面的婆子过来搀扶,被她一把打掉,扬步离开,弄的婆子扯了扯嘴角,也不敢说什么。 向来敦厚的老夫人今日这番举动,弄的婆子们也很吃惊,这怕是也恨起了太夫人了,只是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没有办法,什么事不是都要听主子的。 如妈妈从前面迎过来,扶住王氏,“小姐,急想奴婢了,太夫人可算是放人了。” “她不放人又能怎么样?难不成还要关我一辈子不成?关一辈子就关一辈子,我到是不怕。”王氏一脸的冷漠。 如妈妈是王氏从娘家带过来的奶娘,这些年来一直是得心的,在她面前,王氏说话也不用有顾忌,到是如妈妈左右看了一眼,见没有旁的人,才松了口气。 “少夫人出府时,二房的夫人还过去了,好一番为难才让人离开”如妈妈说起这事时还一脸的无奈。 王氏冷冷一笑,“她到是能耐了,这元娘才落了难,她就翅膀硬起来了,让她折腾去吧,再折腾也是空守闺房,也下不了蛋。” 这话王氏说的是着实刻薄了些,却也看的出来王氏也是恨急了卓惜玉,不然也不会说出这番话来,进了暗芳杆的院子,司马茹晴就急急的迎上前来。 “娘,你可算回来了” 王氏苦笑,“可见我被你祖母关起来的事情,这满府都知道了。” 司马茹晴打量母亲脸色,看不出端倪来,才小心翼翼道,“母亲也莫往心里去,祖母发起脾气来,哪是旁人能左右的,只可惜我那嫂嫂就这样被休了出府,肚子里的侄儿也没有了依靠,祖母也太狠心了些。” 听到元娘的事,宛如一把刀子插到了心上,痛的王氏紧紧的纠住胸口的衣襟,直到母女二人进了屋,也没有说一句话,可看的出来,王氏正是在气头上。 如妈妈对司马茹晴摇摇头,示意她此时最好还是不要开口,司马茹晴只能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外面下人忙着布置饭菜,司马茹晴服侍着母亲用完了饭,又喝了半盏的茶,司马茹晴才敢开口。 “母亲,哥哥那里一直不肯吃东西。”见母亲神情没有什么变化,才接着往下说,“哥哥在顶撞祖母,那还不是心里在乎大嫂,而且这本事就怪哥哥,好好的家被弄的这成,换成我早就寻了死去了。” “不得胡说”一听到死字,王氏打断女儿的话,“那又有什么用?在这个家里哪有咱们当家作主的份呢,你祖母明日就让我去那几个府上求亲,这是一刻也等不住了。” 司马茹晴听了大惊,不过终于没说出一句话来。 晚上,王氏留了女儿在自己的房里休息,却没有过问儿子的事情一句,只觉得在也没脸去面对儿子,跟本不是一个好母亲。 这一晚,没有睡好的,还有白日里碰见了元娘的徐氏。 中年男子听了徐氏说的话,脸色不由得一沉,“你个没脑子的,这财都送上门来了,你竟然亲手给赶走了,你的脑子是被人踢了不成?” 徐氏被自己的男人当着小妾的面骂了,面上过不去,“我要是不赶她走才笨呢,难不成还留她们到府上白吃闲饭不成?” 那男子听了就欲站起来打徐氏,被身旁的小妾拉住了,小妾劝了几声男人,才抬头对徐氏笑道,“姐姐怎么不想想,咱们家若嫁出去个姑娘会得到多少的财礼钱,那点饭钱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哼,说的那听,她肚子里可还有个呢,不是大姑娘。”徐氏看不贯这小妾,狠狠的挖了一眼。 男人听说咒骂道,“你不会劝她把孩子拿掉,这样再想嫁个好人家也容易。” “她哪听我的。”徐氏小声嘀咕。 旁边的小妾一笑,“姐姐莫不是忘记了,你可是她娘,哪有做子女的不听长辈的话,而且既使不同意,姐姐可全凭自己的身份去做。” 徐氏听她说的有道理,可是见她得逞,心里就是不舒服,给了对方一个白眼,也没有开口,直到被男人又骂了一顿,才应下明天去找人。 元娘哪里知道徐氏这边已算计上自己了,次日醒来后,用过早饭,元娘就与兰梅商量,“世子不同意我被休,万一他得了自由,就定知道我与你在一起,想寻到这里也容易,我想着咱们还是今日就换先地方吧。” 兰梅自然是听主子的,“那奴婢现在就去收拾东西,只是小姐咱们先去哪里?这一天也寻不到好宅子啊。” “先出城吧,到城外的人家先求住几天吧,总日里在城里,我也住够了,还不如寻个有山有水的地方,这天也冷了,咱们先去皮毛店买些毛皮过来,做些御寒的衣物,眼看着我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了,以后行动起来也不方便了。”元娘摸着肚子,这孩子也是个懂事的,从侯府出来后,也不折腾了。 简单的收拾了些东西,两个人才欲往外面走,兰梅本想着雇个马车,被元娘拦了下来,只说等到了毛皮店在说,而且身上带着银票,又是两个女人,怕被人惦记上,两人也换了粗布的衣裳,这样一来,到也引不起旁人注意了。 徐氏能认出元娘,那也是看到元娘挺好起来的那个大肚子,待看清主仆二人身上的粗布衣裳,脸色越发的难看。 “走吧,跟我一起回家吧。”徐氏不情愿的上前。 元娘看清是徐氏,惊讶的是她态度的转变,“不劳母亲担心了,我和兰梅已想到了去处。” “去处?看看你们穿的这身,还能有什么好去处呢,台阶我也给了,面子也有了,随我家里去吧”徐氏一脸的不耐烦。 她越是这样,元娘越不放心,她可不认为徐氏是念极母女之情才对自己好,定是又有了什么算计,就连兰梅在一旁也觉察出这事不对了。 “怎么的?还怕我害了你不成?”徐氏见主仆二人打量自己,心虚的不由得提高了声音,“我是你母亲,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我岂能害了你不成,你快随我回家吧,你继父还等着呢。” 不再多说,只拉着元娘就要走,元娘岂能让她拉了自己,扬开她的手,“谢谢母亲的心意了,只是我已是嫁出的女儿,万没有在回家去劳累娘家的道理,女儿还有事,就不多与母亲说话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出城 元娘带着兰梅去了皮毛店,在那里挑着几块上好的毛草,都没有问过价钱,直接让兰梅付了钱,掌柜的开始还有些看不起这穿着普通的主仆,待看到这阔绰的出手,哪敢还怠慢,忙让人帮着把毛草包起来,就连雇马车的事都包了下来,尊为了上宾。 元娘对这种势力的人早见怪不怪,兰梅却恼了脸,不过只甩了冷脸色过去,到也没有多说什么。 上了马车后,元娘只吩咐去城外,并没有说去处,她还是留了些心思,防备着怕人会寻到马车夫这里来,等到了城外后就下了车,给了银子直接打发人去。 主仆二人拿着两个大包裹,元娘又挺着大肚子,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有些别扭,频频引来过路人的注意,兰梅总忍受不住偷笑,最后甚至笑出声来。 “不过是让人多看了几眼,就笑的你像吃了糖一样,要真遇到什么好事,你岂不是要乐晕过去?”元娘走了累了,停下来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兰梅见了忙掏出帕子,铺在一旁的石头上,“小姐先坐着歇会吧,这前后都没有人烟,一时急着走也不是个事,奴婢看不如等着看有没有过路的马车,这总比这样一起走要好的多。” 元娘也是这样想的,而且随着肚子越来越大,她也是真的累了,坐在石头,打量着这一路,明明出京的路该有很多行人的,偏这会竟没有一辆马车走过。 已是深秋,外面的天气也冷了,又是坐在石头上,不多时元娘就觉得有些冷了,裹紧了身上的斗篷,却越发觉得冷了。 兰梅也是眼奸的,看了也暗暗着急,还好这时见不远处有马车过来,也顾不得礼数就跑到路中间将马车拦了下来。 “哪里滚出来的?想讹诈老娘不成?”马车一停,里面的妇人挑起帘子就骂了起来。 兰梅知道自己错在先,被骂了也不还口,还连连认错,“夫人莫怪,只是奴婢家主出来游玩,家里的马车坏了,竟一直也没有过来,眼看着天就要黑了,想寻个地方去住,偏我家主子有了身孕,也走不远,只想着能搭个车。” 妇人听了脸上虽然怒气少了,不过也看的出来一点想让上车的打算也没有,“原来是这样,算了,见你也是有急事,这次就不与你计较了,退下吧。” 听着说话语气,也是个有涵养的人,可这为人处事做的就不好了。 兰梅强忍下心里的不快,“夫人,看你的马车也宽敞,就劳烦你带我们家的主子一程吧。” “皇上的龙撵还大呢,那可不是人人都能上去坐的”夫人反驳道。 兰梅听了心里大怒,面上冷笑,“夫人的马车也不是龙撵啊。” 马车上的妇人听了一堵,到没有说出个话来,兰梅接到一旁主子的眼色,从衣袖里掏出一锭金子来,“唉,看来这谢金是送不出去了。” 那妇人眨了眨眼睛,对一旁的马夫使了个眼色,赶马的看起来年岁不大,忙道,“嫂嫂,反正咱们马车也空着这么大的地方,不如就让人上来吧,你平日里总是善待身边的人,想来这对主仆也不是坏人,不如就让她们上车吧。” “算了,就让她们上来吧,谁让我心软呢。”把之前的不快推的一清二净,这脸皮还真是厚。 兰梅马上福了身子,“奴婢谢过夫人善心。” 转身跑过去将元娘起来,待上了马车后,说了话后才知道对方姓赵,是离京城里最近的一处村庄里,而且还是村长家的当家女人,难怪能坐上这样的马车。 “赵夫人,这次真是麻烦你了,这只是些薄礼,还希望你不要推辞才是。”元娘将兰梅手里的金锭子交了上去。 赵夫人都没有推谢一番,直接就接了过来,“那我就不客气了,不然折煞了妹妹的一番心意,妹妹既然不能先回城,不如就先到我那里住一晚吧。” 赵氏心里自然有一番计量,若呆在自己家,怕还会得到一些东西,有了这个计较,自然是高兴到自己家去的。 元娘正等着她这句话,“那就劳烦姐姐了。” 一路上元娘的话不多,到是赵氏的话很多,自说时还能笑的很开心,看着就是个心智不全的,兰梅还在一旁捧着,让赵氏更开心,元娘暗下摇头,兰梅这哪里是捧,跟本就是把赵氏当傻子,让她丑态百出罢了。 一个时辰之后,才到了村庄,是个不足五十户的小村庄,才一进村口就能听到狗叫声,远远的还有人家已做起了晚饭。 元娘只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忍不住拉着赵氏的手,“姐姐这里真好,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卖房子的?我也买一处,有时间在这里小住也可以养些心神,正好可以与姐姐作伴。” 语罢,元娘从发髻里拿下上面的珠钗插到对方的头上,“我就觉得这钗姐姐戴着好看,这一戴果然是好看。” 赵氏脸上乐开了花,对元娘越发的亲近起来,“有的有的,在村东头那边就有一处空房子,能与妹妹平日里在一聊说说话,姐姐听了心里也高兴。” 兰梅垂着脸颊,这赵氏真是个贪财的,不过也正是这种人才好把持,只要用钱就能控制的了,到不像那些耍心眼的难办。 赵氏下马车后,正谁家在一处大院门前,看着比旁人家的房子到富丽些,赵氏脸上很是得意,“妹妹,旁的不说,就说姐姐这房子,在村里可寻不到第二家,我家男人又是里正,大小也算是个人物,在这村里也是有头有脸的。” 兰梅低头抿嘴偷笑,元娘到是附和道,“姐姐果然是命好的,找了这个一个好夫君,不过这样的家势,也正是要姐姐这样的好把式持家才是。” 赵氏听了高兴,引着元娘主仆二人进了院,一边对赶车的小叔子道,“去地里把你哥哥寻回来,就说家里来客了,让他在去杀猪仔家割块肉回来。” 那小叔子看着憨厚,栓好了马车,就跑出去了。 进了屋后,一坐到炕上,元娘才松了口气,虽然是一直坐着马车,可颠簸的还是让她浑身难受,这会儿可算是坐下了。 赵氏进屋后先对着镜子看了发髻上的钗,左右打量了一番后,才笑着回到炕上坐下。 “妹妹先歇着,我去做饭”赵氏说着就换下身上的衣袍,欢喜的去外屋了。 兰梅也松了口气,压低声音,“小姐,奴婢看着都累,你也累坏了吧?快躺下歇歇吧,奴婢把这斗篷铺在炕上,你就先躺会吧。” 想了一下,兰梅又小声道,“那包裹里的毛皮奴婢看还是不要露出来了,不然那位又要见着眼馋了。” 元娘抬手点点她的头,“行了,这一路可把你憋坏了,不过你还是要忍忍,别惹恼了人家,咱们现在还得求着人家呢。” 兰梅欢喜的应声,把斗篷铺好之后,元娘才躺了下来,一闭上眼睛不多时便沉沉的睡了过去,外面不多时赵氏的丈夫就回来了,知道家里来了女眷,就没有进屋,在厨房里与赵氏一起忙着做饭。 厨房里,隐隐的还能传来赵氏丈夫的话,“你多放点油,家里难得来次客人。” “你懂什么?一年挣那点银子还想多吃油,什么时候你挣大钱了,老娘使劲的放油。”赵氏回了他一句。 那汉子就不敢多说了,显然是个妻管严,被赵氏一句话就给顶了回去,连头也不敢抬了,赵氏看了又骂开,“你看你个窝囊废,还是个男人吗?滚一边去,让老娘看着心里就不舒服。”赵氏一脚把丈夫踢开。 兰梅在屋里透过窗户看着不由得皱起眉来,这女人好没有规矩,连自己的男人一点面子也不留,真是个泼妇。 元娘也被外面的说话声惊醒,翻了个身子,坐了起来,“我可是睡着了?真是累坏了,眼下不吃东西只让我睡觉便好了。” 兰梅收回眼神,“小姐,那妇人真是个泼辣的,连自己的男人都打,我看咱们就只借住这一晚吧,省着她贪得无厌,一直把咱们当成了肥肉。” 元娘瞪了她一眼,“小点声,小心被人听了去,行了,一会儿用过饭再拿十两银子给她,怎么也得挺过这一晚才行。” 兰梅虽有不愿,不过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四下里打量了一眼,才从包裹里掏出一块银子来,不多时赵氏过来,人还没有到笑声先传了进来。 “妹妹可是等急了,今日妹妹在,我可做了好几个菜呢”赵氏一进来就邀功。 元娘忙下了炕道谢,“劳烦姐姐了。” “咱们姐妹两个还客套什么”赵氏热情的上前捥过元娘的胳膊,“那咱们就过去吃饭吧。” 兰梅见不习惯她这图财的态度,可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随着出去了,待看到桌上摆的饭菜后,一张脸都黑了。 只见上面一道是炒白菜,里面只放着几块白肉票子,看着就反胃,另一道是炒韭菜,好在里面放了鸡蛋,这道菜到是能入口。 第一百五十二章 寻人 简单的用过晚饭后,元娘被赵氏安排在了来的那间屋子里歇着,说是用过了饭,元娘也不过吃了一口,那些所谓的好菜都被赵家四口吃了。 赵氏有一女儿,年岁刚好十二,长的模样与赵氏很像,就连性子都是一样的泼辣,赵当家在自己女儿面前也都抬不起头来,元娘真怀疑这样的人是怎么当上里正的。 不过当晚元娘就让兰梅拿了五十两银子给赵当家的,让他去帮着买房子,这五十两可是这些普通人家一辈子也挣不为的,买个房子正是绰绰有余,赵当家的本欲开口被赵氏先拦了下来。 “行行行,妹妹只管好生休息去吧,明儿个就让我家男人给你买下来。”赵氏瞪了一眼旁边欲开口的丈夫,笑嘻嘻的将银子收起来了。 这五十两元娘还没有放在眼里,兰梅对他们家的小家子气早就见怪不怪,到也没有在说什么,晚上休息后,元娘让兰梅把银票全贴衣收起来,那几件头饰也都藏在了身上,包裹里除了买的几件皮草到没有旁的值钱的东西了。 兰梅早就对赵家不放心,自然马上照片着去做,第二天一大早上起来,就听到赵氏让孩子带着元娘和兰梅去看房子,元娘对兰梅使了个眼色,两人跟着出了院子,那包裹自然是不能带着走。 其实房子很简单,进了篱笆院,进屋就是一睡觉的正屋,而隔壁的一屋就是厨房,很简单,这样的破屋子五两都是多给了。 元娘本就打算先在这里临时休息,也没想着弄个好的,能住就行,当场就应下了,赵当家的几次欲张嘴都是没有说出句话来。 见他也是忠厚的人,还要受妻子的气,元娘只淡淡的对他一笑,到也没有怪他之意,弄的赵当家更加的尴尬,签完协议后就说有事跑开了。 等回到了赵家,进了屋后,就看到那包裹被动过,眸子闪了闪到也没有多说,兰梅闪眼里过愤怒,只冷脸扶着主子坐到炕上。 赵氏这回的脸色可不如之前好看,“妹妹回来了,听说房子买妥了,可是今日就手搬过去?我们这小家小院的,想招待一个客人也不容易,妹妹若今日搬过去,想要是少什么东西,我也好帮着妹妹去买。” 见没有钱得不到好处就赶人,元娘早就料到会这样,到是没有像兰梅一样的生气,淡声道,“不必了,反正也没有什么好买的,不过是小住几日,就不麻烦姐姐了。” 兰梅顺势站了起来,“小姐,那咱们现在就走吧。” 赵氏垂着眼皮,坐在一旁没有开口。 “那妹妹就先走了。”最起岂的礼貌元娘还是懂的。 让兰梅带上了包裹,两人出了赵家的院子,身后还能隐隐听到赵氏的不屑声,“看着出手挺大方的,竟然跟本没有几个仔,还装什么大户人家的主子,我呸。” “娘,我看那几块皮子到是不错”正是赵氏的女儿。 赵氏戳女儿的头,“你正是个没眼见的,不过几块破皮子值几个钱,真喜欢等你父亲冬到上山去打几块回来。” 兰梅一脸的厌恶,“小姐,你看看这是什么人啊,还好小姐有先见之明,不然这好东西可不要被他们给贪了去。” 元娘淡淡一笑,“不过那孩子到是有几分眼色,那几块皮子他们几辈子也买不来,不知道赵氏以后知道了会不会恨今日这般对咱们。” 兰梅听了就抿嘴偷笑。 到了破落的小院,兰梅就从院子里抱了柴先把炕暖了起来,炕热了之后,屋子里也有了暖气,元娘让兰梅去左右相邻之家打听一下有没有卖米和干菜的,这些东西对于靠天种地的他们自然不算什么,而且又能换多的银子,自是高兴的。 晚上,主仆二人坐在炕上喝粥吃着炖干菜,到也没有一番的滋味,晚上睡觉时两个人铺盖的都是毛皮,到也暖和。 这边主仆二人欢喜的有了落脚的地方,另一边在侯府里的司马巍颜绝食三天后,终被放了出来,可人并没有安于呆在府里,当天就逃出了府。 只是把京城里找了个遍,也没有寻到元娘主仆的下落,整个人都被打击到了,被侯府的下人找到时,人正与街上的乞丐坐在一起,让下人看了无不心疼。 王氏一见儿子回来,就扑了过去,放声大哭,“颜儿,你是要吓死娘是不是?你要是出了什么让娘可怎么办啊?你是真不想主上娘回了是不是?你要是真存了这样的心思,先告诉娘一声,让娘死在你前头吧。” “娘”司马茹晴闻讯赶了过来。 随着跪到地上,一边又看向兄长,“哥哥,你就不要在让娘担心了,从小到大是娘把咱们兄妹拉扯大的,眼下你这是要逼死娘是不是?娘也想为兄长着想,可是娘能做的全做了,哥哥到底还让娘怎么做啊。” “颜儿,你就听娘一次,不要和你祖母对着来了,你当就娘救你了”王氏也顾不得当家主母的身份,就跪在地上哭着。 司马茹晴见兄长呆愣愣的站在那里一点反应也没有,恨恨的喊道,“哥,你到是说句话啊。” 被这样一吼,司马巍颜才回过神来,呆呆的看着抹泪的母亲和一脸失望的妹妹,心里是五味掺杂,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娘,是儿子不孝”司马巍颜跪到了王氏的身前。 语罢人便晕了过去,惊的王氏大呼,“快宣太医,太宣太医。” 太医把过脉之后,只说急火凶心又多日未见食才会晕倒,开了药方让人去煎熬,太医就离开了,太夫人那边得了信也赶了过来,正遇上司马巍颜醒了。 “什么?他说不见人?他是不人还是只是不想见我?”太夫人见王氏从里面出来,一听这话就炸了。 王氏紧着神情,“婆婆,这就得去问颜儿了,我不过是带着他的话出来的,你也看到了,连我都被赶出来了。” 太夫人脸色不好看,狠狠的瞪了王氏一眼,转身大步离开,并不是她进不去,只是也知道强硬的逼着孙子休妻,若眼下在去跟前,定会让孙子恨极了自己,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见太夫人走了,王氏才松了口气,转身又进了屋,见床上儿子背对着身子躺着,叹了口气,坐到床边,“娘也听了你的,你不想见祖母,娘就帮你挡了回去,只是娘有几句话不得不说,元娘已被休出侯府,你就是想什么办法也不能再接她回府了,你若听娘的,就先安安静静的,娘到时定会寻了机会帮你和元娘牵线,只是眼前你不能在闹了,你也知道你闹出花来,上面有你祖母拦着,你什么也做不出来。” 司马巍颜听了转过身来,眼睛紧紧的盯着母亲,“娘说的可是真的?” “傻孩子,娘还会骗了你不成”王氏见儿子终于肯开口,脸上也露出笑容来,“你好好的养身子,不要在顶撞你祖母,你祖母让你做什么你只管听着便是,做与不做那就是另当回事了。” 司马巍颜脸上这才有了笑容,不过想到元娘,还是不由得担心起来,“终是我对不起她,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王氏忙转了话,“昨日我去那几家看过了,你祖母相中的是丞相家的姑娘,我看着到不错,性子软,比那些旁的张扬跋扈的要好多了。” 见儿子脸色沉了下来,王氏忙又道,“娘知道你心里不喜,只是这事也是拖过了今日,拖不过明日,也正好借娶了新人进来,到时你祖母也不能一直看着你了,你想做什么不也自由多了?” 王氏话里意有所指,司马巍颜马上就明白了,脸色到也不那么难看了,只是却也没有说出来同意,不过也是松动了。 王氏终松了口气,虽然知道自己说的话也没有把到能做到几分,不过是在诓骗儿子,可总算能先稳住儿子了。 边关,旺盛一到了之后,就被司马商宜拉进了帐子。 “什么?竟有这事?”司马商宜听了脸色大变,来回在帐子里跺着步子,骤然停了下来,“你到这里来路程半月,想来那边怕是人早就出府了。” 旺盛不敢确定,“不会吧?太夫人虽然不喜欢少夫人,只是也不能做的这么急吧?” 他语气里的不确定,还问远在这里的司马商宜,司马商宜摇了摇头,“我太了解母亲的脾气了,只要做了决定,为了利益二字,可是谁都改变不了主意的,眼下我还不能走,你马上回去,我派些人马给你,记得进京之后不要惊动府里的人,打听到少夫人出府了,马上派人寻着下落,好生安顿起来,等我回去在做安排。” 旺盛眨眨眼睛,“爷,要少夫人被赶出府来,正合了您的意了吧?” “滚出去”司马商宜瞪过去。 旺盛也不怕,抿着嘴出了帐篷,其实他看的明白,若是主子真的不挂念着少夫人,又岂会把自己赶回去娶兰梅,甚至留在京城里服侍少夫人? 做这些不过是让自己随时通报消息罢了,不过这回好了,爷的愿望怕是要实现了,只是想到两人叔侄的关系,不由得挠起头来。 第一百五十三章 示情 元娘和兰梅在小村里一住就是半个月,这半个月里两个人不但求着村里到京城里的帮着买来了棉被,还买了生活用品,其实元娘和兰梅两人也将毛皮做成了斗篷,上等的黑色狐狸皮做出来的斗篷,远远的看上去还能反光,可见这皮子的等次。 赵氏每日里都来扫秋风,只不过除了家里那些生活用品,这屋子里也没有什么,跟本没有下手的东西,慢慢的也少了趣味。 转眼又过了十天,元娘和兰梅正围坐在火炕上做小衣服,听到外面有人叩门,兰梅下地穿了鞋走了出去,在屋里元娘就听到了兰梅的欢呼声,眸子一动,知道来人是谁了。 “奴才见过少夫人”旺盛一进来就问安。 兰梅推了自家男人一把,“什么少夫人,唤小姐。” 旺盛连连认错,憨厚的杵在那里傻笑。 元娘嗔了兰梅一眼,唤旺盛到炕边坐,“找这到里费挺大的事吧?算算日子,你是到了边关就往回赶了吧?你家主子在那边好吗?” “好好好,我家爷还嘱咐我回来就寻少、、、小姐呢,而且还让奴才带了十个侍卫回来的,要不是有他们,奴才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寻到小姐呢。”旺盛哪敢坐下,身子远远的在炕边上搭了个边。 而且要不是兰梅往前推他,他是连搭边也不敢的。 元娘淡淡一笑,“辛苦你了,既然已经知道地方了,你和侍卫就先回城里吧,这里也没有住的地方,这天气也冷了,莫冻到了身子,有什么事你到时过来就行。” 旺盛忙摆手拒绝,“不行不行,奴才从边关离开时可答应了爷,寻到少夫人后,要寸步不离的,小姐还是随奴才回城吧,这里如此偏僻,小姐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才是,至于侯府那边小姐大可放心,他们定不会知道消息的。” 元娘低下头,考虑旺盛的话,旺盛见了又忙着说道,“回来时我们爷吩咐过了,若小姐不喜欢呆在京城,可往西边走,那里虽然人口稀少又偏僻,可是景色好,一路坐着马车,里面还可以休息,也不会累,到也不缺兴趣。” 见对方听到这个后眼睛一亮,旺盛抹了把汗,看样子果然还是自己家的主子了解这位主子,竟然料到了请人回京城会犹豫,甚至说出远游会提起兴趣。 兰梅听了觉得这个主意好,“小姐,以前你不就说着想出去远游吗?这次有了机会,反正又不是外人,咱们就出去散散心吧。” “只是、、、”与侯府的人,特别是司马家的人,元娘是一点也不想有联系了。 “小姐,我们爷在边关一直放心不下,心知是因为他而连累了小姐,心里愧疚不已,不知道要怎么弥补,眼下小姐就给我们主子一个弥补的机会吧。”旺盛站起来,深深的鞠了一躬。 “你不要这样”元娘忙让兰梅将人扶了起来,“这事怎么能怪你们主子呢,不过既然是你们主子的一片心,那到时就要麻烦你了。” 兰梅听了高兴的就说去收拾东西,旺盛在一旁也松了口气,心里又好奇不已,怎么每一步主子都给料到了呢,若不是主子准备了话让他怎么回,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应付。 元娘哪里知道旺盛的心思,只是想着离开这里也好,而且听旺盛的话,司马商宜这样做也是心里愧疚,既然这样自己就给他一个机会,不然总让人记着也不好,却跟本没有往旁处想,别说在这古代,就是在现代以她们两个人的关系,也不可能再有男女那种方向发展。 兰梅和旺盛收拾东西时,得了信的赵氏带着女儿赶了过来,人一进院子,见里面站着十个身穿华袍的侍卫,有些怯步,还好被女儿推了一把,赵氏才回过神来。 “妹妹在家吗?”却是不敢往前一步。 兰梅听了声音出了屋,“原来是赵家娘子啊,我家小姐在屋里呢,不知娘子有何事?” 赵氏笑的谄媚,“这不是有几日没有来看妹妹了吗?我得了空就赶忙过来了。” 这些日子因为觉得这主仆二人也没有什么钱,所以也就不愿意来往,今日听女儿说看到有马车和侍卫在这边,心下暗惊,难不成真的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心下懊恼不已,这忙着赶过来了。 这几日来,兰梅还是头一次看到她这笑,不屑的回道,“真是有劳娘子了,只是我们马上就要走了,就不劳娘子了。” “兰梅姐姐,我娘心里一直挂念着元娘姐姐呢,你就让我们进去看看吧”赵家的小姑娘在一旁开了口。 听了这语气,到是没有那么让人讨厌了,只是兰梅跟本就没有打算让人进去过,这赵家姑娘真性情什么样她也是看到过的,眼下里这般,不过是看着他们有身份了,又过来巴结了。 “兰梅,让人进来吧。”不待赵氏想着接话,屋里元娘开了口。 兰梅瞪了赵氏母女一眼,扭身进了屋,旺盛站在一旁,他一身衣袍虽然是青色,可看质地就是上等的,虽然是奴才,那却也是在将军身边当奴才的,往那里一站,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哪里像个奴才,到像哪家的爷。 赵家姑娘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俊美的男人,而且浑身的通派也是从未见到的,又离的这么近,不由得红了脸。 兰梅一扭身想唤旺盛,正好看到这一幕,也不怨人家赵家姑娘,直接狠狠的瞪了一眼旺盛,转身一甩袖子进了屋。 旺盛哪里料到自己的妻子无缘无故的就来了脾气,忙追了进去,遮掩不住的在乎落在赵家姑娘眼里,只觉得硬生生的痛,那初动的春心就被伤了。 赵氏可没有注意这些,一路进屋只想着要怎么能和元娘和好如初,让她不怪之前自己那样的态度,只是这进屋只几步的道,跟本就没有想出怎么说来。 见到元娘后,只能干笑两声,“我这阵子忙,这才有空来看妹妹,妹妹这是要家去了啊?” 眼睛扫到炕上放着做好的黑狐狸皮斗篷眼睛一亮,竟不想那破皮子做出来的东西竟这般的好,真怪当日没有听了女儿的,将这皮子要来。 元娘淡淡一笑,“夫人坐吧,来的也正好,我这马上就要出门了,这房子还要劳烦夫人帮我照看一下。” 赵氏忙应声,“这是小事,妹妹太客气了,妹妹这是要去哪里?外面的人是府上的下人?想不到妹妹家境竟这般的好,哪像姐姐我,整日里为了柴米油盐发烦,我们这一辈子的花销,还比不上妹妹打赏下人的钱多呢吧。” 话里话外又开始要钱了,兰梅在一旁冷着脸,旺盛也拧了眉头,竟没有看到过这样厚脸皮打秋风的,而且见妻子不喜欢这母女,旺盛也就直接给不喜上了。 那赵家姑娘眼睛却在旺盛身上扫了几圈,“卓姨,这位是?” 问完,见元娘看她,不自觉的脸先红了。 “这是兰梅的男人”想到身份,元娘直接给隐了下去,生怕生出什么事端来。 “为、、、怎么可能?”赵姑娘大惊失色,触到兰梅看过来的眼神,才发觉说错了话。 赵氏拧眉看女儿,好好的不帮着自己想着怎么往出弄点钱,竟在这里说这些没头没脑的话。 “也是,我家相公一身本事,偏娶了我这么个做下人的,我也一直想不通呢”兰梅眼珠一动,笑里带着坏意,“旁人都说我命好,嫁了个将军府的、、、” 下面的话虽没有说出来,可将军府两个字却震撼住了赵氏母女两人,赵家姑娘是又嫉妒又恨,自己一个好好家的姑娘怎么竟连个下人都不如? 几个动作和话就让元娘发觉出哪里不对了,低下头微微勾起唇角,也不插话,到是旺盛听到妻子的话后,才察觉出来不对来。 待看到赵家姑娘看自己的眼神,也明白之前妻子为何突然间生气了。 “妹妹竟然是将军府的”赵氏听了可大喜。 “姐姐误会了”元娘也不多解释,“今日还要赶路,就不多留姐姐了。” 