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眉遇见狼》 第一章 纪家大姐位於住宅区的便利商店,生意平顺,少赚不赔。 前一个早班小姐工作不到半年,即被自己的弟弟给诱拐进了礼堂,当初为了不要毕巧利离职,她好说歹说,狠话都放出去了,可她弟根本甩都不甩她这个做大姐。 这日,当她闲闲坐在柜台前,看着外头车水马龙,感伤地思念起有毕巧利的日子,怎么说也是个说话的伴,哪像这时,连个人影也见不着。 早上九点,住宅区的便利商店并没有太多客人,纪大姐所幸拿起昨晚买的杂志打发时间,却有客人光临了。 她头都没抬,「欢迎光临。」 「请问,这里是不是要应征早班人员?」 一听是年轻女孩的声音,纪家大姐连忙抬头,甜美的笑容在她姣好的面貌上荡漾,妳要应征吗?」 「我想应征早班的工作。」 「早班?」 「妳不用上科吗?」 「我已经高中毕业了。」 「妳不打算再升学?」 纪大姐见她,还真有点好感,高中女生清汤挂面的短发,纤细的娇小身材,特別是那张粉粉嫩嫩脸蛋,美得教她不住地想多看一眼,心想这女孩肯定能招来客人。 「我家没钱,所以不念了。」 家境不好?难怪了,这年头有那个小女孩会高中毕业马上投入职场,「妳今年几岁?」 恻隐之心顿时湧起,纪家大姐最不忍见弱者,而见前这位清纯小女孩正是她最爱保护的一种弱小族群。 「十八岁。」江水流答道。 「有便利商店打工的经验吗?」 「没有。」 「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上班?」 「等我找到住的地方。」 「妳没有地方住?」 好可怜的小女孩,同情心再次泛滥,纪家大姐再次怀念起毕巧利,当初她也是举目无亲地来投靠她,要不是她好心,怎么会教那个狼心狗肺的弟弟给抢了便宜,把人给娶走了。 「妳家人呢?」 「我爸妈过世,我住在小姨家。」 「那……」 「我小姨不久即将再婚,所以我打算搬出来。」 「既然这样,那妳就住在楼上,明天开始上班可以吗?」 「明天?」 江水流没想到应征会如此顺利,她甚至连名字都还没报上,人家就录取她了。 「对,妳要不要今天就搬过来?」多个人多个伴,她闲得不得了。 「可以吗?」 「当然可以,吃自理,住免钱,一个月薪水一万八,工作时间七点到五点。」 「好,我今天就搬进来。」 就这样,纪家大姐与人家小女孩画押为凭,拐了个刚成年不久的美少女。 市区一角,某栋楼高二十层的大厦耸立,江水流与小姨这些年就住在这栋平常人家连一小方天地都买不起的豪宅里。 百来坪的佔地全是意大利进口花岗石,富丽堂皇的设计摆设美轮美奂,这里不是小姨的家,自然也不是她家,而是某个企业名绅的名宅。 在他的大方下,十年来她与小姨过着衣食无忧,闲来无事不是逛街,即是喝下午茶,偶尔还会飞到香港败金,寒暑假同年龄的女孩还在参加救国团活动时,她已随着小姨到各国遊玩,这样的美好日子,在老男人的要挟下,破灭了。 老实说,她家小姨不过是对方的情妇,十年来一直尽责地扮演好情妇的角色,不过问他大爷的去出,也不去想归属的问题,谁知他大爷不知是哪条筋错乱。 一声令下,强逼小姨结婚,这种专制又难以沟通的男人,江水流统称沙文猪。 还好这只沙文猪对小姨呵护有加,疼爱宠溺了十年,从没有变心过,近四十岁的年纪还保有强健结实体魄,跟美得不可方物的小姨配在一起,画面其实还勉强看得下去。 「水流,妳真要搬出去?」 小姨今年三十五岁,以女人的外貌来看,风情万种的美艳下,确实是有当情妇的本钱。 「我已经找到工作,而且住的地方也打点好了。」 「离这里远吗?」 江水流一见小姨眼眶泛紅,豆大的泪水几乎要落下,连忙安慰着:「小姨,我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近,有空妳也可以去找我,或是我回来看妳,所以妳不要难过了。」 她有时真怀疑,那只沙文猪到底是看上小姨哪一点,娶个水一样的女人,不是自找罪受吗? 「真的吗?」 「嗯。」肯定的语气安抚小姨担忧的心。 小姨一头波浪卷发及腰,穿着合身及膝洋装,白晰柔嫩的肌肤保养得宜,连她这个小女孩不免看了都要春心荡漾,更何況那个老男人。 算他聪明,没在小姨找到长期饭票之前決定娶她,「水流,如果妳不愿意,我可以不结婚……」 「小姨,妳都一把年纪了,还不结婚生子,趁现在老男人要娶妳,有钱又有闲,妳千万不可以反悔。」 小姨的拒婚要是被那老男人听了,怕又是一场惊天动地的男女大战殃及无辜。 「小姨是担心妳……」 「小姨我会照顾自己的,而且我已经成年了。」 「明明可以再升学,为什么不打算继续念书?」 況且她有能力供姪女上大学,就算她想要去国外留学,高昂的费用都不成问题,偏偏小丫头高中毕业即拒绝升学,教她直愧对不起天上的姐姐。 「因为念书很无聊。」 「可是多念点书以后对妳才有帮助。」 现今社会文凭挂帅,姪女没有一张亮丽的学历当后盾,她真但心以后怎么在社会跟人竞争。 「小姨,没关系,等以后妳进了向家大门后,哪天我失业时,妳就请老男人帮我弄个助理来做做,这么一来问题不就解決了?」 话是这么说,但小姨哪不了解她,自己一手带大的女娃,什么个性脾气她摸不清楚吗? 水流就是不肯依赖他的援手才会出去工作,现在都不接受,以后更不可能! 「什么时候开始工作?」 「明天。」 「这么快?我还打算带妳去香港添些上班的衣物。」 「我衣服一堆,不需要再买了。」 「那小姨帮妳买回来好了。」 「可是小姨,我今天就要搬家了。」 「什么!」 几天后。 江水流很快熟悉便利商店的工作内容,聪颖如她,教纪家大姐真是疼爱入心,因为她来后,店里的生意果然兴隆多了,就连平日甚少上这里买东西的年轻小伙子都光顾了。 比当初毕巧利的盛況更是有过之,这情景怎能不教她笑开怀呢。 这日,近中午,江水流清点货物,「欢迎光临。」自动门一开,职业性地开口。 「一包七星。」 江水流转身走向柜台,在香菸柜里找着客人要的七星,头也不抬地将香菸推至客人眼前。 「妳是新来的早班?」 这几天早见多搭讪的男子,小脸冷漠地白了对方一眼。 见他西装笔挺,年纪跟店长差不多,竟然也学年轻小伙子的泡妞手法,「请付钱!」 沈浪金边眼镜下的眼眸闪过一抹异样光彩,这小妮子脾气不好,而且这丫头身上的行头皆是名牌,尽管口气差了点,却难掩她脱俗的气质。 「再给我一包大卫杜夫。」 纪烈的爱好的牌子他好心买一包送他。 江水流转身再拿出香菸,颇有力道地放在他眼前。 沈浪从皮夹里抽出千元大钞,递给她。 「咦,这不是阿浪吗?怎么会来这里?」 纪家大姐才进便利商店,马上认出沈浪,赞赏的目光一览无遗,这年头好看的男人不多了,特別是像沈浪这一类型的优质男,几乎都要濒临绝种了。 「我来附近公司维修,绕道过来买烟。」 「吃饭了吗?」 沈浪拿回找的钱,俊美的脸上写着笑。 「还没,正要去。」 纪家大姐一听,笑得很贼,「那要不要请我家年轻美眉大吃一顿?」 沈浪瞥了那个不甩人的美眉,「那有什么问题。」 「我不饿。」她又不是没钱,也不是没人陪,干嘛要个穿西装的老男人陪她吃饭。 「水流,去嘛,难得沈浪来。」纪家大姐哄着,这几天相处下来,多少摸透江水流的脾气,別小看她洋娃娃般精致的小脸上荡着无伤甜美笑容,真惹火她,辣椒小小一颗就夠呛人的了。 「店长,我真的不想去。」她的脸从头到尾不愿看沈浪,赌气地将他晾在一处。 「大姐,不用了,我没习惯跟小女孩一起用餐。」 他才转身,身后马上有人应声了,「等一下!」 江水流脱下便利商店的背心,露出里头姣好的身材,今天她穿了件七彩细肩小可爱,下半身一件七分同色系长裤,年轻活力的气息在她身上可见一斑。 「水流?」 「不是要吃饭吗?我陪店长跟这位中年人吃顿午餐。」 精致无暇的小脸上甜甜笑容荡着,迷死人不偿命。 「店长我一个小时后马上回来。」 中年人? 她刚是用中年人来形容自己?沈浪好看温文的脸上阴沉地瞪着笑得好不开怀的她。 五星级饭店,江水流从容就座,拿起侍者送来的餐点。 「我要一份凯撒生菜沙拉跟一份水果圣代。」 点完后,不理会沈浪,故自地玩起桌上的餐巾,「一份商业套餐。」沈浪点完后侍者一走,他的声音再起:「妳常来?」 「还好。」 以前跟小姨有空就来,不过这阵子小姨忙着婚事,她则是忙着工作。 「妳今年几岁了?」 她的样子太年轻了,沈浪甚至怀疑她是否成年了? 「十八岁。」 骄傲地宣告自己的成年,江水流拿起高脚杯饮了口冰开水,外头太阳太大,她根本没有食欲。 「刚满十八岁?」十八岁的黄毛丫头,跟他整整差上一辈,难怪她要喊自己中年人了,还开口叫他叔叔。 「差不多。」 那好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小姨还带她去香港吃大餐,可惜那种日子以后不会再有了,那个老男人肯定会独霸小姨好长一段时间,谁叫她以前总爱老溺着小姨,气得那老男人常是扬言要丢她到出国念书。 「不升学?」 她摇头。 「我叫沈浪,妳呢?」 江水流偏头打量着他,聪颖的眼珠子盯着他打转,「你多大了?」 「三十。」 「可以当我叔叔了。」 沈浪好脾气的说:「妳可以喊我沈大哥。」 「我叫江水流,沈叔叔。」 小丫头肯定是故意找碴,沈浪温文的俊容带着笑。 「江水流。」很别致的名字,「妳父母取的?」 「应该吧。」她对父母的印象不深。 沈浪见她的生菜沙拉上桌,自己的套餐也来了,即不再开口开始享受午餐。 正值午餐时间,饭店里人气不绝,优雅的气氛配上精致美食,沈浪食指大开地享用美食。 他的个性一板一眼,吃饭不开口、工作不说笑、开车不饮酒,过餐不啖食、不上夜店、不找一夜情,生活可说是无趣至极,公司唯一的员工小知还取笑他是现代版隱士。 江水流瞧他吃相得宜地享受套餐,她没多大胃口地问着:「你吃饭不说话的吗?」 沈浪听见她的话,点头表示回答。 优雅地擦拭嘴角,「吃饭说话不是件礼貌的事。」 这个说法江水流好像听了不下十年,但说的人由一个老男人换成中年人。她未来姨丈出身名门,一流的家教下,自然地要求也多,但她生性叛逆,总是爱与他作对,也教小姨头痛不已,虽然小姨总能安抚那头沙文猪的火气,但她就是不满,不想他总爱霸占小姨。 直到高中后才了解,那是男女之爱,因为太爱一个人,才会想要时时刻刻在一起。 她还记得当小姨同意他的求婚时,老男人乐得像什么似的,原来他是真爱小姨。 「想什么?」 「想中年人平时休闲跟我们年轻人有什么不同?」 沈浪很想掐她的脖子要她別再以年纪来判定自己的身份,他痛恨中年人、老男人及叔叔的字眼,特別是由她口中吐出。 「水流,妳可以喊我沈浪。」 他连兄长的称呼都省了,只要她別再以长辈喊他。 「可以吗?这样会不会很不礼貌?」她是故意的,见他边边青筋狂跳,乐不可支地想要狂笑。 「不会,一点都不会!」由薄唇里吐出这几个字,沈浪发现自己的食欲全消。 「你不吃了吗?」他的套餐只吃了一半,江水流美丽的眼睛眨了眨,「我的水果圣代还没来。」 「没关系,我等妳。」招来侍者撤走餐盘,沈浪饮着冰开水。 江水流发现,其实他並没有想像的那么难相处,也不是那么烂的一个人,只不过他的自负她看不惯。 一顿饭下来,江水流对沈浪这个人有点概念,他从事电脑行业,与朋友自成工作室,家中独子,未婚,父母健在,重点是没有不良嗜好。 第二章 经过上次的用餐后,江水流以为两人不会再见,谁知,他又出现了。 这日,当她闲着无聊翻阅杂志时,「一包大卫杜夫!」口气不佳,瞥了一眼客人,太阳眼镜只有自己的倒影,再无其他。 「烈,你口气不要这么凶,会吓坏大姐的员工。」 那阳刚又自负的男人竟然冷哼一声相应,要不是看在一旁女子笑容甜美,她早拿扫把扫人了。 「妳是新来的早班吗?我以前也是这里的员工,我叫毕巧利。」 江水流听过店长提过她,再睨了一眼杂志区那名长相阳刚帅气的男子,心想他应该就是大姐的弟弟纪烈了。 「我叫江水流。」 「妳好漂亮。」 江水流开心笑着,谁会不骄傲被人夸奖呢,更何況天真的她才十八岁,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女孩,更是开心了。 「妳找店长吗?」 「不是,我们等沈浪过来。」 「沈浪?」 「妳也认识他吗?」 「是不是身材精瘦,戴着金边眼镜,一副伪君子的中年人?」她的形容教毕巧利瞪大眼,更教纪烈哈哈大笑。 「妳形容的真贴切,我相信沈浪肯定会记住妳的话,伪君子的中年人,哈哈……」 很真的女孩,一见就是没出过社会的单纯。 「烈!」 他本来就老了,三十岁的男人根本不行,这位大叔,你应该也过三十了吧?」取笑沈浪是她的乐趣,不是来供人玩笑的。 纪烈脸上的线条因她的话而紧绷,大掌一劈直问,「妳说谁是大叔?」这丫头跟天借胆了,敢这么说他纪烈? 「巧利姐,他凶我。」 「烈,你別吓她!」 「她敢叫我大叔!」 「你不是也取笑沈浪!」 想到自己的男人这么幼稚,毕巧利只有抱歉了,「水流,妳不要介意,他只是开玩笑的,別理他。」被念了几句的纪烈不悦的转身走出去,只留两个女人在店里又说又笑的。 等了几分钟后,沈浪这才出现,走进店里跟毕巧利打招呼:「要走了吗?」工作时间,他不说笑,瞥了眼江水流,即开口问也进到店里的纪烈。 「嗯,走了。」 沈浪走之前,来到她面前,「给我一包七星。」 见他态度冷淡,江水流也跟着沉下小脸,冷冷的回:「拿去!」 「生气了?」听见她的声音,沈浪眉头挑了下,扬了嘴角问。 「没有。」 明明小脸就写着我在生气,还说没有。 「我等一下再过来。」 纪烈拉着毕巧利的手先进车子,沈浪随后也坐进后座,一行人离去后,江水流才想起他刚的话。 他说等一下再来,现在都要五点了,等一下她下班了,他来干什么? 果然,她下班时,沈浪又回来了。 「下班了?」 晚班刚来交接,今天店长没来,她无聊了一整天,现在打算回楼上大睡一场。 江水流瞥了他一眼眼,只觉得这个人下班了还是一身西装笔挺,不累吗? 「走吧。」 她有说要跟他出去吗? 江水流本能向后退了一步。 「去哪里?」 「请妳吃饭。」 「我不饿。」上次吃过一次,她印象深刻,这个人连吃饭都一板一眼,她怕自己会食难吞咽。 「那就陪我吃饭。」 「我宁愿睡大头觉。」今晚还要跟小姨见面,说不定老男人也在,所以她更要养足精神。 可沈浪根本没给她拒绝的机会,拉着她的小手就往外走,「喂,这位大叔,我不要跟你走啦!」她直甩着手臂,想要甩开他的掌控。 沈浪没有预警地停下脚步,害她撞上他健背,「喂,你干嘛突来停下来!」 「妳刚叫我什么?」 「大叔啊。」 「下次不准再叫我大叔了。」 「那要叫什么?」她嘟嘴。 「妳可以叫我沈浪。」 「沈浪,我不要去吃饭。」现在,她想要回去睡觉了。 「跟我走。」 「去哪里?」 「到了妳就知道。」 到了? 到哪里啊? 半个小时后,答案揭晓了。 沈浪竟然带她到个叫办公室的地方,这里应该是人家的公司吧。 「沈浪,你终於来了。」一个比沈浪还上年纪的中年叔叔笑着打招呼。 「电脑在哪里?」会客室里,沈浪一副公事公办,毫无笑容地看着眼前两个公司人员。 一名男员工起身,指着另一头的隔间,「请这边走。」 「沈浪,这位小姐是?」那中年叔叔再开口,毕竟电脑里的程式是公司机密,身为公司资讯部经理,自然是要小心为重。 「我的人。」 简单扼要的三个字,马上将她的身份道出,连带的将经理及男员工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江水流头一次有想拿东西砸人的念头,桌上的烟灰缸落入她眼底,她想要拿它砸向沈浪的脑袋。 当沈浪开始工作时,双手叉腰地问着:「沈浪,我为什么要跟你来这里?她自己工作了一整天,虽然不是很累,但下班后就是她的自由时间,为什么要来这里跟他浪费宝贵的有限青春。 「我想找人作伴。」 「你……」她气闷,他想找人作伴关她什么事? 「坐下,妳站在那里会影响我工作。」 「我影响你工作?很好,本姑娘最好说话了,你自己慢慢忙,我走了,再见!」 才走到一半,发现身后的人竟没有喊她,江水流回瞪一眼,「我真的要走了!」 沈浪还是没有出声,继续盯着电脑,「妳不是爱跟我唱反调,我要妳別走,妳偏要走?」他头都没抬。 毕竟是黄毛丫头,道行还淺,与一个三十岁的男人相比,还是嫩得发涩。 「你!」 「去帮我泡杯茶。」 「刚那经理不是说了,有什么需要,可以请公司人员帮忙。」 「我不接受陌生人的好意。」 这个男人,规矩一堆,江水流深深吸了口空气,「不要!」 「那就乖乖坐着,等我工作结束再带妳去吃饭。」 江水流来到他身边,学他盯着电脑萤幕瞧,只见一堆英文字出现,颜色不同,她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程式!」 「你为什么要看这些东西?」