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比昂年代记》 赛斯.赛格鲁恩 如是,主角形象的参考图片,图片人物出处《魔导巧壳》柏斯海德·沃林达(音译) =[[[cp|w:512|h:327|a:l|]]] 安萨娅.米奈希尔 王女的参考图片,不过这个大概是王女的最终形态吧……图片人物出处《魔法少女奈叶》菲特·t·哈洛温 =[[[cp|w:250|h:538|a:l|]]] 赫卡特 于是这是赫卡特的图片,图片人物出处《秽翼的尤斯蒂娅》的尤斯蒂娅。 =[[[cp|w:588|h:331|a:l|]]] 神剑骑士达里安.莫格莱尼 于是这是达里安的图片,人物出处:《魔法少女奈叶as》希格诺姆 =[[[cp|w:250|h:356|a:l|]]] 蛮锤骑士穆拉丁.铜须 于是这是穆拉丁的人设参考图,人物出处《魔法少女奈叶》维塔 =[[[cp|w:409|h:274|a:l|]]] 萨尔and格鲁姆.地狱咆哮 由于找不到南家三姐妹单独的图,就一并发了…… 左为格鲁姆,人物出自《南家三姐妹》南夏奈;中为萨尔,人物出处《南家三姐妹》南千秋;右尚未出场,人物出处《南家三姐妹》南春香 =[[[cp|w:556|h:357|a:l|]]] 吉安娜.普罗德摩尔 啊……这个图貌似有点幼……不过确实是最适合此时的吉安娜的图片了。 图片人物出处,《魔法少女奈叶》高町奈叶,另图片版权属于原作者,请勿用于盈利目的…… =[[[cp|w:250|h:457|a:l|]]] 加尔鲁什.地狱咆哮 由于都是没人爱的孩子,所以就选择蓝毛了,人物出处《魔法少女圆香☆魔力》(何等有欺骗性的名字)美树沙耶加(或译美树爽) =[[[cp|w:250|h:367|a:l|]]] 御风骑士艾瑞斯.哈文法 意外地能够找到比较不错的图片呢……总之这就是迟来的哈文法,人物出处《魔法少女奈叶》莎玛尔(夏玛露)。这样四骑士就凑齐了(你不觉得少了谁么喂?)顺便在自己的书评区被禁言是闹哪样啊,这玩意怎么解除? =[[[cp|w:422|h:250|a:l|]]] 克尔苏加德(琳.亚米诺) 于是这便是克尔苏加德的参考图片,图片人物出处《魔法少女奈叶》琳(大),亚米诺其实就是读音梗啦……话说为啥出场没几章就挂点的酱油我也会给图片?另,书评区被禁言中,无法回答问题嗯…… =[[[cp|w:250|h:490|a:l|]]] 夏洛特 于是这就是夏洛特人形炮台的参考图,图片人物出自《龙之界点》萝丝。在这里不得不吐槽,龙之界点的改编动画除了op基本……尤其那个人设…… =[[[cp|w:250|h:387|a:l|]]] 劳瑞娜.本尼迪塔斯主教 南方大主教劳瑞娜·本尼迪塔斯参考图片,图片人物出处《魔法禁书目录》英国清教主教,劳拉·史都华。不得不说的是,主教您的人气不是一般的低,我居然只找到了人设图…… =[[[cp|w:341|h:454|a:l|]]] 公爵亚鲁瓦.瑞文戴尔 俗人:关于成为第一个非男主有人设图片的男性角色,瑞文戴尔公爵你有什么看法么? 瑞文戴尔:坦白说这份荣誉我想让给别人…… 俗人:为什么? 瑞文戴尔:这事儿不是明摆着么,在这么一个阴盛阳衰的世界里,男性角色除了是主角,主角基友,以及主角小弟之外的怎么可能有好结局!尤其重点拿出图片人设的反派,想也知道是要被裱到死的悲剧啊! 俗人:冷静,冷静,不管怎么说你还是有时髦值可刷的不是么…… 瑞文戴尔:结果你完全没有否认我会被裱到死不是么? 俗人:苦不苦,想想雷诺二百五,累不累,想想老莫老前辈。作为一个男性角色,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 瑞文戴尔:你赶紧滚去写文件去吧! 于是如各位所见,亚鲁瓦·瑞文戴尔的人设参考图片如下,人物的出处《空之轨迹》系列,“白面”怀斯曼教授。顺便今天更新已经放出,请读者查收…… =[[[cp|w:519|h:244|a:l|]]] 破契者梅希尔.艾米亚 梅希尔·艾米亚的参考图片,虽然和赫卡特一样同为安萨娅的副官,却一直很没存在感,估计各位都不记得这位到底是谁了。不过说实话我是故意地…… 图片人物出处,《菲特今晚留下来》(大雾)远坂凛 =[[[cp|w:495|h:495|a:l|]]] 巫妖王 如你们所见,巫妖王的参考图片,人物出处《灼眼的夏娜》“顶之座”黑卡蒂(或译赫卡特) =[[[cp|w:547|h:362|a:l|]]] 小鸟安度因.乌瑞恩(前期) 这个是小鸟的参考图(前期版),人物出处《》神户小鸟(t线版),因为是同人图所以……其实有个更好的图奈何是个红字本封面所以就上了这个有剧透嫌疑的图了,世间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啊…… =[[[cp|w:481|h:448|a:l|]]] 北岭元帅奥尼克西斯.普瑞斯托 奥尼克西斯的参考图片,图片人物出处《叛逆的鲁鲁修》中的鲁鲁修·v·布列塔尼亚 =[[[cp|w:306|h:290|a:l|]]] 西岭元帅埃德温.范里克夫 此图为范里克夫的参考图片,图片人物出处《魔导巧壳》奥鲁法·扎鲁德(音译) =[[[cp|w:633|h:366|a:l|]]] 南岭元帅伯瓦尔.弗塔根 伯瓦尔的参考图片,图片人物出处《d-ier-》莉格蕾朵。需要提及的是,这张图片是游戏cg,但是我只截了上半截,原因嘛……所以好孩子千万不要去百度这是个什么游戏嗯…… =[[[cp|w:553|h:361|a:l|]]] 第六使徒——宰相疾风 这是第六使徒疾风的参考图片,人物出处《魔法少女奈叶》八神疾风 =[[[cp|w:250|h:347|a:l|]]] 公主凡妮莎.范里克夫 凡妮莎的人设参考图,既然老范是干爹了小范岂能不是副官!图片人物出处《魔导巧壳》莉塞露(音译)。 =[[[cp|w:593|h:347|a:l|]]] 主教米诺丽 法奥 其实就是读音梗了,米诺丽=minori=实莉。人物出处《记录的地平线》,实莉。 =[[[cp|w:245|h:672|a:l|]]] 卡利亚.米奈希尔 假王女的人设参考图,人物是出自《_arterial》的千堂瑛里华。 这里我们依旧要吐槽动画版,除了op依旧毫无可取系列…… =[[[cp|w:503|h:382|a:l|]]] 莉莉.暴风烈酒 莉莉·暴风烈酒的参考图片……人物出自《战姬绝唱》立花响 =[[[cp|w:361|h:347|a:l|]]] 落星骑士希尔瓦娜斯 希尔瓦娜斯的人设,ho酱配音的傲娇大小姐参上! 这下子御三家就齐了(喂 总而言之,这就是希尔瓦娜斯的人设参考,人物出处《闪之轨迹》亚丽莎·莱恩福特(音译) 顺便今天章节里提到的机械复合弓就是图里面这把。 于是接下来的脑洞,你们准备好了没? =[[[cp|w:601|h:364|a:l|]]] 凯琳 血蹄 既然是牛头人酋长,自然就要让喜多村酋长成名之作《龙与虎》的川岛亚美同学来当老酋长了。 =[[[cp|w:516|h:345|a:l|]]] 玛法里奥 怒风 大德鲁伊嘛,肯定是要响来担当的。人物出处《偶像大师》我那霸响…… 这可是能把鲨鱼驯服的强人,以凡人的等级来说,着实当得上大德鲁伊的名号了(喂 =[[[cp|w:403|h:286|a:l|]]] 罗宁 于是这就是迟到已久的罗成功……我是说罗爷……罗宁的图片。很显然的,最适合罗爷的必然只能是罗爷。人物出处《零/碧之轨迹》罗伊德.班宁斯 =[[[cp|w:407|h:291|a:l|]]] 法斯琪女士 谷歌浏览器上传图片没法调整尺寸啊……真是悲伤。前两天出现的法斯琪女士参考图(估计变形了……)出处为《魔法少女奈叶系列》的卡莉姆骑士。=[[[cp|w:250|h:337|a:l|]]] 诺兹多姆 哎呀,诺兹多姆就快走了,走之前来个图片吧。人物出自《fate》系列的吉尔伽美什。=[[[cp|w:423|h:239|a:l|]]] 木罗诺克 虽然估计你们都忘了她是谁,不过说是克罗米的反转体你们就懂了。迟来的木罗诺克,就此参上。人物出处《魔法少女小圆系列》晓美焰。=[[[cp|w:363|h:487|a:l|]]] 星期一【子午】风雪中的勇者 这里是一片雪原。 没有太阳,没有河流,没有树林,一切能够让人感觉到温暖的,能够让人在一片冰寒中得以救赎的事物都不存在,有的,仅仅只是一片苍茫的白,还有那无时无刻不在噬魂销骨的寒风。 无疑,这是一片被神明所抛弃的土地,一片已经死亡的大陆,一片生者的禁区。 “咳咳……” 但是,一个勇者(莽撞的人)出现在了死亡之地,瘦小的身影甚至还不及周围的雪花显眼,蹒跚的步伐更是让人怀疑她会不会随时摔倒在地,也许仅仅只是一阵稍大的风,都会将她直接卷上天去,也许只是一颗冻结的冰,就足以夺走她脆弱的性命。 然而,这一切的也许都没有发生,瘦小的身影既没有摔倒,也没有被风卷走,更不曾受到冰雪的伤害。她只是在那里倔强地走着,一步一步地,向着自己的目标迈去。 可是,在这一片苍茫的雪原当中,又有什么值得一个人如此拼命的目标呢? 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就算是勇者(莽撞的人)自己,都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她只是因为忽然出现在心中的声音而动身,又因为心中那不足为道的执念而坚持,事到如今,她自己的思考中,也只剩下了前进这个简单的字符而已,此外的一切,都早已如同周围的景色一样,变得茫然一片,浑然不知所云了。 ——你来了—— 忽然间,寒风中多出了一个突兀的声音,就仿佛是教堂中的钟声一样,带着悠然的回响来到了勇者(莽撞的人)的耳边。 ——趁着你还保有最后的灵性,上前来,打开这个该死的墓穴—— 一听就是不怀好意的蛊惑,但是勇者却丝毫没有犹豫,她只是沉默着上前,然后伸手在一片虚空中按了一下。 “轰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 巨大的堡垒自虚空中浮现,仿佛只有巨人能够通过的大门缓缓打开,就在勇者的面前,被幻术所遮挡的巨大宫殿拔地而起,幽森的走廊中,长明灯就好像巨兽的眼睛,明晃晃地让人只觉得背后发凉。 不过,此时的勇者已经顾不上这些,在本能的驱使下,她离开了寒风凛冽的荒野,通过那扇巨大的门走入了诡秘,但是却足够温暖的走廊当中。而就在她进入到城堡中的下一刻,身后沉重的大门轰地一声重新合上,而那巨大的城堡,也重新将自己的身形隐藏在了神弃之土的风雪当中。 然后,她看到了废弃的巨大战舰,乘坐了自主行走的滚梯,遭遇了发生故障的自律人偶,又与隐藏在阴影中的生物发生了战斗。 这一路上的一切对于勇者来说前所未闻,她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辉煌,又仿佛看到了凋零的过去,一些时候她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但是当她终于来到宫殿的最深处,看到那个端坐于王座上的身影的时候,才赫然发觉,本以为已经麻木的自己,居然还知道恐惧。 这恐惧在一瞬间攫取了她的心灵,让她转身开始逃跑,但是这个时候已经迟了,哪怕用尽了浑身的解数,勇者也没能逃脱王座上的恶魔的掌控。 “不要妄想逃脱我的掌控……不过,如果你足够聪明的话,我不介意可以赋予你应有的自由。” 在死亡的威胁下,勇者屈服了。 她选择了留下,服从眼前这个恶魔的命令,并听从她的教导,去学习一些前所未闻的事情。虽然此刻依然懵懂的勇者并不知道自己从恶魔的手中学到了什么,但是与生俱来的直觉告诉她,恶魔教导他的,绝对并非是一般的力量,那股力量的强大,让勇者的灵魂都为之颤抖,以至于勇者丝毫不会怀疑…… ……她所掌握的力量,能够倾覆这个世界亘古以来视作真理的一切。 ========== 于是今天实在是码不出来更新,于是给早就说好的启示录外传开个头。 就像以前所说的,这个外传讲述的是索拉丁大帝以及提尔牧首的故事,也就是正篇千年前的故事。 预订出场的角色有: “大牧首”提尔 “第一使徒·大帝”索拉丁 “第六使徒·宰相”疾风 “第二使徒·公爵”参孙·哈德良 “第三使徒·骑士”大卫·米奈希尔 “第四使徒·智者”加里罗·天行者 “第五使徒·将军”凯尔·达隆 “黑王子”爱德华 “血骑士”罗兰·米奈希尔 “三人议会”凯尔萨斯·天行者,希尔瓦娜斯·风行者,洛索玛·塞隆 以及各种大大小小的龙套君既不能说的黑幕角色…… 如正篇所言的,这是个悲剧,所以嗯…… 最好不要期待。 1.异世界的新人 “我想,我似乎应该整理一下自己的记忆。” 看着眼前崎岖的山路,再看了看自己身上似乎还溅着些血迹,单薄而破烂的麻布衣服,赛斯觉得,相比起抬起只穿着草鞋的脚踏上那宛若一地刀锋的山路,还是站在原地,好好思考一下现在的状况比较好一点。 首先,赛斯以自己的节操发誓,自己在前一刻的时候还位于一个21世纪的现代大都市的街头,为了一张放假回家的火车票排队。尽管这个火车票也只能换来一个时长三十多小时的一点都不舒服的硬卧旅行,不过赛斯对于这样的生活其实没啥好抱怨的。 从远方的家乡来到这个城市,以自己的勤奋换取一个准一流大学的入学资格,在可以预料的将来获得一个不错的文凭,再思考是更进一步,还是就此进入工作岗位,开始自己的职场人生……在几秒钟之前,赛斯的脑海中就是这么想的。 而后,在他的面前就出现了一个自称弥赛亚的女孩子,先不说现在在小说中神马盖亚阿赖耶是女孩子的设定已经烂大街到成为毒点了,而且如果是出现在现实世界的话,一般人的第一反应果然还是这个孩子有着重度的妄想症才对吧。 “想知道世界的秘密吗?” 你当这是某个大人气gal的ex版吗?还是说我们实际上是处在一个虚拟空间当中,每个人都是大型机械帝国的生物电池? 涉猎广泛的赛斯刚刚想要张开嘴来吐槽,却发现面前那个重度妄想症的女孩子如出现一般突然地消失了。 “期末开夜车开出幻觉了?” 赛斯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为了眼前有些超乎常识的景象自言自语起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却忽然发觉身边的环境早已经不是人满为患的火车站售票处。嘈杂而带有一些异味的周边环境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让人窒息的安静,高高地挂在天空的太阳毫不吝啬地将自己的热量投放在只有单薄麻衣的少年身上,却无法驱散少年人此刻心中的寒冷。 总之,赛斯?v?赛格鲁恩,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穿越了。而穿越之后的赛斯所知道的只有三件事情: 其一,自己身上的一切行李,衣物,电子产品和装饰物都消失了,目前除了这身破破烂烂的,带有血迹的,一看就给人一种不安定感觉的,能够蔽体的麻布衣服之外,什么都没有。 其二,自己的名字叫做赛斯?v?赛格鲁恩,至于穿越前的名字,已经被人从记忆中洗去了。 其三,除了前两点,赛斯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坑爹呢这是,这谁家的穿越啊,直接被人扔过来连个提示都没有,你真的不是我的对家派来玩我的么?” 于是,似乎是为了相应在此处高声痛斥着将他穿越的人的少年的愿望,他的身后忽然传来了嘈杂的声音,转过身来,就见两个人高马大的身影已经将他那在同龄人中已经算的上不错的身躯遮蔽在了阴影中。 真的是遮蔽在阴影中啊!赛斯觉得面前这两个人型生物一个能装进去自己三个啊混蛋?这是什么奇怪的世界么?等等…… 绿皮肤,高大,健壮,露出嘴外的獠牙,与人类审美观严重不兼容的脸,最重要的是,驼背! 这人物设定有些眼熟……不,或者说是太眼熟了啊!这不就是那传说中小儿见之啼鸣不止,吓煞天朝数十万儿童的魔兽世界里的一个名叫兽人的种族的标准模板吗?就算是自己不玩这游戏但是看过社会新闻也知道这东西了啊……太不科学了喂,自己怎么来到这么个恐怖的世界了啊? 什么?你说比艾泽拉斯可怕的地方有许多?啊,是的,至少比如说战锤世界就比艾泽拉斯坑爹的不止一点半点,塞斯觉得若是自己穿到了战锤的世界,估计连刚刚自怨自艾的时间都没有,就要妥妥地等着二次穿越了……但是啊,那些说艾泽拉斯不可怕的同学们,你们真的仔细思考过这个世界的真实了吗? 举个例子来说,这个世界的人类,看起来和地球的人类没什么不同,同样的180左右的身高,健壮标准的身躯,略微卡通化的脸庞……很正常是不是?但是他们所穿着的铠甲的厚度,是10厘米! 这个10厘米是什么概念呢……大概二战时期的t34坦克的前装甲厚度也就是76……毫米。 于是同学们,我想你们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假如这个世界的金属,重力以及其他各种客观原因与地球差距不大的话,那么,这个世界的人类,基本上都是一群人型坦克。别看他们男帅女靓,一个个看起来当模特都没差,不过在战斗力的方面,一个艾泽拉斯人类打十个地球人,估计是没啥问题的。 于是问题回到面前的兽人身上。既然艾泽拉斯的人类可以一个打十个,那么这些人类的宿敌兽人兄弟们的战斗力如何呢? 如果不算一些特殊人物,只讨论平均值的话,兽人和人类的战损比是1:5。 好了,那么现在经过一个小学生都会的数**算,我们知道了一个问题的答案。那就是,一个魔兽世界里的兽人,大概能单挑50个赛斯——也就是地球人。虽然真的打起来肯定不能这么算,不过嘛,对于这种差距巨大的比较,过于精细的计较反而就显得没趣了不是吗? 于是,现在的战力对比。 赛斯侧:一个地球人。 兽人侧:两个标准的不能再标准的魔兽世界版兽人。 赛斯表示自己作为一个大学生,这点小学生的算数还真就不至于算不懂。于是,稀里糊涂就来到了艾泽拉斯,而后稀里糊涂因为自己的大喊而引来了两只艾泽拉斯标准兽人的赛斯,很快就决定了自己接下来的行动。 “大侠饶命,放过我这个可怜虫吧!” 没错,赛斯跪地求饶了。 虽然现在讲究个穿越就要顶天立地,不敬神佛不怕强权,脚踹天庭拳打高手,誓要成为老子天下无敌才对劲。不过作为一个现行穿越者的赛斯同学可没有那么高的觉悟,他只知道自己面前站着两个将一百个自己拼起来都不一定打得过的对手,鼻尖还有着浓重的血腥气味和一些奇怪的臭味,外加上兽人那明显粗重了许多的呼吸喷到了自己的身上,也许下一刻那看起来不甚精致的斧头就要把自己的脑袋砸的四分五裂,红白一片。 这种情况下,只要是正常人就不可能顶着干的,哪怕他平常再如何大胆也不可能。别的不说,在确认了自己的对面站着两个兽人的时候,赛斯就已经双脚发软了……那种感觉,就好像遇到了自己的天敌一样,地球人那已经削弱的不少的自然生存本能在用自己的全力提醒赛斯,对面不是你能够匹敌的敌人,只要抵抗,就是死路一条。 于是,打是打不过,跑呢又双脚发软没有力气,当下也只好没出息一把。君不见李大嘴走上江湖,李大娘特意刺字“大侠饶命”,由此可见拳拳父母心,外加上服软这一行动对于保命这一目的的强大正面效果。 只可惜赛斯忘了,李大嘴闯荡的江湖,至少还是人和人的世界,尽管弱肉强食,大家还算是同种生物,只要不是变态到一定境界的家伙,也不会直接提刀就杀。但是艾泽拉斯不一样啊,他面对的不是人类,而是兽人啊,兽人和人类之间,那完全就是你死我活的状态,想要凭借平头低身霸来获得一个活命的机会?哪有那么容易! 于是就见对面的兽人高举起斧头,好不犹豫地向着眼前这个人类的脑壳上砸了下来。而另外一个兽人也举起了斧头,似乎想要从赛斯的腰间玩一点迂回战术。阳光之下利刃闪烁,眼见一个大好青年就要在这一双斧头下化作四段,为这场人类和兽人的战争添上一抹毫不起眼的血腥色彩。 “畜生受死!”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半空中一声怒喝,而后就见一对看起来很像团子发的东西划过半空来到了两个兽人的面前。就在两个兽人看着这不请自来之物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那看起来带着粉红颜色,似乎真的是用头发绑就的跳棋状物体悬停在兽人的眉前,而后…… “轰!” 爆炸带来的冲击波在第一时间就将近在咫尺的赛斯“拍”在了地上。那一瞬间赛斯只觉得自己的胸腔仿佛被直接压成了真空,而后毛细血管中的血液因为心脏的催促汹涌而出,刹那间就让赛斯满嘴血腥,胸间更添一份如若溺水般的痛苦。 “这你丫的是救人还是杀人!” 赛斯的这句抱怨还没来得及从思考变为行动,缺氧与冲击波的双重重压就让他彻底失去了意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他的双眼陷入一片黑暗之前,那遮蔽了他整个身躯的阴影,早已经因为这个爆炸而不知踪影。 “我觉得,我还能再抢救一下……” 这句话刚一出口,穿越者赛斯同学就这样带着不甘和怨恨的心情,彻底地晕了过去。 2.资质检测是必要的 修改了一下称谓错误…… === 昏迷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对于赛斯来说,其实昏迷的状态和深度睡眠似乎没什么差别——因为两者都会导致一个人五感封闭,毫无知觉。 所以,当赛斯感觉到自己那胸口处的闷痛与将这份闷痛缓缓化解的温暖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经从昏迷的状态下脱离,可以睁开双眼了。 “你已经醒过来了啊,感觉怎么样?” 在耳边响起的声音于视力恢复之前当先进入了赛斯的心底。 这份声音纯净而富有活力,似乎有些软绵绵的,但是却不过分甜腻,让人听着就觉得喜爱。赛斯甚至觉得,听着这一句关心的话语,就让自己身上那闷痛与疲惫都不翼而飞了。 “没反应啊,不是你听错了吧?” 还没等赛斯睁开双眼,另一个少女的声音就抢先响起。相比起前面那个人,这份声音响亮而富有元气,并且隐含一份严肃认真的感觉,仅仅依靠听觉上的信息,很容易给人一种类似于文艺作品中“骑士”的第一印象。 “总觉得不马上睁开眼睛比较好……”赛斯想了想,放弃了和自己毫无力气的身体搏斗的行为,继续躺在那里装死。 “诶?可是已经连续用圣光法术治疗了这么长的时间,应该醒过来了,”前一个少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慌张,“呜,醒过来吧,早知道就不用铁皮手雷了……” “我了个去我没听错吧,铁皮手雷?”听到铁皮手雷这个词,赛斯不由得眼皮一抖,同时在心中哀嚎道,“看样子我现在没死还真是命大。” “好了,你也在这里等了一天了,”骑士属性的少女劝道,“反正现在性命无碍,这样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员来处理比较好。” “那我送他去大教堂吧!”前一个少女自告奋勇地道,“这是我闯的祸,所以责任由我来担!” “……还是这么认真啊,你,”骑士少女叹道,“那么这次关于伤员的安排工作就交给你了,记住帮我向法奥大师问好。” “明白!” 随着这句话,赛斯觉得自己开始了有着固定节奏的晃动,想来是有人抬起了自己所在的担架所致。很快地,赛斯那还略显虚弱的身体就在这宛如摇篮一样的韵律下逐渐陷入了梦乡当中,周围的声音也因为睡神的降临而慢慢远去,再无踪迹。 “呼……” 也不知过了多久,赛斯这才从睡梦中醒来。从床上坐起身来的他先是伸了个懒腰,切实感受了一下浑身无痛无灾的舒爽之后,这才来得及打量了一下自己周围的情况。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看不出来画了什么的印象派画作,没有艺术大师细胞的赛斯自然也不会在上面多做停留,即刻便将自己的视线转向了其他的方向。 第二个映入眼中的东西,是一扇窗户。虽然比起地球上的建筑来说,这个窗户小的很,比起窗户更像是气门,但是从透风透光的角度上来说,也算是合格了。 第三个映入眼中的……是一名正在睡梦中的少女。 “……我没睡醒?” 赛斯第一反应是揉了揉眼睛,而后当他再次向床边望去,却发现这一切都不是幻觉。 当然,这名睡梦中的少女并非是喜闻乐见地与赛斯处于同床共枕的状态——她只是如同一个过于疲惫的护理人员一样趴在床边而已。此刻赛斯所能见到的,只有一头披散着的酒红色长发,以及白色泡泡袖裙子,还有那白里透红一见即思粉嫩二字的纤细手臂。 “好吧,在这种貌似很俗很寻常的场景面前,我该怎么做?”作为情场菜鸟的赛斯同学表示不知道此刻应该如何是好,“只需要微笑就好了么?还是要感叹这么可爱果然是男孩子?” “你的思考回路还真是古怪啊,”骑士少女的声音在房门口响起,“难道现在不应该是拿起被子什么的盖在赫卡特的身上么?” “啊哈哈,真是多谢指教,”赛斯闻言面色古怪的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盖在了那个酒红色长发的少女身上,“你刚刚说她叫……赫卡特?” “嗯。”有着金色双马尾,酒红色眼眸与一股冷冽气质的骑士少女靠在门边道,“这个名字有什么问题么?” “不,我想是我想多了,”作为一个仅仅对于知名动漫有所涉及的少年,赫卡特或者黑卡蒂这个名字很容易让赛斯联想到一些很不妙的方向,不过少女酒红色的头发倒是让他打消了这种无关的联想,“她一直呆在这里么?” “嗯,是的,因为‘导致他受伤的人是我’,所以就一直在这里照顾你,连自己才经历过一场大战都不顾,”金发双马尾的骑士少女走到近前,伸手轻轻地将赛斯盖的毛手毛脚的被子向上提了提,“感激吧,少年,你可是得到了王国第一侍从骑士的亲自照顾呢,还不快点下跪来感谢这份恩德?” “这还真是难以承担的厚重啊,”赛斯当然不会将金发少女那特意做出来的捧读音调当真,当下他从另外一个方向翻身下床,而后转到了和金发少女面对面的位置站立着,“那个,能告诉我你的名字,还有这里是哪里么?” “嗯?你竟然不知道我的名字?”不想金发少女对于赛斯的问题居然第一反应是惊讶,“好吧,你失忆了?” “……姑且可以这么认为,”没想到自己也成了失忆者大军成员的赛斯接下了对方递过来的台阶,微微欠身道,“所以请务必要解答我的问题。” “……好吧,”仔细地看了看赛斯之后,金发双马尾少女才道,“这里是洛丹伦王国的提尔之手大教堂,位于王国的最东方。这里的气候特点是温和,多雨,不过土地不适合用来种植,故此牧场和伐木场是这里的主流。具有经济价值的特产是菌类,药材,海产,以及白银之手的圣骑士……” “特产什么的以后再说,”赛斯打断了对面背诵地方志的少女,“你是谁?” “真是不知道遮掩的男性啊,”金发双马尾的少女故意做出了责备的样子道,“嗯,不过既然你这么迫切地想要知道我的身份,那我就大方地告诉你好了……” 说到这里,少女先让自己端正站好,而后才正视着赛斯道: “我的名字叫做阿尔萨希亚?米奈希尔(hil),白银之手骑士团圣骑士,同时,也是洛丹伦王国王女,联盟皇帝泰瑞纳斯?米奈希尔二世的子嗣与唯一继承人。为了方便,你可以称呼我为安萨娅。” “……” 一个长的和成年版菲特的身材,梳着萝莉版菲特的双马尾,长着少女版菲特脸的少女站在你面前,说她自己就是阿尔萨斯……赛斯觉得,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种状况呢? 当然,赛斯也知道,不会有任何人想要看到一个并不三无也不美丽的男性的微笑。所以他果断低下头去,指着酒红色头发的少女道:“那么赫卡特也是白银之手骑士团的成员了?” “呜啊,真是僵硬的转折方式,”菲特……安萨娅毫不留情地嘲讽道,“你就不能找点更好的方法么?比如说,介绍一下你自己?” “……好吧,”赛斯表示自己对于这种明刀明枪的妹子真心没辙,“我叫赛斯?赛格鲁恩,出身,谁知道是哪里。” “嗯,很好,”安萨娅满意地点了点头,同时伸手轻轻抚摸着酒红色头发少女的头,同时以略带骄傲意味的语气道,“这孩子名叫赫卡特,赫卡特.万德尔(der)。目前是一名侍从骑士,不过不要因为一个头衔小看她。因为仅以实力来论,赫卡特其实在王国的圣骑士当中已经算是排名前列了。” “唔?”就在此时,因为安萨斯的抚弄,酒红色头发的少女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就见她抬起头来,露出了一个看起来还有些婴儿肥的圆脸,那双与头发颜色相同的眼眸还在赛斯与安萨娅的脸上转了转,这才发出了一声惊呼,“诶~~~~~~~~~” “好吧,”少女熟悉的声音勾起了赛斯对于睡梦前的记忆,“原来你就是那个扔铁皮手雷的。” “真是对不起真是对不起……!”少女被赛斯这一句半开玩笑的话语弄得连连道歉,连续数声对不起之后,她才带着一脸呆呆的表情抬起头来,“嗯?你醒了?” “嗯,醒了,”赛斯一脸囧字地晃了晃自己的胳膊,“而且感觉恢复的不错,很健康。” “健康就好,”在赫卡特说话之前,安萨娅道,“那样也就不枉赫卡特给你施展的那些圣光法术了……嗯,话说回来,既然你自己都说不明白自己的来历,自然也就没有谋生的工作了。所以,有兴趣成为联盟的一个光荣的士兵么?” “虽然我很想说是,”联想起之前的那些简单计算,赛斯苦笑道,“但是你觉得我这个样子,有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士兵么?” “唔,”安萨娅闻言伸手托起了下巴,而后上下打量了一下赛斯的模样,“的确,你这个家伙看起来是有些太瘦了……赫卡特,不如等下你给他做个测试吧,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水平好了。” 3.废柴什么的都是惯例啦 与大教堂那宽敞明亮,力求毫无阴影角落的室内构造设计不同,修道院的走廊,一般都是狭窄而幽深的。圣光教会的任何一个修道院的走廊,往往都只能够容许两个人并肩而行,并且不会有任何用来照明的烛火。这样的安排配合着那暗色的大理石基底,使得任何步入走廊之人看着都会觉得一股清冷之气扑面而来,忍不住便要打了个哆嗦。想来若是胆小的人于深夜来到此处,都会因为这迫人的黑暗与寂静而止住自己的脚步,同时心中怀疑这究竟是虔诚向道的祈祷之所,还是阴森恐怖的幽冥鬼蜮。 当然,这样的设计既不是因为圣光教会缺乏那点烛火银钱,亦不是修道院的主人故弄玄虚,想要吓走前来进修的信众,更不是设计师们固步自封,舍不得修改这些前人的经典设计。事实上,这种y字形的走廊都有一个约定俗成的别称,名曰“静谧之路”。修建者在修道院中采取这样的设计的缘故,就是为了让信众与牧者切实地感受到求道之路上那份寒冷与孤独。而设计者们也相信,在求道的路途上亲身感受到了这种让人望而生惧的冷寂之后,踏足温暖的圣光之厅的那一刻,信众们将会更加切实地体会到圣光所赐予的光明与温暖,从而对自己的信仰越发的虔诚,并且对至高无上的圣光产生一份应有的畏惧之心。 不过,作为昏迷状态下被抬进修道院,同时对圣光信仰毫无概念的地球人,赛斯除了因为离开了温暖的圣光之厅进入到这寒冷的走廊中而因为那突然改变的温度不小心哆嗦了一下之外,却是没有因为这些设计产生任何设计者们所期盼的感悟。 而且,在这样一个安静而封闭的环境中,其实有很多其他的东西,比起那份“求道之路上的寒冷孤寂”要更加让人在意。 那就是走在赛斯身前的那个圣骑士少女,赫卡特·万德尔。行走于黑暗之中的少女此时没有了记忆中的声音所拥有慌乱与固执,也没有了刚刚床边的失据与憨然,不过是不经意间将目光投放在少女背影上的赛斯,却在同时发现,自己的目光,竟然已经没有办法自那黑暗中的唯一色彩上移开了。 走廊中的装饰单调寂寞,但是少女的白纱裙却有着别样的闪烁;走廊中的气氛清净微凉,但是少女那酒红色的秀发却让人消却了彷徨;走廊中的视野少有明光,但是少女身上的幽香却在黑暗中显得浓郁非常;走廊中的空间静谧无漾,但是却有着来自于少女的,由轻快的脚步与温柔的呼吸所组成的交响。 求道之路一如平常般清冷,前方的景色也一如平常一样单调,然而就在这最为朴素的背景之下,少女那轻盈的身姿,却比那至高无上的圣光还要闪亮。这里没有神圣的赞美诗,没有飞扬的白羽鸽,也没有娓娓动听的布道音,亦没有朴素斑驳的赎罪箱,但是前方那行之茕茕的少女,却比起拥有这一切的牧者更具备一份来自圣光的温柔与宽和,更有着一份只身挑战黑暗的勇毅与坚强。 眼中的世界忽然间变得明亮,而走在光于暗的交错线上的少女,就仿佛破去黑暗的先行者,又好似带来光明的引路人。赛斯不由得想道,如若此时少女开口要求自己将心灵交付给至高无上的圣光,那么自己一定就会为之付出自己的信仰与灵魂,即使,他原本是一个坚定地无信者。 “你怎么了?” 忽然传入耳中的声音让赛斯下意识地一个激灵,而后他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因为沉迷于那份“圣光”而停下了脚步。然而当他抬起头来想要找寻刚刚那份令人着迷的光明的时候,却发觉阳光下的红发少女笑的一脸天真灿烂,活力十足,虽然有着一份独属于青春的魅力,让人见了就觉得眼前一亮,但是却没了刚刚那卓然于世的感觉,让赛斯不由得暗道可惜。 “……大概,是错觉吧?” 赛斯若有所失地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少女的问题。不过好在这份无根的怅然来的虽急,去得也快,似乎完全不用调整心情,赛斯的心中就已经被即将到来的能力测试给占满了。 “切,我还以为这家伙被赫卡特你迷住了呢,”似乎早就等在门口的安萨娅叹息一声,用极其失望的语气低声道,“结果闹了半天只是因为他是一个乡巴佬么?” “喂你说谁乡巴佬?”赛斯毫不犹豫地一嘴顶了回去,“就这点宗教建筑还不至于让我露出呆滞的表情呢!” “哦?那你刚刚好像都要流口水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是因为天太热所以你想要依靠口水来散热哦?”对于这次顶嘴,安萨娅丝毫不怒,反而露出了一脸八卦的笑容,“难不成你真的看上我家从骑士了?哎呀这可真是大新闻啊,要知道这可是洛丹伦最不受欢迎少女的头一遭呢!” “……你这家伙……” 对于这种直来直往没羞没臊的女性,赛斯表示自己一时间还真的想不出来什么话语来反击。或者说,此刻怎么反击都有可能对另外一边的赫卡特造成一些心理上伤害,因此作为一个自认的绅士,赛斯变得有些束手束脚了。 “总之,赫卡特小姐不受欢迎绝对是因为你们王国的男人没有眼光,”再三斟酌之后,赛斯才小心地说道,“不否认我对于赫卡特小姐抱有一份想要加深了解的愿望,不过距离你说的迷上了,还是有很大的距离的!” “哦哦,我明白我明白,”然而对于塞斯的话,安萨娅却是一脸“大家都懂”的表情,“在这种事情上总是有一方会感到害羞的嘛,赫卡特那个笨呆估计是没这个可能了,所以你这个样子,我们不会嘲笑你的,啊,赫卡特招呼你呢,还不快点过去?” 说着,洛丹伦的王女殿下还一副铁哥们的样子拍了拍赛斯的肩膀,完全就是一副“啊我家兄弟终于嫁出去了”的样子。 于是,赛斯果断掀翻了心中的茶几,却又没法不理会那边的赫卡特,当下他只有狠狠地瞪了一脸无所谓的安萨娅一眼,便转身向着打招呼的赫卡特那边走去了。 “对于王女殿下的玩笑别介意。” 本以为赫卡特要给自己解释如何进行能力测试的赛斯当头听到的却是这样一句话,不由得稍稍愣了愣,而后才在赫卡特那带有歉意的表情注视下缓缓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啊,只要你不介意,我就没问题。” “赛斯先生不生气就好了,”听到了赛斯的答复,赫卡特脸上满是如释重负的表情,而后她有些害羞地冲着赛斯吐了吐舌头,转而指着一旁的磨盘到,“那么,我们开始测试力量吧。” “……等下,”本来还在欣赏着少女傻乎乎的样子的赛斯看到那个一人合抱粗的石头磨盘之后瞬间脸都绿了,“拿这个来测试?” “嗯,是的,”赫卡特看了看赛斯的表情,转而用安慰的口气道,“别害怕,只是看着沉而已,就算是小孩子也能够轻易举起来的。” “你家小孩子姓项名籍字羽吧……” 身为爷们的赛斯自然不能在一个妹子面前缩卵,于是在赫卡特的注视下,塞斯一边腹诽着一边走上前来,地运丹田,扎好马步,而后双手把住“磨盘”,腰上一使劲…… “咦?真的很轻!” 看着被轻而易举举到头顶的磨盘,赛斯不由得发出了惊奇的叹息。 “嗯,好的,”赫卡特则是满脸地“你看听我的准没错”的自豪表情,同时似乎是记了些什么,“可以放下了,赛斯先生。” “哦……”赛斯轻轻地将那“磨盘”放在原位,而后向赫卡特问道,“接下来测试什么?” “赛斯先生请拿着这张纸,”赫卡特拿出一张银白色的纸条道,“而后想象自己正在用目光在上面写字。” “于是便能够测出查哈拉属性?”赛斯接过纸条,同时笑道。 “查……哈拉?”赫卡特一脸不解地问道,“那是什么?” “不,没什么……”赛斯哈哈一笑,转而按照赫卡特的说法用自己的目光在纸上“写字”,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即使将自己的眼睛都瞪得发疼了,那张纸上也没有什么变化。 “嗯,可以了赛斯先生。” 赫卡特的声音传来,让赛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略微有些失望。不过当赫卡特收回纸条的时候,赛斯却没有办法从她的脸上获得关于测试的任何信息,显然正在记录些什么的赫卡特也没有向他解释的**。 “……唔,我的成绩很差劲?”赛斯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惴惴,小心地问道,“该不会是连小孩子都不如吧?” “嗯?不,赛斯先生是和一般成年男性并无不同的素质。”赫卡特微笑着答道,“虽然比起经过训练的士兵要差很多,不过赛斯先生一定没有进行过相关的训练吧,所以这个成绩是正常的,不需要自卑。” “你说的这么直白反而让我觉得脸红啊……”赛斯苦笑,而后问道,“那这个能力测试的结果……我可以成为王国的士兵么?” 然而,赛斯的期望顷刻间就被赫卡特冷冰冰的声音所消灭了: “我是不会允许任何不曾经过训练的人员走上战场的,即使是赛斯先生也是一样。” “……” “噗……赛斯先生太容易放弃了啊,”赫卡特看了看一脸“受打击”的赛斯,刚刚还冷冰冰的她忽而噗呲一笑,而后宽慰道,“不要太过伤心,赛斯先生,毕竟你现在还不到20岁,所以,如果找到适合自己的道路,还是能够成为这个国家的中流砥柱的。” ===== 点娘又抽风不让在简介写书群了,简直差评…… 4.所以说初期必须抱大腿啊 “也就是说,我没有办法成为战场上的一员了。” 虽然赫卡特话说的委婉,不过赛斯倒也不是傻子,不用费力思考,他也能够明白眼前这个红发少女的意思。 “成为文员不是挺好的么?”走过来的安萨娅恰好听到了赛斯的叹息,不由得问道,“练武又苦又累,还没多少薪资。像你这样的平民来说,成为一个文员所能够获得的应该比当一个士兵更多才对。” “虽然是这么说……”赛斯干笑一声,却是没办法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推出。 作为一个从地球上最和平的区域穿越而来的人,赛斯并不是什么战斗狂。至少他并不期盼战争,也不期盼自己去进行战争。而之所以他这样执着于走上战场,成为一名士兵的缘故,仅仅是因为这里是艾泽拉斯。 是的,因为是艾泽拉斯,所以需要获得战斗的能力。 或许在赫卡特和安萨娅看来,现在的洛丹伦刚刚击败兽人没多久,整个王国蒸蒸日上,除了北边的精灵与南边的兽人有那么一点龌龊之外,几乎没有什么不稳定因素。在这样的环境里,成为一个文职人员自然要比当兵要强。 但是,赛斯却是知道,这个看起来一片繁荣的洛丹伦,接下来却要迎来什么样的未来。 很可能仅仅是几个月之后,诺森德就会开始有瘟疫扩散,而这却无法引起如今被兽人搞的焦头烂额的泰瑞纳斯的注意。于是,随着时间的推进,名为诅咒教派的群体将会在整个洛丹伦生根发芽,他们所制造的瘟疫将会将王国的子民变成可怕的僵尸。而负责调查诅咒教派的王子阿尔萨斯,将会在调查的过程中一步一步被引入黑暗的深渊,最终在诺森德拔起名为霜之哀伤的魔剑,并亲手将这个繁荣的王国在三个月之内变成鬼蜮之地。 “嗯?”安萨娅有些奇怪地看了看赛斯,“忽然看我做什么?” 即使这个世界里阿尔萨斯已经变成了安萨娅,但是赛斯可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性别转换就会去赌这一切未来都不会发生的可能性,毕竟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情。所以,生活质量什么的显然不是现在应该关心的问题,如何在天灾的狂潮下活下来,才是最为紧要的事宜。 也许是看到了赛斯对于获得战斗力的迫切,安萨娅忽而叹了口气,而后道:“看样子你是不可能接受关于王国幕僚学院的入学考试了。既然如此,那么我和乌瑟尔说一说,让你加入白银之手就好了。” “诶,可是殿下,”赫卡特闻言慌道,“乌瑟尔大师对于这样的事情是最反感的吧?” “所以一切其实还是要靠你自己,”安萨娅向着赫卡特那边偏了偏头,“就如赫卡特所说,如果你自己不能说服乌瑟尔同意你加入白银之手的话,那么很遗憾,我们也是不可能帮到你的。” “即使如此也多谢了,”赛斯闻言诚心实意地感谢道,“不管如何,能够对一个陌生人提供这么多的帮助这样的事情,可能也只有白银之手的圣骑士才能做到吧。” “最好不要把我们想得太好,”安萨娅却是笑道,“毕竟白银之手也算是经常扶危济困,不过却是不可能包办一个人的生活……毕竟我们可不是谁的老妈。” “那我这是?” “只不过是因为赫卡特的坚持了,”安萨娅摊手道,“那孩子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的失误才让你陷入了这样的情况,所以一定要让你能够安稳生活才会罢休……不过,其实这一切都和她没关系不是吗?” 看着安萨娅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回望自己,一时搞不清楚对方想要说啥的赛斯决定本着自己的本意道:“……啊,的确不是赫卡特的错。” “嗯,你明白这一点,就很好,”安萨娅先是笑了一下,而后凛然道,“如果你敢因为自己被乌瑟尔大师驱赶而怨恨赫卡特的话,小心明天我就扒光了你而后用皮鞭倒吊在考林路口上让所有来往此处的人来围观你的蠢样!” “怎么可能埋怨赫卡特啊我!”赛斯只觉得自己被严重小看了,“我还不至于连恩惠与否都分不清楚吧?” “哼哼,但愿吧……”安萨娅却是再没了一点于赫卡特面前的那股亲善劲儿,“如果我不曾吊过十多个这样的人的话,也许我会对你有点信心,现在嘛……哈哈。” 而后,这位拖着双马尾的王女殿下就向着大教堂的方向走了过去,脚步快到了让人看不出来她有半分为赛斯带路的诚意。 “我这算是躺着也中枪么?” 赛斯自嘲了一句,而后便跟着王女走进了目测为此处最高建筑的提尔之手大教堂。 与之前所在修道院不同,提尔之手的大教堂的设计倒是相当符合赛斯记忆中的哥特式建筑的形象:宛若尖塔一样的铅制尖顶,采取承重支柱与结构梁组合的构建模式,外加上大幅的彩画玻璃,以及由艺术大师绘制的讲述“圣经”故事的穹顶,还有那东向的圆形透光窗。 在这样的设计下,相信在礼拜日的早间进入这个大教堂进行祈祷的信众,都能够在东升的朝阳透过透光窗到来之时,感受到那圣光的威严与牧者的神圣——虽然这仅仅是设计者故意借助日光的威能来展现的神圣。 俗话说寺庙门前不说佛名,不过对于赛斯这种接受唯物主义教育的四好青年来说,这种略带宗教主义气息的习俗似乎并不在他的注意范围之内。 “啊,我的朋友,你我已经好久不曾见面了。”一个属于大叔的浑厚声音传入了赛斯的耳中,抬头望去,就在层层台阶后的布道台上,一个花白了头发的,穿着蓝色战袍的中年男性正居高临下地望着两名走近教堂的年轻人,“在这段时间当中,不得不滞留在这里的我无时无刻不在祈祷着你们能够平安地从战场上归来。” “好久不见,乌瑟尔(uther),”此时此刻的安萨娅早已经将在教堂外的姿态收敛了起来,与刚刚还在用暴力威胁塞斯的模样不同,此时此刻这位王女的所言所行,无一不符合一名合格圣骑士的典范,并且毫无不自然的地方,让人一时之间都会产生刮目相看的感觉,“在与兽人的战斗中,我也无时无刻不再怀念着你的教诲,并且将那由你所传授的信条铭记于心。” 而后,两名圣骑士就这样对着行了一个捶胸礼,并同时说道: “愿圣光护佑你,我的朋友。” “嗯,既然寒暄完毕,那么开始说正事吧,”而后出乎赛斯预料的是,第一个打破这种肃穆气氛的人居然是站在台阶上的乌瑟尔大叔,“关于这一次对于黑石兽人的战斗的报告,我已经看过了,我不得不称赞一句,安萨娅,你做的很好。” “这都是依赖于圣光的庇护,”安萨娅先是谦虚了一声,而后道,“那么,关于现在形势的处置是否有了结果?” “艾瑞斯正在负责与国王陛下沟通,”乌瑟尔道,“但是我想针对于这方面的政策并不会有什么变化。” “什么?”安萨娅闻言露出了略显愤怒的表情,“难道就这样任由那些兽人屠戮我们的子民,掠夺我们的村庄么?” “这主要还是为了收容所的问题所做出的妥协,我的朋友,”乌瑟尔用无奈地语气道,“如果国王陛下签署了对于南方黑岩兽人的作战指令,那么我们的王国将会在收容所的费用上再增加一个新的负担。毕竟,那些兽人可不是那么好清除的。而且,有些情绪一旦激发起来,那么想要安抚就会变的十分不容易了。” “好吧,我们身为圣光的勇士,不能屈从于仇恨,”安萨娅在乌瑟尔别有深意的目光中耸了耸肩,放松了自己的态度,“于是我就只有劳累自己一番,将那些黑岩兽人们盯得更紧一些了。” “辛苦你了,安萨娅。”乌瑟尔用骄傲中带着些怜惜的眼神望着自己最得意的弟子,“不过,请务必要相信,坚定的信仰将会指引一切变得更加美好。你那对于子民的守护之心,也是我们所有人的骄傲。” “同样感谢您的教导,”安萨娅鞠躬道,“乌瑟尔大师。” “唔,那么关于这一次黑岩兽人的入侵事宜就到此为止了,”乌瑟尔伸手合上了身前的卷宗,并且用封泥将之粘合,“于是,安萨娅,跟在你身后的那个年轻人,是来加入白银之手骑士团的新人么?” “哦?”听到了乌瑟尔的话,安萨娅故意做出了意外地表情回头看了看,这才道,“是的,乌瑟尔,这位名叫赛斯的年轻人想要为王国效力,因此拜托我为他作为引荐。” “居然是让安萨娅你亲自来引荐的新人么?”听到了安萨娅的介绍,乌瑟尔居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要知道,即使是你最近一次引荐新人,也是在四年前的时候,你拉着赫卡特的手进入到这里的那一次了。” “那也是唯一的一次,乌瑟尔。”安萨娅这样答复着,同时偷偷向赛斯做出了“你欠我大人情了”的表情。 “是的,唯一的一次,”乌瑟尔哈哈一笑,而后转向了刚刚翻完白眼的赛斯,“来,年轻人,到我的面前来,让我好好看看,得到了安萨娅亲自引荐的你,是否是如同赫卡特那样优秀的人才!” ===== 新人新书,求点击收藏推荐支持~ 5.所以说原住民前辈啊,你们太犯规了! 面对着乌瑟尔期待的目光,赛斯显得有些犹豫。 虽然在与这位传奇圣骑士面对面之前,赛斯的心中已经私下计较了一些用在此刻的说词,但是当他真正和眼前这位老人家面对面的时候,在之前满溢于心中的那份自信却是悄然间一点都不剩了。 按照穿越者光环理论,本来此刻应该是大放嘴炮,以我地球数千年历史积累闪瞎这帮子异界土狍子的时候。然而当赛斯在乌瑟尔的注视下恢复了冷静的时候,他忽然间想到,自己一个还没有踏入社会,顶大天进行过几次业余打工,学校活动的大学生,真的能够说出让这位经历过战争的老人所信服的话语么?更何况,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说出这样关系到王国政策的内容来,或许对面忠于王国的乌瑟尔和身后的王女安萨娅就因此集体翻脸,将自己撂翻在地也说不定。 只是对于现在的赛斯来说,又有什么可以用来让老者看上眼的地方呢?按照刚刚的测试,现在的赛斯只不过有着和这个世界一般成年人一样的素质,同样显然也不是什么饱食地瓜的法术天才,而算数统计这些穿越者常用的外挂之技,显然也不是现在的白银之手所需要的东西。思来想去,除了刚刚想到的那些说辞,的确也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来的东西了。 “死则死矣,不拼一下怎么能行!” 在心中下定了决心的赛斯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在乌瑟尔柔和的目光下开口说道:“不知道乌瑟尔大师对于现在的收容所政策怎么看?” “哦?”乌瑟尔闻言露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而后他转头看了看安萨娅,却是在王女的身上也收获了同样的惊讶,“看起来似乎并不是提前商量好的呢,嗯……你想说的是什么?” 感受到了乌瑟尔含着鼓励意味的目光,赛斯心头一振,而后朗声道:“刚刚听乌瑟尔大师所说,兽人的收容所对于现在的王国是很大的财政负担。我的想法就是,为什么不改变一下思路,让这些王国前进的负担成为王国发展的动力呢?” “王国发展的动力?”乌瑟尔想了想,“你的意思是说,学习当年索拉丁大帝的政策,让这些兽人以劳动来换取生存?” “是的,”赛斯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大汗,原来这政策早在几千年前就有人玩过了啊,“不过与当初的情况不同的是,毕竟这些兽人的身份是囚犯,因此,与其空耗着王国的资源去养着他们,不如让他们来为王国的建设添砖加瓦,对于现在的王国来说,应该有很多的地方需要这些强壮但是粗鲁的兽人。” “你说的有道理,”乌瑟尔面色略松,“不过你的想法也不是没有人提出过,但是在实行的过程中总会有各种问题的存在……比如说,如果这些兽人从工地逃跑了怎么办?” “扣留兽人的小孩子作为人质,”赛斯答道,“同时可以采用连坐的制度,比如说一个兽人逃跑了,就直接将同一氏族的兽人处死。这样的话即使他们的内心不服,想要逃跑的话也会多加考虑。” “哦,这回又是将洛丹伦初代国王的连坐之法相结合?”乌瑟尔先是惊讶,而后却是摇了摇头,“你的方法听起来很好,然而还是有很多的问题……这些兽人即使是空手也能施展出十分强大的战力,更何况他们还有着名为毁灭之锤的希望,这些游击队的存在会让那些兽人蠢蠢欲动,不会甘于被我们控制。而且离开收容所的话,我们也就更容易被毁灭之锤所袭击。” “但是反过来讲,只要我们能够牢牢握住他们的后代与女性,换句话说,掌握住他们繁衍的根本,”在乌瑟尔的反对声中,赛斯已经来不及在心中吐槽前辈们如此会“抢戏”的问题了,就好像与谁展开了辩论一样,他的语气开始变得又急又快,“这样就会让他们投鼠忌器,因为倒三角形的部族是没有未来的。而且,我们还可以将他们的孩子与父母隔离,进行有利于人类的教育……” “然而种族的区别将会将教育的成果毁于一旦,”乌瑟尔打断了塞斯的话,“你虽然可以对兽人的小孩进行集中教育,但是你能让人类的父母忘记与兽人之间的仇恨么?” “这……”在乌瑟尔的逼问下,赛斯一时语塞,“我不可能这么做。” “是的,没有任何国王可以让自己的臣民放弃对异族的仇恨,我们所能做的,只有让时间去渐渐淡化这份感情。”乌瑟尔见到赛斯放弃反驳,语气也温和了下来,“就像当年的索拉丁大帝所做的那样。虽然大帝并没有强行去让被征服的部族放弃他们的信仰,但是却可以和提尔联手,让圣光的信仰随着时间缓缓浸入人心,直到所有的人族在圣光带领下逐渐抛弃隔阂,最终成为一个完整,唯一的族群。” 赛斯闻言脱口而出道:“但是我们不会有那样的时间……” “糟糕,一不小心嘴快了……”看着眼前忽然间睁大了双眼的乌瑟尔,赛斯不由得在心里惨叫,“这要是问我为什么我该怎么回答?” 然而就在赛斯惴惴的注视下,乌瑟尔却没有提出“为什么这么说”之类的问题,而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是的,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老圣骑士如是重复了一句,而后道,“你是叫……赛斯,是么?” “是。”大松了一口气的赛斯连忙学着安萨娅的样子行礼,同时开始在心里快速盘算着接下来的应对。 “你真的不想要进入文官系统进行深造么?”乌瑟尔先是询问,而后却是自己笑出声来,“哈哈,瞧我说的,如果你想要成为文官的话,安萨娅也不会带你来到这里了……那么,赛斯,你的全名是什么?” “赛斯·赛格鲁恩,大师。” “好……”乌瑟尔点了点头,而后返身回到了台阶上的布教台旁,伸手拿起了放在上面的圣光之书副本,“上前来。” 被安萨娅在背后捅了一下的赛斯慌忙中有些跌跌撞撞地走到台阶下,而后望着台阶上的乌瑟尔,一时间茫然无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用考虑礼节,”似乎是感受到了赛斯的慌乱,乌瑟尔闻言安慰道,“你只需要平心静气,向圣光敞开你的心灵就好……” “多谢大师,”赛斯再次行了一礼,而后缓缓地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平稳模样,“我已经准备好了。” “好……”看到赛斯昂首挺胸的站姿,乌瑟尔点了点头,“圣光在上,鄙人谨以白银之手骑士团第二人大团长,光明使者乌瑟尔之名,以牧者三问咨以言拷……” 赛斯·赛格鲁恩…… 你是否愿意以凡俗之身行走福音之道,无论承受一任病痛,背叛,辱骂,以及罪孽? 你是否愿意以孱弱之躯执拿审判之剑,无论承受一任背弃,痛楚,孤独,以及死亡? 你是否愿意以愚笨之魂聆听圣光教义,无论承受一任迷茫,责难,教诲,以及混沌? 凡此三问,汝作何解答? “我愿意。” “既然你愿意承受牧者苦难,那么,无论凡俗如何看你,从今日起,赛斯·赛格鲁恩即为圣光牧者,忝为此世先行之人。于此,我有数言相告,望你谨记于心。” 即为牧者,吾等与主更近,亦与罪更近。是以,凡牧者皆有十律,需谨记于心,不可忘却: 一者,不可滥杀。 二者,不可**。 三者,不可骄傲。 四者,不可贪婪。 五者,不可妒忌。 六者,不可受制于愤怒。 七者,不可沉溺于仇恨。 八者,不可滥行谎言。 九者,需救助苦难,医治伤痛。 十者,需虔诚于心,不可妄言。 凡此十律,汝可知晓? “我已知晓。” “那么,从现在开始,”乌瑟尔合上了手中的圣光之书副本,而后走下台阶,伸手拍了拍赛斯的肩膀,“你就是白银之手的一员了。” 听到这句话,赛斯先是狂喜,但随即他的心中就升起了一丝诡异的不真实感。 “加入白银之手……就这么简单?” “嗯,就这么简单。”乌瑟尔先是点了点头,而后他看着赛斯那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忽然间在脸上做出了疑惑的表情,“怎么?难道还有别的什么仪式我不知道的吗?” “啊……啊哈哈,”赛斯闻言讪讪地笑了笑,“之前一直都听说,白银之手骑士团乃是联盟最精锐的战力,只有最强大的勇士才能加入什么的……” “哦……我知道了,”乌瑟尔闻言恍然,“你说的‘白银之手’大概是圣骑士团……当然,这也不怪你,因为联盟的大多数人都有这样一个认知误区。不过既然你现在是白银之手的一员了,这些误解还是抛弃了比较好。那么择日不如撞日,我们这就进行入团之后的第一课:对于白银之手的结构进行初步的了解。” “咳咳……”就在乌瑟尔谈兴渐起的时候,安萨娅的假咳声忽然插入了二人之间的空间,“大师,时间不早了。” “哦?哦……”乌瑟尔先是讶然,而后在安萨娅似笑非笑的目光注视下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好吧,那么我们长话短说……总之,赛斯,你要知道的是,白银之手骑士团和白银之手圣骑士团的关系,就好像国家与军队之间的关系一样。圣骑士团固然需要选拔百里挑一的勇士,但是加入骑士团本身,却是只要有着一颗善良守序的心灵就够了。至于其中细节,等之后安萨娅给你解释就好,今天我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 “哦……”虽然总觉得面前这个圣骑士大叔似乎是误会了什么,不过显然现在也不是询问的好时机,于是赛斯小心地问道,“那么,在下现在可以告辞了?” “可以……不,等一下,”乌瑟尔先是点头,而后却仿佛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又叫住了还未来得及转身的赛斯,同时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标记着银色拳头的蓝色徽章,“刚刚光记得仪式了,忘了给你这个……” 待看到赛斯接过那个徽章,乌瑟尔清了清嗓子,而后肃然道:“从现在开始,我以大团长身份责令白银之手军士赛斯·赛格鲁恩加入白银之手安多哈尔行省监察部队,担任监察长参谋一职。” 而后乌瑟尔还向着赛斯挤了挤眼睛,看起来好像是要说:“看,我对你不错吧?”的样子。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赛斯下意识地无视了某个老圣骑士自毁形象的行为,并按照乌瑟尔的指示将徽章别在左胸前,这才一脸好奇地问道,“不过我能否问一下,安多哈尔行省监察长是谁?” “诶?你不知道么?”不想听到这句问话的乌瑟尔却是一脸的惊奇,以至于连他的声音都因之提高了几分,“要知道,在洛丹伦哪怕是小孩子都知道,白银之手骑士团的安多哈尔行省检察长,就是那个站在你身后的,洛丹伦王国的王女以及唯一的继承人,阿尔萨希亚·米奈希尔啊。” ===== 点娘又抽风不让在简介写书群了,简直差评…… 6.这样的王女没问题么? “安多哈尔位于洛丹伦王国领土的中心位置,向南是塔伦米尔行省,向北则是壁炉谷行省。此地交通发达,乃是中部地区的商业中心,同样也担负着向北部地区输送粮食的中转站的职责,可以说是洛丹伦的咽喉,乃是诸多行省中的重中之重……” “不,等一下,”赛斯打断了赫卡特的话,“我只是想让你帮我介绍一下这个参谋是要做什么,为什么你会扯到安多哈尔的地位上去?” “可是这是和参谋这个职位相关的信息啊,”赫卡特有些不解地望向赛斯,“正因为安多哈尔行省如此重要,所以白银之手才会在这里设下大监察省。而只有大监察省的监察长才会配置四人随从,也就是一名从骑士,一名轻骑兵,一名参谋,一名书记(注)。而参谋的职位,就是在平日的管理工作中,帮助监察长进行行政上的辅助工作。” “换句话说,我还是成了个文官啊……” “啊哈哈,大概这就是乌瑟尔大师的量才以用吧,”赫卡特伸手拍了拍赛斯垮下来的肩膀,“话说回来,与王都的文官制度不同,在白银之手骑士团当中,即使是文职人员,也是要有一定的战斗力的。所以,赛斯你如果想要获得战斗的力量的话,这也许是最适合你的一条道路也说不定。” “以文职的才能获得重用,从而凭借着上层的看重而获得修习力量的方法么?”赛斯恍惚间似乎明白的赫卡特的意思,“你是这个意思吗?赫卡特。” “啊哈哈,我可没有这么说,”对于赛斯的疑问,红头发的小丫头却是打了个哈哈,直接用捧读的语气将自己的责任推卸了个干净,“别人问起来,我也一定会说这是赛斯先生自己想出来的办法。” “那我还真是个聪明的家伙啊,”对于赫卡特的好意提醒,赛斯倒也不是毫无感激,不过既然对方明显不想大肆宣扬,当下他也是轻描淡写地说道,“不过这也要谢谢赫卡特从骑士的解说。” “啊啊,真是个吝啬的男人,”不过与此同时,纵马跑在最前方的安萨娅忽然高声叫道,“绝望了,我对这个男人只知道耍嘴皮子的世界绝望了!圣光啊,赶快降下一道雷霆劈死那些只会空口白话的男人吧!” “喂喂前面那个王女,熟归熟,你这么诽谤我我也照样要介意啊!”赛斯听着这顺着风都能拐个七八道弯的语气,第一反应就是这王女又开始扔节操了,“什么叫只会耍嘴皮子?再怎么说咱也是能让乌瑟尔大师允诺加入骑士团的人啊,怎么说得好像我一无是处一样?” 当然了,既然安萨娅的语气并不认真,赛斯也不可能真的在意,此刻他这所谓的反驳其实说起来也就是随意一说,倒是有些在大学时与寝室哥们胡侃的感觉了。然而赛斯所没想到的是,安萨娅听到了他的话却是忽然一勒缰绳,转而来到了与赛斯并肩的位置上。 “要不是我的引荐,你真觉得你的那些话能进入乌瑟尔的耳朵里?”洛丹伦的王女殿下斜眼望着赛斯道,“还是说你真的觉得乌瑟尔大师想不出你所想到的那些策略?” “诶?不是,你怎么忽然认真了?”看着安萨娅忽然冷淡下来的神色,赛斯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冤字,“我开玩笑啊喂?” “然而我可没有心情和你开玩笑,”安萨娅凛然道,“赛斯,既然你现在已经加入了白银之手骑士团,就请将你之前那种放松的态度扔到一旁去。你必须要清楚的是,无论如何,你已经成为了王国最精英的集体中的一员,如果你不能在很短的时间内让自己的能力衬得上你所拥有的身份的话,那么等待你的结局,将会是极为悲惨的……再说一遍,我绝对不是和你开玩笑。” “……哈,好,我知道了。”看着安萨娅那完全能够用冷峻来形容的表情,赛斯终于相信对方的确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了,“是的,我能理解你的意思,相信我。” “当然,如果你是连这都不能理解的傻子的话,我是不可能让你见到乌瑟尔的,”安萨娅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不过,对于字句意义的理解和在心理上的理解可并不是一回事,而这一点,才是你所欠缺的。” “心理上的理解?” “没错,”安萨娅忽然从马上探过身子,将她和赛斯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了将将能够保证不会碰撞的地步,“我刚刚所说的话,只要不是弱智白痴就都可以理解它的意思,然而能够在心里真正对这句话有所认知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很遗憾,你属于大多数。” “喂……”赛斯险些因为忽然放大的俏丽面孔直接侧翻下马鞍,不过还好他已经经过了不短时间的骑马旅行,倒也不至于真的就失去控制,当然被吓一跳倒是不可避免的了,“能不能不要这么突然凑过来?我可是骑术的初学者!” “初学者么?”已经恢复到正规姿态的安萨娅瞟了一眼赛斯,“如果你真的是初学者的话,那这份学习天赋倒真的是很吓人啊……难道就因为这样的天赋,才让你对于自己的处境完全没有深刻的认知吗?” “不,等下,”赛斯有些不爽地道,“怎么感觉从刚才开始,你就把我当成了小富即安不知进取的典型了?关于你说的那些,我可是时时记在心中的,可没有你说的那种毫无概念的状况啊!” “时时记在心中?”安萨娅呵呵一笑,“那好,你说说吧,你现在的情况是怎样的?” “那当然是表面上平步青云,暗地里却是隐患遍地,”赛斯道,“刚刚赫卡特也说了,白银之手中即使是文职人员也是要有一定的战斗力的,是以像我这样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人来说,自然还不具备和这个身份所匹配的能力,所以我才需要更加的努力……” 赛斯说着说着,却发现安萨娅望着自己的目光依旧未变,仍是刚刚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同时似乎还多了些“果然如此”的意味。被这样瞪着,即使赛斯对自己的理解自信满满,此刻也不由得有些惴惴,于是他停下了自己的话语,转而问道:“……怎么,我说的不对?” “你说的很对,”安萨娅先是用无奈地表情叹了口气,顺便白了赛斯一眼,而后才用仿佛有气无力的语气道,“不过啊,就正如我所说,你理解的,仅仅只是字面上的意思。换句话说,你只知道差距的存在和自己需要努力,却没发现,你自己究竟拥有多么大的差距需要追赶,而同时需要多么努力才能追的上这份差距。” “呃……”赛斯闻言脸上微红,“那还请指教。” “不急,等下到了我的驻地,你直观地感受一下差距的存在之后,自然就会明晰你应该知道的事情了。唯一需要顾及的是,你这个家伙会不会被这巨大的差距所吓跑这一点而已,”说着安萨娅的脸上露出了恶趣味的笑容,“啊,顺便和你说,根据一直以来的统计,被吓跑的家伙,大部分都是你这种对于差距的存在毫无具体概念的人。所以,等下就会知道你是不是有能够战胜这份压力的才能了,坦白说,我很期待哦。” “那还真是多谢了啊……” 直觉上觉得对方期待的一定不是自己顺利过关的赛斯此刻也只能勉强笑了笑,同时心中也生出了一丝隐忧。 “唉,”只可惜似乎就是成心不让赛斯好好安生一会儿,还没等赛斯脑海中的思路成型,这洛丹伦的王女安萨娅就又开始了那抖着花腔的感叹,“如今才知道,什么叫做当了师兄才知道师父的苦啊。” “嗯?”赛斯不由得问道,“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在你自己帮着师父带学徒之前,是不可能理解到当初师父提点你的辛苦的,”安萨娅解释道,“只是虽然赫卡特也算是我的后辈,但很不凑巧的是,这孩子是少数人的那一边,所以完全没让我废过什么事情……直到今天有了你这么一个‘后辈’。” 说着,安萨娅还边咂着嘴边摇了摇头,倒是真有些像一个感慨徒弟不争气的老师傅。 “总之,我算是知道你绝对是看我不顺眼了……”赛斯先是愕然,而后才没好气地道,“啊,这么说的话,安萨娅你是属于哪一拨的?” “我?”看到赛斯一副决不放松的模样,安萨娅挺了挺胸,同时露出了极为自豪地表情,并用仿佛赞美诗一样的语气道,“我阿尔萨希亚·米奈希尔这样百年难遇的天才,自然是……大多数的那一拨。” “哈哈哈哈哈哈瞧你那副样子哈哈哈哈哈……” 而后,看着一口气憋在那里的赛斯那副古怪的表情,这位洛丹伦的唯一继承人,年青一代中最强的圣骑士,伟大的洛丹伦王女殿下毫不留情地哈哈大笑,并且以快速冲刺所扬起的灰尘作为赠送,当先跑进了前方不远处的简易营地当中。 “好吧……”伸手一抹脸上的浮尘,转头望向满脸歉意笑容的赫卡特,赛斯长叹了口气,“我早就该知道的,这家伙就是这么一个人……现在我只希望,她展现差距的手段,不要和她本人一样就好。” ☆ 注:这其实就是圣基佬骑士团行省检察长的幕僚配备:参谋,从骑士,轻骑兵,书记官,以及一名异教徒翻译官。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7.这样随便的设定没问题吗! “小的们,今天可有新人上门,都给我精神抖擞起来!” 才刚到了营地门口,赛斯就听到安萨娅在里面唱京戏一样的声音,转头看了看赫卡特,却见这位红发少女冲着自己苦笑了一下,却并没有做出什么解释。 “……总觉得前途很暗淡啊。” 惴惴地在心里想了想,却是全无出路之下,本着伸头缩头都是一刀的心态,赛斯一咬牙走进了营地的大门。 抬眼望去,这白银之手安多哈尔行省的营地虽然简易,不过占地还是不小的。虽然只是用眼睛粗略的看了一下,但是本着在学校里学到的测距知识,赛斯大概也推算出了这个营地的纵向长度——约五十米。左右看去,横向距离差距不大,也就是说,这个营地的形状是个五十米见方的正方形。 而在这足足2500平方米的宽大场地中,除了左侧的马厩以及右侧并排的三个帐篷之外,竟是一片空地。 “……谁能告诉我为啥白银之手的临时营地是个空地么?” “啊哈哈,当然是为了能够方便训练了,”赫卡特打了个哈哈,“毕竟如果有了太多的布置的话,打碎了不就会心疼么?” “唔,似乎是这个道理,”赛斯想了想,那些记忆中的军营的确也没什么多余的东西,便接受了这种说法,不过随即他就发现了另外的问题,“不过啊,赫卡特,我忽然发现一件事情啊。” “嗯?”赫卡特歪着头问道,“有什么事情呢,赛斯先生?” “唔,那就是……”赛斯挠了挠头,而后伸手指向了一旁的马厩,“为什么马厩里没有马匹,而且整个营地中看不到兵器的存在呢?” 听了赛斯的话,赫卡特并没有如往常一样马上回答,反而是瞪大了眼睛,就好像赛斯是什么异世界的生物一样。 虽然赛斯的确是异世界的生物就是了。 “……我的问题很可笑?”看到一直很乖的赫卡特都露出了这样的表情,赛斯不由得开始反思起自己的问题来,“还是很白痴?” “啊……不,”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赫卡特脸微微一红,而后开始狠劲摇头,“不,并不是这个意思,毕竟赛斯先生之前并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所以不知道也是正常的,赫卡特绝对不是说赛斯先生的问题太过简单不像是这个年龄的人提出来的所以才……啊,对不起对不起,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总之赛斯先生问这个问题没什么的!绝对没什么的!” “呃……好吧,我不在意的,”看着赫卡特在那里蹦豆一样的解释,赛斯连忙安抚道,“总之,还是先解答我的问题吧。” “解释什么的,不如还是直接观察比较好,”就在此时,进了营地就不见踪影的安萨娅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两人的身边,同时还有另外一个水蓝色头发的少女跟在她的身后,不过既然安萨娅没有主动介绍,赛斯也不好直接相问,“因为如果让赫卡特给你解释的话,一定就会扯出一大堆没有用处的玩意。” “……那我就期待着能得到一个直观的印象了。” “嗯,既然你也同意了,那么赫卡特,”安萨娅伸手从腰间摘下了一个标注着洛丹伦徽记的徽章状物品,“来,和我一起下场演示一下魔装武器究竟是什么!” 本来看到安萨娅摘下腰间那玩意之后就脸色古怪的赛斯在听到“魔装武器”四个字之后,顿时露出了一脸“被坑爹”的表情。 “我了个去,难道还能魔法少女变身不成?” “如果是针对于赫卡特的话,大概用变身来形容也没有错。” 忽然间从身侧传来的声音直接把赛斯吓了一大跳,转头看去,却见刚刚跟在安萨娅身后的那个冰蓝色头发的少女正带着一脸促狭地笑意望着自己,而原本因为她手中拿着的书本而造就的文学少女气息却也因为这个笑容而半点不剩,若于赛斯脑中的第一印象相比,大概颇有一种角色属性崩坏了的错觉。 “……我刚刚把心里想的东西说出来了?” 穿越以来经历了无数奇葩事件洗礼的赛斯此刻早已经能对这种小事宠辱不惊,是以第一时刻他就摒弃了猜测对方有读心术的可能。 “啊,居然有自觉呢。”有着冰蓝色头发的少女先是愣了愣,而后用她那眉眼带笑的俏脸做出了一个微笑的样子,“不过,刚才见你和赫卡特很亲密的样子,居然还不知道她在使用魔装前后的改变么?” “……坦白说我才和她认识不到一周。”赛斯汗颜道,同时在心里补充,“这还是算上了我昏迷的时间。” “哦哦,”少女闻言先是惊叹一声,而后竟是露出了敬佩的表情,“这位先生,您是我的偶像,请给我签个名吧!” 说着,少女将拿在手里的那本书直接塞到赛斯面前,还很是顺心地将扉页翻开。 “……赫卡特平时和人不亲近么?” 赛斯无视了对方的逗趣,转头看了看刚刚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的赫卡特,感觉很难想象这位温柔中带着些天然呆的少女有那种生人勿近的样子。 “……嘛,您还是挺细心的嘛,”见赛斯并不吃自己的小玩笑,少女有些无趣地收回了自己的笔记,而后她双眼转了转,忽而又恢复了之前那副促狭的样子,“总之,过一段时间您自己就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了。” “好吧。”眼见在这位少女身上也问不出什么来,赛斯索性也就不继续纠缠,“那还是让我先来见识一下什么叫做魔装……噗!” 让赛斯一口喷出来的缘故并不是别的,正是那安萨娅与赫卡特手里所出现的武器——安萨娅所拿的是一柄铭刻着洛丹伦标志的白银战锤,而赫卡特所拿的,却是一根绝似于《灼眼的夏娜》中顶之座所用的黄铜色权杖。 当然,如此描述是看不出赛斯为之喷出口水的缘故的。不过如果将这两件武器的前缀变成“从徽章(匕首)变成的”话,想来任何人都能理解赛斯此刻心中那浓浓的坑爹感。 “你丫还真的是魔法少女变身啊!别以为省去了咒语和福利就可以骗过我啊!” “咦?看起来魔装的冲击力还是挺不错的嘛,”安萨娅得意的声音传来,“倒也不枉我将内部切磋的机会用在展示武器上面……来吧,赫卡特,这次还是你先攻!” “是,殿下!” 一种熟悉中带着陌生气息的声音传来,让赛斯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转头看去,却见一直以来都是以冒失,迷糊,温柔样子示人的赫卡特的脸上却是无比冷淡的模样。那双红色的瞳孔中所透露出的,也是宛若利刃一样的凛然气息。若是赛斯初次见到的赫卡特就是这幅样子,给他三个胆子他也不会如之前那般与赫卡特说说笑笑毫无阻碍的。 “那么,请殿下小心。” 赫卡特的声音依旧如记忆中纯净,但是那份活力与那软绵绵的感觉却是半点都找不到了。如果单是从声音来判断的话,赛斯几乎无法将眼前这个拿着权杖的少女与之前细心给自己解释问题的少女联系起来。 “……我忽然理解你所说的变身是怎么回事了,”赛斯不由得低声感叹道,“还真是强烈的反差感啊。” “如果才这样就惊讶的话,”蓝发少女却是笑道,“那么我可真的要收回刚刚的评价了呢。” “怎么……” 话音未落之时,就见赫卡特忽然向后一甩权杖,随即她那娇小的身躯瞬间化作一道电光,闪入了安萨娅的腹腔之地。而后就听安萨娅一声娇叱,那看起来足足有数十斤重的白银大锤以极快的速度拦在了安萨娅的身前,紧接着就见安萨娅口中喃喃念了句什么,同时一掌向前虚拍一击。 刺眼的光芒与金属交迸的声音同时被赛斯的感官所捕获,并且于同一时刻剥夺了他的视力与听力。等到赛斯重新恢复这两项感官的时候,却发现两名少女已经分开,回到了打斗开始之前的位置,若非安萨娅和赫卡特都有些气喘,赛斯甚至都不能确认两位之间已经进行了一个回合的较量,反而会认为这场战斗还未开始也说不定。 “叮铃~” 仿佛风铃般的声音传入了赛斯的耳中,转头看去,却见赫卡特手中权杖顶端的三角铁模样的结构上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几个圆环,刚刚的声音就是这些圆环相撞发出,却被赛斯误认做风铃。 “只有三个环……”数出了那些圆环的数量,站在赛斯身旁那位不曾通名的少女忽然皱了皱眉,而后道,“赫卡特似乎还是不能掌握住那份力量呢。” “看样子在武技上的修为还是没有什么进步啊,赫卡特,”就在赛斯疑惑之时,安萨娅带着兴奋的笑容将手中的白银战锤横在身前,“难道就和往常一样,准备用魔法的技巧来与我进行纠缠么?” 对于安萨娅几乎算作挑衅的话语,赫卡特完全没有理会。就听“叮铃”一声响,赫卡特晃动了一下手中的权杖,与此同时,她那酒红色的双瞳也忽然间自最中心处开始逐渐被染作一片苍蓝,而后就见赫卡特向前一挥权杖,空气波动之间,已经有五个紫罗兰色光弹出现在了她身后的虚空当中,就好似控线待发一般,以一种极为不安地姿态在躁动着。 “五个吗?”安萨娅眯了眯眼睛,稍稍伏低了身躯,“看起来奥术上的进步反而更大些呢,赫卡特。” “叮铃~” 安萨娅话音未落,赫卡特手中的权杖再次传来风铃之声。宛若箭矢离弦一般,赫卡特身后的五枚魔弹猝然脱出,化作五道利箭向安萨娅急袭而去。而见到此等景象的安萨娅轻轻一跺脚,那挺拔的身躯也同样化作疾风,顷刻之间,已是绕过数枚魔弹的联合紧逼,直接来到了赫卡特的面前,一锤砸了下来。 就听忽地一声空响,这冲着权杖而去的一锤竟是直接挥了个空。而就在安萨娅微愣之时,将权杖重新化为匕首的赫卡特抓住机会一个突刺前冲,眨眼之间划过安萨娅的腰间。 不过,这本应算作突袭的一击却没有让安萨娅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就在赛斯的注视下,王女手中那本来无比笨重的大锤忽然分作两半。而后就在赫卡特手势不及之时,安萨娅右手短锤连挥,直接将尾随而来的五颗魔弹一一击飞,至于左手的短棒,却是早已反手敲在了赫卡特的头上,虽然力气不大,却也直接将这位少女打了个跟头,一下子摔了个嘴啃泥。 于是,就在短短数秒钟的时间里,洛丹伦的王女殿下与自己的从骑士的切磋,就这样草草地结束了。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8.难道要开启什么预定的剧情了吗? “果然还是打不过殿下呢,啊哈哈……”仿佛安萨娅那一下子又将什么开关关上了一样,嘴啃泥状态的赫卡特坐起身来,伸手挠着脑袋傻笑着,却是半点也看不出刚刚战斗时候的冷冽感觉了。 “你啊,”安萨娅此时似乎也忘记了比试的初衷,脸上满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叹道,“分明在武技和奥术两方面有着卓越的天赋,但是为什么在战斗上的天赋就反而这么差呢?我记得只算是安东尼达斯大师就至少和你说了十遍,要让你的武技与奥术互有配合,而不是如平行线一样一码是一码。” “可是那个样子很难啊,”赫卡特诶嘿嘿一笑,而后站起身来,“不过,我现在这样已经足够应对眼前的事情了,所以没有问题的!” “如果你不会因为训练而受伤的话这句话还是挺有说服力的,”安萨娅先是叹气,而后不经意间看到了一旁的赛斯,这才一脸“啊,忘记了”的样子道,“哦,那边那个赛斯,总之,这下子你知道所谓的魔装是个什么东西了吧?” “……嗯,的确如你所说,很直观,”稍稍纠结了一下,赛斯还是决定不吐槽这个节操明显不足的王女殿下,“坦白说,还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啊。” “当然,毕竟就算富裕如洛丹伦,军队中魔装的配备也只有百分之十而已,”虽然用仿佛不值一提的语气,不过说到这里,安萨娅还是不自禁地挺了挺胸,显然对于这个比例感到十分的自豪,“之所以如此,材料稀缺,工艺要求太高是其一,能够使用魔装的人太少,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 “能够使用的人?”赛斯插嘴道,“也就是说,不是所有人都能够使用魔装的吗?” “的确如此,”安萨娅点了点头,“无论是普通的士兵也好,闻名的勇将也罢,亦或者是如我这样的圣骑士,肯瑞托的法师以及圣光教会的牧师,尽管只要肯接受训练就能够获得力量,但是能够驱动魔装的资质,却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这似乎就是和各种魔法少女类动漫的设定相似啊,诸如念动之核库洛里多血脉灵魂种子什么的……”赛斯在心里道,“该不会还有什么只有女性才能使用魔装的坑爹设定吧?” “虽然现在魔装的使用者以女性居多,”安萨娅的声音继续传来,“不过这也仅仅只是因为这一辈的女性出生量太多而已,事实上,性别的差异在操控魔装的资质上的作用还没有年龄的作用要大……虽然后者所起到的作用已经微乎其微。” “那判断一个人是否能够操控魔装的依据是什么?”赛斯问道,“该不会是精神力吧?” “有些时候实质感受一下比语言要有效得多,”安萨娅看了赛斯一眼,而后向赫卡特喊道,“赫卡特,解放你的魔装给赛斯用一下。” “是,殿下,”还在一旁拍灰的赫卡特闻言掏出了腰间的匕首,而后将之转化为了刚刚的权杖状态,这才单手递给赛斯,“赛斯先生,小心不要砸脚。” “哦哦,多谢提醒……嗯?”赛斯闻言不经意地接过权杖,却是险些马上又扔了出去,若不是赫卡特见机得快,伸手扶了一下,单手去拿的赛斯说不准还真就会砸了自己的脚,“谢谢啊,这还真的挺沉的……” 讪讪地笑了笑,赛斯双手扶住权杖,而后转头望向安萨娅。就见王女撇了撇嘴,而后用有气无力的语气道:“你感受不到一种共鸣感么?” “共鸣感?”经由安萨娅一提醒,赛斯连忙集中精力,与此同时一股温热的气息自他手中的权杖上传到了他的身体里,就仿佛泡在了温水当中一样,暖洋洋的甚是舒服,“是一种暖和的感觉么?” “这样看来你是正属性的素质,”安萨娅先是一笑,而后道,“行了,赶紧把东西还给人家吧。” “哦哦……”还在感受着那种奇异感觉的赛斯愣愣地将权杖交回到了赫卡特的手里,而后就见这个小姑娘轻轻松松地单手接过,光芒一闪之间,已经又将它变成了匕首模样,插回到了腰间的皮革袋里。 “魔装的重量并不是在物质层面上固定的,”看到赛斯那满是惊愕感叹的表情,安萨娅解释道,“之所以你觉得审判权杖很沉,仅仅只是因为你和这个魔装的契合度太低而已。” “也就是说契合度是判断一个人操控魔装的依据咯?” “嗯,就是如此,”安萨娅道,“不过契合度不是用来判断你是否有资质,而是用来判断你有什么样的资质。因为即使是契合度再低,只要是有操控魔装资质的人,都会与魔装产生感应,只不过会极其微小,让人很难察觉而已。” “我了解,我了解……”赛斯道,“也就是lv0和纯粹的无能力者之间的差别吧。” “类乌贼若?”安萨娅皱了皱眉,“你还真是总会说出奇怪的词语呢……总之,赫卡特并不是臂力比你强上太多,而仅仅是她和审判权杖的契合度高到离谱,这才会造成如此的视觉差距。” “听你的意思,”赛斯好奇道,“难道这个风铃杖还很少有人能驱动?” “是没有人能驱动,除了赫卡特,”安萨娅耸肩道,“这也是为什么仅仅只需要我的一个推荐赫卡特就直接加入了圣骑士团的缘故。毕竟有史以来能够动用这个传奇魔装的人,大概只有圣光教会的创始者提尔而已。” “只可惜谁也没能想到的是,”手拿着疑似魔法书的蓝发少女也凑过来笑道,“赫卡特虽然能够驱动传奇魔装,并且在圣光法术和奥术魔法上都有极高天赋,但是在实战的技术上却是一直难以入目,以至于直到现在她都还不过是从骑士级别,一直都没能提升为正骑士。” “没办法,因为我比较笨嘛,啊哈哈……”擦干净面孔的赫卡特也重新走了回来,“与殿下和梅希尔这样的天才相比,自然就会显得很差。” “你要不是天才,那么这个世界上就没天才了,”安萨娅没好气地伸手点了点赫卡特的额头,“只不过你太过努力把脑袋都烧坏了,成天循规蹈矩不知道变通而已。” “诶嘿嘿……”面对着安萨娅的叹息,赫卡特依旧还是那副温和的模样,显然没把这句话听进去。而安萨娅自己也是对此早有预料,当下摇了摇头,也不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 “那么现在向你正式介绍一下,”安萨娅将梅希尔推到了自己的身前,“这位是梅希尔·艾米亚(messier·emiya),白银之手骑士团安多哈尔行省的书记官,同时也是来自于达拉然的法师。” “很高兴和你见面。”梅希尔冲着赛斯鞠了一躬,原本狡黠的她此刻竟然也有了些稳重的意味,“赛斯先生。” “你们以后就管他叫参谋就成了,”安萨娅却是忽然一挥手,打断了赛斯的回应,“这家伙满肚子坏水,想来这个职位还是足够担任的。” “哈哈,殿下总是这么风趣。”赫卡特干笑,却是没有否定赛斯一肚子坏水的问题。看起来大概是安萨娅不知何时已经将赛斯与乌瑟尔的谈话内容与她说了,理所当然地,其中必然添油加醋,和真相大为迥异。 “既然赛斯先生是要担任参谋的话,”梅希尔眨了眨眼,“那么显然一定是王都国立学院的高材生了,就是不知道赛斯先生究竟是那个学派的弟子,说不准我们还是同门师姐弟呢。” “呃,很遗憾,我不是什么高材生,”赛斯纠结了一下,“正好相反,我现在对于这个……王国还几乎处于一无所知的状态,绝大多数的见闻还是依靠着殿下和赫卡特从骑士的指点。” “对王国一无所知却能够说出那些计划,显然你在失去记忆之前也算是关心国事之人,”安萨娅插嘴道,“知识的不足只需要勤奋就可以弥补,但是这份勤勉的心境,却不是努力能够得来的东西,我相信你能够做好这份工作,赛斯。” 伸手拍了拍赛斯的肩膀,安萨娅转过头和赫卡特道:“这几天你就带着赛斯熟悉一下行省内部的公务吧,毕竟我们可不能养闲人。” 而后,这位王女就直接走向马厩,而后上马离开了驻地。 “总感觉这王女刚刚似乎忽然冷淡了的样子,难道我说……”赛斯心下先是疑惑,而后忽然灵光一闪,紧接着只觉得额头上冷汗淋漓。原因无他,盖因任何一个对王国情况一无所知之人,又怎么可能直接说出针对于兽人的各种处理方式呢?要知道即便是极度聪慧之人,也是需要经过情报支持才敢说出这种提议的啊。 “这可真是蒙受了这位王女殿下极度的信任啊……”赛斯一面后怕,一面不由得产生了一丝疑惑,“但是,为什么王女殿下会对我一个陌生人如此信任呢?” “赛斯先生?”忽然传来的招呼声打断了赛斯的沉思,转头望去,有着一头桃红色长发的赫卡特正歪着头望向自己,见赛斯注意力转移过去,这才露出那惯常的温和笑容道,“现在天色还早,既然殿下要您熟悉行省内的公务,那么不如现在我们就去临近的安多哈尔城,熟悉一下本地的城市状况吧,怎么样?”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9.喜闻乐见x二代? 狭窄的街道,遍地的污水,时不时地还会有粪便垃圾从天而降,疫病横生……这就是赛斯印象中对于欧洲中世纪城镇的描述,而在他原有的记忆中,曾经那个游戏当中的人类城市大抵也就是中世纪欧洲的模样,虽然基于艺术发挥而做了一些美化,不过想来如果变作现实的话,应该不会好到哪去才对。 不过,当赛斯真的来到在赫卡特口中“安多哈尔行省的行政中心”安多哈尔城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臆测与真是的情况相差的要多么离谱。 干净整洁的街道,整齐美观的房屋,衣着朴素但是明显讲究卫生的居民,成熟的垃圾处理流程,高架封闭的供水系统,还有隐约可见的下水道排水口……无论从哪方面看来,眼前的建筑风格无比复古的城镇,更像是那些以中世纪风格为卖点主题公园,完美的简直让人没有了真实感。 如果不是空气中没有来自于工业废气的古怪味道,道路旁没有五颜六色的广告牌的话,恐怕赛斯都要真的以为自己只是到了一处新建立的公园游玩,而不是穿越到了一个新的世界了。 “嘿嘿,赛斯先生看起来很吃惊呢,”赫卡特看到赛斯张大了嘴巴的模样,不由得嘿嘿笑道,“怎么样,洛丹伦王国的城镇还入得了赛斯先生的法眼吧?” “当然当然,不如说是让我太惊喜了,”赛斯连连点头,惊喜之情溢于言表,“说实话,我之前真的没有想到这里的城市会是这样一个模样……” 在赫卡特带着“果然如此”意味的目光注视下,赛斯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最终化作了无声的尴尬,从那尚且还未曾完全合并的嘴唇间飘逸而出。 “果然如此呢,”看到赛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赫卡特叹了口气,而后轻声道,“虽然早就在作此怀疑,不过直到刚刚我才确认……赛斯先生,你所谓的对王国一无所知,果然都是骗人的吧?” “啊,那个……”赛斯干巴巴地解释道,“本来还算是了解一些的,不过刚刚我却觉得自己什么都不了解了。” “赛斯先生对于洛丹伦王国一定有着一种很完整的认知,虽然不知道是从哪里得来的,不过很显然这种认知对于赛斯先生的影响十分深刻,”赫卡特打断了赛斯的话,“从刚刚赛斯先生的反应能够看得出来,现实的情况和您的固有认知产生了极大的冲突,虽然不知道赛斯先生所掌握的知识具体都有哪些,不过赫卡特觉得,日后这样的冲突还会更多……” 说到这里,赫卡特转过头来,那一直以来都给人一种软绵绵感觉的脸庞上展现出了极为认真的严肃表情。 “所以,赫卡特劝告赛斯先生,请不要再盲信于那些不知真假的知识了,”赫卡特用奇怪但是能够感受到一种郑重感的语调说道,“正如殿下所说,知识的差距可以用勤奋来弥补,但是如果让这些错误的情报污染了赛斯先生勤勉的心境,那样的话只会让一切事情都向着最差的方向发展,导致最后不得不吞下自酿的苦酒……赫卡特的意思,赛斯先生明白了吧?” “原来……你们都清楚啊……” “无论是我,还是殿下,应该都只能猜个大概,”赫卡特摇了摇头,转而望向正前方的喷水池微笑道,“然而,即使只是大概,也足以让我们做出如此的判断了,毕竟……赛斯先生也不是擅长遮掩的人。” 说着,赫卡特转头看着赛斯眨了眨眼。 “是啊……”赛斯苦笑,“另外,多谢遮掩了。” “真是的,赛斯先生,这可不是道谢的好时机啊,”赫卡特皱眉道,“难道聪明人不应该赶快抓紧时间来充实自己,以免以后继续给别人添麻烦嘛?” “啊哈哈,说的是啊,”赛斯干笑道,“那还请赫卡特指点该如何才能快速地充实自己呢?” “很简单啊,”赫卡特道,“就从眼前的安多哈尔开始,将赛斯先生记忆中那些错误的认知进行更新吧,毕竟没有什么书面记载能够比亲眼所见更加真实了。” “那么就请赫卡特女士为我担当向导了……”赛斯鞠躬做出了邀请的动作。 赫卡特歪了歪头,而后微笑着伸出手来搭在了赛斯的手掌之上: “自当从命……” == 即使有着相对比与中世纪级别高度发达的基础设施,但是安多哈尔的规模相比于现代的大城市还是多有不如的,按照赛斯所习惯的公制单位来计量的话,这个城镇的直径大约也就是三公里左右。不过如果考虑到这个世界并没有汽车之类快速便利的交通工具的情况,这个等级的城镇规模实际上已经接近了粗劣物流条件下的顶峰,毕竟你不能指望所有城市都是唐长安,可以有一个服员辽阔的土地来供养它的繁荣。 在这个中世纪风格的城镇当中,已经具有了相当发达的下水道系统和初具雏形的自来水系统,单从这两方面看,安多哈尔的发展程度明显已经超过了工业时代早期的巴黎。然而让赛斯感到奇怪的是,即使已经能够使用类似混凝土的材料建立完整而先进的下水系统,但是地面上的房屋所使用的建筑技术却反而只拥有中世纪的水平,从街道上的店铺当中的产品种类来看,物流技术与交通技术也处于很原始的阶段,远远没有发展到与下水系统等同论之的级别——这样的畸形发展,在地球上简直是不可能出现的奇景,却是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赛斯的眼前。 “下水系统是上个时代的杰作,”对于赛斯的疑问,赫卡特解释道,“曾经的阿拉希帝国的遗产不仅只有圣光信仰,文官制度,奥术魔法,同样也有着这些现代已经不可能再次制造的神奇建筑物。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目前的奥术研究至少能够让我们足以维护这些上个时代遗留下来的设备。” “不得不说,我对你们口中的那个索拉丁大帝越发的好奇了,”赛斯笑道,“能够留下这么多先进的遗迹,建立远超过时代等级的政治制度,却没能将高等级的生产力传承下来,实在是让人有些想不明白这个大帝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思路啊。” “生产力?又是一些只有赛斯先生才会懂的奇怪词汇啊,”赫卡特道,“赫卡特所知道的,只有索拉丁大帝带领着被巨魔所奴役的人类联合了北方的精灵与南方的矮人,一同倾覆了巨魔帝国,从而创造了如今世界格局而已。至于政治制度还有那个生产力,赫卡特是完全不明白的。” “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明白就是了……”赛斯揭过了这个话题,“安多哈尔的大致情况我也了解了,就是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图书馆一类的东西?” 不管什么时代,书籍总归是人类智慧的结晶,如果想要快速了解到这个世界的讯息,读书这个活动一般是必不可少的,而想要读书,自然就要去图书馆。 “图书馆?”赫卡特先是愕然,而后恍然道,“原来赛斯先生是想要通过书籍来了解情况么,唔,这的确是比到处游荡的速度要快得多,那么赛斯先生请随我来吧。” 说着,赫卡特引着赛斯走过城镇中央的喷泉,而后向着东方拐去,在经过了一段石砖铺就的平直大路之后,赛斯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青瓦白墙,做十字形状的建筑——修道院。 “咦?”赛斯拉住了还要往前走的赫卡特,“不是说要去图书馆吗?” “赛斯先生说的图书馆,是指那种有很多书籍的场馆吧?”赫卡特看到赛斯疑惑不解的样子,眨了眨眼睛,耐心的解释道,“只不过,现在的洛丹伦王国中,除了天空之城达拉然之外,是没有哪个城市有专门的图书馆的,想要阅读书籍的话,就只有前往修道院的智慧之厅才可以。” “可是我想看的不是宗教书籍啊,”赛斯有些苦恼地道,“我现在需要迫切了解的是这个世界的地理,国家之类和神明无关的东西,这样的书籍,修道院里会有吗?” “如果想要全部的记载恐怕是没有的,不过如果只是想要了解大概的历史的话,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赫卡特道,“不过相关于地图,产出报表这一类的东西,赛斯先生不可能在这里找到——因为这是国王所负责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神明管理之所的。” “这可难办了,”赛斯挠了挠头,“毕竟比起过去的历史和文学方面的东西,我更关心那些国王所负责的事情。” 当然赛斯没有说出来的话是,他并不认识这个世界的文字,所以给他历史和文学方面的书他也看不明白。 “那就只有等殿下回来之后再想办法了,”对于赛斯的烦恼,此刻的赫卡特似乎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只有愁眉苦脸地道,“真的很抱歉,没有能够解决赛斯先生的问题。” “嘿,干嘛好像弄得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一样,”看着对方好似受惊仓鼠的样子,赛斯不自觉地伸出手去在那酒红色的头发上轻轻揉了揉,“要说我这边的话,还是要感谢能够有你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孩子陪着我到处瞎逛呢……谢谢你,我很开心。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觉得厌烦呢?” “嘻嘻,怎么会呢,”赫卡特闻言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既然赛斯先生觉得开心的话,那么赫卡特也觉得很开心。” 假如没有人来打扰此时的二人的话,少年少女在夕阳的照耀下相视而笑的画面,应当是一副趋近完美的画面了吧。只不过也许是圣光想要对这两人进行一次恶作剧一样,就在赫卡特的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又惊又怒,以至于产生了颤抖的青年男性的声音。 “你……你这个登徒子干什么!快放开赫卡特骑士!”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顺便我更新的时间基本取决于我下班到家的时间,嗯…… 10.这x二代一点都不萌! 赛斯隐约地记得某个青年作者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有种疾病叫做青春期。 作为目前大概也能算是青春期晚期的赛斯当然也能够理解,在因为陡然大量出现的荷尔蒙的作用下,产生了对于异性好感的男孩子,做事有些冲动也是正常的,毕竟当年自己其实也干过借职务之便给妹子改分数的事情,相比之下倒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是,理解归理解,像这种突然被人称作登徒子的事情,赛斯可不会笑着脸接受下来。 于是,看了看这个正在如同公牛一样血红着眼睛喘着粗气的少年,又看了看分明正在被人憧憬着,但是却一副茫然样子的赫卡特,赛斯心中嘿嘿坏笑,却是没有将自己的手马上从少女的脑袋上拿下来,而是故意又揉了揉,这才缓缓收了回来。 理所当然地,在将自己的憧憬目标当做女神一样看待的少年眼中看来,赛斯的行为简直就和亵渎圣典的恶魔无疑。于是在赛斯完全就是故意的行动之下,这个身穿着银白色盔甲的少年直接就火冒三丈地冲了上来,而后伸手掏出了一个白手套,举起手来就要向赛斯的脚下扔过去。 “雷诺骑士!”不过很显然,这个计划被赫卡特轻而易举地阻挠了,“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我这是……”雷诺见到赫卡特阻拦,气势先弱了几分,然而转头再看笑吟吟的赛斯,怒火却是又蹭蹭地窜了上来,“我这是要向随意猥亵女性的家伙进行惩罚!” “猥亵?”赫卡特闻言睁大了双眼,却是完全没意识到对方话语中的女性是自己的样子,“如果你是想要执行骑士的执法权的话,为什么要申请决斗?我记得《决斗十条》中可没有进行惩罚这一项!” 在来这里的路上,赫卡特已经和赛斯讲了所谓的《决斗十条》。这个从名字上就让赛斯哭笑不得的法律,其内容是指王国拥有贵族封号的人所能够进行官方允许的生死决斗的原因和决斗中应该遵循的条例,而其中原因的部分则包括:家族仇恨,爱情争夺,战场荣誉,贵族荣誉四项。虽然能够以荣誉为外衣当做决斗理由的鸡毛蒜皮可以说遍地都是,不过像是雷诺这种为了别人进行决斗的理由,倒是不包括在其中……除了爱情决斗。 当然,根据赫卡特同时普及的一些基本贵族法律里的内容,虽然雷诺不能因此而提出决斗,但是按照王国法律的规定,骑士对于非生死类的罪行是有着临时执法权的,如果按照雷诺的说法,猥亵妇女一项倒是确实算在他的执法范围当中——前提是赫卡特以猥亵罪控告赛斯。 不过…… 看了看那边义正词严地质问着雷诺,却是丝毫没有羞怯意味的赫卡特,赛斯心中不由得苦笑:先不说会不会有人有那个胆子去猥亵手持魔装的白银之手骑士,就说赫卡特自己,恐怕也没有一定的女性自觉。 于是,在赫卡特无意指控,而雷诺又脸皮薄的不敢直言自己的仰慕之意的情况下,此刻就算赛斯露出再是气人的表情,雷诺这个孩子也只有气的七窍生烟,却是全无办法。 “哎呀,所以说男性傲娇起来一点都不萌,让人看了就想**为乐。” 在心中感叹了一下自己的节操丧失,赛斯饶有兴趣地看了看眼前这个貌似有着骑士封号的男孩,想要看看他到底会用什么来应对赫卡特的质问。不过就在赛斯眼神飘过去的同时,他却忽然注意到对面雷诺的眼神似乎也飘到了自己这边,顺着对方的视线低下头,赛斯看到的却是自己缀在左胸前的白银之手徽章。 “……糟糕了。” 果不其然地,看到这个徽章的雷诺露出了“计划通”的表情,而后指着赛斯胸前的徽章,向赫卡特微笑道:“好吧,既然如赫卡特骑士所说,我并没有以此进行决斗的权利,但是作为正骑士的在下,是否有对见习骑士进行指导的权利呢?” 虽然在之前被赫卡特临时抱佛脚传授了许多基础律法的知识,但是这听起来就感觉不对劲的指导是什么,赛斯还真就不知道。于是赛斯少年转头望向赫卡特,却见对方皱了皱眉,还是一脸为难地让开了位置,而后转头向赛斯解释道:“这是白银之手当中的条例,任何的正骑士都有责任对后辈进行指导,无论是武技还是其他。” 这句话中对于这项工作的定义为责任,显然本意指的是教学方面的意味。不过对于此刻的雷诺正骑士来说,针对于赛斯从骑士的“指导”,显然是有着其他意义的。比如说,狠狠地胖揍一顿? 要说从赛斯穿越过来到现在,压根都没到一周的时间,就算是这一周当中还有小半是在昏迷状态下度过的,根本就没什么时间去接受训练。话说回来,就算真的接受了训练,以赛斯这自认不过是一标准的热爱运动的天朝大学生的水平,难道也想和有了正骑士封号,看上去和安萨娅差不多大的正骑士比武?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不过,如果这样就想让赛斯老老实实地挨顿打,那是绝对不行的。谁知道这个劳什子雷诺会不会因为青春期冲动一拳打得狠了,就直接送自己去二次穿越? “等等等等!”就在赫卡特皱眉不语,雷诺卡卡蹦蹦地握着拳头的时候,赛斯灵机一动,忽然伸手挡在身前,同时大声喊道,“请问这位雷诺骑士,关于指导方面的规定,有没有限定了实力差距的细则?” “哦?”雷诺闻言也是一怔,看样子赛斯问的问题的确是比较生僻,以至于这个能够凭借急智想到这个出手理由的少年也需要一定时间来回忆。不过他的速度又怎么比得上从刚刚开始就在找理由的赫卡特,在赛斯这一句突如其来的提醒之下,桃红色头发的少女脑中灵光一闪,瞬间就想到了阻止雷诺的理由:“啊,有的有的,为了防止内部成员以此理由进行内部暴力,所以教导的内容必须由被教导方提出!” 听到了赫卡特的话,雷诺动作一僵,而后浑身架势顿泄,却是没有了刚刚那份兴奋的气息,显然是被这个规则绊住了脚步,因而放弃了自己的行动。 “呼……” 听到这句话,赛斯大松了一口气。虽然说起来这也属于君子欺之以方,不是十分光彩,不过有了这句护身符,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而没了“性命之忧”的赛斯放松了脑袋,冷静回想起来,却发现这次对方之所以会如此执着地想要教训自己,自己那随意而为的挑衅行动恐怕要占了很大一部分,果然如安萨娅所说,自己还是紧迫感不足么。 “哼……” 虽然雷诺脸上满满地全是“我很不爽快”几个字,不过对方作为守序阵营的白银之手正骑士,显然还不至于让自己的私怨越过规则。只是古人有云,“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虽然赫卡特显然不是雷诺的谁谁谁,但是不妨碍人家对横插一脚的赛斯看着不顺眼不是?看那死死地盯着赛斯,目光如同利剑一样的雷诺,赛斯估摸着这要是高铁侠(雾)一类的动画,是不是对面下句台词就该是“你等着瞧,我会回来的”这个样子? “虽然如此针对一个守规矩的好孩子有点内心不安,”于是,为了以后不成天到晚防火防贼防雷诺,赛斯也只好考虑考虑如何才能够让对方不要往自己身上动心思了,“不过在下是穿越者,身单影只的,圣光在上也会原谅这点自保的手段吧……” 自我安慰了一番之后,赛斯深呼吸了一下,而后做出一副正义凛然的表情向雷诺喊道:“雷诺骑士,很遗憾不能接受您的指导。不过既然您还没有马上告辞的意思,那么就请接受在下的决斗邀请吧!” “……你邀请我决斗?”似乎是没想到对面居然敢于“逆袭”,雷诺一时间脸上只有茫然的表情,“好吧,那么决斗的理由是什么?” “荣誉!”赛斯一副正派人士的模样到,“我要因为雷诺骑士刚刚无端指责我猥亵妇女一事申请决斗!” “……你,故,意,的?”被赛斯这么一挑拨,本来就忍得很勉强的雷诺可谓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如果你想找死,刚刚何必那么费劲?” “不不不,”面对着对方如同锅底一般黑的脸,赛斯露出打工时候专用的营业微笑道,“要知道,根据王国法律决斗十条,决斗的方式,应当由发起者提出,而接受者同意之后,才能够实施。” “自然如此,”似乎是对于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雷诺双手交叉横在身前,摆出了一个很随意的姿势,“怎么,难道你想要选择让你单方面来进行攻击吗?” “不,我想以我现在的实力,就算是您真的站在那里让我打,恐怕也不会受到什么伤害,”赛斯摊手道,“而关于王国政事,天文地理,农桑物流,排兵布阵,在下自然也是不及您的。所以,在下所能想到的决斗方式,恐怕只有那么一个。” “哦?”被赛斯说的一大串虽不明但觉厉的词汇弄得脑后冷汗直冒的雷诺听到这里,不由得精神一振,露出了好奇的表情,嘴上却还是很犟地道,“那要比什么?如果是太过歪门邪道的东西,我可是不会同意的!” 所以说男人傲娇一点都不萌啊…… 在内心翻了个大白眼,赛斯挺起胸膛道:“那是当然,听好了,我要和你比的是……意志力!” = 周六,早更新一会吧,周末倦怠啊……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顺便我更新的时间基本取决于我下班到家的时间,嗯…… 11.所以说这才是正题嘛 “意志力?” 雷诺望着指着自己的赛斯,脸上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你说,你一个普通人,要和我这样的正骑士比拼意志力?” “正是如此!”即使对方眼中的嘲弄之意几乎毫不掩饰,赛斯依旧没有收回这个提议的意思,“而且,即使是普通人,也未必就没有获胜的可能!” “哦?”事情到了现在,雷诺索性也收起了自己刚刚的小心思,“有趣,反正肯定是要使用什么阴谋诡计的吧。不过没关系,既然你自己提出了挑战,我也可以让你来决定进行决斗的方法。” “那就多谢了,”因为对方那与生俱来的高傲而获得了主动权的赛斯微笑着微微弯腰,以示感谢,“那么,我要采取的比拼方式,就是关小黑屋!” “这……” 小黑屋三个字一出,不光是雷诺变了脸色,就算是本来默默守望的赫卡特都明显迟疑起来。显然,虽然赛斯采用的说法十分“白话”,但是这二人也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所谓的小黑屋,就是黑牢。在赛斯曾经生活的地球上,这样的刑罚往往都只存在于中世纪的记载又或者是一些街头巷尾的传闻当中。该刑罚的内容其实很简单,就是将一个人关入完全密闭的空间,不给提供任何光照以及交流,使之在完全黑暗的空间中独自一人生活。 说起来似乎不算什么,然而根据各种资料记载,这样的刑罚却是属于最不人道的刑罚之一,单以各种实验和相关资料的统计,正常人类能够在里面独自生活的时间,大概也就是数天而已。即使是最为穷凶极恶的强梁,在黑牢中呆过几日,也会痛哭流涕,再也没有了半分狠劲,而意志稍微薄弱的人,则基本都逃脱不了彻底疯癫的下场。 正因为黑牢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赫卡特和雷诺才会显得十分迟疑。赫卡特自不用说,完全是因为担忧赛斯的精神状况,而雷诺那一侧,却也并非仅仅是因为顾虑到自己的情况。 身为白银之手的正骑士,雷诺对于自己的意志力自然有着绝对的信心,关黑牢之类的刑罚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是圣骑士的法术中多得是平心静气的技巧,坦白来说他本人并不惧怕这样的比拼。之所以会犹豫,完全是因为担忧这样会把赛斯逼疯——毕竟虽然他十分讨厌赛斯,但是也不过就是想要教训对方一顿,并没有这般几乎等同于摧毁对方的打算,毕竟这是与他一直以来所接受的教育相违背的。 “怕了吗?” 然而,基于骑士精神犹豫并不能及得上少年人的热血,而在对手故意挑衅的时候,这种本就已经脆弱的自律自然更加没有效力了。 “谁会怕!”雷诺打断了赛斯的话,“说吧,怎么比?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样的本事!” “不要急,不要急,”赛斯这个时候反而提议让对方冷静,“你也知道,假如真的只是单纯比谁在黑牢里面呆的时间长,不仅毫无意义,而且还会造成不必要的损伤……” “哼!”雷诺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心底的疑虑却也因为对方的话语而暂且放下了,“这样的话,我倒是有些期待这次对决了……那么,你想要如何来进行一场不会造成不必要的损伤的对决呢?” “当然是不公平制度,”赛斯道,“我们并不比拼谁在黑牢里待的时间更长,而是规定一个固定的时间,而后以离开黑牢时候的精神状况判定输赢,你看如何?” “你就不怕我耍赖不服输?”雷诺似笑非笑地问道。 “当然不,”赛斯答道,“倒不如说,雷诺骑士能够信任我实在是太好了。” “算你识相,”雷诺扬了扬下巴,“那么你这场挑战,我……” “闭嘴,雷诺,这不是你应该接下的挑战。” 眼见雷诺就要点头答应,一个凛然的女声忽然传来。赛斯和赫卡特还未如何,刚刚还慨然应对的雷诺却是忽然一缩,随即那点点少年意气在一瞬间就消失殆尽,转而变成了一股闯祸的孩子想要在父母前面隐瞒的样子。 “啊,是达莉安前辈!”与此同时,赫卡特也看到了声音的主人,这个从骑士几乎在第一时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踮起脚尖向着来人招手道,“你也来到安多哈尔了啊。” “很不幸,为了能够看住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我也不得不从壁炉谷一路追到这里来……” 随着一声毫不留情的评判,被称作达莉安的女性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这是一个眉眼之间与雷诺有些相似的成年女性,不过也许是年龄更长的缘故,比起雷诺更给人一种富有棱角的感觉。相比较于明显还十分青涩的赫卡特还有总给人一种咄咄逼人感觉的安萨娅,来人有着前两者无法匹敌的好身材,同时却将锋芒收敛在内,一眼望去,丝毫看不不到半分锐气,却能够感受到一份似有似无的压力,让人不知不觉间就对此人生出敬意。 至于赛斯,则在看到这个女性的第一时间就愣住了。 “神剑骑士?” “咦,本来听说你对于整个王国一无所知,不过看起来传言不尽不实啊,”将一头紫色长发绑成高马尾的女性按住了雷诺的肩膀,同时似笑非笑地道,“赛斯·赛格鲁恩先生。” “呃……这……”在对方的注视之下,赛斯有些尴尬的后退了一步,“请问您是。” “神剑骑士达里安·莫格莱尼,”高挑女性将背上的长剑卸下,倒提在身旁,“如你所见,是这位雷诺·莫格莱尼的姐姐。” “大姐,刚刚你为啥拦着我?” 赛斯还没答话,雷诺忽然小声嘀咕起来。然而就是这样的嘀咕,也在达里安的瞪眼之下化作了无形。 “坦白来说,再来这里之前,我还很怀疑关于赛斯先生的传闻,”压制了雷诺的小小反抗之后,达里安继续说道,“不过,就在刚刚您与愚弟三言两语之间的表现,在下却发现,说您思路开阔敏捷,都是谦虚,真正适合您本人的评语,应当是狡诈如狐才对。” “……您可真是谬赞了。”赛斯抽着嘴角道,对面这几乎冲着脸来的讽刺,他可不至于听不出来,“在下实在是当不起这样的评价。” “会么?”达里安摇了摇头,用严肃的表情道,“以规章制度绊住对手脚步,又以言语引诱是对方踏入自己的阵地,最终以绝命的陷阱扼住对手的咽喉,这样的连环计策,可不是灵光一闪就能够成行的东西啊。” “……我还真的就是灵光一闪想到的,”赛斯面上苦笑,暗地里却是吐槽道,“让你这么一说我自己都感觉不明觉厉了有没有。” “诶,大姐,可是我又不一定……” “闭嘴,雷诺,”达里安喝止了雷诺的再次反抗,“难道你到现在还没有领悟么,如果你答应了对方的挑战请求,那么这一场战斗,就是你必输的结局了!” “他能在意志力上胜过我?”雷诺诧异道,“难不成他在这方面天赋异禀吗?” “你果然还是没能明白……”达里安注视雷诺良久,最终叹了口气,“你身为一方将领,却是连对手的目的都不清楚,这样贸然就踏上战场,又怎么可能获得最后的胜利呢?恐怕,就算被对方逼到绝境都尚不自知,甚至还会洋洋自得吧。” “就算是大姐,这样说的也太过分了,”听到达里安毫不遮掩的评价,雷诺最终还是怒了,“这个赛斯不就是想要胜过我吗?那样的话自然是从正面击败对方就好了啊!这可是你曾经教导过我的事情啊,结果现在却……” “对方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胜过你么!” 忽然之间,达里安一声断喝,竟是声动四野,直接将在场的其他三人震得一哆嗦。赛斯转头望去,就见近在咫尺的安多哈尔修道院那雪白的墙壁,似乎都在因为这一喝而瑟瑟发抖。 “雷诺,你辜负了父亲的期待,”达里安看到雷诺终于噤声,这才带着毫不掩饰的失望道,“今年的你已经有18岁了,然而你的心灵,你的目光,你所能感受到的世界,还是如你10岁的时候一样狭小。浅薄的胜负执念依旧盘踞在你的心头,以至于你那聪慧的头脑也因之变得僵化木讷。想想看吧,雷诺,当一个明明各方面都及不上你的敌人,在你最为擅长的方向想你提出了挑战,那么他所求的,又怎么可能只是表面上的胜利?” “对方只是想要让你吃些苦头而已。”看了一眼在赫卡特略带责备意味的目光注视下苦笑着的赛斯,达里安柔声解释道,“因为你之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已经让对方对你产生了怨念。于是为了让你得到一个教训,对方才会提出这项比拼……而他本人却对比拼之后的胜负毫不在意,因为这次挑战本身,就是一个精心准备的陷阱而已,所谓的胜负,只不过是陷阱上那专门准备好的诱饵罢了。” “这……姐姐……我……” 经由达里安的剖析,雷诺方才露出了恍然的表情,而随后,这样的表情也被羞恼所代替。 “可是姐姐,即使对方是如此无视荣誉的无赖,你难道就能这样让对方践踏我们莫格莱尼家的尊严吗?” “莫格莱尼的尊严是要靠自己的行动与智慧来维护的高贵之物,而非别人能够践踏的虚名,”达里安道,“不过……” 紫色长发的剑士转过身来,将倒提在身旁的长剑缓缓举起,那闪烁着寒光的锋刃随着主人的动作高高扬起,最终直指向了赛斯的眉间。 “利用荣誉的决斗挑战来行使阴谋诡计之事,却也是绝对不能原谅的污秽之行!因此,拔剑吧,赛斯,赛格鲁恩,为了维护崇高决斗誓言的荣誉……” 说到这里,达里安忽然双腿并立,同时在瞬间将长剑向侧后方一甩,随后又快速而稳定地将之收回,以剑尖笔直向上的姿态,将之高举于胸前,就此构成了一个古典骑士礼的标准动作。 “我达里安·莫格莱尼,将以莫格莱尼家族继承人的身份,向你提出决斗的挑战。”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另:我更新的时间基本取决于我下班到家的时间,周六周日则是随即(喂)…… 12.穿越者是不会惧怕boss的! “诶,这……” 看着几乎贴上自己鼻尖的长剑,赛斯顿时冷汗直冒,转头望向护身符赫卡特,却见这位少女不知为何只是笑呵呵地等在旁边,半点没有刚刚应对雷诺时候的回护之意。 “不必害怕,尽管我提出决斗邀请,但我个人也不习惯于欺压手无缚鸡之力之人,”这时似乎是看到了赛斯的脸色,达里安续道,“三招,我只和你对拼三招,并且只用木剑。而你可以使用任何兵器,包括魔装在内,你看如何?” “……我想我没有拒绝的理由。”赛斯沉默了一下,而后苦笑道,“那么,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这个当然要由我来定了。” 忽然安萨娅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洛丹伦的唯一继承人殿下带着一头金闪闪的长发走到了两人中间。 “该说真不愧是赛斯么,才不过刚到我手下一天,就惹上了达里安这样的强敌啊,”望着一脸愕然的达里安和已经有气无力的赛斯,安萨娅用一副很有兴趣地表情道,“不错不错,很符合我的期盼,所以赛斯啊,如果你输了,我就要狠狠地惩罚你。” “喂,安萨娅,这也……” “怎么,到现在反而心软了么,神剑骑士?”安萨娅打断了达里安的话,“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不过也好,假如你直接输给赛斯的话,那他自然也就不用受罚了。” “请不要怀疑我对于誓言的忠诚!” 听到了安萨娅的话,达里安脸色一变,继而刚刚那点犹豫的脸色便再也不见。再看一旁的赫卡特,也是一脸无奈的样子摊开手,向赛斯示意自己也是无能为力。 “好了,那么既然双方都没有反对,接下来就讨论一下决斗地点的事情好了,”安萨娅伸手扶住精巧的下巴,眼珠转了转,而后露出坏笑道,“就在大角斗场怎么样?” “喂,这可就太过分了!”虽然刚刚还在用看生死大敌的眼神盯着赛斯,不过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达里安又再一次转头向安萨娅喊道,“我知道你不过就是想要看热闹,但是对方可是你的属下吧,这样捉弄人是不是有些过了?” “哎呀哎呀,遇到这样一个严肃认真的家伙就是不好办……”洛丹伦已经节操丧尽的王女殿下叹了口气,十分失望地道,“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就选在今天好了,看天色,大概现在我们回到营地的话,还来得及在太阳落山之前打完。” “不,还是不要这么急比较好,”达里安摇了摇头,“突然接受决斗的邀请,想来赛斯一定还没有心理准备,所以……” 神剑骑士转身正对着赛斯,用无比严肃的表情与语气道:“我会给你一天的时间准备,赛斯。在后天上午九点,我将会准时来到白银之手安多哈尔营地,希望那个时候,你能以一个完满的状态迎接我的挑战。” 随后,也不等安萨娅或者赛斯说些什么,达里安冲着赫卡特点了点头,随后直接拉着似乎还有些犹豫的雷诺转身就走,潇洒的就好像她才是王国的王女殿下,而安萨娅反而只是一名骑士而已。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这还真是达里安的作风啊。”看着神剑骑士和她弟弟的身影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安萨娅忽然很不耐地咂了咂舌,而后叹道,“如剑锋一样锋利,又如剑鞘一般沉稳,这样的才能配合这样的称号,总是让人在第一时刻想到那种卓然独立的游侠骑士,而非是忠心耿耿的良臣猛将呢。” “怎么感觉更像是自己来定的话被对方否决了之后在闹别扭啊……” 望着安萨娅与其说是沉静如水不如说是气鼓鼓的表情,赛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 “因为殿下一直很钦佩对方,却总是搞不好关系吧。”赫卡特偷笑道,“这种在别的王者口中大概可以算作苛责的言语,其实在殿下的嘴里是最好的赞扬呢。” “哦,这倒是很特别……”赛斯先是点头,而后猛然一惊,“等会,你怎么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 “因为赛斯先生的想法都写在了脸上啊,”赫卡特微笑道,“嗯,不过可不要让殿下听到咯,否则的话殿下的惩罚可是很可怕的呢。” “诶,什么惩罚?” “当然是可怕的惩罚,”安萨娅这个时候也加入了话题,“嗯,举例来说,比如让你光着屁股围着安多哈尔跑两圈咯,或者装成乞丐在王都门口蹲一天咯,以及别的什么的……” “赫卡特也被这么惩罚过?”赛斯伸手指身旁的少女。 “怎么可能,赫卡特可是我最亲爱的姐妹,”安萨娅伸手将赫卡特搂在怀里,一边伸手揉着赫卡特酒红色的长发一边道,“我顶大天也不过就是让她去帝都的孤儿院负责照顾孩子而已,怎么可以去做那种丢脸的事情!” “你还知道是丢脸的事情呢?” “难道你一个大男人还要和可怜的美少女计较得失么?” “我可不知道你除了外貌哪里像是美少女了,”赛斯吐槽道,“算了,总之,三招的话,挺一挺应该能过去的吧……” “咦,挺有自信呢,”安萨娅放开了赫卡特,又摆出了那种仔细观察珍藏品一样的表情,“不过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哦,如果仅仅因为对方拿着木剑就轻视神剑骑士的‘三招’的话,别说输赢完全没有悬念,更有可能的是直接丢掉性命哦。” “什……”赛斯一愣,“虽然木剑的确也能够杀死人,但是那是要很巧合的状况才对吧?怎么能……” 不过,赛斯的话直接被安萨娅那夸张的捂脸动作给打断了,而后就见这位王女有气无力地道:“赫卡特,给他讲讲神剑骑士这个称号的意味吧。不然这小子还以为对方是多么好相与的人呢……” “好的,”赫卡特点了点头,“赛斯先生,想来你是不知道神剑骑士这个称号的由来吧?” “自然不知。”赛斯苦笑道,“难不成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么?” “神剑骑士并非王国所赐予的荣誉,而是莫格莱尼家族世代相传的称号,”赫卡特道,“在曾经的阿拉索帝国时期,莫格莱尼家族就已经存在于世。其先祖作为跟随索拉丁大帝打下帝国江山的老战友之一,被大帝赐下魔装‘灰烬使者’,并赐予‘护剑骑士’称号,以之为灰烬使者使用者的专有称号。” “……居然又是索拉丁大帝的杰作么。” “而神剑骑士,则是护剑骑士的候补称号,只有莫格莱尼家族中能够觉醒灰烬使者血脉的后代,才有资格背负这样的称号,”有些莫名地看了看忽然感叹起来的赛斯,赫卡特续道,“作为每一代人中只会出现一人的特殊血脉力量,每一任神剑骑士都是绝对强大的剑士,这一任的神剑骑士达里安虽然身为女性,但是其力量就算是现任的护剑骑士莫格莱尼领主本人都表示无法匹敌——当然实在没有灰烬使者帮助的情况下。她的绝技‘紫电一闪’,更是连山岭巨人都足以一剑斩断的超级战技……换句话说,在这个从来都是以快攻绝杀闻名的骑士面前,即使是对方使用木剑,那最初的三招,也是绝对致命危险的生死之决。” “即使是我自己,”安萨娅忽然插嘴道,“如果不竭尽全力,同时利用圣光复仇的绝对守护力量的话,三招之内恐怕也逃不过一闪的绝杀。” “那这样的决斗岂不是要让我去死?” “如果真的在王都的角斗场进行的话,恐怕你真的要死,”安萨娅笑道,“不过,既然神剑骑士要求在我的营地里进行决斗的话,显然不过就是为了教训你一下……换句话说,你的行动肯定是触动了那个骑士病患者的某条线了。” “大概是我用决斗的方式忽悠雷诺吧……”赛斯苦笑。 “忽悠?啊,总之是欺骗的意思对吧……”安萨娅拍了拍赛斯的肩膀,“虽然我个人觉得没啥问题,不过嘛,这可真是那个达里安所无法忍受的事情了呢。这么看来,说到底还是我这个王女的身份救了你一命,否则的话,对方说不准真的要在决斗中杀了你而后快啊。” “于是我又欠了殿下您一个人情?” “那是当然,”安萨娅抬了抬下巴,“好了,现在大局已定,说这些也是没有用的,与其在这里叹息,还不如赶快进行集训,而后在明天之前找到能够获胜的办法。” “拜托,你刚刚把对方说的那么可怕,我要如何才能够找到获胜的办法啊,”赛斯苦笑道,“毕竟我可是被断言去进行文职工作更好的人啊。” “哼哼,我倒是觉得这次决斗来得正好,”安萨娅直接伸手搂过赛斯的头,在近在咫尺的距离道,“如果不让你见识一下神剑骑士的怒火,恐怕,你的心里还没有办法切实地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真实吧?” “!” 听到了安萨娅的话,赛斯不由一惊,而后他才发觉自己和对方似乎几乎就是贴面的状态,不由得脸上一红,刚刚的那股震颤也因之飞散而去,再也没了踪迹。 “嘿,还是很纯情的嘛……”安萨娅见状也放开了赛斯,而后笑道,“很好很好,我很满意,看在你让我这么满意的情况下,我帮你找一个好师父来教教你如何打架好了。” 说着,安萨娅摆了摆手,就这样转身再一次一个人离开了。在她的背后,赛斯一脸苦恼地挠了挠头,估计还在为了未来这个不着调的王女所带来的折磨所苦恼。 只不过,从刚刚安萨娅插嘴后便一直默不作声地注视着他们的赫卡特,却并没有跟随着她的主君离开。——有着桃红色长发的少女只是站在赛斯的背后,静静地望着正在苦恼的少年的背影,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顺便我更新的时间基本取决于我下班到家的时间,嗯…… 13.升级的开始是找个老师 “于是,你就是安萨娅说的那个赛斯?” 红色宽檐帽,紧身夹克,泡袖内衬,以及……巨大的铁锤。这就是赛斯对于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新面孔的,十分具备冲击力的第一印象——尤其是当穿戴着这些极其富有超现实风格的衣服与武器的对象还是一个看起来不过一米四左右的小女孩的时候。 “呃,如果没有别的赛斯的话,”赛斯看着这个小鬼头用老生老气的语气说话,不由得心里想笑,“就是我了。” “嗯,显然,你刚刚在想,这样一个小女孩,能够干些什么呢?”红衣的铁锤萝莉望着憋笑的赛斯,忽然用老成地语气道,“虽然和我初次见面的人十个里面有八个会这么想,但是作为即将成为王女殿下臂助的人才,还怀有这样幼稚的心情,就不由得让我怀疑你个人能否适应这项工作了。” “呃……”见面就被批评一顿的赛斯脸色有些尴尬,“那个,请问您是……” “穆拉丁·铜须,约克堡驻白银之手的大使,同时也是约克堡矮人王国第一顺位继承人,”铁锤萝莉道,“如果按照人类的方式来算年龄,我今年大概有三百多岁吧。” “约克堡矮人王国是长者继承制度,”赫卡特低声补充道,“所以在国王去世后将以家族中最年长的人来继承国王王位。” “原来是这样一个大人物么,”赛斯心中纳罕一下,不过除了有些惊讶之外,倒是没有别的什么感想,“那在下刚刚实在是得罪了,请原谅。” “虽然你嘴里说着得罪了,但是显然你的眼睛里没有半点畏惧的意思,”穆拉丁道,“不过无所谓,反正你也不是我们约克堡矮人王国的人……好了,赫卡特,安萨娅她在哪里?” “王女殿下等下才会过来,”赫卡特道,“不过她吩咐在下一定要听从您的安排。所以有什么事情,吩咐我就可以了。” “有段时间不见,赫卡特也变成了大姑娘了呢,”不想穆拉丁并没有提及自己想要干什么,而是直接望着赫卡特感叹起来,“矮人的寿命虽然漫长,却是一成不变,死板地要命。也只有望着你和安萨娅渐渐长大的模样,才会让我感受到一点属于时间的变化。” “您这句话可是要让无数年华易逝的少女痛恨不已呢,”赫卡特笑道,“这可是她们求都求不来的特质哦。” “当生存成为一种负担的时候,也就没有人渴望生存了,”穆拉丁轻笑一声,转移了话题,“也罢,反正现在我还是过得很开心的,只不过在这无聊的生活当中,果然还是要找些乐子啊,你说是不是,赛斯·赛格鲁恩先生?” 显然,对方所说的找乐子的对象就是赛斯自己。一边感叹着为啥自从穿过来之后貌似就固化了嘲讽技能,赛斯转头望向不知何时出现在穆拉丁身后的安萨娅,期望这个似乎就没靠过谱的王女能给自己一个解释。 “咳,穆拉丁啊,”似乎是被赛斯那哀怨的眼神盯的受不住了,安萨娅假咳了一声,而后说道,“我今天叫你来,可不是让你找乐子的,而是来救命的。” “啊,我知道,”红帽的萝莉撇了撇嘴,“总之,就是让这个小子学到足以和神剑骑士相对抗的武技是吧……” 说着,红帽萝莉再一次打量了一下赛斯。 “坦白说,”叹了口气,穆拉丁用很失望地语气道,“我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好苗子。要是往常,依照我的性格,这种笨蛋就算是求着我教,我都不会管的。” “是,是,”安萨娅笑着附和道,“当年我还不是死黏着非要学,你才在赫卡特之外顺便教了我两手么?” “至少你还有自己的骄傲,而且我也的确喜欢你这不服输的性格,”穆拉丁倒是说话毫不客气,显然对于这位安萨娅王女的资质,这个萝莉也是半点都看不上的,“至于这小子嘛,先不提他是怎么惹到那个神剑骑士的,单从刚才的交流来看,我在他的眼中却是看不到半点战士所应有的素质。” 我没有战士的素质真是对不起啊,话说回来没参过军的基本都不可能有什么战士的素质吧喂,你到底在对天朝当代大学生的军事素养有什么奇怪的期待啊! “怎么说也是我的小弟,输了的话我面上也不好看不是么?”安萨娅则是劝道,“好歹我们也是多年的交情了,帮个小忙不算什么吧?” “帮个忙倒是没什么,看起来赫卡特对这个小鬼也挺在意的,”穆拉丁又看了看心不在焉的赛斯,“不过安萨娅你也知道俺就是个粗人,我用的方法可能不会足够温和哦。” “没关系,”安萨娅笑得一脸灿烂,“正好让他知道知道,自己犯的事到底有多大。” “那就好,”将战锤扛在肩上,穆拉丁转头向赛斯喊道,“小鬼,俺受安萨娅所托,就来教教你如何在雷电一闪之下保命吧……不过别怪俺事先没提醒你,俺可是个粗人,所以如果惧怕受伤的话,现在拒绝也来得及。” 所以说你为啥现在才改口自称“俺”,而且如今我还有别的选择么…… 赛斯在心中疯狂吐槽,面上却只能无奈点头:“麻烦您了。” “那么好事赶早,现在就开始吧,”将肩上的铁锤向着身旁的空地上一贯,在沉闷的撞击声中,穆拉丁道,“对于神剑骑士的剑术,我本人也并非十分了解。不过在战斗当中,所谓的剑术或者别的什么技巧,其实都不过是用来打击敌人的工具罢了。所以,想要在今天短短一日之内获得与神剑骑士交手的力量,你的唯一道路,也只有战斗而已。” “所以,”双手把住铁锤,穆拉丁做出了冲锋的姿态,“好好感受一下吧,这就是铁锤骑士穆拉丁·铜须的攻击,希望在这场战斗中,你能够理解防御这个词汇的真正意义……” 话音未落,刚刚还在数步之外的穆拉丁忽然间就出现在了赛斯的眼前,比起人类似乎还要更明亮许多的翡翠色瞳仁几乎与赛斯的双眼相撞,但是在下一刻,又在腹部传来的剧痛中快速地远离。 “咳啊……” 重重摔在了地上的赛斯挣扎着坐起身来,再看对面的穆拉丁则是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正一脸无趣地吹着指甲。 “哟,”看到赛斯起身,红帽萝莉很是随意地瞟了瞟赛斯,“刚才那一击,感觉如何?” “很有力道……”赛斯连喘了几口气才堪堪缓过劲来,“简直让人耳目一新……” “就这些想法?”穆拉丁砸了砸舌,“那你可就要多吃苦头了。” “……不,等下,”看对方似乎又要动手,赛斯连忙伸手阻止对方,“那个,我觉得,似乎不是用锤子打的?” “哦?”穆拉丁放下了已经拎起了一半的锤子,“说下去。” “因为身位,”赛斯道,“刚刚有一瞬间你我的视线是正对着的,但是我受创的地方是腹部正中,很显然并非你手中的那个锤子攻击到了我,而是别的什么手段。” “还行,”穆拉丁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至少能够忍受疼痛进行思考,从这一点上来说,倒是有进步的可能……那么,接下来继续吧。” “还要继续?”赛斯后退了一步。 “当然,”穆拉丁露出了残忍的微笑,“因为我刚刚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所以,不好好地验证一下,可是不行的呢……更何况,就算是安萨娅,在当年也是天天被我打的鼻青脸肿的哦。” “你也一样被我打的鼻青脸肿的好么!”安萨娅吼道。不过却被穆拉丁一个“不要在意细节”的手势直接化作了无形,随即,这个红帽萝莉再一次挥舞着铁锤冲了上来…… “约克堡矮人是有着强大力量的亚人族,虽然看起来不过是人类小孩子的模样,但是他们的力量却是寻常人类的两倍……” 于是,在赛斯晕过去之前,他的脑海中所回荡的,就是这句在之前的闲聊中来自于赫卡特的话语。 “不得不说,赫卡特说的话,貌似都是很有用的……可惜只有过后我才能想起来。” …… “这何止是两倍啊……简直就像是被大货车撞到一样……啊,话说回来,我是怎么知道被大货车撞到的感觉的呢……” “he?那是什么玩意?”迷迷糊糊的赛斯忽然在一次听到了那个似乎是顽童,但是却有着奇怪口癖与沧桑感的声音,“好了,我可没用多少力气,不要装死,快给我起来。” “唔……”在毫不留情的踹踢下,赛斯重新睁开了双眼,“现在是……晚上?” “当然,毕竟你是个废柴嘛,”红帽萝莉——没有胡子的穆拉丁·铜须恶意地笑道,“不过,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为了让你能够在紫电一闪下活下来,我们还是好好讨论一下,在今天下午的战斗中,我从你身上发现的一些小东西吧。”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顺便我更新的时间基本取决于我下班到家的时间…… 第二步则是带个外挂 “赛斯先生的身上有什么问题吗?” 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赛斯才发觉自己已经从昏迷的状态中挣脱了出来,而刚刚那个声音的主人此刻一如自己初次醒来一样,跪坐在自己的身旁。 “其实小丫头你应该也注意到了吧?”穆拉丁看着赫卡特道,“这小子虽然素质方面可以说不值一提,不过有一样东西,却是我等所梦寐以求而不可得的。” “哦……”赫卡特还没有什么表示,安萨娅却是先行恍然道,“你该不会说的是灵犀之心吧?” “那种一听起来就狂霸酷叼拽的玩意是啥?”赛斯囧着脸道,“我听着压力很大啊喂。” “虽然你的羞耻点貌似十分奇怪,”安萨娅白了赛斯一眼,“不过看在你是我的随从的份上,就给你解释一下好了……所谓的灵犀之心呢,按照寻常的话语来解释,大概就是天才的代名词吧。” “不过这个天才并非是寻常意义上天赋的强大,”铜须喝了口酒,接着安萨娅的话茬道,“简单来说,这个特殊能力,主要是体现在学习能力上的,换句话说,你学习武技会比其他人更容易熟练,你在技巧上的领悟也会比其他人更快……总而言之,是个很不错的能力就是了。” “于是,代价是什么?” “你小子居然还知道问代价,”没有胡子的铜须萝莉有些意外地看了看赛斯一眼,“不过你也问到点子上了。简单来说这个能力其实非常的神奇,虽然历史上似乎也出现过不少拥有同样能力的人,然而遗憾的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将这份能力发挥到极致。” “原因很简单,”安萨娅接口道,“那就是因为这种特殊的能力,一般只能出现在赛斯你这样的普通人身上,而且觉醒的时间也远远超过了最佳的锻炼时期……所以,受到了根基的限制,即使有了如此神奇的力量,也很少有人能够达到巅峰。” “原来如此,”赛斯苦笑道,“由此来看,我倒也不算特殊了,毕竟今年我已经接近20岁,而且也是各种意义上的普通人。” “本来就你小子的心境也不可能成为什么高手,”铜须不以为然地道,“不过虽然浪费,但是有这个能力护身,至少在明天从紫电一闪下面逃生的希望是有了,对你来说其实还是天大的好事啊。” “坦白说我对此还没有实感,”赛斯摊手道,“而且说实话刚才打得我挺疼的。” “瞧你那点出息,”红帽萝莉撇嘴道,“这么说吧,你还记得刚刚被我揍翻几次么?” “这还真是……”赛斯苦笑道,“八次吧。” “嗯,脑袋还没坏,”铜须喝了口酒,“那么接下来听好,在这八次被击中的过程当中,即使我从来没有和你说任何可以用来减轻伤害的技巧,但是你的身体依旧自学成才一般,将所受到的伤害通过微妙的动作削弱到了所能达到的极致。而且……” 铜须忽然将手边的锤子扔给了赛斯,看着赛斯手忙脚乱地接过去,红帽的萝莉邪笑着道:“要试试看么,我们约克堡矮人使用锤子的技巧?”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学会……”赛斯先是失笑,而后却是忽然一愣,“等等,这么说的话……” 看着赛斯皱起眉头回忆的模样,铜须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感觉如何?”她问道。 “我好像真的能够使用那些技巧了,”赛斯一脸难以置信地道,“但是还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用人类的身高与普通人的力量使用我们矮人的武技,自然会不太对劲,”赛斯只觉得眼前红光一闪,手上的战锤却是又被铜须抢了回去,“不过,你现在有一晚上的时间用来思考一下,这些武技能够对你的防御起到一些帮助,以便不用毫无准备地踏上与达里安的决斗战场。” “这就完了?”安萨娅看了看一脸茫然的赛斯,又看了看完事收工的铜须萝莉,“我说穆拉丁,你确认这样就够让那个赛斯保住性命了?” “当然,”红帽萝莉道,“只要这小子还有那么一点点危机感的话,想要活命还是没问题的,只不过丢脸就不可避免了。” “听你们把紫电一闪说的那么可怕,结果这样就能活下来了?”赛斯苦笑道,“丢脸什么的先不提,为何我总觉得背后发凉呢?” “……看起来这个小子还没理解我们为什么这么忙活呢,”皱着眉看了看赛斯,没有胡子的铜须萝莉叹了口气,“听好了小子,虽然你可能对神剑骑士有着太多的误解,又或者这边这个安萨娅添油加醋火上浇油什么的……但是我必须要告诉你,以你现在的资本,还不足以让神剑骑士真的用紫电一闪来教训你。” “我就知道,”赛斯一脸果不其然的表情,“不过,即使不用紫电一闪,那个听起来就很可怕的骑士也不是我能匹敌的不是么?” “你能明白就好,”穆拉丁道,“达里安是一个标准的骑士,她不会对毫无抵抗之力的对手下死手,但是同时,她也不会以随便的心态来应对一场决斗。所以,即使明天的决斗只使用木剑,也许也不会使用完整版的紫电一闪……” “即使如此,你就当木剑真的打不死人了么?” 安萨娅的话犹若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让赛斯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虽然眼前这个笑的十分恶意的王女显然有着故意吓唬人的意味,不过在塞斯的记忆当中,却也有着相关的事情可以作为佐证——在11区安土桃山时代的剑术师范发明竹刀和护具之前,使用即使是适用木刀进行剑道的训练,也没有办法避免修习者受到重伤乃至于死亡——反过来说,既然就算是联系切磋都能打死人,对于这个将任何的决斗都认真对待的神剑骑士,用木刀来砍死自己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悲剧,恐怕也不是什么非常困难的事情。 “如果你真的毫无抵抗能力的话,其实恐怕安萨娅也不会请我来了,”穆拉丁则是瞪了插嘴的安萨娅一眼,而后严肃地道,“然而,无论是在安萨娅,赫卡特,还是那个神剑骑士看来,你显然都不属于手无缚鸡之力的范畴,这才导致了神剑骑士向你提出决斗的邀请,而后才有了我今天跑这趟退……而让人意外的是,显然你自己并没有这样的自觉。” “您说的话才是让我真的觉得意外,”赛斯苦笑道,“刚刚您也教导过我了,我有什么实力,难道您还不清楚么?” “看起来不是装的呢,”穆拉丁却是丝毫没有放松,那如若孩童的眉头反而皱得更紧了,“那么我就告诉你好了,你现在的实力,在我的眼中,大概和一个经过了标准训练的城市民兵相当——根据洛丹伦王国最新的民兵法案,这项训练的时间,一般是三年。” “也就是说,现在即使没了我们,你凭借自己的身手也足以在任何一个地方换取一个不错的职位了,至少是小队长级别的哦,”安萨娅道,“更何况,你还有灵犀之心这种完全犯规的素质,想来只要有了足够的战斗经验,脱颖而出成为一个令王国侧目的优秀战士也不过就是时间问题而已。” “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穆拉丁道,“因为王国从来不缺少优秀的战士,而灵犀之心也并非千年一遇的珍奇玩意——真正让神剑骑士将你视为可以发出决斗挑战的对手的缘由,其实说到头来也只有那么一个,那就是……” 说到这里,穆拉丁和安萨娅对视了一眼,而后二人同时说道: “……操纵魔装的能力。” “也就是说,”说实话赛斯现在已经有点见怪不怪了,“我能够操纵类似于那个什么什么杖和那个锤子一样的变身武器?” “看起来你居然一点惊喜都没有啊,”看到赛斯这样的反应,穆拉丁反倒有些意外,“怎么,安萨娅你和他透底了?” “不,”安萨娅摇摇头,“我想是因为之前赛斯碰过赫卡特的魔装的缘故吧?” “审判之杖?那个除了赫卡特没人能驱动的魔装么?”穆拉丁看着赛斯,“唔,能够与那样的魔装产生共鸣,果然……” “果然什么?”赛斯追问,同时心想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穿越者证明自己超级外挂的时刻到来了? “果然你和赫卡特一样都是常人难以理解怪人啊……”穆拉丁却是叹道,“这些先不提,赛斯,我想安萨娅已经和你说过魔装操纵者的珍贵程度,而既然你能够和审判之杖产生共鸣,显然就算在魔装的才能上,你也算是万中无一的一人。能够同时拥有灵犀之心与如此操纵才能的人……据我所知,也不过寥寥数人而已。” “难不成这有什么特殊的意义?”赛斯有些期待地问道。 “不,我想这些才能并不能给你带来你所期待的东西,至少短期内不能,”感受到赛斯心中的躁动,穆拉丁先是无声地笑了笑,而后耸肩道,“事实上,拥有这些才能的你马上能够得到的,恐怕就是更加沉重的训练与重担才对啊。” “所以,”穆拉丁伸手拍了拍赛斯的小臂,“加油吧,少年,我很期盼某一天能够在王国的庆功宴会上看到你成为主角哦!”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感谢 [bookid==《凶鸟猎食图谱》]作者接口卡大大,[bookid==《幻想乡英灵传》]作者龙白喵的章节推荐,万分感谢~ 顺便养肥也要给饲料哦~求点击推荐滋养啊~ 15.决斗什么的果然要有嘴炮啊! 虽然穆拉丁对赛斯成为未来的王国军功派代表很有期待,不过很显然的,这份期待并不能让赛斯避过近在咫尺的考验。于是,就在第二天早上,赛斯站到了角斗场的一侧,而另一边,则是手提木剑,闭目养神的神剑骑士达里安·莫格莱尼。 不得不说,如果抛开对方很凶残能用木剑砍死人这一层之外,站在赛斯面前的紫发少女也算是少有的美人了。当然,并非是一笑倾人国那种妩媚佳人的类型,而是另外一种,似乎用帅气要比美丽更加适合用来形容的气质。而有这种属性的女性,曾经风靡了很长一段时间——当然,是在二次元的前提里,毕竟在现代社会当中,看到一个妹子披着铠甲拿着武器,第一反应肯定不是赞叹对方气势凛然,而是在确认对方是否为cosy后再决定是拍照还是送医院才好。 不过,如今来到了这样一个陌生的异世界,以这几天的经历来看,显然身披铠甲的妹子是常态,虽然不知道要多么恶意的创世神才会让一群妹子成为战场上的主力,不过单从赏心悦目这一点,赛斯还是非常感激这位恶趣味的神的,六块腹肌的笠爷之类的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真的是太好了。 “好了,祈祷的时间过去了,”就在赛斯为了这个遍地都是养眼妹子的世界而向“神明”感激涕零的时候,对面的达里安终于睁开了双眼,“那么,赛斯·赛格鲁恩,就如同之前的约定所说,我将只用这把木剑,并只砍三招。而对于你的兵器,手段则并不限制……那么,你将使用什么样的武器来参与这场决斗?” “我的话……”赛斯抽出了自己的武器,“就用这个吧。” “……一把匕首?”看到赛斯手中的武器,达里安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虽然能够看得出来不是普通的匕首,但是我必须要提醒你,一般的附魔武器,甚至于低阶的防御型魔装都是不足以挡住我的紫电一闪的。” “的确,”赛斯点头道,“不过,我觉得即使我借助于高等级的魔装来抵挡你的攻击的话,即使我自己会毫发无伤,想来这场决斗也不会让神剑骑士你服气的吧。” “装备也是实力的一种,”达里安肃然道,“如果你能够搜罗来并驾驭高等级的魔装,那自然也是你实力的体现,我不会有半分的不服。” “不过我自己会不服啊,”赛斯笑道,“所以,我不会用防御性质的宝具来抵挡你,而是选择用自己的武技来应对这次决斗。” “盲目的奋进只能称之为莽撞,”达里安皱眉道,“而莽撞与勇气,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词汇。” “这我自然是明白的,”赛斯笑道,“不过,你怎么就知道,在这两日之间,我的武技就没有任何的进步呢?” “既然如此,”神剑骑士闻言眯起了双眼,“那么,就不要怪我下重手了。” 说着,达里安将木剑收到腰间,同时微微下沉腰部,显然已经做好了冲刺的准备。 而看到对方认真起来的赛斯却也没有丝毫的慌乱,正相反的,感受着对手那显而易见的怒火,赛斯反而微笑了起来。 ==== “等会,”一直在场边笑吟吟的安萨娅看着达里安做出准备的姿势,忽然皱眉道,“这感觉不对!赛斯那家伙干了什么,怎么看起来达里安好像动了真火了?” “应该是这小子故意地,”同样正在观战的穆拉丁倒是显得很淡定,“不过我比较奇怪的是,明明正常耍三刀就过去了的事情,这小子为何要惹恼对方?他有什么奇怪的目的吗?” “除了被揍一顿,还能有什么目的,”安萨娅冷笑道,“真没看出来,这家伙居然还有喜欢挨揍的爱好?” “真的是这样么……”穆拉丁看了看身旁同样一脸淡然的赫卡特,“呵呵,看来这场决斗并非如我想象一般无趣啊。” ==== 赛斯当然不是无故惹怒对方的,事实上,就在昨晚临睡之前,赛斯都觉得如果能够简简单单地让对方耍上三刀,快速简洁地结束掉这一次决斗才是最重要的。然而就在他定下这个行动基准之后的半小时,一个意外的来客进入了塞斯的帐篷。 “有空吗,赛斯先生?” “哦?是赫卡特么?”听到这个声音的第一时刻,赛斯就知道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遇到的第一个人,同样也是在之后对自己帮助良多的赫卡特从骑士,“有什么事情吗?” “是关于明天决斗的事情,赛斯先生,”尽管是深夜时分进入到一个男子的帐篷当中,但是似乎从来就没有男女观念的赫卡特还是一如既往地自然,“不知道对于明天的决斗,赛斯先生是如何考虑的?” “当然是尽量抵挡就好,”赛斯道,“这难道有什么疑问么?” “不,这样当然是不错的,或者说换成其他人的话,是最完美的想法也说不定,”赫卡特摇了摇头,“不过,以赛斯先生的目标来说,如果这么简单就错过这样一个好机会的话,一定会十分后悔的吧。” 这孩子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为了得到力量才加入白银之手的么? “咦?”一瞬间的疑虑过后,赛斯惊讶道,“怎么说?” “紫电一闪是莫格莱尼家的绝技,如果要用一个词汇来形容这项绝技的话,大概就是传奇等级的武技吧,”赫卡特侃侃而谈道,“而遗憾的是,由于是家族秘传的武技,没有任何一个莫格莱尼之外的人知晓其中的奥秘,甚至连莫格莱尼家族当中,一代人也只有一个可以掌握这项神技的。” “于是你的意思是……”赛斯道,“利用我的那个什么心去偷学?” “就是这样,”赫卡特微笑着点了点头,“不过想要学到精髓肯定是不可能的了,毕竟这项传奇武技也不是那么容易掌握的——但是,如果凭借赛斯先生的才能,只要了解一些这种武技的基础,那么也一定是受益匪浅的。” “多多见识以便融会贯通?”赛斯想了想,猜测着说出了自己的理解,“想来既然是传奇武技,显然即使是基础,也足够让我更加地了解武技方面的事情,就好比刚刚学到的矮人锤法一样。” “嗯……算是合格吧,赛斯先生。”不过显然这个答案并非完美,但赫卡特似乎也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了,“那么,既然赛斯先生有意从明天的决斗当中获得更多的东西,接下来便让我们讨论一下如何才能够让神剑骑士施展出真正意义上的紫电一闪吧。” “这倒是很简单,”赛斯道,“对方既然是安萨娅所说的骑士病,那么显然对于她来说,不能触碰的底线无非就是荣誉,谦恭,谨慎之类的骑士信条了,只要往这个方面使劲,不可能不让她动真火。只不过关键问题在于,真的让她动了真火,我又该如何抵挡甚至于去学习那货真价实的紫电一闪呢?” “……真不愧是赛斯先生呢,恐怕王国的所有骑士在你面前都要瑟瑟发抖了吧,”赫卡特却是没有回答赛斯的问题,而是在一阵微妙的沉默之后发出了不知是褒是贬的感叹,“达里安骑士选择赛斯先生当做对手,可真心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呢。” “喂喂,不要损我了,”赛斯苦笑道,“所以说让我这么一个刚刚才被铜须揍翻了一顿的普通人抵挡紫电一闪,总不能祈祷我能一夜之间得圣光庇佑,瞬间成为大高手吧?不知道赫卡特骑士有没有什么可以指点我的?” “方法是有的,”赫卡特盯着赛斯看了一会,这才道,“比如说防御型的魔装,司铎级别的牧师的祝福……但是这样的话,赛斯先生就不可能从这场决斗中学到任何的东西了。” “换句话说,我还得挨打?” “只有在直面紫电一闪的时候,才能够真正了解其中的真意,”赫卡特道,“这是乌瑟尔大师当年教导给我们的,所以我想赛斯先生如果想要了解紫电一闪的话,就必须要有豁出一切直面其锋的勇气。” “但是平白挨顿打也是没用的吧?”赛斯沉吟道,“就仿佛盲目做题也不会得到提高一样,区区三刀的时间,一定要用一个合适的方法去挨打才有可能学到什么。” “所以,这就是我来打扰赛斯先生的真正原因了,”赫卡特将一把匕首递给赛斯,“那么,为了明天的决斗,赛斯先生,请试试用这把匕首来抵挡来自于赫卡特我的伪紫电一闪吧。” 于是,就在安多哈尔的月光之下,即将面对决斗的赛斯先生再一次进行了一次紧急训练。只不过,这次的训练内容并没有细心讲解的矮人,也没有在一旁帮衬的王女,取而代之的,就只有一个以“伪紫电一闪”连续攻击,并不会有半分多余话语的酒红色长发的少女。 这场月下的练习究竟学到了什么,赛斯并不明确知晓,但是至少在此刻的决斗场上,面对着来自于达里安的真紫电一闪,赛斯却已经不再畏惧。 “因为,我已经看破了这紫电一闪当中的秘密了。”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感谢[bookid==《零使之双刃》]作者猩猩的章推,摸摸,猩猩你是个好人~ 16.于是这就是所谓的flag? “哦?”神剑骑士达里安听到了赛斯堪称挑衅的话语,不由得冷笑道,“之前有无数人曾经如此宣誓过,但很遗憾的,他们的生命已经成为了紫电一闪威名的垫脚石。你的话,就用自己的伤痛来验证一下,我莫格莱尼家的紫电一闪到底是不是浪得虚名吧!” “求之不得……” “那就……”达里安伸手按住剑柄,“接招吧!” 随即,紫色的闪电划过。 没错,在赛斯的眼中,站在他对对面的达里安真的化作了闪电,紫罗兰色的光辉携带着轻微的焦糊味向着赛斯冲了过来,而后几乎能够直接割裂皮肤的刃风直接将赛斯向后推了数步。 “咔……” 眨眼之间,达里安仿佛已经和赛斯换了位置一样,单手平举木剑,背对着赛斯弓步立在了那里。而转头再看赛斯,却发觉这个刚刚还在大言不惭的家伙已经趴在了地上,以亲身经历诠释了五体投地这个词汇的含义。 “咳,咳……”似乎是害怕被判定输掉了决斗,赛斯并没有在地面上趴多久,几乎是立刻就爬起了身来,“灰可真大……于是,这算是第一招躲过去了么?” “……当然,”并没有在意从场边传来的嗤笑声,达里安皱着眉看了看手里的木剑,“虽然姿势难看了点,但是……似乎你并非是胡吹大气呢。” “嘿嘿,”赛斯道,“所以说仅仅是随意应付的话,可就不能让我来验证紫电一闪的威名了哦。” “多谢指教,”达里安闻言神色未变,而后肃然道谢道,“那么,接下来将是更加认真的一击,还请小心。” “果然……刚刚并不是全力么?” 表面上维持着自信满满地微笑,赛斯内心却是实打实地苦笑。在刚刚的那一击当中,虽然他似乎是很完美地躲过了紫电一闪的攻击,即使姿势糟糕了那么一点点,却也能够让达里安这样的人物感到震惊了——毕竟这可是有名的必杀之剑,即便并非是真正的生死搏杀,能够躲开这样一剑,显然也不仅仅只是靠运气可以做到。 赛斯自然也是如此。 多亏于昨夜赫卡特的加量训练,赛斯得以通过伪紫电一闪堪堪了解了紫电一闪这个特殊技巧的基本性质,虽然在决斗开始前赛斯还对于自己所掌握的情报有所怀疑,但是当达里安挥出那货真价实的一剑的时候赛斯这才发觉,来自于达里安的紫电一闪并不比来自于赫卡特的紫电一闪犀利多少,如果以数字来比喻的话,假若赫卡特的紫电一闪是1,那么达里安的就是1.1左右。 然而赫卡特自己也说过,紫电一闪作为传奇级别的武技并不是外人可以简单吃透的,很明显说出这句话的赫卡特自己就没能做到,于是这也就意味着,即使是在这个时候达里安也没有全力使出真正的紫电一闪。 虽然很感激对方在被惹怒的状态下也要心存善意,不想真的重伤自己,但是对于赛斯来说,本次决斗他并不是想要简单过去,而是要真正地偷学这门技巧,这样的话赛斯也只有心怀歉意地继续挑衅对方,以求对方施展出真正的紫电一闪了。 “那么,接下来是第二剑!” 静待赛斯重新调整好状态之后,达里安这才再一次将木剑收回腰间,同时重新摆出了赛斯已经十分熟悉的起手式。 “看起来达里安认真起来了呢,”与此同时,场边的穆拉丁道,“这可真是稀奇呢,毕竟从小到大,貌似还没几个人能让达里安真的用出真正的紫电一闪啊……” “哦?”安萨娅想了想,转头向赫卡特问道,“赫卡特,你是怎么看的?” “达里安骑士的重心比刚刚更低,”赫卡特答道,“同时握剑的手法也有少许变化,理论上来说,应当是为了更快地出剑而做的准备。” “认真起来之后……却仅仅只是变得更快?”安萨娅皱眉道,“虽然提升速度本身也是十分困难的事情,但是如果真正的紫电一闪只有这点优势的话,总感觉差点劲呢。” “这个倒是不怪达里安自己,”穆拉丁在这个时候笑道,“毕竟紫电一闪这种传奇的武技,也是需要传奇级别的对手才能够真正地展现出自己的光彩啊……至少,现在的赛斯并不够格。” “不过这也足够了,”说到这里,穆拉丁看了赫卡特一眼,“对于赛斯来说,这个等级的紫电一闪,已经足够让他有所斩获了。” ==== 第二剑! 当达里安开始动作的第一时刻,赛斯就感受到了完全不同于刚刚的威势。作为场中之人,他不可能如穆拉丁和安萨娅那般轻飘飘地评价对方的招式与刚刚有了什么变化,但是同样因为直面这一剑的威势,赛斯却能够看到比起旁观之人更多的信息。 这一剑……躲不开! 同样是俯身,拔刀,横斩。然而刚刚那一剑赛斯却能够以一个不甚体面地姿态躲避开来,但是现在这一剑,却让赛斯觉得避无可避,哪怕向着这一侧斩来的不过是一把木剑,却让赛斯浑身寒毛直竖,几乎每一个毛孔,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着发出警告。 会死。 是的,绝对会死,即使仅仅是木剑,但是如果真的被斩实了,那么一定会死。揭竿为旗,削木为矛,既然就算是久经折磨的农奴都能依靠粗糙的武器杀敌,这来自于精锐骑士的必杀一击,又怎么可能因为武器的原因而丧失哪怕半点攻击力。 然而,不能逃。因为自己所面对的,是真正的紫电一闪。 “曾经有无数的敌人面对紫电一闪的时候想要炫耀自己的技巧……于是他们死了,死在了有史以来最为精妙的剑技上。” 这是在昨夜的加练中赫卡特所说的话。当时的赛斯在前几次的交手之后,想要用取巧的方式来应对赫卡特的攻击,但是却无一例外地被赫卡特打了个正着。若不是女孩想来有些心慈手软,恐怕赛斯早就可以和熊猫攀亲戚了。 而既然赫卡特都能够让赛斯无机可乘,达里安自然也就不在话下了。也正因为如此,想要挡下这一击,就绝对不能抱有任何侥幸或者示弱的心态,因为那样的话,只会让紫电一闪的特性施展的更为彻底,从而只能将自己所面对的情况变得更加的绝望。 “所以……” 赛斯举起手中的匕首,抬眼望去,眼前的达里安与昨夜的赫卡特似乎在一瞬间发生了重合,而同样就是在这一瞬间,那仿佛避无可避的一剑露出了足以让赛斯将之抵挡的破绽。 “只有进攻,才能防御这一传奇的剑技。” 因为,任何技巧都不可能超乎紫电一闪的精妙,但是勇气与精神,却能够在那使用者的身上寻到一隙之时机! “这一剑,我接下了!” ==== “吱咔——” 再一次,神剑骑士与赛斯互相交换了位置,但是这一次赛斯没有毫无形象地趴在地上,而神剑骑士也没能富有余裕地收回木剑。 “哇哦,这小子还真做到了,”场边的穆拉丁一副值回票价的表情,“不错不错,不愧是有灵犀之心的人啊,居然能够在这一剑之间看破紫电一闪的真正破绽所在。想来这一下子,也能够给达里安提个醒吧?” “使用者的气势……”安萨娅则是有些愣愣地,“不,这样说太扯淡了,果然还是集中力的缘故么?” “达里安终究还是心存不忍之念了,”穆拉丁解释道,“紫电一闪是战场上的剑技,需要的是类似于老莫格莱尼那样一往无前的气势,才能够发挥出十成的力量。而达里安……虽然技巧上她已经超过了老莫格莱尼,但毕竟这孩子没能经历真正意义上的战场,她的‘剑心’还是不够锋锐,所以,才会让豁出一切的赛斯抓住机会。” “换句话说还是对方的集中力超过了达里安,以至于发现了达里安未能发现的破绽吧,”安萨娅叹气道,“真不知道你们这帮老家伙天天剑心信念乱七八糟的说些什么,照我看无非还是那些剑术的基础嘛。” “呵呵,或许你说的是对的,”穆拉丁也不争论,只是轻轻一笑,“不过,前两剑赛斯虽然能够挡下,但是这第三剑,这小子可就没那么容易挺过去了,毕竟技巧上的差距还是存在的,只要达里安想的话,揍翻这小子还是十分容易的。” “不,赛斯赢定了,”看着场上浑身被冷汗湿透仿佛落汤鸡一样的赛斯,安萨娅摇了摇头道,“因为他的对手是达里安啊……居然连决斗都算到了这一点,这家伙真不愧是参谋之才。” “哦?” 穆拉丁闻言一脸不解地望向了场中,却见回过神来的达里安看了看手里仿佛烂柴火一样的木剑,竟是直接降至扔开,而后转身来到赛斯的面前,向他行了一礼。 “你让我看到了我剑法上的破绽所在,”达里安望着尚且还脸色煞白的赛斯道,“虽然第三剑还未曾挥出,但是我心中之剑已经被你所破解,这剑不挥也罢……恭喜你,你获得了这次决斗的胜利。” “其实……”赛斯笑道,“我可是没有接下第三剑的力量了哦。” “你已经向我证明了你的眼力与意志,”达里安转过身去,“那么,所谓的形式也就失去了意义。不过既然你我约定以三剑定输赢,那第三剑我还是会挥出的,只是……” “一定要在你能与我匹敌,而我之剑术再无半点破绽的时候,我才会挥出那一剑。” 神剑骑士背对着赛斯,侧脸上露出的是自信的微笑。 “我只希望,你不会让我等得太久,赛斯·赛格鲁恩。”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17.俺寻思着这么能行 于是,一场不是决斗的决斗就这样结束了。因为神剑骑士承认了决斗的失败,并单方面撤回对于赛斯的道德指责,这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就这般轻描淡写地结束了。 而在一切风波平息之后,有鉴于自己刚刚来到这里就闯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祸,赛斯向安萨娅提出了自己暂时还是老老实实地缩在白银之手的营地与安多哈尔小镇当中,认认真真地充实自身的建议。理所当然地,安萨娅想也没想就通过了这个提议,并且热心地向他推荐了安多哈尔的修道院,理由就和之前赫卡特的毫无二致。 于是,在安多哈尔的小教堂中,赛斯开始了埋头苦读的日子,从头了解了一下这个世界的常识,以及身为一个洛丹伦王国文官所应该了解的基础知识——根据索拉丁大帝所定下的标准,这些基础知识当中包括了历史,地理,法律,简单的数学,以及一些基础的规划学。 而在此之外,赛斯的训练则是由没有胡子的铜须萝莉穆拉丁所负责的——这位从约克堡来这里的矮人大使虽然一开始完全看不上赛斯这个不成器的学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那场决斗过后,她的态度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自告奋勇地担任起了赛斯的武技指导。当然,在安萨娅的极力推荐下,本就渴望力量的赛斯本人自然是乐见其成的。不过让赛斯没想到的是,被洛丹伦王女隆重推荐的穆拉丁老师,严格意义上来说可能并不算一个好老师——因为这位老师的教导方式很简单直接:用实战来学习武技就好了。 是以就在穆拉丁开始教学之后,赛斯便重复着教堂读书——被穆拉丁打的下不了床——在教堂修养顺便读书——继续被穆拉丁打的下不了床的循环。不过好在虽然听起来很苦逼,赛斯本人还是能从挨打的过程中感受到一些进步。别的不敢说,赛斯自觉假若让现在的自己去面对曾经那两个兽人的话,击败对方或许困难,但是从对方手里保命还是很容易的。 于是,等到沉浸于学习的快乐当中的赛斯惊醒过来,发现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过安萨娅王女和从骑士赫卡特的时候,他才发觉已经有两个月的时间悄然走过,而洛丹伦王国也向温暖的夏日告别,开始步入秋日的时光了。 嘲笑着赛斯的后知后觉,约克堡的铜须萝莉一边喝着矮人烈酒一边向赛斯简单阐述了一下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在这两个月当中,洛丹伦王国依旧蒸蒸日上,南边的兽人一如往常一般缩在连绵的山脉当中,最南端的暴风王国也于不久前重建了在之前的战争中被摧毁的都城,为如今快速发展的人类联盟注入了新的活力。可以说,一切看起来都在向着良好的方向前进着,至于赛斯所担忧的天灾了,瘟疫了,燃烧军团了什么的,更是连个影子都没有。 “不过,你可不要以为接下来就可以安安稳稳地混日子了,”看到赛斯怅然若失的表情,穆拉丁只当他为了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而失望,“因为大约就在月内,兽人的‘围猎’就要开始了。” 所谓的围猎,实际上指的是兽人对人类王国的周期性劫掠。在曾经占据优势的时候,这些来自于未知世界的兽人甚至可以轻而易举地攻破坚固的堡垒与大城市,将恐惧与毁灭散步到人类王国的各个角落,不过到了人类已经获得了兽人战争胜利后的现在,这只不过是残存的兽人们维持生存的最后手段了。 至少在这两年的记载中,围猎的猎手早已经不是兽人,而是等待着兽人出山的人类,几乎每一次围猎,以逸待劳的人类都能够留下数百个兽人的尸体,而且自身损伤极小,可以说是年青一代贵族赚取军功的最好方式。 不过,如果这一次洛丹伦王国对于围猎的应对一如既往的话,穆拉丁自然也不会说出这种话,于是赛斯安静地望着铜须萝莉,等着她继续下文。 “嗯,看样子你最近没白看书,”穆拉丁点了点头,“想来你也已经知道,在近几年里,我们每年都能留下数百个成年兽人的尸体,有些时候甚至能留下上千个——别说是针对于已经苟延残喘的兽人,就算是如今人类联盟诸王国当中任何一个承受了这样的打击,恐怕也要元气大伤,难以为继了。然而让我们联盟感到意外的是,这些利用哈德良群山藏匿身形的兽人,却是丝毫不见衰落的迹象,每年两度的围猎更是依旧规律……赛斯,你说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 “兽人并没有受到伤筋动骨的伤害,”赛斯道,“至少足以让他们保证足够的战力与劳动力维持社会的运转。” “是的,”穆拉丁从凳子上跳下来,挥舞着手中的酒袋道,“这很奇怪!如果仅仅只一次,两次,我们还能以人口的生育与成长来解释。但是从兽人战争到现在,我们至少进行了六次围猎,也就是说至少有五千个成年兽人死在了我们的手里,可他们依旧故我,丝毫不受影响,难道成年兽人是从地里面长出来的杂草吗?” “……其实某个世界的绿皮真的是种出来的。”赛斯腹诽道,“而且渡海分裂大法的名声也不小啊。” “所以,联盟内部决定,今年的围猎,我们将采取不同的方式来应对,”穆拉丁道,“而之所以这段时间看不到安萨娅和赫卡特,也是因为如此。” “也就是说……”赛斯皱眉道,“我们终于要对哈德良群山动手了?” “是的,经过了几年的恢复,如今的人类联盟也有了足够的力量来进行一场庞大的作战了,”穆拉丁道,“安萨娅之前传信,说大约这两天就能回来,想来到时候我们就知道这一次的作战的安排究竟是怎样的了。” “安排?狗屁的安排!” 就在这时,那唯属于安萨娅的高亢嗓音由远及近,等赛斯和穆拉丁循声转头的时候,就见洛丹伦的安萨娅王女已经跨过了屋门,进入了智慧之厅当中。 “哦,你们两个都在啊,”明显火气很大的安萨娅王女快步走到桌边,拿起水杯来咕咚咕咚地狠狠灌了几口水,这才将杯子重重一掼,转头道,“居然想要让我们的战士仰攻哈德良群山,在那些畜生的主场和他们作战,亏那个蠢货想得出来!” “哦?”穆拉丁闻言转头望向随后跟进来的赫卡特,“怎么回事?” “那个,”赫卡特苦笑着道,“这一次的指挥,是加里瑟斯元帅……” “哦……”穆拉丁恍然地点了点头,“怪不得……” 加里瑟斯,这个名字无论是在赛斯穿越前的记忆当中,还是这个世界的记载里,大概都算是如雷贯耳的名字。只不过赛斯前世的记忆里面这个名字大约等同于笑话,甚至被人调侃为神勇无敌加大帅,而在现在这个世界的洛丹伦将军加里瑟斯,却是一个勇武与暴脾气同样闻名的沙场宿将,倒是没有人对他的智商做出任何评价。 “这一次作战的主力是加里瑟斯率领的皇家骑士团以及哈德良诸郡国的郡兵,”喘过气来的安萨娅接口道,“而我们白银之手与皇家近卫则只提供三百人的援助,并且一定要听从那个加大帅的指挥。” “其实也正常嘛,”穆拉丁优哉游哉地道,“试想想看,不管怎么说也是兽人战争以来最为大型的战役,让加里瑟斯这样的宿将担任指挥也没什么嘛。” “如果说指挥大型战役的经验,乌瑟尔大师,莫格莱尼大师,达索汉大师,还有海军上将戴林叔父,哪个不比他加里瑟斯有资格!”安萨娅一边快步折返走,一边恨恨地道,“然而呢?这一次的作战会议上,他们却众口一词地赞同加里瑟斯担任指挥官!很显然无论是父皇还是诸位老师们都根本没把之前我们的警告听进脑袋里去!” “……你的意思是,”穆拉丁脸上微微变色,“这还是一次一如寻常的反围猎?” “以郡兵为主力的战役,难不成还是歼灭战么?”安萨娅冷笑道,“更加让人寻味的是,那个加大帅即使率领着郡兵,也敢提出深入哈德良群山,将兽人一扫而空的作战目标呢。” “如果不是泰瑞纳斯冕下的授意,加里瑟斯恐怕也不会放这么一个地精飞艇出来,”穆拉丁道,“安萨娅,难道在这之前,泰瑞纳斯冕下没和你说些什么吗?” “唔,这么一说……”安萨娅停下了急促的脚步,“我在这次会议上看到了安东尼达斯大师和罗宁大师,难道是来自于达拉然法师塔的预言转变了父王的决定?这么一说……这段时间乌瑟尔大师似乎也在准备些什么。” “看来就是来自于达拉然的信息改变了本来已经拟定的作战方针了,”穆拉丁道,“但是既然连你都不知道,显然这份信息的分量十分重大,以至于泰瑞纳斯冕下不得不小心谨慎,半点消息都走漏不得。” “可是为什么这样重大的信息父王不和我通个气,难不成我还不值得父王信任吗?”安萨娅则是有些焦躁地道,“不行,我必须要去提尔之手问一问情况,至于这一次作战,就由赫卡特还有赛斯你们两个人去好了……” 说到这里,安萨娅盯住了赛斯,双眼中燃烧着无形的火焰。 “记住,你们一定要让加里瑟斯那个老东西,还有父王看到,就算是我们这些年轻人,也足够担当起他们看起来十分沉重的责任!你们,明白了么!”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18.想吓死爹啊! “看起来这一次安萨娅似乎真的被气疯了啊,”看着摔门而去的王女,穆拉丁感叹道,“真是的,这么争强好胜,可不是为王之道啊。” “如果殿下没有这份争强好胜之心,恐怕穆拉丁当年也不会指点殿下的武技吧,”赫卡特则是微笑道,“所以可见还是要要强些比较好。” “你总是对她这么宠着,”穆拉丁皱眉道,“真的好么?” “啊哈哈,穆拉丁你在说什么啊?”赫卡特闻言傻笑道,“明明殿下要更大些哦,说起来,殿下还是我的半个师傅呢。” “罢了,反正这件事情也不是我管,”穆拉丁耸了耸肩,“好了,既然你们担下了配合加里瑟斯作战的任务,那么趁我这个山沟里的乡巴佬还在,不如讨论讨论接下来和兽人的作战方案如何?” “这是个好主意,”赛斯喜道,“我刚刚还在为这件事情发愁呢。” “你却又是个忠心的臣子,”穆拉丁轻笑一声,“不过也是,听说你是从兽人的手里幸存下来的,对那些怪物有仇恨也是理所当然……赫卡特,去拿个哈德良群山的地图来。” “好的,”赫卡特冲着微微发愣的赛斯笑了笑,转身在一旁的书架上拿下了一件羊皮纸卷,待她将之展开来时,赛斯才见到上面画的正是哈德良区域的地形图,“这就是王国中部地区的地图了,但是由于哈德良公国的背叛,这个地区的具体资料已经丧失了大半,所以这个地图也并非十分详尽。” “没事,虽然你们人类对这个地区不是很了解,但是对于我们矮人来说,却完全不是问题,”穆拉丁喝了一口烈酒,用手腕抹了抹嘴角,“虽然大概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不过我们探险家协会曾经派出过一个小队进入过哈德良群山,并且在那里找到了传说中的魔装,聚焦之虹。所以,对于这被白雪所覆盖的山脉,可以说没有人比我们矮人更熟悉了。” “聚焦之虹?”赛斯的注意力却是集中在了另外一个方向,“难道这又是什么上古的传奇魔装?” “当然,”穆拉丁白了赛斯一眼,“要知道这可是和审判之杖,选王之剑并称三大法器的上古魔装,若不是达拉然有人感应到了聚焦之虹的存在,我们又怎可能甘冒大险,进入兽人控制的哈德良去寻宝?” “其实我总觉得你们矮人探险协会应该不怕区区几个兽人的,”赛斯不置可否地道,“不然的话总说探险探险,这险从何来?” “你这观点倒是和我弟弟很像,”穆拉丁道,“算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总之让我们先来看看哈德良群山的地形。” 说着,穆拉丁伸手在地图上一拂,最后将手指停在了地图靠下方的某个位置。 “哈德良群山的整体地形是一个被高山围拢的谷地,”穆拉丁道,“不过这个谷地也是相对于周围的群山来说的,仅以绝对高度来论,哈德良谷地要比达拉然与洛丹伦都要高。由于被群山环绕,谷地中常年维持寒冷的气候,即使最温暖的时候也不过就如同他处深秋时分而已,至于山上的积雪,更是经年不化。” “之前哈德良公国就是以高原蛮牛与雪狼的毛皮作为主要经济支撑,”赫卡特补充道,“而位于哈德良山口的斯坦恩布莱德小镇也是王国有名的毛皮集散地,只不过在哈德良公国背叛联盟之后,这一切都随着匹格瑞德家族的消亡而消失了。” “如果我想的不错的话,”穆拉丁的手按在了标着斯坦恩布莱德的图标上,“这里将会成为加里瑟斯与兽人开战的战场,毕竟对于兽人来说,这样一个足够孱弱的小镇对于他们的吸引力太大了。” 而后,穆拉丁的手指随着表示道路的线条一直向着山脉的中心滑去:“在最开始负责阻击兽人劫掠部队的一定会是你们白银之手的精锐,随后兽人就会如往年一样,向着山内撤退,而在往年的战斗中,到了这个时候就可以收兵回家了。” “不过,既然加里瑟斯今年敢放出这样的豪言壮语,显然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穆拉丁道,“所以几乎可以预见的,接下来加里瑟斯一定会率领大军追着兽人的尾巴进入群山,一直到把它们彻底赶尽杀绝为止。至于前进的道路……应该是这一条。” 穆拉丁所指的乃是被称作国王之路的道路,曾经这条道路是连通了达拉然和斯坦索姆的重要官道,但是现在这条曾经的大路已经被废弃,除却通往斯坦索姆的北部大道还算通畅之外,剩下的地区已经被山贼,兽人以及糟糕的路况所侵蚀殆尽了。 “换句话说,”看着道路尽头的城堡标志,赛斯道,“加里瑟斯元帅的目标,是哈德良公国的遗址?” “我想就是如此了,”穆拉丁道,“不然没有任何的理由来解释这个老家伙忽然大言炎炎的缘由……问题在于,这老家伙为啥对于哈德良公国的废墟如此在意?” “我想……我只是假想啊,”赛斯道,“刚刚穆拉丁不是说过么,曾经在群山中找到了聚焦之虹,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设想一下,在哈德良群山当中,还有别的什么传奇魔装呢?” “而这个宝具现在却很有可能被兽人所把持?”穆拉丁也顺着赛斯的思路走了下去,“这样说的话,倒是有可能。不过这里有一个问题,如果哈德良群山当中真的还存在如同聚焦之虹那个等级的魔装,为什么不是更加稳妥的乌瑟尔或者达索汉领军,而是加里瑟斯带着主要是郡兵的部队来负责这次作战呢?” “或许……”赫卡特有些不自信地道,“只是为了干扰群山中的兽人,让他们没有足够的精力去对哈德良公国的遗产进行探索?为我们接下来的布置换取时间?” “那又是什么牵扯到了王国的精力,以至于我们无法用主力来完成这一次任务?”穆拉丁反问道,“在如今这个情况下,视线所及的敌人应该只有不成气候的哈德良群山兽人和曼菲斯特山谷的兽人了才对。” “兽人之外的威胁……” 脑海中刚刚蹦出这个词,赛斯只觉得心中一跳,随即而来的是一股难以克制的恶寒袭来,就仿佛有什么“脏东西”忽然附身了一样。 “怎么了?”注意到了赛斯的异样,赫卡特轻声问道,“赛斯先生?” “不,只是忽然打了个颤……”赛斯犹豫了一下,“那个,最近有没有关于北方大陆的消息?” 所谓的北方大陆乃是目前人类已经探知的几块大陆之一,虽然按照赛斯在修道院图书馆中看到的记载,这些所谓的大陆的规模大概也就和赛斯前世地球的英伦诸岛差不多,其实应该叫岛屿比较贴切一点,但既然此地的人都这么叫,赛斯也就入乡随俗了。 已知的大陆里,目前联盟诸王国所在的大陆被称作阿尔比昂,显然是目前这个世界里开发程度最高,也最适宜人类生存的大陆。而在此之外,人类经过多年的探索,还在周边的无尽之海外发现了另外两块稍小的大陆,即为被称作贫瘠之地的西方大陆,以及被称作神弃之土的北方大陆。 “神弃之土么……”穆拉丁道,“我所知的消息,还是二十年前探险协会在靠南方的地区开拓了港口而已。目前的话,应该已经建立了很多个属于联盟的据点了,也许其中已经有了一定规模的小镇也说不定——为什么要问到这些?” “只是猜想,”赛斯皱着眉道,“毕竟我看记录上说,目前人类控制的区域也大致就是阿尔比昂本土和北方大陆而已,想来如果不是本土的兽人出了事情,自然也就只有北方大陆那里有问题了。” “这倒是比较符合情理的推断,”穆拉丁道,“不过没有关系,下周我就要动身前往神弃之土负责新一轮的探索工作,将我那个弟弟替换回来了,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会传信回来给你们的。”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赛斯无奈地点了点头,同时随口问道,“说起来,探险者协会是为什么才会前往北方大陆的?” “因为古代的遗迹,”穆拉丁道,“我们矮人一直以来都对于自己失落的历史十分感兴趣,因此我们会在世界的各个角落搜寻古代的遗迹,以便重新拼合属于我们矮人的历史……这一次北方大陆的探险也是如此。” “那看起来穆拉丁你也不是很上心啊,”赛斯闻言玩笑道,“身为负责人之一,居然只知道二十年前的讯息,这实在是太玩忽职守了吧?” “因为二十年前,兽人们穿越了迷雾入侵了阿尔比昂啊,”没有胡子的铜须萝莉白了赛斯一眼,“在这二十年里,我可一直在洛丹伦担任大使,协同泰瑞纳斯冕下与兽人进行战争,哪来的时间去关心探险者协会的事情?反正布莱恩那小子对这些事比我更上心,我也就乐得轻松咯。” 似乎是因为提到了自己的弟弟,穆拉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不过啊,最近那小子终于想家了,那么我这个做姐姐的就代替他去北方呆两天好了,”穆拉丁道,“也正好最近有消息说在北方大陆发现了新的古代魔装的线索,说不准几个月后,我‘魔装猎人’穆拉丁·铜须就能带回来一把堪比审判之杖与聚焦之虹的超级魔装哦!” “古代魔装?”赛斯好奇道,“那是什么?” “据情报来说应该是把剑,名字的话让我想想……”穆拉丁敲了敲额头,“哦,对了,那个魔装的名字据推测,应该叫做……” “霜之哀伤。”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19.神勇无敌加大帅 “赛斯先生,”赫卡特伸手在赛斯的眼前晃了晃,“在想什么?” “啊,我走神了么?”赛斯打了个激灵,“不,没事,我只是发了会呆。” “果然赛斯先生还是在思考关于霜之哀伤的事情啊,”赫卡特却是一脸了然地道,“放心吧,赛斯先生,先不说那个霜之哀伤仅仅只是一个传说,就算真的有能够将凡人变成恶魔的魔装,大不了我们不去碰就好了!” “也许吧……”赛斯苦笑,同时在内心想到,“既然艾泽拉斯变成了阿尔比昂,阿尔萨斯变成了安萨娅,那么未必就会让安萨娅拿起霜之哀伤吧。” 虽然这么自我安慰,但是塞斯的心中还是觉得有些惴惴的。回想起前几天穆拉丁提及霜之哀伤之时直接蹦起来的自己,赛斯忽然觉得赫卡特能够不把自己当成疯子实在是太好了。然而几乎就在想到这件事情同时,他的心情却又再一次阴沉下来。 因为在前几天,即使他一再叮嘱,红帽萝莉穆拉丁依旧仅仅只是表示一定会小心谨慎——而在赛斯记忆当中的那个大胡子矮人也保持了可贵的冷静——不过显然无论是穆拉丁还是赫卡特,都没有因为自家简单的几句话就将那还未曾出世的霜之哀伤认定为一把极其邪恶的魔装,毕竟这两个人都是极富有主见的家伙,不会因为他人虚无飘渺的几句话就为一个陌生的事物定下结论。 可是,事情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在赛斯的记忆当中,那个洛丹伦的王子阿尔萨斯有着不输于现在安萨娅的勇气,品德,智慧以及果决,但是在面对着霜之哀伤的时候他还是没能够挣脱来自于力量的**,将自己的老师与挚友抛在了冰冷的雪地当中,选择服从了来自于魔剑的力量。这其中或许有着形势,诱导,仇恨或者其他一些许许多多的客观因素,但是最根本的,还是那名为巫妖王的存在借助于霜之哀伤所施展的神通。而那个名为巫妖王的存在究竟有多么可怕,他的力量与腐蚀又是如何的无法抵挡,在这个世界之上也只有赛斯自己一个人了解,同样,也只有他自己对之抱有绝对的恐惧。 而在此之外,不会有任何人了解他的恐惧,也不会有任何人呼应他的警告。即使是如今与赛斯并肩而坐的赫卡特,也只能做出对于赛斯来说极为苍白的安慰,却无法为赛斯消解恐惧的根源之万一。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赛斯还是头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孤独。 ==== “欢迎来到这里,来自白银之手的勇士们!” 就在赛斯悲哀于先知的孤独的时候,他与安萨娅二人已经来到了洛丹伦建立于斯坦恩布莱德镇外的营地当中。而作为本地暂时性的东道主,作为营地看守的郡兵看到了二人身上属于白银之手的徽章后,无一例外地展现出了发自于心底的敬佩与喜悦。 “加里瑟斯元帅已经等待了很久了吧,”赫卡特将马匹交给了营地的管理人员,转而向这位郡兵问道,“我是白银之手从骑士,洛丹伦王国骑士侯赫卡特,这边是白银之手安多哈尔行省参谋赛斯·赛格鲁恩,我们此次奉白银之手安多哈尔行省检察长阿尔萨希亚·米奈希尔的命令前来协助作战,还请帮忙通报一下。” “哈哈哈哈,虽然我没等多久,不过也算是翘首期盼了,”被询问的郡兵还没来得及回答,忽然间从营地内传来了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赫卡特从骑士,老夫可终于把你给盼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随着这句话,一个足足比赛斯高出半头,看起来大约四五十岁的络腮胡大汉从营地里走了出来。而仅以赛斯本人的感官来论,相比较于这个中年男性不算是很有特点的外貌来说,还是那身华贵到夸张的镀金盔甲,以及挂在盔甲披风上的几个擦得锃亮的徽章更容易引起人的兴趣。 “您客气了。”面对着热情洋溢的加里瑟斯大元帅,赫卡特轻轻欠了欠身,不卑不亢地道,“按照要求,我们已经率领着援军到达作战位置,不知接下来有什么作战命令?” “赫卡特从骑士所问的,正是我们接下来要讨论的,”加里瑟斯见状也暂时收拢了热情的笑容,转而用比较平和地语气道,“正巧二位到达这里,不如进来,大家一起集思广益,拟定一个诸位都满意的作战方案。” “那就僭越了。” 赫卡特再一次欠了欠身,而后在对方的指引下走进了营地。而赛斯暗自观察,却发现无论加里瑟斯用什么速度前进,赫卡特都落后这个大叔半个身位,绝对不会有半点的破绽。当下赛斯也现学现卖,与赫卡特一左一右,仿佛加里瑟斯的随从一般,就这样跟着进入了营地中最大的帐篷里。 “我们坐下谈吧。” 进入到帐篷中后,加里瑟斯先在主位做好,而后向两个年轻人做出了请的手势,待两人落座之后,这个大叔才继续道:“由于时间紧急,这一次的方案讨论就一切从简,场面话就不说了,下面我简单说一下之前商议的军队安排。” 说着,加里瑟斯拿起手边的指挥刀,在身前的沙盘上画下了简笔图作为辅助。 “我们的建议是,与之前成例相同,”加里瑟斯道,“白银之手的部队与我麾下的骑士担任冲击兽人的主力,而郡兵则分散在队伍两侧,负责将兽人冲散之后的歼灭与追击。” 赛斯看了看加里瑟斯在沙盘上画的阵型,的确是如记载一样的两翼前冲阵型,也就是所谓的雁行阵,适合于这种对于兽人的围剿作战,乍一看去倒是没什么差错。 “如果这样的话,显然与加里瑟斯元帅之前所宣称的目标不符,”赫卡特皱了皱眉,主动问道,“虽然这种成例战法无疑可以给兽人带来大量的杀伤,但是似乎并无益于我们接下来打进哈德良群山的作战。” “稍安勿躁,赫卡特从骑士,”加里瑟斯闻言露出了胸有成竹的微笑,“接下来才是正题。” 加里瑟斯用指挥刀敲了敲沙盘的边缘,而后用之在沙盘上划出了一条直线。 “这一次前来参加围剿作战的郡兵大多是参加过前两年战斗的老兵,”加里瑟斯道,“所以,我们并不需要像前两年一样在剿灭作战后选择撤军,而是直接可以借着兽人撤退的败势向山内推进,这样的话,处于胜势当中的郡兵可以发挥出几个人的战斗力,而我们的骑士只需要跟在后面,不费吹灰之力地突入群山,直接到达兽人的老巢了。” 赛斯默默在心里点了点头,加里瑟斯这个作战方案,大体就是利用郡兵一边倒的胜利之后的血气之勇,直接进行无缝隙的追击,让被骑士冲垮了阵型与士气的兽人没有时间重整态势,进而无从抵抗,只能让人类长驱直入,一举功成的战法。对于如今人类与兽人的强弱态势无比悬殊的情况来说,这个战法倒是在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差错来,就和刚刚的雁行阵一样中规中矩,显然是经过了长时间的讨论和考量之后才得出的结论。 只不过,这种既不冒险,又不需要什么默契性的战术真的有用来讨论的价值么?按照战前的安排,加里瑟斯只需要行使身为元帅的权利下令就好了,反正大概这边也提不出什么反对意见…… 一边想着,赛斯一边抬头看了看加里瑟斯元帅,却见这个元帅正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指挥刀,至于视线则完全没在这边两个年轻人的身上,而是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沙盘,就仿佛上面的简笔画已经变成了真实的战场,而他手中的指挥刀划过之处,则成为了胜利的轨迹一样。 “是了……”赛斯心下了然,“这个加里瑟斯根本就不是想要和我们讨论什么战术,说到底,不过就是看在赫卡特是王女派遣而来的特使的前提下,给我们一个面子而已……说不准,这个加里瑟斯还会将我们当做前来镀金的贵族子弟,为了防范我们捣乱,这才以共享战功为条件来换取我们的服从。” 怪不得刚刚面对加里瑟斯的热情,赫卡特却依旧故我,显然她已经看出来加里瑟斯热情背后的功利**,这才不愿和加里瑟斯套的太近吧。那么想来对于这个计划,赫卡特也不会…… “我有一个问题要问加里瑟斯元帅,”赫卡特在这个时候忽然抬头道,“这样的战术对于郡兵所造成的伤亡,会不会太过巨大了?” “哈?”加里瑟斯显然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姑娘会提出这样的问题,“赫卡特从骑士,难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要让重甲骑士走在前面,而放弃让那些适合在复杂地形中作战的轻步兵施展拳脚吗?” 帐篷当中陷入了奇异的静默。赛斯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赫卡特,又看了看明显不知所谓的加里瑟斯,不由得心中一动,继而却只剩下了一声叹息。 “不,在下没有这个意思,”少许的沉默之后,面对着加里瑟斯的反问,赫卡特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直接以道歉结束了它,“很抱歉,在下太过于想当然了,那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开始正式作战?” “你是说今年兽人出来劫掠的时期么?”见赫卡特没有继续纠缠于这个话题,加里瑟斯满意地摸了摸胡子,而后笑道,“应该就在月内,所以不用着急,很快就会有大笔的功劳上门了!到时候,你们这些年轻人可要奋勇争先啊!哈哈哈……” “那么,”赫卡特道,“在下就仰仗元帅大人的勇武了。接下来还要安排白银之手的营地,所以请允许我二人暂时告退。” “没问题,”加里瑟斯挥了挥手,“我已经给白银之手的勇士们留下了最好的营地,顺便今晚的宴会一定要来参加啊,高原牛肉可是很美味的!” “那就提前谢谢元帅的慷慨了。” 赫卡特冲着加里瑟斯欠了欠身,这才转头离开了元帅的大帐篷。速度之快,以至于那头酒红色的长发都宛若旗帜一样高高扬起,为这个简陋的帐篷带来了一抹特殊的装饰。 “……” 随后跟出来的赛斯望着面无表情站在前方的赫卡特,一时间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却又无话可说。 “赛斯先生,”不过,赫卡特显然也没有将赛斯晾太久的意思,不过是数息的时间,她便转过身来,用低沉的声音问道,“你……” “……想要改变这个世界吗?”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不小心割了手,真是sad…… 20.我的手中出现了汽油与火把 “改变这个世界?” 由于对方的问题太过突兀,赛斯下意识地反问了一下。但是赫卡特似乎却是点了点头,用细细的声音道:“赛斯先生,对于今天加里瑟斯的作战方案,您有什么看法么?” “作战方案……”被对方对话的跳跃性弄得一愣,赛斯这才道,“表面上看去似乎是没什么问题,很符合常理,但是如果真的按照那个方案的话……大概郡兵的伤亡会变得很大?” “或者说,平民的伤亡会变得很大,”赫卡特道,“无论是斯坦恩布莱德的平民,还是身为郡兵的平民,在这一次的战争中,他们可能要有大半死去,而他们用生命所换来的,却只有跟在他们身后的骑士老爷们的功勋。” “这……” 赛斯并非不理解赫卡特的话,甚至于说,身为一个现代人的赛斯比起赫卡特更容易了解到这其中的不公。但是,赫卡特作为目前的既得利益阶层,为何会生出这样的想法呢,难不成她还想要掀起革命,将自己的统治地位掀翻不成? “果然,这种话很奇怪吧,”看到赛斯迟疑的表情,赫卡特无奈地苦笑道,“所以加里瑟斯元帅才会那样反问……因为在他的眼中,领民就应当为领主的功劳付出自己的生命,因为在他的眼中,领民的生命与骑士的生命,是完全不等价的。” “其实从训练成本上考虑……”赛斯安慰道,“加里瑟斯元帅的想法也没有错。” “是的,训练一名骑士所要投入的资源远超于训练一个郡兵。而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必然会舍弃郡兵优先于舍弃骑士。”赫卡特道,“这些道理我都明白,而且我也不会去反对,因为这是身为一个将领的必须……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可以将生命当做数字毫无心理负担地去消耗。” “可是这是太过理想的东西了,”赛斯苦笑道,“虽然我中学……小的时候也曾经想过类似的事情,但是自从我玩了一些策略……嗯,利用一种魔法来模拟成为国家领导之后,我发现,对于能够掌控一个国家命运的人来说,所谓的人命,说不准真的仅仅是数字而已。” “也就是说,即使是王女殿下,在未来也会变成加里瑟斯那样的人吗,”赫卡特并没有反驳赛斯,而是黯然道,“是呢,因为身为一个王,就注定不能以平常人的角度去看问题,而一旦选择了高高在上的位置的话,想要混迹于人群之中,就会变得十分困难了吧。” “赫卡特……” 赛斯看着眼前这个失去了往日活力的女孩不由得想要出生安慰,然而他刚刚呼出对方的名字,却发现自己找不到可以用来安慰对方的话语。因为让女孩所烦恼的事情那所谓的“现实”,就仿佛赛斯记忆当中的那个命运一样,尽管十分讨厌,但是仅仅依靠个人的力量却没有任何办法去改变。 所以,苍白无力的语言,又能安慰多少,又能安慰什么? “……不要这么简单就沮丧了啊,赫卡特,”费了半天力气,赛斯这才憋出了一句话,“我们要相信安萨娅啊,毕竟她是那么热爱她的子民,所以,即使安萨娅有一天成为了王,她也一定会选择一个不同于以往的国王的方式来统治这个国家的吧?” “相信王女殿下么……”仿佛被赛斯的话叫回了魂,酒红色长发的少女转过头来,那双如发色一般的瞳仁当中也重新闪烁起了灵光,“的确,王女殿下是与众不同的人,即使是在国王之下最为尊贵的她,也能够和士兵与平民们打成一片,甚至于可以以王室的身份进入白银之手……或许,真的可以相信王女殿下。” “对啊,”赛斯道,“只要我们一直支持安萨娅的话……” “赛斯先生,”然而这个时候,赫卡特再一次打断了赛斯的话,提出了一个更加跳跃的问题,“你知道自从大皇帝索拉丁建立了阿尔比昂最早的封建制度之后,到现在已经有多少年了么?” “这个我倒是从书上看到过……”赛斯道,“已经有千余年了。” “是的,已经有千余年了,”赫卡特道,“或者说,从圆桌会议召开,骑士团与教会制度正式确立到如今,已经有足足一千五百余年了。但是在这一千五百多年里,即使出现过无数丝毫不输于安萨娅殿下的国王出现,即使有着许许多多的平民公爵走上宫殿的阶梯,但是统治着这片大陆的规则却是从来没有人能够改变,满足于阿尔比昂富足的物产的人们也从来就不曾想要去寻求改变……所以,为什么赛斯先生就确定,安萨娅殿下一定能够为了这个已经死气沉沉的世界带来新的变革呢?” 赛斯无言以对。 “提尔教义里说,这里是神的国度,我们是神的选民,所以生在了这完美的世界,足足千余年的富足似乎也在证明着这一点,”赫卡特道,“但是,安稳富足的生活将我们和我们的盟友变得无比脆弱,以至于当二十年前来自于迷雾之外的兽人像我们发动进攻的时候,联盟中最昌盛的暴风王国连抵抗都做不到便直接被赶出了家园。那么,仅仅是兽人就能够几乎彻底灭亡的我们,在面对着可能到来的更多,更巨大的灾难的时候,又会有多少生存下去的可能呢?” “不会有的,”没有等待赛斯回答,赫卡特直接自问自答道,“就像家养的宠物无法在野外生存一样,被神的土地宠溺的我们也没有足够的能力在更大的危机面前活下来。所以,我们需要改变,这个世界需要改变,不然的话,迎接我们的,将会只有彻底毁灭的结局!” 望着眼前仿佛是想要发泄一样大说特说的少女,赛斯忽然间觉得她就仿佛是在空无一人的大剧场中歌唱的演员,即便有着超卓的技巧与无懈的演技,但是她的歌声,她的美丽,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去欣赏,去赞叹。看似慷慨激昂的少女,与其说是在向赛斯讲述着自己的观念,倒不如说是在极致的压制之下得了空隙,于是开始自顾自地在大肆抛洒着那些久久压制于最深处的心情罢了。 她无法倾诉,因为他人无法接受她的思想,她无法讨论,因为他人无法理解她的认知,她无法释然,因为他人无法回应她的期盼。她将自己关进了自己所编织的牢笼当中,却又找不到打开牢笼的钥匙,于是无形的牢笼将她与其他的人彻底隔离,即使在她的身边有再多的伙伴,在那内心的世界当中,依旧只有赫卡特一人罢了。 是的,赫卡特·万德尔,和赛斯·赛格鲁恩一样,在这个世界上是孤独的。 “赛斯先生?”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一瞬间,优先于多余的思考,赛斯已经伸出手去拉过赫卡特的手,而后猛一用力,将猝不及防的少女抱入了怀中,就仿佛这个样子,两个在这个世界上同样孤独的人就可以从对方的身上借取到力量一样。 “没事的,没事的,”并没有在意赫卡特的惊讶,赛斯伸手环过对方的后背,而后仿佛触碰易碎的琉璃一样,轻轻抚在了赫卡特的头顶,用自己能做到最温柔的声音道,“因为我可以帮助你,只要你不觉得我的力量浅薄,那么,我一定会豁出全力去帮助你,所以,请不要害怕……” “呵呵呵……能够让一直以来,似乎除了力量之外什么都不在乎的赛斯先生说出这样的话,”听到了赛斯的低语,赫卡特脸上的惊愕逐渐融化为安心的浅笑,“看来,赫卡特也是十分幸运的呢……不过,赫卡特真的可以依靠赛斯先生的力量吗?即使赫卡特自己连努力的方向都还没有知晓,这样也是可以的吗?” “当然,”赛斯坚定地道,“一个人想不出来,我们可以两个人想,一个人的力量不足,我们可以用两个人的力量。就像有首歌里说的,一个人是孤独的,所以两个人牵起手,两个人是寂寞的,所以大家肩并肩,只要聚集了众人的力量,我们就一定可以跨越高墙……” “可是,现在只有两个人,赛斯先生就直接抱过来了哦,”赫卡特嘿嘿一笑,“看起来就仿佛不想让第三个人也加入一样呢。” “呃……” 赛斯闻言不由得动作一僵,一时间竟是无以应对。而就在他思考着应对方法的时候,赫卡特已经轻飘飘地离开了他的环抱,转而背着手站在了一旁,冲着赛斯了个鬼脸:“没关系的,赫卡特知道刚刚赛斯先生只是一时冲动,所以赛斯先生还是当王女殿下的臣子比较好,全力帮助赫卡特什么的,赫卡特就心领了。” “……不,我不只是说说而已,”深深地看了一眼似乎笑的很轻松的女孩,赛斯摇了摇头道,“我并非一时冲动,刚刚说的话,每一字每一句,我都是十分认真的,所以……” “那赛斯先生作为王女殿下的从臣的身份呢?”赫卡特问道。 “我自然要为安萨娅贡献我的力量,但那只是作为臣子方面的力量,”赛斯道,“而我想要帮助赫卡特的,则是在忠义与责任之外的,以我自己的意志所做出的决定。” “虽然能够明白赛斯先生的意思,”赫卡特不知为何面露苦笑,“不过王女殿下听到这样的话,一定会伤心的吧……” “啥……” “不,没什么的,”赫卡特忽然伸出手来握住赛斯的手,“那么,就像那首歌里说的,两个人的话,就牵起手来。这样的话,契约就完成了,赫卡特可就要开始压榨赛斯先生的力量了哦。” “没问题,”赛斯笑道,“我一定会尽全力的,为了和赫卡特你一起寻找到改变的方法!”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圣诞了呢,可是我却在这里孤独地期待着读者们点击投票,真是sad…… 21.迈出改变世界的第一步 “那么,既然已经构成了共谋的关系,”松开了握在一起的手,赫卡特道,“我们应该从哪里开始着手改变呢?” “虽然不成熟,不过我倒是有些想法,”赛斯道,“要听听看么?” 见赫卡特点了点头,赛斯这才继续道:“还记得之前说起霜之哀伤的时候我的过激反应吧?” “哦,记得,”赫卡特道,“想来,这就是赛斯先生对于这个世界所拥有的特殊认知所导致的?” “嗯,虽然目前来说大部分已经是错误的就是了,”赛斯苦笑,“但是我觉得,尽管那些认知不能全信,但是作为参考还是足够的——比如说眼前的兽人。” “兽人?” “是的,”赛斯道,“在我脑海中那些记忆里,眼前被我们困在哈德良群山当中的兽人并非是无法交流的牲畜,而是另外一群同样有着智慧与辉煌过去的种族。在另外一个相似的世界,正是因为这些兽人与联盟以及另外一个远古种族的联合,才成功抵御了足以毁灭那个世界的大灾难。” “所以赛斯先生的意思是……”赫卡特道,“与这些兽人进行交流么?” “是的,”赛斯点头,“虽然这个世界的兽人似乎与我记忆里的还是有一定差距,但我觉得值得一试。” “既然如此的话……”赫卡特想了想,“那么就这么办吧,正好我也有一些想法需要验证一下。” ========= 从加里瑟斯那里拿到离营许可并没有费多大的劲,几乎就在赫卡特刚刚开口的同时,中年大叔加里瑟斯就表示你们爱哪玩哪玩去,显然他本人比起看着一群小鬼在眼前聒噪,更喜欢一个没有人给他添乱的军营。 于是,就在决定深入哈德良群山接触兽人的第二天上午,赫卡特和赛斯已经穿过了斯坦恩布莱德小镇,沿着国王之道进入了哈德良群山当中。 由于海拔高度要远超于阿尔比昂北部的其他地区,哈德良群山的范围内几乎是终年积雪,而作为常年生活在温暖地段的赫卡特与赛斯二人,在这片冰天雪地的环境当中也不可避免地套上了厚实的冬装,同时一人背了一大罐矮人烈酒以备不时之需。 出乎赛斯预料的是,哈德良群山的地形其实并不十分复杂,至少在国王之路遗迹的周围都能看到规模可观的平原,一眼望去白茫茫的,绝对藏不了什么伏击部队。但是相应的,厚达小腿高度的积雪却也成为了人类前进的最大阻碍,以赛斯暗自的估计来看,在这样深厚的积雪当中前进一公里所要耗费的体力,估计是寻常平原上的三倍有余,如果再计算上来自温暖地带的士兵对于寒冷气候的不适应,以及一些可能会有的高原反应的话,眼前这看似一片坦途的雪原无疑就变成了能够让联盟军队战力削减大半的绝地,是以之前那么多年联盟也不曾率领大军入山剿灭兽人,在这样的地域上进行作战,简直与找死无异啊。 “兽人虽然体格与人类相仿,甚至于体重要更大一些,”看到赛斯若有所思的表情,赫卡特解释道,“但是不知为何,兽人们在水面与雪地都可以健步如飞,不输骏马。因而此地可以说是兽人的主场,在这里与兽人进行大规模作战,是绝对不够明智的。” “说起这个,”赛斯忽然灵光一闪,兴奋地道,“我想到了一个可以更快赶路的好方法,赫卡特要不要试一试?” “哦,既然赛斯先生这么说,”赫卡特道,“那赫卡特也没有反对的理由啊。” 于是,在经过一阵忙碌之后,赛斯与赫卡特二人踩着临时赶制的滑雪板上路了。 “原来如此,是将雪橇改造成单人使用的样式啊,”丝毫不似第一次一样顺利地滑着雪,赫卡特叹道,“嗯,虽然说白了似乎是很简单的东西,但是意外地有着跨时代的意义呢。” “好了好了,其实我想约克堡的矮人们估计早已经开始使用类似的工具了吧,”赛斯道,“毕竟他们没有兽人那种神奇的技巧,但是却生活在同样有着深厚积雪的地方。” “的确如此,”赫卡特想了想,“真可惜,如果有机会的话,好像去南方看一看啊。” “怎么,”赛斯有些奇怪地道,“赫卡特没有去过南方么?” “没有过,”赫卡特道,“虽然有好几次都差不点就去了,但是不凑巧的总是有突发的事情,以至于赫卡特到现在连哈德良大桥都没跨越过呢。” “那么等这次作战之后,”赛斯道,“我们就去南方看看怎么样?毕竟为了改变世界的大业,不到处观察总结,总是闭门造车可不好。” “好啊,”赫卡特笑道,“到时候一起……小心!” 忽然之间,赫卡特伸手将赛斯推开,同时脚下一跺,竟是直接将滑雪板震碎,而后接着反冲的力道向着另一边跳了开去。摔倒在另一侧的赛斯转头再看刚才二人所在的位置,就见一根制作粗糙的投矛已经深深地扎进了雪地当中,若非赫卡特反应及时,这投矛几乎能够直接将两人穿个对穿。 “什么人!” 赛斯抬头望去,却见前方的一个小坡之上,两个一如之前看到过的高大兽人站在那里,其中一个背着一个皮革袋,里面装着三根如刚刚投掷而出一般的长矛。 “等一下!”赛斯连滚带爬地挣脱开滑雪板的束缚,而后站起身来,向着对面挥手道,“我们不是斥候或者冒险者,而是前来和你们进行谈判的,不知道可不可以给我们一个机会?” 与此同时,赫卡特也重新回到了赛斯的身边,光华闪烁间,审判之杖已经在少女的手中显形,从权杖中生成的奥术飞弹缓缓环绕着二人转动,却是已经做好了防御箭矢的准备。 “咕噜不明白谈判的意思,”双方对持了足足数分钟的时间之后,那个没有携带投矛的兽人这才道,“但是咕噜觉得无法击败对面的二人,咕噜申请指示。” 赫卡特与赛斯对视了一眼,双方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不过此时形式未定,二人也没有进行讨论,而是重新将注意力投放到了两个兽人的身上。 “咕噜的想法?俺寻思着能行,”那个兽人继续说道,“反正只有两个人,俺寻思着不会有什么问题。” 而后似乎是得到了指示,兽人抬起头来冲着这边正在戒备当中的二人喊道:“俺们老大答应你了,跟着俺们来吧。” 而后,也不管二人能不能跟得上,两个兽人以整齐划一的动作转身走下了小坡,然后一如赫卡特所说的那样,以“雪上飘”的形态直接向着群山深处跑去。 “赛斯先生,抓紧了!”见状赫卡特也来不及多说,直接一手拉住赛斯,另一只手将权杖向身后一扫,随即赛斯只觉得身后一股大力传来,在抬头看时,却见二人早已经如火箭一样向着兽人离开的方向冲了过去。 “原来奥术飞弹还能这样用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赛斯被拉长到失真的惊呼声,以奥术飞弹充作动力的火箭二人组就这样在兽人的带领下向着群山的深处进发,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便连烟尘都看不到了。 == 与此同时,在群山的一处不知名的山谷中。 一直作为联盟的心腹大患存在着的,兽人部落的残余——霜狼部族与战歌部族就躲藏在这个狭小的山谷里。若仅以山谷的规格来论,别说是在之前数年陆陆续续杀死的几千兽人,就算来上几百个之前赛斯见过的那一种,恐怕都塞不下来。 但事实上,霜狼与战歌两个部族的全体成员,确实就这样居住在这山谷之中,而此时此刻,这所谓的兽人部族的核心正围绕着几个绑在了一起的火焰图腾坐在那里,同时利用一个在半空中漂浮的水镜观察着正在玩火箭飞行的赛斯二人。 “说要谈判的就是他们?” 若仅以声音来论,这无疑是一个半大女孩的声音,也许是因为变声期还没过的缘故,这个声音当中没有成年女性的尖细或者妩媚,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大大咧咧的假小子的感觉,却又不知为何让人觉得有些可爱。 “嗯,就是他们。” 回答问题的也是属于女孩年纪的声音,不过与刚刚那种仿佛变声期的假小子声音不同,这份嗓音明显是小孩子所拥有,丝毫没有怀疑的余地。不过在音色之外的,不知为何语气上显得十分懒散,就仿佛四十余岁工作轻松,却又没有什么业余爱好,只知道在家里抱着啤酒看综艺节目的大叔一样,与属于小孩子的声音简直宛如两个世界,却又毫无违和感地混杂在了一起。 “看起来到似乎是与众不同的人类呢,不过,他们真的是先祖之灵向我们预示的机会之人吗?” 第三个声音却是明显属于老年人的感觉,只是在老年人特有的声线当中混杂了一些飘渺的味道,让人听了就觉得悠远苍茫,仿佛能够从这份声音里感受到数千年的历史一般。 “管那么多干什么!如果他们是朋友,我们自然好好款待,如果他们是敌人,那么我们可也不是吃素的!所以你们几个不要多想了,见面的时候真刀真枪地走一遭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 第四个声音却是元气满满的少女音,其特点之鲜明远胜于前三者,以至于听了就知道其主人大概是个什么样的家伙。而在这个声音发话之后,前三者似乎也没有反对的意见,其中一个甚至还发出了恍然大悟的感叹声。 “那么就这样吧,”似乎是看到这个提议得到了一致的赞同,最后懒洋洋的声音做出了决定,“就如卡尔洛斯的意见,等见面了之后再作打算。”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流放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要不要来个圣诞特篇呢……反正e3我也过不去…… 22.我家的兽人不可能这么可爱! “这里就是兽人的大本营?” 望着眼前安静的山谷入口,赛斯和赫卡特面面相觑。而之所以他们如此惊讶,其缘由也是十分简单的:因为这里太安静了。 由于之前数年战争所留下的印象以及习惯思维的缘故,赛斯与赫卡特所设想的见面场景大概就类似于单骑闯曹营那般,铺天盖地的兽人围在两旁,二人形单影只,在大片的武器与凶狠眼神的监视下向前前进,最后在营地最深处的高台上看到坐在元帅椅子上的大将什么的。 “大将?那就是我了,”然而,出现在赛斯面前的只有一个梳着长长地双马尾的少女,“干嘛,一副看到了鬼的表情?” “呃……怎么说呢?”赛斯伸手捂住额头,“我忽然觉得的自己的世界观遭到了严重的冲击。” 再看一旁的赫卡特,也是连连点头,显然十分赞同赛斯的意见。 这的确不怪赛斯二人大惊小怪,无论是谁抱着和一个绿皮兽人谈判,却最终在谈判地点看到了一个身披兽皮,扛着巨大战斧的人类少女的时候,其三观所受到的冲击恐怕只会比赛斯二人更多。 “所以说……”赛斯稳了稳心神,而后问道,“你是兽人的领袖?” “是的,我就是战歌部族的酋长,格鲁姆·地狱咆哮,”怎么看都是人类而且还是不怎么强壮的人类的少女将肩上的巨斧向身旁一甩,带起的劲风几乎将赛斯二人头上的帽子掀飞了出去,“怎么,不信?” “可是这……”赛斯看了看眼前的少女,又看了看旁边五大三粗的兽人,“难不成是什么男性丑陋女性却符合人类审美观的r18类型设定吗?” “你说的那是什么玩意?”格鲁姆皱眉道,“难道你精神有问题吗?” “好了,”就在赛斯还想解释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从山谷内传了出来,“不要闹了,格鲁姆,快让他们进来吧。” “好吧,既然您这么说了……”似乎是因为被打扰了兴致,双马尾的少女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道,“跟着我来吧。” 而后,也不管赛斯二人如何回应,这位少女便直接转身走进了山谷。至于赛斯和赫卡特,在发了一下愣之后,也没有停下脚步的理由,便随着少女的脚步走进了山谷当中。 “欢迎来到这里,”还未来得及仔细打量这山谷之中的景色,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已经当先传来,“我是霜狼部族以及兽人部落的大酋长,萨尔,谨以此地主人的身份,欢迎各位的到来。” “虽然已经有了一枚预防针,”看着眼前山谷中的主人们,赛斯不由得苦笑道,“但是说实话,在兽人的老巢看到一群人类的存在,果然还是一件冲击力过大的事情啊。” 正如赛斯所说,在他的面前,等待着他的并不是什么坐在兽皮椅上的绿皮兽人,而是三女一男的纯人类组合。这其中,除却之前已经见到过的格鲁姆之外,刚刚进行过自我介绍的萨尔却是一个有着桃毛刘海的“小学女生”;而在萨尔的身旁,正用警惕地目光注视着这边的乃是一个梳着齐腮短发的元气少女,看年纪大概和格鲁姆相同,都是初中生的年纪;至于最后的男性,却是明显已经步入老年期的人类,虽然看起来还是十分健康,不过对比着一旁三名还在青春年少的同伴来看,却让人不自禁地就发出了年华易逝的感叹。 “所以说,你们阿尔比昂人就是自我中心目光狭隘的典范啊,”听到了赛斯的话,萨尔尚未回答,格鲁姆却是抢先说道,“仅仅是因为见到了咕噜,就把我们当做了和咕噜一样的野兽了?还用了兽人这个称呼,真是让人不爽。” “好了,咕噜,”萨尔看了一眼气哼哼的少女,依旧用懒洋洋的语气道,“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顺便,男性阿尔比昂人,你似乎有什么要问的?” “呃,的确,”赛斯道,“之前我一直以为,你们是和人类不同物种,但是同样拥有文明与传统的智慧生物,但是目前看来,似乎情况与我所设想的并不相同。” “哦?相比于那些只把我们当作野兽的阿尔比昂人,你这个家伙倒是很有眼光嘛,”萨尔依旧面无表情,但是语气中却出现了愉悦的成分,“不过正如你所见的,我们的确有着自己的文明与传统,不过却并非什么与阿尔比昂人不同物种的存在,因为我们同样是人类,来自于破碎之地的德拉诺人。” “果然如此,”赫卡特在这时插嘴道,“本来在查看资料的时候就已经有所疑惑了,果然是这样呢,我们之前所消灭的所谓兽人,其实都是你们所制造的傀儡吧?” “没错,”萨尔道,“在我们德拉诺人的认知当中,世界是由四大元素之灵所组成,所以只要利用好元素之灵的力量,往小了说可以掀起风浪,呼唤闪电,而往大了说,就可以制造出咕噜这样的新生命体,来为我们本就已经人口匮乏的部族进行劳动与作战。” “那既然同样是人类,”赫卡特问道,“你们为什么要向阿尔比昂发动侵略?” “人类之间为了生存的土地与资源进行互相的攻击难道还少了?”萨尔不以为然地道,“更何况我们德拉诺人已经到达了生死存亡的境地,如果不寻找一个新的生存空间,那么等待我们的将只有灭亡。” “那你们完全可以派遣使者来进行交流啊,”赫卡特道,“阿尔比昂如此巨大,未曾被开发的土地还有许多,只要你们宣誓加入联盟,以大皇帝为首的话,就算是由联盟出力帮助你们开拓土地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自由的德拉诺人不会屈从于任何人的麾下!”面对着赫卡特的劝说,萨尔却是站起身来,用愤怒的语气道,“若你以为依靠生存的威胁就能逼迫我们放弃自由,那么就请回吧,因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很抱歉,我并没有让你们屈服的意思,”似乎是自觉失言,赫卡特的声音低了下来,“我只是觉得,只要大家互相交流,那么就可以避免无谓的战争了……” “天真。”一直没有做声的短发少女冷笑道。 赫卡特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拉了拉赛斯的袖子。 “咳,总之既然战争已经发生了,那么纠结于无谓的可能性讨论也没有意义,”赛斯道,“不过我们毕竟是阿尔比昂人,所以介于我们的立场,不知道诸位可不可以向我们解释一下之所以让你们以稀少的人口发动侵略的原因吗?” “侵你个头!”格鲁姆喊道,“我们分明……” “这件事情,就由我来说明吧,”从赛斯进入山谷开始就默默观察着他们的老人忽然间开口,拦下了格鲁姆的抱怨,“就如刚刚萨尔所说,我们德拉诺人之所以来到阿尔比昂,是因为我们已经面临着关乎生死的大危机,不得不离开故土,漂洋过海。当我们发现阿尔比昂之后,本来是如刚刚那位女士所说,派遣使者寻求援助的。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来自黑手,火刃,黑石,以及影子议会的四个酋长发动了政变,作为鹰派代表的他们击杀了萨尔的父亲奥格瑞姆毁灭之锤,并推举古尔丹为部落的大酋长。” “古尔丹对失去了故土而悲伤痛苦的部落子民们发表了极具煽动性的演讲,在展示了制造战争傀儡,也就是咕噜的技巧之后,他宣称不需要牺牲部落的子民,我们就可以征服阿尔比昂,将这里变成我们新的家园,”老人将手上的手杖点了点,“而后,战争便开始了。正如古尔丹所说的,你们阿尔比昂人承平日久,根本没有足以抵抗的意志与力量,是以战事无比顺利,部落几乎轻而易举地攻占了大半阿尔比昂,除了最后的洛丹伦与高地精灵之外,几乎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抵挡我们的攻击了……” “这我也是清楚的,当时的联盟已经做好了亡国的准备,”赫卡特道,“但是后来兽人……不,部落却……” “部落的内部发生了分裂,”老人道,“担任大酋长的古尔丹忽然弃部族于不顾,出海向着北方而去,他的远征带走了大量部落的中坚力量,使得部落实力大减,最终被联盟抓住机会击败,以至于如今的境地。而直到这个时候,部落的子民才发觉古尔丹所为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部落的生存,他之所以发动这一次的侵略,所为的其实是在那遥远的北方的某地所埋藏的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是如此的诱人,以至于他为之献祭了整个部落子民的自由,将几乎全部德拉诺人卖给了联盟!” “那……”赫卡特问道,“那驱使了德拉诺人发动入侵,害死了联盟部落双方数万人的秘密又是什么?” “这也是我这些年在思索的问题,”老人道,“为何我们的故土会遭遇大灾变,为什么我们会在迷雾中来到阿尔比昂,年轻的我并不了解这些,而现在的我,却在先祖之魂的指引下摸到了一丝线索。” “是什么?” “北方,”老人将手杖指向北方,“那里是一切的源头,是古尔丹为之疯狂,故土为之毁灭的缘由所在。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和古尔丹一样前往北方,将一切的秘密彻底曝光……然而,现在的我已经衰老,没有这样的力气了。现在的部落,更是面临着生死存亡,更无暇去探索遥远的北方大陆了。” “那么,假如你们能够获得休养生息的时间呢?”赛斯忽然道,“如果你们能够从这里逃出生天,那么老人家你是否能够保证,重获新生的部落一定会将一切的真相彻底调查清楚?” “当然,”这一次回答的是萨尔,“因为我们自己也迫切地想要知道毁灭了我们的故乡,引导了这一次惨剧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那很好,”赛斯闻言露出了计划得逞的微笑,“那么,我们合作吧。” “我将为你们带来自由,而作为交换,你们则要付出自己的力量……”望向萨尔,赛斯道,“怎么样,这个交易,大酋长是否答应呢?”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流放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唉,没人响应啊,被养肥期真寂寞( 23.吃我的情报碾压啦! “交易……”在少许的沉默之后,萨尔抬起头来道,“这样没有保证的交易,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不过也罢,如果你不在乎我们逃脱牢笼后就彻底忘记此地的契约的话,我倒是无所谓和你进行这一次交易。” “彼此彼此哦,”赛斯则是面色不变地道,“丝毫不惧我是来引尔等入毂的间谍的大酋长,不也是提前支付了自己的信用吗?” “哦,还真是,”萨尔闻言露出了恍然的表情,“不过无所谓了,阿尔比昂人,说说你的计划吧。” “不要总是阿尔比昂人地叫了,”赛斯道,“我叫赛斯,她叫赫卡特,你们呢?” “我是加尔鲁什·地狱咆哮,”短发的少女在萨尔的示意下没好气地道,“战歌部族的副酋长,那边那个笨蛋的妹妹。” “德雷克塔尔·霜狼,”老人微笑道,“霜狼部族曾经的酋长,现在部落的先知。” “好了,”老人话音未落,萨尔便不耐烦地道,“自我介绍环节结束,赛斯,说出你的计划吧。” “我的计划很简单,”赛斯道,“你们既然已经来到了阿尔比昂,应该知道在西方海洋的对岸还有一片被称之为贫瘠之地的大陆吧?” “自然,”萨尔道,“那么赛斯你的意思,就是让我们渡海前往贫瘠之地,在那里找到我们的立足之地咯?” “我想这个出路各位也并非未曾想过,”看到德雷克塔尔点了点头,赛斯继续道,“不过问题在于,即使你们想要离开,但是最近的港口距离哈德良群山也有好几天的路程,想要举族迁徙的话,就不可避免地要被联盟的军队截杀,风险太大。” “的确,”萨尔点头道,“之前我和德雷克塔尔商量了很多次,但是总是拿不出一个可以悄然离开的办法……不过,难道你就有这样的方法了?” “虽然有些冒险,但是未必不值得一试,”赛斯胸有成竹地道,“当然,这也是在看到你们的形象与人类并无不同后才确定的计划……你们知道最近联盟已经开始聚集力量要彻底剿灭你们了吧?” “是的。”萨尔道,“我们也正为这个死局困扰着。” “虽然说这对于你们大概算是少有的生死之局,”赛斯道,“但是这又何尝不是你们逃脱升天的机会呢?” 向前走了几步,赛斯指着众人中间的篝火道:“如今的王国正在准备应对一场大事件,而你们的存在就犹如雪地上的篝火,虽然不至于融化雪水造成山洪,但是却格外的显眼,平白牵扯精力。是以为了凝聚全部的力量去应对那场大事件,联盟必须要将你们剿灭,这才是这一次大规模军事行动的根源,也是我们双方不可妥协的立场所在。” “所以,为什么我们不能换个思路来思考这件事情?”赛斯道,“既然联盟不想要自己的背后出现一个牵扯精力的疥癣之疾,而部落要在保证自由的前提下追求生存,那么部落漂洋过海,彻底离开联盟的势力范围,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么?而既然不可妥协的缘由已经消失,联盟又有什么理由一定要对部落赶尽杀绝呢?” “道理是这样没错,”格鲁姆插嘴道,“但是现在你们联盟的大军可是已经将山口堵住了啊,即使我们想要离开也没有办法啊?” “所以说我们需要换位思考,”赛斯嘿嘿一笑,“格鲁姆,我问你,若是你想要对一个连续十年不见人口减少,同时盘踞在复杂地区的敌人进行清剿,应该会采用什么样子的战术?” “唔,”被赛斯一问,格鲁姆皱起眉头思考起来,“我的话,想来是聚集大量的兵力,将所有我能够想到的通路堵塞,并逐步缩减包围圈,压缩对方的生存空间,直到完全确立绝对的战术优势之后,再一举剿灭之。” “是的,这才是正常指挥官所提出的思路,”赛斯道,“利用精锐士兵不断击败对方,而后以大部队压缩对方的空间,从空间与士气上两方面进行压迫,最后在对方到达极限后一举击溃……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无论是联盟还是部落都曾经采取过类似的战术,然而这一次联盟的战术却不是如此。” 说到这里,赛斯将加里瑟斯的战术和盘托出,而后道:“表面上看来这个战术并没有什么问题,因为在以往联盟内部的内战当中,这是惯例的战法之一。但是问题在于,这一次作战的环境乃是对于部落来说堪称主场的哈德良群山,而联盟方面的作战目的,是完全清除部落在此地的影响,这样的话这种战术就显得漏洞百出——因为这样的战术所能达到的结局只有两个:一是被部落利用主场优势彻底击溃,二则是凑巧击溃部落军队,但是却要面对化整为零的部落力量无休无止的骚扰,直到这些零散力量重新聚合,再一次形成对联盟的威胁。” “这,”格鲁姆愣愣地道,“这个元帅是笨蛋吗!怎么能这么胡闹?” “笨蛋吗?”赛斯同样自问,但是作为回答,他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加里瑟斯或许暴躁,专横,同时还有点种族沙文主义,但是他却并不愚蠢。而且作为成名宿将,他自己也不可能不了解这个战术的缺陷……但即使如此,他还是采用了这个战术,那么原因恐怕只有一个。” “……联盟,”萨尔缓缓地道,“并没有完全剿灭我们的决心。” “是的,之所以加里瑟斯会如此愚蠢,仅仅只是因为他揣摩上意,了解到联盟并非想要借助这一次的战斗剿灭部落,所以才会提出这样一个作战方案,”赛斯说到这里,声音忽然低沉下来,“因为只有这样的作战方案,才能够最为准确地试出如今盘踞在哈德良群山的部落的真实战力,从而才能够给联盟提供准确的情报,帮助联盟更好地制定接下来的计划。” “原来……如此,”萨尔眯起了双眼,声音中也没有了一贯的懒洋洋的感觉,“换句话说,只要我们与联盟的部队接战,无论是胜是败,都在联盟的计划之中。而联盟所要付出的代价,则是那在山口准备深入险地的几千郡兵,好计划,好算计。” “是的,如果以应战为前提,那么无论胜负,部落都将彻底堕入这个计划者的计谋之中,达成他的目的,”赛斯道,“但是这个计划者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假若部落并不选择应战的话,他的计划就会给部落留下一个天大的空子……一个足矣让整个部落从重围当中逃出生天的空子。” “的确,”萨尔道,“这样的战术会在哈德良群山的南方留下很大的口子,如果我们部落并不应战,转而直接退避的话,想要进入南方的丘陵地带就太容易了。但是既然对方设下了这样的计划,就不应该想不到这一点才对。” “那个不知名的计划者当然不会忘记这样一个疏漏,但是请报上的缺失让他并没有针对这个疏漏做出防范,”赛斯道,“在计划者的眼中,如果部落选择避而不战,向南转入丘陵地带的话,反而是一件好事:因为这可以达成两个目的,一是确认此时的部落已经彻底被磨盘计划磨干了血肉,并没有与联盟作战的力量,二则是成功地将部落逼出了自己的主场,进入了联盟控制的南方丘陵地带——这样的话,联盟想要将部落搓扁搓圆,难道此时的部落还能反抗么?” “的确如此,一切正如这个计划者所想,如果我们离开了这里,只要被发现,那么也就无异于自缚手脚了。”萨尔的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不过,这个前提在于,我们真的会被发现。” “是的,这就是关键,”赛斯同样哈哈一笑道,“那个计划者百密一疏,却是绝对没有料到,真正的部落乃是和阿尔比昂人一般的人类,这样的话,只需要离开了战斗傀儡咕噜,你们进入了人类控制的区域,却正如水滴落入大海,要上哪里去找?” “只不过我们这样做也要冒极大的风险,”萨尔道,“因为离开了咕噜,以我们贫乏的人口,并不具备相应的战斗能力,那样的话即使不被联盟官方所发现,我们迁移过程中所要面对的各种问题也并不会少,是这样吧?” “是的,”赛斯道,“虽然不及正面战斗的危险,但是这个风险却是更加复杂,更有可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发酵爆发,反而成为更大的危机……所以,这个风险,你确认要冒?” “如果在半日之前,这样的计划即使如此诱人,恐怕我也绝不会如此做,”萨尔道,“但是到了现在,拥有了来自于联盟的赛斯先生的帮助,为了部落的未来冒这样一个险也未必就不成啊。”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将会负责误导联盟部队避开你们行进的路线,”赛斯道,“至于混入了南方丘陵地带之后的行动,除了一些前往海港所必需的手续之外,剩下的事情,就只能依靠你们自己了。” “先祖之魂会保佑我们前行,”萨尔道,“请相信,部落的子民比你想象的要更加坚强。” “那么,”赛斯伸出手来道,“我是否可以认为,我们已经达成了默契,定下了这次交易呢?” “当然,”萨尔同样伸出手来握住赛斯的手,“在先祖之魂和元素之灵的注视下,契约达成。” 而后,双方相视一笑,同时说道: “合作愉快。”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流放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据说卖个萌就会有书评喵~所以有啥看法现在说啊喵~趁着才开头改着也容易啊喵~ ……喵你妹夫!(摔 24.赛斯所不知晓的约定 “所以说……”加里瑟斯皱着眉头,抬头看了看这两个年轻人,“你们在外出的时候探听到了消息,说兽人准备占据哈德良公国的遗址,并且以那里为基地开始发展?” “是的,”面对加里瑟斯的质疑,赛斯面不改色地道,“本来聚集在哈德良公国遗址的是匹格瑞德家族的残余势力,但是前今天我和赫卡特从骑士在斯坦恩布莱德发现了一些慌慌张张的陌生人,在经过试探之后,他们宣称自己是辛迪加的人,是因为兽人的攻击才出现在联盟的地盘上的。” “辛迪加,”加里瑟斯想了想,“的确,这些不成器的盗匪宣称自己是哈德良公国的后裔……不过他们也就是借助这个理由缩在那些坍塌的城堡里而已,现在跑了出来,倒似乎真的是受到什么逼迫了的样子。” “元帅,”赫卡特接口道,“兽人突然间攻击哈德良领,显然是因为我们的计划已经暴露了,如果不马上行动的话,我们将面临着拥有坚固堡垒和要塞的兽人,那样的话无疑大大增加了此次作战的难度。” “用你说?”加里瑟斯瞪了赫卡特一眼,而后似乎是十分纠结地绕圈走了几步,“其实这可以算是一个好机会,如果把握得当,我们可以将辛迪加和兽人一网打尽,但是目前补给还没有到位,我们的精锐士兵也不足够……” “白银之手愿意担当先锋,”赫卡特一脸热血地道,“保卫联盟是我们的指责,是以我们义不容辞!” “两个半大孩子扯什么蛋!”加里瑟斯白了赫卡特一眼,“这场战斗,我将冲在最前线,至于你们两个孩子,嗯……负责带领郡兵吧。由于时间紧急,你们的主要任务是压好后阵,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逃跑的辛迪加或者兽人!明白了吗!” “是!” ====== “联盟的部队已经进入到哈德良旧领的范围了,领头的人是这一次的总指挥加里瑟斯。” 哈德良群山的南部,被称为考林之匕的匕首型山谷处,格鲁姆·地狱咆哮正在向萨尔报告着。 “他们的目标显然是正在哈德良城堡进行激战的咕噜们与辛迪加匪徒,”听到了格鲁姆的报告,德雷克塔尔笑道,“这个加里瑟斯,野心很大啊,居然想要一箭射下两只雄鹰。萨尔,现在我们的族人已经成功地离开了哈德良群山的范围,只需要再向南前进半天的时间,就可以进入到丘陵地带,混入人群当中了。” “这还真是托了那个加里瑟斯急功近利的福,”加尔鲁什·地狱咆哮一脸嘲弄地道,“若不是他急于将对手一网打尽,把散布在群山范围内的哨兵全部都投放到了公国旧领的范围内,恐怕我们也没有办法这么容易将大伙悄无声息地带出来呢。” “想来这是那个赛斯的功劳吧,”德雷克塔尔道,“现在一想,他之所以让我们帮忙抓住一个辛迪加盗匪的舌头,所为的就是利用那个盗匪的嘴来引导加里瑟斯进入他计划中的步调吧。看起来,从一开始那个赛斯就对于这个加里瑟斯的性格把握的非常准确呢。” “那个赛斯让我感觉非常不舒服,”萨尔忽然道,“虽然是好的合作对象,但是……不是好的伙伴。” “咦?”格鲁姆闻言惊讶道,“这还是头一次听萨尔说不喜欢某个人呢,那样看来以后还是对那个赛斯敬而远之比较好。” “大家都换好服装了吗?”萨尔转头向德雷克塔尔问道。 “已经好了,”德雷克塔尔道,“根据之前搜集的资料,我们已经把如今仅存的数千族人根据不同的风格组成了数十个小型集团,只需要获得在联盟领地的通行证明,我们就可以直接出发,前往米奈希尔港直接出海向西方进发了。” “话说回来,”格鲁姆将战斧扛在肩上,大大咧咧地道,“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那个赛斯有说过怎么将通行证明给我们吗?” “没有,”萨尔道,“不过既然对方与我们约定了行军路线,那么肯定是有所安排的。” “再说回来,即使没有通行证明,我们的伪装也足以让我们以各种各样的名义和方式前往米奈希尔港了,”德雷克塔尔补充道,“毕竟联盟并不知道我们的真身,从一开始就决定了他们没有办法以寻找兽人的方式来寻找到我们。” “萨尔也是吃定了这一点,”加尔鲁什闻言道,“这才会答应了这种条件的吧?” “让别人掌握我们的生死,”萨尔淡淡地道,“不符合我的风格。” “哈哈,这样我就放心了,”加尔鲁什闻言拍着胸口道,“虽然很感谢那个赛斯帮忙引开联盟的部队啦,但是如果连我们离开的机会都掌握在对方手里的话,总感觉还是像被威胁了一样呢。还好还好,萨尔就是萨尔,不可能将我们的子民交到一个外人的手里呢。” “不过她可是将自己的生命交到了外人的手里哦。” 忽然间,一个不输于在场所有人的声音传了过来,转头望去,却见前几日方才见过的赫卡特不知何时已经微笑着站在了众人身畔,也许是因为在群山范围外的缘故,酒红色长发的少女卸去了臃肿的冬装,身上只穿着一件样式简单的连衣裙,以及一件看起来有些破旧的旅人风衣。 “通行证明来了,”萨尔道,“德雷克塔尔,通知大家准备启程。” “等等,萨尔,刚刚的话我可不能当做没听见!”格鲁姆拉住了想要转身离开的德雷克塔尔,“甚么叫你把自己的性命交在了别人的手里?快给我解释清楚!” “……多嘴。” 并没有回答问题的萨尔转头冲着赫卡特低声抱怨了一句,显然是默认了对方的话。 “老德雷克,你也知道吧!”格鲁姆见萨尔不说话,转而向被自己拉住的老先知问道,“为什么不和我们说?” “因为说了的话,和萨尔姐妹情深的格鲁姆一定会闹起来啊,”回答格鲁姆的人却是赫卡特,“这样萨尔好不容易才趋于完美的转移计划岂不是要泡汤?” “但萨尔自己的生命……”格鲁姆直接将肩上的巨斧指向了赫卡特,厉声逼问道,“阿尔比昂人,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我很想说不,不过这样就横生枝节了,”赫卡特脸上的微笑不变,语气中却是多了一股让人牙根直痒痒的怪异感,“所以我就告诉你好了,格鲁姆,听说过大预言术这种魔法吗?” “……那是人类七王国之一达拉然的魔法,”见格鲁姆望向自己,德雷克塔尔无奈解释道,“可以依靠奥术的力量,通过已知的条件来搜寻指定问题的答案,至于问题本身的范围,既可以是字面上的问题,同时也可以是占卜,监视,甚至于……” “寻找一个人。”萨尔发言打断了德雷克塔尔的话,“作为部落的大酋长,我和德雷克塔尔的名字已经被联盟所知,一旦联盟发现我们并没有被擒住的话,为了以绝后患,他们绝对会发动大预言术来确认我们的位置。所以……我们二人必须与大家分开行动,否则的话就是害了……” “胡闹!”原本没有剧烈反应的加尔鲁什也一把抓住萨尔的肩膀,“你把我们当做什么了!你这样牺牲自己,可没有人会为此高兴!还有那边那个阿尔比昂人,你们分明是知道这一点的吧!果然你们的目的还是除掉萨尔吗!” “不,”先于赫卡特的回答,德雷克塔尔摇了摇头,“我想,赛斯应该不知道这件事情。否则依他的计划,不可能留下如此大的漏洞——毕竟和他达成协议的人是萨尔,而不是加尔鲁什或者是格鲁姆。” “所以真正知道这一点而故意隐瞒不说的,其实只有站在我们面前的赫卡特女士才对,”萨尔道,“阿尔比昂人,你给我的感觉与之前判若两人,能够告诉我,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 “哪一个都是真实的我哦,”赫卡特依旧保持着不变的微笑,“其实,我的灵魂与思想并没有任何的改变,唯一的变化……大概只有被我所解放出来的力量的多与寡罢了。” “换句话说,为了控制更加强大的力量所进行的自我催眠吗?”德雷克塔尔皱眉道,“这种秘法我只在古尔丹的身上见到过相似的,甚至于古尔丹自己也并不能算是得心应手……孩子,不管如何,对自己的灵魂动手,都是极为危险的。” “没有办法啊,”冲着老先知欠了欠身以表示感激,赫卡特脸上的微笑已经转变为了苦笑,“因为如果不这样的话,我是不会有足够的勇气来完成赛斯先生的任务的,那样的话,我是绝对没办法原谅自己的。” “所以,你是来完成赛斯交给你的任务,”德雷克塔尔道,“同时还要弥补他计划中的漏洞,是不是?” “是的,”赫卡特道,“因为现在的联盟当中,能够仅仅以一个名字来寻找到萨尔酋长的人,也唯有两人而已:一位是预言与防御学派大师安东尼达斯,一位则是前者的得意门徒吉安娜·普罗德摩尔。而这两人和我私交甚笃,因此,如果说想找个人来彻底掩盖萨尔酋长的行踪,大概也只有我才是最佳的人选了。” “那么……”萨尔盯着赫卡特,缓慢,但是清晰地问道,“你要从我这里,交换到什么?”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流放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25.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联盟获得了胜利。 在兽人战争结束十年后,联盟再一次获得了胜利。以元帅加里瑟斯为首的联盟军队成功地开进了哈德良山脉,将多年盘踞在那里的兽人残党彻底剿灭,成功收复了自从哈德良背叛联盟之后就一直陷于部落之手的哈德良群山地区。 于是,虽然有些迟,不过在部落穿越迷雾来到阿尔比昂之后的第二十年,和平终于成功地回到了这片富饶的土地之上。联盟的子民终于不用继续为了兽人的侵扰而担心,联盟的领导者们,也终于可以将目光从哈德良群山上移开,转而投注在其他的方向上了。 以上都是联盟官方的布告所言,或许语言细节上会有些差别,不过大体来说意思并没有什么分别。 至少,由于兽人被剿灭,来自南方产粮区的粮食可以重新通过安多哈尔中转进入东北部地区,支援那里的粮食危机的消息,要比前者要更加吸引平民的注意力——毕竟这关系到最基本的吃饭问题,可比什么虚无飘渺的胜利荣耀要现实多了。 不过,满意于粮食配给恢复正常的平民们却不知道,此刻在洛丹伦王都的议事厅当中,贵族老爷们却正在为了一件不怎么现实的事情皱起了眉头。 “很抱歉,”此时的加里瑟斯没有了在军营中的高傲与从容,而是恰到好处地维持着自己的恭谨与愧疚,“在下没有实现战前的诺言,让兽人的魁首萨尔以及他的幕僚们逃跑了,还请大皇帝陛下责罚。” “这并非是你的错,加里瑟斯,”泰瑞纳斯国王摇了摇头,早已经不再年轻的脸上露出了疲惫的表情,“毕竟谁也没能想到,兽人的魁首竟然能够完全消失不见,就连达拉然的大预言术都没能抓住他的尾巴。” 来自达拉然的使者欠了欠身,以无言当做应对大皇帝指责的回答。 “而相对的,加里瑟斯你以并不算精锐的兵力,却抓住了应有的战机,一举击溃了兽人与辛迪加两伙威胁到联盟的势力,并为联盟重新夺回了哈德良公国领,这可是极大的功劳,”泰瑞纳斯道,“鉴于你的功劳,我决定将哈德良公国的旧领分封与你,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哈德良公爵加里瑟斯了。” “谢大皇帝赐封!”加里瑟斯的脸上自然转化出了恰到好处的惊喜与感激,“加里瑟斯一定会为联盟尽忠尽力,为大皇帝陛下扫平一切敌人!” “很好,”泰瑞纳斯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么,赏说完了,接下来就该说说罚的事情了,从骑士赫卡特!” “臣下在,”赫卡特一脸沉静地越众而出,来到了皇帝面前站好,“不知大皇帝陛下有何吩咐。” “根据这份战报书所说,”泰瑞纳斯拿着加里瑟斯递上的战报沉声说道,“之所以这一次作战会放跑了兽人的大酋长,乃是因为你所提供的错误情报?是这样吗?” “没错,”赫卡特表情不变地道,“是由于在下传递的错误情报,才导致了山谷中哨兵的移动,从而放跑了兽人的酋长以及追随酋长的数千名兽人。” “嗯,”见赫卡特并不狡辩,泰瑞纳斯的脸色变得好了些,“那么,关于在战斗中你擅离职守,致使郡兵部队没能及时赶赴战场,贻误军机的事情,你又有何解释呢?” “臣下当时察觉到兽人可能另有诡计,因而想要进行弥补,可是没想到这却反而中了兽人的布置,导致半数郡兵没能及时到达战斗地点,险些导致元帅大人没能全歼敌军,实在是罪无可恕。” “既然你都明白,那么想必也不需要我多说什么了,”泰瑞纳斯国王向后靠在了椅背上,“乌瑟尔,宣布处理方式吧。” “好,”乌瑟尔沉着脸道,“赫卡特从骑士,鉴于你在作战当中误判情报,临阵独断,贻误战机的行为,白银之手将剥夺你的从骑士身份,从现在开始,你将不再是白银之手的成员了,所以,请将白银之手的徽章交出来吧。” “是……” 赫卡特默默地从胸前摘下了白银之手的徽章,而后双手交到了乌瑟尔的手里。 “那么从现在开始,”乌瑟尔望着眼前的少女,用低沉的声音道,“你就不再是白银之手的成员了。你的后续处罚,将由国王陛下决定,我已经无从置喙。” “赫卡特,本来以你在这次战斗当中所犯下的错误,足以让你直接被贬谪为平民,”泰瑞纳斯道,“但是鉴于你年纪还很年轻,这里就让你戴罪立功……正好最近我已经将安多哈尔行省交付于安萨娅进行管理,那么你就以安萨娅廷臣的身份辅助她的工作,名义就是担当洛丹伦王女的卫队长吧,如何?” “感谢大皇帝陛下宽宥,”赫卡特道,“在下一定尽心尽力,不负陛下期望。” “那就好,”泰瑞纳斯伸手揉了揉眉角,“既然如此,关于这一次针对哈德良群山的围剿作战的总结就到此为止……安萨娅,赫卡特,赛斯,乌瑟尔留下,其他人散了吧。” “是!” 加里瑟斯以及来自于洛丹伦之外的联盟王国——达拉然,库尔提拉斯,暴风城,激流堡,约克堡,高地王国——的代表们纷纷转身离开了议事大厅,而加里瑟斯在经过赫卡特的身边的时候还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却是对这个因为自己而遭到惩罚的后辈致以了关怀的情绪。 “装模作样……”而看到这一幕的安萨娅冷哼了一声,待众人都离开之后,才翻着白眼道,“分明是他执意要重罚,这个时候却又卖的什么好。” “其实……”赛斯低声道,“恐怕是因为加里瑟斯本来的目标并不是赫卡特吧,毕竟从之前的军营里能够看得出来,对于赫卡特,加里瑟斯还是很有耐心的。” “真难为你还明白其中的道道,”安萨娅斜眼瞟了一下赛斯,“没错,本来加里瑟斯就是想把你这个平民给搞下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遭殃的却是赫卡特呢?” 话语到了后半段,安萨娅忽然间抬高了声音,显然这位王女是在为了自己的好姐妹遭到委屈而鸣起不平来了。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安萨娅绝对会不满,”听到安萨娅的质问,原本一副疲惫模样的泰瑞纳斯却是忽然高声大笑起来,以至于连那对长寿眉都跟着抖动了起来,“乌瑟尔,来吧,说好的10佛洛林,交出来吧。” “唉,是我想的太左了,”乌瑟尔亦是摇头苦笑,而后真的就从钱袋里掏出了十个金光闪闪的金币放到了泰瑞纳斯的手上,“足金佛洛林,陛下请收好。” 喂喂,这样老不修的两个人没问题吗? 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两个老人家的赌约结算,无论是安萨娅和赛斯在那一刻都不知如何是好,以至于原本还有些的怨气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超展开画面不翼而飞,只剩下一股浓重的哭笑不得的感觉了。 “好了,不闹了,”虽然这么说,但是却小心翼翼地将金币收好的泰瑞纳斯国王冲自家女儿道,“其实,我为什么这么安排的原因,我想安萨娅你也是明白的。” “不就是为了让赫卡特将教会方面的背景撇干净,好在以后被我委任更加重要的职位嘛,”安萨娅道,“顺便防止加里瑟斯收拾那边那个赛斯什么的。不过明白归明白,你们往赫卡特头上套上这么一个罪名,还把她踢出白银之手,这让人家以后怎么抬头见人?” “虽然名义上是贻误战机,但是实际上却是保护了大半的郡兵免遭暴风雪与不利战局的损伤,”乌瑟尔道,“虽然在上层的声誉不可避免地要遭到损害,不过在平民当中,赫卡特的名声可就不能同一而论了。” “乌瑟尔你的意思是,”安萨娅皱眉道,“接下来的赫卡特所要负责的任务需要在平民当中的威望?” “至少是一个比较富有亲和力的印象,”泰瑞纳斯补充解释道,“这一次要交给你们去办的事情十分的复杂,可能同时需要能够冷静分析的头脑,足够处理突发事件的武力,以及能够与平民们打成一片的亲和力,关键的魔法知识与使用。最重要的是,进行这个任务的人选互相之间必须极度默契,是以,我们才会委屈赫卡特,从而保证赛斯能够拥有与你同行的资格。” “换句话说,这一次需要我,赫卡特,艾米亚以及赛斯一起去咯,”安萨娅了然道,“说吧老爹,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要出动白银之手安多哈尔行省的全部人员?” “不,协助你们的魔法师另有其人,至于艾米亚她还有其他的事情要负责……”泰瑞纳斯和乌瑟尔对视了一眼,而后才道,“安萨娅,我想在你之前找到乌瑟尔大闹特闹的时候,乌瑟尔已经和你们说过,我们最近在全力应对一件大事情,是不是?” “那也是赛斯推断出来的好不好,”安萨娅鄙视道,“你们两个和防贼一样防着我,无非也就是说出了早就让我们推断出来的事情而已。” “咳咳,”泰瑞纳斯干咳了一声,“总之,我们所应对的东西,就是你们这一次需要去调查的。因为关系重大,接下来所说的每一个字,你们都不许有丝毫的泄露。” “因为这件事情,极有可能变成威胁到整个世界的大灾难。”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流放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26.剧情到来 “早在半年之前,来自于达拉然的使者就在每年惯例的议事会议上向我提出了警告:‘相比起你们所重视的南方的兽人,在北方神弃之土上新出现的一种瘟疫才是更加值得注意的灾难,如果不赶快建立隔离措施控制瘟疫的蔓延,迟早有一天整个联盟都会因此而毁灭!’” 泰瑞纳斯快速且清晰地讲述着有关于大灾难的讯息。 “而在当时,我拒绝了来自于达拉然的提议,因为那个时候的联盟刚刚才从战争的伤害中缓和过来,已经太过疲惫的人民不可能再承担来自于隔离区的新压力。不过,这当然不代表着我会放弃防范瘟疫的出现,于是,在我的支持下,安东尼达斯大师组织达拉然的精英,组建了一个对这种瘟疫的分析小组,用来开发应对瘟疫的药剂或者是别的什么方法。” “显然,”安萨娅皱眉道,“这个小组并没有成功?” “是的,”泰瑞纳斯叹了口气,神色更显疲惫,“尽管安东尼达斯大师组织着达拉然几乎全部的精锐进行这一次的研究,然而最后的结果却是毫无结果。不过令人惊讶的是,就在研究开始后的三个月,来自神弃之土的消息宣称,那里的瘟疫扩散已经结束了,被达拉然的大师们所警惕的危机居然就这般无声无息地消散于无形。” “那个时候……”赛斯在心中暗暗皱眉,“似乎正好是穆拉丁前往北方的时候。” “也正因为如此,尽管研究还在继续,但是我们联盟已经不再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在上面了,”见泰瑞纳斯有些气力不济,乌瑟尔接口道,“是以在这两个月,我们组织了对于南方哈德良群山的军事行动,目的在于趁着现在这个空闲的时间尽量解决我联盟后方的威胁,以便聚集全部力量去应对未来可能回到来的危机。” “而未免引发人民的慌乱,我们也只能在暗中调遣力量,”泰瑞纳斯喘过气来,重新揽过了解释的任务,“本来,我们的计划是以加里瑟斯针对哈德良群山的军事行动作为表,而王国内部的力量调遣作为里,以表掩护里,从而在无声无息之间完成准备。不过我们没能想到的是加里瑟斯居然真的获得了一场巨大的胜利,而在这其中,赛斯你的智慧与直觉无疑做出了极大的贡献,也因此让我们决定将你也纳入……” “不,等一下,”听到这里,赛斯却是再也忍不住了,“难道说加里瑟斯对于哈德良群山的作战规划并非是联盟上层的领导人所商议决定的吗?” “我们距离战场如此遥远,”乌瑟尔一脸莫名其妙地望着赛斯,“怎么可能遥控作战?那可是大忌!” 赛斯和赫卡特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妙的预感。 “也就是说,”赛斯有些艰难地问道,“这场战争当中加里瑟斯所设计的战术与其后所能达到的目的,都是加里瑟斯自己计划的了?” “不可能,”早已经听赛斯和赫卡特解说过当时分析的安萨娅即刻否决道,“加里瑟斯可以算是一个成功的猛将与一个成熟的政客,但是他绝对没有谋略上的才能。换句话说,加里瑟斯或许会在战斗当中耍花招,但是他的思路也仅仅只限于战术层面上的得失,对于战略层面上的规划,加里瑟斯是完全没有概念的。” “正是如此,”乌瑟尔也听出了一些异常,“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认为这一次极其有利于现在状况的大胜是赛斯你的手笔,而赫卡特也证实了这一点……但看你现在的表现,难不成其中另有隐情?” “当然,因为最开始的时候我对于这次军事行动的理解并非如您刚刚所说,”赛斯说着将对于加里瑟斯最初计划的推断阐述出来,“所以,我才会在听说兽人进攻辛迪加的情报之后提议直接进行突袭,因为这样的话可以借机狠狠地削弱兽人的战力,从而能够同时完成最初计划当中的两个目的——探知并削弱兽人的力量,为接下来的计划提供足够的余裕。” “那么问题很明显了,”乌瑟尔皱眉道,“我们没有任何人提出过这样的计划,而加里瑟斯绝对没有这样深远的思路,也就是说……” “有其他的人隐藏在加里瑟斯的身边,利用加里瑟斯好大喜功的性格定下了这样的作战方案,并且想要利用这次军事行动获取一些利益,”安萨娅也明白过来,“那么在这次行动当中,获益最大的是加里瑟斯本人,而受到损伤的则是白银之手的力量,换句话说,是有人想要利用加里瑟斯上位,削弱白银之手在王国当中的影响吗?” “不,没那么简单,”还未等其他人回答,安萨娅便自行推翻了这个推论,“因为只要有我自己还在白银之手当中,白银之手的影响力就不会这么简单消除。而且加里瑟斯本来的目的是赛斯,或者说,消除赛斯对我们的影响,换句话说,在加里瑟斯背后的那个人想要的是除掉推理出他的计划,给他的行动带来威胁的赛斯本人。” “而赛斯所推理出来的目的当中,并没有不利于联盟的意味,”泰瑞纳斯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角,“或者说,本身赛斯从此计划是联盟上层所提供的出发点进行推理,导致他无法看到其中对联盟不利的方面。而这个暂时被隐藏的方面,恐怕才是那个计划者的本来目的。所以为了让他自己的目的被永远隐藏下去,才会唆使加里瑟斯针对赛斯进行弹劾。” “可恶,若是早些发现的话……”安萨娅跺了跺脚,“到了现在才反应过来,那个隐藏在幕后的家伙恐怕早就跑了吧!” “这是自然的,所以现在还是反向推断出那个人的真实目的更加重要,”乌瑟尔道,“好在这只是一个思路问题,只需要意识到这一点,这个推论本身并不算难……换句话说,除了验证兽人方面的战斗力之外,对方其实想要确认的还有联盟方面的战力。” “但是这一次参与作战的只有郡兵和少量精锐啊,”安萨娅疑惑道,“作为动员兵的郡兵本身就不可能作为衡量一个王国作战能力的标杆,为此施加这样的影响,甚至于暴露自己,是不是不太值得?” “或许那个计划者本身已经并不想要隐藏自己,而或许是赛斯的推论已经严重威胁到了他全部计划的实施,又或者说这仅仅是因为那个人极度谨慎,想要将一切不安定因素排除,”乌瑟尔道,“但是……很惭愧,我实在是想不出,在得知郡兵的战斗能力之后,那个人后续的计划又是什么模样。赛斯,你怎么看?” 赛斯没有回答。 “赛斯先生!”看到赛斯不知为何全无反应,赫卡特拽了拽赛斯的袖子,“乌瑟尔大师在问你呢!” “诶?啊……”赛斯惊觉,“抱歉,刚刚走神了。” “只是走神?”看着赛斯无比糟糕的脸色,安萨娅双手抱胸,“就看你的脸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到世界末日了呢。” “这大概只是我个人发散思维太严重了吧,抱歉抱歉,”赛斯苦笑着道歉道,“走了神真是对不起,不过刚刚乌瑟尔大师的推论我也是赞同的,不管如何,个人觉得还是加强一下对于郡兵的训练与补给比较好吧,毕竟对方的计划无论怎么看,貌似都是冲着郡兵来的啊。” “也是,有备无患不论何时都是真理,”泰瑞纳斯点了点头,“这也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接着刚刚继续说,虽然北方关于瘟疫的报告已经许久未见,不过也就在这两天,各地的治安官都有着关于一个新的行会的出现的报告。” “新行会?” “是的,但是与传统的行业协会不同,这个新兴的行会与其说是一个职业协会,倒不如说是一种有着深厚宗教色彩的结社,”乌瑟尔道,“而在这个结社的宣传语中,有一句很值得我们在意:当天罚降临之时,唯有崇尚真王,才可得救。” “这简直就是邪教了啊!”安萨娅怒道,“那些治安官是干什么吃的,这都能让他们公开活动?” “问题在于虽然言语上有些问题,不过一般对于这个行会的搜查结果都是类似于夏日鬼故事大会这样的无聊集会,参加的也多是一些十几岁的小孩子,除了幻想完全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因而也没有办法大规模禁绝,”乌瑟尔道,“不过事有反常必定为妖,尽管目前不过是一些小孩子的游戏,但是谁有能判断出这背后是否真的有一个别有用心的人或者组织在暗中行动呢。” “更关键的一点是,”泰瑞纳斯道,“凡是出现了这个行会的地方,都不约而同地出现了小型疫病的消息,虽然按照目前报告显示来看与北方的瘟疫并不相同,但是我们讨论之后还是一致决定,派遣你们前去调查一下比较好。” “那么调查的线路,”安萨娅干净利落地道,“也就是出现这种行会和奇怪的疫病的地方都是哪里?” “你们将从塔伦米尔出发,一路向北,”乌瑟尔道,“在国王之路汇合来自于达拉然的特使之后,前往安多哈尔即可,因为那里是第一个出现疫病报告和诡异行会的地区。” “竟然是在我的管辖区!”安萨娅闻言不禁恼火起来,“可恶,若不是有人搞鬼便好,若是让我抓到,我必定让他生死不得!” “要时刻控制你自己的情绪,安萨娅,”见安萨娅因为领民受苦而动怒,乌瑟尔也不好多说,只好稍稍嘱咐了一下,而后道,“时间紧急,你们明日一早便出发吧,记住,一旦出现了计划外的情况,一定要第一时刻通知我们,我们会以最快的速度向你提供任何形式的支援,明白了么!” “是!”安萨娅大声应道,“我一定会圆满完成这一次的任务!” “好,”乌瑟尔和泰瑞纳斯满意地望着这个王国的未来继承人,纷纷欣慰地发出了自己的赞许,“我们相信你不会辜负我们的信任,加油去做吧,安萨娅,我们期待着你的好消息。” 不过,这其乐融融的三个人并没有发觉一旁赛斯阴沉的脸色,还有站在赛斯身旁默默地望着赛斯的赫卡特那似乎若有所思,却又似乎一无所知的酒红色双瞳。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流放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27.来和我朋友吧! 今天天气不错。 虽然实打实的是用来打招呼的客套话,不过却也的确是如今天气的写照。而之所以要如此强调今天天气很好,其实原因也很简单,仅仅只因为之前那几天天气太差,所以形成了十分明显的对比了而已。 眯缝这眼睛望向从枝桠的缝隙间漏过的阳光,还有那漂浮在光线当中仿佛有了生命一样的灰尘,赛斯的心情不知如何也因为这些做着布朗运动的小东西而变得雀跃了起来。 “果然,人类还是要在大晴天才会有好心情啊,哪怕是在没有多少阳光的林荫里。” “嗬,还文艺起来了,”一点没有女子妩媚气息的洛丹伦王女安萨娅叼着根狗尾巴草坐在赛斯旁边,一张俏脸上满是无聊,如果换在赛斯原来所在的世界里,恐怕早就已经拿着手机玩了个痛快了,“不过说来也奇怪,从咱们自塔伦米尔出发到今天足足半周的时间,居然见了鬼一样连下了半周的雨,我现在真想找个人问问下游的米奈希尔港是不是发洪水了。” “诅咒有自己姓氏的海港发洪水,”躺在草丛上的赛斯抬头望向这个百无聊赖的王女,“是不是不太吉利?” “切,不吉利个头,”安萨娅道,“我会和你说我这个名字的由来都是因为我出生那天皇宫门口的风出奇的大,于是我那个老爹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就把大风刮进屋里的响声当成了我的名字吗。” “这还真是复杂的风声啊,”赛斯干笑,“不是有种说法么,大人物降生的时候都是天生异象,像什么云霞飞舞,瑞兽来贺,五雷轰顶什么的……” “我怎么听着最后一个貌似不像是好事?”安萨娅斜了赛斯一眼,“算了,看你前两天一脑门子的不愉快,倒是现在看起来正常多了啊,怎么,和赫卡特闹矛盾了?” “没有没有没有,”赛斯有气无力地摆手,“话说你的思路要怎样转,才能认为那个从来不生气的赫卡特会和我闹矛盾啊?等会……难道你认为我是那种和妹子生闷气的小心眼儿吗?” “那倒没有,”安萨娅表情古怪地道,“你这个人虽然不算什么有大人物气质的家伙,不过至少还算是个标准的爷们,这点我很满意。” “如果你的表情再自然些我会更高兴……”赛斯叹了口气,坐起身来,“话说回来,我们等待的达拉然特使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 “吉安娜一向都会迟到一点,”安萨娅回答完毕,忽然看见赛斯的表情扭曲了起来,“怎么了,你肚子疼?” “不,我只是忽然觉得,刚刚的自己似乎被一股龙套之气附体,以至于表情扭曲,无法自制,”赛斯道,“我深切的意识到现实的残酷以及抑制力的伟大,是以……咦,那边那是什么?” “哦?” 安萨娅抬头顺着赛斯指的方向望去,却见前方密林深处尘烟滚滚,大地震动,三人合抱粗的大树纷纷折断,无一幸存,再看那烟尘深处,一个足足有数米方圆的巨大黑影正在无惧任何阻挡向前推进,眼见若是不做任何阻挡,必将在安萨娅和赛斯二人身上碾了过去。 “啊,是雷霆蜥蜴,一种很强大的生物,”不过面对此等危机,安萨娅却是临危不乱,十分有大将风度地向赛斯不疾不徐地解释道,“单以力量而论,就已经足以在野外横行霸道,无人可以阻拦,更何况其头上有一专门器官,可以放出小儿手臂粗的闪电,常人只要碰了就要被电成焦炭,就算是成群的野狼也不敢直面锋芒,真可谓是天下第一凶兽。” “既然如此,”赛斯问道,“为何王女殿下依旧如此冷静,难道殿下可以轻而易举地摆平这等猛兽,所以才稳坐于此,谈笑风生么?” “我?当然……”安萨娅道,“打不过那玩意。你要是给我一个小队的精锐士兵外加上两个高阶牧师,或许我还会试一试。” “……那我们还这么淡定地坐在这里干什么?”赛斯看着越来越近的黑影,“等着被怪兽碾死?” “若是只有一只怪兽,我等自然要被碾死,”安萨娅瞟了赛斯一眼,忽然哈哈一笑,“但是赛斯啊,当我们的面前有两只怪兽的时候,我们就可以考虑打打牙祭了。” “哈?” 正当赛斯想要确认一下这个安萨娅是不是忽然神经不正常了,准备直接硬拉着对方离开的时候,却听耳边忽然传来一声仿佛有些底气不足,但是却又似乎极富元气的娇喝…… “听我说话啊!” “轰!” 就在赛斯还在回味这句似乎有点耳熟的台词的时候,剧烈的冲击波已经将倒霉的少年掀了个跟头,而当机智的王女回头嘲笑着草率起身的家臣的时候,樱色的光芒迟迟而来,将少年双眼所见的世界全部染成了一片粉红,而后约莫过了七八秒的时间,这不寻常的色彩才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则是重归寂静的森林,唯有风声还能证明时间的流动。 “呃……” “殿下,前面的桥梁……”赫卡特的声音在嘴啃泥式的赛斯头上响起,“咦,赛斯先生,您在这里做什么?” “他看上了一颗野萝卜,正在试图拔起来,”安萨娅道,“啊,顺便好久不见了啊,吉安娜。” “啊哈哈,似乎的确是好久不见了呢,安萨娅,”还未散尽的烟尘中传来了一个少女元气满满地声音,“哎呀呀,不小心又把周围弄得一团糟了啊。” 话音未落,一个少女已经穿过了自己掀起的漫天尘土,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 无疑,如果以女性的角度来判断,少女并不算合格,虽然有着精致的容貌,精神的羊角辫与一个灿烂的笑容,以及一件剪裁得体的月白色两件裙装,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和谐,又无一处不可爱,但是与其说这是一名富有魅力的女性,相信更多人更喜欢称之为更有活力的好姑娘。甚至于如果将这名少女和赫卡特并肩而立,相信更多的人会认为赫卡特才是一名来自于达拉然的法师——因为相对于后者寻常时的娴静气息,前者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个室外系的运动少女,完全无法和魔法师这种文弱的职业联系到一起去。 “好久不见了,赫卡特,”元气的少女向赫卡特俏皮地一鞠躬,这才看到安萨娅身后刚刚拔起头颅的赛斯,“哦哦,这里还藏着一位先生,就是不知怎么称呼?” “赛斯·赛格鲁恩,叫我赛斯就好,”赛斯一边清理着脸上的灰尘,一边道,“话说,女士你的魔法还真是厉害啊,居然以区区一人之力就能击倒雷霆蜥蜴,实在是罕见的强大啊。” “诶嘿嘿,”听到赛斯的感叹,少女——吉安娜红了脸道,“其实都是魔装的功劳啦,我本人一只笨笨的,倒是经常被老师骂呢,可比不上赫卡特那样厉害的哦。” “还是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吧,”安萨娅微笑着道,“赛斯,虽然初次见面,不过我想你早已经听说过对方的大名了。没错,眼前这位看起来似乎只是寻常女孩子的家伙,就是闻名联盟的,仅仅以15岁年龄就跻身大法师之列的天才魔法学徒,吉安娜·普罗德摩尔。而她所掌控的魔装——聚焦之虹,更是极为强大的魔法系传奇魔装。只要吉安娜想的话,可是连山崩海啸都用给你看哦!” “至于赛斯,”安萨娅转头向吉安娜道,“对于吉安娜你来说可能极为陌生,不过这个家伙可真是了不得呢。虽然从加入白银之手到现在才不过半年不到的时间,他的武力水准已经足以和一般的兽人相匹敌了——而在短短半年前,他还只是一个寻常的普通人而已。” “……是灵犀之心?”吉安娜歪着头看了看赛斯,脑后的羊角辫抖了抖,“嗯,很厉害的赛斯先生,接下来的任务要多多仰仗你的力量了哦!” “听一个刚刚轰了雷霆蜥蜴的猛人说仰仗我这样的话,我怎么觉得这么奇怪呢?”赛斯苦笑道,“顺便我的职位是参谋,武力上可以说是垫底,所以千万不要被安萨娅骗了,将我当做什么强大的人物来看待啊。” “没关系的,”吉安娜的回应则是伸出两个拳头在胸前一振,为赛斯打气,“既然安萨娅和赫卡特都这么认同你,那么赛斯一定可以成为一个强大的人的,相信自己!” “好了好了,这边这个赛斯只是假谦虚罢了,你不用这么鼓励他,”安萨娅摆了摆手,将元气满满的少女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话说回来,貌似自从三年前到现在,我们还是第一次共同执行任务吧?” “是这样的呢,”吉安娜闻言露出了怀念的笑容,“也好久没有王女来保护我前往什么地方了呢。” 两个许久不见的好姬友(?)带着感怀之心打着招呼,尽管言语简单,却是有着太多的情感混杂其中,乍一看去就仿佛有无数百合花开在二人身边一样,简直让人不忍前去打扰。不过,即使如此让无数宅男兴奋高呼的唯美画面,却也总是会有不解风情的人前来打扰的,比如说…… “赛斯先生,您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啊啊,王女殿下,赛斯先生他昏过去了啊!”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流放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顺便萨尔,格鲁姆,加尔鲁什和吉安娜的图片今晚会上传,俺去和基友现充去了~~~(真可悲 28.即使性别改变了也不会变化的事情 赛斯现在很忧郁。 因为就在刚刚,他忽然发现即使阿尔萨斯变成了安萨娅,某些东西也是没有变化的:比如说阿尔萨斯和吉安娜的亲密关系。尽管由于王子变王女,两个人之间可能不再是曾经的情侣,大概也没有后来的种种纠结,但是看着前方那两个堪称闺蜜中的闺蜜的二人,赛斯觉得虽然二人不是情侣,但这感情大概也不会输给一般情侣了…… 毕竟是宠妃和暴君嘛,虽然攻受关系貌似有些奇怪,但从人设上来看,还是没什么违和感……个头啊! 掀翻了心中的茶几,赛斯充分理解到当无数穿越前辈感慨抑制力的强大时候的郁闷心情。即使这个世界的乌瑟尔是个有点老不修的老头子,即使这个世界的阿尔萨斯已经变成了妹子,即使这个世界的吉安娜变成了一个元气天然呆,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实质意义上的转变,而事到如今,阿尔萨斯和吉安娜共同踏上调查瘟疫的旅途这个事件,也一如赛斯记忆里那样展开了。 那么想也知道,如果自己不做些什么的话,接下来必然就是安萨娅因为仇恨与自己的爱人(当然现在是闺蜜)与老师越走越远,直到斯坦索姆面前的抉择,终于选择了决裂。而被老师与爱人所抛弃的王女殿下因为孤独与愤懑而执意复仇,最终被仇恨迷失了心灵,成为了巫妖王的玩物…… 不行不行,自己可是很帅气地和赫卡特说要和她一起改变这个世界的人啊!如果仅仅因为一些似是而非的所谓既定剧情就自缚手脚,岂不是大大丢了穿越者的脸面?与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不一样,现在的自己早已经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天朝大学生,而是一个合格的联盟战士了!所以,只要把握住先知的优势,好好思考一下,绝对能够找到扭转命运的方法的!再说了那所谓的狗屁命运,不就是用来让穿越者战个痛的吗! 自我振奋了士气之后,赛斯看着前方两个亲密无间的好姬友的背景,转而思考其实质意义上的问题来。 原著中的阿尔萨斯虽然优秀,但是内心是十分脆弱的,正是因为这份脆弱让他在和吉安娜重逢的时候选择了一个并不平等的复合方式:他将吉安娜视为自己内心的支柱,将吉安娜“不会拒绝你”的话语当成了灵魂的寄托,是以当吉安娜接触到瘟疫之尘时他才会无比的惊慌,而当吉安娜在斯坦索姆前选择拒绝了他的时候,这个王子殿下才会觉得自己被完全地背叛了。而也正因为失去了寄托脆弱一面的吉安娜,阿尔萨斯的灵魂才会出现了缝隙,于是无法被老师所理解的愤怒与对恐惧魔王的仇恨让他选择了极端的道路,并最终导致了最后悲惨的结局。 不过现在嘛…… 赛斯想了想,发觉相对于接下来的计划,有一样东西是自己必须要了解的。 “赫卡特,”瞟了一眼前面的圣骑法师组合,赛斯偷偷靠近赫卡特,用悄悄话的音量问道,“安萨娅和吉安娜是什么关系啊?” “应该说是亲密的好友吧,”赫卡特有些奇怪地看了看赛斯,不过还是回答道,“虽然最开始的时候两个人有些敌对的意味,但是在凯尔萨斯王子出现后,两个人却立刻成为了亲密无间的伙伴,共同对抗起凯尔萨斯王子来。” 凯尔萨斯怎么在这里冒出来了? 赛斯先是奇怪,而后恍然——在那个“既定的命运”当中,凯尔萨斯的确在这段故事中扮演了一个悲剧性的角色:这个高等精灵的王子爱上了吉安娜,结果吉安娜钟情于阿尔萨斯,于是凯子同学就悲剧了,直到最后冰封王座对决的时候,还因为这段悲剧的单恋而被阿尔萨斯嘲讽。 但是问题在于……现在没有什么阿尔萨斯,取而代之的是安萨娅啊。而且在凯尔萨斯乱入前两位也不是情侣关系,那么显然就算是凯尔萨斯和吉安娜显然也并非单恋或者被单恋的关系了,至少能够确认目前三个人之间的感情线倒是纯洁的令人泪流满面,没夹杂什么三角关系这种狗血八点档剧情。 不过问题也随之而来了,由于现在安萨娅和吉安娜并非是什么情侣关系,即便她们两个有着合伙对抗凯尔萨斯(看来即使是换了个世界凯子还是没能逃脱被孤立的境地)的情谊,但是鉴于之前二人的对立情况来看,这个合作是否有着稳固的基础也让人存疑。换句话说,假使现在吉安娜说“安萨娅我不跟你混了!”恐怕对于没节操的王女殿下的影响也是寥寥,不会诞生一个新一代中二唔喵王出来。 不过鉴于这个抑制力让自己又看了一遍百合版的战役剧情,顺便还恶意满满地给自己加了一个杂兵台词的情况,显然因此就放松警惕是绝对不行的,没了吉安娜,还有乌瑟尔,没了乌瑟尔,还有克尔苏加德……总之,想要让王女殿下黑化的契机实在是太多了,不全方位想到的话,绝对是要糟糕的。 这般想着,赛斯下意识地转头,却被突然映入眼帘的酒红色双眸吓了一跳。 “喂!”赛斯险些向后仰翻一个跟头,而后才见是赫卡特将脸凑在自己面前,“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啊!” “不过赛斯先生刚刚看起来似乎很苦恼的样子,”赫卡特有些担忧地问道,“如果有需要赫卡特帮助的地方,请务必不要隐瞒!” “问题在于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什么地方需要帮助啊,”见到少女急切的样子,赛斯也不好说些别的,便直接向对方坦白了自己的苦恼,“目前最重要的是,确定对于安……等等。” “嗯?”赫卡特歪着头望向忽然双眼发亮的赛斯,“怎么了么,赛斯先生?” “和安萨娅最亲密的,足以让她当做支柱和助手的人,不就是站在我眼前的赫卡特你吗!”赛斯却是直接上前按住了赫卡特的双肩,兴奋地道,“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赫卡特,我问你,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能够和王女殿下分享内心的小秘密,那个人是谁?” “自然是我了,”赫卡特道,“可是这和赛斯先生的困扰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而且有很大的关系!”赛斯看了看前方正在和村民问路的安萨娅与吉安娜,见她们注意这一边,这才压低了声音问道,“赫卡特,我问你,如果有一天,安萨娅要做出一件对于你来说无法接受的事情,你会怎样选择?” “赛斯先生问的问题很奇怪啊,”赫卡特皱眉道,“为什么王女殿下要做出我无法接受的事情呢?” “不用管了!你只需回答我你怎样选择就好!” “唔,既然赛斯先生这样问……”赫卡特想了想,“我想,我会全力劝谏殿下不要这样做的吧,但是既然是殿下,就有可能有着自己的想法,所以只要殿下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我就一定会按照殿下的吩咐去做的。” “劝谏……或者服从吗,”听到了赫卡特的回答,赛斯的脸色稍稍好了些,“也是,赫卡特的话,绝对不会是能够背弃安萨娅的人啊。” “赛斯先生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呢?”赫卡特并不知道赛斯在心中的感叹,是以反问道,“难道赫卡特的选择和赛斯先生的苦恼有关系吗?还是说……王女殿下可能会做出赫卡特无法接受的事情吗?” 看着眼前少女忽然恐慌起来的表情,赛斯内心不由得泛起了歉疚之情。但是如果让赛斯重新选择的话,他恐怕也还是要这样询问的吧,毕竟,如果按照所谓的“命运”,那么就在不久之后的将来,安萨娅可能就会做出让珍惜生命的赫卡特所无法接受的抉择——净化斯坦索姆,又或者说……屠城。这样的行为对于赫卡特来说无疑是绝对无法接受的,深受白银之手教导的赫卡特,也必然是与乌瑟尔一样秉承着不可施刑于可能犯罪者——也即不可以因为可能因为瘟疫而变化为亡灵就进行杀戮——这样的理念。即使赫卡特自言只要王女做出合理的解释,她就会服从王女的安排,但是这样关系到荣耀与律法尊严的抉择,真的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吗? 赛斯不能确信,因为赫卡特所给出的范围太过模糊,让赛斯无法去赌。而眼前少女那因为自己所问而焦虑慌乱的模样,又让赛斯难以继续这样的话题,也就更无从为赫卡特提前打下“预防针”,为了未来可能到来的危机布下更多的“保险”了。 “……我只是做出一个设想,”赛斯笑着安慰赫卡特道,“不要惊慌,因为赫卡特你应当是这个世界上最信任安萨娅的人啊,所以,如果连你都怀疑她,那么还能有谁支持着她在这艰难的道路上前进呢……” 是啊,如果在未来的某一刻,你真的选择和安萨娅分道扬镳,那么无论对于安萨娅,还是对于你来说,都将成为你们无法承受的痛苦,以及要背负一生的绝望吧。 看着眼前少女安下心来的样子,赛斯双手默默握拳,在心底发下了誓言。 那么,你们之间的牵绊,就由我来保护! 因为我就是那专门前来破坏所谓“命运”的穿越者啊!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流放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29.还是刷刷时髦值吧…… “虽然不知道你在那里激昂个什么劲,”就在赛斯在心中慷慨激昂之时,刚刚还在前方的安萨娅忽然来到了近前,同时将手里的一样东西向赛斯一抛,“这是吉安娜给你的见面礼,接住了!” “咦?哎呀!”赛斯正在走神,哪里知道什么见面礼了,猝不及防之下,却是被对方扔的东西砸了个正着,“什么东西……这是魔装?” 没错,被赛斯抓在手里的东西看起来似乎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护身十字架,单看卖相和提尔之手街边小贩买的纪念品并无不同。不过当赛斯将这个看起来就是个便宜货的小挂件抓在手里的时候,却感受到了一种类似于之前接触赫卡特审判之杖的特殊感受,而且要更加清晰明显许多。 “安萨娅又在瞎说了,这可不是我能够给出的见面礼啊,”跟在安萨娅身后到来的吉安娜用责怪的眼神看了安萨娅一眼,而后冲着赛斯道,“其实这是在当日确认了赛斯先生拥有操纵魔装的实力之后就交付给达拉然开始制作的魔装。由于真正契合与赛斯先生本人的魔装耗时极久,我们又缺少关于赛斯先生的准确资料,所以暂时就采用泛用兵器的模板制作了这样一个替代品,希望不会给赛斯先生带来太大的麻烦。” “哎呀,所以说吉安娜你实在是太客气了,”安萨娅挥了挥手,“达拉然出产的魔装就算是样板货也不是这个家伙寻常情况下能看到的珍品了,话说回来听说最近这里闹山贼,正好让赛斯试试这个魔装的威力吧。” “哦,好的,”赛斯点了点头,随后就见他手中的十字架光华一闪,已经变成了一把制式的士兵长剑,“哦哦,原来是一把长剑呢,嗯,手感不错……你们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还有尘土没擦干净?” “不,怎么说呢,”吉安娜有些苦恼地笑道,“看着赛斯先生这样轻松地使用魔装,果然还是有点不现实的感受啊。” “还是我来解释吧,”安萨娅道,“赛斯,你记得我和你说过,一个人操纵魔装的能力主要在于他和一个魔装的同步率的问题吧?” “……我记得当时你说的是共鸣感。” “细节的问题不要在意,无论是共鸣感啊还是同步率啊,都不过是名词的变化而已,总之就是一种能够衡量你的意志和魔装的意志的契合程度的数据罢了,”安萨娅摆了摆手,丝毫没有为了自己信口胡诌而感到羞愧,“越强大,越高级的魔装,其本身的意志就更加复杂,而想要与复杂的意志相契合,就要有相应级别的资质。而相对来说,赛斯你手里所使用的这把制式魔装其意志就十分简单,只有‘斩杀’这一个概念,只需要可以驱动魔装的人,都可以妥善使用……然而,虽然这么说,但是能够像你这样随意到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却是绝无仅有。” “是的,”见赛斯望向自己,赫卡特点头道,“我们无论是驱动多么简单的魔装,都需要一定的时间去理解魔装意志的‘概念’,这是为了能够完全发挥出魔装能力所必须的步骤,否则的话,魔装即使能够驱动,也是和寻常武器没有多大差别的东西罢了。” “但是我刚刚并没有这样的过程……”赛斯闻言看了看手里似乎有着轻微光芒的长剑,“所以现在我手里的魔装也只是……” 说着,赛斯伸手一挥长剑,就听“呲”的一声,一道狭窄的深沟出现在了他的脚前。 “不,你已经完全地启用了这把魔装的概念,也即是所谓的斩杀,”安萨娅面带深意地道,“虽然可以算是几种最基本的概念之一,但是仅仅是第一次碰触这把魔装的你就能够顷刻间解读出其意志,想来也只有两种原因而已:一是你常年使用同样概念的魔装,因此不需要解读;二是你对于魔装的概念理解的极为深刻,故此不需要解读,也可以发挥其概念的威力。” “第一种对于魔装的熟练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结论已经显而易见了,”安萨娅望着赛斯,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好奇,“不过啊我可真是没想到,才不过半年的时间而已,赛斯你居然已经将斩杀这个技巧修炼到了如此的地步吗?” “这个地步是什么地步?”赛斯反问道,“是很厉害的意思吗?” “很厉害?不,应该说是相当厉害了吧,”安萨娅深深地看了一眼赛斯,“如果能到达无缝解放魔装概念的水平,不管怎么说,仅仅在这一项上,你已经可以自称为大师了。想来即便现在赛斯你的斩杀可能还比不过莫格莱尼这样的大家,但是紫电一闪之下,恐怕已经没有人能在斩杀这个方面超过于你了。” “挥剑即斩,一击必杀,”吉安娜跟着道,“没想到塞斯先生已经是这个等级的大师了,真是很厉害呢!” “……真是多谢夸奖了,”虽然对方的羡慕与恭贺真心实意,但是也许是第一印象太深刻的缘故,赛斯总觉得被这样一个人性怪兽说厉害,只会让他觉得古怪而非喜悦,“既然如此,看起来和山贼的作战是必须的了,毕竟我也需要对自己现在的实力有个确切的认识才对。” “喂喂好歹你现在也算大师了,虽然是个水货大师,可也不要给大师这个称号丢脸好不好,”安萨娅道,“你见过谁家的大师级人物对于自己的实力没有个确切的概念啊?” “就你眼前这个不知道了,”赛斯耸了耸肩,一脸的无辜,“一天周围不是什么天才就是大师的,能对自己有个准确的定位才奇怪吧?” “嘿,给你点颜色你就想玩壁画是吧,”安萨娅冷笑一声,“那好吧赛斯大师,为了让你能够确实地明晰自己的实力究竟如何,那边正在过来的十五个和蔼可亲的山贼大叔,就由您老人家一个人料理了怎样?” ====== 看着眼前围拢过来的十好几号山贼,赛斯不知为何忽然间有些走神。 严格来说,对比于这几日经常见到的联盟正规军与郡兵,眼前的山贼装备上其实差上太多,尽管一个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的,但是对于见惯了精锐和高手的赛斯来说,他们所谓的凶悍气质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影响。 更何况赛斯也是在战场上拼杀过的人了,尽管那场在哈德良群山的战斗大约只能称之为捡漏抢人头,不过至少杀人了见血了初期的不适应期了这种一般穿越者都要过的坎赛斯已经挨个体验过了,是以也不用担心什么杀人之后忽然不适应战力大减被翻盘之类的狗血发展。 所以,坦白来说,这群大概只能欺负平民的山贼在赛斯面前还真不怎么够看。再联想到区区半年之前的自己还只能在兽人面前跪地求饶,再看看眼前这些已经不足以入自己法眼的暴徒,赛斯不知为何有了种寂寞如雪的感觉,一瞬间文艺的不成样子。 虽然在外人看来大概只是他抽风。 “老大,上吧!” 观察了良久,也只见到赛斯在那里作大侠状的山贼们终于还是绷不住了,要知道和赛斯这种国家公务员不同,他们可是有一顿没一顿的,怎么可能和赛斯没完没了的磨蹭? “上!” 早已经不耐烦的山贼头子也抛却了最开始的谨慎之心,当下一点头同意了手下的建议的同时,一根足有手腕粗细的标枪已经被他扔了出去,嗖的一声就冲着赛斯的胸口扎了过来。 “一闪!” 虽然很想学着神剑骑士的模样大喝一声紫电一闪,不过毕竟不是原版,赛斯还是比较心虚,最后也只喊了一个简化版。然而这一剑挥出,却没有丝毫因为简化了名字而削弱了力道,就见寒光一闪,强盗头子投掷的标枪已经化作了两截,在半空中犹如撞上了无形的墙壁一样,速度陡然归零,继而落在了赛斯的脚前,连个响声都没发出来。 似乎是没想到赛斯解决的这么干净利落,冲在前面的山贼又前冲了几步才反应过来情况有变,结果由于这一瞬间的惊愕,他们又多向前迈了几步这才停下。 而仅仅就是这几步,就已经足以让赛斯有足够的时间接近他们。 “斩!” 用一声大喝将胸中积郁之气送出,同时赛斯再一次向着山贼们挥出一剑。而见赛斯挥剑,正好在长剑范围内的山贼们纷纷举起兵器格挡,同时心中还在好笑:这厮虽然一剑破去标枪,但是这一斩却直白至极,即使没有过人的眼力也能看出轨迹,简直完全没有格挡的难度可言。 然而,就在赛斯的剑刃和他们的兵器相碰之时,那些或是木质,或是钢锻的都没有提供任何的阻拦作用,就仿佛前进的道路上没有任何的阻碍一样,来自于赛斯的剑刃轻飘飘地便划过了那些兵器所在的位置,而后以同样的姿态划过了那些山贼的身躯。 斩杀,并非是简单的斩击动作,虽然同样是斩,但是在斩杀的概念当中,一剑斩出,定保必杀,杀为果而在前,斩为因却在后。是以若是对方不能理解其中概念,那么任何的阻拦都将无法阻止他们被斩杀的结果。 鲜血在月下迸出,赛斯背对着被斩断为两截的山贼们收回了长剑,而后抬起头来望向了最后硕果仅存的山贼头。 “这便是魔装的力量,”赛斯道,“投降,或者死,你没有第三种选择。”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流放者传说),欢迎加入…… 话说要是本书改名我的老婆是巫妖王是不是看的人更多?(喂) 总之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30.克尔苏加德上线中 “于是这个尿裤裆的悲剧就让你带回来了?”斜睨着瑟瑟发抖的强盗头,安萨娅撇了撇嘴,“坦白来说,赛斯你现在的实力倒是足够堪称白银之手的精英了——虽然比起大师们还是远远不如——很好,我很满意。” “的确是这样呢,赛斯先生,”相比较于安萨娅别别扭扭的夸奖,吉安娜的鼓励赞赏却是直截了当地表现在了言语当中,“事实上在统计中显示,即使有着超过于赛斯先生才能的人,在如今这个和平的年代也不大可能有如赛斯先生这样的进步,从这一点上来说,吉安娜我可是大大不如,真是令人惭愧至极。” “其实这也是我一直在奇怪的,”安萨娅望着赛斯,眼中有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赛斯,究竟是什么让你在追求力量上如此卖力?要知道就算是当年无比渴望力量的我,都不如前一段时间的你那般疯狂,甚至于连穆拉丁都对这股热情表示惧怕。” “这个……”赛斯想了想,“安萨娅你记得我是失忆者吧?” “哦,当然,”安萨娅,“于是这和你对力量的疯狂追求有什么关系么?” “因为恐惧,”赛斯道,“对于失去记忆的我来说,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而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里,我所能依靠的只有我自己,于是……” “哦,我明白了,”安萨娅点了点头,“孤独啊……其实小时候的我也曾经这样觉得,所以才会缠着穆拉丁教我打架,只可惜等穆拉丁答应我的时候,我却……哈哈。” 望着眼前的河水,安萨娅的眼光闪动,仿佛是反射着河水的波光,又仿佛是在思考着什么。 “……赛斯,我问你,”安萨娅重新将目光投放在赛斯的身上,“现在的你,还是孤独的吗?” “不,当然不,”赛斯笑道,“现在的我一点都不孤独,因为尽管这个世界对我来说依旧陌生,但是在我的身边,已经有了足以托付一切,互相扶持的伙伴。” “很好,”安萨娅的脸上头一次露出了单纯的微笑,没有任何深意,没有任何隐喻,仅仅只是表示喜悦的微笑,“是的,赛斯,你将永远不会孤独……因为我们永远都是足以托付一切,互相扶持的伙伴!” “啊哈哈,真棒呢,能和大家成为伙伴,”吉安娜微笑道,“但是,安萨娅,那个俘虏逃走了哦。” “啊?” 似乎还没有从刚刚那股激昂的情感中脱离出来,安萨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转头望去,却见那刚刚还在地下吓的直尿裤子的山贼已经不知何时跑到了二十米开外,见到安萨娅目光投放过来,更是如同被鞭子抽到的毛驴一样跑的更快了些,甚至于就算半路上跌了一跤也没能阻止他的脚步,不过一会功夫就消失在了高坡之后。 “这可真是……”看着一骑绝尘而去的山贼头,安萨娅眨了眨眼睛,“跑得还真快啊。” “其实我本来是想要留着他来询问一下前方的情况的,”赛斯道,“毕竟前方的桥梁断掉了,我们只能另寻道路前进不是吗?” “其实这周围的地形赫卡特要比那个山贼熟悉的多,”安萨娅耸了耸肩,“不过国王之道不管怎么说也是连接着王国南北的要道,更关系到粮食的运输,但是我们这几天却完全没有听到关于道路被阻断的消息,你们不觉得这很不符合常理吗?” “难道是有人想要阻拦我们前进?”吉安娜猜测道。 “不应该,”安萨娅摇了摇头,“我们这次的行动可以说是绝密,原则上来说现在应该没有人知道我们正在向北行进。更何况在这个敏感的时间点上断开桥梁,岂不是反而暴露了自己的存在吗?” “不……”赛斯忽然脸色一变,“等一下,说不准真的只是为了迟滞我们的行动。” “怎么说?” “安萨娅,还有赫卡特,你们还记得之前在说到哈德良群山的计划的时候的情况吗?”赛斯道,“当时无论是乌瑟尔大师还是泰瑞纳斯陛下都表示并不知道加里瑟斯的计划及目的,由此我们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有人在加里瑟斯的背后做出了这个计划,并诱导着加里瑟斯为他达成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目的。” “当然,”安萨娅看了看吉安娜,见她点头表示了解后,回身对赛斯道,“那么这和现在的情况有什么关系?” “如果那个给加里瑟斯出谋划策的人就是这一次特殊瘟疫的幕后黑手呢?”赛斯道,“试想一下,之所以要通过哈德良群山的战斗来检验甚至于削弱郡兵的战力,不就是因为如今的王国大部分的城镇都是由郡兵所守卫的地方吗?而当那个幕后黑手得知了郡兵的战力程度之后,他才会果断开始行动,所以才会断开桥梁也说不定不是吗?” “如果真是那个无形无踪到连父亲和乌瑟尔都发现不了的家伙,”安萨娅,“为什么又会不惜暴露自己……不,我明白了,之所以之前一直隐藏的很深的那个幕后黑手突然间采取这样毫无遮掩的行动,其原因恐怕只有一个。” “只要他有了足够的时间开始发动自己的计划,那么单单依靠分散在洛丹伦各处的郡兵,甚至于迟到了一步的我们,都完全不可能给予他任何的阻碍!” “既然如此,”吉安娜一直笑呵呵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现在已经是刻不容缓了,前方道路上的桥梁至少已经断了两天的时间,谁知道在这两天的时间里究竟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我知道上游有一处浅水滩可以渡河,”赫卡特道,“只要度过浅水滩,我们就可以与对岸的冰风岗哨取得联系,以为了我们接下来的行动获得支援。” “好!”安萨娅将圣光复仇解放在手中,“从现在开始,我们将进行连续的强行军,在到达冰风岗哨之前,我们将不再进行任何休整,你们没有问题吧。” “当然!” “那就好,”目光在赛斯,赫卡特,吉安娜三个人身上一一掠过,安萨娅微微的点了点头,“那么,我们走!” ===== “架盾!小伙子们!那些粗糙的箭矢可不是我们手中盾牌的对手!” 保罗高声呼喝着麾下的士兵,围绕着冰封岗哨的塔楼站成了一圈,架起了手中的盾牌。而在前方不远处,一些看不清面貌的黑影正在缓缓靠近,看那数量,竟然是这边的好几倍之多! “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多的弓箭手,”看着脚边那些收集在一起的破烂箭矢,保罗不由得吐了口口水,“他奶奶的,但愿不要让老子知道这是有人要叛乱,否则的话我肯定要他老命!” “嗖!” 正在这个小队长骂娘的时候,一根箭矢已经射来,待这根箭矢飞到弧线的最高点的时候,约摸二三十根箭矢随后而来,就仿佛一场急雨一样,噼里啪啦地就落在了这边的阵型当中。 “稳住,稳住!”保罗高呼道,“小伙子们,稳住手中的盾牌,对面的箭矢就伤不到我们!” 果如保罗所说,尽管对面射过来的箭矢看起来似乎很多,但是这些箭矢一是做工粗糙,大多都不过是山里猎人自制的土箭级别,根本无法击破盾牌所构筑的防御。而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正是依靠着装备的坚固,保罗才带领着五六个刚刚来到冰风岗哨的新兵蛋子抵挡住了对方十数人的攻击。 “不过,对方一直都只是用弓箭压制,这不符合常理啊,”虽然暂时无忧,但是保罗可不是旁边那些喜形于色的新兵,经历过小规模剿匪战争的他怎么说也上过真正的战场,对于这样诡异而无谓的战术可不敢放松警惕,“而且我们已经在这里神经紧张地守了三天,虽然没什么伤亡,但是精神上也已经快到达极限了。” “箭矢停了!” 就在保罗思考着对方的想法的时候,忽然有个新兵蛋子兴奋地喊道。保罗左右看去,果然没见到有新的箭矢出现,但是他仍然向那个明显兴奋过度的新兵吼道:“快架好你的盾牌,要是你还想活命的话!” 然而,他的话语声才刚飘出口,就见到那个新兵蛋子的脸上早已经没了半点刚刚的兴奋之情,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在明显不过的恐惧与绝望。 “好小子还不趴下!”见对方有幸没被冷箭射死,保罗哪里管得着他还不害怕,赶紧一个箭步窜过去将那个吓呆了的小子按在了地上,“他妈的,看你吓的这挫样,还敢不敢再瞎扯淡了?” “不,不,队长!”似乎是保罗的动作唤回了他的神智,这个新兵蛋子高声喊道,“小心,对面过来进攻了。” “老子还就怕他不进攻呢,”保罗闻言冷笑,拔出腰间长剑,一边站起身来一边道,“不就是拼刀子么,联盟的士兵怕过谁来,小子们,拔刀……圣光在上……” “……可是对面是一群怪物啊!” 直到这个时候,吓得有些磕巴的新兵才刚刚说出后半句话,不过此刻的保罗也没有那个心情去责备这名“大惊小怪”的新兵了。因为就在他的前方,身披着盔甲,手拿破旧盾牌和战刀的敌人正在向这边靠近。 而在那样式古旧,还有些腐烂痕迹的铠甲下面,只有在月光下发出惨白色反光的骨骼,与那原本应该是眼球,但现在却空无一物的黑窟窿里燃烧着的,冰蓝色的火焰。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流放者传说),欢迎加入…… 昨天说改名之后群内集体表示此计甚妙……于是我纠结了……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31.天堂之火 “不要害怕!”保罗用双手才堪堪抓住了兵器,不过随即他就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传奇小说里的剧情,“大家不要害怕,这很有可能只是敌方的幻术,只要拿出勇气来,就不是问题!” 为了向新兵蛋子们证明自己的看法,保罗压制住心中的恐惧,直接大喝一声冲上前去,一刀向着冲在最前面的骷髅剁了过去。完全没有出乎保罗的预料,这一刀不仅轻易地劈开了对方身上那腐朽的铠甲,而且同样轻而易举地在对方的身体当中划过,就如同往常的敌人一样,被手中这把锋利的长剑一刀两断。 “看到了吗!”看着散落在地的骨骼,保罗向着新兵们大吼道,“这些骷髅不过是迟钝脆弱的法术傀儡罢了,所以不要害怕,我们一定能……” “队长,小心……” 因为想要营造出轻松杀敌的模样,保罗特意挺直了腰杆,摆出了一个十分放松的姿态,于是当来自于新兵的警告声传过来的时候,注意到脚下的骷髅向着他挥动战刀的保罗,却是已经完全来不及去进行格挡了。 “果然大意不得么……” “盾!” 致命的偷袭被突如其来的金黄色光盾挡住,随后一股大力将保罗直接腾空拽起,直接以飞翔的姿态摔回了哨兵本镇里去。若不是几名新兵相扶持,恐怕保罗已经被自家的盔甲砸了个稀里糊涂了。 “天国的……是谁?” “能够在战场上如此大意,保罗你还是赶快退役回家种地去吧!” 毫不留情的嘲笑与如若阳光般灿烂的金色长发回答了保罗的疑问,洛丹伦的王女安萨娅·米奈希尔挥舞着相比身躯来说过于巨大的白银战锤,如若旋风一样冲进了骷髅兵的阵地,将来自于圣光的惩戒毫不容情地施加于这些傀儡之上,将他们纷纷变成了一地毫无价值的碎骨渣。 “被无辜束缚的亡者之灵,愿提尔之教诲指引你们重获新生……” 而在王女的身后,有着酒红色长发的少女高举起权杖,施展圣光之力将那碎骨烂肉中溢出的怨魂一一净化,在那如若风铃的声音引导下,被邪恶法术所扭曲的灵魂纷纷重新恢复纯净模样,而后经由少女的引导随风而去,接受那最后的安息。 “发射!” 因为脚力原因而最后到达的吉安娜平局法杖,就仿佛矮人火枪那般将杖头宝石冲着森林中那些骷髅弓箭手的方向,一声发射令下,虽然没有弹药飞出,但是数十倍于火枪的奥术飞弹铺天盖地地砸进了树林当中,随后就听轰的一声巨响,森林中的骷髅弓箭手已经与供他们藏身的树木一起在奥术飞弹的轰炸中化作了一地碎片。 “嘿,倒是给我留两个啊……” 而在最后的最后,没有辅助法术,也没有冲锋技巧的赛斯这才到达战场,虽然也成功砍碎了几个突然从后方拔地而起的骷髅兵,但是相比起时髦度爆表的前三人,一点光影效果都没有的赛斯显然给人感觉“弱爆了”。 “看起来除了斩杀这一概念之外,赛斯你还有的学啊,”将战锤重新解放为徽章,安萨娅道,“保罗,这里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那些东西出现?” “我也不清楚,殿下,”被新兵们扶着站起身来的保罗歪着头盔道,“从三天前开始,这些东西就对冰风岗哨发起了攻击,而我们连他们的身份都不清楚,以至于我最开始还以为是王国发生了叛乱……” “显然,这的确是一场叛乱,虽然是由死者发起的,”吉安娜这时也来到了安萨娅身旁,“安萨娅,我在那些骸骨上发现了魔法的痕迹,很显然是有人通过特殊的魔法操纵了这些死者。” “达拉然有进行这方面的魔法研究吗?”安萨娅皱眉道,“亵渎死者,这可是提尔教义所决不允许的大罪啊。” “达拉然并没有进行任何类似的法术研究,灵魂与医疗乃是提尔教会所负责的范围,我们法师对此并不感兴趣,”吉安娜耸肩道,“当然,这并不代表着我们法师没有扭曲灵魂操控死尸的技术,只不过达拉然里面没人掌握而已。” “那些骷髅兵身上的铠甲大约都是百年前的样式,”赫卡特也回到了安萨娅的身边,“应该都是很久以前战死在这里的佣兵或者冒险者的尸骸。”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如果说之前我还有些侥幸心理,认为赛斯所言是他自己的异想天开的话,那么现在很不幸地,赛斯的推论正在变成现实,”安萨娅道,“保罗,立刻率领着你的小队向南撤退到塔伦米尔,同时向达拉然与王都递交报告,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通知给王国上层,明白了么?” “是,殿下,”保罗向安萨娅行了一礼,“那么属下这就离开了,请殿下万事小心!” 紧接着,冰风岗哨本次换防的士兵们就直接快速地向着南方撤离,单以撤退的整齐快速来看,这些哨兵倒还真当得起训练有素之名。 “让岗哨撤防的话,不会让刚刚那些复生者入侵到南方么?”吉安娜问道,“而且这对于情报的更新也有不利的影响吧?” “以现在的情况,这个岗哨已经完全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安萨娅道,“因为少量的人只会被大片的骷髅兵所淹没,而在一个哨所驻扎大量的士兵对于现在的王国来说并不现实,所以让他们撤离这里,集中力量防御塔伦米尔,才是更好地选择。” “至于北边的这些复生者们,”安萨娅看了看向着断桥方向的道路,“就让我在他们有南下之意前,将它们全数消灭好了。” “这还真是符合安萨娅风格的回答啊,”吉安娜苦笑,“换句话说,从现在开始,我们前进的每一步都可能会遇到刚刚那种骷髅兵的攻击咯?哎呀,连环战斗什么的,实在不是达拉然法师所擅长的东西呢。” “如果你不是双眼放光地说出这句话,我还会觉得有三成可信,”安萨娅撇嘴道,“好了,暴君阁下,不要妄图掩盖你的轰炸狂属性了,时间紧迫,还是让我们赶快前进吧。” ====== “……” 沿着小路向前走了半天时间,赛斯等人终于再一次看到了新的人类村庄。 或者说,曾经的人类村庄。 坍塌大半的房子,空无一人的南瓜田,不知道积了多久灰尘的门板,破破烂烂的风车,还有灰蒙蒙的,仿佛要夺走所有色彩的迷雾,让原本应该十分具有活力的村庄如今都展现出一股病怏怏的气息。 “死亡的味道,”吉安娜揉了揉鼻子,“这里满满的都是这样令人作呕的味道。” “按照之前的情报来说,瘟疫应该才刚刚冒出苗头,”赛斯说着偷眼瞧了瞧沉默着的安萨娅,“但是这里……” “苗头?”安萨娅恨声打断了赛斯的话,“这就是所谓的苗头?难不成直到整个王国都被毁灭了,才会算做瘟疫爆发了吗!” “这里分明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人生活了,”赫卡特皱眉道,“但是为什么我们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这里地处偏僻,距离国王之路的大路也有很大的距离,”吉安娜道,“所以很少有人来是肯定的,不过如果这里的居民是因为瘟疫而弃村逃走,也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啊。” “换句话说,”赛斯解放出手中的魔装长剑,“这里的人……已经死光了。” “!” 就在赛斯解放出魔装的同时,站在村庄最中心的四人忽然听到了窸窣声音,听起来就似乎是野兔在草丛中跑过一样。然而在这死气沉沉的地方,这样的声音所代表的显然不可能是胆小而狡猾的野兔,而是…… “有情况,大家戒备!” 慢了赛斯一拍,安萨娅也解放出了自己的魔装,同时摆出了戒备的姿势,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刚刚发出声响的角落忽然有一个黑影窜了出来,夹带着含糊的嘶吼声便向着理它最近的安萨娅扑了上来。 “肮脏的东西,滚开!”一锤将这个带着腐尸臭味的东西击飞,安萨娅高声喊道,“躲藏在无辜者身后的懦夫!这种诡计是不可能伤到我的,若是想要为了你的主子阻拦我们的脚步,这点程度可是远远都不够啊!” 一脚将还在挣扎的腐尸傀儡踏碎,安萨娅以凛然的姿态向四周望去。但是面对着王女的挑战,本就一片死寂的村庄似乎更加的安静了,似乎那驱使着腐尸傀儡攻击的人根本就不曾存在一样。 不过,这样的安静并没有持续多久。 坍塌的房屋开始耸动,泥泞的地面出现了裂纹,腐烂的木质十字架被撞歪到一旁,燃烧的火焰中露出了别样的眸光。在无形之力的御使之下,数十个各式各样的“尸体”从死亡中挣扎而回,以僵硬的动作嘶吼着挣扎出束缚他们的一切,向着眼前的目标蹒跚行来。 “这就是你的全部力量了么?”看着忽然间恢复了“生机”的村庄,安萨娅不惊不怒,只是冷冷一笑,“那样的话,我还真是对你过分高看了呢……” “你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艾瑞斯·哈文法司铎?”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流放者传说),欢迎加入…… 难受的想死啊,好好的周六我却生病了……不开心……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32.你说这些谁懂啊! “哎呀呀,本来我还想要等到关键时刻才出来的,”安萨娅话音方落,村庄的另一边便响起了一个似乎有二十余岁的成熟女性的声音,“这么早就揭破,可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了啊。” 虽然嘴上说着没干劲的话,不过当身穿着司铎服装的女性真正出现在村庄另一侧的时候,她手中大概是魔装的戒指闪烁起青色的光芒,显然已经完成了施法准备。 “诸邪退散……” 随着用轻柔的声音述说的发动口令响起,青色的旋风在女性的身边显现,而后转化为无形的弓矢,向着四面散去。而在目标之处,蹒跚的尸体与无知的傀儡还在缓缓前行,丝毫没有察觉到这股净化之风的接近,仅仅是放任着翠绿色的光芒逐渐笼罩在周围。 “净化!” 于是,当青翠之风萦绕在整个空间当中的时候,艾瑞斯伸手一挥,随即就见宛若无形的风忽然化作有形的枷锁,顷刻之间就将场中所有亡灵傀儡禁锢在原地。而直到了这个时候,只是遵循本能行动的亡灵傀儡们才察觉到了危险,然而他们的挣扎早已经毫无意义,因为来自于牧者的净化已经降临。 无形的枷锁在这一刻转变成了锋利的刀扇,虽然这些刀扇并不能切开金属,伤害肉体,但是却能够将罪恶的法术破坏殆尽,将束缚灵魂的诅咒彻底打碎。在完全不成调子的嘶吼声中,刚刚还在包围众人的亡灵傀儡已经化作了无知无觉的腐肉与碎骨,失去了法术与诅咒力量的支持,它们自然也就无法维持活动与意志,而被束缚在其中不得解脱的灵魂,也在艾瑞斯法术的指引下得到了自由,彻底回归了永恒的死亡。 “看来这邪门古怪的操纵亡灵,说到底也是召唤性质的法术呢,”轻描淡写地将四周的亡灵清扫一空,艾瑞斯用恍然大悟的语气道,“这样的话,很遗憾地,在提尔教廷的司铎面前,这种法术毫无用武之地呢。” “作为十大红衣司铎之一,你不要说得好像这个法术是个牧师都会的样子可以吗,”安萨娅闻言翻了个白眼,“顺便那边那个还在妄想躲藏的家伙,再不出来的话,可就要让吉安娜将你做成吊炉烤鸭了哦。” “欸,才不会!”吉安娜抗议道,“安萨娅干嘛总把我形容成十分暴力的孩子啊!” “仅仅是我这样形容么?”安萨娅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而后表情一肃,大声喝道,“既然对方不肯出来,那么就让我们请他出来吧,赛斯,赫卡特,动手!” “就等着这句话了!” 安萨娅话音未落,赛斯早已嘿地一声向着侧面空无一人的空地中挥出了魔装,令人惊奇的是,他这看似漫无目的地一挥,却是在看似毫无异常的空间中划开了一道缝隙,就仿佛是撕开一张画布一样,众人身旁的景色如若泛起波纹一样晃动起来,随后缓缓化作无形,露出了后面真实的景象。 首先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座高大的粮仓,显然就算是这样一个偏僻的小村庄,也是覆盖在王国专门的粮食配给机构当中的。不过此时此刻原本应该是一村生存所系的粮仓却显得十分破旧,同时散发出一股莫名的气味,就仿佛放多了香料的面包一样,甜腻的让人喘不过气来。而就在粮仓旁边,一个身披着紫色长袍的人正蹑手蹑脚地想要离开,可是当遮掩这里的幻术破除之后,赫卡特连翻手的力气都没有费,就轻而易举地抓住了他,将这个胆小的凶手狠狠地摔在了安萨娅的脚下。 “我大概是忘了提醒你,”看着直到现在还一脸莫名其妙的凶手,安萨娅“好心好意”地提醒道,“‘斩杀’这个概念,所能破除的不仅仅是生命或者物理性质的目标而已,无形的灵魂,特殊的契约,还有这种浅薄的幻术,其实都可以被这个概念破除。” “所以你有兴趣和我说了么?”安萨娅蹲在被绑成了一条虫子的凶手面前,“有关于你在这里所做的一切,以及你背后真正计划了这一切的那个幕后黑手的所在。” ============ 两小时后,在断桥的另一侧。 “好吧,我们终于用了足足两天的时间走完了其实不用一刻钟的路程,”看到断桥的模样,艾瑞斯叹了口气,“怎么样,安萨娅,有什么想法了吗?” “那个软骨头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死了,我还能有什么想法?”阴沉着脸色的安萨娅没好气地道,“不过至少我们知道了一件事情,那便是那个家伙所在的组织的手段十分严酷,至少之前一直没有相关消息的理由之一,已经被我们找到了。” “完全灭口的政策吗,这倒是和曾经的‘议会’有些相似,”吉安娜想了想,耸了耸肩道,“不过议会可不会收容刚刚那种没本事没胆量的家伙,因为那实在是太拉低格调了。” “不,其实这未必不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线索,”艾瑞斯道,“安萨娅,吉安娜,你们想一想,一个无力又软蛋的家伙,选择加入一个会带来死亡的组织,应该是因为什么呢?” “求生咯,”安萨娅道,继而恍然,“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换句话说,如果是强调着在死亡面前获得生存或者救赎的结社和组织,都有可能是这一次瘟疫背后的幕后黑手?” “而且既然组织成员已经如此的素质低下,显然也不可能完全掩盖自己的行踪,”艾瑞斯补充道,“换句话说,这个组织一定在明面上有一个‘假面’的存在,可以被我们抓住尾巴!” “赫卡特,”安萨娅呼唤起自己的副官,“王国中最近可有什么类似的结社或者行会的情报吗?” “除却这一次调查本来的目标行会之外,”赫卡特快速地答道,“仅仅只有斯坦索姆领主瑞文戴尔男爵的末日沙龙了。但是两者的行动却一直都在官方监视之下,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异常。” “没有异常?这种宣传能够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异常,可见那个瑞文戴尔本身也不干净。”安萨娅道,“既然如此,幕后黑手什么的就先不管了,我们快速北上,前往斯坦索姆将那个瑞文戴尔男爵绑了再说!” “好主意,”艾瑞斯耸了耸肩,“不过,安萨娅,我觉得比起瑞文戴尔,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应该注意才是,你看你那个副官正皱着眉头一脸苦闷的不行呢。” “嗯?”安萨娅这才回头看了看赛斯,见到果如艾瑞斯所说,当下问道,“你有什么想法吗?赛斯?” “我只是忽然想起来了另外一件事情而已,”赛斯一边想一边说道,“从刚刚开始我们就一直在追寻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又或者什么组织什么人计划了这一切,但是我们似乎都忽略了一样最为重要的东西……那便是对方究竟是用什么方法散播的瘟疫。” “啊……” 不出赛斯预料的,无论是安萨娅,吉安娜,赫卡特还是艾瑞斯都露出了愕然的表情,而后纷纷悚然,显然是被赛斯说中了。 “看起来果然还是有个参谋更好些,”艾瑞斯心有戚戚地道,“不然的话我们可都是放过了这个大漏洞了啊。” “这是我的错,”安萨娅则是叹息道,“由于这一次目标本身是一个特殊的行会,我的思路便一直将行会以及相关的幕后黑手当做重点,自然也就不知不觉间错过了更加紧迫重要的方法问题。而因为我的错误引导,你们的思路才会被限制住,以至于一直都没能往这方面去想。赛斯,多亏了你的提醒。” “我也只是刚刚想到想到,”赛斯却是全无骄傲之意,脸上也是一如安萨娅那般的苦笑,“在此之前,我也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概念。” 是的,赛斯本人在之前也的确未曾思考造成瘟疫的“方法”问题。因为这个方法——污染粮食,借助粮食的流动而传播瘟疫——本身对于赛斯来说是一个已知解,是以赛斯下意识地就忽略了对于这方面的思考过程,直到安萨娅宣布直击斯坦索姆的时候,惊觉“剧情”有了巨大变化的赛斯才发觉众人的思路当中竟然缺失了如此重要的一块。 “不管如何,你做出的提醒还是十分重要的,”安萨娅却不知道赛斯心中的转折,只当自己的副官习惯性的谦虚起来,“至于专业的问题,就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来定吧——吉安娜,你可有什么想法?” “根据之前的情况来看,瘟疫本身是一种特殊的魔法,”吉安娜皱眉道,“之所以死尸会被操控,也是因为其灵魂被特殊的魔法技巧或者是诅咒一类的东西禁锢在了已经死亡的肉体之上,充当了操控肉体行动的媒介。而瘟疫之所以会导致亡灵横行,其原因应该分做两方面:一是快速致死,消除可以维持理智意识的基础;二是铭刻媒介,完成施法者操控死尸的通道。而无论是衰弱体力,还是禁锢灵魂,依靠外界的施法都是很难做到的,因为人体与灵魂本身具有一定的防御机制,可以抵抗这种力量,除非是目标主动接受这种转化,否则定然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实现。” “主动?”