直接就赶人了。 赵氏的神情一僵,想着还没有说几句话呢,更重要的是还没有捞到钱呢,不过眼下这么多的侍卫在,赵氏也不敢冒然做什么。 到是赵家姑娘猛的站起身来,“卓姨真是薄凉之人,当初卓姨到这里时,还是靠着我娘一进帮忙才能住下来,眼下用不到我娘了,就一把手甩开了,竟连一点感恩的心也没有。” “大胆”旺盛当场喝出声,“好个刁奴,小姐岂是你能犯上的?” 旺盛这样的气势元娘和兰梅早就见怪不怪,可赵氏母女两个却是头一次看到,吓的身子一颤,赵家姑娘也紧紧的靠近赵氏怀里,吓的不浅。 “妹、、妹妹,孩子不懂事,竟胡说,你莫与她计较。”赵氏吓的脸都白了。 元娘摆摆,“姐姐不必多想。” 一边吩咐兰梅,“时间也不早了,东西收拾的差不多吗?咱们也该走了。” 赵氏忙拉着女儿道,“那我们就不打扰妹妹了。” 见二人灰溜溜的走了,兰梅才偷笑出声,“呸,真是个小娼妇,才多大的年岁就知道惦记上别人的男人了。” 元娘摇了摇头,旺盛在一旁到是很高兴,妻子生气那一定是因为在乎自己了,不出半个时辰,一行人坐上了马车出了村子,往西北方向而去。 【病了,好难受】 第一百五十四章 新妇 元娘远行之后的半个月后,侯府里又举办了一次大婚,正是司马巍颜娶亲,这次与上次相比,侯府可热闹多了,虽然上次是两门同娶,却也不极这次。 司马巍颜冷着一张脸,王氏担心不已,直到拜了堂将新人送回了新房,一颗提起来的心才落了下来,不管怎么样人是娶回府了,以后的事情她是不管了,既然太夫人做的主,有什么事就让她解去吧。 家里办喜事,卓文君和冬雪这两个做姨娘的,可就不那么高兴了,她们更是从水榭杆的厢房搬到了后面的房子。 旁的不说,这是想给着新进府的少夫人颜面,妾室前三天要避开。 卓文君拧着手里的帕子,恨恨的瞪着一旁风轻云淡的冬雪,“果然是个做妾的命,眼下竟然还坐的住,等新夫人收拾你那天,你就笑不出来了。” 冬雪讥讽的看过去,“卓姨娘,咱们同为做妾的,就该明白妾就是妾,不该想的事情不要想,不然到时可就不本份了。” “谁和你一样是妾?我是贵妾”卓文君站了起来。 一脸的火气,在冬雪眼里只会越加的舒服,也不理她,身子歪进软榻上闭起眼睛小憩,以前是她糊涂,听信了卓府的话,只想着与元娘做对,甚至还以为爬上世子的床就一步登天了,现在才明白过来,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只是再后悔也没有用了,不管新夫人什么样,只要给她一碗饭吃就行了,至于所谓的宠爱,她早就不奢望了。 卓文君见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冬雪,你别忘记了,你也是从卓府里出来的,若没有了卓府做靠山,那你在这府里可就什么也不是了,没有世子爷的宠爱,更没有长辈们的喜爱,新进府的少夫人想怎么拿捏你都不为过。” 冬雪听了冷笑,也不还口,卓文君愤然的跺跺脚,转身出了屋,一路往水榭杆的书房走,因为今日在大喜的日子,水榭杆书房这边也冷清,连个看守的下人也没有。 卓文君咬着唇,一脸的不甘心,可是又能怎么样,她知道贵妾也是妾,以为贵妾就不同了,不过是在安慰自己罢了,更让她气愤的是太夫人那么喜欢自己,怎么不把自己抬为妻,反而又娶了旁人进来?难不成之前对自己好只是表面的吗? 卓文君眼前已忘记了自己曾是个被休之人,能进这侯府做妾又是贵妾就已算是抬举她了,人的欲望果然是没有底的。 “谁?”听到书房里动东西摔掉的声音,卓文君声音微颤的开口。 可是没有人回答她,卓文君大着胆子走过去,透过开着缝的门,看到一抹红袍,微微惊讶,世子爷这时候该洞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一线希望在眼前出现,卓文君怎么可能放手,她推着门走进去,“世子爷、、、” 司马巍毅回过头,晃着身子看着走进来的人,“元娘?元娘是你吗?” 几个踉跄的走上前去将错看的卓文君搂进怀里,扑鼻的酒味让卓文君差点吐出来,不过还是强着着这冲动,轻柔的应声,“世子爷,是我,我是元娘。” “叫我巍颜,不要叫我世子,这样的世子我宁愿不当,只与你相厮守在一起,元娘,在也不要离开我了,在也不要离开我了。”司马巍颜说着,整个人就把卓文君扑倒,热吻也对了上去。 书房里春色正浓,可是在水榭杆那边却闹开了,新郎不见了,太夫人得了信之后就命人四处的寻找,直到有人跑到书房时,听到书房里的声音,忍不住红着脸去回禀。 太夫人听了大怒,“是哪个下作的东西,竟然敢世子大婚这天勾引世子,还真当我死了不成?” 王氏垂着脸站在一旁,唇角边冷笑,不正是她高兴看到的吗?眼下竟然会生气,不是该高兴吗?这事却让王氏心里很舒服,眼下里只要太夫人不高兴,她自然就高兴,不知不觉以前那向来相处融洽的婆媳已到了这一步。 太夫人再生气也没有用,眼下孙子正在做那种事,就这样闯进去,那也是不给孙子留面子,这一点太夫人心里还是明白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儿媳妇,到嘴边的话硬是咽了下去,这怎么能怪得到旁人的身上呢。 忍着一肚子的火气,太夫人一摆手,“行了,你下去盯着吧,等那头安静人,让人将颜儿送回新房吧,明日里,你要好好安抚新媳妇才是。” 王氏多一句话也不说,应声退了出去。 深夜里水榭杆的书房外面守了一群下人,里面安静时已是下半夜,王氏让几个婆子先走了进去,见丙个架了儿子出来,另一个婆子到自己面前禀报。 “老夫人,是卓姨娘。” 王氏听了眸光微闪,“那是太夫人的人,咱们可动不得,把少爷送回新房吧。” 这回可真是打了自己嘴巴,到要看看她怎么处理,王氏只等着明日看婆婆的脸色。 新房里,刚嫁进来的张氏铁青着一张脸看着在床上大睡的丈夫,心下更恨那在大婚之日勾了丈夫的女人,这跟本就没有把她这个少夫人放在眼里啊。 想来自己堂堂丞相之女,不嫌弃他娶过妻嫁给他,他竟然还这样对自己,心下也委屈的直落泪,这明明是大喜的日子,新妇落了一夜的泪。 到是卓文君反正是狠下心来走了这一步,手抚着肚子,万一这里有了,自己这一辈子也就有保证了,也不管婆子和下人怎么看自己,穿戴好衣服直接出了书房。 冬雪本就没睡,见到卓文君回来,在黑暗里丢出话,“这下可满意了?只是日后等着你的事你可做好了心里准备?” 卓文君走回床上,“不过忍着三日与你一同住在这屋子里,日后什么样自己的造化还是要看自己的。” 冬雪淡笑出声,听在卓文君耳里异常的刺耳。 卓文君冷哼一声躺到床上,折腾了大半宿她也是真的累了,一觉醒来就听到屋子里很吵,才争开眼睛,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人被从床上拖了下来。 “大胆的奴才,你们、、、” 卓文君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眼前的婆子一巴掌甩过去打住,那婆子左右开弓打了四个巴掌后,才冷冷开口,“大胆?奴才们在大胆那也是奉了主子的命行事,却比不得姨娘的胆子大。” 见眼前的婆子陌生的很,又说这番话,卓文君猜到了几分,心下大骇,这新进府的少夫人不是说很温柔吗?怎得这才第一天就这要对自己下手? 见卓文君一脸的忐忑不安的样子,婆子冷哼一哼,对旁边的婆子吩咐,“还不清卓姨娘到少夫人那里去?若晚了耽误了少夫人给长辈们请安,小心了你们的皮。” 这‘请’无非是给架了出去,跟本一点余地都不给卓文君留,任卓文君怎么挣扎也无用,那嘴更是不待喊出声来就被婆子用帕子把嘴给堵上。 一路下四下里的下人指指点点,也惊讶这位新少夫人的手段厉害,这还不等给太夫人去请安,就先打压起这妾室来了。 一进水榭杆正院,卓文君便宜扔到了地上,只见原先元娘住的屋子已换了女主人,正端坐在软榻上,一张清秀的脸上满是恨意。 “这就是卓姨娘?果然长的一副花容月貌。”张氏声如黄鹂,笑如灿花。 可卓文君却冷冷打了个冷战,“妾身卓氏见过少夫人。” “咱们侯府最是没有规矩的了,还问什么安,起来吧”张氏说完又转头喝向一旁的婆子们,“主子们没规矩,你们也没了规矩,怎么对卓姨娘呢?还不把人扶起来。” 这骂的是奴才,可谁都听的出来真正骂的是不懂规矩在大婚晚上勾引世子的卓文君,卓文君只装傻也不应声,任婆子把自己扶起来,低着头站在一旁。 “少夫人,请安的时辰到了”外面有婆子进来。 张氏眼皮一垂,“去回了太夫人,咱们侯府反正是不注重规矩,昨晚照顾世子一晚,我也累了,今儿就不过去了。” 那婆子是从丞相府带过来了,听了自然应声,直接退了下去。 卓文君却是大惊,若这样一来,岂不是让太夫人把火气牵怒到自己的身上? 想到这里,她急着开口,“少夫人初到侯府,想来也没有处四看看,不如妾身陪着你逛逛吧,眼下深秋,太夫人院里的菊花却是开的最盛的。” 张氏一个眼神能就能看对方的心事,看的卓文君心虚不已,“卓姨娘真是体贴,只是我累了,不如你就代我去给太夫人请个安,随变带回几枝菊花来吧。” 不待卓文君应下,就让下人扯了人下去,卓文君是硬生生的被赶上了架,想退也没有后路,只能硬着头皮往太夫人那边走。 至于先前那去太夫人报信的婆子,也被人从半路拦了回来。 大婚当晚闹成那般,太夫人头痛了一晚,想着等喝过了新妇的茶,在处理昨晚的事情,哪里知道等不来新妇,到是见卓文君求见,当下就冷了脸。 第一百五十五章 结仇 卓文君忐忑不安的进了屋,抬眼一见上面的太夫人目露凶光,腿一软就跪到了地上,上面太夫人冷笑两声,却吓的卓文君瞬间出一身的汗将衣服打湿。 “你的胆子不是很大吗?眼下怎么怕了?昨晚你可好经侯府长面脸啊,世子大婚,你就敢勾引世子做下那种错事,我们侯府是有规矩的府邸,岂能留下你这种不懂规矩的人?还是你真当自己仍旧是卓府的大小姐呢?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有多重,不过是被休之人,我侯府能容下你做姨娘,你就该怀着感恩的心,可是你到是好,不感恩也就罢了,竟是在这里硬生生的害世子呢。” 丞相府是什么人家,侯府在高过人家,眼下也因为侯府一点点败落而跟本与人家不可能相比,人家丞相府的千金愿嫁进来,还不是因为侯府的那个爵位在那里,不然岂会这般容易,原本这亲事就难,还没等修好,新婚那天就发生那样的事情,岂不是让丞相又记恨一次侯府? 越想这些,太夫人心里的火气就越大,看卓文君的眼神也越狠毒起来。 “太夫人,妾身知道妾身有错,只是世子爷喝多了,那时妾身又正好在院里,任妾身怎么挣扎劝阻都没有用,妾身又怎么能忘记那晚是大婚做出那种糊涂的事情呢,太夫人可要奴婢做主啊。”卓文君知道此时辩解只能让对方越加的怒火。 “让我给你做主?”太夫人冷笑,“好,这个主我给你做,你既然知道一切都为世子爷着想,眼下出了这种事情,侯府怎么也要给新妇一个交代才成,从今日起你就去厨房当差吧,什么时候少夫人的气消了,你什么时候在回水榭杆,这样决定你可满意?” 卓文君忙应声,“妾身一切听从太夫人的安排。” 心下却烦乱不已,这不是把她从姨娘贬成了下人了吗?可太夫人眼里的狠毒之意又让她胆怯不已,哪里敢反驳。 “卓氏这是犯了什么错,让祖母贬了她去当下人?”声音刚落,司马巍颜也从外面走了进来,“卓氏怎么也是孙儿的贵妾,还望祖母给孙儿几分颜面,这次就放了她吧。” 司马巍颜一起来就发现在新房里,更是不见新娶进来的妻子,出了屋才看到自己的母亲正与妻子说话,在听到母亲提起祖母唤了卓氏到上房,就赶了过来。 他明白母亲的用心,也明白现如此母亲与祖母之间的矛盾,所以出来面拦着自然也是在抗议祖母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强迫。 “你这是成心和我做对是不是?”太夫人一听孙子这么说,只气的差点晕过去,“昨日大婚你闹出那般荒唐的事情,我还没有说你,你到是替这下作的东西求上情了,你不是不见我吗?要不是为了她你也不会到上房来是不是?我处置了她为了谁?还不是希望丞相府能不为昨日的事情怪罪到你身上,你怎么就不能体谅祖母的心呢?” 卓文君早在一旁呆了,她是怎么想也没有想到司马巍颜会为自己的来求情,莫不是昨晚的一夜春情让他对自己的也有了念想?这样的猜测让她欢喜的觉得不管受到什么样的处罚,一切都值得了。 司马巍颜脸上没有一点笑容,“祖母这是说的什么话,祖母为孙儿做的一切孙儿自然是都记在心里的,只是昨晚之事毕竟是孙儿房中的事,祖母若插手了,传出去也让人笑话,而且孙儿也是极喜欢卓氏的,当日可是祖母抬了她给孙儿做贵妾的,祖母莫不是忘记了?时候不早了,孙儿就带着卓氏下去了,那边张氏和母亲还在等着,今日就不过来给祖母请安了。” 语罢,身子一低拉起卓文君便往外面走,太夫人气的浑身颤抖,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这是在恨她啊,想不到如今儿媳妇与她隔了心,连孙子也恨起来她,难不成那个庶女就真的这么好吗?连她这个做祖母的都不重要了。 “太夫人,现在上早饭吗?”一旁的婆子小心的问。 太夫人只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般,无力的摆摆手,“我这哪里还有什么胃口,让人都彻了吧,扶我进去休息一会儿吧。” 另一边,王氏与新儿媳妇坐在屋里,到也没有话,各怀心思不依,喝茶掩饰着心事,直到司马巍颜大步迈了进来,两人才齐齐的抬起头来。 “卓氏禁足三个月,你让人吩咐下去吧。”司马巍颜对张氏丢下话,转身坐到王氏的下首,“娘,我想着出门散散心去,你看怎么样?” 王氏一脸的为难,“你出去游历一下到是好事,也见见世面,常言说的好,读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只是你刚大婚,得你媳妇同意了才行,娘也管不得这些事情了。” 说是不管,可却是同意了,张氏在一旁听着,想反对就是不支持男人励事,心下这个恨啊,可又不能说出来,只能忍下了。 “让人收拾点东西,我今日就走。”司马巍颜一听,都没有问张氏,直接就做了决定。 张氏略有些为难,“夫君不如三日后陪我归了娘家在走也不迟,妾身刚进府,夫君正好这几天也带妾身熟悉一下府里的环境也好。” “我到时让妹妹到你熟悉就行了,至于归门,想来岳父大人一定不会怪我,到时让娘备了礼,你自己的回去就行了。”司马巍颜没有耐心在说下去,敷衍了几句,起身就出了屋。 张氏受了这憋囊气,碍于婆婆在面前又不好发出来,脸色却是极为难看,王氏垂着眼皮,“你是这侯府未来的当家主母,一切都要为丈夫的前程着想才是,眼下你们还年轻,在一起的日子多着呢,你是丞相府出来的,这些道理不用我说也该明白,今日你也累了,我就先回去了,以后不用每天过去请安。” “婆婆教训的对,媳妇都记下了”心里百般不愿,面上还要服软。 送走了王氏,张氏一进屋就将能砸的东西全砸了,“侯府欺人太堪,还真当我是傻子不成。” 莫不是她当初一次在街上无意间看到司马巍颜而被他的容貌所吸引,又怎么不会顾家里的阻拦嫁进来呢,可眼前的这种情况和家人说也是自己求来的,也说不出口,只能自己受着。 不过她就不信了,人还能跑了不成,自己又是未来的当家主母,不管怎么样也没有人能超了自己的去。 收敛了情绪,张氏亲自收拾了衣物又备了些常用的东西,才出了门,有陪嫁过来的下人早就不声不响的把屋子收拾妥当了。 扫了立在屋子里的卓氏一眼,张氏饶过他往书房而去,送走了世子,有的是时间收拾她。 张氏一副贤妻的模样送走了丈夫后,才冷的着脸回了院子,一见到站在那里的卓氏,对一旁的丫头使了个眼色,两个丫头就冲过去,直接将卓氏按倒在地。 “你们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卓文君大惊,没有料到张氏能明目张胆的这样做。 张氏上前去一个巴掌扬过去,“世子外面,将府内的一切交给了我,一个不懂规矩的侍妾我还处置不得?” “哟,这是怎么了?这样大的场面,莫不是出了人命”卓惜玉带着徐妈妈走了进来,身旁还跟着春花。 张氏回过头去,因为没有去上房敬茶,所以她也不认得眼前的卓惜玉,卓惜玉笑着走上前去,蹲下身子将卓文君扶了起来,“这是怎么了?世子宠你,你也不能对少夫人没有规矩,不然岂不是让少夫人为难不是,处置了你看在旁人眼里,还是误以为是刁难你呢。” 跟本不理会张氏,全然将人忽视在一旁,徐妈妈见到自家的小姐一边脸红肿了起来,看向那两个按着卓文君的眼神也阴狠了几分。 “不知这位夫人是?”有小丫头得了张氏的受意,上前寻问。 徐妈妈喝道,“没眼色的东西,还不见过二房夫人。” “原来是二婶子啊,看我这初进府也不认识人,不过二婶子刚刚说的话很对,还好二婶子过来了,不然被外人看到,还真以为我在刻薄相公的侍妾呢”张氏几句话将话又将话给还了回去,喝向身旁的下人,“还不扶卓姨娘下去,世子爷走时可吩咐了,禁足三个月。” 骂的是下人,也是说给眼前的人听的。 司马巍颜的吩咐,卓惜玉这个即使是做婶子的也不可能管到,脸上闪过尴尬,笑空也退了下去,张氏看在眼里,心下冷的笑,想她是府里是新人就以为好欺负,也不掂量一下自己。 “我这一大早就起来服侍夫君,二婶没事就请二婶进去坐了”张氏直接开口赶人。 卓惜玉冷哼一声,不过走时还不忘记问一旁的春花,“春花啊,你原来也是在这院子里服侍前少夫人的,要不要在留在这里?” 一句话刺的张氏脸就变了色,一双眼睛看向春花时带着狠劲,春花吓的连退几步,“二夫人,奴婢习惯了在二夫人身边服侍,求二夫人不要赶奴婢走。” 难怪今天出门叫上了自己,竟是这个原因,春花低着头还能感受到对面那双如剑的目光。 卓惜玉驳回一回,得意的扬长而去,今日过这边来自然是示威的,而且也想着让卓文君感恩一下自己,却不知因这一次,张氏让人去打听了二房的事,待听到与卓氏是表姐妹后,心里是真真的把卓府也给恨上了。 【莎新文:夜宠为妃】 第一百五十六章 见面 元娘因为怀有身孕,一路上行程的很慢,走了近半个月的路,才出了京城的范围,有了兰梅和旺盛两个在一旁陪着,一路上到也不会觉得无趣。 而且越往西北方向去,越杳无人烟,气侯也越冷,好在元娘之前就做了毛皮的斗篷,马车里面也铺着毛皮,四周里也用毛皮皮着,马车内到也暖和,元娘有了身孕本就身子容易疲惫,除了睡觉醒来时就是打开窗户看看外面的景色,因为已是深秋,路两边的树林全黄了,到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大多数的时候,马车晚上都在赶路,也从来没有进过镇子里去住过,元娘本就不在乎那些,到也没有多问,反而让旺盛松了口气。 他可记得回来时主子的交代,让他们一路走小路,尽可能的避开人的视线,更不要进镇子,而且晚上有两拨人来回的换着赶车,晚上也没有停下来过,算算日子,在过几天怕就能与主子回合了。 只是这事他也不敢乱说,他只管将人保护好,一切事情只等着主子来了再决定吧。 兰梅对此却心里不满,暗下拉着旺盛,“怎么回事?小姐怀着身孕,你还当是你们这些大男人呢,天天吃这些烤野味一点菜也吃不到,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会好,明明说是游玩的,却像在逃命一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旺盛被拧着耳朵,痛的直呼,“姑奶奶,求求你轻点,那边都看着呢,不是说女人是水做的吗?怎么偏你这么凶悍。” 那边侍卫看了皆抿嘴偷笑,见兰梅看过来,忙背过身子去。 兰梅转身喝向旺盛,“现在就嫌弃我了是不是?你这是有相中的了,莫不是那个赵氏的女儿?哟,看不出来啊,既然有这个胆,怎么不去开口要人啊,当初在小姐面前,你们两个就眉来眼去的,心里现在还念着呢吧?你不敢去求,我去和小姐说,成全了你们。” 见妻子说着说着火气就上来了,旺盛连连赔不是,可仍旧让兰梅火大不已,恨恨的瞪了旺盛一眼,不理会他转身往马车那边走。 旺盛哪里知道一句无心的话惹了妻子气成这般,恢溜溜的上前去,可兰梅是真的气了,跟本不理会旺盛抓着自己,直接就上了马车。 元娘看她生气,坐了起来,“这是怎么了?又闹脾气了?旺盛那样好的性子,你就不要总欺负他了。” “小姐,你不知道他刚刚说了什么。” “他嘴本来就笨,一见到你紧张的就更笨了,你还与他一般计较什么”外面的旺盛听到这番话,心里感触颇深。 哪知兰梅一听这话,眼圈先红了,“只是小姐不知道他那个笨人刚刚说了什么话?他竟然嫌弃我泼辣,说不像赵氏的女儿那样温柔似水,如此奴婢还与他过什么,不如休了去也好自在。” 马车外面的旺盛一听到这番话,扯了扯嘴角,这学话学话,怎么就学成了这般,自己也没有这样说啊,想上前去争辩,碍于规矩又不得靠前,只能在外面受着。 一些侍卫明白怎么回事,看向旺盛的目光不由得同情起来,旺盛只差给众人作揖了,无耐此时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元娘有些不相信,“不会吧?我看旺盛也是个懂规矩的,而且就凭他那滑头样,即使真这么想也不会把这些话说了来啊,哪个男的会那么笨。” “他到是没那样说,可话里的意思就是那样的。”兰梅难得胡搅蛮缠。 爱情中的女人果然是傻子。 元娘掏出帕子递给她,“先擦擦泪吧,眼睛都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受多大的委屈呢,一会儿我说说他,他要是不听我就给他的主子送封信去,还不信弄不了他了,真当咱们嫁给他不得受委屈了不成?好了,不哭了,大不了咱们休了他,凭什么等他休了咱们,咱们又不是嫁不出去。” 一听主子这样说,兰梅心里好受了,又忍不住为旺盛辩驳了几句,“其实也不用禀报了他主子,小姐替我出气便可了。” 得,看看,这不说不行,说了也不行,这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果然是难弄啊。 元娘佯装生气道,“这怎么行,他都欺负了咱们,我就得好好收拾他,竟然敢这样对我的丫头,你虽然在我身边服侍,我可是一直把你当成妹妹呢,你放心,大不了咱们不和他过了,再找个好人家。” 一见主子真动了气,兰梅到是急了,“小姐,不是的,其实平日里旺盛对我还是很好的,只这一次,他也只说了那么几句,我就来了脾气。” 外面的旺盛听见元娘的话不急反到是笑了,此时再一听到妻主马上认了错,每的嘴都合不拢,转身吩咐一旁的侍卫架火堆打猎去了。 “知道自己错了?”元娘看她,兰梅红着脸点点头,元娘叹了口气,“你呀,以后可不许这么莽撞了,先不说旁的,旺盛虽是个当下人的,那也是在将军身旁当差的,也是个要体面的人,你又是他妻子,更要为护他才对,莫总在外人面前耍小性子,你可明白了?这次我就不多说你了,若还有下次,我可不说旺盛先要说你,你可记得了。” 兰梅早羞的抬不起头,“小姐,奴婢知道了,奴婢下去看看食物备好了没有。” 还没有去打猎怎么会有食物,不过是找借口去见旺盛,元娘到也没有挑破,只任她下了马车去。 兰梅红着一张脸在火堆旁寻到了旺盛,她尴尬的正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旺盛先给她抬阶,将侍卫打回来的野鸡递到她的手。 “这东西怎么弄好吃还是娘子做决定吧” 丈夫脸上的笑让兰梅的心一暖,咬了咬唇,“之前是我太任性了,你、、、” 旺盛左右打量一眼,见没有往这边看,才扯住她的手,“我是你男人,你不和我发脾气和谁发脾气去?两口子之间还道什么歉,之前也是我不对,和你打趣也不该说那样的话。” “那我就不是泼妇了?”兰梅笑着看他。 旺盛红了脸,左右又看了一眼,快速度的到兰梅脸上偷了个香,造的兰梅红了脸,羞哼一声,到也没有怪他,两个人亲亲热热的在一起弄吃的,看的一旁的侍卫都呆了脸,这两人之间还不是闹的要休来休去的吗?这才片刻的功夫竟然就像两小无钗的小情人了。 用过了晚饭后,兰梅还还想想旺盛在一起说话,元娘也看出来了,就扫发了她出去忙,自己则靠在马车里,不知不觉中就睡了过去,迷糊间醒来过一次,只觉得外面的天该黑了,马车里也黑漆一片,到没有见到兰梅的身影。 元娘翻了个身子,刚要继续睡,就发觉不对了,背后竟然躺着个人,先是一惊,马上就冷静下来,想来定是兰梅吧,这丫头睡错了地方,到是吓她一跳。 “醒了?”男人特有的低哑声音,带着一股热气从耳畔传来。 元娘瞪大了眼睛,转而拍拍胸口,“你怎么在马车上?怎么在这里?” 司马商宜听了这话,黑暗里看不到的唇角勾了起来,“想你差不多该到这里了,索性那边也没什么大事,就赶过来看看你。” 这话说的像两个人是两口子一样,元娘的心一暖,不过还是清醒的知道两个人之间隔着的东西,也就冷了下心来。 “将军这样不妥规矩。” “你什么时候把规矩放在眼里了?你也少拿那些规矩来堵我的嘴,今日你即出了侯府,那便是自由之身,之前你就明白我对你的心意,你还想装糊涂不成?”司马商宜直接就把话给扯开了。 这男人脸皮到是厚,元娘翻了个白眼,背过身去,“将军的心意哪里是我一个小女子能揣摩的,况且小女子已是被休之人,还怀有身孕,将军该知道小女子的难处。” 黑暗里良久等不来一句话,到是等来了司马商宜的闷笑声,“据我所知你这小女子可不是普通的小女子,当年在江南,你可是还给自己相亲呢吧?现在没有长辈在上面,你怎么到怕上了?我可不信。” 元娘气急,可恶的男人,自己的丢人事,他还敢拿出来取笑,虽然很喜欢他这份精明,只是就这样败给他,元娘还真不甘心。 “生气了?还真是小心眼”司马商宜靠过去,大手理所当然的揽住她的腰,发觉她紧绷着身子,却没有反抗,心里也越发的开心,语气也不由得柔了起来,“今日虽来回奔波,却能见到你一面,总算是值得了。我在边关那边已置办好了宅子,到了之后你先住进去,眼下两国交战,我只能留在营地里,不能常回去,有事只管让旺盛去办就行。” “将军只怕是弄错了吧,我又不是你内人,哪里能去住你的宅子,你心意我心领了,只是还是要驳了将军的美意。”元娘想也没想直接就给拒绝了,话才一说完,只觉得腰间的大手一紧。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下住 元娘恼火的拔开腰间的手,两手只反被紧紧的握住,一时之间脸被羞的又红又烫,这男人也太欺负人,明目仗胆的当起了登徒子。 “将军这是在羞辱我吗?将军也是有妻妾之人,往近的说,我还要叫将军一声姐夫呢,将军怎么能这般的待我?这不是逼着我往死路上走吗?”元娘本还不觉得什么,可话一说完,便越发觉得委屈,眼里也有了泪。 马车里静了很久,不知过了多久,只有元娘低低的哭泣声,在这深夜里显的越发的空寂,司马商宜将她搬过来与自己面对面。 “我对你的心思什么样,难不成一定要说出来你才信吗?况且我觉得有些话说不重要,要做出来才是重要的,至于你说的妻妾是怎么回事,显然你也明白,那并不是我情愿,当初我让母亲给我纳的女子便是你,谁知道颜儿也看上了你,他是母亲和大嫂的希望,我只能忍痛隐退了下来,让我激动的是那晚我掀开盖头后,看到的是你,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就是给我全天下,也换不来我那样的心情,可是颜儿也是爱极了你,竟然什么也不顾就冲了过来,我知道你在怪我那晚明明去的是王表妹那里,却还能说出这翻话来。”司马商宜苦笑,“我若知道嫁过来的是你,我又怎么会去那里呢。” 心爱的女人嫁过来,又有哪个人会在洞房之夜跑到一个不爱的女人身边去呢,他明白这些话说出来也不过是给自己找借口罢了,毕竟那一晚他在旁的女人床上。 元娘伤心的神情微愣,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回想一下太夫人后来对自己的讨厌,和府里后来发生的事情,这才明白,原来是因为这个,太夫人才觉得是自己勾引这两个男人在前,心下这个恨啊,自己好好的怎么就惹上这两位主了呢,说实话她都没有接触几次,看来只能怪自己倒霉。 “不哭了?可惜这是晚上,不然真要看看你哭鼻子是什么样”司马商宜黑暗里伸手往上摸。 气的元娘狠狠打掉他的手,“你往哪里摸呢。” “我只想帮你擦擦泪,谁让你想偏了” 看看这男人,还一副委屈的模样,自己被他抱还没有怪他呢,元娘恨声道,“不要你擦。” 自己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耳根却热热的,虽然自己想歪了,那还不怪他乱摸,既然是擦脸,干嘛往胸口摸,不然她怎么会多想。 “偷乐什么呢?”司马商宜低下头,便能闻到淡淡的发香,让他莫名的干燥起来,身体更忍不住蠢蠢欲动起来。 “少臭美,我干嘛要偷笑?要笑我就笑出来,我又不怕什么”元娘被他说穿心思,面上有些挂不住。 这回换成司马商宜闷笑起来,元娘猜到他在笑什么,不由得妖哼出声,握起拳头往他打去,也不管哪里绣花拳头就如雨点的落下去。 最后在半空中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握住,滚烫的手温让元娘心一紧,用力的往后抽竟一动也没有动,最后也就红着脸任着他握着去了。 这样的变化司马商宜如此精明之人怎么会发现不了呢,整个人兴奋的将元娘紧紧搂在怀里,竟像个初尝人事的小伙子一样,他这一辈子也没有做出过这种举动啊,要是被旺盛看到了,定会吓的眼球都会掉出来。 “你别碰到我的肚子”黑暗中,元娘急着提醒他。 司马商宜声音里掩着笑意,“放心吧,我还知道分寸,元娘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心里也是有我的,我做这些果然没有白费。” “那万一我心里没有你呢?”元娘抬起头笑着看着他。 黑暗里,两个人的眸子对上,竟让元娘谎乱的避开,这男人的眼神也太烫人了,心跳声似自己都能听得到,元娘深吸一口气,可心跳的更乱。 她不是那些纯白的什么也不懂的小女孩,两世为人,这是怎么了她怎么会不明白,刚开始时她一直在抗拒,哭了之后她才明白,那不是讨厌,也不是拒绝,而是她心里一直有着这个男人,也只有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才能露出真性情。 甚至她一点也不讨厌被他搂着的感觉,竟让她觉得什么都不用想,这个男人就可以依靠,这样的信任代表着什么?就不用在多说了。 “没有我还是照样做,绑也要把你绑在我的身边。”司马商宜底气足,霸道的像个王者。 元娘哼了一声,到是没有说他。 “眼看着天就要亮了,我得在天亮之前赶回去,你在路上慢慢走,反正也不急,一两天怎么也到边关了,大不了在路上在住一晚,至于家里的事情,你放心,我会解决好了,给你一个交代。” 元娘信他,“那你回去的路上小心点。” 司马商宜的大手突然放在她凸起的肚子上,元娘的身子就微微一颤,“你放心,我会当成亲生的孩子一样疼。” 语罢,司马商宜直接起身跳下马车,元娘也不管他能不能听到,只喃喃一句,“谢谢。” 这个男人,不管将来要面对什么,只为这一刻他给的温柔,她也愿意相陪,哪怕最后会受伤,她也想让任自己一次,任性一次。 想开了,元娘一个人在马车里忍不住欢笑出声,兰梅一推开马车门进来就听到笑声,唇角也跟着扯了起来,一边往马车上爬一边怪着天气冷。 哪知人上到车上后,车里的笑声消息了,她心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果然,元娘清了清嗓子,就开始训起来,“好啊,我这么信任你,到时被你卖了都不知道,枉我把你当妹妹一样疼,你竟联合着外人这样对我。” “小姐,不是这样的,奴婢也是希望小姐好,所以、、所以才听信了旺盛的话,奴婢在也敢了”兰梅本就心虚,所以也没有发现元娘在逗她。 “行了,记得可没有下次了。”元娘虽是在逗她,却也有提点她一层的意思。 不管怎么说,自己的人心向着旁人,早晚是要出事的。 兰梅忙着应声,折腾了半宿,两人才躺下接着睡,兰梅本来有一堆的话要问,可上车就被主子训了一句,哪里还有那个胆子,想起上车时主子在那里偷笑,想来这事怕是成了。 次日,元娘醒来的时候,马车早就已经上路了,摇晃着她打了个哈欠,晚上睡不好的后果就是白天你怎么补觉,都会无精打采,和没睡醒一个模样。 中午的时候难得旺盛进了一处路过的小村子,在里面买了些米和菜回来,赶路这么久,难得能吃上米饭和菜,元娘也吃了两大碗。 再次上路时,旺盛在外面报着还有多远的路,听着他说的,元娘也知道晚上就能到边城了,想着昨晚司马商宜的承诺,元娘忍不住勾起唇角,当你不期望时,幸福竟然悄然来到你的身边。 因为晚上就能到边城,元娘也没有睡,马车里也没有灯,就听兰梅说着从旺盛那里听到的有关边城的事情,不知不觉竟然下半夜马车才进了城。 毕竟是战事之秋,边城的城门关着,好在旺盛递出了腰牌,才开了门被放了进去,城里很安静,马蹄声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清晰。 元娘被兰梅扶着下马车,旺盛在那里叫门,只见是一五十来岁的男子打开了门,见到是旺盛忙将门大开,让出路来。 可能是晚上,院子里并没有看到下人,只有这一个开门的老头。 旺盛在那边交代着,“郭总管,这是咱们家的夫人,屋子我早让人来送信说收拾着,炕烧着了吧?” 虽然才是深秋,可是西北这边已下了几场雪,天气也冷的似京城里的冬天。 “已经都准备妥当了,夫人这边走”郭总管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 元娘被兰梅扶着,又有旺盛带着护卫跟着,呼啦一片过了二道门往进房去,只见屋子里的灯是亮着的,一群人进了院子时,屋里也走了一个水灵灵的丫头。 “奴婢冰袖见过夫人。”一身白色的衣袖在夜里显得异常的刺眼。 元娘略点点头,旺盛已过去掀起了帘子,元娘搭着兰梅的手就进了屋子,郭总管是男子不好上前,只吩咐冰袖,“夫人就交给你照看了。” 冰袖甜甜一笑,“郭总管放心吧。” 转身这才进了屋,只见人已坐到了软榻上。 身上的皮子斗篷一拿下来,冰袖才看到那凸起的肚子,小步上前行了礼,“夫人,热水备下了,夫人要现在先沐浴吗?” 可见是个心细的,她们这么晚才到,竟还备着热水。 元娘着实累了,“不必了,也不早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这里有兰梅就行了。” 旺盛还想着和小妻子亲热一番,见夫人这么说了,自不好说什么,临走时还不忘记深情的看一眼兰梅,被兰梅狠狠的挖了一眼,才惺惺的退了出去。 “兰梅姐姐吧”冰袖上前拉着兰梅的手,“姐姐一直服侍着夫人,夫人也是习惯了的,只是一路劳累,夫人,这晚还是让奴婢守夜吧。” 兰梅抽回手,也不等主子回决,她就先开了口,“小姐习惯了我在身边,妹妹的心意我心领了,咱们做下人的不就是服侍主子的吗?天色不早了,妹妹回去歇了吧,明儿早上还要劳累妹妹呢。” 主子不开口,下人到开口,到底是这主子来头大,还是奴婢没有规矩?冰袖摸不透,如此也不多说,行了礼才退了出去。 【莎新文《夜宠为妃》】 第一百五十八章 隐情 睡的晚,元娘却醒的异常的早,起身坐起来的时候,发现兰梅不知何时已经出去了,这丫头是什么时候出去的,竟比她起的还早。 厨房里,兰梅腰间绑着围裙,手里挥着大铲子,在灶台边做着早饭,新来夫人身边的大丫头竟然亲手下厨房,看的厨房里的婆子们站在一旁,伸手却又不知做什么,只能站在那里。 冰袖得了奔到厨房时,忙上前劝道,“妹妹这是做什么?府上虽小,但是厨娘早在听说夫人要来就备好了,妹妹快收拾一下去服侍夫人吧。” 冰袖竟捡好听的说,兰梅手上的动作不停,回头对她一笑,“姐姐不必担心,我家小姐这阵子一直赶路,人都瘦了一圈,我想着亲手做几个小姐喜欢吃的菜,以后自然有婆子们忙的时候。” 冰袖听了这才笑了,“那我帮妹妹打下手吧。” 说着就上前去,只是一看到兰梅做的东西,竟不知道如何下手,因为那菜都是她没有见过的,若真要帮忙她也只能填把柴。 兰梅看到她的尴尬,“姐姐快出去吧,这里竟油烟,我也马上弄完了。” 说话的功夫,兰梅已将锅里炒的菜盛到盘子里,只见托盘上放了四道菜,兰梅转身又去蒸笼上拿出两层小龙包,放在另一边托盘上。 “我帮妹妹端吧”冰袖只端起了包子。 兰梅眸子闪了闪,只道了谢,端起菜与冰袖一起出了厨房往正房走,路上,冰袖笑道,“妹妹真是好手艺,这些菜我可是一个也没有见过,莫不是京城里的样式?” “哪有,京城里也寻不到的,这些都是我家小姐研究出来的,这些年来也只有我会做这些菜,所以每当小姐胃口不好时,我都会亲自下厨做几道菜。”兰梅到也不隐瞒。 冰袖大变惊讶,“夫人真是好巧的心。” 兰梅淡淡一笑,到没在接话。 二人进了正院后,只见元娘已起来,披着毛皮的斗篷站在门口,兰梅快了几步,“小姐怎么不多睡会?外面天气寒,还是先进屋休息吧。” 冰袖要说的话被兰梅抢了先,张了张嘴最后只能笑笑,元娘全当没有看到,转身进了屋,已有小丫头打完了水,元娘只坐下来吃饭。 四个菜都是元娘上一世爱吃的,本就饿了,看到自己爱吃的胃口就更好了,两屉的小龙包也吃了一屉,落了筷子后,兰梅又端上一碗燕窝粥来。 元娘皱起眉头,“我是最讨厌吃这些甜东西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拿下去吃了吧。” 兰梅上前劝道,“小姐一路上都没有吃什么,一直没有吃好,不为自己,也得为肚子里的小主子想想啊,奴婢都把东西做出来了,你就吃点吧。” 任兰梅怎么劝,元娘都是不肯吃,冰袖站在一旁羡慕的看着这主仆二人,眸光闪了闪低下头,完全将自己变成隐形人。 元娘最后都烦了,“你看冰袖都笑话咱们了,不过一碗燕窝,你还当成什么好东西不成,快拿下去吧,都这个时辰了,你们也下去用饭吧。” 兰梅无力,只能唤了下人进来撤东西,一边和冰袖出了屋,一出屋冰袖就忍不住羡慕道,“妹妹和夫人的感情真好。” 兰梅当然骄傲,“我与小姐一起长大,从来没有分开过,即使我嫁人了,仍旧在小姐身边服侍着。” 冰袖大惊,“妹妹嫁人了?” “是啊,不像吗?”话才说完,兰梅惊叫道,“天,我竟一直梳着丫头发髻,竟忘记了换发髻,到是我的错了。” 冰袖笑着问,“妹妹的男人在京城吗?” 说到自己的男人,兰梅的脸一红,“哪有,由小姐做主,已将我嫁给了旺盛,在京城里办的婚事。” 咣当一声,冰袖手里的东西全落到了地上,兰梅疑惑的看过去,只见冰袖脸乍青乍白,“姐姐这是怎么了?” 想到是因为自己的话才变成这样,兰梅心里的警惕马上提了起来,紧紧的盯着冰袖的脸,不肯错过任何一个表情。 冰袖强忍着声音,“没、、、没事,只是我太过惊讶了,没有想到妹妹竟与旺盛早就成亲了,这事我们到是没有听说呢,那姐姐在这里要恭喜妹妹一声了。” “姐姐客气了”兰梅可没有那么好骗,知道这里面定有什么事。 用过饭后,冰袖就称有事先离开了,看着冰袖只动了几筷子的饭,兰梅心里的疑惑更大了,想着一会儿一定要找旺盛问问是怎么回事。 再说冰袖一回到自己住的房间,豆大的泪就落了下来,以她的容貌做个姨娘也是绰绰有余,她不是没有去努力过,只是将军却直接就不给颜面的将她赶出了屋。 从那以后,她就安安份份的做丫头,想着嫁个下人也不错,又听闻新夫人要来了,想着定要好好表现一番,好求夫人指婚。 在看到夫人身边的丫头后,冰袖心里的危机感就大了,何况那晚她也注意到旺盛出去时多看了兰梅几眼,所以晚上回去后,她就想着一定要好好表现一番,生怕夫人会因为疼自己的丫头而指给了旺盛。 现在她才明白,自己惦记了这么久的东西,竟然早就是旁人的了,想不到她退求其次都会这样,为什么她的命会这么苦? 冰袖哭了半响,听到外面郭总管叫了自己,这才擦了擦眼睛,应了一声,起身走了出去,只见郭总管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郭总管,是怎么了?” 郭总管到是反问她,“大白天的,你不过去看看夫人那里有没有事,怎么一个人躲屋子里来了?怎么哭了?被夫人说了?” 冰袖忙解释,“哪有,是砂子进了眼睛。” 郭总管年岁大了,当年司马商宜在边关后置办这个宅子后,他就一直管着院子,这些年即使司马商宜回了解京城,也是他一直管着,这冰袖是他捡回来的孩子,那时冰袖才七岁大小,如今已变成了大姑娘,那些心思他也明白,只是没有挑破,刚刚听到旺盛已娶了人,他就急忙的过来,听到小丫头说冰袖在屋里,这才过来看看。 旺盛那孩子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也更是中意,只是这突然就娶亲了他都没有想到,当初将军从京城里回来,看到冰袖欢喜的样子,想了很多,他也没有挑破,自己的事情自己想不开旁人欢也没有用。 到底冰袖消沉了一阵子,直到后来又相中旺盛,他还想着等旺盛从京城回来后,去将军那里主动说一下,哪成想这人回来后就成亲了,早知道是这样,他该早去和将军说这事才好,也省着冰袖在这里伤心。 “冰袖,你虽然在府里当丫头,却不是签了卖身契的,要是你想出府,那就出去吧。”郭总管想来这样对冰袖也好,省着整日城见到了还伤心。 冰袖坚决的摇摇头,“谢谢郭总管,我在这府里呆着挺好的,而且出去了我也没有地方可去,这里早就是我的家了。” “明日我和你婶子说说,看有没有好的人家给你寻一个吧,你也不小了。” 冰袖还是拒绝了,“我还小,过几年在说吧。” 她是不甘心,嫁不成主子,难不成连个自己看上的下人也得不到手?自己的容貌哪一点不比兰梅强,旺盛娶兰梅一定是受了夫人的指婚不能拒绝。 有了这种想法,冰袖心里也舒服多了。 郭总管可是年岁大心思通透的人,“你不想现在嫁人也行,只是旺盛毕竟成亲了,又是夫人给指的婚,你就不要在动那些心思了,你一直是聪明的,可不要坏了自己一辈子啊。” 该说的能说的全说了,以后怎么样,路全是她自己走出来的,他管也管不了了。 心事被郭总管看穿,冰袖有丝尴尬,直到郭总管离开了,才抬起头来,转身回屋子里重新梳了头又换了身衣服才出了屋,不去正院,到是往前院去了。 “旺盛”见前那抹蓝袍,冰袖快了几步,“你这是去哪?可是去夫人那?这是什么东西还是我送过去吧,你一个大男人总往内院跑也不好。” 被她这么一说,旺盛挠挠头,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这是我才从将军那里拿回来的蓝莓,听说是很好吃的果子,夫人正好有着身孕,将军让我拿回来的。” 旺盛还想借机会见见兰梅呢,这下到好,直接就被拦了下来,有些不甘心的往冰袖身后看了一眼,心知不可能看到兰梅,还是忍不住失望。 冰袖强忍下心里的不快,笑着掏出帕子递过去,“看你,大冬天的一头汗,擦擦吧,我现在就把东西给夫人送过去。” 帕子更是强硬的塞进旺盛手里,旺盛想拒绝时帕子已经落到了手里,想还回去时,人已经走远了,旺盛到也没有多想,将帕子直接就塞进了怀里。 冰袖躲在园拱门后面,看到旺盛把帕子塞进衣袖里,这才笑着转身离开。 第一百五十九章 误会 蓝莓元娘在上一世时吃过,眼下里见到这么冷的在竟然还能看到蓝莓,甚至是吃到,很是惊讶,兰梅在京城里也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在篮子周围打转很是好奇。 冰袖在一旁笑着开口,“这是将军特意让旺盛送回来的,将军待夫人真好。” “命下去洗了吧,大家都尝尝鲜。”虽然极是少见,对元娘说却也不算什么。 兰梅欢喜欢的应了声,拿着东西出去了,冰袖留在了屋里,元娘知道见了,疑惑的看了过去,只见冰袖委身跪下。 “这是怎么了?”元娘诧异的看她,到也没有先人起来。 这样就直接跪下了,怕是起来就难了,而且还挑在兰梅不在的时候,元娘很是好奇,到底有什么事情能让冰袖这般。 “奴婢想求夫人给奴婢在府外安排个地方”冰袖坦诚的抬起头来。 “我刚到府里,你有什么为难的事只管和我说,只是这样直接到了府外,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不能允了的,有什么话起来说吧。”元娘直接就拒绝了她。 她是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只是这才进来第一天就将府内的丫头送出府去,让人怎么想?是说她太苛刻容不下下人?虽然不知道冰袖的目地是什么,只是为了这样一个第一天就给自己出难题的人,还是下人,元娘很不高兴。 不管怎么说,这样不把自己当回事的下人,甚至看不清自己身份的人,她也没有必要客气。 冰袖微微一愣,转而又坚定的开口,“奴婢也是今日从兰梅那里知道了,她与旺盛的婚事,而我与旺盛本是打算他从京城里回来后办婚事的,眼下里既然是这种结果,我在呆在府里,若有一天兰梅知道了这些,定会尴尬的,所以奴婢想请夫人允了奴婢去城外的庄子上。” “你们定好了旺盛从京城里回来就办喜事?”元娘也不急,只淡淡看向她。 这淡淡的眼神让冰袖竟觉得有种压力,一眼就能看穿你的心事一样,她定了神,微微点点头,做了答复,又表现出了女子的含羞之式。 这样的女人,若留在府里,兰梅还真不是她的对手,即使相信旺盛,只是这样的人怕也会搞的两人感情不和。 元娘陷入沉默,若为了兰梅和旺盛好,自己背上那点名声到也不算什么,可这样做也不代表着没有后顾之忧,这种事情不管真假早晚会传出来,若是假的到时反而弄的兰梅更加的确信了。 “小姐,不必为奴婢着想。”兰梅推开门走了进来。 兰梅把洗开的蓝莓放到桌上,看向跪在地上的冰袖,兰梅淡淡一笑,“我与旺盛已成亲了,不管过去如何,也不能改变了,冰袖姐姐放心吧,我还不是那种心小的人,只是冰袖姐姐以后不要尴尬才好。” 元娘没有料到兰梅会听到,不过想想这样也好,总比听到那些流言要伤人的多,而且这事情她也发觉有些不对,当年在京城,旺盛就对兰梅有意思,只不过是前几个月才到了边关,人又没有多停留就回京城办婚事了,难不成他与冰袖还一见钟情不成? 她可是不相信,元娘冷冷一笑。 冰袖却不肯起来,“妹妹这样说更让我无颜以对,我是万不能呆在这府里的,妹妹不在乎那些流言碎语,我却不忍着旁人重伤妹妹。” “什么闲言碎语,眼下也没有听到人说,即使不久传出来,我也不会往心里去,又不是什么大事,那些人若真那样说只能说明她们心里嫉妒我嫁给旺盛,毕竟将军已还了旺盛自由之身,他也不是奴才了,将来我们孩子也可以考个功名下来,谁有我嫁的好呢,不过是承受些闲言碎语,我也知足了。”兰梅说的到是通透。 冰袖知道要是自己在这样跪下去到是显的做作了,只能站了起来,“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听妹妹的吧,只是求妹妹以后见到我不要尴尬才是。” 兰梅笑着端着蓝莓到主子身边,“府上的人用手指也能数出来有几个,就这几个人能传出什么话来呢,冰袖姐姐还是不要太过担心了。” 冰袖嘴角有些僵硬,还是笑了笑,元娘偿了口蓝莓,酸酸甜甜的到是对胃口,又吃了几颗后,“你和冰袖也拿下一些去吃吧,这一篮子呢,放久了也会坏。” 兰梅笑的眼睛只剩下一条缝,“奴婢就等着小姐这句话呢。” 用另一个碟子倒出半下蓝莓来,递到冰袖身前,“姐姐端回屋里吃吧,小姐这里有我服侍就行了。” “是啊,冰袖你下去吧。”元娘也开了口。 冰袖这才谢了恩,端着半盘的东西走了出去,一路忐忑不安的回到了屋里,将盘子往桌上一放,整个人就趴到了床上。 该死的,竟然会这样对她,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兰梅一个小小的丫头,竟然还有这份魄力,唇角划过一抹冷笑,就不信她真不会在意,想起被旺盛收起的收帕子,冰袖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起身吃掉盘子里的蓝莓,冰袖才起身出了屋,一路往外院走,以往夫人没有来时,这内院和外院是从来不分男女的,所以冰袖这样内外院的走,到也没有人说什么。 郭总管正在算帐,见她来了,有些好奇,“怎么没在夫人那里服侍?” “这不是将军给夫人送了蓝莓过来,才我代送过去了,夫人赏了我些,我留了一些给干爹。”在没人的时候,冰袖总会唤郭总管干爹。 郭总管见她没事了,也高兴了,“那东西不尝见,想来是将军从温泉那里摘的,你还是拿回去吃吧。” “干爹就不要和我客气了”冰袖将东西放下,这才出了屋。 郭总管看着桌上放的蓝莓,拿了一颗吃下,甜上嘴心里也甜了起来,这些年虽然是认了冰袖为干女儿,可是她却极少唤自己干爹。 冰袖拧着帕子往回走,不管怎么样想在府里呆下去,怎么也要有人照着自己才行,至于兰梅会不会借着是夫人的人而在背后欺负自己,她总得做些防备才是。 却没有想到与兰梅碰了个正面,“妹妹这是去哪?” “夫人说要给将军带话,我去旺盛那里。”兰梅到也不瞒着。 冰袖听了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拉过兰梅的手,“妹妹,既然是去见旺盛,我有一事还得求妹妹帮帮忙。我的帕子还在旺盛那里,求妹妹帮我把帕子拿回来。” 这次兰梅一愣,随后淡淡一笑,“好。” 冰袖这才让开,笑着看兰梅走开。 兰梅想着之前小姐劝自己的话,现在想想怕是跟本没有误会旺盛,也没有冤枉他,连人家女子的帕子都收了,看他闷头闷脑的,想到不还有这些心思。 兰梅越想越气,迎面郭总管和她打招呼她也没有听到,郭总管皱了皱眉,夫人从京城里带来的丫头也该是知道规矩的,怎么会这样。 郭总管还没有走远,就听到兰梅的喊声,“你竟然连人家的帕子都收了,你怎么对得起我,难得我还一心一意的待你,你到还想着齐人之福。” 郭总管的步子就停了下来。 旺盛也傻了,“这是怎么了?什么帕子啊?你怎么哭了?快别哭,哎哟,姑奶奶,我错了还不成吗?你快别哭了。” 几天见不到媳妇,这才一见面,没等高兴呢,就见她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旺盛是又急又纳闷,可怎么哄也止不住妻子脸上的泪。 兰梅见他马上就认错了,哪里知道他是见自己伤心了才急着认错,只当冰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赵发的伤心起来。 “行了,我家小姐让你告诉你家主子,天气转寒,只有毛皮才能御寒”兰梅抹了把泪,新泪却又涌了出来,“至于咱们两的事情,我就看算了,你心里有冰袖那你就去找她好了,她才让我和你要她的帕子,我看还是你亲自还给她吧。” 狠狠的瞪了旺盛一眼,转身大步离开,出门见外面偷听的郭总管,兰梅冷笑,“郭总管年岁也不小了,竟做出这种事情来,还让人不敢恭维,这算是为老不尊吧?” 郭总管偷听在先,被兰梅在这么一说,本就尴尬不已,更让他担心的是刚刚他听到的话,这里面怎么隐隐和冰袖有关? 兰梅也不多说,冷哼一声大步而去。 郭总管抹了把汗,拉过出来的旺盛,“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跑进来就说我骗她,还主我和冰袖怎么样”旺盛突然瞪大了眼睛,从衣袖里掏出一块帕子,“说冰袖和我要帕子,莫不是因为这个误会了?” 郭总管见旺盛这么笨,回想兰梅说的话,可不觉得事情这么简单,可是又与冰袖有关,他怎么好多说呢,一时之间左右为难起来。 旺盛哪里想那么多,“不行,我得和兰梅解释一下去。” 郭总管却想着要去找冰袖问问是怎么回事才事,看着旺盛走了,郭总管才敢寻冰袖去。 第一百六十章 噩耗 兰梅从前院回了屋,脸上神色并沒有什么大变化,到也沒有让元娘多想,不多时听说外面旺盛求见,兰梅走了出去,元娘坐在屋里听到外面两个人压低了声音,说了几句后便安静了, 待兰梅进屋时,红着眼睛道,“他沒什么事,奴婢让他回去了,” 元娘也不多问,直到了用晚饭的时候,才发现一直沒有看到冰袖,“怎么不见冰袖,” 兰梅哪里还有心思关心这些,听到主子问起了,才注意到,“怕是有事要忙吧,” 用过了晚饭,就见郭总管急忙忙的冲了进來,兰梅看了眉头一拧,“郭总管好生的沒有规矩,夫人的屋子岂是你说闯就闯的,” 郭总管忙跪下认错,“夫人,老奴也是有急事才进來禀报,冰袖不见了,” 兰梅听了脸色一沉,刚要开口被元娘摆手示意住,“郭总管起來吧,我虽然住进了府里,只是府内的事情我却不好过问,这些事情郭总管还是给将军送信吧,” “郭总管请吧”兰梅在一请送客, 郭总管一愣,万沒有想到夫人会是这样的答复,当初将军确实也沒有说过府内的事情问夫人,白日里他去找过冰袖,问了她与旺盛之间的事情,冰袖一脸委屈的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哭着跑开,他寻思着下午在过去问问,哪里知道晚饭时过去,竟寻不到人了, 惊乱之下,以为是夫人为了帮自己的下人出头而把冰袖给解决了,所以才沒有规矩的冲了进來,眼下见夫人指着自己去问将军,尴尬不已,只觉得心事被看穿了, 元娘笑意的看着一脸心虚的郭总管,“郭总管怕也误会了,我并不是你家的正八经的夫人,到府里來也处是做客,怎么能过问府上的事情呢,这几日我就想着已打扰了府上,要离开呢,眼下郭总管去将军那里正好帮我给将军带个话,我这几日便离开,” 郭总管完全被这一番话给弄晕了,旁的不说,将军在京城里娶亲了他是知道的,只是这夫人什么样却是沒有见过, 眼前的大肚子女人既然不是夫人,难不成是妾或姨娘,可只记得将军特意亲自嘱咐过自己要好好照顾夫人,更是要应下所有的要求, 不管怎么样,眼下听着人要离开,郭总管只觉得不好,忙说道,“夫人,这边关下正是乱世之时,夫人还是先住在府上吧,奴才这先去将军那了,” 郭总管似逃一样的离开,兰梅看了冷的笑,见主子正盯着自己,兰梅才心虚的低下头,将白天的事情说了出來, “你真是糊涂”元娘一拍桌子, 兰梅不懂到底是自己哪里错了,明明错的是旺盛,怎么主子还骂自己糊涂呢, “若旺盛真的与冰袖有情,又会在你面前任你打骂,至于那帕子,冰袖既然怕你们两之间会有间隙又为何让你帮着要回來,跟本就是她有意让你误会她与旺盛之间有什么事情,”元娘一眼就看透了这小把戏, 兰梅紧抿着唇,脑子却一直在转着,最后大骇,小姐说的可不是真的,她怎么这么笨,就沒有发觉一点不对呢, “行了,眼下这才到府里就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明天你出去看看有沒有好宅子,先租一处吧”元娘也是有些烦了,不管到哪里总是遇到这些事情,也厌了, “小姐,是奴婢太任性了,你与将军、、、要是搬出去了,岂不是奴婢的错吗,”兰梅也后悔了, 元娘摇摇头,“这事不怪你,与你也沒有关系,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我与他跟本不可能,我也不能让他成为不孝之人,” 那样的人,也不可能为了她而抛弃家人, 兰梅伤心的看向小姐,一时之间到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怪自己太多事,引得小姐伤了心,想着小姐刚刚的话,兰梅心想着一会得找找旺盛去,要是小姐真的对将军断了心思,那之前的一切努力不是全白费了, 她是看到将军对小姐的好的,更是希望小姐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世子虽然也是爱极了小姐,可世子太过任性,所有的一切都沒有帮小姐承担过,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在寻样的世家里,怎么可能真正的在一起呢,小姐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兰梅觉得自己很笨,要是她知道将军有那个能力保护小姐,也会让小姐一辈子幸福, 元娘早早的就歇下了,肚子越大她越是疲惫,整日里是一动也不想动,身子一躺在床上,就沉沉的睡了过去,兰梅见主子睡沉了,才悄然起身离开, 兰梅气喘吁吁跑到前院时,听说旺盛响午就出去了,一直沒有回來,怕是去了城外的军营,至于郭总管是出去寻冰袖了,也一直沒有回來, 府里一下少了三个人,还全是能拿得上主意的,兰梅沒办法,只能转身又回了内院, 话说郭总管一路急着跑到了了城外军营,司马商宜正在与众将军商议战事,听到说府里的下人來了,直接就出了帐子, 要是旺盛,定知道此时他在商议战事而不能打扰,所以听到说家人來了,那一定是有急事了,众将士还是头一次看到将军这般,心下疑惑不已, 司马商宜见到是郭总管,神情更为严肃,“府上出什么事了,” 郭总管不敢犹豫,“府上的冰袖不见了,” “就只是这事,”司马商宜眯起眸子, 郭总管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点点头, “不过是一个下人,你就为了一个下人大半夜到营里找我,”司马商宜忍着心里的火气,“我看你真是年岁大了,越发的忘记了规矩,” 司马商宜提着的心也落了下來,刚刚他还以为是那个女人出事,担心不已,竟不想是虚情一切, 郭总管是有眼色的人,“老奴是怕一个下人弄的,到是连累了夫人的名声,毕竟夫人刚进府,而且夫人也说了让奴才來和将军说这事,” 他也看出來了,将军的心里有的是府里的那位夫人,忙丢出这句话來,希望能平息主子的火气,司马商宜不但沒有发转,脸色越发的难看, “你是夫人说让你來找我的,府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旺盛那个狗奴才呢,”既然有事,怎么不见他來回禀自己, 郭总管又料错了,因为他沒有想到将军对位夫人的事是如此上心,一句话就能引起如此渲染大波,看來这事是瞒不住了, 便将府里发生的事说了出來,司马商宜蹙着眉,待听到元娘又说了那样的话,心里早已乱了起來,原本想着这阵子就解决边关的战事,然后两个人双宿双飞,眼下怕是不行了,这女人想的太多,心眼太小,要真这样放任下去,怕自己之前的努力全白费了, “行了,你先回去吧,”司马商宜转身回了大帐, 郭总管一愣,愣是沒有料到这就完事了,这、、、这可不像主子的脾气啊,不过也由不得他多想,转身上了马车,下奔城里, 郭总管回到府上才听守门的说旺盛出去一直沒有回來,就连冰袖也沒有回來,心下觉得不对,就让人出去寻找,可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也沒有任何消息, 郭总管在屋里來回的走着,冰袖不见了,旺盛也不见了,该不会是两个人在一起呢,而又出了什么事情吧,沒给郭总管太多的猜测时间,城外突然有将士马加鞭的到了府里, “什么,将军在前线出事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元娘听到郭总管带來的消息,整个身子晃了晃,差点晕过去, “郭总管,这事可是真的,”兰梅大骇,一边扶住自己家的小姐, 郭总管急的只差跺脚了,“夫人,这事老奴怎么会说谎呢,要是不信叫外面的将士进來问问就行了,” “我知道了,你现在在派人去打听一下,看看还有沒有消息传出來,”元娘收敛了神情,吩咐郭总管进去办事,一边让兰梅下去给自己弄点吃的, 将人全打发走了,元娘靠回软榻里,她不相信司马商宜真的出事了,会不会是他使的诈术而让对方轻敌呢,让对方松懈下來, 这样又不像他的性格,元娘一会肯定自己的猜测一会又全然否决,只觉得脑子都要裂开了,也沒有想明白,最后心里一冷,万一司马商宜的事是真的、、、不,不会的, 这一刻,元娘才发现,对于那种状况她跟本不敢去多想,只要深圳想下去,胸口就会憋闷的喘不上气來,是因为在意吗, 兰梅端着包子进來时,正看到主子惨白着一张脸,忙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沒事,可能是累到了”元娘一说完就见兰梅落了泪,“这是怎么了,把包子拿过來让我吃点吧,这晚吃一会孩子就闹腾,真是个调皮的孩子,” 说起这些时,元娘鼻子一酸强忍下泪來, 兰梅嘤嘤的哭出声來,“小姐,奴婢哭是因为奴婢觉得小姐的命太苦了,为什么遇到一个真心相待又能保护小姐的人,却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呢,” 元娘淡淡一笑,夹起一个包子,大口的吃了起來,即使沒有一切,她都要好好的活下去,明明想明白了,可为何就忍不住泪往下落呢,/aut 第一百六十一章 阴谋 (女生文学)府里的人等了近半个月,边外终传来消息,将军在战场上阵亡,是有活着回来的将士亲眼看到的,只是派出人去找过尸体,却是不得而终。 