瞧他的手指流畅地在键盘上敲打,文字一变,颜色也变,她看得入迷。 「修改程式。」 江水流这才想起,他曾提过自己是电脑程式设计人员,也就是俗称的电脑工程师。 「好玩吗?」 「无聊。」 一把冷水直由她头上泼下,江水流踱离开他身边。 「去哪里?」 「随便逛逛!」 江水流的魅力果真无法挡,十八岁芳龄,正值荳蔻年华的美少女,勾起了年轻男子的心。 一离开沈浪的视线,她才走到办公室,即有位好心的男员工递了茶水过来,亲切和善的服务教她回了一笑,那模样动人,看得男员工几乎着迷。 半个小时后,公司下班时间,几名男员工自愿留下陪她,这也是沈浪离开电脑室所见的情景。 江水流被几个男员工包围,几个人不知讲些什么,惹得她笑声頻頻。 倏地,一个尖眼的男员工发现沈浪,「沈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茶水间在哪里?」 「你要喝茶还是咖啡吗?我可以帮你代劳。」那名男员工客气地说着,不过沈浪只是以笑代过。 「不用麻烦,我自己来。」 江水流见他走进茶水间,不觉问:「你们为什么那么怕他?」 「因为他是沈浪。」 沈浪? 那又如何? 「他很利害,在电脑界少有人没听过他的名声。」另一个男员工崇拜地说。 「多利害?」 她看他怎么就一付不行的样子。 「电脑碰上沈浪,就像孙悟空碰上如来神掌,无所遁行!」 「我们公司为了排他的档期,等了快半年,好不容易终於等上了。」 「为什么非要他不可?」 「因为公司还有其他分公司,电脑程式浩大,除非是个中好手,否则光是看懂电脑内部程式的时间就不知要多久了,別说是短时间修改程式内容,根本是神话。」 「那沈浪一定可以吗?」 「至少目前为止,没有他接不了的案子,也没有哪家公司对他有负面评价。」几个男员工一致给予正面赞赏,並且竖起大拇指保证。 人家说異性相吸,同性相斥,能被年轻一辈的同性赞美,想来沈浪确实有他不可小覷的一面。 只是那个做事一板一眼的男人,真有那么利害吗? 怎么她就看不出来? 好不容易,工作赶完了,再步出公司,天色早已黑漆。 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江水流,只想快些填饱肚子,二话不说,她直接光临附近的夜市,那公司的员工说了,这里的夜市很有名,小吃又多,保证她吃得满意。 所以她就来了。 而陪在她身边的沈浪,在这人来人往的夜市里,因为一身西装行头,与人群格格不入,完全不像是会光顾夜市的客人,只见他皺紧眉头地边走边看着夜市四周的凌乱,直觉想调头就走,不是他有洁癖,而是个人饮食习惯不同。 「我想吃那个!」 大致逛了一圈后,江水流指了指不远处的摊子。 「那是什么?」 「不清楚。」 很多人光顾,生意很好,口味应该不错。 沈浪由着她,来到小贩前,好像是天妇罗,便利商店称关东煮。 「小姐,妳想点些什么?」 江水流第一次见到这些食物,很是新奇地每一样都夹,不出几分钟,盘子里满满一盘食物,五颜六色的。 坐在摊子后的椅子,大快朵颐的她嘴里早塞满食物,还不忘招呼沈浪,「你也吃啊。」 沈浪见她尝鲜的可爱表情,早先不耐的心情一点一点消去,瞥了眼桌上那盘食物问:「好吃吗?」 「好吃。」江水流饿得又咬了口米血。 「是吗?」 沈浪也拿了筷子,夹了份高丽菜卷,尝了口味后发现确实不错,並不如他想像中的难咽。 「我从来不知道夜市也有这么美味的食物。」她像是发现新大陆地东张西望,不用多猜即明白小丫头在找寻下一个店家。 「等一下我想吃冰。」好一会儿,她笑着说。 「不行!」 「为什么?」江水流咬着手里的筷子,一脸不满地嚷着。 天热这么悶热,吃冰解暑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吃冷又吃热,小心妳肠胃受不了!」 他真的比家里的老男人还唠叨,江水流白了他一眼,「我年轻,有本钱,不怕。」 「妳好像总要有意把我的年纪拿上柜面上当玩笑是不是?」 「没有啊。」她装着无辜的说。 沈浪付了钱,她走在前头张大眼睛找她要的冰店。 江水流自小就习惯別人注目的视线,她知道自己美,所以不在意,特別是有些年轻男子朝她吹了口哨时,她还是一无所觉地逛着。 但这不表示沈浪没有反应,快步走近她,拉过她的小手,「你干什么?」她一惊,吓了一跳地问。 「人多小心走丟了。」 江水流瞪着被他牽在手心的小手,感觉不排斥,跟小姨牵着她时的感觉不同,多了份难以言表的情绪,可惜她还太年轻,不懂那是什么。 「我要吃冰!」 「不行!」来到冰店前,江水流嚷着。 「好不好?」她撒娇,那娇美的模样,教沈浪看得半眯眼,大掌将小手握得更紧。 因为小手被握得紧,教她有些疼痛的直想缩回。「沈浪,你弄痛我了。」她细眉轻皺。 这时,沈浪的力道虽是放轻,但头却倾向她,那过於锐利的眼神教江水流不敢直视,连忙別过脸。 「你干嘛这样看人家?」难道她脸上有什么吗?江水流急得伸手直擦。 江浪见她单纯的举动,不觉摇头,「別擦了,脸都紅了。」不忍见她如此虐待已经发红的小脸,沈浪连忙出声,拉过她的小手。 「我的脸是不是有什么?不然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我只是在想要不要请妳吃冰。」 「哼,小气,我自己买。」才不过几十元的冰钱,他也这么计较,江水流连忙想掏钱,却在找了好半晌后,才发现自己刚才是被他硬拉出门的,根本忘了带钱。 沈浪见她嘟嘴地瞧着自己,「怎么了?没钱?」 「我才不是没钱,都是你,害我忘了带钱出门。」她生气的推他,那生气的模样,带了点少女的娇俏,教沈浪一时忘情的朗朗大笑。 第三章 隔天,不是假日的住宅区,便利商的生意有些冷清,教闲着无聊的江水流坐在柜台前,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转着手里的蓝笔发呆神游。 想到昨晚送她回来的沈浪,江水流先是皺了下眉头,接着又露出傻笑。 他昨天竟然一路就这么牵着她的手走回车子,说什么怕她迷路? 明明她是因为吃冰,才会双手冰涼,可他却坚持要她披上他的外套!想到沾满他温暖气息的西装外套,杂夹着淡淡古龙水味,那是成熟男人的味道,她在家里的老男人身上也闻过。 只是老男人的味道她根本不去在意,可沈浪身上的味道,她却到现在都还依稀记得。 因为有了先前的认知,江水流自动帮沈浪归类。 自小在小姨的呵护下长大,总不担心別人对她的关爱过少,敏感的她也早熟的能分辨出哪些人是真心对她好,哪些人只是为了她的外表,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她却却沈浪的态度感到不解,不懂他是为什么接近她?又为什么要对她忽好忽而冷淡? 「水流,在想什么?」不知何时进店里的纪家大姐,见她恍神,轻地拍了下她。 「没有啊。」她懒懒地摇头,「对了,店长,我明天可以排休吗?」去渡蜜月的小姨今晚从香港回来,想回去看她。 「可以啊。」 工作了一个多月,纪家大姐对她真是好的没话说,撇开她是店里的摇钱树不談,光她娇美清新的笑容,就能软化她的心。 「那我上明天晚班,可以吗?」 「明天妳就休息。」 「没关係,我可以回来工作。」晚班这一个礼拜请假,都是店长站班,她不想要店长太累。 「那好吧。」 那天下班后,江水流换了衣服后,直接回老男人的豪宅。 「水流,妳这些天有没有好好的?」像是老妈子似的,小姨一见她又搂又抱。 「很好啊。」她在屋子里瞧了瞧,没发现老男人的踪影,「他呢?」 「怎么还说他,该改口叫姨丈了。」 江水流闻言低哼了声,「他不在家吗?」 「公司有事,他回去处理。」 「哦。」 「过来看看,小姨帮妳买了些礼物。」 看着眼前堆得满满得像座山的盒子,江水流不觉瞪大眼,「小姨,妳怎么又买这么多东西?」 「我也不清楚,只是看到适合妳的,就想买,不知不觉就买这么多了。」小姨花钱向来没有概念,反正付钱的人不是她,而那个金主也从没有抗议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水流,妳真不打算回来住?」吃过晚餐,老男人因为公事走不开,要晚些回来,江水流本是要走了,却又被小姨给拉住,陪她坐在客厅沙发上。 「目前还不想。」她在店长那住的还习惯,虽然跟这里比品质是差多了,但勉强过得去。 「他说这屋子要过到妳的名下。」 「为什么?」 她不要,一百个不愿意。 「他已经要律师拟了契约,下个月就过名。」 「小姨!」 她才不要拿老男人的东西,他憑什么对她好,而且还是这么霸道,一点都不能沟通。 「水流,妳知道他向来疼妳,只是男人表达方式不同。」十年来,她的男人怎么对水流的,她一直都看在眼里。 「我又没要他疼!」 「都是一家人了,別再说些闹脾气的话,知道吗?」 江水流嘟嘴不应,因为对她而言,老男人像是抢走她手中糖果的人,所以她处处与他作对,样样跟他唱反调,有时气得他甩门走人。 她知道不该这样,她也知道老男人疼她,但她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倔脾气。「小姨,对不起。」 「傻瓜,跟小姨说什么对不起,只要妳过得好,小姨就开心了。」 抚着江水流的短发,小姨疼爱的说。 江水流从来不知道,便利商店的员工还要负责外送。 只为了一包七星香菸! 她瞪着手里的香菸,恨不得将它丟进垃圾筒,可又想起店长的交代,只有认命地送往目的地。 电梯一到,她走到店长说的地址,是大楼里某间公司。 据说是店长弟弟的工作室,走进里头,入目的是一幅巨大的银河星系图案的拼图,几乎占据整个壁面,再来是工作室的花花草草,以为自己来到了热带雨林区。 这里怎么看都不像办公室,「小姐,请问妳找谁?」 「沈浪在哪里?」只见她没好气地由背包抽出香菸。 「浪哥,他刚出去,要一会儿才回来,妳要不要在这里等他?」 小知跟浪哥认识那么久,从没见他带哪个女人进公司,而眼前这个女孩,却是美得很有个性,教小知看得出神。 「我只是送香菸来,麻烦你转交给他。」江水流哪有时间在这里等人,店长还等着她回去。 「好。」 「那妳把香菸放在浪哥位子上,他回来我再跟他说。」 小知指了指沈浪的位子。 江水流顺着方向,在这个围了三个私人空间的工作室里走动,来到沈浪的位子时,她竟然发现薰香油灯! 他一个老男人跟人家玩这种女孩家的东西? 薰香油灯燃着,难怪她一进来时,里头散着芬多精香。 「那我走了。」 江水流转身临走之前,不小心瞥见桌上角落竟然还有个方型水族箱,里头小魚乱窜,心想这到底一间什么样的工作室。 不久,沈浪进公司,一见位子上的香菸,回头问着正埋首写程式的小知:「香菸谁拿来的?」 「一个美得会让人忘了呼吸的女孩。」 美得会让人忘了呼吸的女孩! 江水流! 除了她,还有谁呢?还以为是纪家大姐送来的,没想到是她,沈浪嘴角勾起一抺笑。 「她什么时候走的?」 「一个钟头前。」 沈浪拆开香菸,叼了根菸,优雅的点燃后,伸手扯松领带,整个人疲累地靠向椅背。 「浪哥,那女孩是谁?」小知好奇心大作,不觉地问着。 「一只还未成型的小猫。」吐出口里的烟雾,沈浪嘴角衔着笑,缓缓地闭上眼。 「小猫?」小知的眉毛马上皺在一起。 「一株还未开花的小花苞。」 怎么他两个偶像对女孩的形容词都如此怪異,一个是小豆芽,一个是小花苞,好像都是小幼苗,前面那一个是成型了,但后面这一个难不成要被揠苗助长? 从不知浪哥也有这等辣手摧花的习性,而且对象还如他所言只是个小花苞。 「小知,我今天不回公司了,帮我跟阿烈说一下。」不知想到什么,沈浪忽地起身,拿过西装外套后头也不回地说着。 「浪哥,你要去哪里?程式……」小知见他走人,急得在后头喊人。 「程式晚点再忙,我有急事。」 急事?什么事比工作更重要? 向来将工作摆在第一位的浪哥,破天荒地丟下工作,那匆忙的模样,该不会是要去约会吧? 那个人竟然连一声道谢都没有! 江水流趴在柜台边,瞥了眼墙上的时钟,才十一点,距离下班时间还有二个小时,因为生理期全身无力,又痛得连站都有问题,要不是今天晚班请假,她早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想上楼拿止痛药吃,又担心店里没人看着,望着外头夜色暗淡,完全符合她此时的心境。 那一阵阵的抽痛直由下腹漫开,痛得她眼眶都要挤出眼泪,觉得自己真是命苦,好好的大小姐不做,唉!一切都怪她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好强,那么不给自己台阶下,若是她肯撒娇一点,那个老男人对她的态度肯定会好一点,才不会两人每次见面就针锋相对,像是结怨多深的仇人。 又想到沈浪,竟是如此没良心,连一通电话都不拨过来,也不想想谁冒着炙热烫人的阳光给他送香菸。 可能因为生理期,殊事看不顺眼,她连桌上摆的巧克力看了都碍眼。 「怎么了?」 江水流可能是太痛了,竟然产生幻觉,以为听到沈浪的声音,半夜十一点,他不可能出现才是。 「水流?」 继续趴在桌上,小手把玩着眼前金莎巧克力盒,哀怨的想,为什么平平都是女生,有的人生理期吃巧克力就不痛,起码也会减少痛,她吃了巧克力却会恶心想吐,老天爷对她真是太不公平了。 想到这里,再轻叹了口气。 「水流?」一声重擊在柜台响起,震得她连忙坐正身子,以为歹徒抢劫。 定眼一看,哪里是歹徒,竟是那没良心的沈浪,他怎么会来了。 「你来啦。」没好气地以餘光掃了他一眼算是打过招呼,小小的头头颅不支地继续趴在桌上。 「怎么了?生病了?」 才几天不见,她怎么脸色这么蒼白,伸出大掌摸向她白淨的額際。 「嗯……」 他的大掌好温暖,江水流贪婪地伸出小手紧握那热度。 「水流?」 「我好痛……」 不知怎么地,她对沈浪自然而然地有抹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地依賴感,不同於小姨,这种奇特的感觉,她感到陌生,一直以来她对外人总是以防备之心对待,或是冷眼观之,但对沈浪,除了第一眼的不顺眼外,他跟她之间很不一样! 「哪里痛?」柔嫩的肌肤给了他舒服的碰触,却也冰涼的教他心急。 「那个痛。」 「哪个痛?」 这个男人是故意跟她玩文字游戏吗?稍稍移了下头,哀怨地睨了他一眼,这一睨,睨住沈浪的目光,睨出他平静无波的心魂,这一睨,也睨出了沈浪的惊骇。 何时这小花苞竟会用这么风情万种的眼神勾引男人了? 「你怎么会来?」 不想再跟他大谈文字游戏,江水流改了话题。 「来看妳。」 「哦,那你看到了,可以走了。」心情超不爽地下逐客令。 她,江水流还活得好好的,努力工作,只是生理痛教她几乎想死,所以他的面会可以结束了。 松开他的大掌,费力地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人了。 沈浪见她样子,猜出她在赌气,耐下性子地越过柜台,走到她身边,轻拂过她服贴的短发。 「告訴我哪里不舒服,我送妳去看医生。」那声音是轻柔的,还带了点焦急。 「医生看不好。」有谁生理痛去找医生,而且还是半夜去挂急診的,她不想丢人。 再痛,她都要忍! 「看着我!」 「不要!」 「水流!」小花苞很任性,他试着耐心哄人。 「我不要跟你好了!」小女孩的气话让沈浪想发笑,不过见她表情认真,他最后还是忍住了。 眼里的笑意里写着柔情,淡淡的,不同他平日严肃的表情。 「那妳要跟谁好?」 「我去跟老男人好!」那个老男人此时肯定正搂着小姨放肆着,老男人心里就只会想到那些不正经的事,还以为她都不知道在他严肃又刚正的外表下,其实跟其他男人一样,都是好色之徒。 只要他来家里过夜,隔天总见小姨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以前年纪小不懂,以为他欺负了小姨,后来长大了,才明白那虽然是欺负,不过意义不同。 老男人?沈浪眉鋒一挑,低沉的说:「那妳找我不就好了?」 「你不夠老,我家那个比你有看头。」江水流嘟嚷。 认识至今,沈浪对她的了解还局限於她的学历,名字及年龄,再无其他,看来他该再多花时间去了解。 「什么时候下班?」 「一点。」 「把门关了,我先带妳去看医生。」瞧她这么难受,再等个一个小时,只怕要昏了。 「不可以。」她有气无力的抗议。 「我说可以。」 「我不要。」那太丢人了,她脸皮薄,打死都不去。 沈浪不理她的拒绝,硬声说:「钥匙在哪里?」 江水流无奈的瞪了他一眼,见他打算进柜台,连忙指了指一旁的抽屉。 拿出钥匙后,沈浪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而后抱起她,轻巧柔软的身躯亲昵又似无骨地倚着他。 