安萨娅问道,“如何主动?难不成还有人喜欢自己的尸体被玩弄不成?” “所谓的主动也是分多方面的,”吉安娜道,“除却意识上的主动之外,还有生理上的主动,因为不受意识的控制,所以更容易被魔法手段所利用。而对于任何生者来说,最为基本的生理主动需求,也只有那一个而已了……” “那便是,食欲。”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流放者传说),欢迎加入…… 继续生病趴窝中,啊还好有存稿,至于标题啥的哈哈哈哈哈……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33.克尔苏加德 腐败的粮仓在眼前闪过,在那一瞬间,安萨娅只觉得一股阴寒之气从背脊直窜上来,以至于让她的思维都在那一瞬间彻底僵硬,无法做出任何的思考。 “他们……污染了……粮食!” 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安萨娅转头望向通往北方的道路,尽管视线范围内空无一物,但是安萨娅却知道,此时此刻,在这条道路上正有无数的运粮车在缓缓前行,它们肩负着将肥沃的南方土地生产的粮食运送到北方个个领主领地,同时换取北方珍贵的矿材,药物以及来自高地精灵王国的魔法物品回到南方,支援缺少这些东西的南方领国。 这是一个只有集合全联盟的力量才能完成的超级工程,而有史以来,提出这个计划的人数不胜数,但也唯有在二次战争中统和南北,将联盟重新归于一体的泰瑞纳斯大皇帝可以做到。正因为这庞大的物流计划,缺少金属的南方得到了农耕技术的革新,获得了粮食的北方则挣脱了发展的束缚,伴随着逐渐扩大起来的南北交流,哈德良群山的两侧终于也迎来了自上古帝国之后的二次繁荣。而联盟也因此得以仅仅依靠短短不到二十年的时间从残酷的兽人战争所带来的创伤中痊愈,甚至于实力更胜往昔。 可以说,这条贯通南北的运输线路,是如今联盟兴盛的基石,也是王国最为致命的要害所在。正因为如此,安萨娅才会被派往这一道路的枢纽——安多哈尔担任检察长,也同样因为如此,不知名的幕后黑手才会将瘟疫这一死亡的刻印铭刻在了这王国的生命线上。 王国被各地蜂拥而起的各式结社迷住了双眼,却没有料到自己的咽喉已经被敌人扼住。安萨娅几乎能够在耳边听到来自于敌人的嘲笑,而就在她的眼前,成千上万的联盟子民将会因为这个差错而死去,而他们的尸骸于灵魂不仅无法得到解脱,反而还会成为元凶用来作恶的工具,将死亡与诅咒在更大的范围内散布开来,直到最终笼罩整个世界才会停止。 “这都是……我的错……” 汹涌而来的愧疚与痛苦让安萨娅几乎难以站稳脚步,然而她那因为自责而变得朦胧的视线中反而燃起了汹涌的火焰。 “决不能让他们得逞,”王女的思维在这一刻变得极为清明,“这一季度的运粮车队才出发不到半个月,只要我们轻骑减从,绝对能够在彻底分发出去之前阻拦一切的发生!” “所以,接下来将不会再有休整的时间,在我们成功地阻拦所有来自与南方的粮车之前,没有人可以停下脚步!” 眼中充满了血丝的王女恨声道。 “即使你们全部掉队,我也绝不会放弃!” ====== 随着安萨娅的命令,毫无休整的急行军开始了。从来都很少认真的安萨娅也宛如换了个人一样,没有了不靠谱的言行与惯常的笑容,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略带狠厉的凶悍气息,此时此刻,连吃饭都要在马背上完成的她就仿佛是一个焦躁的母兽,赛斯丝毫不会怀疑,如果那个幕后黑手真的被安萨娅发现的话,这个洛丹伦的王女殿下会在第一时刻扑将上去,用一切手段将对方彻底撕成碎片。 相比于王女精神状态的转变,连续不间断地追击所带来的影响反而并不怎么明显。安萨娅虽然在盛怒之中,但是却也不会对于伙伴的体力毫无顾忌,尽管跳过了几乎一切用来休整的时间,但是安萨娅却也在同时发动了那个战锤魔装上的“专注号令”概念,这一概念在目标自愿的情况下可以引导人类与马匹的潜意识,从而让在此概念影响下的所有人只需要以最少的精力来维持发动概念者的命令,从而也就能够使精神得到缓和的空间,不至于因为长时间的连续行军而太过疲惫。 或许对于吉安娜以及艾瑞斯这种以精神力作为主要战力的施法型人员来说,这样的缓和仅仅只能算是聊胜于无,但是对于不怎么依靠精神力的赛斯和赫卡特来说,这样却能让他们保留住大半的战力,这样的话,至少在赶上粮车的时候,众人也可以拥有足够应对战斗的基础力量,不至于因为过度的疲惫而被直接击败。 然而,只能算作安慰奖的施法者们也好,帮了大忙的战斗人员也罢,与赛斯四人相比,在这长时间的急行军当中,最为疲惫,精神压力也最大的人,无疑是同样从未休息,却要在同时发动魔装概念的安萨娅本人。然而,就算承受着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安萨娅却也未曾有半分为难痛苦之色,一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即使众人都有可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停下跟随她的脚步,但是作为洛丹伦的王女,安多哈尔的监察官的安萨娅本人,却是绝对不会放弃。 这可以说是身为王位继承人的骄傲,也可以说是身为白银之手圣骑士的坚韧,但在赛斯看来,此刻的安萨娅却丝毫没有身为王位继承人的从容,也没有半点身为白银之手圣骑士的温和,风风火火的少女给予赛斯的印象就仿佛是一团在汹涌燃烧的烈火,炽热,明亮,但是一旦靠近,就会被毫不留情地灼伤。 狂怒统治了安萨娅的灵魂,它赐予了少女超乎于常人的毅力与体力,同样也收走了少女曾经的从容与随和。如果说之前的安萨娅让人可以毫不犹豫地和她打打闹闹,将之视为一名损友来相交的话,现在的安萨娅却仿佛一个竖起浑身尖刺的刺猬,让人即使有了靠近的心思,也没有办法穿破那尖刺所构成的铠甲,最终因为刺伤的疼痛与恐惧而彻底远离。 “这可真是……” 无声地叹息了一口气,赛斯只感觉的心中一片怅然,而就在他回想起之前那名损友安萨娅的英姿的时候,又似乎有什么东西如电流一样在脑中闪过,但是坐下马匹突然的急停打断了他的思绪,等再回想起刚刚的记忆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找不到了。 “刚刚到底是……”回忆起那倏忽而来,却又疏忽而去的颤栗之感,赛斯觉得自己刚刚一定是想到了什么极其紧要之事,但是无论他如何回想,除了换来因为长时间高强度的行军而带来的头疼之外,却是什么成果都没有,“可恶。” “的确可恶。” 安萨娅的声音彻底打断了赛斯的思考,抬头望去,却见所有人都已经勒住了坐下马匹,停下了前进的步伐。而就在众人不远之处的前方,一处巨大的粮仓出现在了零零散散的几座房屋之后,就仿佛一个巨大的野兽一样,在火红色的夕阳照射下趴在那里,看不清面目皮毛,完完全全地化作了一片引人注目的阴影。 而就在那阴影当中,几个长着尖利爪牙的丑陋怪物正在搬运着什么东西,而在这群怪物的中间,一个模糊的身影手持着羊头骨装饰的法杖,安静地站在那里,仿佛正在等待着追击者的到来。 赛斯记得这里,早在几个月前,他就曾经和赫卡特还有穆拉丁一起来过——这里是安多哈尔南方的大粮仓所在之处。而就在周围不足一公里的地方,安多哈尔城与白银之手在安多哈尔行省那简陋的营地一北一西地将之拱卫其中,以负责保护这个实质上地货运枢纽,**命线的真正心脏。 “你便是那个幕后黑手?”看到对方还在粮库中不断忙碌着,安萨娅提起来的心情放下了一小半,“那么赶快停下你的行动,或者由我来帮助你停下你手头的行动。” “真是焦躁的王女殿下啊,”模糊的身影做出了回答,令人意外的是,它的声音并不诡秘,反而是可以用优美来形容的人类女性的嗓音,“不过很遗憾地,您还没有真正的抓住我的脚步,所以,我不能听从您的命令。” “这可由不得你!” 安萨娅说着直接高举起了战锤,她已经打定主意,只要这个家伙稍有异动,她便会直接催动马匹发动冲锋,彻底摧毁它的任何计划。 而面对着安萨娅的威胁,模糊的身影似乎是笑了笑,而后忽然高举手杖,随即就听骨骼碰撞的脆响连环而起,再抬眼看时,却见十数个骷髅兵与刚刚那几只搬运箱子的亡灵怪物已经严阵以待,阻拦在了安萨娅发动冲锋的道路之上。 “你以为这样就能阻碍我的步伐了吗?” 安萨娅见状冷笑,在嘲笑着对方的愚蠢与自大的同时就要发动冲锋。然而就在此刻,那在夕阳下匍匐的阴影忽然间开始了剧烈的颤抖,那本该是巨大粮仓的东西,居然真的如一个巨兽一样活动了起来。 “咔……咔吧……轰——” 不,并非是粮仓开始了活动,而是一个巨大的活物在粮仓当中直立起来,将已经无比脆弱的粮仓结构彻底撑碎,化为了一地毫无作用的废料。而那在粮仓中诞生的巨大怪物则仿佛寄生繁育的昆虫一样,站在孕育自己的寄生体的尸骸上高声大吼,宣示着自己的存在与力量。 “那是……哦天啊……难道说,是用尸体缝合而成的?” 没有了粮仓遮挡阳光,巨大怪物的形象彻底暴露在了众人视线当中,而显然,无论是臃肿而腐烂发白的身躯,还是那仿佛将各种各样毫不契合的尸块缝合在一起的诡异模样都无法让任何人感到壮观——因为那只会让人恶心或者恐惧罢了。 “等我们干掉他之后在研究吧!”安萨娅面带不甘地望着那个缓步离去的身影,“对方的搬运还没有完成,只要我们快速打到这个怪物,就可以将这一切结束了!” “是的——打破了我的玩具的阻碍,你们才有机会跟上我的脚步,但愿你们喜欢这个比较特殊的见面礼——” 仿佛是在回应着安萨娅的话一样,在开始战斗的众人耳边,响起了属于那个拥有着白色长发的,已经飘然北上而去的神秘身影的声音。 “顺便自我介绍一下,我便是诅咒神教的主导人,你们所追寻的诅咒与瘟疫的制造者……克尔苏加德。” “要知道,我可是很期待与你的对决哦,命运之人——所以,希望你们不要让我等得太久。”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签约申请被拒绝了好悲伤,估计扑街了……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34.你以为接下来就是安多哈尔? 我和你们说我在自己的书评区被禁言了,点娘你简直牛逼……所以有问题的入群来,号在下面…… ========= “休整一下吧……” 因为背对着熊熊燃烧的火焰而让人没法看清表情的安萨娅下达了出乎意料的命令,不过转念一想,如今的情况下,这样的命令反而也是最为恰当的。 庞大的缝合怪物并不是容易对付的对象,尽管面对怪物的五人组每一个都并非是庸手,然而面对着体型上以及力量上的巨大差距,想要再一次表现出之前在冰风岗哨那般的砍瓜切菜势如破竹,却是千难万难。而既然对方能够制造出一个缝合怪来阻拦众人的道路,那么即使再制造出几个缝合怪也未必不可能——因为根据检视,包括骷髅兵与那种小型快速的亡灵傀儡一起,目前参与在这里的尸骸其总数量还是较本应该在这个大粮仓进行管理协调的维护人员少上许多。 而在此之外,原本安萨娅决定全速前进的原因是因为想要赶上被人污染的运粮车队,但是在如今连北方最关键的粮食转运枢纽都被摧毁的情况下,显然这个目标已经无法实现了,因为以克尔苏加德之前所表现的谋定而后动的特性来说,既然能够有足够的余裕来制造巨大的傀儡并且留下如此的挑衅,显然对方在安多哈尔一带早已经有了妥善的布置——既然已经早有布置,那么粮车还有可能没有发出去么? 所以,当截击粮车已经不是首要任务的时候,面对着做好了充足准备,只待敌人上门的克尔苏加德,显然养精蓄锐,以最佳的状态前去挑战,才是最合适的选择。 但是在赛斯看来,说出这个命令的时候,安萨娅眼中的愤怒却是更加的浓烈了,而此刻望着被自己点燃的粮仓遗骸的王女眼中的火焰,究竟有多少是来自于反光,多少来自于心中的愤怒与屈辱,大概也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我去联系一下艾米亚!”忽然间赫卡特高声道,“如果是关于安多哈尔的现状的话,也只有她才能最了解了。” 的确,留守在营地当中的梅希尔·艾米亚无疑是此时此刻最接近于安多哈尔的白银之手成员,想来比较起在这里猜测前方的情况,与这位自己人取得联系才是更好的选择。 “的确,”安萨娅点了点头,“而且比起这里,白银之手的营地也更适合作为休整的基地。赫卡特,联系梅希尔,让她做好接应我们的准备,至于其他人,恢复一定体力之后直接开始行动!” “话说回来……”看着赫卡特离去的背影,赛斯忽然道,“虽然现在说起这个可能不太适合,不过我总觉得我都快忘了还有梅希尔这个人了。” “那可真是奇了,”安萨娅有些不解地道,“按照我一贯的了解,经常被人忘记的人应该是赫卡特才对,至于梅希尔的话,我想每一个见过她一面的人都很难忘记这个牙尖嘴利的家伙吧。” “牙尖嘴利可不是什么好词啊王女殿下,”艾瑞斯苦笑道,“不过我想赛斯先生忽略了梅希尔的原因应该不是在梅希尔本人身上——毕竟按照我的了解,赛斯先生这段时间应该一直都十分忙碌吧?若说与谁的相伴时间最长,恐怕也只有赫卡特和穆拉丁两位而已。” “说起来似乎真的是这样,”安萨娅恍然,“说起来这半年里梅希尔倒是一直在跟随着我在外面进行工作,而赫卡特为了照顾赛斯你,反而是少见的几乎一直留在了营地——我有些弄不明白的是,你这家伙居然有什么样的魅力,能让赫卡特对你这么在意,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呃……啊哈哈。” 看着王女殿下一脸纠结的模样,外加上耳边话语中那一股挥之不去的酸味,赛斯觉得自己这一刻还是什么都别回答比较好,于是只好以干笑来应对,同时在内心感叹这个王女的独占欲望还真是强大,简直就仿佛小孩子一样…… 等等…… 再次看了看大概因为刚刚的对话而轻松些了的安萨娅,赛斯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之前一直在心中萦绕不去,让自己下意识觉得担忧的东西的尾巴。然而若是继续思考,却又发觉自己又找不到刚刚那种灵机一动的感觉了。 “怎么了?”看着赛斯表情古怪的样子,吉安娜低声问道,“有什么烦闷的事情吗?” “不,我只是有些个人的问题,倒是和现在的情况无关,”赛斯看了看眼前从里到外都散发着元气少女气息的吉安娜,忽然问道,“能和我说说你和安萨娅还有凯尔萨斯的关系吗?” “哦,赛斯先生对这个感兴趣?”吉安娜伸手点了点自己的鼻尖道,“正好现在休整,说一说也没什么问题……赛斯先生知道我是普罗德摩尔上将的女儿,是吧?” “当然。” “作为库尔提拉斯王国的主人,同时也是联盟的海军上将,我的父亲希望他的宝贝女儿成为一个合格的联盟女王,”吉安娜道,“于是,为了让自己的女儿接受最好的教育,上将阁下听从了安东尼达斯大师的指点,将他的宝贝女儿送到了学园都市达拉然——当然,这只是他自己的理解,因为当时安东尼达斯大师用来描述达拉然的话语是:您的女儿可以在这里得到她应得的智慧。” “也就是说,其实安东尼达斯看中的是你的法术天赋?” “当然,因为达拉然可是个法师都市!”吉安娜做出“哇”的夸张表情,“所以一心期望着女儿成为联盟新的海军上将的老上将阁下在两年后悲哀的发现,他的女儿没有成为符合期望的睿智女王候补,而是成为了一个痴迷于魔法的小学究。” “不过我倒是觉得你不像个学究……” “赛斯先生是说我没有一个魔法师的气质吗!”吉安娜故作愤怒地道,不过马上她就自己笑出声来,破坏了那本就没有多少威慑力的怒容,“事实上安东尼达斯大师也是这么说我的,比起传统的达拉然法师,我个人更倾向于行动派——不过这并不影响一个老人对他的女儿失望,不是吗?” “哈哈,”赛斯摇了摇头,“当然。” “然而比起海军上将,安东尼达斯无论在口才还是力量上显然都更胜一筹,”吉安娜无声地笑了笑,而后继续道,“于是在辩论中败北的上将采取了比较曲折的手段,即将他的女儿以交际与礼仪训练的名义送到了洛丹伦王都,以此来避开这些‘邪恶法师’的‘洗脑’。” “于是你就认识了安萨娅?” “于是我就认识了安萨娅,”吉安娜耸了耸肩,“同时也宣告了老上将计划的彻底失败——因为出乎他预料的是,在他的计划中本应该睿智温和,如同泰瑞纳斯国王与乌瑟尔大师优点综合体的洛丹伦王储,却是一个完完全全地疯丫头,比他的宝贝女儿要疯上许多倍,所以,当一年后上将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他的宝贝女儿已经彻底成为了一个优秀的法师学徒,再也无法挽回了。不过大概算是安慰奖的是,至少和洛丹伦下一任王储处好关系的目标还算是达成了,虽然方法上有那么一点点的差错。” “于是我们便成为了朋友,”吉安娜道,“从14岁到现在,当然,其实其中有段时间我们大概也算是宿敌?” “哦?”赛斯问道,“为什么呢?” “这个答案要从你的第二个问题——也就是我们和凯尔萨斯的关系当中寻找,”吉安娜竖起两根手指,“而说到这里,赛斯先生,你可知道高地精灵王国?” “我只是从资料上了解过,”赛斯道,“我们曾经的盟国,现在关系比较微妙的邻国,以及达拉然的创始支援国之一。” “是的,正因为高地精灵王国对于达拉然的支援,联盟当中唯有达拉然在盟约破弃之后,依旧以学术交流的名义与高地精灵王国维持着极为亲密的关系,”吉安娜点头道,“而作为高地精灵王国的王储,凯尔萨斯同时也担任着达拉然大议会的常任议员职位,作为达拉然中高地精灵王国子民的代表列席。”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实际上也很厉害,凯尔萨斯王子可是拥有‘达拉然乃至于整个阿尔比昂唯一一个身兼三门学派大师的法师’,‘达拉然天空要塞的设计者’,‘以太理论的提出与验证者’,以及‘达拉然最受少女欢迎的男性’等等光彩四射的称号的存在,”吉安娜说着,脸上却不见多少崇敬之意,“理论上来说,至少在我成为大法师之前,和这位应该不会有任何交集才是……当然,前提是赫卡特和安萨娅不曾前往达拉然的话。” “咦?”赛斯不禁插嘴道,“又有赫卡特什么事情了?” “……这个解释起来比较复杂,而且我的立场也不太适合进行这种说明,所以相比之下我还是将前因后果一一说给你听,你自行理解比较好,”吉安娜微微蹙眉,语速也明显慢了下来,显然是在斟酌自己的用词,“在说明之前,首先进行一下背景介绍:在接下来这件事情发生的那一年,我14岁,安萨娅15岁,赫卡特13岁,而在达拉然与安萨娅再次见面之前,我并不知道赫卡特的存在。” “而这次事件,是从我接到了来自于安萨娅的,书写着她即将来到达拉然‘找我玩’的内容的信件之时开始的……”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流放者传说),欢迎加入…… 黑历史嘉年华~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35.黑历史哟,虽然只有一部分哟 更新前让我们说说书评区的事情嗯,因为莫名其妙被禁言了所以只能在这里说了……关于很多人都在纠结的盔甲问题,我得说:1.那是赛斯说的不是我说的,换句话说就是那是台词不是设定;2.赛斯说的是艾泽拉斯不是阿尔比昂,至于阿尔比昂的盔甲规格我还从未说过;3.wow里的盔甲厚度你们找暴雪去!(╯‵□′)╯︵┻━┻ 完毕…… ========= 年仅相当于初中生水平的安萨娅与吉安娜的确是好友,不过并非是常人所理解的那种,亲密到闺蜜级别的友情,而是另外一种夹杂着竞争性质的关系——一般来说,按照一种比较俗套的说法,应该叫宿(姬)敌(友)。 所以,当吉安娜回到了达拉然开始了一日千里的魔法修行的时候,安萨娅为了不被宿敌赶超,也应该在全力锻炼自己的力量才对,毕竟这才是宿敌所应有的相处方式。然而事实证明,安萨娅王女不仅在行事上从来都出人意表,不合常理,就算是在和宿敌的相处方式上似乎也和寻常人等有所不同。 “难道我被对方轻视了?” 怀揣着这样的怀疑,吉安娜迎来了前来达拉然的安萨娅,与此同时,她在安萨娅的身后发现了一个陌生的面孔。 “吉安娜女士您好,”有着酒红色短发,看起来仿佛假小子一样的女孩道,“我叫赫卡特,是王女殿下的从骑士,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好了,赫卡特,”然后则是安萨娅笑眯眯的样子,“不要太拘礼啦,吉安娜可是熟人。” 熟人?倒的确是熟人,不过可没有熟悉到可以喜欢他的宠物狗*一样的程度。 吉安娜这么愤愤不平地想道,但是当她重新将目光投放在眼前那个假小子的身上的时候,却发现对方正在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自己,想来是为了自家王女的大大咧咧而道歉吧,不过配合起那原本就显得十分娇小的身躯面孔,不知为何真的给人一种小动物的感觉。 ……不,等一下。 就在吉安娜打量起对方的时候,才发现一件事情——对方的从骑士制服似乎太过宽大了些。不过以吉安娜对于安萨娅的了解,虽然这个王女经常很不靠谱,但是这方面的细节问题却是从来不曾疏忽过。换句话说,之所以会让人觉得女孩身上的衣服过于宽大,并非是衣服本身尺码的问题,而是这个酒红色短发的女孩本身太过瘦小了,以至于根据身高来制作的衣裳在她的身上显得空荡荡的。 注意到吉安娜询问的眼神,安萨娅无声微笑,而后做了一个暗号——这是两人当初为了应付无聊的宴会而创造的无声联系手段——表示原因需要私下里说。 “因为赫卡特曾经是一名奴隶。” 于是,当琐事安顿完毕,终于可以在一个相对私密的场所继续对话之后,吉安娜得到了问题的答案。而这个答案也完美的解释了,为什么安萨娅这么不拘小节的王女的麾下,会有这样一个瘦弱同时谨慎拘礼的从骑士。 再转头看了看那个无意识地以小动作缩减着自己存在感的从骑士,吉安娜几乎可以从对方那畏缩的神态中想象到在之前这个瘦小脆弱的女孩究竟承受过何等模样的折磨。这样一想,吉安娜对于对方本就微小的怨气瞬间就消失不见,转而变化成了一份怜爱的情绪。 似乎也是感受到了吉安娜的变化,假小子女孩脸上畏缩的感觉也随之消失了,不过有着小动物一样眼神的女孩还是和吉安娜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显然还没有完全信任眼前这个陌生的少女。 “半年前,我是在一个奴隶贩子的马棚里找到的她,”注意到吉安娜疑问的模样,安萨娅道,“按照那个奴隶贩子的说法,本来这一批的‘货物’都是作为贩卖给上层贵族的侍女而培养起来的,因此她们接受到的教育并不比寻常贵族家的孩子要少——然而唯有赫卡特,虽然在学习能力上十分出众,但是却总是欠缺成为侍女的素质,过于敏感的她对于任何形式的恶意都能很快的察觉,从而变得胆小畏缩,很难作为成品拿出手来。” “所以才会变成这种营养不良的状态?”吉安娜看了看并没有因为他人叙述自己的经历而显出触动模样的赫卡特,“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吧。” “当然,”安萨娅道,“本来奴隶贩子是想要将赫卡特当做雏妓直接卖出去回个本钱——价格大概只有双位数的铜格伦罢了——不过恰巧在这个时候,赫卡特体现出了和马匹沟通的能力,而正巧那个奴隶商在为了自家入手的几匹过于暴躁的烈马而烦闷着。” “所以他们就让一个营养不良的小孩子去处理连成年人都很难对抗的烈马吗?”吉安娜皱起了眉,而后露出了嘲讽的笑意,“不过,那个奴隶贩子可真是不学无术,他却没有发现自己捡到了一个宝呢……雏……咳,便宜卖了回本?亏他想的出来。” “是啊,亏他想的出来,”安萨娅道,“能够感知别人的善恶,能够与动物进行沟通,甚至于可以无视干扰解读概念……这样的才能,又岂是简单的珍惜二字可以形容的?若是让无论白银之手,达拉然,高地精灵王国,约克堡矮人王国的任何一方发现了这样一个好材料,就算赏赐给他一块领地又有什么?” “不过你显然是不会给这样一个有眼无珠的人一个贵族身份的,”吉安娜微笑道,“是不是?” “当然,这种不解风情的家伙我就直接送他去提尔那里接受再教育了,”安萨娅道,“可惜这世界上这样的人有太多,不能一一清理干净,实在可惜。” “这样看来,似乎你带着赫卡特来到达拉然也并非是游玩而已吧,”无视了对方后半句抱怨,吉安娜道,“看起来王女殿下是觉得仅仅捡了一个出色的神术适格者不够赚,还要来达拉然这里测试一下赫卡特的法术才能到底如何了?” “那是自然,”安萨娅道,“因为如果我不帮她争取这样的机会,那么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说出如此的要求的。” 于是,在吉安娜的引荐下,赫卡特在安东尼达斯大师的主持了针对于奥术亲和与魔装属性的测试,而最后的结果则是……全面优良。 这孩子简直是天生为了奥法而生的,如果不是奥术师皆为无信者,连我自己都要高呼她是奥法之神的子嗣了! 安东尼达斯大师的评价在第一时间就犹如暴风一样席卷了整个达拉然,在这位达拉然实质领袖的认证下,人们都知道了一个奴隶出身的天才的出现。而以此为契机,一轮新的呼吁废除官方外人口贸易的行动也从达拉然开始,向着全联盟的领地扩散了开去。 “所以,”放下手上关于废除人口贸易的宣传单,吉安娜望着眼前似乎是在无所事事的安萨娅,“这也是你的计划?” “你在说什么啊,我可听不懂,”安萨娅笑嘻嘻地道,“作为贵族领袖的王女,我怎么可能进行这种伤害贵族利益的行为呢?这完全就是你们达拉然法师的自作主张嘛……” “本来也没想你承认,”吉安娜白了自己的宿敌一眼,“不过你最好还是不要高兴得太早,因为安东尼达斯大师的亲口承认,现在达拉然当中因为自己的研究无人传承而苦恼的大法师们可是都将目光投放在了赫卡特的身上哦。” 于是,就在说出这句话之后,吉安娜不出预料地在安萨娅的脸上看到了阴沉的表情。 “从我这里抢人?”安萨娅的声音冷冰冰的,就仿佛哈德良群山峰顶的千年寒冰,“他们当自己是提尔吗!” “在达拉然,提尔也不过就是一个比较强大的神术师罢了,”吉安娜道,“在这个法师之城,对于才能的浪费是高于一切的大罪,即使你是联盟之主的王储,也不可能反对这绝对之法——除非你想要一个人挑战达拉然。” 头一次的,吉安娜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后悔这样的情绪。显然,对方利用赫卡特来引发联盟对于人口贸易的讨论只是一时冲动,并没有理解到如此长远的位置。 “我绝不会放赫卡特离开,”良久的沉默之后,安萨娅坚定地道,“因为那是一个处在炼狱当中,承受着虐待与敌视,却仍然优先关心他人的孩子,她的存在太过剔透,而她的力量太过弱小。所以,我绝不能放任她离开我的视线,在一个我并不了解的地方生活。” “虽然作为达拉然的学徒对你如此形容这座城市略有不爽,”吉安娜长松了一口气,“不过,无所谓了,因为我的认知和你是一样的。我可不想去想象这个还没有能够学会和他人正常相处的孩子在陌生环境下会变成什么样子,毕竟那些老家伙可都不能算是有耐心的人。” “我可以理解为你愿意帮助我吗?”安萨娅闻言露出了笑容道,“那就多谢了,吉安娜。” “我可不是要和你一起对抗达拉然呢,”吉安娜却是带着狡黠的笑容摇了摇头,“因为那太麻烦,也太累了。所以,我们只需要以彼之道还彼之身就好。毕竟,除了奥术才能之外,赫卡特在神术上也有着同样的才能呢。尽管老头子们大概对于神术都不屑一顾,但是至少在明面上,他们不能以才能这种无法违逆的理由来要人了。” “说的也是呢!”听到了吉安娜的话,安萨娅立刻眉飞色舞了起来,“哼哼,将这个理由拔除,我看看这帮家伙还有什么手段抢走我的赫卡特。” “喂喂,似乎你的态度里有某些无法忽视的东西啊,”吉安娜哭笑不得地道,“细节问题先不说……不过安萨娅,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即使我刚刚的主意可以完美地击败大部分老头子,但是唯有一个人,是用这个理由绝对无法解决的,因为对方是神术和奥术的双向大家,同时也有着足够的耐心和品德来获得所有人的信任。” “哦,看样子这就是所谓的大魔王了,”安萨娅道,“那么,要被我们撕碎的大魔王是谁?” “不需要撕碎啊!不如说撕碎了会惹出大麻烦的!”吉安娜无奈道,“因为啊,对方可是高地精灵王国的王储,达拉然大议会的常任议员,同时也是议长候补之一的凯尔萨斯·天行者。”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流放者传说),欢迎加入…… 黑历史嘉年华第二弹~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36.安多哈尔 “那这个凯尔萨斯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赛斯诚心实意地发问道,“是否真的就是那样一个完美的……高地精灵?” 在赛斯的记忆里,高等精灵王子凯尔萨斯的一生可以算作一个大悲剧。尽管天纵奇才,又高又帅,魔法成就可以写进教科书,兵器收藏能闪瞎玩家眼,奈何却是情场失意,家园被毁,信任的伙伴隐瞒消息不说,一腔热血又被加大帅浇了个透心凉。最后为了寻找能填补魔瘾的能量远走外域,还被邪能搞成了一个疯子,被人杀了再杀,结果被玩家割头了账,连个全尸都没有,怎么一个凄惨了得。 不过既然艾泽拉斯变成阿尔比昂,阿尔萨斯变成了安萨娅,这个堪称阿尔萨斯冤家死敌的凯尔萨斯王子又会是一个什么模样,赛斯还真是不敢断言。故此也只好好奇地向着眼前这个无论记忆里还是现在都和那个王子有了极大纠缠(虽然本质并不相同)的吉安娜来请教了。 “要我说实话?”吉安娜古怪地笑了笑,“若是按照这个凯尔萨斯王子的言行成就,那些看起来夸张至极的评价倒是也很适合,因为他本人的确是这样一个优秀到了过分的家伙,可以说堪称完美也不为过吧。” 赛斯安静地看着吉安娜,等待着她的下文。 “但是!好吧我知道你就在等着这个但是,”吉安娜耸肩,“如果是作为王储,领袖或者男人的话……很遗憾,这位年轻的天行者并不够格,甚至于还差得太远。” “咦?明明是那么完美的人?”赛斯惊讶道,“原因是什么?” “等你见到他你就明白了,”吉安娜道,“靠我说是说不清的,我们还是先解决了那个克尔苏加德再说吧。” 顺着吉安娜的目光转头望去,赛斯只见那安萨娅不停地垫脚咂嘴,小动作不断,显然是耐心已经耗尽了。当下没什么说的,众人收拾收拾,顺势结束了休整的过程,直接开始向着安多哈尔营地前进去也。 ======== 就如同之前说的,安多哈尔营地,安多哈尔城以及大粮仓之间形成了一个围绕着安多哈尔河的三角形。不过由于河流的存在,三角之间直线距离虽然几乎相同,但是相较于直接前往安多哈尔城,还是白银之手的驻地更近一些。 与之前赛斯刚来到这里的时候相比,此刻的白银之手驻地早已经不再是早日里那凄凉的样子,原本只有帐篷两三只的空旷营地此刻已经竖起了数个箭塔,并配合着路障构成了一个临时的防御网络,而在营地当中,曾经的帐篷已经变成了一座小型的要塞,器字形的要塞结构,倒是和赛斯前世的星堡颇为相似,只可惜临时筑成的要塞规格太小,倒是做不到塞上几千兵马在其中御敌了。 “殿下,”在堡垒前迎接众人的乃是被一致评价为腹黑毒舌的梅希尔,不过此时的侍从法师虽然依旧拿着那仿佛是魔法书的魔装之外,却没了往日里那种狡黠伶俐的样子,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难以化去的凝重,“安多哈尔城外出现了许多自称诅咒教派教徒的人士,他们通过特殊的法术构建了一个阻拦我们进入安多哈尔的营地,情况未明的情况下,在下只好选择固守营地,未敢擅专。” “赫卡特又一个人潜入了吗?”安萨娅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自己的从骑士,“为什么没拦住她。” “赫卡特可不是我能拦住的啊,殿下,”梅希尔苦笑,“不过就在一刻钟前,赫卡特已经通过法术传讯,为我们提供了安多哈尔城内的情报。” “说。” “诅咒教徒在三日之前于城中掀起暴乱,总共数量为一千人的诅咒教徒依靠着法术的威力控制了安多哈尔城的南部,而东部则被提尔教会的玛丽斯修女带领护教者牢牢控制。至于北部则完全没有消息,赫卡特一个人突入不进去,现今已经在玛丽斯修女那里暂歇,等待我们的接应。” “一千人的诅咒教徒就能控制三分之一的安多哈尔?”安萨娅皱眉道,“这是说笑话吗?老实说吧,安多哈尔城里到底怎样了?” “……是,”梅希尔看着安萨娅竖起眉毛,也知道不是拖延的时候,只好低声道,“那千名诅咒教徒以城东的地区为基础,用特殊的法术召唤出了奇怪的建筑,并且驱使了大量的尸体为他们做战。若非玛丽斯修女及时护住了城东墓地,只怕城内的情况要更糟。” “现在也未必好到哪里去,”安萨娅快步走了个来回,“城内护教者一共才不过一个小队,恐怕在诅咒教徒面前撑不了多久,梅希尔,你觉得我们直接从南门突入安多哈尔的可能性有多少?” “百分之百,毕竟那些诅咒教徒不过泛泛,”梅希尔道,“但是问题在于对方驱使的大量傀儡可能会拖延我们的速度,从而导致东部地区失守。” “既然如此……”安萨娅停下脚步,轻点了两下脚尖,而后道,“艾瑞斯,你和赛斯立刻前往东区,记住走水路,如果可以的话,同时还可以向索多利亚湖中要塞求援。不管手段如何,一定要保证东区不失,明白了么!” “索多利亚湖中要塞有通往安多哈尔的传送阵,”吉安娜则是道,“如果实在时间紧迫,通过此阵也可以到达安多哈尔东区,但是大部队行动却不能依靠这种法术转移,因此若非十万火急,最好不要身陷险地。” “放心吧,”艾瑞斯笑道,“区区亡灵傀儡,在我的‘火焰’面前不过是玩笑罢了,不过若是有其他的亡灵法师出现,恐怕就要仰仗赛斯先生的守护了。” “有了魔装相助,”赛斯道,“自然要保护艾瑞斯女士周全。” “好了别废话了,快走快走,”这厢还在说着,安萨娅那边却是像赶苍蝇一样挥着手道,“吉安娜,梅希尔,你们也别闲着,拿出看家本领来,我这一次可要让这群诅咒教派的蠢货们看看,什么才叫做纯粹的火力压制!” “玛丽斯修女,这一次的攻击已经击退了。” 安多哈尔东部修道院当中,一身汗水脏污的赫卡特轻手轻脚地走近礼拜堂当中,向提尔之像下背对着大门祈祷的修女禀告道。 “辛苦了,孩子,”转头看见是赫卡特前来,年近五十的修女拿出了一块白绢,帮着赫卡特将脸上的脏污除去,“虽然是打仗,女孩子家的却也要注意保护自己啊,提尔保佑,你这样的女儿家,为何要承受战场上的苦楚……” “没关系的玛丽斯嬷嬷,”赫卡特任凭对方动手将自己抹成了一个大花脸,自家却是灿烂笑道,“只要能保住孩子们的安全,我作为骑士苦些累些又算什么。” “唉,我也说不动你,”玛丽斯嬷嬷手上一顿,而后收回了自己的手,转而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小花脸,同时半是埋怨半是心疼地道,“何苦将自己逼的这么紧,只要你一直健健康康地活着,大家都会很高兴的啊。” “如果不把自己逼得紧一点,”赫卡特依旧笑,“今天可就不会有保护孩子们的力量了啊。” “赫卡特队长,”玛丽斯嬷嬷还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修道院的大门再一次被人推开,同时一个男性的声音喊道,“亡灵再次发动了攻击,请做出指示!” “告诉大家不要慌,像之前一样组织好防线,”赫卡特转身道,“记住,一定要保证一定的换防规律,现在战场宽度很小,对我们是绝对有利的,只要大家不被亡灵压住气势,那我们就一定能够成功等到援军到来!” “是!” 男性护教者向赫卡特敬了一礼,而后转身大踏步地离去了。赫卡特看着对方消失,也转回头来,握住了玛丽斯嬷嬷的手,同时用温柔的语气低声劝道:“好啦,赫卡特偷了一会懒,这下也该回去了。玛丽斯嬷嬷放心,这一次,赫卡特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的,一定不会。” 许下了这样的约定,赫卡特松开了嬷嬷的手,转身直接快步地走出了礼拜堂,连阻拦的时间都没有留给嬷嬷。而那因为作战而并不整洁的身影,似乎也有了一点坚毅的意味。 “圣光在上……” 玛丽斯嬷嬷看着赫卡特的背影在大门前消失,整个人忽然如同失去了全部力气一样跪倒在地,而后颤抖着,伴随着眼泪祈祷道: “愿你保佑那个孩子,为她告解心中苦难,赐予其解脱吧……因为这个孩子所承受的,并非是她所应当肩负的罪啊……” 空旷的礼拜堂中回响着来自于嬷嬷的祈祷,然而那高高在上的提尔塑像却是依旧故我,让人无从知晓那至高无上的圣光是否听到了嬷嬷的祈祷,又是否准备作出回应。一片静谧当中,唯有玛丽斯嬷嬷念诵圣典的声音幽幽响起,伴随着礼拜堂外的喊杀声一起旋转升腾,最后消散在空气当中,再也没有了一丝痕迹。 ——提尔踏水而来,张开双臂,向门徒们说 ——我之异秉,非凭空而来,但以此降世,不为荣宠,不为礼拜,只求孑然一身,可以如牧者指引羔羊,躲避虎豹,驱赶豺狼。 ——而后以我之躯,以我之血,以我之魄,偿诸世罪恶,教世人良善。 ——此乃我之德行,我之善言,亦为我之责任,我之罪孽。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流放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37.黑历史哟,这回是第二部分哟 走出修道院的同时,赫卡特的脚步踉跄了一下,随即又在主人的勉力下重新恢复了正常。 从王女殿下和赛斯先生身边离开到现在,已经有一天的时间了吧…… 借助着手中的权杖稳住身形,赫卡特想要抬头远望,却发现自己的视线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模糊,除却一片迷蒙的色彩,却是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可恶……到达极限了吗……明明才不过一天的时间…… 赫卡特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想要借此驱散阻碍自己视线的迷雾,然而当她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所迎来的却不是一片清明的视线,而是一阵足以将神智完全夺走的眩晕。 “噗通!” 明明已经成为骑士了,明明应该已经可以守护大家了,但是为什么…… 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的少女在心中不甘地呼喊着,但是就算是这样的呼喊都没能完成,少女瘦弱的身躯便自行散去了力量,在少女感受到来自于土地与青草的味道的一瞬间,她的意识也堕入了无尽的黑暗。 …… 少女并不知道自己的出身。 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没有家人。从少女拥有记忆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只是一名奴隶。 因为年纪幼小而干不了太多的重活,又因为实在是太过瘦小而无法引发一切不为外人道的兴趣,少女一直在各种各样的奴隶贩子之间作为“添头”被换来换去,而往往到了一个新的人贩子手中,也经常就被弃置在一旁,若非是因为大多人贩子都不想白白亏本,恐怕少女早已经成为了无人知晓的路边枯骨。 周围遍布着麻木或者恶意的气息,这是少女自从拥有记忆以来所拥有的唯一,在少女的眼里,世界就是这样灰暗而丑陋的。自本能中厌恶这些气息的少女总是躲在角落当中,却是没有办法挣脱一分一毫。 在这样的重压之下,少女几乎就要崩溃,想来假若真的放弃了的话,少女也会变成那些麻木者的一员,就这样了却了自己的一生吧。 然而,就在濒临崩溃的那一刻,少女的心灵中闯入了一个声音。 ——你的身上,肩负着只有你自己才能做到的使命。 分明连声音的主人都看不到,分明不过是如此空泛的一句话语,但是在那一刻,幼小的女孩的心灵,却是切切实实地被这个声音所拯救了。 ——原来,我并不仅仅只是一个没用的奴隶而已。 ——原来,我还有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意义。 因为一个虚幻的嘱咐,少女找到了生存的意义。尽管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那些晦暗的气息,但是少女终于也拿出了勇气,以自己的力量向周围的世界探索。 而这个探索的过程,就仿佛是要证明那虚无飘渺的目标一样,用神奇来形容也不为过。 最初,少女想要保护自己,于是少女获得了感知他们善恶的能力。 而后,少女想要找到可以倾诉的伙伴,于是少女获得了与动物交流的能力。 紧接着,少女感激神明的恩赐,于是少女变得耳清目明,思维敏捷,即使仅仅只能接触些课程的边角,她也能做到比所有的奴隶们更好。 于是,少女脱离了添头的身份。 有的奴隶贩子让她来帮忙处理事务,有的奴隶贩子让她来安抚马匹,虽然这些工作对于少女来说过于粗重,但是相比起之前仅仅只能凭借残羹剩饭挣扎求生的日子,却是好上太多。 当然,也并非没有人拥有其他的企图,但是少女敏锐地察觉了这些人的恶意,总能够如未卜先知一般化险为夷。 如此这般,少女也有些相信,自己的确如那个声音所说,身上背负着只有自己能够承担的使命,否则的话,上天为何要赐予自己这样一个女孩如此的天赋异秉。 但是,少女依旧只是一名奴隶,而作为一个奴隶的少女完全想不出来以这个身份能够做到什么样的事情,在没有任何人指引的情况下,她只有默默地等待着,忍受着,以自己的坚韧与智慧,去坚持到时机到来的那一刻。 于是,改变的时机到来了。 奴隶贩子被消灭,少女在马厩中得救。一个宛若阳光一样灿烂的人儿走到少女的面前,抱起了她极度脆弱的身躯,用无比温暖的声音道:“你得救了,从现在开始,你再也不用承受这般的苦难了。” 身边的晦暗在一瞬间被驱散,眼前的金发少女是那样的温暖,以至于一直都处在寒冰中的少女几乎就要放弃了一直以来的坚强。然而,就在那一刻,早已经因为多年的奴隶生活而变得十分敏锐的少女发现了那阳光下的阴影。 于是少女反手抱住了前来营救她的安萨娅。 “不会怕吗……孤独一个人的你……很辛苦吧……” 面前那温暖的感觉一瞬间犹如沸水一样波动,而后,少女只觉得那灿烂的人将自己抱得更紧了。 “为什么,要关心别人呢,分明你自己一直生活在炼狱当中。” “因为,我感受到了你的孤独啊……” 这样的孤独,我自己也一直在承受着,所以我才会知道这其中的可怕。 所以,我才会反过来抱住你。 因为,如此灿烂的殿下你,才是更需要保护的人啊。 于是,在那一天,奴隶赫卡特,成为了从骑士赫卡特。 而瘦弱的少女,也向着自己的命运迈出了第一步。 …… 陷入黑暗的意识在一瞬间回归。 少女想要起身,却发觉自己连动弹手指都做不到,少女想要观察周围的形势,却发现自己依旧在一片黑暗当中。 王女殿下! 刚刚从脑海中闪过的回忆让赫卡特找回了自己的神智,即使现在身处一片黑暗之中,少女仍然挣扎着想要打碎它。 因为,王女殿下还需要我的帮助! 因为,我需要陪在殿下的身边…… ——那么,你自己的孤独,又有谁来帮助? 在那一瞬间,少女的意识再一次堕入了黑暗当中。 …… 在经过鉴定之后,少女的才能让几乎所有人惊叹。因为自从凯尔萨斯·天行者之后,没有任何的人类,矮人或者高地精灵能够做到这样夸张的资质。无论是神术,奥术,还是筋骨可塑性,少女都足以以之自傲。而测试中的少女所表现出来的学习能力,更是让达拉然的大师们觉得捡到了一个宝。 于是,即使安萨娅王女一再表示赫卡特将会以一个圣骑士的身份继续她的人生,但是在赫卡特停留在达拉然的时日里,达拉然的大师们终究还是忍不住良材美玉的诱惑,带领着这个少女行走于奥术知识的海洋当中。 而少女也完美地回应了他们的期待,甚至于完美到让人觉得不和谐的地步。不过深知时光紧迫的大师们倒也一时注意不到这方面的不和谐,他们只是加班加点,争分夺秒地想要向少女的脑海中灌注更多的知识,以求自己的研究可以得到一个新的传承。 于是,少女病倒了。 在来自于高地精灵王国的凯尔萨斯注意到少女的异常之前,大家没有听到任何一句怨言,少女一直微笑着接受来自所有人的教导,尽自己的全力在回应着所有人的期望,而她自己的疲惫,她自己的极限,则被一再地忽视,一再的突破。而其结果,自然也只能是毫无悬念地受到了身体上的损伤。 于是直到这个时候,人们才想起来少女曾经所遭受的苦难,他们才刚刚意识到,少女的身躯与灵魂,已经是何等的不堪折磨。 “白银之手也好,达拉然也好,都请该干嘛干嘛去吧。”进行诊断的凯尔萨斯道,“从现在开始,我也好,各位大师也好,白银之手的圣骑士也好,请都远离这个孩子——只要你们不想她在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夭折的话。” 少女的身体究竟怎么样了? 凯尔萨斯并没有和任何人说明,但是在他的一力主持下,这个可怜的孩子被送到了洛丹伦南部的一个疗养院进行疗养。凯尔萨斯对外的解释是:因为从小受到了太多的折磨,这个孩子的秉性过于虚弱,又被劳累的学习伤到了根本,所以,除了慢慢静养没有别的方法可以治愈她身上的病症。 但事实上,凯尔萨斯却告知少女本人,因为幼年的生活伤到了根本,而最近又过于劳累自己的关系,少女的身体已经有如破旧的风箱,连修补的可能都不具备。换句话说,少女在这样一个才不过是别人开始人生的年龄,就已经走到了寿命的尽头。 “这是我们犯下的罪孽,”凯尔萨斯道,“你可以要求我为你做任何事作为补偿,因为这是我们应该背负的责任。” 不过,少女拒绝了。 ——是我要求老师们教导我知识,是我不知自己的极限而选择了勉强,所以,命运惩罚了我的贪心,和老师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那么……”凯尔萨斯默然,“我会为你提供最安宁的一段人生。” 于是,少女来到了这个疗养院。年仅13岁的她虽然在外界还是个孩子,但是在这个主要是孤儿院作用的疗养院当中,她已经是大姐姐级别的人物了。在名为玛丽斯的嬷嬷的照顾下,少女逐渐从沉重的病症中恢复了“健康”,并且逐渐开始帮助玛丽斯嬷嬷来分担疗养院当中的工作。 无疑,少女十分适合这样的工作。能够感受到周围人情感的她可以在第一时刻掌握所有孩童的感受,从而不会因为孩童过于混乱的语言或者表现而发生信息的缺失,进以采取更加适合的方式来应对。而为了能够和孩童们沟通,少女的这份力量又得到了加强,不仅能够感知的信息更加的细致准确,同时还能够通过语言之外的途径和孩童们进行沟通,而直观的,在情感上的沟通方式,无疑比起过于复杂的语言更加适合五六岁的小孩子。 结果,少女就这样成为了孤儿院的孩子王。孩子们发自真心地喜欢着这个温柔的姐姐,而少女也真心喜爱这些带给她明亮气息的孩子们。无比享受这样的生活的少女几乎以为自己已经到达了神国,过去的苦难则更像是对现在这些幸福的考验一样,让如今的一切变得更加的可贵,更加的值得珍惜。 ——如果就这样安静地等待着最终时刻的到来,也没什么不好。 ——不如说,这样的生活,是我过去祈求不到的啊。所以,谢谢各位。 然而,就在少女以为自己那短暂的一生就要以此为终结的时候,来自命运的问候,却一如当年那声嘱咐一样,悄然,但是毫无预兆的到来了。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流放者传说),欢迎加入…… 黑历史的嘉年华~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38.其实这是四千字的大章 疗养院的中心建筑是一个修道院。据玛丽斯嬷嬷的说法,这个修道院的年月可以向上追溯到上古帝国时期,而且有传言称,大牧首提尔就是在这个古老而寂静的修道院中结束了自己的一生。不过无论有多少或真或假的传说与这个修道院相关,这里也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孤儿院罢了…… 本来,赫卡特是这样想的。 所以在感受到召唤的时候,赫卡特的第一直觉是自己已经迎来了临终的幻想。然而当那召唤持续了足足一周的时间之后,身体状况一直不错的赫卡特终于发觉,这召唤并非是什么幻想,而是这个孤儿院当中真的隐藏着什么秘密。 于是,听从着召唤的指引,赫卡特来到了修道院的地下室当中,并且找到了一条尘封已久的地道。经过了不知多久的行走,赫卡特终于来到了一处地宫当中。 虽然说是地宫,但是相比于上面的修道院,这个所谓的地宫其实并不显得更加宏伟,大概也就是一个小石屋那样大小,看其中摆设,似乎是供一个人生活之用。不过即使能够判定这里曾经有人生活,赫卡特也没能在其中找到任何枯骨或者别的什么类似的东西,空荡荡的地宫里面如果有什么可以拿走的物事的话,大概就只有平放在地宫正中间那个石台上的权杖罢了。 在洛丹伦的权杖类型分为两种,一种是小权杖,一般由贵重的金属以及宝石铸造而成,约摸小臂长短,是作为身份证明之用。另一种则是大权杖,虽然有着权杖之名,却是实打实的兵器,仅仅是因为类似于权杖的模样而被套上了这样的名字而已,而相比于充当装饰物的前者,大权杖的铸造样式与材料一般都以实用性为最优先,同时也是圣骑士与战斗牧师最为喜爱的武器之一。 而出现在赫卡特眼前的这个权杖如果按照尺寸算的话,大概应当是大权杖的范围,但是杖身上那些精致的雕刻与那一望便知价值不菲的材料,却似乎又是小权杖所特有。不过无论这权杖是大是小,从上面已经足有尺余厚的浮灰来看,倒是许久没有人动用了。 ——你终于来了。 来自虚空的呼唤再一次响起,而这一次,这个声音比以往所有都要清晰,以至于往日里只能理解大概意思的话语,竟然已经透露出了属于情绪的信息。 “你是谁?” 如果往日里的少女还会将这个声音当做神明的旨意的话,那么现在她却清楚地明白这个声音并非来自神明,而是一个至少与人类有相似之处的存在。 ——你终于来了…… 然而,少女的问题并没有得到解答,声音的主人似乎早已经没有了属于人类的神智,成为了只余下执念的怨灵,与其说此刻的声音是来自于它的回答,倒不如说这仅仅是那仅剩的思念所进行的哀嚎而已。 然而,少女并非凡人,她所拥有的特殊能力可以通过常规途径之外的信息来体会到他人情感,作为之前多年对于这个能力的锻炼与延伸的回报,虽然所能获得的信息极为稀少,但是在这区区一句哀嚎当中,少女还是能够得到真正准确的信息。 愤怒,痛苦,犹豫,这已经几乎完全散去的灵魂却有着无比复杂的情感。而它在为什么而愤怒,为什么而痛苦,为什么而犹豫,似乎也并非无迹可寻。 “你是要我帮忙做什么事情吧。” 并非是疑问的语气,少女说出了自己的推断,而后,少女向前几步,来到了那蒙尘的权杖面前,向着早已不复光芒的武器伸出了手。 “那么,如果这是你所期望的,就回应我的呼唤吧……” 少女那毫无这个年龄应有的细嫩的手指碰触到了灰尘之下的权杖,而后就在那一瞬间,一副灰暗蒙尘模样的权杖轰然作响,那仿佛沉积了千年的灰尘在一瞬间化作了无形,就仿佛被那如若太阳一样灿烂的光芒所净化了一样。而作为光源的权杖本身也如同挣脱了樊笼的猛兽,大肆地展示起自己那被遮掩了千年的身姿。 而直面这场爆发的少女,却是连眯起眼睛的动作都没有,她只是维持着伸出手的动作也完全没有变化。如果是外人看来,恐怕觉得这个少女已经失去了意识,又或者这个权杖是什么能够摄魂取念的邪兵也说不准。 然而这些推断显然都是错误的,少女仅仅只是直视着这些光辉……不,这么说也不准确。应该说,相对于少女来说,此时此刻可以刺瞎他人双眼的光辉却是完全不存在,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顺着手臂流淌到心中的泊泊暖意,还有宛若天书一般复杂的,完全游离于现行任何语言体系之外的神秘字符。 事后,少女才明白,那些字符就是所谓的“概念”。而所谓的概念,则是魔装的最为基本的实质所在,概念越复杂,基本也就证明拥有如此概念的魔装更加强大,但同样的,也就导致能够解读概念,使用魔装的人数大大的减少。 少女同样也不知道,在她的脑海中所闪烁的这无比冗长的符文已经足以堪称概念之最,其复杂程度又直能排入前三,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可以说是让人望而却步的困难。但是执意接受这一切的少女,却是眼都不眨,凭借着自己的毅力将这些常人看了就要血管爆裂,大脑沸腾的符文一一印刻在了自己的身体当中,拼尽了全力去理解这些被她认为是那定要让自己负责的使命的东西。 于是,在三声钟鸣之后,少女恢复了意识,而在她的手中,刚刚大放光芒的权杖已经恢复了本来的样子。或者说,是本来那副毫无光彩的样子——如今少女手中的权杖可以说已经完全失去了符合小权杖意义的花纹,铸成了杖身的材料也变得不那么引人注目,可以说现在被少女拿在手中的,才是能够让人毫不犹豫地称之为大权杖的武器,而并非曾经那种两不想干的特殊存在。 所罗门的权杖。 这是少女所知的,属于手中这个大权杖的名字。然而,还没有等待少女为了成功接受自己的使命而兴奋,地宫之上的天花板,突然就这样坍塌了。并非如同少女所计算地那样深入地底,坍塌之后的地宫上方露出了不足十步高的出路,而坍塌下来的天花板,更仿佛是为了让少女离开这里而铺就的阶梯。 ——所罗门的权杖,传说中可以打开众王宝库的钥匙,同时也是万王之王的冠冕,以及通往“试炼”的阶梯。 ——传闻此杖封印着72名魔神,所以若为所罗门之王者,必执此杖一一击败魔神,方能完成试炼,戴上冠冕,步入万王之王的宝库。 于是,当少女走上阶梯,重新出现在阳光下的山坡上的时候,她眼中所看到的…… 是正在熊熊燃烧的修道院。 少女跑下山坡,看起来颇为沉重的权杖在她的手中却犹如羽毛一样轻盈,然而焦急的少女并没有注意到这样的事实,她的心中只想着赶快回到孩子们中间,和玛丽斯嬷嬷一起从大火中保护孩子们。 “——疾风——” 于是,权杖回应了她的意志,少女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获得了风的力量,以世间最快的骏马也无法匹敌的速度回到了修道院当中。 “——寂静——” 在少女的注视下,猛烈的火焰在一瞬间熄灭,属于燃烧的活动被魔装的威能瞬间镇压。哈哈大笑着的强盗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奇景所震惊,戛然而止的笑声之后伴随的是骨节的轻响,以及转头过快所造成的痛呼。 为什么这里会出现强盗,为什么会有人盯上这个寂静但是贫穷的修道院,为什么玛丽斯嬷嬷和孩子们会遭受这样的苦难? 少女不知道,在她的脑海中,这样的疑问只持续了一闪念,就被孩子们的惨状所冲垮。名为理智的障壁,也早早的就在鲜血与死亡的画面下崩坏成了碎片。在强盗的眼中,倒提权杖,身着修士葛衣的少女双眼忽然间化作湛蓝色的火焰,而后粉身碎骨的重压冲天而降,将他们的意志彻底拉入了深渊。 同样,也将少女的意志投入了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女才重新醒来,备受关注的少女并没有残留一丝一毫在熄灭了大火之后的记忆,她没有记住任何一个画面,也没有关于自己力量的记忆。但是,她却记得那属于孩子们的,代表着死亡与毁灭的画面。 无视了挣扎的少女依靠着权杖的力量站立起来,一步一步地向着墓地走去,曾经欢声笑语的花园已经只剩下大火燃尽之后的灰烬,曾经简陋但是整洁的修道院,也被一片片焦黑色与裂纹所覆盖,而作为死者安息之地,寄托生者思念的目的,也能够看得出事后整理的模样。 而在墓地的尽头,属于孩子们的墓穴当中,洁白的棺材已经安放完毕,但是并没有合上盖子,掩上墓土,而少女望着他们被清理干净的面孔,却是连哭泣都无法做到。即使少女可以一个一个地说出这些孩子的名字,即使这些孩子们的欢声笑语还在她的耳边飘响,但是在少女眼前的这些稚嫩的面孔,却已经属于自私的死神。 “我想要拯救他们……我想要扭转这过早的死亡!” “——回溯——” 再一次的,少女无意识地发动了魔装的力量,她惊喜的发现自己回到了一切发生之前,来自孩子们的声音还在身后的修道院中响起,而在眼前,那些强盗才刚刚冲进花园。 “我要保护他们!” 少女想要攻击这些强盗,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手中没有任何武器,少女想要阻拦强盗的动作,却发现脆弱的自己只需要一个并不费力的推搡就摔倒在了一旁。仿佛身处于这个空间,而又不知为何被强盗所无视的少女一遍遍地想要拉住这些强盗的步伐,但是她的力量是如此的脆弱,她的声音也是如此的微不足道,一切的一切再一次在少女的眼前上演,但是她却对此无能为力。 视线再一次变得模糊,少女的手中重新感受到了金属的触感,抬眼望去,孩子们的墓穴已经被掩上了墓土,一切已经无法挽回。而所谓的回溯,也不过就是重现了悲剧的幻影。 少女什么都没有做到,因为她的弱小,她没能守护得了任何人。 “为什么……会这样……” 少女的视线再次陷入黑暗,但是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的信息却重新变得清晰了起来。 少女的意识回归了现实。 “我明明那么想要……守护大家……” 周围的喊杀声逐渐清晰,属于亡灵傀儡的腐臭味道也窜入了少女的鼻腔,可是想要挣扎起身的少女却是无法聚集起哪怕动动手指的力量。 一切就犹如那场回溯一样,她眼睁睁地看着防线一步步溃散,眼睁睁地看着护教者们一个个倒下,眼睁睁地看着亡灵走向最后的目标,却是什么都做不到。 “不要!!!!!!!!” 无论怎样都好,阻止这些恶魔,起来啊,你已经不再是曾经的自己了,所以,起来啊! 灵魂深处的声音在高喊着,来自于权杖的热量也在迅速地提高,眨眼间那放在上面的手已经感觉到了灼痛。 是的,我不再是曾经的我了,所以,只需要启用那份力量…… “你不需要这样……” 炽热的魔装忽然被镇压,本已经开始聚集的力量被强行击散,气喘吁吁地少年按住了赫卡特的手,中断了即将发动的概念。 “赛斯……先生……” 已经到达极限的少女仅仅只来得及确认眼前之人的身份,便再一次陷入了昏迷当中。不过这一次,少女的内心却没有了那份焦灼,也不再发出无力的呼喊。 因为,发誓要永远陪在自己身边,帮助自己的那个人,已经来到了这里。 = (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黑历史的嘉年华~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39.人生失格的老莫格莱尼 时间回到半天之前。 借助于骏马与艾瑞斯的辅助法术,赛斯与艾瑞斯两人以极快的速度沿着安多哈尔河向东前进,不过半天的时间就已经来到了索多利尔湖畔,而就在湖水的中间,索多利亚湖中要塞正在暮色当中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并没有因为一水之隔的安多哈尔而发生任何的变化。 “为何湖中要塞对于近在咫尺的战斗视而不见?”看到仿佛对安多哈尔所发生的一切毫无知觉的索多利亚湖中要塞,赛斯转头向艾瑞斯问道,“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不,”艾瑞斯道,“索多利亚要塞的存在意义主要是防备来自于南方哈德良群山当中的森林巨魔的侵袭而存在的,在没有国王下达的命令的情况下,此地的守军绝对不可以有任何的调动……哦,看样子来接我们的船已经到了。” 赛斯转头望去,却见果如艾瑞斯所说,一艘渔船已经来到了岸边,不过渔船上站着的却不是渔夫,而是身穿皮甲的王国士兵,同时还在向这边招手。 “好了,我们上船吧,”和对方用手势对了几个暗号之后,艾瑞斯才道,“接下来只要将王女的命令带到要塞负责人的面前,想来就可以完成任务了。” ====== 索多利亚湖中要塞看起来就仿佛白银之手安多哈尔营地的放大版,同样是以星堡为中心,箭塔与围墙作为外围防线的构成模式。不过由于占地广大,赛斯一路来数了数,大概驻扎在这里的士兵少说也有五百人,与之相比,安多哈尔营地简直就像是个小孩子的玩具,实在是不值一提。 而这相当于王国东大门一样的紧要之地的负责人,也是王国军中巨擘,与乌瑟尔大师齐名的军方宿将,审判者亚历山大·莫格莱尼——同时也是达里安与雷诺的父亲,现任的“护剑骑士”,传奇魔装灰烬使者的主人。 “你们终于来了,”全副武装,显然早已经做好战斗准备的老莫格莱尼望着赛斯与艾瑞斯,“从我察觉到安多哈尔的异变到现在,大约过去了一天半的时间,勉勉强强吧。” “现在可不是评价我们勉强与否的时间啊莫格莱尼大师,”艾瑞斯道,“现在安多哈尔东部地区正在面临着亡灵的攻击,如果不赶快派出援军的话,恐怕那里在午夜之前就会陷落!” “陷落?”然而听闻了艾瑞斯的警告,明显已经做好了出击准备的老莫格莱尼却反而摇头,“不,安多哈尔的东部绝对不会陷落。” “什……” 在这一瞬间,赛斯的脑海中闪过了各种各样的官场文架空文的桥段。面对着眼前这个明明已经做好了准备,却反而不同意出兵的莫格莱尼,赛斯的第一反应就是猜测对方想要利用这次出兵来要挟什么,又或者类似于友军有难不动如山的段子一类的东西。 不过艾瑞斯可不像赛斯那样看了太多的小说,当下她伸手拦下了想要发言的赛斯,而后沉声问道:“不知道护剑骑士殿下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 “当然,”老莫格莱尼瞟了赛斯一眼,“或许那边那个失忆的小子并不知道,不过艾瑞斯,已经成为了司铎的你,应该是知道‘审判之院’事件的内幕的吧?” “审判之院?” “看来你们并没有和这小子说,”看了看一脸疑惑的赛斯,老莫格莱尼摇了摇头,“糊涂,既然对方已经接触到了赫卡特,这样的事情又怎么可能隐瞒呢?” “还请护剑骑士阁下解说!”听对方这么说,赛斯又怎么可能错过机会,当下他直接上前一步,向着老莫格莱尼行礼道,“以解在下心中疑惑。” “很好,”似乎是对于赛斯的反应很满意,老莫格莱尼点了点头,“说起来这件事情你通过寻常的资料查询也能找到端倪,那便是发生在两年前的辛迪加强盗事件。在那次大规模的劫掠行动中,包括审判之院在内的大多数王国南部城镇与修道院遭到了哈德良公国的余孽辛迪加的骚扰与毁坏,而其中则以审判之院最为严重,除却负责人玛丽斯修女与赫卡特之外,其他工作人员与寄养在那里的孤儿全员死亡,审判之院也被毁坏,因为没有重建的意义,所以放置到了如今,仅仅只剩下了一座废墟。” “当然,事情的内幕并不仅仅是那么简单,”老莫格莱尼伸手按住桌子,“事实上,辛迪加的那次大规模行动并不是为了什么劫掠物资,作为这个臭名昭著的盗贼组织的领袖,马达尔·匹格瑞德将部下倾巢而出,撒在整个王国的南部丘陵当中,所为的其实仅仅只是一件魔装,也就是传说中的所罗门的权杖,同时,这个魔装也有另外一个名字,便是所谓的审判之杖。” “那不是赫卡特的魔装吗!”赛斯心下微微一惊,“所罗门的权杖……这个魔装似乎有着超乎于寻常武器的意义呢……” “匹格瑞德之所以对于这件魔装如此执着,原因在于传说中这件魔装来自于提尔大牧首,而提尔大牧首则是为了人类历史上唯一的皇帝索拉丁大帝加冕之人,现今联盟诸王国的统治权也都是继承于曾经的帝国,”老莫格莱尼似乎是看穿了赛斯所想,当下开始解释所罗门的权杖的意义所在,“换句话说,如今人类对于这片土地的统治合法性的来源,就在于这个所罗门的权杖。所以,我想你已经明白了为什么那个背叛者会如此执着于寻找到这个魔装了吧?” “但是合法的统治又不是一个强大的武器能够决定的,”赛斯有些哭笑不得地道,“不是有句话说:‘合法的统治源自于统治,而非合法’么?” “虽然是这样的道理,但是当能够翻盘的机会出现在一个已经赌红了眼的赌徒面前的时候,你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老莫格莱尼道,“所以匹格瑞德疯狂了,而他的疯狂造就了一系列的悲剧……同时也换来了赫卡特的觉醒。” 看了看全神贯注的赛斯,老莫格莱尼道。 “在那场惨剧当中,除了外出的玛丽斯修女之外的受害者一共有二十五人,而参与到暴行当中的匪徒足足有三十个人,”老莫格莱尼道,“而在我们的军队赶到现场的时候,暴行早已经结束,但是凶手也同样已经伏诛——而将这些凶手诛杀的人,便是赫卡特。但是问题在于,当时的赫卡特并非是如今的从骑士,那个时候的她与其说是一个战士,不如说就是一个营养不良的小女孩,如果按照正常的情况来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以如此孱弱之躯击败三十个穷凶极恶的成年男性匪徒才对。” “想来原因就在于审判之杖了?” “是的,显然能够解释如此异常的理由,也只有魔装这种同样异常的武器才可以,”莫格莱尼道,“而审判之杖能够以一介魔装的力量将一个孱弱的少女变成足以完美击杀三十名匪徒的凶悍之人,其力量之强大可以说乃是王国记录中之仅见。赛斯,我且问你,既然当日赫卡特不过是小女孩的时候就已经能够发挥如此巨大的力量的话,如今对于已经成为王国前列圣骑士的她,区区安多哈尔的亡灵,又何足道哉?” “不,不对,这件事情不能用这种想当然的对比来判断吧!”赛斯连连摇头道,“如果审判之杖的极限也不过就是三十个匪徒的级别呢?要知道如今的安多哈尔成当中可是有数万人口的存在啊!” “我们之后做过实验,”这一次回答的却是站在赛斯身旁的艾瑞斯,“在赫卡特恢复的时间当中,乌瑟尔大师,劳瑞娜主教,莫格莱尼大师,凯尔萨斯王子,安东尼达斯大师分别尝试与审判之杖进行了沟通,虽然没有任何人对审判之杖的同步率到达了使用的界限,但是仅仅只依靠尚且不足以使用的同步率,他们就可以利用审判之杖发挥出类比于圣光复仇级别的力量——而后者作为近代制造的魔装的最高峰,其能力也仅仅只在灰烬使者这种上古传奇魔装之下,而堪称非传奇魔装当中的巅峰,自然也远远超乎于所谓的三十个匪徒的极限。” “所以我想你已经明白了,”莫格莱尼重新坐了下来,用合拢的双手顶住了自己的颧骨,只露出了犀利的双眼望向了赛斯,“仅仅不足百分之五的解读率都可以造就如此强大的力量,以赫卡特能够百分之百解读审判之杖的情况,就算是毁灭整个安多哈尔城,恐怕也并非毫无可能之事——当然,由于赫卡特本身过于虚弱的体质所限,恐怕还是做不到如此庞大的能量输出,不过至少护卫安多哈尔东部的任务对于她来说不在话下就是了。而我们只需要等待赫卡特将亡灵一方的力量消耗殆尽之后,再一鼓作气地突入安多哈尔,这样的话,就可以以极少的代价击溃乃至于全歼城内的诅咒教徒,将这场危机直接消解于无形!这样的计划,我想你们也是赞同的吧?” “……但这是有代价的不是吗?”少许的沉默之后,赛斯面无表情地反问道,“因为如果赫卡特真的可以毫无顾忌地施展这样等级的力量,那么为什么直到一天半后的现在,您所说的击溃亡灵的时机还没能到来呢!” “每一份强大的力量都需要付出代价,”莫格莱尼也沉声回应道,“就像想要有超绝的武力就要付出辛勤的训练,而想要成为出众的智者就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博览群书一样。对于根基虚弱,又在成长的时期受困于营养不良的赫卡特来说,每一次超乎于平常等级的力量输出,恐怕都是要以自己的寿命甚至于是灵魂层面的某样东西为代价。赫卡特现在或许还在犹豫,不过作为王国最优秀的骑士之一,我相信她能够明白,以对于自己来说可以接受的代价作为交换,得来王国数十名精锐士兵的生命与安多哈尔数万子民乃至于王国数十万子民的安全,这样的交换,是十分值得的,也是足以让她做出这样的选择的!” “或许吧,因为那个孩子就是这样一个笨蛋,”赛斯冷笑一声,不再将自己的目光投注在老莫格莱尼的身上,“不过在我看来,即使你们如何冠冕堂皇,也不过就是一群漠视他人求助的冷血动物罢了。” 说着,赛斯直接拔出了腰间的魔装,同时大踏步走到了指挥室的门口。 “无论你们是否出兵,我都将立刻前往安多哈尔,”用俯视的眼神望着站在台阶上的老莫格莱尼,赛斯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意道,“因为所谓的计算交换对于我来说不过是狗屁,而比之诸位饱食无为之躯,赫卡特身上的一根汗毛都要珍贵百倍千倍!所以,我是绝对不会让那所谓的时机到来的。” “永远也不会!”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所以说怎么可以让妹子受伤呢,大叔你人生失格啊…… 40.年少轻狂莫犹豫 “豪言壮语放出去了,但是这事该怎么办呢?” 看着卫兵来来往往的码头,躲在阴影中的赛斯自觉是没有能够溜过去的可能。 “时间越拖越不利于我,如果那个老头发布封锁令的话,那么就算我插上翅膀也未必飞的出去了……” 等等,插上翅膀? 赛斯回过头来,望向了星堡的顶部,基于空间利用的理论,负责传递讯息的狮鹫一般都是在那里停靠,如果换算到赛斯曾经玩过的那个游戏里的概念的话,大概就是所谓的飞行点了。只不过这个飞行点可不是付钱就能坐的传送门,而是有着专门看护与使用计划的要紧部门。 不过,对于此刻的赛斯来说,却也是快速前往安多哈尔的捷径所在。 确认了一下周围的情况之后,赛斯默默地隐遁在阴影当中,离开了港口的位置,而后小心谨慎地顺着小路向着星堡的顶棚走去。 许是因为忙碌着出兵以及封锁港口的关系,星堡的内部反而显得防守有些松懈,尽管赛斯并非是什么潜入高手,但是在这样宽松的环境下,倒是也足以玩上那么一把刺客信条,而遇到门锁或者别的什么物理手段的封锁的话,依靠着手中的魔装直接暴力破解起来,倒也没能造成多少麻烦——唯一的问题就是需要更加加快脚步,否则一旦其中某个破坏的痕迹被发现的话,那么赛斯恐怕除了玩把真·刺客信条之外也就别无他法了。 一路躲躲藏藏地来到了星堡的顶层角楼,并且放倒了一个打着哈欠等着换岗的哨兵之后,赛斯终于可以在自己的视线中看到了飞行点的所在。 就和游戏里一样,几个仿造鸟窝一样的狮鹫休息点,外加上一个看起来很像一战时期的飞行员装扮,但是战力直追某个无限旋风斩的大王的管理员,以及一两只估计几个版本也不会真飞出去的狮鹫懒洋洋地趴在窝里,如此构成了赛斯记忆中的飞行点的样貌。 不过,既然这里是阿尔比昂而非艾泽拉斯,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战斗力直追boss的管理员,也不会真的有永远不会飞出去的狮鹫——喂养一只狮鹫的花费可是一个骑兵的十倍之多,除了那群天生就能和狮鹫做朋友的约克堡矮人之外,联盟内的其他王国都只能将之作为特殊时期的专业速递员来用。而作为王国东部的大门,湖中要塞自然也配备了专门的狮鹫传递员,而且这些传递员不仅仅是在紧急时刻用来传递军情所用,同时还会担任着侦查以及关键时刻的高空火力支援的任务,而这些却是赛斯所不知道的。 左右看了看一片空旷的环境,赛斯叹了口气,放弃了一开始的偷袭计划,转而正正当当地来到了对方的视线当中。 “咦,是陌生的人啊,”狮鹫管理员是一个看起来矮人身量的家伙,“怎么?来这里看风景么?” “看安多哈尔的大火么?”赛斯转头看了看安多哈尔的方向,似乎是因为吉安娜的炮击的关系,虽然听不到声音,不过肉眼尚能看到那里不断发生爆炸的样子,“比起在这里看烟花,我更喜欢亲自去放上那么一两只呢。” “诶,看起来是个不太老实的孩子啊,”留着矮人标准大胡子的管理员身后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可惜狮鹫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扔出去的糖果呢,想要从我这里抢走狮鹫的话,可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的哦。” “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赛斯默默地驱动起了魔装,“那么我又怎么有理由拒绝呢。” ==== 早在之前第一次使用魔装对抗山贼的时候,赛斯就产生了一个疑惑,既然所谓的斩杀是以杀死目标为结局的,那么这个“杀死”的对象,是不是一定非得要是物体才行?不过当时战斗在即,赛斯也没有空细想下去,只是依照着自己对于紫电一闪的理解来进行攻击,暂且以熟悉自身能力为目标而行动。不过,就在战后的自我总结当中,赛斯忽然想到了一个小细节:在当时面对强盗的第一轮标枪的时候,自己的一剑斩断了那个标枪的同时,也让那枚标枪彻底失速,以自由落体的形式落在了地上。 那么是不是也可以说,斩杀的目标并不限制与实体或者生命,同时也可以杀掉一些“现象”呢? 为了证实这个猜想,在接下来于那个无名村庄的作战当中,赛斯尝试了一下用斩杀来破去幻术——按照吉安娜的讲解,所谓的遮掩幻术实际上也是一种概念的扭曲,起作用的原理便是利用魔法来改变人的视力对于某个区域的认知,从而达到遮蔽的作用——而作为结果,他成功了,换句话说,斩杀的概念,是可以切实地“杀死”非实体的存在的。单从这一点上来看,倒是有些像赛斯曾经看过的动漫里的“直死魔眼”,那“连神都要杀给你看”的豪言壮语,可不是一般的帅气拉风,而得到了如此强悍的能力的赛斯,自然也是大为兴奋,差点就要学着某个根源式耍上一把帅了。 不过,几乎就在想到直死魔眼的同时,赛斯的脑海中浮现了第二个问题:这样一个强大的能力,是否会有一些更加强大的限制存在?比如说那个和斩杀形式很像的直死魔眼,似乎就需要死亡一次才能得到,而且也只能杀死能够被理解的目标。 于是赛斯又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进行了第二次试验,而这一次所得到的结果无疑也证明了他的怀疑——斩杀的概念对于亡灵似乎并不起作用,相对于针对山贼时候的一击必杀,面对亡灵的斩杀只能做到十分锋利,却不能一下子就崩坏一个傀儡——而其中原因非常简单:因为赛斯认定的“死”的概念,并不适用于亡灵,而只能将目标变化到“死”这一级的斩杀,自然也就无法对亡灵造成符合概念意义的伤害了。但是,当赛斯所定义的“死”从人类的死亡转变为法术构型的“崩毁”的时候,面对着即使是安萨娅也不能大意面对的缝合怪,赛斯却能够在一击当中将之还原成了一地碎尸,倒是让王女殿下大为惊讶,对赛斯刮目相看起来。 所以,这一次面对着狮鹫管理员的时候,赛斯其实就是在赌。作为友军,他不可能依靠斩杀的力量直接杀死眼前的狮鹫管理员,但是时间又不允许赛斯和对方纠缠下去,那么为了快速地打倒对方,赛斯也只有采用之前并没有经过完全实验的理论,以斩杀的方式,直接“杀”掉对方的清醒意识,将对方过渡到自己所定义的“死”,也就是昏迷或者睡眠状态,这样一来,才能皆大欢喜,不会再救一个人的时候多造出多余的杀孽,也让日后少了很多罗唣。 但是如果一击不中,无法在不伤害对方性命的情况下解决掉对方,那么在如今已经开战的情况下,赛斯所面对的结果大概也只有被逮捕罢了,单以攻击友军这一项,就足够让他上军事法庭吃绞刑,至于救人什么的,还是洗洗睡了吧。 “你的意识,我收下了!” 仿佛想要将胸肺当中的所有气体都挤压出去一样,赛斯请进了全部的力气喊出了这句话,与此同时,特意横过来的剑身快速地挥出,放过了对方劈砍过来的单手战锤,直接一下子拍在了那个矮人的头盖骨上。 “噗!” 几乎在同时,矮人势大力沉的一锤也砸在了赛斯的胸腹当间,完全没有任何侥幸,腹间那绞痛直冲上眉间,直接让赛斯跪倒在地干呕起来。 “噗通!” “有人袭击狮鹫笼!” “快集合!卫兵!卫兵!” …… “呵呵呵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听着不知是近是远的骚乱声,赛斯不知为何觉得心中十分畅快,就见他大笑着站起身来,一脚踹开了矮人扔掉的战锤,捂着肚子带着满嘴的铁锈味道来到狮鹫笼边,伸手一把拽过了那头猛兽的缰绳,“老子今天就是tm的要逆天啊,你们这些被重力束缚的蠢货,看着我创造奇迹给你们看吧!” 而后,明黄色的闪电在姗姗来迟的卫兵面前直飞冲天,向着安多哈尔的方向疾行而去。 “……真是性急的孩子啊,”本来应该“晕倒在地”的矮人扶着自己的脑袋站了起来,“刚才那一锤子估计伤的不轻。我说老莫格莱尼,这下子你可玩脱了吧?” “……加速整备,”莫格莱尼阴沉着脸色,也不回答矮人的问题,只是径自下令道,“我要求在十分钟内达成出击条件,两个小时内进入安多哈尔城,否则,负责人军法处置!” “喂喂,”矮人见莫格莱尼转身要走,连忙挥舞着瘪了一块的头盔喊道,“我说,你还没说那个孩子你怎么看呢?” “热血有余,谨慎不足……”莫格莱尼的脚步停顿了一下,“若是于此陨落,只能算他咎由自取。” 而后,护剑骑士没有半分的犹豫,转过身去,大踏步地离开了天台。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所以说怎么可以让妹子受伤呢,大叔你人生失格啊…… 41.什么?这厮居然便当了? 怀抱着已经陷入昏迷的少女,赛斯望着眼前逐渐围拢上来的亡灵,不由得在心中苦笑。 一时激动也好,热血上头也罢,总而言之,赛斯·赛格鲁恩同学成功地完成了单骑入阵的成就。在奇幻作品中都十分常见的狮鹫的帮助下,赛斯从天而降,利用斩杀的概念在千钧一发之刻切断了审判之杖和赫卡特之间的联系,这才成功地阻止了赫卡特真的发动那不堪承受的力量。 失去了审判之杖的支撑,已经力战一日一夜的赫卡特不出所料直接因为体力穷尽而晕了过去,而施展了一把从天而降大刷时髦值的赛斯同学,却发现自己已经深陷重围,除了几个同样已经接近极限的护教者队友之外,已经完全没有别的力量可以依靠了。而就在花园门口的地方,约莫有数百个亡灵傀儡正在缓慢地向这里进发,而在它们之后那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的安多哈尔城中究竟有多少亡灵还在蓄势待发,赛斯无暇去想,也有些不敢去想。 “这可真的是绝境了啊……冲动是魔鬼啊,古人诚不我欺。” 虽然感慨着自己的不理智,但是赛斯此刻的面上却没有半分后悔的表情。用左手紧紧抱住了瘦削的少女,赛斯转头向身旁的护教者问道:“安多哈尔的修道院能支撑多久?” “修道院的建筑标准是按照小型要塞来定的,”不知名的护教者明白赛斯所问的并非是人力,“即使没有足够的守军阻挡,只要对方没有重型的攻城器材的话,也足够支撑一天左右……但是那样的话修道院后面的墓地就……” “没关系,”赛斯将赫卡特小心翼翼地交到了对方的手中,“带着这个笨蛋躲进去,你们都是。” “可是您……” “没有什么可是,为了不让敌方有时间来现行组装攻城武器,必须要有人在外面牵制它们,”赛斯直接将后背面向了对方,同时长剑一甩,却是直接做出了挑战的姿态,“而你们的体力早已经到达极限,即使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用,反过来说,只要你们进入堡垒当中,借助里面的资源恢复状态的话,就可以为了躲在里面的平民提供更好地保护!至于死人什么的,现在哪里还顾得上!” 仿佛是为了强调时间的紧迫一样,安多哈尔的城中又冒起一簇火焰,而在熊熊燃烧的城市所构筑的背景之下,花园外属于亡灵的黑影似乎变得比刚才更多了些。 “……是。” 不知名的护教者深深地看了赛斯一眼,同时用十分的崇敬向着赛斯致以最高级的骑士礼节,而后再不犹豫,直接号令依旧幸存的护教者转身撤退,快速并有序地进入了修道院的主体建筑当中。 “君今日之荣光,在下定铭记一生,讲述与后代万世传唱!” 留下了这样一句话,走在最后的不知名护教者缓缓合上了修道院的大门,同时就听里面铁闸机构声响起,却是修道院内部已经放下了只有死守之时才会使用的铁闸门,此门一放,有着坚固墙壁的修道院就彻底化作了一个难攻不破的堡垒,而同时,也彻底断绝了赛斯撤退的道路。 “嘿,搞的好像老子就要死在这里一样,”静静地望着紧闭的大门,赛斯嘿了一声,便毫无留恋地转过头去,向着修道院花园的大门走去,看着步步逼近的亡灵,少年人的脸上毫无惧意,取而代之的只有从容的微笑,“老子可是发过誓啊,一定要帮助这个傻瓜完成她的梦想呢,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去死啊!” 说到最后,赛斯猛然一声大喝,直接一剑斩断了冲在最前面的亡灵傀儡。仿佛吹响了战斗的号角一样,就在这一剑挥出的顷刻之间,本来还只是缓慢行进的数以百计的亡灵傀儡前仆后继地就冲了上来,而身单影只的赛斯却也奋起余勇,将手中魔装舞动的如若不透风的高墙一般,愣是将那数量远超于自己的亡灵硬生生地挡在了剑圈之外,半点也寸进不得。 不过赛斯毕竟才不过进行了半年的武技训练,即使有了灵犀之心的帮助与来自于紫电一闪的解读,让赛斯可以在短时间内就成为了一名合格甚至于说是精锐的联盟士兵。但是比起白银之手的圣骑士大师,仅仅依靠自身体力的赛斯或许在瞬间爆发力上能够占据上风,然而一旦战斗时间稍稍拉长,那仅仅还只是比平常人稍好的体力劣势便在瞬间就爆发了出来。 在最开始的爆发过后,赛斯的双臂几乎在瞬间就被过度疲劳的酸麻感夺取了大半机能,若非高解读率的魔装的重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话,那么赛斯恐怕在此时就已经失去了全部的战斗力。而即使拜托了魔装而保证了一定的战斗力,此刻的赛斯也只能凭借着自己的脚步来进行腾挪,以期躲避致命的攻击——而在这样的状态下,因为体力耗尽而彻底丧失战斗力,几乎也是可以预料的事情了。 “我怎么就没学个斗气圣光邪能什么的呢……”感受到体力的流逝,渐渐被亡灵逼到了角落里的赛斯在心里苦笑道,“单靠体力太不靠谱了啊,这样下去别说是牵制,就算连干扰都做不到了吧……” 这样想着,赛斯挥手一剑斩断了一个向着大门扑过去的亡灵傀儡,同时顺势向右跨步,想要借此避开来自于另一侧的扑击。然而,就在前脚刚刚落地的时候,本应该用力弹跳的当口却是忽然一软,猝不及防之下赛斯下意识地后仰想要取回平衡,结果平衡还未取得,只觉得肩膀上一阵剧痛,紧接着口鼻之中便混进了泥土的味道,却是直接被后面扑过来的食尸鬼直接按在了地上。 “要完了么……”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臭气——那是食尸鬼冲着要害咬下来的时候的附带品——赛斯的心中却是无悲无喜,宛若坐禅入定一样安然。在这一刻,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别的原因,食尸鬼咬下来的时间似乎被无限制的拉长了,而在这被拉长的处刑时间里,明明性命已经危在顷刻,但赛斯脑海中却没有半分恐惧或者不甘,若说此刻少年人还有什么难以舍弃的东西的话,大概也只有刚刚怀抱着瘦弱的少女时在心中所涌动的情感吧。 “真是可惜,我好像没有什么机会去验证那究竟是什么了……”怀着如是感怀,赛斯的双眼中忽然溢出了泪水,“好想……再拥抱你一次啊……” “咔嚓!” ==== 赫卡特睁开了双眼。 原本因为赛斯的出现而安心陷入昏迷的少女不知何时已经失去了沉睡的余裕,此刻睁开了双眼的她虽然还有些虚弱,但是内心当中那几乎要穿破胸膛的不安轻而易举地便将身体的呻吟彻底遮掩了下去。 “赛斯……先生……” 在脑海中闪过这个名字的一瞬间,内心中本就已经在无比膨胀的不安顷刻间便摧毁了少女的理智,连手中魔装的异常都没有注意到的少女直接冲出了安置自己的房间,来到了护教者们严阵以待的礼拜堂当中,用还显得有些虚弱的声音大喊道:“赛斯先生!赛斯先生呢!他在哪里!” “请不要慌张,赫卡特从骑士!”赛斯眼中那个不知名的护教者——赫卡特却是知道对方乃是安多哈尔护教者的领袖莱斯爵士——稳稳地压制住了体力未复的少女,“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不宜……” “我怎样都好!”无比尖锐的高声吼叫打断了莱斯爵士的话,“赛斯先生呢!他在哪里!” “赛斯……”莱斯爵士顾左右而言他,但是少女发红的双眼紧紧盯住了这个虔诚的信徒,让他没有办法说出半分的谎言,“他在外面。” “什……” 少女无声地转过头去,看到的却是已经被放下的铁栅栏。而后,刚刚还在大声喊叫的少女瞬间没有了声息,但是身体上的颤抖与挣扎的激烈程度却是在一瞬间翻了几倍有余。 “让我出去!” 然而,少女虚弱的身体失去了魔装的支持,远远不是莱斯爵士的对手,即便对方只是轻描淡写地按住了少女的双肩,却也足够让她动弹不得,无从挣扎了。然而即使如此,少女还是坚持着注定徒劳的动作,哪怕四周的人都来劝阻也没有一丝一毫停止的意思。 “你要让赛斯参谋官的牺牲白费么!” 莱斯爵士忽然间一声怒吼,来自于男子的吼声虽然不及少女那般尖细,却是声撼穹顶,就连礼拜堂中的烛火都因之一阵摇曳,几乎就这样熄灭了去。而被这一声震撼地停下了动作的少女抬起头来,却看到那刚硬朴实的面孔上,正有涌泉一样的泪水沿着面部的弧线滴落。 泪水在同时冲出了少女的眼眶,就这样流着泪望着眼前的莱斯爵士,少女张着嘴,缓缓摇着头,却是连一丝嚎哭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仅仅只能像个哑巴一样发出“啊,啊”的呼气声。而在少女手中原本维持着沉睡状态的审判之杖,在这一刻仿佛被唤醒了一样重新恢复了魔装的光芒,并且越发明亮,就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逐渐注入到其中一样,酝酿着什么…… “阻止她!莱斯爵士!” 不用这个声音提醒,莱斯爵士已经一掌再一次敲晕了少女,而后一脚将还在发光的审判之杖踢开老远。做完了这一切,收回了脚的莱斯爵士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自脚上传来,低头望去,却见不过仅仅是一踢的功夫,自己的军靴已经被融化出了一个大口子,而内里的脚面更是仿佛被大火烧灼了一样,早已经变得一片焦黑。 “没想到这样的事情又一次发生了,”玛丽斯嬷嬷跪坐在地上,将赫卡特抱在怀里,伸手为她擦去了额头上的汗珠,“多谢,莱斯爵士,刚刚若不是你的果断,恐怕……” “那件事情……”看了看即使在昏迷中都皱着眉头的赫卡特,莱斯爵士沉声问道,“果然是真的么。” “是真是假,又如何呢,”玛丽斯嬷嬷摇了摇头,“外面的战况如何了?” “从刚刚开始就已经听不到战斗的声音了,”莱斯爵士道,“现在只等待安全的信号,我们就可以开闸了。” “换句话说……赛斯参谋官果然……” “在那种情况下,基本不会幸存,”莱斯爵士点了点头,说出了玛丽斯修女不忍心说出的结论,“只希望他的遗体没有被亡灵所玷污吧,那样至少我们还能够留下一个坟冢……” “爵士,来自于艾瑞斯司铎的信号,意义是:已经安全!” “好,开闸!”莱斯果断下令,而后低头望向再一次悠悠醒转的赫卡特,“要跟着我出去确认情况吗?” “……我要出去。”再次醒转的赫卡特似乎已经了解到了如今的情况,“我一定要出去,用自己的双眼,见证赛斯先生所做的一切。”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状态改成a级了,要不是基友告诉我我都不知道…… 42.谁说只有主角才开挂? 门外迎接赫卡特到来的人,是艾瑞斯司铎与护剑骑士莫格莱尼,也许赛斯看到这个宣称不会支援的老头出现在这里会大为吃惊,但是对于赫卡特来说,眼前的一切都及不上被众人环绕在中间的那个人更能吸引她的目光。 “赛斯先生……” 躺在那里的人是赛斯,算是让人欣慰的是,出现在这里的赛斯并非一副被亡灵啃食的七零八落的模样,也许是已经被人先行清理过一般,赛斯看起来干净整洁,就仿佛好整以暇的进行午睡一样,如果不是他的脸颊过分苍白的话,恐怕没有人会将死亡这个词汇与这个少年联系到一起。 “我们只来得及从亡灵的手中将他保全下来,”艾瑞斯哀伤地道,“但是……他流血过多,我们无能为力。” 的确,提尔教廷的圣光法术十分神奇,号称可以活死人肉白骨,但那毕竟是信徒夸张的形容。对于赫卡特这样深知内情的人来说,圣光法术不仅没有能够让死人复活,白骨生肌的神奇效果,而且就算连治愈伤口这方面,都也只不过是激发人体自有潜能的同时暂时遮蔽疼痛的影响而已。而对于赛斯这样血已经流干的状况,圣光法术却是不能凭空创造鲜血出来,在没有外部输血的情况下,即使是艾瑞斯司铎这样轻描淡写就能够毁灭数十个亡灵傀儡的大能,只能叹息无能为力四个字而已。 “责任在于我,”老莫格莱尼则是坦然道,“若是我能够早一些发现情况的话,就不会因为整备队伍而浪费过多的时间,因而迟来了这么一步……而若不是我的试探,赛斯这孩子也不可能采用如此激进的行动……” 对于索多利亚湖中要塞这样一个庞大的防御组织,想要组织兵源,调整后勤,在保证可以持续作战的前提下出兵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情。更何况对于当时安多哈尔的情况来说,仓促出兵不仅没办法缓解其情况,反而有可能给亡灵提供削弱要塞进而攻击索多利亚的机会。而这对于此地的负责人老莫格莱尼来说,则是完全不可接受的事情。 不过,这又有什么用呢。 无论是艾瑞斯和莫格莱尼争相承担责任也好,莱斯爵士和玛丽斯嬷嬷的安慰也罢,甚至于那些护教者与王国士兵对于奋战勇士的尊敬也是,就算这些东西再多千倍万倍,乃至于载入史册,建造塑像——难道就能让赛斯先生活过来了么? 显然不能。 赫卡特伸手轻抚过赛斯的面颊,感受着那一如记忆里一般,却失去了那让自己安心的温暖的弧度,同时不对周围的一切发出一言一语的回应,就仿佛此刻的她与他们并不在一个世界一样。而看到赫卡特这般模样,本来围拢在一旁的众人也再难继续,于是战后的嘈杂在一瞬间消失不见,沉重的寂静从天而降,伴随着少女轻手轻脚的动作一起狠狠地压在了众人的肩头。而少女对此却如若一无所知,依旧沉浸在只属于自己的世界里。 就在不久前,这个面孔的主人从天而降,来到了绝望的自己的身边。仅仅只不过是一个精锐士兵的身手,就让他有了单骑冲入重围,以只身为众人断后的勇气。是莽撞也好,是笨蛋也罢,少女只知道在那一刻,名为赫卡特的,即将要放弃一切,堕入深渊的少女,是切切实实地被这个从天而降的蠢货所拯救了这件事情而已。 “赛斯先生……果然是天下第一的大笨蛋呢,仅仅只是因为一个并不正式的诺言,就要做到这样的地步……” 少女低声轻语着,而后缓缓站起身来,将审判之杖拿在了手中。 “那么,看到这样的赛斯先生,赫卡特又有什么理由,不跟着一起犯傻呢……” “等……” 看到少女的神态,第一个反应过来不对的人依旧是玛丽斯嬷嬷,但是这位已经步入了老年的修女刚刚伸出手来,就同其他人一起,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凭空吹飞了开去,并且在无形之力的缓冲下缓缓降落在了至少二十步远的地方。 “赫卡特!” 艾瑞斯在此刻也明白了少女所要做的事情,年轻的司铎伸出手去,却发觉自己距离少女的距离是如此之远,以至于即便以自己与护剑骑士这样的身手,也不足以阻拦少女接下来的行动。 “概念……解放……” ——大牧者提尔以凡人之躯行走世间,初时仅用言语感动他人,激流堡的索拉丁感怀于其所言,成为了他的门徒与友人。二人结伴而行后,每当愚者讥讽大牧者之言行,索拉丁定会大怒,却又必为提尔劝住。“他们既然不能领悟我的真意,通过武力又怎么可能让人幸福呢?”提尔道。而每当此时,索拉丁必会反问:“若你真明晰世人愚昧,又为何不以奇迹警醒世人,反而任由他们沉溺于愚昧之中?”提尔不答。 ——如是明年,索拉丁与提尔行走于山谷当中,有森林巨魔施展法术,以大雾遮蔽视野,将哈德良的参孙之军困在谷中。待众人皆惶惶,提尔乃言“时机已至”,而后以神通驱散迷雾,将参孙送出山谷,击退巨魔大军。参孙感于恩德,师从于提尔,为第二门徒,且奉索拉丁为主人,随之行走四方,不曾背弃。 ——提瑞斯法的大卫听说了这件事,却自傲于自己的智慧,不肯奉提尔为神明,他与提尔言,若你可以于罗达米尔湖上行走,我便尊你为主。提尔应诺,而后踏水而行至大卫面前,却又浑身干爽,滴水不沾。大卫为之畏服,遂从于提尔左右。 ——提尔行至高地,高地王加里罗为挚友之死悲伤,不理朝事。国人拦住提尔,向他述说此事,以求提尔施展神通。提尔遂进入高地王宫,在加里罗面前道:“生死大事,不可反逆,汝身为王,为何为一人之生死,忽略千万领民之生死?”加里罗说:“你号称神授牧者,以奇迹闻名,为何惧生死之隔,反而以凡人之言说我?”提尔遂叹:“愚者祈求奇迹,却不知奇迹仅为信者而来,你可为挚友舍弃此间繁华,随我行走四方吗?”加里罗应允。提尔遂赐其挚友复生,而后转身离去,却不提随行之事。加里罗遂与挚友轻骑而行,于高地之南追上提尔,从此不曾离去。此后提尔之名广为流传,再无一人质疑他的神威,索拉丁亦叹息言:“非提尔不懂变通,实乃我愚不可及……时至今日,方才心悦诚服,甘心相从矣。” 这是《提尔圣典》中广为流传的五个故事,讲述的是提尔是如何折服五大门徒,在一片黑暗的土地上播撒信仰的故事。而同时,在这些故事里面,却也蕴含着“所罗门之杖”所拥有的概念: ——若你只为愚夫愚妇,则无从解读概念,也无法体会到提尔的真意,只会讥讽嘲笑的你,自然无从得知并驱使所罗门之杖的力量。 ——若你为一军之主,可以有足够的力量理解概念,则可以施展初级的力量,驱使自然之力为你所用,辅助你有所成就。而你之成就,自然可以同时宣扬提尔之真意,从而为他提供帮助。 ——若你天资过人,内有傲骨,才能有足够的能力解读高级的概念,因此而体会到世界之广博,自己之渺小,因此更加奋发,成就与天资相称之伟业。而提尔之名,也可因你之光辉而更加响亮,作为回报,所罗门之杖也将回馈给你更高的力量,助你跨越一切凡俗间的障碍。 ——而在最后,若你有付出一切换取奇迹之决心,又不贪恋凡俗荣华,虚名权柄,所罗门之杖自然也可以回馈给你与之相称的奇迹,哪怕需要跨越生死之界,不可反逆之事也不例外。 “救赎!” 圣光自赫卡特手中的权杖上扩散开来,不过顷刻之间就已经将少女与赛斯的身影一起包裹在了其中,而后就见赫卡特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有无形之物受圣光感召,挣脱赫卡特身躯而出,而后潜入赛斯了无生机的身躯消失不见。而随着这个过程,早已毫无血色的赛斯却是忽然一颤,而后那张煞白的脸上竟然再一次泛起了属于生者的颜色。 “这是……复活的概念!” 看到如此景象,艾瑞斯又怎能不明白其中的实质,与平凡圣光法术相比,此刻少女所发动的概念才真正地符合所谓“活死人肉白骨”的形容,也唯有此刻的景象,才符合所谓神术的定义。作为虔信者的艾瑞斯即使仅仅是看着,都感觉到自己的心神因之不断颤抖,而周围的护教者们更是早已经默默开始祈祷,以向这真正的神技致以自己的敬意。 然而,即使是神术,也不可能凭空造就奇迹,或许迷失的灵魂可以重新找回,或许四散的灵气可以重新收集,但是赛斯作为生者而所需要的基础:一个鲜活的肉体所应有,但是此刻却已经失去的一切,却是不可能通过法术来产生的。 “所以……”艾瑞斯在心中默默地道,“你所交出的代价,是自己的生命么?” 看着逐渐恢复生者气息的赛斯与逐渐变得更加衰弱,但是却依旧勉力坚持的少女,艾瑞斯默默闭上了双眼,不忍再去见证又一场的生离死别……不,或许,连生离死别都不是,因为以少女那虚弱的身躯,根本无法换来赛斯之康复,即使通过神术的力量能够重新将赛斯的灵魂稳固在体内,但是仅仅凭借少女的牺牲,所能换来的也不过可能仅仅只是一个植物人一样的活死人而已。 然而,即便知道未来的结果并不光明,艾瑞斯却也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的立场可以阻止他们,因为任何所谓理智的理由,在这二人的面前都显得无比苍白而可笑。艾瑞斯所能做的,也只有在心中向神明祈祷,盼望那至高的意志能够真的被这份执着于无悔所感同,从而降下真正的属于二人的奇迹,将这份几乎已经注定的悲剧彻底改写。 然而,无论司铎如何潜心祈祷,无论老莫格莱尼目呲尽裂,少女还是迅速而无可挽回地衰落了下去,少年也依旧缓慢而绝望地进行着注定毫无结果的挣扎,奇迹没有降临,而即便是神术,也不曾打破绝对等价的规则,赐予少年少女以新生。 “难道所谓的神明真的是不存在的,难道就算是这样的执着,都不能够换来大牧首所承诺的奇迹吗!” 王国最年轻的司铎无声问天,她心中虔诚的信仰头一次产生了如此激烈的动摇。就在那一刻,她几乎就要直接怒斥那个没血没泪的神明,彻底背弃一直以来深信无疑的一切…… 就在那一刻,本以为不会到来的奇迹,突然降临了。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43.你哪位? “咦?” 赛斯睁开了双眼,却发现此时此刻,自己正深陷于黑暗当中,无论睁眼与否,都没有什么区别。 “这里是哪里?” 一种诡异的空虚感袭击了赛斯的内心,无法形容的恐惧让赛斯没有办法继续安坐在原来的位置,开始四处溜达起来,想要找到脱离这里的方法。 “这里是死者才能到来的世界,”一个冰冷的声音道,“恭喜你,你已经死了。” 赛斯转过头来,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看起来大约是初中生的少女,而刚刚的话显然也是出自于这位少女之口。 “哦,那还真是遗憾,”赛斯打量了一下对方,而后耸了耸肩,“不知道您是哪位?哈迪斯?黑炭头?撒旦?还是英灵殿的管理员?” “……你这家伙脑袋有问题么?”似乎是被赛斯的话吓了一跳,少女愣了半天,这才皱着眉道,“真没想到这家伙这么不靠谱……” “等等,”听到对方的碎碎念,赛斯心中一动,向这个几乎和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的少女问道,“听你的意思,你好像认识我?” “或许吧,”少女漠然道,“不过反正你都死了,我认不认识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啊,说的也是啊,反正人死万事空……”赛斯先是挠了挠头,而后忽然冲上前去,拽住少女的衣领道,“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小妹妹,不管你是谁,总之我现在还不想死,快放我回去!” “啪!” 被赛斯拎起来的少女面无表情地挥手打了一个响指,同一时刻赛斯便觉得自己的双手失去了控制,不由自主地便松开了对方。而失去了赛斯支撑力量的少女却也没有落下来,而是就在原来的高度“站立”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紧接着面对面地盯住了赛斯的双眼。 “你真的要回去?” “你这话说的奇怪了啊,”见到对方在这里似乎有着无上的权威,赛斯索性也就光棍起来,不再做什么多余的动作,“还有人不想活想死的么?” “当一个人生不如死的时候,”少女波澜不惊的双眼当中有了一丝意义不明的波动,“我想他应该是很期盼安详的死亡的吧。” “哦,那还真是令人遗憾啊,”赛斯撇撇嘴,“我可是非自杀主义者,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活着就是有希望……啊我好像死了哈哈哈哈。” “……” 看着傻笑的赛斯,面无表情的少女再一次陷入了愕然的状态,而后她猛地摇了摇头,换成恶狠狠地语气道:“即使你回去之后将要面临撕心裂肺的痛苦,面临永恒的诀别,你也要坚持这样的选择吗?” “痛苦?诀别?”赛斯下意识地把这两个词汇和记忆里的剧情联系到了一起,“嗯,似乎是很困难的事情呢,不过没关系啊,因为我和一个笨蛋发过誓,一定和她一同击碎这些渣滓,所以如果有能够回去的机会,我可是绝对不会离开她的身边呢!” “……是什么让你如此执着呢?”少女又默然半响,这才道,“明明现在的你不过是如此弱小的存在,没有圣光之力,没有奥术修为,甚至连基本的怒气都没有……你只是一个平凡人而已啊!” “平凡人吗……的确是呢,毕竟半年前的我还在考虑就业谋这谋生这样的事情啊,”赛斯想了想,面上露出了苦笑,“就算到了这个世界,似乎也没变的多么强悍,虽然有那么一点小成绩啦,可是周围却都是无比强大的家伙,实在是半点都优越不起来啊……” “这样的话……” “不过,果然还是做不到啊,仅仅只是混吃等死什么的,”赛斯脸上的苦笑忽然化作无形,丝毫没有顾及到礼貌的方面,赛斯自顾自地道,“保暖而思**,富足而知荣耻,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我凑巧变得衣食无忧,不用去忧心那些柴米油盐的琐碎小事,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获得了保暖富足的我,自然也就想去干一番大事业了……而且,这里还有那个笨蛋在,不是吗?” “可是你很弱小,实在是非常弱小,仿佛蚂蚁一样弱!”少女不知为何忽然愤怒起来,向赛斯喊道,“你知道吗,就是你一时的冲动,你口中的那个笨蛋正要舍弃自己的生命来拯救你,即使她自己知道即使奉献出自己那贫弱的一切,也只能换回一个无知无觉的活死人罢了……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不离不弃?这就是你帮助她的方式?别开玩笑了!混蛋!” “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么,这下子我可真是罪孽深重了啊,”赛斯终于对少女的话语表现出了一丝触动,不过在他的眼神之中还是看不到半分的后悔与犹豫,“不过,正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更才不可以离她而去不是吗。看着那个笨蛋付出了那么多,我要是不帅气地给她一个拥抱,和她说一声谢谢的话,岂不是让她的牺牲显得太不值得了?” “……” “既然我出现在这里的话,显然我肯定距离死亡还有着一定的距离,是你救了我也好,还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也罢,”赛斯肃然道,“无论如何,请告诉我吧,告诉我回去的方法,因为我必须要陪在她的身边,我必须要阻止她做出任何的傻事。” “你做不到的!”少女道,“因为你太弱小了,绝对做不到的!你这样执着下去,所能获得的也不过就是痛苦的未来罢了!” “那样的未来就让我粉碎掉好了!”赛斯也忽然高声道,“什么痛苦的未来绝对的命运!老子就是来打碎那种狗屁玩意的!” “你完全就不明白你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见了面不就明白了!”赛斯挥手道,“难不成我还因为吃馒头噎了一下就不吃饭了?” “即使你完全可以选择另外一条道路?” “抛下妹子而后像败犬一样夹着尾巴逃跑?娘炮主角也不会这么干的好吗!”赛斯毫不在意地笑道,“就算无限里的张恒过后还知道回去报仇呢!我在你眼里就这么缩卵么?” “即使你这么说,”看着赛斯一脸“你在废话”的表情,少女忽然间恢复了冷静,而后用最开始那种平淡的语气道,“其实你还是没明白做出这种选择之后所要面对的一切,对于我所说的事情,你甚至连一个模糊的概念都没有。所以你才会毫无压力的说出这种慷慨激昂的话语,而到了真正面对这一切的时候,你却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做不到。” 这一次轮到赛斯陷入了沉默。 的确,正如少女所说,赛斯对于所面对的一切都没有一个切实的概念,无论是安萨娅说的危机感,还是少女所说的未来所要面对的艰难困苦,甚至于自己的生死,赛斯都没有一个真正符合常理的认知——他在潜意识里还认为这里是一个游戏,错了可以读档,死了可以跑尸,脚男的性命千千万,不死几次不划算。所以赛斯才会轻而易举地便抛弃了自己的生命,选择了一个看似威风凛凛大义凛然,但是对于他自己和赫卡特来说却狗屁不通的死法。 瘟疫也好,斯坦索姆屠城也罢,阿尔萨斯弑父灭师,格鲁姆奋身赎罪,大德鲁伊吹响号角,这一切的一切,对于赛斯来说都是记忆里的故事,是游戏里发生的一切。无论再怎么被这些故事所感动,赛斯也完全没有“身在其中”的实感,自然也就不可能像是在曾经生活的世界中那样战战兢兢地去面对一切,于是他才显得游刃有余,才会轻言生死。 “这里不是艾泽拉斯。” 少女的下一句话,就如同一个炸雷响起,让赛斯的灵魂抑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是了,这里不是艾泽拉斯,而是阿尔比昂,记忆中的游戏的确只是游戏的故事,但是阿尔比昂却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安萨娅,赫卡特,吉安娜她们都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段段数据与三维贴图,而站在这里的赛斯,自然也不是什么线上游戏的角色,而同样是一个人,一个没法杀怪升级,没法刷装备,死亡了也没法跑尸的,活生生的普通人。 想到这里,一股无法遏制的恐惧轰然升起,让即使被告知死亡也淡然处之的赛斯彻底失去了刚刚的淡然——生死大事,又有几个人能淡然处之?至少赛斯自己,并不具备如此的能力。 “所以,你还可以重新做一次选择,”似乎是看透了赛斯心中的恐惧,少女再一次说道。 “我……” 赛斯犹豫了,已经无法挣脱生死大欲的他,再也无法像刚刚那样对于自己的人生草率视之,他开始思索,这样一个选择,是否值得自己以生命为代价去换取。 “赛斯先生……” 就在此时,属于某个他口中的笨蛋的瘦弱身影忽然出现在他的脑海当中。那一夜背对着少年口出慷慨之言,却又痛苦挣扎的身影也变得越发的清晰,直若重现在眼前一般。“我想要改变世界”这样的豪言壮语,伴随着那如同小动物一样的柔嫩声音流淌入耳中,却意外地让赛斯感觉到了无比的振奋。赛斯似乎又看到一个身披着白袍的少女手拿着法杖,颤抖着身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也断然坚持的模样,在圣光环绕下的少女惨白着面孔,但是那头酒红色的长发却似乎反而变得更加的鲜艳起来,而在少女的背后,一双白色的羽翼高高扬起,四散的白羽如落英纷飞,为少女周围那被鲜血与怨气所污秽的战场重新带来清净而安宁的氛围…… 然而,无论是孤独而挣扎的坚强身影,还是那神圣而凛然如若天使一般的身姿,都无法抹去赛斯脑海中那不知不觉中根深蒂固的形象:一个有些呆呆的,谨小慎微的,仿佛小动物一样,却又偶尔做出惊人之举的女孩。也正是那属于这个平凡女孩的微笑,让赛斯抛去了初临异世的惶恐,迈出了并不完美,但是却稳稳当当的第一步,也正是为了这份笑颜,赛斯才失去了一直以来的谨小慎微,选择了一个无比莽撞而愚蠢的方式,几乎完全终结了自己的生命…… “我决定了!” 轻轻地笑了笑,赛斯不再犹豫,少年伸手擦去了额头上遗留的冷汗,大声地,清晰地道。 “我一定要回到她的身边,因为我早已经向她许下了诺言。” “那就滚吧!” 少女没好气地一挥手,赛斯身边的世界瞬间褪去了黑暗的色彩,而似乎与这份黑暗融为一体的少女,也在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中彻底消失,再也不见半点身影。不过就在来自外界的光芒照射到赛斯的身上的时候,少年忽然福至心灵,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当中似乎是悄然发生了一些不明的变化。 不过,还没等赛斯仔细去探寻这样的变化是什么,赫卡特那带着泪水的笑颜便直接夺走了少年全部的心神。完全不需要思考,赛斯伸手抱住了眼前这个几乎无法自主站立的女孩,而后一如那一夜一样抚摸着对方的长发,而后以自己所能做到的,最为温柔的语气道: “我回来了。” 后背上传来了少女臂膀的触感,胸前本来就已经被鲜血浸透的衣物上再一次出现了潮湿的感觉,明明刚刚还如若天使般凛然的女孩,却是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抱紧了对方,以半分神圣味道都没有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低声答道: “欢迎回来。”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44.克尔苏加德之死 “咳咳……” 并没有足够的时间让少年少女用来温存,即使有些为难,但是老莫格莱尼还是咳了一声,打断了二人的拥抱。 “少年人,我们又见面了,”护剑骑士道,“虽然打扰你很抱歉,不过战斗还没有结束,稍微休整一下,我们还要会合安萨娅王女殿下向城北发动攻击,将安多哈尔重新掌握在我们的手中。” “城西的战斗也完毕了吗?”虽然有些遗憾,不过在赫卡特已经红着脸抽身退走的情况下,赛斯也不好继续追上去,“损伤如何?” “如果不算上建筑物的损害的话,”吉安娜的声音忽然从赛斯的背后响起,“其实可以说是完全没有损伤……只不过日后重建安多哈尔的事情可能要让某个人大为头痛了。” 说着,有着元气少女气质的超级法师天才转头望向一旁阴沉着脸的安萨娅,脸上露出了坏笑,显然是准备看好戏了。 “……哼,”不过安萨娅却没有如同吉安娜期望的那样真的为她提供什么好戏,而是仅仅瞪了赛斯一眼之后,便没好气地道,“反正这种事情一贯是由参谋负责的,等这次事件完事之后,就等着被我操练到死吧!” “是是……”赛斯苦笑着,对于这种因为独占欲发作而正处于火气上头状态的少女,他此刻自然不会傻呵呵的去触霉头,“那么城北的战斗……” “克尔苏加德已经龟缩到了城北,但是来自于东方壁垒的军队已经从另一侧截断了她的退路,”临时担任参谋的梅希尔汇报道,“现在对方正利用内河和外护城河作为屏障,打算就这样凭借防御工事顽抗下去。” “不过是无谓挣扎罢了,”安萨娅的话语中丝毫不掩饰对于对方的厌恶与鄙视,“区区临时构筑的防御工事,也想防住能够将安多哈尔城拆掉三分之一的魔法炮击吗!” “虽然你的话似乎是夸奖,”无辜中枪的吉安娜尴尬地扣了扣脸颊,“但是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觉得高兴呢。” “现在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了!”安萨娅挥出手臂,“我们马上开始进攻,决不能放过将安多哈尔变成如今这副摸样的元凶!克尔苏加德,必须死!” “是!” 在洛丹伦王储的命令下,即使是老莫格莱尼也必须遵守,更何况目睹了家园被毁灭的模样,身为洛丹伦王国的士兵又怎么可能对此无动于衷。也许根本就不需要安萨娅的命令,怀着复仇执念的士兵们也会不顾疲劳,向着城北发动进攻,直到名为克尔苏加德的凶手伏诛之前,这场战斗将会不死不休。 然而,就在这些众志成城,想要一鼓作气结束这场战争的人们当间,借助于东部较高的地形而得以远望北方的赛斯却是皱起了眉头。知晓“命运”而又因为之前那种游戏的心态而拥有了超然视角的他,在这一刻忽然有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明明有着足够的时间与路径选择逃跑,为何克尔苏加德会选择这样一个看起来无比愚蠢的方式来进行一场必然会失败的防御战?在“剧情”当中的克尔苏加德的死换来了在太阳之井的“新生”,而在这个世界,她做出这样的选择,又是在期待什么呢? ======= 攻破防线的战斗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早已经强弩之末的诅咒神教在愤怒的哀兵面前没有做出任何值得一提的抵抗,就被完美地粉碎了。而在清光了这些外围的小喽啰之后,安萨娅如愿以偿地发现了诅咒神教在安多哈尔的最后据点,并且在一片已经被完全污染的土地上看到了由黑曜石所打造的王座,以及坐在上面,用好整以暇的模样注视着自己的克尔苏加德。 直到了这个时候,安萨娅才有机会完完全全地看清楚对方的容貌。 出乎安萨娅预料的是,作为这些丑陋亡灵的领导者,克尔苏加德有着和曾经所听过的那优美的嗓音相配的秀丽容貌,虽然因为诅咒刻印和研究亡灵法术的原因而显得过分苍白的皮肤有所减分,但是那属于成熟女性的魅力依旧足以掩盖住这小小的瑕疵,反而让其主人获得了一种神秘的魅力。如果说秘密让女人更有魅力这句话是真实的话,那么显然坐在那王座之上,毫无惊慌恐惧之意的克尔苏加德,无疑便是赛斯自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所看见的最富有魅力的女性了——因为她身上的秘密显然太多太多,多到超过了其他女性之总和。 “啊……你是……” 走在最前面的安萨娅还没有说话,最后进入这里,看到克尔苏加德容貌的吉安娜却是惊呼出声。 “琳大师……”梳着侧马尾的少女一脸难以置信地道,“您……居然就是克尔苏加德么?” “虽然看到炮击的时候就有所猜测,不过真没想到呢,安东尼达斯那个老头子居然会让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来到这种危险的地方,”见到吉安娜,克尔苏加德的态度中凭空多了一股亲近的意味,“看起来,那个老头子的预言学派有了一个好的继承人啊。” “但是老师也没有想到,自己最好的朋友,达拉然大议会常任议员之一的琳·亚米诺会变成在洛丹伦散布死亡的克尔苏加德……”轻轻地摇了摇头,吉安娜的声音中已经隐去了刚刚的惊讶与熟稔,转而变成了符合时宜的冷淡,“琳……不,亚米诺大师,你的行为违背了达拉然法师公约的规定,触犯了法术的禁忌领域,侮辱了达拉然大师这一光荣的称号……作为达拉然特派大使,我将有权宣布逮捕并剥夺你的大师头衔,你有权利选择反抗,但那样将会遭受来自于达拉然永远的绝对抹杀指令,任何来自于达拉然与其盟友的人员,都有就地处决你的权力与职责。” “真是令人怀念的话语,”克尔苏加德用手指轻轻敲了敲膝盖,脸上露出了怀念的表情,“想当年,我曾经对无数个人说出过这样的话语,可惜没有想到的是,那几乎成了我的形象代表的几句话,如今竟然会被用到我的身上。” “那么你的选择是什么?”安萨娅上前一步,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痛恨与杀意,“乖乖地跟我们走,还是在这里负隅顽抗,和你的这些小玩具们一起被我敲碎了喂狗?” “这样失态可不像你呢,安萨娅,”面对着安萨娅的威胁,克尔苏加德却是高举双手,用平和的语气道,“焦虑与愤怒只会摧毁你的才能,如果仅仅因为这样的事情就把你击垮了的话,那么我可就享受不到最为期待的大餐了。” “多谢你的忠告,”安萨娅挑了挑眉毛,“那么,你是选择老实被我们抓回去咯?” “那是当然……” 看着安萨娅一步步逼近,克尔苏加德也仿佛顺从一样收回双手,如若主动接受绑缚一般,但是当两人之间的距离足够从对方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的那一刻,克尔苏加德收回的双手,却是忽然向着安萨娅的胸前穿了过来! “殿下!” 来自于亡灵法师的突袭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就在众人惊呼出声的那一刻,安萨娅的身上忽然爆发起一道由圣光之力组成的障壁,突如其来的阻拦轻而易举地便拦下了法师脆弱的身躯,而后随之而来的反弹更是直接将那个富有魅力的身体直接拦腰打成了一个v字形的折线,并且随着余劲向后狠狠地拍在了那个黑曜石王座之上,发出了一声闷响之后,又如同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反弹了回来,翻滚着倒在了安萨娅的脚边。 “以眼还眼……呵呵,果然不愧是安萨娅,即使到了这样的时候,还有着如此谨慎的安排。” “因为这可是你当年教给我的,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松懈,哪怕仅仅只是面对着一场演习,”安萨娅低头看着那个已经有如破布娃娃一样的残破的身躯,用复杂的语气道,“毕竟,你可是连让我亲手斩杀你的机会都不给我的,以欺诈者著称的达拉然大师,琳·亚米诺呢。” “你的愤怒,你的仇恨,只有在命运所规定的的对象身上才可以得到释放,只不过是一介走狗的我,可不能就这么让你顺心如意了呢……”克尔苏加德笑了笑,嘴角却是涌出了已经变了颜色的黑血,“洛丹伦的王女啊,我的死亡无法改变任何东西,这片被神明所庇佑的土地,也必将迎来毁灭……” “煽动愚民的傻话就不用和我说了,”安萨娅冷冰冰地道,“不管你背后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我安萨娅·米奈希尔,一定会亲手将那元凶斩杀,从而将你口中那所谓的毁灭的命运彻底打碎!” “那还真是让人期待啊……”克尔苏加德又咳出了一口血,“可惜……” 亡灵法师并没有能够说完最后的话语,突如其来的衰弱在一瞬间夺走了她发音的能力,虽然她的双唇还在微微颤抖着,但是即使是近在咫尺的安萨娅,也再难分辨对方想要述说的任何一个字符。 不过,似乎对于这一切也并不在意,无声地说完了无人能够解读的遗言,克尔苏加德双眼中的光辉终于散去。就在这片证明了其恶行的土地之上,掀起了安多哈尔大战,同时也是诅咒神教名义上的领导者的亡灵法师,就这样迎来了自己的最期。 然而,没有一个人为此露出了笑容,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感到了来自胜利的喜悦,因为所有在场者都知道,眼前的这一切,并非是这场风波的终结,而是另一场更加巨大的浩劫的序曲。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45.前进,达隆郡! 读者问答时间: 1.腹黑狸猫这个称呼可以是德川家康,也可以是八神疾风嗯…… 2.本书全年龄,想要里番请自行申请入群…… 3.王女一直是金发啊!从来没银发过! 4.霜之哀伤啊,总之肯定有人要拔,但是谁拔,怎么拔,俺不剧透…… ======= 突发在安多哈尔的危机,在安萨娅王女与护剑骑士老莫格莱尼的迅速反应下被完美的解决了,尽管由于诅咒教派的污染,安多哈尔西部与北部的土地需要一段时间才可能恢复,但是相比较于前几日那一片火海与绝望的景象,如今这个重新回归阳光之下的城市虽然不复曾经的繁华,但是破败的景象当中自由着一股苏生的气象。 “灾难并没有摧毁平民的意志,热爱这片土地的他们,只会因为这场灾难激发出更坚韧的斗志,相信当日后若再一次面对这样的灾祸之时,安多哈尔将会成为最为稳固的堡垒,而非一攻即破的城镇,”老莫格莱尼望着朝阳中的安多哈尔感叹了一句,而后转过头来和前来送行的安萨娅等人道,“向王都的通报已经送出,而我将暂时放下湖中要塞的任务,回到我的封地壁炉谷去,好久没有看到达里安姐弟俩,我有些不放心啊。” “既然莫格莱尼阁下选择了前往北方,那么我就前往东方吧,”安萨娅道,“克尔苏加德虽然伏诛,但是诅咒教团并没有完全剿灭,为了以防安多哈尔的事情再一次发生,还请护剑骑士阁下小心在意。” “我会安排对于北方的污染粮食的追查的,”莫格莱尼点了点头,“以我的护剑骑士称号起誓,绝不会让那种毒物损害王国的子民一分一毫!” “至少安多哈尔的事件足以让各地的领主谨慎对待来自于南方的粮食,类似安多哈尔这样毫无准备的惨剧,应该不会再有了,”艾瑞斯道,“不过为防万一,我将前往王都大圣堂,以北部教区大司铎的身份颁发对于瘟疫粮食的处决神谕,也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打消所有人的侥幸心理,将一切威胁从源头扼杀掉。” “如此最好,”安萨娅道,“那么我将向东,前往提尔之手申请白银之手骑士团的调动,从而开始对诅咒教团的全面围剿,彻底根除这个祸患!” “时间紧迫,在下就先告辞了,”莫格莱尼向安萨娅行了一礼,而后转身骑上狮鹫,“那边那个叫赛斯的小子!” “是,什么事?”体验着周围众人的注目礼,赛斯硬着头皮应道。 “你小子很不错,”莫格莱尼看着赛斯略显尴尬的样子,哈哈一笑,“勇敢地前进吧,朋友!” 扔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地问候之后,老莫格莱尼直接一振缰绳,驾驭着狮鹫冲上了高空,眨眼之间就已经只剩下了几个天际当中的小黑点,再也无从询问其言语深意如何。 “这老头……”赛斯看着忽然间满面通红的赫卡特和神色不善的安萨娅,不由得面上干笑,心下则是碎碎念道,“真是为老不修!小心自己女儿被拐跑了之后没地方哭啊!” “咳……既然如此,那么我也就先告辞了,”似乎是感觉到了此地气氛的微妙,艾瑞斯咳了一声,用自己的行动缓解了赛斯的尴尬,“达隆郡教区的牧师部队将会在城东待命,作为对你们东行的支援,虽然在战斗能力上比不上来自于提尔之手的战斗牧师同僚,但是他们在对于魔法造物的战斗中可以堪称专家,从之前的情况来看,对付那种简陋的亡灵傀儡是再好不过的了。” “这的确是此刻之臂助,”安萨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在王都要加油啊,艾瑞斯。” “那是自然,那么就此告辞,顺便……”艾瑞斯双指并起在眉前一划,“千万不能让嫉妒心左右了你的判断哦,安萨娅。” “快滚吧你!”安萨娅对此的回答则是直接笑骂着踹过去,“你才嫉妒心呢你这暴风城大妈!” “是是我是暴风城大妈——”艾瑞斯哈哈笑着远去,还不忘回敬道,“那你就完全是双马尾的别扭病了我可爱的安萨娅王女——” “这个家伙……” 虽然一副巴不得对方赶快走的样子,但是在艾瑞斯真的从安萨娅的视线中消失的时候,这位洛丹伦的王女殿下还是露出了一抹寂寞的表情。即使她自己觉得对此掩饰的不错,但是对于习惯于那个无节操傻大姐的赛斯来说,这个时候静静地伫立在安多哈尔东城门的安萨娅,却是有种格外脆弱的感觉。 “殿下其实很怕寂寞呢,”赫卡特的声音从赛斯的身后响起,“虽然几乎每一个王国的平民都热切地拥戴着她,但是,殿下却一直都十分的孤独。” “因为是拥戴而不是亲切么,”赛斯回过头来,看着脸色有些黯然的赫卡特,“那么你呢?” “诶?我?”赫卡特噌地一下抬起头来,又唰地低了下去,看她那速度,赛斯都有些怀疑会不会直接将脖颈扭伤,“那个,那个,赫卡特……没问题的!” 看着再一次抬起头来冲自己做出“有力”动作的赫卡特,赛斯在心中笑了笑,而后叹着气伸手按住了赫卡特的头晃了晃。 “你啊……”赛斯边晃边道,“为什么就不能撒撒娇呢,老这么懂事可一点都不可爱咯。” “诶,那个,赛斯先生觉得我不够可爱了?”赛斯本是感叹,但是赫卡特却是消沉起来,“也是呢,赫卡特这样的孩子……” “行了喂,怎么这么容易就消沉下去了?”赛斯感受到身后那如同利剑的目光,不由得又晃了晃赫卡特的脑袋,“就算别人都觉得你不可爱,我也不会认为你不可爱的,傻瓜,要知道我这条命都是你救回来的啊!” “只是因为救命之恩么……”结果听了这句“安慰”,赫卡特变的更加消沉了,“唔,赛斯先生,不用勉强自己的,赫卡特真的没关系……” “噗……”就在赛斯几近抓狂的那一刻,忽然间只觉得背上那足以杀人的目光忽然消失,而后就听后面王女殿下忽然间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不行了,天啊这个世界上还有这种笨蛋存在,而且还是两个哈哈哈哈哈,饶了我吧……” “真是令人羡慕呢……”一直装聋作哑仿佛放了隐身术的吉安娜也双手合掌天真烂漫地道,“两位实在是太好了……哎呀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比较好了哈哈哈。” “咳,你们两个……”赛斯回过身来挡住了已经不知如何是好的赫卡特,却觉得自己的脸上也烧的够呛,“啊,好了好了,再这样下去赫卡特就要钻到地里面去了!” “嗯嗯,赛斯的脸上也能烤鸡蛋了呢,”安萨娅停下了笑,点着头道,“算了,不逗你们了,趁着天色还早,我们还是赶快动身吧,如果脚程快,大概还能赶得上在达隆郡休息。要知道,王国东部地区的蚊虫可是很厉害的哦。” ==== 与之前在国王之道南部的旅程不同,在国王之道东部部分的旅途虽然并非毫无压力,倒也算得上轻松愉快。少了诅咒神教这个遮蔽在众人头顶上的阴影,就算是安萨娅这样依旧不肯完全放松的人的脸上也显得轻松了许多,除了多次强调一定要注意运粮车之外,倒是也没有如之前在安多哈尔那样苦大仇深。 受到如此影响,吉安娜和赫卡特也显得轻松了许多,不用赶路不用过度施法不用在亡灵堆里玩无双的日子想来是谁都喜欢的,相对负担更浅或者说更加擅长于排解压力的二人似乎是将之当做了秋日里的郊游,倒是让一直暗暗注意着赫卡特的赛斯松了口气。 不管怎样,只要之前发生的事情没有给她造成太大的压力就好。 就这样走马观花外加上“游山玩水”地状态下,王女殿下和她的三个随从来到了王国东部在斯坦索姆之外最为繁华的城镇,达隆郡。按照活动的百科全书赫卡特的说法,达隆郡的名字来源于大牧首提尔的五大门徒之一“高地的凯尔·达隆”的姓氏,在大皇帝索拉丁统一了阿尔比昂之后,此地曾经被分封给这个门徒作为他的赏赐,因而也就获得了这样一个名字。 不过在千余年后的现在,达隆家族早已经烟消云散,达隆郡本地的平民除了名字之外,对于那个门徒的了解也就仅限于圣典当中的记载而已,唯一还能够让人想起这里和那个大名鼎鼎的门徒有关的事情,大概就是达隆郡每年一度的狩猎节了。在这个听起来仿佛是高地精灵专有的节日里,达隆郡所有的成年男子都要外出打猎,以狩猎到最为健壮魅力的熊鹿为目标,展开一场包括了整个郡内人士的竞赛,而获胜者则可以得到丰厚的奖赏——也许是郡内最美丽姑娘的吻,也许是一整车的大麦啤酒,甚至于郡内民兵队长的职务,只要有对应的力量与信心,那么获胜者就可以毫无阻碍地获得这个殊荣。至于狩猎节的时间,大约在每年蓝耀月的下旬,从筹备到结束,大概要持续整整一周的时间。 “怎么,赛斯这就想要一个最美丽姑娘的吻了吗?”看着听完赫卡特的讲述而悠然神往的赛斯,走在最前面的安萨娅回头笑道,“果然男人都是不知足的东西呢,要不要我帮你治疗一下这与生俱来的毛病?” “不,所以说我只是对于此地的民俗感到好奇而已……”看着对方拍了拍腰间的匕首,赛斯果断吐槽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没有这方面的想法,请不要因为我有犯错的可能就确认我一定就会犯错啊。” “切,未雨绸缪总是好的……”安萨娅砸了砸嘴,“就算让我切了也不能怎样。” “切了才是大问题好吧!难道说你一直都打算把我切了么!”赛斯喊道,“而且从刚刚开始你就站在那里不动了,说好的今晚在达隆郡休息呢?” “哦,你说这个啊,”安萨娅招手让赛斯跟上去,而后待赛斯到了身边之时让到一边,伸手向着刚刚自己所挡住的方向道,“我们已经到了啊……” 仿佛少女的退后展开了一幅画卷一样,在狭窄山口的另一侧,金黄色的麦田沿着通向城镇的道路延展,感叹丰收的农户乐呵呵地擦着汗水,顽皮的孩童在陇上奔走嬉戏,在他们前进的方向,一个由五六辆大车组成的商队正在缓慢地前进着,车队的主人和城门口的卫兵交流着什么,但是却没有争执与怒火,相反更多的是温和的交流与问候。在视线的尽头,由洁白的城墙所围拢的城镇伫立在山间原野的最中心,虽然因为距离的原因并不能知晓此刻城中的模样,不过在城市上空飘扬的炊烟无疑展现了这个小巧但富有活力的城镇的繁荣。 “前方就是王国东部平原的明珠,”看着目不转睛的赛斯,安萨娅轻轻一笑,以不无自豪的语气道,“狩猎之神所护佑的土地,五大门徒封国之一的达隆郡。”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46.罗伦斯你好,罗伦斯再见 读者问答时间: 好吧菲特啥的……去改…… ========== “安萨娅王女!欢迎来到达隆郡,达隆郡的子民为您的到来感到万分的荣幸!” 由于天色见晚,赛斯的欣赏时间被安萨娅无情地打断了。而后当四人组顺着道路来到城门前的时候,刚刚在和商队主人交流的士兵看到了安萨娅,立时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兴奋地冲着安萨娅敬礼,并说出了上面的话。 “继续你的工作,士兵,”安萨娅微笑以对,“这边这位先生的商队可能还要赶路。” “哦,感谢您的仁慈,安萨娅王女殿下,”商队的主人——一个看起来大约年近三十的成年男性闻言鞠躬道,“不过在下今日本来也要在这里留宿,因此并不在乎这一点点的时间。” “罗伦斯先生可是我们达隆郡的常客了,”士兵也跟着解释道,“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要在达隆郡滞留一段时间,参与到我们的狩猎节当中呢。” 无论是名叫罗伦斯的商人还是这个不知名的士兵,两个人除了对于安萨娅王女身份的必要尊敬之外,并没有类似于畏服或者是奉迎的感觉,无论是之前的惊喜还是刚刚的交流,都显得无比的自然,全然是发自内心的感受。 “哦?”安萨娅就像和朋友对话一样,恰到好处地惊讶道,“难不成这两天就是狩猎节的日子?” “如您所说我的殿下,”士兵笑道,“准备的工作从上周就开始了,现在达隆郡的好小伙子们已经把弓箭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为了他们喜欢的小姑娘去狩猎最健壮的雄鹿呢!” “那几乎可以见得,罗伦斯先生是来这里收购鹿茸的,不是吗?”安萨娅转头向罗伦斯询问道,“达隆郡本地的鹿茸闻名全国,想来罗伦斯先生在这里也赚了不少钱吧?” “虽然达拉然法师们所急需的鹿茸的确是我前来这里的目的之一,”罗伦斯则是有些无奈地道,“不过,由于狩猎节的小伙子们都冲着成年的雄鹿而去,在这鹿茸上的产量反而却显得极少,因此我来到这里除了贩卖手中的盐与一些铸铁之外,主要目的就是购买毛皮和干肉,用来在考林郡与林地郡换取那里的药材与果脯。” “呃,好吧我想当然了,”安萨娅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罗伦斯先生既然经常在王国东部走动,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新鲜的事情可以和我们说说?” “只要您愿意听,新鲜的事情有很多,”罗伦斯闻言眼光一闪,忽然行礼道,“不过时候不早,眼看城外的人们都要回来了,关于事情的细节,不知在下可否斗胆邀请殿下前往我在这里的商户,从而细细说明呢?” “哦,”安萨娅眯起了双眼,“如果能够提供住宿的话就更好了。” “那是当然,”罗伦斯微笑致意,“那么,殿下和您的随从们请随在下来,在下这就带您前往罗伦斯商会在本地的据点。” ============ “好了,罗伦斯先生,”跟随着罗伦斯来到了商会所在据点的一处密室,安萨娅这才开口道,“现在地方已经到了,不知道您所掌握的情报是否可以告诉我们了?” “自是应当,”罗伦斯点燃了桌子上的油灯,待这个小小的屋子被昏黄的灯光所笼罩之后才在桌子的另一侧坐下,“不过在说之前请允许在下问一个问题,敢问殿下前来达隆郡,可是为了追查自安多哈尔出发的粮车而来?” “正是如此,”安萨娅道,“难不成罗伦斯先生有这方面的情报?” “情报倒是不敢说,大概也只是耳闻罢了,”罗伦斯道,“殿下可能也知道,罗伦斯商会主要的经营方向是食盐,生铁,毛皮,草药,以及果脯一类的零碎物品。不过在这之外,我们商会最主要的经营内容,是帮助王国进行对于东部地区的粮食运送工作。” “这我倒是知道,”安萨娅道,“贵商会的粮车数量足有上千辆,每年东部地区的运粮工作也大多是由你们来完成——但是今年的……” “是的,正如殿下所疑惑的,因为之前在安多哈尔发生的事件,今年并没有什么运粮任务交托给我们商会来执行。不过在下作为一介商人,自然不能因此而荒废了那上千辆大车,故而在得知运送粮食的业务取消之后,在下便决定自行进行粮食与木材的交易,”罗伦斯道,“这样的成本和风险虽然会提高,但是至少可以保证东部王国的人们不用饿着肚子过冬了。” “所以罗伦斯先生前来这里,除了每年都要进行的盐铁生意之外,”安萨娅用手指点了点桌子,“便是来查看一下东部地区对于粮食的需求情况的是吗?” “就是如此,”罗伦斯点了点头,而后从身边的柜子里拿出来一张羊皮纸地图,“我本来的目的,是围绕着高地余脉环绕东部地区一圈,最后在斯坦索姆向北进入高地精灵王国,同那里的商会商讨一下来年开拓商路的问题。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仅仅刚刚来到达隆郡,我就探查到了一些让我无法理解的事情。” “达隆郡并不缺少粮食,”安萨娅道,“是这样么?” “这只是其一,毕竟达隆郡本地也产小麦,相应来说对于粮食的需求并不算大,”罗伦斯道,“最关键的是,从城门口那个士兵的说法来看,安多哈尔的事情并没有传播到这里,正相反地,达隆郡本地的人正在期待着今年的粮车到来……这样的异常情况,就不由得我不在意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安萨娅的手指又磕了磕桌面,“现在的问题在于,究竟是谁能够掩盖来自于王都的消息,甚至于能够在提尔之手所在的东部地区只手遮天呢……” “这就不是在下能够解答的问题了,”罗伦斯站起身来,轻轻一拍手,“各位的住处,我会让手下的人安排,时候不早,我就先告辞,不继续打扰各位了。” 而后,这个有着灰白色头发的男性就直接离开了这个小屋,不过却将羊皮纸地图留在了这里,并没有带走。 “真是个狡猾的商人啊,”安萨娅轻笑一声,而后伸手将羊皮纸地图拿了过来,“赛斯,你说能够做到我刚刚说的那件事情的人,究竟是谁呢?” “能够将传闻都压制下来,显然不仅仅是此地的领主能够做到的,”赛斯道,“不过压制这些消息的传播,却并非一定是恶意——毕竟安多哈尔所发生的事情太过惊世骇俗,如果任由人们贸然传播,很有可能会掀起一场大的风波。” “道理自然是这样,”安萨娅对于赛斯的回答并不满意,“不过我问的并非是这种理智的思考,而是你那特殊的与理智毫无关联的直觉……凭借你个人的直觉,赛斯,你觉得这个人是谁?” “……斯坦索姆的领主,”赛斯道,“瑞文戴尔大公爵。” “果然是他么,”将羊皮纸卷了起来,安萨娅拿着纸卷轻轻地敲着桌面,脸上露出了深思的表情,“如果是那个能够将斯坦索姆治理的井井有条的人,倒的确能够做到滴水不漏地封锁消息,而且以他以往的谨慎风格来看,的确也是有足够的理由来这么做……不过事到如今,经验并不能作为判断的依据,所以赛斯,赫卡特……” “是!” “我现在来到了这里,至少在狩猎节结束之前无法离开,”安萨娅道,“但是斯坦索姆的事情不能就这么放下,所以我派遣你们两个前去斯坦索姆,秘密调查那个瑞文戴尔的所作所为,记住,我要的是你们的第一手资料,无论瑞文戴尔所为孰是孰非,都必须用你们自己的双眼与头脑去判断分辨,而后报告给我,明白了么。” “明白!” “不过……”安萨娅想了想,又将手中的羊皮纸卷扔回了桌子上,“如果你们确认了瑞文戴尔与诅咒神教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有所勾结的话……我允许你们直接对瑞文戴尔实施裁决,不必回复。” “等等,”吉安娜道,“这样的话安萨娅你的立场会变得很糟糕吧!如果随意的处决贵族,那么东部和南部的领主们可能会十分不满。” “现在我可没有时间去管那些贵族的心情,我只知道如果瑞文戴尔真的和诅咒神教有所勾结,那么整个王国东部彻底沦陷就是无法避免的了!”安萨娅忽然喊道,“贵族?神圣条约,圆桌协议?有本事让那些人也来安多哈尔看看,只要他们不被吓得尿裤子,我就让他们来当这个王女!” “……” 安萨娅突如其来的爆发让所有人猝不及防,除了被当头骂懵了的吉安娜,赫卡特和赛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来劝解比较好,于是一时间小屋里陷入了沉默,唯有安萨娅气喘吁吁的声音依旧存在,给空气里平添了一股沉闷的气氛。 “抱歉……我只是……” 似乎是从刚刚的暴怒中恢复了过来,同样也是安萨娅首先打破了沉默,向吉安娜低声道歉。 “不,我理解你的心情,”吉安娜摇了摇头,“我也十分痛恨那些散步瘟疫的家伙,但是安萨娅,如果瑞文戴尔真的……那处决了他的赫卡特和赛斯恐怕也很难在洛丹伦立足了。” “没关系,”安萨娅道,“我和暴风城的瓦里安有莫逆之交,如果到时候真的一发不可收拾的话,就安排赛斯和赫卡特你们两个去南方好了,至于我本人……” 安萨娅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动摇了一下,但是随即就恢复了原有的坚定。 “如果连自己的子民都保护不好的话,那么这个王女,不当也罢。”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47.大王叫我来巡山 如果连自己的子民都保护不好的话,那么这个王女,不当也罢…… “唉……” “赛斯先生为什么忽然叹气?”身穿着短打皮甲,看起来像是刺客多过骑士的少女转头问道,“是赶路太快而疲惫了吗?” “不,我只是忽然有些感慨,”同样一副冒险者打扮的赛斯摇了摇头,松了松脚上的绑带,赛斯拿出了腰间的水壶,“要来一口吗?” “谢谢赛斯先生。”少女笑了笑,从赛斯的手中拿过水壶,丝毫没有避讳地灌了一口,而后递了回来,“赛斯先生不渴么?” “暂时还不,”看着歪着头瞅着自己的少女,赛斯忽然问道,“泰瑞纳斯陛下对于安萨娅的期望是不是非常高呢,赫卡特?” “期望啊……”少女的眼神稍稍与赛斯一碰便移了开去,而后就见赫卡特用纤细的手指轻轻地点了点嘴唇,紧接着一副灵光一闪的样子道,“好像是很期待的样子啊!不管怎么说,毕竟也是字索拉丁之后唯一一个能够融入宗教团体的王室成员呢,在预言中显示,这样的王者可是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新的变革的时代的伟人呢!” “这个预言听起来还真是神棍啊……”赛斯看了看一脸天真烂漫的赫卡特,“而且显然至少赫卡特你就不相信这种东西。” “赫卡特可是很虔诚的哦,”听到赛斯的话,赫卡特摇了摇手指,“只不过赫卡特对于殿下的忠诚之心要胜过对于神明的虔诚,故此为了一个预言给殿下增加压力什么的,赫卡特可是不会干的。” 其实只是因为你心中的变革并非安萨娅所能完成吧,笨丫头,那天晚上你说的话我可还没忘记呢…… 心中这样想着,赛斯面上却是吐槽道:“把神谕放在忠诚之后,这也能叫虔诚?” “提尔的归提尔,索拉丁的归索拉丁咯,”赫卡特嘻嘻一笑,“虽然两者的地位同样至高无上,但是在其中一位的管辖范围,另一位也只能屈居第二,绝不可以横加干涉的。” “所以对于安萨娅来说……”赫卡特虽然说得轻松,但是赛斯听来却是别有感悟,“她首先是洛丹伦未来的国王,而后才是白银之手的圣骑士。是了,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 “才会什么?” 眼前突然出现的双瞳吓的赛斯向后一个踉跄,等他恢复平衡再回头看时,却发现是赫卡特不知何时悄然凑上前来,故意探过头进行了一个小小的恶作剧。 “吓了我一跳……”赛斯松了口气,而后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总感觉你最近变得顽皮起来了……” “嗯?”赫卡特看着赛斯,双眼里满是无辜。 “不,没什么,”赛斯心头一跳,随即转移话题道,“其实我只是忽然想起了安萨娅之前那句话,总觉得……果然在白银之手圣骑士之前,她还是以洛丹伦王位第一继承人的身份为优先啊。” 所以在另外一个世界里,阿尔萨斯才会因为安多哈尔的毁灭而大发雷霆,又为了壁炉谷的防御战而怒不可遏,而到了最后面对着斯坦索姆那已经被感染的平民的时候,他的心中已经没有了足够的空间容纳仁慈与理智,在王与骑士的抉择面前,他选择了王的道路,而在他以王的思路将人民的生命以数量来比较的时候,也在同时和过去的一切做出了诀别。 因为白银之手的圣骑士是所有人类的庇护者,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是将军还是士兵,是圣人还是罪犯,他们的生命不分贵贱,在骑士的眼中,贵族不比平民更高贵,将军不比士兵更重要,圣人不比罪犯更纯洁,所谓的利益,人情,数量都不可以动摇圣骑士的判断,唯有公正,而非价值,才是圣骑士唯一的判断标准。 有罪者必将施以惩戒,有德者必将赐予祝福,然而惩戒不加于未行罪之有罪者,祝福亦不赐予未有德之有德人,只有遵循了这一点,才可以称之为公正。而这样的公正,不属于王,因为王追求自身的权柄,追求国家之繁荣,追求对子民之庇护,追求贵族之平衡,而无论追求什么,都与完美化的公正无缘。 但是,做出了选择的阿尔萨斯却变得更加脆弱,失去了爱人与老师支撑的王子被仇恨控制了心神,复仇的渴望蒙蔽了他的信仰,为了守护子民而挥出的刀剑却反而伤害了自己的子民。最后的悲剧其根源究竟在什么赛斯已经无心追究,而阻止安萨娅做出和阿尔萨斯一样的选择,却是赛斯此刻最为急迫想要做到的事情。 “……至少安萨娅不用去壁炉谷了。” 联想到现在正在达隆郡滞留的安萨娅,赛斯心中不由的松了一口气,毕竟在另外一个世界里,正是壁炉谷之时在阿尔萨斯面前亡灵化的平民让这位爱民如子的王子决定采取最为激烈的办法处理斯坦索姆的受感染者。换句话说,如果没有这样的刺激,安萨娅至少会在面对同样的选择之时不至于那么激烈专断,那样的话至少安萨娅不会变成孤独一人,有着旁人的扶持,想来她也不会如另一个世界里的阿尔萨斯一样走上极端。 想到这里,赛斯的内心不由得轻松了一些,当下他看了看周围的景色,转头向赫卡特问道:“话说回来,我们到哪了?” “为了抄近路我们直接是从迷雾丘陵穿行的,”赫卡特迅速答道,“根据我们的脚程来计算,现在我们应该已经到达了路程中段的位置,再往前应该就是迷雾岗哨了。” “迷雾岗哨?”赛斯看了看周围能见度极低的谷道,又想了想之前一路顺风的路程,“为什么要在这里设立岗哨?无论是气候还是周边价值都看不出设立岗哨的意义啊。” “那是因为这里……” 赫卡特刚刚开了口,一阵极其富有规律的震颤忽然从塞斯的脚下升起,就好像轻微的地震发生了一样,虽然并不至于让二人难以保持平衡,不过却还是让赛斯变了脸色。因为就在上一次感觉到这种地面的震颤的时候,赛斯所见到的是那足以将自己踩的粉身碎骨的雷霆蜥蜴,以及直接通过简单粗暴的炮击法术将雷霆蜥蜴打了个四脚朝天的白色暴君。 当然,最关键的是,赛斯明确地记得,当时安萨娅所说的狩猎雷霆蜥蜴的寻常阵容为:掌握魔装的安萨娅本人加上十余个精锐的士兵以及数名牧师……不管怎么说,总之就是比现在站在这里的赛斯和赫卡特加起来还厉害的力量就是了。 “……有上次战争后残留于此的食人魔部族生存着。” 不过还没等赛斯说出什么丧气的话,赫卡特的声音就解除了大半的危机感。以至于赛斯在听了之后居然还有空闲激发其他的好奇心反问道:“食人魔?连兽人都是战争傀儡的情况下,那些食人魔会不会也是同样的东西呢?” “谁知道呢……”赫卡特一脸的为难,“我们之前连兽人都没有接触过,作为比兽人更加强壮野蛮的食人魔,自然也无从了解,而且我个人觉得,赛斯先生,我们还是躲一躲比较好哦……” “……” 默默跟着赫卡特走到路边的树丛里躲起来,赛斯隔着树丛望向被迷雾遮蔽的来路,感受着脚下越发剧烈的颤抖,不由得在心中估摸起这个食人魔的体量到底大小如何了。如果根据那一日雷霆蜥蜴的前例来看,大概能有那个雷霆蜥蜴的三分之一重,考虑到另一个世界的食人魔是两足行走这一点,这个食人魔的身高应该能有三米左右,而且绝对是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那种体型。 而就在赛斯的脑海中刚刚形成这个结论的时候,迷雾中也终于出现了那个激起了震颤的元凶——一个足足有三个人宽,三个人高,看起来犹若一座小山一样的巨大黑影缓缓前进着。而在看起来是肩膀的地方,还有一个又粗又大的棒子扛在那里,至于另外一侧…… “赫卡特,”赛斯咦了一声,低声和赫卡特问道,“那个食人魔的肩膀上是不是扛着什么东西啊?” “嗯?”经赛斯一问,赫卡特也皱起眉来仔细地看了看,此刻那个食人魔已经走得更近,虽然依旧看不清细节,不过赫卡特眼中也不仅仅只有模糊的黑影而已,“一侧是巨型棍棒,另一侧……是白色的………啊!” 惊呼出声的赫卡特没等赛斯来问,就直接抽出了腰间的单手剑与匕首冲出了草丛,而赛斯虽然疑惑,此刻却也不会一个人躲在这里,当下也抽出了自己的魔装跟着赫卡特冲了上去。 “嗯?” 或许是感受到了迷雾中有两个小不点冲了过来,巨大的食人魔发出了疑惑的声音,而后裂开了那张腥臭的大嘴,发出了欢快的笑声——居然又有食物上门。至于他肩膀上扛着的东西,对于赛斯来说由于距离的缩短也早已能够分辨——那是一个穿着月白色连衣裙的人类小女孩! 食人魔,群居,力量巨大,残暴而野蛮,最重要的是——以人为食! 回想起之前看过的记载,赛斯哪里还有犹豫的理由,当下配合着赫卡特逐渐接近这哪个高大的食人怪物,同时默默驱动了手中的魔装。 “或许我可以因为前世的记忆而接近兽人,但是无论如何,食人的恶魔,我绝对不会放过。”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顺便书评区终于解封了,不容易啊…… 48.正义的斗士瑟里耶克 战斗一触即发。 当赛斯和食人魔之间不再有任何迷雾的阻隔之后,来自于赛斯的斩击与来自于食人魔的锤击在第一时刻就碰撞在了一起,而后毫无意外地,食人魔那只能称之为粗糙的大棒被赛斯的斩杀断做了两截。 完全不需要沟通,被后来居上的赛斯所超越的赫卡特踏着赛斯的肩膀跳起身来,在距离食人魔的双眼近在咫尺的位置扔出了三枚奥术飞弹,就听轰的一声响,食人魔巨大的身躯后退了两步,但是并没有因此失去平衡。 “吼!” 鲜血自食人魔的左眼留下,被剧痛所激怒的食人魔怒吼着挥出了仅剩一半的大棒,然而在半空中的赫卡特却是伴随着一声气泡破裂的声音消失了身形,而后又诡异地出现在了食人魔的身后,手中的长剑已经对准着后心部位狠狠地捅了进去。 “嗷!” 背后传来的危机感让食人魔猛地挣扎起来,巨大的身躯所富有的力量让赫卡特也拿捏不住手里的长剑,只好放开了武器,任由这牙签一样的金属留在了食人魔那宽阔的后背之上。与此同时,见到赫卡特被食人魔的力量逼退,赛斯再一次发动了魔装的概念,直接一剑撩上了食人魔的左臂。 “卡擦……噗——” 对于赫卡特来说一筹莫展的坚硬皮肤并没有能够阻拦斩杀概念的锋锐,陷入疯狂中的食人魔只觉得自己的右肩一凉,肩关节的前侧却是已经平滑地断成了两截,若不是赛斯因为身量问题无法一剑到底,恐怕就连那粗壮的臂膀都会直接一去不返了才对。饶是如此,食人魔的右臂也被废去,而在伤口中喷涌而出的鲜血更是直接带走了它大量的体力,让那巨大的身躯逐渐变成这个凶猛之物的负担。 不过,虽然猝不及防之间受了重伤,但是右肩上的伤痛却是让暴怒中的食人魔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就见这个大家伙用自己的独眼看了看赛斯与身后的赫卡特,而后忽然伸出左臂,将自己肩上的那个小女孩取了下来,握在了手里! “什……” 本来还要乘胜追击的赛斯看到食人魔的动作不由得一僵,而另一侧的赫卡特更是直接驱散了手中正在驱动的魔法,同时后退了一步,以免意外刺激到了食人魔,让这个大家伙伤到手中那个脆弱的生命。 “离开,放我,”食人魔含混且顺序颠倒错乱的话语传来,“让你,幼崽……” “啧……”赛斯不由得咂了咂舌,这个食人魔也并非是有什么高超的智慧,从它的话语中就能够判断出来,这个大个子只是用野兽都有的保护幼崽的思路来选择了最为适合的手段罢了。只不过此时歪打正着,却是让想要营救小女孩的二人束手束脚。 “好,”赛斯看了看赫卡特,见她点头,这才点头道,“你放下她。” 说着赛斯还将手中的魔装重新收回了腰间,尽管在这个大家伙面前收起武器几乎等同于找死,但是显然对方手里那轻轻一握就会死了个彻底的小女孩更加值得在意,无论如何,赛斯都要避免刺激到对方,以免事态无法挽回。 “好……” 食人魔憨憨地点了点头,而后将小女孩放在了地上,不过它的动作可一点都不温柔,赛斯甚至能听到那个小女孩摔在地面上所发出的噗通声。而后,食人魔就这样缓慢地离开了小女孩,向着迷雾中退了过去。不过它手中的棒子却是从来没离开小女孩周边五尺,似乎是想要保证时时刻刻都有可能一下子砸他个血肉模糊,以求让眼前这两个煞星能够有所忌惮。不过赛斯和赫卡特却也没有趁着这个时候突袭的念头,毕竟本来的目的只是救人,此刻比起那个重伤的大块头,还是趴在地上毫无声息的小女孩更加值得注意。 于是就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刚刚还在打个你死我活的双方就如此“和平”地结束了冲突。重新躲进迷雾的食人魔哐哐哐跑走了不提,赛斯和赫卡特二人却是早在这之前就来到了小女孩的身边,看着趴在地上悄无声息的小女孩,却是一筹莫展,不知道如何是好。 “没有事情吧?”看着经过一阵犹豫后开始用法术检查的赫卡特的脸色,赛斯小心地问道。 “……呼吸平稳,身体状况正常,没有什么不良反应,”赫卡特松了口气,将小女孩翻过身来,以保证其呼吸的空间,而后又皱起眉头道,“只是一直没能醒过来,希望不会是在精神上有什么损伤……” “只希望不会吧……”赛斯知道,在这个世界里,医疗的科技远逊于前世的现代医学,是以精神上,或者说脑损伤并没有有效的方法进行治疗,因此赛斯也只能祈祷,“这样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如果在人生刚刚开始的时候就受了那样的伤的话,那该是多麽残酷的事情啊。” 赛斯正说着,就见呼吸平稳的小女孩忽然间颤抖了一下,而后就在二人关注的视线之下,那个小女孩缓缓张开了自己的双眼,琥珀色的双瞳模糊着扫视了一圈,而后在赫卡特的身上重新聚集了神光。 而后,看着眼前屏住了呼吸,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的赫卡特,小女孩张开了已经干裂的双唇,轻轻地道出了一个词。 “……妈妈?” 而后,似乎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一样,说完这个词的小女孩双眼一闭,再一次变得毫无声息。 “啊!”赫卡特不由得尖叫出声,而后附上去的手掌才感受到了女孩的脉搏并没有停止,这才大松了口气,“不行,不能这样下去,赛斯先生,我们赶快去迷雾岗哨,那里设置了常备的医疗人员,一定能够救好这个孩子的!” “明白了,”感受到少女身上那突如其来的压迫力,赛斯丝毫没有思考的间隙,只有伸出手来,“我来帮忙抬着吧,这样赶路还能快一点。” ====== 瑟里耶克爵士最近有些郁闷。 虽然作为迷雾岗哨的负责人,瑟里耶克也算是王国军中的重要军官之一,但是毕竟这位年轻有为的军官也只是个凡人,想来任由谁在这个看不到阳光的哨岗跟一群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食人魔较劲一个月,心情也不会比瑟里耶克好到哪去。 不过即使如此,“苦脸的瑟里耶克”也成了哨岗工作人员时常挂在嘴边的消遣。没办法,谁让瑟里耶克这家伙天生长了一副苦闷脸,笑的时候还好,除此之外哪怕是寻常的样子,都给人一种十分悲惨的感觉。于是久而久之,这个可悲的外号就因为此地工作人员的无聊而套在了年轻的爵士身上,再也脱不开身了。 于是,苦脸的瑟里耶克今天也挂着一副苦脸在哨岗中进行巡视,在完成了药品,补给以及人员签到的巡查之后,感觉暂时无事可做的爵士来到了哨岗的南门,准备稍微往外走走,看看最近经常在哨岗南部弄出大动静的食人魔究竟是个什么章程。 不过,就在瑟里耶克爵士刚刚走出营地大门的时候,迎面却是冲过来了两个人类,双方因为迷雾的关系而径直碰了个面对面,若不是见机得快,恐怕便要直接撞到了一起。 “哇哦,干什么这么急……” “抱歉,这位军官,可是我们现在急着救人,所以请问医生在哪里?” 急切的少女声音打断了瑟里耶克的感叹,而同样作为有志加入白银之手的青年,瑟里耶克听到救人二字,脸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同时刚刚还一副无所谓的死鱼眼在一瞬间聚起了光芒,在一瞬间就将眼前这个两个不速之客打量了一遍。 一个看起来约摸二十岁的男性,长得还不错,身量高大,应当经过一些训练,而且有一定的威胁性。一个看起来是15岁所有的女性,感觉身体上有些瘦弱——瑟里耶克想了想刚才对方在应对碰撞时候的表现——脚步很灵活,也是经过一定训练的。至于背在少女身上的女孩,看起来似乎不是正常的睡眠,想来是救助的目标了……这个发色…… 瑟里耶克的目光又在赛斯和喃喃呓语的小女孩身上晃了晃,而后又皱着眉瞅了瞅背着小女孩的,怎么看也感觉没到16岁的赫卡特,最后似乎是确认了什么一样点了点头,冲着已经将焦急的脸色写在脸上的赫卡特道:“医师就在哨塔里待命,你进去之后喊一下就行了。” “多谢!” 赫卡特闻言点了点头,连郑重道谢的时间都没有,就背着小女孩风一样地冲进了营地里去,而赛斯正要跟上的时候,却突然从手臂上传来一股大力阻挡了他前进的脚步。 “我说……”看着一脸疑惑地转回头来的赛斯,瑟里耶克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关于你对14岁以下孩童出手的问题吗?你这个对幼女出手的人渣先生?” “……啥?”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49.宣判,火刑! 对14岁以下孩童出手?这什么跟什么啊喂? 对于这种毫无缘由的指责,赛斯完全没能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回想起自己虽然接触了些动漫,生活作风也有些颓废,属于典型小富即安的现代普通人心理,但是不管如何还算是一个有品德有节操的四好青年,性取向十分健康大众,绝对没有对于14岁以下的幼女出手的意向,萝莉控什么的绝对和自己无关啊! 可是看着眼前这位苦着脸色的先生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也不像是一个闲的没事和人逗闷子的家伙,更何况对方那么热心帮助赫卡特,所言所语更不是那种不着调的感觉……难不成自己真的在什么奇怪的时候干过这种天怒人怨的事情?卧槽那为啥我自己不知道啊喂? 于是在瑟里耶克看来,赛斯先是“装作”一脸疑惑,而后神色逐渐动摇,紧接着开始“大惊失色”,不由的冷笑一声道:“看样子你也知道自己犯下了什么大罪,根据提尔教义第五条,若与妇女交合,需有牧者见证,且年逾十四方可,凡有违者,当处以……” “不等等等等,”赛斯打断了对方,“先不说你这已经当我是罪犯的态度……我十分想知道,我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对于十四岁以下的幼女下手了?我看着就这么像一个鬼畜变态么?” “你连孩子都搞出来了还说没动手?”瑟里耶克伸手指向赫卡特离开的方向,“那个孩子看起来至少也有四五岁大了!而背着她的母亲顶大天也就16岁吧,如此铁证如山,你也敢狡辩吗!” “我长得就这么像已经当爹的人?”赛斯彻底无语了,“拜托那只是我们两个路上捡的孩子送到这里来求助的……” “没有否认对那位可怜的女士出手了呢,变态先生……”瑟里耶克按了按手指关节,“有什么遗言么,白银之手的耻辱?” “所以说为什么我就变成变态先生了?”赛斯哭笑不得地道,“我要怎么才能在好几年前对一个我当时不认识的人出手啊喂,话说回来难道你就不能问问本人吗?我们身上的证件都是齐全的你要是不信也可以看啊!” “证件可以造假,证人可以威胁,所以一切的狡辩请到法**去说吧!” “所以说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我们萍水相逢你要不要这么直接给我定性啊?我祖上三代都是贫农哦!” “那是什么东西?总之像你这种带着两个妹子在这里乱跑的家伙一定要仔细审问……” “所以说重点果然在妹子上吗,你这个羡慕嫉妒恨的家伙!” “咳咳,总之此地如此紧要,一切都要慎之又慎……我们还是去看看那个孩子醒了没有吧。” “这之前把我的名誉还回来啊混蛋,所以说不要跑啊你这个苦着脸的混蛋!” ===== “请保持安静!” 吵吵闹闹地跑进哨塔的两个男性在少女极具压迫力的这句话面前恢复了安静,转变之快几乎连专心检查的医师都被吓了一跳,以至于手上的动作抖了一抖。 “医生,请问她怎么样了?” 不过对于这些情景赫卡特完全视而不见,即使是此刻焦急地向医生询问着,少女的目光也未曾离开女孩哪怕一分一毫,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以至于看到这样的画面,就算是知晓真相的赛斯自己都有些怀疑这个小女孩是不是真的是赫卡特的孩子了,至于旁边那个斜着眼看着自己的苦脸,赛斯一时间也只有无视之。 “这……以我的经验,这个孩子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甚至于说健康的不得了,”医生有些为难地道,“可是却一直都不醒,我也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了……” “哦?这却奇怪了……” 深知这名医生高超水平的瑟里耶克闻言终于将兴趣投放在了女孩的身上,在向医生示意并得到对方同意之后,瑟里耶克来到了窗前,低头打量起了那个还在昏迷的小女孩。而赛斯和赫卡特的目光自然而然地也集中了过来。 坦白来说,这个还在昏迷的小女孩长得还是很漂亮的——没错,不是可爱,而是成熟范围内的美丽。即使赛斯很缺人自己绝对没有什么奇怪的爱好,但是在看着这个年纪分明还十分幼小的孩子的时候,心中生出的却不是对于孩子的喜爱,而是对于对方美貌的赞叹。 这无疑是很不正常的,从一旁瑟里耶克皱着眉头的样子来看,显然他和赛斯所得出的结论也是相似。眼前这个如同洋娃娃一般精致的小女孩之所以能够让人产生与外表年龄错位的认知,其原因所在其实也不过就是那么几点而已——这个小女孩的实际年龄绝对已经超过了外貌所体现出来的年龄,又或者这个小女孩本身就是刻意为之的造物,否则的话,这种不自然的美丽完全不可能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不过…… 赫卡特似乎并没有发现这一点,又或者说即使她发现了,也有意地无视了这一破绽,反而做出了完全相信对方的选择。而根据赛斯的了解,赫卡特本人却又绝非那种因为外貌的欺骗性就放松警惕的傻瓜,如此一来,结论就已经确定了。 这孩子,是因为自己的经历,而对眼前这个孤苦伶仃的“孩子”同病相怜了吧。 想起曾经从老莫格莱尼那里听到的话,赛斯心中不由得微微一沉,看着眼前那个曾经失去了一切的少女,他心中对于那女孩的怀疑早已经被扔到了九天之外,但是没了那些思绪,赛斯又觉得自己的脑袋里有些乱糟糟的,一时间理不清半点头绪,反而是一股莫名的烦躁感由心底升起,让他禁不住的想要破坏些什么才觉快意。 “赛斯……是吧,”就在此时,瑟里耶克忽然耳语道,“暂时先出来一下,我有些问题要问。” “……于是你还坚持我是一个变态?” “不,当然不,”瑟里耶克摇头道,“我刚刚调查了你们的资料,很显然你们是在白银之手工作的同僚,对于怀疑你们这一点,我很抱歉。” “算了无所谓,总之你要问的是什么?” “你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瑟里耶克压低了声音道,“可别跟我说你是来这里观光游玩的。” “……” 默默地看了一会瑟里耶克,赛斯才道:“能保证不泄密么?” “我以圣光之名起誓!” “那好,”赛斯道,“开始准备将这里要塞化吧,因为王国的东部正在面临着一场大危机。” 说着,赛斯便简略地将安多哈尔发生的战斗与安萨娅以及他自己的分析与瑟里耶克说了一遍。果不其然地,在听到了瑞文戴尔这个名字之后,瑟里耶克的脸色也变得差了起来——虽然本来就是一副苦脸。 “既然这是王女殿下的判断,自然并非危言耸听,”瑟里耶克道,“正巧我这几天也在为补给的问题发愁,毕竟已经有足足一周的时间没有新的粮车到来了……” “瑟里耶克爵士!”就在此时,一个传令兵带着惊喜的神色跑了过来,还顾不上平复自己的呼吸,就那般气喘吁吁地道,“接到了信号,说是给我们运送补给的运粮车到达这里了!” “运粮车?” 此刻听说了安多哈尔事件内情的瑟里耶克又怎么可能将这个消息当作喜事,当下他一把抓住那个传令兵的胳膊道:“对方又多少辆车,输送人员是谁?你们放他进来了么!” “啊对方还没到……”传令兵扶了扶被晃歪的头盔,“爵士,怎么感觉你好像很奇怪……” “现在不是顾念这个的时候!”瑟里耶克一把推开了传令兵,一边向营地当中走去,一边大声喊道,“全体防御准备,等级最高,立刻展开要塞化,都给我动起来!否则我就一贻误军机的罪名处决他!” 随着瑟里耶克的喊声,原本在迷雾中安静地坐落着的哨所几乎在瞬间开始了骚动,尽管从营帐与其他设施当中出来的士兵脸上还面带着茫然,但是在长久以来的训练之下所形成的本能却让他们良好且迅速地执行着瑟里耶克的指令。就在赛斯的面前,一体化的城墙拔地而起,箭塔与投石车同时迅速就位,就好像气球吹涨起来一样,原本看起来孤孤零零的哨塔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器字形轮廓的星堡,而刚才还略显纷乱的士兵们则逐渐完成了整备,毫无紊乱地步入了自己的岗位,而要塞中的工程师们也开始仔细认真地调试起那些一看就觉得极其复杂的守城机械,显然以他们娴熟的手法足以保证这些大家伙在关键时刻能够起上作用。 不过就是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在赛斯到来时还好像一个闲人聚集地的哨所已经变成了一个设施完备,警备森严的大要塞,尽管在白银之手的安多哈尔营地已经见到过一次成品,但是直面这样堪称奇迹的过程,还是让他长大了嘴巴,一时间心中仅仅只剩下了震惊与眼前景象带来的冲击。 “没时间发呆了!” 不过,并没有让赛斯在这里吟诗作赋的时间,已经全副武装的瑟里耶克爵士已经走上了指挥高台,向着士兵们喊道。 “清醒起来,我的兄弟们!敌人正在靠近!想起你们的责任与誓言,让我们将敌人消灭在脚下!”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50.迷雾岗哨的秘密 敌人自迷雾中现身了。 似乎也是发觉了自己已经被识破的事情,出现在视线当中的诅咒神教教徒并没有隐藏自己的身份,而是大张旗鼓地向着要塞推进了过来。不过瑟里耶克仔细打量过去,却发现对方只不过是一群身穿教派服装的士兵,连个重甲的军士都没有,如此配备,却是绝对无法攻破这边的堡垒的。 “他们想要干什么?”看着停留在箭塔射击范围之外的诅咒教徒,瑟里耶克疑惑道,“用血肉堆过我们的城墙么?” “不,这个距离完全可以用攻城武器……”赛斯忽然瞳孔微缩,“注意隐蔽!小心炮击!” “什……” 瑟里耶克的疑惑还没能完全吐露,来自于敌方的攻城炮击已经袭来。看起来不甚规整的炮弹划着毫无规律的弧线飞向了城墙和塔楼,但是更多的却是直接落入了要塞当中,并没有对建筑物造成什么伤害。 “这是……” 瑟里耶克望向城墙上被击中的地方,却没有发现正常攻城武器所应造成的损伤,取而代之的则是被涂成了一片红色的墙砖……以及早已经模糊零落,腐烂发臭的死尸。 “不要靠近!”赛斯拉住了想要上前的瑟里耶克,同时向那周围的士兵喊道,“不要靠近,因为那尸体之上会有瘟疫!会把你们变成僵尸的!” “什么!” 听到了赛斯的话,几乎所有在尸体旁的人都后退了一步,远离了那些本就不招人喜欢的东西。而与此同时,第二波轰炸也到来了,同样依旧是腐烂零落的尸体作为炮弹,虽然无法对于坚固的城墙有什么损伤,但是却给人带来了极大的心理压力,有些新兵甚至只是看了一眼,就已经直接蹲在城垛后吐了出来,而更多的人则是带着惧怕的神色望着那些尸体,时不时的按了按自己的胸口,似乎是想确认自己是不是已经变成了僵尸。 “不能在坚固的壁垒里等待,”看着眼前的情景,赛斯想起了在另一个世界中蒙古攻城的记载,“如果任由诅咒神教将尸体投入城中,迟早我们都会染上瘟疫的,现在必须主动出击,否则我们都会变成那些死尸的一员!” “出击?说得轻巧,”瑟里耶克沉着脸色道,“这里迷雾这么浓重,如果仅仅是防御还好,主动出击的话,你怎么知道对方在外面埋伏了多少兵力!” “但是这个险必须要冒!”赛斯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大不了我自己带队出去!” “用不着你这个新兵费心!”瑟里耶克毫不犹豫地否决了赛斯的提议,“听好了,这座要塞的重要意义远远超乎你的想象,所以在我待人出城之后,就算是你们都会感染瘟疫变成死尸,也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控制这座要塞!否则,就算你没染上瘟疫,我也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座要塞还有什么其他的秘密?” “啧……”瑟里耶克自觉失言,但是此刻情况不由他想,当下示意组织出城人员,同时快速地给赛斯说道,“时间紧迫,我没法和你细讲。我只和你说,如果你想要知道的话,就在安排妥当之后,前往哨塔的地下室,到时候自然知晓。” 说完,瑟里耶克伸手在赛斯的肩膀上一拍,便转身走下城墙,带领着整备好的突击队伍出城去了。 “地下室……哨塔里哪有什么地下室?”赛斯不明所以地转头看了看曾经是哨塔如今是星堡的地方,“啊,赫卡特还在里面!” 想到这一点的赛斯一时间也没办法在城墙上呆下去了,当即吩咐城墙上的士兵以自己的经验来判断应对,便以巡查城内损害的理由离开了城墙——毕竟他自己对于守城战术并没有什么经验,倒不如让这些精锐士兵自行发挥。 在一片紧张的气氛环绕下,赛斯通过曾经是哨塔大门的地方走进了星堡,却发现里面的结构较比于哨塔状况下并没有什么大的区别,不过稍有变化的是,除了在如今已经是大厅的塔内墙壁上出现了几个通向星堡其他区域的大门之外,对应着登上星堡顶楼的楼梯另一侧出现了向下前进的楼梯。 “……这便是通向所谓地下室的通道了么?” 看了看那个楼梯,赛斯却并没有前往地下室,而是转头来到了赫卡特与那个小女孩所在之处。此刻因为爆发了守城战,原本在这里待命的牧师与医师已经离开,除了火焰燃烧木材发出的劈啪声之外,一时间倒是听不到什么其他的声音了。 “赛斯先生为何没有参加战斗呢?” 仿佛是责备一样的话语传来,赛斯却知道这只是对方随意的一问罢了,当下他答道:“目前我在城墙上帮不上什么忙,所以下来看看。” “赛斯先生在骗人了,”虽然没有回头,不过赛斯听到了赫卡特轻声笑了一下,“不过既然赛斯先生是好意,那么我就原谅赛斯先生吧……不过,赛斯先生到底是为了什么离开前线的呢?” “……这里的地下室有个秘密,”稍稍沉默了一下,赛斯道,“因为这个秘密,所以这里绝对不能丢给诅咒教团与不死亡灵。” “赛斯先生是想要去看看么?” “当然,”赛斯坦然道,“不知道还好,既然知道了这里有秘密,我又怎么可能忍得住?” “那样的话就让赫卡特陪着赛斯先生一起去吧……”赫卡特说着,却是伸手将还在沉睡的小女孩也抱了起来,“怎么样?” “我有理由拒绝么?”赛斯摊手笑道,“跟我来吧。” 说着,赛斯直接转身走向了通往地下室的楼梯,而赫卡特也将抱在怀中的女孩转为背在背上,这才跟着赛斯向地下室走去。由于这里的空间本就不算开阔的缘故,才不过十几步的路程,两人就已经消失在了楼梯的阴影当中,顺着由花岗岩所构筑的阶梯来到了哨塔的地下室。 很显然的,比起上面本就不甚宽敞的哨塔内部,下面的地下室要更小一些,仅仅只是赛斯,赫卡特外加上一个背在赫卡特背上几乎可以被无视的小女孩站在这里,就已经显得有些挤了。而在触手可及的前方,一个楼刻着阿拉索帝国徽章的石门挡在了那里,虽然由于风化的缘故已经有些剥落破碎的地方,但惟有石门最中心的徽章依旧善良如初,让赛斯不由得猜测起上面用了什么特殊的防锈技术来。 不过很快地他的思绪就被赫卡特吸引了过去,虽然赛斯没练过什么观人往气之术,但是对于身旁这个小姑娘的情绪,即使没有这样的技巧,赛斯也能够有所察觉。 “怎么?”赛斯问道,“以前见过这样的装饰么?” “……见过一次,但是那……”赫卡特似乎是有些慌张,不过在听到赛斯的声音之后似乎又将这份慌张压制了下去,“赛斯先生,这里大概是一个宝库的大门吧?” “宝库?或许吧……”看了看左右的长明灯,以及明显并不污浊的空气,赛斯皱了皱眉,“显然所谓的秘密就在这石门之后,不过我们要如何才能打开这座石门呢?” 说着,赛斯上前了两步,仔细观察起眼前这个石门来。不过即使靠近了这扇石门,赛斯所能得到的信息也并没有比刚刚大略的观察多上多少,除了徽章看得更清楚外加沾了满手的灰之外,基本什么新发现的都没有。 “既然瑟里耶克那么轻巧就让我下来看秘密,难道就是因为我不可能进去的原因?”见到这种情况,赛斯暗自揣度道,“但是如果仅仅就是这样一个石门也不足以让我理解这里的重要性啊……这家伙,就那么自顾自地跑出去了,却让我的好奇心不得解脱……” 这样想着,赛斯咬牙切齿地向着门上一锤。然而手上传来的却不是石门的粗糙感,而是一股冰凉的属于金属的触感。 “啊……” 看着因为自己的碰触而忽然开始闪光的徽章,赛斯愣了一下,而后直接一个回身就将赫卡特从侧面扑倒在地,而后自己弓着身子护在了赫卡特和那个小女孩的身上,却是赛斯自觉触碰了此处机关,想要从几乎可以预见暗箭下保护二人。 只不过护着赫卡特和小女孩的赛斯等来的不是沸油滚汤,暗箭毒镖,也没有什么陷阱钩锁,毒气怪兽,随着机构活动所带来的一阵摇晃,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之中唯一变化的却只有那扇石门而已。而在那扇石门之后,却是一个规模堪比提尔之手大教堂的巨大地下室,在交错的石柱间与久久不息的长明灯的照耀下,偌大的地下石室当中竟然整整齐齐地摆满了足足上千口棺材——而且除了靠近门口的几个崭新的白棺之外,里面隐藏在灯影之下的同类们多有腐朽败坏,甚至于粗制滥造的存在,然而无论样式新旧如何,养护好坏与否,此刻在长明灯照耀下的墓室却是丝毫没有来自于死者的晦气,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几乎要渗入灵魂当中的…… 神圣与荣耀的气息。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51.夭寿了!千年老鬼诈尸了! “这里是圣骑士的陵墓,从索拉丁大帝的13圆桌骑士以降,所有拥有大师称号的圣骑士都安葬在这个有着索拉丁护佑的墓室当中。而在最里面的棺椁当中所安葬的,就是索拉丁大帝本人的遗体。” “换句话说……”听着赫卡特的解释,赛斯咂舌道,“这里面每一个棺材里装的都是一个堪比护剑骑士级别的圣骑士咯?” “所以这里绝对不能被诅咒教团所控制,”赫卡特低声道,“如果任由亡灵污染这片神圣的土地,甚至于控制亵渎了这些大师的遗体的话……” “那么我们所要面对的可能就是一个无法想象般强大的亡灵军团……” 赛斯倒抽一口冷气。 “诅咒神教一方知道这个秘密吗?” “应该不知道,”赫卡特轻轻摇了摇头,“因为他们的行动目标明显并非这里……” 他们的目标是谁? 即使赫卡特没有说,赛斯也明白这个小动物一样的女孩子所疑惑的内容。事实上,就算是赛斯自己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以赛斯所知的“剧情”来说,克尔苏加德与瑞文戴尔所成立的诅咒神教并没有能够在洛丹伦掀起多大的风浪。在白银之手骑士团与巅峰时期的洛丹伦王国面前,即使有着巫妖王的力量,诅咒神教也不过就是一个能够被人类一方的精英轻易碾死的小臭虫罢了。是以,克尔苏加德也好,恐惧魔王也好,他们初期在洛丹伦地区的活动,其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让阿尔萨斯前往诺森德,以霜之哀伤的力量让他堕落,从而成为摧毁洛丹伦,抢夺麦迪文之书的先锋军。可以说,阿尔萨斯不堕落,巫妖王几乎完全没可能摧毁洛丹伦,也就无从获得阿尔萨斯这个强大的躯体,从而在之后的时间里散步天灾的恐惧了。 那么,如果根据这个思路考虑的话,眼前就在要塞外的诅咒神教军队并不是为了这里的秘密而来的话,显然其目的乃是将这里作为其基地,以求完成别的战术意图。而那个战术意图…… “遭了,王女殿下有危险!” 几乎就在同时,赫卡特也得出了自己的推论。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随即转身就要离开这里,至于接下来的行动,凭借二人此刻的默契,完全不需要言语上的讨论。 然而就在赛斯刚刚转过身去的时候,墓室当中的时间忽然停滞了。 一脸焦急的赫卡特,在赫卡特背上还在沉睡当中的小女孩,墓室当中的长明灯,几乎无处不在的神圣气息,乃至于赛斯自己都被完全定格成了老电影的胶片一般灰蒙蒙的一片,但赛斯自身的精神似乎又没有受到限制,反而像是失去了桎梏一样,感到异常的轻松快意,舒服的让人想要伸个懒腰…… 于是赛斯发现,自己的灵魂和身体脱节了。 灰白色的世界与自己的身体被禁锢着,彩色的灵魂却可以自由的活动,这样强烈对比的情景展现在赛斯眼前,即使赛斯这种经受过无数穿越小说洗礼的家伙,也不由得有些新奇诡异的感觉。 “真是奇怪的觉醒方式啊……伸懒腰,嘿嘿,说实话很有创意。” 而就在此刻,赛斯的身后响起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你是……”转过身来的赛斯望着在墓室最深处站立的那个男人,脑海中忽然升腾出一股不靠谱的猜想,“索拉丁大帝?” “真是大胆的猜测啊,小鬼,”同样是黑白世界下特有的彩色灵魂,拥有健壮高大的身躯,面孔十分具有北欧人特色的男人缓缓走近,在赛斯面前十步的位置方才停下脚步,“不过正是如此,我就是索拉丁。” “呃……”赛斯看了看对方身上那破旧的皮甲,“坦白来说,我个人觉得你应该……” “更华贵些?比如说穿的一身金光闪闪的盔甲去成为战场上的箭矢磁铁?”索拉丁似笑非笑地道,“好吧,不逗你了,其实我个人虽然也想穿一身漂亮的板甲,可惜我活着的时候人类的锻冶工艺还没有那么好。” 现在的建筑都是在索拉丁大帝时期建造的…… 脑海中忽然闪过了这条信息,赛斯不由得眯起了双眼,许多的线索联系起来,这个索拉丁……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不过我不会回答你的,”看到赛斯表情的变化,索拉丁摊手道,“因为我也不过就是一个残魂,有许多更重要的东西被那边躺着的尸骸封印掉了,所以你问我也得不到答案。” “那么那个真正的索拉丁把你留在这里是为了干什么?”赛斯问道,“你真的能够代表索拉丁自己的意志?” “我虽然是残魂,可也有残魂的尊严啊小鬼,”索拉丁残魂嘿嘿笑道,“即使记忆并不完全,但是我可以保证自己能够代表索拉丁的意志,因为我们本为一体,不可能分出两个意志来。至于我在这里干什么……” 索拉丁的目光忽然转向了定个在哪里的赫卡特,而后发出了让赛斯神色大变的感慨。 “很久没见了呢,所罗门之杖……能在这里见到你,那就证明这个世界上终于有人回应了你的意志啊,提尔。” “所罗门之杖真的是提尔的魔装?”赛斯打断了对方的感慨,大声地道,“所谓的提尔的意志又是什么?” “魔装?”索拉丁摇了摇头,“所罗门之杖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东西,至于提尔的意志……” 难道你没有从那边那个小姑娘的嘴里听到过么? 索拉丁的问题直接在赛斯的心中响起,宛若一道晴空霹雳一样,一下子打碎了赛斯心中最为巨大的疑惑。为什么赫卡特作为既得利益者会想要改变社会的结构,为什么作为接受传统教育出身的赫卡特会有如此迥异于他人的思想。这些赛斯一直无法明晰的疑问,在这一声提问下被纷纷粉碎,而后在赛斯心中燃起的,却是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所以,是那个所谓的提尔挟持了赫卡特的思想?”赛斯咬牙道,“因为你们这些老不死的所谓意志,就要让赫卡特一个人背负这样的孤独!” “所以说,我说的是回应……而非继承……”面对赛斯的指责,索拉丁淡淡地道,“ 只要你不是笨蛋,想来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这……怎么……”赛斯后退了一步,而后露出了无奈的笑容,“啊,是啊,她是不懂得拒绝的孩子,只要你们要求的话,哈哈……” “你这家伙完全不听我说话啊……”索拉丁伸手挠了挠脑袋,“提尔那么……尊重他人意志的家伙,你觉得如果是和提尔的意志毫无共鸣的人,有可能得知提尔的意志么?” “那我为什么能看到你?” “很简单啊,”索拉丁哈哈一笑,“因为你的意志与我索拉丁的所求共鸣,所以,你才能来到这里,才能与我进行对话。” “呃……”赛斯又后退了一步,“先说好,我没兴趣要什么附身老爷爷,也没兴趣去统一什么人类联盟……” “那是什么东西?”索拉丁奇怪道,“而且我有说让你来统一联盟么?别说你不想,就算你想,以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是赶紧掐灭了那妄想才好啊。” “虽然你说的大概很中肯,”赛斯苦笑,“我怎么听着就那么奇怪呢……” “想要变强么?” “……什么?”赛斯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而后故作轻松地道,“啊哈哈,我刚刚不是说了不想要附身老爷爷么?” “想要变强么?”索拉丁不为所动,“无所谓统一联盟的野心,也无所谓私人的恩怨。仅仅只是为了你心中的目标,去获取能够完成这个目标的力量……这样的力量,你想要么?” “……”在索拉丁的注视下,赛斯脸上的轻松终于彻底垮掉,“你知道我的目标是什么?” “当然,”索拉丁面无表情,但是语气却斩钉截铁地道,“因为我也曾与你有同样的目标,并且为了这个目标而追寻过力量……但是,我失败了,我没有完成我的承诺,我没有达成我的目标,于是我遭到了应得的惩罚。” “就在这里,”索拉丁指着最里面那安放着他自己的遗体的位置,“我被提尔祝福过的宝剑刺穿了胸膛,结束了一无所成的人生。” “你要是说一无所成那就没人能说……”赛斯先是哂笑,而后悚然,“等等,你的意思是……你是被刺杀的?!” 作为提尔的第一门徒与守护者起兵,将人类从原始的部落制度带入传说的黄金时代,统一了整个联盟,并且与高地精灵和约克堡矮人达成了盟约的唯一至高大皇帝,居然是被刺杀的!更为关键的是,无论是各个国家官方的记载还是民间的野史传说当中,都没有任何关于皇帝死因的传言。而在大皇帝死后,人类六大国就此成型,甚至于千余年来未曾有所改变,直到二十年前的战争毁去了哈德良公国为止…… 这无疑是一个笼罩了几乎全部联盟王室的大阴谋,因为如果不是皇帝死亡的见证者全部默契地封锁篡改了消息的话,怎么可能有如此整齐划一的口径。而参与到这个阴谋当中的,也只可能是皇帝死后的最大得利者:人类六大国的领袖。 赛斯几乎可以想象,这样一个秘密如果暴露出去,无疑会直接动摇当世所有王室的统治合法性。而来自于约克堡与高地精灵的盟约甚至也会因此而完全破裂——因为盟约的基础,是结盟的另一方必须是大皇帝索拉丁的合法政治继承者。 “这可真是大新闻啊……”赛斯苦笑,“我真希望自己压根就不知道这个秘密。” “你知道了又能如何?穿越时空扭转这一切么?还是宣言掀翻那些叛逆者的统治?”索拉丁淡然道,“只要你不是笨到无可救药,我想你绝对不会有这种想法……” “所以,想听听么?关于取得不会重蹈我的覆辙的力量的方法。”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52.大帝教你开外挂 “愿闻其详。” 时至此刻,赛斯才终于相信了对方真的是一个有着强大力量的大能,而非什么奇奇怪怪的骗子。当下自然也就诚心请教,而不是用尽各种方法和对方抬杠了。 “很好,”索拉丁点了点头,而后盘腿坐在了地上,他向着愣在那里的赛斯招了招手,而后道,“先像我这样坐下来,平心静气,这可是我在一个昆莱州的好友那里学到的好东西,虽然不能赐予你什么力量,但是至少能够让你有一个适合体会力量的心境。” “……该不会是坐禅吧?”赛斯一边将信将疑地学着对方的样子坐了下来,一边问道,“不过我听说还要什么五心朝天……” “那是什么?”索拉丁却是疑惑起来,不过马上他就放下了这多余的思虑,“先不用考虑这些,总而言之,静下心来,因为这是我们寻求力量的第一步。” “好吧……” 赛斯耸了耸肩,不再发出无意义的提问。话说回来,作为曾经挤过高考独木桥的大学生,赛斯本身的坐功还是不错的,而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因为追求力量的缘故一直在加强着身体的锻炼,因此对于这种盘膝的坐法也不算太过发憷。是以赛斯此刻唯一的问题,就是身为现代人心思繁杂,很难保证能够平心静气,而对面的索拉丁也没有给他什么提示,倒是反而显得有些难办了。 不过正所谓活人不能让尿憋死,赛斯稍稍思考了一下,决定模仿着在礼拜堂看书的时候从修士那里听到的祈祷法门来平息心中的紊乱思绪,毕竟祈祷也是为了追求思虑之纯净虔诚,想来和这个类似于坐禅的方法殊途同归,倒是可以用来借鉴一下。 “很好,你比我想象的要更容易寻求到这种状态,”不多时,就听索拉丁高兴的声音在心中响起,“那么现在,我们进行下一个课题,想象一下,你正身处于一片星空,你悬浮在其中,没有上下左右之分,没有前后逡巡之虞,你就是这片星空的一份子,这片星空也只属于你,它是独一无二的,璀璨的,壮观的,但是又似乎小到可以被你掌控在手心,因为你对它的了解,就仿佛呼吸一样早已铭刻在了你的生命当中,不可分离……” 独一无二的星空……唯独只有我所了解的星空…… 闭上双眼的赛斯只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深海,但是却又没有溺水的痛苦与惶恐,反而就仿佛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中一样,温暖,安心,来自于灵魂的抚慰几乎让赛斯想要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不过,在此同时,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赛斯的身边成型了,虽然此刻无法直观地注视到那种东西的存在,但是赛斯却意外地觉得可以了解 “然后,睁开你的双眼……现在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我……”赛斯睁开了双眼,下一刻,他的瞳仁中闪烁起了灿烂的光辉,“看见了宇宙。” 在赛斯的眼前,已经没有了墓室,没有了索拉丁,没有了迷雾要塞,他身处于无尽的星空当中,无所谓方向,无所谓大小,他的手臂伸长,可以握住星辰,他的呼吸之间,可以缔造星云。在这没有中心,没有边界,也没有规则的世界里,赛斯控制了所有,创造了所有,如果他想,自然也可以毁灭所有。 “恭喜你来到这里……”索拉丁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但是这一次却并非从赛斯的心底传出,而是仿佛从天外某处而来,“你眼前所见的,就是自己的本源星图。” “本源星图?” “是的,这里是你身体力量的体现,是你灵魂存在的基础,是你人格的本质,是你区别于他人的根源。”索拉丁的声音道,“仔细的感受一下,聚集你的力量,你会发现,你可以在这一片混沌的星空当中,点亮属于你自己的首个星团。” “那么,我就试一试……” 转回头来望着眼前杂乱无章的星空,赛斯开始聚集自己的力量。 问题一:力量从何而来? “这片宇宙中的一切星光都是你的力量,它们来自于你的学习,你的锻炼,你的饮食,你的思想,不一而足,但是点点滴滴,都是真实可靠的。” 问题二:力量如何使用? “将凌乱无序的星光聚为一体,融合这些繁杂的力量,以之为能源点亮有序的星团。一定要谨慎,因为一个人一生当中能够聚集的星团是有限的,认真地感受自己灵魂深处的本质,才能够让你的一切努力都不白白浪费。” 问题三:我将得到什么? “没有人知道你会得到什么,圣法力?秘能?怒气?身体素质?不,都不确定,因为即使是一母同胞的双胞胎也不会点亮同样的两个星团,你的一切选择都是独一无二的,当然,其中责任也只有你自己来负。” 所以,思考吧,你需要什么,你的目标是什么,你所急需的力量是什么?不要好高骛远,也不要毫无远见,有序的计划,果断地选择,才能让你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那么,赛斯,你所点亮的第一颗星团,是什么? “我所点亮的第一颗星团……” 面对着眼前聚集起来的星光,赛斯陷入了沉思。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显然最急需的是类似于圣骑士的圣法力,或者法师的秘能,亦或者是军中的那种被称作驾驭愤怒的特殊技巧,因为目前的赛斯暂时并不缺少攻击的技巧,缺少的却是施展这些技巧的实力。 所以,看起来无疑用这些力量加强自己对于秘能,圣法力或者“怒气”之类的感应能力更好些。尤其是秘能,在见识了吉安娜那毁天灭地等级的破坏力之后,这种能够施展出强大力量的能力一下子就攫取了赛斯的心神,让他神往不已,恨不得以身代之,也体验一把碾压雷霆蜥蜴的感觉。 不过,如今秘能的大门近在咫尺,赛斯却反而有些犹豫了。虽然吉安娜那等人型炮台的前途看起来十分美好,但是在灵魂的深处似乎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要这么做,因为这必将是一个让他后悔的选择。而且,不仅仅是秘能,就算是圣法力,怒气,还是别的什么符合力量定义范围的东西,似乎都能够引起那个声音的反弹,哪怕是赛斯一时间打定了主意,那个顽固的声音也会简直不懈地动摇他的意志。 “我当年选择的第一个力量……”似乎是做出一个建议,索拉丁用漫不经心地语气道,“是解读的能力,因为这样可以让我拥有足够的力量与提尔吵嘴……” 这还真是孩子气的选择啊…… 赛斯闻言不由得暗笑,但是随即,他的脑中灵光一闪,了解到了这其中的奥妙。 这种自行规划本源星图的奥秘,显然是索拉丁所独创,并且在此世乃是独一无二的法门。那么,对于那些通过锻炼能够获取的,已经广泛传播的力量来说,难道不是应该选取一些更加难以取得的,但是却十分迫切需要的力量更应该么?如果握着这样堪称作弊的方法来追寻那些“白菜价”的东西,岂不是干了买椟还珠一样的蠢事么? 更何况,自己所见的乃是宇宙。如果自己的目光仅仅只是局限于一个人的视野去思考,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如今所在的这个大好的环境,空留宝山在前,却只取其中一砾,这可不是节约,而是天大的浪费! 所以,自己的眼光要放得更远,自己的视线要拓展的更宽,这样才不会受困于一隅一角,从而也就更不容易遇到所谓的极限。因为,如果在神的角度来看,凡人的极限自然不值一提,假如一个人具备了神的视角,那么即使他的身躯孱弱无比,但是在面对着他人无法逾越的障碍之时,那个人却能够轻而易举地跨越。 所以,要寻找到这个世界的本源。 赛斯松开了双手,聚合在一起的星光再一次四散而去,空空荡荡的宇宙重新被星光填满,而后赛斯就这样默默地注视着它们,看着它们诞生,融合,分裂,成长,膨胀,自灭,消亡。虽然并不足以看到每一处细微的角落,但是赛斯却可以肯定,即使仅仅是自己一个人的宇宙,那也是一个完整的,有着自己的轨迹的宇宙,在这宇宙当中,一定也有着无数的生命在繁衍生息,也有着无数的文明繁荣消亡。赛斯可以感受到它们的辉煌,也能感受到寂灭后的黯然,但是这还不够,这些还只是表象,能够主宰这一切的,一定有着更为深层次的规则。而只有那个规则,才是赛斯所真正想要了解与掌控的。 最高的意志?基本粒子?基本力?数学公式?聚变反应?还是其他的什么? 不,都不对。 因为那无形的规则太过完美,那无形的推手太过冷静,一切有形有质之物都无法形容它的完美,一切可思可想之理都无法解读它的冷静。以至于直面这份神奇的力量,赛斯也无法辨识它,认知它,了解它。却又忍不住想要去探寻,去认知,去了解。哪怕自己的意识,自己的灵魂都要在这个过程中被灼烧殆尽…… “好了,快停下来!” 如若滚雷的断喝打断了赛斯的求索,惊醒过来的赛斯左右看去,才感觉到自己的疲惫与伤痛。不知不觉之间,曾经灿烂的星空已经变得暗淡无光,而仿佛无所不能的自己,也头一次感受到了濒临崩溃的恐惧。 “果然世界的秘密没有那么容易就能解开啊……”不过,赛斯没有惊慌,因为在探索的过程中,他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了呢,属于我的星团,点亮吧……” 我将要赋予你们的力量,名为时间。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53.语焉不详的家伙没人爱! 赛斯重新回到了现实当中。 当然,他依旧是灵体分离的状态,周围依旧是那种仿佛老旧电影胶片一样的氛围,面前那个自称索拉丁的灵魂也还盘腿坐在那里,分明是欧洲人模样,却要摆出得道高僧的姿势,让人说不出的古怪。 “啊,看样子你已经成功了?” 并没有等赛斯出声,索拉丁已经自行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的赛斯,他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说实话,我没想到你能选择时间作为第一个星团,”索拉丁道,“该怎么说呢,从长远角度来看,的确是个不错的属性,毕竟万物基于时间,掌控了这个基本元素,那么圣法力啦秘能啦这些比较表面化的力量,也就显得更加容易理解了……但是貌似对于你目前的对战没什么意义啊?” “没有意义吗?也是,毕竟对于概念的理解与应用并非同样的学科,不可能统一而论,”赛斯点了点头,“不过……看招!” 忽然之间,赛斯一个直拳向着索拉丁打了过去。不过对于身经百战的索拉丁来说,眼前这一拳一没有力量,二没有速度,简直毫无威胁。因此他笑呵呵地望着赛斯一拳打来,准备在对方拳头及体的那一刻擒拿住对方的手腕,直接教教他如何做人。 “砰!” 索拉丁低下头看了看印在自己胸前的拳头,又看了看自己刚刚作出爪形的手臂,再看了看眼前笑呵呵的赛斯。 “你操控了时间?”放松了自己的手臂,索拉丁看着乐呵呵地收回拳头的赛斯,“因为你的拳头的轨迹并不平滑,显然这之中有一段时间被偷走了。” “是这样的,不过并非是偷走,而是同步,”赛斯道,“在刚刚的一段时间里我尝试与时间的流速并肩,但是只做到了接近,当然,从效果来看,却已经符合了我的预期。” “换句话说,你的感知已经足以跨越时间的阻碍,”索拉丁哦了一声,“甚至于,时间的本身已经成为了辅助你进行感知的工具,听起来很不错,很不错。” “当然,目前大概能做到短时间的子弹时间?”赛斯皱了皱眉,“你就当……嗯,弩箭在我面前慢如蜗牛就好了。” “没事,没事,我能理解,”索拉丁伸出手来按了按,“看起来这真的是个好东西啊,怎么我当年就没想到这种好东西呢。” “冒昧的问一下,”赛斯道,“当年你选择的第一个星团给了你什么力量?” “能看破一切骗局的双眼和足以理解任何复杂概念的头脑,”索拉丁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依靠这个,我在战场上所向无敌,我在宫殿上无人能伤。但是,我却看不透人心。” 想起对方是被刺杀的事实,赛斯不由得默然。既然对方能够看破任何敌人的阴谋诡计,那么显然,伤害了他的,是他最信任的伙伴甚至与家人吧。只不过,虽然赛斯对于这桩秘闻十分好奇,但是此时此刻面对堪称自己良师益友的索拉丁,他却问不出来半句话,生怕伤害到对方。 “好了好了,不要一副苦样子,”似乎是看出了赛斯的顾虑,索拉丁拍了拍他的肩膀,用灿烂的笑容道,“你看我自己也不是很在意,除了有点后悔之外,其实也没啥了!” 说到这里,索拉丁忽然一怔,而后一副恍然的样子道:“哦对了对了,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来,跟着我过来。” “哦?”赛斯被对方拉着走近陵墓的最深处,就见这里一个巨大的石棺摆放在地上,石棺的风格十分古朴厚重,没有多余的花纹雕刻,仅仅只是在周围摆着七个小型的雕像,看起来是七个骑士的模样。 “这七个人,是我的战友,我的知己,同时也是我最大的敌人,”索拉丁看着那些雕像叹道,“不过,这些都已经成为了过去,我之所以把你拉到这里,想让你看到的是这个……” 顺着索拉丁的手臂,赛斯的目光转向了石棺的正前方。在那里,一个巨大的六芒星封印即使在此刻依旧熠熠生辉,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周围那静止的时间的影响。而在这封印的最中心,一把铭刻着不知名符文的宝剑,正深深地插进了大地当中,即便周围的一切已经蒙上了岁月的痕迹,但是这把宝剑看起来还是如同刚刚铸造出来一样锐气十足,更加有趣的是,即使周围的长明灯无时无刻不在照耀着这把宝剑,但是那剑身之上却是没有半点反光,粗略看去,不细心的人恐怕还会将之以为是一把完全漆黑的铁块呢。 “人的一生所能点亮的星团极为有限,”索拉丁的声音悠悠传来,“我穷尽毕生之力,甚至于利用了禁忌的法门,也不过就是点亮了九颗星团而已。而我穷尽我所有的力量,也才不过能解读这把剑中概念之七八——即使这剑与那杖同出于我和提尔之手。” “我不如提尔,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我和提尔势均力敌,但是随着我们一起行走大陆,提尔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透露出了一股卓然于世的睿智与远见,于是,我成为了提尔的门徒,辅佐提尔建立了如今的提尔教会,”索拉丁道,“可是我又不服输,于是我拉拢着参孙和大卫决定开创属于我们自己的事业,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合计了一下,认为建立一个帝国才能够让提尔感到赞叹。” “……于是你们就建立了一个帝国?” “是的,我来看破敌人,大卫制定计划,参孙负责打仗,我们三个合作的非常默契,很容易就建立了一个帝国,”索拉丁道,“当然,提尔对于我们的成就表现出了符合我们预期的反应,并且为我加冕为了帝国皇帝。那个时候,我以为自己终于可以与提尔平起平坐,就提议铸造这一剑一杖,将教会与帝国永远地传承下去。” “于是我看到了自己与提尔真正的差距……而在那之后,提尔的预言也全盘的实现了。”大大地吐出了一口气,索拉丁叹道,“王权没有永恒,神明终将离去……于是,帝国分裂了,而剑与杖,也就此彻底分开,直到了你和那个小丫头来到了这里,才终于唤醒了我陷入迷茫的魂灵。” “……” “不说那些沉重的事情了,”索拉丁忽然深吸了口气,同时用双手搓了搓脸,将自己的表情变得滑稽了起来,“总之,你眼前的这把剑,就是所谓的选王之剑,当你能够拔起它,使用它的时候,我想你也就具备了向‘命运’挑战的资格。在那之前,你必须要坚持自己的锻炼,丝毫不能松懈,因为点亮星团的力量没有一点一滴是凭空得来,都是你平日里锻炼与学习的体现。” “我会小心在意的。”赛斯道。 “而后,就是所谓世界的秘密,”索拉丁道,“当初的我为了打破所谓的命运,穷尽了毕生的力量才到达了世界秘密的门前,但是就在我即将前往线索所指示的那个秘密之地的时候,我却遭到了刺杀……所以既然你和我有着同样的目的,想来你只需要将当年被那七个人分开的线索重新整合到一起,就足以获得探索秘密的门票,这样的话,就一定能够解答这千余年……甚至是这个世界诞生以来的无数悲剧的源头。我们也就能完完全全地终结了这一切!彻底扭转所谓的命运,所谓的剧本!” “……我会去尝试寻找的,”赛斯道,“不过我不会保证一定会这么做,毕竟目前我所为的,仅仅只是保护住那边那个傻瓜的笑脸罢了。” “那也没关系啊,”索拉丁缓缓走到了自己的石棺前,笑嘻嘻地道,“相信我,到了那个时候,你不会有其他的选择……” 而后,这个高大健壮,却又仿佛邻家大哥一样健谈亲切的家伙,就这样悄然淡去身形,再也看不见踪影。而仿佛突然开播的电影一样,原本还在静止状态的世界忽然间就恢复了正常的模样,赛斯悚然惊醒,却发现自己依旧位于墓室的门前,正要和赫卡特走出这个埋葬着上千圣骑士的大墓葬。至于刚刚的一切,竟然只是发生在这一瞬之间,恍惚若梦,让人分不清是幻是真。 “赛斯先生?” 赫卡特的声音惊醒了还有些迷茫的赛斯,看着眼前少女担忧中夹杂着好奇的样子,赛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又转头朝着墓室的最深处看了一眼,而后回过头来,微笑着摇了摇头。 “没事,可能是这里有些冷,所以精神恍惚了吧……” “哦,那就好,”赫卡特点了点头,“那我们还是赶快……” “……妈妈?” 忽然间,赫卡特的背上再一次响起了那个小女孩的声音。赛斯转过头去看,却发现那有着金色长发和湖蓝色双眼的小女孩正伸手指着自己,用包含敌意的语气向赫卡特警告道。 “妈妈小心……这个男人,是敌人!”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54.小鬼从来不简单 “喂,你这小鬼……”在短短一天之内已经被连续两个人怀疑人格的赛斯无奈地叹气道,“我和背着你的妈妈可是同僚哦,要怎样我才会成为你妈妈的敌人啊?话说回来我都忘了,为啥赫卡特什么都没做就成了你的妈妈吗啊?!” “……妈妈就是妈妈,”被赛斯的爆发吓住了的小女孩憋出了干巴巴地一句话,便又缩回了赫卡特的背上,“坏人就是坏人!” “这样不行哦,”赫卡特将小女孩从背后揪出来,而后抱在了怀里,“赛斯先生是妈妈最喜欢尊敬的人,所以要有礼貌哦。” “你这边当妈当的也挺自然啊喂?”赛斯囧了,“看你在那里妈妈妈妈地自称我觉得好奇怪啊。” “谁小时候还没玩过过家家呢,”赫卡特却是顽皮一笑,而后将小女孩举到赛斯面前,“而且这个小女儿也挺可爱的不是吗?” 坦白来说,被举到赛斯面前的小女孩可谓是唇红齿白,肤若凝脂,说她可爱是绝对不过分的,问题在于这个可爱的小家伙露着一对小犬齿冲着赛斯呲牙咧嘴,就显得不是那么有趣了。更何况她的身上也有让赛斯在意的东西。 “你们两个十分投契我暂时不管,”赛斯翻了个白眼,“不过小鬼,你指责我是敌人总不是无缘无故的吧?所以你判断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唔……”做着鬼脸的小女孩表情忽然僵在了那里,而后就见她皱起眉头,整个脸都揪揪着,似乎陷入了很严峻的思考,最终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很自豪地掐着腰(与此同时还在被赫卡特举在半空中)大声道,“我只是想要独占妈妈!” “噗……” 赛斯哭笑不得地伸出手去捏小女孩的鼻子,但是赫卡特却先他一步将小女孩收回到了自己的保护当中。瞪了赛斯一眼后,赫卡特拍了拍小女孩的头,轻声道:“好了,好了,孩子怎么能总是想着独占自己的母亲呢,还是努力成长起来脱离母亲的怀抱才是正路啊。” “啊,等一下,”听到脱离母亲的怀抱这句话,赛斯忽然道,“我刚刚想起来,既然我们要回援达隆郡的话,这个孩子……” 既然诅咒教派袭击这里的原因只是为了将这里变成据点来构造对于达隆郡的包围圈,那么显然达隆郡此刻所要面对的几乎是生死之战,单单依靠二人的力量进行突围就已经是十分危险了,如果再带上这个小女孩的话,那更是难上加难,反而可能害了她的性命。 “我才不是小孩子!”不过还没等赛斯说完,小女孩自己就炸起毛来大喊道,“我也是有名字的!我叫夏洛特!夏洛特·阿尔希那!” “都有自己的姓氏了还叫赫卡特妈妈?”赛斯果断吐槽道,“小鬼小心我去找那个阿尔希那谈人生啊!” “啊……糟糕。”夏洛特捂住了嘴,“那就不要阿尔希那吧。” “这种丝毫不掩饰自己是瞎编了一个名字的表现是闹哪样?”赛斯只觉得自己已经浑身无力了,“小鬼小心我把你当间谍除掉啊!” “没关系的!”夏洛特忽然从赫卡特的怀里蹦出来,拍着自己平平的胸部自豪道,“夏洛特比起三个赛斯都要厉害,赛斯是绝对做不到杀死我的!” “那你又是为什么被食人魔抓住的啊?” “……那只是个意外,啊哈哈,”夏洛特别开了头,“意外,嗯……总之!我是会通过实际战果来证明我自己的力量的!所以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拖你们的后腿!” “你这么一说我更不放心了……”赛斯捂着自己的额头道,“总之小鬼就要……嗯?” 捂着额头的手忽然被赫卡特拿开,抬眼望去,却见赫卡特拉着夏洛特的手,冲着自己微笑道: “赛斯先生,让夏洛特试试吧,我相信她不会骗人的。” “……那好吧。” ==== “赫卡特他们不会有事吧……啊,迷雾山谷里会不会有食人魔……万一岗哨的主官不肯协助……” 望着正在搭建的庆典台子,安萨娅心不在焉地嘀咕着。 “好了好了,”冰凉的感觉忽然在脸颊上升起,转头望去,却是吉安娜拿着魔法制造出来的冰块在触碰她的脸颊,“这半天净是在听你说赫卡特了,你到底要多爱她啊?” “什么爱不爱的,”安萨娅微微脸红,从吉安娜的手里抢过小麦饼,因为是祭典当中的缘故,这小麦饼当中卷着许多平日里看不到的新鲜食材,花花绿绿的就好像花束一样,“我只是觉得赛斯那个家伙不靠谱,万一拖了赫卡特的后腿就不好了。” “赛斯先生可是非常努力的哦安萨娅,”吉安娜坐到安萨娅的身旁,目光也转到了前方的庆典台子上去了,“至少从我了解的情况里,还没有像他那样进步神速的人,即使是有了灵犀之心也是一样……更何况,他们已经是那样的关系,就算想让二人分开两处也不可能了吧。” “是啊,我也没想到,赫卡特居然会和赛斯进行那样的仪式,”安萨娅闻言脸色一沉,而后摇了摇头,有些失落地道,“那个丫头,一定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了。” “将剩下的人生彼此共有,这才是所谓的救赎的真相,”吉安娜也有些沉闷,“若不是赫卡特忽然觉醒了特殊的血脉,恐怕二人此刻早已经双双死去……但是即使是现在,事情也未必就是圆满解决了。” “共生契约的主导权究竟在谁的手里,”安萨娅皱眉道,“如果是在赫卡特的手里还好说,但是如果是赛斯的那一端……赫卡特她岂不会……” “好了,放宽心,每一次提到赫卡特你都是这副样子,从来都患得患失的,”按住了安萨娅的手,吉安娜微笑着安慰道,“他们两个人都是那样看重对方,怎么会忍心做出伤害对方的事情呢?” “也是呢……” 安萨娅如是说着,却没有半点放松的样子。 “你啊……”吉安娜见了叹了口气,伸手搂住了安萨娅的肩膀,“一看就知道,你对于赫卡特的印象还停留在当时刚刚把她就回来的时候呢,你总是下意识地觉得她还很弱小,还很笨,不知道爱惜自己……但是啊,不要忘了哦,赫卡特已经是所罗门之杖的继承者了,认识到了自己身上所肩负的使命的她,是不会那么容易就放弃自己的。所以,放心吧,绝对没问题的。” “……总感觉吉安娜你好像对赫卡特了解的比我还要深刻啊。” “又在这种地方闹别扭了么?”吉安娜又好气又好笑地道,“我只是旁观者清而已,你好歹也是个王女呢,难道没了赫卡特之后还能寂寞死不成?” “……也说不准呢。”安萨娅道,“平常的时候不觉得,这一次刚刚把她支开半天,我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怎么想都会拐到赫卡特的身上去,吉安娜,你说我这算不算恋爱了?” “胡闹,你可是要将王室血统传递下去的人啊,”吉安娜弹了安萨娅一个脑瓜崩,“和女性恋爱什么的……你这完全就是独占欲发作了好不好?要我说你赶紧洗把脸清醒清醒吧,要不然让哪个骑士老爷看到你这副样子,恐怕就要常识粉碎了。” “好吧……” 安萨娅看着放开自己的吉安娜,而后深吸了口气,接着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再一下子将那口气吐出来。而后站起身来,进行了几次扩胸运动,又深呼吸三次,这才一脸清爽地道:“好了,嗯,转换心情完成……啊,话说回来我忽然间有点饿了,吉安娜我们去吃点什么怎么样?” “嗯,想来晚上的面包也应当烤好了,”吉安娜也跟着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仔细闻闻看,空气中都飘荡着一股面包的香味……咦?” “怎么了?”安萨娅看着忽然捂住鼻子的吉安娜,“有什么事情么?” “等一下,这个味道不对,”吉安娜放开鼻子吸了口气,而后又捂住了鼻子,“安萨娅,你仔细闻闻,面包的香味是这种味道的么?” “哈,我看你就是魔法面包吃多了,都不知道健康的小麦面包该是什么味道了!”安萨娅哈哈一笑,像模像样地闻了闻,却是神色陡然一变,又快速地嗅了嗅,“等会,这的确不是正常的味道,怎么感觉香料放得有点多了,闻着就觉得很腻的样子?” “这可不是香料!”吉安娜道,“这是某种魔法粉尘的味道,如果这是……” “卫兵!”听到魔法粉尘四个字,安萨娅早就伸手拽过了一旁正好经过的卫兵,疾声厉色道,“最近这几天,达隆郡有来过外面地区的粮食吗?” “粮食?我们这一次将之前库存的粮食都烤成了面包,”卫兵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流利地,“虽然有些陈旧,不过放心吧王女殿下,绝对会烤的很好吃的!因为我们这里的粮仓是来自达拉然的琳大师设计的,不会有任何的腐……” “混蛋!” 安萨娅一把推开士兵,直接召唤出了圣光复仇拿在了手心,同时大声喊道: “所有的士兵,拿起武器,小心你们身边的人!因为亡灵……就在你们中间!”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55.壁……达隆郡保卫战 听到了来自于安萨娅的警告,达隆郡的人们第一反应却是茫然与疑惑。说来也是,任谁还在节日的喜庆气氛中,结果被一个人突然告知:要打仗了,敌人是你身边的人!恐怕第一反应都是“这人神经病?”这样。若非如此呼喊的人是大家所敬仰的安萨娅王女的话,恐怕早就已经被达隆郡的民众们一起轰出去了。 然而,就在这短短的一段凝滞的时间当中,杀戮开始了。 先是有人开始呕吐,而后就在周围的人关心地围上去的时候,这个呕吐的人突然暴起,啃咬着关心他的人来。当众人齐心合力将疯掉的前者打倒在地的时候,刚刚被啃咬的,可能还惊魂未定的人却会如撕咬他的人一样暴起,开始袭击毫无防备的他人,而这一次,被咬到的人将会更多,也会造就出更多疯狂起来的人,如此反复,将这个轮回继续了下去。而直到恐慌几乎扩散到整个城镇范围中,大多数人才刚刚意识到危险的临近,但是这个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已经疯狂的人们组成了吞噬的狂潮,他们开始冲进房屋,驱赶牲畜,燃起火焰,而陷入了混乱状态的人们却完全不可能组织起有效地抵抗,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之前还处在节日的喜庆氛围当中的达隆郡就这样陷入了火海当中,哀嚎与撕咬的声音遍布了大街小巷,曾经那副安宁而祥和的样子,却是再不复存了。 “所有还能拿起武器的人,到广场上集合!” 不过,并非毫无希望,在一片混乱当中,来自于安萨娅的喊声是如此的响亮,即使是在这仿佛已经绝望的情境下,洛丹伦的王女依旧中气十足,饱含着抵抗与战斗的决心,都不用看到那站在高台上威风凛凛的身影,仅仅只需要这一声传遍了整个城镇的命令,就足以让在混乱当中迷失了的人们重新燃起斗志,与其他的同伴一起,逐渐组织起突围的力量,拼尽了自己的所能来到了王女的身边。 只要王女还在,我们就一定不会有事! 人们这样坚信着,而后因为希望重新找回力量。而将大家号召在一起的安萨娅,则以自己的力量回应着这份期盼。在那本来为了最优秀的小伙子准备的高台之上,挥舞着圣光复仇的安萨娅就仿佛从天而降的女武神,圣光之力在她的身边组成了金色的风暴,以洛丹伦王储的名义,赐予一切敢于侵犯的亡灵以死刑,而赐予一切前来追随者以新生。疯狂的傀儡难以靠近一步,汹涌的火焰在百步之外就收敛了凶姿,混乱与罪恶更是无所遁形,只要被那如若正午的太阳一样刺眼的眼神扫上一下,任何龌蹉的心思就在瞬间化为乌有,只剩下了完全的敬仰与服从。 就这样,从最开始的混乱当中幸存下来的人们恢复了秩序,在吉安娜的组织下,强壮者被分发武器,瘦弱者被派去管理杂物,老弱之人被妥善地保护起来,在牧师的组织下进行祈祷,所有人各有分工,井井有条,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就在安萨娅的身边,已经重新聚集起了数千人的战力。 而直到这个时候,安萨娅才允许早已经到达的大商人罗伦斯说出了刚刚侦察到的情报。 “王女殿下,还有各位乡亲们,”罗伦斯微有些气喘地道,“我在这里很遗憾地宣布,我们已经被包围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的亡灵封锁了我们达隆郡东西向的道路,甚至于在北边的迷雾山谷里也有诅咒教派行动的讯息。” 人群有些骚动,但是在安萨娅的注视下,这些骚动都悄然化作无形。 “根据我们商会人员的推测,早则今晚,迟则明日,亡灵天灾就会向我们发动进攻,”在安萨娅的允许下,罗伦斯继续道,“我们不清楚他们的数据,不知道他们的力量多寡,甚至于不知道他们的攻击会不会停止。但是从刚刚的混乱,我们可以知道,只要我们失败,那么,没有一个人会幸存……” “你们在害怕,你们还想要逃跑,”安萨娅上前一步,接下了罗伦斯的话头,“你们觉得自己的力量太过渺小,觉得达隆郡的郡兵无法依靠……但是你们却忘了,如果离开了达隆郡三面环山的优势地形,如果离开了坚固的城墙与并肩作战的战友,我们所有人在绝对数量优势的亡灵面前将不堪一击!” 伸手指着燃烧当中的城市,安萨娅道:“就在刚刚,你们已经看到了,当我们一团混乱的时候,亡灵消灭我们并不比消灭一群猪猡更加困难!为了达隆郡的存续,为了我们每一个人的生存,从现在开始,我将成为这里的唯一指挥官,任何违逆我的意志,想要将大家拉入危险境地的人,我将毫不犹豫地将他就地处决!” 随着安萨娅掷地有声的宣言,刚刚还有些小型骚动的 “而跟随我一起作战的勇敢者们,”看到震慑起到了效果,安萨娅的声音缓和了下来,“放心,我们进行的并非毫无胜利可能的战斗,吉安娜将会通过她那神奇的法术前往提尔之手召唤白银之手的援军,强大的骑士团将会在第一时间敲碎那些烂骨头!而在胜利来临之时,生存,只属于勇敢的家伙!” “我发誓,我将与你们同生共死!”安萨娅高举战锤,“现在,所有能拿起武器的人,跟我来,让我们给那些烂骨头看看我们生者的意志!” “洛丹伦!万岁!” …… “你要让我当逃兵?”动员工作结束后,吉安娜拉住了想要即可前往前线的安萨娅,“安萨娅,我一直认为在你眼里我和那些娇滴滴的贵族小姐并不相同。” “当然不相同,我的姐妹,”安萨娅道,“所以,我才会将这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发动你的传送术,以最快的速度到达提尔之手,让乌瑟尔带着骑士团前来,大家才会得救。” “那失去了火力支持的你呢?” “放宽心,吉安娜,不要小看圣骑士的阵地构建力量,”安萨娅道,“你的炮击虽然天下无敌,但是在这样的战场上,却未必能比得过来自圣光的护庇。” “好吧,”深深地看了一眼安萨娅,吉安娜道,“我会尽快归来,别忘了,你家的赫卡特还有那个可恶的赛斯可还在外面呢,所以,不要轻易地死了啊。” “我怎么会死了呢,”感受着身后传送法术的法力波动,安萨娅微笑着仰望天空,“我可是安萨娅·米奈希尔,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就伴随着奇迹的天命之人啊!” “你说什么?!”刚刚从战场上归来的瑟里耶克听了赫卡特的报告,直接一下子蹦了起来,“安萨娅王女殿下正被困在达隆郡!这么重要的消息,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我们也是刚刚才想到,”赛斯上前一步挡住了苦脸骑士的口水,“总之,向我们攻击的这一波诅咒教派很有可能是为了在这里建立基地,构成围攻达隆郡的三角阵型。不过既然已经被我们击溃了一角,那么目前也就不是全无希望了不是么?” “或许吧,”瑟里耶克皱着眉来回踱步,“不行,迷雾岗哨的部队不可能动,这样的责任我们谁都担不起,这样吧,不如我们向斯坦索姆求援……” “来不及的,大部队不可能从迷雾山谷中顶着食人魔和可能的亡灵的压力前进,”赛斯摇头道,“而安多哈尔还在重建当中,壁炉谷更是很有可能也遭到了攻击……至于唯一的提尔之手方向,安萨娅也肯定已经派出求援的人员了。” 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吉安娜。 “那我们该怎么办?”瑟里耶克道,“穿上裙子跳草裙舞吗?” “或许这样真的行……”赛斯上下打量了一下瑟里耶克,而后摇了摇头,“不行,脸长得太丑了,做活饵也没什么吸引力!” “长得丑还真是对不起啊!信不信我分分钟抓你进监狱啊!”瑟里耶克拍桌道,“所以说你这个变态幼女控到底想到什么办法了?” “办法么……也说不上,我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赛斯道,“你们说,克尔苏加德都已经死了,那么现在操控这些亡灵围攻城市的人,又是谁呢?” “……” 瑟里耶克和赫卡特同时被这个问题问住了,而到了此刻他们才想到,的确如赛斯所说,既然克尔苏加德才是瘟疫的散步者,但是在现在克尔苏加德已经死去的情况下,又是什么人在指挥着这些诅咒教徒的行动呢? “更何况,比起克尔苏加德的谨小慎微,如今这种大规模攻城的行动看似吓人,但是在王国的力量面前不过是土鸡瓦狗,不值一提,”赛斯一挥手道,“而既然对方已经主动将自己的身影暴露出来,那我们又有什么理由不收下这份大礼呢?” “你的意思是……” “斩首!”赛斯道,“既然我们的力量无论是援助达隆郡还是攻击亡灵都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那么就要发挥我们的优势,利用我们兵少而精的特点,直接揪出那个幕后黑手来干掉,这样整个洛丹伦北部的瘟疫问题也极有可能一劳永逸地解决掉!”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56.我最喜欢热闹了 所以书评何在…… ======== “有道理,”瑟里耶克和赫卡特对视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那么赛斯,以你来看,我们应该集中力量攻击哪个方向的亡灵?” “按照常理来判断,亡灵的指挥者应该隐藏在比较容易逃走脱离的一面,也即靠近安多哈尔的一面……不过,既然这个家伙和克尔苏加德的风格完全不同,自然也是对天灾的力量极有信心之人,那么,显然他所在的位置也就只有一个了……” “……直面白银之手援军的东面,”瑟里耶克,“不过这样看来,这一侧的天灾力量也应当是最强的吧?我们要如何才能找到空隙呢?” “为什么一定要找到空隙呢?”赛斯却是反问道,“明明我们这里不是有着潜入战的专家在嘛!” “哦?”瑟里耶克在赛斯的提示下转头望向赫卡特,“哦……我都忘了,你们两个可是白银之手的成员啊,自然比起我这样的更厉害了哈哈哈……” “赫卡特现在已经不是白银之手的成员了,”赫卡特摇了摇头,“不过这对于眼前的问题毫无意义,赛斯先生,即使是再专业的潜入手段也是需要一定的时机来配合的。假若东侧的亡灵部队真的如赛斯先生所说精锐尽出的话,赫卡特并不认为我们有可以潜入的机会。” “并不一定是单纯的潜入啊,赫卡特,”赛斯道,“假如说我们是配合着安萨娅进行作战呢?” “赛斯的意思是……”瑟里耶克一锤手掌,“和达隆郡的安萨娅王女里应外合!虽然这样未必能够消灭亡灵的力量,但是在王女的强大魔装面前,我们也有很大的机会可以混乱掉亡灵的军队,从而给白银之手的攻击带来机会!” “嗯,我的思路就是这样,”赛斯点了点头,“只不过,白银之手的攻击还是很后面的事情,我们目前最紧要的目标,还是不能让安萨娅自己困守孤城,这样毫无侥幸的防御战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们冒不起这个险!” “的确,如果亡灵和之前来攻击岗哨的那一波一样的话,”瑟里耶克想象了一下被瘟疫腐尸攻击的达隆郡,禁不住地打了个寒噤,“的确,作为臣子,我没有理由安坐要塞而让王女殿下陷入险境!赛斯,赫卡特,我们快上吧!干翻那群亡灵!” “……虽然有热心是好事……”赛斯欲言又止,“也罢,那么接下来就仰仗你的力量了,瑟里耶克爵士。另外,小豆丁你……” “我不叫小豆丁!我叫夏洛特!” “好好,夏洛特,”躲开了对方的啃咬,赛斯道,“接下来我们的任务十分的危险,所以你能不能现在这个要塞里躲一段时间……” “你说的危险是因为队伍里缺少真正的法术支援者吧,”夏洛特打断了赛斯的话,用手指缠着自己柔顺的金发道,“那样的话,夏洛特可是能够帮助到你们的哦。” “诶,分明只是个豆丁……” 赛斯的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自己忽然一晕,随后就听噗的一声响,还未说完的半句话就变成了悠长的“咩~~~”。 “不许叫我豆丁!”从赫卡特的肩上跳下来的夏洛特俯视着已经变成了绵羊的赛斯,伸出了一只带着火焰的手指指着它道,“下次再敢这么叫我,我就把你做成烤全羊!” “碰!” 话音未落,还在嚼着杂草的绵羊又再一次变回了赛斯,仰面坐在地上的少年先是愣了愣,而后才呸地一下吐出了嘴里的杂草,而后冲着夏洛特怒吼道:“你的老师没教你变化系的法术不能乱用吗!我刚刚差点就真的被你变成动物了!” “哼!”面对少年的抗议,夏洛特的脸红了红,却是转过头去哼了一声,完全没有道歉的意思,“要不是妈妈心肠好,你就一辈子吃草度日吧!” “你还真的就打算把我变成羊啊!”赛斯一下子蹦了起来,“算了,这也证明你的法术造诣不错……但是战场可不是实验室,夏洛特你真的做好了与那些尸体作战的准备了么?” “当然,”用嘴吹熄了手指上燃烧的火焰,夏洛特邪笑道,“夏洛特我啊,可是最喜欢热闹了。” ======== 战斗已经进行了一天一夜。 正如安萨娅所预料的一样,刚刚进入黄昏时分,来自于东西两个方向的亡灵军团就对达隆郡展开了进攻。那些军团不知道组织,不知道战术,其组成的基础——一种小型但是迅捷的亡灵傀儡也十分脆弱。但是,他们却有着远远超过于达隆郡郡兵的数目,以至于就算是坐拥了易守难攻的山谷地形,安萨娅所组织的防线也好几次陷入动摇,几乎就要让对方的攻击凿穿。 不过,正如安萨娅不知道这些亡灵的情报一样,对方也并没有真正把握达隆郡的具体情报,或者说,对方对于安萨娅的号召力过分的低估了。以安萨娅自己的推断来说,如果没有一个人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能够完整地组织起整个达隆郡的力量进行防御的布置的话,那么被之前突发的瘟疫扰乱的达隆郡的确不具备抵抗这些亡灵的力量,而能够依靠少量的损失就攻陷了达隆郡的亡灵们自然可以动用这里大量的“资源”来壮大自己,从而达成滚雪球的效果,逐渐壮大到足以撼动王国在这个地区的力量的地步。 不过,这个如果被安萨娅的存在打破了。在洛丹伦王女与安萨娅身为白银之手圣骑士的双重光环照耀下,达隆郡的人们很容易就从恐慌与混乱中脱离,信赖着安萨娅的他们在王女绝对的命令之下组织起了足够的抵抗力量,而后自然而然地也就阻挡了亡灵速战速决的脚步。 不过这还不够。 在安多哈尔的时候,安萨娅依靠着梅希尔和吉安娜的法术支援打了一场顺风顺水的压制战。拥有着安多哈尔营地后援以及强大的聚焦之虹的安萨娅在那一战中基本没有耗费多少力气,就将躲在城里的傀儡与诅咒教徒们轰成了渣渣。但是如今的达隆郡不同,虽然名义上是防守战,可在粮仓被污染的情况下,毫无后勤补给,士兵战斗心理脆弱,而且还被围困在山谷中的安萨娅,与其说是在防守,不如说是被逼到了弹尽粮绝的绝境,若不是身为洛丹伦王女,往日里在平民中有着极高的威望的话,恐怕都不用等到亡灵到来,达隆郡本地的防御就要自行崩溃了。然而,即使知道困守孤城无异于取死之道,安萨娅却也只能选择这条思路,并不仅仅是因为来自于提尔之手的援军定然会到来,同时也是因为达隆郡的郡兵实在不堪一战。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有些遥远的记忆忽然间在安萨娅的脑海中苏醒了。而那一日在王都的议事厅当中,让包括赛斯在内的所有人困惑的问题也同时有了答案:那个不知名的人利用加里瑟斯所进行的计划,就是为了测验洛丹伦郡兵的能力,从而根据这个情报来发动了如今这场围城战。这也就意味着,早在月前,洛丹伦王国最大的痛脚,最重要的情报已经被对方抓在了手里——而这个时候王国上下所有的人都还对此毫不知情! 不过,现在痛悔这一切已经毫无意义,面对着眼前的危局,与其追忆过去的失误,还不如思考如何破解现在的谜题。只不过,安萨娅穷尽了自己的智慧,所能想到的也只有一种假想: 只要给我一支骑兵…… 受限制于神圣条约,洛丹伦乃至于整个联盟的骑兵基本分为两个部分:一是由各个领主自行掌控的少量骑兵部队,一是白银之手骑士团的骑兵部队。而前者的指挥权归于领主,王室本身的骑兵也只受命于国王;后者的指挥权则是在乌瑟尔手里,即使是次一级的莫格莱尼和达索汉都无权指挥——是以,虽然作为洛丹伦王储,白银之手新一代最优秀的圣骑士,安萨娅依旧没有指挥任何骑兵的权力。 但这并不代表着安萨娅不了解骑兵的力量,不懂得指挥骑兵作战。正相反的是,安萨娅比谁都要了解骑兵在战场中的作用,她也比谁都痴迷于这种强大而快速的军事力量,以至于在面对着眼前的危局的第一时刻,她就想到了依靠骑兵进行反突击这种简单到不能更简单的解决方法。安萨娅相信,只要自己能够拥有一支骑兵部队——不用太多,也许只需要百余人——她就可以完美地解决这一切,不仅突破此处的重围,拯救这一方土地的领民,同时还能够直捣敌人的老巢,将那笼罩在洛丹伦头上的阴影彻底消灭。 但是她没有。不仅她没有,她信任的伙伴与前辈也没有,莫格莱尼没有,达索汉没有,一切洛丹伦的精英都没有这样的权力。与此同时,那只要聚集起来就足以能够解决眼前危机的强大战力,却分散着,被一群脑满肠肥的愚蠢领主所掌控着,甚至于想要调遣这些力量还要开全体贵族的大会获得通过才行! 去他娘的狗屁大会,等那群除了漫天要价的贵族同意动用骑兵,恐怕亡灵的屠刀都已经落到他们的脖颈上了!强大的力量被蠢货所把持,良好的战机被白白浪费,这都是那倒霉的神圣条约的“功劳”,“万岁”的索拉丁大帝建立的封建制度,终于用“最合适”的方式展现了它强大的“力量”! 安萨娅从来没有像如今这样想要创造一个能够让她如臂指使的统治系统,对于这个腐朽制度的怒火,也是头一次如此猛烈地在王女的胸膛中燃烧。 而后,安萨娅就真的看到了火焰。 在东方的天空中燃烧着的,代表着战争的火焰。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57.这篇 文是不是应该放上软饭标签? 新年快乐! ==== 就如安萨娅所见到的那样,在达隆郡东侧通向考林郡的道路上,的确爆发了一场战斗。 只不过,这场所谓的战斗看起来并不是十分的对等:一方面,参战双方的人员数量有着极其巨大的差距,而另一方面,双方的战斗力差距,却也如同数量上的差距一般巨大,甚至犹有甚之——虽然完全是反过来的。 就在曾经是国王之道的某处,自称为夏洛特的小女孩正狂笑着虐杀眼前只知道横冲直撞的亡灵傀儡,超乎于想象之多的奥术能量在她的双手中化作紫色的闪电,毫不留情地将对面从亡灵傀儡到原本的砖石道路一起炸了个粉身碎骨,没有任何侥幸。甚至于如果有人旁观这场战斗,都会产生一丝同情那边被炸了个稀里哗啦的亡灵的念头,毕竟不管怎么看,站在那里狂笑着轰杀对手的小女孩都要比前赴后继的亡灵们更像是反派。 “真的没想到这个小豆丁有这样的法术能力……”心情有些复杂地望着眼前这一边倒的战况,赛斯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中是喜是忧,“看样子之前的变羊术的确是对方手下留情了啊。” 其实,若单论法术的破坏能力,夏洛特单调但是狂暴的雷击法术似乎也就是和吉安娜曾经展现的炮击一样的级别,甚或仍有不如。毕竟经过了如此长时间大范围的轰炸,夏洛特也仅仅是在众人之前制造了一个十尺来宽的无人带,尽管视觉效果似乎更为惊人,不过若是想起曾经依靠一记魔炮怒拆森林人工清出了一条能走马车的山道的吉安娜,就会觉得眼前的景色也不过就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当然,吉安娜的强大据她自己所说大部分都是依靠魔装聚焦之虹得来,而眼前的夏洛特却是全无驱动魔装的模样,而且能够用纯粹的杀伤性法术做出一道人工的“隔离带”这种威猛的事迹严格来说也绝对值得“变态”之称,但是在赛斯看来,比起这让人恐怖的法术实力,夏洛特那面不改色地杀伤敌人的态度才更让人感到恐惧。 即使没有读心术之类的法门,赛斯也能感受到,在这个狂笑着杀伤敌人的女孩眼中并没有所谓的顾及存在。亡灵也好,人类也好,动物也好,恐怕在她的眼中都没有任何区别,只要她对于任意目标产生了杀意,那么赛斯相信夏洛特绝对会毫无压力地施展最为狂暴的法术将目标轰杀,而且不会有半点犹豫。 唯有一点意外,那便是赫卡特。从夏洛特目前的行动来看,似乎她只在乎赫卡特一人,也只有赫卡特的吩咐才能进入她的心里,能够约束这个女孩的行为。由此看来,赛斯似乎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赫卡特也是看穿了这一点,才会用自己束缚住对方,以免这个小女孩惹出什么无法收拾的祸患。 不过这种推论显然不对,因为赛斯也十分了解赫卡特,即使有着超乎于时代的理想,但是这个酒红色长发的少女从来都不是玩阴谋诡计的料,她的思考回路绝不会如此复杂。他同样知道,赫卡特是真心将眼前这个无压力轰杀亡灵的小怪物当成了曾经需要两人从食人魔手里救下来的小丫头,打心眼里信任她,爱护她,就像一个母亲毫无理由地呵护着自己的孩子一样——即使赫卡特如今只有十六岁,绝对自己还是当别人孩子的年龄。 一边是刚刚苏醒就直接叫上了妈妈,一边却是宛若网络速配一样直接当起了好母亲,这种无比诡异的景象若是赛斯能够哈哈一笑就无视了的话,那他就可以直接将自己的脑袋放在酒桶里直接淹死算了。 更何况,这个小丫头施展法术的样子完全不符合如今达拉然和高地精灵王国所现行的任何法术理论基础。 尽管赛斯自己一直没能够真正地施法,但是至少在这半年的时间里,赛斯在赫卡特的指导下还是有好好看过几本奥术教材的。根据教材上所书写的理论,阿尔比昂的所有施法者,无论你是高地精灵元素师还是达拉然奥术师,其法术理论的基础都是“秘能”,一种无处不在的神秘能量。在精神力与特殊体质的引导下,依靠各种各样的法术模型,施法者们才能够驱动秘能来形成具体的法术,从而完成施法过程。而建立法术模型的方法则是区别一个施法者的最好手段,泛泛来说,依靠计算,实验与公式构建模型的就是奥术师,而依靠本能与高度秘能亲和力来构建模型的,则是元素师。 这也就意味着所谓的“蓝条”在这个世界有这两种表现形式:元素师的身体素质或者奥术师的精神强度。而无论是哪种蓝条,施法者们都要面对一个更加广泛而且无从解决的问题,那便是“施法环境”,也就是施法者身边的秘能浓度。由于法术的基础就是秘能,所以即使是达拉然最强大的大法师和高地最强大的元素师,在一个秘能贫瘠的环境当中,他们可能也只能施展出一个学徒的实力——因为什么施法者都不可能自我创造秘能。而这种限制也是让施法者们没有办法纵横战场的主因,因为无论一个施法者自身的素质多么强大,长时间的施法过后,一个区域内的秘能浓度也会降低到一个极为贫瘠的水准,而在这样的状态下,失去了施法基础的施法者就变成了待宰的鸡,空有一身本领而施展不出分毫。 这也是为什么吉安娜被誉为有史以来最有天赋的大魔法师,却也只能依靠聚焦之虹来施展那强大的能力的缘故——因为没有了传奇魔装的作用,吉安娜轻而易举地便可以抽空身边的秘能,而后这位天才大法师就一点施法能力都不会有了。若非海军上将交友广泛寻来了穆拉丁帮忙找了魔装回来,恐怕吉安娜就成了标准的起点流“废柴”主角了。 但是眼前的夏洛特显然就无视了这个规则,从对方开始法术轰炸到现在足足已经有了数个小时,但是赛斯丝毫没有感觉到对方的法术强度有如教科书上所写的那样遭到削弱,倒不如说随着时间的推移反而变得越发的狂暴了。这种完全反常的情景不由得让人怀疑这个小小的身躯是不是完全就是由高浓度的秘能组成的,简直就是法术之神的私生子嘛!这要是和吉安娜放在一起,不就是妥妥的与之相对的碾压流主角模板了么…… ……赛斯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就是一个悲剧的小配角,周围一个比一个能开挂这边这个普通的地球人压力好大啊喂。 不过吐槽归吐槽,夏洛特这种异常的状况确实也不能放过。只是目前还是扭转此刻的战况为优先,这方面的问题,就等这段风波过去之后再行思考吧。 而且……能够在这个时候提供这种级别的重火力,还真是十分感谢呢。 冲着夏洛特大显神威的背影感激地一笑,赛斯抬头望向了达隆郡的方向。因为前方战场上燃烧的火焰的缘故,西方的夕阳显得并不是十分的刺眼,也正因为如此,赛斯才能够看清远处一线天一般的山谷,以及在山谷后那渺渺升起的烟尘。 “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做到的吧……”赛斯在心中想道,“即使达隆郡的兵力不堪一战,即使受困于绝境当中,但是如果你真的是称得上那许多名号的人,就一定能够领悟到此刻所降临的机会吧。” “那是当然的了!” 火红的夕阳忽然被更加耀眼的身影所掩盖,在圣法力自带的金色光芒的照耀下,比起正午之日更加光辉四射的身影出现在了亡灵营地的另一侧,闪烁着银月光辉的战锤四下飞舞,在大片丑陋的亡灵傀儡当中硬生生地杀出了一条道路,而被扰乱了进攻计划的亡灵即使有那么一些零星的反攻,却也不能阻止洛丹伦的王女在被他们所污染的土地上耀武扬威,大杀四方。 “达隆郡的子民们!报仇的时候到了!” 将神圣的风暴带入亡灵大军当中的王女站在敌人的残骸之上,向着跟随自己前来战场的士兵们宣示着胜利的到来。或许达隆郡的郡兵战力不值一提,或许刚刚承受了恐慌与久战的他们士气几乎触底,但是在那个比阳光还要耀眼的身影的指引下,似乎有无穷的勇气重新回归到了他们的心间,为家园复仇的信念也代替了曾经的怯懦与软弱,挥舞着木盾,短刀与猎叉,来自于达隆郡的郡兵们冲入了亡灵的军阵,而引导着他们的愤怒,他们的战意的安萨娅,将引领着这来自于猎物的怒火,彻底烧尽那群自以为是猎人的混蛋。 ——神圣的战士啊,请勇敢地前进吧。 ——我将以大牧者提尔的名义,赐予你们勇气与力量。 ——故乡的少女也在低声的吟唱。 ——有她思念的勇者,在远方的战场上。 ——愿祝福与幸运,常伴他的身旁。 轻吟起简短但是悠扬的歌谣,高举战锤的安萨娅以之呼唤神佑降临于战场之上,柔和的光芒从天而降,带来的不是雷霆的怒火,也并非犀利的锋芒,因为这神圣之光所赐予王女的是祝福与护佑的力量。 “战场构筑——王者祝福!”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58.新年快乐 出门到现在才回来,sh插件还一个劲的崩溃,真他娘的糟心…… ========= 战场构筑法术,或者换个比较时髦的说法,阵地法术,是唯有圣骑士才能使用的特殊法术。这种法术虽然与其他类型的圣光法术原理相似,同样是基于秘能,依靠信仰能力来构建模型,但是在此之上,阵地法术还需要有一个特殊的条件,便是统御力。 统御力是一个定义很宽泛的词,往小了看,可以理解为指挥打仗的能力,往大了看,还能理解为御人之术,领导魅力之类的比较“虚”的定义上。而放在阵地法术的构成理论中来定义的话,就是对于眼前战场的掌握程度。对麾下士兵的了解,战阵战法的应用,敌方的情报,甚至于玄之又玄的战场直觉,都属于统御力的定义,而也只有同时具备这些方面的能力之一,并且有着指挥战场中目标的人望的人,才能够对目标施展阵地法术,否则便会失败。 而阵地法术本身虽然一般不具备强大的杀伤力,无法直接杀伤敌人,但是却有着对于周围秘能环境影响少,有效范围大,同时持续时间长的优点。而在正规的战争当中,无论是数百人,数千人甚至于上万人的战斗,能够多次释放,长时间提供增益的阵地法术,显然要比会引起周边秘能环境波动,无法持久,难以维持优势的杀伤类法术更受人欢迎。而这也是圣骑士成为战场之王的主要原因,因为拥有圣骑士的军队,肯定能够发挥出数倍于本来的战斗力,再加上成为圣骑士的人本身一般也是德高望重,力量强大的能人,有着如此的好处,自然是无人能够撼动其重要地位的。 如今安萨娅施展的王者祝福也正是阵地法术中几种特殊的祝福之一,施展这种祝福除了之前所提到的条件之外,还要有施法者必须拥有被承认的统治者身份这一点。这也就意味着,只有当施法者身为王室贵族,并且在目标当中有着崇高威望,无人质疑其统治地位的时候才会发挥出王者祝福的全部威力,否则此祝福恐怕不会在光影效果之外有半点意义。 不过安萨娅显然没有这些问题。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在王国的平民当中有着好名声的安萨娅,在眼前这些复仇心切的郡兵眼中更是有着无法复制的崇高威望,如果说在防御战之前的达隆郡人对于安萨娅只有期待的话,那么现在他们无疑已经变成了安萨娅的“脑残粉”,全天下除了赫卡特之外,可能挑不出第二个比他们更加忠心于安萨娅的人来了。 也正因为如此,这些原本只能在亡灵面前依靠地利死守的郡兵们在法术的加持下获得了不输于正规骑士团的战力,以至于此刻战场上的形式已然与之前一天一夜的状况完全背反过来,围攻达隆郡的亡灵们,在这一刻反而成为了被压着打的弱势一方。反差之大,几乎让人无法置信。 不过在赛斯看来,这并非什么奇迹一类的事情。首先,围攻达隆郡的亡灵是在安多哈尔的诅咒神教被连根拔起后才出现并聚集的,仅仅只是占据了达隆郡周边几个人烟稀少的村庄的亡灵并没有足够的“资源”来创造数量巨大的军队。其次,同样因为诅咒神教被连根拔起的缘故,此刻的亡灵也没有了研究更高级亡灵傀儡的人才与余裕,以至于主要战力一直都是以小型傀儡——食尸鬼为主的低级战力,而这样的组成除了数量与无穷的体力之外,却是乏善可陈,很难对于郡兵一方造成绝对的优势,比起记忆里之后那占据了整个洛丹伦的亡灵天灾,现在出现在这里的亡灵,还不过是过家家级别的开胃菜罢了。最后,夏洛特这个从某种意义上超乎于吉安娜的超级炮台的出现,也在无形中大大地增加了友军一方的力量,从而彻底压垮了外强中干的亡灵部队。 正因为这三个原因共同存在,还要依靠着王者祝福与复仇的信念,达隆郡的郡兵才能够看似轻易地翻盘反攻。而如此一来,赛斯最开始的目标——避免安萨娅困守达隆郡——也算是成功的实现了。 不过,赛斯之所以要在仅仅只有几个人的情况下也要冒险攻击亡灵阵地,所为的却也不仅仅是这一个目的而已。 “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难道还不现身么……”看着逐渐明朗的战况,赛斯反而皱起了眉头,“恐惧魔王也好,巫妖王也罢,如果你们就这样被击败的话,那么接下来安萨娅的选择可就未必如同你们所计划的一般了……这样的差错,外加上在这里的损失,你们真的就甘心如此?” 眼看着战线缓慢但是稳固地推进,安萨娅与郡兵逐渐接近亡灵阵地的中心,开始无差别地灭杀其中的诅咒教徒和亡灵傀儡,眼见着一个一个奇形怪状的建筑被砸毁或焚烧,亡灵一方还是没有任何出乎预料的应对。无论是趁机袭击达隆郡,还是出现一个强力的人物力挽狂澜,亡灵似乎已经放弃了抵抗,仅仅只是木然接受了被安萨娅彻底击败的事实,丝毫没有抵抗的意愿。 难不成这所谓的亡灵真的就是这样的等级而已?难道克尔苏加德当时的话仅仅只是临死前的妄言?还是说背后指挥这场战争的人对这种突发的事件估计不足,所以理智地选择了放弃?如果是前两者倒还好说,若亡灵真的只是在这里选择了再次蛰伏,那么他们再一次爆发的时候,会不会更加的猛烈? 过度焦虑的赛斯不由得啃咬起自己的指甲,由于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与记忆里的一切相差太远,让赛斯这把一切计划都依托于原本记忆之上的家伙瞬间没了计较,更是为了自己预想中变得更加莫测的未来赶到了一丝悔意与畏惧。 不……不对,如果亡灵就仅仅如此的话,不是更好么。 赛斯摇了摇头,驱散了脑海中悲观的想法。经过了半年时间的学习,站在这里的自己早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刚刚穿越的初哥,就算没有了记忆里的剧情所带来的“先知”,自己也未必就束手无策,完蛋大吉了。而且如今亡灵大不如夕,不正是自己的努力所想要换来的结果么?假若连那个必定都会到来的毁灭都因为自己的手段而扭转了的话,那么又凭什么没有信心去应对其他的考验呢? 重新鼓舞了一下自己,赛斯成功地驱散了脑海中消极的思想。不过,就在抬起头来的他想要和周围的伙伴们一起分享胜利的喜悦的时候,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直接将他定在了原地。 “真是厉害啊,安萨娅殿下,老夫我千算万算,却没想到您竟然如此优秀,以至于几乎完全破坏了我的计划。” 身披着破旧的长袍,手拿着枯木法杖的老年人类出现在了战线的最前方。然而,即使这个老人看起来瘦瘦干干,完全没有任何力量的感觉,但是就在他出现的那一刹那,展现最前端压着亡灵打的郡兵们却整齐划一地停下了动作,看起来就好像有人停止了他们身上的时间一样,将这些还在战场上拼杀的人彻底定格为一个特殊的“雕像”。 但是,郡兵这一方虽然被固定在了原地,但是食尸鬼们却不会停下动作,于是就在这一瞬间,血腥的味道忽然就弥漫开来,因为无法行动而被食尸鬼撕裂了身躯的郡兵们毫无意外地失去了自己的性命,而后颓然倒地,成为了无知无觉的尸体。而就在这一瞬间当中,因为这样的原因死去的郡兵足足有几十人之多,几乎已经相当于跟随安萨娅前来突击的总兵力的三分之一! “然而,复仇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啊……”并没有因为自己在一瞬间造就的杀戮而显现出得意的样子,老年人类摇了摇头,似乎是叹息着道,“真的以为仅仅依靠这样的反攻,就能够解决心中的仇恨与愤懑了么?” “少废话!”安萨娅再一次释放了新的阵地法术,同时拎起战锤向着老年人冲了上去,“受死吧!罪魁祸首!” “……我大概还没有自我介绍,不过现在还来得及,鄙人不过是异界孤魂野鬼,早年轻狂不羁,却害得全族受苦,自身万劫不复……”无视了正在向自己冲锋的安萨娅,被长袍斗篷遮住面貌的老年人类低声道,“然而神明恕我大罪,授予我重要任务,感激涕零之下,方才拖着这残破之躯重回此地,而吾之名号……” 此时,安萨娅已然冲到此人面前,丝毫没有理会对方的自言自语,她猛地挥出手中战锤,看那架势,却是打定主意要一击毙命,以至于那银白色的战锤之上都萦绕起属于圣法力的金色光芒,飘渺之间,更是带起狂风,直接将目标那遮蔽面貌的斗篷吹飞,露出了下面那形同枯槁,但是却闪烁着不详之红光的空洞双瞳,还有那之前仅仅出现在萨尔身上的,属于萨满神通代表的图腾刻文。 “……名曰,古尔丹。以残躯负罪而来,只为……迎回真王!”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59.你这样cos萨鲁曼没问题么? “真王”二字一出,那看起来枯瘦干瘪的老人似乎忽然间得到了无穷的力量,就见那双仅剩下赤红光芒的双眼忽然圆睁,而后就见本已直逼眉间的战锤,竟然就那般活生生定在了半空,半点也前进不得。 “退下吧!” 而后就听古尔丹一声大吼,身上光芒一闪,站在他面前的安萨娅如中锤击,硬生生地被向后推开了十步,穿着金属战靴的双脚更是直接在地面上拉出了两道v字的划痕,看起来触目惊心,不禁担心安萨娅究竟受到了何等伤害。 “呸……” 似乎是顺平了气息,安萨娅忽然吐了一口脓血,而后伸手擦了擦嘴角,重新拎起了战锤。而看到即使遭到重击也顽强站立在那里的安萨娅,古尔丹似乎是点了点头,而后高举起手中的枯木法杖,而后向前一挥,看那动作倒是写意轻松,仿佛随意为之。 但是安萨娅却宛如再次遭到重击,不自禁地一声闷哼,而后晃了两晃,这才稳住身形,避免摔倒露丑。显然古尔丹那随意一挥也有着绝大力量,不然手持圣光复仇的安萨娅又怎么可能有如此反应。 “如果这样就想击倒我,你可就想错了……”用战锤支撑着,安萨娅依旧没有倒下,“不过是最普通不过的拟态冲击,你以为我就对此无能为力了么。” “嗡——” 正这样说着,治愈法术的光芒在安萨娅的身上闪现,回头望去,只见赫卡特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安萨娅的身后,而在她的身旁,名为夏洛特的小女孩的双手中已经再一次出现了紫罗兰色的闪电,上下跳动之间到好像是跃跃欲试的猛犬,就等待着时机择人而噬。 “……” 虽然完全看不到瞳仁的存在,不过古尔丹却也并非瞎子,看到前方变化的情况,干瘦的老人沉默着转过头去,看到的却是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身后的赛斯。而再抬头看食尸鬼的情况,却见瑟里耶克爵士已经重新组织好了阵型,虽然只需要再一次施展刚刚的法术就能够重新破坏阵势,不过面对着被四人前后夹击的情况,即使是古尔丹也不敢太过擅自托大。 “将军了,老头,”依靠着治愈术重新恢复了体力的安萨娅冷笑道,“你现在可以选择顽抗,或者老实地被我们逮捕,交待出你所要迎回的那所谓的真王究竟是谁……当然,从克尔苏加德的情况来看,恐怕你更喜欢和自己的战友团聚也说不定。” “……前往北方的部队被拦截是我所没有预料到的,”古尔丹却是没有直接作出回答,而是自顾自地开始了自言自语,“我本以为,假若北方的行动成功,被三面夹击的王女殿下,是绝对不可能冒着达隆郡陷落的风险来主动出击,然而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即便是我,也没想到会有变数出现在本以为不过是手到擒来的小地方。” “反省会请到监牢里去开吧,”安萨娅示意赛斯动手,同时自己也向前逼近,“现在的我们可没有听你在这里啰嗦的时间!” “反省会?不,这只是老人家的几句啰嗦罢了……” 突如其来的震动忽然从脚下传来,原本平稳的地面似乎在一瞬间就变得难以立足,即使是安萨娅和赛斯也在猝不及防之间险些摔倒。抬眼再看那即使在如此的环境下依旧不同如山的古尔丹,即便是傻子恐怕也知道对方脚下绝对有什么问题了。 “轰!” 几乎就在众人做出这样判断的一刹那,原本还算平整的土地忽然向上凸起了一块,以古尔丹所站立之处为中心,四周的土地就好像被顽童撑起来的帆布一样,在庞大的力量之下粉身碎骨,四散滑落,逐渐露出了那原本被遮挡的,动摇这片土地的力量来源。 那是一颗龙头,或者说,一个只剩下了骨架的,在空洞的颅骨中燃烧着冰蓝色的火焰的巨龙的头颅。此时此刻,即便空洞的骨架让人感受到一股无法避免的凄凉之感,不过直面着对方仍然让人感受到一股几乎无法抵御的巨大压力。那是宛若遇到了天敌之时发自于本能当中的警告,是食物链中的下位者在看到天敌的时候所挥之不去的梦魇。是以这样的威压并不会因为实力的变化而削弱,却反而会因为锻炼的深入而大幅度的加强。 “提尔在上……” 无意识地后退了三步,瑟里耶克爵士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理智,而在他发出这声惊叹的同时,周围的郡兵则已经有人颤抖着扔下了武器,连滚带爬地向着远离骨龙的方向跑去。被祝福的身体对于危机的到来更加的敏感,而与身体并不相称的精神,则很容易就在这一瞬间被巨大的压力所击垮。 在此刻还能够控制自己的行动不能逃走的郡兵一定能够成为王国最为精锐的力量。但是在这之后,他们又能活下来几个呢…… 人为的地震并没有就此结束,得见天日的骨龙也绝对不会满足于区区一个头颅的解放。就听一声诡异而富有金属感的吼声传来,一只巨大的骨爪破土而出,狠狠地在砖石铺就的国王之道上留下了足有小腿深的爪痕。紧接着,是第二只,而后,便是空洞的身躯,以及更加健壮的后肢,还有锋利若钢刀的骨尾……还有那张开的,仿佛破烂的船帆一样的双翼。 这无疑是最为糟糕的情况,一头完整的骨龙,在古尔丹的操纵下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即便这头巨龙早已身死,依靠通灵法术行动的身躯也只剩下了区区骨架,断然不能和真正的巨龙相比,然而,就算是这样级别的力量,却也已经是众人无法对抗的级别了。 因为巨龙是这个世界上最为顶尖的存在,假若说需要一小队精锐士兵与牧师圣骑士支持才能狩猎的雷霆蜥蜴可以自称为野兽中的霸主的话,那么几乎可以算是只有传说中才会出现的巨龙,则可以轻而易举地将这野兽中的霸主变成自己的盘中美食,甚至吃完之后还可以用肋骨剔着牙思考一下加餐。 而且,巨龙并非野兽,它们虽然不是人形生物,却有着远远超乎大陆上所有人型生物的智慧与寿命,巨龙强大的力量足以掀翻高峰,巨龙坚硬的鳞甲可以无视一切伤害,巨龙的法术,更是让无数大法师羞愧欲绝,不敢与之平等而论的强大。 单是这样的认知就已经足够让面对骨龙的人们失去斗志,而如果再进行深入思考的话,则不免为能够杀死并且用通灵法术奴役这等凶物之人的力量而战栗不已。对于最为接近骨龙的几人来说,与其说是骨龙本身的威压让众人两股战战,不敢直视,倒不如这能够杀死骨龙,奴役骨龙的威能更加让人绝望,提不起半点斗志。 这样的敌人真的是我们所能够击败的么…… 这种心思一生出来,众人再望向古尔丹的时候的感觉便与之前大不相同,如果说原来的安萨娅即使遭受了对方两次几乎致命的打击也毫不畏惧的话,那么现在仅仅是仰望着骨龙头顶上那个干瘦的身躯,洛丹伦的王女就几乎忘记了攻击这个词汇。即使知道这样的未战先怯只是取死之道,但是仿佛根植于心灵深处的恐惧,却是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这是我所选择的第三条路,”似乎是感受到了众人的绝望,古尔丹的声音仿佛嘲讽一样飘到了众人的耳边,“你们将是我迎接真王驾临的最好祭品!” “你就不怕你家的真王噎到?” 突如其来的声音仿佛切断了古尔丹的得意之情,而划破虚空的闪电更是直接袭向了干瘦老者的面门。猝不及防之下,站在骨龙头顶上的古尔丹竟是脚下一滑,险些就从上面直接摔了下来。 “噗……” 虽然此刻不宜玩笑,但是如此滑稽的一幕还是让关注着骨龙的众人笑出了声。而不经意间,刚刚压迫在众人心头的庞大压力都好像因为这一声笑而散去了好多,尽管面对着骨龙依旧感觉有些沉甸甸的,但是比起刚刚动弹不得的窘境,倒是好上了不知多少倍。 赛斯有些感激地望向夏洛特,却见这个小女孩完全没有理会周边情况的意思,早在古尔丹躲开闪电的时候就已经催起疾风直冲上天,同时手里另外一道闪电瞬间成型,当头就冲着坐倒在头盖骨上的古尔丹扔了过去。 “刺啦——” 不过此刻无需顾忌自家平衡的古尔丹却也不会束手待毙,就见他将手中枯木法杖一扬,雷击之枪就在半空中平白分解,化作无数无害的细小电流四散而去,倒有几个反而回到了夏洛特这边,将小女孩电的浑身酥麻。 而后,因为电流而僵在半空中的小女孩就看到眼前的骨龙抬起空洞的双眼望向自己,随后张开了大嘴,寒冰的力量迅速地在喉间聚集,眨眼间化作冰冷的吐息冲着女孩喷了过来。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60.电脑小白压力很大 作为一个电脑小白,对于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几乎无能为力,但是还离不开电脑,难道要我删号重练么…… 挂着云盘下载玩着春秋mod结果忽然间就下载失败什么网页都刷不开,还好重启解决了,简直要吓死人…… 总而言之,本周裸奔,所以求扩散啊啊啊啊啊 =========== “糟……” 夏洛特只来得及伸手在面前构造一个简单的护盾,骨龙的吐息就已经砸到了她的身上,完全没有侥幸地,身在半空的女孩就好像被拍苍蝇一样,被这口突袭的冲击力从半空中扔了下来,眼看就要扑通一声砸到地里去。若不是赫卡特见机的快驱使疾风消去了下坠之力,恐怕夏洛特此刻就要代替面前的骨龙去进行地心游记了。 而夏洛特被击退的事实,无疑也证明了对方在骨龙的帮助下几乎无敌的现状。看着重新站起身来的古尔丹,以及在古尔丹的驱使下完全舒展开身躯的骨龙,赛斯忽然有了种不详的预感。 在压倒性的力量之下,古尔丹迟迟没有下杀手的原因,恐怕不仅仅只是猫捉耗子的恶趣味而已。 “安萨娅·米奈希尔,”古尔丹的声音悠悠传来,“你真的以为,被你们称之为瘟疫的天谴,仅仅只是因为你烧掉了粮仓与粮食就能够杜绝的么?” “什么!” “战栗吧,凡人……”俯视着瞳孔收缩的安萨娅,古尔丹缓慢而优容地说出了号令,“复生吧,效忠于真王麾下的勇士!” ——为吾王而战—— 似乎在旷野中响起了这样的吼声,又仿佛仅仅是恍惚间的低语,众人无法确认它从何而来,又如何传递,唯一所能确认的,只有周围忽然间阴郁起来的空气,以及那结结实实地压在心头的不详预感。 因为骨龙出现而沉寂的旷野再一次被喧嚣所笼罩,然而这一次喧嚣的制造者不是来往的商队,不是狩猎节的年轻人,也不是巡逻经过的白银之手骑士。制造了喧嚣的主人,是足有千年时间的幽灵,又或者是妄图抹去罪孽的恶徒。 “咔!” 手臂穿破泥土,被深埋在地下的怨灵重见天日,被通灵法术禁锢的身躯中燃烧着只属于灵魂的蓝色鬼火,意外显得十分完整的身躯上覆盖着的,则是被称作巴洛林风格的样式的古代人类铠甲。最为让人惊讶地,是复生者背上所背负的长弓,即使一眼就能看出那把长弓在泥土中已经呆了过长的时间,但是那流线型的弓背却是没有丝毫腐朽毁坏的迹象,反而因为年深日久而有了一种久远的气息。 “我本以为这是一次不会醒来的长眠,”似乎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周围,复生者喃语道,“是谁唤醒了我?” “唤醒你的人是我,破碎之地的古尔丹!”古尔丹大声地回答道,“背负着罪孽的恶徒,想起你过去的誓言,找回原属于你的意志,而后担负起你应肩负的责任与义务吧!” “我?意志?责任?不,我不明白,”复生者茫然地望着自己的双手,而后略显疯癫地摇晃起来,“为什么我会……我想我的脑子有些混乱,这一定……啊……” 胡乱挥舞的双手碰到了背上的长弓,复生者一把从已然腐朽的弓箭袋中抽出了那把弓,而后就见他的双眼精光一闪,刚刚开始弥漫在他身上的茫然与慌张变再也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迫人心神的气势。 “群星之怒,你居然还陪在我的身边……”用仿佛抚摸恋人的样子轻轻地抚过那古老的弧线,复生者忽然一把扯开弓弦,而后就见本该搭上箭矢的地方凭空聚集起了宛若星光聚集的短簇,就听砰的弓弦声响起,璀璨的流光直接划破天际,最终消失在了南方远端的哈德良群山当中,再也不见了踪影,“天空似乎从未变化,然而我等曾一同纵横的大地,却是早已不同。” 说到这里,复生者闭上了双眼,复又陡然睁开,那燃烧着幽冥火焰的双目中不再有任何不属于生者的眷恋与情感,取而代之的则是满溢的杀意与冷酷。 “吾乃提尔的第四门徒,高地的狩猎之神,大皇帝坐下的神箭手,达隆郡之领主与守护神,‘群星之怒’凯尔·达隆。” 弓弦再一次被拉开,而这一次出现的星光弓矢却不在毫无目标,而是直接瞄准了面前的五人。 “此次归来,此等生前之事,不复存于心间,唯一渴求不过为吾王尽忠,粉身碎骨,义不容辞!” ======= “……以上就是对于这一次安多哈尔事件的报告,鄙牧者只盼望大牧首速速通告联盟各国,以护佑信徒不受瘟疫迫害,保各国安宁。” 在洛丹伦王都的圣光之愿大教堂当中,借助狮鹫快速归来的艾瑞斯·哈文法刚刚结束了自己的报告,并在鞠躬后返回了自己的位置。 “那么,我想各位已经明白了如今王国所面临的考验,”北方大主教,普世牧首阿隆索斯·法奥沉声道,“各位司铎……还有南方大主教劳瑞娜,都有什么建议么?” “艾瑞斯司铎所言极是,以我贫乏的智慧,实在是没有办法想出更加稳妥的方法了。”站在普世牧首下一级台阶的劳瑞娜微笑道,“与其继续无谓的讨论,鄙牧者认为还是赶快实施行动更好一些。” “白银之手在各地的审查官已经开始了对于粮食的监控与销毁工作,”阿隆索斯道,“在安多哈尔遭受如此劫难的情况下,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们的同僚行动足够迅速,这才将一切威胁扼杀在了萌芽当中……但是这还不够,各位返回自己负责的教区之后,还请多多注意,决不能留下半点空隙被诅咒神教所乘!” “谨遵牧首旨意。” “都散了吧,劳瑞娜和艾瑞斯留下。”挥手屏退了其他的司铎,阿隆索斯这才向着两个最为信任的年轻人道,“刚才从白银之手传来的讯息,在达隆郡出现了诅咒神教的痕迹,而且人员数量巨大,有攻城的意向。” “怎么会……”艾瑞斯惊呼道,“明明克尔苏加德刚刚被我们诛杀。” “显然克尔苏加德并非诅咒神教的主心骨,至少也不是全部,”大主教劳瑞娜——一个有着极长金发的美丽女性——皱眉道,“而且,这一次的事件发生在达隆郡,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嗯?大主教为何这么说?” “……”看了一眼艾瑞斯,劳瑞娜转头望向阿隆索斯,在对方点头后才道,“艾瑞斯,想来你知道提尔的五大门徒的封国吧?” “自然,”艾瑞斯点头道,“大卫的提瑞斯法,参孙的哈德良,凯尔·达隆的达隆郡,加里罗的丹纳斯,还有索拉丁的激流堡,这是五大门徒的封国,也是联盟最初的势力范围的边界。” “是的,这是教典中记载的内容,”劳瑞娜道,“然而教典中并未记载的是,这五大门徒的封国,实际上是一个特殊的五星封印,换句话说,是利用恶魔的力量构筑的封印,所为的是镇压当年扰乱了整个阿尔比昂的大恶魔。” “……这怎么听起来有点像市场那里卖的三流小说?” “虽然恶俗的够可以,不过很遗憾这是真的,”劳瑞娜耸了耸肩,“你也知道,阿尔比昂被称作神佑之地,相比较于贫瘠之地与神弃之土,这片土地实在是太过于肥沃,这里的气候也过分地温和了,而提尔也说过,凡事都有两面,既然我们所生存的土地被神明所护佑,那么为何就不能有恶魔想要毁灭这里呢?” “提尔的封印是为了保证这片土地永远不受到恶魔的滋扰,”阿隆索斯接口道,“至于恶魔本身到底是什么东西,其实反而并不重要。当然,至少我们还知道,恶魔并不能依靠我们所能够掌握的力量来控制,即使是提尔那样可以比肩于神明的人物,也只能利用恶魔自己的力量来封印恶魔,而没有其他的办法来消灭它。” “那么诅咒神教的目的就是破坏这个封印么?” “也不尽然,毕竟即使是提尔教会自己的秘密文件当中对于封印的记载也是语焉不详,”劳瑞娜摇了摇头,“不过,既然对方直接冲着门徒封国而来,想来也是听到了什么类似的风声,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不能让他们继续作乱,否则无论有意无意,如果真的放出了那个能够毁灭阿尔比昂的恶魔,这样的罪过,我们谁都担负不起。” “那么为什么我们不赶快去驰援达隆郡?” “提尔之手已经派出了援军,精锐的圣骑士将在光明使者乌瑟尔的带领下消灭那些跳梁小丑,”提到自己最得意的弟子,阿隆索斯的脸上也不自禁地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所以我们当前最主要的事情不是去驰援什么,阻止什么,而是要搞清楚我们的敌人究竟是什么。一个不稳定的封印与一些语焉不详的记录并不能作为我们放心安享神赐的资本,为了能够彻底消灭这个恶魔,也许就算是放纵它挣脱封印,也并非是不可接受的事情。” “……似乎你觉得这其中有些矛盾,”看了看一脸疑惑的艾瑞斯,劳瑞娜转头在一旁的座位扶手上一按,“跟着我来吧,我将带你看一看,这个世界某种层面上的‘真实’。” 说着,劳瑞娜转过身去,缓步消失在了因为触动机关而突然出现的通道入口。 “记住你心中的信仰,把握好自己的心神……但愿,你不会辜负了我对你的期盼。” 听到了阿隆索斯的嘱咐,原本看着眼前这个黑暗的入口还有些犹豫的艾瑞斯终于坚定了眼神,而后迈出脚步,跟随着劳瑞娜走进了这个黑洞洞地秘密通道。 随后,沉重的石门轰然关闭,将门的两侧彻底分开了两个世界。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61.现在的时尚是诈尸? “数千年前传说当中的人物居然……” 看着眼前有着明显敌意的弓箭手,安萨娅心情激荡,却又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再看其他人的时候,显然也都被这超现实的景象惊的目瞪口呆,手足无措了。 “你的身上流淌着属于大卫的血脉,”凯尔达隆却是无视了安萨娅的惊讶,只是以自己的步调道,“但是却没有继承理应由大卫所守护的秘密,不然的话,你完全不应该露出如此表情。” “……我对所谓的秘密没有兴趣,”安萨娅道,“我只知道你是想要毁灭这片土地的复生者,所以,无论你是谁,都必须接受圣光的审判。” “圣光?”凯尔达隆冷笑一声,随着秽气的逐渐褪去,那双属于高地精灵特有的长尖耳也逐渐显现了出来,“圣光从来没有什么审判的权利,否则的话,神明为何会离去,帝国又为何会崩毁?” 等等,这话有些耳熟…… 赛斯悚然一惊,而后想到就在不久前的那个地下墓室里,索拉丁大帝的灵魂也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如今又在这个同样是索拉丁时代的大人物说出了同样的话,显然那些耸人听闻的信息都不是索拉丁在胡说八道了? “神明从来未曾离去,而王权没有永恒,”赫卡特道,“这片土地从未失去神明的护佑,帝国的崩毁,也只不过是因为帝国不再适合当时的阿尔比昂。” “没错,若大帝的继任者无能控制自己的土地,为领民带来秩序与稳定,那么帝国的崩溃就是理所当然,”安萨娅点点头同意了赫卡特的话,“洛丹伦建国至今,米奈希尔自问兢兢业业,不曾有半点怠政祸乱之举,反倒是你们这些号称要否定神佑之人正在这片土地上散播死亡与毁灭,简直是罪无可恕!” “……罪无可恕么,”凯尔达隆在赫卡特上前的一瞬间就盯住了她手中的审判之杖,即使此刻听到了安萨娅的话,也只是若有所思地重复了最后的断语,却是没有半点了之前的锐气,“真没想到此生居然能再一次看到你……不过……也许这才是命运吧。” 而后,凯尔达隆忽然从腰间抽出一个竹笛,放在嘴里轻轻一吹,而后摘在手中,伴随着悠扬的笛声高声喝令道:“醒来吧,我的伙伴们,时机已经到了,让我们重新在这片土地上开始新的征程吧!” 在这一瞬间,赛斯似乎在眼前看到了另外一番图画。在那篇图画中,没有四散零落的国王之道,没有破坏殆尽的工事与建筑,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条宽阔平整的石子大路,一个身穿着赤红铠甲的精灵射手,以及无数在精灵射手的指挥下,在这条大路上前进的,盔甲整齐,纪律严明的精灵士兵。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百战锐士,他们的盔甲都是湖中妖精所打造,他们的刀刃凝聚了矮人工匠的技艺与精灵牧师的祝福。他们曾经在高地的森林中与巨魔厮杀,他们也曾于南方的丘陵上与野人作战,他们的步伐踏遍了阿尔比昂的每一个角落,他们的旗帜插在了哈德良最高的山峰之巅。他们是伟大的索拉丁皇帝最坚实的臂膀,是宰相大卫最倚重的力量,是高地王国人民心中的骄傲,也是上古帝国最为锋利的剑芒。 “日怒之名,响彻四方!日怒之勇,无人可挡!” 悠久的口号重新再这片天空下奏响,而不复当年光辉的士兵们,却也不曾失去了旧日里的辉煌。虽然他们已经不再有精灵那强大而长寿的肉体,或许他们已经与周围的亡灵傀儡没有实质意义上的分别,但是生前的纪律与意志并没有因为死亡而消散,强大的战力更不会因为失去了妖精的祝福而有所折损。因为他们是传奇的兵团,他们有着不能放弃的骄傲。 “日怒军团,上古帝国的四大军团之一,是每次大战负责最为艰难任务,却又百战百胜的帝国第一强军。如果以今日之军队作比,恐怕也只有白银之手才能与之一较高下。” 脑海中回想起赫卡特曾经的指导,赛斯只觉得心中一阵冰凉。难不成这洛丹伦东部专门就是来埋葬强军所用的?什么索拉丁大皇帝,什么圣骑士的集中墓葬,什么日怒军团,什么五大门徒怎么都埋一个地方了?是不是等下还得出来个提尔外加上剩下几个门徒的大混战才过瘾啊喂! 然而说归说,面对着这威名赫赫的上古第一强军,即使对方是复生之体,不可能有曾经得到妖精的祝福那样强大无匹,但也并非是这边的小猫两三只能够对付的。眼见这复生的日怒军团随着凯尔达隆的笛声重回人间,安萨娅也不再拖延,直接带着部下转身就跑,这般速度果决,倒好像刚刚的对抗之心全都是假的一样。 “那么,这里就交给你了……” 狂风骤起,骨龙带着古尔丹猛地冲上了半空。枯瘦干瘪的老人用自己那仅剩下红光的双眼俯视着凯尔达隆,用依旧悠然的语气道。 “我将前往北方,继续吾王的大业。” “是,请古尔丹先生放心,”凯尔达隆向古尔丹致以古代精灵的最高礼节,“卑职一定不负所望。” “……你是说另外一侧的亡灵已经撤离了?” 几乎是狂奔着回到了达隆郡,安萨娅第一个见到的却是因为之前的混乱而不得不滞留于此的大商人罗伦斯。作为在本地颇有声望的名绅,在安萨娅率军离开的时候,这个男人一手揽下了此地的领导权,以自己的力量来保证安萨娅无后顾之忧,同时也负责向安萨娅提供她不在此地之时的各类情报。不过让罗伦斯没想到的是,自己认为还算是好事的第一条情报就让安萨娅皱起了眉头,就仿佛亡灵的撤退是什么糟糕的事情一般。 “是的,”虽然有些疑惑,不过罗伦斯深知此刻不是多嘴的时候,当下尽着本分说道,“从三个小时前开始,亡灵围攻达隆郡的军队就逐渐撤退,为了谨慎,我还派出了几队商会人员前去侦查,结论是对方已经完全撤离,至少在半天的路程里没有亡灵的踪影。” “赛斯,你怎么看。” 属下觉得此事必有蹊跷……呸。 翻了个白眼,赛斯道:“很显然,对方是利用日怒军团拖住我们,而后集中力量去进行其他的计划了。我推测,在安多哈尔,壁炉谷都已经严密防御的情况下,对方的目标应该只有斯坦索姆一处……又或者是可能内部空虚的提尔之手。” “提尔之手绝对不会被亡灵攻破,这点你大可放心,”安萨娅一挥手,“只可恨我本来是想要拖延对方,却反而被他们利用了。连上古军团都能搞出来,这些家伙到底是什么成分?” “关于这个……”赛斯和赫卡特对视了一眼,而后在赫卡特的眼神示意下硬着头皮道,“也许对于那个古尔丹我这里有些有用的信息。” “哦?那还磨叽什么?快说!” “是,”赛斯将从德雷克塔尔那里得知的关于古尔丹的信息挑选了一下讲了出来,“总之,这个古尔丹很有可能就是当年入侵阿尔比昂的部落的余孽,不过似乎他与哈德良群山当中盘踞的那些家伙又并非一同。” “你是说当年的部落入侵也是这个家伙挑唆的!”不出预料的,安萨娅果然大怒,“真没想到让瓦里安无家可归的部落居然也是这厮的工具,何等狠毒的心计……那么也就是说,之前哈德良一战果然也是这厮用来杀人灭口的毒计咯?可笑那加里瑟斯还在为此洋洋得意……哈哈,哈哈。” 冷笑两声,安萨娅向罗伦斯下令道:“立刻命令所有能够拿起武器的人集合,因为现在正有一只不输于白银之手的军队正在向我们这里推进,如果还想活到白银之手的援军到来的话,就都给我抖擞起精神,用自己手中的兵器来赚取活命的机会吧!” “……呃,其实王女殿下的意思是,”赫卡特见罗伦斯表情古怪,轻声解释道,“虽然已经成功地击退了亡灵的进攻,但是那些诅咒神教的恶徒并没有放弃,反而倾巢而出,想要在最后进行一次无谓的挣扎。所以为了我们家园与家人的未来,还请大家再坚持一下,将这最后的挣扎扑灭吧。” “好,”罗伦斯苦笑着冲着赫卡特点头示意,“那我就这样去说了。” 而后,这个在阿尔比昂也算是叱咤风云的大商人连忙转身离开,却是生怕那边那个王女再说出什么没神经的话来一般,看着倒像是逃跑一样亟不可待。 “赫卡特你又多事,”安萨娅翻了个白眼,而后却是微笑着将圣光复仇向着身前一顿,叉着腰说道,“不过也好,虽然不过是郡兵,但是如果有足够的气势的话,就算是所谓的传奇军团,我们也未必就不能战上一场!” “就让我看看,是他那复生的传奇军团厉害,还是我们这些生者更强!”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62.排队枪毙是男人的浪漫 也许是尚存生前的善意,也许只是作为强者的悠然,当日怒军团出现在达隆郡的防御者面前的时候,在他们的面前,已经出现了一条依靠着狭窄山口与粗糙工事的防线。虽然比不得各地的要塞那样坚固,但是在这样的地形与达隆郡郡兵那高昂的士气作用下,这倒看起来粗糙的防线却也并非是能够轻言攻破的对象。 显然凯尔达隆也是明白这一点的。作为上古时期的名将,在看到防线的第一时刻,凯尔达隆就挥手下令暂停行军,而后让日怒军团在防御一方火力压制能够触及的范围之外重新重新整顿了阵型。 在如今的阿尔比昂,远程的武器有很多不同的种类,比较流行的一种是改良自猎弓的短弓,制作简单,训练容易,火力覆盖的范围也较大,但是缺点在于除非使用特质的重箭进行抛射的话就杀伤力缺缺,而且无法进行精准的狙击,在后备不足的时候很难产生好的作战效果。 而后便是在短弓的基础上进行了发展的长弓,还有一种说法是一人弓,因为这种特制的弓长度大约有平常人类男性那么高,只有身材高大,并且经过严密训练的人才能够顺利地施展这种长弓的力量。理所当然的,这种长弓杀伤力要远超短弓,不过由于对于地形,人员,后勤的要求高出短弓不知几倍,目前也只有高地精灵与洛丹伦自己拥有那么几百人的部队而已。 而在长短弓之外,还有十字弓这个特殊的分支。与前两种远程打击手段不同的是,即使是第一次接触这种武器的小孩子,只需要拥有搬动机括瞄准目标的能力,就能够发挥出这种武器的杀伤力。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十字弓是被禁止的武器,不过在兽人战争当中,为了能够在人员上取得优势,联盟组建了数千人的民兵弩手部队,用来压制那些皮糙肉厚的野蛮人。而从此以后,这种武器也就在联盟的部队中广泛应用开来,只不过由于机械的维护需要专业的人员与大量的资源,所以导致各地的郡兵一般只有几十把十字弓的装备,再多就没有办法提供足够的后勤补给来保证战斗力。 至少在兽人战争中后期的时候,联盟军队当中的远程火力是以短弓比长弓比十字弓等于3:0.5:1.5这样的比例存在的。相比于兽人一方比较原始的以投掷武器为主的远程部队,联盟一方还是占据着技术与战法上的优势——至少在兽人推出抛石机和臼炮之前是这样。 在战争的后期从野战为主转入了堡垒战的消耗阶段之后,为了对付联盟一方坚固的城墙与要塞,兽人通过之前在暴风城和约克堡学到的技术制作了两种不同的攻城武器,在这种一如兽人风格的豪放武器的压制下,原本已经满足于自家远程部队的联盟终于进行了到目前为止最后的一次装备革命,将名为火枪的武器纳入了他们的战斗序列当中。 赛斯自然也接触过这些火枪,理所当然地,相比较于钟情于魔法与神术的人类,这些火枪的发明者是更加喜欢火炉煤灰的矮人,相比较于赛斯自己所知晓的另一个世界的火枪,这些矮人制造的火枪从外形上看大约不过是中世纪中期的级别,喇叭口,火绳击发,除了声音很大之外,无论是射程还是精准度都很悲剧。唯有杀伤力冠绝当时——前提是在一定射程范围内并且打中了对方。 而之所以说了这么多关于远程武器的事情,其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赛斯在对面日怒军团的队列里发现了一个很不妙的成员——击鼓手。 说到击鼓手,想来现代人基本都见过,即使没参过军,像什么运动会开幕式了,女王阅兵式了还有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仪式里面也一定会出现军乐队这种配置,而军乐队最核心的部分,就是那个在胸前挂着小鼓啪嗒啪嗒敲着的家伙,就是所谓的击鼓手了。只不过,虽然现代的军乐队已经完全是仪仗队形式的存在,但是在启蒙时期,击鼓手却有着在仪仗队之外更加重要的任务:他将负责通过鼓声给出节拍,以维持整个线列阵的整齐。换句话说,如果一个看起来像是中古时代的军队中出现了击鼓手,那么基本上证明着两件事情: 一是对方的军事理论已经到达了启蒙时代级别。 二是对面有滑膛枪,射程穿透力完爆弓箭的那种。 换句话说,这是一场启蒙时代的部队与中古时代部队的战争,虽然阿尔比昂是个魔法世界,旁边还有夏洛特这个不科学的魔法炮台存在,但是这等堪称八里桥的代差感真是让人牙疼不已,虽然不至于转头就跑,不过刚刚因为安萨娅的鼓舞起来的那点子兴奋劲算是半点都不剩了。 “可见有些时候知道太多也不是好事啊……” 在心中苦笑不提,看着对面在火力范围之外进行重新列队的日怒军团眼见着向传说中的线列阵靠近的模样,赛斯那里还坐得住,直接转头和安萨娅说道:“安萨娅,等下开战之后,我们不能死守在这里,必须主动出击,扰乱对方的阵型!” “你疯了?”安萨娅有些古怪地看着赛斯,“对面比我们精锐,人数也比我们多,守着工事不干去主动出击?想死也不能这样啊。” “不,殿下,臣下也是这么想的,”苦脸爵士瑟里耶克附和道,“之前在迷雾岗哨的时候,赛斯就提出过这样的战术,并且可以说因此而挽救了迷雾岗哨的命运。所以臣下认为在面对着这些怪物的时候,赛斯比我们要知晓的更多,所以还是更多地倚重赛斯的建议为好。” “虽然你说的有道理……”安萨娅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向赛斯问道,“但是赛斯你给我说准咯,如果真的按照你的计划进行主动突击,我们的胜率是多少?” “也许只有三成……甚至于一成也说不定,”赛斯看着对方,只觉得嘴里发苦,“但是如果我们不这么做,绝对是毫无生机。” “……说明你的理由。” 我倒是想说,可是约米尼是谁你认识么? 虽然心里吐着槽,不过面对着安萨娅犀利的眼神,赛斯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日怒军团的战法我在一本书里看到过记载,上面写着,他们有着强悍宛若风暴的火力,而在靠近的时候,他们手里的魔杖却会变成长矛,将一切敢于靠近的蠢货当胸刺穿。虽然这些可能只是夸张的手法,然而在上古的传奇兵团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想即使是这样夸张的描述,也不能等闲视之。” “……我怎么没看到过这样的描写,”沉默了一会,安萨娅却是一脸疑惑地道,“赫卡特你看到过么?” “呃……也许是赛斯先生自己找到的吧,”赫卡特扣了扣脸颊,“赫卡特也没看过啦。不过赫卡特相信赛斯先生说的话,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上刺刀!” 就在此时,对面的军鼓声忽然停止,而后就听一声整齐划一的踏步声后,略显凌乱的金属碰撞声传来,随后就见对面白光闪成一片,却是如若密集的长矛阵型一样,无形之中升起一股磅礴的压力。当然,更重要的是,看着对面这一副刺猬的模样,就算是傻瓜也知道冲锋就死定了…… 你刺刀上的太早了啊!难不成已经点出套环刺刀这种科技了吗!凯尔达隆你真的不叫腓特烈么? “……我想我们现在连冲锋都没机会了,”看着脸色黑成一片的安萨娅,赛斯弱声道,“但是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扰乱他们的阵型,不能让他们舒舒服服地以现在的阵型开枪!否则的话只需要一轮齐射我们就会完蛋了!” “单纯的扰乱也只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罢了!”熟识战阵的安萨娅此刻也明晰了赛斯的意思,“就算能够挺过一轮,那么第二轮第三轮又能如何?而且我们现在完全不知道对方的射程是多少,这样又如何干扰?” “炮击,目前能依仗的只有炮击!”赛斯想了想,“夏洛特,你的魔法轰炸能炸到多远的地方?” “四十步吧,”唯一毫无紧张感的夏洛特拈起粘在额头上的发梢道,“再远就不行了。而且我记得上古军团都是收到过湖中妖精的祝福的吧,你确认魔法能够对他们造成伤害?” “现在没有办法,只能赌一把了,”赛斯道,“现在只能赌对方是滑膛枪的射程和精准度,同时因为是复生之体,不再受到湖中妖精的祝福。” “但是如果对方提前射击了呢?” “如果对方的武器超过了滑膛枪的级别,我们就死定了,”赛斯道,“但是如果是滑膛枪的话,拼着忍受对面一次射击,我们也许可以找着装填的时间冲过去。” “但是如果对方是分批次射击,我们的行为就变成了自寻死路不是么?” 安萨娅的反问让赛斯语塞,不过随即,洛丹伦的王女却是伸手拍了拍赛斯的肩膀,带着前所未有的柔和微笑道: “不过,放心吧,我可是自带流矢回避的圣骑士啊,到时候,对方的射击,就让我来帮你们挡下。作为交换……” “你必须给我们带回胜利。”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63.the world “你疯了?肉身挡子弹是说着玩的?” 赛斯闻言直接瞪大了眼睛,但是他的诘问才刚出了口,就被赫卡特拽到了一旁,伸手堵住了他的嘴。 “所以说赛斯你一直就对洛丹伦王国的实力没有一个确切的了解,”安萨娅微笑着看着被按住口鼻呼吸困难的赛斯,轻巧地拎起了战锤,“记住一句话,赛斯,王不死于诡计。” 王不死于诡计,骑士不死于徒手,牧者不死于秘法。这是在提尔教典当中的一段话,不过与其他内容不同的是,这段话写在了扉页当中,没有任何注释,也没有相关联的文章,就仿佛是在浑然一体的教典中平白多出来这么一个枝节一样,让人实在是摸不到头脑。 当赛斯以此去询问赫卡特的时候,赫卡特的回答是:在最开始的教典中,这三句话就书写在了这个位置,甚至是提尔亲手所书。因此,即使世人不明白其中意味,倒也不敢违逆提尔意愿,将这三句话写在了教典副本的同样位置,久而久之,就成了一个传统,一直流传到了现在。 至于这三句话的本意,其实倒也简单:为王者不会因为阴谋诡计而死亡,骑士不会因为手无寸铁而被杀,牧者不会因为法术的伤害而去世。虽然是三句看起来很有中二意味的话语,不过在提尔的传说级光环照耀下,这三句话却成为了千余年来人类世界的基础规则:凡是使用阴谋诡计者将不配为王,对于放弃武器的骑士与贵族不可下杀手,而任何的奥术与秘法,则成为了教会人员的禁忌,无论如何,决不允许触碰。也正因为如此,这三句话如今被称之为提尔三戒,是凌驾于法律与王命之上的最高准则。 不过,安萨娅此时提起这句话,却不是为了让赛斯想起这种人人都知的三戒,而是变相告知了赛斯自己所掌控的能力。 概念:王不死于诡计。是安萨娅手中名为圣光复仇的武器的基础概念,虽然借用了提尔三戒当中的话,不过这句话在用在武器上的时候所采用的却是字面上的意思:王不会死于阴谋诡计。换句话说,这个概念的效果,是护佑魔装的主人从一切下毒,暗杀,流矢,误伤等等非正面战斗的情况下生存。换句话说,如果不能在公平的正面战斗中击败安萨娅的话,任何其他的手段都无法取得这位洛丹伦王女的性命。 当然,实际情况是,虽然听起来简直无敌,但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这个概念的效果只有计划中的十分之一:即能够让安萨娅免疫毒药,流矢而已。只是虽然效果未能完成发挥,却也足够防御包括在流矢内的枪弹射击了。 想通了这一层的赛斯当下也不好说什么组织的话,当下也只好望向对面,只希望对方的火力不够强大,以至于无法突破安萨娅的防御为好。 军鼓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完成了列队上刺刀的日怒军团在鼓点的指挥下开始了齐步前进。听到了整齐的脚步声,安萨娅也收起了刚刚的笑容,准备上前走出掩体。但是她刚刚起身,就被赛斯拽住,转头看去,却见赛斯摇了摇头,示意先不要急。 待安萨娅点头,赛斯转头示意在工事后的郡兵开始上弦。尽管赛斯本人完全不对这种相比之下显得十分原始的远程火力报什么期望,但至少可以用这种方式检验一下对面的训练效果,在不指望杀伤力的情况下也未必就不堪一用。 一百五十步,一百三十步,一百步,九十步,八十步,七十步……随着日怒军团逐渐靠近,赛斯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和对方的步伐趋于一致,咚,咚,咚,咚地跳了起来,他的视线也似乎变得十分的狭窄,只集中在了那些将长杆状武器靠在颈侧,保持着整齐队形前进的士兵上,即使哪怕一丝一毫的变化,也无法逃脱赛斯的观察。 “嗒!” 到了双方只有五十步的距离的时候,日怒军团突然停下了前进的步伐,而与此同时,工事后的赛斯仿佛受到感应一样,向前挥出了手臂。 “放!”(“开火!”) 双方的指挥官几乎在同一时间喊出了射击的口令,就听轰然的击发声响起,枪口的火光与箭矢的寒光同一时刻点亮了双方之间可以用近在咫尺形容的距离。随后被浓重的带有硫磺气味的烟雾所笼罩,将视线中对方的身影再一次变得模糊不清。 “冲锋!” 无暇去关心己方因为刚刚的对射出现多少伤亡,直接拎起了自己的长剑就跳出了工事冲了出去,同时跟着他跑出掩体的还有安萨娅,瑟里耶克,赫卡特以及夏洛特。在烟雾的遮蔽下,仅仅只有五人的队伍发动了反攻的冲锋,而在他们的前方,则是随时可能再一次响起的夺命枪声。 五十步的距离很短,寻常人只需要数秒钟就可以跑过去。不过,随着距离的缩短,冲锋一方所要面对的风险也就越大——因为以火枪射击的一方来说,短距离意味着更高的命中率和更大的杀伤力,甚至于历史上的英军为了追求高杀伤,有着特殊的抵近射击的习惯。 “啪!” 仿佛炒豆子一样的枪声再一次响起,让赛斯心中一沉。此刻距离上一次枪击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即使是众人当中脚程最快的安萨娅也不过就跑到了距离对方十几步的距离而已。姑且不考虑为什么对方的击发速度居然会如此之快,但就以如今这样的距离下来说,这种与抵近射击无异的情况,简直就是直接宣判了五人的死刑。 不过,这并非是绝境,而赛斯之所以有时间来心中一沉,也不是他的心思多么敏锐的缘故,以至于远远超过了枪弹飞行的速度。 “the_world!” 在枪击想起的那一瞬间,赛斯直接呼出了一声对于此世之人来说意义不明的口令,随后就见一层无形屏障展开,在那其中的时间则直接被强制的停止了——除却赛斯五人之外。 “就等着你呢!” 就在此时,也许是因为赛斯无意间放慢了脚步的缘故,安萨娅猛地向前一窜,而后突然站定,将手中白银战锤借着冲锋的力量向下一砸。就听远远超乎枪击声的巨声响起,一道仿佛海浪一样的光幕冲天而起,阻拦在了那些静止在半空中的子弹之前。 “而后时间恢复流动……” 连打响指的空隙都没有,赛斯解除了对于时间的禁锢。没有让任何人失望地,那道看起来薄薄一层的光幕直接将所有的子弹都弹飞了开去,而在众人的面前,那些日怒军团的士兵的五官已经无比清晰,几乎只需要跨上几步就能够贴在一起。 “胜利是我们的了!” 紫罗兰色的雷霆从天而降,一下子就击溃了看似严密的刺刀阵型。随后而来的是赛斯和安萨娅联手奉上的死亡风暴,失去了妖精祝福的甲胄不仅没有办法防御来自于奥术的伤害,就算是圣光的惩戒也无从抵抗,仿佛烧热的刀切开奶油一样,整齐的阵型轻而易举地被撕裂开来,而后便当头遭到毫不留情的打击与毁灭。 精锐的军团毕竟并非原貌,从死亡中归来的他们虽然并没有失去曾经的纪律与骄傲,但是腐朽而迟钝的身体早已经不能满足作战的要求,凝固板结的大脑也无法提供灵活的战术,也许在没有干扰的时候他们还能像模像样地施加压力,但是在战局突变的情况下,这些复生者却是再也没有了刚刚的凶悍,只是在空有人员优势的情况下,被灵活而默契的五人逐个击破,宛若狂风下的落叶,顷刻间就被扫了个干净。 胜利来得这样突然,让赛斯不由的有些恍惚,随即赛斯忽然觉得有些眩晕感,在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之后,感到情况略为稳定的赛斯转头望向一直冲在最前方的安萨娅。 在阳光的照射下,安萨娅那原本就十分耀眼的金发似乎变得更加的闪耀,在这一瞬间带着轻松的微笑转过头来的少女似乎无形之间褪去了曾经片刻不曾离身的锋锐,转而只有一份特殊的温和,反倒让她变得更加富有魅力,让赛斯不由得一呆。 “怎么,迷上我了么?” 一如当时初见时的话语,不过却并没有和当时一样让赛斯感到尴尬。仿佛被对方的光明感染了一样,赛斯十分自然地答道:“抱歉啊,只是太亮了,闪到了我的眼睛而已。” “那你可得换个眼睛了,”安萨娅轻声一笑,转过身来做出了“砰”地手势,“否则无法仰望本王女的光辉,可是十分大的损失啊。” “不会的,”赛斯摇了摇头,“毕竟,我心中还有一份特殊的光明。” “哦——”安萨娅带着别样的笑意转头看了看一旁的赫卡特,“不错嘛,小鬼,既然如此说,干嘛还在这里呆着?快去帮赫卡特干活!” “遵命!”赛斯也乐得开玩笑,故意夸张地行了一礼之后,赛斯转头向着赫卡特的方向走了起来。 “赛斯!” 不过,似乎还有话要说,安萨娅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停下了赛斯前进的脚步。而后,就在赛斯转过头去,想听听看王女殿下还有什么揶揄的时候,他却只看到了安萨娅无声的唇语…… 以及,一根穿透了对方胸膛的星光之箭。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64.被天际重置难度**了 天际重置+新手+重甲剑盾=各种出动画被秒…… 我玩游戏就是为了看自己被秒的?! 综上所述,手残无药医…… ====== “殿下!” 赫卡特和瑟里耶克在赛斯身侧如风一样地跑了过去,但是赛斯本人却呆在的原地,只是愣愣地看着那逐渐消散的星光之箭,就像一个木偶一样,似乎连灵魂都变得空洞。 为什么会有冷箭,为什么安萨娅会受到重伤?王不死于诡计呢?魔装的力量在哪里? 在一瞬间,赛斯的心中忽然冒出了一大串的诘问,就仿佛忽然吹涨的气球,一下子将他的脑壳都撑的生疼,然而与此同时,名为理智的半身迅速地做出了回答:明明在战场上有着一个手拿传奇魔装的对手,明明对方的魔装要盖过圣光复仇一个等级,你为什么就会忽视对方的存在? 因为剧情里的阿尔萨斯从来没有受到过危及生命的重伤。无论是小时候马匹的滑倒,还是壁炉谷九死一生的防御战,亦或是只身穿过地下王国复杂的迷宫——那个或正义,或焦躁,或邪恶的阿尔萨斯,从来不曾因为这危险的道路而受到致命的伤害。 所以赛斯才会理所当然地觉得安萨娅绝对不会受伤,即使安萨娅表示自己负责挡子弹,赛斯也被对方轻易的就说服了。他的心中对于安萨娅的实力有着盲目的信心,这份盲目甚至于影响到了一直跟在赛斯身边的赫卡特以及忠心耿耿的瑟里耶克爵士,以至于在众人疏忽大意之下,安萨娅遭到了如此的暗算。 “殿下!请坚持住!” 在瑟里耶克戒备着周围的情况下,赫卡特暂时释放了几个快速治疗法术粗糙地将流血止住,而后却是将安萨娅放平仰躺在地上,转而拎着审判之杖站起身来,转向了箭矢射来的方向。 “……” 并没有任何语言,赫卡特轻轻一挥权杖,随后就听轰的一声,一道厚重的土墙拔地而起,直接将重伤的安萨娅围在了当中,紧接着又听空气爆裂声响起,刚刚还在前方不远处的赫卡特却是已经窜上了半空,继而以老鹰扑击的姿态向着不远处正要收回魔装的偷袭者扑了过去。 “咔啦!” 落空的一击直接抓裂了国王之道的砖石,面色冰冷的少女站起身来,手上轻摇权杖,就听风铃声响,堪堪躲过一击的偷袭者忽然如若撞上了无形的墙壁,整个人都因为反冲力而踉跄了一下。 “星界牢笼?” 伸手摸了摸身前的无形之墙,凯尔达隆苦笑着转过身来,望着眼前已经煞气四溢的少女,同时将手中的传奇魔装提到了胸前。 “为什么选择追击?”凯尔达隆有些好奇地问道,“按照惯例的话,不是应该救治那个王女为优先么?” “因为星怒之力的治疗方法只有索利达尔的主人才有。”赫卡特将权杖高举,“交出治愈的方法,或者以自己来陪葬!” “……这样压制自己,很危险。” “什……”蓄势待发的赫卡特被这句话直接打散了气势,少女有些慌张地望向对面的使徒,继而怒道,“胡说些什么!” “若不是你执意压制拒绝自己应有的力量,这样的伤势对你来说应该不在话下……”凯尔达隆的语气中露出了怀念的意味,“只可惜……嗯?” 紫罗兰色的魔弹不知何时已经将凯尔达隆包围在当间,此刻见使徒发觉,那些魔弹在赫卡特的指挥下顷刻间交错出一道死亡之网,将凯尔达隆看起来瘦弱的精灵身躯笼罩在其间,继而被爆炸的火光所笼罩。 “你简直有着和提尔一般的狡黠……” 灰头土脸的凯尔达隆出现在了赫卡特的身侧,同时手中的索利达尔的两个尖端处忽然弹出星光之刃,而后就当做双头长枪向着赫卡特捅了过去。 光刃轻而易举地穿透了赫卡特的身躯,但是凯尔达隆却发觉这不过是一个虚无的幻影,转头看去,刚刚还在眼前的少女不知何时已经伸手按住了他的背心,随后掌心忽而变得滚烫,却是直接抵着对方的后辈发动了魔法攻击。 “星辰守护!” 星光的铠甲在一瞬间笼罩了凯尔达隆的全身,抵近攻击的魔弹在触及铠甲的一瞬间就被分散成无数的细流,而后被那无法数清的群星所吸收,寸功未见。继而就见后背上的星图猛地一亮,无数道星光组成的炮击直接将凯尔达隆的身后轰成了一片乱石岗。 至于赫卡特此刻却是躲到了另外一边,不知不觉间,两个人较比战斗开始之前直接对换了位置。虽然刚刚不分胜负,但是凯尔达隆向东方逃跑的道路却是已经被赫卡特完全封死,再无机会。 “你……” 凯尔达隆看着面无表情的少女,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是忽然脸色一变。赫卡特见状侧耳细听,只闻得一阵马蹄声响起,似乎有一只数百人组成的骑兵队正在前进——显然这是来自于提尔之手的援军终于来了。而对于此刻的凯尔达隆来说,显然这是一个再糟糕不过的消息。 “安静的舞台被扰乱,我也该离场了。” 看着闻言露出戒备神色的赫卡特,凯尔达隆微微一笑,做出鞠躬的模样道:“虽然提尔之能远超我等七人,但是有些事情,却是提尔所预料不到的。” “那如果加上我呢?” 低沉的声音忽然从凯尔达隆的背后响起,刚刚还悠哉的使徒悚然退步,却见凯尔达隆身后寒光一闪,手持着长剑的赛斯已经赶了上来。将西侧的通道也彻底堵死,最终构成了两面夹击的状况。 而抬起头来看去,不知何时看起来不过是小女孩的人形炮台夏洛特也站到了一旁的高坡之上,紫罗兰色的闪电正在女孩的手中如若灵蛇一般不安分地扭动着。 “三面受敌,这可真是绝境啊……” 凯尔达隆收回了目光,转而望向了眼前的赛斯。 “你似乎也有种让我熟悉的感觉,不过……还很弱小。而且,年轻人,不要认为依靠着这样一个低级的概念就能够纵横天下,否则的话,你迟早会吃亏的。” “在那之前我将先抓到你!” 赛斯话音未落,直接向着凯尔达隆发动了冲锋,就在两人相距五步的时候,赛斯的身影忽然消失,而后又突然在凯尔达隆身前出现,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魔装已然挥出,带有斩杀概念的攻击已是近在咫尺,不过毫厘之差,便要将凯尔达隆斩作两段。 “咔……” 然而之前百试百灵的斩杀却没有建功,即使赛斯已经将死的概念定义为一刀两断,但是这势在必得的一剑还是被对方轻易地挡下了。 “记住了,年轻人,”看着面露骇然之色的赛斯,凯尔达隆道,“魔装的概念,是有着位阶压制的,你手里才不过算是优秀作品的量产型魔装,即使解读率再高,甚至于产生了延伸效果,但是在面对着索利达尔的时候,也只有被压制一种结局而已。” 而后,凯尔达隆直接一拳向着被弓弦绞住了武器的赛斯轰了过去,不过就如赛斯没有成功击杀他一样,使徒的攻击也没能打到赛斯,只是空留下了被抛弃的武器零落在地,而那一拳则之挥到了空处,完全没有碰到任何东西。 “轰!” 与此同时,奥术闪电从天而降,当头轰在了凯尔达隆的头顶,不过提尔的使徒只是瞅着夏洛特笑了笑,身上星光铠甲几番闪烁,却是连动都没动就化解了小女孩的牵制攻击。 “归来吧,星辰之力……” 再一次回身挡下了来自赫卡特的攻击,凯尔达隆听着逐渐接近的马蹄声,终于似乎耗尽了自己的耐心,直接召回了索利达尔的力量。就见一道银光从土墙中升起,而后重新归于使徒手中,形成了一根箭矢模样。另一边持弓之手用力一震,直接将赫卡特推出去几步远,提尔的使徒这才向略显愕然的赫卡特鞠了一躬,随即将手中星光箭矢向脚下一摔。 “为了洛丹伦!” 白银之手的骑兵终于跑过了最后的弯道,从丘陵的背后现身于众人面前,而在这让大地为之颤抖的马蹄声中,手持着索利达尔的提尔使徒也在星光的掩盖下悄然消失,没有半个人可以抓住他哪怕一根毫毛。 “啊……我还没死?” 临时构筑的土墙在逐渐加强的震动中自行垮塌,露出了里面坐起身来,还在一脸茫然的安萨娅。还没等王女搞清楚眼前的情况,一抹酒红色的身影已经直接撞进了她的怀里,险些把坐起身来的王女重新掀翻在地,摔他个四仰八叉。 “赫卡特?诶,不要哭啊,我这不是没事么……好了好了,安心,安心,王者可是不会死于轨迹的,还是说那边那个赛斯欺负你了?没关系,我帮你揍他出气!量那个混蛋也不敢还手,所以安心吧,啊……” “还算是个好结果,不是么?” 远远望着两个少女相拥模样的赛斯忽然听到吉安娜的声音,转过头去看时,却见到这个一直以来都少有狼狈神色的棕发少女正灰头土脸地望着对面,脸上却是一副安宁满足的模样。 “也许吧……”握紧了手中刚刚捡回来的魔装,赛斯不知是何滋味地道,“相比较于……这的确是一个……比较好的结果。”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65.标题好难想 “所以说我没有事!时间紧迫小心我以延误行军的罪名把你们都抓起来!” 时隔数个月后,赛斯再一次来到了提尔之手,不过有一些不同的是,这一次的拜访队伍当中,“重伤”的人却从赛斯变成了安萨娅。 虽然当时被凯尔达隆的偷袭穿胸而过,但实际上似乎安萨娅本人并没有因之而受到重伤——这种事情即使是在这个有魔法的世界也是匪夷所思,因此无论安萨娅如何强调自己没事,却也被塞进了马车里一路拉到了提尔之手来让大司铎进行检查。 值得庆祝的是,大司铎的检查结论是的确无事,这让众人松了一口气之余,不由得有些疑惑,那个凯尔达隆为何会在大概算是优势的情况下收回了自己的力量,而并非选择扬长而去,让这边的人们为了安萨娅的重伤而费尽心思呢? 而在这其中最为茫然无措之人,大概就是赛斯本人了。如果说之前对于兽人的作战以及安多哈尔之前的调查赛斯还可以通过对于“剧情”的了解而先知先觉的话,那么在达隆郡与迷雾岗哨的展开,则完全脱离了所谓的“剧情”,让伪先知赛斯先生也陷入了谜团当中,无法自拔。 “现在的情况,显然和所谓的剧情已经没有多大的关联了……先不说古尔丹这个应该死在海里的家伙怎么又跑出来,那个凯尔达隆又是个什么情况?帮暴雪填索利达尔的设定坑吗?” 借故从像小孩子一样大闹的王女身边溜走,赛斯站在提尔之手要塞的天台上,俯视着北方考文郡那肥沃的土地的同时,接着海风的凉爽来整理一下自己已经完全混乱的思绪。 “以目前的情况,这样瞎想下去只会让我觉得越发的迷糊……”思考良久不得要领之后,赛斯摇了摇头,暂且从繁杂的思绪中脱身出来,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有些缺氧症状的大脑为之一清,“与其进行无谓的思考,果然还是将目前得到的信息全部列出来比较好吧……” 首先是参与到行动当中的人员: 诅咒教团领袖克尔苏加德,曾经的部落领导者古尔丹,提尔的门徒之一凯尔达隆。 继而是他们行动的目的: 目前未知,但是古尔丹的说法是“迎回真王”。 然后是他们进行的行动: 利用加里瑟斯的行动估算郡兵的战力,在洛丹伦散播瘟疫,利用受害者的尸骸制造亡灵大军,围攻达隆郡,复生日怒军团。 最后是这些行动造成的结果: 部落远逃贫瘠之地,洛丹伦南北流通彻底断绝,安多哈尔毁于一旦,达隆郡周边完全摧毁,安多哈尔-达隆郡一线人口削弱越五分之一,日怒军团虽然复生,但是除却凯尔达隆本人外全部伏诛。 “显然,单靠这些线索想要推断出这伙人真正的目的几乎是不可能的。”看了看自己整理出来的线索,赛斯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至少目前来说,人类这一方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亡灵的行动与其说是造成了恐慌,还不如说是反而让洛丹伦肃清了内部的一些不安定因素,并因之变得更强大了些。” 虽然如果按照记忆里的那个剧情来推断的话可能会更容易,思路上也会更加清晰,然而古尔丹,凯尔达隆和索利达尔·群星之怒的出现却无疑彻底断绝了这条偷懒的捷径,只要赛斯还不是个笨蛋,他就不可能继续守株待兔下去。 而赛斯虽然并不自认为是个天才,也绝对不是个笨蛋就是了。而并非是笨蛋的赛斯也就被这只有非笨蛋才能感受到的困境困扰着,直到脑袋胀痛也无法自拔了。 “不行不行,头疼了,我又不是什么胸藏甲兵的谋士,搞这些猜谜的玩意我可是不适合,”伸手敲着自己的脑壳,赛斯缓步走到了天台的边缘,“算了,洛丹伦的英才那么多,也不指望我这么一个,总而言之还是先……咦?” 一抹酒红色忽然出现在了赛斯的视线当中,在接近黄昏的昏暗背景下,这抹异常醒目的颜色从要塞的侧边小门溜了出来,而后顺着侧面的道路向着东边小跑着离开了。 “那个方向……”赛斯向着东边看了看,“是海边啊,这个时候去海边干什么?” 赛斯正疑惑着,转头间却是在一旁的墙垛上看到了一根不知是谁绑好的绳子,看起来倒好像是梁上君子为了爬上城墙所用,又或者是城墙里的人想要逃跑而创造的临时通道。 “是谁干的无所谓了,”赛斯试了试,感觉这个绳子还算坚固,便直接顺着绳子溜下了城墙,“现在还是先借我用一下吧。” ======= “这里还真有点不太好找呢……” 赛斯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有着酒红色长发的身影先是一颤,而后回过神来,用傻笑的表情道:“啊哈哈,被赛斯先生发现了啊。” “不过是来看看风景,不要搞得和做贼一样,”伸手按着赫卡特的头晃了晃,赛斯道,“虽然从要塞上面也能看到,不过果然站在这里的感觉和从高处俯视完全不同呢。” “嗯,是不一样……” 赫卡特低声应和了一句,而后却没了声音。赛斯却也不催,两个人就是这样并着肩远望着东方的海面,谁也不说话,直到夕阳逐渐落下,无边无际的黑暗从远方延伸过来,包围了两人所在的海滩之时,赛斯才问道:“话说,为什么要来这里呢?” “……”赫卡特的肩膀动了动,而后少女低声道,“烦闷的时候,会来这里呆一会。” “那么为什么烦闷呢?”赛斯坐在了沙滩上,而后忽然伸手一拉,在少女的惊呼声中将对方直接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并且用下巴盯住她的脑袋,不让她挣扎出去,“说给我听听怎么样?” “唔……赛斯先生坏心眼,”赫卡特挣扎无果,便像放弃了一样靠在了赛斯的怀里,而对方那不小心触碰到赛斯臂膀的脸颊上,似乎也有着不同寻常的热度,“那我说了的话,赛斯先生不能笑话我。” “不会的,”赛斯说着收紧了臂膀,“说吧,为啥烦闷?” “声音,赫卡特最近总是能听到奇怪的声音,”赫卡特道,“梦里有他们,有些时候走神了也会听到,偶尔困了的时候,也会忽然响起来……这样很奇怪吧啊哈哈……” “……是什么声音呢?” “赛斯先生不奇怪么……”赫卡特先是咦了一声,而后却被赛斯狠狠地硌了下脑袋,“好吧好吧,那个,那个声音说的东西……其实记不太清了。” “……”赛斯按着赫卡特的肩膀向着侧面稍稍挪开了些,而后低着头从侧面看着赫卡特的脸道,“嗯,确实,看起来一副傻瓜的样子,记不住也是当然的!” “就算是赛斯先生这样说我也要生气的!”虽然说着生气,赫卡特的声音却软软的,让人只觉得可爱,“不过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在梦里听到的啊,难道赛斯先生就能记住自己梦里的内容吗?” “虽然全部记住完全不可能,不过至少也会有点印象吧,”赛斯道,“连半点印象都留不下来,难道不是笨蛋么?” “……只是有些心慌罢了。” “什么?”赛斯问道。 “不不不,没什么,”赫卡特连连摇头,“那个,咳咳,为了让赛斯先生收回笨蛋的说法,那么赫卡特就和赛斯先生说一下那些声音的内容吧。虽然大多数都记不清,不过有一句话赫卡特还是记得很清楚的,那便是:快点到我身边来。” “快点到我身边来?”赛斯想了想,“很有趣,是谁在召唤你吗?” “我也不知道,毕竟虽然天天说着让赫卡特快些过去,但是那个声音却从来没说过到哪里去,所以赫卡特觉得,这大概是一些自己的妄想吧,”赫卡特轻松地道,“毕竟人是不可能对自己不清楚的事情产生概念的不是吗?” 因为赫卡特自己不知道目标是哪里,所以那个声音无法告知她目标所在,也正因为如此,那个声音便可以认定为赫卡特自己的妄想——少女所要表达的,就是这样一个意思。自我安慰也好,是为了安慰赛斯也罢,这样的推论,倒也确实是合情合理,至少在赛斯曾经生活的世界里也能站住脚的。 不过这里可不是“平常”的世界,魔法,亡灵,神器,一切在另外一个世界只存在于幻想当中的东西在这个世界都是“常识”,那么在一个平常的世界里能够站住脚的推论,在这个世界上恐怕也不是那么稳妥了。 所以,那个推论还可以是这样的:赫卡特并不清楚所谓的声音是什么,那么她本不应该生出如此奇怪的“妄想”。但是,既然这个声音出现在了赫卡特的意识当中,那也就意味着,的确有什么东西存在着,并且在召唤着赫卡特。 无疑这个推论和赫卡特的意思完全相反,但是赛斯觉得自己这个悲观向的推论才是正确的。而他的自信也并非无由,因为这个推论的基础就是来自于赫卡特所不知道的,由大帝索拉丁的灵魂所讲述的秘闻:赫卡特是与提尔有着相同志向之人,所以他们的灵魂才会互相呼应,所以赫卡特才能够御使提尔的魔装。 ……等等。 赛斯的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 如果联想到索拉丁说过的那些事情的话,似乎眼前的难题也并非无迹可寻了?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66.标题什么的实在想不出来啊 “赛斯先生想到什么了么?”赫卡特抬起头来道,“感觉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不不不,只是有个问题似乎有了解法,”赛斯道,“赫卡特,我们那天去迷雾岗哨的地下陵墓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嗯。” “当时……嗯,就在我们往外走的时候,我遇到了索拉丁,”赛斯道,“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帝王索拉丁。然后,从那个大帝的嘴里,我听到了许多……大概算是秘闻的东西吧。” “嗯。” “那些秘闻里大多都是惊世骇俗,不足为信的事情,不过其中有一个线索,倒是似乎有些作用,”赛斯道,“那便是索拉丁大帝当时正在寻找一件与这个世界有关的大秘密,而且即将成功。但是很遗憾地,就在成功之门的面前,他的寿命走到了尽头,而他穷尽一生来搜集的信息线索,也因为他的死而四散零落。” 所以,那一日,不知道迷雾岗哨当中隐藏秘密的人究竟是谁?是那些围攻的诅咒教徒,还是驻扎在哨岗内的人类们? 表面上看的话,似乎是诅咒教徒一方并不清楚大墓地的秘密,只是为了围攻安萨娅才进行了攻击。但是,如果结合索拉丁所说的秘闻来看的话,那一日亡灵的真正目的,恐怕不是什么围攻安萨娅才对。正所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以当时亡灵一方的实力,强行围攻安萨娅这种能引起整个阿尔比昂侧目的大事,无疑是一种自寻死路的行为——除非他们在这之外还有什么隐秘的目标,需要这样一件显眼的事情来掩盖。 那么结论就很明显了,真正不了解迷雾岗哨所隐藏的秘密的一方,是人类。诅咒教派真正的目的,是以围攻安萨娅为掩盖,从而能够隐秘地攻略迷雾岗哨,获得隐藏在那里的秘密。而之所以对方没有攻下岗哨就自行退走,恐怕不是因为瑟里耶克的奋战,而是因为他们真正的目标已经失去了意义。换句话说,真正让亡灵一方放弃了攻略迷雾岗哨的,很有可能就是赛斯和索拉丁那在停顿时空当中的交流。 那么,在索拉丁所说的那些足以颠覆如今这个世界的规则的信息当中,哪一点才是那些亡灵所追寻的目标呢? 星辰之力?显然不对,因为有着手拿群星之怒的凯尔达隆的存在,这种力量对于亡灵一方来说并非秘密。同理可知,所谓的索拉丁大帝的真正死因,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凯尔达隆定然也不会丝毫不知。如此看来,剩下的就只有一个了,便是索拉丁穷尽一生所追寻的这个世界的秘密。 而且赛斯还记得,当初在哈德良群山当中,部落的先知德雷克塔尔也说过,当初古尔丹之所以弃部落于不顾,直接带着大量精锐前往北方的原因,就是为了寻找到让部落不得不背井离乡,又在异国的土地上成为了侵略者的原因。而联系到这一次亡灵的行动总指挥就是古尔丹这个老不死的,前后一对,倒也是合情合理,完满无缺。 那么,按照这个思路推理下去的话,显然本次亡灵的行动算是完全的失败了。不仅仅把克尔苏加德多年积攒的家底败了个干净,还让亡灵的力量暴露在了人类面前,加强了人类的警惕性,为日后亡灵的深入创造了巨大的障碍,真可谓是周郎妙计安天下的典型。虽然不知道亡灵那边有没有什么责任内阁制度,不过至少在拥有自我意志的高层当中,作为本次指挥的古尔丹必须要给出一个交代,或者对于本次的失误做出补救,同样的,这个补救的手段,恐怕就是亡灵接下来行动的计划所在了。 从这里开始继续推理也并不困难。毕竟对方的终极目标不会改变,而所谓的世界的秘密,想也知道那些线索都分散在现在联盟的几大王室手中。