元娘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惊得众人忙把人抬到了床上,可待看到衣裙下面的红色时,兰梅愣在了原地,还好郭总管是个有眼色的,忙吩咐人去请大夫。 兰梅坐在床边抹泪,将军没了,旺盛又没有消息,其实她早就已经失望了,冰袖没有回来,又与旺盛同一天失去的消息,显而异见两人是私奔了,这都是众人认可的了,只是没有当她的面说出来吧。 大夫来了之后把了脉,只摇了摇头,“叫产婆来吧。” “大夫,这是什么意思?我家小姐离生产还有四五个月呢。”兰梅一听跳了起来。 大夫再次摇了摇头转身出了屋,郭总管只好拉着兰梅出来,“眼下夫人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我是不好在里面把持着,里面的就交给你了,我现在叫人去请产婆。” “不、、不会这样的,怎么可能,明明好好的、、”兰梅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 大夫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你家夫人惊动了胎气而滑胎了,若在不请产婆来怕是大人都保不住了,我行医也有几十年了,这一点是看不错的,你莫在这里慌张,还是快进去照顾你家夫人吧,一会儿我让人开一副药,。” 大夫的话说的很隐意,人醒了之后配不配合产婆那就得靠她这个丫头了,有时间在这里叫嚷,还不如进去想想怎么劝人。 兰梅被大夫的话惊的愣在了原地,郭总管那边已经吩咐人去请大夫,一边对兰梅急声道,“我说兰梅姑娘啊,你就快点进去吧,到底是夫人的命重要,还是孩子重要啊?” 兰梅呆傻的转身回了屋,跟本没有看到郭总管对大夫使眼色,两人一起出了院子,兰梅坐在床边看着自家的主子,她怎么也不相信孩子就会儿这样没有了。。 一咬牙,兰梅捥起衣袖,随后掀起被子,往主子的身下看去,发现并没有多少血流出来,而且血似乎也止住了。 她微微一愣,虽然她不是很懂这些,可是明白女人要是小产前,定会一直血流不止啊,看这样小姐跟本没有事啊。 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兰梅忙把被子放下,把衣袖放下坐到床边,正好人也推开门走了进来,竟然是冰袖,兰梅大感差异。 “这是大夫开的方子,快给夫人服下吧。”冰袖一脸的担心,还抹了把眼角的泪,“夫人的命怎么这么苦,将军一出事,。” 兰梅接过碗,“冰袖姐姐这几日去哪里了?怎么不见你人,郭总管都急坏了呢,害我们小姐也担心着呢。” 冰袖吸了吸鼻子,“我一直很愧疚,听说你和旺盛因为我闹矛盾了,所以我就出府去了,在外面呆了几日,听说府上出事了,这才急忙的赶了回来,哪里知道少夫人也、、、” 兰梅一副原来是这样的神情,“这药还是由我来喂吧,我闻着挺苦的,麻烦冰袖姐姐去取些杨梅过来吧。” 冰袖往床上看了一眼,才应声走了出去,透过窗户看到人走远了,又打量四周没有人后,兰梅才将碗里的药从后窗倒了出去,一边又把碗底的药用帕子沾了一下抹了主子的嘴角,才将碗放回到桌上。 虽然一直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兰梅直觉这里面透着蹊跷,这药更是万万不能给小姐喝下,此时此刻连个拿主意的人都没有,心更似快要跳出胸口一般。 可小姐就这样不醒也不是办法,兰梅一咬牙,走到床边坐下,伸出大拇指用力的在主子的鼻子下面狠狠的抠下去。 她记得府里有晕倒的人都这样,多半会好使,希望这次也能吧,试了一次之后,见没有动静,兰梅就又用手狠狠的抠下去。 “兰梅,你在做什么?”冰袖竟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提高了音量。 她这样一喊,那原本躺在床上不动的人,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兰梅觉得终于迎来的光明,对着一脸怒气看着自己的冰袖咦了一声。 “冰袖姐姐这是怎么了?我见小姐一直不醒,才想着试试以前老人们的方法,难不成我这样做不对?” 冰袖被话咽的脸乍青乍红,要说不对,让人觉得她不希望人醒过来,要是说对,可刚刚自己那一翻举动,明显就是那个意思。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思量到这些,看向兰梅的眼神也犀利起来,想不到这丫头也没有那么简单啊。 “怎么了?”元娘只觉得睡了一大醒,头也隐隐做痛。 侧头一见是冰袖眼里还忍不住惊讶,“冰袖回来了。” 不待冰袖开口,兰梅笑着接过话,“是啊,小姐一出事,冰袖姐姐正好就回来了,小姐你说这事多巧,还好有冰袖姐姐回来,不然奴婢一个人可照顾不了小姐。” 元娘听不懂兰梅的话,可也知道定是自己晕倒后出了什么事情,不等过问,就听到院子里闹哄哄的,冰袖转身就要出去,被兰梅给叫住。。 “冰袖姐姐还是在屋吧,看着怕是产婆们来了。”兰梅的话越发的讽刺。 眼下她终于想到了自己担心的到底是什么,什么小姐要小产,跟本就是郭总管找大夫同谋想害掉小姐肚子里的孩子,这其中怕也有冰袖的份吧? “产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旁的或许元娘听了反应会没有这么大,可事关系到孩子,元娘不能装没听到。 兰梅安抚道,“小姐不必着急,你马上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冰袖听着人越来越近,却焦急不已,“奴婢出去看看是哪些人乱了规矩,到夫人院子里来吵。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明明看着夫人嘴角还有药汁的痕迹,可是怎么夫人竟醒了,要是喝了那药,是怎么也不会醒的,这样就可以不知不觉中将肚子里的孩子拿掉。 所以一进屋时,看到兰梅那样做她才惊谎失色的大叫,不想却让兰梅看出了不对之处,更是惊醒了夫人,听外面的脚步声,定是干爹安排的人来了。 不等她人走出去,只见已有人推了门进来,郭总管见到冰袖后,更是音量实足,“冰袖啊,你带着产婆们好好照顾夫人,夫人如今小产,不把孩子里的孩子拿掉,大夫说夫人的生命也有危险,你可听明白了?” 元娘听了就冷的吸一口气,手紧紧的捂着肚子,从牙缝里挤出几声冷的笑,“郭总管还真是尽心啊,我要是不好好赏他,。” 这话的声音不高,可却让所有人清楚的听到了耳里,郭总管并没有全进屋,所以是看不到元娘已经醒了,眼下听了人说话也是惊的冷吸一口气,用眼神问向冰袖,冰袖摇摇头,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些产婆只知道府上有人小产了,哪里知道里面的道道,只急着进屋,郭总管想拦都没有拦住,其中一长的略黑的妇子见到主人坐在床上好好的,心下疑惑不已。 “这、、、府上小产的夫人在哪里?” 兰梅站起身来,“也是呢,妈妈正好看看我家小姐这胎是好是坏,这好好的,怎么大夫就说是小产了呢?我看是庸医吧?” 话一出口,屋里先是一静,产婆马上就明白这里面怕是有什么事了,这大院里的事情哪里敢掺合,脸色也略为不好。 “我们这些产婆虽不是什么正经的行业,却也是接生新生命的,让我们来做那些害人的事,真是瞎了你的狗眼,走走走,咱们快回去吧,莫在这里呆久了而扯上人命官司。”那产婆嘴也是个厉害的,几句话就把事情的内幕给扯出来了,更是个精明的,只消兰梅的一句话,竟然就将里面的道道全看明白了。 其他人也不傻,听了这话不由得恨意的看了郭总管一眼,相拥而去。 郭总管对冰袖使了个眼色,这才扑进屋里来,直接跪到了地上,“夫人冤枉啊,奴才是听信了大夫的话,也没有多想才去寻了产婆,奴才也是担心夫人啊。” “郭总管这是怎么了,冰袖还不将人扶起来”元娘语气极淡,“说起来我还要感谢郭总管呢,怎么可能怪到你了,你也是关心则乱嘛,眼下我也没事了,你们将军的后事就交由郭总管往京城里送信吧,我在这府里也呆了这么些天了,今天天色还早,就和兰梅出去了。” “夫人这是要去哪里?”郭总管忙抬起头打量着元娘的神情,似没有在说慌。 元娘淡淡的对上他的目光,他就略有心虚的避开,“我和兰梅早就有了去处,只是这阵子府内出了事我也不好离开,眼下里都结束了,也该上路了,这府里就交给郭总管你了,到时还少不得要劳累你一翻。” “兰梅,咱们的东西也不多,把几件衣服包起来吧,让冰袖也帮你的忙,”元娘不在看郭总管,一边吩咐冰袖,“我的衣服就在衣柜里,去拿出来吧。” 见是真的,郭总管这才从地上爬起来,慢慢的退了出去。 【大家多多支持落的新文夜宠为妃,记得留言呀】~ 第一百六十二章 真相 (女生文学)元娘只带着一个小包裹和兰梅离开了府第,而包裹也是冰袖亲手包上的,兰梅一直搞不懂主子为什么这样做,却也知道有冰袖在场不能问。 待两人出了府,走远了之后,元娘才笑着打量着街道四周,“知道我为什么要那样做吗?郭总管显然和冰袖是怕咱们呆在府里称主子,还不如将咱们赶出来,他们自己成主子好,以我的猜测,京城里他们是不会去送信的。” “为什么?他们不怕到时京城里会怪罪吗?” “怪罪?京城里怕是跟本就不知道将军有这一处私宅,不然他也不会放心的让咱们住进去了,想来郭总管是知道京城里不知道的事,才敢对咱们下手,将咱们赶出去,将军又没有了,这宅子的真正主人不就成了他们的了吗?”元娘手紧紧捂着肚子,“好在你精明,把药倒掉了,不然现在怕是一尸两命了。。” 在出来的时候,兰梅也隐隐的把之前的事情说了,只是元娘一直没有开口,眼下这么一说,兰梅在想到自己的猜测,整个人打了一个冷战。 谁能料到这人说起了歹心就起了歹心呢,而且还如此狠毒。 “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然后去雇辆马车,咱们往南走吧,我在府里闲来无聊时,看了一本书,上面写着从这往南去是一片草原,到那里生活也不错,买些马养些羊,过着游牧生活”元娘望着远方,“只是不知道旺盛去了哪里,要不然行在这里等些天消息吧。。” 兰梅听了这个眼睛一红,摇了摇头,“他与冰袖同一天没有了消息,眼下里冰袖回来了,他却没有消息,我看是凶多吉少了。” 语罢,兰梅就落下泪来,不是她多想,就凭旺盛那单纯的心思,被冰袖骗到哪里给下了黑手,怕还不会得手? 元娘遮挡在衣袖下的手慢慢握紧,若真是这样,是她害了兰梅没有了丈夫,这让她怎么能不愧疚呢?兰梅似意识到了这一点,忙敛了泪水,一副没事的扯着嘴角笑了。 “小姐,怕也是奴婢多想了,咱们还是先找家酒楼吃点东西吧。”兰梅打量着主子的神色,眼下有些担扰。 元娘点点头,两个人找了最大的酒楼上去,里面装饰也华丽,小二更是热情的将二人迎到了二楼里面的雅间。 兰梅点了一桌子的菜之后,递给小二一锭银子,小二脸上的笑又大了一圈,这才笑着转身下去,兰梅关上门后冷哼,“现在的人真是见了银子比见了亲爹还要亲。” 元娘淡淡一笑,“好在银子都一直用银票保存着,不然怕是都带不出来,冰袖看到你拿这几锭银子,她问了什么没有?” “她怎么敢问,不过在看到奴婢将这银子一起包起来的时候,眼睛瞪大了几圈,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不过区区几百两银子,就让她露了本性。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兰梅想到冰袖那时的表情,脸上的讥讽还不曾减少一点。 这点元娘到是不觉得兰梅说的有错,若真是有些见过世面的,也不会在刚得了主子没了的消息,就使出手段将自己要除掉。 “我看一会儿小二送菜上来,你将银子给他,让他去雇个马车来吧,我怕有些人还会不放下心思呢。”元娘沉思了一会,觉得还是保险一些好。 兰梅先是没明白,停了一会儿才明白怎么回事,点点头,“奴婢知道了,小姐放心吧。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不多时小二送上菜之后,兰梅出去将人银子偷偷塞到小二手里,小声交代了几句,小二笑意的跑下了楼,兰梅往四下里打量了一眼,见没有人注意,这才转身进了屋。 她哪里知道,她一进屋,另一边就有人推门往过看,呆呆看了一会儿,才又进了屋。 元娘和兰梅跟本不知道这事,二个人用过饭吃后,小二也请了人过来,进了屋这后,元娘打量着赶车人,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一脸的忠厚,元娘暗下点头,。 事成之后,兰梅又将手里的碎银子打赏给了小二,几个人才下楼,马车正停在酒楼的门口,元娘搭着兰梅的手上了马车,兰梅最后跳上去之后,马车才动了起来。 马车一路出了城往南而去,另一几匹马随后追着出了城,跟本没有让人注意到,到是赶车的车夫,走了数里地后,发现那几匹马一直跟在后面才发觉不对。 “夫人,后面有几个人一直跟着咱们”马车夫也很害怕。 兰梅紧紧的握住主子的手,“小姐,怎么办?” “停下”她到是要看看那些人想做什么。 反正他们这些老弱病残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拼命的逃跑,只不过是跳粱小丑罢了。 嗒嗒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同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也喊过来,“夫人莫怕,奴才是旺盛。” 这声音似黑暗射穿的一道光,让兰梅喜极而泣,推开车门跳了下去,后面从马上跳下来的旺盛也迎向兰梅,哪里知道兰梅反手扬了他一个巴掌。 “既然跟在我们后面,为什么不早早的过来,你惊到小姐肚子里的面的孩子吧?”兰梅用尽全身的力气喊着。 这声音喊出了她所有的担心和思念,更是把满腔的害怕也一股恼的喊了出来。。 “我这不是怕被人认出来吗?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别哭了,爷还看着呢。”旺盛的话提醒了兰梅,兰梅这才注意到后面的几个人。 其中骑在马上的人,不正是将军吗?骤然冷吸一口气,这是怎么回事? 司马宜商对旺盛使了个眼色,旺盛才走到马车前,塞给车夫一定银子,“这车我们主子买下了,你拿着这些银子在买个新的去吧。” 这银子买十辆车也够了,车夫一见又是认识,这才连声道谢,往来时的方向走去,没有了外人在场,司马商宜才跳下马,一直跳进了马车里面。 旺盛笑着将兰梅扶上马,则另有侍卫过去赶马车,一行人才上了路。 马车里,司马商宜见元娘跟本不看他,心知是生了气,“我这样做没有提前告诉你,也是怕你的反应而让人起疑心,这样一来,我这样做也就白费了。” 元娘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想一个人静静。” 司马商宜看了她半响,才点点头。 元娘的内心很挣扎,在外面听到旺盛的声音后,又听到马夫说有好几个马跟着,她就猜到了司马商宜是炸死,心下澎湃不已。 只是想到他这样做也不提前告诉自己一声,害的自己孩子差点失去了,她想过用自己以前的处事方法对他,可是想到在侯府时的事,她又犹豫了。 当初若是她能与司马巍颜把事情冷静的讲开,而不是那么的冷暴力,或许两个人也不会走到今天,不管怎么说,与司马巍颜之间的事,她也有错。 所以她开始犹豫是不是该换一种处事的方法,在面对司马商宜时,她觉得先选择冷静,等心里平静了,说出的话做出的决定那也不会是因为怒气而做出来的。 做了这种决定,所以面对司马商宜的解释时,她才说出需要一个人静静,见对方很理解她,让她的心情也好受了许多。 马车一直往前走着,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元娘以为自己要睡着了,司马商宜的话又似在梦里传来,“假死之后,我就让人去找旺盛,谁知道他被人从背后下了黑手,差一点就死了,还好掉下山里挂到了一棵树上,侍卫找到的也及时,不然人就没有了。等再回到城里时,才知道府上发生的事情,郭总管这么些年来,一直帮着管着宅子,没有料到他竟听了冰袖的话做出这种糊涂的事情来,我私下派人往京城里派了信,说了宅子的事,这样京城里定会知道私宅的事情,到时不用我出面,郭总管和冰袖帕在府上也呆不下去了。” “我知道你在怪我,让你吃苦了”暖暖的身子,暖的不指是元娘的身子,还有心。 她深吸一口气,紧紧的靠近这带着强劲心跳的怀里,“你就这样炸死,不担心太夫人吗?” “有巍颜在,我放心的,别看他整日里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我看是嫂子把他宠坏了,压力太小,眼下没有了我,整个侯府就他一个人担着了,他不想懂事都不行。”司马商宜见人终于开了口,略松了口气,“母亲虽然疼我,只是比起来,还是巍颜重要,反正侯府不倒,她也不会太伤心。” 听他这么说,元娘总觉得这人以前过的日子一定很苦,上面有兄长压着,想要出头就得自己拼博去,等博得些东西了,又因为家里兄长没有了,而被招了回去整日里像阔少一样的养着,眼下孙子辈能撑起府来了,他又被赶上战场。 这样的亲情他也会失望吧? “在酒楼时我就在你隔壁,怕被人盯上,所以没有敢上前打招呼,这出了城才敢跟过来,又怕后面有人,所以一直到现在才敢上前来。”司马商宜说完忍不住乐了,“你到是有些胆子,还让马车停了下来,要是坏人怎么办?” “凉办”元娘脸一红,丢了他一句话。 这话听得司马商宜一知半解,只能哭笑不得的看着怀里的小女人,竟从来有像这么一刻幸福过。 ~ 第一百六十三章 噩耗 京城里,得到司马商宜出事已是一个月之后, 太夫人一听当场就晕死过去,王氏忙叫人把人抬到床上,一边又吩咐人去请太医,二房那边,这几个月來,卓惜玉可是拼尽了手段,却仍是沒有动得了闵氏和王氏,王草连毕竟是府上的表姑娘,先卓惜玉这个正房夫人得到了消息, “姑母,怎么会这样啊,表哥不会死了,一定是弄错了,”王连草一路哭泣到了太夫人的院子, 太夫人才刚刚被太医施针醒过來,一听到她的话,想起沒了命的二儿子,眼睛一翻又晕了过去,王氏恨恨的瞪向王连草, 一边怒斥着下人,”还不点将二夫人扶下去,在惊了太夫人,仔细你们的皮,” 王连草一听哭声就更大了,“姑母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若出了事,我在这府里怕也不能活了,如今表哥也出了事,我可怎么办啊,” 王氏听了气的不行,顾不得太医在眼前,就怒斥道,“我说连草,枉日里你与婆婆最近,眼下出了事情,你不想着安慰婆婆,竟在这里说这些话,侯府里是短了你吃的了还是短了你穿的了,今日你到要说个清楚,不然咱们沒完,” 王连草听了声音直接就吼了起來,“我的命好苦啊,夫君沒了,姑母又出了事,眼下大嫂又这般不给我脸面,可让我怎么活啊,” 太夫人在那边被施针,王连草在这哭,一时之间屋里好不热闹,王氏抬眼见卓惜玉进來,眼睛一转,“弟妹來的正好,把小夫人扶回去吧,老太太都醒了,被她这么一闹又晕过去了,万一到时老太太真有什么事,到底该不该怪到你们二房上去啊,眼下里二弟出了事,二房可就全凭二弟妹管束了,二弟妹能忙的过來吧,” 被王氏一点,卓惜玉先认了错,一边让婆子架着王连草出去了,整个人虽白着一张脸,见太夫人沒有醒,这才退了下去, 嫁进府不到半年,夫君竟然就沒有了,自己这不是要空守一辈子的寡吗,卓惜玉此时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回到院里,一听王连草还在那里哭,心里也恨起來了,“将人给我带进來,” 王连草被两个婆子架进屋丢到地上,卓惜玉也不急着说话,只看着她哭,直到王连草哭累了,这才冷声开口,“就你这样的还说规矩呢,堂堂侯府二房的小夫人,闹的太夫人晕过去,实为大不孝,眼下里府里乱成这样,不能给府里分担也就算了,竟然还在这里填乱,你真以为你是太夫人的侄女我就动不了你了是不是,” “你少在这里拿我立威,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不过是一个败落府第上的女儿罢了,有什么好耀武扬威的,你是正房又怎么样,表哥已经沒有了,你和出家又有什么不同,我比你强多了,最起码我还与表哥在大婚那天同房了,”王连草反驳过去, 卓惜玉冷笑,“同房又怎么样,那也证明不了什么,你肚子不是还沒有动静吗,而且据我所知,大婚那晚二爷跟本就沒有碰你,你还真当自己是香饽饽呢是吗,你不说我还不想提起來,竟然你不要脸,我也不用给你留脸面,” 王连草被说中事实脸咋青乍白,恨意的瞪着卓惜玉,“你不要得意太早了,等姑母醒了,一定会帮我做主的,有你哭的时候,” 卓惜玉摇摇头,“这话你可就说错了,我是正八经娶进门的夫人,是妻,说你是平妻,也不过是妾,眼下二爷沒有了,我自是要过继一个孩子到二爷名下,至于妾侍就该都打发到家庙里去,” 王连草一听有些怕了,“姑母是不会送我走的,” “徐妈妈,妾侍不懂规矩冲撞主母,按规矩來该怎么办?”卓惜玉沒在理会她,直接问向一旁的徐妈妈, 她知道上面有太夫人在,她对这王连草也做不了什么实质的事情,不过小來小去的,到是可以为所欲为,反正男人已经沒有了,大不了休她出府,正合了她的心意, “回夫人,按规矩手板三十”徐妈妈扫了王连草一眼, “卓惜玉你敢,”王连草瞪过去,一边要从地上爬起來, “那就五十吧,” 卓惜玉的话音一落,徐妈妈就对两旁的婆子使了眼色,两个婆子直接就架住了王连草,任她怎么挣扎也沒有用,打手板的自然是徐妈妈亲自上震, “啊、、、卓惜玉,你等着的,姑母不会放过你的”王连草开始还能骂完整了,等打到了一半,整个人就痛的晕死过去,徐妈妈却并沒有因此放过,直到打完了五十板子,那双手掌已血肉模糊,才让人架着王连草下去, 卓惜玉只觉得解了心中的大恨,“往日里她不把我放在眼里,这回我到要看看太夫人能怎么样,赶我出府啊,扶她那个亲侄女当二房的夫人吧,让她守一辈子寡去,” 徐妈妈到不多说话,只是一旁服侍的两个丫头秋雨和春花却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來, 出完了气,卓惜玉才抹起泪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嫁了个男人竟然不出半年就死在了战场上,还不如当初嫁个普通人家,也比现在这副样子强,” 徐妈妈给秋雨和春花使了眼色让两人下去,这才开口劝道,“夫人还是不要伤心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想想怎么办才对夫人有利才是,” 卓惜玉听了点点头,吸了吸鼻子,“我今日动了王连草,太夫人一定不会喜欢我,以后在这府里守着活寡还要受她的气,还不如赶我出侯府的好,只是我不能就这么出去,一会儿你叫春花和秋雨进为,把二房里值钱的东西全拿出去当了,换上价钱便宜的摆置上,怎么也得留点钱给自己下半辈子,” 徐妈妈点点头,“夫人这样想就对了,” 随后叫了春花和秋雨进來吩咐一番,两个丫头才分头去忙,另一边王氏只忙着照顾太夫人,哪里会料到二房那边已开始变卖家产了, 到是司马茹晴,一直注意着二房的动静,听到身边的丫头报了那边的消息后,才带着红肿的眼睛去见了王氏, 正好太夫人刚服下药睡下,王氏才抽了空,“你也莫伤心了,这一切都是天意,” 司马茹晴摇摇头,“女儿怎么能不伤心,这一切都是女儿的错,若不是女儿,二叔也不会去边关,更不会出事,只可恨那个卓文君,当初只怪女儿交友不善,竟沒有发现她是头狼,” “好了,不要哭了,你大嫂那边怎么样,我有些日子沒有过去了,”王氏一提到那个名声软弱,实际很狠的儿媳妇,就语气有些不, 司马茹晴冷笑,“她怎么能不好呢,院子里冬雪和卓文君两个姨娘就够她忙乎的了,要背个好名声,又要把人折磨死,当然得慢慢了,所以她可忙的很,” 听得出來女儿话时的讥讽,王氏也叹了口气,“当初也是你祖母选的这户人家,哪成想竟是这样性情的,唉,真不知道你大哥到时会不会受得了,” 想到儿子出去也近二个月了,竟一点消息也沒有,王氏就担心不已,可也知道若真不放儿子出去,怕儿子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娘,我听下人说二房那边正变卖东西呢,是不是那卓惜玉要跑啊,而且还把表姑给打了,要不你派个人过去看看吧,怎么说那也是咱们家的财产啊,”司马茹晴这才想起來自己來的目地, 王氏眸子一暗,“这人才刚出事,她就坐不住了,罢了,咱们侯府还不差那点东西,任她闹去吧,一切等你祖母醒了在做决定吧,” 反正这些事情当初可都是她做的主,眼下出事了,可沒有人给她收拾烂摊子去, 司马茹晴也知道母亲心里气的是什么,到也沒有在多说,好好的一家,这才近半年的功夫就闹的这副样子,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果然很准,谁也不可能永远战在最高处,也不可能永远站在最低处, 二房那边,卓惜玉数着手里的银票,总管是五千多两,真沒有想到这房间里的古董这么值钱,到时出了侯府,拿着这些钱也够她活下半辈子了, “你们谁想陪我出府,”卓惜玉将银子贴身收好,看向秋雨和春花两个人, 两个人齐齐跪下,“奴婢们想求得夫人让奴婢们把卖身契赎回來,” 卓惜玉沒有料到两人动的是这个心思,左右斟酌了一番,出府在养着这两口人,也是累赘,还不如眼下卖她们一个人情,在沒有出侯府前也让她们好好帮自己办事, “那就这样吧,我出侯府前把卖身契拿给你们,只是你们要记住一点,在我出侯府之前,你们可要万事帮我办妥当了,万一我出了什么事,到时你们也不要想着能还自由身,”卓惜玉恩威并施,两个人忙谢了恩, 徐妈妈不用过问了,人是卓府的,到时自然是回卓府,自己的后事只一天就安排好了,卓惜玉这才松了口气,/aut 第一百六十四章 寻妻 司马巍颜到边关时,正听到二叔出事的消息,整个人就纵马往军营去,只是那里哪有司马商宜的消息,沒有了主帅,众将士还好按着先前司马商宜留下來的计划行事着,不然早就乱套了, 沒有得到消息,到是听说二叔在城里有一处宅子,司马巍颜问了地址,直奔而去,其实他在京城里打听了许久,只听说有一孕妇是走着出城的,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司马巍颜原本想去江南寻人,左右一想若是元娘想躲着他,一定不可能回江南,那么人会去了哪里,兰梅嫁给了二叔身边的旺盛,元娘不可能让人家夫妻分开,那么一定是去了边关, 想到二叔对元娘的心思,司马巍颜可是昼夜不分的赶到边关,只怕两个人相处久了会日久生情,只是却沒有想到二叔竟然出事了, 司马巍颜满心的愧疚,待寻到了宅子,犹豫了一会儿才上前去叫门,开门的是一个小童,“公子找谁,” “这里是司马府吧,”司马巍颜跳下马, 小童上下打量了他,点点头,“这里是司马府,只是我家主子在战场上出了事,公子要是有什么还是请回來吧,” 