「你干嘛抱我?我可以自己走。」她不习惯与异性这么亲近,扭动了下,声音有气无力的,一点都没有说服力。 「別乱动,小心掉下去。」沈浪在她耳边低语,那突来的热气教江水流吓了一跳,耳根子都涨红了。 「不要!」听到会掉下去,江水流连忙双手攀住他的肩膀,小脸哀怨的瞪他。 沈浪见她可爱的反应,不觉笑了出声,「抱好。」又故意在她耳边低喃。 本是捉住他衬衫肩膀上的布料的小手,因为他的话而松开,小脸困惑的与他相望。 「不会抱人?」那话里夹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谁说我不会!」 「那就好好抱住我,免得掉下去,痛的是妳。」 「我可以自己走!」 「怎么走?」瞧她都痛得脸色发白,还在继续逞强,沈浪故意松了手,教她吓得尖叫,连忙双手紧抱住他脖子,死命搂紧,深怕一个不小心,就这么与地面亲吻! 「沈浪!」 第一次听见她喊自己的名字,虽不温柔,不过他脸上还是露出自喜的表情。 半个钟头后,医生告訴他急诊后的病症时,江水流想要撞墙,旦求一死,以表清白。 「生理痛?」 沈浪就算再不解,国中健康教育都上过。 年轻医生有些尴尬地说:「可能是她的体质问题,吃过药应该会好一点。」 本是一脸严肃的沈浪,听了医生的话后,俊容涨红。 而他怀里的江水流根本不敢抬头示人,「如果她还很痛,可以先在这里吃药观察。」 她不作声,继续将头埋在沈浪胸前,数着他强壮有力的心跳声。 是他起的头,他负责收尾。 沈浪拒绝医生的提议,沉默的拿药走人。 这中间半个小时戏剧性的发展,江水流心里发誓以后不管病得多重,这家医院她绝对不会再踏进一步。 「还很痛吗?」瞧她缩在他放平的椅座里,覆上他的西装外套,整个人显得更娇小。 「痛……」 「药不是吃了?」 他不是女人,难以感受那份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难受。 「还是痛!」 生理期,医生交代过,脾气爆躁,情绪不定。 「有没有想吃什么?」 「我想吃豆花。」 沈浪闻言,俊容转向一侧,睨了那缩成一团的人儿,这丫头分明是刁难人,这么晚了,去哪里买豆花。 「不行!」 「那我不吃了!」 沈浪细思,自他十八岁开始交第一任女朋友至今,从没有哪一任女朋友教他如此花费心思哄着,而眼前这株小花苞根本连女朋友的边都沾不上,他却为之担忧心烦,为她思念而夜探她的芳影,这种少男才有的生理冲动,沈浪虽不想去多作研究,事实却是摆在眼前。 江水流不止勾住他的注意,引出他的贪婪目光,更挑出他潛潜藏内心的雄性渴望。 三十岁的成熟大男人,单为一位十八岁的小丫头而动心,思即此,沈浪不觉地叹气摇头,看来这回,自己真是栽了…… 第四章 当晚,沈浪没送她回去住的地方。 而是带她回自己的住处。 江水流惊讶的发现,他的住处,竟然是自己住了十年的豪宅。 市区的高楼何其多,为何偏偏就这么巧呢? “我要回家。”坐在副驾驶座上,江水流拒绝下车。 她瞄了瞄熟悉不过的豪宅大厦入口,不确定自己该进去与否。 “为什么?”本以为安静的她早已睡去,她却睁着大眼,无辜的望着自己。 “我没有带那个。”这是最烂的理由,却是最好的借口。 沈浪直勾勾地盯着她瞧,金边眼镜底下的黑眸难测,“哪个?” “那个啦!”她有些气急败坏地低嚷。 “水流,你不觉得自己已经跟我打了一个晚上的哑谜了?”他工作了一天,入夜后,脑子几乎停摆,根本猜不出她的话中话。 江水流不得已,只有朝手要他靠过来。 当两人的距离再次拉近,困扰了她一整晚的古龙水味及属于他的阳刚气息再次扑鼻而来,她倚在沈浪耳边,轻轻地吐露教她羞涩的字眼。 几秒后,只见沈浪瞪人,那黑眸射出利光直朝她而来。 双手紧握住方向盘,沈浪怀疑自己会错手掐死她。 虽然她身子散着诱人淡淡的莱莉花香,纯洁清新如她的香气扰乱他的心神,可她刚刚的话却要他无言以对。 “刚刚为什么不说?” “我以为你会送我回家。”她无辜的把玩他衬衫上的扣子。 沈浪没有回答,走出车门,绕过车头走圣她车门边,一把抱了她,“先进去再说。” “不要,你送我回家不是更好?” 沈浪也以为那是最好的方法,可他就是想再多点跟她单独相处的时间,这一个礼拜他忙疯了,小知告病,纪烈老婆害喜严重,所有的工作重担都压在他身上,好不容易忙完了,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她! 不给她多说话的余地,沈浪一把将她抱起,而江水流第二次给男人这么抱着,双手依然不知要放啦,只有扯着他的领口。 “我可以自己走。”她抗议。 沈浪朝大宅的另一方向走去,他知道转角有家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商店,“你不是很痛?” “现在不痛了。” 见她一再挣扎,不得已沈浪只得松手,但霸道的大掌却执意牵过小手。 “你想人家看到我们会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在他重新为她披好外套时,她问。 “像不像爸爸跟女儿?” “江水流!” “我觉得很像嘛。” 故作无辜状,一点都不在意惹火他,反正沈浪再怎么发火也只是吼她罢了。 “闭嘴!" “我想应该不会有爸爸这么凶女儿,你看起来比较像大叔。” 因为这句话,细嫩的小手被捏得更紧,男人的力道教她痛得直想甩开,但他握得紧,哪是她的力气可以挣开的。“你可以再继续说。” “你欺负弱小!” 走过转角,便利商店的自动门开启,见她还想再多说什么,他出声要胁,“你最好别再开口。” 薄唇吐出这几个字,看来他是在忍耐极限了。 “欢迎光临。” 没多瞧店员一眼,沈浪拉她往女性用品区走,一到那里,几种女用品牌落在眼前,“快选。” 江水流低头看了看,好自在、康乃馨、娇爽……,却下不了决定。 “哪一种?”见她只是看着,不发一语,沈浪催着。 “我不确定。” “什么叫不确定?”她要买的东西,竟然说不确定! “我不知道这次的量多不多,日用跟夜用不一样。” “那先选个牌子?” 江水流没多刁难的指了指康乃馨,“这个。” “哪个是夜用的?”女性用品,他第一次买,对象还是个黄毛丫头,说出去怕不被朋友笑死,向来自视甚高的他,竟也有这么狼狈的一天。 “那个。” 他随手拿过。 “哪个是日用的?” “那个。” 再拿一包。 “你拿错了!”谁知,他才要转身,江水流却在这时低喊摇头。 “拿错什么?” “我要有翅膀的。” 翅膀? 那是什么东西? “那个才是。” 江水流重新指了不同颜色的包装。 沈浪很确定,眼前的小妮子是故意的,瞧她不小心上扬的嘴角,要不是看她真脸色发白,他肯定会好好教训她一番,要她再也不敢如此恶整他一个大男人。 “还要什么?” “我还没洗澡。” “可以穿我的衣服。” “可是我没有内衣裤可以换。”总不能要她穿他的内裤吧? 闻言,沈浪额角抽动了下,不发一语地拉着她走到柜台,结帐后,他开口问店员,“有没有女性免洗内裤?” 年轻男店员因为他突来一发问,楞了几秒后,随即回答,“有。” 江水流不敢相信,沈浪竟会如此大胆,羞得只想找地洞钻。 见她绋红的小脸,沈浪还故意的低头在她耳边轻语,“小丫头,跟我斗,你还太嫩了。” 成熟男人的历练哪是她这末开花的小花苞能较劲的,怕她还未开战即被他给一口摘了生吞。 “小人!” 结帐后,步出便利商店,江水流被他拉着走回豪宅前,“人家走不动了。” 睨了她一眼,沈浪这回不但没扳脸,还笑着,“还很痛?” “你抱我!” “你说什么?”沈浪以为自己听错,刚才是谁不肯让他抱的?还拼命地挣扎,想要他放手,这回竟主动开口。 “你抱我,不然我不要跟你回家。” 不出几秒,再次被抱超的她感受他温暖的体温及强壮的心跳。 就这样,江水流被抱进大宅,不想被守卫认出的她将头给埋进他颈间,她告诉自己,等她生理期一过,她一定要反攻! 反攻守则第一条,打探敌情! 利用一天休假时间,她回豪宅看小姨,顺便搜寻消息。 守卫人员一见她,马上亲切地露个笑。 这里是她的地盘.小到守卫人员,大到家里的老男人,哪个对她不是又疼又爱,“我最近住在朋友家。” “难怪最近很少看到你。”守卫在这里有二年了,是个中年男子,平时待人热心。 “守卫伯伯,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她露出甜美的笑容。 “好啊,你问。”守卫正在整理桌上的信件。 “你知不知道住在十八楼的住户?” “十八楼?”守卫想了下,“你说陈小姐?” “不是。” “那是江先生?不过江先生很久不住这里了。” 她再摇头,“还有别人吗?”那天她明明确定沈浪带她去十八楼。 守卫细看了大楼住户表,“你说沈先生吗?” “他平常住这里吗?” 前不久才搬来的住户。”守卫见她偏头像在想什么,便问:“水流,你是不是看人家沈先生长得帅,偷偷暗恋人家?” “我才没有,而且他的年纪都可以当我叔叔了。” “那你问他做什么?” “只是无聊问看看。”江水流望着守卫伯伯手里的信件,又开口:“那他平常什么时候在家?” “不一定。” “守卫伯伯,你有没有看他带女人回家?” “你这小女孩,怎么问这种的事?” “人家好奇嘛,你不是说他长得很帅,那一定有很多女生喜欢他。” “沈先生是长得帅气,不过我没有看过有女人在他的住处进出,除了前几天有个守卫见他半夜抱个女人回家。” 呃,江水流闻言,连忙倒退一步。 “你怎么啦?” “没有,守卫伯伯,我小姨出去了吗?” “江小姐今天没出门,要我通知她吗?” “不用了,我想给她惊喜。”太好了,小姨在家,那她们下午可以去喝个悠闲的下午茶。 好久没有跟小姨出门了,守卫想要喊她,告诉她,江小姐的老公也在,不过她已经转身走进电梯了。 从刚刚趟进屋里,江水流的好心情跟甜美笑容顿时消失无踪! 今天又不是假日,他一个大老板竟然跷班在家里发闲。 随小姨走进厨房时,余光不小心瞥见小姨细白的脖子上一处又一处的红印,不用猜也知道又是老男人的杰作。 “他今天不用去公司吗?” “嗯。”见小姨端着水果,她也跟着走进客厅,还很不淑女的盘腿坐在老男人对面,牛仔长裤配上白衬衫,平时梳理整理的头发因为她突来的到访而打断他跟小姨的激情拥吻,此时显得有些紊乱。 老男人放下事里的杂志,搂着小姨目光锐利地扫向她,“工作还好吗?”向天石问。 “很好啊。” “累不累?” “不累。” “要不要去我公司上班?” “不要。” 伸手插了块西瓜,炎炎夏季,吃西瓜最解渴了。见老男人正要插中某一块西瓜,她可以不用这么小家子气,可是她没有办法,很是幼稚地先行下手为强。 眼见那块西瓜落入小丫头手里,老男人挑眉瞄了她一眼。“有没有打算再念书?” “没有。”西瓜好甜,抢来的更甜。 “为什么?” “不知道。” 她才不要靠他养,被养了十年,小姨不得不嫁他,再养下去,她连自己都要改姓了“水流。”小姨轻声斥责。 “没关系,她这孩子脾气又不是今天才有。” 哼! 他又多成熟了,不是天天跟她抢小姨,“小姨,我的手好痛。” “哪里痛?”听闻侄女手痛,小姨连忙推开老公的怀抱,移向水流身边,小心地检查着。 “这里。”她顺势倒进小姨怀里,满足被呵护的温暖,教老男人看得到吃不到。 这就是他与她的相处模式.水火不容,但又为了同一个女人而互相容忍。 “我进房间躺一下。” “你要先睡一下吗?” “嗯。” “小姨,虽然已经结婚了,但你要不要考虑换个年轻的……” 话还没说完,她已经被小姨敲了头。 “不可以这么没礼貌。” “本来就是嘛,他已经四十岁了耶,很快就不行了。” 本是转身走向房间的男人青筋爆裂,肌肉紧绷.几乎就要过来教训人了,她还不怕死地继续说:“到时候你就会变成闺房怨妇……” 倏地,男人转头,脸色难看至极,却还自持一抹脸色从容,来到小姨身边,将美人由她眼前抱起。 “亲爱的!”小姨受惊地拍了他一下。 “我想我们应该回房去,看看我是不是真不行了。” 真色情,连这种话都敢在她面前说! “亲爱的,水流……” “她只是在要孩子脾气,别理她。” 这种男人叫成熟,那她就是熟女了,跟她争小姨到这种地步,亏他近四十岁了。 “小姨,你真的要好好考虑,如果他真的不行了,就不要勉强,一定还有很多人爱着你。” “水流……” “那我可要卖力点,是不是?” 老男人吻住小姨的红唇,用力踢上房门。 想也知道两人在房里做什么,无趣的她没打算在这里当电灯泡,再吃几块西瓜后决定走人了! 谁知,才走出豪宅不久,即被人给掳了去。 第五章 “沈浪,你凭什么带我走!” 刚在小姨那受老男人的气,现在又被沈浪无端端掳上车,那双美目闪着火辣辣的忿怒控诉着。 沈浪怎么都没有想到,车子才由地下室驶出,即见到困扰了他一夜的小花苞,她让他一夜不能成眠,无心工作,为此他二话不说,动手掳人。 “你今天没上班?” “排休。”她没好气地说:“你快放我下车!” “为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奇怪了什么时候她的行踪还要跟他报告。 “不跟我说,那就只好跟我走了。” “你们都只会欺负我!”指控完,双膝一抬,双手一抱膝,小小头颅即窝进双腿间,来个相应不理。 天地良心,到底是谁欺负谁,那天带她回家,一整个夜晚,就见她窝在自己怀里,寻着最舒适的位置安然入睡,而他呢,辗转不能成眠,怀里搂着柔软的娇小身子,成熟男人的他只想要更多,她却不解事地在他身上厮磨乱窜,害得他夜里爬起来冲冷水澡,这些帐他都还没找她算,小妮子竟然怪他欺负人。 “水流。” “你们都欺负我……”他跟老男人的一样,只会欺负幼小。 什么时候他成复数了? “水流” “你不是男人!” 他……不是男人……? 沈浪的车子一个紧急煞车,左拐进某个小巷口,上班时间已过,人烟稀少,车子平稳地停在路边,而江水流则因为突来的煞车几乎跌出座位,最后落进某个安全的怀抱里。 沈浪的心跳声再次传进她耳里,依旧是急且有力的心跳声,江水流一抬头,即发现自己犯了大错。 “你刚说什么?” 那是沈浪的声音吗?怎么如此低澡又邪魅,不像他平日的中低音。 “呃?” 沈浪抬起她秀气的下颚,小巧的唇不点而红,像是在邀请他宠幸般地湿润欲滴,三秒不到,江水流的初吻在这风和日丽的早上被夺走了。 被一个年龄大她足足十二岁,俗称大一轮的老男人给吻了去。 沈浪本只是要教训她的口不择言,本只是想要浅尝,谁知,忍不住被她甜美的滋味给诱住,不能自拔地一再加深那吻,由浅转深,由柔转强地迫她轻启红唇让他可以品尝更多,舌头如大军入境地直扰她粉舌无处可逃,生嫩的她连最起码的防备都不懂,直到她退无可退地由着他为所欲为地感染他的气息。 沈浪蛮横霸气的搂住她的后背,逼她柔软的胸部直贴他强壮结实的胸膛,这样的亲腻让被吻得发昏的江水流有些手足无措,这份激情,直到沈浪的大掌滑进她的衣服下摆,触及她水嫩白晰的肌肤时,再也忍不住心里的不安及惧怕,江水流开始挣扎…… “不要!” 尽管她想躲开,可在几次的挣动下,才逃开那如影随形的薄唇,下一刻即被他再次攫住,含在口中的红唇早已肿胀,颤抖着几乎要哭泣。 “为什么不要?”那声音是粗嗄急喘,吐露的气息带着灼人的热度。 她的味道是如此美好,清新的教他几乎是要在这里吃了她,晟后大掌罩住她小巧的隆起,无视她的惊呼及急欲捉住他放肆的侵犯,大掌在那团柔软上揉捏放肆。 “你快放开我……” 两人的姿势实在太暧昧了,江水流不敢将目光往下看去,就怕自己会因为羞傀而昏倒。 “为什么要我放开你?嗯?” 沈浪的大掌故意重重的捏了下那小巧胸脯,惊得江水流再也顾不得他放不放人,自由的双手直槌向他,口里不住地控诉他不该的罪名。 “你欺负弱小、侵犯未成年少女、你下流、你卑鄙、你无耻、你不是男人……!” 下颚在一秒内落人大掌,被迫抬起地迎上他的视线。 “你说什么?我不是男人?” “我……” “嗯?” 他的眼神好像怪怪的,有种风雨欲来的味道,就像刚才老男人抱小姨进房问时散发出来的眸光一样,太炙人,也太灼热了。 “我……” “你什么?” 她的舌头不灵活了,像是打结。 “人家又没有这么说。” 对付这种老男人,最好的手段就是祭出最后法宝,小女孩的哀柔及撒娇。 “没有吗?”他明明听了不下两次。 “有吗?” 沈浪那里看不出她眼里的惊骇及恐惧,不解男女情事的小花包被他刚的情欲给吓住了。 “下一次我会让你看一看,我到底是不是男人。” “不用了,不用了,你不用证明给我看,我不需要!” “不需要?”他再挑眉。 “呃,我的意思是说,你留着它们给其他女人,我想她们一定会更爱你,当你是大男人一样崇拜。” 她才十八岁,对男女性事,还不想解太了解。 “那你呢?” 薄唇贪婪地再点了她的唇,含在口中细细吮吻着。 “我、我不用了……”她的回应不清,落在他口中更显挑逗。 