想要将这些线索重新拼合起来的话,那么方法也只有一个,便是从联盟的势力范围中将这些秘密收集起来,简单粗暴点呢,就和所谓的剧情里一样,直接让亡灵横扫大陆,谁有秘密就灭谁,轻松愉快。不过既然现在亡灵在实力对比上处于弱势,那么至少在横扫大陆之前,古尔丹要找到联盟一方构筑起的堡垒上的裂缝,才能够破除这个障碍,从而完成自己的野心。 而这个裂缝…… 赛斯低下头,继续刚刚中断了的推理:“具体的推理方法就不说了,总而言之,我觉得亡灵接下来的目标应当是……” “呼——” 回应赛斯的却不是少女的轻声答应,而是一段悠长又细小的呼噜声。于是直到这个时候赛斯才哭笑不得地发觉,怀中的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了过去,看那像一个小猫一样蜷缩在自己怀抱中的女孩,赛斯摇了摇头,而后将身上的斗篷摘了下来,将少女包裹住,接下来用公主抱的方式将对方轻巧的身躯抱了起来,转身向着要塞的方向走去。 睡在外面的话,可是会感冒的。 不过……晚安好梦。 ======= “接下来,我们就安萨娅所提出的针对于斯坦索姆的军事行动进行讨论。” 三日后,终于得到解放通知的安萨娅第一时刻来到了乌瑟尔的面前,提出了向斯坦索姆进军,彻底终结诅咒教派的最后根基的计划。而听了安萨娅的报告后,乌瑟尔知道事关重大,当下直接将身在提尔之手的高级将领全部叫来,单就安萨娅的提议进行讨论——虽然说是讨论,但实际上关于出兵与否的问题却是早已经决定了,此番讨论的内容,也只是集中在谁去谁不去的问题上而已。 “我将负责守卫此地,”已经满头白发的达索汉老头子道,“毕竟达隆郡一线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毕,需要一个人在这里坐镇。” “我也要负责壁炉谷的事务,”护剑骑士老莫格莱尼道,“但是,壁炉谷三百精兵将随达里安一起参与本次作战,他们已经集结完毕,只等着出发的号令了。” “蛮锤的天空骑士将负责索多利尔要塞的防御工作,”赛斯曾经对敌的“狮鹫管理员”,蛮锤天空骑士部队的领导者库德兰·蛮锤道,“莱斯爵士的护教者部队也将和我一起加固要塞的工事。不过这样的话,湖中要塞的地面部队就可以随着瑟里耶克爵士前往斯坦索姆,随王女殿下一同作战了。” “那么这样的话,同意前往斯坦索姆的军力已经超过了五千,”乌瑟尔点了点头,“除了已经在沿途排查瘟疫粮食的瑟里耶克部之外,我将率领三百白银之手圣骑士出击,同时还有一百五十战斗牧师部队随行,以全力应对可能发生的任何危机。安萨娅,对于这样的安排你满意么?” “简直是惊喜,”安萨娅带着毫不作伪地喜悦道,“我没想到各位兄弟能这样支持我那几乎可以说是异想天开的计划,毕竟那可是针对一个公爵!” “的确,碍于神圣条约的约束,如果针对一个大公爵实行军事行动的确是有很多顾虑,”乌瑟尔看了看屋内面带微笑的兄弟战友,向安萨娅道,“不过,在我们得知了达隆郡的危局之后,神圣条约的规则已经无暇顾及了,反正我已经向王都发派了文件,大不了我们这一次先斩后奏就好了!” “真的是非常感谢。” “好了好了,”乌瑟尔拍了拍安萨娅的肩膀,“现在,我们更需要的不是感激,而是迅速的行动!下令吧,王女殿下。” “是,”安萨娅道,“现在我命令,全体参与本次行动的人员即刻启程,务必在三日内到达斯坦索姆,完成完全封锁,不能放跑任何一个诅咒教徒的成员!” “是!” 随着安萨娅的命令,议事厅的众将领纷纷有序迅速的离开了此地。不过,下令人安萨娅与主要组织人乌瑟尔却没有动弹,等着这里只剩下了安多哈尔行省成员与乌瑟尔自己之后,安坐在原地的白银之手大师才开口道:“安萨娅,其实你还有一个问题要问的不是么?” “是,乌瑟尔,”安萨娅道,“我也是刚刚才想到的……既然这一次要派遣战斗牧师部队前往斯坦索姆,那么,艾瑞斯她在哪里?” “……之前有信传来,说艾瑞斯已经到达了王都,并且同普世牧首阿隆索斯·法奥以及南方大主教劳瑞娜·本尼迪塔斯交流了关于本次瘟疫的内情,同一天普世牧首发布谕令,在阿尔比昂全境展开对于诅咒教派的全面围剿。” 短暂的沉默之后,乌瑟尔道。 “但是在那之后,有关于艾瑞斯的任何信息都消失了。虽然我几次派人询问,然而王都大教堂方面的回复都是多般拖延,全然不肯做出实质性地回答。” “也就是说……”安萨娅脸色凝重地道,“提尔教派内部……” “不,这不可能……”乌瑟尔摇了摇头,“不过,即便提尔教会不可能和诅咒教团联合到一起,但是恐怕在提尔的光辉照耀之下,也有着我们所不知道的阴影存在。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全力支持你这一次针对于斯坦索姆的行动。因为我有一种预感,这一次的斯坦索姆之行,可能是一个能够决定未来的转折点。”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67.先知 国王之道的最后一段路,是从提尔之手开始经过北方高地岗哨,穿过费伍舍森林,最终到达斯坦索姆的大路。与哈德良群山中已经接近废弃的路段不同,这一段道路因为提尔之手,斯坦索姆以及高地精灵王国的三方面贸易的发展而一直得到了良好的维护。仅以路况与流量来论,可以算是洛丹伦王国中道路的极致。 由于地理位置靠近精灵王国的缘故,斯坦索姆地区的平民几乎人人都会射箭。费伍舍弓箭手在王国佣兵界的名声也是无比的响亮,以至于就连王国正规军中都有专门的费伍舍大队,用来针对敌方的关键角色进行狙击所用。 赖以王国粮食配给以及费伍舍森林丰富的野生动物与草药资源,斯坦索姆在兽人战争后成功跻身为最快速恢复的几个地区之一,在如今的王国当中,斯坦索姆的人口仅仅只在王都与达拉然之下,兽人战争沦陷区之最。而依靠着庞大的人力资源,斯坦索姆大公爵瑞文戴尔围绕着城池建立了一个庞大的防御体系,现在的斯坦索姆分为内城城堡,城堡外围城镇,外城三层,并有一座城堡,三层城墙,十座城门,两个炮台外加上五座箭塔构成的防线,可以说内外如同铁桶一般,即便是提尔之手这种要塞城市都要相形见绌,配合着斯坦索姆如今的繁荣,瑞文戴尔公爵的才能也由此可见一斑。 而作为本次行动实质意义上的总指挥,乌瑟尔对于与瑞文戴尔为敌一事可以说是极为谨慎,碍于神圣条约的约束,即使乌瑟尔先发制人,此刻也只能控制住斯坦索姆的周边地区,而不能直接将瑞文戴尔逮捕。但是围而不攻也不能持久,毕竟双方并非明面对敌,时间是站在瑞文戴尔一方的,所以,除了找到瑞文戴尔本人的切实罪证之外,没有其他可以破局的方法。不过和一个能与高地精灵和睦相处,将曾经的沦陷区经营成如今的大城市的人才来比拼情报战,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算是不可能的任务。 是以,为了能够找到打破僵局的空隙,乌瑟尔将参与到这一次行动中的力量分为了两份,其中主要的军队由乌瑟尔自己带领,在斯坦索姆城外对瑞文戴尔施加压力。而另一部分,则由安萨娅自己带领,参与者只有安多哈尔行省成员以及达里安与吉安娜,这个小队的任务,则是潜入斯坦索姆当中,以外界大军压力为遮蔽,寻找到能够将死瑞文戴尔的关键证据。 于是,因为这样的安排,跟随着安萨娅的赛斯等到大军开拔数天之后,才跟随安萨娅离开了提尔之手。这样的延迟时间主要是为了能够让乌瑟尔将斯坦索姆一方的眼线全部拔干净,从而能够使洛丹伦的王女殿下在瑞文戴尔的视线中隐藏起来,继而达成潜入的目的。 只不过,无论乌瑟尔还是安萨娅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在前往斯坦索姆的路途中,出现了一些意外的阻碍。 “尊敬的洛丹伦王女安萨娅·米奈希尔殿下。” 就在虎视眈眈的众人面前,身披着鸟羽编织的披风,看起来和古尔丹一般瘦干的人类男性手持着朴素的手杖拦在了道路中间,并且以最为标准的王国礼仪向安萨娅行礼道。 “很抱歉要耽误您一点时间,不过,在下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殿下,万望殿下听我一言。” “比起你要说的话,我更关心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安萨娅在马匹上俯视着这个男性,眯起了双眼道,“这个地区的密探应该都已经被乌瑟尔清光了才是。” “那并不重要,殿下,因为自然之灵会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一切,”神秘男性道,“相比与这些小事,如今殿下的选择,才是真正关系到这个世界的大事。” “有趣,”安萨娅冷笑一声,“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居然要和我谈论世界大事?” “小心,安萨娅,”吉安娜却是忽然提醒道,“这个人有着很强大的力量。” “哦?”听到吉安娜的体型,安萨娅的脸色才变得凝重了起来,“那么好吧,拥有强大力量的来历不明的家伙,你要说的是什么事?” “这次的瘟疫并非仅仅只是某几个人的阴谋,他的力量远非你能想象,”神秘男子道,“即使你倾尽全力,也只会让洛丹伦在毁灭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甚至于加速毁灭的到来……停下你的脚步吧,在一切还能挽回的时刻……” “闭嘴!”安萨娅用一声怒喝打断了对方的话,“难不成你的意思是,我作为洛丹伦的王储,不仅不去彻底铲除威胁这个国家的恶棍,反而要坐视他们耀武扬威?” “……显然你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面对着安萨娅的怒火,神秘男子并没有争辩,而是失望地叹了口气,并且转过身去,看样子想要直接离开。而安萨娅这一侧的人,也大多是冷眼相看,或者深深戒备,完全没有阻拦的意思。” “守护者难道只需要说一些模糊的话语就能当了么?那还真是轻松啊!” 然而,忽然传来的一句话遏止了神秘男子离开的脚步,隐藏在斗篷下的目光与吉安娜惊讶的注视一起投注在了声音的来源所在,却是跟在安萨娅身后的赛斯。 “赛斯你又抽什么风?”安萨娅看了看明显反应过度的吉安娜,“话说那个守护者是什么东西?吉安娜你知道么?” “呃……守护者……安萨娅你就理解成一个特别强大的法师就行了,”吉安娜欲言又止地道,“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清楚是怎么回事……” “守护者是阿尔比昂议会的总领袖,作为阿尔比昂议会代代相传的最高领导者,守护者必须由最为强大的施法者所担任,因为他将肩负起守护这个世界的责任。”不过,仿佛故意无视了吉安娜的为难,神秘男子却是忽然高声讲述起守护者的意义,“但是在二十年前兽人战争爆发后,阿尔比昂议会已经解散,而守护者的秘密,应该也随风而去了才对……年轻人,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个秘密的?” “在一本小说里看到的,不得不说那个小说很有意思,”赛斯耸肩道,“里面关于守护者的定义和您说的很像呢。” “那可真是本有趣的小说,也许作者能和我成为朋友,”神秘男子微笑道,“不过,为什么你要说那样的话呢?毕竟以你的力量,恐怕无法承担来自于守护者的怒火吧。” “你吓唬我也没有用,”赛斯在安萨娅鼓励的眼神下挺了挺胸膛,“我只是有些好奇,既然你有着强大的力量,还知晓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秘密,为何你却一直这么到处以模糊不清,听着毫无根据的语言去说服别人,而不是用自己强大的力量去做些什么呢?因为这样很酷?” “噗哈哈哈哈,”安萨娅闻言毫无形象地笑出声来,“这形容还挺贴切的。” “……”赛斯能感觉到,因为自己的话,神秘男子的身体有了一瞬间很明显的僵硬,“你的意思是,之所以没人认同我的话,就是因为听起来毫无根据?” “就是这样,”赛斯道,“什么你的行动只是加速了毁灭啊,顾海无边回头是岸啊,这种听起来很厉害但是毫无意义的话,说出去能够让人信你才怪!除非是研究奥术研究到入脑的理想主义者,还得是有切实的证据在放在面前才有可能听信一二!” “……我怎么觉得莫名地不愉快。”吉安娜嘟囔道。 “所以说这个世界到底有什么危机,我们的行为又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你倒是说明白啊,”赛斯继续道,“而且你有着这么强大的力量,却不去进行实质性的行动,又或者利用这些力量来证明你的观点,反而只是空口白话,安东尼达斯大师信你才怪咧。你还要感谢人家涵养好,否则你这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模样,换个脾气不好的早就把你给剁了。” “……说的也是。” 听了赛斯的话,神秘男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过有一点你说的不对,因为你所感受到的巨大的力量并不属于我。甚至于说,这些力量还是我的死敌所有,而我个人为了压制这份力量,如今可能还不如你强大。” “……你不拿我作比方我会更高兴。”赛斯眼角抽搐地道。 “所以我不可能做到什么,因为我的力量很少,而我唯一的依仗就是那些不能详细说明的信息,”神秘男子无视了赛斯的怨念继续道,“所以,为了即将到来的危机,我必须尽量聚集起足够的力量,这样才能为这个世界的未来带来一线生机。” “如果你能明确说明那个危机是什么,并且让我信服的话,我并不介意为你提供帮助,”安萨娅道,“不过看起来很遗憾地,你似乎并不能这么做。” “……本来我以为殿下并没有足够的才能来面对未来的考验,”神秘男子却是答非所问,“但是现在看来,我看走眼了。而这边这个小友的话也提醒了我,看起来,我似乎应当去寻找一个更加稳妥的方式来行动……那么,我们就暂时别过吧,希望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还能如今日一样,在一起促膝相谈……” = 新人新书裸奔中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68.瑞文戴尔的愉悦 “说起来吉安娜,”安萨娅远望着变成乌鸦飞走的神秘男子,忽然若有所思地问道,“达拉然有这种变成动物的学派么?” “达拉然没有,高地也不会有,”吉安娜道,“不如说这种特殊的施法构型完全不可能出现在目前依靠计算或者本能构筑魔法构型的学派当中。” “那守护者不是……” “最后一人守护者在兽人战争之前便悄然消失,”吉安娜道,“这么多年过去,以守护者的才能,开创出什么新的法术构型也说不定。不过听说最后一任守护者和暴风王国的王室相交甚笃,或许可以从这个方向探听一二。” “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安萨娅一挥手,选择结束了这个话题,“我们还是考虑一下等下怎么对付那个不世之才瑞文戴尔吧。赛斯,你怎么看?” “就算你问我我也没办法说出我不知道的事情,”赛斯摊手苦笑,“不过有一点倒是让那个神秘人提醒我了……瑞文戴尔可能并非我们这一次所面对的真正对手,在他,甚至于古尔丹和凯尔达隆的背后,一定有着要可怕千百倍的存在,毕竟你不能指望一个骨龙毁灭世界不是么?” “说到这里,上一次期那个神通广大的小鬼哪去了,”安萨娅这个时候却又忽然转移了话题,“之前还想着给吉安娜介绍一下,不过前两天一直忙着却没来得及。” “夏洛特说有自己的事情要办,”赫卡特答道,“所以之前就已经离开了。” “你还真放心让她走啊,”赛斯不由得吐槽道,“分明之前宝贝的跟那什么似的。” “夏洛特自己的力量其实足够面对各种各样的危难了,”赫卡特道,“所以既然她有自己的秘密,我又有什么理由阻拦呢?” “也罢,这一次我们有吉安娜和达里安助阵,想来就算是骨龙也没什么可怕的,”安萨娅见到赫卡特有些黯然,当下再一次转移了话题,“达里安,听说这一次莫格莱尼公爵给了你家传的至宝,看来这一次的作战要多多依靠你的表现了。” “是,殿下,”一直都沉默着的达里安闻言肃然答道,“在下会和屠龙剑齐格弗里德一起为殿下扫清眼前的敌人!” “那就好……”安萨娅点了点头,望向了前方若隐若现的城墙,“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看看,那个号称王国第一经世之才的瑞文戴尔,究竟是怎样一个对手吧。” ======== “古尔丹大师,这是十年的费伍舍葡萄酒,虽然不及南部地区的特产美味,却也有一番独特的味道,不可不尝啊。” 斯坦索姆内城城堡当中,身穿黑色大氅的瑞文戴尔公爵正在招待客人,其行动一如既往地文质彬彬,稳妥有序,完全看不出此时此刻他的城池正处在被白银之手重重围困,黑云压城的困境当中。 “不好喝,不好喝,”不过此刻悠哉悠哉的貌似也不只瑞文戴尔一人,之前在达隆郡复生的提尔使徒凯尔达隆端起了本来是斟给了古尔丹的葡萄酒,嘬了一小口,而后大大地摇了摇头,向椅背上狠狠地一靠,顺便直接把双腿放上了长桌,“比起提尔的圣血,这东西可是差得远了。” “这只是凡夫酿制之物,又怎么可能和圣餐相比,”被这样无礼对待,瑞文戴尔却也不恼,而是带着一如既往地微笑道,“只是怠慢了使徒大人,实在是让在下惶恐万分。” “我已经是个死人,口腹之欲完全不放在心中,你倒也不用如此作态,”曾经的高地精灵看了看眼前这个年近中年,带着单片眼镜的人类男性,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亚鲁瓦,如今克尔苏加德已经殉道,你这样大摇大摆地将我们接到这里,一副要和白银之手死掐的模样,难道不怕我们在洛丹伦十余年的布置毁于一旦么?” “既然使徒大人这样问了,那在下就为使徒达人解释一下好了,”亚鲁瓦·瑞文戴尔闻言扶了扶自己的单片眼镜,而后坐在了高地精灵的对面,“使徒大人认为,我们这么多年的布置,其目的究竟是什么?” “当然是借助真王的力量摧毁这里的统治,”凯尔达隆道,“不过克尔苏加德被杀,古尔丹为了把我从土里拽出来又大伤了元气,这么多年的布置如今也七零八落了,我虽然不好说什么,却也是不太开心。” “没错,正如使徒大人所说,我们的布置已经完全七零八落了,”瑞文戴尔打了一个响指,“即使是克尔苏加德大人那样的才能,尚不能以全力抵挡来自于王国的反扑,那么现在以我这样的卑陋之才,又怎么可能以余下的力量抵挡提尔之手的全力一击呢?对于这种毫无意义的作战,在下着实提不起兴趣为之担忧一二,所以只好在这里喝酒解忧,陪两位说说话,谈谈心,总比坐地等死要强。” “若你是这样容易放弃之人,二十年前也不会仅仅依靠一己之力将一片废墟的斯坦索姆经营成如今模样,更不可能帮助克尔苏加德建立诅咒神教那偌大的基业,”凯尔达隆还未来得及反驳,坐在主位的古尔丹忽然阴阴沉沉地道,“不要拐弯抹角了,你的计划究竟是什么?” “以退为进,”瑞文戴尔道,“正如我刚刚所言,如今我们的势力完全不堪王国一击,故此这种毫无意义的抵抗,我们也无需要做。不过,我们二十年的布置所为的可不仅仅是什么诅咒神教,作为我们一直以来最为完美的成果之一,即使我们要舍弃,也是要用它来换取一些对等的代价的。” “比如说,”古尔丹道,“警惕性?” “没错,诅咒神教的覆灭可以让王国放松被克尔苏加德大人刺激起来的警惕性,要知道,猛兽只有在醒觉的时候才难以应付,只要我们让这只猛兽沉睡下去,那么如今看起来不可一世的王国,在未来却一定能露出一击必杀的破绽。”瑞文戴尔道,“当然,如果仅仅是这点代价,我们就有些得不偿失了。所以,在我们失去了名为诅咒神教的力量的同时,我们也要从王国要来一只新的力量作为交换,这样才够本。” “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好奇心,”凯尔达隆道,“那么你要从王国那里得到的报酬是什么呢?” “诅咒神教虽然卖相不好,但是卖价可是不低,”瑞文戴尔伸手敲了敲桌子,“使徒大人,你还记得上古时期,伟大的大帝索拉丁所建立的一系列制度么?” “当然,”凯尔达隆道,“所以呢?” “所以,我要的代价是五大军团的军团长,四近卫,一宰相,”瑞文戴尔的弹片眼镜上白光一闪,“以及,我们迎回真王的关键,一个合格的,强大的人类肉体——大卫的子孙,洛丹伦的王女,安萨娅·米奈希尔。” “这还真是昂贵的代价啊,”凯尔达隆道,“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之前我曾经用星辰去试探了那个王女的意志,得出的结果是,那名王女绝非加里瑟斯之流可以比肩,如果你是想要用瘟疫学派的那些小伎俩来换取那个王女的堕落的话,我只能说,你还是放弃比较好。” “不不不,使徒大人,我怎么会那么不解风情地选择瘟疫学派的方法呢,”瑞文戴尔道,“您要知道,在下可是一名绅士,将美丽的少女变成丑陋的僵尸什么的,可不符合我的世界观。而从根底扭曲一个高洁之人的心灵,让高岭之巅的花朵化作摧毁世界的大雪崩,才是我个人所喜好的未来。” “那你可是选择了一个非常困难的道路啊,”凯尔达隆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指甲,“不过我个人倒是对此喜闻乐见,想来家下来你就要开始这所谓的扭曲计划了吧?我与群星之魂就在这里祝你功成,顺便为我们奉上一幕好戏了。” “请拭目以待吧,”瑞文戴尔鞠躬道,“这场大戏,可是每个人都会有份的。” 取代了白色光芒的幻象出现在了大公爵的单片眼镜当中,在幻象中显示,前来进行潜入任务的安萨娅一行人,才刚刚踏入斯坦索姆的小门。 “那么接下来,好戏开始了。” ========== “大街上似乎很安静啊。”左顾右盼的吉安娜压低了自己的声音道,“我们这样会不会很显眼。” “我们只是被白银之手驱赶入城的周边村民,为何会显得十分显眼,”走在前方的安萨娅转过头来,露出了斗篷下那精巧的下巴,“作为一个商旅城市,因为重兵围困而显得人心惶惶是很正常的事情,现在恐怕城市里的居民都躲在家里瑟瑟发抖,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的异常的。至于瑞文戴尔……能把这里经营的如同铁桶一样的家伙,可能不会知晓我们的到来么?” “那我们……” “我们当然是按照计划行事,说到底,这次的计划也并非是为了不让对方发现而定下的,”安萨娅道,“我们所谓的暗访不过是与瑞文戴尔达成了一定的默契,在互相不能出手的情况下,各凭本事,就看最后我方能够抓到这个大公爵多少地痛脚就是了。毕竟作为此地的领主,瑞文戴尔受家业牵扯,可不会有什么玉石俱焚的决心啊……”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69.残忍的提米森 瑞文戴尔的确没有玉石俱焚的决心,但是,瑞文戴尔却未必没有牺牲斯坦索姆的决心。 安萨娅也好,乌瑟尔也好,此时此刻对于瑞文戴尔的估计依旧还是处在传统经验下的有限推论。针对于神圣条约建立后千余年的贵族斗争经验,除了哈德良公国那种自绝于联盟的傻蛋之外,还没有任何一个贵族会被砍了脑袋直接剥夺贵族地位——除非他的家族已经绝嗣。是以,在王国乃至于联盟的内部斗争当中,即使是双方开战,也很少能见到你死我活的景象,只要不倒霉到在战场上战死,那么基本上可以保证你的性命就不会丢,顶大天多坐两天牢而已。 所以,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自然不会有任何的贵族有什么玉石俱焚的决心。毕竟,眼前的罪过顶大天被抓起来呆两天,如果拼着自己的家底玩玉石俱焚,那等放出来了,贵族老爷要靠什么活?而介于这样的经验,外加上瑞文戴尔对于自家领地二十年如一日的精心经营,就算是赛斯在常理上也想象不出这个瑞文戴尔领主有什么理由和门外的白银之手玩死战,毕竟作为贵族,想要脱罪的方法太多了,而死战乃是最笨蛋的那种。 不过最关键的问题在于,瑞文戴尔并非一个常理上的犯了错的贵族。 在赛斯所知晓的那个“剧情”里面,瑞文戴尔作为诅咒神教的发起人,利用斯坦索姆男爵的身份支援克尔苏加德发展诅咒神教,目的就是换取一个长生不老之身,在斯坦索姆永远当他的男爵。为了这样的目的,瑞文戴尔不惜将斯坦索姆全城的人都感染上瘟疫,并且任由阿尔萨斯“净化”了他的领地,以换取巫妖王的信任与支持。当然在故事的后来,如愿以偿的瑞文戴尔并没能逃脱正义的审判,被他的儿子带着冒险者车掉了。 而在眼前这个世界,瑞文戴尔,或者说,亚鲁瓦·瑞文戴尔是一个精明强干的人类领主。爵位上升至公爵不说,在之前的兽人战争中更是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屡立奇功,又在战后表现出了强大的政治才能,将自己的领地治理的井井有条,繁荣昌盛。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个鹤立鸡群的强人,比起“剧情”里那个只知道长生的傻蛋男爵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而这样一个人,却仍然还要支持克尔苏加德建立诅咒神教,其所为的真的还仅仅只是长生么?又或者说,他所追求的,其实是更加高级的目标? 不过,无论仅仅是追求长生,还是别的什么更高级的目标,瑞文戴尔本人此刻的性质其实已经与当年的哈德良公国几乎一样——他已经决心脱离联盟,自绝于这个体系。那么,既然已经自绝于这个体系的哈德良公国可以做出协助部落攻击联盟的事情来,瑞文戴尔选择一种疯狂的方式来应对门外的白银之手,恐怕也不是什么毫无可能之事。 只是虽然心中如此笃定,赛斯却没有出言提醒安萨娅。毕竟安萨娅虽然嘴上说着瑞文戴尔不会如何如何,但身边还是带了达里安和她的屠龙剑,显然就是冲着不知道会从什么地方冲出来的古尔丹来的。说不准,安萨娅只是以这样的态度来麻痹眼线遍布斯坦索姆的瑞文戴尔,而就等待着对方疯狂的行动,自己自绝于联盟之外,这样的话,安萨娅就可以直接结果了那个公爵大人,而不用顾忌什么神圣条约了。 安萨娅对于瑞文戴尔的杀心,赛斯可是清清楚楚的。所以吃不准对方是不是真的这样想的现在,赛斯也不好随便说话,以免破坏了安萨娅的计划。 “好,我们到了。” 安萨娅的声音忽然传来,赛斯抬头看去,这才发现就在自己思前想后的时候,众人已经来到了一处教堂门前,看上面的标志,此地应该是提尔教会在斯坦索姆的总部,曾经乌瑟尔等白银之手第一代圣骑士宣誓之地的圣光之愿礼拜堂。 作为兽人战争后联盟的第一圣地,这个白银之手成立之地一直都是向往着白银之手骑士团的年轻人的朝圣地,甚至各地的主日学校都会组织参观活动,带领着小孩子们来这里接受爱国主义教育。而斯坦索姆本地的居民也一直以此为荣,是以即使是非礼拜日的平常,此地也经常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不过,与从赫卡特那里听到的讲述不同,众人眼前的圣光之愿礼拜堂虽然装潢美观大气,但是着实看不出一点门庭若市热闹非凡的样子,或许是因为城内人心惶惶的现状,没有人有心情来这里礼拜的缘故,在经过洒扫而显得干净整洁的台阶之上,圣光之愿礼拜堂孤零零地矗立在广场边,就连寻常应当和教堂成为标配的白鸽都没有见到,看起来颇有几分寂寥之感。 “看起来提尔的光辉在这里被削弱了不少啊……”仰望着圣光之愿礼拜堂,达里安道,“殿下,我们直接来到这里,而不去城里探索,没有问题么。” “就算我们现在急着去找,也不会找到什么的,”安萨娅笑了一下,“而且,既然我们是从外面逃进来的难民,为什么就不能前来寻求提尔的庇护呢?” “这……”达里安先是疑惑,而后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最后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在下明白了。” “明白就好,”安萨娅轻巧地说了这么一句,“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接受伟大的提尔泼洒的光辉吧。” 说着,洛丹伦的王女推开了圣光之愿礼拜堂的大门,大大方方地带着大家一起走进了礼拜堂当中。 “迷途的羔羊啊,”刚刚走进门,一个中年男性的声音就在众人的耳边响起,“你们的迷茫与惶恐,都将在提尔的光辉下化作无形,敞开你的心灵,向提尔倾述你的罪过,然后祈求获得提尔的宽恕吧。” “你缺钱么,提米主教,”安萨娅直接一句话将前来迎接的黑衣司铎堵了回去,“啊……也是,看这里冷清的样子,想来最近的供奉不是很多啊。” “原来是王女殿下,”看起来大约三十多岁的黑衣司铎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顺便,我叫提米森,不叫提米。” “哦,那看起来是我把你和某个小孩子弄混了,”安萨娅丝毫没有歉意地道,“好了,废话少说,提米森,你作为此地的黑衣司铎,执掌斯坦索姆主教一职,对于此地的情报,想来是知道的不少,所以可不可以将这几个月来城中的变化和我们说一下呢?” “既然殿下相问,”提米森行礼道,“这几个月来城中的情况还算平稳,至少在安多哈尔的消息传开之前,城里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在亡灵瘟疫以及粮食无法运抵的消息传来后,成立被恐慌的情绪所笼罩,于是就变成了王女今天见到的样子。倒是与白银之手的行动关系很少。” “换句话说,这样的恐慌已经持续了至少一周的时间了,”安萨娅道,“为什么提尔教会和提尔之手都没有接到相关的消息?” “因为领主将整个城市封锁了,”提米森主教道,“没有任何人能出去,但是却可以让人进来。” “换句话说,”安萨娅边想边说,“对方在故意让城中混进探子,却又封锁了明面上的通道,有趣,难不成他是想要把城里的阴暗部分一扫而空么?” “这……”提米森道,“我就不太了解了。” “不了解哦……”安萨娅拉长了声音,向吉安娜的方向了看了看,而后道,“赫卡特,动手。” “是!” 提米森还未来得及反应,赛斯和赫卡特二人已经一左一右地将这个黑衣主教夹在了中间,合力按在了地上。 “等等,即使你是洛丹伦的王储,你也没有权利直接处置一个主教级的教会成员!”提米森挣扎着喊道,“你这是在对阿隆索斯大主教宣战!是不会得到神的宽恕的。” “圣骑士只为心中正义而行动,”安萨娅淡淡地道,“吉安娜,告诉他你发现了什么。” “是,”吉安娜应道,“虽然很微弱,但是我的聚焦之虹探测到了与那一日在安多哈尔极为相似的波动,推测构型为亡灵学派的痛苦诅咒以及束缚灵魂。” 在听到聚焦之虹这个词的一刹那,提米森的双眼瞬间睁大,而后刚刚还在持续的挣扎顷刻间便消失殆尽,原本身材还算高大的黑衣主教直接萎缩了起来,看着仿佛瞬间老了十多岁一样。 “位置呢?”瞥了眼自知无幸的主教,安萨娅问道。 “在教堂后的地下墓室里,”吉安娜道,“从波动判断,应当还有幸存者存在,但是……” “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安萨娅伸手打住了吉安娜的话,“赫卡特,赛斯,你们留在这里看住这个败类。达里安和吉安娜跟着我进去,看看我们亲爱的提米森主教究竟在这个神圣的教堂里干了些什么。” = 残忍的提米森其实就是斯坦索姆那只悲惨的提米,翻译错误啥的哈哈哈……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70.寡人之路 “今天真是开眼啊,看到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刑具,”少时,进入到里间的三人组又返了回来,当头的安萨娅也说不上是冷笑还是愤怒,瞅着依旧被压在地上的提米森主教道,“真没想到,我们提尔教会在斯坦索姆教区的最高长官,居然是个喜欢虐待行为的……嗯,**?” “称呼之为恶魔也不为过了,”达里安皱眉道,“不过,殿下,比起那边那个臭虫,我觉得另外的事情更值得在意。” “的确,”脸色有些发白的吉安娜道,“诅咒神教在本地的势力居然已经渗透到了教会内部,这可不是能一笑置之的事情。” “教会?没那么简单,”安萨娅绕着提米森走了一圈,同时道,“圣光之愿礼拜堂对于提尔教会的意义不仅仅只是一个地区教堂而已,瑞文戴尔让我们发现这样一个地方遭到了诅咒教派的操控,显然是在向我们示威——连提尔教会的圣地都能被控制,你们又能拿我怎么样?” “真是嚣张。”达里安简短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但是嚣张的有底气,”安萨娅坐在了一旁的长椅上,“就如刚刚所说,如果连提尔教会的圣地都被诅咒教派控制,那就不是简简单单的教会事物问题了,因为在提米森的引导下,城中的所有人,都有可能已经变成了诅咒神教的教徒,更糟糕的是……” “瘟疫已经完全覆盖了城市的范围。”吉安娜收回了聚焦之虹——一个看起来平淡无奇的小挂饰,“很遗憾,我们可能已经来晚了。” “可恶!”达里安握紧了剑柄,“这个家伙他居然……” “真的没想到,瑞文戴尔真的选择了最糟糕的一条道路,”相比于达里安的愤怒,安萨娅却是异于寻常的平静,“该怎么说呢,虽然惊讶,但是却又似乎不是无法想象。毕竟是奇迹的瑞文戴尔,如果他采用寻常的方式来应对眼前的危机,我可能反而会感到失望吧……”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吉安娜低声问道,“要知道只要一个疏忽,达隆郡的事情……” “……我们先出去,”安萨娅道,“先和乌瑟尔商量一下,然后再说。” 而后王女站起身来,低头俯视着那个提米森黑衣主教。 “至于这个人渣,”红瞳中冷光一闪,安萨娅毫不犹豫地做出了自己的判决,“杀了喂狗,就这样吧。” ========== “你说整个城市的人都已经被感染了瘟疫!” 三十分钟后,在斯坦索姆城外的营地当中,乌瑟尔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高呼道。 “混蛋,瑞文戴尔这个疯子,他要干什么!” “现在不是追究瑞文戴尔这个疯子要干什么的时候,”安萨娅平静地道,“乌瑟尔,我们现在应当考虑的问题是,在我们眼前的斯坦索姆当中,已经有十数万的亡灵预备役正在时刻准备着冲着我们杀出来。而对于这样的危机,我们却只有五千人可以应对。” “这种瘟疫没有解决的方法么?”乌瑟尔有些艰难地问道,“比如说,特殊的药剂,魔法,或者什么别的延缓的手段?” “很难,乌瑟尔大师,”作为专业人员的吉安娜答道,“亡灵学派的法术和我们所知的瘟疫或者其他学派的法术不同。其本质是一种特殊的魔法铭刻,当印记已经成功印刻在目标身上的时候,除非是施术者本人,别的人很难在不伤及身体灵魂的情况下消除掉这个印记——最关键的是,即使是安东尼达斯大师亲临,这个消除印记的时间也会很长,对于现在斯坦索姆的人口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那这种特殊的魔法是怎样将人变成亡灵的呢?”乌瑟尔追问道,“是在一瞬间,还是说有一个缓冲的时间段?” “这取决于施术者本人的手段,”吉安娜道,“只要对方愿意,大约三分钟后,我们身后的斯坦索姆城就会变成一个亡灵之城……而且,亡灵瘟疫是可以传染的,如果我们让这些数目的亡灵冲入王国领地,那么只需要几个月,这个数目就会翻上几番,那个时候,整个大陆都不会幸免。” “……” 乌瑟尔颓然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一时间没有任何的反应。 “时间紧迫,乌瑟尔,”安萨娅道,“我们必须马上拿出对策,不然的话,事情很有可能会一发不可收拾!” “还能有什么办法,”乌瑟尔整理了一下思绪,脸色有些灰暗地道,“守住这里!拼尽一切守住这里,只要有亡灵冲出来,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我们决不能放任何一个亡灵进入王国的领地,绝不!” “愚蠢,”安萨娅忽然淡淡地道。 “什……” “我们才多少军力,对于此地的掌握程度又能否比得过瑞文戴尔?”没有留给乌瑟尔惊讶的时间,安萨娅继续道,“不要以为眼前几个城门就是对方的全部手段了,你有足够的战舰封锁港口么,你有足够的法师来检查任何曾经从斯坦索姆流出的货物么?还是说你以为,只需要将里面的亡灵都杀光,就不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斯坦索姆了么?” “……是,的确,我果然还是已经老了,想的不如安萨娅你的周全,”乌瑟尔叹了口气,“但是,我们的力量不足,如果依照刚刚吉安娜的说法,即使从现在开始全面梳理全国上下,恐怕也早已经来不及了,毕竟对方想要让第二个斯坦索姆出现,恐怕只需要几分钟而已。” “所以,非常时期,我们需要非常的手段。”安萨娅道,“安多哈尔,达隆郡,斯坦索姆,这里路上,我已经看到了太多的惨剧。我甚至都不敢想象,也许就在我们说话的功夫,又有不知道多少我们还不清楚的小村庄已经毁在了亡灵的手里,我更无法想象,假若今天我们失败,那么被亡灵的狂潮淹没的洛丹伦,将会是什么样子。” “在下愿为殿下倾尽全力,”达里安道,“壁炉谷同样也发生了激烈的战斗,为了给那些牺牲在亡灵手下的领民与士兵复仇,请殿下一定带上在下一起死战。” “还是说说你的想法吧,”乌瑟尔道,“你还年轻,脑子也比我活跃,之前针对兽人的战争中你也出了很多好主意,现在我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方法了,所以……王国的未来,就靠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说出了这句话的乌瑟尔仿佛松了一口气一样,从刚刚开始缠绕在他身上的颓然之气一扫而空,已经实质上递出的辞呈并没有让他变得更加衰老,反而使得这个卸去了一身负担的老人家再一次迸发了活力。 “而我这把老骨头,就算为了洛丹伦,为了联盟扔在了亡灵堆里,又有什么关系!” “现在说退休还太早啊,乌瑟尔,”安萨娅却是笑道,“毕竟白银之手还是需要你这样老成持重的人来领导呢。达索汉大师脾气暴躁,莫格莱尼大师俗务缠身,让他们负担这个重担,我可是不太放心啊。” “可是……”乌瑟尔道,“安萨娅,你究竟……” “……” 安萨娅回头看了看眼前的几个自己最为信任的伙伴,老师,朋友,忽然深深地吸了口气,而后伸手将左胸上的白银之手徽章摘了下来。 “我以洛丹伦第一王位继承人,王储安萨娅·米奈希尔的名义宣布,”安萨娅缓慢但是清晰地道,“从此刻开始,安萨娅·米奈希尔将不再担任白银之手安多哈尔行省监察官身份,并同时剥夺安萨娅·米奈希尔在白银之手的一切职务权利,驱逐出骑士团,因为王立骑士团条约准则,任何人不得反对此命令。” “安萨娅你……” “第二条命令,”安萨娅打断了吉安娜的话,“以洛丹伦王储的名义,剥夺白银之手骑士团大师乌瑟尔对于王立第一,第三骑士团,以及王立第一战斗牧师团的指挥权,依照特殊条约规则,被剥夺的权利将以此地的最高长官,也就是我,安萨娅·米奈希尔来承担。” “第三条命令,”安萨娅道,“我以此地最高指挥官的名义,宣布驱逐所有白银之手骑士团成员,一小时内,你们必须全员离开斯坦索姆,任何敢于逗留之人,都将以谋反罪论处!现在,都给我滚吧!” 驱逐所有的白银之手成员?除了之前被剥夺骑士团身份的赫卡特和刚刚自行退出的安萨娅之外,此地的高级将领几乎全部是白银之手骑士团的人,安萨娅这道命令无疑是想要将所有除了她自己之外的所有人都从眼前这个战场上撇清。甚至于就算被这些有着崇高威望的将领带走一部分的士兵,削弱本来就已经显得虚弱的力量也不在乎。 “你到底要做什么!”乌瑟尔半是愤怒,半是茫然地道,“安萨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看着自己露出一脸痛心表情的老师,安萨娅微笑道,“我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抱歉,乌瑟尔,我没有办法成为和您一样高贵的圣骑士了。” “因为,我选择了另外一条道路。” “一条……寡人之路。” = 屠城之路开始,安萨娅即将转职……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71.净化 跟随乌瑟尔离开的士兵足足有三成,以至于原本将斯坦索姆门前堵的严严实实地营地都空出了一大块。 安萨娅站在高坡上俯视着斯坦索姆戒备森严的城墙,忽然转头问道:“吉安娜?你不离开么?” “我既不是白银之手的成员,也不是洛丹伦王国的臣子,”吉安娜微笑道,“所以安萨娅你是没有办法指挥我的哦。” “但是,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很残酷,”安萨娅道,“你真的能够接受么。” “大概是不能的吧,”吉安娜的脸上露出了苦笑,“你若说我天真也没办法,但是至少我个人还是期盼着能够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解决眼前的困境。” “等着里面的人都变成了亡灵再杀死他们,就可以完美的解决了,”安萨娅道,“但是,这不现实,不是么?不能因为对方可能犯罪就以罪人的名义惩罚对方,这虽然是很完美的公平理论,但是有些时候,这种理论并不适用。” “但是这样做的话,”吉安娜道,“安萨娅你……” “啊啊,这是一条很危险的线,”安萨娅道,“我今日可以因为这些子民可能变成天灾就除掉他们,那么明日我会不会因为某人可能冒犯我而发怒,而后天我会不会因为捕风捉影的事情而大开杀戒?这条道路是没有止境的,只要踏上了,前进了,那么,最终的结局恐怕只有一个。” “至少,你可以只让下属去做……” “不行的,吉安娜,这是不行的,”安萨娅道,“你同样也是库尔提拉斯王国的继承人,那么听我说,作为一个领袖,当你下达了一项违背常理的乱命的时候,即使你知道这是必要的,也请站在所有人的最前方。否则的话,因为你的退避而产生了疑惑的下属,是不可能尽心尽力地执行你的命令的。” “而这些即将因为我的命令而死去的子民,”安萨娅重新将实现投注在斯坦索姆的城中,“我必须亲眼目睹他们的死,因为这一切都是我的疏忽,我的罪孽,除了我,没有人有资格背负……所以,吉安娜,你也离开吧,因为这不是你应当承担的责任。” “可是安萨娅……” “离开这里!”安萨娅高声道,“吉安娜·普罗德摩尔,别忘了你还是库尔提拉斯王国的继承人,是达拉然安东尼达斯大师最得意的弟子。你真的要让自己一时激动的选择为你的父亲,你的老师的身上染上无法抹去的污点么!你真的要让你的子民对他们最为敬爱的继承人失去信心么!” “……抱歉,安萨娅。” 良久的沉默过后,安萨娅的身后响起了少女低声的歉意,随后,洛丹伦王女的身后已经是一片寂寥,再也没有半个人影。 “这样才对,”安萨娅没有回头,只是依旧眺望着斯坦索姆城内的情况,“这种事情,本就应该只有我一个人来做。” “如果你这么想的话,我可是要困扰了……” “是的,赫卡特是绝对不会离开王女殿下的!” “你们……”安萨娅有些惊讶地看了看还未离开的赛斯与赫卡特,随后目光转移到了赛斯的胸口,“赛斯你不是……” “白银之手?”赛斯笑着比了比自己的左胸,“已经扔了,所以你的驱逐令对我无效啊,王女殿下。” “不要因为一时的激动就做出可能决定你一生的选择,”安萨娅眼圈有些发红,但是还是逞强道,“赛斯,还有赫卡特,现在离开的话,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赛斯摇了摇头,指了指忽然升腾起绿色烟气的斯坦索姆城,“开始吧,王女殿下。” 开始净化这个已经被瘟疫污染了的城市。 ========= “唔……” 艾瑞斯艰难地睁开了自己的双眼,沉重的钝痛感随之而来,让少女司铎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仿佛有千钧重。 “醒得很快啊,真不愧是御风司铎,能够操纵红玉圣戒的天才。” 劳瑞娜主教的声音在眼前响起,艾瑞斯抬起头来,看到了那个留着极长的金发,几乎让人怀疑她是如何带着这些累赘行走的身影。 “感觉怎么样,艾瑞斯·哈文法司铎,”劳瑞娜蹲下身来,丝毫没有顾惜自己那一头极难保养的长发,任由这些发丝如同美丽的丝缎一样在地面上铺开,“还能感觉到自己的四肢吗?还能驱动自己的喉咙么?” “啊……”经由劳瑞娜的提示,艾瑞斯才忽然发觉自己的喉咙是如此的灼痛,她挣扎着发出声音,却是没有曾经的温和悦耳,而只剩下了嘶哑干涩,“为什么?” 逐渐重整起来的记忆告诉艾瑞斯,在自己随同劳瑞娜主教进入密室之后,在一片黑暗当中的自己遭受到了袭击,而在当时那种情况下,能够想到的唯一凶手,便是眼前这个劳瑞娜主教了。 “因为如果你醒着的话,许多事情就会很,麻,烦。”劳瑞娜摇着手指道,“现在,艾瑞斯司铎,你应该已经找回了身体的控制,所以不要趴在那里了,赶紧站起来比较好哦。” “……” 艾瑞斯默默地爬起身来,借助着昏暗的火光,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似乎比起昏迷之前并没有什么变化,除了筋骨中挥之不去的麻痒感觉之外,似乎没什么不妥的地方。 “神圣清风啊……” 习惯性的想要利用法术来清洁衣物,艾瑞斯的呼唤却没能获得魔装的回应。 “怎么回事……”抬起了戴着红玉圣戒的右手,艾瑞斯却没有在食指上看到熟悉的魔装,反而在那白皙的手背上发现了一个鲜红的刻印,“劳瑞娜主教,这是什么!” “这是天堂之印,”劳瑞娜主教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在摊开的手掌上放着艾瑞斯的红玉圣戒,“也是我们一直以来的研究所得到的成果。” “那么这个刻印是做什么的?”从劳瑞娜的手里拿过了红玉圣戒戴到了手上,艾瑞斯看了看仿佛天使翅膀一样的刻印,“别告诉我是为了点燃‘天堂之火’(与哈文法同音)所用哦。” “其实也说不准,”劳瑞娜显然没有因为这个冷笑话而有所触动,反而是露出了奇怪的表情,“毕竟我们的研究主要是为了让凡人能够御使神明的力量,而至于这个力量真正使用出来之后是什么模样,坦白说我也不太清楚。” “凡人御使神明的力量?”艾瑞斯惊道,“你们居然想要控制神!” “神就是提尔,但提尔也是普通人,”劳瑞娜平静地道,“既然提尔能够以凡人之身操控神明的力量,那么为什么我们不能?千百年来,我们都以为这其中的秘密在于所罗门之杖,但是当赫卡特唤醒了那沉睡的重宝的时候,我们才发现,那只不过是打开了宝藏的钥匙。” 说着,劳瑞娜将手向外一挥,随即就仿佛触动了什么机关一样,昏暗的密室当中轰然亮起了无数的火把,在这些火把的照耀下,刚刚还不见细节的密室已经如若白昼般明亮,而艾瑞斯也借助于这忽然明亮起来的光照看清了密室里的真实情况。 “这是……天使?” 密室中满满地都是天使,一种长着鸟羽的人型生物,以往的艾瑞斯以为这样的生物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但是现在,在她的眼前仿佛货物一样堆在屋子里的那些东西,却直接打碎了她一直以来的认知。 是的,只是东西。 尽管形象上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尽管他们有的栩栩如生,有的却已经开始腐烂,但是唯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没有任何一个天使是活着的。或许他们曾经有着强大的力量,可以作为神的使者翱翔在天空之上,但是现在在艾瑞斯眼前的,只不过是一些已经失去了生机的尸体而已。 “教会……在捕捉天使?” “不,我们只是在制造天使,”劳瑞娜重新熄灭了火焰,让那可怖的景象重新隐入了黑暗当中,“千百年来,教会一直用亘古相传的某样神器为挑选出来的适格者关注天使的力量,以求研究这种力量的性质,甚至于制造出天使。但是很遗憾的,几乎所有的适格者都在被天使的力量完全侵蚀后死亡,无一能够幸存于世。于是,我们只好退而求其次,以这些肉体上已经完全天使化的尸体来进行研究,只不过研究的结果是令人沮丧的,因为人类的灵魂无法承担过于强大的力量,而安全的力量等级,却又不能完成我们想要完成的任务。” “那个任务是什么?” “消灭恶魔,”劳瑞娜道,“在这个世界,并不是仅仅只有神明的恩惠而已。从现代的记载当中我们知晓了,在大地的五个极点,拥有五只可怕的恶魔存在于世,时刻准备掀翻这个神明所赐予的乐土。而提尔大牧者仅仅除去了其中三只就已经筋疲力尽,不得已才借助恶魔的力量来布下封印,以毒攻毒,压制剩下两只恶魔。” “那么,”再次看了看手上的印记,“难道说这个所谓的天堂之印就可以消灭剩下的两个恶魔了么?” “当然不够,因为这只是打开力量之门的钥匙,”劳瑞娜道,“真正想要斩杀恶魔,你还需要与这个钥匙相配的宝库。而那个宝库的名字,其实你早就知道。” 其名为,提尔的骨灰瓮。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72.决裂 “外城已经清扫干净,目前军队已经进入第二层城墙,正在向内城进发。” “内城已经完成压制,镇长以下已经全部镇压……” “我们已经封锁了城堡的大门,但是瑞文戴尔闭门不出,似乎想要死守!” “殿下,请下命令!” “净化”的过程当中并没有什么波折,与赛斯记忆里那个有无限龙来捣乱的副本不一样,也与那个有恐惧魔王进行杀人竞赛的战役剧情不同。没有人阻拦安萨娅的行动,除了斯坦索姆城内偶尔的抵抗之外,一路上几乎无任何可战之敌。 而安萨娅也正如自己所承诺的一样,一直走在所有人的最前方。斯坦索姆城中的人们从敬仰,惊喜,期待,到了惊讶,恐惧,愤怒,仇恨的转变,安萨娅一直看在了眼里,同样,也不曾停下自己的脚步。 不知不觉之间,原本身穿蓝色色调战袍的王女已经变成了一身黑色装扮,名为圣光复仇的白银战锤也被鲜血染红,那头一直灿烂无比的金色长发,也因为沾染了血污而变得十分灰暗,不再复曾经的风采。 “哦……已经全部完事了么……” 听到了将最后的城堡也完全包围的报告,安萨娅有些茫然地回应了一下,而后目光又重新放在了自己那沾满了血红颜色的双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而后,就在下属士兵正在疑惑为何王女还未有回应的时候,眼前的安萨娅却是忽然疯狂地大笑了起来,一边笑着,安萨娅还一边将双手向着自己的脸上抹去,直到将自己的面孔都被血色覆盖,这才终于罢手,同时整个人也仿佛虚脱了一般后退了一步。 “殿下!” 被安萨娅疯狂的样子吓了一跳,周围的军士都一脸担忧的围拢了过来,然而他们刚刚走出了几步,安萨娅却是忽然伸出手来喝止了他们的动作,而后抬起了已经看不出本来面貌的脸颊,冲着一路沉默的赛斯问了一句话: “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比克尔苏加德更像一个恶魔?” 没有等待赛斯回答,安萨娅又低下了头,重新将注意力投注在了自己的双手上。而后,少女有些飘渺的声音响起,赛斯仔细听去,却是一段自己早已经熟悉无比的话。 孩子,当你出生的那一天,整个洛丹伦的精灵,都在呼唤着一个名字,安萨娅。 我骄傲地看着你一天天长大,成为正义的化身。 你要记住,我们一直是以力量与智慧统治着这个国家,我也相信,你会谨慎使用自己强大的力量。 但是,只有获得人民的拥戴,才是为王者真正的胜利。 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终有一天,我的寿命将抵达终点。 而你,将加冕为王。 随着最后一个字符缓慢地吐出安萨娅的嘴唇,洛丹伦的王女忽然间趴伏在地面之上,放声大哭起来。而就在这哭声响起的同一刻,原本在这名王国最强圣骑士的身上萦绕着的圣光之力忽然间如若烟雾一般轰然散开,而后随着少女身边凌乱的气流上下起舞,最终化作无数金粉飘然而去,就仿佛秋日里四散飘零的落叶一般,即便自身揉碎在荒野之中,也不曾再回归那个大声痛哭的少女的身边。 在这一刻,圣光抛弃了曾经眷顾的少女,而少女亦彻底背弃了曾经誓死守护的圣光之道。白银之手的希望之星,洛丹伦王国的首席圣骑士在这一刻彻底成为了过去。而赛斯记忆里那灿烂如同阳光一样的王女殿下,也在此刻被“鲜血的王女”亲手扼杀。 “……全军听令。” 重新站起身来的安萨娅不再有刚刚的茫然,也不见了那一刻的软弱。那双红色的瞳仁中透出了锋利如若利剑的冷光,激励了无数士兵的嗓音,也化作了如若山崖积雪的冰寒。 “瑞文戴尔挟城自重,裹挟领民作乱,罪不可恕,我以洛丹伦王储及第一继承人身份下令,此门开始,全员诛杀,一个不留!” “啪,啪,啪……” 鼓掌的声音传来,众人抬头望去,却见刚刚还大门紧闭的中央城堡不知何时已然城门打开,而就在城门后的广场上,一个身穿着祭司袍,带着单片眼镜,梳着严整的学士头的男性正微笑着望过来。 “真是厉害的决断,”看到众人的目光注视到自己的身上,男性悠然道,“无论是驱逐白银之手的果断,还是屠灭一城的决绝,都实非凡人所能比拟。本来我还以为以王女殿下一直以来的仁慈之名,应当还会有所犹豫,不过……果然闻名不如见面,王女之才,实在是让我佩服不已。” “少废话!”安萨娅提起战锤,指着男子道,“瑞文戴尔,别以为花言巧语就可以拖延时间,今天我定要杀了你,以报斯坦索姆无辜惨死的生灵!” “咦,这却奇怪了,”瑞文戴尔闻言故作不解地道,“分明斯坦索姆合城上下十数万居民,尽是王女殿下麾下所杀,为何却反而要怪在在下身上?” “若你只有这点手段,就赶紧束手就擒吧,”安萨娅道,“我还要讨伐古尔丹与凯尔达隆,没时间在这里和你废话。” “……既然王女殿下有令,那在下不敢不从,”虽然对面的杀意毫无掩盖,但是瑞文戴尔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如果不是他忽然从背后拿出了一把十字圆环杖头的法杖的话,恐怕别人还以为他真的就要束手就擒了呢,“既然殿下不想以言语交锋,那么就和在下的天剑十字一起,探讨一下生死之间的大道吧!” “这厮竟然有这把魔装?!” 看到瑞文戴尔亮出獠牙,饶是安萨娅事先早有预料,仍是不免为对方的底牌惊讶。 天剑十字,也叫圣剑十字,是与聚焦之虹,所罗门之杖同等级别的传奇魔装,乃是提尔在“杖”与“剑”未曾铸造之时所使用的魔装。只不过与前两者不同的是,圣剑十字只是那传奇魔装的一部分,或者说是三分之一,只有在圣剑十字,主宰之袍,万法之书三者聚齐的时候,才能成为与聚焦之虹比肩的传奇魔装,若是三者单独分开来看,却只是与圣光复仇不相上下了。 不过,安萨娅所惊讶的并非是对方魔装的力量,而是对方掌握了这件魔装本身。因为在传说当中,提尔离开阿尔比昂的时候,已经将这三件魔装一并带走,虽然事实上可能仅仅只是被提尔临死前藏匿起来,然而千余年的寻找结果也只有万法之书在达拉然被发现,其余两件可以说是音踪渺渺,无迹可寻,因此一度被世人以为完全失传,可没想到却是落在了眼前这个瑞文戴尔公爵的手中。至于瑞文戴尔手握重器却藏匿不报这种事情,在此时此刻反而却没有多大意义,少有人去计较了。 “殿下!”瑞文戴尔见安萨娅愕然的模样,却也不曾趁机出手,而是一副恳切的样子道,“亚鲁瓦本非想要如此,毕竟鄙人承提尔大牧者之魔装,自当遵循大牧者之慈悲……然而世间诸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亚鲁瓦得提尔传承后,却从这圣剑十字当中得知了一个大秘密,因此方才行此下策,此种缘由,还望殿下相容。” “若你以为寥寥数语和一个破烂就能让我饶你一命,”安萨娅冷然道,“那你可是打错了算盘。” “非也,亚鲁瓦此言并非求饶,而是提醒殿下一句,”瑞文戴尔道,“莫为眼前繁华所迷,圣光普照之地,其阴影只会更加深沉。若殿下能理解在下言语,那么斯坦索姆的居民就没有白死!” “你还敢提你的领民!”安萨娅闻言勃然大怒,随即直接举起战锤冲了上去,“受死吧,瑞文戴尔,留着你的巧言滑舌在地狱中向着斯坦索姆的冤魂忏悔吧!” “那么,在下只好奉陪了!” 轰然一声大响,瑞文戴尔已经于安萨娅撞在了一起,随后二人同时一颤,分别向后退了两步。 “……那个东西,竟然是权杖?” 初见圣剑十字之时,为瑞文戴尔斯文样貌所迷,众人皆以为圣剑十字乃是法杖。可是直到二人交手,瑞文戴尔丝毫不避,直接挥舞着魔装上前抵挡之时,众人才愕然发现对方手里这个传奇魔装居然是一把近战武器。而更加让人惊讶的是,一副斯文样子的瑞文戴尔,竟然与安萨娅拼了个不分上下,此情此景,不由得将之一直以来的幕后谋主身份打了个粉碎,转而更加悚然这厮的全才。 “谋划战阵,经营领地,阴谋作乱,阵前杀人,”安萨娅稳了稳颤抖的双手,恨声道,“我真的很好奇,大公爵还有什么不会的?” “我不会的,便是扭转千年大势,”瑞文戴尔以单臂将天剑十字别在身后,沉着应道,“是以只能随大势而来,与殿下为敌了!” 话音未落,天剑十字杖头忽然爆出璀璨光刃,这样一来,刚刚还是权杖的魔装竟是直若化作长戟,而随后瑞文戴尔双手执之,也是一如长戟兵模样,渊渟岳峙,不动如山。而安萨娅见了对方架势,双眼微微一眯,却是反其道而行之,将圣光复仇倒拖在身后,而后将左臂横在身前,摆出了单刀入敌的快手架势。 随即,二人之间的对决,一触即发。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73.阿隆索斯之死 一边是稳扎稳打的防御式打法,一边却是强调速度的突击式攻击。极端的攻与极端的守就如同同样优秀的矛与盾,在一方折断或者破裂之前,没有人知道到底谁会获得胜利。 不过赛斯可不是那种崇尚骑士决斗的人,就在场中二人打的热火朝天的时候,赛斯轻轻一挥手,已经指挥着士兵将整个广场包围起来,同时弓弩齐备,只待二人分开两下,就直接攒射瑞文戴尔,将之直接抹杀在这里。 同时,赛斯也在提防着另外的两人。古尔丹和凯尔达隆,这两个大概算是死而复生的大能几乎可以预见的也是在这斯坦索姆城中,唯一不清楚的就是,这二人到底隐藏在什么地方,那只可怕的冰龙又在何处虎视眈眈。 毕竟不是游戏,可以单人屠龙或者用火枪手齐射射死对方。那日出现在赛斯眼前的骨龙,不仅丝毫不惧怕远程攻击的伤害,甚至于连夏洛特的魔法都不怎么吃,除却绝对的力量碾压对手之外,赛斯一时间还真想不住来什么对付这种怪物的手段,至于绝对碾压的力量……如果真的有这个玩意,那么安萨娅又何必抛弃骑士之道? 就在此时,场中再一次发生了新的变化。维持着守势但依旧被安萨娅无情压制的瑞文戴尔似乎终于是忍不住了,在勉力震开了安萨娅的又一次突击之后,忽然将圣剑十字竖在身前,而另外一只手则开始迅速地摆出不同的手势,显然是在构筑一个特殊的魔法构型。 “静默施法?”与除了理论知识之外一窍不通的赛斯不同,赫卡特在见到这个动作的一瞬间就明晰了瑞文戴尔的目的,“奥姆,希尔,阿夫尔,奥姆……这是矛盾构型,殿下,小心对方的奥术对冲!” 赫卡特话音未落,瑞文戴尔已经一只手向前,大声喝道:“湮灭冲击!” 无声的魔弹向着冲过来的安萨娅飞去,仿佛羽毛一样轻飘,然而就在这根羽毛顺着气流来到安萨娅面前的那一刻,激烈的碰撞忽然从它的核心开始发生,而后就听轰地一声响起,远远超乎于寻常手段的爆炸在王女面前发生,而后仿佛就连爆点的空气都被消除一空一样,剧烈的气流向着爆点汇聚,几乎让周围身着重甲的士兵们也无法站稳脚步。 “你果然还是个法师啊……” 瑞文戴尔默然不答,手上的构型却是不曾停止。 “奥姆,希尔,拉,莫特,奥姆……”赫卡特再一次快速地辨认出了对方的构型,“这一次是叠加构型,殿下,是复合法术。” 火焰的符文同时自安萨娅的脚下显形,而后宛若火山喷发一样,旋风裹挟着火焰冲天而起,灼烧的触感几乎连周围的石头城墙都要烤化了一些。 “这一次又变成烈焰风暴了么?”再一次提前躲过法术的安萨娅道,“你还真是恶趣味啊,瑞文戴尔,连续两个大法术之后,秘能虚弱的感觉如何?” “明明是依靠他人的提醒才侥幸生存,”瑞文戴尔反唇相讥道,“王女殿下却不脸红么?” “脸红你个锤子,我这是逮捕,不是决斗!”安萨娅忽然一挥手,“弩箭手,给我把这个家伙射成刺猬!” 原来安萨娅是在等待对方清空秘能环境,无法施展防护法术的时机。瑞文戴尔的两个大法术,与其说是吃起不已,倒不如说是反而堕入榖中,中了安萨娅的计策。 “什……奥姆,拉,布拉特,德……可恶!”忽然在瑞文戴尔手上暴起的紫罗兰色闪电破坏了还未完成的法术构型,而此刻四周的箭矢已经破空而来,如若飞蝗一般,却是已经没了第二次躲避的空间,“这可不是……” “这可不是我所期待的好戏啊!” 群星坠落……不,那只是视觉上的错觉,然而那一一将向着瑞文戴尔飞去的箭矢破解开来的星光箭矢,却不会有半点作假。 “我还要依仗你的智慧,所以不要这么早就死了。”古尔丹也在另一侧出现,只是轻轻一抬手,就已经将想要靠近的士兵全部弹飞了出去,“顺便,见到你还如此精神,实在是太好了,安萨娅殿下。” “古,尔,丹!”安萨娅咬着牙跟一字一顿地念出了对方的名字,“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是准备好授首与我了么!” “不不不,怎么会呢,”古尔丹道,“在下身兼要务,可不能就这么把性命丢在这里啊。” 说着,古尔丹一打响指,众人只觉得罡风突起,抬头望去,当日在达隆郡耀武扬威的骨龙撞开了斯坦索姆中央城堡冲天而起,而后轰地一下落在了这个对比之下显得过分狭小的广场之上,单是带起来的劲风,就掀翻了一片站在这里的士兵。 “在阿尔比昂的争斗,我承认是我输了,”看着虽然愤怒,单是却因为骨龙威势所摄而不敢贸然上前的安萨娅,古尔丹道,“不过,王女殿下啊,不要忘记,你拼尽全力才换来的安宁,不过是暂时的而已。总有一日,我会从北方再次归来,而那个时候,阿尔比昂将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天谴的兵锋!” 话音未落,古尔丹向后跳上了骨龙的头顶,而凯尔达隆与瑞文戴尔也早就等在了那里,只待古尔丹飞身而上,最后骨龙抬起头来长吟一声,继而罡风再起,这头庞然大物悠然腾空,而后在半空中慢悠悠地转了一个角度,向着北方飞去了。 “……” 默然望着骨龙远去的安萨娅眼见对方飘然离开,而后忽然之间将手中的圣光复仇向地下一摔,而后嘶声怒吼道: “我不会放过你的!古尔丹!我将讨伐你直到天涯海角!听到了么!天涯海角!” ========= 就在斯坦索姆的战斗进入尾声的时候,在洛丹伦的王都,也有一件大事在发生着。 阿隆索斯·法奥,一手创造白银之手骑士团,统领南北教会,以大牧首之身力主成立联盟的老人病危。 泰瑞纳斯第一时刻前来看望自己的好友,然而当大皇帝来到法奥的住处的时候,却发现普世牧首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虽然还存有一丝生机,却已经无法进行任何的交流了。 “法奥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泰瑞纳斯为老友的状况而痛苦,但是大皇帝的思绪却依旧敏捷。 “是三天前,陛下,”南方大主教,暂摄普世牧首之位的劳瑞娜答道,“虽然之前身体一直很强壮,但是这次急病来的十分猛烈,根据我们的检查,可能是积年的旧伤忽然爆发,情况……很不乐观。” “那法奥有没有什么交代?” “刚刚发作的时候,大牧首已经交代,在他故去后,由艾瑞斯·哈文法接任北方大主教,而普世牧首的继承者,则由大皇帝陛下您主持,经提尔教会全体的选拔才能做出决定。”劳瑞娜恭敬答道,“不过,大牧首还有一些话要私下和皇帝陛下说明,故此没有告知我们……但是现在……” “无妨,”泰瑞纳斯一挥手,让劳瑞娜先行退下,“你出去吧,我要在这里陪陪老朋友。” “好的。” 看着劳瑞娜离开这间朴素的石屋,泰瑞纳斯转身望向似乎仍在睡眠当中的老友,低声道:“法奥,快醒来,你不是还有话没有交代给我么?这样的纰漏,可不像你能够做出来的啊。” 可惜的是,大牧首的身体着实太过沉重,即便泰瑞纳斯如何呼喊,对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就算是那仅存的生机,似乎都比刚才要削弱了些。 死神从来都是最无情的,不会因为你聪慧与否,高贵与否而有所通融。 泰瑞纳斯又呼唤了几声,但是却还是没有回应。至高皇帝叹了口气,而后不再继续尝试,而是站起身来,走出了这间石屋。 不过,在他的身后,原本法奥那紧紧握拳的双手,此刻已经双双摊开,就和一般失去意识的人一样,手指自然弯折着,仿佛握着什么东西一般。 而与此同时,离开了石屋,回到了马车上的泰瑞纳斯打开了手上的信件,阅读起了那些略显扭曲散乱,但是却力透纸背的字迹来。 皇帝陛下: 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法奥我可能已经回归提尔的怀抱了。也许劳瑞娜已经告诉你,我有一些话要和你说,不过,很遗憾,我已经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来交待全部的事情了。所以,只好写了这封信。陛下,务必在意的是,这封信的内容,不可以告知任何人,即使是乌瑟尔也不可以,切记,切记。 我要告诉陛下的,只有三件事情。 一,联盟大敌自北而来,提尔教会和王国军虽然对此已经进行了多方准备,但这依旧不是万能。必要时刻,请陛下做好南迁准备,乌瑞恩家族领地,将成为联盟最后的后盾。 二,天堂之火计划已经完成,但是请陛下不要太过倚重。并非因为其力量不足,而是因为其中不确定性太大,非王者可以倚重之事。 三,王女殿下天纵之才,但是终究还是太过年轻,无论殿下接下来如何选择,请务必让“拉文霍德”相随,以辅佐监督,否则倾覆之祸,就在旦夕,慎之,慎之。 ——阿隆索斯·法奥。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74.远征开始 接到阿隆索斯·法奥的死讯的时候,安萨娅并没有显得多么伤心,只是将自己关在一个小屋里呆了一下午,这才又精神抖擞地走了出来,并且在同时拒绝了前往葬礼的提议。 “军情紧急,此时不允许我再去王都耽误无比宝贵的时间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赛斯知道,安萨娅出生的洗礼,以及加入白银之手的仪式,都是由阿隆索斯主持的。虽然名义上二者分属君臣,然而在安萨娅的心中,其实阿隆索斯与乌瑟尔一样,都是无比敬重的,如亲生父亲一样敬爱的对象。对于阿隆索斯的去世,恐怕安萨娅比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更加的悲戚,然而即使如此,她还是没有选择前往王都参与葬礼。 因为她自觉愧对于阿隆索斯的教导,所以无颜面对自己的老师与教父。 “由于我们这一次是远征神弃之土,”没等别人劝说,安萨娅便强行继续了话题,“所以关于后勤补给的事情的是大事,目前同意与我一起远征的军队包括参与到斯坦索姆行动当中的全军,以及拉文霍德部队,所以梅希尔,这方面的事情要劳你多担待了。” “拉文霍德部队是什么?” “这个就由我来说吧,”百科小天使赫卡特道,“拉文霍德是从兽人战争开始建立的特殊部队,最初的目的是在军情七处毁灭的情况下建立一个替代品,不过后来随着战事的发展,逐渐成为了一个组成复杂的综合作战部队。而除了联盟大皇帝和普世牧首之外,没人知道拉文霍德的领导者是谁。” “换句话说,”赛斯道,“只对领导者负责的秘密警察?专门监视人的?” “主要还是情报工作和特殊作战任务吧。”赫卡特道,“不过拉文霍德在明面上的部队战力相当强悍,应当是陛下派来支援殿下远征任务的吧。” “说实话我一直都在想,”安萨娅插嘴道,“军情七处的马迪亚斯也算是秘密部队的头头,但是联盟的上层基本都认识他,而就算是没见过他的其他人,也至少听说过对方的名字,而不是称之为‘军情七处的大拇指’。但是拉文霍德的领导者却一直都只叫拉文霍德,这隐蔽程度也太高了,甚至于大家都在传言所谓的拉文霍德就是家父自己。” “这倒也不是不可能。”赛斯耸了耸肩,“不过这并不不是重点吧?关于北方大陆的远征,你到底有没有一个计划啊?” “联盟对于神弃之土的一小部分已经有了准确的地图,剩下的位置虽然是未知,但有穆拉丁在那边,也并非是毫无支援,”安萨娅道,“由于这次远征很有可能会成为一次长期作战,因此我们的队伍当中将有大批的工匠,舰船,以及足够我们撑一年的巨量补给。其他的……我想也只有到了地方才有思考的价值,不是么?” “那吉安娜,达里安还有乌瑟尔他们呢,”赛斯道,“你不带着他们去吗?” “王国的安定需要他们的力量,”安萨娅道,“穷兵黩武,残暴无情之人,有我一个就够了,不需要再加上他们。” “是你自己也觉得这一次的远征没有获胜的希望吧?”赛斯道,“否则的话,你又怎么可能拒绝他们来参与这传奇的一战?” “……你说的是,我的确没有必胜的把握,”安萨娅深深地看了一眼赛斯,“那片大陆对于我们来说还是未知,敌人的力量有多少,他们有多强大,他们在神弃之土的根基有多深厚,我们都不知道。所以,赛斯,你知道了这些,还要跟随我去北方么?” “赫卡特都去了,”赛斯道,“我也不能不去了不是么?再说了,说不准到时候,我可能会救了你一命也说不定。” “哦?又是你那特殊的直觉?”安萨娅笑了笑,“既然你坚持,那我也就不劝你了。三日后,我们将出发,目标,神弃之土的天灾老巢。” “希望这一战,能够将一切彻底地终结。” ====== “我不敢相信……” 在已经几乎变成一片废墟的斯坦索姆城当中,吉安娜看着四周的惨状,几乎连站立都不是那么的稳当了。 “安萨娅……真的选择了这条道路。” 斯坦索姆已经毁了,在之前的净化作战当中,六成左右的斯坦索姆居民因为感染了瘟疫而遭到了杀害,斯坦索姆近十万居民,只剩下三四万被安萨娅放过的,以及之前通过各种手段逃脱的人幸存。虽然已经经过了焚烧处理,但是蔓延在大半城区当中的大火以及无人理会的尸骸依旧举目可见。 若问人间地狱是何处,如今的斯坦索姆便是唯一的答案。 吉安娜沿着安萨娅走过的道路向着斯坦索姆成中走去,她看着麻木的幸存者们在白银之手骑士团的指挥下收敛尸骸,感受着城中一片悲伤绝望的气息,少女法师不由得紧紧握住手中的法杖,以免自己因为这沉重的气氛而崩溃。 “这样悲伤的结果,难道就是安萨娅你所期望的么。”吉安娜有些茫然地自言自语道,“以一城的悲哀换取一国的安宁,这样将人命以数字来比较的行径,便是如今的你所选择的道路么?” 她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毕竟安萨娅此刻并不在这里。少女法师的心中也清楚,即使安萨娅此刻就站在她的身边,也不会因为这样的画面就去否定自己的选择,停下自己的脚步,即使痛彻心扉,即使身单影只,她也还是会坚定地沿着自己的道路走下去。 直到穷途末路,粉身碎骨。 “吉安娜!吉安娜·普罗德摩尔!” “乌瑟尔大师?”突如其来的呼喊打断了吉安娜的思绪,少女法师转头望去,却见乌瑟尔从后面赶上来,略显苍老但是刚健的脸上头一次露出了如此焦急的表情,“有什么事么?” “安萨娅哪去了?”乌瑟尔道,“她的军队呢,都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吉安娜摇了摇头,“我试过去联系她,但是却没有得到回信。” “王都的方面也没有任何讯息,”乌瑟尔跺脚道,“这个傻丫头,她又想要做什么!不行,我不能放任她继续这么下去了,我这就去找泰瑞纳斯,让他把安萨娅叫回来!” “……” 沉默着目送乌瑟尔走远,吉安娜再一次回头望向斯坦索姆城中。在她的胸前,聚焦之虹的温度正在逐渐上升,这是只有周围的秘能环境极度异常的时候才会发生的情景。显然,安萨娅的净化并没有完全成功,而吉安娜之所以还留在这里,就是想要查清楚到底还有什么遗留在这个城市当中。 “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立刻转身就走。” 一只硕大而丑陋的乌鸦忽然从天而降,来到了吉安娜的身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安萨娅的选择并没有能够终结这个悲哀的命运,正相反的是,她将毁灭的脚步向前推了一大步,”边说着边化身为邋遢男的先知道,“现在这座城市已经无法得救,如果我是你,我将赶快带领着幸存者离开这里,这样才能保住更多人的生命。” “现在城市里究竟有什么?”吉安娜盯住了先知,“究竟是什么东西在苏醒着?” “一件魔装,一件需要数万人的鲜血与灵魂才能够唤醒的,被封印的不详之物,”先知道,“现在,那个魔装正在聚集着整个斯坦索姆的冤魂来增强自己的力量,不需要多久,它就会完全醒来,而后在新主人的手里再一次横行大陆。” 再一次…… 吉安娜因为对方话语中特殊的字眼皱了皱眉头,不过她却没有就此提问,而是转而言道:“没有阻止的办法么?” “不可能,当数万人的鲜血在王女军队的刀锋下四溢的时候,这一切就已经无法挽回。”先知道,“如果你强行去阻止的话,除了将你自己也搭在里面,献祭给那物事,加快它的觉醒之外,不会有任何其他的可能。” “难道只有退避西方的贫瘠之地才是唯一的手段?”吉安娜道,“难道安萨娅的付出完全没有任何的意义?” “在沙漠里旅行的时候,只要方向错了,那么越是努力,就越是向着死亡靠近,”先知道,“忘记那个王女殿下吧,当她前往北方神弃之土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最终无法挽回的结局。而现在,更重要的是你,吉安娜·普罗德摩尔,你的选择,是怎样的。” “如果洛丹伦的一切真的已经无法挽回,那么我将率领剩下的人渡海前往西方,”吉安娜道,“但是,在我自己得出这个判断之前,我不会放弃努力,为了苟且偷生而背弃安萨娅的愿望。” “那么,就请加快准备的速度吧,”先知没有再劝,而是重新变成了那只丑陋而巨大的乌鸦,腾空而起,“因为留给你的时间,不会太久。” 随后,这只乌鸦发出一声凄厉的鸣叫,而后在周围人惊悚的目光注视下,缓缓地向着西方飞走了。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75.神弃之土 “这里就是神弃之土吗……当真是阳光都厌弃的荒凉之地呢。” 在赛斯曾经生活的地球上,即使是北极南极这种至寒的地方,也至少有大半年的时间能够看到太阳,极昼极夜啥的毕竟都是极端情况,时间并不长久。然而当洛丹伦的远征军船队来到神弃之土的时候,赛斯却发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天空中便再也看不到半点阳光的痕迹,取而代之的则是被不明白雾点缀着的夜空,以及时不时闪现的极光。 失去了阳光这个关键的热源,这片土地的气候之严酷也就可以预料了。赛斯转头看去,就算是安萨娅,赫卡特以及梅希尔三个几乎在之前丝毫不受气候影响的人,此刻也不得不穿上了更加厚重的衣服,以免一不小心被冻出什么毛病来。 “啊,这里还真是到处都有寒冷的感觉,”一直很没存在感的梅希尔叹了口气,“看到的都是冰雪,听到的都是冷风,就连吸一口气都……咳咳咳咳……” “喂,没事吧?”看着忽然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的梅希尔,赛斯连忙上前扶住对方,“如果是生病了的话,就别在这里硬撑下去了。” “啊没事没事,赛斯参谋官请放心,这只是个人的一些小毛病,不是这里的风雪造成的啦,”梅希尔摇了摇头,拒绝了赛斯的建议,同时摊开了手里的魔法书,“那么现在让我看看,此地已经统合的资料能够得出什么样的结果……” 统合的魔导书,这是梅希尔的魔装,也就是当年赛斯差点就写上名字的那个书本。对比于圣光复仇或者所罗门之杖,统合的魔导书是少有的非攻击性魔装,与现在在达拉然的万法之书类似,其作用乃是通过将现有信息书写上去,而后整合成为更加容易梳理了解的形式重新展示出来。 举个例子来说,如果赛斯当初把名字写上去了,那么下一次梅希尔想要知道赛斯什么信息的时候,只需要打开书本,那么在她的面前就会显示出赛斯的三维全景图外加上大片直观的数据信息,即点即看还不会假死,用户体验完爆某视窗软件。 不过这个魔装也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其信息来源只能是同步者也就是其主人的大脑,只有当梅希尔以同步的方式来阅读信息的时候,该魔装才会将信息整合进去。举例来说,虽然这本书现在可以展现赛斯的全息图像,但是全裸的图像是绝对显示不出来的,因为梅希尔没见到过赛斯的裸体,这魔装也就没办法展示了。 于是,现在出现在赛斯和梅希尔面前的全息图像便是众人所站之处的地区了。就好比战略游戏中的3d全景地图一样,梅希尔将那个仿佛沙盘的图像拉大缩小,旋转调整角度,最后终于找到了众人登陆的位置——那被白色小箭头标志的位置正好在已知地图范围的右下角,一个仿佛张开的蟹钳一样的海岸边。 “哦,已经生成结果了啊,”就在这个时候,安萨娅和赫卡特也凑了过来,“梅希尔,说明一下眼前的情况吧。” “是,殿下,”梅希尔说着,缩小了悬浮在书本上的全息图像,“殿下请看,现在我们的位置是这里,而根据之前的情报,沿着眼前这个深入内陆的峡谷前进,就能到达探险者协会建立的据点,摩根海姆了。根据探险者协会的资料,峡谷中的水深足够我们的船只安全前行,这样的话我们就省去了搬运的工序,可以快速地到达一个比较稳固的据点所在。” “很好,那就这么办吧,”安萨娅道,“让水手们准备,陆战队则全体下船,我们需要先行探路,毕竟峡谷中遭到突袭的感觉,可不是多麽美妙。” “是。”梅希尔合上书本,“那么我就去传达命令了。” 接着,这个存在感一直很欠奉的副官就转身离开了。 “大部队的集结需要时间,”安萨娅见梅希尔走远,转头和赛斯二人道,“我们三个行动轻便,就先行探探路吧。” 既然此地最高指挥官这么说,赛斯也没啥好拒绝的,当下三人和一旁的副官知会了一声,将此地的调度指责暂且交给了梅希尔后,便直接沿着水道向着陆地的深处前进了。 与一片荒凉的海边不同,随着三人的深入,尽管周围依旧是一片白雪皑皑的极地景象,但是在积雪与冻土之间,却是经常能看到突出地面的奇异雕塑,还有一些其他的一些已经朽烂的机关和绳索,看起来似乎是用来在这悬崖上下所用。 “根据探险者协会的发掘,神弃之土曾经也是有着高度文明的存在,”见到赛斯似乎对那些遗迹有兴趣,赫卡特小声解释道,“目前探险者协会已经在沿途发现了三百余块刻字石板,十余件铜铸器具,万余枚陶器碎片遗迹三十多个各式雕塑。而如今的营地摩根海姆本身就是一个曾经古文明的城邦遗迹,探险者协会是为了就近发掘,这才将营地建在了那里。” “这片土地的未解之谜还有很多,”似乎是因为赶路无聊,就算是这段时间行事风格大变的安萨娅也加入了谈话,“比如说这个峡谷,相传就是神明用剑批出来的,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样的剑才能劈出蟹钳状的峡谷就是了。目前唯一让探险者协会大为不解的是,此地气候如此严苛,这个看起来极其兴盛的古文明究竟是如何才在这样的环境里发展壮大,又是如何才消失的呢?” “或许正是因为这气候才会消失也说不定,”赛斯道,“你怎么就知道许久之前这里就一定是眼前这幅模样?” “咦,说的也是,”安萨娅双眼一亮,“这确实是探险者协会一直没考虑过的问题,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和穆拉丁的弟弟讨论一下,说不准能从人家嘴里套出什么重要的信息哦。” “算了吧,我可没兴趣拿着小木铲对一个坟墓清扫一下午,”赛斯摇了摇头,“我个人更关心的是,如果这里是一个古代文明的所在,那么会不会成为亡灵所利用的资源呢?毕竟在这样的环境下,尸体存在的时间会很久吧?” “还有野生动物,”赫卡特也补充道,“这片土地的环境如此严苛,生存在这里的野生动物也一定很强悍,与阿尔比昂迥异,如果有类似于雷霆蜥蜴那样的存在的话,一定会比在阿尔比昂时更难对付。” “……的确,”听到了两人的设想,安萨娅也严肃了起来,“如今我们是客场作战,许多东西都要小心谨慎才是,总之现在还是要先……” “开火!” 巨大的火枪击发声轰然响起,两颗铅弹几乎在枪响的同时击中了背对着发射点的安萨娅身上。不过“王不死于诡计”的概念也在此刻激发,毫无侥幸地将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弹飞了出去。 “受死吧亡……”随着枪声冲出来的是一个火红色的身影,这个举着大锤的袭击者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安萨娅,却在半途中忽然一停,而后直接啪叽一声扑倒在了地上,“咳咳咳,呸……你们不是亡灵啊?” “当然不是……”安萨娅看着一脸雪泥的矮人“少女”,哭笑不得地道,“穆拉丁,你这又是什么节目?” “嘿,别提了,俺这几天真是晦气,”也许是情绪大起大落的缘故,十分暴力的矮人萝莉一不小心又带出了点约克堡的方言味道,“安萨娅你们是听到了求援信息才来到这里的吗?” “求援,不,我们没接到任何消息,”安萨娅摇了摇头,“怎么了,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咦,乖徒儿和赛斯小子也在啊,”穆拉丁在安萨娅的示意下这才发现后面两个人,“说起这里,该怎么说呢,真的和赛斯小子说的一样,出了大事了!” 说着,穆拉丁把这几个月的情况和安萨娅他们说了一下。 在穆拉丁的弟弟返回阿尔比昂之后,作为接替者来到这里的穆拉丁担任了冒险者协会和联盟先遣军的指挥者。最初的时候,对于这片无主之地的开拓还是十分顺利的,不仅仅在摩根海姆的基地逐渐完善,连周边区域的地形也都逐渐掌握,还多发现了好几个古文明的遗迹。 只是正所谓月满则亏,乐极生悲,就在发现了第四个,也是考古价值最高的荒炉遗迹之后的第三天,也就是安多哈尔大战开始前那个时间段,和雪崩一样的亡灵从这些遗迹里冲了出来,猝不及防的探险队在第一波的袭击里就损失了百余人,随后在穆拉丁的组织下撤回了营地,依仗那里的坚固要塞来防御亡灵的攻击。 当然,直到这时联盟一方至少还是占优势的。然而就在双方形成僵持后的第三天,巨大的蜘蛛怪物从本来已经清空的第一个遗迹中冲了出来,这些会挖洞的肢节动物有一大半是直接在要塞的城墙内出现的,一下子就将本就如惊弓之鸟一样的防御部队吓得溃散四去,轻而易举地便摧毁了之前固若金汤的外围防线,而将剩下的幸存者困在了狭小的基地之中,可以说是危如累卵,灭亡只在旦夕之间。至于穆拉丁为何会出现在半路上,还是因为多次发出求援而毫无回应,因此才不得已带着精锐突围而出的缘故。 “原来这里的情况已经崩坏到这种地步了么?”听了穆拉丁的报告,安萨娅道,“既然如此,我会派人把这里的情况向王都报告,至于眼前这些围攻的亡灵崽子们,就让我们将之就地解决了吧!”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76.初战 虽然安萨娅说就地解决,不过她并没有真的就拎着锤子冲着亡灵过去,而是在原地等待着船队跟上来,以便聚集力量击溃亡灵的包围部队。 这一次参与到远征当中的洛丹伦军队一共有4000人,其中真正能进行作战的人数只有三千一二,剩下的都是劳工,水手以及其他的一些非战斗人员。整个远征团队使用了足足50艘大帆船用来装载人员物资以及其他补给,出航之日,整个米奈希尔港的天空都几乎被扬起的船帆所遮蔽,甚至于那一日都被好事者成为白帆日,甚至于写进了主日学校的教科书,被称作历史的转折点——当然,这些是后来赛斯才知道的。 因此,当看到想象中小猫两三只的援军从停靠在岸旁的大帆船上如同蚂蚁搬家一样来到这个临时据点中,并在几个小时之后人挤人地将这个临时营地挤满了的画面,穆拉丁长大了嘴巴回望着安萨娅,脸上满是一副“我和我的小伙伴都惊呆了”的表情。 “这……这……这人数估计要好几千吧!”穆拉丁拉着安萨娅的披风道,“哦,天啊,快掐掐我,告诉我这是不是做梦?” “当然不是做梦,”安萨娅道,“这一次我带来了洛丹伦小半的精锐,相信我,在将士们的面前,那些亡灵怪物不值一提!” “刚才我还以为你只是吹牛,”穆拉丁也逐渐平复下来了自己的情绪,“不过现在看来,安萨娅果然还是安萨娅,不会在这方面出现纰漏的。” “有时间逢迎我还不如赶快说说情况,”安萨娅往前方望了望,“我看前方似乎有岔道,该怎么走比较好?” “无论哪边都会有亡灵的部队等在那里,毕竟我可是强冲出来的,”穆拉丁道,“如果你对于这些部队的力量足够自信的话,那我们就从左手边的道路上进军,可以直接抵达亡灵后方的通道,堵住那里的话,我们就可以解决眼前的困境了。” “堵住?我可不是为了当缩头乌龟才来的,”安萨娅瞥了眼似乎是捷径的左边,转而向右边走去,“我的目的是消灭亡灵,所以无论左边还是右边,一个亡灵我都不会放过。更随我来这里的士兵们,也不会放过。”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赶快去救冒险者协会的人吧,借助于他们的力量,或许我们真的能够达成全歼也说不定,”穆拉丁道,“不过我想你得快点了,否则的话我不知道他们能挺多久。” ============= 于是两个小时后。 “……虽然我说快点,不过你这还是快出了我的预料。”望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战场,穆拉丁半是惊叹半是喜悦地道,“真解气,俺还从来没这么痛快地杀过亡灵。” “你们只是缺少和亡灵作战的经验而已,”虽然经过大胜,安萨娅却似乎一点都不兴奋,“如果你和我一样这几个月里一直和这些玩意打交道,我想你也差不多能做到这样。” “这可不像你啊安萨娅,”穆拉丁有些意外地道,“我记得以前的你可是不会说出这种伤士气的话的。” “如果连这点都承受不了,那也就直接坐船回去吧,”安萨娅看着在港口里正在维修的船只,在那里,劳工和一部分士兵正在将大量的补给从船上搬到营地当中,“因为我需要的可不是瞻前顾后的懦夫,而是能随着我无惧死地的战士。” “你这话我可不爱听,约克堡的矮人从来也不是什么贪生怕死的家伙,”穆拉丁皱眉道,“而且,就算我们现在汇合起来,对比于那些好似无穷无尽的亡灵怪物也算不上什么吧?还是先返回洛丹伦,从长计议如何……” “不行,不,或者说,这虽然是老成持重的提议,但是对于现在的状况来说并不适合,”安萨娅和穆拉丁来到一个蛛魔尸体旁,用脚踹着那个已经彻底死去的躯壳道,“穆拉丁,你想想,仅仅只是从安多哈尔到现在几个月的时间里,洛丹伦地区已经有足足十余万的亡灵出现,若不是王国上下用命,组织严密,恐怕此刻的洛丹伦早就已经变成了无人区。而就在刚刚的几个小时里,我们单是眼前这个蛛魔,就杀死了多少?这还不包括更多的死尸傀儡,自律魔像,甚至于骨龙!如果我们不趁着现在民心军心可用杀死古尔丹与其手下,彻底断送亡灵的根基,那么再过几年,你能想象我们将面对什么样的大军么?” “咔嚓!” 早已经空无一物的躯壳再也无法抵挡王女的猛踹,在一声脆响中变成了碎片,而同样被打破的,还有穆拉丁的沉着。 “若不是你说,我真的没有想这么多,”红帽伪萝莉按着自己的帽子咬牙道,“是的,若是这样,我们等来等去,等到的只会是死亡的结局,倒不如就在现在破釜沉舟!” 说到这里,穆拉丁有些疑惑地道:“这个道理,只要你在大会议上说明的话,就算南方的那群软蛋不会动弹,洛丹伦地区遭受了切齿之害的贵族们应当会支持你的,为何你却要私自出兵,连王国的支援也不争取一下呢?” “因为这场远征我自己也没有把握,”安萨娅道,“而且人多头多,这样高强度高危险的战争,只有内部声音越纯净才有那么一丝的获胜可能,如果来的人多了,反而只会让我们一败涂地,加快亡灵恢复反攻力量的速度!” “也是这个道理,”穆拉丁有些闷闷地道,“算了,从来我的脑筋都不怎么灵巧,安萨娅,说吧,接下来该怎么办,俺就跟着你干了。” “多谢,”安萨娅道,“梅希尔,地图。”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安萨娅指着地图上并未被探索的区域道,“虽然我们不清楚亡灵所在,但是眼前的地下遗迹,就是我们最好的线索。我认为,接下来我们将沿着地下遗迹追寻亡灵的痕迹,而后跟随他们到达古尔丹所在之地,以施展斩首行动。” “但是这样就如同进入了对方的主场吧,”穆拉丁质疑道,“这样的话,对方想要混淆我们的视线也很容易……” “的确,”安萨娅点了点头,“但是这些遗迹显然已经被对方所控制,如果我们从地面上前进的话,对方很容易就能出现在我们的后方,这样的话对于我们来说可以算是压倒性的不利。而且如果如我所料的话,力量上我们处于绝对的弱势,时间并不站在我们这一边。” “啧,但是没头苍蝇一样的瞎撞可不是什么好事,”穆拉丁转头瞅了瞅赛斯,“喂,那边那个小子,你有啥好办法没?” “……如果是向外主动攻击的方法,我是没有的,”赛斯道,“不过,我倒是觉得,我们可能不需要主动攻击,因为……” “敌袭!亡灵军队忽然出现在了南方,一直巨大的骨龙轰塌了山崖,现在向南的水道已经完全堵住了!” “……他们肯定会主动来攻击我们的。”看着众人一下子变得煞白的脸色,赛斯顿了顿,这才硬着头皮把话说完。 “你这还真是让人一点都喜欢不起来的预知,”说着安萨娅一把抓住那个士兵,“我在南边留下了至少一百人的兵力,怎么连求援信号都没收到!” “是骨龙,”士兵扶着头盔道,“骨龙只一下子,就把大家都冻住了,而后扇了一下翅膀就将两侧的山崖震碎,直接拦住了峡谷的通道。” “你扯淡,”安萨娅还没说什么,穆拉丁却是先爆发了,“哪里会有一下子震塌山崖的怪物,要是有那种东西,我们还打个头!” “不,穆拉丁,这个士兵他没说谎,”安萨娅拉住要对士兵施以老拳的伪萝莉,沉声道,“因为就在洛丹伦,我们见过一只这样的怪物……” 说到这里,穆拉丁愕然发现,安萨娅的脸上没有对于强敌来临的凝重或者惧怕,反而隐隐间有兴奋的感觉。 “那只怪物在附近的话,证明古尔丹也在这里,”安萨娅道,“穆拉丁,梅希尔,此地的防御任务交给你们了,赫卡特,赛斯,跟我来,让我们去会会那个能毁掉山崖的怪物!” “不,等一下殿下!”梅希尔看着地图,忽然脸色一变,“魔导书显示,就在刚才,已经有数千的亡灵单位出现在西侧,而营地周围的遗迹入口也出现了特殊的魔法震荡,显然是又有亡灵从中出现了。” “这古尔丹却是着急,”闻听此言,安萨娅也停下了想要离开的脚步,“连我去找他都等不及,居然直接就找上门来了,这样周到的礼节,我岂能不好好配合一下?小的们……” “不,等下,先不要劳烦士兵,他们刚刚还在搬运补给,恐怕体力不利于作战,”穆拉丁拉住了安萨娅,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不如让此地这好客的主人好好体验一下我们矮人这两天为止准备的小礼物吧?”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77.矮人都是大炸逼 如果你的敌人还没有解决,那证明你用的炸药还不够多! 如果说之前赛斯还把这句穆拉丁时不时提一句的话当做类似于多炮塔神教之类的玩笑话的话,那么眼前这些矮人从基地里推出来的小礼物,却是让赛斯半点都笑不出来了。 钢铁的身躯,坚硬的线条,巨大的噪声,呛人的尾气,庞大的体型,堑壕战的终结者,闪电战的主导人,这就是名为坦克的陆战之王,工业时代的铁甲骑兵。 诚然,眼前这个“坦克”不可能有地球上的主战坦克一样强大,但是对比于这个尚且还是中世纪风格的魔法世界背景,这些尚且还没退去工程风格,带有大型推铲和撞锤的机械造物,还是给赛斯带来了很大的冲击。 排队枪毙也就罢了,这里直接就迈入工业时代了么?! “我们矮人管这玩意叫自走水柜,”穆拉丁伸手拍了拍身旁的铁甲怪物,“为了能够让这个比猛犸象还要重的东西动起来,约克堡的矮人可是花费了足足四十年的时间才研究出了足以推动它的动力系统,如今三米以内的沟壑对之不在话下,如果单纯作为动力的话,也能够做到五匹马的力量,并且可以随时更换工具,以便应付不同的工作要求与工作环境。这样方便的东西,如今约克堡工程部以5000铁炉堡铸币的价格卖出,当然,附加组件需要另外付钱。如今你我是好友,那么我就来个友情价,一小时30铁炉堡铸币的租金如何?” “还是先看看它的作用再说吧。”安萨娅仔细地看了看这个怪物,“对付那些杂兵或许可行,不过对于更强大的亡灵高阶将领,估计就没多大用了。” “亡灵的高阶才几个?”穆拉丁则是笑道,“工具就是用来让我们更省力气的,如果单靠这些小礼物就能扫清亡灵的大军,那么我们对阵那些高阶的时候也省点力气不是……来了!” 正说笑间,远方的雪原上出现了不详的阴影,对应着这些阴影,梅希尔的魔导书上也出现了大批红色的痕迹——这是敌人的辨识信号——不过是转瞬之间,就已经将地图的大半染成了红色。 “亡灵的数量可能已经过万,”梅希尔道,“主要集中在西侧的雪原上,南方的通道里没有动静,可能是敌方摧毁通路后已经撤退。” “没关系,”安萨娅道,“我们有坚固的要塞作为防御,只要能阻止对方抛射尸体进来,散播瘟疫的话,在防御战上我们有着绝对的优势。”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好办了!”红帽伪萝莉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根牛肉干咬在嘴里,而后伸手向前一挥,“约克堡的小伙子们,让那些丑陋的家伙看一看我们矮人的气势!” “噢!” 似乎是因为之前被亡灵压得太狠,此刻推出了坦克的矮人们齐声大吼,竟是将周围的山崖也撼动了几分。随后,赛斯就见那些坦克的后仓忽然打开,在里面出现了一些类似于臼炮的小型炮筒。 “坦克上装臼炮……等会,难道那个是?!” 少年人的吐槽还没出口,就见两个矮人将一个炸药包扔进炮筒,随后就听轰的一声,扎的结结实实的炸药包飞进了要塞外黑洞洞的亡灵大军里,随后就听一声巨响,众人脚下抖了三抖,再看前方,那一片漆黑的视野里愣是多出了一块雪白的斑点——那片区域里的亡灵竟是直接被清空了。 “完美!”负责发炮的矮人吹了声口哨,而周围的辅助人员则高举着双臂欢呼起来,“亡灵崽子们,吃我们的炸药吧!” 看到如此强大的威力,整个要塞上沉重的空气都为之一清,一直以来甚少舒展眉头的安萨娅更是罕见地露出了一丝笑容。至于赛斯本人,则是苦笑着捂住了额头,已经不想去思考关于什么科技线错误的问题了。 飞雷炮,也叫没良心炮,这玩意制作简单(相对于同时代的火炮),使用门槛低(同前),威力却丧心病狂,可以说是在工业技术严重不足时期的神器。本来只在书本资料上看到过这种东西的赛斯如今得幸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在如今着力量对比悬殊的情况下称之为救命稻草也不为过。 “哟吼!” 看到第一炮的效果绝伦,当下其他几个坦克后的矮人们也唿哨着开始**,也许是因为矮人天生亲近炮火,又或者是因为这帮家伙喝多了烈酒,总而言之,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赛斯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狂轰滥炸,什么叫做火力倾泻。作为结果,对面的亡灵军队——包括向前冲锋的炮灰以及后面用来投掷尸体的绞肉机,甚至于许多亡灵巫师都被这丧心病狂的火力炸了个粉碎。 于是,当矮人们终于发现对面的前进势头已经减缓而结束了发疯一样的炮火之后,整个战场已经被各种各样的残值断臂所覆盖了,虽然大多都是亡灵的。 “怎么样,”红帽伪萝莉道,“矮人制造,绝对精品。” “的确作为压制火力是很不错的选择呢,”安萨娅却是一副没受到多大感动的样子,“不过穆拉丁啊,从一刻钟前开始,炮火所造成的伤害就不大了吧?” 的确,正如安萨娅所说,刚开始的时候这矮人班没良心炮每炮都能造成大量杀伤,飞上天的亡灵残骸都能形成一阵“急雨”。但是到了后来,亡灵的军队在指挥下采用了分散阵型之后,虽然依旧杀伤力强悍,但是却不如之前那么有效了。 “啊……这么说也是,”穆拉丁想了想也冷静了下来,“打击精度完全不够,杀伤上也受到限制,可惜,这花费了三年研究出来的东西只能作为压制武器使用了。” “最重要的是我们不能因为这个就觉得万事无忧了,”安萨娅忽然转头望向基地背面的山崖道,“小心上面!” “呜嗷——————————” 悠远的龙吼声传来,一个巨大的阴影划过了基地背后高耸的山崖,带着狂风与暴雪向着下面的联盟军队俯冲而来。骨架与幽灵火焰组成的身躯尚未到来,堪比利刃的狂风就已经折断了营地当中的大旗,而从天而降的冻土更是成为了可怕的灾难,就算是最为坚固的棚顶也被轻易砸穿,人类的头盖骨自然也不在话下。 “骨龙!”穆拉丁见状大惊,却不慌张,“雷矛卫队,拿起你们的武器,我们要猎龙了!” “骨龙只是个开始,”安萨娅的目光此刻已经越过了骨龙,望向了它背后的天空,在那里,仿佛还仅仅是南行候鸟的黑点正在逐渐放大,以安萨娅的目力,此刻那些“候鸟”的样貌早已经无所遁形,“注意后面的那些东西,恐怕这一次这才是正题。” “呼——” 果如安萨娅所说,骨龙在借助着俯冲的力量在营地中划出一道吐息之痕之后便直接带着几根投矛强行飞走了。而被骨龙的突袭搅的一团乱的营地并没有因此获得喘息之机,而是迎来了更加危险的敌人。 一种类似于蝙蝠的飞行单位。 赛斯自然知道,这玩意叫做石像鬼。平日里可以变成雕像大摇大摆地隐藏在人群当中,但是只要唤醒了它,这个灵活而凶残的蝙蝠状小怪物直接就会变成强大而难缠的空军部队,利用自己灵活的身躯与巨大的数量来击垮所有的敌人。 面对这样的对手,雷矛军团的投矛自然不起作用,而坦克的没良心炮更是无用武之地。正当赛斯和梅希尔手忙脚乱地组织营地内的火枪手进行反击的时候,穆拉丁一张嘴直接将嘴上叼的牛肉干收进了嘴里,然后一边嚼着一边道:“伙计们,换炮了。” “轰……” 坦克的炮火声再一次响起,不过这一次不仅仅只有炸药包爆炸的巨大响声,取而代之的则是好似“窜天猴”的尖锐鸣响,而后才以相比之下小了许多的爆炸声作为终结。 “这是怎么回事……” 赛斯还在奇怪,就听身旁砰的一声,转头望去,却见是一个已经残缺不全的石像鬼深深地砸进了积雪里,而后在挣扎中逐渐石化,最终变成了一地无知无觉的碎片。转头再看天空,这样的景象也并非偶然,倒不如说比起刚刚从地面上掀起来的“急雨”,眼前石像鬼不断坠落的样子倒是更像“石块之雨”一些。 “哈哈哈哈哈,”从赛斯背后传来的大笑声解答了赛斯心中的疑惑,“不过是一群蝙蝠罢了,你以为能够抵挡的过我们约克堡的战争机器么!” 是散弹!是的,就是散弹而不是霰弹。这是曾经的游戏里矮人攻城坦克的一项技术,研究完毕之后,只能攻击建筑的攻城坦克就会化身对空神器,一切空中单位都将变成纸老虎。赛斯本来应该对此有所预料,不过他没想到这项技术居然现在就出现了。 不过转头想想连没良心炮都出来了,这种散射火箭弹貌似看起来也并非无稽,只能感叹这个世界的科技树早已经歪的不能再歪,顺便为了击退亡灵的攻击而松那么一口气而已。 只不过,几次三番地被这边破解攻势,亡灵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吧? 断去退路,重兵围困,这可不是想要击溃敌人的样子。那么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接下来又会有什么样的手段来达到这个目的呢? 转头望向城外退去好远,但是不曾完全解围的亡灵军队,赛斯微微皱眉,只觉得压迫在这要塞上的阴云,不仅没有散去,反而似乎变得比刚刚更加深沉厚重了些。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78.急转直下 “听,是什么声音?” 赛斯还在沉思,耳边就听安萨娅忽然如是说。转念侧耳一听,赛斯便察觉出那似乎永远不会停止的风雪之声里所夹杂着的细微咏唱之声。与此同时,穆拉丁,梅希尔与赫卡特也脸上变色,显然也如赛斯一样听到了这不寻常的咏唱声。 声音的来源很遥远,以至于无法分辨确切的位置所在,虽然到了众人耳边的时候已经微不可闻,但是在源头之处,必然是震耳欲聋,直达天际的洪亮之声。至于咏唱的内容,虽然断断续续,不过也足以发现并非任何现行的语言,从语调来判断,到仿佛是如今达拉然所实行的奥术符文,只是并非完全相同,似乎还有些微妙的差别。 “……这是古代符文,”赫卡特最先分辨出咏唱的内容,那本来被风雪冻的发红的脸颊也在瞬间变得雪白,“是奥术符文发展的基础,原本以为只有十个原初文字的古代语,但是这声音……” “这早就已经超过了十个符文能够构建的复杂程度了,”梅希尔气急败坏地猛翻书页,最终在一页已经出现翻卷枯干模样的书页前停下了动作,“一个巨型的法术构型正在被创造,范围……整个要塞,效果……” “雪崩了!” 没有等到梅希尔把话说完,忽如其来的抖动已经将众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宛若万兽奔腾的巨响仿佛从天而降,以至于即使是贴着耳朵的大吼也无法让人知晓半分。就算常年居住于约克堡半山城的矮人无惧于这势若掩埋一切的巨浪,但是在这要塞当中驻扎的洛丹伦精锐却是没有办法无视这致命的危机。 “……” 面对这样的天地伟力,束手无策的赛斯只看到穆拉丁似乎喊了句什么,而后他的视线就被冰雪完全覆盖,继而变成了一片漆黑,再也没有了半分色彩。 ======= “你们是拉文霍德的人?”似乎是安萨娅在这样问着。 “正是。” “很好,这一次你们当居首功,”安萨娅道,“穆拉丁,情况怎么样?” “说不上是好是坏吧,”穆拉丁那伪萝莉的声线响起,却是比起安萨娅的少女声线要更容易辨认一些,“好的地方是,在我们下游的亡灵军团比我们死的还惨,至少之前围困我们的那些尸体和遗迹里的亡灵崽子们估计不花上个千八百年是爬不出来了。坏的消息是,我们大半的补给和绝大部分的坦克也和它们作伴去了。” “……拉文霍德擅长的就是侦查和秘密作战,”安萨娅的声音在短暂的沉默后再一次响起,“对于亡灵方面的情报,你们有什么要说的?” “承知,报告殿下,我们的密探在山崖的北方发现了一处温暖地区,同时在前方被亡灵占据的山口后发现了古尔丹的基地,以及一处适合作为营地的地区,如果我们占据这片区域的话,那么就可以背靠着温暖区域的补给来压制古尔丹的基地……” “问题是现在我们如何才能够冒着补给不足的困境去主动出击?”安萨娅道,“而且这样能得到的好处似乎有点太多了,总觉得里面有阴谋。” “没有办法,我们其他方向的通路已经被雪崩彻底毁了,”穆拉丁道,“这样也只有……” 穆拉丁的话只说到了一半,而后脚步声响起,紧接着赛斯只觉得额头上一凉,而后安萨娅的声音就在耳边道:“睡够了没,够了就赶紧起来,要不然下去和底下的亡灵作伴也成。” “……” 赛斯自然想要起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虽然五感无恙,但是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此刻别说回答安萨娅,就算是因为冰雪入怀而露出被冻到的表情都做不到。 “咦,奇怪了,分明一副醒了的样子,”安萨娅的声音也变得不确定了起来,“穆拉丁,你怎么看。” “俺又不是医生,”穆拉丁又不小心漏出来了点方言味,“不过看这样子,该不会是被冻僵了吧,如果是这样可就不好办了。” “与其说是冻僵,”梅希尔的声音忽然响起,“倒不如说似乎是虚脱呢,竟然被雪崩吓得虚脱,这还真是厉害啊。” “果然这种问题应该找赫卡特么,”安萨娅道,“她回来了没?” “赫卡特在这里,殿下,”赫卡特的声音似乎从好远的地方传过来,“怎么了殿下,有什么要吩咐赫卡特的?” “那个啊,我们要说的是……喂你忽然坐起来很吓人啊!” “我也不想吓人,”赛斯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不过刚才觉得似乎有暖流在身体里通过,而后我就能起来了。” “果然还是因为雪崩的缘故血液滞涩了么?”安萨娅若有所思地道,“算了,反正没事就好,正好大家到齐了,你们觉得该怎么办?” 说着安萨娅将目光转向赛斯,意思是刚才自己和穆拉丁都说了,这个时候就该轮到赛斯这个参谋张嘴了。 “虽然看起来像是陷阱,”赛斯道,“但是现在我们应该也没别的选择了吧。我虽然不知道那个地方的地形如何,不过至少无论进退,我们必须先脱离这个已经被雪崩毁掉的营地才行。” “有道理,”梅希尔也赞同道,“虽然因为营地事先布置好的雪崩防御魔法而少有损伤,但是补给装备上的损失很大,不管如何,还是以脱离困境为优先比较好。” 安萨娅点了点头,显然二人的想法和她的差不多。不过看她的脸色,却似乎又不满意,显然众人即使和她想法相似,还是有一些微妙的偏差的。 “我认为……”看到安萨娅望向自己,赫卡特开了个头,随后却是哽住,而后几番犹豫之后才开口道,“我们应当撤退。” 听到撤退二字,安萨娅的双眼一瞬间瞪了起来,而赛斯和梅希尔则只剩下了苦笑。 “我们现在补给不足,赖以击败天灾的战争机器又被雪崩毁去大半,以临近古尔丹营地的目标地点来看,那个地方的地形属于盆地,并不利于我等防守,而攻击更是仰攻。与其在死地与敌人拼个你死我活,还不如趁机撤向南方海岸,以期回国再起之机。” 赫卡特说的并没有错,从战术的角度上来讲她的建议可以说是中肯之言,无论何时何地都跳不出毛病的那种。但是此刻的安萨娅最不想听的就是这种中肯之言,倒不如说,当她以为跟随到自己于此处的人都是与自己心意相通之人的时候,听到这种丝毫没有理解自己的建议,反而会觉得受到打击,继而就会是无法遏止的愤怒。 “……不管如何,暂时先拿下这里是更重要的,”不过,即使表情几乎扭曲的安萨娅的愤怒已经无法掩饰,她还是没有对赫卡特说出什么,而是转头道,“在占领那个地区之前,有一个大问题是我们所无法避免的。” “骨龙……” 想到那个在之前的战场上惊鸿一瞥的庞大身影,众人不禁都觉得心头一震。一种天生就铭刻在灵魂上的恐惧感油然而生,而后才被坚定的意志所镇压下去。 “这段路途可是一路坦途呢,”转头望向西方的天空,安萨娅道,“想要防住那个大家伙的攻击,可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事情啊。” 与此同时,在那风雪萦绕的天际,一个弧形的阴影在一片混沌当中一闪而过,但是心事重重的众人却无人注意到…… 除了正望向那个方向的赫卡特。 ====== “不允许我们派遣骨龙?” 在不知名之处的寒冰之塔上,凯尔达隆看着正在休息的古尔丹,转头向缩成一团的瑞文戴尔问道:“给我一个理由。” “我觉得在那之前我更需要一杯热可可……”高处不胜寒的瑞文戴尔将自己整个人都裹在一件精致的羽绒被里,要不是考虑在高处这样会比较危险的话,可能此刻凯尔达隆看到的就不是一个虫子而是一个球了,“好吧,我解释。总而言之,在这种环境下,派出骨龙可以很轻易地对安萨娅的部队造成杀伤,但是这样的话,很有可能会把安萨娅重新逼回洛丹伦,如此就没有引诱她来到这里的意义了。” “即使是我们不这么做,”凯尔达隆道,“我们也可以在几年后直接灭了那些罪人,何必要绕这么一个弯呢?” “我这当然是有依据的,”瑞文戴尔似乎也不怎么冷了,说话的声音里面已经没有了颤音,“因为亡灵并非绝对的强大,即使我们能够聚集十万,数十万,乃至于数百万那种无法想象数量的大军,我们也未必能够击溃阿尔比昂……不要忘了,那片土地上还有提尔的封印,还有骨灰盒,还有圣泉,还有无数强大的战士。而亡灵,也并非是无法杀死的,不是么?” “所以……”休息着的古尔丹忽然插嘴道,“我们需要真王,并非是你我或者瑞文戴尔这种,而是一个真正能够统御亡灵上下,真正能够承接真王意志的存在,来领导我们,将我们整合一体,这才能真正地让我们获得击溃阿尔比昂的力量。” “所以,”凯尔达隆恍然大悟道,“你选择了安萨娅。” “没错,”瑞文戴尔点头道,“古尔丹大师的意思呢?” “我?”古尔丹摇了摇头,远望着南方的天际轻声道,“我遵从命运的选择……即使这个命运,需要付出我的生命。”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79.说好的烧船呢? “在乌瑟尔大师的劝谏下,泰瑞纳斯陛下决定撤军,”联盟信使道,“远征北方的军队与冒险者协会在此命令下达后必须在三个月内完成撤军行动,对于这项命令,你们明白了么?” 看着眼前的联盟信使,再看了看身旁脸色阴沉的安萨娅,赛斯只觉得自己头疼了起来。 当看到渡海而来的狮鹫的时候,赛斯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妙的气息,只不过当时的安萨娅还在笑着和穆拉丁开玩笑,说矮人的求援信终于有人回复了,这王国的办事效率还真是低啊……然而显然无论安萨娅还是穆拉丁都没想到的是,来到北方的信使给出的却是这样一道命令。 “等等,我不明白!”看到信使想要转身离开的样子,安萨娅忽然高声道,“明明我已经将此次远征的必要性与父王分析过了,而且动用的也并非是贵族的征召军,为什么会有这道命令?” “……殿下,我只是一名信使,”看到安萨娅无法置信的模样,信使叹了口气,同样用失望的语气道,“从我个人来说,我是十分支持您这一次的远征的……然而,殿下,还请你看看你周围的士兵,看看此地严酷的气候。我只能说,这一次撤军,即使是陛下与乌瑟尔大师也是不愿的,只不过,在拉文霍德的分析报告面前,比起情感,陛下选择了理智而已。” “拉文霍德……”安萨娅先是愣住,而后怒道,“他们怎么可以!明明同样这段时间在并肩作战,他们凭什么……” “这是拉文霍德的分析报告副本,”信使将一个厚厚的信封交到了安萨娅的手中,“殿下看了过后就明白了。” “北方的战事总体算是优势,然而大军深入亡灵大本营,又被利用强力法术摧毁基地,看似胜势,但是却败象已显。尽管从长远来看,此时撤军有害无利,但是相比较于王立军团全军覆没,王储与约克堡大使阵亡的结局来说……” 仅仅只看了个开头,安萨娅就已经将那信纸抓的皱皱巴巴的,奈何信纸的材料乃是特质,即使以安萨娅这样的抓力,也没有办法将之撕碎。快速地略过了中间对于各种因素的分析,安萨娅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看向了末尾的署名。 ——拉文霍德。 “哗啦……” 厚实的报告一瞬间就被安萨娅握成了一团,就仿佛那特质的纸张不过是松脆的草纸一样,一下子就遭受了不可逆转的损伤。而施加损伤的手掌似乎也未能幸免,同样被锋利的纸边割出了几道伤口,鲜血四溢而出,一滴一滴地落在了脚前的白雪上,染开了几朵红色的花。 “父王比起我的报告,更加信任这个拉文霍德的话么……” 将已经被血完全糟蹋掉的报告纸随意扔在了一旁,安萨娅沉声道。 “即使我抛弃了曾经的理想,抛弃了圣骑士的身份,赶走了挚友与师长,豁出了一切,宁可放弃自己的生命也要去发动的远征,在父王的心里还不如区区几页情报分析?” “这是陛下对您的爱护……” “去他的爱护!”安萨娅一掌推开了信使,又用另一只手将歪倒的信使拽了回来,拉扯着他的领子转过身,指着因为此地的骚动而围拢过来的士兵们,大声的喊道,“你让我看看周围的士兵,那么我就让你看看……在这片遥远的,连居住的价值都没有的大陆上,就是你眼前这些士兵,和我一起为了王国的未来奋战着!你知道他们来自于哪里么?我告诉你,他们来自于达隆郡,来自于安多哈尔,来自于壁炉谷,来自于费伍舍的森林,来自刚刚被毁灭的摩根海姆营地!他们亲眼看见了自己的同伴,自己的家人,自己的故乡在眼前毁灭,他们无一不对亡灵有着刻骨的仇恨!你让这些人放弃在这里的战场,放弃复仇的机会,选择返回洛丹伦去过自己的好日子,你可以问一下,看看有多少人呼应你,而又会有多少人痛骂你!” “喂,安萨娅,他只是个信使!”穆拉丁拉住了安萨娅的手臂,让她放开了倒霉的信使,“对他发火是没用的,而且既然拉文霍德的人员这几日一直在与我们并肩作战,显然他们的话也并非无的放矢。” “我并没有怀疑拉文霍德的判断,我也并没有动摇对于这些为了探听情报而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安萨娅苦笑了一声,声音中似乎有着无尽的疲惫,“但是为什么呢,我不明白啊,明明我才是洛丹伦的王储,明明一直以来都被委以重任,可拉文霍德只是一番话,就能够掀翻我所做的一切。” “听到撤军命令的饿时候,我感觉我自己简直就像一个小丑,费劲了心思,想要为了王国做些什么,但是最后却迎来了这样的结局。” “……” 穆拉丁张了张嘴,却半点安慰的话语都没能说出来。虽然作为安萨娅的朋友于半个老师,她的立场应该是和乌瑟尔相近的,然而此刻看着眼前失落的金发少女,穆拉丁却觉得,相比起远在洛丹伦王都的乌瑟尔和泰瑞纳斯,她此刻更加认同眼前这个不成熟的少女的看法。 即使明眼人都知道那是一条绝望的道路。 “信使先生,”穆拉丁拍了拍安萨娅的胳膊,而后转头向着还坐在地上大喘着气的信使,“如你所见,在今天早上,我们派出了几个小队在周围进行巡逻与侦查,所以即使要撤军,也要等他们回来才行。同时,原本的匕鞘湾水道已经因为山体滑坡而封闭,即使我们需要向南撤军,恐怕也只有通过南方的森林到达海岸,才有可能坐上返回的船只,而且同时还要防备来自于亡灵的偷袭与追击……所以,这些情况,还请信使先生向陛下回复,不要因为这些原因而伤了将士们的心。” “是……是,我明白。” 被安萨娅忽然的暴走吓到的信使连连点头,连自己身上的衣服歪了都顾及不到,便跌跌撞撞地爬上狮鹫逃离了这个地方。远望着信使离开的模样,穆拉丁冷笑着摇了摇头,耳边却听到安萨娅低声道:“穆拉丁,你也是支持撤军的么?” “不要让愤怒影响了你的判断,安萨娅,”穆拉丁显示皱眉,而后却叹了口气,“算了,总而言之,我们先回到营帐里去,等赛斯他们回来,我有些事情要和你们说。” ======= “圣焰计划?” 听到了这样一个前所未闻的新名词,无论是消沉着的安萨娅,还是刚刚巡逻归来,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的赛斯,赫卡特,梅希尔三人,都不约而同的惊呼出声。 “那是什么?”安萨娅只觉得今天自己的脑袋都有些不够用了,“难不成这和父王不信任我的事情有关?” “没错,就是因为这个计划,所以泰瑞纳斯殿下才会更加相信拉文霍德,而非安萨娅你的判断,”穆拉丁肯定了安萨娅的判断,看着对方脸色稍霁,这才道,“圣焰计划的最初,是在兽人战争接近末尾的时候,提尔教会终于破译了在洛丹伦王都大教堂密室发现的石板,了解到了一段未曾记载在历史上的秘闻,或者说,是提尔对于洛丹伦王国的预言。” ——在紫色的宝石之冠重回大卫子孙的头上之时,被精灵所祝福的王子会带着绝望归来,将王冠粉碎,秩序摧毁,死亡的狂潮将席卷大地,让一切荣光蒙上背叛者的灰烬。 “这……”安萨娅瞪大了双眼,“这简直就是……荒谬!无稽之谈!” 紫色的宝石之冠是皇帝冠冕的别称,正好对应着身为大卫子孙的泰瑞纳斯加冕联盟大皇帝的头衔。而被精灵所祝福的王子(王的子嗣),不正是出生的时候被精灵所赐福的安萨娅么?如果这真的是提尔的预言,岂不是意味着安萨娅会亲手毁灭自己的国家,成为带领死亡的狂潮席卷世界的恶魔? 看着眼前这个切齿痛恨着亡灵的安萨娅,无论是谁听到这种预言,恐怕都会觉得提尔疯了。而作为对应了预言的当事人安萨娅,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差点就要犯下了诋毁提尔的大罪。 “其实就算是陛下对于这件事情也不是很相信,但是毕竟提尔的威名尚在,当初又成功地预言了上古帝国的分裂,”穆拉丁苦笑道,“而洛丹伦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和上古帝国相比的,是以,也就在阿隆索斯·法奥的建议下启动了这一次计划,目的就是为了让王国避免提尔预言中的灾难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拉文霍德的存在,因为拉文霍德不仅仅是王国秘密部队的指挥者,国王最信任的眼睛,同时也是在王女行差走错之时的最后保险,在王女与拉文霍德的意见产生矛盾的时候,洛丹伦上下优先信任的,将会是拉文霍德的意见。” “原来……如此,”安萨娅瘫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原来我生来就背负了这样的原罪,所以才会……我之前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等一下,我有个问题,”这个时候赛斯皱眉道,“这里有一个问题……国王和阿隆索斯是如何确认这个拉文霍德的忠诚的?如果拉文霍德本人被策反的话,那岂不是要反而将安萨娅赔进去么?” “或许对于别人来说,这种问题的确存在,”穆拉丁却是摇头,“但是拉文霍德却是不同。因为每一个拉文霍德的成员都是王国在各地搜罗的孤儿,从小就被灌输了对于拉文霍德的忠诚,而拉文霍德本人,更是除了王国之外,将安萨娅看的比什么都要高的人。可以说,无论谁想要陷害安萨娅,拉文霍德也不会这么做的。” “那穆拉丁,”安萨娅在此时问道,“你在这个时候忽然将这个秘密计划和盘托出,恐怕不仅仅只是为了安慰我才对吧……联想到之前你拖延退兵的应对,难道你是有什么打破现在僵局的计策么?” “没有绝对的力量差距,恐怕我们做不到击溃主场作战的古尔丹,”穆拉丁道,“但是,安萨娅你还记得么,冒险者来到这里的理由。” “你是说那个传奇的魔装?” “是的,”穆拉丁道,“我们的胜机,就在那个传说中掩埋在神弃之土风雪当中的神器……” “霜之哀伤。” = 关键字审核你妹夫,tm的小说还管王某,那是哪根葱啊我认识么?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80.你以为拉文霍德是万能的? “不行!” 听到霜之哀伤这个词的同时,赛斯和赫卡特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而后两人对视了一眼,就见赫卡特点了点头,却是让赛斯先说的意思。 “你们两个倒是默契,”安萨娅说不上是什么态度地来了一句,“怎么,赛斯,难不成又是你那种特殊的预知感告诉你了什么东西?” “的确,虽然你们可能都不会相信,”赛斯转头向穆拉丁道,“穆拉丁,还记得我曾经在你来这里之前说过的话吧?” “你说霜之哀伤是能够吞噬灵魂的魔装,”穆拉丁点了点头,“但是毕竟连你自己都不能确认是吧,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也只有那个东西可以依靠了,你想要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我们放弃,不太可能吧?” “我明白你们是在关心我的安危,”安萨娅也安慰道,“不过如果那把剑真的是诅咒的武器,那么我们大不了到时候再回来就是了,反正没了最后的依仗,我也……只能撤军不是么?” “不,不是我怀疑,安萨娅,”赛斯苦笑道,“就算是现在的你说出撤军都这样勉强,那么在面对着那个强大的力量的时候,你又有多少的理智能够让自己放弃这个复仇的机会呢?” “所以说,赛斯你也是对于提尔的预言深信不疑之人咯?”安萨娅的脸色却是忽然一变,“赫卡特也是一样吧,你们因为那个虚无缥缈的预言,就认为我一定会成为带来绝望的恶魔,成为毁灭洛丹伦的侩子手?” 赛斯语塞。 “哼哼,本来我还寻思着,怎么会这么巧……”安萨娅冷笑了一声,“圣焰计划,真是好名字,枉我……事到如今,霜之哀伤我肯定要去拿,你们谁阻止我也没有用,我倒要看看,究竟是那诅咒厉害,还是我安萨娅更胜一筹!” 而后,安萨娅竟是再也不看赫卡特一眼,直接走出了帐篷。 “……准备作战吧,通往霜之哀伤所在处的道路可不是那么好走。” 看着因为安萨娅摔门帘的声音而颤抖了一下的赫卡特,穆拉丁叹了口气,稍稍地提醒了一下,也摇着头走出了帐篷。 “是我的错么……” 看着空荡荡的帐篷和几乎要把自己缩成一团的赫卡特,赛斯有些茫然地自言自语道。 的确,这样犯言直谏,直戳安萨娅痛楚的说话方式,说是正确的才是有病。但是赛斯怎么也没想到,原本一直无节操的阳光王女,会忽然间对于他人的话语如此的在意,甚至于会态度大变,连一直以来最亲近的赫卡特都疏远了起来。 这算什么?李世民鞭尸魏征? 还是说,这是那所谓的不可扭转的剧情力?即使安萨娅没有出卖雇佣兵,即使这里的士兵不曾想要回国,而是一心一意地随着安萨娅作战,最终还是要把这个王女逼到霜之哀伤的面前,简直就仿佛一个无形的手在强行扭转一样…… 不,等一下,无形的手? 赛斯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了瑞文戴尔的样子。隐约记得当时面对那个骨龙的时候,因为龙类天生的威压,自己才没能发动时间的能力上前补刀,并且在过后还为之懊恼不已。不过现在再回想当时的情况,瑞文戴尔真的就是被安萨娅所击败了么?来到北方神弃之土之后,无论是矮人的围而不攻,以山崩断绝撤退路线,还是将远征军逼到如今这个新建的暮冬要塞所在之处,还有那只时不时出现,但是却从来不曾全力一击的骨龙…… 这是瑞文戴尔的计策! 赛斯脑海中灵光一闪,之前所不理解的,零零碎碎的画面在这一瞬间连成了一体。原本不甚清晰的脉络也在此刻凸显了出来,让赛斯轻而易举地便找到了其中的痕迹。 古尔丹和瑞文戴尔的行动并非一致,至少在古尔丹和凯尔达隆前往斯坦索姆与瑞文戴尔会合之前,他们的行动是分作两边的:古尔丹是为了一一复活上古提尔的使徒而行动,而瑞文戴尔则是一门心思地秘密发展诅咒神教的力量。 所以,古尔丹才会大张旗鼓地进攻达隆郡和迷雾岗哨。在他的眼里,凯尔达隆,索拉丁,大卫这样的提尔使徒要比区区的下级亡灵要重要得多,所以才会无惧于被联盟绞杀的危险,也要复生这些早已死去的使徒。 但是这样的话,古尔丹也在无形间破坏了瑞文戴尔秘密发展诅咒神教的计划。而且对于瑞文戴尔以及他的前任克尔苏加德来说,比起这些上古使徒,显然是眼前的诅咒教派更加的重要,但是因为双方并不互相同属,对于古尔丹自毁长城的行为,瑞文戴尔也只能做出补救,而不是惩罚或者阻止。 而瑞文戴尔的补救方式,就是为古尔丹找回真王。他以整个诅咒教派在洛丹伦的最后力量为献祭,诱使安萨娅这个在之前选好的素材前往北方,让愤怒与仇恨扭曲她的心灵,最终再用一个绝招来将之转变为亡灵一方的真正领导者,一个地位凌驾于古尔丹和瑞文戴尔之上,可以指挥控制两个派别的领导者,一个可以让亡灵浑然一体,不会因互相掣肘而平白损失力量的王。 无疑,安萨娅的才能作为王是足够的,但是面对古尔丹这样的老怪物,她的实力却不能做到压制对方。所以,为了让这个亡灵的王能够当的稳当,瑞文戴尔的最后一步,在将安萨娅彻底扭曲为亡灵之主的同时,也将会让她变得无比强大,至少也是能够击溃古尔丹那般的强大。而这个手段,也显然易见了:霜之哀伤,这个神器会在赐予安萨娅无上的力量的同时,将她变成亡灵的主人,毁灭洛丹伦的恶魔。 即使没有燃烧军团,即使没有恐惧魔王,即使没有了那个被困在寒冰牢笼之中的耐奥祖,安萨娅的脚步依旧还是向着同样的方向走去。 可恶的剧情修正力! 赛斯一脚踹散了眼前的凳子,但是这样的发泄在此刻毫无用处,握紧了拳头的少年急速转动着自己的脑筋,想要找到能够解决这个死局的办法。 现在因为圣焰计划的刺激,安萨娅即使发现了霜之哀伤是诅咒的武器,也绝对会上前一试的,因为她一定会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所谓的预言毫无意义。但是问题在于,霜之哀伤如果真是那个赛斯所了解的霜之哀伤的话,那么任何的意志在那扭曲的诅咒面前都是脆弱无力的,那就是一剂烈性的毒品,不碰还好说,一旦碰了,就绝对没有办法彻底的抛开。 ……等等,这样一看,故意在此时说出圣焰计划的穆拉丁,她是为了安慰安萨娅,还是别的什么目的? 突如其来的发现让赛斯脑袋一懵,本来因为“剧情”的缘故,赛斯对于穆拉丁和乌瑟尔这两人可以说是绝对的信任,甚至于将他们引为改变“剧情”的助力。但是他却忘了这里并非真正的艾泽拉斯,不再是那个憨厚正直的矮人大胡子的穆拉丁·铜须,却也未必就是一个如记忆里一样对安萨娅忠心耿耿,强大而让人信任的伙伴。 如果穆拉丁也是引诱着安萨娅触碰霜之哀伤的一员,那么此刻的赛斯所能依仗的还能有谁?单单依靠赛斯和赫卡特,又该如何才能够阻止穆拉丁和安萨娅的联合?要知道,那可是约克堡最强大的战士和洛丹伦最强大的前圣骑士的组合,在知晓赛斯手握的一切底牌的时候,以赛斯现在的力量,又能做到什么? 更不用提那一切的计划者瑞文戴尔会不会任由自己去破坏他的计划。 可恶,如果我有足够击败古尔丹的力量的话,如果有什么能够倚重…… “啊,我想到了!” 赛斯忽然跳起身来,转身扣住赫卡特的肩膀道。 “我想到了,即使我们两个做不到阻止安萨娅的行动的话,还有一个人我们可以倚重啊!” 拉文霍德!这个在圣焰计划中最重要的部分,负责最秘密,最关键人物的神秘人物。如果是这个人的话,一定可以阻止安萨娅的,因为拉文霍德就是为了这个时候而存在的啊! 赛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谢老家伙们的布置,穆拉丁叛变了又如何,安萨娅发疯了又如何,只要那个拉文霍德不是什么欺名盗世之徒,那么他一定有办法阻止这一切发生的吧! “拉文霍德!”看着有些迷糊的赫卡特,赛斯兴奋地道,“这个时候,就是拉文霍德登场的时候了,我们必须要将王女寻找神器的消息散播出去,这样的话,那个拉文霍德一定会跟去的,那么到了霜之哀伤的眼前,知道那真正是诅咒的武器的时候,拉文霍德一定会阻止这一切发生的!” “赛斯先生认为拉文霍德能够扭转这一切吗?”虽然赛斯的唾沫都要喷到了自家脸上,但是赫卡特却完全没有被赛斯的激情所感染的样子,只是一副依旧有些迷糊的表情,喃喃地反问道,“只要拉文霍德出手的话,那么就能够阻止殿下了么?” “即使他做不到,还有我们在!”赛斯道,“只要我们齐心合力,一定能够成功的!” “赛斯先生也会阻止殿下是吗?” “是的!”赛斯,“所以我们赶快去散播消息……” 说着,赛斯转身跑出了营帐,显然是迫不及待地实施自己的计划去了。 “……”赫卡特没有如以往一样跟着赛斯风风火火地行动,而是呆呆地看着晃动的门帘,少时忽然微笑道,“这样的话,就好了。” 有赛斯先生出手的话,应该,能够做到的吧。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卷 终 秽翼挽歌(上) 赛斯最终还是没有真的将王女要去寻找神器的消息大张旗鼓地宣扬出去,毕竟在阻止安萨娅堕落之前,防备亡灵一方的突袭,护卫王女的安全这件事情要更加优先——毕竟堕落啥的还好说,如果挂点了那才真是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 不过赛斯虽然未曾大肆宣扬,拉文霍德却是耳目聪明得很,在赛斯被安萨娅叫去集合之前主动派遣一个之前见过的拉文霍德成员前来转告,说拉文霍德本人已经知晓了他想要传达的信息,并且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不得不说这拉文霍德已经神到神棍的级别了,赛斯不由得有些期盼这个拉文霍德现身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景象,是和诸葛神棍一样的羽扇纶巾,还是陈近南那种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的大英雄?不管如何,这个传说级别的大能出手,至少武力方面就不用担心了,但是更重要的心理方面,赛斯还没有一个确切的计划。 根据之前的分析来看,安萨娅本人算是比较自负的那种类型,虽然无论是曾经的无节操王女还是后来的鲜血王女,这两种模式都不具备所谓的自负状态。不过这种对于自身能力的骄傲可以说是深刻于安萨娅的灵魂当中,至少安萨娅自己对于自家的力量与意志是有着绝对的自信,并且乐于承担与自家能力相对应的责任。 所以,当之前的哈德良群山的行动未曾通知安萨娅就敲定了指挥者人选的时候,安萨娅才会大怒,甚至于反抗命令,只派遣赛斯和赫卡特这种副官复命。而在穆拉丁坦诚圣焰计划的时候,她才会连赫卡特都排斥起来,因为这计划里面透露着一股浓浓的不信任的味道,极为自负的安萨娅能受得了这种怀疑才怪,尤其是怀疑自己的人是自己一直以来最信任最亲近的人的时候,那种被背叛了的感觉才会让安萨娅直接失去理智,彻底关闭了互相之间沟通的大门。 显然,和眼前这个正在气头上的安萨娅进行沟通劝阻是完全无意义的行为,此刻最容易避免安萨娅走上邪路的方法,也就只有将之与可能阻拦的穆拉丁一块胖揍一顿,而后直接绑回洛丹伦,让时间来缓解一切这一种而已。当然如此行为的赛斯绝对会被安萨娅恨到死,到时候恐怕就要赶紧跑路到南方去躲两年,顺便带上赫卡特一起游览一下她从未去过的南方好了。 怀着对于拉文霍德的绝对自信,赛斯来到了集合地点,与早就等的不耐烦的安萨娅会合了。左右看去,参加本次霜之哀伤寻找之旅的成员依旧还是惯常的五人组:安萨娅,穆拉丁,赫卡特,梅希尔,以及赛斯自己。而直到这个时候赛斯才忽然发觉,如果没有自己这个穿的混在里面,这四人组不就是“剧情”里的北裂境四人组嘛,一个王子,两个副官,一个失忆的矮人大叔什么的,简直相称至极,虽然眼前全是妹子,不过也能想到如果安萨娅真的变成了唔喵王,那么至少倒坦大厅的boss组合以及带领大家杀上寒冰王座的基友人选已经齐了。 当然,巫妖王这么没前途的职业,是绝对不能让妹子当的,就算没有那种扭转悲剧的愿望,让萌妹子变身能面不改色地自挖心脏的疯子也不符合赛斯的审美观啊。 想到这里的赛斯看了看走在最前方的安萨娅,看着对方随着狂风飞舞的金发,又脑补了一下变成白发的样子——果然还是金发状态更好看,白发魔女什么的还是让功夫之王对付吧。 由于四周太过安静而思维发散跑火车的赛斯如是想着,耳边却忽然传来了一个诡异而飘渺的声音。 “停下你的脚步,冒险者,这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真是熟悉的桥段,”与戒备起来的其他人不同,安萨娅冷笑一声,而后拎着圣光复仇上前道,“别装神弄鬼了,出来吧,霜之哀伤的守护者们。” “飒——” 仿佛有无数怨灵在耳边嘶吼,阴冷的旋风冲天而起,而后三只巨大的盔甲升天而起,随后那旋风从盔甲的缝隙间汹涌灌入,最终形成了若有若无的半透明身躯,在半空当中载沉载浮,死死地拦住了向前的去路。 “冰怨灵?”穆拉丁看着眼前需要六个她叠起来才能比得上的巨大怪物,不由得惊呼道,“居然是这么大的个,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不过是不肯离去的孤魂野鬼,难道还以为自己能够挡得住神器的光辉?”安萨娅却对此不屑一顾,连个招呼也不打,直接抡起战锤就打了过去。那厢巨大的冰怨灵刚刚利用冰雪凝聚成自己的武器,这边锤子已经到了面前,当下急急忙忙向后一躲,两侧较小型的怨灵已经补了上来,从两侧夹向安萨娅,意图挡住她的攻击。 然而任谁也没有想到的是,两只怨灵不过刚刚和圣光复仇相接触,那白银铸就的战锤就仿佛切入了牛油的灼热刀刃,毫不费力地就将那看似巨大的身躯断成了两截。而那两只怨灵尚且在扑过战锤后还向前了一段距离,这才仿佛忽然意识到自己被断作两半一样,哀嚎着消失在了仿佛沸水一样的兹兹声音中。 “见了圣光复仇还敢来受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孤魂野鬼!” 冷笑着收回战锤,安萨娅向着眼前最后的巨大怨灵逼了过去。 “回去!人类!”虽然在白银战锤的威慑下后退了一下,但是巨大的冰怨灵还是高声道,“这是我最后的……” “废话真多!”安萨娅直接一个垫步而后一锤子砸在了对方的胸口,看似坚固的盔甲竟是一触即溃,而后被盔甲保护着的灵体也在瞬间被“融化”开来,从半虚半实的躯体重新散作无形的空气,向着四周散去,“就凭这样的身手,也想保护神器?” “不是保护霜之哀伤,而是保护……” 巨大冰怨灵的话并没有说完,高大的身躯便四散而去,再也不复存在。而就在失去了支撑的盔甲噼里啪啦地摔倒了地面上的同时,众人眼前的山崖上轰隆声响起,一个巨大的石门缓缓挪开,将自身遮蔽的洞穴显露在了几个来访者的面前。 这个山洞极其的巨大,当五个人缓步离开外面的风雪,走入其中的时候,从黑暗中回响的脚步声也要在至少数秒之后才能听到些微,还要分做不同的次序,就仿佛好多人在行走一样杂乱无章。 这个山洞也显然并非人为凿成,如果出现在南方的温暖地区,这里无疑是那种侵蚀性的钟乳石洞穴,而在这里,恐怕制造这个洞穴的工程师并非地下河,而是久远的,已经无从寻觅痕迹的古代冰川。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因为比起玄奇壮丽的大自然景观,在洞窟积雪当中横七竖八,几乎以千人来计算的骸骨更加让人在意,这样的数量,定然并非什么偶然误入的冒险者之类的,而是经过了一场大战,或者是一场屠杀才有可能制造这样一个巨大的“墓葬”。 “坦白说,我忽然有种糟糕的预感。” 看着一路上各种各样或扭曲或零碎的骸骨,以及经过了长时间的锈蚀已经几乎无法分辨出大致模样的盔甲兵器,饶是穆拉丁这种探险者协会出身的官方盗墓贼,也有些禁不住此地的煞气,脸色苍白一片,已经没了血色。 “这里……与其说是藏宝地,不如说是古战场……”梅希尔皱着眉道,“看这些尸骸的模样,显然是在一场长时间的战斗中死亡的士兵,而杀死这些士兵的人……恐怕只有一个。” “你也太神了吧?”赛斯为了调整气氛插嘴道,“都是骨头了喂,怎么就能判断是一个人杀死的?能做到这一点的话,那这个人简直就是神了吧?” “神?这也不是不可能啊,”没想到面对赛斯的调侃,梅希尔却是认真地道,“但是即使是神明,面对着如此多的凡人的围追堵截,也只有不断向着洞内深处退避而已……而且,这样一场规模庞大的战斗,居然在历史上毫无记载,不得不说,我有些好奇在路途的终点,我们能够看到什么惊天动地的景象了。” “那么你抬起头来就能看到了。” 听到了安萨娅的话,众人放弃了脚边的骸骨,抬起头来向着前方望去,而后,几乎是所有人都在第一时刻张大了嘴吧,震惊到没有办法说出半个字的感叹。 就和一路上所见到的样子一般,洞穴的最深处,同样有着死者的骸骨存在,不过与外侧这些胡乱堆在一起,分不清彼此的杂兵不同,洞穴深处的骸骨,每一个都还保持着生前的姿态,他们身上的盔甲武器,也几乎毫无损毁,依旧闪烁着旧日里的光辉,于此地的风雪持续着已经无法计算时日的斗争。 “魔装……那些骸骨身上的盔甲和武器,都是史诗等级的魔装!” 梅希尔的惊呼声惊醒了众人,而后一股悚然之情自然而然地从脚底升腾而起,让几乎所有人都颤抖了一下。 要知道,即使是鼎盛如今日之洛丹伦,魔装的装备率也不过只有区区十分之一,而能够称得上史诗级别的魔装,更是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的数量。而在这里,就在那四具骸骨的身上,居然有着足足十余件不惧风化腐蚀的史诗级魔装存在着——这可是今日之联盟倾尽全力也凑不出来的豪华阵容,而就算如此的豪华阵容,也无一例外地跪倒在了这个上古的无名战场之上,那么击败并且杀死他们的人,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怀着这样的疑问,众人的目光投注在了山洞最里面,一个自然形成的台阶后的弧形岩壁下,靠着墙壁成跌坐姿态的身影上。 = 卷末了,挖的坑都该填了,赛斯先生的大冒险也该正式了~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卷 终 秽翼挽歌(中) “那是……天使?” 作为洞穴中唯一一个朝向洞口的尸骸,无疑,这个人则是这一路上所有的死者想要杀死的敌人,以一人之力抵挡堪比联盟力量的大能。在之前还没有注意到这个并不算高大的身影的时候,众人还设想了无数个适合这等以一搏万的能人的形象,但是任谁都没有想到,这样强大的存在,居然是一个天使。 是的,那无疑一个真正符合教典中那种在背脊上生长出翅膀,有着完美的人类形态这种形象的,向凡人传递神明意志的天使。当然,这位天使美丽与否,众人已经无法从那只剩下枯槁皮肤,干瘪的犹如木乃伊一样可怕的尸骸身上了解到了。但是这个天使的强大,却有着从洞口到这里万余骸骨来证明。 而在这个天使的手中,维持着跌坐姿态,不让其瘫倒在地的,乃是一把闪烁着寒光,即使遥遥望去也觉得煞气逼人的长剑。与其他所有偏向于暖色调的已知魔装不同,这把剑通体上下都是暗淡的灰黑色,唯有剑脊上无法辨识的诡异符文以及那羊头骨的纹饰上的双眼闪烁着冰蓝色的光辉,反而映衬的整把剑鬼气森森,丝毫没有半点符合天使这一形象的神圣意味。 “那就是……霜之哀伤?” 丝毫不需要人指点,所有人的心中都得到了一致的认知。没错,虽然长相上太过邪恶,但是如果说洞里包括之前那几个尸骸身上的魔装在内,究竟哪一把拥有能够颠覆局势,反败为胜的力量,显然是无需怀疑的。 怀着各样的心思,众人向着天使的方向走去,在经过那些台阶下的“精英尸骸”的时候,安萨娅却是忽然停下了脚步,脸色上阴晴不定,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安萨娅你怎么了?”深知好友不可能因为区区尸骸停步的穆拉丁好奇地顺着安萨娅的目光看去,自家却是当先惊呼出声,“这……这不是洛丹伦的徽记吗?” “不只是洛丹伦……”随后而来的梅希尔道,“激流堡,达拉然,库尔提拉斯,哈德良,暴风王国……除了达隆郡之外的全部联盟人类王国的徽记都存在,而达隆郡是唯一一个因为领主死亡且无后而除国的联盟王国,时间尚在索拉丁大帝去世之前……” “换句话说……”安萨娅道,“这个手持霜之哀伤的天使,是联盟王国聚集全力也要打倒的大敌,这里真的是联盟倾力一击,最终惨胜的古战场……” “惨胜的未必是联盟,而是这个天使才对吧,”在场唯一一个与死者无关的穆拉丁还算是轻松,当下她也代众人上前,来到了天使身前,想要看看这个单人击败联盟的家伙究竟是个什么成分,“咦,这里还有刻字,还是倒着的……显然败了的是联盟啊,要不然这天使哪有时间空闲来刻字?” “刻了什么字?”安萨娅问道。 “时至今日,油尽灯枯,大仇难复,可惜,可恨。唯手屠一众逆贼,竟不可酬胸中愤懑之万一,回想此生,吾毕生之力,不过换来空虚一场,弥留之时,尤念昔日初遇之风景。人言一语成箴,不过如斯……然余恨难解,聚万魂所成之器,更不忍曝于荒土,若有后人寻之,取用之时,当需听我一言:此剑名曰霜叹,乃大凶大戾之物,若无承担十万魂灵之诅咒,丧德失心,无父无兄之决心,且不可取,否则必为所害,切记,切记……” “哦,该死,我早就该知道的,”穆拉丁后退了一步,而后一个侧滑摔下了台阶,“快走,我们快走,这是被诅咒的魔剑,我竟然把你们带来了这个地方,简直就是疯了,疯了!” 穆拉丁并不是有意引诱安萨娅到这里来的么……但是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 “诅咒……的确,看起来很可怕呢,”安萨娅轻笑一声,再次低头看了看身旁尸骸盔甲上的洛丹伦徽记,“然而,我是洛丹伦的王女,为了洛丹伦的存续,我愿意承受任何诅咒!” 说着,安萨娅上前一步,伸手握住了霜之哀伤的剑柄。 “不知名的天使啊,我不知道你是恶魔还是英雄,更不知道你是正义还是邪恶,但是现在,我需要你的力量,放开霜之哀伤,将它交给我,让我击败王国的敌人!” “唉——” 似乎有叹息声响起,安萨娅眼前的天使并没有回应安萨娅的愿望,那枯槁的手掌依旧紧紧握着自己的武器,即使看起来已经脆弱不堪,但是即使安萨娅穷尽全力,也没有办法将霜之哀伤从对方的手里夺来。 “抱歉,殿下,我不能让你拔出这把剑。” 就在安萨娅为之惊愕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了赛斯的声音,转头望去,却见赛斯不知何时已经拔出腰间长剑,以敌对的姿态面向自己。 “你们……要干什么?”转头看了看同样沉默着拔出武器的穆拉丁以及梅希尔,安萨娅茫然地道,“为什么……” “我不能放任你被霜之哀伤控制,”赛斯道,“所以,安萨娅,放弃霜之哀伤,我们回洛丹伦,如果你不答应的话……” “可是霜之哀伤没有回应我。” ……啥? 看到愣在那里的赛斯,安萨娅表情古怪地道:“你看我刚刚宣誓,结果这个天使……咦?” 就在安萨娅侧过身来向赛斯展示顽固不化的天使的时候,就仿佛才刚刚听到了安萨娅的宣言一样,掌握着魔剑的天使尸骸忽然间化作粉尘而去,不过是眨眼的时间,原本枯坐原地的天使便已经悄然散去,而那失去了掌握的霜之哀伤则嗡鸣一声,仿佛为了自己获得自由而庆祝一样,悬停在了半空当中。 “原来是觉醒需要时间么?” 安萨娅仿佛了解一样微笑着上前伸手向着霜之哀伤的剑柄握去,而与此同时,赛斯和穆拉丁也向着安萨娅冲了过来,要阻止王女拿起这把诅咒的魔剑。 “早就等着你们了!”向上冲锋的两人就见一把白银战锤迎面飞来,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沉重的武器打翻在地,又重新滚下了台阶,“你们都对我拔剑了,难道还以为我会一点防备都没有?” 将圣光复仇当做撞锤击退二人的安萨娅哈哈一笑,而后一个垫步就将悬浮在半空的霜之哀伤摘了下来,手握着魔剑的王女落地后先是身形一顿,而后脸色顷刻间变得冰冷无匹,同时沉声道:“现在,复仇的时间到了……” 而后,王女只是轻轻一挥手,就将梅希尔打来的奥术冲击击散。看着因为法术反噬而连连咳嗽的梅希尔,安萨娅缓缓走下了台阶,低头目视着那在台阶下跪倒的尸骸,以及瘫倒在地的赛斯和穆拉丁。 “背叛我的人……”安萨娅高举起霜之哀伤,毫无怜悯地道,“必须死!” 而后,冰寒之刃夹带着暗影的飓风向着毫无抵抗之力的赛斯斩了下来。 “紫电……一闪!” “呛!嗖——咔!” “什……”安萨娅望着空荡荡的手心,又看了看眼前手持长剑的赫卡特,又转头看了看深深插入山岩当中的霜之哀伤,“刚刚发生了……什么?” 并没来得及得到回答,突如其来的虚弱感夺去了安萨娅战立的力量,愣愣地望着眼前似乎有些陌生的赫卡特,安萨娅瘫倒在地,想要说些什么,却已经没有了张嘴的力气。 “这样就解决了,”赫卡特轻轻一笑,将从赛斯那里抢来的长剑重新放回赛斯的手里,“要不是之前因为那场决斗学到了紫电一闪的奥秘的话,恐怕也没有这么简单才能够将魔剑击飞吧。” “赫卡特……原来你才是……”穆拉丁有些艰难地道,“拉文霍德?” “没错,”赫卡特苦笑着点了点头,“那个神秘到没人知道,圣焰计划的核心,负责在关键时刻阻止王女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的角色,就是我赫卡特·拉文霍德了。” “原来拉文霍德一直在我们身边,”本来已经绝望待死的赛斯哈哈一笑,“原来赫卡特你就是拉文霍德,早知道如此,我又如何需要这般担心。” “拉文霍德也并非是万能的,赛斯先生,”赫卡特伸手帮赛斯理了理头发,“如果不是赛斯先生,穆拉丁师傅还有梅希尔一起吸引了殿下的注意力,我也没有办法轻易地就隔绝了霜之哀伤和殿下的联系。” “既然如此……”赛斯觉得自己恢复了一些力气,抬起手臂握住了赫卡特放在自己额前的手,“那么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就……” “一切还没有结束,赛斯先生。”赫卡特打断了赛斯的话,同时抽回了自己的手,站起身来,向着台阶上走去,“因为霜之哀伤,可不是没有人去动就会老老实实呆在那里的孩子啊。” “等等,”忽然注意到赫卡特话语中的异常,赛斯想要站起身来拉住对方,却只觉得浑身一阵麻痹,又重新摔在了地上,转头望去,安萨娅和穆拉丁的身上也出现了闪电的牢笼,将她们结结实实地困在了原地,无法移动半分,“梅希尔?” “抱歉,”一直很没存在感,但是却能够施展足以困住三人的大型魔法的副官梅希尔道歉道,“吾主之命在身,只好得罪了。” “……原来你是赫卡特的属下,你也是拉文霍德的成员?”安萨娅颤抖着道,“结果,这么多年来,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抱歉,殿下,职责所限,只好如此,”梅希尔道,“只可惜,到头来还是没能收集到赛斯参谋官的信息呢。” “什么……” “拉文霍德只能存在于阴影中,”赫卡特轻声道,“所以,赫卡特与梅希尔今日之后将不复存在,这段日子我很开心,赛斯先生,但是……再见了。” 然后,赫卡特向着霜之哀伤的方向走去,却是再也没有回头看向赛斯一眼。 “等等,一定有什么……” “拉文霍德,还请停步,”与赛斯的声音同时响起的,是在斯坦索姆曾经听过的男性声音,“如果就这么任由你封印住王的宝器,计划了这一切的我可是会非常为难的啊。” “瑞文戴尔,”赫卡特转过身来,原本酒红色的双瞳此刻竟然闪烁着与霜之哀伤一般的寒光,“你居然没有离去,是以为我不敢杀你么?” “当然可以,拉文霍德殿下,如果您解放全力,别说是我,就算是凯尔达隆和古尔丹齐上恐怕也不是你的对手……”瑞文戴尔道,“可是,长久压制力量的你,在限制解放的状态下能够支撑多久?而这段时间,是否又足够你带着这些你所在乎的人离开这片死亡的土地,亡灵的国度呢?” 仿佛是为了响应瑞文戴尔的话,墙壁中的霜之哀伤忽然嗡鸣一声,而后就听一阵骨骼摩擦的声音响起,整个洞穴中的骸骨,古战场上迷茫的魂灵竟然重新恢复了意志,拿起了自己的武器,站起身来,如生前一样列阵成排,望向了台阶上的敌人,拔出了腰间已经腐朽的武器。 “你在威胁我?” “不敢,”占据优势的瑞文戴尔却是毫不作伪的行礼以示恭敬,而他的语气更是直接一个大转弯,完全变成了与刚刚相反的态度,“但是,在下只求您好好想一想刚刚含恨而去的提尔大牧首,想一想这些背叛了神的意志,妄图夺取神明之力的凡人之丑陋,想一想您一直以来所承受的苦痛!” 因为,这是您作为提尔的唯一血脉所必须要明晰的一切!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卷 终 秽翼挽歌(下) 以一敌万也可惨胜的能者,倾联盟之力也要击杀的大敌,创造出霜之哀伤,留下如此哀怨狠毒之留言地天使,竟然就是传说中离开了这个大陆,追随神明而去的提尔大牧首!而更关键的是,那个一直以来追随在安萨娅身边,虽然号称王国第一从骑士,但是却一点骑士的样子也没有,如同小动物一样的赫卡特,竟然是提尔的血脉,和那个天使一样的存在! ……不,这并非毫无可能。 赛斯回想起了在安多哈尔的时候,游离于死亡与生存之间的自己所看到的景象。在那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里,含着泪水望向自己的赫卡特的背后,的确存在着天使的羽翼。而且曾经提尔所使用的魔装,没有任何人能够驱动的神器,也只有赫卡特一人可以操控。就连索拉丁的灵魂都曾经与自己说过,赫卡特是能够呼应提尔意志的人。 明明一直以来有着无数的信息都在印证着赫卡特的不凡,然而一直因为“剧情”而注视着安萨娅的自己,居然忽视了近在咫尺的那个人。 想到这里,赛斯只觉得就算是瑞文戴尔的那些话也不那么刺耳了,甚至于产生了其实对方所说的话才是真实的感觉。 “梅希尔,”赫卡特忽然向自己的属下问道,“你也是这样想的?” “……没错,主君,”梅希尔咬了咬嘴唇,“我无法忘记那些人丑陋的嘴脸,无法忘记他们无视了您的痛苦,强行抽取您身上力量的样子,无法忘记他们将您视作道具,宁可将您禁锢在容器之中当做标本,也要执行他们所谓的计划的样子。” 看到赫卡特并没有因此受到触动的模样,梅希尔忽然喊道: “或许您本人并不为自己的痛苦所怨恨,但是想一想那些因为强行灌注天使之力而死去的实验体吧,想想那些在您眼前被残忍杀死的无辜者吧,想想那些以救赎之名义,让您手握刀斧,沾满鲜血的卑劣者吧……那光辉的大教堂的阴影中,究竟有多少罪恶,将我从阴影中救赎的您,才是最清楚的不是么。” “罪恶的凡人不值得您的怜悯,”瑞文戴尔与此刻走近了台阶,来到了那些有着联盟王国徽记的尸骸面前,“看看这些向您挥舞刀剑之人……提瑞斯法的大卫之子,索拉丁大帝最喜爱的徒弟,竟然组织了针对皇帝的刺杀,并且想要将提尔变成他的禁脔!哈德良的参孙之子,大帝的护卫,竟然出卖了大帝的行踪,让谋逆者可以轻松布下死亡的陷阱!激流堡的黑王子,因为嫉妒而动摇对父亲的忠诚,甚至于成为了刺死皇帝的凶手!余下这些,分割了大帝的财产还不知足,居然还想要谋夺提尔的力量,将神明之力纳为己用,为此不惜率领大军,将提尔逼迫到这冰雪之地,妄图绞杀将他们从黑暗拯救出的光明!” “如此的罪恶,没有任何人知晓,而罪人的子孙,依旧对提尔的血脉犯下如此的大罪!”用圣剑十字一下子将那些曾经的王国领袖击碎,瑞文戴尔怒吼道,“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获得您的怜悯,有什么资格还逍遥在神明护佑的土地上!” “天灾……天谴,”赫卡特淡淡地道,“原来,这才是‘天谴军团’这个词汇真正的含义。” 而后,赫卡特环顾洞内的亡灵大军,看了看洞外的风雪,最后,转身望向了深陷山岩之中,但依旧光辉不减的霜之哀伤。 “而这份无法排解的仇恨,想要毁灭这个世界的意志,才是提尔最后的心情么。” “是的!”瑞文戴尔和梅希尔齐声道,“这才是提尔真正的意志,请赐予罪恶的凡人所应得的天谴!” 赫卡特并没有答话,她只是缓缓地走到了天使曾经坐着的地方,和天使一样坐在了那里,而后低下头,伸手抚摸着地面上的刻字,似乎只要这样,她就能感受到曾经坐在这里那个天使的意志,了解她的心情。 而山洞中的所有人,无论是生者还是亡灵,无论是天谴还是联盟,他们的目光都随着赫卡特葱白色的手指移动着,没有人发出任何的声音,生怕打扰到少女的思绪。 “赛斯先生……”忽然间,赫卡特的手指停顿在了一处,而后她忽然抬起头来,望向了赛斯,“您不想说点什么么?” 我能说什么?怒斥瑞文戴尔胡说八道,还是痛骂梅希尔为敌所惑,亦或是苦口婆心地劝你不要听他们乱说?你要听的不是这样的台词吧。能够站在这里的你,也有着足够的智慧去判断他人目的吧。 所以…… “跟着我去南方吧,赫卡特。”赛斯仿佛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目光,只是自顾自地道,“和我一起,离开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然后,辞去什么拉文霍德的工作,扔掉那个什么所罗门之杖,就你我两个,我们去激流堡,通过巴洛克大桥,去看看约克堡,暴风城,去看那些我们没看过的景色,然后,等你厌倦了,我们再商量接下来的事。” “真不愧是赛斯先生……”赫卡特的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眼角却是流出了泪水,“分明是个又弱又冲动,连状况都搞不清的大笨蛋罢了,可是为什么,却总能说出这种一点都不帅气的,却让人听着暖和起来的话呢。” “大概因为我不是个能干大事的人吧……”赛斯讪讪地道,“所以说些什么远大目标啥的,实在是太为难我了。” “我终于了解了,提尔(母亲大人)在刻下这段文字的时候的心情了,”赫卡特道,“我也明白了,提尔(母亲大人)所真正遗憾地,究竟是什么了。” 说到这里,赫卡特站起身来,向下走到了赛斯的面前,而后伸手将赛斯抱了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希望能够答应赛斯先生的邀请,和赛斯先生一起前往南方,一起去看看那些未曾见过的风景……然而,很抱歉,我不能这么做。因为这里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做。” 轻轻地在赛斯的唇上吻了一下,赫卡特将赛斯和安萨娅并排放在一起,而后转过身去,重新走上了台阶,来到了霜之哀伤的面前。 “如果能够与赛斯先生相拥着迎来终末,或许也是不错的结局。不过……” 少女忽然伸手握住了霜之哀伤的剑柄。 “霜之哀伤,我以大牧首之血脉赫卡特的名义,要求你臣服于我,为天谴之道供奉出你全部的力量!作为回报,我将加冕为王,以天谴一族领袖的身份,实现汝之旧主的愿望。” 说完这些,赫卡特上前一步,然后侧步向后,硬生生地将霜之哀伤向外拔出了并指来宽。 “呃……” 闷哼声从赫卡特的嘴里响起,与此同时,面向众人的背脊上出现了两点粉紫色的光斑,随即这光斑仿佛被充入了能量一样渐渐扩大,就像两个凭空生成的茧,又仿佛一对正在跳动的心脏,一下一下的勃动着,似乎正在期待着什么一般。 “限制……解除!” 似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颤抖着的少女猛地向后一拔,与此同时,少女背后的光茧轰然破碎,无形的光团快速地伸展开来,顷刻之间就已经化作一对巨大的羽翼。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肉眼可见的力场在少女的周边扩散开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原本高出众人半个身位的台阶就被凭空削去了一大块,以少女为中心的裂痕汹涌扩散,无形间已经将整个洞穴分割成了数块互不相连的区域,而在那足有手掌宽的裂缝当中,汹涌的银色火焰冲天而起,为本就阴寒的山洞增添了一抹冰冷的色彩。 “天使冕下!”瑞文戴尔不知何时已经跪拜在地,面对着因为体内力量的冲突而不堪忍受,表情扭曲的少女,他却好像看到了世界上最为美妙的景色,那本来还算是有着读书人气质的脸上更是满满地被狂热所占据,“罪臣瑞文戴尔恭迎冕下!” 而对比于狂热的瑞文戴尔,梅希尔虽然并没显得多么激动,但是同样单膝跪地行礼的她,却也明确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不过,比起更加靠近外围的二人,就在少女近前的赛斯感受到的东西要更多。在他的眼中,不知何时世界已经化作了单调的简笔画,在外人看来四散的光之羽,纵横交错的银色火焰,以及少女身边的无形立场,在赛斯的眼中都不过是简简单单的线条而已。 而此刻赛斯所见的,视野里,聚集于这个山洞中,甚至于这片神弃之土当中的力量,正在以霜之哀伤为媒介,向着少女的身体中涌去,而这些白色的线条在接触到少女体内那樱红色的火焰的时候,就会仿佛滚油见水,顷刻间就迸发出激烈的对抗,然后在对抗中逐渐转化为另外一种颜色的线条,平息于少女的体内。 一种冰蓝色的,仿佛火焰,又似若冰霜的力量,一种让赛斯仅仅只是看着,就觉得冰寒彻骨,丝毫抵抗的意志也无法生成的力量。若樱红色的力量是火,而苍白色的力量是冰,那么少女如今所获得的冰蓝色的力量,则是融合了冰与火的神奇存在,跨越了世界规则,扭转了对立与交融所遵循的常理的全新力量。 了解到这一点的同时,赛斯眼中的世界又再一次回归了正常,而到了这个时候,少女的惨叫声早已经停止,四周的异响也已经归于平静。有一对天使翅膀的少女转过身来,正望着自己。感受到赛斯的视线,少女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微笑,又似乎是不舍,但还是轻轻地闭上了双眼,而后双手聚拢在胸前,做出了祷告的姿势。 而后,少女的长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苍白颜色,展开的羽翼也在顷刻间零落散去,等到重新睁开的双眼中也只剩下了一片冰蓝的时候,赛斯的耳边忽然响起了一声低语: ——永别了,赛斯先生—— 然后,赛斯的世界,便被无边无际的黑暗所笼罩。 =第一卷终= 赛斯的大冒险正式开始,嗯……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1.暴风城的陌生人 暴风城港口。 与北方的米奈希尔港以及外海的库尔提拉斯港不同,暴风王国的国土虽然有着十分广阔的海岸线,但是其首都暴风城的港口却并非十分宽广,顺着山坡走势随意修下来的港口与其说是简陋,还不如说是是在太过随意,若非二次战争之后考虑到水路与北方的交通更加便捷的话,恐怕现在这里还是原来那个连稍大点的风帆战舰都没办法停靠的烂泥塘。 不过,就在这无人问津的港口上,有个特殊的小客人正在码头边和海鸟交谈着,尽管这种交谈不过是听不出含义的含混声音,但是看到小女孩欢乐的样子,却也不会有人忍心去打扰这幅美好的画面。 这个小客人并非第一次来到港口,应该说,自从前一段时间,暴风城国王瓦里安·乌瑞恩与他最信任的臣子黑公爵奥尼克西斯·普瑞斯托率领大军北上支援洛丹伦开始,暴风城港口的水手们便天天都能看到这个小女孩的身影。大家都在猜测,也许是因为小女孩的亲人也在那远征的军队里,所以才会让这个孩子天天来到这偏僻的港口守望自己的家人吧。 该死的亡灵天灾,可恨的巫妖王,为什么要为这片神佑之土带来无尽的痛苦与毁灭呢。 不自禁地在心中诅咒着那个突然出现的巫妖王,但是在这里工作的人们,也没有办法真的帮小女孩将她的亲人找回来,于是,除了不约而同地暗中保护着这个可爱的孩子之外,人们也都默契地避免在这个孩子的面前谈起前线的战报,以免给这个懂事的孩子带来更多的担忧与痛苦。 而此时,小女孩就如往常一样与海鸟进行着旁人无法理解的交流,如果按照一直以来的惯例,那么再过一刻钟到了涨潮的时分,急于捕捉食物的海鸟便会同小女孩道别,而这个时候,这个小女孩也会趁着天色未晚的时分赶回家去,结束这一天的守望。 不过,也许是神明也不太喜欢一成不变的生活,就在能给小女孩带来欢乐的交流刚刚开始后不久,周围的水手们愕然发现,往日里应该满脸欢笑的孩子此时竟然表情凝重起来,同时抬眼向着北方望去,似乎有了什么不幸的事情发生了一样。 难不成这个孩子还真的能从海鸟那里得到什么信息吗? 周围的水手们正在疑惑间,就见那小女孩站起身来,指着北面的海面大声喊道:“那里有落难的船只,还有两个幸存者在坚持着!” 落难的船只?! 本就因为北方的战事而十分敏感的水手们几乎第一时刻行动了起来,通过望远镜确认了少女所言属实之后,营救的舰船第一时刻就开出了港口,在涨潮的浪花掀翻那艘已经几乎看不出本来面貌的小船之前,将上面昏迷的两个幸存者救了下来。 “一男一女,年纪都在二十岁左右,有些轻微的脱水,不过幸而都还活着!” 在常驻的牧师得出了这个结论之后,水手们松了一口气,而后为了第一个发现落难人员的少女欢呼了起来——因为若不是少女的提醒,港口的人员恐怕只有在涨潮后才会在沙滩上看到倾覆的小船与已经落难的尸骸了。而无形中拯救了两个落难船员的小女孩,也在第一时间成为了这些水手所敬仰的英雄,毕竟在海面上打拼的人,没有几个会讨厌能救自己一命的恩人。 随后,来自于军情七处的人员领走了幸存者和小女孩,以及几个口舌伶俐的水手,说是要对当时的情况进行一些笔录。而随着夕阳西下,这场偶然发生在暴风城港口的小风波,也就自然而然地消散在了夜晚的海风当中,除了几个当事人偶尔还会在醉酒后谈起当时的传言,便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 ======== 军情七处的领导者,马迪亚斯·肖恩最近有些烦恼。 虽然作为军情七处的大拇指,暴风王国乃至于阿尔比昂南部最大的情报头子,很少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发愁,不过这一次的事情却是一个例外,毕竟军情七处在北方的眼线一夜之间都被拔掉这种事情,在他这二十年的大拇指生涯里,也是头一次见到。 若仅仅如此也就算了,毕竟情报网毁了可以重建,与拉文霍德那帮同僚的斗争也从来都是有来有往,大不了下一次再找回场子就是。然而问题在于,这一次的事件发生的时机有些不对——要知道,前一段时间洛丹伦王国刚刚发布了联盟召集令,联盟上下包括约克堡和高地在内的所有国家都奉命带着精锐部队前往洛丹伦,以支援大皇帝针对于亡灵天灾的作战。结果联盟这边的援军刚刚过去,洛丹伦的拉文霍德就一下子切断了所有的情报来源,把留守在原地的人们全变成了聋子瞎子,让人不由得想揪着大皇帝的领子问一句:难不成大皇帝你想借着这个机会将所有的联盟上层一网打尽不成? 泰瑞纳斯当然不会这么干,因为比起现在,当年兽人已经打到洛丹伦家门口的时候才是更好的时机。所以配合着之前洛丹伦罕见的发动召集令的紧张模样,老牌间谍马迪亚斯不由得从中嗅出了一股不妙的气息。 提尔在上,国王陛下和黑公爵可都在北方呢,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暴风城可就要塌了半边天咯。老马迪亚斯虔信多年,可别临老了来给咱玩心跳啊。 抱着头懊恼着的马迪亚斯叹了口气,耳边却忽然传来了三长两短的敲门声——这是有重要消息报告的信号。 “进来,”使劲地抹了抹自己疲态尽显的老脸,马迪亚斯抬起头来看向从门口进来的年轻人,“说吧,是威尔森还是吉尔尼斯,亦或是北方出现什么问题了?” “都不是,大拇指,”年轻人用平板的声音道,“事实上,有小拇指报告,‘小鸟’的身边出现了陌生的落难者,看起来,像是北方的人。” “北方的落难者?!”马迪亚斯一下子站起身来,随后也顾不上自己的失态,老间谍绕过了办公桌,和那个年轻人说道,“走,带我去看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 “你们这些讨厌的家伙都滚远了!这样会耽误病人呼吸的!” “可是……” “可是什么!人命关天,要是这两个人出了什么事,你们都不要活了!还不快滚!” …… 耳边响起的嘈杂声唤醒了赛斯的神智。与初来这个世界时候的惨状相比,赛斯自觉现在虽然极度虚弱,但是至少还算完整,没有被铁皮手雷炸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伤病来,而且此时此刻又没有什么装病号的意义,于是便直接睁开了双眼。 “啧……” 对于刚刚从长久的黑暗中醒来的赛斯来说,即使是眼前昏暗的烛火也有些过分的刺眼,眯起双眼的少年小心地环顾了一圈,却发现离自己最近的人乃是一个看起来还只能称作孩子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年纪大概也只有十岁左右,完全还是一副童稚模样,若非眉眼秀丽,又在那头特意剪成齐腮长短的棕发两旁有着花朵模样的发卡装饰的话,恐怕会有人把她错认成男孩子也说不定。 此时此刻,看着赛斯迷茫中带着审慎的目光,小女孩眉头一挑,干脆利落地道:“哟,你醒了,我还以为你就要死了,正要找人把你埋了呢。” ……要真那么以为你会一点惊讶的模样都没有?小丫头你嘴巴这么毒你家人知道么? 懒得和小女孩一般见识,赛斯按了按自己的额头,待眼前模糊的画面聚焦成正常的景色后,他才抬头问道:“这里是哪里?是你救了我么?” “就了你们两个的是暴风城的水手,我只是个临时工,”小女孩道,“好了,既然现在你们已经醒了,那就没我什么事了,这种无聊的事情干了好几天,真是让人提不起劲啊。” 说着,小女孩真的就打了个大大地哈欠,而后转身像个老头子一样锤着背就要走。 ……这娃坦率一点能死? 赛斯只觉得自己浑身无力,不过还是道:“那个,谢谢你救了我们,如果有什么吩咐的话,在下在所不辞。” “比起那个,我觉得你还是先把你家女人身上的东西销毁比较好,”小女孩回过头来,指了指赛斯手旁另一人腰带上的徽章,“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你还有没有命去在所不辞。” “……多谢提醒。” 赛斯愣了愣,而后果断伸手拆下了一切带有洛丹伦痕迹的徽记,将之用手边的长剑一一销毁掉——不得不说这种时候斩杀的概念的确相当好用。而直到再也找不到任何其他的痕迹之后,赛斯才转头望向了“他的女人”。 显然,手边躺着的,有着一头金发,脸色苍白犹如死人的少女是安萨娅,也许是由于漂流的缘故,她身上的铠甲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了黑色的内衬衣物,看起来倒有点像前世的无袖马甲加超短裙的组合,如果是平日里见到这样装扮的安萨娅,赛斯一定会在心中高呼:“美少女万岁!”然后拍个照片分享到网上去吧。 不过…… ——永别了,赛斯先生—— 那一瞬间极尽耀眼,却又刹那间凋零的画面在赛斯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呃……” 赛斯只觉得一股突如其来的闷痛一下子充满了自己的胸膛,让他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周边的一切似乎也同时远去,再也感受不到分毫。 “……这可不是自怨自艾的好时机啊。” 所幸赛斯脑中的弦依旧紧绷着,在第一时间就叫醒了差点就要重回黑暗的自己。而即使如此,赛斯也是在闭上了双眼,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平静了一会之后,这才有了足够的余裕抬起头来,冲着有些疑惑的小女孩再一次问道: “我是赛斯,这位是我的同伴……艾丽西亚,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可否能让我二人找到自己的容身之地?” = 坑爹啊,家里网络断了,昨晚上找了一大圈没看到网吧,简直不能更惨…… 总而言之,今天双更……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2.小鸟 “哦,挣钱养家么?”女孩一开口,果然又是让人听起来极其别扭的语气,“也是,看你人高马大的,虽然很有小白脸潜质,至少不是个吃软饭的人。” “……所以说小孩子家的是怎么学到这么多奇怪的词汇的啊?”赛斯闻言掀翻了心中的茶几,本来因为救命之恩对女孩的感激之情已经因为这些话散去了大半,“现在孩子的词汇量都这么奇怪了么?” “虽然我是一个临时工,”小女孩当然听不到赛斯心中的怒吼,依旧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将自己的话继续了下去,“不过,有些实在是太过繁重的活,我个人也没办法承担。看你这个人虽然可能脑子进了水,一股子傻力气总归是有的,既然你想找活干,不如先帮我照顾一下王室的花园怎么样?” “这个我倒是没问题,”赛斯表情古怪地道,“但是……王室的花园?那地方是我这种陌生人能够进入的么?” “王宫那种贵人住的地方当然不是连姓氏都没有的贱民能够进入的,”虽然很努力地想要摆出那种高人一等的表情,不过在赛斯看来,女孩现在的样子更像是一种拙劣的模仿,“不过反正现在负责花园的人是我,所以带一两个人进去帮把手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啦,要对我感恩戴德哦!” “……那还真是多谢啊。” 赛斯眉头抽了抽,但是在回头看了看依旧昏迷着的安萨娅,还是忍下火气答应了对方。毕竟不管这嘴臭的简直无法直视,刚刚迷迷糊糊的时间里所听到的信息来看,对方对于这边还是挺维护的,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因为几句话就和对方翻脸,这白眼狼也白的太快了不是。 “既然你答应了,那就和我走吧,”小女孩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精致的眉眼皱在了一起,就好想赛斯曾经见过的小笼包,“这地方太恶心了,我一秒钟也不想多呆!” 看小女孩的表情,她对于此地的厌恶感并非作伪。不过看她带着赛斯离开时候的利落动作,却又明显对于此地极度的了解。明明不过是一个小孩,在这个赛斯看了都一阵眼晕的昏暗走廊里,却是畅行无阻,说这不是行走了多遍烂熟于心才会有的效果,恐怕傻子都不会信。 好在走廊并不算长,还没等到有些虚弱还背着个大姑娘的赛斯出丑,阳光与新鲜的空气就出现在了赛斯的世界当中,而直到这个时候赛斯才发现,自己跟着小女孩来到的,是一个临着运河的小武器店。 至于进入这个武器店的入口……赛斯好奇地回头看了看,却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地窖入口罢了——但是谁家的地窖会修那么曲折的通道啊喂? 看了看在前面蹦蹦跳跳,似乎心情很不错的小女孩,赛斯只觉得对方身上的秘密似乎有点过多。而这着实不是一个好消息,毕竟,以现在赛斯的身份来说,撞到的秘密越多,那基本也就意味着麻烦更多。话说回来之前还没发现,安萨娅的身材还不错啊…… 因为背脊上的触感而思维拐弯的赛斯直到被小女孩踢了一脚,才发现已经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暴风城的王室花园。不过当回过神来的赛斯打量了一下这个花园之后,他却忽然觉得,这所谓的王室花园,其实就是一个被人遗忘的边角空地而已。先不说规模就小到让人不忍直视,那本就已经足够小巧玲珑的土地上,竟然还长出了一大堆盘根错节的,连赛斯都认不出来的奇葩植物,尤其在庭院的最中央还有一个足有三个人合抱粗,看起来年岁超大但又丑到极致,仿佛下一刻就要枯死的大树傲立其中,让人第一时刻就联想到了传说中的女巫小屋,仿佛下一刻里面就会出现一个诡异干瘪的老婆子把你变成青蛙去煮汤一样。 要说眼前这个长满了杂草怪树的空地是花园,那么恐怕传说中女巫的诅咒森林都会成为天堂了。 “这就是王室的花园了,”小女孩仿佛没看到赛斯一脸的纠结,十分自豪地道,“在这里,我就是国王,所以不用担心会有一些乌七八糟的家伙来打扰,你的女人放在这里也没关系。” “虽然很感谢你的贴心……”赛斯嘴角抽搐地道,“但是,关键问题是,我要将艾丽西亚放在哪里?” “哦,这是一个问题……”小女孩皱着眉想了想,忽然伸手指向了赛斯的身后,“反正这里空房很多,你随便找一个住下就好了,过后我会给你钥匙。当然,我要你在这里住下的一大原因,就是帮我干活,所以从明天开始,一切比较累的工作就交给你了,如果你敢说个不字,我就把你直接踢出去……当然艾丽西亚依旧可以留下。” 你是百合女么?! 不过话说回来除了外表这家伙说话也的确不像女孩子,所以就算性取向有点问题那也是……很重要的啊喂!安萨娅现在还没有抵抗能力呢,要是被一个十岁的女孩子逆推了,那她醒了之后不得要疯? 虽然……即使不这样,她也一定要疯了吧。 眼见着那个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走进了赛斯背后的大门,而后三拐两拐就没了踪影,几乎是梦游进来的赛斯倒也不好到处乱逛,只好如同女孩所说的一样,暂时先找了一个比较近的空房间将安萨娅安置下来。 就如同小女孩所说,这里虽然大概也属于王宫的部分,但是空房子多的有些过分。尽管房间中的家具都是齐备的,可能也有人每天负责洒扫,显得十分干净,但是却十分缺乏一种生活的气息,比起房子,更像是房子型的箱子。不过赛斯现在也没什么条件挑挑拣拣,有这么个夕照阳房间住着,也比风餐露宿的要好,毕竟安萨娅现在都没有醒的意思,可禁不住那么折腾。 “至少这也算是有花园的房子了不是?” 看着窗外那个稀奇古怪的大树,赛斯自嘲道。 “的确,能够居住在王宫里的平民,你可能还是第一个,算是前无古人。” “你终于肯出来了大叔,”赛斯将目光从花园里的怪树上收回,望向了不知何时出现在屋子里的一个大叔身上,“一路上跟的这样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恋童癖呢。” “噗咳咳咳……”正在一副高人模样喝水的大叔被呛得连连咳嗽,“你这嘴,可是比得上王女殿下了。” “只是对神秘主义者习惯性的厌恶而已,”赛斯摊手,“话说回来,这还真的是王女啊,你们暴风城王国的王女可真没教养。”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王后殿下很早就去世了呢,”大叔叹了口气,“不过你一点惊讶的意思都没有,不愧是拉文霍德的同僚啊。” “……大叔你这么自顾自地就给人套上头衔难道没人提过意见么?”赛斯道,“谁告诉你我是拉文霍德的人了?” “军情七处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年轻人,”大叔见状露出了一副“你还年轻”的表情,“虽然你在王女的提示下已经销毁了全部的印记,但是别忘了,作为同聊,对于你们拉文霍德组织内的暗语,我们还是掌握一些的,比如说‘求救’。只可惜你们的船没有被拉文霍德的人截住,而是在暴风城的港口被我们发现了。” “……好吧,既然这么说,”赛斯心中一动,脸上却是懒洋洋地道,“大叔,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洛丹伦的战况!”见到赛斯“不再拖延”,大叔的脸上也头一次露出了焦急的表情,“你们这帮家伙一周前把我们的人都一网打尽了,洛丹伦到底想要干什么?” 洛丹伦已经开战了? “虽然我也很想告诉您答案,但是很可惜,至少在我昏迷的时候,我还不知道洛丹伦已经开战这件事情,”赛斯盯住对方的双眼道,“不过对于军情七处的人被一网打尽的这件事情,我可能还真有您需要的信息。” “什么?” “拉文霍德的领导者,拉文霍德本人……”赛斯顿了顿,“可能已经叛变。” “怎么可能!”一直就算是焦急都之隐藏在眼角的大叔一下子站起身来,“拉文霍德可是绝对忠于联盟的存在,怎么可能会叛变!” “为什么拉文霍德一定是要忠于联盟的存在!”赛斯只觉得自己心中火起,头脑一热直接顶嘴道,“难道你们控制了她么?把她变成了傀儡么?还是觉得这个联盟对于她的恩惠无边无际,所以让她为了你们付出一生理所当然吗?” “一群人渣!” 吐了口口水,赛斯转过身去不再理会大叔,而被赛斯忽然间的怒吼喊得愰了神的大叔定了定神,这才道:“听你的口气,你认识拉文霍德本人?” “啊,是的,所以我觉得现在联盟上下都是一群死有余辜的人渣,”赛斯没好气地道,“上古时代就是一群白眼狼到了现代还是……唔嗯?” “我不管你知道了什么,”忽然冲上来捂住赛斯嘴巴的大叔低声道,“但是我想你需要记住,这种风言风语完全没有到处宣扬的意义,除非你活腻歪了,明白了么!” 赛斯点了点头,然后大叔才放开了对方的嘴。 “你居然没直接灭口啊……”赛斯狠狠地吸了几口气,“看起来大叔你也知道这点猫腻?” “我好歹也是军情七处的大拇指,又怎么不会接触到一些黑历史呢?”大叔叹了口气,“不过,看起来你这个小子不声不响地,却反而知道了更多的东西呢……别和我说,我不想知道,老人家可没你们年轻人那么旺盛的好奇心。” “我管你有没有好奇心,”赛斯道,“我想告诉你这些事情,只是为了换取北方目前情况的情报罢了。” “如果只是这方面的情报,你没必要说出那么关键的东西,”大叔苦笑道,“我刚刚也说了,军情七处在北方的人员已经全灭,至于你所想知道的,我们也只知道一点而已,那便是……” 就在三个月前,天灾已经向联盟正式宣战,其领袖,巫妖王黑卡蒂宣誓,天灾与联盟之间的战斗,将会不死不休,直到一方彻底灭亡,这场战争才会终结。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3.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喂) “原来如此……” 赛斯点了点头,不再继续说话。 “也许事情远没有那么糟,”看到赛斯没有说话,大叔还以为他在担心,“不管怎么说,早在之前未开战的时候洛丹伦就占据了优势,如今即便亡灵正式开战,至少在他们被赶出了阿尔比昂的情况下,想要渡海攻破洛丹伦这个联盟中最强大的国家,也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那为什么军情七处的所有眼线都被清扫干净了?”赛斯反问道,“大叔你不会真的以为这是洛丹伦做的吧?” “看样子你果然知道些什么,”大叔想了想,忽然悚然道,“等等,你的意思是难道那个巫妖王就是拉文霍德本人?” “不愧是军情七处的老家伙,”赛斯道,“我还以为你会猜测拉文霍德成为了巫妖王的手下。” “这倒不是我思维怪异,实在是因为拉文霍德的存在有许多你还不了解的东西……”大叔叹了口气,“即使你刚刚听了不高兴我也要说,想要拉文霍德叛变,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而唯一的例外,就只有一件:那就是拉文霍德本身成为了敌人。” “这两者之间的差距……”赛斯一挑眉,“不,等等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换句话说,如果是另外一个势力的领袖招揽这种事情,拉文霍德是不会答应的。但是如果拉文霍德本身为了什么理由而转变立场,却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 “没错,”大叔点了点头,“而且,这个理由可以是所谓的使命,也可以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主君,更可以是因为主君的转变立场所以跟从着转变立场。” “因为阵营和信仰对于她是没有意义的事情么……”赛斯苦笑,“这可真的算是天下最不忠的忠臣了。” “这也是圣焰计划的最高成就,”大叔深深地看了一眼赛斯,然后才续道,“一个完美的作品。” “所以那个时候老莫格莱尼才是那种态度么?”赛斯此刻也不知道心中究竟该是愤怒还是悲哀,“所以赫卡特她其实是为了一群一点都不珍惜她的家伙们选择了这条道路……还是说,选择了真正的毁灭之路?” “这个恐怕要让你自己来判断了。”虽然今天刚刚见面,但是谈话内容却诡异地亲密起来的大叔气道,“从我掌握的资料可没有办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那我该怎么做呢?”赛斯反问道,“马迪亚斯·肖恩先生?” “那是你自己要决定的事情,不过我倒是可以给出一些帮助,”马迪亚斯道,“比如说,军情七处关于之前情报的分析报告。” “但是这些援助不是白拿的吧,”赛斯道,“条件是什么?” “加入军情七处吧,”马迪亚斯开门见山地道,“在洛丹伦遭受了如此巨大的损失之后,我们需要新鲜血液的注入。” “我可不是什么情报人员,连潜行都不会哦?” “没关系,”马迪亚斯微笑道,“因为军情七处不只有情报人员……当然,你不必现在就做决定,至少在洛丹伦的情报网重建之前,你都可以自行考虑。放心,我们不会赶你走的。” 然后,看了眼依旧昏迷着的安萨娅,马迪亚斯表情不变地退出了房间,等赛斯跟出来看的时候,这个大叔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来无影去无踪了吧。” 赛斯返回了屋子里,轻轻坐在了床边。 如果说目前为止最让赛斯想不通的事情的话,无疑就是时间的差错。既然三个月之前天灾已经以黑卡蒂的名义宣战,那么显然脑海里似乎还是刚刚才发生的“赫卡特拔剑”一事已经至少过去了超过三个月的时间。然而,就算是阿尔比昂的人类的生命力都有些旺盛,自己和安萨娅也不可能就在断水断食的情况下漂流三个月啊,那样绝对是会死的吧? 自己的认知与实际时间流动的巨大差距,让赛斯想到了以前曾经看过的未解之谜系列小段子,其中一种特殊的大类,就是诸如客机失踪但是多年后又在某地出现,机组成员还以为是n年以前的这种内容。虽然不知道真假,倒是和赛斯目前的处境十分相似,那么是不是大致可以理解为,自己和安萨娅的坐船穿越了类似于虫洞之类的玩意,瞬间从北方来到了阿尔比昂南方的暴风城,但是却是三个月之后的暴风城,至于这之间的三个月,却是和那些失踪复归的旅客一样,被不知名的存在“偷”走了。 在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之前,也只能将这个作为暂时的解释了。 忽略了时间流动的问题,赛斯又转而回想起之前的经历。显然,在现在本应该去当正牌巫妖王的安萨娅还睡在自己身旁的时候,所谓的剧情已经算是彻底的不靠谱了。赛斯若想要真的找到自己接下来的路线,果然还是首先扔了那些剧情比较好。 “而且,就算是说事后诸葛亮也罢,抛开了所谓的剧情干扰,现在再回想起之前的事情,许多不清楚的脉络就变得足够清晰了。” 首先是梅希尔的叛变,在当时与瑞文戴尔组成了教唆二人组的梅希尔究竟是何时投入了天灾的怀抱这一点,赛斯震惊之下并没有细想,如今想来,却觉得这所谓的突然叛变,恐怕是从自己第一次与之见面的时候就是如此了。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梅希尔明明坐镇在安多哈尔营地,但是克尔苏加德依旧能够在近在咫尺的安多哈尔搞起风浪这一点,可以说,在天灾危机当中,前半段由克尔苏加德所进行的种种动作之所以没有被安萨娅觉察,几乎都是梅希尔的掩盖之功。 联想起梅希尔的法师身份与克尔苏加德在达拉然曾经的地位,两人有所串联也不是不可能。而联系到梅希尔当时教唆赫卡特的那些话语,其动机如何倒也并非不可推理之物。 那么,既然确定了梅希尔的立场,在当时穆拉丁为何会在一个最糟糕的时机说出圣焰计划的始末,而之后又在霜之哀伤前展现了完全矛盾的立场的原因也就可以理解了。记得当时穆拉丁的话大概是这样说的:“我居然会带你们到这里来,我简直是疯了!”那么也就是说,穆拉丁本人的意志,在那之前的一段时间里,是被其他人给无形地影响到了。而这个施加影响者,如今看来显然就是梅希尔。 其二便是之前已经得出的亡灵内部并非铁板一块的推理。如今看来,这个推理无疑更加的接近于真实,至少,之所以远征最终的结果不是全灭而是赫卡特拔起霜之哀伤,无疑就是成为了这个推论的最好佐证。然而这里有一个问题,对方所要真正想要拔出霜之哀伤的人,究竟是安萨娅还是赫卡特?最初赛斯认为对方的目标是安萨娅,因此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了安萨娅的变化上,当然因为实力不足,即使赛斯尽了全力,也不过是将事情的发展从记忆中的剧情上扭转了一些小细节,而且最关键的是,最后真正拔起霜之哀伤的人,是赫卡特而并非安萨娅。 那么,对方的目的难道就是赫卡特么?虽然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这才是真相,然而赛斯此刻却并不如此认为。毕竟,瑞文戴尔可不是那个只求长生的男爵,而是一个能够花费二十年的时间来发展一个诅咒教派的腹黑家伙。赛斯就算是傻子也不会觉得这厮有多么高风亮节,会来找一个大王来管着自己,其所为的,显然只是一个能够帮助自己操控亡灵大军的傀儡罢了。而这个推论最坚实的证据,就是当时拿起了霜之哀伤就性情大变,甚至于挥刀斩向好友穆拉丁的安萨娅——显然,当时的安萨娅的意志并不属于自己,而只属于霜之哀伤。 而另一方面,梅希尔心中应当拔起霜之哀伤的人,应该是赫卡特无误。看她直接对赫卡特呼为主君的样子,显然是后者的绝对簇拥,并且有着绝对的崇敬之心。也许在米希尔看来,安萨娅完全没有资格碰触霜之哀伤这把“神器”,而唯有赫卡特才应该是它的主人——之后赫卡特的表现无疑证明了她的观点,比起上手就性情大变的安萨娅,即使是因之外貌完全变了个模样,却还能放过赛斯和安萨娅的赫卡特,显然才是霜之哀伤的主人,而非反被操控的奴隶。 也就是说,就和巫妖王黑卡蒂出现前一样,关于“王”的人选,亡灵内部也并非是统一的。不过既然当时的瑞文戴尔也转而支持赫卡特,且如今天灾已经出现了巫妖王,那也就意味着赫卡特——黑卡蒂已经成为了天灾军团真正的主人。曾经分裂为不同派系的亡灵,已经在这个提尔的最后血脉手里统和,或者摆平。只有一个声音的亡灵军团以天灾的姿态重归阿尔比昂,其实力肯定也并非之前可比。就算如今“剧情”已经被证明一点都不靠谱,赛斯也不对北方的胜负有什么乐观的看法,毕竟握紧的拳头和分散的手指孰强孰弱,这也是一道不需要考虑的简单问题。 于是,既然确立了这两个推论,最尖锐的问题也就摆在了赛斯的面前。 赛斯接下来的路,应该怎么走?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4.人偶 可以说,到了现在,曾经也算是个上层人物的赛斯,又回到了之前刚传过来时候那种两手空空的状态。唯一比较好的是,身旁还有个安萨娅,至少等着醒过来后,应该还算是赛斯的一个助力吧。 不过不管是玩游戏还是别的什么,打回重练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让人提不起劲了。赛斯自认为不是什么干大事业的人,自然也不能免俗,不得不承认,刚刚有那么一瞬间,赛斯真的想要在暴风城混个职位然后就这么过下去了的想法。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赛斯先生虽然从来不是什么干大事的人才,但是也不是放任喜欢的妹子哭泣的人渣啊。神弃之土那么冷,怎么能放着赫卡特在那边不管,自己在南方逍遥呢? 我们不是约好了要来南方旅游的吗!想逃避可不行哦,老子可是一定要实现自己的诺言的人啊! 不过话说回来,说归说,做归做。相比较于赛斯把自家妹子从巫妖王的宝座上拽回来的目标,眼前的赛斯就好像接近结婚结果被丈母娘要求必须有房有车的穷小子,别说把巫妖王拽下王位,就算是遇到了亡灵大军,能活下来的几率也是极小的吧。作为一个没有国家支持,没有随身老爷爷的赛斯同学想要达成自己的目标,貌似路途会很艰难。 所以,目标很远大,脚步却要踏实。如果想要达到目标,赛斯觉得自己至少也要爬到北伐军总指挥老佛爷那等威望地位,才能拥有和赫卡特面对面的机会。那么,想要成为新一代的老佛爷,首先需要的,就是实力,然后则是依靠实力打拼出来的名声。 那么问题就很简单了,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当然是锻炼自己,将自己的实力一步步的提升起来啊。不管怎么说,赛斯至少有着名为星辰之力的外挂,只要自己想,那么每一份努力都不会有半点浪费,堪称自带打怪升级系统的脚男,眼前还有军情七处的邀请,人类最顶尖的训练系统正在想自己招手,如此坦途在面前,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军情七处,我来了!” 赛斯握紧了拳头。 “等着我,赫卡特,赛斯先生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我一定会来接你回家!” 许下了诺言的赛斯踌躇满志地想要走出房间门,却忽然听背后“嘤咛”一声,却是之前一直昏迷着的安萨娅有了苏醒的迹象。 之前有提,虽然现实世界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但是对于赛斯和安萨娅来说,在神弃之土所发生的一切才不过是一瞬间之前的事情。因此在赛斯苏醒后几个小时才醒来的安萨娅并没有什么生命危机,唯一可虑的,大概只有在精神上受到的打击所造成的影响吧。 “安萨娅?你感觉如何了,有没有记得什么……喂喂你在干什么?!” 赛斯转过身去来到床前想要过问王女殿下的身体状况,却没想到眼前这头发散乱,衣冠不整的少女却是忽然间抱了上来,而后竟然如同小狗一样舔起了赛斯的脸颊。 “我了个去!” 被这突然间的变故吓了一个激灵,赛斯下意识地将安萨娅推开,而后后退了一步,捂住了刚刚被舔到的地方。转头再看安萨娅,却见少女因为刚才的推搡走光的似乎更厉害了些,但是那精致的如同洋娃娃一样的面孔上却没有半点羞涩发怒的意思,反而先是茫然无措,而后一脸委屈地看着赛斯,不过眨眼的功夫,忽然无声地啜泣起来,就好像被母鸟抛弃的雏鸟一样,柔弱的不成样子。 若是换一个绅士看到这么一个衣冠不整还主动哭泣求拥抱的少女,恐怕早就狼嚎着扑上去了吧,赛斯自问就算是自己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也恍惚了一下。但问题在于,眼前的少女并非是从路上捡来的萌娘,而是曾经的洛丹伦王女,曾经强大的圣骑士,无节操的女汉子!这样一想,赛斯心中就半点没有什么萌啊冲动啊这种感觉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子让人忍不住颤抖的惊悚感觉。 “喂,安萨娅,我可不和你开玩笑啊,这一点都不好玩……”赛斯小心翼翼地道,“咱们怎么说也不算外人,有话直说好么,忽然间自荐枕席我这小心肝受不了啊。” “嗯?” 对于赛斯的话,安萨娅却只是停了啜泣,而后歪着头看了看赛斯的动作,之后还带着泪痕的脸上忽然绽出了大大地笑容,然后点了点头,用跪坐的姿势呆在了原地,看起来就好像冲着主人摇尾巴的小狗,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赛斯差点学着马戏团的驯兽师扔点食物啥的以资奖励。 ……问题是安萨娅不是啥小狗啊! 虽然赛斯的本意并不是让对方变小狗,不过至少安萨娅不会随意地扑上来什么的实在是帮大忙了,至少这给了赛斯能够安静思考的空间。不过,还没等赛斯想出什么子午卯酉来,房屋的大门再一次被人毫不客气地打开,同时,那个一点教养都没有的暴风王国王女殿下走了进来,看了看屋里面无比诡异的情况,而后张开嘴蹦出了两个字: “犬戏?” “你这小丫头一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啊啊啊啊!” 赛斯一瞬间就暴走了,用两个拳头顶住王女的太阳穴使出了绝技:电光毒龙钻。 “哇啊啊啊啊你这个混蛋我要让人砍了你!”被虐待的女孩虽然受限于体力反抗不得,嘴上却不服软,“而且你看现在的样子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吗?” “……算了,估计你也不知道这两个字真正含义是啥意思。”在女孩的全力挣扎下,赛斯也就顺势放开了对方,“话说,事先说好,这可不是我有什么恶趣味,总而言之,对于安……艾丽西亚现在的情况,你有什么见解么?” “明明你自己都说出了最标准的答案,为什么还要问我?”女孩道,“忘记了么,艾丽西亚这个词汇,在通用语中的意思是‘人偶’啊。” “……人偶?” 赛斯有些艰难地重复了一下这个词汇。 艾丽西亚这个假名,赛斯只是随口一说,本意只是因为在《魔法少女奈叶》这部动画里,和安萨娅十分相似的菲特·泰斯塔罗莎是已经死去的少女,艾丽西亚·泰斯坦罗莎的复制体,所以才会被赛斯用来当做假名:毕竟复制人和本人也算是二而一,一而二的关系。 然而赛斯仓促之间起的假名却是契合了这个世界通用语的用法,颇为巧合地又添加了人偶这个含义,不得不说是绝对意志开的大玩笑了。尽管无心插柳造就了如此巧合,赛斯可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毕竟此刻的赛斯需要的是名为安萨娅·米奈希尔的助力,而并非是一个叫做艾丽西亚的美丽而听话的人偶。 “显然艾丽西亚以前不是这个样子吧?”看到赛斯阴晴不定的表情,小女孩一副了然的样子道,“最近遭受什么打击了么?” “你倒是猜得准,”赛斯叹气道,“何止是打击啊……大概整个世界观都崩坏了吧。自己最信任亲近的人居然是大魔头,周围被自己信任的人一直在怀疑自己,唯一的依靠与寄托还被人拆了个粉碎……这种事情要换成是我,估计现在连轻生的想法都有了。” “太复杂,听不懂,”小女孩坦白地表明了自己的意见,“不过大概明白了应该是很厉害的事情。该怎么说呢,我觉得,这不是你能解决的事情,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还是去找别人来帮忙比较好。” 看着小女孩说找别人帮忙,但是却将胸膛挺得老高的模样,赛斯心中偷笑,面上却是很严肃地道:“那就请……您帮个忙了……” “叫我小鸟就行,”感觉到赛斯在称呼上的停顿,小女孩提醒了一句,然后就上前来到了安萨娅的身边,“乖,别怕,我不是陌生人,而是主人的朋友……” 虽然很想吐槽那个主人是怎么回事,但是看着刚刚还对于小鸟的存在十分畏惧的安萨娅在这丝毫不着调的喃语声中逐渐平静下来,不明觉厉的赛斯也就没说什么,只是静待对方的表现了。 “现在你只觉得自己非常的累,所以想要合上眼睛……对,不用抵抗,就这样睡过去,只要睡着了,那么就什么都好了……” 然后,就在赛斯一点都不觉得困的催眠当中,安萨娅真的就重新进入了梦乡,在小鸟的指引下像个婴儿一样抱成一团睡着了。 “我是依靠特殊的手段让她平静下来的,并不是语言本身,”看着赛斯一脸求解答的表情,小鸟解释道,随后还满是稚气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不过说真的,这个小戏法能起效这件事情,我自己也没想到。毕竟最初我只是想接近对方而已。” “能细说说么?” “这么说吧,我刚刚使用的是一种言灵术,名叫‘安抚小型动物’,拥有镇定,催眠的效果,”小鸟道,“但是这个言灵术的构型十分简陋,针对性格温顺的小型动物还好,如果是人类的话,因为个体意识强度级别的差距极大,这个法术最多只能起到消减敌意的效果。只是刚刚你也看到了,在这个艾丽西亚的身上,这个法术完美的成功了,所以我才会觉得疑惑……” “如果你信任我的话,”说到这里,小鸟盯着赛斯道,“可以将她托付给我,我会在这段时间里找出这个异常的原因,并且帮你解决掉,你看如何?” “……说正事的时候你倒是挺可爱的啊,”面对小女孩的试探,赛斯微笑着伸出手去揉着对方的头发道,“不过小孩子不要那么多心思,想做就做吧,我相信你。” “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 小鸟挣扎着脱离了赛斯的手掌,而后站在自觉地安全的地方,叉起腰来道。 “那就交给我吧,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肯定还给你一个正常的艾丽西亚!”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5.洛丹伦的毁灭 洛丹伦的王,联盟的大皇帝泰瑞纳斯·米奈希尔看着眼前空荡荡的王座大厅,内心中忽然有了一股释然的感觉。 没有了其他国家大使的聒噪,没有了为王的重担,脱离了殚精竭虑,兢兢业业的生活轨迹的联盟大皇帝,一时间有些爱上了这种在以前看来不可饶恕的无意义生活。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泰瑞纳斯还在想,如果自己仅仅只是洛丹伦某处农庄的主人,大概每天都是过着这样一种闲适的生活吧。 不过,泰瑞纳斯不会产生“如果我只是一个农夫就好了”这种想法,先不说早年戎马半生,中年后为了联盟费尽心力的他是否能够适应那种闲适但是绝对简陋的生活,单就是洛丹伦的农民们想要能够有这样的生活,也必须要有泰瑞纳斯这样为了联盟的繁荣不惜一切的领导者努力才能做到。 三十六年一朝梦,只恨白发生。 泰瑞纳斯觉得,假若自己年轻二十年,那么无论是从安多哈尔开始的瘟疫,还是远征北方的重任,甚至于眼前的天灾入侵,年富力强的自己都有绝对的信心去面对。遥想当年,同样是看起来无法击败的敌人,同样是强大的只能仰视的对手,同样是兵临城下的急迫,但是年轻的泰瑞纳斯,却力排众议,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与犹豫,依靠着个人的勇气与威望,将濒临灭亡的联盟挽救了回来,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也正因为如此,老友阿隆索斯才会给自己那样的建议吧。在老友的眼中,自己还是当年那个联盟的大皇帝,即使一时无法抵挡天灾的锋芒,但只要给自己足够的时间,那么亡灵天灾,就和当年的部落一样,迟早有一天会被彻底的击败。 然而泰瑞纳斯却知道,现在的自己早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力挽狂澜的大皇帝了。无论是年纪还是心灵都已经老去的自己,无论如何也没法担负起老友去世前那殷切的希望了。 所以,这样就好。 耳听着门外逐渐接近的嘈杂声音,泰瑞纳斯将自己老朽而疲惫的身躯摆出了一个符合帝王威严的姿势,而后,等待着大门被入侵者打开的那一刻。 == 巫妖王出现在王都的大街上。 与开战以来的传说不同,即使用雷霆之力在一周内就从海边打到了王都,但是现任的巫妖王并不是什么身披着可怖盔甲,高大强壮而且极度残忍的恶魔形象。 没有盔甲,没有头盔,身材也不高大健壮,长相也不狰狞。站在亡灵大军当间,身披着白色袍服的巫妖王,就好像污泥当中的青莲,即使是在千里之外也十分显眼,让人一看就觉得与天灾这种丑陋而可怖的种族格格不入。 昔日及腰长的酒红色长发已经只剩下了齐腮长短,颜色也因为体内的力量侵染而变成了青蓝色。在白色的宽檐软帽下的面孔一如过去一般精致可怜,只不过,那双灵动的双眼里如今只剩下了一片青蓝色的冷光,只剩下了无尽的肃杀,再没有了曾经的温柔。 “禀告王上!”凯尔达隆来到了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的巫妖王面前,单膝跪地道,“我们已经成功肃清了洛丹伦王都的道路。现在这个城市已经属于我们天灾军团了!” “做得好,”巫妖王开口道,依旧是曾经的音色,语气却变的平板无波,“伤亡情况如何?” “我们损失了许多食尸鬼部队,圣光教会的部队对于我们的杀伤力还是太过巨大了,”凯尔达隆的头更加的低了,“因为王都禁卫军和圣光教会战斗牧师的奋战,王都的大半平民已经撤离……据公爵推测,他们可能是通过罗达米尔湖的水道撤到南方的达拉然去了。” “告诉瑞文戴尔,比起这些难民,夺回被叛逆者窃据的提尔神器才是更重要的,让他不要多余浪费力量。”巫妖王用斩钉截铁地语气道,“只要我们重新聚齐了提尔的神器,区区洛丹伦的人口,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是。” 虽然在几个月前,眼前这个少女还是凯尔达隆能够调侃的存在,但是现在曾经的提尔使徒却是对她的命令半点的抵抗之心也生不出来。而且一周以来的战果也证明了眼前这名巫妖王的力量,无论是利用拉文霍德迅速摧毁联盟的情报网的狡诈,还是集中力量突袭,在战场上利用时间差击溃联军,使得联盟各部首尾不能相援果决,都证明了新王的强大,同时也奠定了新王对于天灾军团的统治地位。 “该说不愧是提尔的血脉么……” 看着眼前这个仿若当年那个人的身影,凯尔达隆深深地低下头去,心中涌动着那份跨越了千余年的感怀。 “古尔丹在干什么?” “古尔丹正在准备新一轮进攻的兵力,”听到巫妖王询问,凯尔达隆收起了心中的感怀,用简洁的语言回答道,“以弥补这一次王都攻略战的损失,同时也正好利用这些资源进行新的研究。” “那就随他的便吧,”巫妖王冷笑一声,向着近在咫尺的王座厅大门走去,“那么现在,就让我们看看这个渎圣联盟的最期吧。” 然后,巫妖王伸手一挥,那需要六个人合力才能打开的大门,就如同寻常的木板门一样,在在咔哒一声响中轰然开启。而被大门锁保护的王座大厅,也就此暴露在了亡灵大军的面前。 ====== “你来了……” 泰瑞纳斯看着眼前这个堪称瘦小的身影,不由得有些感叹地道。 泰瑞纳斯记得,就是在这个王座大厅当中,刚刚唤醒了所罗门之杖的少女,在自己的面前许下了永远忠诚于安萨娅的诺言。也是在这个地方,自己一脸愕然的望着手里的报告,为少女天使的身份愕然不已。同样还是在这个地方,自己拍板定下了天使觉醒计划,主导了在那个修道院所发生的一切。 所以对于所发生的一切,泰瑞纳斯都没有觉得意外,因为这一切的因都是泰瑞纳斯自己所步,唯一遗憾地,是怀着自私之心种下的种子,终究还是没能开出美丽的花朵而已。 想要在极盛的联盟上再进一步,重建大帝时期政教一体的盛况的自己,果然还是太贪心了么? 泰瑞纳斯有些疑惑,但并不后悔。 王都的人民已经完成了撤离,他们会在安东尼达斯的指引下前往南方,最终在暴风城定居下来,成为联盟复兴的种子。而天堂之火与乌瑟尔也已经前往东方,聚集起反抗的力量,以拖住天灾南下的脚步,保证这颗种子能够生根发芽。 阿隆索斯并没有想错,即使如今的自己,也未曾完全绝望,而只要留下了再生的种子,坚强的阿尔比昂人,也必将击败眼前这看似无敌的死亡狂潮。 只不过,新联盟的领袖将不再是垂垂老矣的泰瑞纳斯罢了。 “现在的话,我该怎么称呼你?” 听到了泰瑞纳斯的问题,巫妖王微微一怔,然后将腰间的霜之哀伤抽了出来,以武官的礼节道:“王立近卫骑士团成员,赫卡特·拉文霍德向大皇帝见礼。” “好……好……” 泰瑞纳斯点了点头,似乎因为周围的寒冷,他的样子看起来更加的衰老了。 “也就是说,接下来的一剑,将杀死两个人……一个联盟大皇帝,另一个,则是效忠于联盟的拉文霍德。” “……” 巫妖王并没有回答。 “巫妖王啊,其实我还有个问题,”泰瑞纳斯道,“我很好奇,你所求的,究竟是什么?” “新的世界秩序。” 巫妖王站起身来。 “新的世界秩序?”泰瑞纳斯好奇地探出身,“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我的联盟并不够好?不足以让你满意?” “在已有的秩序框架之下,你已经做到了最好,这一点,即使是当年的索拉丁也要自愧不如,”巫妖王道,“但是,我刚刚说了,我需要的,是一个新的秩序。” “即使为此需要毁灭这个世界?” 巫妖王没有回答,但是她的表情,却又像是默认了这一切。 “我不是很明白,明明如今的阿尔比昂已经是大灾变之后的唯一乐土,明明神弃之土与贫瘠之地的例子近在眼前,为什么你还会选择这条毁灭之路。”泰瑞纳斯道,“难道那隐藏在神弃之土的秘密,真的有这样的力量,以至于即使是神的使者,也无法抵抗,要为之向自己的故国挥起屠刀么?” “你不需要明白。” 巫妖王举起了霜之哀伤,一步步地向着王座走来。瘦小的身躯用双手将长剑平举,然后向前一送,那由大天使所铸造的剑刃轻而易举地便撕破了泰瑞纳斯的胸膛,将枯槁的老人彻底送上了死亡的道路。 “是……啊……我不需要……明白这些,”嘴角溢出了黑色的血液,泰瑞纳斯伸出了还未沾染鲜血的那只手,按住了巫妖王的肩膀,勉力让自己不要倒下,“但是,我……想要知道……安萨娅……的生死……” “她还活着,赛斯陪在她的身边。” “这样……”在那一瞬间,泰瑞纳斯那衰老的面孔上,居然出现了属于年轻人的活力,以及一份丝毫不曾作伪的喜悦,“就好……” 然后,按在巫妖王肩膀上的手臂失去了力量,联盟大皇帝泰瑞纳斯·米奈希尔瘫倒在巫妖王的脚下,再也没有了声息。那代表着联盟最高权柄的紫宝石之冠,也如同一个无人理会的破箩筐一样滚到了一旁,最后如同一根枯枝一般,被霜之哀伤一剑斩成了两段。 再也没有看泰瑞纳斯一眼,巫妖王手执霜之哀伤离开了王座大厅,将荣耀的王宫与坠落的王冠弃如敝履。而她的脸上依旧仍是宛若冰霜,不曾得意,也不曾悲伤。因为她知道,洛丹伦的毁灭,仅仅只是这首破灭曲谱上的第一个音符,而巫妖王必将成为这一首死亡之音的演奏人。 “凯尔达隆,骨灰瓮的消息有了么?” “是,王上,”凯尔达隆道,“刚刚得到消息,在我们进行围城之前,白银之手骑士团的士兵就已经带着骨灰瓮一起撤离,据奸细传报,应该是撤往索多利亚湖中要塞了。” “索多利亚啊……”巫妖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一会才道,“看起来,洛丹伦之地的真正决战,要在那里展开了呢。” “愿为王上效死!” “不必效死,”闻听属下的表态,巫妖王却是摇了摇头,“因为我等之身,即是死亡。”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6.暴风城的四大公 重新和马迪亚斯搭上线并没多难。赛斯只是稍稍走出了没人的范围,然后在看到第一个陌生人影的时候,就被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大叔拉到了一旁的密道里。 ……大叔你在王宫里修这么多密道真的没问题么? “没关系,黑公爵一脉只会修的比我们更多。” 你就不怕塌方吗! 大叔的回答让赛斯瞬间风中凌乱了。不过还没等赛斯对于王宫中的违章建筑问题提出什么建议,马迪亚斯就直接用一个警告中断了这个话题。 “以后在王宫里走动要小心,黑公爵不会喜欢在小鸟的身边出现任何陌生的面孔的。” 换句话就是说以后我也只能在那个花园里活动咯? “由于小鸟自己的特殊能力,你在她的控制范围内还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似乎是看出了赛斯的想法,马迪亚斯道,“只不过小鸟对于军情七处同样没什么好感,所以想要与我联系的话,就在这里的墙壁上轻轻敲一下就好。” “不来个什么暗语对话之类的么?比如说,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什么的……” “那样很麻烦,”马迪亚斯完全没有理解赛斯的武侠情结,十分煞风景地道,“王宫之中处处危机,没有那个时间来玩这种游戏。” 我明白,朴素美嘛…… 赛斯在心中耸肩,嘴上却道:“那么我加入军情七处的话会不会也让小鸟厌恶?” “也许吧,不过你还想在一个小女孩的庇护下生活一辈子不成?”马迪亚斯道,“这一个月里趁着小鸟比较关心你带来的那个人偶,我们将对你进行严格的训练。以你的底子,一个月后,应该就能担负起护卫小鸟的这个任务了。” “有人要动暴风城的王女?” “未雨绸缪而已,”马迪亚斯道,“毕竟国王与黑公爵都在北方,在如今消息断绝的情况下,我也保不准会有什么人做出疯狂的行径。” ===== 于是,赛斯在军情七处的训练就这样开始了。 与赛斯所想象的不同,他所接受的训练课程不是什么类似于传闻中的杀手训练或者忍者训练那么**,正相反的是,最开始的几天,赛斯所接受到的却是一些“文科”上的教育。只不过比起在洛丹伦的时候几乎完全的自学,军情七处所灌输的信息可以说更加详实,也更加冰冷一些。比起物产,人口,风俗这类信息,军情七处更关心的基本上是那里的山岩炸开后可以获得更大的杀伤,哪里的河堤可以造成洪水,哪里的道路阶段后可以阻拦敌人的前进,哪里控制在手里就可以遏止对方的攻势。 总而言之,大部分都是看了就让人觉得浑身发冷的东西,比起单纯的统计,这些信息的叙事方式更能让人切实地感觉到,这些家伙是真的将王国中的平民当做数字,而并非是什么生命来看待的。不过赛斯可没有扭转他们思维方式的想法,而是趁着这个机会,充实了自己对于暴风城控制区域的了解,以为了接下来的行动做好准备。 暴风王国作为联盟中仅次于洛丹伦的大国,其控制区域几乎与洛丹伦相仿。以暴风城所在的北郡森林为中心,国土向外辐射一圈,控制了阿尔比昂整个南部区域。只不过虽然地图上看起来貌似领土与洛丹伦不相上下,但是除却北郡和南郡构成的直辖领足够富饶之外,外围领土不是还未完全控制在手中,就是自然条件极其苛刻,总而言之都是些“穷地方”,所以在国土质量上是远远不及北方的洛丹伦的。 介于行政效率的考虑,暴风王国的外围领土是分封给四大元帅进行管理的。在元帅自己的封国当中,一任军政大事都由元帅本人负责,不需要交付国王进行决定,这样就消除了因为信息传递的时间而延误时机的可能,从而保证了元帅们能够在严酷的环境下依旧能够具备开拓的能力。 而四大元帅分别是:伦敦米亚元帅温德索尔,西岭元帅埃德温·范里克夫,荆棘岭元帅伯瓦尔·弗塔根,南约克郡元帅奥尼克西斯·普瑞斯托。由于他们的爵位都是公爵,故此又被称之为“四大公”,是暴风王国乃至于整个阿尔比昂最有权势的四个臣子。 “……所以说为什么一定要凑个四?”by正在看资料的赛斯。 不过,与曾经的辉煌不同,四大公的现状似乎并不是那么美好。 首先负责东方伦敦米亚地区的温德索尔元帅在两年前的一次作战中莫名失踪,如果这样还好,但是问题在于跟着大元帅一起失踪的还有他的精锐部队,以至于王国在东方的战线在残余的兽人面前一触即溃,一夜之间收缩到了伦敦桥的地区,险些就要被人打进南郡,将战火烧到家门口来。 然后是负责南方的荆棘岭元帅伯瓦尔,虽然作为光荣的弗塔根家族的继承者,伯瓦尔有着史诗魔装“加拉尔”的守护,即使是四大公中最年轻的一员,却有着四人中最顶尖的战力,但是由于性格上软弱的缘故,却一直留守在暴风城进行政务上的处理,很少参与前线的作战。而想也知道,失去了加拉尔支持的南部前线,能够在荆棘岭关口维持住与食人魔军队的均势就已经是谢天谢地,开拓什么的却是不要想了。 接着是负责西方的西岭元帅埃德温·范里克夫。与其他三位不同,出身于石匠工会而非是传统贵族的范里克夫本来就与暴风城的贵族们貌合神离,而他所统治的王国西岭地区更是目前王国控制范围中最为荒凉的土地,以至于被人称之为西部荒野。在这片除了西岭之外几乎都是一片大平原的土地上,盗匪,流民,鱼人,野兽四处纵横,人口稀少,又没有多少扩张的余地。即使是以范里克夫那被老国王高度称赞的才能,也只能做到依靠西岭要塞勉强维持区域安宁的地步。 最后则是南约克郡的奥尼克西斯。作为王国有名的智将,对比于其他三位来说南约克郡的态势应该是王国最好的了。奈何南约克郡北边就是矮人的约克堡王国,西边就是传说中的龙山,东边则是无尽之海,南边则是友军,上下左右半点扩张的空间都没有,因此几乎毫无战功的“黑公爵”奥尼克西斯在四大公中堪称透明人。更关键的是,黑公爵前一段时间跟着国王陛下原著北方,然后就和陛下一起干脆地失踪了! 简而言之,假若四大公加上国王本人成为了支撑王国的五根柱子的话,那么现在暴风王国这个破屋的顶梁柱已经塌了三个半了。以伯瓦尔一向软弱的名声外加上范里克夫为人所熟知的桀骜,就算是赛斯自己都有些怀疑这个暴风王国到底能不能从这场危机中挺下去,也不怪马迪亚斯担忧会有人对暴风王国唯一的王储安度因·乌瑞恩下手,毕竟如果想要让王国乱掉,杀掉这个乌瑞恩的最后血脉乃是最轻松愉快的方法。 了解到这些之后,文科的内容就结束了。在时间走到了第三天的时候,针对于赛斯的武力训练终于开始。 “军情七处与正规军不同,在这里,你不会学到任何有助于你掌握盔甲盾牌的技能,更不会让你学会能够在竞技场上换取掌声的技巧。你所要学会的,只有用最简单直接的办法杀死敌人的能力。是的,并不一定是用刀剑,还可以是**,陷阱,甚至于……流言。” 负责教导赛斯的是一个军情七处的老兵,据马迪亚斯的说法,这个人与他还有范里克夫是同一期的师兄弟,三人互相之间感情很好。本来这个老头已经退休在家抱孙女了,但是抵不过马迪亚斯的强力邀请,还是接受了“返聘”,回到了军情七处负责教导新人的工作。 而赛斯则有幸成为了老头的第一个学生。 鉴于赛斯接下来要负责的任务的特殊性,不肯透露姓名的老人家着重教导了赛斯有关于分辨脚印,**,暗杀武器这种用来破解各种阴谋手段的方法。而理所当然地,赛斯自己则成为了老头用来施展手段的好靶子,美名其曰实地训练。短短的半个月时间内,赛斯已经至少承受了38种手段不同的偷袭,接近50种各类**暗器的攻击,在睡梦中被人放倒10次,掉进陷阱8次,因为解不开密码而被老头塞到训练营和七处精锐玩真人快打3次。以至于当半个月后赛斯终于从老头那里毕业的时候,已经成为了连喝口水都要几番检验的强迫症,几乎无法回归正常生活当中去了。 不过,让赛斯感到欣慰的是,身体上的折磨暂且不提,他目前所掌握的最大力量,来自于索拉丁传授的星辰之力也有了极大的进步。原本因为点亮了第一个星团而显得黯淡了不少的星空,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已经逐渐恢复了曾经的璀璨,赛斯甚至已经能够从中聚拢可观的能量,只是点亮新的星团还有些距离,估计大约再过一周的时间,自己就能够点亮第二个星团了。 那么,这一次该选择什么样子的能力呢? 望着眼前璀璨的星空,赛斯陷入了思考当中。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7.女仆与灵魂学说 之前索拉丁曾经说过,如今赛斯眼前的星团,他终其一生甚至于动用了禁忌的手段才点亮了6个。但是到目前为止,赛斯却半分没有感觉到发展星团数量所遭遇到的困难,毕竟一个月不到的集中训练就能够让赛斯点亮一个新的星团的话,怎么看也不像是终其一生只能点六个的节奏啊。 这其中定有蹊跷! 不小心cos了一下元芳的赛斯望着眼前的星空陷入了沉思。如今看眼前的星空,那些由零散的星辰之力所构成的星光十分弱小,除了杂乱无章,毫无什么规律可言之外,与现实世界的群星之间没有什么分别。但是之前被赛斯点亮的“时间”星团,却是十分明亮,远远超出了天狼星的级别,而是达到了微缩版月亮的地步,大约将满月之夜的月亮各方面的系数乘个0.1,就是眼前这个时间之星辰的感觉了。 联系到自行点亮的星辰是那些零散星辰聚合而成的,这种现象倒也并不奇怪。但是在发现了眼前事实和索拉丁所言有着巨大差距的赛斯却总觉得,这更加明亮的星团,应该不仅仅是如此才对。 这样的想法并非无由。因为当时索拉丁可是把这个力量吹的是天上仅有地下无双,只不过点了一个星星就屠神灭佛如等闲,和玩耍一样就建立了历史仅有的大帝国。但是赛斯点亮了时间星团的如今,他所得到的却仅仅只是数秒钟的时停结界以及限制极大的时间同步,而且在严重的威压面前——比如说面对骨龙的时候——完全施展不出来。这不管怎么说就差距略大了,就算索拉丁你那是广告效果这也算是欺诈营销了吧?但是索拉丁堂堂大帝至尊,到不至于特意留个残魂来晃点后辈,所以可见,其实还是赛斯没有发现这个星团的真正秘密。 而这个真正的秘密,显然不是在这里仔细瞧瞧就能发现的,联想起索拉丁刚开始也只是为了和提尔吵架才点了第一个星团,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只有当星团的数量得到发展的时候,其中的秘密才会有所显现呢? 想到这里,赛斯决定先点亮第二个星团。但是问题又回来了,这第二个星团,应该点什么力量才好呢? 之前在点亮第一个星团的时候,赛斯在莫名的力量引导下开始解读世界的基本规则甚至差点因此烧了脑袋,而之后他选择了目前为止最容易理解的规则“时间”来作为第一个星团。那么既然星团的数量有限,第二个星团怎么说也应该是不输于时间的概念才对。回想了一下当时解读的结果,赛斯决定为第二个星团附加“空间”的概念。 计议已定,赛斯根据索拉丁交给的方法聚拢零散的星辰力量,然后赋予其概念,接下来,就该是第二个星团点亮,获得新的力量的时候。 然而就在这一刻,原本已经逐渐成型的星团轰然散开,聚拢的星辰之力也四散而去,虽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但是无疑点亮星团的行动是失败了。 “这……”看着再一次变得无序的星力,赛斯先是疑惑,而后若有所悟,“先再试一次。” 第二次的聚合和第一次的情况差距不大,虽然这一次赛斯更仔细地控制了据合起来的力量,然而依旧如之前一般,在获得力量的那一瞬间崩坏了。 只不过面对这一次的崩坏,赛斯没有像刚刚那样茫然,而是若有所思。 这种崩坏并非无由。虽然因为观察角度比较大而化之所以没办法搞清细节,但是赛斯发觉,在聚合的那一刹那之间,的确有什么特殊的力量阻碍了最后一步的过程。不过眼前景色虽然称作星空,却是赛斯自己灵魂本源所在之处,这外来的力量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赛斯也只好暂时先放弃了点亮新的星团的行为,选择了离开这个玄妙的状态。不管怎么说,如今在军情七处的训练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了,比起纠结于这个星辰之力,显然这一段时间一直没怎么联系的安萨娅和小鸟更值得他去在意。 做了决定的赛斯也不蘑菇,直接和老头说了一声,然后就离开了受训基地,继续以园丁的身份回到了那个被小鸟称之为自家国度的小花园——不过,他是用翻墙的方法进去的。 与一个月前相比,这个院子依旧是一种杂乱无章的感觉,由此可见小鸟这段时间里还是没能找到新的苦力,于是便依旧自暴自弃地让这个院子乱下去了。当然,对比于其他地方的破败,庭院中心那个初时看起来乱七八糟,简直丑到不能更丑的大树却是显得欣欣向荣了起来,虽然怎么看还是有股半死不活的意思,但至少已经出现了一些新芽,在这些富有活力的绿色的映衬下,连这“女巫小屋”本身似乎都显得不是那么碍眼了。 ——虽然依旧还是很丑。 残忍地在心中否认了小鸟一个月以来的努力成果,赛斯轻车熟路地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说起来一个月前把安萨娅托付给了小鸟,不知道那个小丫头能做到什么程度呢?虽然当时小丫头说的是还他一个正常的安萨娅,不过比起小鸟更加深刻地意识到安萨娅与艾丽西亚之间那巨大的差距的赛斯可不会如此乐观,他最高的期望,大概也就是能够进行交流这样罢了。 于是,当赛斯推开房门的时候,他直接惊呆在了原地。 因为就在他的面前,艾丽西亚正身穿着一身女仆装,全心全意地,丝毫没有掩饰性地鞠躬,同时用基本不可能由安萨娅说出口的甜美声音道:“欢迎主人回来,请问主人有什么吩咐的么?” “……我走错门了,再见!” 赛斯哐地一下关上了房门,然后左右看了看,果不其然地在走廊尽头的拐角处发现了隐藏起来的小丫头。当下赛斯一个窜步赶上前去,而后用手拎起了对方的衣领,压低了声音问道:“我说,里面那个女仆是怎么回事?” “诶,一个月不见你这个小白脸又化身暴力坏蛋了么?”小丫头虽然被赛斯很没形象地拎了起来,却是一点都不惊慌,“嗯,看你呼吸粗重的样子,显然是太过兴奋了,怎么样,成果还满意吧!” “满意……”赛斯翻了个白眼,“你个头啊!安……艾丽西亚以前可不这样,你一定要给我说明白,这一个月里究竟发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 “明明你只需要嗷嗷叫着上前扑倒对方做这样那样的事情就好了嘛,干嘛问这么多?”小鸟摊开手一副很无奈地样子道,“啊不过既然你这么执着,小鸟大人告诉你也无妨……跟着我到院子里来吧。” 说着,小丫头当先向外走去,赛斯无奈之下,也只好跟在后面。一小一大两个身影在小个子的带领下回到了花园当中,直到那棵“女巫小屋”的面前才停下了脚步。 “在说明一切之前,我有个问题要问你,”小鸟先是抬头看了看丑陋的大树,这才一副小大人的样子道,“你之前学到的生命理论教育是哪个学派的?图灵派还是胡戈诺派?” 赛斯知道,小鸟所问的是圣光教会中针对于灵魂与生命的组成所分离的两个特殊的学派。其中图灵派认为,人的生命完全由于灵魂而存在,记忆,人格,知识都是存在与灵魂当中,而肉体不过是一种容器,虽然并非无用之物,但也造成了对灵魂的束缚,因此图灵派的教士都倾向于祈祷,冥想,以思维的力量来修行——是以这一派的教士以圣堂牧师居多。 而相对应的胡戈诺派则认为,灵魂与肉体对于生命的价值是等同的,肉体离开了灵魂,则会成为空有大片信息的死物,灵魂离开了肉体,则只是一缕聚合在一起的类秘能物质,所以胡戈诺派的教士倾向于锻炼体魄,他们认为,身体与灵魂互相之间是相辅相成的,身体的强大,可以造就强大的灵魂,而反过来灵魂的强大,也会体现在身体之上——而这一派的人,则大多成为了战斗牧师和圣骑士。 “我的话,应该倾向于胡戈诺派吧,”赛斯答道,“虽然事实上这两种学派我都不算是十分认同。” “那就好,”小鸟似乎不太在乎赛斯到底是什么学派的人,只是在听到赛斯并不虔信某一派的态度后松了口气,“那我就不用担心说到半道忽然听到无聊的指责了……咳,下面让我们回到正题。关于艾丽西亚的现状,从我个人来判断,是一种类似于雏鸟化的情况,平白些说,就是一个成人忽然间变得和婴儿一般,失去了几乎全部社会性的能力的状况。” “简单来说……痴呆了?” “痴呆只是其中一种形式,像艾丽西亚这种,更多的是类似于洗脑吧——把过去的一切记忆洗干净,只剩下了一张白纸,”小鸟道,“只不过似乎洗的有点太干净了,所以艾丽西亚一开始的时候只剩下了动物性,而失去了社会性。而在我所学的知识当中,对于这种情况的形容叫做人格缺失,你大概可以理解为曾经的艾丽西亚的人格被碾成了粉末,而现在的艾丽西亚,则是一个完全新生的个体——虽然身体还是那个,不过里面装着的灵魂,已经完全不同了。” “也就是说,从社会性而言,以前的艾丽西亚,已经死掉了。”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8.我不是救世主 “艾丽西亚已经死了?” 赛斯听到这个判断,一时间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尽管对于这个少女并没有如赫卡特那样水到渠成一般的亲密感觉,但是当真的听到那个一直没什么节操,和阳光一样灿烂的少女彻底变成了记忆中才会存在的画面的时候,赛斯还是禁不住一阵伤感。 毕竟在之前的一段日子里,赛斯一直在为了扭转少女的命运而奋斗着,尽管现在看来满满地都是自以为是的自大与狂妄,但至少在那段无所事事的日子里,这赛斯唯一的奋斗目标,还是在少年的心底留下了深刻的痕迹。以至于当这一切可能就此消失的时候,赛斯还会为之感伤不已。 “很遗憾只能告诉你这样的消息,”似乎是理解到了赛斯那有些微妙的感情,从开始分析就少有恶言的小鸟也头一次说出了比较温柔的话语,“而且不要太绝望,社会性只是人区分于其他动物的特有属性,从灵魂的本质来说,艾丽西亚还是那个艾丽西亚,只是需要重新将她的社会性学习回来才是……总之,很抱歉,我没能还你一个完好的艾丽西亚。” “不,反而是我要道歉才是,”赛斯微笑着摸了摸小女孩的头,顺手抚平了几根有些倔强的发丝,“把那样一个无法交流的人抛给你,到了如今虽然有些奇怪然而至少能够交流的地步,显然这段时间你一个人十分的辛苦,所以,把这一切直接抛给你实在是抱歉了。” “既然是道歉就不要摸别人的头啊,真是个咸湿的暴力分子。”小鸟却在此刻故态复萌,刚刚的一点点温柔也在瞬间消散不见了,“而且我也不辛苦,毕竟我所学的东西在和动物的交流上有着极大的优势,把她交给我,正是说明你找对了人而已。” “不管如何还是谢谢了,”赛斯道,“毕竟能够交流才会有希望。我可不信那个没节操的家伙这么简简单单地就被击败了,要知道那可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啊,这么大的仇怨,她怎么可能轻易就放过了呢?” “你要怎么做?”小鸟好奇地问道,“先说好,按着对方的肩膀怒吼‘快想起过去的自己’什么的可是绝对不会起作用的哦。” “那么简单粗暴的方法可不是绅士赛斯先生的风格呢,”赛斯道,“其实如果想要让艾丽西亚回想起过去的自己,最好的方法是让她的行动与过去重叠,这样的话也许可以通过共鸣感找回当初的记忆。” “哦!这倒是很不错的想法,我对你刮目相看了暴力分子,”小鸟伸手扶着下巴一副学者的模样,“你发现了盲点呢,毕竟灵魂这个东西还是十分复杂的,也许现在一片白纸的灵魂只是一个假象也说不定哦——不同层面的灵魂产生共鸣达成同步,嗯,一定是个好课题!” “先别忙着激动,”赛斯道,“想要复制艾莉西亚过去的生活轨迹可不是多么简单的事情,尤其在你给她灌输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之后,这件事情可就变得更困难了。” “哦?”小鸟闻言想了想,“也就是说,艾丽西亚以前是大小姐的身份咯?那可真是难办了,毕竟我可是灌输了艾丽西亚你是赛斯的所有物这种概念啊。” “哦哦干的不……对!”赛斯怒杀了心中的**人格,有些手忙脚乱地道,“总而言之,必须要让她有绝对独立的人格才可以,否则的话一切物质上的努力都会白费的。” “切,明明刚刚也是很兴奋的样子,”小鸟一脸不屑地道,“所以说男人这种生物啊……好好我不说了。不过别的不提,在灵魂上的共鸣手段我可是最擅长的,所以这方面的潜移默化可以交给我,只是你刚刚说的物质上的手段,我只能遗憾地和你说无能为力了。” “这方面就交给我吧,”赛斯道,“即使是范里克夫公爵曾经也只是一个石匠,如今的我自认比他强多了,怎么说也得混个……咳,总而言之就是这么个意思。” “哦,少年,”小鸟诡笑道,“没看出来你的野心还是挺大的呢。” “我知道这种思想在这样一个贵族的世界里可以说是离经叛道,说是与世界为敌也不过分,”赛斯却是认真地道,“不过我并不惧怕……哦,虽然听起来似乎仅仅只是嘴炮,不过……” “该不会又是你这家伙从哪个女人那里继承过来的理想吧?”小鸟一脸恶心地道,“看你的表情还真是反胃呢。” “呃……”被突如其来的犀利吐槽直接噎住,赛斯望着小鸟转身离开,却是半点话都说不出来。 说起来,这种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思想,还真是来自于那一日和赫卡特之间的诺言。只不过现在发誓要贡献出全部力量的赫卡特已经变成了毁灭世界的大魔头,于是当日的理想就由赛斯自己来继承,也算是理所当然……咯? 想起刚刚小鸟气哄哄的样子,赛斯轻声笑了笑,跟了上去,却没有辩解的意思。 如果你认为我的理想只是因为继承了某个人,接过了他人递过来的负担的话,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因为啊,改变世界,为大家带来幸福什么的,是只有那个傻姑娘才会保持的信念。对于赛斯先生来说,世界也好,他人的幸福也好,都不过是无关的事情。 所以,赛斯先生追求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其实只是一种单纯的权力**而已。 毕竟,如果不能站立在生者世界的最高点,也就没办法和亡灵的君主平起平坐了,不是么。 ======= “……所以说你为什么要跟上来呢,暴力小白脸先生?” 听到这种与刚才大相径庭的称呼,赛斯不由得在心中感叹,女人翻脸如翻书简直是至理名言,即使眼前这个“女人”还只是成长期。 “只是顺路而已,”赛斯道,“毕竟你看我只认识这一条道路,总不能不让我回家休息吧?” “一个月都不帮忙的雇员我已经把他开除了,”小鸟哼了一声道,“现在这里没有那个懒蛋的房间。” “那至少让我看看艾丽西亚,”赛斯依旧一副笑脸,“刚才吓到了,我还没好好打量过女仆装的形态呢。” “那你就忘了它吧,因为我不会给你机会再看的,”小鸟斜了赛斯一眼,“那么就请……” “嗖——嚓!” “所以说我只是顺路!”赛斯一刀斩开了从一旁突然飞过来的弩箭,“王国的十字弓是这么流行的玩意么?” “这应当是军队管制的武器!”看到掉在自己脚边的弩箭,小鸟的脸色有些发白,“怎么会有人在王宫行刺?” “先到屋里去!”赛斯闻言心中一沉,“王宫的房间应该有防御箭矢的布置吧?” “啊,是的!”经赛斯一提,小鸟也是了然,直接打开门一个闪身跑到了屋子里面去,“那么我就进去了,你小心哦……” 话音未落,就听砰的一声,赛斯身后的房门已经紧紧关上了。 “这小丫头倒是不纠结……”对于小鸟的果断卖队友,赛斯也说不上是该松口气还是苦笑,“也罢,总之既然来了,这个刺客我是不会放过的,毕竟你可是我升官发财的通天梯啊!” 说完,赛斯追着弩箭射来的方向追了过去,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 “呼……” 听着外面的声音远去,背靠着房门的安度因松了一口气,不过心情却是没有半点放松的意思。 之前听马迪亚斯大叔说行刺什么的还没当回事,结果今天就真的有人来行刺了,下手的是谁?白公爵?黑公爵?还是范里克夫?亦或是其中某两个人的合谋? 作为暴风城的王女,安度因·乌瑞恩虽然自认不是什么合格的王储,但是耳濡目染之下,对于如今这个暴风城中的暗流还是有所了解的。被外面传言为性格软弱的白公爵伯瓦尔将王宫和暴风城的军队掌握得如同铁桶一样,黑公爵奥尼克西斯轻而易举地将所有的贵族玩弄于鼓掌之中,领兵在外的范里克夫公爵和王国内部的迪菲亚盗匪有所勾连什么的,这种几乎算是公开的秘密几乎每天都会有人在她的耳边说上七八遍。 然而这些揭露者就是乌瑞恩家族的忠臣了么?却也未必。他们大部分也不过就是一群政治投资者罢了,富有投机性的群体要比既得利益者更难信任这一点,安度因可是比谁都明白的。甚至于,比起白公爵,黑公爵以及范里克夫,这一次的行刺者更有可能是这些“忠臣”所派,因为对于前三人来说,一个活着的,幼小的安度因·乌瑞恩,要比一个混乱的王国更有用,更能保证他们已经到手的利益。 “那个,小鸟……” 有些怯生生的声音传来,安度因转头望去,却是一身女仆装的艾丽西亚正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 “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不,没事,不用担心,”深吸了一口气,安度因道,“赛斯已经追着那个刺客去了,所以……遭了,这是调虎离山!” “看起来反应的还不慢嘛,只可惜你的护卫却是一个被权势迷瞎了眼的蠢货,真是让人扼腕叹息。” 然而为时已晚,就在安度因惊呼出声的时候,浓密的黑雾与诡异的声音同时出现在这间不大的屋子里,不过顷刻之间,安度因与艾丽西亚的世界已经被一片漆黑所笼罩。 “那么,你的命,我就收下了,安度因·乌瑞恩王女殿下。”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9.山寨与搜查 “……” 安度因并没有回应对方的话,毕竟在这人造的黑暗当中,自动暴露行径是一件很蠢的事情。 “想要依靠沉默避开我的攻击么?”神秘人似乎也明白了安度因的想法,“不过,殿下,您大概忘了,这片黑暗是谁所制造的了。” “不过是雕虫小技,也能让你感到得意么?” 似乎是成功地被激将了一样,安度因稚嫩的声音响起,随后就听嗖的一声,却是神秘人直接发动了攻击。 “咚” 黑暗当中无人知晓神秘人到底做了些什么,唯只听到一声闷响,就仿佛木刀砍在了蒙皮盾牌之上一般。 “这是……” 神秘人的惊呼还未完全出口就戛然而止,伴随着还在四处飘扬的惊呼之声,笼罩了整个房间的黑雾被轰然吹散,就见窗口之处,赛斯拿着一把闪亮的匕首拦住了想要跳窗而逃的神秘人,将之一拳打倒在地,随后跳下窗格,一脚踏在了对方身上。 “我说,你该不会真以为我会被这么拙劣的计策骗到吧?”赛斯有些好笑地道,“刺客先生?” 赛斯又晃了晃手里的匕首,随后就见周围还未散尽的烟雾仿佛阳春白雪一般,在匕首反光的照射下消融殆尽,再也不见了半点踪影,再看窗外,却还是阳光明媚的中午时分,即使身处室内也不觉得半分昏暗,全然看不出刚刚这间屋子还是一副伸手不见五指的模样。 “咦,这不是寒霜么?”看到赛斯手中的匕首,小鸟有些惊讶地道,“马迪亚斯那个老混蛋居然把这玩意给你了?” “要不是这个,我刚刚可没那么简单就劈开迷雾,”赛斯将寒霜在手里晃了个刀花,然后插回了靴子上的刀鞘当中,“顺便这位刺客先生,别害羞,我还等着从你嘴里问出些什么……咦,你怎么哑巴了?” 正如赛斯所见的,被他踩在脚下的刺客先生不知为何只会哦哦啊啊地喊出一些语气词,但是距离成熟的语言可谓是天壤之别,倒好像变成了牙牙学语的婴孩一般。 “不过哑巴了总比自杀了强,”赛斯无趣地耸了耸肩,“话说小鸟,你有什么让哑巴说话的方法么?” “写字?”小鸟翻了个白眼,“好吧,我手头倒是有点这方面的方法,不过只能弄出来一些片段,这样可以么?” “当然,”赛斯一脚将此刻踢昏了过去,而后向着小鸟的方向拨了拨,“毕竟我们可不能让军情七处吃独食对不对?” “那好吧,希望你不会被吓到……” 小鸟一脸怕麻烦的样子蹲下了身来,然后五指成爪状,直接抓住了那个刺客的头盖骨,随后就见她微微一收,而后只见那本已经昏迷的刺客噔地一下子睁开了双眼,但是眼瞳当中尽是茫然,并且诡异地向着额头的方向翻去,似乎是翻白眼的动作,却又缓慢至极,显然并非是肌肉,而是别的什么在起作用。 正在赛斯思考为何这对眼珠子会有如此诡异的变动的时候,就见刺客先生忽然一抖,然后便四肢瘫软,却是真真切切地失去了意识。 “呃……”赛斯见状干巴巴地道,“他一定很痛苦。” “大脑被外力搅成一团糨糊,换成谁也不会好受,”小鸟已经放开了手,同时拿着手绢使劲地擦着,“所以我才讨厌这种方法……哦,说正事,我从他的脑袋里发现了挺多有趣的东西,你要先从哪方面听起?” “直接上干货,从目的听起吧。” “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小鸟的脸上露出了恶意的笑,“这个家伙的目的,真的仅仅只是杀了我而已,怎么样,很简单吧?” “单纯地想要杀了你?”赛斯果如小鸟所想地皱起了眉头,“这却有趣了,现在又是谁更希望你死去呢?至少黑公爵和白公爵不会这么想。” “那就只能是范里克夫咯,毕竟他想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小鸟道,“……如果是一个小孩子的话,应该就会这么想了。” “如此看来,”赛斯看了看一脸无趣的小鸟,“显然关于派遣者的信息被消除了。” “是的,显然对手也是这方面的高手,我刚刚碰触到这里,他的脑袋就成了一团浆糊了,”小鸟摊手,“可惜了一个精英,就这样直接废掉了。” “那在他的脑袋搅成一团糨糊之前你抢救回了什么信息?” “首先是那个迷雾的制造方法,是一个有些特殊的法术构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小鸟道,“然后是一些其他的法术,以及一些通常**的制造方法……总而言之,都是一些知识类的东西。” “知识类的东西?”赛斯想了想,“说一下那个迷雾的施法构型吧,也许能从中发现些什么也说不定。” “既然你坚持,”小鸟说着伸手在虚空中画出了一个特殊的施法构型,乍一看去,就好像高中学习的立体几何题,“这种特殊构型一不是达拉然法师们的托勒密格式,二不是高地的因达尔格式,三也不是圣光教会的原初格式,以我的浅薄学识,也就只能这么空画一下罢了,想要构成这个法术却是不要想。” 小鸟的意思就是,连复原法术都做不到,你还想从中发现什么? “话不要说的那么满嘛,”赛斯闻言却是神神秘秘地道,“既然法术构型已经知道了,谁告诉你法术就一定没办法复原呢?” “你开玩笑,”小鸟挑眉道,“复原法术可不仅仅是知道构型就可以的,充其量你只是知道了题目,想要完全复原,其中的计算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够达成的!” “不就是做题么,俺早就做的不能更烦了,”赛斯学着穆拉丁的方言语气笑道,“今番就让你看看,俺所掌握的特殊的解题技巧。” 赛斯所谓的特殊的解题技巧,当然不可能是在地球上那十二年的题海生涯,虽然那些生涯给赛斯锻炼出了一个不错的逻辑思维,但是用在异世界的法术构型解读还原上,却是不会有半点类似于地瓜的作用的。赛斯之所以敢于在小鸟面前夸下海口,其实主要是因为曾经在神弃之土所新近掌握的“特殊能力。” 就在面对着赫卡特蜕变的画面的时候,赛斯曾经有一瞬间将整个世界都“二维化”,变成了又简单的几何图形所构建的视野。虽然实际上这种二维化不可能造就什么美好的二次元,没办法代替视力的作用,但是在能量的分析上,却是有着非常好的效果。 在这种状态下,一切外界的干扰都被排除,赛斯所能见的有且只有能量的形式,属性,以及其变化。那么,只需要在这种情况下针对法术构型进行按图索骥的方法来还原,可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所欠缺的大概只有用来对比的细心和耐心而已。 “总而言之,”打定主意的赛斯再一次仔细看了看小鸟在虚空中画出来的构型,而后闭上了双眼,沉心静气,将自己的状态调整成那一日二维化的时候一般,“暂且先试一下!” 仿佛什么开关被打开了一般,赛斯再一次睁开双眼的时候,眼前已然变成了一片漆黑,空空荡荡的世界里,唯有眼前的小鸟以及身旁的艾丽西亚闪烁着一绿一黄的光辉,以及漂浮在眼前的构型之外,其他种种皆已不见了踪影。 “好,成功了。” 伸手握了握拳,赛斯仔细打量起那个构型来,与在正常情况下的单纯图形不同,此刻赛斯眼中的构型已经变成了多彩颜色,其上每个线条,每个接触点都有着特殊的颜色的形状,显然代表着能量在构型中行动的各种细节。 “似乎不是十分麻烦,”看着大约只有三种颜色上的变化,赛斯松了口气,“那么,现在就开始尝试一下吧。” 复原的过程并没有想象中的麻烦,以赛斯个人看来,其过程就好像是在描摹图形,虽然自家美术功底烂的不行,但是面对着简单的几何图形,倒还不至于手忙脚乱。约摸十几分钟的时间,赛斯就成功的将原本虚线构成的法术构型填满,完成了这幅简单的几何图画。 “好,成了!” 就在图画完成的那一瞬间,赛斯眼前的二维世界轰然崩塌,随着一阵轻微的眩晕感,来自于现实世界的图像重新进入到赛斯的眼中,与此同时,那个完整的构型则出现在了赛斯自己的脑海当中,似乎只要一动念,就能够驱动构型,释放出对应的法术。 “哦?你还真的做到了?”看到赛斯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小鸟有些意外,“那释放出来看看,到底是不是一样的?” “您就瞧好吧!” 赛斯浪了一句,随后按照那有些玄妙的指示驱动了脑海中的法术构型,紧接着就见赛斯的手心中一股黑烟升腾而起,虽然较比刚刚遮蔽视线的迷雾还差得很远,但是抛却规模上的差距,却是一模一样。 “你还真的做到了……”小鸟有些目瞪口呆地望着消去了法术的赛斯,“达拉然的大师们恐怕一点都不会喜欢这个消息。这些先不提,总之赛斯你从中发现了什么呢?”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10.腹黑……没眼镜 “一点有趣的信息,”赛斯道,“这种法术之所以并非达拉然或者高地的任何一个惯例构型,恐怕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这法术本身是一种天赋,只有特殊种族或者血脉的人才能够学会的东西。” “……那你是怎么学会的?” “呃,也许我天赋异禀?”赛斯打了个哈哈,“总而言之,能够发掘到这种人才并且训练成暗杀者的组织,想来不会是什么莫名其妙地强盗团伙了。” “迪菲亚,也只能是这个了,”小鸟皱眉道,“难道范里克夫真的想要将暴风城搅得一片大乱?但是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么?” “有些时候未必需要好处才会这么做,”赛斯却是若有所思地道,“小鸟,你有什么办法让我看到近几年的记录么?尤其是暴风城重建前后的那些。” “好说,”小鸟道,“我这就找人给你送过来。” 十分钟过后,有王室的仆从为小鸟送来了关于暴风城建成前后的年代志以及军情七处的报告。与赛斯设想中不同的是,这些报告大约也就是寻常卷轴大小,并没有显得十分厚重。 “不要小看这些卷轴,”看到赛斯的表情,小鸟就知道这厮在想些什么,“这可是经过了皇家魔法师专门的处理,号称万年不会腐败褪色哦。” “那还真是珍贵呢,”赛斯笑着打开了卷轴,仔细察看起上面的内容来,“让我看看,暴风城修建……啊,有了有了!” 在兽人战争当中,作为渡海而来的部落面前的第一个对手,毫无防备的暴风王国几乎在顷刻间就被摧毁,其首都暴风城自然也不能避免,这个建立在群山与海洋环绕当中的城市被部落的大军毫无怜悯地夷平,变成了一片废墟。 而在战后,伴随着瓦里安·乌瑞恩回到故国的暴风王国子民们所面临的第一个考验,自然也就是重建自己的家园,首当其冲的,就是曾经的国都,暴风城。在重建家园的热情之下,暴风城的重建并没有多大的波折,在石匠工会首领范里克夫的带领下,才不过两年的时间,就将一片废墟的暴风城重建起来,甚至比起之前更加壮丽辉煌,城池坚固亦是犹胜当年。 为了表彰范里克夫及石匠工会的伟大功绩,瓦里安·乌瑞恩亲自赐予石匠工会在暴风城外紫石英瀑布周围的土地作为驻地,并允许工会组织一只50人的武装来保护自己的驻地,而石匠工会的领袖范里克夫则荣升一名男爵——虽然不能世袭,但是在这个贵族与平民的壁垒堪比天高的年代,这也算是无双的荣宠了。 如果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的话,大概也是皆大欢喜的结局。但是问题在于两年前,当瓦里安与南约克郡的奥尼克西斯公爵取得联系,重建东岭与北岭的元帅制度之后,北岭元帅黑公爵奥尼克西斯提议将暴风城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扩张,将原本只是在北郡谷中平原的城池扩展开来,向北延伸到泥石海岸,向南则直达断崖山路,将整个断崖湖变成暴风城的护城河,并将断崖山口改造成城门,使得暴风城七山正式成为暴风城天然的城墙,从而避免重蹈兽人战争的悲剧。 这个计划本身获得了全部贵族的同意,就连范里克夫自己当时都非常赞赏这种天才般的设计,他甚至表示,能够为王国建立这样一个千年之城,实在是石匠工会最大的荣幸。于是,在范里克夫的号召下,石匠工会排除万难,经过了一年有余的工期,终于将原本的暴风城扩大了两倍,成为了现在的模样。 但是这个时候问题就出现了,相比于第一次的重建,这一次石匠工会是作为被雇佣的身份来扩建暴风城的,换句话说,暴风城的贵族们你们得付钱啊。瓦里安本人对此自然是毫不吝啬,借着城池扩建的兴奋劲宣布一定给石匠工会一个满意的答复,然而等兴奋劲过去之后,国王陛下却是忽然发现,经过长年的流浪和这段时间的大兴土木,可怜的暴风王国已经拿不出一个子来付工钱了。 这可糟糕了,咱可是说了要付钱,结果现在没钱,你说咋办。先不提石匠工会那边什么反应,国王自己也丢不起这个脸啊!于是就在这个紧急的关头,被国王所倚重的,富有智慧的,高贵的北岭元帅南约克郡公爵奥尼克西斯·普瑞斯托用一句话为国王解除了他的忧虑。 “既然上一次是用采邑来奖励的话,这一回不妨直接用封地如何?如果担心贵族反弹的话,那么就把西岭封给他们就是了。” 这无疑是一个好主意! 首先在石匠工会这一边,上一次的采邑就是如此的感恩戴德,那么这一次,王室直接将西岭的大片土地和公爵的贵族身份赏赐给他们,显然是合适且合理的奖赏,一定会让这些平民高兴地在睡梦里都笑出声!而在贵族这边,王室所封出去的土地是没什么人要的“西部荒野”,本身利益没有受到伤害的他们,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异议。不错,不愧是智慧的北岭元帅,这个方法,的确是皆大欢喜的妙计啊! 于是瓦里安国王大手一挥,将西岭封给了石匠工会作为奖赏。但是为了得脱大难而高兴的瓦里安却没注意到,在他发出的谕令里被人加了几句话。于是,当石匠工会接到了奖赏谕令的时候,他们发现国王的报酬是这样的:石匠工会领导者埃德温·范里克夫被封为世袭公爵,整个西岭都成为他的封地,而对于工会其他人的报酬,则由范里克夫自行决定——因为他们都已经成为了范里克夫治下的领民,按照神圣条约规定的制度,暴风城王国已经不需要对他们负担任何义务。 于是,得到了“报酬”的石匠工会成员们目瞪口呆地发现,自己的辛劳非但没有换来一个子的报酬,还被王国以“赐封”的名义放逐到了那鸟不拉屎的西岭地区,直接被王国抛弃了!这种卸磨杀驴的行为毫无意外地激怒了这群工匠,其中一些激进的分子直斥范里克夫出卖了石匠工会的兄弟们,用兄弟们的血汗换取了贵族的爵位,甚至绕过范里克夫组织了一场暴动。这种“不识抬举”的行为自然让瓦里安大为光火,但是考虑到范里克夫兢兢业业,瓦里安最终决定将石匠工会驱逐到西岭去,让范里克夫自己收拾收拾那些不听话的小兄弟,就当戴罪立功了。 官方的记载到这里就结束了,在暴风城官方看来,到了西岭之后的事物就是范里克夫自己的事情了,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只要你不造反,那么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不过负责整个王国安全的军情七处的记载并非到此为止,事实上,比起官方记载的“前因”,范里克夫到达西岭之后的事情,才算是赛思想要了解的“正菜”。 在被王国驱逐到西岭之后,范里克夫将自己的驻地安置在西岭正中央的哨兵岭。他施展出了自己在建筑之外的才能,在不过几个月的时间里就收拢了西岭当地的原住民与农场主围绕在自己身边,成功重建了西岭的秩序。但是范里克夫的政治才能并不能改变西岭贫瘠的土地,本就因为暴风城粗暴的态度而愤怒不已的工会成员们终究还是没办法习惯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那穷苦的生活,于是,在范里克夫的女儿凡妮莎·范里克夫的带领下,石匠工会当中比较年轻的一部分人叛逃向南,占据了天鹅海岸地区,并以之为基础,逐渐扩张势力,如今已经成为了西岭南部的主人,自号迪菲亚,宣称要像暴风城的贵族们讨回一个公道。 而在针对迪菲亚的行动上,范里克夫却没了刚到西岭时候的英明神武,不仅连连失误,最近一段时间甚至被人打到了哨兵岭的门口,暴风城当中几乎每天都能得到范里克夫求援的信件。然而因为对面造反的是范里克夫的女儿,暴风城的贵族不仅从未给他提供任何的援助,反而都在怀疑这个石匠工会的领导者会不会在挟贼自重,甚至有反叛之心呢? 看到这里,赛斯合上了卷轴,闭目沉思了起来。而看到他的动作,一直探着身子跟着一块看的小鸟好奇道:“后面就是军情七处的分析了,你不看看么?” “他人的分析只会影响我的判断,负面意味的,”赛斯道,“比起多余的分析,还是干巴巴的信息更加重要。” “那么名侦探赛斯先生到底发现了什么呢?”小鸟有些好笑地道,“说不准马迪亚斯那个老混蛋要仰仗你的指导了呢。” “不要说奇怪的话,”赛斯苦笑,“不过,至少我能确定的是,这一次前来刺杀你的人是公主那一侧的成员。” “的确,从动机上来看的话似乎也只有‘公主’才会想要‘王女’去死。”小鸟不动声色地说了一个冷笑话,“但是这可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论调哦。” “惊天动地的论调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说出来,”赛斯笑着将卷轴扔到一边,站起身来道,“小鸟,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前往西岭调查一下民生?” “如果你能绕开马迪亚斯老混蛋的话。” “当然要绕开,”赛斯说着做出了扶眼镜的动作,“因为,只有暴风城乱起来了,心怀鬼胎的家伙才有可能露出马脚啊。”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第六名使徒 巫妖王行走在安多哈尔北部的道路上。 与几个月前被克尔苏加德污染的一塌糊涂的景色不同,在安多哈尔的莱斯爵士所率领的护教者队伍的努力下,这片最早被瘟疫所污染的土地如今已经被净化干净,偷眼望去,夹杂在枯草当中的新芽正在努力伸展着身躯,偶尔点缀在其中的野花,更是让这片曾经悲伤的土地焕发出属于生命的美丽光辉。 “是在这附近么,”似乎对于周围的勃勃生机全无感触,巫妖王看了看不远处安静的安多哈尔城,转头向自己的随从问道,“凯尔达隆?” “是的,王上,”凯尔达隆道,“克尔苏加德的遗体所在的墓地就在前方不远处,只是护教者的部队也在周围巡逻,您看我们是不是……” “过分小心是没有意义的,凯尔达隆,”巫妖王道,“以乌瑟尔的能力,现在整个安多哈尔恐怕已经成为了白银之手的大要塞,偷偷摸摸的方法,可是没有办法逃脱这位圣骑士的天罗地网的。” “那……” “不过,这虽然是考验,同时也是对我们来说的机会,”巫妖王用霜之哀伤在地面上画出了安多哈尔周边的简图,“现在,安多哈尔,湖中要塞,以及哈德良山口的三角阵势已经建成,偷渡显然毫无可能,但是谁说我们不能强攻了?” “可是我们的力量相对于白银之手……” “我们的力量比起联盟联军不值一提,但是我们还是攻下了王都,”巫妖王缓步向前走去,“所以,尽管手头的兵力比不上乌瑟尔所掌握的,但是想要在这个谨慎过头的老人手里强行打出一个致命的破绽,却是并非毫无可能。” “请王上下令。” “为了让老先生紧张起来,我们首先要搞出一点大动静才好,”巫妖王道,“所以,接下来的目标,是突袭克尔苏加德埋葬处,这次作战的名号……就叫做正直者之死吧。” 莱斯爵士握紧了手中的战锤,属于金属的冰凉触感沿着手臂上行,让双手的手腕都微微疼痛了起来。 “爵士,已经安排好了,”一旁的护教者士兵报告道,“请放心,我们一定会让来到这里的天灾有来无回!” “很好,下去吧。” 莱斯爵士点了点头,然后转头望向了自家身后的墓地。 表面上看去,这个墓地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就和每个教堂旁边的公墓一样,里面葬着各种各样的人的遗体。或破败或崭新的墓碑歪歪斜斜地竖立在一片荒凉的土地当中,伴随着乌鸦凄凉的叫声与守墓人那比起鬼火好不到哪里去的灯笼,构成了一幅诞生了无数鬼怪故事的阴森画面。 也许就算刚刚报告的那个士兵都不明白,为什么护教者队伍会来守卫这样一个地方。如果是为了防止亡灵亵渎尸体的话,难道不应该和从王都撤退的路上一样,将所有的尸体都就地进行火化么? 的确,在现在这个时候,依旧分散兵力来守卫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墓地,的确是看起来极其不智的行为。但是这些士兵所不知道的是,这里可不是什么不起眼的墓地而已,就在他们身后的土地当中,可是埋葬着那个曾经将安多哈尔变成死亡之城的恶魔,克尔苏加德的遗体啊。 对于法师来说,死亡并不一定是他们的终结,从古至今,总有那么一小撮研究死灵法术的法师选择了另外一条为世所不容的特殊道路,以从死神的手中夺回自己的灵魂,在更加悠长的生命中继续自己的研究。 这条道路,叫做巫妖。 事实上,就在现在的达拉然城里,就有这样一个巫妖存在着。与大法师安东尼达斯,高地王国王子凯尔萨斯齐名的六人众之一,“忏悔者”德兰登就是一个巫妖,并且还是死灵学派的大师,在前一段时间的净化工作中,正是这位巫妖的努力,才让安多哈尔得以恢复了今天的模样。 然而,德兰登大师能够成为巫妖是一个意外,他致力于死灵学派的原因也并非是力量或者永生。而历史上记载的绝大多数巫妖最终都被强大的力量迷失了自己的灵魂,成为了危害一方的魔头而被讨伐,在历史上留下了污点。 毫无疑问的,在生前就恶贯满盈的克尔苏加德如果成为了巫妖,自然只会成为后者,而非如德兰登大师一样的存在。尽管来自于安东尼达斯亲力为之的封印可以防止死去的克尔苏加德自主成为一名巫妖,但是如果克尔苏加德的天灾盟友从外界将封印破坏,释放了这名恶魔的话,那一切就都不好说了。在如今天灾已经攻陷王都的情况下,任由天灾添加一名强大的巫妖为助力,显然是比起分散一些兵力更加不智的行为,两者之间如何选择,自然也就不需多想了。 “沙,沙,沙……” 忽然间,似乎是衣物滑过干草的声音传来,莱斯爵士抬头望去,这才发觉不知何时,自己的身边已经被迷雾所笼罩。突如其来的雾气是如此的浓厚,以至于刚刚还在不远处的安多哈尔城此刻只剩下了一个迷蒙的轮廓,看着倒方式童年鬼故事当中的神秘塔楼一样,让人生不出半分的安全感来。 “这雾来的不正常啊,”莱斯爵士心中暗暗警惕,伸手燃起了一丛圣力火焰,以保证自己的视线,“小伙子们,都小心着点,这雾气可不寻常。” “呼——” 仿佛是为了回应莱斯手上的圣力火焰一样,就在面前的迷雾当中,冰蓝色的火焰升腾而起,而且违背常理地显眼,让莱斯爵士的目光无法移开,就好像魂魄被摄取了一样…… “等等,说出口令!”忽然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莱斯爵士大声喝道,“这里是戒严禁地,不允许闲杂人等靠近!” “圣光不灭。”对方的回答让莱斯松了口气,然而下一刻的话语,却是直接将爵士的灵魂扔进了冰窖,“刚刚读取出来的,应该正确吧。” “你!” “我?”来人并没有注意到莱斯爵士复杂的心情,伴随着依旧规律的沙沙声音,手持着霜之哀伤与冰蓝色火焰的巫妖王穿破了迷雾,来到了莱斯爵士的面前,“你好啊,莱斯爵士,我想这应该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 “赫卡特从骑士……”看到这张熟悉的面孔,莱斯爵士下意识地打了一个招呼,而后忽然后退一步,“不,等等,看你的装束……难道你就是巫妖王?” “消息居然传得这么快么?”巫妖王有些苦恼地皱眉道,“看样子我的封锁并不完全呢,真是头疼了。” “你这个摄人心魄的恶魔!” 巫妖王的感叹还没有说完,莱斯爵士已经一锤子轰了过去。作为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对于眼前这个少女骑士的变化,作为那场奇迹的见证者的莱斯只觉得莫名的悲愤,以至于连往日里的审慎都抛到了一边,只想着将面前这个恶魔灭杀在自己的战锤之下。 “呛!” 轻轻松松地用霜之哀伤格住了对方的战锤,巫妖王的面孔上显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你在说谁?” “当然是你这个控制了赫卡特从骑士灵魂的恶魔,”莱斯爵士闪开冰蓝火焰的灼烧,然后再一次高举战锤冲了过来,“释放你所奴役的灵魂,我还可以考虑给你一个痛快。” “呛!” 再一次的撞击声响起,在巨大的锤击力量的压迫下,巫妖王后退了一步,似乎有些吃力。然而,即使看起来深处下风,她依旧面无表情,仿佛眼前的战斗不过是无谓的过场,完全不会引发任何的心理波动。 “放弃吧,你说的那个灵魂已经死去了,”巫妖王看着渐渐逼近的战锤,用毫无起伏的声音道,“而你,就是下一个。” “哼!” 巨大的力量在霜之哀伤上爆发,毫无准备的莱斯爵士顷刻间就被掀翻了一个跟头,向后连滚了好几圈这才停下身来。 “混……蛋!” 撞击本身并没有造成多么大的伤害,但是那来自与霜之哀伤的寒冷气息却让莱斯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已经冻结,哪怕这个身躯似乎毫无伤害,却也仿佛拿不出半点对抗的力气来了。 “迎接死亡吧。” 而巫妖王也并非手下留情的敌人。轻轻松松地抬脚向前,然后如行云流水般挥出了手中的魔剑,刀光闪烁之时,莱斯爵士只觉得胸口一凉,然后他的意识就陷入了黑暗,再也没有了半分的生机。 而杀死了对手的巫妖王,连停下脚步的兴趣都没有,便如闲庭信步一般来到了墓地的最中心,一个歪歪扭扭的,仿佛小孩子的涂鸦一样的墓碑面前。 “睡觉的时间结束了,”挥剑斩断了无形的封印,巫妖王望着眼前的墓碑道,“天谴军团需要你的力量,所以,响应我的召唤,复生吧,克尔苏加德!” “为你而战,伟大的巫妖王。” 沉寂的墓地一如既往的沉寂,然而一丝虚无飘渺的魂魄已经升腾而起,聚集了周围的迷雾形成了一个若有若无的身躯——那并非是如同生前一样成熟美人的模样,而是看起来与巫妖王年纪相若,还处在人生中巅峰时代一般的,富有着强大力量的灵魂。 “您的命令即是我的意志,提尔使徒·疾风,向您报道。”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12艾丽西亚所擅长的武器 “一般情况下四天王要有五个人,这是常识……” 坐在摇摇晃晃的平板马车上,赛斯向着躺在干草堆里的小鸟“科普”道。 “而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数学错误,仅仅只是为了追求艺术上的效果而已。” “那你的意思是,暴风城其实有第五个大公?”因为年纪还小,所以被长时间的路程消耗掉了大半精力的小鸟有气无力地道,“还是说提尔使徒实际上有六个?” “其实根据达拉然的元素观点,对着风火水地光暗的分类,似乎应当真的有六个提尔使徒才对,”赛斯笑道,“至于暴风城的第五个大公,那自然就是我赛斯·赛格鲁恩了!” “是是,大公你好,大公再见,”小鸟伸手扒着板车的边缘探出头去,“这是到哪里了,法布隆大叔?” “我们就快到西岭的土地了,只要过了前面的山口……”法布隆大叔——在切斯特要塞巧遇,并热心要带两个人一程的农场主——笑着道,“但愿布兰契还能多撑一会,走完这一遭,这老伙计就可以安度晚年了。” “嗯,它能撑到终点的,”看了看那个看起来已经衰老到极致的老马,小鸟又回到了干草堆上,“早知道这么累,我就不跟你一起出来了。” “那只是因为你缺乏锻炼而已,”赛斯指了指安静地跪坐在旁的艾丽西亚道,“看看人家艾丽西亚,一点抱怨的声音都没有。” “其实艾丽西亚只是摄于你的淫威才不敢说话的吧,”小鸟不服气地道,“艾丽西亚,你说是不是?” “不,那个,其实我真的不累,”带着略微困扰的表情,艾丽西亚苦笑道,“虽然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保持沉默和主人是无关的……啊,抱歉,赛斯,我又忘了……” “没事没事,”赛斯有气无力地晃了晃手,“多说几次就习惯了,不要搞得诚惶诚恐地,这样改变称呼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啊。” “让惶恐的雏鸟离开巢穴才是最残忍的事情呢,”这个时候小鸟开始了自己的反击,“你这样一厢情愿的行为未必就是好事哦。” “包容他人和自私可是不同的,”伸手揉了揉小鸟的头发,赛斯道,“以包容的名义去晦暗一块宝石的光辉,这可是罪不容赦的大罪啊。” “或许吧……” 小鸟闷闷不乐地甩开了赛斯的手,却是没有继续说话,很快地,失去了语言刺激的女孩便随着马车前进的晃动进入了梦乡,不一会已经有细小的呼噜声从她的嘴里传了出来。 “也真难为这孩子了,”将事先备好的毛毯给小鸟盖上,赛斯转过头与有些不知所措的艾丽西亚道,“可能这还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吧,我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呢?” “主……赛斯一路上对小鸟的照顾想来小鸟也是知道的,”艾丽西亚安慰道,“赛斯一定是因为有自己的原因才会这么做的吧。” “我自己的原因?”赛斯摇了摇头,“我自己的原因可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东西,比起这个,艾丽西亚,关于我上一次说的问题,你准备的怎样了?” “是,主……赛斯上次说了关于战斗的事情之后,我去尝试了一下,”艾丽西亚说着从背后卸下了一直背在背上的牛皮包裹,一边拆着一边道,“发现我更适合使用这样的武器,所以这一次就自作主张地带来了。” 说着牛逼包裹被完全拆开,赛斯伸头看去,却见是一把几乎双手大剑,看剑柄上的装饰,却是暴风城皇家卫队的式样,显然是艾丽西亚从王宫里带出来的“赃物”。 “也亏你能通过要塞的检查啊……”看到眼前的大剑,赛斯嘴角略略抽搐了一下,“不过竟然是双手剑么。” “那个……”艾丽西亚有些惶恐地问道,“双手剑有什么不对的么?” “不,没什么,”赛斯恍然,而后笑道,“我只是觉得是不是双手锤更加威风一点,这是个人的恶趣味,不用在意,不用在意。” 虽然赛斯说着不用在意,不过艾丽西亚显然因为这句话开始认真地思考了起来,约摸三五分钟后,艾丽西亚这才很遗憾地摇了摇头道:“很抱歉,赛斯……虽然很想和赛斯吩咐的那样用锤子,但是果然还是双手剑更加适合我。” “哦?”赛斯闻言反而好奇了起来,“为什么这么说?” “唔,我也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艾丽西亚道,“不过,感觉比起锤子,我更喜欢灵活的长剑。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对于锤子特别的抵触,很难找到用剑时候的那种亲切感。” “这样么……”赛斯点了点头,“好,那就用剑吧。假如接下来会发生战斗的话,就要依仗你的力量了。” “是,主……赛斯!” 冲着艾丽西亚点了点头,赛斯也靠在干草堆上小憩了起来。只不过,刚刚一闭上眼睛,赛斯的脑海里就不由得开始回想起刚刚艾丽西亚的话。 在斯坦索姆的那一次,安萨娅在与瑞文戴尔的战斗中所展现出来的作战方式,的确与战锤无关,尽管依旧拿的是战锤,不过从战法上来看,更像是剑法的表现。联想到刚刚艾丽西亚的话,显然实际上安萨娅最得意的武器果然是双手剑吧。至于对战锤的厌恶感,也许是因为灵魂深处还在排斥着这个等同于白银之手圣骑士标配的武器,换句话说,排斥着作为洛丹伦王储的自己。 这是坏事,也是好事。 坏事不用说,显然只要艾丽西亚一天抵制着安萨娅的身份,那么也就一天不可能重新成为那个王女安萨娅。好事的话,那便是至少艾丽西亚的灵魂深处还有着属于安萨娅的痕迹存在,不用担心她真的如小鸟所说,已经成为了拥有同样身体的另外一个人。虽然这大概只能算是侥幸心理,不过比起完全的绝望来说,至少还是有一线希望更好不是么。 “艾丽西亚的事情暂时急不得,眼前更大的问题,显然是西岭的现状。” 赛斯此次前来西岭,是与小鸟一起以调查刺客主使人为名义,暗中观察西岭元帅范里克夫对于帝国的态度如何而来。只是虽燃嘴上说是观察态度如何,不过事实上从军情七处内部的信息来看,显然暴风城官方对于范里克夫进行的是有罪推定,这一次的调查与其说是判定范里克夫忠诚与否,倒不如说就是直接来挖掘范里克夫叛变的确凿证据来的。 暴风城中的贵族们显然是想要在对于范里克夫极为看重的国王与黑公爵不在的日子里,与军情七处合力铲除范里克夫这个上层人物当中的异数。理由很简单,对于如今这个失去了主心骨的暴风王国来说,范里克夫与其女儿所掌握的迪菲亚都是极为巨大的威胁,无论是想要争权夺利的贵族还是想要维护国家稳定的军情七处都不可能完全信任与暴风城若即若离的范里克夫公爵——毕竟元帅这个东西几乎等同于一国之主,元帅领内又几乎只知元帅而不知国王,在王室强势的时候还好说,一旦中央弱势,这些为了王国扩张而铸就的锋利爪牙,可未必就不会成为割断王国咽喉的夺命匕首。 不过赛斯可不是什么暴风王国的臣子,也不是什么军情七处的干将。他带着小鸟和艾丽西亚来到西岭,可不是为了帮助暴风王国收拾石匠工会的烂摊子来的,不如说他的目的正相反,是来“帮助”范里克夫叛变的。 范里克夫本人是否有叛变倾向这件事情,赛斯认为这是个伪命题,为在如今这种状况下,如果范里克夫真的想要叛变,就根本不会给王国贵族疑神疑鬼的时间。要知道因为国王和黑公爵消失,直辖领与北方领的军事力量已经乱成了一团粥,而东部领又群龙无首,被兽人部落的残余力量收拾的稀里哗啦的。此时此刻,即使西岭土地贫瘠,人口稀少,资源匮乏,但是凭借着石匠工会出身的百战之兵,外加上掀翻暴风城贵族的口号笼络迪菲亚盗匪,那么精锐强军可以说一夜即成,回头来击溃乱七八糟的暴风城可以说是轻松自在,远不及当年范里克夫只身入西岭,以一人之力笼络西岭群盗的困难。到了那个时候,即便范里克夫无心当什么国王,以胜利者的姿态进行谈判,也足以让他从所谓的背叛者成为权倾国内的大封臣,怎么看不都比现在窝在西岭这片鸟不拉屎的地方要强。 所以范里克夫对于王国忠心与否虽然要打个问号,但是叛变却是不可能的。不过范里克夫本人虽然不想叛变,赛斯却要逼他叛变,因为只有这样,赛斯才有机会以一介流亡者的身份,参与到整个王国的乱局当中,从而从中寻求属于自己的利益的机会。 搅浑了水才好摸鱼,枪杆子里面才能出政权。赛斯虽然不是什么职业革命家,但是没见过猪跑还吃过猪肉呢,照猫画虎的本事总是会一点的。 而且…… “看”着脑海中的那个特殊的法术构型,赛斯在心中暗暗皱眉。 总觉得现在的暴风城,似乎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的啊。想要找出乱局背后的真相,保护住小鸟的生命,也只有“跳出来,扎进去”才能达成这个听起来似乎十分简单的目的吧。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13.擅长农桑的艾丽西亚 赛斯一行人的暂时目的地是法布隆南瓜农场,这是位于西岭地区北部的一处大农场。单以面积来算,即使是在北方洛丹伦那种物产丰富的地方,也能称得上是数一数二的级别了。 “只可惜这里的产出一直都不怎么样,”有着奇怪的混杂口音的法布隆大叔叹息道,“地方倒是挺大,可是种下去的南瓜比拳头都大不了多少,忙活了这么久,也只能让我们夫妻俩糊口而已。” “只有两个人的话,是怎么维持这么大的农场运作的呢?”赛斯有些好奇地问道,“难道靠布兰契?” “别逗了,布兰契这个老伙计赶路还行,耕地就等着吃马肉吧,”法布隆大叔道,“我们这些西岭的人之所以能够不让地这么荒着,全靠了矮人制造的傀儡帮忙。” “矮人的机械造物啊……”按照法布隆的指点,赛斯看到了窗外那个看起来仿佛是劣质的罐头拼合起来的傀儡,“这么看起来,似乎这里和约克堡之间的商业交流很频繁咯?” “频繁?那也是迪菲亚盗贼没有闹事的时候了,”法布隆道,“自从迪菲亚盗贼占据了天鹅海岸之前的事情了。你也看到了,西岭的东边与北边都是悬崖和沙滩,只有南边的天鹅海可以建造一个合适的商业码头,如今大公把南部地区拱手相让,我们这里还有个头的贸易!早就让那些迪菲亚崽子占去了!” “刚刚你说拱手相让?”小鸟这个时候插嘴道,“范里克夫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可是这里的领主啊!” “这位小小姐一看就是暴风城来的贵人吧?”法布隆嘿嘿笑了一声,然后道,“老法布隆在这里告诉您,暴风城的规矩,在西岭是不管用的。范里克夫公爵也从来没当西岭是他的财产,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反正都是范里克夫家的人,是爹是女儿来管,又有什么分别呢?” “唔……” 小鸟嘟起了嘴,却也一时想不到什么说辞。于是小女孩转头看了看赛斯,冲着他使了使眼色。 “你这样我也看不懂你要干嘛啊……”赛斯无力道,“不过法布隆大叔,听你的意思,似乎大公爵和迪菲亚没有正面作战过?” “作战?有过!”法布隆道,“但是那是刚开始的时候,大公率领着精锐的近卫部队追击迪菲亚的公主到天鹅海岸,然后在天鹅镇被公主率领着迪菲亚打败,之后大公就一直缩在哨兵岭,从未出过门了。” “有趣……”赛斯感觉自己好像不经意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线索,“那么在那之后迪菲亚也没有将自己的势力扩张么?” “没有,迪菲亚盗贼只是在南方的剃刀岭,天鹅镇以及天鹅海港的区域维持着自己的势力,”法布隆道,“他们偶尔会占据一段时间的月山矿洞,但是过一段时间就会离开,就好像和哨兵岭方面形成了默契一样。” 默契么……怪不得军情七处不惜和暴风城贵族合作也要干掉范里克夫呢。 脑海中思路一闪,赛斯道:“那如今的哨兵岭还能去么?我和我的同伴们的目的地就是那里,该不会被迪菲亚半路截杀吧?” “截杀?应该不至于,”法布隆道,“不过我倒是觉得你们更有可能被拉入伙……如果我要是年轻二十年,说不准也要追随公主而去了。” “这怎么说?” “因为南面的生活比这边要好啊,”法布隆道,“我们夫妻俩忙死累活,在这里也不过就是维持生活而已,但是如果是在南方的话,只要和约克堡以及兽人部落做生意,就可以轻轻松松地赚到我们几辈子也赚不来的钱。而且相比于这边遍地豺狼虎豹的环境,南方的猛兽啊强盗啊什么的不是被迪菲亚收拢了,就是被迪菲亚杀掉了,所以反而要比北面好些。” “咦……”赛斯眯起了眼睛,“这么看来,这个‘公主’似乎并非什么简单的人物呢。” “也许吧,谁知道呢,”法布隆叹气道,“因为那也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吧,现在的西岭,即使是我这样在这里待了十好几年的老家伙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情况了,反正也是半截入土的人了,活一天算一天吧……” 接下来,法布隆便再也没有说过和西岭现状相关的话语。而在这里耽搁了半天时间的赛斯三人当下也向法布隆告辞,向着哨兵岭的方向前进了。 哨兵岭位于西岭山脉的最高处,是一个根据地形建筑的坚固要塞,从兽人战争开始到现在,在延续了二十年的不断改建加固之下,已经变身成为了一个巨大的堡垒城市,与最初的那个孤零零的哨塔不可同日而语。基本上只要通过了切斯特要塞,进入到西岭的土地上,就可以看到哨兵岭的存在,也无外乎当年范里克夫选择这里作为据点来扩张他对于整个西岭的统治区域。 只不过,大概也因为被这个坚固的要塞消磨了意志,范里克夫才会躲在要塞里逃避现实,对西岭的发展全无建树吧,这么看来,倒是有点像刘表同学,同样是单骑入荆州,同样是对名义上的上司产生了威胁,但是最终都逃不过困守一地,志气消磨的结局吧。 摇了摇头驱散这些无意义的感叹,赛斯带着两个小跟班来到了哨兵岭的大门前,在这里,还有一些衣衫褴褛的难民在等待着。 “西岭的情况已经这么遭了么……”一路上已经看到了太多荒凉景象的小鸟此刻对于周围的流民也不显得如何惊讶了,“即使是大农场主,也只能勉强糊口,而其他的人则连糊口都做不到,只能拼了命地与猛兽夺食,或者聚集在这里等待着勉强度日的施舍……” “的确,”赛斯也若有所思地道,“虽然之前看资料上提到了这里的荒凉,但是也只有亲眼见到了,才发现即使是文字上的描写,也比不上这里情况之万一……艾丽西亚,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啊,赛斯想要知道的话,”艾丽西亚有些瑟缩地道,“那个,我觉得,这里似乎是有点问题。” “嗯?”赛斯和小鸟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个人都有些期待地望着艾丽西亚道,“怎么有问题?” “那个,是这样的,”艾丽西亚又缩了缩脖子,这才细声细气地道,“这里的粮食产量实在是太奇怪了,如果是南瓜或者小麦还好说,但是如果是土豆的话,即使是这种干燥的土地上,也不至于只有一拳的果实……不如说,只有在西岭这样偏干燥但是日照足够的土地上,土豆才会获得丰收才对。” 的确是这样的道理! 听到艾丽西亚的说明,小鸟和赛斯都在第一时刻明白了其中的蹊跷。不过随即小鸟看了看还是一脸谨小慎微的艾丽西亚,然后拽着赛斯的衣领低声耳语道:“你不是说她是大小姐么,怎么还懂这些农桑上的知识?” 对于从小几乎没出过王宫的小鸟和从来不曾务农的赛斯来说,南瓜,大麦和土豆的区别大概只有吃起来味道不一样而已。在什么地方种什么作物,又该如何才能修养地力,每块地能有什么样的产量这种信息,甚至于拌种以及间苗之类的技术活,那都是基本上只在传说中出现的事情,想要像艾丽西亚这样随口就来,却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是生长环境所决定的常识缺失,并非是个人努力就能够弥补的东西,就像小鸟自己也在照顾着一个院子的植物,甚至于能让女巫小屋发芽变绿,但是绝对不会在第一时间就将此地的荒凉和农业的常识联系起来思考一样。也正因为如此,之前通过赛斯的话将对方认证为贵族大小姐的小鸟才会惊诧于艾丽西亚的表现,毕竟,有知识的农奴什么的,在这个世界应该是比有革命思想的领主还要稀缺的东西——实际上,后者完全不存在。 不过,赛斯这边却是没什么可惊讶的。毕竟那个安萨娅可是在平民中威望远超其父的家伙啊,能做到这个程度的贵族,怎么可能仅仅只是加入个白银之手,再到处晃悠晃悠就能做到的呢?毕竟“平易近人”这个词可不是贵族自封就行,而是需要他人认可才有效的称号啊。 “所以是懂农桑的大小姐咯,”因此对于小鸟的疑问,赛斯也只是摊手道,“放心,艾丽西亚可是很厉害的,她能说出口的问题,一般都是自己能够确认的东西。这种风格,我想即便是如你所说的换了一个灵魂也不会变化的吧。” “哦,”听到了塞斯的解释,小鸟的兴致却是不知为何又低落了下去,用着仿佛敷衍的态度道,“那我倒是期待了哦……” 虽然说是期待,不过看那一副懒洋洋地样子,显然是这小丫头又撂挑子了。 “你这又是闹哪样……”赛斯有些无奈地点了一句,不过倒也没啥别的动作,而是转而顺着刚刚艾丽西亚所说的话思考了下去,“那这样说的话,显然是此地的环境有了农桑之理其外的变故。关于这方面的事情,艾丽西亚你有什么看法么?” “啊,那个……很抱歉赛斯,”不过艾丽西亚闻言却是一脸愧疚地道,“我也只是知道刚刚那点浅薄的知识,剩下的事情,我也不是很了解。” 显然,即便是精通农桑,曾经的安萨娅也不曾有过转职农业学家的理想,那么如今的艾丽西亚,自然也就没办法说出其所以然了。 “这样啊……”看了看周围依旧等待施舍的流民和前方紧闭的哨兵岭大门,赛斯道,“那么,我们就从头开始调查好了。” 只不过,是要在见过范里克夫之后。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14.转职的范里克夫 对于范里克夫的形象,赛斯所拥有的认知与其他任何通关过死亡矿井这一副本的wow玩家没有任何区别,甚至于,在看到范里克夫这个名字的时候,赛斯的第一反应是“蠢货!我们的事业是正义的!”这句无比经典的台词。 所以,当赛斯以军情七处的身份在哨兵岭卫兵的指引下来到范里克夫的面前的时候,看着眼前这名身披元帅礼服,像法师多过盗贼的,年近老年但是双眼中精光湛湛,气势不输年轻人的西岭元帅的时候,少年人的下巴在咔哒一声响中掉在了地上。 “怎么?”浑厚又似乎有点特殊卷舌音的嗓音从面前这个老人的嘴中传了出来,“看起来你似乎对于我的形象十分的惊讶?” “不……好吧,在下只是觉得您的形象和传言中有所不符,”赛斯先是否认,然后在对方似笑非笑的表情下认输,“就在刚刚,您无疑为我上了一课,十分感谢。” “不用,毕竟我本人并没有任何想要人大吃一惊的想法,”西岭元帅埃德温·范里克夫摇了摇头,“寒暄完毕,我们还是说正事吧……既然你表示自己是军情七处派遣前来的支援者,那么可否拿出能够让我信任的信物?事先说好,军情七处的标识是没用的。” “既然如此……”赛斯思考了一下,从腰间抽出了匕首寒霜,然后双手捧着递到了范里克夫的面前,“不知道这个可以不可以作为能够让元帅阁下信任的信物?” “哦……”看到赛斯手中的寒霜,范里克夫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在取得了赛斯的认可之后,范里克夫伸手接过了寒霜,在手中翻来覆去地仔细检查了一番,“没错,的确是寒霜……军情七处‘三把匕首’之一,约克堡国王仿造灰烬使者所打造的魔装。这样看来,你的确是马迪亚斯的心腹了。” “多谢元帅信任,”赛斯从范里克夫的手里接回了寒霜,然后将这把匕首收回了腰间,“那么不知道元帅大人现在可否与在下开诚布公地进行谈话了么?” “当然,”范里克夫的脸上露出了毫不作伪的微笑,“既然你和你的伙伴是马迪亚斯派来的援助人员,那么我们之间就是同伴的关系了,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自然互相之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既然元帅也这样认为,我就开诚布公地说了,”赛斯做出一副十分感动地样子,“从暴风城到达哨兵岭的路程虽然不长,但至少也有了将近一周的时间,在这段路途之上,在下虽然不能说对于西岭的一切情报了如指掌,但是对于一些显而易见的东西,还是有所掌握的。” 说到这里,赛斯故意停顿了一下,望向了这位西岭元帅。而对于赛斯的挑衅,范里克夫只是淡然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那么,在下就得罪了……”赛斯在心中叹息对方的滴水不漏,嘴上则是做出一份义愤填膺的样子道,“在下想要问元帅大人,您身为王国所信任的,托付重任的封疆大吏,对于整个西岭贫穷混乱的现状,以及在南方的叛党的活动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究竟是何居心!尤其是针对于月山矿井的行动,更是让人怀疑您是否已经与叛军互相勾结,在下斗胆一问,不知元帅大人如今是否仍心向王国,亦或是已经有了自己的图谋呢?” “……军情七处的直属密探,对于可能对于王国造成威胁的关键人员可以进行自决,”面对着赛斯“撕破脸皮”的问题,范里克夫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慢地说出了似乎毫不相关的话,“对于身处王国任何关键部门的人来说,手持寒霜,血牙以及毒针三者之一的军情七处人员,是与死神同等意义的存在。以往内当这些人员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往往证明他们已经掌握了关键的证据,仅仅只是来执行自决的行动而已。” “所以,在这些人员面前,”范里克夫望着赛斯道,“任何的辩解都是没有意义的。” 随着范里克夫如同宣战布告一样的回答传来,艾丽西亚一瞬间就从背后抽出了大剑拿在了手中,与小鸟一起做出了戒备的姿势。与此同时,塔楼外也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是有一队军士已经围住了这里,只待有人走出塔楼,就要被乱刀分尸。 “那么元帅大人是打算束手就擒,”感受着周围紧张的空气,赛斯镇定地道,“还是想要让在下束手就擒呢?” “若我说让赛斯你束手就擒,那么恐怕下一刻,你身后的战士就会用那把剑将我斩杀,”范里克夫道,“而若我自缚双手,让你们带走我的话,恐怕出了这个塔楼,你们就会被我的属下乱刀砍死。所以,在这两个对你我都毫无益处的选项之外,有没有第三条路线呢?” “看起来王都对您的推断浅薄的要命啊,”赛斯道,“我所求的东西,元帅大人您难道看不出来么?” “我为什么要看出来呢?毕竟我可是没有读心术这样的能力,”范里克夫则是笑道,“不过,我想这并不妨碍我这样毫不成器的家伙雇佣一个能干的下属,不是么?” “那么我想我们已经达成了默契,”示意艾丽西亚收起武器,赛斯道,“是这样吧,西岭元帅大人。” “是的,我将放任你的任何行为,包括针对南方的行动在内,”范里克夫道,“相应的,我也不会为你提供任何的帮助……当然,如果你能够感化因为范里克夫的不成器而怨恨的西岭官军帮助你的话,我也没有任何的意见。”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范里克夫元帅,”赛斯道,“那么就期待着吧,我会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做出什么样子的事业。” ====== “所以说,赛斯你刚刚那个大叔说了些什么?”刚刚离开塔楼,来到了哨兵岭下的小镇当中,小鸟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我怎么感觉什么都听不懂?” “这大概是因为这是麻烦的文艺对话风格,”赛斯笑道,“艾丽西亚,你也和小鸟一样么?” “这个,既然赛斯问的话,”艾丽西亚小声道,“大概是那个大叔答应任由赛斯做出任何形式的行动,而他本人只是静观其变,不会加以阻挠……这样的内容。” “咦,艾丽西亚你好厉害,”小鸟惊讶道,“你居然能听懂那两个人的兽人语啊?” “明明我们一直说的是通用语!”赛斯轻轻地敲了小鸟一下,“而且不要以为你与这件事情无关哦,倒不如说,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可是要十分仰仗于你的力量了。” “怎么说?” “范里克夫虽然允许我们在西岭进行任何行动,然而对于我们三个人来说,无论是范里克夫,还是南方的迪菲亚,甚至于周边的盗匪,我们的力量都是极其微弱的,”赛斯道,“所以,如果想让我们能够在暴风王国的局势中成为一股举足轻重的力量,首先要做的就是收拢如今人心散乱的哨兵岭力量为我们所用。” “这不就是刚刚范里克夫所说的……”小鸟惊呼,然后捂住了嘴巴。 “没错,这就是刚刚范里克夫刻意提醒我们的事情,”看了看大惑不解的小鸟,赛斯苦笑道,“不光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总而言之,这大概是范里克夫对我们的提携还有考验,即使是为了搞明白范里克夫的想法究竟如何,我们也不能在第一关就败走你说是不是?” “既然如此……好吧你们都先别说话,让我自己想想,”小鸟一只手挥舞着,另外一只手按着自己的额头,“嗯,让我想想,如今哨兵岭人心惶惶,这个时候即使我们跳出来,在毫无名义威望的前提下也不会有人跟着干的……所以当务之急,是在哨兵岭打出属于我们自己的威望,那么最快捷的方法嗯……哦,我懂了!” “你所说的依仗我的力量,”小鸟松开了自己的额头,抬头一副自得地笑容道,“是想要借助于我培育植物的力量,挽救这里的农业生产,是不是这样?” “的确如此,”赛斯揉了揉小鸟的脑袋,在对方挣扎的声音伴奏下笑道,“不过, 挽救此地的农业可不是一时半会所能做到的事情,相比之下,有些时候短期内的利益更容易聚拢人心。” “怎么说?” “之前艾丽西亚曾经说过,这里的荒芜并非是因为耕种者的懒惰以及气候的严苛,”赛斯道,“所以显然此地的荒芜是由某些在农业因素范围之外的缘故造成的。那么,假使能够解决这个缘故,这里的荒芜情形就能够得到缓解……但是,这样是不够的。” “也是,即使是最快速成熟的作物,也要几个月才可以见效,”小鸟了然道,“这还是不算上为了消除阻碍此地农作物生长的因素的时间……所以,只能用一些比较特殊的方法了么?” “没错,”赛斯道,“首先我们要去消灭导致此地贫瘠如斯的元凶,然后就要拜托你来制造一场奇迹,以农业之神的身份,笼络此地的人心了。”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15.再一次的安多哈尔 “疾风……克尔苏加德在哪里?” 看着眼前绝非克尔苏加德的灵魂,巫妖王面无表情,但是语气中出现了疑惑的意味。 “回禀吾主,”名为疾风的使徒行礼道,“克尔苏加德的灵魂实在是太过虚弱了,经过了这段时间的封印以及压制,已经濒临溃散的边缘,因此,如果吾主想要和克尔苏加德进行对话,至少也要夺回骨灰瓮,以骨灰瓮的力量将克尔苏加德濒临溃散的灵魂重新聚拢才行。” “原来如此,”巫妖王点了点头,“由此看来,真正影响了琳·亚米诺,让她成为了后来的克尔苏加德的家伙,就是疾风你了吧?” “如您所言,吾主,”疾风微笑道,“自从那场变故之后,在下的灵魂一直寄宿于万法之书当中,以待能够找到有缘人重回世间,以助吾主成就大业。只可惜千余年来,也唯有克尔苏加德一人可以担此大任。” “无妨,”巫妖王道,“疾风,关于眼前的战局,你有什么计划么?” “吾主这是在考校在下了,”疾风笑道,“面对着这样坚固细致的防线,我们所能采用的唯一方法,不就只有强行破开一点,而后实施突袭这一种了么?” “王上,精锐的部队已经集结完毕,只待……”恰于此时,凯尔达隆来到巫妖王身旁,他的报告只说了一半,就因为眼前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怔住了,“你是……疾风?” “哟,凯尔达隆,好久不见了啊,”疾风的灵魂冲着惊呆了的精灵游侠摆了摆手,“不得不说时间过去了千余年,你这糟糕的品味还是没有半点变化呢。” “彼此彼此,”看着对方即使变成了灵魂也没怎么变的装束,凯尔达隆皮笑肉不笑地道,“不知道一直抱怨着没有休息时间的宰相大人对这一场好睡感觉如何?” “休息的不错,如果单纯是说对长达千年的睡眠的话,”疾风挑了挑眉,“不过看起来我果然是劳碌命,只不过休息了这一段时间,这个世界看起来就好像糟糕了太多了啊。” “无聊的话先不用说了,”巫妖王打断了二人之间的争论,“既然部队已经整备完毕,接下来就让那些叛逆者看看他们引以为豪的堡垒,在天谴军团的力量之前,是如何的不堪一击吧。” “正该如此,”看了看噎到了的凯尔达隆,疾风偷笑一声,不经意间看到了被冷落在地上的,属于莱斯爵士的尸体,“哦,等下,或许在作战之后,我还有一项礼物要送给吾主也说不定。” “哦?” “没事,吾主快去作战吧,”疾风笑着按住了巫妖王的双肩,将之转向了提尔之手的方向,“正面的战场,可不是还没有找回肉体的在下所能参与的地方啊……” ==== “莱斯爵士已经阵亡了是么……” 看着眼前幸存的护教者士兵,乌瑟尔·光明使者无喜无悲地挥了挥手,让旁人带着这个幸存者下去休息了,本人却不曾发表多余的感想。 “大师……”看了看略有些慌乱的士兵们,艾瑞斯·哈文法低声向乌瑟尔询问道,“兵无战心,恐怕此地不可久持,我们还是先……” “艾瑞斯,”乌瑟尔打断了艾瑞斯的话,“知道为什么,我会率领王都的残军来到安多哈尔坚守么?” “……不知。” “现在是你应当知道的时候了,”乌瑟尔站起身来,“跟我来。” “……是。” 艾瑞斯看了看因为护教者部队失败而恐慌的士兵,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着乌瑟尔走进了湖中要塞。 “您来了。” 出乎艾瑞斯预料的是,在要塞中等待着二人的并非是应当驻守在此地的老莫格莱尼,而是担任了神剑骑士之名,前者的长女,达里安·莫格莱尼。 “为何……” “在下与司铎……不,北方大主教大人抱有同样的疑惑,”达里安道,“然而在下驻守此地乃是乌瑟尔大师亲自任命,想来大师一定有其计划,还请大主教稍安勿躁。” “好吧……” 将一肚子的疑问吞了回去,艾瑞斯转头望向走到了最里边的乌瑟尔,等待着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阐明来到这里的理由。 “索多利尔湖中要塞,是阿拉索帝国最早的据点之一,”老人走到了王座厅的最里端,来到了那个据称是曾经索拉丁曾经端坐的石椅面前,抬头仰望着上面斑驳的徽记,“当年,索拉丁,大卫,参孙三人在此议定起兵,带着三百人的军队与南方而来的巨魔大军展开了激战,因为人数的劣势,战况一度十分危急。但是就在即将绝望的时刻,湖中女神派遣精灵前来,赐予索拉丁圣剑迪兰达尔,在圣剑的帮助下,索拉丁大帝一剑击杀了巨魔的领导者,将万余巨魔大军击溃,从此开启了他称霸大陆的征途。” 乌瑟尔转过身来,望着王座台阶下侍立的二人。 “然而,世人所不知道的是,湖中女神赐予索拉丁的,并不仅仅只是圣剑迪兰达尔而已,”乌瑟尔道,“索拉丁大帝之所以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大帝皇,也不仅仅只是因为区区一把魔装所能够造就的。” “事实上,真正主宰了上古世界的,是湖中女神借助精灵之口告知于索拉丁大帝的一个秘密,而为了证明,或者说保护这个秘密,索拉丁大帝才会建立帝国,想要将阿尔比昂人的力量集中起来,以应对更大的挑战。” “可……” “没错,索拉丁大帝失败了,”乌瑟尔道,“但是索拉丁大帝给我们留下了足够的遗产,来自于神明的力量,还有可能会颠覆这个世界的秘密。” “喀剌剌剌……” 不知道乌瑟尔触动了什么机关,一个花岗岩质地的石台在王座前的地面中升起,在那约摸一人宽,展臂长的石台之上,并排摆放着一把长剑,一个剑柄,以及一块石板。 “湖中精灵剑,圣剑迪兰达尔的剑柄,以及记载着上古长诗的石板,”乌瑟尔伸手抚过长剑,带起了一声嗡鸣,“这就是湖中要塞的秘密,即使在巨魔早已经无法威胁此地的现在,联盟也要派遣最精锐的将领与士兵镇守此地的原因。” 乌瑟尔拿起了湖中精灵剑,将之递到了达里安的手中。 “现在是预言验证的时刻了,‘勇者将拿起湖中剑’,无疑,这个勇者就验证在你达里安·莫格莱尼的身上。接过它,掌握它,然后,和它一起击败堡垒之外的强敌吧。” “是!”达里安郑重地接过湖中剑,并将之挂在腰间,“我将会竭尽全力,保护要塞不失!” “艾瑞斯,”乌瑟尔目送着达里安离开,然后转头向艾瑞斯道,“到这里来。” 将艾瑞斯招呼到石台的旁边,乌瑟尔伸手拿起了石板。 “这是原初石板,上面记载着神明的预言与获得神明宝藏的方法,”乌瑟尔道,“王国从得到这块石板到现在,花费了千余年的时间来破译上面的内容,也只得到了一小半的预言,至于如何获得神明的力量与宝藏,却是全无成果。因此,王国才会推动天堂之火计划,因为神的语言只能以神明之神来念诵,只有掌握了神的使者——天使的力量,才有可能完全破解上面的密码。” “所以,大师是想要我来破译这上面的内容么?”艾瑞斯看了看手上的印记,“天堂之火的力量,也不是为了什么战斗,而是为了破译?” “当然,”乌瑟尔道,“否则的话,为何要选择你,而不是什么强大的圣骑士来继承这个刻印呢?” “既然如此……”艾瑞斯叹了口气,“乌瑟尔大师,可不可以让我看看已经破译出来的内容呢?那个不完全的预言?” “可以……” 乌瑟尔将石板递给了艾瑞斯,然后念诵道:“黑潮席卷大地之时,宫殿倾颓,荣光毁灭,忠臣分散两边,跳梁恣意人间。直到大恶魔降临之时,勇者拿起湖中剑,二人决战圣域前……” “既然如此……”艾瑞斯缓缓地点了点头,“大师是认为,达里安便是勇者,而此地,便是所谓的圣域?” “如果说王国当中还有什么地方可以称之为圣域的话,恐怕也只有这里了。”乌瑟尔道,“不过,正如你所想的,我并不认为达里安可以击败巫妖王。” “那为什么……” “因为我要让达里安活下去,要让她在神之预言的庇护下带着湖中剑寻找真正的勇者。”看着艾瑞斯惊讶地表情,乌瑟尔道,“天灾席卷洛丹伦大势已成,为了能够让阿尔比昂人留下足够抵抗天灾的力量,达里安必须要活下去,艾瑞斯你,也必须要活下去。” “将骨灰瓮交给我,然后你潜伏在这里,等待着达里安败退之时,带着她离开安多哈尔,”乌瑟尔用不容置疑的口气道,“壁炉谷,提尔之手,甚至于达拉然,激流堡,以及南方的约克堡,暴风城,随便你去哪里,但是你们一定要活下去。” 而我与白银之手,将拼尽全力,为你们,也为了阿尔比昂,换取那一线的生机。 = 经过群内投票,大家一致表明插播北方剧情更好,于是就插播了……如果有其他意见请在书评区表明,我会酌情采纳。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16.看我变个熊 调查此地过分贫瘠的原因,说起来似乎很简单,但是真正做的时候,才会发现这并非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按照艾丽西亚的说法,想要鉴定一块土地是否适用于耕种,在基础的观察,碾压分析,以及简单检测之外,还需要利用法术的力量进行更深层次的培养观察实验。根据艾丽西亚的描述,赛斯发现这些过程除了手段上是利用了魔法的力量之外,大体和前世农业试验室的土壤观察实验差不多——而问题就出现在这里,毕竟,无论前世还是这里的土壤观察实验,都需要月余的时间才有可能得出结果,而赛斯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依照艾丽西亚的说法,在这个世界,最适合在西岭干燥的土地上种植的,成熟期最快的作物,是一种类似于土豆(当然为了方便名字也叫土豆)的块茎类植物,其成熟期约摸是三个月。而赛斯的计划,就是在一个月之内,找到并解决此地贫瘠的原因,然后通过从暴风城调来的土豆上演一个“农业之神”的骗局,引诱对于此地土地失望的人们——尤其是流民进行耕种,这样在几个月之后,大为好转的收获就会让赛斯轻而易举地聚集起足够的人望,从而也就有了展开接下来的计划的基础。 即使是这样看起来十分急功近利的计划,其实对于赛斯来说也已经是能够忍受的极限。尽管在小鸟的事情上赛斯和马迪亚斯已经达成了共识,但是对于西岭的问题,这个情报头子确不会等待太久,顶大天还有半年的时间,他就会对西岭展开下一步的行动,而那个时候,自然也就不会给赛斯留下半分活动的空间。 而在军情七处之外,赛斯更加担心的乃是远在北方的“黑公爵”奥尼克西斯·普瑞斯托。这个与军情七处在暴风城乃至于王宫内展开了势均力敌的情报战的大公爵在明面上所拥有的力量可是远超马迪亚斯这个大叔。熟知“剧情”的赛斯几乎可以猜得到获得了国王与伯瓦尔双重信任的奥尼克西斯趁着北方的混乱会做出什么事情,等待着完全控制了国王的黑公爵返回暴风城之日,恐怕也就是黑公爵君临暴风王国之时。到了那个时候,在之前的时间中完全被黑公爵当做棋子使用的西岭一脉会是如何下场,自然也就不用多提。而失去了西岭一脉的西岭本身,面对着整个暴风王国自然也就不会有了什么大的作为,到了那种情景之下,赛斯这种小角色能够做到的事情,恐怕也只有带着小鸟远走西方,去寻求部落的帮助这一件而已了。 不过,光焦急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赛斯一边陪着小鸟和艾丽西亚采集了土样,并且将实验的任务托付给二人之后,便开始自行寻找在农业之外的其他办法。正所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有了多手的准备,才能避免下一次再遭到同样的困境不是么。 但是,经过了几天的寻找之后,赛斯没能找到除了农业之外的任何突破口。 西岭这个地方,虽然被称之为西部荒野,但是实际上这片几乎占据了如今暴风王国四分之一的广袤地区里,并不缺少资源。先不提哨兵岭自己就有一个王国第二大的伐木场,单是那个西岭南北双方争来夺去的月山矿洞,也是整个阿尔比昂闻名的富矿区,其中下到钢铁石材,上到宝石精金,几乎无所不有,而连绵不断的剃刀山脉当中究竟有多少未被发现的珍贵矿藏,更是没人能说得清。 而在这样丰富的资源支持下,哨兵岭和迪菲亚双方才能够在有限的食物资源限制下维持了如今的均势,或者说,就是因为此地贫瘠的农业限制了西岭的人口,才没有让这里成为一个足矣成为王国的支柱地区,反而成为了被人弃如敝履的边缘地带。 而在此之外,尽管西岭元帅范里克夫被人称作不思进取的典型,然而在针对于自己辖区的管理上,赛斯却还没发现任何足矣造成动荡的破绽。即使整个西岭是猛兽与盗匪的天堂,但是以范里克夫亲自组织训练,西岭人民军为主力的民团成员为中心的西岭防御力量还是将哨兵岭及周边的辐射地区治理的井井有条,以至于占据优势迪菲亚盗贼也不敢在北方掀起风浪,只能通过柔和的宣传手段来扩大自己的势力。除却因为粮食匮乏而产生的流民问题之外,赛斯总觉得这里似乎比起暴风城还要井然有序一些。 “范里克夫大叔简直是太不给面子了,”坐在客栈门前的台阶上,赛斯仰望着西岭那看起来尤其高远的天空,有些丧气地感叹道,“难道这是逼着我自己一个人去和西岭群盗拼命么?要不要这么坏心眼啊。” “怎么,暴力小白脸终于要开始实行暴力了么?” 忽然间熟悉无比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赛斯抬起头看去,却见是小鸟站在侧后方,捧着一个看不出种类的果实,斜睨着自己。 “如果一个月内无法解决这里的土地问题,可能我真的要去述诸暴力了,”赛斯苦笑,“如果拼了命的话,通过在战斗中积累的声望也足够……但是这样的话,无疑就是放弃了那些等待在哨兵岭城墙外的流民了。” “为什么要舍易取难呢?”小鸟有些好奇地问道,“比起那些瘦弱懒散的流民,难道不是人民军的力量更加值得倚重么?” “怎么说呢……”赛斯见对方进入了严肃的工作模式,也就不说多余的话,而是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对方坐下来后继续道,“如果从短期的效果来看,自然是人民军更重要。但是小鸟,人民军的战力虽然可以依仗,但是这支军队的身上属于范里克夫的印记太深。我的目标可不仅仅只是作为一个范里克夫的继承人,而是要做到连范里克夫都做不到的大事业,这样的话,单纯利用威望继承范里克夫的力量就不够了,必须要在西岭的土地上印刻下属于赛斯·赛格鲁恩的印记才可以。” “所以,你才会将脑筋动到流民的身上?”小鸟也不是什么笨蛋,自然是一点就透,“利用粮食收拢这被抛弃在荒野之中的人力,然后借助于西岭的资源发展起属于你自己的力量,这样的话,你也就有了消化范里克夫派系的资本,而不是被范里克夫所消化……的确,这像是你这个暴力小白脸的思路呢。” “怎么?”赛斯看了看面无表情地小鸟,“感觉我很阴暗?” “与其说是阴暗,不如说是思考长远吧,”小鸟努了努嘴,“我这两天在实验的空余时间都在想,既然对方体现出了提携的意味,为什么你却选择了一个复杂而且紧迫的道路,现在想来,果然还是我想的太浅了……或者说,是你想得太深远了。马迪亚斯说的没错,你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家伙,果然不能够完全信任你。” “大叔果然和你通过气啊,”赛斯苦笑,“不过你还是跟我来到了西岭不是么?” “那只是因为我想要长期观察艾丽西亚!”小鸟有些磕绊地道,“是的,就是这样。要知道我可是有艾丽西亚一半的所有权,所以不能让你随意玩弄她!” “你这话听着好像我就非常擅长玩弄女孩子一样,”赛斯叫屈道,“把人家灌输成女仆的家伙难道不是坐在我面前的这个女孩么?嗯?” “切……”对于赛斯的抗辩,小鸟的回答是鄙视的眼神,“也不知道是谁当初兴奋的呼吸都粗重了。” “啊哈哈,好吧,我承认看到女仆艾丽西亚的时候内心还是有点小兴奋的,”赛斯干笑了两声,果断认怂,“不过,果然我觉得,艾丽西亚还是要成为一个独立自主地,为自己而活的人才对。” “所以说,为什么你对于这个这么纠结?”小鸟道,“王国中的女仆到处都是,一个贵族平均从小到大要有十个女仆来照顾生活,这种司空见惯的事情,为什么你却这么反感?” “其实我对女仆本身没啥感想,谁还不想要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忠心耿耿地呆在一旁?”赛斯道,“然而……只有艾丽西亚不行,她是一个注定不平凡的人,如果我以自己的私心束缚了她,让她变得平庸的话,我会过不去自己这一关的。” “即使艾丽西亚足以成为你的臂助,帮助你更快速地成就你的野心?” “是的,即使如此,我也做不到,”赛斯道,“就好像在人民军和流民之间,我选择了流民那样。虽然我可以用无数的理由来证明自己这样选择是理智的,但是其实我比谁都明白,因为一些特殊的固执,我其实选择了最难的那条道路。” “不肯放弃流民,也不肯利用艾丽西亚的我……”赛斯转头望向小大人的小女孩,用自嘲地语气道,“果然是个笨蛋,是吧?” “……嗯,是个不可救药的笨蛋呢!”小鸟点了点头,还在“不可救药”上加重了语气,“所以,为了拉你这个笨蛋一把,小鸟师傅只好出手,帮助你这个笨蛋接触到名为奇迹的东西了。” 说到这里,小鸟还有些婴儿肥的手轻轻触摸在了脚边的枯草上,而后就在赛斯惊讶地注视下,那本来点把火就能够烧尽的干草如若时光倒流一样,自死亡的边缘重新恢复了生机。蜷缩的枝叶舒展开来,青翠的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驱逐了枯槁的痕迹,不过转瞬之间,一株在春日里才会见到的花朵在小鸟的手中无视了生命与节气的桎梏,以最为舒展的姿态绽放开来,散发着只属于生命的色彩。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看着赛斯目瞪口呆的模样,小鸟带着狡黠地笑容道,“在下安度因·乌瑞恩,是暴风王国的王储,名为小鸟的孩童,同时,也是一名泛灵学派的德鲁伊。”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17.不会变熊也敢自称德鲁伊? 德鲁伊? 提到这个词汇,赛斯的第一反应是游戏里那个能变来变去的卖萌职业。作为与圣骑士齐名的全能职业,游戏中的德鲁伊可以变身成为熊,鸟,豹,树,枭兽以及海豹形态,比起号称演员的圣骑士来说,应该算是一个足够多样化的特殊职业。 不过话说回来,和小鸟相处了也有月余时间,赛斯却是从来没看到过这个小女孩变个身卖个萌啥的。如今见她自称德鲁伊,赛斯不由得问道:“你会变个熊?” “你发烧了?” “变熊卖萌都不会,”赛斯下意识地将前世玩游戏时候的玩笑话说了出来,“你也敢自称德鲁伊?” “喂!小鸟师傅好心好意想要帮你,结果你就是这样报答人家的么?”小鸟闻言怒道,“再说了,谁告诉你德鲁伊就是用来变熊卖萌的?” “其实我一直以为德鲁伊能变来变去的,”赛斯道,“原来不是么?” “看样子除了暴力小白脸之外还要给你加上无知的定语,”小鸟冷笑道,“德鲁伊是泛灵学派的信徒,灵魂,植物和平衡是德鲁伊所研究的课题,或许一个德鲁伊可以有无数的使魔可以使用,但是绝对不会有德鲁伊变化成使魔的模样——当然,并非没有例外,不过那都是传说中的存在了,至少在阿尔比昂没有这样的德鲁伊。” “那是不是说,”赛斯猜测道,“能变来变去的德鲁伊比你们更强大?” “是啊,”小鸟气哼哼地道,“是不是很失望啊,暴力无知小白脸?” “行了,小女孩子家哪来那么多怪话,”赛斯有些好笑地揉了揉对方的头,“那些变来变去的德鲁伊再强,也不会在现在出现在我面前帮我度过困境,至于小鸟嘛……谁会让你这么可爱的小孩子上战场呢?” “乌瑞恩家的子孙都是勇敢的战士……唔唔!” “你现在是小鸟,所以只是个女孩子,”赛斯捂住对方的嘴,同时用不容置疑地口气道,“乌瑞恩家族的劳什子传统,和小鸟无关!” “唔……”虽然小鸟看起来很想反抗一下,不过对比于暴力无知小白脸,小鸟师傅的武力显然完全不够看,是以聪明的小鸟师傅决定识时务者为俊杰,先点头同意了对方的看法,离开了魔爪再说。 “这才对嘛,”看到小鸟点头,赛斯放开了她的嘴,“好了,小鸟师傅,现在既然你准备出手帮忙,那就告诉我这几天的实验里你发现了什么东西了么?” “那种低级的实验即使得出结果恐怕也要在半年之后了,”得到了自由的小鸟横了赛斯一眼,却还是继续了刚才的话题,“但是对于德鲁伊来说,却是不费吹灰之力。毕竟在植物的领域,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人比我更加的专业。” “那就请专业的小鸟师傅说出答案吧。” “既然你诚心的发问了,那么就怀着顶礼膜拜之心,仔细地聆听小鸟师傅的教导吧!”小鸟一副学究的样子道,“首先,赛斯你有没有听过‘一块地皮分两股,半种豆来半种粟,逢单年来休一股,逢双年来换一路’这句歌谣?” “虽然没听过,”赛斯道,“不过单从字句上看是轮作的意思?” “没错,想要让一块地皮持久地保持肥沃,必须要给土地留下休息的时间,或者种上豆子这种能够滋养土地的作物,”小鸟道,“因为种植作物本身就是将大地从空气中收拢的能量吸收到作物当中,成为供人类消耗的食物,如果因为过度的榨取使得大地当中没了足够的能量,自然也就种无可种,收无可收了。” “这个道理想来你也懂,”小鸟点了点赛斯的鼻尖,“而现在在我们眼前如此贫瘠的西岭土地,自然也是因为同样的缘故。换句话说,这片土地被人榨取的太过了,残余在土地当中的能量实在是太少,所以才会连年歉收,连糊口也不足够。” “那这样说的话,”赛斯道,“豆类的作物应该不会受到影响才对,毕竟这类作物本身就是滋养土地的。”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小鸟耸肩道,“但是如果连空气当中的能量都极其的稀少呢?” 