语罢就要关门, 司马巍颜一把拦住他,“我想打听一下,府上可來过两个女子,一个大着肚子,一个是她的侍女,” 郭总管在元娘主仆二人走之后,就换了府里大部的下人,留下來的那些也是听他话的,所以这小童是新來的,跟本不知道元娘主仆住在那里的事情, 见到小童沒有犹豫的摇头,司马巍颜整个人蔫了下來,元娘沒有來这里,那她到底去了哪里,望着边城里萧条的街道,司马巍颜一脸的迷茫, 当你就以为马上要实现一切的时候,到了那一刻才知道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心是怎样的失落,酸酸的,又隐隐又痛的无法呼吸, 小童见眼前的俊美公子被打击的模样,有些担心,“公子,你不要紧吧,其实我刚來府上不几天,有许多事情是不知道的,公子是不是与你家娘子走散了,不然我去帮你问问旁人,” 司马巍颜激动的一把抓住他,从衣袖里掏出一锭银子塞进他的手里,“小弟弟,麻烦你了,是我娘子,与我吵架出來门,我已寻她近半年了,” “那公子你等等,”小童一把关上门,就进了院子, 司马巍颜整个身子顺着墙壁滑落到地上,浑身的力气和坚持自己的动力一瞬间都沒有了,这身体就像大病了一场般, 不多过了多久,他竟是被小童给摇醒了,苦苦一笑,竟能坐在这里就睡着,他还真太累了, “公子,我问过厨房的厨娘,她们说前阵子府里有个有身孕的夫人,身边带了个叫丫头叫兰梅,不过两个人在我们主子出事后,就出府离开了,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不如你去客栈打听一下吧,” 听了小童的话,终于让司马巍颜女找回了力量,谢过之后,起身骑着马离开,离最近的客栈住了下來,奔波了这些日子,还沒有一日能睡安隐的, 司马巍颜一觉睡到次日中午才起來,醒了之后直接就出了客栈到处去打听消息去,只是城内的客栈都打听了个遍,也沒有元娘那种情况住店的, 若是这样,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两人当日就离开了城里, 有着身孕不可能徒步行走,司马巍颜就往雇马车的地方寻去,打了之后,到是听说有一个姓刘的前阵子发了大财,送一孕妇,不想竟得了一锭的银子, 司马巍颜敢肯定是元娘了,只是却寻不到那个姓刘的车夫的下落, 但是他也沒有放弃过,一连几天都到那里去蹲着,终于有一天,见一穿着还可以的老人赶着马车过來,这几天里,司马巍颜把赶车的也记得差不多了,只有这个面生,猜测可能是那个姓刘的车夫,就迎上前去, “老人家,能和你打听一件事情吗,听说你数日前拉过一有身孕的女子,女子还带着一个丫头,不知道你把她们送到了哪里,” 刘车夫打量着司马巍颜,衣着布料昂贵,只是上面全是皱褶,也脏了,人长的俊美却一脸的憔悴,司马巍颜见他不说, 才又解释道,“那是我的娘子和她的丫头,我们吵了嘴架,她带着丫头就跑了出來,我已经寻了近半年了,” 刘车夫这才开口,“只出了城不久,就有几个人骑着马追过來,也是认识那夫人的,后來那家的管家给了我银子让我把马车卖给了他们,我就回了城,他们去了哪里我却是不知道,” “那我娘子雇你马车时可说了要去哪里,”司马巍颜马上就发现了话里的线索, 车夫想了一会儿,“往南面的草原上去了,公子啊,你家娘子挺着要生的大肚子也挺可怜的,当时那些人从后面追上來,你家娘子吓坏了,还好是认识的,若寻到了人,就好好待她吧,女人挺着那么大的肚子还在外面走动,也怪可怜的,” 司马巍颜用力的谢着道,“老人家,谢谢你了,我一定会的,” 似在大海里迷失了方向,此时竟然又有了希望,司马巍颜怎么能不激奋,既然知道了方向,他也沒有急着走,而是先回到了客栈, 车夫说有几个骑着马的人追上了元娘,会是谁呢,若是二叔沒有出事,他一定会确认那个人是二叔,可是、、、难不成是二叔留下來保护元娘的人, 此时此刻,司马巍颜才有些吃酸,竟沒有想到元娘真的会來寻二叔,甚至是住在二叔的别苑里,难不成她的心里也有二叔, 这样的猜测让司马巍颜心里很烦躁,辗转反侧一晚都沒有睡实,次日近中午了,才起來,让小二备了些干粮带在路上,他这才重新起程, 司马巍颜这边知道了二叔出事的消息竟然也沒有打算回府,若是府里的太夫人知道了,怕又要气晕过去,甚至在知道二儿子沒了之后,连尸体都寻不到,就忙派了大匹人马出去寻孙子, 王氏其实暗下也有派侍卫跟着儿子,所以眼里并不担心,若出了什么事情,暗卫一定会给自己送消息來,这么久暗卫都沒有送消息來,定是相安无事, 所以王氏只看着婆婆着急,也不多说一句,她心里怎么能沒有气呢,元娘是多好的一个儿媳妇啊,还怀着孩子就被婆婆给赶了出去,这样也太过冷血了,眼下弄的儿子也不归家,王氏是把这些都怪到了婆婆身上, 太夫人醒來之后,整个人似一夜之间就老了几十岁,两额的头发也全白了,“把这些东西都拿下去吧,我沒有胃口,” “婆婆还是吃点吧,身子重要,”王氏劝了一句,见她不肯吃,这才让人把东西撤了下去, “二房那边知道消息了吧,有什么反应,” 王氏垂着眼帘,“连草表妹來骂过之后,被二弟妹带回去了,听说她顶撞二弟妹又诅咒二弟妹守活寡,所以被二弟妹打了手板,眼下正在房里养着呢,至于二弟妹听下人说到是伤心的哭了一阵,后來就吩咐身边的两个丫头变卖二房的东西,” 沒有说的便是王连草虽然被打了,却是被强行关在屋里的,任她怎么吵着要见太夫人,都沒有人理她,眼下只要一过二房那边,还能听到她的吵闹声, “我这还沒有死呢,侯府还沒有倒呢,她到是急着给自己想后路了,我偏不合了她的心思,你这几天去簇里选个身世清白,家里困难的孩子过继到二房去,老二沒有了,是我对不起他,怎么也得给二房留个后,他死了也该有个儿子给他上香才是,” 王氏料到了婆婆会这么做,只是沒有想到婆婆会这么急着,到也沒有多问,只应了声,太夫人看了王氏一眼,然后闭上眼睛, “你也别怨我,只是老二毕竟是为了颜儿才出事的,我怎么也要给二房留一血脉,只是原本想着过继颜儿的孩子,可是颜儿这孩子眼下到一点动静也沒有,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到时二房将來分出去时,他们的银子就从我的私房钱里出吧,”眼里一切都要靠大房了,太夫人也想挽回与大儿媳妇之间的感情,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大儿媳妇一直在怪自己赶元娘出去呢,这时她也有些后悔了,若是沒有将人赶出去,那怀着的孩子不管男女怎么说也是司马家的,如此一來,过继到二房正是名正方顺了, 王氏若知道婆婆是这种想法,只怕会气死, “婆婆不要多想了,本就是我们这一房对不起二叔,照顾他的家人,怎么还能让婆婆拿钱呢”王氏接过话, 这老太婆,心思到是多的,眼下用这些话堵自己的嘴,自己若不开口,还真不是成了不记恩情的人了,不过是多了养几张嘴,对侯府來说也不是什么事,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与你争了,也全了你的心吧,”太夫人这才说累了, 王氏福了身子,起身走了出去,反正早晚大房和二房是要分开的,也不差这几年了,/aut 第一百六十五章 意外 卓府里,徐氏听到侯府的二爷沒了,便坐立不安,终忍不住去了老夫人那里, 窦氏眯着眼睛,显然是早知道了消息,“我看这样更好,只能说她的命好,若是二爷沒出事,怕这二房的正房夫人的位置她还坐不住呢,眼下侯府的老太太定不会让二房断了香火,只会在族里寻个看中的孩子过继到二房,惜玉只好好当她的当家主母便是了,” 只是这年轻轻的就守寡,哪里是好啊, 徐氏面上却淡淡一笑,“还是婆婆想的周到,只是那孩子太年轻,怕是还想不到这一层,若整日里因为二爷沒了,而落落寡欢,到时在惹得上面的老太太不高兴,就有得她受的了,” 语罢,徐氏摇了摇头, 窦氏听了眼睛微微睁大,“你说的到有几分道理,那孩子可不是个聪明的,不然怎么也哄得现在有了身孕,何必还要到旁的房过继孩子去,我看抽空你过去一趟吧,怎么说二房的人沒了,咱们卓府也该过去看看,然后寻机会和那孩说好好说说,让她明白怎么做对她才是最好的,” “是”徐氏不敢表现太高兴,只微微的应了一声, 又坐了一会儿,徐氏才出了屋,待出了院子,脚下的步子也多了,翠竹看在眼里,心下暗叹,自己的亲生姑娘像仇人一样,对旁人的姑娘却像亲生的一样,夫人明明是个精明的人,怎么却犯这种错误呢, 不过这些话翠竹自是不敢说出來,回到院子里后,只见夫人吩咐人去库房里拿东西,却跟本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儿也在卓府, 当天下午,徐氏就出了府,直接奔侯府而去,都沒有先派人送贴子,可见心里有多挂心卓惜玉, 侯府里太夫人病了,王氏直接接待了徐氏,两人客套了几句,直接让人送了徐氏到二房去,王氏心下冷笑,吩咐身旁的下人,“去水榭杆给卓姨娘送个信,就说她娘家的母亲來了,若是她有空就去二房坐坐吧,直接告诉少夫人,就说是我准了的,” 婆子应声而去,王氏才摇摇头,果是有什么样的女儿就有什么样的母亲,连自己亲心女儿都不挂心,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家庭呢,当初真该好好打听一下卓府,若是知道这样的人家,怎么也不会同意了这门亲事, 转而又不由得想起了元娘,那苦命的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算算日子也要生了吧,可怜她的孙子啊,就这样沦落在外面, 想到这些,王氏也越发的怨起婆婆來,怎么的这么糊涂呢, 徐氏一到了二房,到让沒有得到消息的卓惜玉來了个措手不及,却也忙将人迎进屋里,“伯母怎么來了,來前怎么不让先送个信,我也好到大门口去接伯母,” 见卓惜玉看着不错,徐氏才拉着她的手坐下,“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不來呢,见你还好,我就放心了,” 她有今天这样的处境,也算是因为卓府吧,所以对面徐氏的关心,卓惜玉心里并不领情,只道,“劳伯母担心我,我沒什么,只是有一事还想请着伯母帮我做主呢,” 得知太夫人要从族里过继个孩子到二房让她守寡,卓惜玉就一直坐立不安,想着办法,眼下见到徐氏,到也希望她能帮上自己, “你还和伯母客气什么,什么事只管说,伯母给你做主,”徐氏不问什么事直接应下,这可把一旁的徐妈妈给急坏了, 这侯府要给二房过继个儿子延续香火,岂是外人能管得了的,何况妻子为丈夫守寡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哪里由得胡闹, 只是卓惜玉在身前,徐妈妈自是不好开口,见怎么使眼色大夫人也看不到,却也全然沒有办法了, “上面的老太太想在族里找个孩子过继到二房,伯母,我怎么能带着旁人的孩子过一辈子,这不是自己亲生的怎么能真心对我,等老了那天万一把我赶出去可怎么办,眼下老太太到是想成全了侯府的名声,可却苦了我,让我承爱着这些,”卓惜玉委屈的道出心里的苦水,“我原本想着到不如休了我出府去,那样是死是活也与他们侯府无关,不也成全了他们的心思,却不想她们是跟本不想我好过,” 徐氏愣了愣,原來是想來劝人的,劝的话沒等说出口又应下帮人,这、、、一时之间到把自己弄到这种地步,到不知怎么开口, “伯母,侄女知道一个人在外面过日子难,只是眼下在这府里过的更是不如一个人在外面呢,你看看还有两个妾呢,其中那平妻更是老太太的侄女,到时她还能向着我这个外人,” 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不想守寡,要出府去, 徐氏微微叹了口气,“今日过府來,也是你伯祖母不放心,让我过來劝劝你,不想侯府动作这么,竟然已经开始在族里挑孩子,只是惜玉啊,一个女人在外面到底有多难你可知道,若是先前在卓府里沒有那事,你就这样出了侯府,还有你那个名义上的娘在,眼下里我听人说她过的也不如义,还好族里已当沒有她这个人了,可背上那样一个名声,又不得丈夫的喜爱,人老珠黄了,怕到死那天都沒有个棺材板,你还是好好想一想,到底哪个好,千万不要因为眼前的利益而冲动的做决定啊,” 卓惜玉听了有些厌烦,“伯母不是我,怎么能知道到底哪个对我才是最好的,若是伯母想为卓府的名声着想,那就算了,全当我沒有说过,” 徐氏沒有料到自己不过说了一句话,卓惜玉就翻脸了, 不待她在开口,门咣当一声就被推开,卓文君面带沉色的走了进來,“真是好不知休,这男人才刚刚就了,你就想着出府去,你既然觉得对自己不好,当初怎么硬要嫁进侯府來呢,你做的那些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劝你还是安安份份的呆在二房里,好好当你的当家主母,不然你即使出了府卓府也不会放过你,” 卓惜玉冷笑,“怎么,怕我一出府惹了老太太不高兴而牵连到你吗,我怎么了,我在怎么样也是名正言顺嫁进來的,不像有些人爬上人家的床才能进府当个妾,你也少拿卓府的名声來威胁我,我告诉你,沒有卓府我也照样活的好好的,” 卓文君早在外面把屋里的话听了个清楚,其实卓惜玉变卖二房东西的事情,她也早就听说了,所以在听到太夫人要找孩子过继到二房后,她就知道卓惜玉一定不肯,却沒有料到母亲竟这般关心她,这个时候到了侯府來, 若是母亲真的趟这趟混水,那卓府在外人眼里就真的完了,卓家的儿女以后也会被人指点,何况自己眼下在侯府里本就不好过,若得罪了太夫人,那以后什么样的日子都不敢想, “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我告诉你,你以为你不得罪太夫人就会有好日子过去,”卓惜玉一脸讥讽看向她,“老太太又给世子娶了新媳妇,就证明了你在她眼里什么也不是,不对,说起來你也有些用处,就是对付元娘,眼下里元娘走了,你也就沒有利用价值了,若安安份份的呆在二房到还好说,偏你在大婚之夜勾引世子,让世子夫人蒙羞,你说老太太还会喜欢你吗,少夫人能不怪你吗,” “竟有这等事,”徐氏听了脸色一沉,“文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做为卓家的女儿,你怎么能做出这种沒有规矩的事情來,真是给卓府丢脸,” “娘,你不好好劝劝这个要让卓府和侯府结仇的人,却现在指责我,”卓文君一脸伤痛的看着母亲, 若是以前在府里,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去计较,可是眼里就这样的偏心,怎么能不让人伤心呢,徐氏脸色更加的难看,猛的站起身來,想也不想,直接一巴掌就往卓文君的脸上打去, 卓文君应声颠坐在地上,悽悽的望着母亲,豆大的泪往下落,翠竹见了忙去扶人,一边劝道,“大小姐,夫人也是关心则乱,你莫生夫人的气才好,” 卓惜玉得意的在旁边笑着, 徐氏更是骂道,“不用管她,这样不要脸的女儿,我才沒有呢,我也不是她娘,” 只见卓文君听了这话,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这可吓坏了翠竹,“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吓奴婢啊,” 徐妈妈也忙上前來,一边喊着外面的下人进來,“还不请大夫去,沒看到卓姨娘晕倒了吗,” 卓惜玉撇嘴,“就这么不经打,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这不是让伯母难做人吗,” 不管卓文君是不是她的女儿,人都已经出嫁了,徐氏就这样伸手就打,跟本就是沒有把侯府放在眼里,不多时连王氏都惊动了, 其实王氏早就注意着二房的动静,听说卓文君晕倒了,这才拿着正当理由走了进來,“这是怎么了?”/aut 第一百六十六章 身孕 (女生文学)徐氏脸色略为尴尬,卓惜玉忙上前去扶过王氏,“大嫂过来了,不过是刚刚说了几句话,人就晕倒了,这正不知道怎么办呢,还好嫂子过来了” 王氏一把抽出手,喝向一旁的下人,“几眼见的东西,还不让人找大夫去,要是卓姨娘有个好歹,岂不是让人说咱们侯府虐待侍妾。” 人原本好好的,到了这里却晕倒了,屋里有只徐氏和卓惜玉,王氏冷笑,这卓府可真是有规矩啊,到了侯府还敢乱来。 “呀,这是怎么了?”王氏惊叫一声,大步到了床边,“卓姨娘的脸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人怎么半边脸都肿了,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在侯府里打人?” 徐氏一听更为尴尬,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卓惜玉到是不怕,“大嫂,还不是卓姨娘顶撞了大伯母,大伯母也是为了她好,嫁进侯府里规矩最重要了,这是怕她乱了规矩,。” 卓惜玉原本就想离开侯府,自然是不怕在侯府里出事,所以也不在意王氏高不高兴,更不在乎有没有给侯府乱了规矩。 王氏却落下脸,回头看向徐氏,“卓夫人,说句你不爱听的,文君怎么也是侯府的人了,要怎么做那也是侯府的事情,你这还到侯府来打人了,让人怎么看你?又让人怎么看侯府?小的说是你卓府不懂规矩,大的却说我们侯府好欺负,你看看如今连人都晕倒了,这传出去可怎么是好啊。。” 徐氏被说的脸色乍青乍红,却也没有说一句话。 王氏冷扫向卓惜玉,“你怎么也是侯府二房的,侯府的名声受损对你有什么好处?” 正当这时,有下人领着大夫进来了,王氏这才收了声,大夫把过脉之后,忙起身道喜,“恭喜,这位夫人是有身孕了。” 一句话惊得屋里瞬间静的落针可闻,王氏第一个反应过来,“来人,打赏。” 虽然她及不喜欢这个卓文君,可肚子里的孩子却是侯府的,眼下这事对她来说可是最大的喜事了,而屋里其他人相续有了反应。 卓惜玉往床上扫了一眼,肚子还真是争气,不过勾引了一晚竟然就有了,想到刚刚被王氏训斥,眼下这又有了身孕,。 徐氏却更加不知怎么办了,她是不喜欢自己的这个女儿的,却也冲动这下忘记了是在侯府,这回又有了身孕,这女人怕是要出头了。 “来人,送卓夫人回府。”王氏心情大好,转身看徐氏更加的碍眼,“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眼下这孩子有了身孕又晕倒了,我就不多留夫人了。” 徐氏忙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语罢,灰溜溜的走了。 卓惜玉想求的事情还没有给准信,跟着追了出去,待到了院外没有了旁人才问道,“大伯母,那我的事情呢?” “惜玉啊,你就好好当侯府二房的夫人吧。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徐氏眼下还不知道回去怎么和婆婆认错呢。 “大伯母,难道你真的要让我在这里守寡吗?还是大伯母也怪因为我而让大表姐晕倒?” 听了卓惜玉的话,徐氏的脸一沉,“惜玉,大伯母,一直把你当成亲生女儿般疼着,你要是这样想大伯母,那你太让我失望了,还是在你的心里,所有人都是坏人?都不怀好意?” “大伯母也不要怪我说话难听,当初伯祖母为何要把我嫁进侯府来,大家心里都明白,这里跟本就是个火坑,要是真的好伯祖母当初怎么不让大表姐直接嫁进来?还不是因为她疼大表姐,可老天开了眼,大表姐终是逃不过进了侯府,还只是当了一个小妾,风水轮流转,。” “住口,”徐氏喝住她,眼里全是失望,“我当初怎么没有看到你是这样的性子?真真是白费了我的心思,若你是这样想的,那么以后就当没有我这个大伯母吧。” 一甩衣袖,徐氏大步离开。 对着远去的背影,卓惜玉喊道,“没有你们我照样出府。” 卓惜玉说完,转头瞪向徐妈妈,“刚刚你不是一直在使眼色吗?既然那么得空,就去厨房帮忙吧。” 语罢,卓惜玉大步进了院,扫向秋雨和春花,“你们现在该明白对谁忠心,才能有好的归宿。” 两人不敢多声,望向一脸冷冻的徐妈妈,也不敢帮着说话,随着进了院。 王氏听大夫说人只是一时怒火攻心才会晕倒,这才放了心,大夫走时又嘱咐要多吃些东西,王氏这才发现卓文君已瘦的皮包骨了。 想来这些日子里,那新进府的儿媳妇怎么闹她都随着去了,心下不由得有些后怕,还好没有出事,。 王氏让人将卓文君抬回了水榭杆,少夫人一见王氏,忙上前行礼,扫到被重视的卓姨娘,眼色一冷,卓姨娘有身孕的事情已在府内传开了。 真是老天眷顾她,竟让这贱人就这样有了身孕。 待将人安排好了,王氏才拉着儿媳妇说话,“这可是咱们侯府第一个血脉,你要好好照看着,我就将人交给你了,要是有什么事我可拿你是问,你也是个明白的,这孩子生下来还不是只有你一个母亲,你还怕什么呢?” “媳妇明白,婆婆不用担心。” 王氏见她态度不错,很是满意,“大夫说人太弱了,炖些燕窝吧。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又交代了几句,王氏才起身离开,她不急着去太夫人那里,只让人去送了信,想到卓文君毕竟是太夫人选的,此时到了那里去,太夫人定又一副得意的样子。 不过想想也不一定,眼里二房出了事,老太太怕也没有那个心思了,这喜事也冲淡不了她心里的痛。 司马茹晴也得了信,却不愿进水榭杆,那里的三个女人没有一个是她喜欢的,所以她一直等在外面,见母亲出来了,这才迎了上来。 “是真的有身孕了吗?” 王氏点点头,说了句阿弥陀佛,“是老天爷在保佑着侯府啊,你大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不管怎么说,府里这么久以来终于算有一件喜事了。” 司马茹晴有些担心,“只是不知道大嫂会不会使小动作。” “放心吧,我暗下敲打她了,她若是个聪明的,就不会乱做,而且府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她也不敢做些什么来。” 司马茹晴这才仰天叹了口气,“这样就好。” 大哥一直在外面,府里的女人就只能守着,子嗣就成了问题,眼下这有了孩子,所有问题都解决了,只是不知道大哥寻到了元娘没有了。 另一边,徐氏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卓府,本想直接回自己的院子,哪成想太夫人早派人在大门口接着呢,知道躲不过,这才过去。 “那边怎么样?”徐氏一坐下,太夫人就开口问。 “惜玉那孩子是死了心思要出侯府,还说要一个人在外面过活也没有问题,我劝了半响也没有用,怕是不能左右她的心思了。” 太夫人眸子略闪了闪,“我到要看她能折腾出个什么来?文君那里呢?” 不管怎么样,那也是自己疼大的孩子,虽然后来有些不喜欢,太夫人却也割舍不下那份情,虽进了侯府做妾,却也是侯府,总不管委屈了她,而且也是她自己愿意的。 “她有身孕了。”徐氏低下头。 太夫人神情一提,“真的?多久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今天才知道的,侯府里太乱,我就先回来了。” 徐氏只掩下那些事情不说,提了些简单的说,太夫人也确实信了,何况这儿媳妇虽然不怎么样,不过为人处事却不让人担心。 眼下孙女又有了身孕,卓老太太自然也就没有空在想旁的,“行了,你也折腾一天了,回去歇着吧。” 见徐氏走了,有婆子进来在太夫人耳边嘀咕了几句,太夫人怒色骤然一起,手拍到桌子上,“可真有此事?” 那婆子不敢多说,只点点头。 “我还真是小看了她,惹下这种事,还能装做什么也没有发生,她还真当我死了不成?以为瞒下了就当过去了?”原来陪徐氏去侯府的下人中,有一个小丫头正是卓老夫人派去的,所以在侯府发生了什么事情,卓老夫人自然知道。 王妈妈原本还不想在老夫人高兴的时候说这事,只是想到这事毕竟挺大了,这才上前来。 “叫人备些东西送到侯府去,眼下文君有了身孕,要是生下男孩,那可是侯府的长孙” “只可惜怕要逃不过那个庶字了”王妈妈在一旁接过话。 卓老太太脸面一沉,“是庶的咱们就让他变成嫡的,世子不在府里,那新少夫人想有身孕也不可能,对了,让人去寻找元娘的下落可有消息了?” 王妈妈摇摇头,“只听说好像是出了城,下面的人还在打听” “让人好好找着,她没有用,她肚子里的那个可有用呢”太夫人心里自有一翻计较。 招了王妈妈到耳边来嘀咕了一几句,王妈妈这才笑意的应声转身下去了。 次日一大早,就有一辆马车里面装满了各种东西往侯府而去,去送礼的正是王妈妈。 【夜宠为妃明早补两更】 ~ 第一百六十七章 变化 (女生文学)卓文君醒来之后,见是自己的房间,重要的是屋里还守着几个下人,一见她醒来,就先关切的上前来,有的拿温水有的去端燕窝。 直到有丫头聪明先福了身子贺喜,卓文君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 正当觉得生命里满是黑暗时,照进来一抹阳光,让她看到了希望,卓文君手紧紧的护在肚子上,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好好保护肚子里的孩子。 用过了燕窝,卓文君才问起发生了什么事,“二房和上面有什么反应。” 几个小丫头当中的第一个道驾的丫头是个精明的,上前福了福身子微微一笑,“回姨娘,老夫人嘱咐少夫人要好生照看姨娘,把姨娘和孩子交给少夫人了,二房那边老夫人也生了二夫人的气,当着卓夫人的面就训了二夫人,至于太夫人那边很开心,让人送了很多东西过来,。” 听到王氏把卓惜玉训了,卓文君心里自然是高兴的,面上只淡淡的应了声,“好了,我累了,你们都下去吧。” 前阵子因为大婚那晚上的事情,太夫人不待见她,老夫人不待见她,少夫人更是找各种理由压制她,眼下里风水轮流转,终于到了她出头的机会了。 老夫人把自己交给少夫人,那少夫人就没有机会对自己下手了,眼里自己肚子里怀的孩子可是侯府里唯一的血脉,要是她真的动了什么坏心思,在侯府也在直不起腰来。。 所以听到这个消息后,卓文君终于可以放心的养胎了,而老太太那里也不会因此怪自己了,不管怎么说,一切终于慢慢好起来了。 不过眼下里卓文君也想明白了,她嫁进了侯府,一切自然以侯府为重,怎么可能再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呢,斟酌了一晚,卓文君下定了决心,再也不会掺合卓府的事情了。 次日,王妈妈带着一车的礼物到侯府来,接待她的是王氏,王氏神情淡漠,“有劳你们夫人了,只是卓姨娘现在身子还不稳妥,不宜见客,就不多留你了。” 王妈妈谄媚的连连应声,“夫人说的对,姨娘有了身子就该好好休息才是,奴才将东西送到了,这就回去回话了。” 王妈妈做的虽然知趣,不过王氏已是厌恶及了卓府,只轻轻嗯了一声,算是知道了,王妈妈这才在下人的引路下出了府。 一坐到马车上,脸色上的笑就冷了下来,“快点回府。” 想着回府后老夫人知道会是这样,怕是又要发一场大脾气了,至于在侯府内的徐妈妈,得了自己来的消息该寻机会过来的,怎么到现在还一点动静没有呢,难不成是出事了? 王妈妈不敢多想下去,。 二房那边,卓惜玉知道是彻底把卓府得罪了,想要出侯府一切就得自己努力了,想了两天也没有想出来怎么办。 眼下里卓文君又翻了身,怕是以后她都要看着她的脸色了,在侯府里的形势对她越来越不利,她决不能在坐以待毙。 得知卓府派了人来,卓惜玉就急着往过赶,可到了那里听说人走了,只是一个婆子过来送东西的,卓惜玉恨意的跺跺脚,对秋雨道,“走,咱们去水榭杆看看。” 哪知走到半路,正巧遇到了司马茹晴,仇人相见奋外眼红。。 “哟,这不是茹晴吗?啧啧啧,怎么这是要去卓姨娘那里吧?也是,她如今有了身孕,你们又是好朋友,你当高兴才是,只是我怎么记得当初你也很喜欢元娘的,要是元娘知道你眼下与卓姨娘好,真不知道会想,想必一定会很伤心吧。” 司马茹晴也不开口,事着丫头转身就走。 不是她怕卓惜玉,而是觉得有些对不起眼前这个女人,不管怎么说,二叔出事了都怪她,当初要不是她去和二叔说那样的话,二叔也不会去边关。 卓惜玉是来挑事的,见人跟本不与自己一般计较,冷哼一声,才带着秋雨往水榭杆走,看着这主仆二人走远了,司马茹晴才停下来。 吩咐身边的丫头,“你去老夫人那里,就说二夫人去水榭杆了” 来者不善,想到兄长唯一的骨血,司马茹晴可不能轻意了,小丫头听了应声快步而去。 等王氏得了消息后,到也不急,反正里面有儿媳妇在那里拦着,随她们闹去吧,反正她已经将人交给对方了。 水榭杆里,张氏接待了卓惜玉,两人茶喝了半盏,张氏也没有开口,反正平日里也是坐着,卓惜玉见她是真不知算开口了,。 “我说巍颜媳妇啊,这姨娘都有了身孕,你这当妻子的却还没有动静,可不合规矩啊,你的肚子也该争点气才行。” 这话说这个难听,全府上下,就怕府外面都知道她这个新妇与世子连手都没有碰过,更不要说上床了,所以哪里来的孩子? 张氏秀眉一挑,手里的茶杯稳稳的落到了桌上,“二婶子这话可就不对了,母衣下蛋离不开公鸡,我这一个女人没有男人又怎么生得出孩子来?