江水流被这么欺负后,心里顿时觉得委屈,难过的红着眼眶,美目里豆大的泪珠几乎要落下。 “水流……” “你不要这样……” 推着他还不肯罢手的犬掌.手指更过份地避开薄薄内衣的抵抗而溜进那敏感的小巧胸脯里。 “下次不准再这么说,懂吗?” 勾起男人的欲望有很多种,她用的是最直接,最不解事的一种,却不知竟是男人最无法抵挡的诱惑。 当她再次坐回自己的位置时,沈浪平复急切粗重的喘息,重新驾车上路。 几分钟后,江水流确定沈浪己回复理智,不再如方才那般的狂乱,这才敢开口:“你要去哪里?” “公司。” “我要回家。” “今天陪我。” “不要。” “嗯?要我吻你吗?” 恶人!又在欺压她了,亏他还是大男人,这么欺负小女子,他羞不羞啊。 “可是我肚子饿,我想回家。” 车子停在红绿灯前,沈浪转身伸手抚过她的头发,“我肚子也饿了。”那声音沙哑低沉,教江水流不觉地偷瞄一眼。 “那……?”他肚子饿干嘛一直盯着她看,她又不能吃。 “你想当我的美食吗?” 美目瞪大,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张口无言地指着他,看着他脸上逐渐扩散的笑意及朗朗的笑声。 想起方才他的侵犯,江水流连忙往门边缩去,心里不住地喊着:大色狼! “你要是在继续这么看我,我不介绍开始品尝美食。”那意味深远的话教她惊的赶紧伸手捂住嘴巴。 “你真可爱。”那笑声增大,还带了点得意,倾身在她头顶印个吻,并且在她耳边吐出这句话,末了还衔住她的耳垂,恶意地轻咬了一口。 “啊!”她吓得捂住耳朵,以免被占去更多便宜,殊不知那红肿的唇瓣就这么落在沈浪眼前,教饥饿的他怎么甘心放过呢? “不能吻那里,那这里呢?”语毕,还不及她的反应,霸道的薄唇再次落下,这回他的吻完全像是蚀人般,一点一点地啃着她的唇瓣,那力道忽轻忽重,酥麻疼痛的异样感教她忍不住的呻吟出声,双手抵在他胸前,无助地揪着他的衣领,随着那吻的加重,生涩的她因这陌生的情潮乏力地轻启唇瓣,由着他大举地探入舌头,吮蚀她那无处可逃的粉舌及甜美芳香…… 早餐是买了,她也下车了,不过地点还是他的公司。 江水流的到访,第一错愕的是小知,未知自己竞还能有机会见她动人脱俗的倩容,而另一个愕然的理由是沈浪竟然会哄女人。 小知以为自己看错了,还是未睡醒,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再定眼一瞄。 那个坐在自己位子上,口气充满宠溺的男人,真是他认识三年一板一眼的浪哥? “人家要回家啦。” “先吃完早餐。” 买了她爱吃的麦当劳汉堡及完全不搭的全脂鲜奶,江水流一口汉堡,一口牛奶地要求着。 “可是人家很无聊。” “我等一下开电脑让你玩游戏。” 天地可鉴,浪哥生平最唾弃人类拿如此高科技的发明玩游戏,现在他口中竟然这么说,小知只差没由椅子上跌落。 “可是……” “别可是,快吃早餐。” “我不想喝鲜奶。” “不行!” “没有人吃汉堡配鲜奶。” 小知在那头给予肯定的点头。 “你吃还是不吃?” 三秒的沉默后,吃听见如蚊吟的细小的声音道:“人家不是已经在吃了吗?” “吃东西不要说话, 完全沈浪作风,一派正经,只是小知纳闷着,眼前的女孩与沈浪到底是什么关系? 由年龄的判断及常理看来,两人不该是通俗的男女朋友,可是谈话及暖昧上看来,又跟时下男女朋友没差,这教他看得一头雾水。 “吃完早餐,下午我再陪你去逛街。” 小知这回是真的跌下椅子,发出大声响,教两人同时回过身望着狠狈不堪的他。 “浪哥,今天你不是还要去见客户?” “嗯。” “下午还有两个案子在等着你。”小知坐回位子后,拿出鱼饲料喂鱼。 “嗯。” “那……” “叫纪烈去。” 他老人家说的轻松,小知心里却苦楚一把,“我想老大今天不会来公司了。” “他老婆又吐了?” “不是。” “头昏?” “不是。” “产检?” “也不是。” “那是什么?” “老大陪大嫂去户外郊游了。” 小知自己都有些难以启口,大男人的纪烈竟会跟老婆手牵手去郊游。 “郊游?”沈浪瞪眼,“他没事去效游干什么?” “说是为了陪大嫂散心。” “那他的工作呢?客户那边怎么说?” “只能先延一延了。” “先把资料整理一下,我去抽根烟回来再看。”转身临走前还警告江水流,“不准把鲜奶倒掉!” 他比家里的老男人还更像中年人,管她管到这种地步。 吐了吐舌头,江水流继续啃着手里的汉堡,却见后头的小知朝自己打个暗示过来。 “干什么?” “你跟浪哥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这个问题太深奥了,她还没想过。 小知皱了下眉头,本是敲在键盘上的手指停下,撑住下巴,“不知道?” “不然你看我跟他像什么关系?” 小知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江水流看着小鱼,“你为什么要养鱼?” “不是我,是我家老大的女人养的。” “那她为什么要养鱼?” “听说跟风水有关。”人家养鱼招财,他就不知这些小鱼能招什么。 “那他呢?”江水流指着沈浪的位子问。 “浪哥?他天天都想要丢了这缸鱼。” “我是说他他桌上那个.”指了指薰香油灯。 “那也是我家老大女人的杰作。” 江水流咬了一口汉堡后说:“他看起来跟薰香油灯不太搭。”而且极为不协调。 “我也这么觉得。” “不过老大女人认为那区最需要环境美化,所以就放个薰香油灯。 “也对,他那么不苟言笑的人,确定是要美化一下。” 好不容易解决了汉堡,手里拿着鲜奶,皱着眉头吐舌:“好难喝。”可沈浪说过了,不可以倒掉。 “那就不要喝,那里有厕所,可以倒掉。” 倒掉?江水流连忙摇头,“不能倒。” “为什么?” 江水流只是沉默的继续喝着鲜奶,因为她若是倒掉,那沈浪肯定又要占她便宜,刚才在车上,他就摆明了,他很想吃她……,而那发亮的眼眸一点都不像在说笑,她还是乖一点好。 “你喜欢浪哥?” “我才没有!” “那是浪哥喜欢你?” . “他喜欢我?”那个人从没这么说过,只会管她而已。 “我从大学在这里打工到现在,从没有见浪哥带女人来公司。” “我不是女人,我还只是个十八岁少女。” “十八岁?”那不是才高中毕业吗?” “嗯。” “浪哥今年已经三十岁了。” “所以他是老男人。”这句话江水流小声地说,而小知则是点头附和。 “看得出来。” “所以,我不能喜欢老男人。”再次申明。 小知也点头同意。 “你有没有女朋友?” 闻言.小知连同椅子,一并往后退,紧张的解释,“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交往三年。” “那你有没有打算换女朋友?”看他长得还不错,江水流问着。 “我很爱我的女朋友,其心不变。” “真难得。”她本来还想,如果可以,找个年轻的男生当挡箭牌,让沈浪不敢再对她乱来,可惜,没有人选。 “吃完了没?” 到外头抽烟的人回来了,还夹杂着淡淡烟味,见他坐回位子,江水流坐在一旁,看着他沉思的盯着眼前电脑萤慕,那深刻立体的轮廓,让她不得不承认,沈浪真的是个好看的男人,以为精瘦的体格也是肌实结实,抱着她走上走下的,完全不费力,可见三十岁的他,体力真的不错,还有,从今天被他吻的结果看来,他那魅人的吻技及挑情,可见情场经验肯定丰富。 没有人天生就会接吻的,所以他跟女人练习的机会一定很多,想到这里,江水流不觉的拿着牛奶将椅子推回他身边,不发一语的紧盯着那两片轻薄抿紧的唇。 “怎么了?”见她安静的坐在一旁,沈浪伸手宠溺地抚过她的头发,而后目前继续盯着电脑萤幕上的程式。 不知为何,在没有任何预警下,江水流的小手突然莫名地伸到他唇瓣,带些力道的摹擦。 这突来的亲腻举动教沈浪有些愕然,猛地转头,想明白她的用意,“怎么了?” 没有移开她手指,任她继续擦着。 “你是不是吻过很多女人?”那话语里带着酸意.但江水流却不自知。 闻言,沈浪轻地扯了下嘴角,停下敲打键盘的动作,转头凝视着她那张漂亮精致的小脸,心里问着,她这是在审问他的情史吗? “应该是。”在他三十年的岁月里.女人他有过不少,而吻过的女人,肯定也够多,这一点他不否认。 见他扯动嘴角,江水流的小脸表情顿时下沉,低嚷了句,“色鬼!”手移开,带着妒意的扁起嘴来。 “不高兴了?” “我才没有,随便你要去吻几个女生,我都不会在意。”那违心之论说得太牵强,教听的人不由得真笑了。 “真的不在意?” 她低哼一声,再将脸别向另一头。 沈浪见她这等孩子气,不顾小知在场,就这么低头吻上她的唇,虽然只是轻的一吻,却教江水流惊得差点连手上的牛奶都要掉落,“你……!” “从现在开始,我只想吻你一个人。” “我……”她被吓得不知所措,无法言语地只能措着自己的唇瓣。 他那句话代表着什么意思?只吻她一个人? 这是在跟她告白吗?可是有人这么告白的吗? 他连喜欢两个字都没有说过,就一再地偷吻她,这人,明明看来是个斯文人,可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色胚! 第六章 如果问她跟沈浪是什么关系,她不知道,因为她真的不知道。 沈浪从没有开口说要跟她交往或是问她当不当女朋友,只是有时间就过来找她,或是她有空就被传唤了去.这样的情况天天上演。 而他也从那天的初吻后,他开始吻她,尽管每次她都反抗拒绝,却每次都不成功地被强吻,而后再陷入他的深吻中细喘不己。 “水流?” 纪家大姐已在江水流面前站了好一会儿,可她却发呆的没反应,为此她在江水流肩上轻地一拍,“在想男朋友?” 听到男朋友三个字,江水流回神,忙不迭地摇头,“哪有,我才没有!”她只是想弄清楚自己跟沈浪之间的关系,只是不管她怎么想,就是想不透! “那你在想什么?” “我……,纪大姐,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 “你说。” “通常什么情形下男生会跟女生接吻?” “接吻?”纪大姐偏头思索了下,“男女朋友吧。” “一定要男女朋友吗?” 纪大姐暧昧地盯着她看,而后再笑着推了下她肩膀,“是不是跟人接吻了?” 江水流也不隐瞒,反正吻都被吻了,脸红的承认,“嗯。” “跟男朋友?” “……”她无言。 “那就是沈浪了?”纪大姐想都不想地直接说出名字,似乎早有察觉。 “我……他……” “沈浪是个不错的对象。” “真的吗?”他三十岁,很老了。 “你别看他外表斯斯文文的,几年前的沈浪可是女人堆里打滚过来的,丰富的情史一本书都写不完三这种男人肯定知道自己要什么,不会浪费时间大玩男女游戏。” “那他为什么天天缠着我?”对他而言,她不过是个爱要脾气的丫头,他干嘛寻她开心。 “傻瓜,那是因为他喜欢你。” “他喜欢我?” “对,他在追你。” “追我?”江水流像是被人重击了下,全身僵住,张口欲言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沈浪在追她? “你看不出来?”看着江水流还一脸惘然,纪大姐拿过她手里的抹布,边擦柜台桌面边问。 江水流摇头。 纪大姐想着沈浪与江水流,心里就想笑,那个曾是大情圣冷血的沈浪,没想到也会栽在十八少女手里。 “你喜不喜欢他?” “我?” “对啊,不然为什么让他吻?” “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他强吻我的……”江水流想要表明立场,可是脑海里却突然闪过沈浪的身影,还有他吻自己时的霸气及那双深邃得像是望不见底的黑眸,小脸顿时一红,怕被看出来,赶紧低头假装忙碌。 “那他为什么放着别的女人不要,就偏要你?” “我……” “你被吻一次,不喜欢就会拒绝,再不然就甩他巴掌,怎么还会傻得继续让他索吻,还跟他天天见面?” 江水流张口,想说什么,却又无语,只能盯着被她手里的笔画得一片蓝的白纸,呐呐地说:“我也不知道……” “所以,你是不是也喜欢沈浪呢?” “这就是喜欢了吗?” “应该算是,除非你打算玩弄沈浪的感情,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才没有!” “水流,好好把握沈浪,他会是个好情人、好老公。”光看这些日子,沈浪对她的疼爱,她这旁观者更能感受那份爱意。 “可是他很老了。”望着手上的笔,江水流轻轻地说。 “哈哈……”闻言,纪大姐笑个不停,活像她说了多好笑的笑话,教她笑得腰都挺不直。 “他都三十岁了……” “水流,纪大姐跟你说,比起老男人来说,沈浪一点都不老,这时候的他正值壮年,对女人来说最有魅力,只是你还太年轻,不懂得欣赏男人的成熟昧。”是啊,十八岁少女与三十岁熟男,是有些距离的差距。 “你都说我们差太多岁,而且我太年轻,这样他为什么还要我?” 她就是这点不能理解,明明喜欢沈浪的女人很多,她都亲眼目睹过几回公司女主管的热情招待,可他为什么不要那些成熟妩媚的女人,偏偏要招惹她呢? “那就要问沈浪了。” “他真的没有其他女朋友?” “没有,沈浪已经有好几年没交女朋友了,我本来还以为他这辈子打算当个黄金单身汉了,谁知道,缘份到了,你这朵小花刚好就入了他的眼。” 纪大姐的话,教她思索了一整天,最后她还是想不透。 那天下班,她提了刨冰去沈浪的公司,小知跟他女朋友阵守公司,老大纪烈跟沈浪都在外头维修电脑。 “小姐,请问沈浪还在这里吗?”一个钟头后,她拿着小知给的地址,来到沈浪工作的公司。 总机小姐客气地点头,“沈先生正在电脑部,请问你有事吗?” “我找他。” “可是沈先生现在正在跟电脑部的人员开会。” “那要很久吗?”虽然想见沈浪,但江水流又怕打扰他工作。 “再半分钟就结束了,你要不要等一下?”总机小姐看着墙上的时钟,微笑的指着一旁的休息室说。 她怕自己的不请自来,沈浪不知会有何反应,下了决定,她问总机小姐,“那等会议结束,你可以帮我通知沈浪,说江水流找他吗?” “好的。” 坐在会客室里,江水流手里翻着杂志,无聊地一页翻过一页。 看着墙上时间,都半个钟头过去了,怎么会议还没结束? 正当她闷闷的想时,总机小姐突然出现在会客室,亲切的况:“江小姐,沈先生找你。” “会议结束了吗?” “是的。”总机小姐带她到电梯前,“搭上电梯直上五楼,左边走到底,沈先生在那里等你。” “谢谢。” 就这样,江水流走进电梯,按了五楼后,电梯门关上,她抬头看着亮起的楼层数字,心里不觉地跟着紧张,连她自己都不懂为什么要紧张。 当电梯门再度打开,她顺着总机小姐的话,左边走到底。 小手轻地一推,只见小小的会议室里,首先入目的是几个陌生女子,接着才在她们的中心发现了唯一的男生沈浪! 小脸因为眼前的情景而皱起,她发现自己心里竟然不高兴有女生这么靠近沈浪。 “过来。” 他老大工作时就是这调调,冷漠得像块冰,连头都没抬起看她,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来错了。 只是来都来了,只有乖乖地坐在他身边的空位,眼睛也跟着盯住他眼前笔记型电脑的萤幕。 “沈先生,你觉得公司的程式需要大修改吗?”站在沈浪左边的女子开口,她的笑容甜美,可江水流却看得很恶心,明眼人一看都知道,这女的摆明是在勾引沈浪。 “不用。”简单两个字回应。 “从明年开始,总公司跟分公司的业务直接资料连线往来,这样会有问题吗?” “不会。”还是没理人的看着萤幕。 “沈先生,这位小姐是?”另一位看来较年长,似乎是王管级的女子开口,似乎对她的出现有意见。 “我的人。” 可以理解,整个会议室里,因为这句话,更显安静,除了沈浪专注的敲打键盘外,其他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被人这么盯着看,‘江水流觉得不太舒服,她伸手拉了拉沈浪的袖子。“沈浪?” “嗯?”低沉的嗓音回着,头却还是盯着萤幕。 “我——” “乖,先让我忙完工作。” 人家都这么说了,她还能怎么样,只有无聊的左看右看,当她看到桌上摆的七星烟盒,想也知道是沈浪的,不自觉的伸手拿了过来玩着。 “我口渴了。” “想喝什么?” 他的目光短暂的瞥了她一眼后,又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 “我想喝可乐。” “不行。” “咖啡?” “不行。” “奶茶?” “不行。” “我……” “林小姐,请问茶水间在哪里?” 在她忍不住想要发脾气时,沈浪这时终于看她了,而脸上本是露出的笑意在见到她一身清凉打扮时,倏地眯眼沉下脸色。 “就在外面,要不要我帮你……” “没关系,我自己来就好。” 沈浪站起身。