空气当中的能量也变得稀少? 赛斯先是一愕,然后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件看起来不相干的事情——之前有提过,自从之前在天鹅镇被迪菲亚大败之后,西岭元帅范里克夫一直就缩在堡垒里不曾出来过——最开始赛斯还以为这是因为范里克夫被女儿下克上之后颓废成了公孙瓒,不过显然这个推断是错误的,那个老而为贼的西岭元帅不仅没颓废,反而更加妖孽,即使大败也将这里经营的如同铁桶一样,以至于赛斯一度认为这闭门不出的模样只是范里克夫的惑敌之计。 然而现在联想起小鸟的话语,赛斯却是瞬间就想通了范里克夫不出家门的原因:这个世界的范里克夫是一个法师,法师的战斗力是需要秘能环境来支撑的,而现在,整个西岭的空气当中的能量(秘能)都极其的稀少——换句话说,范里克夫之所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其实就是因为身为法师的他在西岭已经毫无战斗能力,只要出门就可能随时遇到危险。 至于范里克夫发现这一切的时间,显然是在天鹅镇一战被迪菲亚击败的时候,毕竟如果不是范里克夫本人忽然失去了战斗力,赛斯无论如何也找不出在这个老家伙指挥下的精锐人民军输给迪菲亚盗贼的可能性。 换句话说,即使西岭的土地一直很贫瘠,但是如同眼前这样过分的贫瘠,也只是这两年之内的事情。而对于这种情况,范里克夫本人显然是十分了解的,但是受限制于法师本身的死穴,让这个王国闻名的智将也没有办法拿出什么解决问题的好方法。 法师没有了秘能,就仿佛老虎被拔掉了爪牙。在西岭现状的映衬下,赛斯对于这句话的意义显然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我忽然觉得,也许我们能卖老范一个好大的人情,”看着小鸟不明所以的样子,赛斯笑道,“嗯,那么小鸟师傅,请继续。关于此地能量稀薄的现状,你有什么解决的办法么?” “咳嗯,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小鸟酝酿了一下,才装出一副拿捏的样子道,“在发现了根由所在之后,我在这周时间里一直在寻找那些能量的去处,终于在小鸟师傅不懈的努力下,发现了几个可能的方向。” “首先,便是西岭丰富到夸张地步的矿藏,”小鸟道,“我们都知道,如果是普通的石材或者低阶金属还好,类似于精金,元素宝石,符文钢这种特殊的矿材,都是在基础的矿物的基础上,经过复杂而长时间的,非人为能够控制的秘能侵染后才会成型——也因此这些高级的矿材才会显得十分的珍贵。那么,西岭离散的秘能如此的稀薄,是不是因为在长久的过程中,这些离散的秘能都被集中在了地下,固化成了如今丰富如海洋一般的矿藏了呢?” “的确,”赛斯若有所思,“但是虽然没有仔细试验过,不过这片土地既然一直以来都以贫瘠闻名,显然就是拜托了这些丰富的矿藏,是以短时间内的极度贫瘠就反而与之无关了。” “是的,因为这是一个长时间的,缓慢而持续性的变化,与眼前的情景并不相符,”小鸟对赛斯的判断做出了肯定,“于是小鸟师傅又做出了第二个猜想,会不会是因为大量矿藏存在的缘故,导致此地的能量背景失衡逐渐积累,最终在近期引发了质变,导致了如今的秘能低潮呢?” “矿藏虽多,但是更多的是固化的秘能,不利用特殊的锻造技巧都不能驱动,想要依靠这些造成秘能低潮,还不如指望母猪会上树咧。”赛斯道,“不过听你说了这两点,我貌似有了些眉目,不如你和我将猜想写在手心,然后看看是否一致如何?” “呸呸呸,就不会说点好听的,”小鸟闻言脸颊微红,“而且又不是什么猜字游戏,手心里哪写的下?” “诶,我还以为能体验一把诸葛武侯的感觉,”赛斯失望道,“算了,不玩了,小鸟你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什么,时间紧迫,这就直接告诉我吧。” “一点探索精神都没有,真不愧是暴力无知小白脸呢,”小鸟失望地叹了口气,然后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样子道,“其实就在三天前,我已经派出了使魔对此地的秘能轨迹进行了追踪,如果快的话,估计这一会儿就会得到结论了。” 小鸟正说着,二人同时听到一阵鸟类扇动翅膀的声音传来,转头望去,却见一个只有蜂鸟大小,却五彩斑斓的鸟类从天而降,落在了小鸟伸出来的手指上。 “看,叶鸟这就回来了,”小鸟颇为自豪地向赛斯展示了一下自家美丽的使魔,“让我们来看看小东西带回来了什么消息吧。” 说完,小鸟和叶鸟这一人一鸟就开始用赛斯听不懂的语言叽叽咕咕地交流了起来,约摸三五分钟之后,这个古怪的交流过程才宣告结束。 “我想,事情可能有些复杂了。”抬手送走了名为叶鸟的使魔之后,小鸟面色有些阴沉地道,“叶鸟告诉我,的确是有人通过某种手段干扰了此地正常的秘能环境,而根据对秘能流向的追查,离散秘能的最终去处已经找到,那便是如今迪菲亚和哨兵岭双方达成默契的唯一区域——此地第一大矿区,月山矿洞。” = 短期内不会变熊的,小鸟只有12岁啊,小学刚毕业的年纪你们忍心么喂!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18.醍醐灌顶 月山矿洞? 根据这几天来的调查,位于海岸边的月山矿洞是西岭地区最大,也是最为久远的矿洞。虽然整个西岭的矿藏储备丰富的吓人,不过受限制于人口与物流的因素,如今大部分的矿石还是从这个月山矿洞中生产出来,然后销往阿尔比昂的各个地区的。 对于凭借着出口矿藏才能换来足够粮食的西岭来说,这个矿洞被称之为西岭的生命线也不为过。也正因为如此,迪菲亚和西岭双方才在月山矿洞及其周边地区维持了默契,双方以一个规律的周期交换着月山矿洞的控制权。毕竟比起敌对的立场,生存才是现在西岭人的第一要素。 对于这个状况,赛斯之前也是理解的,毕竟前世的地球上美苏两大巨头天天都憋着劲想要灭了对面,但是所谓一触即发的三战直到冷战结束还是不曾到来,毕竟在核武的威胁下,开战所能带来的利益远远抵不上为此付出的代价,自然也就没人想要进行战争了。 不过,当听说了小鸟调查的结果之后,赛斯再回头看月山矿洞的默契的时候,赛斯却是从中嗅出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月山矿洞的默契是因为西岭人需要依靠矿洞的出产来生存,这是远在北方的暴风城中的贵族也了解的事实。所谓的范里克夫勾结迪菲亚这种事情,对于贵族来说其实也是一个排除异己的借口而非他们所相信的真相。反倒是军情七处貌似是真心觉得范里克夫想要谋反并且正在为此做着准备,还让不少人感叹过马迪亚斯这个老头终于还是老了,居然会连这种笑话都当成了大事来面对。 但是如果这并不是笑话呢? 之前赛斯认为马迪亚斯判断范里克夫可能造反是因为范里克夫麾下精锐的人民军与混乱的暴风城局势之间的差距。不过对于阿尔比昂这种法理大过天的情况来说,这种优势也很难撼动乌瑞恩家族的统治地位,除非范里克夫娶了正在赛斯身旁的小鸟…… “想歪了想歪了……”驱散了脑海中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奇诡妄想,赛斯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老范不可能这么没节操的……大概吧。” 略微对范里克夫的人品打了个问号,赛斯重新将自己的思路拐回了正确的方向。 刚才的思考中得出的结果,除非范里克夫想要化身超级**幼女控,他是没有可能在公爵的地位上更进一步的。而如果不能成为国王的话,即便是成为了王国最大的实权封臣,也未必就比如今在西岭当山大王的日子更好,更不要提那之后还会面对的来自于黑白公爵的反击以及其他贵族的诡计了。所以暴风城的贵族们才不会认为范里克夫会反,因为收获远小于代价。但是范里克夫又必须反,因为谋反的范里克夫贵族们带来更多的好处。 这就是贵族的思路,也是绝大多数人的思路,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这句话无论是在地球还是在阿尔比昂都是通用的。但是如果他们所推测的对象眼中的“利益”与他们所理解的并不相同呢?如果在上层贵族中已经成为惯例的规则对于这个人毫无意义呢?那么,在推断的基础都已经崩溃的情况下,所谓的合情合理的推测,恐怕也就谬之千里了吧。 不凑巧的是,范里克夫恐怕就是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家伙。 在前世的游戏当中,范里克夫没有成为什么贵族,也不曾成为元帅,身为石匠工会领袖的范里克夫在黑龙公主的阴谋下成为了迪菲亚的领袖,为了兄弟们讨公道的理想不幸被阴谋所扭曲,最终只酿成了无数的苦果。然而即使到了这个时候,范里克夫依旧没有放弃反击阴谋者,他无法看破黑龙的身份,但是他却想到了一个釜底抽薪的法门——既然你要获取对于暴风城的统治,那么我就要亲手毁掉你想要得到的东西——于是,范里克夫和他的亲信们偷偷制造了一个巨大的战舰,想要在阴谋者攫取权力的那一刻,用来自海上的炮火摧毁对方的一切。 而这个世界,范里克夫没有成为迪菲亚的领袖,他本人也成为了暴风王国的元帅,拥有了贵族的身份和不容小觑的力量。于是,即使有阴谋者想要利用他的力量,恐怕也没有办法如同前世那个黑龙公主一样随意。那么,范里克夫本人的理想也就很难如前世一样被扭曲,而他的理想,显然不是什么成为一个封建体系下的成功贵族。 暴风城的贵族们或许是忘记了,也或许是忽视了,即使如今的范里克夫是一个和他们一样的大贵族,但是他本身依旧是石匠工会的领导人。单纯的权势与财富并非范里克夫所追求的东西,而为遭受到不公平对待的石匠工会的弟兄们找回公道,才是这个大元帅最有可能想要达成的目标。而如今身为一方领主的范里克夫,自然也就不需要用一个破釜沉舟的方式来换取一个悲壮但是毫无意义的结局,而他所能掌握的资源和情报量,恐怕也远非一个惨兮兮的盗贼头子能比。 所以,当小鸟说出整个西岭的秘能都被人为引导着流向了月山矿洞的方向这件事情的时候,赛斯下意识地便觉得,这件事情绝对和范里克夫以及他那被称之为“公主”的女儿有关。 西岭虽然贫瘠,但是埋藏在地下的那些矿藏可以证明,即使是如斯贫瘠的西岭,在整个西岭范围内的秘能总量也是极其巨大的。而利用西岭的贫瘠掩盖了秘能环境改变的时间里究竟有多么庞大的力量被收拢在了月山矿洞当中,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是任何人也难以想象的天文数字。 而这个世界的秘能可不仅仅只是石油或者电力之类的东西可以媲美的,作为整个魔法文明的基础,秘能这种万金油的神秘能源可以做到的事情,基本就属于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程度。如此巨大份额的万金油力量聚集在一起,究竟能够产生什么样的变化,只是稍稍一想就会让人觉得恐惧。 赫鲁晓夫的万圣节礼物?哈,这样大规模的秘能,恐怕能爆发出十个“小礼物”的力量,单是这份力量可能引发的地震与海啸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毁灭整个阿尔比昂,因为仅仅只是它的十分之一的“小礼物”也足以一发干掉“资本主义的巢穴”——通过在大西洋掀起海啸的方式。 当然这也只是一个理想化的推断,毕竟秘能能够被引导聚集,自然也能够自然散逸,在目前法师施法都要依赖秘能环境的科技等级下,没有任何一种方法能够妥善地存储秘能,因此即使花费了几年的积累,范里克夫所能留存在手中的秘能也十分有限,直接把所有人炸成飞灰倒是不太可能,不过造就一个高度浓郁的秘能环境倒是足够了。 问题就在于,范里克夫不惜将西岭变成现在的模样,让自己的势力分裂成彼此敌对的两派也要造就一个高密度的秘能环境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他如此做为,想要达成的目的,想要得到的利益,又该是什么? “德鲁伊在这方面的知识显然比我要专业,”赛斯将自己的推断和小鸟说了一遍,“小鸟你觉得这么大规模的秘能能用来干什么?” “如果和你想的一样的话……”小鸟仔细的想了想,皱着眉头道,“其实能办到的事情很多啊。但是如果是让范里克夫连西岭都顾不上的那种大事,却是想不出来,毕竟需要牺牲整个西岭的环境来进行的法术实验,在德鲁伊的传承中可是没有的。” “也就是说我们必须亲自去看看咯……”赛斯挑了挑眉,“这就要直接接触范里克夫的秘密,该不会让老范翻脸吧?” “你是不是忘了之前的兽人语说的是什么了?”小鸟道,“那个大叔对于自己的计划那么自信,向暴力无知小白脸你这种小角色,恐怕都不会被他放在眼里吧?” “但是如果我们想要解决这件事情,无疑是要对他的计划造成决定性的阻碍,”赛斯苦笑道,“这可是和我们之前进行的行动不可同日而语的,我可不敢保证老范还能和现在这样老神哉哉地玩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切,所以说你只是个小白脸罢了,”小鸟将手中的鲜花一抛,拍了拍衣服站起身来道,“无论你采取什么方式进行你的计划也好,你所想要实现的野心,终究还是要成为这一方土地的主人吧?那么,无论如何你迟早都会和对方站在对立的位置上,这是不可能避开的不是么?”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为什么你还要在这里畏首畏尾,瞻前顾后呢?还是说你以为自己只需要另寻出路,就可以匹敌范里克夫在此地多年经营所积累下来的威望和实力?连破釜沉舟的魄力都没有,也敢自称野心勃勃?不要笑了好么? 看着愕然无语的赛斯,小鸟——安度因·乌瑞恩哼了一声,转身返回了客栈里去。在进门之前,这个暴风王国的王储留下了一句话。 西岭的土地不会期盼一个懦弱的王,如果你真的是如自己所说的那个野心勃勃的家伙的话,希望你会在晚饭前做出正确的选择。 不然的话,你还是老实地在暴风城寻一个职位,默默无闻地度过这一生比较好。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19.事情总不是那么简单的 “小鸟回来了啊……” 气哼哼地打开房门,小鸟回到了三人下榻的房间。一直等待在房间里的艾丽西亚见了,小心翼翼地凑上来问候道。 “是和主……赛斯吵架了么?” “不是吵架,只是被小白脸气到了而已。”小鸟用力坐到了硬邦邦的床板上,“还有,艾丽西亚,你在那里干嘛呢?” 进门的时候小鸟就发现,艾丽西亚似乎是正在对着什么发呆,不过刚刚在气头上并没有问,到了此时才重拾了兴趣。 “啊,那个……”艾丽西亚的神色顿时尴尬了起来,脚下还偷偷踢了踢,把什么东西踹到了门板后面,“不,我只是发呆而已。” “哦?只是发呆而已啊……”小鸟拉长了声音,然后左右看了看屋子,这才露出了恶意的笑容,“刚刚没想到,艾丽西亚居然是对男人的衣物感兴趣的孩子呢,哟——好大胆!” “什……没,没有感兴趣!”艾丽西亚登时涨红了脸,“只是想要洗衣服所以……啊!” 此时此刻即便艾丽西亚捂上了嘴也没有用了,看着小鸟越发灿烂的笑容,艾丽西亚不由得蹲下身来捂住自己发红的脸,同时可怜兮兮地道:“连衣服都不会洗,我果然是个没用的女仆吧。” “连衣服都不会洗?”小鸟歪着头想了想,“哦,我懂了,怪不得小白脸说你是个大小姐。这样看来,显然你以前是个大人物呢,也许是一方的领主也说不定?啧啧,过着糜烂生活的大小姐却被**成了女仆,这可真是不错的题材啊。” “诶……胡说的吧,”艾丽西亚有些惶然,“我怎么可能是那些贵族老爷……不过似乎的确一直是个懒姑娘,唔,感觉好丢人。” “不会洗衣也不会做饭,果然是个不合格的女仆呢,”看着对方消沉的样子,小鸟丝毫没有怜惜,而是用语言直接在对方的心灵上补了一刀,“为了这样的女仆而加入了军情七处的小白脸,果然是太可怜了……” “我是个没用的家伙……”如果是漫画里的话,恐怕现在的艾丽西亚已经完全变成了灰白色,即使是宛若梦呓一样的喃语中也透露出一股颓废的气息,“我对不起赛斯先生……” “不过!”就在这时,小鸟忽然话锋一转,用**的语气说出了另外的话,“其实就算是你这样没有用的女仆,也是可以做一些事情来证明自己的!” “哦?”艾丽西亚几乎是在瞬间就蹿到了小鸟的面前,拉住了小鸟的手道,“请务必要告诉我,不,在下,应该怎么办!无论如何,求你了!” “嗯……”小鸟故意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眼光中却是透出了一股得意的味道,“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么小鸟师傅将这件事情告诉你也不是不行嘛……” 如果赛斯也在这里的话就会发现,此时此刻的小鸟显然进入了名为“小鸟师傅”的抖s模式,相信如果他真的知道的话,也许会为艾丽西亚划个十字祈祷一下的吧…… “请小鸟师傅指教!” “很好,那么小鸟师傅就告诉你该怎么办吧,”小鸟居高临下地摸着艾丽西亚的头发道,“听说过天鹅镇么?” “那是南边迪菲亚控制当中的城镇,人口在上一次统计的时候约摸6000人,现在的话,根据估计可能已经发展到了数万人,但是大多数都是迪菲亚的成员……” “嗯,很好,你了解的很深刻……”小鸟带着冷汗阻止了这个“没用”的女仆继续爆料,“你帮我个忙,在天鹅镇到月山矿洞的路上埋伏迪菲亚的成员。那个成员的特点是单独行动,并且行动快速,作战能力强大,不知道你对付起来会不会有些吃力?” “您的意思是截杀迪菲亚的信使么?”艾丽西亚道,“没问题,小鸟师傅,在下早就已经注意到了这方面的信息,一定手到擒来,连哨兵岭也不会知道这件事情!” “非常好……”小鸟的眉头有些抽搐,“你的领悟力……很强,嗯,很强。那么,记住一定要一次成功,我们可没有第二次的机会。” “明白,那我就出发了。”艾丽西亚点头道,“但是主……赛斯那边。” “那家伙晚上吃饭前不会有心情关心这边的事情的,”小鸟道,“所以,趁机去做吧。” “是!” 保持着一副高人的样子目送着艾丽西亚欢天喜地的离开,并切实地走远之后,刚才还一脸运筹帷幄之中的小鸟一下子瘫倒在了床板上,然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这家伙的敏锐程度比起小白脸可是强上太多,而且还精通武技以及一些杂学,至少暴风城可没有这样全能的大小姐,至于北方……”等到连激烈的心跳都恢复了常理,小鸟这才翻个身侧躺着,心中的思考却是依旧如沸腾般汹涌,“如果真是那个人的话,怎么会跟着小白脸来到这里,而且看她那样子似乎又不是演戏——不过这次的任务就当是考验好了,毕竟如我所想的话,艾丽西亚的意义,可是远远超乎于寻常的啊。” 想到这里,年纪甚是幼小的女孩便再也禁不住多日以来的疲劳,沉沉地睡了过去,少时甚至还传出了细小的呼噜声,只不过配合着那恬美的模样,这呼噜也只会让人觉得可爱怜惜罢了。 ========= “……” 赛斯正在发呆。 其实刚刚小鸟的话虽然难听,但是却不是很重,只是血淋淋的为赛斯将眼前危机的处境摆在了这个家伙的面前而已。只不过,就是因为这样的现实,才会让赛斯这个曾经的天朝大学生有些恍惚,进而才会如同发呆一样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 害怕么?并不。虽然眼前的局势也算是紧迫,但是赛斯并非没有后路。 愤怒么?更不是了,小鸟话都在理,并且更多的是为了劝谏自己,为这个愤怒,可一点都不男人。 后悔么?也许吧,但是比起眼前,有更多的事情值得赛斯去专门找个时间好好总结,用不上耽误现在的宝贵时间在这里伤春悲秋,平白浪费时间。 其实,赛斯只是思考一件事情:就在此时开始,以区区三个人的力量与西岭的两大巨头正面对撞,究竟有多么大的成功率。比起之前另寻出路的思考,如今的赛斯才算是真正意义上小心谨慎地估算了。这之间的差距先不说,单是眼前这个课题上,赛斯的确发现了一些可行性。 就如同小鸟所说,无论赛斯寻求什么样子的道路,想要通过区区几个月的时间来获得与此地地头蛇比拼的力量,实在是有些不自量力了。如果真的想要达成控制此地,成为此地真正主人的目标,面对面的对决这类正大光明的手段绝对是没有办法做到的,所以,直接找出范里克夫如今计划的核心,摧毁或者利用这个核心来做出什么事情,是比起其他任何方法都要快捷便利的手段。 无疑,如果真的切实地抓住了范里克夫如今行动的证据,不仅能够瞬间摧毁范里克夫在此地的威望,在混乱之中,赛斯也能够攫取足够的利益,并且避免被范里克夫染上属于哨兵岭一脉的痕迹。 然而这样行动虽然能够带来更大的利益,但是相应的,风险自然也很大。 首先,单是范里克夫就足以轻而易举地碾碎赛斯这个小角色,这也是之前赛斯所担心的。而在此之外,即使范里克夫能够被成功扳倒,诸如黑公爵,军情七处,以及其他的一些暴风城贵族势力难道就不会将自己的手伸进整个荒野么?到时候,即使有着超人的威望,在“法理”这个普世价值的限制下,赛斯也没有办法直接囊括整个西岭,更有可能的结局,是西岭被多方面分割,而赛斯则被那些贵族与黑公爵联手炮制成新的迪菲亚,最终被各方联合绞杀而死。 所以不能扳倒范里克夫,至少在赛斯获得足够的法理支持之前,是不能将这个保护伞掀翻的,那样的话,只会让西岭之外的势力笑出声来,而平白为他人做了嫁衣。但是是否这就意味着赛斯需要放弃之前的计划,转而寻求其他的出路呢? 当然也不行。 染上范里克夫的痕迹成为范里克夫家的家将,与被暴风城炮制成新的迪菲亚这两种结局都是一般的糟糕,并没有哪个显得更优秀。而如果想要找寻到在此之外的第三条路,赛斯需要的无疑是力量——不只是自己的武力,智力,还有足够强大的,一个属于赛斯·赛格鲁恩自己的,能够在西岭立足的势力。 而现在,想要在范里克夫的眼皮底下建立自己的势力,无疑需要一个强大的筹码用来谈判,压迫对方对自己做出足够的让步,并通过军情七处的条件获得法理,才能够达成这个目标。而这其中最关键的,无疑就是那个用来谈判的筹码,而这个筹码的价值,将会直接决定开局的质量。 所以,还是要探寻月山矿洞的秘密,只不过,不能以摧毁范里克夫为目的。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20.决裂 安多哈尔再一次成为了联盟与亡灵的主战场,只不过,与前一次联盟围剿城中的亡灵不同,这一次的进攻者,变成了巫妖王所率领的天灾大军。 就如同乌瑟尔所推断的一样,出现在安多哈尔城外的亡灵都是快速而精锐的部队。快速是它们能够追至安多哈尔的依仗,而精锐,则意味着它们的数量并不丰富。 即使亡灵天灾的后续力量无时无刻不在渡海而来,即使之前的战争中牺牲的军民随时都在被转化为天谴军团的一员,但是至少在这一刻的安多哈尔,联盟一方在与亡灵开战后罕有地在力量对比上占据了优势。 此刻驻守在安多哈尔的,是来自于王都的精锐战斗牧师军团,白银之手骑士团,以及安多哈尔本地的护教者军团。早在王女北征之前,他们就已经经历过了安多哈尔一次战争,对亡灵作战的经验冠绝阿尔比昂,如果说在王都陷落的现在还有谁能够阻挡天灾的兵锋,大概也只有安多哈尔这些勇士可以办到。 在乌瑟尔的精心布置下,安多哈尔的防线分为了三层,借助着城市内复杂的地形与坚固的城墙,一个专门给亡灵准备的绞肉机已经完美地布置,只带着巫妖王冲昏了头脑冲进城里,就会被以逸待劳的白银之手合力绞杀。 而一开始的战局,也正如乌瑟尔所预料的那样倾向于联盟优势。已经被命名为食尸鬼的小型亡灵部队虽然有着远超乎于之前的速度与力量,但是面对着联盟坚固的防御还是一筹莫展。而在之前的战争中创下了赫赫凶名的绞肉机在专门的应对措施下也失去了曾经的威力。而在战斗牧师的监视之下,亡灵法师针对于尸体的二次利用也被压制,亡灵所最为擅长的无缝疲劳攻势就这样被联盟硬生生地掰开了一个缝隙,以至于连战场的形势都因此而完全转变。 “如果一早就是乌瑟尔大师来指挥联军作战的话,那么就在当初的决战当中,就不会大败亏输了。” “乌瑟尔大师说的是对的,就和当年的兽人战争一样,胜利的终将是联盟!” 安多哈尔守军的信心在连续的胜利中逐渐膨胀,早先开始略显动摇的士气也随着一连串的好消息而逐渐坚定了起来,而相对应的,亡灵一方的攻击却是依旧毫无起色,呆板而沉重,丝毫未曾见到任何的改变,就仿佛人类一方的进步并没有被亡灵的指挥者看在眼里一样。 愚蠢的亡灵并不会在战争中学习发展,但是联盟可以。亡灵的表现无疑证明了这一观点的真实,从而更加坚定了联盟对于战斗的信心。守军的士气在不断的作战中逐渐高涨起来,最终在手持着湖中精灵剑的神剑骑士达里安·莫格莱尼来到前线之时到达了顶峰。 “预言中的勇者已经来到了阵前,巫妖王和亡灵崽子们必将得到正义的审判!” 高呼着圣光之名,达里安带领着守军攻入了亡灵的阵地,有着湖中精灵剑加持的勇者轻而易举地屠戮了不及逃走的敌人,将那些以生者之身投奔天谴的叛徒斩尽杀绝,并将威风不再的绞肉机一一烧毁,彻底粉碎了亡灵强攻的最后手段。 在这样犀利而勇猛的进攻下,无知无觉的亡灵终于退缩了,在不知名的指挥者的命令下,损伤惨重的亡灵部队撤退到了北部护城河的另一边,远远地躲开了联盟的阵地,就如同被惊吓的兔子,浑然没有了曾经的凶蛮恐怖。 “有勇者大人在,巫妖王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为了洛丹伦,为了圣光,让我们冲出去,彻底歼灭那些恶魔吧!” “勇者大人万岁,洛丹伦万岁!” 感受到自开战以来的首次胜利所带来的荣光,安多哈尔的守军高声欢呼着,战前还有些疑虑的他们如今已经对于乌瑟尔的宣言深信不疑,甚至于想要趁势反攻,彻底将亡灵赶下海去,重新收复沦陷的国土。 然而,就在欢呼声还没有散去的时候,不详的浓雾忽然在所有人的身边弥漫起来,不过是眨眼的功夫,正午的烈阳就被云雾所遮盖,冰冷而粘稠的雾气轻而易举地就驱散了残留的暖意,将阴冷的气息渗透进了战场当中,也渗透进了每一个安多哈尔守军的心中。 不知不觉之间,欢呼声已经消失了,之前的战斗中所积累的恐惧似乎又重新在众人的心中复活。只不过这还并不足以让守军的士气崩溃,而只能让他们回想起王都陷落的耻辱,以及无辜牺牲的家人与战友。 “复仇,复仇,复仇,复仇……” 不知道是谁开起的头,迷雾中的联盟士兵开始齐声高呼复仇,他们将手中的兵器当做战鼓敲响。自悲伤与耻辱中诞生的仇恨驱散了迷雾带来的恐惧,而神剑骑士高大的身影,成为了他们前进的向标。 呼声越来越高,越来越快,越来越整齐,就在这短短的词语成为了震天动地的怒吼的同一刻,在迷雾的另一边,巫妖王终于亲自出现在了战场之上。 依旧是白色地长袍,依旧是用娇小来形容都显得不妥的瘦弱身躯,依旧是青蓝色的眼眸与短发,依旧是面无表情,不疾不徐地前进着,仿佛没有任何人可以被她看在眼中,没有任何人可以阻碍她的步伐。 在震天彻地的呐喊声面前,这个孤零零的身躯似乎反而处于弱势,然而参加过决战与王都守卫战的人都知道,就是眼前这个貌似弱小的身影,毁灭了鼎盛的洛丹伦,以及强大的联盟联军。她与她手中的霜之哀伤可以轻易撕裂最坚固的盔甲,她所掌握的邪恶法术,可以扭曲最高洁的灵魂,而她行走之处,任何阻拦者都将一律斩杀,无人可以例外。 但是神剑骑士并没有让开的意思,反而上前了一步,被湖中精灵祝福的宝剑指向了对方,以剑语宣告了决不后退的誓言。 “赫卡特!”达里安望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高声道,“回头吧,趁着现在一切还有所挽回。” 在很久以前,达里安曾经是赫卡特的引路人,在王女需要避嫌而不得不与赫卡特分开的日子里,达里安是赫卡特的前辈,师长,以及姐妹。她亲眼看着那个原本和琉璃一样脆弱的女孩成长为强大的战士,也是她第一个为了接受洗礼的从骑士送上白银铸就的盔甲,更是她偷偷地给对方讲述了家传秘技的基础,助对方在武艺上更进一步,跟上天才王女那过于快速的步伐。 或许王女是赫卡特最为亲近之人,但是达里安绝对是对赫卡特最为了解之人。即使全王国的人都在唾骂着弑君者黑卡蒂的时候,她依旧坚信着,那个有着纯净的笑容的女孩,不可能成为一个仇恨这个世界,想要毁灭一切亲近之人的恶魔。 “如果你无法挣脱那个魔器的控制,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我只希望,你不要放弃自己的灵魂,任由邪恶的法术掌控你的心灵!” 所以,她向着眼前的巫妖王伸出了手,她已经在心中发誓,只要对方开口呼救,那么自己拼上一切,也要将那个女孩从深渊中拉回来。 因为这是她曾经对女孩许下的诺言。 “……” 巫妖王停下了脚步。就在同时,复仇的呼喊也归于寂静,安多哈尔的守军惊讶于巫妖王异常的表现,而白银之手的同僚,则怀着与达里安同样的侥幸之心,期盼着那个恶魔的躯体当中,还有着属于女孩的灵魂幸存。 就像在曾经的安多哈尔所创造的那个奇迹一样,那个以奇迹为称号的女孩,也许能够在绝望的现在创造第二个奇迹。 而比起这些人,达里安眼中的巫妖王更加的清晰,她明确地看到,女孩的手开始了颤抖,一股迥异于巫妖王的温暖气息在那冰冷的躯体当中逐渐复生,似乎是想要争夺本属于自己的控制权力。 神剑骑士的眼中燃起了希望的光辉。奇迹近在眼前,只需要对方开口,达里安就会将那阻碍了女孩的邪恶力量彻底压服,将自己的妹妹重新带回这个世界。 似乎是感受到了神剑骑士心中的激动,注目着战场的守军们也屏息以待,他们大多是听说过曾经的安多哈尔奇迹的人,更有许多亲眼见证了奇迹的发生,他们期待着再一次的传奇,期待着那个身影以属于女孩的声音阐述出一个简单的词语。 “……”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寂静的战场之上,颤抖的巫妖王终究没有说出任何一个字,挣扎着复生的温暖气息,也被寒冷肃杀的力量轻易绞杀,再次抬起头来的巫妖王脸上留下了两道血泪,但是却没有了任何的犹疑。 “嚓,嚓……” 巫妖王并没有继续前进,在达里安失望而痛苦的目光注视下,她将霜之哀伤收回腰间,双腿齐肩弓步而立,同时俯身向前,做出了一个神剑骑士最熟悉不过的起手式。 “紫电一闪……斩尽一切么……这就是你的回答,很好,很好!” 达里安怒极反笑,同样也收回了湖中精灵祝福,做出了与对方一般的动作。 “那么,就让我看看,你的紫电一闪,是否能够得到莫格莱尼家传剑术的精髓吧!”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21.赛斯你果然是个lolicon啊 “赶巧不如赶早,调查矿洞的行动,就从明天开始吧。” 计议已定,赛斯念头通达,只觉得浑身上下舒畅至极,当下伸了个懒腰,然后虚挥了两拳,准备回房间里把小鸟交出来吃饭。 “吃饭了吃饭了,”一脚踹开房门,赛斯大声喊道,“躲在屋里的都……” “呼——” 看着眼前床板上正在酣睡的小鸟,赛斯的动作瞬间僵化,然后刚刚还大大咧咧的少年立刻蹑手蹑脚起来,转身轻轻地将房门关上,这才小心翼翼地来到了床前。 “这傻孩子,睡觉居然不盖被子……” 轻轻地将放在一旁的被子盖在小鸟的身上,赛斯转身坐在了床边,欣赏起了小女孩恬静的睡颜。 尽管刚刚赛斯闹出来的动静不算小,但是也许是年纪小的缘故,小鸟并没有因此从梦境中醒来。相对的,因为声音的干扰,这个小家伙把自己蜷的更紧了,盖上被子之后,就好像身处襁褓中的婴孩一样,虽然是成比例放大的婴孩。 “睡得这么沉,看来这两天真的是累坏了……” 赛斯在心中叹了口气,心中不由的有些后悔。 不管小鸟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强大的力量,但是这个小女孩终究只是一个孩子罢了。为了自己的野心将她带到西岭来,也许对于她来说并不算是一件好事。 不过如果时间倒退回当初,赛斯还是会将小鸟带出王都。在赛斯看来,王都各方势力混杂,形势莫测,像小鸟这样有着特殊身份的小孩子,即使再是聪慧,再是强大,也避免不了被漩涡碾碎的结局——要知道,比起控制瓦里安这个成熟而坚强的战士,对于小鸟这样的小孩子动手脚可以说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因此,那个名号都很黑的奥尼克西斯会放过小鸟这张王牌的可能性完全就是负数,而被小鸟救了一命的赛斯放任她在王都这个绞肉机里孤独一人这种可能性,自然也一样是负数。 只不过,虽然赛斯可以保证自己绝对不会伤害小鸟,但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会不会和黑公爵一般利用这张王牌来攫取利益这一点,赛斯却是毫无信心。而每每想到自己带着小鸟逃出来的结局是利用她,赛斯就有种深切的愧疚感,虽然知道完全没意义,但是还是会去想如果将小鸟托付给马迪亚斯或者别的值得信任的人的可能性。 “可是,现在即使我赶着你走,你也不会走了吧。” 联想起不久前小鸟对于自己的提点,赛斯苦笑着摇了摇头。虽然这个丫头一直嘴上毫不客气,但是赛斯又不是什么情商负数的傻瓜,对于对方的关切之意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而这段时间中多多少少的帮助,尤其是在艾丽西亚的问题之上的助力,更是让赛斯感铭肺腑,不敢或忘。虽然不知道这种关切从何而来,不过赛斯并非什么寡义薄幸之人,自然也不可能说出:“我们之间没什么关系,你还是找别人更好”这种混账的话来。 “也许是头一次吧,对于责任这个词,我有了自己的理解……” 联想起刚刚到达这个世界时惶恐的自己,以及那个被剧情所束缚,浑浑噩噩的自己,再看看眼前这个脆弱的需要自己来保护,却又同时十分坚强,足以作为自己老师的小鸟,赛斯只觉得自己的心灵头一次如此的澄澈。 “我会守护你的,直到你走上了自己的道路,不再需要我的看护为止,”赛斯轻声道,“我发誓。” 然后,赛斯轻手轻脚地站起身来,悄然离开了房间。 “……” 就在那薄如纸片的房门关闭之后,原本还在睡梦中的小鸟忽然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已经重新关闭的房门,小丫头拉起了身上的薄被,遮住了已经通红的脸颊。 “赛斯……笨蛋。” ========== “咦诶诶诶,主……赛斯?” 房内来自于女孩的怨念暂且不提,赛斯走出门来,还没等着做出其他的动作,就险些和从天而降的艾丽西亚撞了个满怀。 “什么情况?”躲开了艾丽西亚下意识地一肘子,赛斯挡在了房门前,压低了声音道,“你这是要客串采花贼么?” “啊,不,非常对不起!”回过神来的艾丽西亚后退了一步,而后连连鞠躬,“我不是要故意冲撞您的,实在是因为急着赶时间……” “赶时间?”赛斯先是疑惑,然后仔细打量了一下艾丽西亚,这才发觉对方香汗淋漓,显然是刚刚经过了大量运动的结果,“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呃,那个……”艾丽西亚又后退了一步,“这个……” 赛斯见状眉头一挑,忽然开口道:“信件已经湿了哦……” “诶诶诶!天啊这可不能湿!”果不其然地,艾丽西亚顿时慌张了起来,“这可是相当重要的情报……啊……” “那就让我来看看是什么情报吧,”从对方手里将信件抢了过来,赛斯拆开了信封,开始念道,“关于最近的材料,遭到了北方战局的影响,会有所延误……这似乎是一个报告单,虽然重要但是对于我们现在似乎没什么用……等等。” 因为被浸湿的缘故,赛斯手中的信纸已经有些皱皱巴巴的,不过正巧同时两张信纸因为过于潮湿而叠在了一起,上面的字迹因为水分而互相渗透,竟是组成了一份完全不同的信件。 “这可真是有趣的加密方法,”对于这种很有可能完全损毁资料的加密方法,赛斯不由得提起了兴致,“让我来看看这个误打误撞得到的成果是什么吧……” 死亡矿井的据点已经整备完毕,只待恶龙返回,就可半途击之——公主。 “……”看着经过互相渗透后组成的短信,赛斯皱起了眉头,“艾丽西亚,你是在哪里劫到的这封信?” “在南边的矿石镇路上劫到的,”艾丽西亚老实答道,“是我自己突发奇想要去的!” “哦哦,是小鸟撺掇你去的是吧?”赛斯淡淡地道,“擅自行动的事情以后再说,我们现在先谈谈这封信上的事情吧。” “哦……好的……”艾丽西亚有些愣愣地答道。 “首先我们可以确定的是,迪菲亚此时已经有了另外一个隐蔽的据点,”赛斯道,“同时,他们通过某种不知名的方式保持了北方的情报来源,没有和军情七处一样变得一抹黑。而借助于前两者,迪菲亚已经有了能够截杀黑公爵的手段,以及掌握了黑公爵南下的路线及方法。” “嗯嗯……”艾丽西亚像是小鸡啄米一样地连连点头。 “但是这里有一个很大的问题,”赛斯白了艾丽西亚一眼,“黑公爵南下,必将是和自己的心腹以及瓦里安国王一道,迪菲亚的行动虽然是以黑公爵为目标,但是这样一来,却必将瓦里安也牵连在内,换句话说,他们这是要弑君。” “嗯嗯……诶?”艾丽西亚的啄米动作戛然而止,“弑君?那样岂不是很严重的事情?” “可不仅仅是严重而已,要知道,弑君大罪,无论事成与否,都将让迪菲亚成为众矢之的,”赛斯皱眉道,“只要迪菲亚做了这件事情,那么阿尔比昂虽大,将不会有任何属于他们的容身之处。这样百害而无一利的行为,真的是范里克夫做出的决定么?” “或许范里克夫有绝对成功的把握……”艾丽西亚说了一半,自己先泄了气,“这怎么可能。” “没错,刺杀这种事情,从来都是走投无路之下才会进行的行动,”赛斯道,“以范里克夫在西岭多年经营的隐忍,不应该采取这样激进的行为才对,除非……除非范里克夫确认,只要让黑公爵回到暴风城,就意味着完全失败,绝对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 “黑公爵与白公爵关系密切,如果控制了暴风国王,的确也算是无法匹敌,”艾丽西亚分析道,“但是即使如此,黑公爵也没有办法渗透进西岭,而只要范里克夫……啊……” “没错,军情七处与暴风城贵族已经准备向范里克夫下手了,”赛斯道,“正因为暴风城方面传来了这样的信号,范里克夫或者是公主得出了‘绝境’的判断,因而才会采取这样激烈的动作。” “这样看的话,军情七处或许也是被黑公爵所诱导了啊,”艾丽西亚皱眉道,“而且恰巧又在这个时候军情七处失去了北方的情报网,一前一后看似巧合,其中却未必没有黑公爵的手段。” “即使不是黑公爵的手段,恐怕也是他趁势而为,借着天灾的手下了自己的棋,”赛斯道,“最关键的是,这是一个从数年前范里克夫封爵开始就计划好的阳谋,从工匠协会被驱逐开始,就没有了互相信任的范里克夫和军情七处,是绝对不可能绑在一起来对抗黑公爵的势力的。甚至于,在黑公爵的有意诱导之下,他们还会自相残杀,为黑公爵摆平前进的道路。同理,即使范里克夫此时看透了他的布局,却也没有击破的方法,只能凭借着自己相比之下过度稀薄的力量来应对黑公爵的反击。” “那我们呢?”艾丽西亚道,“我们的话,不还是军情七处的属下么?如果是我们告知马迪亚斯……” “从带着小鸟离开暴风城开始,我们就已经失去了与军情七处互信的基础,”赛斯摇了摇头,“恐怕在马迪亚斯的心中,现在的我是要比范里克夫更加危险地存在,杀了我都嫌慢,更不要提信任我的话了。” “那……” “但是也正如艾丽西亚你所说,我们是黑公爵计划外的力量。”看着有些慌张的艾丽西亚,赛斯却是忽然露出了自信的微笑,“虽然军情七处的路子走不通,但是依旧有着其他的方法能够将黑公爵这‘完美’的棋局彻底搅乱。” “是什么呢?” “佛曰,不可说……”赛斯做出了噤声的动作,“接下来,就跟着我去做就好了。”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22.重拳先生 托比·克拉沃克认为自己是一个必定要成为传奇的人,尽管现在只担任了一个哨兵的工作,不过有志不在年高,托比相信,只要自己继续在人生的道路上前进,必然会成为一个震天动地的大人物,到时候金山银山,升职加薪,迎娶公主什么的想起来还有点小兴奋呢…… “我说你小子不要在那里发呆了!赶紧好好站岗!要是让人溜进来就给我小心你的脑袋!” “是是……老大您放心,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溜进去!” 未来的大人物在一声大喊中化身小喽啰,连连点头哈腰送走这个瘟神之后,托比冲着那个家伙的背影啐了一口,这才重新将目光转向自己应该监视的方向。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的视野完全被一对血红色的双瞳覆盖了。 “咦?这是…………” 未来大人物的疑惑并没有得到解答,因为就在下一刻,他已经被变成了一个毫无知觉的尸体。 “呜啊,真是血腥的景象……” 看着心口处还插着利刃的哨兵,跟在艾丽西亚身后进来的小鸟感叹了一句。 “呃,你不会觉得很恶心么?”赛斯看了看似乎有些兴致勃勃的小鸟,心中颇感微妙。 “为什么要恶心呢?”小鸟闻言淡淡地道,“比这还要恶心的画面,我可是看过很多了……不回收武器可以么,艾丽西亚?” “现在拔出武器会让血腥味散开,不利于我们前进,”艾丽西亚从腰间抽出了第二把武器,“虽然我们都不怎么擅长潜行,但是能少一些战斗更好不是么?” “呜啊,果然是专业人士的气场,好厉害好厉害,”小鸟虚拍了几下手,“接下来让我看看……嗯,秘能的流动方向是这边。” “等等,”拉住了想要跑出去的小鸟,赛斯问道,“你确认这样不会撞墙么?” “这里的秘能洪流浓度就仿佛固体一样,虽然你没什么感觉,但是在我眼里却是最明显不过的路标了,”小鸟道,“在这样的秘能环境下,如果强行改变流通介质很有可能会导致秘能潮汐,所以只要对面不想自灭,此处的秘能流向只能是沿着矿洞这条‘管道’前进的。” “我还有个问题,”继续拉住了小鸟,赛斯道,“如果如你所说这里的秘能环境这么高,是不是就意味着施法者在这个环境下趋于无敌了?” “假如他们不介意把自己变成炸弹的话,”小鸟耸肩道,“过度致密的秘能环境只会导致魔装,机关以及施法者的暴走,只要不是疯子,不会有人想要这么干的。” “那既然浓度过高的秘能有害无益,为何他们还要人为聚拢这些秘能呢?” “害处益处这种东西从来都是相对的,要知道,虽然对于人类这样脆弱的精神环境和他们的造物来说这里的秘能过犹不及,”小鸟说着做了个特殊的手势,然后就见前两天出现过一次的叶鸟扑闪着翅膀从矿洞外飞了进来,落在了她的肩膀上,“但是对一些特殊的存在来说,这种高浓度的秘能却是最合适不过的养料了,比如说……叶鸟,放倒那个人!” “啾!” 赛斯印象里似乎只能够侦查的脆弱使魔在小鸟的一声令下瞬间化作夺命的飞镖,就听嗖的一声响起,带着些许血色的叶鸟已经回到了小鸟的肩膀上,而直到此刻,一个看不清面目,胸膛上被开了一个大洞的身影才倒在了前方阴影中。 “换句话说,我们接下来要面对的敌人,是和叶鸟相似的使魔咯?”赛斯看了看依旧一副脆弱模样的叶鸟和前方死状凄惨的尸体,不由得咽了口唾沫,“连叶鸟都能做到这种地步的话……” “安心吧,”小鸟伸出手指摇了摇,“在小鸟师傅的面前,只要是使魔就不会有什么大作用的。所以你们要小心的,还是真正意义上的战士才对。毕竟即使并非是施法者的身份,他们朴素但是足够坚韧的作战方式,才是在这个环境下最可怕的敌人。” “战士……”赛斯并不是很理解小鸟的意思,毕竟在他的认知里战士是与所谓的神秘能量最无关的存在,而且在这个现实世界里,经历过民兵训练的人都可以自称为战士,而这样的战士,赛斯自己都能一打五,“总而言之,小心前进吧,艾丽西亚,前方就交给你了,没问题吧?” “赛斯帮忙检查与排除陷阱的话,”艾丽西亚微笑道,“就没有问题。” ===== 也许是因为秘能环境的问题,矿洞中并没有赛斯所担心的大量哨兵存在。并不仅仅只是施法者,就连在门口曾经消灭过两个的民兵级战士都未曾见过几个,至于所谓的暗哨,那更是完全不存在。 “警备这样松懈没问题么?” “之前也说了,对于人类来说,这种环境无异于剧毒,”小鸟翻了个白眼,“就算真的有密探混进来了,他的动作也必将引起整个秘能流动的震荡,而那个时候,在最里面接收秘能的迪菲亚或者哨兵岭的人就会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异常,这么方便的环境,为啥还要浪费人力安排卫兵呢?” “……为啥你刚刚不早说?这样的话我们不是已经暴露了么?” “反正都是在别人家眼皮底下行动啦,暴露与否没差的,”小鸟道,“反正无论我们还是他们,都不可能在半路上打起来不是么?” “……这倒是,”联想起安静的路途,赛斯点了点头,“不过这不也就意味着我们面对的是早有准备的敌人?” “这也比自以为是偷袭结果撞进包围圈要强。”小鸟道,“军情七处难道没有和迪菲亚有关的情报么?想要打正面的话,至少也要知己知彼才行吧。” “比如说真正的战士?”赛斯道,“我现在接触过圣骑士,法师,以及一些复生者,但是唯独真正的战士,我完全没有任何的概念。” “那还真是少见啊,”小鸟表情古怪地道,“你之前到底生活在一个什么奇怪的环境下?就算是白银之手圣骑士团,也是有大量的战士作为中坚成员的啊。” “你就当我没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好了……” “又在说奇怪的话,”小鸟叹了口气,“总而言之,能够熟练掌握盾牌以及武器技巧的战斗人员都可以自称为战士。不过真正意义上的战士并不仅仅是如此而已,虽然没有蒙召圣光的恩宠,也没有秘能构型的能力,但是真正的战士可以凭借训练或者久战而学会的质朴方式来驱动秘能,让秘能为之服务,从而获得足以比拟圣骑士或者施法者的力量。一般在联盟当中,这样的人都被称之为冠军剑士,或者勇者武士。而在部落或者西方贫瘠之地的那些所谓野蛮人的部族中,这样的人被称之为战争领主。” “很有趣的名字,”赛斯点了点头,“那么站在我们面前这个大门前的家伙,应该算是什么?” “啥?” 小鸟转头看去,就见前方不远处已经是这个矿洞的尽头。不过于寻常的矿洞不同,作为尽头标志的,乃是一个巨大的矮人风格的铁门,看起来并不比暴风城的城门脆弱多少。而就在那个大门前方,一个看起来足足有正常人两倍高的巨大身影正站在那里,只是一个人,就几乎将整个甬道填满,让人找不到任何可以绕过这个家伙的缝隙。 “几位客人好。” 与巨大的体型相称的浑厚声音伴随着整个甬道的震颤传到了众人的耳边。 “俺是受雇于公主的雇佣兵,你们可以叫我重拳先生,有鉴于各位杀人越货,不请自来的行为,俺受公主之命等在这里,要向几位讨个说法。” “各为其主,这玩意没什么好说的,”赛斯道,“向来为了你们的刺杀计划,就算我们举双手投降,你们也不会放过我们不是么?” “说的在理,”重拳先生点了点头,“虽然很可惜那几个失去性命的弟兄,不过异地处之,俺也不会手下留情。” “所以,与其说是来讨个说法,不如说是想要在这里让我们知难而退才对,”赛斯道,“但是公主的仁慈对我们来说毫无意义,你背后的这扇门,我们是一定要过去的。” “那也就是想要和俺打架了?”重拳先生晃了晃脑袋,然后从背后抽出了一把比起常人还要高上一头的巨大战斧,“那好吧,阿尔比昂人。因为公主的命令,俺必须要提醒你们,在来到阿尔比昂之前,俺是西风部族的战争领主,纵横草原的狼神之徒。” “哐!” “如果不怕死的话,”将战斧按在身前地面中的重拳先生在一瞬间就没了一开始的憨气,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苍茫而磅礴的气息,在这狭窄的甬道当中汹涌而来,让赛斯三人都禁不住后退了半步,“那么,就上前来吧。” “重拳先生很期待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23.重拳先生不会受伤 “我来……” 艾丽西亚从背后抽出双手剑,正要上前,却被赛斯拉住了手臂。 “你可是我们的绝招,不留在最后出场怎么行?”赛斯说着越过艾丽西亚走上前去,“这个重拳先生就交给我吧,我会想办法把他解决掉。” “喂,那可是战争领主啊,你真的行么?”小鸟低声道,“连整个部落也只有七个那样的存在哦!” “怕什么,想来战争领主之间也是有区别的。”赛斯说着,从腰间抽出了长剑与寒霜,“这种地形下,那个大个子的优势体现不出来的,所以放心好了,只需要等着我打倒他就行。” 话音未落,赛斯已经冲了上去,而对面的重拳先生也拎起了身前的战斧,将之如同麦秆一样轻松地挥舞起来,一下子就挡住了赛斯的冲击。 “果然……” 并没有和对方较劲,赛斯直接借着一撞的力撤到了旁边,然后绕到了另一个方向,再一次挥出了长剑。 “没用的!” 四周浓郁的秘能忽然为之一空,然后赛斯只觉得自己的一剑似乎是砍进了泥沼当中一般,全部的力量都被四面八方的淤泥散去,而锋利的武器反而无法自拔,凭空给对方留了一个破绽。 “这是缴械!小心对方的冲拳!” 恰于此时,小鸟的喊声传来,赛斯猛地一个激灵,再不纠结于长剑,而是直接闪开身位,躲开了随之而来的一记重拳。 “轰!” 就算经过了小鸟的提醒,赛斯也只是躲开了一霎,随后而来的一拳虽然没中了赛斯的身上,但单是那一拳带来的风压和巨响,就让赛斯的双耳嗡鸣不止,直赶上了被鲁智深双风灌耳的镇关西,眼瞅着就开了道场了。 当下赛斯也不再托大,连忙趁机再一次后退,离开了重拳先生的范围,这才站定了身子,将寒霜挡在身前,这才收拾了精神,向着重拳先生那边望去。 “灵活有余,力量不足,”重拳先生并没有追击的意思,而是依旧挡在门前,看到赛斯的眼神飘过来,甚至还饶有兴致地点评了一下,“虽然阿尔比昂人的战士的确不以力量为傲,但是如你这般拒绝灵能感悟的,似乎也十分少见。” 赛斯闻言不由的苦笑,重拳先生口中的灵能就是秘能,赛斯还是知道的,不过重拳先生不知道的是,并非是赛斯拒绝灵能感悟,而是这满天满地的秘能,完全和赛斯半点关系都没有。若不是小鸟言明,恐怕赛斯连此地十分异常的秘能状况都不清楚。 而且,刚刚的推断也错误了,重拳先生选择这样一个狭窄的地方拦截他们,虽然的确要吃体型庞大的亏,然而反过来说,正是庞大的体型让重拳先生无形间压缩了周围的空间,得以让以灵活风格作战的敌人没有办法发挥自己的优势,同时也遮掩了自己的破绽所在,让人找不到他的死穴。 “所以……”想到这里,赛斯不由得苦笑,“重拳先生果然还是劝我们知难而退么?” “就是这样。”重拳先生恢复了之前的站姿,“现在回头,俺可以当你们从没来过。” “可惜现在我却不能退,”赛斯重整旗鼓,将寒霜交到了右手道,“说不得,还是要打上这一架。” “想要一起上么?”重拳先生拎起了战斧,“俺可不怕。” “这么窄的地方,就算来了几千几万人,到头来也不过就是一对一罢了,”赛斯将匕首转到反手,“所以,还是要我一个人来打这一架!” “你不是俺的对手。” “却也未必……” 赛斯俯下身来,却是闭上了双眼。 无论是圣光法术,奥术法术,还是元素使,德鲁伊,萨满,甚至于战争领主,冠军剑士,这个世界上一切形式的个人武力,都离不开秘能这种最为基础的存在。或者说,这些听起来光怪陆离,高端洋气上档次的东西,归根结底,都是秘能不同的表现形式而已。牧师与圣骑士以信仰驱动秘能,奥术师用智慧驱动秘能,元素使以血脉传承的本能来驱动秘能,德鲁伊,萨满,战士则通过长久的传承与训练来感知秘能。这些表面上看起来壁垒相隔的职业,归根结底,却是殊途同归,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然而,赛斯却是一个例外。 也许是因为穿越者的缘故,也许是因为赛斯的确是资质太差,对于阿尔比昂,乃至于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生物来说宛若空气与阳光一样的秘能,赛斯却是半点感知不到。以至于,他可以理解奥术构型但是没有办法驱动法术,他可以熟悉盔甲盾牌,却没有办法和重拳先生一样形成无形的防护。 但是,就在刚刚被对方缴械的那一瞬间,赛斯却是感受到了秘能的流动,很真切,就仿佛正在眼前。而这并非偶然有之,在之前从此刻那里学会烟雾法术,以及更往前,在北方的冻土上看着那名少女拔出霜之哀伤的时候,同样的感觉也出现过。 那是一种剥离了任何的外界干扰,只存留了单纯的能量流动的玄奇状态。在这样的状态之下,任何的技巧,法术,秘技,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都无所遁形,只要赛斯想,就能够将之简单掌握。 只不过这种掌握并非赛斯能够主动驱动,想要进入那种状态,一个重要的前提就是有人在他的面前演示出相关的技巧,类似于赫卡特拔剑,刺客主动放出烟雾,重锤先生施展缴械。然后,在对方的演示下,赛斯才能够照猫画虎,按图索骥地找寻到其中的秘密,这才能更进一步,掌握这些特殊的技巧。 理所当然地,赛斯学到手的,一般都是有所变化的技巧,诸如紫电一闪变成了单纯的一闪,刺客的烟雾的规模也诡异地缩小了。赛斯之前并不了解其中的根由,因此也只能被动接受,但是在刚刚面对着重锤先生的缴械的时候,赛斯却有了与之前数次相似经历决然不同的感悟。 这也许是因为在之前的时间当中,赛斯一直坚持武技上的训练有关。对于战斗方面的事情,赛斯并不像在法术或者其他的什么方面那样懵懂,因此,在因为缴械的发动而再次进入了那种状态之后,赛斯感觉自己从中学到的,不再是之前那种死板单纯的构型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而是一种更加特殊的,类似于“核心理论”的信息。赛斯没有从中学会缴械,但是却学会了另外的一些东西。 “再来!” 赛斯睁开双眼,再一次冲上前去,而重拳先生对于这样的攻击自然完全没有放在眼里,依旧如之前那样,轻巧地拎起战斧,“轰”地一下子朝着赛斯就剁了过来。 “重复的招式是没有用的!” 赛斯见状高喊一声,然后手中寒霜忽而上扬,竟是冲着当头而来的战斧撩了上去。 “找死!” 一寸短,一寸险,无论是从杠杆原理的角度上来讲,还是从朴实的古武术理论上来看,赛斯这种以短兵硬扛长兵的行为都无异于自寻死路。力量,高度以及力矩的全面劣势之下,这一击的结果恐怕是全无悬念的。 只不过,赛斯又怎么可能傻到这种地步。 就在匕首与战斧即将相交的时候,重拳先生只觉得手上的战斧一阵偏斜,竟是直接歪到了一旁,贴着赛斯的肩膀飞了出去,而赛斯的匕首则是一直往上,险些直接穿透了重锤先生那宽阔的胸膛。 “哈!” 见情况危急,重拳先生不及闪躲,却是忽然猛吸了口气,而后猛然大喝一声。赛斯只觉得仿佛一声炸雷在耳边响起,登时就仿佛进了迷魂阵,四周迷蒙一片,什么先生战斧的,都混成了一片,然后又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如若醉了酒,待得晕乎劲过去了,赛斯这才发觉不知何时自己已经回到了刚才冲锋之前所在的地方,不过看如今这幅瘫倒在地的尊荣,自然远不及刚刚时髦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看着前方又恢复了那种不动如山姿态的重拳先生,赛斯有些晕乎乎地道,“我怎么又飞回来了?” “还成,知道自己是飞回来的,”小鸟冷笑着指了指赛斯的胸口,“要不是小鸟师傅见机的快,恐怕你得胸膛不会比周围的破烂好上半分。” 经小鸟提醒,赛斯低头看去才见到不知何时自己的胸前已经一片狼藉——当然,不是说血肉模糊筋断骨折,而是不知道什么种类的植物残骸并着穿在身上的轻甲缠在一起,仿佛被巨力揉烂了一样团成一团摊在胸前要害的地方。 再抬头看重拳先生的时候,赛斯发觉对方虽然还是一副安稳的样子,不过左手上已经多出了一些伤口,而且还在颤抖着,看起来似乎是吃了一点小亏。 “荆棘护甲……”重拳先生的目光转向了小鸟,话语声中头一次出现了慎重的意味,“原来这里还有个伟大的德鲁伊吗? ”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24.副官登场啦! 显然,重拳先生将刚刚战斗中的异常归于小鸟的功劳了。看来即使阿尔比昂的重拳先生不是个牛头人,对于德鲁伊的敬畏似乎还是深刻于灵魂中的。 “你认错人了,”小鸟完全没有理会对方的意思,“我只是个小孩。” “金橡树的传人是无关性别以及年龄的,”重拳先生闻言正色道,“远古的传承觉醒并非无因,既是强大的力量,也是沉重的责任……那么,你就是护卫德鲁伊的林地卫士了?” 重拳先生的后半句话却是向着赛斯问的。而听到了这个问题,赛斯先是一愕,然后脑海中才想起一些关于西方贫瘠之地的零碎记载。 对于联盟来说,贫瘠之地并非一块不为人知的新大陆。从上古帝国开始,到现在联盟加盟国之一的库尔提拉斯,人类的战船一直都在积极探索着西方那片陌生土地的海岸线。不过很遗憾的是,即使经过了长年的探索,映入人类视线当中的依旧是一片贫瘠而荒凉的土地,并没有值得去劳师远征的价值。 或许也因为如此,联盟才会与这片贫瘠之地的原著民有了还算缓和的关系。而在这其中,尤其以高地人为重。 高地人的存在是在十年前库尔提拉斯的军队进入一片沼泽地区后,在应对食人魔的袭击时所遭遇的友军。虽然同样是人类的相貌,不过高地人的平均身高要比阿尔比昂人高上两三个头,并且强壮数倍,以至于让阿尔比昂人怀疑,他们是否就是传说中上古巨人的后裔。 与阿尔比昂的其他所有文明不同,高地人的社会结构松散而平静,以小型部族互相联合而构成的高地人社会让人几乎怀疑他们是否是一个有着政治意义的整体,但是在应对着荒凉土地上的各种危机——比如说食人魔,巨大的雷霆蜥蜴,各种各样的自然灾害——的时候,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毫无组织的种族或者说文明就会齐心协力,将一切威胁他们存在的障碍砸了个粉碎,展现出阿尔比昂人所无法比拟的团结力量。 而在文化上,高地人也与阿尔比昂人大不相同。比如说,他们崇拜高大的图腾柱,狂热到连自己的住所都要建立在犹如图腾柱一样竖立起来的巨大岩石上——这也是高地人这一称呼的由来。而与阿尔比昂人及高地精灵,矮人当中十分广泛的圣光信仰,在高地人当中确实没什么信仰,取而代之的,在高地人社会中担任神职人员的成员被称为德鲁伊——当然这其实也是误翻,毕竟德鲁伊是人类社会的词汇,而且泛灵学派和金橡树也没什么关系,只不过,两者之间的法术与知识结构实在是太过相像,因此当年的阿尔比昂人和如今的重拳先生才会有这样的误解。 至于护林战士,虽然听起来有点像三九防护林的工作人员,但是这个名字在高地人的认知中也是实打实的荣耀称呼,性质大概和白银之手圣骑士等同。而这个战士护卫的“林”,即所谓的神圣树林,是高地人进行祭祀,祈祷等宗教活动的圣地,同时也指代了圣地的管理人,主持这些祭祀的德鲁伊。 “某种意义上这么说也没错……”回想起这些知识的赛斯翻了个白眼,“不过我确信她信仰的玩意和你们高地人的金橡树,图腾,以及太阳啥的没什么联系。所以比起在那里诱拐幼女,还是继续我们的战斗才对吧。” “年轻的护林战士,”重拳先生这一次与赛斯交谈的语气,“尽管你的素质已经是极好,但是在感受到恩赐之力,成为真正的护林战士之前,你绝对不会是我的对手。而好勇斗狠,更是年轻人要避免的恶习……” “所以说你真的认错了啊,”赛斯有些无奈地叹道,“旁边这个虽然的确是德鲁伊,但不是你们高地人的德鲁伊。而我虽然是在保护她,但是那是我个人的心意,而不是契约或者魔法什么的,更不可能因为这种关系获得什么恩赐之力了……” “……唔,难道我真的认错了?” 听到赛斯这么说,重拳先生也有点保不准了。当下他又皱着眉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赛斯,然后似乎又计算了些什么,这才一脸疑惑地道: “可是,你的身上的确有着灵魂通道契约的存在啊。而且,若非你们之间拥有共生契约,荆棘护盾又是如何释放到你的身上的呢。” 看了看赛斯一脸迷茫的样子,又瞅了瞅旁边小鸟有些僵硬的脸色,重拳先生再一次凝重地开口道:“德鲁伊,难道你欺骗了这位年轻人,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与之签订了共生契约么?” 话说到最后的时候,重拳先生的声音已经有如怒吼,虽然不及刚刚赛斯受的那一下那般激烈,但是也足以让正当其锋的小鸟站立不稳了。 “喂,”赛斯拉住了差不点就要坐倒在地的小鸟,然后拦在了她的身前,“大个子,你闹哪样?” “唔……”看着赛斯主动保护小鸟的样子,重拳先生神色稍缓,但还是问道,“被人在无知无觉之中加上了这样的契约,你不会觉得很愤怒么?” “这个的话,当然是愤怒的,”赛斯道,“不过这并不代表我会任由你伤害我的伙伴,我的保护对象。而且,大个子你不觉得你越俎代庖地询问这件事情的内情,是一种和私自签订契约一模一样的行为么?” “唔,这倒是……”重拳先生闻言语塞,然后释然道,“没错,你说的很对,高贵的战士,请让我为我刚刚的鲁莽与自大而道歉。” “那不如就放我们过去吧,”赛斯笑道,“权当谢礼了如何?” “这是不成的,”重拳先生毫不犹豫地答道,“守护这扇大门是我的指责所在,所以不能放任何一个人过去。” “啧,还以为这样能过去呢,”赛斯挠了挠头,“看样子还是要打啊。” “放弃吧,你是打不过我的。”重拳先生看了看跃跃欲试的艾丽西亚,“那边那个小丫头也一样。” “呃……人家好歹是压箱底的绝招啊你要不要这么不给面子,”赛斯有些无奈地看到艾丽西亚消沉了起来,“不过算了,反正这里也施展不开……小鸟!” “诶……啊?”小鸟激灵了一下,“什么?” “战场走神会死的哦……”赛斯一如往常一样揉乱了她的头发,“准备好你的法术,如果我们之间真的有那个劳什子的契约的话,我相信你应该明白自己现在的职责如何!” “嗯……嗯!”小鸟先是愕然,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交给我吧,赛斯,那边那个大个子,就由我来帮你打倒!” “那么,接下来……” “疾风守护!” “吃我冲锋啦!” ====== “咚……哗啦啦啦啦……” “公主大人!” “不要慌张,我没有事!”在还未散去的烟尘当中,被众人称之为公主的凡妮莎·范里克夫扶着身旁的货物站起身来,来不及整理在刚刚被弄乱了的长发,她直接大声问道,“曲奇,怎么回事?” “报告公主,是矿洞方向发生了震动,”一个身穿着厨师衣服的男性报告道,“是重拳先生把守的那个方向。” “重拳?”细腻如美玉的额头皱了起来,凡妮莎思考了一下,从腰侧卸下了最爱的魔导铳枪,高声喝令道,“所有人,暂停手上的工作,我们可能要提前开始作战了。” “是!” 虽然从众人有些无措的样子来看,凡妮莎的命令显然十分突兀,但是茫然的情绪只在这些人的身上存在了一小会,就直接伴随着接下来的动作而散去——连一丝一毫的质疑都没有,这个巨大山洞中的人们无条件地执行了凡妮莎的命令。 “公主,我们真的要提前行动么?”唯一有所疑虑的,则是在凡妮莎身旁侍从的曲奇,这个看起来有些佝偻的男性的语气中满是担忧,不过也如下面的人们一样,没有抗拒的意味,“关于那个东西的状态我们还没有调整到最好,如果直接去进行那个计划,可能就会……” “我不是说要去执行那个计划,曲奇,”凡妮莎的眉头从刚刚开始就不曾松开,“之所以现在就要放出那个东西,是为了近在眼前的战斗而做准备啊。” “近在眼前……”曲奇先是疑惑,而后惊道,“怎么可能!重拳先生不会输的!” “没有人不会输,”凡妮莎说着扯开了身上的斗篷,露出了下面恰到好处的战斗裙装,“盲目信服于自我的臆断只会让胜利远离,与其纠结重拳的胜负,现在拿起属于你的武器才是更加重要的事情。” “轰!” 凡妮莎话音未落,刚刚的闷响已经变成了巨大的轰鸣声,而后众人就见眼前火光一闪,那扇看起来比起约克堡毫不逊色的大门,就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化作了一地的碎片。 “入侵者,前方,三人,”在一片荒乱声中,凡妮莎清亮高亢地声音划破了长空,直接降临到了每个人的耳边以及心中,“全体列阵,待我数到三,便全军向大门方向射击,三……” “开火!”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25.她在寻求帮助 就在赛斯与小鸟开始了和重拳先生的战斗的同时,在北方安多哈尔城门前的对决也在同时开始了。 没有花俏的技巧,也没有光怪陆离的光影效果,两个人,两把剑,在一瞬间就决出了胜负。巫妖王脸上的血痕还未擦去,就已经添加了新的笔画,即使是霜之哀伤都未能冻结的滚烫鲜血,让巫妖王清冷的面孔多出了一点邪魅的味道。 “真没……想到……” 达里安的身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掀起了一片烟尘。连一句像样的一眼都没能留下,以战神之资来到战场上的神剑骑士就这样倒在了那里,再也没有了声息。 骚动出现在了战场上。 对于预言的虔信,之前一连串战斗的胜利,以及达里安那强大犹如天神一样的姿态才是人类联军士气的基础所在。但是,当巫妖王在万人注视之下,轻而易举地将此地的战神,带来一连串胜利,正应和着预言中勇士位置的神剑骑士斩杀的时候,那虚假的高昂士气,也在瞬间被这一剑斩成了粉碎。 看着那个曾经无比强大的身影无力地倒下,人类才回想起那被他们选择性遗忘的,被亡灵天灾所残杀时的无力感与恐惧感。那个以弱势之身击破联军,将十倍于自己的敌人如同兔子一样追赶虐杀的瘦小身影的强大,也重新犹如一个巨大的阴影一样,降临在了安多哈尔的城头。 “宣告……” 巫妖王高举起霜之哀伤,上前一步,仿佛一脚踏在了安多哈尔城中所有人类的心上一样,声音中凭空多出了一股无可违逆的威严气息。 ——我以神之天使,大牧首,圣光之代言者提尔之名宣告 ——自此时,此日,此刻起,安多哈尔将不再为圣光护佑之地。一任世俗及教会权柄,神明或世俗领主之恩惠,一切成文或不成文的法律,约束,都将一应废除。此地将不再有作物成长,不再有家畜兴旺,不再有秩序与荣光。 ——凡有罪者,有罪者之尊长,有罪者之同犯,有罪者之后代子孙,以上所述,其一切权利将被剥夺。一切罪人,将不再有生的权利,亦不再有死的权利。他们的身躯将不属于自己,他们的灵魂,将入永劫之中,以偿昔日罪孽之万一。 ——凡忠于提尔之一任国家,军队,组织,个人,皆有执行此宣告之义务,若有懈怠,容忍,叛逆者,与以上同罪,定惩不饶。 巫妖王将高举的霜之哀伤向前一挥。 “我在此签署整个城市的死亡证明,并让数十万的灵魂就此被遗忘。愿天谴的审判带来安宁,提尔保佑!” 那一瞬间,地狱的景象降临了。 除却分守提尔之手,壁炉谷,以及圣光之愿礼拜堂的一些部队,白银之手骑士团的全体精锐都集中在安多哈尔。在这其中,更是有着超过了半数的,在之前的决战与王都会战中不及赶来的圣骑士部队。 理论上来讲,无论面对着多少亡灵天灾,这些圣骑士也足够抵挡他们的攻势。最开始的时候,这些王国的骄傲也是如此认为的。 然而,就在那巫妖王挥出霜之哀伤的那一刻,一切在城中的圣骑士,护教者,牧师,战斗牧师,甚至于修女,神甫,以及其他所有普通人都觉得,似乎有一股强大的暗影力量从虚空中袭来,隔断了他们与圣光交流的通道,并且蛮不讲理地剥夺了他们身上来自于圣光的恩赐。 空虚与恐惧在瞬间袭击了所有的圣职者,修为越高深的圣职者,那宛若溺毙一样冰冷黑暗的闷绝感就越发的严重,让他们平日里足以与磐石相比的坚定意志也无法承受半分。 “不要夺走圣光!” 有人这样惨呼着,但是离去的光辉却不会因为他的呼喊而回归,即便是最为虔诚的祈祷,也仿佛被圣光所厌弃,无法获得半分曾经已经无比习惯的眷顾。于是,圣职者们开始动摇了,他们开始怀疑,是否巫妖王真的是圣光的代言人,否则的话,她缘何有着可以剥夺圣光的力量!而如果她真的是圣光代言人的话,那么我们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说,是一群罪无可恕得罪人呢? 思维的堡垒上出现了缺口,那么一切就变得无可挽回。没有战斗,没有厮杀,没有流血,甚至没有接近,在巫妖王那仅有的一挥剑之后十分钟,安多哈尔的防线正式崩溃,那足以当得十数万大军的精锐完全变成了丧家之犬,如狼奔猪突,再无半分应战之心,只想要以比别人更快的速度逃离安多哈尔,逃离这片被圣光所厌弃的土地。 一个小时后,安多哈尔陷落,让人意外的是,这场战争几乎没有任何人员伤亡,反而是亡灵一方遭受了更加巨大的损失。但是最终的结局,却是和伤亡的对比截然相反,甚至于亡灵一方都仿佛被这样奇怪的局势惊到了,以至于足足一周之后,才调集了足够的兵马围困了索多利尔湖中要塞,彻底奠定了对于安多哈尔的实际控制权。 以此为分界线,安多哈尔包围战——一场被整个阿尔比昂寄以厚望的大战,就这样以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 “真不愧是黑卡蒂呢,居然用这样一个特殊的方法攻下了安多哈尔。” “……” “不过这可是与战前的计划不符啊,如果是提尔的话,一定会让亡灵包围这座城市,将其中的男女老幼一并杀掉,一个活口也留不下来的吧。” “……” “你很惊讶?嗯,是的,只见过赫卡特的你,自然会对这样的提尔感到惊讶。然而你们却不知道,其实这样决绝残忍的性格,才是提尔的真实。她所爱的,她将竭尽全力去爱,而她所恨的,则必将不择手段,以最惨烈,以狠毒的方式去报复。” “……” “受到打击了?”借助着半灵体的优势看到了全部过程的疾风转头望向自己身后的随从,“也是呢,那个家伙,可是被你们的教典定性为最仁慈,最宽容,最睿智的大牧首呢。” 说到这里,疾风脸上若有若无的微笑忽然间消失,转而变成了一副略有沧桑意味的表情。 “但是啊,你们这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蠢蛋,将提尔对你们的爱认作应当,将她的宽容解读成软弱,所以,你们才会产生了不应有的想法。所以,理所当然地,你们失去了提尔的爱,让她从最仁慈的天使,变成了最残忍的恶魔。” “……” “哦,我却忘了,”看着剧烈动摇的随从,疾风忽然吐了吐舌头,“没给你加上语言功能的话,你是没有办法说话的。” “……” “也许你会问,为什么只是一群贵族的行为,却要让提尔想要毁灭整个世界,整个阿尔比昂人?其实原因很简单啊,因为提尔,她本身并非人类。” 不是人类的话,那么人类自然无所谓容忍之心。 正因为不是人类,所以提尔才会显得十分的完美,仿佛容纳世间美德于一身。 也正以为不是人类,所以提尔才会从几个贵族的行动中,看到了在整个人类族群中所潜伏的原罪。 同样因为她并非人类,所以她只会将这些原罪当做病毒来看待,当她发现没有办法从人类这个群体中将这所谓的原罪剥离,自然而然地,她就会决定从根本上消灭这些原罪,也就是消灭所有的人类。 “……” “提尔和人类之间唯一的纽带,有,且只有那一个而已,但是人类却自行斩断了那个纽带,所以,提尔不再将人类视为自己的子民,所以,提尔才会成为如今的恶魔……” “……” “不过,一切并非无可挽回。” “!” “因为提尔虽然并非人类,但是赫卡特却是。”疾风看着走向要塞的巫妖王,嘴边带着微笑道,“比起真正的天使提尔,那个永远都学不会怨恨他人的少女,也许更符合人类教义中对于天使的定义吧。只不过,现在的她没有办法和提尔相抗衡,因此只能成为提尔的传声筒,以自己的力量来践行提尔的意志。” “……” “所以,我们才要帮助她,”疾风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的随从,说出了让他大惊失色的话,“不要那么惊讶嘛,毕竟,我和提尔的契约,早在我醒来的那一刻就结束了哦,现在的疾风,可是一个自由人咧。而既然是自由人,自然就要以自己的意志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咯。” “……” “所以,索多利尔要塞就交给你了,”疾风道,“在这个要塞中的秘密,可不仅仅只是区区湖中剑与精灵石板而已。而你的任务,就是勘破这一切秘密,找到解决问题的钥匙。明白了么,莱斯·霜语。” “……” “哦?你问为什么我会选择帮助赫卡特?”疾风转回头去,望着那个纯白色的背影,“其实,理由很简单啊。我之所以帮助她,正是因为……” 我听到了她心中的哭泣声,听到了她在和我说,请帮帮我。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26.我想吃烤地瓜 “说好的数到一呢!” 带着气急败坏的大叫声,高举着门板当做盾牌的赛斯冲了出来,然后反手将另一块更小一些的碎片当成飞镖甩了出去,直接打翻了几个近在咫尺的魔铳手。 “又不是决斗,傻瓜才会数到一!” 随后跟出来的小鸟吐了句槽,而后双手向地下一按,就见翠绿色的光芒一闪,三十尺内的全部敌人脚下竟是忽然生出了大片的藤蔓,一下子就将他们绑缚在地,说什么也挣脱不开了。 “喝啊——” 最后冲出来的是艾丽西亚,挥舞着大剑,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金黄色光芒的少女施展出了惊人的弹跳力,不过是三两步之间,已经跨过了纵横的藤蔓和杂乱的货物,向着最后方那个指挥者劈了过去。 “休想伤到公主!” 面对着横空而来的金色闪电,曲奇从身前的地面上捡起了一个巨大的塔盾,毫无畏惧地迎面冲了上去。剑盾相交之间,就听噌的一声,看起来巨大坚固的塔盾已经被一分为二,但是因为这横来的一击,艾丽西亚的冲锋也被阻断,只好借着机会向后翻越回去,又回到了自家伙伴的身边来。 不过,艾丽西亚刚刚退去,赛斯却已经冲了上来。手中挥舞着匕首和门板的赛斯用比起刚刚艾丽西亚还要快上几分的速度冲了上来,只一下就将失去了盾牌保护的曲奇先生撞翻在地,然后将手中门板向后一甩,砸翻了几个冲上来的喽啰,最后向前一跃,直接将凡妮莎推倒在地,把寒霜架在了对方的脖颈之上。 “啪!” 直到这个时候,凡妮莎手中的魔导铳才发出了第一颗子弹,但是在赛斯手臂的压制下,这一发子弹除了在山岩上打出了道烟雾之外,却是别无意义。 “还好你办成了……” 看到赛斯成功地压制住了凡妮莎,小鸟松了一口气,直接毫无形象地向后坐倒在地,任由艾丽西亚将她扛起来穿过还有些懵然的迪菲亚成员,来到了赛斯的身边。随后,那些被小鸟所操纵的,应当只有热带雨林中才会出现的举行藤蔓失去了支撑,瞬息之间就已经枯萎破败,将被困在其中的迪菲亚成员放了出来。 只不过到了此刻,即使获得了自由,这些迪菲亚成员也不敢对于挟持了“公主”的人有什么动作了。 “你们是军情七处的人?” 就在赛斯还在思考如何开始交流的时候,被劫持的凡妮莎当先开启了谈话。 “不,”赛斯摇了摇头,“我们只是一些好奇的无关人员罢了。” “无关人员会有这样的武力和默契?”凡妮莎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然后道,“不管你是哪方面的人,既然劫持了我,显然是有什么所求的吧?大家不妨互相各退一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如何?” “如果是您的父亲这么说,我倒是无妨,”赛斯笑道,“但是现在您可是贼头子,没有元帅的身份做信用,我等三个人要怎样才能在贼窝里面和您开诚布公地谈话呢?” “说的是,”虽然被匕首逼在要害处,但是凡妮莎却似乎毫无所觉,一点担惊惧怕的心思都没有,“那么,我们就换一个更加平等的地方好了,比如说……那艘船上?” “然后您埋伏在船里的货物会在谈判的中间冲出来,直接将我们烧成灰烬是么?”赛斯道,“我们当中可是有一个使魔的专家,您这点小心思,可是瞒不过我们的。” “……居然连这个都知道了么?”直到这个时候,凡妮莎才有些丧气的感觉,“那么,换乘小船,这样总行了吧?” ===== 十分钟后。 “虽然之前听父亲说过你的事情,”揉了揉自己发青的手腕,凡妮莎盯着赛斯道,“但是真没想到,赛斯先生还真是这样一个毫无绅士风度的人呢。” “我可不是什么脚男,”赛斯道,“可没什么信心单挑明面上和没出现的一群人。所以只好采取下策,真是抱歉了。” “那么在谈判之前,我先问个问题,”凡妮莎道,“重拳先生他性命如何?” “虽然我的寒霜给他放了不是少血,”赛斯道,“但是现在想来,那个家伙既然成为了战争领主,似乎也不是这么容易就死。” “好吧……”凡妮莎闭上双眼沉默了一会,这才道,“那么,你们想要求得的条件,是什么?” “中止这一次针对于黑公爵的行动。” “……你真的明白这次行动的意义么?”凡妮莎瞪眼道,“难道你想要用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和我的性命来换取整个西岭一脉的死无葬身之地?这项生意是不是太好做了些!” “正是因为这次行动会导致西岭一脉死无葬身之地,我才会阻止这次行动,”赛斯道,“对于范里克夫元帅的事业,一次冲动莽撞的行动,不会有任何助益!” “哦?那我倒要听听你的想法。” “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赛斯点了点头,随后将自己之前的推断说了出来(忘了的请看21节后半段),“总而言之,你们的一切计划已经落入了黑公爵的圈套,至少在找到第三条路线之前,无论怎么走,西岭都将无法避免全军覆没,身败名裂的结局。” “从你的推断上来看,至少弑君还是一个有可能成功的计划,”凡妮莎道,“拼一下,总是要比等死强不是么?” “这正是黑公爵想要让你走的道路,”赛斯道,“你们以为依靠着你们多年来准备的作品,可以抗衡黑公爵的力量,但是如果这一切都是陷阱,你们的行动都早已经在黑公爵的掌握之下呢?” “这……” “不过黑公爵所计划的一切,虽然看似完美,但就好像是在一个固定棋盘上的计算,一旦有棋盘外的力量介入其中,那么他那看似完美的计划也就毫无意义了,”赛斯在这时忽然道,“而我这一次前来,就是为了给西岭一脉提供一份棋盘外的力量。” “……”凡妮莎看着赛斯沉默了一会,然后一脸古怪地道,“你是说你们自己?” “正是如此!”赛斯做出一副大言不惭的表情,“对比于如今已经失信于军情七处的老范和迪菲亚,我虽然也并非嫡系,但是却可以终结马迪亚斯对西岭动手的念头,这样就挣脱了黑公爵的全面包围,而挣得了一份生存的空间。” “但真正的威胁来自于暴风城的贵族集合与黑公爵本人,”凡妮莎反问道,“以你现在的羸弱力量,又该如何应对黑公爵接下来的反攻呢?” “您该不会是用这个问题来考较我吧,这样的话,这个考题可是有些太简单咯,”赛斯道,“只要勘破黑公爵的死局,那么在黑公爵构筑起全新的一盘棋局之前,他是不会有力量撼动西岭多年的经营的。但是彼时的暴风城早已经不会是如今模样,只要我们稍微推波助澜,黑公爵将不会再有任何可能构筑新的棋局,我们自然也就转危为安了。” “你用的比喻太多,我听不太懂,”凡妮莎皱了皱眉,“但至少我明白,以现在你等区区三人的实力,还远远称不上棋盘外的力量。所以你的计划虽好,我也不能采信。” “那就没办法了,”出乎凡妮莎预料的是,赛斯没有继续劝服她的意思,“那么,就换一个条件来谈判吧——以你凡妮莎·范里克夫为人质,换取迪菲亚与西岭一脉停止对于如今西岭秘能的掠夺这一项,你看如何?” “你以为这样就能够终结我们的刺杀计划么?”凡妮莎有些好笑地道,“那件东西虽然重要,但是也并非必须,答应你这样的事情也是无妨,不过这样的话,你可就亏大了。” “我是否亏大了,不劳公主费心,”赛斯同样笑道,“假如公主答应的话,重拳先生也可以跟随公主保护,以免老范和迪菲亚的弟兄们担心公主的生命安全。” “这样的话,你就不怕我跑了?” “只要迪菲亚刺杀行动的船只出航,公主就可以爱去哪去哪了,”赛斯道,“不过在下倒是怀疑,到了那个时候,公主您可能就不想走了也说不定。” “嘿,别以为激将法能对我有用,”凡妮莎道,“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了,你这个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的家伙,究竟要如何才能让我不想走呢?” “距离迪菲亚出航,应该还有半个月吧?”赛斯道,“既然公主好奇,不妨就待上半个月,我想到了时候,您也就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走了。只不过,到了那时,可不要怪在下今日的这些小手段才对。” “如果你能改一下那种让人恶心的贵族口气,我也许不会怪你,”凡妮莎看了看周围的海面,“那么,不知道我接下来的半个月要在哪里生活?哨兵岭么?” “不,”看着在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海面,赛斯迎风而立,一脸踌躇满志地道,“我们的目的地,是一处新的小镇,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管它叫红薯镇。”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27.烤地瓜的第一步 红薯镇这个名字虽然有些奇怪,不过其实本身也不过就是当年无数西岭开拓团中的一员所建立的聚居点罢了。顺应着在回归故土后的扩张热潮,红薯镇的最初居住者们在这个位于三座山脉中心的盆地定居,并且开辟了一个小小的村庄——小到了分明身在迪菲亚和哨兵岭两大势力之间,却一直被无视的地步。 拜托了近几年西岭的混乱,越来越多的人在红薯镇定居,到了如今,这个曾经只有几户人家的小村落,已经变成了拥有接近500人口的小城镇,当然,也只是刚刚脱离村庄等级的小城镇而已。 随着城镇规模的扩大,原有的封闭自给自足的环境自然就没有办法继续维持了下去,为了从周边的劫匪,猛兽以及歉收的威胁下生存下来,这个一直十分没有存在感的小镇终于在月前向哨兵岭递交了请愿书,希望托庇于“正统”领主的统治之下。 于是哨兵岭的领主范里克夫大笔一挥,将这里交给了赛斯来管理——这件事情,还是赛斯出去溜达了一个星期那段时间里,在哨兵岭混得比较熟的斯托曼上校的嘴里听说的。只不过后来就直接奔着月山矿洞的迪菲亚去了,一直没来得及计较这边的事情。 不过之前顾不上,不代表现在顾不上。在成功达成了与迪菲亚的协定之后,赛斯便带着当做人质的“公主”凡妮莎以及她的护卫重拳先生来到了这个地方,以此来进行自己的第一步计划。 也就是种田。 凡妮莎和老范拒绝赛斯的第一项计划,原因就是因为赛斯没有自己的力量,而西岭一脉的两股势力自然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地交到别人的手里。既然如此,赛斯也只好对症下药,将之前就已经在计划当中的收拢流民的计划挪到了这个红薯镇来执行。赛斯本身的打算,是来到这里之后,以此为根基整理出一个队伍,然后在接下来迪菲亚陷入千夫所指的境地之后,浑水摸鱼,拿下南方领土,并以此为基础篡夺西岭大公的位置,从而以西岭为根基,展开与暴风城的黑公爵的对决。然而在带着人质和伙伴来到了红薯镇之后,赛斯才发觉,这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实在不能算是一个好的发家地点。 当然,这并不是说这里地势不好。严格来说,作为西岭中少有的平原地带,红薯镇所在的盆地土地相对肥沃,周围并不缺乏各种资源,气候因为山脉的阻拦而少有风灾,同时气温上也比西岭其他地方更加稳定,不会白天火炉晚上冰窖这么夸张,甚至于西岭地区唯一一条能走船的河流也从谷中经过,简直就是天赐的种田良地。 红薯镇真正的问题,在于人。 之前也说过,从十好几年前的兽人战争结束之后,暴风王国的人们回归故土开始,红薯镇就已经有人居住。而在这十几年的时间里,暴风城扩建了两圈,四大公爵被抓了一个,王妃死于意外,约克堡的矮人在暴风城定居,暴风城法师协会正式开张,西岭分裂南北……无数大事小事,各种各样的变化革新都在发生,但是这一切都似乎与这个红薯镇毫无关系。把着整个西岭数一数二的土地,发展壮大了十数年的时间,这里的五百多人竟是连向着山外的码头和道路都没修好,只满足于自己自主的封闭生活,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 什么样的精神赛斯不知道,赛斯只知道,已经在十数年的时间里形成了一个固定圈子的红薯镇原住民,肯定有着各种各样让人心烦意乱的毛病,比如说排外,比如说厌恶改变,比如说混吃等死。总而言之,他们绝对是一批厌恶外来者,讨厌变化的反动主义者。这也就意味着,赛斯若是仅仅挂衔还好,若是想要在这里做出一番大事业,那么第一个出来阻挠的,必然是红薯镇的500原住民。 当然要是换个别人来,估计就会说:500人算个啥,直接让他们滚蛋,换支持我的人来就好了,正所谓人滚地留,岂不是正合赛斯建立只属于自己的纯洁势力的想法么? 是的,这样很简单,把不支持自己的赶走,然后让支持自己的人来跟着自己前行,你不想住这里,总有人想住。这道理说着貌似挺不错,也有人这么干过,天朝有个武则天,隔壁有个织田信长,都是本国少有的大人物,也都干出了好大的事业。 然则,他们最后结局如何? 酷厉的手段永远得不了天下,这是常理。赛斯没有那个时间去彻彻底底地洗地来培养一群属于自己的厉害人物,因此也绝对不能采用这种将所有人打击到自己对立面的行为。于是,也就只有那么一句话了:拉拢一切可拉拢的,团结一切能团结的,然后,坚决打击最后的顽固分子。 这样思路也就清晰了,于是,按照这样的思路行进的第一步,就是要分清哪些是可拉拢的,哪些是可以团结的,而哪些是要坚决打击的。对此,赛斯决定的手段,也很简单,那便是修港口。 之前有说过,西岭唯一一条能走船的河流,就在红薯镇镇内穿过,以往这条河只是红薯镇的水源,而因为南北隔绝的关系,这里也没啥船只可过。但是如今既然红薯镇想要获得外界的补给帮助,修建一个与外界联通的码头可以说就是必须的手段了。然后码头并非是随便挑个地方就能修,考虑到水情,未来的发展,以及物流方面的条件限制,码头所在之处,必然将会是目前红薯镇居民最为集中的地方,不可避免地需要一些人挪一挪窝。 于是,赛斯和红薯镇原住民的第一次交流,就在这港口该如何修的问题上开始了。 “我绝不同意这样的计划!”面对着赛斯一方孤零零的五个人,红薯镇的代表声嘶力竭地道,“如果是运送食物的码头,只需要放在别的没有被利用的土地上就好了!反正只是用来运送食物的地方不是吗!” “这个好说,”赛斯道,“不过代表先生,您不觉得,如果这样的话,就会付出额外的人工费么?虽然镇民个个都是吃苦耐劳的好汉,但是平白消耗多余的物资,其实是没有意义的事情不是么?” “我们给领主大人服兵役,然后领主大人负责让我们吃上饭,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代表道,“但是在此之外,我们没有意义为了一个港口而让出我们自己的土地,我们是自耕农,不是农奴!” “可是我也有说,让出土地的人,将会划给他更大片的土地重做补偿,”赛斯在建议的地图上画了一个圈,“这样看起来的话,还是让出来更占便宜不是么?” “新开荒的土地和已经开发的土地是不同的,”代表用鄙视的眼神望着赛斯,就好像看一个不通世事的大少爷,“两者之间的价值不应该以简单的面积来计算。而且,这里本来就是红薯镇大家的土地,你只是管理这里的税务官,有什么职权来分配这些土地呢?” “您说的不错,我只是一个税务官,似乎是没有权利来管理这片土地的,”赛斯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这个得意洋洋的代表,“不过问题在于,各位对于这片土地的所有权,也并非得到了王国的承认吧……还是说,这里有一个我不认识的男爵大人存在,还麻烦这位代表为我介绍一下?” “这……”代表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按照神圣条约的规定,土地的所有权必须经由世俗权力和教权的共同认证,而这两项对于红薯镇这个封闭的环境来说,都是完全不可能得到的,“呃,但是,根据当年的开拓令,谁开拓并生存了5年以上的土地,就自动获得承认是开拓者的财产,这是经由王国和提尔教会共同承认的权力!” “嗯,没错,我也记得那道命令,”赛斯点了点头,“不过我记得,上面说的只是对完成开拓的土地的所有权,换句话说,在这里每一位自耕农所拥有的土地,房屋可以算作各位自己的财产,但是这片土地的其他未开拓地区,却不是各位的财产了。不知道我说的对么?” “……对,对,”代表吃了一个哑巴亏,脸色灰暗了下来,“但是在土地的价值上,你依旧不能否认我们的说法。” “那么代表先生认为什么样子的条件才是符合各位心意的呢?”赛斯道,“一比二不行的话,那么一比三,一比五,甚至于,一比十?” “这个……”看着赛斯面无表情的样子,代表也有些吃不准他的态度,因此他选择了暂停交流,“我想我需要和乡亲们商量一下。” “请便。” 目送着代表先生回到镇民的队伍里去,一旁一直没做声的小鸟低声道:“我说赛斯,你这不是平白让对方得了好处去么?一比十,亏你居然能说得出来这句话,你到底会不会谈判啊喂!”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凡妮莎皱眉道,“谈判的要点就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像你这样只会让对方存有不切实际的妄想,反而对谈判的进展毫无意义了。” “艾丽西亚也是这样认为的?”赛斯转头看了看一直没做声的“女仆”,见到对方也是一脸疑惑的样子,当下笑道,“你们啊,都没注意到一件事情,所谓漫天要价,坐地还钱,需要自己是谈判中主动的一方才行,而现在这种情况下,主动权自然在他们那边,我这里给出什么条件,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你这也是示弱的表现,”小鸟抱怨道,“会让对方生出不该有的心思的!” “现在主动权在他们那一边,想要生出什么心思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赛斯道,“不过,他们要他们的价钱,我们却未必要接。今天的谈判说到底也不过是接触一下而已,真正开始计较的时候,我倒是要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那个胃口来吃下他们开出的价钱。” “哦?”凡妮莎好奇道,“看起来你已经有自己的计划了?” “当然,”赛斯道,“我的计划嘛,是一个你们没听过的词汇,那就是……釜底抽薪。”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28.烤地瓜的第二步 基本对于法国大革命之后的世界历史有所了解的人,大概都知道一个词语:基本盘。关于这个词语的论证,曾经有人以比利时在本土和非洲殖民地的不同统治方式作对比,从而讨论了这个词汇在国家政治上的含义——一个统治者赖以施加统治的利益集团,是一切合法统治的基础。 而对于此刻的红薯镇来说,其基本盘无疑就是目前大概500人的原住民。这些共同经历了当年开拓年代的人们自然而然地组成了一个团结的集体,代表了红薯镇开拓者共同的利益。而作为他们所推举出来的,与赛斯进行谈判的代表斯塔文,也无疑比赛斯更加适合称之为本地的实际统治者,毕竟他更受到基本盘的支持,而赛斯只不过就是一个外来户而已。从这一点上来说,之前赛斯与斯塔文所进行的谈判完全没有获得胜利的可能,因为赛斯本人除了一个税务官身份一无所有,而斯塔文则拥有整个红薯镇。即使整个红薯镇的人拼在一起估计也不够重拳先生打的,然而有些时候,力量上的差距,毕竟不是单纯使用武力可以抹平的。 而对于这样的问题,赛斯也有了处理的方法——如果说不能掌控一个基本盘的话,那么作为一个“篡权者”,自然就有“篡权者”的法门,比如说,另外建立一个支持自己统治的基本盘。 在与斯塔文的谈判陷入了僵局之后,赛斯并没有进行别的活动。他没有分别游说镇民,也没有进行什么大规模的演讲,每日里基本只是带领着自家的妹子还有重拳先生漫山遍野的考察地势,计算出可以用来开拓的土地的面积,就仿佛一个接受了一比十的严苛比例的税务官所应做的一样。 然而,就在红薯镇的人们觉得差不多到了可以进行交接仪式的时候,他们却忽然发现,赛斯非但没有来和他们讨论关于交还土地的细节事宜,反而开始在红薯镇外的荒野里开始种地。 “这个家伙是想要吸引新的流民来到这里,想要依靠流民来组织自己的势力。” 斯塔文在第一时刻就了解到了赛斯这个行动的目的,不过也正因为斯塔文是一个曾经的文员与税务官,他并不担心赛斯的行为会对红薯镇的原住民带来困扰。毕竟,之前那么多年的开拓经历告诉了他,想要在一片荒凉的土地上建立起一个富有活力的城镇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在斯塔文的认知中,想要白手起家组织起足以和红薯镇相抗衡的力量,即使有了哨兵岭的支持也需要好几年的时间,更不要提那些被赛斯聚拢起来的流民还会生出许多其他的乱七八糟的事情,绝对不是赛斯这样一个雏能够解决的。 “能让你简简单单地建立起另外一个红薯镇,那岂不是让我们这么多年来的辛苦都变成了笑话?” 看着赛斯用不算熟练的动作种植着土豆的样子,红薯镇的人们嗤笑着回去睡觉去了。 然后,就在第二天,他们发现自己貌似真的变成了笑话。 “你说那个税务官的田地里已经收获了土豆?**的在逗我?这可才只有一个晚上!” 听到了老乡的回报,斯塔文一时间也没有办法维持自己的斯文风度,跌跌撞撞地跟着报信的人来到镇外新开的田地当中,却发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运来的机械傀儡的帮助下,收获的工作已经完成。在所有人眼前堆起来如同小山高的土豆就好像一个巨大的砝码冲天而降,将他们昨日的嗤笑与不屑狠狠地碾成了粉末。 “这些食物……”有些艰难地润了润自己的喉咙,斯塔文将自己估算的结果说了出来,“恐怕够几百人吃上一个月的……如果他天天都能收获这么多……” 斯塔文的话没有说下去,但是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一时间,红薯镇民看着赛斯的眼神变得敬畏了起来,在这些曾经经历过为了食物挣扎求存的年代的人们眼里,眼前这个能够变出大量食物的家伙,无疑已经与魔神等同。 不过,这还不足以让红薯镇表示服从,毕竟土豆不是人,没有办法成为红薯镇的威胁。赛斯想要在这里确立统治的话,依旧是要依靠他们这些人的存在的。不过,相比起前一天的坚定,他们的心中也多出了一些疑虑,毕竟一个奇迹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谁知道会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奇迹发生? 于是第二个奇迹就这样到来了。 就如同斯塔文所预料的一样,有了粮食之后,赛斯果然收拢了大量的流民来到这个谷地当中来。不过他没有预料到的是,来到谷地当中的不仅仅只有流民,同时还有大量的矿石与石材。 “你们的房子要自己来建,你们的土地要自己来开拓,想要获得食物生存下去,就靠自己的劳动来获取吧。之后,经由你的手获得的一切,将会归属你们自己。” 并不是简简单单地利用食物雇佣流民成为他的助力,而是以资助者的姿态协助流民建立自己的财产。正所谓有家业者顾虑多,相比于前者,在赛斯的资助下定居在此的流民们,显然更容易被赛斯团结在身边,并且会为了保护自己的财产而更加的努力,发挥出更大的能量。 当然,这些流民也可能被其他的人所拉拢,但是在那小山高的土豆面前,红薯镇又能拿出什么来拉拢这些流民呢?更加值得顾虑的是,那些明显是成品的石材与矿石究竟重合而来,这个税务官的背后究竟有多大的能量? 疑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不会停下发芽生长的脚步。红薯镇民的信念在赛斯一连串的行动中逐渐动摇,再也不复最开始的无懈可击。只不过,赛斯的动作也并非仅此而已,刚刚把手伸进釜底的他,可不仅仅只是满足于动摇火势这种成果。 不知不觉间,一周的时间已经过去,就在距离红薯镇不远的地方,一个新兴的小镇已经逐渐建立了起来,虽然那些曾经的流民建立的房子还显得十分简陋,但是却有着赛斯的规划把关,有着远远超乎红薯镇的整齐。新开拓的荒地也渐渐地有了新的气象,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巧合,在流民手中的田地里生长出来的作物总是要比红薯镇自己种植的要好些,尽管不曾有赛斯那种一夜成熟的奇迹成果,但是在几个月后的收获中获得远超这一边的成果却是可以预料的。 有对比才会出幸福感,有着流民的生活和一旁的活例子衬托,想必这些流民必然会因此对于赛斯更加忠心耿耿吧。而反过来,红薯镇的人们,却只会因为相比之下歉收的现状而变得更加离心离德,再也难复之前的团结景象。 这完全就是从根须里刨土啊! 虽然不会知道釜底抽薪这个词汇,但是斯塔文对于赛斯的计划也算是终于知根知底了。只不过如今这种条件下,除非进行破坏,不然的话红薯镇不可能有什么阻碍对方计划发展的机会。然而看着那边那个怎么看都能“再打十个”的重拳先生,斯塔文思考了一下自己的小身子骨,这条道路就被断然否决了。 于是,在流民区已经逐渐有了一些蓬勃气象的时候,来自于红薯镇的谈判队伍来到了赛斯所在的城镇小楼中。 “关于港口建造的问题,”这一次见面,斯塔文没有了之前的盛气凌人,转而变得谦和了起来,“现在天气逐渐转凉了,我想港口的建造也应当提上日程了,不如我们将细节问题确认一下?” “好说,”同样是一个好说,但是这一次的赛斯却没有了之前的弱势模样,“那么你们想要提出什么样的交换比例呢?” “我们大家商量了一下,”斯塔文道,“毕竟开荒需要一定的劳力,我们认为,一比一点五的交换比率,应该是可以接受的。” “如果这就是大家的意见的话……”赛斯拖长了声音,然后忽然冷下脸来,硬邦邦地道,“那就不用谈了。” “什么?” “斯塔文先生,”赛斯学着某个碇司令的样子摆出了姿势,“一周之前,我曾经满怀诚意和你们进行协商,不过很遗憾的是,你们拒绝了我的善意。而在一周之后,我等以自己力量打开局面之时,却又这般前倨后恭,难不成是在消遣我们么?” “……我们之前的确是有不对的地方,”斯塔文后退了半步,稳了稳心神,重整旗鼓道,“但是大家同为西岭的领民,因为这点小事就互相争斗的话,会不会让人认为税务官先生有那么一点过于小心眼了呢?” “争斗?我们有过争斗么?”却不防赛斯闻言一脸茫然的样子,“斯塔文先生,如果您担心的是我们违背之前在提尔见证下签订的效忠契约的话,那样大可不必。我向您保证,只要西岭还在元帅的统治之下,我还是这里的税务官,那么红薯镇的人们就不用担心饿死,只要你们依旧提供兵役,那么我们就一定会保证你们的生活。” “可是港口的事情……” “港口的话,其实我们已经开始建造了,”赛斯装模作样地向一旁看热闹的凡妮莎问道,“副官,之前运来的石料都已经安排下去了吧,进度怎么样?” “已经完成地基的铺设了,”凡妮莎暗笑,面上却是一丝不苟地道,“明天就开始铺设,基本周内就能完成初步的建设了。” “你看,”赛斯摊手道,“毕竟是开拓期,大家的建设热情比较高嘛,所以我们已经另择地区建立港口了,自然也就不麻烦红薯镇来让出土地,说是皆大欢喜也没错不是吗?” “那关于外界的支援……” “当然还是港口来运送,”赛斯笑道,“红薯镇大可以派人来取,绝对保证足量足够,绝不会有半分克扣,这点斯塔文先生大可放心……” 接着,看了看斯塔文黑成一片的脸色,赛斯嘴角一挑,忽然打了个哈欠,然后用一副十分疲惫的样子挥手道。 “那么,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这里还挺忙,斯塔文先生您……就请回吧?”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29.火候差不多了 只要提供兵役,不违反之前的效忠誓言,那么久不会有任何的问题。赛斯的说法听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也没有什么语言陷阱。至少斯塔文相信,如果自己用同样的话回去和红薯镇的原住民说了,他们也会欣然接受的吧。 但是这就相当于堕入了赛斯的陷阱。 早在一周前的第一次谈判当中,赛斯就通过言语的诱导剥夺了红薯镇的人对于整个谷地的所有权。换句话说,尽管红薯镇现在已经掌握在镇民手里的土地所有权不变,但是在此之外的,大量的待开发土地,已经在赛斯三言两语之间变成了公爵的所有地,而非是原来的待开发地。 二者之间的区别可不仅仅是一个称呼的不同:如果是后者,那么红薯镇的人们,或者其他什么地方的人都可以通过之前成文法中关于开拓者的法令逐渐自主开发,并将这些土地收为己有;然而如果是前者,那么在公爵没有允许的情况下,将没有任何人可以合法拥有这片土地,公爵和公爵所委托的负责人,可以合法地驱逐任何想要在这片土地上发展的人。同理也可以让任何人在这片土地上合法地开拓,发展。 那么也就是说,如果斯塔文就这样回去了,现在可能是皆大欢喜,但是在几个月后第一次收获开始,被剥夺了全部发展空间的红薯镇将会与赛斯麾下的新镇差距越来越大,并且连一点赶超的机会都没有。如果赛斯愿意的话,利用自己的城镇将红薯镇包围在中间,将之变成一个无形的牢狱也并非完全不可能,而那个时候,红薯镇的人除了忍气吞声,也只有背井离乡这一条道路可以选择了。 斯塔文更希望是自己想多,不过关系到自身的生存,他却不得不想多。因此,面对赛斯明了的逐客令,斯塔文还是厚着脸皮留了下来,然后道:“即使港口已经不用商量了,以后也未必没有其他的合作,所以,我们不妨现在就商量好公约,这样的话……” “合作?”赛斯冷笑,“斯塔文先生,我再一次声明,在一周之前,我曾经想要和你们进行合作,不过当时你们拒绝了我。那么现在,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了合作的余地,所以,您还是请回吧。” “请你不要逼人太甚,赛斯税务官!”斯塔文闻言似乎是被逼出了火气,面对着赛斯的冷笑,这个曾经的王都文员大声地道,“现在的你也不过就收拢了两百不到的流民,即使他们都对你感恩戴德,但是相比起红薯镇的500人来说,也才不过是杯水车薪,想要以此来胁迫我们,还早得很!” 赛斯的冷笑消失了。 斯塔文的话听起来就好像文艺作品中败犬的哀鸣,下一次还会回来什么的赛斯从小听到的不要再多,已经没什么威慑力了。不过赛斯也知道,如果对方真是这种看不清形势的家伙,大概今日也就不会过来谈判了。 所以对方其实是在提醒自己,以目前的力量对比,红薯镇的大部分人不会理解目前的处境,他们即使有所动摇,但目前的力量对比还不足以让他们放弃手中的利益。而且,按照现在的计划按部就班,最终的胜利者绝对是赛斯没错,然而到了那个时候,双方也算是不死不休了,那么对于赛斯来说,与直接杀了他们又有什么分别呢? 斯塔文这么说,一是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二也是为了提醒赛斯,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不过他却没有想到,自己的话对于赛斯有着多么大的触动。 斯塔文所不知道的是,赛斯的时间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长。如果想要在黑公爵回归之前聚集足够的力量,赛斯根本等不到几年之后逐渐差距拉大的那一天,他必须,也只能在几个月内聚集起足够的力量,才有可能加入未来的棋局之中,成为角逐的一份子,而不是一个可以随便丢弃的小卒。 这样的话,红薯镇现在的五百人就是举足轻重的力量,而这才是斯塔文最大的谈判砝码,只不过因为情报上的差距,对方并没有明晰这一点而已。而且,就算赛斯有足够的时间,他也不可能如斯塔文所想来进行什么绝户计——变革变革,变的是人,革的是制,有了人的改变,才能革制的毒瘤,若是人走制消,那之后就算在空地上建立再高明的东西,也只是搭积木而已,又和变革有什么关系了? “斯塔文税务官……”心中稍微思量了一下,赛斯道,“诚如你所说,我这一周当中聚集的这些流民,归根结底也不能构成什么力量,对比起红薯镇十数年的积累,着实算不得什么。威胁什么的,更是无从说起。” 在斯塔文惊讶的目光中,赛斯站起身来,用推心置腹的样子道:“然而斯塔文先生。我想你需要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在我的眼中,红薯镇,只是一个开始,一个起点。对于你们来说堪称于全部的东西,在我的眼里,也不过是万千世界的一个微小的砂砾而已……是的,你们都误解了,我所求的,从来不仅仅是一个小小的红薯镇,所以这里还不值得我费尽心机,用几年的时间来耗费在和各位的斗智斗勇上。” “而我所说的合作,也是如此,”赛斯道,“斯塔文先生,您可以回去了,这并非是我的逐客令,也并非是我的排挤或者别的什么……而是因为,我们之间,的确已经没有了合作的基础。您可能会觉得我的话难以理解,那么,就请您明天带着几个红薯镇德高望重的代表来一下,我会给你们看看,新镇的真正力量所在。” ======= 第二日,斯塔文果然带着几个人再次来到了新镇。而这一次,赛斯并没有在那个简陋的城镇大厅里接待他们,而是在新开辟的田地旁等待着。 红薯镇一方的代表并非全是老人,除却两个看起来须发皆白的老头子之外,还有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女夹在当间。比起周围明显一副乡土气息的同伴,这个明眸皓齿,风华正茂的……贫胸少女也就不自觉地成为了最吸引人的存在。 “我来给赛斯介绍一下,”斯塔文道,“这两位老人家,是当年带领开拓队的领导人,虽然现在已经年老,但是他们曾经都是以一当十的勇士……” “兰斯洛特。”左手边的老人道。 “高文。”右手边的老人到。 “初次见面,听说这里有些新的东西,所以老头子就来参观一下。”两人齐声道。 “呃,欢迎欢迎,真是响亮的名字呢……”被雷的不轻的赛斯看了看两个完全一副北丐形象的老人家,擦着冷汗道,“那这边这位……” “咱只是个看热闹的,”搓衣板少女把玩着自己的发梢,连看都没看赛斯一眼,“不用在乎咱,干你自己的事情就好。” “好吧……”看着斯塔文无奈的样子,赛斯也就不管这个奇怪的少女了,“那么,今天麻烦几位过来,其实是给几位看个好东西。想来之前红薯镇的人们也奇怪了,为何同样是种下去的作物,为何新镇的这边就更加茁壮呢?” 赛斯摊开手指,在他的手掌之上出现了两粒似乎是bb弹的蓝色圆球。 “秘密就是这个,”赛斯拈起其中一个,交给好奇的传奇骑士二人组,“两位老人家请看,这个叫做‘粗制肥料’,是这边这位小鸟通过泛灵学派的知识制作出来的特殊药剂。” “哦哦!”传奇骑士二人组看着眼前的蓝色小圆球,“这个东西是可以让作物茁壮生长的魔法道具么?” “不,是肥料,”赛斯说着,将自己手中的那一粒碾碎,然后洒在了身前的田地土壤里,“与其说是魔法物品,不如说是一种药剂,它的作用是将空气中游离的秘能提取出来,然后以实体的方式投入田地中,这样的话,我们就相当于人为制造了一片十分肥沃的土地,自然作物也就长的更加茁壮了。” “原来如此。”传奇骑士二人组点了点头,“这的确是前所未有的奇思妙想,怪不得,怪不得。不过,老头子有个问题,以往在特别肥沃的土地种植作物的时候,往往也很容易出现虫害,不知道这个药物会不会导致这样的问题呢?” “病虫害的问题,以往我们都是通过用火种和翻土之法来预防,”赛斯道,“其实这里也是如此,只不过我们有特殊的翻土技巧,所以才能显得少有虫害。” “哦?”传奇骑士二人组正疑惑着,耳边就听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二人齐齐转头望去,同时大吃一惊,“那是什么!” “那个?”看着有些类似于麦田傀儡,但是却更像是矮人坦克的奇葩玩意,赛斯道,“那个叫翻土机,利用了从矮人那里传来的麦田傀儡技巧,改造成了翻土专用的机器。因为是机械推进的缘故,这个机器可以使出常人几倍的力气,自然也就能将更深层的土翻上来,将里面的害虫都杀死,也就没有了那么多病虫害了。” “哦——”传奇骑士二人组点了点头,“明白了,看起来,这是外界新的技术吧,我们呆在这里这么多年,果然已经落后了许多。” “其实如果你们想的话,这些新技术教授给你们也不是不行,”赛斯道,“只不过,其实这些技术的作用,远远不仅仅只是你们看到的效果而已,如果眼睛只盯着这些技术,那可就是留下鸡蛋却把下蛋的鸡还了回去,吃了大亏了!” “那真正的作用是什么?” “这个嘛……”看着红薯镇众人闪光的眼睛,赛斯意味深长地道,“那可就是说来话长了。”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30.王权没有永恒 乌瑟尔站在安多哈尔东部礼拜堂的门前。 几个月前,就是在这里,以护教者莱斯,从骑士赫卡特还有赛斯在这里打响了与亡灵的决战。正是在三人的奋斗之下,安多哈尔才在克尔苏加德的手中存留住了最后一片净土,没有在最后的反攻到来前完全陷落。而在战后曾经发生的奇迹,更是直到北方的噩耗传来之前都被洛丹伦人津津乐道的传奇。 不过,谁有能想到,在短短几个月之后,带来奇迹的那个人,成为了毁灭洛丹伦的恶魔呢? 乌瑟尔望着手中传来阵阵暖意的骨灰瓮,心中苦笑。 也并非是没人料到吧。 “她终将会给这个国家带来灾难。” 这是玛丽斯嬷嬷……不,玛丽斯红衣司铎的话语。只不过在这位老人说出这句警告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被圣焰计划的未来所迷惑,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认为老人家的预言能够成为真实。 那么,既然是我自己做的孽,那么,就让我来将这一切终结吧。 乌瑟尔将骨灰瓮放置在身前,然后单膝跪地,做出了祈祷的姿势。在他浑厚而清晰的祷祝声的指引下,在骨灰瓮中如心脏般鼓动的樱红色天使之力逐渐溢出原本的容器,然后,缓缓升起,融入到了眼前这个圣骑士的身体当中。而随着力量的注入,原本已经一副老年人模样的乌瑟尔,竟是逐渐返老还童,有了盛年时期的模样。 早在兽人刚刚来到阿尔比昂的时候,当时还在北郡担当地区主教的乌瑟尔就已经年近不惑,虽然一直作为最强大的圣骑士而知名,不过白银之手内部的人都知道,在兽人战争的后期,乌瑟尔就已经逐渐转入了文职工作。因为年纪渐长而筋骨衰颓的老人虽然依旧有着最强圣骑士的称号,却也早已不能以战斗力为傲,更多的是以睿智与威望统御整个骑士团的方方面面,并以指引着后来的年轻人不要走上邪路为己任努力着。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乌瑟尔没有战斗力。第一圣骑士的名声也不是凭借着年高德勋就能够获得的称号。二十年前的乌瑟尔,正是凭借了强大的力量与无双的战绩,才奠定了这无人可以动摇的名声,没有魔装,没有家传武技,仅仅依靠着努力和意志而到达了人类巅峰的那个圣骑士大师,也绝非是普通的幺魔小丑可以比拟。 更何况,今天还有那个。 利用天使之力找回了巅峰状态的乌瑟尔从身后将自己的最后底牌取到身前。 这是一把巨大的单刃剑,干净简练的线条,朴实无华的装饰,如果不是上面充盈着仿佛小太阳一样的圣光,恐怕没有人会将这个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武器当做能够扭转局势的神器。然而,正是这样一把武器,才是乌瑟尔如今站在这里的最大依仗,甚至于巅峰的乌瑟尔自己都依旧有些惧怕眼前这把魔装上所蕴含的力量。 因为这把武器的名字,叫做灰烬使者。 这才是达里安出现在这里的真正原因,这也是乌瑟尔选择在这里与亡灵决战的原因。灰烬使者,天使之力,以及在这圣地中的,万千洛丹伦以及人类诸王时代之英灵,就是乌瑟尔用来击败天灾军团的最后手段。 那个少女的力量,乌瑟尔从来不敢稍有忽视,那传说中的存在,更是凡人不可抵挡之大敌。所以即使牺牲了白银之手的精锐,乃至于连达里安和艾瑞斯这样的中坚也要将那堪比神明之力的巫妖王吸引到这个战场之上。因为只有在这里,身为凡人的乌瑟尔才有可能化身神明,才有能够与巫妖王决战的机会。 巫妖王并没有让乌瑟尔等待太久。 就在乌瑟尔做好了万全准备的同时,巫妖王的身影也在院子的大门处出现。似乎是需要亡灵的军队开辟道路的缘故,来到这里的只有巫妖王一人,但仅仅只是这一人出现在这里,周围的神圣气息便硬生生地退了一块,就仿佛有无行的力量将之强行排开一样,愣是将这里的一半空间夺了过去,交托在了那散发着冰寒气息的魔器手中。 “……” 乌瑟尔没有说任何话,只是默默举起了灰烬使者。 就像是应答一样,巫妖王也举起了霜之哀伤,将那饱含着怨灵之力的剑刃指向了自己的老师。 “巫妖王……必,须,死!” 在怒吼声中,乌瑟尔当先发动了进攻,如火焰般燃烧的剑刃轻而易举地划破了冰寒的领域,在圣光的指引下直取巫妖王的头颅。 “……真可怜。” 直到剑刃夹带的劲风劈开了巫妖王额前的刘海,白袍的少女方才抬起头来,但仅仅只是和少女的眼眸对视的一刹那,倾力一击的乌瑟尔便毫无缘由的感到了恐惧,刚刚那一往无前的气势也仿佛被青蓝色的火焰燃烧殆尽,连半点灰烬也未曾剩下。 “噗呃……” 就在下一刻,仿佛撞上了无形的墙壁一般,乌瑟尔的身躯在半空中打了个对折,而后旋转着倒飞了回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若不是圣骑士死命握住了手中的灰烬使者,只怕这个传奇的魔装也会丁零当啷地摔在一边,委顿于尘埃之中吧。 “嗡——” 如同祝祭上的舞蹈一样,巫妖王手中的霜之哀伤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轻飘飘地来到了乌瑟尔的身前,看那施施然的模样,倒不像是在进行什么生死之搏,而只是在郊游一样惬意。 “为什么……” 在刚刚交手的一瞬间,消失的不仅仅是一往无前的勇气,还有圣光,无论是灰烬使者的,还是来自于天使之力的,甚至于自己所掌握的,都在一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不如说,正是因为圣光忽然消失所带来的空虚恐惧,才浇灭了那一往无前的勇气,从而使得乌瑟尔露出了巨大的破绽,被对方一下子就击倒在地,看起来好像不堪一击一般。 “为什么,你能够剥夺圣光。” 巫妖王可以屏蔽常人与圣光之间的感应,这是乌瑟尔之前就知道的。所以他才会选择在这片圣地上与巫妖王展开战斗,因为只有在这里,圣光是受到列王英灵之守护,绝对不会因为什么区区的屏蔽法术而消失或被阻隔。 但是,事实告诉乌瑟尔,他想错了,巫妖王并非利用什么邪恶的法术隔绝了圣光,而是真真切切,实实在在地“剥夺”了这份力量。作为证据,就在乌瑟尔的眼前,那原本燃烧着圣力火焰的灰烬使者已经失去了辉煌的模样,转而燃烧起阴森的青色火焰,宛若被霜之哀伤感染一样,逐渐被这邪恶的力量所污染,吞没。 “在赐予人类圣光的天使面前使用圣光,该说你实在是太过愚蠢么,乌瑟尔大师?” 半灵体的疾风忽然出现在了巫妖王的身边,毫无掩饰的对眼前这个圣骑士抛出了自己的嘲讽。 “不要以为圣光能够伤害到那些低等亡灵,就可以伤害到巫妖王。”看着乌瑟尔难以置信的表情,疾风恶意地笑道,“因为世间一切圣光皆为提尔所赐,任何圣光之力,都只不过是提尔之臣子,皆要受提尔所控制。” 因为圣光就是这样一种以大欺小,以强令弱的力量,在更加深厚的圣光之力面前,人类那浅薄的力量当然不堪一击,只有受制于人的份——即使你吸收了一部分天使之力,也不例外。 在疾风的注视下,乌瑟尔默默地借助灰烬使者的力量重新站起身来,没有急吼吼地冲上前去,而是如同祷告一样,自顾自地说起了似乎无关的台词。 “……曾经有这样一个孩子。” 她因为怜悯而战斗,因为誓言而追求力量,仁慈的时候,连个蚂蚁都不肯杀死,愤怒的时候,没有任何罪孽可以从她的手中逃脱。即使有着无数的困难阻挡在她眼前的道路上,即使走在这荆棘之路上会给她带来无数的痛苦,但是她依旧不曾惧怕,抛弃。她有着我们无法比拟的坚强,在她的面前,即使是莫格莱尼这样的硬汉,也要自承懦弱。 “因此,在全体圣骑士的举荐下,这个孩子成为了白银之手的一员,大家都相信,拥有了圣光的指引,这个孩子,将成为王国未来的希望。只不过,没人能够想到,原来提尔是这样一个扭曲的性格,她所施加的指引,居然是这样一条绝望的道路。” 疾风默然。转头看巫妖王,却见她也仿佛受到了什么触动,没有追击,也没有反驳。 “但是,既然能有人在没有圣光指引的情况下大踏步的前行,那么乌瑟尔·光明使者,又有什么理由因为失去了圣光而退缩?” 灰烬使者的火焰再一次燃烧起来,只不过青蓝色的火焰中不再有属于圣光的温暖,而只剩下了无声的肃杀。 “即使眼前只有一片黑暗,我也要向前。就算你真的是提尔,就算连圣光都要屈从于你的淫威,但是我乌瑟尔·光明使者,也要为了那个孩子的灵魂,向你发出挑战!” “为了阿尔比昂!” 失去了圣光的圣骑士挥舞着不再蒙受圣光恩宠的圣器,向着无敌的恶魔发动了决死的冲锋。在那一刻,虽然没有了神圣力量的加持,没有刚刚那一剑的威势,但是这在冲锋的过程中快速衰老着的,单薄而无力的身影,却似乎比刚刚更加的高大,也更加的雄壮。 巫妖王后退了一步,然后又迈步上前,高举起了手中的霜之哀伤。 “交出被你所束缚的灵魂吧!” 与此同时,圣骑士也挥动了手中的武器,灰烬使者与霜之哀伤在一声足以刺穿耳膜的巨响中互相交错,带着各自的意志向对方发动了决死的一击。 “喀拉嘎啦……咯……咔嚓……” 但是,光明使者没能够带来光明,决死的意志也不曾创造了奇迹。闪烁着符文光芒的霜之哀伤轻而易举地撕裂了灰烬使者的刀身与光明使者的胸膛。来自于提尔的威能仅仅只是一剑,就让传奇的圣骑士与传奇的圣剑一同堕入尘埃,将高贵的灵魂与无敌的传说一同画上了一个鲜血染红的句号。 “这,并不是,结局……” 生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圣骑士的眼中流失,但是在灰烬使者的碎片包围中的光明使者却露出了宽慰的笑容。 “终有一天……你的罪孽将得到正义的审判……因为……” 王权,没有永恒。 = 这就是极限了么……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31.契约的秘密 凡妮莎·范里克夫站在港口旁的土坡上俯瞰着这个新兴的小镇。 从成为人质那一天起,凡妮莎已经在名为赛斯的怪人身边呆了接近半个月,距离当初那个约定之期也只剩下了不到三天的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她以副官的身份目睹了那个赛斯在这片土地上所做的一切。那个人的缜密计划,奇思妙想,甚至于与红薯镇之间的言语交锋,无一不给凡妮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眼前这个小镇从无到有的历程,更是比凡妮莎近二十年的人生加一起还要奇妙。 自己能做到这些么? 凡妮莎摇了摇头,从选择了暴力对抗这条道路开始,自己就已经输给了这个能够利用规则制造优势的怪人。而自己的父亲,却又没有他这样肆意妄为的勇气——或者说是莽撞。这个名叫赛斯的家伙从根底里对于这个世界的一切规则毫无畏惧,也许,正是因为这个,才让他有信心说出改变这个世界这句话吧。 最重要的是,他没有那种贵族所有的优越感。 在新镇和红薯镇的对峙开始的时候,凡妮莎真的很担心赛斯会以自己的手段来驱逐红薯镇的原住民——因为这样对于他来说最为简单,也获利最大。而且凡妮莎从小到大见到过不知多少号称行政天才的贵族,无一不是将这些可能会阻挡自己的平民当做虫豸来看待,区区500个来历不明的平民,估计在这些老爷的眼中只不过是数字而已,相比较于成千上万可以成为忠实力量的西岭流民来说,500这个数字,实在是太过微不足道了,以至于可以随手抹去而没有任何的压力。 不过赛斯没有选择这条简单的道路。他真真切切地被这样一个“小困难”所困住了。对于大人物来说“区区不过500人而已”的对手,他却费尽心思,百般计策。虽然看起来好像十分软弱,完全没有干大事的人的气度,然而在凡妮莎看来,这才是这个赛斯最珍贵的地方。 他有着对于生命的敬畏之心。他是切切实实地将西岭的人当做一个人,而不是数字,税款,或者货物来看待的。他并没有将人人平等挂在嘴边,但是却将之种在了心里,比起那些只会耍嘴皮子标榜仁慈,但是在具体事务上却只知道杀了干净的贵族们,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 所以,凡妮莎真的有点不想走了。 因为在这里,凡妮莎感受到了一种无论是在父亲身边,还是自己的天鹅镇都没有的气息。这种感觉让她很迷恋,很难以舍弃。 不过,终归还是要离开的。凡妮莎·范里克夫是迪菲亚的领袖,所以,不可能抛弃自己的兄弟姐妹。 当然,在那之前,凡妮莎也不介意帮着粗枝大叶的赛斯解决一些小问题。 无声的笑了笑,凡妮莎离开了码头,转身走进了新镇旁的树林里。 由于红薯镇所在的谷地,也就是红薯谷地之前一直处于半封闭的状态之中,因此相比于已经开发的居住地,还是森林占据了整个谷地的大半地区。与任何人类没有控制的区域一样,这里的森林对于外来者来说也称不上友好,除了经年的老猎手与强悍的勇士之外,任何贸然进入其中的人,都有可能遭遇未知的危险。是以,除了集体的采伐开拓活动之外,很少有人会主动进入周围近在咫尺的森林当中游览,以免遭到不必要的伤害。 不过,这其中也有个例外。 对于常人如若迷宫一样复杂而恐怖的森林,对于某个女孩来说,却是和自家的后院一样。复杂的道路不会模糊她的目标,多变的地形不会妨碍她的方向感,就算是穷凶极恶的猛兽,也不会来袭击这个看起来弱小无比的猎物。她就好像森林的孩子一样,自由的徜徉在这片绿色的海洋当中,仿佛这里的生活,比起在人类社会中的任何时候都要自由,幸福。 “小鸟的工作地点,记得就是这附近。” 在手中被雕成了小熊形象的木雕护身符的指引下,凡妮莎成功地摆脱了森林迷宫的阻挠,顺利地来到了这个森林女孩的“秘密基地”。或者说,是德鲁伊安度因·乌瑞恩的工作台。 “今天也在忙啊,小鸟?” 熟练地绕过了地面上的陷阱与一些残骸废料,凡妮莎来到了一片被树木所围成的空间当中。在这个仿佛是林中庭院的地方,一个木制的小圆桌与两个巴洛克风格的靠背椅孤零零地放在最中间,而那个完全还是童稚模样的女孩,则坐在其中一个椅子上,正拿着稀奇古怪的工具在圆桌上鼓捣着什么。 “还在这里呆着呢?”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另外一个椅子上,凡妮莎拿着从椅子上得到的布偶娃娃道,“这几天都没看到你出来,大家都很担心。” “……” 小鸟的手顿了一下,但是没有回话。 “说起来也真是呢,那个家伙,”把玩着手里和某人有些相像的玩偶,凡妮莎抱怨道,“森林里这么危险,怎么能几天都不来看看呢?难道那两个老爷爷比起女孩子更吸引人么?” “因为我每天都派叶鸟过去报信,”小鸟毫无起伏的声音传来,“所以赛斯不会担心。” “不仅仅是报信,同时还会运送去新的肥料什么的吧,”凡妮莎看了看散乱地洒在一旁的果核,“所以说男人就是粗枝大叶,这么多天了,难道在他的眼里女孩子都是依靠露水活下来的么?” “……你到底要说什么?” “只是觉得你这样不太好,”迎着小鸟冷冰冰的眼神,凡妮莎道,“你这样把自己圈在这里,受冻啊,受累啊,折磨自己啊,他可是不会知道的。毕竟现在红薯镇那边更忙,很有可能就忽视了一些小细节。” “我又不是为了让他看到……” “但你也是自我惩罚是吧?”凡妮莎道,“因为自己在赛斯不知情的情况下签订了一个契约,所以觉得自己有愧与他,这才把自己关在这里的吧。但是赛斯又不知道你受了这些苦,也不会因为你这种行为就觉得那个契约的性质会改变。” “……” 小鸟抖了一下,没有作声。 “而且,如果只是自我惩罚的话,也没必要这么忙着做事吧,赛斯那个糊涂蛋,估计到现在都没搞清楚德鲁伊这个词在联盟当中的含义呢……” 凡妮莎伸手拿起了桌面上一个等待组合的零件,或者说,一件处理过的尸骸。 “使用死去生物的遗骸来组装使魔,御使他们作战的施法者,在这个天灾亡灵成为心头大患的时代,即使这些技术与瘟疫没有半点关系,可还是会被人排挤怀疑的吧。所以为了不让人怀疑,才选择了这个没人敢进的森林中心作为自己的工房,这样的苦心,如果你不说,赛斯那个蠢蛋可是不一定能明白的。” “我又不是为了让他明白……” 小鸟抵抗着,声音中却已经夹着哭腔。 “只用一个契约就能换来这么多,那估计泛灵学派就不会在人类世界悄然消失了,”凡妮莎伸手拨了拨旁边少了两个翅膀的半成品叶鸟,“而且,如果不是为了救人的话,也没人会签订这种费力不讨好的契约吧——毕竟,这可是将自己的生命力与别人共享的道路呢。” “……你怎么知道?” “范里克夫可是暴风王国最出众的法师,为什么就不能知道这种秘闻?”凡妮莎捏了捏手里的布偶,“我还知道,这种契约的签订必须要两个不同的灵魂在心意上互相契合才有可能达成,而往往却是主动签订的一侧在契约的下位……无论怎么看,都不是控制别人的恶咒呢,我说的对吧?” “……”小鸟点了点头。 “所以,其实这个契约并不是你签订的,”然而凡妮莎接下来的话让小鸟睁大了眼睛,“因为你现在的表现,可不像能够和赛斯互相契合的模样。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把自己关在这里这么多天,也不敢和赛斯说明契约的真相了。” 那么,契约是从哪里来的呢? “……是转移的,我接受了契约的传承,所以才会如此。” “契约的传承?”凡妮莎终于露出了不解的表情,“这种关系到灵魂层面的契约,也是可以转移的么?” “我也不清楚……”小鸟闷声道,“我只记得,那天晚上我向榕树祈祷,想要离开那个冰冷孤独的地方,然后,我就听到了槲寄生的私语……” ——你想要一个伙伴?一个能够带你逃离这里,让你永远不会孤独的伙伴? ——是的。 ——如果你有这样一个伙伴的话,你能够在一生之中全心全意地对待他,与他共同承担喜怒哀乐,绝不背叛对方,绝不厌弃对方吗? ——当然! ——你还有机会犹豫,你真的决定,即使付出了所有,也要换取这样一个伙伴的存在了么? ——我决定了! ——那么,他……就交给你了。 “然后我就感受到了一个奇特的契约进入了我的灵魂,”小鸟道,“那个契约之链的感觉是那样的温暖,并且它还告诉我,只要我在暴风城的港口等待,就一定能够得到那个值得我全心全意去对待的伙伴。” 所以,我才会天天去港口等待着。 所以,我才会先于所有人发现赛斯,那个我一生都绝不会背叛的伙伴。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32.code geass “所以你才会觉得,赛斯对你的好都是因为契约?”看着小鸟的表情,凡妮莎似乎是在忍着笑,“而你自己却用契约禁锢了这样一个人,因此觉得自己愧对于他?” “赛斯也说了,对于契约的存在很愤怒……”小鸟黯然道,“没有人会喜欢自己的命运被他人所决定的。” “道理是这个道理,不过事实有些时候是不讲道理的,”凡妮莎将凳子向着小鸟的方向挪了挪,“就比如说,你该不会真的觉得,以你自己的力量,能够通过一个契约来束缚赛斯的心灵吧?” “德鲁伊的共生契约是绝对的!”小鸟闻言有些激动的道,“你又怎么会了解……” “好好好,先不要激动,”凡妮莎翻了个白眼,“那么就让我们摆事实讲道理吧……小鸟,比如说你现在正在制造的这个叶鸟,是依靠什么来驱动的呢?” “当然是秘能了。” “但是秘能是不可能造出灵魂的,这位这违背了等价交换的基础规则,”凡妮莎道,“而德鲁伊的使魔和亡灵天灾的傀儡唯一的不同,就是其中的灵魂来源的不同,不知道我说的对么?”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所以我都说过了,范里克夫可是暴风王国最伟大的法师啊,”凡妮莎笑道,“亡灵法师以法术强行禁锢灵魂,又剥夺了大半的理性才能够完全控制一个傀儡。而德鲁伊的使魔所拥有的灵魂……则是制造它的德鲁伊本人的灵魂的复制品。或者说,是德鲁伊将自己的灵魂撕裂一部分,把这片撕下来的碎片充作使魔的灵魂来使用。” “……” “那么我们再来看看你们之间的契约吧,”看着沉默不语的小鸟,凡妮莎心中一叹,却仍是硬着心肠道,“这道契约虽然名为共生,但其实就是一道灵魂共享契约,虽然和德鲁伊的共生契约相似,但是实际上比起共生契约,这份特殊的契约更加严苛,恐怕那个赛斯此时还能够以一个活人的身份活动,所依靠的应该全是契约另一半所分享的灵魂力量与生命力量,换句话说,是契约的另一侧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换取了赛斯现在的生存和活跃。” “不要说了!” “为什么不要再说呢?”凡妮莎故作不解地道,“其实,是因为你发现了,自己并没有……” “我说过不要再说了!” “能够和自己心意相通的人却并非自己所拯救,”凡妮莎不为所动,“这就仿佛天降了宝藏一样,傻瓜会因此而兴奋,但是真正聪明的人,却只会觉得不安。” 你发现自己无法信任赛斯,也发现赛斯不值得信任你。 所以,你觉得之前的经历都变成了虚假的回忆,但是现在的你,又只有这些虚假的回忆可以依靠,所以,你才决定躲在这里。 “所以说,你是个笨蛋啊。” 凡妮莎将手按在小鸟的脑袋上,又左右晃了晃。 “无论给你这个契约的存在是谁,她又曾经对赛斯做过什么,现在在赛斯身边的人,不依旧还是你么?” “可是……”小鸟带着啜泣道,“那个人,很厉害。” “是是是,她很厉害,能够使用这种契约的人,恐怕实力都是非人级别的,而那个人能给赛斯的恩惠,自然也只会更大……但是这样,你就要认输了么?”凡妮莎道,“这个战场上,可没有战败者的位置,你占着这样的好处还不去努力的话,其他的参战者可是要大肆地嘲笑你的哦。” “……” “人啊,都是自私的。”凡妮莎拍了拍小鸟的脑袋,“话就说这么多,你还是自己好好想想吧。毕竟,我可是要离开了,如果你再不出来的话,赛斯可是就要被累死了。” “等等,”小鸟抬起头来,“你要去哪里。” “刺杀黑公爵,”已经走到了工房边缘的凡妮莎回首微笑着,话语却斩钉截铁一般不可动摇,“这是我的道路,所以,我必须要走下去。” 至于这里的日子……请帮我想赛斯带句话,就说……谢谢他给我带来了这一场美梦。 也期盼,他真的能够如自己所言,建立一个新的世界。 ==== 与此同时,在哈德良的南麓,塔伦米尔。 与曾经的面貌相比,此时的塔伦米尔因为北方的变乱已经人去楼空,变成了一座死城。虽然昔日的建筑依旧还在,但是没有了人气的小镇,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人喜欢起来。因此就算是路过的人都要远远避开这里,就仿佛比起北方已经陷落的土地,这个还未被天灾染指的小镇更加的可怕一样。 “真是可悲的从众心理,从这里逃走的人恐怕永远不会料到,他们卑微的生命,完全没有被北方那个恶魔放在眼中。” 伴随着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这个死城迎来了一位特殊的访客。无疑,这是一名身材高挑的男性,虽然相比于其他同龄人似乎略显瘦弱了一些,配合着那只能以小白脸来形容的面貌,倒是和“娘炮”一词有着绝佳的契合点。只不过,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如果因为这肌肤欺骗性的外表而忽视了他的实力的话,恐怕是要付出生命为代价的。 “龙卫,周围的情况怎么样?” 瘦高但是别有威势的男子将身上的纯黑色描金披风拢了拢,然后转身向身旁的伴随问道。在阳光的照射下,一个榕树,黑龙,缎带以及长剑组成的纹章无比醒目的出现在了男子的胸前,证明了这位男子的高贵身份。 榕树代表上古贵族血脉,黑龙代表击杀战争领主的功绩,缎带代表公爵地位,长剑代表敕封权利。整个阿尔比昂的人类王国里,能够以缎带公爵之身获得长剑权利的,也只有一个人——暴风王国的黑公爵,在兽人战争中闻名遐迩的智将与暴风王国宰相,奥尼克西斯·普瑞斯托。 “是,周围没有什么情况,只是也没有人类驻扎,恐怕补给上会有些困难。” “是么……”听到了伴随的回答,奥尼克西斯皱了皱眉,“国王陛下的生命高于一切,比起补给,还是暴露行踪更为可虑,你们先继续侦查,我先回去和陛下商量一下。” “是。” 伴随们得令离开,奥尼克西斯目送他们远去,这才转身回到身后的破败礼拜堂中去。 “陛下,到了这里,我们就已经安全了,”奥尼克西斯向着坐在长椅上的身影报告道,“只要到达米奈希尔港,我们就可以通过海路直接回到暴风城。” “我不关心我们要怎样回到暴风城!” 对于奥尼克西斯安慰居多的话语,长椅上的身影却是忽然暴怒起来,就见比起奥尼克西斯不知强壮多少的身躯一跃而起,然后紧紧箍住了黑公爵的双肩。 “我要回去,奥尼克西斯,我不能就这样灰溜溜地逃跑!泰瑞纳斯殿下对我有大恩,安萨娅是我最亲密的姐妹,乌瑟尔是我最敬仰的老师,我不能扔下他们自己逃跑,我不能放任仇人逍遥在洛丹伦,我不能这么做!” “我也是一样,陛下,”虽然看起来双方的对比就好像巨熊与鸡仔,但是奥尼克西斯对于施加在双肩上的力量不为所动,看似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但是陛下,光靠我们两个和仅存的龙卫,我们做不到任何事情。那个恶魔连七国的联军都能全灭,想要与之为敌的话,我们还需要回去聚拢更加强大的力量才行!”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听到了奥尼克西斯的劝解,健壮的身影虽然不再愤怒,却是忽然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如果不是我的自大,如果不是我分兵包围的计划,那么那个恶魔绝对没可能将大军全灭……四万,那可是四万人啊!全部联盟的精锐,能够横扫部落的大军,就因为我的傲慢,全灭了……瓦里安!你还我军团,还我军团!” 而后,这个高大健壮的身影轰然跪倒在地,竟是捂着自己的脸哭了起来。 “我不能原谅自己……”暴风城的国王,瓦里安·乌瑞恩用低沉的声音道,“这几天,我只要闭上了眼睛,身边就会出现他们的脸,他们满脸的鲜血,向我控诉着,要我为他们报仇,要我担负起联盟复兴的重任……可是……可是我是害死了他们的凶手,我只能拒绝他们,但是他们却对我穷追不舍……我……” “陛下,请安心,此败非战之过,实在是因为对方太过狡猾,我们才会遭致败绩。”奥尼克西斯蹲下身来,扶着瓦里安的肩膀道,“只要我们回到暴风城,整顿国事,收拢各国流亡之人,重新聚集起精锐军队,天灾小丑不足畏惧,一定会被我们轻易荡平。” “真的么?”瓦里安抬起头来,就好像想父母撒娇的孩子,“一定可以么?” “真的,我向您保证,”奥尼克西斯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药瓶,“总而言之,先喝了药,好好休息,我们才好重振旗鼓。” “哦。”瓦里安听话地拿过药来喝了下去,随即就深深地陷入了梦乡之中,看他那舒心的表情,显然这还是这几天头一次睡得如此舒畅,可见刚刚的变化并非无由。 “……” 将手中的药瓶捏成了粉碎,奥尼克西斯用冷冰冰的眼神看了瓦里安一眼,转身走出了礼拜堂。待得那身黑袍重新沐浴在阳光下的一刻,这名黑公爵才忽然冷笑一声,将手里的粉末迎风散开,再也不留任何痕迹。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33.关公门前耍大刀 “凡妮莎已经离开了?” 看着眼前憨憨地望着自己的重拳先生,赛斯一时间只觉得哭笑不得。 “那个,重拳先生,难道你不去保护凡妮莎么?” “我还以为你会问她为啥离开,”重拳先生挠了挠头,“凡妮莎说了,这一次的事情,她自己一个人去就够了,因此基本上迪菲亚的干部都被遣散了。” “哦。” 赛斯耸了耸肩,继续自己的事情去了。 “话说……你就不去追一下?”重拳先生再一次挠了挠头,“也许两句好话就能给她劝回来。” “……”赛斯手上的羽毛笔一顿,“重拳先生,我并非不想去追……而是因为,这是凡妮莎自己选择的道路,如果我能两句话就把她劝回来的话,凡妮莎也就不是凡妮莎了。” “那你也可以跟着去保护她嘛,”重拳先生道,“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换,换篮子见真挚?” “患难见真知……” “哦,对,所以说这通用语一直很难懂……咳,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们并肩作战的话,说不准就能……” “她有她的道路,而我有我的道路,”赛斯打断了重拳先生的话,“她要为了迪菲亚的兄弟姐妹负责,而我也要为了跟随我的人负责。新镇,红薯镇,以及未来的西岭,这一切的一切,都禁不起我哪怕一丁点的肆意妄为。” “只不过是不想和黑公爵正面碰上而已,不要说得这么大义凛然好吗?” 就在重拳先生挠头不已的时候,一个稚气未脱的声音忽然在屋里响起。 “现在中全选升斗留在这里了,你以为以黑公爵和马迪亚斯的心眼,可能会放过你这个小小的势力么?” “是否大义凛然暂且不提,不过……”赛斯看了看小鸟的样子,“如果脱离了新镇和红薯镇的领导者身份,我个人倒是无所谓去闹那么一场。我的意思,你懂了么?” “懂,当然懂,”小鸟翻了个白眼,从背后仿佛变魔术一样拿出来了一个项链,“这是小鸟师傅我最新的研究成果,变身项链。虽然不能让你变成熊,但是改改模样,搞成另外一个人的形象倒是没啥问题。” “我改变主意了,重拳先生,”几乎就在立刻,赛斯一副热血样子和重拳先生道,“对于这种正义的事业,我是一定要参加的,所以为了表明我的决心,我决定派遣一个最信任的人前往北方,参与到这一次刺杀的行动当中。” “呃……好,嗯,很好……”被赛斯翻脸如翻书的样子唬的愣了愣,“那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走吧,不然的话就赶不上北上的船只了。” “你现在走本来也赶不上了,”小鸟翻了个白眼,“凡妮莎姐姐是昨晚走的,等你们赶到秘密港口,恐怕人家的战船已经到达矮人的港口了。” “那就要拜托小鸟师傅了!”重拳先生愣在原地,但是赛斯却是反应极快,直接做出了拜神的姿势,“小鸟大明神,赐予我跟上迪菲亚战船的方法吧!作为交换,俺一定带小鸟大明神一起去!” “咳……方法也不是没有,”小鸟脸红了红,假咳一声道,“不过你们有没有想过,等你们走了,这里的局势让谁来掌握?” “当然是艾丽西亚了。”赛斯不暇思索地道,“两个小镇加起来千把人的小事,对于她来说轻轻松啦~” “哦……”小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们就跟我来吧。有些东西,不是很适合让别人看到。” ========== “原来你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十个小时后的西岭天空当中,赛斯摸着身下的这只龙不像龙,蛇不像蛇的玩意,颇有些感慨地道。 “这是叶龙,”操纵着这个飞行使魔的小鸟头也不回地道,“我花费了足足半个月的时间才搞出来了这么一件,你们两个可别给弄坏了。” “我更担心我们会不会掉下去……”重拳先生一脸不安地看着这个轻飘飘地玩意,“如果不行的话就把我放下去……” “再上来几个重拳先生也不会有问题的,”小鸟笑道,“虽然视觉效果上……” 的确,有着巨人血脉的重拳先生骑在细长的叶龙上面的样子,真有些虐待使魔的感觉。不过这个世界没什么使魔保护协会,倒也不会有人出来提意见就是了。 “这个东西的速度还是挺快的,”赛斯的注意力却是放在了其他的方向,“这么看来,我们或许还会比迪菲亚先到地方——所以计划中刺杀的地点是哪里?” “沃克夫兰大桥,”重拳先生道,“那个跨越海峡将洛丹伦和南部地区连接起来的矮人造物。” “哦……是那里啊……”赛斯想了想,“也就是说,你们要炸桥?” “炸桥只是一部分,”重拳先生道,“克利夫兰大桥是两个并排的石拱桥组成的,与兽人的战争当中其中一个已经被毁,目前还在重建当中,而我们只需要将另外一个大桥用战舰的火力封锁,就可以将黑公爵困在北岸了。” “接着你们就要动用那个秘密武器?”赛斯接口道,“话说回来,虽然知道那玩意大概是个使魔,不过能不能和我说说,这秘密武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歪龙。” “……怎么听着有点耳熟?”赛斯转头问小鸟,“你知道那是啥玩意么?” “……算是知道吧,”听到了这个名字,小鸟的脸上有些发白,“你也知道,我的战斗力基本都在使魔身上,而这些使魔也并非是随意制造的。依照我从槲寄生那里传承的知识来看,德鲁伊的使魔大概分为五个级别——这五个级别之间并没有战力高低之分,但是制作难度却是逐层递加,而在了解了高级别的魔物制造之后,低级别的使魔战斗力就会提高,所以一直以来,德鲁伊的群体当中将低级使魔称之为战斗使魔,而高级使魔称之为图腾使魔。” “但是歪龙是一个例外,”小鸟润了润嗓子,这才继续道,“龙属使魔基本都是属于图腾使魔的范围,其中以叶龙最为低级,向上是黑魂龙,琉璃龙,树龙,五彩龙以及地龙。对于早年的许多德鲁伊团体来说,地龙就已经是犹如半神一样的存在,有很多小型团体都将之当做自家崇拜的神明。” “而歪龙,就是地龙的扭曲版本……或者说,是错误的进化版本。” “错误进化?”赛斯囧了一下,“怎么听着有点像数码宝贝……” “那是什么东西……不要插嘴!”小鸟白了赛斯一眼,“所谓的错误进化,自然是对应着正确进化的路子来说的。就像之前所说的,一个合格的德鲁伊,是根据那几个龙的排行一步一步从叶龙升级到地龙的。而真正的地龙,不仅仅有着超绝于全部使魔的战力,还能够随着时间的推移生成真正属于自己的灵魂,成为不输于德鲁伊本人的智慧存在。所以地龙与其说是用来战斗的使魔,不如说是类似于德拉诺先知那种知识的传承者,以及新任大德鲁伊的指引者这样的身份。” “而相对应的,歪龙就是地龙的另外一种极端形式——只求战斗,抛弃智慧。”小鸟咬了咬嘴唇,“将地龙的智慧与灵魂全部抹杀,将这些概念所占据的力量全面用来加强战斗力,制作出来的就是歪龙。如果以地龙来衡量歪龙的战斗力的话,大概是5个地龙才能够与一个歪龙相匹敌。” “哇哦……”赛斯吹了声口哨,“那岂不是很厉害?” “其实一点都不厉害,”小鸟摇了摇头,“因为这只是理想中的数据。在真正的制作过程中,歪龙因为没有灵魂,所以无法脱离德鲁伊而存在。但是维持那庞大的身躯和高强的战力所需要的灵魂力量又不是一个普通的德鲁伊能够负担的。而天赋异禀有能够有足够的时间将歪龙制作出来的大德鲁伊,即便是千年的时间也只出现了那么一个。所以,这种没有实用性的错误方案很快就被抛弃了,也只有在学术的研究上,才会略微提及到这方面的知识。” “但是显然歪龙并非一定要由德鲁伊来制造,”赛斯道,“怪不得之前要那么多的秘能,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西岭这两年倒也没白荒芜这许多。” “所以你为什么不等人把话说完?”小鸟微怒道,“如果仅仅如此,未必不能有集中力量来制造歪龙的可能,毕竟使魔也是可以传承的……但是,歪龙还有一个十分致命的弱点存在,那就是它没有办法用来对付真正的巨龙,因为灵魂的契合过度地高,面对巨龙的歪龙很容易就能被巨龙反控制,从而反而成为敌人的力量。没有办法克制最强大的敌人,用在寻常的战斗中又过于浪费,这才是歪龙被抛弃的真正原因。” “……遭了!” “怎么了?”本来十分激动的小鸟反而被忽然气急败坏的赛斯吓了一跳,“忽然这样?” “……希望只是我想多了,”赛斯深吸了口气,然后摸了摸小鸟的头,这才用压抑的语气道,“不然的话,迪菲亚这一次的刺杀,恐怕有去无回。” 因为,如果按照那个剧情的话,奥尼克西斯,可是一只正牌的黑龙啊。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34.刺杀 沃克夫兰大桥。 早在人类的帝国建立之前,这座大桥就已经存在。在人类的传说中,这座大桥的建立者是南方约克堡的矮人,作为佐证的则是桥上随处可见的矮人文化风格的雕塑以及花纹,但是矮人一方的记载中却没有与大桥相关的内容——这对于着迷于锻造以及建筑工程的矮人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是以直到现在,关于大桥的建立者并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 当然,按照历史更长远的高地精灵文献表示,这座桥很有可能是神迹的体现。联想到矮人传说里总是说他们自己是神明后代,这种说法倒是兼顾了两边的记载,而这种说法也从侧面证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座大桥的坚固程度。 历经至少数千年的时间而不曾崩坏,在兽人战争中承受了来自与兽人和联盟双方面连续不断地各种轰炸,也只是塌了半边,尚且还存留了一半。等到了如今,人们更多研究的是这座桥的设计结构,建造工艺以及材料选择等等方向,至于会不会掉下去……你在开玩笑么? 而之所以要用如此长的篇幅强调大桥的坚固,其实原因只有一个…… “嗯,我有个问题……”赛斯望着眼前的残骸,无喜无悲地道,“那个传说中的大桥哪去了?” “显然大桥塌了,”小鸟说着将手按在了一旁的树木上,“稍等一下……这里的植物表示,在几日之前,曾经有大量人员来到这里,破坏了这座桥梁。” “那么现在我有第二个问题,”赛斯做好学生模样举手道,“大桥提前塌了——迪菲亚失去了刺杀地点——那么这个计划现在会如何实施呢?” “你笨蛋么?”小鸟白了赛斯一眼,“桥塌了的话,黑公爵就会选择走西边的水路,从米奈希尔港出发,这样的话两边就会……” “嗯,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了,”看着脸色大变的小鸟,赛斯一把抓起武器,“刺杀很有可能提前发生了,我们现在必须马上就走!” “是!” 小鸟也不多废话,直接将叶龙重新驱动起来,两个人拉着还有些不明白状况的重拳先生跳了上去,直接向着西方疾行而去。 “起个大早赶个晚集,古人诚不我欺……希望一切还来得及吧。” ====== 正如赛斯所想到的那样,黑公爵和瓦里安国王的南下队伍选择的是从米奈希尔港出发,直达暴风城的水路。只不过赛斯不知道的是,选择这条线路并不是因为桥梁塌陷的被逼无奈,而是黑公爵一早就决定了的路线。 “干得不错,”向眼前一个正在报告的伴随露出了嘉许的态度,黑公爵笑道,“这样的话,南北的联系就彻底断绝了,而天灾亡灵最为依仗的战车也将无用武之地,从这一点来看,你这次功莫大焉。” “暴风城送来的信件!”与此同时,另外一个伴随从望台上顺绳落地,将一只信鸽递给了黑公爵,“还请公爵查看。” “伯瓦尔的反应很快嘛,”黑公爵麻利地从信鸽的腿上拆下了信笺,“舰队已经出航……这个家伙明明不会水,却还要如此逞强,真是……也罢,这对我的计划也是有帮助的。” 说完,黑公爵的手上忽然挑起了一丛火焰,一下子将这封信件烧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奥尼克西斯来到了船头,望向前方被迷雾海平线。 “我们到达哪里了?” “报告公爵,根据测算,我们已经绕过了萌岛,即将到达南部约克郡海岸,这片海域的防务是矮人负责的。” “矮人负责的啊……”黑公爵伸手摸了摸下巴,“听说矮人虽然不至于不通海军,但是战舰上的技术却大多购买自人类,这样的话,也许会漏掉一些海盗也说不定吧……” “这……麦格尼殿下对于海岸的防务一直很在意,”伴随闻言愣了愣,“应该不会……” “前方有陌生战舰靠近!全体备战!” “呵……”看着前方迷雾中逐渐靠近的巨大阴影,黑公爵似乎是自嘲地笑了一声,而后对旁边惊呆了的伴随道,“还不快去备战?哦,对了,打出暴风王国的旗帜,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这些海盗能够知难而退。” “明白!” 伴随快速地退了下去,然后就见一面蓝底狮面纹的大旗迎风展开,同时远望台上的人也利用扩声魔法喊话道:“这里是暴风王国国王瓦里安·乌瑞恩的坐船,一任无关船只请让开航道,重复一遍,这里是暴风王国国王瓦里安·乌瑞恩的坐船,一任无关船只请让开航道。” 按照联盟当中的航海条例,在一方表明了身份之后,另外一方如果没有更加必要的事物,都应该主动让开位置。而即便是游荡在西方巷道上的海盗,也是要避开这些联盟权贵的坐船的——毕竟偶尔打劫个商船联盟事务繁杂可能管不到,但是如果碰了贵族,那纯粹就是找死的节奏。 所以,在喊出这些话之后,即使处于备战状态下,这艘中级坐船上的船员们也有些放松。毕竟敢于冒大不韪的海盗还不存在,而这里是联盟的海域,不可能出现敌对的战舰。 然而,就好像联盟的大军在优势兵力下败给了天灾一样,在这片海域上的偶遇似乎也贯彻了这段时间的主题风格,走了诡异玄奇的路线——对面的战舰听到了这边的喊话之后,不仅没有主动让开航道,反而似乎加速靠近,并且似乎开始了转向…… “对面在摆t字!转舵,快转舵!” 瞭望台的警告话音未落,就听“轰”地一声响,那还未完全脱离迷雾的阴影上忽然亮起一片火光。然后伴随着炮弹划破空气的尖锐鸣响,措手不及的联盟坐船旁已然激起了冲天的水柱。 “右,前,前!”观察手报告着弹位置,“左满舵,加速规避!” “炮击准备!左舷齐射!开火!” …… “果然来了……”早在开战伊始就被请回了座舱的黑公爵看着周围纷乱的人群,脸上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心中却尽是计划成功的喜悦,“西岭的二号人物,迪菲亚的领导者率领战舰意图刺杀国王,随后被伯瓦尔大公的舰队逮了个正着,这样的既定事实,不知道范里克夫你要如何应对呢?” “轰!” “右舷中弹!快修补!灭火队都死哪去了!快上,快上!” “还请公爵和陛下做好准备,双方实力差距太大,我们几乎毫无胜算!” “慌什么!”被周围的混乱打断了思绪的奥尼克西斯站起身来,忽然一声断喝,“对方这明显是冲着我们来的!弃船而走只会死得更快!都给我拿出死战的气势来!你们都是联盟的精锐海军,难道连一群乌合之众都打不过么!” “明白,我等一定奋力!” 经由黑公爵的鼓舞,联盟一方的士兵终于从一开始被突袭的混乱中找回了节奏,而随着这些精锐的水军找回了感觉,整个战局也似乎开始转变了风向。 这并非是心里的因素,当战局脱离了最开始的接触阶段之后,联盟海军发现,对方虽然舰船更大,炮火更犀利,但是对方的水手明显都是新手,对于海情,舰船性能,炮火操作以及其他等等影响到海战的因素毫无把握,仅仅只会最基本的操作和狂轰滥炸罢了。若不是因为舰船的性能差距太大,恐怕此时的战舰早已经被联盟一方的坐船轰了个稀里哗啦,完蛋大吉了。 如此的表现,显然不可能是常年在海上讨生活的海贼们所拥有的。而联想到刚才黑公爵所说的“他们就是冲着我们来的”这样的话语,以及拥有最新锐的联盟战舰的事实,联盟一方的水手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一直以来传闻想要谋反,但是却没有什么海军力量的西岭公爵埃德温·范里克夫。 偷偷蓄养水手和禁止公爵掌握的战舰,伺机在联盟最脆弱的时候针对瓦里安陛下展开刺杀,从而造成混乱,达成自己的野心——完全不用奥尼克西斯主动诱导,舰船上的水手们已经自行脑补出了这样的故事。而等到这场战斗结束,他们成功地回归到暴风城当中的时候,这样的“第一手资料”,自然也会创造出远远超乎于寻常留言的作用! 最关键的是,在这其中,完全不会有奥尼克西斯的任何痕迹,他与瓦里安国王一样,将会扮演着一个纯粹的受害者形象。而在“忧国忧民”却“惨遭刺杀”的黑公爵与“阴狠毒辣”的“野心家”范里克夫之间,如今还在摇摆当中的马迪亚斯与伯瓦尔会选择哪一方,完全是不需要怀疑的事情。 当然,如果想要实现这样的计划,眼前这个坎是必须要过去的。如果黑公爵真的在海上被杀死,那么自然一切休提。想来被逼迫走到这一步的迪菲亚与小范里克夫,想来也是为了在这里杀死奥尼克西斯,才会决定孤注一掷,采取这样激烈的手段吧。 毕竟这才是表面上黑公爵的计划中的唯一死穴。 不过,这也是能够将西岭一网打尽的死亡陷阱。 “范里克夫……”看着陷入了下风的战舰,奥尼克西斯阴恻恻地笑道,“现在的你,还会拿出来什么绝杀的手段来杀掉我这个‘黑公爵’,我可是很期待的。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否则的话,这场棋局,就变得太过无趣了。”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35.说好的英雄救美 失败了。 海战打到了现在,凡妮莎已经完全确认了,自己已经失败的事实。 无疑,从小就在西岭的荒漠中生活,顶大天参与过几次航海商业行动的凡妮莎低估了大海的力量,未经训练的水手即使有了新锐的战舰来帮助,也只不过是能够堪堪维持与对方的平局——即使对面那艘中型舰船只需要哪怕一次侧舷齐射就能够打成粉碎。 “果然这是一条绝望的道路啊……” 看着已经疲惫不堪的船员,以及逐渐见底的弹药储备,凡妮莎苦笑一声,露出了从出发开始就隐藏在衣袖中的左手。 如果身在北方的艾瑞斯看到了此刻凡妮莎的左手,恐怕会惊呼出声,因为就在那白皙的手背之上,一个冰蓝色的,宛若天使羽翼一样的刻印正闪烁着不祥的冷光。 “来自远古的契约啊,请允许我破坏了您的安眠……”用右手握住左手的手腕,凡妮莎开始了低声的念诵,“以暴走的四灵之力,破坏现实与星界的唯一屏障,以使徒‘宰相’之名义,解放施加于此世的束缚……苏醒吧,灼烧大地的猛兽,我,凡妮莎·范里克夫,受提尔之权柄,赐名你曰:歪龙!” “嗷————————————————————!” 苍茫而悠远的吼声自远方传来,如有实质一般,将萦绕在战场之上的迷雾一举驱散。就在被遮挡的阳光与对手的面容同时出现在所有人的眼中的那一刹那,幽蓝色的火焰在整个海面上燃烧了起来。 与此同时,在刺杀者的战舰船头,一个女性的身影出现在了那里,在她那向侧面伸出的右手上,燃烧着与海面上一模一样的诡异火焰,就仿佛周围的一切诡异之力,都是在这位女性的掌控之下一般。 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 好像大型乐队的指挥家,又好像胸有成竹的棋手,站在船头的女性只手挥舞,动作潇洒写意,而在她的指挥之下,原本毫无意义地平铺在海面上的火焰轰然聚集,而后在半空中缓缓地形成了一个特殊的形象,虽然虚无的火焰构成实质的形体总会有些失真,虽然海风的干扰让曲线变得不是那么圆滑,但无论是联盟一侧,还是刺客一方的人,都能认得出来那个模糊但是庞大的身影究竟是什么家伙。 那是一头龙。 并非是那种传说中能够在天空翱翔,能够控制原始权能的巨龙,而是那种疾行于地面,有着健壮后肢与可怕利齿的地行巨龙。然而,和那种有着原始美感与庞大力量的猛兽不同,出现在众人面前的这头龙的头部,只有空洞的裂纹以及血腥的巨口,而除此之外,代表着生命灵性的双眼则完全不复存在,更甚的是,燃烧在那巨大头颅当中的,并不是什么生命之火,而是一股紫罗兰色的诡异能量,看起来极其突兀,又仿佛无比适合,感觉就好似本来应该存在在那里的什么东西被取代掉了一样,有种出离的古怪感。 但是对于黑公爵来说,这种不知名头的古怪存在才是眼前这个庞然大物的核心。在此刻的黑公爵眼中,别人看来仅仅是感觉古怪的东西,其实蕴含着连他都要颤抖的巨大能量,即使一直以来都已天衣无缝的谨慎风格广为人知,但是此刻的奥尼克西斯也可以断言,只要让这股力量爆发出来,那么无论自己还是对面的刺客,都不可能有人幸存下来。 “怪不得有着发动刺杀的自信……”握紧了拳头,黑公爵的脸上满是阴沉,“竟然动用了这种禁忌的力量,人类的思维,还真是让人……感到惊喜啊。” 与因为巨龙的出现而慌张的联盟士兵不同,黑公爵以及黑公爵身边的龙卫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着镇静。更夸张的是,那个被龙卫护在最中间的,看起来最为文弱的黑公爵本人,甚至还抽出了一把细剑,看起来就好像要上去与那个巨大的怪兽互博一样。 不过,以智将闻名的黑公爵又怎么可能粗鲁地和一个怪兽进行肉搏,就见他伸手在自己的左眼处抚过,随后那原本的人类瞳孔居然已经化作了只有龙属才会拥有的金黄色竖瞳,紧接着,精致的刺剑在手臂的指挥下指向了巨龙,同时来自于黑公爵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就毫无阻碍地传遍了战场上的所有角落。 “我以奥尼克西斯·普瑞斯托之名命令你,听从我的命令吧,傀儡!” “什……” 因为视线的关系,整个战场之上只有凡妮莎发现了黑公爵的异样,然而就在不祥的感觉传遍全身之前,来自于歪龙与手背上契约的联系就已经被强行地割断了。 “吼————” 几乎耗尽了全部力量才唤醒的歪龙,在召唤出来的下一刻却已经改投了门庭,这样的笑话如果平时听了只会觉得可悲,不过现在身临其境的凡妮莎却是心中一片空白。看着远方甲板上黑公爵的冷笑与眼前歪龙那蓄势待发的吐息,凡妮莎忽然想笑,却是半点笑不出来。 妄图以凡人之身动用神明的力量,就会是这样的下场么……这也算是,自作自受了吧。 “呼哧——” “想要这样放弃可就太早了哦,凡妮莎姐姐。” 预想中的终结并没有到来,因为听到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而睁开双眼的凡妮莎所见到的,乃是骑在了重拳先生的肩膀上,张开了双手挡下了歪龙吐息的女孩。 “这样的话,我们之间就两不相欠了~” 回头冲着凡妮莎吐了吐舌头,再望向歪龙的时候,小鸟脸上的笑意已经完全变成了肃然。 “叶龙,缠住那个怪物!” “小鸟……快离开这里!”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凡妮莎大声喊道,“你的力量是不可能阻止歪龙的,而且你的身份……” “果然凡妮莎姐姐知道我到底是谁啊,”小鸟再一次回头笑了笑,“不过放心,我可没傻到要依靠自己来面对歪龙这种怪物,这样高难度的活……” “自然要交给专业人员来对付!” “咔嚓!” 紫罗兰色的闪电从天而降,一下子就将已经啃住叶龙的歪龙劈了个踉跄,随后凡妮莎只见一个金发的少女从天而降,落在了歪龙稍微有些焦糊颜色的头顶上。 “真没想到这种怪物还能让人制造出来啊,”极其富有特色的嗓音中透漏着一股浓浓的居高临下的意味,那看起来和寻常女孩一样柔弱的身躯仿佛生了根一样,牢牢地粘在了还在躁动的歪龙头顶,“还在挣扎么,蠢货,我命令你安静下来,听,到,了,没,有!” 同样金黄色的竖瞳中闪烁着浓浓的怒火,金发的人形炮台——夏洛特仅仅依靠语言就压制了躁动的歪龙,与此同时甚至有着足够的精力望向惊呆了的凡妮莎,用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冷淡声音道:“咱们的帐等下再算,现在的话,先把那个黑家伙干掉再说。” “黑家伙……赛斯!”凡妮莎有些惊慌地抓住了小鸟的臂膀,“赛斯在哪里?” “赛斯?当然是在对面。” “啥?” 凡妮莎愣了一下,再看对面的甲板上,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个身穿诡异风格白衣的瘦高男性,只不过无论如何那相貌也不是赛斯的模样——比如说,这人的头发是棕色,而且看起来体型更加瘦削,倒是和黑公爵有些相似,无论如何也没有勇猛之士的气度。 “你(那)是谁?” 于是,深陷疑惑当中的凡妮莎与被这超展开惊呆了的黑公爵同时问出了一个问题。 “你问我是谁啊……”连声音都和赛斯几乎完全不同的陌生男人将手中的长剑指向了黑公爵的脸,同时带着一股玩世不恭的笑容道,“你可以叫我……祖萨库。” “那谁啊!” “诶,这种方式不对么,那我换一个方法……”自称祖萨库的男性挠了挠头,忽然转变成了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而后抽搐着将长剑指向黑公爵,同时大声喊道,“鲁鲁修!” “祖萨库……你以为我会这么喊么!”黑公爵一把将手中的刺剑摔在了地上,而后从一旁的龙卫手中抢过了一把战锤,“既然上来了,就不要抱怨自己命苦了!受死吧,凡人!” “所以说我最烦你们这些满嘴凡人凡人的大蜥蜴了,真当自己是高等生物啊!” 轻而易举地用长剑架住了黑公爵的战锤,自称祖萨库的男性笑道。 “老子今天就是要艹爆你们这群自我感觉良好的大蜥蜴啦!吃我一招屠龙之术!” “去你个头的屠龙之术!”黑公爵裆下了赛斯的追击,然后一把将手里的战锤向着赛斯抛了出来,同时向后逃开。而后,站在十步外的黑公爵忽然伸手一指赛斯,大声喊道:“这是个刺客,卫兵都给我上,剁碎了他喂狗!” “我去你这行为没有江湖道义!”一不小心陷入了围攻当中的祖萨库……好吧其实就是伪装了的赛斯大声喊道,“不过没关系,大侠什么的就是用来以一当十的,吃我疯狗剑法,我今天要打十个啊啊啊啊!”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36.水火不容 奥尼克西斯的后退自然不是因为胆怯或者别的什么,即使他原本并不能算作人类,但是毕竟当了这么久的阿尔比昂贵族,避战逃跑这种事情,还是很深以为耻的。只不过如今这种情况下,这种耻辱还不得不受着。 因为他需要和夏洛特抢夺歪龙的控制权。 与小鸟通过槲寄生所获得的一知半解的知识不同,对于歪龙这种存在的力量,奥尼克西斯可以说是非常的了解。比如说,歪龙和普通地龙的战斗力比值并非小鸟所说的那种一比五,而是歪龙的所有能力统计称数据的话,完完全全都是地龙的五倍。 虽然同样都是五,不过五倍和一打五的概念可以说有着天壤之别,就比如“我要打十个”这个梗的由来叶问兄,也没有什么记载说他的力量就比常人高出十倍——事实上,经过锻炼的人的力量也绝不可能超出寻常人的几倍,顶大天也就是个小数点之后的倍数,而即使如此,运动员,军人以及武术家所展现出来的战斗力,就已经不是普通体力劳动者可以匹敌的了。 所以歪龙这基于地龙级别的五倍力量,已经是极其可怕的一件事情。要知道即便比巨龙低上一个等级的地龙已经可以对于十人以下的默契团队造成毁灭性打击,而眼前这个歪龙,恐怕就算是暴风城那坚固的城墙也没办法阻挡它的怒火。 所以,一旦让歪龙失去控制,奥尼克西斯自己还好说,这船上的其他人,包括奥尼克西斯自己的龙威在内,从瓦里安到水兵,完全不会有幸免的可能。而到了时候,失去了瓦里安的黑公爵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就不是奥尼克西斯所能够预料的了。 而黑公爵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未知。 “完美的棋局是不存在的,黑公爵殿下……”似乎从黑公爵那阴沉的表情上看出了对方的心思,还在和龙卫较量的赛斯(祖萨库)笑道,“过分地追求完美的结果,就只有注定输掉这盘棋局啊。” “我还不用你来指教我,”黑公爵的表情扭曲了一瞬,然后大声喊道,“龙卫,你们是怎么回事,还没有将那个家伙拿下来。” “因为你的龙卫都不过是一群光有力量的蠢蛋罢了,”半空中的夏洛特道,“自然要被你眼中的低等生物耍的团团转。” 就如夏洛特所说的一样,比起身体的力量,现在的赛斯自然还不能和非人的存在比较。不过这个自称疯狗剑法的家伙并非真的就如同疯狗一样乱砍乱杀,而是借助了甲板上的崎岖地形,人为制造了一个一对一的情况,以至于那些龙卫的人数是赛斯的好几倍,却只能一个一个地往里添油,瞬间优势就少了大半。 而在此之外,似乎是因为并不习惯于人类的技巧,这些龙卫们所使用的武器大抵都是一些重武器,若是在平面作战,配合着他们超人的力量自然是无往不利,以一当十。但是换成了甲板这种狭窄而追求灵活性的地方,就反而变成了累赘。毕竟这可不是游戏,可是存在着“碰撞体积”的。 而最后,则是赛斯本身的技巧。在之前和重锤先生的战斗中,赛斯在重拳先生的另类指引下了解了关于防守技巧的各类应用,这样一来,比起之前只能依靠斩杀概念到处混场面的那个家伙来说,如今的赛斯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别的不敢说,至少在常规一对一作战的防守上,赛斯已经敢于自称大师,以至于如今与之对战的人都仿佛被附加了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的固有属性,自然也就对赛斯造成不了什么威胁了。 能够利用秘能的感觉就是爽!——by赛斯。 在之前的日子里,因为和这个世界之间存在着某种无形的隔阂,赛斯完全没有办法利用这个世界最为普遍的能源,也就是秘能。以至于在洛丹伦的时候,赛斯需要一直仅仅以肉身之力和某个不是很靠谱的小外挂来跟上周围一群堪称怪物的人类中最精英的一份子的脚步,就仿佛一个小孩子非要学习力大无穷的大人挥舞重锤,自然会显得脚步踉跄,倒不如说没有伤到自己,已经算是赛斯走运了。 但是现在的赛斯已经脱离了这种尴尬的状态,虽然还不完全,不过赛斯已经自行领悟了对于这个世界的人大概算是常识的秘能规则。而得到了秘能的加持,原本就能依靠肉身力量勉强跟上一群怪物的赛斯自然是游龙出浅水,战力直接拔高了好几个档次。尽管目前的秘能使用技巧还十分粗糙,不能与高手相比,但是此刻的赛斯就仿佛学会了九阳神功的张无忌,练了九阴真经的郭巨侠,诸般苦难皆离去,九州高手尽草芥,不来个大战六大派都不觉得过瘾,区区几个龙卫,又能强到哪去了? 所以,赛斯才会有那“我要打十个”的话语,而他也就真的打了十个。 只不过,歪龙也好,赛斯也好,龙卫也好,都不是这一次计划中的主题。黑公爵从来不会傻到要用中型船只对抗战舰,更不会给刺客们无穷的时间,好让对方舒舒服服地杀掉自己,再大摇大摆地离开。 这是一个陷阱,只不过现在陷阱中落入了太过巨大的猎物,情况虽然变得有些棘手,但是黑公爵实际上还是处于优势。 而这个优势…… “目标,前方战舰,全炮发射!” 新的舰队出现在了战场之上,只不过,这一次出现的不再是迪菲亚的新锐战舰,而是一只由五艘大战舰以及十余艘护卫舰组成的主力舰队。所谓的全炮发射,也不是像刚刚那样的生死之搏,更多的仅仅只是一种威慑性的恫吓。 但是仅仅如此,就已经足够将迪菲亚的新兵们吓的心胆俱裂,再无反抗之心。仅仅只是一轮炮击过后,迪菲亚战舰上的水手们就仿佛下饺子一样抛弃了自己的船只,跳海逃生去也。因为在战前已经遣散了几乎全部骨干的缘故,此刻的溃逃也没有人来制止,而站在船头的凡妮莎又对此视而不见,以至于仅仅几分钟过后,偌大的战舰上,就只剩下了凡妮莎,重拳先生以及小鸟三个人。 “除却魁首,余者不论!” 呼应着这边的情况,联盟的舰船上也传来了这样的喊声。而在行驶在最前方的战舰船头,一个看不清面目的身影正高举着一个带着独角装饰的盾牌,向着泡在冰冷海水中的投降者们投下了温暖的圣光,以避免他们因为热量的流逝而死亡。 “这是……解放盾加拉尔,”看到那仿佛女武神一样的身影,小鸟眯了眯眼睛,低声道,“是伯瓦尔·弗塔根……这家伙居然不怕水了么?” “……” 看到联盟舰队的靠近,互相争夺歪龙控制权的夏洛特和黑公爵似乎也放弃了这种无谓的对抗,两个人无声地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发力。只听歪龙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嘶吼,而后竟是凭空散落成灰,庞大的能量化作飓风席卷而过,再也没留下一丝痕迹。 “时间到。” 与此同时,赛斯也不再和龙卫纠缠,只见他一个猛劈将眼前的龙卫逼开,而后冲着黑公爵敬了一礼,接着就直接从船头倒立着跳了下去。 “啊!” 凡妮莎的惊呼声刚开了个头,就见一副跳水姿势的赛斯在无形的力量下再一次腾跃而起,同时还伸手接过了因为歪龙的消失而下落的夏洛特,继而两个人同时安稳地落在了迪菲亚这边的战舰上,没有任何危险发生。 “赛斯你……” “嘘,这里没有赛斯,只有祖萨库。”还是一副伪装模样的赛斯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不要慌,因为一切还未结束。” “……”凡妮莎在这一瞬间真想说别闹了,不过比起哭笑不得,另外一种更加汹涌的感情已经占据了她的语言功能,为了压制这种感情,她只有勉强自己保持沉默,静静地望着眼前这个家伙继续他的胡闹。 与此同时,联盟的舰队也逐渐靠近,在旗语的指挥下,联盟的战舰顺畅熟练地将迪菲亚的战舰包围起来,然后用钩锁套住,这样的话,即使拿出了通天的手段,恐怕也没有办法从重重围困中逃走了。 而等到大局已定,之前指挥着舰队的指挥官,南岭公爵伯瓦尔·弗塔根才正式登上迪菲亚的战舰,来到了几个敌人的面前。 “喂喂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 虽然自从穿过来到现在,赛斯已经经历过许多次认知崩坏的情景,比如说阿尔萨斯变成安萨娅,达里安变成神剑骑士啥的,不过这一切大概都没有眼前这个人物的出现让他哭笑不得。虽然之前已经听说大名鼎鼎的白公爵是个性格上有些懦弱的女性,但是赛斯真心不曾设想过,在自己的记忆中经受了无数折磨也不曾屈服的铁汉子真男人,在二设中是变态绅士萝莉控的烧烤公爵伯瓦尔会变成眼前这个身高还不到自己胸口,面貌纯净似琉璃的白发萝莉。 该怎么说,现世报来得快? “既然各位没有进行愚蠢的抵抗,想来也是明白自己的处境的,”将赛斯无奈的沉默当成了投降,手持解放盾加拉尔的公爵似乎松了口气,然后用冷淡的语气道,“我以伯瓦尔·弗塔根的名义发誓,必将给各位一个公正的审判。”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37.谁告诉你萌萝莉就一定向着主角的? 公正的审判? 黑公爵和西岭之间的争斗暂且不说,就今天闯这么大的篓子,哪怕真的是完完全全公正的审判,各位也要上绞刑架好不好。 “这白公爵,”看着眼前丝毫不掩饰厌恶与轻蔑样子的伯瓦尔,赛斯心中好笑,“该说她太过耿直呢,还是说缺乏技巧呢……总而言之,这么说的话,本来想要投降的人,恐怕也要想想再说了。” “伯瓦尔公爵,”赛斯道,“我并不认为我会在暴风城的法**得到公正的审判。” “哦,看样子你还想挣扎一下了,罪犯,”伯瓦尔明眸一挑,手中的加拉尔登时发出一声仿佛击磬一样的嗡鸣声,“那我倒是不介意让你见识一下加拉尔的力量。” 这家伙,还真是让人觉得牙根痒痒啊。 “我说,白公爵,”饶是赛斯一直都是以娱乐心态参与到这场战斗中,此刻也不由得有些火起,“你不觉得现在不是应该维持这样高姿态的时候么?” 说着,赛斯示意了一下周围的情景。不过看伯瓦尔的眼神,显然是没能明白他的意思。 “哦?”伯瓦尔看了看周围,“对付你们,只需要我一个人就够了。” “不,等一下!”凡妮莎终于忍不住了,主动开口道,“伯瓦尔,这和他们无关,只是我一个人的独断!” “没有人教唆,你又怎么可能使用这种手段……”伯瓦尔似乎和凡妮莎互相认识,看到对方出现,她那冷若冰霜的脸上少见地出现了一丝动摇,只不过也只是一丝而已,并且几乎是马上就被冷冰冰的表情盖过去了,“放轻松,我保证你们不会遭到不名誉的对待,但是想要逃跑,绝对不可能。” “我也赞同,”赛斯正要说话,被接到联盟战舰上的黑公爵奥尼克西斯却在此时来到了这边,“尽管我自身遭到了不名誉的对待,但是在将一切查的水落石出之前,我并不建议对于眼前这几个人采取莽撞的行动。” “你能这么想便好,”看到奥尼克西斯同意自己的处断,伯瓦尔神色稍稍缓和,“难道得到这样优容的对待,你们还是想要顽抗么?” “所以说,白公爵,你已经抛弃了自己最大的优势,难道还想要以这样的高姿态来对待我们么?” 看着眼前似乎还没明白状况的伯瓦尔,赛斯半是失望半是愤怒地道。 “抛弃战舰的灵活优势,只身来到对方战舰上的你,即使有了加拉尔,又能做什么?既然我这般提醒你你都不肯明悟的话,那就只好得罪了!” “有身份不明的舰队靠近!” “嗯?”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喊声,黑白公爵二人均是脸色一变,转头望去,却见在那迷雾已经散去的海平面上,一只足足比起这边要大上一个规模的舰队出现在了北方。 “对方没有呼应我们的旗语……是红旗,对方打起了红旗!备战!” 看对方的航行姿态,明显带着敌意出现在这里,至于舰队的目标,配合着赛斯刚刚的不断暗示,想也知道到底是哪个。 “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舰队?”伯瓦尔喊出了联盟一方几乎所有人心里的疑问,“松开钩锁,调整阵型!我们先撤……” “已经迟了!”直接一把飞刀将想要松开钩锁的水手射倒在地,赛斯一剑撩开了伯瓦尔仓促刺出来的骑枪,然后将利刃搭在了黑公爵的脖颈上,“得罪了,黑公爵,不过我想你是不会抵抗的不是么?” “……真没想到我会被暗算,”即使本身有着超人的实力,但是在伯瓦尔身在一旁的时候,因为隐瞒了真实身份而有所顾忌的黑公爵却反而束手束脚,没办法施展开来,“祖萨库么,很好,我记住你的名字了。” 对于赛斯来说,这自然是黑龙公爵自认栽了的的场面话。不过在一旁的伯瓦尔听来,这明显就是一股被不名誉手段对待了的屈辱悲愤之语,以至于感同身受的白公爵的那张小脸在一瞬间涨得通红,如果眼神能够杀人,恐怕现在被她盯着的赛斯已经被捅成了蜂窝煤了。 “你的所作所为让你的家族蒙羞!”伯瓦尔颤抖着喝道,“无耻的卑贱者,你将遭到联盟永不休止的追杀!” “抱歉我没家族,”赛斯耸肩道,“而且,难道白公爵以为自己现在能够领导联盟么。” “什……” 伯瓦尔激愤之下的言语自然不能作数,不过她真心没想到,对面这个已经无耻之尤的家伙居然还反而开始挑起自己这边的言辞问题来了。当下这位白公爵不由得冷笑道:“那难道你还觉得自己比我更能代表联盟不成?” “当然不,”赛斯道,“但是根据联盟的条约,在洛丹伦已经陷落的现在,新的大皇帝应该由全联盟的国家来重新选举,所以不管暴风城如何众望所归,在乌瑞恩家加冕阿尔比昂的皇帝之前,还是不要这么说比较好吧。” “用不着你来提醒……”看着黄鼠狼拜年的赛斯,伯瓦尔咬着牙根道,“说吧,你想要怎么样。” 就在双方这么一来一往的时间里,因为顾及到黑白两位公爵的生命,联盟的舰队并没有能够及时地调整阵型,此消彼长之下,他们自然已经被新出现的舰队困在了当间,以至于此时的情况已经如若一张千层饼,双方一层夹着一层,倒是互相投鼠忌器,不敢有什么大动作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样的结果,终究还是原本处在劣势的赛斯一方扳回了局面。虽然在心中疑惑着对方的舰队究竟从何而来,但是此刻显然黑公爵的性命更加的重要,因此伯瓦尔也不介意暂时让这个卑劣的小丑得意一把。 “放我们走,仅此而已。”赛斯道,“虽然我觉得我说了白公爵也不会相信,不过我们今天来其实就是来阻止悲剧发生的。” “用将黑公爵的亲卫打杀的方式来阻止悲剧?”白公爵只是冷笑。 “所以说你完全不会信啊,”赛斯摊手,“总而言之,卑鄙的刺客想要请黑公爵上船去做客,等我们回到船上,就可以放他回来了。” “随你们便。”此时受制于人,伯瓦尔也只能听之任之,“不过你放心,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为今天的卑劣手段付出代价。” “我很期待。” ========== 在白公爵能杀人的目光中来到新出现的战舰上,走在最后的赛斯直接松开了妆模作样的手,给了黑公爵一个实际意义上的自由。 “其实就算没有我,你们也一样能大摇大摆地离开这个陷阱,”看了一眼只做了仓促伪装的小鸟,奥尼克西斯看着赛斯,眼中满是好奇,“为什么一定要带我过来呢?就不怕我动手把你们一锅烩了?” “那你也要有这个本事……” 夏洛特冷冰冰的声音传来,让黑公爵的表情僵了一下。不过就仿佛自带了如沐春风技能一样,很快微笑又重新出现在了黑公爵的脸上:“而且,祖萨库,我很好奇,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就不用管了,”赛斯摇了摇头,“反正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为什么要问这么多呢?” “因为你把我带到这边来了,”黑公爵道,“虽然时间紧迫,不过我还是想知道的多一点——我这人好奇心一贯旺盛。” “那好吧,”赛斯点了点头,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中道,“其实我是来威胁你的。” “啥?” “虽然愤怒中的白痴公爵看不出来,但是我想你知道,这边究竟有什么样的重要人士存在,”赛斯看了看小鸟,“而同样的,既然夏洛特在这里,我想你也明白,你的身份对于我们也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不要想要把小鸟以任何的名义方法带回暴风城,”赛斯沉声道,“否则,我会不顾一切代价,让你的头悬挂在暴风城的城门上。” “双方合作隐瞒小鸟的身份吗?没问题,”虽然遭受了赤裸裸的威胁,不过黑公爵看起来并不曾像之前战斗中那样愤怒,“我可以答应,不如说我是喜闻乐见,只不过对于你来说,这可是个亏本的买卖。” “这个不劳您费心。” “不过,我的好奇心还是没有得到满足。”虽然赛斯不接招,但是黑公爵却在此刻忽然死皮赖脸起来,“从这庞大的舰队来看,你的野心远远不止于此。既然想要追求更高的目标,为什么要放弃这个最为便捷的政治资本呢?要知道‘乌瑞恩家的唯一继承人’这样的砝码,可是足以让整个暴风王国都抖上三抖的贵重品啊。” “没人说过你话太多么,黑公爵?”赛斯皱了皱眉,不过看着对方你不回答就不下去的样子,还是无奈地回答道,“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小鸟只是小鸟,而不是什么乌瑞恩家的唯一继承人,更不是什么贵重的砝码。” “……竟然如此。”奥尼克西斯先是惊讶,然后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有趣,很有趣。你是这样的狡猾,又是如此的愚蠢,而且还如此富有野心!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又能走到什么样的地步呢……不,这个问题很快就会得到解答,因为很快,我们就将在棋盘上互为对手。很好,非常好,祖萨库,我很期待和你的对决,因为那一定是一盘前所未有的愉悦棋局。” “那我也要提醒你,”赛斯道,“你的棋盘太小,可未必能够吸引我和你正是对弈啊。” “这算是给我的挑战么?”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的黑公爵一愣,而后脸上闪过了一份绝对的骄傲,“想要让我提供一个足够大的棋盘,怎么说也得先把眼前这个‘太小’的棋盘掀翻才行吧?不然的话,我可不是会为了一个废物绘制一个新的战场呢。” 然后,这个在这次冲突中大获全胜的黑公爵,就这么大笑着离开了。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38.萌岛伯爵赛斯 “于是赛斯你现在总可以说,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吧。” 花费了足足半个小时才把前后发生的事情理清的凡妮莎望着赛斯道。 “比如说,你的计划是怎么回事,还有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舰队是怎么回事?” “莫急莫急,”赛斯笑着安慰道,“总之,在我说明之前,我得给各位介绍一个人。” “大家好,”一个留着标准络腮胡的中年男性在赛斯的介绍下来到众人的视线当中,“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拉文加德·厄运,是‘弃誓者’部队的指挥官,同时也是赛斯先生的部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无言地望了眼前这个大叔良久,凡妮莎才敲着脑袋转头望向赛斯,“拉文加德大师应该是白银之手骑士团的六骑士之一吧,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帮助你对抗暴风王国?” “这件事情,我想应当由我来解释,”赛斯刚要说话,拉文加德当先拦住他的行动,略带歉意的道,“事实上,这是我们主动要求这么做的。至于原因,应当从月前刚刚结束的安多哈尔一战说起。” ======== 在安多哈尔一战当中,巫妖王出其不意地夺走了圣光的行为使得整个安多哈尔的防线崩溃,大量白银之手和洛丹伦战斗牧师团的精锐与滞留在安多哈尔的民众一起向南逃窜,任由天灾进入了安多哈尔和湖中要塞,从而使得天灾军团在安多哈尔一战当中大获全胜的结局,在这一战当中,光明使者乌瑟尔,神剑骑士达里安战死,北方大牧首艾瑞斯·哈文法失踪,整个北方的局势彻底倒向了天灾一方,再也无法挽回。 而在安多哈尔之战结束后的第三天,向南逃窜的人们也陆陆续续地脱离了当日巫妖王强加到他们身上的恐惧,渐渐地恢复了秩序。不管怎么说,这些人至少都曾经是战斗牧师团以及白银之手的精锐,即便当时的情况混乱不堪,但是在众人共同的努力下,很快便重新将零散地力量聚集了起来,重新构成了一股新的力量。 当然,在这个时候,他们还自称为安多哈尔联军——之所以不用原来的称号,是因为对自家逃离战场这种不名誉的行为的羞耻与愧疚,不想让那些光辉的名号因此而蒙羞。 经过统计,联军中依旧保有全部装备的精锐只剩下了不到五千人。余下的还有接近同样数目的人员失去了他们的一部分装备,拼拼凑凑倒也能保持一定的战斗力。而在此之外的,则是数以万记的平民——至于这些平民中有多少已经吓破了胆的士兵,却是已经无法统计的了。 单纯以人数来算,这个流亡者的队伍还是挺有战力的。可是正当他们想要返回安多哈尔的时候,却得到了安多哈尔已经陷落,天灾军团开始向斯坦索姆进军的消息。于是,在知晓了这个消息之后,在安多哈尔联军当中出现了几个不同的声音。 其中一个,是以白银之手六骑士当中的另外一位——赛丹·达索汉提出的,全体向西靠拢,投奔达拉然,以这个法师之城为基地聚集联盟的力量,以图在天灾军团那里找回场子。而与此相对应的,则是以拉文加德·厄运为首,表示应该向南,学习当年的洛萨公爵直接渡海,以海洋作为防卫天灾的壁垒。 理所当然地,双方各执己见,争执不下,西派讽刺南派被天灾吓破了胆,而南派怒骂西派要因为莽撞葬送了所有人的性命……总而言之,大家都以为自己是对的,但是没有人能够达成一个统一的意见。 于是安多哈尔联军分裂了。来自达拉然,洛丹伦,以及其他北方领土的联军成员随着达索汉向西,前往了达拉然与安东尼达斯汇合。而剩下的大部分平民,以及出身于暴风王国的成员,则直接向南——他们要前往米奈希尔港,因为只有那里才有足够他们南下的战船。 可是他们都低估了巫妖王的狠辣。 两股人才刚刚分开两天的时间,西派的信使就来到了拉文加德的面前,告诉他们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天灾军团的军队正在围猎洛丹伦南部的人类,他们似乎有意地在将这片广袤土地上的所有生灵赶到达拉然去,想要将那里变成洛丹伦最后的坟墓。在这封信里,达索汉对拉文加德表示了歉意,表达了自己将在达拉然死战的决心,同时提醒拉文加德,一定要小心天灾的手段——因为显然这些骨头架子不想让任何一个活人离开阿尔比昂的北方,即使是他们这些被故意放走的逃兵们。 得到了情报的拉文加德率领着南派加快了行军的速度,并且成功地收集了足够的舰船,将所有人塞了上去,离开了那篇悲伤的土地。在米奈希尔港的海岸逐渐远去的时候,认为自己从天灾军团地围追堵截中逃脱升天的人们痛哭失声,同时决定称自己为弃誓者,意为抛弃了当初的誓言,选择南下的苟且偷生之人。 然而弃誓者们没有想到,他们逃出了陆地上的围追堵截,却没能躲过海上的灾难。 龙喉氏族——一个参与了兽人战争,但是没能被联盟完全剿灭的部落部族在古尔丹的策反下,全族投靠了巫妖王,他们骑乘着双足飞龙和巨大的红色巨龙出现在海面上,向几乎毫无反抗之力的舰队发动了攻击。尽管弃誓者拼死抵抗,但是在绝对的空中优势面前,他们的舰船陆续沉默,不过仅仅是半天的航程中,就已经有小半的人葬身大海,亦或者成为了那些飞天怪物的饵食。 就在他们绝望的时候,赛斯一行人骑着小鸟的叶龙出现在了战场之上。在飞行使魔以及夏洛特的活跃之下,龙喉氏族为了避免更大的牺牲而选择了撤退。作为回报,拉文加德则率领着弃誓者向赛斯宣誓效忠。而为了让弃誓者的誓言具备真正的意义,他们的舰队才会出现在战场上,通过彻底断绝其他退路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忠诚。 “如此来说,我是了解了。”凡妮莎点了点头,“那现在你想要怎么办?这可是近万人,而不是红薯镇那区区几百人的小摊子。” “你居然不问夏洛特是哪里来的,”赛斯先是故作惊讶,然后在小鸟威胁的表情下摊手,“正如你所说,近万人的队伍可不能在海上毫无意义的飘着,总而言之,我们需要先找到一个重要的落脚点才行。” “别告诉我是天鹅港。” “当然不,”赛斯笑道,“我们要去的地方,是萌岛。” =========== 萌岛这个词汇虽然可能会让人想入非非,不过这个萌可是和什么moe以及燃都没半毛钱关系,单纯只是一个特殊的地名而已。至于名称的由来,完全是因为某个海军上将发现这里的时候不知道为啥文青上身,看着小岛上生机勃勃的模样诗兴大发,赐了一个萌字,于是这样一个诡异的名字就诞生了。 也就是说,这个萌岛实际上是隶属于海上王国库尔提拉斯的领地之一。经过了海上王国多年的经营,这个一点都不小的岛屿已经成为了一个有着完备设施以及丰富专业人员的海港型城市。以这里每日容纳万余船只吞吐量的资源和空间,接收万人不到的弃誓者队伍还是轻松加愉快的。 而在这里,还有一个特殊的人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欢迎来到库尔提拉斯的萌岛,”棕色双马尾的元气法师妹站在码头上冲着还在发愣的凡妮莎以及其他众人微笑道,“我是吉安娜·普罗德摩尔,很高兴能和各位见面……尤其是其中一些特别的人。” 看着吉安娜灼热的目光,众人各怀心思的望向对方的目标赛斯,害的少年苦笑不已。不过虽然知道这帮家伙大半是误会了吉安娜的意思,此刻的赛斯却也没有解释的时间和心情。双方简单地互相打了招呼之后,很快地弃誓者们就在海港管理人员的指引下去修正治疗,而那些已经有些破破烂烂的船只,则交给库尔提拉斯优秀的造船工匠来解决。 至于为首的几位,自然就是被此地的地主吉安娜接引进了城镇中心,通过一次冷餐的方式来接风洗尘。 “吉安娜,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所谓的冷餐就是会议的另一种方式,当下赛斯也不啰嗦,开口就直奔主题,“还请库尔提拉斯给我们一个名义,让我们可以以库尔提拉斯远征军的身份,参与到接下来针对迪菲亚的剿灭作战中来。” “这个很简单,而且相关的后勤准备,我也可以给予支持。”吉安娜道,“不过,赛斯,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她是不是在你那里?” “当然,”赛斯道,“但是……恕我直言,她现在不适合见人,尤其是熟人。” “我明白,我明白,”吉安娜松了口气,并没有因为这没头没尾的话怪罪赛斯的意思,“不管怎么样,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如果是赛斯你的话,是不会放弃她的吧?” “无论是哪个,我也不会放弃,”看着吉安娜深邃的目光,赛斯郑重其事地道,“我发誓。” “那好,”吉安娜终于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既然如此,整个萌岛就交给你了,我会让这里的人听从你的命令,希望你能够凭借这里的资源达成自己的目的。” “那你呢?”赛斯下意识地追问道。 “我明天就要离开了,”吉安娜摇了摇头,语气中有些沧桑,“我将率领愿意跟随我的人离开这里,前往西方。” “那片先知所预言的,能够拯救我们所有人的贫瘠之地。”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39.超大号的便当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强求了。” 虽然很想要邀请吉安娜加入自己的队伍,不过首先现在艾莉西亚的状况很不好,其次也不能强迫对方反对如今的联盟,因此赛斯虽然有些可惜,倒是也不再纠结。 “果然那个鸟人后来又去找你了?” “那可是传说中的守护者大人,”吉安娜翻了个白眼,“言语上放尊重些。” “其实我只是好奇他怎么变成鸟人的,”赛斯笑道,“毕竟曾经是守护者啊,那可是传说中堪比半神的存在,他所要压制的力量究竟是什么?假如不是眼前的事情更要紧的话,我还真的想跟着吉安娜你去西边看一看,找那个先知问个清楚呢。” 赛斯没说出口的是,这个世界没有黑暗之门,兽人也不是什么异世界的生物,那么那个麦迪文的“死敌”究竟是谁,燃烧军团究竟是以什么身份而存在,这都是十分关键的信息,也是只有那个乌鸦男知道的秘密。 “的确,守护者大人身上的秘密很多,”吉安娜皱眉,“不过我更担心的是那个必须要聚集所有的力量才能对付的灾难。那究竟是什么?” “现在的话,天灾就很适合这个职位,”赛斯道,“通过从北方传来的消息来看,以现在联盟的力量,完全不可能与巫妖王匹敌。” 说着,赛斯将从拉文加德那里得到的信息与吉安娜进行了共享。 “连圣光也能剥夺的力量么……”吉安娜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这样的话,奥术呢,秘能呢?是不是一切已知的手段都没有办法对抗那个控制了赫卡特的恶魔?” “不仅仅是如此而已,”赛斯提示道,“你还记得龙喉氏族么?明明同样是身为生者的他们,却会加入天灾的势力,我觉得这可不是一个古尔丹就能够促成的事情。” “你是说……”联想到拉文霍德整体的叛变,吉安娜眼神一变,“现在的联盟当中,还有天灾的盟友潜伏着?” “我个人认为是存在的,”赛斯道,“所以我才会选择与暴风城为敌,毕竟轻而易举就葬送了联军的暴风城当中,存在亡灵天灾的力量的可能性非常高。” “呵……” 忽然传来的冷笑打断了赛斯的慷慨陈词,带两人的目光转向了声音的来处,夏洛特却扭开了头,完全一副无可奉告的样子。 “啊,是你,”直到现在,吉安娜才发现夏洛特的身份,当下不由得惊喜地道,“你不是达隆郡那个时候的……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在安多哈尔陷落之后,”夏洛特撇了撇嘴,还是没能无视吉安娜的询问,“在那之前,我都被一个死敌绊住了脚步,不然的话……” “说起来,你还是叫赫卡特妈妈呢……”看到对方悔恨的模样,吉安娜叹了口气,“很抱歉,我们没能保护好赫卡特……” “不,这和你们无关,因为这本来就应该是我的工作,只是没想到……”夏洛特横了一眼赛斯,“那个家伙,还真是足够狡猾。” 虽然知道“那个家伙”指的绝对不是自己,但是赛斯还是觉得,夏洛特的所谓工作似乎是和自己有着极大的关联。 “那你为啥冷笑?”虽然好奇,不过比起夏洛特的工作,刚刚那突如其来的态度才更值得关心,“难道你有什么不同的见解么?” “不,我只是觉得,不愧是你啊,即使……你还是保持了这个思路,”夏洛特晃了晃自己悬空的双腿,道,“不过很遗憾,虽然你想要把敌人打击到大义的对立面上去,但是黑公爵的确不是什么天灾的盟友——因为他完全就没被那个巫妖王放在眼里。” “你的意思是说,巫妖王的行事更加直接么?”赛斯却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因为自信于自己的力量,所以比较曲折的办法她是不屑使用的。” “当然,换个人的话就不一定了……”夏洛特盯着赛斯,意味深长地道,“当然,即使黑公爵不是天灾一方的人,他也一样是整个联盟的敌人。至于原因嘛,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龙眠联军?” ……这个好几年后才会出现的组织怎么现在就出来了?说好的蓝色幼龙呢! 一不小心被窜了脑电波的赛斯一阵囧然,而后才和吉安娜一齐道:“没听说过。” “但是你们至少应该见过龙眠神殿,虽然可能只是视角里不被注意的一个阴影,”夏洛特跳下了对于她来说有些高的凳子,然后伸手抚过合上的左眼,再睁开的时候,出现在众人眼中的不再是属于人类的蓝色瞳孔,而是属于龙类的金色竖瞳,“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克罗米,是最后的青铜龙王,同时也是龙眠联军的领导者……虽然现在的龙眠联军可能也只剩下我一个了。” “原来夏洛特你是守护巨龙……”赛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吉安娜却是当先喊出声来,“怪不得你能有这么高的魔法造诣。但是为什么你说龙眠联军只剩下了你一个……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么?” “大事?或许吧,”夏洛特面无表情地道,“就在月前,也就是联军和天灾军团正式开战之前,龙眠神殿已经陷落,所有在上古之战以及后续的古神剿灭作战中幸存的守护巨龙,除了我以外已经全员战死。” 一阵沉默。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赛斯干巴巴地道,“守护巨龙全灭什么的,难道亡灵有高达么?” “我没心情开玩笑,”夏洛特皱眉道,“反正本来也只剩下小猫两三只,抵挡不住天灾大军很正常。” “也就是说克拉苏斯大师也……”吉安娜捂住了嘴,“龙眠神殿应该是守护巨龙的大本营,为什么会这样……” “上古之战中黑龙叛变,后续的剿灭古神作战中伊瑟拉与诺兹多姆战死,留守北方的玛里苟斯被古尔丹偷袭而死,至于阿莱克斯塔萨……她的族人们现在都在给龙喉氏族当坐骑呢。”夏洛特道,“旧世界的守护力量在这万年当中早已经崩坏殆尽,不然的话,你们那个守护者也不会因为所谓的毁灭而殚精竭虑,非要聚集所有的力量才能放心。” “那么这和黑公爵的立场有什么联系呢?”吉安娜问道。 “因为黑公爵就是叛变的黑龙一族的族人,虽然只是和他间接地接触了一下,不过对方的力量恐怕要比我更加强大,”夏洛特道,“所以,即使没有其他的因素,这个家伙也是我们的大敌,而在现在,他更有可能和某个未知的力量勾结起来,那样的话……” 夏洛特说到这里就住了嘴,不过对于在场的听众来说,余下的话光凭想象,也能知道个大概,倒也不必赘言了。 “看起来有太多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了,”吉安娜的话语声中还有些颤抖,“那么,夏洛特,我们前往西方贫瘠之地的行动,真的是有意义的么?” “是必须,不仅是你们,就算是暴风王国也不例外,”夏洛特道,“守护者所忌惮的那股力量,无论是来自于上古的敌人,还是现世的天灾,当他们的脚步踏上贫瘠之地的时候,都绝不是一个两个单独的势力所能匹敌的。至于到时候那个敌人究竟是什么……很抱歉,现在我也无法确定,所以,我能告诉你们的和那个守护者一样,就是团结一切力量,否则的话,这个世界只能毁灭。”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不长,”夏洛特道,“在亡灵完全统治整个洛丹伦之后,那个真正的敌人大概也就水落石出了。” “有没有可能提前阻止呢?”吉安娜抱着一丝侥幸问道。 “提前阻止倒是可以,”夏洛特似笑非笑地望着赛斯,“如果你有自己比得过整个白银之手加上洛丹伦战斗牧师团的战力,我倒是无所谓你去阻止。” “……现在的确没有,”赛斯苦笑,“等我有的时候,估计北方也已经尘埃落定了。” “总而言之,前往贫瘠之地的是必要的,”拍了拍赛斯以示安慰,吉安娜道,“而既然夏洛特刚刚说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那也就意味着,我们要和部落联合?” “正是如此。”赛斯道,“刚刚我还忘了和你说,吉安娜,等你到了贫瘠之地,就以我的名义和部落搭上线吧,怎么说当年也有些香火之情,萨尔那一边应该能采取一个较为缓和的态度。” “换句话说,你是在怀疑我们寻求合作的决心?”吉安娜显示皱眉,然后叹气道,“也是,换成了和部落打了半辈子的父亲,恐怕说什么都不肯和部落合作的。” “那就让他支援洛丹伦吧,”赛斯道,“我相信洛丹伦的联盟势力不可能因为安多哈尔一战就彻底消失,只要我们不放弃那片土地,那么总有一天,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明明是提醒人小心细节的谚语,到了你的嘴里却意外成为了激励人心的话呢……”吉安娜似乎是有些苦恼地道,“最关键的是我居然被打动了。好吧,赛斯先生,我会按照你的吩咐去试试看的,希望……一切都能如我们所愿。” “不是希望,”赛斯握紧了拳头,“而是一切必须如我们所愿。”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40.下棋 许久不见的巫妖王章节…… ==== 国王之路。 这条堪称洛丹伦动脉的道路如今已经许久没有了人烟,因为天灾的崛起与王国的衰落,生者的势力已经完全退出了哈德良山脉之北。在这片曾经被称为王冠上最美丽的珍珠的土地上,除却少数依旧在坚持抵抗的小势力外,已经没有半点属于洛丹伦的痕迹了。 不过,也许是不想让这条荣耀的道路就此衰落,在安多哈尔之战后的第十五天,通往斯坦索姆的路段上再一次传来了马车的声音。 从配置上来看,这个突然出现的车队应该是某个王国贵族的仪仗队。只不过,无论仪仗队的成员,还是他们所保护的“贵族”都已经是一群“亡者”,而他们的战马与旌旗,也不复曾经的辉煌模样,转而变得诡异而阴森,哪怕此刻还是白日,却也给人一种寒冷恐怖的感觉。 “这算是你的恶趣味么?” 就在被层层保护的马车当中,疾风笑着对坐在对手座位上的巫妖王笑道。 “这算什么?宾服宇内,会猎四方?” 对于疾风的调侃,巫妖王连表情的变化都欠奉,就见她青绿色的瞳孔盯着身前的棋盘,沉思了许久,这才有些犹豫地拿起一个棋子放在另外一个格子上:“将军。” “不行不行,这步可还差远了,”疾风笑着摇了摇头,直接用等待了许久的棋子将这个挑战皇帝的勇士吃掉,“你看,果不其然,对于这种游戏,你还是如以前一样很苦手。” “……” 看着自己被吃掉的棋子,巫妖王沉默了良久,然后似乎是失去了兴趣,直接伸手将棋盘拂乱,然后蹭着地面将身子转向旁边去了。 “既然不下了,那就算了吧。”对于对方耍赖皮的行为,疾风倒也不以为甚,直接伸手做出收拾的动作,“啊,对了,说起来,这个‘棋’还是在帝国之后的时间段出现的游戏呢,这些看起来各有特色的棋子,其实是有其寓意的哦。” “……” 巫妖王没有转过头来,不过耳朵却是抖了抖。 “那我就一个一个说给你听吧……”疾风伸手将一个带着王冠的棋子摆上棋盘,“这是皇帝,是最重要的一个棋子,一旦这个棋子死亡,整盘棋就输掉了。理所当然地,这对应着索拉丁那个笨蛋,谁叫他是人类的第一个皇帝呢。” “……” “这是宰相,”疾风拿出了另外一个尖顶圆盔,顶着类似于圣剑十字模样的标志的棋子,摆在了皇帝的旁边,“也就是大名鼎鼎地疾风我啦,当然,在现在的话,更多地叫它牧首,可能是现世的人以讹传讹,将之套在了你的身上吧……总而言之,这是棋盘上最厉害的棋子,可以以任何方式行走。只不过可惜的是,在一般的棋局里,这颗棋子都要在中盘左右就换掉,大概是因为太优秀的人,就不可避免被针对吧。” 说到这里,疾风感叹唏嘘了一下,然后又从旁边拿出了一个新的棋子,摆在了皇帝的旁边。 “这是智者,对应着加里罗,”指着带着六芒星与十字标识的棋子道,“是一种特殊的棋子,黑智者只能在黑暗中行走,而白智者又只能在光明中前行,它们永远不可能来到对方的领域里,只能在自己的道路上走下去。所以到了现在,因为白银之手的关系,更多的人叫它骑士。正好与刚开始的寓意相反。” “……”巫妖王皱起眉,不过还是没有打断疾风的话。 “接下来是骑士,对应着大卫”疾风拿出了马头形象的棋子,“与智者正好相反,骑士的每一步行走都肯定是从黑暗走入光明,或者反之。寓意是在光与暗之间寻找自己的平衡……你不觉得这和大卫那纠结的一辈子很像么?可惜的是,现在的人管这个棋子叫骑兵,大概也算是有眼无珠了吧。” “……”巫妖王没有说话,但是目光已经转回到了棋盘之上,这一次,她看待那些棋子的眼神与刚刚游戏时又有不同,似乎有些难以明言的意味。 “然后,就是这个……公爵,对应着参孙,”疾风将一个城堡塔楼模样的棋子放在了棋盘的最边缘,“其本身的寓意,是如参孙那样,一辈子兢兢业业地保护着索拉丁,就好像城堡一样坚固。不过现在的人只管它叫城堡,恐怕早就忘了当年参孙为了这片土地所流的血汗了。” “……”看着疾风向着棋子堆伸出的手,巫妖王的眼中头一次出现了期盼的意味。 “最后,是这个,”疾风将棋盘上最多,也是最没有特色的棋子摆在了前面,“这是将军,或者士兵,代表着当年率领大军为了皇帝作战的凯尔达隆。他们是最弱小的棋子,却也是最强大的棋子。这些棋子能够在棋局中发挥什么样的作用,完全取决于棋手的智慧。” “这就是全部的棋子了,”疾风一边摆一边道,“实际上,这棋的最早叫法,叫做使徒游戏,只不过后来教会认为这样对于先贤不敬,这才改称为棋。其实它的发音也是使徒这个词汇的变音罢了。可惜的是,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即使人们的嘴里天天念着使徒这个词,对于这些棋子的真实含义,他们却已经忘记的差不多了。” 所以,有形的东西尚且如此,那么无形的事物,又该如何? 虽然疾风没有明说,巫妖王却明白了她的意思。看着眼前这些棋子,巫妖王却觉得自己看到的是当年一起行走四方的伙伴,会想起那些峥嵘岁月里的喜怒哀乐,即使是冰冷如她,也觉得自己的灵魂深处有了股温暖的感觉。 ……但是这是不对的。因为,是人类自己抹杀了这些温暖,所以,现在的巫妖王,也不需要这些东西。 “马上就要到达斯坦索姆了吧,”强行将自己开始融化的心重新冻结起来,巫妖王转头道,“这样的话,疾风你也可以成为我的助力了。” “是,”虽然在心中叹息,但是疾风的脸上依旧是那副笑呵呵的样子,“等了这么多年,想来主宰也吃饱了,这样的话,就不会再贪食我的血肉了吧。” “即使贪食,你也没有血肉给它吃。”也许是心情不错,巫妖王忽然说了个冷笑话,“总之,有把握么?” “疾风是不可能被同一个招式击倒的!”比了一个大拇指,疾风尚且还显得有些飘渺的身形直接飘出了马车,然后来到了依旧笼罩在一片火海当中的斯坦索姆门前。 “灾祸,死亡,怨恨……千万灵魂的献祭,只为了换回你的威能,”疾风道,“放弃对于血食的贪婪,拾起被你抛弃的意志……听从你的主人,疾风的命令,归来吧,主宰之袍!” “轰隆……” 似乎连整个斯坦索姆城都震动了一下,然后就见那布满全城的大火忽然一顿,随后在一股无形的力量下冲天而起,脱离了身下的残害,化作一道流光冲天而起,划过了一道弧线来到了疾风的身前。 明亮的火焰与深沉的暗影在疾风的手中分作两边,暗影化作纱幔围绕在疾风周围,而火焰则直接灌注进那虚幻的身影,以无上的力量填充了曾经失去的血肉。渐渐地,冰冷的身躯重获温度,单薄的影像重获实体。当棕色的眼眸不再以灵魂的火焰来维持的那一刻,身披着黑色金边袍服的使徒“宰相”,终于重新降临到了这个世界之上。 “感觉真不错……” 看着自己那不需要耗费法力也能够握紧的双手,还有手背上冰蓝色的双翼十字刻印,感受着胸膛中就为的鼓动,疾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阿尔比昂,我又回来了!” 疾风扬天长呼一声,而后右手向旁边一甩,直接用手指夹住了一颗圆形的铅弹。 “太慢了,抵抗者们,”棕色的眼眸在一瞬间转变成了青蓝色,刚刚还一副人畜无害模样的少女此刻的脸上已经满是戏谑的微笑,“看不清事实的莽撞勇者,可从来都是大魔王用来刷经验的对象啊。” “可恶……还以为能在这一瞬间得手!”在疾风注视的方向,一个梳着白色长发的火枪手蹦了出来,同时抽出了手里的战刀,另一只手十分大气地向前一挥,大声喝道,“大家伙!我们……撤退啊啊啊啊啊啊……” “咦?” 看着拉出来一道尘烟的背影,疾风愣了愣,然后脸上还未散去的微笑竟是变得更大了。 “有趣的对手呢,”此时方才赶到的巫妖王来到了疾风身边,“怎么,要去追杀这些蟑螂么?” “不不不,”疾风摇了摇头,“提尔啊,虽然找回了主宰,但是现在的我还缺少一些东西呢,想要把克尔苏加德重新找回来,我们还得找到夜天之书最后一个部件才可以。” “你是说,万法之书?” “是的,”疾风道,“现在,公爵,皇帝,智者,将军已经齐备,接下来我们的任务,就是凑齐缺少的骑士和宰相,然后,提尔你的计划,就可以正式开始了。” “那也就是说,接下来的目标是……” 法师之城,达拉然。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41.论注定孤独一生 国王回来了! 几乎就在白公爵的舰队回到港口的第一时间,整个暴风城的人们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不过,与往日里欢欣鼓舞的模样不同,这一次迎接瓦里安的,是一个愁云惨淡的城池。在北方的大败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而看到仅仅只留下十数人归来的“远征军”的凄惨模样,更是让半个暴风城的家庭都响起了为了亲人的死亡而嚎哭的声音。 即使是在兽人战争中被攻陷了暴风城的时候,暴风王国也不曾有过这么巨大的伤亡。足足五千精锐前往北方支援,却无一人归还,别说是暴风王国,就算是有史以来,都是少有的战损数字了。 人们不由的有些怀疑:我们真的能够阻挡天灾南下的脚步么?这片神佑之土,真的还受到神明的护佑吗? 而在这迷茫之外,更加让人愤怒的,是迪菲亚兄弟会。 在国王回归王国的路上,迪菲亚兄弟会居然对国王发动了刺杀行动。明明已经是危机的关头,这些可恶的盗匪居然还在这个时候刺杀国王,想要让王国陷入混乱!这样的行为,和直接投靠巫妖王又有什么不同? 在这样的情绪下,加上归来的水手们有意无意散播的消息,王国上下怒意汹汹,皆尽向着西岭的公爵,以及那个公爵女儿所率领的迪菲亚而去。当这样一个并不可怕,近在眼前,却又冒天下之大不韪的靶子出现在所有人眼前的时候,之前的迷茫,恐惧理所当然地化作了滔天的仇恨与愤怒,连引导都不需要,西岭这片几乎被王国无视的土地就在大众的力量下成为了风口浪尖,王国上下的目光都投注在了这片贫瘠的土地上,以至于就连北方的战事都显得不是那么显眼了。 于是,在巨大的压力下,位于哨兵岭的范里克夫终于无从拖延,高调宣布了针对于迪菲亚兄弟会的讨伐令。而王国方面对于公爵大义灭亲的行为表示赞扬,高度评价了公爵对于王国的忠诚,并且由白公爵伯瓦尔·弗塔根率领皇家骑士团支援处于劣势的哨兵岭,以便让公爵大人可以更加顺利地灭掉自己女儿的势力。 “很讽刺,不是么?”看着手上关于暴风城近况的报告,赛斯冲着小鸟嗤笑一声,“大众的力量,哈哈。” “大众的力量本身又没有什么错,只是由错误的人所引导了,”小鸟皱着眉道,“那么赛斯,你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原本我的计划是趁着王国往西岭掺沙子的时候趁机夺取尽量多的地盘,然后通过在西岭和王都两方面游走而攫取利益,”赛斯道,“不过现在有了弃誓者的支持,我们就不用这么麻烦了。想来,暴风王国对于支援他们剿匪的盟军是一定欢迎的吧?” “但是暴风王国的土地可不会交给库尔提拉斯,”小鸟提醒道,“小心白忙活。” “当然啦,盟友的力量只是帮助,怎么可能索取报酬呢?”赛斯怪声道,“只不过,如果苦于暴风王国多年的忽视与迪菲亚压迫的西岭南部人民决定成立自治领的话,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吧?” “这是叛国,”小鸟道,“没有任何一个联盟国家会允许这样的事情。” “不不不,不是叛国,自治领本身依旧是忠诚于暴风城的,只不过,自治领将不会向暴风城交一分钱的税,自然而然地,暴风城也不用花费多余的力量来保护这片土地,这岂不是皆大欢喜的事情?”赛斯道,“而另一方面,库尔提拉斯将会保护这片土地,并非你所说的没有任何一个联盟国家支持哦。” “何必这么麻烦,”小鸟看了看赛斯,忽然声音有些低沉地道,“只要宣称暴风城王国中的国王是假的,然后搬出我这个王位继承人就好了,那样的话,整个暴风王国你都有理由攫取哦。” “的确是个好主意,执行起来似乎也更轻松,”赛斯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但是这无异于进行一场王位继承权战争,无论是西岭,弃誓者还是暴风城,都将卷入这场不死不休的大战。而最后,胜利者或许可以能够攫取这个王国,但是一个打烂了的国度,可不能抵挡天灾的大军。” “不过,这些都是扯淡,”看着低下头去的小鸟,赛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真正的原因是,我说过了,在我这里,你只是小鸟,而不是什么安度因·乌瑞恩。当然,如果你想要成为安度因·乌瑞恩的话,也可以随时告诉我。” “我不会限制你,而是会尊重你自己的选择。” “那关于契约……” “那个玩意?你不说我都忘了,”赛斯闻言一愣,然后笑道,“战斗起来挺方便的,留着就留着吧,反正你也不可能通过那个契约影响到我,反之也是一样。” “等下!”小鸟拽住了想要离开的赛斯,执意让他弯下腰来,和自己在一个高度平视着,“赛斯,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你一定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赛斯歪了歪头。 “那就是……”小鸟咬了咬嘴唇,“假如有一天,我真的利用这个契约命令你做了什么违背意志的事情……那么,请毫不犹豫地抛弃我。假如我不肯放弃的话,那么,就杀了我。” “……小小年纪的干嘛把事情说得这么沉重,”赛斯道,“没事的,相信你自己一点,绝对不会有那么一天……” “答应我!” 看着带着泪花大喊的小鸟,赛斯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了起来。 “拜托了,”虽然眼泪已经跑出了眼眶,虽然身体还在颤抖,小鸟依旧紧紧抓着赛斯的袖子,同时再一次道,“请答应我。” “……好的,”伸手轻轻帮着小鸟擦去眼泪,赛斯道,“我答应你。相对应的,你也要答应我。无论如何,请你一定要快乐地,按照自己的意志生活下去,可以么?” ========= “没有舰队回到天鹅港?” 暴风城王宫中,站在空荡的王座旁的黑公爵放下了手中的公文。 “凡妮莎也没回去?”得到了部下否定的信息,黑公爵踱了两步,忽然伸手一敲,“也就是说,现在的迪菲亚已经成了一个空壳子?” 看不清面目的人点了点头。 “嗯,很有趣的应对,”黑公爵笑了笑,“你先退下吧。” 看着属下悄然退去,黑公爵将手里的卷轴扔到一旁,而后背着手走了几步,来到了王座的面前。 那个“祖萨库”果如其所言,参与到了这场竞争当中。现在看来,那个突然出现,并打乱了自己计划的舰队,应当就是那个祖萨库的力量了。舰队的来源可以暂时搁置,但是这个力量却是不容忽视,如今王国内部的情形如此微妙,这样庞大的一个舰队出现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可能造成雪崩一样的影响…… 就比如说这个。 黑公爵冲着王座叹了口气,又重新拿起了刚才扔到一边的卷轴。趁着周围的灯火,卷轴上的字迹清晰地映入了黑公爵的眼中:“西征倡议书。” 这是库尔提拉斯执政吉安娜·普罗德摩尔于前几日发表的檄文,其内容说起来也很简单,就是倡导人们前往西方贫瘠之地,在那里寻找彻底击败亡灵天灾的方法。 如果是寻常的话,这样的倡导基本和扯淡一个概念,毕竟不是必要,没有任何人可能放弃家业跟随一个小姑娘前往前途未卜的陌生大陆。但是在如今天灾如若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挂在所有人头顶的时候,这个这个看起来十分荒谬的倡议,却成为了许多人的救命稻草。 “卷轴飞来!” 用法术将另外一个卷轴召入手中,黑公爵看着手上标写着人口流失情况的报告,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因为瓦里安的失败,所以暴风王国的人们开始寄希望于毫无意义的远征……虽然可笑,但这就是凡人的风格。”沉默良久,黑公爵忽然轻笑一声,“呵,不得不说,我有些时候倒是有些羡慕这些能随意选择未来的人了。” “奥尼是累了么?” 就在此时,王座大厅外忽然传来一声细嫩的问候,“那样的话,多拜托我一下也没有问题呢。” “……是伯瓦尔么,”黑公爵顿了顿,随即直接将手上的卷轴都扔到了一旁,“这么晚了,还来这里做什么?” “我只是看着这里亮着灯……”感觉到对方话语当中的责备,伯瓦尔缩了缩,“而且我都说了,叫我莉格就好……” “我想我也说过,作为公爵的你,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可以随意撒娇的小姑娘了,”看着对方娇怯的样子,黑公爵先是心软,但随后还是硬起心肠道,“记住,你身上肩负的可是四大公的荣誉,你应当扛起的责任和义务需要你随时随地拼尽全力去应对,容不得一丝懈怠!” “……奥尼总是这么严厉……” “是的,我一直都是这么严厉,”黑公爵转过身去,背对着白公爵道,“现在的暴风王国正处于多事之秋,如果你不能在短时间内成长起来,成为能够独力扛起这一切的存在的话,那么,我就永远只会这么严厉。” “……明明奥尼已经把这一切管理的非常好了!”虽然伯瓦尔很明显十分惧怕黑公爵此刻的态度,但是似乎有什么支持着她说出了抵抗的质询,“为什么一定要我来成为这个国家的顶梁柱……明明那不是我所期盼的……” “因为我不可能永远留在你的身边。” 用冷冰冰的语气丢下这么一句话,黑公爵直接离开了王座厅,将痛哭出声的白公爵扔在了那里,不曾哪怕回头看上一眼。 “奥尼是大笨蛋!!!” 听着身后传来的喊声,黑公爵脚步一顿,但是接下来却走得更快了。 “成长起来吧……莉格……” 否则的话,到了那个时候,孤单一人的你,又该如何保护自己呢。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42.西岭攻略 “再次回到这里的感觉怎么样?” 看着有些愣神的凡妮莎,赛斯笑着问道。 “很好,不,怎么说呢……”凡妮莎道,“简直就像梦一样……” 然后,这个看起来无比可靠的少女望着眼前这个蒸蒸日上的小镇,眼神不由得有些痴了。 本以为必死的自己还能够活着回到这里,还能够以自己的意志感受这个世界上的一切,这本来就已经是无上的喜悦。更何况,眼前这个小镇较比上一次又有了新的变化,似乎每一次来到这里,都能得到新的惊喜。 “先说好,这里的规划可不是我的功劳,”看着露出激赏眼神的凡妮莎,赛斯道,“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管辖这里的,应该是艾丽西亚才是。” 艾丽西亚? 看着站在码头上等待船队的金发少女,凡妮莎不由得有些发愣。 在之前相处的半个月时间里,对于这位金发少女,凡妮莎所知的仅仅只有她有着远超于寻常人的战斗力而已。但是有着重拳先生这等战争领主级的人物在身边,这等战斗力暂时还不能让她有所感怀,因此相比于小鸟,凡妮莎对于少女的认知,大概也就是跟随着赛斯的女仆罢了。 然而…… 红薯镇和新镇的人口原本也不过才近千人,对比着这一次前来的万余军民,自然是如同沧海一栗,若是换做他人,恐怕都要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的手忙脚乱。但是作为赛斯所委任的代官,艾丽西亚却能将这远远超出自身人口的来客处置的井井有条,甚至于连安置的规划都已经早早做好,完全就是一副水到渠成的架势。即便有着赛斯的事先通知,能够把这样一件困难的事情办的如此顺畅,也不是随便一个寻常人士所能做到的。 “还是要恭喜赛斯你又获得了这些人口,这样的话,西岭又要多了一股新的力量了,”按下了心中莫名的感觉,凡妮莎笑道,“当初所说的计划,如今也能够加以实行了吧?” “恰逢其会罢了,”赛斯道,“而且山头立的再多,也只是山头而已。” “……的确,山头立的再多,也只是山头而已……” 联想到一直以来西岭的情况,凡妮莎不由默然。即便心中对于自己的父亲无比的景仰,但是眼前的事实却证明,范里克夫分而治之的思维的确没能给西岭带来什么好处,甚至于反而削弱了西岭的力量。 “而且……”没有注意到凡妮莎的思考,赛斯道,“艾丽西亚的才能可不仅仅只是一个城镇而已。” “本来听小鸟说我还不是很在意,不过现在看来她说的没错,”凡妮莎皱了皱眉,打断了塞斯的话,“赛斯,你是不是对艾丽西亚有着很特殊的执念?” “……呃,也许吧,”赛斯先是一愣,然后有些黯然,“大概是愧疚吧。” “小鸟说,你总是想让艾丽西亚成为了不起的大人物。”凡妮莎道,“而在我看来,你不仅是想想而已,甚至于想要为了她付出全部的努力……那么赛斯,你自己呢?” “我自己?”赛斯道,“我当然是为了打倒天灾军团啊。” “然后让艾丽西亚当国王,自己回家种地?”凡妮莎道,“我并非不相信世界上有圣人存在,但是赛斯你这样的‘无欲无求’,却只会让我觉得恐怖。而且,难道为王真就是艾丽西亚自己所期盼的未来么?” 转头看了看因为赛斯的归来而露出欣喜模样的艾丽西亚,凡妮莎轻声叹了口气。 “她在为了你的成功而欣喜,为了你的计划而努力,但是现在,你却要让她成为王……”凡妮莎道,“这个世界上,又有谁的未来是命中注定的呢。而且,了不起的大人物,也未必非要是无比孤独的国王啊。” 在那一刻,看着站在船头的凡妮莎,赛斯忽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少女,其实也是被称之为“公主”的存在。 那么,比起从来就没当过什么贵族的自己,是不是她们要更加了解对方的想法呢? ========= “王国的讨伐令已经下来了,”凡妮莎抖着手中的纸张,“目标是将迪菲亚彻底扫净,本次讨伐战的指挥官是白公爵伯瓦尔·弗塔根以及西岭元帅埃德温·范里克夫。” “要是让白公爵知道她无比痛恨的祖萨库就在西岭,连着逃走的元凶一起,不知道是不是要直接拎着加拉尔杀上门来啊。”小鸟吃吃笑道,“真有点期待她那个时候的表情。” “可不能现在就暴露呢,否则我们可就没戏唱了,”赛斯摇了摇头,“艾丽西亚,你怎么看?” “诶?啊……”一如既往不被问就不出声的艾丽西亚被吓了一跳,“那个,就按照之前商议好的就可以了吧?我们的舰队直接攻下天鹅镇,然后宣布自治,造成既定事实。” “但是光是这样还是不够的,”赛斯道,“如果想要真正的自治,我们需要获得一场胜利,让暴风王国发现征服我们不如与我们合作,这样的话才算是达成了我们最初的目标。” “是要询问战斗的计划吗?”艾丽西亚想了想,“我们的优势的话,是有着在西岭来说较为精锐的军队,但是劣势上,相对于对方的伯瓦尔与范里克夫的组合,我们没有足够撼动战场形势的大将。” 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重拳先生与凡妮莎无法为这次作战提供帮助,以至于赛斯一侧的高端武力出现了缺口。虽然无论是范里克夫还是伯瓦尔都不是那种喜好冲锋陷阵的将领,但是这样巨大的破绽,显然并非赛斯所乐见。 “那么,就由我来抵挡住加拉尔吧。” 众人转头望去,却见是拉文加德来到了会议室。 “关于人员的安排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垦荒工作会在周内展开,”拉文加德迎着众人的目光走进屋里,同时向小鸟点头示意,“还要多亏了大德鲁伊的帮助,我们才不会挨冻受饿。多谢了。”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一体的,”在小鸟的示意下,赛斯接过话头道,“这方面无需分开彼此……另外,刚刚您说的……” “不用敬称,直接一如寻常就好,”拉文加德来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虽然弃誓者上下已经被圣光所厌弃,但是作为曾经的皇家骑士团成员,我个人认为我还是足以担任抵挡加拉尔的重任的。毕竟,我的手中还有格罗萨罗这件宝物。” 格罗萨罗,又称骑士团圣剑,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称之为白银之手骑士团的象征。这把圣剑与赛斯手中的寒霜一样,是由矮人国王麦格尼·铜须模仿灰烬使者所铸造,尽管是近代的魔装,却有着堪比上古传奇魔装的威力。 “拉文加德的力量我们绝对是信任的,”见对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赛斯不由得苦笑道,“但是如果让人知道白银之手大师出现在了天鹅镇,恐怕会引发许多不必要的问题。” “无妨,”拉文加德道,“我们大可以以北方流亡者的身份正正当当地出现在战场上,以瓦里安国王之前的大败来看,恐怕那位狮子王还没有这个脸面来斥责我们的立场。” “在自治领的成分中加入北方流亡者么……”听到拉文加德的话,赛斯双眼一亮,“这倒是很不错的想法。” “看起来我似乎有了无心之功?”看到赛斯的样子,拉文加德好奇道,“不知道赛斯你有了什么新计划?”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赛斯笑道,“作为从北方流亡而来的弃誓者,我们需要一个地方用来栖身。然而考虑到暴风王国自身也在之前的战斗中遭遇了极大的损害,这个栖身之地,就交给我们自己来解决好了。” “换句话说,名义上我们要以帮助暴风王国剿灭迪菲亚为名,换取西岭的居住权咯?”凡妮莎沉吟道,“不错的主意,这样的话,避免了和暴风王国正面冲突,同时也能减少我们的损失。毕竟迪菲亚的领头人可就坐在这里呢,总不能自己和自己打起来吧?” “但是这样的话就有个问题,”赛斯看着微笑着的凡妮莎,“迪菲亚的方面,是否能够接受这样的结局呢?要知道如果这个计划实行,无异于向着王国投降啊。” “或许会有两个老顽固不怎么服气,但是现在的迪菲亚更多的都是无家可归的苦命人,”凡妮莎认真地道,“只要赛斯你能够给他们带来安稳的生活,那么他们就会支持你的到来,就好像当年支持我一样。” “这样么……”赛斯道,“那么艾丽西亚可以着手准备文书了,等细节上的计划布置完毕,我们就直接以流亡者的身份向西岭递交申请。” “是!” 艾丽西亚点了点头,随后站起身来打开会议室的大门。与此同时,正好目光飘过来的赛斯从门后看到了一个瘦小的身影。 “嗯?这不是红薯镇那个‘咱’么?”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赛斯心头一闪,“原来她被艾丽西亚吸收过来担当帮手了啊……” 随后,赛斯便直接将那个平胸少女抛到了脑后,投入到关于细节计划的讨论当中去了。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43.你暴露了! 约翰·史密斯是一个铁匠,而且是一个很出名的铁匠。这一点,从他身为一个平民,就能够为自己赚来一个姓氏便可见一斑。他的锻造技艺之精巧,连号称这方面专家的矮人匠师们都要感叹不已,他所设计的机械,即便是约克堡最出名的大工匠都要啧啧惊叹。可以说,一直以来,天鹅港之所以能以被叛军掌握的身份维持和矮人国度之间的贸易,约翰的功劳要占去大半。 不过没有人知道的是,约翰其实不是很喜欢这方面的工作,或者说,至少不是最喜欢。相对于和锤子,扳手,铁砧与锻炉打交道,约翰更喜欢的是牵着自己名叫卡拉的狗,带着被命名为射钉枪的猎弩去树林里狩猎。为了从忙碌的铁匠铺生意中抽出时间来满足这个嗜好,约翰甚至自行申请了一个管理灯塔的职务,这样的话,他就可以牵着自己的狗撒着欢地从天鹅镇沿着海岸线一直跑到北方灯塔,好好的感受一下西岭少有的潮湿海风,以及那宽广无垠的无尽之海的风景。 而在今天,这个“热心的大工匠”也一如往常一样背着射钉枪牵着猎犬行走在海岸线上。西岭一年到头都几乎不会变化的温暖气息配合着带着点腥味的潮湿海风,让他感到自己那在工作室中被折磨的仿佛缺了油的四肢关节都舒展开来,酥酥麻麻的好不写意。如果不是出门的时候忘了带钓竿,一定要在回程的路上找个好风景的地方练习一下久已生疏的钓鱼技巧,顺便看看能不能和往常一样,钓上来一些装了心里话的漂流瓶。 今天的西岭也很和平呢…… 感受着渗进骨子里的暖意,约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就要继续自己巡视灯塔的路程。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直都很温顺的卡拉忽然间挣扎着跑到了岸边,同时冲着海面上大声交换着,就好像有小偷要从海面上偷入家中一般。 “好了好了,卡拉,这是怎么了,安静,安静,小偷又不是鮟鱇鱼,不会从海上过来的!” 费了老大力气才将这不知道为啥忽然抽风的老狗安抚下来,约翰扶了扶自己歪掉的帽子,同时顺便抬头看了一眼海面上的情况。 然后,他的嘴就合不上了。 因为就在那还有着雾气萦绕的水平线上,巨大的黑影缓缓升起,带着一股燥热的风,这些黑影一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向着一无所有的海岸迫近。待得雾气逐渐散去,绿色的船锚旗帜与巨大的白色船帆迎风而起,其下黑洞洞地炮口向着海岸线,似乎随时都可能喷出夺命的火光。 恍惚间,约翰似乎看到了另外一副景象,那是在十几年之前,自己还是个年轻人的时候,同样是在吹来了燥热之风的海边,同样是一个和平的早晨,同样还有未散尽的雾气,同样也有着从水平线下缓缓升起的巨大恶魔。 同样,都有着能够将自己的家乡变成粉末的重炮。 “……敌袭!” 顾不上刚刚还在思考的钓鱼计划,顾不上自己忠心耿耿的猎犬,顾不上经常保养的弩弓,天鹅镇的大工匠仿佛发了疯一样向着自己的新家,那个给自己和周围的所有人带来安稳地生活,不用挨饿受冻,能够找寻到自己定位的那个小镇跑去。同时,他脱下了自己最喜欢的风衣,将之高举起来,轮圆了胳膊挥舞着。 “轰隆隆隆隆……” 似乎是夏日里的闷雷,又好像是火山爆发前的耸动,更类似于怪兽威胁性的低吼,就在约翰的注视下,那些死亡的使者爆发出了仿佛超越了朝阳的火光,随后,尖锐刺耳的声音由远及近,最终在距离约翰只剩下了几百米远的港口前爆炸。 “噗通!” 在爆炸发生的一瞬间,约翰只觉得自己的双腿瞬间失去了知觉,高速奔跑下的大工匠毫无意外地摔倒在地,仿佛滚地葫芦依样咕噜噜地从高坡上滚了下来,一张俏脸被路上的草木挂的满是血痕,却又随即被泪水冲刷带劲,只留下了伤口中的灼痛,以及那似乎连整个世界都已经远去的空荡。 “为什么……为什么……战争,又降临到了我的头上。” ======= “一轮炮击结束!观察员,计算伤害!” “威慑性炮击已经结束,目测海港受损程度百分之十,重点目标受创严重。” “清洗炮膛,二轮齐射准备!” “转舵,调整阵型!” …… 赛斯穿过忙碌的船员,在四周嘈杂的声音下穿过船舱,来到了在战时反而显得十分安静的甲板上。由于刚刚完成了一轮齐射,并不算宽阔的甲板上满是硝烟的味道,其中还夹杂着一股让人鼻酸眼胀的油气味道。 而就在这绝对算不上舒适的地方,凡妮莎·范里克夫却就站在毫无防护的船弦边,望着远处炮火中的天鹅港,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到自己经营的港口被摧毁,很不好受吧。” “我还不知道你喜欢说废话……”凡妮莎拢了拢被海风吹乱的头发,“为了防范之后可能的骚乱,所以才要进行炮击。虽然你说得轻巧,不过真正受苦的,永远都是在炮火下生活着的平民。” “……其实,我刚刚想起来一个故事。” 闻着并不舒服的空气,看着一片狼藉的海面,赛斯学着凡妮莎的样子站在船弦边。 “有这么一个人,他很讨厌战争。虽然他有着很强的军事才能,却厌恶战场。于是,为了让这个人为了自己的野心贡献力量,这个人的上司说……” 世界上只要有国家之别,民族之分,就会有战争。所以,终结战争最好的方法,就是战争本身,当天下混为一国,不分彼此,那么自然也就世世代代,永无战争。 “……荒谬。”凡妮莎冷笑道。 “是的,十分荒谬,简直就算是小孩子都不会信的那种,”赛斯笑道,“但是,那个极聪明的人,却信了。他真的觉得只要天下只有一国,就会永无战争。” 所以,这也就证明了一件事情,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当他处在绝地的时候,只要是救命稻草,都会拼尽全力去抓住的。 哪怕,这个稻草其实是食人花的触须。 “或许这样示威可以保证你的统治,”凡妮莎道,“但是这样的话,你岂不是将天鹅镇的人都当成了数字……对比于在红薯镇的你,还真是天壤之别的选择啊。” 远处的海港中传出了警铃的声音,同时也可以看到码头上隐隐约约的人来人往,似乎是在对这次炮击的损伤进行修补。 “虽然只需要说统治本身就是暴力机关才能套上的词汇,不过我想这样空洞的解释不会让你满意。”赛斯道,“所以我的回答是,正因为在我的眼中他们并非是数字,所以,我才会取消原来以你为先导接管天鹅港的行动,而转而进行暴力迫降的行为。” “……不一样还是很空洞?” “但是其中的意思可是天壤之别。”赛斯道,“天鹅镇与红薯镇的最大不同,就在于红薯镇一直是一个较为封闭的环境,而天鹅镇却是西岭唯一的海港。对付封闭但是成分单纯的红薯镇,只需要向他们展示美好的未来就足以获得他们的支持。但是对于天鹅镇,这样却不足以让他们满意。人不是数字,不是说将生活水平提高起来,就一定会满足的存在。” “更何况,”看着微微皱着眉,似乎不能释怀的凡妮莎,赛斯道,“你已经把他们宠坏了。” “……宠坏了?”凡妮莎有些愕然,“为什么这么说。” “红薯镇封闭,排外,但是他们有一个特点,就是在仅有的十几年历史里,一直在与周围的环境作斗争,凭借着毅力与努力才开辟了自己的一席之地。这样的他们,虽然对外来者极其警惕,提防着他们夺取自己财产,但是他们也相信自己的力量。所以,只需要给他们提供道路,他们就会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在这条道路上前行,以自己的努力和拼搏换取自己所要的未来。” 在凡妮莎疑惑的目光中,赛斯抬手指向了在炮火中熊熊燃烧的天鹅港。 “但是迪菲亚呢?或许最核心的石匠工会是一群被委屈的勤劳者,但是后来加入其中的人们,真的和这些先驱者们相同么?早在刚刚来到西岭,从法布隆大叔的口中听到关于迪菲亚的事情的时候我就在想。这里是西岭最繁华的城镇,这里有着西岭最富饶的土地,有着西岭最仁慈的君主,无数的西岭人追随着迪菲亚的思想,跟随着‘公主’前行……但是为什么,迪菲亚兄弟会被西岭的人称作盗贼?” “!” “原因很简单,因为兄弟会只是兄弟会。天鹅港有自己的规则,但是这个规则十分的简陋,为了维持人口上的优势,这里从来都实行着一种放任政策。这里的领导人,更是从来没有站出身来,为自己的人民指引前进的方向,而只是任由他们自我摸索……所以,勤劳的人找到了勤劳,聪明的人找到了商机,有理想的人找到了理想,而人渣,却永远只能是人渣。而相比较于沉默的实干家,往往只有这些人渣才更出名,也更有指向性……于是,难民变成了劫匪,兄弟会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叛贼。” “国王的愚蠢可以被称之为暴政,群体的暴力,却也一样可以称之为暴政,”看着大惊失色的凡妮莎,赛斯道,“你自以为给了他们自由,给了他们一个美丽的幻想乡。却没有想到这反而让他们更加的沉沦,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直到沉疴难解,再无生机。” 凡妮莎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而在她的面前,赛斯背对着冲天的火光,身影就仿佛一只巨大的蝙蝠,用幽深而又冰冷的目光望着眼前的凡妮莎,同时淡然地道。 “所以,我必须要用炮火让他们明白,此地的规则已经不再是迪菲亚来制定。更要让他们明白,之前的一切,都将成为必然被抛弃的废墟。” 因为,在这一刻开始,迪菲亚与西岭的一切都将成为过去。而在这片废墟之上,新的秩序,将会在血与火的洗礼中获得新生。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44.论佐罗与zero 似乎有哭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就好像那个时候…… 绿皮的怪物驾驶着仿佛打怪兽的战船渡海而来,记忆里美好的家园被这群邪恶的生物变成了废墟。房屋被拆毁,良田被糟蹋,进行抵抗的人被杀死,然后剩下的人被绿皮抓走当成奴隶与劳工。 联盟没办法保护他们,因为就算是最强大的洛丹伦都被迫缩在王都的城墙后不敢动弹。圣光也没办法拯救他们,在炮弹从天空中落下的时候,伟大的圣光从来不曾解救他们任何人。 幸存的人们在废墟中搜索着生存的资源,然而有限的食物无法供养所有人,在没有了圣光与法律的世界里,曾经在阳光下被禁止的一切,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宛若地狱一样的人间。 …… “醒来啊,约翰!约翰!不要睡,快醒来!” “……啊,是汤姆啊。” 大工匠捂着头坐起身来,看着眼前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好友,“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这里睡……” 看着周围一片狼藉的景象,约翰原本还有些茫然的双眼一瞬间睁大到了极限。 “汤姆,这是怎么了?难道绿皮的怪物打来了么?” “冷静,活计,冷静!”感受着手臂上那几乎足以将骨骼捏碎的怪力,汤姆连连呼痛道,“没有绿皮怪物,也没有打仗,只是两轮震撼炮击!” “那这周围……” “运气不好,被打到了港口的火药库……应该说,还好是实心弹吧,”汤姆看了看周围的惨状,苦笑着道,“不然的话,整个港口就要被炸飞了,如今只是一个小库,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不错……为什么你能觉得不错?” 耳边的哭声更加的明显了,约翰听得出来,这是港口区开酒馆的索菲亚大妈的声音,她有两个孩子,大儿子在商贸舰队里服务,小儿子加入了迪菲亚,负责港口区的治安。 曾经的约翰是很看不起那个好吃懒做,到处惹祸的弟弟的,然而如今听到索菲亚大妈的哭声,约翰联想起那个曾经讨厌的人,却发现此刻心中更多的并不是曾经会认为的爽快,而是一阵难以抹去的悲哀。 太轻松了,只是实心炮弹而已,就能够如此轻易地夺去一个人的性命。只不过是人造的死物罢了,却能够夺取人的生命。这种事情,完全没有道理啊 “明明只是机械而已……” “喂喂,这话可不是你该说的啊,大工匠,”扶住了还有些迷糊的约翰,汤姆道,“而且机械可是无罪的,真正可恶的,还是那些用机械来杀人的家伙吧。” “是了,炮击……”似乎是汤姆的话提醒了大工匠,约翰忽然抬起头来,盯着地面上残留的炮弹轨迹喃喃自语起来,“是跳弹,滚动轨迹……12,15,18……是洛丹伦使用的10磅舰炮,并非主力舰队使用的型号。这么说的话……是海盗?” “不,是库尔提拉斯的舰队,”汤姆指了指已经在港口的旗杆上飘扬的绿底船锚旗,“而且,就在刚刚,‘公主’已经投降了。迪菲亚……也已经成为过去了。” 公主投降了? 愣愣地望着迎风招展的库尔提拉斯旗帜,约翰没能说出半个音节。 当然,他并不是因为迪菲亚这个本来就没好感的势力的消亡而感伤,更多的,还是对公主本人选择投降放弃这片土地感到迷茫。 当初那个离开了自己的父亲,在荒野中决定建立起一个只属于我们这些被放逐者的乐园的少女;那个面对着西岭压倒性的军力,依旧顽强抵抗,以少胜多的会长;那个将天鹅镇经营成西岭乃至于整个阿尔比昂南部都数得上号的富裕城镇的公主,在面对这样不讲道理的炮火的时候,也只能选择投降了么。 “本来还以为要和以前一样遭到劫掠,不过没想到投降之后这些人就真的秋毫无犯啊。只是之后要发布更严格的法律了,恐怕不会有以前的时候那么自由了吧……不过也没啥,只要日子过得安稳就好了哈哈哈……” 不被劫掠这种事情居然能够让你感恩戴德么?我们花费了辛劳血汗才建立起来的港口就这样被摧毁,你居然一点都不愤怒么?仅仅是国王的一句话,我们就要遭受这样的灾难,任由自己的房屋被炮轰,任由自己熟知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然后为了他人施舍的所谓安稳生活而谈笑风生? 是你们不正常了,还是我不正常了? 松开了还在笑着的好友的臂膀,约翰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 “约翰,约翰你怎么了?” 视线中一片模糊,虽然知道眼前就是自己的第二个故乡,虽然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都已经印刻在了自己的心中,虽然眼前焦急的好友是自己最亲近信任的好友…… 但是,看不清,约翰看不清这片无比熟悉的土地,看不清那个曾经想要建立乌托邦的公主,也看不清眼前这个最为亲近的友人。 “为什么呢……” 转回头望向眼前的废墟,又抬起头来望向整个天鹅港。 现在的港口里,还有着无数的废墟,也有着更多的,和索菲亚大妈一样为了自己的家人死亡而哭泣的人,也许到了明天,就会有无家可归的人冻饿而死,昔日曾经在希尔斯布莱德上演的惨剧,也会在废墟之中爆发。 然而,更多天鹅港人,他们却和自己身边的汤姆一样,为了毁灭了自己家园的人的小小施舍而感恩戴德,为了那个毁掉了一切的人的所谓仁慈而歌功颂德…… 是这个世界有问题,还是我约翰·史密斯有问题? “呵呵……” 不,我们都没有问题。我的认知是正确的,这个世界也没出什么毛病,只不过,仅仅是因为我之前没有意识到而已。 “弱小,就是原罪么……” 因为部落比联盟强大,所以故乡被摧毁了。 因为洛丹伦比哈德良强大,所以自己只能来到南方。 因为国王比平民强大,所以石匠工会才会被驱逐到西岭。 因为炮舰比兄弟会更强大,所以公主也只能投降。 因为入侵者比受难者强大,所以受难者只能在这里歌功颂德…… “哈哈哈哈……”约翰捂着自己的脸哈哈大笑,一直以来困扰着自己的问题一朝解脱,让大工匠几乎停不下来这歇斯底里的笑声,“是啊,是啊,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我为什么以前没有想明白呢?” “约翰!约翰你又怎么……” “砰!” “约……翰……” 看着被自己一枪打中了胸膛的友人,看着对方鲜血和火药混合起来的奇异色彩,感受着那份只有在废墟之中才会出现的,属于掠夺与杀戮的醍醐味,约翰脸上带着诡异的笑,自然地,毫无怀念地,没有犹豫地从好友的尸体旁走开。甚至连身上溅上的鲜血也顾不上,这个曾经的大工匠将手中杀死了好友的凶器扔到了一旁,就好像关节损坏的木偶,扭曲着身躯,摇摇晃晃地离开了这片废墟,离开了这个城镇。 “既然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那么,就让我来调整一下这个世界吧。” 用工程面具遮盖住了自己的面孔,曾经的大工匠约翰站在天鹅港旁的悬崖上,俯瞰着自己的第二故乡,身边只有自己最爱的射钉枪,以及那只名叫卡拉的老狗。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佐罗……没有面目,只生存在阴影当中的骑士。” ——啊拉,终于还是决定走出这一步了么?我可爱的学徒约翰哟。 闭嘴,所罗门。我已经和你没关系了。 ——不行的哦,反正你也背弃了人类的世界,不如正好帮我一个忙,代替无法来到这个世界的我寻找到我遗失的钥匙吧。 知道我在想些什么的你,难道还敢于将自己的神器交托在我的手上么? ——哈哈哈哈,我可爱的学徒约翰哟,以你这么一个跑步都能摔倒的身体,还想让我来警惕么?想要掀翻这个世界的规则的话,我的徒弟,你就更要寻找到我的神器了。不然的话,现在这个脆弱的你,可是分分钟就会被“强者”们碾过去,连一片灰尘都留不下的哦。 “……” ——所以啊,现在的你,可是没什么资格来谈条件呢。反正你我的利益暂时性是一致的,那么听一下我这个师傅的话,其实也没什么不是么? 我没兴趣按照你的意志改造自己的灵魂和身躯,不过,帮你寻找一个钥匙,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哈哈,这就好,我聪明的小徒弟。那我就告诉你吧,需要你帮我寻找的钥匙,也是以我为名的魔装。只要找到了它,你就能够获得足以撼动这个渺小的世界。 不用废话,所罗门,告诉我那个钥匙的名字。 ——啧啧,所以说不会思考就不能成才啊,也罢,我就告诉你钥匙的名字吧。 凭空而来的声音顿了顿,然后才续道。 ——以我为名,掌握了星界之门的钥匙,你要寻找的宝物…… 其名为,所罗门的权杖。 找到它,然后把它交给我,我就会赐予你改变这个世界的力量。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45.终于有田种了 在天鹅镇角落里所发生的事情,并不为赛斯所知,事实上即使赛斯知道,此刻已经忙得焦头烂额的他也只会将这件事情交给专门负责治安的官员去处理,而不是亲自去调查一件凶杀案的来龙去脉。 天鹅港的重建,城镇的重新规划,力量的整合以及新的政府结构的架构,无论哪个都不是曾经的大学生能够接触的事情,在这种细节性的工作上,赛斯和周围的人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只能摸着石头过河,顶大天再穿个救生衣。 不过,接受过现代化高等教育的赛斯比起这里普遍没啥规范性教育的人们有的一个优势,自然是他更容易通过前人的经验总结出一个比较明确地建设方向,这样的话,总比毫无目标的自我探索要好得多。 比如说,在管理机构构建之前,赛斯首先要确定的事情,就是在组成自治联盟之后,这个联盟的统治基本盘是什么。 在阿尔比昂这个类似于中世纪的社会里,目前有过的政治实体当中,基本全部都是贵族政治,也就是说,无论是王国,达拉然,矮人还是精灵,他们的统治基本盘都是“贵族”——人类的领主,矮人的大工匠与军团长,达拉然的七人众及七人众领导的团体,以及精灵的几大家族。在目前这个生产力条件下,这样的结构被历史证明了是稳定而有效的,除了反应力有些差之外,倒是没什么好职责的地方。 不过并非没有例外,比如说刚刚才被赛斯自己毁掉的迪菲亚。作为一个临时性的非成熟实体,迪菲亚的基本盘是“公主”的追随者。个人的崇拜力量与迪菲亚兄弟会的武力共同构成了西岭南部的统治阶级。理所当然地,这并不够稳固,不过却比领主制度更加的高效,而且更加贴近平民化的统治者对于领民有着更高的动员效率,从而在小规模冲突中也就展现出了无以伦比的优势。 但是,无论是圆桌骑士神圣条约,还是排座位论兄弟,这两种结构都不为赛斯所喜。前者掣肘太多,领头人的控制力很难延伸开来,只要力量稍显弱势就会面临架空。后者更别提了,你要当梁山好汉或许行,打天下就请洗洗睡吧,因为一旦领头人的魅力与控制力的极限被突破,等待着这个实体的结局大概比封建制度更加悲惨。 然而这是否意味着赛斯可以将那些更加先进的制度搬过来使用呢? 答案当然也是不行。 在生产力只有中世纪级别的阿尔比昂,社会的“层次”十分单调,基本上只有贵族,领民(有产者),自由民(市民与“野人”)以及奴隶(无产者)。其中,贵族的力量无疑最大,构成的基本盘也最稳固——但是在西岭,尤其是西陵南部,这玩意是珍惜资源,完全没什么势力。而领民由于迪菲亚的劫掠以及多年来的荒芜,就算是法布隆一家子那种勉强度日的,都是其中的佼佼者了,是以这些人能做到什么,也是令人存疑。至于自由民,的确是占据了西岭南部的大部分,只是对于赛斯这个“入侵者”来说,这大部分的存在良莠不齐,并且忠诚度很成问题,虽然绝对是要拉拢的对象,不过绝非此刻应该扶植的一个群体。 最后的奴隶……赛斯还不想当阿尔比昂的斯巴达克斯,所以无视就好。 于是,赛斯决定请教一下专业人士。 ============= “邀请谁加入城镇议会?”正在制作新使魔的小鸟回头看了看虚心求教模样的赛斯,“找本地的大家族和官员就好了……哦,这里可能没这玩意,那就找一些代表性的人物吧。比如说大商人大艺术家什么的,反正都只是传声筒,当然是越有影响力越好。” “以怎样的名义发布命令么?”冲着脏衣服发呆的艾丽西亚想了想,“只需要以赛斯的名义就好了,毕竟舰队和弃誓者是赛斯的军队,凡妮莎女士也是赛斯的‘俘虏’不是吗?但是为了加强归属感的话,还是要容纳几个本地人才好,至少让他们不觉得被排斥才行。” “我们弃誓者将永远忠诚于您,赛斯阁下,”擦拭着格罗萨罗的拉文加德笑道,“哦,也许过段时间就该称之为领主大人了。” “不要用这些小事烦我。”丢下这么一句话,夏洛特直接用法术从赛斯的面前消失了。 “我不太懂这种事情,”正在玩肉掌碎大石的重拳先生擦了擦汗,“不过,如果赛斯你能够打倒全部挑战者的话,也就不会有人反对你了吧?” …… 回忆着这些各有风格的回答,赛斯不由得苦笑。他们的思维自然还是立足于各自的领域当中,虽然都不失为金玉良言——当然,某个龙萝莉的除外——但是对于赛斯的想法没什么帮助,或者说,都没什么创造力。 “所以,果然还是要找有经验的人么?” 看着眼前这个小屋子,赛斯不由得叹了口气。 “如果可以的话,真的不想这个时候来打扰她啊。” 赛斯所说的人,自然是凡妮莎。自从炮轰天鹅港过后,也许是因为赛斯的行为违背了她的意愿,这位此地的原主人在上岸之后就直接自行软禁,完全就是一副被俘虏的“前朝君主”的做派,将一切都隔绝在了自己的房门之外,一个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然,凡妮莎为何“自绝于赛斯”,赛斯大概也能想得到。毕竟从迪菲亚之前的情况看来,凡妮莎本人是一个仁慈到了软弱的君主,虽然从领导者的角度上并不能赞赏这种行为,但是她对于麾下之人的爱护却是实实在在的。就像父母看不得别人打自己的孩子一样,赛斯炮轰天鹅港,自然也不可能为凡妮莎所喜。 不过凡妮莎也并没有选择直接脱离,而是仅仅闭门谢客,想来也是有一些纠结,正在以闭关的方式思考着什么。不说最后她能得到什么样的结论,赛斯觉得,从常识来判断,在这个时候进去触霉头,无异于火上浇油,属于笨蛋都不会干的事情。只是此时此刻似乎除了凡妮莎也没有别人能给自己提供建议与帮助,因而站在凡妮莎的面前,赛斯也纠结了起来。 “……我还是自己回去想吧。” 纠结了半天,看着眼前的房门,赛斯还是果断地缩了。至于赛斯给自己的理由,则是凡妮莎此刻的精神状况未必适合讨论这样的问题——毕竟这和菜牛讨论怎样炮制牛肉更好吃没啥区别——当然更重要的是,赛斯不想注定孤独一生,所以这种无伤大雅还会得罪妹子的事情,还是该缩就缩吧。 “为什么不进来?” 然而,就在赛斯刚刚转过身的时候,紧闭的房门却被凡妮莎自己打开了,看着眼前愣在原地的少年,黑长直的少女先是冷冷地瞟了他一眼,而后才撇开眼神道。 “我有事情要问你,快进来吧。” 那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为了防止刺激对方,赛斯把调侃话吞回了肚子里,默默的跟着凡妮莎走进屋里,然后一同坐在餐桌旁。 “我们直入主题吧,”凡妮莎连茶水都没倒,直接说道,“关于迪菲亚的俘虏,你的处置是什么?” “首恶处死,其他的直接派去垦荒。”赛斯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等垦出土地来他们就能够成为正式的居民了。” “这就是你所说的改造计划?”凡妮莎看了赛斯一眼,“那么这之中会死去多少人呢?” “不不不我想你有些误解,”赛斯连连摇头道,“不是改造,也不是惩罚,这只是一种督促。本来迪菲亚的成员们大多都是无产的野人,他们的生活来源全部都是不劳而获的手段得来的,所以我才会让他们去自己体验一把受害者们的艰辛——当然,我会全力支援他们的垦荒行动,不会有任何为难的。” “那又是如何来判断首恶的呢?”仿佛挑衅一样抬了抬下巴,凡妮莎道,“比如说,迪菲亚的首领,可就坐在你的面前呢。”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赛斯扶额,然后从怀中拿出了一份报告书,“这是这三天以来进行的统计资料,你可以看一下。” “哦?” 尽管还是一脸抗拒的样子,凡妮莎还是接过了报告书。不过出乎她预料的是,打开来第一页上面写的并不是什么论罪过程,而是一份十分细致的统计资料。因为一直以来的习惯问题,她下意识地就将上面的数字念了出来。 “死亡95人,伤者214人,其中12人受到了永久性的劳力损伤,无法进行正常工作。根据港口统计数字进行初步估计,本次炮战所带来的经济损失……” 凡妮莎抬头看了看赛斯,却发现他正在打量着屋子里的布置,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的表情。 “……共计三万两千一百五十枚约克堡金币,或者四万八千二百二十五枚联盟鹰纹金币。” “哦?你注意的是这里么?”赛斯这才注意到对方看的貌似不是地方,“在下面啦,下面。这里只是提纲,用来让财务挠脑袋用的。” “……不,不用了。”合上了报告,凡妮莎将之放在了桌面上,“统计这么细致的数据,显然是需要耗费很大精力的吧。” “其实还好,”赛斯道,“毕竟弃誓者的大家都很努力,港区的人们也很配合。还有一个好消息是麦格尼将会在下个月来到这里访问,只要能获得约克堡的支持,我们和黑公爵谈判的底气就更足了。” “如果我……” “然后啊,等有了矮人的贸易,我们就可以借助贸易航线来缓解此地的粮食问题,并且聘请矮人的工匠来重新设计天鹅海地区,配合着小鸟制造的药剂,只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我们就能够让这片土地恢复活力。然后我们就向南,攻下被部落控制的南岭,然后依靠着南岭的农业资源在西岭发展……”兴致勃勃地赛斯转过头来,“哦,你刚刚说什么了?” “不,没有什么,”凡妮莎低下头去,用流海挡住了自己的双眼,“我们还是来谈谈你来到这里的问题吧,看你在外面犹豫的样子,应该是有什么要问我的吧……”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46.尘埃落定 “既然是这个问题的话,”听到赛斯复述了之前从别人嘴里得到的答案,凡妮莎道,“其实他们说的都很正确,不过和西岭的现状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那就洗耳恭听了。” “你啊……”看着做出好好学生样子的赛斯,凡妮莎偏开了视线,“咳,我们都知道,对于王国来说,西岭是一个很边缘的地方。当初这里就是流放罪犯的流放地,在兽人战争过后,因为人口的压力,这里更是被直接抛弃。所以,想要让西岭的人归心,单单依靠所谓的贵族权利是不可能的。” “这也是我看中西岭的原因,”赛斯点了点头,“如果他们认为贵族是至高无上的,我反而会觉得有些为难。” “比起觉得贵族是至高无上的,更多地还是根本就没有思考过这种统治形式存在的缘由吧,”凡妮莎叹息道,“但是在困窘的环境中,西岭人对于以前所不曾思考的东西产生了怀疑,也许王国对于这里采取另一种态度的话,一切都会完全不同。但是现在的话,西岭的人就好像野坏了的孩子,想要让他们学会规矩,恐怕一般的怀柔方法也不能够。” “这也就是当年范里克夫大公采取的方法?” “没错,这就是父亲所使用的方法,”凡妮莎闭上了双眼,“他同样以被流放者的身份笼络了一批人在自己的身边,然后组建了基于西岭人的人民军,并且利用人民军的力量优势强行镇压了其他不服的势力。简单粗暴,但是十分有效。” “不过不能只有黑脸,所以才会有迪菲亚,”赛斯续道,“这样的话,组织度更高的人民军与松散的迪菲亚构成了一个二元制结构,让西岭形成了一个动态的统治,从而也保证了这里的安稳。” “至少在没有发觉黑公爵的野心之前,这样的结构是足够的。”凡妮莎道,“但是对于想要和黑公爵正面对抗的你来说,这种方式实不足取。” “那么现在问题很简单了,”赛斯道,“在这片土地上,我最应该倚重的群体,究竟是哪个?” ====== “这就是我来到这里的见面礼?” 白皙的额头上尚且还有残留的汗水,虽然身材娇小,但是因为长途疾行而积攒的热量却是丝毫不输于成年男性,以至于身体上升腾起了白色的蒸汽的白公爵伯瓦尔·弗塔根望着眼前的信使,抖了抖手中的信件,用宛若冰雪般冷淡的声音念道: “前略,西岭南部宣布自制,已经组建临时议会并向暴风城提交了自治声明……” 看了看保持沉默的范里克夫,光从外表看一丝威严都没有的伯瓦尔挥动着手里的照会,压抑着怒火道。 “你们的领头人是谁?” “是赛斯·赛格鲁恩,”信使恭恭敬敬地回答道,“组织自治的群体是来自于北方沦陷区的‘弃誓者团体’,他们由洛丹伦王女副官赛斯所带领,希望暴风王国能看在同盟之情,允许他们在西岭驻扎。” “如果真的是想要让暴风城收留他们,为何不直接将舰队开到港口?”伯瓦尔丝毫不为所动,“在递交文书的同时发动针对西岭的战争,这种几乎等同于不宣而战的行为难道就是流亡者应该做出来的事情么?” “大公,请允许我说一句话,”一直沉默着的范里克夫忽然睁开双眼道,“尽管洛丹伦的弃誓者们行为狂妄,然而如今天灾势大,联盟上下唯一能够依靠期盼的,也唯有我们暴风王国而已。在如此情况下,如果我们对友军动手,可能会让联盟其他国家寒心。” “那他们对西岭动手,难道就不怕我们寒心么?”伯瓦尔怒道,“尤其是你,范里克夫大公,西岭可是你的领地,你就能这样容忍他们在你的领地上肆无忌惮地行动么?” “西岭名义上是王国的土地,但是这里的情况如何,伯瓦尔大公也应该明白,”范里克夫道,“外来力量在一片已经被法理所有者实质性抛弃的土地上恢复秩序,这在联盟的历史上也并非仅有。基于神圣条约的原则,只要这个恢复秩序的人向此地的法理拥有者称臣,本身是并不违背道义的。而西岭南部的自治,显然符合这方面的定义。” “但这是当初针对北方战争的临时条约……” “既然没有被废除,就证明这个条约还具有它所应有的效力,”范里克夫沉声道,“被对方利用了这一点空挡,已经是我们的失策,如果还要继续在劣势的战场上挣扎的话,暴风王国的血也只会流得更多罢了。毕竟对于弃誓者的数千精兵来说,西岭南部,可还是太小了。” “……好吧,那就算这个赛斯赢了一局。”伯瓦尔道,“但是我并不能信任他们,为了王国的安全,西岭北部的防御力量将会加强。对于这一点,范里克夫元帅不会有异议吧?” “黑公爵的计划自然是稳妥的,在下不会有任何异议。”范里克夫的回答让伯瓦尔表情一僵,“不过,比起南方的残兵败将,来自北方的威胁才更大……还没能清除东岭与南岭部落的暴风王国,该如何应对巫妖王的兵锋,还要请黑公爵多多操心了。” “这个我们自然会上心。范里克夫元帅年高德勋,就请好好的为我们把守西岭吧!” 说罢,匆匆而来的伯瓦尔连个招呼也不打,直接转身就匆匆离开了哨兵领。 ====== “看样子这一次黑公爵是认输了呢。” 送走了暴风城前来的使者,赛斯轻轻笑了笑。 “只不过是从对方的手里抢下了半个西岭,也值得你这么高兴啊,”一旁的小鸟做出了呕吐的样子,“铁桶一般的西岭已经被黑公爵控制了一般咯。强敌近在咫尺,真有点怀疑你是怎么笑的这么舒畅的。” “敌人是强敌,但是我们之间却是联盟的关系,”赛斯笑的一脸贱样,“真是多亏了弃誓者的大家,我们才能有现在的安稳啊。” “但这样的安稳是用黑公爵控制了大半个暴风王国所换来的,”凡妮莎皱眉道,“对于整个局势来说,我们依旧是岌岌可危,毕竟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黑公爵就会扯下身上的伪装。最关键的是,我们并不知晓他潜伏在暴风王国的真实目的,自然也就无从防范。” “你们两个啊,都想得太远了,”看了看一大一小两个妹子的脸色,赛斯哈哈一笑,摇了摇手指道,“比起你们担心的这些东西,更多地还是考虑考虑近在眼前的危机吧。比如说,加上了弃誓者的万余人,整个西岭南部的人口已经逼近五万,我不觉得单单依靠这片贫瘠的土地我们就能够养得活这么多张嘴。” “利用改造傀儡和那些药剂也做不到么?” “所以说你们一个是‘公主’,一个是王女,自然是不明白这种泥土味比较大的事物的。”赛斯指了指眼前新开垦的土地,“即使拥有化肥和更加高效的耕作手段,在物种和土地本身肥力的限制下,我们所能够获得的产量也是注定有限的。而小鸟的速成魔法虽然看起来能够缓解问题,但是这是以透支本地的土地肥力为代价的,可一而不可再,否则我们就等着对板结的死地哭出声吧。” “人力有时而穷么……”凡妮莎长叹了口气,“至少与矮人和库尔提拉斯的贸易可以支撑一段时间,不过这也不是长远之道。” “矮人和海上王国的贸易,黑公爵的暂时妥协,这一切所带来的都只是一个缓冲,而所谓的缓冲,就是用来让我们加强力量的时机。”赛斯依旧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所以,咱们三个在这里墨迹了这么半天,你们两个就没想想,艾丽西亚,拉文加德以及重拳先生三个人跑到哪里去了么?” “……呃。” 凡妮莎和小鸟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尴尬神色。 “他们去干嘛了?” “你们今天有些过分迟钝了啊,”赛斯有些意外地看了看二人,“他们的话,自然是去挑选我们下一步计划需要的东西——也就是组建新的西岭人民军去了。” “……啥?!” “喂喂赛斯,我们的土地本来就少,粮食产量已经很糟糕了,”小鸟挥舞着手臂道,“你现在还要扩军,是想要让大家被军费彻底压死么?” “我们现在已经被暴风王国所防备,”凡妮莎则是快速地道,“你现在扩军,无疑会引起暴风王国的反弹,这样的行为并非良策啊!” “停!”被近在咫尺的音波攻击正面击中的赛斯后退了一步,然后伸手阻止了两人的后续追击,“你们两个冷静一下。然后好好想想,现在的我们最需要的是什么?” “当然是快速发展实力……啊。” “看样子你们终于明白了,”看着两人恍然大悟的样子,赛斯微笑道,“俗话说得好,杀人放火金腰带,以我们现在这么薄的底子,想要种田发家,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如今这么好一个缓冲时机,我们岂能不趁这机会干上一票。” “我懂了,”小鸟点了点头,转头看了看瘫在一旁的地图,“那么,我们下面的目标,显然也只有一个了。” 那就是曾经的王国农业重镇,现如今沦陷于旧部落之手的南岭。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47.汞合金的诞生 “洛丹伦的弃誓者,还有王女副官赛斯?” 黑公爵放下了手中的卷轴,紫罗兰色的双瞳中透出了深思的意味。 “这倒是我未曾预料到的,不如说,那一日出现的舰队,就是这伙洛丹伦弃誓者吧。” “你是说那个赛斯就是祖萨库?”伯瓦尔噔地一下站起身来,“那个卑鄙小人!” “虽然是个卑鄙小人,但是同时也是个聪明的人,”相对于白公爵的愤怒,黑公爵却显得十分淡然,“在联盟大义的保护下,他们在弱小的时候避免了可能会带来灭顶之灾的武力冲突,从而换取了喘息之机。这样的话,原本的棋盘的确是不够大了,虽然是有心算无心,但我还是要说,这个家伙做得好。” “……” 感受着黑公爵言语中毫不遮掩的惺惺相惜的感觉,白公爵动了动嘴唇,随即嘟起腮帮,转开了视线。 “西岭南部的土地非常贫瘠,养活不了如今的自治领,”对白公爵小孩子一样的表现无声笑了笑,黑公爵继续道,“所以接下来,他们肯定会谋求出路,最简单的方向,自然也就是如今还在旧部落手中的南岭。” “……”虽然依旧保持沉默,不过听到南岭这个词之后,白公爵脸上的赌气神色瞬间消解,转而变成了深深的愧疚和不安。 “如果他真的能够拯救南岭,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见到伯瓦尔的样子,黑公爵嘴角一挑,“但是这样的话,这个家伙羽翼丰满之后,却一定会来挑战我们,虽然天灾在上估计大家都会克制一些,不过关系国运,我不能赌他的这份克制。” “可是奥尼,南岭的话……” “我不会干扰他们进攻南岭的计划,”黑公爵摇了摇头,“但是有些时候,屠龙的勇士未必就会死在恶龙的洞穴当中。” “……奥尼你是要……” “既然他们是洛丹伦的弃誓者,”黑公爵眯起双眼,同时微笑道,“那么,如果有洛丹伦的正统继承人出现的话,总不能拒绝对他们的主君效忠吧?” ========= 看着眼前这个自称艾丽西亚的少女,拉文加德总觉得她十分的眼熟。或者说,身为当初给洛丹伦王女带上肩甲的前辈,对于那个如同太阳一样灿烂的少女,除了乌瑟尔和泰瑞纳斯之外,他拉文加德对于名为阿尔萨希亚·米奈希尔应该算是最为熟悉的人了。 只不过拉文加德第一次见到艾丽西亚的时候,这名与那一位极为相像的少女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出现而有什么过激的表现,同时对于赛斯的命令也太过服从了——以那一位的高傲,这样服从于某一个人的情景是完全不可能的——是以,拉文加德也只是将疑问隐藏在了心底,并没有宣之于口。 而另一方面,他在心中也有些期盼着,假如眼前这个艾丽西亚真的是传言中已经战死在北方的王女的话,那么复兴洛丹伦的道路,想来就会简单许多吧。 不过这份侥幸随着这一段时间的观察,一点一滴地被现实所熄灭。 名为艾丽西亚的少女除了外貌之外,无论是语言,行事,动作,乃至于思考都与那个王女完全不同,如果说曾经的王女是一个近乎于完美的骑士的话,现在的少女更像是一个磕磕绊绊的普通女孩,虽然优秀,但是也有许多缺点。 比如说,虽然是个女仆,但是不会做家务,虽然了解农桑知识,但是真正种地的时候动作却很笨拙,虽然可以在出谋划策的时候机敏过人,但是日常生活里却又过分的迟钝。比起方方面面都几乎做到了尽善尽美的安萨娅,艾丽西亚虽然有着不输于对方的努力,但是却明显欠缺了很多。 也许只是凑巧长的想象的两个人吧…… 渐渐地,拉文加德也就放弃了去确认两者之间关系的想法,毕竟身为一个都能当对方爷爷的老头,一天跟着一个花季少女到处溜达也不是那么回事不是么? 为自己这几天的瞎操心叹了口气,拉文加德抬头看了看天头——大概是上午十点,和约定的时间已经很近了。 “抱歉,因为要处理一些东西,所以来晚了。” 听到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拉文加德无声地笑了笑。怎么说也观察对方许多天,老人家当然知道,对方所处理的东西,大概就是又一次制作早餐失败的残骸。而且拉文加德还知道,对方在这方面已经努力了许多天,根据线人a君(即安度因的a)以及c君(夏洛特的c)的爆料,比起最开始的不明物质,仅仅只是外形跟上来说,也算是有了很大的进步了——即使这样的进步比起寻常的人还要慢一些——但是少女还是不曾将自己的小秘密公布给赛斯,想来是有着精益求精的精神吧。 嗯,真是可爱的年轻人,还有美丽的少年烦恼啊…… 心理年龄已经衰老到爆的拉文加德这样感叹着,同时带着仿佛晒太阳的猫一样的舒坦神情转过身来,正要说话间,却是在看到艾丽西亚的样子的时候惊呆在了原地。 “嗯?”把拉文加德的震惊理解成了愕然,少女有些不安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由于要进行军事任务的关系,少女今日并没有维持一直以来的披散发型,而是将一头金色的长发绑成了双马尾,同时平日里的长裙也换成了黑色的轻皮裙甲——一种只保护了要害部位的轻型甲胄——将往日里被衣物遮盖的曲线大方地展现在了阳光之下,为本来就与已经出类拔萃的面容更添了三分魅力,让人不自觉地就会将视线集中在她的身上,再也无法挪移。 “怎么会有问题呢?”拉文加德在心中苦笑,“很合适,艾丽西亚女士。” 是的,很合适,因为这身装束就是眼前这人……或者说,是洛丹伦王女安萨娅惯常的装束。如果不是这身衣物上少了洛丹伦的徽记以及那标志性的白色披风的话,恐怕拉文加德会下意识地拍拍对方的肩膀,就和当年仪式上一样,和她说一声“欢迎回来”吧。 但是…… 拉文加德转身,背对着艾丽西亚道:“今天的目的是招募新兵,赛斯那边有什么要求么?” “哦,这个是有的,”提到了工作上的事情,艾丽西亚立刻抛弃了对于服装的患得患失,转而认真道,“赛斯说,人数上没有硬性规定,但是一定要符合之前讨论的标准,因为我们需要精兵,而不是炮灰。” “这还真是出人意料的风格,”拉文加德也整理好了心情,重新若无其事地转回身来道,“若是让我麾下的小伙子们听说了,可是要不高兴的。” “其实弃誓者一样可以参与选拔。”拉文加德只是玩笑话,不过艾丽西亚显然是当真了,又或者说,赛斯在这方面也有吩咐,“赛斯说,这一次选择的是精英,而且,也许弃誓者要比寻常的市民更容易入选也说不定。” “哦?”拉文加德这才终于好奇起来,“要求有这么严苛?我倒是有些好奇了。能细说一下要求么?” “让我看看……”在拉文霍德期待的眼神注视下,艾丽西亚拿出了一张羊皮纸,“具体的要求是这样的。” “无任何装备23分钟内完成5500码的长跑,完成单腿深蹲6个,15秒内完成110码疾跑,两分钟内完成40个俯卧撑,三分钟内完成五十个仰卧起坐,必须识字,可以处理简单的加减法,有工程学与锻造学经验最佳。” “噗……” 听到这样的要求,怎么说也算是联盟老将的拉文加德果断喷了。 “我说,”看着同样有些发愣的艾丽西亚,“赛斯这是在选士兵呢?还是在选骑士呢?哦好吧要求其实比骑士还是低一些的。” 这里要说明的是,洛丹伦骑士的授衔标准是“没有任何防具的情况下单人杀死一只野猪”。从某种意义上说,不考虑特殊情况,想要做到这一点还是比上面的要困难些——除了必须识字。然而让拉文加德感到不解的是,这份标准与寻常不同,是十分细致而且准确的,这之间的区别究竟有多大,只需要和刚刚说过的骑士选拔标准对比一下就知道了。 “这个标准究竟是如何定义的,”本着谨慎的态度,拉文加德道,“而且,仅仅只是这些一目了然的体能标准,又该如何保证战斗力呢?” 毕竟打仗和运动不同,单纯的体能虽然能够保证一定的战斗力,但是却并非全部。而一个传统意义上的精锐战士,比如说骑士,则是依靠着从小到大的严格训练,十数年才能够成就一员,可以说是珍宝中的珍宝,任何一个将军都会爱惜得不得了的存在。 “我也问过这个问题,”艾丽西亚表示同感,“但是赛斯说了一句话……” “选拔标准并不是战场标准,”与此同时,正在向这里赶来的赛斯和小鸟以及凡妮莎道,“想要成为我赛斯眼中合格的士兵,另外一个真正的作战标准才是真正的考验。至于你们所问的训练时间问题……” “我的回答是:我想要的,不是什么新的骑士阶级,而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可以与强军二字媲美的,合格的新式军队。而在这支军队的建立道路上,训练,只是最不起眼的一部分而已。”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48.米涅弹你好,米涅弹再见 招募新兵的消息在天鹅镇刚一传开,就有远远超乎于预想的青年人前来应征。当然,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有多么热爱这个刚刚成立的自治领,想要用自己的血肉保卫它,而是因为如果通过了这“汞合金”部队的选拔的话,就可以得到免税费,供三餐,同时还有各类教育的待遇。至于那个严苛的要求,对于阿尔比昂人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因为阿尔比昂人的身体素质虽然没有赛斯刚穿过来的时候脑补的打十个那么恐怖,倒也是比起地球人,尤其是东亚人具有很大的优势。 然而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和之前迪菲亚选拔成员不同,这一次,不是你孔武有力就可以加入的,单单是需要识字这一项,就让不少踌躇满志地人铩羽而归,毕竟,将能够阅读普通教会书籍来当做识字的标准,对于基本是流亡者的西岭人来说实在是有些太过强求了。 于是,从十点开始的选拔,到了中午的时候,两个小时之内被选上的人仅仅只有百余。而且,这些人也大多都是原石匠协会的成员,而弃誓者的成员却是一个都没有。 对于这种情况,拉文加德虽然有所预料,还是有些失望。不过同样负责这项任务的艾丽西亚却是处变不惊,在确认了这些人都切实地符合要求之后,直接表示结束了第一次的招募。 “只有这些人没问题么?”看着身后能够勉勉强强凑齐一个标准大方阵的应征者,拉文加德有些心虚地道,“我们可是要扩军的啊,只是这些……” “只是这些,也已经够了。” 艾丽西亚语气平淡地道。 “第一波的训练,试验的性质较大,因此人数越少越适合我们调整,这样的人数,也没什么。” “说起训练,”拉文加德看了看在校场上被要求站成古典方阵的士兵们,“站队列也算训练?” “当然,”艾丽西亚道,“他们现在的所有项目我之前都自行试验过,效果很好,比如说现在的站队列,虽然仅仅是站着,不过严格要求下对于体力的耗费不比运动少上多少。” “全部试验过?”拉文加德有些发愣,“训练的项目可是有数十条啊!” “就算是数百条也是要实验的,”艾丽西亚转头看着拉文加德,红色的双瞳中透出了一股毋庸置疑的光芒,“如果连我自己都不能做到的话,我又有什么资格能要求他们做到呢?” “……的确是你的风格啊,”拉文加德轻声感叹了一下,然后道,“那么,这些士兵的装备呢?” “装备的话,应该是等下由赛斯带来,”艾丽西亚转头看了看校场的入口方向,“据说是非比寻常的装备,到是挺让人期待的。” “期待就对了。” 恰于此时,赶着大车来到这里的赛斯道。 “好了小伙子们,来看看你们的新装备吧。” “不我想其中有些人比你大……”拉文加德难得地吐了一句槽,“然后这些装备是……嗯?” 打开箱子的拉文加德看到的并不是预想当中的附魔武器或者量产型魔装,也不是什么矮人盔甲,而是一套套叠的十分整齐的服装,以及许多的…… “矮人火枪?”拉文加德拿起来一把掂了掂,“赛斯,这种新玩意的确威力很大,但是我必须要说一句,在战场上,这东西又没准头又没射程,还不如十字弓好用呢。而且作为亲卫队的话,连精良的盔甲都没有,是不是不太好?” “的确,正如拉文加德你所说,在战场上,火枪的作用还远远不及骑兵,”赛斯指了指招募上来的三百士兵道,“但是我这里有一个问题,如果想要用这些士兵训练成的骑兵来抵挡比如说你这样的强者,你认为有没有可行性呢?” “不可能,”拉文加德笑了,“仅仅只是训练出来的骑兵,虽然能够有一定的战斗力,但是单纯的盔甲装备是造不出精兵的。面对经历十几年训练的圣骑士,别说是我,就算是白银之手里随便找一个从骑士小家伙,也够把他们杀的丢盔卸甲了,甚至于连伤都不会受。” “正是如此,”赛斯点了点头,“那么,如果这些人换成火枪呢?” “唔……这倒是为难了,”拉文加德看了看手里的家伙,“火枪虽然远程没什么准头,但是近距离杀伤极大,而且覆盖面很广……这样的话,虽然依旧能够击败,不过难免要受点伤。如果是铅弹的话……” “所以,显然火枪要比刀剑更实用,”赛斯道,“而在面对高手的时候,装甲的存在与否意义并不大,因此我才选择了这种军服……拉文加德,你可以仔细看看,这可不是普通的服装哦。” “从统一着装的角度来说就已经很不普通了,”拉文加德放下了火枪,转而拿起了一件制服,“哦……这个是……” 制服的样式十分简洁,设计上类似于地球上的苏系军服,虽然没有明显的纹章式样,但是对比于目前还完全依靠旗帜分辨势力的阿尔比昂军队来说,倒也算是格外醒目了。 不过,让拉文加德在意的并不是衣服的样式或者是整齐划一的风格,而是制作衣服的材料。虽然看起来被染成了黑色的军服似乎在材料上很简陋,不过用手摸上去才发现,对于外来的力量,这制服似乎有着特殊的反应力,并且对于魔法有着一定的排斥性。 “魔纹布?” “嗯,”赛斯道,“别看只有五百套,可是这每一套的制服都是用高价收购的魔纹布加上特殊的制作方式制作的。这里还要多亏了吉安娜,不然的话我可没这个门路实现服装上的想法。” “如果是达拉然的魔纹布的话,对于伤害性魔法以及一般的刀剑的确有着不俗的防御能力,同时最重要的是能够吸收一些冲击性伤害,某种意义上说要比单纯的重盔更有效,”拉文加德这才露出了放松的表情,“这样的话,倒是很符合近卫军的标准。” “这些士兵可是我们的宝贝,怎么可能随意对待呢?”赛斯笑道,“毕竟我的目的不仅仅是招募士兵,而是组建一个实质意义上的军官团啊。” “但是即使如此,这支部队还是有着很严重的短板,”拉文加德肃然道,“还是之前那句话,火枪虽利,但是比起成熟的刀剑弓弩,毕竟还是弱势,如果你真的想要这样一支军队发挥战力的话,还是老老实实地增加在这些传统兵器上的训练才更重要。” “训练会有,但是大多是应对近身战的搏杀术,”赛斯道,“而且,如果要是这支军队也要像其骑士一样训练十几年,那么其成本就太高了,与我的预期完全不符。” “哦?”拉文加德道,“那你的意思是……” “矮人的火枪虽然出现的时间很短,但是发展却很快,”赛斯拎起一把火枪,“我之前在洛丹伦见到的火枪,还是简单的喇叭口火绳枪,毫无准头不说,还容易炸膛。但是当我前往北方之后,矮人探险者协会的火枪手已经使用了清一色的前装燧发枪,虽然依旧不准,但是天气什么的已经不影响使用了,同时射速也提高了不少。而这一次购买的这一批,却已经是这样的了。” 说着,赛斯从腰间的小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玩意。拉文加德定睛看去,却见这是一个类似于子弹的玩意。不过与记忆中的圆形或者不规则的铅弹不同,拿在塞斯手里的子弹是尖头形状,倒是有点像缩小了的拒马桩,而在这个“拒马桩”的尾巴上,还有一个圆纸袋。 “这是定装弹药,”赛斯将子弹掂了掂,“其使用基本省去了装填弹药的过程,极大地加快了发射的速度,而更关键的是这个……” 说着,赛斯将手中的火枪竖直放置,然后将手中的弹药从膛口投入,待听到一声轻响之后,这才平举瞄准,同时道:“看我把那边那个鸟打下来。” 拉文加德转头看去,却见赛斯所说的鸟在300码左右的地方,如果按照往常来算的话,理论上火枪的弹药是不可能打的那么远的。 “砰!” “扑啦啦啦啦……” 看着展翅高飞的鸟儿,赛斯把枪放下,然后尴尬地笑道:“好吧,我承认我枪法不咋地。” “不,这已经很惊人了……”虽然没有打中最开始的目标,但是刚刚那只鸟所停歇的树枝此刻已经被打成了两截,虽然没有靠近观察,但是以拉文加德的眼力来看,显然击中那个树枝的时候,这子弹还有足够的杀伤力,“的确是跨时代的发明,矮人的工程学的确是联盟中的翘楚。如果现在的火枪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话,依靠这种火枪作战的士兵的确有着足以称雄的战斗力了……但是射速上……” “一分钟两发吧,因为需要清理枪膛,”赛斯摊手道,“这已经是很快的速度了,最开始的来复枪一分钟只有一发甚至一发不到,在使用了小口径特制定装弹药后才有所改进,达到了现在的程度。” “反而比之前的火枪更慢么……虽然威力的确惊人,”拉文加德皱眉,“这样的话……” “所以,才需要训练,”仿佛早就等着这句话,赛斯打断了对方,自信地笑道,“我要用自己的军队告诉现在的阿尔比昂人,火枪,不是他们这么用的。”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49.跑题之王 说起火枪的使用方法,大多数地球人的第一反应一定是“三段射”这个大名鼎鼎的词汇。无论他们认为这个战法的发明者是沐英还是织田信长还是古斯塔夫二世,但是对于战法本身的威力,却是十分肯定的。 然而这是一个很大的误区。 三段射虽然是一个词汇,但是在战术上却是一个概念词汇,换句话说,它是有衍生分支的。以赛斯这个半桶水的军宅所知,就至少有三段轮射与三段齐射这两种分支。其中的三段轮射,就是大众比较熟悉的“三段击”,以轮流射击弥补早期火枪缓慢的射速,从而达到压制敌军的目标,而且这种战术也并非是某个人首创,因为早在弓箭时代,就已经有人——或许仅仅只是个伍长——使用这种方法来增强箭矢的覆盖率。 也就是说,在阿尔比昂,首先使用火枪的矮人,也是会三段轮射这种方法的。 但是与地球不同,阿尔比昂是一个有魔法的世界,而有魔法的另一种说法就是不科学。在这里,圣光是实质存在的,魔装是能毁天灭地的,个人力量的巅峰可以无视数量的劣势,常规的战术所能造成的效果被极端的压缩,仅仅依靠一个不成熟的三段轮射,是不足以动摇这种个人英雄主义浓厚的作战风格的,当然,也不可能动摇建立在实力者基础上的社会结构。 不过,一时的劣势不代表永远的劣势。尤其在赛斯看到矮人的新产品——绝似米涅弹的定装弹药之后,他意识到,正是在这种实力者的高压之下,阿尔比昂的军工工程学也不得不突飞猛进,以至于连工业革命都没能发生,这些矮人们就硬生生凭借着自己的原始手工业到达了地球上历经数百年的工艺进步才摸到的门槛。 米涅弹,后装枪,克劳塞维兹理论,动员组织,堑壕战,机枪,毒气,装甲…… 只要踏过这道门槛,一个新的时代就会到来,战争的规模将在瞬间扩大,个人英雄主义将彻底淹没在交织的火力当中,铁于血取代了荣耀与士气,大炮与战车取代了绅士与礼仪…… 对于地球人来说,这是一个糟糕的时代,这个时代当中的一切给他们带来了数十年也无法弥合的伤口,以至于每当阴风下雨的时候,都会隐隐作痛。 而对于阿尔比昂人来说,这却是一个最好的时代。因为只有在这个时代,绝大多数的阿尔比昂人,终于获得了和极少数的实力者对抗的能力。也只有在这个时代,从大皇帝索拉丁开始传承下来的神圣条约,以及附属在这个条约上的一切才有可能被完全粉碎。 而在这之后,迎接阿尔比昂人的会是什么呢?一个更好的时代,还是一个更坏的时代? 赛斯并不知道,也不曾思考过。 他只知道,自己正站在一个历史的岔路口上,只需要他的临门一脚,一场终将毁灭阿尔比昂旧有的一切的大变革,就会以无可阻挡的姿态滚滚而来。 而他,将成为浪头的弄潮儿,借着这变革之威,扫清一切阻挡在前面的障碍,然后…… 将那名少女,重新带回到自己的身边。 …… “如果是增强射速的话,无疑三段轮射是现行最有效的作战方式,”见赛斯似乎有些走神,拉文加德接过了话题,“而且这中新式火枪与子弹的射程足足有普通火枪的三倍,威力上也值得期待,这样的话,即使是面对白银之手的大师,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啊。” “我认为,与其追求射速,不如追求更加强大的火力,”艾丽西亚则是道,“对于白银之手大师这个级别的力量,持续性的伤害反而不会起到任何的效果,而如果是短时间集中性的强力火力,却足以能够迫退任何一个圣骑士。” “然而如果没有火力压制,一个圣骑士大师有太多的方法可以快速到达目标的身边,”拉文加德反驳道,“不能发射的火力没有存在的意义,个体实力的弱小已经注定了他们只能是战场上的配角,真正的战场,还是属于实力者的比拼。” “即使是实力者,遭到冷枪也是会死的,”艾丽西亚同样提高了音调,“若是传统的火枪自然只能是配角,但是新式火枪的实力您也看到了。而且个体的弱小并不代表集体同样弱小,当战场的规模扩大,实力者终将捉襟见肘,而更加强大密集的火力将成为战场上的主角!” “但是强大的火力能杀死巫妖王吗!” 忽然之间,拉文加德怒吼一声,然后将手中的火枪摔在了地上。 “你们真的意识到巫妖王是什么样的对手了么?嗯?你真的能够理解,无上的圣光被一个恶魔瞬间剥夺时的绝望么?不,你不能!你们都不能!因为你们只是在后方,从来没有直面过巫妖王的恐怖!” 仿佛打开了大坝的泄洪阀,拉文加德一股脑地大吼一通,然后盯着眼前的艾丽西亚狠狠地喘着气…… “你不是她,”他说道,“即使再像,现在的你也不是她。” 盯着地面上的火枪,艾丽西亚没有回应拉文加德的话。 “抱歉,我说的太多了,”拉文加德看着低着头的艾丽西亚,轻轻地摇了摇头,“赛斯,今天的工作是将这些装备分发下去么?” “哦,军服先发下去,”赛斯现实一惊,然后到,“枪械和弹药的话,要在初步训练完成之后。至于初步训练,之前艾丽西亚应该已经说给你听了。” “嗯,作为军官,艾丽西亚十分的合格,”拉文加德点头道,“那么,我就去处理这些事情了,这里……就交给你了,赛斯。” “……好的,放心交给我吧。” 目送着拉文加德带着被服离开,赛斯转头望着依旧低着头的艾丽西亚,心中不由的叹息。 是个合格的军官,但是却不是一个合格的王女么…… ——而且,难道为王真就是艾丽西亚自己所期盼的未来么? 那一日凡妮莎说过的话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清晰,看着眼前黯然的艾丽西亚,赛斯终于开始真心思考,这样有意地把她向着恢复记忆的方向引导,是不是真的合适。而那所谓的不想让艾丽西亚的才能被埋没,是否也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自私呢? “赛斯……” 艾丽西亚干涩的声音打断了赛斯的思考。赛斯抬头望去,正看见一对红色的双瞳在扬起的金发缝隙间顶住了自己,而在那瞳光的间隙之间,有一股艾丽西亚所从来没有过的火焰燃烧着。 “巫妖王……是什么样的……” 那是……仇恨的火焰,即使艾丽西亚自己还没有意识到,但是她的话语当中,已经能够感受到一股刻骨铭心的恨意,以至于二人虽然站在温暖的阳光下,赛斯却只觉得浑身一阵冰寒。 “我们短期内的目标不会是巫妖王,”下意识地,赛斯回避了对方的问题,“所以没有关系的,我们的目标,只是旧部落而已。” “我想知道!” 艾丽西亚伸手抓住了赛斯的肩膀,令人牙酸的关节摩擦声响起,赛斯丝毫不怀疑,假如自己强行挣脱的话,对方一定会直接卸掉自己的胳膊。 “虽然我们应该从未见过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仿佛能够知晓巫妖王的强大……不,我们见过,不是么?我们一定见过!” “不,你们没见过面!”赛斯反手抓住了艾莉西亚的手,“听我说,那只是你的错觉,你从来没见过什么巫妖王,从来没有!” “那是为什么……” 扶着自己的额头后退了几步,艾丽西亚的双眼中尽是空洞与茫然。 “只是听拉文加德大师说起这个名字,我就会觉得……” 仇恨,迷茫,愤怒,悲伤,书中情感在这一瞬间纠缠在那红色的双瞳当中,又立刻被空洞所覆盖,只留下了无数无法捉摸的残渣。 “我一定记得什么……” 猛地摇起了头,又伸手握成拳锤着自己的头盖骨,艾丽西亚的表情越发的痛苦扭曲,后退的脚步也变得踉跄了起来。 “停下,艾丽西亚,听我说,停下来!” 赛斯想要上前抓住她,但是却被艾丽西亚轻松地躲开了,就仿佛脸上的痛苦与脚步的踉跄都是虚假一样,即便看起来磕磕绊绊,但是少女的脚步却是越发的快速敏捷,而那空洞的双眼中,也似乎有一股灵光闪现,燃起了一撮微小的灵火。 ——因为……我是【】的骑士啊…… “啊啊……” 仿佛想要抓破头盖骨一样狠狠地扣住了自己的脑袋,艾丽西亚大张着嘴,嗓子里仅仅只能够挤出来一些毫无意义的音节。而眼眸中的灵火也几经闪烁,每一次都在即将熄灭的时候又重新燃起。 冰冷,绝望,孤独,挣扎…… 自己失去了什么?遇到了什么?那张面孔又该属于谁?她又在说些什么? ——对不起,【】先生…… ——因为,我是【】殿下的从骑士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女痛苦的嘶喊声撕扯开了一切,最终成为这个世界里唯一的声音。 随后,少女的灵魂,再一次堕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当中。 因为只有在黑暗的保护下,她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50.天启四骑士 “……” 意识似乎又重新回到了身体当中。视觉,听觉,触觉仿佛已经玩累了的顽童,离开了遥远的彼方,转而返回到自己的故乡,担负起了本属于他们的责任。 “啊……” 强烈的干渴感觉袭击了刚刚恢复知觉的喉咙,分明长大了嘴巴,却只能够发出一些毫无意义的声响。而这样徒劳的举动,无疑又让那干渴更加的剧烈,以至于不得已用手扣住了喉咙,以便让自己足以在这能够燃尽理智的**下找回一点微小的安宁…… “手……” 然后,属于喉咙处的皮肤感觉到了一股冰冷——并非是那种因为环境而造成的寒冷,而是另外一种,毫无生气的,应当让人觉得厌恶的冷。更加让人恐惧的,是那冰冷的手心并没有感受到一丝温暖,唾液的湿润,呼吸的燥热,以及本应当近在咫尺的心跳……那些往日里如同常识一样,可以证明自己生存的种种,全然没有感受到。 “我……” 惊恐在一瞬间袭击了大脑,还在发懵的神经中枢指挥着右手离开了颌下,举到了眼前。 似乎……和记忆力的没什么不同,修长,美丽,就仿佛一个养尊处优的贵族女孩,让每一位看见它的男性都能心甘情愿地献上吻手礼,并且念诵一连串的赞词。只不过,在对方的手抚摸到手心的时候,却反而会让隐藏在那里的厚茧吓退。 ——毕竟,贵族的软脚虾们都是不怎么喜欢女骑士这种特立独行的生物的。 稍稍恢复的思考对此表示苦笑,而后就发觉了一些异常:虽然周围的光线的确十分的昏暗,但是这近在眼前的手,似乎也有什么不妥。 ——是什么呢? 花费了很长的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这才勉强得到了一个结论:手的颜色,很奇怪。但是随即,从心底里却会在同时发出反问:这样的颜色,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难道谁家的手是泛着青黑色的么? 回答反问的,是新的反问,但是当这一声反问刚刚从心底里出现,却又反而变得不太坚定了起来。 ——这种颜色不就是应该的么? 而就在这常识的根基发生动摇的那一刹那,一股更加强大而又顽固的声音响起,以不容置疑的姿态盖过了所有的迷茫与不解,成为了心底里唯一的声音。 ——因为啊,这就是我们——被复生者的应有形态啊。 同时,也成为了新的常识。 “没错……” 在这一刹那,干渴的**退去,心中的迷茫消失,一切原本看起来丑陋的,违和的,不正常的东西都变得不再那么显眼,而一个正直的灵魂,也在同时迎来了一种另类的新生。 “这就是我啊……” 在这一刻,洛丹伦的神剑骑士,达里安·莫格莱尼死去了,在那勇者的残渣上…… “我就是达里安·莫格莱尼,我就是神剑骑士,同时,我也是……” 灾厄领主,天灾宰相最忠诚的爪牙,天谴骑士达里安·莫格莱尼,重生了。 ====== “哦,你终于醒过来了啊,达里安。” 宛若童稚的面貌,绑成了麻花辫的棕色长发,锐气十足,却又暗含温柔的语气,样式诡异的兔子头装饰,以及一把巨大的蒸汽动力铁锤,一切都仿佛曾经,但唯有那水蓝色的眼眸已经被苍白的灵魂火焰所取代。 曾经的铁锤骑士,如今的鲜血领主穆拉丁·铜须望向刚刚苏醒的同伴,脸上露出了一如往日的灿烂笑容。 “哎呀,看到你胸口那夸张的伤,我还以为明天就要在帕奇维克的身上看到你的零件了,不过真没想到,莱斯那家伙的缝合技术不错啊。” “……?” 有些脱离状况的达里安歪了歪头,随后下意识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果如对方所说,在铠甲的缝隙当中,还能够看到那宛若蜈蚣一样的巨大伤口,以及将之粗糙拼合的,一点都不美观的缝合线。 “……” 达里安皱了皱眉,尽管作为一个骑士,她并不在乎一些外表上的伤损,不过这样夸张的印记还是会让她觉得有些碍眼。当然,作为效忠于天灾宰相的灾厄领主,达里安的灵魂此刻还沉浸在被伟大的存在所选中的惊喜当中,这一点小小的瑕疵,还是暂且放到一边好了。 “疾风大人呢?”达里安左右看了看这个到处都透着一股鬼气的大厅,“我想知道下一个任务是什么?” “疾风正在和收割者讨论一些兵力上的问题,”穆拉丁道,“毕竟接下来的目标可是达拉然啊,安东尼达斯那个老家伙可不好对付,即使我们有这座要塞,不拿出一点决心的话,恐怕也是没办法攻破紫罗兰城堡的吧。” “要塞?” 达里安先是疑惑,然后就在对方的眼神示意下注意到了不远处的光亮,走进了看的时候,才发现那是一个有点类似于阳台的地方,而在栏杆的外面,则是一望无垠的……昏黄的天空。 “瘟疫孢子已经逐渐覆盖这片土地了呢,”随后而来的穆拉丁站在达里安的身边,同样俯瞰着脚下已经看不到半分青翠的大地,“要不了多久,东部地区的所有生灵都会死去,或者变异掉的吧。失去了这些赖以生存的物产,那些愚蠢的抵抗者们也就撑不下去了。” “为什么不剿灭这些抵抗者?”达里安疑惑地指了指地面,“我们即将面临一场巨型的战争,比起在战争的关键时刻后方遭到骚扰而不得不分散力量,难道不是先全力将这些虫豸消灭掉,以全力应对紫罗兰的挣扎更好么?”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当然想要直接消灭这些虫豸啦,”穆拉丁打了个哈哈,转头背身靠在栏杆上道,“但是啊,达里安,这些抵抗者们可是比我们想象的更强大呢。即使遭受了安多哈尔那样的惨败,东方的艾瑞斯,以及北方的雷诺·莫格莱尼还是在坚持着抵抗,他们与南方的达索汉互相呼应,着实让我们显得有些捉襟见肘,手忙脚乱咧。” “雷诺……”达里安的视线中出现了一点波动,但是随即又被宛若寒风的冰冷所取代,“看起来,亚历山大已经死了?” “在第一次壁炉谷的大战中,他就已经死了,”穆拉丁轻描淡写地道,仿佛说的只是一个陌生人,“啊,说起来那已经是一周前的事情了呢,听说壁炉谷的抵抗者们拼了老命带着老莫格莱尼的棺木的突破我们的封锁,并进入了迷雾岗哨,真不知道他们到底去干什么了,如果不是巫妖王陛下目标在南方,我还真想溜进去看看呢。” “啊,达里安已经醒了啊。” 忽然间,疾风的声音从二人身后响起,转头望去,却见一身黑色金边袍服,手拿圣剑十字的疾风缓步走来,同时脸上带着仿佛永远不会变的温柔笑容。 “怎么样,感觉还好吧?” “是,吾主,”达里安闻言肃然道,“感觉良好,随时可以为吾主完成任务。” “哈哈哈,不用随时绷的这么紧,天天和提尔一般模样,可是要老的很快咧,”带有奇特口音的通用语从疾风的口中潺潺流出,“话说回来,达里安还没有自己的武器吧?戈提克,去把那件东西拿来。” “是。” 跟随在疾风身后的一个亡灵法师转身离开,没过一会,便又双手捧着一个巨大的盒子回来了。 “其实本来是想要将湖中精灵剑交给你继续当武器的,”疾风略带歉意地道,“但是艾瑞斯太狡猾了,趁着我们不备偷走了湖中剑以及剑柄,所以最后我们只留下了语言石板以及这个。” 说着,疾风打开了盒子,露出了里面的“货物”。 “这是……” 借助着身后透过的光亮,在场之人很容易就能够看清盒子里面装的东西——那是一把外形古朴的双手单刃剑,虽然已经仿佛古青铜器一样被染成了斑驳的颜色,但是这简洁干练的模样,以及戈提克小心翼翼的姿态,已经足以让人认出这个被污染的魔装的身份。 “灰烬使者?” 如果不是已经变成了死人,达里安相信自己此刻的呼吸一定十分急促。即便对于莫格莱尼家族已经没有了曾经深厚的感情,但是作为武人的执着,仍是让她对于眼前的神器见猎心喜,不自觉的就将目光投放上去,再也无法转移。 “是的,灰烬使者,虽然是被污染的……”疾风面现尴尬,伸手扣着脸颊道,“没办法啦,因为原本的灰烬使者已经碎掉了,但是你又必须有一把合适的武器要用,所以我就勉为其难用符文熔炉将这些碎片修补了一下,结果没想到却变成了这幅样子。” “不,这已经足够让属下惊喜了。”达里安毫不作伪地感激道,“属下一定会尽心尽力,不辜负您的栽培之心。” “啊,啊,你满意就好。” 疾风一副被吓到的样子点了点头,然后便直接转移了话题。 “咳,想来刚才穆拉丁也和你说了大概了,”疾风道,“为了能够让天灾军团可以全力进攻达拉然,巫妖王已经在这片土地上散步了瘟疫孢子,以彻底断绝抵抗者的战争潜力。而主上交给我们纳克萨玛斯的任务,就是在进攻达拉然的作战开始之前,彻底控制东部区域,不要给天灾的背后留下任何的隐患。” “这还真是不讲理的命令啊,”穆拉丁插嘴道,“毕竟艾瑞斯的天使之力可是连巫妖王自己都没办法封印的力量,普普通通的天灾对上她简直就是找死。” “是的,这也是巫妖王决定使用绝户计的缘由之一,”疾风道,“不过,穆拉丁,普通的天灾虽然是找死,但是对于特殊的天灾来说,艾瑞斯的天使之力,却未必能够如之前那样犀利有效了。” “哦?” “纳克萨玛斯的成员可不是那些仓促制造的乌合之众,之前针对提尔之手的连续失败,也不过是我的计划之一罢了,”疾风脸上的微笑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股邪气,原本治愈感十足的模样,已经只会让人觉得发冷,“如今东部地区已经被瘟疫孢子所控制,对方依仗着之前的胜利,一定会有所动作,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趁机击杀艾瑞斯·哈文法。而在失去了这个天堂之火后,东部王国的其他抵抗者,又何足为惧呢?” “所以,这个任务,就交给达里安和穆拉丁了,”疾风再一次转过身来,望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两个天灾领主,“我很期待你们作为天谴骑士的表现,希望你们不会让我失望。” “是,吾主,”两人齐声答道,“我等定全力为吾主击杀艾瑞斯·哈文法,为天灾军团的前进打开道路!”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51.大图书馆的牧羊人 赛斯并不知道此刻在艾丽西亚的脑海中闪烁着怎样的画面,更不知道对方正在经历怎样的痛苦,他只知道,在自己的视线当中,艾莉西亚的身体周围忽然迸出一层血雾,而后这些仿佛被高压泵气化的血液又在一股无形的螺旋之力下环绕在艾丽西亚的身边,又重新自对方的天灵盖流回了艾丽西亚的体内。 “艾丽西亚!” 然而,先于赛斯的动作,只见传送法术的光辉闪烁,小鸟忽然出现在了艾丽西亚的身边,并且召唤出了植物拦住了赛斯靠近的道路。 “这里请交给专家,”看着已经失去意识的艾丽西亚,小鸟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淡,却也透露着一股焦急,“无关的人不要来添乱!” “小鸟说的对,”同样通过法术前来的凡妮莎拦住了赛斯,“交给她吧,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 “……好吧。” 目送着艾丽西亚与小鸟的身影再一次消失在传送法术当中,赛斯转头望向最后出现在这里的夏洛特。 “更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最新消息,”夏洛特看着赛斯,脸上有着少有的凝重,“亡灵天灾在占领斯坦索姆之后,已经折返向南,他们的目的很明显是法师之城达拉然。” “哦这不是很正常的么?”赛斯道,“因为之前天灾就在有意无意地逼迫所有的抵抗力量前往达拉然……等下……” 久已不曾回忆的剧情忽然间在赛斯的脑海中闪现,天灾军团的路线也无比清晰地出现在赛斯的眼前:洛丹伦,安多哈尔,奎尔萨拉斯,兽人……最后才是达拉然。如果说依照之前在洛丹伦的经历来看,记忆中的剧情虽然未必是真理,但在大方向上,却也有着绝对的“正确性”,换句话说…… “没错,正如你所想到的,‘真正的’历史已经出现了差错,天灾提前了他们的步伐,准备攻击应该是最后攻击的达拉然了。” 夏洛特的话语声音中满是前所未有的绝望。 “如果按照预言所说,当他们攻下达拉然的那一刻,真正的敌人,就会降临。” 燃烧军团?阿克蒙德?基尔加丹? 赛斯瞬间想到了这几个大名鼎鼎的词汇,但是随即他摇了摇头,放弃了猜测敌人的想法。因为以现在阿尔比昂的力量,面对那个等级的对手,无论对方是谁都只可能有败亡一途罢了。也无外乎眼前这只唯一的青铜龙会有如此的表情。 “夏洛特……”赛斯道,“既然你是青铜龙,那么应该知道如何恢复世界线的方法吧,或者说,至少你应该知道原本的正确历史应该是什么,而出现了差错的关键点究竟在哪里,我们好去修正它啊!” “没用的,青铜龙只是时间之流的管理者,而不是调整者,”夏洛特摇头,“真正的历史?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正的历史,青铜龙所能看到的,也不过是无数个可能性而已。” “那至少我们知道分歧点是从何处开始的,”赛斯道,“而且,就算已经走上了岔道,也未必就是一条死路,你作为青铜龙的话,难道看不到那个‘最好’的未来么?” “或许其他的线路有‘最好的未来’吧,”夏洛特道,“但是,唯独这个线路没有……因为它本来就是一条特殊的线路,一条因为你,赛斯·赛格鲁恩的行动而额外出现的线路。” “什……” “你知道青铜龙的存在,知道所谓的正确线路,知道许许多多原本的你所不应该知道的东西。但是唯独原属于你自己的道路,你从一开始就走岔了道!” 仿佛被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夏洛特忽然如同机关枪一样将许许多多前所未闻的秘辛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你忘记了自己的力量,忘记了自己的出身,忘记了自己本来应该处于的位置,若不是她的阻拦,我早就在安多哈尔就崩了你的脑袋!” 安多哈尔……那个时候! 看着眼前脸红气粗的夏洛特,赛斯忽然间想起了那个几乎已经被自己所遗忘的存在——那个在安多哈尔濒临死亡的自己所进入的那个空间,以及在那个空间里作为掌控者的那名纯黑的少女。 “你认识她?” “当然认识,”恨恨地剜了赛斯一眼,夏洛特道,“反正你们也见过面了,告诉你也无妨。” 金色长发的少女转了个身,左眼再一次变化成了竖瞳的龙眼。 “她的名字叫木罗诺克,”青铜龙克罗米如是道,“是此时最强的守护巨龙,也是未来的我——一个**成为永恒龙的时间守护者。” “未来的你……”赛斯的声音顿了一下,“和你比如何?” “我刚刚都说了,她是最强的守护巨龙,”将眼睛重新变回原样,夏洛特道,“无论是经验,实力,还是智慧,对方都只会在我之上。而身为永恒龙的她,也不可能如我这般有所顾忌,只要是她想要去做的,就一定会肆无忌惮地去做……比如说,在安多哈尔救你一命,同时将时间精华灌注到你的体内,让你得以窥伺世界本源之一。” “这话听着总有点奇怪……”赛斯嘴角抽了抽,“那么我们难道不用联合对方么?” “联合?你在开什么玩笑?”夏洛特的音调瞬间提高了八度,“在妈……赫卡特成为了巫妖王的现在,你觉得那个更加肆无忌惮,更加随心所欲的我,可能会选择生者的一方么?何况现在的你这么弱小,就算她真有联合的意图,也会选择另外一方的。” “……不得不说你这小鬼无论什么时候世界观都如此扭曲啊,”沉默了一小会,赛斯吐槽道,“那既然对方是未来的你,应该是知道我们现在所处的这条线路的结局是如何的吧?” “或许,但是这对于我们来说毫无意义,”夏洛特道,“因为当她从未来回归的一刻,她所在的未来就已经不再是我们的未来,因为那个未来所属的世界线,并没有木罗诺克的存在。” “我明白,我明白,外祖母悖论嘛,”赛斯耸肩,“那你总该知道自己是为何**的吧?然后即使如此也要坚持路线什么的……” “我像那么大义凛然的人么?”夏洛特翻了个白眼,“或许老家伙能做到,但是我的话还是算了。所以我只知道自己未来会变成什么模样,但是为什么会这样,抱歉,我也不太清楚。” “那我所忘记的自己,又该是什么模样呢?”赛斯在此时忽然用一种很随意的语气问道,“你们又为什么会在如此恰巧的时间到达这里?而艾丽西亚的身上,又发生了什么?” “即使你忽然一股脑地进行轰炸我也不会说漏嘴的,”夏洛特呵呵冷笑,“虽然我现在也算不上什么正牌的青铜龙,但是守护者的盟约我还是不会违背的。当然,无关核心的问题还是可以解答的,比如说,艾丽西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凡妮莎……” “是,”在夏洛特的示意下,凡妮莎从怀中拿出了一本精装书籍,“这是我从父亲那里得到的秘传魔法书,制作歪龙的技巧就是从这里所得,而艾丽西亚身上发生的事情,应该也能从这里找到记载。” “这……” 赛斯接过了对方手里的书籍,低头看了看。 无疑,这是一本装帧很仔细的书,即使赛斯以现代人的角度来看,也觉得这本书在装帧上的技巧十分高端,而品味也很是独特。当把这本书拿到眼前的时候,一股奇特的墨水香味扑面而来,丝毫没有一本“古书”所应有的霉味,反而有种让人沉醉其间的独特魅力。 简而言之,就是一见即知不凡。 当下取得了凡妮莎的确认之后,赛斯迫不及待地翻开了手上的古书。与想象中的脆弱不同,虽然看起来似乎是纸质的书页,在经历了足以使之泛黄的年代之后,书页依旧还是柔软而富有韧性,别说是古书,就算是放了几年的普通书籍恐怕也没这样的本事。 不过,比起这些特异之处,赛斯更关注的其实是更为直观的方面。 “这本书上的字,我看不懂啊。” 正如赛斯所说,很有古风的泛黄书页上,满满地都是类似于汉字的方块字符,但是这些“字”完全没有任何一种语言的特征,既不像是拉丁语系的拼音文字,也不是如同汉藏语系的象形文字,语法规律,表意形象什么的完全看不出来,非要形容的话,更像是小孩子毫无理由的涂鸦,然而却又过分的规律了。 “不要看,而是要去感受……”以夏洛特的白眼为背景,凡妮莎好心提示道,“想象一下自己身处于书的世界,而不是单纯的” “你说的这么玄,我怎么可能抓住重点啊……”赛斯苦笑,然后想了想,转头望向夏洛特,“这本书的原主人应该是你吧?不然的话,之前在海上你也不会和凡妮莎说什么日后算账之类的话。” “难为你还记得,”夏洛特挑眉道,“但是想让我帮你找出答案这种事情免谈。