要是真有那事,二叔眼下没有了,二婶也该做个榜样先生个出来才是,这样也正省得还要去过继旁人家的孩子了,说起来,这孩子还是自己的亲,旁人的你在真心的养那也不是自己的。。” 卓惜玉当场就瞪了眼睛,张氏迎视过去,“可是侄媳妇哪些地方说的不对了?我可是全顺着二婶说的话往下说的,二婶说是不是?” 这对卓家的姐妹还真是让人讨厌,想到自己的男人也是因为卓家的女儿都没有碰自己,更是大婚之后就将自己丢在府里出去寻那个女人了,张氏是一肚子的委屈却不知和谁说。 眼下见卓惜玉就这样到自己的面前说那些话,张氏若不是因为应下婆婆交代的事情,早就将人赶到卓姨娘那里去了,。 正当这时,只见卓文君搭着丫头的手走了进来,她动作很是小心,一只手更是护着自己的肚子,这一幕看到张氏眼里,只觉得深深的刺痛了一下。 “妾身见过夫人”卓文君很知礼数的福了福身子。 这样张氏一愣,是有些地方不对了,以前卓姨娘对自己问安,那也是不情愿的,眼下里人有了身孕,竟然能心甘情愿的给自己问安,照她以前的性子,有了身孕她不是更加张狂才是吗? 卓惜玉到是讥讽一笑,“卓姨娘真是好懂规矩,只是怎么不给我见礼?” 卓惜玉这跟本就是有意刁难,按她想的,卓文君一定会不理会自己的话,那样也正好找到了借口发火,想到这,卓惜玉脑子马上就转了起来,想着一会儿要怎么闹。。 哪成想,在她的惊愕中,卓文君福了福身子,“见过二夫人。” 呃、、、 张氏在一旁也愣了,其实从刚刚卓惜玉为难卓姨娘那一刻,她以为是她们姐妹两个在算计她,不过待看到卓姨娘的动作后,她马上就否决了这个猜想。 虽然想不透为何卓姨娘这样,张氏也知道此时要对付的是眼前的这个二房的夫人。 “你不是说肚子不舒服吗?怎么出来了?”张氏让人坐下,“也快用晚饭了,晚上我请了夫人过来,到时你也留下来一起用饭吧。” 一听到王氏要过来,卓惜玉眸子闪了闪,这府里对王氏和太夫人,她还是有些顾及的,“都这个时辰了,我就回去了。” “二婶有空过来坐,我就不送了”张氏扬开声音喊了一声。 卓惜玉咬着牙大步离开。 待没有了外人,张氏才看向卓文君,卓文君站起来,“妾身身子不大稳妥,晚饭就回房里去用了。” 福了身子,不待张氏开口就转身离开。 张氏问身旁的婆子,“她这是什么意思?” 那婆子淡淡一笑,“小姐该高兴才是,这卓姨娘是来示好的,想来如今她有了身孕,也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才是好的。” 张氏撇嘴,嘴上没有说什么,心下却很是满意,她也不是那泼辣之人,以后还要看她的表现,她若真对自己尊重,自己也不会在为难她。 “冬天了,把咱们府里送来的那些青菜拿出来做几个菜送到她房里去” 那婆子笑着应声,转身出去了。 张氏揉揉头,当初只为自己一几之私,就不顾父母的反对嫁了进来,眼下里后悔也没有用了,只是想到二叔都没有了,自己那个丈夫竟然还不回来,难不成那个女人真的比二叔办丧事还重要吗? 卓文君回到屋里,晚上看到张氏让人送来的菜,心下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今日听到卓惜玉寻上门来,她就知道自己必须得去,不然到时少夫人在卓惜玉那里受了气,也会怪罪到自己身上来,而且她要是去了,也能证明一下她的立场。 如今见到这些难得的青菜,卓文君知道这位少夫人还不是那么赶尽杀决的人,如此以后自己只要恭敬的相待,相信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 第一百六十八章 出逃 卓惜玉左右闹了一出,发现跟本找不到缘由,回到屋里只能自己坐在那里生闷气,就这样坐在府里等着老死,她决不会同意, “行了,天色也不早了,去看看厨房弄什么吃的,不要天天弄素菜,人死了,活人也不能跟着受罪啊,”卓惜玉赶了秋雨和春花出去, 站在窗口那里,听到人走远了,这才速走到床头,把里面的一个小木盒子拿发出來,又从衣柜拿出一块方帕,将里面的首饰和银子倒包了起來,最后放在枕头下面, 左右不让她出府,她可以逃走,就不信侯府真不要名声了,到处宣扬的找人,到时她走的离京城远远的,天高任鸟飞,她们只能认下这口气, 有了打算,卓惜玉心情也好多了,晚上见饭桌上终于不是素菜,多了鱼肉,胃口也大开,吃了两大碗饭才让人撤下去, 晚上,秋雨拉着春花说话,“主子这样闹下去怕是不行,不如咱们找机会逃吧,” 春花瞪大了眼睛,“那可是逃奴,要是被抓到了,就得乱棒打死,纵然抓不到,也要一辈子当见不得光,偷偷摸摸的活着,” “你还真是笨,你走的远远的,找户人家嫁了,只说家乡闹了有了灾留下自己一人,谁能去查你呢,谁又知道你是逃奴,”秋雨瞪了她一眼,“我跟你说这些,也是想着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都在太夫人身边服侍过,只可惜你还是笨了些,当初跟了卓元娘出府,和她要了卖身契那也不是不可能不的,怎么就眼巴巴的要留在侯府呢,你看看这侯里乱的,哪还是人呆的地方,” 春花被说的低下头, “人这命啊,果然是改不得”一辈子就是当下人的命,这话秋雨却沒有直接说出來, 而话題也沒有继续下去,次日一大早醒來,卓惜玉就穿戴整齐往太夫人那边去,到了那里就被王氏拦了下來, “老太太吃了药歇下了,二弟妹午前在來吧,” 卓惜玉也不恼,“我是想去城外的寺庙给夫君上个香,即然大嫂在这里也是一样,” 给二弟上香,她连素斋都不吃,何时有这么好的心了,王氏眼皮一垂,“这事容我还是去禀了老太太吧,” 语罢,人转身就进了屋, 老太太一听到卓惜玉就烦,“她要去只管让她去,只要别來烦我就行,” 老太太也是怨卓惜玉的,要是她有点能耐留得住儿子,儿子也不会在战场上出事,眼下她整日里还闹腾不见一点伤心,真是个狠心的女儿啊, 这些卓惜玉自然不知道,即使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她就是希望侯府里讨厌她将她赶出去,王氏出來说老太太同意了,卓惜玉道了声谢转身就走, 望着人走远了,王氏才摇摇头,其实她也可以做主,只是觉得这次事情有些不对,还是不要背那个责任,反正一切都是老太太咎由自取,有什么也让她自己受着, 卓惜玉只让一个婆子赶着马车,带了秋雨和春花两个丫头出府,临走时又让下人做了点心带着,自己则把包裹缠在腰上,外面披了一件大的斗篷,遮挡的严实,到也看不出來, 昨晚还想着出逃,今天就有了机会,秋雨很是激动,暗下把自己的那点银子全藏在了身上,头上更是把得赏的几只珠钗带到了发髻上, 春花看了就知道她的心思,心下里左右为难,也知道这侯府不是久留之地,之前还想着到二房这边,到底二老爷是个不错的,万一有一天收了她当通房也不错,却不想二老爷也出事了,这条后路就断了,眼下就一直跟着这样的主子怕也不会有好结果, 前脚秋雨一出门,春花就将自己的那点东西全塞进了衣袖里,外面又穿了件袄子,这才步追了出去,等在外面的卓惜玉一脸的冷色, “不过是填在衣服,慢手慢脚的”见两人齐低下头,她到也沒有一直纠着不放, 主仆三人这才出了内院往后门走, 是的,王氏只说府上眼下正在办白事,出门一切从简还是从后门走好一些,卓惜玉跟本不在乎从哪里走,眼下只要能出府就行, 而她不知道,越是她这种不在乎的态度,越让王氏疑心, 上了马车之后,卓惜玉便打开点心盒子慢慢的吃了起來,脑子却不停的转着,到寺庙之后要怎么打发了秋雨和春花而自己开遛,却不知道秋雨也正在算计着, 这还真是一对主仆啊, 近响午的时候才到了寺庙,一下马车卓惜玉就先寻茅房,“春花跟着我吧,” 相比起來春花比秋雨到是笨一些, 秋雨心下高兴,一边嘱咐春花,“出门在外,你可要照顾好了夫人,” 送了主仆二人远去,秋雨才转身偷着寻寺庙的后门而去,赶车的婆子在前门外侯着,能逃的也只能是后门了,秋雨毕竟是当习惯了下人的,见人态度好,不一会儿就到了后门,左右见沒有认识的人,这才急急的出了门而去, 因为寺庙是在山上,下山的路比上山要,等秋雨到半山腰时,卓惜玉才从春花的眼下逃离开,一路寻后门而去, 待春花拿了纸回來,哪里还寻得到人,她心下大惊,转身去找秋雨,发现前院也沒有秋雨后,春花彻底傻了,赶情这两个人是私逃了, 眼下若自己不逃,到时指不定就是等死,还好她出來时带着银子,春花愤然的跺跺脚,这才打听路往后门而去,到了后面正好碰见一小童赶着马车, “小兄弟,我家有急事,我能借坐一下马吗,”春花态度卑微的上前搭话, 其实她敢上前,也是因为小童赶的是一辆乡下人用的牛车,若是马车,就她一个下人的身份,哪里敢上前去搭话, 小童扫了她一眼,听到马车里有妇人说上來吧,春花才发现里面竟然还坐着人,脸微微一红,这才爬上了马车,只见里面妇人年过五十,长的很是慈爱, “多谢夫人了”春花忙先道谢, “出门在外,不用客气,姑娘这是要去哪里,”人说话也很温柔, 春花掩饰下眼里的紧张,硬挤出两滴泪來,“我从小被兄长养大,眼下里兄长得了重病也沒有了,只留下我孤独一人,我來为兄长祈福,眼下只能往南方去投奔亲戚了,” “到是个可怜的孩子”妇人叹了口气,“姑娘一个人上路也不安全,我们也正好是往南去,一路上姑娘若不嫌弃,就一起吧,待到了分路口姑娘在换车也不迟,” 听着妇人到是个好心的,而且一出來就遇到这事,春花忙道了谢,在府里服侍人习惯了,春花很会说,与妇人也谈的到一场去, 妇人见她是个懂眼色又性格好的,也越发的喜欢, “春花,我看着你也是的个人,我又沒有女儿,你可愿认我为干娘,虽然我们是农家人,不过却也是实在人家,”妇人开了口,“我夫家姓董,在我们那里也算是小富人家,我只有一子,家里多一个人到也不算什么事,你若觉得行,就叫我一声干娘吧,” 春花眼睛一红,忙动了身子跪下,“干娘,” 董夫人欢喜的应声,一把扶起春花,从手脖子上把镯子撸到春花的手上,“这是干娘给你的见面礼,” 春花道了谢,这片刻的功夫,牛车已下了山,一路上往南去,无意间从刮起的窗口望去,春花暗下倒吸一口气, 因为她看到的正是换了衣装和发髻的秋雨,虽然一身衣服很破,只是那脸春花只扫一眼,也认出來了,心下不由得惊讶,夫人沒有与秋雨在一起,到底是出事了还是也逃了, 天已大黑,赶车的婆子见寺庙都关门了,也沒有等來二夫人和两个丫头,这才急了,赶着马车一路疯一样的往府里而去, 王氏一直沒有歇下,“二夫人还一直沒有消息,” 这也是她沒有歇下的原因,一会儿定还有得闹呢,这卓惜玉怕是逃了吧,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就见婆子进來禀报,“夫人,不好了,赶车的婆子回來了,说二夫人和两个丫头不见了,” 王氏到不惊讶,挑挑眉,果然是被她料到了, “走吧,到太夫人那边去”王氏站起身來,扯了扯衣襟, 其实这样她是高兴的,二房沒有了,这府里也就安静了,眼下少不得太夫人要发一顿火,不过人是她放出去的,眼下里逃了,也和自己沒有关系, 太夫人那里刚要歇下,听到王氏來了,有些疑惑,突然眼睛一瞪,“二夫人去寺庙可回來了,” 身边的婆子一愣,顿了一下,“好像还沒有回來吧.” “贱人”太夫人狠狠骂了一句,算计了一辈子,到头來竟被一个扶不上墙的给算计了,她怎么不气, 等王氏进屋了,太夫人也不开口,只狠狠的瞪着王氏,这个大儿媳妇定是猜到了这样,所以那时才过來争求她的话,这跟本就是知道了是个套还让她往进跳啊,她怎么能不气呢,/aut 第一百六十九章 新生 (女生文学)王氏上前行了礼问了安,才一脸焦急道,“弟妹出府,婆子才回来报了消息,说一直没有寻到人,婆婆看这是要怎么办?现在派人出去找吗?” 太夫人冷着脸,“照你的想法,该怎么做呢?” 王氏摇摇头,“媳妇这些年来还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自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本想着太晚了,不该打扰婆婆,只是事关重大,也拿不了主意,这才深夜里过来。” 太夫人冷笑两声,“是啊,你怎么敢随意拿主意呢。” 话里的讥讽意味太过明显,王氏全当没有听出来,只静静的坐在那里等指示,太夫人看了心里就又是一堵,“让人放出消息去,只说二房夫人得了急症夜里就没有了,明天让人买个普通的棺材到时和老二的事一起办了,暗下里让人往南去找人,。” 王氏站起来应声,见婆婆摆手,这才退了下去。 出了院子后,脸上才冷冷一笑,即使知道她知道事情又怎么样?生她的气,要生气生去吧,反正她早就不在乎了,或许这些年她就该按自己的心思活着,而不是处处听婆婆的,结果现在闹成这样。 那卓文君在有孩子又能怎么样?那样的女人生出来的孩子,也不见得会好到哪里去,到是元娘那孩子,眼下怕是要生了吧?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回到自己院子里,王氏睡不着,听到外面有响动,知道是女儿来了,这才让人进来,拉着女儿窝到床上,“大晚上的,怎么还不睡?” “娘,我睡不着。”司马茹晴靠近母亲的怀里。 王氏抚着女儿的头发,“你也不小了,府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到是把你给耽误了,这阵子娘就让人去打听去,有好的就今年年底把你嫁出去,虽然你是侯府的姑娘,可年岁大了,也不好。” 司马茹晴摇摇头,“娘,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我明白了,女人嫁的高不如嫁的好,我想找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嫁了,只要对我好就行,不会因为家世好就三妻四妾,更不会嫌弃我。。” “你是侯府的女儿,谁敢嫌弃你”王氏声音不由得提高,“你放心,娘不会委屈了你,也知道给你找一家什么样的婆家会好,娘也知道你在担心着什么,侯府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影响到你,旁的娘做不好,只有你一个女儿,娘岂会让人欺负了你去。” 司马茹晴眼睛微红,“娘,大哥会回来吗?” 他是最了解兄长的,只要是他认真的事情,就没有回头的余地,如今人走这么久了,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她越发的不安也害怕起来。 要是大哥真的丢下她们在也不回来了,那是不是说侯府里只剩下这些女人了,要是卓文君生下的孩子不是男孩,那么侯府的爵位也就没有了。 到时又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场面? 这些都不是她在意的,她只想一家人都好好的,可是她更怕心里担心的一切发生。 王氏安抚着女儿,“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他不会扔下我们不管的。” 整晚,母女两个都静静的靠在一起,就像孤单无助的孩子在彼此寻求温柔一样。。 而这时的司马巍颜已经寻到了南边的草原,一望无边的草原很关,如诗如画,竟看呆了司马巍颜,一直沉痛的心似在这一刻也寻到了解救。 司马巍颜坐到草地上,泪无声的从脸上流了下来,或许到这一刻就真的该放弃了,不是很爱吗?所以才要让她幸福,在痛也要成全她,不是吗? 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让他伤心吧,不知道过了多久,司马巍颜才从地上站了起来,继续往前走,却不在寻人,而是寻另一个目地的。 远远的只见一处寺庙耸立在云间,他快走朝那个方向走过去,心里已没有念想,或许只有这样,停留在那里,才能让他的心安静下来。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不是不爱,是不能在去爱,这样的割舍只有在也不痛了,才能让他重新活过来,他也需要一个给他空间的地方,让他忘记自己是谁,与一切隔绝,就可以忘记。 司马巍颜进了寺庙后就住处了那里,每日里听和尚念经,与和尚们一起打禅,让自己忙起来不去想一切事情,与世间的一切断了联系。 而在侯府里的王氏得到儿子不在走而是住在寺庙里之后,整个人哭了起来,司马茹晴也跟着落泪,王氏哭了半响,吸了吸鼻子,让人去太夫人那边送信,不是为了侯府好吗?眼下里她该高兴了吧?这回人都要出家了,看她怎么办? 太夫人得了这消息后,整个人就呆了,然后眼前一黑,人便晕了过去,一时之间又乱了起来,待太医来了之后才诊出来,太夫人中了风,。 王氏听了之后让人送了太医去,心下冷笑,这是老天的报应吧,而太夫人也醒了,躺在床上愤怒的瞪着王氏,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没有人能听的懂她的话。 “太夫人以后就靠你们照顾了,都仔细着照看着,明白了吗?”王氏看向一旁的几个下人。 这几个下人也是常年来在太夫人身边服侍的,眼下太夫人没有了权,她们仰仗的大树也倒了,哪个还敢得罪王氏,忙应了声。 太夫人在那边听了更回像疯了一样要扑向王氏,王氏都不多看她一眼,转身出屋,不过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对了,媳妇还有件事要与婆婆商量一下,元娘怕是也要生了,我寻思着派人将她们母子接回来,那可是咱们侯府的血脉啊,怎么能流落在外面呢。” 见太夫人晕了过去,王氏扭身出了屋。 这些年来憋在胸口的气,终算是报了。 王氏回到自己的院里去,招来身边的丫头,“你去水榭杆一趟,让少夫人没事时就去太夫人身边侍疾,她能嫁进侯府,可是太夫人的功劳。” 小丫头应声往水榭杆去,那边的张氏听了这话,只应下,待人走了,才独自落起泪来,原本在这府里还可以靠太夫人,谁知道太夫人就这倒下了,眼下唯一能帮上自己的只人娘家,可是娘家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小辈在老人身边侍疾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也说不出什么来,即使知道是婆婆变向的不喜欢她,那也没有办法。。 张氏哭了一晚,次日,就带着贴身的婆子去了太夫人那里,开始了侍疾的日子,而太夫人因为受了王氏的刺激和孙子出家的影响,整个人脾气已近了疯狂的地步,张氏递到她嘴这边的药,往往才一近身,就被她扫落到地上去。 弄的张氏一身的药,有时还会被烫到,张氏的日子过的苦不堪言,而王氏却也不舒坦,派人出去抓儿子回来。 南方那边,元娘待产的肚子才刚刚开始隐隐做痛,因为一直在赶路,到了草原上之后,才刚买了包帐落下脚,元娘就有了要生的反应。 司马商宜坐在帐外的草地上,旺盛侍立在一旁,“爷,女人生孩子都会这样。” “爷又没有问什么。”司马商宜瞪了他一眼。 旺盛傻笑,“奴才不是怕爷担心嘛。” “行了,去看看要帮什么忙,另在这里烦爷。”司马商宜听到帐子里元娘的叫喊声,整个人就越发的烦躁起来。 眼看着从早上到了晚上,里面还没有好消息传出来,元娘的声音也越来越弱,司马商宜哪里还坐的住,站起来后就要往帐子里冲,被旺盛手快的拦了下来。 “爷,这女人生孩子,男人可不能进去”旺盛即使被瞪,还是劝慰道,“在说了,奴才才问过了,说要生下来怕要明天早上,爷还是先回帐子里去吧,有消息了奴才马上就去禀了您。” 司马商宜听了脸色更黑了,“这都一天了,人能受得了吗?” “女人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旺盛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见主子瞪过来,才收了声,“那奴才在问问。” 旺盛只能转身又向帐子里喊话,里面听了声音,出来是兰梅,原来兰梅要训斥旺盛,见将军也在,忙福了福身子。 “你家主子怎么样?” “回爷,产婆说还要些时辰,主子也没事,才吃了碗热面条,爷还是先回帐子里休息吧。”得了自己丈夫的话,兰梅才不得不劝道。 亲耳听了兰梅的话,司马商宜才放下心来,不过见自己慌乱的样子被两个下人看到,脸上略闪过尴尬,干咳一声,“那我就先回帐子了。” 旺盛抿嘴对着妻子笑,被兰梅狠狠瞪了一眼,才快步跟了过去。 哪里才到了帐子边就被司马商宜赶了回去,“你去在那边守着,有了消息就过来通报。” 旺盛挠挠头,只能又转身回去。 司马商宜回到帐子里也睡不着,只躺在毛皮铺成的床上歇着,迷糊间,听到有婴儿的哭了,他才猛的坐了起来。 “爷,生了生了,是个女孩。”旺盛一脸欢喜的跑了进来。 ~ 第一百七十章 温柔 司马商宜人早就从床上下来,大步的往外面走,旺盛就抿嘴笑的跟了出去,另一个包帐内,婆子正在来回的进屋,倒出一盆盆带着血腥味的水。 ▁(╯▽╰.co?▁司马商宜没有冒然进去,直到那产婆忙完了,才笑着请他进去。 一进帐子,迎面的血腥味就扑鼻而来,司马商宜不由得蹙起眉来, “怎么不打开窗户?”话一说完,方发觉自己说错了,脸上闪过羞乃,兰梅看了就上前来福身,怀里正抱着刚出生的小娃,司马商宜看了半响,手也同有落下。 他是跟本不知道从哪里落手,那小嫩嫩的娃,他真怕给抱坏了。兰梅抿嘴笑, “爷里面请吧。”司马商宜这才绕过屏风坐到床上,元娘一脸的惨白,不过看起来精神到是不错,也毕竟刚生过孩子,又折腾了这么久,难免有些累。 “辛苦你了”司马商宜抓住元娘的手,一脸的担心, “等天亮了我去打些野味回来给你炖汤补补身子,你好好养着就是,眼下咱们就先在这里安定下来,随着牧民们一起迁徙,等你不喜欢这样的日子了,咱们在寻个地方落下脚。”元娘淡淡一笑, “谢谢你。” “和我还客气什么,等你愿意了,我就娶你”司马商宜一脸的坚定。元娘抿嘴笑也不语,这个男人、、、、让她怎么说呢,有时霸道而又**,有时又像个孩子一样太过天真,不管怎么说,却总是能让人依靠。 女人一辈子要的是什么?不就是有个肩膀可以依靠,有个男人真心的疼你吗? 那些所谓的权势又有什么用呢? “天还没有亮,你也先去休息一会吧”司马商宜见她关心自己,傻笑了, “没事,等你睡了我在走。”知道他的脾气,元娘也不多说,而且她是真的累了,更让她轻松的是生的是女儿,将来若有一天侯府找上来,也没有事了。 虽然她的担心有些多余,没有远虑,必有近忧,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一闭上眼睛,元娘便沉沉的睡了过去,司马商宜就静静的看着她,这种踏实感是他这些年都从未有过的,甚至那种幸福都是形容不出来的。 旺盛久等不来主子,终忍不住在帐外轻轻唤了一声,出来的是兰梅,手里却没有抱着孩子,虽然折腾了一天一宿,整个人却很有精神。 “你去弄些早饭吧,我看爷是不会出来了”一听兰梅的话,旺盛就垮了脸, “我哪里会做饭啊,你看看那几个侍卫,也全是爷们,要不我给你搭手,你做吧,你也不消爷和主子吃糊饭吧?”兰梅瞪了他一眼, “真是废物,什么也不能做。”说话间到也往露天的灶台去了,因为是草原,所以早上的露水很大,四周里也有一些包帐,到是些游牧民的。 有几家也升起了炊烟,甚至有些人已起来赶着羊出去放,一片生机盎然,兰梅望去,脸上也不由得裂开一抹笑。 旺盛见了不由得一呆,兰梅回过头来, “发什么呆?” “媳妇你真好看。”兰梅忍不住吐了他一口,脸却忍不住红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章 惊见 嫡庶争夫170_第一百七十章惊见来自()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间元娘就出了生子,孩子也取了名子,叫意生,因为是出生在春意盎然的草原上,元娘也希望她像这草一样坚韧。173 在外人眼里,司马商宜和元娘就是一对夫妻,带着几个下人独居在这里,游牧民都是好情热客的,与元娘一家走动时,都会送一些羊肉过来。 开始司马商宜还以为元娘吃不习惯,哪里知道元娘比他吃的还香,不是做点唰羊肉,就是做点羊肉火锅,而且里面放的辣椒多,吃的又过瘾,让几个侍卫都爱上了这一口。 这样的元娘,让司马商宜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新奇,只觉得她身上有探不完的东西,每一次都给他惊喜。 在这里住了近四个月后,终于要迁徙了,这一次要去的地方是一处小城镇,却也是由牧民落脚而成的,里面卖什么的都有,到也热闹。本手机移动端首发地址:m. 元娘一行人自然是要跟着的,在马车里奔波了近一个月,终于到了小镇,四周是城墙,里面是一片土房,这还真是偏僻又穷啊。 不过进了镇里才发现,中间的一条街道上到处挤满了小摊子,卖的种东应有尽有,这到是挺齐全的,有几个月没有吃上青菜了,元娘在马车里就吩咐兰梅。 “一会儿买点青菜,在买点豆腐,看有没有水果。”几个月不吃水果,元娘还真是忍不住馋。 “我看咱们就在小镇上先住下来吧”司马商宜一脸的心疼。 想到连自己心爱的女连吃点青菜水果都这么难,司马商宜心里就难受起来,想他堂堂五尺男人,竟在这里无用武之地。 “也了,眼看着天色也要冷了,咱们得备冬。”元娘点点头。 这时只听到兰梅低呼一声,马车里的两个人对视眼,然后就听到兰梅小声的对里面道,“小姐,奴婢刚刚看像看到春花了?” “你会不会看错了?”这里可是离京城那么远,春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司马商宜到是紧着眉头。 兰梅又道,“奴婢怎么会看错呢,不过眼下她已一身闺中姑娘的装扮,坐着的虽不是马车,可牛车在这里也算是小富人家才能坐得上的了。” 既然兰梅这样说,那就一定是真的了。 只是春花怎么会到了这里?她在这里了,那侯府旁的人是不是也找到了这里?元娘看向身旁的人,“会不会侯府不相信你死了,所以派人来寻了。” 司马商宜摇摇头,“不太可能,我做的可是天衣无缝,不会有人发现,一个丫头而以,想必是被赎了身子嫁到这边来了吧。” 元娘点点头,他说的到有几分道理。 回过头去盯嘱外面的兰梅,“兰梅,你还是遮上点吧,莫让她认出你来。” 以前对春花的印象不错,后来发生的事多了,元娘的心也就凉了,其实当初她也想过出府将卖身契还给春花,却不想她还存了旁的心思。 想到这,元娘笑着看向司马商宜,这么一个冰块,到也有人惦记着呢,司马商宜被笑的莫名其妙,这王者一样的男人,在面对儿女私情时总是笨的和木头一样。 &^^%#嫡庶争夫170_第一百七十章惊见更新完毕! 第一百七十一章 买房 有前面侍卫在打点,下了马车之后,众人在小镇中间的一片土房处停了下來,这里的房子说起來是房子,可是与京城住的相比,这连乡下人住的都不如,好在房子高矮还好,司马商宜站直了走进去正好,若是在高一点怕就得躬着身子了, 土坯堆成的房子,到了冬天不用想也知道会多冷,只是这里毕竟是太偏僻了,人民的生活水平达到这样,甚至能住上这样土房子的,也算是有钱人家了, 房子分左右两屋,每个屋都是一个通着的大火炕,也正是这样才适合冬天住,司马商宜暗下打量着元娘的神情,见她什么反应也有,有些诧异, 到是兰梅的话解释了一切,“当年我们在江南时住的还不如这个呢,” 连旺盛听了都极为惊讶,“江南的冬天不冷吗,” 兰梅瞪他,“怎么能不冷呢,那时我和小姐偷偷的做绣活拿出去卖,得了钱就买了窗纸自己糊,晚上和小姐挤在一双被子里,那样比一个人暖和多了,” “看不出你还过了那样的日子”旺盛听了直心疼,要不是有主子在场,早将兰梅搂在怀里一翻安慰了, 元娘笑了,到沒往那里说,“就这样吧,兰梅和旺盛出去买些生活用的东西,特别是被子多买些回來,先把炕也烧了吧,虽然才是秋天,不过这太久沒有住人,很潮,” 司马商宜这才吩咐侍卫去买柴,再找两个人帮着兰梅和旺盛去买东西,一落下脚就忙着安置起家來,元娘也在想这怎么做, 总不能让兰梅和旺盛分开住吧,而且司马商宜是主子,更不可能跟下人挤在一屋睡,可这房子就两个屋,怎么分呢, 期间元娘给孩子喂奶,司马商宜就躲了出去,一边吩咐侍卫打左右有沒有卖房子的,只有人肯卖就花高价买下來, 等到晚上,侍卫就和右边的一户人家商量妥了,付了银子后,一家人当天晚上就收拾东西先搬到客栈住去了,那卖房子的钱可够他们在买三四处房子的了,在这种地方,这好事难遇,自然是高兴, 晚上,司马商宜和元娘各住一屋,旺盛和侍卫住在隔壁的院子,晚上睡前兰梅在过隔壁的院去, 元娘沒有多问一句,心里却是极温暖的,这个男人心到是细,而且直接就去解释问題了,这才是女人需要的男人,你什么也不用做,只在家相夫教子便可, 晚上,兰梅要留下來一起,被元娘给赶回去了,兰梅执拗了半天才红着脸出去,沒有了外人,两个人左右各住一院,可元娘还是觉得有些尴尬,动什么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弄出一点动静來, 另一边,司马商宜到是沒有一点动静,反而让元娘忍不住憋住呼吸注意着那边,这一晚明明该沉沉的睡上一觉,元娘却反而失眠了,近天亮后才迷糊的睡了过去,至于另一个屋一点动静沒有的司马商宜听不到隔壁屋里辗转反侧的翻身声,这才动了动身子,/aut 第一百七十二章 撞见 (女生文学)刚置下家,家里需要的东西也多,元娘趁着孩子睡了,让兰梅看着,与司马商宜一起上街了,真正的说起来,居家过日子要用什么东西,兰梅不如元娘懂的多。 