“跟我来。”不用指名道姓,江水流很认份的明白,他喊的是自己。 江水流跟在他身后,进到茶水问时,沈浪本是冰到谷底的眼神马上一转,狂风暴雨地盯着她一身衣着。 “你今天就穿这样?” 短裙至少膝上十公分,将她白晰匀称的双腿外露,合身的衣料贴着曲线,柔美的线条直印他眼底,白色鱼口鞋看见美好的脚趾外露,指甲还上了指甲油,看起来很是诱人,却该死的教他很是不悦。 他嫉妒除了他外,还有人见她如此清凉打扮,虽是青涩,但小女人的风情依旧迷人,难道她一点自觉都没有吗! “怎么了?”今天的衣服是小姨专程去香港帮她带回来的,今天第一次穿,店长还直夸好看。 沈浪二话不说,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却马上引来她的抗议。 “很热啊,我不要披外套。” “不准拿下来。” 他干嘛生气?她又没惹他,一脸难看得好似她欠他个几百万,可被他利眸一瞪,江水流根本不敢多言,只有安静地站在一旁。 “要不要喝茶?” “不要。” 她生气的嘟嘴模样,说有多诱人就有多诱人,沈浪不自禁地笑着低头轻啄了下她的红唇。 “你……!”他怎么可以又吻她?江水流捂着被他吻过的唇瓣。 而那个偷吻她的人,正倒了杯冰水独自大口大口的饮着。“真的不喝?” “不喝。”明明她很渴,见他又大口灌下冰水,江水流不觉地咽了下口水。 她也很想喝。 余光瞥见她的表情,沈浪心里笑着,在她还没发现自己的举动前,将她的后脑给定住,薄唇霸道地侵上她的唇瓣,直挑开她的齿关,将口中的冰水缓缓地喂她喝下。 “唔……”这么亲密的举动,教江水流惊得直挣扎,双手直抵着他的胸膛,想要别开脸,躲开他的吻。 他怎么可以这样?将喝过的水强逼她吞下! 直到确定她吞下所有的冰水,沈浪的唇才移开,并且满足的看着她嘴唇溢出的水,低头将那滴出的水给吮去。 “不要……” “还会不会口渴?”他睨了她一眼,手里还拿着水杯,不介意再喂她喝水。 听他这么问,江水流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就怕他再来一次。 而那小脸因为他的突来亲腻而羞红不已,瞧她这么生嫩的模样,要不是还有工作,沈浪早拉她回车子,好好的疼爱她一番。 “走吧,别让人家久等。”心头那渴望被挑动,教他想陕点将工作完成。 “沈浪?”江水流见他准备走出茶水问,不觉地拉着他的手臂,轻声问,那被吻得有些红肿的唇瓣还带着他的温意。 轻回过头,见她欲言又止,沈浪轻地抬起她下巴,炙热着双眸粗嘎的问:“怎么了?” “我……会不会打扰你工作?”毕竟她是不请自来的,她看得出来,工作时的沈浪真的很忙。 “我喜欢你的打扰。”这么多天不见她,沈浪不想欺骗自己,他是想她的,那份思念,压得他难以入眠,望着漆黑夜色,难以成眠的他常是在烈酒陪伴下,看着晨曦缓缓升起。 这样的自己不寻常,早己在情场打转过的他,不似年少的轻狂,却多过热恋时的焦急,想着她那娇俏的模样,独自的他,不觉漾着笑意,想要拥有她的心如此强烈,教他几乎都无法控制。 可是,就因为自己情绪的失控,教他唤回最后一丝理性。不去找她,不去想她,为得是要确定,她的心意…… 没想到,她真的来了,如他所想,天真的她主动找上门,这一点的小动作,将他大男人的自尊找回,起码在这场半调子的恋情中,他并不是唯一一个有感觉的人,她,也陷入其中。 思及此,他贪婪地俯身,在她唇上又印个吻,不舍的移开后,又再次地覆上吮着。 “你好色。”直到他的唇移开,江水流这才咬住下唇,羞红脸地推他。 “如果我不对你这么色,你就要难过了。” 他是个男人。有男人正常的生理反应,况且还是自己在意的女人,心里的那份渴望更不可能压抑。 “我才不会。” “是吗?”轻点了下她的俏鼻。知道她还不懂男女情事,他宠溺地笑了笑,“等我教你后,你就知道会不会了。” “沈浪!”他怎么可以又说这种话!而且他的手竟然……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探向她的胸部揉捏。 江水流伸手想要打他,被他反手给制止,正当沈浪想再索个吻时,有人却不识趣的出声。 “沈先生,总经理想见你一面,不知道是不是方便?”是刚才见过面的女生。 “有事吗?’’江浪将她的手给握住掌心,不让她打人,也停止了那份戏谵。 “他想请问你另外设新程式的事。” “好,不过我只有十分钟。” 十分钟后,他打算好好教训眼前这位不怕男人色心发威的笨女孩! 江水流好希望自己此时可以成为隐形人! 她怎么都不知道,这里大公司竟是老男人的,亏她还在老男人的羽翼下生活了十年有余,竟然连人家的公司名称都不知道。 只见她低着头,不敢看老男人。 “沈先生,请坐。” 沈浪的外套披在她肩上,她随着沈浪坐下,头还是不敢抬起。 他肯定认出她了,却迟迟没有作声。 向天石不得不承认当他见到随沈浪进入办公室的丫头时,心里着实给楞了下,“谢谢。” “这位小姐是?” “江水流。” 自己的名字被吐出时,江水流相信,这回她真是死定了! 光是余光扫过去,就见老男人眼中慢慢高升的怒火有多炙人,他肯定是误会了,以为她与沈浪有奸情。 早知道,她今天就不该出门的,坐在家里看电视不是更好吗? “很可爱的女孩。” 可爱?老男人从不说她可爱的。江水流安静地玩沈浪西装的扣子,边咒骂老男人的虚伪。 “沈先生,程式维修还要多久才能完工?” “再一个礼拜。” “操作上有什么改变吗?” “没改变。” 两人的谈话进入更专业的领域,江水流根本是鸭子听雷,完全听不懂。 不知过了多久,在她几乎要打瞌睡时,才听到沈浪说:“那我先出去了。”因为带着困意,沈浪将她搂在怀里走向门口。 这时,身后的向天石却开口了,“这位小姐是你女朋友吗?” 虽然很想睡,但意识还箅清醒的江水流才猛地要摇头,沈浪却点头了,“是的。” 女朋友,她何时成了他的女朋友了? “我家也有个小丫头差不多这年纪,今年正好高中毕业。” “是向先生的女儿?”沈浪记得向先生前不久才完婚的。 “不是,不过我们关系很亲密。” 嗟!谁跟他关系亲密,她就是要分清楚才会搬出大楼,出外工作。 沈浪不是未经世事的年轻小伙子,自是察觉向天石话中有话,况且他盯着水流的目光很寻常。 “那肯定教她父母很头痛。” “她双亲已经过世了,我那丫头不时跟我唱反调,有时孩子气来了,还会拐我内人起内哄。” 江水流可以很确定,老男人一定是故意的,平时找不到机会教训她,才会趁这个机会在别人面前道她不是。 小心眼的老男人! 当向天石的话才说完,严谨的沈浪眉头轻皱了下,沉默的他觉得向天石说的丫头很像某人。 而且是一个他很熟悉的人,眼眸低头看了看安静不语的水流一眼,再转头看着向天石,心里突然有些领悟—— 第七章 “下车。”那语调,低沉冷淡,教江水流闷闷地低头。 “我要回家。” “下车!” “你应该很累了,如果有事那明天再谈。”江水流想要闪人,却被他一记冷飕飕的白眼给盯得头皮发麻。 被看得不知所措,江水流只能乖乖的嘟嚷:“好嘛,下车就下车。”就不相信他能把自己吃了。 由地下室坐电梯,不用行经守卫大厅,进到他的住处后,还不及多跨一步,即被人给钉在墙面,大门就在她身后被重重的踢上,发出巨大声响,而她眼前的肉墙则是起伏甚巨地对她吐着炙人的热气。 “他跟你是什么关系?”那声音是低沉压抑的。 “谁?” 他的鼻息都吐露在她颈间,看得出来,似乎是动怒了。 可他为什么生气?她又没惹他。 “你说还有谁?”沈浪在她白晰的颈间咬了一口,力道重的直教她呼疼。 不出几秒,一道红印烙在她颈间,江水流委屈地红了眼,“好痛” 他今天没吃饱吗?她的肉又不好吃,这么啃很不卫生耶。 “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哪有关系,他不过就是个老男人嘛。” “没有关系?”薄唇来到她唇边,霸气地舔着小巧的唇形,“真的?” “对啊,他那么老,都四十岁了,我才十八岁。”嘴唇都被他啃着,江水流抵着他的薄唇,不怕死的继续挑衅。 “所以呢?” 奇怪,怎么觉得好像双脚离地了,江水流猛地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是被人给打横抱起了。 “你要干什么?”被他这么抱着,江水流心里警铃大作,直想反抗地扭动身子。 “你说呢?”沈浪给了她一记冷笑,那笑里有抹她看不懂的情绪。 “沈浪我都不知道你体力这么好,臂膀结实有力,是不是常常练习怎么抱女人?” “你觉得我体力不济?”他的手劲再加大,疼得她眉头紧皱了下。 “也不是,你都三十岁了,男生有年纪后,体力自然比较不行。” “体力不行?” 单纯的她似乎不知道自己正犯了男人生平大忌,口无遮拦地说着:“不是吗?” 不知何时,江水流不算温柔的被放在床上,她认得这是他的房间,整齐有秩序的摆放,很少见男人的房间可以这么干净,连她这个女生都比不过。 才一沾床,她想翻身坐起,却被他大掌给制住,低头盯着她猛瞧,像是垂涎美食般地教她头皮发毛。 “我在想,是不是该让你看看,我到底是行还是不行。”那低语像是鬼魅,吓得江水流手脚顿时发冷,连话都有些打结。 呃?什么意思? “不、不用了,我不需要,我家已经有一个了。”捂了嘴巴,为自己说露嘴而想咬掉舌头。 “哦?已经有一个了,那我是不是应该让你比较看看,壮男跟老男人有什么差别?” 闻言,江水流急得想哭,单手撑起身子,另一手急欲推开他宽厚的胸膛,“不用了,我觉得都差不多。” 她再笨,也明白他明示暗示所言为何,想要逃开,身子却又被眼前的身躯给困得死死的。 沈浪强劲的力道哪是她小女子能挣得开,除非他松手放人。 “差不多?”俊容双唇上扬,“我想一定差很多。” 他的唇在江水流还不及再开口时狠狠地封住她的口,不让她再有机会说出更多教他想掐死她的话,大男人的雄性尊严被她横扫的荡然无存,她竟以为三十岁的他已是体力不济! 该死! 她可能要改变想法了,因为自己不止体力好、体格好,就连耐力都好,就怕她应付不来他的贪婪及渴求。 不谙性事的江水流被这突来的强吻给吻得晕头,脑子里一片空白,等她反应过来时,身上的连身裙已被解下,全身除了粉色贴身内衣裤外,再无其他布料遮身。 这发现,教她羞得想以双臂搂住裸露的身子,却彼沈浪给制止,双手被他困于头顶,完美曲线在他眼前尽露。 “沈浪,你要干什么?” 他怎么在解自己的衬衫的衣扣,衬衫下黝黑结实的胸膛露出,不安的江水流吞了口唾液,紧张地扭动身子。 “你说呢?” 衬衫一除,纠结的肌肉尽在眼前,江水流急得都要哭了。 “我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你不要当真。” “开玩笑?”他低哼。 “对。” 江水流拼命挣动双手,想要挣开他的掌控,谁知沈浪竟故意隔着内衣在她胸前咬了下,教她惊呼地咬住下唇。 “真的是开玩笑?” 以为沈浪要放过她,江水流赶紧点头。 “要我放开你?” 她生嫩的教他心疼,可她的话又气得他想要好好地疼爱她一番,要她以为别再乱说话。 她猛地点头后又补个勉强的笑容。 “给我一个吻。”他要求着。 江水流愕然,见到沈浪眼里的光热,她有些胆怯地问:“吻你?” 舔着双唇,她紧张的不住发抖,“不愿意?”另一手作势在她身上来回游移,几乎是要抵达她胸前柔软时,江水流委屈的连忙说好。 她委屈地说着。“我吻我吻,可是你要先放开我的手。” 沈浪眯眼看她好半晌,最后才松开她一双被制止的小手,犹如捷豹般地盯着她的双眼。 双手还在她的身侧占着便宜地抚着,江水流发誓,今天过后,她一定不要再见他了,一辈子要老死不相往来。 颤着双手,轻地抚上他脚脸颊,舔了舔自己因为紧张而泛白的唇瓣后才嘟嘴轻触那薄唇。 沈浪的吻有淡淡的烟草昧,她不爱烟味,但他的味道却不教她讨厌。 从未主动吻过人的她,生涩地吻着那紧抿的薄唇,双手改而抵在他肩膀,两人此时亲腻的犹如情人般,当她的舌小心的探八他口中时,此时被挑起情欲的沈浪却由被动转主动地拿回主导权,高大的身躯重重地压上她。 这一过重的重量教江水流急得睁开眼,想要推开不动如山的身躯,只是双唇还被他给强吻着无法言语,小手用力地拍打他的双肩,想要他移开,谁知却被沈浪大掌一擒,再次将她的双手困于头顶。 “沈浪,你不可以这样……”得到空隙细喘的她,被他的强蛮吓得快哭了。 “为什么不可以?”他粗喘着鼻息,那炙热的气息喷在她颈间。 “我——” “嘘,别说话。”低沉的嗓音止住她的话。 此时江水流身上的内衣裤不知何时被脱掉,连同沈浪的衣服款一并给丢下床,两人肌肤相接触的那一霎那,她急咬住下唇,就怕自己真哭了。 这时她才完全明白,打从一开始沈浪就没有放她走的意思,只能怪自己太单纯,才会相信他。 而压在她上方的沈浪,体内的欲火被点燃,想要拉她上床狠狠地爱她一遍的念头早就不下百来遍,只是小花苞迟迟不肯开花,不管他是如此轻哄带宠,小花苞依旧敞我。 直到现在,在他不愿继续等待下去时,略有小女人风情的她,无意展露含苞待放地教他给攀了,为了证明自己的雄性能力,为了让她明白自己的能耐,沈浪决定要她明白狂言后的下场,就在今晚,这一夜,这一张床上,他与她,男女的战争才要开始…… 她好想死了算了! 隔天清晨,江水流是落荒而逃地趁沈浪进浴室冲澡时回家。 还好小姨不在家,她连忙冲进自己房间,脱下衣服后马上进浴室梳洗,打算将沈浪的气息给洗掉。 却发现自己雪白无暇的皮肤上,不知何时多了几处红红紫紫的痕迹,教她怎么见人! 江水流洗好澡后,穿着一件保守的t恤及牛仔长裤,颈部的红印教她用ok绷给遮住,就当是给蚊子咬了。 没多久,她听到小姨的声音,“小姨。” “咦?水流,你怎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半夜。” “那,今天上班吗?” 当然要,不过上班之前,要先消灭证据。“我现在要去上班了。”已经六点半了。 “要不要吃早餐?” “我来不及了。” “水流,你脖子怎么了?”小姨发现她脖子上的ok绷。 “昨天工作时被蚊子叮的。”而且是只超大的恶质蚊子“小姨,我上班快迟到了,再见。” 江水流好像脚底抹油般地冲出家门,来到便利商店后,穿上背心开始一天的工作。 脑子里却还是不时想起昨晚沈浪的热情及自己的回应,太不应该了! 她竟然回应他的侵犯,江水流觉得太对不起自己,为此她罚自己中午多吃个面包,平时她可是不随便乱吃东西的。 “一包大卫杜夫!” 纪烈瞪着她送上的香烟,那是一包七星,而他要的是大街杜夫。 “我要一包大卫杜夫!”被人一吼,猛一回神,连忙将白盒换了紫盒,找了钱她继续自己的神游。 “你怎么了?”瞧她一脸失魂落魄样,纪烈好心地问着。 “没有。” “跟男朋友吵架了?” 小女生就是爱要脾气,跟他家那个一样,动不动跟他闹性子,他脾气好,能忍耐老婆的别别,但不是天下男人都一样。 “不算是!”她是跟个老男人吵架。 “对了,我大姐人呢?”平日她不都在这里捍卫自家小花,今天怎么不见人影。 “她去银行。” “我听说你跟阿浪在交往?”打量了下,很难想像小丫头的她竟对了沈浪的胃。 “哪有,谁说的!”江水流心虚摸着脖子反驳。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哪还要人说?” 眼睛看了她脖子上的ok绷,过来人都了解,那是为了遮什么,看来冷静的沈浪终于按捺不住开始有动作了。 “才没有!”江水流决定誓死否认到底,特别是经过昨晚。 “那他有女朋友你都不在意?” “他哪有女朋友?” 纪烈耸耸肩,“阿浪很有女人缘,一堆女人抢着当他女朋友,你若是不要,我可以介绍几个不错的妞给他。” “他才不会答应。”江水流低声说,心里很不是滋味。 “为什么不?他又没有女朋友,也到了适婚年龄,该结婚了。” “他才三十岁。” “我们同龄,我都结婚半年了,他也该加把劲才是。” “沈浪才不会跟别的女人结婚!”被纪烈的话气到,江水流孩子气地叫着。 “为什么,你又不是他女朋友,干嘛那么在意?” “不要你管!”江水流拿起抹布擦着桌面,一面下着逐客令,“东西买好了就快走。” 小丫头翻脸了! “哈哈……”真如大姐所言,她跟沈浪是来真的,真看不出来,沈浪平日沉默寡言,竟会交上个嫩丫头,根本是株还未开花的小花苞嘛。 “你笑什么!”美眸白他一记。 “我连笑都不行吗?” “可以啊,只是看起来很像白痴。” “你说什么?” “哼!” “小丫头,喜欢就不要逃,免得把到手的宝送人了。” “我才不稀罕。” “那好,我这就回去找阿浪,晚上出去找几个妞好好玩一玩。” “你不是结婚了?”他老婆长得清秀可人,他却这么伤她,太过份了,跟沈浪一样,都是烂人。 “偶然一次,况且我是舍命陪君子,巧利不会介意的。” 