毕竟,如果不是你自己阅读的信息的话,对于我们现在的处境,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52.牧羊人不是那么好当的 很早很早以前的资质测试当中,赛斯就知道自己的精神力并不突出,甚至于可能还要比常人略逊。在穿越大军基本都带着二倍精神力外挂的大背景下,这样的现状不由得让赛斯一直在思考自己附身的这家伙会不会是个脑瘫患者,以至于为了获得正常的智力,还要这边这个穿来的削减一些精神力给它用才好。 当然,实际上已经研读过许多奥术学派著作的赛斯也知道,精神力这个东西,不是说可以单纯叠加的物质,故此这种想法也不过就是无聊时候的自嘲罢了。而理所当然地,无法依靠精神力构筑奥术构型,进而成为法师的赛斯,自然也不可能如面前两个无疑是此道天才的妹子那样单纯依靠什么“悟性”来解读眼前这本天书。 “那么……” 赛斯快速地将这本书浏览了一遍,然后又从头看起。 “嗯?” 重新看到第一页的文字的时候,他的眉头挑了挑,然后再一次开始快速地翻阅,在到达最后一页之后,再重新翻到开头。 “……果然。” 这一次,赛斯没有再看,而是直接将书本合了起来,拿在手上,同时抬头向夏洛特问道:“我说,这本书上的文字,并非是固定的吧?” “咦,悟性不错啊,”夏洛特有些惊讶地道,“真难为你还能从那些乱码里找到规律来。” “只是依靠强行的记忆,而非是什么规律,”赛斯道,“不如说,这本书就没有隐藏秘密的意思,所以才会让我这么轻而易举地就发现了异常。” “虽然资质上很普通,不过分析能力倒是勉强合格,”夏洛特点了点头,忽然伸手一招,古代书籍便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一样,脱离了赛斯的手,落到了夏洛特的怀里,“不过你这个家伙从来都是出乎常理,能够脱出我的误导,倒也算是情理之中了。” “果然是误导么。”赛斯并没有露出喜色,而是沉吟道,“之前我就在奇怪,明明知道我并没有成为奥术师的才能,却有意无意地引导我使用这种奥术师才能够使用的方法解读这本书,甚至还要拉上凡妮莎当你的助力,对于崇尚力量与效率的你来说,实在是算不上正常。” “不,其实我也是有所期待的,”夏洛特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不过我是真心没想到你在这方面的资质这么差,这一点才真的是让我感到十分的惊讶。” “好吧,我知道你肯定要损我一句……” “是不是损你,过后你就知道了,”夏洛特意味深长的道,却是忽然将手中古书一抛,十分随意地将之扔到了众人身前的地面上,“如你所见,这本书并不是什么信息的载体,也没有固定的内容,它真正的功能,不是让人阅读,而是构筑一个通道。” “嗯?” 赛斯正疑惑着,夏洛特已经拉住了他的手,同时另外一只手拉住了凡妮莎。而后,二人只觉得眼前强光一闪,一种绝似于传送法术的扭曲感觉瞬间袭击而来,将他们裹夹在内,再也挣脱不能。 “通道的另一侧,就是所谓的时间线所在,也是一切智慧文明的宝库,长久以来,我们都叫它——大图书馆。” 当耳边再一次响起夏洛特的声音的时候,赛斯发现自己已经脱离了让人头晕目眩的空间通道,转而来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唔,有点冷。” 身后响起了凡妮莎的声音,与此同时,赛斯也感受到了四面传来的森森冷气,不过比起常年生活在西岭而习惯了温暖气候的凡妮莎来说,这种冷气与其说让赛斯想要加衣服,还不如说让他想起了夏日里空调的凉爽,登时整个人都精神了几番。 “这里就是大图书馆?” 精神抖擞起来,赛斯所做的下一件事情就是环顾周围的情况。对于一个陌生的新世界,首先确认这里的情报才是最重要的。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片一望无际的书架。 没错,就是书架,将三人出现的高台团团围拢,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环形书架。在书架的间隙见的通道也是仿佛无边无际一样,一直延伸到光芒所无法笼罩的黑暗边际,几乎让人看不到道路的尽头。 抬起头来,也是一样,只不过书架的顶端所消失的地方,正是此处唯一的光亮来源,比起消失在黑暗中,让人心有惴惴的道路,在光线中逐渐模糊的书架顶端,到时反而让人有了种朝圣的感觉,不由自主的就肃穆了起来。 “这……要多少本书啊……” 同样第一次到达这里的凡妮莎不由得感叹道,尽管小的时候因为父亲是大法师的缘故曾经拜访过达拉然和奥术学院的图书馆,但是和眼前这个几乎只有书所构成的世界来说,简直就是一粟比沧海,完全就是两个境界的东西,感触上自然也并非当年可比。 “这里的书,大概有从建立到现在所有智慧生命个体的数量一样多,”夏洛特道,“不过其中大部分的书籍都是无用的,有的书籍会进化为带你们来到这里的通道,而大多数的书籍,都会无形间被整合,而多余的资源,则逐渐补充到了新书籍的构建当中去。是以这些书架看起来整齐,但是上面的书籍排列却是完全没有规律,想要依靠寻常的检索方法来寻找一本书,纯属于自寻死路。” “你就是这里的管理员?” “顶天算作监视者与维护者,”夏洛特缓步走下了似乎是汉白玉铸造的台阶,左手边的书架前,“管理什么的,这里几乎已经自行包办了一切,虽然不知道能源是哪里来的,不过用不着我来费心,实在是感激不尽啊。” “按照你的说法,这图书馆更像是一个记录的机构,”赛斯道,“但是这样的话,未来的信息,又是从何而来的?” “就知道你要问这个。” 夏洛特随手从身旁的书架上摘下了一本书。然后又塞了回去,这才让开身子,指着那本书所在的地方道。 “这本书和刚刚还是同一本么?” “显然不同,”虽然其实这里的书籍外观都是一模一样,视觉上是找不出什么特点的,但是赛斯还是能够觉察出来,刚刚被选择的这本书,在选择前后似乎有什么不同了,“这就是你刚刚说的自动管理机制?” “就是这样,”夏洛特别有意味地笑道,“要不要来试试看,找一本书来看?” “那就不客气了。”知道对方是想要和自己说明刚刚的问题,赛斯也走到书架边,随意拿了一本书,“可以看么?” “当然。” 赛斯翻开了书本,然后将自己的视线投放到书页上。这时他才发觉,这书本上的内容已经不再是在现实世界当中时候的乱码,不过,很遗憾地,这并不是说这些书可以阅读了,因为虽然不是什么乱码,但是上面的内容却变成完全无法理解的涂鸦,单从直观上看,反倒不如之前好懂了。 “你这样是看不懂的,”夏洛特道,“在外面的时候不是说了么,将你的精神投入进去,现在没有了世界障壁的阻挡,以你来说应该是很容易就能做到的……毕竟,你已经做到过一次了。” 看着对方一脸复杂的表情,赛斯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想来,自己的灵魂世界里点亮时间星团的法门,恐怕就是和看这本书的方法是一个道理。而夏洛特说的做到过一次,估计就是当时解读世界概念差点烧了脑袋的情景吧。 当下,赛斯模仿着点亮星团的方法,将自己的精神投注到眼前的书本当中。也许真的因为夏洛特所说的,缺少了世界障壁的缘故,并没有费多大的力气,赛斯就“看”透了隐藏在那些乱码之后的信息。 那是一个树状图。 就是各种游戏里面为了阐述平行世界或者分歧理论所展现的那种,单纯由线条和亮点组成的树状图,简单大方,清晰明了。就比如说赛斯所看到的,一般基本上都是一条单独的线路,偶然有着分岔拐弯,但是其他的一些岔路都十分的黯淡,换句话说,就是总是会有那么一道“真正”的线路存在着,遮蔽了其他线路的光芒。 “那些就是已经发生的历史部分,”夏洛特的声音传来,“而至于怎么看到未来……很简单,你向后翻一下。” 赛斯依言“翻页”,当然,在眼前这个完全是树状图组成的世界里,没有翻页这种手段,与之相对的,则是眼前的树状图仿佛滑移黑板一样向着一侧移动了一段距离,使得刚刚在视线外的内容来到了赛斯的眼前。 “原来如此……” 这一次出现在赛斯眼前的树状图不再如刚刚一样有着明显的“真实”线路了。虽然延续着那些真实线路的部分依旧十分明亮,但是无论是哪条线路,都基本在同一个平行位置上突然变暗,而从这一点向后的路线,完全都融入到了背景的黑暗当中,变得模糊不清,即便偶尔能够分辨出一些分支,却也绝对看不清楚其后续的样子。 赛斯明白,这便是所谓的“未来”,其灰暗的模样,正是对应着未来的不确定性,因为不确定,所以没有“真实”路线,而理所当然地,就不会有任何的亮光所在了。 不过,这种万马齐喑的样子也并非是绝对,至少在赛斯眼前的这片区域里,就有至少三个特殊的点有着和“真实”线路一样的亮光,由于四周都是黑暗的缘故,这些亮点自然就更加的显眼,以至于不需要费什么力气,就能察觉到它们的存在。 “想来你也发现了,”夏洛特的声音再一次传来,“那些亮点,就是所谓的关键节点。它们之所以突出,完全是因为这些节点所能够决定的,不仅仅是一个人自己的线路,同时,也将决定整个阿尔比昂的未来走向。”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53.外挂居然升级了 听了夏洛特的话,赛斯重新向眼前的树状图看去,感觉便又和刚刚有所不同。假如说刚刚赛斯所看到的是非常细节化的信息的话,此刻的赛斯所看到的,即可以称之为观其大略了。因为刚刚近在咫尺,锱铢可见的那些细线,已经被赛斯无形间整合了起来,变成了一道更加粗壮的线路,而那些原本分别在不同线路上的亮点,此刻也归于这一条线路之上,就好像他们本来就属于这里一般。 这就是所谓的世界线了。如果一切按照夏洛特口中的“正确历史”来发展的话,那么世界的线路就应当按照那些亮点所指示的方向前进,并且在这些关键点上选择一个固定的分支,继续自己的旅程。然而此刻在赛斯眼中的世界线,却是在第一个亮点的时候就莫名地离开了“固定”的线路,即便之后有着再多的亮点闪烁着,却也已经完全被拐了弯的世界线抛弃,除了提供照明之外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至于如今世界线前进的道路上……很遗憾,赛斯只看到了一片黑暗。没有任何的亮点指示方向,也没有一条清晰的线路存在。 “我的眼前,只有一片黑暗……”赛斯的脑海中不知道为啥忽然蹦出来这么一句台词,“好吧,我想我大概明白夏洛特你之前的愤怒是怎么回事了。” 一看也知道啊,世界线拐进了一望无际的黑暗,连点亮都看不见,别说是守护巨龙,就算是赛斯自己,看到这样的景象也不由得有点心中惴惴的。 “当然,这并非意味着此世的未来真的是一片绝望,”夏洛特道,“即便世界线已经偏移,但是不同世界线之间也存在着干涉,只要接下来你不再干什么出格的事情,那依靠着干涉的力量,或许我们能够让世界线回归正轨。” “虽然我理解你的意思,”想到那似乎无处不在又似乎并不存在的“剧情”,赛斯忽然问道,“但是,这世界线与关键点的存在,究竟是谁来确定的呢?这样一个庞大的运算量,真的是全知全能的存在所规定的么?” “……不清楚,也许是冥冥中的一股力量吧,”夏洛特道,“太过久远的未来我没有办法看清,而过去虽然单纯,却没有一个答案能够回答你的问题。” 赛斯闻言试了试,果然眼前的这个“黑板”不可能无限制地向一个方向推移,在到达一定的界线之后,想要再进一步的赛斯就被一股猛烈的头痛给击倒,眼前的景象晃了两晃之后,逐渐消失,转而恢复了那个无穷无尽的大图书馆的模样。 “哼,”幸灾乐祸地看着跪倒在地的赛斯,夏洛特嗤笑道,“不自量力,居然想要突破时间的牢笼,真该烧坏你的脑袋让你吃吃苦头。” “好歹我也对时间有点了解,要不要这么狠啊……”赛斯揉着额头苦笑,脑袋里还有股嗡嗡响的感觉,“不过倒也拜托了这个,我似乎对于自己的力量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此刻在赛斯的灵魂世界里,代表着时间的星团又壮大了一圈,与刚开始的模糊模样不同,如果有他人看到了此刻的时间星团,就会发现在那零散如烟雾的光晕当中,已经出现了一个个新的小光点。 “新星。” 对于这些新生的小光点,赛斯是如此命名的。而这些新星出现的原因嘛…… “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事实上,就在刚刚赛斯冒险想要突破障壁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力量猛然穿透了灵魂与现实的分割线,一下子攻入了赛斯的灵魂世界当中,对他的意志发动了冲击。严格来说,这是一种类似于世界意志力的反制手段,毕竟赛斯作为一个并非守护者的凡人,能够阅读时间线的秘密已经是格外所得,如此不知满足,想要更进一步的话,遭到攻击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然而这攻入赛斯灵魂的力量没有想到,之前赛斯因为点亮失败而随意放置的星能却是被它这蛮不讲理的冲击给惊醒了。虽然赛斯对于这些力量的掌控几乎等同于没有,但是毕竟是赛斯自己通过锻炼得到的力量,在面对外敌的时候还是自主进行反攻。 当然,比起抑制力,一个人单纯的灵魂力量可以说是极其微小的,这些零散的灵魂力几乎一个照面就被强大的入侵者打了个粉碎,四散到了这个灵魂世界中的每一处空间。而外来的力量则是直扑星团,想要彻底断绝赛斯和时间之流的联系,以彻底驱除这个不知满足的图书馆入侵者。 如果让这股力量成功了,恐怕赛斯得痴呆一阵子,而那本来就不怎么突出的精神力,估计也要因为这蛮不讲理的去除行动而遭到重创,甚至可能影响赛斯本人的生存。 然而这股力量没想到的是,他的目标可不是什么待宰的羔羊,而是赛斯得以作死而不死的依仗。不过是转瞬之间,原本仿佛沉眠在赛斯灵魂世界中的时间星团就仿佛闻到了血腥味道的豺狼,在周围被打散的灵魂力量的包裹下忽然间快速地旋转了起来,那经过多日积累点亮两个新星团都够的力量转瞬间就被这贪婪的家伙抽了个干净,而后酒足饭饱的时间星团,就大摇大摆地和入侵者撞在了一起。 而这一次,却又与刚刚大不相同。 如果说仅仅只是单纯聚到一起的力量和乌合之众一样一哄就散的话,由星团所聚集的力量就好像有了主心骨的军队,虽然比不上精锐之师,却是有了组织,对于冲击也有了一定的抵抗力,不再如刚刚一样脆弱。而来自于外界的力量虽然强大,却仿佛强弩之末,即使依旧显得强势,却奈何不得眼前的星团,除了让赛斯一阵头疼之外,也没有办法得到其他的战果了。 不过,这并不代表着赛斯就这样轻易地过关,两股巨大力量的互相碰撞,带来的不仅仅是赛斯生理上的头痛,同时也在大幅度地削减着赛斯本身的灵魂力量。这些力量虽然是经过锻炼而成,毕竟本身也是赛斯灵魂的组成部分,这般狠狠地刮削起来,简直就与谋财害命无异,若是寻常人家,恐怕分分钟就要没了性命,而即使是赛斯自己,也不过是就能多挺一会而已。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性命一点点地被蚕食,这可不是什么好的感触。为了缓解死亡的步伐,赛斯仓促之间,也只想到了一个办法。 拉长时间。 按照初步的估计,即使有着星团聚拢起来的力量,在这磨盘当中也就多挺个几分钟,但是如果将这个时间加长,是不是就意味着可以有更多的时间用来组织抵抗,从而更大幅度地消耗入侵的力量,同样也就达到了保命的目的了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只是时间并非是你想长就长,因为这其中的每一秒都是硬生生地依靠消耗力量来拖延,无论如何都做不得弊的。而赛斯所想到的手段,自然也并非是常规上的拖延,而是另外一种对于现代人来说非常寻常的词汇——“空间”。 现代人都知道,我们眼前的星空并非真正此时此刻的星空,因为光的速度是有极限的,想要跨越宇宙单位等级的尺寸,自然也要花上一定的时间——有可能是几百年,也有可能需要数万年。即使是近在咫尺的太阳,其光辉也是十数分钟前的,甚至于如果从光的诞生之时计算,可能这个数字要延长到成千上万年。 更高等级的物理学知识,赛斯并不了解,但是看着眼前属于自己的星团,赛斯觉得,既然同样是星团,那么是否也能够制造与其外貌相同的空间壁垒,利用光速壁障强行限制那股力量的前进速度呢? 于是,聚集在星团中的力量开始了第二次的聚集,他们互相碰撞,融合,分裂,生长,衰亡,又再一次爆发。伴随着一切恒星都要经历的脚步,星团逐渐从一个爆发的星云转变为了一个有着无数璀璨星体构成的星系。而伴随着星系的形成,一股新的力量在其中诞生,以至于那外来的力量在一瞬间就被扭曲,继而停下了,或者说,被延迟了前进的脚步。灵魂的力量不再是单纯地与之硬碰硬,而是分成了无数的小股,互相之间配合着削弱敌人的力量,以空间换取时间,逐步地将强大的敌人变成衰弱的小鸡。 严格来说,和赛斯的设想并不相同。毕竟,这并非是人为扩大了空间,而是变成了特殊形式的群狼战术。不过,新星之间的协同,以及他们的协同动作所形成的特殊力场让赛斯受到了启发,以至于原本还只是想要保命的赛斯起了实验的心思,想要看看这力场的效果能够成长到什么程度。 若是让他人知道赛斯此刻的想法,必然会感叹,这个敢于用自己的灵魂做实验的家伙,真是无知者无畏的典范。 只不过与此同时,外来的力量也终于被彻底的消灭。在这股外力彻底消失的一刹那,就仿佛挣脱了锁链一样,赛斯的灵魂世界发生了一场巨大的“爆炸”,以至于就算是他自己的意志都在瞬间被排除出了这个世界,回到了现实的世界当中。 而这个时候,来自于夏洛特的嘲讽之言,也才不过刚刚响起。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54.暴露了! “有了什么了解?” 看着赛斯精光湛湛的双眼,夏洛特也意识到了对方的确与刚刚有所不同。 “嗯……”赛斯想了想,“也许是力场?” “那啥玩意?”夏洛特翻了个白眼,“凡妮莎,你知道吗?” “呃,虽然我也没听说过这个词,”凡妮莎沉吟一番才道,“但是从赛斯先生使用的两个词来看,似乎是表示力量的空间这种概念?” “确切的说,是力量能够有效作用的空间,”赛斯道,“在这个空间内,一切质点都受到这种……不,应该说是同一个力的作用。” “有点复杂,”夏洛特道,“能不能用比较简单易懂的方法来解释一下?” “那就实践出真知吧,”赛斯微笑道,“比如说,你们可以试一下,现在是否还能施展法术?” “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里作为全世界最神秘的地方,秘能的环境可是恒定不变的,”夏洛特闻言坏笑道,“所以如果你不想变成吊炉烤鸭,就赶快收回刚刚的话比较好。” “正是因为这里的秘能环境恒定,所以我才敢让你们来用法术轰炸我哦,”赛斯道,“不如说,你们可以试一下,是不是真的能够将法术轰到我的身上。” “那我就不客气了!” 才刚一张嘴,夏洛特就一个大火球向着赛斯扔了过去,而直到火球出手,她的话才脱离嘴边,可以说是偷袭的典范。然而赛斯却对之全无慌乱之意,只是站在那里看着火球飞向自己,除此之外一点动作都没有。 “赛斯!” 这厢凡妮莎发现赛斯的表现不对的时候,已然晚了一步,她手上的法术刚刚成型,那边火球早已经轰到了赛斯的脸上。就听轰隆一声巨响,赛斯整个人都被爆炸所产生的浓烟包裹了进去,此火球威势之强,就算周围那些巨大的书架都因之颤了一颤,想来轰碎一个人啥的,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哈哈哈哈哈,太轻了,太轻了,不如更加卖力些如何?” 然而,赛斯嚣张的大笑声压过了火球爆炸的余波,就在夏洛特见了鬼的目光注视下,赛斯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地,身上连半点火星都没碰到,就仿佛刚刚那暴烈的法术与他身处于两个世界一样。 “咦……” 看到这样的景象,凡妮莎不由得一愣,转头看夏洛特,却见这个大图书馆的管理员也是一脸还未来得及褪去的惊愕,全没了往日那古灵精怪的样子。 “法术的构型似乎被扭曲了……”皱了皱眉,夏洛特喃喃自语道,“不过这种手段并非仅有,换句话说,一般的法术还不够格么……” 说着,夏洛特举起右手,也不见她念诵咒文,凡妮莎只觉得周围的秘能仿佛被烛火吸引的飞蛾,义无反顾地向着对方的手心涌去,其量之大,竟然在这个古井无波的秘能环境之内形成了一个螺旋。转瞬之间,这个螺旋又继续扩大,同时原本借助外力而旋转的本体在聚集了巨量的力量之后,逐渐开始了自发的转动,与此同时,螺旋转化为了漩涡,被高度压缩的秘能在质变下化作了秘能的陷阱,以更加猛烈贪婪的姿态吞噬起周围充裕的能量,以极快的速度壮大起来。 “这是……秘能风暴!”凡妮莎惊呼道,“夏洛特,你要毁了这里么!” 只有在奥术上有着大师级成就的法师才有可能直接利用秘能冲击敌人,这样的攻击不仅无形,集中,同时还无法防御,因为世间一切法术皆以秘能为基础,是以任何花俏的防御魔法,在摧毁一切根基的秘能冲击面前,都将无所作为。 而秘能风暴,更是当世几乎无人可以使用的超级法术,在一个足够强大的法师控制下,这样一场人造风暴足可以引起海啸山崩,一切人造的堡垒都将毫无意义,而任何以武力而自矜的勇士,都无法抵抗它的威力。 “去吧!” 就在凡妮莎还在劝止夏洛特的时候,成型的秘能风暴已经脱手而出,就见无形的风暴横扫过二人之间的空间,其中的任何物件,无论是书籍,台阶,甚至于空间,都被这狂暴的飓风碾作粉碎,在那短短的路径之上,凡妮莎甚至在扭曲的景色中看到了星界的边缘。 而面对这似乎连世界的障壁都能够撕裂的一击,赛斯却仅仅只是举起了手,然后…… “我说过了,在这个空间里,只有一个力能够产生作用。” 在他的手中,一个新的宇宙展开了。 汹涌的风暴被瞬间肢解,狂暴的力量被轻易抚平,严密的构架在眨眼间崩坏,强力的法术失去了一切的基础,自然也就无以为继,在那似乎能够轻而易举破坏的目标面前,不甘地俯下了高傲的头颅,认同了失败。 “你刚刚似乎使用了一种特殊的力量来冲击了我的法术构型,”到了这个时候,夏洛特反而不怎么惊讶了,因为此刻的她已经洞悉了对方的手段,“这是一种特殊的力量,很弱小,但是却和秘能一样属于基础力,在你以不知名的手段加强之后,就得到了和秘能冲击一样的力量。” “的确是这样,”赛斯有些惊讶,“该说不愧是守护巨龙么?” “这与守护巨龙无关,”夏洛特挥了挥手,四周因为她刚刚的法术而异常的秘能环境在瞬间又恢复了正常,“你忘了么,我是这里的管理员,所以,只要我想,在大图书馆的一切,都不可能躲过我的监视……所以,你的法术也是一样。” “这还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的力量,”赛斯苦笑着摇了摇头,“算了不说这些,跑题了这么久,我们还是回归到最开始的原点吧。艾丽西亚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这家伙对艾丽西亚还是挺执着的嘛,”夏洛特调侃了一声,“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这些信息,需要你自己从图书馆当中的书籍中读取出来。本来我觉得,以你的资质,即使带你到了这里来,恐怕也找不到应得的答案,但是现在的话……既然你能够做到刚刚的事情,或许真的能够做出什么让我惊讶的事情也说不定。” “所以,我可以再试一次?” “试十次都行,”夏洛特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道,“只要你不怕被烧了脑袋。” “那好吧……” 赛斯转头望向围拢着这里的书架,即使已经在这里有一段时间,此刻望着这些似乎无边无际的书籍,还是不由得有种眼晕的感觉。 显然,单纯依靠手去寻找是不行的。 “既然如此……”赛斯闭上了双眼,“虽然觉得不靠谱,但是还是要使用这种方法了。” 断绝了视觉的影响,仅凭借自己的精神感受着这里的一切,大图书馆的无数书籍对应着世界上的每一个人,更有许多记载着这个世界有史以来的各种技术,以及不计其数的珍贵遗产。想要从这其中找到一个人的书籍,可以说是犹如大海捞针,全无可行性。 不过,也并非没有捷径。 书籍的本身虽然全无区别,并无高低贵贱之分,但是对于看书的人来说,它们的价值却有着不同。毕竟人并非死物,有着自己所关心亲近的,也有自己所无视疏远的,自然而然地,原本相同的书籍,就有了相对的不同。 “我感受到了……” 在赛斯的精神世界中,一个与外界一模一样的大图书馆逐渐成型,但是与它的原型所不同的是,赛斯在那些书本当中看到了一抹特殊的亮色。那光芒就仿佛迷雾里的灯塔一样,指引着他靠近那个地方,拿取那唯一的一本适合他的书。 然后,他的手中就有了实感。 “啊,这就是那本书?” 睁开眼睛的赛斯望着手中的书籍,不由的有些毫无实感。 “如果你刚刚在寻找的时候给予了大图书馆一个明确的指向性的话,”夏洛特道,“那大概就是了。” “那么让我们来看看这本书……” 赛斯翻开了书本,将自己的精神投注到其中,似乎是因为已经实践过一次的关系,这一次的解读并没有耗费多久,赛斯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看完了?”夏洛特看着赛斯点头,伸手一招,赛斯手中的书籍当即就悄然消失,估计是回到自己原有的位置去了,“都看到什么了?” “坦白说,我没能得到最直接的答案,”赛斯表情有些古怪地道,“比如说,艾丽西亚失忆的真相,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未来的可能性什么的……不过作为补偿,这本书籍给了我一条特殊的传承信息。” “哦,家族化的能力传承么?”夏洛特果然对此并不陌生,“作为使徒的后代,能够有这样的天赋也不是不可能。那么,那个传承是什么?” “鲜血骑士,”赛斯道,“一种介于黑暗与光明之间,和走钢丝一般无异的血脉传承。” “……这个我听说过,”一直都很没存在感的凡妮莎开口道,“严格来说,是一种和圣骑士类似的锻炼方法,而且在上古时期,鲜血骑士还有另外一种说法,就是‘圆桌骑士’。” “其实也就是上古时代的‘圣骑士’嘛,”夏洛特道,“这不是挺好的么,凡妮莎你的表情怎么这么严肃?” “因为这种传承的觉醒并非是寻常手段……”看了看赛斯,凡妮莎犹豫了几番,终于还是开口道,“虽然使用的词根是相同的,但是圆桌骑士之所以成为鲜血骑士而并非是圣骑士,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一名鲜血骑士如果想要觉醒,就要奉上万人的鲜血为祭品。上古时代的圆桌骑士们都是与巨魔经过了千百场战斗才能觉醒……” “而看起来连二十岁都不到的艾丽西亚,”凡妮莎顶住赛斯,眼神前所未有的犀利,“让她觉醒的鲜血,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55.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是啊……她的觉醒,是何时开始的呢?” 面对着凡妮莎的质问,赛斯顾左右而言他。不过即使是傻子也能看出来,此刻的赛斯那完全不曾掩盖的心虚。 “万人的鲜血呢,那可不是什么容易搜集到的东西,不如说在兽人战争之后的世界,哪怕仅仅是几人的伤亡,都是足以让王国震撼的大事,”凡妮莎继续说道,“但是偏偏就是这样的环境里,真的发生了那么一件足以撼动整个世界,但是又合情合理的事情……” “那也就是……”凡妮莎道,“斯坦索姆。” “……” “啊哈哈,”就在赛斯沉默的时候,夏洛特忽然一笑,“看起来终于暴露了呢,不过也是,这么明显的破绽,想来谁都能看出来呢。” “所以血骑士的事情我们需要隐瞒,甚至于包括艾丽西亚自己,”赛斯道,“不知道你们能答应我么?” “为什么?”凡妮莎却是反问道,“这不就是你一直追求的么?让艾丽西亚重新变成阿尔萨希亚·米奈希尔。让那个注定了要辉煌的人,寻回属于她自己的人生?” “因为我也不知道那个人生是不是真的适合艾丽西亚,”赛斯苦笑,“既然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那么应该记得,曾经的安萨娅,是一名洛丹伦引以为傲的白银之手圣骑士吧?” “而作为一个公正学派的圣骑士,其标志是什么,想来也不用我说了,”赛斯道,“从我认识她开始,她就一直是这样一个标准的公正骑士,即便是她的老师乌瑟尔大师,我敢说也不会做的比她更好。即使身为高高在上的贵族,她却能够获得所有下层民众的支持,她的民望远超父亲,她的命令更是比起王宫里的谕令更有效力。如果说,在这个时代谁能够让所有的洛丹伦士卒为之效死,让所有的洛丹伦平民都甘心跟随的话,不是泰瑞纳斯殿下,不是乌瑟尔大师,不是莫格莱尼领主,而是她,阿尔萨希亚·米奈希尔。” “所以你才会说,那是她本该拥有的辉煌……”凡妮莎皱眉道,“可笑我当初还在劝解你……” “不,这并不可笑,”赛斯道,“因为知道今日,我可能才刚刚确定……” 这样的人生,未必是她所想要的人生。 沉默降临在三人的中间,在从穹顶投射下来的光线照射下,赛斯俊俏的脸上出现了莫名的反向阴影,以至于此刻无人能够看清他的表情,只能见到他的嘴唇开阖,吐露出一些平日里不会在人前宣示的词语。 “从她出生的那一刻起,洛丹伦的精灵就在呼唤着她的名字,她的人生就仿佛在这些书籍里记载的世界线一样,被预言所钳制,固定了所谓的‘最优路线’,”赛斯道,“她理应美丽,强大,高贵,亲民,她必将加入白银之手,必须成为新一代最优秀的圣骑士,必须受到士卒的崇拜与信任,必须走上人类的顶点,成为一个完美的记号,道德的标杆。” 一连串的必须,就好像一个重锤一样一下一下地砸在听众们的心头,以至于凡妮莎只要设想一下那样的人生,就会觉得浑身发抖。因为在一连串必须所构成的人生里,她这个人生的主人,却反而好像看客,被固定的线指使着,表演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生。人们所需要的,终究是一个名为阿尔萨希亚·米奈希尔的偶像,而非一个名为安萨娅的凡人。 “然后,这个标杆,将必定要**,”咬紧了牙关,赛斯恶狠狠地续道,“他们费尽心思培养了阿尔萨希亚,却又在同时防备着她变成毁灭世界的恶魔。他们一边用最漂亮的词汇去赞美安萨娅,另一边却要用最深沉的手段防备着她。而这般的首鼠两端,所为的,却仅仅是一篇预言而已。” “但是如果没有这个预言,你也不会迷上那个灿烂的安萨娅,”夏洛特忽然道,“或许你觉得被安排好的人生值得厌恶,但是你又如何否定,这样的人生,就是真实的你呢?” “你说的很对,所以,即使是一切曝光,发现自己的人生只是一场蹩脚的木偶剧之后,安萨娅还是会选择守护自己的国家,还是会选择继续这样的人生,因为,那已经是她的一切,无论是真是假,她都不可能将之抛弃,”赛斯道,“但是,那毕竟是阿尔萨希亚的人生,而不是艾丽西亚的人生。” “……还不算笨呢,你这个家伙。”夏洛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虽然还是一样地一厢情愿。” “不,我已经很蠢了,从艾丽西亚醒来开始,她就一直在宣示着,属于艾丽西亚的,应当是一段新的,只属于她自己的人生,而我,却直到现在才领悟到一直以来的讯号……”赛斯道,“性格,武器,习惯,记忆,一切的一切,都被那个阿尔萨希亚自行洗成了白纸,而愚蠢的我,之前却一直想要在这张白纸上复印一份本不属于她的图画……真是……” “然而艾丽西亚终究只是人偶,”夏洛特道,“一个由安萨娅自己创造的人偶,她无形之间已经再一次地玩弄了自己的人生,自作多情地重新开始,所换来的也只是无情的虚假舞剧罢了。当午夜钟声响起,**还是会重新变成**,而不会成为故事的主角。” “或许吧,但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对自己自私,”赛斯道,“安萨娅并非是抛弃责任的人,艾丽西亚也好,阿尔萨希亚也好,总有一天,她会做出一个选择,决定属于她自己的人生,担负起她应当担负的责任。” “而在那之前……”赛斯道,“这场午夜前的舞会,就当是我们送给她的见面礼吧。” ===== “唔……” 在天鹅镇城镇中心的一处偏房中,艾丽西亚睁开了双眼。 看着陌生的房间,她先是愣了愣,而后腾地一下子坐起身来,却是一不小心把自己的脑袋撞在了斜顶上,登时一阵头晕眼花,下意识地便捂着头蜷缩在了**铺上,就好像一个装死的毛毛虫。 “噗……” 看着这样的艾丽西亚,原本还一副沉重样子进门的小鸟忍不住一下子笑出了声。然后,在对方泪汪汪的眼神注视下,小鸟放下了手中的花盆,上前揉着对方撞到的地方,像哄小孩子一样道:“痛痛痛痛飞走咯,痛痛痛痛飞走咯,好啦,不要哭了,不然就会变成小花猫咯。” “……我又不是小孩子。” “笨的和小孩子差不多,”小鸟做了一个鬼脸,“身体上没事了么?” “应该没什么事情了吧,”有些呆呆地回答着,艾丽西亚看着自己的手,“不知道为啥,感觉好像比以前更加强壮了。” “吼吼吼,强壮了么~”小鸟拉长了声音,眼神却是飘到了对方的胸口,“嗯,作为一个少女来说,果然这样的规模还是很巨大的了,让人忍不住就想要咬一口呢。” “喂……”艾丽西亚红着脸捂住了胸口,“不要说那么下流的话!” “欸——不是挺好嘛~”小鸟说着抱住了艾丽西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好让赛斯那个色中饿鬼注意哦。” “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赛斯啊!” “不是赛斯,难道是别的男人么?”小鸟想了想,忽然故作大惊失色地道,“咦,难道我们的艾丽西亚这么努力,其实是为了某个我不认识的男人吗!” “怎么可能!”艾丽西亚下意识地反驳,“只是和赛斯……那样不是太不知足了嘛……” “有什么不知足的哦,”小鸟皱眉道,“咱家艾丽西亚这么漂亮,这么有才,打架管事样样精通,上马能治军打架,下马能理事管家,能看上赛斯那个小白脸,完全是他得了圣光的眷顾,不知道窜了谁家的运气才有的好事啊。” “唔……不行不行不行!” 听着小鸟的话,艾丽西亚不由得悠然神往,而后忽然一惊,猛地摇起头来,脸上却是已经红透了。 “我只是个女仆,对,女仆,作为女仆,是不能怀有非分之想的!” “嘿嘿嘿,”看着不断自我催眠的艾丽西亚,小鸟眼睛转了转,忽然坏笑道,“从刚刚开始就没否认自己喜欢赛斯呢……” “诶——!”艾丽西亚这才发觉上当,“不行了,太羞耻了,艾丽西亚什么的,果然还是抹杀掉吧……” “先别忙着抹杀哦!”一把抢过了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艾丽西亚手里的剪刀,小鸟半是好笑半是好奇地道,“话说,其实我有些不太明白,为啥你会看上赛斯那个家伙呢?” “……似乎没什么理由。” “哈?” “真的没什么理由,”艾丽西亚摇了摇头,因为害羞而通红的脸上,也出现了迷茫的神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得到他的信任,就会觉得很雀跃,只要听到他的话语,就会觉得心中火热,只要帮不上他的忙,就会觉得很沮丧,只要站在他的面前,就会想要不自禁地表现出最完美的自己……如果说这就是喜欢上了的话,那大概我就是喜欢赛斯了吧。” 说到这里,艾丽西亚脸上的羞红已经消失不见,那双红色的瞳孔当中,却是忽然出现了痛苦的情绪。 “但是……赛斯看着我的眼神,却似乎并不是迷恋……”金发的少女低声道,“我总感觉,他的目光似乎透过了我,看到的却是别的什么人。而且,这一次醒来,也总觉得……我可能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真正的我,应该是另外一个模样……” “小鸟,你说……那个不一样的我,”看着小鸟,艾丽西亚不自觉地用求救的语气道,“是不是,才是让赛斯喜欢的我呢?”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56.据说只有大神不在标题求票 “不是的,”看着艾丽西亚泪汪汪的双眼,小鸟目光闪了闪,却是忽然伸手抱住了红瞳的少女,一边感受着对方如丝绸一样的长发,一边低声道,“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另外一个艾丽西亚哦。我所认识的艾丽西亚,就是眼前的这一个。不会有任何地方,任何时间存在不一样的艾丽西亚,因为那只会是长得像的陌生人。” “是……这样么?” “是这样的,无论是我,还是赛斯,还是其他人,都是这样认为的,”小鸟道,“所以不用担心,你就是你,是无可取代的,从来不会有什么你应该成为的样子,我们也不需要你勉强自己去改变什么……那些让你恐慌的感觉,充其量只是一场噩梦的残留罢了,只需要大喊三声‘勇气招来’,我们就能够击败它。” “噗呵呵,这可真是……”被勇气招来四个字逗笑了的艾丽西亚道,“好的,小鸟,我已经记住这句咒语了,等我再被噩梦困扰的时候,一定会高喊这声神奇的咒语,将一切噩梦都赶走的。” “嗯嗯,要听小鸟师傅的话哦。” 孩童身材的小鸟伸手抚摸着少女身材的艾莉西亚的头顶,却意外地全无半分的违和感。两个女孩相视而笑的样子,更是比最鲜艳的鲜花还要灿烂。 “不过,说的也是呢,总是让赛斯那个笨蛋将将自己的目光扔到不知名的地方,真是我等最大的耻辱啊,”然而似乎是羞于眼前这股温馨喜悦,小鸟忽然扭开了头,用一听就知道假模假式的声音道,“所以我们需要反攻,嗯嗯,反攻!” 奈何坐在小鸟对面的艾丽西亚可以说是天下第一的纯善人,不仅没有调侃这弯拐的太急,甚至还十分凑趣地露出了求教的表情。 “该怎么办?” “马上就要进入冬季了,也就是一年中最重要的圣降日的时候,”小鸟想了想,然后道,“在这个时间段,所有的工作都要放下,所以即便是工作狂赛斯,在那一天也是要闲下来的。” “因此,有兴趣和我一起,在圣降日给赛斯一个惊喜么,艾丽西亚?” ========= “还是阳光的感觉更好啊……” 回到了现实世界的赛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仿佛想要将骨缝中的懒气都驱散一样伸了一个大懒腰。 “大图书馆里那股阴森森的气氛,果然还是没有西岭更让人感到舒适呢。” “因为真正的管理员是不会有凡人的这种感触的,”随后而来的夏洛特道,“所以大图书馆一点都不舒适还真是对不起啊。” “那夏洛特你……”最后一个出来的凡妮莎闻言不由得有些担忧地开了口,却是欲言又止,显得十分地犹豫。 “我还不是真正的管理员,”夏洛特道,“老头子才是,但是他已经死了。至于我自己,虽然因为上面没人管所以随时可以成为牧者,不过我更喜欢凑热闹,所以没什么兴趣。” “这还真是你能说出来的答案,”正在做伸展运动的赛斯闻言笑道,“不过话说回来,刚刚你说牧者?难不成,牧者不只有提尔一个么?” “当然,”夏洛特道,“万物皆为羔羊,而牧羊人引导万物。提尔所做的其实也是牧羊人的工作罢了,只不过她毕竟不是真正的牧羊人,所以才会被你们铭记,崇拜……还有背叛。” “那么真正的牧羊人就不会遭到背叛了么?”赛斯心中一动,接着问道。 “当然,不过,这并不是因为牧羊人比提尔聪明,而是因为没有人能够记住牧羊人的存在,”夏洛特看着远方的海平线,视线迷茫地道,“不被知晓,自然不会被背叛……当然,当老头子为了这个世界战死的时候,也不会有人感到悲伤。甚至于,偌大的一个龙眠神殿倾毁的那一刻,即使是近在咫尺的冰原人也对此一无所知。” “这不就是最大的背叛了么?”忽然间,夏洛特觉得一股温暖的气息贴上了自己的后背,随后凡妮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明明一直为了这个世界在努力着,结果却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份努力,这份付出,这分明就已经是最严重的背叛了!” “并非无人知晓哦,毕竟,成为牧羊人的守护巨龙并非全部,”伸手拍了拍环绕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夏洛特道,“所以,至少人类还是知道守护者这种存在的。即使他们不会记得诺兹多姆,玛里苟斯,阿莱克斯塔萨,伊瑟拉,但是他们至少都知道守护巨龙,知道上古的战争,知道这份也许看起来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传说。比起被扭曲了形象,只留存了偶像的提尔,这样的结局,说不定才是更幸福的呢。” “这大概也算是人各有志吧,”伸手摸了摸鼻尖,赛斯道,“可惜啊,如果有机会,我还真想看看诺兹多姆他们的样子,能够这样风轻云淡地家伙,一定是一群值得仰慕的存在。精灵文献中记载的上古之战,也一定……” “……并非没有机会,不如说……” “……是让人热血沸腾的大时代吧!”赛斯感叹着,却是觉得似乎漏掉了什么信息,“你刚刚说什么了?” “不,我什么都没说。”夏洛特摇了摇头,“比起在那里感叹,我们还是来讨论一下原本的问题吧,针对于天灾军团的异动,赛斯你打算怎么去应对?” “虽然我很想说让我们北上支援达拉然,”赛斯闻言笑了笑,“但是很遗憾,赫卡特是不会让我们脱离这里的泥潭的。而且不止是我们,就算是黑公爵也是一般。” “那个黑家伙?”夏洛特和凡妮莎闻言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惊讶,“开玩笑吧,他会北上支援达拉然?” “不仅会,而且还会全力支援我们前去,”赛斯说着,却是摇了摇头,“不过现在嘛,恐怕我们都要被‘自顾不暇’了,不信我们打个赌,我敢说,只要我们宣布北伐,那么无论是暴风城还是天鹅镇就等着被搅和的鸡犬不宁,没法全力准备作战吧。” 因为腹黑到了骨子里的巫妖王,绝对会给我们找些乐子的。 ====== “奥尼要去联合赛斯北伐?” 即使国王归来后也未曾显得热闹起来的暴风城王座大厅当中,白公爵伯瓦尔·弗塔根瞪大了双眼,仿佛不认识眼前的这个密友一样。 “那样卑鄙的人……不行,绝对不能让奥尼和那种阴险小人合作!” “我之前也说过,卑鄙的行为让人厌恶,但同时也证明了他的力量,”黑公爵奥尼克西斯看着自己的指甲,仿佛上面有什么舍不得放弃的美景一般,“能够在绝望的境地中笼络起一支舰队,能够在王国的兵威下借尸还魂,这样的胆气和手段,足以成为我们北上抗击天灾的臂助。为了王国的安危,与之合作,又有何不可?” “可是奥尼你自己……” “不要对我太没信心啊,伯瓦尔,”奥尼克西斯笑道,“上一次不小心中计,一是因为之前遭受重创,我们的实力不足。二则是因为对方身在暗处,可谓防不胜防。而这一次,首先讨伐天灾大义,对方作为洛丹伦遗民不可能多做推延,翻弄手脚。其次作为首倡之人,我等暴风王国还能够获得联盟领袖的身份,可谓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但是……” 虽然依旧满是否定的表情,但作为大公,伯瓦尔还是忍下了自己的话语,毕竟在现在这个状况下,不允许她个人如此任性。 “国王陛下的情况怎么样了?”于是白公爵决定转移话题。 “很不好,”虽然明晰对方的小心思,不过黑公爵并没有说破的意思,“陛下似乎因为北方的失败而彻底丧失了志气,可惜,如果陛下能够振奋精神的话……” “王女殿下呢?”伯瓦尔追问道,“即便再不成器,这个时候也必须要让她这唯一的血脉继承人来扛起大局了,不如从明天开始就让殿下开始处理政事如何?” “殿下么……”头一次的,奥尼克西斯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该怎么说呢,似乎因为王后的死,殿下依旧不肯见我们所有人,依旧只是在她的小院子里独自一身生活着。” “这怎么可以?” 似乎是因为感同身受,伯瓦尔一下子站起身来,连眉毛都竖直起来。 “正是因为承受了悲痛,才更需要担负起责任,乌瑞恩的家族只会出现坚强的战士,而没有退缩的懦夫!” “话是这么说,”听着伯瓦尔大义凛然的话,奥尼克西斯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但是伯瓦尔,有些时候,我们也要换一个角度思考这些问题。不管怎么说……安度因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比起你当年继承加拉尔的岁数还要小两岁呢,所以,我们能够分担的话,就帮她多分担些吧。” “……奥尼总是这么温柔呢,对抛弃了南岭的我也好,对安度因也好,”伯瓦尔脸色微微一僵,而后有些消沉地道,“但是,这样是不行的啊,如果安度因不能快些出来掌控大局的话,暴风王国,终究不是我们两个外臣能够挑起的重担啊。” “这个道理我懂,”黑公爵点了点头,“但是在那之前,我们必须要获得军情七处的信任才行。”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57.间隙的时间 在阿尔比昂南方联盟两大势力的共同默契下,之前的龌蹉对立,以及北方的信息都被悄然隐瞒了。无论是身在暴风城还是天鹅镇,在核心圈外的人们所能知道的,唯有最近官方又在开始募集北上的兵力这一点而已。 虽然之前的作战当中暴风王国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惨痛失败。但正是因为这样的失败,才让曾经失去了家园的暴风王国子民回想起了曾经背井离乡的苦楚与艰辛。于是,当第二轮的征兵布告贴到了暴风城的大街小巷上的时候,响应王国召唤的人数并没有比上一次少上多少。 不如说,反而变得更多了。 失去了大儿子的母亲拉着二儿子的手来到了报名处;躲避了第一次远征的佣兵不约而同地来到了军营训练;铁匠铺的伙计打完了最后的武器,将之背在了身上,转身离开了已经老迈的师傅……从暴风城到东谷伐木场,从北郡到哨兵岭,凡是能够拿起武器的人,都向着暴风城靠拢。因为他们都知道,即使不去战斗,敌人也不会怜悯你,为你留下生存的空间。想要在死亡的风暴中求生,那就只有通风暴搏斗,才有可能换取一线的生机。 只是,比起下层民众的热情,双方的领导者们都变得比上一次更加的谨慎了。之前的惨败无疑提醒了他们,强大而狡猾的天灾军团并非仅仅依靠人数就能击败的莽夫。是以比起上一次随随便便就带着部队赶时间的莽撞,这一次的北伐领导者黑公爵选择了更加缓慢但是更加细致的准备计划——至少在圣降日之前,暴风王国与西岭自治领的联军不会出发。 于是,在一连串的冲突过后,阿尔比昂的南部,终于迎来了少有的安稳时期。 虽然,这样平和的时间,并不会持续太久。 ====== “这是……请柬?” 看着手中似乎还散发着一股花香的纸片,正在为了公务而焦头烂额的凡妮莎的脸上明显还有些僵硬。 “我现在可是很忙的,”伸手按了按因为长时间不曾晒太阳而显得过分苍白的额头,凡妮莎无奈地道,“所以你们玩就好,我心领就可以了。” “可是关系比较亲密的女性只有这么几个,”来送请柬的艾丽西亚有些困扰地道,“如果连凡妮莎都不到的话,这就连个小茶会都算不上了。” “天鹅港什么时候男女失衡到这种地步了?”凡妮莎对于这种说法明显毫无概念,“光是现在的管理部门,就有了你,我,小鸟,夏洛特……啊,的确很少的样子。” 虽然一直以来天鹅镇的管理部门似乎是阴盛阳衰的景象,但是在本就不怎么大的人口基数下,比例数字再是夸张,算到人头上也还是没有几个人。 “说起来,凡妮莎这么忙,不找几个帮手么?” 这边凡妮莎还在思考人数问题,面前的艾丽西亚却是忽然关心起她手上的工作来。不过虽然是问找不找帮手的问题,不过看那副跃跃欲试,就差着说“找我吧”的样子,凡妮莎不由得失笑,然后伸手抚了一下艾丽西亚的额前发。 “还行了,只是一些细节事物比较多,没必要耗费多余的人工,”凡妮莎道,“比起这个,为什么忽然想起来开茶会了?” “小鸟说要和大家联络感情,所以……” “哦?联络感情啊……”听着艾丽西亚明显十分刻板的语气,凡妮莎伸手托腮,“嗯,也成,不过居然是女生们的茶会,赛斯这种大笨蛋就绝对不能参与了是不是?” “当,当然!”艾丽西亚有些磕绊地道,“因为是女孩子家的悄悄话嘛……对,悄悄话!” 说起来,今晚恰好也是暴风城使者来的日子呢……虽然是宗教使者。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那么艾丽西亚你就来帮帮忙吧,”刚刚看过的文件内容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仿佛确认了什么事情一样点了点头,凡妮莎道,“毕竟女孩子的悄悄话虽然珍贵,但是肩上的担子可是更加重要。不把工作干完的话,也就没有那个心情去说什么悄悄话了吧。” “好,好的!”听到了凡妮莎的邀请,艾丽西亚的双眼中瞬间闪烁起光芒,“那么,就交给我了!我一定会把事情办好的!” “嗯,好,”凡妮莎微笑着拿出了一大摞的文件,“那么,我们就从最基础的部分开始吧。” “是的老师!”艾丽西亚雀跃地接过文件,“我一定好好努力。” “老师嘛……”看着很快就进入状态的艾丽西亚,凡妮莎在心中叹道,“我们之间,到底是谁能当谁的老师呢?” ==== “看起来我们的客人比较喜欢稍稍迟到一点。” 就在凡妮莎接受了少女们的邀请的同时,码头上负责接待暴风城的宗教使者的赛斯与拉文加德正处在百无聊赖的状态。 虽然实际上自治领与暴风城之间应该是一种对立状态,不过在双方都是人类的大前提下,宗教这个统治了人类社会几千年的词汇,自然也是绕不过去的关键问题。在历史上,曾经的联盟各王国为了复制大帝的伟业而打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宗教圣城提尔之手也不曾遭受半点战火,而现在相比之下等同于小打小闹的冲突,自然更不可能断绝宗教上的联系了。 而在北方已经大半沦陷的现状下,暴风城的圣光大教堂无疑就是此世提尔教会的中心,而南方大主教本尼迪塔斯,自然也就成为了提尔教会的领袖。 好在黑公爵从兽人战争开始就不是什么虔信的家伙,自然和提尔教会的关系也好不到哪里去,因此赛斯才能大方地允许圣光大教堂以降圣光传播到这片边缘土地的名义来派遣主教前来,尽管这个人选百分百是暴风城方面的间谍,但不管怎么说,总比黑公爵派来的强,是吧? 当然,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赛斯本身也需要提尔教会来到这里传播教义,或者说,传播知识。 此世的教会并不是那种类似于地球中世纪罗马教廷那种将宗教与政治混为一谈的统治阶级,而更多的接近于宗教改革之后的教会,许是因为在这个拥有魔法的世界展现实际上的神迹,要比空费口舌去拉拢信徒更加便利高效的缘故,比起到处培养狂信徒和收什一税,提尔教会似乎更喜欢创办宗教学校,以及免费的医疗中心。 而这些则是目前的自治领所最为缺少的东西。 “若是我等未曾被圣光所抛弃的话,赛斯也就不用受这个罪了。”似乎是对于赛斯的话产生了过度的解读,拉文加德一脸歉疚地道,“否则提尔之手出来的人,怎么说也比这帮圣光大教堂的娃娃更适合当地区主教。” “是不是被圣光所抛弃暂且不提,”看着这个几乎已经没有了传说中的锐气的老人家,赛斯道,“如果没有安多哈尔的挫折,我们也不会走到一起。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样的神奇,说不准眼前看起来不怎么样的发展,会给我们带来新的邂逅也说不定呢?” “……果然赛斯的豁达是我们所不能及的,”拉文加德先是愣住,而后摇着头笑叹道,“不过这几日的确有人重新感知到了圣光,如此看来,之前在安多哈尔所发生的事情,果然是巫妖王这个恶魔的阴谋吗?” “阴谋?也许吧,”霜之哀伤洞穴里的天使在赛斯的脑海中闪过,“不过巫妖王的法术的确不可不防,只希望得到了消息的达拉然能够研究出破解的方法吧,否则的话,我们都不可能是巫妖王的对手。” “的确如此,”拉文加德略显沉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老人抬头看了看远方的海面,脸上愁容一散,伸手拍了拍赛斯的肩膀,“赛斯,我们的客人到了。” “从暴风城到这里也用不了多久,这效率可真够让人捉急的,”看着逐渐靠近港口的中型客船,赛斯耸了耸肩,“走,让我们看看,暴风城的宗教使者究竟是什么洪水猛兽。” …… 似乎是对于在这片曾经的盗匪横行之地开辟一个新的教区极为热心,与赛斯所想象的不同,圣光大教堂所派遣而来的使者并非象征性的小猫两三只,而是一个由十五名牧师,三名高阶牧师所组成的传教队伍。按照赛斯从文献上看到的记载来判断,这样的规模已经足以开辟三个自治领这么大的教区了。 而似乎是觉得惊喜不够大,就在赛斯思考着这般隆重的队伍到底是要做什么的同时,十八人的使节队伍却是忽然向着两边一分,然后一个高挑如贵妇人的身影出现在了船舷之畔,同时也让赛斯和拉文加德的下巴掉在了地上。 “……本尼迪塔斯大牧首?” “怎么?”联盟女性头发长度纪录保持者,号称永远二十岁,却被安东尼达斯称作“最深不可测之人”的南方大主教劳瑞娜·本尼迪塔斯俯视着下面两个并不算陌生的男性,如若美神雕塑一样完美的脸庞上出现了宛若恶魔的微笑,“难不成,两位并不欢迎我来到这里不成?”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58.你是何居心! “咔……” 赛斯和拉文加德互相帮对方扶上了下巴,而后双双揉着下颌等着劳瑞娜·本尼迪塔斯来到面前,这才由赛斯上前道。 “不,只是没想到是由如今的普世牧首亲自前来。” “呵呵呵,”劳瑞娜发出了标准的贵妇笑,“没事,不用太紧张,其实这一次的使节并不是我,你们只要把我当成护卫就好。” ……谁敢把普世牧首当成单纯的护卫啊喂! “啊,我都忘了,”全然无视了面前两个大男人一脸有槽难吐的郁闷模样,劳瑞娜先是吐了吐舌头,而后伸手从背后那堪比孔雀屏的头发后面拉出来一个更加细小的身影,同时道,“不行的哦,这样躲着的话,可就没办法成为西岭主教了。” “哦?” 听着劳瑞娜的话,赛斯和拉文加德同时好奇地望向那个细小的身影,想要看看这个害羞的地区主教究竟是什么样子。 “那……那个,两位好,我……我是米诺丽·法奥,愿圣光与你同在!” 显然,这是一个年纪恐怕还在上初中的少女,比起少年老成的小鸟以及根本就是非人的夏洛特,虽然外表年纪看上去要更大一些,但是无疑对方的表现更像一个小孩子——在陌生人的面前,她会有些胆怯,会有些磕巴,却又在自己擅长的事情上有着超乎寻常的自信。 “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呢,”看着米诺丽的样子,拉文加德低声调侃道,“不知道凡妮莎女士他们会怎么想呢?” 诚如拉文加德所说,这名陌生的少女有着灵动的双眼,圆润的耳廓,精巧的鼻子以及细嫩的唇线,或许单拿出去每一个都算不上极致,但是组合在一起的姿容却有着一股难以抵挡的魅力。虽然属于孩童的稚气还未完全褪去,但是少女的眉眼之间却已经有了一丝特殊的气质,以至于赛斯不由得有些走神,思考起这位女孩如果穿上样式比较成熟的衣服的话,是不是就会有一些“人妻气场”存在。 “唔……”伸手摸了摸鼻子以掩饰自己脑补幼妻的冲动,赛斯装模作样地道,“愿圣光与你同在,我的姐妹。在下赛斯·赛格鲁恩,在我旁边的是拉文加德·厄运,目前负责本地的防务工作。” “好,这样大家就见过面了,”劳瑞娜拍了拍手,将众人的注意力集中过来,“那么多余的事情都撤了吧,我们接下来讨论一下具体的事物。” “是,不过这里阳光甚烈,”赛斯说着,侧身做出了请的手势,“我们还是在事先准备好的会场进行讨论,您以为如何?” “既然这么热情地邀请,我就心怀感激的接受了。”拍了拍米诺丽明显有些僵硬的肩膀,劳瑞娜一脸如春风般和煦的微笑道,“听说西岭的碳烤十分有名,或许今天能够大饱口福也说不定呢。” ========= “经过这段时间的统计,自治领下辖地区总人口约为七万人左右,”赛斯将手上的资料给劳瑞娜与米诺丽一人发了一份,同时说明道,“其中,红薯镇不到三千人,西南农场三千人,临近南岭的月溪哨所一千余人,剩下的基本都在天鹅海地区,也就是以天鹅港和天鹅镇为中心的城镇地区。考虑到统计时间的紧张以及一直以来迪菲亚在这里松散的控制手段,可以预见的是还会有大量的‘野人’存在于这片土地之上。因为与矮人以及库尔提拉斯的贸易支撑,本地的居民富裕程度还算良好,暂时没有饥荒的危险。但是因为一直以来并没有一个合理的管理机构的缘故,本地的宗教毫无组织,医疗与教会学校也基本等同于零。” “这也就是我们大展身手的地方了,”劳瑞娜轻轻一笑,伸手将手上的报告放在了一旁,并顺手拍了拍米诺丽的胳膊,“米诺丽,和他们说一下我们的计划。” “是!”用迥异于初见时的精神声音应答着,名为米诺丽的少女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本子,以十分认真的眼神盯着上面的信息道,“我们这一次的派遣人员共有十五名牧师,三名高阶牧师以及一名地区主教。其中,三名高阶牧师将担负起组建本地教会学校的工作,我们计划将本部教堂并教会学校建设在天鹅镇,同时在港口与北方的红薯镇建立礼拜堂,以此来建立足够的辐射范围,同时十五名牧师将会在预先选定的各个地点构建医疗站,并且从本地人员中选拔适合的人员进行药剂学培训,同时展开针对于本地区野生药物的全面统计……” 也许是小本子上实现打好了稿子的作用,处在说明计划状态中的米诺丽似乎已经全没了最初的羞涩与胆怯,转而则是满满地自信以及流利清晰的语言。听着对方条理清晰,前后有序的计划说明,赛斯设想了一下自己能够做到的,恐怕也就是这样的水平而已。 而赛斯怎么说也算是个大学生,面前的这个米诺丽,却顶大天是个高一的学生。 “这个世界不缺天才啊,看这幅毫无犹疑的模样,显然这整个计划都是她一个人设计的,怪不得会被任命为地区主教……” 赛斯在心中感叹着,正好对面的米诺丽也完成了说明,向众人行礼之后,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怎么样,赛斯领主,”劳瑞娜看着赛斯,双眼中满是对于得意弟子的骄傲,“米诺丽的计划应该是能入得了您的法眼的吧?” “应该说是给了我一个惊喜,”赛斯坦然表明了自己的惊讶,“如果这份计划进行的足够顺利的话,我想不用很久,西岭的南部就会重新回归到提尔的怀抱了。不过虽然可能有些不知足,但是我还是有些想要补充的地方,不知道牧首与米诺丽主教是否有兴趣听一下?” “请……请指教!” 脱离了说明状态的米诺丽似乎又变成了最开始的那个害羞女孩,连直视赛斯都不敢地,少女红着脸低头,声如蚊讷地道。 “我……很高兴能得到赛斯领主的意见。” “只能算是建议吧,”赛斯笑了笑,“其实还是一些前后顺序上的个人看法。想必两位都知道,比起满满地建设这里的环境,无论是北方的亡灵还是南方的旧部落都是我们的心腹大患。自治领作为连接南岭与西岭的关键位置,自然也有着与他处不同的优先级。比如说,比起建设能够囊括整个区域的医疗网络,现在更优先的是组织一个军用的医疗营,以快速建立本地的医疗能力,以及针对于外来突袭的应对能力。” “有道理,”劳瑞娜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加上最近还要组织北伐,特殊的环境下自然要有特殊的计划。” “多谢支持,”向着在自己的小本子上奋笔疾书的米诺丽和出演赞同的劳瑞娜点了点头,赛斯道,“第二点,则是教会学校的建立。个人认为,教会学校应该快速扩展,与礼拜堂同时,甚至先于传教的牧师来到各地更好一些。并且针对于目前的情况转变一下授课的内容,比如说,加强应对瘟疫,危机以及各种灾害时候的训练。” “内容的变化倒是没问题,”沙沙的书写声忽然一顿,随后有些怯怯的声音传来,“但是这些特意指出的方向……是意有所指么?” “更多的是经验教训的总结,”赛斯道,“在洛丹伦的时候,由于常年和平的生活,面对着诅咒教派的瘟疫攻击,很多地方的应对方法不够及时有效,从侧面助长了亡灵势力的扩张。所以我觉得不只是自治领,库尔提拉斯,约克堡以及暴风王国都应该普及这种危机应对的意识,也许在未来的某一时刻,这种意识能够拯救我们所有人。” “赛斯领主是在担忧天灾可能针对暴风王国出手么?”虽然赛斯没有明确指出,但是似乎有着过人敏锐的米诺丽已经领悟了他隐含的意思,“这样的话的确就不能使用之前的计划了。但是没关系,请教给我吧,三天之内,我会整理出新的细节计划的……啊,抱歉,我太得意了。” 看着忽然间又羞红满脸的米诺丽,赛斯看了看劳瑞娜,见对方只是苦笑着耸了耸肩之后,忽然福至心灵,脸上露出了大大地微笑道:“关于细节计划的话,应该是大家一起商议决定的事情,米诺丽主教可不要太贪功将之一手扛起哦。今天各位旅途劳顿,晚上正好有一个小茶会,自治领的常务副官凡妮莎将会负责招待各位,还请劳瑞娜牧首与米诺丽主教赏光莅临。” “诶!”低着头的少女主教听到“茶会”这个词先是一惊,而后捂着嘴又低下了头,另一只手却是连连拽着劳瑞娜的袖子,显然是想让劳瑞娜帮她表明拒绝的态度。 然而单纯的少女主教没有想到,自己最信任的牧首先是偷偷向着赛斯竖了一下大拇指,而后假咳一声道:“嗯,我在暴风城事务繁杂,需要即刻归去,所以很遗憾不能接受款待了。不过作为我委任的地区主教,米诺丽可以全权代表教会方的意见,可以担任任何形式会谈,谈判,以及交流的代表……当然,也包括私人性质的茶会。” “所以……”伸手摸了摸一脸小动物表情的少女主教的头发,劳瑞娜笑的仿佛**夏娃的蛇,“米诺丽,记得帮我向各位女士问好,并致尚不能与会的遗憾与歉意哦。”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59.少女们的茶会 少女们的茶会,这是一个颇能引起少年人桃红色想象的词汇。无论是安静优雅的千金大小姐风格,还是嬉笑打闹的学生少女风格,不管怎么说,当少女与茶还有小点心联系到一起的时候,总是要有着平常时期所没有的一份特殊魅力。 少年人对于小资情调的追求暂且不提,如今在自治领的几位少女所参与的茶会,似乎也并非少年人想象中的布满了淡淡地百合气息的乐园,而是一个有些严肃的讨论会场。 “我们要改善赛斯和本地原住民之间的关系!” 当茶会的主办者小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跟随着艾丽西亚刚好走进门来的凡妮莎愣了愣,尚且还有些不大明白这个鬼精灵的小丫头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很快地,似乎是了解到了大家的不解,主办者用简短的语言解释了这个议题的缘由。 赛斯是一个眼睛看得很远,却不会注意到脚下阴影的人。 虽然一直在强调着自己并非什么救世主,一直在说自己只是一个自私的蠢货。不过对于最早跟随赛斯的人,也就是小鸟来说,这种蹩脚的谎话,估计也就能骗骗赛斯自己罢了。 如果是自私的蠢货,为什么会对红薯镇的原住民采取缓和的手段? 如果不是救世主,为什么要费尽心思保护自治领的住民? 人口,力量,野心,赛斯的行动似乎总是为了这些而来,却最终落到了别的地方去,如果用作文题的评判标准来评价的话,那就是“习惯性跑题”,往往他的行动所能达到的,总不是他自己所强调的目的,或者,不全是这些目的。 在小鸟看来,赛斯就好像迎着朝阳进发的长跑者,为了能够到达光明的彼方,他的脚步越迈越大,越来越快,几乎无人能够跟上他的步伐,只会被他越甩越远,也在无形当中将他变成了孤独一人。同时,他身下的阴影也会随着前进而逐渐拉长,就好像一个伺机而动的猛兽,在光明背后的黑暗中藏身,时刻等待着吞噬这个愚蠢的领路人。 所以赛斯需要一面镜子,帮他注意到这些阴影。同时这面镜子也可以反射朝阳的光,将这些藏身在他背后的阴影一一驱散。但是现在的小鸟最缺少的就是组成镜子的力量,她没有人可以信任,或者说,曾经的经历,让她无法信任任何人——除了以契约互相牵绊的赛斯。 所以,她最终说出来的话,只是“改善关系”这个不疼不痒的议题而已。 “不管赛斯对于自己的行动如何粉饰,对于此地曾经在迪菲亚统治之下的人来说,他都是一个率领着外来者与舰队的入侵者。野惯了的自治领民不会真正地拥戴把他们绑紧了的赛斯,而所谓的汞合金,大部分也只是一群为了利益聚集的投机者而已。” 小鸟看了看凡妮莎,见对方的表情并没有显得尴尬,这才继续道。 “从来都只听说过千日追缉,但是可没听说过千日戒严的,赛斯自己并不在乎这里的人对他怎么想,但是我却不能不在乎。我们必须要想办法让这里的人明白,赛斯不是征服者,不是入侵者,而是真心实意,想要给这里带来好处的人。” “这个很难,”凡妮莎皱眉道,“先不说来到这里的人本就是为了逃脱拘束,更不要提之前的炮击所残留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恐怕就算再过十年,这种感觉也不会稍有消退。” “若是按照红薯镇的前例,”小鸟道,“用更好的生活来证明呢?” “天鹅镇的人们本来生活得也并不差啊,”凡妮莎摇头道,“让人过上更好的生活的确是不错的手段,然而,我们能够让所有人都过上比以前更好的生活么?人的**,又怎么可能会是这么容易就能够满足的?” 说到这里,凡妮莎大大地叹了口气,似乎是因为之前的经历而产生了许多感叹。 “只知道满足人们的**而不知道引导**的方向,这样的王,最终的结局只会是让人推翻,被彻底唾弃罢了,”无意于宣扬自己的感叹,凡妮莎直接进行了总结,“所以,红薯镇的事情不可引以为例,不如说,以后反而要避免这种方法。” “那还真是难办了呢……”小鸟很没淑女形象地挠了挠脑袋,然后转头望向艾丽西亚,“艾丽西亚,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没有,”艾丽西亚黯然摇头,“除非让西岭人,弃誓者,迪菲亚这种称呼不复存在,否则的话,总会分出彼此,自然也就有了高下,而后,便是无法填平的隔阂。” “这不是很有想法吗……”小鸟翻了个白眼,对这个毫无自知之明的家伙简直没话说,“那么,既然根本原因在这里了,我们……” “哈~~~~~”忽然间,一直默不作声的夏洛特打了个大哈欠,然后懒洋洋地道,“我都有些困了,来说点比较有趣的话题如何?” “……你觉得什么话题比较有趣?” “有趣的话题很多啊,比如说眼前的茶水,接下来的自治领发展计划,艾丽西亚的新衣服,甚至于暴风城那个腹黑大主教也行。”无视了小鸟的怒意,夏洛特道,“不管怎么说,都比在这里讨论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要强。” “你怎么就知道无法解决……” “你怎么就知道可以解决呢?”夏洛特嘿嘿一笑,嘴角似乎有什么寒光一闪,“如果真的可以解决,索拉丁的帝国会崩溃么?高等精灵会来到阿尔比昂么?联盟和部落的战争会无休无止么?别逗了,小丫头,如果一切现状保持不变,你们就算说破天去,都不会有什么解决方案的。” “那么见多识广的夏洛特女士,”小鸟挑了挑眉,声音一瞬间变得冰凉,“你又有什么高见了?” “高见到不至于,见得多就愧领了,”夏洛特跳下了凳子,“因为精灵和巨魔的威胁,索拉丁才得以统一人类世界,但是当精灵在帝国面前变得弱势了的时候,帝国当即分崩离析,不复存在。因为部落的威胁,联盟才得以成立,然而当部落被击败之后,很快精灵就退出了联盟,而人类自己都有人离心离德,想要摆脱身上的责任。” 说着,夏洛特已经来到了小鸟的面前。 “这证明了什么?”青铜龙的脸上满是嘲笑,就仿佛对这些勾心斗角的短生种不屑一顾一样,以居高临下的语气断言道,“这说明了,只有在无法抵挡的威胁出现在眼前之时,短生种们才会抛弃这些平日里的小龌龊,转而联合在一起,否则的话他们过分短小的目光看不到并不遥远的威胁,而只会将身边毫无意义的小问题放大无数倍,从而断绝了联合的道路。换句话说,赫卡特还是对你们太心软了,否则的话,还用得着你们在这里发愁?” “你这是……” “夏洛特,既然你是青铜龙,那么果然你还是知道一些‘真实’的历史吧?”在小鸟发火之前,凡妮莎按住了她的肩膀,自己上前问道,“那么难道说,在真实的道路上,天灾军团比起现在更加的强大,凶残么?” “看来大图书馆果然还是对人的智力有好处,”夏洛特看了看还在气呼呼的小鸟,脸上的嘲讽笑容忽而隐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标准的三无模样,“虽然对于赛斯不能透露,不过有些事情,告诉你们也无妨。比如说,我之所以对赛斯有敌意,完全是因为在本应展开的未来当中,担任弃誓者首领的人,应当是现在身为巫妖王的赫卡特。” “那成为巫妖王的难道是……” 凡妮莎欲言又止,目光偷偷瞟了艾丽西亚一眼,却发觉小鸟也在做着相同的动作,反而是艾丽西亚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明显没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不,是另有其人,”夏洛特摇了摇头,那仿佛天不怕地不怕的脸上也出现了隐隐的畏惧神色,“那个巫妖王的力量可能不如现在这个,但是他更邪恶,更狡猾,也更加无所顾忌。黑卡蒂用了半年也不曾攻下达拉然,但是那个人仅仅只用了三个月就倾覆了包括高地精灵王国在内的所有北阿尔比昂的生者国度。而就算是被视作最后希望的暴风王国,也早已经被他布下了暗子,只需翻手之间就能够将之变成天灾的爪牙。在那个世界线的未来,联盟,部落,精灵,以及西方大陆的原住民,他们都无法抵挡来自于天灾军团的攻击,迫不得已之下,他们联合在了一起,这才堪堪击退了巫妖王征服世界的最后一击,而后又用了足足3年的时间,才获取了一个击败巫妖王的机会……或者说是巫妖王的陷阱。无数的人死在了讨伐巫妖王的道路上,以至于即使巫妖王死去,天灾军团依旧是这个世界的巨大威胁,无时无刻不让生者的世界为之颤栗。” “真是可怕的世界……” “但也只有这样的世界,才会让所有人联合在一起,”夏洛特道,“除此之外的……” “大家好,”忽然之间,房间的大门被人哐地一下子推开,随后赛斯大踏步地走进门来,大大咧咧地道,“你们的茶会开得怎么样了?如果实在是太寂寞的话,不如让我给你们介绍一个新朋友如何……喂,你们干嘛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在这一刻,夏洛特头一次觉得,眼前这个家伙的话语,还是有那么一点靠谱的。 尤其是在自我定义的方面。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60.提尔之手 “天灾开始行动了,那个被他们称作纳克萨玛斯的浮空要塞,正在向我们的方向行动。” “据报,从斯坦索姆方向也出现了亡灵天灾的军队,由瑞文戴尔率领,从北方向着提尔之手来了。” “考林郡已经陷落,据报亡灵的数量可能超过十万!而且……而且据称对方的将领中有一人很像铁锤骑士阁下……” “竟然亵渎英灵的遗体!简直不可饶恕!” “我们不能让天灾继续嚣张下去了!一定要守住这最后的圣地!” “提尔在上!” …… 真是很烦啊…… 坐在主将的座位上,歪着个头默然看着下面各位将领群情激奋的样子,艾瑞斯·哈文法却只觉得无聊。 洛丹伦也好,白银之手也好,天灾军团也好,生者也好,提尔之手也好,无非都是在这个世界上挣扎的群体罢了。尽管艾瑞斯可以在战场上大肆杀戮那些毫无个人意志的亡灵傀儡,但是要说如下面这些人这般痛恨,却反而无法做到。 所以,当整个提尔之手都被背城借一的气氛所笼罩的时候,却只有他们的依仗,目前东洛丹伦的实际领导者艾瑞斯自己对之毫无概念——她只知道一场更加严酷的战争即将到来,但是在战争之外的,什么荣誉,生命,仇恨……又有什么关系呢? 似乎有什么不对…… 艾瑞斯觉得心中似乎有另外一个声音正在说些什么,不过太过模糊细小,即使聚精会神地去听,也只不过能确定“在说”而没办法分辨“说了什么”。而只要稍稍关心这个声音,艾瑞斯就会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似乎是丢失了什么一样。 每到这个时候,艾瑞斯就会查看自己右手手背上的刻印,当初在她看来宛若异物一样别扭与厌恶的印记,如今却让她觉得分外地亲切,似乎只有在注视着这刻印的时候,她的灵魂才能得到安宁,她心中的一切彷徨都会被驱散。 曾经的刻印只是一对如同简笔画一样的翅膀形状,不过自从在安多哈尔,艾瑞斯不小心用刻印唤醒了骨灰瓮的力量之后,仿佛被浇灌了的竹笋一样,本应该只是死物的刻印就开始了“生长”。在几个月之后的今天,艾瑞斯手背上已经不仅仅只有一个区区的简笔画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张比最高明的艺术家的绘画都要真实的天使翅膀形象,艾瑞斯甚至能够辨认的出最细微的羽毛,如果不是颜色依旧如之前一样鲜红的话,恐怕她会怀疑自己的手上真的生长出了一对翅膀也说不定。 而随着这对翅膀的成长,艾瑞斯·哈文法也似乎丢掉了什么,就像被当做供应生长的养分一样,一点一点的,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以至于当艾瑞斯惊觉一切已经发生了变化的时候,过去的她自己是什么模样,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 不过,周围的人并没有对艾瑞斯的变化表示异议。 毕竟,最亲密的王女殿下站死在了北方,最要好的战友变成了如今的巫妖王,最密切的姐妹,一个一个地死在了巫妖王的手中,最深爱的祖国,也在天灾的**下颤抖——换做谁来经历了这一切,都不可能还如同当初那样天真,因为依旧天真的人,都已经死了。 比如说穆拉丁。 比如说乌瑟尔。 再比如说达里安。 所以他们觉得,变得更加高效,冷静,果断的艾瑞斯,才是一个被寄予厚望的大主教的正确走向。在洛丹伦覆灭,白银之手分裂的今天,只有这样看起来似乎少了点人情味,但是却足够强大聪慧的人,才能担负起领导者的重任。 更何况,在艾瑞斯的庇护下,天灾那能够剥夺圣光的邪恶法术会彻底失效。是以几乎所有人都坚信,只要圣光依旧庇护着他们,那么最终的胜利,一定会属于洛丹伦,属于生者。 “天灾的军队出现了!” 哄乱的大厅在一瞬间归于寂静,几秒钟后,又马上被激昂的吼声所笼罩。来自于壁炉谷的圣骑士们,来自于安多哈尔的幸存者们,来自于斯坦索姆的逃亡者们,还有从达隆郡,考林郡,圣光之愿礼拜堂,甚至于王都赶来这里的抵抗者们纷纷拿起了自己的早已经维护到最优状态的武器,有序而积极地走出了各个建筑,来到了安多哈尔唯一的入口,面向西方的圣道之门。 “只有忠心于提尔之人才能跨越这道门,卑劣之人,阴险之人,邪恶之人,污秽之人,都将被坚固的闸门所拒绝,唯有诚心向善,渴望救赎者,才能得到提尔之宽容,进入到这座圣光之城!” 在卸去了顶棚的城楼上,伊森利恩地区主教正在向自己的火伴们步道,明明只是文职人员的他此刻审批链甲,手拿战锤,却还不忘了用另一只手握住圣典,祈祷圣光护佑他所见到的每一个人。 “我说过了,不要催我,想要干死那群腐烂的玩意,长时间的准备是必不可少的!” 大法师杜安正在准备各种各样的奥术陷阱,身为达拉然当中拥有大师头衔的大法师,他完全可以躲到达拉然的紫罗兰穹顶里去,却依旧选择了在这片棕黄色的天空下战斗,守护他身后的子民。 “我是雷诺·莫格莱尼。如你们所见,现在是壁炉谷的领主。今天,我将带领大家抵挡天灾的第一波进攻!我要求你们跟紧我的步伐,当我前进,你们必须跟着我前进,逃跑的懦夫将会被直接斩杀,同样的,如果我逃跑,那么你们可以直接砍到我,由更勇敢的人取代我的位置……” 雷诺·莫格莱尼,明明几个月前还是一个不怎么懂事的少年人,然而在老莫格莱尼战死后,却几乎在瞬间成长为了能够让人信任的勇士。凭借着连老莫格莱尼都要称赞的资质,雷诺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成为了一名强大的圣骑士,也因此,他才担任了最艰巨的任务。 “听我说,伙计们,我们费伍舍弓箭手不用像那边那群傻瓜一样堵在门口,记住,我们手中的武器才是我们最强大的依仗。都放亮了眼睛,等下专挑那些大个的杀,让这些亡灵见识见识我们费伍舍弓箭手的厉害!” 杀手洛汗……当然她更喜欢自称为罗便臣,是一个有着帅气少年外表的少女,而且使用的是自制的特种火枪,据说能够在几百步外杀死一个目标。也正是这个人带回来了纳克萨玛斯的领袖,使徒疾风复活的消息,才让如今洛丹伦的抵抗势力齐聚一堂,想要在这圣地给天灾军团来一个惊喜。 或许,的确是一个惊喜。 “轰隆隆隆隆……” 仿佛滚雷在天边响起,弥漫着瘟疫孢子的浑浊天空中,一个巨大的阴影逐渐显现。那是纳克萨玛斯,从斯坦索姆城中升起的天灾大要塞。它有着堪比中等城市的体积,可以通过奇特的通灵法术悬浮在空中,而操控它的人——使徒疾风更是堪比巫妖王一样强大的恶魔,她将与追随她的天灾大军们一起,将提尔之手献给巫妖王作为礼物。 理所当然地,这个礼物中不能有活人。 “炮火准备!” “弓箭手准备!” “架盾!” “举矛!” 一望无际的亡灵大军在纳克萨玛斯的阴影下向着城门汹涌而来,就好像大海的浪潮,无情地冲刷着瘟疫之地上最后的生者城市。难以计数的食尸鬼带着瘟疫与狂热冲向了雷诺的盾卫阵,它们有的直接撞死在了长矛上,有的被盾牌拍成了肉饼,但是更多的食尸鬼踏着前者的尸体冲进了阵型当中,用他们锋利的爪牙撕裂士兵身上的盔甲,斩断士兵手中的兵器。 如同暴雨一样多的石像鬼从天而降,它们脆弱的身躯虽然不能给地面上的单位造成多少伤害,但是却能够化作巨大的石块冲击城墙。借助着重力加速度,这些人造恶魔发挥出了远远超乎于寻常的杀伤力,仅仅不一会的功夫,提尔之手那要塞化的城墙就已经出现了崩裂之兆,被直接砸死的弓箭手与炮手更是不知凡几。 “想用人海战术拖垮我们?” 大法师杜安冷笑一声,冲着那些向自己扑来的傀儡露出了嘲讽的笑意,就见他高举双手,神圣的火焰与闪电顷刻间笼罩了城门上下,无论是石像鬼还是食尸鬼,缝合怪或者绞肉机,都在这雷霆之力下化作灰烬,随风而去。而同样笼罩在神圣之力当中的生者部队却是士气大振,在雷诺的带领下直接一个反冲锋,粉碎了天灾军团的第一次进攻。 死亡的狂潮逐渐褪去。亡灵也并非凭空而来,仅仅是一个纳克萨玛斯所带领的部队,更是少之又少,难以和往日相比。亡灵的统帅仅仅依靠一次攻击就看出了添油战术的不妥,选择了改变自己的作战方案。 而这也是生者们期盼的发展,毕竟比起耐力,天灾才占据着绝对优势,如果不是赌对方为了保持优势无法全力以赴,提尔之手也不会选择看似无比绝望地死守。 “踏,踏,踏,踏……” 第二波的进攻开始了,不再是以绝对数量进行潮水一样的冲击,而是和人类一般有着阵型与纪律的精锐。他们曾经是白银之手的骑士,王都禁卫的成员,或者斯坦索姆的守卫,但是如今,被复生的人们已经成为了巫妖王的爪牙,变成了他们誓死也要抵抗的模样,前来对自己的同胞举起了武器。 死亡骑士部队,这才是亡灵天灾的精锐,使徒疾风的最大依仗,也是提尔之手所要面临的,最严酷的考验。 因为,这并非是一只能够以数量击退的部队。 同样,也因为这支部队的指挥官比谁都要清楚提尔之手的弱点所在。 “来了么……” 城门口的盾卫阵分作两边,艾瑞斯穿着一如往日的青色祭司服装,如劈波斩浪一样穿过士兵,来到了城门的正前方。 与此同时,雷诺·莫格莱尼也拿起了手中的剑与盾,与艾瑞斯并肩而立,向着眼前的敌人发出了挑战。 响应了生者的呼唤,亡灵的将领同样越众而出,一如生者般的面貌上仅剩下了残忍的笑容,以及只有亡灵才会拥有的灵魂火焰。 灾厄领主——达里安·莫格莱尼,鲜血领主——穆拉丁·铜须,曾经洛丹伦最为骄傲的骑士,现在天灾军团最为强大的死亡骑士领主,面对着曾经的家人与好友,咧开嘴,道出了毫无感情的问候: “好久不见……我的弟弟(姐妹)哦。” “和我一起跟随巫妖王的脚步,一起来改造这个渺小的世界吧!”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61.他还活着! “嗯……” 有些不安地搓了搓手,清秀可人的少女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过终于还是惧怕占据了上风,没能将想法化为语言。 “嗯……” 不过少女软弱的姿态反而引发了周围这些可怕的人的兴趣,本就已经饱含热量的目光一瞬间变得灼人,扫视的地方也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就好像赤身裸体一样,让人好不难受。 “嗯……” “嗯你个头啊!”不知道为啥捂着鼻子的赛斯大喊道,“你们都给我收敛点,怎么感觉你们不是在看人而是在看猪肉啊?” “切……”侵略性视线的所有者,青铜龙夏洛特撇了撇嘴,而后伸手指了指大门,“这是女士的茶会,你这个大老爷们来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出去?” “你觉得我能放心把一个好好的孩子放在你们这群家伙手里么?”赛斯叹气,“人家可是地区主教,你们几个可不要太过分了。” “地区主教?” 赛斯的话顿时引起了一轮新的审视。不过比起刚刚玩笑居多的目光,这一次几名少女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对方的衣服上。 “那个……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 米诺丽有些局促地侧了一下身子,脸上已经羞的一片通红。虽然是无意之举,却是恰好将女式主教服所突出的少女身段展现了出来,还有些青涩的身形,主教服神圣大气的风格配合上少女含羞带怯的表情,简直就是混合了天使之圣洁与恶魔之**的完美作品,这种隐约携带着背德感的魅力,更是有着远远超乎于寻常的妖冶或者清纯的冲击力。 “不,怎么说呢,简直是奇妙的组合……”这回不只是赛斯,就算是夏洛特和小鸟也竖起了拇指,表达了对美景的赞叹,“太棒了,请务必要来这里担任地区主教。” “虽……虽然得到了邀请很高兴,”米诺丽有些苦恼地道,“但是不知道为何总觉得大家好危险。” “不,放心吧,大家都是很好的人,”为了安慰米诺丽,赛斯摆出了自认为能做到最阳光的笑容,同时按住对方的肩膀道,“所以不要惧怕,大方地表现出你自己就好了。” “虽然赛斯领主的话很帅气,”米诺丽脸上的苦恼更深了,“可是好像有些微妙地跑题啊,而且为什么危险感更严重了呢……” ====== “哐!” “嘿,这丫头下手真黑……” 夜色笼罩的天鹅镇广场上,一个看起来身材魁梧的男性正捂着自己的脖子行走着,结合刚刚才想起的摔门声音,倒好像是因为一天工作不努力而被妻子赶出来的懒汉一样,让人比起关心他更容易产生好笑的情绪,以至于男性走了好长一段路,来到了城镇最中心的喷泉旁的时候,还是处在无人问津的状态。 “哟,要来喝一杯么?” 不过显然此时此刻并非只有男性一人落魄,就在他来到人造喷泉旁的时候,另外一个似乎是醉鬼的男人出现了。坐在水池边缘的男人聚了聚手中的酒杯,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对象发出了自己的邀请。 “我不是很擅长饮酒,所以就不喝了。” 男性拒绝了邀请,但是坐在了醉鬼的旁边。而醉鬼也对对方的拒绝不以为意,又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说起来,今晚的月色很像提尔之手的呢。” 两个人静静地坐了一会,落魄的男人——也就是赛斯当先开口道。 “是啊,不然我也不会出来喝酒,”醉鬼——曾经的白银之手大师拉文加德道,“只可惜身后的喷泉不会和提尔之手的一样常年工作,没法给喝的酩酊大醉的我解酒了。” 由于一直以来迪菲亚的放养管理法,还有西岭多年的干旱使然,二人所在的这处喷泉自然而然地毫无水流存在。虽然依稀还能看到当年初建时候的风采,但是此刻更多存留在这里的,是来自于荒野的黄沙,以及一些还未来得及清除的痕迹——有来自与植物的,也有来自于人类的。 “小姑娘怎么样了?” “安排给姑娘们解决了,”赛斯道,“放心,虽然都有些古怪,不过她们都是善良人,不会把那个小动物给怎么样的。” “时光如水啊,当年还曾经抱过的小丫头,如今也出落得这般水灵了,”拉文加德感叹一句,又仰头喝了一口酒,“话说回来,难道赛斯你就对小丫头的身世不好奇么?” “看姓氏也知道了,法奥,换句话说,是阿隆索斯·法奥的家人吧,”赛斯道,“也许是孙女?” “是女儿,”拉文加德一字一顿地道,而后看着赛斯愕然的表情哈哈大笑起来,“好吧,其实是阿隆索斯收养的女儿。本来还有一个兄弟的,但是因为先天的残疾,在与兽人的战争当中,不幸卷进了突发的冲突,然后死掉了。” “所以才会显得有些怕生?” “是啊,毕竟弟弟在眼前被杀死,自己还被关在一个又黑又窄的地方呆了很多天,”拉文加德的神情有些飘忽,“嗨,这些都不说了。赛斯,你认识提里奥·弗丁么?” 黑装备二人组? 赛斯勉强将几乎脱口而出的回答压了回去,转而到:“听说过,但是不曾见过面。” “……嗯,也是,毕竟是四骑士之一,听说过也是当然的,”盯着赛斯看了半天,拉文加德才好似有些失望地道,“弗丁,乌瑟尔,达索汉,还有我,最初成为圣骑士的四人,也是目睹了白银之手从成立到彻底崩坏的四人。” ……等会大叔你刚刚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啊。首先图拉扬哪去了,而后你这话不是明摆着说弗丁和乌瑟尔都没死吗?那之前安多哈尔挂点的是谁?难道是什么神奇生物吗? “哦,可能刚刚的话让你产生了一些误解,”看到赛斯有话说不出的样子,拉文加德哂笑一声,“乌瑟尔自然已经死了,因为他的死,白银之手才会支离破碎。当然,从另一重意义上来说,他其实还活着。” 信息量更大了喂! “……另一种意义,”赛斯踌躇了一下,这才问道,“是什么意义?” “赛斯你不是圣骑士,所以对这个可能没有概念,”拉文加德道,“还记得吧,圣骑士的灵魂学说派系。我们坚持认为,灵肉是相辅相成的,而进一步的说,灵与肉是否是能够相互转化的呢?” “这……”赛斯道,“虽然可以想象,但是总觉得太过天方夜谭。” “是啊,毕竟凡人的灵魂太过孱弱,我们很难用实践来证明自己的推论,”拉文加德道,“不过,当天灾军团的消息传回来之后,乌瑟尔决定在这方面进行一下可能算是疯狂的尝试,也就是所谓的圣灵不灭计划。” “圣灵不灭……”赛斯思考了一下,“望文生义的话,难道是指纯粹以灵魂的方式存在?” “或者说,在庞大的力量支持下,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存在,”拉文加德道,“毕竟,乌瑟尔放不下赫卡特,当在生者的世界无法击败巫妖王那个恶魔的时候,他只能想到这个办法,去帮助自己的弟子,同时,也为了保存那最后的一线希望。” “也就是说,赫卡特还有机会复原!”赛斯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是这样么?” “我也并不能保证,”拉文加德将手中的酒壶一扔,然后盯着赛斯道,“不过,既然灰烬使者的确破碎,乌瑟尔也切实地死在了霜之哀伤的锋刃之下的话,那也就证明着他的计划成功了一半。” “那另一半呢?” “那就要看乌瑟尔的造化了,”拉文加德道,“圣灵不灭不是什么新玩意,但是也不是那么容易掌握的,而且我们对霜之哀伤并不了解,天知道灰烬使者能否真的达到欺骗那个魔器的作用……当然,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赫卡特的灵魂,是否真的还存活在巫妖王的身体里。” “……你也在怀疑赫卡特已经真的死了么?” “是现实不由得我不怀疑,”拉文加德望着赛斯,眼神清澈明亮,哪里还有刚刚那副醉鬼的模样,“我不懂什么圣焰计划,也不知道乌瑟尔他们到底搞了什么东西,更不知道那个劳什子霜之哀伤是造出来干嘛的。但是我至少知道,赫卡特是一个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憎恨这个世界的人,就算是乌瑟尔变成巫妖王,她也不会哪怕仅仅是伤害一个无辜的人。” “对我来说,安萨娅就像是我的侄女,而赫卡特等同于我的女儿,所以,我不会允许一个恶魔占据女儿的身体来行她所不愿之事,”拉文加德道,“从当年白银之手成立的时候,我就不懂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如果我真得认定赫卡特已经死去,那么那个巫妖王,我必将用格罗萨罗将之斩杀!” “哪怕,这把剑本来就应该属于她。” 说完这些,拉文加德直接转身离开了这里,只留下了赛斯一个人对着已经废弃的喷泉发呆。 “今天的月亮,一如既往地圆呢……” 仰望着夜空当中那一红一篮的双月,赛斯忽然发出了意义不明的感叹。 然后,直接一剑将身旁的喷泉劈了个粉碎。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62.如果输了就掀翻棋盘 “哦,这个赛斯还是很厉害的嘛,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让这里有了完全不同的气势呢。” 在大主教离去的第二天,新的客船来到了天鹅港,这一次,船头旗帜上的徽记变成了一只黑色龙头,却是普瑞斯托家族的海军旗。 “你这样称赞赛斯,可是要让留在王都的伯瓦尔不开心了啊。” 跟随在黑公爵身边的是一名看起来十分阳光的青年人,比起黑公爵倾向于神秘与阴柔的容貌,这位男性简直就像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的反例,一举一动都阳光的过分,仿佛那自带闪光的笑容是不要钱的一般随意地挥洒,让码头上的怀春少女们为止惊叫欢呼。 “你才是啊,我可不想回到暴风城之后又看到马库斯的传奇出了新的篇章,”黑公爵无奈苦笑,“到时候如果伯瓦尔继续降你的职,我可就没办法继续帮你说情了。” “这可是我的荣耀!”阳光帅哥马库斯很是荡漾地一抹额前的金发,“像你这种注定孤独一生的家伙,是绝对不会理解我的美学的。” “那就抱着你的美学去当巡逻兵吧。”黑公爵耸了耸肩,“不过话说回来,说不准那个赛斯会成为你的天敌也说不定,因为你只有数量,而人家更关心质量。” “哦?”马库斯双眼一亮,“这样看来,对方是同样行走在绅士之道上的同志呢,不得不说,我对于接下来的会面更期待了。” “只要你不会嫉妒如狂就好。” …… “头,哨兵回来了。” 西岭最东方的哨所——暮水河哨所中,身穿着一身黑色紧身皮甲的艾丽西亚接过了汞合金新兵递来的信报,伸手捻开了上面的蜡封。 “暮色镇,乌鸦岭,圣树镇都已经失去消息了么……但是荆棘岭关口却是好好的,这个消息似乎不怎么好啊……” 伸手烧掉了迷信,艾丽西亚望着眼前清澈的河水,以及对岸那似乎常年都处于黑暗当中的密林,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 在本地接待组织的指引下,来自暴风城的使者们并没在港口绕太久,就坐在了新的马车上,向着北方不远处的天鹅镇进发。 “我记得之前这里还是一片荒地,现在却已经有了点农场的样子了……” 看着窗外透着点点翠绿的荒野,黑公爵自言自语道。 “能够让西岭的土地生长植物,难道说这个赛斯手里还有什么特殊的法术么?” “应该是那个吧,人造肥料……好像是这么个说法,”马库斯托着自己的腮帮道,“现在我们的农场也在用啊,不过机械傀儡倒是不怎么流行,毕竟那些大农场主似乎更喜欢让自己的农奴去处理田地里的问题。” “如果单纯的肥料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情,这个世界上也就无所谓良田废地了,”黑公爵摇了摇头,“不过我们这一次不是为了种地来的,马库斯,关于这一次北伐的计划,你已经准备好了吧?” “我办事,你放心,”马库斯竖起大拇指,“早就准备的妥妥的啦。就是不知道那个赛斯会不会答应你的提议啊。” “他肯定会答应,”黑公爵微笑道,“毕竟,这可是他们洛丹伦自己的事情。” …… “如果我不加入北伐,那么作为洛丹伦遗民,就失去了大义,”赛斯道,“但是参加北伐,以现在天灾的力量,我们除了空耗力量,得不到半点好处。” “黑公爵是在阻碍你将手伸向南岭,”小鸟头也不抬地道,“这种阳谋你也没什么办法,于是怎么着,带着你的汞合金去北方玩战争游戏么?” “汞合金也好,弃誓者也好,他们所需要的是一个磨砺的战场,而不是一个绞肉机,”赛斯摇了摇头,“其实,黑公爵的阳谋虽好,不过还是那句话,他的计划总是局限在一个有限的棋盘当中,一旦棋盘外发生了什么事情,看似无懈可击的大网就会处处漏风,不值一提了。” “哦?”小鸟抬起头来,“那赛斯你这一次又能从棋盘外搞来什么东西了?” “不是我,而是巫妖王,”赛斯摇了摇手指,“黑公爵只想着北伐,却忘了巫妖王不可能在这个关键时刻任由我们北上。毕竟是那个能够以少胜多的天灾统帅,绝对不会将自己陷于险境中的啦。” “你倒是对巫妖王挺信任的嘛。”小鸟又低下了头。 “是这样么?”赛斯反倒有些疑惑的样子,“不过这不应该说是信任吧,拜托你说成重视敌人比较好,我可不想被当成通敌呢。” “要是这样的说法让你比较舒服的话,”小鸟耸肩,“我个人也无所谓。” …… “凡妮莎女士……” 黑公爵冲着这个在月前还想将自己置于死地的少女行礼道。 “很高兴能看到您弃恶从善,从这一点上,我非常欣赏赛斯的兼容并包,并且决心以之为师,以求让自己更加进步。” “您现在就已经是联盟中的佼佼者了,”凡妮莎面无表情地道,“这边这位是……” “马库斯·乔纳森!这一次北伐行动的参谋长与先锋官。”阳光帅哥上前一把推开了黑公爵,露出了自带闪光背景的微笑,“凡妮莎女士,您的美貌让我一见倾心,无论如何,还请您……” “既然是来讨论北伐事宜的,就请进吧。”依旧面无表情地凡妮莎打开了身后的大门,“最近在靠近南岭的几个哨所有些不稳,所以只有赛斯先生在这里,还请黑公爵勿怪。” “无妨,”黑公爵有些好笑地看了看吃瘪的马库斯,转而用温和有礼的笑容道,“不如说,在下更加感激于赛斯领主的细心。” …… “怎么回事?” 拉文加德走进刚刚建立的医疗所,看着里面的人们。 “我听说草药出了问题?样品在哪里?” “那个……”一个看起来战战兢兢的中年人道,“被发现有问题的样品草药在里面,主教大人正在进行检测试验。” “什么?”拉文加德闻言一惊,“你们简直就是胡闹,怎么能让一个小姑娘……算了,让开,我要进去看看情……” “轰!” 突如其来的爆炸打断了老圣骑的怒火,就在拉文加德想要顶着烟尘硬冲进去的时候,看起来连十五岁都没到的少女主教已经拿着一个烧瓶走了出来,同时以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道: “拉文加德先生,我现在以地区主教的名义命令,自治领上下全面禁绝使用从南岭运送来的草药,粮食,牲畜,以及其他任何可以食用的货物……” “并且组织军队,准备抵抗天灾军团的入侵。” …… “那么关于本次北伐的细节问题就是这些了。” 镇长办公室中,一脸严肃认真的马库斯·乔纳森合起手中的计划书。 “赛斯领主可有异议?” “当然没有,”虽然有些奇怪为什么眼前这个阳光帅哥的目光颇有温度,赛斯还是以平和的姿态回应道,“不如说黑公爵为我们提供这么宽松的条件,实在是让我喜出望外。” “毕竟弃誓者刚刚遭受安多哈尔的大败,作为友军,我们自然要互相体谅。”黑公爵一脸完美地微笑道,“根据最新消息,天灾在提尔之手和达拉然两面开战,此时正是我等发动反攻的最好时机,因此……” “最新的报告,是主教提交的。” 凡妮莎的乱入打断了黑公爵的客套话,而后,看着那封公告模样的羊皮纸,黑公爵脸上完美的微笑顿时出现了难以弥补的破绽。 “天灾军团出现在南岭?”温文尔雅的大公一下子站起身来,抢过了赛斯手中的羊皮纸,其力量之大甚至在瞬间就将原本平整的羊皮纸扯出了几道裂纹,“这怎么可能!埃伯洛克那家伙在干什么!” “艾丽西亚擅自出击?”那边的赛斯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胡闹!她这是在干什么?以为自己可以以一敌万么?” “冷静,冷静!”看着两边的大佬一副失控的模样,马库斯·乔纳森苦笑道,“我说两位,你们这么急也没用啊,不如我们赶快商量一下应对方法吧,你们看如何?” “天灾军团居然出现在我们的后方,这种事情让我怎么冷静?”深深地看了赛斯一眼,黑公爵怒道,“可恶,那个巫妖王手居然伸得这么长,我还真是有些小看她了!” “不管如何,现在赶快控制并且检查王国内流动的粮食与草药为好,”赛斯皱眉道,“而且如果米诺丽说的是真的的话,这一次我们连牲畜都不能留下来。” “这可真够狠的啊喂,”马库斯惨叫到,“我家可是养马的!” “那估计你要赔大了,”赛斯道,“暴风王国已经是生者的最后堡垒,我们不能任由天灾在这里猖狂,要怎么做,还请公爵您下令。” “……看来和赛斯你并肩作战的愿望这一次无法实现了,”黑公爵先是沉默,而后摇了摇头,“不管如何,北伐势在必行。但是这一次我们没办法全力以赴了,马库斯,暴风城防御长官的职位交给你,在我回来之前,如果有任何一个亡灵渣滓踏入了暴风城的城门,我就拧了你的脑袋。” “交给我,你放心。” “至于南岭……”黑公爵咬了咬牙,终于一挥拳,用恶狠狠地声线道,“赛斯领主,在我远征的时候,南岭就交给你了。希望你的‘智慧’,能够帮暴风王国度过这一次的难关。”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63.复苏进行时 黑公爵如此执着于北伐,着实让赛斯吃了一惊。多多少少对于对方的身份有所猜测的赛斯一时间的确有些想不明白对方所追求的到底是什么。不过比起那个是敌非友的黑公爵,赛斯此时更加重视的其实是擅自出击的艾丽西亚。 之前面对天灾的那个安萨娅究竟有什么表现,没有人比赛斯更清楚了,即使现在安萨娅变成了艾丽西亚,赛斯却也不敢真的只让她一个人面对天灾军团。 毕竟,有一个赫卡特已经够麻烦的了,赛斯可没兴趣让天灾军团玩什么双王制度。 至于巫妖王在暴风王国南岭地区所采用的手段,反而不让赛斯太过担心。首先那让人又爱又恨的剧情惯性已经给赛斯提了个醒,其次,依照巫妖王一直以来锋芒毕露的德行,之前被黑公爵耍过一次的她又怎么可能放弃这次绝佳的报复机会? 不过巫妖王的手段的确要比想象中的酷烈许多。要知道,在赛斯所知的所谓剧情里,暮色森林——相当于阿尔比昂暴风王国南岭北段位置的地区——的确被天灾和狼人所肆虐着。早期版本的游戏里,还会有精英憎恶在这个地图区域里游荡,不知道坑死了多少玩家。但是无论如何,对比起北方瘟疫之地那种天灾遍地走,丧尸不如狗的地方,暮色森林地区的“天灾”充其量不过是一道开胃小菜,别说暴风城,就算是本地的守夜人也能和它打的有声有色,完全称不上大患。 然而,那个法奥的养女,新任的自治领地区主教却警告赛斯,要他小心亡灵大军的攻击。 这是小孩子在瞎胡闹?赛斯倒是希望事实就是这样,不过很遗憾,在拉文加德这种实打实地和天灾大军打过的圣骑士大叔都表示赞同的情况下,赛斯也不得不重视起这个原本并不怎么在意的南岭天灾危机了。 于是,就在黑公爵前脚刚刚踏上自己坐船的甲板的同时,赛斯,米诺丽以及拉文加德已经率领着天鹅镇本地的军队离开了城镇,向着东方的暮水河哨所进发。在那里,他们将于红薯镇以及哨兵岭的军队回合,随后共同挺进南岭北部,开始针对这个区域进行全面扫荡,以断绝天灾军团发展的任何可能性。 然而,这个过程毕竟需要时间,这也就意味着,当联军渡过暮水河之前,先行进入南岭地区的艾莉西亚所部,将会彻底孤立无援,成为一只无所依靠的孤军。 而他们的对手,将是百倍于己的天灾军团,被天灾军团奴役的王国子民。 以及,艾丽西亚灵魂最深处的梦魇。 ======== “我们已经进入密林地区多少时间了?” 南岭北部一处林间营地当中,嚼着干粮的艾丽西亚问道。 “已经两天了,队长。根据估算,我们现在处在林地的西北部,距离南岭北方重镇乌鸦岭已经很近了。” “乌鸦岭……”咀嚼干粮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名字似乎不太吉利啊。” “乌鸦在南岭地区的意义与其他地方不同,”士兵闻言解释道,“相传兽人战争的时候,南岭地区的流亡者是在一只巨大的乌鸦的指引下逃脱了部落和食人魔的魔爪,成功地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家园,因此在这里,乌鸦是代表着希望和好兆头的意思。” “……你是南岭人?” “是的队长!”穿着汞合金黑色制服的士兵敬礼道,“我的祖父曾经是乌鸦岭的平民,因为不想继承家业,所以才会来到西岭,所以我也算是半个南岭人。” “听你的语言,应当接受过一定的教育,”艾丽西亚将最后一点干粮咽了下去,红色的瞳仁毫无波动地“和我介绍一下乌鸦岭的情况吧。” “是,队长,”士兵有些兴奋地点点头,“乌鸦岭是王国南部的学术中心,有着整个阿尔比昂仅有的三座大学之一——乌鸦岭药剂学院。城镇整体建筑在缓坡上,被森林环绕,因此气候平稳,很少风沙。人口大约数万上下,但是每年求学的人一直都有数千左右,只是自从兽人战争开始后就逐渐衰落了。不过,我们乌鸦岭有一个传奇的圣骑士摩根·拉迪莫尔存在,因此无论是残余的部落还是那些食人魔都不敢靠近,可以说是整个南岭最安全的地方……” “这些就足够了。”虽然有些不忍心,不过艾丽西亚还是打断了对方自豪地讲解,“我们还在行军中,所以想要给我介绍你的家乡,找个战斗后的时间也是一样。” “是。”士兵有些失落地应了一声,而后又鼓起勇气道,“等这场仗打完了,队长可以去乌鸦岭住一段时间吗?您一定会喜欢上我的故乡的,就像亚伯克隆比大师一样。” “我会的。” 艾丽西亚点了点头,拎起身旁的巨剑站起身来。 “好了,大家集合。我们继续向乌鸦岭靠近,务必要在天黑前与乌鸦岭取得联系,从而好决定下一轮行动的方向。” “队长,斥候报道,在东边的林地里发现了战斗的痕迹,初步估计是一场小型冲突,正在继续打探。” “好,告诉斥候队伍小心行事。”艾丽西亚点了点头,“检查好你们的武器,我们前进的方向似乎不怎么太平。” 十分钟后。 “报告队长,这里的脚印虽然杂乱,但是明显分为两种,一种是属于人类的脚印,但是另外一种……似乎是人类,又似乎过分的轻了,就好像小型的走兽一样。” 听到了斥候的进一步报告,艾丽西亚挑了挑眉,上前来到那个异种脚印旁边,蹲下身来仔细查看起来。 就如同斥候所说,这是一种类似于较为狭窄的人足留下的脚印,除了几处明显有扑击痕迹的特例之外,余下的深度都很浅,如果不是这里林密少风,恐怕很快就会没了形迹。而比起这个更容易引起艾丽西亚注意的,是脚印周围土地的异状——比起正常森林中潮湿而富有粘性的土地来说,这些脚印周围的泥土似乎更“干燥”,或者说…… “这里的土已经死了。” 本该陌生的词汇下意识地从艾丽西亚的口中流出,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以至于连艾丽西亚本人都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地,作为指挥官的素质让她脱离了这种状态,并且顺着刚刚的感觉将这没头没尾的话补充完整。 “通知大家小心,不要碰触这些泥土,碰触过的人需要立刻进行消毒治疗,最好使用圣水清洗。这关乎到你们的性命,必须严格执行!” “明白。” 地道麾下士兵的肯定之后,艾丽西亚再次转头望向这些死去的土地,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些本应当是第一次见到的景象,艾丽西亚却总有股熟悉的感觉,就好像多年不见的熟人一样,关于这些景象的信息可以脱口而出,但是一旦深入去想,那些就在嘴边的词汇就会立刻烟消云散,再也抓不到尾巴。 有些莫名地烦闷,不过比起这个,还是眼前的情况更加重要。 “我们现在距离乌鸦岭还有多远?” “已经只有一个小时的路程了,”来自乌鸦岭的士兵道,“小的时候我还在这周围打过野鹿呢,只是好句没回来,这里的变化也不小啊。” “一个小时么……”艾丽西亚思考着,“已经是寻常巡逻的范围之内了,看起来双方已经开始了小范围的交战……通知斥候回归,全体采取牵制阵型,从现在开始,每个人都要格外小心周围的情况,我可不想自己的士兵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亡灵怪物咬掉了脑袋,明白了么?” “是。” 随着高声应答,外围的汞合金新兵训练有素地组成了三人散兵阵型,而内侧的士兵则组成了三行纵队,同时调试手中的火枪,将之保持在随时可以装药发射的状态。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里,一个完美的符合阵型出现在了艾丽西亚的周围,并且在艾丽西亚的指挥下向着乌鸦岭的方向缓慢推进。 “等等,请报告你的所属!” 不过十分钟的时间,队伍的前方就传来了陌生的喊声。听起来对方的声音还有些发颤,显然是过分紧张所导致的结果。 “我们是自治领的哨兵,因为没有按照约定得到来自于乌鸦岭的联系,因此前来查探情况。”艾丽西亚答道,“对面是乌鸦岭的军队吗?” 似乎是女性的声音让对方放松了警惕,再一次传来的声音显得正常了挺多:“是的,我们是巡逻队的成员,你们来的路上没有见到亡灵么?” “没有,但是见到过战斗的痕迹。” “……大人,看起来……已经……”对面的声音一瞬间压得极低,而后又恢复了正常,“还请向我方靠拢,现在这个时候,大家联起手来才更加安全。” “好的。” 不再继续废话,艾丽西亚直接穿过了双方中间的树林,来到了对方所在的位置。抬眼望去,这里正好是一处林间小屋,周围的树木都只剩下了断面平整的树桩,而在小屋前的篝火旁,一伙身背弓箭的巡林客正在围着一个火堆烤火。 “欢迎欢迎……” 看到艾丽西亚出现,巡林客中最魁梧的中年人站起身来,向着眼前的金发少女张开了双臂,却是一个白银之手标准的见面礼节。 “我是摩根·拉迪莫尔,乌鸦岭守夜人的临时指挥官。愿圣光与你同在,我的姐妹。”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64.谨慎小心的艾丽西亚 在之前的路途中,艾丽西亚已经通过那个乌鸦岭出身的汞合金士兵知晓了眼前这名圣骑士的相关消息。不过,显然道听途说并不能满足艾丽西亚的情报要求,就好像这些信息没法解释为什么眼前这个大叔的目光如此炽热一样。 “呃,抱歉,我不是白银之手的成员。”艾丽西亚后退了一步,脸上露出了审慎的表情,“虽然不知道您到底有什么期待,但是我们只是一只中型的斥候小队,所以……” 没错,目光中的炽热并非是基于性欲或者贪婪,而是一份毫无掩饰的期待与信任。虽然被人信任依靠严格上来说是一件非常值得自豪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艾丽西亚却是从心底里对这份目光感到厌恶,以至于会迫不及待地用如此失礼的回应拒绝对方的期待。 “现在这个时候,即使只有您一个人,也是足以让人庆祝的事情了,”摩根并没有因为这小小的失礼而做出什么特别的表示,反而大大方方地以友军的姿态道,“因为我们并没有想要死守乌鸦岭,而是准备撤退到西岭去。” “哦?”听到这绝非一名圣骑士所能说出的话语,艾丽西亚不由得挑了挑眉,“为什么?” “因为乌鸦岭并没有一套堪用的防御设施,”摩根道,“林地地区的亡灵发展的极为快速,显然是有人有意为之,所以比起死守原地,平白贡献出材料的选择,还是撤退到西岭更好些。” “我明白了,”就在摩根述说缘由的时候,艾丽西亚已经暗暗感知到了周围隐藏着的人,显然就是摩根口中的迁移队伍,“但是一个数万人的大镇,想要迁移也不是简单的事情吧?” “数万?不,那已经是许久以前的信息了,”摩根闻言苦笑道,“事实上,如今乌鸦岭的活人,恐怕才不过千余人而已。剩下的人,早在很早以前,就已经转移到更东边的暮色镇,也就是守夜人的基地去了。” “看样子这里不仅仅是亡灵这么简单,”艾丽西亚眉头一皱,“能仔细说说么?” “当然,”摩根道,“这是身为友军的义务。” ====== 根据摩根的说法,南岭北部地区的情况自从兽人战争开始之后就一直十分糟糕。作为王国最南端的领地,渡海而来的部落第一时间就将这里碾成了平地不说,还几乎为了制造攻城武器而将这里的树木砍了个干净——“幸运”的是,后来暴风要塞的快速陷落导致这个思路没能成行。 不过,即便没有太多的时间破坏这里,旧部落还是给南岭留下了许多不算怎么好的遗产。比如说瘟疫,废弃的农田,各种狂躁化的猛兽,以及食人魔。 作为当时旧部落的友军,食人魔跟随着旧部落从南打到北,凭借着几乎可以称之为有丝分裂的强大繁殖能力,在阿尔比昂的各个地方都留下了食人魔的族群,以至于连千里之外洛丹伦东部地区的迷雾山谷里都有食人魔存在,堪称此世第一大龙套。只不过经过了多年围剿,阿尔比昂其他地区的食人魔渐渐地销声匿迹,被杀了个干净,当年处处都是食人魔的“盛景”自然也就成了传说。 除了南岭之外。 比起贫瘠的西岭和富足的东岭,南岭夹在两者之间,与暴风城隔着一条暮水河,可以说交通极其不便,在暴风王国刚刚回归故土的日子里,借助着兽人战争的锐气,印着黄金狮头旗帜的军队还能将旧部落挡在南岭的城镇外。然而随着赤脊山一战的大败,上一代弗塔根大公不幸战死,东岭元帅温德索尔失踪,旧部落残兵大举入侵,控制了大半东岭的同时也断绝了南岭与暴风城之间的道路。鉴于之后暴风城连近在咫尺的西岭都玩不明白的渣样,南岭的情况如何,也是可想而知的。 于是,在长达数年的时间里,南岭的人被食人魔和旧部落百般袭扰,甚至于有时候西岭的流寇也会来此为祸,作为曾经的南岭中心乌鸦岭在多方面的压力下,自然毫无办法地衰落了。伴随着粮食的缺乏,战争,疾病以及内讧,南岭的王国人口一降再降,直到南岭公爵埃伯洛克出现为止,依旧活着的南岭人,已经不及原先的三分之一。 为了所有南岭人的生存,自知已经不可能得到暴风城支援的埃伯洛克建立了守夜人,与西岭人民军相似的,这只部队的成员也都是本地人,因而在守卫家乡的战斗中更加卖力,配合着埃伯洛克的精明指挥,守夜人花费了大量的代价终于逐渐扭转了颓势,重新夺回了三角路口,荆棘谷哨所以及乌鸦岭三个重要据点,将食人魔和旧部落赶出了这片地区。埃伯洛克也因此受封为南岭公爵,成为了此地区实质意义上的最高长官。 不过,地方是夺回来了,却也衰败了。现今的乌鸦岭别说是药剂学院,就算是城镇本身都萎缩的要命,除了几乎遍布镇北高坡的墓地之外,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东西了。而在年前,因为迪菲亚骚乱截断了西方路线的缘故,为了保住唯一的联络路线——也就是通往三角路口连接东谷伐木场的北方路线——埃伯洛克决定收缩力量,全力守备暮色镇。于是,乌鸦岭的人们大多前往了东方的新城镇,而将这个故地抛弃。除了摩根这种多年在外的人之外,已经没什么人还眷恋这块破败的土地了。 ====== “西岭欢迎你们的到来,并且可以提供对你们的保护,”听完了摩根的叙述,艾丽西亚果断表态,“甚至如果你们愿意,我们也可以武装你们,帮助你们夺回自己的家园。” “那还真是多谢了,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是讨论一下眼前的计划吧。” 对于艾丽西亚的招揽之语不置可否,摩根道。 “虽然现在的人口大不如前,不过想要完全迁移的话,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先不说方希西部地区的根本原因是道路不通,天灾本部如今的围攻也会让我们寸步难行的。” “既然你们这里都已经如此严重,那么守夜人的本部暮色镇又该如何?南方守卫着旧部落的荆棘岭哨所又该如何?” 艾丽西亚站起身来,用平淡但是足够清晰的语气道。 “现在的北部林地已经不仅仅是一个暮色镇,一个乌鸦岭自己的问题了,而是关系到整个暴风王国,乃至与人类世界的生死存亡。”年轻的汞合金小队长道,“所以,我必须要与暮色镇以及荆棘岭哨所取得联系,对整个地区的情况做出足够清晰的判断才行。”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既然本来我们就要深入,那么正好就帮着你们引开天灾的力量,让你们好舒舒服服地离开这里就好了。”艾丽西亚道,“来自于西岭的援军估计两日内就会到达,你们只要沿着我们来的道路前进,很快就能够逃出生天。” “我觉得……” “这是我作为汞合金小队长的判断,不需要外人前来置喙,”断然回绝了摩根的劝说,艾丽西亚道,“当然,如果真的想要提供帮助的话,可以在走之前给我们留下一部分补给。毕竟在天灾肆虐的土地上,想要获得补给还是很难的。” === 一日后,暮水河东岸。 “所以你和我说,艾丽西亚率领着自己的部队深入了南岭,然后就毫无讯息了?” 紧赶慢赶地进入南岭,结果却只得到了这样一个消息,望着眼前这个严格上来说应该称之为前辈的摩根·拉迪莫尔,赛斯只想一拳直接揍在对方脸上。 “那么乌鸦岭呢?”狠狠地吸了几口气,赛斯才将心头的暴力冲动压制了下去,“你们在离开之前有没有对乌鸦岭的墓地进行处理?” “我们使用了圣水进行净化仪式,”摩根道,“同时销毁了被污染的粮食,烧毁的。” “还成,你们不算蠢透……”赛斯冷笑了一声,而后摇了摇头,“范里克夫会负责你们的安顿工作,现在都给我滚吧。” “……愿圣光与你同在。” 目送着来自乌鸦岭的逃亡者离开,赛斯呸了一口,而后忽然拔出剑来,狠狠地向着一旁的树木上砍去。 “南岭,南岭……不过是一片陌生的土地罢了,也用得着你这个傻丫头这么不要命?” 回想起当初派遣她去暮水河哨所时候的兴奋模样,赛斯只觉得自己热血上头,耳朵旁嗡嗡地响着,恨不得砍他二三十个混蛋才解气。 “我觉得艾丽西亚姐姐可能仅仅只是想要……”米诺丽说到一半,就见到赛斯通红的双眼看过来,顿时失去了刚刚的锐气,变得磕磕巴巴起来,“完成……赛斯领主……交代的任务……而已。” “……你说的没错,”赛斯叹了口气,“但是事情远远不止这么简单。传令全军,从现在开始,我们只走直线,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搞的动静越大越好。” “我就不信,看着我这么犁过去,那劳什子的天灾还有心情去关心艾丽西亚他们那道小菜。”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65.赛斯也是大炸逼 迫击炮这种东西,在地球上最开始是用来对付堑壕内的敌方士兵所用,堪称坦克出现前的大杀器,以轻便小巧火力丧心病狂为特色,深受广大陆军喜爱。 而在阿尔比昂,虽然在没有什么堑壕战的概念,甚至连战术思想都十分落后的军事环境里,但是作为手工业黑科技技术宅的矮人们还是把传说中的迫击炮给搞出来了。当然,比起地球上的同类,这个世界的迫击炮十分笨重,容易炸膛,而且需要至少两个矮人才能够完成灵活移动的使用需求——一个负责背,一个负责发射。 而矮人当中的迫击炮小队也并非是如地球上一样利用炮火支援来打击对方——在仅仅有初级方阵水平的作战环境中,这种没准头的家伙不炸死自己人就已经圣光保佑了——而是用来对付固定目标之用,比如说,哨塔,城墙,还有树林。 “我很高兴西岭的建设将不会缺少木材了。” 看着硬生生用迫击炮小队一路轰开一条道路的赛斯军,范里克夫抖了抖眉毛,最终还是皮笑肉不笑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也多亏了矮人支持我们的行动,将火药源源不断地运送过来啊……这样花钱如流水的进军方式,恐怕也只有赛斯这小子能想出来。” 是的,正如范里克夫所说,在当日听说了艾丽西亚带领着侦查小队深入了南岭地区之后,红了眼的赛斯真的一丝不苟地进行着自己“犁过去”的进军方式。当然,他也并非是完全没有计划地乱轰乱炸,而是利用炮火的力量,在道路崎岖的南岭西部地区自行建造出一条可以让大军进入的道路来。 从兽人战争开始,南岭的防御一直是双方共同头疼的大问题。依靠战争傀儡战法粗犷的兽人与偏向农耕受限于后勤的联盟都对这片崎岖与密林遍布的土地毫无办法。以至于兽人明明从荆棘岭海角登陆,偏偏绕道东岭进行入侵。而人类空有南岭的所有权,却多年来几乎无法完全控制此地。 所以赛斯这种大炸逼行为,在深知南岭现状的范里克夫看来实际上是颇有深意的,一贯喜欢想太多的西岭大公甚至觉得,这会不会是赛斯借题发挥,以图更加稳妥地握住南岭这块地的手段。毕竟这可是王国少有的农业区之一,对于如今的赛斯来说更是尤为重要,如果换做范里克夫自己,可是说什么都不可能放手的。 不过如果赛斯知道他的想法的话,估计只会说:老头子,你想多了。 或许过后赛斯可能会有一些相似的马后炮,不过现如今的赛斯所想的,也唯有以尽快的速度找到艾丽西亚一项而已。而之所以艾丽西亚的莽撞行动会让他这么拼命,原因则是因为米诺丽那句话。 ——她只是想要完成你所交代的任务而已。 这个看起来怯怯懦懦,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很少说话,但是只要她表明态度,往往都一阵见血,恰到好处。 发现瘟疫的是她,提出警告的是她,而看透了艾丽西亚的,也是她。 艾丽西亚的世界很单纯,和曾经的洛丹伦王女不同,这个少女所拥有的岁月才不过是这数个月的旅程而已。而在这段并不能算做长久的岁月当中,她的世界里所有的,也只有少数几个人而已。 而赛斯,无疑是其中最为重要的那个。 不过赛斯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值得重视的事情——他知道艾丽西亚真实的才能,更知道曾经的那个安萨娅是何等灿烂的人。即使表面上没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在潜意识里,他还是觉得,像艾丽西亚这样聪慧的人,不会将小鸟的教唆视为圣经。或许在最开始的时候因为对于陌生世界的迷茫恐惧而显得有些毫无主见,然而很快地,对方骄傲的本性就会驱使着她寻求独立,抛弃之前着宛若藤蔓的生存方式。 然而一切都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着。 就像小鸟对于赛斯无端地完全信任一样,艾丽西亚对于赛斯的依赖也产生了非常不妙的变化。表面上,艾丽西亚似乎越发的独立,越发的自主,在赛斯将红薯镇托付给对方之后,更是以极快的速度成长着,仅仅是几个月的时间里,曾经连人类的智慧都没有的人偶,已经成为了赛斯最为倚重的臂助。 这无疑是一个奇迹,也是由灵魂所决定的必然。 然而,无论是赛斯,还是其他的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是,无论在技能上获得了怎样的进步,无论逐渐找回了多少知识,名为艾丽西亚的少女,依旧不曾找到“自我”的存在。 她的进步,是为了让自己更加“有用”而努力。她的独立,是为了不给赛斯添麻烦而改变。她无条件地信任着赛斯与小鸟的话语,又以满足赛斯的要求为自己的最高追求。而这一切,玩着女仆游戏的小鸟不知道,过度迟钝的赛斯,也不知道。 于是,这样一个没有魔装,没有圣光之力,仅仅只带着一队哨兵与并不算充足地弹药给养的少女,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进入了亡灵肆虐的南岭。她无条件地执行着赛斯调查情报的命令,为此甚至于自行消除了前进的痕迹,同时也将自己的生命彻底交托到了命运的手中。 不凑巧的是,命运似乎对所有人都很慷慨,但是唯独对这名少女,却是吝啬的仿佛两个人。 “领主大人,前方出现了亡灵的军队!” 听到了斥候的呼喊,赛斯抬起头来望向了前方的林地深处。在那里,无法计数的亡灵傀儡正如群狼般前进,它们并没有阵型,也不知道什么几率,驱使他们的唯有对于生者血肉的渴望,以及来自于操纵者的简单指示。 它们极度脆弱,却又骁勇无敌。即使是赛斯眼下准备完全的军队,面对着这几乎漫山遍野的亡灵大军,也要小心对待,否则败亡也就在顷刻之间。 “这亡灵崽子还真是多啊……” 看着对方明显超出己方数倍的宽大战线,以及那几乎一眼望不到边的纵深,赛斯伸手摸了摸腰间冰凉的寒霜,脸上却是忽然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只可惜,无知的野兽再多,也不可能冲垮人类的战阵……汞合金!列方阵!” “啪!” 整齐划一的鞋跟敲击声响起,在赛斯的命令下,汞合金的士兵们重复着早已经训练了无数次的简单动作——左右对齐,半蹲,装弹,平举。即使亡灵冲锋的速度迅若奔马,即便腐尸的恶臭迎风飘来,但是这些身穿着黑色制服的士兵们不为所动,呆若木鸡,就仿佛眼前漫山遍野的亡灵仅仅是一副逼真的风景画罢了。 “二十步,五段轮射!” 伸手打了一个响指,赛斯下达了第二个命令,此时跑得最快的几个亡灵已经到达了五十步的位置,如果按照往常的经验来判断,只需要不到十秒钟的时间,这些亡灵就能够冲进汞合金的阵型当中。 四十步。 “圣光啊……” 米诺丽已经开始念诵防护法术的咒语,来自矮人的迫击炮小队更是直接开始了轰炸,然而那黑色的方阵依旧仿佛潮水中的礁石,虽然声势远远不及,但是却岿然不动,绝无一丝一毫的动摇。 三十步。 人民军的弩箭已经发射,范里克夫也开始念诵起大型法术的咒语,米诺丽手中已经聚集起了圣光法术的光辉,矮人迫击炮的弹药已经在亡灵的军队中间炸开。视力足够好的人,已经能够看得清亡灵傀儡身上的尸斑与蛆虫。 一部分亡灵倒下了,但是比起总共的数量,却是杯水车薪,亡灵的潮水依旧汹涌,而人类的军队,则似乎更加的弱小了。 已经有人开始动摇,范里克夫的法术已经成型,火焰与圣光的力量降临在了战场之上,亡灵的嘶吼也同时穿透了空间,来到了生者的耳边。 与此同时,亡灵的先锋,与汞合金方阵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了二十步。 “乓!” 没有任何命令,没有任何指示,震耳欲聋的枪声忽然响起,似乎有很多发,又似乎只有那么一发,直到硝烟的气味飘散入众人的鼻间之时,所有人才意识到,这些黑衣服的军队击发了手中的大杀器。 “乓!” 几乎是追着刚刚那一声的尾巴,第二声枪声响起。而直到此时,其他人才想到抬起头来望向近在咫尺的亡灵军队。 “乓!” 当生者的目光聚焦之时,第三声枪声响起。这一次的枪声有了明显的左右之分,但是着弹的位置似乎没有任何的变化。汹涌的亡灵浪潮仿佛拍到了山崖一般,在子弹的狂潮下轻而易举地被粉碎成无谓的泡沫,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乓!” 就好像被骑兵狠狠地撞击一样,亡灵傀儡的身躯猛地向后飞起,子弹的余力带着呆板沉重的身躯疾行向前,就好像一个巨大的攻城锤,将一切阻挡在前方的障碍破坏。亡灵的大军仿佛撞到了无形的墙壁,即便后面的傀儡还在向前,但是最前方的兵线,已然无法前进半分。 “乓!” 浪潮停止了,因为在联盟的方阵面前,一道由亡灵组成的墙壁已经出现,即便亡灵傀儡都是无知无觉的战争机器,却也没有办法跨越这道墙壁前进。比起向前攻击生者的方阵,这些傀儡似乎忽然间对于眼前的残值断臂产生了兴趣。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的,吞咽的声音取代了脚步声,后发的傀儡开始吞噬起先发傀儡的残害,而后进的傀儡则开始攻击先行傀儡,混乱从点开始,逐渐扩散成线,而后波延成面。无知无觉的残骸之军,终究还是回归了那毫无智慧的本性。 注视着这一切的赛斯抽出了腰间的军刀,另外一只手中,寒霜的锋刃上也开始缠绕着冰蓝色的雪花。 “上刺刀!” 汞合金的指挥官高举起军刀,而后重重挥下,就仿佛重锤铡刀,带着寒风指向了眼前这亡者的盛宴,下达了此战最后的命令。 “冲锋。”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66.吃我穿越者碾压啦! 大战后的树林中一片狼藉。为了不让亡灵的尸体继续污染这片土地,西岭联军的士兵们正在米诺丽的指导下开始清扫战场,借助火焰与圣光的力量彻底净化这些可怜的傀儡。 然而,比起眼前战场的一片狼藉,刚刚作战时候的景象,才更加让这些士兵惊讶。明明用的是并不算实用的火枪,明明只是站了一条直线,但是这些制服整齐划一的士兵,却能够施展出远远超乎于同数量传统军队的战斗力,甚至于面对数倍的亡灵军队,也能轻松地打出完胜的战果。 没错,就是完胜。 战后的统计当中,联军一方的伤亡只有不到十人,而且都是仅仅擦破皮一类的小伤,经过米诺丽率领的教士小队的处理之后,这些伤损完全不会影响未来的战斗。而对面的亡灵大军,则是几乎全灭。 对比着北方一片颓势的形式,再看看眼前的战场,即使是范里克夫这样身经百战的宿将,此时也不由得有些发愣。再望向那个站在战场前方的身影的时候,睿智深沉的双眼中,也不自觉地出现了一丝忌惮。 仅仅是三个月的时间,对方就能够训练出这样一支强大的军队,那么如果给他三年,他能够创造出怎样的奇迹?如果当初的洛丹伦早日发现他的才能,命他来指挥与天灾的战争,是否一切就会大有不同? 虽然知道历史没有如果,但是范里克夫禁不住自己去这样想。联想起当日那仅仅只有三个人的冒险者小队,到如今战场上的名将,自治领的首脑,这样神奇的轨迹,恐怕也唯有当年的索拉丁大帝可以与之相比。 ——或许对方就是这个时代的索拉丁呢。 这样的想法刚刚从范里克夫的脑海中生成,西岭大公即刻如遭雷亟,浑身抖了三抖,不知不觉间,连身上的法袍都已经被冷汗所浸透。 索拉丁大帝,不仅仅是新规则的建立者,也是旧规则的毁灭者,如果眼前的赛斯真的是如自己所想的话…… “的确,唯有这样的人,才能够与黑公爵相抗衡吧。” 毕竟,一个是旧框架下的第一智者,而另外一个,则是摧毁框架的先行者。在这混沌的世界上,也只有这两人能够势均力敌,成为对方所不可或缺的宿敌吧。 传说中那无形的时代的旋涡,从未有如今日这般切实地感受到,察觉到自己竟然处于这个世界的转折点这件事情,更是从来没有过。范里克夫体会着灵魂最深处的那丝悸动,忽然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已经来到了一个新的境界,而眼前的世界,似乎也与以前大不相同了。 “不过,我也不能就这样服输呢……赛斯,就让我们比试一下,究竟是谁,当先会赢得这场与黑公爵的棋局吧。” ====== 与其他人的震惊畏惧所不同的是,赛斯本人并不为这一次的完胜感到自豪或者别的什么。 历史上无数的战役证明了,当战法出现了革新式的改变的时候,碾压式的战役是绝对会出现的。比如拿皇吊打马木留克,比如说英法之于八里桥。双方的科技差距也许并不大,但是更加先进的战术战法成为了落后者的催命符,以至于在看似优势的战场上被对方狠狠地击败,最终只落得了耻辱的结局。 这个定律,在魔法世界也是一样。 阿尔比昂的魔法自然无比的神奇,亡灵大军也要比生者的军队更加可怕,更加凶残。然而这并不能改变他们战法落后的劣势,受到重重限制的魔法更不足以取代炮火与弹药的作用,所以当漫山遍野仅仅只能称作原始人水平的亡灵攻来的时候,只有赛斯自己可以笃定,这场战役的胜利者,只会是自己。 不过这样的优势并不能永远地保持下去。在几率与统一性上,亡灵对比着人类还是有着绝大的优势,赛斯相信,只要亡灵知晓了自己的战法,那么不用几个月,整个天灾大军都会变得比最精锐的人类部队都要更胜一筹。到了那个时候,单纯的战术优势也就丧失殆尽,再想要取得今天这样的战果就十分艰难了。 不过赛斯并不担心这个,不如说,这正是赛斯所追求的效果。 亡灵的优势是什么?数量,无畏,极短的生产周期,绝对的服从,以及顶级将领的绝对武力优势。除却将领上的差距之外,亡灵大军之所以成为如今阿尔比昂谈之色变的大魔王,完全就是因为原始的人海战术所造成的绝对优势,以及远超于人类一方的兵力恢复能力。 那么,假如亡灵一方真的模仿赛斯的战术进行作战的话,他们就会发现,当双方的战术没有了绝对代差之后,单兵的素质将会决定战场的胜负——而在这一点上,亡灵却反而是绝对的弱势。因为早在前期的战斗当中,人类一方的士兵已经被动地完成了精锐化的步调,低级的亡灵傀儡往往需要五六个,甚至更多的数目,才有可能拼死一名人类的士兵。那么,在这样的环境下,亡灵想要取得优势就不得不提升自己的单兵素质,以避免添油战术的窘境。 但是,低级的杂兵之上,越高级的亡灵傀儡,比如说缝合怪或者狂热食尸鬼,所要消耗的时间便会呈几何倍的增长。而且这些傀儡也无法摆脱一个最重要的死穴——就是弱智。亡灵傀儡的身躯再健壮,力量再强大,不会使用先进武器的他们也就没办法追的上生者一方的步调。而如果想要制造与生者一样势均力敌的精锐部队,天灾的唯一选择就是完美复活人类的精锐,而不是简简单单地将尸体当做材料来随意拼合,于是,天灾发展军队的成本也就直线拔高,以至于达到和人类等同,甚至于超过人类的级别。 而这就是赛斯的最终目的——削弱亡灵最根本的优势,也就是作战准备成本低廉这一点,从而使生者和亡灵之间的战斗成为均势,不再是亡灵一边倒地主宰一切。 只不过,这个过程注定将十分漫长,而在这漫长的路途当中,恐怕要有更多的人倒在半路上。 “但是,我可不是救世主啊……” 抛去了多余的思绪,赛斯看着完成了战场清理任务的士兵,下达了新的命令。 “前进,目标,乌鸦岭。” ==== 在汞合金部队的带领下,西岭联军忠实贯彻了赛斯“犁过去”的行动方针,很快地就推进到了中路路口的位置。 当然,如果需要更准确地描述的话,应该用碾过去这个词——战术落后的亡灵空有数量上的优势,面对着走到哪路就修到哪,全面保证后勤补给的西岭联军几乎毫无抵抗之力。前世的大毛熊如果看到赛斯这个大炸逼在异世界取得如此成就,估计要笑醒过来,然后给他颁发一个最高等级的勋章。 在战役进行到中途的时候,除却汞合金之外的其他西岭军队已经开始模仿汞合金的先进战法,只可惜仓促之间的模仿并不能达到完美。以平均素质最高的人民军为例:在战场上,人民军每前进五十步就要重新调整阵型,否则就没有办法保持线列。而红薯镇以及自治领的征召兵相比之下更为不堪,基本十步以内就会变成乱糟糟的一团,结果没打几场,就被赛斯排到两翼当填充宽度用的杂兵去了。 相比与这些,对面的亡灵显然是更好的学生,至少在刚刚完毕的路口争夺战中,学会了线列进军的亡灵借助于狭窄的战场宽度愣是拖住了汞合金的多次轮射,最终在白刃战中败给了刺刀拼杀,这才撤退。而占据了路口区的赛斯还没来得及庆祝进军神速,却发现自己已经面临了一个新的困境。 南岭北部地区的主要聚居点一共有四个,分别是赛斯已经占领的乌鸦岭,东方的暮色镇,北方的圣树镇,以及南方的荆棘岭哨所。由于南岭地形复杂,多为丛林的缘故,连接着四个聚居点的道路平均每个镇子一条,并且以一种极为粗放的方式汇聚在了路口区这个“枢纽”所在。 换句话说,在占领了路口区的西岭联军面前,出现了三个不同的选择,分别通向圣树镇,暮色镇,以及荆棘岭哨所。而以目前西岭联军的兵力来说,无论选择哪条道路,后方都有可能遭受另外两个方向的亡灵的阻断,而如果全面出击的话,又力有不逮,只会被绝对优势的亡灵彻底淹没——毕竟最能打的汞合金说起来也才几百人。 摩根·拉迪莫尔只有一个,赛斯可不能将麾下的命运托付在这些聚居点的领导者能和白银之手骑士一样理智并富有经验的可能性上,那样不叫勇敢,叫白痴。 而更让赛斯想要吐血的是,即使搞出这样大的动静,几乎将半个南岭北部地区掀翻了过来,西岭联军还是没能获得艾丽西亚小队的讯息。没有痕迹,没有线索,没有记号,就好像这只小队在与摩根道别之后凭空消失了一般。 于是,赛斯陷入了困境。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67.坑爹呢这是? “回禀主上,来自西岭的军队已经占领了路口,正如主上所预料的,他们已经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已经有几个小时没有移动了。” 在密林中的一处未知地点,曾经的天鹅镇大工匠约翰·史密斯,如今的佐罗正单膝跪地,向着面前的一个强大存在报告着。 “很好。” 对比于标准身材的佐罗,那个强大的存在相比之下可以用娇小来形容。虽然身居密林与亡灵之中,但是这个强大存在不知为何穿着一身白色袍服,颇有一些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觉。若是让无关的人看到,或许还会升起一番英雄救美的雄心也说不定。 当然,对于这样的人,佐罗只能用一个词汇来评价:白痴。 在自家不靠谱的师傅的指引下,佐罗本想要北上前往神弃之土寻找所罗门的钥匙,以换取可以改变这个世界的力量。然而就在他刚刚到达洛丹伦南部的希尔斯布莱德的时候,却不小心被眼前这个强大地存在逮了个正着。 之前有说过,佐罗是一名连矮人都要自觉惭愧的超级大工匠,虽然佐罗本人的力量并不强大,只是普通人水准,但是他手中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工程学小玩意,却能够让他成为比肩骑士的作战力量——杀人破阵或许不行,脚上抹油却是妥妥的世界第一。 然而在这个强大存在的面前,佐罗所引以为傲的逃跑小工具却是全无效果,无论他拿出什么样的工程学造物,对方总能在第一时间发现这些造物的弱点,然后轻飘飘地将之毁了去,顺便静待佐罗下一步还会拿出什么新玩意。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持续了足足半个月的时间,最终由眼前这个强大地存在获得了胜利,同时将佐罗的人身自由当做战利品收入了囊中。 佐罗也并非没想过反抗,正所谓只有千日追缉,没有千日戒严,虽然战斗状态下的“白衣人”十分厉害,但是只要自己装出一副顺从的模样,终有一天对方会露出破绽,到时候早有准备的佐罗自然也能够轻松地逃出生天…… ——他本来是这么想的。不过很遗憾的是,这个想法刚刚出现在脑海中,另外一个存在,自称所罗门的异界魔神就用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警告他,不要做这种毫无意义的挣扎。 “我可爱的小徒弟哟,对方可不是小聪明就能够击败的敌人呢。比起可能会送命的小聪明,小徒弟还是好好地听从对方的吩咐,说不准反而会得到一些好处哦。” 于是,佐罗就这样跟着对方南下,又在几个月之后重新回到了曾经的第二故乡,如今的自治领。 与他离开之时相比,自治领已经完全变了模样。如果说之前的自治领是一个奔放,混乱,相对自由但是暴力主义的边缘城镇的话,如今的自治领则是一个干净,整洁,足够稳定同时规则为上的传统城镇。强制劳动的指令让这里感觉不及之前迪菲亚时代“自由”,但是相比于小部分的失落者,大部分的自治领居民显得更加的有活力了。路过的人的交谈当中,对于未来的期望,也比以前更多,更乐观了。 “那个叫赛斯的小子很厉害么,才几个月的功夫就能让这里大变样,假以时日,还真是不简单呢啧啧……” 所罗门的感叹不知为何让佐罗觉得很烦闷,于是他将注意力投放在那个强大存在的身上,却发现对方依旧如之前那样面无表情,只是在望着不远处的汞合金招募处看了良久,便转身离开了。 到了这时候,佐罗才知道,对方的目的地居然是一片混乱的南岭。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佐罗不由的有些好奇,比起曾经的最大国家洛丹伦以及蒸蒸日上的自治领,这片被抛弃的混乱之地究竟有什么要让这个强大到连所罗门都要忌惮三分的人非要亲身驾临的呢? 很快地,强大存在的行动告诉了他答案。 ====== “你是说,南岭的天灾爆发是具备一个严密计划的?” 临时营地当中,赛斯望着眼前紧绷着脸蛋的米诺丽,皱起眉头道。 “说下去。” “是,”工作状态的米诺丽全然没有寻常时候的羞怯,语言上更是顺畅至极,全无半分磕绊的地方,“早在北方大决战之前,圣光大教堂已经在劳瑞娜大主教的带领下开始了针对于亡灵天灾的针对性研究,配合着一直以来的对天灾作战所得,我们已经大约达成了对天灾组织结构的初步掌握。” 由于天灾军团是一个标准地白手起家的军事组织,因此其内部的结构比起人类诸王国要简洁许多,类似于一个金字塔。天灾军团的绝对君主与指挥官巫妖王位于最顶端,其下则是宰相疾风。这两个人(恶魔)构成了天灾军团的核心领导层。而宰相再向下,则是高层天灾将领,不过这些将领虽然有着一定的自主权,却没有针对于手下傀儡的操控权,他们更多的是作为战将而非领导者存在于战场之上,而真正关键的战役,则依旧由巫妖王或者疾风来指挥。 至于金字塔的最下层,则是诅咒神教的残余势力所构成,他们是真正的苦力,毫无权利,也没有力量,为核心二人提供指挥亡灵的中继节点是他们的唯一作用,而死亡的压力又让他们不得不为了巫妖王奉献一切,从而成为了整个天灾军团的基石。 “也就是说,如果天灾军团想要发动一场大规模的入侵的话,必须要有巫妖王或者疾风其中一人来主导指挥工作,”赛斯推测道,“是这样么?” “就是如此,”米诺丽点了点头,“南岭多年来的混乱造成了此地富有天灾军团需要的尸体资源,本来比起洛丹伦是更加适合的发展场所,但是直到洛丹伦陷落也不曾有天灾在这里出现,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无论是古尔丹,凯尔达隆,还是瑞文戴尔,他们都属于天灾军团的第二阶层,也就是高级将领阶层,虽然战斗力过人,但是却没有针对于亡灵傀儡的指挥能力。他们的一切行动,都必须在巫妖王的指示下,否则就会成为光杆司令…… 那么问题来了,在巫妖王还未觉醒的时候,指挥天灾军团的人是谁?这个指挥者又为什么让古尔丹和克尔苏加德之间产生了默契性上的重大失误,甚至于两个人执行了两个相反风格的作战,最终将诅咒神教的家底败了个精光,只好远走北方…… 不,不对,这种思考方向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亡灵天灾是什么?那是一个组织成本极其低廉,很容易就能凑齐万余大军的死人军团。在这样的背景下,诅咒神教的覆灭,古尔丹的失败,瑞文戴尔的暴露,都并非伤筋动骨的巨大伤害,而这些牺牲,却换来了巫妖王的觉醒,以及如今天灾横扫洛丹伦的现实。 分明只要同心协力就足以让世界为之颤抖,却故意自伤筋骨,以引诱安萨娅前往北方,这种计划不是别有用心,就是愚蠢之极。而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显然前者才是真实。由此也可知晓,巫妖王的存在,对于天灾军团本身的意义到底有多么重要。 ……不过这些并不是眼前需要思考的事情。 “也就是说,既然南岭爆发了大规模的天灾入侵,那么可以预见的是,”赛斯道,“我们可能会面对使徒疾风或者巫妖王之一,是这样么?” “是的,”米诺丽道,“圣光大教堂分析,我们现在的实力不足以面对巫妖王或者疾风当中的任意一人,所以比起继续进攻或者坚守此处,我们需要的是撤退,利用南岭的空间拖延亡灵的脚步,分散亡灵的力量。” “然后南岭的人就再一次被王国抛弃了,是这样么?”赛斯打断了对方的话,“米诺丽,我不想听来自于圣光大教堂的纸上谈兵,我只问你,你这个地区主教是怎样想的。” “我愿意为了消灭亡灵而贡献一切,”米诺丽道,“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赛斯挥手结束了话题,而后站起身来,“我想,我们的援军也该到了。” “什……” “轰!” “怎么回事?!”刚刚巡逻归来的拉文加德捂着脑袋跑了过来,“刚才那个震动是怎么回事?” “是援军而已,不要大惊小怪的,吓到了部下可怎么办?”面对两个人震惊的表情,赛斯耸了耸肩,一脸轻松地笑道,“人家还只是个孩子,所以还是淡定点比较好吧?” “圣光在上……” “……你家的孩子长这样?” 不过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人对赛斯这恶意卖萌的行为进行吐槽了,因为就在赛斯的背后,北方的树林当中,一种掀翻了众人世界观的奇特存在突兀地出现在了那里。 足足有五六个人高的身躯,四个人合抱都无法丈量的四肢,坚硬如同岩石的皮肤……巨大的岩石傀儡摇摇晃晃地行走在林地之间,所到之处无论岩石树枝纷纷四散纷飞,比起迫击炮轰炸的景象尤有甚之,那高大的身躯更让人怀疑它肩上扛着的树干会不会将那天给捅一个窟窿出来。 “这是什么玩意?”拉文加德如是问道。 “这是山岭巨人,”端坐在岩石巨人肩膀上的小鸟笑道,“是这片土地的远古守护者。”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68.坑爹呢这是! 如果说亡灵天灾的小打小闹变成如今的亡灵入侵算是赛斯心中的超展开的话,那么平日里看起来顶大天是个聪明点的熊孩子的小鸟忽然间化作御使远古守护者的援兵,估计就是拉文加德等人眼中的超展开了。 看这帮人一脸见鬼了的表情就知道,他们一定在心中说着:“坑爹啊,圣光!” 好吧这些人不可能看过日和的…… 驱散了脑海中那集体甩照片的诡异幻想,赛斯抬着头和小鸟说道:“看来情况的确如之前推算的那样啊。” 是的,这些山岭巨人的出现并非偶然。 为了应对天灾军团的入侵,赛斯几乎是以仓促地姿态组织西岭联军攻进了南岭,虽然依靠着汞合金的战术优势达成了一定的阶段性胜利,不过即使是赛斯自己也知道,这样下去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和天灾形成胶着,并不能为整个战局带来胜利。 于是,赛斯在前往暮水河之前,就已经与滞留在本地的小鸟商量好了一项附加计划。之所以称之为附加计划,完全是因为这个计划的基础,是赛斯脑海中那基本不怎么靠谱的剧情。 在那个艾泽拉斯世界,暮色森林这个初级地图有几个故事比较有名:藏尸者的故事,斯塔文的传说,摩拉迪姆的故事,凑自然抗性装的绿龙,以及月神镰刀相关系列任务。 其中斯塔文现在还在红薯镇当镇代表,摩根明显还活的好好地,藏尸者虽然不知所踪不过估计还没开始变成恋尸癖,月神镰刀那种跨越两个大陆没头没尾的玩意更是无从下手,因此赛斯安排小鸟去寻找的就是最后一项,也就是当年那只人见人轮的绿龙——莱索恩。 当然,按照游戏的背景设定,这绿龙大概还没跑到黎明森林来搞鬼,不过黎明森林这种一看就是夜精灵圣地风格的地方,未必非要有绿龙才算圣地不是?作为世界的守护者以及原住民,无论是绿龙还是夜精灵对于亡灵天灾都是十分痛恨的,所以以对抗天灾的理由来邀请那个圣地的守护者出手,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当然,赛斯本身也没抱多大的期望,不然的话他也就不会让小鸟自己去碰碰运气,而更多地将精力投放到了眼前的作战中来。于是,此时看着眼前这些山岭巨人,赛斯不由得有些好奇起来,究竟那个黎明森林里究竟有什么玩意,居然把这种大杀器都给搞出来了。 “不能说完全一样吧……” 发出“嘿哟”一声,小鸟轻巧地从山岭巨人的肩膀上跳了下来,来到了赛斯的身边。 “你所说的圣地的确存在,不过并不是叫什么黎明森林,而是叫圣树镇。换句话说,正好就是南岭北部四个大的聚居点之一。” “哦?” 听到小鸟的话语,包括赛斯在内的所有人都发出了意外和惊喜混合的感叹声。能够有这样的强援已经是意外之喜,现在又确认了一个方向上的安全,简直就是锦上添花,喜上加喜。 “不过,另一种层面来说,你说的也确实正确,因为圣树镇本身,就是一个德鲁伊学派的圣地。而那里也的确存在着传说中的世界树——索利希尔。” 德鲁伊学派并非受到联盟欢迎的学派,不如说,在提尔教会最为昌盛的时代里,这种略带着宗教色彩的研究学派都是被正统教会所排斥和驱逐的。因为以上的原因,历史比提尔教会更加悠久的德鲁伊学派规模一再的缩减,以至于如今的人类社会当中已经几乎看不到他们的存在了。 而这也就是当初红薯镇的居民们为何会视小鸟的德鲁伊术法为神迹的缘故——土包子啊!没见过啊!你让原始人见到飞机大炮他们也会当做是神迹的好不好? 而生存在圣树镇的这些人类德鲁伊就是幸存下来的分支之一,与其他未曾断绝传承的德鲁伊分支一样,这只德鲁伊也是有着一个非常明确目标需要完成,才会在无尽的排挤与时光之中保留了最后的自我,没有像小鸟得到的那个传承一样,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当中。 “圣树镇的这些德鲁伊的目标说起来十分简单,”小鸟道,“德鲁伊的传承无非是守护,寻找,以及研究三种,而他们正好就是寻找的。” 月神镰刀,这就是圣树镇的德鲁伊所一直寻找的东西。据称是月神所赐下的神器,可以为他们解答曾经的疑惑。 ——至于那疑惑是啥,早就在不断地颠沛流离中失传了。 “这真是让人笑不出来的笑话,”赛斯哭笑不得地道,“所以,从他们那里借来这些山岭巨人的代价,就是帮他们找到那个执念了千余年,却又不知道用来干什么的神器?” “那倒不是,虽然本来商量的出手条件是这个,不过在订立契约的时候,我一不小心就把没人能够唤醒的山岭巨人拽起来了,”小鸟耸肩道,“于是我现在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他们的头,至于那个月神镰刀啥的,就不劳您费心了。” “可是你已经把我的好奇心吊起来了啊……” 赛斯抬了抬头,却只能看到将天空完全遮蔽的树荫,这才想起来在南岭北部的密林当中,是没有办法看到阳光和夜色的。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本人对于月神镰刀的好奇之心。 虽然估计已经没人记得了,不过这里要提一下的是,阿尔比昂这个世界的月亮是有两个的。两个月亮之间似乎是一个小型的双星系统,并且距离阿尔比昂的距离比起月亮距离地球更近一些。而或许是星球质地的不同,两个月亮的颜色也是不同的——大的月亮是白色,被称之为白月,而小的月亮则是赤色,被称之为赤月。 而因为这种特异天象的缘故,唯一月神信仰这种东西,在阿尔比昂已知的智慧种族中是不存在的。所以这个月神镰刀的来源,就不由得让人上几分心思了。毕竟就算是在那个艾泽拉斯世界,月神镰刀这个玩意都是个大坑,和艾露恩毫无关系不说,还会招来狼人这个祸害,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扫把星,谁拿谁死的节奏。 “虽然我对于月神镰刀也很好奇,不过眼前的情况可不是追究那种东西的时候吧?”小鸟翻了个白眼,“圣树镇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完全是因为地形险要,外加上世界树护佑的缘故,南岭北部剩下两个地方是什么样,可就两说了。” “而且大半的人口都集中在这个情况不明的区域,”赛斯闻言皱眉道,“小鸟,你有办法让自己的使魔进行大范围的侦查么?” “等你说?”小鸟哼了一声,“从踏入南岭的第一刻起,我就保持着对周围数公里内的全面监控,毕竟我可不像你有大军傍身,只是一个孤零零的小丫头罢了……闲话不说,暮色镇那边圣树镇自然会进行联络,而且有守夜人这只百战精兵在,估计问题也不能太大。所以你想让我找的,果然还是艾丽西亚吧?” “没错,”赛斯坦然承认道,“若不是因为她,我又何必这么拼命?” “还成,挺坦率的,我喜欢,”进入到小鸟师傅模式的德鲁伊点了点头,“我的使魔之前已经在东南方的农业区域发现了小股兵力前进的痕迹,估计应该是艾莉西亚他们留下的。等这一波的使魔回来,大概就能够确定具体的位置了。” 正说着,就听翅膀扑腾的声音,一个五颜六色的叶鸟从天而降,冲着小鸟飞了过来。 “来得正好,”见到自己的使魔,小鸟欢呼一声,而后举起了手臂,接下了这只叶鸟,“嗯,正如之前所说的,叶鸟已经掌握了艾莉西亚他们的位置,地点就在东南方的一处大墓地,根据旧地图的资料,那里应该叫……罗兰之墓。” “罗兰之墓?!” 赛斯和拉文加德还没什么反应,米诺丽以及范里克夫却是已经当先喊了出来。在随后追随而来的注视下,米诺丽红着脸低下了头,而范里克夫则是苦笑了一声,担当起了解说的指责。 “听说过湖中圣剑么?” ……这里居然是这样的梗么? 湖中圣剑迪兰达尔,以及圣骑士罗兰的传说,这可是在地球上闻名遐迩的传奇故事。被背叛的圣骑士奋力死战,以一人之力力拼十数倍的敌人,最终力战不支,将圣剑投入湖中,自己则孤独的死去,骑士的传说却因此而永存。经过了千百年的传说与演义,不仅让迪兰达尔取得了远远超乎于寻常武器的知名度,更是以之为蓝本衍生出了许多其他的故事,比如说亚瑟王的传奇以及那把誓约胜利之剑,怎么看都和罗兰之死以及圣剑迪兰达尔有那么点亲缘关系。 “也是,洛丹伦人应该对这把圣剑更加熟悉才对,毕竟罗兰可是大卫的后代,甚至于白银之手的成员也以圣骑士来自称。”看着赛斯和拉文加德的样子,范里克夫摇了摇头,“那我就长话短说好了,罗兰的传说略过不谈,单是如今在洛丹伦的湖中精灵圣剑,其实是精灵制造的伪物,真正的湖中精灵剑,或者说,标志着洛丹伦王家正统性的圣剑,其实或许还在罗兰的死亡之地,也就是罗兰之墓当中。”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69.扩散性百万坑爹王 象征着洛丹伦王室正统的圣剑! 赛斯现在真的很想亚瑟王,尤瑟王以及梅林老不死的。虽然说乌瑟尔和阿尔萨斯这对师徒的名字本身就是在向亚瑟王传说致敬,但是连正统圣剑都搞出来了,这戏也做的太全套了吧? “换句话说……”赛斯一肚子的槽吐不出来,不过并不影响他根据眼前的信息进行判断,“大卫的血脉流落到了南方,而且身边还带着象征洛丹伦王室正统的圣剑?” “就是这样。”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范里克夫大叔?”看着一脸平淡的范里克夫,赛斯很有揪着对方的脸皮看看是不是冒牌货的冲动,“手持圣剑的血脉流落到了南方,这种说法,和否认洛丹伦王室的合法性有什么区别么?” “反正洛丹伦已经亡了不是么,”范里克夫却是十分轻松地道,“比起已经绝嗣的米奈希尔家族,一个能够拔起圣剑的真洛丹伦王室出现,才是更值得我们高兴的事情吧?” “没错,”拉文加德道,“赛斯,洛丹伦的遗民需要一个领袖,米奈希尔的血脉已经断绝,如果不想让洛丹伦的力量四散崩溃的话,就必须重新找出一个新的王室。” “我大概懂了你们的意思了,”制止了范里克夫接口的打算,赛斯捂着额头道,“圣剑,正统性,洛丹伦,这可真的是一个大号的馅饼啊。怪不得就算是天灾都不惜派出一个巨头前来南岭……不过我倒是有些问题想要问你们。” “请说……” “知道所罗门之杖么?”赛斯似笑非笑地道,“那可是只要掌握就能够成为拥有加冕权的大牧首之神器。千百年来,这个神器一直就位于一个不值一提的小修道院,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掌握,而背叛了联盟的哈德良公国费尽心思掀起了好大一场浩劫,到最后却偏偏便宜了一个连这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丫头……” “换句话说,”赛斯道,“你们怎么就知道,那个真圣剑就是随便一个人都能拔起来的地摊货?还是说你们觉得,连灰烬使者都仿造不出来的联盟,能够搞出来一个比精灵伪剑还要更像回事的所谓真圣剑么?” “这……” 拉文加德语塞,性格比较直的他的确没想到这方面的问题。此刻经由赛斯一说,也觉得自己有些想当然了。不过与前圣骑士不同的是,范里克夫却依旧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显然只是将赛斯这些话当成了假清高。 一个对旧秩序一点畏惧都没有的家伙会在意这些?傻子都不会信。什么神权圣剑,估计在这个赛斯的眼里和路边的砖头没啥区别。 那么真正让赛斯保持这份假清高的原因是什么呢…… 看着眼前这个不为利益所动的赛斯,范里克夫皱了皱眉,感觉自己似乎有些事情还是想的过分简单了。 “不过,虽然圣剑不足以依靠,但是这个罗兰之墓,也许真的有什么玄机,”这个时候,赛斯已经继续说了下去,“要知道,艾丽西亚可不是什么没头没脑的混丫头,既然她出现在了那里,可能……” “可能什么?”小鸟皱眉问道。 “可能在冥冥之中……”赛斯纠结了一下,终于还是坦白道,“有什么牵绊,在指引着她向那里前进吧。” ======= “呼……呼……” 艾丽西亚勉强睁大了双眼,但是依旧只能看到被血与汗所模糊过的世界。 手上的双手大剑已经崩的到处都是口子,已然不堪一用,然而此刻艾丽西亚却也已经没有了其他的依凭,甚至于需要依靠这把武器的力量才能够保持站立的姿态。 “有点……玩大了啊……” 明明只是想要全面地调查整个南岭北部的情况,却一不小心撞上了天灾的大部队。二十人的小队磕磕绊绊且打且走地周旋了好多天,终于还是被堵在了这个天知道是哪里的小角落。 艾丽西亚看了看周围,当初跟随着自己进入南岭的汞合金小队如今只剩下了多一半的人数,弹药早就已经打了个干净,口粮也只剩下了很少的数量。如今,准备作战的汞合金士兵已经抛弃了火枪,转而使用长矛和佩剑来与天灾的傀儡作战。 “还要多亏这里的地形……” 如今艾丽西亚所部所在的是一处小花园一样的地方。没有铭牌,路标,或者别的什么值得一提的标志物。除了一地的白蔷薇之外,完全就是和其他地区没有半点差别的破地方。不过,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分明到处横行肆无忌惮的天灾亡灵,却偏偏对这里的蔷薇海忌惮不已,以至于艾丽西亚明明处于弹尽粮绝的处境,却还能在这花海的包围下坚持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队长,你说我们能活下去么?” 那个乌鸦岭出身的士兵这样询问着。艾丽西亚知道,这也是在这里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身陷重围,援兵毫无消息的情况下,汞合金的士兵还能够作战,就已经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这其中固然有着之前训练所培养的战斗素养的因素,但是更多的,还是求生的**占据了上风吧。 白蔷薇的海洋…… “也许战死在这里,也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视线已经进一步地模糊,几乎每一个关节,每一根骨头都在**着,哪怕稍微走那么一下神,说不准就要让如山一般沉重的疲惫与伤痛彻底压垮,“在花的海洋里长眠,这样的画面,一定是美丽的吧。” “队长这就要放弃了吗……” 士兵先是惊讶,而后却是苦笑。 “这种状况,不放弃也没有办法了吧……” 没有办法了…… 艾丽西亚眼前忽然一黑,但是却没有如预料中一样晕过去,而是仿佛进入到了一种玄妙的状态。 在这种状态下,白蔷薇的花海,耀武扬威的亡灵,周围的士兵,甚至于自身的伤痛,都变得仿佛不是那么重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幅图画。 这是一副很夸张的图画,上面画着一个女性高举着宝剑与旗帜,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前进。女性衣衫半裸,浑身上下就没有完整的衣服,到处都是被刀剑子弹所撕裂的痕迹,然而与这极其悲惨的衣服向对应的,女性自身却是毫发无伤,圆润的如同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在女性前进的方向上,影影绰绰的军队等待在那里,因为模糊画法的缘故,艾丽西亚无法看清这些军队到底是什么成分,不过直觉告诉她,那些静待着女性到来的军队,绝对是眼前这一个人所无法匹敌的。 艾丽西亚下意识地望着女性的背后,在她的理解当中,这样一个勇敢的人,率领的应该是同样一个勇敢的军队。应该有着更多的人跟随在女性的身后,跟随着那面旗帜,向着宝剑所指的方向前进。 然而,没有。没有军队,没有人民,没有欢呼者,更没有追随者。 有的,只是死者,延伸至地平线的尸体与鲜血构成了女性一侧的背景,就连女性脚下的道路,都是由各种各样的尸体构成的。 光着脚行走在死亡之路的女性,一个人向着无数的敌军发起挑战。这无疑是一场绝望的战役,一次必死的战斗。但是,画面上的女性,面色凛然,毫无惧怕。仿佛这血腥的战场只是她家的后花园,仿佛眼前的敌人只是土鸡瓦犬。 “女武神率领着我们前进……” 伸手抚摸着旗帜与宝剑,艾丽西亚念出了这幅画的名字,以及书写在名字下的题跋。 “谨以这幅画,献给伟大的帕拉丁,大皇帝最忠实的骑士……” “……罗兰。” 就在念出这个名字的那一刻,突如其来的愤怒与仇恨充斥了艾丽西亚的灵魂,只听着咔擦一声,艾丽西亚的手居然直接抓破了眼前这幅画,将上面的一切都撕成了粉碎。此时此刻,艾丽西亚只觉得自己仿佛遭受了全天下的背叛,她所信任的,她所珍惜的,都被毫不留情地粉碎,昔日的一切美好回忆,都仿佛成为了蚀骨钻心的毒药,让她的灵魂都因为这痛楚而瑟瑟发抖。 “巫……妖……王…………” 颤抖着念出这个名字,艾丽西亚只觉得那几乎要将自己灼烧殆尽的仇恨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向着这个名为巫妖王的存在汹涌而去,就仿佛毁天灭地的大洪水,誓要将那个存在彻底湮灭。 然后,艾丽西亚就真的看到了巫妖王。 仿佛周围花海一样洁白的袍服,青蓝色的半长发与瞳孔,精致的如同雕塑一般的面容,亡灵天灾的头子,看起来却仿佛弱不禁风的小姑娘,以至于即使意志已经要被滔天的怒火焚烧殆尽,艾丽西亚仍是为了对方的形象而怔了一怔。 “……” 巫妖王张开了嘴,似乎说了些什么。不过,艾丽西亚已经无暇去思考这些毫无意义的话语,她只觉得自己的手握住了一件仿佛长杆一样的东西,而后整个人便迫不及待地向着花海之外的巫妖王冲了过去。 理所当然地,艾丽西亚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讶的表情,随着二人距离的缩短,艾丽西亚甚至能够在那双青蓝色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一个手拿着月白色镰刀的金发少女。 同时,也是继承了罗兰之怒的复仇之人。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70.脑洞那么大 “我的姐姐战死在了安多哈尔……” 雷诺·莫格莱尼望着眼前这个手持堕落圣剑的亡灵,语气平淡地道。 “我今天来到这里,只是为了取回她的尸体。同时,为她复仇。” “居然打起了感情牌,可见亡灵的力量也到达了一种极限呢。”艾瑞斯·哈文法那本来总是被温柔笑容占据的脸上,如今所有的仅仅只是平淡与冷漠,“穆拉丁,如果你真的这么期盼天堂之火的愤烤,我倒是不介意送你一程。” “……我认错人了?”听到了艾瑞斯的回答,对比于同样面无表情的达里安,过分活泼的穆拉丁却是露出了见了鬼的表情,“说好的为好友的堕落而痛苦呢,劝人向善的说教呢,你不这么说的话我这边往下不好演啊艾瑞斯,配合一下嘛。” “愚蠢的亡灵,到了此刻还想要花言巧语!”见到穆拉丁的样子,雷诺更是怒不可遏,就见他高举起战锤,同时指着穆拉丁怒喝道,“亵渎英灵遗体的恶魔啊,我以莫格莱尼家的荣耀发誓,今天必定要消灭你们这些无耻下贱的渣滓,为了我的姐姐,父亲与长辈复仇!” “这边倒是很正常啊……”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雷诺的怒火,穆拉丁一脸苦恼地搔了搔头,“果然还是有些奇怪呢,不如问问……我了个去,艾瑞斯你的节操呢?” 仓促躲过火焰的穆拉丁指着面无表情的艾瑞斯大叫着,而偷袭之人却反而手抚手上的红玉圣戒默然不语。若不是亡灵的样子太过扎眼,恐怕在旁人的眼中,此刻生者的一方似乎才更像是大反派的模样。 “轰!” 又一个火球从天而降,逼着指着敌人大骂的穆拉丁再一次躲避,而后就见艾瑞斯打了一个响指,还在穆拉丁身后悬浮的紫罗兰色火球轰然爆开,化作一道道火箭插入了穆拉丁身后的亡灵军阵当中,直到将十数个亡灵傀儡化作了一地粉末之后才渐渐暗淡下来,悄然消散而去。 “艾瑞斯原来是个法师么?”穆拉丁看了看身后的灰烬,吞了口唾沫,“不对啊她不是御风骑士来着么?怎么转变的这么快?” “杀掉就好……” 对于穆拉丁的疑问,达里安只扔下了这么一句话,便直接拎着灰烬使者冲了上去。而对面的雷诺更是毫不犹豫地赢了上来,姐弟之间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就直接纠缠在了一起,一来一往打的好不热闹,估计短时间内算是分不出个胜负了。 “嘿,好吧,你也不太正常……” 穆拉丁翻了个白眼,将战锤在手中掂了掂。 “不要想着偷袭哦,艾瑞斯,我可在这里盯着你呢。” “……” 艾瑞斯无言地看了穆拉丁一眼,而后忽然间抬手一指,一道紫罗兰色的光线噌地一声打了过去,却只碰到了对方留下的幻影。 “太慢了!” 不知何时,穆拉丁已经来到了艾瑞斯的身后,手上的战锤更是直接冲着对方的脑袋砸了下来。然而这毫不容情的一锤碰到对方那披散的金发的同时,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自锤头传来,竟是直接将穆拉丁掀翻了一个跟头。 “惩击!” 连头都没有回,艾瑞斯甩手就又是一个法术放了出来,就见一个金色的锋刃凭空形成,随即以迅雷般的速度斩在了穆拉丁的身上,将那仿佛人类孩童一样小巧的身躯打的几乎对折,然后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十诫!” 没有等待穆拉丁起身,艾瑞斯十指齐张,发动了追加法术,葱白色的手指尖上十跟圣光构成的锁链沿着刚刚惩击的轨迹滑落,稳定准确地将挣扎起身的穆拉丁帮了个正着,冲劲之大,几乎再一次将这个天灾领主重新砸倒在地。 “圣咏。” 与此同时,终于转过身来的艾瑞斯向着穆拉丁举起了右拳,中指上的红玉圣戒仿佛一个小太阳一样发出了炫目的闪光,而后就听一声巨响,小小的圣戒上发出了足有合抱粗的光线,将一切位于前进道路上的阻碍蒸发殆尽,作为主要目标的穆拉丁,自然也不例外。 “万岁!” 城墙上的生者看到艾瑞斯如此干净利落地直接干掉了一个天灾领主,不由得高声欢呼起来,然而他们眼里的大英雄艾瑞斯,却是半点喜悦的表情也无,反而皱起眉头,看着地面上的灰烬久久不语。 “居然变得这么厉害了啊,你这家伙还真不愧是被老法奥瞄上的好苗子呢……啧啧啧,有点疼啊。” 果不其然地,鲜血领主并没有真的死去,就在那撮灰烬散去之后,穆拉丁的声音再一次从艾瑞斯的身后传来。 “……” 艾瑞斯转过头来,望着衣着十分狼狈,不过身体看上去没什么伤损,就仿佛刚刚的那一击毫无效果一般的穆拉丁,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不要惊讶嘛,鲜血领主可是使徒疾风最坚固的盾牌,就算你的法术的确很强大,要是这么容易就死了,我不就丢大脸了?” 眉头再一次松开,艾瑞斯举起了自己的右拳,不过这一次,闪亮的不再是手指上的红玉圣戒,而是手背上的天使刻印。就见那本就已经惟妙惟肖的刻印突破了手背而出,就仿佛硬生生地在艾瑞斯的手背上长出了一对翅膀一样。 “你这是要飞么?” 穆拉丁的玩笑还没落地,艾瑞斯手背上的天使翅膀就已经发生了新的变化,就见那能量所构筑的肢体与羽毛化作包裹了艾瑞斯手臂的旋风,而后自上而下逐渐褪去消散,只留下了一件银白色的臂架,将艾瑞斯的右臂武装的如同巨人的手臂一样粗壮,却又意外地有着一种特殊的美感,并不显得扭曲或者丑陋。 “喂喂这样一点都不美哦,换个风格怎么样,比如说一把剑或者弓箭之类的?” 看着眼前的异象,穆拉丁留着冷汗,却依旧口花花着,仿佛不这样不足以让她具备面对对方的勇气一般,而对于穆拉丁的挑衅,艾瑞斯的答复也很简单。 “天使武装——雷霆,解放。目标穆拉丁·铜须,目的:完全消除。” 而后,势若风雷的一拳就向着穆拉丁压了过来。 “寒冰身躯!” 拳风乍起之时,穆拉丁神色一变,当下丝毫不犹豫,直接发动了压箱底的力量,就见冰寒魔气乍起,顷刻间已经在她的身躯表面构筑了一层寒冰护甲,同时体内的鲜血魔气也开始沸腾起来,在面前构成了一道缓冲力场,以迎接这气势磅礴的一击。 “轰!” 立场,消散,冰甲,粉碎。就仿佛这些阻碍完全不存在一样,天使武装所发动的一拳,稳准狠地揍在了穆拉丁的身上。在那一瞬间,即使已经是痛觉被削弱到极限的亡灵之躯,穆拉丁还是觉得自己浑身上下仿佛散架了一样,浑身的每一块骨头,每一寸肌肉,都仿佛在这磅礴之力下被碾成了粉碎,血肉骨骼都在一瞬间被搅在了一起,搞得乱七八糟的,估计连个人形都不具备了。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当承载灵魂的躯壳被破坏的同时,那股力量开始对穆拉丁的灵魂展开了攻击。与现实世界的强力破坏不同,灵魂世界的天使武装就仿佛一条贪婪的蛇,向着名为灵魂的美食不断地啃噬,吞咽,一步一步地将穆拉丁的灵魂吞噬进去,转化为它自己的力量。 “这比霜之哀伤可狠多了!” 穆拉丁的灵魂这样惊呼着,却对这个过程无能为力。即使这个吞噬过程和蛇吞象一样几乎看不出速度,但是失去了身体的依凭,无法抗争这个过程的穆拉丁自己知道,即使再是缓慢,终有一日对方也会成功地完成吞噬的过程。 到了那个时候,这个天使武装,说不准就不是纯粹的武装了。 毫无来由的,穆拉丁这样深信着。同时她也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艾瑞斯变化的原因,以及达里安变化的原因——她们灵魂的一部分,都被“吃”掉了。不同的是,一个是被霜之哀伤吃掉的,而另外一个,是被天使武装吃掉的。 ——该说不愧是一个人制造的东西么。 穆拉丁正在苦中作乐,却忽然察觉到一丝变化。 “被我抓住了呢,这一次可就不能放开了啊……” 疾风那特有的治愈系的声音响了起来,而后,穆拉丁就觉得,一切似乎开始了倒流。灵魂,血肉,骨骼,力量,都如同倒带一样慢慢回归,重新构筑,最后恢复原样。再看对面的艾瑞斯,这一次是真的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因为就在她的面前,之前赖以为击败天灾军团的天使武装就那样被一个年级似乎比自己还小上几岁的少女拿在手中,看起来就好像拿着棒棒糖一样轻松愉快。 “……” 艾瑞斯似乎是想要挣扎,但是疾风仅仅是动了动手指,就让她的眼中失去了瞳光,变得一片茫然。 “好啦,我们的任务完成了,”手里还握着天使武装,疾风却已经带着一脸的治愈微笑转向了穆拉丁,“回去吧,不然的话,达拉然那一边,我们可就撑不住了。” 毕竟,现在赫卡特那个傻丫头,可不在这里呢。 = 有一件事情要说明一下,家父重病住院,需要护理,乐观估计,未来一个月内更新不会稳定,之后会恢复正常。 子欲养而亲不待,还请各位珍重自己的父母长辈…… 以上。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71.好大一个flag竖起来了 阴暗的密林当中,手持镰刀的少女正在与霜之哀伤的主人战斗。 巫妖王,毁灭洛丹伦的恶魔,只手击败整个白银之手的亡灵之王,只需要提起她的名字,就足以让最勇敢的战士瑟瑟发抖,自从那场几乎毁灭了整个联盟的大决战开始,没有任何人敢于单独面对这个恶魔,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看起来娇小瘦弱的身躯当中,究竟有着怎样的力量。 然而现在却有着另外一个少女,以足以称作愚蠢的姿态,只身一人挑战这个恶魔。 “呛。” 艾丽西亚一致认为,自己是最擅长使用双手剑的,镰刀这种非常规的兵器,别说是熟练,就算是见到都是第一次。然而,就仿佛心意相通一样,手上这不知来源的镰刀,却能够在艾丽西亚的手中挥舞出绚丽的弧线,即使以巫妖王这样强大的存在,也不得不紧守门户,暂避锋芒。 “呛!” 月白色的镰刀似乎是与霜之哀伤有着等同级别的力量,无论是锋利的剑刃,还是那逼人的寒气,都轻而易举地被弧形的刀锋所撕裂,每一下劈出去,都仿佛能够将巫妖王就地撕裂一般,只是每一次巫妖王都在毫厘之间堪堪避开,虽然也许只要前进一步就能够彻底杀死这个恶魔,但就是这一步,却仿佛咫尺天涯,无论如何也无法跨越。 “嗖——” 少女们的战斗卷起了漫天的花瓣,仿佛下起了鹅毛大雪,而少女们,就是在大雪中飞舞的精灵,以优美如同画卷的姿态,演绎一场二人合作的死亡之舞。一攻,一防,一进,一退,双方的招式变化都仿佛完全在对手的掌握之中,无论如何拆解转换,都会如同拼图一样完好地契合在一起,不会有半分的差错分歧。 “……” 怒火在消退…… 随着战斗的进行,艾丽西亚只觉得心中的愤懑,怒火,仇恨,以及其他的各种能够让人热血上头,失去理智的东西都在逐渐地被一股清凉的力量所逐渐压制。与此同时,一些一直模模糊糊地存在着,却又无法回忆起来的画面,就仿佛是被这场战斗所引导着一样,似乎逐渐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叮——” 就在艾丽西亚刚刚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巫妖王忽然将霜之哀伤撤开,然后伸手点上了艾丽西亚的镰刀锋刃,就听一声金铁交鸣之声,刚刚还打的有声有色的艾丽西亚仿佛被巨兽重装一般,以绝对不可能的姿态平平地飞回到了蔷薇花海当中。 而将艾丽西亚击退的巫妖王,也并没有继续追击,只是转过身去,如同散步一样悄然离开了。 “别想跑!” 看着巫妖王的背影,艾丽西亚挣扎着起身,想要追上去,可是几乎同时,一条寒冰构筑的锁链将她紧紧地束缚在了原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背影,以及跟随着那个背影的天灾怪物们消失在了密林深处的黑暗里。 “不……要……走……” 艾丽西亚死死地盯住了那个白色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的关系,那个背影的模样,似乎总会出现一些偏差。 有的时候,是一个有着酒红色长发的柔弱少女。 而有的时候,又是一个身披着圣者袍服的成年女性。 不过,无论是哪个幻影,艾丽西亚,以及那个似乎属于镰刀的人格在面对这些幻影的时候,心中都会有种无法驱散的复杂感觉涌动起来。 似乎是愧疚。 又似乎是嫉妒。 唯一分歧的存在,就是对于柔弱的少女,艾丽西亚觉得极为亲近,而对于那个成年女性,更多的,是一种混杂着敬仰与亲近的仰慕之情。 “不要……” 【……】 ====== “罗兰是大卫的女儿,索拉丁的弟子,以及提尔的近卫官。作为帝国第一骑士,同时也是洛丹伦第一继承人的她,一直被人们认为是将要继承大帝位置的未来女皇。甚至于大帝本人也在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来呼应这样的谣言,以至于当帝国完成了与精灵的协约之后,罗兰本人的威望已经几乎与大帝持平。” 稳稳地坐在山岭巨人的肩膀上,小鸟轻声念诵着手上的书籍——《罗兰传》。 “然而大帝的子嗣,黑王子爱德华并不服气屈从一个女性之下,于是他向着罗兰发起了挑战。他们约定,谁先完成大帝,大卫,以及提尔所交托的三个任务,谁就成为未来的帝国之主。罗兰接受了挑战,并漂亮地完胜了黑王子,赢得了对方的尊重。不过意外的是,她却拒绝了继承权利,表示要以骑士的身份,侍奉提尔与皇帝终生。罗兰凭借着强大的力量与高洁的志趣赢得了天下的赞颂,因此而被人称之为圣骑士。词义为——神的侍从。” 小鸟伸手翻到了下一页。 “然而,当大帝,大卫去世,提尔远走神界之后,本应继承洛丹伦王国的罗兰忽然间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当中,她的去向从此不见于任何记载,唯有南方的一些民谣中,还在传送这位骑士行侠仗义的传奇事迹……” “看起来,这位罗兰骑士为了自己高洁的志趣拒绝了俗世的繁华,并且最终选择在这个安静的角落结束了自己的人生……”曾经是骑士的拉文加德听完了这个故事不由得心生感慨,“真不愧是上古的圣骑士,果然是我等应当学习的榜样。” 转头望去,教会出身的米诺丽也连连点头,同时眼中还有泪光闪烁,显然是被这个故事感动的不得了。 然而与两位诚挚的家伙相对的,赛斯和范里克夫二人显然感想了了,完全没有为了这个英雄传说产生触动的意思。范里克夫这边自然是因为老谋深算多年,对于这种英雄主义的东西天生就没啥好感度。赛斯这边的话,更多地还是因为他知道阿拉索帝国崩溃的真相所在。 大皇帝被刺杀,提尔被所有贵族背叛,大卫,凯尔达隆等使徒离奇死亡,一切的一切,都证明着帝国的崩溃绝对是阴谋的结果,而作为“最忠于皇帝的骑士”,罗兰德出走也就自然不值得意外了。 只是…… 既然罗兰带走了真圣剑,而洛丹伦的圣剑是精灵所伪造的话,是不是证明精灵也参与到了那场阴谋当中呢? 每到这个时候,赛斯不由得就会感叹,前世如此反感各种“魔学”,对于各种阴谋论的分析帖子可以说是不屑一顾的自己,到了阿尔比昂之后,居然开始怀念起那些脑洞大开的同好者了。 “在罗兰行侠仗义的故事当中,月神镰刀的故事无疑是最为耀眼的。在这个传说当中,罗兰手持月神镰刀击杀黑骑士与狼人军团,拯救了乌瑞恩家族的祖先,并引导着这位乌瑞恩家族的祖先接受了狼神的祝福,成为了四领的天授之王。而安定了一方土地之后,功成名就的罗兰来到了乌瑞恩赠与的封地,安然坐化,她所死去的地方,终年开放着永不凋谢的白蔷薇,相传,这是上天赐予高洁勇士的赞美与守护,以白蔷薇构筑了鲜花的壁垒,让一切魑魅魍魉都无从污秽这个伟大的灵魂。” “比如说这样?” 不用赛斯提醒,位置最高的小鸟已经看到了前方那片白蔷薇的花海,尽管在蔷薇园的边缘能够看到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脚印与战斗的痕迹,甚至于天空中还在飘洒着零落的花瓣,但是那白色的花海依旧故我,仿佛周围那惨烈的景象只是异世界一样,半分损害也无。 而就在花海的中间,手持镰刀的金发少女正半跪在地,仿佛正在祈祷,而她那绑成了双马尾的金发则是被一股无形之力托起,笔直地向上飞舞着。如果不是在少女的身边还有幸存的汞合金士兵守护的话,赛斯几乎要觉得,眼前其实不是什么罗兰的花园,而是一个天使降临的现场。 “神圣之力充斥着这里的每一寸空间!”米诺丽惊呼道,“天啊,这样的力量,简直是堪比神迹的存在!” “圣骑士觉醒么?”拉文加德皱眉道,“但是这力量……” “更加粗糙,但是也更加接近本源的力量,”范里克夫断言道,“与其说是白银之手的法门,不如说是……” “上古的血骑士的力量。”三人齐声道。 “而且那把镰刀……”不知何时从山岭巨人的肩膀上蹦下来的小鸟道,“如果不是幻影或者别的什么伪造法门的话,估计答案就只有一个了。月神镰刀,圣树镇的德鲁伊们追寻了千余年的神器,没想到居然出现在了这里……赛斯,喂,赛斯,你在看哪里啊?” “……” 挪回了投放在远处黑暗中的目光,赛斯闭上双眼深深吸了口气,这才望向重新站立起来,双眼中还有些茫然的金发少女,同时用一种接近梦呓,但是又足够清晰的语气道。 “我在看一只小傻瓜。” 一个为敌人提供利器的傻瓜。 = 老爹脱离一期危险期了,不过还是有一定危险。 各种意义上,难关才刚刚开始…… 总而言之,多谢大家的关怀,在下无言以对,顿首再拜……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72.新的棋盘 血骑士,或者说圆桌骑士,这种不同于白银之手圣光之道的骑士修习法门在如今的阿尔比昂的地位,大概和德鲁伊差不多——虽然不会着意赶尽杀绝,但是绝对不会是什么喜闻乐见的玩意。 因为觉醒的方式实在是有点太过邪气逼人,在人类和精灵联手消灭了巨魔帝国之后,这种称之为血腥也不为过的法门就被整个联盟所厌弃。而在之后千余年没有大战的背景下,如果真的有什么血骑士出现,基本上也能够确定这血骑士不是什么好玩意,直接杀了就好,不会有冤假错案的可能。 在这种大背景下,如果赛斯的麾下忽然蹦出来一个血骑士,恐怕除了赛斯想与天下人为敌或者投奔天灾军团的话,就只能亲手将这个血骑士处决,才有可能避免被整个联盟所孤立。这也就是之前赛斯为什么一直没有说明艾丽西亚成为血骑士的原因。 不过,经由天灾军团在南岭这么一搞,艾丽西亚的血骑士觉醒反倒被变相的合法化了——罗兰的传承,这是多么伟光正且富有传奇性的觉醒方式啊!除了知根知底的赛斯和凡妮莎,其他人都要对艾丽西亚顶礼膜拜了有没有!就从这亲手洗白艾丽西亚的背景的行动,也要给天灾军团颁发一个助人为乐巫妖王的锦旗,不然不足以表彰其高风亮节,大公无私,实在是一大憾事。 现在回想起来,这一次的南岭天灾危机当中,除了早就已经荒废的乌鸦岭受创最大之外,因为西岭联军的快速反应,其他地区的损害都被降低到了极限。而更让人惊掉下巴的是,在明显还有足够的力量与西岭联军进行决战的时候,天灾军团却是自行悄然离去了。 对此赛斯表示他和他的小伙伴都被惊呆了,大好形势下自行撤军,这种行为和那十三道金牌有啥区别,人家岳王爷至少还是皇命不可违呢,巫妖王您老人家自己这么折腾算什么事啊? 显然巫妖王不是神经病,所以这种完全没理由的行为,也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这一次南岭的天灾危机,不是巫妖王策划的,而是非天灾一方的决定,比如说,赫卡特。 这无疑是一个令人鼓舞的消息,毕竟在此之前,巫妖王一系列的行动几乎毫无当初那个小动物的半点影子,安多哈尔门前杀死达里安的行为,更是直接让拉文加德这种将赫卡特视为女儿的人都绝望放弃,甚至于会发出必将除掉对方的宣言。一直以来,就算是赛斯自己也不能肯定属于赫卡特的灵魂是否还活在那个身体里,只能凭着一点侥幸心理鼓舞自己继续下去,不要陷入绝望。 然而从今天开始,这一切的怀疑都将不复存在。 ===== 就在罗兰之墓的那场冲突结束之后,南岭北部的亡灵危机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结束了。在这场堪称虎头蛇尾的天灾入侵危机当中,亡灵没能攫取任何一片土地,甚至于反而损失了大量的低级亡灵傀儡——虽然这玩意对于现在的天灾来说不算什么——在北方一片颓然的形势之下,这样的战绩虽然称不上辉煌,但也足够成为今日联盟的一剂强心针了。 不知不觉之间,作为平复本次危机的主人公,自治领以及力抗巫妖王的艾丽西亚成为了生者世界中的大明星。至少在普通民众的眼中,能够击退巫妖王,从天灾的手里将他们保护下来的人,就是好人。而名声洗白之后带来的最直观的变化,就是王国中有大量的青壮年开始涌入西岭,想要参加光荣的汞合金,在大英雄艾丽西亚的领导下消灭天灾,为了自己的家人与朋友报仇。 如果在此次危机之前,大量涌入的人口可能会成为西岭严重的负担,不过以危机之后的局势来看,这些青壮年却是成为了自治领发展的最好助力。 鉴于自治领尤其是艾丽西亚在南岭危机中的优秀表现,作为临时摄政的伯瓦尔力排众议,将自治领一方自行攻取下来的南岭北部的西半部分——也就是包括乌鸦岭,圣树镇以及沃古尔地区的大片土地——交给了自治领进行管理,而暴风城则接手另外一半。 表面上看这是论功行赏的正常封赏,不过任谁都知道,由于东岭地区的失败,南岭北部与暴风城之间一直处于若即若离的状态,埃伯洛克公爵与其说是暴风城的臣子,不如说是暮色镇的草头王。所以这次伯瓦尔的决定无异于将本来还算在暴风城控制下的领土转送给了赛斯,彻底的将南岭交到了之前还在敌对状态的“外人”的手里,也让之前想要看到白公爵与赛斯火并的各路人马跌碎了眼镜。 当然,同样因为这个决定,让白公爵的公正之名享誉联盟,配合着获得“惩戒骑士”之名的艾丽西亚一起,北“公正”南“惩戒”的说法颇为流行,仿佛如今的联盟只要有了这两个小姑娘,就足以击败北方的天灾亡灵一样。更有甚者还以二者为原型,写了一系列的骑士小说来宣传这种说法,导致在这场危机之中真正出了大力气的西岭联军以及守夜人部队反而被抛到了一旁,不及前者耀眼了。 而仿佛是不甘心输给留在南方的两个同僚一样,不过半个月后,来自北伐军的消息也传了回来。率领着北伐军的黑公爵配合达拉然的联军以及来自于蛮锤矮人的支援,成功地击退了洛丹伦南部的天灾军团,打通了达拉然与联盟其他国家联络的通道,同时逼迫天灾军团龟缩到了冰风谷-罗达米尔湖一线,缓解了北方抵抗军的压力,可以说是一转之前联盟对天灾作战的颓势,让本已经绝望的北方战局有了新的希望,同时也狠狠地挫败了天灾的锐气,与南岭作战一起彻底粉碎了天灾不可击败的神话。 如此大胜,自然是让暴风城的人们鼓舞振奋,一时间因为之前的惨淡而略显萧条的暴风城中到处都是欢呼胜利的人们,鲜花与彩带占据了每一个角落,热闹的就好像在过冬幕节。一些乐观的人甚至喊出了“光复洛丹伦”的口号,就仿佛只要明天睁开眼睛,天灾就会彻底消失,联盟曾经的繁荣与和平就会归来一样。 然而,天灾的报复很快就到来了。 就在北方的胜利消息传回来的三天后,北方大主教,抵抗军的领袖艾瑞斯·哈文法的阵亡消息同时到达了圣光大教堂与暴风要塞当中。随后亡灵一改之前的面貌,在冰风岗二次战役中痛击达拉然-暴风城联军,白银之手大师达索汉重伤,大法师阿鲁高战死,联盟的战线再一次溃退到了达拉然-米奈希尔港一线,依靠着老将加里瑟斯的奋战,才堪堪保住了刚刚打通的交通线,没有让达拉然再一次陷入围困的窘境。 更加让人绝望的是,在此战当中,继巫妖王与使徒疾风之后,第三名天灾的高级领袖人物出现在了战场之上——名为莱斯·霜语者的巫妖以重创了联手攻击的达索汉与阿鲁高的姿态,向生者宣告了他的到来。 同时在安多哈尔之后一直没有出现在战场上的古尔丹,瑞文戴尔以及凯尔达隆也重新露面,打破了生者对于天灾军团内部分裂的最后幻想,同时也证明了天灾已经全力出战的推测,吹响了天灾总攻的号角。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就在联军枕戈待旦等待着与亡灵进行最后的决战的时候,天灾军团却忽然之间安静了下来。除了使徒疾风的飞行要塞纳克萨玛斯依旧每天来前线晃一晃恶心恶心生者之外,全线占据优势的天灾军团居然放弃了乘胜追击,反而开始巩固防线,似乎做起了长远的打算。在几番试探,确认亡灵的确没有立刻攻击的计划之后,联军的总指挥黑公爵奥尼克西斯决心返回暴风城,为了未来绝对会爆发的大决战征集更多的力量。 不过没有人注意到的是,在黑公爵回程的马车当中,似乎多出了一个特殊的乘客…… “果然如我所料,赛斯已经成功地攫取了小半个南岭,如今已经成为了能够和暴风城平起平坐的势力了。” “我不觉得这是可以笑出来的事情,普瑞斯托,”暴风城防卫指挥总长(也就是看城门的)马库斯·乔纳森道,“自治领势力的扩大就意味着暴风城势力的削弱,以那个赛斯的野心,绝对不会止于区区一介自治领。” “所以你觉得我让伯瓦尔退出南岭这件事情做错了?”看着这个一贯**的好友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黑公爵轻笑一声,然后伸手一边抚过发际线,一边道,“的确,之前是我们吃亏了,不过马库斯,你要知道,有些时候,名声,正统,还有合法性,是要比实力更重要的。” 目光转向车厢的另外一个角落,看着泄露在阴影之外的金发与赤瞳,奥尼克西斯嘴角上扬的角度更加的大了。 “你说是不是呢,阿尔萨希亚·米奈希尔殿下?”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73.你是大哥么? “咔……哗啦——” “好吧……看起来最后一个杯子也报废了。” 听到了最近最为频繁的响声之后,还在处理文件的凡妮莎耸了耸肩,抬起头望向了对面的桌子。 这个桌子的主人是艾丽西亚。 早在南岭危机爆发之前,主动请缨要求帮助处理政务的艾丽西亚就被凡妮莎安排在了这里工作,成为了她的副手,以便在没有其他任务的时候协助凡妮莎的工作。也正如凡妮莎所预料的那样,虽然一开始上手的时候十分的生疏,但是仅仅一天过后,艾丽西亚就已经可以熟练地掌握全部的机械性事物,而针对于一些即时凡妮莎自己也要犹豫许久的政务,对方也往往能够提出一阵见血的建议。如此神级的进步速度,配合着对方毫无自觉的模样,直让凡妮莎都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才能来了。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天才的话,大概就是指艾丽西亚这样的人了吧。 闲暇时分,凡妮莎总会这样感叹着。同时也更加深刻地理解到为何赛斯总是想要让艾丽西亚成为一个“闪耀”的人。 不过在这几日,毫无自觉的天才少女艾丽西亚,似乎遇到了一点小问题。 在之前那场凡妮莎没有参与到的南岭危机当中,守夜人与西岭联军和南岭境内的天灾军团打了个热火朝天,赛斯更是直接把闻名世界的暮色森林硬生生地砍出来一条康庄大道来,如果让护林公会的人听说了这件事情,估计马上就会跑过来堵门抗议的吧。 当然,对于凡妮莎来说,这些大事件都不过是战报上的文字,虽然对于巫妖王那诡异的行动有所疑虑,但是进行归档总结之后,这个王国中被人津津乐道的南岭危机,在凡妮莎眼里就和文件箱里的其他文件没有不同,自然也就得不到自治领副官的格外关注了。 而相比于这“大事件”,还是眼前这个艾丽西亚的“小麻烦”让凡妮莎更加上心一些。 同样是在之前的南岭危机当中,贸然进军的艾丽西亚遭遇了巫妖王,并和这个大魔头一路鏖战,因之进入了罗兰之墓,并且莫名地获得了传说中的神器:月神镰刀。同时也觉醒了上古“血骑士”的传承,成为了一名实实在在的“帕拉丁”——这是官方的说法。 不过作为当日大图书馆的见证人之一,凡妮莎可是知道,艾丽西亚觉醒血骑士的时间要远远早于南岭危机的爆发。所谓在罗兰之墓觉醒什么的,纯粹就是掩人耳目的扯淡。而根据这两天凡妮莎自己的观察,艾丽西亚所谓的觉醒,应该称之为传承。 没错,就是传承。在拿到了月神镰刀的同时,艾丽西亚也接受了月神镰刀主人的意志,接受了那个上古的罗兰骑士的力量。证据的话,大概就是这几天牺牲在艾丽西亚手里的各色家具吧——如果不是力量的陡然增加引发的不适感,作为武人的艾丽西亚又怎么可能出现这么多的失误呢? “对不起,我马上就去收拾……” 凡妮莎这边正想着,那边艾丽西亚已经站起身来,手忙脚乱地想要将破碎的杯子抢救回来。 “砰!乒呤乓啷——” 然后那个刚刚更换的办公桌就不幸牺牲了。 “……” 凡妮莎默默地望着泪眼婆娑的艾丽西亚,艾丽西亚则看着身前的一地狼藉。两位少女就这样静静地呆着,仿佛两座栩栩如生的蜡像一般,谁也没有说话,也没人做出什么动作。 “我说,开饭了……呜啊,你们这是干什么?行为艺术?” 正好此时推门进来的赛斯看到此等景象,不由得感叹了一声。随即自治领的领主大人就见到艾丽西亚的眼泪夺眶而出,而后就听“轰”的一声巨响,金发的少女已经夹带着足以与喷气式发动机相比的风压窜出了屋子,并且在走廊的墙壁上撞出了一个大洞之后奔向了荒野…… “呃……”看着眼前这个边缘平滑的人形漏洞,赛斯咂了咂嘴,然后故作轻松地评价道,“艾丽西亚身材不错,嗯,很不错。” “相信维修工人也是这么想的,”凡妮莎没好气地道,“你们这些大师,战争领主还有德鲁伊在一起商量这么多天,居然还没有找出解决这种不适症状的办法么?” “这种症状持续这么多天才是让我们始料不及的,”赛斯耸肩,“毕竟对于武者来说,身体比起脑袋更加可靠,理论上即使艾丽西亚一点都不想这件事情,她的身体也应该在这段时间里自行调整到了应有的状态了才对。” “啥意思?” “也就是说,艾丽西亚在武艺上的才能比我们想象的要低很多,”赛斯弯下腰将散落在地上的文件一一捡起来,整理好,放在了凡妮莎的桌子上,“虽然不至于称之为废柴,但是比起一般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了就是。” “但是……” “但是她却能够成为白银之手的圣骑士?”赛斯道,“这并不意外,毕竟除了天生的才能,她还有自己的努力可以依靠。” “……好了不说这个,”凡妮莎拍了拍桌子上的文件,“你来到这里,不是为了讨论艾丽西亚的问题来的吧?” “呃……”听到了凡妮莎的话,赛斯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尴尬了起来,“其实,我要说的事情……好像真的和艾丽西亚有很大的关系。” “哦?”凡妮莎好奇道,“说来我听听?” “是这样的,”做了一个虚扶眼镜的动作,赛斯道,“黑公爵已经回到暴风城了,并且向南方的联盟势力发送了邀请函,邀请我们参加本次与北方作战的讨论会议,同时还说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公布。” “除了向北方增兵,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凡妮莎先是失笑,而后脸色忽然间僵硬起来,“等等,北方,洛丹伦,艾丽西亚……需要在那种场合郑重其事地说明的,和艾丽西亚大有关系的重要事务,那该不会是!” “没错,”赛斯右手一翻,将一个只有巴掌大的信件放在了凡妮莎的面前,“军情七处线报,跟随着黑公爵进入暴风要塞的随从当中,有一个金发红眼的少女,根据推测,这名少女很有可能是……” “但是艾丽西亚在我们这里!” “那重要么?”赛斯反问道,“对于现在的联盟,现在的生者世界,那个阿尔萨希亚究竟是真是假,真的重要么?” 当然不重要。 天灾的强势让联盟捉襟见肘,洛丹伦的毁灭让人类的力量四散分飞,如果想要凝聚足以与天灾相抗衡的力量,那么就必须要有一面能够代表洛丹伦的旗帜,将曾经的人类第一王国的力量重新凝聚在联盟的大旗下。 这就是所谓的大义,在大义的面前,个人身份这种东西,不过是可以随手碾过的渣滓,不值一提。 “但是这样的话,”凡妮莎面现绝望道,“我们就……” “以洛丹伦遗民的身份建立的自治领,终究还是要归于洛丹伦的鹰旗下,”赛斯淡淡地笑了笑,“这一回的棋盘,果然足够大,之前的我还是将黑公爵看得太轻了。想来那个家伙现在估计正在嘲笑我吧,或者说,他在等着我拿出掀翻棋盘的新手段?” “……” “不过不用担心,我虽然输了,黑公爵也没有赢,”赛斯忽而展颜一笑,“就算真的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阿尔萨希亚蹦出来,他也不能做出让我们送死的命令不是?大义这个东西,可以被黑公爵当做虎皮,自然也能够成为我们的保护符。只不过战略上的斗争变成了战术上的挣扎,我们日后的日子要过的更累一些罢了。” “……直到现在,你依旧坚持让艾丽西亚自己选择么?” “当然,我可是个男人,既然放弃了,又怎么会回头?”赛斯故作不悦地道,“婆婆妈妈的男人可是没有女孩子喜欢的,我可不想光棍一辈子!” “那你还真是世界上最傻蛋的男人啊,”凡妮莎无奈地摇了摇头,“但是我可不是什么刚从主日学校毕业的小姑娘,如果你不能说服我的话,我这个小女人,可是不在乎什么回头客的。” “真是麻烦的小女人啊……” 赛斯先是皱眉,而后失笑出声。 “好吧,如果你非要听……”赛斯笑着道,“虽然不知道是谁说的,不过我清楚这么一句话,那就是南朝廷臣皆可降。所以无论形势如何变化,已经洗白了身份的你们,并非黑公爵能够动手的对象——只要他还想当这个公爵。至于剩下的我嘛,听说库尔提拉斯风景不错,改天带着小鸟去观光一下不就行了?” “……你甘心么?”凡妮莎盯住赛斯的双眼,“几个月的努力,到头来却要是这样一个结果,而且还是在手中有着足以逆转的底牌的时候……” “我们从来也没有什么底牌,不是么?”赛斯伸手轻轻按住了凡妮莎的嘴唇,打断了对方的抗辩,“这里没有安萨娅,只有艾丽西亚。同样的,这里也没有安度因,只有小鸟。更何况,既然我能在几个月里建立一个自治领,自然我也能建立第二个,第三个……” “虽然我这个人最喜欢以势压人,”帮着凡妮莎理了理流海,赛斯轻声道,“不过见招拆招这种技术活,偶尔玩一次的话,也是挺愉悦的……” 少年人的眼中,没有任何的迷茫,有的只是坚定的意志,以及激昂的斗志。 “所以,相信我吧,我一定会为你们带回胜利。在击败巫妖王之前,赛斯·赛格鲁恩,是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黑公爵而倒下的。” = 坏消息:老爸的愈合情况很差,出现了有限性的“漏”,虽然属于药物可控制范围……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74.少女的特权 艾丽西亚行走在天鹅镇的道路上。 因为近来名声大涨的缘故,这一路之上,无论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是熟人又或者是陌生人,都会主动地和这位金发的少女打招呼。英雄的身份,平易近人的温柔,还有那比宝石还要璀璨的容貌,这样的因素组合起来,人气不高才是咄咄怪事。 而也许是人类适应性比较强的缘故,艾丽西亚也逐渐地习惯了这种被注视的日子,不会像最初一样不知所措,并且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比较得体的回应方式。 ——也许这是因为以前的自己就是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吧。 一个人静悄悄的走出了城镇,来到了镇外的开垦地的艾丽西亚这样想着。 虽然还是和他人的记忆一样生疏隔膜,不过艾丽西亚知道,自己在罗兰之墓的时候所回想起的那些画面,应该就是那消失无踪的“过去”的真正模样。 在那个过去,自己是天之骄子,是联盟上下所报以绝大期望的未来之星,是最好的女儿,最强大的圣骑士,最平易近人的贵族,最高贵的王女……在那个过去里,自己周围所能接触到的,都是或者仰慕,或者爱护的目光。比起那些来说,这几日所经历的,都不过是一些毛毛雨罢了。 虽然理智上明白那的确是自己的过去,然而艾丽西亚却无法接受这种过去,对于那个比起现在的没用女仆艾丽西亚不知好到哪里去了的王女,即使心中也如他人一般地艳羡仰慕,却也不会有半分的“自己也想成为那样的人啊”这种期待。 至于理由,其实很简单:因为现在站在阳光下的人,是艾丽西亚啊。 艾丽西亚的人生很短,只有不到一年。艾丽西亚的记忆很少,比起“过去”才不过是数十分之一的分量。艾丽西亚是个笨蛋,也没有那个文武双全的王女一样厉害。艾丽西亚的世界也很小,全部的路程加起来,还不够绕着洛丹伦走四分之一个圈。如果灵魂也有重量的话,那么属于艾丽西亚的灵魂大概也只有一根羽毛那么重,轻轻一吹,就会随风飘散到自己也不知晓的地方去。 所以只要艾丽西亚想要接受那个“过去”的话,完全不用怀疑的,过去的一切会在瞬间淹没艾丽西亚,留下来的只会是安萨娅,而这个弱小的,蠢笨的,只会给人添麻烦的小丫头,只能悄然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上,没有人会为她悲伤,因为那个王女殿下,才是能够让人依靠,信任的人,她的回归,是真正能够让所有人都开心的完美结局。 但就算这样,艾丽西亚也不想放弃自己。 即使自己是一个没有过去的,弱小的,蠢笨的,只会给人添麻烦的小丫头,但是果然还是舍不得这不到一年的人生里所认识的人…… 总是把目光放在别人身上的赛斯先生…… 小大人一样,却总是很怕寂寞的小鸟…… 看起来很认真很可靠可是闹起别扭来却也很胡闹的凡妮莎…… 说话很可怕不过办事很温柔的拉文加德大叔…… 柔柔弱弱的,关键时刻却十分可靠的米诺丽…… 还有一直很神秘的夏洛特…… 很少,比起“过去”所认识的人,艾丽西亚所拥有的宝物少得可怜,可是正因为十分的稀少,她才想要将所有的宝物都仔仔细细地保存起来,一点都不想放开。即使知道赛斯先生一直都想要重新见到那个王女殿下,艾丽西亚还是在装傻,即使知道这一切都可能只是一场梦境,艾丽西亚也想要忘却一切,傻呵呵地在这场灰姑娘的舞会上跳到最后,直到午夜的钟声响起之前,直到南瓜婆婆的魔法失效之后…… 因为除了这个梦境,艾丽西亚已经一无所有。 “但是,果然梦还是会醒的啊……” 来到了河边的艾丽西亚,蹲下身来望向了河水中的倒映着的自己。 亮金色的长发仿佛夏日午后的阳光一样耀眼,精致到几乎毫无缺憾的面孔配合着扎成了双马尾的“幼稚”发型,有种让人疯狂的特殊魅力。紧身的黑色皮甲将柔嫩的身段展现的淋漓尽致,更衬托着少女的皮肤如雪之白,以至于哪怕带着一点欣赏之外的心情,都似乎是一种亵渎。 “也只有那样完美的王女殿下,才配得上这样的外貌吧……” 艾丽西亚轻声笑道,眼泪却从赤瞳之畔悄然滑落,沿着圆润的弧线下行,最后在清澈的水面上荡起一片波澜。 接着,连眼泪都没有擦拭,少女忽然扬手,将握在手心中的东西迎风展开——那是一件纯白色的披风。是艾丽西亚为了活动方便而消减下去的部件,同时也是曾经的安萨娅王女殿下所最爱的衣装。 “接下来就是……” 将披风如记忆里一样系好,艾丽西亚伸手握上了头上的发带。 那是一对白色的发带,样式朴素简单,绑起来的时候就好像一对蝴蝶一样,灵活又不失美感,是十分适合艾莉西亚的装饰品。当然,过去的安萨娅王女的头上也有同样的一对发带,不过可惜的是,发带的颜色却正好相反——是黑色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艾丽西亚没来由的觉得,如果将这个发带换成了黑色的话,那么她就可以变成安萨娅。同时心里还有一些小期待,比如说,如果身为安萨娅的自己重新戴上白色的发带,那么艾丽西亚还可以重新回归阳光之下。 ——前提是那个时候艾丽西亚还存在的话。 艾丽西亚黯然的摇了摇头,然后手上使力,就要将白色的发带扯下来。 “住手。” 温软的触觉制止了艾丽西亚的动作,转头望去,手的主人——小鸟正在俯视着这里,翠绿色的眼眸中尽是愤怒的火焰。 “早就看你在那里不知道偷听些什么,没想到你居然想要这么做。” 她明白我要干什么? 听到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艾丽西亚先是一怔,而后才明白过来对方言语之下的意义。 “你这么选择的话,没人会开心啊,”似乎是感受到了艾丽西亚的震惊以及哀伤,小鸟轻轻地将她的手从头上挪下来,然后如那一日一样抱住了对方的肩膀,“不行哦,不管怎么说,也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放弃自己呢。因为这不叫自己的选择,而是自暴自弃哦,甚至于说,是和自杀一样不被神明所允许的行为哦。” 提尔教会的教义当中是不允许自杀的。 “而且,我们不是约好了要在圣降日给赛斯一个惊喜的么?” 圣降日,当初提尔得到了圣者之名,宣布建立提尔教会的日子。整个联盟每年一次的节日。 同时,也是黑公爵主办的二次北伐会议的举办之日。 “可是,来不及了……这样下去的话,只会让赛斯陷入绝境,这种未来,我无法接受。” 小鸟沉默。 出手阻止艾丽西亚只是她的一时热血,所以此时此刻的小鸟并没有任何理智层面上站得住脚的理由去阻止对方。而在感情上,当小鸟自己都抱有和对方一致的思考的时候,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说出相当于在对方伤口上撒盐的话语来。 所以她决定采用另外的办法来阻止对方。 “既然你已经这么决定了,”小鸟轻声道,“那我也没办法说些什么。毕竟,现在的我,也是有着同样的心情。甚至于,曾经的我,想要选择和你一样的道路,以安度因·乌瑞恩的身份来支援赛斯的计划。” 没错,早在迪菲亚还没有覆灭的时候,小鸟就曾经面对着和现在的艾丽西亚几乎一样的选择。不过,那个时候的赛斯阻止了她,并且在机缘巧合之下漂亮地解决了危机,完成了自己对小鸟的诺言。 可是,幸运这种东西,是不可能作为依仗的。甚至于当初的幸运,在不久之后的现在已经成为了赛斯身上的诅咒。曾经用来击破黑公爵计划的弃誓者,如今却反而被黑公爵变成了随时可以致命的尖刀。 所以小鸟不能保证什么,更不能替赛斯保证什么。所以,她只能用另外的方式,或者说,属于女孩子的方式来延缓对方的行动。 “如果我们易地而处,我也会选择和你一样的道路,”于是,小鸟这样续道,“可是,艾丽西亚,这样选择的结果,我想你是明白的。灵魂上的冲击几乎没有侥幸,如果你踏出了那么一步,那么除非奇迹发生,否则现在的你,将会成为永远的过去式。” “嗯……”艾丽西亚抱着小鸟的手多了几分力量,“对不起,小鸟。” “……为什么这个时候要道歉呢,选择的对象也不对啊……”强忍着才没让眼角的酸涨化为泪水,小鸟同样抱紧了艾丽西亚,声音也顿了一顿,才继续道,“我相信你已经做好了觉悟,所以,如果你真的下定了决心,那我也就只能支持你的决定。不过,艾丽西亚,如果你在这里静悄悄地消失了的话,难道不会觉得不甘心么?” “可是……” “你对赛斯太好了啊,这样不求回报的话,可是要被狠心的男人忘个干净的哦,”轻轻按住了对方的嘴唇,小鸟用温柔的过分的,仿佛蛊惑一样的声音道,“你可是连自己的一切都要为他而抛弃的呢,所以,为什么在这之前,不能在赛斯那里收回一些利息,让自己不再有遗憾呢?” “……我……可以这么自私么?” “当然可以,”小鸟笑着,“因为,我们可是女孩子呢。自私这种东西啊,可是恋爱中的女孩子的特权哦。” = 发烧发烧发烧…… 积水积水积水…… 总之,很闹心,很头疼……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75.**不如 不妙…… 非常不妙…… 大大的不妙! 赛斯出生到现在,两世为人十数年,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场危机当中。 说实话,赛斯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胆大包天的人,比如说从小上台表演就不怯场,小考大考都平静心态,甚至于穿越之后面临各种生死还能诡异地保持冷静心态去面对,区区一个故国逃兵也敢组织势力和联盟大佬对抗等等……一直过得写意自在,似乎一切考验危机什么的对于自己都不存在一般。 按照老话说,这种人不是大贤大恶,就肯定是没长心眼。于是不是大贤也不是大恶的赛斯一直以为自己是没长心眼那伙的。甚至于还会自我调侃已经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就等着哪天飞升成仙去也。 不过赛斯今天才知道,其实自己不是没长心眼,而是完全没遇到过能够让自己长心眼的危机——比如说眼前这个。 哦,当然,所谓的危机不是指的黑公爵的新棋局。虽然这玩意的确也很危机啦,不过对于赛斯来说,也只是属于不会让他长心眼那撇的罢了。因为对于熟知“剧情”的赛斯来说,他比谁都清楚,想要干大事业,接下来的暴风城才不是什么好地方,尽管丧失了一个月来的成果也比较心疼,但是出走西方跑去吉安娜那边也未必就是什么坏事嘛,毕竟未来世界的中心,可是在那个名叫海加尔山的地方啊。 所以,真的能够让赛斯觉得可怕的危机,其实只有一个。 “嗯,于是……艾丽西亚,能告诉我你为啥穿着婚纱出现在我的房间里么?” 作为一个纯爷们,赛斯觉得自己应当算是**中的**。虽然一直以来一脸正气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但是也只有赛斯自己才知道,青春期男孩的幻想啥的自己可是什么都不缺,有个美丽的妹子当自己的女友啥的那更是人生目标之一,如果是艾丽西亚这种的,那更是能让不信教的赛斯高呼上帝万岁的事态。 ——但这不代表赛斯会真的因为艾莉西亚出现在眼前就扑上去啃。 老话说,女要俏一身孝。换句话说,对于一个女孩子,尤其是清纯路线的女孩子来说,白衣的加成是极高的,君不见一代金书女神小龙女,移花宫主姐妹花,天外飞仙叶孤……不这个不算,咳咳,总而言之,在各种文艺小说里,白色这种代表着纯洁,卓然,飘逸的颜色,是一切女神级人物的标配。如果说原本一个清纯路线的美女评分是8,那么穿了一身白衣的清纯系美女就要在评分上加个平方,尽管广大男性对于苍老师一类的“实用”系美女更加的亲切,但是若想要让男人们疯狂地着迷仰慕甚至于痴恋不已,还得是这种凛然不可侵犯,飘渺如谪仙的白衣女性才行——即使这种设定一点都不“实用”。 所以,当艾丽西亚穿着白色的婚纱出现在赛斯的屋子里的时候,那一瞬间给予赛斯的冲击究竟有多么猛烈,也是可以想象的。以至于赛斯觉得自己那个一直只有昏暗狭小这种印象的屋子都仿佛被加上了高光效果,闪亮的简直让人睁不开眼睛。 如果现在的赛斯还是当年那个拿着神雕侠侣爱不释手的少年郎的话,恐怕现在就要扑上去喊:“姑姑,我是过儿啊!”去占便宜求**了。塞斯甚至恶意地揣测,换成那些自称**倜傥花海游郎的基友们站在这里,会不会一个个地都退化成纯情小男生,红着脸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不过可惜的是,赛斯现在是自治领的领主,并且还是曾经和长着同一张脸的安萨娅有着能够互相说荤段子级别的“兄弟”关系。按照许多三次元中真的有青梅竹马的熊孩子的说法就是:如果你对一个男神的记忆是他三岁还在尿床,五岁还经常吃自己的鼻涕,最喜欢玩泥巴这种画面的话,你也不会因为他的笑容小鹿乱撞的。 换到赛斯身上,那就变成了:如果你对一个女神的记忆是她满嘴荤段子,行事无节操外加上差点被她砍了脑袋的话,你也不会因为一个没来由的穿婚纱画面就沦陷了,因为这个画面早就因为那些黑历史完全崩坏掉了好么! 所以,在**和**不如之间,赛斯果断选择了**不如这个选项。于是,接着刚刚下意识地问话,赛斯的下一句话是: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然后他还很夸张地左右看了看,想要找到在旁边不知道什么地方偷笑着的小鸟——按照往常的经验,这种没品位的玩笑,绝对只会是这个一点没女孩子自觉地熊孩子干出来的。而眼前这个天真可怜的艾丽西亚,一般都只是受害者。 不过马上,赛斯就对自己的反应后悔了。 因为就在他的面前,艾丽西亚先是黯然低头,而后忽然抬起了那张梨花带雨的脸蛋,带着仿佛要进行一场生死决斗的觉悟大声喊道: “这不是玩笑,赛斯!因为对于女孩子来说,婚纱是一生只有一次的礼服!” “……” “所以!赛斯,我……”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用一个手指按住了艾丽西亚的嘴唇,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表情的赛斯用尽量平淡地语气道,“但是,抱歉,我不能让你现在就说出来。” 这样的话语,与拒绝别无分别。在这一瞬间,艾丽西亚如遭重击,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眼泪唰地一下子就流了下来。赛斯虽然不忍,但是还是咬牙继续道。 “你这样的女孩子能够对我有如此的心意,我可以说是欣喜若狂,我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问我对你有没有喜爱,更是不用怀疑的答案。”赛斯道,“因为我一直就是这样一个人,没有定性,没有长劲,痴情什么的,更是和我毫无关系的词汇。” “所以,如果你是真的因为喜欢而向我告白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拒绝的,”赛斯盯着艾丽西亚的眼睛,用自己最诚挚的语气道,“甚至于,如果你只是来找个乐子,我也会乐于奉陪,并且乐在其中。” 看了看睁大了双眼,一脸不知所措的艾丽西亚,赛斯犹豫了一下,最终狠下心道。 “但是,唯独你现在这般,仿佛要献祭一样将自己的一切托付给一个人的行动,我不会接受。因为我也是一个人,而不是什么玩具。” 爱情是天下第一没道理的东西,也许偶然相遇的两人可以一见钟情,也许相性很好的朋友却反而有缘无份。谁都在期盼着一个属于自己的至死不渝的爱情,赛斯也是一样,不过这种期待不代表着赛斯就对于女性的渴求迫不及待。 “如果你真的不理解的话,那么就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一下好了。” 赛斯说着,忽然将艾丽西亚拉到了自己的怀里,然后捧起了她的脸。 “既然你说要将一切献给我,那么我们先来接个吻如何?” 这样说着,赛斯就好像抓住了猎物的猫一样,缓慢地向着艾丽西亚靠近,他的动作不急不缓,破绽极多,仿佛并不在乎对手会逃跑,但是他的行动又是如此的坚定,极富侵略性,而且丝毫没有掩盖自己**的意思。 这是理所当然地,毕竟美少女主动说要投怀送抱啥的,一般爷们也忍不住不是么。 所以艾丽西亚也没有怀疑对方是真的要对自己下手了。最开始的时候,艾莉希亚并没有躲,因为这就是她来到这里的目的。但是随着赛斯的逐渐靠近,那股属于男人的气味越发的浓重起来之后,艾丽西亚却忽然间发觉,之前以为是羞怯与期待造成的颤抖,其实是一种惧怕的颤栗。 “不要!” 抗拒的情感在一瞬间爆发,就在赛斯即将吻上艾丽西亚的嘴唇的那一刻,艾丽西亚忽然间挣扎起来,脱离了赛斯的怀抱。 “……赛斯,我……我这不是……” 不过,在重新站稳了身体之后,脱离了刚刚恍惚状态的艾丽西亚马上又陷入了慌张的状态,似乎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分明是自己选择的行为,却被自己这样抗拒,以至于连解释的话都变得磕磕绊绊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组织不起来。 “现在你还认为自己的选择是因为爱意么?” 虽然对方的反应符合赛斯的猜想,但是作为被拒绝的对象,他的脸色着实算不上好。 “不,我只是有些害怕,但是没关系的,如果是赛斯的话……” “如果只是害怕,而没有抗拒的话,会挣扎的那么厉害么……” 赛斯摇了摇头,伸出手去抚摸着艾丽西亚的额发,艾丽西亚盯着赛斯的手碰触自己的头发,却没有如刚刚一般抗拒的意思。 “你看,现在我这样动作,你连颤抖都没有。但是刚刚,你可是直接一掌打在了我的身上呢。”赛斯微笑道,“为什么不想想,明明同样是亲近的动作,你的反应却会截然不同呢?” “因为……因为……” “因为我还不是你真正选定的,可以交出身体的对象啊,”赛斯坏心眼地揉乱了对方的头发,“而且,铭刻在你灵魂上的骄傲,也在抗拒着这种自暴自弃的想法吧。” “……自暴自弃?”整理着头发的手微微一顿,艾丽西亚抬眼望向赛斯。 “嗯?不是么?”赛斯别开头去,嗓音有些低沉地道,“在这里把自己献给比较有好感的对象,然后就义无反顾地去重新成为安萨娅。就你那点小心眼,以为我会看不出来?” “唔……” “所以放弃吧,就算是为了不然你做傻事,我也不会让你如意的,”再一次趁着对方发呆的空挡把头发揉乱,然后赛斯后退了一步,解下了身上的斗篷,“不过我很高兴,你选择的对象是我,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以后你能依旧这么信任我……” 这样说着,赛斯扬起手,把斗篷披在了穿着漏肩婚纱的艾丽西亚的身上。 “顺便,天已经很凉了,下回记得穿秋天的款式。” = 最近因为家里的事情我一直很闹心,估计大家都知道。 本来呢,今天我都不想更新了,但是某件事情让我决定继续码字,好顺便在文末说一下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消息灵通的估计也都知道了,就是有个叫破晓更新组的组织与《萌军机娘》作者啪啪桑发生冲突的事情。 说实话,我这样的扑街作者人微言轻,和啪啪桑也不熟。我也知道,dt这种事情呢,不可能完全禁绝。理论上来讲,这种和我完全无关的事情,我可以屁话不说坐着看戏就好了。 但是有些人啊,实在是已经让我这样从来都不长心的家伙都看不过去了。 不告而取,是为贼,虽然说在如今这个网络环境下大家都默认了贼的存在,但是你在干这种贼才做的事情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有点愧疚心理?就好像游戏玩盗版,你不张扬的话,闷声发大财就得了呗?非要到处说“买正版的都是**!”甚至于跑到制作公司去说“你必须要给我不加密的游戏副本,好方便我免费玩!” 这种人,我只能说,衣冠**是最适合他们的形容词。 而很遗憾地,破晓更新组,就是这样的**。作为贴吧一大dt组织,他们已经猖狂到了找到作者要求作者提供稿件,甚至于在冲突爆发后要求作者道歉,说出什么让作者改书名之类的话来。 具体的事情经过,有人已经进行了总结,这里就不细表了。我在这里,只是为了以一个扑街作者的身份,对啪啪桑的行动表示个人的支持。我也更希望,更多的作者,乃至于更多喜欢这些作者的作品的读者们,能够站起来,对这种猖狂的行径进行坚决的打击。 我求的不是什么天下无dt,因为那几乎是和天下无贼一样只存在于理想当中的情况。但是作为一个作者,一个守法的公民,我更希望,这些已经猖狂到连做贼的自觉都没有的狂徒,能够得到真正的惩戒。否则的话,书tj了还能接起来,人心和道理如果tj了,那就真的再也接不起来了。 就是这样。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76.拔旗小天使赛斯 “……” 一脸温柔微笑地赛斯目送着艾丽西亚离开自己的屋子,而后久久沉默,没有什么动作。 “啊啊,真是让我惊讶啊……” 忽然间,赛斯背后的天花板上传来了一个女孩子的感叹声。随后就见一处暗格被从内侧掀开,一个有着棕色齐颌短发的小女孩脑袋从中探了出来,倒挂着望着赛斯,眼里满是戏谑。 “你该不会是个基佬吧,居然主动投怀送抱都不动心,要不要这么假正经?” 闻听到小鸟的调侃,赛斯先是一脸深沉地回望了小姑娘一眼,而后忽然间双手抓住一旁的柱子,而后开始乒乒乓乓地用头连连撞了起来。 “……你搞啥?” “我只是为了自己因为年轻而犯下的错误而后悔罢了,”擦了擦额头上留下的血迹,赛斯一本正经地道,“为了让我忘记这段不堪回首的记忆,我决定采取特别手段处理一下。” “……那还真是要恭喜你知错就改啊。” 小鸟翻了个白眼,然后“嘿咻”一声从阁楼上直接蹦了下来,落到了赛斯的身前。 “不说没用的了,看起来你还是理解到了我把艾丽西亚诱导过来的意思了呢,悟性不错,我很满意。” “果然是你这丫头啊,”赛斯哭笑不得地道,“你就不想想我真的推了她的话会怎样?” “如果你真的推了艾丽西亚,我也不是没其他的办法,”似乎是什么心愿得到了解决一样,小鸟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的轻松写意,连语气都显得轻快了许多,“小鸟老师智计百出,区区一点小事,还想让我为难么?” “是,小鸟老师神通无敌……”赛斯干巴巴地道,“不过还是多谢了。” “谢我给你发福利么?” “不,”赛斯摇头道,“是另外的事情。或者说,是你想要借着艾丽西亚向我说明的事情。” “哦?”小鸟这下才真的有些意外,“说说是什么好了。” “责任感,”赛斯毫不犹豫地道,“作为一个组织的领导者,对于自己所领导的组织的责任感。” “我可不记得我有这种想法,”小鸟闻言却是笑道,“不如你给我解释一下吧,你是怎么想到这上面去的?” “灵光一闪吧,其实,说实话主要还是艾丽西亚的行动提醒了我,”赛斯道,“想来你也偷听到了,我拒绝艾丽西亚的理由是,我是人,不是玩偶。” “嗯,所以呢?” “所以,这就是答案了,”赛斯道,“我个人理解的男女感情,是一种双方面的付出,而艾丽西亚所拥有的,是单纯的将一切献祭给了我。在男女感情上,这种畸形的关系并不为我所喜,但是如果换到了另外一个环境的话,却又不由我不接受,不承担。” 小鸟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点笑意。 “当艾丽西亚用哀求的姿态望着我的时候,我忽然察觉到,她是那样需要一个依靠,是如此的想要从我这里获取能够让她不再心慌的支持。而如今的自治领,显然也是如此。”赛斯道,“虽然我一直以来没什么自觉,但是无论凡妮莎也好,安萨娅也好,都在无形中将我当做他们的主心骨,以至于只需要我一句胜利的保证,凡妮莎就能够放下心来。而在艾丽西亚最慌乱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也会是我。由此来看,面对着黑公爵的威胁,整个自治领的人们,不管是喜爱我的,还是厌恶我的,在这个时候,都在期盼着我能够站出来,给他们一个信心,并且带领着他们获得新的胜利吧。” “不过可笑的是,我之前居然还打着即使这一次没办法突破黑公爵的棋局,我也可以远走高飞的主意。”看了看晃着脑袋的小鸟,赛斯道,“现在回想起来,之前的这种方法,无异于对于信任我的自治领人的背叛。” “很好,看样子你是真的明白了。” 忽然间,小鸟一拍手,打断了赛斯的话。 “不要露出那种表情,别忘了我们之间可是有契约牵绊的,就算不能真的读心,但是你的心情,我可是了解得一清二楚,若算上旁观者清的话,我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比你自己都要了解。” 喝着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红茶,小鸟道。 “按照马迪亚斯大叔的说法,你很有野心,也很有行动力,但是唯独心态上,却一直是一种独行侠的状态。以至于即使已经成为了联盟当中屈指可数的大佬,你却还没有成为王的心灵,只是走着你自己的路。可是你的步子又太快了,所以只要一不小心,就会抛下所有人,成为一个独行者——换种方式的话,就是被众叛亲离。” “所以你才会想用艾丽西亚来试探我一下?” “与其说是试探,不如说是最后的挣扎了吧,”小鸟道,“因为如果你真的连这关都过不去的话,那么‘小鸟’这个梦,也就到了该终结的时候了。” “……” 听到这样的话,赛斯却没有如往常一样虚言安慰,或者是做些什么别的补救动作。而是静静地望着小鸟,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这样计较可是要被讨厌的啊。” 看着赛斯的模样,小鸟叹了口气,然后伸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裙。 “那么,既然如此,我就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小鸟弯了弯腰,然后道,“在下安度因·乌瑞恩,是暴风王国的第一继承人,同时,也是‘圣焰计划’的负责人之一,以及计划中‘囚龙圣歌’部分的指挥者。” “果然……”赛斯叹了口气,然后伸手敲了敲额头,“我就知道,一国的王储怎么可能这么久都没人来找,甚至于我的周围连个军情七处的人都看不到,闹了半天,我是把军情七处的头头带回来了啊。” “军情七处的事物自然是由马迪亚斯负责,我只是名义上的领导者,”小鸟道,“既然赛斯你如今通过了考验,那么关于我所负责的部分,以及一些基础的信息均可以提问,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即使不说,我也有些计较了,”听到如此表态,赛斯却兴致缺缺,“而且你这样年轻,虽然不知道是通过什么方法获得了超越年纪的知识,想来在这个劳什子圣焰计划中也占不了多重的地位吧?” “可是这些知识才是你想要的情报不是么?”小鸟不以为意地道,“而且自从来到暴风城后被牵着鼻子走了这么久,难道你就一点抱怨的意思都没有?比如说莫名其妙就要和黑公爵对敌之类的。” “即便没有你们这个计划,我和黑公爵也走不到一起去就是了,”赛斯哈哈一笑,“不过这样说的话,我反而有些好奇了,你们又是因为什么才盯上了黑公爵呢?毕竟他可是从部落入侵开始就为了联盟效力的老臣了。” “既然你这么问了,那么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小鸟踱了两步,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想来在洛丹伦的时候,赛斯你已经听说过所谓的圣焰计划了,同样也应该知道这个计划的本身,是为了针对一个将要毁灭这个世界的黑暗力量。” “我还知道他们被一个预言耍了一顿……” “嗯,‘光辉圣言’的失败的确是我们所始料未及的,不过这也正好证明了敌人的强大,”小鸟对于赛斯话语中的嘲讽如若未闻,“作为相互独立的第二计划,我们也就成为了最后的希望,自然也就不容有失。” “囚龙圣歌么……”赛斯想了想,“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你们就知道某个黑公爵的身份了?” “当然,不过赛斯你也知道那个黑公爵的身份,才是让我最为惊讶的,”看了看赛斯,小鸟道,“事实上,最开始的时候,我们并没有怀疑过黑公爵的身份,作为联盟中闪耀的新星,洛丹伦的国王甚至要把长女嫁给这位黑公爵,以拉拢这个在战争中崭露头角的英才。” “长女?” “卡利亚·米奈希尔,是闻名联盟的阿尔萨希亚的姐姐。”小鸟道,“不过很遗憾,她在大家发现黑公爵的身份之前就消失了,或者说,正因为她的消失,才会引发联盟的疑虑,从而开始重新审视部落入侵的事实。” “部落入侵的事实?” “不然你觉得为什么战后联盟坚持进行收容,而非彻底杀死那些战争傀儡?”小鸟道,“在当年的秘密调查中,联盟发现部落的入侵并非只是因为他们好战成性,而是有一个更加强大的力量隐藏在部落的身后,以我们双方都没能发现的手段促成了这一次的浩劫。而这一切,只是为了让这个黑公爵获得进身之阶,进入到我们联盟的高层当中来。” “联盟高层有什么那个力量想要的东西么?值得他们用这么大的手段只是送一个黑公爵进来?” “看到如今黑公爵的手段,你还能说是‘只是’一个黑公爵么?”小鸟似笑非笑地望向赛斯,“我所得到的传承并不完整,作为王储的年纪又太小,所以不知道联盟高层究竟有什么样的秘密。不过至少我知道,作为那个存在的马前卒,黑公爵,是我们必须要打倒的敌人。” “所以,有兴趣加入我们的计划么?”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77.以后请称呼我为赛老师 “这还真是直白到草率的邀请啊。”赛斯挑了挑眉,“只是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相处,难道你还不明白我对于这所谓的圣焰计划一点好感都没有么?更何况,你只是想我阐述了你们计划的必要性,以及敌人的凶残度,却一直都没有详细阐述过你们自己的组织,力量,人员这些必要的情报。这该如何才能让我信任你们,将自己的未来与你们绑在一起呢?” “切,”小鸟闻言脸色一变,刚刚那副诚挚的样子瞬间消失不见,转而撇嘴道,“这个时候你难道不应该高喊着‘虽然并不能让我接受,但是既然是小鸟邀请的,我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让我们一起为了美好的未来而奋斗吧!’然后乐颠颠地接受我的邀请么?” “也只有这个时候才显得你有那么一点少女情怀了,”赛斯则是笑道,“但是很可惜,我不是那种热血不死身的主角模板,所以这样的台词不适合我。更何况,就算不加入什么计划,我也一样可以保护你不是么?” “……就……就算你这么说,也挽回不了小鸟女士好感度下降的事实,”小鸟撇开头去道,“而且不是你自己说了已经有所推断了么,我又何必做些多余的事情,和你说一些你早就知道的情报呢?” “不摆出一副开诚布公的模样,又怎样能够让人相信你有诚意啊,”赛斯道,“推断又不是结论,也是需要事实证据作依托的嘛。你这样不理不顾就抛弃了这一步,直接就要让人家献身,才是让赛斯先生我好感度大跌呢。” “呜啊,一个大男人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撒娇啊,浑身都起疙瘩了……”小鸟闻言做出了很冷的动作,“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说说你的推理吧,也好让我看看你对现在的状况有着怎样的了解了。” “那么就从最初的地方开始吧。” 赛斯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道。 “我这个人做推理,一般是从目的,动机,以及手段三个方面来进行。而在我初来到暴风城的时候,从马迪亚斯大叔对我发出邀请开始,我就在揣摩你们这个组织的情况了。而在一开始,我所能掌握的唯一情报,是你们的目的——也就是消灭潜伏在暴风城的黑公爵。” 小鸟点了点头,没有发出反对的声音。 “在得知了你们的目的之后,我就在思考手段。最开始进入我的眼帘的,当然也是马迪亚斯大叔有意诱导我了解到的,就是西岭与暴风城之间的斗争。于是也正如马迪亚斯大叔所预料的那样,当时的我将西岭当做了你们对付黑公爵的手段,可是很快地,军情七处对于西岭的不闻不问让我动摇了自己的想法。因为我注意到,西岭的力量相对于黑公爵来说太弱小了,而且名不正言不顺,并不足以达成你们的目的,而更加让人在意的是,西岭背负了与他的力量不符合的声望,似乎是有人有意推动了西岭和黑公爵的尖锐对立,将西岭塑造成了王国中唯一一个与黑公爵敌对的大势力。若不是范里克夫自废武功将西岭一分为二,恐怕早在我来到暴风城之前,西岭和暴风城的冲突就要爆发了。” “所以那个时候你才忽然间开始大胆起来了啊,连西岭都要吃,”小鸟恍然大悟道,“看来是认准了自己不会腹背受敌才会这样做的呢。” “那个时候的方针转变只是为了证明我的推理——真正在王国中的反黑公爵势力并非不存在,只是存在于暗处。以至于他们为了隐藏自己,推出了范里克夫这个靶子,以免黑公爵追根究底,将目前极度虚弱的他们连根拔起——事实证明,我的推理是正确的。在西岭已经注定失败了的前提下,我的行动果然十分顺利,毕竟作为参与到北方作战的黑公爵居然不知晓弃誓者的南下这一点,如果不是军情七处搞的鬼,恐怕也没别人会这么无聊了。” “那么说到这里,铺垫也算是结束了,”小鸟道,“接下来就说你的推理吧。关于我们的组织,你已经有了哪些猜想?” “我最初的猜想可以说荒诞不经,不提也罢。现在的话,经由你刚刚的阐述所透露出的信息,倒是有了一份比较靠谱的总结了——根据我的推测,你们所拥有的力量曾经是优于黑公爵的,并且在当时,你们所采取的手段是以政治斗争为掩护,秘密则在通过黑公爵对他背后的存在进行调查,想要一劳永逸地解决一切。然而你们没有想到的是,黑公爵的身份不仅仅只是马前卒这么简单,在你们疏忽大意的时候,他已经以雷霆的手段将你们所拥有的力量一一驱除,甚至于直接将你们逼到了绝境。而为了保存你们自己的存在,瓦里安的金库才会空空如也,而发布给石匠工会的谕旨,才会多出了几个不该有的字。” “换句话说,真正逼反了石匠工会的人,不是黑公爵,而是你们。是你们为了破坏黑公爵想要拉拢石匠工会壮大势力的计划,同时树立起来了一个靶子吸引对方的目光,以便于你们隐藏自己的身形的目的,策划了石匠工会的讨薪大戏,造就了暴风城如今四分五裂的局面。而作为报复,黑公爵出乎你们的预料,拉拢而非打击了新任的弗塔根公爵,从而彻底奠定了在暴风城的绝对优势。” “呼……”小鸟长长地送出了一口气,“还有么?” “再往后的事情没什么颠覆性的真相,而且众所周知,不说也罢。”赛斯道,“而根据刚刚我说过的话,再联合黑公爵一直以来的行动,我能够确认的是,你们的组织成员,曾经有包括老弗塔根在内的全部暴风城高层,但是很遗憾地,他们都已经离场了。如今你们的力量,已经衰弱到了极致,并且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来应对黑公爵的步步紧逼。也正因为如此,你们才会选择如今这样一个时间点,向‘走投无路’的我抛出橄榄枝,以依靠我的力量与黑公爵拼死一搏,至不济,也要让黑公爵不复如今的优势才行。” “不知道我说的对么?” 赛斯望向小鸟,却发现对方摆出了一副无语望天的姿态。正疑惑间,小鸟却当先低下头来,将手里的红茶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同时苦笑道。 “真的如马迪亚斯大叔所说,赛斯你真是一个可怕的存在……嘿呀。” 小鸟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有些酸胀的双腿。 “你说的大体都对,不过细节上还是有些差距,比如说……嗯,还是算了,反正既然你已经了解到了这些,以你的性格,也不可能加入我们了吧。” “这个时候难道你不应该说,”模仿着刚刚小鸟的语气,赛斯调侃道,“‘既然你知道了这么多,那也没办法。虽然谈判的地位对调,不过这个时候我们没有不联合的理由,所以开个价吧。’这一类的话么?” “居然让一个纯洁的少女对男人说‘开价’这种话,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天真还是愚蠢,”小鸟白了赛斯一眼,“而且我对注定被讹诈的交易没兴趣。所以那种不符合小鸟的台词,还是算了吧。” “难道你现在说的就该是纯洁少女说的话了?”赛斯摇了摇头,“我虽然不认同你们的理想,也不想加入你们,但是我们互相之间合作还是可以的。更何况,习惯了你们在的日子,如果一拍两散的话,我可是会想你的,再说放你一个小姑娘去对付那个黑公爵,我也不放心啊。” “我可不是一般的小姑娘!”小鸟挺起胸膛道,“再说了现在直面黑公爵的是你,不要以为可以凭借你的这点点力量就能够反客为主哦。” “唇亡齿寒的道理,我想你们是懂的,至于小姑娘嘛……”赛斯耸肩,同时上下打量了一下小鸟的身量,做出一副失望的样子摇了摇头,“有些话,还是等两年再说比较有说服力哦。” “可恶……” 青筋一瞬间就在小鸟的额头上蹦了出来,就见她咬牙切齿地盯着赛斯看了一会儿,而后哼了一声,不服气的道:“我会让你后悔说出今天这句话的!” “那我可是期待着了……”赛斯微笑行礼,“我只希望不要等太久。” “你这家伙……” 看着赛斯气死人的笑容,小鸟连连跺脚,却也说不出什么当下就让对方服气的话来。于是小姑娘气哼哼地向着门外走去,准备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先走为上。 “哦对了关于上一次没通过的奶牛养殖计划……” “砰!” “这孩子……”赛斯伸手将几乎粘在自己脸上的计划书扯了下来,看了看还在不断晃动的屋门,这才低下头望向了报告书的内容,“牧草的培育以及场地勘察报告,这可真是……” 将这份报告书放在一旁的书桌上,赛斯转头走到窗边,望向了北方已经逐渐见亮的天空。 “既然已经获得了军情七处的支持……那么接下来,奥尼克西斯,就让我们战个痛吧。” =====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78.忽然一个基友窜上了讲台 “暴风城……” 站在足有二十米高的黑科技城门前,赛斯望着前方还是第二次通过的长桥,一时间有些感慨万千。 尽管已经来到这个世界足足有了近一年的时间,不过赛斯依旧记着当初在地球上,那个名叫魔兽世界的游戏里第一次进入那座同名城市时候的震撼感觉。只可惜来到这个与艾泽拉斯有些相似却又大有不同的阿尔比昂之后,一直都没来得及有那个闲工夫重新感受一下当初的感动,反而一不小心成为了这座城市的敌人,只能灰溜溜地偷偷离开这里,在一片旷野之中开始自己的传奇。而等到今日,经历了无数比起之前十几年的人生都要精彩的时日过后,重新站在这座各种意义上都大名鼎鼎的城市门前的赛斯,却已经找不到半点当年的心境了。 当然,虽然没有当初的感动,不过赛斯却也不会否定这座城池的宏伟。 就好比洛丹伦的都城不是游戏里那个仅仅剩下废墟的可怜背景所能比的一样,这个有着同样名字,却处于不同世界的暴风城也有着不同于赛斯记忆里的伟大。游戏里横跨山谷的巨型桥梁与桥梁两侧的英雄雕像真实的出现在一个人的眼前的时候,那种来自于伟大工匠鬼斧神工的震撼,也远非卡通化的3d建模可比。如果赛斯初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见到这样一座城市的话,一定会在这里流连忘返,深深沉迷于这等壮阔美景而无法自拔了。 但是现在的赛斯,却只是在愣了愣神之后,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们进去吧。” “欢迎欢迎!” 不过,还没等扮深沉的赛斯走出几步,一个骚气到了极点让人几乎忍不住一拳打上去的声音传来,同时一个有着耀眼金发的男性挡住了赛斯的去路。 “赛斯领主还记得我吧?”暴风城防御总指挥官(也就是看城门的)马库斯·乔纳森伸手一挑额前的流海,用特有的富有磁性的声音道,“我是马库斯啊,这一次自治领在城内的相关事宜,就由我来负责了。” “呃……”好不容易酝酿的气氛被这个骚包男打破,赛斯有些无奈地道,“其实这里的路线我都熟,向导什么的暂时用不上。” “赛斯你这话就不对了,”才不过是第二句话,马库斯就自来熟地伸手搭上赛斯的肩膀,仿佛好哥们一样搂着他一边走一边道,“向我们这样志同道合的人,怎么可以为了那个黑家伙的会议就抛弃人生的乐趣呢?暴风城那么大,如果匆匆赶路而错过了城市里的风景,那可是绝大的损失。这也是我——赛斯你的心灵之友所无法忍受的!” “所以我才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你这么一个心灵之友……” “细节的问题不需要在意,我的伙伴哟,”直接无视了赛斯的吐槽,马库斯搂着赛斯向着贸易区走去,“如今时光正好,就让哥哥我带你去见识一下这个暴风城的精华吧!” “……” “不拦着点可以么?”看着赛斯逐渐被骚包男马库斯拉扯着走远,一直存在感都很低的前白银之手大师拉文加德·厄运转头望向身旁的小鸟,“人生地不熟的,容易出问题吧?” “没事,这家伙命大得很,区区一个马库斯不能把他怎么样,”小鸟摇了摇头,“比起这个……会议的时间确定了么?” “是明天。”拉文加德确认了一下手中的请柬,“怎么?” “只是确认一下,”小鸟摇了摇头,望向了一脸尴尬地靠近着的正牌接引人员,“总而言之,我们先安顿下来比较好,顺便确认一下,如今的联盟势力,究竟都有谁来赏光了。” ========== “怎么样,赛斯吾友,我没有骗你吧?” 三十分钟后的旧城区,一家名叫猪与哨声的酒吧里,大嚼着手中汉堡的马库斯指了指桌子上的菜肴,一脸得色地道。 “暴风城的精华,有没有让你有惊讶的感觉呢?” “不如说你认为这是暴风城的精华才让我觉得惊讶,”赛斯放下了手中的刀叉,颇有感叹之意地道,“毕竟你的风评……” “哦,你是说马库斯系列小本子吧?”马库斯拿起一根鸡腿,“虽然很多人都在拿这一点攻击我,不过在我看来,我一不用强,二不用骗,双方你情我愿,好聚好散,又有什么可以指责的?” “呃……这个我个人还是不太……” “当然,你和我的路线不同嘛,”马库斯三口两口将手中的鸡腿变成了鸡骨棒,“我呢,求的就是一种刺激,找的同样也是追求刺激的人。如果真是那种始终如一的,我就是碰上了,也要退避三舍咧。” “这倒是像你能说出来的话……” “不过你不一样,”马库斯用鸡骨棒指着赛斯道,“我能看出来,你的思想可能比大教堂的那些老学究们还要死性一点,说好听了叫有责任感,说不好听了就是死心眼子。若你是寻常居家好男人也就罢了,干着这么大的事业,还把自己限制的这么紧的话,可是会出事的哦。” “……多谢关心,”赛斯看了看手边的木质酒杯,“说起来,这里名叫酒吧,为什么感觉更像是个餐馆?” “怎么,给你美食你还不满意了?”马库斯笑了笑,“其实这里原来确实是餐馆来着,酒吧什么的,应该算是面对新城区的酒吧事业而进行的转型吧,不过很显然不怎么彻底。” “我个人倒是很喜欢这里安静的气氛。”赛斯道,“而且这些菜肴的确很棒,改日也要带小鸟她们来吃一下。” “那你要小心这里的人拿着冬泉烈火酒来找你谈心,”说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马库斯忽然压低了声音,“好了,赛斯,吃饱喝足了,就来谈点正事吧。我问你,你对这次的会议准备的如何了?” “……你这么跳黑公爵他知道么?” “哎呀,何必如此见外,我只是想问一些大家都知道的秘密而已,反正这一次黑公爵搞出来一个什么安萨娅王女啥的基本上暴风城每个人都知道了,”马库斯毫不在意地道,“而且那个王女真心不错,若不是老黑拦着我,说不准纯情专一就真的成了我马库斯的形容词了……” “那个王女魅力那么大么?”赛斯有些纳罕,“这可和你刚刚说的不一样啊。” “单纯容貌的话,我并不是没见过更美的,”马库斯想了想,十分认真地道,“但是那个王女的身上有种特殊的魅力,让我非常的着迷。唔,这么说你可能不会理解……但是我的确想不出什么形容词来,我只知道,自己在看到她的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醉了,醉到我已经足足有一个礼拜没有进行新的狩猎了。” “因为相比于那个王女,”马库斯端起酒杯,做出了总结,“世上的其他女子,简直就和木头顽石没什么区别。” ============ “自治领,库尔提拉斯,约克堡,以及洛丹伦南部联盟的使节都已经进入了暴风城。而暮色镇,还有远征军都没有消息传回来,可能是没有响应这一次的邀请。” 听着关于与会人员的报告,白公爵伯瓦尔·弗塔根皱了皱眉,想要站起身来,却被黑公爵按住了肩膀。 “这个时候都没来,显然就是不想来了,”奥尼克西斯看着被伯瓦尔手中的魔装加拉尔震慑的动弹不得的属下,温言安慰道,“好了,你的任务完成了,下去吧。” “是!” “连赛斯那个家伙都来了,暮色镇和远征军究竟是什么心思?”如蒙大赦的士兵刚刚离开,伯瓦尔即刻就发作了起来,“他们的心里还有没有联盟?那个吉安娜·普罗德摩尔的眼里,还有没有她的老师!” “暮色镇在之前的天灾入侵中承担了主要的攻击力度,此时自顾不暇也是没有办法,”黑公爵却是反而一一解释道,“远征军此刻恐怕正在贫瘠之地开拓他们的新基地,没有空暇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他们至少应该派来一个使者吧?”白公爵道,“暮色镇虽然损伤巨大,但是如今南岭北部有自治领力量维护,区区一个使者还不至于连暴风城都到不了。至于远征军那更是简单,吉安娜身为大法师,难道连个传送法术都不会么?” “话是这么说,不过你这样质问的话,就会被称作苛责了,”奥尼克西斯摇了摇头,“记住伯瓦尔,有些时候逼得太紧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他们不会赞扬你的勤勉,反而会因此对你心生怨愤,更加离心离德。” “难道现在就不是离心离德了么?” “毕竟一个大公领导整个联盟还是太过惊世骇俗了吧,所以各方都有自己的心思,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黑公爵笑道,“不过,从明天开始,就没有这个问题了。” “话还是不要说的这么满比较好。” 随着这一声柔中带刚的女声响起,仿佛月光与周围灯火的光华被抽取殆尽,王座厅内一瞬间陷入了黑暗当中,唯有白公爵手中的加拉尔还残留着一份微弱的光芒,映照出了一束不输于艾莉西亚的金黄色长发,以及一对即使在黑暗中仍旧熠熠生辉的血红色瞳仁。 “因为我能感受得到,有着相同血脉的人已经进入了这座城市。” 似乎是轻轻地笑了一下,女子的声音中带出了一点愉悦的味道。 “明天的狩猎场上,谁才是猎手,还不一定呢。” ===== 唉,最近更新受影响之后果然连推荐都没了233 扑街啊…… 书了个群(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79.你是哪边的?! “你再发什么呆啊?” 突如其来的疑问打断了赛斯的沉思,转头望去,却见是身着盛装的小鸟正捧着酒杯站在一旁,以举杯的动作遮掩着提出了质问。 “嗯?”即使对方身着盛装,赛斯也对眼前这个货真价实的儿童没什么性趣,他的目光只是在对方身上停留一霎,便转到了酒杯当中,“你喝酒了?” “果汁啦,果汁!”小鸟恨铁不成钢地叹道,“我说,好歹你也算是今天的主角了,一个人躲在角落中干什么?看看那边的黑公爵……” 耳边听着小鸟的唠叨,赛斯抬眼望向会场的最中心。 诚如小鸟所言,黑公爵奥尼克西斯的确是今天这场宴会的主角。作为为了联盟效力了近二十年的智将,暴风王国的第一权臣,以及那比女人都要漂亮几分的容貌,诙谐幽默又不失礼节的口才,实在是想不出什么他不会成为宴会中心的原由。所以当得知这次号召北伐的会议是以宴会形式举办的时候,基本没有人提出异议——毕竟这是人家的主场,自然要选择一个自己如鱼得水的环境咯。 不过对于赛斯以及其他联盟实体派来的关键人物来说,黑公爵在这个宴会上如何闪耀,拐了多少少女贵妇的心什么的,都不是他们关心的内容。毕竟这只是黑公爵为了筹措北伐军费而举办的前期会议,真正的军事细节以及其他一些东西,都是要在之后的小型酒会上进行的。 而除此之外,赛斯更在乎的是黑公爵带回来的那个“安萨娅”,这个洛丹伦王女无论是真是假,都将掀起一场轩然大波,而他赛斯则很有可能成为第一个被大浪拍死的悲剧,因此从酒宴开始到现在,他一点享受宴会的心思都没有。 “喂,你在听么!” 耳边小鸟的声音忽然放大,而后小腿骨上就觉得一阵刺痛,显然是被对方一脚踢了上来。 “你在发什么呆啊,赛斯?” “我只是在思考接下来要怎么应对那个假王女……”赛斯不着痕迹地抖了抖被偷袭的那只腿,“总觉得,似乎事情并不是黑公爵想要树立一个傀儡那么简单。” “你该不会是因为某个人的形容而有所期待了吧?”小鸟则是斜眼道,“所以男人什么的。” “你才多大,见过几个男人……”赛斯吐槽。 “是啊是啊,像这样娇嫩的花蕾,是会让人连采摘的兴趣都失去的呢,”另外一个声音附和道,“不过,同样的,像我这样的绅士也会更加期待花朵盛开之后的娇艳啊……” “似乎有点道理……不对!”赛斯猛地转过头来,望向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旁的骚包男,“马库斯,你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就在刚刚你发呆的时候,”马库斯闭着一只眼睛举了举酒杯,“话说回来,本来老黑站的地方应该是我的舞台,可惜……” 骚包男叹了口气,然后一仰头,将杯里的酒一干而尽,似乎有无数惆怅难以解脱。 “你在这里强说个什么愁啊?”赛斯看了看这个自来熟的家伙,“那王女真的那么厉害,能让你这样的家伙纠结到这种地步?” “反正待会你就能见到了,何必现在还来揭我的伤心事。”马库斯道,“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等你真的见到了,像你这种雏,可未必能比我好到哪里去咧。” “那我倒是期待起来了……喂你怎么又踢我?” “只是忽然觉得很想踢。”小鸟扭开头去,不再看赛斯。 “兄弟,前途多难啊,”赛斯哭笑不得地回头,却被马库斯按住了肩膀。就见马库斯伸手帮着赛斯理了理衣领,然后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宽慰地道,“但是没关系,作为你的兄弟,我会全力支持你在绅士之道上大步前进,直到有一天继承我的……” “去你的!” 这一刻,赛斯深刻地理解到了,交友不慎这个词汇究竟是什么含义。 ======= 不管角落里的赛斯他们如何折腾,来自暴风城的贵族们却不会理会这些乡巴佬的表现。对于他们来说,眼前精致的酒宴,以及左右逢源的黑公爵才是今天的主角。而随着宴会逐渐推进到了酒酣耳热的阶段,一直以来都混迹于人群当中的黑公爵也终于脱离了游走贵族之间的境况,转而来到了宴会厅最里侧的台阶上,背靠着暴风城莱恩国王的雕像,高举着酒杯道: “各位女士们,先生们……作为今天这场宴会的主办者,在下感谢各位能够前来共襄盛举。在这里,尤其要感激各位毁家纾难,全力支持北伐事业的同志们,有了你们的支持,相信我们英勇的将士们一定能够扫除天灾,获得最终的胜利。联盟万岁!” “联盟万岁!” “谢谢大家,愿圣光与各位同在。”举杯示意之后,黑公爵道,“也许各位都知道了,之所以今日我站在这里,是因为我们的北伐事业并不如一开始所想象的那样顺利。以巫妖王为首的恶魔所率领的天灾军团并非我们一开始所想的只会耍小聪明的疥癣之疾,而是有着超乎我们想象的强大力量的生死大敌。而洛丹伦的陷落以及白银之手骑士团的解散,更是让我们痛彻心扉,难以安眠的灾难,在这里,请允许我为了北方战场上牺牲的将士,以及陷落于天灾军团爪牙下的联盟人民们默哀。愿提尔保佑,英灵永存。” “……” “谢谢大家的配合,”再一次鞠了一躬,黑公爵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然后道,“抱歉,我刚刚失态了。” 重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黑公爵才继续道:“过去的苦痛让我们悲伤,眼前的敌人使我们愤怒,在同胞盟国的惨案发生后,联盟当中的每一个人都无时无刻不想着将这些恶魔彻底铲除,就连暴风城中仅仅只有七八岁的孩子,都在挥舞着手中的树枝,想要以之为剑,帮助自己的父亲杀敌……我们足够团结,我们不缺勇气,我们人多势众,无论怎么看,我们都有着必胜的力量,可是为什么,我们却依旧在天灾面前节节败退?” 黑公爵的问题引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讨论,但是没有人站出来回答黑公爵的问题。至于盟国的使者们,他们虽然保持了安静,但是脸上的表情也因为这个问题变得微妙了起来。 “因为我们没有默契,即使在一面旗帜下互为同袍,我们依旧各自为战,”黑公爵自问自答,以痛心疾首的姿态说出了一些众人都想得到,但是却没人敢说的话,“而天灾军团,他们残暴,邪恶,却只有一个头脑。当散开的五指面对握紧的拳头,想也知道是谁才能获得胜利。因此,为了消灭天灾的大业,我们这些散开的手指,需要重新握紧一个拳头。换句话说……” “现在的联盟,需要一个新的皇帝,一个可以让我们握成拳头的领袖!” 没有人回应黑公爵,包括刚刚还在低声讨论的人们,每一个人都抬头望着台阶上慷慨激昂的黑衣人,有的惊讶,有的惶恐,有的不屑,有的愤怒……在这一瞬间,赛斯打赌自己几乎可以看到人类所能摆出的所有表情,他甚至觉得,如果叫一个画家来将眼前的情景画成画卷,绝对能够成为让所有社会科学研究员都如痴如狂的千古名作。 “当然,这个皇帝不会是我,”似乎是从眼前这幅“千古名画”中获得了足够的愉悦,在一分钟之后,黑公爵的声音重新传入了众人的耳中,“而是有着足够的担当与人望,并且能够得到提尔承认的人才行。” 听到黑公爵的宣言,刚刚还万国表情图的众人一瞬间变得整齐划一,脸上露出了微妙的神色。 诚然,自从上古帝国崩溃以来,联盟大皇帝的人选都是依照这样的要求,在提尔教会大牧首的见证下由贵族选拔出来。然而现在天灾临门,正统选拔的米奈希尔王室已经死绝,继承大皇帝血脉的莱恩公爵更是连骨头都化成灰了。至于剩下的实权派,更是势均力敌,不分上下,虽然不至于互相使绊子,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又怎么可能有人能同当年的米奈希尔一样力挽狂澜,成为众望所归的联盟皇帝呢? 这黑公爵真的是想让联盟握成拳头,而不是彻底散架么…… 怀揣着这样的疑问,众人再一次将目光投向黑公爵,以图在那慷慨激昂的表情下发现黑公爵的真心。甚至于有些国家的大使已经绷紧了身躯,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现在举行皇帝选举并不现实……” “没错!现在并不是能够让我们玩选举游戏的时间,”反对的声音刚一出现,黑公爵立刻表示了赞成,“所以,联盟的新皇帝,一定是有着绝对的正统性,能够理所应当继承泰瑞纳斯陛下的人选。这样,才能让所有人心服口服,不会让我们的联盟就此分裂。” “所以!”没有等着听众们的情绪继续发酵,黑公爵猛地一挥手,而后侧身让在一旁,同时提高了声音道,“请让我们恭迎米奈希尔王室的第一继承人,泰瑞纳斯陛下的直系血脉,阿尔萨希亚·米奈希尔王女殿下!”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80.记得上一卷 这个长度就尾声了 落针可闻。 这四个字,就是如今会场的真实写照。即使站在这里的人没有蠢货,对于黑公爵的计划多有猜测,然而任他们的想象力突破了天际,恐怕也想不到黑公爵居然会玩一把大变活人的手段。 已经战死在神弃之土的安萨娅王女居然在暴风城?若不是黑公爵说出的这句话,恐怕已经有人喊来卫兵,将这么说的精神病拖出去扔到运河里冷静一下了。 至于提前知晓了黑公爵要玩假王女把戏的人们——比如说赛斯——此刻也只比他们更吃惊。 要知道这可是一个魔法的世界,想要坚定一个人的真假,只需要一个名叫血脉鉴定的小法术就能够做到。在这种比地球上的dna鉴定都要靠谱的法术面前,随便找一个人来冒充大卫的后嗣血脉,简直就和找死没什么区别。因此在之前赛斯,范里克夫以及马迪亚斯的讨论中,一致认为黑公爵即使抬出了假王女,也绝对会是遮遮掩掩,类似于如今控制瓦里安国王一样的手段。 可惜的是,他们的推断却被眼前的景象彻底粉碎。虽然还不知道黑公爵如此鲁莽行事的依仗从何而来,但是赛斯回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尤其是马库斯的一些描述,不由得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虽然之前就有不好的预感……” 将目光投向楼梯后的走廊尽头,赛斯不由得绷紧了身躯。 “不过看起来,这次黑公爵真的要搞个大新闻了呢。” 时间的流动并不为个人意志所动摇,就在与会众人各怀心思地抬起头来的同时,一名少女的身影出现在了阶梯之上,并且顺着黑公爵的指引缓步走了下来,直到来到比黑公爵高出两个阶梯的地点才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这就是……那个假王女……” 看着一旁已经完全一副痴情种子模样的马库斯,赛斯了解到对面站着的的确是那个传说中的假王女。左右看了看旁边人的表现,却也不比马库斯好上多少,更有甚者因为呆滞已经摔掉了手中的酒杯,却对脚边的碎片不屑一顾,仿佛往日里只要沾上一点就会大发雷霆的物资是什么不值一提的微风一样。 “小鸟……” 小鸟摇了摇头:“我没有感受到法术的痕迹,这并非是迷惑法术,至少不是奥术。” 并不是法术么…… 赛斯重新抬头打量了一下那个“王女”。 就如同预料中的一样,眼前的安萨娅王女和正牌货艾丽西亚眉眼间有些相似,但是熟悉的人连仔细看都不需要,就能察觉出二者之间的差别——这其中有气质上的,当然更多的也是容貌上的——不过对于黑公爵的伪装大戏来说,这并不重要,毕竟见到过安萨娅王女的人有很多,不过他们基本都已经是死人,不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揭破他的行动。 而在此之外,赛斯更加关注的是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安萨娅王女的“美貌”。 赛斯一直以为,美这个概念应该是因人而异的,正所谓汝之**,吾之蜜糖,非要争论出一个什么所有人都能认同的绝世美女来,只会造出一个稀奇古怪的四不像。所以无论马库斯如何夸张地形容他眼中的假王女如何的美丽动人,赛斯也只当是他抽风,虽然有些好奇,但也从来不曾放在心上。 然而当此刻面对假王女的时候,即使赛斯并没有和周围的人一样露出猪哥相,却也不由得从心底里认同,眼前这个“安萨娅”,的确是非常的美丽。虽然知道这种形容方式非常俗,非常没有所谓的“逼格”,不过此时此刻的赛斯的确已经无法从脑海中找出任何其他的词汇来形容眼前的美人。 转头望向小鸟,只见对方同样望了过来,显然在见到这个假王女之后也是心中戚戚,与赛斯所见略同。 这不正常。 作为曾经和真正的王女当过哥们的人,赛斯知道,无论曾经的那个王女是何等闪耀之人,也不可能拥有这种达到老少皆宜,跨越年龄与性别级别的超级魅力属性。别说是安萨娅,赛斯甚至觉得,就算是当年凭着一张嘴就能够让无数英雄豪杰追随的的提尔本人,也未必能够拥有如此美丽。 这不是仅仅依靠容貌就能够做到的事情,对方一定用了什么可以躲避侦查的特殊魅惑法术。而既然能够避开小鸟的奥术监视陷阱,那么恐怕可能性就只有一个了。 这是一种天赋施法,换句话说,是唯一一种力量来自于自身,而非周围秘能环境的特殊类型法术。这种法术无法学习,无法通过锻炼提高,而传承的方式,也只有一个,那便是通过血脉传承自己的力量。如果想要增强这种力量的话,那也就只有加长传承的时间,否则的话,就只会因为血脉的稀薄而悄然四散,无论如何也没法寻回。 而眼前这种大规模的血脉法术,甚至连马库斯这种强力的战士都中了枪,根据已知的的统计数据来推断,恐怕对面这个“假王女”的身上继承的传承,并不比艾丽西亚新得到的那个年轻到哪里去。 “啪,啪,啪。” 忽然间,黑公爵击掌唤醒了被迷惑的参与者。在众人如梦初醒的注视下,黑公爵清了清嗓子,然后若无其事地道:“还请殿下和各位说几句话。” “奥尼克西斯殿下客气了,”假王女摇了摇头,“我并没有什么想说的。因为比起言辞之美,我更心忧于北方的战局,比起还在被天灾**的故国,联盟皇帝的归属,其实我个人并不在意。” 你当然可以不在意,因为只要你出现了,所有贵族绝对都会将大皇帝的冠冕放在你的脑袋上。无论谁敢于反对,都会直接变成整个联盟的敌人,被吊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这辈子也翻不了身…… “我反对!” 宴会大厅的房门轰然洞开,敢于反抗联盟大义的勇士真的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可是当众人将目光转向之前预估的反对者脸上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名为赛斯的家伙自己也是一脸惊愕。 “作为安萨娅的好友,库尔提拉斯海上王国的公主,以及联盟远征军的领导者,我在这里反对黑公爵所主张的,针对于联盟皇帝的加冕意见。” 吉安娜·普罗德摩尔手持水晶法杖,站在大厅中海拔最低的地方,抬头仰望着站在最高处的“安萨娅”,眼中一片平静,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联盟皇帝代表着整个联盟的意志,如今更是主导了生者世界命运的关键职位,无论如何,也不应该仅仅凭借着某个人或者某个组织的一面之词,就确立联盟皇帝的人选。所以,尽管我个人对于黑公爵表示信任,但是我依旧要求对这位安萨娅殿下进行血脉测试。” “吉安娜女士所言的确是必要的,”黑公爵并没有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质疑表示反对,不过他的双眼眯成了缝隙,同时目光在赛斯的身上一扫而过,“那么,这个法术就由吉安娜女士自己来释放如何?” “义不容辞。” 吉安娜大步向前,仿佛带领以色列人穿越红海的摩西,劈斩开了名曰贵族的海洋,来到了假王女的面前。 “那么,殿下,我接下来将释放名为血脉鉴定的法术,依照我手中的米奈希尔王室血样,如果你真的是米奈希尔王室血脉的继承人,那么这个法术将会形成一道光芒笼罩在你的身上,否则将什么都不会发生。那么,请问您准备好了么?” “请开始吧,”假王女望向吉安娜,脸色平静,没有一丁点的惶恐,“我已经准备好了。” “那么……”吉安娜右手一翻,手心里已经出现了一个铭刻着洛丹伦双头鹰纹的徽记,“鉴定:血脉轨迹!” 仿佛有一道无声的波纹扩散,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黑公爵,假王女以及吉安娜一动不动,似乎变成了三个惟妙惟肖的蜡像,而等待着结果的贵族们,也不由得开始发出了嘈杂的声音。 “难不成真的是假的?” 吉安娜的出现实属突兀,看黑公爵的样子,也的确没有做出应对的准备。因此假若黑公爵的计划是利用众人的侥幸心理来玩一手无中生有的话,恐怕此刻就是他的画皮揭破之时。而此时再联想到黑公爵对于暴风城的控制力,这些贵族们忽然恐慌起来。他们知道,如果黑公爵真的有什么阴谋被揭破了的话,这些贵族也肯定不会有什么好处——他只会让所有知道计划破绽所在的人永远地闭嘴,以死亡的方式。 “不要慌……” 小鸟伸手按住了想要冲出去的赛斯。 “血脉鉴定的时间需要数分钟甚至一个小时左右,结果没这么快就出来的。” “但是……” “嗡——” 赛斯的反驳还没有出口,空气中再一次荡起一声嗡鸣,于此同时,一道鲜红色的光芒从天而降,将假王女笼罩在内。在这个光柱的映照下,假王女的血瞳变得更加的鲜艳,似乎真的有了些鲜血的味道。 “是真的啊……” 刚刚紧绷如弓弦的气氛刹那间放松了下来,血脉鉴定的法术既然已经给出了结果,那么自然也就没有了争论的必要。一切尘埃落定之后,自然也就不用如刚刚那样如临大敌了。 但是当众人的目光再一次集中到台阶之上的时候,却发现无论是被承认的假王女还是其他二人都不曾放松表情,再看吉安娜手中的徽章,依旧闪烁着奥术的光辉——这个法术,并没有终结! “难道还有什么变故?” 恐慌再一次降临到了众人的心头,不过这一次,并没有给他们胡思乱想的时间,吉安娜忽然松了口气,她手中的徽记也掩去了刚刚的光辉。不过此时此刻,也没有什么人再把注意力投放到她的身上了。 因为,另外一道金色的光柱出现在了大厅的门前,换句话说…… 被承认的米奈希尔王室血脉,还有另外一人!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81.你说这个谁懂啊! 被金色光芒所笼罩的人是跟随着吉安娜进入宴会大厅的随从之一。与其他法师的随从一样,这个人也身披着故弄玄虚的斗篷,将自己的头脸全部遮住,只露出了一个圆润的下巴给人以想象的空间。 “居然会有两个米奈希尔王室的继承人……” 包括赛斯在内,在场的所有人脑海中都闪过了这样一句话。只不过其他人多是惊讶,而唯有知道艾丽西亚真实身份的赛斯是疑惑。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艾丽西亚会跟随着吉安娜出现在这里,”赛斯转头望向台阶上冰着脸的假王女,“但是同样是米奈希尔王室血脉的话……” “是卡利亚,”小鸟低声道,“卡利亚·米奈希尔。我早该想到的,这张脸,我几乎永远不会忘记。” “嗯?卡利亚失踪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吧?”赛斯囧道,“不要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好么?” “你忘记了么,我的知识可是通过槲寄生传承的呢,”小鸟白了赛斯一眼,“所以有些上一代的仇恨延续下来也并非不可能哦。” “……” “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这其实是我们两个家族……嗯,或者说是两种传承之间的恩怨,就好像天敌一样,虽然不会左右我的意志,但也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 “又不是吸血鬼和狼人,”赛斯吐槽道,“干嘛说得好像不共戴天一样。” “……吸血鬼和狼人是啥?” “呃,两种极其相似但是却互为天敌的物种,”赛斯道,“借以彻底消灭对方为己任。” “原来如此,”小鸟道,“……不过我们是不是跑题了?” “……也是呢,”赛斯抬起头,“不知道那个卡利亚要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我居然还有兄弟姐妹存在于这个世界,真是让我十分惊讶……” 似乎是已经整理好了思路,假王女缓步走下台阶,向着依旧披着斗篷的艾丽西亚道。 “不知道你是谁?隐匿在什么地方的后裔,还是我那早已经失踪的姐姐?” 假王女的态度温和而有着恰当的喜悦,可以说无懈可击,完美地契合了传说中的安萨娅王女的处事方式,锐气十足,却又富有胸怀,即使面对着可能动摇自家皇帝宝座的大敌,也不曾歇斯底里,视若寇仇。 “我的名字叫艾丽西亚,不是什么隐匿的后裔,也不是什么卡利亚·米奈希尔。” 神秘人的回答引起了一片压抑的惊呼。作为如今暴风王国二骑士之一的艾丽西亚的出现本身就已经是极富话题性的展开,更何况如今这个惩戒骑士居然还有着米奈希尔王室的血脉? 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有许多人悄悄地打量了一下站在角落里的赛斯。显然艾丽西亚同时作为赛斯部下与王室血统的双重身份给了他们极大的脑补动力,赛斯用脚跟都能想到他们那脑袋里都在脑补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故事。 与此同时,艾丽西亚也摘下了头上的兜帽,将自己的面貌大大方方地展示了出来。 “虽然很抱歉以一种不怎么礼貌的方式出现在这里,”艾丽西亚环视了一圈周围表情各异的贵族,面无表情地道,“不过我认为,作为成功评定过南岭天灾入侵,并与巫妖王正面对决过的,拥有米奈希尔血脉之人,我,艾丽西亚,要比这位安萨娅更加适合成为联盟皇帝,带领大家与天灾军团决一死战。” 艾丽西亚话音未落,大厅中已然一片哗然。 对于暴风城的贵族们来说,今天这场宴会可能比他们人生中所看过的任何一场歌剧都富有戏剧性。先是黑公爵来了个大变活人,结果这边吉安娜又搞了个无中生有,待得那边的安萨娅要表演一把兄亲弟恭,这撇的艾丽西亚偏偏就来了把兄弟阋墙。即使没有任何战斗发生,双方也少有恶言恶语,然而这股子针锋相对的劲头,却是连蠢货都能够明显地感觉到了。至于原本预料中的黑公爵大战赛斯领主……那是什么玩意,有眼前这场大戏有意思么? “不愧是我米奈希尔家族的血脉,”听到了艾丽西亚的挑衅,假王女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欣慰的笑意,“自信,强大,还有那么一点固执。果然刚刚并不是什么错觉,这样的作风,就是米奈希尔的风格。” “不过……”说到这里,假王女顿了顿,脸上的表情又重新严肃了起来,“我的姐妹,你是否真的有成为皇帝的觉悟?” “当然。” “你真的可以做到么?”假王女轻轻一笑,“你真的知道,王,是什么么?” 在那一瞬间,赛斯觉得,似乎假王女也向自己望了一眼。不过当他抬起头来时,却发现对方的目光依旧投注在艾丽西亚的身上,而刚刚的感觉,似乎仅仅是错觉而已。 “王……” “王即寡人,”假王女并没有让艾丽西亚说出自己的回答,“王位于万人之巅,有无上地位,却也无人可以并肩。王必须独行于荒野之中,承担一切怨恨敌意,无从倾述,无从解脱。当王手持权柄,头戴王冠,那么王就不再是人,唯名曰‘王’之偶人,或许王道有万千,但是无论何种王道,也只有王一人行走,而能够贯彻此道的,就成为了明君,半途而废的,就成为了昏君。” “所以,我的姐妹,艾丽西亚啊,你真的有那个决心,成为联盟的王,世界唯一的皇帝么?” “我不懂这些东西,”艾丽西亚摇了摇头,“但是,这位安萨娅,我有着你所没有的东西。” “哦,”假王女微笑,“洗耳恭听。” “你问我可有觉悟成为孤独的偶人,我回答你:我没有。然而,我同样会告诉你,王,并非偶人,而是活生生的,与他人没有差别的凡人。”艾丽西亚上前,抬步走上了台阶,“若王道不孤,王有贤臣相伴,互为友朋,寡从何来?若王道孤,则道存心中,大志为友,寡从何来?” “狡辩,”假王女摇头道,“若王不孤高,混迹凡人之中,为俗物遮蔽双眼,则于他人何异?” “既然你是这样认为的,那么依靠言语上的辩论是没有意义的,”艾丽西亚却是忽然脱离了战场,不过同时她也来到了与假王女齐平的高度,“你认为王必须将臣民当做羔羊,而我则认为……” “换句话说,你想通过其他的方式与我一决胜负么?” 虽然脸上依旧在微笑着,但是假王女的双眼中只剩下了冷彻的光,同时,似乎是无意的,她将自己的右手举到了唇边,轻抚着自己的唇线,仿佛是为了展现魅力而进行的小动作,却意外有种危险的感觉。 “如果同室操戈的话,岂不是会让天灾看笑话?”艾丽西亚依旧是面无表情,不过熟知对方的赛斯却知道,她也已经进入了备战状态,“这位安萨娅,你知道,为什么你身上的光芒是鲜血的颜色,而我身上的光芒,是灿烂的金色么?” “哦?也许是因为我们后天所受到的锻炼?” “不,血脉的坚定只会对根植于血脉当中的信息产生反应,”艾丽西亚道,“所以,即使我们都是米奈希尔王室的成员,但是我们之间,却有着本质的不同。” “没有两个人是完全一样的,”假王女道,“不过,既然你着重提出来,显然是有了自己的打算?” “没错,”艾丽西亚道,“作为米奈希尔的后裔,我想你应该知道,如果想要真正成为洛丹伦的王,那么,即使你有着米奈希尔的血脉,也要通过一项特殊的考验。” “你是说……圣剑……” “既然你知道,那么,想来你也是不会拒绝我的挑战了,”艾丽西亚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这位安萨娅啊,我以艾丽西亚·米奈希尔之名向你提出挑战,以上古诸王的契约为规则,以提尔与在场各位贵族为见证,你我共同奔赴北方沦陷之地,接受被封印的圣剑的考验,看看谁,才是真正能够得到圣剑承认的,洛丹伦王国的天命之王!” “……如果这就是你的计划的话,我倒是没有异议。”深深地看了艾丽西亚一眼,假王女道,“然而,我的姐妹艾丽西亚,你真的明白,接受圣剑的考验意味着什么么?” “若不能成功,则从此不复为米奈希尔之子,”艾丽西亚淡淡地道,“如此,不正好可以断绝失败者与野心家的妄想,让联盟可以毫无顾虑地面对天灾么?”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假王女先是沉默,而后忽然一笑,“那么,我有什么理由不答应你呢?” “那么……”艾丽西亚伸出一只手,“以血脉的荣誉为誓。” “以吾之魂魄为代价,”假王女伸出手,与艾丽西亚握在一起,“为了洛丹伦王冠之归属!” “我宣布,”二人同时道,“圣剑审判,启动!” 82.合二为一! “血脉誓言是一种特殊的宣言法术,与教会的神言相似,激发血脉的能力来构建法术构型,从而达成以寻常方式无法达成的法术效果……” 萌岛的一处民房中,小鸟正捧着名为《神奇法术,你所不知道的300种小戏法》的书本念诵着。 “通常情况下,依靠血脉誓言构筑的合约要比任何种类的誓言都要稳固,同样也更加的激烈,因此除非是非常重大的事物,此外基本没有人会选择这样一种百分百会把性命搭在上面的方式来签订合约。” “所以很遗憾,我没有办法在这次的决斗中动手脚,”吉安娜向着赛斯抱歉道,“之前的独断专行给赛斯带来这样的麻烦,真是很抱歉。” “这也是艾丽西亚自己的选择,”赛斯转头看了看似乎和往常没什么区别的局促少女,不由得好奇道,“我只是奇怪,为什么在宴会上的时候艾丽西亚忽然是那个模样,当时我都惊呆了。” “那个啊……”吉安娜古怪地一笑,“我也不太清楚呢,艾丽西亚,是怎么回事呢?”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在那个法术发动之后忽然间就那样了……”艾丽西亚对着手指道,“本来我只是想去看看那个安萨娅是什么样子……” “应该是血脉的力量被激活了吧,”这个时候,小鸟合上了手中的书道,“虽然对于施法者是常识,不过我想艾丽西亚和赛斯这种偏向于战士系的人应该是不知道这个秘闻的。” “啊,是了,多谢提醒,”吉安娜闻言恍然道,“如果是血脉力量的话,艾丽西亚的表现就可以理解了。” “血脉力量?” “是的,血脉力量……赛斯,你在自治领也算当了一阵子的领主了,看你对于领地治理的井井有条的样子,想来对于如今的王国政治也不算陌生了,”小鸟指了指吉安娜胸前的库尔提拉斯徽记,又指了指自己,“那么,这么长的时间里,难道你就从未怀疑过,为什么贵族会成为贵族,以一种理所当然的姿态作为统治阶级存在了上千年么?” “因为贵族掌握了土地?” “又是你的那个senchanri(注)理论么?”小鸟叹气道,“虽然你的理论的确很有特色,很多时候也的确能够一针见血,不过赛斯,需要我说多少次,你才会理解神佑之土这个词汇的涵义?” 看了看赛斯,小鸟继续道:“还记得之前我说过的罗兰的传说么?因为这位骑士的帮助,乌瑞恩家族的祖先得到了狼神的祝福,因此成为了暴风城与四领之地的主人。虽然一直以来更多的人只是将这个传说当成故事来听,但是作为乌瑞恩家族的后裔,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一切,无论是狼神的祝福还是骑士的帮助,都是真实的。换句话说,如果不是得到了狼神祝福的血脉继承者,是绝对没可能成为四领的主人的。” “……天授君权?” “就是如此,”吉安娜接口道,“阿尔比昂之所以被称作神佑之土,是因为这片土地是‘活’着的。当今联盟各个王国的国土分割,也并非无由,而是遵从‘法理’而定。而每一块法理的土地,都有着独立的守护神祗,而只有获得了这些神祗的祝福的人与他的血脉继承者,才有可能成为一块法理领地的主人,否则的话,他的领地就会快速地衰败下去,成为不适宜人类生活的地区——比如说现在的洛丹伦。” “而所谓的贵族,就是拥有这种特殊血脉的家族的称呼,”小鸟道,“如果你觉得这个名字不够帅的话,还可以称呼其为:王朝血脉。” “那么由此来看,”赛斯想了想道,“所谓的神圣条约,也是基于这个基础而确立的咯?” “严格来说,是歪打正着,”小鸟道,“而帝国的崩溃其实也很简单,因为大帝的后人没有继承大帝的血脉,所以无法成为帝国真正的主人,作为一个法理意义上的帝国,失去了法理皇帝之后,也就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既然如此,我有一个问题……”赛斯皱眉道,“如果按照非法理领主就会遭到神罚的规则来说,我这个并非王朝血脉传承者的人成为了西岭的领主,并且还与此地的法理主人实质敌对,那么,为什么西岭却没有如你们所说的那样衰败下去?” “这也正是我一直以来疑惑的,而就在离开暴风城之前,我和金橡树进行了交流,已经得知了缘故……” 与吉安娜对视了一眼,小鸟忽然端正了坐姿,而后一字一顿地道。 “之所以四岭的神祗未曾对你这个叛逆者施以神罚,原因很简单……守护四岭,担任武力与军事神职的狼神戈德林已经死去。” “而杀死戈德林的弑神者,就是巫妖王本人。” ======= “恭迎主上……” 恭恭敬敬地敬了一个礼,随后便一脸笑嘻嘻地疾风帮着巫妖王掸了掸额前头发上的浮灰,然后道。 “辛苦了呢,戈德林那个家伙,想来很难对付吧?” “无妨,”巫妖王摇了摇头,“如今取得了戈德林的灵魂,我已经拿回了战争的神权,这样的话,攻略达拉然也多了几分把握。” “哈哈哈,既然主管打仗的戈德林都已经被你收拾了,接下来的那些小角色还不是分分钟就能干掉?”疾风笑道,“达拉然什么的,完全不用担心啦!” “那你还被生者逼到了冰风岗?” “呃,那都是意外,意外,”疾风嘴角一抽,而后干笑道,“毕竟你不也没想到那个黑家伙会突然出现在前线不是吗哈哈哈哈哈……” “的确,这是我的失误,”巫妖王点了点头,转头望向一旁,“骨灰瓮收回了?” “是的,同时我们也剥离了艾瑞斯身上的天使刻印,”疾风的神色也严肃了起来,“不过很遗憾,我的能力不足,没能保住艾瑞斯的生命。” “无妨,”巫妖王毫无触动地道,“正好可以为四骑士平添一个助力。有了艾瑞斯的神圣清风,我们攻打法师之城的胜算就又多了几分。” “说起达拉然,恐怕有件事情要和你说一下,”疾风道,“首先,之前因为我们的进军而南下的黑家伙貌似又回来了,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那个金色的家伙。” “渎圣者也终于决定露面了么?”巫妖王不为所动,“可惜的是,她似乎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居然站在了暮光那边。” “这是他们愚蠢,不过不管如何,如今生者方面的力量,已然不容小觑。”疾风道,“至于第二件事情……安东尼达斯还有凯尔萨斯这两个家伙开启了大结界,如今的达拉然已经被神圣结界笼罩,恐怕我们的能力在其中都会受到限制。” “只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巫妖王冷笑道,“无论多少年,达拉然的那些法师们也只会躲在自己的乌龟壳里,一点长进也没有。” “好歹那个乌龟壳还是你帮着造出来的……”疾风苦笑,“不过你说的也对,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生者的力量已经集中在了达拉然,似乎更加难以击破,但是收缩了防御的他们抛弃了外围的缓冲,只会让我们更容易找到机会,从这一点上看,他们相当于自废武功了。” “安东尼达斯毕竟只是法师,而不是将军,”巫妖王道,“另外,应该还有别的消息要告诉我吧?” “是的,我正要说,”疾风道,“被我们严密监视的迷雾岗哨区域发生了强烈的秘能波动,恐怕是诸王之一的血脉发动了血脉誓言,根据情报来看,很有可能是针对于圣剑的争夺,我们是不是……” “不过是一个魔装罢了,不需要分散我们的经历,”巫妖王否决道,“只要我们攻占达拉然,夺回万法之书,就算再来十个半神,又能怎样呢?” “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这样的过分自信啊。”疾风叹道,“那既然如此,想来最后一个消息,你也不会在意了,我们还是讨论一下进攻达拉然的问题吧。” “……不,我很在意。”巫妖王转头望向疾风,仿佛能够看透她的思想,“我很好奇,让你放在最后准备压箱底的重磅消息,究竟是什么?” “好奇会害死猫的……” “我不是猫。” “好吧……”疾风道,“与黑家伙还有金色的家伙一同北上的,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势力。他们对外宣称是洛丹伦的遗民,联盟自治领与暮色镇的联合北伐军。而实际上,却是私人的武装势力,带头人是赛斯·赛格鲁恩,以及艾丽西亚·米奈希尔。” “……” 巫妖王陷入了沉默。与此同时,她手上的霜之哀伤闪了一闪,那只有寒冰才拥有的苍白剑光当中,似乎多了一份极难分辨的粉色亮彩。 “也是,既然是洛丹伦的圣剑,他们出现在这里也是应当……” “那达拉然的计划……” “当然还要继续,”巫妖王一挥霜之哀伤,仿佛是想要割断什么一样,“不过这一次,我们选择突袭,务必要在生者重新聚集起力量之前,直接达成我们的目标。” === 注:即“生产力”,因为是中文所以小鸟念起来有些费力,因而用这种表示方式。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83.秒收flag是不是不太好 “小伙子们,动作快一点,我们要在天灾攻击过来之前将物资搬运完毕!” 米奈希尔港的码头上,足足十数艘卡拉克型大帆船停泊在此。虽然因为之前的失利,联盟的主力部队已经撤离此处,前往达拉然进行收缩防御,不过为了保证补给线路的通畅,米奈希尔港还是留下了一队士兵驻守于此。 而令人意外地是,尽管天灾军团已经从银松森林和希尔斯布莱德两个方向将达拉然死死钳住,但唯有向南方通向米奈希尔港的道路不曾稍有阻塞,简直就是故意给达拉然城中的生者留下了一条生路一样。虽然安东尼达斯一直在怀疑这应该是天灾军团的诡计,不过也正得益于此,来自于南方的援军才能够顺顺当当地进入达拉然,增强了联盟一方的战力。 “其实这是围三缺一的战术,”下得船来的赛斯叹道,“这样一来,达拉然中的人总想着有退路,自然而然地就不会死战了。” “这也是老师收缩防线的原因……”吉安娜道,“因为如果不这样的话,恐怕除了肯瑞托自己,就没有人愿意死守达拉然了。” “而如果收缩势力将全部的力量集中在达拉然的话,联盟的力量对于亡灵就会处于优势,”赛斯道,“依靠着守城的优势外加上强势力量的加成,之前经历大败的联盟军力才会有与天灾一战的士气吧……” “这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吉安娜好奇道,“怎么赛斯你好像不是很赞同的样子?” “死守是没有出路的,”赛斯先是说了一句,而后摇了摇头,“现在说这些没什么意义,我们的部队情况怎样?” “汞合金的精锐完全没有问题,暮色镇的联军有些晕船现象,不过并不严重,不至于造成减员。” “凡妮莎不在的时候,这些琐事真是麻烦你了,”赛斯接过了吉安娜递过来的报告,冲着她笑了笑,“不过真没想到,吉安娜在这方面的才能可是半点都不输给凡妮莎呢。” “怎么说我也是库尔提拉斯的第一继承人啊!”吉安娜先是故作愤怒,而后自己却当先笑了出来,“其实这也是前一段时间经由远征军的事务锻炼出来的……刚到贫瘠之地的时候,我可是真心手忙脚乱了一段时间呢。” “说到这里,远征军的情况如何?” “我们在贫瘠之地靠南的一个区域找到了一处良港地,目前已经开始建造自己的基地了。”吉安娜道,“借助着库尔提拉斯的力量,初步的探索已经展开,不过暂时没什么大的进展,否则的话我也不会回来到这里,支援达拉然的防御了。” “那看起来你是没有遇到部落了,”赛斯闻言也是有些头疼,“贫瘠之地这么大,以部落的人口来说,找起来也的确十分费力。” “现在远征军的将士们都有些过度敏感,依我看现在碰不到部落才是最好的事态,”吉安娜却是完全没有为此苦恼的意思,“假如真的和赛斯你所说的一样,部落也是因为先知的指引才前往西方的话,那么迟早有一天,我们会相遇的。” “但愿如此。” “好了,还是让我们把目光转回到眼前吧。”吉安娜拍了拍手,“为了这一次的达拉然之战,无论是黑公爵还是我们大概都能算做精锐全出,除了凡妮莎留守之外,能带出来的战力似乎都已经在这里了……” “不用把夏洛特算进去,”看了看正在左右张望的吉安娜,赛斯道,“这家伙似乎又自顾自地单独行动了。” “毕竟是守护巨龙,”吉安娜也是苦笑,“嗯,不管如何,这一次的达拉然之战可以说是不成功,便成仁。即使把它当做我们和天灾的最终决战也不为过了。” “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赛斯先是点头,而后问道,“为什么我们要选择死守达拉然?” “这个问题……原因很多,”吉安娜犹豫了一下,“不过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达拉然这座城市本身,其实是联盟最强大的要塞城市。” “比起提尔之手还要强大?” “即使是湖中要塞也不可能比拟的强大,”吉安娜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稍稍皱起了眉,“不过让我在意的是,赫卡特其实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但是为什么,她还会容许我们借助这样一个强大的要塞来抵抗天灾军团呢?” “因为五星封印。” “什么?” 赛斯和吉安娜同时转过头去,这才发觉不知何时二人已经不在阳光照射下的米奈希尔港,而是另外一处异空间——一个仅仅只有黑暗的密闭空间当中。 而在这似乎只存在黑色的世界里,一名有着黑色长直发,穿着灰黑色调连衣裙的少女正“漂浮”在半空当中,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们。 “是你?”看到这个少女的第一时间,赛斯便发出了惊讶的呼声,“那个时候……” 没错,出现在这里的少女,正是在当年的安多哈尔曾经救过赛斯一命的神秘人。即便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年,这位少女的面貌似乎也没有任何的改变,甚至于连出场的风格都一如当时,完全没有半点变化。 “你似乎得到了那个家伙的帮助,”瞥了赛斯一眼,黑长直少女道,“看起来,那个家伙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死板么……” “你是说夏洛特……” “我没兴趣和你讨论那家伙的问题,”黑长直少女打断了赛斯的话,“另外,吉安娜?普罗德摩尔,不用尝试了,在这个死魔空间,即便有聚焦之虹的加持,你也不可能释放出任何一个魔法的。” “死魔空间……”吉安娜悚然道,“难道你是……” “我是谁并不重要,”黑长直少女没有回应吉安娜的意思,继续自己自顾自的话语,“我现在出现,只是为了提醒你们。不要低估了巫妖王的狡猾,你们现在自以为得计的计划,其实本身都是在她的算计之内。如果不想聪明反被聪明误的话,最好在一切无法挽回之前找到你们最脆弱的死点所在,否则……” 尽管对方故意停了嘴,不过接下来没说出口的内容,赛斯和吉安娜却也并非一无所知。 “啧,那家伙动作还挺快……” 就在吉安娜和赛斯陷入了沉思的时候,黑长直少女忽然一皱眉,而后略显烦躁地道。 “话我已经带到了,那么这就告辞……” 话还没说完,黑长直少女的身影就已然消失不见,再转头看的时候,刚刚那一片漆黑的世界也悄然消失,洛丹伦特有的温暖阳光照在身上,依旧是那样暖洋洋地让人昏昏欲睡。 “……” 赛斯和吉安娜对视了一眼,一时间都没什么话好说。分辨自我检查,并没有出现什么变化之后,赛斯才道:“吉安娜你刚刚说死魔空间……” “那是曾经的达拉然七人众之一莉莉?炼金的得意法术,也是变化系法术的极致,”吉安娜皱眉道,“不过我是安东尼达斯老师的弟子,对于莉莉大师的法术并不了解,所以也可能是我认错了也说不定。” “那个莉莉?炼金……” “莉莉大师已经去世了,”吉安娜道,“早在当年我们还在于兽人鏖战的时候,她与她的弟子罗宁为了拯救红龙一族而前往敌后……可惜的是,红龙一族没能被拯救,甚至连莉莉大师本人都折在了里面,唯独只剩下罗宁带着红龙一族的神器红玉圣戒返回了达拉然……” “那那个罗宁现在如何了?”好不容易又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赛斯不由得一个激灵,赶快追问道,“他现在在达拉然么?” “作为莉莉大师的唯一继承人,向他询问这项法术的根底自然是最合适的,”吉安娜有些奇怪地看了看赛斯道,“不过因为那一次的事故,罗宁已经引咎离开了达拉然,据说他在达拉然的附近隐居,很可能已经……” 显然,吉安娜误会了赛斯的意思,以为他是想要向罗宁询问刚刚那个法术的相关信息。赛斯本人倒也乐得对方这么误解,因此也没有解释什么。 “那关于刚才那个少女的话……”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吉安娜断然道,“既然对方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我们带入到那个空间里,定然也是非常强大的人物。既然如此,她的话就不可能是无的放矢。而且这一次的战役事关重大,不管如何,我们都要小心为上。” “说得有理……” 赛斯应答着的同时,脑海中已经开始回忆记忆里另外一个艾泽拉斯世界中达拉然一战的内容了。在那个世界里,一如眼前一样,占据优势的达拉然并没有被天灾军团正面攻破。阿尔萨斯王子乃是采用突袭的方式,以个人的勇武强行突破了达拉然的层层防御,杀死大意的安东尼达斯后夺取神器而走。 就算如此,随后来自于达拉然的反攻也让天灾军团痛不欲生,以至于之前简直可以称作不可一世的阿尔萨斯在联盟的倾力一击下只能困守基地当他的缩头乌龟,直到克尔苏加德成功地召唤出大恶魔阿克蒙德之后,才凭借着这名大恶魔的绝对力量摧毁了这座法师之城。 然而即使如此,在燃烧军团覆灭后,这座城市也很快就重建,并且成为了日后剿灭巫妖王的前线大本营。当日摧毁了达拉然的阿尔萨斯最后死在了从达拉然走出的勇者(脚男)刀下,真可谓是一饮一啄,因果报应。 “所以,大概是要我们挡住巫妖王突袭安东尼达斯的路线咯……” 暗暗地在心中得出了这个结论,赛斯正要和吉安娜说明,却听得港口处一身喧闹声传来,听着声音,好像是有什么人打起来了一样。 “报告领主大人,还有吉安娜女士!”并没有等着赛斯询问,已经有士兵上来报告道,“码头处有一个女性,正点名要见领主大人。对方身手厉害,兄弟们几乎阻拦不住了!” “胡闹,我又不是什么见光死,”赛斯闻言哭笑不得,想来是一路上自家过分严肃的样子让这些士兵也过分敏感,这才闹出了这么个岔子,“对方有说自己叫什么名字么?如果是重要的人物,你们岂不是闯了大祸?” “很抱歉,领主大人……”士兵也是反应过劲来,不由得羞红了脸道,“对方的确通过姓名我记得似乎自称为……” “……莉莉。”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84.夭寿啦,剧情又乱了! “莉莉?!” 眼前两个大佬的惊呼声吓得这名新兵跳了一下。此时此刻看着眼前二人见了鬼的表情,这个新兵不由得心下惴惴,心想那个丫头该不会真的是两位大佬认识的人吧,看起来好像还很有威严的样子,那边的伙伴们不会出事吧…… 当然,两位大佬是没心情关心眼前这个士兵在担忧些什么了。连询问的空闲都没有,赛斯和吉安娜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地向着码头方向跑去,看看这个莉莉到底是何方人士。 这并非是二人毫无城府,实在是死里还魂这种事情太过惊悚,即使赛斯从小接受的就是无神论教育,此时此刻也不由得有些发憷——毕竟他自己也是穿过来的不是? “所以我说,我要找赛斯·赛格鲁恩,不是什么间谍,也不是天灾,你们干嘛拦着我啊!” 两人刚刚到达码头,隔着人群就已经听到了一个似乎是刚刚经过变声期的少女声音。换句话说,虽然之前已经听士兵说明对方是一个女性,但是二人耳边的声音比起一般的女性来说有种莫名地沙哑意味,配合着那中气十足的音调,几乎会让人误认为那是一个少年的声音。 “……看我做什么?”吉安娜转头望向赛斯,“总觉得你的目光里恶意满满。” “不,没什么……”赛斯转回头去,随即上前伸手分开了人群,来到了最前端,也是正对着那个不知名少女的位置,“我就是赛斯·赛格鲁恩,不知道你是?” 没有了人群的阻挡,赛斯自然而然地看到了那个执意要见自己的少女。显然,比起那个有些中性化的声音来说,少女自身的模样还是很符合一个花季女性的特点的:活力十足,苗条可爱。比起赛斯身边一直以来都自带“少年老成”天赋的妹子们来说,可以说有种十分珍贵的朝气感,让人见了就不自觉地也跟着精神了起来。 “你就是赛斯?”自称为莉莉的少女似乎对于礼节什么的毫无概念,不仅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反而直接探过身来,凑到了赛斯的面前,以一个近似于贴面的距离道,“原来你是张这个样子的么?” ……感情你连我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啊喂! 内心中疯狂吐槽着,迎着扑面而来的香味,赛斯还是不由得后撤了半步,同时也下意识地打量了一下对方的容貌。 与那元气过分的声音相称的,少女淡棕色的头发被剪得很短,几乎已经到达了女性短发的极限,而且如今拉近了距离之后,赛斯才发现对方的头发梳的非常的随意,完全没有一直以来周围妹子们那种仔细的样子,反而更像是自己这样的男性,只是随意弄平整了,不显得很邋遢就行了的风格。于是很显然的,连头发都整理的不怎么仔细地少女自然而然也不会如何修饰自己的容貌,比如说她的肤色比起吉安娜就显得更黑一些,但是也许是原本的肤质极好的缘故,这种介于小麦色与寻常肤色之间的颜色反而显得很有活力,不会让人觉得丑陋。 不过比起肤色发型什么的,赛斯更加在意少女的五官——当然,尽管已经明显能够看出眼前这个女孩子是个男人婆风格的存在,但是就和皮肤一样,少女在的“底子”是绝佳的,因此哪怕不加修饰,也会让人觉得可爱亲近,而不会生出厌恶的情绪——不过赛斯也不是什么色中饿鬼,关心的不是少女好看不好看的问题,他所在意的,其实是这个少女的眉眼之间,总觉得有种莫名地熟悉感。 只不过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 秉承着想不明白就暂时不想这个态度的赛斯没有继续纠结这一瞬间的想法,而是转而将注意力投放到了眼前更加值得在意的地方上去:“不管我长的是什么样子,你难道不应该自我介绍,同时为了自己擅闯营地的行为作出解释么?” “我还没有自我介绍过?”少女指了指自己,一脸无辜的样子,“好吧,既然如此……我叫莉莉·暴风烈酒,是一个到处修行的拳师,今天来到这里,其实是为了投奔赛斯领主的麾下,以为了对抗天灾军团的大业贡献一份力量……喂你怎么了?呛到了么?” “不,没什么……咳咳……”直接一口水喷出去的赛斯擦了擦嘴,狠狠地喘了几下才道,“你刚刚说你叫莉莉·暴风烈酒?” “有什么问题么?” 这一次不只是面前的莉莉,就算是身旁的吉安娜都有些好奇地问了起来。 当然,对于她们,乃至于周围的所有原住民来说,这个名字都没什么问题。虽然暴风烈酒这个姓氏的确有些奇怪,不过考虑到除了贵族没有姓氏——比如说赫卡特就没有姓氏——这一点的话,就没什么可以质疑的地方了,因为对于平民来说,这可能是一个用来分辨同名者的称号。 但是对于赛斯来说,这个名字可不是一般的有问题。 莉莉·风暴烈酒或者是莉莉·暴风烈酒,这个名字在赛斯的记忆中的确属于一个小女孩,不过,是熊猫人的小女孩。作为另外一个传奇人物陈·暴风烈酒的侄女,这个小家伙在熊猫人之谜的故事中登场,并且以一种纯粹的美国牛仔女孩的风格跟随着她的陈叔逛遍了整个世界,充分地诠释了“一个精力过剩的熊孩子”应该是什么样子。甚至于还让安度因·乌瑞恩对她产生了迷恋的情绪。 所以说,当一个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地点的人出现在了赛斯的面前,你让他如何才能理智?如果不是因为早就对这个世界似是而非的尿性了解个透彻,估计赛斯就要一剑砍上去了。 “嗯……名字很有特色,”不过赛斯心中的想法自然不能与面前的人分说,当下他先是耸肩,而后仿佛毫不在意地道,“陈·暴风烈酒身体如何?” “你是说阿爷么?”名为莉莉的元气少女笑着道,“他身体一向很好,估计还在哪里行医救人呢吧……你又怎么了?” “老陈会救人……”赛斯只觉得自己今天似乎注定要呕血三升,“天啊,虽然早就知道这个世界不怎么靠谱,不过这么不靠谱还真是让我意想不到……” “呃,赛斯你今天不舒服么?”终于赛斯这等激烈的反应连吉安娜都看不下去了,“整备还需要几天,不如你就先休息一下吧,顺便让小鸟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暗伤。” “啊,不,你多虑了,”赛斯阻止了大为担忧的吉安娜,转而向元气少女问道,“陈·暴风烈酒还是那么能喝酒么?” “嗯?阿爷的话,很早就戒酒了啊,”莉莉先是疑惑,而后有些黯然,“阿爷说,因为贪酒,他失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因此以此为戒,他已经不再碰酒了……救人的时候除外。” “哦……” 不过三两句之间,赛斯已经大概了解这个世界的老陈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了。虽然未必还是一个熊猫人,不过从眼前这个小丫头的描述上看来,似乎和赛斯记忆里的那个家伙没什么大的分别。非要说不同的话,大概就是更加类似于这个角色的原型——由成龙先生扮演的黄飞鸿了。 “不知道老陈现在在什么地方?”稍稍总结了一下得到的信息,赛斯道,“如果有空闲的话,我也好去拜访一下。” “阿爷的话,现在可能没有办法……” 元气少女依旧毫无遮拦地回答着,不过这一次,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变了脸色,剩下的半句话却是说什么也说不出口了。而在元气少女的对面,吉安娜也是一脸古怪地望着少女,显然以她的聪慧,也明白了刚刚话语中的矛盾之处。 “好吧,看样子你终于明白过来了,”赛斯道,“很遗憾地告诉你,我赛斯·赛格鲁恩,根本就不认识陈·暴风烈酒这个人。” “啊……这个……那个……” 虽然一副很想狡辩的样子,不过显然这位元气少女并不是这方面的人才,因此在勉力说出几个语气词后,她直接垂下了头,丧气道: “抱歉。” “不过我相信你是陈的侄女,”赛斯道,“因为你刚刚述说的关于陈的信息十分详尽,而且毫不犹豫,应该不是编的。” “你愿意相信我么!”元气少女闻言先是兴奋,而后忽然皱了皱鼻子,“不过怎么总觉得有点高兴不起来。” 那厢的吉安娜已经伸手捂脸了。 “咳……”赛斯心下也是感叹了一下,这才道,“不过显然你对我不是十分了解,不过汞合金原本就不是什么讲究亲疏远近的部队,如果想要加入的话,就请证明自己有足够加入这个部队的力量吧。” “这样就行吗?”这一次名为莉莉的少女才是真的兴奋了起来,当下就见她伸手握拳,做出了一个赛斯看起来极为眼熟的八极拳起手式,而后双眼放光地道,“我的本事,都在拳脚之上,如果赛斯领主不相信的话,就试着让人来打倒我吧!”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85.神拳无敌! 当少女说出“求推倒”的宣言之后,因为这里的骚动而过来围观的联军士兵都喧哗了起来。无一例外地,他们都认为少女的宣言只是年幼无知孩童的妄语。对于这些经历过了南岭天灾一战的士兵来说,像莉莉这种还带着股奶味的小女孩,无疑和他们有着绝对的鸿沟,以至于站在此端的老兵们足以以俯视的态度面对另一侧的新人。 没见过血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这句话虽然残酷,却也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不过,在士兵之上,赛斯和吉安娜对于这句话的感想却是又有不同。与那些觉得自己被挑衅了的士兵不一样,赛斯和吉安娜同时察觉到,对方的话语中没有任何恶意的成分,而另外一方面,却包含着对于挑战的期待,以及自家实力的自信。 这是一种别样于百战老兵的锐气,同时也是来自于达拉然的吉安娜所最熟悉的气息——属于学院派的骄傲——一种往往只有学院派的佼佼者,并且在无数挑战中获得胜利的人才会拥有的特殊气息。 换句话说,如果并非厮杀层面的较量,眼前这个莉莉·暴风烈酒是绝对不会惧怕的。因为她正是此间好手,也许还是足以自矜为竞技场之王这样的存在。 “那好,”稍稍地权衡了一下,赛斯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会派遣自己最精锐的部下来和你对战,希望你能够拥有和这份自信相称的力量。” “那就来吧!” “那么,就让……” “就让重拳先生来第一场吧。” 突如其来的声音接过了赛斯的话,随即众人只觉的眼前一黑,一个庞大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场地中央。 “小鸟?”赛斯转头望向来者,“还有艾丽西亚,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就在刚刚那个家伙大言不惭的时候……”小鸟没好气地白了赛斯一眼,“怎么,心疼了?” “不,那倒没有,”对于小鸟这种习惯性“吃醋”行为赛斯也算是习以为常了,当下只好苦笑道,“不过是吧本来我要压箱底的人物放到了第一位而已。” “哦!听起来你是这里最厉害的咯?”那边的莉莉听到了这边的对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双眼发亮,“真的是很魁梧的家伙呢,和蒙叔差不多,应该会很有趣。” “空手的话,我会收不住力量,”身为战争领主,重拳先生可不会和那边的小鸟一样毫无胸襟,面对着似乎有点过分放松的莉莉,他好心提醒道,“所以,不要勉强自己。” “没关系!”莉莉招了招手,“来吧!”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就听轰的一声爆响,身高足足有常人两倍之多的重拳先生宛若全速行进的卡车一样撞了过去,单是起脚处激起的尘土都飞起了数丈高,卷起的气流更是直接将周围的士兵们卷的七扭八歪,几个尤其近的甚至直接飞了出去。 “来得正好!” 面对着这足以开山裂石的一撞,莉莉毫无惧色,竟是沉腰挺背,而后“哈”地一声,直接一拳向着重拳先生攻了过去。 “咚……” 眨眼之间,重拳先生与莉莉的拳头已经撞在了一起,不过让人意外的是,这次撞击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仅仅只有一声仿佛轻敲闷鼓的音响,如果不是众人都集中精力观看着二人的对决,恐怕都会将之忽略。 “咔吧……轰!” 然后,就在众人为此疑惑的时候,莉莉脚下的地面上忽然迸出蛛网状的裂痕,港口坚固的石板先是化作了无数碎片,而后腾空而起,仿佛冲出枪膛的子弹,直冲上了半空,再也看不到了踪影。 “唔……” 与此同时,掀起了旋风的重拳先生也闷哼一声,再看他的脚下,虽然没有对面那么夸张的样子,不过那已经深深陷入地底的双腿似乎预示着,这一侧的地面似乎也不是足够幸运。 “嗡——磅!” 直到此刻,比起刚刚更加强力三分的音爆才迟到一步,仿佛以二人为交点的双曲线,毫不留情地在地面上划出了足有小腿深的扇形深沟。看那狼藉的模样,恐怕没有人能够相信,才不过区区几秒钟前,那里还是一片平整的,在十数年的海风中都不曾风化碎裂的石砖地。 “卧槽,我今天才知道那天在矿洞里重拳先生他放水了……” 看着眼前这夸张到了毫无科学的景象,原本只是想看功夫片的赛斯发现自己似乎进错了门,跑到了灾难片的放映室来。 “这就是战争领主的力量么……真是可怕……” 想看教育片的小鸟同样表示压力很大,看着她不断搓着手指的模样,赛斯毫不怀疑现在只要稍加刺激,暴走的藤蔓就会将在场的所有人捆起来。 “呜啊……”等到两个主要观众发表了意见之后,就像慢了半拍一样,场中的莉莉才忽然后退了两步,而后抿了抿嘴唇道,“看样子是过分轻敌了呢,胳膊都麻了啊……” 你都要把米奈希尔港拆掉了结果只是胳膊麻了么? 此时此刻,赛斯似乎听到了在场所有人共同的心声。 “大叔很厉害啊,基本上能有蒙叔的八成力量了吧,”晃了晃据说是麻了的手臂,莉莉咧着一口小白牙笑道,“而且似乎没有动用真本事,可能拿起兵器之后要比蒙叔更强一些也说不定。” “……” 对于莉莉的话语,重拳先生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将自己从地里拔出来,而后同样活动了一下手脚,随后晃了晃脑袋,却是再无作战的动作。 “不打了么?”莉莉见状歪头问道,声音里满是失落。 “只是较量,已经足够了,”重拳先生摇了摇头,“你很厉害,很好。” 显然,在重拳先生看来,两人想要分出胜负,已经不是通过这种寻常的切磋能够达成的目标了。至于生死之战,对于二人来说也是毫无意义,故此重拳先生不再继续这一次的比试。 “……连回答也像蒙叔,”莉莉叹了口气,失望之情溢于言表,“真是的,都不肯和我打到底,分明就是觉得我还很弱嘛。” “不不不,他们只是为了这个世界着想,不想带来毁灭世界的灾难罢了……” 再一次地,赛斯觉得自己听到了众人的心声。 “那么赛斯领主,”已经被赛斯打上“人形高达”标签的莉莉目送重拳先生离开场地,而后伸手拍了拍脸颊,接着用一如既往地元气笑容向赛斯问道,“这样的话,第一关我就过了吧?” “唔……” 这个笑容的确有种既视感啊…… 因为突如其来的感触顿了一下,赛斯这才仿佛大梦初醒一样道:“足够了,不如说,作为一个士兵对你来说简直就是屈才,所以……” “哦,太棒了,万岁!” 赛斯还没说完,对面的丽丽就已经自行开始了庆祝仪式。就见她又蹦又跳,振臂高呼,若不是刚刚造成的破坏痕迹还历历在目,看起来就真的和一个普通的初中生小鬼一样。 ——这么回想起来,总觉得似乎普通的xxx貌似是超级英雄的专有定义来着? 默默吐了一句毫无意义地槽,赛斯无奈地叹了口气,正要想办法先让对面安静一下的时候,一旁从来到这里开始就沉默不语的艾丽西亚忽然走上前去,而后展开了手中的月神镰刀,将刀刃所在的一端指向了元气少女的胸前。 “莉莉·暴风烈酒,”艾丽西亚道,“我想要……那个……邀请你进行一场决……不对,是比试!” “诶?难道刚刚还不够?”元气少女闻言果然安静了下来,不过这一次却是一脸的愁眉苦脸,“虽然不怎么累,可是你那个是魔装吧,赤手空拳要怎么才能和魔装持有者比试啊?” “你也可以使用魔装。”似乎是因为紧张,艾丽西亚已经涨红了脸,不过比起刚刚发出挑战的时候,她的话语却是顺畅多了,“我可以等着你将魔装展开……” 原来如此。 虽然对面的莉莉还是一脸的不明觉厉,有些发憷地看着眼前这个分明很“痛苦”却还要进行比试的大姐姐。但是这边的赛斯却已经明白了艾丽西亚忽然出去的用意——她显然是想要试探出对方的魔装情报。毕竟对于这样一个人形高达来说,如果有了魔装的辅助,对比现在的汞合金简直就是狼入羊群,无人可挡,因此为了对可能到来的危机更有准备,艾丽西亚才选择了这种几乎算是耍赖皮的邀请行为。 这还真是难为了她了啊…… 深切明白米奈希尔王室血脉都是个什么尿性的赛斯感叹着,同时将目光投向了对面撅着嘴的莉莉,虽然目前已经能够确定对方就是个笨蛋,但是赛斯还是有些担心,如果她揪住这一种“赖皮行为”不放手的话,艾丽西亚可能真的会去找根树吊死也说不定。 毕竟决斗规则什么的,对于阿尔比昂人来说绝对是耳熟能详,从小就耳熏目染的常识性知识啊。 于是,在赛斯和艾丽西亚忐忑的注视下,莉莉张开了嘴,做出了自己的回答。 === 其实你们都没注意到,莉莉对老陈的称呼其实问题非常大……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86.似乎有什么很厉害的东西出现了〔改〕 修改了一些细节,以及莉莉的魔装口令…… 各种事情都很忙,更新啥的就不要强求了…… ========== “既然这样的话,那也就没有办法了……” “没关系的即使你不愿意也……”赛斯圆场的话刚说到一半,就听到了似乎理论上来说绝对不可能听到的回答,“你刚刚说啥?” “我是说,既然坚持要使用魔装进行比试的话,”莉莉明显被赛斯吓了一跳,刚刚还在大显神威的人形高达竟是怯生生地后退了一步,这才道,“那我也就奉陪到底吧。” “呃,哦,好吧,”赛斯哭笑不得地道,“那么……就开始吧。” “这位漂亮的大姐姐,”莉莉点了点头,转身以前所未有的认真态度向艾丽西亚道,“我的魔装有些特殊,可能和你们认知中的魔装概念不太相同,因此,等下还请小心。” 