怎么说元娘也活了两辈子了,一到街上后,元娘就先在卖白菜那里砍价,一次就买了一大车的白菜,连带着萝卜土豆也加在一起也近一车。 元娘自有她的掂量,一车白菜存起来半车,另外半车腌成酸菜,萝卜则弄一些泡菜,剩下的留着弄汤,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冬天是跟本没有什么菜吃,只能自己多留些心眼了。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对于这里的人们来说,还不太懂得冬天怎么储存白菜和腌酸菜,所以见到元娘买这么多的菜也很是诧异,司马商宜却没有多问一句,只付了钱,。。 “家里的人口虽然不多,可冬天也不能一直吃肉和土豆,没有条件咱们就自己创造条件,这个冬天也就熬过去了。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元娘笑着看向司马商宜,“只是这样的日子你真能受得了?要不然咱们就搬到南方去吧。” “我在边关呆了多年,早就习惯了,到是怕你不习惯,我看你也挺喜欢这里的,就先住下来在说吧。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司马商宜拉起她的手,“看看还少什么,一起买了吧,意生怕也要醒了,。” 元娘笑了,这个男人虽不多说,可是总能看到她心里去,女人需要的不是多么有钱和多有势的男人,而是一个能体贴自己给自己依靠的男人。 最后又看到有卖南瓜和芹菜的,元娘又尽可能的多买了些,最后又在卖粮的地方发现了黄豆和绿豆,元娘欢喜的买了下来,。 又买了些肉拿回去晚上包饺子,两人才说笑的往回走,哪知道迎面正碰上春花和一男子,当时两方人都愣了,春花也一脸见到鬼的惊吓模样。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元娘也没有想到会遇到春花,到是司马商宜反应最快,牵着元娘一副不认识的表情与春花擦肩而过,只留下春花还在那里发呆。 “春花,你这是怎么了?”她身边的中年男子推了推她。 “大牛哥,我遇到了一个熟人,去去就来。”春花回过神来来,丢下身旁的男子,转身就追了过去。 一直跟在后面却也不上前,司马商宜发现了,微蹙起眉头来,最后元娘也察觉到了,小声道,“算了,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两个人也不急着回家了,只在街上逛着,到是春花一路跟来,却见两人似跟本没有发现她,可又这样逛着,连中午的时间都过了。 最后司马商宜急了,“咱们是能和她靠的起,可是意生也该吃奶了,你回去吧,我留下来。” “你、、、好好说,若是她不说什么,只让当陌生人不认识罢了,不必理会她。”元娘还真怕这男人一个脾气上来,把人给灭口了。 司马商宜看了她半响,摇了摇头,“你这脑子一天都在想什么?快回去吧。” 元娘这才羞红了脸,往家的方向走,留下司马商宜留在原地。 ~ 第一百七十三章 问话 (女生文学)司马商宜一停下来,春花就知道自己被发现了,犹豫了一下,才走上前去。 “奴婢见过二老爷。”竟是真的没有看错。 春花的心七上八下的,人不是死了吗?可竟与少夫人在一起,那就是说死是假的,两个人私奔才是真的?这样的消息对于春花来说已算是晴天霹雳了。。 她想了很多,既然他们是私奔的,自己是出逃的,左右谁都说不出去,双方手里都有了把柄,就也好了,偏春花就怕他们知道她是出逃出来的,所以才想着过来探探话。。 “奴婢出府时听闻二老爷出事了,竟不想到二老爷在这里,要是太夫人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被那双冷眸逼的,春花只能又接着说。 不管怎么样,为了能让自己睡的安稳,她也要探清明白了。 “你认错了,。”司马商宜盯着她,“姑娘以后也莫在乱说,不然小心惹事祸上身,不是吗?听你话里的意思,你曾是个下人,如今已有自由身,该好好珍惜不是吗?” 司马商宜的话是在暗示她不要多事,更是在威胁她说出去就会出事,偏让春花听了之后,觉得对方已知道她是逃出来的了而在威胁她,不过她也听的出来,二老爷是不想成认自己是谁,那也就是说他是诈死,而且与少夫人私奔了。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春花虽然害怕,一颗心却是放了下来,“那是我认错了,就不打扰公子了,公子说的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与公子无冤无仇,。” 语罢,春花福了福身子,转身走了,心里却是雀跃的,不管怎么样,以后生活都不用在提心吊胆了,说来她也是运气好,那同车的妇人只有一子,偏娶了个媳妇近十年了,一直都没有孩子,而到了这里后,春花见那董大牛也是个忠厚的,心下自然高兴,董老夫人也有意为儿子纳个妾,这回认了春花为干女儿,觉得也不能委屈了她,。。 能做平妻自是不错,而且看到董大牛媳妇不及自己年轻漂亮又不能生孩子,春花又自信了几分,这样到时受宠,那正妻又算得了什么? 春花笑着回去时,见董大牛还站在那里等着自己,这男人果然憨厚,主动上前挽起他的胳膊,“走吧,买完米就回去吧,娘还等咱们呢。” 董大牛尴尬的抽出胳膊,“街上这么多人呢、、、那咱们就快去快回吧。” 春花也不计较,这样老实的男人自是害羞的,等成了亲后,一定会露出本性来,男人还不都是这个样子,尝过腥之后可就不老实了。 到了米铺,春花主动拿出一两银子,买了米,董大牛憨笑的抗着米出了铺子,一两银子啊,这几年来,他们家也没有花过一两银子买过米,这次一大袋的米,能吃上几炖干饭了。 其实董家也没有那么穷,只是董少夫人是个会过日子的,董夫人也穷怕了,对于儿媳妇的节舍也不说什么,弄的一家吃几顿白米干饭都成了奢侈品。 ~ 第一百七十四章 命运 (女生文学)说起来卓惜玉逃出侯府后,就一路往南走,她身上带着银两,所以雇了马车,又不停歇的赶路,速度自然要快一些。 而且说来也巧,卓惜玉一路往南,又怕侯府派人出来追查她,就找偏僻的地方住下来,也正躲到了这草原上来。 只是她极少出门,买了一处小院后,又买了个穷人家的女儿当丫头使,有什么事都让那丫头出去办,至于做饭则是一个雇的婆子,每天做三顾饭时来,。 所以说卓惜玉的日子过的很舒坦,只是过习惯了富家小姐的日子,整日里只能吃这些东西,她哪里有胃口,只想着等过几年了,在搬回江南去。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眼看着就冬天了,还好那小丫头是在这里生活习惯的,知道冬天要备些菜,只是这日却苦着脸回来,。 “这是怎么了?” “城里来了一个大户,把菜都买走了,听说那家男女主子长的都可水灵了,一看就像从大地方来的人,和夫人一样。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小丫头开始还很沮丧,说到最后笑了。 卓惜玉听了到很好奇,在这个穷乡破地方,多认识一个人到也不错,“收拾一下,带上几样果子,咱们过去看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小丫头也好奇着呢,应了声马上跑过去拿点心了。 带着四盒点心,主仆二人才出了院子,一路打听着一边往过走,待寻到了地方之后,只见还有侍卫在把门,却实挺特别的。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听说你家是新搬来的,所以过来看看,左邻右舍的住着,以后大家长走动才是。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小丫头上前去打招呼。 侍卫看了微蹙眉头,“那就请夫人先等一下。” 转身人进了院子。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不多时,兰梅跟着侍卫走了出来,一边笑着推开门,“在哪里?” 当看到是卓惜玉后,兰梅冷吸一口气,本能的动作就是直接回身关门,卓惜玉也吓到了,连着往后倒退几步,只见大门紧张,小丫头不知怎么回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卓惜玉回过神来后,是转身就走,小丫头不敢多问,只能跟在后面。 没走几步,卓惜玉又停了下来,“你说街上的人说那家女主人还有一个男的?” 小丫头不明白怎么回事点点头。 卓惜玉冷冷一笑,转身又往回走,“走,咱们过去看看。” 算算日子,元娘该才生孩子不久才是,怎么这么快就找到男人了?除非是她以前就勾搭的男人,这回亲眼抓到了,到要看看她怎么说。 卓惜玉只要一想到能看到元娘不好的一面,就激动的忘记了自己的事情,也不想想她可是偷偷逃出府来的,不想着压事,竟想着挑事。 小丫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主子一眼,“夫人与他们认识?” 可是认识也不该是那种表情啊?她可记得那个开门的丫头一脸的惊吓之色。 “不但认识,还很亲呢,那家女主子该叫我一声姐姐,只是她却是个庶女罢了。”说起身份来,总能让卓惜玉扬扬得意。 可此时她心里更恨,平什么元娘大着肚子怀着另人的孩子都可以找到男人,自己哪里不如她? ~ 第一百七十五章 叫门 主仆二人很快就又折了回来,只是大门紧闭,连侍卫也进去了,跟本没有人,卓惜玉对小丫头使了个眼色“上前叫门去。” 小丫头点点头,上前拍门,听不到里面有声,就声身后的主子喊道,“用务拍,就不信她能一直装听不到。” 反正拍门不用自己的力气,卓惜玉看着小丫头用力的拍,只靠在一旁的墙下,往里面看,院子里到是有侍卫站中站着,只是跟本没有人理会。 卓惜玉不由心怒,“卓元娘,你以为能躲得了一辈子吗?咱们可是亲姐妹,怎么不想见见姐姐吗?听说你还找了男人,我怎么也该见见妹夫才行啊。” 她的声音很大,不多时就引来了两边的人侧目。 屋里,元娘怀里抱着孩子,一边冷笑,“她到是挺理直气壮的,还好意思说是我的姐姐,这样的脸皮也真的只有她能做出来,不过以她的脾气怎么会到这里来呢?可看清她身边服侍的是谁了吗?春花有跟着她吗?” 兰梅摇摇头,“是个眼生的小丫头,到是没有看到春花。” 司马商宜在一旁接过话,“我让人去查过了,春花是一个人到这边来的,住的那家姓董,她认了那家的老夫人做干娘,这几天正在准备亲事,要嫁给那干娘的儿子做平妻。” “不过我看春花有些怪,她今天来寻咱们怕不是为了来看你那么简单,到有些来打听的意思,到让人想不透、、” 正当司马商宜纠结时,元娘眼睛一亮,“会不会春花是逃出来的?” 司马商宜看过去,不明白她怎么会这样想。 元娘刚开始只是猜测,说出来后越发觉得自己说的是对的了,“你有没有想过,春花见到咱们很惊讶,可和你谈话后并不是见到你活着才惊讶的,也不是因为见到你和我,就像你说的她在探话,控什么?摸清你和家里是不是联系着?那只有一个可能,她是逃出来的,特别是你回来后说春花说的最后几句话,真想不到,在侯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春花逃出来,卓惜玉又在这里,或许卓惜玉还不知道春花也在这里呢?” 外面卓惜玉还在大声说着话,屋里司马商宜最后认真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到春花特意上来说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原来是这么回事,这样春花好边到可以放心了,她是逃出来的,逃奴被抓到就会处死,相信她不会傻到把咱们的事说出去,现在只剩下门外的女人了。” “她爱在那里站着就站去吧,反正咱们也不怕丢人,就怕她挺不住。”元娘到不以为意,“一会儿去春花那里打听一下她的事情,兰梅去吧,带上一百两银子,相信春花会很高兴。” 兰梅听了笑着应声,“小姐你放心吧,奴婢醒得怎么说。” 元娘笑着看了司马商宜一眼,“你还是躲起来吧,别让人看到了,不然人家的男人跑到我这里来,我可就成了小三了。” 被元娘的话逗乐了,司马商宜却听话到真的没有出过门。 ~ 第一百七十六章 探知 兰梅一路随着侍卫从后门出了院子,直奔春花下住的董家。 一见有两个人寻春花来,董家的人都被惊动了。 毕竟董老夫人很重视春花,将人请到了正屋,可这里也是乡下,在小富的人家也只能一般,兰梅走了进去很规矩的问了安。 见春花强挂着笑从内间出来,兰梅就迎了上去,“小主子现在还在,小姐离不开,所以就让我过来看看你,听说你要成亲了,准备的怎么样了?” 春花见兰梅这样亲密的对自己,到是一愣,董夫人见到人家送了礼物来,很是高兴,又像有身份的人家,只让春花带着人到自己屋说话去。 等进了屋里,兰梅直接先把两锭银子掏出来,“这是小姐让我给你的,要是在这种地方生活,也够你一辈子用的了,毕竟像你这样你是给人做平妻,有时少不得要受人约束,自己有些私房钱也好过日子。” 春花一愣,兰梅又道,“你放心吧,小姐与你没有恩怨,你只管好好过你的日子就行。” “你也不用客气,小姐出府这么久了,到不知道府里怎么样了?而且二夫人竟也到了这里,你知道吗?”兰梅盯着春花。 春花眼里闪过骇人的神情,“她也逃、、、到了这里?” 虽然春花已将话收回了来了,可是兰梅还是听出来了,到也不戳破,反正今天的目地达成了,还带来这么大的惊喜,所以只点点头。 春花哪里还坐的住,“你看到二夫人了?在这里?” “是啊,二夫人此时还在我们门外喊着呢,只是我家小姐实在不喜欢她,所以一直没有一直也没有让她进院,虽是姐妹,可比竟那份姐妹的情早就不在了,你说是不是?”兰梅淡淡一笑。 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春花很用力的点点头,“兰梅妹妹说的对,只管回去告诉少夫人,不必理会她,眼下里山高皇帝远的,在这鸟都不拉屎的地方,不用在乎那些。”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兰梅和侍卫才离开。 春花将一百两银子收起来,有了钱子以后她在董家的地位可就更稳了,只是没有料到逃走的二夫人竟然也到了这里。 不管怎么样到了这里自己也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那卓惜玉本就是逃出来的,自己还怕她做什么?只是能不见面最好是不见面的好。 兰梅打听完了,等回到家后,发现人竟然还站在那里,脸上闪过诡异的笑,又从后面跳墙进了院子,往外面探头时正好与卓惜玉的目光对上。 卓惜玉狠狠的瞪过去,“呸,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人,咱们走,到要看看这样一个不要脸的女人,还能怎么好好生活下去。” 临走时,卓惜玉还对围观的人喊道,“大家真以为这是什么有身份的人家?不过是个被休了的女人,在大肚前就勾引了男人,眼下连自己的亲姐姐都不认了。” 乡下人是最为憨厚的,这样的人在他们眼里那可是要擒猪笼的,一时之间也议论纷纷。 ~ 第一百七十七章 调戏 兰梅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后,元娘点点头,“真的死性不改,从府里逃出來的,竟然还敢这样闹,她还以为她是府里的主子不成,行了,不用管她,让她闹去吧,只是有一件事我到是不放心了,” “小姐她在外面那样说你,就这样算了吗?”兰梅咽不下这口气,“而且小姐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就她一个人咱们想怎么对她还不是轻轻松松,” “我让你晒的那些白菜晒的怎么样了,要是蔫下來就放在大缸里,一层白菜一层盐,要按的紧紧的,上面用泥赶封上,”元娘把哄睡的女儿放在床上,“晚饭用兔肉炖土豆吧,把萝卜弄些小泡菜,多弄些,这几个大男人可吃的多,” 兰梅见小姐不愿多说,这才应声退了下去,不多时就听到兰梅在院子里指挥众人做事,司马商宜才从另外一个屋走了过來, “你有不放心的事,”司马商宜退了鞋坐到炕上, 元娘皎洁的看着他笑,“当然不放心了,正妻都找上门了,我这个拐了人家的男人的哪里还坐的住,看來人真的不能做亏心事啊,以后咱们可不是真要像做贼一样了,” 司马商宜听了就急了,“那咱们现在就搬家,反正她也不知道是我,而且我也从來沒有把她当过妻子,那样的女人也配,” 见他急眼了,元娘心下闷笑,面上却一脸的不高兴,“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她的性格我太了解了,要是知道你回着,她定会把逃出來府的事情给弄的是理所当然,还让侯府感谢她找到了你,” “这还不简单,我让人去办了她,” 元娘撇嘴,“莽夫,” 司马商宜这才发觉不对,盯着她半响,“你在调侃爷,” “你是哪个的爷,这里可沒有主子,要有也就我一个,既然她是一个人到这里來的,想來也希望嫁个好的,要是她嫁了,在发现你,你说是不是就不一样了,”其实元娘一直是个蔫坏的人, “肚子里有墨水的人就是不一样,坏起人來都这么隐讳”司马商宜一脸的宠溺,这女人真是越來越让他爱了, 元娘做行礼道,“大爷是在夸妾身吧,这是妾身的荣幸,” 司马商宜左右见沒有人,直接将元娘扯到了自己怀里,元娘吓了一跳,相处这么些时日來,两人还是头一次有这样亲蜜的举动, “放手,大家看着呢” 司马商宜得意,“他们沒那个胆子,过这么久了,咱们是不是也把婚事办了,你不会要等到意生懂事了再嫁我吧?那时她岂不是知道我不是她亲生父亲了,” 元娘推不开他,只能委在他怀里,“你少拿意生做理由,嫁你也可以,等把你的正妻解决了在说吧,” 这是同意了,司马商宜有一刻呆愣,随后狠狠的在元娘脸上亲了一口,羞的元娘的脸瞬间就红了起來,引得司马商宜一阵朗笑, 很正常的,意生被吵醒了,不满的哇哇大声哭了起來, 元娘急忙去哄孩子,还狠狠瞪了一眼在那里傻笑的男人,/aut 第一百七十八章 事出有因 春花虽然得了卓惜玉就在镇子里,到也不怕,安安心心的准备起结婚的东西來,她手里自己的私房银子有二十多两,这些都足够了,而且还花不了,而且就凭这些置办下的东西也是很多了,春花对眼前的生活很满意, 到是董老夫人晚饭后留下春花说话,“本來干娘是高兴你有认识的人在这里的,只是我听胖嫂说那人家的女人不是很好,怀着孩子就跟人私奔了,” 春花抿嘴笑了,“哪有旁人说的那样,只是有人乱说罢了,那主子人是极好的,只是是家中的庶女,偏受上面的嫡女欺负,才落得沦落在这里來,” 除了卓惜玉还有谁认得元娘,春花一想就知道了是谁散布的谣言了,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何况还送了一百两银子,不管出于什么,这样的份春花也不能忘恩负义, 何况若卓元娘的名声破了,那么自己这个与她认识的人怕也会受牵连,在干娘那里也会有所影响吧, 董老夫人摇了摇头,“无风不起波,虽然有嫡女欺负,只是若沒有这事也不能传出这些谣言來,” 春花也不好多解释,“干娘也看到过她家的下人了,人是懂规矩的,可与普通家的下人不同,在说哪有男人会养一个不是自己的孩子,这话里的漏洞太多,我在京城时只知道她家太婆婆嫌弃她出自小户人家,就将她赶出了门,她孤苦一个人带着丫头,想來是遇到了好心人才会相依附在一起吧,” 事情的真相也被春花隐瞒下去一些, 董老夫人听了略点点头,“原來是这么回事啊,那到是挺可怜的一个人,” 董老夫人也不在提这事,只拉着春花笑道,“在有几日便是你和大牛的好日子了,东西也是你自己准备的,委屈你了,本该干娘帮你置办才是,可怜这些年來家里的帐目全在大牛媳妇那里,原本给大牛娶平妻她就有些委屈,我若在和她要钱,怕她会、、、” 春花眸子略动了动,“干娘说什么呢,这本就不该干娘出手,我自己有些私房钱足够了,” 其实哪有婆婆是真疼媳妇的,何况自己还是个半路认的干女儿,对于董老夫人的心思,春花只当沒有看到,她在乎的是董大牛这个人, 董大牛为人老实又敦厚,要嫁男人就得嫁这样的,而且自己也有钱,日子一定能慢慢过起來,眼下最重要的是把董大牛哄到自己这边才行, 董老夫人高兴的拉着春花的手,只说了些她多懂事又多贤惠的话,见到色晚了,春花才回自己的房间去,董家在这里的房子是个两进的院子,前院住着董老夫人和董大牛两口子,后院是客房和厨房,春花來了之后就一直被安排到了后院, 眼下里这也成了她与董大牛的新房,不过说起來也怪,到董家这么久,董大牛的媳妇到是极少与春花碰面,几乎吃饭时,董大牛的媳妇都独自己一人在厨房里吃,春花也对她越发的放心,这样的人自己不是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春花出了董老夫人的院子往后面走,到是难得撞到从厨房回來的董大牛媳妇敏氏,春花笑着上前去,“嫂子,” 敏氏停下來,抬头看着春花,“过几天你就嫁给大牛了,以后就叫我大姐吧,” 难得沉默寡言的敏氏能说出这样的话來,春花脸上略为尴尬,“天色不晚了,那我就回去休息了,” 这声大姐春花实在叫不出來,若是叫了,那岂不是承认自己是妾了吗,自己嫁过去可是平妻,怎么能做妾呢, 敏氏却拉住她,“从你來了之后,我也忙着家里的事一直沒有与你说过话,这下正好也沒有事可忙了,咱们就回你屋里说说话去吧,” 不等春花答应,敏氏拉着她便往后院走,春花知道这事躲不过,只能跟着她往屋里走,两个人进了屋后,春花点了蜡烛,在这里大家都用油灯,也只有她点蜡烛,这也算是一种奢侈了,敏氏看了之后眸子闪了闪, “看你的嫁妆置办的也差不多了”敏氏走过去,手摸过那些大红的匹布,回忆着之前的事,“记得我嫁人那会,家里穷,我把自己的陪嫁都补贴了家里,这些年家里条件慢慢好了,只是我却仍旧忘记不了自己的那些嫁妆來,妹妹好福气啊,不用过我那时的日子,” 春花坐在炕上,“所以干娘一直很感激大嫂呢,总是和我说这个家能过的这么好,要谢谢大嫂呢,大牛哥也很疼大嫂呢,” 敏氏笑里带着苦涩,“那又有什么用呢,一个女人不能生孩子,在能干那也沒有用,也不是个好女人好媳妇,” 这话说的春花就不能接了,要是真的说这不怪敏氏,难不成怪董大牛, 敏氏把新婚的东西都摸了个遍,这才回到炕边上坐下,“我从來沒有想过像我们这样的家庭竟然还能有男人纳妾的一天,有时我就在想,若是当初我不努力的过日子,家里还穷着,是不是男人就不会有机会纳妾了,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春花越听心里越烦,“大嫂,事情可不能这么想,不管一个家怎么穷,要是沒有子嗣,也不能就这样了事,何况大牛哥还是上有母亲在的,不为董家着想,也要为母亲着想,不是吗,” 敏氏也不接话,只继续说着自己的,“当初婆婆一带着你回來,我就知道了,果然与我想的一样,看着你与这里的女子就不同,长的像水做的人一样,那皮肤都能捏出水來,说话举指都是出挑的,比大家小姐还像样,这样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愿意嫁给大牛呢,其实你不知道,咱们都是庄家人,整日里一身的臭汗,我真怕你以后会受不了,” 这是來劝人的吧,看不出人这么老实,竟然能说出來这样的话來,看來到是之前她小看了对方, “或许在大嫂的眼里,我们这些城里人看不起庄家人,可是当初我也是在府里给人家做丫头的,什么事沒有见过,只想找个人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大牛哥人很好,我知道嫁给他一辈子也不会吃苦,所以累点我也愿意,可心里却一直觉得对不起大嫂,希望大嫂要气就怪我吧,不要怪大牛哥,这不是他的错,百事孝为先,大嫂也可以放心,大牛哥也不是那无情的人,心里一样有着大嫂的,” 敏氏盯着春花,突然间一慕发生了,她竟然委身跪了下去,是给春花,春花大惊,忙起來扶她,“大嫂,你这是做什么,起來吧,” 敏氏死活也不起來,“春花妹妹,我求求你了,你长的那么好看那么年轻,又有钱,我什么也沒有了,只有大牛一个人了,你把他还给我吧,你一定会找到更好的,你要是不相信,那我托人帮你找个好人家怎么样,” 敏氏的卑微让春花脸色很难看,“大嫂,我已经是大牛哥的人了,” 一句话让敏氏呆住了, “在我來这的不几天,我就已经是大牛哥的人了”春花的脸一红, 敏氏却跟疯了一样,像春花扑去,“你个贱人,你敢抢我的男人,我和你拼了,反正我什么也沒有了,” 春花拼命的躲着她,这边的动静终于惊动了董氏母子,董老夫人冲进來后,就打自己的儿子,“还不过去将人拉开,” 董大牛这才过去将敏氏抱住,董老夫人直摇头,“我说大牛媳妇,往日里看你也挺懂事的,我知道你心里苦,可是你真的要让董家断了香火吗,十年了,我怪过你一次吗,你想想也该知足了,” 敏氏只疯狂的瞪指着春花,“你竟然勾引大牛,和大牛已经睡了,” 董老夫人到沒有惊呀,“行了,我看你也闹够了,天这么晚了,惊了左临右舍也不嫌弃丢人,” 董大牛红着脸将敏氏拉出了屋,春花也羞红了脸,董大夫人走过去,“委屈你了,你也不要往心里去,哪个女我不希望自己的丈夫纳妾了,她也挺苦的,” 春花头低的不能在低了,直到董老夫人走了,春花才吁出一口气,那次和董大牛在一起成事,还是她主动勾引的,要是干娘现在问起來,以董大牛的性子一定会被人看出來,到时真不知道干娘会怎么想她,好在干娘并沒有提这事, 不过那次尝过云雨的滋味后,董大牛就总找机会來强占她的身子,可见董大牛对她的迷恋,不管怎么样,只要自己肚子争气,一定有办法将敏氏弄走, 之前她还沒有这种想法,可是现在不同了,敏氏竟是这样的性子,所以这样的人决对不能留下,不然这日子定然不会好过, 最高兴的却是董老夫人,想不到春花竟也这么相中自己的儿子,回到自己的院后就想着,只要等春花一有身孕,就把敏氏休了, 可另一屋里的董大牛却不同,正乖乖的听敏氏的话,跪在地上,胆小的都不敢抬头看敏氏,想不到这种人竟然还敢偷情,/aut 第一百七十九章 出嫁 (.)八戒中文网.【百度搜索八戒中文网.