闻言,江水流偷偷瞥了眼纪烈,小声问:“你们晚上真的要去找女人?” “没错。” “在哪里?” “你要去吗?” 江水流无言地低头继续擦桌子,纪烈见她上勾,也不再逗她了,跟她讲了店名及地址,“记好,若是要来,就要穿性感点,别像今天这样,男人见了没有胃口。” “你快走啦。” 江水流长这么大,谁敢说她不耐看,再想了想,沈浪今晚真的要去找女人,那她怎么办? 他怎么可以这么过份,明明说喜欢她的,而且昨晚他明明说了,要她当他的女朋友,怎么今天都变了。 还有……还有,他还跟她上床了不是吗? 当天晚上,沈浪与纪烈出现在公司附近酒店,这是两人的习惯,偶尔来这里喝点小酒。 “上了?”纪烈看得出沈浪心情沉闷,八九不离十为了那朵小花苞。 不回应就代表承认,纪烈啧声摇头,“你真想不开?” 沈浪不语,只是回想着昨晚他狂野的占有,已说明自己的真心,谁知一大早,小丫头竟趁他不注意,溜得不见踪影,教他气煞地想捉她来痛打一番。 “不再考虑?” “都上了,还能考虑什么?” “也是,我看她还不错,除了太年轻,跟你倒是蛮配的。”都喜欢玩口是心非游戏。 “她多大?” “十八岁。”而他都要三十一了。 “她家人同意?” “她没有父母。”纪烈见沈浪饮尽杯中酒,才要开口,行动电话却在这时响起简讯。 是他老婆大人,沈浪光看他脸上露出的笑,早猜出,“女王传唤了?” “嗯,要我带宵夜回去。” “那走吧。” 他今晚没什么心情在这里待着。 沈浪才一踏进大楼守卫室,马上被一男一女的谈话给吸引住。 因为那女的不是别人,正是今天出逃的小花苞,而在她眼前的竟是那天碰见的向天石!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由两人的表情看来,似乎是在争执。 “我不准你穿这样出门!” 瞧她穿得什么样,一身性感白色连身圆舞裙,诱得男人难以移开目光,向天石才一踏进大楼,即被她的穿着给钉在原地,而后马上扯住要步出的小人儿。 “要出去就换件衣服,不然就别想走出去!”他跟她是杠上了! “小姨都没有说什么。” “你就是这么被她给宠坏。” 向天石有时真怀疑自己妻子到底是怎么教的,江水流的脾气就是她这么给纵容出来的。 都跟她小姨结婚了,还叫他老男人,叫他一声姨丈有什么难吗?怎么说都养了她十年,该疼该宠的,他哪一样没尽心,真是没良心的丫头。 “我要来不及了。” “去哪里来不及?”向天石双手环胸,解下身上的西装外套,直接披在她肩上。 这个动作教沈浪黑眸转沉,双拳紧握地瞪着眼前的两人。 “我跟人约了见面。” “沈浪!” “才不是他!”想到他,心里就有气,不想也罢。 “他不是你男朋友?”那小子的占有欲他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来,怎么她还不懂。 “才不是!” 明喔喜欢人家,嘴巴却这么硬,这脾气跟他简宜就是一个模子出来的,虽不是他亲生的,但他早视为己出了。 向天石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吁了口气,“小丫头,跟男人谈恋爱不是这么谈法,懂吗?” “我又没有跟他谈恋爱。” 瞧她说的,小脸骄傲的抬起,像只孔雀殷地直让人怜爱。“改天我会找沈浪谈谈。” 好不容易才养大,还来不及再多宠些,有人就来跟自己抢,他这才明白,老男人的角色真是不好当。 “不要!” “回家了。”向天石没好气地说,怎么样他都不会同意她穿这身衣服出门。 “我……”江水流还想要反抗,却在转身时,瞥见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他是不是误会了?瞧他一张脸拉得老长,而且还严肃得有些难看,一时气不过的朝他吐了舌。 他怎么回来了?他都回来了,她又何必大老远跑出去? “那等一下我要吃冰淇淋。” “不行!” “为什么不行?” 又来了,老男人的徵状又发作了。 “你忘了上次谁生理痛在床上哭得打滚?” 医生解释是冰品吃太多,为此他下令不准再给她任何冰食,也严禁家里任何人买冰品。 “那已经是很久的事了!” “都一样!”电梯关上的一霎那,她见到沈浪转身离去的背影,似乎有些落寞。 “——” 他怎么可以又出去了?难道不知道天黑了就该在家里别乱跑吗? “怎么?” “人家好想哭哦。”说完,她就趴在向天石怀里。也不管他是不是愿意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沾了他一身。 向天石无奈,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第八章 向天石坐在办公室里,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面前的沈浪,怎么都猜得出来他今天来的目的。 “你跟水流是什么关系?” 沈浪妒夫的角色扮得好,隔日直接杀到向天石办公室。 来到沈浪面前,丢了根烟给他,向天石吸了口烟问:“你跟我家丫头又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的人。” “是吗?”有哪个男人敢如此大刺刺地来到人家长辈面前这么呛声。 “交往多久了?” “四个多月。” 向天石点头,吐了口白烟,“她还太小,玩不起男女游戏。” “我从来都不是在跟她玩游戏。”否则今天他就不会来这里了,坐在向天石面前,沈浪的态度显得从容及镇定。 “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先弄清楚你跟水流的关系?” 他姓向,水流姓江,祖宗十八代肯定没有关联,今天却凑在一起,他心里的怀疑不能说没有。 “我养了她十年。” “她是你的养女?” “她是我最骄傲的小克星。” 沈浪自认被她也克得逃不开,也根本不想逃,十八岁的她,没有挑逗男人的手段,不懂风情为何物,但她就是有办法掳住他的一颗心。 “她小姨是我妻子,你可以猜想我跟她的关系。” “原来她口中的老男人就是你?”沈浪瞪眼,手里的烟差点掉落,难以置信的瞪着向天石。 见沈浪的反应,向天石无奈地耸肩,“要跟她在一起可以,我只有一个条件。” “你说。”既是家长,沈浪只有礼让三分了。 “别让她受委屈了。” 江水流自小到大,大祸小灾不断,他虽是常常发火,却从没有一次真心责备,否则哪能养出一个这么刁钻的小丫头。 “她还太年轻,没有你,会有其他男人爱上她,可是我不想见她受伤害。” “我了解。”沈浪拧熄了烟。 几日不见,江水流发孤自己心里很想沈浪,而且是想得连睡觉都会叫他的名字。 可是…… 沈浪呢?那天后他就像空气一样消失,对她不闻不问,站在便利商店的她,天天犹如望夫般地等着,可他还是没有出现。 难道他真在意自己与老男人的亲腻? 他该不会是在吃醋,以为自己跟老男人有一腿? “水流,你怎么了?” “店长,你来啦。”纪家大姐春风得意,她是个快乐的已婚妇女,哪像她,才十八岁就已是弃妇的悲惨了。 “水流,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她不是病了,只是害相思! “没有。” 纪大姐怀疑地打量着,而后她拍了额际,“沈浪这几天怎么没来了?” “可能进棺材了吧。” “水流,怎么可以这么咒阿浪呢?” 江水流闻言,懒懒地趴在柜台上,毫无生气地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 忽地,自动门打开,一抹清雅的女人香水味传来…… 纪家大姐眼睛一亮,难得见到如此美人,瞧她细皮嫩肉的完美身材包裹在合身连身白裙里,细跟高跟鞋踩着莲步地走来。 “水流——” 咦,好像是小姨的声音? 江水流本是懒洋洋的趴着,猛地抬头,“小姨?” 纪家大姐一昕,江水流的小姨,难怪了,江水流长得如此动人,当人家小姨的自然也美了。 “我来附近找朋友,顺道过来看你。”小姨细柔的嗓音真好听。 “小姨,你要不要喝饮料?” “不了,我等一下跟你姨丈约了吃饭。” 嗟!又是那个老男人! “小姨,你陪人家好不好?” “你不是在上班?” 纪大姐一听,体贴地问:“水流,你今天要不要先休息?” “可以吗,纪大姐?” “你今天气色不好,准你放假。” “纪大姐,你真好。”江水流开心地大叫着,脱下背心,直拉着小姨想往外走。 “这样好吗?”小姨问。 “没关系。” “那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了。”她小姨有礼地笑着说。 那天下午,她陪着小姨四处闲逛,老男人打电话来时,她都代答,根本不理会那头气得几乎要跳脚的人。 最后还是小姨爱夫心切,买了食物去慰问老男人,而她呢?则是回大楼里窝在自己房里继续她的相思病。 一个礼拜后 自那天与大叔在大楼里被沈浪瞧见,一直没有踪影的沈浪又出现了。 一身清爽的小可爱加上及膝短裙,像朵小花般地清新动人,刚才两个高中生路过,被她的美色给吸引,却又被她的恶质态度给吓跑,而后她无心看店。 一颗不安定的心飞得老远,,像是小鸟般地在天空飞翔,直到人声将她拉回现实。 “一包七星。”好熟的声音! 猛地抬头,就见一张熟透的俊美脸庞落入眼底,“没有。” 她睁眼说瞎话,身后就一盒七星躺在那里等人带走。 “纪大姐呢?” “在里面查货。” 沈浪二话不说,直往仓库走去,不出一分钟,“走吧!” “去哪里?” 沈浪没说,纪大姐一脸紧张地跟着出现,“水流,你真的要丢下纪大姐吗?” 纪家大姐想到刚才在里头,沈浪脱口而出的话,心里直发毛,心想才请不到几个月的镇店之宝,该不会又要被人给抢走了吧? “没有啊。”江水流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跟我走。”沈浪朝她伸出手,态度坚定。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失踪这么久,才一出现就像个霸男。 沈浪没再给她多想,大掌用力一拉,即将她给捉出柜台,“大姐,人先借我一下。” “阿浪,要记得还啊。”千万别像她家纪烈,借了就独占了,打死都不还。 “我不要去啦r江水流挣扎着,不过还是被押进沈浪的车子里,丰田汽车在转角消失时,纪大姐才忆起,刚才沈浪说什么? 要去法院? 去法院干什么? 一个钟头后,两人走出法院,江水流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着。 “人家不要结婚啦!” 她才十八岁,少女的人生才刚开始,就被这臭男人给拉进法院公证,手上还拿着结婚证书。 她不要,不要! 耍赖地停在大门口,沈浪微笑哄着:“婚都结了,难道你要反悔?” 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入流,但这是唯一可以困住她人的方法。 “结婚不是都要穿得美美的?”她委屈的说,因为她今天一点都不美! “你不管穿什么都美,不要担心!” 刚才结婚时,一旁的工作人员见她,视线几乎要移不开,要不是他怒目地一把将她拉回怀里,怕那几个碍事的家伙己上前搭讪了。 “我还没有跟小姨讲!”重点是她一点都不要结婚啊。 “现在回去讲也来得及。”沈浪笑着说i看得出来那上扬的嘴角有着得意。 “我不要。”江水流气呼呼地直捶他,“这个婚礼不算!” “水流!” “你看你还那么凶我。” “有人在看了,先回车上。” 沈浪吻了吻她梨花带泪的小脸.边哄着带她回车上,而后再拉她坐在自己腿上,像哄小孩般地说好话。 “别哭了。” “人家今年才十八岁。”江水流语调带着哭腔。 她边哭边故意将泪水擦在他西装上。 “已经成年了。”起码他不是诱拐未成年少女。 “那也才十八,我都还没有交过男朋友。” “你已经结婚了,男朋友就省了。” “也没有被人追求过。” 以前跟在她身后的苍蝇一堆,她全看不在眼里,现在连勾引苍蝇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又如何?”啄了她的红唇,看着她右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沈浪心里很是满足。 “哼!” 直捂上他的唇,不让他再占自己便宜。 “那晚我是不是弄痛你了?”自己的热情,只想在她身上得到更多,那难以控制的欲火,如野马般狂奔,尽管她哭了,一再哀求他停止,他却无法止住自己的律动,一再地狂肆索求。 那一夜,她是哭着入睡……看着她凄楚怜人的小脸,沈浪只能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压下那再次涌上的欲火。 “你不准说!”想起那晚,江水流小脸霎地漾起一抹红。 “为什么不准提?”他玩味地看着她羞怯的小脸。 “……”那晚虽是痛得她都哭了,但也美好得教她难以忘怀,可是她就是气他! “走吧,回公司了。”下午他还有一堆工作要赶,没时间再浪费了。 “公司?”这个人刚刚才跟自己结婚,不到半个小时,他就要丢下她去公司工作? 这……,这是不是太过份了? “沈浪,我要跟你离婚!” 沈浪会同意离婚吗?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了! 新婚的两人因为沈浪的工作而阵守公司,纪烈与小知见他回来交接,连忙外出赶工,走之前纪烈还不忘贼贼地朝沈浪打个招呼。 原来他早知道沈浪要拉自己去结婚,而小知则是因为消息来得太突然而瞪眼讲不出话来! 此时办公室只有他们两人,江水流因为睹气,与他画地为界地守在小知的位子后头的沙发窝着,沈浪则是专注地测试新写的电脑程式,那副认真严肃模样。她看了心里更气。 己过中午,江水流肚子饿得几乎要贴肚皮,沈浪却是一副无所觉的将她晾在沙发,任她无聊地走到小知位子上跟那缸小鱼打交道。 “肚子饿了吗?” 好半晌,那个只顾着工作的男人终于开口了,江水流闻言故意不搭理,就是要跟他睹气。 “我请小知买午餐回来,想吃什么?” “不吃!” 就算她饿死,都不干他的事。 沈浪见她折磨水缸里的鱼,好心伸手拯救奄奄一息的小鱼们,一手将她捞了过去,让她轻盈的身子坐在自己腿上。 沙发因为两人的重量而凹陷,“生气了?” “我才没有。”抿着嘴,小脸就是不肯看他。 “真的没有?”戏谵地抬起她下颚,深深地印个吻,将她的抗议,不愿都给吻走,直待她气喘吁吁地说不出话而喘息时,他才满意地见她一脸绯红。 她美得教自己屏息.连他自己都很难相信,他们结婚了。 “你、你不要吻我……”她细喘的说。 “那我要吻谁?”再偷个吻,见她红唇上湿润欲滴地红肿着,忍不住地再给个吻。 好不容易当江水流躲开他的索吻后,小知不知何时己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有人!”羞死人了,她想死,真的好想死! 刚刚的吻,小知一定看到了。小脸埋在沈浪的胸前,不肯抬头示人。 “小知,汉堡买回来了吗?” “我放在桌上。” 沈浪抱着像是无尾熊不肯见人的江水流回到自己位子,“吃午餐。”他在她耳边低语。 江水流死命摇头。 “小知不是别人,不用害羞。”小女孩的心思,他没有抹个七分,也有八分。 想来她是在闹别扭吧。 闻言,江水流抬眼瞪人,“我才不是害羞!”终于小美人肯抬头见人了,动人的小脸还见睹气成份,那红肿的唇瓣依旧,细白颈间还残留他烙下的红印。 “好,你说不是就不是,要不要吃汉堡?”帮她将汉堡盒打开,包装纸拆开后交到她手里。 江水流从不跟自己的胃过不去,就算再生气都知道吃饭皇帝大,一切等她饱餐一顿再说。 坐在一旁的小知头一次见浪哥这么哄女人,而且还当着他的面将女人给抱在腿上,那副疼惜样他看了都软了。 “小知,纪烈那边处理的如何了?” “差不多,就等对方测试完就可以签约了。” 沈浪打开鲜奶,“别只顾着吃,喝一点牛奶。”沈浪的喜好真的跟常人不同,从没有人吃汉堡会配牛奶,只有他老人家才是。 江水流听话地喝了一口,“我想喝可乐。”看了沈浪还继续工作的认真态度,她心里其实还是有些甜蜜,起码他不是不理她,不是将她丢在一旁不理,在工作与她之间,沈浪先哄了她,这让她有一点点小小的胜利,心也多少平衡了些。 “不行!” “为什么?”她嘟嘴。 “对身体不好。” “沈浪,我想回去工作了。”店长一定心急,她想回去跟店长交代一声。 “我已经帮你辞了工作。” “我、不要——!" “我不爱我的女人抛头露面。”他好大男人,而且比起家里的老男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的女人?