不得不说,听到这句无比耳熟的话,赛斯几乎就要笑场,转头看了看刚刚说出类似话语的重拳先生,却发现他也是一脸地尴尬。不过憨厚的重拳先生倒也不会对一个小女孩为难,而是一如往常地憨笑着挠了挠头,然后冲着艾丽西亚做了一个鼓励的手势。 “没关系的,”艾丽西亚将手中镰刀甩到身侧,同时雷电的光芒开始在刀刃上展开,“我手中的魔装并非凡品,因此不要有多余的担忧。” “但是部分展开的魔装终究也只是不完全的东西罢了……” 忽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莉莉将双手拢在胸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道: “balwisyall_ll_gungnir_tron” 即使赛斯对于秘能的感应能力一直都很低,但是在莉莉说出了口令之后,他还是在第一时间感受到了周边秘能环境的急剧变化。转头望向吉安娜的时候,却见这位达拉然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法师已经脸色苍白,显然并不好受。 与此同时,莉莉的身上也发生了迅速的变化,就仿佛刚刚那些被抽走的秘能聚合成为实体一样,由手甲,肩甲,头冠,腰带构成的奇异盔甲已经被少女装备了起来。而且比起赛斯来到这个世界后看到的盔甲不同,少女身上的盔甲没有丝毫属于阿尔比昂的风格特色,相反棱角极多,就好像把高达的部件缩小了放在少女身上一样。 “……这还真是人形高达啊,”赛斯说着看到小鸟来到了自己身边,“嗯?感觉你好像没受到多少影响啊?” “不要把天赋者和无能者混为一谈,”小鸟白了赛斯一眼,“比起这个,还是更关心一下艾丽西亚比较好。” 就如同小鸟所说,即使在一旁围观的赛斯和吉安娜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正当其锋的艾丽西亚自然也不会好受。也仿佛验证了赛斯的推论一样,此时此刻的艾丽西亚也的确显得比刚刚虚弱了许多,以至于镰刀上的电光都黯淡了几分。 不过,比起吉安娜那明显士气受挫的模样,艾丽西亚的脸上更多的却是凝重的神色。 “你刚刚……没有拿出任何的魔装。” 魔装并非凭空生成,虽然未展开的时候一般都是小巧的饰品模样的东西,但是至少都是要有一个“种子”存在的,比如说曾经安萨娅的徽章,以及赫卡特的匕首。因此赛斯觉得即使这个世界已经没什么能量守恒定律可说了,至少还做不到无中生有这么神棍的事情。 不过事到如今,显然眼前这个莉莉用事实把他的三观刷新了——因为她身上展开的全套盔甲,显然完美地契合了无中生有这个词。 “我的魔装……在这里哦。” 莉莉看了看周围人们三观崩坏的样子,忽而笑了笑,而后轻轻掰开自己的衣领,将胸前一个闪电形状的伤疤显露了出来。 “并不是没有拿出魔装,而是魔装一直都拿在我的手中——以与我融为一体的方式。” “竟然是完全融合……” 看着那个闪电形的伤疤,吉安娜有些艰难地吐出了这句话。 “哦,那位大姐姐知道这个嘛?”莉莉有些意外地望向吉安娜,“不如就由你帮忙说明一下吧,毕竟阿爷也好蒙叔也好一直都在说我不会说话。” 你还有自知之明啊…… “即使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吉安娜似乎有些脱力,不过倒没像赛斯一样呕出血来,“完全融合是一种特殊的魔装契约形式。不过即使是达拉然,对于这种状况也只有十分稀少细碎的记载,因此我能够告诉你们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在完全融合状态下的魔装使用者,与魔装的契合度是无法计量的,也有一种说法认为,只有完全融合者才能真正发挥魔装的力量。” “就算是百分百的契合度都不算完全发挥么?” “对于魔装来说,凡人的身体是过于脆弱的,因此即使理论上可以做到完全发挥魔装的力量,受到身体的限制,也很难完全展开一个魔装所蕴含的力量,”小鸟接口道,“魔装越强力,这样的限制就越严重,如果强行激发魔装的力量,很有可能就会因此而付出无法承担的代价。比如说曾经的达拉然七人众卡德加,为了完全激发万法之书的力量以击退兽人,他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耄耋老人——即使到现在,他也才不过三十岁而已。” “那卡德加他……” “已经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许……这位大师已经默默地在荒野的某一处逝去了也说不定。”吉安娜道。 “换句话说,此世没人能够击败这个莉莉了?”赛斯一脸古怪地看着还在那里摆着架势的少女,“怎么感觉这家伙像是个传奇小说的主角?” “说是主角估计也没差了,毕竟是前所未有的完全融合……”吉安娜苦笑,“不过,如果单纯以魔装的使用来计算的话,还是有人能够击败……不,或者说已经不是人也说不定。” “那是……” 看着吉安娜有些忧伤的眼神,赛斯已经明白了她所指的对象是谁了。 巫妖王黑卡蒂,以非人之身手执霜之哀伤的天灾君主,恐怕也是此世除了莉莉之外唯二能够完全发挥手中魔装力量的存在。 “啧……” 忽然之间,赛斯就没有了继续眼前这场比试的兴趣,看着艾丽西亚的确已经承受着绝大压力的模样,他直接走上前去,一手扶住艾丽西亚,一边对着莉莉道。 “好了,收起魔装吧,毕竟这场比试的结果已经分明了。” “可是我……” “不要做傻事,”赛斯转头瞪住了想要反驳的艾丽西亚,“而且,你觉得如果她真的有恶意,会使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方法么?” “呃……”明白赛斯指的绝对不是力量方面的因素,艾丽西亚嘴角抽了抽,而后点头,“好吧,那个……我自己能站稳的。” “哦,那就好,”赛斯闻言先是瞅了瞅,才放开手,转头向收起了魔装的莉莉道,“那么,欢迎你的加入,从现在开始,你就担任汞合金部队的突击队长吧。” “太好了!”莉莉先是如同刚才一样高举双手,而后愣了愣,这才用手指扣着脸颊干笑道,“那个,突击队长是干什么的。” “负责攻坚的箭头,”赛斯竖起大拇指,一脸阳光地笑道,“会有许多强大的敌人要你打个够!” “哦!我感觉兴奋起来了!”莉莉闻言登时双眼放光,双手握拳道,“我一定会做到最好的!” “嗯,我也相信。” 望着眼前的新任突击队长,赛斯脸上的微笑是那样的慈祥。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在赛斯身边的艾丽西亚却是忽然一抖,而后默默地侧步远离了赛斯的身边。 ======= 达拉然。 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赛斯还是第一次踏入这个法师之城。不过很可惜的是,与吉安娜,安萨娅以及其他一切赛斯的熟人或者不熟的人所描述的学术之城不同,如今面对着天灾大军的威胁,虽然这满溢着东罗马风格的城市依旧能够看出昔日的繁华,但更多的却是仿佛一座军事要塞的肃杀。 “那就是神圣结界?” 就如赛斯所看到的,整个达拉然的天空已经被一道紫罗兰色的半透明光幕所笼罩,这道光幕看起来薄如蝉翼,似乎用手指都能捅破,不过看着城里的人往往需要抬头看到这个光幕依旧存在才能稍稍安心的样子,赛斯也没办法把自己的感受说出口。 “不要用外行人的目光来衡量达拉然的法术,”吉安娜微笑道,“眼见为实这句话在任何一个成熟的法师面前都如同废话一样。” “换句话说,这个看起来和纸一样薄的玩意很厉害咯?” “虽然看着和纸一样薄,不过即使是最精锐的矮人巨炮也没有办法在上面制造出一丝一毫的涟漪,”吉安娜一脸自豪地道,“紫罗兰城堡与七星塔所构筑的联合防御系统比世界上任何的城墙都要牢固,否则你觉得达拉然永恒之城的美称又是从何而来。” “但是我记得这种防御是需要有大法师级别的人物来支撑的,”赛斯道,“假如有人偷袭的话……” “我明白你的意思,赛斯,”吉安娜摇了摇头,“不过,你要知道,在……” “有我凯尔萨斯·天行者在这里,任何宵小都不可能得到机会进行所谓的偷袭。” 忽然出现的金发男子指着自己黄玉色的眼眸,以高傲又自信的语气宣言道。 “在这双紫罗兰之眼的注视下,一切魑魅魍魉都将无所遁形!” 87.战前琐事 赛斯打量了一下这个忽然间出现的高级精灵。 严格来说,出现在赛斯眼前的这个精灵基本符合比较广泛的那种精灵设定——身材高大健美,面貌美丽英俊,有着一对尖耳朵,同时有种刻到了骨子里的高傲感。 此时此刻,这个简直能够当成精灵标准模板,比指环王电影版里那个精灵王子都要帅进骨子里去的精灵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即使赛斯从来不是什么基佬,也不由得有些压力很大。 “其实,我有个问题,”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赛斯忽然道,“你的瞳仁,不是黄玉色的么?” “嗯?” 显然没想到眼前这个人类第一反应是这个,凯尔萨斯先是一愣,而后迅速地从腰间掏出一个手镜放到了眼前,仔细打量了一下之后,居然一副大有同感地语气道:“嗯,说得对啊,果然眼睛的颜色还是紫罗兰色的更帅一点。” 然后,这个以十分狂拽酷炸**姿态出现的精灵王子,就真的伸手从腰间翻出来一个小盒子,而后打开来,从里面拿出一副紫罗兰色的美瞳片就要戴上…… “够了!”吉安娜一记手刀打断了精灵王子的自我美容,“现在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吗?” “什么叫这个问题,吉安娜,我记得我说过很多次,作为一名法师,我们要在一切细节上慎之又慎,不能有丝毫的破绽,比如说这个……”凯尔萨斯用黏着美瞳片的手指在吉安娜眼前晃了晃,“看起来可能仅仅只是打扮这种无用的事情,却能够体现出整个达拉然的法师们对于细节上的忽视!我作为达拉然的七人众,如果不能够带头做表率……诶呀别打我脸!” “呃……”看着被吉安娜举着法杖暴打的凯尔萨斯,赛斯看了看周围视若不见的达拉然居民,不由得发自内心地感叹道,“我忽然觉得,这次对抗天灾的决战,貌似已经没救了……” …… “总而言之,欢迎各位的到来。” 在大约十分钟的全武行过后,意外地一点伤痕都没有的凯尔萨斯诚挚地道。 “达拉然一定会为每一位前来参与抗击事业的勇士们提供最好的招待,请不要客气,将这里当成自己的第二故乡吧。” “多谢,”赛斯道,“黑公爵那一边……” “我们已经将黑公爵安排到了不同的区域,这一点敬请放心,”凯尔萨斯笑道,“南方的事情我也有耳闻,虽然以我的立场很难说些什么,不过至少在这段时间里,还是要拜托各位和平相处为好。” “我们还没有冒联盟之大不韪的勇气。” “那就好,”凯尔萨斯微笑,“另外,从刚刚开始,赛斯领主似乎就是一副有话难说的样子,不知道可是有什么疑问或者不满么?” “不,那倒没有,”赛斯摇了摇头,“我只是有些好奇天行者这个姓氏。” “哦,如果你说的是这个的话,那么我倒是十分乐于和你说一下家族辉煌的历史,”凯尔萨斯道,“要知道,在高地王国的史诗中,我们高地精灵与诺德人的战争几乎贯串全篇,以至于诺德人在我们的眼中要比森林巨魔更加的可怕。” “那诺德人……” “就和德拉诺人一样,”凯尔萨斯道,“是迷雾外的种族。相传他们骁勇好战,驾驶龙头轻舟而来,无论是海洋还是河流都是他们纵横的主场,无论是高地精灵还是人类诸部落,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但是你们终究还是击败了诺德人。” “是的,就像我们击败了森林巨魔与部落一样,看似强大的敌人,从来都没能让高地精灵与联盟屈服,”凯尔萨斯笑道,“所以,眼前这不可一世的亡灵天灾,也必将被我们所击败。” ============ “感觉怎么样?” 目送着凯尔萨斯远去,赛斯还没等做什么其他的动作,吉安娜已经笑嘻嘻地凑上来逗趣道。 “怎么说呢,很复杂的感觉吧,”用有些莫名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吉安娜,赛斯心情颇为复杂地道,“开始的时候感觉是个高傲的精灵,但是马上就变成了一个莫名其妙地神经病,接下来却又显得十分成熟稳重……说实话,我有点搞不清他是什么样的人了。” “事实上,凯尔萨斯就是这样的人,”吉安娜叹道,“他有时智慧,有时鲁莽,有时成熟,有时幼稚,有时高傲,有时谦卑。没有人知道真正的他是什么样子,又或者说,这就是他真正的样子。” “所以你才说他作为王储,领袖以及男人不合格的缘故?” “嘘,小声些,我可不想让‘凯殿后援会’的那些小姑娘围攻,”吉安娜笑眯眯地做出噤声的动作,而后压低了声音道,“其实针对于这种状况,达拉然穷尽了几代人的智慧想要解决凯尔萨斯的精神问题,但是奈何我们费尽心思,能够得到的结果也是没有问题。这也是为什么分明凯尔萨斯的法术修为是达拉然最强,但最后成为达拉然领袖的人是安东尼达斯老师的原因。” “那他所说的达拉然之眼……” “这个倒是可以放心,因为凯尔萨斯的精神虽然不太稳定,不过至少不是个疯子,”吉安娜道,“归根结底,高地精灵都是自诩为绅士的群体,他们对于诺言与责任还是十分看重的。” “诺言与责任么……” “好了,”就在赛斯沉吟之时,吉安娜忽然一拍手,而后道,“既然回到了达拉然,我也不能放着安东尼达斯老师不管,所以这就暂时先告辞了。” “一路顺风……” 默然看着吉安娜离开,赛斯长长地叹了口气。 看起来这个世界的三角恋三人组当真是已经完全不同了,先不说本来是情侣的两个人如今只能搞百合,就说这唯一一个没变性别的家伙,也不小心成为了一个神经分裂患者。从刚刚吉安娜的表现来看,与其说是面对这一个自己无意的追求者,不如说是对待一个小弟弟一样的态度。这也就意味着,那个凯尔萨斯也不曾化身超级萝莉控,没有对比自己小上千余岁的吉安娜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等等…… 如果按照凯尔萨斯的年龄来说的话,似乎他年轻的时候正好是索拉丁与提尔的时代,不知道这个世界里这些精灵的成长期是多长,如果是和另外一个似是而非的世界一样与人类相同的话,也许这个凯尔萨斯就是见证甚至于参与了整个索拉丁时代的人了…… 那么,与当年提尔相关的事情,是不是就可以向这个殿下来询问了呢? ======= “嘿,嘿,嘿,嘿……” 就在那边赛斯打定主意打听一下高等精灵的成熟年龄的时候,这厢的莉莉正在一如既往地进行着锻炼。 “阿爷说了,功夫就是要靠勤学苦练!” 早在当初刚刚加入汞合金的时候,这个似乎完全闲不下来的丫头就这样宣言着,而后以即使是汞合金的精锐都在汗颜的强度进行着自我训练。先不提她这么训练是否科学,单是这份无人监督也会坚持到底的韧性,就已经超出了许多人良多了。 因此从来都是个懒孩子的赛斯表示,这丫头对自己太狠,我们还是给她补充点营养吧。 对于赛斯的照顾,莉莉倒也没有拒绝,只是在那之后训练的更狠了。而在这个不知道疲惫的人形高达的带领下,这一次前来北方的自治领士兵们也不由得对自己更加严格要求起来,某种意义上说,从米奈希尔港到达拉然的一路上,汞合金的士兵们所取得的成就,似乎比赛斯之前几个月地照猫画虎的训练要更强一些。 毕竟赛斯自己也就会走队列,负重跑以及各种比较简单平民化的锻炼方式,而在锻炼身体的方面,显然是主观能动性的效力更大一些。 不过显然莉莉的惊喜之旅并不想到此为止,就在赛斯为了人形高达的鼓舞效果而窃喜的时候,这个高达又果断的向他展示了一下为什么会在一系列地国民动画中成为不可动摇的主角。 三百余个亡灵傀儡,十二个村庄,六百多名流离失所的洛丹伦平民,这就是这段路程上由人形高达所创造的战果——当然,不要误会,除了第一项之外,后面的数据的前缀都是拯救,而非消灭。换句话说,虽然自治领与暮色镇的联军是联盟当中最后一个到达达拉然的联盟部队,但是在高达同学的活跃之下,却已经成为了如今达拉然城中最有名的一支部队了。 理所当然地,惯于给强大的战士以骑士称号的联盟人为高达同学套上了游侠骑士的封号,虽然不知道上一届游侠骑士,目前在新乌鸦岭组织重建的摩根·拉迪莫尔同学对此感想如何,小鸟已经当先为此对赛斯表示可喜可贺。毕竟在这样一个堪称荒谬混乱的时代里,这种实打实的战绩,可是比起任何的正统性都要靠谱。某种意义上来说,获得两个传奇骑士效忠的赛斯同学,此刻已经可以无压力地进军联盟上层,去想方设法完成他成为联盟领袖,迎娶白富美巫妖王的人生理想了。 当然,前提是大家都能够在这一次的大决战中活下来。 而对于基本上已经在天灾军团黑名单上板上钉钉的赛斯来说,这个任务,似乎是有那么一点难。 === 书了个群243/9/0(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88.永恒之城的阴影 当然,赛斯自己是否步步高升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什么的,与眼前的莉莉来说其实没什么区别。因为可以痛快地大战一场才加入汞合金的人形高达女士对于如今的局势毫不关心,只是每日毫不动摇地锻炼着自己,坚持着自己的道路。 不过这倒也并非是说她就两耳不闻窗外事,事实上,顶着游侠骑士名号的莉莉,在如今的达拉然城中,某种意义上要比汞合金当中的所有人都有人气。经常有达拉然本地的居民以及那些曾经被她所救的人们前来探望,以至于不过几天的时间,人形高达的屋子就已经被各种各样的馈赠品堆满了,就算是赛斯动员了整个汞合金来消化,也没见得少到哪里去。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赛斯才发现了这个人形高达的特殊之处。最开始的时候,赛斯只是觉得她是一个精力过剩有些笨呆的小丫头,随后几乎是毫无节制地行侠仗义又让人感觉她像是一个中二病没毕业的小孩,但是来到达拉然后,她却又没有丝毫扭捏地接受了那些曾被救助者的馈赠,显然心中并不为此所束缚。联合之前表现看来,显然人形高达看似有些胡闹,实际上却是有着自己的原则,并且以一种几乎算是严苛的方式在遵循着这种原则行事。 许是因为少女使用的拳法和赛斯见过的八极拳有些相似,从这个莉莉的身上,赛斯感受到了一种不同于阿尔比昂人的风格,一种属于赛斯曾经故乡的味道。 当然,即使如此,也不是说人形高达就真的和高达一样是一个不知道变通的机器人了。事实上,除了对待自己的时候十分严苛之外,少女其他时间的模样都和赛斯的第一印象别无二致——一个似乎有些笨呆的,精力过剩的小丫头。以至于同样仅仅是几天时间里,似乎整个达拉然的小孩子都知道了这样一个孩子王的存在,至少赛斯自己就已经不止一次地看到人形高达身上挂满了各个种族的孩童在达拉然的广场上奔跑的画面。相比较于城市中大部分人神经兮兮不停抬头的模样,这种画面实在是此时少有的亮色了。 至少,要比眼前的紫罗兰城堡更加的受人喜爱。 “欢迎……那个,您这是……” 看着不知道为什么望着紫罗兰城堡大加感叹起来的赛斯,前来迎接的侏儒法师有些战战兢兢地道。 “哦,只是有些个人的感触,”赛斯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侏儒法师,“也许有些冒犯,不过我觉得先生似乎有些眼熟。” “是吗?”看起来仿佛中年人类样子的男性侏儒也有些意外,“不过我可以确认在此之前不曾见过先生。” “唔,不过先生的眼睛……”赛斯忽然一捶手,“敢问先生的名字是什么?” “温德尔·火花,先生。” “原来如此,”赛斯笑道,“难怪有些眼熟……其实最近在下似乎正好经常看到您的爱女……我记得应该叫……” “金妮·火花,”温德尔道,“我最自豪的女儿。” “您的女儿的确是十分聪慧活泼,与在下的某个属下也十分的亲近,”赛斯符合道,“在下的好友吉安娜对于她的才能赞不绝口,哪怕未来有人刷新了她本人的最年轻大法师记录也未必没有可能啊。” “这可就是吉安娜女士谬赞了,小女虽然聪慧,不过比起普罗德摩尔的掌上明珠来说还是有些差距的,”温德尔摇了摇头,态度却是缓和了许多,“话说回来,先生,今天并没有预定的会议计划,您来到紫罗兰城堡是……” “我只是来查找一些资料,”赛斯道,“听说达拉然是联盟第一的学术之城,想来这里一定有许多珍贵的资料可以解答我一直以来的疑惑。” “原来您是一位学者,”温德尔有些惊讶,“抱歉,请原谅我的失态,毕竟联盟的贵族当中,能够成为学者的人不是很多。” “我也只是一些业余爱好罢了,”赛斯道。 “不过如果是想要查找资料的话,紫罗兰城堡并不是什么好选择,”温德尔道,“达拉然作为学术之城,这里的研究资料自然更多的是掌握在各个法师塔的主人手里,如果是需要公用资料以及书籍的话,紫罗兰之眼才是适合您的选择。” “多谢指教,”赛斯诚心诚意地苦笑道,“我这回可真的是想当然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联盟其他城市都是将珍贵的书籍资料留存在修道院或者堡垒里的,”温德尔十分理解地道,“不过达拉然本身就是有着永恒之城称号的不落要塞,自然在这方面就显得更加随意些。” “的确,这里的空气都洋溢着一股知识的味道。” “这可能是您的心理作用,”温德尔哈哈一笑,“那么,接下来就让我给您带路,前往紫罗兰之眼办理借阅的证件吧。” “那么就麻烦您了。” ==== 十分钟后,手拿着崭新的“借书证”的赛斯已经来到了达拉然的“大图书馆”——紫罗兰之眼所在地。至于带路的温德尔,则是因为还有自己的工作,已经先行离开了。 作为整个阿尔比昂最为著名同时也规模最大的“图书馆”,紫罗兰之眼与其说是一个大型的场馆,不如说是一个超级巨大的法师塔。而正如其名一般,在这个巨型法师塔的顶部,是监视着整个达拉然的“真实之眼”,一个可以让任何幻术与潜行手段无效的大型预言魔法阵。 赛斯来到这里,倒不是为了从这里寻找精灵成熟期的秘密——那种常识性的东西,早在来到这里的路上就已经从温德尔的嘴里问出来了。事实上,如今已经确定了精灵的成长期与人类无二,都是十八岁左右发育完全的时候,他就已经确定了此次前来的目标。 属于高地精灵的历史记载文献。 与短寿的人类不同,阿尔比昂的高地精灵虽然不至于像隔壁那个艾泽拉斯的夜精灵一样永生,但是大部分的寿命也是超乎于寻常人类的范围,少则千余岁,大则数千岁,至少赛斯来到这个世界后这么长的时间里,还没看到过有衰老的精灵存在过。 而这样长久的生命也就导致了,如今在达拉然高层活动的高地精灵们基本都是当年索拉丁大帝时代的人,尽管对于人类来说那段历史已经与传奇故事别无二致,但是对于这些亲历者来说,人类历史书上那些模糊的符号,却是他们再清楚不过的记忆。 所以,如果赛斯想要知道当年索拉丁,提尔以及帝国贵族们之间的各种秘辛的话,比起人类那错漏混乱的记载,这些活着的历史书显然是更好的选择。 只不过,比起死了的书籍,活着的历史书有个麻烦,那就是没法随意翻阅。在如今赛斯无法刨除他们参与了当年索拉丁之死的嫌疑的情况下,再给赛斯八个胆子,他也不敢真的去到凯尔萨斯的面前问:“喂,当年到底咋回事,能告诉我不?” 那不叫果断,那叫找死。 所以,既然直球不行,赛斯就只好曲线救国,先行来参阅高地精灵所残留下来的书籍,再通过这些书籍的记载去旁敲侧击,以求从那些活书手里敲出当年的信息。虽然肯定没什么效率,但是比起一开始一片茫然的模样,此时的境况也已经是大好了。 只不过…… 抬头望着看不到边的书架,饶是赛斯已经经历过大图书馆的震撼,此刻也不由得有些咂舌。 貌似就算是找死书这个活,也不怎么好干啊。 “达尔坎师兄,你觉得这一次我们能不能行……” 就在赛斯看着几乎能够与大图书馆相比的巨型书架的时候,似乎是两个人耳语的声音忽然传入了他的耳中。 “小声点……”被称作达尔坎的声音低声道,“有殿下还有这么多的大师在,你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师兄,你也知道最近达拉然的……所以很难说现在紫罗兰之眼还……” “你是从哪里听到的!”达尔坎显然十分吃惊,“这不应该是你能够知道的消息。” “城里面都已经传开了……” 接下来的话,似乎是因为对方再度压低了声音,因此赛斯没能听清。不过,仅仅只是这只言片语都已经足以让赛斯了解到一些不怎么好的信息了。 “紫罗兰之眼……失效了么?” 抬头看了看图书馆的顶部,由于是完全通透的设计,只需要眼神好点,就能够看到围拢在螺旋形楼梯中央的大型魔法阵。单纯以视觉效果来看,这个魔法阵还是十分有压迫力的,如果换成仙侠小说模式,估计就是五色玄光,紫气东来,重楼飞雪之类的形容词接踵而上,而用赛斯这样的普通人能够理解的方式来简单概括一下,就是不明觉厉四个字。 只不过赛斯却是知道,在他原来的世界里,同样号称永恒之城的君士坦丁堡也不曾避免陷落的悲剧结局,耳听到了刚刚的讨论,赛斯本就不怎么安稳的心里自然又泛起了新的波澜,虽然眼前的书架依旧琳琅满目,但是他却是半点查找的心思都提不起来了。 “不行,这一定要问清楚才行……” 默默地打定了主意,赛斯左右看了看,而后抬步迈上了最近的螺旋阶梯。 === 其实,本书中的达拉然就是阿尔比昂的君堡……所以其实g早已经高高挂起了,知道君堡历史的同学们应该清楚我接下来要玩什么梗233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89.天选者与天行者 虽然看起来似乎十分遥远,不过赛斯踏上阶梯后才发觉,这段路途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远。他只是动了上到顶层的念头,而后迈开脚步,不过是眨眼的时间,就已经来到了紫罗兰之眼的最上层,一处看起来似乎空无一物的塔顶空间。 “欢迎……这不是赛斯先生么?” 凯尔萨斯的声音回响在这空无一物的空间里,赛斯皱了皱眉,向前迈了一步。 随即,他眼前的景色发生了变化。 仿佛波纹状的光晕过后,刚才还空无一物的空间变成了一个仿佛大型温室一样的地方,而就在各种赛斯说不出名字的植物中间,一个巨大的透明魔方悬浮在空中,在魔方的下面,凯尔萨斯正戴着眼镜,手拿着一根羽毛笔望着这一边。 “其实我的视力有些问题,”看到赛斯惊讶的表情,凯尔萨斯伸手扶了扶眼镜,“所以必须依靠这个才不会看错……那么,赛斯领主来到这里有什么指教的么?” “我在下面听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传言,”看着镜片后天蓝色的瞳孔,赛斯心下先是奇怪这家伙的瞳仁颜色似乎又变了,一边道,“紫罗兰之眼,似乎并不像您之前说的那样无懈可击。”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流言的话……”凯尔萨斯沉吟了以下,“的确,空穴来风必有因。事实上,就在几天前,曾经有人潜入过这里,并且对紫罗兰之眼进行了破坏行动,想来是那个时候闹的动静太大,所以才会让达拉然城中人心惶惶吧。” “这样看来,”赛斯想到了入城时候看到那些不停抬头的人们,“动静可不是一般的大呢。” “嗯,整个达拉然城都看到了,紫罗兰之眼的顶端发生爆炸的样子,”凯尔萨斯忽而一笑,“不过我可以偷偷告诉您,其实那是我放的烈焰风暴,不过为了不让人对凯尔萨斯大师的形象感到幻灭,我隐瞒了这个消息。” “我觉得你还不如公布这个消息更加能够鼓舞人心,”赛斯先是苦笑,而后忽然想到了什么,“等下,看这里的样子……难道那个法术并没有留下潜入者么?” “是的,”凯尔萨斯道,“正因为没能留下对方,才需要隐瞒这个消息。” “……” 防务上的疏忽只会让人觉得愤怒,而战斗的失败,却会让人恐惧。作为达拉然最强大的法师之一,凯尔萨斯亲自出手都没能拦下区区一个潜入者,这样的消息如果真的传出去,恐怕达拉然现在就不会只有不停抬头看天的人了。 “潜入者的身份是什么?”赛斯问道,“这样的人不应该是无名之辈。” “的确不是无名之辈,倒不如说我们都很熟悉这个人,”凯尔萨斯道,“梅希尔·艾米亚,曾经的安萨娅王女的副官,现在的灵魂使者,就是前日潜入达拉然,并且全身而退的那个人。” “梅希尔……”赛斯回想起记忆里那个毒舌的冰蓝色短发少女,“她……” “她早就已经不再是我们记忆中的模样了,”凯尔萨斯道,“那一日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有着黑色双马尾,身穿着红色审判服的少女,如果不是灵魂的波动让我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我也没法相信那就是我记忆中的那个副官。” “拉文霍德部队的所有人都精通易容之术,”从另外的角落里忽然传出了一个沙哑如同老婆婆的声音,“你怎么就知道你记忆中的梅希尔就一定是她的真实容貌呢?” “这……”凯尔萨斯先是一愣,而后向着角落鞠躬道,“您教训的是。” “……”赛斯也向着那个角落打量了一下,却是什么都没看到,“既然梅希尔已经潜入过达拉然,显然证明天灾军团对于我们的状况已经有了一定的掌握……” “愚蠢之极,”那个老婆婆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对于巫妖王和梅希尔来说,这个城市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秘密,安东尼达斯也好,凯尔萨斯也好,那些天天看天的蠢货也好,你们寄希望于这个城市的坚固要塞,却不知道这对于外面的天灾军团不过如纸一样脆弱。” 这家伙谁啊喂,虽然你的观点我也很赞同不过这么直白地说出来是不是不太好。 “您说的是……”凯尔萨斯此刻却是尴尬地笑了笑,并没多显得生气,“不过不知道您……” “我没兴趣,”老婆婆一样的声音道,“很早的时候我就说过,我不会为了这座注定腐朽的城市出力。刚才之所以说话,也不过是因为看你们太过愚蠢,这才有些隐忍不住……如果你嫌我在这里叨叨咕咕地烦人的话,大可以帮我找来第32书架154列38行位置的书籍,那样我就会闭嘴了。” “抱歉,唯独这本书是绝对不会给您看的,”凯尔萨斯道,“这本书的内容太过危险,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第二个……不,应该说是第三个悲剧发生了。” “哼哼哼……” 老婆婆的声音冷笑了三声,而后却没了后续。显然对方的目的并非是嘲讽他们,而是那本十分危险的书。如今被凯尔萨斯看破,也就没有了继续玩的兴趣。 “好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看着一脸“我有问题”的赛斯,凯尔萨斯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而后带着他一起离开了这个空中温室。 ===== “这里面的事情比较复杂,等我慢慢和你说……” 走出了紫罗兰之眼,凯尔萨斯并没有等赛斯发问,就直接开口解释道。 “首先,她要的那本书,其实你也应该知道,”凯尔萨斯并没有遮掩的意思,大大方方地道,“就是那本万法之书,传说中的守护者麦迪文书写的,天下最强大的一本法术书。” “那本书……很危险?” “理论上来说是危险的,不过实际上对于你我这样的人,那本书与天书无异,”凯尔萨斯道,“因为我们根本就不可能看懂那本书,或者说,看懂了才是不幸。” “因为会烧掉脑子?” “……是的,就是如此,”有些惊讶地看了看赛斯,凯尔萨斯继续道,“那本书的文字并非我们所知的任何一种,虽然并非无法解读,但是历史上曾经试图解读过的人无一不遭到了严重的伤害,比如说卡德加大师——即使身为麦迪文的徒弟,也不曾幸免。” “但是,那个人是例外?” “没错,她是一个例外,”凯尔萨斯道,“就好像曾经的麦迪文,以及现在城外的巫妖王一样,她的存在本身就是超乎于常理的。即使没有任何人教导,他们也会无师自通,掌握我们这些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掌握的力量。而只要稍加引导,他们就能够出类拔萃,成为天下无双的存在。” “但是这种强大并不仅仅是天赋,同时也是**,”凯尔萨斯叹气道,“曾经的麦迪文开创了现代奥术魔法的时代,他以自己的才能复兴了失落的魔法技术,改革了繁复赘余的法术公式,创造了新的麦迪文式基础构型并且沿用至今。无论是高地精灵王国,暴风王国奥术学院,还是达拉然这座城市本身,几乎没有任何施法者不曾得到过他的恩惠,大家将他称作奥法之神的私生子,视他为施法者未来的引路人……但是没过多久,他就被强大的力量迷失了心神,成为了将德拉诺人引导入阿尔比昂的引路人,甚至于杀死了自己最亲密的好友,放逐了自己的徒弟,成为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大恶魔。” “……然后你说的第二个人,是赫卡特?” “是的,赫卡特也是这样,”凯尔萨斯黯然道,“我和我的族人虽然号称天行者,但是和麦迪文以及赫卡特这样的人相比,只能算是在草丛中挣扎的麻雀。可是就是这样的天选之人,最后却都成为了危害这个世界的恶魔,即使高等精灵从来不相信什么宿命论,也不得不承认这也是绝对意志在公平上的体现……” “所以你们决定囚禁第三个天选者,以防再一次发生同样的悲剧?” “虽然我并不赞同这种说法,但是事实的确如此,”凯尔萨斯道,“为了杀死麦迪文,联盟付出了洛萨公爵,卡德加大师以及无数牺牲在战场上的英灵。我们更是和部落之间结下了不解冤仇。因为赫卡特成为巫妖王,即使是部落都不曾毁灭的洛丹伦王国已经成为一片废土,庞大的联盟四分五裂,亡者的阴影一直笼罩在这片土地之上……” 凯尔萨斯没有继续,不过赛斯也明白他的意思。 在这样惨痛的教训面前,没人会想要看看第三个天选者是否能够保持自我。比起在辉煌之后迎来残酷的毁灭,倒不如从一开始就拒绝辉煌。 但是,这样不对。凯尔萨斯的心情赛斯能够体会,但是他的选择却是错的。 因为赛斯虽然不知道麦迪文当年是什么样子,不过他可是知道,赫卡特之所以会成为巫妖王,根源的原因是在何处的——那不是什么天选者的宿命,而是天选者周围的人所造成的人祸!是盲目遵从于所谓预言的人的所作所为,才构筑了巫妖王登基的阶梯! 看着眼前一脸沉痛,真心实意地为这些天选者悲痛着的凯尔萨斯,赛斯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因为他觉得,自己似乎前所未有的,与真相距离如此之近。 而眼前的凯尔萨斯,将成为他接触真相的,最直接的突破口。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90.对话 “提尔也是天选者么?” 不经意间,赛斯忽然如是问道。 “……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凯尔萨斯看着赛斯,天蓝色的瞳仁中透出了审慎的神色。 “虽然我很想说只是随便问问,”赛斯道,“不过我想这个理由你是不会信的。” “的确不会信,”凯尔萨斯微笑道,“而且,虽然我很想装傻,不过……想来赛斯是去过迷雾岗哨的某个地方了吧。” “你果然是知道的……” “如果我不知道,赛斯也不会来问我不是么,”凯尔萨斯道,“的确,比起人类所有的文献,我们这些亲身经历了那个年代的精灵,恐怕才是最好的咨询对象。” “那……” “我的年龄是一千三百二十一岁,当大帝索拉丁北上支援被森林巨魔以及诺德人两面夹击的精灵的时候,我恰巧只有十六岁,”凯尔萨斯道,“那个时候,加里罗·天行者是高地丹纳斯精灵国度的主人,凯尔·达隆则是加里罗最信任的游侠将军,以及挚友。当提尔以神通拯救了凯尔·达隆的性命之后,二人离开了故乡,以使徒的身份跟随着大帝去了南方,并且成为了历史上哪个赫赫有名的军团的指挥官。而作为继任者,年仅十六岁的凯尔萨斯·天行者,十八岁的希尔瓦娜斯·风行者与刚刚二十岁的洛索玛·塞隆组成了新的银月城议会,以相对于统治者来说太过稚嫩的年纪,担负起了一个国家的重担。” “所以,如果说你想问我对于提尔是一个什么样的印象,”凯尔萨斯道,“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提尔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骗走了可靠地大哥,让我的前半生陷入恐慌的恶徒,尤其是在索拉丁大帝中年时人类与精灵王国关系紧张的时候,这种厌恶达到了顶峰。” “……” 赛斯没有插嘴。 “不过即使如此,我也没有参与到后来发生的阴谋当中,”凯尔萨斯嘴角微微一翘,看着赛斯有些猝不及防地样子,他脸上的笑容显得很是恶意,“没错,我知道你想问的是什么。而且,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当初帝国的崩溃,的确是一次阴谋……一次由人类与精灵合谋的阴谋。” “果然如此……”赛斯道,“那所谓的湖中圣剑,果然也是假的咯。” “当然,”凯尔萨斯道,“湖中圣剑来源于湖中精灵……这种拙劣的传说,我想即使是小孩子也不会信。而真正的圣剑,早在阴谋进行的时候,就被骑士罗兰带着离开。只不过,就像提尔没能逃脱联盟的追杀,最终饮恨北方一样,罗兰也没能将完整的圣剑带走,只存留下了其中的一部分,而另外的一部分……” “就是封印索拉丁的圣剑。” “准确的说,”凯尔萨斯道,“是融合进了选王之剑当中。” “既然真正的选王之剑并不存在,我也就能够理解黑公爵的计划了,”赛斯道,“显然,从一开始,就没有那个王女之外的人能够拔起湖中精灵剑。就好像当初除了那个洛丹伦新王之外,连罗兰都不可能拔起湖中精灵剑一样。” “不过真正的湖中精灵剑已经陷落在了天灾的手里,”凯尔萨斯微笑道,“虽然传说北方的抵抗者们成功地将圣剑夺回,不过在艾瑞斯大主教已经阵亡的现在,没人知道那把剑究竟是落在了天灾手里还是依旧在什么幸运儿手中。” “换句话说,”赛斯道,“所谓的圣剑决斗,终究还是要看谁在对亡灵的作战上战果更加丰厚咯?” “你难道不觉得这种决定方式要比拔剑这种小儿科更好么?”凯尔萨斯摊手,“至少,我们现在不用担心汞合金或者黑公爵会突然向自己人的身上捅两刀。” “那的确是一个好消息,”赛斯叹气,“所以,显然凯尔萨斯王子殿下并不想要帮助我们汞合金咯?” “合作这件事情,是要志同而道合的,”凯尔萨斯摇了摇头,先是闭上了眼睛沉吟了一会儿,这才答道,“在如今的阿尔比昂,志同并不是问题,但是达成这个志向所使用的手段,却是大相径庭。在找到真正的同路人之前,高地丹纳斯精灵王国不会投靠任何人,当然,也不会帮助任何人。” 此刻,望向赛斯的瞳孔中,黄玉色的光芒忽明忽暗,虚实相合,无懈可击。 “瞳孔再一次变颜色了……这是……” 心中暗暗皱眉,赛斯叹了口气。 “那刚刚的回答又是什么?” “只是因为你们落后的太多了而已,”凯尔萨斯道,“天灾军团也好,黑公爵也好,他们在情报的方面有着汞合金所无法比拟的先天优势。如果我什么都不做的话,岂不是就没法看到花朵绽开的那一天了么?” “如果让我之外的人听了这句话,”赛斯道,“可能会将之当做高地精灵背叛的信号哦。” “那是他们不懂平衡之美,”凯尔萨斯不屑道,“志同而道不合,本就有一种思辨之美,天灾虽然已经被我抛弃,但若无死亡的丑陋,又如何才能感受到生的喜悦?一盛一衰,本就注定,此为轮回之美,如若那些莽夫,是不会理解的。” “我是莽夫还真是抱歉啊……”赛斯如何不能听出对方的嘲弄之意,“只是亡灵天灾毕竟与他人不同,尤其是高地精灵,还是多多小心为好。” “哦?”凯尔萨斯似乎有些意外,“在我一千余年的生命里,似乎赛斯你是第一个提醒高地丹纳斯王国小心谨慎的人——毕竟哪怕是在索拉丁的眼中,高地王国也是不能力敌的存在。” “越强大的堡垒,就越容易从内部攻破,”赛斯道,“永恒之城尚不敢包票永不陷落,那么高地精灵的王国,又如何可能永远昌盛呢?” “这话要是让希尔瓦娜斯听了,恐怕会觉得你是神经病……”凯尔萨斯笑了笑,“高地精灵不会怀疑自己的同胞,当然,也不会过分的骄傲,因为早在千年之前,我们已经吞下了骄傲所带来的苦果。” “……巨魔战争?” 凯尔萨斯摇了摇头:“言尽于此,今天我就暂时告辞了。” “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可以并肩作战呢?”赛斯问道。 凯尔萨斯没有回答。 ======= 与此同时,在迷雾岗哨外的山谷中。 之前再一次离开赛斯身边的夏洛特站在山坡之上,俯瞰着被迷雾笼罩的山谷,湖水蓝颜色的瞳仁平静无波,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只是在单纯地发呆。 “上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似乎这里还有一只食人魔在活动来着……” 良久,没有感受到任何生灵气息存在的夏洛特叹了口气,不知为什么开始怀念起那个差点把她当成点心的食人魔了。 “塔隆连两个人类都打不过,自然已经被我处决了。无能者,没有存在的价值。” 不过意外的是,原本只是自言自语的感叹,却得到了回应。夏洛特转过头来,只看到黑色的长直发一闪,一个有着紫罗兰色眼眸的少女已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好久不见,堕/落的我。” “好久不见,愚蠢的我。” 同一时间,同一个动作,两个少女向对方说出了充满了恶意的招呼。 青铜龙克罗米,以及无限龙木罗诺克,不是在未来,也不是在过去,而是在现在这一刻,在这片迷雾笼罩的山谷当中,相遇了。 “是你将未来之书封印在了虚数空间当中么?” 似乎没有寒暄的意思,克罗米单刀直入,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不愧是愚蠢的我,这样的问题也能问出口,”木罗诺克冷笑道,“当木偶当的习惯了,所以失去了绳索就变得手足无措了么?” “我只是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如此疯狂,”克罗米道,“你的选择已经让世界的未来不如混沌,一个无比强大的巫妖王已经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之上,一不小心,死亡与绝望将会彻底统治这个世界,将一切都倒向无法挽回的终局。” “难道囚笼中的小白鼠就是幸福的未来?”木罗诺克不屑一顾,“本就是一群寄生虫,享受着残羹剩饭还不满足,反而想妄图变成这里的主人不成?无论如何,偷渡者也要有偷渡者的觉悟,好好地挣扎求生才对啊。” “但是你这样也会将其他的一并毁掉!”克罗米吼道,“你真的不明白提尔拥有什么样的打算么?你所看到的未来,难道就要比现在更好么?” “不过是圆环史的重复,这样的未来,我早已经毫无兴趣,”木罗诺克道,“比起观赏一遍又一遍的死循环,相比之下,这些蝼蚁(无能者)的挣扎精彩迭出,让我很有兴趣。” “你就是这样将那些人当做自己的玩偶来玩弄么……”克罗米沉声道,“这样的话,我一定要……” “不要急着说些大义凛然的话,”木罗诺克只是一个响指就斩断了青铜龙的话语,“我可不想累断自己的双手,所以玩偶什么的,我可是从来不会玩的。” 而我所期望的,可不是什么书写在剧本上的台词与表演,而是一场真正的,轰轰烈烈的,让人无法预料的…… 宏大史诗啊…… === 明天要加班的我居然更新了,看我这么有节操你们没点表示么? 开始收伏笔,同时洒下更多的伏笔,吃我脑洞连击max啦! 就让你们看看,这个世界真实的模样吧! 书了个群243/9/0(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91.小插曲 “拉文加德,你果然还是来了。” “毕竟我可不想让你小子当成懦夫……” 达拉然的酒馆里,赛丹·达索汉和拉文加德·厄运对面而坐,看起来就好像一起出来喝酒的好友。 只不过,他们之间的对话显然和好友没有任何关系。 “我不是让你带着更多的人前往南方么?”达索汉皱了皱眉,“比起个人的荣辱,联盟的存续更加重要,这还是你当日告诉我的话呢。” “然而有些时候,单单是躲藏并不能称之为存续,而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毁灭。”拉文加德道,“这也是你当日告诉我的。” “看样子,我们之间的立场似乎发生了逆转,”达索汉哈哈一笑,苍老的脸上似乎出现了更多的皱纹,“让你这个老家伙重新鼓起勇气的,难道是那个叫赛斯的小子么?” “或许吧,”拉文加德不置可否,“而且,我也放不下我的女儿。” “……这并不是你的错,拉文加德,”达索汉先是沉默,而后肃然道,“而且,这也不是你应当担负的责任。” “这不是我的责任?”拉文加德冷笑,“达索汉,你错了,当巫妖王出现的那一刻,没有人能够逃避身上背负的责任。这是我们自己种下的苦果,除了我们之外,没有人有理由去承担我们所制造的罪孽。” “或许吧……”达索汉叹了口气,而后笑道,“看样子,我有机会在一次看到格罗萨罗光辉闪烁的那一天了。” “当然,”拉文加德从背上将层层包裹的白银之手圣剑拿下来,放在膝上抚摸,“我能感受到我的老伙计正在欢呼雀跃,他渴望在接下来的战场上展现自己的力量。而我又怎么能忍心让老伙计失望呢?” 重新将圣剑背回背上,拉文加德道: “这场战争之后,我将担负起自己应当担负的责任,然后,将一切终结。” “乌瑟尔也说过这样的话,”达索汉道,“但是他没有做到。” “那是因为乌瑟尔还存留着侥幸,但是我不会。”拉文加德站起身来,“我永远不会忘记,白银之手的成立是为了给邪恶的入侵者以残酷的审判,而不是温和的如同娘们一样,救赎那些不该救赎的人。” 一口气将自己的那一杯酒喝干,没有等待达索汉的回应,拉文加德直接离开了酒馆。 “白银之手会支援你的行动!” 就在拉文加德刚刚跨过酒吧门槛的时候,达索汉忽然高声道。 “我很高兴,你还记得自己是谁。” 闻言,拉文加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这才是达索汉应当做出的选择。” 然后,白银之手圣剑的主人就离开了这个不起眼的小酒馆。在被他所弃如敝履的酒馆中,同事在回荡着另外一句低语。 “我只希望,这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 “永恒之城……这真的是一个美丽的城市……” 达拉然东方的高山上,古尔丹俯瞰着山下的永恒之城,发出了真心实意的感叹。 “这是聚集了人类与高地精灵的智慧所凝结成的果实,帝国皇帝冠冕上最闪耀的明珠。”在古尔丹的身边,凯尔·达隆道,“由于大破灭的缘故,即使是如今的人类以及高地精灵,也不可能重新复制这样一个奇迹。” “原来你是这样看待这座城市的吗?”古尔丹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凯尔达隆,“我一直以为高地精灵都很讨厌这里。” “高地精灵讨厌这里,是因为达拉然是高地精灵向人类低头的耻辱印记,”凯尔达隆道,“不过,在大破灭之后的现在,这里已经成为了复兴高地精灵乃至于整个联盟的唯一线索。比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银月城,永恒之城的空气,才是最适合高地精灵的那一种。” “然而现在它的建造者之一却想要毁掉它。”古尔丹道,“难道你对此依旧无动于衷么?” “或许吧,”凯尔达隆道,“但是更多的,是一种期盼的心情。” “哦?这还真是出乎我的预料,”古尔丹道,“为什么这么说?” “永恒之城虽然是文明的结晶,但是,对于如今的阿尔比昂来说,这个文明的前面需要放上一个古字。”凯尔达隆道,“既然是古文明,那就是应该去死的老家伙,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已经腐烂到臭烘烘的所谓永恒之城,还是毁掉了比较好。” “老朽的东西,就应该接受消失的结局么……” “世界终归是在不断前进的,如果本就已经跟不上脚步的老家伙还要呆在原地阻碍前进的步伐,岂不是也只会有被碾碎的结局?”凯尔达隆道,“倒不如早些选择一个舒适或者辉煌的终结,这才是符合善始善终的道理啊。”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古尔丹忽然咳了咳,而后叹了口气,“作为旧世界的象征,达拉然也就成为了你口中的老家伙了。比起如激流堡一样化作荒草中的废墟,在战火中为了联盟毁灭,或许真的是更好的结局……” 转身背对着永恒之城,古尔丹抬头看了看天,然后向着远离达拉然的方向离开了。 “不过,对于军团中的其他人来说,我们……其实也是和达拉然一样的存在吧?” 凯尔达隆霍然回首,却只见到积雪上那一排清晰的脚印,以及古尔丹已经远去的背影。 “没错……我们也是一样……” 并没有任何动作,凯尔达隆只是轻笑了一声,而后自言自语道。 “所以,与其等待终结之日到来的那一天……” 山顶上的风雪忽然间大了起来,就仿佛群山的猛兽齐齐嘶吼,以至于凯尔达隆的后半句话,并没有能够传到任何人的耳中。 而这次连插曲都算不上的对话,也自然而然的和那些脚印一样悄然消失,没有能够留下哪怕一丝一毫的痕迹。 ====== “您一定要这么做么?” 月色透过窗户来到这个并不算宽阔的会客室当中。吉安娜看着眼前那有一半还隐藏在阴影里的苍老身影,不由得还是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这是我安东尼达斯所必须承担的责任。”老者这样回答道,“没有人可以动摇我的选择,即使是吉安娜你,也不可以。” 听到这样的回答,跟随老师学习了多年的吉安娜已经明白,老师已经下定了决心,他的意志不会因为任何的因素所动摇。而对于安东尼达斯这样的预言学派大师来说,当他做出决定之后,这个决定所能导向的未来,其实就已经留存于他的心中了。 换句话说,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安东尼达斯比任何人都清楚。即使如此,他还是选择了这条道路,并且下定了决心,一定会在这条道路上走到底。 吉安娜打量着眼前这个老人的身影。 对于联盟来说,安东尼达斯的存在是一个谜,有人认为他是一个精灵,有人认为他只是普通的人类,还有人认为他是达拉然的一个实验品,传说中的人造魔导士。即便是常常与安东尼达斯见面的人,也很难了解到这个老人的真实情况。 吉安娜也不例外。 长达数年的学习经历中,吉安娜已经知道,与其他闻名达拉然的大法师相比,安东尼达斯并不能算是一个强大的法师。他的理论造诣虽然是达拉然之最,但是在奥术学的成就上,安东尼达斯却反而乏善可陈,除却一身强大到没人能比的魔力之外,即使是最简单的火球术也不能完好的施展,法术技巧甚至连一个学徒都比不上。 而安东尼达斯之所以能够成为达拉然的七人众甚至于这座永恒之城的勇士,原因也只有一个——达拉然当中,也只有他能够驱动名为“狄奥多西墙”的防御结界,将达拉然变成真正的不落要塞,永恒之城。 “肯瑞托已经决定在外围布下三层小墙,”吉安娜道,“天灾军团突破至老师面前的可能性只有三成。无论如何,还请老师一定要珍惜自己的身体,因为您的存在对于达拉然的重要性,没有任何人可以比拟。” “或许吧……” 安东尼达斯不置可否,不过吉安娜还是从短短的话语中听出来了“不以为然”四个字。年轻的少女法师皱了皱眉,属于法师以及少女的直觉告诉她,这一次回到达拉然之后,似乎有许多东西,已经与少时的记忆全然不同。 “那么,这就是万法之书。” 悄然隐藏了心中的疑虑,吉安娜从怀中将一本毫不起眼的羊皮纸书籍拿了出来,用双手轻轻放在了安东尼达斯的身前。 “这本书已经照您的吩咐以原初之印的方式封印,现在除了您之外,将没有第二个人能够翻开并且阅读这本书。” “很好,”安东尼达斯点了点头,收下了这本平淡无奇的书籍,“我要休息了,吉安娜你就先退下吧。” “是,老师。” 吉安娜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这个狭小的会客厅,因为莫名的原因,她的脚步非常的快,与寻常迥异。 然而即使是在她关上房门的一刹那,来自与安东尼达斯的目光,也不曾投放在她的身上。 同样,与寻常迥异。 === 下周裸奔啊哈哈哈哈哈 书了个群243/9/0(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92.达拉然之战 开战 没有战鼓声响起,也没有动员演说或者说宣战布告,被联盟称作最后决战的达拉然之战,就在一个仿佛没什么特别的早上开始了。 最初的时候,因为长时间的站岗而困倦的哨兵还以为那是寻常的骚扰攻击,但是很快,几乎将整个地平线都遮盖了的黑影告诉他,这一次,天灾军团是动真格的了。 上一刻仿佛还在睡梦当中的达拉然瞬间进入了作战状态,以紫罗兰之眼为首的,上千座法师塔于数分钟之内逐次点亮,就好像群星落入地面一样,比初升的昭阳还要明亮的光辉主宰了哈德良山脉西南角的平原,让一切魑魅魍魉都无处遁形,只能将自己那丑陋的形象暴露在光明之下,颤抖着等待着审判的降临。 然而,光明的世界似乎仅仅只能在这狭小的湖畔平原处存在。就在不远处,曾经白雪皑皑的哈德良群山已经化作一片漆黑,即便是万年积累的寒冰之上,依旧有亡灵在四处徜徉。身后的湖面上,极寒的严冬悄然降临,名为霜语的巫妖封锁此处,任何生灵都不可能逃脱他的魔掌。 而就在眼前,富饶的南部平原已经变成了亡灵军队的校场,无数的亡灵怪物四处横行,无人能挡。而天灾军团的五大巨头就站在天灾大军的正前方,他们看着达拉然的眼神,就仿佛皇帝在巡视自家的猎场。 “缝合怪军团已经准备完毕,”似乎比起之前更加老朽的古尔丹向巫妖王禀告战况,“绞肉机以及新的攻城坦克正在整备当中,预计今日之内可以投入战场。莱斯·霜语以及瑞文戴尔公爵已经从湖上还有群山方向封锁了道路,围三缺一的计划已经达成,还请下达新的命令。” “梅希尔,”巫妖王道,“告诉我达拉然的情况。” “是,主上。” 身穿红色审判袍服的梅希尔上前一步,如绸缎一样的黑色双马尾上下颤抖了一下,“统和的魔导书”已经在众人的面前展开。 “正如各位所见到的,达拉然的要塞级法术——狄奥多西墙已经完全展开,”伸手在达拉然的投影外侧画了一个圈,“与纯粹防守与警戒性质的神圣结界不同,狄奥多西墙配合着同样是要塞级法术的通天塔,足以成为能够给予我们大量杀伤的固定炮台。” 听到这样的分析,天灾军团的头领们——无论是五大巨头中的四个还是天谴骑士都表情肃然。显而易见的,即使早就对达拉然的强大有所预料,不过眼前的事实还是给了他们极大的震撼。 “以紫罗兰城堡为中心,六芒星之塔组成的复合型防御阵型是狄奥多西墙的主要攻击手段,每一座塔都有一个七人众的成员来负责。这些法师塔即使单独存在也足以比拟大法师的倾力一击,而七座塔的复合效果,则足以让天灾军团不得寸进。” “没有破绽么?”凯尔达隆问道。 “没有,至少理论上没有,”梅希尔笑道,“但是很遗憾的是,达拉然的法师先生们都是完美主义者,这也就意味着,这个系统无比缜密,似乎毫无破绽……” “但是也到处都是破绽,”巫妖王道,“当一个防御系统过分精密的时候,也就意味着它已经失去了作为防御系统的意义。因为哪怕一个小环节的疏漏,都可能导致灾难级别的大疏漏。” “那敢问主上的计划是……” “疾风,”巫妖王道,“接下来交给你了。” “是,巫妖王陛下,”一直笑嘻嘻仿佛一点紧张感都没有的使徒疾风背着手来到众人的最前方,而后转过身来道,“随着南方的力量进入城内,达拉然城中的力量已经超过了被北方抵抗军牵制的我们。因此,我们这一次的作战目的并不是依靠自己的力量毁灭达拉然,而是从达拉然夺取万法之书。” “达拉然图书馆藏书千万,”古尔丹皱眉道,“梅希尔日前的潜入也被看破,我们要如何才能够在力量耗尽之前夺得万法之书?” “放心吧,这个问题不是我们所需要考虑的,”疾风轻笑一声,又重新转向达拉然的方向,“因为这里的主人会为我们考虑好这个问题。” “是不是呢,我的好徒儿,安东尼达斯?” “……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您还是这样的恶质呢,师傅。” 一边是白发橘皮的暮年老人,一边是青春年少的花季女孩。可是花季的女孩居然是老人的师傅,这样与外貌完全颠倒的关系,即便是天灾军团的大佬们也不由得长大了嘴巴。 “法术的构型比以前更加成熟细致了,”看着眼前的投影,疾风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愧是安东尼,假若不是因为那次事故,你的成就应该比我更高吧?” “这并非是师傅的错,”安东尼达斯说着,眼中满是平和,“就如同师傅也不曾怪罪那个人一样。” “我真的不怪罪他么……”疾风脸上的笑容敛了敛,随即苦笑,“看来,我的确是一个心软的人。”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安东尼达斯道,“还请师傅回头吧。我相信,只要师傅做出选择,这里没有人能够阻止。” “看来即使是过了这么多年,你还记得我的选择不可违逆这件事情啊……”疾风的表情再一次被那似乎什么都不在乎的笑容把持,“只可惜,虽然你还记得没人可以逼迫我做出选择,却忘记了,我的一切选择都是出自于本心。” “所以,安东尼,”疾风道,“交出万法之书,否则我将荡平达拉然。” “师傅也忘了,既然是师傅的弟子,我安东尼达斯又怎么可能被别人逼着做出选择,”被拒绝的安东尼达斯仰天长叹,随即道,“那么,使徒疾风,我以达拉然七人众首领,大议长安东尼达斯的名义宣布,汝等天灾军团为我达拉然之死敌,只要汝等敢于踏入达拉然一步,必将化为齑粉,不得饶恕。” “万法之书就在我的手里,”幻影的右手上出现了那本似乎没什么奇怪的羊皮魔法书,“想要的话,就来拿吧。” 而后,来自安东尼达斯的幻影向着疾风鞠了一躬,随即随风散去,再也看不到半点踪影。 “……徒儿大了,不听师傅话了啊。” 眼睁睁地看着笼罩着达拉然的紫罗兰色光幕变成了象征着死战的血红色,疾风似乎十分疲惫地叹了口气。 “我知道安东尼会在什么地方等我,”上古的使徒道,“也知道怎样才能到达他的面前。不过,这条路将会非常险恶,不知道各位可做好了视死如归的觉悟。” 疾风环视一圈,而被她看到的人则都将目光投向了巫妖王。 “达里安还有穆拉丁留在城外,务必让联盟空不出时间顾及到进入城内的我们,”被注视着的巫妖王也没有让他人多等,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古尔丹,我,疾风,梅希尔将率领精锐突入城中,凯尔达隆去瑞文戴尔那里,务必和他一起钉住雷诺· 莫格莱尼的军队,但凡有一个抵抗者进入南方,我就拿你们是问。” “是!”众人允诺。 “那么,就让我们开始吧,”巫妖王抽出霜之哀伤,“以天谴之名,将这片神佑的土地彻底投入绝望的深渊!” ===== “看样子我还真的是小看了天灾军团啊。” 再一次击退了一波攻击,赛斯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腕,苦笑着发出了感叹。 汞合金被安排的守城位置是北门,也就是面向哈德良群山的一面。早在洛丹伦还没有陷落的时候,帮助部落逃走的赛斯就曾经勘察过这里——作为哈德良群山少有的几个山口之一,这里一直是达拉然乃至于南方地区的大门,在天灾出现并且占领这里之前,一直是以“匕首要塞”这个略微有些奇怪的名字闻名于世的。 按照天灾亡灵以往的逻辑,他们是从来不知道经营自己的领地的,因为绝对的数量优势以及补充速度,亡灵天灾自从脱离了初期的弱势阶段之后,一直就是以一种横扫的态势存在着。天灾的战术基本只有进攻,夺取当地的尸体,制造更多的傀儡来进攻这样的轮回。也正因为如此,赛斯才判断,至少在遭到决定性的打击之前,天灾的战术不会发生大的改变——因为那对于此时的天灾来说没有意义。 然而达拉然正式开战才不过几个小时,天灾军团就用自己的行动推翻了赛斯的推论。占据了群山地区的天灾没有如之前那样乌压压一片地冲下山来,偌大的战场上甚至连一个亡灵傀儡都看不到,简直让人怀疑不远处山坡上那黑压压的一片到底是不是古尔丹这种超级施法者制造的大型幻象。 然后,天灾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们,为何之前按兵不动。 ——因为掀开了达拉然北门战事序幕的,是来自于曾经的匕首要塞的炮火。 以及几乎遮蔽了天空的矮人炸药包。 === 书了个群243/9/0(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93.达拉然之战 歌声 如果你有问题没有解决,请使用炸药。 如果这个问题还没有解决,证明你的炸药不够多。 曾经在赛斯的前世,这两句话是用来调侃战斗民族以及一般都是炸逼风格的矮人之用,以至于赛斯仰望着足以遮天蔽日的炸药包的时候,脑海里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这些玩意。 不过就像老话说的,作为一个炸逼轰炸别人的时候是十分爽利的,但是当被一个炸逼饱和轰炸的时候,那心情估计就不怎么样了。尽管事出无奈,不过在第一轮炮击过后,赛斯果断放弃了之前构筑好的防御工事,向后撤到了对方炮火覆盖线之外的位置。 比起进行过防御炮击训练的汞合金部队来说,其他在这个方向防御的友军在第一轮的炮火中遭受了严重的伤害,单是赛斯所看到的地方,单纯因为趴到的姿势不对导致被震伤内脏甚至于震死的人就有十好几个。以至于即使已经撤退到对方的炮火范围之外,北门防御军还沉浸在一股战战兢兢的气氛当中,士气什么的,更是提都不要提。 天灾军团学会使用兵器了。 哪怕是洛丹伦沦陷这样的消息,恐怕都比不上眼前的情景更让人恐惧。因为在此之前,联盟对于天灾的唯一优势就是学习与成长性——毕竟你不能指望一坨烂肉去学习技能。而如今,当这唯一的优势也被弭平的时候,其他方面几乎完全弱势的联盟军队,自然而然地就陷入了无法遏制的恐慌当中。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感受到阵地当中的沉重气氛,赛斯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却又一时没有什么办法。 “对于刚刚经受惨剧的人来说,语言上的激励毫无价值。唯独可以欣慰的,大概就是自己的部队尚且可以一战吧……” 伤亡数字的差距体现了赛斯的近代化训练方式的优势,因此虽然同样遭受到了震撼轰炸,汞合金的部队所遭受的打击却不及友军士兵多。尽管远远超乎于暮色森林战斗的规模让这支新生的部队有些迷茫,却也比那些丧了胆气的家伙们强多了。 “亡灵那边肯定有精通战术之法的人在指挥。” 忽然间,艾丽西亚的声音传入了赛斯的耳中。 “这个时候,最可怕的不是炮击,也不是敌人的进攻,而是眼前这焦虑的等待。未知才是最大的敌人,如果我们不做些什么的话,这样下去,不用亡灵进攻,这些人的心理就会当先崩溃了。” “是这个道理呢……”赛斯点了点头,“艾丽西亚果然十分敏锐。” “不……”艾丽西亚闻言红了脸,“其实这是罗兰骑士的教导。” “跟随着镰刀一起的传承么……”看了看艾丽西亚手里的镰刀,赛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虽然对面的将领是有意想要加剧我们这边的焦虑情绪,但是在东面进攻如火如荼的情境下,他也不可能等太久,我想很快亡灵的攻击就要开始了。” “是,所以我认为,”艾丽西亚偷偷地松了口气,“我们需要利用这次攻击来提振我们的士气,否则即使是有星辰之塔帮助,我们也会失败。” “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申请七塔的救援,”赛斯抬头看了看闪烁着紫罗兰色光辉的星辰之塔,“天灾军团反常的战术选择让我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所以不管怎样,这个最强的手段一定要留下来,” “那样的话……” “莉莉在哪里?”赛斯忽然问道,“这个时候,可是她这个完全融合的天才表现的好时候啊。” ======== “啧,如果再等会就好了……” 看着山下虽然散乱但是依旧颇有纪律的北门守备军,瑞文戴尔咂了咂舌,为计划没能完全达成而懊恼。 “反抗军的攻势更加的紧迫了,如果不能速战速决,我们在北方的成果很有可能毁于一旦,”虽然同为天灾军团的指挥官,穆拉丁却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所以你的战术就要屈从于战略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若是听从我的建议,我们又岂能陷入现在的状况,”瑞文戴尔不甘道,“主上虽然强大,但最终还是太心软了。无论是在安多哈尔,还是壁炉谷,提尔之手,无论哪次只要更进一步,我们都足以压制眼前这群螳臂当车之徒!” “难道现在,我们就不能压制了么?”看着瑞文戴尔愤愤不平的样子,穆拉丁哈哈一笑,忽然跳上了一旁的一辆机械摩托车,“儿郎们,是时候出击了!就让山下的那群蠢货看看我们的实力!” “群山之主与我同在!” 高声吼着约克堡矮人王国的口号,穆拉丁坐下的机械路霸隆隆声响,带着一股似乎能够将天空染黑的浓烟向着山下冲了过去。在她的身后,千余身披着熊皮的矮人也纷纷踏上了巨大的战争机器,呼啸着卷起了新一轮的狂潮。 “真不愧是矮人,就算死了都死性不改。”被卷了一脸的灰尘,瑞文戴尔似乎是很不耐烦地擦了擦眼镜,“不过啊……” 天灾军团的冲锋有如雪崩一样从山坡上席卷而下,没有驯鹿雪橇,也没有战马骑枪,卷起死亡之潮的天灾军团展现在世人面前的乃是此世闻所未闻,但是在另外一个世界却威慑了整个世界数十年的可怕词汇。 名曰:钢铁洪流。 “即使最讨厌无脑冲锋的我,这个时候,也不由得有些热血沸腾了呢……” 骸骨战马在幽冥的火焰中诞生,失去了天剑十字,却取得了符文剑的瑞文戴尔坐上自己的战马,看似斯文学者的脸上,展露出了狂信徒才拥有的扭曲表情。 “那么,就让我以风雪之名,为这盛宴贡献一道我精心制作的菜肴吧!” ===== 当钢铁洪流真的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赛斯才发觉,前世的各路军宅所言是何等的可笑与可怜。 机体性能?结构设计?汉斯的坦克厉害还是毛熊的坦克厉害?腐国的线膛炮厉害还是毛熊的反坦克炮厉害?天朝仿造的59究竟有没有战斗力?无数个曾经在论坛或者其他什么地方能够引起打不完的嘴仗的问题,在如今的赛斯看来,都和笑话没什么两样。 因为出现在赛斯面前的所谓坦克,是一种似乎还有股拖拉机感觉的,装甲估计只能用铁皮形同,除了一个疑似推土铲之外连炮火都没有的,真正意义上的水柜。单拿着这种东西的设计图到任何一个论坛上,所能得到的估计也是无尽的嘲讽与鄙视。 没有倾斜装甲,没有垂直稳定,没有大功率的心脏,没有激光定位,没有…… 是的,什么都没有,这就是一个会动的铁壳子,比起赛斯前世都被各个大国玩出花的陆战之王,眼前这个玩意估计只能叫陆战之猫。 然而,当这些猫从山坡上带着如雪崩一样的烟幕俯冲下来,当这些猫的数量足以填满整个战线,当这些猫的驾驶舱中坐着似乎不知死亡恐惧为何物的“矮人”们的时候,所谓的陆战之猫,也就变成了无人能够阻拦的猛虎。 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无力感,就仿佛一个巨大的铁锤轰地一下子砸在了心头,赛斯只觉得自己的反抗意志已然四分五裂,空虚的灵魂甚至连捡起这些碎片的力量都没有。并非是巨龙的威压,也不是天敌的预感,只不过是一群连灵魂都没有的铁壳子,却要比一场真正的雪崩都可怕。 达拉然的北门有事先挖好的三条壕沟,有十数个复合的火力点,有三层胸墙以及二十个哨戒塔组成的防御系统,还有赛斯引以为傲的,曾经完败暮色森林天灾的汞合金。但是比起铺天盖地的水柜,这些玩意什么都不是。在钢铁洪流的面前,没有重火力,没有反制计划,没有纵深的达拉然,就仿佛一个一丝不挂的病弱美人,轻而易举地就可以对它为所欲为,即便想要反抗,也没有足够的力量。 不过,必须要挡住。 也许依靠七塔之力,这些粗陋的坦克终究也没办法突破这个防线。但是赛斯是知道,既然是第一波出现的攻击,就证明这些可怕的陆战之猫并不是天灾军团的底牌所在。而在七塔之外,联盟却已经无所依靠。 过早暴露七塔的力量,只会让天灾抓住破解的机遇,然而面对着这人力无法撼动的洪流,赛斯却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才能挡住对方的攻击。用人肉来堵截钢铁这种残酷的实情,赛斯还着实干不出来。 “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这种情况而存在的啊……” 忽然之间,似乎有人在赛斯的耳边呓语。 balwisyall_ll_gungnir_tron—— 仿佛是悠远的古老歌谣,又仿佛是孤独旅人的喁喁私语,少女清澈的声音缓缓地流淌在众人的心间,而后化作无形的波纹扩散在了战场之上。 “这是……” 冲在最前方的穆拉丁脸色忽然一变,就在歌声响起的同一时间,她忽然觉得眼前的达拉然似乎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城市,而是成为了一个巨兽的血盆大口。 而就在下一刻,七彩的不规则波纹荡漾开来之时,她的预感化作了现实。 “莉莉·暴风烈酒,参战!” 身披着后现代重金属风格盔甲的少女出现在了战场之上,面对着雪崩一样的洪流,发出了坚定又仿佛异想天开一样的宣言。 “从这里开始,再往前就是禁止通行的了!” === 绝赞加班中,你看我加班还给你们更新,多勤奋啊 书了个群243/9/0(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94.达拉然之战 杂音 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少女,面对着数以百计的水柜,居然说出“禁止通行”这种话。如果是一个没有魔法的世界的话,恐怕只会让人当成笑谈。 不过在这里,作为率领这些水柜冲锋的领队,单脚踏在机械路霸车把手上的穆拉丁却一脸肃然,显然并没有将之当做一个玩笑。 “英灵战歌?” 七彩的不规则波纹依旧在四周波动着,就好像以少女为中心延展开的风筝线,随着哈德良山脉南麓的风载沉载浮,仿佛潜水中的水母一样有种飘渺的美感。 同时,也有着足以致死的毒性。 虽然并非如兄长一样是一个大匠师,穆拉丁对于机械的敏感程度并不比兄长要差。虽然周围的波纹似乎并没有什么实体存在,然而跟随在身后的水柜们的异常,却已经明确地通过双耳察觉到了。 “破城篇?” 同样信仰着北海巨人神的穆拉丁问道。 “你所使用的,是屠龙勇士弗拉戈的力量么?” “没错,这正是我手中的击枪,冈格尼尔的力量,”莉莉竖起一个拳头,“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所以我要阻止它。” “即使是弗拉格本人也不曾能够阻止巨人神与他的女儿的战争,”穆拉丁跳下机械路霸,手中的雷霆战锤开始闪烁出青白色的闪电光芒,“难道你觉得自己就可以做到连神明都做不到的事情么?” “不试试,又怎么能够知道呢……” 这样说着的莉莉忽然后撤半步,将举起的右拳轰地一声锤进了地面当中。随后只见四周原本承平滑曲线状的波纹先是一顿,继而顷刻就失去了原本的平滑,变得犬牙交错,只是看了就觉得刺眼。 “怎么可能让你这么随心所欲!” 并不是如同漫画中的boss一样惊叹等待,穆拉丁直接挥舞着雷霆战锤冲了过来。然而对面的莉莉动作比她还要快上三分,待闪烁着雷光的铁锤来到少女的头顶的时候,钢铁保护的拳头已经迎面而上,在一声足以剥夺听觉的爆响中与战锤撞在了一起。 “还没完呢!” 就在因为自己全力一击被对方轻松当下而陷入震惊的穆拉丁眼中,莉莉脚成弓步,挺背收腰,一拳向着空门大开的矮人胸腹部轰了过来。仓促之间,穆拉丁只来得及用战锤的长柄栏上一栏,而后只觉得自己就好像被猛犸象全力撞在了身上一样,浑身数百块骨头都似乎散了架,连知觉都差点一并被打散了去。 “首领!” 惊呼声从穆拉丁的背后传来,转头望去,刚刚被强行停止在原地的攻城坦克大半已经失去了响应,虽然操纵这些机械的亡灵矮人们依旧在全力维修,但是这些钢铁造物还是以一种无法逆转的姿态缓缓地解体了。 并非是爆炸,而是解体。钢铁造物的机构就好像被一个大师拆解一样纷纷散架,而就算是最精锐的战场工匠,都没可能将这些散落一地的零件重新整合起来。 “这就是你的依仗?” 穆拉丁一直都仿佛没什么在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凝重的神色,而且比起刚刚让自己吃了个亏的巨力,似乎身后这些钢铁造物的情况更加让她上心。 “大概。” 偏偏这个时候,一直以来都仿佛少根筋的莉莉突然就长了心眼,竟是半个字都不说了。 “虽然你说大概……”穆拉丁叹了口气,重新举起了战锤,“不过我想我已经明白了,那边那个家伙,你用的是……” “‘杂音’的技巧吧。” “谁!” 突然之间莉莉挥拳向右面的空地击去,就听金属撞击之声响起,手持符文剑的瑞文戴尔自虚空中浮现,而后踉踉跄跄地后退了两步,这才稳住了身形。 “所以说我才对暴力女没办法,”瑞文戴尔啐了一口,这才重新找回了那气死人不偿命的微笑,“好了,融合感染者,不要故弄玄虚了,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融合了这个遗失魔装,不过除了某个人之外,没有人可以凭借一己之力扭转战局。” “至少我可以让那些钢铁的怪物无法伤害人命,”莉莉不为所动,而是继续摆出了作战准备动作,“才不过是二对一,你以为我会怕么?” “真不愧是能够完全掌握冈格尼尔的人,即使只是一个小丫头……”瑞文戴尔先是赞叹,而后忽然一剑封住了从侧面攻来的斩击,“但是,很显然有人并不希望让你来大玩一把个人英雄主义呢。” “你连看都不看我,这种应对方式可是要让我伤心的……” 手持匕首与军刀的赛斯一招逼退了瑞文戴尔,然后拦在了莉莉的身前。 “瑞文戴尔,不知道尊驾现在身体可否安好?” “好得很,”瑞文戴尔将手中的符文剑一甩,换成了另外一只手来拿着,这才道,“有些日子不见,赛斯参谋官似乎要比以往更加丰神俊朗了。” “虽然你的夸奖让我很高兴,”赛斯将军刀护在胸前,“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反而更想望你的脸上狠狠地打上一拳呢。” “哦哦,这种心情我是十分的理解啦,”瑞文戴尔居然还点了点头,“不过看起来想要这么做的人可不止赛斯参谋官一个人呢,是吧?” 曾经的斯坦索姆公爵将目光转向了最后一个来到战场上的人,在那里,艾丽西亚手持月神镰刀,深深地望着瑞文戴尔,却是不见任何情绪波动,仿佛面对的只是一个强大的陌生敌人。 “奇怪,”见了艾丽西亚的样子,即使是瑞文戴尔一贯神神叨叨的模样,也不由得有些疑惑,“应该是这种反应么,看起来我的推测有误啊……” “早就说过你那些弯弯绕没什么意思,”眼见着赛斯因为瑞文戴尔的话眼神一变,穆拉丁将手中的雷霆战锤顿了一顿,大大咧咧地道,“现在好了,对面忽然出现一个天选者,难道黑心男你要用自己的命去填么?” “不,我还没有这样的想法,”瑞文戴尔一愣,而后摇了摇头,“既然从二打一变成了二打三,这样的战斗就不怎么合适了,所以尽管可能有些仓促,我还是决定要去找个帮手来。” “那就速度点。”穆拉丁没好气地道,“磨叽什么。” “谨遵领主命令,”并不为对方的态度而生气,瑞文戴尔文绉绉地行了一个礼,“那么,接下来请各位享用我精心准备的盛宴,同时也是在下精研通灵术以来的最高杰作……” “出来吧!我的使徒,骸骨龙玛里苟斯!” =============== “嗯?” 相比于北门的安静,达拉然东门的战斗就仿佛一个巨大的绞肉机,无数的低阶亡灵傀儡犹如蚂蚁一样前赴后继地向着狄奥多西墙不断冲击,而后被城内的防御力量轻而易举地达成粉碎,继而被后来者踏在脚下,成为前进道路上的基石。 尽管这些低阶的傀儡可能很难给达拉然带来多么大的冲击,不过这无始无终的连环作战依旧给予了防守方极大的压力。最明显的地方,就是在开战的时候几乎时时刻刻都在闪烁着紫罗兰色光辉的日之塔已经开始时不时地就熄灭一段时间,以为塔内的大法师提供休憩的机会。 “墙的强度已经比刚才削弱了十分之三,”梅希尔报告道,“依照现有的情况计算,再继续十分钟,我们就可以发动潜入的计划了。” “那就再等等,”巫妖王点了点头,“古尔丹,你怎么了?” “回禀主上,”皱着眉头的古尔丹闻言回头,同时咳了两咳,“刚刚似乎是玛里苟斯行动了。” “穆拉丁的玩具大队看样子是被破解了啊,”闻言巫妖王点了点头,“看起来,瑞文戴尔那个家伙十分想要表现一下呢,之前的时候,可没见他这么急躁啊。” “要不要传讯……” “不用,”巫妖王阻止了梅希尔的动作,“既然瑞文戴尔想要这么干,那就让他干吧。” “有了那个大家伙在那里吸引目光,或许我们的计划还可以提前一点。” =========== “吼————————————————————————” 我恨冰龙! 听到这声已经不再陌生的声音,赛斯不由得在心里怒骂一声。分明在游戏里不过是一只龙鹰骑士就能干掉的性价比超低的兵种,到了这里却成了没有几十个好手就可能被全灭的超级boss,拥有逆天的力量,可怕的龙息,外加上毫不讲理的龙威…… 咦,等等…… 没有感受到任何异样的赛斯先是抬头看了看那比起之前那只似乎又大了三分的骨龙,再左右看看似乎都没什么异样的众人,终于发现了与上一次决定性的不同。 “龙威何在?” 没错,这一次面对这个外表看起来应该更加强大的骨龙的时候,赛斯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威压,他所掌握的能力似乎也并不受影响,可以顺畅如意地使用出来。 “看起来,”同样注意到这一点的瑞文戴尔挑了挑眉毛,“多日不见,各位似乎也有了很大的长进啊。” “只不过,面对巨龙的时候,不会惧怕才不过是迈出了第一步,在曾经的奥法之主玛里苟斯的面前,这样的勇气其实不值一提。” 将符文剑向着达拉然的方向一指,瑞文戴尔森然道。 “守护巨龙的愤怒即将到来,抵抗者们啊,你们的法力还足够么?” === 居然有空闲,码一章走起…… 书了个群243/9/0(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95.达拉然之战 交锋 “遭了!” 赛斯还没搞明白对方为什么忽然提到法力的问题,旁边艾丽西亚已经眉头一皱,出言提醒道: “玛里苟斯是守护巨龙中掌管秘能之力的龙王,如果这个骸骨龙还有他生前的力量的话,整个达拉然的防御措施都将形同虚设!” “……我忘了我们身后是法师之城了……” 赛斯脸色一变,转头望向莉莉。 “你有什么办法拆了那个骨龙么?” “冈格尼尔虽然是神枪,但是也不是一定能够杀死龙的,”莉莉苦笑道,“不过破城篇的杂音的确有破坏结构的效果,倒是可以一试。” “那你启动这项能力需要多久的时间?” “半分钟,我发誓。” “那就好……”赛斯点了点头,然后转头望向艾丽西亚,“能拖住穆拉丁么?” “没问题,但是赛斯你……” “我们不能让玛里苟斯改变这里的秘能环境,一点也不行,”赛斯道,“达拉然对于秘能的依赖已经深入骨髓,这个险绝对冒不起。所以虽然很勉强……” “……好吧。” 默默地点了点头,艾丽西亚将手中的镰刀展开,向着穆拉丁提出了挑战。与此同时,赛斯也将寒霜与军刀交叉在身前,望向了眼前这个已经失去了生命的庞然大物。 “第三次见面了呢……骨龙同学……啧,总觉得这个称呼有些奇怪。” “想要单独面对玛里苟斯的威严么?”瑞文戴尔笑道,“愚蠢,但是也足够勇敢。就用你的行动来向我证明,你的勇气并非是无谓的蛮勇吧!” “那就看着吧!” 赛斯说着,已经出现在了骨龙的面前,一刀斩在了骨龙的头顶。 “咚!” 仿佛是敲到了一个已经破掉的鼓,就听一声闷声响起,赛斯只觉得手上一阵发麻——这是一刀砍在石头上的效果。如果仅仅如此也就罢了,如今已经不再是一个初哥的赛斯能够明确地感受到,刚才的这一刀,完全没有对面前的骨龙造成任何的伤害! 就如赛斯所猜想的那样,骨龙玛里苟斯拥有特殊的能力,以至于本就对其他的冰龙成效甚微的攻击手段,对于这个已经死去的守护巨龙就直接无效了。 “啧,真是让人高兴不起来的情报……” 暗暗在心里啐了一口,赛斯躲开了骨龙的反击,转而借助灵活的脚步绕着骨龙开始转起圈来。 他需要拖延时间,不仅仅是为了达拉然能够获得反映的时间,更是为了回忆记忆力有关于玛里苟斯的信息。 在赛斯的记忆里,作为五大守护龙王之一,玛里苟斯掌握奥法的力量。由于阿尔萨斯返回诺森德的时候杀死了他的老婆,导致他精神失常,居然想要将全世界的奥法力量夺走——于是这种行为果断引发了达拉然的惊慌,这群法爷联合龙眠联军一起,北上杀死了这个已经完全疯狂的守护龙王。 作为传说中忘了开版本的前期boss,赛斯就和其他许多普通的玩家一样,对之几乎没有过多的了解。若不是赛斯自己还算半个wow故事爱好者,估计连这点基础设定都不知道。 不过好在虽然对于wow的故事不算熟,但是对于阿尔比昂的相关信息,赛斯还是清楚的。守护巨龙这种传奇生物,别人或许看不到,但是在赛斯的身边就有一只……或者说两只?因此对于守护巨龙的一些相关信息,赛斯还是清楚明白的。 守护巨龙是远古生存至今的守护者,他们个个都是移动魔法炮台,同时身躯健壮,寻常刀斧不能伤。单独就是施法持续性这项素质,就足以让从古至今一切奥术师和元素使羞愧自尽,生不出半点比较之心。 不过正所谓事有两面,守护巨龙的移动炮台属性虽然很好很强大,不过这种属性的根源是因为巨龙这种生物与阿尔比昂寻常的智慧生物有着本质的区别——幻想种,这就是巨龙以及各类元素生物的本质。 本身就是由秘能与幻想构成的生物,自然可以无视秘能环境的限制无限施法。不过也正因为是完全地幻想生物,在面对有些攻击的时候,他们也会变得极为脆弱。比如说古尔丹赖以控制红龙的巨龙之魂,以及巫妖王曾经在安多哈尔施展过的禁魔领域。正所谓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只要从根源上断绝了他们存在的基础,平日里几乎无敌的守护巨龙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而断绝这个根源的手段……” “想要依赖刚刚那个杂音的技巧来拆掉玛里苟斯么?”仿佛看透了赛斯在想什么一样,瑞文戴尔冷笑道,“不得不承认,这个突然蹦出来的野丫头的确很强大,不过看现在的样子,你有把握保证她能够得到足够的时间来准备吗?” “真是啰嗦啊死眼镜,”赛斯撇嘴道,“既然是反派就老老实实地当你的反派好了,没事插什么嘴!” 说着,赛斯敏捷地闪过了一记甩尾,而后竟是直接跳上了龙尾骨,顺着向上冲了上去,不过眨眼之间,就已经接近了瑞文戴尔所在之处。 “看来你是想当强盗了……” 看着逼近的赛斯,瑞文戴尔举起符文剑。 “不过你这个破门而入的强盗遇到的可不是束手待毙的妇孺呢!” “所以说一个反派干嘛搞得好像自己是正义的使者一样,”赛斯直接一剑劈了过去,“别以为你今天能跑得掉,我绝对要干掉你!” “那你就试试吧!” 瑞文戴尔脸色一黑,也不再废话。当下两个人就直接在狭窄的龙背上开始了厮杀。瑞文戴尔固然是一代名将,剑术犀利,这边的赛斯也并非是当日初出茅庐的菜鸟,军刀匕首交相辉映,却也能够和对手打个旗鼓相当。 而也许是控制者被赛斯缠住的的缘故,骨龙玛里苟斯也陷入了沉寂,虽然骨骼间的空洞中依旧燃烧着冰蓝色的灵魂火焰,但是比起刚刚出现时的震撼,此刻的玛里苟斯似乎显得懒洋洋的,再也不复刚刚的侵略性。 ====== “利用近身的战斗缠住瑞文戴尔,从而控制玛里苟斯的破坏性,”就在龙背上的战斗展开的同时,穆拉丁一边抵挡着艾丽西亚的抢攻,一边笑道,“不得不说,即便多日不见,赛斯小哥的思维依旧具备足以让人眼前一亮的敏锐啊。” “……” “干嘛这么严肃?”看到艾丽西亚毫无应对的样子,穆拉丁调笑道,“虽然好久不见了,可是你还不至于忘了我吧。” “……” “既然你不想说,就不说吧,”依旧看不到半点吃力样子的穆拉丁道,“坦白来讲,比起之前的你,现在的艾丽西亚才更让我喜欢些。如果当初来拜师的是艾丽西亚的话,估计我就不会拒绝,而是欣然接受这样一个徒弟了吧。” “……” “不过只是如此的话,你做的还不够,”穆拉丁继续道,“我可爱的艾丽西亚,你也看到了,当日手无缚鸡之力的赛斯,如今已经能够和瑞文戴尔拼个不相上下了。虽然可能他身边的人甚至于他自己并没有这方面的认知。但是不知不觉地,这个小子已经向前走出了很远。” “……” “所以……”在又一次拦下了镰刀的攻击后,穆拉丁忽然手腕一转,压住了艾丽西亚的镰刀,同时肃然道,“如果你只是满足于现在的自己的话,那么,总有一天,你要被彻底地抛下的。” “!” 听到穆拉丁的话,艾丽西亚瞳孔一缩,手上的力道也差了半分。鲜血领主自然也不会错过如此机会,就见她低喝一声,手上一甩,已然将艾丽西亚的镰刀荡在了一旁。 “赤色彗星!” 蛛网般的裂纹轰然出现在穆拉丁的脚下。矮人死骑在这一刻真的化作了赤色的彗星,直接装进了艾丽西亚的怀中,直接将这个少女打着横扔了出去,没有半点侥幸地摔在了地上。 “现在的你,还没有足够跟上赛斯的决意。” 望着趴倒在地上的艾丽西亚,穆拉丁淡淡地道。 “所以,你不可能击败我。” 说着,穆拉丁拎了拎战锤,向着达拉然迈出了一步,然后,她就不得不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我的确还不是你的对手……” 明明已经受到重伤的艾丽西亚并没有晕厥过去,而是在穆拉丁饶有兴致的注视下挣扎着起身,勉强维持了一个跪立的姿势。 “早在当初那个洞穴中,我就知道,自己一直以来自傲的东西,其实都不过是周围人所施舍的假象……我所倚仗的东西,我自以为是的资本,不过都是一些浅薄的笑话罢了……” 勉力握住插入土地中的镰刀,艾丽西亚喘着粗气,留着冷汗,甚至连浑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都因为剧痛而颤抖。 “然而,即使是这样的我,也有着自己的坚持。既然选择了成为艾丽西亚,那么,个人的荣辱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打得过也好,打不过也罢,胜也好,败也罢……” 金色长发的少女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虽然明明连维持站立的姿势都显得勉强,然而鲜血领主却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一股不容忽视的气魄。 “今天,绝对没有人可以越过这里……” 在少女的双眼之中,有着雷电光辉在闪烁。 “因为,这是圣骑士艾丽西亚所立下的誓言。” === 其实之前就说过守护巨龙已经死光了啊,现在就剩俩(或者说一个),也就是克罗米以及反转克罗米…… 书了个群243/9/0(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96.达拉然之战 觉醒 真·标题:暴君觉醒之日 ============== “吼——————————————————” 虽然是极遥远处传来的吼声,但是对于身在紫罗兰堡垒中的吉安娜来说,却和在耳边响起的没什么分别。 在少女大法师的面前,整个达拉然的景象被浓缩在了一个直径一米的圆盘当中。在这个奥术沙盘投影里,城中的每一栋建筑,每一个关卡,以及战场上拼死厮杀着的士兵已经被量化成了一个个符号与数字,虽然没了身临其境的残酷与血腥,却胜在明晰准确,足以用来为这些身在堡垒中的法师提供置顶策略时的参考。 “天灾的攻势意外地虚弱,”紫罗兰之眼的负责人,凯尔萨斯·天行者看着沙盘上的数据,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北门因为莉莉·暴风烈酒的活跃而发生了逆转不提,东门作为天灾军团的主攻方向,不应该这么……安静?” “每一个数字的减少都是一个活生生的士兵战死,我亲爱的凯尔萨斯殿下,”站在凯尔萨斯对面的一个大胡子法师道,“还请注意你的言辞!” “好吧,我道歉,”凯尔萨斯耸了耸肩,“话说回来,虽然东门的局势出乎预料,不过我们的老朋友瑞文戴尔可是给我们带来了一个大惊喜,不知道各位可有什么办法?” “那个赛斯不是已经拖住了对方吗?”有法师道。 “正如您所说,赛斯只是拖住了对方,”凯尔萨斯在拖字上加重了音节,“也许那些您眼里的野蛮人并不明白玛里苟斯的力量,但是作为达拉然法师的您,应该比谁都明白蓝龙之王的恐怖吧?” “这……” “但是在幻想种的面前,我们的法术实在是太过无力了,”又一名法师道,“仅有几次曾经与蓝龙发生的冲突当中,都是我们特别训练的破法者部队担任主力。” “但是我们现在没有破法者,”凯尔萨斯道,“这里没有,高地也没有。所以,我们必须改变思路,选择另外的方式来支援来自南方的盟军。” “你的意思是……”大胡子法师皱眉,欲言又止地道。 “我想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安斯雷姆大师,”凯尔萨斯道,“没错,正如您以及这里面一些最聪明的人所想的那样,我凯尔萨斯·天行者在此提议,重新启动质量兵器计划。” “天啊,你疯了!” “你这是在公然违反达拉然的法律,天行者!” “这是很危险的一条线!你知道你刚刚说了什么吗!” 凯尔萨斯话音未落,周边已经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讨伐声,放眼望去,几乎没有任何人支持凯尔萨斯刚刚的提议。 “我知道,各位对于质量兵器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不瞒各位,我也是一样的,”稍稍等待众人喷上一会之后,凯尔萨斯才开口道,“但是,各位,现在已经不再是千年前的世界了,睁开你们的眼睛,看看狄奥多西墙外面的世界。就在我们的眼前,名为汞合金的部队正熟练地使用着火药驱动的枪械。而就在不远处的山坡上,才刚刚有架着重炮巨弩的钢铁怪物走过。是的,或许这些粗糙的造物在强力的魔装面前依旧不堪一击,但是莉莉·暴风烈酒也只有一个人,当下一次,十倍,百倍,千倍的钢铁怪物出现在战场上的时候,还有谁能够为我们的达拉然挡住对方的脚步呢?” “像绅士一样单纯依靠法术决定胜负的时代结束了,”冲着目瞪口呆的众人鞠了一躬,凯尔萨斯道,“坐而论道已经无法决定世界的走向,只有重新掌握了力量,达拉然才能在接下来的疾风骤雨中屹立不倒。” “但是我们从来没有进行过这方面的研究……” “借鉴,各位,”凯尔萨斯道,“虽然因为长久的封印,我们已经失落了许多技术,但是我们身边的矮人朋友们却从来不曾停下脚步,虽然,他们的步子可能有些粗糙……” “你是说,”安斯雷姆道,“用秘能驱动的枪械?” “请叫它炮击法杖,”凯尔萨斯打了个响指,同时,一个有着凤凰羽翼装饰的法杖出现在了凯尔萨斯的手里,“这是我做的试验品一号,暂时命名为灰烬。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有人代替负责紫罗兰之眼的我试验一下它的力量。” “……” 凯尔萨斯的提议并没有得到回应,仿佛刚刚的喧嚣只是幻象一样,寂静忽然笼罩了整个屋子。看着那些法师们躲闪的眼神,凯尔萨斯不用猜都知道,比起远在城外的骨龙,这些宅的都发臭了的法师们对于近在眼前的质量兵器要更加的恐惧。 “这个城市,果然已经腐朽了么,这样的话……” “我去!” 就在凯尔萨斯感慨之时,万马齐喑的达拉然大师当间,一抹紫罗兰的色彩越众而出。有着粟色长发的少女法师伸手接过了凯尔萨斯手中的灰烬,湖蓝色的双眼里尽是凛然的色彩。 “吉安娜……” “放任自己的朋友在外面死战,自己却躲在紫罗兰城堡里对着一个沙盘大加感慨,这样的事情,我吉安娜做不出来,”吉安娜·普罗德摩尔道,“本来若是还没有什么结果,我就要自己偷跑过去了,现在有了官方的理由,岂不是更好?” “……很好,”凯尔萨斯的脸色以可见的速度变得好看了起来,“那么,灰烬就托付给你了,记住,你这不仅仅是一场战斗,这件武器未来究竟能够走到哪一步,可就都看你的表现了!” “交给我吧!” 吉安娜竖起拇指道。 “我会让他们知道,在这个达拉然城中,还有着活生生的法师存在!” ==== “誓言……么?” 看着眼前的艾丽西亚,穆拉丁先是默然,而后嗤笑道。 “连站都站不稳了,还想要维护誓言?不得不说,无论变成什么样子,你果然还是你,永远都改不了这种死脑筋。” “……” “又开始沉默?这还真是标准的小孩子闹别扭啊……” 穆拉丁很是不耐烦地垫了垫脚。 “我数三个数,不让开的话,即使是你,我也不会手下容情的。三,二……” 【血脉因子确认,代号,巴鲁迪修】 “……嗯?”抬头看了看天,却没能找到刚刚那声机械音的来源,穆拉丁挠了挠头,有些疑惑地道,“刚刚幻听了?” 【质量魔导器迪兰达尔展开,自检测……结构部分损坏,选择局部展开,形态确定,音速模式】 “……怎么可能幻听两次,”穆拉丁的脸色沉了下来,因为鲜血力量而变得一片血红的双瞳在四周转了转,最终定格在了艾丽西亚手中的镰刀上,“该不会是……” 【hail_to_the_king,baby!】 刺眼的雷光在穆拉丁的眼前轰然炸开,即使是已经身为死亡骑士,矮人领主的视力还是毫无侥幸地被夺走,与此同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穆拉丁觉得自己身上某些部位似乎发出了烤肉的香味,联想到之前被天使武装来的那一下子,这显然不是什么好兆头。 “所以说我最讨厌神展开了……搞啥啊这是!” 完全没有刚刚的气势,巫妖王麾下大将,鲜血领主穆拉丁同学宛若被惊了的野猫,连滚带爬地向着远离达拉然的方向撒丫子跑了开去。 而就在她的身后,不知何时换成了黑发带白披风的艾丽西亚手持一把通体漆黑的斧形魔装,裹狭着足以将一切接近之物化作焦炭的雷光站在那里,好像雷神一样,只是看着就足以让人失去挑战的勇气。 “千年的时间了,真没想到我还能回到这个世界……” 丝毫没有理会逃走的穆拉丁,“艾丽西亚”仰头看了看灿烂的阳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虽然时间不长……但是也足够了。我的后辈啊,看清楚了,这就是米奈希尔血脉所应有的力量,也是应该深深铭刻于你灵魂当中的骄傲……” 【战场规模检测,结果,军团战……调整模式,炮击准备】 “不过是师傅的小玩具罢了,也想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么?”将手中的漆黑**装平举,“艾丽西亚”望着眼前被穆拉丁扔下的亡灵军团,嘴边露出了不屑的冷笑,“不过也好,毕竟,如果不把你们的身躯当做燃料的话,也就不能让师傅大人注意到我的回归呢……” 【准备完毕……模式一,就绪。】 “感受一下吧,这穿越了千年的意念……” 圆环,六芒星以及秘文构成的魔法阵在“艾丽西亚”的脚下展开,露出了残忍表情的少女轻轻张开嘴,宛若寻常招呼一样,说出了毁灭的咒语。 “雷光炮……发射!” “嗡——————————————————————————” 雪原,山脉,亡灵,战场,阳光……一切构成了眼前景象的元素仿佛在一瞬间被无形的黑洞所吸收,硬生生地扭成了螺旋状。随后,就在那漆黑的奇点当中,炽白色的光芒将这螺旋轰然撕碎,失去了禁锢之力的压制,一切被扭曲的事物都以极大的反弹之力重新回归正常,而就在这过程当中,原本仅仅限制于奇点中的雷光也被夹带着扫荡了整个战场。 没有爆炸,没有惨叫,没有鲜血,同时也无法阻拦。悄然之间,雷光扫过之处,一切天灾亡灵都化作粉末消失,就好像原本就不存在于这里一样,再也没有了一丝痕迹。 “血骑士,罗兰·米奈希尔,参战。” 站在空无一人的战场上,从千年的时光牢笼中归来的骑士如是宣言道。 “提尔师傅,不知道你准备好了没有?” ========== 书了个群243/9/0(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97.达拉然之战 相会 “不可能……” 瑞文戴尔那温文尔雅的样子早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类似于输光了筹码却不甘心放弃的赌徒那种丑陋且扭曲的表情。 “罗兰?血骑士?别开玩笑了,千年前的老家伙就给我乖乖地呆在史书里啊!” “虽然我很赞同你的话……”趁机脱离了战圈的赛斯叹道,“不过不知道为啥总觉得你这个智将的设定崩的有些厉害啊。” “这个时候是说这个问题的时候吗!”瑞文戴尔道,“你就不担心你家的小女仆么?” “好像我只要露出焦急的表情就能解决问题一样……”赛斯将寒霜反手拿在手里,“反正那个劳什子罗兰看起来是我的友军,所以当务之急果断还是把你先解决掉才对!” “所以说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是你的友军?” 虽然是艾丽西亚的声音,语气却是迥异的感觉。金发的少女看着在骨龙的背上争斗的两人,就好像看着蹩脚小丑剧的人偶大师,不屑地意味不用说都能远远地感觉到。 “反正也帮你们清场了,想要玩英雄主义就继续吧,至于我……我的战场不在这里。” 说着,顶着艾丽西亚模样的不明灵魂直接转过身去,扛着曾经是月神镰刀的魔装施施然地离开了战场,消失在了达拉然的建筑群当中。那自由自在的样子,几乎让人误以为她不是行走在战场之上,而是在某个周日上街游玩的少女。 “……我忽然觉得浑身无力啊,”砸吧砸吧嘴,赛斯道,“我说瑞文戴尔兄,我们就这样罢手如何?” “……虽然我也感同身受,不过仗还是要打的,”瑞文戴尔伸手顶了顶下滑的眼镜,“尤其在遭受了重大损失的现在,不把你们都玩坏了,我又如何向主上交代呢?” “你这个家伙真是一如既往的恶趣味啊……”赛斯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既然你要坚持,莉莉,动手吧。” “得令!” 一声元气满满的应声响起,同时一抹明黄色自赛斯的背后闪了出来,不知何时已经登上了龙背的莉莉·暴风烈酒在瑞文戴尔呆滞的目光下以s型路线绕过了这个死亡骑士,而后夹带着七彩色细线的拳头就毫无侥幸地砸在了骨龙玛里苟斯的头顶上。 “给我……破啊!” 无形的冲击波在骨龙那巨大的身躯上一掠而过,呆滞的瑞文戴尔,大口喘气的少女,以及镇定自若的赛斯同时将目光投向了那空洞的眼眶,然而还没等他们从那颤抖的灵魂之火中寻找到什么间隙,脚下那骸骨构筑的身躯就已经开始了崩溃。 “走……” 赛斯第一世界将似乎已经精疲力尽的莉莉夹在了腋下,而后直接一个纵越离开了这个危险的地方。至于开始还在呆滞状态的瑞文戴尔,也在那庞大身躯完全崩溃的一瞬间召唤了狂风,依靠魔法的力量平稳落地,没有遭到任何伤害。 只不过让外人感到意外的是,无论是达成了先期目标的赛斯一方,还是不小心被一招拆掉骨龙的瑞文戴尔,都没有露出任何平静之外的表情。他们只是默默地望着散落一地的骸骨,而后似乎互有默契一样,再一次后退了几步,远离了那团似乎已经是一堆垃圾的骨头架子。 “吼——————————————————” 明明已经连身躯都散落一地,然而那幽蓝的灵魂之火却完全没有消散的意思,反而似乎因为失去了禁锢而变得更加的旺盛了。再一次响起的龙吼声也不见了之前的单板空洞,转而变的更加接近于“活物”,同样,也更加可怕。 “唔呃……” 即便是曾经的操控者瑞文戴尔也不得不弯下了身躯,不然无从缓解凭空而来的庞大压力。另外一侧的赛斯和莉莉更是直接半跪在地,情况更显糟糕。 “龙魂暴走了么……” 感受到周边犹如抽了风一样波动的秘能环境,算是半个法师的瑞文戴尔咬着牙道。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这样剧烈的波动,即使是魔装也很难维持展开了……啊!”莉莉的话只是开了个头,她身上那后现代重金属风格的盔甲就轰然解体,只剩下了本来穿在身上的日常服装,“遭了,果然刚才的宣言负担过载……冈格尼尔已经陷入休眠状态了……” “看起来即使是神话中的魔装,也是有极限在的啊,”赛斯却不似瑞文戴尔和莉莉那样紧张,当然,这也可能是这厮资质过差,感知不到周边秘能环境的缘故,“不过至少已经没有了龙骨的盔甲,这也算是好事……” “好事?”瑞文戴尔简直惊呆了,“你把放开了灵魂的枷锁称做好事?你信不信这个大家伙一旦暴走起来,我们和那边的达拉然都要一起完蛋!” “那也要他先能暴走起来才行!” 话音未落,赛斯已经出现在了十步之外的位置,再一眨眼的功夫,少年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漩涡的最中心,迎着能够让人脸部变形的强风,将手中的寒霜插入了地面。 “没有依凭的游魂也敢放肆?吃我的外挂攻击啦!” ======== “咦……” 已经来到了达拉然市中心的“艾丽西亚”忽然停下脚步。 “这种感觉,似乎是老家伙才有的力量啊……不过……哦,原来如此呢。” “虽然听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吉安娜的身影自虚空中浮现,“但是能不能请你从艾丽西亚的身体里离开呢?” “不错的隐形法术,可惜构型引发的波动本身就会暴露你的存在,”“艾丽西亚”似笑非笑地看着吉安娜道,“而且,我就是她,她就是我,占据什么的,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啊。” “你的意思是……”吉安娜的目光扫过黑色的魔导器,脸色微变,“你是器魂?” “啊哈,看起来这个城市里并非全是蠢货……” “但是那种违背人道的事情……” “别激动,小姑娘,”“艾丽西亚”道,“因为这是我临终前的选择。” “怎么可能会有人选择成为这种东西!” “我可就是你嘴里的这种东西啊,”看着愤怒到脸色通红的吉安娜,“艾丽西亚”苦笑,“不过你说的也对呢,毕竟,如果不是因为未了的夙愿,我也不会选择这条道路。” “夙愿?” “是的,未了的夙愿,”“艾丽西亚”手中的魔导器忽然展开了雷光之刃,“因为我个人的妄念,即使豁出去了一切,我也要找到那个人,和她决一胜负。” “那个人……难道?!” “是的,那个人……她是恐怖的恶魔,绝世的圣徒……一个我恐怕无论如何也无法击败的女人,同时,也是我的母亲,姐姐,师傅,以及……”“艾丽西亚”说到这里,忽而一笑,“不过,这些东西早已经随着千年的时光失去了原本的意义,此身唯一坚持的,就是那份一决胜负的战心。” “……” “所以……”“艾丽西亚”转头望向似乎是空无一物的黑暗小巷,“师傅,千年不见,难道你就是以偷袭者的方式来和我见面的么?” “对于心盲者来说,即使是正正当当来到他的面前,他也会斥责你进行不光彩的偷袭。迷途的羔羊不会对牧羊犬表露任何的善意,却又只知道对残暴的豺狼卑躬屈膝。” 清冷平淡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随后,伴随着轻不可闻的脚步声,一个娇小的身躯缓缓地来到了阳光之下,冰蓝色的齐颌短发上,似乎还有着露水的痕迹。 “所以你就选择成为了豺狼么,我可爱的师傅大人,”“艾丽西亚”看着眼前明显稚气未脱的小姑娘,不知道为何露出了憋笑的表情,“不是我说啊,师傅,虽然我们的手段差不多,不过你选择的这个躯体,可实在是有点……太可爱了。” “这个身体本来是我赐予羔羊们最珍贵的礼物,”巫妖王不为所动,“假若他们有一丝悔改之心,以足够的善意对待这个身体,那么我可爱的女儿便不会选择眼前的这条道路。不过,很遗憾,即使千年过去,这些不值得承受神明恩惠的蠢物,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 “没有改变的其实是师傅你自己才对吧……总是觉得自己不同寻常,以自己的意志代替大家的意志,结果完全成为了无意义的偶像,作为愿望的容器却无法实现愿望,最终当然只能被抛弃了啊。”“艾丽西亚”一脸无奈地道,“结果千年过去您也不知道改变,现在被你占据的这个小姑娘一定过得很苦吧,毕竟虽然被你引导者做出了好大事,但是人家可能只是祈求着个人的小小幸福也说不定呢。” “……今日的一切也是赫卡特自己的选择,”巫妖王道,“我所做的,不过是在她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给了她一个不同的选择而已。” “或许吧,”“艾丽西亚”耸了耸肩,“不过,师傅啊,难道到了现在你还没有发现,这个小丫头的选择,可不是单纯因为你的什么引导,更不是因为这些蠢物的区区恶意……” ——她看起来稚嫩的心灵,可是比谁都明晰这个兴衰轮回的根底所在呢。 “赫卡特成为了如今的黑卡蒂,并不是为了师傅你的复仇,也不是为了对这个所谓神佑世界的净化。”看着巫妖王愕然的表情,“艾丽西亚”露出了快意的微笑,“之所以这个稚嫩的肩膀挑起了对她来说太过沉重地担子,其实只是因为她看到了师傅你所看不到的东西,所以才选择了一条艰难的,但是却可以打碎数千年来的无限轮回的道路呢。” ========== 书了个群243/9/0(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98.达拉然之战 黄昏 “如果真的如你所说……”巫妖王动容道,“那么作为母亲,我很高兴自己的孩子能够超越自己。不过,很遗憾地,在母亲之外,我同时也是个自私的女人。” “以至于不惜占据女儿的身体来完成自己的夙愿么……”“艾丽西亚”叹息一声,“那么,既然师傅心意已决,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不管如何,我是绝对不能让你将那个恶魔释放出来的,所以,想要到达安东尼达斯的身前的话,就先打到我吧!” “既然你正面挑战我,那我就赐予你一场骑士间的对决……虽然我很想这么说,”巫妖王招了招手,“不过比起个人恩怨,我还有更加重要的目标要完成,所以,古尔丹,疾风,快出来和我把这个徒弟打发掉了。” “咳咳……”仿佛得了痨病一样,古尔丹比之前在城外的时候咳的更加厉害了,但是即便看起来仿佛风烛残年,随时可能死去,这个老朽的身躯依旧让任何人都不敢有半分的轻视之心,“老朽还以为,这一次轮不到老朽出手了呢。” “毕竟提尔也不是当年的提尔了啊,”疾风笑嘻嘻地接口道,“所以当她的同伴可是会很累的哦,你说是不是呢,小罗兰?” “……你已经复苏了?”让吉安娜有些惊讶的是,即使是面对巫妖王都没有半分弱势的艾丽西亚,在看到疾风出现的第一时间就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弱势尽显,“不,还不完全,但是……” “怎么说也是被阿尔比昂防备了近万年的大魔王,我又怎么可能不为自己多准备几条退路呢?”疾风故作可爱地眨了眨眼睛,“要说回来,还是觉得我会把宝全都压在万法之书上的你们太蠢了,否则我也不能这么轻轻松松的就回归呢。” “但是没有万法之书,你也什么都做不到,”“艾丽西亚”道,“所以,只要阻止你得到万法之书就好了。” “是这个道理呢,”疾风举起了圣剑十字,“但是很可惜哦,疾风我啊,可是有着必须要完成的事情,需要依仗万法之书的力量呢……所以呢,一切阻拦我的人……” “都去死吧!” “外挂攻击?那是什么新的法术构型么?” 显然,即使是睿智如瑞文戴尔,也不明白赛斯这异世界语言的含义。不过词汇上的误差并不能阻碍瑞文戴尔理解赛斯眼前的动作。当看到那无比熟悉的禁锢魂灵法阵以寒霜为中心展开的时候,即便是瑞文戴尔这段时间已然接近三观崩坏,也不由得做出了名画呐喊中的表情。 “你居然想要利用那把破匕首禁锢守护巨龙的灵魂,这简直是异想天开!” 的确,正如瑞文戴尔所说,对于守护巨龙这种幻想种的存在,他们的灵魂结构与凡人大不相同,或者说,比起凡人的灵魂来说过度强大了。因此,即使是古尔丹那样强大的传奇法师,也没有办法把死去的玛里苟斯改造成类似于缝合怪之类的进阶产品——因为除了幻想种自己的身躯之外,没有任何一种牢笼可以困住幻想种的灵魂。 正因为这个约定俗成的潜在规则,瑞文戴尔才会对莉莉的破坏行动全无防备。在这个优秀的法师看来,即使身为死敌,但是家大业大的达拉然一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做出这种毁去牢笼,放任幻想种灵魂暴走的行动的。因为那无异于同归于尽,玉石俱焚,并不符合达拉然法师们的行为美学。 然后我们睿智的瑞文戴尔就果断地被赛斯加莉莉的法术小白组合坑了。 当然如果这样也就算了,幻想种的灵魂虽然强大,但是失去了身体的残魂终归也只是不完全的聚合物,比起不可一世的蓝龙王玛里苟斯,玛里苟斯的魂魄顶大天也只能扰乱达拉然的秘能环境,大不了再来一次大规模的秘能殉爆。反正亡灵军团又不是没长腿,跑就好了,到时候倒霉的也只会是达拉然自己。 但是现在这个赛斯居然变本加厉,不光放出了幻想种的灵魂,居然还想要用一把凡人仿制的魔装去禁锢这个已经陷入暴走状态的巨龙之魂。当然,法术小白赛斯不会明白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凶险的,不过睿智的瑞文戴尔先生表示,这种行为,基本上就可以用他所不知道的地球上的网络流行语来形容,那就是…… 人作死,就会死。 之前也说过,阿尔比昂的世界关于灵魂学说有n种学派,类型多的数不胜数,各自也和仇人一样互相敌视,不过至少有一点他们都是一致的,那便是在高强度的灵魂面前,低强度的灵魂基本没有侥幸的可能。 即便高强度的灵魂没有吞并的意思,低强度的灵魂也会因为同化作用而慢慢地被“调谐”,从而失去了自我,无形之间便会成为高强度灵魂的傀儡。而避免这种情况的办法只有一种,那就是将灵魂的性质改变,比如说制作成器魂,从根源断绝同化的可能性,才有可能让灵魂共存。 那么,现在有个问题:当一个低强度的灵魂想要把高强度的灵魂转化为器魂,不过高强度的灵魂却是正在暴走不分敌我且攻击性极强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答案是,这个暴走的灵魂会进入暴食状态,只要灵魂的能量不完全消散,这玩意就会化身猛兽,将周边一切能够接触到的低强度灵魂全部吃掉。 于是,作为低强度灵魂的拥有者,瑞文戴尔表示压力很大。 “真没想到,我的一生,居然是以这种方式为结局……对于我这个吞噬了数万人灵魂的恶棍来说,还真是天大的讽刺呢。” 说出了辞世台词的瑞文戴尔闭上双眼,准备等待那有点黑色幽默的终末到来。然而直到旁边传来莉莉的鼾声为止,他的身边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嗯……瑞文戴尔先生想睡觉么?” 与此同时,手拿着寒霜的赛斯也回转了过来,正用看猪肉的眼神望着瑞文戴尔的脖子。 “呃,其实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还没事?” 感受着对方手中魔装上那令人恐惧的冰寒魔力,瑞文戴尔吞了口唾沫,果断举起双手道。 “哈哈哈,一个爬虫的灵魂又能奈我何,既然你这样发问了,我就让你死个明白……”赛斯说着将匕首捅进了瑞文戴尔的胸口,“你以为我会这么说么,瑞文戴尔公爵?” “……我低估了你的果决,”看着将一切冻结的寒冰以可见的速度从伤口上蔓延开来,瑞文戴尔苦笑道,“不过,既然你都下手了,还是告诉我吧,我真的很好……” “嗯,你真的很好奇,”拍了拍已经完全变成冰雕的瑞文戴尔,赛斯点了点头,“可惜,我为什么要让你释然地离开呢?所以啊,就带着这个疑问的煎熬享受等待复活的人生吧,瑞文戴尔先生。” 然后,赛斯就直接敲碎了冰雕瑞文戴尔,宣告了公爵第一个躯体的终结。 “咦?欸?什么碎了!” 刚刚睡着了的莉莉惊醒过来,抬头就看到了瑞文戴尔冻在冰块里的头颅咕噜咕噜地滚过来,以至于还是迷糊的状态下的莉莉惊叫一声,直接一脚把眼前的冰球踹飞了出去。 “哦哦,世界波啊……”赛斯伸手搭着凉棚远望,直到瑞文戴尔的冰头化作遥远的星星才收回目光,“莉莉,不如你加入国足吧,说不准就能拯救那个没人爱的足球队了呢。” “国足?那是啥?” “不,只是我忽然窜了电波,不要在意,”赛斯摆了摆手,“守护巨龙的善意来之不易呀,时间紧迫,我们还是快点赶到真正的战场比较好。” “真正的战场?”莉莉站起身来,先是重新将冈格尼尔展开,然后才快步跟上了赛斯的脚步,“是东门么?” “不,是紫罗兰堡垒。” 赛斯抬头望向了在夕阳照耀下的紫罗兰城堡,在那极具拜占庭风格的尖塔下,一抹不同于夕阳的光辉正在闪烁不定。 ——多谢你的法术帮我找回了自己的神智,让我有了完成诺言的能力。 ——对你来说,现在的时间十分的紧迫,我能帮你的不多,但是,让你短时间内具备与霜之哀伤抗衡的力量还是足够的。 ——如果想要找寻到打破轮回的道路,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所以,你并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 ——祝愿你能够成功。 ——还有,对不起。 “话说到一半就消失,这是守护巨龙们的特色习惯么?”赛斯有些疲惫地想道,“不过,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再不知趣的话,岂不是就成了天字一号大傻瓜。” 想到这里,赛斯忽然站住脚步,回头与莉莉道:“接下来我要面对的,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敌人。这场战斗和你无关,你还是不要参与到这里比较好。” “啊,这可不好呢,临近傍晚的时候却要把女孩子赶出去荒野什么的……”莉莉却是笑道,“赛斯先生不是自称绅士的人吗,所以还是不要赶我走比较好哦。” “哈哈,那就多谢了……” 赛斯抬头看了看天空,随着阳光的退散,零零散散的星光已经出现在了尚带着些余晖的天幕之上。与之相对的,四周的视野也逐渐变得昏暗下来,也许是心理作用的缘故,白日里宏伟壮观的达拉然,此刻却也有了些鬼蜮之城的诡异感。 “黑夜到来了呢……” “是啊,黑夜到来了,”听到莉莉的感叹,赛斯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笑道,“但是,不要害怕。” 因为再过几个小时,新一天的朝阳,就会再一次升起。 ========== 书了个群243/9/0(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99.达拉然之战 魔王 疾风的实力如何? 这个问题无论是对于生者阵营,还是对于天灾阵营来说都是一个谜。即便曾经在提尔之手的城外破解了艾瑞斯的天使武装,但是那与其说是疾风个人实力的体现,倒不如说是天灾军团无敌之名的一个小小注脚。 归根结底,疾风,这个天灾军团中的二号人物,在达拉然之战开始前的日子里,还不曾真心实意地进入过战斗状态。大抵所有人对于这个少女的印象,也都集中在那无害的笑容,温和的性格,以及几乎如若常态一样,什么都不在乎的淡然这几种评价而已。 对此,罗兰的评价则只有一句。 “一群蠢货。” 如果她真的只是一个技术人员的话,凭什么位于古尔丹之上? 如果她真的只是一个无害的小女孩的话,凭什么死亡骑士的两大领主都对她惟命是从? 如果她真的并不擅长于战斗的话,就算是提尔本人都要退避三舍的天使武装,又是如何才会烟消云散,完全没有了之前半分的威严? 生者世界的所有人都被巫妖王的强大迷惑了心神,以至于他们都没发现,在霜之哀伤的庇护下,一个真正的恶魔已经悄然回归,并且舒舒服服地恢复了自己的力量。 而现在,这只恶魔就要露出自己的獠牙了。 “虽然现在实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过如果只是这么几个人的话,应该还是能做到的吧。” 依旧是无害的笑容,依旧是温柔的语气,但是看着眼前的这个言笑晏晏的少女,“艾丽西亚”只觉得自己整个背脊上都在流蹿着寒意。 “知道为什么,越古老的魔装,力量就越强大么?” 疾风看着艾丽西亚戒惧的眼神,笑着问道。 “因为啊,现在的技术,只是破灭的黄金时代的残羹剩饭哦……” 【魔导器夜天之书展开,血脉确认,代号,夜天之王】 周围的时间仿佛在一瞬间凝固,然而空气却仿佛沸水一样,被无形的力量推动着上下翻滚,就好像有什么怪兽在其中酝酿苏生一般。 【自检测,缺乏关键构件,魔镜系统无法展开,模式调整,永夜模式】 “被炫目的表象所迷惑的你们并不知道,所谓的世界啊,可是只需要将齿轮调整到正确的位置,就能够和机械一样轻松调整构建的东西哦。” 也许只是一瞬间,也许是许多年,在场的所有人只觉得自己一阵恍惚,再回过神来时,却发现脚下的土地早已经不是达拉然的石板道路,而是一片巨大的,整体呈现出不详的墨绿色的湖水。而在湖水的周边,也是在他们的身边,巨大的大理石构筑的建筑环绕着湖边矗立着,而在其中最接近湖水的高台上,一个有着无与伦比的美貌的女性,正张开双臂,向着眼前的湖水呼唤着,那本应如光中之光一样不可侵犯的脸上,尽是疯狂的神色。 “这里是……” 即便是古尔丹这样的人物,此刻也不由得露出了惊骇的表情。再看仿佛与疾风相熟的“艾丽西亚”也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显然眼前的一切早已经大大超出了她的心理预期,以至于这个似乎是传奇血骑士的少女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 “永恒之井,或者,你们也可以称呼这里为原初之源。笼罩了如今阿尔比昂的迷雾,让这片土地获得超乎常理的肥沃,让人类的王国得以繁荣的秘能……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源自于你们脚下的这片湖水。当然,你们现在看到的只是我对这片湖水的印象,所以不用指望从假象里获得什么力量了。” 站在虚空中的疾风向众人聚了一躬。 “顺便,虽然有些晚了,不过还是要说。”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时间与空间的夹缝,永夜的王国,恶魔与被放逐者的乐园。 其之名为:阿卡夏。 ========== 紫罗兰的城堡当中,达拉然的领袖,七人众之首安东尼达斯正在翻阅着被整个达拉然视作危险品,并且绝对不能让囚禁在紫罗兰之眼中的某个人看到的那本书籍。 万法之书,或者叫麦迪文之书。这就是这本看起来并不起眼,但是意义非凡的书籍的名字。传说这本书上面记载了当世所有流传的以及失传的法术,更有先知麦迪文终生的法术研究笔记,哪怕一个法术小白得到了这本书,也足够成为与七人众比肩的超级大法师。以至于自从麦迪文陨落以来,无数施法者为了这本书争得头破血流,引发了无数悲欢离合,更是让达拉然失去了卡德加这个优秀的法师。 不过,这本书曾经背负的一切对于眼前正在翻看它的人没有什么意义,安东尼达斯之所以此时忽然翻开这本之前毫无兴趣的书,除了打发时间的缘故之外,更多地是想要了解等下会到来的敌人,同时也是自己师傅的疾风的信息。 而现在,就在他摊开的书页上,正好写着如下内容: 阿卡夏,或者阿卡西利亚,是传说中恶魔与被放逐者的世界。 阿卡西在古代语中的意思是“罪人”,同时也指代在曾经的上古之战中失败的恶魔以及恶魔的追随者们。 在争夺阿尔比昂所有权的上古之战中败北后,恶魔的追随者在大恶魔萨拉的带领下遁入时空门背后的新世界。利用先进的技术以及从阿尔比昂掠夺的资源,这些失败者在那片荒芜破碎的土地上建立了自己的故土,并称之为“阿卡西利亚”,意为“被放逐者的土地”。 而作为这片土地的王,大恶魔萨拉也改名为“阿克蒙德”,意为“阿卡西利亚的主人”…… ====== “阿卡西利亚……你的世界……果然你就是……” “啊啊,是的,”疾风彬彬有礼地道,“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恶魔之王,萨拉,同时,现在这个时间段,更多的人喜欢叫我……” “阿克蒙德。” “我原本以为你只是某个恶魔大君,”“艾丽西亚”咬牙道,“不过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抽中了大奖。” “没有什么恶魔大君,我可爱的罗兰,”疾风——或者说,阿克蒙德道,“阿卡西利亚与阿尔比昂没有任何区别,都是凡人足以生存的土地。只不过有些不同的是,阿尔比昂是富足而温和的神佑之土。而阿卡西利亚,则是不去拼命就没有办法活命的人间地狱。” “至于我曾经的手下们……”疾风摇了摇头,“我忠实的臣子们早已经离我而去,现在的阿克蒙德,不过是一个守着荒凉废土的光杆国王罢了。” “那你为什么……” “在上古的时候,曾经有人和我说,”疾风道,“我,以及萨格拉斯大人所坚持的道路是错误的。如果想要让一切变得更美好,我们应该选择另外一条道路……但是很遗憾地,那个人心中的理想国,在我第二次降临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崩坏了。因此,即使如今只剩下了阿克蒙德一个人,我也要将这个世界重新拉回到正确的轨道上来。” “不要自大了,就凭你……” “看到如今的景象,难道你以为我还做不到这一点么?”疾风打断了艾丽西亚的话,张开双手,仿佛俯视世界的造物主,“而且,拖延了这么久,你指望的援军,也该到了吧?”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肯等我到这里……” 赛斯的声音忽然从天空中传来。 “不过我可不会因为这点小恩惠而感激你啊!” 就仿佛打碎了镜面,宛若真实一样的环境在瞬间碎成了碎片,众人转头望去,却见自己还在刚才所站的位置,一切仿佛毫无变化,唯独在艾丽西亚与天灾众人当间多出了两名不速之客。 “虽然来得迟一点,”赛斯将军刀挡在身前,“不过巫妖王,我赛斯·赛格鲁恩以自己的灵魂发誓,今天不会让你继续往前前进半步!” “真是无比熟悉的语气啊,”巫妖王的目光也在第一时间就找上了赛斯,“不过,就以你的贫弱,何来能够阻挡我的信心呢?” “很简单啊,因为啊,巫妖王只是一个千年不散的老鬼,”赛斯的军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布上了如钻石般晶莹的寒冰,“而我的背后,可是有着整个阿尔比昂的未来。” “痴人说梦!” 一霎之间,霜之哀伤与冰霜之刃已经撞在了一起,身材娇小的少女与身材高大的少年几乎贴面而立,随后又乍然分开。与此同时,古尔丹高举枯枝法杖,古铜色的光辉闪现,一道无形之墙凭空而已,挡下了从侧面发动冲锋的莉莉。 “一级冲击,发射!” 不过就在莉莉退下的下一刻,来自吉安娜的炮击划空而至,一下子就击穿了无形之墙,而后就见古尔丹身上鲜血飙出,竟是直接被这一击打了个对穿。 “质量兵器?” 虽然古尔丹只是退了一步便重新稳住了身形,但是看到他似乎更加枯槁的样子,无论是巫妖王还是艾丽西亚都变了脸色。 “既然如此,看起来……” “等一下……”赛斯忽然脸色一变,正要说些什么,迎面却是无数冰箭喷涌而来,让他半个音节也说不出。 “我们,要动真格的了。” ========== 书了个群243/9/0(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100.达拉然之战 图穷 巫妖王是大魔王。 简单易懂的一句话,就能够给赛斯眼前的敌人做出最恰当的定义。 无论是曾经以杰出战术完败联盟联军的智慧,还是在安多哈尔力压白银之手的力量,又或者是以退为进逼迫达拉然与自家决战的果决,从巫妖王的脚步踏上了阿尔比昂那一天开始,她就在用一次次的胜利证明着自己的强大,让无数阿尔比昂的英雄人物成为了她无敌传说的垫脚石。 即便在阿克蒙德出现的现在,巫妖王也并非是谁都可以等闲视之的对手,毕竟比起明显还没有完全觉醒的阿克蒙德,还是眼前的巫妖王更加强大一些。 “能够从根源断绝一切类型法术的能力,以及连灵魂都会被冻住的冰霜之力……” 前者封印所有的法术技巧,而后者则让最强大的战士也不知所措。可以说,任何曾经与巫妖王为敌的人,都会给出不讲理三个字的评价。 这完全就是“我可以打你,但是你只能挨打”的恶霸模式嘛! 不过对于现在的赛斯来说,这让人却步的能力,却已经不再是什么问题。 有了玛里苟斯灵魂所加持的冰霜之力的辅助,加上在大图书馆中领悟的力量,现在的赛斯也有着堪比巫妖王的双重能力。只不过比起巫妖王来说,赛斯更像是只有三分钟的奥特曼,只能在眼前的这段时间里维持与巫妖王的均势罢了。 不过,这也足够了! “锵!” 寒霜与寒霜并不能分出高下,魔法的力量更是遭到了断绝,在只有二人的战圈当中,一切多余的力量都是无用,唯有最真实的刀剑可以用来一决胜负。 就好像是曾经的那个晚上一样,不再青涩的少年与不再温柔的少女在月光下战到了一起。 这一次,少年的剑术褪去了粗糙,而少女的剑术则更显得犀利。不再是切磋的生死决斗也没了那丝温馨,取而代之的则是你死我活的决意。即便招式间的默契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消逝,但更加明显的,依旧是锋刃上那毫无遮掩的杀气。 眼前的巫妖王,并非是赫卡特。 仅仅不过两三招的功夫,赛斯就已经明白了这一点。 或许眼前的身躯是属于那个少女的,或许曾经巫妖王的行动也引人遐思,但是无疑的,现在的巫妖王,没有一丝一毫属于曾经那名少女的特质。 她只是巫妖王,仅此而已。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在那个生与死的夹缝中,蓝龙之王玛里苟斯所说的那句话再一次自赛斯的心中响起。在意识到巫妖王的本质的这一刻,这句话无疑如同洪钟大吕,轰然一声几乎击碎了赛斯的灵魂。 “啊,原来如此,是这样一个意思啊……” 高强度的灵魂和低强度的灵魂不可能共存,因为即使高强度的灵魂没有吞噬的意思,也会在无意识之间同化低强度的灵魂,以缓慢但是无法扭转的速度吞噬对方。 那么,来自提尔的灵魂与属于赫卡特的灵魂哪一个强度更高,自然也是不言而喻的。 自从在霜之哀伤洞穴的变故到现在,已经经过了大半年的时间,虽然较比于这帮老家伙的生命来说估计也只不过是一瞬,但是也足以让赫卡特的灵魂遭到一定程度的侵蚀了。 如果说,之前的那些引人遐思的行动还算是赫卡特灵魂最后的挣扎的话,那么眼见眼前这个巫妖王,赛斯忽然明白,也许双方这无比默契的招式,或许已经是属于赫卡特的最后印记也说不定。 如果错过这一次机会的话,名为赫卡特的女孩,可能就会永远地消失…… “怎么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呢……” 再一次一剑逼退了巫妖王,赛斯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决然的笑意。 ——我啊,虽然只是一个没什么理想,成天只想着混吃等死的家伙。 ——而且还是经常无视了周围伙伴的心意,总是由着自己性子胡来的混蛋。 ——但是呢,即使是这样的我,也唯有一样事情是绝对不能容许的。 “不能所有人一起回家的d什么的!我赛斯·赛格鲁恩可是绝对无法同意的啊!” 分开的身影再一次的重合,不过这一次,没有任何的技巧,也没有闪避与格挡,手拿着寒霜的赛斯仿佛抛弃了一切的手段,以一往无前的气势冲向了巫妖王,即使是霜之哀伤的锋刃及体也不退缩,即使可能被一剑穿胸也不躲闪。 “我管你是提尔还是上帝,巫妖王,必须死!” “噗!” 同样以寒霜为名的锋刃,就在那一瞬间,同时穿透了敌人的身躯。 “抓,住,你,了……” 一下子抓住了霜之哀伤的羊头剑格,赛斯嘴角溢出血来,脸上却满是快意的笑容。 似乎完全没有被同样捅入胸口的寒霜所影响,巫妖王皱起眉头,想要将霜之哀伤抽出赛斯的身体,但是即便她用上了全部的力气,此刻却也没办法将那把魔剑移动分毫。 赛斯的双眼当中忽然亮起了六芒星的光辉,细小到无法辨认的魔文逐一显现,而后猛地汇聚成一股金黄色的光芒,直将赛斯的双眼都变成了一片朦胧的颜色。 被这异样的瞳仁所注视着的巫妖王,也头一次露出了恐惧的感情,手上的动作也更加的急促起来,但是刚刚稳若泰山之时都没能达成的目标,此刻自然也是全无进展。 “想要逃?那是不可能的……” 赛斯将手中的寒霜又向前递了一下,这一次,巫妖王仿佛空无一物的创口上再也无法保持之前的模样,一抹金色的血液沿着匕首的血槽缓缓流出,而后因为重力的作用滴落在地。 “名为巫妖王的残魂啊,”赛斯道,“不知道,在灵魂的世界中,你是否也是如现实一样无敌呢?” ========== “替魂之术,是一种借助于灵魂陷阱所施展的特殊法术。这种法术最初被创造的时候,本意是为了防备采用摄魂魔器的敌人以及邪教徒。但是随着提尔之手对于灵魂学说的进一步深入,这个法术逐渐改变,最终成为了一种用来击败强大敌人的特殊手段。” 紫罗兰城堡中,安东尼达斯安坐于地毯之上,宛若一个初识字的孩童,大声而清晰地念诵着麦迪文之书上的记载。 “这个法术本身需要一个强大的灵魂献祭,在灵魂本身载体被杀死的一瞬间,借助于灵魂陷阱的力量实现灵肉分离,随后将灵魂打入到对方的灵魂世界。这样的话,就可以构成名为识海的战场。而在这样的战场中,肉体的强大毫无意义,胜负将由各自的灵魂力量来决定。而对比于经受过强大训练,肉体与灵魂都十分坚韧的圣骑士大师来说,一般的所谓强者,都并非敌手。” “而当灵魂被击破,灵,肉,识三者去其一,生命三角将就此崩溃。由于是根源上的损坏,那么即使是神祗的使徒,也难以回天,只能接受完全的毁灭。” 一个少女的声音接过了话头,顺着刚才安东尼达斯的内容背诵了下去。 “所以,这才是圣焰计划的真正核心所在,利用凡人的躯体禁锢提尔的灵和识,而后以乌瑟尔本人献祭,以人类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圣骑士的灵魂为武器,彻底抹杀这个已经堕落的神祗。” 一阵沉默。 “来得有些晚了啊,师傅。”安东尼达斯看了看出现在门前的疾风,脸上连一丝肌肉的颤抖都欠奉,“难不成那些孩子们设下的防备真的对您造成了阻碍么?” “既然是来到徒弟的主场,为师我怎么能不小心谨慎一些呢?”疾风依旧是一副温柔的微笑,“而且在此之前,比起这本万法之书,我更想要知道小丫头和提尔谁胜谁负呢。” “即使有了乌瑟尔为她保驾护航,”安东尼达斯道,“提尔的灵魂强度也非凡人可比,虽然泰瑞纳斯殿下的计划也算是神来之笔,不过我并不看好。” “这就是安东尼达斯你的不对了,”疾风道,“因为啊,现在参与到这场争夺中的灵魂,已经不止是那三个人了哦。” “嗯?” “赛斯·赛格鲁恩,就在刚刚加入了战斗,”疾风的声音仿佛蛊惑的咒语,“有了这位变数在,徒弟你,难道还觉得提尔能够获得最后的胜利么?” ========= “赛斯!” “主上!” 看着宛若同归于尽一样,同时跪倒在地的赛斯与巫妖王,无论是天灾一侧还是生者一方都变了脸色。完全已经顾不上敌人的存在,古尔丹,米希亚,艾丽西亚以及吉安娜同时向着己方的人员那里扑了过去,又在同时被一面翠绿色的墙壁挡了下来。 “准备了这么久,可不能让你们这些局外人打乱了计划呢……” 浅棕色的短发凌空飘起,看起来不过稚童之龄的女孩,安度因·乌瑞恩出现在了战场之上,在夜色的映衬下,女孩翡翠色的瞳孔仿佛在发着光,就好似荒野中的狼王,目光所及之处,即便是最勇敢地猎户也要凭空生出几分彷徨。 “当然,如果你们非要一意孤行的话,也不是不行……” 小鸟脸上笑着,发着光的眼眸中,却是没有一丝暖意。 “不过那样的话,就要小心了,因为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 今天推荐一个好友的书,萌萌地啊茶子的 [bookid==《幻想世界的遐想》] 这本书是类似无限流设定的综漫(?),主角是黑岩,总体而言是个角色强度无上限,各种乱入和客串出没,原著剧情无限崩坏的同人文(?) 当然你们都懂的,这种脑洞文怎么能少了我参和呢,所以里面也有我的客串嗯…… 总而言之,门在上面,还请各位多多赏光233 以下是惯例正文 书了个群243/9/0(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101.达拉然之战 匕见 “什么……不过是一个小鬼罢了,你也敢……” 梅希尔的话刚刚出口,就觉得呼吸一窒,登时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就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掐住了脖颈一样,唯有手足还能徒劳地挥动,却没有发生任何作用。 一旁古尔丹见了她的样子,脸色一变,将手中的枯枝杖向着梅希尔的喉头一点,这才让少女稍有缓和,连连咳嗽地跪在了地上。 “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叫我小鬼……”小鸟先是恨恨地说了一句,而后抬起了闪烁着翠绿色光芒的右手,“还有谁想要试试么?” “不要急躁,”这一次出言的居然是古尔丹,就见这个枯槁的老人不只拦住了梅希尔,更是同时提醒他的敌人,也就是吉安娜和艾丽西亚道,“这个小姑娘的力量很奇怪,莽撞出手的话只会中了她的陷阱。” “切……” 听到了古尔丹的话,吉安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小鸟却是当先撇嘴道。 “所以说这种掌握了神器的老家伙是我最讨厌的东西了……不过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我就大发慈悲地饶过你吧。” 看着小鸟肆无忌惮的样子,别说是本就被坑了一把的梅希尔,就算是另一侧的吉安娜和艾丽西亚都皱起了眉头。不过也许是古尔丹的话起了作用,双方都没有行动的意思,反而是将目光投放在了结界内的两人身上。 “看是看不出结果的啦,”仿佛明白他们在想什么一样,小鸟摆了摆手道,“这里面的战斗,可是比起天灾入侵至今所有的战斗都凶险呢,不过有乌瑟尔大叔帮忙的话,应该没问题吧。” “你们……”古尔丹道,“是想要弑神?” “没错哦,老家伙,”小鸟一脸天真烂漫地笑意道,“这可是长达二十年的计划呢,为了这个计划,老弗丁出走,洛丹伦陷落,无数的人在阴影中失去生命,连他们应有的荣耀都无法得到,无数的牺牲到现在,终于到达了这最后一步,无论如何,也不能被你们破坏掉呢。” 吉安娜皱起了眉头,虽然这已经是小鸟第二次说明计划不容破坏,但是敏锐如她,却发觉对方的语气似乎与刚刚又有不同。 “这是……” “我明白了……”与此同时,古尔丹咳了一下,浑浊的双眼中透出了一丝红色的光亮,“识魂的传承,这样的技术,恐怕只有一个组织拥有……” “提瑞斯法议会?”吉安娜惊呼道,“我以为那已经……” “的确,提瑞斯法议会早已经随着麦迪文的背叛而烟消云散了,”小鸟转头望向吉安娜,含笑的眼神让少女大法师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但是,当年追随大师卡德加前去刺杀麦迪文的提瑞斯法七英杰可没有烟消云散,因此……” “军情七处,诞生了……” “什……” 古尔丹骇然回头,迎面却只看到无数奥术弹幕扑面而来。仓促之下,老萨满只来得及闪开这致命的攻击,却是将位置让了开来。 “梅希尔!”古尔丹难以置信地望着双马尾的少女走向了小鸟的方向,“你居然要背叛主上吗?” “我梅希尔忠于的主君,由始自终就只有赫卡特一人而已,”梅希尔冷笑着转过身来,“至于你家的提尔,我认识那是谁啊?” “……” 感受到对方话语中的恨意,古尔丹默然不语。 “难道说……从当年兽人入侵开始,暴风城的陷落,洛丹伦的毁灭,乃至于天灾的入侵,这一切都是你们的计划?” “有些是,有些则不是,”小鸟解释道,“即使是提瑞斯法七英杰,毕竟也不是全知全能的神明。有些时候,计划做得再好,也是要出现一些意外的。不过好在骨干部分虽有差异,不过还不至于有所损害,因而一切还算顺利,可以说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即使过了千余年,七英杰的思考回路似乎也没有什么改变呢,”“艾丽西亚”忽然哼了一声,“我看你并非什么老家伙附身,估计只是传承了识的部分,怎么感觉好像反而比我这样的还要卖力气呢?” “不要低估超前的知识对于小孩子人格的影响力,”小鸟摊手,忽而一笑,“不过说实话,这些七英杰的怨念和我压根没有一铜币的关系,之所以这么卖力气,还不是因为里面那个傻瓜的要求。” “赛斯的要求?” “是啊,一个洞悉到这个计划的根底,选择将计就计,顺势而为,却又把自己搭进去了的傻瓜。”小鸟道,“如果你们好奇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们讲解一下,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大家都只能等着不是……么?”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炮击弹,小鸟翻了个白眼。 “好吧,看起来你们都不想好好坐下来说话……”伸手将仿佛凝固在虚空中的弹药摘了下来,小鸟将之很随意地扔在一边,而后硬邦邦地道,“那么,就等着被小鸟老师打屁股吧!” 就仿佛是呼应小鸟的情绪一样,周围平静无波的空气忽然间沸腾起来,原本只不过是静态防御的绿色墙壁忽然间化作了旋转的利刃,将所有的敌人都迫退了十步有余。 “这不讲理的烈风……”“艾丽西亚”蹭了蹭不小心被刮破的手臂,“吉安娜,你知道这是什么法术么?” “并非是奥术,”吉安娜盯着眼前的旋风盾牌,手指不断掐算,“我无法计算出它的构形,如果不是全新的基础公式的话,那可能性就只有一个了……” “没错,这是神术哦,”小鸟的声音从翠绿色的风刃之墙后传来,“不过不要以为可以用针对普通牧师的方法针对我,因为对我来说,这些神术完全不会造成负担。” “这还要多谢你的指导啊……” 吉安娜叹了口气,再一次举起了灰烬。 “既然如此,就只能速战速决了么……弹药填充,第二式,充能……你干什么?” “单纯的炮击魔法是不可能对她造成伤害的,”“艾丽西亚”道,“我们施展技巧都要受到秘能环境的限制,但是对于对方来说,这个套在我们身上的枷锁,可是她的利器呢。” “哦呀,这位附身在艾丽西亚身上的大姐姐很厉害啊,”小鸟有些惊讶的声音传来,“没错呢,要知道,这片土地的一切,都在我的手掌之中,那么依靠地脉而构成的秘能环境,自然也是不在话下的。” “因此,只要刚刚你发动法术,对方就有可能直接反制,甚至于利用你的法术来伤害你自己,”古尔丹道,“不过一般的神术可做不到这一点。想要掌控一个地区的地脉,尤其是达拉然这里经由提尔和加里罗共同构建的特殊结构,恐怕只有一样东西可以做到。” “那就是象征着生命三角之一的神器,大地之心。” “就是这样,所以说,在场唯一能够让我注意的家伙,其实也只有一个呢,”小鸟的声音道,“是不是啊,同样持有生命三角之一的‘巨龙之魂’的萨满古尔丹……或者说,‘七英杰’之一,虽然阵亡,却莫名重生在德拉诺萨满身上的大法师,克拉苏斯?” ====== ——二十年前,在刺杀麦迪文的作战中,提瑞斯法议会七英杰以阵亡三人,重伤两人,轻伤两人的代价获得了最后的胜利,在大法师卡德加的努力下放逐了萨格拉斯的灵魂,解放了被禁锢的麦迪文。 ——重新获得解放的麦迪文提示曾经的同僚与友人:他的背叛只不过是名为萨格拉斯的大恶魔赠与这个世界的开胃菜。迟早有一天,这个狡猾而强大的恶魔会突破遍布这个世界的五星封印,重新回到这个世界,到了那个时候,不亚于上古之战的灾难,将不可避免地在这个世界上展开。 ——为了不让上古之战的悲剧重演,彻底埋葬阴魂不散的萨格拉斯,幸存的四名英杰决定启动圣焰计划。经过长达数年的研究,四英杰与南归的阿隆索斯以及乌瑟尔达成协议,正式组建情报部门军情七处,名义上从属于暴风王国,但实际上是为了在麦迪文曾经的据点卡拉赞魔法塔继续他们的研究。 ——经由联盟的支持,以及圣光教廷坚持不懈的天使降临实验,军情七处成功地通过神器“圣者之瓮”俘虏了天使之力,并且验证了“神祗的灵魂可以被凡人的肉体所束缚”这一理论,达成了弑神计划的基础。 ——经过了长时间的测试与检验,拥有罗兰之血的新生儿阿尔萨希亚·米奈希尔通过了免疫试验,成功地兼容了天使力量。七处遂决定将阿尔萨希亚当做神祗的囚笼来培养,同时,为了让这个容器拥有足够的空间来装载神明的灵魂,泰瑞纳斯·米奈希尔决定将安萨娅树立为王储,同时由乌瑟尔,安东尼达斯以及阿隆索斯·法奥共同执导,意图将她塑造为最完美的王,同时也是最完美的容器。 ——然而,计划刚刚开始就遭受了极大的挫折,因为一次实验的失误,实验素体号暴走失踪,再一次找到她的时候,却只发现了腹腔被剖开的尸体,大量的天使能量不翼而飞。由于能量的缺失,以及幸存的四英杰也在暴走事故中的死亡,导致了安萨娅的灌注计划的中止。不过,在阿隆索斯·法奥的主导下,圣焰计划的重点从制造神明转而向天使武装的研究,意图用仅存的能量构筑能够弑神的武器。 ——试验计划一再遭到挫折,负责人提里奥·弗丁因为暴走事故引咎辞职,随后不久又因为幼子泰兰·弗丁的无故失踪而悄然离去,就此失去了联系。关键的技术人员克尔苏加德的背叛更是导致了大量的研究资料被毁坏,整个计划停滞不前,几乎彻底终结。 ——然而正所谓否极泰来,就在计划负责人陷入绝望的时候,已经加入白银之手骑士团的王女安萨娅发现了名为赫卡特的奴隶少女,经由大法师凯尔萨斯·逐日者的检查,这名少女所拥有的天使能量,无疑就是在14年前的暴走事故中消散的那些,甚至还有增长。 ——于是,由于赫卡特这个“成长期天使”所带来的惊喜,圣焰计划重新展开…… ========== 所以说你们真的以为本卷的标题是文不对题么2333 吃我军情七处魔改设定啦! 书了个群243/9/0(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102.达拉然之战 根源 “原来这就是圣焰计划的真相……至少是一部分真相。” 在进入灵魂世界的第一时刻,大量的信息就涌入了赛斯的灵魂,识魂的共享作用不仅让赛斯了解到了如今的战况,更是明晰了许多之前不过只有些蛛丝马迹的绝密信息。 “这些东西,你不是已经自行推理出了一部分了么?” 依旧是那个温和而又中气十足的声音,赛斯转过头来,就看到那个精神矍铄的老人一如既往,用那副仿佛从来不曾有过变化的微笑表情望着自己。 “好久不见了,乌瑟尔大师,”赛斯向着老人家鞠了一躬,“我个人的推理毕竟只是猜测,即使再无限接近于事实,也不能称之为事实。” “其实我很好奇,”乌瑟尔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这个圣焰计划的脉络的?” “并不算早,至少在穆拉丁说出圣焰计划之前,我都没有往这方面考虑过,”赛斯道,“但是在到达暴风城后,对于这个计划本身,我的脑海中已经有了大致的轮廓。” “哦?这可真是跨越性的进步,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赫卡特选择拔剑的理由。”赛斯道,“因为王国加诸于她身上的痛苦所以决定选择复仇?因为母亲在召唤所以选择回应那些人的期望?别逗了,我了解的赫卡特可不是这样的人。” “毕竟,”赛斯脸上的温柔之色一闪而过,“那可是一个拥有想要改变世界的大志,却反而自我意识渺小到沙砾一样的傻姑娘啊。所以为了报复什么的额成为巫妖王,简直就是扯淡!” “的确……”乌瑟尔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赫卡特的选择的确十分奇怪……” “所以我就回想了一下之前所知晓的情报,逐一分析了一下,”赛斯道,“不过,由于并不知道什么四英杰以及军情七处之间的这些猫腻,所以我的推理陷入了困境,直到我想到了克尔苏加德的行动。” “愿闻其详。” “诚如我们所见的,天灾军团的主要目的是让提尔重回人间,获得一具新的肉体,坦白来说,这具肉体是安萨娅还是赫卡特,甚至于是我赛斯或者是您乌瑟尔,都是没什么关系的——只要这肉体足以承受提尔的力量。”赛斯道,“然而,作为天灾军团的一员,克尔苏加德所采取的行动却是与古尔丹他们相反——她并不执著于复活使徒,恢复天灾军团的力量,同时对于安萨娅的引导则足以用刻意来形容。无论怎么看,克尔苏加德与其说是在为了天灾的崛起而添砖加瓦,倒不如说像是一个到处撬砖的破坏者。要不是安萨娅那个时候简直就是一根轴了,恐怕天灾军团复活再多的使徒,也只会被强大的联盟赶出阿尔比昂,去北边的冰天雪地里玩冰雕而已。” “也许这就是她的目的,想要将安萨娅引导上巫妖王的道路,”乌瑟尔道,“至少从结果来看,她几乎成功了不是么?” “是的,我最初也是这么想的,恐怕包括瑞文戴尔也是这么想的——他选择了安萨娅作为提尔的新容器,”赛斯道,“不过乌瑟尔大师,不要忘了,我可是亲眼目睹了当日发生在霜之哀伤洞穴中的一切。所以,我十分确定,安萨娅并不是一个好的人选,因为她在拔剑的瞬间就被这把魔剑上的怨气控制了,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里,安萨娅只能作为一个傀儡,而非是适合于巫妖王的肉体而存在,直到她得到了更大的成长为止,都不可能。” “唔……” 显然是没有预料到这个讯息,乌瑟尔陷入了沉默。 “当然,到这里为止,我也只是通过克尔苏加德在妨碍这个计划的行动而逆推出它的存在而已,”赛斯摊手道,“以至于军情七处靠近我的时候,我还觉得可以抱上一条大腿,借助暴风城的力量来对抗天灾军团呢。” “显然,这里再一次出现了疏漏?” “应该说,不是你们的疏漏,”赛斯道,“就在我和军情七处接触后的一次刺杀事件中,我发现了两件事情。一个,是看似柔弱的小鸟实际上有着足以抵挡强大刺客的力量。而另外一个,就是我居然可以学会血脉力量的法术。” “……” “看起来乌瑟尔大师是明白的,血脉力量这种东西,如果不是身具血脉的传承,是不可能使用的,”赛斯道,“虽然最开始我以为这是某个不着调皇帝给我加的外挂,不过结合到我本人几乎无法感应任何秘能,与神术啊怒气啊绝缘的情况来看,显然就不那么简单了。” “于是我就偷偷地从那个倒霉的刺客尸体上进行了取样,并且分析了一下,当然得到的结果很有趣——那个刺客是黑龙龙裔。” 乌瑟尔闭上了双眼,长叹了口气。 “有些事情在没有被发现的时候也许不算什么,但是一旦出现了一丝疏漏,那么将之完完全全地调查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赛斯道,“显然,我本人的情况不仅仅只是一个毫无才能的家伙而已,当日出现在安萨娅和赫卡特的面前也并非偶然,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这样一个计划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但是至少,我确认自己有了参与到这里的能力。” “于是我决定参与到西岭的斗争当中,不过为的并不是表面上的自治领所有权,至少不完全是,”赛斯道,“毕竟,既然黑公爵都能知道歪龙的存在并且利用它,那么军情七处也没理由不知道。而我之所以参与到其中,且前往刺杀现场与黑公爵为敌,所为的也是得到制造歪龙的技术,或者说,圣焰计划中‘龙裔’的制造技术。” “如我所料的,当我掌握了这个危险的技术之后,之前明明已经失踪的夏洛特重新找上了我,经由交涉,我以交还歪龙技术为代价,得到了翻越大图书馆书籍的资格,”赛斯道,“虽然那里的书籍读多了要烧脑袋,但是我只需要查看一些关键的点就足够了。” “经由这个方法,你知道了本应该是绝密的弑神计划?” “至少是弑神的方法,”赛斯道,“正好这个时候小鸟向我坦诚了身份,我获得了和军情七处对等的交涉地位。那么,既然知道你们想要将赫卡特塑造成屠神用的工具,那么为什么我就不能借力打力,同样借助这个技术驱逐那个劳什子提尔,将我家的赫卡特带回来呢?” “……在消灭提尔这种事情上,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乌瑟尔道,“需要我做什么么?” “乌瑟尔大师已经做得够多了,”赛斯摇了摇头,“赫卡特到现在还能保持自我,恐怕几乎都是乌瑟尔大师的功劳吧。所以,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一个人就好。” “这……好吧。” “不用担心,大师,”赛斯越过了乌瑟尔,同时摆手道,“要知道,虽然在现实世界我和你们这帮拆房炸山的没法比,不过在这里,说不准你们都反而比不过我呢。” 然后,赛斯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这片雪白的空间当中。 ===== “这样的话……不行不行不行,会被吃的……” “……” “那么就走这个……啊,不行,这样的话就会被将死的!” “……” “该怎么办啊……” “……” “唔,我果然不会下棋……” “咳……兴致不错?” “啊,是赛斯先生的声音!”粉色长发的少女抬起头来,一脸惊喜地望着表情古怪的赛斯,但是随即又变得警惕起来,“不,不对,赛斯先生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这是陷阱!” “所以我说啊……”看着虽然是一片空白,不过却多了一张棋盘和坐在棋盘前的小笨蛋的空间,赛斯苦笑不得地道,“好歹我们之间也算是有共通契约的,你感知一下不就好了?” “哦,是这样啊……”赫卡特先是恍然大悟,而后闭上双眼,似乎是很费力一样皱眉感知了一下,“嗯……啊!” 然后,赛斯就见赫卡特红着脸大叫一声,开始在自己的头发上乱摸起来,一边摸着一边还在混乱值满点地喊着:“糟了糟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整理过容貌,头发会不会很乱,会不会有眼屎,嘴边有没有口水的痕迹……呜啊,这可怎么办啊……” “好了好了……”一把抓住小动物的胳膊,赛斯直接用一个拥抱阻止了对方的暴走,“行了,发型没有乱,也没有眼屎,更不会有口水的痕迹。因为这里是灵魂世界啊,灵魂世界,怎么可能会有那些东西?” “啊……那……”被赛斯揉进怀里的赫卡特一下子就软了下来,赛斯估摸着对方大概就这样沉默了足足好几分钟,闷闷地声音才从赛斯的胸口处传来,“赛斯先生,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这还需要问么……”赛斯笑着,坏心眼地揉了揉对方的头发,“我来这里,是为了接你回家啊。” ========== 书了个群243/9/0(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103.达拉然之战 残局 “接我……回家?” 喃喃地重复了一下赛斯的话,看起来呆呆的赫卡特,忽然之间就有眼泪划过。 “诶……为什么要哭……怎么……止不住眼泪呢……” 有些慌张地抹了抹脸颊,不过可能因为是在灵魂世界的缘故,这样的行动并没能阻止眼泪继续夺眶而出。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娇小的少女就直接哭成了泪人。 “明明是高兴的事情啊,你这个小笨蛋。”赛斯感叹着,“偷偷告诉你,你家赛斯先生我,现在可是个大地主了,暴风王国听说过没有?俺现在可是暴风城的两大巨头之一呢,别说是一个房子,就算是海景别墅什么的,那也不是问题啊哈哈哈哈……” “赛斯先生总是说这些怪话,”赫卡特被赛斯说的噗地笑出声来,“而且,赫卡特的话,其实只需要一个小房子就够了啊……比起房子,最重要的……” 话还没说完,少女就直接红透了脸,下面的话自然也就没了声音。 “原来赫卡特喜欢牧场物语嘛,这样也不错,”赛斯一边偷笑,一边还在逗趣道,“也好啊,我们一起经营一个农场,要买好大一片地,想种什么就种什么,嫌空旷了可以养两只山岭巨人,嫌寂寞了可以培养几个树妖,实在是觉得冷了,还可以找点雪怪来御寒……” “怎么会有那么奇怪的农场啊……”赫卡特吐槽道。 “玩就要玩个特立独行,老是没啥创新多没意思,”赛斯半弯下腰,顶着赫卡特的额头道,“不要以为这些都是现在说着玩,因为我们可是有大票的时间可以将这些变成现实呢。” “那我也不要有山岭巨人,树妖和雪怪的农场……” 赫卡特做了个鬼脸,然后忽然向前一探,在赛斯的嘴唇上轻吻了一下。 “谢谢你呢,赛斯先生,”看着因为突然袭击而有些发愣的赛斯,赫卡特微笑道,“能够在消失之前再一次看到你,能够听着赛斯先生说出这些话,赫卡特,就已经很满足了。” “少来,”毫不留情地打断了赫卡特的抒情,赛斯紧紧抓住了对方的手,“用脚根子想我都知道你接下来要说什么,所以不要废话,跟着我走就行了。” “可是母亲大人她……呀!” “我看啊,你们就都得了提尔恐惧症了,”赛斯回手弹了一下赫卡特的额头,“这里可是你的主场啊,小笨蛋,有了乌瑟尔和我这两个外援,害怕那个连肉身都没有的家伙干嘛?” “因为上位天使对于下位天使天生就有震慑的作用。”忽然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赛斯的耳边响起,打断了赛斯的慷慨陈词,“不过看你这副无知的样子,不知道也不能怪罪,所以感激我吧,因为这可是我仅剩的仁慈了呢。” “这种高高在上的口气……”赛斯只觉得牙根一阵痒痒,“我想也不会有别人了。该说初次见面么?提尔大神?” “只是你单方面初次见面而已,孤陋寡闻的小鬼。” 伴随着一点不友好的回答,出现在赛斯眼前的是一个眉眼间与赫卡特极像,但是却莫名给人一种高冷感觉的青蓝色长发的女性。此时此刻,即使身高不及赛斯的肩膀,这个看起来也没比赫卡特大多少的少女却依旧扬着头,一副坚决用下巴看人一百年的模样,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好笑。 “……我忽然觉得帝国时代那些追随提尔的家伙们都是m怎么办。” 看着眼前这个几乎在脸上写着“我就是不服不忿的欠打中二小鬼”的提尔,赛斯只觉得自己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唯独剩下的只有对于传说人物人格的深深怀疑。 “这里剩下的只是母亲大人的残魂啦,”躲在赛斯身后的赫卡特果断开始传纸条,“因为重伤与长时间的封印,母亲大人的灵魂退化的很厉害,眼下也就相当于和我一个年纪吧。” “那这也差的太多了……”看了看治愈满点的软妹子赫卡特,再看看眼前这个怎么看怎么欠教育的熊孩子,赛斯表示压力很大,“怎么感觉她应该叫你母亲大人才是?” “因为如果没有我当初的手段,你背后那个小丫头压根就不会出现,”十分欠打的提尔大人道,“愚蠢的人类以为自己可以杀死天使,掌控天使的力量,却不知道上位天使可以用更少的力量来制造一个新的下位天使,他们聚集更多的力量,只会让新生的下位天使变得更加强大,更快地对他们的恶行展开审判罢了。” “虽然你说的很高大上,不过我第一反应却是生蛋的比克大魔王……”赛斯吐了一句对方绝对听不懂的槽,“总而言之,谢谢你生了赫卡特。不过鸠占鹊巢什么的很没品啦,那边索拉丁都只留下一个残魂道标了,你还在这里死赖着不走干嘛?” “索拉丁可以原谅这些人,但是我不可能,”提尔脸色一僵,继而怒道,“一群贪得无厌背信弃义的渣滓,我想不到任何理由可以让他们继续享受神明的恩惠。” “你的说法我倒是可以理解啦,”赛斯叹了口气,“不过啊小提尔,你有没有想过,之所以你还能在这里呼风唤雨,完全是因为赫卡特接纳了你的缘故啊。如果换成别的什么人拔起霜之哀伤,恐怕你的魂灵早就成为了他人登顶的养料了吧。” “哼,就凭这些凡人吗?”提尔先是不屑,而后假咳一声道,“咳,总之,别人拔起剑也只会变成傀儡罢了,又和现在有什么分别呢?” “没什么分别,不如说我倒希望有这么一个傀儡出现,而不是我家的赫卡特来当你的道具,”赛斯面无表情地道,“你们这些千年前的家伙阴魂不散就算了,何必来干涉我们的世界?闲话不多说,划出道来吧,要怎么样,你才肯乖乖地去投胎?” “凡人尚且还知道苟且偷生,结果你就想让我老实去投胎?”提尔冷笑,“嗯,不过无所谓,反正达拉然的毁灭已经是定局,衰落期的到来也不可能扭转,如果你能破解我提出的题目,那么我放弃这个身体也是无所谓的啦。” “什么题目?” “就是你背后的棋盘啊,”提尔道,“说起来,这还是疾风告诉我的游戏呢,不得不说,很有意思。所以我也就布下了这个残局,如果你能够解开的话,那我就让赫卡特重新主导这个身体好了。” “那就说定了!” 赛斯打了个响指,转过头去看那个棋盘。 “虽然阿尔比昂的棋我还没见过,但是总不能比围棋更难吧?残局什么的,小意思了。” “那就提前恭喜你牵手成功了,”提尔似笑非笑地道,“顺便提醒你一下,你旁边的赫卡特可是用了半年的时间也没能解开这个残局。” “给我半分钟就行。”赛斯如是回答道。 “哈?你是哪里来的棋类天才么?”提尔被赛斯的不要脸生生地震惊了,“半分钟,你以为是主日学校的毕业考题么?” “不我觉得适龄儿童半分钟内是不可能完成毕业考题的,”赛斯道,“然后,我已经解开了。” “嗯?” 提尔一愣,转头望向棋盘,却发现上面棋子黑白分明,显然不曾被动过一个子。 “我不觉得这么诳我是个好主意,凡人。” 再望向赛斯的时候,提尔的眼中俨然已经有怒火燃烧。 “别生气别生气,”赛斯双手虚推了一下,然后扶住了棋盘的边缘,“因为我现在正好要解答这个残局。” “哦?”看着对方按住棋盘的样子,提尔双手抱胸道,“那我就期待……你在做什么!” 能够让提尔发出如此高分贝的尖叫声,原因自然只有一个:刚刚还一脸微笑着似乎要攻略残局的赛斯,居然直接伸手掀翻了这个棋盘。他用的力气如此之大,以至于提尔的怒吼已经化做回声而来,漫天飞舞的黑白双色棋子还不曾掉落下来。 “如你所见,解决残局。”赛斯一脸人畜无害的笑意,站在如雨一样掉落的棋子当间,以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道,“如果一个题目太过艰难,那么何必多费脑筋,干掉它就好了——因为最终的结果,没有什么分别不是么?” “……” 提尔望着掉落在地上的棋子,脸上阴晴不定,以至于赫卡特都战战兢兢地来到赛斯的身前,伸出手做出了保护的姿势。不过,赛斯却直接按住了赫卡特的肩膀,冲着一脸担忧的小动物摇了摇头。 “……呵呵呵呵呵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而后,就仿佛验证了赛斯的淡定,提尔突然之间大笑了起来,简直就像武侠小说里被点了笑穴的杂兵一样,笑的肆无忌惮,涕泗横流,气喘连连。以至于即使是一直很淡定的赛斯,都有些担心这个家伙会不会被自己呛死。 当然,灵魂的世界里不可能有这种戏剧式的展开。大约是终于笑够了,十分钟后,提尔伸手抹去了脸上的痕迹,而后恢复了之前那副高冷的样子。 “好吧,你让我见识了一个很……嗯,特立独行的解法,”提尔挥了挥手,一片雪白的空间中即刻出现了一个由光所构成的门,“带着赫卡特从那个门离开,她就可以夺回自己的身体了。” “那么就告辞了。” 没有多说什么,赛斯直接拉着欲言又止的赫卡特穿过了那扇门,离开了这个空白的世界。 “毫不犹豫啊,这个小鬼,该说他是不知怀疑呢,还是胆大包天呢?”背对着赛斯离开的方向,提尔冲着空无一人的世界感叹道,“只有敢于掀翻棋盘的人,才能解答这个残局,这就是你选择他的原因么,索拉丁。” “只不过,赛斯·赛格鲁恩,如果以为单靠血气之勇就能够解决一切,那么单是眼前的这个仇恨螺旋,就不是你能够攻破的难关啊。” 高举起双手,提尔在世界终末的大雪中,以咏叹调的语气道。 “究竟是打破这个轮回,成为新世界的王,还是**于漩涡当中,成为这条锁链上新的一环。” “当知晓了这个世界的真实后,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真希望,我能够看到你所交出的答卷啊。 ========== 我今天终于知道自己这本书的封面图是哪来的了: 同人音乐组[eryps]的cd[favour]所做的封面 我会找机会上传原图以及提尔的人设。 其实提尔的人设就是脏翅膀的圣女科雷特嗯…… 书了个群243/9/0(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104.达拉然之战 参商 “看起来,你成功了?” 看到赛斯拉着赫卡特重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乌瑟尔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是的,”赛斯道,“接下来,我就要带赫卡特回到现实的世界里去。” “非常好,”乌瑟尔点了点头,“尽管你不是我的学生,不过,赛斯,我认为,当初为你带上白银之手的徽章,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情。” “你的得意弟子可就在一旁听着呢,”赛斯闻言笑道,“我可不想被她找茬。” “我不配自称为赫卡特的师父,毕竟……”乌瑟尔先是黯然,而后宛若释然般笑道,“提尔既然已经放弃了巫妖王的宝座,那么这把霜之哀伤,恐怕也将不会再是曾经的那个魔器了。这样的话,失去了巫妖王制约的天灾军团……” “等等等等……”赛斯打断了乌瑟尔的话,“你别告诉我这个世界还需要一个巫妖王之类的屁话,这里没人会去接提尔的班!” “哈哈,你太过紧张了,赛斯,”终于,乌瑟尔露出了赛斯初见时的促狭神色,“不过担心自家小女朋友什么的,还是可以理解的。” “废话,我自己的妹子,我不疼谁还会疼?” “你能有这个觉悟就好,”看着厚脸皮的赛斯,乌瑟尔感叹了一句,继而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不想让天灾军团暴走,我们需要一个可以制约这些傀儡的手段,换句话说,这个已经变成死物的霜之哀伤,需要一个新的剑魂。” “……你的意思是。” “师父……” “赫卡特,”跨过了让开的赛斯,乌瑟尔伸手抚摸着赫卡特的头顶道,“我这个不合格的师父,一直都没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事到如今,说是我的自私也好,这最后的工作,就由我来完成吧。” “……” “我只希望,我这个不成器的师父,能够以另外一种方式,护佑自己的弟子的人生。” “谢谢……”强忍住了泪水,赫卡特低下头去,有些哝哝的道,“赫卡特,一直觉得,您是天底下最好的师父。” “能得到你的称赞,我很高兴,”乌瑟尔哈哈一笑,转过身大踏步地离开了,“另外,赫卡特·拉文霍德……我以白银之手大师,光明使者乌瑟尔的名义宣誓,你,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白银之手圣骑士。” ——我以你为荣—— “我也,一样……师父。” 向着乌瑟尔消失的方向凝望了许久,赫卡特转头冲赛斯微笑道。 “赛斯先生,我们走吧。” “哦,好吧,我估计小鸟都已经等急了……” 虽然直觉上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不过赛斯此刻的心情早已经被喜悦与兴奋填满,其他的事情管他去死。 毕竟赛斯从来不是什么救世主。 “说起来,疾风那个家伙已经趁着刚刚的混乱跑了,我急着进来救你,也没顾上那一边,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穿越回归现实的门扉之时,赛斯不知为何,忽然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 不过,下一刻,来自现实世界的光辉就遮盖了他的视线与意识,是以,他没能听到来自于赫卡特的回答。 ===== “你再不出来,我就要扔下你们自己跑了……” 对于回到了现实世界,听到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么没义气的卖队友宣言这件事情,赛斯表示压力很大。 于是,赛斯望向仿佛念经一样坐在地上的小鸟,又看了看周围目瞪口呆的两拨人马,很是好心地问了一句:“累不累?” 于是,小鸟老师果断暴走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累不累!你家的自治领现在都不允许雇佣童工呢!结果你就让老娘在这里挡着天灾达拉然两拨人的围攻!感情老娘和你说帮你忙你就真的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啊!信不信老娘分分钟找来军情七处的水柜从你身上压过去啊!” “……” 伸手将喷在脸上的口水抹去,赛斯伸手摸了摸小鸟的头。 “好了,没事了,安心地休息一会吧,这里就交给我好了。” “你没问题?”痛骂的声音戛然而止,小鸟一副质疑的样子看了看赛斯,“不需要我继续帮忙?” “没事,”赛斯竖起大拇指,灿烂的笑容上,洁白的牙齿闪了一闪,“放心交给我吧!” “那就好,我可是很……” 话还没有说完,小鸟直接就软倒在了赛斯的怀里,眨眼之间,已经有细小的咕噜声传了出来。 显然,这个年纪说起来还不过十二岁的小姑娘,已经彻底累得很了。 “辛苦了……” 冲着陷入睡眠中的小鸟低声道了句谢,赛斯抱着小鸟站起身来,转头看了看已经一片狼藉的环境。 “看起来,各位对我的归来都很热情呢……” 冲着同样刚刚苏醒的巫妖王——或者说,赫卡特眨了眨眼睛,赛斯笑道。 “不过……总感觉,你们在这里大动干戈,明显是没有抓住重点。” “主上!” “赛斯!” “小鬼!” 不过显然的,无论哪一方都没有理会赛斯那蹩脚的玩笑的意思。赛斯的话音未落,周围的空间就已经被此起彼伏的呼唤声填满了,以至于刚刚从长久的禁锢中脱离出来的赫卡特还没来得及感受一下回归的喜悦,就直接躲在了赛斯的背后,以免被这过度的热情灼伤灵魂。 “……” 而看到名为巫妖王的大魔头居然做出这样小鸟依人的举动,刚刚还在大打出手的两拨人马就仿佛中了大面积沉默咒语,空荡的达拉然广场上,瞬间只剩下了风的声音,再无其他。 “呃……好吧……我先确认一件事情。” 终于,在一片诡异的沉默当中,资格最“老”的“艾丽西亚”越众而出,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站在你背后的那位,还是巫妖王么?” 听到这个问题的一瞬间,赛斯只觉得四周的目光刷地一下子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如有实质的压力让赛斯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而后,他的背脊上就感受到了一个正在颤抖的力量。 “……嘶——呼——” 回手在赫卡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赛斯大大地深呼吸了一下,重新迎向了那些目光。 这一次,他没有半点退缩。 “站在我背后的这个人……虽然,她的样貌已经有了改变,对于曾经熟悉她的人来说,可能会有些陌生。不过……” 说到这里,赛斯的声音顿了顿,然后忽然间凭空提高了一个八度,以至于,几乎半个达拉然,都能听到他这一刻的宣言。 “现在站在这里的,只是名为赫卡特的少女。名为巫妖王的恶魔,已经永远地消失了,因为那个恶魔的灵魂,已经被这位坚强的少女所消灭。” “什么?” “这怎么可能!” “骗子!胡说八道!” “真的是这样么……” 脆弱的静谧在一瞬间被打破,也许只是一瞬,也许过了数息时间,空旷的达拉然广场终于还是被各异的情绪所充斥起来,怀疑的,惊喜的,愤怒的,失落的……各种各样的人发出了各种各样的感叹,各种各样的感叹引发了各种各样的猜测。就仿佛放了过量酵母的面团,复杂的情绪在快速地膨胀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臃肿而丑陋,似乎只需要轻轻地碰上一下,就会引发一场巨大的爆炸。 ——这也是我预料之中的事情呢,比起这些无关的人,最关键的是…… 赛斯望向最接近自己的四个人,同样,也应该是分属于天灾和生者阵营的四个人——只不过如今的古尔丹看起来形单影只,显然,某个毒舌的法师,已经选择好了自己的立场。 “这样……真的是太好了……” 眼中闪烁着泪花的吉安娜捂住了嘴,显然还没能从惊喜中脱离出来。对于和安萨娅一样,与曾经的那个少女有着一段深刻牵绊的她来说,这样的结局,无疑已经是超越了一切的奇迹。 “切,还没来得及打一架,就完蛋了么……师傅大人啊,你这可真是有些不给力啊……” 正体不明的灵魂虽然在叹息,不过还是能看出来一份欣慰。虽然赛斯并不知道眼前这个自称罗兰的灵魂到底是敌是友,不过对方的善意,却是切实地感受到了。 “还是挺能干的嘛,我对你刮目相看了哦,赛·斯·先·生~” 一听就知道是在调侃的话语,显然是来自于身旁的法师少女的。虽然很好奇对方的形象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不过此刻显然并非什么询问的好时机。 “……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么?” 实质上已经陷入了包围,但是却丝毫没有胆怯的古尔丹咳了咳,愈加衰败的脸上尽是怅然的神色。 “看来,即使是当年如同神明一样的人物,也经受不住千年岁月的摧残啊……”古尔丹苦笑道,“提尔大人,您的选择,是不是也是在向我们宣告……属于我们的时代,已经彻底结束了呢?” “凯尔达隆那个蠢货去哪了?”“艾丽西亚”忽然道,“师傅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那个家伙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的!” “凯尔达隆啊……他……其实……” “小心!” “艾丽西亚”和赫卡特同时高声警告,而后就在下一刻,爆炸和浓烟统治了整个广场。等到广场上的人们挣脱了这些束缚,重新睁开双眼的时候,就见红月之下,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紫罗兰城堡之上,手中的群星之怒仿佛吸收了背后的红月之光,正闪烁着暗红色的不洁之光。 “那位大人,终究还是离去了么……” 上古的使徒,传说中的精灵游侠将军,索拉丁大帝麾下最伟大的将领,凯尔·达隆俯视着慌张的人群,轻轻地张开了双唇。 “那么,就让这个城市,这片大地,以及这些人类,成为献给那位大人的,最隆重的祭品吧!” 说出了,决死的宣言。 ========== 刚才传错卷了(泥垢 虽然很晚了不过我守住了节操,你们不感动么?(滚! 提尔和乌瑟尔退场。 至此,旧天灾的最后绝唱也进入了最终的篇章。 关于提尔,索拉丁以及上古使徒们的故事,请期待计划中的外篇《启示录》 虽然那是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现的坑…… 书了个群243/9/0(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105.达拉然之战 终曲 “……这里是……” 女性骑士看了看周围的皑皑白雪,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理所当然地,触手之处一片冰凉,不过思维却是宛若被烈阳暴晒一样,简直是一塌糊涂。 “哟,你醒了啊……我是说,真正的醒来。” “穆拉丁!你居然还活着……” 一个翻身站起身来,却发现眼前的矮人与记忆中的似乎有了相当的不同,微微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在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感中,刚刚被遗忘的一段记忆猛地涌进了脑海当中,险些让刚刚清醒的骑士再一次眩晕过去。 “这是……” “你也该想起来了,不过我也不介意给你解说一下……”穆拉丁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膝盖站起身来,“这里是哈德良群山,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曾经的匕首岗哨。” “……我们现在是……天灾?” “曾经是,或许以后也是,但是现在,不是。” 穆拉丁故作玄虚地做出了“嘘”的动作,并且伸手向着山下指了指。 此刻,阿尔比昂早已经进入了夜的世界,漆黑的天空中,群星晦暗,唯有红月依旧安静地位于天幕的一角,散发着如血一般不详的光芒。 而在天幕之下,达拉然依旧灯火通明,从山上俯瞰下去,比起眼前黯淡无光的天空,似乎那闪烁着灯火的湖畔城市才是真正的天幕。 当然,比起这些零星的灯火,淡紫色的狄奥多西墙就仿佛群星中的明月,即使如同白月一样清冷,但是却也同样如白月一样,无论群星何等闪耀,也依然故我,不会有半分动摇。 “那些是天灾军团的火把……” 指向狄奥多西墙外的火光,穆拉丁道。 “就在刚刚,凯尔达隆发动了动员令,现在,天灾的力量已经彻底抛弃了北部洛丹伦的占领区域,转而在古尔丹的控制下全力赶往这片湖畔谷地,他们的目的也只有一个,就是彻底摧毁这个名为达拉然的城市。” “但是,对比于现在的联盟,失去了巫妖王的天灾军团并没有足以动摇狄奥多西墙的力量。即便达拉然的联盟军团不出手,单单依靠七塔的威能,就能够让这些残兵败将灰飞烟灭。”洛丹伦骑士达里安·莫格莱尼皱眉道,“以凯尔达隆的威名,他不应当如此不智。” “的确,正如你所言……”看着逐渐被逼入绝境的天灾一方,穆拉丁忽而一笑,而后竟是放弃了战况最激烈的地方,转而将视线投放在了达拉然的最中心,狄奥多西墙最闪耀的中心,“但是,如果……七塔与狄奥多西墙不复存在了呢?” “这怎么……” 达里安的话刚一出口,迎面忽然传来一阵寒风,即使她如今的躯体已经无法感知寒冷,却也因为灵魂中突如其来的悸动打了个冷战。而后,就在骑士想要继续自己刚刚的话的时候…… 群星所环绕的紫罗兰之月,突然熄灭了。 ======= “发生了什么事!” 当异变开始的时候,大部分的联盟军团还在全力追砍天灾军团的残兵败将。 失去了巫妖王的统御,曾经让整个人类社会颤抖不已的天灾大军瞬间变成了一群群无知的木偶。哪怕是刚刚经过训练的新兵,都能在这些傀儡当中杀个七进七出,一展英雄气概,更不用说此刻在达拉然城中的,尽是联盟最精锐的部队,以及最强大的法师们了。 可是,无论是什么样的精锐,无论是多么睿智的法师,当他们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周围再也没有紫罗兰色的光辉护佑,头顶上也不见了七塔的掩护的时候,也不由得陷入了一瞬间的慌乱当中。 “就是现在!” 黄钻住了这短暂的混乱,刚刚如同麦秆一样被层层收割的天灾军团忽然露出了锐利的爪牙,也许只是人类用来恢复视线的短暂时间里,熄灭了火把的天灾军团反戈一击,轻而易举地就造就了数倍于己方损失的战果,等到人类一方终于重新稳住阵脚的时候,他们这才发现,就在刚刚的黑暗之中,他们已经损失了足足五分之一的兵力。 而就在对面,重新点燃火把的天灾军团大摇大摆地撤离了达拉然的城市范围,古尔丹站在六个强壮的亡灵傀儡所抬起的轿子上,高举着枯枝法杖,念诵起了来自于远古时代的黑暗符文。 “嘶……吼——” 或许就在刚才还是抗击天灾的勇士,或许早已经身为天灾的一员,在古尔丹的黑暗咒语作用下,无论是已死的,曾经复生的,正义的,邪恶的,心怀鬼胎的,还是光明正大的,这些散落在战场上,没能被人类一方重新收回的尸骸,纷纷站立了起来,手拿着生前的盔甲,或者挥舞着被邪恶法术强化的肢体,缓慢而坚决地追随着远去的天灾军团而去。 这并非是撤退。 因为就在不远处,人类的视线可及的最远端,使徒疾风,大恶魔阿克蒙德站立在由骸骨搭建的高台之上,翠绿色的不详之光在她的身周环绕,而就在她的手上,貌不惊人的麦迪文之书在不知名的力量下缓缓翻动,每当新的一页翻过,都会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疾风的体内,与此同时,那个看上去似乎只是个无害的邻家少女的身躯,也会散发出让人心悸的气势。 “天灾军团在拖延时间!他们想要死守到阿克蒙德恢复力量的那一刻!” 让之前只生存在神话传说中的大恶魔恢复全部力量意味着什么,恐怕没有任何一人愿意去想象。 “无论如何,一定要阻止阿克蒙德重新恢复力量!”吉安娜道,“等到回援城内的黑公爵部队归来,我们就直接发动攻击,绝对要阻止天灾的计划!” “但是对方采取了收缩防守的战术,区域力量对比我们并不占据优势,”赛斯道,“必须想办法削弱天灾的防御力量,或者说我们需要新的援军!” “我们才刚刚给天灾军团贡献了大量的援军……”凯尔萨斯苦笑道,“凯尔达隆不愧是大帝麾下的最强将领,抡起临阵指挥,在场各位恐怕都不是对方的对手。” “黑公爵回来了!”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之前负责东面防御,又在刚刚狄奥多西墙消失之后回援紫罗兰城堡的黑公爵奥尼克西斯·普瑞斯托,以及“洛丹伦王女”,阿尔萨希亚·米奈希尔(卡利亚·米奈希尔)回到了联军的阵营当中。 “回来的正好!”达拉然联军临时领袖,高地精灵王子凯尔萨斯惊喜道,“作为享誉联盟数十年的智将,黑公爵一点有勘破此时困境的办法!” “过奖了……”依旧是比起女人还要秀丽三分的容貌,身材高挑,却并不强壮的奥尼克西斯回归到众人之间,脸色并不是十分好看,“城内的损失并不大,但是紫罗兰城堡主塔已经毁坏,而且……安东尼达斯大师……已经不幸牺牲了。” “早在疾风冲出紫罗兰城堡的时候,我们就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结局,”凯尔萨斯默然,“但是现在并不是悲伤的时刻,面对眼前的困局,黑公爵可有定计?” “暴风城军团在之前的防御战当中已经遭到了很大的损失,抢攻并非善策,”黑公爵道,“不只是我们暴风城军团,其实在场的所有友军,都是如此。” “但是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的确,我们不能坐以待毙,”黑公爵道,“就好像下棋一样,往往自认为完美无缺的阵型,都有着能够致死的阵眼所在……莽撞的突击只会平白增加天灾军团的力量,换句话说,即使到了现在,我们也绝不能急躁,反而要更加冷静地找出天灾军团的阵眼所在。” “这个道理我们都懂……”凯尔萨斯有些失望地道,“但是,我更希望有个更加成熟具体的计划……” “那也需要我们拥有足够的底牌才行……”黑公爵说着无意间环视了一圈,而后忽然皱起眉来,“达索汉大师还有拉文加德大师去了哪里?” “……达索汉大师作为白银之手的代表,有着独立的指挥权,拉文霍德大师自从来到达拉然后就归入了白银之手建制,所以我并没有节制大师的权限,”看到众人的目光转向自己,赛斯也是脸色一变,“难道说……” “下下签啊……” 黑公爵此时已经只剩下了苦笑的力气。与此同时,仿佛黑公爵的话得到了证实一样,天灾军团的方向,传来了喊杀的声音。 “我早就该知道,这两个大师是不可能忍受同僚被天灾奴役的仇恨的……”看着在黑色的天灾阵地中飘扬的银白色战旗,凯尔萨斯抽出了腰间的精灵眷顾之剑,“事到如今,我等已经毫无退路,高地精灵王国所部愿为达拉然赴死,各位可敢随我与天灾一战!” 达索汉所部已经是白银之手最后的骨血,若是连这些圣骑士都成为天灾军团的爪牙的话,不要说阻拦疾风的复原,就算是阻拦眼前的天灾,都将成为妄想。 “真是不合时宜的热血呢……”黑公爵苦笑,“不过,奥尼克西斯,愿意为联盟赴死!” 这是属于生者与亡灵天灾的决战,所以,没人能够逃避。 “库尔提拉斯所部,”吉安娜举起灰烬,“愿为联盟赴死!” 所以…… “自治领与暮色森林联军,甘附骥尾。”赛斯将长剑高举,同时道,“不过,我不愿赴死。” “因为我们……必须胜利!” ========== 书了个群243/9/0(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106.达拉然之战 狭路 紫罗兰城堡中,赫卡特安静地坐在颇有赛斯前世拜占庭风格特色的地毯上,轻轻地为身前还在沉睡的小鸟扇着风。 而就在她的身旁,莉莉·暴风烈酒盘着腿坐在那里,一脸百无聊赖的样子,看起来就好像屁股下面坐了钉子一样,晃来晃去地没个正形。 不久之前,就在凯尔达隆发出决死的宣言的同时,在之前的战斗中消失的疾风忽然从紫罗兰城堡中冲了出来,将当时的局势搅了个乱七八糟。 不过尽管双方对于突来的变故都有些猝不及防,但是达拉然毕竟是联盟方的大本营,依靠着狄奥多西墙对于天灾造物的压制作用,以及七塔的强大力量,联盟一方成功地压制了进入城中的天灾,并且配合着身在东门的黑公爵所部将这些死人赶出了达拉然。 而在这个过程中,作为曾经的巫妖王,如今号称找回了自我,不过依旧敌我难辨的赫卡特,自然而然地就被软禁在了紫罗兰城堡当中,而击退了北门玛里苟斯的大英雄莉莉·暴风烈酒,则当仁不让地成为了监视“巫妖王”的人员。 不过看到如今正义感过载的莉莉能够和大魔头巫妖王处的这么和谐的样子,恐怕做出这样坏心眼安排的家伙,都会惊掉了下巴的吧。 “你似乎很兴奋?”当莉莉第四次发出不爽的低吟声的时候,赫卡特终于抬起头来问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总感觉似乎在你眼里,我并不是今日才见过面的陌生人。” “那证明我们一见如故啊,”莉莉哈哈笑着,却是言不由衷,“能够见到……一个和善的姐姐,也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不是吗?” “虽然我觉得似乎看起来还是莉莉你更大些,”赫卡特有些困惑地皱起眉毛,“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也就算了……只是我有些好奇,为什么你要帮助……” “啊,对了对了,赫卡特……姐姐有没有家人呢?”以十分僵硬的方式,莉莉打断了赫卡特的话,“看到您照顾小鸟的样子,一定是一个很喜欢小孩子的慈祥的人吧。” “哪里有用慈祥来形容同龄人的……”赫卡特作为被打断的一方,却是没怎么生气,“不过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没有寻常意义上的家人。因为我是一个孤儿。” “对不起……”莉莉啊呀一声,连忙道歉,“但是,赫卡特姐姐不否认自己喜欢小孩子是吗?” “或许吧,”赫卡特有些迷惑地点了点头,“但是,也不是特别喜欢。也许……也许以后和……唔……还是不说了。” 红透了脸的赫卡特并不知道的是,看着因为小女孩的心思而害羞的她,莉莉的脸上忽然被悲伤所笼罩,那看起来似乎永远都会元气满满的双眼中,也是泪水盈盈,若不是主人克制,恐怕早就已经夺眶而出了。 “嗯?莉莉你怎么了?” “不,只是打了个哈欠,”莉莉抬手擦了擦,而后笑道,“哎呀,可能是之前的战斗累坏了吧,这个哈欠打的我眼眶发酸咧。” “玛里苟斯毕竟是很强大的敌人,这样疲惫也不奇怪,”赫卡特微笑,“不过,为了让莉莉能够完美的完成任务,同时也作为刚刚的补偿,还是请莉莉也说说自己的事迹吧,比如说,遇到赛斯先生之前的冒险?” “即使你不问,”不想莉莉闻言却是忽然正坐起来,声音虽然还有些颤抖,却是一字一顿地郑重道,“我也是要说的……” “……我一定洗耳恭听。” “不用那么严肃也没关系的啦,”看着严肃起来的赫卡特,莉莉却反而笑嘻嘻了起来,“因为我可不是什么孤儿,在下的家里不但有父母,同时还有一个妹妹呢。” “看起来……”赫卡特小心的道,“是很幸福的一家呢。” “是啊,很幸福的一家……”莉莉道,“不过,其实我没见过自己的父母。” ——因为在我出生后不久,我的父母,就在一场关乎到世界存亡的大战中,失踪了。 ======== 当一场战役进入到白刃见血的阶段的时候,往往已经毫无战术可言。任何的计谋,智慧在这个已经刺刀见血,狭路相逢的战场上都已经毫无作用,有的,仅仅只剩下了勇气,以及杀死敌人的决心。 白银之手所部莽撞的突击虽然让联军不得不陷入仓促应战的窘境,不过,也正是这些精锐骑士的突击,才在亡灵天灾那堪比狄奥多西墙一样的防御阵地上撕开了一个口子。而随着怀着决死必胜之心的联军随后赶来,即便是凯尔达隆这等上古的名将,也无法遏制这个缺口被越撕越大的趋势。 不过,也仅仅如此而已了。 应用质量兵器的吉安娜展露出了强大无匹的战力。手持长剑的凯尔萨斯也是足以动摇千人战场的强者。黑公爵本人虽然并不擅长战斗,但是随他前进的黑龙卫却是无双精锐,组合战法无坚不摧。至于汞合金的近代化战法,更是成为了最强的瞬间火力输出,攻城破阵的最好选择。至于开路的白银之手,更是早在兽人战争之时就享誉联盟的强大军队,在圣光护佑之下,他们杀死亡灵和砍瓜切菜没什么区别,甚至可能还要更加省力些。 然而,即使是这一切加起来,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那便是天灾军团在这个局部区域的力量过分的强大了。仿佛认准了只要坚持到疾风恢复力量就获得胜利一样,凯尔达隆以一种不惧牺牲的态势来阻挡联盟的攻势,不过数个小时的时间内,为了阻碍联盟一方进攻而投入的亡灵傀儡,恐怕比之前一日的数目都要多,更是亡灵横扫洛丹伦北部的时候所无法想象的巨大数量。 亡灵天灾固然是可以依靠尸体再生维持力量的亡者军团,但是在遭受到足以让组织崩坏,伤筋动骨的损伤的时候,也并非是可以安然无恙的。经历了今天这一战,假若凯尔达隆无法全灭眼前这只精锐,那么元气大伤的天灾军团,恐怕也就走到了历史的尽头,躲不开灭亡的命运。 不过,至少在眼前,凯尔达隆挡住了联盟的进攻,给疾风留下了恢复的机会,从而,也就留下了逆转的道路。 没有人知道疾风何时才会完全恢复,也没有人知道天灾还能坚持多久,此刻身处于战场上的人,无论是天灾还是联盟,他们所能做到的,有且只有一件事情。 那就是倾尽自己的全力,杀死面前的敌人。 ====== “我的故乡,叫做昆莱洲。那是一片和阿尔比昂一样,被迷雾所笼罩的大陆。” “昆莱人是一个善于农耕的民族,与阿尔比昂不同,昆莱洲气候湿润,土地肥沃,因此更加适合种植一些产量高,对环境要求更高的作物。” “我的阿爷……实际上是我的养父,同时也是我的师傅和我说,在我出生的时候,昆莱洲的周围还没有迷雾,那个时候昆莱人能够到达的地方要更大,更远。不过,在那场决定了世界未来的战争过后,神王少昊为了保护昆莱人,用迷雾遮盖了整个昆莱,并以大神通驱动昆莱离开了原来的位置,开始了一场不知道终点的流浪。” “昆莱人的世界安静祥和,但是也并非没有危险,北方长城外的古族以及南方丛林中的胡族都是我们的敌人,为了保护我们的家园,神王组织了影踪派这样一个组织,负责守卫长城,以及驱赶丛林中的猢狲。” “那场大战对于昆莱人的冲击并不算小,至少有很大一部分的昆莱人并不认为逃避是一个好的办法。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我向阿爷询问那场大战的细节的时候,他总是看着我发出一声叹息,然后给出一个千篇一律的答案。” ——你的父母,是当之无愧的英雄。 “然后,他就会开始喝闷酒,一直喝到醉醺醺的,然后总是扑在池塘里,要是没人救,恐怕早就淹死了不知多少次。” “小时候的我不知道为什么阿爷会这个样子。而且,无论阿爷也好,岳叔叔也好,蒙叔叔也好,无论谁见到我,都仿佛看到了什么悲伤的东西,他们似乎总是想要尽全力满足我的一切要求,却又总觉得这些只是徒劳。而当我安慰他们的时候,却只会让他们更加悲伤,以至于变得比阿爷还要可怕,所以之后我就不敢再说什么安慰的话了。” “直到我十五岁的时候,阿爷带我前往昆莱山,见到了神王少昊,在他的见证下继承了据说原本属于父亲的冈格尼尔之后,我才了解到阿爷他们曾经和我隐瞒的一切。” “我的父母,并不是什么抛弃了子女的混蛋,也不是什么失踪在战争里的影踪派精英。他们相识于传奇,又终结于传奇。他们比谁都要更爱自己的孩子们,却又不得不忍痛放弃了他们。” “他们被所有人所怀疑,被所有人背叛,却又被所有人敬仰,被所有人怀念。” “他们是那个疯狂混乱的时代的唯一英雄,是世界得以存续的救世主。” 望着赫卡特,莉莉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流泪的冲动。 “可是他们自己,却只有一个极其微小的,却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那就是陪着他们的孩子,看着他们的孩子健健康康的长大,经营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家。” “然后,听着孩子们围在他们身边,叫他们一声……” “爸爸,妈妈……” ========== 书了个群243/9/0(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107.达拉然之战 绝唱 “五十步,齐射,四轮!” 炒豆一样的枪声响起,天灾的攻势就仿佛被刀子刮去一层的奶油一样,一下子就没了锐气。很快地,这一波次的反冲锋就戛然而止,在联盟一方的火力压制下缓缓退去。 “这样下去不行……” 赛斯伸手一拔腰间的军刀,却是没能成功,低头望去,这把已经是第三次更换的武器早已经不见了锋刃所在,坑坑洼洼的刀身外加上缠绕在上面的不明物质,已经将这把武器变成了货真价实的废铁。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赛斯用自己的方式翻译了一下曹刿的名言,“即便各位都和我一样怀着必胜之心,这样下去,我们也只有活生生累死在这里的结局而已。” “的确如此,”同样已经不知道换了多少把佩剑的凯尔萨斯抹了一把汗水,“天灾没有体力问题,但是我们有,这样下去的话,此消彼长,我们只会被反而吞掉。” “各位说的都很对,”黑公爵奥尼克西斯道,“不过虽然我们这边如此困难,但是天灾一方也是一样,是不是呢,达索汉大师?还有拉文加德大师?” “的确如此,”看起来仿佛已经有六七十岁的达索汉有着赛斯这等年轻人都比不上的虬结肌肉,说话的声音也颇具穿透力,即使看起来浑身血污,久战疲惫,却也能让人听的脑袋嗡嗡作响,大为震动,“与各位不同,我和拉文加德曾经和天灾进行过多次的正面对战,虽然大半都是败仗,不过对于天灾的战法,我还是敢说自己绝对是专家。” “那是自然。” “在之前的战斗中,天灾即使在赫……巫妖王的率领下诡计迭出,但是在战术上,它们着重体现出了一个悍不畏死,”达索汉道,“不过在刚刚的作战中,天灾虽然依旧勇悍,不过战术上的选择却明显谨慎了许多,比起曾经的模式,颇有了我们生者一方的感觉。” “这也许是因为我们的战术更加先进,”黑公爵质疑道,“比如说赛斯率领的汞合金,他们的战法即使在我们当中也是极为卓越的,天灾想要模仿的话,自然也会体现出上面的变化。” “这也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达索汉哈哈一笑,“各位都并非是冲锋陷阵的将军,想来这方面的敏锐程度还是差了一些——而对于我来说,经过了这段时间的战斗,我已经摸索出了天灾军团战力的大概。” “那倒要洗耳恭听。” “天灾军团的内部,已经出现了任务的分工,”达索汉道,“十分明显地,天灾军团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如往常一样,以数量的消耗为代价,打乱我们的阵型,延迟我们的脚步。而另一部分,也就是我刚刚说的,颇有人类气息的一部分,才是他们攻击的主力,也是我们迟迟无法突破防线的主要阻碍。” “换句话说,只要我们着重打击这个部分的天灾军团,就可以大幅度地削弱它们的抵抗力量,进而完成我们的战略目标?” “就是如此,”达索汉先是点头,而后叹息道,“不过,想要做到这一点,实在是太难了。” 达索汉的话一出口,众人都不由得默然。因为达索汉所言的精锐天灾,着实是切实符合精锐之名——他们不只是天灾中的精锐,即使是在生前,在极盛期的联盟当中,他们都是精锐中的精锐,翘楚中的翘楚。 他们曾经的名字,叫做洛丹伦皇家骑士团,是白银之手之外,联盟最大,也最精锐的一支骑兵部队。他们虽然不能如白银之手圣骑士一样呼唤圣光的力量,但是在骑术,武艺,以及纪律战法的方面的要求比起圣骑士同僚要更加的苛刻。 可以这么说,假如白银之手骑士团是联盟的军官团的话,那么洛丹伦皇家骑士团就是传说中的王牌师,他们或许在综合实力上比不得白银之手的优秀,更没办法如圣骑士同僚一样活跃于国家的各个岗位,但是单纯在作战这个方面,却绝对是无人能比的联盟第一。 “可恶的亡灵,他们玷污了双头鹰的荣耀!” 只要想起今日的强敌曾经是昔日的同僚,达索汉就会狠地咬碎银牙,想来若不是照顾着赛斯的面子,这个老人家估计都要直接冲进紫罗兰城堡,直接将那个巫妖王碎尸万段才是。 “呜————————————————————” “天灾军团进攻的号角……”黑公爵啧了一声,“看起来那个凯尔达隆不准备给我们留下多少喘息的时间啊……” “整队,准备应对冲击!” 凯尔萨斯下令,同时达索汉和拉文加德也转身回归白银之手的阵列,准备进行反冲锋,以遏制天灾军团的冲击。 以此为开始的,整个联盟阵地上快速地进入了应战状态,作为联盟仅存的精锐,这些士兵即便经历了大半天的连续作战,也依旧如奇迹般保持着自己的战斗意志。 不过,任谁都知道,如果这样继续下去,也许是这一次,或者是下一次,最好也不过是在下一次的冲击当中,联盟的阵势就会崩坏,受限于体力的弱势,战斗力逐渐衰落的联盟一方,终究不可能与无知无觉,不知疲惫的亡灵军团相比。 “嗒,嗒,嗒……” 曾经的皇家骑士团,如今的天灾精锐驱动了坐下的骷髅马,他们身上的盔甲依旧能够看到属于洛丹伦的印记,他们的盾徽上依旧铭刻着ld的文字。可是,这曾经的联盟骄傲,却成了将要彻底摧毁联盟的刽子手。 “死——战——!” 达索汉苍老但是嘹亮的喊声响起,银白色的旗帜被放到,血红色的战旗取而代之。以达索汉为首的白银之手成员,都披上了红黑色的战袍,同时扔下了一切补给,将一切阻碍战斗的装备纷纷丢弃。 “嗒,嗒,嗒,嗒,嗒,嗒……” 亮银色的骑枪被放平,骷髅战马也从踱步进化到了小跑。就仿佛之前许多次的一样,只需要在过几秒种,黑色的浪潮就会化作海啸,向着联盟的阵地席卷而来。而到了那个时候,血红色的骑士团将反向发动冲击,以自己最后的力量,为联盟争取那一瞬的缓和之机。 然后…… 然后,联盟还能做到什么?将士疲惫,战意低落,即便是依靠白银之手的牺牲打退了这一次攻击,那么下一次呢,下下次呢?连眼前的天灾防线都无法突破的他们,面对完全恢复力量的阿克蒙德的时候,又能够做到什么? ——请听我说—— ——我不会侵占您的生命和力量—— “你听到了什么?” 没有任何的预兆,悠远的歌声忽然在战场上响起。 ——每个生命对这个世界而言都是重要的—— “什么?” 这并不是什么特别的歌曲,而是每一个提尔教会的教士都很熟悉的祷言圣歌。 ——而且生命不应该被选择要生存或是灭亡—— “这是……怎么会!” 然而,就是这样一首许多人熟悉,又有许多人传唱的宗教歌曲,在此时的战场上,就如同阳春的日光,轻而易举地化去了弥漫战场的肃杀之意。 ——我真诚地恳求您们给我们希望—— 不知不觉之间,一意决死的联盟一方放松了心情,而擂鼓备战的天灾一方,也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是的...我知道人们并不是永远好的—— “看……皇家骑士团?!” 不知何时,亡灵天灾最锋利的爪牙,曾经的洛丹伦皇家骑士团停下了冲锋的步伐,此时此刻,身边回响着这首圣歌的他们,居然纷纷抛下了武器,而后分作两股,竟是自顾自地离开了战场…… ——但是,请给那些为他们的过错感到抱歉,并希望得到原谅的人希望—— 然后,向着达拉然的方向,狂奔而去。 因为就在那里,一处高坡之上,一个身穿着白色袍服,青蓝色瞳发的少女正高举着霜之哀伤,向他们发出了召唤。 “怎么可能!那个家伙!” 凯尔达隆难以置信地望着远方的身影,望着那把散发着夕阳般光辉的霜之哀伤,眼中尽是难以置信的愤怒。以至于他都忘记了此刻身处战场,而叛逃的亡灵骑士团,更是留下了足以致命的破绽。 “时机到了!” 赛斯忽然拔出军刀,同时跨上了战马。 “联盟的勇士们,随我冲锋!” “白银之手的弟兄们,不许落后!” “肯瑞托的子民们,进攻!” 不只是赛斯,黑公爵,达索汉,凯尔萨斯也在同时抓住了那一闪即逝的战机,发出了冲锋的命令。 高空望去,联盟的军队在瞬间化作了一个巨大的箭头,一下子就狠狠地扎进了亡灵军团的阵列。而这一次,不会再有第二个骑士团出现来阻挡他们的脚步了。 “预备队!预备队在哪里!” 凯尔达隆高声怒吼着,但是事先留下的预备队却没能如期赶到战场,因为就在天灾军团的背后,南部丘陵的方向,一伙新的军队出现在了地平线的彼方,紧紧地缠住了那个方向的天灾部队。 “流浪法师罗宁!率领冒险者大队参战!” 领头的法师高举法杖,在朝阳的映衬下,他那白桦木的法杖顶端,仿佛正散发着照亮黑夜的光芒。 “罗宁你来得好快,但是我也不能落后啊!” 与此同时,北方的山坡上,一股红色的浪潮奔腾而下,领头的一个少年挥舞着长剑与盾牌,将任何阻挡在马前的亡灵傀儡都毫不留情地轰作齑粉。 “抵抗军大将,壁炉谷领主雷诺·莫格莱尼参战!稍稍来迟,还请各位恕罪啦!” 三股势力,三支箭头,就仿佛说好的一样,以亡灵骑士团叛变为号角,几乎同时向着天灾军团发动了围攻。 而这个时候,被保护在最当间的使徒疾风依旧安之若素,只不过,她手上的万法之书,依旧有十数页还未翻阅完毕。 “天亡我也……” 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凯尔达隆恨恨地望了远处的那个少女一眼,而后仰天长叹,不再继续指挥,也不去看麾下军团如雪崩一样的溃败。 因为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而接下来的时间…… “就交给我吧……” 已经如若木乃伊一样的古尔丹平静地道。 “在这最后的时刻,我要让他们见识一下,德拉诺萨满古尔丹,同时也是龙裔法师克拉苏斯……” “……真正的力量!” ========== 书了个群243/9/0(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108.达拉然之战 黑锋 单人的力量无法扭转战场的局势。 这是曾经身处于现代社会,并且通过各方面的资料了解过两次世界级大战的赛斯根植于心底的认知。 希腊方阵终结了英雄时代,西班牙大方阵终结了骑士时代,机枪与堑壕终结了荣耀时代,坦克与火炮又终结了人力时代。随着科技的进步,战争规模的扩大,个人在战争中的作用变得越来越小,甚至遇到了最后,人类已经不再是战场的必要组成部分。 所以,即便赛斯早就知道天灾军团的老怪物们一个比一个凶残,他也不曾真的怀有惧怕的心思,甚至他都不觉得这些老家伙能够在战场上体现多大的作用。 而事实上,之前的作战中也证明了赛斯的判断,被复活的使徒里,真正在战场上起到大作用的,反倒是从出现开始就仅仅只秀过一次战斗力,总体战力使徒垫底的凯尔达隆。在他的指挥下,人数优势的联盟几乎就陷入了被耗死的窘境,若不是亡灵骑士团的突然叛逃,恐怕就算是罗宁和雷诺到了,也是杯水车薪,无力扭转大局。 不过,就在这战争的收尾阶段,赛斯没有想到,他的世界观仅仅就在数分钟之内就被突然打了个粉碎。 “刚刚……发生了什么?” 看着自己脚下已经熔作铁水的军刀,赛斯只觉得自己还有些愣愣的,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任何成型的认知。 空气中弥漫起了一股烤肉的香味,不过此时此刻,这种香味不会引发任何的食欲,反而只会让人闻之欲呕。放眼望去,刚刚一同冲锋的士兵们早已经消失不见,留下的,仅仅只有一地不成人形的焦炭。 “赛斯!” 吉安娜与凯尔萨斯踉跄着走上前来,与此同时,另一侧的雷诺也扶起了衣衫焦黑的黑公爵。 黑龙卫还剩下了两三个残兵败将,他们正在到处寻找幸存者,但是很显然,成果寥寥。 “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眼前已然不是战场的景象了,因为在赛斯的视线当中,没有联盟的士兵,也没有天灾的傀儡,有的,只是一个白骨搭建的高台,以及站在高台前,高举着枯木法杖,枯槁如同木乃伊一样的古尔丹。 还有一群在地狱烈焰下幸存的倒霉鬼。 记忆逐渐在复苏。 三方合围的战局,大占优势的战场,然后,是忽然腾空而起的烈焰,席卷战场的岩浆,以及那个在火焰中大笑着的,如若恶鬼一样的古尔丹。 “哈哈哈哈……”赛斯忽然间神经质一样地大笑了起来,“这真是太好笑了,居然有人凭借一人的力量扭转了战局,居然有一名法师可以无视秘能环境的限制,葬送数千人的性命……这实在是……” 幸存者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疯癫惊呆了,即使是老谋深算如黑公爵,此刻也露出了愕然的表情。显然,对于自己所认定的对手居然这么快就疯掉了这点,他也是预想不到。 “赛斯!” 吉安娜有些担忧地呼唤道,但是她接下来的动作,却被赛斯扬起的手臂制止了。 “我没疯……”死死地盯住了几乎近在咫尺的古尔丹,赛斯抽出了腰间的寒霜,“我只是忽然间明白了,这个世界的本质。” “哈?” 很显然,无论是古尔丹还是友军,脸上都露出了“这还不算疯?”的表情。 “这里,还是英雄的时代啊,”赛斯道,“神的恩惠还没有远去,人类还可以以凡人之身触摸神代的力量,所以大能者可以肆无忌惮,而无才能之人只能垂死挣扎……” “我一直以为,只需要依靠经验与智慧,就可以动摇这个基础,不过现在我发现,我错得很离谱……” 寒霜的印记忽然自赛斯的手臂浮现,随即,仿佛有一只无形的笔在书画一样,冰蓝色的笔画沿着赛斯的臂膀上升,最后聚集于肱二头肌的位置,形成了一个仿佛楔形文字一样的诡异符号。 在这个符号出现的第一时间,其他地方的冰蓝色笔画都猝然消失,与此同时,赛斯的双瞳则化作如印记一样的光芒,似乎有无数神秘符号在其中流转,但是最后留下的,却只是如白月一样冰冷的眼神。 没有变的更强壮,也没有变得更枯槁,没有长角,没有出现鳞片,更没有什么脸纹背纹,除了大臂上的楔形文字,赛斯仿佛毫无变化。 同时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是……” 黑公爵暗暗皱眉,转头望向凯尔萨斯,却见这个高地精灵王国的大法师紧紧地盯住了赛斯手臂上的楔形文字,皱着眉不发一语。 顺便一提,此刻凯尔萨斯的瞳色,是天蓝色。 “看起来,你终于肯于接受灵魂深处的渴望,决心掌控这份强大的力量……” 古尔丹,同时也是龙裔大法师克拉苏斯轻声道。 “明明并非是无才能者,为何之前还要坚持那愚蠢的道路。” “别好笑了,我现在也不曾放弃过你眼中那愚蠢的道路,”赛斯伸手握拳,指缝之间碎冰四散,“迟早有一天,我要终结这个英雄的时代。” “那么,我就要在此之前抹杀你了……”古尔丹高举起枯枝之杖,“来吧!” “你们都快些离开这里……”赛斯一边做出防卫的姿势,一边对其他人说,“秘能匮乏的状态下,你们什么都做不到的。” “但是赛斯你……” “我明白了,我们会准备好应对接下来的冲击,”拉住了吉安娜,凯尔萨斯抬头看了看依旧安之若素翻阅书页的疾风,“万事小心。” “放心吧,朋友,”赛斯竖起大拇指道,“因为赛斯我啊,可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啊!” 话音未落,少年早已经穿过了数十步的距离,一拳轰在了古尔丹挡在身前的法杖上。 “古尔丹,吃我的海虎爆破拳啦!” ========== “赫卡特……” 距离战场不远处的山坡上,达里安·莫格莱尼望着白色的背影,一时间欲言又止。 “是达里安姐姐吗?”似乎是为了解除对方的尴尬,赫卡特半转过头,主动搭话道,“没事,不用紧张哦,因为我不是巫妖王,所以不会控制任何人的灵魂啦。” “……我并不是想要问这个,”达里安先是松了口气,而后来到了赫卡特的身边,与她并肩站立,“不去支援赛斯吗?” “那是属于赛斯先生自己的战斗,我参与进去的话,反而会让赛斯先生受到怀疑吧,”看着在山坡下列队的骑士团成员,赫卡特将霜之哀伤插入脚前的土地,“骑士团的各位,从现在开始,你们不会受制于任何人,这里没有巫妖王,也没有提尔,你们的道路,将有你们自己来决定。” “达里安姐姐,还有穆拉丁师傅,你们也是一样。” 黑甲的骑士没有动作,而山坡上的达里安与穆拉丁,也在同时陷入了沉默。 “……如果是几个月前的话,我一定会选择回归王国,抗击天灾的入侵,”少时,达里安道,“但是,经历了最开始的战斗,以及这段被控制的时间,还有今天所见的。我发现,洛丹伦王国并非这个世界的一切,还有许多东西,需要我们去发现,去改变。” “……” “更关键的是,”达里安苦笑一声,“我们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又该如何回归原来的世界呢?” “如果仅仅是回归生者的姿态,我也可以办到,”赫卡特道,“只要你们想,回归生者世界,并非是什么为难的事情。” “然后,你就要背负起一切,属于你的,同时也不属于你的罪孽么?” 穆拉丁来到赫卡特的另一边,同时用略似与责备的语气道。 “这样的话,和当日选择躲在灵魂世界里,将一切交给提尔,又有什么分别呢?” “有罪者必须得到审判,这是我成为骑士的第一天,乌瑟尔师父告诉我的话,”赫卡特无悲无喜地道,“无论如何,将主导权让给母亲大人,造成了天灾祸乱的我,也没有逃避审判的理由。” “那你就更不应该让我们躲在一旁,看着你一个人承受我们众人的罪过。” 又一个新的声音传来,三人转头望去,却是艾瑞斯·哈文法走上山坡。就和达里安一样,虽然这位金发的祭司一切宛若生前,不过一侧的义肢与燃烧着灵魂之火的双眼无疑也证明着,她已经是被复生者的事实。 “正是如此,”穆拉丁接口道,“这一场天灾之乱,我们,以及下面的骑士团,都并非无辜者。你今天的样子,乃是自私的联盟一手制造,所以,无论如何,你也没有独自承担一切的理由。” “但是达里安姐姐……” “还记得安多哈尔城门前我曾经和你说过的话么,赫卡特,”伸手按住赫卡特的头顶,达里安道,“只要你决定回头,我就会成为你的剑,终我一生守护在你的身边。难道,你想要破坏一名骑士的誓言……诶呀你哭什么?” “不,我只是高兴……谢谢……”赫卡特抹了抹眼泪,笑中带泪地道,“谢谢你们,能陪在我的身边。” “哎呀,我们什么的都只是边角余料啦,”达里安正尴尬着,穆拉丁却是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赫卡特的肩膀,“你不是还有那个天天挂在嘴边的赛斯先生吗?放心,如果没别的事情的话,我们不回来当电灯泡的!” “没事的……”赫卡特脸上微微一红,而后肃然道,“但是,既然大家决定陪伴在我的身边,我就一定要为大家的选择负责……” “怎么说?” “虽然我们可能已经无法回归生者的世界,但是,至少我们还可以选择自己的道路,”看着骑士团成员手中萨隆邪铁铸造的长剑,赫卡特道,“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将以黑锋骑士团自称。” “愿我们手中的黑锋,可以斩开一条光明的道路。” “这就是,我们黑锋骑士团的信念。” ========== 书了个群243/9/0(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109.达拉然之战 爆破 海虎爆破拳这个东西究竟应该是什么样子,前世也不怎么看港漫的赛斯是不知道的,之所以喊出这句话来,完全是因为在觉醒了力量之后,凭空生出的那种发自于灵魂内心的渴望。 “只要是敌人,就要用在体内燃烧的磅礴力量轰烂打碎!爆炸就是正义,暴力就是艺术!” 简而言之,当赛斯接受了灵魂深处的呼唤,成为了现在这个模样之后,他对于战斗的人生观已经分分钟被改造成了相当了不得的东西。以至于之前更加崇尚智慧战术的赛斯,此刻居然变成了他最为鄙视的暴力狂。 不过,当暴力狂拥有了无法匹敌的力量的时候,人们一般都叫他猛将。比如说人中吕布,比如说古之恶来,或许单纯的暴力让人鄙视,但是当暴力达到了一个阶段,就会成为与智慧,权利一样,让人又爱又恨,同时心怀敬畏的东西了。 “这就是龙裔的力量么……” 看着刚刚不可一世的古尔丹被自己的连环直拳打的连连后退的样子,赛斯不由得在心中感叹起来。 龙裔,这个名称赛斯曾经只在游戏里听说过相似的词语,按照那个被改造成满街萝莉的少女卷轴的说法,龙裔应该是天生精通龙语,能够无压力使用一种叫做龙吼力量的存在。在以巨龙为力量巅峰的世界里,这中设定无疑就是给主角准备的超级外挂,而且还是个人专有典藏版的。 不过阿尔比昂的龙裔显然和某少女卷轴有些不同。比如说,首先这个东西就不是什么个人专有的,因为就在赛斯的对面,正在被暴打的古尔丹,其实就是龙裔法师克拉苏斯借尸还魂的杰作。 顾名思义,龙裔就是拥有巨龙血脉的智慧生物。不过这里需要澄清的是,之所以会出现龙裔,不是因为龙性本淫这种颇有东方色彩的奇葩设定——阿尔比昂的巨龙都是幻想种,和人类这种实体生物有着极其严重的生殖隔离——而是因为这些龙裔,大抵都是些上古魔法试验的产物,以及他们的后代。 早在巨魔战争的时期,为了应对巨魔那种无休无止的再生能力,达拉然和高等精灵联合请求当时还存在的红龙一族相助。在确认了巨魔一族的行事的确有碍于本族的职责之后,红龙一族决定帮助人类及精灵联军制造一匹特殊的战士——通过沐浴龙血方式而获得特殊力量的巨魔杀手,或者说,龙裔。 红龙一族的本意只是为了消灭巨魔,并没有赋予人类与精灵联军力量的意图。因此,这些龙裔虽然在巨魔战争中大放光彩,但是当他们死去,他们的后代却不曾有觉醒过如同他们一样的力量。 不过对于达拉然的技术宅法师们来说,这世界上最能够吸引他们的就是谜题。于是,在如何才能保留龙裔力量的课题下,龙裔的后代们可算是倒了霉,不过很遗憾地是,除了偶尔会有龙裔后代因为不可控的返祖因素觉醒龙裔力量之外,没有任何方法能够主动引发力量的觉醒。是以在经过数百年的时间后,这个并非必要,实验对象基本都是贵族子弟,又纯粹是技术宅们觉得好玩才会搞得计划也就在悄然之间无疾而终了。若不是赛斯有段时间恶补过法术相关的知识,恐怕还看不到这个堪比中二黑历史一样被塞在某个书架边缘的记录。 不过,恐怕就算是当时把这些记录当小说看的赛斯自己也没能想到,有那么一天,他居然会成为这个传说的组成者,名为龙裔的超级种群的一员。 早在刚刚到达暴风城,经历了军情七处那一个月训练之后遭遇的那场刺杀行动当中,赛斯便偶然接触到了一种血脉力量,也就是那个刺客用来放迷雾的法术。当时赛斯虽然快速地将之模拟了出来,不过也并没有多想,只是把这力量当做了大帝给的星座外挂的延伸功能。 但是很快地,在之后发生的与重拳先生的遭遇战中,当赛斯如同吃饭喝水一样顺理成章地了解到了之前说什么也搞不懂的秘能驱动方法后,他这才发觉,似乎以某件事情为分界点,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一些自己不知道,但是却足以称之为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之后,在因为赛斯掌握了歪龙的制造技术而找上门来的夏洛特嘴里,赛斯得知了一个更加有趣的消息,那就是“时间”作为世界元素三角形的一角,从理论上来说,是没有办法被人类这种非幻想种理解的。因为“躯壳”的隔绝,人类的灵魂无法通过直观的方式感知这种类似于世界构成基础的东西,而只能通过公式,计算或者其他什么方式来间接观察,了解这些元素——而理所当然地,这也就注定了人类无法直接利用这些元素的力量。 于是都已经把时间当外挂用的赛斯表示压力很大,然后听赛斯说过曾经遭遇了木罗诺克的经历之后,夏洛特就果断去北方找这个无限龙的麻烦去了。因为在时间守护者看来,赛斯能做到这点,显然是某只黑化的自己给他种下了时间概念的种子,才能让他以人类之身直观感受到世界基础元素的概念。 当时的赛斯对此也深以为然,并且一直将之与大帝给的星座外挂一起作为自己时间外挂的起源来看待。而且至少在和玛里苟斯对敌之前,他还认为这种认知是绝对正确的。 然后蓝龙王就果断来打碎他的世界观了。 事实上,赛斯当时击败变成骨龙的玛里苟斯的计划其实不只是让人形高达妹子去拆骨头而已。不如说,拆骨头这一步,只是赛斯用来掩饰真正计划的佯攻,只不过没想到这个佯攻钻了惯性思考的空子,以至于瑞文戴尔这厮居然压根没防备,愣是眼睁睁地看着莉莉成功了。 这个变数一开,赛斯接下来的计划就变得有些危险,因为他之前的计划是通过佯攻引开瑞文戴尔的注意,然后自己通过在大图书馆中领悟的万法皆破的力量来直接从幻想层面抹杀玛里苟斯被禁锢的灵魂。结果骨头架子一拆,原本顺顺当当的封印动作就变成了正面意义上的灵魂对冲,好在赛斯脑筋转得快,用寒霜当做媒介强行转化了玛里苟斯的灵魂属性,这才避免一下子变成人形蓝龙王的悲剧结局。 当然,如果蓝龙王真的是疯狂了的话,赛斯的计划也不能成行就是,只不过在赛斯强行转化蓝龙王灵魂属性的一瞬间,应对幻想种灵魂的亡灵契约同时失效,玛里苟斯也就顺其自然地找回了自己的意志,终结了自己的暴走,并且顺从了赛斯的愿望,将自己转化为了寒霜的器魂。 然后,从灵魂层面上,玛里苟斯与赛斯进行了“直连通话”,连招呼都懒得打,就直接当头告诉他了一个十分毁三观的事情。 具体如下: “啊,多谢你救了我的理智,于是我就来完成自己当年的承诺了……来吧少年,接受我的力量,觉醒成为守护世界的勇者吧!” 当然,玛里苟斯作为守护龙王说话必然是高大上有内涵的,但是不知道为啥,赛斯听着那些高大上的词汇,脑海中却将之翻译成了这标准的日系rpg贤者的传销台词。 不过显然就和无数rpg种将淳朴的主角一脚踢出故乡的贤者一样,玛里苟斯的合约也没有拒绝这个选项。于是没等赛斯说什么,玛里苟斯直接把寒冰之力塞进了赛斯的灵魂然后就自顾自地用十分有武侠小说隐居前辈风格的方式哈哈大笑着消失了。 莫名成为勇者的赛斯表示,咱能不能留个说明书再走啊? 不过很显然印刻在血脉中的本能是不需要说明书这种低效的东西的,当蓝龙的力量涌入身体的一刹那,就仿佛唤醒了曾经牢记但是却淡漠的记忆一样,几乎在瞬间,赛斯就了解了如何觉醒并操控体内那躁动的巨龙之力,熟悉的就仿佛本能一般。 “这种感觉就像骑自行车,只要学会了一辈子都忘不掉!” 不过,不可避免的是,毕竟是突然到手的力量,虽然不至于如同武侠小说里神功初成那般捏啥啥碎,走路摔倒,但是过分精细的技巧却是全都浮云了。而且似乎也是因为赛斯继承的这个血脉有点问题,以至于他总觉得,就这么简单粗暴地将体内磅礴的能量轰出去,要比任何小里小气的技巧都要有用。 直拳打脸,然后炸飞他! 于是古尔丹就这样被简单粗暴地炸飞了。由于身为龙裔身体结实的缘故,这个过程还延长了好多,换句话说,悲剧的古尔丹同学,被赛斯的海虎爆破拳炸飞了很多次。以至于围观的吉安娜女士表示:“总觉得比起赛斯,率炸率战的古尔丹才是正面角色呢……” 不过古尔丹毕竟不是屡败屡战的勇者,在无数次被轰飞而自家法术对赛斯却是效果寥寥之后,为了给疾风拖延时间而站出来的古尔丹终于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而后委顿在地,再也没了声息。 不过,说是残酷也好,此时的战场上,已经没人顾得上他的死活。 因为就在那骸骨的高台之上,疾风已经将最后一页万法之书翻阅完毕,藏青色的火焰在她的双瞳中升腾而起,纯黑色的不详之翼,也如披风一般,悄然自虚空中生成,而后围拢在了少女的身旁,遮挡了高处那寒冷的冬日之风。 “辛苦了,各位……” 疾风,同时也是恶魔之主阿克蒙德微笑道。 “但是很遗憾,接下来,就是属于疾风的时间了。” ========== 书了个群243/9/0(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110.达拉然之战 毁灭 ——宣言:生而平等—— 并没有见到疾风张嘴,不过,此时此刻,身处于哈德良山脉西南麓丘陵上的所有人,却都确信自己听到了这个有着奇怪语调少女的声音。 没有任何光影的效果,也没有什么火山爆发,天降陨石,砂之城堡。唯独能称得上视觉冲击的,大概是疾风脚踏的白骨高台忽然迸作粉碎一件事情而已。 但是随即,赛斯就感觉到了更加致命的变化。 他体内的力量,在流失。 刚刚获得的,足以暴揍一顿古尔丹的,完完全全超乎于凡人级别的龙裔之力,就因为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悄然消失了。那一瞬间,若不是眼前的古尔丹依旧重伤垂死,完全没有回复的模样,赛斯几乎要认为刚刚的强大只是一场梦。 ——宣言:天地不仁—— 轻飘飘落在地面上的疾风再一次发出了新的宣言,随即,凯尔萨斯与吉安娜手中的法术构型轰然崩溃,远方的达拉然更是彻底失去了奥术灯火的光亮,若非此刻朝阳已经升起,恐怕一场新的恐慌就要在这个城市里产生了。 当然,并不仅仅只是生者阵营一方受到了影响,就在赛斯的眼前,古尔丹竟是又咳出了一口血,而一旁的凯尔达隆的背上,那个传说级的魔装群星之怒,此刻也只剩下了寻常弓箭结构没有损坏,至于星光之力,则是早就不见了踪影。 ——预言术:水镜—— 法术构成的大圆镜忽然在疾风的身前出现,映照在其中的,正是远处达拉然的景象。不过赛斯惊奇地发现,虽然偌大的达拉然一如既往,甚至于因为夜里的战斗而有些破败的景象,但是不知为何,却是看不到半点人影存在。 是这个法术并不投影生者么? “咦,这还真是奇怪了……”赛斯正自想着,疾风却是抬起头来望了望原初赫卡特在的山坡,随即笑道,“哦,原来如此,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 ——构成术:投影—— 就见疾风将手穿过镜面,然后做出了向上拽的动作。而后就见本应该只是镜中投影的达拉然城居然就真的被她“拽”出了镜面,成为了真实存在于疾风面前的缩小版模型。 “嗯……” 看了看眼前的达拉然“模型”,疾风伸手扶着下巴思考了一下,而后忽然望向赛斯笑道。 “哎呀,看起来赛斯是想要攻击我呢……” “啧……”已然做好扑击姿态的赛斯放松了肌肉,“你是怎么发现的?” ——奥秘:真知之眼—— “因为这个法术啊,”指着头顶上出现的眼睛形状的刻文,疾风道,“只要是对我有恶意的,无论是行动还是思考,都无法逃得过我的检测哦……所以说吉安娜你要安分一点才行啊。” ——奥秘:绝对反制—— “唔呃……” 吉安娜的身上忽然电光闪烁,明显是法术构型被干扰的现象,若不是刚刚的宣言将一切法术的强度都压制在了极低的水平,恐怕此时吉安娜已经被自己的法术给电成一坨焦炭了。 “所以说,为什么还要挣扎呢……”看着另一侧被无形障壁挡住的雷诺,疾风叹了口气,“只要达拉然还在的话,你们是不可能击败我的。” “因为达拉然,就是支撑我的力量来源啊。” “什……” 赛斯的惊呼还没有出口,就被疾风手中拿着的万法之书阻止了。仿佛是特意为敌人演示一样,一股肉眼可见的能量流正在从达拉然涌出,同时如同奔流一样进入到疾风的万法之书手中,从而也就加强了疾风本人的力量。 “记载中……”凯尔萨斯道,“精灵和人类在和解之后共同建立了法师之城达拉然,为了能够让才能相对低劣的人类可以如精灵一样施展法术,提尔与当时最杰出的法师们共同在哈德良群山南麓的一处地点构建了一个特殊的法阵,名为聚灵,同时也是如今达拉然七塔的原型。” “如今看来,似乎当初提尔就已经预料到了今天的局面呢……”黑公爵苦笑道,“将一个区域的力量聚集在一个人身上,该说提尔艺高人胆大呢,还是阿克蒙德你老谋深算呢?” “咦,刚刚还没注意到,”疾风的目光转向黑公爵,“似乎这里有个熟人啊,不过这也无所谓,因为谁都无法阻止我今天摧毁掉达拉然。” “明明依靠这座城市才会无敌,为何反而要摧毁掉自己的基础?” 虽然没有人问出来,但是看众人的表情,显然就是这个意思。 “因为啊……”疾风伸手点了点自己的鼻尖,忽而灿烂地笑道,“这个世界,不需要再出现一个提尔了。” 而后,就见疾风将手中的圣剑十字轻轻一挥,在她身前显现的达拉然模型瞬间就被蛛网状的裂纹所布满,虽然看起来似乎是不舍一般又坚持了几秒钟,但是很快地,在不可阻挡的力量作用下,这个模型轰然破碎,变成了无数毫无意义的光点四散飞去,而后消失在了空气当中。 “轰隆隆隆隆隆——” 同时粉碎的,也有众人身后的达拉然,以及聚集在疾风手中的秘能洪流。 “开玩笑吧……”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说出了这句话,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响应。因为在这仿佛天崩地裂的震动当中,更多的人都已经惊愕的失去了言语的能力,他们只能回望着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的永恒之城,看着人类文明的瑰宝以最壮烈的方式逝去,却做不到任何挽回的动作。 洛丹伦,达拉然,自从帝国崩溃以来,人类最繁华的两个国家,最强大的两个政治实体,同时也是最坚固的堡垒,无论巨魔,精灵,部落都没能摧毁的一切,如今已经彻底化为了梦幻泡影。 “难道说,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么……” 达拉然的毁灭,同时也意味着聚灵法阵的消亡。失去了人为制造的秘能环境的支撑,达拉然的法师们有一大半瞬间就失去了战斗力,只有余数寥寥的精英依旧还能施法,但是也威力大减,不及从前了。 更不要提在疾风的宣言压制下,此地就仿佛被大型的禁魔法术所笼罩,一切超乎于凡人级别的力量,法术,技巧,造物都被压制,虽然看起来疾风仿佛立于重围之中,但是如果她真的想要大开杀戒的话,灭掉这些“重围”恐怕也不过就是几分钟的事情而已。 “其实赛斯你可以尝试一下使用自己的本源法术来破解我的宣言。” 看着在场的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疾风忽然不知是好心还是别有用意地提醒道。 “如果力量足够的话,其实是可以从根源瓦解我的宣言的哦。” “……不用了,”赛斯想了想,而后摇了摇头,“没可能完全破解的。毕竟虽然达拉然已经毁了,但是你所聚集的力量,依旧还很庞大。” “不过……”忽然间,赛斯握紧了拳头,“如果你真的想要在这里大开杀戒的话,即使知道做不到,我也一定会倾尽自己的全力来阻止你。” 说着,赛斯伸出右脚在身前一跺,就听“呲”的一声,之前被火焰灼烧的焦黑的土地上,竟是直接出现了一块霜冻的区域。 “哦……”疾风见状脸色一变,刚刚那副淡然的模样也在同时消失不见,“看起来我果然是小看你了呢,赛斯。那这样的话……也就没办法了。” 说着,疾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闭上了双眼,似乎是在进行了什么郑重的思考之后,才在吐气的同时重新睁开双眼,并且将那标志性的治愈笑容又重新安在了自己的脸上。 “这个世界一直在被所谓的兴衰律所掌控着……” “什么?” “高地精灵开启了这片土地的繁华,但是地精的入侵让他们失去了这一切。大帝的崛起造就了帝国的巅峰,但是很快,帝国在领主们的各行其是下分崩离析。暴风城破而后立,一度冠绝群雄,但是部落的到来,顷刻间摧毁了这一切。最后,则是洛丹伦借势而起,领袖联盟,却也自掘坟墓,被天灾军团所摧毁……”没有理会赛斯的疑惑,疾风自顾自地道,“数千年过去了,贵族依旧是贵族,国王依旧是国王,种地的方法总是老一套,千年的堡垒都还是永恒之城……这样无限轮回,却又一成不变的世界,难道赛斯你就不奇怪么?” “……为什么,你说的话和赫卡特的这样像?” “因为赫卡特是天才,而我则是失败过的可怜虫。”说了一句意义不明的回答,疾风竟是直接转过身,悠悠然地离开了这个战场,“你完美地解决了提尔造成的危机,又成为了拯救联盟联军的大英雄,所以现在的你,有资格接受我刚刚的特殊情报服务了。” “不过从另外一种意义上来说,你反而失去了某种资格呢……”在彻底消失之前,疾风留下了最后的一句话,“提尔的消失,并不意味着天灾的终结,这场终将决定人类未来的浩劫,才不过刚刚开始而已。” “我很期待,未来的你,能够做到什么样的程度——毕竟,你可是这个世界唯一的……英雄王啊。” ==========达拉然之战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打完了…… 没达到预期的效果啊,比如说古尔丹没死成(喂 总之,接下来是喜闻乐见的卷终章节,然后突入第三卷:诸神的黄昏 希尔瓦娜斯,洛索玛,玛法里奥,伊利丹即将登场,部落众也将重新登上舞台! 敬请期待。 书了个群243/9/0(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卷 末 光与影的英雄(上) ——毕竟,你可是这个世界唯一的英雄王啊—— “哟,怎么了大英雄?” 虽然眼前就是一片没啥好说的废墟,不过看起来暴风城的情圣乔瑟夫……不,马库斯·乔纳森依旧没有受到影响的模样。至少,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能够这样贱贱地靠上来一副好哥们模样与赛斯搭话的人,应该也只有这么一位了。 “之前好像没看见过你啊,马库斯?”面对这样一个贱人,赛斯觉得说什么也不能跟着他的步调走,“难不成看到天灾吓哭了于是躲在哪里瑟瑟发抖了?” “胡扯,东门的防御可都是我负责的啊!”马库斯闻言果然上当,不再纠结赛斯本人的问题,“现在对于逃兵是个什么态度你也知道,这种话可不能瞎说!” “我只是开个玩笑……” “开玩笑也是要死人的!”一副十分严重地样子强调了一下,马库斯继续道,“不过其实也无所谓了,几天不见,老兄你现在已经俨然是联盟第一大佬了,怎么说我们也是患难中的兄弟,不提携兄弟我一下么?” 看着这个帅不过三秒的贱人,赛斯思考了一下,决定不去理他。 不过,虽然耳边的聒噪可以无视,但是有些东西,却是没有办法无视的。 联盟倾尽全力,聚集精锐进行的达拉然之战,在达拉然已经毁灭的今天,无疑是失败了。尽管最后的死战当中,天灾军团也遭到了严重的损害,古尔丹重伤,傀儡丧尽,曾经席卷洛丹伦的亡灵军团如今已经是名存实亡。但是,只要名为疾风的大恶魔存在一日,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于对天灾军团轻视半分。 而作为在这次作战中唯一达成过优势的群体,赛斯和他的汞合金无疑又重新走上了风口浪尖。至于亲手进入灵魂世界拽回赫卡特什么的,更是天大的八卦,恐怕联盟当中游街窜巷的吟游诗人早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借此来上几段苦情戏份,以求获取贵族小姐们的欢心了。 换句话说,作为这一次悲剧大战的唯一闪光点,消灭了巫妖王又干翻了古尔丹逼走了疾风的赛斯简直就是如马库斯所说的联盟第一大佬了,在赛斯这让人无法直视的牛逼光环面前,就算是战前尘嚣甚上的洛丹伦王位继承危机都已经不算什么了——毕竟比起已经亡国的洛丹伦,还是眼前的生存更为重要不是? 于是隐隐之间,依旧滞留在达拉然周围进行战后工作的联盟各大势力,已经有了隐隐以赛斯为首的意思。虽然不可能真的成为一个让赛斯当大佬的政治实体,不过至少可以确认的是,之前被人当成棋子随意摆弄,为了生存而到处跑来跑去的日子,算是彻底结束了。 如果换做几个月以前,面对生存危机的赛斯得知自己已经有如此地位,肯定会欣喜若狂。但是对于如今的赛斯来说,却只是如寻常一样接受了这个事实,完全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毕竟,他为之奋斗的目标就在眼前,比起那个女孩,什么联盟大佬,什么天灾军团,什么暴风城乱七八糟的,都不过是浮云而已。 联盟的政治地位只是实现目标的手段,既然目标已经完成,那么手段还有什么用呢?赛斯觉得,接下来只要带着赫卡特回南方,顺便帮着小鸟把黑公爵干掉或者降服,那么自己的人生也就没什么可遗憾的了,毕竟本来也不是什么有雄心大志的人,做到这个地步,就已经足够了吧。 这样想着,赛斯将目光投向城市废墟的另一侧,哈德良群山下的匕首岗哨上。 曾经的达拉然北大门,后来的亡灵据点,联盟的几大关口之一的匕首要塞,如今已经换了第三任主人。就在岗哨的城墙上,一个反色的洛丹伦旗帜正高高挂起,随风飘扬。 黑锋骑士团,这就是这个新生势力的名字。 在联盟和天灾的死战当中,忽然因为赫卡特的圣歌离开战场的亡灵骑士,以及陆陆续续从王国各个角落聚集到这里的高级亡灵部队——他们大多是曾经的洛丹伦士兵或者骑士——悄然间组成了这个敌我不明的势力。在联盟还在为达拉然的毁灭而哀叹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占据了那个岗哨,并且打出了自己的旗帜。 由于联盟联军也是元气大伤,因此在那场大战过后的几天里,双方还算是相安无事。不过随着如今达拉然毁灭的善后工作进入尾声,恐怕这个摆在眼前的问题,也就不得不进行解决了。 赫卡特,穆拉丁,达里安,艾瑞斯……许许多多曾经属于洛丹伦,属于白银之手,属于联军战友的名字出现在了这个黑锋骑士团当中,若说在场的联军对于这个新生势力没有什么感情,那才是胡扯。 但是同样地,也是这些名字,也在之前的大战中给联盟带来了极大的破坏,更不要提其中的赫卡特简直就是魁首级别的人物。对于熟知内情的人还好说,但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现在的安稳,只不过是因为暂时被赛斯领主通过不知名的手段镇住了而已,如果不小心对待的话,说不准哪一天,就会重新掀起一番新的死亡狂潮,给联盟带来新的劫难! 赛斯不是没想过通过自己目前的庞大声望来保证黑锋骑士团的可靠,而且也有许多白银之手的成员表示会对他进行帮助。然而他刚刚露出这种苗头,作为赫卡特的信使,不知道什么时候和赫卡特混的相当好的莉莉就转达了赫卡特的意思:赛斯先生,还请不要在这个问题上投入过多的精力。 换句话说,是因为自家关系复杂,所以要珍惜羽毛,主动避嫌是吧。 出于对赫卡特的信任,赛斯也只好放下了这种看起来很爷们不过的确不算理智的行为。转而在善后工作中大力投入,更是又赚了一番声望,一时间,大有平民英雄,联盟之梦的架势。尽管在这一片废墟当中想要捞到什么实质意义上的好处,不过在罗宁代表肯瑞托向赛斯表示善意之后,赛斯大抵觉得,这一次的付出,大概还是挺赚的。 而且,如果有肯瑞托的支持的话,想必与黑锋骑士团正式接触的时候,自家的话语也会更有力量吧。而且,不知怎么地,赛斯总是对疾风离开前的那些话耿耿于怀,直觉告诉他,那些听起来似乎是重复了赫卡特观点的话,并不是疾风无的放矢,而她那句“你反而失去了某种资格”更是让赛斯觉得有股不详的感觉,以至于这几天疯了一样地为了与黑锋骑士团接触的事情进行准备,生怕出了什么岔子。 “啊,话说似乎到了会议开始的时候了呢……赛斯大佬,不带哥们我去见识一下么?” “想来就跟着来啊,又没人不让你去,”被马库斯的话语打断了思绪,赛斯叹了口气,暂且先将这些复杂的东西抛在脑后,转而集中精力应对眼前这个会议上来,“再说了,你不是跟着黑公爵混么,来找我干嘛?” “再次强调,我只是被王女殿下的魅力感召的热血青年,”马库斯摇了摇手指,“而且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就算是黑公爵他自己,也没什么办法动摇你的地位了吧?” “也许吧,”赛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其实如果真的想要对付我,方法还是不少的不是么,比如说……” 赛斯忽然停下了脚步。 “你怎么了……喂,你要去哪里?” “匕首岗哨!” 扔下了大叫着的马库斯和一句交代,赛斯直接转头向着北方的匕首岗哨狂奔起来。 “这个傻丫头,该不会就是抱着这样一个主意吧!” 联想到刚刚在脑海中闪过的那种可能性,赛斯禁不住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决不能让你做出这种傻事!因为现在的我,可不是当初的那个文官了啊!” ======== “哎呀哎呀,那个家伙真的跑了啊……” 看着赛斯快速远去的背影,马库斯叹了口气,放下了招呼的手,同时脸上那玩世不恭的表情也收敛了些。 “我还以为你会留住他呢,”在马库斯的身后,黑公爵忽然从阴影中显现,那张绝似少女的俊脸上,此刻尽是略显扭曲的笑意,“毕竟,那可是你的朋友呢。” “目前还只是单方面的朋友而已,”马库斯笑了笑,“不过,就算是我家老爹,我也不可能给他处处照料妥当吧?有些事情,还是要赛斯自己去解决才对。” “即使他的行为可能彻底毁掉自己?” “嗯,的确,如果只是赛斯的话,他会毁掉自己没错,毕竟那是个为了妹子与天下为敌的事情都能做出来的傻瓜,”马库斯道,“但是你不要忘了,现在赛斯去的方向,可不仅仅只有他自己而已。” “……哼,”黑公爵脸色一僵,而后逞强道,“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而已。” “就是这个小丫头,轻而易举地就突破了你的防线,像逛街一样进入了达拉然,”马库斯道,“奥尼克西斯,我很奇怪,明明最应该理解赛斯的人,应该是你不是么?为什么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倒好像是被赛斯刺激的嫉妒如狂的小人一样呢?” “那大概是因为,我本来就是个小人吧……” 黑公爵冷笑一声,不再继续这次谈话。 “反正,我可不会将自己的未来,托付在一个不知所谓的‘英雄王’身上。” ========== 书了个群243/9/0(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卷 末 光与影的英雄(中) 赫卡特闭着双眼,默默地站在这还有些高山气息的坡道上。 在她的面前,达索汉与拉文霍德气喘吁吁地单膝跪地,显然是经过了一番大战才如此疲惫,不过让人疑惑的是,如果他们的对手是那边安静的赫卡特的话,这样巨大的差距,实在是有些不合常理。 “即使是最巅峰的时期,赫卡特也不可能同时抵挡两个白银之手大师的突袭……” 喘着粗气的达索汉抬头望向眼前好整以暇的强敌,双眼中看不到半点退缩。 “所以……巫妖王,狡猾如你,也终于露出了自己的尾巴了吧?” “的确如您所说,之前的我,即使完全解除了限制,也不可能又轻松击败二位的力量,”赫卡特听到对方武断的言语,没有半分的恼怒,也似乎毫无辩解的心思,只是平平淡淡地,用仿佛小学生读课文一样的语气道,“不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白银之手的圣骑士们使用力量来判断一个人的善恶,又不惜为此抛弃骑士的荣耀,选择偷袭这种卑劣的手段了呢?” “有些时候,一定的卑劣也是必要的,”达索汉毫不动摇地道,“毕竟,赛斯对你太过信任,我不能让这个世界出现第二次的天灾狂潮。” “果然么……” 赫卡特轻轻一笑。 “达索汉大师,我其实有一个问题,为什么,您不能从一开始,就用更加友善的方式来思考我们之间的关系呢?” “如果是曾经那个赫卡特,我当然是信任的,”达索汉道,“但是,你可是巫妖王啊。对于一切悲剧的制造者,如果我还能保持宽容信任的心态,那么,我想我也就不再是赛丹·达索汉了。” “的确,这样的理由,很像达索汉大师能够说出的话呢……” 忽然睁开了双眼,赫卡特深深地望了达索汉一眼,转而向着一旁有些黯然的拉文加德道。 “那么,拉文加德大师,你也是这样想的咯。” “赫卡特……是的,我只想叫你赫卡特,”拉文加德犹豫了一下,随即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道,“你是如同我的女儿一样的人,所以,作为父亲,我没有办法看着你一错再错。” 说着,拉文加德将格罗萨罗横在身前。 “这把剑,我本来想在你晋升正骑士的时候作为礼物送给你,”拉文加德道,“但是很遗憾,我没能等到那一天……作为取代,我将以这把剑赐予你最公正的审判,然后将这把武器与你埋葬在一起。” “这……就是我最后的仁慈了。” “呼……”赫卡特叹了口气,“的确,我记忆里的拉文加德大师,也是这样死脑筋的人呢。所以,虽然你想要杀死我,不过我还是要说,谢谢您一直以来的关照。” “我很抱歉没能阻止你……” “没人能阻止一个注定会发生的事情,”赫卡特道,“就比如说霜之哀伤必定会被人拔起,以及……除了选王之剑之外,没有任何一种武器可以杀死巫妖王。” “!” “太慢了!” 只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两个大师级的圣骑士才刚刚来得及做出防御的动作,寒霜的锋刃已经悄然划过。如果没有任何外力阻拦的话,两个圣骑士的大师一定会毫无侥幸地殒命于此。 “住手!” “锵!” 不过,从一旁伸过来的军刀阻止了致命的一斩,虽然在霜之哀伤面前,这普通的制式军刀如同一张纸一样被轻松撕开,但就是这一瞬的功夫,已经足以让达索汉和拉文加德躲开夺命的一击了。 “你在干什么!赫卡特!” “赛斯先……”看到眼前的人,赫卡特瞳孔微微一缩,而后冰霜又重新布满了她的脸颊,“不要碍事!” 说着,赫卡特竟然直接高举起霜之哀伤,向着赛斯的头上砍了过来。 “赛斯接剑!” 一旁拉文加德见状,当即将格罗萨罗抛了过来,赛斯将之一把接住,而后反手挡住了赫卡特的斩击。 “你疯了么!”赛斯道,“在这里攻击白银之手的大师,你难道是想要与联盟彻底决裂么!”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赛斯只觉得压在剑上的力量稍微松了松,当下手腕一抖,弹开了对方的剑刃,同时后跳半步,重新调整好了自家的姿态。 “别胡闹了!”看着依旧没有收手意思的赫卡特,赛斯喊道,“提尔不是已经消失了么,你已经没有什么必须背负的责任了!黑锋骑士团也好,你也好,我一定会保证你们的一席之地,所以,赶紧把这把剑收起来!” “……锃——” “呃……开什么玩笑!” 仿佛被暴走的犀牛撞到一样,赛斯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居然都平移着后退了十余部,紧紧扣住地面的双脚甚至拉出了两条脚面深的沟壑。 “你这丫头,玩真的啊!” 到了此刻,就算是赛斯也觉察出了一点不对劲,望着眼前面无表情的赫卡特,赛斯甩了甩手上的格罗萨罗,右臂上的楔形文字开始闪烁冰蓝色的光芒。 “既然如此也好,就让我把你直接揍晕,然后绑回自治领去!” “……嗡——” 下一刻,赛斯的面前,忽然卷起了狂风。 ========= “就这么让他们打?” 看着山坡下一剑快过一剑的赫卡特,还有一边后退一边勉强抵挡的赛斯,穆拉丁将嘴里的草茎吐了出去,转头向达里安问道。 “万一谁伤到谁的话,不太好吧?” “赫卡特不会伤到赛斯的,”同样凝望着山坡下情景的达里安用笃定的语气道,“如果你非要担心的话,还不如担心一下赛斯会不会打到收不住手。” “他就算收不住手,现在也不是赫卡特的对手,”穆拉丁嗤地笑了一声,“不过,既然发展到了这一步,显然赫卡特已经选定了自己的道路了啊……该说你的巧言簧舌实在是效果拔群么,疾风大人?” “哎呀呀,这样轻易叫破我的打算,可是会让我很苦恼的呢,”虽然疾风并没有现身,但是她的声音却清晰地在二人的耳边响起,“虽然我知道组织赫卡特复活你们的行动有些不道义,但是报复手段这样激烈的话,可就有点友尽的意思了哦。” “我和你本来就没什么交情,哪来的友尽,”穆拉丁不屑地道,“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你三言两语,就会让赫卡特下定决心?” “让赫卡特下定决心的,其实是那个达索汉的行动而已,”疾风嘻嘻笑道,“至于我的言语,不过是做了一个铺垫而已,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志同道合,恐怕一点作用都不会有吧。” “志同道合?”穆拉丁冷笑,“下面两个对打的交流人生理想的时候,你丫还是个孤魂野鬼呢吧?” “如果可以的话,我本来是想要让赛斯也站在我们这边的,”疾风道,“不过可惜的是,他已经注定要在接下来的传奇中扮演另外一个重要的角色,所以很遗憾,我们必须在这里,彻底斩断赛斯和我们的联系。” “……你到底在计划着什么?”穆拉丁眯起了眼睛,“还有,你把琳那个笨蛋怎么样了?” “如果计划顺利的话,很快你们就能见到克尔苏加德本人了,”疾风的声音回答道,“到时候,有什么问题可以当面询问。至于我的计划……抱歉,除却赫卡特之外,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如果让我发现一点,你想要利用赫卡特的苗头……” “那个时候你就毫不犹豫地反叛掉好了,”疾风笑道,“我可是会欢送你们离开的哦!” “……我一定会杀了你,疾风。”穆拉丁沉声道,“只要你有一点这样的苗头,我也绝对会杀了你。” “我同样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对于穆拉丁的威胁,疾风丝毫不以为意,“顺便友情提醒一下,至少在泰达希尔以及奥杜尔都毁灭之前,不要与我为敌比较好。” “……你会这么好心?” “我是好心还是诓骗,就看你自己的判断了,”疾风的声音逐渐变得飘渺起来,“不过,至少在你动手之前,想一想眼前还不是废墟的达拉然吧。” ——要知道,上古时代的聚灵法阵,可不仅仅只有达拉然这一个简略版而已啊—— ========= “什么?!赛斯和白银之手与黑锋骑士团发生了突?” 联军的临时营地当中,凯尔萨斯一把将传讯的士兵拽了起来。 “高地精灵不喜欢欺骗,年轻人,告诉我,你说的是真的么?” “千真万确,凯尔萨斯殿下!不信的话,您可以亲自去看!” “不用了……”吉安娜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凯尔萨斯,预言法术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当然,不用吉安娜说,大家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因为就在众人眼前的水晶球上,正显示着赛斯和赫卡特两人正在死斗的影像。 “哦,天啊……”已经有冒失的人大声喊了起来,“这怎么可能,不是说赛斯已经将巫妖王的灵魂消灭了吗!” “难道连赛斯领主都陷入了天灾的陷阱当中吗!” …… “吉安娜?”没有理会那些家伙的聒噪,凯尔萨斯直接转头望向吉安娜,想要从对方的嘴里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我也没办法确认原因……” 不过可惜的是,吉安娜毕竟不是已经死去的安东尼达斯,她的预言法术没能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比起预言法术,我觉得,现在还是赶快赶到现场,阻止这场争斗为好。” ========== 书了个群243/9/0(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卷 末 光与影的英雄(下) 这无疑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即使赛斯从来不是什么好斗人士,也从来不曾为战斗所狂热,但是他也依旧在这一次的对决中感到了一股释放的快感,那是一种玄妙的感觉,即使是之前暴揍古尔丹,在碾压与报仇的双重愉悦之下,也不曾有过如此的爽快。 不知不觉间,突然获得强大力量所带来的违和感已经随着战斗的进行而消失,与此同时,那种发自于潜意识的粗犷风格也逐渐被理性所压制,取而代之的则是更加细致,同时也更加高效的使用方式。 可以说,如果之前暴揍古尔丹的赛斯是一个空有高配置的电脑的话,现在的赛斯就是已经安装好操作系统的完成品,在此基础之上,无论再添加什么应用,都不再是一件需要耗费太多精力的事情了。 对于赫卡特来说,也是一样。 无论巫妖王曾经多么威武,无论来自于天使的力量多么磅礴,但是对于曾经的从骑士赫卡特来说,也是与赛斯一样有着一种突入宝山而不知所措的感觉的。只不过,赫卡特的起点更高,因此适应起来更加容易而已。 即使如此,她还是找上了赛斯这个互相之间知根知底的对手,利用双方的默契来达成一次完美的切磋实践,从而好让这最后,也是最容易被人所乘的一步安安稳稳地走完。 然后…… “给我让开吧!” 猝不及防之间,赛斯只觉得一股大力撞了过来,当下下意识以同样的力量对了上去,随后就听乓的一声巨响,刚刚还胶着在一起的二人就仿佛两个风筝一样,飘飘然地分了开去。 “赫卡特?” 脱出了战圈,刚才因为战斗而热血上头的赛斯冷静了下来,这才注意到了周围的情况。 即使接近于哈德良群山,但是一直以来因为罗达米尔湖的存在,群山南麓的气候都是颇为温暖的。即使是在冬天,也很少会看到积雪存在,然而此时此刻,就在赛斯面前,他们刚刚战斗过的地方,已经被一片冰霜覆盖。 而在明显到如刀切出来一样的冰雪边缘外,联盟一方的领袖们都在目瞪口呆地望着这里,显然,对于赛斯来说酣畅淋漓的一战,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足以瞠目结舌的奇景。 “赛斯!” 突如其来的声音制止了赛斯前进的脚步,转身望去,吉安娜,凯尔萨斯,以及马库斯都在向自己这里冲了过来。 “你们……” 突如其来的寒意打断了赛斯的疑问。与赛斯体内那来自于蓝龙王的冰霜之力不同,这股寒意给人感觉更加的残酷,也更加的恶质。如果说蓝龙王的冰霜之力只是单纯的自然伟力的话,那么这股突如其来的寒意,就是毫无遮掩的肃杀之意,赛斯甚至觉得,那股力量已经将自己的血液都变成了寒冰之刃,然后在体内肆意纵横,不过顷刻之间,就已经将自己的内脏绞成了一堆碎片。 “不可饶恕!!!!!!!!!!!!!!!!!!!” 拉文加德的怒吼声将赛斯茫然中的精神重新拽回了现实,看了看自胸前破出的,无论前世今生都算是无比熟悉的锋刃,赛斯勉强将自己的头转过一个角度,望着那个娇小的身影,虽然疑惑,却是一言不发。 “……” 同样的,从背后一刀捅穿了赛斯的凶手也没有给出任何回答,甚至于,在联盟一方的人们带着滔天的怒意向着少女冲过来的时候,她还有闲暇驱动霜之哀伤上的符文。 “咔吧……” 然后,飘然抽剑而退。 直到她消失在山坡的另一面,也不曾回头望向赛斯哪怕一眼。 …… “快速治疗!牧师!牧师在哪里!” “止血才是最优先的,吉安娜,用你的冰霜法术!” “赛斯!赛斯你还有意识没有?赛斯!” “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个家伙,果然已经……”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吗!罗宁,你来干什么?” “我有一些想法,也许能够救助赛斯的性命……” “那还等着干什么,赶快用啊!” “那就得罪了……” …… “……” “你醒了?” “哦……我醒了……”茫然的眼神在看到发声者的一瞬间凝聚,赛斯还有些发木的脑袋提醒他,眼前这个人,应该是名叫安度因·乌瑞恩的,昵称叫“小鸟”的小女孩,“哈,我还以为我死定了。” “如果不是我暂时用大地之心拖住你的失血,然后让罗宁用红玉之心与你融合的话,恐怕你这一次真的要死了,”小鸟没好气地道,“居然真的敢背对巫妖王,真想不出来你的脑袋是怎么长的。” “……红玉之心是什么玩意?” “哈?你关心的是这里吗?”小鸟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随即叹了口气,“既然你想知道……就让罗宁自己解释给你听吧。” “哦?” “打扰了。” 开门的声音传来,赛斯刚转过头,就看到一个大概也就比自己大上五六岁的男性走进了屋子,同时在小鸟的指示下坐在了床前。 “您就是罗宁?” 赛斯说着,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男人。 和想象中的差不多的是,眼前这个男人有着一头整齐的红发,精神的双眼以及文质彬彬的容貌,也许是年龄的原因,对方的脸上还没有一脸的络腮胡子,因此看起来也颇为帅气,拉个皮的话,去做小白脸也是毫无压力的。 不得不说,虽然在名叫艾泽拉斯的世界里眼前这个男人可谓是战场情场两得意,爱情事业双丰收,以至于得名大号“罗成功”,但是在阿尔比昂,对方的运气似乎一直就差了那么一点。 仅以赛斯所知,这个罗宁当年在第一次参加达拉然的学徒选拔的时候,就因为拉肚子而错过了时间,如果不是当年还没黑的麦迪文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材,说不准这辈子都不会和奥术有什么交集。随后因为麦迪文的叛逃,作为麦迪文弟子,同时平民出身的罗宁自然也在达拉然遭到多方排挤,如果不是麦迪文首徒卡德加的照顾,恐怕当时还不过是个小孩子罗宁也活不过青春期。 按理说人要是倒霉到这种地步,也该来点幸运的事情平衡一下。于是在兽人入侵的战役中,卡德加强行动用麦迪文之书受了重伤之后,罗宁被光荣地选为破除兽人对红龙一族操控任务的执行人——按理说这是“原著”罗成功光辉一生的开始,可惜的是,这个世界线没有风行者的小妹来投/怀/送/抱,更没有一只死亡之翼帮忙贡献武器,于是身单影只的罗宁兄虽然凭借自己的智慧破除了兽人控制红龙的手段,不过却是以红龙女王的生命为代价的。 之后的事情,也就不用说了。得罪了红龙和兽人,又和肯瑞托关系不算好的小学徒,当然也只有黯然离去一个结局可以选择。想来如果不是天灾入侵,形势突变,眼前的罗宁想要凭借支援达拉然这件事情重回肯瑞托,恐怕也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了。 不过,听到红玉之心这四个字,赛斯忽然觉得,如今被人们当成半个笑话讲的红龙事件,似乎事实并不是如同大部分人说的那样,而是还有什么内情存在。 而似乎也理解了赛斯的好奇,罗宁并没有多余寒暄,而是直接开门见山地道。 “我知道赛斯想要知道这红玉之心从何而来,又有什么作用,”罗宁道,“不过惭愧的是,除了保证这个东西不是什么邪恶的玩意之外,我只能说无能为力。不过来源的话,其实赛斯你也应该是知道的才对。” “格瑞姆巴托?” “嗯,正是如此,”虽然是他人一生中都不可能遇到的大事,不过罗宁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得意的样子,“关于这件事情的大略,想来赛斯身在联盟这么多年,也不会毫不知情。那么直追根本——这红玉之心,正如赛斯所想的那样,是红龙一族的王,阿莱克斯塔莎赠送与我的。” “可是红龙王……” “的确,红龙王已经陨落,不过并非如世人所传的那样被兽人折磨而死,”罗宁道,“红龙王的陨落,是她自己的选择,而作为红龙王聚集全部力量所凝结而成的宝物,红玉之心,也就被暂时交付于我来看管。” “这……” “罗宁本已经无意回归肯瑞托,此次前来,除却为了抗击天灾之外,另外一个理由,就是红龙王临终的托付,”罗宁道,“那个托付的内容便是……” “将一个龙王毕生力量的精华,交付在我,赛斯·赛格鲁恩的手里。” “就是这样。”罗宁点了点头,“所以,赛斯,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么?” “我只是奇怪,为什么,会选择我?”赛斯道,“按照年龄来算的话,那个时候的我,可能才刚刚出生而已。” “这也正是我当初的疑问,赛斯,”罗宁笑了笑,“而作为回答,阿莱克斯塔莎向我讲述了一个故事,或者说,是一个传奇。” “传奇?” “是的,”罗宁道,“那是一个属于英雄的传奇。” “一个,由光与影所共同创造的奇迹。” ========== 第二卷结束,什么?你们说罗宁的故事还没说? 当然不能说,因为那是下卷的内容之一。 是的,下一卷的名字,就叫做光与影的英雄…… 顺便一个坏消息: 明天要回老家,所以估计没更新…… 书了个群243/9/0(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以上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1.北上作战 那是一个远古的传说。 相传,在阿尔比昂人出现之前的很多年,整个阿尔比昂还是一个蛮荒之地的年代。 现在的贫瘠之地,被称作卡利姆多,是一个虔信的宗教国家。 现在的阿尔比昂,被称作诺莫瑞根,是一个以工匠闻名的技术之国。 现在的神弃之土,被称作天之尽头,是属于勇士与英雄的家园。 更有不知所踪的南方大陆,被称作昆莱州,是神秘,安宁的天府之国。 当时的世界比起现在已知的所有大陆拼起来都要大,更有着各种各样各具特色的文明国度并存于世,和平共处。 他们围绕着名叫永恒之井的巨大内陆海洋建立国家,享受着这个几乎由秘能填满的湖水所带来的恩惠,创造了一个堪比乌托邦的神奇社会。 迈锡尼人,昆莱人,诺德人,斯顿人……许许多多现在已经不再存在,亦或者仅仅只在传说中出现的灿烂文明,在当时只不过是这个世界图卷中的区区一角,没有人能够想象得到那个时代是何等的繁华,只有凭借传承到现在的传奇魔装,还能够让人们从中一窥当时的强大。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完美的世界,在那一天,忽然崩坏了。 那一日,天崩地裂,海水蒸发,诸神怒吼于苍穹之中,凡人挣扎在炼狱之下。一切辉煌的文明,一切自豪地技术,一切的繁华,一切的荣耀,都在那一日倾毁殆尽。 世界崩裂了。 昆莱人找到神皇少昊寻求帮助,神皇回应了他们,赐下四圣与迷雾。 迈锡尼人向他们的神求助,神明回应了他们,将罪魁祸首惩罚,并赐予了他们泰达希尔。 斯顿人向下挖掘,以庞大的地下王国取代了地表的建筑,躲过了天崩地裂的灾难。 诺德人与天地抗争,但是却随着大陆越飘越远,自此不知所踪。 富饶的世界消失了,存留下来的只是贫瘠的土地与苍茫的死亡之海,大漩涡存留在世界的最中心,似乎是诸神特意留下的警告。 幸存的人们围绕在泰达希尔的周围,他们仰望着最后的能量之源,互相之间开始了争论。 是迈锡尼人的贪婪导致了这一切!——昆莱人这样说。 是斯顿人的暴躁导致了这一切!——迈锡尼人这样说。 是昆莱人的傲慢导致了这一切!——斯顿人这样说。 所有人都想要将罪过推诿到他人的身上,但是又没人愿意背负这样巨大的罪过,于是,谈判破裂了。 我们将离开这里,作为最后的礼物,我们可以留下保护这里的迷雾——昆莱人这样道。 我们将离开地表,在我们的新王国将我们的文明传承下去——斯顿人这样道。 于是,迈锡尼人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主人。 可是,好景不长,迈锡尼人的内部也发生了争执。 我们应当继续以前的道路,不能因为错误就因噎废食——一伙人这样说。 这样天崩地裂的大灾难也能说是因噎废食?你们果然就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玲一伙人这样说。 于是,主张保留一切的,离开了贫瘠之地,前往了东方未被开发的荒野,在那片**地上继续自己的事业。 而主张废弃一切的,则躲进了泰达希尔的庇护,希望靠近自然,能够让他们也获得自然的恩惠。 上古的黄金时代,就这样结束了。至少在阿尔比昂人出现并繁荣昌盛起来之前,这片大地已经失去了文明的痕迹,是野蛮与暴行的乐园。 不过,没有人知道的是。 如果没有那一对分别存在于光明与阴影当中的英雄,在那天崩地裂的大灾难中奋不顾身地作战的话。 那么,这些上古文明的争执,将永远也不会发生。 因为,在那之前,他们都将化为神之怒火下的灰烬。 不会有任何人幸免。 ====== 赛斯睁开了自己的双眼,熟悉的酸胀感正统治着他的眼皮神经,以至于少年丝毫不怀疑,只要自己的意志力稍稍差上那么一点点,就会立刻遁回到甜美的梦乡中去。 向四周看了看,本次随行的伙伴们基本都老老实实地围绕着篝火睡得香甜,唯有进行守夜工作的小鸟和“艾丽西亚”的目光投放了过来,似乎对于赛斯忽然抽风起身的行为有些奇怪。 “不过话说回来,刚才那个梦,也算不上甜美吧?” 自从在达拉然城外听了罗宁讲述的那个传说之后,赛斯不知为何就经常做一些莫名其妙地梦,思考了几日不得结果之后,赛斯只能将之归结于小孩子的英雄情结——虽然他都这个年纪了还有这种情结说起来挺羞耻的,不过事实证明,即使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赛斯依旧还是一个有童心的孩子。 应该说可喜可贺么? “我说,你该不会又是做了自己成为大英雄的梦了吧?” 一旁属于小鸟老师那熟悉的声音传来,赛斯不由得会心一笑,而后道。 “毕竟最近赶路也很累了嘛,所以补充一下睡眠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正如赛斯所说,在达拉然之战结束之后,他们这一伙人——包括赛斯,被罗兰附身的艾丽西亚,小鸟,莉莉,雷诺在内的团队正在向北洛丹伦进发。当然,这并不是赛斯突发奇想想要故地重游,荣归故里,而是在黑锋骑士团正式宣战后由大家商讨而定下的作战方案。 “我们需要趁着天灾也处在最虚弱的阶段的机会,尽量多的为我们接下来的战局争取优势!最好的结果,是要达成战略主动,让天灾跟着我们的节奏走!” 在这样思想的指导下,除了投奔达拉然的平民以及失去了施法能力的大半达拉然法师跟随着汞合金-暮色镇联军向南方撤退之外,包括肯瑞托,高地精灵,以及暴风城联军在内的大半力量都在短暂的休整后直接北上,配合抵抗军来重新夺回天灾沦陷区。而吉安娜则受命返回贫瘠之地,负责与在那个地区活跃的部落进行沟通,争取为了抵抗天灾的大业得来一支新的援军。 在这次行动中,赛斯一伙人与雷诺走作一路,负责索多里尔河两岸的部分;黑公爵走作一路,负责罗达米尔湖周边的部分;肯瑞托则和高地精灵走作一路,负责提尔之手,鹰巢山以及高地王国的部分。 坦白来说,这种安排还是挺量才使用的,分头作战也避免了互相之间下绊子的可能,至于战力分散的问题,在现在这个情况下也远远没有速度重要,于是在全票通过的情况下,这一次的洛丹伦夺还作战就这样开始了。 “越靠近北方,我就越能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就在赛斯思考的时候,“艾丽西亚”忽然道,“前几天我们通过的冰风岗,就是曾经提尔救助陷入绝境的参孙的战场所在,再往前的话,就应该是索拉丁加冕所在的安多哈尔了吧?” “可惜现在的安多哈尔恐怕会让你失望,”赛斯道,“天灾至少在这个地方祸害了两遍,该毁掉的,该污染的估计早就都完事了,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要求你们在野外住宿。” “你所顾虑的应该不仅仅是这个而已,”“艾丽西亚”望向赛斯,红色的瞳孔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虽然大多数人认为巫妖王现在行踪不明,不过我总觉得,对于你来说,似乎这个最大的难题完全不是什么问题。” “我也感觉不到巫妖王的所在,”赛斯摇了摇头,“不过,也许因为对方也算我半个师傅的缘故吧,我对于她的战术风格,还算是有些了解的。” “类似于之前完败联盟联军那样?” “那也只是她的牛刀小试而已,”赛斯知道对方最近这几天一直在恶补“现代知识”,因此并不意外,“说实话,比起大多数人在乎的化整为零神出鬼没,正确的引导并利用了瓦里安的骄傲以及联盟的自大这一手,才是这一场大会战的真正精华所在。” “换句话说……”“艾丽西亚”眯起双眼,“新任的巫妖王,其实是一个揣摩人心的高手?” “应该只是天生的直觉,”赛斯哈哈一笑,“太复杂的事情,她可是不懂的。” “原来如此,”“艾丽西亚”若有所思地道,“这样的话,就麻烦了,因为人对于自己是最无知的,因为我们永远不会知道,这样一个直觉性的选手究竟发现了哪里的破绽,并且准备用什么方法对我们实施致命一击。” “所以我们不能陷入战略被动,而是要以我们的行动牵引对方的节奏,”赛斯道,“而幸运的是,我对于怎样引动对方的节奏,还算是小有心得。” “愿闻其详。” “在提尔还在的时候,天灾军团虽然横扫北方,但是却刻意避开了一个地方,以至于抵抗军往往能够获得喘息之机,”赛斯道,“但是对于天灾军团来说,那个地点无疑是他们的死穴所在,因此,当提尔升天之后,信任巫妖王可不会因为对某人的顾及而特意无视某个地区,在战略上的考量来看,他们的第一目标,很有可能就是那里。” “圣光之愿礼拜堂吗?”“艾丽西亚”说出了一个名字,不过随即她就摇了摇头,“哦,不对,现在的话,那里应该叫迷雾岗哨了才对。” “至少表面上叫圣光之愿礼拜堂的地方,已经变成了斯坦索姆里的大教堂了,”赛斯道,“为了避免混淆,我们还是称之为迷雾岗哨比较好。” “好吧,迷雾岗哨……”“艾丽西亚”重复了一下这个词,似乎是在用心记忆,“那么,我们接下来的目的地就是那里了么?” “那样的话,又和被天灾军团牵着鼻子走有什么区别呢。”赛斯笑道,“节奏必须由我们来掌控,所以,接下来我们的目标,是这里……” 看着赛斯手指的方向,“艾丽西亚”和小鸟面面相觑,而后,同时发出了一声压抑的惊呼。 “你是说……索多利亚湖中要塞?!” 2.光之圣剑(上) 在洛丹伦王国还没有沦陷的时候,索多利亚湖中要塞,安多哈尔以及白银之手安多哈尔驻地构成了一个三角形的防御结构,三者之间互相呼应,彼此援助,配合天险地利,足以将十倍的敌人挡在这个三角形里。 虽然因为天灾两次贡献安多哈尔,使得这个三角形已经崩坏,不过位于湖心的索多利亚湖中要塞依旧是难攻不破的险关——当然,现在那里的主人是天灾。 “你想怎么做?” 如今的雷诺经历了这段时间的战争,早已经褪去了当年那种二代气息,因为之前的战斗而留下了伤疤的脸上,尽是刚毅的神色。 “当然是以最小的代价拿下要塞,”赛斯展开了这个地区的地图,“我准备将我们的力量分成两队,其中,雷诺率领抵抗军为一队,而我们剩下这些人为一队。其中,雷诺你的任务就是,将安多哈尔城外的白银之手驻地拿下,然后对安多哈尔做出进攻的姿态。” “换句话说,我们这一支是佯动?”雷诺了然道,“为了引动要塞守军的诱饵?” “可以这么说,不过必要的时候,这只佯攻部队也可以成为主攻一侧,你们看……”赛斯的手指从冰风岗开始,向北经过驻地,安多哈尔,最后沿河向上,到达壁炉谷,“作为王国北部地区的交通枢纽,只要我们掌握了安多哈尔,就能够和一个钳子一样掐住东西向的陆路与南北向的水路,如此不仅能够直接将要塞里的天灾关在里面,同时还会打通南部地区向壁炉谷援助的通道,所以天灾来援助最好,不来援助,我们也可以直接控制这里,让天灾首尾不能相顾,到时候一样可以逆转这里的局势。” “但是,这样的计划必须是要我们力量强于对方才能做到吧,”雷诺质疑道,“天灾的大部队虽然损伤严重,但是我们都知道那不过是一堆炮灰而已,真正的力量上……” “所以我们需要在局部达成力量优势,”赛斯一拳擂在地图上,“这样简单的道理,雷诺不会不明白吧。” “你若是不提,我还真未必能想到,”雷诺先是愣了愣,而后苦笑一声,“我大概明白了,你是怎样才会到达今天的地位了。” “嗯?” “不,没什么,”并没有向赛斯说明自家喃语的意思,雷诺站起身来,“那么接下来我就要去组织针对白银之手驻地的突袭了,在此,就先行祝各位一切顺利了。” “他这是故意避嫌么?”看着远去的雷诺的背影,小鸟疑惑道,“干嘛这么小心的样子?” “因为之前的时候,我们互相之间有过一些小误会,”赛斯道,“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啊……” “不,我觉得物也不是了才对,”小鸟吐槽道,“好了,那么刚才说的那么好听的赛斯领主,我们要如何才能凭借这么区区几个人突破那个号称第一坚城的要塞呢?” “第一坚城,也只是根据正面作战来说的,”赛斯拔出了匕首,一把将之贯在了地图上要塞所在的位置,“但是很抱歉的是,我们这些人,貌似没人是正面战的爱好者啊。” “哦吼,”小鸟眯起眼睛,伸手扶住下巴道,“秘密战吗?我喜欢。” “嗯,下面说明我的计划,”赛斯道,“首先,我需要小鸟你用半天的时间探明这里的地理情况,包括是否存在聚能类人为构件物的存在,一切情报都要打探清楚。” “在大地之心的帮助下不是问题。”小鸟拍胸道。 “嗯,接下来就是莉莉,”赛斯道,“等小鸟的地理情报回来后,我需要你在要塞外墙最脆弱的地方搞出大动静来,具体要多大……最好是让安多哈尔都能看到这样大的动静才好。” “没问题,交给我吧!” “嗯,完成这个任务后,你就在小鸟的掩护下撤退,同时向雷诺方向靠近,”赛斯道,“你们的目的,是尽量长时间地牵制要塞方面的力量,以便为我们的行动提供机会。” “那么,真正核心的任务是?” “将由我和艾丽西亚进行的,”赛斯道,“圣剑夺还任务。” ===== 莱斯·霜语端坐在自己的院长宝座上,俯视着下面那些正在进行试验的学徒们,只觉得心中一阵烦闷。 虽然地表建筑依旧是那个坚固的湖中要塞,不过就在那要塞的地下,如今已经变成了天灾军团用来培育军事力量的大本营——通灵学院。而莱斯·霜语,就是这个通灵学院的主持者。 “利用通灵法术来加强士兵的力量,同时保留他们自己的生者特质,这样培育出来的,才是最为完美的士兵……不过,却是比起古尔丹的做法要麻烦太多了。” 天灾军团的优势就在于可以用尸体转化士兵,在上一任巫妖王掌控军团的时候,作为王下第一人,古尔丹对于战场上的尸体一概是不论青红皂白一改当成实验材料处理。尽管一些强大的圣骑士和皇家骑士团这样的存在即使复活了也能够保留自我,但是绝大部分的尸体,都变成了没有自我意识的行尸走肉。 而且还很难看。 于是,等着提尔在达拉然跪掉了,当先一步返回通灵学院的疾风就以“这帮家伙长的实在是太难看了”为理由,把之前古尔丹制造的大批亡灵傀儡——甭管是成品还是半成品——一概一把火烧了了事,并且向莱斯·霜语提出了上面说过的要求,让他按照这样的基准来培育新时代的亡灵士兵。 当然,作为被疾风复活的下仆,莱斯·霜语对于主人的命令是不会违抗的。不过生前作为一个优秀的护教者领袖,他还是有些奇怪,因为按照常理来判断,这种要求即使换到生者阵营也可以算是苛刻,与其说是培育士兵,倒不如说是培育将领或者低级军官的选拔。 更何况,适合通灵法术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尽管在如今的洛丹伦北部,想要来投奔亡灵军团的怕死鬼足有千千万,可惜能够脱颖而出的,还真就是万中无一。几乎每天,莱斯霜语都要为夺魂者那个神经病提供好多新鲜的实验材料,有些时候莱斯还真的有些好奇,那个疯狂医生现在是不是已经借助着天文数字级的材料搞出来了什么新玩意。 于是,多亏了疾风的神经病计划,现在通灵学院的守备力量可以说缩减到了极限。在亡灵在达拉然惨胜的背景下,通灵学院的可战之力也只有霜语自己,以及一帮子半成品学徒罢了。或许吓唬吓唬周边地区的愚民还成,不过如果联盟的精英打上门来,莱斯自己也只能做到自求多福而已。 “更何况,这里还有这个……” 曾经被艾瑞斯偷走的湖中圣剑,骨灰瓮以及预言石板随着本人的复生已经回到了他们原本的地方。与那个几乎被所有人忽视的剑柄一起,被放在了霜语面前的宝箱当中。顺便,一直都很有娱乐精神的疾风曾经想用那个剑柄当做莱斯重生用的命匣,不过意外的是,以疾风的能力,也没有办法在这个剑柄上留下任何人为地痕迹,因此计划遭到夭折,而那个黑漆漆的剑柄,也因此躲开了被废弃的命运。 “不管那个剑柄到底是何方宝物,不过对于联盟来说,湖中圣剑和预言石板是不管如何都要夺回的重宝吧?于是,这里终究还是要完蛋大吉的么?” 联想起疾风那个“打不过就跑吧”的吩咐,莱斯忽然觉得,那个一直都不怎么靠谱的主人,是不是已经把自己给卖了……还是说,她其实对于今日的形式早有预料,所以已经顺势而为,定下了新的计划么? “……总而言之,现在一切都要靠自己。手中握着这样的牌,理应可以更好地利用才是。” 望着捧在手中的骨灰瓮,莱斯·霜语陷入了沉思。 “尽管其中的天使力量已经让提尔抽的差不多了,不过对于凡人来说,这里面的力量依旧足够强大。那么,根据前一段时间刚刚研究出来的波谱延展理论来说,是不是可以利用这少量的天使力量做出什么事情呢……” 莱斯的目光转向打开的宝箱,直接略过了石板和湖中精灵剑,最后停在了那个黑黝黝的剑柄上面。 “疾风大人的能量属性是恶魔,理论上来讲是比起奥术一类凡人法术更加接近本源的力量,但是却没有办法在这个剑柄上留下任何痕迹,”莱斯拿起那个剑柄,同时心中想道,“但是最本质的秘能调动困难不说,还不具备足够的可塑性与活性,并不能用作实战。换句话说,毫无变化的原因,应该不在力量的层级,而是力量的属性上。” 看了看左手中的骨灰瓮,又看了看右手中的剑柄,莱斯·霜语不由得纠结了起来。 “究竟……要不要试试呢?利用天使之力,唤醒这把剑柄中沉睡的力量?”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3.光之圣剑(中) “复合型的城墙的确很有特色,以堡垒的设计来说也绝对会让任何想要攻下它的人焦头烂额,不过,在大地之心的面前,一切坚固的外墙都不过是浮云,当结构的弱点暴露在我的面前的时候,即便是永恒之城,也要跪伏于我的脚下!哈哈哈哈哈哈——” “那个……”莉莉举起手来道,“小鸟,永恒之城的城墙不是实体的。” “啧,所以说在奇怪的地方认真是最煞风景的啊,”对于对方打断自己的威武形象十分不满的小鸟撇了撇嘴,而后指了指她脚下被画上一个大叉的地方,“虽然脆弱的地方有很多,不过能一下子玩把大的的位置,就只有这里了。拼尽你的全力揍下去,然后我们就可以开始跑了。” “哦!明白!” 莉莉扶着自己的右肩,将手臂上下晃了晃,紧接着“嘿”地一声,一拳揍在了那个大叉的交错点。 “任务完成!” “那就赶紧跑吧!” 拉起还有些不明状态的莉莉,小鸟直接召唤出一只熊来,坐在上面掉头就跑,像风筝一样在半空甩来甩去的莉莉望向后方的要塞,就只听得“轰”地一声,而后就见仿佛一个倒扣的布丁一样的要塞轰然化作了一片废墟,随即,大把如同蝗虫一样的生物嗡嗡嗡地拔地而起,一窝蜂地就冲着两个破坏分子冲了过来。 “哇呀呀呀呀呀呀……那是什么玩意?” “石像鬼,是一种特殊的炼金造物,没想到这里的亡灵居然能批量化生产,”只看了一眼,小鸟就确认了那些玩意的真面貌,“好了不要装风筝了,有那个时间赶紧站到我的背上来,帮我挡住那些石头脑袋的攻击!” “好的没问题……” 植物组成的巨熊沉了一沉,显然是背上又多了一份重量。 “……但是小鸟,就这样让那两个人自己胡闹,真的没问题吗?” “……这是赛斯的安排,”少时的沉默后,小鸟道,“虽然很不甘心,但是他既然这样计划了,那么,也没有捣乱的必要。” ========= “好的,成功潜入!” 与此同时,就在通灵学院的上层,赛斯与“艾丽西亚”出现在了一处不起眼的角落,而他们的头顶上,就是一个看起来似乎有些腐烂的木板。 “那么多的石像鬼,可真是有些壮观啊,”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罗兰道,“不过,虽然我们绕过了炼金术造物的围追堵截,不过接下来的路程,我们该怎么办?” “打过去……” “啥?” “正面打过去,”赛斯摊手,“我知道你希望我能够提出一个非常时髦的完美潜入方案,不过正如刺客从来都是正面杀人一样,在亡灵天灾的据点里,潜入是一种十分没前途的事情。” “就好像提尔的大圣堂?”罗兰表示理解,“如果是那样的话,还真的只能正面打进去,不过你不会嫌力量不足么?” “我已经专门挑了这样一个虚弱的时间,又特地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尽量分散了这个地下堡垒当中的力量,”赛斯道,“如果还是不行,那也就证明我们没有足够的力量对抗天灾,有时间还是回家洗洗睡比较好,不要在这里继续折腾啦。” “我本来以为你是那种热血上头型的,”罗兰一脸货真价实的惊讶道,“不过现在看起来,倒是挺有智慧的嘛。” “切,我的智慧你还没有领会到,”赛斯很装逼地来了这么一句,而后带头走在前面,“好了,做好准备,接下来就让我们看看,这个堡垒的核心力量,究竟有多么厉害。” ======= “报告院长!1号小门检测到入侵者,并且他们在快速地向着一号试验场地靠近!” 正高举着骨灰瓮往里看的莱斯低头冲着报讯的学院点了点头,而后就继续自己的研究事务去了。 “院长,不需要进行什么措施吗?” “试验场地的玩具们前两天都让疾风大人一把火烧了,能有什么措施?”莱斯懒洋洋地道,“让学员们都收缩到宿舍去,然后把细软整理好,准备从传送门前往神弃之土驻扎吧。” “我们难道要放弃这里了吗?” “不放弃难道等着被审判?”看着下面露出各种复杂表情地学徒们,莱斯露出了别有意味地笑容,“哦,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重新投奔到生者的世界,反正你们都还活着不是么?” “不,院长,我们对于天灾军团的忠心不可动摇。” “哦,那样很不错,不过我是真心建议你们选择回归生者的世界的,”莱斯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毕竟,北方的气候不是很适合我们洛丹伦人生活,而且,巫妖王大人也需要在这片土地上留下一些眼睛……不过不管你们是怎么计划的,都赶快滚蛋,不要耽误我做实验。” “是……院长大人……”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刚刚还在下面做实验的学徒们不过一会就接近消失了,嘈杂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显然其他地方的学徒也开始了撤离的工作。根据一直以来的预演,只要不出现什么意外的话,大约十分钟左右,这个地下堡垒中就会什么都不剩了。 不过,莱斯并不关心这些。因为就在他的眼前,就有着一个如此美丽的实验在吸引着他。 骨灰瓮散发着的天使力量的光辉简直让他着迷,而那仿佛拥有无穷秘密的剑柄更是让莱斯欲罢不能,从刚刚心中产生出唤醒剑柄的**开始,莱斯就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变成了堕入虫网里的飞虫,即便已经被危险的蛛丝层层包裹,却也沉浸在自己臆想的梦幻中无法自拔。 直觉告诉巫妖,这样下去的话,他将会很危险,不过眼前的甘美却俘虏了他的理智,以至于比起赶快放弃这里回到北方,他对于打扰自己享受这份甘美的入侵者更加厌恶些。 “打扰我进行实验的人,简直不可饶恕……哦,对了,古尔丹的最高杰作似乎还没有被销毁,不如就让它给这些讨厌鬼找点乐子吧。” ========= “我感觉到了一丝不祥的气息……” “嗯?”赛斯看了看皱着眉头的罗兰,“怎么,要出现强敌了?” “不,不是这种,”罗兰白了赛斯一眼,“你知道,我当年可是夺走了一半真圣剑的人,所以对于有些东西,我有着比较特殊的感应。” “真·圣剑……” “是的,迪兰达尔,传说中神明赐给索拉丁的圣剑,也是真正意义上的洛丹伦皇家圣剑……”罗兰道,“就在刚刚,我似乎感受到了那把武器的召唤。” “神器都有召唤人的毛病?” “不,只有被人为唤醒的神器,在没有合格的主人可以依凭的时候,才会进行这种大范围的呼唤,”罗兰道,“换句话说,这个建筑里,有人唤醒了本来已经被我毁掉的迪兰达尔……” “快来陪帕奇维克玩!” “我们就先不要讨论你居然毁掉洛丹伦圣剑的雷了,”看着忽然撞破墙壁,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巨大憎恶,赛斯抹了把头上的冷汗,“毕竟学术问题,需要在打倒怪物之后再讨论不是么?” “这句台词倒是比较耳熟啊……” 罗兰笑了笑,并没有理会赛斯的小心思。 “那么,就让我们看看,古尔丹的杰作到底有多么厉害吧!” =========== “轰!” 巨大的颤抖直接破坏掉了顶棚的结构,无数的小石子从天而降,甚至有几个直接掉到了莱斯的脑壳里。 “看起来闹得动静真大啊,该说不愧是傻大粗的代表嘛……” “磅!” 可以预见的,又一面墙壁了了帐。虽然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潜入者能够正面去打帕奇维克这个特制的怪物,不过以现状看起来,在他们之间分出胜负来之前,似乎这个通灵学院本身要第一个被拆成碎片了。 不过这也无所谓…… 莱斯看着眼前的剑柄,粉红色的天使之力正在上面环绕,而剑柄的末端,早已经没入了骨灰瓮当中。 就和疾风的恶魔之力一样,莱斯也没用办法用天使之力在剑柄上留下任何的痕迹。不过就在莱斯想要放弃的时候,他不经意间的动作却将剑柄一不小心塞进了骨灰瓮当中。而当他手忙脚乱地想要将二者分开的时候,却在拔出来一段的剑柄末端,发现了粉红色的光刃。 ——其实完全不需要任何的手段,这个剑柄本身就会自动吸收强大的力量,用来反哺自身,重新修复自己。 疾风的失败,是因为她对于自己的力量有着绝对的控制,所以剑柄没有办法吸收一丝一毫恶魔之力,自然也就毫无变化。而莱斯的成功,却也不是自己如何伟大,仅仅只是因为那些天使之力不输于他,所以才会被剑柄趁机吸收,从而也就暴露了其中最大的秘密。 “不过,这就足够了……” 痴迷地望着逐渐成型的剑身,看着上面神秘而美丽的花纹,莱斯·霜语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那把剑给夺去了,以至于没有办法分出哪怕一星半点地经历去关心其他那些无趣的事物。 “只要有这把剑,就足够了……” 因为他的灵魂告诉他,只要有了这把剑,他就会拥有无上的力量。 到时候,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一切敌人将会烟消云散。 而他,将站在所有人的顶峰,在诸神的注视下…… 加冕为王。 ========== 因为前文出现过圣剑的名字,所以还是原样继承下来。 法尔西昂根据它的样子,选择了一个更适合它的魔装…… 其实你看了样子就瞬懂是哪个了,真的( 4.光之圣剑(下) “来不及了!” 就在赛斯二人还在和帕奇维克玩着捉迷藏的时候,罗兰忽然间脸色一变,大声喊道。 “再这样下去,如果让莱斯·霜语真的重铸圣剑,我们就都死定了!” “哈?” 险而又险地躲过帕奇维克的横扫,赛斯道。 “那不是你自己的魔装吗,为啥反而使我们死定了?” “迪兰达尔的属性是由被它承认的使用者决定的,而如果实在找不到契合者的话,它会直接改造暂时拥有它的人,以便让这个傀儡帮助它找到真正的主人。” “那又如何……”赛斯先是奇怪,而后恍然道,“等会,你的意思是……” “是的,莱斯重铸圣剑的力量显然来自于骨灰瓮,这样的话,一旦圣剑对他进行逆向的改造。”罗兰的声音听起来极为干涩,“那么,我们可能会再一次见到巫妖王的降临。” “好好一个天使干嘛搞得和伏地魔一样阴魂不散啊!”赛斯骂了一声,竟是不退反进,一下子扛住了帕奇维克势大力沉的一击,“这里我挡着,你赶紧去让那个莱斯住手!” “……你这家伙还真是爱逞强啊,”看着赛斯身上开始泛起冰蓝色的光,罗兰耸了耸肩,扔下一句话后毫不犹豫地就离开了,“不过,我挺喜欢的,所以拜拜。” “拜拜么……”赛斯浅笑一声,“看来,似乎是时候了呢……” 说着,他忽然大喝一声,手上筋肉鼓胀竟是一下子将帕奇维克这个大家伙掀了一个趔趄。 “来吧,古尔丹的玩具!就让我看看,你的力量到底有多么强大吧!” ===== ——孩子,你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眼前是夕阳照耀下的王城,大部分由大理石构筑的建筑在闪烁着金色的反光,看起来就好像一座黄金之城一样,满眼都是富丽堂皇的景色。 而在黄金之城之外,城墙的另一侧,翠绿色的原野与一望无际的森林绵延到了视线的边缘。不久之前,少女还骑着马在那里奔驰而过,享受着春日里的清风与狂奔的快意。 “我看到了……我的王国。” ——回答的不错,不过并不完美—— 已经习惯的夸奖并没有到来,今天的父亲似乎一改往日里的风格,虽然言语依旧慈和,不过却隐含了一份别样的严苛。 ——我的孩子,这里,是你的王国,同样,也是洛丹伦人的王国。你要记住,洛丹伦的名字,永远都是排在米奈希尔之前的—— “我不明白,父亲。” ——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不明白。但是,部落的入侵告诉了我,比起米奈希尔家的荣耀,属于洛丹伦的名誉,才是更加能够凝聚人心的力量—— “洛丹伦……” ——洛丹伦属于米奈希尔,但是米奈希尔不是洛丹伦。我们是这里的主人,同时,也是这里的客人—— “我们是这里的王,同时,也是洛丹伦的子民。” ——我们引领着这个国家前进—— “同时,也被这个国家所指导。” ——所以,我的孩子—— “君权并非神授。” ——王权没有永恒—— ===== “哈哈哈哈哈哈……我做到了!它是我的,它是我的!” 就在通灵学院的院长大厅里,莱斯·霜语高举着一把闪烁着粉红色光芒的光剑,仰天大笑着。不知道是幻觉还是天使之力的缘故,他那原本枯槁丑陋的巫妖之躯,此刻似乎也有了些恢复生机的样子。以至于,在那张因为得意地笑容而扭曲的脸上,竟然还能隐约看出昔日护教者的坚韧不拔。 “似乎来迟了一步……” 打断了大笑的,是一名梳着双马尾的金发少女,仿佛血一样鲜红的双瞳在莱斯霜语手中的光剑上一扫而过,继而就紧紧地盯住了巫妖的双眼,再也不曾移动过半分。 “瞧瞧这是谁?”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打扰而恼怒,莱斯霜语先是将光剑收回腰间,而后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道,“我该叫您王女殿下,还是艾丽西亚,亦或是圣骑士罗兰呢?” “随便你叫什么好了,”金发的少女道,“不过,那把剑是我的,能把它还给我么?” “非常乐意……虽然我很想这么说,”莱斯·霜语道,“但是很遗憾,现在,它属于我。”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话,莱斯·霜语还将光剑挥了挥,一如他所说,在巫妖的手下,这把剑如臂指使,没有半点反抗的迹象。 “那只是因为它真正的主人还没出现在你的面前而已,”金发少女道,“趁着现在她还没来,你就先得意一下好了。” “哈哈哈哈,我听到了什么?难道说阿尔萨希亚·米奈希尔居然不是圣剑的主人?”莱斯·霜语大笑道,“哦,天啊,难道说真的是跟着黑家伙的那位才是真王?还是说……整个米奈希尔王室,都不过是一群篡位者呢?” “……原来被天使之力同化了的家伙思考回路都这么糟糕的么。”听到了莱斯霜语的话,金发少女扶额道,“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我早就想要和拥有天使之力的人打上一架了,虽然是个残次品,就聊胜于无了!” “说到头来,还不是要打?” 莱斯霜语冷笑一声,举起了手中的光剑。 “那就让我看看,传说中的圣骑士罗兰,究竟配不配的上她的赫赫威名吧。” === “父亲,一个王应该怎么做,才是一个合格的王?” ——引导你的人民,鼓舞你的战士,你不需要亲力亲为,但是必须做出表率。最重要的是,你要获得你的王国的承认,否则的话,就要将这个位置让给别人—— “可是,如果我不放手呢?” ——没有人会主动放弃王冠,我的孩子。但是,即便你不肯放弃手中的王冠,当你失去了整个王国的支持,那也不过就是一顶漂亮点的头饰罢了。至于真正的王冠,早就在上天的指示下,戴在了应当拥有它的人的头顶上—— “那我就杀了那个人!” ——即使一个人死去了,也会有千千万万个人站起来。比起去杀死夺取王冠的人,一个王更多的精力,应当投注在如何让自己重新获得王国的支持上,因为只有这样,你头上的王冠才不会变成一堆毫无意义的废铁—— “可是,如果我不适合为王呢?” ——没有人不适合为王,因为只要有了引领人民的智慧,有了担当责任的勇气,那么,他就足以成为王。至于能力……你要知道的是,击败了部落的人是洛萨元帅,然而成为皇帝的人,却是泰瑞纳斯·米奈希尔—— “我不是很明白……” ——没什么,毕竟你的年纪还小—— ——不过,总有一天,你必须要明白—— ===== “……看样子,我还是小看了你啊……” 一脚将自己掉在地上的手臂挑起,用右手抓住,莱斯·霜语的表情明显抽搐了一下,显然即使已经成为巫妖,这种伤害也足以让他的精神遭到冲击。 “彼此。” 比起断了一个胳膊的巫妖,金发少女的样子看起来要好上很多。只是虽然外貌无碍,但是颤抖的手臂和粗重的呼吸似乎无不预示着,少女在刚刚一样打的很惨。 “不过你也就到此为止了,”感受着少女极力遏制的颤抖,莱斯·霜语已经无限接近生前的脸上露出了笑意,“说到底,圣骑士罗兰也不过就是千年前的老古董了,在新的王者的面前,也不过尔尔罢了。” “噗……” “你笑什么?” “我只是觉得,虽然说得意思差不多,不过为什么……”金发少女看着莱斯,双眼中毫不掩饰自己的鄙视,“听你说着这些话,我就特别想笑呢?” “不过是失败者的讽刺,我就大方地接受好了……”莱斯高举起光剑,冲着少女冷笑道,“通过赐予你平等的死亡的方式。” “没有人有权利赐予别人死亡!” 在光剑挥下的那一刻,少女忽然高声道。 “你还要躲多久!” “故弄玄虚!” 光剑毫不留情地挥下,粉红色的光芒仿佛冲破水坝的洪流,顷刻间已经将这如同礼堂一样巨大的空间涮了个通透。假若这光芒并非夺命的钩锁,想来这一定是让人眼前一亮的美景吧,不过此刻它所带来的却是绝对的死亡。 那是来自于天使的烈火,是神明降下的神罚,理论上来说,没有任何的凡人能够逃脱,更不会有任何的侥幸。 “……不过,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啊。” 然而,凡事总有例外。 又或者说,其实这已经是早就注定好的结局。 粉红色的夺命之光当中忽然探出一根手臂,看起来那与其他妙龄少女并无不同的素手做出了砍的动作,然后,少女面前的光,就真的被这一下子分了开来。 仿佛有无形的风在少女的脚下卷起,以面前的分峡为初始的,少女身边的光都被无形的力量吹散,明明其他地方都毫无侥幸地被这光芒所填满,但是在少女的面前,却有着无论如何也无法踏过的无形禁区,哪怕一丝一毫的光芒,也没有办法进入这片私人的领域。 而在那禁区当中,金发的少女抬起头来,赤红色的眼眸一如刚刚,似乎毫无变化。 然而,作为巫妖的本能告诉霜语,面前的人,已经有了决定性的变化。 “传承自上古的神剑迪兰达尔……” 在狂风当中,少女金色的长发被高高扬起,在那上面,已经不见了任何的装饰。 “我以阿尔萨希亚之名,米奈希尔之血脉召唤你……” 在少女的手中,雷电的光芒逐渐显现,似乎有镰刀和白狼的欢迎在她的身后显现,而后又归入虚无。与此同时,白色的披风无火自燃,在火焰舔舐过的地方,却不曾焦糊半分,而是仿佛被最伟大的裁缝改造一般,出现了一个精妙的纹章。 “抛弃不属于你的力量,然后,将你本来的面貌呈现在我的身前,并且……” 那是剑与盾所构成的荣耀之徽章,同时,也是历经战火,也屹立不倒的旌旗。 “服从于我,向我献上你的忠诚!” 在少女张开的手掌面前,如圣光一样颜色的雷霆之力聚合作宝剑形状,从地下缓缓升起,将剑柄托付于少女的手掌之中。 与此同时,沉寂在莱斯手中的剑柄忽然激烈颤抖起来,随后无数裂纹顷刻间遍布其上,不过眨眼之间,驾驭者天使之力的神秘魔装,已经化作了一片飞灰。 “因为我,是这片土地,联盟之首洛丹伦的,唯一真王!” 少女重新睁开的双眼中,比起周围一切都要耀眼的雷光轰然迸发。 然后,将这并不算狭小的礼堂,重新染成了一片灿烂的颜色。 ========== 王女归来,撒花~~~~ (传说中的脑洞者传说),欢迎加入……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5.双王(1) 看着逐渐在少女手中褪去雷光,露出本来面貌的圣剑,莱斯·霜语后退了一步,表情更是早已经失控,只剩下了无尽的慌张。 “怎么会……” 他望向自己的手,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刚刚手握剑柄的触感,然而现在,那里却只剩下了一片虚无。 “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宿命?” “狗屁的宿命!” 就听喀喇一声响,一处坍塌的天花板被推开,灰头土脸的赛斯从天花板后的破洞里钻了出来。 “这一切,都是安萨娅自己的努力所换来的。想也知道吧,凭借外力重铸圣剑的你,又怎么可能比得过以自己的意志来呼唤圣剑的她呢?” “……没错。” 并没有和骑士小说中那种死不认错的反派一样发疯,莱斯霜语先是愣愣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抬头瞅了瞅正在单膝跪地的安萨娅,脸上的慌张茫然之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明悟了什么一般的气息。 “真没想到,自诩虔信者的我,居然也会有被迷惑的一天。” “哇咧,这么清醒不科学啊,”看着莱斯霜语苦笑的样子,赛斯不由得咂舌道,“说好的撒泼耍赖呢,这多没意思?” “我的命匣并不在此处,所以无论如何,你也别想着这次就能消灭我,”似乎看破了赛斯的心思,莱斯道,“不过这一次,的确是我们输了,被圣剑迷惑了心神的我,居然放任你们做到这种地步,如果让主人听到了,恐怕我就要被改造成她的新玩偶了吧。” “主人?”赛斯皱了皱眉,“疾风?” “洛丹伦对于主人早已经是无用之地,不过今日的耻辱,主人也不会白白忍受,”莱斯道,“趁着主人与巫妖王陛下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暂且就让你们得意一段时间好了,不过别忘了,等到主人归来的那一天,你们也必将……” “刺啦——” “哪来那么多的废话,”一剑将莱斯霜语化作了焦炭,安萨娅扛着缠绕着雷电光芒的圣剑,一脸不屑地道,“唧唧喳喳的简直烦死人了。” “虽然我觉得重点不在这里,”赛斯阻拦不及,伸手扶额道,“不过听这个口气,看来这一次的是正主没错了,好久不见啊,安萨娅。” “真高兴你还记得这个名字,赛斯,”安萨娅转过头来,披散在肩上的头发似乎散发着比起手中圣剑还要耀眼的光芒,“我还以为,你已经被艾丽西亚迷的神魂颠倒了呢。” “咳,我承认艾丽西亚比较戳我的萌点,”赛斯干咳道,“总而言之,这里反正也要塌了,我们还是赶快离开为好。” 说着,赛斯逃也似的当先离开了这里。 所以,他也没能看到,在他的身后,安萨娅的脸上露出了颇为复杂的表情。 ======= “安多哈尔的亡灵是不是太脆弱了些?” 作为北方抵抗军的领袖,雷诺与天灾的作战经验之丰富,已经到了他自称第二,联盟就没人敢自称第一的地步,因此由他所做出的判断,也没有人会进行反驳。 “这么轻易就溃退的话,之前那么多的奋战,难道都是假的么?” 曾经托庇于父亲与姐姐保护的雷诺在父亲与姐姐双双战死之后快速地成长起来,仅仅只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就从一个似乎勉勉强强不能被称作二世祖的水准,成长到了如今这个坚毅勇猛的大骑士的级别。依靠自己的力量与智慧,折服了抵抗军那些比谁都要高傲的骑士们,成为了如今的抵抗军领袖 可以说,如果将联盟这段时间脱颖而出的年轻俊杰排个排名,力战玛里苟斯与古尔丹的赛斯或许可以拍第一,雷诺也能凭借自己一直以来的奋战,以极小的劣势排在第二位。 然而即使如此,父亲与姐姐的死依旧是雷诺心中的痛。尤其是战死在自己眼前的父亲,在当时,背对着亡灵大军,被万千箭矢穿刺的老莫格莱尼望着雷诺的眼神,恐怕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忘掉。 因此,面对着眼前这些一触即溃,几乎毫无战斗力的亡灵天灾,他总是下意识地觉得有问题。因为他不会承认,自己一直以来拼死抵抗的,杀死了父亲和姐姐的天灾军团与眼前这些臭番薯烂鸟蛋是一路货色。 “难道说……赛斯的佯攻计划被看破了!” 天灾的削弱,雷诺是清楚明白的,因此在他看来,安多哈尔这样一个重要枢纽都只有这么少的力量,显然只能有一个理由来解释,那便是天灾将有限地力量集中在了一个方向,企图各个击破北上的军团。 而说起最优先的目标,还有谁比人数少到几乎不能称之为军队的赛斯一行人更适合呢? “全军,戒备,转向,目标,湖中要塞!” 做出推断的雷诺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地一下,想也不想地就下达了援助赛斯的命令。毕竟,联盟能够在和天灾的对抗中换来如今这样一个局势,赛斯作为偶像的作用功不可没。若是让这个联盟新扶植起来的偶像折在天灾的手里,那么预料中能够带来的损失,已然不是如今五劳七伤的联盟能够承受的了。 不过,就在雷诺的目光转投向湖中要塞的时候,他的眼中出现了一片黑云。 石像鬼。 一种曾经达拉然法师的最爱,可惜形象太过丑陋骇人,因此逐渐消失在了人类视野中的炼金生物。同时,也是足以与任何飞行生物战个你死我活的空中霸主。 “……敌袭!全军戒备!” 雷诺并非没有见到过这种生物,在之前的战斗中,他没少借助矮人火枪或者弩箭一类的东西杀死这种生物,甚至于在他的记事本中,还详细地记载着这种生物的弱点:惧怕穿透力强的攻击手段,同时,对地面上甲胄齐全的重型单位没什么办法。 然而,那只是在石像鬼数量不大于十的情况下的记录。 而向着雷诺的军队飞来的石像鬼……有一百?五百?甚至一千?雷诺只知道,它们的数量已经大到足以形成一片乌云,足以将夕阳的光辉也完全遮蔽,让整个安多哈尔都提前进入了黑夜。 “该死的……” 黑云逐渐靠近,样子也从灰蒙蒙地一团逐渐变化到足以分辨出一只只单独的石像鬼。但是比起这些更让雷诺觉得懊恼的是,在那石像鬼的云朵前面,正在想着本阵狂奔的巨熊,以及坐在巨熊背上的两名少女。 “队长,我们……” “坚守岗位!” 并非是不想要支援小鸟二人,而是因为在这样的情况下,打乱了阵型,就等于自寻死路。对于自家身上的盔甲能在石像鬼群的乱抓下存活多久,就连雷诺自己都没有多少信心。 “在道路中间给她们留下一条道路,塔盾准备!” 雷诺咬紧了牙关,只觉得嘴里泛起一股别样的血腥味。 用塔盾来防御撕扯与啃咬,然后在空隙中寻隙击杀石像鬼,这是一直以来对付小规模石像鬼的不二法门。然而,正所谓量变催发质变,面对着如此巨量的石像鬼,即使能够获得胜利,恐怕也只会是一场惨胜而已。 “不管如何,必须要让这两个孩子逃走……” 望着逐渐逼近的黑云,雷诺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结果,到了最后,我也没能继承父亲的灰烬使者啊……” 这样的我,是不是…… “现在就认输,是不是太早了啊?” 夕阳重新出现在了地平线上…… 不,不是夕阳,因为这光比起夕阳更加灿烂,也比夕阳更加尖锐。 “那是雷电的光……” 轰隆隆…… 远远的天际开始回响起阵阵的雷声,逐渐靠近的黑云也仿佛被什么干扰了一样,停下了追击的脚步,由于距离实在是太近,雷诺几乎都能够听到这些炼金造物的尖叫声。本应该只存在基本生物本能的它们,居然能够发出这种包含着惊慌的叫声,实在是让他们的老对手大吃了一惊。 “无论是什么样的野兽,都会对天雷感到恐惧。” 这个时候,已经来到雷诺身旁的小鸟低声道。 “所以,在远古的时代,巨大的野兽还纵横在这片荒原上的时候,洛丹伦的大卫,从神明那里取回了雷霆的力量。他们将这力量称作天火……” “……同时,将大卫称作,大卫王。” 交织的雷光顷刻间布满了整个天空,夕阳在这一刻早已黯淡无光,而密布天空的乌云也被无情地撕扯开来。每时每刻,都有石像鬼惨叫着从天空中跌落,但是往往他们还没有降落在地面上,就已经被后续的天雷彻底击碎。而无论自诩灵活的石像鬼如何躲藏,无处不在的雷光也会后发先至,将这些天空中的小虫子彻底化作一片飞灰。 “嘎——” 忽然,一声奇异的叫声响起,而后就见半空中仅存的石像鬼纷纷收起双翼,而后“咚”地一声坠落在地,仔细看去,这些蝙蝠模样的生物竟是直接变作了石头,看起来就像一个个栩栩如生的雕像,几乎没人会怀疑它们出自某个雕刻大师之手。 “石像模式……想要通过这种手段躲过魔法的攻击么?”小鸟冷笑,“如果是寻常的雷暴,自然可以,但是……” “轰!” 疾雷从天而降,就听一声炸响,本应对法术完全免疫的石像鬼纷纷碎裂,看那样子,竟是比起刚刚还要凄惨三分,反而还不及直接变成灰烬痛快一些。 “所以说……” 抬头看着矗立在雷光下的身影,小鸟道。 “这不是什么普通的法术,而是天火……” “是唯有洛丹伦的王才能动用的,雷神之力。” ========== naxx真好玩啊( 6.双王(2)【点娘我给你跪了】 估计内容依旧不会是全的,如果本章你只看到了“……需要新的道路”这段就完毕了的话,恭喜你,你没看到全部内容,剩下的三百字左右被点娘吃了…… 虽然是个扑街不过这么搞我点娘你也是给力,不知道其他作者是不是也这么悲催,总而言之实在是心力交瘁哭笑不得…… 谁行行好举报我假更新……不对没入v的没法举报假更新…… 总而言之,我不挣扎了,想看的入qun吧,号之前的章节里有。 ========== “刚刚传来讯息,东路已经成功地突破了安多哈尔,通往壁炉谷的运输线路已经打开。” 就在安多哈尔天空中的黑云覆灭后的一个小时,才刚刚通过水路到达王都港口的黑公爵就已经接到了报告。 “哦?”名义为阿尔萨希亚的假王女,同时也是安萨娅的姐姐的卡利亚·米奈希尔闻言露出了一副意外地表情,“你这个家伙,不是一向只信任自己人的情报么?” “赛斯是一个例外,”黑公爵顺手将手上的纸卷烧掉,而后道,“虽然我们是敌对的状态,不过这个家伙还不至于下作到在这方面用什么诡计。” “这算是所谓宿敌的默契?”卡利亚轻笑一声,“不过要制定计划的话,果然还是要等待你自己的人传来消息才行吧?” “那是自然,”黑公爵亦笑,“毕竟根据我掌握的情报,安多哈尔一线有着疾风最为信任的大将莱斯霜语守卫。依照之前对方在战场上展现的力量,不应该这么容易就被突破才是。” “那个赛斯不是号称龙裔么?”卡利亚道,“说不准比较厉害,能够单人杀死莱斯呢。” “再怎么厉害,他也不可能一个人杀死上千只石像鬼的,”黑公爵眯起眼睛道,“不过,如果并非是赛斯的话……” “……你是说,迪兰达尔?” “没错,”黑公爵斜睨了一眼卡利亚,“怎样,王女殿下,要不要现在就认输?” “如果是上古那个巨兽遍地跑的时代,我肯定要举手投降了,不过现在嘛……” 卡利亚冷笑一声,抬头望向前方。 在那里,一个名叫加里瑟斯的洛丹伦将领,正从废墟中现身,同时,张开双臂向着这个方向迎了过来。 “王女殿下,您来的实在太及时了!”加里瑟斯道,“洛丹伦大元帅加里瑟斯,与麾下数万将士,都在翘首期待您的到来。” “我们由衷地希望,在您的率领下,我们可以彻底驱逐天灾,还有一切僭越篡位之叛逆。” ===== “……安萨娅殿下?” 铺天盖地的雷电已经消散,铺天盖地的石像鬼也早就被风吹走,迟暮的夕阳也藏在了山脉之后。不过,雷诺面前的那个金发少女,却不曾有半点隐晦自己的光辉。 “雷诺·莫格莱尼,”看着眼前灰头土脸,绝对说不上风度的圣骑士,安萨娅伸手在肩上一靠,肃然道,“骑士,感谢你为了洛丹伦,为了被天灾所**的故国所做出的一切。” “殿下谬赞了,”雷诺闻言单膝跪地,同时大声道,“臣下本以为殿下已经战死在北方,不想天佑洛丹伦,殿下得以回归。若殿下有令,壁炉谷领主雷诺·莫格莱尼愿意为殿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你的忠诚我已经感受到了,”安萨娅道,“不过,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洛丹伦最珍贵的力量,我希望,在胜利到来的那一天,所有人都能够和我一起分享那无上的荣耀,因此,还请各位一定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因为你们,就是洛丹伦的一切。” “是,殿下!” “哦……”与洛丹伦全无关系的小鸟忽然卡擦一声咬了一口手上的果子,“艾丽西亚这家伙,在这种事情上还挺有模有样的嘛。” “所以说这种时候不能这样子啦!”一旁的莉莉手忙脚乱地抢下了小鸟的果子,“严肃点,严肃点!” “严肃个啥啦,”看了看被莉莉抢走的青果,小鸟耸了耸肩,又从兜子里掏出来一个红果,“现在这种非常时刻,有时间在这里搞君臣相得,不如赶紧讨论一下下一步干什么比较好。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小孩子,肯定明白这种道理啦。” “的确,现在并不是在这里感怀的时候,”就在莉莉满头大汗的时候,安萨娅却是忽然点点头,“雷诺,现在壁炉谷的情况如何,可有出击的余力?” “壁炉谷在防御方面还算得力,但是进取却是有心无力,”雷诺满面羞惭地道,“无论是毕其功于一役还是消耗战,我们都不是天灾的对手,唯有依靠城墙,才能够勉强维持一个均势。” “情况不容乐观……么?” “是的,如果不是这一次天灾疯了一样孤注一掷,恐怕我们连壁炉谷的城墙都出不来,”雷诺继续道,“虽然在下也不甘心,不过殿下,以我看来,即使现在我们收复了安多哈尔和湖中要塞,恐怕也无法长久。因为以以往的经验来看,天灾军团每每有所失败,下一次反扑的时候,只会更加强大……”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安萨娅挥手打断了雷诺的话,“的确,此时此刻不应该纠结一城一池的得失,而是要更多地聚集我们能够聚集的力量。” “并且此时还有一个问题,”赛斯插嘴道,“壁炉谷以及提尔之手的抵抗军们,现在是走是留?” “嗯?