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卓惜玉在元娘那里吃了一肚子气之后这才回到自己的房子时一直生了几天的闷气自己一个人面对着这冰冷的屋子连个关心的人也没有想到小小年岁时就失去了母亲全靠一个人撑着豆大的泪忍不住的往下落 说起来这卓惜玉也是个可怜的只可惜从小就没有遇到好人若那时身边的冯妈妈是个好的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小丫头看了不敢吱声躲到厨房去做饭了她也隐隐觉得这夫人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那些她觉得好吃的饭菜在夫人眼里却跟本没有味口有时看到夫人动了几筷子就不吃了她都沉得浪费还好她吃剩下的夫人并没有怪罪 这才刚做了早饭只煮了鸡蛋弄了咸菜和馒头在这里可不是天天都能吃上的可夫人竟说这不是人吃的 小丫头正看着早饭发呆听到有人叩门咦了一声跑出去开门见门外是一个陌生的婆子“你找谁” “我是李媒婆不知你家夫人起来了没有” 小丫头上下打量了一眼“你等等” 不过她前脚一走后脚李媒婆就跟着走了进来她进屋时正听小丫头在禀报就裂开大嘴走了进去“见过夫人了” 这样不懂规矩卓惜玉到没有将人赶出去“坐吧” 为了那一大笔酬金她怎么也要把这门亲事做成了那样一辈子找个人伺候着也花不了啊李媒婆想到那酬金就在眼前很是高兴 “夫人我李媒婆旁的不说在咱们这小镇上也是小有名气的我做的媒没有一个说不好的我听说夫人是新搬到这里来的想来夫人也是一个人一个女人生活难啊我家那口子没了之后我就一个人带着孩子过日子可想而之同为女人听说夫人是一个人我就想着不知夫人有没有再嫁之心咱们小镇虽小可是男人却都很憨厚又能干女人嘛怎么也要有个男人依靠才是” 卓惜玉很是不屑李媒婆的话“只怕要辜负李媒婆的心意了这地方我也不会久住至于亲事就更不用提了” “哟夫人的话可不能这么说要不夫人先看看我提的人怎么样在做决定也不迟虽然咱们这里穷乡辟野可长相俊美家世好的人也是有的我说的这王公子就不错上面只有一个母亲又是家中独子因为家世好一直没有相中的这次也是见到了夫人长的俊美又似大户人家的这才让老妇上来提亲的”李媒婆见对方脸上有松动马上不余余力的说了起来“不知夫人之前的事不过看夫人长相就知道夫人出自大家这样秀美的人配个没有娶过亲的那可是绰绰有余而且那王公子家世也不错等夫人不喜欢这里了你们若成了大可一起般到旁的地方去毕竟这样夫人也有个男人可仰仗不是吗” 卓惜玉动了心思第一个对方是没有娶过的而自己虽嫁过却仍旧是一个姑娘她略垂下眼帘“李媒婆怕是误会了我虽妇人装扮可我却是女人之身这样装扮不过是为了一个人行走方便罢了” 李媒婆一听眼睛就更亮了“呀看老妇这双眼睛原来竟是小姐那这不是更好大姐只管放心这人您先看一眼若是觉得行在细下观察到时在做决定也不迟” 没有了长辈在婚事就得自己做主卓惜玉脸发烫也没有办法只略点点头算是应下这事了李媒婆就道“小姐若没事时可到街上转转有一家开米铺的那正是王公子家的说起来咱们镇上的米都是从王公子家的米铺买来的呢” 李媒婆的话让卓惜玉的眼睛一亮“有劳李妈妈了” 李媒婆走时卓惜玉往她手里塞了一块银子对卓惜玉来说不算银子却让李媒婆欢喜的合不拢嘴有了好事卓惜玉的胃口也好了竟然吃了一个馒头鸡蛋也吃了一个小丫头见了也欢喜觉得这李媒婆真来对了而且也想不到原来主子竟还是个闺中小姐呢 得了李媒婆的话卓惜玉也不在屋里闷着了特意打扮了一下也换回了姑娘梳的头带着小丫头到街上转悠去了 不知不觉得寻着米铺的位置果然在街的中间位置看到了米铺里面有两个下人正在忙乎一位青袍男子正在打着算盘正是王公子 卓惜玉看了微微一愣竟没有想到这破地方还有这么俊杰的人物脸不由得一红在小地方找一个男人总是会对自己好的到也不错 心里有了计较卓惜玉对人也满意这门亲事算是定下来了何况当卓惜玉走过时那王公子正抬起头来看到卓惜玉眼睛都直了 在这种破地方这样长的像水一样的人哪里去找难怪当初看到卓惜玉一眼后哪怕她是站在旁人家门外骂都让这王公子动了心 卓惜玉看他发呆的样子抿嘴笑着离开这一笑可让王公子心花怒放只差追着人去了到是一路跟在后面直到卓惜玉主仆进了家门她才落落寡欢的离开 这事就算是定了下来李媒婆在中间牵线很快王家就送了贴子过来而且得知还是个姑娘王夫人也很高兴 马上就要成亲了嫁妆自然得自己置办卓惜玉整日里忙着与小丫头采办嫁妆到是正好与成了亲的春花撞到了 春花早就有了心里准备所以遇到时表现的很平静到是卓惜玉冷吸一口气“春花” 春花是带着董大牛一起出来的有些话自是不能让董大牛知道故将人支走了才笑着看向卓惜玉“夫人怎么在这里” 卓惜玉毕竟不想让人知道她已嫁过的事情“还是叫我小姐吧你竟也出了府” “是啊老夫人将卖身契给了奴婢真没有想到夫人竟也会在这里”春花态度生疏又带着隔离 卓惜玉毕竟是逃出府的虽然很不满春花的态度却也知道不能撕破脸只轻视一笑“那是你男人吧看着到憨厚你找个这样的男人到也合适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才是” 春花却很是满意“夫君待我极好既然这样我就不与小姐多说了” 卓惜玉看着春花娇笑的捥在一起离开心里很不满跟本没有发现自己心里有多么嫉妒自己如今竟要向一个下人低头竟没有想到到了这种程度 买嫁妆的心情也没有了卓惜玉回到了家中竟想不到春花也到了这里那侯府的人有没有到这里卓惜玉有些不安若是发现她在这里又会怎么样 半个月后卓惜玉坐着大红轿子出嫁了在小镇可引起不小的轰动来第一个是米铺公子娶亲第二个是这嫁的人准备了这么多的嫁妆那才是引众人侧目的原因 卓惜玉有里有银子那是米铺儿子都比不过的旁的不说她当初在侯府里把东西都卖掉了甚至自己手里还有私房钱这样一来她手里最少也有几千两的银子在这种地方花一辈子也花不了 她弄的排场这么大无非也是让元娘看看只可惜她哪里知道就是她嫁人了都是被元娘算计的不知道将来她知道的那一天会怎么样 卓惜玉带着这么多的嫁妆嫁过去也不错王夫人很高兴是个孤女到还不错重要的是有这么多的私房钱越发觉得儿子的目光是对的了 王家在小镇上也算得上是首富了至于给卓惜玉找这么好的一门亲事那也是碰巧的事当司马商宜找到李媒婆时李媒婆奔走间却偏巧王公子过来寻自己给他说亲这人还正是卓惜玉这到省了李媒婆的事很轻松的就得到了二百两银子 事情这么容易的就办成了元娘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成了就成了你在这里傻笑什么” 反正没有外人在场司马商宜过去将她揽进怀里“那这回可以嫁给我了吧” 元娘嗤笑“你这副样子也不怕被旺盛笑话只是有一点我得先说了往后冬天咱们回这里来夏天就跟着牧民们一起走吧能不与她相恃就避开一些” 不管怎么说虽然姐妹间的情份也没有了只是元娘还是不想做的太绝情只当这是最后一次还姐妹间的那情份吧 “全听娘子的以后这个家就由你做主了” 一听这话元娘的脸忍不住就红了起来“得你这副甜言蜜语的样子我实在受不了和你那冷冰冰的样子也配不上啊” 难得司马商宜卖回乖竟被掘了回来他也不生气只紧紧的搂着元娘不放手强压下那股冲动深吸了几口气才推开元娘往外走 元娘一愣 只听人在外面已吩咐道“准备一下我与你们主子明天成亲” 这男人、、、元娘苦笑摇头她还以为他是生气了呢竟是这么回事 &^^%#嫡庶争夫179_更新完毕! 第一百八十章 喜嫁 元娘没有想过自己还会嫁人,而且还是嫁给自己心仪的男人。 婚礼很简单,没有外人,只有家里的这几个人,更没有好看的喜袍,只不过两人扯着红绸做的大花拜了堂,兰梅在一旁喜极而泣,小姐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虽是大婚,元娘却亲自下厨给众人做饭,兰梅打下手,司马商宜则幸福的在一旁看着,让搭手的侍卫们浑身都不舒服,做活时动作也僵硬。 兔肉炖土豆,红烧排骨,酸菜炒肉,还有一个萝卜炝菜,虽然极普通,元娘的手艺好,而且古代都没有油,元娘就用肥肉炸了大油来用,做出的菜也是极香的。 这次,没有分主仆大家同坐在一桌,兰梅还是头一次与这么多的男的同桌吃饭,少不得有些尴尬,侍卫们也觉得不舒服,哪还敢放开了吃。 司马商宜提起杯,“你们跟着我出生入死,从今以后也不要把自己当成外人,只当成家人吧,到时候也让你们夫人给你们寻个婆娘,好好的过日子吧。” 几个侍卫一听忙站起来跪下,“属下干甘做爷一辈子的下人,定不敢以家人当称。” 这些话已让他们感动不已,主子原本对他们就好,虽然人看上去冷冰冰的,眼下里又是这样的一翻话,怎么—一—本—读—.{y}{b}{d}{u}能不让人感动呢。 “算了,起来吧。”见他们如此忠心又死心眼,司马商宜也就不在多说,不过却叮嘱了元娘,“有好的也别忘记给他们找个媳妇。” 这让坐下来的几个人脸又不由得一红。 元娘嗤笑,“放心吧,家里这么冷清,我也想着多些人才热闹呢。” 司马商宜一看这笑,桌下的手就忍不住像元娘摸去,被元娘狠狠的拧了一把,痛的他不由得裂起嘴,不知怎么回事的兰梅看了,还以为是笑呢,心下却还在想,这主子果然是冷着脸习惯了,笑起来这么僵硬。 众人吃过饭后天就已大黑了,兰梅带着旺盛收拾东西,让侍卫们回去休息了,这回司马商宜搬到了元娘的屋里,另一边留下兰梅和旺盛两口子住和守夜。 意生早就睡了,她是个很乖的孩子,才出满月时就像懂事一样,每当看到司马商宜就会裂着嘴笑,让司马商宜高兴的手慌脚乱的。 因为是冬天,元娘早早的就将被子铺好了,一进屋见司马商宜站在那里傻笑,不由得嗔瞪过去,“还傻站着做什么?” “帮你更衣” 一句话让元娘喷笑出来,“听你的话怎么让我觉得自己是女皇呢?” 司马商宜厚着脸皮过去,“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尊贵的,自然是女皇。” 元娘的耳根都烫了,“别让人听到了,不然看你们属下在怎么看你。” “给自己的娘子更衣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天色不早了,咱们也歇了吧” 元娘见他猴急的过来给自己脱衣服,也不戳破,只红着脸拉住他的手,“先把灯吹了。” 司马商宜哪还管得那些,直接一掌挥去,蜡烛就灭了,黑暗中元娘不满的小声道,“你轻点,隔壁住着兰梅和旺盛呢” “明天让他们搬那院住去” 呃、、、、这男人的霸道劲又上来了,不过她很喜欢。 第一百八十一章 吵架 (女生文学)元娘从来不知道日子会过的这么安静而平淡。身边的男人更是一个难寻的。每日里除了照看意生。却也是与司马商宜在一起不曾分离。 不过到真像他说的那般。第二天就让旺盛和兰梅搬到那院去了。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面对兰梅调笑的眼神。元娘只能狠狠的瞪了司马商宜一眼。 兰梅每日上街时总会遇到在米铺与丈夫出双入对的卓惜玉。。对此卓惜玉总会像只高傲的孔雀一般。兰梅全当没有看到。 直到有一日兰梅与旺盛一起上街。被卓惜玉看到了。 卓惜玉看到旺盛显然一愣。。不过并没有说什么。直到兰梅与旺盛要回去时。见到卓惜玉自己从角落里追了过来。 “旺盛。你怎么在这里。” 。直直的盯着旺盛。 旺盛一脸的无辜。“这位是。” “你个下作的奴才。少在这里给本夫人装傻。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不是寸步不离你们爷身边的吗。你怎么会在这里。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卓惜玉几欲疯狂的吼着。 兰梅不傻。一把将旺盛拉到自己身后。“那大小姐想听到什么。是真话还是假话?但是奴婢觉得。不管真假。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毕竟大小姐已经嫁为人妇了不是吗。眼前看大小姐的日子不错。大小姐还是该好好珍惜才是。何必想那些过去的事情呢。若是让大小姐的夫君知道了以前的事情。对大小姐也不好。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不是吗。” 卓惜玉狠毒的盯着兰梅。“你在威胁我是吗。” 看着浑身颤抖几欲站不住的卓惜玉。兰梅垂下眼帘。“。只是说些实话罢了。大小姐怎么做还是要看你自己。不过每日里看到大小姐夫妇在一起。奴婢就觉得很羡慕呢。” 反正该说的她都说了。至于怎么做那就是自己的事情了。。旁人怎么能管得了呢。 卓惜玉浑身无立的看着兰梅夫妇离开。整个人却像疯了一般。旺盛在这里。那就是说他还活着。那与元娘在一起的男人。 不、不会是这样的。他没有死怎么会不回侯府呢。甚至与元娘在这里。这样的猜想几欲让她疯掉。更让她要发疯的是自己竟也嫁人了。 王公子寻到妻子时。只见妻子像被打击到了一般。整个人呆呆的站在街头。双眼空洞。这可把他吓坏了。“惜玉。你这是怎么了。” “滚。滚开。不要碰我。”卓惜玉一把推开王公子。不顾街上众人的侧目。踉跄的往出嫁前自己的房子走去。 王公子被妻子当街骂了脸上有些过不去。不过还是担心的追了过去。心下也担心不已。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妻子就像变了一个人是的。 卓惜玉一进院子。见丈夫也跟了进来。神色几欲疯狂。“出去。不要跟着我。听到了没有。” “惜玉。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不要生气好不好。”面对妻子。又没有外人。王公子整个人就低了一级。 还好这一幕没有被王夫人看到。不然定会恨死这个儿媳妇。才刚嫁进来就让儿子给他低声下气的。 “我让你滚没听到吗。滚。” “你这是发什么疯。”王公子也火了。“真是无理娶闹。” 一甩袖子。这女人也真是不能宠。人也大步的离开。独留下在院里大哭的卓惜玉。 第一百八十二章 争夫 元娘听了兰梅的话只略点点头,这是她早就会料到的一天,不想竟这么快,想来这卓惜玉脑子到也好使,不然换成平日里她为人处事的作风,怕是跟本想不到司马商宜还活着。 “你做她做什么?一个私逃出府又改嫁的女人,要怕也是她怕咱们。”司马商宜上前安慰她。 元娘调侃的看向他,“你闯了那么大的祸,竟还能理直气壮的站在这里说,我看若她寻上门来,就你去打发她吧。” 以司马商宜的性子自是不屑与卓惜玉去争辩,何况那还是名义上的前妻,他又是一个霸道习惯的人,不论怎么说让他出去都会觉得尴尬。 果然,元娘的话音一落,司马产宜干笑了两声没有接话。 兰梅和旺盛对视了一眼,偷偷抿嘴笑。 这时只见侍卫走了进来,“爷,夫人,外面有人叩门。” 人还真不经说,这才说完就到了。 扫了司马商宜难得呆愣的神情,元娘将怀里的孩子递到他手里,迈步出了屋,一出来就能看到墙外面站着的卓惜玉。 元娘示意侍卫把院门打开,卓惜玉才走近来。 “这次怎么开门了?”俨然一副你怕丢人的样子。 “姐姐怎么有空过来?”这人还真是不能贯着,不然就会得寸进尺。 到底谁怕影响自己的生活,显而易见的事情,不过元娘并不愿与她多争议这些无聊的事情,反正以后也没有相处的机会。 “还好意思问我怎么过来了?我的男人都让你抢了,你说我为什么要过来?”卓惜玉一说起这事,就满脸的恨意。 元娘淡淡一笑,“这到是不明白了,姐姐不是已经嫁给米铺的王公子了吗?怎么到说我抢了你的男人呢。” “你、、你知道?”卓惜玉瞪大了眼睛。 “这样的喜事我怎么会不知道呢,那从街头到街尾的嫁妆羡慕了许多人呢”元娘直直的盯着她,“听说王公子很是在乎姐姐,姐姐还要好好珍惜才是。” “住口,你别以为在这里威胁我就可以了,司马商宜呢?叫他出来,什么战死杀场,不过是带着大肚子的女人私奔罢了,你还好意思在这里与我说这些,你很喜欢抢别人的男人是不是?果然是一个庶女,脸都不要了。” 元娘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被人骂不要脸,当场就冷了脸,“庶女怎么了?庶女就不是人了吗?在看看人这个嫡女又怎么样呢?和起外人来骗自己妹妹的婚事,婚事不成就反咬一口,不过好在老天开眼,让你白白空守着房子和一屋的小妾过日子,现在沦落成要嫁给一米铺小老板,这样看来,你说是你这个嫡女过的好呢?还是我这个庶女过的好?你想闹大可闹去,我又不怕丢人,商宜最起码是站在我身后的,你男人呢?怕是知道前因后果,到时你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吧?和你说不过是给你几句颜面,我看以后这颜面不要也罢,来人,送客。” 第一百八十三章 打击 嫡庶争夫183_第一百八十三章打击来自() 卓惜一没有想到元娘能这么硬气,她该心虚才是,可也知道她句句说的是真的,是她私逃府在先,又改嫁别人为实。173//// “卓元娘,你要不太得意了,什么叫好日子坏日子?当我嫁入侯府那一天,便没有好日子了,你争了别人的男人,还是你名义上的姐夫,你就一点也不觉得脸红吗?司马商宜是为了你诈死,甚至不要一切不在乎名声的与你在一起,可是那又怎么样?你们在一起就真的名正言顺了吗?将来孩子问起有没有旁的亲人时你怎么回答?我想会选择说谎吧?”卓惜玉冷笑,“卓元娘,你聪明了那么久,怎么这时就糊涂了呢?是,我是恨你,恨你明明是个庶女,没有依靠却过的比我好,可你亦羡慕你,因为你能活的挺直腰板,可我错了,原来你也不过如此,一个为了私利而耍尽心机的女人。173” “够了”司马商宜大步走出来,目光深邃的盯着卓惜玉,“这一切并不是元娘的错,也是爷让她背上这种罪名,你想回去给侯府通风报信可以,用不着在这里说那些有用没用的话,元娘心软或许会误信了你的话,爷可没那么单纯,你卓惜玉是什么人旁人不说,你自己心里不明白,你说不是吗?” 卓惜玉凄苦的看着司马商宜,豆大的泪往下落。 司马商宜走过去将元娘搂进怀里,“即使爷不诈死,也不会回侯府,你也仍旧是在那里空守闺房罢了,与其那般,到不如现在好,侯府能给了你荣华富贵又何如?你过的开心吗?爷是个主子过的都不尽如意,何况你一个无势无依靠的落寞世家的女儿?不管你是真知元娘过的苦也好,还是说谎也罢,最起码元娘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良知的事情,甚至还能看在你以往那般对她的份上,仍记得你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就凭这一点,你不觉得脸红吗?” “同父异母的姐姐?我却从未把她当成妹妹,只不过是一个下人罢了。” 元娘心里不知什么滋味,或许是真的被卓惜玉的话给戳到心里最不想面对的那一处了,脸色也不好看。 卓惜玉打量了屋里的众人一眼后,转身离开,单薄的背影响让人觉得她是如此的孤独。 “有话进去说吧”司马商宜搂着元娘进屋。 元娘任他揽着自己进屋,呆呆的坐在炕边上,众人知趣的没有进来打扰,司马商宜坐到她身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些都不怪你,你放心将来和孩子们的一切由我来说,等将来孩子们大了,我就让人往侯府送消息去,不在让你没有名份。” 元娘这才回过神来,“你多虑了,将来也不要给侯府消息,只管告诉孩子们真相就行了。” 从决定与司马商宜在一起的那天起,她就知道要承受这一切,这样的骂名,甚至是这样的一切不忠不义的名声。 只是那又能怎么样?人都有自私的时候,谁规定她永远要大爱下去? 司马商宜紧紧的搂着元娘,或许他这样做真错了,该明正言顺的与她在一起,只是千百年来祖辈定下的规矩在那里城市着,不这样做他又怎么能与她在一起呢。 &^^%#嫡庶争夫183_第一百八十三章打击更新完毕! 第一百八十四章 生活 卓惜一没有想到元娘能这么硬气,她该心虚才是,可也知道她句句说的是真的,是她私逃府在先,又改嫁别人为实。 “卓元娘,你要不太得意了,什么叫好日子坏日子?当我嫁入侯府那一天,便没有好日子了,你争了别人的男人,还是你名义上的姐夫,你就一点也不觉得脸红吗?司马商宜是为了你诈死,甚至不要一切不在乎名声的与你在一起,可是那又怎么样?你们在一起就真的名正言顺了吗?将来孩子问起有没有旁的亲人时你怎么回答?我想会选择说谎吧?”卓惜玉冷笑,“卓元娘,你聪明了那么久,怎么这时就糊涂了呢?是,我是恨你,恨你明明是个庶女,没有依靠却过的比我好,可你亦羡慕你,因为你能活的挺直腰板,可我错了,原来你也不过如此,一个为了私利而耍尽心机的女人。” “够了”司马商宜大步走出来,目光深邃的盯着卓惜玉,“这一切并不是元娘的错,也是爷让她背上这种罪名,你想回去给侯府通风报信可以,用不着在这里说那些有用没用的话,元娘心软或许会误信了你的话,爷可没那么单纯,你卓惜玉是什么人旁人不说,你自己心里不明白,你说不是吗?” 卓惜玉凄苦的看着司马商宜,豆大的泪往下落。 司马商宜走过去将元娘搂进怀里,“即使爷不诈死,也不会回侯府,你也仍旧是在那里空守闺房罢了,与其那般,到不如现在好,侯府能给了你荣华富贵又何如?你过的开心吗?爷是个主子过的都不尽如意,何况你一个无势无依靠的落寞世家的女儿?不管你是真知元娘过的苦也好,还是说谎也罢,最起码元娘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良知的事情,甚至还能看在你以往那般对她的份上,仍记得你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就凭这一点,你不觉得脸红吗?” “同父异母的姐姐?我却从未把她当成妹妹,只不过是一个下人罢了。” 元娘心里不知什么滋味,或许是真的被卓惜玉的话给戳到心里最不想面对的那一处了,脸色也不好看。 卓惜玉打量了屋里的众人一眼后,转身离开,单薄的背影响让人觉得她是如此的孤独。 “有话进去说吧”司马商宜搂着元娘进屋。 元娘任他揽着自己进屋,呆呆的坐在炕边上,众人知趣的没有进来打扰,司马商宜坐到她身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些都不怪你,你放心将来和孩子们的一切由我来说,等将来孩子们大了,我就让人往侯府送消息去,不在让你没有名份。” 元娘这才回过神来,“你多虑了,将来也不要给侯府消息,只管告诉孩子们真相就行了。” 从决定与司马商宜在一起的那天起,她就知道要承受这一切,这样的骂名,甚至是这样的一切不忠不义的名声。 只是那又能怎么样?人都有自私的时候,谁规定她永远要大爱下去? 第一百八十五章 生活 五年后。 小镇仍旧是那么平静,似乎五年的时间里,对这里并没有什么影响,仍旧是贫穷和落后,却又充满了勃勃生机。 王家米铺前,只见一女子正哄着一男孩玩耍,而王公子正笑着坐在一旁,四年前媳妇怀有身孕,一举生下男孩,说起来卓惜玉在王家的地位也越来越稳了。 “哟,怎么一个人过来买米了?”卓惜玉抬头一见来人,不由得讥讽笑了起来。 春花脸色略变,“夫人在家里照看孩子,夫君也没有时间,所以我过来买些米。” 卓惜玉抱着孩子坐回丈夫身边,似在和丈夫说话,却是说给一旁春花听的,“这人啊,总是要做些善事的,想不到董夫人这个年岁竟还能有身孕,又生了男孩,董家只怕将她捧起来了,你看看我,还要整日里陪你在这里卖米。” 五年前,卓惜玉伤心被打击之余,把自己曾嫁过的事情告诉了丈夫,哪里想到丈夫竟没有一句不满,还安慰了她,这些年来冰冷的心还有满腔的仇恨,终于被化解而去。 公相公淡淡一笑,“你这女人,我想请个丫头给你,是你自己不同意的,现在怎么怪起我来了。” 卓惜玉与丈夫在一旁打趣,深深的刺痛了春花的眼睛,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自己嫁进去三年没有消息,到是董氏有了消息还一举得男,让她在董家的地位每况愈下,甚至变向的成了董府里的丫头,她眼里闪过恨意,董府把她手里的私房钱弄光了,现在就这般对她,还好她留了一手,并没有把当初兰梅给自己送来的银子告诉他们,在董府的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大不了自己带着钱就走。 春花背着半袋米往回走,偏巧遇到了兰梅,只见她牵着两个孩子,其中一个正是意生,另一个则是兰梅与旺盛的独女,两个人相差一岁,正好能玩到一起去。 “原来是春花啊”兰梅笑着打招呼。 春花脸上略闪尴尬,点点头快步的走了,兰梅心知是怎么回事,到也没有多问,在街上看到卓惜玉,心里有些不愿多看。 谁知两家似仇人,大人碰面从来不说话,可孩子却相处的很好,卓惜玉到也没有多加干涉。 “王郎,我们要走了,以后在也不能见面了”意生跑到米铺里。 王郎正是卓惜玉的儿子。 卓惜玉原本见兰梅进来垂着眼皮,听到意生的话,眼皮一抬,不过很快就压下心里的惊讶之意,兰梅上前福了身子。 “我家要搬走了,搬回江南。” 听了兰梅的话,卓惜玉略垂下头,良久才开口,“江南挺好,四季如春,冬天在冷也好过这里的春天。” 王相公握住妻子的手,他怎么会不知道那是妻子一直想念的家乡呢,只是眼下母亲年岁已大,哪里还能折腾的动呢。 卓惜玉知道丈夫心里所想,对他摇摇头,“我很喜欢这里。” 兰梅在一旁看了之后,略点点头,从五年前大小姐就变了,虽然见到他们一直冷着脸也没有在和他们说一句话,可在也不会见他们像仇人一样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最后 京城里,五年的时间变化却是很大。 侯府的大小姐已低嫁到一商户人家,到是京城里的首富,虽然是经商的,但是却王氏出嫁前闺中姐妹的儿子,人品是信的过的,王氏也放心了,而且以侯府官家女的身份,到也不能让对方低看而欺负了去。 除了司马茹晴嫁人这一喜事,侯府可谓就此在京城上流层泯灭下去,而司马茹晴这婚事是王氏做的主,却因此和上面的婆婆真正的结下仇來。 太夫人是连王氏平日里请安都不用她过去,可见心里有多恨,毕竟在她眼里,侯府嫡女低嫁就已够丢人的了,偏又是嫡给商户人家。 大房的卓文君生下一女,却体质偏弱,连哭声都跟小猫是的,这可是侯府唯一的孩子,众人捧着可算是将人养活了,只是仍旧每日要进药才行。 张氏这下可有什么东西拿捏的了,卓文君整日里以泪洗面,明明才近二十的年岁,老的像三十岁一般,何况孩子又被抱在张氏身边养着,眼看着自己亲生的孩子又不能认,卓文君人越发的憔悴。 两年前,司马巍颜回府了,却是大病被人送回來的,身边还带着一个女子,在到侯府后的第二个月,女子怀了四个月身孕的肚子显怀,这事也终于瞒不下去了。 有人喜有人悲,张氏欢喜的把男人盼回來了,却不想带回來的女人竟有了四个月的身孕,心里悲恨交加,却在太夫人和王氏的嘱咐中不得不照顾起这新进府的小妾來。 太夫人坐在榻上,从來沒有这么开心过,“颜儿回來了,我这颗心总算是落下了。” 身旁的婆子应声着,哄得太夫人脸上的笑又深了几分,这时只见一个下人急冲冲的跑了进來,太夫人脸色微微不悦,到是那婆子训过去。 下人也顾不得了,“太夫人,有人送信來,就是二老爷送來的消息。” “什么,”太夫人整个人从椅子上站了起來。 司马巍颜回府时,并沒有把二叔沒有死的消息告诉家里人,他想过很多,二叔能诈死定是不想让府里知道,而他也看开了,有意成全二叔和元娘二人,毕竟当初是他太过自私,从來沒有做过什么。 “信呢,快拿上來”太夫人急着走下去。 下人往前走几步,将信递过去,太夫人就站在那把信打开了,看过信之后,脸上原本惊喜的神情冰冷成一片,手里的信也滑落到地上。 “还不退下去”一旁的婆子看事不对,喝退了身前的下人。 下人忙福了福身子退下去。 屋里沒有外人了,太夫人眼前一黑才晕了过去。 本來这五年來已从痛失儿子的伤心中活了过來,却想不到突然收到儿子的信,这可是让整个人都欢喜起來,哪里成想儿子竟然是诈死,而且和卓元娘在一起了。 这可是晴天霹雳,更是沉重的打击,她是怎么也沒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伤心了五年后悔了五年,更是恨了五年。 现在,她伤心却不是因为儿子死,而是儿子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己这个做母亲的都不要了,她还继续恨,而是更恨,恨卓元娘不但悔了侯府,更是抢走自己的儿子。 正所谓有因有果,种下了因,不管好与坏,果都要自己尝,事间一切因果循环,便是如此吧。 第一百八十七章 报应 得到二儿子还活着的消息沒有给太夫人带來欢喜,反而让她大病了一场, 侍疾的事情又落到了张氏身上,眼下里丈夫回來了还病着,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小妾挺着肚子上前,她是一点边也沾不上,又要到这边來,心里怎么会好受了, 上面婆婆王氏一句话也沒有,让张氏摸不清这婆婆与老祖宗到底是怎么了闹成了这般, 不过让张氏使料未及的是到了太夫人那边后,就被太夫人赶了回來,半路上听说婆婆王氏被唤了去,心下好奇不以,吩咐身边的丫头去打听一下是什么事, 派出去的丫头回來后,只摇摇头,“那边的下人都被赶出了院子,只有太夫人近身的一个婆子守着院门口,” 如此看來定是大事了,张氏更按耐不住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吩咐丫头继续过去打听,就不信沒有不透风的墙, 而此时此刻,王氏坐在床边,心里不明白婆婆找自己來做什么, “看看你一直念念不忘的儿媳妇,你眼里的好媳妇都做了什么,竟然勾引自己的小叔诈死而私奔了,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你和我对着干这几年,你可满意了,”太夫人讥讽的看着王氏, 知道寻不回儿子,可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想到一向和自己作对的王氏,怎么能让她心里好受了,这才有了今日这样一出, 王氏一愣,先是沒有听懂是什么意思,便慢慢回味过话里的意思后,神情一呆,一直沒有元娘的消息,眼下知道了,却是这样, 更是不敢相信二叔竟然是诈死,而且为了元娘, 王氏的反应让太夫人很满意,“怎么不说话了,当初我怎么说的,还好早早将她赶出府,不然侯府的名声岂不是破落在她手里了,掌管侯府多年,又将两个儿子养大,带大孙子,我什么沒见过,行了,今日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省着天天因为我将人赶出府和我甩着一张脸,” 王氏回过神來,淡淡一笑,“听婆婆的话,元娘身边有二叔照看着,那我就放心了,毕竟她还为侯府生个孩子呢,何况媳妇也了解二叔,若不是他自己心甘情愿,又岂会做出诈死这事來,这事婆婆听谁说的,可莫传出去,不然皇上怪罪下來,侯府可担不起这个罪來,还有,可说元娘生的是男孩女孩,” 心里虽然很不是滋味,不过知道元娘好,王氏总算松了口气,眼下儿子又有妻又有妾,孩子也有了,当初又是侯府对不起元娘,就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让王氏怪不起元娘來, 更让她觉得解恨的是二叔诈死之事,还是为了元娘,想必婆婆病倒是和这个有关吧, 太夫人沒有料到王氏不恼,还有心情问是男是女,在提二儿子的性格,跟本就是给自己填堵,“报信的人我早让人处置了,你了回去吧,颜儿眼下也是有妻妾的人了,你也多往那院子走走,这回要是那未出世的孙子在有什么好歹,我可不饶你,” 王氏慵懒的站起來应声是退了出去,不用回头也能猜到此时此刻婆婆的脸有多难看,自作自受就是这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