十八岁的江水流真成了浪哥的女人,小知心想,看来揠苗真的被助长了。 “我只是在便利商店工作……” “一样。” “那我没有工作,谁给我钱?” “我养你。”他什么没有.钱多得自己都懒得去数。 “你有钱养我?” 要养她,可不是随便哪个人都可以,自小被家里的老男人宠上了天,小姨情妇的身份就是帮金主大把大把地花用钞票,所以她自小养尊处优,沈浪只是个小小的工作室合伙人,真有办法养她吗? 想到这里,她忽然起了恶作剧之心。 “那我等一下回家要去逛街。”既然有人开口了,她不花白不花,就好好地给他血拼一场,看他打算怎么办,会不会明天马上同意离婚。 “好。” 牛奶的味道在她口中荡开,沈浪的疼宠却在她心田里起了涟漪,一波波地起伏,她是不是真的恋爱了?与一个强逼自己结婚的男人恋爱了? 第九章 百货公司之行,两个小时的血拼下来,战利品无数,以为自己的挥霍会吓到沈浪,他却是温柔微笑地由着她胡来。 回到沈浪的家,她才惊觉一件重大事件,凭什么沈浪有能耐住在这栋豪宅大厦里,她的疑问在洗过澡,走出浴室时,即被一只兽性大起的沙文猪给打断了。 贪得无魇的他,渴求的欲望几乎不是她能承受的,况且她生嫩的不知如何回应男人的渴望,娇喘再娇喘,一声声地落入沈浪的耳里,直至他终于满足肯放过她时,江水流几乎是瘫在他身上,连手指头都没力气动。 柔软曲线与他的强健贴合,像只魇足的小猫般枕在他胸膛,“沈浪。” “嗯?”他的大掌爱不释手地抚着她光滑的背脊,薄唇在她发际印细吻。 “这里真的是你的家吗?” 自从搬离家里后,他就一直住在这里。“为什么这么问?” “这里好像很贵?”她前阵子刚好也被过户,名下也正好有了一户这么贵的屋子。 “还好。” 还好? 他说还好? 抬起上半身,手指勾勒出他俊朗五官的线条,移至他嘴角时,被大野狼给咬住不放。 “你想问什么?” 清澈的双眼睁开,沈浪眼中有她的倒影,尽管她还生气被逼结婚的事,但自己内心喜欢沈浪却是事实。 “你怎么有钱买这里的房予?” “为什么没有?” “因为这里很贵。”不是一般普通人家住得起的,她家那个老男人是有祖先福荫这辈子才能如此大享荣华富贵,可他呢? “我有钱。” “很多钱?” “哈哈……,现在才担心老公有没有钱是不是太迟了些?”双臂收紧,将她更牢牢地搂在怀里。 沈浪笑得好看,没有眼镜的遮挡,她发现沈浪的眼神其实有点邪魅,不如平日的不苟言笑,是那种能勾引女人注意的眸光,应该说是玩世不恭。 “如果我介意你没钱呢?” 她总要先给自己一个靠山吧,今天在百货公司买的战利品,少说也有六位数字,他连眉头都不皱地就这么刷卡了,她担心自己会有需要下海的一天。 “不用想那么多,专心当你的沈太太,你老公的经济来源百分之百不会有问题。” 他自信满满地拍了下她的俏臀。 “真的?” “真的,你唯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什么事?”她傻傻的问。 “满足我。” 还来不及多说什么,江水流娇小的身子再次被压在强壮的身躯之下,一场男女欢爱戏码再次上演,江水流惊喘地搂着他的颈项,承受他给的重量,她终于发现,为什么老男人总是爱这么欺负小姨了,原来是跟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是这么美好的一件事…… 经过沟通,江水流怎么都不愿意离职,所以她继续在便利商店工作。 纪大姐知道她结婚又没舍弃工作,大方地加薪到二万块,江水流第一件事即是下班去百货公司买礼物给小姨及老男人。 小姨结婚后本是要搬回祖宅,却因为老男人最近忙着工作而先行作罢。 今年的秋天来得慢,秋装却是上架了,想了许久,百货公司逛了一圈,最后她决定买件性感睡衣给小姨,算是补送他们结婚礼物。 没想到老男人也在家,他刚进房间洗澡。 “小姨,喜欢吗?这是我用薪水买的。”两份礼物花了她三分之二的薪水。 “怎么会临时想买礼物给小姨呢?” “我加薪了。” 火红媚惑的设计,晚上睡觉时保证老男人见了恶狼直扑。 “你怎么会买这种睡衣?”当了人家情妇十年,头一次收到如此火辣的情趣用品。 “满足你的老男人啊,我怕他中看不中用,这个应该有辅助的功用。” “水流,不可以这么说姨丈。” “人家只是开玩笑的嘛。”吐了舌头,“小姨我肚子好饿。”下班直接飞奔百货公司,到现在都没有吃任何东西。 “等一下等姨丈洗好澡一起用晚餐,我煮了义大利面。” “好。”看了眼时间,她想沈浪应该还在忙吧。 “我听你姨丈说,你有男朋友了?”是个不错的男人,对水流照顾有加。 “姨丈在开玩笑。” 她已跟恋爱及男朋友这个名词绝缘了,况且她还不知要怎么提跟沈浪结婚的事,怕小姨心脏无力,老男人也在,所以她绝口不提。 见小姨走进厨房,江水流才要跟进,余光瞥见老男人己步出房间。 “你还没走?”老男人穿着一身休闲服t看来年轻多了。 “小姨,他赶我。” “亲爱的,水流难得来。” “她前不久才来。”而且还哭湿了他最喜欢的一件衬衫。 抬起下颚,江水流走到沙发边,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拿去!” “这是什么?”老男人一见她将礼物推给他,俊容竟有些不自在。 “炸弹。” 江水流硬将礼物塞到他手里,“我肚子好饿,可以开动了吗?” 随着江水流的叫声,小姨连虻准备拿出晚餐,独留向天石发楞地看着礼物。 那个小丫头竟然送他礼物! 向来只会跟他作对,以为她早被宠得无法无天,不知感恩时,一份惊喜在他心里涌现。 “亲爱的,吃饭了。”没有打开礼物,脸上满足的勾勒出笑容,小丫头还是没有白疼。 不过向天石的喜悦只持续到入睡前,因为江水流这晚打算霸占他老婆一整晚,瞧她此时正呼呼大睡地躺在他们的新床上。 小脸纯真的露在棉被外,替她盖好被子,老婆心疼地顿了顺她的头发,“水流真的长大了。” “一天到晚缠着你根本还是小孩子。”老男人没好气地说,坐在床沿一侧,瞪着全然没有知觉的江水流。 “她已经懂得工作赚钱,而且还会想到我们。” “算她还有点良心。”两人会心一笑。 “你明明就疼她,却爱跟她吵。” 睨了老公一记,那风情教老男人似乎要无法自拔地将床上碍事的江水流给踢下床去。 “哼。” “为什么不打开看她送你什么礼物?” “有什么好看的?”小丫头会送什么礼物。 “看看嘛,我很好奇。” 向天石拗不过老婆的要求,起身拿了礼物过来,嘴上虽是生硬,但他脸上的表情早已说明一切。 “她若是真给我送些不入流的东西,看我不真踢她下床……”话还未说完,只见他马上低吼:“该死的她,竟然给我买这种东西?” 他老婆一见,羞红脸,笑了。 原来水流特地送了一打五彩三角内裤及一打情趣保险套。 “很实用啊。” 向天石冷哼一记。 “里面好像还有。” 原来在最不屑还有个小小的包装盒,向天石懒得再打开,怕又是某种令他心脏加快想揍人的垃圾。 谁知,打开后,里头是条领带.水流的眼光好,沉稳的款式很适合向天石。“这份礼物挑得很不错哦。”他老婆打趣说。 “我还是爱你帮我挑选的。”明明心里很爱,嘴巴上还是死硬的背着良心话,只是嘴角那份上扬早已泄露了心情。 “水流的心意嘛。” “她今晚真睡这里?”都已经十二点多了。 “嗯。” “那我呢?” 没有她在身边,他难以成眠。 将爱妻一把拉过,搂在身前,热情地给了她一记深吻,而后粗嘎急喘地:“我想要你。” “别这样,水流在这里。”他老婆害羞地拍他,被吻肿的唇带着他的气息。 向天石再瞪一眼床上的江水流,伸手打算抱她,“会吵醒她。” “她要睡也要回她自己的房间去,这里我们的新房。” “天石,别这么大声。” 向天石拗不过老婆拿了床头柜上的香烟走到外头阳台,没多久,他老婆也出来了。 “生气了?”她柔声问。 “我没那么孩子气。”话虽是这么说,但脸上的线条却是不争的事实。 “要不要去客房?”老婆难得大胆邀请,向天石手上的烟差点抖掉。 “你这是在挑逗我吗?”声音有些低沉,双手将她给抱在怀里。 “水流今天送我一件睡衣,我想你应该会喜欢……”话还未说完,向天石已将她揽腰抱起。 而那个占了人家新床的江水流,还不知情地呼呼大睡,似乎忘了,家里还有人正等着她回家过夜…… 晚班说她准时下班,那么她去哪里了? 沈浪开车在外头晃了一圈,又在大楼外等了一整夜,心里的担忧在眼里一览无遗。 一包七星香烟很快抽完,沈浪走回大楼,行经守卫时,突然想起什么打住步伐。 “沈先生,你好。”守卫客气的问好。 “可以帮我查一下向天石先生住几搂?” 守卫翻了住户名单,“你说的是向氏企业的向天石先生吗?”这里的住户个个有来头,守卫仔细地问。 “嗯。” “他住在十九楼。” “十九楼只住他跟他妻子?” “这有一个女孩,是他妻子的侄女,他们在这里十年了,每个守卫都认识她,那么美的小女孩,谁看了都要多瞧一眼。” “你今天看到她了吗?”他怎么会忘了,他那小妻子有个天大的靠山。 沈浪心头一口火气直上i怕是要火山爆发了。 “今天?我十点过来的,所以不确定,不过听早班守卫今天下午见她回来过。” 沈浪哪里还肯多听,转身就往电梯方向走去。 “帮我按十九楼!”完全命令语气。 “这么晚了,沈先生是要……?” “我要去捉人!” 他的小妻子竟敢有了家不回,就不怕他担心吗? 什么时候她才会长大一点,十八岁的豆蔻少女,却教他一颗沉稳的心都栽了。 电铃声一阵阵地响起,向天石本是不打算起身,爱妻搂在怀教他不愿放开,最后还是被迫起床。 “怎么会有电铃声?”这栋大楼平时深严,就算有访客也会先行告知,今晚似乎有些不对劲。 “该死!我倒要看看那人有什么天大的事?”向天石穿上睡衣,而后走出客房。 打开客厅电灯,已带火气的他连摄影机都不看地直接将门给打开。 “她人呢?”沈浪劈头就问。 “谁啊!”向天石火气也不小地回吼。 “江水流!” “你半夜来我家按门铃,就为了她?” 这男人似乎错得离谱,江水流怎么说都是他看护的,跟她小姨结婚后自己己成了她的监护人之一,沈浪就算是男朋友,也没有权利这么大声嚷嚷! “我要带她回家!” “回家?”浓眉一挑,“沈浪,你是不是说错了?” “我想我忘了跟你们说,前几天我跟她己在法院公证结婚,她现在已经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所以我现在来带她回家。” “什么?“凉吼声响起。 结婚了!他家小丫头结婚了? “沈浪,你最好把话说清楚!”据上次见面才几天;他竟然拐他家小丫头结婚去! 向天石恼火地站在主卧房,只见江水流此时还一脸天真的熟睡着。 沈浪一见等了一夜的老婆,二话不说跨步向前,将她娇小的身子给搂进怀里。 “人我带走了。” “不行!”向天石挡了他的路,不肯这样就教他们离开。 “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难道不知道我家丫头才十八岁?” “知道。” “那你还拐她结婚?” 这根本是形同诱拐末成年少女,向天石哪里能容得了人将他一手宠到大的小公主给带走。 “她成年了。” “你……!” “对不起,我先走了。” “不准走!” 直到大门一关,老婆被他的吼叫声给惊醒,“谁来了?” “都是那丫头,我明天非要剥了她的皮不可!”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学人家结婚! “水流,她怎么了?”不是好端端的在房里睡觉吗? “她竟然跟沈浪结婚了。” “结婚?怎么会?水流才十八岁……”他老婆惊呼,无法置信。 “人家都上门来讨老婆了。”想到他火气就大,客厅那把久没开封的武士刀似乎可以派上用场,明天他正好可以带去十八楼砍人! 江水流被带回家。本是熟睡的她被突来的声音给吓醒。 “起来!”沈浪口气不悦地拍着她的俏臀。 “好痛!”抚着小屁屁,睡眼惺忪地睁开眼。“你为什么打人家啦!” 沈浪一见她醒来,马上将她给按趴在自己腿上,火大地掌力直击上她的小屁屁。 “啪!” “哇,好痛……”江水流唉叫,挣扎地想要移开,奈何力大不如人。 “谁叫你今天不回家的?”他担心了一个晚上,而她呢? 竟然在自家里睡了一整晚!这笔帐他不好好讨回来,男人的颜面全失。 “人家睡着了嘛。” 大掌再拍了下,痛得她眼眶泛红哇哇叫。“不要打了啦,好痛!” “痛!你也知道痛?” 自从认识她后,沈浪几乎是失了理智,哪还是平日冷静自持的自己,一颗心全放在她身上,而她呢?回报给他的又有多少? 想到这里,不平地又重重地击下另一掌。 “啊,好痛!” 被打疼的江水流哭了!而且是像小孩子一样地大哭着。 “下次还敢不敢?” “我不要跟你好了,你走开啦!”她双脚拼命地踢动,却怎么也挣不开他的人。 “还敢说!”沈浪再打。 “不要打了,人家的屁股好痛!” “那就说,以后还敢不敢不回家?” 怕了沈浪的粗暴,江水流小声地哽咽着:“人家不敢了啦……” 早知道她今天就离家出走。 见她又哭又叫,自己的力道是重了些,心里不舍地将她给扳正面向自己,“水流。” “不要跟你好了。”她赌气地将头一偏,就是不看他。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他沉声说。 “我只是不小心在小姨家睡了,又不是故意的。” “那下次不要再犯了好不好?” “可是你打我……” 长这么大,老男人都没有打过她,不管她再顽皮、再惹他发火,老男人只是气得大吼,但沈浪却打她! “因为我担心你,懂吗?”他低头吻了她的唇,低语说。 “不懂……”大人的感情世界太复杂了,她还来不及去感受。 “水流,看着我。” 重重的叹了口气,沈浪心疼地吻去她脸上还残留的泪水,从不知她是这么爱哭的小女孩,还以为她倔强又不服输。 “不要!” “还痛吗?” “当然痛了,不然换我打你看看。”她嘟嘴,气得在他肩上又拍又捶的。 “我看看。” “不要!”她一惊连忙捂住小屁屁,不让他得逞。 “不看怎么知道是不是很严重?”沈浪一本正经的说。 “不用了,已经不痛了。” “水流,别老是跟我唱反调。” “你不要看啦。”他怎么这么色。 “看一下不会怎么样。” 他不会怎么样,可是她会害羞啊。 “人家……” “傻瓜,我们都是夫妻了,有什么不能坦承相见的——” 沈浪将她放在床上,解下她的睡衣,而后只听见他低声咒骂,没想到自己下手竟是如此狠心,瞧她小屁股红肿一片,怕是要痛上几天了。 “下次别再惹我生气了,答应我。”翻过她,任她趴在自己身上,将她赤裸小小的柔软身子搂在怀里。 “嗯。” 虽然心里还生气,但一见沈浪深情的眼眸,江水流心里深处竟然有个声音要自己原谅他,还主动地印个吻在他唇上,这个吻一发不可收拾,将沈浪心里的渴望再度唤醒,由被动反为主动地开始另一场欺负了。 一个小时后…… “沈浪?” 江水流的小屁屁还痛着,不过她心里的满足更多,像是饱食餍足地小猫趴在他胸前。 “嗯?” “我喜欢你。” 是的,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真的好喜欢沈浪,虽然他总是一板一眼,总是一本正经,婶喇于严肃,可她就是这么不知不觉的喜欢他。 “嗯。” 不满他的单音,江水流双腿磨蹭着他结实的双腿,“那你昵?” “你说呢?” 制止她的挑逗,怕自己好不容易平息的欲火会再次燃起,怕生涩的水流应付不来这么多的热情。 “哼!” 薄唇寻得她的耳垂,在那里细细柔柔地将他心里的一片真心诉出,这才终于教小女人的她满意地闭上眼。 还好他也喜欢自己,否则她就损失大了。 第十章 江水流若是以为风雨已是平静了,那么她就错了,等着她的还有一个更难搞定的老男人。 坐在自家客厅里,沈浪就坐在她身边,这是她第一次听话地将双手乖乖放在膝上。 而她对面的老男人则是一脸气怒地瞪她,害江水流赶快求救地看着小姨。 小姨无奈地摇头,显示这次她也无能为力。 “江水流!” “都是他,是他拉着我去法院结婚的。” 虽是想自己承受,但老男人的火气实在太大了,她连忙将责任给推到他身上。 况且那是事实,本来就是他的错! 向天石闻言再骂:“人家要你结婚,你还真傻傻的结婚,你不会反抗吗?” “人家忘了嘛!,’当时情况紧急,她又因为被吓傻了,根本忘了可以说不。 “忘了?我怎么从没见你忘了惹我生气?”老男人气急败坏地吼着。 “都是你啦!”小心地白了沈浪一眼。 “我那天明明跟你说好了。只要结婚,就不把我们上床的事说出来,你自己都同意的。” 沈浪这一招果然高明,向天石听得大力击桌,她小姨倒抽口气,而江水流似乎又要哭了。 他怎么能这么陷她于不仁呢?都说好了,这是秘密,怎么可以说出来? “你怎么可以不守信用?”她嚷着。 “我没有吗?”沈浪笑着看她,那眼里有着疼惜。 “你当然没有了,我们才睡过一次!”她叫着。 “结婚后不是还睡了好几次?”他现在天天不抱着她。无法入眠,看来他这毒,中的很深。 “你……”江水流被他的话给楞得发傻,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江水流!” “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嘛!”她眼眶泛红,委屈的叫着:“小姨……” “你这孩子,连结婚都瞒着小姨。”这厢,小姨语塞,不会是要哭了吧? 向天石连忙哄着老婆.一双怒目瞪着她。 “小姨,你不要哭了,我马上就跟他离婚,好不好?” “你敢!” 沈浪环在她腰际的大掌一紧.几乎是要她不能呼吸。 “为什么不敢?”她赌气的不理他。 “你不怕有宝宝在肚子里?” “宝宝?”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而沈浪的话教眼前两位家长脸色更难看。 “沈浪,我不接受这个婚事,你打算怎么处理?”向天石怎么都不会这么随便将自己宝贝了十年的小丫头这么简单送人,就算要结婚,也是个隆重的婚礼才可以。 “那就重新举行一次婚礼。” “你家人同意吗?” 沈浪轻扯嘴角,他父母恨不得他结婚赶快生个孙子,若是得知他己结婚,只怕江水流的日子要不得闲了。 “他们尊重我的意见。” “那么就请他们来家里提亲。” “可以。”沈浪很爽快的答应。 “还有,婚礼举行前,不准你再带水流回家过夜。” “这点我不同意。” 毕竟法律上,他们早上夫妻了。 “由不得你不同意,水流,过来!” 江水流一听老男人的叫唤,委屈地看着沈浪,而后听话地拉开他的手臂。 “水流?” “他是我姨丈,我要听他的话。”这是江水流第一次承认也是第一次开口叫姨丈,“从今天起,你就待在家里,除了工作,哪里都不能去,知道吗?” “嗯。” 她知道沈浪不平,也知道他生气,可是老男人跟小姨养她十年,她不能辜负他们,况且婚礼过后,他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窝在小姨的怀里,江水流不敢看沈浪。 已经三天没见到他了,江水流再一次地害相思。因为老男人的坚持,她只敢在下班后去他公司找人,可小知说沈浪这几天请假,不会到公司,窝在大楼门口等他.也不见他的人影。 等得心急,江水流难过得想哭,他会不会不要她了! 原来一个人一辈子不只当一次弃妇,她已经连着两次,而且都发生在她十八岁的这一年。 今天便利商店排休,她才走进大楼,马上被迎面而来的守卫给挡住。 “水流,你终于回来了。” 守卫平日见到她脸上虽是都有笑容,但今天的兴奋显得有些异常。 因为相思,她无心逗人开心,“嗯。”单音回应后,即要进电梯,并且打算以最快的速度窝回她房间。 “水流,你别走,会客室有人等你。” “等我?”她小不见经传,谁会等她? 她憔悴的很,确实不宜见人,继续迈开步伐,“等一下,水流,那人不是别人,是这栋大楼的建商。” “呃?”大老板找她? 她没有钱,买不起任何一户,名下那一户还是人家救济来的。 “我不以识什么大老板。” “怎么会不认识呢,是沈先生的父母。” 啊!什么? “你说沈浪的父母?” 他们来这里十什么?难不成像电视里演的一样,来这里拿钱打发她走? “对,他们等你很久了。”守卫第一次见到这栋大楼的大老板,心里不免紧张。 “你确定他们是沈浪的父母?” “当然了,沈先生的父母是营建业的名人,他没跟你提起吗?” 没有,沈浪什么都没提,不过他倒是说了,他什么没有,钱最多了,可以供她无度挥霍,原来跟老男人一样,豪门之后。 “我不要见他们!” 她是要嫁沈浪,又不是他父母,见他们有什么差别吗? “怎么可以不见,人家可是大老板。” “那干我什么事,我又不靠他们吃饭。”她靠自己工作,靠家里的老男人给住,以后若是有机会,靠的也是沈浪供吃住,所以她没有心情见客。 小女孩打算进入电梯,却被人给叫住了,“江小姐,请留步。” 一个中年贵妇即时喊住她,江水流见她打扮入时,雍容华贵,年轻时必定貌美过人。 “你是谁?” “水流,她就是沈浪的母亲。”守卫小声说。 “你好。”这样可以了吧,招呼都打了,她想要上楼了。 不料,另一个男音又出现了。“想必你就是阿浪要娶的女孩了?”儿子的眼光自视甚高,打从三年前不再交女朋友后,两老几乎以为他不婚了。 没想到三年后,儿子不但答应结婚,而且对象还是个动人又天真的丫头,一见就讨人喜欢,可惜不爱搭理人。她以眼神问了守卫,他又是谁? 守卫还未开口,人家中年男子已经说过了,“我是沈浪的父亲。” “你好。” 她终于知道沈浪的外貌来自于谁了,跟他父亲如出一辙,沈父“脸严肃不苟言笑,看得出来威严感甚重,“我们想跟你谈一谈可以吗?” “沈浪呢?”最该跟她谈的人是他,可是他却不出面。 “他正忙着工作,说是对方赶着要。” 是吗? 他还有心情工作,那表示他没有她的相思来的重,太不公平了! “我们要不要到会客室聊一聊?” 人家长辈都这么说了,她再推辞就有些过意不去了。“好。” 走进会客室,她本以为是场逼她求去的场面,没想到与她所想的相差甚距。 “我可以喊你水流吗?”当三人坐下时,沈母亲切的说。 “嗯。” “长得好标致,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想必以后生的孩子一定好看。”沈母打量着她,对这媳妇满意的很。 “你才十八岁是吗?” 江水流再点头。 “介不介意阿浪比你大了十二岁?” “以前很介意。”对她而言,沈浪确实是老了些。 “说的也是,他都快三十一岁了。”沈母有些惭愧,觉得儿子似乎是拐了人家小女孩,“那你跟他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她不明白。 两位老人家互看了下,才说:“我们的意思是说,你们何时要结婚?” “我们已经结婚了。” 本是和颜悦色的夫妇两人,一听她的话,几乎要跳脚地叫着:“什么?你们已经结婚了?”沈父惊叫。 “对啊。” “什么时候的事?”沈母气急败坏的问。 “已经好几个礼拜了。” “那小子竟然都没有说!” “怎么办,儿子都结婚了?” “不行!” 呃?不行的意思是她被判出局了吗? “你们……” “水流,你一定觉得很委屈?”哪个新娘子不想要风光隆重的婚礼,儿子竟敢瞒着他们结婚了。 “还好。”那时的不满早已消失。 “你对婚礼还满意吗?” 沈母坐在她隔壁,疼爱地拉过江水流的手。 事情好像有些变调了,她怎么觉得人家不是来逼她求去的,反倒是来见媳妇的。 这么看来,他们并不是要她跟沈浪分开? “没有婚礼,他带我去法院公证。” 再一声凄厉的哭叫声,沈母叫骂着:“什么?那小子竟然这么对你?” “你跟我们说,是不是他逼你结婚的?”沈父语重心长地说。 逼她结婚,好像是,所以她点头。 “老伴,你看,真的是我们那个不孝子强抢少女,真是家门不幸。” “水流,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公道?”为什么要公道?她只要沈浪,他对她好就可以了,“没关系,我习惯了。 “怎么可以习惯?沈浪那小子自小就被我们给宠坏了,长大丢下他爸的公司不管,自己跑出去创业,就连结婚都瞒着父母,这一次说什么我们都要他好好地反省一番。” 沈母很有大义灭亲之举,江水流大感不妙,“我想不用了,沈浪对我其实很好。” “真的?”两老一脸不置信,对儿子的信任存有疑惑。 “除了有一点点霸道、严肃、阴险、坚持原则、不苟言笑、太过正经,心机深沉、落井下石、欺负弱小,其实他人还算很好。” 沈家父母听完后尴尬地笑了下,“是啊,这孩子除了那些小毛病外,其实还不错。” “也是,亏他这么多毛病,你还肯嫁他,真是难得。”因为这样,江水流更深得沈家二老的心。 “就这么办,我看你们就重办婚礼。” 沈家父母的话怎么跟家的老男人说的一样?需要这么麻烦吗? “不用吧?” “一定要!”二老一心想要补偿她受伤的心灵。 “水流,你放心,乖乖等着当新娘子,一切交给我们。” 沈母眼中闪着晶亮,那光亮教江水流心里发毛,“那个婚礼……”她生平最怕麻烦。若是可以,婚礼可以从简,她一点都不介意。 “沈妈妈一定会给你一个世纪超豪华大婚礼,不用担心!” 沈母的保证,江水流只想要哭! 她可不可以不要大婚礼,她想要沈浪抱她哄她,告诉他,他爱她就好! “那沈浪……?” “他这次要是敢不从,我就亲手宰了他,这种小于留在世间只是祸害,我们已经觉悟了。” 听到这话,江水流突然有点同情沈浪,想要给他惜惜。 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在那里? 知不知道她现在好想他? 纪烈没好气地看着办公室里的沈浪,平日一尘不染的桌面已有一层薄薄灰尘。他老婆送的薰香油灯己多日没被使用。更严重的是,沈浪竟然随意乱丢公司重要文件。 要不是小知以为事态严重赶紧跟他报备,想来问题还会更大。 此时,纪烈坐在小知的位子上,等着沈浪开口:“说吧,你跟她又怎么了?” “没事。” “该死的没事.再没事下去,我看我们公司就要关门了。” 沈浪已连续坏了几个案子,连他这个好友都看不下去了。用手指头想就知道,一定又是跟那株小花苞有关。 见沈浪还是不语,纪烈敲了桌面,“大丈夫何患无妻,她若不要你,大不了再找一个——” 沈浪赏了纪烈一记白眼,“我跟她已经结婚了。” “那还有什事?”不会连个小妻子都搞不定,难不成?“阿浪,你不会是不行了吧?”虽是好友,但男人的私密,还是有些难以启口。 “你才不行!”沈浪随手拿过烟盒丢向纪烈。 “还好,我还以为你需要那个。” 不对,既然那方面不是问题,那还有什么大事非得让他如此失魂落魄呢? “婚礼。” “呃?” “我家人跟她家人要求一场婚礼。” “那还不简单,饭店订一订、菜单点一点、喜帖一发,大伙吃吃喝喝不就结束。”想当年,他不也是这么过来的,而且好友当年的阴毒他还记忆犹深。 “问题是,我们已经结婚了。” 他会去法院,就是不想要父母搞什么大婚礼,结婚是他跟水流的事,不需要别人插手,现在可好,两家人搞不定,他陷在中间,连见个面都难,这等煎熬他都快要受不了了。 “那你就当再婚一次。” “我父母传统,要的是中式婚礼,她家人洋化要的是西式婚礼,目前两派人马谈不拢。”沈浪重重的吁了口气。 “这么惨?” 还好他结婚时,父母人都在国外,前一天才被告知,由美国飞回来少说也要一天,所以他躲过了。 至于老婆家人,随他们要求,只要能让女儿嫁他,再过份的要求他都接受。 “向天石那男人竟然要胁我,一天没有婚礼,就一天别想找水流!” “人家养她十年,怎么说都有恩情,你就多体谅他。” “那谁来体谅我?” “不如你干脆掳人到国外,等风波结束了再回来。” 沈浪再白他一眼,“你以为有可能吗?” “哈哈……,我开玩笑的。”若是沈浪真走了,恐怕公司也不用开了。 “我走了。” “阿浪,不如这样,你就中西式婚礼都来,最重要的是能把老婆接回家。” 沈浪没有回头,摆摆手,“谢啦。” 好友的提议他一笑置之,他沈浪,向来是一板一眼的人,哪里肯这么牺牲…… 这日,江水流趁着家里没人,偷偷地要守卫替她开门,顺利地进到沈浪的住处。 里头的摆设没变,干净得一尘不染,摸进他房间,趴在床上吸着属于他的气息,江水流心里好气他! 他怎么可以这么放她不管? 难道他不知道这么遗弃老婆是会被唾弃的? 都这么晚了,他还不回家,是不是有其他女人了?江水流讨厌现在的自己,太多愁善感了,一点都不像本来的她。 这一切都是他害的,都是他! 想着想着,眼睛闭上,江水流流泪地睡着了。 夜半,当沈浪踏进屋子里时,一种异样感升起,安静的屋子里并没有人声,屋子里漆黑一片,打开室内灯后,空无一人。 空虚的心灵因为少了她而感到孤寂,放下手中的公事包,脱下西装外套,扯开领带,沈浪无力的倒向沙发。 头盯着天花板,想像他的小女人此时正在楼上呼呼大睡。 而他呢? 每天除了忙得不可开交外,还要接受父母的炮轰。 若不是因为向天石的一句话,他早上门掳人了,哪还会这么等着他与父母协调婚事。 他父母见过江水流,心里甚是喜爱,对她是又夸又赏的,可以想像,以后又多了人宠她爱她了,也因为如此,他们更坚持自己完美的婚礼构思,一点都不肯让步。 叹了口气,沈浪起身朝房间走去,他需要洗个澡。 只是才刚走进房间,他警觉一抹熟悉的茉莉花香味,定眼一看,不是别人,此时窝在他床上的娇小身子不就是日夜思念的小花吗? 有别与之前的失落,沈浪一脸柔情似水地来到床边,拨开她脸上的发,低头轻印个吻在她嘴角,一抹满足感印入心眼。 她来了。 沈浪不舍地松开她,怕自己身上的烟味薰着她,拿了衣服进浴室打算冲个凉。 十分钟后,当他再回到房里时,江水流维持不变的姿势,看得他怜爱不已地躺上床,一把将她给拯在怀里,“唔……” 似乎是嗅到熟悉的气息,以为自己在作梦,江水流连忙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真是在沈浪的怀里,拿下金边眼镜的他,一双眼深情地盯着自己,眼眸里有着温柔,也有者她熟悉的炙热。 “醒了?”那声音是低哑的。 没打算吵醒她,她却还是醒了。 江水流张大眼看他,看着看着,而后就哭了。 “哇……” “怎么哭了?” “你怎么可以都不来看我?”她气得打他。 见着他后,才真的发现自己的思念好深,从不知道自己可以如此思念一个人。“我答应过你姨丈。”他细语地哄她。 “他说你不同意婚礼。” “不是我不同意,是我父母有意见。”他也快被搞疯了。 “你根本不爱我!”她的孩子气又来了。 “谁说我不爱你?”他忍不住地细吻她的脸颊。 “若是爱我,你一定会想办法,像罗密欧跟茱丽叶。” “水流,你的男人不可能会成为第二个罗密欧,所以你可以不用想太多。” 沈浪不会为了爱如此盲目。 “我要回家了。” “别走!” “我再也不要跟你好了。”连为她牺牲的心都没有,还说爱她,根本是骗人的。 “又不要跟我好,那你要跟谁好?” 太久了,沈浪渴望好好地品尝她甜美的身子,翻身将她定于身下,吻住她还想开口的小嘴。 “唔……” “人家不要!” 他怎么可以只想要跟她睡觉,真是太过份了。 “为什么不要?” 解开她的睡衣,沈浪的唇由她颈项而下细吻。 “除非你同意接受婚礼。” “水流,我不可能一天举行两场婚礼,中西式一起来,这很可笑!” “怎么会?”她就觉得很浪漫啊。 见她泪眼婆婆,沈浪心生不舍,“你真愿意一天穿两次礼服?一中一西?” “嗯。” “为什么?” “这样我就可以赶快跟你在一起了。”她笑着说,因为她好想他。 这个小花苞,何时懂得善解人意了? 但他感动,也满足了大男人的心。“真的?”除下两人的衣服,沈浪挑逗她的身子,想要她与自己一同发热。 “嗯。” “那就举行吧。” “沈浪?”捧着她的脸,沈浪深情地吻着她的红唇,在她准备好时侵入了她,感受她带来的美好感觉。 江水流的娇喘及呻吟都在沈浪口中沉去,双手紧紧地搂着他,随着他颠覆,任两人沉沦在这场欢爱。 他刚刚说为了她,他愿意接受两家人的安排i江水流小脸得意的笑了,原来她爱的这个男人,也是爱惨了自己,否则又哪肯放下身段地任人摆布呢,那些都不是沈浪。 她的沈浪,是个说一不二的男人,管她管得很严,却只是为她好,现在为了她,他不只哄人,还将自己的原则丢了,坚持退让,任人设计,她发现自己好爱他。 尾声 结婚当天。左派中式,大红灯笼高高挂,红色喜气染满一室:右派西式,纯白会场唯美浪漫,温馨的无以复加。 “沈浪,没想到穿红袍马挂的你还真是人模人样,可惜不生在古代,肯定是一等一的驸马爷。” 纪烈逮到机会嘲笑他,刚那场中式婚礼他恐怕一辈子都不敢领教,而现在,他是沈浪的男傧相,准备第二场西式婚礼,看着沈浪穿上正式笔挺西装,金边眼镜下的眼神有着忍耐,他明白都是为了小新娘。 刚才中式婚礼披着红巾的她小脸在沈浪的轻掀时,引来众人的赞叹不己,美得犹如画里走出来的小仙女,不染一丝气质,脱俗的教人以为是那位不小心落入凡间的仙子。 “你说够了没?” “别气了,人生难得一次,况且你的小女人还真是美得不可方物,在场所有来宾几乎都为她的美色看傻了眼。” “她是我的。”大男人霸道的说。 “是,我们知道,小新娘是你沈浪一个人的。”十八岁的小新娘,有着动人的美色,可捉住沈浪的,不是单单那美貌,而是她一颗清澈透明的心。“可以了吗?” “嗯。” “戒指拿了吗?” “拿了。” “那走吧,别让我们的小新娘等太久了。” 【豆豆提醒本书已经连载完成,豆豆小说阅读网(http://.dddb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