赛斯你的意思是?” “虽然只是一些个人想法,”赛斯先是谦虚了一下,然后道,“不过,我个人倾向于改变现在抵抗军以据点为单位的行动方式,取而代之的则是集中力量,并且更多地加强与南方地区的合作的方式来行动。” “能细说一下么?” “当然,”赛斯道,“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根据这段时间我所见到的各类信息所进行的综合推断……” 在很早以前,赛斯还在玩着名叫wow的游戏的时候,他就一直对于洛丹伦抵抗军以及以之为根基诞生的血色十字军的结局十分惋惜。明明是一群在灾难中选择了勇敢抗争的勇士,却让狂热和种族主义毁掉了自己,最终落得无比凄凉的结局,这样的黑色故事,无论谁看了,恐怕也难以释怀。 更何况是对于保家卫国这种故事特别对口味的赛斯呢。 于是,闲来无事的时候,赛斯就曾分析过血色十字军的悲剧是如何造成的。除却编剧的恶意以及各种各样的剧情杀之外,赛斯发现,抵抗军与其后的血色十字军之所以和南方的同胞们渐行渐远,最后甚至沦落成为恶魔的玩物的最大因素,就是他们的孤立主义。 作为人类阵营的第一大国,洛丹伦的子民们对于自己的故国有着无与伦比的向心力与自豪感。在游戏中,就连在洛丹伦已经烟消云散的数年后,南海镇地区的卫兵还身披着洛丹伦的双头鹰战袍,不曾改投别家,一个小兵尚且如此,由洛丹伦旧贵族与将领组成的抵抗军所部的表现形式,自然只会更加的激烈。 他们对于洛丹伦有着无与伦比的骄傲,所以不屑于依靠他人的力量复国。同样,他们也有着无穷的恐惧,担心他人会以复国的名义篡夺属于他们自己的国家。因此,即使在整个联盟都在与天灾的作战中同仇敌忾的前期,以达索汉,莫格莱尼为首的白银之手们依旧如一名独行侠一样在北方战斗,无论是精灵,达拉然,暴风城,甚至于加里瑟斯,都不曾纳入他们的考虑范围。给人感觉就好像这个天下和天灾作战的只有他们自己一样。 而事实如何,大家都很清楚。 于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距离产生隔阂,恐惧化身狂热,杀戮扭曲荣誉,在联盟的混乱与自己的孤立主义的共同作用下,被天灾军团团团围住的抵抗军终于变质了。即使也有清醒的人选择了另外一条道路,但是更多的人,选择了一条看似勇敢,却是货真价实的不归路。 赛斯觉得,即使没有恶魔的引诱,已经走入歧途的血色十字军恐怕也逃不脱被所有人当成敌人的末路。唯一有区别的,是他们至少能够以活人的身份战死,而不会被恶魔变成复生者这种丑陋的玩具吧。 不过,对于这些高贵的战士们来说,不荣誉的战死,恐怕不比变成恶魔的玩具要好到哪里去。所以,在阿尔比昂看到了另外一只几乎一模一样的抵抗军之后,赛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们走上相同的道路。 保家卫国的英雄,不应该有一个不荣誉的结局。 “我记得王国最基础的军事教材第一页有这样一句话,单纯的死守不会赢得胜利,”赛斯道,“如果想要彻底击败天灾,单单依靠满足于在一两个堡垒上与天灾达成均势,是绝对不成的。因此,现有的方式已经不再适用,我们……洛丹伦,需要一条新的道路。” “这个道理我们明白,”雷诺道,“但是,正如你刚刚分析的那样,我们无法完全地相信任何人,而且,现在的这些控制区已经不仅仅是堡垒而已,它们已经是洛丹伦最后的信标,如果失去了这些,洛丹伦就真的亡了。” “所以,我们要慎重地选择一个信标,一个更加稳固,更有发展价值,能够让我们在时机到来时发动反攻的信标。” “你是说提尔之手?”安萨娅道,“的确,如果全力开发那里的话,应该还是具备一定的发展价值,但是……赛斯,你还没有回答雷诺的第一个问题。我们,要从哪里找到一个足以信任的支持者?” “你们也是傻了……”赛斯闻言失笑,“足以信任的支持者,不就站在你们面前么?” ========== 大灾当前,不一定会同仇敌忾,正相反的是,在无数保家卫国的勇士遮掩下,真正可怕的毒瘤才有可能成长到无法遏制的等级。 这是近日回顾宋史有感,说实话,天朝虽然多奇葩,但是能奇葩成宋朝这样的,真他娘的也算是独一份了。 再联想到如今鼓/吹/宋/朝/的/人越发的多…… 咦,有我的快递?我没定psv啊?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7.忽然就换了标题 “……” 赛斯望着雷诺和安萨娅,二人也回望着赛斯。由于双方谁都没有说话的意思,在一片废墟当中对望的三人,倒好似三个栩栩如生的蜡像一般。 “呵——”小鸟再一次打了一个哈欠,“话说时间紧张啊,你们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换着法的拖延时间?” “哦,好吧,”安萨娅拍了拍额头,“刚刚只是惊呆了而已,不过细想一下,赛斯的建议其实很有可行性。” “怎么说?”雷诺问道。 “自治领虽然名义上是臣服于暴风城的半独立势力,但是由于其高层组成人员大半都是来自于洛丹伦的军事力量,因此从感情倾向上来说,自治领与洛丹伦的关系更近,”安萨娅道,“而自治领建立后加入的暮色镇以及赛斯自己的汞合金,则是与任何已知联盟势力没有亲密关系的独立势力,同时也不具备篡夺洛丹伦王位的条件,所以……” “其实篡夺王位还是有可能的嘛,”小鸟插嘴道,“只要赛斯娶了你,他不就能顺利应当地成为洛丹伦之王了么?” “咳……噗……”听到小鸟的惊人之语,安萨娅直接一口呛住,而后连连咳嗽才得脱厄运,“现在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吗?” “说的也是,现在不是说这些东西的时候,”意外地是,平常在这方面一贯点了穷追猛打天赋的小鸟居然点了点头,自己转换了话题,“壁炉谷也好,提尔之手也好,也不是在这里三两句话就能够简单抛弃或者守住的。既然你们不打算在安多哈尔上多耗费力量,那么接下来我们的任务是哪里?” “至少在新的情报到来前,我没有具体的行动方案,”赛斯道,“毕竟即使是我原来的计划,进行起来也绝对会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没有个半年一年的可是做不到的。” “如果这样的话……”雷诺道,“不如我们下一站直接去壁炉谷吧。” “怎么说?” “赛斯你的计划中,壁炉谷是要被放弃的地方,”雷诺望着赛斯,眼中没有多余的愤怒或者别的什么,仅仅只是一片沉静,“但是从私心来说,我并不想放弃这里,所以,至少你要去看一看它现在的样子,如果能够……” “我明白了,”赛斯叹了口气,“我也很想看看当年战斗过的地方,所以,接下来的话,我们就先前往壁炉谷吧。” === “都城的情况并不乐观,”坐在篝火面前,加里瑟斯那略显苍老的面孔上满是忧国忧民的模样,“亡灵虽然几乎横扫了整个北部洛丹伦,但是其中受害最深的地方,就是都城这里。由于亡灵瘟疫的污染以及之前的迁移行动,使得这里几乎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城,以至于我们很难从这片废墟当中寻找到任何的补给以及力量。” “但是元帅依旧在这里坚持了很长的时间。” “惭愧,”冲着卡利亚点了点头,加里瑟斯道,“事实上,在天灾控制这片区域的时候,我完全没有与他们对抗的力量,之前的时间里,我以及我的士兵们都是在银松森林的密林中与天灾进行周旋,如果不是达拉然方面的支持,恐怕我们早就被天灾碾成粉末了。” “我记得抵抗军在这附近应该也有自己的据点,”黑公爵道,“难道你们没有争取过他们的帮助么?” “当然有!”闻听此话,加里瑟斯忽然就一脸义愤填膺地道,“但是公爵大人!那些家伙披着白银之手的虎皮,实际上却是一群无父无君的叛逆之徒!不仅毫无尊重洛丹伦王室的意思,甚至还想要自立门户,创立属于他们的骑士团国度!” “哦?竟然有这种事?”卡利亚略显惊讶,“这可真的算是胆大包天了,不过现在大敌当前,这些冲突暂且先搁置为好,毕竟自家人的事情,总是比不过天灾灭世这样的大问题的。” “是!”虽然明显不甘,但是加里瑟斯还是迅速地答应了卡利亚的要求,“那么既然如此,接下来……” “我们需要快速地掌握关键的据点,以稳定现在的成果,”黑公爵道,“日前,东线已经收复了安多哈尔以及湖中要塞,我个人希望加里瑟斯元帅可以掌握这两个据点,这样的话,我们在王都的形势也会变得更加稳定。” “但是那不是东路军的战果么?”加里瑟斯略显犹豫地道,“他们会将这两处要地交出来吗?” “没问题,”黑公爵微笑道,“毕竟,元帅你才是洛丹伦正统的代表,不是吗?” ====== “过了前方的北方哨所,我们就进入高地王国的领土了。” 就在加里瑟斯率领着部队向东方进军的同时,负责东路的肯瑞托与高地联军已经到达了高地精灵王国的最南端,同时也是永歌森林的边缘。 “这一路上虽然提心吊胆,不过好在有惊无险,”由于达拉然还在重建过程当中,因此罗宁作为加入七人众的新人,被派遣前来当做肯瑞托的代表,跟随他的,则是一个由三百个法师随从,以及二十个法师组成的部队,“接下来进入到永歌森林当中,我们也就可以松一口气了。” “的确如此,”也许是终于回到了家乡的缘故,凯尔萨斯的表情也显得放松了许多,蓝色的瞳孔当中,也尽是喜悦的色彩,“不过这个时候其实还不到放松的时候,毕竟最关键的事情,我们还没能确认。” “是这样,”罗宁点了点头,表情稍显凝重了起来,“即使我们分作三支部队,对整个洛丹伦北部进行了近乎于扫荡式的作战,却依旧没能够抓住天灾军团的尾巴,除了在安多哈尔一带的战斗之外,我们都没能抓住任何一个天灾高层的尾巴。” “而即使是在安多哈尔,我们也没能找到莱斯的命匣,”凯尔萨斯补充道,“这也就意味着,虽然我们收复了大片的失地,但是天灾军团的骨干核心依旧没能遭到伤筋动骨的损害,等到了他们反扑的时候……” “可是,如果连这样的时机都要小心翼翼到几乎放弃,那么我们又该如何才能击败天灾军团呢?” “方法是有的,”凯尔萨斯仰望着阴沉的天空,“只要杀掉巫妖王,断了天灾军团的根基,那么天灾军团,自然也就不战自败了。” “杀死巫妖王……”罗宁愣了愣,然后摇了摇头,“不,这不可能的。” “即使不说起巫妖王自身的力量,单纯是赛斯那一边,这个提案就很难通过,”凯尔萨斯道,“所以,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寻找一个能够妥善解决这个矛盾的方案。可惜达拉然被毁,很难保证我的研究进度,这次回归高地,希望精灵王国的数千年积累,能够给予我足够的帮助,从而勘破这矛盾的锁链吧。” “罗宁愿意尽全力帮助您的实验,”罗宁鞠躬道,“如有需要,还请吩咐,在下定尽心尽力。” “能有罗宁的帮助,那我就放心大半了,”凯尔萨斯微笑道,“虽然肯瑞托的许多人无法看破所谓门户之见,排挤于你,但是在我看来,除了当年的赫卡特以及吉安娜之外,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三个人的魔法天赋能够与你相比,所以,即使你不说,等回到王都,我也要来主动请你咧。” “那还真是感谢殿下厚爱了。” “好了,闲话先不多说,”凯尔萨斯伸手拉起罗宁,而后道,“前来迎接我们的人也该来了,等到大结界开启,我们就赶快上路,早些开始实验吧。” “是,”罗宁道,“不知道接应我们的是……” “抱歉,让您久等了。” 就在罗宁刚开口的时候,一个略显尖锐的少女音传来,打断了他的话。 转头望去,就见眼前一片葱郁的森林当中,忽然有人影自凭空生成的波纹中闪现。 “高地王国游侠部队总长,风行者希尔瓦娜斯,向您报道。” 银色的复合机械弓,亮金色的长发,琥珀色的双瞳,以及饱含着自信的微笑,这就是罗宁对于眼前这名少女的印象。即使对方只是单纯地站在那里,一种独一无二的飒爽之气已然扑面而来,让人不自觉地便要在她的面前整理一下自己的易容,打起精神来,以免显得自己太过颓丧。 “你……” 不过,在此之外的,少女的身上有另外一件事情更加引发罗宁的注意。至少在看到少女的下一刻,他的目光就已经集中在哪里,而无暇顾及他事了。 “哦,你是说我的耳朵么?”注意到了罗宁的目光,少女伸手抚过自己珠玉圆润,与人类一般无二的耳廓,“虽然是这副样子,不过请放心,我的确是一名高地精灵没错,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一名人类能够操控这种特殊的长弓——” 就听嗖的一声,一支箭矢擦着罗宁的耳朵飞了出去,在穿透了一只凑巧路过的麻雀之后,咚地一声没入了路边的一块石头当中。 “——穿透一人高的岩石呢。” 看着被吓的一头冷汗的罗宁,有着人类双耳的精灵少女——“风行者”希尔瓦娜斯,露出了锐利而又自信的微笑。 “你说是吧?罗宁先生?” ========== 送走祖父了,总之谢谢各位安慰。 看着那帮子倒霉亲戚为了点破遗产上蹿下跳的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当真是亏我跑的早系列…… 总之自己的日子该过也得过,这种麻烦事就让这帮家伙自己蹦跶去吧。 话说点娘新功能,章节不再只于一页中显示,换句话说上回说的显示不全的你翻页就能看到后面的了…… 该说这种设定是为了我这种扑街准备的增加点击的福利么?还是说为了掩盖什么呢? 顺便,责编通知我说宣传企鹅群的内容太多,不删后果自负…… 于是压力好大,苦逼扑街果断去删了…… 然后系统通知操作异常…… 于是我决定,算了不挣扎了,就这么继续写吧,大不了以后不加就是…… 如果被ban,那就算我倒霉。 顺便,做大生意的能小气成这样,点娘你也算是头一份了。 等下会发希尔瓦娜斯的人设。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8.水晶宫失败的罗成功 “这里就是壁炉谷……” 看着眼前修的如同刺猬一样的要塞,小鸟喃喃地道,脸上满是一片不可思议的神色。 “曾经的壁炉谷可不是这个样子,至少周围只是有一圈象征性的城墙罢了,”赛斯用手在胸前比量了一下,“约么有这么高。” “说起来那一次的战斗回想起来还真是让人羞愧啊,”雷诺道,“我记得应该是剿灭兽人的战争之前?为了一伙山贼动用了白银之手的力量,结果还差不点让山贼抄了老家。” “于是我们两个和兔子一样跑回来,却发现山贼都被达里安一个人秒了,”赛斯苦笑,“这件事说实话太过黑历史了,以至于不是必要的话,我都不想回想起来。” “还有这样的事情?”安萨娅则是好奇地道,“我怎么不知道?” “毕竟只是一个小任务,其实就发生在你去王都商讨剿灭兽人计划的时候,”赛斯耸肩,“而且这样丢脸的事情,我们两个不想宣扬,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队吧?” “那现在我也不是知道了?”安萨娅道,“看这个堡垒的方案……应该费了不少的力气吧。” “要在天灾进攻的间隙构建这样的堡垒,的确是十分艰苦的,不过比起这些劳苦,壁炉谷的人更不希望成为天灾的爪牙,”雷诺叹息道,“之前我不成器,害的父亲为了保护大家而死,如今想来,只在是让我恨不得以身代之。” “说起来壁炉谷本非莫格莱尼家的领地,”安萨娅道,“然而莫格莱尼家的两代人却为了这片土地抛洒鲜血,这样的大义……” “与其说是大义,不如说是不舍故园的小家子气吧,”雷诺摇头道,“当时这个堡垒远远没有建成,任谁都知道,只有前往南方或者提尔之手才是更好的选择,不过……最终还是舍不得这一方土地,连身家性命都搭了进去,也才换来这勉强死守的局面罢了,实在是……” “实在是让人敬佩,”赛斯忽然接口道,“当时天灾横行北方,平日里寻常不过的路途,三步内都会死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真的强行迁移,也不过就是能够让小部分有能力的人存活下来而已。于是,为了能够拯救更多人的生命,莫格莱尼大师选择了最艰难的道路,也不幸倒在了半路上……但是我相信,壁炉谷的人,会终生都感怀他的恩德。” “……谢谢。” “这只是莫格莱尼大师应得的评价,”赛斯转头望向眼含热泪的雷诺,叹息道,“正如之前所说,我的计划太想当然了,凭借上下嘴唇一碰就想要否定壁炉谷一年多的努力,如果我是雷诺你的话,恐怕当时就要一拳打上去了。” “惭愧……” “看到如今壁炉谷这个模样,我倒是有了新的想法,”赛斯话锋忽然一转,“壁炉谷的地形便于防守,如今又有了堡垒相助,即便是天灾想要攻陷这里,恐怕也要费极大的心思。不如我们就趁着这个机会慢慢地转移此地的居民,然后将这里变成扎在天灾军团身后的钉子,你看如何?” “恕我愚钝,”雷诺皱眉道,“这样计划,反而会分散我们的力量,似乎并不比之前的计划更加优秀。” “不然,其实这个计划最关键的地方不是壁炉谷本身,而是天灾攻打壁炉谷所能够展现的情报,”安萨娅忽然接口道,“雷诺,还记得军官学院第一课讲的内容么?如果攻下一个堡垒所能带来的好处要逊于你的所得,那么就绕过它……” “换句话说,天灾如何对待壁炉谷,将会从侧面体现天灾战力的变化,从而也会为我们的计划做出珍贵的帮助!”雷诺恍然道,“既然如此,壁炉谷愿意为此尽心尽力。” “既然这件事情定了,”安萨娅欣然道,“接下来我们就要全力进行这个计划了么?” “自然如此,”赛斯道,“这个计划所需要耗费的时间极其漫长,而且其中牵扯颇多,会牵制我们的大量精力,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获取更多方面的帮助。” “这么说的话,其实我们或许还真的有外援可以倚重,”雷诺道,“加里瑟斯,他指挥的王国军一直在银松森林一代活动,前一阵子刚刚收复了王都,也许力量可以期待。” 说到这里,雷诺顿了一下,而后略显踌躇地道:“但是加里瑟斯刚愎自用,在前一段时间所表现出来的……野心,也十分可虑……” “有野心?”赛斯闻言似笑非笑地道,“那说不准反而是好事。” “怎么说?” “有野心,自然就有追求,那么,有欲/望的人就可以被利益**,”小鸟道,“能被**的话,自然也就可以被我们利用。” “报告,有来自于王都方面的传信!” “看到了没,”看了看雷诺目瞪口呆的表情,小鸟冷笑一声,“这就来了。” “我有些时候真希望你能说错……”见屋里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自己,安萨娅苦笑一下,然后冲着一脸不明就里的信使伸手道,“给我吧。” 用很短的速度看完了手中的信件,安萨娅抖了抖信纸,抬头道。 “加里瑟斯向我们提出了一项请求,”安萨娅道,“他希望能够接管安多哈尔以及湖中要塞,从而加强王都周围的防御圈。” “其实是为了顺便控制南北通道吧?”赛斯笑道,“不过这个要求来的正好,告诉加里瑟斯,如果能够保证我们南迁的队伍安全,那么这两个地方就可以交给他。” “不错的想法,”安萨娅若有所思地道,“但是你就不怕同样急需人口的加里瑟斯扣下这些人么?” “他不会的,”赛斯道,“即使他会,他身边的人也会阻止他这么做的。毕竟,这可是以后用来攻讦我们的好理由呢。” “……有些时候真的觉得,”安萨娅一头冷汗道,“你这个家伙,还真是意外地适合军情七处的工作啊。” “多谢夸奖,”赛斯鞠躬道,“所以,既然我们空出了手头的大量力量,接下来就应该计划一下……” “报告,”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再一次传来了新的声音,“高地王国传讯,邀请赛斯先生前往银月城,进行与天灾对策的商谈。” “看起来不需要我们自己想接下来要做什么了,”赛斯愣了愣,然后道,“壁炉谷的迁移活动还需要继续,至于闲着的人,就让我们去参观一下高地王国的美景如何?” ===== 罗宁表示自己压力很大。 虽然没有明说,不过自从那一日与高地王国的游侠将军希尔瓦娜斯见面开始,他就深刻地认识到,自己无意之间的言语之失,已经把这个看着像人类,但实际是精灵的妹子得罪狠了。 至于为什么他一个大男人也会这么信任自己直觉做出的判断,原因也很简单——任谁住上十天马棚也不会觉得自己是得到青眼观照的好吗! 更加悲剧的是,当他为此找到凯尔萨斯殿下诉苦的时候,一向以诚挚温厚闻名的殿下一脸深切同情地拍着他的肩膀,并且很严肃地和他说:“虽然我能理解你对傲娇属性的追求,但是很遗憾,由于你嘲讽了她的耳朵,所以你们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天可怜见,罗宁我长得就这么像一个自带**光环的滥情男么? 于是,承受着马棚之痛,以及他人异样目光的注视,罗宁度过了一段出生以来最为悲惨的旅程。以至于看到银月城那过分夸张的大门的时候,一向稳重的他居然哭着跑向城门,抱住了一旁的龙鹰就不放手,差点都被同行者当成怪异性癖者给绑起来。 “如果我没来这里就好了……” 当天夜里,在住所口吐白沫精神崩溃的罗宁这样说道。而此时,坐在他身边的凯尔萨斯却宛若恶魔一样,不仅毫无安慰,反而以极其严厉的态度催促他来帮助自己进行试验。 你们难道都是一群天生的周扒皮吗! 当然,土生土长的阿尔比昂人罗宁先生大概不知道周扒皮是个什么形象,但是为了方便大家理解他此刻那股愤懑郁结的心情,对于他的心声,也就进行了一些本土化的处理。 不过,虽然心中郁结难消,差点被高地精灵的待客之道搞出抑郁症来,但是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四有好法师,对于自己的承诺还是不会违约的。因此,经过一晚上的休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过后,罗宁以饱满的精神投入到了针对对抗天灾的实验当中…… 然后只用了三个小时,他们的实验就进入了困局。 “如果是单纯地消灭巫妖王,根据之前圣焰计划所得到的成果,似乎并没有多大的阻碍,”凯尔萨斯如是总结道,“但是这就与我们实验的目的互相矛盾了,比起单纯的杀戮,我们需要的是隔离。” “然而,隔离魔装和契约者的技术,在此之前并没有先例。” 就如罗宁所说的,一直以来,阿尔比昂人与高地人的研究都是围绕着如何增加使用者与魔装之间的契合度这个目标而进行的,向他们这种堪称离经叛道的目的,可是从来没有在任何的典籍上出现过。 罗宁甚至觉得,假如不是在现在这个混乱的时代,而是在早几年的联盟提出这样的构思的话,说不准他自己会被直接当成疯子烧死在圣光大教堂前面的广场上。 “想法我倒是有一些,”而相比于有了几年空窗期的罗伊德来说,凯尔萨斯显然更加胸有成竹一些,“但是,没有实际应用的话,这种想法就没有意义了啊……” “喂喂,”罗宁闻言道,“我说,这个时候最不应当期待的,就是有实战机会这一点了吧?” “的确……”凯尔萨斯先是一愣,而后苦笑道,“不过……” “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让他来,他就不会来的啊。” ========== 其实罗成功的人设吧……等我发了你们就懂了(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9.太阳井 高地王国应该是个什么样子? 这个问题,自从赛斯确认这个世界有精灵王国存在之后,就一直存在于赛斯的心中。 按照人类的区域内顶大天才不过是中世纪级别的风格来看,高地精灵的地区应该也和赛斯印象里的没什么大分别才是。换句话说,如果不是大红大黄张扬到没朋友的华丽风格,那还能叫高等精灵吗? 然后就想一直以来的一样,赛斯的认知被果断地粉碎了。 “嗯?”依旧负责迎接的希尔瓦娜斯看了看坐下的坐骑,抬头望向赛斯,“怎么,这个机械路霸不合你的口味?可是短时间内调不来飞天魔像,可不可以先忍着点?” 没错,正如长得像人类,实际上却是个精灵的希尔瓦娜斯所说,出现在赛斯眼前的交通工具,尽管没有粗大的排气筒以及令人深恶痛绝的尾气出现,但绝对是一个正在发出轰鸣响声的,前世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常见那种自带翻斗的摩托车。 “虽然我知道这个世界各种地方都透着一股诡异感觉,不过一天就从骑马到坐车,这跨度是不是也太大了点……” 至于眼前这个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傲娇大小姐的少女口中那飞天魔像是啥,赛斯已经不愿意去想了。 “赛斯不坐的话,我就来坐好了。”那边赛斯正吐槽不能的时候,小鸟却是一个跃身做到了挎斗里面,而后抬起头甜甜地笑道,“谢谢大姐姐。” “这是应有的礼数,所以不用道谢,”看着天真甜美的小鸟,希尔瓦娜斯脸上也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既然你的哥哥姐姐们似乎对先进的交通工具不是很适应的话,那就按照老规矩启程陆行鸟前往银月城吧。” “这还正常些……” 嘀咕着十分丢人的话,赛斯和其他人跨上了后来的陆行鸟,而后问道:“看周围的情况,高地王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正如赛斯所说,虽然众人所处之地还算安静,但是自从进入结界以来,似乎无处没有嘈杂之声,细听去,到好似大量人员迁移一般,而且时不时还会有神色严肃的精灵卫兵路过,若不是有希尔瓦娜斯这个大神挡着,恐怕众人早就不知道被拦下多少次了。 “正如赛斯领主所见的……”虽然正在操控着摩托车,不过看希尔瓦娜斯的样子,倒好像并不需要太过上心在意,“这几日,高地正在准备一件大事,今日由我亲自前来,如此焦急,也是因为此事。” “迁移百姓,构建结界,行事匆匆……”赛斯道,“虽然只是看个皮毛,不过在下也能猜出大概了。只是这种猜测,似乎不便在这里说明。” “那我们就互相用暗语表达好了,如果真的是一个意思的话,自然懂得其中含义,”希尔瓦娜斯笑了笑,而后道,“北方有事。” “事在金戈,”赛斯接到,“这样看来,那边反击的速度,比我们想象的要快啊。” “这却是赛斯领主你说错了,”希尔瓦娜斯闻言哂笑一声,而后压低了声音道,“事实上,从一开始,殿下就知道对面的反攻会从高地开始。” “这是为什么?”赛斯疑惑道,“别和我说是命运的安排啊?” “理由的话……”希尔瓦娜斯看了看赛斯,欲言又止,“等见到了殿下,殿下自然会告诉你。” ===== 一日之后,赛斯终于来到了银月城。 然而,没等他好好欣赏一下银月城那迥异于人类诸王国的景色,就已经被希尔瓦娜斯拽着直接进入了逐日之塔——也就是高地王国的最高组织所在地,凯尔萨斯的住所。 “欢迎,不过现在没什么时间寒暄了,”头发乱成一团,眼眶通红,一见就知熬了好几天夜的样子,“日前接到急报,天灾军团的部队出现在了北海,正在向奎尔丹萨斯靠近。关于这个消息,我也通知了王都方面,可是却一直没有回信。” “恐怕他们不会有回信了,”赛斯叹道,“以我对于赫卡特的了解,她如果想要有什么动作,是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就派出所有干扰的。” “就好像当初和联盟决战一样?”凯尔萨斯叹口气,“如此可见,就算是赛斯领主的到来,都也是托了我之前邀请的福,不然的话……” “这也算是凯尔萨斯殿下的幸运吧,”赛斯道,“毕竟有了我们这些变数,也许这一次我们可以……” “赛斯领主,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早就判定天灾会选择高地为目标么?”凯尔萨斯却是打断了赛斯的话,转而顾左右而言他,“接下来就请随我来吧,我会告诉您,为什么我会做出这样的判断。” “……好吧。” 赛斯皱了皱眉,随着凯尔萨斯前往了里间。 “哦,对了,”走在前面的凯尔萨斯忽然回头道,“请安……小鸟女士以及安萨娅女士也一并过来,毕竟这件事情和你们也算有关。” “哦?” 安萨娅和小鸟对视了一眼,也不踟蹰,随即跟在赛斯的身后走了进去。 三人就这般随着凯尔萨斯进入里屋,随后众人就觉得仿佛穿过了一张青纱帐一样,在睁开眼睛时,当先觉得身上一片温暖,抬头看时,就见眼前早已变了景色,不再是刚刚那个个人居室的模样。 “这里是……” 出现在赛斯面前的,是一个三十六边型的“井”,黑曜石构成的井栏上面尽是不知名的秘文符号,隐隐之间似乎形成了什么特殊的回路,将井中冲天而起的光芒引导开来,又重新返回到井里。 “唔……” 除却赛斯这个秘能白痴之外,安萨娅和小鸟在进入到这里的时候都不由得眉头一皱,显然此处浓郁到几乎形成实质的秘能环境对两人造成了极大的困扰,以至于她们都无暇控制自己的表情。 “这里就是太阳之井,高地精灵的圣地,同时也是这个阿尔比昂能够被称之为神佑之土的关键所在,”凯尔萨斯的声音从众人的左上角传来,“正如您所见的,赛斯领主,这里是阿尔比昂秘能循环的枢纽所在,同时也是阿尔比昂秘能浓度的控制台。” 抬头望去,凯尔萨斯正站在约三人高的一处支出墙壁的高台上面。而在与他相对的另外两个角度,同样有着一模一样的高台存在,而在那些高台上—— “看来你们的状况还不错,这在人类当中可以说是少有的特例了吧。”站在对面高台上的希尔瓦娜斯道。 “如果实在不适的话,请不要坚持,”而在右手边的高台上,一个留有黑色长直发的少女细声细气地道,“在这样的环境下,强行坚持的结果只会是被秘能结晶化,那样的话,即使是提尔本人也没有办法将你们救回来的。” “如果大地之心和雷霆圣剑的主人都能够被这口井晶化,那么我们也就不用为了天灾军团的入侵而发愁了。”就听咔地一声,凯尔萨斯脚下的高台开始沿着墙壁下降,约摸一分钟的功夫过后,才咚地一声停在了地上,“诚如你所见的,赛斯领主,这就是天灾军团一定要攻下这里的缘故。” “天灾军团要夺取这里的控制权?”看了看从其他两个方向靠近的希尔瓦娜斯和黑长直少女,赛斯推测道。 “不是夺取,而是毁灭,”凯尔萨斯摇了摇头,“天灾军团或许想要借助这口井的力量做出什么事情,但是他们最终的目的,是彻底摧毁这口井,以及基于这口井所建造的,针对于整个大陆的秘能控制装置。” “可是……为什么?”安萨娅问道,“明明是足以匹敌神明的力量,他们不是去夺取,而是要毁了它呢?” “更何况,如果真的毁了这里,”小鸟打量了一下脚下的黑曜石地板,“整个阿尔比昂的秘能浓度都会以一种不可逆转的形式下降吧,这样的话,反而是对于天灾军团的一种限制才对。” “您的伙伴们和我的伙伴们想的一样,他们都没法理解天灾军团这么做的原因,甚至于不会相信我的推论,”无视了希尔瓦娜斯的白眼,凯尔萨斯望着赛斯,天蓝色的瞳孔中满是探寻的意味,“那么您呢,赛斯领主,您是哪一派的?” “如果是之前的巫妖王的话,我肯定是支持我的伙伴们,”赛斯回望向凯尔萨斯,语调沉静地道,“但是现在,我支持您的判断。” “哦?”凯尔萨斯很明显地惊讶了一下,“这真是让我有些意外地答案,敢问我可以知道您如此判断的原因么?” “当然,”赛斯点了点头,缓步走到了太阳之井的旁边,“我作出判断的理由,有两个……一是你刚刚说的,这里是整个阿尔比昂之所以成为神佑之土的原因所在。而第二个,则是在一年以前,一个傻姑娘和我说过的傻话,那句傻话是这样的……” 赛斯回过头来,望着一如既往冷静的凯尔萨斯,说出了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句引发心中波澜的话语。 “你想要改变这个世界吗?” ========== 主题开始(泥垢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10.提防来自北边的邪风 “改变……这个世界吗?” 听到赛斯的话,凯尔萨斯叹了口气。 “阿尔比昂千年来的荣辱兴衰,大抵都这口太阳之井有关,如果太阳之井真的毁灭,的确会给这个世界带来翻天覆地的改变。” “但是,”回望赛斯,凯尔萨斯沉声道,“这些改变,是好还是坏呢?” “肯定是坏的占大多数,”赛斯道,“说实话,我无法想象阿尔比昂在失去了秘能所带来的富饶之后,会变成一副什么模样。” “没错,阿尔比昂的富饶,人类联盟的繁荣,乃至于如今这片大陆上千千万万人的生存,都维系在这口井上,”凯尔萨斯道,“一旦让天灾毁去了这口井,几乎可以预见的,在下一次粮食收获的时候,阿尔比昂人就会发现田地中的出产变得十分的稀少,他们将头一次遭受饥饿的威胁。而当他们按照惯例为了疾病,寒冷,饥馑求助于领主和教会的时候,却会发现,这些在往日里神通广大的存在,如今却已经无法轻松地放出任何术法,他们将变得不再强大,与被统治的平民并无不同。” “然后,这片大陆会陷入动荡,阿尔比昂人会为了生存而陷入内战当中,”赛斯道,“或许在那之后,激烈的竞争可能催生新的进步,但是在那之前,可能要有六成以上的阿尔比昂人会因此死去,而这片大陆上曾经的繁荣,将就此一去不复返。” “所以我们不能让这个改变来的如此突然,”凯尔萨斯道,“事实上,从百年前开始,高地王国的精灵们已经在研究如何以一个更加平缓地方式来终结这口井,从而为阿尔比昂带来更多的缓冲时间。” “而现在,这个研究已经有了成果?” “没错,”凯尔萨斯点了点头,“今天邀请三位来到这里,不为别的,为的就是彻底毁掉太阳之井这件大事。” 凯尔萨斯话音落地,太阳井边便再无声音,显然,无论是跟随在凯尔萨斯身后的两个精灵高层,还是赛斯身后的小鸟与安萨娅,都没想到眼前这个高地之主竟然想要亲手毁掉高地精灵的珍宝。 然而无论是刚刚的交谈,还是眼前凯尔萨斯那坚定不移的模样,任谁看了也知道,眼前这个精灵王子绝非玩笑。再看赛斯的模样,显然他也是早已对凯尔萨斯的想法心知肚明,此时此刻,脸上也只有一片平静,并无半分愕然惊慌的样子。 “既然如此,”在凯尔萨斯的注视下,赛斯道,“我们就先换个地方吧,这里太热,思路会变的不太清晰。” ====== 银月城。 作为参与建立达拉然的高地精灵的国都,银月城的建筑风格倒是和达拉然有着一定的相似之处。只不过,比起达拉然倾向于紫罗兰色的神秘风格,银月城虽然名字里有个银字,但是走在大街上,你能看到的颜色基本只有大红色和金黄色,换句话说,就是华丽到没朋友级别的张扬风格。 而就在这张扬风格的街道上,苦逼的罗宁同学,正在陪伴着一位女性逛街。 也许各位会想,这个罗宁一直倒霉,别说没泡到风行者家的小妹,就算是二姐都被他得罪了,怎么到了这里,反而有了妹子作陪呢? 其实答案很简单…… “喂喂,罗宁,你看那边那个大家伙,看起来好威武的样子,好想知道几拳能打倒啊!” 是的,罗宁同学所陪伴的那个妹子,不是别人,正是在达拉然城外一拳打碎骨龙,战力堪比人形高达的莉莉·暴风烈酒。 说起这两人为何凑到一处,其实也是个巧合。经过了前一段时间没日没夜的实验生活,已经精力交瘁的罗宁选择在凯尔萨斯不在的这一天出来放松一下,恰巧碰到了因为赛斯三人前去密谈,变得孤零零一个人的莉莉。两下相遇,一边是无所事事,怎样都好,一边是人生地不熟,显得有些孤单寂寞,于是两个人直接凑了一对,决定一起来游览一下这个银月城了。 不过和一般少女漫画中那种转角遇到爱的少年爱情故事不同,虽然搭伙游览的二人的确是一男一女,年纪相近,也算得上是帅哥靓妹,但是吧,无论旁人怎么看,这两位都不像是出来轧马路的情侣。 毕竟,女孩子的目光中没有半点身边男伴的位置,反而满满地都被各色武器铠甲自律兵器占据掉,无论如何也不会是落入爱河时应有的景象啊。 “话说回来,”双眼放光地看着自律兵器走过拐角,少女忽然回过头来,向在一旁打量着手中魔法饰品的罗宁问道,“罗宁你是用什么武器的?” “我是法师啊,莉莉,”罗宁闻言无奈道,“哪有问法师使用什么武器的人啊。” “你眼前的就是了,”莉莉眨了眨眼睛,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而且,罗宁你也不是那种只会施法,却瘦弱的和豆芽菜一样的法师吧?那样的话,可是没办法从部落的营地里逃出来的哦。” “看来我的黑历史还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罗宁苦笑,“虽然不知道豆芽菜是什么,不过你的直觉很厉害,我的确不是传统的法师。如果非要给我这种情况起个名字的话,应该叫我战斗法师才对。” “专门应对战斗的法师吗?”莉莉道,“这些文字上的定义没关系了,还是告诉我你擅长的兵器是什么吧?” “怎么感觉说出来之后会有很糟糕的后果……”看着少女亮晶晶的眼神,罗宁脑后微汗,“其实就算是战斗法师,主要的进攻手段也是依靠法术的,不过战场毕竟不是实验室,所以我还需要这个……” 说着,罗宁伸手在身后一捞,手上已经出现了两个l字型的奇怪武器。 “这个是……” “这是拐,当然,并不是老头子用来行走的那种,而是以防守为主要目的的特种兵器,”罗宁说着,用双拐摆了几个姿势,以展示基础的用法,“就像这样。” “哦哦~”莉莉看的连连点头,而后又看了看罗宁的身子骨,“那么盔甲呢?盔甲在哪里?” “盔甲一般我都不是随身带的,”罗宁道,“毕竟虽然并不影响法术释放,但那玩意毕竟还是挺沉的,如果不是战场上的话,反而没有多大的意义。” “原来如此,怪不得岳叔叔不喜欢身披甲胄,”莉莉小声嘀咕了一声,而后道,“我以前没见过使用这种武器的对手呢,要不然咱们两个切磋一下怎么样?” “你是使用拳头打架的吧?使用魔装的话,我肯定打不过你,但是不使用魔装的话,你岂不是太吃亏了?”罗宁闻言连连摇头,“不行,这个绝对不行。” “可是我从小就只学会了这一套拳法啊,别的武器在我手里都不是很听话呢……”莉莉苦恼道,“哦,对了,阿爷和我说过,如果别人用我会吃亏的理由拒绝我的话,就让我这么做!” “怎么……做……” 罗宁的话语还未出口,只觉得一阵劲风从脸前刮过,而后就听砰的一声,转头望去,只见另一侧用花岗岩铸就的墙壁被一拳打出一个印子来,却不见半分裂纹,看起来就好像是凭空印上去的一样。 “啊,还是差点意思呢,”松了松手腕,莉莉看着那个印记,脸上满是失望地道,“如果合格的话,应该连点声音都没有才对。” “单凭拳头的劲力在石头上印出半指深的痕迹,却不会损伤岩石本身,”罗宁只觉得自己脖颈上的关节如同失了油的机关,嘎嘣嘎嘣的似乎随时会断掉,“这如果还是差点劲的话,我真想知道完全掌握这种搏击手段的人是何等的强大。” “阿爷的话,应该可以做到不伤表面,直接震碎敌人的内脏吧?”莉莉若无其事地道,“那些人往往在阿爷转过身去后才会忽然砰地爆掉,以至于有好些人以为这是妖法呢。” “……这是什么拳法?” “想学么?”莉莉笑道,“我教你啊。” “不,谢谢……” “诶,别走啊,只要你和我切磋一下我就教你!” “不,我还不想死!” “切磋一下怎么会死啦!” …… ===== “所以说,为了能够让高地精灵可以妥善地终结太阳井,我们需要挡住天灾至少一周的时间?” “是的,”凯尔萨斯一边在面前的地图上标记敌我双方部队的位置,一边道,“如果比这个时间短的话,虽然不至于失败,但是一定会造成大陆上秘能环境的波动。” “换句话说,不希望有意外是么……”赛斯想了想,“不过,依靠永歌森林的结界,以及精灵在森林的主场优势,一周的时间其实不是什么难事吧?” “如果天灾是从南边而来,配合着巨魔战争时代的布置,或许真的不算什么难事,”凯尔萨斯苦笑着将地图竖起来,然后伸手在北方的外海上画了一个圈,“但是很遗憾,天灾并非从南向北入侵。” “因为他们这一次,是直接坐船,从神弃之土跨海南下而来的。” ========== 标题原句是:提防来自西面的邪风!是守卫长城的熊猫人士兵的标准台词。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11.你知道t字头么? 北海之上,一只庞大的舰队正停泊于波涛之中,遥遥望去,就仿佛巨大的冰山群一样让人望而生畏。巨大的船体在水面上形成的阴影连成一片,宛若无边无际,仿佛连天空都能遮蔽。 如果靠的更近,想来就会发觉,这些水上的战舰与任何已知的战舰形象都不一样。与传统的风帆战舰相比,这些舰船虽然个子更大,但是却更加矮小,看起来船舷低矮到了几乎与海面齐平的程度。 如果是传统的风帆战舰,这样的船舷高度无异于自取灭亡,但是这些海上的巨兽却在寻常小船足以倾覆的风浪中岿然不动,大有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架势。 更关键的是,在那看起来比寻常战舰要低矮太多的船身上,居然没有任何风帆存在。而那低矮的船身也不如寻常风帆战舰一样有着亮色漆皮,反而一身漆黑,就仿佛被深渊的火山灰铺满浑身的恶鬼,让人见了就不自觉地颤抖。 “黑船……哼哼,倒是不错的称呼。” 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精灵俘虏,疾风冷笑两声,伸手拍了拍身边的钢铁舰炮。 “看你的表情,似乎还不相信这是凡人也能掌握的武器……不过没什么,毕竟大崩坏到现在这么多年,因为这种老古董惊吓什么的,也是可以理解的啊。” “钢铁……钢铁怎么可能在海面上漂浮!”精灵俘虏仿佛崩溃一样大声喊道,“这是邪恶的法术!绝对是邪恶的法术!” “唉,”看着已然疯癫的精灵,疾风叹了口气,“虽然的确是利用法术才还原的没错,不过这艘铁甲舰上的技术可没半点和什么邪恶的法术相关啊……而且才能做到这种木船包铁甲,我自己也很闹心啊你明白不明白?” 疾风叹了口气,看着已经晕过去的精灵,很是失望地摇了摇头。 “即使是我,当初见到这个设计也是要惊呼疯狂的……”在她的身后,赫卡特慢慢地走了过来,“若不是我们掌握了灵魂熔炉,得以复原了神代的锻造技术,恐怕就算是脚下的舰船,也不可能制造出来的啊。” “神代的锻造技术?”疾风笑了笑,“不,那只是神代技术的皮毛而已。虽然任何的神代技术都是从这些皮毛上逐渐发展而来的,但是皮毛毕竟是皮毛,依旧无法和神代技术相比。” “……” “但是神代技术再强,毕竟不属于这个世界,”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赫卡特,疾风笑道,“不管神代的技术如何先进,到了新的环境却终归是水土不服。与其遥想神代的美景,不如脚踏实地地从现在开始更好。” “这话应该送给你自己吧,”正说着,扛着战锤的穆拉丁也走了过来,一脚踏在船舷上,看了看船边奔涌的浪花,“在灵魂熔炉的时候,你眼睛里的怀念,可是我们谁都比不上的等级呢。” “因为只有我经历过神代的辉煌啊,”疾风微微一笑,“而且,灵魂熔炉是我记忆中的重要之地,比起神代的辉煌,更有一番不同的意义……哎呀?” “哦?瞧瞧我听到了什么?”从背后突袭抱住了疾风的艾瑞斯拉长了音调道,“重要之地呢,而且还有特殊的意义,难不成是小疾风和男朋友做下约定的地方?和我说说怎样啊?” “……非要说的话,的确是约定的地点呢,”被突袭的疾风先是愣了愣,感受到背上的温暖以及耳边那熟悉的声音后,才放松了下来,“如果不是……哈哈,说到底,不过是疾风我的痴心妄想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说着,疾风摆了摆手,以示自己毫不在意,但是从她那逐渐低沉下来的语调来看,却是完全不像毫不在意的模样。 “该不会是负心汉吧?”看了疾风的样子,回过头来的穆拉丁叼着一只海鱼道,“可是过了这么多年了,我们也没办法帮你教训那个家伙了啊。” “不能遵守约定的男人是骑士之敌,”达里安的声音也响了起来,转头望去,却见这位骑士正站在疾风身后的炮盾之上,倒是难为她在那么狭窄的地方也能维持住这样一个帅气的姿势了,“达里安只恨不曾早生几年,没能为那个家伙带来审判。” “啊哈哈,你们的反应太严重了啊,”看着不知道为啥同仇敌忾起来的三骑士,疾风苦笑道,“我可没说是对方不遵守约定哦。事实上,如果不是该死的大崩坏,我想,那个人即便是自己死了,也不会留下这样的遗憾吧……” 说着,疾风低下头去,望向自己的手心。而在她的手掌上,一个连棱角都被磨圆的十字状小型胸针正安静地躺在那里,在阳光下闪烁着属于金属的色彩。 “这不是天剑十字的本体么?”看到了那个小胸针,穆拉丁扔了海鱼,又漱了漱嘴,“看你这爱得不行的样子,怕不是那个人留给你的念想吧?” “是啊……”疾风仰头望向太阳的方向,“因为这可是疾风我最珍贵的,十六岁的生日礼物呢。” ====== “天灾的舰队已经出现在了外海,”凯尔萨斯在地图上划上了几个叉,“以逐日岛,白鲸岛,鱼叉岛,雷神岛所组成的外围防线已经陷落,上面驻扎的士兵也失去了联系。” “才半天的时间,天灾就已经如此迅速地缩小了北方海域的封锁线……”负责部队防御的希尔瓦娜斯咬了咬嘴唇,“这不应该是任何一种已知战舰能够拥有的作战效率,他们的速度太快了。” “白鲸岛与雷神岛之间的距离足足有数百海里,”曾经出现在太阳之井的黑长直少女低声道,“即使是最新锐的战舰,光是赶路就需要一天的时间,这样的速度……” “关于这个速度,我想一个前方的短讯可以解决你们的疑惑……”凯尔萨斯回身过来,双手撑在桌子上道,“那个讯息只有两个字……黑船。” “!” “看起来赛斯领主似乎对这个词汇知之甚详,”众人的目光在一瞬间集中在了反应激烈的赛斯身上,“难不成这是一种曾经在南方出现过的秘密武器不成?” “不,我想应该没出现过,”赛斯苦笑,“不然的话,我基本没可能在西岭那种有这漫长海岸线的地方构筑自己的势力的。” “哦?”赛斯的话让凯尔萨斯眯起了眼睛,“那么……黑船,到底是什么?” “远超风帆战舰的速度,强大的攻击力与战斗效率,”赛斯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天灾军团的海军,应该是一只【铁甲舰】所构成的舰队。” “铁甲舰……”凯尔萨斯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钢铁的战舰么。” “看起来你们并不吃惊啊,”赛斯看着精灵三巨头的样子,有些好奇地道,“难不成高地王国自己也有铁甲舰不成?” “我们的确有过相关的舰船建造计划,”凯尔萨斯点头道,“只不过,我们的铁甲舰……” “我们的所谓铁甲舰是一种在木帆船上挂载铁甲的风帆战舰,”希尔瓦娜斯接口道,“虽然在防护上要远远超乎于寻常的卡玛尔型帆船,但是由于装甲板的累赘,这种铁甲舰难以操控,慢如龟爬,并且无法进入深海,并没有实际意义上的战略价值,因此被我们搁置了。” “顺便一提,”凯尔萨斯补充道,“那是一百年前的计划。” “一百年前就有的计划,结果到现在却依旧是这幅模样?”赛斯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了看眼前的三巨头,然后叹道,“也是,毕竟这个世界没什么新大陆也没有分割世界……” “新大陆?分割世界?”听到了赛斯碎碎念的希尔瓦娜斯皱起眉头,“你在说什么?” “只是一些琐事,”赛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总而言之,以现在精灵所拥有的战力,在天灾的铁甲舰面前很有可能不堪一击,所以……” “等等,我不能认同,”希尔瓦娜斯皱眉道,“高地精灵的舰队可是阿尔比昂最强大的一只,就算是库尔提拉斯的海军上将也要在我们这里学习海战的技巧,你怎么就知道我们的舰队在天灾的面前会不堪一击?” “那好,我问你,”赛斯道,“你知道什么叫单纵阵么?” “用来逃跑的列阵?”希尔瓦娜斯冷笑道,“舰队决战,应该是采取倒梯形前进,然后穿插在敌舰之间进行火力投放才对!那种用来顺风逃遁的列阵,难道就是你作出判断的理由?” “正是如此……”赛斯伸手在桌子上画了一个t字,“因为就在你准备插入对方阵列中进行攻击的过程中,天灾军团的铁甲舰,就足以让你所有的风帆战舰变成海面上的碎木头。” “怎么可能会有那么精准的舰炮?”希尔瓦娜斯道,“如果不是近距离的齐射,没有任何一种炮火可以伤到快速的风帆战舰!” “但是现在有了,”赛斯将笔一扔,针锋相对的道,“而且,就在天灾军团的铁甲舰上。” ========== 与无畏舰时代后的抢t字头作战不同,风帆战舰时代的海战由于海况,炮火精度以及舰船船体强度的原因,当时的作战反而是要以最快速度穿插进入敌舰中间然后堵在脸上齐射为目的进行机动的…… 这也是为什么甲午海战北洋水师以那种奇怪的阵型作战的缘故,那不是提督们不知道抢t字头,而恰恰是因为那个时候风帆战舰时代的经验促使他们选择了这种战术。 不过后来的杯具,我们都知道了……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12.谁告诉你海战只有炮了 “你!” 看着眼前这个满嘴胡说八道的人类男性,希尔瓦娜斯只觉得自己心中的怒火蹭蹭地向上窜。只见她眯起了双眼,而后用阴冷的语气道。 “如果高地王国的舰队能够击败那些铁甲舰,你会怎样?” “那是我所喜闻乐见的,”赛斯摊手,“但是很遗憾,这种情况不存在。” “哈!不存在?”看着眼前这个惫懒人物,希尔瓦娜斯只觉得自己一口气打在了空处,胸腹之间一阵闷痛,直缓了几口气才稍稍平稳下来,恶狠狠地道,“我现在就去整备舰队,出海和这些天灾亡灵较量一番,等我把那些所谓的铁甲舰拆成废弃零件回来的时候,倒要看看你这家伙到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说着,希尔瓦娜斯哼了一声,直接走出了指挥室,耳边就听得呼喝声响起,不过一分钟的时间,这个游侠将军已经和她的亲兵们远去了。 “你为什么不拦着她?”待得外面的声音消失,赛斯叹了口气,转头望向凯尔萨斯,“难道你不明白,她这一次去只能是送死么?” “即使是必败的战斗,我们也必须要打,”凯尔萨斯的回答却是冷静到让人恐惧,“高地精灵宁可战死,也不会屈服,因此,希尔瓦娜斯,也会有另外一个人去送这次死。比起三巨头之一的游侠将军,又有谁更适合当这个激发起高地精灵斗志的人呢?” “……简直是胡说八道。” “也许吧,”凯尔萨斯道,“洛索玛,通知海岸防卫指挥所,让他们立刻开始撤离,务必在海战结束前远离海岸至少3公里。” “个人建议最少五公里,”赛斯道,“如果我的记忆没错的话,这就是那种铁甲舰火炮的射程。” “……那就五公里,”凯尔萨斯的动作顿了顿,而后的声音似乎也低了一些,“第一层海岸工事也抛弃掉,从大结界开始重新布置防御计划,我要求在半天内就给出结果!” “是!” 一直没有时间进行自我介绍的黑长直少女点了点头,而后就见她整个人凭空消失在了原地,想来是通过什么法术出门去了。 “赛斯……”看着眼前的海图,凯尔萨斯声音显得有些沉闷地道,“你说,希尔瓦娜斯的舰队能撑多久?” “我并不了解高地舰队的战斗意志与技术水平如何,”赛斯道,“不过我估计,也许一个照面,战斗就已经结束了。当然,如果天灾军团想要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的话,或许能够撑得更久。” “居然要依靠敌人的怜悯……”凯尔萨斯捂着自己的头道,“什么时候,高地精灵已经落到了这种地步。” “怜悯?不,天灾军团不会怜悯,”赛斯冷笑道,“他们一时的恩惠,只是为了让我们感受到更加深刻的绝望罢了。” ——天灾登陆前十个小时—— “舰队情况如何?” 阳帆港,希尔瓦娜斯站在高地精灵舰队旗舰“逐日号”的瞭望塔上,俯瞰着忙碌中的舰队,同时向身边的水手如是问道。 “没问题,我的将军,”回答希尔瓦娜斯的水手是一个看起来十几岁的小姑娘,对与高地精灵来说,由于他们的寿命极其悠长,同时人口稀少,因此即使在人类世界中类似于水手这样基本完全看不到女人的职位上,也有相当大的比例是由女性担任的,“舰队状态良好,风向稳定,绝对是出航的好时机!” “本次出击的都是选好的快船,”希尔瓦娜斯道,“所以配置上尽量以灵活为主。” “这个也是早就准备好了,”水手道,“不过将军,为什么要采取这种迥异寻常的布阵呢,明明我们高地精灵的舰队拥有世界上最大的风帆战舰啊?” “因为这一次我们面对的敌人有比我们更大的船,”希尔瓦娜斯道,“让小伙子们都精神着点,如果抱着欺负人类的心思去作战的话,恐怕今天没有人能够或者回到这里。” “……是,明白!” “好了……”希尔瓦娜斯道,“下去吧,让我静一静。” 说完,游侠将军就直接转头望向了夕阳下的阳帆港,背对着她的水手并不知道,此刻在看似人类的精灵少女的眼中,满溢的不是一如既往的自信与战意,而是一股浓的化不开的愧疚之意。 以及,决死之心。 ——天灾登陆前9小时20分钟—— “呼,这路可真不好走。” 沙哑的仿佛老婆婆一样的声音在密林中响起,早已经因为多日来的嘈杂而显得有些神经质的野兽们纷纷寻声而来,却又因为莫名的原因停下了脚步,只在声源百米之外的地方逡巡不进,似乎是在惧怕着什么一样。 “唉,早就知道这群法师不可能让我这么轻松就恢复自由,这趟差事可真是有些累人啊……” 仿佛浑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异变,声音的主人叹了口气,然后听到砸吧一声,却是她拿起了腰间的烟斗,悠悠然地叼在了嘴里。 “那么让我思考一下,刚才进来的方位是七点钟,那么根据智慧之泉提示的公式计算……哈,还真是直白到让人泪流满面地道路啊。” 对于他人来说无异于绝命之旅的永歌森林,在这个人的面前却仿佛坦途,一任幻术,陷阱,猛兽,以及哨所都对这个悠悠然前行的身影视而不见,各种离奇的手段更是不曾触发。不请自来的旅人就好像在郊游的大小姐一样,施施然地沿着大路前进,看似闲庭信步,速度却是极快,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就已经前进了数百米的距离。 “虽然已经勉为其难地用八成的力气赶路了,不过总觉得还是会赶不上的样子。有什么办法能够拖延一下那边的步调么?” 一边走着,不速之客一边手捧烟斗,思考着自己的问题。即便她的眼神从来不曾在脚下的路上,那迅速又平稳的脚步也不曾有半分的混乱,给人感觉,她似乎不是在走,而是以走的方式飘着一样,不然的话,世界上又有谁能够在陌生的道路上,这般大大咧咧地前进也不摔倒呢? “哦,想到了!”似乎是兴奋地挥了挥烟斗,沙哑如同老婆婆的声音道,“既然有这样的变数的话,就一定要利用起来才好。能者多劳,你就多多费心吧……” “毕竟,你还欠着二度投师的学费呢,我可爱的,罗,宁,师,侄。” ——天灾登陆前五个小时—— “我们已经到达北海,并且对这个地区构建了监视网络。在使魔的监视下,我们可以保证近海地区的完全监控,所以不用担心偷袭。” 船舱中,希尔瓦娜斯正在听取舰队行进的报告。 “要防止敌人有反侦察的应对手段,”希尔瓦娜斯道,“舰队保持不规则游曳,绝对不能给敌人偷袭的机会。” “明白!” “那么现在让我们思考一下,”面对着面前的魔法光幕,希尔瓦娜斯道,“天灾会以什么样子的战术来应对我们的封锁?” “如果天灾真的如将军所说的一样拥有强大的战舰,那么根据之前的经验来看,对方很有可能是直接正面进攻过来,利用他们在舰船上的绝对优势来正面击碎我们的抵抗,这样才能够同时达到战术和战略上的双重目的。” “这样也正中我们下怀,”希尔瓦娜斯望向角落里的一个身披大红色全身盔甲的人,“这一次我们带上了最精锐的皇家卫队,只要利用我们的速度绕开炮击,达成接舷战,那么就是我们的胜利了。” “天灾方面不应该对这个计划毫无防备才对,”又有人质疑道,“如果我是天灾的话,很有可能利用强大的主力舰队当做诱饵,在吸引了对手的岸防力量之后,派遣另外的别动队进行抢滩,这样的话,同样能够达成战略上的目的,甚至还能够将眼前的军队困死在海面上。” “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就直接向东,然后南下停靠在提尔之手的港口,”希尔瓦娜斯道,“我们的目的不是歼灭敌人的舰队,而是尽量拖延天灾登陆的时间,为陆地上的防御提供机会。所以,不用担心天灾军团偷袭,因为在陆地上,我们的优势反而会更大。” “那既然如此的话……” 质疑的舰长正要继续说,他那长长的耳朵却是忽然动了动,而后,这名舰长直接站起身来,大声道:“什么声音?有海兽接近?” “不像,虽然速度似乎够,但是声音不是很明显……” “难道是天灾的侦查使魔?” “但是监控范围内并没有敌方单位出现,风平浪静,除了一道白线……” “等会!”希尔瓦娜斯一把拽住刚刚说话的精灵,“你刚刚说什么?” “监控范围内……” “下一句!” “风平浪静,除了一条白……线……” “该死!”一把将变了脸色的精灵扔在一旁,希尔瓦娜斯一步窜出船仓,来到了甲板上,大声呼喊道,“规避!全体规避,避开海面的白线!马上……” “轰!” 剧烈的爆炸声遮蔽了游侠将军的警告,双耳溢血的希尔瓦娜斯转头望去,就见海面上不知何时已经腾起了三个硕大的火球,而舰队末尾处,两艘高等精灵最为自豪地风帆战舰已经完全断做了两截,带着熊熊燃烧的火焰缓缓下沉,已然是救不得了。 三艘粉碎,两艘腰斩,一艘侧面甲板大破,船体倾斜……明明还没有见到天灾军团的影子,踌躇满志的高等精灵舰队,就已经遭受了伤筋动骨的损伤。 “将军……” “抛弃大破的舰船,转舵,向白线的方向逆向追溯!” 无视了周围人的安慰,希尔瓦娜斯腾地站起身来,仿佛要赶跑什么一样大声嘶喊道。 “该死的天灾,我一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绝对!” 此时,距离天灾登陆高地,还有4小时三十分钟。 ========== 吃我61mm四联装酸素鱼雷啦!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13.得寸进尺的赛斯 “敌舰队接近,倒梯形阵列。” “哦?”看着水平面上出现的重重帆影,穆拉丁·铜须眯起了双眼,“来得很快嘛,该说不愧是阿尔比昂最精锐的舰队么?” “石像鬼回报,舰队损伤为5沉1大破,接近舰种为高速风帆战舰,数量7……”站在穆拉丁身旁的达里安道,“可见他们是跟着鱼雷的轨迹逆向追溯而来的。” “虽然第一次效果似乎不错,但是这种靠眼睛瞄的鱼雷以后就不能有什么大用了吧?”穆拉丁看着正在被天灾苦工们收回船舱的鱼雷发射架,砸了砸嘴,“只要有防备的话,想要躲开也不是什么难事的样子。” “风向为5点方向,我方逆风,强度6级,”达里安则是无视了穆拉丁的碎碎念,自顾自地道,“全体转向,沿风向垂直方向前进,十分钟内完成炮火校正!” “切,所以所我讨厌认真的家伙,”穆拉丁叹了口气,反手一记锤子就砸在了身旁的舰炮上,“好了,校射准备,前方敌舰,发射!” “轰!” 连海水都排挤开的炮弹划过了一道弧线,向着刚刚出现在视野内的精灵舰队飞去,巨大的轰鸣声将海浪的怒吼都遮盖了去,更有几只路过的海鸟被炮火所惊吓,即便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也失去了飞翔的能力,摇摇晃晃地撞进了海中,平白无故地丢掉了性命。 “报告着弹情况!” “近,远,远!” “好样的,接下来就给对方一个好看!”穆拉丁一挥拳头,“二次炮击,准备!” “开火!” ——天灾登陆前4小时13分—— “敌军炮击!” “规避……” “不,直接前进!”希尔瓦娜斯直接夺过了舰长的指挥权,“第一轮的炮击明显只是观测用,既然对方已经确认了着弹点,那么以我们的速度来说,规避是无用的。” “可是这样的话……” “听着,高地王国的水兵们,”望着凌空飞来的炮弹,希尔瓦娜斯道,“我们正在进行一场毫无胜算的战争,可以说,我们就是来送死的。但是,王国的存续在此一战,我们的家园需要我们来拖延时间完成防御的计划,所以,我们必须追求那只有万分之一的胜机,那便是……” 希尔瓦娜斯站在船头上,面对着飞来的炮弹,从背后摘下机械长弓,然后高举起来,想着那些死神的信笺发出了拒收的箭矢。 “接舷夺船!无论付出多么大的牺牲,无论要死去多少兄弟姐妹,我们今天也一定要让这些天灾看看,屹立数千年的高地王国绝不屈服的意志!” “轰!” 如若天崩地裂一样的震动覆盖了整个精灵舰队的范围,然而即使再这样的情况下,希尔瓦娜斯依旧如一座石像一般岿然不动,仿佛丝毫没有受到炮火与冲击波的影响,而她手中的弓箭,更是稳固如斯,丝毫不曾发生动摇。 “满帆前进!我们要让天灾知道,逐日之人,永不后退!” ——天灾登陆前4小时5分—— “冲角战术?”看着快速接近的精灵帆船,穆拉丁皱起眉头,“啧,难不成我们的计划被发现了?不过无所谓……三轮炮击准备,甭管那些长耳朵是来干什么的,给我一概轰成碎片!” “没有用的,炮击的间隔时间太长了,”达里安制止了穆拉丁的行动,“舰队准备备战,副炮进行辅助射击,分裂前进,务必不能让精灵舰队抓住我们的尾巴!” “喂,别逗了,明明还有数百码的距离……” 穆拉丁话音未落,就听磅的一声响,已经有风帆战舰和天灾军团外围的铁甲舰撞在了一处,眼见着各种光亮闪烁,显然双方已经在甲板上战成了一片,倒是有点类似于海盗火并的感觉了。 “你忘了精灵是一个善用魔法的种族,”看着目瞪口呆的穆拉丁,达里安抽出了灰烬使者,“难道你没注意到么,刚刚针对旗舰的齐射,都已经被挡下来了哦。” “我恨魔法……” “应该说,现在的技术还不足以平抑魔法的力量才对,”达里安说着半蹲下身体,“敌方寮舰接近,冲击准备!” “哐!” ——天灾登陆前4小时—— 接近了…… 希尔瓦娜斯紧紧地盯住了眼前的铁甲舰。 比起其他的铁甲舰,眼前这一艘显然更大,炮台更多,而且,在桅杆上挂着红色的令旗。 “只要控制这一艘的话……” 海战当中旗语的指挥重要性,是任何的海军军人所不能忽视的,只要瘫痪了敌方的指挥系统,那么哪怕是已经毫无希望的战斗,也未必不能够逆转获胜。 所以从一开始,希尔瓦娜斯的目标就是眼前这艘旗舰,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都要夺下眼前这艘铁甲舰! “成功挂载!冲击准备,三,二……将军!” 没有等待双方的舰船相撞,希尔瓦娜斯直接凌空一跃,向着敌方的铁甲舰跳了过去。人还在半空,她手上的长弓已经弦声连响,数只羽箭向着不同的方向飞出,极其准确地穿透了对应数目的咽喉。 “受死吧!天灾!” 稳稳地落在了空无一人的甲板上,希尔瓦娜斯静待己方的人员登上敌舰,同时将一切敢于冒头的天灾予以毫不留情的击杀。 “接下来只需要控制……嗯?” 然而显然没人想要让她舒舒服服地控制这艘旗舰,就在希尔瓦娜斯脑海中刚刚生出占领计划的同时,一道寒光闪现,夺命的斩击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太慢了!” 轻而易举地躲开了这一斩,希尔瓦娜斯以弓做杖,向着偷袭之人反攻过去,待逼退了对方,这才再次后退,搭箭上弦,同时抬头望向了自己的对手。 “……真是最差的情况啊。” 眼前的敌人,是一个有着青蓝色齐腮发,身披白袍,手拿羊头骨剑格符文剑的少女。如果希尔瓦娜斯的记忆没错的话,这样的外貌,应该属于一个她绝对无法匹敌的存在。 “巫妖王!” 阳光明媚的海洋顷刻间化作了寒风凛冽的极地,巫妖王只是无言地站在那里,她所驱动的寒风就已经扑灭了海面上所有的火焰,脚下木头制作的甲板上甚至已经出现了细微的冰碴,以至于只是轻轻地动一动脚,都有咔吧咔吧的声音传来,根本无从遮掩自家肌肉的动作。 “……” 没有任何宣言或者是嘲讽,巫妖王再一次发动了攻击。闪烁着橙黄色光芒的剑刃眨眼间就已经划过了二人之间的中线,飞扬的白袍当间,无形的冲击波破空而来,就在希尔瓦娜斯被剑刃上的动作所迷惑的同时,狠狠地轰在了少女的胸腹之间。 “咳……” 毫无侥幸地,希尔瓦娜斯打着横飞了出去,若不是麾下拼死的阻拦,恐怕只需要这一击,状似人类的精灵少女就要下海喂鱼去了。然而即便如此,当巫妖王缓步向前的时候,登上船来的精灵们也从心底感到了一丝绝望。 “我们没有退路……”希尔瓦娜斯低声道,“所以,就算是巫妖王,也要战斗下去!” 少女将军的话让精灵一方为止一振,回想着之前无数次奇迹一样的战役,他们重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然后向着眼前的敌人发动了初次的冲锋。 “遗憾……” 但是,面对着勇士们的进军,巫妖王只是轻描淡写地举起了霜之哀伤,然后,向着脚下的甲板狠狠地贯了进去! “什么……” 连惊慌的话语都来不及吐出,凛风的力量就夺去了肉体的热量,脸上还保持着惊讶的模样,冲锋的勇士们却已经被封印在了寒冰当中,奔腾的热血,勇敢的灵魂,都在那一瞬间化作绝对的零度,变成了巫妖王的傀儡。 “我会让你的血脉与躯壳化作寒冰……” 目视着自己创造的冰雕,巫妖王的脸上绽放出了美丽并且危险的笑容。她缓缓地走向希尔瓦娜斯,看着对方充溢着怒火,却无可奈何的俏脸,高举起了手中的魔剑,向着少女将军的胸前刺去。 “迎接世界的末日吧!” “那并不是今天!” 从天而降的雷击打断了巫妖王的攻击,下一刻,一个手持双剑的身影从天而降,如若一颗陨石一样,砸在了甲板之上。 “看样子还不算太迟,”周围的情况,突袭者盯住了眼前的巫妖王,同时笑了一笑,“赶在最后一刻到达实在是太好了,毕竟我可没有恋尸癖。” “赛斯?”希尔瓦娜斯惊呼道,“你来做什么?” “如你所见,来救人……”赛斯举起双剑,同时俯下了身躯,“怎么,觉得我来得太迟,没来得及救你的部下?” “不……”抬头望向天空中飞行的叶龙,希尔瓦娜斯略显消沉地道,“但是,你这样做实在是太蠢了……” “我并不这么认为,”赛斯耸了耸肩,“小鸟,快点干活,这个法术可撑不了多久!” “是是,反正我就是苦力嘛……”一边操纵着使魔将冻僵了的希尔瓦娜斯扔上叶鸟,一边调转了叶龙的方向的小鸟道,“快点回来哦,否则晚饭不给你留。” “放心吧,我是谁啊,怎么可能错过晚饭?”赛斯笑着应道,同时伸手指向了巫妖王,“听着,赫卡特,你的这些法术对我可是无效的,如果你这么想要扮演灭世的恶魔的话,就拿出点真本事吧。” “……” 巫妖王深吸了口气,随后举起了霜之哀伤。 “那么,就如你所愿……” 而这也是在希尔瓦娜斯失去知觉前所看到的最后一幅画面。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14.阿尔比昂的幽灵 ——天灾登陆前3小时40分—— “请告诉我赛斯做出这个决定的过程。” 从昏迷中醒来的希尔瓦娜斯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说什么“为什么要来救我”之类的话。状似人类的少女仅仅是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然后冷静地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该说不愧是高地三巨头之一么?”暂时充当护理的小鸟拿起一个棉签,然后抹在了……一旁的一只狸猫的身上,“真该感谢你不和一般的女人一样大喊大叫,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么淡然还真的是让我微微有些火大呢。” “战场上无法避免牺牲,所以与其追悼,不如……” “啪!” 希尔瓦娜斯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小鸟手臂一翻,一个巴掌已经狠狠地印在了精灵的脸上,与此同时,小鸟略显阴沉的声音传来。 “我不管你作为指挥官的什么狗屁素质,我只知道,因为你这个家伙,赛斯那个笨蛋又把自己一个人扔在了巫妖王的面前。” 抓着精灵少女的衣领,小鸟道。 “听着,精灵,赛斯之所以决定去救你的原因,是因为一个活着的游侠将军才能够最完美地发挥精灵军队的力量。如果你没有办法把那些该死的天灾拖住足够的时间,我不建议客串一下巫妖王的角色,将你制作成我的傀儡!” “……” “明白了就滚吧。”小鸟一把扔开了略显茫然神色的游侠将军,转头不再望向对方还留着掌印的俏脸,“不然,就永远不要走了。” ——天灾登陆前3小时38分—— “不要把我的怜悯当成你恣意妄为的资本,连这一点都不明白的话,今天就请死在这里吧!” “连这种恶言都带个请字,忽然觉得就算死了陪在你的身边也不错呢……” “……” 以前的赛斯是这么厚脸皮的人么? 望着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家伙,赫卡特不由的有些奇怪。毕竟,在她的记忆当中,虽然眼前这个男人没什么力量,有些时候很不靠谱,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称之为骑士也不为过的好人。 于是,什么时候,那个有着让人心安的背脊的人,变成了眼前这个满嘴口花花的家伙了呢? “因为我已经战胜了自己的恐惧。” 什么? 挡下了赛斯的突击,赫卡特连忙拉开距离,以保证足够的空间来平息心中的动摇。 “我啊,自从来到这里之后,一直都被心中的恐惧所催促着。总觉得,如果自己不争分夺秒地去前进的话,就一定会被即将到来的死亡狂潮所吞噬。” 并没有趁势追击,赛斯只是站在刚刚的位置上,用平淡的语气道。 “为了抵抗恐惧,我费尽心思加入了白银之手,想尽办法想要干涉安萨娅的道路,将一切的精力都投注在了追寻力量的道路上。甚至于在到达南方之后,每时每刻,我也在重复着这样的道路,现在回想起来,即便是拼尽全力进入到灵魂世界去找到你,也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不让你手中的这把剑穿透我的胸膛吧。” 霜之哀伤…… “然而,当在达拉然废墟外,我真的被这把剑穿透胸膛的那一刻,当我真的陷入死地,失去了一切知觉的那一刻,我却忽然发现,一直被我所恐惧的那一幕,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可怕。” 赛斯向前走了一步。 “那一刻,我几乎失去了一切,我一直以来的奋斗,我一直以来的坚持,都和笑话一样,变得毫无意义。然而,正是失去了一切,变得一无所有的那一刻,我挣脱了一直以来的枷锁,得以直面我自己的本心。” “赛斯·赛格鲁恩在这个世界上一无所求,唯一盼望的,不过就是为了让那个女孩不再悲伤哭泣而已。” “……哼哼哼哼,想要依靠花言巧语来活命么?你也把我想得太简单……” “声音都扭曲了哦,赫卡特,”赛斯微笑着捏住了霜之哀伤的锋刃,同时用轻快的语气调侃道,“你以前就很不擅长演戏呢,可见即使有了大天使的力量,有些东西也不会成长。” 说着,赛斯的目光在少女的胸前轻轻飘过。 “……很,很厉害呢……不过不要以为这样就……” “你的手在颤抖啊,都顺着剑身传过来了呢,”赛斯轻轻地将霜之哀伤向外掰出一个角度,同时另外一只手伸上前来,直接握住了赫卡特执拿剑柄的手,“强行驱动冰霜的力量很累吧,毕竟乌瑟尔大师可不是那样冷酷的人呢,所以能够和这把剑心意相合的你,现在所拥有的,应该大半是治愈与苏生系的能力了吧。” “不要!” 就在赛斯再一次靠近,想要伸手抚摸赫卡特的脸颊的时候,少女忽然惊醒,而后直接向后一闪,躲开了赛斯的动作。 “不要……再这样了……” 少女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哭腔。 “再这样继续的话,赫卡特,恐怕就没办法坚持下去了……” “为什么要做这种坚持呢?”赛斯毫不犹豫地追问道,“这样的坚持,又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说,不这样坚持的话,整个阿尔比昂终将走向不可避免地灭亡呢?” 忽然从上方传来的声音打破了此时的气氛,抬头望去,疾风轻飘飘地站在桅杆之上,俯视着下面的两个人。 “既然你拥有他的力量,那么你也应该明白,当初的索拉丁,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死于非命的。” “因为亲近臣子的刺杀?”赛斯先是冷笑,而后忽然脸色一变,继而沉默不语。 “看来你还不至于蠢透,”疾风耸了耸肩,“没错,杀死索拉丁的,或许是阴谋诡计,但是真正让提尔与帝皇这个完美组合折戟沉沙的,却不是什么肤浅的刺杀陷害,而是一直以来,缠绕在所有智慧生物心中的幽灵。正是这个幽灵,让阿尔比昂千年不曾改变,正是这个幽灵,让腐朽统治了这个世界,同样也是这个幽灵,正在拖着整个阿尔比昂麻木地走向死亡,将这个土地上的所有人,彻底变成坟墓中的尸骸。” “想让赫卡特和你回家?行啊,现在就行,她连霜之哀伤都不用扔掉,你们就可以回去过自己的小日子了。然后呢?” 看着若有所思的赛斯,疾风冷笑道。 “我保证在十年内,你们两个人就会得到和提尔以及索拉丁一样的下场。” 这并不是危言耸听。 因为在既定好的剧本里,这就是你们最终的结局。 ——天灾登陆前2小时34分—— “什么?得到了残存舰队的消息?” 凯尔萨斯一把抓住通讯员的胳膊。 “有多少人幸存?赛斯呢!” “残存的舰队已经在赛斯领主的指挥下向东方撤退,他们将沿着海岸线南下,在提尔之手的港口靠岸,”通讯员道,“另外,传送坐标已经开始定位,一天之内,赛斯领主就会当先通过法术返回,至于舰队成员,恐怕就要错过此次战争了。” “万幸,赛斯逃过了巫妖王的追杀……”凯尔萨斯松了一口气,“不过为什么舰队没有直接返回阳帆港?” “……我想,这是为了破坏天灾的设计,”一直很少说话的洛索玛·塞隆道,“殿下请设想一下,如果精灵的舰队在阳帆港的人们面前被天灾轰个粉碎的话……” “原来如此,这个计策果然十分毒辣,”凯尔萨斯悚然一惊,随后庆幸道,“还好赛斯领主看破了天灾军团的诡计。” “不一定,”此时,黑长直的少女却是皱眉道,“虽然并不清楚天灾的打算,但是一直以来的经验告诉我,天灾军团的计划,恐怕不仅仅是这个锦上添花的小插曲才对。” “即便天灾还有什么诡计,我们也只能见招拆招了,”见到这个一项以智谋谍报见长的姐妹愁苦的模样,凯尔萨斯不由得温言宽慰道,“毕竟我们已经做到了极致,接下来的事情,也只能依靠上天的护佑了……” “殿下说的是,”听到了凯尔萨斯的话,洛索玛果然舒展了眉头,“与其被天灾可能的阴谋缚住手脚,不如在自己的计划上做到最好,这样反而就勘破了天灾的计划也说不定,如此正符合不为而为的大道理。那么,在下就先去工作了……” “啊哈哈……”凯尔萨斯干笑着望着黑长直少女重新投入工作,心中却是一片问号,“总觉得我们两个似乎说的不是一个意思啊……” “不过……”转头望向已经被画的乱七八糟的战区地图,凯尔萨斯双瞳当中黄玉的颜色一闪而过,“希望那只伏兵,来的不要太迟才好。” ——天灾军团登陆前1小时—— “罗宁啊,”莉莉·暴风烈酒看着站在港口上的罗宁,一边吃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出来的烧饼,一边奇怪地道,“撤离的命令都下了好几个小时了,为啥你反而要跑到阳帆港这里来等着啊?” “我在等待天灾登陆。” “可是天灾的舰队是从北方的晨锋港接近的啊,”将手中的碎末撇开,莉莉嘿地一声从石坝上跳了下来,和罗宁并肩站立,“在这里的话,是等不到天灾的大部队的吧?” “表面上看是这样讲没错,不过从天灾的目的来看,却不一定如此,”罗宁道,“毕竟,天灾军团此次进军,所为的只是摧毁太阳井,而不是为了在本已经捉襟见肘的时候,再打下一片无法占领的土地呢。” “所以……” “所以,我就来了……” 忽然一阵疾风吹过,带二人重新睁开双眼的时候,码头上已经多出了两个身影。 “看起来,似乎有个敏锐的小家伙看破了我的计划嘛……”回头看了看面现愕然之色的古尔丹,疾风微笑道,“不过没关系……” “因为,这也只不过是在原本的计划中……” “多出了抹掉两个虫子的步骤罢了。” ========== 幽灵是啥没法细说,真是sad…… 顺便我昨天发错章节编号了,真是令人悲伤……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15.我只是想过小日子而已! 战斗同时在两个方向爆发。 正面的战场上,在经过三个小时的炮击之后,天灾军团毫无阻碍地登上了已经化作一片废墟的晨锋港。不过获得了初步战果的天灾军团所面对的,将是高地王国倾尽全力布置的防御网络,失去了海面上的绝对优势,即使是凯尔达隆这样的宿将,也只能硬生生地将这些阵地一个一个地啃下来。 而在侧翼的阳帆港,冲天的光辉还未散去,经历过达拉然之战的人们都知道,那是来自于屠龙勇士莉莉·暴风烈酒的魔装神光。显然就像洛索玛所担心的那样,天灾果然采取了突袭的战术,不过意外的是,一向宅心仁厚的凯尔萨斯这一次却拒绝派出援军,而不知道得了什么样的嘱咐,就算是跟随着罗宁前来的肯瑞托联军,也对于这种状况安之若素,全然不曾有反抗命令的意思。 罗宁被抛弃了? 这样的疑惑存在于许多人的心间,不过在数个小时过后,那天空中的光芒还未消散之时,初时的疑虑已经化作了钦佩恍然。惊喜于罗宁与莉莉的战力的同时,正面战场上的士兵们也抛却了对侧翼的担忧,将全部的精力集中在了眼前。 一直以来,高地王国的防御思想都是背山靠海,以永歌森林当做自己的屏障来阻挡敌人。在航海事业并不如何发达的阿尔比昂,这样的思路无疑是合理而且高效的——在茂密树丛这种天然堡垒的遮掩下,这些长耳朵的生物永远是任何入侵者的噩梦,甚至于在千年前的巨魔战争中,堪称此地原住民的森林巨魔也不是这些精灵的对手。甚至有人还会说,如果天灾军团不是先南下而是选择攻击高地的话,说不准这些耀武扬威的恶魔,就要变成永歌森林的花肥了。 很显然,天灾军团对于这种观点也是十分认同的,所以他们第一个目标选择了达拉然。而当真的和高地王国开战的时候,天灾也不曾和巨魔一样从南方进军,而是选择了北方漫长的海岸线作为入侵的突破口。 天灾军团成功了。 与南部的森林堡垒不同,高地的北方因为千年来的开发已经没有什么森林可言,尽管这个地区是高等精灵王国最发达的地区,但是这里却没有可以依仗的密林与堡垒。被天灾从北方突袭的精灵们只能聚集自己的军队,在广袤的平原上和天灾大军正面对决。 而到目前为止,和天灾硬碰硬的战役中,生者一方的战绩是全败。 “战场是一片平原的确是我放的劣势,但同时未必就毫无益处,”作战会议上,安萨娅侃侃而谈,“如果让我们回顾一下天灾的作战历史,我们会发现,这个亡者军团并非我们印象中只知道杀戮和吞噬的恶魔,而是拥有足以逆转绝对劣势奇谋的智者。所以,平原的作战固然注定让我们付出极大的代价,但是同时,地形简单的战场也让天灾无法施展什么阴谋诡计,从另外一方面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也说不定。” “这也是我的看法,”凯尔萨斯点了点头,同意了安萨娅的说法,“诸位,这一次的作战将是对我们精灵一族千年来的发展最好的考验,我们究竟能否如千年前一样在这个世界上披荆斩棘,大步前进,还是和森林巨魔一样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都要看各位的奋战了。洛索玛,你将敌方的情报说一下。” “是,”黑长直少女应了一声,本应该显得十分甜美的嗓音在此刻的气氛下反而让人觉得有些尖利,“根据海岸的哨所以及集中的侦查所回报的情况,天灾的军队由凯尔达隆率领,统共分作三路,分别由穆拉丁·铜须,达里安·莫格莱尼,以及凯尔达隆自己率领,成翼型编队向银月城靠近。总数约为三万,同时还具备一定的石像鬼部队。不过,侦查员并没有在天灾的军队中发现缝合怪以及骨龙的迹象。” 洛索玛的话引起了精灵将校们的喧哗,并非是因为这些高地王国的军人大惊小怪,而是因为这一次天灾的军队配置的确有些不同寻常。 “没有缝合怪和骨龙……换句话说都是小型傀儡么?”代替罗宁负责肯瑞托联军指挥的大法师安吉拉道,“但是如果是那些脆弱的傀儡的话……” “不要以为小型傀儡就一定容易对付,”希尔瓦娜斯忽然开口道,“各位,本人日前曾与天灾在海上进行作战,想来手头的情报应该比各位手里的更新。而根据我的观察,天灾军队的组成模式与达拉然之战的前身已经有了根本性的改变,比如说,海战当中,天灾一方的主力部队并非是什么冰龙或者其他亡灵生物,而是熟练地水手,或者说,我们记忆中的天灾苦工。” “换句话说……”凯尔萨斯道,“是这些苦工操纵的战舰决定了战役的胜负。” “是的,如果用比较夸张的说法的话,那就是天灾军队已经人类化,”希尔瓦娜斯道,“所以,傀儡的规格已经不足以用来判断天灾军团的战力,因为我们需要面对的,很有可能是训练度极高的精锐军团。” “以生者的方式进行战斗么……” 洛索玛的低语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当中,按照只有赛斯知道的“老话”所说,正所谓就怕**会功夫,无士气可言的亡灵本来就已经是正面战场上的可怕敌人,如果这群行动僵硬到处都是破绽的傀儡们也学会了生者的战术战法的话…… “我居然开始期待骨龙出现在战场上了……” 有人这样自嘲,不过没人能笑出声来。 “我更希望从来就没什么天灾,但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希尔瓦娜斯道,“作为本次作战的总指挥,我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将公布本次作战的计划。” 希尔瓦娜斯的作战计划很简单:高地军团,肯瑞托联军将混编组成三个大编队,分别应对天灾的三路军马。不过希尔瓦娜斯所给出的作战目标却并非是击退天灾,而是在保存力量的前提下,有限地拖延时间,同时试探出天灾军团的真实战力。 “天灾军团选择渡海而来,固然是釜底抽薪之策,但是同时也是将他们自己放在了缺乏后勤支持的境地下。而我们虽然没有地利可持,却得以保全整个永歌森林,以这些地区的物产来支撑我们的战斗。” 高地精灵不惧怕长期拉锯战! 在希尔瓦娜斯指出这一点后,指挥室中的气氛明显高涨了起来。而在凯尔萨斯宣布了银月城的堡垒化计划之后,精灵一方的士气更是直达顶点。 “我们将誓死守卫银月城!” 显然,千余年的历史所带来的归属感与自豪感,并非任何一个人类邦国所能比拟,而当一个人为家园而战的时候,往往都能够发挥数倍于寻常的战斗力。 这是精神的力量,是超脱于物质环境,能够带来奇迹的力量。 “既然选择了生者化的作战方式,那就让你们见识一下,生者那独一无二的力量吧。” 看着眼前的同袍们,希尔瓦娜斯默默地在心中道。 “苟延此身,并非为了区区生死,而是为了如那个人所期盼一样,为了这个国家带来新生。” 民不畏死,何以死惧之。 巫妖王,你的兵力还够么! ====== 阿尔比昂的上空,游荡着一个幽灵…… “这还真是有趣的笑话,会被查水表的哦……” 站在正在建立的传送阵前,赛斯呵呵笑着,却是越笑越没力气,简直就仿佛被撒了气的皮球一样,想要变成地下软塌塌的一团了。 “想也知道,这个幽灵和那个红色的玩意没关系,不过,估计也是个同词根的玩意,比如说,反动主义。” 阿尔比昂的千年不变,并非是神明的恶作剧,也不是恶魔的**,造成这一切的,是智慧生物天生对于改变的惧怕与惰性。从本质上来说,这只是类似于天赋属性之类的玩意,没有赞赏或者批评的必要,而且当生存面对挑战的时候,智慧生物就会抛弃这种本能,去选择改变,挑战自己的惰性与恐惧,于是,历史就会向前推进。 说得好听点,这就叫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任何阻挡在车轮前的人都将被无情碾碎。说不好听了……废话,你拦着人活命了还想好?肯定是要打死你的啊。 在险恶的自然环境与极度有限的生存资源的鞭策下,地球上的人类们不得不快步向前,即使偶尔有那么一段时间会原地踏步,也不可能停留太久。因此,经历了数千年的时间,地球上的人类从渔猎走向农耕,从农耕步入了工业时代,开启了信息时代,并且准备向着太空时代进发。 但是阿尔比昂的人没有这方面的顾虑,这片土地是神佑之土,随便撒下种子都可以结出足够一大家子人吃的食物,秘能带来的力量可以轻易诛杀威胁生存的野兽,神奇的法术可以创造任何依靠徒手或者工具无法创造的东西,一切在地球上要花费智慧,付出生命,甚至于豁出去一切去拼搏都不一定能得到的东西,在阿尔比昂都唾手可得…… 于是,阿尔比昂人得到了繁荣。 同时,也不再进步。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16.我讨厌老妖怪 “如果没有外力推进的话,阿尔比昂人恐怕还要数千年的时间,才会想到改变现状……但是,支撑阿尔比昂辉煌文明的基础,秘能,却已经接近枯竭了。” 就好像煤炭促进了工业革命,石油带来了工业时代一样,一个发达的文明,都必将建立在一种充足,同时应用范围广泛的能源基础上。而对于阿尔比昂来说,这个基础,就是秘能。 魔装的驱动需要秘能,法术的释放需要秘能,夸张的收成需要秘能,医疗与机械需要秘能,一旦秘能枯竭,那么如今看起来辉煌繁荣的阿尔比昂,就会如同工业时代没了石油一样,在瞬间枯萎凋零,连残渣也剩不下半分。 “改变的方法,有两个。” 首先,便是谁都能想到的,开发新能源。然而,在如今大多数人不曾意识到危机存在的情况下,被各种既得利益团体所阻碍的开发进程完全不可能得到实质意义上的进展。这就好比只要希望国还把持着石油霸权,那么无论是核聚变还是太阳能就都是浮云一样——因为既得利益者不会放任别人来釜底抽薪,颠覆了他们的统治。 而其次,就是削减享用这种秘能的人数。分子总量既然是固定的,那么只需要将对应的分母削弱到一个极致,自然得到的数值也会变得更大。 “而第二种,就是已经既定的历史中,阿尔比昂人的未来。毕竟,如果人数足够少的话,只需要一只天使,就足以满足他们对于秘能的需求哦。” 至于那只天使是谁……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所以,赛斯,你能选择的道路,也只有两条,而无论那一条,你都将会与整个世界为敌。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这样的道路,太过艰难,这样的担子,也太过沉重了。” 于是,赫卡特决定自己来承担这一切。 她选择了与世界为敌。 她决定用战争与饥饿,让这个世界的人们感受到危机的存在。 她决定用恐惧的力量催促阿尔比昂人前进,哪怕为此要背负无数罪孽,哪怕因此而万劫不复。 “所以……你是说,我只需要配合那个小笨蛋演戏就好了么?” 望着眼前的疾风,赛斯这样道。 “至少赫卡特是这样想的,”疾风耸耸肩,“将你培养成为英雄王,让你带领着人类走向更光辉的未来,至于她自己如何……这样的事情,从一开始,就不曾出现在那个家伙的思考回路里啊。” 但是,这样是不可能的。 “赫卡特将一切都想象的太好了,”疾风道,“权势与金钱让人着迷,让人变质,而杀戮与毁灭,也是同理。即便是如此的无欲澄澈之心,也不可能抵挡这世界上最为邪恶之事的侵蚀。也许只需要三年,最多也不过就是五年,假戏便会真做,到时候,你们面对的,将会是比起提尔更加可怕的巫妖王……一个纯正的,只以毁灭这个世界为目标的恶魔。” 所以,如果你真的想要将那个小笨蛋带回来,就请在这场大戏当中,找到自己真正应当扮演的角**。 ==== “说出那些话的我,是不是也在心怀侥幸呢……” 虽然眼前正在激战当中,疾风的心思却早已经飘飞到了遥远的彼方。 她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在那个时候,她还不是阿克蒙德,也没有夜天之书的力量。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因为无意间接触了禁忌的法术,而被赶出学院的后进生而已。 那个时候…… “在战斗中分心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突如其来的呼喝声打断了疾风的思考,目光聚焦之处,罗宁手拿双拐,竟是已经逼到身前,而再看左右,只见古尔丹被莉莉揍的连连后退,虽然看似也没有受到多大伤害,不过那种处处受制的感觉,却是再明显不过了。 “那也要看是谁……” 轻描淡写地用一只手挡住了罗宁的突击,疾风嘿嘿一笑,反手一击抽击,就已经将眼前的家伙打飞了出去。 “看那个魔装,似乎是冈格尼尔……也就是说自带破龙属性的装备么……” 再一次打量了一下陷入苦战的古尔丹,疾风在心中叹了口气。 “虽然有些变化,不过这个眉眼,果然是……” 这样想着,疾风左手一招,一记旋风凭空而起,直接将莉莉横向推出去三步远,而后一个垫步,已经与古尔丹换了个位置,将莉莉挡在了圈外。 “咦,那是……” 看到疾风的步法,莉莉微微一愣。见状疾风微笑道:“不过是简单的移形换位,这种基础步法,可并不是谁的专利哦。” “但是……”莉莉皱了皱眉,“好吧,不管怎么样,总之要打倒你们再说!” “以你现在的水平,想要打倒我……”疾风先是哈哈一笑,而后忽然脸色一变,“哦,看起来我似乎中了某人的拖延之计。” “看起来你还不至于被暗之书的力量变成傻瓜……” 树丛中传来一个绝似老太太的嘶哑声音,而后众人就觉得眼前一花,一个金发黑衣的少女已经出现在了疾风的面前。 “许久不见,你还是这样恶趣味呢,疾风。” “彼此彼此,老大个年纪,还要穿这个风格的衣服,你也算是厚脸皮了,麦德安。” 就在他人为新出现的家伙愕然的时候,疾风已经和少女互相打了招呼,只不过听那言语中的恶意,到有些分不清二人到底是旧识还是寇仇了。 只是转头看那身穿哥特萝莉装的少女,无论是罗伊德还是莉莉,都不由得对于疾风的话心有戚戚焉。毕竟,虽然外貌上并无违和,不过从嗓音来看,恐怕这个被称作麦德安的少女年纪早已超乎寻常,再配上这样的衣服,无疑就显得颇为不谐了。 “……啧,若是说起这个,我们才真的是彼此彼此,”看了看罗宁和莉莉,麦德安摇了摇头,将烟斗叼在嘴里,“你真的要毁掉太阳井?” “自然。” “那也是没有办法,”麦德安叹了口气,“太阳井如何与我无关,然而既然接受了小凯的委托,那么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你接触到太阳井的。” “……你也知道那个办法?” “当初发现那个法门的,不就是我们两个么?”麦德安叹气道,“虽然老爹傻呵呵地试了,结果却不得法,把自己变成了一只乌鸦。不过如果是你的话,也许真的能够成功也说不定。” “那你为什么还要阻止我?” “我只是不忍心看你再一次被噬肉销骨,只留下一副残魂而已,”麦德安将烟斗摘了下来,在手上磕了磕,“千年前的惨剧,难道你还想重复一遍么?而且,你不会真的以为,在如今的高地,只有天灾军团和联盟两个势力在为了一口破井争斗吧?” “我怎会不知,只不过是不甘心如此而已……”疾风苦笑,“千年前嘛……千年前,我还年轻得很,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请。” “想要改变既定的命运,固然需要勉力为之,却并非像你那样胡乱做事……”麦德安摇了摇头,“不过看你的样子,也是毫无悔意,如此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如果你不甘心就此离开的话,那就打败我再说吧。” “打败你……”疾风上下打量了一下麦德安,“算了,我没有兴趣和……战个你死我活,反正以你疏懒的性格,此后还能见面与否也要两说。” “所以你要请我喝酒?” “……我不会喝酒,”疾风明显被噎了一下,“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先走了……” “稍等!”就在疾风转身之时,罗宁忽然站出身来,大声道,“古尔丹先生,不知道你手里的恶魔之魂从何处而来,我受红龙一族之托,一定要找您问个清楚!” “恶魔之魂?巨龙之魂?”古尔丹闻言嘿嘿一笑,话语声中也听不出喜怒,“我既然是部落的大先知,自然掌握着部落的神器。至于红龙一族,嘿嘿,反正已经死了,你又何必在意?” “承人一诺,不敢轻言放弃,”说话间,罗宁已经转到古尔丹身前,“您是古尔丹也好,是克拉苏斯也好,如果今天不给出一个说法,请恕我不能放您离开!” “这小子不学好,竟是欺软怕硬!”就在古尔丹刚刚开口之时,麦德安忽然冷哼一声,而后一挥手,罗宁只觉得面前一股劲风袭来,不得已后退了两步,将道路让了出来,“刚才我没来的时候,你小子怎么不问这些话?” “刚刚忙于战斗,因此没顾得上……” “我看是打不过别人,自然也没脸问才对,”麦德安打断了罗宁的解释,“如果你质疑要在今天分出个结果,恐怕你日后会大为后悔,所以老身为难出手,就帮你绝了这条道路吧。” “这……”罗宁心中自是一怒,可是眼前之人敌我不明,加上此刻古尔丹已经回到疾风身边,再想强问已是不能,当下也只好道,“也好,就听您的。” “你嘴上说的好听,心中定然不服,”麦德安斜睨了罗宁一眼道,“所以接下来,就让老身帮你做一件大事好了。” ========== 哎呀,包括昨天在内的五天里,我有四天不曾回家,一天半夜到家…… 所以更新什么的都是浮云。 最关键的是,没加班费…… 所以嗯…… 总而言之我忽然想投毒,你们说用什么题材投毒好?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17.陨落与新生 “啊嘁!” 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赛斯望向眼前的荒野,只觉得自己的心中有十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说好的方便快捷无副作用无污染的传送法术哪里去了?从目标的高地直接变成了北方的神弃之土这偏差已经超越了失误一词能涵盖的极限了吧?难道精灵法师们也是毛子的航天技术员,能把轨道算错一个小数点么?! 可惜的是,无论赛斯在心中如何大骂,他都无法改变自己已经来到了神弃之土的事实。孤身位于天灾大本营的危险暂且不提,单是四周凛冽的寒风,就已经足够让只是穿着夏天衣服的赛斯喝上一壶了。 “总之,先冷静下来。” 托了龙裔血脉的福,寒冷暂时夺不去赛斯的生命,因此也给了赛斯足够的余裕来思考眼前的状况,事实上,不需要多少时间,赛斯就已经认识到了如今这种下场的缘由所在。 有人干扰了传送法术。 作为高地精灵用来进行军事转移所用的传送法术,即使有误差,也不可能是这种完全会毁掉战局的大差错,而又恰好就在赛斯传送的时候发生这样的差错,显然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所以,目前的关键在于谁主导了这场人祸。 “当然是我。” 赛斯回过身来,望向身后的纯黑少女,而后视线就越过了对方肩膀,望向了少女身后的那个人。 “赫卡特……” “赛斯先生……” 巫妖王和赛斯领主对视了一眼,随后同时转过头盯着黑长直的少女,想要让这个罪魁祸首给出一个说法。 “找你们过来,当然不是让你们来这里玩的,”黑长直少女道,“之所以把当今世界上最强大的两个人召唤到这里,所为的,自然是一件并非常人能够完成的大任务。” “正是如此,所以,不要忘记了我们才是。” 少女正说着,就见虚空中波纹晃动,一行三人也出现在了这片荒野当中。赛斯转头望去,却见正是罗宁,莉莉,以及一个陌生的金发哥特萝莉装少女。 “各位早安,我是麦德安,本次带着两个小辈前来,为的就是眼前这场大事件。” “也就是,针对于上古遗迹,奥杜尔的探索。” 这样说着的时候,就听轰隆声音响起,一个巨大的堡垒凭空出现在了黑长直少女的身后,猛然掀起的罡风吹散了少女的长发,同时也让面对着堡垒方向的众人眯起了双眼。 “奥杜尔……” 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山崖与巨大的拱门,赛斯脸上看似面无表情,心中却是泛起了波澜。 在那个游戏世界里,奥杜尔是巫妖王之怒版本里的一个大型团队副本,作为曾经的泰坦遗迹,脚男们要在这个遗迹当中面对泰坦留下的守护者,以及腐化了它们的古神尤格萨隆。从游戏的角度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有趣的副本,不过难度上的超前以及随后被称作猪圈的竞技场的开放,导致了这个副本的短命。 换句话说,即使在游戏的世界里都让玩家畏之如虎的奥杜尔,到了这个从一开始就不曾靠谱过的阿尔比昂,想也知道一定是一个玩死你没商量的地方。也难怪眼前这个黑长直少女要寻找巫妖王这样的顶级战力参与到这次攻略中了。 “我需要知道一件事情,”望着伸手推向大门的黑长直少女,赛斯道,“攻略眼前这个奥杜尔,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么?” “你可以叫我木罗诺克,”黑长直少女道,“至于为什么要探索这里,原因很简单,我需要找到一个人。” “一个人?” “是的,一个能够洞悉一切,为我们未来的道路,做出指引的人。” ======= “以尖兵突袭左线的装甲部队,而后诱敌深入,分隔开中路和右路军队的联系,同时利用大范围法术逼退右侧的骑士团,能够利用弱势的兵力完美地施展这样的战术,虽然不至于说是军神,倒也足以称之为名将了。” 凯尔达隆手拿群星之怒,望着眼前气喘吁吁地少女,用感叹的语气道。 “只是,即便你使出了浑身解数,又能有什么改变呢?经过了这样长时间的作战,高地精灵的精锐损失了多少?三百?五百?一千?还是三千?经历了数千年的将养,整个高地卫队才不过拥有数万人的兵力,而你这一下子,就已经将其中尉官一级的精锐消耗殆尽……” 凯尔达隆一挥手,将大批天灾军队登陆的画面投影在了一旁的虚空中。 “而天谴军团的力量,却是无穷无尽的。无论你如何挣扎,失败,是你们唯一的结局。” 希尔瓦娜斯没有理会眼前这个家伙的话语,即使对方所说的是真实的,她也会将之当作笑话来听。并不是因为少女狂妄自大,而是因为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她自己也没有信心保持抵抗的勇气。 天灾军团的主力,已经不是曾经的大型傀儡。 但是,也不是之前所认为的低级傀儡。 当发出的箭矢撕破了仿佛破布一样的外衣,在那些傀儡的身上发出金铁交击的声音的时候,希尔瓦娜斯才赫然发现,自己所面对的敌人的真身,居然是一群由钢铁为骨骼的机械人。他们手拿着散发着不祥之光的翠绿色武器,步履笨拙但是稳定,凭借着自己坚固的身躯无视任何外来的攻击,遵从着上峰的指令前进,以毫无变化的速度,将一切敌人碾在脚下。 在那一刻,她就意识到,自己的延迟战术毫无意义,无数精锐的牺牲,所换来的也不过就是这样让人发笑的战绩。但是即使如此,她依旧要高昂着头,为了之前的战果接受众人的赞赏,这并非为了个人的荣辱,而是为了银月城高墙后的士气。 从那之后,希尔瓦娜斯没有再要求一个援兵,她带着仅存的部队与天灾的军队勉力周旋。然而凯尔达隆比穆拉丁与达里安加起来都要狡猾,双方一进一退之间,总是要互换伤亡,但是天灾伤亡无忧,希尔瓦娜斯的麾下却是死一个少一个。不知不觉之间,少女的军队已经被这把钝刀子放干了血,再回头看的时候,已经只剩下区区几个人还跟在游侠将军的身后了。 “如果不打倒巫妖王,那么天灾军团就是不可战胜的。” 希尔瓦娜斯终于明白了这句话,却也明白的太晚了。因为她已经被天灾军团围在垓心,身旁最后的战友都已经死去。面前的上古名将俯视着她这个失败者,说出了赞赏,或者说,是嘲笑的话语。 败局已定。 失去了希尔瓦娜斯的游击部队,通向银月城的道路将会变成一片坦途。以凯尔达隆的赫赫威名,哪怕银月城也号称千年名城,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哪怕巫妖王都没有亲自出手,高地王国的陷落也已经变成了定局。天灾军团将再一次用废墟与死亡证明他们的力量,同时对抵抗者发出无法反驳的嘲笑。 意外的是,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希尔瓦娜斯并没有觉得不甘心。明明死亡近在咫尺,不知为何,她却没有丝毫的愤怒或者遗憾,而出现在她心中的画面,也并不是故乡那无比熟悉的景色,而是一对湛蓝色的双眼。 属于赛斯的眼睛。 即使只是惊鸿一瞥,那双即使在面对巫妖王的时候,都毫无恐惧,只有淡然的眼眸已经深深地刻在了希尔瓦娜斯的心中。在此之前,少女一直在疑惑,这样一个曾经被巫妖王一剑穿心的家伙,为什么能够做到如此的地步,为什么他可以毫无仇恨,以那样澄澈淡然的心境面对那样一只大恶魔。 而现在,希尔瓦娜斯明白了。 那只是一双确信了心中信念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他人无法破解的秘密,更不是什么大贤大德才能拥有的成果。 “我来救你,只是因为一个活着的游侠将军才能更好地发挥高地卫队的力量。” 真是毫不留情的话语呢,哪怕变换一个说法,说不准我都会直接倾心于你哦?倒不如说面对着高地独一无二的游侠将军,身为一个男性却如此淡然处之,反而会让我更加的火大呢。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将这句话记在心里吧。毕竟,这才是一个笨蛋真实的心情。 也是我此刻所拥有的,最为真实的思念。 “你……” 金色的长发划破空气,貌似人类的精灵少女穿过了数十步的距离,以凯尔达隆无法预料的方式冲破了时空的阻碍,来到了他的面前。 星光之力在少女的面前不攻自破,因为那身影比起正午的烈阳还要耀眼。徒劳的挣扎也未能阻止对方的绝杀,因为坚定的意志,可以轻易撕破腐朽的执念。 “我没法终结天灾大军,但是,我可以终结你。” 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凯尔达隆的耳边传来了少女的低语,然后,望着少女被无数翠绿锋刃刺破身躯的模样,凯尔达隆眼前一阵恍惚,随即归入黑暗。 ——果然,下一个来的人是凯尔呢—— “这是……” 青发少女向着遍体鳞伤的精灵伸出了手,她的面貌没有后来的冰冷,她的双瞳中尚且还存在着那暖人心田的光芒。 ——结束了呢,属于我们的时代—— 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杀戮的气息,少女只是一如当年,手持着一点也不好看的手杖,同时仿佛永远都在笑着,引领大家向前。 ——但是,不需要悲伤哦,因为,我们又重新聚齐了嘛—— 抬头望去,高大却不靠谱的索拉丁,斯文如若女性的大卫,总是戴着眼镜却是个肌肉派的参孙,睿智却爱捉弄人的加里罗……这些旧日的伙伴都等在那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微笑,其中某个人更是一脸的恶趣味,仿佛精灵这幅遍体鳞伤的样子让他很是开怀。 ——让我们在这个世界继续我们的传奇吧!—— 恶趣味的人这么说着,牵起了少女的手,向着远方而去。其他人也冲着精灵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离去,跟着那人渐渐走远。 “……是啊。” 精灵身上的伤忽然痊愈,仿佛当年刚刚离开永歌森林的样子,脸上还带着些稚气的他笑着追了上去,不一时,也消失在了远方的地平线上。 ——我们的传奇,才刚刚开始呢—— ========== 老妖怪们该死绝了……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18.突如其来的洗白 奥杜尔。 “这里是曾经封印了上古恶魔的神殿,将世界一分为四的大战也是从这里开始,在这里结束。追寻七圣灵的诺德人为了众神之主全力一战,却在背后关头被人背叛,全族葬身在了这个大殿当中。” 看着嵌在墙壁当中的一个个枯骨,还有伴随着死者腐朽的武器,被木罗诺克引导者的众人都陷入了沉默当中。虽然没有异象,也没有什么家伙蹦出来说明自己有多惨,但是单单看着眼前这个埋葬了无数诺德勇士的墓室,就足以让人感受到当年的悲凉。 “七位圣灵,是守护着奥杜尔的七个最强大的战士。他们有的是生者,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步入死亡,而有的,则是巨大的傀儡。即便已经万年过去,他们依旧坚守在原来的岗位上,守护着那个最深处的牢笼。” “牢笼?” “没错,牢笼,”木罗诺克道,“我们要寻找的人,就是被囚禁在牢笼中的罪犯,同时也是黄金时代的毁灭者,或许也是德拉诺人入侵的主导者——千喉之兽,尤格萨隆。” “所以我们要一路打进去,然后和一个世界毁灭者商讨一下这个世界的未来?”赛斯囧道,“虽然我不怎么聪明,不过也觉得这个道路似乎不咋靠谱。” 再看其他人,显然也是同样的看法。唯有麦德安仿佛无事一样将烟斗叼在嘴里,懒洋洋地道:“尤格萨隆我记得她非常喜欢戏弄人啊,你让我们过去,确认不会被那个恶趣味的家伙直接玩坏掉么?” 木罗诺克摇了摇头:“她的能力已经被这个牢笼限制了,不足以影响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 “但是你也说了,德拉诺人的入侵很有可能就是她的杰作,”麦德安挥了挥手中的烟斗,“回想一下吧,德拉诺人为何渡海而来,穿过迷雾入侵阿尔比昂?” “……因为德拉诺人的家乡遭到了毁天灭地的灾难。” “很好,那么问题来了,”麦德安放下烟斗,圆脸上已经见不到半点玩笑的神色,“你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撕裂一块大陆,又恰好让这块大陆上的人漂移到阿尔比昂的附近,来到迷雾笼罩的伊甸园当中呢?” “当然是……尤格萨隆。” “那么让我们继续思考一下,”麦德安望向若有所思的赛斯和赫卡特,“还记得疾风所说的,只有让这个世界接受苦难,才能够让这个世界的人前进的理论么?你们有没有觉得,疾风的理论,和某些事情十分相似呢?” “尤格萨隆引入德拉诺人的行为,也是为了这个?”赛斯道,“不,或者说,疾风的理论,正是因为受到了尤格萨隆行为的影响才会得出的!” “孺子可教,”麦德安冲着赛斯点了点头,“所以,单纯限制住尤格萨隆本身的力量是无用的,因为她有着无数的方法可以影响人心,而这些方法,往往都不需要应用她本身的力量。” “等一下,这里有个矛盾。”赛斯道,“既然尤格萨隆的力量被限制了,那么她是如何才能够粉碎德拉诺大陆的呢?” “好问题,”麦德安笑道,“因为,她所使用的力量,是属于奥杜尔的啊……” 话音未落,众人只觉得整个神殿忽然间天崩地裂一般,连反应都来不及的,他们就已经被黑暗所笼罩,没有任何人得以逃脱。 而在失去意识之前,所有人的耳边,都响起了这样一句话。 ——欢迎来到奥杜尔,亲爱的客人们,希望你们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能够玩的尽兴—— ======== “这里是……哪里?” 身躯被利刃穿透的痛楚仿佛还在眼前,然而意外地却仿佛变成了无关的影像,无法给自己的灵魂带来任何的触动。样貌类似人类,却是一名精灵的少女直起身来,望着自己的手臂,从睡眠中苏醒的意识显然还未恢复状态,以至于神色显得呆呆的。 “这里是纳克萨玛斯,我的姐妹。” 耳边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声音,转头望去,一个身穿着提尔教会祭司服装的成**性正望着自己,手上的红玉戒指正在发出温暖的光芒笼罩在自己的身上。 红玉圣戒,受到生命守护着祝福的魔装,可以赐予任何生物平等的治疗。 不用他人提醒,少女的脑海中已经流淌过了这些信息。与此同时,她的目光也恢复了清明。 “艾瑞斯?艾瑞斯·哈文法?” “没错,就是我,”艾瑞斯点了点头,收起了圣戒的法术,“该说是奇迹么,明明你的灵魂拒绝复活,但是你还是醒了过来。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答案……”希尔瓦娜斯摇了摇头,“我并没有感受到呼唤,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死亡,我好像只是睡了一觉,然后醒来,仅此而已。” 说着,希尔瓦娜斯低头望向自己的腹部,那里本应该被无数利刃刺穿,但是现在却光滑细腻,没有半点伤痕留下。 “哦……”艾瑞斯道,“那么你觉得这里怎样?” 希尔瓦娜斯闻言看了看周围的景象——四周一片黑暗,只有阴森的冷光,不远处的实验台上还能看到一些残肢存在,虽然没有异味,却也足够让人作呕。 “很恶心,”少女诚实地答道,“让人一点喜欢不起来的亡灵风格。” “很好,我大概可以确定你的复生不是疾风的功劳了,”艾瑞斯打了个响指,“毕竟那家伙一向恶趣味,肯定要改变一下你的三观才会复活。” 希尔瓦娜斯皱起了眉头:“扭曲人的思想么……真像是恶魔会做的事情呢。” “你说的我也很赞同,”艾瑞斯叹了口气,“不过没办法,那个孩子就是这样一个性格,虽然看起来很强大,但是心底里却害怕大家离开她的身边。所以每一个被复生者,都会被她下意识地改变一些东西,以免在第一时刻就选择离开。” “真是自私的做法。” “我也同意,”艾瑞斯伸手在额上抹了一下,虽然上面没有一丝汗水,“话说回来,你居然没有直接挥拳揍人,我也是十分意外。” “因为你刚刚说了,我的姐妹,”希尔瓦娜斯皱眉道,“姐妹的话,是不会互相攻击的吧?” “……” 艾瑞斯愣愣地看着希尔瓦娜斯,而后忽然伸手扶额,低下头道:“我说,你还记得自己是谁么?” “希尔瓦娜斯,”少女不暇思索地道,“天谴军团的将领,落星骑士称号的所有者,巫妖王的守护人。” “不是吧,这次这么直接?连记忆都修改了?”艾瑞斯面色古怪地道,“这真的是那个赫卡特能干出来的事情么?还是说疾风的手段又有了新的变化……” “我想这应该与二者都没有关系,但是另外一种意义上来说,却是和二者有着无法分离的关系,”达里安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艾瑞斯,你想想看,她的常识和观点并没有发生改变,但是自我认知却完全从零开始,对比于我们的情况来说,你有没有什么发现?” “唔……”艾瑞斯思考了一下,“直接被霜之哀伤杀死的穆拉丁基本没有变化,被疾风复活的你扭曲了一些三观,间接死在天使武装下的我毫无变化,按照常规手段死而复生的希尔瓦娜斯从零开始……呃,好像没啥可以总结的?” “你忘了一个最关键的条件,”达里安叹气道,“那就是我们和赫卡特的关系。” “啊……” “穆拉丁和你与赫卡特关系最为亲近,所以即使是疾风也没能改变你们一丝一毫,我与赫卡特的关系稍微疏远些,但是赫卡特对我有一定的了解,因此改变的只是她无从了解的个人观念,而在希尔瓦娜斯这里……” “赫卡特对于希尔瓦娜斯几乎全无印象,因此,留存下来的便只有灵魂最深处的知识,”艾瑞斯道,“而其他的信息,就都被消除了。” “或者说,是覆盖了,”达里安道,“覆盖成了赫卡特希望的样子。” “这……” “这是我在复生后所发现的异常,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总算是有了一些眉目,”达里安道,“之所以天灾复活了这么多的人,存留下个人意志的却只有骑士团的诸位以及护教者莱斯,原因只有一个,因为只有这些人,在赫卡特的认知中有着自己的形象,而其他人,都不过是单纯的符号与背景而已。” “我们的灵魂,依旧在受到霜之哀伤的控制,”达里安总结道,“同时,赫卡特也没能真正意识到这把魔器的力量,同时,还在被那把魔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 “……怎么会。” “希尔瓦娜斯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始,”达里安淡淡地道,“如果我的推测没错的话,很有可能,我们都误会了提尔。” 也许,她的存在,并不是为了夺取赫卡特的身体,从而成为毁灭世界的巫妖王。 而是为了在这把魔器之下,保存住女儿的灵魂。 以及,这个她所爱的世界。 ========== 唉,生活艰辛啊,要不要去开新书呢……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19.长诗 “这还真是让人高兴不起来的地方啊……” 重新恢复意识的第一时刻,赛斯就确认了自己所在的情报。就如同昏迷前那个声音所说的一样,赛斯现在所处的是一个高大的宫殿当中,虽然大概不算是那个声音主人的巢穴,倒也算是此世以来最壮观的绝景了: 在他视线中的这个宫殿仿佛完全是从山体中现场凿成的一般,通体上下都由花岗岩所铸成,在雕刻着迈锡尼风格花纹的圆柱当间,巨大的墙体上满是由暴熊,飞龙,鲸鱼所构成的原始雕刻,虽然粗看起来手段似乎不够细腻,没有那种印象中希腊罗马时代艺术品的文艺范,但是在仔细的品味下,却能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苍茫气息,尽管原始的图案仅仅只有三种,却能够让人觉得面前的雕塑群仿佛是一个描绘了上古世界的浩然长卷。赛斯相信,假如在这里敲下一块浮雕带回联盟当中的话,别的不用说,至少那群天天挖坑考古的矮人们,绝对会为此如痴如狂的。 “诺德人的风格……” 无论是宫殿的构造,浮雕的风格,还是上面的图腾种类,赛斯总会联想到前世的斯堪的纳维亚人,凑巧的是,诺德人这个名字,在某个游戏里也是作为映射北欧人的文化存在着。看起来阿尔比昂的神明也没什么创造力,同样用了这样一个十分简陋的化用名字来命名这样一个既视感十足的种族。 “看起来似乎有很多文字的样子,不知道能不能认出来呢?” 伸手敲了敲摘去了斗篷的元帅礼服,赛斯来到高墙边,仰望着浮雕下的文字。出乎他的预料的是,尽管这些文字较比联盟的通用语有些变化以及语法古怪的地方,不过就仿佛一些方言和普通话之间的区别一样,尽管费力,但还不至于完全不懂。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阅读,赛斯发现这个宫殿当中雕刻的是一首长诗,或者说,是一首叙事体的超长史诗。这长诗的开头讲述了诺德人的来由——他们是从星河而来,跨越了神明制造的走廊,离开了毁灭的故土,降临到这个世界。就和许多同时来到这个世界的种族一样,诺德人刚开始十分弱小,他们凭借着神明赐予的武器,以及一同来到这个世界的其他种族的帮助,慢慢地在世界的北方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家园。 相比于这个在一般神话中意外稀少的合作型开局,接下来的故事就没什么新意了,基本上都是些大英雄杀死了恶魔或者野兽或者背叛者,然后解除危难带领诺德人走上高峰一类的故事,和其他任何种族的神话没有不同。而随着故事的推移,一开始经常出现的其他种族也逐渐从次要角色变成了龙套,估计不是迁移到了其他的地方,就是被诺德人消灭了。 在经历了一大段毫无营养的英雄诗歌之后,长诗忽然文风一转,又变成了朴实的纪实风格。在这雕刻手法明显与之前大有不同的段落中,提到了世界上有四个伟大的文明:诺德,迈锡尼,斯顿,昆莱——恰好和罗宁所说的传说相同。不过稍有不同的是,诺德人的记载中,这四个伟大的文明都是当年的外来者,在经过了多年的发展之后,他们都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找寻到了自己的位置,并且建立了自己的国家。 然后,外来者们遭遇了第一个强大的敌人,或者说,是一群强大的敌人。 提坦人,以及埃希斯人。 提坦人是世界西部的原住民,他们的男性有寻常诺德人的两倍健壮,即便是**上身,只是使用图腾柱的提坦人,也能够打败五个全副武装的诺德人。更关键的是,提坦人崇拜自然,他们的施法者可以获得自然神的护佑,复生死去的战士。 “死而复生的法术,简直是邪魔才会拥有!” 于是诺德人与迈锡尼人的联军溃败了,他们缩回了自己的堡垒与神庙当中,忐忑地等待着提坦人的反攻。不过意外的是,昆莱人的使节到来,他们带来了提坦人的善意,邀请诺德人与迈锡尼人,以及东方的斯顿人一起,参与到针对埃希斯人的战争中来。在接下来的故事里,提坦人与昆莱人在战场上大显身手,五个种族部分彼此,联合起来击败了不可一世的埃希斯人,将他们封印到了长墙之后,从此和平降临,可喜可贺…… 才怪。 一场更大的战争爆发了。战争的双方不再以种族为界,战场从南方的伟大之墙延伸到极北的奥丁神殿。在与埃希斯人的战争中并肩作战的兄弟们兵戎相见,在庆功宴上对饮的好友们不共戴天。大战持续了很久,以至于天空碎裂,海洋干涸,河流消亡,万物灭绝,诺德人的神明降下了神谕,如果战争继续,那么诸神将会陨落,阿尔比昂也将步入终结。 于是,战争的双方展开了谈判,他们商定,一切的矛盾都将被搁置,因为比起决出胜负,生存已经成为了迫在眉睫的威胁。然后,所有人收起武器,拿起工具,准备重新开始劳作。一切似乎都变得美好了起来,原住民与外来者精诚合作,兄弟重归于好,好友开怀畅饮…… 然后,卑劣的背叛发生了。 所谓的和谈只是一方的诡计,所谓的友好只是虚幻的泡影。在突如其来的刺杀下,伟大的君王萨拉被诬蔑为恶魔,随着忠诚于她的臣子一起被放逐到北方,忠诚于萨拉的人民遭到了最残酷的压迫,伟大的王国被化作废墟。 “这是无法被饶恕的罪孽,是阿卡西利亚人最深沉的执念——复仇!向着那些背叛者复仇!” 阿卡西利亚人没有输,即使君王重伤,即使遭遇残杀,但是他们还有优势的技术,还有伟大的奥杜尔,还有最强大的傀儡部队,还有阿卡西利亚人的怒火。只要君王一声令下,阿卡西利亚人就会让整个世界在复仇的火焰中燃烧,让背叛者的灵魂在无间地狱中瑟瑟发抖! 君王没有下达命令。 仁慈而宽厚的萨拉只是让忠诚的部众散去,因为她不想引发第二场诸神黄昏之战。为了让世人能够接纳被放逐的阿卡西利亚人,萨拉打开异界的大门,把自己封印在时空乱流之中,以让背叛者们放心。她更是封印了伟大的奥杜尔,让阿卡西利亚人无从借力进行复仇。 “君王的残忍与决绝让我们恐惧,绝大部分人宁死也不离开奥杜尔,他们与君王同赴死地,让自己的灵魂化作最伟大的英灵,追随君王的脚步直到永远。” 史诗的最后并没有一个完整的结局,因为雕刻这篇史诗的人只是留下了一个残缺的语句,便再无下文。也许他是所有追随萨拉的人中最后的幸存者,即便强大的意志让他留下了这最后的记录,却也仿佛玩笑一样,断绝了他彻底完成长诗的可能,让这样一段历史,画上了一个并不完美的句号。 不过……萨拉? 看着那个熟悉的名字,又看了看后半段明显已经步入现代风格的通用语,赛斯忽然发现,这最后一段残缺的史诗,似乎与之前的部分有着本质性的不同。比如说这里不再执着于诺德人的视角,比如说,在最后的主体,变成了阿卡西利亚人。 这段记载并不真实。 赛斯在一瞬间就做出了这样的判断。相比较于之前的那些一板一眼的史诗,这一段当中夹杂了太多的个人情感,有着太多的倾向性的语句,更是毫不吝啬对于背叛者的辱骂与讨伐。如果这样一段如此毫无公正性……至少是表面上公正性的记载也会当成正史的话,赛斯也就可以把脑仁扣出去扔掉了。 不过,关键的信息还是有用的。 比如说,的确发生过一场战争,以及,的确有那么一场背叛,甚至连萨拉带着阿卡西利亚人躲到这里的故事都是真实的,只不过,其中的是非功过,自然就不用理会了。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信息对于现在的赛斯来说帮助很大。 “那么那个尤格萨隆把自己扔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 对于这里的主人,有着强大力量的尤格萨隆来说,自己被扔到这里绝非偶然,那么显然对方的行为就有着自己的深意。更关键的是,既然大家都已经被分开来去,那么其他几个方向的同伴们,又会得到什么样子的考验或者提示呢? 直觉告诉赛斯,尤格萨隆想要告诉他什么,但是却因为某种原因遮遮掩掩。就好像一个污点证人,想要出庭作证,却又担心清算一样,磨磨唧唧地十分不爽利。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性是这家伙恶趣味到了极致,以至于想要看着赛斯等人抓耳挠腮的样子取乐,故此只给出一些有限的信息引诱他们堕入榖中。 两种可能性,代表此地主人的两种不同的倾向,也将决定了赛斯他们这一次奥杜尔之行的吉凶。 “唔……”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关注。 赛斯回望着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青发少女,嘴角露出了微笑。 ========== 虽然责编完全没**我,不过既然后台恢复了就更新吧……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20.归来 就在赛斯观察着诺德人的长诗的同时,罗宁与莉莉也在探索着眼前的遗迹。 与赛斯所见到的诺德人神殿不同,罗宁二人在离开了他们所处的死路之后,来到的却是一处有着鸟语花香的地方…… 这并非只是词汇上的形容,因为出现在二人面前的空间,的确是一个巨大的,有着茂盛的植被,看似温室一样的室内花园。即便顶棚上的水晶外还是一片冰天雪地,然而在这花园当中却是春意盎然,鸟语花香,以至于一身冬装的罗宁都有些忍受不住,将身上厚重的衣物摘了下来。 “哇哦……”莉莉看着眼前的不知名花朵,“这里还有这么好的地方,真想不出来居然是神弃之土呢。” 罗宁闻言笑了笑,打落了莉莉想要去摘花的手,而后道:“小心些,既然是那个尤格萨隆把我们引到了这个地方,肯定是有他的计划……” “即便是有她的计划,也不可能在花朵上有什么陷阱的,”莉莉毫不在意地道,“莉莉作为完破八大难关三十二功劳三件大事这等极品考验的神器继承者,区区一个人造的温室,还不足以对我造成任何的伤害。” 不过,虽然这么说,莉莉的手却是从近在咫尺的花朵上收了回来。罗宁见状暗笑,而后环顾了一下四周:“说起来,这里貌似是一个环境模拟的试验系统呢。” “哦?怎么说?” 罗宁道:“这是达拉然很早以前的一个实验项目,你也知道达拉然的粮食基本都靠帝国供给,即使是现在也大多需要南部平原的产出支持,所以在混乱时代的时候,产量地都被战火毁坏,达拉然也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饥馑当中,而所谓的环境模拟计划,正是那个时候为了破解这个状态而进行的一个项目。” “唔……”莉莉道,“一季三熟,逆天而行?” “目的的确是如此,”罗宁道,“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个实验成功了,由此达拉然彻底摆脱了粮食依赖外界的窘境,成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独立王国。而在温室试验成功之后,达拉然的法师们开始了人造环境的实验,这个进阶实验的目的,就是以人力建造一个独立的自然环境,以便让达拉然的法师可以踏遍世界任何一个角落。” “实验结果呢?” “没有成功,”罗宁道,“人造的自然环境即使在某一段时间中运行良好,但是总会在某一个时刻发生突发的不可控事件,导致整个生态环境直接崩溃。试验了很多次后,终于达拉然无法负担这个实验的巨大消耗,终止了这个计划。” 转头望向眼前的花园,罗宁苦笑道:“但是看起来,早在很久之前的黄金时代,就已经完成了这项难题,那个时代的科技,究竟能达到什么地步呢?喂,你干什么?” 跳进花园的莉莉看了看脚下的苔藓,转头道:“当然是进去看看咯,反正那个尤格萨隆已经带我们来到这了这里,如果不进去看看的话,岂不是亏大了?” “……你说的有道理。”罗宁先是愣住,而后苦笑,“没错,就是这样,与其在这里瞻前顾后,倒不如勇敢前进,看看那个尤格萨隆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嘿嘿,你终于开窍了呢。” “这还要多亏了莉莉你的指点……” “那就请我吃顿大餐吧!” “总觉得这不是女孩子应该提出的要求啊……” ====== “真是不错的组合,”看着眼前映出的影像,麦德安笑道,“一文一武,倒是十分平衡。” “我不觉得现在应该是在这里看热闹的时间,”在麦德安的身后,木诺洛克皱眉道,“奥杜尔这个地方的危险程度,你也不是不知道,放任这四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到处晃的话……” “安心,我的小朋友,”麦德安伸手按住了木罗诺克的头顶,“奥杜尔虽然十分危险,但是那也只是意味着某些地区是外人禁入的禁区而已。只是到处闲逛的话,是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的。” “但是毕竟这里也是天灾的大本营之一,”木诺洛克道,“万一霜之哀伤因为什么意外觉醒了的话……” “不可能的,我的小朋友,”麦德安道,“因为现在的霜之哀伤中存有一个伟大的灵魂,那个灵魂不会放任这把魔器随心所欲,因此,这个奥杜尔当中,也不会有任何的事物能够促使这把魔器苏醒。” “……” 麦德安转身走了几步道:“对于这四个人来说,奥杜尔并非什么龙潭虎穴,反而是尤格萨隆的态度更加重要。而尤格萨隆的态度,恐怕完全要取决于万里之外的因素。” “太阳井?” “是的,”麦德安道,“既然是你将巫妖王拐到这里来,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远离能量之源,才是让霜之哀伤永远沉睡下去的最好方法。但是我们更清楚的是,某个能量之源,是唯有霜之哀伤才能斩断的。” “圣树泰达希尔……” “作为当初对于整个伊甸园计划的反对者,尤格萨隆对于这些所谓的神佑之源的态度你也明白,”麦德安道,“如果凡人的力量真的能够摧毁太阳井,那么尤格萨隆或许还会对于他们手下留情。如果当真证实了太阳井非凡人可以匹敌的话……” “那么早就想把这个世界掀个天翻地覆的尤格萨隆,可不是区区几个凡人的挣扎,就能够应对的敌人。” ======== “轰!” 巨大的爆炸声伴随着强烈的震动传来,昔日里张扬高大的建筑,此刻都在炮火下变成了一个个斑驳的废墟。比起最高级的弩车都要强大的炮击,比起最精致的奥术守卫都要坚固的装甲,比起最精锐的部队都要高昂的士气,凯尔达隆战死后,天灾军团不仅没有如想象的一样发生退缩,反而以更加凶残的姿态展开了对奎尔萨拉斯的侵袭。 反倒是精灵这边,因为希尔瓦娜斯的陨落,高地卫队的士气遭受了极大的打击,在守城的战役中连连败退。即便是摄政王洛索玛亲临前线,与天灾殊死搏斗,也没能挽回局势之万一。经过三天的时间,天灾到达了银月城下。而只用了三个小时,银月城城墙宣告陷落,天灾的装甲部队进入城中,与高地卫队展开了巷战。洛索玛与高地卫队在每一个废墟,每一个小巷与天灾展开争夺,终于依靠着地形的优势拖住了天灾的脚步。 不过,这用人命填出来的拖延,也不过持续了几天而已。 在发现了精灵利用地形拖延进攻的打算之后,天灾先是撤出城外,用了一天的时间重整装备,再次返回时,他们不再纠结于废墟街区的争夺,而是直接从城墙开始,一口气地轰炸过来。 废墟,摧毁,路障,摧毁,阻拦的精灵士兵,直接碾过去。天灾的指挥官以极大的限度发挥出新型装甲部队的优势,即便这样的进攻更容易让精灵抓住破绽,战损数目也急剧攀升,不过只要天灾在神弃之土的工厂未曾停工,那么无论是装甲还是机械军团,都不畏惧任何形式的伤亡。 高地军团败局已定,而且,如果这只天灾部队继续向南,穿过了永歌森林的话…… 恐怕除了海洋,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阻碍天灾军团的脚步了。 “天灾军团已经夺取了第三街区?” 凯尔萨斯望着洛索玛的全息投影,轻轻的叹了口气。 “那么,我们用来抛弃的五大街区已经彻底陷落了,是这样么?” “没错。” “向南迁移的工作呢?” “已经完成了。” “很好,”凯尔萨斯将手一翻,手上已经多了一个按钮,“现在,所有作战人员放弃战区,开始撤离。我要求所有人在三十分钟内离开银月城,包括你,洛索玛·塞隆。” “殿下!”洛索玛惊呼道,“雄鹰只有留下翅膀,才能够在天空中继续翱翔,无论如何,请您一定不能……” “我看起来就那么像会在这里与一群机械傀儡同归于尽的样子么?”凯尔萨斯笑了笑,黄玉色的瞳孔里闪烁着戏谑的光芒,“太阳井的分解工作已经接近尾声,既然已经引导出了这么多的秘能,不给天灾留下个小礼物的话,岂不是显得我这个主人太过小气了么?” “这……好吧,无论如何,精灵一族需要殿下的领导,还请殿下,一定要珍惜自己的性命。” ======== 就在天灾发动反攻的第二周。高地精灵王国的国都银月城正式陷落。然而当胜利者大摇大摆地踏入城中的时候,迎接他们的却是亘古未有的巨大爆炸,千年古都顷刻间化作一片废墟,入侵者也毫无侥幸地被碾作了齑粉,爆炸产生的粉尘遮蔽了高低的天空,使得这片土地三月都未见阳光,宛若鬼蜮废土,再也不存半点生机。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神弃之土,群山与废水环绕的死寂之地。 “哦,这里真是恶心……”看着身上挂着的粘液与周边充满了猎奇风格的环境,瑞文戴尔一脸嫌弃地甩了甩手,将一个全框的方形眼睛戴在了自己的鼻梁上,“如果不是这里才能让我获得无限的生命,鬼才会把自己的信息托付给一堆怎么看怎么恶心的虫子。” “你醒来了……”古尔丹望着眼前这个死而复生的家伙,枯槁的脸上似乎露出了一丝笑意,“太阳井已经被我们拿下,所以很遗憾,至少在我们拥有撼动迈锡尼人的实力之前,恐怕你要闲上一段时间了。” “看来高地精灵给我们的主人带来了不小的麻烦……”瑞文戴尔正将白色的公爵袍服穿在身上,闻言笑道,“但是伟大的理想不容拖延,既然主上的力量遭到了削弱,那我们就为主上寻找到新的助力吧。” “哦?” “是的,一个强大的战士,弑神者的血脉,”瑞文戴尔扣好了最后一个扣子, “同时也是最合适的傀儡,只要我的计划成功,她一定会成为天灾军团中最伟大的屠夫。” “而她的名字,叫做格鲁姆·地狱咆哮。”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21.大炸弹 “唔……” 在一片冰凉的感觉当中,赫卡特恢复了意识。伸手在额头上摸了摸,才发现不知道是谁在额头上放了一块冰块。正奇怪的时候,身上又有什么东西滑了下去,低头望去,却是一件蓝色的毛绒披风。 “咦,你醒了啊。” 不远处,赛斯正在用身前的蓝色营火烤着什么,见到赫卡特起身,打了一个招呼,而后又继续自己的烧烤大业了。只不过用冷光火焰烧烤这个画面,无论如何也让人温暖不起来,更多的产生的是一股诡异的感觉。 “那个……”看着这幅诡异的画面,赫卡特伸出了手,“赛斯先生,这个火不能用来烧烤啊。” “咦,不能么?”赛斯举起了手中的棍子——这个时候赫卡特才发现那是一把军刀——看了看上面的块状物,“好吧,果然没有熟,可是明明有热量的感觉。” “这是天谴磷火,”赫卡特来到赛斯身边,将披风披在了赛斯的肩上,“虽然有一定的暖意,但是和一般的火焰不同,只能用来进行特定的用途,比如说重铸符文剑。” “诶,这也行?”赛斯一脸囧样地看着手中的块茎植物,“我还以为自己能重温一下烤红薯的童年回忆……” “嘻嘻,”赫卡特抿嘴一笑,“其实也不是不行,只不过需要一点改造才对。” 说着,她伸手将霜之哀伤指向那堆火焰,而后就见剑上符文一闪,就听轰的一声,面前的天谴磷火凭空攒起来三尺高,而后忽而就变成了正常的火焰颜色。 “这回就可以了,”赫卡特道,“现在的话,就和一般的火焰没什么区别了。” “的确看起来都觉得暖和了许多,”赛斯看着一人高的火焰点了点头,“不过赫卡特啊,你不觉得这火有点太大了么,这样子烤什么都会糊啊。” “啊,糟糕……”赫卡特惊呼一声,而后又一挥霜之哀伤,只听得又一声轰响,眼前的火焰瞬间缩小到了营火的级别……只是颜色也变了回去,“唔……应该有什么地方不对,让我再试试……” “好了,不用了,大不了收集点柴火自己点,”赛斯握住了赫卡特的手,阻止了她继续使用霜之哀伤的动作,“话说,看起来那个尤格萨隆真的有些恶趣味啊,我们几个人居然被直接分开了。” 此时此刻,二人身在奥杜尔的一个不知名的角落,在他们的头顶上,一列轻轨列车时不时地路过,但是这样的高度,想要上去无疑是个妄想。至于二人的身边,在那个天谴磷火之外,除了钢铁的墙壁,就是花岗岩的墙壁,若不是一侧的墙壁崩塌,露出了后面的走廊,赫卡特都要以为他们已经被尤格萨隆关起来了。 “看起来这里是一个天井……”赫卡特皱了皱眉,“这个天谴磷火估计也不仅仅是看着好看而已,应该是一个铸造炉所在的地方。” “但是现在这个炉子已经塌了,”赛斯耸了耸肩,“看起来奥杜尔果然已经荒废许久,总而言之,那一面我已经探索过了,比起这里看起来要安全些,所以我们还是先出去再说。” 两个人离开了刚刚所在的天井,来到了一处高耸的殿堂当中。很明显的,这是一个有着诺德人风格的神殿,仿佛是整块巨石雕琢而成的柱子上,雕刻着鲸鱼,龙,以及暴熊的图案。虽然种类单调,但是雕刻者技艺精湛,别出心裁,愣是用简单的元素构成了一幅颇为壮观的画面。赫卡特觉得,若是将这些浮雕敲下来抬到暴风城去,说不准还会成为贵族们争相收藏的艺术珍品。 “刚才我看到的时候就觉得了,”赛斯的声音传来,“你说我要是敲下去几块卖给矮人探险协会,是不是可以赚好多钱?” “……” 赫卡特嘴角抽了抽,转头望向了神殿当中最显眼的部分,也就是王座的方向。 而在殿堂的最里侧,一个巨大到如同十几年的大树一样的石头王座矗立着,在王座的背后,星辰的图案妆点了那一侧的墙壁,乍一看去,就好像王座从无尽星辰中降临一样,让人不自禁地就萌生一股肃穆敬畏之情。 “也许可以和这里的守护者进行沟通。”赫卡特说着,举起了霜之哀伤,不过随即她的臂膀就被赛斯按住了。转头望去,就见赛斯侧耳听着什么,同时道:“能听到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有人触发了什么。” 赫卡特愣了一下,也仔细听了听,而后道:“声音很远,而且有种闷闷的感觉,应该和我们不是一个方向的事情。不过听起来似乎是战斗的状态,会不会是莉莉他们?” “也许,”赛斯道,“不过我们现在也鞭长莫及,唯一能够确认的,是这里的守护者对我们也没什么好意这一点而已。说是尤格萨隆的牢笼,不过怎么给我感觉这里反而成了她的宫殿呢?” ——因为我本来就是这里的主人啊—— “谁!” 赛斯和赫卡特在瞬间变成了背靠着背的姿势,两人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却是一无所获。正疑惑间,耳边却又想响起了那个声音。 ——不要惊慌,因为我给与你们的试炼并非是武力的方向,仔细在这个大厅里寻找一下吧,第一个线索就在你们的身边—— “……” 放松下来的赛斯和赫卡特对视了一眼,同时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的情绪。很显然,虽然只说了几句话,但是就和麦德安说的那样,这个尤格萨隆果然是个恶趣味的家伙。 “怎么办?”赫卡特用唇语道,“按照她的计划走么?” “走一步看一步吧,”赛斯先是正常地说了半句,而后变成了唇语,“不能受制于人,但是也不能太明显,暂且观察情况。” 赫卡特点了点头,两个人随即开始在这个巨大的殿堂之中搜索起来。好在这里虽然巨大,但是没有什么细小的结构设计,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赫卡特就已经在王座之后找到了所谓的“线索”。 “这是天剑十字的徽标?”看着以稚嫩的手法刻在王座背后的标志,赛斯一脸囧样,“这该不会是疾风同学学习识字的黑板吧?” “或许……”赫卡特则是看着十字徽标下被抹去的一些文字皱眉,“这些文字,应该是迈锡尼的语言,我曾经在高地精灵的文献中看到过。不过残缺的厉害,我也分辨不出来什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至少这些文字不是线索所在,”赛斯道,“毕竟无法分辨的信息不算是信息。应该还有别的什么才对。” “那其他的地方……” “只是一些诺德人的史诗,”赛斯道,“在你醒来之前我就已经全部读过了,并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等下。” 赛斯转头离开王座,沿着神殿的墙壁绕了一圈,而后又回到了王座背后。 “我想我大概有些结论了,”赛斯道,“尤格萨隆的所谓考验,就是我们面前这篇被彻底损毁的文字。” “解读这些文字?” “没错,尤格萨隆是在告诉我们,外面的事实只是文字上的叙述,如果想要了解这个神殿当中隐藏的真实信息,需要我们亲眼去看。”赛斯道,“亲眼去上古之战,那个背叛的现场去看。” 赫卡特惊了一下,而后道:“即使是母亲大人也没办法穿越时空,这个尤格萨隆难道就能做到么?” “傻丫头,这个亲眼看,又不是我们穿越时空回到过去,”赛斯看着那个简陋的天剑十字标志道,“而是远古的记忆穿越时空,到我们的面前来啊。” “也就是说需要我们读取那个萨拉的记忆……”看了看眼前的天剑十字徽标,赫卡特道,“如果按照小说里的说法的话,现在应该……” 少女伸出手来按住了那个徽标,而后轻轻驱动起体内的天使之力,就见樱色的光芒在手掌与王座的缝隙中透露,然后…… 什么都没发生。 “好吧,看样子万能的天使之力也终于破了金身,”看着傻笑着的赫卡特,赛斯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不过想来也是,既然萨拉被称之为恶魔,她留下的东西自然不能用天使之力读取……我去!” 樱色的光芒在一瞬间化作冰蓝的颜色,随即赛斯只觉得眼前一闪,昏暗的神殿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背景模糊的奇异世界。 ——赛斯师傅是不会骗我的,对不对—— 似乎有什么在脑海中炸开,又似乎被抛弃在了虚空当中,赛斯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断了线的风筝,摇摇晃晃地漂浮在一片黑暗的虚空当中,五感所能捕捉到的唯一信息,就只有残缺到无法辨认的只言片语。 ——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这是赛斯师傅提出的要求啊—— “看来你似乎一不小心抽到了上上签呢……” 就在赛斯以为自己将会不停地在这无限讯息的海洋中沉默下去的时候,他忽然摔到了坚硬的地板上。突如其来的疼痛将赛斯直接甩出了那个玄妙的境界,转而也让赛斯看到了眼前的景象。 “初次见面,虽然估计你应该猜到我是谁了,不过还是要自我介绍一下。” 在一个四处全部都是巨大的液晶电脑屏幕构成的墙壁所围成的大厅里,一个身穿着黑白格子连衣裙,有着白色长发以及长的夸张的弯曲呆毛的少女正带着猫一样的表情望着赛斯。同时,用带着笑意的声音道。 “我叫尤格萨隆,‘主机’的管理者,‘奥杜尔’的主人以及囚犯。再次向您致意,我的客人,欢迎你来到我的牢笼,故乡,同时,也是旧时代人类的最后遗迹,名为‘诺亚方舟’的人造天国。” ========== 老爹又发烧了,术后第三个月,明天才能确定结果……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22.一下子飞到了大洋彼岸 主机? 听到这个词汇,赛斯脑海中的第一反应是人体电池,铁板桥,子弹时间以及蓝色小药丸,以至于他在对方的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就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脑后,看看上面有没有什么电极之类的东西。 而似乎是看穿了赛斯的想法,尤格萨隆嘿嘿一笑,道:“不要着急,放心,我是不会请你吃什么蓝色小药丸的,不过我们的谈话开始前,还需要另外一位客人……” “赛斯先生!” 在一阵仿佛马赛克以及电磁乱流的混合图像作用下,赫卡特凭空出现在了这个巨大的空间当中,而后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不过少女完全顾不得自己糟糕的仪态,而是一个跟斗翻起身来,当先关心起赛斯的情况来。 “我想我没有什么事情……”赛斯用摸头的动作制止了赫卡特的暴走,然后让她和自己并肩坐在尤格萨隆的面前,“事实上,眼前这个自称尤格萨隆的家伙正要和我们讨论一下有关于这个特意空间的问题。” “这里是……” 直到这个时候,赫卡特才想起来观察现在所处的空间,不过在她开始观察之前,尤格萨隆就开口道:“利用共生契约的强行跟踪,这种突破障壁的手段我也是头一次见到,说实话,在创新以及胆量这一点上,你的确要比提尔更有前途一点。” “比起这个,我更关心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赛斯道,“虽然你刚刚说了一大段,但是都是一些毫无意义的信息,作为双方交流的基础,还请你能够开诚布公。” 尤格萨隆闻言一脸苦恼地道:“哎呀,现在的孩子真是没有一点梦想,简直现实的可怕……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不回应你不是?” 说着,尤格萨隆站起身来道:“这里其实是大图书馆的根源所在,也是这个试验台的信息终端。如果说大图书馆是一个由实验员进行管理的临时记录平台的话,这里就是最终的档案资料室,同时自带分析功能的cpu。” “这也就是主机的意思了,”赛斯道,“那么,诺亚方舟又指的是什么呢?” “在说明诺亚方舟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尤格萨隆道,“如果想要一个注定毁灭的文明获得新生,有什么办法能够达成这个目标呢?” 赛斯答道:“既然是濒临毁灭的文明,就证明这个文明已经积重难返了,与其说是继续延续,倒不如说留下一个火种,删档重来更好些。” “bingo!”尤格萨隆打了个响指,“正如你所说,当一个辉煌的文明濒临灭亡,不甘一切归于虚无的人们自然会想尽办法来延续她的生命,而阿尔比昂,就是那用来删档重来的火种,同时也是探索未来道路的实验室。” “……” “很难想象是么?”看着赛斯呆滞的模样,尤格萨隆道,“不过不用担心,现在的阿尔比昂早已经不再是受人控制的实验室,你们的历史,你们的灵魂,都属于你们自己,因为那些妄图操纵你们的人,已经早就变成了宇宙中的尘埃,再也不可能归来了。” “换句话说,寻找到避免毁灭道路的实验,也因此失败了?” “毕竟阿尔比昂不是terra,很多的经验在这里都不适合,”尤格萨隆道,“虽然创造这个伊甸园的人们已经力图将一切做到最好,但是很可惜,他们无法抵御时间与自然的侵袭,一切的野心和痴念都化作了泡影,留下的,则是在他们的废墟上重建的灿烂文明,属于阿尔比昂自己的本土文明。” “不过那群已经死去的幽灵还是在影响着这个世界,坏的方面,”尤格萨隆摊手,“阿尔比昂至今为止所承受的巨大苦难,百分百都是这群不甘失落的家伙留下的烂摊子在起作用。以至于为了能够将外来的毒瘤彻底拔除,这个世界本身都启动了保护机制,将原本只是遮掩的迷雾变成了围困阿尔比昂的囚笼。” “世界的保护机制……” “毕竟是一个拥有神秘的世界,这里的很多东西都不能以常理判断的,”尤格萨隆道,“这个世界本身是很温柔的存在,虽然她自己不能够为我们指点道路,但是却给了我们很多次机会来寻找答案……不过,即使是世界本身,也是有其极限的,所以这一次,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依旧失败的话,那么,灭亡将是阿尔比昂文明的唯一结局。” “那为什么要和我们说这些?” “是啊,为什么呢……”尤格萨隆拉长了音调,而后伸手在虚空中连点几下,紧接着伸手一拉,将一个屏幕拉到了赛斯的面前,“因为赛斯你,可是着无数次的尝试中,唯一一个,永远都处于漩涡中心的那个人啊。” “毕竟,你可是霜之哀伤的真正主人,无数次几乎彻底毁灭世界的巫妖王陛下。如果说,这个世界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可以以一人之力打破这该死的迷雾障壁,恐怕,也只有你一个人罢了。” 将自己的头从赛斯的脸前收回来,尤格萨隆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眼镜戴上,同时像是背书一样道:“第一次,被自己老爹带着银色北伐军杀死,留下十万天灾军团,由弗丁继任巫妖王控制住。第二次,还是被自己老爹带着银色北伐军杀死,不过这次是姘头伯瓦尔继任了巫妖王。第三次,在光明礼拜堂被达里安一剑剁死,结果污染了整个洛丹伦,将阿尔比昂变成了一片废土。第四次是安萨娅成了巫妖王,然后你剁了她之后黑化。第五次……啊呀,太多了,一共有三千多次呢,恐怕告诉你大图书馆的小家伙,也只能看到其中一小部分呢。” “坦白讲,我忽然觉得我的人生非常失败。现在还只是个小领主还真是对不起了啊。” “相比于你之前的轰轰烈烈,自然是失败的,”尤格萨隆看了看赫卡特,脸上露出了别有意味的笑意,“不过某种意义上来说,你过得比之前几千次都要成功。” “因为我没成为巫妖王?” “不,因为你这一次才真正嵌入了那个唯一的可能性,”尤格萨隆道,“我现在这么说你可能听不懂。不过既然我已经违规将你召唤到这里,那么进行一下小小的剧透也没什么了。” “这……” “一切的关键,就在上古之战。”尤格萨隆伸出一根手指,“另外,请一定要记住,力量并不能左右一切,真正能够带来希望的,是……” 尤格萨隆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就在赛斯的面前,这个颇具后现代风格的空间在顷刻崩塌成了一地碎片,就连已经出口的声音都被扭曲成了无法理解的破碎音符,随后眼前的景象一再晃动,已然变成了一片颇有亚马逊风格的原始密林。 “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得到了自由的第一时刻,赛斯左右看去,却发现自己形单影只地站在原始森林当中,无论是赫卡特,还是其他的伙伴,都连影子都不存在。 “这又是哪门子的超展开啊……” 确认自己一个人被扔在原始森林中的悲惨现实后,赛斯仰天长叹,随即开始在脑海里回忆前世偶像贝爷的诸多教导,看看能否在这陌生的现实中找寻到一条求生之路。 “啊,披风不见了呢……” 习惯性地伸手抓向肩膀,却发现元帅礼服上配备的丝绒披风已经消失不见,回想起来,却是披在了赫卡特的身上,一直也没想起来讨要。如今突然被扔在这样一个地方,自然也无暇去管。只是之前到达奥杜尔就是空着手来,如今更是空着手走,掉到了这等荒蛮之地,却连事先的准备都没有,哪怕赛斯拥有龙裔的力量,形势也是相当之严峻了…… “希望我不要落到和贝爷一样吞食天地的地步,总而言之,这个森林该怎么才能走出去啊?” “前面有声音!斥候队,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就在赛斯仰天长叹的时候,咫尺之外的灌木后忽然传来了一个略显耳熟的声音,而后就听一阵窸窣声响,一脸喜极而泣的赛斯,便和一个留着双马尾的笨蛋脸撞了个正着。 “啊你这混蛋竟然偷袭!”吃了一个头槌的少女捂着鼻子后退了两步,随即高举起手中的战斧,向着眼前的家伙怒吼道,“小贼,有本事出来吃我一斧……诶,怎么是你?” “真巧,我也想问这个问题,”同样捂着鼻子的赛斯闷闷地答道,“坦白讲我几个小时前还在提尔之手来着,于是这里是哪?贫瘠之地么?” “……真的是赛斯?赛斯·赛格鲁恩?”看着赛斯靠近,留着双马尾的格鲁姆·地狱咆哮居然后退了一步,而后满脸小心地问道,“不是幻象法术或者什么恶作剧?” “所以说谁又会拿我这种没名气的家伙当做恶作剧的手段啊,”赛斯无语道,“我就是赛斯,格鲁姆·地狱咆哮,难道刚刚这一下子给你撞傻了么?” “哦哦,原来是真人啊,”格鲁姆闻言笑道,“哎呀哎呀,真是令人惊喜的展开,没想到昨天还在听吉安娜女士念叨今天就能看到人了……小的们!拿绳子来!” “咦!”看着手拿绳子钩锁围拢过来的咕噜兵,赛斯惊讶道,“等等,你这是干什么?” “赛斯·赛格鲁恩的人头,如今可是值八千个双头鹰金币呢,而且活着还翻倍哦,”冷笑着将赛斯五花大绑起来,同时扛在肩膀上,格鲁姆道,“所以不要挣扎,老实和我回去吧,萨尔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奶粉钱,可都要靠你这个家伙来支付了呢。” “oo——————————————” ========== 于是开始海加尔山圣战篇……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23.元首表示对此事件负责 就在赛斯被绑成麻花一样带走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问题。 “那个尤格萨隆说前两次我是被自己爹剁死的……那么我爹是谁?” 与此同时,就在刚刚赛斯所处的空间,尤格萨隆已经被霜之哀伤逼到了角落当中,在她的面前,青发的少女用漠然地眼神盯住她,同时用仿佛并不在意一样地随意语气问道:“赛斯先生哪里去了?” “如果说我也不知道你会怎样……好吧冷静,冷静……”看着自己被一刀两断的呆毛,尤格萨隆一阵哆嗦,“总而言之,貌似是我说话犯了忌讳,结果赛斯就被传出去了,这是意外,意外。” “那么,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嗯?意外?” “赛斯先生消失时候的那一句。” “哦,你说那个啊……”尤格萨隆想了想,“真正能够带来希望的,是比起力量更珍贵的东西。比如说……算了你还是剁死我吧。” 看着忽然间闭目待死的尤格萨隆,赫卡特歪了歪头,明显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思考了一下,赫卡特也没管眼前这家伙的装傻卖呆而是直接继续问道:“那好,第二个问题,赛斯先生的父亲,是谁?” “这个问题,你不应该很清楚才对么?”尤格萨隆闻言睁开眼睛笑道,“啊,不对,其实你现在应该也不清楚,既然如此的话,我就更不能告诉你了,如果你实在好奇的话,可以问问这把剑里的灵魂们,诸如泰瑞纳斯了,乌瑟尔了等等应该都是知道的……喂?要走的话把我的头发留下来!” “我需要一个路标。”言简意赅地明言了头发对自己的作用,赫卡特身子一晃,已经消失在了虚空当中。 “这可真是……”看着赫卡特消失的地方,尤格萨隆叹了口气,连连摇头道,“明明你知道的应该才是最多的啊,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内心深处的恐惧,阻碍了你继续探寻的步伐吧。 ==== 与此同时,赛斯已经到达了建立在森林当中的一处部落基地里。 这一路上,虽然赛斯自己被绑的和麻花一样,不过鉴于扛着他的格鲁姆意外地十分话唠,倒也不费吹灰之力地了解了许多信息。 当头第一条,就是距离太阳井被毁灭的日子,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了两个月。换句话说,赛斯以为自己才仅仅几个小时的探险活动,已经耗费了至少两个月的时间。先不提这奥杜尔的时间流动比率为何如此奇葩,在这两个月里,阿尔比昂的变化也是非常大的。 当头第一条,就是连老家都被人端了高地精灵。就和之前凯尔萨斯所吩咐的那样,高地精灵从水路撤离故国,以提尔之手为中转,最后向南投奔了赛斯的自治领。不过绝大部分的战斗力量,都在到达萌岛的时候加入了吉安娜所领导的远征军,唯有凯尔萨斯似乎是受了点伤,选择了前往南方,算是少有的安慰奖。 而第二条消息,就是凯尔萨斯传出来的:天灾军团利用太阳镜的残余能量复活了之前死在联盟中手中的克尔苏加德,这个新生的恶魔似乎与万法之书相关,可以复制全部敌人的法术,以彼之道,还彼之身,可以说是一切施法者的噩梦。 对此,赛斯表示感情这个克尔苏加德姓慕容住参合庄是吧…… 理所当然地,获得了新生力量的天灾军团并不满足于高地一地的成果,就在太阳之井陷落后的两个月里,天灾军团向南进发,很快地就重新夺回了之前被联盟收复的大片土地,如今,洛丹伦地区除了壁炉谷,提尔之手,以及亡灵壁垒后的王都区域之外,已经再一次全部沦陷。若不是罗宁与莉莉突然出现在冰风岗的战场上,恐怕就算是洛丹伦南部也难得保全。 而第三条消息,则显然是天灾反攻的后续。 巫妖王宣布对西方贫瘠之地发动圣战,天谴军团将追随懦弱者渡海而来,将一切妄图躲避天谴的投机分子一网打尽。据称在天灾所占据的王都港口中,已经有巨大的战船正在建造当中,想来只需要再过一个月,横扫了整个洛丹伦的天灾大军将出现在贫瘠之地的海岸线上,而那个时候,刚刚在这里落脚的部落与联盟远征军,都将如鸡蛋一样,不堪一击。 当然,在这最后还有一个小的信息,那就是吉安娜·普罗德摩尔悬赏赛斯·赛格鲁恩的下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甚至连冒险者协会都已经公告招揽前往神弃之土的探险队了,可惜如今这个环境,即使是向来胆大的矮人,也没几个会想去天灾的大本营找死,因此铜须家三弟的发财计划,也一直未能成行。 赛斯总觉得自己已经能够想象到那个财迷在得知自己撞在了部落手里后会是怎样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了。 于是,怀着对远在铁炉堡的老财迷的歉疚感,赛斯被格鲁姆扛着进入了临时的营地,见到了此刻部落的大酋长,看起来仿佛小学生,一直懒洋洋却又智商超乎常人的萨尔小朋友。 “哦,这还真是令人惊讶的重逢啊。” 经过了近一年的别离,此刻出现在赛斯眼前的萨尔比起当初见面的时候又长高了些,但是那桃子一样的前发以及那双死鱼眼却是从未改变。不过,比起当初满是懒洋洋感觉的声音,如今的这声招呼,倒是有了几分活力,看起来开拓的日子果然振奋人心,连这个自走努力消失起都能被鼓起劲来。 “说实话我也非常惊讶,于是,不把我先放下来么?” 萨尔向着格鲁姆挥了挥手,让她将赛斯放下来:“先祖之灵已经告诉我你的到来,不过我没想到你会来的这么快。难道你所信仰的神明指点你前来投奔我们部落了么?” “我想只是某个恶神的恶作剧而已,”赛斯苦笑,伸手接过了旁人递来的宁神茶,“说起来这一路上看到你们发展的还不错,看起来贫瘠之地并没有传说的那么悲惨哦。” “那是你没有向南走,”萨尔摇了摇头,“南方的土地上已经被沙地与游牧部族所控制,即使是提坦族也已经被那群游牧部族驱赶的到处跑,外加上基本什么都没有的土地,可真是一块让人绝望的大陆啊。” “提坦族?”赛斯双眼一亮,“是这里的原住民么?” “大概吧,”萨尔很没力气地回应道,“这两个月里,我们部落帮助提坦人逃离了游牧部族的追杀,然后又联合南边的吉安娜开始针对部落进行反攻。好消息是我们在夺下的土地中得到了大量的矿脉,至少接下来的武器不用愁了,坏消息嘛……我们没木材,十分缺乏木材,所以暂时也只能北上,在这片新发现的森林里砍伐了。” “但是砍伐的进度很差,”格鲁姆插嘴道,“这里的树很诡异,即使我们动用了伐木机,也很难达成符合预期的效率。总感觉这里的树木都是……活着的。” 赛斯看了看沉着脸色的格鲁姆,心念一转,而后道:“或许我们可以联系暴风城,毕竟现在大家都是友军,如果可以从暴风城进口木材的话……” “不可能,”德雷克塔尔道,“赛斯你可能不知道,天灾已经在无尽之海上开始了无差别的破交作战,现在无论是谁家的运输船,只要让天灾的舰队盯上,就会被直接轰沉。更可怕的是,有些时候,明明不曾见到天灾的舰队,也会被不知名的东西袭击,遭到莫名的损失。” “狼群作战!”赛斯惊呼出声,“尼玛这是科技树直飞二战的节奏么?” “看来似乎赛斯再一次走在了所有人之前,”萨尔看着赛斯的样子,露出了微妙的笑容,“不知道对于天灾的封锁,赛斯有什么看法呢?” “有用的看法很难说,不过至少我可以把握住那个所谓不知名东西的本质,”赛斯道,“那是潜艇,哦,或者说,是一种在水下行动的水中载具。” “潜艇……”萨尔皱眉,“德雷克塔尔,我记得记载里应该有……” “是的,”德雷克塔尔道,“在之前的部落与联盟的两次战争里,为了争夺洛丹伦与暴风城两块大陆间的海洋,联盟和部落都曾经出现过类似的兵器。不过这种所谓的兵器只能贴着水面行走,很容易被发现不说,而且极度脆弱,火力也很有限,因此很快就被废弃了。” “其实这就是天灾潜艇的原型,”看着德雷克塔尔画出来的圆鼓鼓的小东西,赛斯道,“如果这种东西可以在30码以下的深水中潜行,同时可以发射足以摧毁任何木质帆船的炮弹的话,是不是就足以成为海洋上的噩梦了呢。” “这……”德雷克塔尔的第一反应是怀疑,但是联想到之前关于高地海战的传闻,“天灾的技术已经达到这种地步了么……” “不是天灾的技术太先进,而是我们的技术太落后了……”赛斯叹气,“但是为了维持联军的补给,以应对接下来的大决战,我们必须要彻底肃清这群在海洋上肆无忌惮的狼!” “该怎么办?” “联系吉安娜,”赛斯道,“我想,我的计划,还是需要她那里的矮人朋友们支持。”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24.我估计你们已经都忘了阿卡林王女了 也许是通缉令的缘故,萨尔的信鸽撒出去不过三天,吉安娜同学就已经驾着七彩祥云……哦不是传送法术来到了部落的驻地。 同样是几个月眉间,格鲁姆多了话唠属性,萨尔明显长高了一些,德雷克塔尔衰老依旧,而吉安娜女士嘛…… “竟然敢擅自失踪!赛斯你是想吃一发奥术冲击了么!” 明明原本只是元气风格的天才少女,如今见面的时候,不仅萌萌的双马尾改成了侧马尾,而且不知道为何,话语之间都带着些暴力倾向浓厚的词语,看起来从公主变成领主后,加诸于她身上的压力果然很大。 “不,其实我也是被人算计了……”看着顶在自家胸膛上的“灰烬”,赛斯高举双手,一脸赔笑地道,“你看我挣脱出来的第一时间就通知你了,难道如此还不能看出我的真心?” “……不要说得好像是负心汉一样。”白了赛斯一眼,吉安娜叹了口气,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坐了下来,“说吧,你有什么能够破解天灾海域封锁的方法?” “想来之前的通信里也说了,天灾的封锁本身依赖的是一种比较先进的潜艇,”赛斯道,“这也就意味着,只要我们能够揭露封锁的本质,那么这种依赖未知感营造的恐惧就会不攻自破。” “那也要我们先破坏一次封锁才行。” “当然,”赛斯打了个响指,而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这三天的时间里,我就在思考如何利用我们现有的船只来破解天灾的潜艇。现在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不过还是需要吉安娜你那边的情报来进行完善。” 说着,赛斯将手里的纸拍在了桌面上,让众人可以了解到他的计划细节。 赛斯的计划说起来也很简单,其实就是前世二战时候被德国狼群战术搞得焦头烂额的盟军所使用的一种僵尸战术:将运输船的船舱堆满木料,而只有上层装载少量物资。这样的话,即使被德国的潜艇击穿船身,也会因为木料的浮力将船以半沉没的姿态维持在海面上。 对于神秘主义横行的阿尔比昂来说,还有什么比起永不沉没的运输船更加能够鼓舞士气的呢? “这个计划很不错,”吉安娜双眼一亮,颇为敬佩地道,“真不愧是赛斯,能够想出这样合适的应对方式。不过这里还是有一些漏洞,比如说,舰船本身的强度。要知道,之前可是有船只被直接炸成粉碎的记录啊。” “是的,所以我现在需要准确的情报,”赛斯道,“天灾军团的鱼雷的强度,以及天灾舰队的巡逻范围。” “鱼雷的强度没有准确的情报,除非我们能够得到一颗,”吉安娜摇了摇头,“至于天灾的舰队的巡逻范围反而很小,并没有这支舰队出现在西部以及南部的记录。似乎那只铁甲舰队还有别的任务需要执行。” “既然如此,那也好办,”赛斯道,“我们不缺矿石,工匠和船只,那么,如果实在不能确认具体强度,就依靠实验来统计好了。” “怎么说?” “第一步,”赛斯道,“我们需要可以不至于被一击粉碎的舰船。比如说,木包铁甲战舰。” …… 很快又是一个月过去,这一个月里,赛斯往返于塞拉摩与部落营地之间,日子过得也算充实。而且也不知道是因为天灾军团累了还是这老天爷终于觉得赛斯太苦逼了所以决定放他一马,居然什么超展开都没有,天下和平的仿佛从来没打过仗一样。 在这样一个安稳美好的背景下,塞拉摩所属的第一运输船队从港口出发了,装备了铁甲的舰船将会从南方地精控制的航线前往暴风城,然后从那里带着满仓的木料和其他补给归来。 “希望这一次能够成功……” 看着港口里目送着舰队远去的技师们,吉安娜回头和赛斯说道:“只要我们能够成功突破封锁,那么接下来我们就可以联合提坦族驱逐沙地上的游牧民族,这样的话,拥有了稳固后方的我们,也就同时拥有了与天灾的一战之力。” “但是当我们突破封锁的同时,天灾就会直接向着这片贫瘠之地开始进攻,”赛斯道,“单纯的等待只会让我们死得更快,即使现在有些勉强,我们也必须要开始驱逐沙地游牧部族的行动了。” “是,萨尔已经带着一部分的部落士兵前去联系提坦族的援军了,”吉安娜道,“我们约定好将在一周内于路口回合,然后直接向北进行正式的驱赶作战。” “那北方呢?” “北方的话……”吉安娜有些疑惑地道,“当然还是继续伐木工作,格鲁姆是一个强大的战士,即使是她一个人也足以负责这个方面了……” “不,吉安娜,你们太轻视这片大陆了,”赛斯打断了对方,“贫瘠之地真正的敌人永远不是什么游牧民族,而是藏在北方森林里的家伙们。不行,必须马上支援格鲁姆,否则我们将无法承受接下来的代价!” “可是塞拉摩这边……” 吉安娜也并非不想支援,但是此时此刻远征军人力有限,已经抽不出人手,而赛斯一人,恐怕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至于赛斯这边,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格鲁姆会在北方的森林里遇到些什么,因此早已经是焦躁不安,恨不得自己一个人就跑过去。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就在这时,就听凌空一声巨响,一只叶龙从天而降,将两名少女扔了下来。当头一个看起来还不过十一二岁大小,看着赛斯和吉安娜一筹莫展的样子,翡翠色地双瞳中,全是恶作剧一样的神色。 “咳咳,自治领援军已经到达,”看着二人的表情由焦虑变成惊喜,小鸟假咳了一下,然后道,“不知道吉安娜领主有什么吩咐么?” “洛丹伦流亡军也已经到达,”安萨娅冲着赛斯点了点头,然后望着吉安娜微笑着道,“还请安排任务。” “来得正好,”赛斯只觉的自己几乎要欢呼起来了,“快跟我前往北方,我们必须赶快支援北方的部落战歌部族。” “为什么?” “因为我可不想在和天灾决战之前,凭空折了一个强力的盟友!” ==== 北方森林中,格鲁姆听着咕噜兵的报道,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我们觉得这个森林当中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们,而且斧子已经坏了一批了,现在很难砍伐出合适的木料。” 虽然一直以来都不是什么聪明人,更是经常被萨尔当猴耍,不过作为战歌部族的领袖,格鲁姆向来是部落中最强大的战士,以及威望最高的酋长之一。连德雷克塔尔也经常感叹,也许除了在当日离开部落的雷克萨之外,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在武艺上胜过这个双马尾的少女了。 作为这样一个强大而有威望的酋长,格鲁姆最讨厌的事情,无疑就是无法获得胜利。但是一项能够引导她轻松到达胜利彼岸的直觉,这一次却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她,眼前的森林,恐怕是一个无法击败的敌人。 “伟大的战歌部族难道连点木头都砍不来么?什么时候部落的尖刀连这些不会动弹的朽木都会惧怕了!” 但是格鲁姆不会选择后退。战歌部族的骄傲是一方面,更多的,却是因为萨尔对自己的嘱托。 木材的重要性,对于如今的部落来说不亚于粮食。萨尔将关系到部落存续的重要任务交给自己,无疑是因为对于自己的极大信任,以及期望。 格鲁姆原本可以成为部落的大酋长,但是她却将代表大酋长的雷霆之锤交到了萨尔的手里。因为她知道,真正能够引导部落的人,不是自己这样的莽夫,而是像萨尔那样,有着更加卓越的眼光与智慧的智者。但是萨尔却还太小,太过稚嫩,所以格鲁姆也一直以酋长的守护者与教导者自居——尽管作为教导者的自尊在三天之内就被那个小鬼给彻底摧毁掉了——所以,格鲁姆,以及德雷克塔尔都觉得,在萨尔真正成长起来之前,他们这些年长者,更应该担负起更多的责任,为萨尔铺平走向未来的道路。 虽然如今的格鲁姆·地狱咆哮,也才不过是十几岁的年纪。 “不要废话,前进,我们必须要在萨尔他们回来之前得到足够的木材。”格鲁姆道,“我们部落,我们德拉诺人能够相信的,只有我们自己的武器。所以,无论眼前出现什么样子的敌人,我们都直接砍过去就好了!不过是一群遮遮掩掩的胆小鬼,你们又怕个什么!” “战歌部族无所畏惧!” 经由格鲁姆的鼓舞,战歌部族的德拉诺人都重新鼓舞起了士气,虽然眼前诡异的局面依旧毫无变化,但是比起刚刚的缩手缩脚,操纵咕噜兵与各种大型伐木机械的德拉诺人,却是已经没有了一开始那种惧怕的情绪。 “……希望没有问题吧,”看着延伸到视线尽头的森林,格鲁姆强行压下了心中的不安,“萨尔,你看着吧,我一定会保护你和部落。” “任何敢于阻碍部落的人,我都会用血吼将他们彻底撕碎!” ==========昨天断网了……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25.没错我是暗夜黑 在格鲁姆的鼓舞下,战歌部族的部落士兵开始继续砍伐的工作。 某种意义上来说,虽然眼前的森林当中有各种古怪,但是如果真的是专心伐木,到也并非是什么都砍不到。不过是一天的时间,部落就轻松地砍出了一大片空地出来,连自家的营地都造的差不多了。 然而属下虽然因为进度而欣喜,格鲁姆却是暗自惊心。因为随着部落的军队向着森林中深入,一种若有若无的窥视感觉就越发明显,与此同时,森林深处的树木对于工具的损害也变得更大,格鲁姆甚至觉得,如果这个过程继续下去,就算是刀剑都没有办法破开这些闹了鬼的树木了。 格鲁姆从来不是什么精于计算之人,但是她在战场上从来都有他人无法比拟的直觉,因此虽然眼前看着这些木材不断增多,心中的危机感却越发的浓重,直觉告诉她,这片森林的守护者可能很快就要发起反攻,而反攻的力度,则绝对不是现在的她能够抵挡的。 “我的力量还不足么……” 大肆地扩张了部落的控制地后,格鲁姆开始着力将战歌部族最开始开辟的伐木场基地堡垒化。按照萨尔之前所说过的,这个在联盟那边应该叫做空间换时间,格鲁姆相信,即使森林的主人想要反攻,只需要自己拥有足够的时间反应,撑到援军到来应该没有问题…… “啧,我竟然也有如此软弱的一天么?” 一想到自己居然在期待援军,格鲁姆只觉得一股耻辱感袭上心头,让她忍不住想要大开杀戒,才能稍稍平复心中烦闷之万一。 “毕竟我还不是父亲,所以才会显得如此软弱吧……” 抬起头来,格鲁姆望着一片碧蓝的晴空,忽而笑出声来。 她是德拉诺人来到这片大陆后出生的后辈,在她很小的时候,部落就已经战败,他的父亲只来得及将血吼和她托付出去,就被联盟的圣骑士砍了脑袋。 战歌部族是德拉诺人的先锋,部族中每一个人都是最强大的战士,甚至于即使是最擅长兵器的火刃部族都不是他们的对手。然而遗憾的是,随着上一代格鲁姆·地狱咆哮的死去,纳格兰之风的大名,便就此消散于天地间。 格鲁姆与妹妹加尔鲁什被侥幸逃脱的霜狼氏族首领德雷克塔尔收养,幼年时期便是在哈德良群山的风雪与联盟每一年的追杀中度过。因为战歌部族的德拉诺人无法成为萨满,姐妹俩同时与火刃氏族的首领学习兵器之道。慢慢地,依靠着咕噜兵的帮助,部落逐渐在群山中站稳了脚跟,然而寒冷,饥饿与疾病一个一个地夺走了部落子民的生命,往往只有最强壮的人才能得到食物,才有长大的机会。 难道我们就注定要被饿死冻死么?难道我们生来就要承受这样的苦难么? 渐渐地,长大的格鲁姆知道了兽人战争的过去,知道了部落因为分裂而灭亡,知道了故乡的毁灭,还有……一个命中注定要拯救部落的人。 古伊尔。 德雷克塔尔坚信,先祖之魂告知与他,部落虽然一时困顿,但是却能够在这个人的带领下走向巅峰。但是这个人陷落在联盟的手里,为了不让她的才智被联盟利用,部落必须倾尽全力,将之救援出来才行。 那么这个责任,就由我来担任吧。 挥舞起比自己还要高的战刀,杀尽联盟最坚固的城堡,浑身浴血的自己在暗室中看到了那个部落命运中的大酋长。 一个才不过十岁的孩童。 德拉诺人与阿尔比昂人并没有太大的分别,因此格鲁姆一瞬间甚至怀疑眼前这个是联盟的诡计。然而当那个孩童抬起头来,两人视线相对的时候,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却是告诉了格鲁姆,眼前这个人,就是部落所寻找的古伊尔,而她的责任,就是保护眼前这个脆弱的孩童,让她能够平安地长大,成为一个合格的大酋长。 我是你的姐姐。 她这样和古伊尔说道。 所以,我会保护你的。 战歌部族虽然向来出莽夫,但是只要出言一诺,就一定会做到。即使在之后的时日里,格鲁姆无数次被这个小鬼头戏弄,鄙视,伤自尊,但是无论何时何地,她都确信,自己倾尽全力,只为了完成一个姐姐所应当肩负的责任。 不过,格鲁姆·地狱咆哮还是太弱小了。 传承自父亲的血吼还显得十分沉重,究竟战斗的身躯却依旧和豆芽菜一样毫不健壮,就算是那种傻乎乎的,一点威严都没有的声音,也是几经努力也未曾改变。随着萨尔一天天长大,变得更加智慧而且强大,深沉地挫败感逐渐淹没了格鲁姆,直到那个当初和萨尔关在一起的阿尔比昂人小女孩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格鲁姆才忽然发现,比起这两个孩子,她已经差了太远太远。 也许这个姐姐也当到头了,等这次回去的话,就和萨尔道个歉,以后也不再和现在这样摆大姐姐的姿态,这样的话,也许对于萨尔,也是一件好事吧…… “森林中出现了大批鹿人,正在向我们攻击!前线的伐木场已经有好多个被攻陷了!” 忽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格鲁姆的思路,转头望去,就见远方森林深处已经有硝烟飘起,却正是部落伐木场所在的方向。耳边又听到破空之声,随即喊杀声响起,却是这最开始的伐木场营地外面也出现了敌人。 “我们只是想要砍几根木头,为何与我们为敌!” 格鲁姆一个纵越已经来到门外,反手一斧格开几把标枪,随即冲着眼前一群半人半鹿的生物喊道:“难不成这林子千百年来,就连一块木头都不曾腐朽么?” “万物生长腐朽,花开果落,本是应当,然而你们这些蛮子以利斧刀剑砍伐树木,破坏灰谷的自然环境,却是以贪婪之心扰乱自然之道,当然要受到惩罚!” 就听声音响处,一个同样半人半鹿的生物越众而出,不过与周围大多为少女形象的同类不同,这个生物是一副老年男性模样,双眼中青光闪烁,肌肉健壮,明显鹤立鸡群,貌非常人。 “我是这片森林的守护者,半神塞纳留斯,愚蠢而贪婪的外来者,如果你们现在就退去,我尚可饶你们一命,否则……自然之怒会让你们为自己的暴行付出代价!” “那我们深陷在森林里的同伴呢?” “贪心不足!已经饶你一命,还敢如此聒噪!”塞纳留斯一挥手,怒吼道,“他们污染了这片土地,自然要用自己的鲜血来洗净他们的罪恶!而你,如果固执依旧,那么,也只会和他们一般下场。” “不过是三两棵树木,比起这片森林根本算不了什么,却要我部落数百人的性命来偿还?”格鲁姆怒极反笑,“真是好霸道的理论,可惜地狱咆哮不知道后退,就算你是半神,也一样——要死!” 怒吼声中,格鲁姆已经越过鹿人屏障,当头一斧砍在了半神塞纳留斯的头上。然而斧刃所过之处,却是一片翠绿色的光芒,哪怕格鲁姆借着下落的气势加在斧头之上,却也不能突破哪怕半分。 “愚蠢之极,几点蛮力,就想要与半神争锋?” 仅仅只是随意挥手,格鲁姆就被塞纳留斯击飞出去,若不是部落士兵拼死救回,恐怕当场就要死在万矛穿刺之下。塞纳留斯带着鹿人军团借机冲锋,战歌部族猝不及防,一下子丢了外围阵地,唯有靠着被要塞化的中心建筑群才堪堪保住了最后的阵地。 而那塞纳留斯见部落士兵被困在垓心,更是毫不留情,当下手臂一挥,鹿人军团手中投矛纷纷化作火把,只待一声令下,就要将面前的部落众人烧成灰烬。 “这老鹿也是愚蠢,又不是滥砍滥伐,正常的树林总是要十年一大火,这般人为去了,说不准反而避免了大祸呢!” 正在此时,半空中忽然传来一声嗤笑。塞纳留斯抬头望去,却只被一团沙土打进双眼,当下惨叫一声,慌忙遮蔽,而后就听耳边一阵嘈喳,再睁眼看的时候,却是发觉那火把都已经被纷纷熄灭,而鹿人军团更是四散奔逃,再也不见了刚刚不可一世的模样。 “不过是一群树妖,也想着学法官断人生死了?究竟是人命重要,还是几颗树重要?”赛斯落在塞纳留斯的面前,手中军刀一转,恶趣味地用反光晃了它的眼睛一下,“哟,我的灭火砂感觉如何?如果效果满意的话,我可以卖些给你们灭火用。” “蠢货,蠢货,你们真的以为这只是一片普通的树林么!”形势忽然逆转,塞纳留斯纵使气得浑身发抖,却也没有了刚刚的气势,“精灵一族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保住这最后的沃土,你们难道也想让这里变成一片沙漠,彻底断绝这个大陆的全部生机么!” “不过是一大片丝毫价值都没有的原始森林,也能称之为沃土?该不会你还觉得茹毛饮血的生活算是三代之治吧喂?”听到塞纳留斯的话,赛斯只是冷笑,“半人半鹿的杂种,有什么本事赶紧拿出来吧,不然的话,不用天灾动手,老子直接就烧了你的破林子!”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26.不打工程师就要灭团为什么就不懂! “你……” “不要在意,我只是路过的好心人,看到这只杂种太过嚣张,于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诶哟你能不能轻点?” 赛斯看了一眼滚落在身前的椰子,转头向小鸟抱怨道:“砸这么狠,会死人的!” “我看你厚如城墙的脸皮就足以抵挡这点冲击力了,”小鸟白了赛斯一眼,转头朝着一头冷汗的格鲁姆道,“我们是受吉安娜领主和萨尔大酋长的委托前来支援的队伍,虽然人数很少,不过想来还是能起到一部分帮助的。” “不,你们已经救了我们一命,”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地面上的火把遗迹,格鲁姆道,“天灾的封锁已经被突破了么?” “天灾封得住海面,却封不住天空,”小鸟指了指天上的叶龙,“可惜现在的天空无法承载过多的资源,否则那点钢铁战舰,对我们来说算不上什么。” “只要我们愿意,在这个秘能主导一切的世界里,未必就做不到征服天空,”赛斯笑道,“不过,如果像这些精灵一样抱着原始生活不放的话,肯定是不可能的啦。” “总感觉你似乎很讨厌这里的精灵啊,”小鸟斜眼道,“凯尔萨斯听到你这么说会哭的哦。” “凯尔萨斯是高地精灵,你别忘了定语啊,”赛斯耸肩,然后转头拍了拍格鲁姆的肩膀,“总而言之,我们大概只带来了几个技师,打仗你们战歌部族是专家,其他的工作,就交给我们好了。” “嗯,多谢。”格鲁姆点了点头,“不过,对于那些精灵来说,我们的确是入侵者,难道你不会觉得……” “命都要没了,还管这个干吗?”赛斯嗤笑,“好吧好吧,我知道这么说不太好。以我个人来说,其实有小鸟大德鲁伊在此,我们只需要开发一种快速生长的经济林种,就足够平抑与这些精灵之间的矛盾了。反倒是在我们身后的天灾,如果不拿出点真本事,是绝对不成的。” “喂,开发新品种哪有那么容易!”小鸟抗议道,“你还真的拿我当苦工上瘾了啊!” “一切慢慢来嘛,”赛斯道,“正所谓有急有缓,当务之急,应当是先把那头老鹿打服才行。” “单纯只是那些鹿人的话,对我们来说并不是问题,”格鲁姆道,“但是那个半神,却是不同,我刚刚试了一斧,发现那个家伙似乎有点门道,不是寻常的方式能够伤到的。” “半神嘛,没点本事怎么成,”赛斯笑呵呵地道,“除非我们个个都是旧时代守护者那样的大神,否则正面肛没可能的啦。所以,我们必须想办法避实就虚,用另外的手段削弱半神的存在才行。” “怎么办?” “这个就要看小鸟的本事了,”赛斯道,“刚才这段时间,和这里的大地核心沟通的如何了?” “总是把我当苦工看小心我哪天把你做成傀儡,”小鸟翻白眼道,“这里的能量走势是以北方的那座高山为核心的,就像那个老鹿所说的那样,这里的树木之所以会如此繁盛,是因为在那座山上有一个强大的能量源,以流水的方式滋养周边的土地,将这本该荒芜的地区变成如今的森林。” “这么强大的力量……”格鲁姆只听得浑身发冷,“这片森林,恐怕有半个德拉诺那么大吧……” “德拉诺到底有多大?” “我不知道,但是记载当中,德拉诺的世界里,我们的祖先从世界的这一边走到那一边,需要三年的时间。在世界的尽头,被黑森林所阻拦,里面有无法应对的猛兽恶龙,因此没人知道另一侧是什么。” “三年,那估计还是比这个森林大不少,”赛斯道,“至于那个能量源嘛……” 顺着赛斯的动作,三人的目光投向了北方,在视线的尽头,白云与森林的间隙中,仿佛突破天际的高峰若隐若现,而在那山峰的顶端,并不是雪线,而是一颗…… “好大的树……” 即使是在这么远的地方,也足以感受到强大的压迫感,如果那样的存在也可以称之为树木的话,全天下的植物同胞们估计都要羞愧致死了。看到那样巨大地存在,赛斯甚至觉得觉得,古代传说中的擎天之柱,大概也不过如此而已。 “那是支撑起了天幕的世界树么?”小鸟道,“看起来,这片土地的肥沃,并非毫无原因呢。” “不过是又一个和太阳井一样的地方而已,”赛斯道,“看来这里的精灵并没有如高地精灵那么大方,不过即使如此,也没办法躲开最后的惩罚呢……” “总感觉你似乎是知道什么的样子……” “一如既往地敏锐,”赛斯竖起大拇指,“毕竟失踪了两个月嘛,这段时间,我可不是白过的哦。” “那就不要遮遮掩掩的!”小鸟一脚踢在赛斯的膝盖上,“有话快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半神都应当是受惠于上面那颗世界树的神秘生物,就仿佛守护巨龙一样,属于神秘种,因此对于一般生物的手段,对于他们都是无效的,”赛斯道,“而反过来,如果是应对神秘种的手段……” “大地之心可以在一段时间里掠夺世界树的力量,暂时制造一个死魔区,”小鸟道,“但是问题在于,我们要如何才能将那只老鹿引诱进陷阱,同时限制他的行动。” “森林守护者不会放任我们继续摧毁这片森林的,只要我们继续砍伐下去,他就一定会出现,那么在此之前,我们只需要利用诱导的形式,让他产生不应该有的骄傲之心就好。” “对于森林守护者来说,这片土地的每一棵树木,每一个生灵都是他的耳目,”小鸟皱眉道,“即使是我,也只能做到在这一块地区屏蔽他的感知罢了,小心不要弄假成真,反倒把我们都陷进去。” “世界上可没有完全的计策,再说,我们为什么要弄假成真呢?”赛斯看了看身旁组装起来的投石车,“格鲁姆,不知道战歌部族有没有名为火油的技术?” “当然有……”格鲁姆先是点头,而后忽而恍然道,“你的意思是,哦,真是疯狂,但是我喜欢。” “哈哈哈,我相信你会喜欢的,”赛斯大笑,“所以,接下来,就让我们以行动告诉那些已经宅傻了的精灵们,战斗的时候不打工程师,是多么愚蠢的行为。” “就让火焰,染红灰谷的天空吧!” ======== “神谕?” 吉安娜看着一副严肃模样的萨尔,一脸的莫名其妙。 “为什么忽然提到这种东西?” 似乎是感受到了对方的不以为然,萨尔叹了口气才道:“先祖之灵的预言并非是来自于臆想,而是通过与秘能环境的感应得知条件信息,然后通过复杂而严谨的计算才能得到的结果……当然,这是我个人的方法,在我之前的先知们,估计还是用猜的吧。” “……总觉得你似乎爆出了了不得的内幕啊。” “细节的问题不要在意,”萨尔道,“总而言之,现在我们还在和天灾在海面上纠缠,但是最终的失败却是可以预见的,所以至少在最终的失败到来之前,我希望我们能够有一次挣扎的机会。” “也就是你所说的神谕?” “的确如此,”萨尔道,“我不知道是赛斯亦或者是别的家伙指引你来到这片贫瘠之地的,不过至少在我到来之后,先祖之魂一直就在提示我一些零碎的信息,借助着这些信息,我已经成功地获得了提坦族的支持,同时也妥善地和你们远征军暂时达成了合作。那么,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拒绝这一次的课题呢?” “你是说……课题?” “没错,课题,”萨尔道,“也许是恶魔,也可能是神明,总而言之,他出了一个谜题让我来破解,如果我能做到的话,或许就能够找到突破困境的道路,所以,要不要试一试?” “尽管你说得不尽不实的,”吉安娜叹气道,“不过没问题,我可以出力。那么现在能具体说明一下这个课题该如何才能破解么?” “课题的第一步并不难,只要我们能够找到他所提示的位置就行,而我已经得到了答案,就在南方的丘陵当中。”萨尔道,“不过我们派出的斥候告诉我,进入门内后,有着类似于你们联盟技术制造的奥术陷阱,同时,还有许多德拉诺秘法符文构成的造物,比如说比较大型的咕噜兵,那么,从这些情报里,你能推断出什么呢?” “好问题,”吉安娜道,“我的第一反应,是部落不可能通过咕噜兵这种傀儡通过这些陷阱和考验,而这也是你前来寻求合作的原因之一。至于原因之二嘛……那个神秘丘陵迷宫的各种设置,似乎就是需要联盟和部落通力合作,才有可能突破,是不是?” “没错……”萨尔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那么结论也很显然了,”吉安娜道,“不管那个认是谁,他的目的,谁让我们可以抛弃以往的一切,以最为默契的方式联合在一起。那么,既然是这样一个对于我们都好的结果,为什么我们就不去试一下呢?” “很好,”萨尔道,“我忽然有些期待接下来的合作了,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同样,”吉安娜亦笑道,“你也不要让我失望。” ========== 活动通关!除了大鲸我已经圆满了!什么你说e6?没听说过的孩子呢…… 总而言之工程师快打!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27.总感觉这一卷 要很快完毕啊 作为一个半神,塞纳留斯表示自己十分的忧郁。 与另一个次元的同名者不同,阿尔比昂的半神,虽然同样有着强大的力量,但是神秘种的身份,就导致了它们一般都有着这样那样的弱点。比如说偌大的守护巨龙一族,仅仅因为一个名为恶魔之魂的神器,就会引发暴走,从而导致了整个巨龙一族一蹶不振,终于在不久前被巫妖王连锅端,彻底消失在了历史当中。再比如说他塞纳留斯,作为森林守护者,理所应当的,他的力量因为森林而强大,虽然一直有人声称南方贫瘠之地上的游牧部族是他的私生子,但是天地良心,他只要跨出森林一步,力量就会消散无踪,要怎样才能繁衍出这么大的一个种族呢? 因此,塞纳留斯对于灰谷森林的保护是接近于病态的——连他自己都觉得很病态——不过这可是性命相关的事情,因此偶尔过激一些,应当也没什么……好吧,显然这些外来者并不是这样认为的。 看着眼前在大火中燃烧的森林,塞纳留斯无数次地劝慰自己,这只是愚蠢的外来者的又一桩罪孽,大自然会惩罚他们的。愚蠢的外来者不会知道,在永恒井水的哺育下,这些树木不会惧怕火灾,他们反而会把火焰变成自己的力量,反噬这群纵火犯。 然后,看着眼前一个个化身火焰元素,并且开始向着森林深处进发的树人们,塞纳留斯斯巴达了。 “为什么这些永恒之井的守护者会背叛!”大怒的塞纳留斯望向一片狼藉的森林,“可恶,那些入侵者,果然是语言中将会带来毁灭的恶魔!” 暴怒的塞纳留斯身边刮起了青色的飓风,伴随着他的怒吼,周围的古树纷纷拔地而起,化作巨大的树人起身,向着那些火焰元素攻去。不过顷刻之间,寂静的森林已经化作了火热的战场,四散的火星点燃了更多的树木,制造出一个又一个的火焰元素,而飞散的树枝,也在落地的第一时刻生根成长,成为了树人军团的生力军。双方无穷无尽,又不共戴天,不过数个小时的时间里,灰谷已经变成了一片火焰的海洋,腾空而起的硝烟直冲天际,以至于即便是南方沙漠里的人们都能瞧见那不详的景色。 “入侵者,我绝对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看着一片狼藉的灰谷,塞纳留斯再也无法遏制自己的愤怒,他的双臂上闪烁起青色的电光,他的双眼中升腾起了无尽的怒火,半人半鹿的森林守护者高举起双臂,向着部落营地所在之处发起了冲锋,同时用闪电与毒藤蔓对傲慢者施加无情地惩戒。 “你们都必须死!” 森林守护者的眼中,最后的一丝慈悲也悄然散去。 取而代之的,则是属于半神的无情。 ====== “我想说,事情可能失控了……” “不用你说我们也知道失控了,”小鸟叹气,“鬼才会信那些破火油能够创造出眼前这种奇景。要说是火元素之王降临了还差不多。” “问题是这个世界上压根就没有火元素之王,”赛斯叹气,“巫妖之王到是有那么一只。” “好,至少我们确认是谁在捣鬼了。”望着山下视火焰为无物,在火焰元素的间隙中横冲直撞的塞纳留斯,小鸟道,“那么现在新的问题,我们要怎么才能搞定那只狂暴的鹿。” “或许巫妖王和阿克蒙德能做到,”赛斯耸肩,“不过我们就算了,这明显不是凡人能对付的,大家洗洗睡,准备回去找萨尔领赏了。” “喂,你不是认真的吧!” “不,我是认真的,”赛斯拍了拍格鲁姆的手——感觉挺柔软的——十分严肃地道,“我想目前这种状况你也能明白,在我们和那只鹿之间出现了第三者,眼前的火元素暴走就是他们的杰作。而现在这个世界上,联盟与部落之外的第三者是谁已经不言而喻,我不认为单单依靠我们这些分支军队可以应对天灾的力量。” “为了避免没有必要的牺牲,我们必须撤退。” “然后夹着尾巴逃跑吗?” 完全没有理会到赛斯的劝解之意,格鲁姆以前所未有的暴躁态度喊道,随即一把摔开赛斯的手,转身拎着斧子向着一旁走了两步。 “听着,赛斯,这里是战歌部族的战场,你们联盟已经做的够多了,所以,离开这里,然后,将这里交给我。” “我要是那么做那一开始就不会来……” 赛斯的话被脚前的斧痕挡了回去。 “嘿!”小鸟喊了一声,但是随即格鲁姆冰冷的眼色让她住了嘴。 “赛斯,”格鲁姆将血吼扛在身上,瘦弱的身躯里似乎有着无穷的力量在鼓胀,“我从来不是什么聪明人,所以很多弯弯绕的东西或许不及你,但是如果论起战场直觉,你,还有你身旁的这个小妹妹,可就差了太多了。” “敌人已经盯上了我们,就如你所说的一样,现在的我们不是他的对手。”格鲁姆道,“但是撤退是没有用的,眼前的景象就是警告……只要我们露出任何撤退的端倪,那么火元素的大军就将直接尾随我们南下,将草创的部落与联盟远征军一举碾碎。这就好像我们正面临着骑兵的冲锋,撤退只会让我们变成被群狼追逐的羔羊,唯有结阵抵抗,才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获胜。” “但至少……” “赛斯,我是战歌部族的酋长,是我带领着他们来到这里,”格鲁姆指了指自己斧子上的双牙徽记,“如果格鲁姆是一个抛弃了族人,只想自己逃命的混蛋,那么又有谁还会信任由她所推举的,如今还不过是个小孩子的大酋长呢?” “那我们也可以……” “我们的联盟需要这些工程师,同样也包括战歌部族所有的,”格鲁姆笑了一下,“虽然我不太明白,不过无论是你,萨尔,还是那个联盟的吉安娜女士,在这段时间里用了各种办法向我证明了这些工程师的重要性。所以,他们不能死在这个战场上,他们需要两个强大的护卫帮助他们逃离升天。” “想要对抗天灾的黑船与钢铁洪流,他们才是最后的希望,而我……” 格鲁姆忽然高举战斧,而后从山崖上一跃而下。 “我将挥舞战斧,为这些希望开辟前进的道路!” ===== “……” “怎么了,萨尔?”吉安娜回头望向忽然止步的小女孩,“是累了么?” “不,我的体力还很充足,”桃毛前发的女孩摇了摇头,伸手按住了胸口,“可是,这里似乎有些……奇怪。” “也许是刚才的四大考验太耗费精力了,”吉安娜和德雷克塔尔对视了一眼,然后下令道,“好了,棒小伙们,我们先休息一下,想来伟大的神谕不会在意这点小小的耽搁。” 吉安娜的话引起了联军一阵嘻嘻哈哈,尽管最开始互相之间还显得生疏敌视,但是在经过了一连串的考验之后,前来觐见神谕的联军,却是已经有了初步的默契。不用任何人吩咐,联军士兵们已经做好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并且给吉安娜他们留下了足够的空隙。 “好了,我想现在可以说明了吧,”吉安娜半蹲在萨尔的面前,“先祖之灵又下达了什么指示?” “是一个警告。”萨尔道,“就在刚刚,先祖之灵警告我,一个强大的敌人已经诞生,我们必须要抓紧脚步,不然的话,万劫不复将是我们最好的结局。” “那我们……” “你们已经成功地通过了考验……” 悠然的叹息声传来,吉安娜与萨尔一同转过头去,看到的却是一只乌鸦落在他们面前,并且口吐人声。 “为了不太过惊世骇俗,所以只能以这种方式与你们见面,我很抱歉。” “守护者麦迪文!”吉安娜捂住了自己的嘴,“难道说那个神谕说的就是……” “是我召唤了萨尔没错,”乌鸦的眼睛看了看萨尔,“同时,很高兴你也能出现在这里,吉安娜·普罗德摩尔。” “那刚刚的警告。” “那并不是我的杰作,不过我知道是什么,”乌鸦道,“但是在此之前,我希望你们能够听我说明,召唤你们来到这里的原因。” 看到两人都没有打断他的意思,乌鸦继续道:“就像你们所推断的,这路上一系列的考验,都是为了让联盟和部落通力合作而量身打造。而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让阿尔比昂的生者,能够找到摆脱轮回的钥匙。” “轮回?”吉安娜问道。 “钥匙?”萨尔问道。 “没错,我并不是形容或者夸张,事实上,天灾军团的那个阿克蒙德所做的一切虽然并非毫无作用,但是却无法改变她想要改变的事情,”乌鸦道,“如果真的想要让阿尔比昂脱离这毫无意义的盛衰轮回圈,联盟,部落,还有精灵,必须联合起来。” “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永恒之井彻底毁灭的那一瞬间,抓住那个稍纵即逝的机会。” ========== 听说有人觉得我要tj了?真是可喜可贺…… 上卷塞的东西太多导致这卷貌似没啥可写的,格鲁姆篇和诸神黄昏篇完毕就要开始本书核心所在,远古篇了…… 我忽然发现我简直就是扑街作者中的良心(喂你脸皮太厚了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28.我不叫尤迪安 “稍纵即逝的的机会?” 乌鸦看了一眼疑惑的二人,扇了扇翅膀才继续道:“这就要从时间流……不,时间的存在方式来说起了。不知道比起达拉然的多平行时间流的学说,德拉诺人关于时间的论述是如何的呢?” “大概就和时间流这个词汇一样,德拉诺人将之视为河水。” “也就是和寻常人的想法差不多,一种朴素的直观观察结论,”乌鸦踱了两步,“不过,我需要告知你们的是,在阿尔比昂,时间不是无法逆流的河水,也不是拥有重要节点的网络,更不是有着无数平行线的乐谱。” “这个世界的时间,是一件精密的机器。” “机器……” “是的,一个极其巨大,结构极其复杂,而且过分精密的机器,”乌鸦道,“所以,如果没有办法把所有的齿轮安放在正确的位置上的话,这个机器就无法运转下去,只能不断重启,以陷入死循环的方式,力图自我修复结构内的错误。” “而对于我们来说,这个过程就造成了从古至今的不断轮回?” “就是如此,”乌鸦道,“从索拉丁至今,有无数的人注意到了这轮回的不自然,但是他们的行动都没能触及这错误的根本。于是,时间借助着凡人的手,将这些想要挣扎出去的零件重新安放回正确的位置,从而也就制造了一个个令人扼腕叹息的悲剧。” “而这个错误却不是这种机制能够修复的,所以我们必须抓住这一次的机会来主动修复它?” “你可以这样理解,我亲爱的女士,同时我必须要提醒两位,”乌鸦道,“并非是我危言耸听,这一次的机会,是我们,也是阿尔比昂最后的机会了。一旦真的错过,那么……就真的没有什么能够阻止这个世界毁灭了。” “我们该怎么做?” “单靠你们的力量是不够的,你们必须联合精灵,然后借助永恒之井,也就是那棵树的力量去这样做……” ……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说明后,吉安娜和萨尔都是一副晕乎乎的模样,作为相对年纪更大的法师领主,吉安娜叹道:“不得不说,你说的方法实在是有些……惊世骇俗。” 萨尔道:“如果不是天灾……” “事实上,我已经无数次被当做疯子到处驱赶,提尔教会甚至想要烧死我,可惜他们都未能如愿,”乌鸦用颇为自豪的语气道,“但是事实证明了我的话,也正因为如此,上天才会派遣二位来到这里,聆听我的意愿。” “如果不是先祖之灵……”萨尔皱眉,“但是如果想要达成这个目的,我们可能永远失去那五个人,我不认为所有人都能够接受这个计划。” “所以到达这里的只有你们二位,”乌鸦道,“当然,如果二位还是怀有疑虑的话,那么就让我小小地预言一下接下来的事情吧……” “请说。” “其实,这件事情大概算是这次考验的最后一环,”乌鸦一张翅膀,扔出了一个碧蓝色的珠子,“你们的北方支队——在灰谷森林伐木的战歌部族以及支援他们的小分队,此刻已经遭遇了**烦,格鲁姆·地狱咆哮已经变成了天灾的爪牙。” “如果想要拯救她的灵魂,联盟和部落,必须通力合作。” 否则,一切将无法挽回。 ======= “安萨娅已经带着部队到达了,”小鸟捧着叶鸟问道,“不去见见么?” “我们几个之间什么时候讲这个了?该干嘛干嘛去,别耽误我干活。”赛斯挥挥手,继续钻研起眼前的地图来,“让我看看,现在天灾一方占据的土地是……” “我说,是那个家伙自己选择的这条道路,你不要这样……” “我不要怎样?”赛斯抬起头来,却是一切正常的样子,没见到血丝也不见邋遢,悲伤愤怒什么的更是完全没有,“我只是在进行最基础的战术推演而已,不用这么过度反应吧?” “……” 小鸟上一使劲,已经抓了一把羽毛在手里。不过她还想继续说什么的时候,头上忽然按住了一只手,抬头看去,却是安萨娅轻轻地摇了摇头。 “安萨娅,你说我们现在的实力能不能突破战歌部族封锁的路口?”赛斯的声音也在此时传了过来,“反正那头老鹿正在和他们打得乱七八糟,说不准就能有机可乘?” “不可能,”安萨娅道,“现在火元素已经几乎遍布了整个灰谷东侧,这些东西可不是格鲁姆能够指挥的,在战歌部族和森林守护者们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显然这是幕后主使在防备我们乱入的手段。” “幕后主使……幕后主使……” 赛斯将手中的笔一抛,来回走了几步。 “这个幕后主使是天灾的哪一位呢?居然没让格鲁姆直接化身超赛一刀剁了老鹿,就不怕精灵那边反应过来直接开始反扑?” “这也正是我奇怪的,”在安萨娅的示意下,小鸟没好气地道,“如果这片森林真的是谁家的领土的话,我们在这里闹得这么欢,主人怎么可以连点反应都没有,这也太没有礼貌了。” “也许他们特别迟钝也说不定。” “连家都要烧了这也是迟钝的过分了点,”赛斯笑道,“该怎么说也应该算是凯子的远亲,人家凯子这么高瞻远瞩,这边却是宅到脑袋僵硬了么?” “我听不懂你在说啥啦!”小鸟道,“时不时就跳出来一堆听不懂的话,你真的有上心格鲁姆的事情么?” “不知道刚才还想劝解我的人是谁,”赛斯摆了摆手,“格鲁姆自然是要放在心上的,但是有些东西,比起现在的格鲁姆更容易让我们万劫不复。疯了的老鹿且不管他,如果没头没脑地就把精灵也得罪了的话,那才真的是没救了呢。” “那你就不怕格鲁姆……” “她信任我,所以我也信任她,”赛斯道,“小鸟,现在我们需要和那帮死宅精灵搭上线,如果我们能够获得灰谷的具体地理情报,那就一切都好办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大海捞针的去找咯……”小鸟道,“我又不认识什么死宅精灵,上哪里找去。” “呃,我还以为德鲁伊之间至少有点秘密的通讯方式……” “没有那种东西!” “切,这样你也敢自称德鲁伊?快变个熊!” “小心我把你变成熊!” “……你们两个啊,”安萨娅叹气道,“听我说一句,行不行?” “嗯?”厮打在一起的小鸟和赛斯同时转头,“怎么?” “事实上,如果赛斯你所说的死宅精灵是和高地精灵类似的长耳朵生物的话,”安萨娅道,“也许我来的路上还真的碰到了一个,如果你想见他的话,我可以帮你叫来。” “哎呀,你好你好你好,想必你就是大名鼎鼎的赛斯·赛格鲁恩了吧,久仰久仰,今日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比起传言中还要威风不少啊!” 一头乱糟糟的金发,黄金色的双瞳,两颊上还有鼠须装饰,同时冒着傻气大大咧咧的尖耳朵男性青年,此刻正拍着赛斯的肩膀,用大叔一样的语气打着招呼,同时另一只手拿着筷子,正夹着几绺面条。 顺便一提,两人所在的地方也是颇似赛斯前世在动漫中经常看到的那种路边拉面车,在摊位的对面,莉莉· 暴风烈酒正在热火朝天地制作着各种各样路边大排档风格的食品——有11区风格的各种小吃比如说章鱼丸子,也有天朝风格十足的街边食品比如说烤串。 至于可敬的罗宁先生,此刻正在担当服务员的工作,为围在这个拉面车周围的食客们递茶倒水,忙的不亦乐乎。 “……看来这段时间安萨娅营地里的伙食有了很大的变革,”强忍着才没有喊出来的赛斯看了看手里颇有他乡遇故知之感的筷子,然后抬头看着眼前还在吃牛肉面的金发青年道,“我们以前见过面么?” “哎呀,见面与否并不重要,生活就是拉面和友人组成的,如今有了拉面在手,你我之间一见如故,正所谓圆圆满满,剩下的小细节就不用在意啦,”刺溜刺溜地吃了一口面条,金发青年道,“莉莉,再来一碗!” “好嘞!” 面无表情地看着莉莉接过碗去盛面。赛斯转头望向眼前这个金色瞳孔的青年道:“事实上,我之前听安萨娅说,你是一个精灵,没错吧?” “嗯,没错,我是一个精灵,而且是一个德鲁伊,”青年连连点头道,“我的眼睛可以证明这一点,要知道,这可是将会成为德鲁伊大师的眼睛啊!” “先不提你这句话里的语病……”赛斯嘴角抽了抽,指了指青年腰间的弧形双刃,“而这个,被称之为艾辛洛斯双刃,是吧?” “嗯,没错,”青年伸手将两把弧形刀抽了出来,在眼前组合成了一把十字形月刃,“而且还能组合,远近皆可,大小适中,实在是居家旅行,森林探险的必备良品,你要不要来一套复制品?” “不,谢了,事实上,虽然之前有些难以置信,不过在看到了这双眼睛还有这把……嗯,这对武器之后,我已经确认了,”赛斯道,“即使和我印象中的完全不同,甚至成为了一个德鲁伊,不过,伊利丹·怒风,这应该依旧是你的名字,没错吧?”==========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29.半神也是需要爱情的! 如果让前世为了伊利丹那深沉气质迷得五迷三道小姑娘们看到眼前这个阿尔比昂版的伊利丹·怒风的话,她们的暴怒一定会拆掉这个世界的至高神殿——如果有的话。 事实上,就算是对于那个中二病痴情种子不怎么感冒的赛斯自己,看到眼前这个颇似某忍者漫画主角以及主角他爹聚合体的孩子,也是眉头抽搐,感到三观遭到了严重的打击。 “哎呀,不想我的大名连森林外的人都听说过呢,”眼前的伊利丹还在自我感觉良好中,“那么凭借我这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外貌,到人类的国家中吃白饭不知道能不能行呢?” “白饭的问题先放在一边,”赛斯深吸了口气,“我说这位伊利丹先生,我们现在急需要一个能够担当向导,甚至了解精灵内部情况的人来帮助,不知道你……” “嗯?想要情报吗?没问题,”伊利丹笑道,“不过我有个条件……” “请说。” “那就是帮我处理掉某个疯婆娘,”伊利丹叹气道,“那个疯婆娘一直在追杀我,我很困扰。” 一直在追杀伊利丹的人?那不就是玛维·影歌么? “至少在联军当中,你不用担心被追杀,”赛斯道,“但是你也必须要帮助我们达成我们的目的。” “明白明白,”伊利丹道,“我已经看了一下最近的情况,显然目前你们第一个要面对的,就是被天灾腐化的格鲁姆。不过这个急不得,毕竟关键的道具现在不在你们手中。所以我暂时能够提供的帮助,大概就是关于精灵的情报了吧。” “如果你愿意直言,那可真是太棒了,”赛斯诚心实意地道,“当然,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们也不会勉强。” “不方便的?比如说玛维那个疯婆娘是个百合**?” 结果伊利丹的第一句话就让赛斯喷了出来。 “哦哦,好吧,看来你不太喜欢这种情报,”看着赛斯连连咳嗽的凄惨模样,伊利丹耸了耸肩,“那么,就从最基础的开始吧,毕竟你们是要与精灵成为盟友,而不是敌人,对吗?” 根据伊利丹的说法,精灵曾经是一个很好很强大的王国,也就是传说中的迈锡尼王国,不过很显然的,就像大多数的远古传说一样,这种很好很强大的国家,其结果一般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分裂。 于是王国的一部分东渡离开,成为了高地精灵。而留下来的,组成了现在的精灵王国。经过了上古的各种作死行为,现在的精灵百分百都是保守主义者,他们比起改变,更喜欢睡觉,同时厌恶任何形式的技术,比如说奥术魔法,再比如说震撼人心的地精科技。 不过相对的,全部的精灵在万年的自我探寻与睡眠之后,百分百都成为了虔诚的信徒。以至于精灵王国的政体有点类似于赛斯前世的神权国度,以大祭司为国家与军队的领袖,德鲁伊教团则作为军队的中坚。但是因为拒绝魔法和技术,精灵的部队装备落后,战术思想几乎没有,除了一手好弓术之外,基本没啥可指望的。 “精灵王国这么惨,感觉未来很没前途啊,”听了伊利丹的说明,赛斯叹气道,“万年的时间就造就了这么一群废物?我觉得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那是因为你没听我说完,”伊利丹又要了一碗拉面,“哦,这面条真心不错,让我想起了上古时代的刘师傅。” 感叹了一下能够发光的面条之后,伊利丹继续了关于精灵王国的说明。 虽然以联盟与部落的眼光来看,现在的精灵王国衰老不看,顽固守旧,顺便宅太久了基本没什么战斗力,但是实际上,精灵王国屹立万年,也并非毫无可取之处。 首当其冲的,就是长寿。 每一个精灵,无论是男是女,都有着悠长的寿命,至少在万年以后的今天,精灵中还没出现过因为衰老而死的成员。这也就意味着,即使什么都不做,依靠着比起寻常生物长上数百倍的成长期,也可以得到一个无比强大的战士。而精灵上下都是这样的战士。 其二,就是虔信所带来的好处。 精灵崇拜月神,并且以类似古典希腊的方式建立寺庙,用来祭祀月神所辖的众多副神。姑且不讨论这些副神是否存在,但是崇拜不同副神所带来的好处却是实际存在的。比如说,爱神让精灵们更加富有魅力——说到这里伊利丹特意表示自己不信爱神——酒神让精灵能够制造美丽的雕像与壁画等等。表现在战斗上,最普遍,也是最强大的效果就是“月神的赐福”,这个效果可以让精灵与阴影融为一体,他们的箭矢可以发挥出数倍的力量,同时不会受到任何箭矢的伤害,并且受到治疗效果增强百分之三十五……不,是伤患更容易恢复,并且不会留下后遗症。同时,月神祭司所率领的神殿祭司兵团——哨兵部队——还可以制作治愈一切病痛的月亮井水,只要不是头掉了,腰斩了这种致命的损伤,哪怕死人都能一瓶井水变春哥——我是说,原地满血复活。 同时,根据伊利丹的说法,月神殿的大祭司,是一个强大的,美丽的,卓然不群的,万古流芳的……咳,总而言之就是整个世界仅此一份的厉害女士。她不仅有着一手百步穿杨的好弓术,还可以召唤流星攻击敌人,同时还拥有强大的动物伙伴……中心思想就是,只要这个女士一出手,无论联盟部落还是天灾军团,都不过是渣渣罢了。 对于这种主观性极强的评价,赛斯当然是不会信的。不过至少对于精灵的情况,他也算是有了点认识——一个以个人威望支撑的衰老国度。 换句话说,现在的精灵王国就好像一个超级高手带着一群不怎么成器的二代高手所组成的江湖门派,比如说三丰爷爷的武当山那样。底蕴很足,传统很辉煌,不过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抵抗天灾军团的入侵,纯属做梦。 这是一个好消息。 因为只有这样,精灵才有可能与他们这些外来者合作,否则的话向某个十全老人一般来一句“我天朝上国应有尽有,不需要与尔等蛮夷互通有无”,那可就真是完蛋大吉了。 既然比较遥远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那么近在眼前的考验就需要提上日程了。在了解到精灵王国情报,同时等待吉安娜与萨尔的援军到来的日子里,陷入了天灾军团手中的战歌部族在遍布森林的火精灵的帮助下,与已经疯掉的老鹿打的也算是有声有色。而赛斯的联军反而好像成为了正面战场上的小透明,完全没人理会。 值得庆幸的是,战歌部族虽然明显已经遭到了天灾的操控,不过这段时间的战斗大多却是由战斗傀儡咕噜兵负责的,也就是说,人员上的伤损并不巨大。显然对于天灾军团来说,这样一个全民都是富有经验的高级战士的群体,也是十分珍贵的资源,不会用来浪费在毫无意义的消耗战上。 另一方面,作为战歌部族的酋长,格鲁姆·地狱咆哮却是一直不曾出现在任何人的面前,包括目前被天灾所控制的战歌部族自己,也不知道他们敬爱的酋长去了哪里。至于那个天天吵吵着要杀掉格鲁姆的老鹿,要是他知道在另外一个世界里,自己是被那个小姑娘一斧子剁死,不知道疯病会不会好上一点…… 恐怕只会疯的更厉害吧。 看着依旧在熊熊燃烧中的森林,赛斯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办法可以让那只老鹿不再发疯…… “老鹿那个家伙也算是我的师傅了,”金发小天使伊利丹再次发言,“其实很久以前啊,老鹿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只是呢我们也知道,外型上畸形的人士呢,总是要有一些自卑感,所以万年的告白失败,估计让他心理**了吧……” “说重点……” “重点就是呢,想要感化老鹿,我们需要爱啊!”伊利丹张开双臂,“懂没懂?” “为什么这里会是爱?” “所以说你这个家伙就是没有幽默感,”伊利丹道,“半神怎么了,半神也是需要爱情的。老鹿这个家伙总是自己一个人憋着,肯定是要**的啊,所以想要让他住手,我们只能依靠两个人……咳,半神。” “是谁呢?” “一个是老鹿的爹,造成他畸形悲剧的罪魁祸首,鹿神玛露恩,当然这孩子已经被阿克蒙德烤了吃了,所以略过,”伊利丹道,“而另外一个嘛,就是海加尔山的飞鸟半神,珊德拉·血羽。” “……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有点不像神明该有的?” “半神也要来点威风的名字嘛,”伊利丹耸肩,“当然,其实传说啊这个半神的子嗣都以血羽自称,倒是真的如名字一般很残暴可怕呢……” “那就不是我们能管的事情了,总而言之,想要让老鹿安静下来,就必须是那个什么珊德拉·血羽来劝阻,是吧?”赛斯挥手道,“那么,在见那他们来之前,伊利丹,你带路,让我们去把这个老鹿的缰绳给找回来。”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30.你又爆大雷 骰子已经掷下。 换个比较熟悉的说法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总而言之,出发寻找血羽鸟神的赛斯同学表示,他低估了灰谷森林的诡异程度,将之视为贝爷活动的舞台这种疏忽,实在是太过于狂妄且低级的失误了。 喙部可以断金裂石的巨大怪鸟,毛皮堪比金属的巨熊,怎么敲也敲不破壳的巨型乌龟,到处都是烦不胜烦的树妖,时不时从路边草丛中蹦出来大喊“德玛西亚”的树人,以及各种各样的魔藤,食人花,战争古树,奇美拉……这个穿越灰谷森林的路途终于到达终点的时候,赛斯已经不知不觉地对于那些生活在这片森林里的精灵产生了崇高的敬意。 能在这种妖魔鬼怪横行的地方挺了一万年,你们真爷们…… 不过感叹跪感叹,当面前吹来的风中带上了一丝森林中所没有的寒气之后,一行人终于走出了灰谷森林,来到了传说中的圣山,海加尔。 尽管有着直冲云端的世界树的保佑,不过与赛斯记忆里的那个海加尔山不同,阿尔比昂的海加尔山与前世那些高峰没有太大的分别——比如说雪线。从灰谷森林向北的道路,本身就是一个缓缓上升的坡道,当乔木类的植物逐渐褪去,也就是到达了森林边缘的同时,当地的海拔高度也逐渐接近了雪线,再往前看,除了世界树之外,已经很难看到任何形式的乔木种植物,甚至于再往前的路程上,已经完全被白雪所覆盖,再也没有了其他的颜色。 “我想我们应该准备几个墨镜,毕竟我不想得雪盲症。” “用这个吧!” 赛斯刚刚提出关于雪盲症的问题,伊利丹就已经拿出了一把看起来像是眼罩的东西,同时自己已经戴上了其中一个。 “虽然看起来似乎是睡午觉用的眼罩,不过这是精灵王国的魔法制品,可以让你的眼睛免于反光伤害,不来一个么?” “哦那多谢了,”赛斯拿过眼罩绑在头上,果真和墨镜一种感觉,“哦,效果很不错。” “那是,精灵魔法,震撼人心——”伊利丹打了个响指,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哎呀,海加尔山呢,好久没来了,上一次记得还是我反出精灵王国的时候……” “那么,我们要找的鸟人半神在哪里?” “喂我说你这样随便打断别人回忆过去是不对的!”伊利丹抗议道,“再说了那个鸟人半神也不是那么好找的,我们需要完成的,可是一个半神的复生仪式。” “复生?” “没错,在上古的大战中,海加尔山可是重灾区,现在这副大雪封山的模样,都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后遗症,”伊利丹道,“至于那个鸟神在的地方,就是那里了……” 顺着伊利丹指的方向望去,所见却是一处山崖,崖上岩石突出处隐隐约约能够看到鸟巢的存在,同时还有一些灰色的身影上下翻飞,似乎是一些鸟类。 “那些是人形鸟。”伊利丹道,“是半神的力量因为死亡而消散的过程中被感染的鸟类,所以虽然长得像人,但是智商和鸟一样,同时食肉,凶残,总而言之是一大灾害。” “那么看起来我们的事情也要落在这些鸟人身上了,”赛斯叹道,“怎么,杀绝她们么?” “不用,我们只需要一些羽毛就好,当然还需要一个卵,”伊利丹道,“半神的力量,她会自己收回的。” ====== “于是就是这样?” 在经过一阵鸡飞狗跳乱七八糟的猎鸟活动之后,必要的羽毛与鸟蛋已经聚齐。在伊利丹的引导下,众人将鸟蛋放置进入月亮井水当中,同时用羽毛在井水周围摆出一个古老的图腾,便是将先期准备完成了。 “嗯,接下来就是等时辰到了,然后把这个东西倒在里面……”伊利丹从腰间拿出一个大拇指大小的小瓶,“猜猜这是什么?” “永恒井水呗,你的身上还有别的东西么?”赛斯道,“这样就足矣了?” “足矣,足矣……”伊利丹道,“反正时间还早,这里这么冷,我们来进行一下鸟人神的形象大猜想如何?” “估计也就是和下面那些被我们拔毛的悲剧差不多,”赛斯道,“神向来是以自己的形象创造人,所以鸟人和鸟人神肯定是和亲兄弟一样了。”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伊利丹囧道,“我还以为你会觉得鸟人神像是天使。” “天使是鸟人啥的,这个笑话可是太古老了,”赛斯哈哈一笑,“至少天使还是长着翅膀的人,鸟人则完全是鸟长了个人脑袋吧?” “最关键的是,天使只有一个。”伊利丹道,“可不是什么区区半神能够比拟的存在呢。” “是啊,区区半神怎么能和……”赛斯说到一半,忽然伸手揪住伊利丹的衣服,“等会,你刚才说什么?天使只有一个?!” “啊,没错啊,”伊利丹摊手,“当然其实我是没见过天使的,不过根据我所接受的教育来说,这个世界只有一只天使,也就是所谓的神。而在她之外的所有神明,都不过是神明通过我们凡人崇拜的图腾所制造的分身罢了。” “你们精灵不是崇拜月神的么?” “神明本来就是分月之神与地之母的,月神殿以花岗岩为基底,代表地之母,以大理石为上层建筑,代表月之神,而神殿中并无偶像,唯以浮雕雕刻众神权能于柱子表面,以为神明权能化身万神,是为精灵多神教……”伊利丹道,“好吧你不是精灵,所以不明白这些也是没办法。总而言之你只需要记住,德鲁伊教派和月神教派不过是迈锡尼多神教的两个分支而已,要按照上古的前辈来看,他们都是异端。” “……” 赛斯放开了伊利丹,颓然坐在地上,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乱成了一团。 “只有一个……只有一个的话,那么提尔是怎么回事?赫卡特又是怎么回事?” “嗯?什么提尔,赫卡特的?”伊利丹奇道,“哦,你是说人类的那个提尔教会么?虽然很遗憾,不过那个提尔想来并非是真正的天使——哪怕在阿尔比昂人的记载里无比类似于真正的天使,不过假的就是假的,说到头,也不过就是承受了一部分天使力量的凡人而已。” “可是她很强大……” “强大就是神?阿克蒙德还强大呢,她怎么没成神?”伊利丹白了赛斯一眼,“事实上,记载中神明出现的情况,其战斗力反而不一定比得上凡人,甚至有好几次神明都被凡人刺杀的记载。不过即使如此,神明依旧是神明,而凡人……都死绝了。” “那高阶的天使可能制作低阶天使作为自己的后代么?” “哈?这又是哪个孩子的呓语?”伊利丹挠头道,“我前面也说过了,天使,就是所谓的神。神是唯一的,又何来的高阶低阶?当然,如果那个提尔真的对神力的掌控超乎凡人,倒是也有可能制造一个神力傀儡啦。不过外壳有了,里面的灵魂是不可能凭空生成的,所以即使制造出来,也只是和那些战争傀儡一样的东西罢了。” “那德拉诺人的咕噜兵……” “你忘了它们都是弱智,”伊利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咕噜兵的灵魂是德拉诺人的萨满拘束了精灵元素的魂灵投入其中所产生的,因此智商都不过是几岁小孩子的级别。等到傀儡破坏,灵魂还会重新获得自由,再循环利用……总而言之,这是德拉诺人和神定下的契约,所以其他族群是复制不了的啦。” “最后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啊咧,这就是传说中的走狗烹节奏么?”伊利丹做出害怕的表情,“至于我为啥知道的这么多,当然是因为我想要了解所以就知道了嘛。要知道,我可是一万多岁了,这么长的时间里,专心做一件事情的话,自然会知道的更多。” “想来如果不是玛维·影歌的追杀,你能知道的更多。” “当然,要不是玛维那个疯婆娘……”伊利丹说到半道,一下子噎在了那里,“我去,你知道玛维·影歌!那个家伙可是精灵的密探,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就说过她的名字……”赛斯叹气道,“好吧,至少我知道了你被追杀不是无缘无故。” “什么意思?我怎么觉得你没在说好话啊!” “不要在意细节,”赛斯抬头看了看天,“你说的时间,是不是就是月光照到井里的时候?” “哦,天啊,我们差点错过这个机会!”伊利丹闻言蹦起身来,然后手忙脚乱地打开了瓶子,将里面比起某蓝瓶口服液多不了多少的永恒井水倒进了月亮井中,“好嘞,万事大吉,我们可以撤了。” “嗯?不在这里等着鸟人神复生么?” “鸟人神复生也是需要时间的,我可不想冻死……”伊利丹道,“而且那个半神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除了和她有契约的某人之外,别人还是离远点比较好。” “以及,耽误了这么些天,我想那个格鲁姆估计也到了极限了吧。如果想要救她的话,我们可要抓紧时间了。” ========== 下周终于有推荐了,泪流满面……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31.看起来老家伙终于要死光了 赛斯众人回到营地的时候,发现之前不过是个微型前线营地的基地,已经变成了一片足足有数千平方米大小的正式营地。部落和联盟风格的各色建筑杂居其间,给人一股诡异的感觉。 “利用部落粗糙的建筑作为阻拦物与外围防御,然后将功能型建筑集中在联盟一侧,配合达拉然的法术进行警戒……嗯,挺有意思的设计。” 伊利丹对于眼前这个杂糅型基地进行了一番评价,然后就见到吉安娜和萨尔迎了上来。 “谢天谢地,你平安的回来了……” “……我很抱歉,”面对吉安娜的感叹,赛斯却是略显黯然,“我没能保护好格鲁姆。” “部落的勇士,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是需要别人保护才能前进的弱者,”萨尔却是道,“格鲁姆现在的样子,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而不是谁的错误。” “……” “好了,格鲁姆还没死呢,不用做出这幅表情,”萨尔道,“我已经做好了还魂法阵,只需要将格鲁姆的灵魂拘束到这个珠子里,就能够让她脱离巫妖王的掌控。” “还有个好消息,那便是森林守护者的部队已经在日前开始撤离,”吉安娜道,“虽然不知道原因,不过想来是和赛斯你的行动有关吧?” “也许……” “打扰一下,”伊利丹忽然道,“问个事情,森林守护者……我是说那头疯鹿,他们撤军之后的行动是怎样的?” “哦,我正要说到这里,”吉安娜道,“事实上,森林守护者的部队于日前开始撤离后,在东向三十公里处的河边组成了防线。据称在其中已经出现了不同于树妖的其他士兵出现,而且,就在几个小时前,一波进行冲击的火焰元素遭到了……流星的打击。” “流星?”赛斯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天,然后才反应过来,转头向伊利丹问道,“那该就是你所说的那个了吧?” “哦?哦……”伊利丹先是一愣,才道,“如果是在战场上召唤的流星雨的话,那么就是那个人了,月神的女祭司,精灵王国的领袖。既然是她出现了,那么那一侧应该就没问题了。” “至少我们不用担心那头疯鹿在我们背后来一下子。”赛斯道,“那么萨尔,你的计划是什么?” “突击。”萨尔道,“战歌部族也是部落的子民,因此我们必须用最少的代价穿透战歌的营地,直接将格鲁姆的灵魂带回来。” “其实只需要确认格鲁姆所在地的坐标,”吉安娜道,“我们就可以直接构建传送门,这样的话,返回的路途就可以完全不用担心。” “换句话说,我们只需要研究怎么去就行了,”赛斯道,“格鲁姆的位置确定了么?” “确定了,就在重围的最里侧,很显然,天灾是想要将格鲁姆当做香饵。”萨尔道,“所以,这次的行动,只需要我们部落……” “如果你要是也陷进去了,才真的是没救了,”赛斯插嘴道,“安萨娅,小鸟,你们带着自治领的军队留下协助防守,至于我,还有这边这个金毛小子,则帮助萨尔去救格鲁姆。” “……”看了看点头领命的安萨娅,吉安娜微微皱眉,然后道,“也好,想来这位就是之前你们深入灰谷的向导吧,有了他的帮助,行动也会顺利一些。” “那就开始吧!”赛斯掰了一下骨节,“让我们……” “等一下!” 忽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赛斯的话,转头望去,莉莉和罗宁正跑过来,同时在前面的莉莉道:“我也要参加这次行动!” “嗯?”赛斯瞅了瞅吉安娜和萨尔,却发现两人显然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能够帮助我确实不错了,但是为什么要参加?” “因为我想要和格鲁姆打一场!”莉莉言简意赅地道,“毕竟是传奇的大英雄啊,不打一场怎么能行!” “至于我……”罗宁苦笑着道,“我收到红龙一族的请托,需要回收恶魔之魂,所以……” “也好,”萨尔点了点头,“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时间紧迫,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 “亏了有好心人复活老娘啊,不然的话你这头蠢鹿说不准就让人扒了皮!怎么说你也活了这么多年了,这么明显的陷阱你丫就一点都看不出来吗?丢不丢人!” 就在萨尔一行人离开联军营地的同时,在灰谷深处的森林守护者防线中,一个白色羽毛,红色翎羽的人形鸟正揪着塞纳留斯的犄角大吼着。 “好了,给塞纳留斯留点面子吧,”在人形鸟的身旁,一个小麦色皮肤,一头长发随意地绑在一起的少女拍着人形鸟的肩膀道,“毕竟伤害的都是老鹿最喜欢的家人嘛,一时愤怒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知道你是念在他是你师父才说好话,”人形鸟道,“但是主上,这并不是这个老鹿可以不挨骂的理由,毕竟这可是关乎性命的大事!” “啊,这么说也是,那么没办法了师傅,你就先挨几句骂吧。”少女吐了吐舌头,冲着老鹿合掌道歉道,“不过要注意节制哦,毕竟天灾军团很快就要打上来嘛。” “……说到天灾军团,我有件事情十分在意,”一直在老实挨骂的老鹿忽然间插嘴道,“虽然一开始的时候没注意,但是之前血羽来的时候,很明显,我感受到了那个人的气息。” “那个人?”血羽和少女同时歪头,然后又齐齐惊呼出声,“啊,你是说,那个!” “没错,”塞纳留斯点头道,“不过这里有一个问题,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为什么她的手里没有那把武器?而且,如果真的是那个人的话,怎么可能被天灾军团所控制?” “吼吼,师傅有些时候还是很可靠的嘛,”少女怪笑道,“嗯,这的确是个疑点呢,血羽,你有什么推断没有?” “如果是主上你的话,显然已经有了自己的结论吧,”血羽沉吟道,“不过,如果真的是那个人的话,也许我们需要和森林外的那些入侵者接触一下,毕竟,按照预言中的说法……” “如果是按照预言中的说法,师傅现在已经死了,”少女摇了摇头,“现在并不是接触的好时机,想要让一潭死水的精灵王国接受一个外来盟友的前提,便是要在这群死脑筋面前证明自己,所以,入侵者这一次的行动,我们谁也不能插手。” “明白。” “克拉苏斯,萨拉,以及……缇娅(注)。”望着远处的天空,少女低语道,“一万年后,你们终于还是回来了,既然如此,围绕着世界树的一切,也终于要到达终点了吧……” ======= “我可是逃跑专家!” 伊利丹最初这么说的时候,众人都以为这个看起来就不靠谱的金毛要撂挑子不干。不过接下来这个金毛就向所有人证明了,当一个精于逃跑的人想要躲避敌人的目光的时候,是何等的犀利非凡。 “你这上蹿下跳,消除痕迹,割喉闷棍的本事到底是哪学的,我可不觉得精灵会教这个。” 当众人终于将战歌部族的基地甩在身后,萨尔不由得如是问道。 “精灵怎么可能教这个,倒是当年大战,挺多精灵都是死在这种技术上的,”伊利丹右手一翻,一个桶形的东西一闪而逝,“这是刺客的技术,当然也有一些小偷小摸的积累。” “刺客啊……” “嗯,不过最开始我并不喜欢这种技巧,”伊利丹道,“就像我也不喜欢德鲁伊的道路一样。不过一场意外改变了我对于这种技巧的看法,于是我就从玛维以及……嗯,总而言之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修习,才成为现在这个模样。” “听起来似乎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呢,”萨尔道,“那么不知道我们有没有机会听到完整版?” “如果你有时间和足够的耐心,”将最后的莉莉也拽上悬崖,伊利丹一边收着绳子一边道,“顺便,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我们应该已经到了。” “这是……” 看着林地中少有的红色土壤,萨尔皱了皱眉。 “这个区域的火元素十分活跃,而且有一股十分讨厌的味道……” “不用闻了,就是恶魔的味道,”伊利丹的脸色也严肃了起来,与此同时,之前从来不曾动手的他抽出了腰间的艾辛洛斯双刃,金黄色的瞳孔已经盯住了面前的虚空,“愚蠢的堕落者,休想在恶魔猎人的面前隐藏自己的身形,否则我不介意直接将你彻底放逐到虚空中去。” “恶魔猎人……真是好久没有听到这个词汇了……” 一声叹息传来,一直命不久矣但是同样一直命都很硬的古尔丹现出身形。 “好久不见,伊利丹,看起来,你已经寻找到了自己的道路呢……” “少废话,懦夫,”伊利丹将右手的月刃向前一抵,“让开或者死亡,你可以选择一个。” “这同样也是我给你们的选择,”无视了伊利丹的威胁,古尔丹的掌心中出现了暗色的波纹,“回去,或者和里面的格鲁姆一样成为傀儡。” 与此同时,巨大的陨石撕裂了天空,带着不详的绿色火焰的陨石轰然落地,连这片红色的山谷都因为它所带来的巨大力量所颤抖。还没等巨大的地狱火傀儡从陨石中挣扎而出,山下的联军营地当中,也响起了巨大的喊杀声。 “你们没有第三种选择。” ========== 注:这里其实是一个变音,其实是“terra”这个单词。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32.这个时候我特别怀念rwby 战歌部族发动了进攻。 当山下的喊杀声响起的时候,萨尔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同时也意识到了眼前这个操控着战歌部族的恶魔究竟有多么恶劣。 “不能拖延太久,否则就中了眼前这个恶魔的计策。” 赛斯的声音传来,正好说中了萨尔心中所想。没错,眼前这个恶魔就是为了趁着部落领袖不在的时候让部落自相残杀,这才约束战歌部族直到现在,甚至于,恐怕这一次营救活动的本身,都在对方的算计之中。 而且是让人无法破解的阳谋。 “……” 就在一刹那间,萨尔和罗宁对视了一眼,随后就见少女将手一甩,一个天蓝色的珠子已经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来到了赛斯的手中。 “去把格鲁姆带回来。” 只来得及留下了这一句话,高耸如山脉的土墙平地而起,将萨尔,罗宁,古尔丹以及那数个地狱火傀儡围在了当间,再也看不到半点踪影。 ======== “哟,美丽的公主殿下,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了吧?” 依旧是文质彬彬的模样,不过瞳色已经从曾经的海蓝变成了如今的血红,瑞文戴尔笑呵呵地看着安萨娅,用手中的权杖画了一个花。 “瑞文戴尔……” 安萨娅一脸沉静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曾经在斯坦索姆,她恨不得将眼前的男人碎尸万段,而在南方的日子里,每一个夜晚的梦魇中都会有这个恶魔的存在。在曾经的阿尔萨希亚看来,她的人生,就是从眼前这个男人叛变开始,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收起你的小聪明吧,你的激将法对我没有作用。” 但是现在不了。 阿尔萨希亚不再是如今这个少女的唯一,她是洛丹伦的王女,同时也是名为艾丽西亚的小女仆,一边是别人所期望的自己,另一边则是自己所期望的自己,而处于二者之间的平衡点的,就是现在真实的自己。 “你的虚张声势只会让我看破天灾军团的虚弱,”安萨娅道,“无敌的海军并不能证明你在雷霆圣剑的面前一样强大,不是么?联盟最伟大的智将?” “……哈,看起来似乎您已经产生了臣下所无法预料的成长呢,”瑞文戴尔脸色一僵,而后轻轻一笑,“既然如此的话,想来对于主上,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但是对于臣下来说,可就是最糟糕不过的现状了……” “呜————————————————————” 悠扬的号角声在战场上响起,战歌部族的士兵如潮水般退去,与此同时,瑞文戴尔的身上闪烁起了雪白色的光辉。 “既然如此,这些不怎么听话的傀儡还是先放在一边比较好,毕竟对于真正的英雄来说,唯有同样级别的对手,才会显得不那么失礼啊。” ========= “那个东西发动了么?” 看着小鸟的脸色忽然变化,吉安娜转头看了看早已经设置好的预言水晶球,就见上面产生了波浪般的线条,并且时不时地还在上下跳动,就仿佛飓风中的海浪一样。 “看来还真的让那个萨尔说中了,”小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嘿嘿,恶魔之魂,那可是好东西啊,想要抵抗地狱火军团的力量,恐怕也只有山岭巨人才能够匹敌了吧……” “这样的话,我的大地之心,也终于找到了最适合的舞台了呢。” 说着,还是童稚之身的女孩身上,闪烁起了温和的光芒。 ======= 同一时刻,不同的画面在战场的不同角落发生着,但是对于赛斯来说,这一切都必须暂时抛诸于脑后,因为在他的手中,正握着拯救格鲁姆的唯一希望,而在他的身后,所有的伙伴将这最关键的工作托付给了他,以极大的信任,支持着他的行动。 “分明我只是个打酱油的……” 在心里抱怨着,赛斯快步穿过了红色的山谷,跨越了石头的拱门,踏入了一片死寂的灰暗谷地。在这里,仿佛一切都被大火烧灼殆尽一样,留下的只是一片灰白,除了少量凸出地面的琉璃晶体,没有任何的事物能够让人眼前一亮。 而就在这已经死去的谷地尽头,梳着双低马尾的少女,正以一副极为汉子的模样斜着靠在黑曜石构筑的王座之上,闪烁着不详红光的双眼,似笑非笑地盯着闯进谷中的三人,并没有当先开口的打算。 “呃……好浓重的恶魔味道,”伊利丹挠了挠头,一副偶像破灭的表情,“这个家伙,还真的被控制……了啊。” “是狂躁血脉呢,”莉莉伸手摸了摸鼻尖,略显无奈地道,“这可是怒之煞的力量,会让人爆发出数倍于平常的破坏力,不太好办呢……” “我们又不是来打架的……”赛斯从怀中掏出了天蓝色的珠子,“只需要用这个收了格鲁姆的灵魂,就可以直接打道回府了。” “想法不错,”伊利丹打了个口哨,“不过问题在于,我们谁会用这玩意?” “……” “我是禅院出来的,不会招魂……” “我是恶魔猎手,显然不攻读法术方面的课程……” “好吧……”赛斯默默地将“最关键的剧情道具”收回了行囊里,然后从腰间抽出了寒霜与军刀,“显然,我们现在只有一种方法能够解决某个人的中二病,那就是……打醒她!” “这个我喜欢!”莉莉欢呼了一声,而后就听砰的一声响,人形高达已经扬起了一片烟尘,如电一般地窜了出去。与此同时,斜靠在王座上的格鲁姆也悠悠然地抽出了血吼,悠悠然地挡在了身前,于间不容发之时,稳稳地挡住了莉莉足以开山破石的一拳。 “还没完呢!” 伊利丹的身影忽然在莉莉的头顶上出现,半月形的刀刃如风车一样旋转,顷刻间已经带起了死亡之风,向着格鲁姆的头顶急速割了下来。 斜眼看了看从上方偷袭的伊利丹,格鲁姆似乎是一笑,而后就见她一下子振开莉莉,同时抬脚一踹,正正好好命中了伊利丹的腹部,将这个偷袭的家伙直接踹成了一个标准的直角,随即高高地飞了出去,就仿佛被小孩子随意撇出的回力标,以一个非常混乱的弧线越过半空,然后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就知道你这个货喜欢在半空偷袭……” 带着抱怨的声音,赛斯与莉莉交换了位置,右手的军刀已经劈向了格鲁姆的肩膀。不过格鲁姆亦非寻常,明明一只脚还没来得及收回,就直接顺势化作鞭腿,从侧面荡开了赛斯的一斩,同时还向着赛斯的面部踹了过来。 “这样可是要走光的哦!” 不得已退开一步的赛斯双手连挥,顷刻间已经与格鲁姆的连环腿对了十数招,随后一个扫堂腿,却是抱着攻击对方下盘的目的。 “哼……” 面对赛斯的招式,格鲁姆却是一脚踏住赛斯抵挡的臂膀,然后腿上使力,竟是以此为基点,整个人在半空中转了一百八十度,待让开了赛斯的扫堂腿后,一个纵越,离开了赛斯的攻击范围,于空中一个受身动作,稳稳地落在了王座之上。 “太悠闲可不好!” 不过格鲁姆身形刚刚稳住,莉莉的拳头却已经到达了她的眼前,当下少女只能以一个不太美观的姿势侧向滚开,而几乎在同时,黑曜石的王座已经被一拳打成了无数碎片,人形高达的更是直接以拳变爪,直接捞住了几块尖锐的碎片,然后以暗器的手法向着格鲁姆的要害投掷了过来。 “叮!” 挥动血吼挡开了莉莉的偷袭,格鲁姆却没有时间进行报复,因为赛斯已经重新冲了上来,两手的匕首与军刀一长一短,一快一慢,高低搭配之下,竟是一时间压制的格鲁姆无从反攻,只能边打边退。 然而与此同时,两道黄色的影子已经一左一右地向着格鲁姆包抄了过来,拳头与月刃划破了死寂的空气,直指破绽,锐不可当。如果不出意外,格鲁姆绝对无法在赛斯的压制下进行抵挡,只能够凭借长年的经验进行取舍,三选其一,方能脱出包围。 然而,阿尔比昂最不缺的就是意外。 赛斯只见眼前少女双眼中的血光忽然大盛,随即一股磅礴的力量从正面碾了过来。无奈之下,赛斯攻势一顿,只好以双刀交叉,全力应对,谁知道正面压力一轮接着一轮,竟是后劲推前劲,如重叠海浪一般,连续冲击,以赛斯的龙裔之体,也无法正面对抗,竟是被这连环的大力连连推出数米,脚下更是拉出了两道深沟,连铁皮靴子都磨的发烫。 然后,格鲁姆以右掌对左拳,以左斧对右刃,两手不一,却又同样巨力,将莉莉与伊利丹的攻击同时化解,随后少女低吼一声,竟是直接甩开两人,向着赛斯的方向扑了过来。看她那狰狞的模样,没有人会怀疑在下一刻,她就会用那堪比龙象之力将眼前的少年碾成血肉模糊的一片,再无拯救的可能。 此时此刻,赛斯似乎也没了别的办法,就见他咬了咬牙,不躲不避,竟是直接冲着滔天巨力逆向而行,手上双刀合璧,眼见是将自己化作了一个锥子,以一往无前之势直冲过去。而在双方对冲之下,数米距离一闪而逝,莉莉与伊利丹才刚刚回过神来,两人的身影已经交错而过。 “轰!” 在那一刻,一道闪电就落在不远处的山上,在巨响与闪光遮盖之下,没人知道那一瞬间,两人的身上发生了什么。而一切已经发生,即便是心中无限焦急,他们也不能改变什么。 因为一切已经注定。 而他们,只能等待。 ========== 要是能用动画表现这一段多好……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33.吃我双石化武器风怒爆发啦! 在一片死寂的山谷当中,赛斯和格鲁姆相背而立。 忽然之间,赛斯身上的盔甲片片寸裂,顷刻之间已经化作一地毫无作用的废铁,手上的军刀亦是宛若融化一样,失去了本来的面貌,变成了锻冶失败的脆生铁,咔吧一声就已经断作了两截。 “赛斯!” 伊利丹上前一步,却见赛斯冲着自己摇了摇头,然后将手中仅仅剩下半截的军刀扔到一旁,转过身望向身后的格鲁姆。 “以点破面,毕竟是长久传承的真理,即使是在阿尔比昂,也没有任何的改变。” 话音方落,就见格鲁姆晃了两晃,眼中红光消散,随即竟是直接向后倒了下来。赛斯一把捞住少女的身躯,直接一抬手扛在肩上,转头冲着目瞪口呆的两人道:“事不容迟,我们赶快回去接应萨尔他们吧!” “哦……好……” 看了看被蓝色的珠子嵌进胸口的格鲁姆,莉莉挑了挑眉,而伊利丹则是眼珠子转了转,随即露出了释然的表情。 “原来如此……” 不过,此时他的低语没有被任何人注意到。 ===== 与此同时,在红色的土地上。 巨大的山岭巨人与浑身燃烧着魔能火焰的地狱火傀儡死斗在一起。暗影箭与闪电的光芒交相辉映,明明是瘦弱老人的古尔丹,此刻却仿佛从远古而来的魔神,悬浮在半空中,以磅礴的魔力狂轰滥炸,让地面上的两人只能够堪堪防御。 “这就是恶魔之魂的力量?还真是不讲理呢……” “我会守护好前卫的,所以有什么办法的话还是赶紧拿出来吧!” 将双拐舞动的如同风扇一样,罗宁将自己化作了一扇结结实实的盾牌,将一切攻击诅咒都格挡在外,以此为萨尔提供了足以安稳施法的空间。 而作为部落最年轻的先知,萨尔看起来年纪幼小,法术能力却是丝毫不见弱势。与达拉然法师的奥术构型魔法不同,作为德拉诺人的唯一施法者,萨满的法术几乎全部都是依靠着图腾来维持的。 “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越有利……” 淡淡地说了一句安抚的话,萨尔继续不紧不慢地开始召唤图腾。而就在她的身边,已经有十数个图腾组成了一个大型的阵法,每时每刻都仿佛有着无穷的力量被这个阵法聚集起来,然后对法阵上的两人进行支援,同时抵挡来自于地狱火的灼烧与古尔丹的暗影箭。 “萨满是依靠元素之力作战的神术士,因此必须要利用图腾力量调整平衡此地失衡的元素比例,这才能够让我发挥全力。” “……还要多久啊?” “要耐心……” 无视了罗宁的抱怨,萨尔居然开始在战场上掐指计算起来,哪怕身旁就是暗影与雷霆交替之所,她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与其说是镇定,不若说是无视一样地我行我素。 “好了……只需要这样的话……” 于是,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她就得出了最终的结论。 “罗宁,可以歇息了。” “啊?什么?” 精神集中于面前的罗宁还没听清萨尔的话,就只觉得身周忽然一暖,然后又是一阵灼热,继而又是一阵冰寒,而最后,风的力量环绕左右,他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轻了三分,刚刚连续高强度作战的疲惫也被一扫而空。 “这是什么魔法?” 罗宁欣喜地问道,却只看到一个黑影窜上了天空,定睛看去,却是萨尔手舞着两把比她的身形还要巨大的斧子,被飓风推上天空,向着古尔丹发动了远远超乎于匕首速度的快攻。那一瞬间,罗宁仅仅只能辨认出巨斧的残影,然后就见古尔丹身上瞬时出现了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紫红色的血液在巨大的压力下喷涌而出,瞬间将面前的风都染上了一层不祥的颜色。 “不可……能!” 完全没有料到这样的展开,古尔丹的精神似乎还停滞在数秒之前,不过随即流失的力量让他的精神摇摇欲坠,连托起自己身体的力量都无法维持,身穿着白袍的瘦小老者从天上坠下,然后被尾随而来的萨尔一斧子砸进了地面当中,化作了一滩碎肉,再也分辨不出原来的模样。 “刺啦——” 失去了古尔丹的支持,地狱火傀儡毫无侥幸地被自己身上的魔能火焰灼烧成灰烬,而山岭巨人在失去了对手之后,也忽然散落遍地,成了一处巨大的岩石堆。刚刚还震天动地的两个傀儡的消失,无形中让这片赤红色的山谷变得宽广了一些。如果不是因为占据紧张的话,罗宁觉得,这里实在是一处不错的观光胜地。 “呼……” 放开了将古尔丹变成碎肉的斧子,萨尔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在那把斧子也随风化作飞沙之后,忽然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喂,你……” “没事……”萨尔喘了几口气,“啊,果然现在的身体还有些脆弱,这样爆发性的技能,使用出来还是有些困难啊。” 说着,萨尔拍了拍手,碧蓝色的磷光从她的掌心飞散而去,显然是某种施法材料的残骸在展示着最后的光彩。 “这个古尔丹可是达拉然通缉了十数年的重罪犯,你居然一下子就把他杀掉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直到这个时候,罗宁才刚刚从震撼的状态下脱离,在确认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之后,他只觉得眼前的一切仿佛都是幻梦一般,“估计就算是孤儿单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是这样的死法吧?” “真正的战场上哪里会有不可能……”萨尔淡淡地道,“所谓的死斗,就是一瞬间就会决定生死的东西,古尔丹虽然强大,但是他明显不明白这个道理。” “是是,多谢指导……” “嗯,那么我们就……咦?” 正准备起身的萨尔被意外的变化吸引了目光。就在古尔丹的残骸所在的地方,一个金色的圆盘正在闪烁着耀眼的光辉,就好像一面镜子一样。 “这是什么?” 萨尔伸出手去,将那个圆盘拿在了手中,左看右看,不得要领,却是没注意到一旁罗宁古怪的表情。 “那是……” 罗宁几番犹豫,正要开口的时候,萨尔却是忽然将圆盘收紧了怀中,然后站起身来道:“赛斯他们回来了。” 转头望去,扛着格鲁姆的赛斯与莉莉,伊利丹两人跑了过来。见到罗宁和萨尔一副大战后休憩的模样,赛斯先是一愣,然后问道:“古尔丹怎样了?” “那边的碎肉就是,”萨尔的语气依旧淡淡地,“你是怎么使用那个珠子的?” “我把那玩意直接按在了她的胸口上,”赛斯道,“你要不要看看,毕竟我也说不准这样能不能有用。” “……不必,格鲁姆身上的狂躁力量已经被压制住,接下来就不是这个柱子能够办成的事情了。”萨尔只是瞟了一眼,就直接定下了结论,“赶紧回去,时间可不等人。” ======= “……不愧是传说中的神器,雷霆圣剑,嘿嘿,果然我当初没看错人。” 联军的营地前,瑞文戴尔一身是血地跪立在地上,而在他的面前,安萨娅面无表情地望着这个曾经的仇敌,却是连多说一句话的兴趣都没。 “殿下啊,你是注定为王之人,如果不是主上的存在,你一定会成为这个世界的中心吧……不过,也许是命运使然呢,你终归还是不能成为那终结命运之人。” 安萨娅缓步走进,高举起了手中的圣剑。 “因为殿下永远无法理解,死亡,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锵!” “刚刚好来得及——”突如其来的战锤挡住了安萨娅的斩击,穆拉丁看着安萨娅惊讶的表情,笑嘻嘻的样子道,“哎呀,抱歉呢,这个家伙对于赫卡特还有点用,所以不能让你在这里把他杀死哦。” “穆拉丁……天灾军团已经登陆了么!” “当然,不过仅仅只一个先遣军而已,”穆拉丁荡开安萨娅的剑,一个转身挡在了瑞文戴尔的身前,“让我看看……四骑士已经率领着黑锋骑士团到达了艾萨拉,不过阿克蒙德还要在准备一会,所以你们现在就跑的话,还有时间。” “我们逃跑之前,如果能够留下两个天灾军团的大将,也未必就会耽误了大事呢。” 就在此时,赛斯的声音忽然从安萨娅的身后响起,转头望去,却见前去营救格鲁姆的五人正在吉安娜的陪伴下向着门前走来。而山上的战歌部族也仿佛大梦初醒一样,停下了攻击友军的动作。 “哦哦,看起来古尔丹已经死了啊,”虽然是惊讶的样子,不过穆拉丁的语气中却是听不出半点惊讶的感觉,“干得不错,赛斯,连我这个敌人都要为你欢呼了。” “哈?” “毕竟少救一个人,我也省事了不是?”穆拉丁将瑞文戴尔挑在战锤上,又好整以暇地磕了磕脚上的小皮靴,“好心地预告一下,天灾军团的总攻,将会在阿克蒙德到达后开始。” 红衣矮人的身形忽然变得虚幻了起来,以至于突袭的箭矢都落在了空处。 “如果不想惨死的话,就请努力吧。” ==========论萨满在你最得意的时候来个双石化风怒……屠幼绝技……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34.断网真是一件让人悲伤的事情 在临时建立的帐篷当中,萨尔点起了宁神香,然后唤醒了一直沉睡着的格鲁姆。 “……唔,萨尔?” 刚刚醒来的格鲁姆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大大咧咧地伸了一个懒腰之后,她揉着眼睛问道:“啊,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你的记忆被人修改了一段,”萨尔道,“所以可能在未来的时间里,你会对于这段时间的记忆有种缺失感,如果出现了这种感觉,不要勉强自己,否则很有可能对你自己的灵魂造成严重的损伤。” “哇,这么严重,”格鲁姆拎起衣领扇了扇,转头却看到了一名男性尴尬的表情,“哟,赛斯,干嘛一副古怪的样子?” “嗯……怎么说呢,”赛斯揉了揉鼻子,然后竖起了大拇指,“运动型少女的身材,很棒!” “哦……” 格鲁姆一脸意义不明地低下了头,然后才发现自己身上居然只披着一件白色的开领衫,最关键的是,这件开领衫也是敞着怀的。 “……萨尔,战歌部族的成员都怎么样了?” “大多数都还好,他们只是被施加了一种混淆咒语,在拥有绝高威望的你倒下后,这个咒语基本就已经失去了效果,剩下的工作就是尽量消除后遗症罢了。”萨尔体谅地没有提及对方红透了的脸,同时伸手帮对方扣上扣子,“不过现在不是我们能够安心整顿的时候,赛斯,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那个精灵朋友能够帮我们一个忙,以便与曾经为敌的精灵搭上线。” “事实上,伊利丹是被精灵放逐的重罪犯,”赛斯苦笑道,“充作向导还可以,但是当成大使的话,只会适得其反。” “那还真是难办了……”萨尔皱眉道,“我现在的身体状态不太适合高强度的战斗,格鲁姆的力量又被这个魂珠限制住了,这样的话……” “喂喂,这就准备利用武力来说服了么?” “德拉诺人一直是这样联盟的,”萨尔耸肩,“不如说,此刻我们除了继续向着灰谷森林深处进军,还有别的方案么?” “征求提坦族的帮助如何?”赛斯想了想道,“我记得在我刚到这里的时候,你似乎提过已经获得了提坦族的帮助。” “你是说凯琳么?她的话,大约在今日之内就到了吧,不过提坦一族刚刚才从游牧部族的袭扰下脱身,很难说他们能够提供多少助力。” “说起提坦族……”赛斯忽然道,“提坦这个词语,在迈锡尼语言中的意思,应该是巨人吧?这么看来,这些提坦族应该还是重拳先生的同族呢。” “重拳先生?那个用巨斧的家伙?”格鲁姆插嘴道,“我想他应该算是提坦人,不过他的作战方式与提坦人大不相同,想来是在另外的环境中长大的,相比较于凯琳,虽然体格更加健壮,不过未必就比凯琳更厉害。” “哦?这倒是让我好奇了,不知道提坦人的作战方式是怎样的?” “你亲自见识一下不就行了?” 一个妩媚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赛斯转过头去,只见就在门帘的地方,一个看起来与寻常人类毫无分别的女性正微笑着望着自己。 这名女性看起来年纪大约十八九岁,大概与安萨娅相当,不过如果以赛斯所见过的女性相对比的话,也只有见过一次面的劳瑞娜·本尼迪塔斯大主教能够与之相比——她们两人都有种成**性的魅力,让人觉得神秘且危险,同时,也富有魅力。 “有段时间没见了,萨尔,”从赛斯的身上收回别有意味的目光,有着一头长直发的女性缓步走进帐篷,来到了萨尔的身边,“凯琳·血蹄向你报道,顺便,旁边这位小哥,难道是未来的战歌部族族长么?” “才不是啊!” 尽管凯琳的声音柔美异常,格鲁姆却是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对方的话。就见她呼呼地喘着气,而后大声喊道:“你可不可以不要一来就说这些有的没的,可恶的乳牛!” “乳牛这个词我可不能当做没听见哦,”赛斯只觉得自己耳边似乎响起了“锃”的一声,然后就见凯琳的目光忽然就冷了下来,“不过既然是你这种嫉妒别人好身材的诽谤,我也就大方地原谅你好了……不过这边这位赛斯先生,凯琳的胸部可不是什么乳牛,而是非常完美的曲线哦,要不要来试试?” “……不,谢谢。”虽然一个有着模特身材的美女扑上来,但是赛斯意外地却是毫不感冒,“顺便,这种迷香对我是没用的,还是先收起来吧。” “啧,看来还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家伙,”**的表情瞬间变得冷淡,凯琳支起身子,将手中的粉末随意洒在了一旁,“亦或者说,外界关于赛斯领主喜欢年纪幼小的女孩的传闻是真实的,所以才会对我这样完美的女性毫无感觉?” “……我觉得你的厚脸皮比其他的任何才能都要完美。” “多谢夸奖,”凯琳微笑道,“凯琳也一直觉得自己修身养气的功夫超乎常人呢。另外,赛斯领主不是想要见识一下提坦族战斗的风格么,凯琳现在很有兴趣为您展示哦。” “还是留在对战天灾的战场上展示吧,”赛斯摇了摇头,“穆拉丁既然说了天灾的攻势即将展开,那么恐怕留给我们的时间不足一周,对于我们来说,即使是要与精灵为敌,也只能继续向着森林深处前进。因为我们已经无处可退。” “关于这一点,我想我有话要说。” 萨尔还没开口,凯琳忽然插嘴道:“你们刚刚说的精灵,应该就是北方森林里的迈锡尼人吧?我想比起你们任何人,与迈锡尼人对抗同时合作过的我们,才是更有发言权的那一位,你们觉得是不是?” “凯琳你有什么好办法?” “事实上,由于长时间的合作,我们提坦人已经习惯了如何与迈锡尼人接触。凑巧的是,同样作为金橡树议会的成员,我和那个传说中的月神祭司比较熟悉,所以,如果你们的计划真的需要和精灵组成联军的话,我无疑就是最好的出使选择。” “既然如此……那就拜托你了。” ========= 精灵王国首都,阿特斯兰纳。 这个位于海加尔山脚下的城镇,看起来似乎还没有安多哈尔大。但是其中的建筑却是清一色的大理石所构建,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在清澈的湖水映照下,整个城镇都仿佛水上的神殿,让人一见便觉得神圣,难以有亵渎之心。 幸运或者说不幸的,赛斯被脸皮很厚的凯琳点名挑选为副使参加这次的会谈,同样作为副使跟来的,还有被看破了德鲁伊身份的小鸟。只不过回想起当时凯琳的表情,赛斯总觉得这个提坦人的领袖似乎别有用意,并不是单纯因为“一个德鲁伊更容易获得精灵好感”这样的理由就叫在身边。 毕竟对于一个初次见面就想用迷香魅惑自己的家伙,赛斯无论如何都缺乏一丝信任感。 在经过了身穿着希腊城邦风格盔甲的士兵审查后,三人跨过了城镇出口的桥梁,来到了以一座喷泉为中心的广场上。根据卫兵的说法,只需要绕过眼前的喷泉,就能够看到这座城市的月神殿,从而也就能见到月神殿的大祭司,那个让伊利丹崇敬的死去活来的精灵领导者。 如果按照赛斯前世的记忆的话,等下要见面的月之女祭司,一定便是那个让兄弟反目的泰兰德·风语者了。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这位泰奶奶的形象在赛斯看来着实算不上讨喜,诸如风干的香蕉一类的笑话以及官方小说的恶意更是让人很难对于这个暴躁的母老虎提升好感,反而对于为之痴情多年的伊利丹颇多同情。而作为艾泽拉斯最有权势的两个女人之一,和吉安娜·普罗德摩尔一样,无数的阴谋论也围绕着这个角色,仿佛所有人都在以最大的恶意揣摩泰奶奶的一切行为,而且还有理有据让人无法反驳。 综上所述,赛斯对于和泰兰德见面还是挺怵的。不过联想到丫卖爹的吉安娜在阿尔比昂都变成了一个暴力元气派的战斗法师,饶是觉得这种惯性思维不太好,赛斯还是对于泰兰德身上可能会发生的变化有所期待。 怀着这样的侥幸心理,赛斯跟随着凯琳进入月神殿。 “啊,欢迎贵客的到来,我可是等了好久了。” 进入耳中的是一个少女的声音,想来也是,貌似除了血蹄和那个大主教,这个世界貌似还没出现过超越20岁的有名人士呢,这么说起来,其实喜好年纪小的女孩子的应该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的创世神才对吧…… 抬起头来看,果然在神殿的最里侧,一个小麦色皮肤,看起来就好像沙滩女孩的少女靠在一只看似孟加拉白虎的猛兽身上,笑吟吟地望着这边。 “我的名字叫玛法里奥·怒风,不知道两位贵客如何称呼?” 你看,我就知道要变成这样,你看看不仅泰奶奶变成了少女,而且名字都…… 等会…… “你刚刚说你叫啥?” ========== 家里断网,简直无情…… 看在我跑出来网吧更新的面子上,求收藏推荐…… 新人新书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35.光中之光 “怎么?”看到赛斯仿佛中了五百万大奖的表情,少女奇怪道,“这个名字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么?” “也许是因为他觉得这个名字比较男性化,”凯琳耸肩,“顺便,你居然不和我打招呼,我很伤心啊亲爱的玛法……” “伤心旁边有许愿池,去那里哭去,”完全无视了凯琳的假哭,玛法里奥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又回头拍了拍那只白虎的头,“刚才那个坐姿太累人了,还是用正常的方式对话吧,小风,你可以休息了。” “嗷呜……” 仿佛撒娇一样地顶了顶玛法里奥,白虎瞥了赛斯一眼,转身从后面离开了月神殿。算上自觉跑到一旁哭去了的凯琳,一时间,偌大的月神殿当中,只剩下了女祭司,赛斯,以及小鸟三个人。 “好了,无关的人都离开了,”伸手拍了拍自己平坦的胸脯,玛法里奥道,“鉴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我要站在比较高的地方和你说话,没问题吧?” 看了看对方和自己平行的视线,赛斯暗笑道:“没有问题……” “那就好,”玛法里奥道,“联军的实力,我已经见识过了,的确,如果精灵想要与天灾对抗,你们的力量也是必不可少的。然而,如果一件事情无法解决的话,我还是无法答应和你们组成联军。” “是指之前的冲突么?” “不只是如此,”玛法里奥道,“赛斯,或许你觉得,我们精灵对于这片森林的执着十分可笑而且愚昧,但是我作为精灵的领袖,却在你们的身上看到了贪婪。掠夺和毁灭无时无刻不存在于你们的行动当中,你们的行事风格,终究有一天会毁灭掉这个世界。” “随意砍伐森林是我们的不对,但是如果没有这些木材,联军将无法维修舰船,补给的航路无法得到保证,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我们只会一步步走向死亡。”赛斯道,“所以比起死亡,我们选择了砍树。” “很有道理,虽然是强词夺理,”玛法里奥点了点头,“虽然早就知道你不算什么良善之人,不过能把这种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你也是少见的人才了。” 说着,玛法里奥转过身去,似乎是表示拒绝的态度,不过并没有多久,她忽然开口问道:“赛斯,你可知道……萨拉的诅咒么?” “那是什么?” “萨拉曾经是迈锡尼,诺德,以及斯顿人共同的王,”玛法里奥道,“但是在上古,她被重要的人背叛之后,在被放逐之前,她对这片土地种下了恶毒的诅咒。也正如同她的诅咒那样,这片土地变成了如今的贫瘠之地,而我们精灵之所以能够苟延残喘,全是拜托了塞纳留斯的守护,以及这片森林的遮挡。” “愚蠢,”赛斯冷笑道,“单纯的躲避只会让精灵的力量越发虚弱,没有为了生存拼死一搏的觉悟,自然就只能不如灭亡!迈锡尼人在上古还是一个辉煌的文明,可是到了现在却成了藏头露尾的小角色,可见并非无由,实在是你们咎由自取。” “这的确是你这种胆大包天的人能够说得出的话呢,”玛法里奥叹了口气,“好了,赛斯领主可以去一旁歇息了,我要和这位小鸟女士说一点私人话题,不知道可以么?” “……只要小鸟愿意。” ========= “哈哈哈哈你这个家伙真的是领主吗?我怎么觉得你和刚出村的小孩子差不多?” 被请到旁边去的赛斯刚见到假哭的凯琳,就被对方毫不留情的嘲笑了。 “我是领主还真的对不起呢,但是我的立场在这里,就算一开始的入侵与德行上有亏,难道要我顺着她的意思,去诋毁自己的同伴们么?” “立场决定思维嘛,我懂,我懂……”凯琳拍了拍赛斯的肩膀,“不过话说回来,你该不会真的觉得格鲁姆一声不响地开始砍树是完全没错的吧?” “还不是精灵装神弄鬼,不出来好好地和我们进行交流……好吧,必须的说,德拉诺人的传统,实在是有些……野蛮。” “但是你并不反对砍伐这个活动本身是么?”凯琳道,“即使是在知道了森林对于精灵们的特殊意义之后?” “以保护的理由拒绝发展,是我最厌恶的行为,”赛斯耸肩道,“明明有着世界树的力量,精灵完全可以借助这个力量的帮助改变身边的环境,可是手握着这样得天独厚的资源,他们却只知道啃老,实在是……” “你这只是单纯的结果论罢了,”凯琳摇了摇头,“事实上,站在你面前的那个玛法里奥,可是亲身经历过万年前大战的人,你觉得,以她万年的积累,尚且看不出你这个十几岁的家伙也能看出的道理么?” “那为什么……” “就像你说的,立场决定思维,”凯琳道,“玛法里奥是金橡树议会的领袖,迈锡尼多神教的大祭司,精灵王国的领导者。她的所作所为,必须要代表了整个精灵王国的利益。这个时候,即使她自己再如何目光远大,只要她的行为背离了精灵这个群体,那么就是倒行逆施,更严重地,可能反而会让精灵王国坠入深渊,就好像万年前萨拉所做的那样。” “……” ========= “你好,小鸟,”看着目光追随着赛斯背影的小女孩,玛法里奥微笑道,“初次见面,或者说,我们终于见面了。” “你是谁?”小鸟皱眉道,“我不觉得曾经和你发生过什么关系。” “的确,如果是身为小鸟这个个体的话,我们是初次见面,”玛法里奥道,“但是如果是作为缇娅的继承者的话,我想我们应该已经算作老朋友了。” “缇娅?”小鸟睁大了眼睛,“你是说大地之心?” “没错,就是你所掌握的大地之心,那就是你身为缇娅继承人的证据,”玛法里奥道,“顺便一提,通过槲寄生教导你德鲁伊之道的人,就是我。你的庭院中的世界树投影,也是我的作品,所以快来叫师父,我的好徒弟。” “我没有面都不敢露的师傅。” “现在不是露面了么?”玛法里奥摊手,“好吧,反正我也只是无心插柳,本来只是回应了一次偶然的呼唤而已,若不是你后来继承了大地之心的力量,恐怕我还不会注意到你吧。” “你的目的难道是这个?” “不不不,不要误解,虽然我知道在那种环境下长大的你肯定有着很多灰色的想法,不过请放心,大地之心不是那种可以简单夺取觊觎的宝具,所以我也没有相应的想法。”玛法里奥道,“之所以要和你私聊,主要还是希望你能够明白,你所继承的力量,究竟有什么样子的意义。” “……请告诉我。” “很好,至少你的态度很不错,”玛法里奥走下台阶,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最后两级上,“就和巨龙之魂一样,大地之心虽然有着绝似于各种魔装的特色,但是却并非是真正的魔装。能够使用它的你也应该明白,与其说是大地之心本身拥有庞大的力量,倒不如说这是一把钥匙,让你能够通过它与另一个强大的存在沟通,同时获得那个存在的力量。” “是的。” “按理说,这样一把钥匙,应该是任何能够找到锁的人都可以使用的,不过很遗憾的,能够找到锁的人很多,但是能够用这把钥匙打开锁的人,却只有两个。其中一个是你,安度因·乌瑞恩。而另外一个,就是缇娅。”玛法里奥道,“对此我一直疑惑不解,并且一直沉迷于这个难题当中足足有万年的时间,直到不久前你支援部落的酋长萨尔与古尔丹作战的时候,我才终于明白了其中奥妙,也因此不惜借助凯琳的力量,也要把你带到我的面前。” “……” “之所以一直只有两个人能够打开锁,并不是因为这把钥匙拥有自己的意志,而是因为,那把锁,才是真正拥有自己意志的存在。大地之心这把钥匙,所连接的,其实是一个活着的宝藏,一个有着自我意识的存在。而你,还有缇娅,你们所获得的,也不是大地之心的承认,而是那个意志的承认,正因为如此,你们才能够从大地之心中获得力量,也只有你们,才能不借助永恒井水的能量,让世界树可以开花结果,自然生长。” 玛法里奥双眼灼灼地盯着小鸟,目光之灼热,让后者不自觉地退了两步。然而前者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小鸟的抗拒,依旧用略显狂热的语气道: “而你们所沟通的那个意志……即是天使,也就是唯一的神。因此,你们所使用的力量,才是真正的神力。也只有你们,才能够发挥出世界树的力量,让这庞大的力量不仅仅只是用来抵抗那个该死的诅咒,而是彻底清除这个诅咒的根源,天灾军团的大恶魔阿克蒙德,同时……” “也是最古帝国之王,光中之光,艾·萨拉。”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36.我们仍未知道作者脑洞有多大 当天灾的舰队出现在艾萨拉的海岸边的时候,已经是赛斯等人前往阿特斯兰纳一周之后的事情了。 与贫瘠之地其他地区的海岸不同,艾萨拉的海岸是一个十分规整的圆弧形,沿着这个弧线,两个仿佛前爪一样的石梁延伸了出去,却又在末端如刀切一样消失,整齐到让人怀疑是不是人为而成。 不过,正因为这两道弧形石梁的保护,以及那十分不科学的近海深水区,使得这个弧形的海岸成为了一个天然的良港。而天灾军团的舰队大多都是吃水极深的重型战舰的情况下,自然也只能选择这样一个地方当做登陆的基地了。 尽管在西方灰谷地区的作战以失败而告终,不仅格鲁姆被救了回去,就连古尔丹都被萨尔一个爆发搞成了碎肉,但是从舰船上走下来的巫妖王和疾风似乎都没有为此懊恼的意思。甚至于看着被穆拉丁拎小鸡一样拎过来的瑞文戴尔,疾风还能笑着道:“哟,智将,这个临时港口选的地方不错,我很喜欢。” “……您喜欢就好。” 一直在送人头,从未被超越的瑞文戴尔此刻也是战战兢兢,自从和那个赛斯对上之后,他觉得自己貌似就在失败到底的路上永不回头了。不仅总是给对方涨经验送人头,更是连曾经的智将气场都剩不了多少,感觉就像一个狂妄的小丑一样,天天都在丢脸,简直连他自己都要审美疲劳了。 “那个,由于在下的冒进,所以害得古尔丹……” “这也是古尔丹自己的选择,”疾风笑眯眯地道,“两个人带着点先头部队,仗着自己有恶魔之魂的支持,就想要策反对方的大将?自信过了头,于是骄兵必败了也是正常的。” “但是恶魔之魂……” “一件魔装无法改变战场的胜负,这可是当年你自己所说的话,”巫妖王道,“好了,瑞文戴尔,我知道你立功心切,但是最近的你已经失去了作为智将的品质,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比起立功杀敌,我想你还是应该多想想自己的定位比较好。” “是,主上。” “嗯,聪明人是不用我多说话的。”巫妖王冲着瑞文戴尔点了点头,“天谴军团的勇士们,黑锋骑士团的兄弟姐妹们,还有深海舰队的冒险家们。今天,我要向你们介绍一个新的伙伴……克尔苏加德,出来和大家见个面吧。” “是,主人~” 一个非常活泼的声音响起,众人就见疾风的肩膀上出现了一个看起来大约有小臂大小的微型女孩。女孩有着天蓝色的长发以及与疾风一模一样的发卡,同时长着两对薄翼,就好像昆虫的翅膀一样,但是仔细看去,才会发觉那上面其实都是透明的羽毛,并非真正的昆虫翅膀。 用脚在疾风的肩膀上轻轻一点,微型女孩悄然漂浮在空中,双手捧着和自己几乎差不多大小的万法之书,冲着眼前目瞪口呆的众人道:“我是新型的人造魔导器,琳·亚米诺·克尔苏加德,大家叫我琳就好了。” “琳是很强大的作战成员,即使是我也无法完美操控的万法之书,对于她来说如同玩具一样亲切,”疾风补充道,“因此,接下来琳将作为魔法部队的领导者,同时管理研究工作与战场的魔法支援相关事项。对此各位可有异议?” “不曾。” “那就好,”疾风点了点头,“接下来,就开始吧……” 从属于我的故土开始的轮回。 也将在我的手中,走向终结。 ======= 与此同时,在海加尔山上。 “原来这里是这样一个结构么?” 赛斯等人应玛法里奥的邀请,来到了世界树的根部。而正如赛斯所感叹的那样,世界树根部的情况,又与海加尔山其他的地方有所不同。 虽然海加尔山是只要身在贫瘠之地就无法忽视的高峰,不过世界树根部所在的位置却不是如赛斯前世的高峰那样的峰顶,而是一个巨大的盆地。向上的山坡在盆地的周围戛然而止,只留下了一些仿佛破鸡蛋壳一样的突出部分,围绕着世界树那如若一个小城镇一样粗壮的树身,将这一块区域变成了一个半封闭的空间。而在世界树根须所在的地方,一个大约三十米直径的小型湖泊安静地存在于那里,虽然是一滩死水,却不见腐坏菌藻,一眼望去,似乎有无数繁星蕴藏其中,湖水浅处清澈透明,深处却又一眼看不到底。 “这就是永恒井水?” “嗯,原本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山顶湖,”玛法里奥坐在树根上晃着腿,“但是我可爱的弟弟往里面倒了两瓶永恒井水,于是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也许是我多事,不过我也是当面见过太阳井的,”赛斯道,“相比于太阳井那种张扬神秘的风格,这个永恒井水,实在是……缺少一点冲击力。” “你的意思就是看起来不怎么厉害是么?”玛法里奥从树根——虽然这么说其实比起一般的一层楼房已经高了不少——上轻飘飘地跳了下来,“那就是这棵世界树的功劳了。是这棵世界树将永恒井水的力量吸收,然后以一个更加平稳的方式分部到以它为中心的土地上,这才造就了如今的灰谷森林——而那也仅仅是精灵王国南方的一小部分。” “这么说的话,永恒井水的力量,大半都在这棵树里了?” “一半一半吧,大约再过数百年的时间,永恒井水的力量才能被世界树吸收,然后要再过数千年的时间,世界树的力量才会耗尽,到了那个时候,也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止萨拉的诅咒了。”玛法里奥高举双手道,“然后苟延残喘的精灵王国,也就轰一下子的崩溃了。” “……” “但是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向后靠在树根上,玛法里奥道,“原本的永恒之井,可不只是三杯水制造出来的永恒井水或者两杯水制造出来的太阳井。那可是一整个大湖泊,是全世界——包括迈锡尼人,诺德人,斯顿人以及昆莱人,都依靠这个井水为能源生存着。至于最后的结局如何,我想你也应该知道。” “那就是现在的世界。”玛法里奥仰头望向世界树的树冠,“现在的艾萨拉,还能看到当时永恒之井的残余一角,这片大地上,也从来不缺少当年迈锡尼人的神殿与遗迹。在这样一个惨剧还没有从记忆中消失的时候,我要如何才能劝服我的人民,让他们跟随我的意愿,来动用这口井水的力量呢?” “……” “不过赛斯你说的也对,一直苟延残喘,自然也不过就是晚死一会儿而已,等了一万年,萨拉还是回来了,而且这一次,她还带着缇娅……” “萨拉我知道是疾风,但是缇娅……” 赛斯已经从小鸟那里听说了她和缇娅的继承关系,因此此刻玛法里奥提出来,他也就顺着问了出来。 “你不知道缇娅?”玛法里奥先是意外,然后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别有意味地笑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既然如此,我就和你说说这个缇娅吧。其实说来也简单,因为缇娅作为大地之心的第一任掌控者,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类似于神明的存在。如果你以后有兴趣翻阅一下迈锡尼人的记录,就会发现大量的记载,而且……你还会发现,这些记载和人类记载中的提尔十分相似。” “与提尔十分相似……” “因为提尔是缇娅的模仿者,是某个人故意引导着她在一片洪荒的土地上重复当年缇娅的传奇,”玛法里奥道,“那个人或许是想要改变记忆中那传奇的结尾,可惜的是,她失败了,所以阿尔比昂人的帝国崩溃了,就像上古的世界一样,分裂成为了今天这幅模样。” “……而那个引导者,就是疾风……也就是艾·萨拉本人是么?” “答对了!”玛法里奥道,“萨拉将提尔培养成了提尔,又帮助,或者说依靠她复制当年缇娅的行动,却最终遭到了失败。而被萨拉所影响的提尔不甘心失败,在阿尔比昂人的围攻下前往北方,开启了艾·萨拉留下的魔器,将一切仇敌砍杀,而自己也深受诅咒的影响,甚至没能以人类的形象死去。而她的暴行为霜之哀伤提供了大量优质的灵魂做祭品,终于彻底唤醒了这把魔器,于是在千年后的今天,霜之哀伤迎来了它真正的主人……之后的一切,你也都知道了。” “也就是说,赫卡特成为巫妖王这种事情,是某个存在从万年前就计算好的吗!” “不,没有人能够做出跨越万年的计划,但是机缘巧合之下,一些事情看起来就会变得如同早有预谋。缇娅的失败如此,萨拉的失败如此,提尔的失败如此,巫妖王的诞生,也是如此。”玛法里奥道,“如果说某个存在在这其中起到了什么作用的话,大概也只有因势利导,借助着凡人的挣扎,达成她自己的目的这一点吧……” “那那个存在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毁灭这个世界,”玛法里奥道,“或者说,清除掉这个世界的寄生虫,也就是现在的阿尔比昂三岛,以及一切生存在这三个岛屿上的文明。” ========== 推荐的效果不好啊……远目 海加尔山倒计时,伏笔都已经埋好,远古篇准备中~~~~~·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37.前奏 天灾军团的进军方式,一直以来都是阿尔比昂人研究的课题。从当初初登陆时候的小心翼翼,到后来横扫洛丹伦时候的大大咧咧,再到入侵高地时的肆无忌惮,随着天灾军团力量的增长,似乎天灾军团的领袖巫妖王的指挥风格,也发生了相应的变化。而每当你觉得她已经到达极限的时候,往往总是会得到新的惊喜。 比如说现在。 “你说天灾军团愣是利用他们的新型装甲在森林里犁出来了一条道路?” 玛法里奥的表情明显地写着哭笑不得四个字。在战前的分析中,吉安娜曾经说明天灾军团的装甲不适合在森林地区活动,因此a计划就是利用精灵在森林中的优势来拖延天灾军团的脚步。 不过显然巫妖王经常为常人之不能为,虽然没有像另外一个世界的阿克蒙德一样越变越大,以绝对碾压的姿态入侵灰谷,却也用她自己的方式展现了天灾不可匹敌的力量。 “是的,天灾军队中出现了一种新型的攻城坦克,这种坦克行动缓慢,基本没有火力,但是核心动力强劲,并且拥有多种攻城器械,可以很轻易地在复杂的地理环境中行走——通过直接清理出一条道路的方式。” 吉安娜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了一副眼镜,正架在鼻子上做老师状。不过以赛斯看来,即使她有无数的手段想要将自己打扮地文艺范一点,可是那股子暴君的气息还是无法遮蔽,至少赛斯知道的是,就算是那只因为天灾军团大举破坏树木而暴走的疯鹿,看到吉安娜背后的灰烬的时候也悄然躲开了好几步。 “看样子天灾是想要以无法撼动的进军模式来压缩我们的生存空间,以及战斗意志……” 萨尔依旧是一副缺乏干劲的模样,不过看着站在她身后的格鲁姆一副自豪的样子,显然这个小酋长这几天大概又有了什么新的成果。 “不过我们这一次作战的关键是这棵世界树,阿克蒙德想要毁掉它,而我们,则是想要用一种符合我们意愿的方式来毁掉它。” “简直是高地作战的翻版,”安萨娅苦笑道,“反正都是要毁,明说出去的话,士兵们的士气会直接降到底吧?” “那么就将另外一个目的告诉士兵们好了,”玛法里奥道,“我们的作战目的,是拖延时间,以利用世界树的力量,彻底消灭阿克蒙德这个恶魔。” “那个家伙可不是这么容易干掉的啊,”作为曾经和阿克蒙德正面对战过的人,罗宁在此可谓是最有发言权的一位,“阿克蒙德本人就已经是极为强大的法师,而她的手中还有万法之书这个法师克星,最近听说克尔苏加德也已经成为了她的使魔,专门操控这个大杀器来辅助作战……说实话,个人虽然是知识的信徒,却也有些怀疑,阿克蒙德是否就是传授中那不可击败的存在了。” “世上没有不败的存在,哪怕是阿克蒙德也是一样,”玛法里奥道,“如我们所知的,阿克蒙德的力量依赖的是永恒井水,无论是达拉然,太阳井还是世界树,都是她强大的本源所在。这也就意味着,阿克蒙德越靠近这些地方,她的力量就越强大,就越发不可一世。” 众人点了点头。 “但是这也是她最大的弱点所在,”玛法里奥一拍手,“没有任何一种力量是凭空得来的,当阿克蒙德接受越多的世界树力量,她体内的的平衡就会越发脆弱,就好比千年前被万法之书吞噬肉身一样,如果我们在她最接近世界树的时候引爆永恒井水的力量,那么,你们觉得会发生什么?” ====== “boom!” 疾风高举起双手,做出了一个爆炸的动作。 “嗯,现在海加尔山上的那群精灵,估计就在打着把我炸掉的主意吧。该怎么说呢,虽然时代不同,但是这帮家伙的方法倒是出离的相似呢。” “记载中,第六使徒,也就是化妆成恶魔来陷害提尔的疾风,是因为自己的贪婪最终被万法之书的力量吞噬了。”莫格莱尼道,“换句话说,这是真实的了?” “后半段是真的,哦,好吧,前半段大概也不假,”疾风耸肩,“当时的我的确是想要驾驭万法之书,不过没想到灵魂怨力比我想象的能难驾驭,于是我可爱的肉体就被坑了。直到在克尔苏加德的启发下领悟了重塑肉身的技巧之后,这才能够坐在这里和大家谈话呢。” “那么既然知道了对方的计划,为什么还要按照对方的计划行动呢?” “因为我要利用它们的计划啊,”疾风笑道,“因为吃了一次亏,所以我比谁都明白这boom真正的缘故是什么,那么利用这种爆发性的力量,也许我就能够做到之前一直没能做到的事情也说不定。” “打破时间的障壁……么……”艾瑞斯低声道,“如果真的能做到,疾风你所能够回去的,真的就是你所曾经经历过的吗?” “那种事情,只有试了才知道哦,”疾风笑道,“不过这件事情是很危险的,所以只需要我一个人去就好了,你们还是回去,经营洛丹伦那边的事物比较好。” “可是……” “越接近世界树,我的力量就越大哦,那些土鸡瓦狗,伤不到我的。”疾风做出了强壮的姿势,“放心吧,疾风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而且除了麦德安那个家伙,这个世界上没人能够看破我的计划的。” “没错,你们都回去吧。” 赫卡特的声音传来,众人转头望去,却见她正在遥望着云端的世界树,双眼连连闪动,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赫卡特,你怎么了?” “……我只是觉得有些既视感,”巫妖王收回了目光,平常无表情的脸上,此刻却是满满地疑惑,“我总觉得,世界树对我来说十分熟悉,但是那些原本应该被我所铭记的记忆,却仿佛被什么所遮盖了,只能残留模糊的影像。” “嗯?这样的话,大概是因为接近永恒之井,所以导致经验回流了吧?”疾风想了想道,“那些应该是来自于过去或者未来的记忆与经验,通常是青铜龙一族用来强大自身的依仗所在。” “永恒之井能够干涉到时间么?” “永恒之井被称之为永恒,本身就是以为它是隔绝于时间之外的存在,”疾风道,“永恒之井的力量比起时间更加的接近本源所在,故而能够隔绝时间的影响,成为永恒。在永恒之井里,时间空间都是毫无意义的,因此如果这个世界上存在什么穿越时空的大门,那也一定是从那个井水里开启的。” “这样啊……” “话说回来,赫卡特你看到什么了?”疾风有些期待的样子,“我好想知道未来的我是不是成功了,快来告诉我啦!” “我也不确定这是未来的记忆还是过去的记忆……”赫卡特苦笑,“而且也看不太清。非要说的话……似乎……” 【这里是哪里?你是一个人吗?】 “似乎……记忆里的我,十分孤独,”赫卡特轻声道,“我在一处只有我一个人的世界里,正在计算些什么……” 【呼,呼,好像周围什么都没有啊,话说回来,我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然后……有一个不请自来的家伙……” 说到这里,赫卡特仿佛记忆遭到了阻碍一样,皱起了眉头。 “怎样怎样?”疾风却是一脸好奇地追问道,“后面呢,那个人怎样了?话说回来那个人帅不帅,是男是女,是好人还是坏人?” “想不起来是男是女啦,因为只是一个剪影而已……”赫卡特摇了摇头,“而且,那个人的结局的话……似乎是……被我杀死了呢。” === “记载中疾风已经因为自己的贪婪而自爆过一次了,因此单纯的引爆是不可能伤害到她的。”玛法里奥道,“所以我们需要大地之心的力量,是不是,小鸟?” “她的意思是,我们当然要引爆永恒之井的力量,但是我们所为的不是依靠这个爆炸来消灭掉阿克蒙德,而是利用这种突然爆发的力量来完成一个法术。”小鸟道,“法术的名字叫做星界放逐,顾名思义,就是将阿克蒙德扔到世界障壁之外的地方,一个与我们完全隔绝的异空间。” “万年之前,萨拉就利用永恒之井的力量打开了通向阿卡西利亚的大门,万年之后的我们齐心合力,自然也能够做到,”玛法里奥补充道,“不过这个计划所需要的时间很长,灰谷森林并不能阻挡天灾太久,如果想要完美完成这个计划的话,我们恐怕要花费很大的代价来拖延天灾的脚步……” “关于这个,我想我有话要说。” 忽然间,吉安娜举起手来,打断了玛法里奥的话。 “也许我们有办法能够避免这种血肉堆出的惨胜。因为就在不久前,我们还不是盟友的时候,我得到了传奇法师麦迪文的指引,”吉安娜拿出挂在胸前的聚焦之虹,“那就是如果能够聚集巨龙之魂,聚焦之虹,以及大地之心的力量的话,我们,也许能够以凡人的力量,创造只属于神明的奇迹。” ========== 总而言之海加尔山貌似战场外的东西比战场内得多…… 收藏啊,票票啊!这周推荐的所获好少啊! 38.这是一种既视感 “终于到了这一刻了……海加尔山……” 就在海加尔山的一处角落里,木罗诺克望着山脚下仿佛蚂蚁一样的天灾军团,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虽然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但是至少,这个关键点得以保全。这也就证明了我的推论……” “哦,你的推论是什么,我倒是很好奇呢。” 忽然间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木罗诺克转过头去,却见是克罗米出现在自己身后,手中的法杖正在一晃一晃地指着自己的后心。 “不说说么?” “……如果你真的想听的话,”要害受制,木罗诺克却是依旧一副三无表情,“我的推论就是,阿尔比昂存在一个绝对意志,并且这个意志正在用自己的方式来控制这个世界。” “你不是见过尤格萨隆了么?” “尤格萨隆只是强大的凡人,即使她的力量已经与神比肩,但是她依旧仅仅是人,而不是神,”木罗诺克道,“虽然并不能实际观察到,但是真正的神,或者说绝对意志,一定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上,而且我已经抓住了它的尾巴。” “难道你是要……” “弑神。” “你简直疯了!”克罗米道,“你居然为了杀死一个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东西做了这么多的事情,甚至差点引发了整个时间流的崩溃!你真的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明白,”木罗诺克道,“不明白的,是你。” “什……” 克罗米刚刚开口,就见木诺洛克的身影忽然变得虚幻,正要做出反应的时候,就觉得一根冰冷的手指已经搭上了自己的脖颈,就好像一条蛇一样,让人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 “永恒龙永远比青铜龙更精通时间,愚蠢的我,”克罗诺木用**般的语气道,“而就像我所说的一样,放不开无谓规则的你,永远也不可能看到我所看到的一切。不过没关系,正是因为你现在的愚蠢,才造就了今日的我。希望未来某一天,你在选择了和我一样的道路的时候,能够好好想想我现在的话……” “什么……” “时间是我们永恒的牢笼,想要逃离的唯一方法,就是彻底打碎它的主人……” ——言尽于此,希望你能仔细思考吧—— ====== 格鲁姆坐在永恒井水边,看着眼前如真似幻的湖水,双眼中的光芒亦是几经变换。 “在想什么?” 安萨娅轻手轻脚地走到格鲁姆的身边,然后主动坐在了一旁。 “让我想想,你现在是不是十分迷茫?” “……多事。” “看到一直都需要自己保护的对象不需要自己之后,感觉很失落吧?” “……” 格鲁姆默默地向着远离了安萨娅的方向挪了挪。 “噗,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现在的样子特别像小孩?”安萨娅笑道,“而且是闹别扭的小孩。” “你到底要说什么!” “只是和你说个故事,”安萨娅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要听听看么?” “既然你要求。” “那我就开始了……”安萨娅无声地笑了笑,“既然你是部落的主将,一定听说过我曾经的名声吧?” “当然,联盟的未来,洛丹伦的王女,白银之手年轻一代最强的圣骑士……”格鲁姆道,“多的数不过来。” 安萨娅道:“正如你所说,曾经的我有如此多的光环,而且当时的我的确以此为傲。然而,现在回想起来,之所以我会以此为傲,原因其实仅仅只有一个。” “那就是这样优秀而强大的我,可以以我自己的力量保护赫卡特……也就是现在的巫妖王。” 格鲁姆转头望向安萨娅,却见她的目光就和刚刚的自己一般,似乎在看着什么,但是明显又什么都没看。 “……巫妖王,我是说赫卡特,那个时候很弱小么?” “很弱小,很脆弱,就好像玻璃一样,轻轻一碰似乎就会碎掉。”安萨娅道,“你大概不知道,我是从一个奴隶主的手里把她救下来的,可是因为我的疏忽,信任着我的赫卡特,却因为劳累过度而濒临死亡……自从我听到了她在那座修道院所发生的事情之后,我就暗自发誓,我将竭尽自己的全力去守护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就和你对萨尔的感情一样。” “……” “我主动要求成为她的导师,就好像护着幼崽的母兽,将一切想要接近她的家伙都驱赶到一边,以至于除了吉安娜和后来的梅希尔之外,属于我的行省甚至没有任何多余的成员。即使是赛斯刚出现的时候,我也是想要把他赶紧赶走的——比如说扔到帝都。只可惜比起我来,赛斯似乎更能获得赫卡特的欢心。” 说着安萨娅苦笑了一声。 “……” “然而,似乎是赛斯让赫卡特发生了改变,又似乎是我没有注意到她的成长,逐渐地,我有些惶恐地发现,赫卡特比我想象的要坚强,她不是像看起来那样脆弱的存在,甚至于,她比我还要强大……” “……” “你也许想说,‘我才不会和你一样脆弱,因为这个就陷入迷茫呢!’”安萨娅忽然转头望向格鲁姆,“不过你可以仔细思考一下,真的不是以为萨尔的成长让你失去了前进的意义,这才使得你在面对灰谷森林的异常时选择了最糟糕的那条道路么?” “我只是想要……” “你只是想要完美的完成萨尔的委托,以此来展现你还是那个可靠地大姐姐,”安萨娅耸肩道,“就像我想要一鼓作气地剿灭天灾,以向赫卡特证明,我还是那个从奴隶商人手中救下她的光芒,还是那个能够让她依靠的人。” “……” “结果你却害得她还需要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你,虽然萨尔可能说的很轻描淡写,但是单独应对那个古尔丹的危险,我想你也是明白的,”安萨娅道,“我这边也是一样,因为我的复仇心理与愚蠢,让赫卡特代替我拔出了那把剑。在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甚至失去了求生欲望,只希望那个自己一直沉睡下去,将这一切都当做噩梦才好。” “就像我被古尔丹的恶魔之魂控制了一样?” “恭喜你,都会抢答了,”安萨娅笑道,“不过你还是比我要强的,至少,你很快就脱离了敌人的控制,同时也不曾否定自己。不像我,直到现在也不清楚,自己应当向何处前进。” “你不是洛丹伦的王么?” “洛丹伦,已经灭亡了啊,”安萨娅道,“我号称洛丹伦的王女,却知道,自己的内心,还不过是那个自治领的小丫头而已。即使如今的我能够驱动只有米奈希尔血脉能够驱动的雷霆圣剑,却也知道,自己不具备成为王的心,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刚刚敢于面对现实的普通人罢了。” “即使如此,你也来开导我了……” “不如说是想要找你讨论一下吧,因为我们是如此的想象,所以我奢望着能够从你的身上得到前进的力量,”安萨娅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不过刚刚我忽然发现,面对着更加坚强地存在,只会让我心中的不安更加加剧。” “我也未必就和你想象的一样坚强啊,”格鲁姆也跟着站起身来,“我只是认准了一件事情去做而已,其他的事情,就直接放到一边就好。毕竟我只是个笨蛋不是么?” “也许这的确是一条道路。” 安萨娅道。 “如果……不,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 毕竟…… ======= “天灾已经穿过了森林,我们在森林中的布置已经变得毫无意义。不过好消息是因为山上的积雪以及坡度,他们的装甲终究还是无法继续前进了。目前天灾的工匠们正在试图让他们的装甲爬上雪坡,不过我们只需要一个普通的融冰术,就能让他们的努力白费。” “天灾傀儡士兵的战斗力也不容小觑,吉安娜,”萨尔道,“相比较于装甲,这些傀儡士兵或许更加脆弱,火力上也有所欠缺,但是他们在山路上也会更加灵活,以至于我们的主场优势几乎等同于零。” “反正即使不是零我们也不可能击败阿克蒙德的,”吉安娜摊手,“与其思考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还是说一下关于三件神器的调谐情况吧。” “我听说这个进度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好?”玛法里奥道,“既然如此的话,还是让我用原来的方法……” “事实上你正在用不是么?”吉安娜打断了玛法里奥的话,“而且我还知道你已经组织了一个动物大军,准备抄天灾的后路,给他们一个惊喜。不过现在你也知道了,既然我都能察觉到你的举动,那么天灾那边也不会有任何例外,如果不想让你亲爱的小伙伴们受伤的话,还是让他们回到自己的巢穴里比较好。” “啧……” “无论你怎么说,我也不会同意用部下的血肉之躯去阻拦天灾大军的脚步的,”吉安娜道,“而且调谐的情况虽然不怎么顺利,但是我们已经有了思路,只要能够完成调谐,瞬间就可以送那个阿克蒙德上路,自然也就不需要你的方法了。” “事实上你没有办法保证你的方法一定成功,不是么?”玛法里奥道,“这里是我的王国,受难的也都是我的子民,我凭什么要因为你的言语,就放弃我十拿九稳的计划?” “部落的子民也在这里。”萨尔淡淡地道,“而且比精灵更近。” “如果让阿克蒙德毫发无伤地摧毁世界树,那么就算是迷雾之外的德拉诺也未必就能安然无恙。”吉安娜道,“所以对于我们来说,我们的背后都是自己的种族,在这一点上我们没有任何区别。” “但是现在我们没办法达成共识不是么?”玛法里奥道,“天灾军团正在接近,而我们却在这里争吵,真是一幅坐等败亡的好画面啊。” “所以……” “所以我先下去了,”赛斯站起身来,转身向着唯一的出口处走去,“我会尝试一下阻挡天灾的脚步,而你们,最好在这个时间段内达成共识。” “等等,赛斯你一个人……” “还有一个人会帮我,不过说到底,两个人与一个人也没分别,”赛斯道,“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死在这里的,毕竟,我可是还有许多话,想要和某个人说呢。” ========== 赛斯你又要去装那个啥了……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39.作者决定做个死 “嘿,你小子想要一个人去面对天灾大军啊?” 刚刚走出盆地,一片白皑皑的雪地里就多出了一抹金黄色。 “哦?怎么?”赛斯看了看伊利丹,“你有什么想法?” “我的想法么……”伊利丹做出一副十分愤怒的表情,不过随即就变成了一贯的傻笑,“做得好,兄弟。” “噗,好吧,”赛斯道,“我没看错人,你果然是能和我一起犯傻的好兄弟。” “其实我们才认识不到一个月不是么?”伊利丹笑道,“不过好兄弟不在时间长短,兄弟,你的背后就交给我了!” “你的也一样!”赛斯伸手锤了一下对方的肩膀,“那么,对于我们接下来将要应对的战斗,你有什么看法么?” “看法是有的,”伊利丹道,“以我们两个的力量,单独面对天灾的大军基本等同于找死,不过天灾军团作为由巫妖王为中心的单极组织,如果我们能够直取巫妖王的话,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生还的可能。” “我打不过巫妖王,还被她放过了两次,你呢?” “呃,你也看到了,其实我未必比得上你。” “好吧,”赛斯叹气,“那么我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送死?” “男人嘛,这一辈子总是要犯几次傻,”伊利丹道,“没关系,趁着年轻,就该多犯傻才对。” “如果犯傻把你们的性命都扔进去了,就是真傻了吧?” 仿佛电波受到干扰的无线图像一样,一个留着粟色双马尾的少女忽然出现在了二人的身前。 “伊利丹,这么长时间,你的智商貌似还是没有一点转变呢……” “那也比你这个洗衣板要强!” “什……明明姐姐大人也是……不对!”双马尾少女瞬间憋红了脸,“我洗衣板和你的智商有什么关系吗?” “只是用来攻击你的工具而已……” “切,你这家伙……不过本人胸怀不是你这种家伙能比的,这一次就大方地放过你吧。”而后,双马尾少女转向赛斯,“初次见面,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玛维·影歌,是精灵王国守望者部队的指挥官。” “其实就是看门的……”伊利丹的话刚说出口,就被一个凭空飞来的石头砸倒在地,再起不能了。 至于这个自称玛维·影歌的少女,显然又是创世神的恶趣味产物。至少比起赛斯记忆里那个神秘御姐范的形象来说,眼前的这个家伙很显然太过稚嫩,而且连身上的衣服都变成了马甲短袖超短裙的组合,简直不怕走光——虽然那洗衣板身材就算走光了赛斯也不会在意的。 “赛斯·赛格鲁恩,目前的话大概算是自治领的领主,”赛斯道,“难道玛维女士是有什么计策可以教我么?” “击破天灾的计策是没有的,但是我至少有办法能够让你们能够面对巫妖王,”玛维道,“我可以利用自己的力量传送一定重量的物体,就像那边那个磨盘。” 赛斯看了看依旧被磨盘砸在底下的伊利丹,思考了一下,便没去管他。 “那么具体重量……”赛斯说到一半忽儿笑道,“如果做不到两个人的话,你也不会说的是吧?” “嗯,你比伊利丹能强那么一点点。”玛维道,“所以,我大概能够做到将你们传送过去,然后带着巫妖王传送回来,但是但是之后的事情,大概就要靠你们自己了。” “既然如此的话,其实我有个招数,不知道可否一试?” ======== “也就是说,最终需要我作为通道,负责和那个意志沟通么?” “没错,如果想要快速调动时结束的力量,只能依靠大地之心,”吉安娜道,“说到底,就是大地之心所沟通的那个意志,你需要包容它的意志……” “换句话说就是鬼上身,”小鸟道,“不过你怎么就知道这样我不会被借尸还魂?” “我们会负责守护你的,”萨尔道,“聚焦之虹负责分担你的压力,恶魔之魂则负责保护你的灵魂,放心,你只是与那个力量沟通,所以保护好你的灵魂,还是十分容易的。” “既然如此,那就干了吧。”小鸟耸肩,“要怎么做?” “关于这个,我想我才是专家,”玛法里奥道,“不过虽然这么说,但实际上还是要依靠你自己。还记得你是如何学习到德鲁伊之道的么?” “哦,你是说……”小鸟回头看了看世界树,“利用这个,来进行沟通?” “没错,”玛法里奥道,“放松你的心灵,然后,开始吧。” 开始接触这个世界的本源所在。 ======= “……” 山路上,巫妖王忽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疾风回头望向巫妖王,“是累了么?” “不,我只是忽然……眩晕了一下……” “自从到了世界树附近,你出现异常状况的次数就明显增多了呢……”疾风有些担心地道,“该不会是失踪那段时间里,你被种下了什么诅咒吧?” “我最近经常这样么?” “你自己没有记忆么?”疾风道,“自从你回来后,就会经常地发呆,而且还一直在做一些特殊的梦不是么?梅希尔已经都要疯了,若不是我安排莱斯按住她,恐怕都要直接去找那个赛斯算账去了呢。” “梅希尔太过担心啦,”巫妖王摇了摇头,“不过,这的确是个问题呢,如果是战斗的时候……唔!” “赫卡特?” “这不对劲……”赫卡特半跪在地,“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就仿佛着了火一样……” “喂,快坐下!”疾风道,“可恶,这难道真的是……” “不,并非是敌人所为,”赫卡特有些艰难地道,“这应该是启示,也许,是某个存在想要告诉我什么……抱歉,也许我真的要歇息一会。” “没事,一会就一会,反正山上不过是一群蝼蚁,就算等下也不会怎么样……” “那么……我就先歇一下了。” ===== ——这里是哪里—— 眼前出现的是一个荒芜的世界,同时,也是一个对于小鸟来说无比熟悉的世界。 因为这里是暴风城。 小鸟缓步走在暴风城的街道上,左右出现的都是他无比熟悉的景色——贸易区的店铺,镶金玫瑰酒店,旧城区暗色的风格,看起来很脏但实际上人气很高的猪与哨声酒吧。高大的暴风要塞,以及乌烟瘴气的矮人区…… 小鸟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回到了暴风城。 但是,这里并非暴风城。 ——没有人—— 是的,这座城市里没有任何人。而且走近了细看才会知道,这座暴风城虽然依旧还是原来的样子,但是已经有了遮掩不去的破败,就好像一夜之间人去楼空了一般,已经成为了一个被废弃的城池。 ——所以这里不是暴风城,但是,这里究竟是哪里—— 小鸟漫无目的地在这片被放弃的城市里行走着,不知不觉之间,她已经穿过了要塞,走过了走廊,来到了自己最为熟悉亲近的地方。 然后,她就发现了这个世界唯一的异常。 “丑树……” 在她自己的小小花园里,那棵看起来极丑的树,居然已经茁壮成长,比起记忆中的那颗树要高出数倍之多,那原来看起来没有半点美感的树冠,此刻也几乎覆盖了整个要塞,小鸟甚至都在怀疑,刚刚的自己到底要多么的魂游天外,才没能发现这明显已经并非常理的现象。 而作为这棵树木成长的代价,曾经郁郁葱葱的小花园已经破败不堪,小鸟每走一步,都能产生卡兹卡兹的声音,显然是曾经那些植物的残骸。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就在小鸟的面前,那棵过分发育的属下,一个少女正在望着自己。 那是一个看起来大约十多岁的女孩,应该比小鸟大上四五岁,相当于赛斯前世高中生的年纪。她有着和小鸟一样颜色的粟色长发,并且精细地挑出其中的一些编成了一个个细麻花辫。少女的头侧和小鸟一样,用花朵模样的发卡装饰着,不过比起小鸟需要发卡来强调女性身份的状况不同,少女身上的发卡,只会让她本来就很惹人保护欲的外貌变得更加可爱,让人仿佛看到了,就有宁静下来的功效。 “你是……” 小鸟向少女走去,但是她刚刚迈出步伐,就见到少女冲着自己摇了摇头。这时小鸟才注意到,少女望向自己的目光充满了悲伤,虽然她不能言语,但是的的确确地,是在警告着自己些什么。 “你的头发……” 小鸟的目光向下,这才发现少女头发的末端已经变成了仿佛柳叶一样的事物,并且和榕树的气根一样,深深地扎进了土中。这一发现,让原本极美的画面瞬间变得诡异了起来,一时间,小鸟都要觉得,就是眼前这个少女将整个暴风城的生机吞噬干净,是让这座城市破败的罪魁祸首。 不过,小鸟知道,这个世界上,唯有自己不会怀疑眼前这个少女。 因为,少女,就是未来的小鸟。 ==========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支持求扩散(这个很重要!)…… 40.ok,开始作大死 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够直面未来呢? 这个数据应该是零。 毕竟时间流的走向是固定的,没有人能够逆流而行,即使偶尔有人做到,那么他所到达的那个河流,也肯定不是曾经的那个河流了。 不过就在此地,小鸟一直以来的认知被打破了。一种冥冥之中的感觉告诉她,她眼前所见的,就是真实的未来。一个经由时间崩塌的大灾变后所最终走向的未来。 这是那个绝对意志向她展示的未来。 小鸟并非是懵懂的蠢人,她已经很多次地从不同的人口中听说阿尔比昂可能面对的悲惨未来,但是无论哪一种说法,都不如眼前直观的画面让她感到震撼。 “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未来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小鸟向未来的自己询问。 “……” 未来的小鸟只是摇头。她似乎是想要警告些什么,但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该怎么做?” 未来的小鸟依旧没有回答,不过她抬起头来看了看身后的那棵树,似乎是在示意着什么。 树…… 世界树…… 永恒井水…… “啊!” 小鸟忽然间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与此同时,她眼前的暴风城在瞬间化作清风散去,余下的只有一片空无一物的荒野。 “想要利用未来的画面阻止我么……还是说,为了告诉我什么呢?” 抬头望向荒野尽头那唯一的生物——世界树——小鸟轻笑了一声,毫不畏惧地向着世界树的方向走去。 这段路程并没有耗费多长的时间。 也许过了几分钟,也许这是一个恍惚,小鸟来到了一处布满了各色鲜花的高坡,而在这高坡的顶端,就是那世界树所在的位置。 “我这算是获得了觐见的资格么?” 这样自嘲着,小鸟已经来到了世界树的根部,在那里,一名少女正安坐在地,仿佛一个好客的主人过早出现等待迟到的客人一样。 而小鸟,自然也是认识这位少女的。 “好久不见……” 冲着眼前这位熟识的少女,小鸟举起了手,同时念出了对方的名字。 ======= “……赫卡特。” 赛斯看着眼前少女惊愕的表情,不知道为何感到了一丝骄傲。曾几何时,自己还只是一个弱小的少年,与身边的人相比连个蝼蚁都不如。无论多少次,都是眼前这个少女让自己感觉到惊讶。 唯独这一次,自己让她惊讶了一把。 “如今,你也成为了我的俘虏呢。” 即使看到对方似乎有所不适也不曾手软,赛斯三人如神兵天降,然后带着天灾军团的首领直接跑路,可以说顺利地宛若神助。那个时候在疾风脸上看到的惊愕表情,赛斯觉得自己能记住一辈子。 “……你抓住我也是没用的,”赫卡特低声道,“这一次的总指挥官是疾风,所以你这样只会激怒天灾,让天灾行动的更快。” “没关系,我本来也不是为了让天灾停下脚步而来的,”赛斯笑道,“我的目的,只是你而已。” “……” “早在奥杜尔我就有了相应的猜想,而到了这里,听到伊利丹和玛法里奥两个人向我述说了完全不同的记载之后,我就有了大致的判断。”赛斯一边抱着赫卡特往山上跑,一边道,“首先,霜之哀伤绝对不是提尔所铸造,而是和审判之杖一样,来自于上古。其次,你也不是什么提尔利用天使的力量制造的下位天使,因为那只是提尔的错觉,真正的你,只是依靠了那股力量作为引子,以另外一种方式诞生的。最后嘛……” 看了看赫卡特有些慌张的样子,赛斯忽然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就算有这些事情,赫卡特就是赫卡特。所以你还是要被我抓回来,至于那个霜之哀伤……” 在赛斯的示意下,伊利丹很是夸张地一笑,然后顺手就将手里的霜之哀伤扔到一旁的山涧里去了。 “啊……” 赫卡特叫了一声,可是此刻她浑身无力,却是没办法如寻常那样大发神威。而离开了霜之哀伤,身为巫妖王的少女就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一样,变得柔弱了起来。 就好像她曾经的样子。 “天灾追上来了。” 任务状态下的玛维完全没有平时的随意,完全是一副可靠的模样。而伊利丹也没有了刚刚的傻气,正在用手势不断向玛维和赛斯传递自己所观察到的讯息。 “雪地与高原并不能对天灾造成阻碍,不过看到赫卡特的样子,上面的调谐应该已经有了效果,所以我们只需要把赫卡特带会去就好。” “不是我说啊,兄弟,”伊利丹道,“你单纯这样将妹子带回家是不会起到任何作用的吧,那个霜之哀伤那么邪门,区区一个山涧可挡不住它。” “我只是有个想法……”赛斯道,“世界树泰达希尔与世界树下的永恒井水已经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秘能源所在了,如果那个疾风所坚持的事情是真实的话,那么在这里摧毁之后,那个传说中的大变革就会降临。”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 “那么这个大变革是怎样的呢?一个缓慢而平和的过程,还是说,一个堪比上古大灾变的崩坏?”赛斯道,“我觉得,只有可能是后者吧?当一个文明失去了赖以为基础的能源,等待着这个文明的,恐怕只有破灭而已。” “这……” “正因为如此,凯尔萨斯才会需要一个缓慢的毁灭,因为他想要延缓破灭的到来,喂这个文明留下缓冲期。然而这样的仁慈只会成为一剂无谓的麻醉剂罢了,真正的仁慈,并非那个理想主义者的王子所能够理解,”赛斯道,“同样的,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这样一个绝对意志,引导着疾风进行现在的破灭行动的话,那么,它的目标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 “……应该是,善意的吧?” “那么这个意志为什么会制造出霜之哀伤这种东西?”赛斯反问道。 “……” “而如果这个意志真的是恶意的,那么为什么又要让赫卡特这样毫无大魔王气质的傻丫头执拿这把魔器?” “……” “所以,世界意志并无善恶之分,它只是在推动着这场破灭的进行,它不会爱护于谁,也不会厌恶于谁,它只是在执行着自己的使命,在进行着早已经规定好的步骤。”赛斯道,“但是,这单纯的行为被人所利用了,有人想要引导向善意,而有的则在激发其恶意。所以,我需要一个实验,我需要知道,世界意志的善恶,究竟由什么来决定。而这个世界的未来,是否有着不同于大破灭的道路。” “那么你的方法……” “我要利用世界树的力量,因为只有通过这最接近世界本源的力量,我才可能与高次元的存在沟通。” “至于方法……” ====== “……” “怎么样了,小鸟?” 小鸟刚刚睁开眼睛,眼前出现的就是安萨娅关切的目光。轻轻地推开了安萨娅,小鸟站起身来,双眼中闪过了银白色的光芒。 “看来已经成功了……”萨尔说着将手中的金盘夹在腋下,“怎么样,世界意志还好相处吧?” “岂止是好相处,简直是姐妹一样,”小鸟笑了笑,“天灾到哪里了?” “天灾还没到,但是巫妖王到了……” 赛斯的声音传来,转头望去,就见用公主抱方式抱着赫卡特的赛斯站在一旁,身上热气腾腾,显然是经过了长时间的奔跑。 “这还真是熟练地拐卖技巧呢,”小鸟嗤笑道,“不过正好,也省了我们的功夫,直接开始吧。” “开始什么?”吉安娜问道。 “开始,将时间的齿轮安放回原来的位置……” 小鸟伸手打了一个响指,随后,银白色的光辉猛然扩散,瞬间在在场所有人的身上覆盖了一层薄膜模样的光芒。 “……不能动了,小鸟你……” “我不会伤害你们任何人,也不会治疗你们任何人,我不会剥夺任何人的灵魂,也不会消灭任何人的意志。我只是在维护绝对公平之真理,而并非以善意或者恶意实施凡人之行。” 小鸟的身旁忽然浮现出两处全息投影,在投影上,来自暴风城的地区主教米诺丽·法奥与北方的麦德安同时出现,而且她们的双眼中,也是如小鸟一样被银白色的光芒填满。 “以起源三角为基底……” “以原初力量为动力……”麦德安道。 “以黄金意志为指引……”米诺丽道。 “开启吧……” “新时代的大门!” 那一刻,海加尔山上的所有人,无论天灾还是生者,无论是恶魔亦或是英雄,他们眼中的世界,在一瞬间被扭曲了。 无比圣洁的银白色光辉从天而降,将所有人禁锢在无瑕的牢笼当中,然后,无声的扭曲悄然袭来,时间与空间在这一瞬间变得不再具有意义,仿佛永不突破的屏障也在这一刻轰然破碎,即使是强大如阿克蒙德,也无法控制眼前的一切。 亘古未有的奇景,展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世界,在一瞬间破碎,然后又在一瞬间弥合。 一切仿佛毫无变化,但是,又有了极大的改变。 因为,就在那刚刚的一瞬间里,有五个人,已经悄然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 中秋节快乐,然后我要公布几个消息…… 坏消息:作者我要去考研了…… 更坏的消息:也许要考两年…… 好消息:回来我就直接开写下一段远古篇了…… 坏消息:如果到时候我还想写的话…… 总而言之,有缘再见。 1.一梦万年 赛斯睁开了双眼。 似乎是因为刚刚醒来的缘故,记忆中的画面还十分的混乱,以至于赛斯为了避免剧烈的头疼,只能将精力暂时放置在周围的环境上。 无疑,这里已经并非是海加尔山上的世界树根部,无论是皑皑的白雪还是那四季如春的谷地,都绝对无法与眼前的画面重合。 “看起来似乎又发生了大事呢……” 没心没肺地笑了一下,赛斯站起身来。 脚下满是柔软的沙地,身旁也是一片颇有热带风格的雨林,鼻腔里的空气满是海水特有的腥气,显然,这一次的剧本貌似是幸存的漂流客。 “不过话说回来这回又是哪里呢?”赛斯看了看不远处还在晒太阳的巨型大海龟,开始讲记忆里的画面和眼前的景象一一对比,“嗯……让我猜猜,荆棘谷?” “这并不是荆棘谷,毕竟作为阿尔比昂最南方的区域,荆棘谷的海岸是可以用肉眼观察到迷雾的。” 忽然出现的声音否定了赛斯的猜想,转头望去,却见一个有着棕色侧马尾的少女正在小心翼翼地望着自己。 当然,对比于吉安娜的标志性发型,这个少女的侧马尾实在是太小了些,以至于不小心都会忽略掉。而且对方一脸弱气的模样,也很难说和吉安娜有什么相似的地方,更多的给人一种雏椋而非雏鹰的感觉。 “那个……”看到赛斯的目光转过来,少女先是瑟缩了一下,这才用她那柔弱的声音继续道,“不过,这个只是个人的初步分析,也许我们所在的是荆棘谷的东侧海滩也说不定……” “不用害怕,我又不是吃人的怪物。”赛斯叹了口气,伸手轻轻地按住了对方的头顶,“小小年纪地就这么怕人可不好,你可是要继承本尼迪塔斯位置的未来之星啊。” “那个……其实也未必是要担当那么关键的职位的,毕竟我还是……”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赛斯道,“要知道现在貌似只有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了啊,要是你还这般没信心的话可该咋办?” “相……相依为命什么的……” “所以我们要互相贡献出自己的力量才对。”完全无视了少女红彤彤的脸色,赛斯到,“荒野求生这种事情,我可是十分擅长的啊!放心吧,我们一定能走出这片丛林的。” 于是,半个月过去了…… “我低估了丛林的力量……” 依旧是那片雨林之中,依旧是赛斯和米诺里两个人,与半个月前唯一不同的地方是,两人身上的衣服都已经破烂不堪,颇似从神农架中逃出来的野人。 由于赛斯的盲目乐观,两人在没有确认一个前进方向之后就贸然进入了雨林,虽然依靠着赛斯从贝爷那里学来的少数求生技巧以及龙裔血脉的超强能力,两人并没有发生什么被野兽当作食物,又或者是中毒饥饿疾病致死的惨剧,不过野人的生活也着实让二人饱受摧残,以至于明明之前还算是一对俊男美女的二人,如今已经变成了标准的野人组合,基本连化妆都不用就可以去扮演《人猿泰山》这部经典电影了。 “啊哈哈,但是至少赛斯先生确认了这个方向是离开丛林不是吗?” 经过了半个月的相处,米诺丽在面对赛斯的时候不会如刚开始一样脸红畏缩,不过即使赛斯几番纠正,依旧还是保持着敬语称呼,让赛斯十分无奈。 “小米啊,你说我都说了多少次了,向我们这种相依为命的关系,不用那么保持距离拉,叫我赛斯就好。” “不,赛斯先生毕竟是领主,作为一地的主教,我不能带头废除这种礼节。” 于是又一轮的挣扎被果断地否决了。 “哪里有野人装的领主和主教啊,我们又不是在大航海……”赛斯吐槽道,不过见米诺丽一副决不妥协的模样,赛斯也只有叹口气,转而说起其他的话题,“话说回来,我们已经走了这么多天了,怎么还没看到林子的边缘,这里该不会是一处完全没被开发过的大陆吧?” “咦……” “那可就糟糕了,”看着米诺丽忽然间就六神无主的样子,赛斯故作思考地样子道,“你说假如这是一个毫无人烟的大陆,那岂不是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类了?这样的话……” “不洁!不洁!这样太不洁了!即使是赛斯先生,开这样的玩笑也是不对的!” 不出意料的,米诺丽暴走了。不过还好她是个比较文静的孩子,即使已经满脸通红眼角带泪,倒还是没有四肢乱挥,显然还是记得要避免在这种环境下引起火灾。 “你想到哪里去了,”赛斯心中暗笑,面上却是一副很惊愕的模样,“我的意思是说,这样的话必须要赶快找到回去的方法啊。开辟新的未发现大陆的功劳,足够让小米一下子成为大主教了吧?” “……赛斯先生欺负人。” “哈哈,明明是你思想不健康,”赛斯揉了揉对方的头发,“不过说实在的,我们也许真的要考虑这个问题了,毕竟如果这里真的是一片未开化的洪荒大陆的话……” “居然有人说昆莱州是未开化的洪荒大陆?”就在这时,森林的另一边传来了一个豪爽的声音,“真是没见识的想法,该不会是哪里的野人在说话吧?” 正说着,赛斯就见一个胖墩墩的家伙从林间探出头来,然后就听“诶哟”一声,随后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声传来,显然是某个家伙见到二人之后不小心摔了一跤。 “我说,大叔没事吧?” 赛斯叹了口气,冲着米诺丽使了一个眼色,随后上前拨开树枝,望向树后那个男人,可惜丛林里光线太暗,一时间也看不清那个男人的具体样貌。 “你们是谁?从哪里来?” 这一次传来的声音明显透露出一股戒惧的感觉,比起刚刚简直判若两人。赛斯皱了皱眉,回身拉着米诺丽的手走过去,同时高举另一只手,示意自己并没有武器。 “我们是遭遇海难的兄妹,并不是哪里来的入侵者,”赛斯道,“而且我们已经在身后这片雨林里迷路了半个月,现在已经十分虚弱了,不知道可不可以……” “半个月?你说你在死亡丛林里呆了半个月?”不想那个男人又向后蹭了几步,然后提高了声音道,“别开玩笑了,正常人怎么可能在那里呆半个月?半天都会死的连骨头都不剩!” “呃,是么?”赛斯回想了一下之前半个月的生活,又怀念了一把那些化作腹中美食的蟒蛇猛虎们,这才道,“那个其实我妹妹会一点神术……” “……神术?”那个男人的情绪明显缓和了许多,“你们是迈锡尼人?” “……”赛斯眯了眯眼睛,“的确,我们是迈锡尼人,不过我们兄妹两个喜好冒险,所以才会遭到这次海难。” “迈锡尼人的确有一小部分的冒险者,不过海难……算了,暂时顾不上这些。”那个男人嘀咕了一句,而后站起身来,伸手拍了拍背后,这才向着赛斯一拱手道,“见怪了,远方来的朋友。请原谅我刚刚的谨慎,毕竟,不速之客总是让人怀疑的。” “……”看到男人的动作,赛斯表情忽然变得古怪了起来,而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觉男人所说的语言,其实是一种与阿尔比昂文完全不同的语种,“没事,不过听说昆莱人是最为热情好客的,想来只要来的是朋友,那么一定会……宾至如归。” “您的昆莱语说得真棒,远方来的朋友,”男人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示意赛斯二人跟着自己前进,“我叫周卓,是一个游学者。不知你们如何称呼?” “我叫赛斯?赛格鲁恩,叫我赛斯就好,”赛斯道,“至于家妹,你可以称呼她为小米。” “多谢,这样就方便了许多,”周卓冲着米诺丽点头示意一下,“两位注意一下自己的眼睛,因为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个该死的丛林了。” 正说着,赛斯只觉得眼前一阵强光传来,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待得光线剧烈变化产生的暂时性失明结束了之后,赛斯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跟着周卓离开了丛林,就在眼前,一大片翠绿色的水田从脚下延伸到视线的尽头的丘陵,仿佛绿色的海洋,一些青瓦蓝墙的小屋点缀在田地当中,就好像夜空中的星辰一般,与田野组成了一幅完美的画卷。 “欢迎来到四风谷,远方的来客,”周卓颇为自豪地道,“前方不远处就是庞家农场,老庞是个好客的家伙,我想他不介意为你们兄妹二人提供一件蔽体的衣物。” “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恩?”周卓有些奇怪地转回头来,“赛斯你在说什么?” “不,”赛斯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起了一段前人的文字……周卓先生,不知道今日是什么年份?” “哦,为什么……也是,你们毕竟在丛林里呆了太长时间,”周卓道,“现在的话,是圣帝少昊5年,按照你们迈锡尼人的历法,应该是始祖历340年。如今是八月十日,眼见就是中秋佳节了。” 听到了周卓的话,赛斯与米诺丽直接如钉子一样定在了原地。 始祖历340年,如果按照玛法里奥所说的历法换算的话…… “我们……竟然回到了一万年前?!” ========= 就像你们所看到的这样,远古篇开篇。 刚来到潘达利……我是说昆莱州赛斯你就遇到作死小天使周卓,该说你是幸运呢还是不幸呢…… 顺便光与影的英雄其实只完成了一半,所以你们会发现上一卷的卷名后面出现了一个(上卷) 考研还是要考的,毕竟这篇文无法为我的生活带来任何改善…… 2.滚滚而起的车轮 2 老话说望山跑死马,赛斯与米诺丽今日也算是体验了一把这种感觉。明明刚出丛林的时候看着田地仿佛就在眼前,但是直到太阳挂在了西面远处高峰的山顶上的时候,三人才披着晚霞来到了庞家农场的大门处。 与赛斯预估中的中国式农场不同,眼前的这个,大概更像是美国西部那种大规模农场的模样,而就在临近大门处的一处旱田中,一个看起来和周卓一样胖乎乎的,但是却肤色微黑,给人一种精悍感觉的男人正一边撒着种子,一边对周围的几个小孩说着什么。 “老庞,又在哪里教儿子种地了!别忙了,快出来接待客人!” 丝毫没有陌生感觉的周卓大声叫道,然后领着赛斯和小米走进了农场当中,与此同时,“老庞”也直起了身子,露出一张不甚美观的大脸,双目望向了赛斯等人的方向。 “这是……?” “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周卓笑着道,“这位是赛斯·赛格鲁恩,这位小姑娘是小米……至于这个长的丑了噶几的家伙,就是老庞了,姓庞,名统,字士元。” “噗!” 听到这个槽点十足的名字,赛斯直接一口水喷了出来。 “赛斯先生!” “喂,你怎么了?” “咳咳咳……”赛斯擦了擦嘴,然后将手里的瓢放到了一旁的酒桶上,“该怎么说呢,这个名字感觉有点,嗯,有威力?” “哦,看起来赛斯是个对昆莱州传统很熟悉的人呢,”庞统点了点头,声音显得有些粗哑,“没错,庞统这个名字,是‘果位’,对于迈锡尼人的话,大概可以理解为星座斗士那种存在吧。” “……星座斗士,这名字不错。” 虽然不知道万年前的迈锡尼究竟是什么样子,但是至少还是知道车田正美的赛斯表示这名字依旧十分熟悉。 “也就是说,庞统这个名字是一种类似于荣誉称号之类的东西吗?” “大概如此,”庞统点了点头,“看你们的样子,似乎刚刚从海边来吧,这样下去会感冒的,不如先换件衣裳吧。” ==== 约摸一个小时过后,米诺丽换上了一身浅蓝色衣裙,离开了洗澡的屋子,出门却见赛斯早已经一切就绪,正在和庞统与周卓摆龙门阵。 “……也就是说,迈锡尼人对于外界的探索依旧是毫无结果是嘛,”赛斯的声音道,“这还真是让人失望的结局啊。” “刘浪那边也是一样,倒是郦道元最近已经将整个大陆的水系探索完毕,这样的话他也就完成了果位,可以前往昆莱院与天地同寿了。”周卓道,“可惜我的游学者协会又少了一员干将,真是哭笑不得。” “话说回来,这个果位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看起来赛斯也不是那么了解昆莱州的事情嘛,这个果位呢……” 似乎是赛斯的问题提起了周卓的谈性,即使是小米已经来到了周卓的身后,这个一开始还显得十分谨小慎微的男人依旧毫无所觉,自顾自地讲述着关于果位的知识。 按照周卓的话讲,在很遥远很遥远的时候,昆莱州曾经经历了一场大灾难,许许多多的珍贵技术都因为灾难而失传。为了不让灿烂的文明付之一炬,初代神皇黄帝利用大神通设置果位,一切曾经的昆莱州历史上留名的名人都将成为其中一员。而新生的昆莱人如有资质适合者,就会直接得到果位,并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获得果位的力量。不过,只有完成了果位对应的十大考验之后,才会真正继承果位,与神皇同寿,担负起教化天下子民的责任。 而作为继承果位的标志,唤醒专属的‘礼器’并获得其承认是最关键的步骤。而昆莱州自黄帝以下千余年来,继承果位者也不过寥寥,如郦道元这样的才子,近百年里才不过他一个而已。 “新任的神皇少昊在下个月将会接受水镜先生的冠礼,与此同时水镜先生将会进行一次水语者祝祭,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邀请你们几位一起前去观礼,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水语者祝祭是什么?” “类似于迈锡尼人的预言,”庞统道,“一般在每任神皇加冠的时候进行,用来预测这一任神皇的吉凶。不过话说回来从黄帝开始,经历了帝喾,尧长,云舜三代神皇,无一不是什么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之类的预言,其实也没什么有趣的地方。倒是加冠礼那一日却是神机禅院最为热闹的时候,有的人终生都不得见,倒是值得一去。” “那么庞统你是答应了?”周卓显然不觉得两个外乡人会对这邀请拒绝。 “……呃,虽然我很想点头,”庞统先是愕然,然后苦笑着摇头,“可是不瞒你说,你听说过最近张白兔的事情吗?” “哦?就是那个自称张道陵弟子的张白兔?他的五斗米还没折干净呢?” “可不是……”庞统叹了口气,向赛斯解释道,“张道陵是百年前得证果位的一个道士,他的弟子当中,这个张白兔大概是向道之心最弱的,不过不知道这人从哪里得到了什么机缘,变得力大无穷,百人莫敌,就在十年前纠集了兄弟张牛角,张飞燕三人一起,带着数千黄巾力士竖起了反旗。影踪派和天机禅院都在为了北边的事情烦心,而岳家军还在长城上守着,因此反而让着家伙的了空隙,竟是越闹越大,最近据说有了数万人的规模,等闲城池都不在话下。最近他们流窜到了四风谷,我这庞家农场算是四风谷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若是我在他们还不敢动手,若是我要走了……” “真是可惜……” 周卓叹了口气,似乎真的是十分可惜的样子。不过显然他也并不勉强自己的好友,转而和赛斯道:“那么今天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下,明天动身向北吧。早些日子去的话,说不准还有些其他的好处。” “没问题,今天的晚餐就交给我吧,”庞统嘿了一声,“那么让我看看,今天庞家农场的特色菜是……” “等一下,”就在这个时候,赛斯拦住了二人,“那个张白兔,为祸甚烈么?” “……当然,不然为何十年都没被清剿,”与周卓对视了一眼,庞统语重心长地道,“看你的样子,虽然有把子力气,不过比起来那个张白兔,恐怕还差上许多。年轻人还是不要太冲动比较好。” “别看我这样,我可是经历过许多战争的老兵了,”赛斯道,“如果没听到还好,但是既然你们让我知道了这个张白兔,我又岂能不去会会他?别说没用的了,告诉我,四风谷有谁想和张白兔来一场的,我好去找他。” “既然你坚持,那么答案便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庞统肃然道,“我就是四风谷的流官,这里的防务由我与影踪派共同负责,现在祝踏岚那个肺痨鬼不在,抵抗张白兔的任务,自然就是我的了。” “那好,张白兔那个家伙,就交给我了。” “也好,不过到时候并非只有你一个人上阵,”庞统道,“有几个从天机禅院来的小字辈明天估计就到了,你们几个配合一下,也许真的能拿下张白兔也说不定。” ========= 当晚,赛斯一边用绑带将手腕脚腕缠上,一边活动着筋骨,检查着身上的衣服是否适合战斗。而就在他身旁,小米帮忙整理着庞统送来的武器,却是皱着眉头,显然若有所思。 “怎么了,小米,眉头都快起了昆莱山了。” 看到小米的脸色,赛斯不由的问道。 “赛斯先生,为什么要主动进入这么明显的陷阱呢?” 小米手上动作一顿,转而十分认真地望着赛斯道。 “毕竟他们都这么热情地邀请我了,我总得表示表示,”看着小米疑惑的眼神,赛斯笑了笑,“咳,好吧,其实呢,我是想通过这次战斗验证一些想法。” “?” “我们被凭空送回一万年前,到底是因为什么?那个送我们回来的家伙,又有什么目的?”赛斯道,“毕竟对于我们来说,这里已经是久远到连记载都没的历史,如果作为未来人在这里干下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情的话,那么也许那个送我们回来的人,就会主动来到我们面前也说不定。” “但是这也很有可能遂了对方的心意吧?” “做或者不做,这是一个问题,”赛斯吹了声口哨,“但是在束手束脚与放手大干之间选择,无疑我会选择后者。毕竟从根本上来说,我就不是什么甘于平凡的性格啊。” 说着,赛斯脚尖一挑,一根熟铜棍稳稳地落到了他的手心。 “我倒要看看,如果我将历史搅了个一团乱,那个送我回来的家伙,要怎么来应对那个砸了脚的石头!” 话音未落,赛斯手中的熟铜棍一甩,脚下的竹地板已经被点出了一个圆润的凹陷。 与此同时,就在千里之外的北国,属于诺德人的盛大节日,才刚刚开始。 因为今日正是诺德人的新王,艾·萨拉,十周岁的生日。 === 我胡汉山又回来了! 考研完毕,开始更新! 远古篇开始,话说回来你们还记得艾·萨拉是谁么。 3.山客海客 3 一夜无话。 当公鸡的叫声响彻庞家农场的时候,庞统所率领的讨伐军也在农场中的一片空地上集合了。只不过按照赛斯的眼光看来,这些所谓的讨伐军,与其说是军队,不如说是一群拿着武器的农民。不管怎么说也训练出汞合金这等精锐部队过,对于一般的征召兵,赛斯的确是兴致缺缺,此时除了张白兔之外还能引发他的兴趣的,也就是那三个号称要加入这次讨伐活动的天机禅院的小字辈了。 早上的时候已经了解过,天机禅院类似于前世的国家级高等学府,只不过在这野蛮的远古时代,这高等学府的主要学科不是什么工科理科文科,而是杀人的技术。而在昆莱州,天机禅院,影踪派,以及岳家军是三个最顶尖的地方。也难怪庞统将宝压在那三个小字辈的身上,毕竟是学院的高材生不是吗。 “哟,庞先生,我们没有晚吧?” 赛斯正在那边想着,天机禅院的高材生们已经到了这里。抬眼望去,领头的是个螃蟹脸,有一把好大的络腮胡子,身高体胖,看起来是个勇武的家伙,跟在后面的却是两个光头,一个愁眉苦脸,一个嘻嘻哈哈,倒是十分平衡,看上去颇有趣味。 “哦,来了啊李逵,啊,还有空智和空相,这一次是你们两个入世修行了么?” “其实我本不想来……”苦着脸的和尚道。 “但是师傅说一定要来……”笑脸和尚道。 “所以只好跟着来……”苦着脸的和尚叹气。 “却是来看看到底有什么热闹!”笑脸和尚哈哈一笑。 “总之就是如此,”一副威猛样子的李逵声音倒是反而显得文弱,“这两个活宝不用管他了,庞先生,这一次还是和以前一样吗?” “不,其实因为我想要和周卓去加冠礼上看看,如果可以,还是将张白兔彻底铲除比较好。” “张白兔虽然名为白兔……” “却是比白虎都要凶猛……” “庞先生想要擒猛虎……” “却是少了点工具。” “我明白,我明白,”面对着一唱一和的两个和尚,庞统耸了耸肩,指着赛斯道,“其实这一次不只你们三个出手,我们还有了个新帮手。” 三人转头看来,却见一副武者打扮的赛斯正掂着手中的熟铜棍,单是看表面,除了那头显眼的金发之外,倒是没什么鹤立鸡群的地方。就见李逵眉头一皱,正要说些什么,两个和尚却是忽然走上前去,围着赛斯绕来绕去,啧啧称奇。 “虽然看起来没什么……” “可是能感受到一种不寻常的力量……” “也许师傅说的就是这个?” “未必,未必,毕竟单是这么看着也不能确认,除非……” 两个和尚对视一眼,然后忽然齐齐向着赛斯道: “不如你和我们做过一场,意下如何?” 看着这两个阴阳脸的和尚,赛斯先是挪开头冲着庞统征求了一下意见,见他点了点头,这才道:“虽然也不是不行,不过马上就要出兵,我们还是在拳脚上……” “不行不行!” 赛斯的话未出口,两个和尚齐齐摇头道:“若是拳脚就不行了,再说我们一为虎爪,一为鹰爪,在拳脚上大占便宜,仔细想来,还是用这根棍子更好。” “……既然你们坚持。” 赛斯无所谓地后退了两步,然后手中棍花一甩,摆了个起手式。 “那么就上吧。” 两个和尚见了起手式,对视了一眼,随即一人作虎形,一人作鹰势,二人同时喝道:“得罪了!”随即脚步一错,已经攻了上来。 赛斯见了也不慌忙,手中熟铜棍一摆,已经将来势汹汹的二人挡开,然后就见他持棍连点,竟是直接将二人逼的不得近身,看起来倒反而好像是在戏弄二人一般。一旁李逵见了,也是脸色微变,当下转头望向周卓,却见他正伸手扶着下巴,似乎陷入了思考当中。 两个和尚自然不肯就这样直接认输,就听二人一声长啸,赛斯只觉得脸上一紧,眼前竟是出现一虎一鹰,虎如小山,鹰似烈风,顷刻之间,单是气势上已经将赛斯压了过去。 感受到棍上的动作有些滞涩,赛斯眯了眯眼睛,脚下开始动作,直接让开了正面,然后一改之前风格,以大开大合的扫拦为主,硬是凭着自己的脚步与对方的气势周旋了起来。而虎鹰二人受到牵制,却也不急不躁,只是与赛斯一来一往,看起来似乎甘于胶着,然而却只有赛斯知道,自己所面对的气势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步上升,那虎鹰幻象似乎也不仅仅只是气势上的成像,似乎正渐渐地向着真实的存在转变着,以至于老虎的利爪与鹰的双眼都开始显得有些刺眼,几乎让赛斯不敢对视。 “这样下去不行……” 赛斯咂舌,却是一时间找不出什么破解的方式。毕竟在阿尔比昂的时候,基本也没几个科学的,不过大体上画面感这玩意都是交给法师们负责的,这里打个架都能打出动物来的情况,却是前所未有,饶是赛斯自觉其中有些问题,却也不是一时间能够想通的东西了。 “阿弥陀佛,承让了。” 谁知眼见着那虎鹰即将成为实体,二僧却是忽然间收招后撤,齐声诵佛起来。赛斯这边先是一愣,然后才还礼道:“多谢手下留情。” “我们其实没有手下留情……” “但是却不得不手下留情……” “师傅下山前嘱咐我们不要好勇斗狠……” “如今我们却是破戒了……” “若是施主有意……” “也许可以前往雾月林……” “多谢指导,”赛斯虽然听得一头雾水,不过至少这二僧这种一唱一和的风格已经习惯了,“不过现在看来,我果然是有些坐井观天,等下对阵张白兔的时候,还要请几位多多照拂才是。” “……” 出乎赛斯意料的是,二僧只是齐齐摇头,然后冲着李逵说道: “黑旋风师弟可曾看得明白?” “若是看不明白也没关系……” “不过这等机缘可是少见……” “错过实在是可惜……” “什么情况……” 看着李逵一副冷汗的样子,赛斯转头望向小米,却见小米悄悄靠近,然后小声道:“刚刚赛斯先生身上有种很厉害的东西出现了。” “嗯?”赛斯眼睛一转,有些好奇地道,“是什么动物的形状么?” “动物?”小米却是一愣,而后摇了摇头,“并不是什么动物,其实看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但是给人的感觉似乎很强大的样子。” “哦?” 看起来那种有形有质的气息并非是这里人独有,或者说,其实是来到昆莱州的人都会拥有的东西么…… 赛斯正自捉摸着,就见周卓胖胖的身子从另外一个方向蹭了过来,然后就见这个一脸福相的家伙挤眉弄眼地道:“哎呀,看起来我还是小看了赛斯你呢,刚刚那是什么?好厉害的样子,之前为什么要藏拙?” “如果你是问那种有形有质的气势的话,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赛斯耸肩道,“不如说我正想向你请教这个问题才对。” “这样么……”看着赛斯并非作伪的样子,周卓皱了皱眉,又想了想,这才道,“那么看来我还真的和你说明白这件事情了,毕竟这可是从黄帝开始传下来的规矩……老庞,你们先出发,我和赛斯会之后赶上去的。” “好!” 庞统没有废话,直接点了点头,便开始准备出兵的事情去了。而周卓对那边的混乱理也不理,只是拉着赛斯和小米两个走进了屋子,然后带着他们在桌边坐下,自己转身捧了壶凉茶来。 “那么,闲话不多说,想来刚刚那一场,无论赛斯还是小米,都已经看到那两个和尚身上的虎鹰二兽了吧?” “没错……”二人点了点头。 “那就没错了,显然,你们都是拥有资质的天选者。”周卓喝了口凉茶,“换句话说,你们都本应该是继承果位,但是却不幸生在昆莱州之外的人,因此才会如此。比如说那两个僧人,他们就是迷踪岛出身的海客,后来被天海方丈看中,这才进入禅院修行。还有那个祝踏岚,则是从西方过来的山客,如今也是成为了影踪派的掌门,执掌着这只守护昆莱的力量。” “换句话说,我们身上的力量,本来是应该由果位来赐予,但是这之中出现了差错,于是我们就只能自己来锻炼了?” “嗯,果位类似于计划书,遵照着计划前进,总是要比自己胡乱搞要容易得多,”周卓道,“不过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讲,历史上的山客海客其实有很多出名的强者,相比较于在果位的挑战中失败的人,他们或许反而要更胜一筹也说不定。只不过这条道路更加的艰辛,因此近百年来其中最优秀者,也不过就是这两个和尚而已。” “那么显然,对于山客海客来说,如何让自己的气势成为实质的存在,便是如同果位任务一样重要的事情了?” “没错,”周卓看了看小米,然后又看了看赛斯,“所以,接下来的话,你们一定要记住。因为这些内容,关系到你们的未来,甚至于……生死。” === 艾·萨拉是疾风啊你们这些家伙……咦收藏掉了一个 嗯,明天罗成功就要出场了,一共回来五个,你们猜猜剩下两个是谁? 4.踏上征程 “莉莉!” 伴随着一声惊呼,罗宁挣脱了梦魇的束缚,坐起身来。 “啊……这是……” 看到周围环境发生变化的第一时刻,罗宁伸手在腰间一抹,双拐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同时棕发的少年一个鲤鱼打挺站立起来,平日里温和的双眼一瞬间已经将周边的情景仔细打量了一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罗宁闭上了双眼,却发现脑海中依旧是乱糟糟的一片。唯一能够确认的是,在海加尔山的峰顶,突如其来的白光裹挟了所有人,而距离大家最远的自己什么都没能做到,就算是近在咫尺的莉莉,都没能抓在手里…… “反正那个疯丫头那么强,肯定不会有事……” 罗宁干笑着道,却是已经踩碎了脚下的砾石。轻轻闭上了双眼,依照着以往的习惯,少年开始回忆起记忆中有哪些可以抓住的线索。 状态异乎寻常的小鸟…… 诡异的咒语…… 忽然出现在天空当中的六芒星阵…… 被结界抵挡在外的天灾军团…… 记忆中的东西混乱而破碎,即使能够确认拥有什么样的记忆,却也零碎的如同散落的珍珠,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那根丝线来将这些记忆串联起来。 “该死,最好不要让我抓住凶手。” 少年抬起头来,望着将阳光都遮蔽的密林,眯了眯眼睛,这才感叹道:“至少这里应该还是灰谷……” “这里是灰谷没错,不过我不觉得我见过棕色头发的迈锡尼人。” 忽然间,一个低沉的声音在罗宁的背后响起。转过身来看时,却见一个身披着红色袍服的高等精灵男子正站在罗宁的背后,一双金黄色的双眼盯着手拿奇异武器的少年,眼光中满是审慎警惕的神色。 而在他的对面,罗宁望着出现在自己背后的男性,脸上满是惊骇的表情,同时大声喊道:“为什么你在这里,克拉苏斯大师?” “虽然我是克拉苏斯没错,”感受到对方心中的惊慌,克拉苏斯皱了皱眉,眼中的警惕被新生的疑惑替代了一些,“只是……大师这个称呼又是怎么来的?” “……” 罗宁闻言先是一愣,而后不自觉地深思了起来。看到罗宁的样子,克拉苏斯也没有逼迫的意思,反而是安静地站在原地,任由对方陷入自己的思绪当中。 “……我能问一下,今天是什么时候么?” 听到了少年的问题,克拉苏斯露出了了然的表情,然后就见他打了个响指,只听得噼啪声响,一个土黄色的身影在一片引人注目的奥术闪电中从半空里掉了下来。 “克拉苏斯你个小白脸,打扰你家诺兹多姆大爷干什么?” 新出现的土黄色……我是说穿着土黄色长袍的高等精灵被自己掀起的烟尘呛得连连咳嗽,随即指着克拉苏斯破口大骂,看起来两个人就好像是死敌一样。只不过虽然被人戟指,克拉苏斯依旧是一副好脾气,反而好心提醒对方道:“我可是把你带到异常点面前来了,下一次不要说我不帮你的忙。” “嗯?你会这么好心……哦,看来太阳还真的从西边出来了,”诺兹多姆话说了一半,就看到了正摸不到头脑的罗宁,当下这个看起来才不过二十多岁的金发男性摸着下巴打量了一下少年,随后道,“有趣,有趣,明明并不属于这个时空,但是……嗯……” “怎么了?”克拉苏斯问道。 “你想知道么?想知道就来求你家诺兹多姆大爷我啊!” “不说就算了,”克拉苏斯耸肩,“反正和我无关。” “……好吧好吧,我告诉你,”诺兹多姆叹气,“总而言之,这个家伙并不是异常点,虽然他的确不属于这里,但是至少在特殊的时间段,他是这里的合法居民……比如说,现在。”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诺兹多姆冲着克拉苏斯笑了笑,“自己想咯,反正和我无关!” 说着,土黄色的高等精灵伸手打了个响指,在一阵噼噼啪啪的响声之后,伴随着嚣张的大笑声高调的离开了。 “这个家伙……” 在那一瞬间,罗宁很确信,自己在对方的额头上看到了青筋。 “好吧,既然你并非是时间的特异点,那就随你的便吧。”平复了一下情绪,克拉苏斯道,“这里的确是灰谷,不过这片森林没你想象的那么安全。目前的话,迈锡尼人和提坦人的大战还在进行当中,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选择向着东方前进。” “毕竟,那里才是当今世界文明的中心——伟大的永恒之井所在之处。” ========= “嘿咻……终于跑出来了。” 遥远的北方,诺德人的领土——雪原斯堪的拉维亚——的中心,英灵之城瓦尔哈拉外的树丛中,一个明显还带着婴儿肥的女孩悄悄将头伸出灌木丛看了看,然后轻轻地在身前一握拳,脸上已经满是遮掩不住的兴奋微笑。 作为世界最北边的土地,这里终年被白雪所覆盖。虽然坚韧的诺德人依旧能够在这片土地上创造辉煌灿烂的文明,但是无论如何,对于一个才十岁的人类幼体来说,这片大地终究还是太残酷了。 “哼哼,这些愚蠢的家伙怎么可能拦得住伟大的艾大人,”并没有因为严酷的雪原而惧怕,少女挺起自己的胸膛,反而一副自信满满地样子向着南方走去,“诺德人的王可不是长在笼中的金丝雀,总有一天,我会带着最好的猎物回来,让英灵殿上的列王都为我的霸业所折服!” 发表着中二的发言,女孩走出了灌木丛,踏上了向着南方的泰坦之路。在遥远的彼端,直插入云端的龙眠神殿在风雪中若隐若现,那里是神代以来的禁区,任何前往那里的迷途者,都不曾再回到人间。而在雪原的深处,还有着猛犸巨兽在徜徉着,它们巨大的身躯,足以将任何旅人在一瞬间碾成碎片。 而面对着这些足以致命的威胁,女孩的脸上却是毫无畏惧。而她的依仗,其实也只有一个而已…… “我们一定会成功的,是不是?” 望着跟在自己身后的蓝色大狗,女孩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 “我的伙伴,扎菲拉。” ====== “好累……” 身体从来就没有这么虚弱过,意志也从未如此模糊过,明明眼前的牢笼只需要一瞬间就能够破开,但为什么自己却连伸出手的力量都没有呢…… “这就是那个土著奴隶吗?” 这是哪里?周围这些像是小丑一样的家伙是谁? “看起来和我们没有什么不同的样子,真的是土著吗?” 土著土著什么的,烦死了,真的以为只有自己是文明人么? “你说她会不会吃人啊,看她身上的兽皮,果然只有野蛮的土著……” “你说谁是野蛮人!” 力气忽然间回到了身体里,暴怒仿佛化作了实体,一下子化作如有实质的怒涛冲出了牢笼,将靠近的两个无所事事者掀翻了一个跟头。而直到此时,少女才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居然是一个看起来像是广场一样的地方,周围也算是熙熙攘攘,就好像在进行什么博览会一样。 不幸的是,少女是作为被展览者而存在的。 “我是怎么被抓的……” 无视了栏杆外各色人等的恐惧表情,少女鼻尖微耸,已经在空气中闻到了一丝微妙的味道。正是这种味道让她刚刚昏昏欲睡,同时也让她的怒火化作了实质。 “能量的味道……” 少女低语了一声,却引发了新一轮的恐慌,人潮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着远离牢笼的方向挣扎了起来,丝毫没有意识到,能够给他们带来惊吓的少女,此刻仅仅只是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囚犯而已。 “没用的东西……” 斜着眼睛瞅了瞅这些身体脆弱,精神上更加脆弱的家伙,少女不由得对于密布于周围空气中的,能够让自己昏昏欲睡的能量更加没有好感了。 “德拉诺那么贫瘠的土地上,却能够产生无数的勇士,而在这堪称天堂的地方,却只生出了一群蠢货……哼,等我出去……” 下意识地伸手拿向自己的斧子,却发现一直以来的伙伴血吼并不在身边。这样的事实显然出乎了少女的意料,以至于自从苏醒过来开始,她还是头一次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为什么……命器会……” 丝毫感受不到一直以来习以为常的联系,少女不由得惊慌了起来。也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觉自己并不仅仅只是被绑架了这么简单,因为除了时间与空间,没有任何的力量能够隔绝命器与主人之间的联系。 “这里……究竟是哪里。” 看着周围逐渐安静下来的人群,少女重新盘腿坐回了牢底,从来懒得动脑筋的她,此刻不得不依靠自己的智慧来了解自己的处境。 “我记得,之前应该是在海加尔山……啊,不行不行,只要稍稍想一下脑袋就疼得厉害……真没想到,我居然还会有怀念萨尔的这一天。” 很显然的,少女本人,距离自主脱离牢笼的日子,还有一段很遥远的旅程。 === 终于赶出来了…… 累死我也,你们不来点票票么? 5.明修栈道 “‘气’是昆莱州修行当中的基础,人通过呼吸来获取气,通过行动而制造气,通过修行而培养气。可以说,任何一个昆莱人,他的生活里,气,都是无处不在的。” 周卓用茶水在桌面上画了一个云朵图标。 “而这个图标,意义为祥云。通过修行与锻炼所养成的气,便是所谓的祥云,比如说虎鹰二僧的虎形鹰形就是这种东西。而祥云本身除了作为你修炼成果而存在之外,还有着逆向影响主人的性质。” “这也是为什么虎僧愁眉苦脸,而鹰僧嘻嘻哈哈的原因吗?” “没错,”周卓点了点头,“也正因为如此,祥云所显现的形态就很重要了。如鹰,虎,豹,狮这种猛兽的,一般都是强壮勇武之士。如喜鹊,麒麟,凤,凰这种瑞兽的,则一般是农桑政事上的干才……而如果是饕餮,混沌,穷奇,梼杌(音tao_wu)的话……” “便是为祸于世的大恶人么。” “就是这样……”周卓道,“由于山客海客十分稀少的缘故,即使已经经历了这么多年,也没能对于祥云化形的原因得出一个确切的规律,唯一能够知晓的是,越难化形的祥云,绝对是越强大的力量,而化形期间的行事风格,对于最终的形态也有着一定的作用。” “我想小米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赛斯闻言笑了笑,“至于我的话,只要小心谨慎就好了吧?” “不止这么简单……” 对于赛斯的乐观明显不以为然,周卓叹道。 “事实上,我有八九分把握,能够确认你的祥云形态一定是九子级别的神兽,但是,正所谓龙生九子,各不相同,无论你所化形之物是善是恶,其影响都不可能仅仅止于昆莱一隅。黄帝有言,国家将亡,必有先兆,虽然我修习的并非问卜卦算之道,但是这样的预兆……” “那我们更应该赶快强大起来,不是么?”赛斯笑道,“无论是对我们自己,还是对这片大地,只有我们更加强大了,才有可能在未来的灾难面前守护住我们想要守护的东西,不是吗?” “或许吧……”周卓叹了口气,然后伸手揉搓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赶快出发吧,不然就赶不上张白兔那边的好事了,不是吗?” ======= 张白兔本名其实不叫张白兔。不止如此,身高八尺,瘦如竹竿的他也和白兔这种生物完全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他之所以得了这样一个奇怪的名字,原因是因为属于他的祥云是兔型,按照一直以来的认知来说,这样的祥云,应该代表着他是一个远行探索的好手。而在遇到先师张道陵之前,他也的确是干着自己的“本专业工作”——发丘将军。 在昆莱人到达这片土地之前,曾经统治这片肥沃土地的是一群高大威猛的异种人,根据他们留下的碑文来判断,大概和昆莱山西大草原上的提坦族有些相似。而这个如今已经消失的民族,在昆莱州的土地上留下了无数的墓葬与遗迹,其中绝大多数都有着无比珍贵的宝藏,或者及其先进的技术产物。但是因为异种人的陵墓当中充满了各式各样的机关陷阱,又有传说中的猛兽忠心护佑,因此这些珍贵的宝贝可遇不可求,在昆莱人的市场上有价无市,个顶个都是价值万金的珍宝。也因此养活了许许多多如张白兔这样的摸金校尉。 不过常在河边走,难免不湿鞋。即使张白兔已经算是摸金界的顶尖人物,在一次针对一个巨大陵墓的探索当中,他还是失了风,差点就死在了那昆莱山底的墓穴当中。若不是张道陵恰巧路过,救了他一命,恐怕现在早就没有什么张白兔了。 而救了他并且收他为徒的张道陵先师也交给他了一个关键的任务:他要继续自己的工作,在昆莱州的每一个角落寻找有关于上古文明的遗迹。作为交换,张道陵将教授他祥云的修行方法,这股力量将帮助他实现自己的野心。 到了现在,张白兔已经凭借着从张道陵处学来的本事拉拢了数万人的军队,也有了张牛角和张飞燕两个忠诚的兄弟。凭借着发丘摸金而来的资金,他的部队甚至要比天神卫队的装备都要好,只要不正面对上影踪派的密探与岳家军的精锐,张白兔相信自己在整个昆莱州都是横着走的状态。 而事实上,也许是张道陵的影响,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张白兔的势力一直流窜州府,没有任何一处能够抵挡。外加上北方游牧民族牵扯住了影踪派与岳家军的实力,张白兔手中的筹码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他坚信着,只需要坚持下去,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够凭借着手中的力量成为堪比先师登山前那样的大人物。 到了那个时候…… “大哥,那个庞统果然来了。” 来自于张牛角的声音打断了张白兔的思绪。本来半蹲在地上的张白兔站起身来,立刻就比张牛角高出了半头有余,他那如同鹰隼一样的双眼向山下看去,果然如张牛角所说,在山下看到了庞统率领的征召兵。 “看起来是乡勇组成的部队,这个庞统,真以为他有着果位在身,我就不敢动他了么?” “不管怎样,动了有果位的人终究是个**烦,”说话的是张飞燕,比起自己的两个哥哥,他看起来更加文弱些,只不过整个人看起来仿佛猿猴,透露着一股狡猾的气息,“四风谷的士绅从来不会在军功上有所成就,比起战斗,如果能够单纯达成协议就最好了。” “别人或许可以,但是庞统却是例外,”张牛角长的也和牛一样壮,不过却并不蠢笨,反而粗中有细,深受张白兔的依仗,“他与传统的士绅都不相同,不仅亲躬农耕,而且喜爱研发农具机巧,与其他士绅不同。这样的话,我们便不能以传统思路来推断他的行为。” “既然如此,我们就需要让他看看我们的厉害,”张飞燕道,“就算是与众不同的士绅,说到底也不还是士绅?只要让他们怕了,服了,才有我们的好日子!” “你们说的有道理,不过我们不能就这么下去和他打,毕竟这一次我们可不是来打秋风的。”张白兔抬手制止了两人之间的讨论,“牛角,迷雾栈道的探索怎样了?” “弟兄们已经控制了整个栈道,现在穿过太行山脉的唯一道路已经握在我们的手里了,不过奇怪的是大哥您说的那个皇帝陵墓我们没能找到。” “如果那么容易找到,还轮得到我们?”张白兔冷笑道,“为了能够支持我们的探索,庞家农场的支持是必要的,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在加冠礼之前获得胜利,不然的话,先师会生气的。” “我们该怎么做?” “等……”张白兔微笑道,“虽然我们很急,但是对方只会更焦急。我要让他们自己将破绽漏出来,将自己的要害,送到我的刀下!” ======= “你叫什么名字?” 笼中的少女抬起头来,发现眼前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同龄人。 “怎么了,你是哑巴吗?” 对方看起来像是十四岁的少女,尚还存着稚气的脸上满是好奇,与广场上其他畏畏缩缩,缺乏勇气的人相比,少女有着足以让笼中人正视的坦荡。更重要的是,比起其他有着偏冷色调头发与白色皮肤的人,眼前的少女有着和笼中人一样的黑色长发,以及一身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即使知道对方并非自己的同族,但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下,笼中人还是感受到了与众不同的亲近。 “格鲁姆……格鲁姆·地狱咆哮。” “格鲁……姆,是这么念吧?”有些困难地重复了一下笼中人的回答,少女伸手点了点嘴唇,“他们都说你是残暴的野蛮人,可是我能感觉到,你拥有不亚于我们的智慧。你来自哪里,是南方的昆莱州吗?” 格鲁姆摇了摇头:“我没有听说过昆莱州,而且,南方的荆棘岭海峡对面,就应该是我的故乡——德拉诺。” “我没听说过德拉诺,”少女皱起眉头,“唔,荆棘岭倒是听说过,不过那是昆莱州北方的屏障之一,有很多猛兽在那里呢……” “……是吗,”格鲁姆思考了一下,却也是不得要领,“我也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有什么办法让我离开这个该死的笼子么?” “这有些困难啊,毕竟你可是某人的猎物,”少女愁眉苦脸地想了一会儿,然后伸手到脑后拢住披散的头发,做出一副抬头望天的样子道,“有没有什么好方法呢,比如说……嗯,你怎么了?” 注意到格鲁姆做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少女低下头来,伸手在笼前晃了晃。 “不,那个,你能做一下刚刚的动作吗?”格鲁姆示意自己无事,“就是将两手放在脑后,拢起头发……” “这样?”少女不明所以地照着格鲁姆的指示做出了动作,“这样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应该说,是十分特殊才对,”看着因为刚刚的动作而将发型变成一个脑后的大辫子的少女,格鲁姆终于仿佛抓住了什么线索一样,压低声音问道,“好心人,你的名字,是不是玛法里奥·怒风?” === 避免理解混乱,每章讲的故事都是在同一时间不同地点发生的故事,这样以后赛斯主线这边出现什么人物,就不会让人觉得突兀了。 顺便,回来的五个人是:赛斯,罗宁,米诺丽,格鲁姆…… 最后那个还是出来再说吧,其实很好猜的。 6.暗度陈仓 “迷雾栈道是通向昆莱院所在的锦绣谷的捷径,”庞统在地图上指出迷雾栈道的位置,“锦绣谷被南北向的太行山,东西向的秦岭,以及萧关,散关,还有长城保护起来,是整个昆莱州的中心,号称三川八关,高屋建瓴,即使百万雄兵在外,也只能饮恨函谷之下,唯有这迷雾栈道,乃是这群山重关之间的唯一破绽。” “但是张白兔就算疯了,也不可能动神皇的主意,就他那数万人的力量,可不是神皇与台甫们的对手,更不要提影踪派和岳家军……”周卓道,“那么他们这样退入迷雾栈道,很显然是有别的目的。” “从战斗的角度来说,迷雾栈道地形狭窄,比较容易发挥质量的优势,”李逵道,“这也就是说,对方是看准了我们这边大部分是乡勇。想要以此击破我们。” “这大概算是歪打正着吧,毕竟虽然我最大的依仗并非是乡勇们的战斗力,却也需要一定人数的部队才能展开。”庞统苦笑一声,“如此一来,恐怕就要仰仗各位的力量了。” 说着,庞统冲着李逵,虎鹰二僧,以及赛斯与小米拱了拱手。而一旁周卓则是向赛斯二人解释道:“庞统的果位能力是阵法,祥云为凤雏,因此需要百鸟方可施展,换句话说至少要一百人才可。” “但是我记得你们说过张白兔麾下有数万人,就算迷雾栈道再大,数万人撒进去,他们的吃穿用度都从哪里来?”赛斯道,“而且若不是为了向锦绣谷进军,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说的是。” “补给的问题可以依靠自带干粮来解决,仙人米一粒就能满足一天的消耗,而迷雾栈道尽头是秦川,饮水应该也不成问题。”庞统皱眉道,“但是目的的话……迷雾栈道能有什么让他们进入这种死地的原因呢?” “从战斗的角度来讲,他们其实是在等着我们主动找上门去,”周卓道,“问题是,他们的依仗在哪里呢?毕竟若不是为了前往冠礼,我们完全不需要急着剿灭他们。” “张白兔这些年来一直在昆莱州各地游荡,加上他本来就是个摸金校尉,想来也是没少干些挖坟盗墓的事情,”庞统道,“那么想来也有一番特殊的本事,是我们所不知道的。难不成是他在这栈道中发现了什么东西,让我们不得不速速将之歼灭的?” “……周卓,神皇的冠礼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么?”赛斯问道。 “哦?神皇的冠礼,是要在曾经的古代皇帝祖龙之寝殿外的金泉进行的,需要有青龙,白虎,朱鹤,玄牛四兽护佑,以水镜先生施展法术,才能够成功。”庞统道,“神皇之力并非凡人能够承受,因此想要继承神皇果位,需要祖龙赐福方可。”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说法,”周卓补充道,“所谓的祖龙赐福,其实是我们强行抽取了一部分祖龙的力量,加注到了神皇的身上,否则的话,也不会别的果位都是长生不死,唯有神皇代代相传,直到今日。” “那么如果祖龙收回了他的力量,那会怎样?” “估计会很糟糕吧……”周卓笑了笑,“不过怎么可能,先不说祖龙早已死去,就算是祖龙的陵墓,也是假墓三百,疑冢上千,真正所在之处……” 看着周卓忽然僵掉的表情,赛斯道:“显然,某人似乎已经找到了祖龙真正的陵寝所在,而最近似乎又是加冠礼的时候。” “那么如果张白兔揭去了祖龙的封印,水镜先生再抽取祖龙的力量的话……”周卓强笑着道,“怎么可能,他只是一个摸金校尉,发丘将军,怎么可能,而且张道陵也是台甫之一,他如果……如果……” “张道陵他怎么敢!”忽然之间,庞统怒吼道,“我说最近怎么西边,北边,甚至于东边都闹了起来,把什么禅院,岳家军还有影踪派都牵扯了进去!原来他在打着这个主意!为了他自己的野心,他居然想要唤醒祖龙,想要将整个昆莱州重新投入地狱里去!该杀,该杀!” “现在事实已经确认了,”赛斯道,“虽然我不太懂什么祖龙陵寝之类的东西,不过至少现在,恐怕我们只能依靠自己了。” “的确,无论哪一边都不可能来得及赶到的,”庞统叹了口气,“但是至少,周卓,你一定要把消息传递到青龙寺去,那里有禅院的分院,这样的话,很快三方面都会得到消息。即使没有办法阻止,也至少让神皇那边有所准备。” “会得到消息么?”周卓闷闷地道,“如果真的是张道陵所做的,恐怕从十几年前他升任台甫的时候就已经布好了局,本来我就在怀疑为何张白兔一连十数年也无人管辖,如今看来,张道陵于此费力不少啊。” “那为今之计,就只有上了……”庞统想了想,“可是我们仅有乡勇,不足以击败对方。” “仅仅依靠我们,力量的确单薄了些……”苦脸和尚道。 “若是师兄在这里,就简单得很了,可是……”笑脸和尚这次也有些笑不出来了。 “师兄……说到师兄,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人,”李逵却是若有所思地道,“如果是他出手的话,或许我们还有希望。” “哦?是谁?” “那个人其实周卓先生和庞先生都很熟悉的,而且应该离这里不远,路程上来得及。”李逵道,“便是大名鼎鼎的破寺僧,暗杀拳第一的陈魁峰是了。” “陈魁峰……”庞统点了点头,“的确,他现在应该就在自家的酿酒坊里,距离这里大概只有半天的路程,那个特别巨大的屋子就是。” 照着庞统指着的方向望去,果真见了一个大型的建筑隐隐约约在地平线上,看起来的确是个很巨大的房子。 “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去请他好了,”周卓道,“这段时间里……” “周卓先生还要去通知青龙寺,时间紧迫,陈魁峰那边,还是我去吧。”赛斯道,“反正路程上没有问题,不是吗?” “……也好。”周卓和庞统对视了一眼,然后二人点了点头,“那么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陈魁峰虽然是破寺僧,但是脾气其实不错,好好说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 罗宁与克拉苏斯的并肩旅行已经进行了三天之久。 虽然在罗宁的印象里,灰谷才是暗夜精灵,也就是迈锡尼人国家的中心所在,然而根据克拉苏斯的说法,如今的阿斯特兰纳,却仅仅只是一个新兴的城邦而已。迈锡尼人城邦联盟中最兴盛的一个,还是位于永恒之井边的雅典尼亚。 “迈锡尼人城邦联盟一共有四个大势力与十余个小型城邦,不同的城邦之间互相并没有管辖的权力,但是小型的城邦一般会依附于大型城邦而存在。目前城邦联盟的领导者为雅典尼亚,其他三个大势力分别是马其顿,拜占庭,以及叙拉古。而十多个小型城邦中,阿特斯兰纳,罗马尼亚,底比斯是前三位的存在,但是即使这些城邦加在一起,也只能堪堪和南方的提坦人打个平手,至于北方的诺德人,如果不是他们并不喜欢离开自己的雪原,恐怕单单是夜天之王的力量,就足以让瓦尔哈拉的勇士们踏平永恒之井湖畔的一切力量。” “永恒之井究竟有多大?” “很大,环绕永恒之井一圈需要18个月,如果是步行的话,还要更久。”克拉苏斯道,“但是至少现在,永恒之井属于迈锡尼。” “关于我从未来回来的事情,您有什么看法么,克拉苏斯大师?” “我并没有,毕竟我可不是那群屎黄色的家伙,”克拉苏斯摇了摇头,“不过既然你称呼我为大师,那么我向你透露一些情报也是无妨——那些屎黄色的家伙最近发现时间流出现了许多奇异点,但是并非是像你这种穿梭时间的情况,而是类似于外界干扰。” “外界干扰?” “时间和空间是复合存在的,二者之间不可能完全隔绝另一者而存在,”克拉苏斯道,“所以,如果能够确定是世界外的力量在影响阿尔比昂的时间流的话,那么基本就能够确认一件事情了,那便是有外域的入侵者正在准备进入这个世界。” “外域的入侵者?” “你后世所在的地方……嗯我记得你说的是达拉然,应该有来自于迈锡尼人的记录吧?”克拉苏斯道,“那么里面应该也记载了,这个世界的三个基点是什么吧?” “时间,空间,以太?” “理论性的是这样,实际上,是秘能,生命,以及技术。”克拉苏斯道,“迈锡尼掌握秘能,昆莱州掌握生命,诺德人掌握技术,这才是这个世界文明繁荣昌盛的基础。但是这些宝物如此的珍贵,才会引来外域恶魔的窥伺,记载中,已经有数千个与阿尔比昂相似的世界被那些恶魔所毁灭了,如果那些恶魔还在追寻着力量,那么阿尔比昂,无疑已经是诸界中最为耀眼的目标。而我们守护巨龙的使命,就是为了阻止这些恶魔毁灭这个世界。” “又在宣扬你的那些理论了啊,克拉苏斯?” 忽然间,前方传来了一个嘲讽的声音,抬头望去,就见一个身材瘦高,但是相貌文弱似女性的黑发男性人类站在那里,斜着眼睛看着克拉苏斯,就好像在看一只蠢猪。 “奥尼克西斯大公爵?!”罗宁看着眼前无比熟悉的人,差点便喊出声来,不过还好他还记得现在是一万年前,当下还是勉力将冲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你和阿莱克斯塔莎傻乎乎地因为传说贡献生命什么的也就算了,到现在影响整个守护巨龙不够,还要来‘感化’那些短生种来为你们卖命吗?” “耐萨里奥!你出现在我面前,为的就是说这些话吗?”克拉苏斯望着眼前的闯入者,眼中的怒火一闪而逝,但是很快地他压制住了自己的怒火,而是转而反问起对方来。 “你总是这么敏锐,真是不好玩,”耐萨里奥耸了耸肩,“事实上,克拉苏斯,伊瑟拉让我告诉你,赶快到雅典尼亚去,翡翠梦境告诉她,有些很不好的东西在那里出现了。” === 耐萨里奥的形象和奥尼克西斯一致。 克拉苏斯此时的相貌嘛…… 明天陈魁峰出场! 顺便,我有武藏了,我不再是非提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7.陈魁峰 风暴烈酒酿造厂并不难找,先不提有那样一个巨大的建筑物作为标志,就算是一路上的人见了赛斯和小米前进的方向,也会热心地打个招呼,然后说道:“哟,外来人,是去酿酒厂尝尝老陈的手艺的吗?”其中格外热心的,甚至会拿出一坛酒来,邀请赛斯共饮,若是富裕的,还要多饶上一道下酒菜。 昆莱人喜好喝酒,商人谈生意要喝酒,嫁女儿生小子要喝酒,结婚要喝酒,上阵要喝酒,富人喝好酒,穷人实在买不起酒,也要拿酒糟泡水来喝。在这样的背景之下,作为四风谷最大,同时也是最好的酿酒厂,老陈家如此知名,倒也并非无由。 然而遗憾的是,虽然庙好找,但是里面却没了和尚。明明酿酒厂里的机器还在轰隆隆地转,可是无论赛斯怎么敲门,都没有人来应声。 “你要找陈先生吗?他现在,应该在半山镇吧。向北走就是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由于这一次找的实在是个熟人,因此未曾徘徊许久,就有人指点了方向。而按照指点来到了半山镇的赛斯和小米,几乎是在数十米外就看到了陈魁峰的存在。 毕竟在一群黑发的中间出现了一个白毛,怎么看都十分的显眼不是么? “陈先生,我前两天夜里可能受了风,现在脖子右边整个都酸的厉害,您看看该怎么办?” “哦,这个很简单,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不碍事的。” “陈先生,您看看我手上的疮……” “用火烧过的针将水泡挑开,然后涂抹这个药膏,过几天就好了,不要担心。” “陈先生我家内子腹痛难忍,这可怎么办?” “上个月也是如此吧?多用热敷红糖水,静养就好了。” …… 随着距离逐渐缩短,围在白毛周边的声音也纷纷钻进了赛斯的耳朵,听起来其中倒是大多数是求医问药的,有少数是来看伤问卜的,而且,基本上所有人都对这个陈先生恭恭敬敬的,完全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显然这个陈先生在半山镇的人望很高。 “好了,下一锅的酒就快出来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赛斯正想着,对面那白毛已经自行结束了今天的招待。随即只见一个白发的高瘦男性排开人流,向着赛斯的方向走来。与此同时,赛斯也打量了一下这个传说中的陈魁峰。 除了一头白发之外,这名瘦高的男性与他周围的人并没有外貌特征上的差异。不过刚刚听声音似乎才二十岁出头的他,外貌却似乎比三十岁的人都要沧桑一些。大概也是因为这个,男子的头发也显得乱糟糟的,下巴上也有一圈胡茬存在,显得有些颓废。不过即使如此,男子身上那明显的肌肉线条与鹰隼一样锐利的双眼,还是让人无法生出一丝轻视之心。 “你们是……” 与此同时,陈魁峰也看到了赛斯的金发,不仅一脸惊讶地停下了脚步。待看了看赛斯和小米两个人之后,他开口问道:“是海客吗?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 “陈先生的眼光真是厉害,”赛斯道,“的确是有事情要找陈先生,不过不好在这里说,不知道能不能找一个安静的地方?” “当然可以。” 陈魁峰点了点头,随即劝散了跟在身后的人们,转而带着赛斯二人来到了一处酒店当中。待得三人在一处安静的角落里坐下后,赛斯便主动地将之前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个清楚,然后也不多说别的,只是静待陈魁峰的回应。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而陈魁峰也没有让赛斯久等,只是闭上眼睛想了想,就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周卓应该会在通知青龙寺的同时准备好迷雾栈道的资料,情报这方面,就交给游学者协会来负责好了,”接着,陈魁峰道,“对方的力量远远超过我们,但是我们双方较量的战场却不是人数能够决定胜负的地方,因此最重要的还是确认对方的真正目标所在,而这样的话,庞先生和禅院的三个人就有必要留下吸引对方的注意力,换句话说,能够阻止张白兔与张道陵的,只有我们三个。” “那么现在,”陈魁峰摊开手,“赛斯先生,以及小米,你们都擅长什么,能够和我说说吗?” “我的话,大概算是力大无穷?小米是迈锡尼的神术士,”赛斯道,“不知道我们这点微末之技能不能入了陈先生的法眼?” “应该足够了,”陈魁峰道,“事不宜迟,我还是介绍一下我自己吧。正如你所知道的,我就是破寺僧陈魁峰,家传酿酒,会一点浅薄医术,同时,精通暗杀拳。不过可惜的是,在暗杀拳上的修行,我是师兄弟三人中最不成器的那一个,因此这一次的行动,可能还是要多多仰仗两位才是。” “那么事不宜迟,我们就赶快动身吧。” 一日后,迷雾栈道山口。 “我已经确认了张白兔的目标所在,的确就是祖龙陵墓。” 周卓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 “史书记载,祖龙陵墓建于骊山之中,外有大河环绕,以山为城,以河为池。如此看来,正好就是迷雾栈道中段所在,渭水于洛水交错之处,锦绣山根所在。” “现在的问题在于,我们该怎么才能在张白兔之前到达那里,并且当先进入祖龙陵寝。” “我知道一条小路,可以绕过迷雾栈道的头端,直接到达鹰愁涧。若是他们此时还没过得了这里的话,那么我们就无疑取得了先机。”周卓道,“不过这条路并不好走,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 “就算是刀山血海,这也得趟一趟了。”陈魁峰道,“那么周卓,就由你来带路,我们跟着你走,若是除了差错,就拿你是问好了。” “路我是不会带错,比起这个,你们还是好好想想能在祖龙陵寝遇到些什么吧。坦白来说,我忽然有种感觉,张白兔那数万的人手,恐怕都只是用来试探那个陵墓所用,如此看来……” “就算是祖龙复生,我们也要让他重新睡下,”赛斯道,“好了,多说无用,我们这就出发吧。” ====== “扎菲拉,扎菲拉,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永恒之井吧?” 似乎是海岸边的沙滩上,十岁的少女艾蹲下身子,伸手捧起海水,凑到爱犬的嘴边。 “你要不要来一份?说不准能变得聪明些哦?” 名为扎菲拉的蓝色大犬没有理会主人的挑逗,颇有人性化地斜了少女一眼,然后别开了头去。 “真不乖……”少女扫兴地将手里的水撒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有海的味道,却有一种甜腻腻的气息,应该就是永恒之井没错了。迈锡尼人的力量之源,看起来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嘛。” “呜噜噜噜……” 扎菲拉甩了甩尾巴,又伸出爪子挠了挠下巴。 “而且这里也不能养鱼,也不能游泳,光是看起来好看,实在是没什么价值。”看到爱犬赞同自己的想法,少女小大人似地叹了口气,“不就是因为魔法吗,迈锡尼人却把这玩意当宝贝,天知道哪天会不会成为他们的累赘。” “汪……” 扎菲拉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耳朵呼扇了一下,随即趴在了地上。 “啊,扎菲拉你这个懒蛋,自从出了瓦尔哈拉,你都歇息了十多次了!”少女见了爱犬的模样,嘟起嘴来道,“快起来,快起来,我们还要继续向南,不能到这里就算了!” 虽然少女的一直十分的坚决,不过很可惜的是她的爱犬一点都不领情,即便少女使劲推攘,大型犬扎菲拉依旧不为所动。一人一犬就这样在海边推推攘攘了半天,最终还是没能让爱犬起身。 “啊……真是的!再这样下去就扔下你不管了,扎菲拉!” 眼见自己怎样都无果,少女终于耗尽了耐心,当下跺了跺脚,就要转身离开。然而与此同时,少女眼前的永恒之井忽然发出闪光,随即就听潮汐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自海底传来。 “艾萨拉……” “唔?” 趴在地上的扎菲拉忽然起身,耳朵抖了两抖,一双眼睛望向水面,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而少女也惊呼一声,然后抱住爱犬的脖子,低声道:“扎菲拉,你也听见了吧,刚刚那是什么?海妖的歌声吗?” 天知道她刚刚才说过永恒之井不能养鱼,又怎么可能有海妖存在呢。而那个声音似乎也是知道这一点,因此再次响起的时候,似乎有点哭笑不得的意味。 “艾萨拉,听到我的召唤了吗。” “……你……是谁?”少女缩了缩身子,掩耳盗铃一般偷偷地露出一双眼睛,“找我有什么事?” “……我寻找……很久了……你……什么地方?” 然而对方的回答就好像信号不好的通讯一样,断断续续的,完全分辨不清是怎么一回事。 “到底是谁?” 少女还要再问,就觉得耳边忽然一阵嗡鸣,对方的回答却是半点都听不到了,与此同时,永恒之井的水面也仿佛退潮一样硬生生后撤了数十米,定睛再看时,却发现不知何时,沙滩上已经多了一名身穿红白衣裙,留着一头桃红色长发的少女趴在那里,无声无息的,似乎是失去了知觉。 === 最后一个回归的人出现了。顺便陈魁峰的形象是二爷,北斗二爷嗯。 哎呀总觉得自己更新越来越晚啊……这可怎么搞。 8.鹰愁涧 周卓所指点的道路名叫陈仓道,传说是当年黄帝赤脚进入锦绣谷的道路。也许是因为这是一条步行道路的缘故,因此后来的人都行走于迷雾栈道,而这条陈仓道也就渐渐地被人所遗忘了。 一路走来,这陈仓道果真是险峻非常。别说是什么走马行车,就算是几个人都算是身手灵活之辈,也是走的异常惊险,估计唯有猿猴才能在这个山道上来去自如,也难怪后来人抛弃了这条道路,选择走迷雾栈道进入锦绣谷。 约摸半天十分,四人便来到了传说中的鹰愁涧。顾名思义,这是一个连老鹰都要发愁的山涧,就好像有一个巨人在这山上砍上一刀一般,鹰愁涧且深且长,若不是其上还有一道桥梁,就算是想要绕路都不可得。 “这个桥就是所谓的索桥了,”指着上下五道铁索组成的桥梁,周卓道,“此桥传闻为当年黄帝以大神通建造而成,所用皆为北海寒铁,因此多年不朽。不过木板就没那么幸运了。” 赛斯走上前去,伸手摸了摸那铁索,只觉得一股凉意从指间冲了上来,不由得啊了一声,后退了两步。 “……北海寒铁不腐不朽,但是却极度寒冷,不亚于万载寒冰,寻常人碰了便要直接冻伤,如赛斯你这样只是吓到,已经是比绝大多数都要强了。”周卓的解释这时才迟迟到来,“我们还是找些木板铺在上面,然后用衣物覆盖双手,才好通过这里。” “过了鹰愁涧,应该就是你所说的祖龙陵寝了吧?” “没错,”看着陈魁峰抱着木板回来,周卓道,“过了鹰愁涧,这道路就好走了许多,只需要小半个时辰的路程,我们就能到达锦绣山。不过赛斯你为何忽然这么问?” “我只是在想,既然这条路是只有当初黄帝才走过的,那也就意味着想要登上锦绣仙山,需要经历一定苦难吧?”赛斯道,“而我们却只是一路走来,虽然这路实在是难走了些,但是比起传说来,是不是差距太大了些?” “传说故事,总是要有一些夸张的地方嘛,”周卓道,“如果黄帝升山不经过七难八苦,各色考验,又怎能体现黄帝本人的大智慧大毅力呢?至于我等凡人,那些苦难肯定是没什么心思来找到我们的啦。” 说着,周卓拍了拍赛斯的肩膀,而后转头向陈魁峰喊道:“我说老陈,木板不用太多,足够我们迈过去就好!” “我倒是希望那真的只是传说……”然而与周卓的乐观不同,穿越以来经历了太多“惊喜”的他已经不会如曾经那样视传说为无物了,“小米,你的神术能够感应一下周围的情况?” “我可以试一试,赛斯先生,”小米点了点头,“那么,以提尔之名……” 虽然没有权杖也没有什么法器,不过小米只是竖起手来,浑身便已经闪烁青白色光芒,只见那光如同一个茧一样一胀一缩,然后又轰然缩回了小米的体内,与此同时小米也顿了一顿,这才睁开双眼。 “……水下有东西,赛斯先生。” “我就知道,这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赛斯苦笑着点了点头,“周卓!周卓你先别忙着铺木板,过来一下!” “嗯,有什么事?” “我说周卓啊,我且问你,”赛斯道,“在皇帝的传说里,这鹰愁涧是为什么得了这个名字来着?” “当然是因为此地险峻,同时有一头恶龙盘踞在此啊,”周卓道,“你是担心那个恶龙?没事的啦,昆莱州唯一的龙是东方的青龙,这一条小小的山涧,怎么能有野生的龙属出现呢?” “周先生说的没错,青龙寄玉而生,只有在东方青木之地才有足够灵气孕育龙属生物,这鹰愁涧寒气逼人,显然是北海玄水之所,”陈魁峰亦道,“玄水尚黑而性阴寒,可育鲲鱼,却生不出龙来。” “陈魁峰你说这里尚黑,我却有个疑问,当今神皇一脉尚何物?” “当然是后土,”周卓拱手道,“昆莱以农立国,以文治国,尚皇天后土,服饰喜黄,棕,就是为此了。” “那祖龙呢?” “祖龙平四海八荒,虽然国度被昆莱人消灭,但是其他方面却是一脉相承,”周卓道,“在四方精气上,祖龙尚水,服色喜黑……” “既然如此,我要问你,”赛斯指了指面前寒气逼人的鹰愁涧,“这鹰愁涧,可是玄水尚黑,其中之物,是不是祖龙所属呢?” “可是当日黄帝升山,虽然有恶龙阻路,却被黄帝降服,便是后来的青龙了,”周卓皱眉道,“按理来说,这里应该没什么东西了才对。” “如果黄帝没能降服恶龙呢?又或者说,这里的传说,本身就是一个谎言,那青龙也并非真的自这里被降服呢?”赛斯道,“当日黄帝升山之时,祖龙早已死去,也没人会动他的陵寝,神皇冠礼更是许久以后的事情,自然相安无事。然而如今有人惊扰祖龙陵寝,而若是祖龙有甚么使令就生在这鹰愁涧的话……” “轰!” 就听一声巨响,赛斯话音未落,身后的鹰愁涧中已是河水冲天而起,愣是在众人面前形成了一道直通天际的水幕。过了月末数分钟后水幕渐渐回落,而出现在水幕后的…… “哦……天啊……” 周卓愣愣地感叹了一句,随即直接坐倒在地。而陈魁峰与小米虽然不至于这般不堪,却也显得有些吃力。不过是刚刚出现而已,赛斯一方便只剩下了赛斯一人还能够直立,这样的威势,即使是周卓口里的青龙也不可比拟,毫无疑问的,那便是曾经的祖龙使令,团龙破军。 “破军团龙,杀戮睚眦,六合云吞,七煞贪狼……不可能的,为什么现在团龙会复生?难道祖龙真的要重归大地了吗?” 以周卓的见识,自然认得眼前的凶兽为何物,然而正是因为知道,他才显得比其他人更加惊恐。只见他连连呼号,向后退去,却是双腿发软,连一步都退让不得。 “祖龙有四将,二相,一军。若三者俱全,则祖龙复生,”陈魁峰道,“现在四将已经复生一员,显然祖龙正在觉醒当中,小心,赛斯,对方的力量可不是你能够比拟的……” “我知道……” 赛斯仰头望着天上的团龙,注意到对方也在打量着自己,团龙金色的双眼夹在漆黑的肤色中间,显得极为刺眼,赛斯只是看了两眼,就已经觉得双目发涨,显然不能随性多看。 “你……不是昆莱叛逆?” 金色的双眼中闪现出疑惑,团龙并没有直接扑将下来,而是看着赛斯,发出了疑问。 “如果你说的是和祖龙作对的人来说,其实我还真就是叛逆……”赛斯道,“我们可是要去封印祖龙的人啊。” “……祖龙……岁月侵耗,无人可逃,王图霸业,云散烟消……”团龙转头望向锦绣山,“昆莱人手握宝库尚不知足,却还要来打扰祖龙的沉睡吗。” “……你们并不想要祖龙复生?”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团龙道,“既然我们已经烟消云散,又为何会渴望回归。神州已经成为了昆莱人的天下,我们又何必庸人自扰。” 说着,团龙似乎是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就听雷电声响,只见半空中那猛兽竟是虽风雷化形,最终成为一个高大的披甲男性,落在了赛斯的面前。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祖龙四将之一,你可以称呼我为白起。”披甲男性道,“外来者,你们当真是要去封印祖龙陵寝,而不是打扰祖龙沉睡的叛逆吗?” “当然不是叛逆!”看着其他三人直接跌坐在地,赛斯连连摇头,“所以我们打个商量,你直接放我们过去好不好,又或者我来引路,您去把张白兔那伙打扰祖龙沉睡的人一齐端了?” “我只会听从祖龙的命令,”白起摇头道,“既然你们并非惊扰祖龙沉睡之人,我自然不会阻拦。但是祖龙既然不曾名我回援,我自然也不会私自行事。” “要知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啊,”赛斯劝道,“现在明明已经有人要去惊扰祖龙,你却在这里傻等着,这不是反而要害了祖龙吗?” “你不明白,所以你还只是现在这个样子。”定定地望着赛斯,白起忽然没头没尾地道,“过去吧,昆莱人,还有外来者。” 说着,那漫天的气势忽然间一收,而后白起重新化作兽型,接着连个招呼也不打,就直接一跃而起,重新跳回了山涧当中。而随着白起消失,缠绕在鹰愁涧上的雷云也渐渐散去,不过转瞬之间,一切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就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一样。 “走吧!你们的对手,只怕此刻已经到了陵寝门前了。” === 祖龙吧,虽然都知道是指的秦始皇,不过我这里大概有点不同的地方。 顺便虽然你们差不多都忘了,不过昨天最后出现的其实是赫卡特的人类版本,桃红色长发的从骑士模式。 9.重逢 团龙白起来得快,去得也快,那边周卓脚还软着,鹰愁涧上的寒气就已经散了个干净。 尽管被白起耽搁了一段路程,不过也让赛斯从对方的嘴里知道了张白兔的人已经到达祖龙陵寝的事实,于是也没等着周卓恢复,赛斯和陈魁峰直接一人扛着一边,就把这个胖胖的两脚书橱扛过了铁索桥,到达了陈仓道口的尾部——陈仓城。 不过虽然说是城,但实际上按照赛斯的看法这里也就是一个小村庄罢了。即使在城的外围能看到曾经的古老城墙的残垣断壁,不过现在存在于四人眼前的山间小村,却是没有半点残垣留下的肃杀气息。 “哦,这可真是个世外桃源,”周卓见到这样的情景,立刻就来了精神,“我们去喝杯酒再走吧!” “……这还真是悠闲。” 看着一溜烟跑去竖着迷雾酒肆旗帜的高脚屋里的周卓,赛斯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却也知道对方一定有话要说,便和陈魁峰,小米一起跟了进去。 “来这边来这边!” 刚走进屋里,就见着身前已经摆上了一瓶酒的周卓打着招呼。三人坐了过去,周卓又一人帮着点了一杯热茶,这才道:“各位,硬带着你们来到这里,不为别的,正是为了一件小事。” “什么小事。” “各位安心静待就好,毕竟那个人从来不会错过时间,再过上一杯茶的时间,他就会来了。” 看着周卓故弄玄虚,赛斯三人虽然疑惑,但是对方盛名在外,当下也不好反驳,安安静静地坐在原地等待。而周卓倒也并不虚言,待得三人慢悠悠地将手中的茶水喝完的同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也响了起来,四人齐齐抬头望过去,就见一个黑发的瘦高男性正巧踏进了迷雾酒肆,却是正为了四个不速之客而发愣当中。 “啊,我亲爱的朋友,你今天也如往常一样准时呢!” 没等对方开口,周卓当先站起身来,向着男性的方向走去,冲着对方拱手道。 “你最忠诚的朋友周卓向您问好。” “……今天怎么有空到这里来,周卓?”男性开口,飘出的是类似于变声期后高中男性的声音,“难道你是追着那些头裹黄巾的五斗米道徒而来的吗?” “没有你不知道的,”周卓竖起大拇指,同时一手拉着对方向着自己的桌子旁走去,“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些朋友是赛斯,陈魁峰,以及小米。而这位呢,就是我的好友,博学的耐萨里奥,大家互相打个招呼吧。” “博学的……耐萨里奥?” 看着眼前这个男生女相的黑发男,赛斯眯了眯眼睛,却是没有同之前的罗宁那样反应激烈。 “真是久仰久仰。” “其实我们之前不曾见过面,不是吗?”那边耐萨里奥却是眯起了眼睛,直接一句话撅了回来,“赛斯……是迈锡尼人?还是诺德人?” “事实上……” “是迈锡尼人啦,耐萨,不得不说你这个人对生人总是这样冷冰冰的,所以才会没人理啊,”周卓的大嘴巴再次开火,“那个,耐萨啊,今天找你来,其实是想找你询问一些事情。毕竟整个昆莱州,也只有你才是对古代人的研究专家了。” “原来你们和黄巾军是一个目的,”耐萨里奥若有所思,“不过黄巾军那边比较简单,你们的话,就不那么容易了。” “怎么说。” “道理很简单,建设总是要比破坏更难,”耐萨里奥道,“对于黄巾军来说,他们本来的目的就是想要扰乱祖龙陵寝,如今这种情况下,只需要推波助澜就可以了。但是你们想要安抚祖龙的话,不只是黄巾军这边有麻烦,恐怕就算陵寝本身,也有点问题。” “祖龙陵寝发生了什么问题?” “能量暴走了,不受控制了,爆炸了……”耐萨里奥高举双手,做出了bong的样子,“简而言之就是如此。现在整个始皇陵寝已经成了各色妖魔的狂欢节,就你们几个人……啧啧,进去了能不能活到三分钟呢?” “怎么会忽然这个样子?” “真巧,我也想问这个问题,”耐萨里奥摊手道,“事实上,就在昨天我刚回来的时候,这里还好好地,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我就睡了一觉回来,陵寝里就和疯了一样,什么妖魔鬼怪都跑出来了。这一天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既然如此……”赛斯道,“不如你也和我们一起去看一看如何?” “哦吼,迈锡尼人,你的胆子很大嘛……”颇有些意外地望向发出邀请的赛斯,耐萨里奥道,“不过你的提议很有趣,我心动了,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是马上。”赛斯道,“毕竟,时间不等人啊。” ======= “唔……” “哦,你醒了啊!” 粉红发色的少女睁开了眼睛,当先看到的却是一个只有十岁左右的小孩子。除此之外,周围的一切都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完全不能提供任何的情报帮助。 “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色雷斯,迈锡尼人联盟的边界小镇,”有着棕色头发的小女孩嘻嘻笑道,“被水泡的太久,所以失忆了吗?” “不……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少女坐起身来,有些愣愣地看着胸前的粉色长发,“我的头发……” “嗯?粉色的头发是很少见啦,不过用得着这么惊讶吗?”小女孩用“这个人好大惊小怪啊”的眼神望着少女,“还有啊,难得我这么费力救了你,虽然累的都是扎菲拉,但是你也要好好感谢我对不对?” “……噗。” 少女被女孩天真烂漫的话语给逗笑了,下意识地的伸出手去摸了摸对方的头,然后道:“嗯,谢谢你了,我的小英雄。” “嗯……也不是那么伟大啦……”结果被称赞者自己先害羞了,“那个,你是哪里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永恒之井里?” “永恒之井?” “嗯?你不知道永恒之井吗?明明你是被我从那里救上来的啊。” “倒不是不知道,不过那个名字……”少女似乎才想到什么一样,“现在是多少年?” “你问日期啊,今天是炉火月12日,年份的话,1123年?迈锡尼那边的话大概是340年,昆莱人的话……他们的年份是按照皇帝算的,我也不知道他们的皇帝是哪个。” “迈锡尼……昆莱……”少女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会是这样。” “嗯?你想到了什么吗?” “算是想到了一些吧,那么小英雄,你叫什么名字?”少女微笑道。 “艾……嗯,你就叫我疾风好了。”棕色头发的女孩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疾……风……”少女微微睁大了双眼,然后眼光忽然变得柔和了起来,轻轻地抚了抚对方头上一根倔强的呆毛,少女道,“那么我也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尤斯蒂娅,你可以叫我……缇娅。” === “风声告诉我有不洁的东西出现了……” 雅典尼亚的囚笼中,正在和少女形态的玛法里奥下飞行棋的格鲁姆忽然抬起了头,望向了城市的中心,也就是永恒之井的所在。 “嗯?那边的话,应该是月神殿的所在,最近的话,迈锡尼联盟要选出一个新的执政官,所以才会有一堆人聚集在那里,怎么会是不洁的东西?” “也许是我的错觉。”格鲁姆不自信地摇了摇头,“但是刚刚的确是有什么东西出现了,只不过很快地就被另外一种力量压制下去了。然而那种讨厌的气息还是留了下来,并没有完全根绝。” “这样的话……格鲁姆你的直觉可靠吗?” “当然。” “既然如此,那还真是不可不防呢……”玛法里奥点了点头,“先不玩了,我需要去找几个人,然后向城镇议会要求对于你的处置权,这样的话,你应该就能够获得自由了。” “哦?”格鲁姆有些意外地道,“昨天你不还说要花很多钱?” “咳咳……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玛法里奥道,“时代变了,方法自然也要变化,现在只需要……喂,我可爱的弟弟,你要往哪里走?” “……切。 顺着玛法里奥的目光看去,就见在广场的边缘,一个黑发的少年正直起腰来,一张小白脸上满是不爽的表情。 “我说老姐,你的眼睛要不要每次都这么好使,就算是我也想有一天安静的时候啊。” 嘴上说着极度不爽的话,少年缓步靠近了牢笼。看了看牢笼里的格鲁姆,少年道:“还在这里胡闹啊,姐姐,这样下去议会那帮人会不爽的哦。” “我愚蠢的弟弟啊,这就是你和我之间的差距所在啊。”玛法里奥先是仿佛唱腔一样说了对方一句,然后转头和格鲁姆介绍道,“这个长得挺帅不过十分别扭的小家伙呢,是我的弟弟,伊利丹·怒风,你可以叫他伊利丹。同时,他也是我要找的其中一个人。” “接下来,为了救你出去,我希望你们两个能够配合我一下,按照我的吩咐行事,你们意下如何?” === 这章是各种意义上的故人重逢呢…… 缇娅这个名字,虽然前面提过,不过估计你们还是忘了…… 所以建议去看看小鸟和玛法里奥会面那章。 顺便现代的伊利丹是鸣人,所以中二版的伊利丹就必须是佐助啦…… 10.人作死,就会死 “听说大贤良师那边已经和庞统打起来了,我们这里还是和没事人一样。” “废话,整个迷雾栈道如同羊肠一样,又细又长,曲折难行,就算是头里打起来了,到我们这里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话说回来我们在这里挖呀挖的,到底是在挖什么?” “听说是能够让我们过上好日子的东西。” “哦,是黄金吗?” “就算是黄金也是会被人抢走的,这里面的东西据说可是会改变世界的啊。” …… “真悠闲啊,这帮人……” 看着树丛另一边那几个闲聊的黄巾军,赛斯不由得感叹道。 “迷雾栈道又没什么猛兽,他们的确也没什么可做的事情,”耐萨里奥道,“看起来这些家伙还没找到祖龙陵寝所在之处,大概那个张白兔还没学全张道陵的本事。” “小米,法术上的消耗怎样?” “没关系,赛斯先生,”一直施展着隐蔽法术的小米看起来的确是一副没关系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来到昆莱州后,施展神术一直都很轻松。” “真是天才才会有的感叹,”耐萨里奥却是道,“你可知道你在雅典尼亚的同仁们一天到晚要花多大的力气去研究神术的使用?他们也许一辈子都没办法到达你生来就在的高度。所以你这话可千万别回去和那些人说,不然会挨打的。” “不要吓到小孩子啊,你这家伙,”赛斯道,“不过不单是小米,连我都觉得最近力量变强了很多,难道昆莱州人杰地灵,与别的地方不同吗?” “如果要说秘能的浓度,世界上最高点的地方自然是迈锡尼联邦,”耐萨里奥道,“昆莱州虽然有锦绣谷与锦绣山这样的福地,不过比起迈锡尼那里还是差了点,毕竟人家才是守着永恒之井过日子的幸运儿。” “那昆莱州的特点是什么呢?” “迈锡尼掌握魔法,诺德人掌握技术,昆莱州掌握生命,”耐萨里奥摊手,“你真的是迈锡尼人么,连这个都不知道?这么说回来你识字么?” “呃,这个应该还是会的,”赛斯尴尬地道,“咳,先不谈这些了,我们该怎么进入祖龙陵寝?” “祖龙陵寝的大门怎么进都会有大动静的,这些笨蛋虽然找不到地方,但是发现我们还是很轻松,”耐萨里奥道,“所以不用想,我们一路杀进去就好了。” “这个想法一点都不优雅……”周卓吐槽道。 “之乎者也,当的甚事。”耐萨里奥轻笑一声,右手打了一个响指,而后就见一个拳头大小的火球出现在他的手指尖,“接下来,就让这些黄巾军看看连珠火球的厉害好了。” ==== “疾风,你这是要去哪里?” “当然是去雅典尼亚了,”蹦蹦跳跳的疾风回头道,“我要让那些迈锡尼人看看,我们诺德人的力量也不输给他们。” “……就这么单枪匹马的去?” “哦,对哦,”看着表情古怪的尤斯蒂娅,疾风也恍然到自己到底犯了什么样的错误,“缇娅缇娅,你有什么办法让那些迈锡尼人知道我的厉害吗?” “一个人的话,很难做到吧,除非你能够在迈锡尼人的社会里做到出类拔萃。”缇娅皱眉道,“就是不知道迈锡尼人的社会有什么健全的选拔机制没有。” “选拔机制啊,倒是有一个……”疾风道,“月之女祭司。只要是适龄的迈锡尼女性,都能参与选拔,而且选拔的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能不能被月神所看重,能够做到的话,就肯定能在迈锡尼扬名立万了!” “但是这方面的事情,诺德人是绝对比不过迈锡尼人的吧?” “呃……倒也是,”疾风愁眉苦脸地道,“另外一种方案,迈锡尼人在和提坦人进行不见尾声的战争,如果在战场上立下功劳的话……” “你确认迈锡尼人会让你这么小的孩子上战场?” “呃……”疾风眼睛转了转,“那么那么,我还可以解决他们在政务上的难题,不要看我小,我这方面可是很厉害的!” “就算你真的能理清各个城邦之间的糊涂账,你确认一个小书吏能够成为整个迈锡尼联盟都闻名的人物?” “噗呃……”疾风直接捂着胸口跪在了地上,“妈妈,这个世界好可怕。” “果然是一时热血上头就跑出来了吧,”缇娅叹气道,“果然比起这个,还是赶快……” “不行!绝对不行!”本来还在地上装死的疾风忽然就蹦了起来,做出热血状道,“我疾风不可以在这里倒下,我一定要成为迈锡尼最顶尖的人。” “这不是又绕回来了吗……” 缇娅正叹息着,忽然间就听旁边一阵混乱,而后就听轰的一声响,一个看起来差不多也就比小马驹大点的身影一下子摔在了疾风的身边。紧接着就听来处一阵喝骂之声,几个身高体壮的迈锡尼人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看见这边一大一小两名女性,却是愣了一下,然后有些犹豫地道:“你们……是哪里来的人?我们正在抓捕奴隶,不要碍事!” “咦……啊。” 疾风低头看了看那个遍体鳞伤的“奴隶”,却发现对方只不过是一个看起来才不过和自己同龄的少女,再看一旁的缇娅,却见这和善的大姐姐竟是已经黑了脸色,心下不由得打了个突。 “嗯?不让开吗?” 见到竟然有人阻碍合理合法的追捕逃奴,几个迈锡尼人不由得露出了恼怒的表情。 “我说,不要妨碍我们办正事好么,看两位都是大人物,为了一个奴隶和我们这些小人物搞个灰头土脸的不太好吧。” “……她还只是个孩子,为什么成为了奴隶?” “哈?你说这个?”其中一个迈锡尼人露出了嗤笑的表情,“当然是因为她不会魔法,也没有办法获得月神的恩宠,所以就只能当奴隶了!连这个都不知道……咦,等等,你到底是哪里人?为什么感觉不到魔法的气息,却还没有成为奴隶?” “呜啊……遭了……” 虽然早就知道缇娅不会魔法也算不上什么神术士,但是疾风总是怀着侥幸心理,不觉得在自己的庇护下会出什么问题,可是如这般闹大,虽然依靠扎菲拉逃跑是没什么问题,但是自己的计划可也会完蛋大吉了。 “因为不会魔法,所以必须成为奴隶?”缇娅低声重复了一下对方的话,“原来这就是迈锡尼人的规矩么?” “我说,缇娅……不要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啦,奴隶这个东西毕竟还是合法财产,你这个……” 按住了疾风的手纤细而冰冷,但是不知为何,疾风却在那看起来脆弱的手上感受到了极度可怕的力量。与此同时,她的耳边听到那个对自己温和可亲的大姐姐,以前所未有的冰冷声音道。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这件事情我就管定了。放了她,我可以饶你们一命,否则的话……” “哈?饶我们一命?”见到对方真的要架梁子,一个迈锡尼人已经开始预读法术,“这要看看你这小丫头有没有那个本事了,小心救人不成,自己反而成为了别人的奴隶!” “哦?原来被人击败就会成为奴隶么?”毫不在意地看了看那人手中的冰寒气息,缇娅微笑道,“那么,我可不可以邀请你们,成为我的……” “奴隶呢!” ==== “区区的符篆之道也想和我相比吗?” 痛快淋漓地将几个围拢上来的黄巾军打趴在地上的耐萨里奥哈哈大笑道。 “老子可是耐萨里奥大人,区区初级的法术就不要来丢人现眼了!” 再一次用一个黄巾军自己的火符点燃了对方的耐萨里奥嚣张的不可一世,而那空气中的火焰仿佛就像他最好的朋友一样,随着他的手指四处飞舞,指哪打哪,简直比起后世的自动步枪都要神奇,若是让达拉然的大师们看到这等控制能力,恐怕个个都要羞愧致死,再也不敢以大师自称了。 “这家伙真的没问题么……”躲在后面的周卓颇为忧虑地跟同样在后面支援的小米道,“我以前可不知道他还这么疯啊。”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小米十分困扰地道,“虽然看起来很像,但是这个……” “你们还在后面磨蹭什么?”这个时候耐萨里奥的声音传来,“难道要等大部队上来给我们淹死么,赶紧跟上脚步,陵寝的大门就在前面了!” “这个死混球!”本来就已经跑得有些气喘的周卓不由得咒骂起来,“老子真是瞎了眼,才会把你们带到他那里去!” “周卓先生,优雅,优雅……” “哦,对,优雅,优雅,读书人不能犯嗔戒……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 已然气糊涂了的周卓跌跌撞撞地在赛斯和陈魁峰的保护下来到所谓的祖龙陵寝大门前。抬眼望去,朴素的大门就仿佛一个巨大的岩石,完全没有半分奇怪的地方。 “我说,这个门要怎么打开?” 看着这完全不能称之为门的石头,众人同时将目光投放在了正在呼呼喘气的周卓身上。 不过,看起来累的要死的周卓想要恢复语言能力,似乎还需要一段时间…… === 我手贱升了 于是少女卷轴退出时无响应…… 于是火狐娘动不动就给我来界面全黑…… 各种问题一大堆…… 我只想问,我该怎么变回8? 11.北方叛军的初始 “吃我寒冰箭啦!” 并没有理会少女的威胁,早已经预读好法术的迈锡尼人抛出了自己的寒冰箭。比起后世达拉然的同名法术,这个时代的寒冰箭看起来更像是箭矢本身,速度上似乎是慢了些,却能在行动轨迹上留下一串冰寒的痕迹,显然在威力上更强了。 不过面对这样的加强版寒冰箭,粉色长发的少女只是嗤笑一声,然后随意地伸指一弹,已经将那箭矢化作了漫天碎雪,继而环绕在少女的身边,成为了她的力量。 “这样简单粗暴的使用技巧也来丢人现眼吗?” 站在风雪中央的少女冷声道:“我说过,如果你们刚刚停手的话,我会饶你们一命,而现在的话……” “妖……妖怪啊!” 被这样的技巧惊吓到的三个迈锡尼人想要逃开,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已经被完全冻住了。 “这……这是什么魔法?” “只是对于你刚刚的法术的再构型而已……不过看你这样粗糙的手段,自然是没办法学会其中的道理的,”尤斯蒂娅叹了口气,似乎是真的感到遗憾,“那么不知道这算不算我已经击败了你们呢?这样的话,你们就是我的奴隶了……嗯?” 冻住迈锡尼人腿脚的冰块忽然碎裂,与此同时,三把飞刀不分先后地插在了少女身前的地面里,似乎是警告,也似乎是威胁。 “抱歉,女士,不过我觉得同样作为联盟的公民,这种你死我活的械斗,并没有实在的意义。” 说话的人是一个看起来只比尤斯蒂娅稍稍高一点点的红发男性,与身前的三个迈锡尼人不同,男性穿着一身看起来十分宽松的交襟衣裳,脚上也是一双布鞋,唯一具备迈锡尼风格的,大概是男性腰间那个挂满了飞刀的皮革腰带了。 另一方面,这个迈锡尼男性的外貌也许是因为年龄原因而显得缺少阳刚之气,若不是脸颊左侧有着一道刀疤,恐怕多数人会把他当成个女孩子才对。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色雷斯的治安官,加洛德·影歌。”少年半蹲着身,同时伸手握上了腰间的刀柄,“如果你依旧不停止侵犯公民生命的恶性行为的话,那么在下就必须出手阻止你了。” “……你的刀,还是第一次见。”并没有散去身边的风雪,尤斯蒂娅的眼神直接落在对方的腰间,“而且你的口气,也和这里的人不太一样。” “我曾经在昆莱州修行过,”加洛德道,“在哪里,我学到了迈锡尼所无法学到的兵器技巧,而这把刀,也是师傅传授与我的。” 说着,少年将刀抽出腰间的刀鞘,他人定睛望去,却发现那具备一定弧度的刀身上,锋刃的方向却是内弧线的一方,完全与寻常的概念相反。 “此为逆刃刀,加洛德身为治安官,只惩处凶恶,而不滥杀无辜,因此,女士,只要你停手,一切都可以得到和平的解决。” “若我说不呢?” “那就只有在手上见真章了……” 似乎是叹了口气,随即加洛德瞬间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就听一声拉的极长的蜂鸣声响起,而后就见站在原地的尤斯蒂娅手中已经多出了一段刀刃。而在刀刃的另一侧,则是加洛德无比惊讶的脸色。 “原来如此,是注重群体作战的战场刀法,本质上强调的是夸张的速度与力量,看起来不适合你这样骨骼娇小的人来联系呢……” 似乎是从手中的剑刃中阅读到了什么一样,尤斯蒂娅道。 “如果你只有这些本事的话,可不是我的对手,说不得也要来做我的奴隶了。” “的确是在下小看了你,那么接下来……九头龙闪!” 抽身而退的加洛德双手持剑,猛地大喝一声,而后就见他手中的逆刃刀已经化作九瓣剑花,以凡人绝不可能办到的急速,夹杂着狂风向着少女胸前袭来。 “对付一名骑士,如果不用兵刃来对应的话,会显得失礼吧……” 面对着如此攻势,少女却只是感叹了一句,随即手中的风雪凝聚成剑,也同样大喝一声,向着对方挥出了同样的九剑。 “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 就好像照镜子一样,少女的九剑后发先至,完美地将对方的九道斩击格挡开来,同时滑步向前,似乎是想要直接冲进对方的半圈内。 “龙鸣闪!” 加洛德见状也不慌忙,只见他手腕一转,被挡开的剑以极快的速度收回了剑鞘。与此同时一道无声的波纹散播开来,即使是以尤斯蒂娅那样的强大,也不由得晃了一晃。 “就是现在,双龙闪!” 收入刀鞘的逆刃刀再一次出鞘,以连空气都要撕裂的速度重新来袭。而此时比起刚刚二人之间的距离更短,因此不过是刹那之间,逆刃刀已经来到了少女的胸腹之畔。 “锵!” 然而就仿佛时间与空间无法构成阻碍一样,少女的剑再一次挡开了这必杀的一击。不过紧随而来的刀鞘却是再也无暇防御,只能再一次滑步躲开。 “还没完呢!龙巢闪!” 见到少女退却,加洛德趁势追进,同时手上逆刃刀连续乱击,看似毫无规律,却是将自身的力量与速度发挥到了极限,每一下都打在了关键处,让对方完全无法组织起反击的节奏。 “原来如此……” 被逼的连连后退的少女忽而恍然,而后手中冰雪剑刃一闪,再一次施展出后发先至的绝技,精确地将乱击挡开,同时脚上忽然一踏。那边加洛德只觉得前脚微微一颤,动作上却是顿了一顿。 “九头……总之就是那一招吧……” 仿佛只是随意挥动一样,少女手中的冰雪剑刃向着加洛德递出了快剑,然而与加洛德几乎同时九剑斩出不同,少女的每一击都是直刺,也非同时,但是乃是连续不断地连击,即便以加洛德刚刚那等强悍的剑术,也只堪堪当下前三剑,便不得不很没面子地一个翻滚避了开去。 “你这才不是九头龙闪!” “名字那么长谁记得清楚啊……” 似乎是叹了口气,少女并没有追击对方。 “你不是我的对手,离开,或者成为我的奴隶。” “……看来女士您果然不是迈锡尼人,甚至可能也不是诺德人,更不会是昆莱人,”加洛德道,“您究竟是谁呢?忽然出现在这里,又忽然有了如此强大的力量,您究竟从哪里来,目的又是什么?” “我只是个迷路的旅人罢了,”尤斯蒂娅回头看了看已经看呆了的疾风,忽而一笑道,“嗯……其实呢,我是疾风的护卫,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们的目的的话,就请问我的雇主吧。” ===== “哦?你的提议是,想要用自然法术来感化那个野蛮人?” 雅典尼亚的首席执政官达斯雷玛望着身前披散着头发的玛法里奥,面上满满地都是古怪的表情。 “虽然我知道玛法里奥你最近和那个野蛮人走得很近,不过居然会这样直接出言为一个野蛮人的自由说话,我并不觉得是个明智的行为。” “执政官您说得对,”玛法里奥哈哈道,“不过对于女祭司的选拔,我是没什么想法啦,你看比起那些神术啊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更喜欢自然之道。” “并没有人说过月神之路与自然之道相冲突,”达斯雷玛叹了口气,连那一头金发都显得黯淡了些,“不过既然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也没办法说什么,嗯……我可以在议会上支持你,但是那些老家伙的意思,我就没办法保证了。” “成成成,只要您同意了,那些老家伙在这种事情上不会纠缠的,”玛法里奥笑嘻嘻地道,“反正最近也没什么特别关键的事情,应该没什么问题啦。” “没有什么关键的事么……大概吧。”达斯雷玛眨了眨青绿色的双眼,“那些老家伙,可是时时刻刻都想着将我这个女性执政官掀下去咧。要不是现在提坦人还在南方为祸,恐怕啊,他们早就起来反对我了。” “只要哨兵卫队依旧在您的手里,那些老家伙应该是翻不起什么风浪的。” “话是这么说,不过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未必是以单纯的军事力量来决定的,”达斯雷玛叹了口气,“又或者说,雅典尼亚真正的军事力量,其实是上层精灵所组成的魔法禁卫军啊。” “魔法禁卫军的组成人员也多是新锐,应该不会和那些老家伙站在一起的。” “你不懂……”一脸可惜地望着玛法里奥摇了摇头,“有些事情,不是年纪,而是他们所坐的位置决定的啊。” “位置?” “不说这些了,”并没有解答少女的疑惑的意思,达斯雷玛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裙子,“话说回来,今天来自北方色雷斯的报告还没有来,加洛德那个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也是哦……” “嗯?来了……”看着身前的一个水晶球上闪了闪,达斯雷玛眉头微展,伸手点击了一下,“我说加洛德,你到底在……你是谁?” 出现在投影上的,并非是达斯雷玛所熟悉的加洛德·影歌,而是另外一个看起来才不过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还有一个少女与一只大狗分列两边。 “咳咳,我是伟大的疾风大人,正如你所见到的,现在开始,色雷斯,以及其周边的马其顿,达西尼亚,都是我,伟大的光中之光,夜天之王的领土了。” “没错,就是你所想的那样!以月神的旨意,夜天之王疾风,将率领着三城的迈锡尼公民一起,向你,也同时是整个迈锡尼联盟,宣战!” === 疾风成为光中之光艾萨拉,以及赛斯成为【剧透屏蔽】,是远古篇的两条主线。 顺便加洛德·影歌的形象是绯村剑心。 12.点娘你这么善解人意我很为难啊 ——皇帝之怒响彻群山—— ——皇帝之力铁血治国—— ——皇帝之勇光照万世—— ——皇帝大军碾碎皇帝之敌—— “轰——————————” 岩石之门轰然洞开,足以有十个人高,八个人宽的巨大门扉缓缓打开,其后的甬道中火把主次燃起,淡淡的檀香味道飘然散逸,仿佛此地并非陵墓,而是某个祠堂庙宇,宫阙楼台。 “原来古代人的王国是这么没的。” “嗯?怎么说?”周卓好奇地问道。 “建造这样一个巨大的陵墓,要花费的人力可是不小,就算有了秘能的帮助,我也不觉得这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赛斯道,“王权威严,八方来朝,可怜劳奴,批枷带镣。这个陵寝下埋葬的尸骨,可不仅仅只是一个祖龙而已。” “有道理,祖龙在传闻中的确是一个暴君,”周卓点了点头,“若非如此,当年黄帝斩蛇而起,也不会如此轻松就获得昆莱州。但即使如此,祖龙在世之日,仍是无人敢于反抗他的统治。” “……” 这一次赛斯没有发表什么看法,只是默默地向陵墓内部走去。 与夸张的大门一样,祖龙陵寝的甬道同样秉承着大就是好的理念,赛斯估摸了一下,这通道估计跑马车是没什么问题的,问题在于几架马车并行。若是换成矮人们的战场之猫,大概能四个并列前行,和前世的次要街道差不多宽了。 令人意外的是,祖龙陵寝里面并没有什么弯来绕去的通道,也没有什么断龙石寒玉床之类的东西。倒是鲸鱼油的灯火一路顺次点燃,让人行走之间颇为方便,不会为黑暗所困…… 等会,一路上火把都能燃烧? 赛斯忽然停下脚步,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除却淡淡地檀香味与火把燃烧的废气味道之外,这里没有任何腐朽的气味,也不会因为各种氧化活动导致二氧化碳过多,简而言之,比起外界的新鲜空气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差别。 “……一个陵墓的内部和外界通风。”赛斯向着望向自己的人解释道,“你们觉得这很正常吗?” “……的确。”众人同时点了点头。耐萨里奥更是直接召唤出一个光球状的使魔,驱使它向前方探路而去。 “周卓先生,”赛斯问道,“祖龙到底是怎么死的?” “自然是病死的,”周卓道,“史书记载祖龙在山东翡翠林青龙寺中病死,遗体数月不腐,世人以为成神,唯有宰相李斯力主入土为安,这才葬入墓中。怎么了?” “不简单啊,”这一次开口的是陈魁峰,“寻常人基本一周之内就会腐朽殆尽,若是夏日炎热,恐怕两三天就不成了样子。祖龙死在盛夏,却能数月尸身不腐,这绝对不正常。毕竟不可能有那么完美的技术来保存尸体,尤其祖龙是在外而亡,也不会有那个条件。” “所以还有一种可能……” 望向前方一片漆黑的甬道,赛斯轻声道。 “祖龙,并没有死。” ========= 没有魔法的人能够做到什么? 如果你拿这个问题去问迈锡尼人,所能得到的唯一回答就是嘲笑。 不能用魔法,不能修炼自然法术,不能获得月神恩宠?那你还活在世上干什么?魔法的国度迈锡尼联盟不欢迎你这种无魔者! 于是,大批的无魔者成为了奴隶,他们只能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没有最基本的权利,即使同样为人,却只能与牛羊等同——甚至一些时候还不如牛羊。他们无法享受到永恒之井所带来的恩惠,却只能在那浓郁的秘能光辉下被施法者残酷地压迫。 没有人反抗过么? 有,一个名叫斯巴达克斯的奴隶在罗马尼亚的角斗场上揭竿而起,带领着三千奴隶几乎席卷了整个联盟,然而没有魔法的奴隶们却无法抵抗魔法的光辉,他们被坚决地镇压,斯巴达克斯的灵魂甚至都被抽取出来,直到现在都在遭受着无尽的折磨。 所以,没有人敢反抗。 直到光中之光出现。 光中之光并不是迈锡尼人,她有可能是诺德人,也有可能是昆莱人,甚至可能是提坦人。不过这无所谓,因为大部分的奴隶并不关心统治者来自哪里,他们只见到了光中之光的从者,那个名叫尤斯蒂娅的少女砸碎了他们身上的锁链。他们只知道自己得到了食物,得到了财产权,可以不用被任意买卖,可以不用和牛马等价,可以拥有自己的武器,可以……发出自己的声音。 这是梦幻么? 许多奴隶并不相信光中之光,因为斯巴达克斯也是这样,他甚至聚拢了一大群勇士在他的身边,他的三千部队,每一个都是角斗场冠军一级的存在。但是他依旧输了,输在漫天的魔法之下,输在了德鲁伊控制的森林当中,输在了永恒之井前的近卫队枪下。 魔法是无敌的。 奴隶们这样想着,然后,他们发现,站在从拜占庭赶来的平叛军面前的人,只有一个,便是那个解开了他们身上的枷锁的尤斯蒂娅女士。 而她的手里,也只有一把剑,一把冰雪构成的剑,只需要稍微大点力气就能够掰碎的武器。 然后,她为身后的人们带来了胜利。 神奇的魔法没有办法碰触她的衣角,强大的勇士只能如小丑般跳舞,月之祭司们仰望苍穹,期盼月神降下流星惩罚叛徒,却发现月神已经不再注视他们,取而代之将月亮的光辉投放在叛国者的身上。 太可怕了,难道是月神抛弃了迈锡尼吗? 拜占庭的军队崩溃了,罗马尼亚的军队崩溃了,阿斯特里亚的军队崩溃了,叙拉古的军队崩溃了。曾经的奴隶们直起身来,拿起了长矛与盾牌,学会了使用武器,文字。他们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土地。他们的孩子在接受教育,他们的妻子不用担心骚扰。他们相信,在光中之光的领导下,没有人可以击败他们,没有人可以击败那粉色长发的女武神。 ====== “出来吧,我的朋友,你自由了。” 站在已经打开了大门的牢笼前,看起来似乎有些疲惫的玛法里奥有气无力地道。 “听说最近北方的叛军很嚣张啊,虽然没有攻城略地,不过却将几乎整个迈锡尼联盟的军队打了个遍……不过能被奴隶的军队击败,你们迈锡尼人的战斗力也太渣了点吧?” “嘘!嘘!”玛法里奥闻言一个激灵,连连阻止,“小点声,现在对于释放奴隶这种事情可是很敏感的,不要让我为难啊格鲁姆。” “我能感觉到,有东西在整个雅典尼亚弥漫开来了,”格鲁姆不为所动,“玛法里奥,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现在整个雅典尼亚上下都不正常,我不觉得哪些跟几辈子没睡一样的近卫军能和那个叫缇娅的猛将对抗。” “猛将?那简直是神好吗?!”被缇娅这个名字触碰到了g点一样,玛法里奥噌一下子就窜了起来,“几万人的部队啊,三千人的重甲,五百人的魔法师啊!在那个人面前就和玩一样被击溃了,毫无还手之力啊!她真的是人吗?就算是诺德的瓦尔哈拉忽然间来到现实,恐怕也得被那个家伙摔个跟头吧喂?!” “打仗这种事,有时候不能管对方有多强,而是要认识到自己能发挥怎样的力量,”格鲁姆道,“说实话,看了这些睡不醒的近卫军,我不觉得你嘴里的几万大军有多少战斗力,说不准给我一把血吼,我也能灭了他们。” “是是是,格鲁姆是超级大英雄,”玛法里奥打了个哈欠,“不过把你放出来已经是极限了,我不觉得那些老家伙有胆子让你上战场,毕竟一个缇娅就够了,再来一个格鲁姆……呵呵。” “那放着我在这里瞎逛他们就放心了?”格鲁姆一脸的“我无法理解”,“不管怎么看无业游民都要比笼子里的家伙更有潜在危险性吧?” “所以咯,他们决定给你找点活干,”玛法里奥叹息道,“走吧,我的朋友。从今天开始,你就要跟着我离开雅典尼亚,前往月光森林,跟随伟大的半神塞纳留斯修习德鲁伊的法术了。” “……我没有施法才能。” “无所谓,老家伙们从来也没指望过你有施法才能,”玛法里奥咂了咂嘴,“或者说,他们还巴不得你一点施法才能都没有呢,那样的话,就可以让塞纳留斯关你一辈子了。” “让塞纳留斯关我一辈子?”格鲁姆呵呵一笑,不过随即想到血吼不在自己身边,笑容又瞬间垮了下来,“好吧,或许他现在真能做到。” “你认识塞纳留斯?” “大概算是认识吧,”格鲁姆仰头望天,“不过估计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嗯,他最好不认识我,不然的话可能还要有**烦。” “咦?什么情况,说来我听听……” “……看来因为北方叛军的缘故,雅典尼亚也是一片萧条的景象啊,罗宁,你怎么了?” “好像刚刚看到两个熟人,不过应该是看错了吧,”望着两个披散头发的少女的背影,罗宁耸了耸肩,“请继续,克拉苏斯大师。” “所以说我真的没听说过什么达拉然,”克拉苏斯抱怨了一句,“现在我们已经到了这里了,那么耐萨里奥说的脏东西在哪?怎么感觉一切都挺正常的?” “……如果卫兵睡觉也算正常的话。” 望着一身华丽盔甲,却在睡觉划水的卫兵,罗宁皱起了眉头。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次可能真的麻烦大了。” === 今天点娘不知道抽什么风,我没法切换账号,最后只好下了个新浏览器结束……如果排版有问题,那就是点娘的锅,以上。其名雷神,雷电之王! 其实开雷神的时候我已经a了…… 白色品质橙色附魔的武器即将出现,顺便名侦探罗宁再一次将死亡与灾难带到了一个新的地方。 ……杀了他是不是就天下和平了? 13.祖龙归来 “那么,这里就是陵墓的中心了吧?” 看着前方的最后一道石门,周卓似乎是松了口气。不过旁边陈魁峰和赛斯见了那门的样式,却反而皱起了眉头。 “我怎么觉得,这个门……”赛斯道。 “像是城门,长城上的那种。”陈魁峰补充道。 “……” “如果再结合身后的甬道的话……”赛斯转过身来看了看身后那宽大的道路,“我忽然有种不祥的感觉。” “不管怎样,我们都要先前进才行,”周卓说着伸手推开了大门,“难道还在这里等着那些鬼魂出来抓我们不成……咦诶啊……” 出乎周卓预料的,被他全力推着的大门忽然洞开,周卓一时不查,径直地顺着自家的力量向前滚了下去,就听一连串的惨叫声响起,最后一一声闷响作终结。随后就听到周卓的声音遥遥传来,显然还没睡醒:“咦?我说,这是哪?兄弟,有酒吗?” “兄弟?” 还在门外的众人闻言面面相觑,随即赛斯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三两步跨进门里,其他人快步跟上,却发现当先进入门里的赛斯,已经定在了原地。 而在他们的面前,随着灯火的次第点燃,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轰然展开。首先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是足足有数百米长的斜坡,然后是一望不到边的广袤空间,取代了群星闪烁的天空,地下空间的顶棚上全是亮银色的线条光点,赛斯仔细看去,竟是看到了许多在前世的天空中才存在的星座。而最为让人震撼的,则是在那无比巨大的广场上,有望不到边的大军,全副武装,整整齐齐地列队而立,即使他们仿佛木偶一样毫无生气,也都闭上了双眼,仿佛已经死去,然而那身上的盔甲武器,战车旌旗,却是整齐如新,来自兵刃上的寒光甚至让人觉得整个地下空间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分,禁不住地颤抖起来。 至于周卓所说的兄弟,自然就是这无数大军中的一员,此刻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的周卓还在拍着对方的肩膀,就仿佛两个好兄弟一样,就是不知道他清醒过来之后,会是一种怎样的表情。 “这是……” 不只是赛斯,陈魁峰,小米,甚至于一直以来都神神叨叨的耐萨里奥都一脸惊呆了的样子,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显然早已经超出他们的常识范围,进化到了超展开的区域里面去了。反倒是一直以来充当乡巴佬的赛斯同学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适应的极其快速,在其他人感叹的时候,已经有时间抬头去观察头顶上那片熟悉的星空了。 “穿三泉,下铜而致椁,宫观百官,奇器异怪徙藏满之。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机相灌输。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 历史上的司马迁是这样描绘他想象中的始皇陵的,在他的笔下,始皇帝的陵墓无疑是他人间帝国的翻版,始皇帝不仅想要在生前做皇帝,就算是死了,也要在地下做皇帝。 而出现在赛斯眼前的这异世界版“兵马俑”,比起始皇帝的大军来说,只强不弱,而那陵墓顶棚上的天文,自然也不仅仅只是地球上能够看到的星途而已…… “这是……” 看着那道几乎是在星图中间横向一刀一般,无比明显的线条,以及那线条末端所连接的,标注为“阿尔比昂”的星点,赛斯忽然觉得浑身一阵发寒,如果说之前无数的既视感和违和感都不过是赛斯自觉世界不同所造成的相似性的话,那么现在面对着这个星图,赛斯只会觉得,这个世界,这个时间,都跟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不可能的吧……” 赛斯怀着一丝侥幸向着深处望去,却发现越往里,星图的样子就越熟悉,在最里侧的地方,接近于王座的地方,一个标成了红色的红点彻底打碎了赛斯最后的一点侥幸。 因为在那个红点的旁边,标注着这样一个单词。 地球。 ==== “永恒之井的力量过分的强大了,后世的施法构型在这里并不适合。” 罗宁望着眼前的井水,感受着手心中那股是不是就要暴走失控的力量,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而且,井水中的力量并不单纯,克拉苏斯大师,难道你就没发现其中的古怪么?” “似乎有种相当狂躁的力量夹杂在井水当中,”克拉苏斯道,“不过还有另外一种温和的力量在压制着它,所以才显得一切正常。” “单纯提取出湖水的话,并不能检验出这两种力量,”罗宁摇了摇手上的瓶子,“本质来说,这两股力量都不属于湖水,而是什么更深层次的东西在起作用。” “唔……那该是什么呢?” “或许我们可以和雅典尼亚的上层联系一下,他们一直在进行着针对湖水的研究,或许能够有所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出现的诺兹多姆道,“看什么,杂修,时间之王是无处不在的!” “好吧好吧……”没有理会这个中二病上脑的龙王,罗宁扶了扶有些发涨的额头,“那么我们该怎么联系上雅典尼亚的上层呢?” “不用联系了,因为我在这里……” 罗宁闻言回过头去,却见一个金发青蓝色眼眸的少女站在身后,当下他微微一怔,低声道:“卡利亚……?” “嗯?” “不,没什么,”罗宁道,“不知道怎么称呼?” “达斯雷玛·天行者,”少女道,“雅典尼亚的现任首席执政官。因为有卫兵报告有守护巨龙来到湖边,因此过来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我就直说了,最近你们有没有发现湖水有什么问题?” “如果您说的是魔法研究方面,并没有……” “那么,不知道执政官大人有没有听到过什么声音呢?或者说,是呼唤?”罗宁指着自己的耳朵道,“内容是……请求确认坐标,构建航线。” “……既然您也能听到这个声音,那也就意味着这并非是我的错觉,请随我来吧。” 说完,达斯雷玛转身向着一旁的神殿走去。罗宁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也默默地跟了上去。 ======= “哈哈哈哈,你在逗我?!” 看着标注着地球的红色星点,赛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埋怨自己的好视力。看着还一副不明所以的其他人,赛斯此刻却是对那个王座上坐着的祖龙更加的好奇了。既然是能够绘制这样一个星图的人,赛斯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和他很有共同语言才是。 没有理会还在那里和兵马俑好兄弟的周卓,赛斯径自向前走去,来到王座旁边。随即这才发觉,王座上坐着的其实是一个木雕,并非是祖龙本人,不过在他的面前案几之上,却是有着一卷丝绸帛书平摊在那里,而在那帛书之上,写的却是端端正正的汉字。 “秦时明月汉时关,旌旗半卷出长安,定向泉台招旧部,不斩阎罗终不还。”(注) 定向泉台招旧部,不斩阎罗终不还…… 赛斯苦笑了一声,回身望向那无数大军,再看那无论如何也不像是陵墓的大门与外面的甬道,忽然就明白了这一切异样感的缘由。 这里根本就不是陵墓,而是祖龙亲自选定的点兵台。这大军所为的也不是建立死者世界的王国,而是为了继续祖龙心中的事业。至于那所谓的事业究竟是什么……赛斯觉得,自己似乎也能够理解。 “这是……” 到了此时,陈魁峰,小米和周卓也终于跟了上来。看到那帛书上的诗词,周卓脸色微变,而后道:“这可真的像是祖龙的语气,毕竟他本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甚至于自称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如此锐气,实在是古来仅有。” “在另一个世界也是仅有啊……不,应该说不是异世界了吧。”赛斯苦笑一声,“看来这就是祖龙陵寝的核心所在了,外面还有各种孤魂野鬼和黄巾军存在,我们该怎么办?” “暂时也没什么办法,”周卓耸肩道,“比起这个,还有些时间,让我来看看这个……” 说着,周卓伸出手向着帛书抓去,赛斯来不及阻拦,就见他已经将那帛书抓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着:“哦哦,这可真是珍品啊,不知道有什么特殊作用没有,让我看看,这个火漆是……” “不要动!” 赛斯喊道,确实已经迟了一步,就见周卓麻溜地揭开火漆,随后就听一声大响,隐隐间竟是有鼓声传来。 “怎么了?” “咚——咚——咚——咚——咚——” 并非节庆时日的响鼓,也并非走街窜巷的小鼓。这鼓声沉闷苍凉,绝无喜庆热闹之意,却是声声入心,道道震撼。赛斯只觉得自家的心跳也跟随着鼓点放缓下来,又渐渐地随着鼓点重新恢复节奏。与此同时,空气中有一股奇异的气息逐渐弥漫开来,气势激荡之下,似乎有一曲战歌,正在缓缓唱响。 ……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 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挥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昔日阅读这首诗是那满腔的热血,已经化作了此刻灵魂深处的颤栗。赛斯从来没有觉得,单是面对着一支军队,就能够让他连抵抗的意志都无法提起。 “我们有**烦了……” 看着在鼓声中纷纷苏醒的兵马俑们,赛斯后退了一步,咬牙切齿地道。 “天大的麻烦。” === 注:其实这是个杂烩诗。原句分别来自古诗,歌词,以及陈毅元帅所作的变体。 附陈毅元帅原诗的一部分: 断头今日意如何? 创业艰难百战多。 此去泉台招旧部, 旌旗十万斩阎罗。 待祖龙归来,昆莱叛臣终将俯首……总而言之,昆莱一统剧本开启。 14.常冬之城 无言的压力蔓延在整个陵墓当中。 严格来讲,这个时候还将这里称之为始皇陵寝已经不合适了,毕竟无论怎么看,比起陵墓,这里更像是一个大军营。 更何况,就在众人的眼前,祖龙的大军正虎视眈眈,连空气中都有着一股子铁锈的味道,让人从头到脚都有股子不自在的感觉。 “……” 复生的大军并不像是死人,因为赛斯能明显看得出来他们正在呼吸,眼神也并非是如同傀儡一样。但是说他们是生人,似乎又缺少了些什么,至少赛斯自己并不觉得,这些身穿着很有蒸汽朋克风格盔甲的军队有着足够独立的智慧。 “至少他们现在还没冲上来,真是个不错的好消息嗯?”耐萨里奥苦中作乐地道,“那么手贱者周卓先生,不知道书上对于这种情况有什么指点吗?” “我叫游学者周卓!”周卓喊了一声,然后捂住了自己的嘴,“总之,我觉得我们不应该采取过激的行动,毕竟如果刺激到他们就不好了。” “我不觉得我们应该和几千年都没事人一样的家伙比忍饥挨饿。”赛斯道,“趁着现在还没事,周卓你能不能先看看掀开火漆之后你手里那玩意有什么变化吗?” “……说的也是。” 周卓明显刚刚想到这件事情,然后带着一脸汗颜的表情展开了帛书,轻声念道: 皇帝诏曰: 自星联崩毁,阿尔比昂困于晶壁之中,已有百数十年。幸存各族,无不困于此地贫瘠,多有病疫饥饿而死者。营救无望,母星无存,我辈不得已,行险而破机关于此。方得昆莱三千万里沃土,得以存续文明。 然灾难之中,资料多有逸散,今日存者,不过万一。凡三代以下,更是泯然众人之中,多有赖于遗产夸夸其谈者,却无进取之心,图待败亡矣。又有强豪者把持田园,驱逐黎庶,而后堕者甚众,神代之技,终于泯然。其后裂土分疆,人心相隔,不过旧时故事,无需多言。 吾虽以白衣之身,蓬蒿之间,聚万众能才,成一统昆莱之霸业,然不能扭转根源之万一,若吾死去,则霸业必将崩毁,一切重归旧事。为保昆莱子民之存续,吾与黄帝相商,遂有建锦绣仙山之意,以果位为由,诱天下英才以探前行之路。 若黄帝事成,则吾辈必将重回盛世。若事不成,则昆莱必**于周期之律。虽有神皇之佑,仍不得万世太平也。当是时,当有人承此传国玉玺,掌吾百万之军,重归天下,若豪强可杀,则杀之,若台甫可杀,则杀之,若神皇可杀,则杀之! 自古未有永恒不变之帝王,亦无永恒不毁之仙山,唯有永恒不毁之进步。如后人见此书,则天下求变,变则通,不变则死,外敌虎视,从未稍懈,切记,切记。 …… “这祖龙是疯子还是疯子?” “你说了两个疯子哦……” “不管怎么说,在千年之前就预言今天之事,实在是太古怪了,”周卓扬着手中的帛书道,“一千年啊,他怎么能预见到千年的变化,怎么能如此笃定天下求变?” “若是周期律不破,即便千年万年,天下也不过就是一般情景罢了。”赛斯道,“换句话说,眼前这陵墓,这大军,外面的四将,都是祖龙给后继者准备的遗产。他希望他的后继者继承他的意志,用他所赐予的力量去完成他所未完成的目标。” “……听着有点像期盼后代的父母啊。” “因为他将自己视作昆莱子民的父母了,大概。”赛斯道,“不过可惜的是,我们当中似乎没人能够继承祖龙的地位,毕竟,没人拿到那个什么传国玉玺不是吗?” “这么看来,张道陵似乎是想要掀翻神皇呢,若是他真的有这里的力量,倒是还真的可能实现他的目的。”陈魁峰若有所思地道,“也就是说,祖龙的真正继承者,就是那个现在控制了整个锦绣仙山的张道陵咯?” “不过是宫廷政变的水准,欺负欺负元老院还行,继承祖龙的意志,还是差得远啊,”赛斯却是用嘲弄的语气道,“我现在很确信,张道陵自己都不知道这里有这么些玩意。因为他和祖龙根本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听这个意思……赛斯觉得自己和祖龙算是志同道合了?” 耐萨里奥忽然问出这句话,与此同时,陈魁峰和周卓猛地后撤了一步,警惕地望向赛斯。而小米则是反向后退了一步,斜侧着拦住赛斯身前,却是已经做好了防备几人的准备。 “喂喂喂,我说这还没怎么地呢,就准备内讧了?还是说果然从一开始,几位就没信任过我?” 见到这种情况,赛斯怎么能不知道对方恐怕是早有串联。而这边小米虽然不声不响的,倒是细心的很,比起自己发现得早了许多。 “并非是我等怀疑你,实在是因为赛斯你从见面开始就没说过实话。”被陈魁峰和耐萨里奥护在身后的周卓叹息道,“海客虽然并不少见,但是来自迈锡尼的海客却是绝无仅有的。就像山客多来自西方的荒原一样,海客也来自于南方遥远的大陆之上。更关键的是,他们多是只会草裙石器,并非如赛斯和小米那样……过分的文明了。” “我本以为你只是善意的没有追问……”赛斯翻了个白眼,“真是该死的读书人。” “或许吧,如果仅仅正是如此也就罢了,”周卓道,“赛斯,你还记得我和你说的祥云吗?” “当然,难道其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没有,”周卓摇了摇头,“那些都是货真价实的。不过其中有一句说了谎,那就是赛斯你的祥云化形并非无法观察,而是已经笃定。” “哦?可是小米也看不出来啊。” “当然,因为那个过程并没有完成,”周卓道,“但是祥云化形并非是需要完成才能够看到的。我之所以要引你去庞家农场,又让虎鹰二僧试探你的功夫,为的就是让庞统看破你的祥云,追寻到其化形的结果。” “……庞统精通于此?” “没错,庞统作为水镜先生弟子,最善观人,其所传望气之法,无人能比,”周卓道,“而庞统所看出的结果,赛斯你有没有兴趣猜测一下?” “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你也不至于请来破寺僧和黑龙王来对付我。” “或许吧,”见赛斯没有凑趣的意思,周卓很是遗憾地叹了口气,“赛斯你的祥云之型……是神君大圣。” “或者用一个比较通俗的说法,就是斗战胜佛,孙悟空。” ======== “这里就是观星台了。” 引领着罗宁和两只龙来到建筑的最高处,达斯雷玛指着前方露台上的水晶球道。 “那里就是预言之球,虽然名字比较俗,不过实际上的作用是监视永恒之井的变化。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能调出一个月的记录用来对比,故而迈锡尼人才能够在这个喜怒无常的能量之源近前生存下来。” “那么关于罗宁所说的通讯。” “是,正要说到这里,”达斯雷玛道,“事实上,早在一个月前开始,我就发现水晶球中的记录有所变动,只不过这个变动极为细微,与往日里的周期波动相比还要微不足道,因此大多数的研究者就略过了。不过我当时正巧好奇,仔细对比之后,发现这种波动不同于以前所记载的任何情况,因此便悄悄注意了起来。” “一个月前……也就是我出现在灰谷森林里的时候。” “在这接下来的时间里,那个波动越来越强大,约摸过了一周的时间,整个雅典尼亚都发现了这股异常的波动,元老会甚至还差不点与对方建立了联系。”达斯雷玛看着罗宁道,“也是在那个时候,我们确认这是一种来自于其他文明的呼唤。这个文明掌握着我们所没有的高级魔法技术,同时,也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当中。” “然后你们就和他们建立了联系?” “并没有……当然,并不是我们如何自律,”达斯雷玛道,“而是因为就在那波动到达巅峰的那一天,忽然间就戛然而止,一股更加强大的波动压制了它,同时,也压制了雅典尼亚城中最有天分的一群人。而这些人,大多数都是近卫军的成员,也就是外面那些正在打瞌睡的卫兵。” “换句话说,他们打瞌睡是因为后来的波动。”罗宁沉吟道,“但是这样的话你们不会察觉到异常么?竟然经过了三周的时间都一无所获?” “不,事实上这才是我要说的地方,”达斯雷玛伸手抚上了水晶球,然后缓缓地清晰地道,“因为如果不是今天注意到你们三位的入侵,并且听到了你们的讨论的话,整个雅典尼亚都不会有人意识到这一点。” “就仿佛,那股力量并非是忽然出现,而它所造成的影响,也应当是我们的常识一样。” === 标题梗出自f社新游:《星辰恋曲的白色永恒》 跳反了跳反了,周卓陈魁峰跳反了! 燃烧军团的身份,没有人有兴趣猜猜是什么吗?虽然这个是真的没什么线索留给你们,不过欢迎来脑洞。 15.选择 “孙悟空?” “是的,一个传说中的……生物?”周卓有些不确定地道,“在能够找到的记载中,这是一个相当强大的猢狲,它精通棍棒的使用,并且神通广大,会七十二种法术,可以通天遁地,日行十万八千里。当然,最重要的是……它喜好造反。” 喜好挑战权威,大闹天宫,击败天兵十万,逼的玉皇大帝求助西天佛祖,即使被压在五行山下数百年,依旧桀骜不驯,若非紧箍咒在身,恐怕任谁也无法驯服的疯猴子。 虽然赛斯脑海中孙悟空的印象和昆莱人的描写有种微妙的不同,不过大体上依旧是一样的。这也就难怪这三位对自己这般防备,毕竟他们都是现在神皇的支持者,不可能任由一个人忽然出来大闹天宫。 “我明白了,不过你们就这么确信,我一定是能够继承这个军队权力的人?”赛斯微笑道,“那个传国玉玺什么的,根本就不在我的手中哦。” “祖龙的智慧无法揣摩,无论如何,谨慎小心一些,总比亡羊补牢要好。” “亡羊补牢我记得是褒义词吧喂……”赛斯吐了句槽,随后道,“而且你们伤了我的心啊,混蛋,难得我还对你们几个有点好感,结果就是这样对待我的啊!” “啰啰嗦嗦的,看起来的确不像是祖龙的继承者……”耐萨里奥皱眉道,“周卓,你是不是搞错了?” “虽然望之不似人君,不过庞统的望气之术从未错过,”周卓肃然道,“我们要小心是不是对方的诡计。” “我觉得对方真的是继承者,我们这几个拼起来都不够外面那些军队杀的……”耐萨里奥道,“我说,我能投降么?” “胡说什么!”周卓喊道,“就算我们今天死了,也决不能让一兵一卒离开祖龙陵寝,否则,我们就是毁灭昆莱的罪人!” “生命不是可以随意舍弃的东西,”陈魁峰道,“如果对方动手,我负责拖住赛斯,耐萨里奥你带着周卓走吧,现在的昆莱需要他的力量。” “陈魁峰!” “听我的,快走。” “咳咳……虽然打扰你们扮演英雄正剧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咱能停止这种卖傻行动了么。”赛斯有些无奈地看着对面各种男人的友情的三位,心中唯留下了一声叹息,“说真的我都觉得刚刚那么认真都是白扯了……总而言之,你们说的那个传国玺是个什么模样来着?” “金镶玉,上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我就知道这玩意玩不出什么新花样来,”赛斯叹了口气,手腕一翻,手上已经多了一个硕大的玉印,“我想,就是这个了吧,和氏璧所雕琢的玉玺,又被摔裂一角,以金镶之。话说回来这是刚刚忽然出现在我手中的东西,这方式颇有点像魔法石啊,罗琳阿姨不会来找祖龙的麻烦么?” “……” “哦,好吧,我知道你们心中肯定在大骂我阴险狡诈,”看着对方黑如锅底的表情,赛斯摊手道,“我要不要真的凑个趣,说两句反派的台词然后被你们绝地翻盘呢?” “那样太傻了赛斯先生。” “多谢夸奖……”赛斯道,“嗯,让我看看,这玩意也没什么神奇的嘛,不过倒是有点像cpu一样的东西,如果我愿意的话,不只是军队哦,整个始皇陵寝会轰地炸开这个锦绣仙山,然后成为一个超级浮空要塞飞上天空呢……” “……” “而上面那个星图就是导航系统,看来这个超级大的要塞其实是个宇宙战舰啊,怪不得祖龙一直在耗费民力搞这个,原来是想要反攻地球……”赛斯道,“不过还没完成就死了啊,似乎是这个世界诅咒了他和他的同伴,以至于最后一个开拓之船只是变成了悲剧的浮空要塞。但是就是这样的力量,也足够推平整个昆莱州了吧……” “……” “赛斯先生!” “ok,ok,我不闹了……”赛斯连连点头,来到了王座前,看着坐在那里的木雕,赛斯先是笑了三声,而后才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也没和你见过面,不过我大概是明白的,你想要做什么,你的目的又是什么……所以,我想你也应该明白我在想什么。” “这里的遗产,十分丰厚,而且强大,谁得到了它,都相当于得到了整个世界,不过这并不是我想要的。”赛斯道,“因为他是旧时代的力量,是一群人偶,并不具备任何的进化性。因此,我不喜欢。” “那么,你需要的是什么样的力量呢?” “我只需要你安静下去,祖龙,”赛斯道,“现在的事情,就交给现在的人来做,反正你都死了,干嘛还在乎这些与你无关的事情?” “那么,你要怎么做呢?” “至少不会像你一样被某些人当成谋私利的工具,”赛斯道,“至于这个传国玺,太大了,能来个便携版的么?” “……利用内部的防御系统,可以很容易就清除掉外面的孤魂野鬼,包括黄巾军在内也可以。不过前提是你能够成为这里真正的主人。” “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说吧,条件是什么?” “继承我的军队,或者……毁灭它。” =====北方叛军并没有进攻。 虽然出来汹涌,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控制了北方的几座城市之后,叛军的脚步就停了下来。尽管已经无数次地扫平了前去围剿的军队,不过他们并没有主动进攻。这让在温泉关胆战心惊的守军们大松了一口气。 甚至有人在猜想,那个新近统治了北方贫瘠土地的夜天之王,是不是已经心满意足,想要到此为止,以一个新的势力加入迈锡尼联盟,就想很久以前马其顿的执政官一样。不过,唯有雅典尼亚的执政官达斯雷玛坚决否定了这一猜想,并且她严肃地警告所有人,对于北方的叛军,要给予绝对的警惕,否则的话,未来毁灭迈锡尼联盟的人,必将是目前看你来似乎没什么的北方叛军。 “不过因为雅典尼亚之前没有派出讨伐军的缘故,所以没人把达斯雷玛的话当回事就是了,”走在通往月光森林的路上,玛法里奥这样和格鲁姆介绍道,“可怜的达斯雷玛啊,她不派出军队是为了防备永恒之井的变化,却被人误解为保存实力的行为。迈锡尼人的联盟显然已经失去了联盟的本质,实际上分崩离析的诸城邦比起外敌永远更喜欢内斗。” “或许这个联盟,真的到了应当终结的时刻吧?” “……你的这些话,我总觉得有些耳熟。”担当了知心姐姐的格鲁姆若有所思地道,“似乎,萨尔曾经如是评论过联盟。还有另外一个人似乎也这么说过……” “哦?有高人也这样评论过迈锡尼联盟?那可真是令人高兴不起来的情况啊。”玛法里奥道,“正所谓棋盘之外的人看得更清楚,如果真的连外人都真心觉得如此,那就只能证明这是一个正确的真理。” “这样么……” “不过这和我们无关,因为我们现在的目的是德鲁伊的修行,”玛法里奥道,“魔法已经被证明到达了瓶颈,因此德鲁伊是每个迈锡尼人的必要修习。不过,只有真正具有才能的人才可以前往月光林地。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讲,格鲁姆你占了很大的便宜啊。” “我还真的不想占这个便宜。” 距离月光林地越近,格鲁姆就越发想念自己的血吼,奈何时不与人,自从穿来了这古怪的时代,无论是远祖神灵还是元素之灵都无从寻找,格鲁姆如今所能够依仗的全部,就是她自己身经百战的身体。 同样,也是一个凡人的身体。 作为曾经与半神对敌的人,格鲁姆虽然不至于畏惧半神,但是却清楚地了解半神的力量。在没有血吼伴身的情况下,格鲁姆没兴趣去挑战半神的威严,因为那是十分愚蠢的。 “好了,我们到了。” 忽然间,玛法里奥如是说道。与此同时,格鲁姆也在周围几乎一直一成不变的森林中发现了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和曾经在灰谷森林所遭遇的“活着的树木”类似,却没有那种滑溜溜黏糊糊的恶心感,反而让人心情舒畅,头脑一清。 “那是……” 发现一旁树木的根部环绕的白色光点,格鲁姆问道。 “那是小精灵,据说是我们的祖先的灵魂。不过大多数都只是没有智力的初级使魔罢了,”玛法里奥道,“怎么,才刚到这里就已经有小精灵呼唤你了吗?” “不,并没有……”格鲁姆摇了摇头,“我只是有些好奇,另外这里似乎有种特别的力量,那是什么?” “这是自然的力量,我的朋友。” 回答格鲁姆的人是一个半人半鹿的生灵,虽然相隔了万年的时间,依旧没有显得哪里年轻了半神居高临下地望着格鲁姆,橙黄色的双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辉。 “终于,你到达了这里……格鲁姆,月神所预言的那个人。” 16.战场之外的力量 尤斯蒂娅在安静地读书。 而这位文学小女所处的地方,是一处有着巨大窗户的书房,从北方各个城邦搜罗来的书籍散乱着摊放在书房的地板上,就好像围绕着湖中仙女的妖精一样,拱卫着房屋中间的少女。 虽然在一万年后这个画面对于她的朋友们来说并不算是少见,但是在一万年前,几乎全部人对她的第一印象都是在战场上的卓越战绩或者在色雷斯的那场对决的时候,即便她的相貌完全看不出半分的杀气,也没有人敢于将如此文静的画面与这个杀神相联系起来。 “这些书有这么好看么?” 在书海中滚来滚去的疾风抬头看了一眼尤斯蒂娅,然后十分泄气地抱怨道。 “陪我玩嘛,姐姐,你想知道这些书里的内容的话,我可以背给你听啊。” “书如果不是自己阅读的话,是没有意义的,”尤斯蒂娅摸了摸疾风的头,而后摇头微笑道,“我不仅是在读书,同时是在学习迈锡尼和诺德的语言。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将昆莱的语言也学会。” “只是看书?”疾风难以置信地道,“这样也太夸张了!” “这是要看方法的,毕竟从小就没人教我识字这种基础的东西,所以我只能自己摸索。”尤斯蒂娅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书,“最靠近我的书,信息量是最少的,多数是启蒙的童话或者传说,因此最先阅读,可以确认一些基本的字符。随后,再看外围的技术书籍,这些书籍有固定的词汇和表达方式,阅读他们可以扩大我的知识量与词汇量。最后,则是文学作品,可以让我体会到这些文字的魅力,从而完成对它们的学习。” “哦哦……可是这种方法一般人做不到吧?”疾风皱眉道,“昆莱语,诺德语以及迈锡尼语是互相不兼容的啊,他们之间的语法,词汇,语序都是相悖的,这样随意得看的话,会变得混乱的吧?” “并不会,”尤斯蒂娅道,“因为我所了解的不是单纯的词汇本身,而是它们所蕴含的意义,只要能够了解这个,表面上的障碍都会迎刃而解。” “虽然你这么说,不过谁能做到啊,除非……”疾风又滚了滚,而后仰头躺在那里,“除非……姐姐你没有母语。” 人类所学会的第一种语言就是母语,作为社会文明催生的高级符号,母语所带来的不仅仅是语言本身,还有其所携带的社会性特征,比如说思维方式,文化传统,还有其他等等虽然并不显眼但是融合于生活各处的东西。因此,如果是不同语系的语言,学习上就会出现不兼容的障碍,虽然只要用心学习没有人无法学会两种语言,不过也不可能有人仅仅依靠阅读几本不同语言的书就学会一门语言的——因为他不可能看懂。 但是尤斯蒂娅并不会如此,因为她没有母语,或者说她真正的母语要比一切的人类语言都要高级,是在社会关系符号的基础上更加抽象化的东西。就好像原始人创造语言时的感觉一样,任何的语言,在她的眼里都是直观的,可解读的符号。 “这不是人类能办到的事情啊……”疾风叹道,“可是姐姐平常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只有在这种特殊的时候,才会发觉姐姐与众不同的地方。” “这是人类不能办到的事情吗?”尤斯蒂娅却是有些奇怪地道,“那么人类又是如何发明语言的呢?说到底,这只是我们曾经拥有,但是在后来的发展中因为并非必须而抛弃的才能罢了。只要愿意的话,还是很容易就能做到的,你看,比如说手语或者简单的词汇,不同语言不一样是相通的么?” “狡辩狡辩,姐姐就是在狡辩!”疾风闹道,“疾风也好想只看书就能学会语言啊!当初学习迈锡尼语和昆莱语可真是累死我了!好难过好难过好难过啊啊啊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的。我错了,请原谅我哦,夜天之王陛下。” “……姐姐好无趣,这么简单就认输了。” “因为我没有在这方面争斗的必要啊,”尤斯蒂娅微笑,“对了,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那个孩子?哦,你是说维塔啊。”疾风道,“给她治疗了之后,虽然表示一定会给她提供一处好的土地,却说什么也要跟着我呢。所以没有办法,就封她作我的骑士好了。夜天之王的骑士什么的,听起来也挺威风的嘛!” “可是这样的话是不是太简单了,”尤斯蒂娅道,“不如换个名字……嗯,比如说,风云骑士团?” “哦!姐姐,你很懂嘛!”疾风闻言呼地蹦了起来,而后连连摇着尤斯蒂娅的手道,“就是这样,风云骑士团,哼哼,听起来很拉风的样子,不过只有一个人还不行啊,我要去多找两个才是!” “夜天之王的骑士团,应该是完全忠心于夜天之王的存在才对,”尤斯蒂娅看着疾风说走就走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头痛地劝道,“所以贵精不贵多,挑选人选上,没必要这样急躁的,对吧?” “嗯,姐姐说的是,”疾风想了想,安静地坐了下来,“说起来,姐姐也成为我的骑士怎么样?这样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虽然并不是不乐意,不过很遗憾,姐姐我已经是别人的骑士了,”尤斯蒂娅道,“所以,疾风的骑士要自己来选择,自己来培养。我这样的人,只需要给疾风还脆弱的时候提供保护就好,毕竟,疾风的路,是属于疾风自己的啊。” “姐姐是要离开我么?” “不啊,只要疾风愿意,姐姐就不会离开你,”轻轻地抱住了疾风,尤斯蒂娅道,“只怕到时候疾风厌烦了我,就把我赶到一旁去呢。” “不会的,疾风永远不会讨厌姐姐……”疾风也抱住了尤斯蒂娅,“无论何时,何地,疾风都要粘着姐姐,谁敢把姐姐从我身边夺走,我就杀了他!” “傻孩子,有些时候,杀戮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尤斯蒂娅叹气道,“不过,疾风很帅气呢,刚刚的话说的我的心咚咚地跳了哦。” “嗯……”疾风将自己红透了的脸埋进了尤斯蒂娅的胸口,闷着声音道,“听到了呢。姐姐的心跳声。” 同时也感觉到了啊,那种,绝对不属于人类的力量。 ====== 格鲁姆觉得自己被吓到了。 换做一万年后,打死格鲁姆也不会相信,眼前这头老鹿会对自己露出能称之为温柔的目光。所以当看到老鹿摆出这样的姿态的第一时刻,格鲁姆的反应是:“不要慌,这是联盟狗的诡计!” 然而毕竟是一万年前,就算是有联盟,也是松散到内战边缘的迈锡尼联盟,连德拉诺是哪个世界的地方都不知道的他们,自然不可能和一个德拉诺人玩什么阴谋诡计。在格鲁姆战战兢兢时刻警惕的注视下,无论是玛法里奥还是塞纳留斯都不曾有半点阴谋的意思,而是与表现的一样热情亲厚,以至于就算格鲁姆自己都不小心生出了这老鹿似乎还不错的想法。 “……不行,这是软化意志的诡计!” 一再地在心中提醒着自己这样的话,格鲁姆耳边只听到塞纳留斯说道: “德鲁伊的技巧是一种与大自然的感应之力,理论来讲,在你们成为大德鲁伊之前,你们的力量并不会比法师更强,也没有办法抵抗诺德人强大的战争机器。但是,既然能够被迈锡尼联邦所承认,甚至于连南方的提坦人都有人来到月光林地修习德鲁伊之道,这本身就证明了,这个修行的法门,在战斗之外的领域,有着无与伦比的力量。” 战斗之外的力量,要来有什么用?完全就是个战斗疯子的格鲁姆表示你说的话我听不懂。 “你一定在想,没有办法战斗的话,这种力量要来有什么用呢?”塞纳留斯笑道,“的确,我们的力量太过柔和,如果用来伤害别人,确实没什么用处。不过,格鲁姆,既然你是一个强大的战士,惯常用身体和武器的力量去进攻,那么如果一种力量可以缓冲激烈运动所带来的损伤的话,是不是从侧面就增加了你的力量呢?” “……哦,好像是这么回事。” 练武伤身,这是切实的事情。德拉诺强大的战士无不是依靠着丰厚的食物与萨满的草药所培养起来的,只要少了其中一种,就会变得十分的短寿。而且在战斗中,格鲁姆也的确因为顾及到对身体的损害而无法发挥出全部的力量,激发潜能的嗜血法术也会对战士们造成永久的损伤。换句话说,如果真的能控制这些的话,也的确是在实用意义上加强了本身的力量。 “再比如说,”看到格鲁姆恍然大悟的样子,塞纳留斯点了点头继续道,“德鲁伊的法术能够生产更多的粮食,种植更多的树木,那么有了足够的木材建造房屋,有了足够的粮食养育人口,是不是意味着一个族群,一个城邦,一个国家会更加的强大,会有更多的如格鲁姆这样的勇士出现,从而打败更加强大的敌人,或者让敌人不敢侵略自己的家园呢?” “这么说好像也是,不过为什么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 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塞纳留斯,格鲁姆挠了挠头,只觉得心中的违和感更强了。 === 本章无赛斯。 忽然觉得疾风和小动物去百合就好了,赛斯什么的滚一边去算了! ……不过显然是不行的嗯。 上推荐了似乎,真是不容易啊(叹息 17.神代技术 继承或者毁灭…… 赛斯望着眼前的祖龙大军,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毁灭的话,如果仅仅靠我一个人,显然是不可能干掉这么多的人的。” 转头看了看还在戒备着自己的昆莱三人众,赛斯道:“我说你们也别站着,一起商量商量怎么样?” “……你真的要毁灭这些遗产?” “留着也没什么用不是吗?”赛斯道,“来来来给我出个主意,集思广益嘛是不是?小米,你先说。” “诶,我吗?”小米有些困扰地道,“那个,我觉得……对付军队,就得用军队吧。如果是阵地法术,我还是会一点的,不过这里毕竟是主场……” “我们就这几个人,驳回。好了,陈魁峰,到你了。” “生命是不能随意舍弃的东西,不如我们直接冲出去然后封印这里算了。” “先不提怎么出去,黄巾军和孤魂野鬼都在外面呢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驳回。好了,周卓,你来。” “呃,我现在脑子很乱,一时间想不到什么,不过按照司马法……” “照本宣科,驳回。耐萨里奥,你呢。” “……认真的说,硬碰硬是绝无可能的,想要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应该还缺少什么线索。” “线索嘛……”赛斯想了想,回头看了看王座上的木雕,“有趣的思路,让我来看看。” 之前有说过,整个陵寝当中的通道都是火把照亮的,换句话说,这里并没有一个统一的照明机构,又或者说,即使有,也没有启动。 无疑,这种情况和浮空要塞本身是矛盾的,至少也算个画风不合。那么问题就来了,内部照明哪家强?请找达拉然小太阳……咳,其实是秘能光源。 秘能是一种神奇的能量,本身就仿佛地球上的碳元素一样,在整个生态圈中无限循环,以转变姿态的形式搬运着能量,保持整个循环的有机运行。而在另一方面,秘能也和碳元素一样,可以很容易地被外界手段转变形态,从而释放能量,为人所用。 如果说地球科技的基础是热力学定理的话,那么阿尔比昂的文明基础无疑就是秘能定理了。那么这个浮空要塞,显然也是要基于这个东西来存在的。 于是,一个浮空要塞最核心的东西是什么? 秘能机关。 这是一种类似于发动机的玩意,实际上就是一个系统的能源共给单位。比起内燃机反应堆一类的地球科技来说,秘能机关的体积效率比无疑是惊人的,大约一个人脸大小的秘能机关,就能够驱动一个身高近三米的大型奥术傀儡行动。而一个大型飞船的运行,大概也只需要一个涡轮式发动机那么大个的核心,比起地球上大飞机动辄四个六个的发动机组,无疑是先进而节省空间的。 如果按照这样计算的话。这个超级巨型的浮空要塞所需要的动力组无疑就是十分巨大的存在,应该至少也是个集装箱级别的存在吧?那么这个机关应该在什么地方呢?又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存在的呢? 看了看座位上的木雕,又看了看座位前的案几,再低头瞅了瞅脚下的高台,还有在下面列队的祖龙大军。赛斯抬了抬眉毛,随后道:“不得不说,我觉得这种设计其实挺没创新意识的。” “……嗯?” “我已经有办法了,所以你们先在这里等待一下,我要下去看看。” “下去……喂你要干什么?” “小米,挡住他们。” “是,赛斯先生……” 就听一声铃铛声响,一道金黄色的光之障壁已经挡在了昆莱三人的面前,无论是他们的行动还是声音都被瞬间阻隔在外,不能透过分毫。 “做得好,”注意到这些的赛斯挥手将座位上的木雕变成了粉末,然后来到座位前方,扬起手来,缓缓地坐了下去,“新皇登基了,众卿平身吧。” 而后,就听嗡的一声响,赛斯面前的虚空上忽然出现了九面巨大的虚拟屏幕,与此同时,身前的案几也在机关的支撑下猛地拔高起来,而后斜放在了赛斯的膝盖上方,上面逐渐显露出一排排的按钮,显然是操作台一类的东西。 “那么,启动的关键,就是这里吧。” 看着本来是放置玉玺的印盒,此刻却变成了一个插座一样的方形区域,赛斯微微一笑,将手里的传国玺按在了那个区域当中,就听咔的一声,两者严丝合缝地组合在了一起,而后一阵嗡鸣声响起,整个巨大的地下空间瞬间被如日光一样的自然光照明系统所点亮。 ——系统自检开始,机构正常,核心正常,防御系统正常,能源系统正常,警告,能源存量只有最大值的百分之三十,无法运作动力系统,指挥官代码确认,机组成员不足,计算最大效率,得出结果,全系统效率仅有百分之十,请按照以下提示扩充……—— “啰啰嗦嗦的烦死了……” 伸手按下了静音键,赛斯看了看身前屏幕上的显示。 “原来如此,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模样啊。” 显示在赛斯面前的阿尔比昂投影无疑是符合赛斯常识的星球形状,从上面的情况来看,万年前阿尔比昂并未分裂的大陆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世界的六分之一的区域。而在此之外的地方,尽管有着大陆边缘以及地形的投影,但是赛斯点上去的时候,却提示情报不足,只能模糊显示。 ——如果释放更多的观察卫星的话,就可以构建更加精密的模型—— “你逗我……我上哪里给你找卫星去……”赛斯囧了一脸,不过还是随手点了一下卫星情报,“等会,还真有一个卫星……” ——观察卫星一号,实验级,设备老化程度低,种类:同步轨道,只能进行一个部分的观察取样,是否更新情报?—— “……原来是红之月。我就说怎么可能是两个月亮,这个世界不得变成超级海浪之星?”一直以来的疑惑被解答,赛斯点了点头,“那么接下来就是防御系统。” ——防御系统工作正常,提示,能源不足,无法启动自动模式,需要指挥官手动控制—— “换句话说必须点杀是吧。”赛斯挠了挠头,“点杀一支军队,怎么觉得这么不靠谱呢?” “那么如果补充能源呢?” “哦,这也是一个路子,小米说得好,”赛斯点了点头,“不过这玩意需要什么能源?” ——高纯度的秘能,搜索实例样本中,搜索结果:特殊能量生物—— 接着,赛斯面前出现了一个仿佛七巧板一样的发光板材型生物,时不时地还转悠两下,就好像夏日里挂在窗户旁的风铃一样。 “……喂,这真的有点眼熟啊,这不是纳鲁吗?难不成我在的地方其实是风暴要塞?凯子在哪里,交出凤凰我饶你不死啊啊啊啊啊!” “凯尔萨斯大师不是在自治领休养中吗?怎么会来到一万年前的这里?” “……我只是抽风不要在意,”赛斯叹了口气,“我现在真的觉得这个世界已经完全变得奇怪了,既然有纳鲁,那么燃烧军团在哪里,德莱尼人在哪里,该不会以后会变成宇宙战舰对着放歼星炮吧……” “赛斯先生有发现解决问题的方法了么?” “大概吧……”赛斯离开了座位,同时关闭了指挥台,“不过在那之前,我想我们应该先去机关室看看具体的情况。” ==== “……” 同一时刻,在万里之外的色雷斯,尤斯蒂娅抬起了头,皱着眉看着繁星似锦的夜空,久久不发一语。 “怎么了,姐姐?” “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我感受到了它的呼唤,”尤斯蒂娅道,“这种感觉,和北方的那一份十分相似,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北方?”疾风睁大了眼睛,“是哪里?” “我并不能确认,不过从地图上看的话,应该是瓦尔哈拉的更北边,风暴群山的中央,”尤斯蒂娅道,“现在的话,我并不能确认那里是什么。” “那里……是灵魂熔炉啊。”疾风感觉自己的嘴干巴巴地,“奥杜尔的中心,即是动力机关,同时也是铸造机关的超级核心,据称是神代的技术,目前没人能够复制。难道说,那是姐姐的东西?” “我只是十几岁的人类而已,怎么可能是神代技术的主人。”尤斯蒂娅被疾风的话逗笑了,“不过我身上的力量有些特殊,也许和那些技术是同源的也说不定。但是那只是身外之物,绝对没有我家的疾风重要,对不对。” “嗯,姐姐一定要记住,疾风才是最重要的。”胸无大志的夜天之王挺起胸膛道,“所以,千万不要因为这些身外之物离开疾风哦。” “小粘人精,都说了不会离开你的啦。”尤斯蒂娅叹了口气,伸手拍着疾风的后背道,“快睡觉吧,难道你还要我给你唱摇篮曲?” “……我自己会睡!” “这才是乖孩子。”尤斯蒂娅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转移向了南方,“……万年前的昆莱州么,或许,真的需要到那里寻找到真相也说不定。” “不过……我没有理由去这么做啊。” === 胸无大志的夜天之王和毫无进取心的小动物。 智商欠费的格鲁姆,灾厄之星罗宁…… 化身吐槽役的小米 凤凰六年不出的赛斯…… 总觉得这是杯具组合啊喂。 18.要塞collection好好玩啊! 穿过了一道拱门,走下了螺旋的阶梯,赛斯和小米来到了王座高台下的空间当中。 与外界仿佛古代陵墓一样的气氛完全不同,在这要塞最为核心的地点,终于有了符合画风的高科技景象。金属质地的墙壁与刻纹一样的回路从眼前蔓延开来,将整个巨大的房屋变成了一个仿佛蜘蛛网一样的奇异空间。 而在这巨大空间的最中间,则是一个像是蜡烛台座一样的结构,而在台座上面,一个四瓣分开的纳鲁悬空于此地,时不时地还会旋转一下,看起来十分悠然自得,并不像是被奴役的样子。 “单纯这么看似乎也看不出什么来着。” “空气中的秘能明显远远超过了外界,而且神术的构型已经遭到了压制,显然对方的力量性质更加的纯粹和贴近本源,”小米则是道,“如果根据记载的话,这种能量与安多哈尔的巫妖王非常相似。” “大名鼎鼎的禁魔领域的真相是这样么?”赛斯有些意外地道,“我本来以为是和我类似的妨碍类,结果却是概念类啊。” “是的,如果论及神术和奥术法术的能力,没有人可以超过巫妖王,”小米道,“因此,也就没有任何神术与奥术可以伤害到巫妖王,即使是在达拉然大显神威的疾风也不可能。” “阿克蒙德居然没有巫妖王厉害,这果然不是我认识的艾泽拉斯……”赛斯吐了个槽,“换个角度说,如果这个七巧板的力量和巫妖王相似的话,是不是也可以认为,巫妖王,或者说天使,就是这种玩意?” “不一定,但是至少可以确认的是,天使的力量在高度浓缩的状态下的确有类似于眼前这个生物的特征,”小米道,“不过人造的浓缩物并不具备灵魂,而眼前的这个,似乎有着自己的思维。” “具备思维……”赛斯想了想记忆中的信息,“那么我们难道可以和这个七巧板沟通?” “如果语言互相理解的话。” “这可就难办了,毕竟我可不怎么擅长学外语,”赛斯望着眼前的七巧板道,“如果你真的有智慧的话,就跟我说句话吧。” ——欢迎,欢迎,我是穆鲁,一个即将消散的……神之分身—— “果然是这种类似心灵感应的感觉么,”赛斯说道,“刚刚你说神之分身?难道你并不是独立的个体?” ——我的意识是属于自己的,但我的力量并不属于自己。同样的,我的身体属于自己,但是我的感官却要为神而服务—— “有趣,这就是所谓的自律型侦查机器人么?”赛斯微笑道,“那么既然你在我眼前这么大方地说出了神这个词,相比也不会和我遮掩神本身的存在了?” ——无需遮掩,因为此事为汝必将了解之事—— “那好吧,告诉我,神是个什么样子?” ——神即是神,无论化身万千,其本质只是唯一—— “抱歉我是受无神论教育长大的,”赛斯耸肩道,“咱能来点非宗教性质的语言么?” ——你可以把神理解为一种控制着这个世界运转的机器—— “那么神有自己的意识么?” ——神本身只有朦胧的逻辑,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神已经有了自己的人格—— “明明是神,却拥有人格?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在我的理解中,神就是神,而你的认知应当是如何,我无法判断—— “好吧,我懂你的意思了,”赛斯道,“换句话说咱两个的思维压根不并轨,那么这个问题显然也是无法得到答案的了?” ——无妨,因为汝必能见到神—— “所以说我是接受无神论教育长大的人啊,”赛斯挠头,“你这直接说我能见到神……ok罗圈话禁止。那么告诉我,你是不是快完蛋了?” ——吾之一族为神之下仆,无生无死,吾个体消散之日,正是神明吸纳经验之时—— “……哦?是这样的构造么,那岂不是说,这个要塞中的科技你完全都明白了?” ——不止如此,吾乃神之耳目,秘能乃神之血液,人类以神之血为能源构建之文明,必然无法逃脱神之窠臼—— “这真是让人高兴不起来的消息,”赛斯道,“那么你还能坚持多久?耗尽力量之后会不会变成熵魔那种可怕的东西。” ——不曾理解熵魔为何物,根据汝之概念解读,应有三成可能性为此。不过此地建造者早已有所准备,即便化作熵魔,也不过就是增强了这里的动力输出而已—— “能量守恒定律何在啊,为何耗尽了能量化作熵魔反而更强了?” ——不能理解能量守恒定律,根据汝之概念解读,熵魔化是正负能量失衡后的负向转变,而此地的动力机构为湮灭熔炉,因此负向转变后通过湮灭行为反而能够更高效地释放能量,并非无中生有—— “好吧我有点头疼……” ——无妨,这并非汝需要解读之概念—— “我忽然觉得你这种语气很让人火大啊,”赛斯叹气道,“既然如此,怎么才能保证你一定能够熵魔化?” ——我的组成本质为平衡,因为存在于正物质世界中,才显现正能量的状态。若是想要实现负向转变,需要特殊形式的储存模式,才可以避免我的结构直接因为能量失衡而坍缩湮灭—— “停,告诉我怎样做就好,具体的。” ——构建时空牢笼,时间与空间是不存在正负特性的特殊存在,如果能够利用各种手段制造绝对静区,就能够控制负能量的静态化—— “听着感觉好科幻啊……” ——汝能够做到这些,通过汝的能力,足以维持转化的过程,其后的步骤,此地的机构将会自行运作—— “那么问个问题,负向化后你的意识还会存在么?” ——为了接受最为平实的知识,当我的身体失衡,意识将直接化作神的经验,因此不会存在—— “还真是方便的能力呢……不过反正你也是神明意识的一部分,我也不需要伤心是吧?” ——正是如此—— “那我就试试看吧……”赛斯转身离开了核心区域,“彻底毁灭这只祖龙的军队。” ====== 听着塞纳留斯啰啰嗦嗦地说了一天的德鲁伊教义,格鲁姆觉得自己都要被洗脑了。以至于有那么么一段时间,她居然觉得自己应该是一个叫格洛马什的糙汉子,而不是现在这个自己很满意的双马尾少女。 不过即使如此,那股奇特的违和感一直没有退去。脑袋已经被传教成一团浆糊的格鲁姆昏昏欲睡地思考着这个感觉从何而来,脑袋里却是不知道为什么蹦出了自己和那个老鹿玩对砍的画面。 话说回来,当初似乎是因为木材打起来的啊…… 迷迷糊糊地这般想着,格鲁姆只觉得脑袋里忽然灵光一闪,猛地坐了起来。 “怎么了?”玛法里奥看着自己这位不怎么好好学习的同学,“做恶梦了?” “不不不,不是噩梦……不过刚刚那种感觉是什么呢……打起来,对砍,灰谷……对了,木材!”格鲁姆伸手一锤,“玛法里奥,我记得你们精……咳,迈锡尼人不是不让砍树的吗?” “你在说什么鬼话?不砍树哪来的木材,哪来的资源,哪来的田地?”玛法里奥一副看疯子的样子看着格鲁姆,“别逗了,德鲁伊们都在研究着如何让速生林更加名副其实呢,哪有人会不让砍树啊。” “咦……” 就算格鲁姆是个笨蛋,这个时候也明白过来到底是哪里不对了。那就是塞纳里奥讲述德鲁伊的力量的时候,完全是一种从实用角度上阐述的方法,从来不曾如后世那样完全变成了一种环境保护主义的模样。如果让后世的塞纳里奥遇到现在的他自己显然是要毫无压力地打起来的。 “先祖之魂在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朦胧的困意瞬间全消,格鲁姆只觉得一阵冰冷。作为一个部族的酋长,整个部落曾经的实质领导人,他当然明白,能够让一个人的立场有了如此干脆彻底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那么其经历绝对不是什么小打小闹能够形容的情况。 联想到如今整个大陆西方到处都是密林,南方遍地丰美水草的情况,再反过来看记忆中除了石头就是石头的贫瘠之地…… 格鲁姆忽然意识到,一场绝对可以称之为灭世级别的大灾难,正在一步步地迫近着。 “怎么了,看你忽然浑身冷汗的样子?”玛法里奥的声音传来,“哟,没事吧格鲁姆?这可不像你自己说的勇气十足的战士啊?” “……玛法里奥,”格鲁姆只觉得自己的嘴前所未有的干渴,“我问你,如果我和你说,现在的迈锡尼,以后会变成一片沙漠砾石的不毛之地,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 “你在逗我?”玛法里奥道,“你看,果然是做噩梦了吧,我说你啊,年纪也不小了居然认……床……喂,你别这么认真的表情啊,搞得好像真的一样喂。” “如果我说,这就是真的呢?”格鲁姆道,“因为啊,我就来自于一万年后,而那个时候的迈锡尼,就是这样一副样子。” === 恭喜格鲁姆终于明白自己穿的地方比较悲剧了 理论上来讲,理论中理想状态的湮灭,的确是一种十分高效的质能转换方法,完爆热力学为基础的现代科技方法十万八千里…… 前提是,你能像控制内燃机一样控制它…… 19.星辰 赛斯重新回到指挥台上的时候,当先看到的景象就是在望眼欲穿的昆莱三人组。…… 不过赛斯忽然想到,耐萨里奥应该是黑龙才对吧,不过化身人形之后居然是东方人的相貌,倒是让赛斯一时间没有注意到对方的身份。然而后世的奥尼克西斯和眼前的耐萨里奥相貌如出一辙,却没能让赛斯产生同样的观感,初时并没察觉到,此刻回想起来,赛斯不由得觉得其中似乎颇有蹊跷。 “我说耐萨里奥,你有孩子么?” 于是他这样问道。 “哈?你下去转了一圈就憋出来这么一个问题?”耐萨里奥一副有气无力地样子道,“没有,老子未婚,怎么地,想给我介绍个妹子?” “不,不如说我自己的妹子都得拼死拼活的才能找回来……”赛斯道,“刚刚只是抽风,不要在意,总而言之,我找到了破局的方法了。” “继承祖龙的位置?” “是毁灭祖龙遗产的方法,”赛斯道,“很快这个设施的能源就会恢复,不过那个时候整个设施的功能大概也会有一定的改变,所以我希望在这段时间里,我们能够配合起来,先做好一定的准备。” “在这里?”周卓抬头看看那大的看不到边的星图,“我们能做到什么?” “调试程序,”赛斯重新启动了控制台,“虽然我们哪个估计都不懂编程,不过这没关系,因为制造这个系统的人,他也未必就是个码农,不过这样的话,大概就要依靠各位的智慧了。首先让我们开始破解……” 久已不接触现代电子设备的赛斯对于这种触屏说实话不是十分适应,不过在昆莱三人组看来他的操作已经是相当熟练的了,甚至有种眼花缭乱的感觉。 “我越发觉得这家伙就是祖龙的继承者了,”耐萨里奥道,“除了古代人,谁能够将这个系统操作的如此熟练?” “我怎么听着你这话感觉很诡异啊,”赛斯道,“让我来看看,果然拥有玉玺之后的权限直接进入开发者么,不过没有教程这玩意很难办啊,图纸……图纸……图纸,有了。喂,你们都过来看看,上面的符号你们认得么?” “哦?” 身负游学者大名的周卓当然是第一个上来看的,不过胖墩墩的学者看了半天后,皱着眉道:“这上面的符号似乎是一种失传的古代文,我倒是有这方面的典籍,但是上面的内容有些奇怪,我花了好久也没能理解。” “典籍呢?” “呃……没带在身上。”周卓看着赛斯似乎要发飙,“不过我可以背给你听。” “那就麻烦你了……” 周卓点了点头,便开始背诵那个他看不懂的典籍,可以听得出来他其实并不明白其中的内容,但是即使如此,却依旧硬生生地背诵了下来,这等毅力和记忆力,显然并非常人能及。 “嗯……我想我大概懂了你背的是什么了。”赛斯半是佩服半是汗颜地道,“那个典籍中大概是写的就是这个要塞的操控手册。既然如此,我就明白了。” 说着,赛斯手一挥,他面前的触控屏幕也随之后退放大,变成了在场众人都能看清的状态。 “我们现在在要塞的最中心,”赛斯指着这个甲字形图像的最中心位置,“整个要塞的轮廓是最外围的情况,不过随着岁月侵蚀,已经崩解了一部分。换句话说,现在这个要塞想要炸掉上面的锦绣仙山已经不可能了。” 昆莱三人众明显都松了口气。 “不过别高兴的太早,外壳虽然是要塞强大的基础,但同样也是为了保护要塞外居民的一个重要屏障,”赛斯道,“秘能是有侵蚀性的,外面的那些孤魂野鬼其实就是这么多年来通过崩解的外壳进入到要塞当中的倒霉鬼死去之后被侵蚀的灵魂。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永生,如果不计较他们生不如死的情况的话。” 昆莱三人众抖了抖。 “张道陵发现这里显然也是因为外壳崩解后散逸的秘能吸引了他,说不准神皇代代而传就是因为外壳碎掉后力量太过强大,凡人身体受不住才如此。”赛斯道,“不过对于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情况是,等下这个要塞的动力核心会发生一种翻天覆地的变化,要塞本身自然是千好万好,不过如果我们不注意点的话,不止我们变成外面那群悲剧,恐怕整个锦绣仙山周边千里之地,都要被化作一片焦土。” “……黑暗之星,这是黑暗之星!”周卓忽然间大喊道,“我明白了,这个要塞就是预言中说的黑暗之星!天啊,张道陵居然想要放出来一个这么可怕的家伙。” “恐怕他自己都没明白自己在干什么,”赛斯摇头道,“不过现在我们需要想想,我们能干什么?” “若为昆莱民众生,我不畏死。”陈魁峰道,“但是,我希望自己的生命可以结束的有意义。” “很好,就是要这个精神,”赛斯打了个响指,“实不相瞒,我本人有些特殊的能力,可以暂时控制最初的暴走,但是惭愧的是我的力量使用方法比较粗犷,所以很难说能坚持多久,这也就需要各位支持一下了。” “怎么做?将我们的力量借给你?”耐萨里奥皱眉道,“先不提周卓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陈魁峰可没有你身上那种奇异的力量,估计也没有办法支持你的那个特殊能力。” “陈魁峰虽然不行,不过你可以,耐萨里奥。”赛斯道,“而且说实话如果接受你的力量对我自己的风险比较大,对你来说估计也就和献血的水平差不多。” “着你倒是大可相信我,”耐萨里奥不置可否地道,“我没心思去谋害一个凡人。” “看样子你的确比较坦然,”赛斯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们来说下一个问题,首先我需要周卓负责和小米前往这里,也就是数据库的地方,周卓你负责记忆,小米负责护卫。你们需要的资料是这个——” “对撞核心机构设计?” “嗯,在我完成初期压制之后,后期的调整需要这个信息,所以这方面就拜托给你们了。”赛斯道,“然后,当我开始进行行动之后,恐怕下面的大军就会觉醒,因此陈魁峰,等我和耐萨里奥下去之后,这个唯一的通道就交给你守卫了,这是很容易死的岗位,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 “无所谓,人的生命虽然不是随意舍弃之物,但是我本人自有慷慨之心。” “那么就达成协议了。”赛斯道,“距离转化开始的时间大概还有十分钟,现在,开始行动吧。” ===== “常识一样的力量……” 罗宁陷入了沉思。 “诺滋多姆,你作为时间之王,应该见识最广吧?”克拉苏斯道,“我不要求你讲述未来,不过至少你告诉我你的时间旅行当中遇到过这种情况没有?” “哈哈哈哈,凭借本王的阅历,自然是……咦还真有。” “原来你以为没有吗?!” “不过虽然是有,但是反而不能轻易说,”诺兹多姆皱眉道,“你也知道,我的权能比较特殊,所以被下了一道束缚,有些东西我是说不出来的,而这些禁忌的记忆恐怕过段时间也会模糊掉。” “果然是在未来才见到的力量,而且很关键,”克拉苏斯明白了诺兹多姆的意思,“不过单纯是这些信息也是无用,毕竟在我们看来这个力量目前还是有益的。至于那种狂暴的力量。” “不是这个世界的力量。”诺兹多姆这次倒是回答得很爽快,“我很确信,而且这个狂躁的性质也不是力量本身的属性,而是控制力量的方法不太对头,嗯……应该说是很功利性吧。” “换句话说,之前关于可能有晶壁之外的敌人入侵的预言是正确的咯?”克拉苏斯道,“那么我们恐怕需要召集五龙王一起商讨这件事情了,同时也希望迈锡尼联盟能够遵从远古盟约,配合我们的行动。” “很难……”达斯雷玛摇了摇头,“现在的迈锡尼联盟十分松散,而且关于远古盟约的内容把持在神殿手里,我很难保证他们会全心全意地配合这件事情。” “什么,这帮凡人竟敢胁迫本王?” “对你来说凡人的愚蠢不是应该早就熟知了么?”克拉苏斯挡住了发飙的青铜龙王,“达斯雷玛,我必须要告诉你,守护巨龙负责的是这个世界,而不是世界上的某个文明,因此迈锡尼配合也好,不配合也好,我们都不会干预你们的世俗事物。但是如果你们的行动威胁到这个世界……” “就会毫不留情地毁灭我们,是吧?”达斯雷玛摊手,“我明白,当然,我也希望神殿那边明白。” “那就好,”确认了迈锡尼联盟领袖的意愿,克拉苏斯才转头望向罗宁,“你似乎已经思考过了很久了,罗宁,难道你见过这种力量不成?” === 赛斯要升级了! 你们猜猜耐萨里奥和奥尼克西斯是什么关系? 20.rewrite “这里便是要塞的核心所在?” 看到科幻风格十足的动力室,即使是耐萨里奥一直以来的淡然,也不由得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看来守护巨龙的想象力也不是无穷无尽嘛,”赛斯对此只是微微一笑,“不过这些外在的东西都没有意义,我们需要关心的是里面究竟装了什么玩意。” “听起来你似乎是别有深意呢。” “那是你多心了,我现在可没那个心情玩什么机锋,”赛斯向前走进了核心区,“正如你所见到的,你眼前这个七巧板已经极度不稳定了,接下来他可能会熵魔化,而我们的目标,就是防止他直接发生正负湮灭而产生巨大的顺时能量释放,我可不觉得这里的结构承受得住十个超级大伊万的爆炸。” “我该怎么做呢?” “很简单,将你的力量借给我,”赛斯道,“我的血脉有些特殊,因此可以利用守护巨龙的力量,而其中最为合适的,无疑就是黑龙一族的力量。比如说这样……” 说着,赛斯在手上生成了一团雾气,却是很早以前,曾经行刺小鸟的那个刺客所使用的招数。 “……这是亡者天幕,应该是仅仅只有我黑龙一族才会使用的血脉技能,”耐萨里奥皱起了眉头,“但是我在你的身上感受不到黑龙的力量,这究竟是怎么回……什么?” “别急啊,谁告诉你我只能用黑龙的力量了?” 赛斯的声音忽然在耐萨里奥的身后响起,回过头来看时,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耐萨里奥的身后,如果有心的话,恐怕致命的一击早已经穿透了黑龙王的后心。 “……时光守护者的力量。”耐萨里奥收起了惊讶的表情,“然后,还有什么?” “有很多啊,比如说这样,”赛斯在自己的手上割了一个口子,然后就见粉红色的火焰闪过,刚刚还在流血的伤口消失不见,“我看看……嗯这里环境不行,翡翠龙的展示不了了,蓝龙的话……” 这样说着,赛斯的脚下已经是一片冰霜。 “……所以,你懂了么?” “守护巨龙作为幻想种,才不过能使用五大权能之一,而你作为一个普通人,却能够同时操控五种权能,即使你能够发挥出的力量都很小,但是……” “但是这已经完全超脱了这个世界的常识,是吧?”赛斯道,“不用担心,你的常识没有破碎,因为我所掌握的力量,其实只有一种。那便是改写。” “改写?” “是的,本来其实是索拉丁教给我的一个星座外挂啦,不过点着点着我就忽然发觉,其实我可以通过这个延展更多的功能,于是一个不小心,就成了现在的能力,”赛斯道,“想要操控时间?可以,只要将自己改写成时间操控者就可以。想要掌握生命?可以,只需要进行改写就可以……至于跳的更高,看得更远,一拳打破墙什么的,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做到……唯一的代价,就是我自己的生命力而已。毕竟这个世界上无法无中生有。” “但是凡人不可能理解权能。” “如果有人帮助我理解呢?比如说,这些权能原本的掌控者?” “这样的力量,我见到过两个人拥有……”罗宁道,“其中一个,是天生就拥有这样的力量,而另外一个,则是通过后天的拼凑组合而成的。” “组合?” “是的,”罗宁道,“那个人在迷雾岗哨得到了开锁的钥匙,在安多哈尔得到了时间的力量,在达拉然的战场上得到了魔法的力量,在废墟外的决斗中得到了生命的力量,又通过契约获得了大地的力量,最终在海山上被赐予了翡翠梦境的力量。尽管受限制于凡人的身躯无法做到原本所有者的强大,但是如果仅仅是讨论高度的话,他已经与那个存在同级了。” “那个存在?” “天使,或者说……月神。” ==== “……直觉告诉我你没有说谎。” “居然要依靠直觉来判断,耐萨里奥你的学者形象怎么办?”赛斯吐槽道,“有事不要藏着掖着,大家交流一下嘛,毕竟时间还有一段,不用太过拘束。” “改写的本质,你能告诉我么?” “没什么不能的,因为这本身并不是什么秘密,至少对于守护巨龙不是什么秘密,”赛斯道,“说白了,这就是一个认知问题。守护巨龙的权能来自于造物主赐予他们的真名,所以他们可以以造物主的高度来看透自家权能的本质,从而操控它们。而我的改写,则是全面获得了五大权能的真名之后,在索拉丁的星座之力的基础上融合了起来,最终成为了现在这个看起来似乎无所不能的力量。” “换句话说,你自己就是神?” “如果不计算出力的话,我就是,”赛斯道,“但是我也说过,我的使用方法极为粗犷,而我的身体其实并没有脱离凡人的范畴,所以我所能做到的大概也只有像刚刚这样吓吓人,本质上,我还只能付出比较低级的代价,高出一点的话,我就要不做人了。” “所以才要借助于我?” “没错,绝对静区说起来简单,实际上却是触动两大全能的超级手段,我自己的力量能自我强化一下,但是同时动用两种权能来制造足以干涉现实的假象空间,就实在是力有不逮了。而守护巨龙最不缺的就是力量,当然要请你多多初血了。” “也就是说,你所拥有的是屠龙之技,看似强大,却无用处,”耐萨里奥道,“也好,既然如此,我也就没有了顾虑,我的力量,可以暂时借给你。” “你虽然没有了顾虑,可是我却有啊,毕竟这种假象空间可是前所未有的玩意,我可是摸着石头过河,以一直以来的尿性来看,出现什么奇葩的发展都有可能,所以啊……” “做好准备吧,说不准,我们就要被甩到晶壁系外去了!” ===== “月神的力量……难道这是月神在护佑我们?” “可能仅仅只是单纯的隔离,但是这也就足够了,因为那个级别的存在并不屑于误导或者谎言,如果是它执意要控制隔绝的力量,那么显然,这股狂暴的力量绝对会对我们不利。至少,也是对这个世界不利的。” “那么雅典尼亚的卫兵都昏昏欲睡是怎么回事?” “我想这单纯是一种过度秘能化的症状。”克拉苏斯道,“秘能被确认是一种可以同化他物的力量。如果是寻常的借用还好,可以通过构型以及训练去控制这个过程。但是如雅典尼亚这样整个城都在秘能源头之畔的情况下,带来的恐怕只有坏处了。” “可是我们迈锡尼人就是依靠永恒之井的力量才会……” “过犹不及,仅此而已。”克拉苏斯道,“不过这种事情也不是我们几个讨论讨论就能解决的。关于永恒之井的变化,还请雅典尼亚方面仔细监视,毕竟我们不能依靠月神的庇佑,偶尔也要自立一下才对。” ====== “……” 尤斯蒂娅望向南方的天空,酒红色的双眸中尽是复杂的思绪。 “姐姐又在远望南方了,如果这么想去的话,我们直接打过去就好了啊……”疾风嘟囔道,“可是姐姐又不答应向南进军,结果还天天这个样子,疾风也是很苦恼的啊。” “维塔现在怎么样了?” “嗯?维塔?哎呀维塔现在的身体可好了,一顿能吃三人的饭量,力气也变得很大,不过可惜就是身子不见长。估计这一辈子都要一副小孩子的模样了吧。”疾风伸出双手一抓一抓地道,“偶尔也是想要看一下富有母性的人啊,不然疾风感觉自己都要被姐姐抛弃了。” “前后两句并不能构成因果关系吧?”尤斯蒂娅叹气道,“不过如果说富有母性的人的话,大概马上就有了吧。” “咦?为什么?” “因为那个人就站在城门那里啊。” 尤斯蒂娅伸手一指城门。疾风顺着望过去,果然在城门前看到了一个金色中长发的女性正一脸严肃地望着这边。而看到疾风终于将注意力投放了过来,这个身材上十分成熟,但是又给人一种治愈系感觉的女性走了过来,然后自我介绍道: “我是来自于拜占庭的月神祭司莎玛尔,不知道两位,哪个才是北方叛军的领袖,夜天之王疾风呢?” =====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喂你很烦啊,有话不能一口气说完么?”赛斯一副差点闪到腰的样子,“又问什么?” “不,只是好奇,”耐萨里奥不好意思地示意了一下,然后才继续问道,“为什么综合起来的能力,不叫神力,而叫改写?” “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赛斯翻了个白眼,“因为我啊,就是想要用这匹敌神明的力量,去改写早已经写好的剧本。” 一抹暗色的波纹从赛斯的手中散开,望着眼前开始出现不自然抖动的纳鲁,赛斯忽然提高了声音道: “一切无情的命运,就由我来亲手改写!” === 没错赛斯的外挂就是修改器…… 虽然是个功能被限制到底的那种。 21.moon(1) 赛斯睁开了眼睛。 “……” 就像从熟睡中醒来一样,赛斯的眼中充满了茫然与迟钝。随后,迟钝的感觉迅速退去,然而茫然的认知,却没能迅速化解。 “似乎,睡得有点久……” 拍了拍有些昏沉沉的脑袋,赛斯站起身来,向着四周看了看,想要确认自己所在的位置。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灰暗的荒野,简陋的泥土路从脚下延伸到远方,直到看不见的尽头,都是光秃秃的,连根杂草都没有。道路两旁能够看得出田垄的痕迹,却没有任何的秧苗,只有几个孤零零的稻田傀儡七扭八歪地散落在那里,任由自己的零件腐朽零落,就好像一团大型的金属垃圾。 “这里是什么地方?” 赛斯想要回想起刚刚发生了什么,却是只得到了一片空白。他在原地转了两圈,又大喊了一声芝麻开门,却也什么都没有发生。 “总而言之,还是先往前走吧。” 于是什么都没有得到的赛斯,决定沿着这条简陋的道路前进。然而道路两旁的景色实在是太过单调,走了一会之后,赛斯也没办法确认,自己是真的在一直前进,还是开始了鬼打墙,总是绕回到最开始的地方。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还是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吧……” 就好像回应了赛斯的愿望一样,一座巨大的城池出现在了前方。它是如此的庞大,以至于即使是在千里之外,也足以感受到那磅礴的气势,它是如此的宏伟,以至于只是站在城门面前,都会让胆小者自惭形秽,逡巡不前。 然而对于赛斯来说,这个巨大的城池,也只是一个能够提供休息之处的幻影而已。 “这里……有些眼熟啊。” 在这座城池里晃了一会,赛斯忽然发现,自己似乎认识什么,于是他遵从自己的精神指引,绕过闹市,走过角门,渡过运河,穿过广场与回廊,推开了不起眼的小门,最后来到了一处隐蔽的花园。 “这棵树……真的很丑。” 花园的中心是一个巨大但是丑陋的树木,看起来像是榕树,但是又没有气根,如果说是别的乔木,却又根瘤横结,完全没有一点乔木的美感。 “……” 仿佛得到了感应一样,赛斯来到了丑树的根部坐下,他闭上了双眼,似乎是睡去了。 ——总是把我当苦力的话,我可是要造反的哦—— “……如果不使用工作绊住你的心神的话,你一定会十分担心自己的父亲吧。” 对没可能听到自家话语的对象做出了回答,赛斯伸了个懒腰,同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似乎多了些什么。 “原来如此,这里是暴风城么……不过,显然这并非是旅途的终点呢。” 话音方落,巨大而宏伟的城池轰然破碎,狂风卷走了碎片,骤雨形成了河流,被砂石遮蔽的双眼重新恢复了视力的时候,赛斯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一处丛林当中。 ——不要总是说什么去掉了头都可以吃啊,赛斯先生—— “要感谢你一直支持我呢,小米。” 沿着早已经熟悉的道路向着北方行走,赛斯很快地离开了丛林,但是下一刻,热带的雨林化作了严寒的雪谷。就在他的面前,一个孤零零的寒冰王座坐落于此,不过上面已经没有了它所禁锢的魔剑。 ——为了我的国家与人民,我愿意承受任何诅咒!——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避开了这个画面,安萨娅你可不能又转回去啊。” 对着空荡荡的王座叹息一声,赛斯转身离开了寒风中的堡垒。理应被无数亡灵占据的山谷中空无一物,赛斯信步前行,不一时,已经到达了一座巨大的高塔之根。这里的空间绝非寻常生物所需要,如果所料不错,只有如同巨龙那么大的生物,才需要这样如同一个小镇一样巨大的房屋。 ——守护巨龙一族,已经只剩下了我,现任的青铜龙王,克罗米—— “这里就是龙眠神殿吗?还真的是十分宏伟呢。” 赛斯仰望着巨大建筑物的顶端,却没法在那里看到巨龙的身姿,反而只有一副巨大的龙骨挂在最顶上,墙面上黑色的纹路交错纵横,明显是血液留下的痕迹。除此之外的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无处寻觅。 ——这里,就是时光之末!—— 似乎有谁在这样喊着,原本如同女人一样秀气的脸上完全写满了绝望与疯狂。他高声嘲笑着一切,却不知道已经失去理智的自己,才是这个世界最大的敌人。 又似乎有无数的人向着他开始冲锋,他们的眼中满是憎恨。冲在最前面的那个身影高举起闪烁着圣光的盾牌,就好像传说的屠龙勇士一样,义无反顾地杀向了那个状似疯癫的人。 然而一眨眼间,眼前只剩下了一片荒芜的雪原,虽然到处都有着战斗的痕迹,不过却空无一人,没有疯狂地恶党,也没有屠龙的勇者,更没有那些义愤填膺的,勇敢地士兵们。 有的,只是一片虚无。 赛斯继续前进。 他没能进入龙眠神殿,因为刚刚踏出脚步,他就已经来到了一个海边的小镇。这里没有暴风城的宏伟,没有龙眠神殿的庞大,也没有冰冠冰川的高处不胜寒。行走在干净整洁的街道上,望着两边多种多样的建筑,赛斯觉得,若不是如同现在这般死气沉沉的话,这里一定是一个温馨而祥和的小镇吧。 ——这是你的功劳啊,赛斯—— “不,如果不是你的坚持,我绝不会在这里投入这么多的心血的。” 冲着执政官府邸凝望了一会,赛斯转了个方向,来到了一处飘扬着火红色旗帜的地方。在这里,似乎还有着奥术魔法的味道,以及如同阳光一样温和的笑容。 ——感谢你对于高地精灵一族的支援,我凯尔萨斯?天行者从此将是你最为坚固的后盾—— “只要你不被刷白鸡,我就很高兴啦。当然,凤凰你还是要交出来的。” 说着不明所以的话,赛斯坐在了一处长凳上。像一个老头子一样长舒了口气。 好久没有这么悠闲过了呢,无论是在北方,还是在后来。自己似乎时时刻刻都在奔波着,都在争取些什么,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却是一片空白到不能再干净的虚无。于是,赛斯失去了前进的动力,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继续前行还能得到什么。 赛斯想要享受一下此刻的安宁,却是忽然福至心灵,向着自己的身后望去。 那里,是一片花的海洋,各种各样赛斯叫不出名字的鲜花组成了一幅直达天际的画卷。而在这画卷的最中央,一道如同银河一样璀璨的道路延伸到了赛斯的脚下,就好像欢迎贵宾的红地毯一样,在邀请他前往什么地方。 并没有犹豫地,赛斯踏上了这星辰之路,他不紧不慢地向前走去,没有疲惫,也没有疑问。 而就在他前进的同时,道路两边的景色从花海变成沙漠,从沙漠变成雪山,从雪山变成大海,从大海变成城堡,继而高山,大河,丛林,深渊……景色的改变越来越快,越来越多,逐渐地,人眼已经无法分辨出周围发生了什么,唯独只能看到一道道光线在身边流淌,在无星夜一样的背景色上组成一幅巨大的树形图,并且最终向着前方的一点汇聚而去,于道路的终点合为一体,收入了一道瘦弱身影的背后,同时发出了微弱的浅粉色光芒。 而坐在道路最重点的身影,发色不是青蓝,也不是酒红,既不算太长,也不算太短。她的眼神可以说是冰冷,但是似乎又有着无尽的怜悯,她的身躯可以说是瘦弱,不过却依旧让最勇武的人也不敢轻易冒犯。 “……” 那个人并没有理会赛斯的靠近,她只是聚精会神地望着汇聚到眼前的线条,似乎在上面读取着什么。然而也许是这个工作并不顺利,那个人很少拥有笑容,看起来似乎也有些沮丧。不过一转眼的功夫,刚刚的那一切仿佛是错觉一样消散了,重新再看那张没有笑容的脸,感受到的却只有一片冰冷,而不是任何属于人的情感。 这无疑是个神秘的人,似乎所有人都无法看透她,没有人可以揣测她的想法,没有人可以影响她的决定,没有人可以限制她的力量。在看到她的一瞬间,任何凡人都只能匍匐膜拜,而就算是幻想种,也无法施展自己通天彻地的威能,只能深深地拜服于这个人的脚下,听从于她的指令。 但是赛斯认识她。 即使外貌完全不同,即使气质绝非一致,赛斯依旧确认,眼前这个存在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不用言语,不用眼神,不用动作,两个人只是照面,赛斯就仿佛接触到了对方的灵魂一样,了解到了对方隐藏在幻象下的本质。 “哟?” 于是赛斯举起了手,向对方打了一个招呼。就好像平时一样,不需要太多的礼貌,也没有任何拘束。 “?!” 但是,赛斯没能收到同样自然而亲近的回应,他只是在对方的双眼中看到了惊讶与警惕,然后,就在下一刻…… 他的身体,被从天而降的星光之刃斩成了碎片。 === 意识流! 当然不是,这只是赛斯一不小心被扔进奇怪的地方了而已。 谁让他想要创造绝对静区呢你说是不是。 22.马上马下 “赛斯!赛斯!” “咦?啊?怎么了,耐萨里奥?” 有些茫然地望着一脸焦急的黑龙王,赛斯疑问道。 “还问我怎么了?你刚刚就像丢了魂一样啊,”耐萨里奥看见赛斯醒来后松了口气,“怎么样,智商上没问题吧?” “你智商才有问题……”赛斯笑骂了一句,坐起身来,望着眼前已经变成了一个黑洞一样的圆球状物体,“看样子,转换过程已经完成了?” “是的,虽然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刚刚的你似乎是非常顺利地完成了这个行动。” “那就好办了,我们赶快上去支援陈魁峰,然后干掉那些祖龙军团……”赛斯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却是马上又十分不自然地向着侧面倒下去,“咦,怎么回事?” “也许是因为你的灵魂和肉体还没有完全融合,”耐萨里奥道,“现在可以确认了,刚刚的你的确是被人用什么方法抽取了灵魂,不过那个人居然没把你的灵魂怎么样,又将之还了回来,这可真是令人深思啊。” “我还定体问呢……”赛斯摇了摇头,“启动监视系统!” “是,指挥官。” 人工合成的声音如实答复道,核心动力室中已经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要塞平面图,在上面,属于小米,周卓以及陈魁峰的大头贴标注出了他们所在的位置,同时一旁的状态栏上则在不停地刷新系统的自检信息。 “小米那边已经到达了目标位置,等下就看我们怎么接他们回来了,陈魁峰呢?”看了看已经在资料室的两个大头贴,耐萨里奥道,“他怎么样?” “体征正常,似乎是因为那些军团士兵被限制了行动范围,目前还没有开始冲击指挥台,”赛斯松了口气,“不过要塞核心动力已经改变,所以我们还不能放松,系统,现在的能源状态能否启动武器机构?” “能源输出波动值超过阈值,无法启动自律武器系统。指挥官可以手动指挥防御设施,选择局部模块运行。” “那就启动局部模块,目标……保证通道畅通。” 赛斯将资料室与指挥台之间的通道标注上目标印记,同时把陈魁峰,小米和周卓三个人定义为友军目标,之后才松了口气一样瘫坐在地。 “接下来,就只有等待了,只要能源机构调整稳定下来,我们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那样的话,赛斯就掌握了此世最强大的力量了吧?”耐萨里奥忽然问道,“难道你就甘心让自己的力量毁灭在自己的手里,然后依旧这样放任着你想改变的世界继续按照原路走下去?” “我当然不想放任着世界就这样走下去,不过那和我想要封印这座堡垒有什么冲突么?”赛斯有些不解地反问道,“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并不适合我,而且这个浮空要塞能抵挡多少敌人?十万,百万,千万?而这个广袤的世界,除了已知的地方之外,又有多少敌人?在这个世界之外,晶壁系的另一侧,又有多少敌人?” “没有基础的空中楼阁,从来不是什么力量,而只是**罢了。” “我大概能够理解你的意思,但是我并不认同,”耐萨里奥道,“姑且不管你是否是吹牛,但是你至少已经确认了,自己想要改写这个世界的命运。那么,既然你的目标是如此庞大而艰险的未来,为什么还要因为那些长远到不可能利用的问题而纠结,毕竟,比起那些东西,能抓在手里的力量才,才能够帮助你实现自己的目标吧?” “……你说的很对,不过,也不对。” 赛斯定定地看了一会耐萨里奥,而后道:“耐萨里奥,你觉得,改写这个世界的命运,依靠的,是力量吗?” “难道还能是别的?” “当然不能是别的,也是,我口误了,”赛斯笑了笑,“其实,我刚刚的问题是,我们屁股底下的这个堡垒,真的就是能够改变世界的力量吗?” “……” “耐萨里奥,你能够想象吗,在万年之后,这个世界已经四分五裂,文明已知的区域比起现在还要狭小。即使永恒之井已经破碎,人们依旧沉迷于秘能的光辉,安逸于迷雾的保护,守着一点残羹冷饭度日……”赛斯道,“万物灭绝?时光之末?不,那只是一场灾难罢了。真正的惨剧,就是像我刚刚说的那个样子,将自己关进了一个狭小的笼子里,却以这个笼子的王自居。殊不知身前的食物已经极少,而巨大的落石即将把这个笼子碾碎。” “时间是一个精密的机器,我们每个人不过是上面的一个小小零件。但是即使是零件的挣扎,也足以改变整个机器的运作方式。而如果只是按部就班的走下去,这部机器就只能在寿命终结后损毁。”赛斯道,“改写这个世界的命运,所需要的是用来挣扎的力量,而不是充作运转的能源。这座要塞并不能改变什么,也不能为我理想中的世界提供什么,所以,我才要封印他。” “说实话,我没有完全听懂。”耐萨里奥道,“不过我大概明白了一些意思,而且,最关键的是,你可以用你的行动来证明你所说的一切不是吗?” “没错,嘴炮无用,最终还是要走着瞧……”赛斯道,“接下来,就让我们先将这旧世界的遗产,彻底的封印掉吧。” ======== “莎玛尔?” “是的,莎玛尔,”完全符合大洋马定义的女性冲着眼前的姐妹两个点了点头,“让我来猜猜,你就是夜天之王?” “不,这个才是。”尤斯蒂娅将嘟着嘴的疾风摆在自己的身前,“我只是一个路过的骑士罢了。” “骑士?不知道你效忠于北地哪位王者?”莎玛尔眼光一闪,却是追着尤斯蒂娅本人不放,“果不其然,北方叛军的背后是北地诸王的力量吗?” “什么北地诸王啊,北地只有一个王啦!他们都……唔?!” “的确,北地只有一个王者,而且最近是他们的新王继承之礼,应该没什么时间来管南方的事情,”尤斯蒂娅捂住疾风的嘴道,“不知道祭司大人来到色雷斯,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失礼了,其实这一次我前来拜访,为的正是拜占庭的粮食问题,”莎玛尔道,“正如您所知的,现在北方叛军已经控制了包括拜占庭,马其顿,色雷斯在内的大片区域,然而这些区域都是极度贫瘠的土地,往日里的粮食共给是通过其他地区的贸易来支撑的。现在南北断绝,仅仅依靠本地产的粮食,恐怕没有办法供给三地的需求。” “新的耕作方法见成效可能需要一年,在这段时间里……食物的确是大问题,”尤斯蒂娅沉吟道,“也许我们需要组织狩猎行动,而且有必要的话,可以向昆莱州和北方诺德人展开贸易。” “拜占庭掌握着通向南北的水道,本应该是最容易扩张贸易的地方,为什么反而是先出现了问题?”疾风却是忽然道,“不要和我说贸易封锁,诺德人的船不可能被雅典尼亚封锁的,至于昆莱人什么时候理会过这帮南方佬?” “……呃,事实上,昆莱州北部的游牧民族最近异常猖獗,不仅仅是和我们,就算是和迈锡尼联盟的贸易都已经大受影响,先行断绝了。”莎玛尔道,“至于诺德人,他们似乎对于粮食的贸易并不热衷,说到底,还是我们太贫瘠了,没有什么能够拿出手的东西。” “唔……也是呢……” “这片土地其实并不贫瘠,因为长久以来的欠开发积累,即使是普普通通地进行刀耕火种,产量也只会比南方更高,只要放弃对于魔法的依赖,转而改进工具和耕作方法的话,想要超越南方并不是问题。”尤斯蒂娅道,“不过现在远水解决不了近渴,如果可以的话,还请莎玛尔祭司以月神教会的形式与雅典尼亚交涉,许诺我们允许宗教人士入境,换取他们的粮食支援。” “诶,那不是……” “同样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将派出新的使者前往南方,许诺帮助昆莱州剿灭北方的游牧民族,换取通商的优先权。与此同时,我们还可以通过塞纳里奥议会的渠道联系到提坦人,与其结成三国讨游牧的联盟,这样的话,无论是在外交环境上还是贸易上,我们都可以得到一定的缓和。” “所以说……” “不过这些说到底都无法解决迫在眉睫的问题,”尤斯蒂娅按了按疾风的头,微笑着道,“所以,比起上面说过的这些东西,现在,还请莎玛尔祭司引路,带我去拜占庭看一看吧。” “我想,现在大概也只有我,有这个能力完全解决这一次的粮食危机。” 粉色长发少女的笑容里,不知为何似乎有着别样的意味。 “……当然,是从根本上,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 下一章叫五饼二鱼…… 但实际上嘛…… 总而言之,少昊同学似乎快要登场了。 23.五饼二鱼 拜占庭。 在迈锡尼人的语言中,拜占庭这个词指的是“暴君”,当然,其意不是暴虐的君主,而是通过暴力活动得来的君主。 如此也可以知晓,拜占庭人和其他迈锡尼人有着一个根本性的差距,就是这里的人非常喜欢通过暴力手段来维护自己的利益。也因此,拜占庭的市民组成当中,来自于南方的移民与本地的土著之间泾渭分明,彼此几乎势同水火。 在北方叛军占领拜占庭之后,移民派与土著派之间的分歧也随之扩大。土著派一方对于叛军根据北方气候制定的新政策十分拥护——除了其中某些部分。而移民派则是将任何政策当做了想要谋夺他们手中权力的手段,从而进行了坚决的抵抗。 看在他们并没有直接翻出兵器来玩暴动,疾风和尤斯蒂娅也就没有理会这些顽固分子。只不过作为“文明”的迈锡尼人,他们虽然不喜欢暴力活动,不过对于在背地里施展一些“智慧”的手段来阻碍叛军这种事情,显然并非是毫无兴趣。 “我记得当初和拜占庭当地代表谈判的时候,约定的其中一个条件,就是自由贸易,对吧?” 看着原处刚刚从地面下升起的拜占庭城门,尤斯蒂娅忽然这么冲着莎玛尔问道。 “嗯,是这样的,同时还制定了谷物,橄榄以及食盐三类低税收倾斜项目,”莎玛尔道,“但是虽然统计中以上的三种贸易货物的入手量十分充足,不过拜占庭本地却在闹饥荒,这样的情况……” “显然是有能力进行大宗交易的人开始囤积居奇罢了,”尤斯蒂娅微笑道,“而且根据之前约定好的章程,这似乎并不违背了基础的法律,因此才会让他们肆无忌惮。” “那我们就修改这项规定……” “修改是要修改的,不过不能现在改,因为这只会让对方拥有利用舆论的口实,拉拢更多的中立派跑到他那边去,”尤斯蒂娅摇了摇头,“同样的,在整个迈锡尼联盟都没有形成标准物价概念的现在,对于这种行为进行明面上的打击,对于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并没有什么好处。” “可是这样的话……” “其实解决这个问题也很简单,”尤斯蒂娅道,“只需要让他们自己幡然悔悟,主动清仓甩卖囤积货物就好了。” “……自行幡然悔悟?” “是啊,不要小看公民们的觉悟,只需要我一番声情并茂的演讲,他们自然就会了解到自己做的不对,从而主动改正错误的。”尤斯蒂娅举起了一只手,上面闪烁着一抹温和的翡翠色光辉,“当然,在演讲之前,我们也许需要一些小手段。” ===== 锦绣山崩,天穹覆灭,群魔乱舞,大地哭号——水镜先生祝词。 那一天,昆莱州的人们才忽然意识到,原本以为仅仅只是传说的灾难,居然距离他们如此之近。 圣帝少昊五年,就和前几任神皇一样,登基的第五年,正是新任神皇进行加冠礼的时机。按照惯例,将在这一年的九九重阳之日,由大祭酒水镜先生主持仪式,并且在锦绣圣谷的金泉井进行水语预言。而这个预言的结果,将会预兆着这一任神皇所将要面对的困难,以及可能达成的成就。 自从黄帝仙去以来,无论哪个神皇的预言都是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而作为新一任的神皇,出身于禅院的少昊同样觉得,年轻有为的自己,也将如前任一样,带领着昆莱州继续繁荣昌盛,作为最有资质,生而为王的他,也将拥有这个富裕的帝国,以及长久的生命。 然而,这一切似乎不再是理所应当。 就在仪式开始前的一周,赤霄逆冲太白,紫薇星摇摇欲坠。钦天监张衡暴毙于浑天仪下,已经僵硬的表情仿佛被恐惧所浸满,扭曲的仿佛地狱的门扉。金泉井泉水逆流,色泽赤红,如若血水倒灌,望之骇人。 国师张道陵以龟甲占卜,得出此事应在锦绣山下,于是少昊名张道陵摔六丁六甲前往视察,不想一行人途径鹰愁涧,竟是被破军星白起突袭,除却张道陵重伤逃回外,无一幸存。而后路人传言,锦绣山根夜夜有战鼓声向,又有古言诗韵响起。偶尔有人竖起火把,竟然能看到军队照影,气势迫人,似乎如古书中所记载的祖龙军团。 星象行至木耀,青龙寺有白色光芒冲天而起,玉龙之柱轰然破碎,青龙惨叫数声,冲天而去,随后翡翠林大雨滂沱三日,扬子江决堤改流,万里良田毁于一旦。及至火耀之日,有浓烟自朱雀寺中冲天而起,有人见巨大烈火之鸟遨游于天,四风谷水系一夜干涸,田地皆末,万物枯槁。到了土耀之日,北方地震,长城多处崩毁,北方狄人长驱直入,岳家军与之战于牧野,胶着不分胜负。影踪派领袖祝踏岚无端失踪,影踪禅院更是无故封闭,仿佛成了森罗鬼蜮,无人能近。 短短的一周之间,安宁富饶的昆莱州,顷刻间已经变成了处处哀嚎的死亡之国。少昊的国家不再富饶,他的神皇之位,也变得岌岌可危。 “我该怎么办?” 少昊这样询问着自己,却没办法得到答案。然而,就仿佛上天不忍心抛弃昆莱州一样。当一切仿佛变得不能再糟糕的时候,游学者周卓带着破寺僧陈魁峰来到了锦绣谷,他们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神皇已经彻底死了,而他所留下的遗产,已经被完全封印。 少昊十分开心,同时也十分悲伤。因为他知道,神皇的基础来自于祖龙之力,当祖龙之力被完全封印,那么神皇也将失去统治昆莱州的基础。这也就意味着,少昊不再生而为王,而遍布着昆莱州的灾难,将会彻底摧毁他的统治。 “冠礼取消了,”他说,“神皇已经没有意义,我已经失去了我的国家。” 然而这个时候,迈锡尼人赛斯笑道:“如果失去了祖龙的力量就让你否定了自己的才能,那么天命离你而去,也并非是什么谬误了不是么?” 自己到底是不是天命所归呢?少昊被赛斯的话说动了,他的心里重新升起了希望,于是,本想放弃一切的他重新找到了水镜先生,邀请对方为自己进行加冠典礼。 “我希望一切从简,”他说,“毕竟,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忙。” 于是水镜先生决定进行主祭,在金泉井的泉水中,少昊看到了自己将要面对的未来。 水镜先生是这样说的。 锦绣山崩,天穹覆灭,群魔乱舞,大地哭号。 有斐君王,勇武德昭,群雄臂助,八方来朝。 烈火烹油,水满则溢,祸从天降,无人可逃。 山河破碎,血漂橹槁,昆莱神州,云散烟消。 这无疑是最为糟糕的预言,少昊难以置信,因为他所认为的困难在这个预言中居然什么都不是,真正的恐怖,要在一切结束后才会降临。 “这一次,我该怎么办?” 疑虑缠绕了少昊,这一次,并不是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能够解决他的问题,因为他所面对的一切,并不是传统的哲学能够破解的。 “那么,就让你的国家来告诉你,你该怎么办吧。”迈锡尼人赛斯道,“生而为王的少昊,让我们一起走遍这本来天赐与你的国土,让你的脚步,踏遍这万里河山。” “到了那个时候,我相信,你将会明晰一切。” 于是,在少昊五年重九之日当夜,少昊与游学者周卓告别,他与自己新结识的朋友们一起,踏上了前往北方的征途。 与此同时,张道陵于翡翠林青龙寺起兵,自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被后世称之为上古之战起始的昆莱州统一战争,于此刻一触即发。 ===== 罗宁行走在雅典尼亚的街道上。 在后世,罗宁的脚步几乎踏遍了整个人类已知的世界,他见过最凶残的亡灵,也见过最残暴的兽人,他爬过海加尔圣山,同样也潜游过无尽之海,他的脚步遍布雪原丛林,他的目光看过天地万物。可以说,就算是探险者协会的布莱恩·铜须,在这方面的见识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而在这样的罗宁眼中,雅典尼亚也无疑是他所见过的最为繁荣昌盛的城市之一。如果按照罗宁那个时候的事物作比对的话,雅典尼亚大概就相当于暗夜精灵的自然哲学和高地精灵的技术相结合的成果。将顺应自然与改造自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有机地组合在了一起,从而达成了一种完全区别于后世的大繁荣。 虽然听说在雅典尼亚之外的世界依旧还十分落后,也许不及后世人口稠密的东部王国。但是罗宁自觉得自己能够从这里学到太多太多,尤其在奥术魔法上的造诣,雅典尼亚的学者们比起达拉然的大师们另有一番特色境界,这使得受邀参与到研究工作中的罗宁如痴如醉,几乎已经忘记了时间。 不过与罗宁完全相反的是,雅典尼亚的研究者们并不满足于自己所取得的成就,他们觉得自己已经进入了一个瓶颈,即便手头的成果光辉非常,却也没有办法更进一步。为此,他们已经苦恼了许久,因而才会邀请罗宁这块他山之石相助。 可是,当罗宁也难以在短时间内提出建设性意见的时候,已经被这烦恼困扰了多年的研究者们,终于将目光投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那便是永恒之井中那股狂躁而激进的力量。 ===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昆莱州统一战争副本开启。 迈锡尼联盟内战副本开启。 上古之战·天崩地裂副本将在以上两个副本通关后开启。 24.预言 昆莱州的地形与赛斯前世的神州有些相似,都是西高东低,北高南低。总体来说,平原和肥沃的土地集中在各条大河的中下游区域,而偏西偏北的地方则多是高山雪原,沙漠戈壁。至于最南方的地方则是丛林瘴气之地,猛兽毒蛇横行,一般人无法生存。 在昆莱州有三座有名的大山,一是横贯在四风谷和锦绣谷之间的秦岭,一是拦截在锦绣谷与翡翠林之间的太行山,最后一个,则是从锦绣谷西延伸出去,截断了昆莱州与提坦人领地之间陆路的昆莱山。 “长城从翡翠林北的东来关起步,经过居庸关,当阳路,划过北部雪原,最终到达残阳关。是一道由祖龙时代修建的防御北方与西方入侵者的巨大防御工事,”披着布袍的少昊冲着自己的旅行伙伴们介绍道,“一直以来,这道防御工事是由岳家军来负责的。岳家军首领是岳飞,旗下孟珙,余玠,李牧,梁习四大名将,一人总领一军,分别守护着长城的一段范围。” “这一次大地震中坍塌的是长城的终端,也就是当阳路的一段,这一段从太行山北端开始,一直到昆莱山的东端,可以说是最长同时也是环境最险恶的一段线路。”陈魁峰补充道,“而负责这段防线的是梁习的梁家军以及影踪派。” “换句话说,少昊你是怀疑这一次的地震和影踪派有关?”赛斯看了看地图,“但是现在岳家军还在和北方狄人在牧野大战,我们就这么直接向北没有问题吗?” “岳飞,孟珙以及余玠所部都已经聚集到牧野,余玠在内,孟珙,岳飞在外,看似胶着,却是已经将狄人的部队困在中央,不出旬日,就能够得到捷报了,”少昊道,“因此,比起必胜的战场,我们更需要关注的是北方未知的危机。” “比起这个,我更关心为什么少昊你并不带着周卓上路,”赛斯问道,“那个家伙虽然死宅了点,不过却是一个活字典,带着他的话,肯定能省下很多事的。” “我一样没有带庞统,不是吗?”少昊似笑非笑地道,“赛斯,睿智如你,也没有办法看破我如此人选的真正理由吗?那我可就要真的怀疑,你用来劝我的话语,是否真的可信了。” “那倒不至于,毕竟是很显然的事情,”赛斯道,“陈魁峰是破寺僧,我和小米是外来者,我们的背后都没有复杂的背景。但是周卓和庞统却有。” “就是如此,张道陵的背叛让我意识到,如果想要我的声音贯彻到底,我需要的骨干力量不能使果位的继承者,而是如你们这样,在昆莱毫无根基之人。”少昊微笑着,“怎么,听到我的话,可否觉得我这个人太过深沉,所以想要离开我了?” “无所谓,反正我并非是这个昆莱州的人,也不想效忠于谁,跟着你走遍大好河山也算是不错,”赛斯耸肩道,“倒是陈魁峰那边,才是你要注意的地方吧?” “我非常感谢神皇选择了我,因此我的忠诚不会动摇。” “……好吧看样子神皇自带魅力加成啊,”赛斯道,“好吧,那么说点别的,比如说,现在我们已经到了昆莱山下。影踪禅院在什么位置?” “影踪禅院在山阴,也就是昆莱山的北部,我并没有亲自去过,不过听说想要进入影踪禅院需要轻功过人,否则便不能通过悬空索道,因此那里并非是寻常军队所能够攻破的神秘堡垒。”少昊道,“但是这一次影踪禅院忽然封闭,显然是有了大变故才会如此,而影踪派几乎是昆莱州最为犀利的耳目,想要击败我们的敌人,这个地方就不容有失。” “原来如此,”赛斯道,“但是你还是没说怎么去影踪派呢。”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指着众人身前那几乎完全由木桩所组成的道路,少昊道,“我们跳上去。” ====== “这里就是拜占庭最为肥沃的土地?” “是的,这里一年每公顷能够出产2200公斤(注)的粮食,已经是这里最肥沃的地区了,”莎玛尔道,“那么接下来呢?你要在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种粮食了,”尤斯蒂娅环绕着最接近的田垄走了一圈,而后道,“嗯,水分正常,土地正常,种子正常,节气……有点问题,不过不算什么,那么接下来……” 尤斯蒂娅的双手上翠绿色的光芒忽然高涨起来,随后就见狂风平地而起,将少女的头发吹的竖直飘散,酒红色的双眼早已经没有了原本的色彩,取而代之的是类似于雅典尼亚那些奥术研究者的双目一样,被自然之力的光辉所充盈起来。 “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种子破土而出,开枝散叶,花开叶茂,而后麦穗颗颗结成,不过几次呼吸之间,才不过刚刚翻种的土地,已经变成了一片满载着秋日光景的丰收之土。 “这……这……”莎玛尔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天啊,这究竟是……” “只是一些小应用而已,而且我只是加快了这个过程,这些作物的营养,还是要从土地中得出的,”捻起脚边的一撮泥土,尤斯蒂娅看着掌中已经完全沙化的土壤,忽而一笑,“虽然就这样废掉了一块田地,不过,对比与接下来的千千万万片田地来说,应该是完全值得的吧?” 是日,有粮食三万吨运入拜占庭,城镇粮价连连下挫,最终贱卖不值一钱。如是三日后,拜占庭本土派的代表宣布开仓抛售粮食,拜占庭粮荒于是解除。 而后五日,夜天之王疾风到达拜占庭,以暗通南方,破坏生产的名义抓捕了拜占庭中的移民派市民,同时处以流放之刑。其所掌握土地,均收归夜天之王所得。而后一周,疾风将这些土地按照人头分给拜占庭无产者耕种,并宣布只要进入拜占庭,马其顿,色雷斯三座城邦的奴隶,都可以成为城市公民。 而后一月,南方诸城邦奴隶多有逃跑者,粗略统计下,仅仅是这道政令刚刚传播开来的第一周,就由足足万余名奴隶北逃。即使南方城邦多番阻拦严惩,却也禁止不得。直到外逃奴隶的数目恢复平稳之时,南北方人口数目对比已然调转,与此同时,以超凡之力制造无数米粮的尤斯蒂娅之名,继女武神的传说之后,又一次席卷了整个迈锡尼联盟,并且,还在继续向着更远的地方传播而去。 ======== “预言法术的研究有了新的进展?” 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紫色发带祭祀装女性,达斯雷玛按了按有些发涨的额头,盯着对方湖水绿的双眸道。 “法斯琪女士,我想你应该明白,预言法术的危险性和复杂性。我不希望作为下一任女祭司主要候选人的你在这个方面如此轻浮,所以,能否再一次确认,你刚刚想说的,确实是预言法术有了新的进展这件事情吗?” “当然,达斯雷玛执政官,”法斯琪女士虽然是祭祀服装,但是说话风格却更像一个武官,“正如您所说,预言法术上的任何进步都是艰难而难以确认的,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我们需要对自己的进步视而不见,您说是么?” “有道理,那么告诉我,你们所获得的进步是什么?” “事实上,我们头一次获得了对于未来的准确预言,在经过多方面的验证,并且聘请了来访的罗宁法师进行破坏性检验之后,我们确认,这一次所获得的结果,的确是我们在法术上获得进步的证明。” “哦?说来听听。” “是,谨遵吩咐,”法斯琪鞠躬道,“这一次所获得的预言结果为:明月当空,星辉自灭。” “这可真是有趣的结果,法斯琪女士,即使我这个人一向对于预言法术不是很在意,也觉得这一次的内容似乎是太刻意了些,”达斯雷玛道,“我可不可以认为,与其说是预言法术的进步,不如说,是白塔上的大师们,终于开始关心起国事了?” “请恕我无法理解执政官的幽默,”法斯琪道,“白塔的人员之前不曾参与到城邦间的争斗当中,现在自然也不会例外。这一次的预言,单纯只是一次法术进步所带来的结果而已。” “我明白了,那么月神祭司有什么要传达的么?” “这一次的南北战争,月神殿将会两不相帮。并且,月神殿大祭司已经发现了月神降世的可能,正在全力寻找,故而恐怕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将要封锁月神殿。” “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法斯琪女士向着达斯雷玛鞠了一躬,向后退出几步之后,忽然停下了脚步,“另外,我私人还有一个提醒:不要信任元老院,因为他们只会戕害,而不会守护。” “……” 目送着法斯琪女士离开,达斯雷玛忽然像失去了全部力量一样瘫坐在原地。仰望着大理石构筑的棚顶,雅典尼亚的执政官苦笑了一声,而后用手臂遮住了自己的双眼。 “我何尝看不到这些,但是,现在的我,却必须看不到。” 因为不这样的话,雅典尼亚,将会成为第一个被献上祭坛的祭品。 === 注:根据战国史书记载每亩产量为两石,直接换算得来。不过战国时代的亩和石和现在的差距,以及其他一些品种技术上的问题,这里就直接忽略了。 事实上,出现化肥之前,各地的农业产量并没有过飞跃性的提升,除了地瓜和玉米大面积种植的那个时间段之外,基本都只有小幅度的波动。 25.风雨欲来 影踪禅院,听起来并不算是什么特殊的名字,但是当赛斯费劲千辛万苦来到这个禅院的门前时,才发现这究竟是一座何等鬼斧神工的建筑。 因为那是一座真正意义上的悬空寺。 一路上仿佛从悬崖下纵向生长出来的木桩不提,就算是眼前的寺院,看似如同被山崖下支起来的细梁所支撑的,但是很明显的,那些仅仅只有两指粗细,也并不算平直的木棍,是没可能支撑起上面那座庞大的寺院的。 “影踪禅院的地基是用一体的巨石开凿而成,其上用木制材料建造起整个寺院,上下一体,部分比此。”少昊站在大门前,似乎是有些感慨地道,“而让这座巨大的寺院悬空而起的,就是这些东西。” 顺着少昊的手指望去,赛斯看到了围绕在周围虚空中的水滴状岩石。这些岩石看质地有些类似于火山岩,上面镂刻着各种各样奇异的符号,似乎有着深意,不过赛斯却没法理解。 “那是飞来石,”少昊道,“是当初开凿巨岩的时候崩裂下来的废料,然而此巨石本就奇异,即使是废料,也能够成为定风息波的道具。寺庙下的那些柱子,则是为了固定住这块巨石,让他不会不受控制地飘走。” “真是神奇……” “是啊,十分的神奇,”少昊道,“这块巨大的飞来石被黄帝发现以来,一直作为国宝收藏,若非后来狄人入侵,黄帝需要这样一个可以隐蔽的秘密组织,可能至今为止还被收藏在锦绣宫当中,不得外人触碰呢。好了,话不多说,我们还是先进去吧。” 说着,少昊推开了禅院的大门。 “影踪禅院设置甲乙丙丁四院,分列四角,祝踏岚则位于寺院后的落英林,说起这个落英林,其实还有个典故,那是一副对联……” “别告诉我是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 “咦,你怎么知道,以前来过这里?”少昊有些惊讶。 “不……我只是再一次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恶意而已。” “没听懂,不过重点不在这里,落英林岁岁桃花常开,林木交错,山石相隔,却是一个迷综阵,只有在武功,阵法,音律三项上全都擅长的人,才能够顺利地通过这个迷综阵,来到祝踏岚的面前。” “……我忽然想问问这个祝踏岚有没有个女儿。” “据说是有的,”陈魁峰忽然道,“不过已经嫁给了岳飞的部将,前几年还是挺有名的一件事情。” “那部将该不会姓郭吧?” “我发现赛斯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少昊这下子真的有些惊奇了,“你真的是海客?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了解昆莱州的事情呢?” “不,我觉得我知道的应该只是一些不重要的事情,”赛斯道,“比如说眼前这个迷综阵,我就绝对过不去。” “周卓能解密,但是没有功夫在身,我们几个嘛,有功夫,不过不会解题,”少昊道,“所以说到底其实方法还是很简单的。” “那就是打进去。” ====== “德鲁伊的修行方式感觉怎么样?” “感觉挺不错的,比我想象的好多了,”正在就着河水洗脸的格鲁姆愣了一下,“但是我果然还是没这方面的才能吧,明明感觉自己已经积累了力量,却没办法使用出来,别说是像你一样种树,就算是一根草,我也催动不起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玛法里奥展示了一下自己发光的双眼,然后又眨了眨眼隐去了光芒,“德鲁伊的法术需要天人合一,单纯的积累力量是做不到的。而且,法术不能无中生有,想着依靠法术来支撑生产,到头来也只会荒废土地,催无可催了。” “天人合一?那我可做不到,”格鲁姆做出了秀肌肉的动作,“我更相信我自己。” “所以你成为不了德鲁伊,不过这也无所谓,毕竟本来也不是为了让你成为德鲁伊才邀请你到这里的,”玛法里奥道,“格鲁姆,经过了两个月的修行,你有没有感悟到什么?” “唔……非要说的话,我感觉我身体内某种狂躁的力量得到了软化……或者说净化?” “嗯,很好,这就是我们的目的所在,”玛法里奥甩了甩手上的水,“事实上,从一开始你被捉住的时候,我就发觉到你的身上有种莫名的力量。强大,但是直接,狂躁,非要形容的话,就是急功近利。这个力量让你比起任何迈锡尼人都强大,但是同时也让你的灵魂变得更加脆弱,很容易就会被人所掌控。”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简而言之就是你容易被暴怒控制,”玛法里奥叹气道,“因此,为了你个人着想,我才会带你来到这里。如今看来的话,的确是不负所望,恭喜恭喜,你终于毕业了。” “听起来似乎是好事,不过我这总觉得身体里的力量痒痒的,发挥不出来很别扭啊,”格鲁姆道,“有什么好办法吗?” “办法嘛,当然有……”玛法里奥从身后变出来一把木头制作的斧子,“试试用这个。” “哦……”格鲁姆接过斧子,然后随手一挥,就听轰的一声响,二人身边的河流被炸起了一个一人多高的水花。几条银白小鱼腾空而起,随后落在了玛法里奥的手里。 “不错,加餐确认!”玛法里奥喜滋滋地将鱼用草绳拴好,然后道,“不过这边的话,似乎还要费些力气,果然普通的橡树无法支撑这种力量的爆发啊。” “原来这个是橡树的斧头吗……”格鲁姆看着手中好像正在枯萎的斧子,“怪不得一拿到手上就觉得体内的力量一下子就听话了。” “但是这个调整的不够好,不然的话不应该一下子就坏掉,”玛法里奥十分苦恼,“而且单纯的橡木斧头,似乎也没办法做到真正的武器那样,除非……” “除非采用传说中的金橡树的木材,并且需要塞纳留斯的祝福与月井水的洗礼,外加上灵魂契约的绑定,才能够制造一把真正堪用的橡木武器,”忽然出现的黑发少年蹲在树上俯视着两个少女,“我说的对么,姐姐?” “伊利丹你这个喜欢耍酷的家伙,偶尔也会说些正确的话嘛。”玛法里奥笑道,“我亲爱的弟弟啊,最近和那个玛维相处的怎么样了?” “所以说我们从来也谈不上相处,那个家伙把我当成了敌人啊……”酷酷的伊利丹叹气,“偶尔我会觉得,是否也要去研究一下奥术,不然也不会对那个家伙的闪烁毫无办法。” “那是玛维的天生能力啦,奥术魔法做不到的,”玛法里奥道,“不过既然你来了,那也就证明老师他有了确切的结论了吧?” “是的,老师派我来通知两位,他已经获得了月神的神谕,还请尽快回到月光林地,开始金橡木之斧的制作。” ===== 最近明显能够感受到,雅典尼亚的气氛并不太对。 月神殿封锁了大门,白塔缄默不语,元老会死气沉沉,达斯雷玛深居简出,就连往日里热闹的城镇,都变得门可罗雀,少有人烟。 “发生了什么事吗?” 当了一段时间的宅男,罗宁表示自己完全不知天下大事,只好来询问克拉苏斯。结果克拉苏斯刚张开嘴,一旁来蹭饭的诺兹多姆却是抢着道:“你这个凡人还真是愚笨啊,现在永恒之井西的城邦谁不知道,因为北部自由市民令的缘故,几乎全迈锡尼联盟的奴隶都跑光了啊。没有了奴隶负责运送物资供养雅典尼亚,难道你还指望喝永恒井水过活么?” “……说真的我还真不知道,”罗宁道,“北方叛军为何忽然有了这么大的动作?” “谁知道那个尤斯蒂娅是怎么想的……五饼二鱼,无中生有,嘿嘿,这可真是一手漂亮的德鲁伊法术,哪怕是塞纳里奥那头鹿,怕是也要甘拜下风吧。”诺兹多姆摇了摇手中的鸡腿骨,“奇怪的是,这么强大的人,我之前居然全无印象,这不应该啊。” “会不会是那种‘你不该知道的’信息?” “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我就算听到这个名字都会觉得违和,可不要小看在无数时空中穿梭的我,”诺兹多姆道,“但是这个尤斯蒂娅的存在十分自然,不是那种刻意到不自然的类型,而是她就完完全全地,真正地属于这个世界。至少我是没有办法生出任何质疑之心的。” “我明白你……您的意思,”罗宁道,“不过按照传闻的说法,这个尤斯蒂娅的形象,其实有些像是我的一个熟人。” “又是你小子的熟人,你怎么熟人这么多?”诺兹多姆道,“不过和你一个时代的人却能够融入这个时空……啧,终于让我抓住破绽所在了么?” “比起这个,雅典尼亚最近的局势似乎也并非寻常,”克拉苏斯道,“新一任的月神祭司选拔即将开始,执政官的任期也接近尾声。但是无论月神殿还是白塔都封闭大门,不言不语,这可未必是什么好事。” “克拉苏斯你怎么还关心起凡人的事情了?”诺兹多姆无所谓地道,“难不成最近被阿莱克斯塔莎讨厌了,所以精力过剩?” “别胡说八道,你明白我的意思的。”克拉苏斯道,“通知伊瑟拉和玛里苟斯吧,我想,我们应该提前做好准备了。” 26.传说 “你们……你们是谁?竟然敢闯入影踪禅院?” 似乎是没有预料到有人出现在这里,身材高大,面容清癯的中年男人皱着眉望着突如其来的闯入者,手中的玉箫微微一颤。不经意间,似乎有灰白二色气体纠缠而起,不过随即又消失在了虚空当中。 “祝踏岚,”很显然,这边认识这个非常有黄药师范的家伙的人只有少昊一个,“真没想到,你连我都忘了是谁了?” “……原来是神皇少昊,”中年男人恍然道,“神皇不在锦绣谷纳福,到我这个小地方干什么?” “这家伙还真有点黄药师的感觉啊……”赛斯心中暗道,“不过显然情况不太正常,刚刚看到的那个……” “是古神的气息。”小米道,“还记得么,联盟关于屠神的计划。” “原来如此,”赛斯恍然道,“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的?” “赛斯先生想的东西都写在脸上了啊,”小米一副理所当然得样子道,“不过没想到万年之前得古神比起我们那个时代要厉害许多啊,居然能够控制一个情报组织的首领,怪不得提尔耗费了全力封印了他们,这种力量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倒不觉得是古神可怕,而是我们那个时代的情报头子实力太强了,”联想起小鸟的种种后台和力量,赛斯只觉得自己只能苦笑,“比起这个,小米你能够分辨出这种力量的类型和作用吗?” “很简单,这是一种作用于情绪上的力量,比起我们那个时代的古神只能算是皮毛一样的能力,但是力量的量上却是极强,”小米道,“单纯依靠我的神术可能无法压制,恐怕需要削弱一下才能起效。” “怎么个削弱方法?” “从力量根植的素体上进行削弱就好,换句话说就是击垮这个祝踏岚。” “结果还是要用武力来解决么,”赛斯有些跃跃欲试地道,“那就让我看看这个黄药师的本事是不是和那个书里说的那么好了。” “且慢,”陈魁峰忽然挡住了赛斯,“祝踏岚可是当年禅院最优秀的武僧,他精通剑法,拳掌,以及枪术,我们几个人缺乏配合,实力上也未必比得上,单纯依靠蛮力的话,恐怕只会被对方戏弄。” “但是光靠少昊这么交涉也不行吧?” “没错,所以现在我们最好商量一下战术,小米是神术使,应该对于祝踏岚身上的力量有一定的压制作用,但是这样的话可能引起对方额外的重视,因此最好在关键处使用,”陈魁峰道,“而我擅长的是暗杀拳,在战场上虽然没什么意义,不过单对单的时候最适合和对手进行纠缠,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尝试点穴,控制对方的行动,但是拳法上的造诣对方超过于我,因此可能需要赛斯你进行支援。” “我们似乎没有互相配合过。” “无妨,暗杀拳本来也并非是与人配合的拳法,赛斯是身经百战之人,一定能够抓住关键的节奏,”陈魁峰的话语中显现了对赛斯的极度信任,“我现在唯一比较担心的是神皇陛下。” “明明对我这个外人这么信任,对神皇却反而失去信心了么?”赛斯笑道,“放心吧,少昊这个家伙,肯定要比我们想象的更强大,毕竟,他可是被这个昆莱州所承认的神皇啊。” ==== “欢迎回来,我最得意的两个弟子,还有我最尊贵的访客。” “不你还是叫我名字吧塞纳留斯,不然我浑身不舒服……”看着热情的老鹿,格鲁姆总是觉得违和感实在太严重,“听说引出我体内力量的方法是用金橡树做斧子?为了我这么一个外人废这么大的力气,值得么?” “你的这个问题,也正是我们想要得到答案的那一个,”塞纳留斯深深地看了格鲁姆一眼,然后向一旁走了两步,这才继续道,“格鲁姆,你听说过,燃烧军团么?” “燃烧军团?”格鲁姆奇怪道,“那是什么玩意?” “那是一群恶魔组成的军团,是毁灭了无数个世界的元凶,虽然格鲁姆你可能觉得自己并没有见过他们,但是实际上,他们却一直在你的身边……比如说,你所热爱的那个部落,是否曾经化身为杀戮的恶魔?” “……” “甚至于你的体内也曾被那种力量所侵染,你的情绪被他们所控制,你的思维被他们所引导,他们无处不在,他们无所不能……”塞纳留斯道,“对于他们唯一的阻碍,就是我们所处的这片大地,这自然的力量。” “虽然不想承认,不过你说中了,”格鲁姆道,“但是我也的确没见过燃烧军团,能和我说一下细节么?” “只要你愿意。”塞纳留斯转头带路,“玛法里奥,还有伊利丹,你们也跟过来,毕竟这对于你们来说,也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接着,在塞纳留斯的指引下,三人进入了月光林地的中心,一处湖水旁。不过引人注目的并非是眼前的湖水,而是湖水旁的某个残骸。 “这个残骸……看起来不像是这个世界的造物啊……” 正如格鲁姆所说,尽管已经被苔藓和藤蔓覆盖,但是依旧能够看得出来,这个龟壳状的残骸是由一种极为光滑的金属构成,但又并非是如同天灾军团的铁甲船一样的粗糙,就像是从锻炉中出炉就是这种形象一样…… “这种工艺迈锡尼人绝对做不到,”玛法里奥上前摸了摸材质的本身,“而且也不是北方诺德人的技术能够做到的。这种金属……似乎能够和奥术相融合?” “是的,这是一种类似于符文钢的喜魔金属,同时韧性和强度上远胜于符文钢,从我们获得这个残骸开始,我们就用了无数种方法,但是无论如何,我们也没办法让这残骸软化或者切割,只能任由这种材料浪费在这里,”塞纳留斯道,“但是同时,我们也意识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建造这个残害的文明,在技术力上究竟领先了我们多少。” “很绝望的差距,”格鲁姆赞同道,“但是这样的残骸,你们又是怎么得到的呢?” “当然是因为一场事故,”塞纳留斯回忆道,“应该就是在二十年之前,我正在月光林地的宁静湖旁修行,忽然就听天空中一声大响,抬头望去,却是一个火球冲天而降,轰然落在了这个位置。当时我只觉得地动山摇,天地倒转,双眼又黑又晕,反应过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一片狼藉,就像一场大火席卷而过一样。” “而就在火场的中心,我看到了这个残骸,以及……认识了一个好友。” “谁?” “是我。”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格鲁姆转过头来,看到的却是一个矮小的身影。不过明明是个小孩子样子,却拿着一个烟斗,背着手做老人状,也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不已。 “你是?” “你可以叫我维伦,虽然我更喜欢麦德安这个名字,”小孩子道,“毕竟,我已经不想和那些疯子扯上半点关系了。” “正是如此,请让我和你们介绍一下,”塞纳留斯道,“这是我的好友,也是曾经的远征军首领之一,先知维伦,当然她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做麦德安,看起来她也更喜欢这个名字就是了。” “啰嗦,塞纳留斯,”麦德安道,“那么,你就是老朽预言中的那个人咯?” “大概吧,毕竟周围都在这么说。”格鲁姆有些汗颜地道。 “嗯……很好,看样子的确没错了,不过你刚刚说想要知道燃烧军团的细节?”麦德安道,“没问题,我可以给你讲解……那么,从哪里开始说好呢?哦,就从一切的开始说起吧。” 伸出手磕了磕烟斗,麦德安道: “在很久很久以前……虽然说很久不过其实也就不到五百年吧。一支军队离开了富饶的母星,他们是被选择出来的最优秀的成员,在多个方面作为魁首。而他们接受这样堪称流放的对待的理由,便是殖民宇宙。” 这是一个很古老的科幻故事。 第一批离开母星的冒险者们因为技术的限制,可能需要许多年才会到达目的地,但是当他们终于来到了旅途的终点的时候,却发现他们的后代已经当先到达了这里——通过更加先进的技术。 于是,明明是先驱者的人们变成了古代人,他们被当做活化石研究,被当做宠物围观,被当做弱势群体而排挤。不过,毕竟是一个时代最优秀的人所组成的团体,他们发现,已经迈进了新时代的后代们,有着很严重的隐患。 “不能让人类就这样灭绝。” 先行者们组成了一个组织,名叫阿古斯议会。 “一会的成员都是古代人中最优秀的科学家和工程师,他们以自己所知为基础,避免了后代们的弯路,想要寻找一条更加稳妥,更有发展的道路。” 但是,这样的行为被视作叛逆,于是,他们被分化,被放逐,被处决,最终,经过了数十年的漫长的迫害之后,先行者们远离了文明的核心区,只能在最边缘的荒蛮星球挣扎求生。而后代们自以为获得了胜利,也就忘记了这些被斥为野蛮人的同族。 “然后,被抛弃迫害的仇恨,亲人丧失的沮丧,以及其他种种负面情绪成为了被放逐者的力量,他们经过了许多年的准备,终于拥有了复仇的力量。然而,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早在他们动手之前,灾难便降临了。” 27.碧海潮生 祝踏岚手持玉箫,双脚不丁不八,微微撇开,仿佛一个松树一样站在原地。然而面对着不动如山的祝踏岚,围绕着他的三个人却不敢稍有妄动,因为只要他们露出一点点的破绽,就会遭致毫不留情地反击。 早在十分钟之前,少昊和祝踏岚的交涉便进入了僵局。在陈魁峰的嘴里文武双全,有儒者之风的祝踏岚,竟然一反常态地狂气大放,不仅仅承认了是自己利用飞来石的力量引发北方地震,同时还表示要借助飞来石的力量毁灭昆莱州之心,让整个昆莱州彻底四分五裂,再无回转的余地。 于是双方果断开战,不过在几次进攻都被祝踏岚仿佛玩耍一样地击退后,就变成了现在这种对持的状态。 祝踏岚有三绝,一是掌法,二是剑法,三是音律。前两者合三人之力能够匹敌,但是第三者却颇有些门道,并不是寻常手段能够解决。就像赛斯所知道的那个黄老邪一样,祝踏岚的音律分为五音,一为碧海潮生,让人无法控制内劲,二为碧波浩瀚,增强自家力量,三为破军七杀,专破敌人胆气,四为春江月夜,自愈内外伤损,五为岳岻临渊,引导内心欲望。可以说方方面面都有涉及,让人束手束脚,十成功夫发挥不出来一成,自然是大败亏输,无从抵御。 而祝踏岚也不乘胜追击,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三个前来挑战的勇者,就仿佛在看着三个傻瓜,连拿出全力的意思都没,可以说鄙视到了极致。 “没听说祝踏岚的音律这么强啊,都已经能够变成实体了吧?这力量。” “实在是不讲理啊,别人吹箫要钱,你吹箫要命啊……” 陈魁峰和赛斯两个人作为首当其冲的悲剧,自然是比少昊惨得多,尤其是赛斯,全力撞上一堵墙的感觉绝对不能算好,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过这鼻子酸起来,可真的不是不轻弹就可以不弹的问题了。 “刚才那并非是单纯的音律,其中已经夹杂了古神的力量,”小米低声道,“似乎就在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里,古神对于祝踏岚的腐蚀再一次地加深了,这样的速度,实在是有些异常。” “硬上的话肯定不对,我们应该找个什么……”少昊打量了一下祝踏岚,“嗯,我想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我也发现了……”赛斯点头道,“祝踏岚,就没动过地方。” 武侠小说中经常会出现某高手坐在原地或者脚步不动地吊打各方反派来刷时髦的情节,然而对于现在怎么说也算是身经百战的赛斯来说,他可以明确告诉你,这种情节已经完全违背了人体工程学,只要人还是四肢费力杠杆,腰腿力量占大头,就不可能做到这种时髦的画面。 不过就在刚刚,赛斯就被祝踏岚刷了这么一回时髦。不过祝踏岚并非是利用拳脚功夫,而是用一根玉箫就做到了这一点。很显然的,这力量并不是什么武功也不是什么玄之又玄的内力,而是来自于古神。 “无论是快速地古神化,还是这种守株待兔的感觉,显然都是证明着一点,那就是这个阵法本身出现了什么问题。”少昊叹道,“祝踏岚太依靠自己的阵法了,于是就被坑了……” “这还真是善泳者溺于水的完美再现啊。”赛斯道,“那么这样问题就简单了,我们只需要破掉这个阵法就好。” “同时问题也变得困难了,因为我们没带周卓。”少昊道。 “……” “帝王心术害死人啊!”短暂的沉默之后,赛斯痛心疾首地道,“你说说,如果我们带了周卓,岂不是瞬间就能够解决掉这个问题,还用得着我们几个大傻瓜在这里苦思冥想么?这是报应,报应啊!” “现在叫周卓也来不及了,所以我们还是依靠自己吧,”少昊倒是好脾气,“我会九九乘法表,你们呢?” “很遗憾和你一样。” “我也是……” 两个没用的男人羞愧了,面对着学究天人的祝踏岚,显然他们所拥有的三脚猫技巧都是没什么作用的。而最后剩下的小米,却似乎在沉思着什么,没有回应少昊的问题。 “这样不行啊,如果不能掌控影踪派的力量,我要如何才能够控制岳家军?”少昊叹气,“统一天下的第一步就这么难,不如我们赶快回家种地去吧。” “不所以说比起你的天下统一你不觉得对方想要炸掉昆莱州更值得注意么?”赛斯惊道,“天下不统一,你还能种地,昆莱州要是炸了,你连地都没得种啊。” “哦,很押韵啊,”少昊道,“是个问题呢,让我想想……不过这玩意不是想就行的,要不要我们一起去报个阵法速成班?” “你逗我!等你毕业昆莱州都要成了宇宙的尘埃了!” “阵眼有四个。” “什么,有四个……”赛斯下意识地接话,“等会……小米,你刚刚说什么?” “阵眼有四个,而且,我已经算出了他们所在的位置。”小米道,“怎么,赛斯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 “我要去南方。” 尤斯蒂娅看着忽然这么说的疾风,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厌倦这里了!” 夜天之王轻而易举地说出了很了不得的话,不过从她跑出瓦尔哈拉时候的理由来看,到也并非是无由。 “我已经在这里呆太久了,这样下去的话,不仅很有可能被抓回瓦尔哈拉,就算是出来的意义,也要被北方叛军的政事消磨掉了啊!” “哦,那么我们就策划南下的军事计划吧!”维塔显得十分兴奋地道,“我早就想让雅典尼亚的老爷们尝尝我的大锤了!” “但是完全没有南下的准备吧?”尤斯蒂娅直接一桶冷水浇了上去,“所以疾风想的,其实是扔掉这里的一切,跑到南方去玩吧?” “唔……好吧,我知道我很贪心。” “那也可以。” “我错了,所以接下来……嗯?”疾风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什么,姐姐你答应了?” “这里的政事,有莎玛尔负责,军队有维塔负责,在如今迈锡尼一团乱的情况下,就算我们离开了,也不会有什么的。”尤斯蒂娅道,“还是说,你不信任她们两个?” “不不不,怎么会呢,我最喜欢维塔和莎玛尔了,”疾风嘿嘿笑道,“当然,只要莎玛尔不做饭的话……” “嗯,那就很好,不如我们现在就动身吧。”尤斯蒂娅道,“正好,路上经过提坦人的领土的时候,我们还能够和他们讨论一下联合的问题。” ===== 罗宁坐在永恒井水旁的一处石头上,双眼盯着湖水,思绪却早已经跑到了别处去。 在三天前,他再一次与克拉苏斯与诺兹多姆会面之后,才意识到如今的雅典尼亚已经出现了很大的问题。但是没等到他进行下一步的调查,诺兹多姆却是当先单独找上了他,同时有别于之前的样子,十分严肃地道: “你的身上被人动了手脚。” 然后,也不由罗宁分说,诺兹多姆一如既往地霸道地将一块青铜色的光球往他的身上一摔,随后罗宁只感觉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一样,而后,无数的信息顷刻间涌入了大脑当中,以至于单纯是疼痛就瞬间就让他陷入了昏厥。 而在醒来之后,罗宁就陷入了现在的沉默。 脑海中的信息依旧混乱,不过比起之前的一片模糊,已经好了许多,至少,他已经能够会想起海加尔山上所发生的一切了。 赛斯和伊利丹将巫妖王劫了回来,而这边负责和大地之心另一侧的某个存在沟通后,忽然被对方所控制,直接发动了一个特殊的法术,将包括自己在内的一些人送回到了万年之前。 神话一样的感觉,不是么? 但这并不是罗宁沉默的原因。 作为一个法师,面对不理解的法术,罗宁的第一反应一向是去解析这个法术。而当他回想起这个能够穿越时空的法术的时候,却发现这个法术的构型,似乎是综合了奥术和神术的双重构性。 奥术所追求的绝对的理性,精密的计算以及无懈可击的结构。而神术强调的是虔信,精神意志以及唯心欲望。可以说,二者之间南辕北辙,完全水火不容。而这个法术,却将两者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以一种罗宁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发挥了任何神术与奥术都不可能达成的作用。 更何况……法术的发动并不仅仅是小鸟一个人而已。 罗宁能够确定的是,发动这个法术的人至少是以三为基数的,而在他眼前的小鸟,只是作为一个释放媒介而存在,真正贡献力量的人,肯定不在海加尔山上,甚至于,都不在贫瘠之地。 那么问题来了。 有能力发动这样一个法术的人,他抱有什么样的目的,又为什么要利用小鸟,又为什么选中了自己呢? === 下周分类强推啊啊啊啊啊…… 编辑大大太够意思了,可惜本人不太给力…… 28.幻境 整个影踪禅院本身就是一个大型的阵法,不过寻常人除了感叹它的整齐,绝不会有半点发觉。而这整整齐齐四四方方地布局,配合着影踪派后的落英林,就变成了一个四象迷阵,凡是进入落英林的人,就会在四象之力的引导下陷入迷阵,难以辨别方向。 不过迷阵毕竟只是小把戏,正如之前所说,即使是暴力破解也是可以的。然而真正厉害的地方就在这里,迷阵本身不仅仅只是作为迷惑入侵者的手段,同时还是一个封印。若被暴力破解,则会直接破解飞来石的能量封印,使得四象阵上的力量翻上一番,同时性质也就发生了变化,成为了一个聚灵阵。 聚灵阵的本意是为了加强守卫们的战斗力,将飞来石的力量附加于守卫的身上,自然能够获取十倍之力。不过此时这个聚灵阵的发动,无疑成为了古神的伥鬼,反而加快了古神力量侵蚀祝踏岚的过程。 “所以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反向驱动阵法,不过这样的话……”小米道,“影踪禅院可能就不复存在了。” “无妨,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少昊道,“按照你所说的来吧。” “那就献丑了,”小米道,“首先,我将用神术控制古神力量的流动,这个过程大概能够持续十分钟,在十分钟里,请务必将朱雀,青龙,玄武,白虎四位其中之二破除,随后,影踪禅院可能会出现倾斜,这个时候我将引导飞来石的力量进行偏移,如果成功,则禅院可以沿山体而下,不会出现毁灭性的结果。等到落地的同时,阵法应该在同一时刻破碎,到时候是如何,就要看破除的是四象中的哪两个了。” “这怎么说?” “青龙,也就是东方主生死,朱雀,也就是南方主兴衰,白虎,也就是西方主兵戈,玄武,也就是北方主灾厄。东方阵眼破,高处的严寒与烈风就能伤害到我们,下落时候的重力也可能将我们粉碎。南方阵眼破,则飞来石的力量四散,会有可能加剧坠落过程。西方阵眼破,秘能环境会被削弱,所有人的力量都会被压制。北方阵眼破……可能会造成山崩。” “这么听起来,破不破貌似都会很糟糕啊。”赛斯沉吟道,“小米你的建议如何?” “最好是南方和西方。秘能环境会逐渐达到平衡,飞来石即使四散,只要力量分配合理,也可以挽回。”小米道,“如果不是单纯追求击败祝踏岚,而是想要保住影踪派的力量的话,便只能这么选择。” “少昊,你怎么看。” “还看什么看啊,就这么定了吧,”少昊拍了拍手,“十分钟么,看起来,这将会是一段充满挑战的旅程呢。” === “喂,法师,你还在这里啊。” 听到这个根本不知道客气为何物的声音,罗宁就知道,绝对是伊利丹·怒风来了。 罗宁与伊利丹的相识其实是个偶然,就在罗宁对着永恒之井扮沉思者的时候,从天而降的伊利丹险些将一个有为好少年砸成了肉饼,与此同时,一个梳着双马尾的少女也是无端出现,手中飞刀扬手便如漫天花雨一样冲着这边落了下来。 简而言之,在一番两个好兄弟对阵恶棍少女的武打戏之后,两个人想不认识也不行了。 而另一方面,在万年之后认识一个同样叫伊利丹,但是感觉上完全是另外一个人的罗宁,也对于这个“原版”的伊利丹有些好奇。 一个修习自然之力的德鲁伊,是如何成为一个恶魔猎手的呢? 对于一个法师来说,这样的问题实在是太能够搔到痒处了,因此罗宁当下就和伊利丹搅到了一起去。对于伊利丹那边,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也似乎有些刻意地接近罗宁,似乎是想要从他这里得到奥术魔法的秘密。 伊利丹是个好学生。 虽然罗宁从来没教过别人,不过仅仅是三言两语便能够抓住根本的伊利丹,无疑在哪里都是老师喜欢的学生。其本人在奥术魔法上的才能,也是远远超乎于罗宁想象的强大。 耳聪伊利丹的口中,罗宁也得知了另外一个消息。 在德鲁伊的圣地月光林地中,有一个名叫格鲁姆的德拉诺人正在修习德鲁伊的法门。如果罗宁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格鲁姆无疑就是那个萨尔的左右手,部落的第一号猛将,同时也是参与了海加尔山战役的那一个。那么从如今已经知道的人选来看,显然回到现在的,大概都是当时在海山上的人吧? 万年后的人类世界对于万年前的一切一无所知,而即便是和高地精灵关系密切的达拉然,所能掌握的资料也极其稀少,并且大多互相矛盾,破绽百出。比起千年前还算是能够知道一些大略的情况来说,无疑是一个堪比神话传说的离奇时代。 而当罗宁回归到这个时代之后,亲临于此的他才发觉,万年前的世界和万年后似乎没什么太大的不同,其差距甚至还没有千年前后的人类社会巨大。但是现代所认识的一些人,在万年之前却有着天壤之别。 “我们是回到了过去,还是原本就是这过去的一份子呢?” 走在雅典尼亚的街道上,罗宁的心中,忽然有了如此的感慨。 ======= 破阵的过程很快就结束了,相比较于因为古神的力量而颇为诡异的祝踏岚。其他的影踪派成员基本都处于比较正常的状态,很多人见了少昊便直接倒戈,偶尔几个顽固分子,也直接被这些倒戈的人们给人海掉了。 但是这也只是迈出了第一步而已。 “机会只有一次,因为只要开始,一切就不可能从头再来了。” 小米望着赛斯,等待着他下达开始行动的命令。而赛斯和少昊以及陈魁峰互相确认了一下后,冲着小米点了点头。 “那么……逆转,开始!” “轰——” 仿佛什么巨兽被唤醒了一样,整个影踪禅院都颤抖了一下,随后就见一直仙风道骨的祝踏岚忽然间表情一阵扭曲,而后,双眼中竟是直接亮起了冷色的光。 “愚蠢的凡人,竟然想要违抗我的意志。” 对于开始缓缓坠落的影踪禅院视而不见,祝踏岚转身望向伸手按在地面上的小米,正要突进,却是被赛斯拦住了去路。 “嘿,你这个鸠占鹊巢的家伙,可不能让你就这么过去呢。” 挥舞着青铜棍,赛斯连续挡下了祝踏岚的击掌,而后直接一甩逼退了对方。 “在一切完成之前,就先陪我们玩玩吧?邪神。” “就是如此啊!” 少昊也来到了祝踏岚的后侧,摆出了鹤型。而陈魁峰则是来到左侧,摆出了虎形。与此同时,赛斯背后的祥云之力忽而一收,而后似乎隐隐的有了凝实的形象。二者几乎是同步地分开双腿成半马步,同时甩出一个棍花,而后直指祝踏岚的眉间。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海客赛斯,将于近日,将此獠断于棍下!” ====== “平心静气,将你的心灵投入到井水当中……” “简而言之就是冲着这个井水发呆……别睡着了。”麦德安打了个哈欠,“不要瞪我嘛,本来就是这么回事不是吗?” “哦……” 看了看似乎有点不靠谱的先知,格鲁姆愣愣地将视线投放到井水里。不经意间,她忽然发觉井水中反射的并非是自己的倒影,而是一片翠绿色的草原。在那片宽阔的草原上,有许多人正在放牧射猎,景色安宁而祥和。 但是随即,恐怖的火焰从天而降,牛羊横死,草木枯萎,天空被烟尘遮蔽,大地被撕成碎片。曾经的安宁祥和一去不复返,幸存的人们聚集在一起,却发现他们的故乡,早已不再是记忆中的乐园。 “这是!” 格鲁姆猛然间从幻影中挣脱出来,却发现自己还是在安静祥和的月光林地。 “这是你灵魂中最深处的信号,是你的前人在你心中留下的痕迹,”麦德安磕了磕手里的烟斗,“我想,你看到的,应该就是你自己所说的德拉诺毁灭时的景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毁灭你的故乡的罪魁祸首,应该就是远征军……或者说,现在应该叫燃烧军团了。” “那实在是可怕的景象……从天而降的火焰,分崩离析的大地,晦暗的天空,燃烧的家园……燃烧军团,果然是十分合适的名字。”格鲁姆扶着自己的额头道,“但如果是这样的对手,我们又该如何匹敌呢?” “燃烧军团并没有那么可怕。”出言否定的却是一直都在强调燃烧军团的先知,“燃烧军团的目的是彻底毁灭联邦的一切,但是为了他们自己的生存,不可能会使用那种完全毁灭的攻击方式。依照我的推断,恐怕那毁灭你的故乡的火雨,本质上是裂解的燃烧军团武器所造就的。” “这……” “不过燃烧军团的技术力的确不是这片土地上的残羹剩饭能够匹敌,”麦德安道,“所以我们才需要橡木之斧,以及格鲁姆你的存在。” “因为,除了你以外,没有人能够伤害到萨格拉斯一根汗毛。” 29.谈判 俗话有云,拳怕少壮,棍怕老狼。长棍这种武器,讲究的是技巧而非力量,不过另一方面,棍法的掌握也并非困难,正所谓年刀月棍一辈子枪,用好一根棍子,只需要一个月就可以了。 从赛斯回到昆莱州到今天面对祝踏岚,恰好就是一个多月的时间。如果说是赛斯用棍子战斗的时候,则是刚刚好一个月。 不过赛斯一无名师指导,二无武林秘籍,说起棍法的使用,倒更多的是来自于莫名就出现了的直觉。换句话说,是赛斯的身体记住了使用棍的方法,而不是他的脑子学会了这一方法。 按理说这样一来,赛斯应该被老牌的武僧祝踏岚完全压制才对,然而与此不同的是,尽管看起来赛斯上蹿下跳好不热闹,而祝踏岚只是想要前冲而不可得,显然若非祝踏岚别有目的,只怕赛斯早已经不能如此嚣张,但从实质结果上来说,现在的赛斯却和对方战了个平手。 “你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 因为古神力量的渗透,现在的祝踏岚身上早就没有了刚刚的仙风道骨,血红色的双眼,时时刻刻渗出皮肤的黑色气息,以及那种疯狂诡异的爪法,都是望之不似人类。然而他越是疯狂,赛斯的压力就越发的小了,失去了音律加成和技巧的祝踏岚,并不比达拉然城外的骨龙更难对付。 “赛斯先生,击晕祝踏岚!” 忽然间小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赛斯动作微微一顿,随即就见对面一爪抓来,当下用熟铜棍拦了上去,就听哐的一声大响,熟铜棍竟是肉眼可见地弯了一节,刚刚这一抓得力量可见如斯。 “怎么忽然就变得这么强了?” 赛斯微微皱眉,而后后退了两步重整姿态,这才重新上前。一旁陈魁峰和少昊也听到了小米的话,当下三个人将祝踏岚围在当间,少昊忽而上前虚晃一招,引得祝踏岚一爪过去,却是让陈魁峰伺机一指点中肩膀,而后赛斯跟着一棍敲在天灵盖上,祝踏岚臂膀被废,当下拦截不及,却是被打了个结实,即刻便晕了过去。 然而这并不是结局,就在祝踏岚倒在地上的同事,缠绕在他身上的黑气忽而腾空而起,进而凝结成一个看起来爪牙可怖的巨大怪物。如同烟气一样的怪物在半空中盘旋一圈,竟是直接如老鹰一样奔着小米直冲下来。 “怎么能让你得逞!” 陈魁峰,少昊和赛斯同时出手,一拳一掌一棍都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那怪物的身上,却没能制止怪物的行动,就听一声风响,怪物竟是直接穿过了三人的防守网,向着小米直扑而去。 “小米!” 如今小米全心全意在处置阵法,哪里有什么余力来顾及那个怪物,不过顷刻间,小米浑身已经被那惹人厌的黑烟缠绕,无论如何也来不及解救了。 正在三人没道理的时候,忽而就听一声痛苦的**,却不是小米所发,抬头看时,之间那黑烟几番扭转,忽而从小米身上脱离开来,正要离开,却是忽然被从天而降的金光罩在当间,却是说什么都跑不得了。 “金刚怒目,降妖伏魔!” 少昊见状惊呼出声,赛斯一脸不解的望向这个皇帝,那边小米却是忽而双手合什,做出梵音高唱,顷刻之间,那罩住黑烟的金光仿佛化作了一座大钟,将之罩在其中,继而就听钟声响起,每一声响,那黑烟都要削弱一分,九声钟响之后,就见一道光芒从天而降,那黑烟一被光芒照到,就在一阵痛苦的尖啸声中消融殆尽,不多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呼……” 待得一切结束之后,小米才松了口气,而后瘫坐在了地上。赛斯跑到小米身边,伸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而后问道:“我说,你是小米吧?” “赛斯先生问的好奇怪,不是小米,我又是谁?” “说不准就被什么菩萨啊,佛祖啊,紧箍咒一类的附体了也说不定……”看到刚才那个景象,再联想到之前小米忽然那么精通阵法的样子,无论如何赛斯也没办法将之看做平常,“说实话吧,你该不会真的是被什么附身了吧?” “如果说附身,也该是赛斯先生才对,刚刚那个背后灵,我可是看的很清楚,”小米道,“不过我想,这应该是祥云的功能吧。” “的确是祥云的功能,不过我没想到,两位的祥云都是这样的存在……”少昊面带感慨地走过来,也不知是喜是忧地道,“斗战胜佛,降魔罗汉,这还真是让人惊讶的东西,而且,陈魁峰你之前也知道吧?” “是的,之前的确知道一些,不过没想到能够有这样的力量。” “那也是因为周卓没跟你说完整,”少昊道,“不过……赛斯你笑什么?” “哈哈哈哈哈不好意思我不想的,不过哈哈哈哈哈……降魔罗汉哈哈哈哈哈哈……” “唔,赛斯先生坏心眼。”明白赛斯在笑什么的小米鼓起了嘴巴,“不过,现在虽然解决了这个古神的力量,不过祝踏岚本人的态度还没法确定。” “这个无妨,我自有办法说服他。”少昊道,“不过赛斯,你刚刚为什么笑……” ======= “你是说,有北方的来客?” 提坦人的领袖,大酋长舒哈鲁·暮羽望着想自己报道的属下,脸上满是惊讶。 作为提坦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酋长,舒哈鲁是一个看起来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于后世的凯恩血蹄那模特一样的美丽女子不同,舒哈鲁比起一个女性更像是一个军人。即使她还稍显稚嫩,并且并不在外貌上有所逊色。 “是的,大酋长……” 回答舒哈鲁话的是一名高大的提坦男性,与女性的情况不同,提坦族的男性非常符合提坦之名,个顶个的身高接近三米,而且强壮如牛,力大无穷。不过同样与酋长一样特异的是,眼前这个男性虽然的确高大,却给人一种文质彬彬的感觉,与身为女性却像是军人的酋长不同,他虽然有个军人的身躯,却更像是个文官。 “哈缪尔·符文图腾,你去负责接待吧,说不定,这又是那些狡猾的北方人的什么诡计。” “不,酋长,也许是我的描述让你有些误会,”哈缪尔道,“这个北方的客人并不是迈锡尼联盟的人,她们来自于北方叛军。” “北方叛军?” 舒哈鲁站了起来,快步走了几个来回后,她吩咐道:“快让她们进来……不,我亲自去迎!” 而后,提坦人的大酋长也不罗嗦,直接掀开帐篷走了出去,抬头望向营地外,就见一大一小两个女性站在那里,好像姐妹一样。不过深知从迈锡尼的北方来到这里需要何等艰难险阻的她可一点不敢轻视对方。 “大地母亲在护佑着你,”舒哈鲁道,“我是提坦人的酋长,舒哈鲁·暮羽,不知道两位怎么称呼?” “夜天之王疾风,”较小的女孩道,“这是我的姐姐尤斯蒂娅。” “叫我缇娅就好,”尤斯蒂娅道,“不知道怎么称呼大酋长?” “你们可以叫我暮羽,”舒哈鲁·暮羽道,“那么,不知道北方叛军的一号二号人物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呢?” “提坦人缺少什么,我们就带来什么。”尤斯蒂娅道,“不过难道提坦人招待远方来客的礼节,就是让客人站在这里享受草原上的清风么?” “哦,抱歉,是我疏忽了,来,请随我来。我将用最好的羊奶酒与牛肉招待各位。” 一番寒暄过后,宾主围绕篝火而坐,暮羽望着北方的两个人,当先开口道:“最近听说二位在北方做的好大事业,不知道来到这里,能给提坦人带来什么?” “当然是友好的赠礼,”尤斯蒂娅道,“提坦人身居南方草原,北有迈锡尼人多番侵扰,东有游牧民族常年进犯,正所谓四战之地。难道以大酋长的智慧,看不出这样困守下去,提坦人唯有灭亡一种可能吗?” “你的意思是,南北夹击迈锡尼?” “不然,虽然我们的确需要一个盟友,不过如此南北夹击,既不能为提坦人带来利益,也不能为我们带来胜利,”尤斯蒂娅摇头道,“我的意思是,我将作为提坦人的使节,前往联系昆莱州,与他们一起夹击纵横在漠北之地的游牧民。这样,不只能够保证提坦人再无后顾之忧,背靠富饶平和的昆莱,也能够让如今的提坦人更容易发展壮大,如此一来,岂不是皆大欢喜?” “请继续。” “当然,作为回报,我们希望昆莱州和提坦人能够在这之后保证与我们的贸易,尤其是毛皮,谷物,牛角,牛筋,以及织物这几种大宗贸易。而作为先期的定金,我和疾风将会协助提坦人针对游牧民的战斗,”尤斯蒂娅道,“这样,不知道暮羽您意向如何?” “说实话,我的确心动了,不过这其中有一个难处。”暮羽看了看二人,忽然露出了一个狡猾的微笑,“那就是,昆莱州如今已经陷入了内战,却不知道这两路夹击,要从何而来呢?” 30.昆莱对(上) “祝踏岚掌门,不知道能不能和我们说明一下影踪派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已经坠落尘埃的影踪派大堂中,祝踏岚被放置于软榻之上,看起来气血衰败。不过双眼却是神光湛湛,显然精神还算不错。 “是该向神皇回报,”祝踏岚拱了拱手,“事实上,此事估计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一个月前?”少昊望向赛斯,“我记得那个时候。” “正好是我在周卓的带领下离开丛林,进入四风谷的时间,”赛斯点了点头,“难道此事与我有关?” “不,应该不是,”祝踏岚摇了摇头,“当日我在落英林中静修,忽然心生感应,似乎是天帝降旨于我,说昆莱州将要有大灾难。我本来不以为然,不过随即昆莱山崩,连影踪派都大受影响,不得一下我驱动阵法,却是一不注意被陷了进去。” “唔,难得啊,祝踏岚你也能中计,这明显就是一个连环扣嘛。”少昊道,“嫁了女儿就这么失态,不要这样吧?” “也许臣真的是老了,”祝踏岚叹了口气,“影踪禅院在我手里坠落于地,影踪派的历史,恐怕也要在我这里终止了。” “怕什么,影踪派的骨干都在,各地的暗哨也都在,你这个老小子可不能撂挑子,”少昊道,“我还等着你的力量来帮助我重新一统昆莱呢。” “什么?昆莱已经……内战了么?” “是啊,张道陵这个家伙在翡翠林起兵了,现在山东最富饶的郡县都落在了这个天师的手里,外加上之前秘密准备的数万精锐,着实难以匹敌呢。”少昊道,“但是,这不重要,因为我相信,比起那个神神叨叨的家伙,我这样的阳光好少年更能够得到大家的拥戴。” “我觉得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才是正理……” “啰嗦,”少昊瞪了一眼赛斯,而后转为笑容面向了祝踏岚,“怎么样,祝掌门,可有了定议?” “神皇对于影踪派恩同再造,祝踏岚当然别无他想,自当跟从神皇。”祝踏岚道,“不过影踪派都是隐秘工作的好手,说起战阵对垒,却并非是我们所擅长。” “怎么可能让侦察兵上战场呢?你也太小看我了,”少昊道,“不过正所谓三军未动,情报先行,只要有了影踪派在手,其他的都容易啦。” “所以说我记得是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不要在意细节,”少昊手一挥,“在昆莱山也呆了几天了,接下来,我们还是赶快赶去牧野吧,毕竟,若是岳家军有失,恐怕其危害远远并非一个张道陵所能比拟。” ======= “昆莱州发生内战?他们的神皇不是代代相传的吗?”听到了暮羽的话,疾风有些惊讶地道,“怎么可能有人推翻他们的神皇?” “昆莱州神皇没有被推翻,不过也和被推翻差不多了,”暮羽道,“昆莱十三州,除了锦绣谷与三关,以及四风谷之外,天下最富庶的关东十州都已经被天师张道陵所把持。此等叛乱,可不是你们所能比拟。听说那神皇也不过就二十几岁的年纪,恐怕很难平复这灭顶之灾呢。” “不知道细节是什么,能和我们说一下么?”尤斯蒂娅道。 “说也可以,其实这就是不久前的事情,最近本应该是他们神皇的加冠典礼,之后神皇亲政,天下太平,不过加冠前一周昆莱州连续天灾,都在传言上天已经抛弃了那个神皇少昊,于是张道陵趁势而起,顷刻间已经席卷了灾害最严重的关东十州。”暮羽道,“听说那个皇帝原本就要放弃了,不过被一个海客劝了几句后,又重新振奋精神,现在的话,估计正在想办法和张道陵对抗呢吧。” “那么现在的昆莱州都有哪些力量呢?” “最大的当然是张道陵,他利用自己的五斗米道统治御下地区,不过因为水灾严重,张道陵动员了大量的农民加入军队,并且积极扩张,如今除了四风谷的庞统率领军队沿扬子江布防,锦绣谷有仙山为屏障之外,余他地区,基本都在张道陵的手里。”暮羽拿出了一个简略地图,“另外,三关守备虽然没有明言支持哪边,不过因为之前的地震,长城塌了四段,漠北游牧民大举入寇,三关守备基本都在牧野和这些游牧民作战,短时间内也腾不出手来。听说岳家军大多为扬子江头襄阳子弟兵,若是此地被张道陵控制,恐怕也就不得不投靠对方了。” “哦……” “然后还有天禅寺,作为昆莱州武僧的培训基地,目前也没有表态,不知道是观望还是什么。”暮羽道,“最后的话,大概就是神秘的影踪禅院了吧,我们这里的分析,少昊如今不见踪影,估计就是去处理影踪禅院那边的事情了。听说那影踪禅院是悬浮在空中的寺院,有机会倒还真是想要去看一看。” “原来如此……”尤斯蒂娅点了点头,“既然这样,恐怕我们就只有单干了。” “你是要用我们提坦人的姓名来构筑你的功绩么?” “怎么会,明明是双赢的事情,提坦人可以获得游牧民的水草,而我则获得名声,”尤斯蒂娅道,“最关键的,适当我们击败了游牧民之后,挟着大胜的余威,才好和昆莱州新的主人谈判才是啊。” “那么你认为谁会赢呢?” “昆莱州?”尤斯蒂娅反问,而后道,“那里的话,应该是谁最先能够抛下神皇这个包袱,谁就能获得胜利吧。” ===== “赛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四风谷会成为整个昆莱州最肥沃的土地?” 走在下山的路上,少昊忽然询问赛斯道。 “因为气候,土地之类的原因吧,”赛斯道,“还能因为什么?” “嗯……赛斯,你在四风谷喝过那里的水吧?”少昊看着一旁的山泉,伸手用杯子盛了一些,“来尝尝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同?” “……似乎,这里的水显得咸涩,而四风谷的则是甘甜?”赛斯道,“两种水有很大的差别?” “是的。”少昊点头,“四风谷的水全部来自于锦绣山。金泉井下所通的乃是昆莱州之心,那是传说中主宰天地万物的力量,化为井水涌出,成为河流,这才哺育的四风谷肥沃之土。” “……金泉井水,是类似于永恒之井的东西?” “不愧是赛斯,一点就透,”少昊将水杯扔到一旁,“没错,就是如此。金泉井本质上和永恒之井并无不同,不过永恒之井提供的是魔法的力量,而金泉井所给的,是生命的力量。昆莱州这片土地之所以如此肥沃,尽是得到了这力量的护佑。” “永恒之井是魔法,这里是生命,而北方……是技术,”赛斯思考了一下,“总觉得,这些差距,是人为制造出来的啊。” “或许吧,而这其实也只是神皇的威能之一。”少昊道,“知道为什么神皇需要从祖龙的身上继承一部分祖龙之力么?因为只有这样,神皇才能够开启锦绣山的祖龙宝库,进入那里拿到钥匙。” “开启什么地方的钥匙?” “不清楚,因为每一代的神皇都不一样,祖龙宝库之巨大,并非寻常想象所能预料,”少昊道,“不过,也正因为如此,神皇之位才会遭到张道陵的觊觎吧。那个人的野心,似乎不仅仅在昆莱州。” “难道你的就只是昆莱州么?”赛斯反问道,“开疆拓土,八方来朝,是任何帝王都有的野心吧?” “当然,不过,我不想借助祖龙宝库的力量来完成这一切,”少昊道,“神皇一词,早已经不是简简单单地统治者,在昆莱人的心目中,这一词相当于神,而我,却不想成为神。” “那样的话,你只会被众叛亲离吧?” “是啊,所以我才没有直说出来,”少昊停下了脚步,“对祝踏岚,对陈魁峰,甚至于小米,我都没有这么说。但是唯有赛斯你,我却毫无顾忌。” “因为我看起来特别的帅?” “因为你有着比我们更加强大的野心,”少昊道,“昆莱州?迈锡尼?阿尔比昂?不,这区区的土地并不在你的眼里。你所知的世界,恐怕比我所能想象到的极限都要大,你的目的,更是我无法想象的深远。在你的眼中,我看不到你对于神皇的敬畏,也看不到对于月神的虔信更看不到对于技术的狂热。因此,我相信,你不会因为这一点蝇头小利,而对我有所不利。” “哎呀,总觉得你夸得我都脸红了,”赛斯哈哈笑道,“我只是个得过且过的家伙而已。” “或许吧……”少昊道,“赛斯,我且问你,若我真的要抛弃神皇之位,该如何一统这天下?” “得民心者得天下,而这民心,无非就是体恤民力四个字。”赛斯道,“然而若想体恤民力,则水利不可得,城池不可固,无兵无将,自然无从得那天下。” “那我该怎么办呢?” “无他,唯改革二字而已。”赛斯指着身边的山泉水,“这水稍带苦涩,与金泉井自不能比,然而若是引到平地之上,却依旧能造就一片良田。以人推犁,不若二牛拖拉,二牛之钱,却又未必及得上迈锡尼人的傀儡了。可是这土地深翻细作,也不过多出那三五斗,除非应用外力,不然还是不会有本质上的改变。” “哦?” “不过即使如此,十人之田,如今一人一傀儡可耕之,余下九人,自可入伍为军。十人之匠,一器械可行之,自然有十倍武器军械。十人驱动之机械,有马两匹,可少五人,有良将改造,则又少三人。如此种种,说到底,不过就是生产能力。昆莱州土地富饶,天下第一,而其中又以四风谷与锦绣谷为最,若能发挥十倍之力,别说关东十州,就算是天下俱叛,又有何惧?” 31.昆莱对(下) “然而锦绣谷和四风谷多是旧地,想要如此推广,也是要有很大难处的。”听到赛斯的话,少昊眼前一亮,不过却没有一下子失去理智,“若按照赛斯你所想,长期不说,至少二十年内,须得上下一体,言出一门。如是该当如何?” “此事容易得紧,”赛斯道,“四风谷有扬子江,锦绣谷有锦绣山,此两地自有地利,更兼周卓,庞统等人支持少昊你,那么对于我们来说,接下来只需要掌握岳家军,再利用影踪派之力监察乡里,自然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了。便是有那么两三个想要折腾的,无兵无粮,他又能做得到什么?” “如你所言,具体当如何行事?” “我等已经有影踪派在手,是以当下之急,乃是掌握岳家军,而后控制襄阳属地,坚定岳家军士卒之心,东拒黄巾,北击游牧。在内则将我等耳目遍布乡里,其后再行改革之事,自然无所不从。而后出兵东向,天下自然可定。”赛斯道,“其中难处,一为岳家军忠心,二为游牧民之利,三为乡里组织之困难,除此之外,不过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罢了。” “赛斯的话还真是让我明晰了许多,我本来只知道掌握自己能把握的力量,却没有一个方向,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少昊道,“那关于岳家军,赛斯你有何计划?” “若是如少昊你之前所言,昆莱州体制松散,国事多托付乡绅,就算是果位辅弼,也不能及的全部,如此看来,这岳家军自然有其精神所在,与锦绣谷上下并不相同,少昊你若是想要折服岳家军,恐怕就要从这精神上着手。”赛斯道,“却不知这岳飞背上可有精忠报国四个刺字?” “精忠报国?那倒是有的,不过并非刺字,而是圣痕,这是果位所赠,”少昊道,“而岳家军多年镇守北方,若说什么忠君怕是不能,按照我想来,无非只有两者可以动摇其心,一为襄阳故地,二为扫北之志。” “那么少昊你选择哪边?” “初看起来,似乎掌握襄阳符合常理,不过岳家军征战多年,精气神早非寻常乡土所能束缚,恐怕若是以此相逼,只能区的反效果罢了,”少昊笑道,“如是,显然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扫北之志。” “既然如此,如今岳家军与游牧民大战于牧野,不正是你的机会么?”赛斯亦笑道,“恭喜少昊,神皇大业,从此而始了。” “不是神皇……”少昊摇头道,“而是皇帝。” “……呵,”赛斯道,“那么,就请允许我提前恭祝万岁了。” “不要说笑,天下怎可能有万岁之人,不过……”少昊道,“世上无万岁之帝王,却可以有万岁之江山。” ====== “游牧民其实只是一个统称,要知道我提坦人也大多游牧为生,与之区别,大概在于我们倾向于建造牧场,培育牧草,而他们来去如风,只知道劫掠而已,”暮羽指着地图道,“游牧民共分五部,其中以王帐黄金汗,左贤王匈人部,右贤王突厥部最强。左谷蠡王契丹部与右谷蠡王完颜部次之。此次南下,乃是黄金汗为首,右贤王,左右谷蠡王相从。现在留在漠北的,乃是一直以来与我们互为仇敌的左贤王匈人部。其首领阿提拉是一个双手能开二十石弓,驯服传说中的地狱战马,赤焰梦魇的魔人。他的座下有三千战熊骑手,行动起来撼天动地,更兼控弦之士十万人,目前除了我们提坦人之外,还没人能抵挡他的侵攻。” “换句话说,很难打咯……” “当然难打,不过这并非是我提坦人的勇士不及阿提拉,而是我们无法像他们一样仿佛长在坐骑上一样,骑战我们吃了很大的亏,因此总是落在下风。”暮羽道,“毕竟我们有自己的牧场和草场,而阿提拉什么都不需要。” “阿提拉真的什么都不需要么?”尤斯蒂娅摇了摇头,“的确,如果按照寻常的思路来说,我们针对于阿提拉的确没有任何战略上的优势,不过这并不代表着阿提拉就一定胜过我们。我记得,提坦人以大地为信仰,故此被称作提坦,对吧?” “没错,我们信仰提坦母神。” “我记得,提坦神的威能里,应该是和灵魂与侦查相关。最初级的才是培育草药。”尤斯蒂娅道,“若论冲击力,我觉得就算是战熊也未必比得过提坦人的勇士,那么果然阿提拉对于提坦的威胁在于机动性上了。但是对于这个,我记得提坦的修行者中应该有名为灵魂行者的存在,他们可以沟通大地,天空与元祖之灵,在这三者的监视下,阿提拉所自矜的速度,应该是毫无疑义的才是。” “说得好,但是问题在于,在很久以前,灵魂行者一部就已经离开了这片草原,前往西南方的千针石林修行了。”暮羽道,“因为他们法门的特殊性,我们没办法做到与之沟通,因此让他们来帮助我们,恐怕也只是无稽之谈。” “并非是无法沟通,而是沟通的法门失落了才是,”尤斯蒂娅道,“灵魂行者都在千针石林么?如此倒是好办的紧。只要大酋长跟我前往那里,我保证,这件事情可以迎刃而解。” “你的把握从何而来?” “是秘密,”尤斯蒂娅道,“不过请放心,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神术是我所不能掌控的,因为啊……” “这就和语言一样,是抓住了根本,就可以无师自通的东西呢。” ======== “金橡树之斧的制造与其他的橡木之斧不同,由于金橡木一生只能认同一名德鲁伊,这也就意味着,属于你自己的斧头,只能由你自己亲手制造。” 麦德安磕了磕烟斗。 “而锻造木制武器,和寻常锻造又有不同,好在你已经拥有德鲁伊的力量,最基础的一关已经过去,”麦德安道,“鉴于你在冥想上的才能如此差劲,传统的精灵铸造方法也就没有了意义。这么看来,恐怕只有那种方法了。” “……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塞纳留斯道,“只要肯花时间,传统的铸造方法终归是能够学会的,而你所说的那种手段,却很有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意外。” “这就要看格鲁姆自己的选择了,”麦德安道,“格鲁姆,正如我刚刚所说的,现在在你的眼前有两条道路,一条是继续修行,花费时间来换取一个稳妥的铸造手段。二是放弃这个,选择接受金橡树的试炼。” “两者之间的区别是什么?” “前者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而且不可能刚刚学会铸造就直接上金橡树,必然要在数个月的连续锻造后,才能上手铸造一个真正的金橡木之斧,理所当然地,这种方法十分稳健,你不用担心自己出现什么危险,也不用担心手中的斧子出现什么奇怪的属性。”麦德安道,“后者嘛,简单得很,只需要你好好睡一觉,休息一下,然后跟着我前往金橡树林就好。在金橡树的力量指引下,直接开始试炼。时间短,见效快,出来的斧子也和你相性很高,入手就是最高熟练度……问题在于,你可能有生命危险。而通过这种方法出来的斧子,也有可能有种种莫名其妙地属性,而且多半不是什么好属性。” “上个这么做的被自己的武器控制了,”塞纳留斯面无表情地道,“于是变成了鸟人。” “好歹称呼人家为鸟神好么,”麦德安笑道,“就是如此了,格鲁姆,你选择哪个?” “对于一个战歌部族的酋长来说,我的选择,”格鲁姆道,“当然是后者。” “很好,至少我们不需要担心上阵的是一个生手了,”麦德安道,“那么,跟我来吧,我带你去金橡树林。在那里,你将接受这一生最严峻的考验,而我们,没人能够帮到你。” “只希望,你能在那幻梦之中,保持住自己的真心吧。” ==== “永恒之井中的那股力量在增长。” 似乎从来不知道寒暄为何物,诺兹多姆开门见山地道。 “虽然一直有另外一种力量在压制,不过很显然狂躁的力量增长得更快,攻击本来就比防御更容易,这也就不说了,”青铜龙王继续道,“但是不管如何,恐怕我们要正式开始介入这件事情了。” “龙眠联军已经蓄势待发,耐萨里奥从昆莱州传来了消息,很快就会赶过来。” “不急,让他继续在那里主持昆莱州的事物,”忽然说话的是一个矮小的身影,因为藏在阴影里的缘故,没有人能看清她的模样,“如果真的是我们所预料的情况,昆莱州的力量是必不可少的,因此无论如何,也要让那里快速统一,将力量整合起来。” “阿莱克斯塔莎,你总是这么直来直去呢,”接话的是一个留着翠绿色长发的丰满女性,“不过说来也巧,最近迈锡尼人也在打内战,同时似乎有人发动了代偿之法,我还在查是怎么回事,不过却一直没有进展。” “需要集结力量的时候,力量却都分散内讧,这显然不是偶然,”诺兹多姆总结道,“总而言之,阿莱克斯塔莎管好北边的诺德人,伊瑟拉你监视好迈锡尼人,而耐萨里奥则去管昆莱人。我会让玛里苟斯监视好白塔的情况,这样的话,不管怎样,我们至少也不会措手不及。” “那么你呢,诺兹多姆?” “我恐怕要去南方一趟,不是昆莱州,而是沙漠地带。”诺兹多姆道,“事情已经够多了,我可不想再来什么差错。” “那么,就这么定了吧,散会。” 32.殇水火 岳飞登上了吕梁山顶,向下俯瞰着牧野的情况。 “岳帅,这牧野以大河南北分作两边,我们在西,而铁木真在东,整个牧野如同一个菱角,被吕梁山,太行山以及天台山围拢起来。”站在岳飞身边的一个文人指着下面的大河道,“而其中的关键,无疑就是这朱仙镇。” “这朱仙镇四野开阔,大利于北人骑兵,该想个什么方法才好,”岳飞眯了眯眼睛望向文人所指的地方,又转头看了看大河的流向,“现在是十月,河水较比平常要少,北人马多,饮水不易,是以若想掌握朱仙镇,则必须掌握小商桥。” “正是如此,小商桥连通大河东西,正在朱仙镇之南,此地为大河最为湍急之地,若是能够控制,则我等足以立住脚跟,而后待李将军与孟将军守住南北,则北人可一战而定。” “北人凶悍,未必可一战而定,但若如此,必可以重创铁木真。”岳飞道,“北人扼守小商河的乃是右谷蠡王完颜部,其守将完颜宗弼武艺过人,曾经挑死李将军部下老将呼延灼,若想夺小商河,恐怕非猛将不能得之。” “如此的话,某杨再兴愿往。” 忽然一白甲将军从山后绕出身来,冲着身披金甲的岳飞鞠躬道。 “那完颜宗弼再是威武,也不过是一对臂膀,我杨再兴昔日与呼延灼兄弟为忘年之交,如此大仇,岂可不报?” “再兴有意,我岂能不允?”岳飞道,“然而再兴勇则勇矣,切忌不得急躁,不然北人狡猾,可能会中了对方的诡计。” “我自理会得!” 杨再兴拱了拱手,自下山去整备军马去了。望着他的背影,文人皱了皱眉头,而后道:“再兴复仇心切,虽然军心可用,不过恐怕有失。” “欲破北人,须得这般悍勇,我自会派云儿与宪儿在后方支援,定要护得他周全便是,”岳飞道,“李将军那边怎么样了。” “李将军与左贤王麾下东胡部作战,放牧牛羊引诱,而后围杀,共斩首三千人,已经夺回轩辕关,”文人道,“余将军以城池之险牵扯黄金汗坐下三杰兵马,虽然斩首不多,却让对方动弹不得,如今只看梁习将军与孟珙将军在北人背后战况如何。” “梁习孟珙以轻骑出关,信息难以传递,也是应当,如今战况紧急,我们不能够盼望这一招奇计能有什么作用,暂且先握住朱仙镇,才是应得之理。” “是。” ====== “前方有嘈杂声,似乎是有战斗发生。” “此地接近漠北,已经不是昆莱州地界,怎么会有战斗?”少昊闻言奇道,“难不成是北人已经败了?” “若是这么简单就好了……”赛斯抬头看了看,而后道,“似乎是两队人马正在厮杀,其中一队无马,看起来十分危急。” “那定是我昆莱州的军队,”少昊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如此危机,自当援助!” 一行人随即甩开步子快速赶了过去,接近了才见约莫有十余来队骑兵围绕着中心的车阵来回奔走,而车阵中偶尔会有箭矢射出,不过显然已经补给不足,难以为继了。 “嘿,看起来是失了风……” “我们只有四个人,该如何来对付这些骑兵呢?”陈魁峰问道。 “重点不是击败他们,而是让他们知难而退,”赛斯用手搭凉棚远望道,“那么让我来看看,小米,有方法可以模仿出大军接近的模样么?” “这里的沙土可以用来制造大兵团接近的假象,”小米道,“赛斯先生准备怎么办?” “打仗嘛,说白了就是个士气问题,只要能够让对方士气见底,什么胜利也就是我的了。”赛斯道,“敌方的骑兵队人数虽多,不过更像是袭扰部队,因此只需要击破魁首,自然就能够吓退他们。” “那么魁首在哪里呢?” “穿的最花哨的那个就是。”赛斯指着一个穿着虎皮还不是豹皮披风的骑兵道,“现在的问题就在于,你们嘴里的北人骑兵,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北人与我们一样,也是遵从果位修习,如果对方是个果位的继承人的话,大概会有些难对付。”少昊道,“我是修行平衡之道的武僧,在突袭刺杀的方面帮不上你,不过陈魁峰精通此道,也许可以一战。” “那就上吧……”赛斯看着越发稀疏的箭矢,当下一步跨越出去,而后挥舞起手中的熟铜棍,仿佛开海的摩西一样,冲着对面直冲了过去,“那边那个花衣裳的,吃我一棍啊!” “竟然一个人冲入阵里,真不知道是该笑你愚蠢还是赞叹你的勇气。” 花姑娘……我是说花披风的北人领袖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精壮汉子,与其他骑兵不同,这个人的马鞍旁多了两壶箭矢,上面的羽毛分作两色,显然有不同用处。后背上的弓也多了两把,其中一把更是尺寸上完全超出了骑弓应有的级别。 面对着赛斯直插敌阵的冲锋,这个人不避反而迎接上来,手上张弓搭箭,冲着赛斯直接一箭射了过来。 “第一箭!” 这一箭乃是红色尾羽的箭矢,不过尽管速度虽快,但是射的似乎早了些,正所谓离弦的箭矢就是直线,赛斯很轻松就避过了当头一箭,转而继续向前奔袭。 “过于小看草原的箭术可是不行的……”对于这次闪躲,那人只是意料之中一样抽出另外一根红色羽箭,“第二箭!” 这一次双方的距离比起刚刚少了五分之一,相对来说反应的时间更小,不过这对于赛斯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处,连躲闪都不用,赛斯直接一棍打出滚风,轻而易举地就扫偏了这一箭。 “那么,第三箭!” 随着赛斯的接近,那人似乎也不再停驻脚步,草原上的孤狼开始纵起马匹,同时再一次射出了红色箭矢。 “那么,三箭已过,”而后,那人直接将手中那过分长的战弓抛在地上,接着一振缰绳,冲着赛斯直冲了过来,“我乃孛儿只斤部的蒙哥,来将何人,可敢通名!” “我乃……呸,我就是一个路过的假面骑士,”赛斯完全没有通名厮杀的意思,直接奋起熟铜棍,飞起一棍向着蒙哥砸去,“吃我老孙一棍!” “是姓孙么?果然勇武过人!”就听一声巨响,骑在马上的蒙哥被这一棍硬生生止下了冲锋的步伐,而他也并不惊讶,反而露出激赏的表情,“比起车阵弩阵,果然这样捉对厮杀才符合我的性格,来吧,南人勇士,让我见识一下南人的勇武吧!” “你得什么眼神才能把我看成昆莱人啊……”赛斯完全没有被对方的热血所感染,只是叹气道,“不过无所谓反正我也不知道我自己该是哪里人,废话少说,纳命来吧!” “想要我蒙哥的命,恐怕你要费点力气!” 仿佛幻影一样,骑在马上的蒙哥展现出了骑手所绝不可能拥有的灵巧,马蹄扬起之时,已经如同平移一样滑出了几步。而后当头一刀劈下来。赛斯一棍接过,却是顺势打向马头,不过旋即被蒙哥挡开,而后幻影移动再次出现,蒙哥后撤数步,已经来到了数米之外。 “你这家伙,居然攻击马匹,不觉得这是无耻的事情吗?” “我可没有以畜生为伙伴的习惯,不过也是,这样似乎下做了些,”赛斯似乎是“悔过”一般地道,“不过,你射出去得三支箭也不是简简单单得东西吧,我似乎能够感觉到它们若隐若现地存在着呢……” “大汗教导我们孛儿只斤兄弟,只有三箭齐发,才能够保证长生天的永存,”蒙哥道,“南人,这是长生天授予我的威能,臣服在长生天的力量下吧!” 话音方落,就听轰的一声响,方才射出去的三支箭化作了三只火鸟,环绕着赛斯飞行,同时制造了一个火之牢笼。而对面的蒙哥也抽出了一根蓝色羽箭,用三把弓中最小的那个搭上箭矢,瞄准了赛斯。 “天与地,火与水是不能共存的,如果不想被炸成齑粉的话,就请头像吧,”蒙哥一脸诚挚地道,“长生天不会亏待勇士,你的勇武,足以在黄金汗王面前博得一席之地。” “这算是城下之盟么?”赛斯笑着看了看身旁的牢笼,又抬头瞅了瞅那些怎么看都像是乌鸦的鸟,道,“不过很遗憾,我不会答应。而且水火不止相克,还能水火并济啊!” “那就死吧!” 蒙哥眼神一利,蓝色羽箭已经脱手而出,同时赛斯哈哈一笑,将手中熟铜棍猛地插入地里,而后轻声道:“龙虎汇聚云气乱,阴阳倒转殇水火!” “连区区水火相冲都搞不定,我还怎么把巫妖王抱回家啊,你这个蠢货!” 在赛斯的哈哈大笑声中,火的牢笼被蓝色羽箭引爆,而后忽然之间,几乎遮蔽了整个战场的迷雾从爆炸中喷涌而出,同时,在蒙哥身后的雾气当中,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显现出来。 “秘技·断讯拳!” 暗藏于迷雾中的杀手,破戒僧陈魁峰,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33.小商河 “什么时候……” 蒙哥回身抵挡陈魁峰,却是忽然只觉得后心一痛,低头看去,就见熟铜棍的一端穿胸而出,已经是鲜血淋漓。火焰与冰霜的力量瞬间将伤口处化作了灰烬与寒冰,很快地,蒙哥整个人都变成了一个冰雕一样,而后在冰棺之内化作一撮灰烬,就此结束了一生。 看到头领变成了这幅样子,围攻着车阵的骑兵哄地一下子散了开去,狼奔猪突一般,顷刻间已经消失在了大漠当中。赛斯和陈魁峰拍了一下掌,而后回身来到那车阵面前,高声道:“里面是哪个将军,这里是神皇少昊的部队,还请出来一见。” 车阵里面混乱了一阵,一个青年红甲将领走出来,隔着战车道: “在下是骑都尉李陵,不知道这位将军是……” “我就是神皇少昊,”少昊从赛斯身后闪出身来,“而这位是我的好友,美猴王。” “喂我什么时候成了美猴王了?”赛斯一脸不解地想要发问,不过就见对面忽然就一脸崇敬的样子,搞得他到了嘴边的话都吞了回去,“好说好说。” “原来如此,竟是传说中的美猴王,难怪不惧水火,一把熟铜棍就能击败蒙哥巨獠,”李陵真心实意地感叹道,“这边这位前辈,也是勇武非常,看那拳术路数,应该是天禅院的某位师兄吧?” “卑名不足挂齿,在下陈魁峰。”陈魁峰拱了拱手,看起来有些沧桑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你们是哪位将军麾下,会被蒙哥困在此处?” “说来惭愧,我是孟珙将军部下,本来奉命突入草原,可是路上失了路途,不小心被蒙哥缀住了尾巴,这才被一路追到这里。”李陵惭愧道,“未能完成军命,实在是罪该万死。” “我不是孟珙,自然也不会把你怎么样,不过看你能够在骑兵追袭之下保证车阵不乱,至少也是个战将,麾下兵马也算是精锐。不知道李陵将军,可有意随我戴罪立功?”少昊道,“比如说,随我一起驰援岳将军。” “如果神皇愿意,在下自当跟从,”李陵道,“正好我认识路径,若想赶到牧野,或许只需要三天就够了。” ======= “距离完颜宗弼还有多远?” 骑在战马上,杨再兴询问自己的亲兵道。 “还有十里远,”亲卫回复道,“将军已经奔袭了一天一夜,就算不惜马力,自己也要休息一下啊。” “……那就先吃块干粮。” 杨再兴看着亲卫们略显疲惫的样子,杨再兴下马,从亲卫手中接过干粮。 “将军!” 正待要吃的时候,就见两个衣衫褴褛的人跑了过来,连滚带爬地跪在了杨再兴的面前,大声呼喊道:“将军!完颜宗弼麾下的北人在朱仙镇大肆劫掠,已经把我们的故乡糟蹋的不成样子了。” “那北人简直就是畜生,我刚出生的孩儿被他们挑在枪尖上……” “我那苦命的孩儿,还有儿媳……” 几个人齐声哭诉,声音夹杂,听不清大概,但是单单那只言片语,已经让杨再兴眉毛倒竖,浑身颤抖起来。 “牵我的马来!” “将军,请至少吃块干粮……” “滚开!” 杨再兴一下子震开了自己的亲卫,上马提枪,直接冲着小商河的方向冲了出去。十里路程一闪即逝,抬头望到完颜宗弼旗帜的时候,似乎才不过过去了一杯茶的时间。 “咦,那边来的是……” 前方似乎有北人疑惑为何有人单枪匹马而来,杨再兴却只觉得怒从心头起,看着这些胡人装束的骑兵,当即大喝一声,舞动长枪向前冲去。北人兵马见了哪里还能容忍,当下十余骑已经冲了过来,当头一个北人拿着一对大锤,坐下一只花豹,劈头盖脸地就冲着杨再兴打了下来。 “吃我一枪!” 杨再兴凛然不惧,挺身上前,就见枪花一闪,两骑交错之处,那使锤的北人已经跌下马去。而后就听对面一声惨呼,又一个北人冲了上来,联合着十余骑向着杨再兴围拢过来,口中高呼“还我兄弟命来!”双眼血红,却是来报仇雪恨了。 “嘿,赶来送死么?” 杨再兴见围上来的人多了,却是笑了起来,一杆银枪化作游龙一般,连点待稍,梨花朵朵一般,眨眼间已经点下去四个北人,待那金人赶上前来的时候,正好一枪挑起一个北人骑兵,连枪带人一下子摔了过去。 “接下你的兄弟!” “哇呀呀呀呀!”那金人使得是一双铁锏,见了杨再兴如此嚣张,气的是哇哇大叫,那一双铁锏舞的是密不透风,就如同一个金钟罩一样,向着杨再兴扑了过来。 “些许蛮力,也敢称雄?” 杨再兴连看都懒得,直接一枪挡住双锏,而后双臂一震,那北人只觉得两手酸麻,铁锏就落了地,还未反应过来,喉头上已是一凉,却是被杨再兴一下子摘去了脑袋。 “欺我同胞,侵我家园,北人**,尚知死否!” 咫尺之间瞬杀六人,其中包括两个头领。北人见了杨再兴悍勇,当下呼喊一声,却是齐齐后退。杨再兴大喝一声,紧跟着杀去,又杀了两人,而后耳边就听着鼓声响起,抬头一看,却是完颜宗弼大旗出现。 “却是魁首来了!” 见了完颜宗弼大军赶来,杨再兴浑然不惧,奋起马匹,直冲着主将而去。沿途北人纷纷四散而逃,已是破了胆色。那完颜宗弼在大旗下看到一员银甲将军直冲过来,也是一阵惊疑,向左右问道:“这是何人?” “我乃岳家军麾下先锋杨再兴!” 顷刻之间,杨再兴已经到了面前,看完颜宗弼左顾右盼,直接一枪杀来。完颜宗弼临危不惧,也舞动起大斧而来,两个人瞬间战到一起。这边杨再兴一股血勇之气冲天而起,那边完颜宗弼一把大斧舞的是刚健朴实,一来一回,却是战了个平手。 “好一条好汉!” 完颜宗弼不比杨再兴,自然是吃饱喝足而来。辗转之间还有余裕,见了杨再兴的勇武,不禁有些惜才之心,当下道:“好汉,若是随我打天下,我封你为王侯也不为难!” “放你的狗屁!” 杨再兴一时拿完颜宗弼不下,不由得有些急躁,当下怒喝道:“北人牲畜,我怎可能投你!” “嘿,便是你们昆莱的张道陵,却也不少杀人,何曾单怪了我来?”完颜宗弼冷笑,“也罢,既然你这南人有这等骨气,我倒是不该不成全你了,吃我一斧!” 那完颜宗弼的战斧名叫金雀斧,本就是宽大厚重的兵器,与杨再兴的银枪不是一路,更兼杨再兴奔袭一日一夜,又没有吃些许饭食,这一下就吃了亏。杨再兴吃了完颜宗弼这一斧,已经是双臂酸麻,当下心中不由一凛。正待抖擞精神再战,却是忽然马失前蹄,低头看时,乃是十月天寒,河水缩退,留下一片浅滩泥地将马蹄陷了去。 “这可糟了。” 心下念头一闪,那边完颜宗弼已经赶了上来,见杨再兴动弹不得,先是将斧头微微一收,叹息道:“当日呼延灼老将军就是这般马失前蹄,不然我本是要死在他的手下,如今又是这般,苍天何其无眼,竟是让好汉都如此死法。” “要杀便杀,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也罢,好汉,我自如同对呼延灼老将军一样,以南人的礼节厚葬你便是……” 说罢完颜宗弼高举战斧,就要一下子劈下杨再兴的头颅。然而一斧子下去,却是劈在了一个金色光罩上,一下子滑了开去。 “咦,这是何物?” 完颜宗弼后退两步,抬眼望去,却见一个金发之人徒步而来,手中一杆熟铜棍冲着前胸捅来。完颜宗弼用金雀斧挡住,定睛一看,不由得惊呼道:“你又是何人?” “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假面骑士……”赛斯道,“看旗号,似乎是右谷蠡王完颜部的麾下,你是哪个完颜?” “我是完颜宗弼,这好汉,你又是哪个?” “金兀术?却是个好彩头,”赛斯嘿嘿一笑,“至于我,说了名字你也不知,就吃我的熟铜棍吧!” “熟铜棍?金发?难道是美猴王?”完颜宗弼一脸惊讶,避开了赛斯的棍子,勒马转回了阵中,赛斯几次冲突,都被对方弓箭射了回来。好在杨再兴已经被少昊救下,倒是好事一件。 “看来岳飞真的是冲着小商河来的……” 回到阵中的完颜宗弼看着远处尘烟,叹了口气。 “果如王汗所言,既然如此,也只好先行退避了。杨再兴!今日你马力疲乏,我占了你的便宜,等到了朱仙镇上,到时候再找你较量!” 而后,这完颜部族的魁首之一不再犹豫,直接转身率军离开。赛斯这边兵力不足,也只好看着对方徐徐退走。 “这完颜宗弼带兵前后法度严谨,丝毫不乱,不似草原风格,倒好像我昆莱之人。”少昊看着完颜大旗远去,忽然道,“对方既然有所准备……恐怕接下来的战斗要难打了。” 34.时光之末 如果说,对于一个地球中国人问道,哪一首诗词你是最熟悉的话。十个人里面有三个会回答鹅鹅鹅,五个会回答床前明月光,最后的两个,则是满江红。 要说起来,那个人没有李靖消灭突厥的霸气,没有白起人屠的威名,也没有重开日月的功业,但是,比起被黑成了陈塘关总兵的李靖,比起了恶名昭著的白起,比起了画成鞋拔子脸的朱重八,也只有那个人,千载过后,还在被人怀念,祭祀不绝,无数的文学作品中有他的影子,无数的传奇志怪都要借助他的声名,而就算是征服者,也不敢去诋毁他的名声。 那个人叫岳飞。 而现在,名叫岳飞的人,就站在赛斯的面前。 “岳飞参见神皇官家。” 身穿金甲,只行了半礼的人年纪看起来已经接近四十,胡须整齐,额头上已经有了一些皱纹。不过顾盼之间,却如同利剑一样,如果说文艺作品中的神光湛湛真的存在的话,赛斯猜想大概就是眼前这个模样。 “不必多礼,毕竟我现在也不过就是个光杆神皇而已。”少昊哈哈一笑,“而且,就算是这个半礼,看来也是因为我救了杨再兴将军,这才有幸而得吧?” “官家莫怪,岳飞草莽之人,不通礼数,难免有些得罪,”岳飞看了看跟在少昊身后的赛斯和陈魁峰,目光掠过了小米,最后停在了李陵的身上,“前卫郎李陵,我记得你是孟珙手下将领,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李陵看了看少昊,见少昊点头,这才道,“容秉,在下奉命随孟将军潜入漠北,然而半路失散,失去了路途,被黄金汗麾下蒙哥部追击,于弹尽粮绝之际,蒙神皇陛下所救,因此奉命随行。” “走失路途,贻误战机,按照岳家军军法,原本是要斩首的,”岳飞语气一缓,“不过,有你引路,神皇才能及时赶到战场,救下再兴,同时逼退完颜宗弼,此为大功一件,功过相抵,就不赏不罚吧。” “谢元帅!” “另外,岳家军多年守备北方,靠的是父老乡亲支持,以及兄弟相助之义。这知恩图报,自然是我等必须遵从之理。”话音一转,岳飞道,“你既然被神皇所救,理当忠心侍奉神皇,从今日起,你就不再是我岳家军麾下将士,不必听从我的号令了……而岳家军但凡有将领自成一军,按照惯例,当调拨兵器军马相助,如今大战在即,多余的兵器军马没有,作为替代,我调拨岳云与背嵬军三千于你麾下听用,号令禁止,自当军令如山,不要顾及岳云身份,你可明白?” “是!多谢元帅栽培!” “是多谢神皇提点才对,”岳飞笑了笑,而后转头与少昊道,“神皇容秉,在下帅五路军马与黄金汗铁木真战于牧野,如今关键在于郾城,朱仙镇,牧野三处,北人狡猾凶悍,已然有所准备,按照神皇示下,该当如何作战?” “岳家军多年自成一体,上下协作,默契非他人所比,我初来乍到,不好插手,”少昊道,“军旅之事,尽托付于岳元帅了。” “那在下就僭越了,”岳飞道,“现在李牧所部与契丹部战于牧野之北,余玠部镇守郾城,依靠城池之力与黄金汗周旋,如今小商河再落入我等之手,从大处看,我军已经对北人形成包围之势。以我之见,我军当分作三处,王贵,牛皋一部向朱仙镇,遏制粘罕,耶律德光所部,张宪,徐庆则向郾城,追击完颜宗弼,使其无法站定脚跟。而后我与神皇官家领中军向前,于牧野击黄金汗所在,一战而定,官家以为如何?” “朱仙镇粘罕经营多日,营寨坚固,绝对是一场硬仗。完颜宗弼虽退不乱,更兼黄金汗主力旭烈兀,托雷,忽必烈围攻多日,即便有余玠内外配合,也定是一番苦战,唯独黄金汗所在牧野,功劳极大,也并非什么危险的战区,岳帅如此安排,当真是大费苦心,”少昊道,“既然如此,我承了岳帅美意,就按照岳帅所说的办吧。” “是。” 岳飞拱手为礼。而赛斯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似乎若有所思。 “你在想什么?” “不,我只是在想,岳帅似乎和我想象的不大一样,”赛斯道,“不过说来也是错觉吧,我一直以为,岳帅会严惩李陵,而后将之重新调拨到自己麾下,同时虽然恭敬于你,却未必会让你参与到作战当中去。” “换句话说,刚直有余,忠君爱国,却是失之朝堂?”少昊道,“若是十年前的岳飞,或许真的就是如此吧。不过,即使是那个时候的岳飞,也不是如你所想象的那样毫无机心,他仅仅只是不屑于这么做而已。” “……这样么?” “能和当时所有的北方军队将领相处的无比融洽,无一人不称赞,无一人不亲近的人,怎么可能是臭脾气的石头块子?”少昊道,“不过另一方面,他也并非什么愚忠之人,因此想要获得他的效忠,恐怕在接下来的牧野一战,我必须要拿出点能够让他刮目相看的能力才行。” “毕竟,君择臣,臣亦择君,这就是昆莱州的规则啊。” ==== 诺兹多姆站在风沙之中,双眼却仿佛不受影响一样,定定地望着不远处的一处洞窟。 这里是纳塔利斯,阿尔比昂最大的沙漠,生命的禁忌之地。无论是提坦人,迈锡尼人,甚至于即使在冰天雪地之中也能够生存的诺德人,都无法在这里立足。 这片沙漠宽广到让人绝望,白日里的热量足够烤熟人的皮肤,而夜晚的寒冷却能够将冷血动物冻僵。看似壮观美丽的沙丘下隐藏着致命的流沙陷阱,看似美丽绿洲的地方,却是惑人的幻影,即使是最伟大的冒险家,进入到这里也会迷失了方向。即使是最强大的战士,在这里也只会丧失他的力量。 但是,有一种特别的生物,却是这片死亡之海的主人。 “诺兹多姆,你是来完成当年的誓言的吗?” 巨大的节肢怪物出现在了诺兹多姆的面前,它样子仿佛昆虫,却有着人的眼睛,口器又比最凶恶的迅猛龙都要锋利。张开了仿佛螳螂的爪子,怪物俯视着诺兹多姆的人形,发出了刺耳尖刻的笑声。 “不得不说,你这个家伙的审美观越来越奇怪了,人类那种脆弱的生物有什么好的,居然让你不惜化身成这个模样。” “不要废话,卡拉克西,维克洛尔和阿努巴拉克在哪里?” “不要那么心急嘛,我亲爱的客人,自从甲虫之墙建立以来,你已经好久不曾来过这里了,”卡拉克西桀桀怪笑着,尖锐的口器一张一合,“那两个人,怎么说呢,有些繁忙,因此可能没办法出来招待客人。” “被封印在甲虫之墙后的囚犯也能繁忙,那我可真是听到了有趣的笑话,”诺兹多姆无视了卡拉克西,径自向着前方的洞窟走去,“或许你们并不甘心于此,不过卡拉克西,青铜龙的力量你是明白的,不要以为在时光之主的监视下,你能够做出什么事情。” “是的,是的!数百年前,我们就已经折服在了您的力量之下,”卡拉克西阴阳怪气地道,“说实话,无论是力量,还是智慧,您都是如此的出众,以至于知道了今天,我们兄弟三个说起当日您奋战的英姿,都要忍不住瑟瑟发抖。” “我看你现在倒是很健康嘛。”诺兹多姆来到了洞窟前方,“卡拉克西,我要去时光之穴处理一些事情,奉劝你和你的兄弟们,无论你们在计划着什么,都给我收敛着点,否则,我不介意打破当初的誓言,直接灭掉你们!” “是,是……”卡拉克西恭敬地道,“我明白。” “那就好……”诺兹多姆点了点头,迈步走进了时光之穴,“那么,我这里有个事情要交付于你们兄弟三个……这是什么!” 作为青铜龙的据点,时光之穴名为洞穴,但是内部却是一个巨大的,驳杂着各种景色的空间,在紫罗兰色的时光之流背景下,来自于人类的,迈锡尼人的,诺德人的,昆莱人的,甚至于虫人,矮人,以及其他一些种族的建筑在上下漂浮,各种各样的漩涡时隐时现,乃是通向于个个时间段的通道,除却青铜龙外,任何其他的物种来到这里,都会迷失在永恒的时间之海当中,再也无法挣脱。 然而,现在的时光之穴当中,青铜龙的骨干力量却被仿佛蛛网一样的东西所笼罩,而放置在最中心,被最强大的龙族勇士所守卫着的龙蛋们,却正在被一个高大的人形生物施加着邪恶的魔法。 “你们这些虫人……怎么回事!” 看到这番景象,诺兹多姆还怎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愤怒的他扬起手来,正要发动时光之主的魔法,却发现往日里仿佛铭刻在血脉中的力量,却已经不再回应他的呼唤。诺兹多姆看了看已经一片狼藉的时光之穴,又转头看了看跟在身后,却不知为何没有趁机动手的卡拉克西,忽然眯了眯眼睛,而后道: “你们进入时光之穴的依仗,究竟是谁?” 35.暗淡的青铜 “真是有趣的问题,诺兹多姆,我们当然是依靠自己的力量进入这里的啦。” 卡拉克西挥舞着巨大的螳螂钳,就好像在强调着自己的语气。 “诺兹多姆,高傲的你根本就没想过,自己的老巢会在某一天被虫人一族攻陷吧?”卡拉克西道,“不过没关系,正是因为你的骄傲,所以现在我们虫人一族即将多出了一个新的兄弟,也就是伟大的龙人虫族,这可是亘古未有的大事,亲眼见识到这一刻的你,应该觉得骄傲才对。” 卡拉克西没有说谎,但是也没有说真话。 诺兹多姆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孩子们——也就是那些龙蛋的确正在被邪恶的魔法力量所腐蚀着,如果放任对方继续下去,无疑这些骄傲的青铜龙族都会因为魔法而发生变异,转化为眼前这些扭曲而邪恶的虫人。 青铜龙本身就是在奥术魔法上最为优秀的幻想种,如果添加上虫人的凶悍与残忍,无疑将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怪物。诺兹多姆看了看得意洋洋的卡拉克西,阿努巴拉克还有维克洛尔三兄弟,以他们的能力,也的确能够占领时光之穴,击溃自己那些还十分稚嫩的孩子们。 但是,前提是他们不会迷失在时光之流里。 而且,在青铜龙的主场,居然不能使用时光与奥术的力量,这样的情况,显然并非是这些完全无法理解时光力量的虫人所能做到的。 所以诺兹多姆在等待。眼前的虫人在他的眼里什么都不是,但是能够操控时光之力的对手,却是自己无法匹敌的大敌。而且,纳塔利斯的虫人已经开始行动,那么东方丛林中的蛮族呢?北方奥杜尔之下镇压的那个存在呢?翡翠梦境深处的种种阴影呢? 不能让兄弟姐妹们毫无防备地迎接这一切。 诺兹多姆这样想着,思考着如何才能将这里的消息传出去。 “守护巨龙的力量能够加强自然是好事,”诺兹多姆心思电转,脸上却依旧是那副谁都欠他八百万的表情,“但是你们虫族的审美观我无法接受,卡拉克西,你不觉得这么重大的事情,我这个青铜龙王要比你们这些外人更有发言权么?” “桀桀桀,这种事情,其实很简单就能解决,”卡拉克西跟着诺兹多姆来到那些龙蛋旁边,在他的身后,无数虫人从阴影中浮现,将诺兹多姆和龙蛋们团团围在中间,“只需要你也成为我们当中的一员,那么,不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么?” “哦,听起来真是不错的主意,”看着虎视眈眈的虫人三巨头,诺兹多姆做出一副了然的样子,而后忽然伸手做出了停止的动作,“不过,在那之前,最好先听我讲个故事。” “如果这样能让你觉得好受些,我们也无所谓。” 志得意满胜券在握的虫人自然不会介意在这个时候展现自己的“宽宏大量”。 “这个故事有点长,不过鉴于各位耐心有限,我会长话短说,”诺兹多姆道,“那么我们从一千年前开始说起吧,因为那个时候,是一切幻想种出现的起点。我现在还记得,当初天空崩裂,无数火球从天而降,大地被炙烤成了荒漠,海洋被蒸干,一切都仿佛毫无希望。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月神降临在世界上,她将火焰熄灭,让天空恢复湛蓝,让海水回归,让大地恢复生机。在那之后,诺德人,昆莱人,和迈锡尼人纷纷占据了世界的一个角落,提坦人,虫人与蛮人则在剩下的地方繁衍生息。” “世界从毁灭的边缘被挽回,然而月神也因此而沉睡。为了让世界不会被自己的孩子们所摧毁,月神聚集了曾经在这片大地上占据统治地位的力量,挑选了五个最为强大的种族,将他们改造成了幻想种——也就是守护巨龙。” “这之后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所以还是说说这之前的事情吧……比如说,在成为守护巨龙之前,我们是同样生活在纳塔利斯的生物——沙齿兽。我们和虫人一样有着自己的族群,自己的社会,我们可以操控沙子的力量,利用纳塔利斯的自然伟力来维护我们微小的族群生存。不过,最关键的是……” “当一任族长死去的时候,他会将自己的力量传给下一代中唯一不会被虫人感染腐化的那一个,从而让他带领着沙齿兽继续与虫人你死我活的斗争!” “拦住他!” 看着诺兹多姆身上忽然爆发的紫罗兰色光芒,虫人三兄弟同时暴起发难,然而出乎他们预料的是,诺兹多姆并没有任何的防御,只是硬生生地受下了他们三个人的夹击,而那紫罗兰色的光芒则是飞了出去,附着于那群龙蛋中唯一一个没有因为维克洛尔的腐蚀而变化的那一个。 “我的孩子啊,我赐予你‘克罗诺木’之名,希望你能够将青铜龙的力量传续下去,完成我对你的期望……” 在三巨头的夹击下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诺兹多姆笑着道,他的鲜血如同涌泉一样在这个洞窟中四处流淌,凡是被这龙血所接触的污染龙蛋都因为时光之力的暴走而迅速化作了岩石。唯有那被诺兹多姆选中的龙蛋开始了脉动,而后时光之潮轰然卷起,将一切化作岩石的龙蛋与那些围拢着它们的虫人打了个粉碎,而被命名为克罗诺木的那一个,则仿佛潮水中的海龟一样,被这无法阻挡的浪潮席卷而走,没有人知道它会在哪里停下自己的脚步。 “愚蠢的虫人,就算这样也不能让你们做到毁灭整个青铜龙族么?” 饱含着怒气和失望的声音响起,在时光之潮中苦苦支撑的三巨头忽然发觉身上的压力消失不见,但是同时,他们也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原来是你。” 诺兹多姆抬头望着这个忽然出现在时光之穴当中的纯黑少女。打量着对方紫罗兰色的眼眸,黑色长直发,以及手背上属于守护巨龙的圣痕。 “无限龙族……不过居然不是未来的我么?看来我今天真的是要死在这里了啊。” 即使已经燃烧了全部的生命来达成这样一个奇迹,诺兹多姆依旧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看着眼前这个制造了这一切的幕后黑手,诺兹多姆咳了几声,而后问道。 “你就是,克罗诺木吧?” 黑长直的少女愣了愣,而后脸上的怒气更胜,她快步走到诺兹多姆的跟前,然后蹲下身,抓着对方的头发将他拎了起来。 “对于自己的希望成为了彻底毁灭了青铜龙一族的凶手,你的表现就是这样而已吗!” “时间的长河决定了一切,我们每个人的挣扎都只是在这河水中泛起一个波纹,而长河的流动并不会因此而转变……” “够了!我想听到的并不是这些。”木罗诺克将诺兹多姆摔在地上,愤愤地转身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你们这些家伙,明明有着能够改变一切的力量,却总是任由一切发生,呵呵,我本以为我已经可以坦然地面对你们,今天我才发现,到了现在,我对你们这些腐朽的家伙,依旧是只有仇恨与愤怒!” “那就遵从你的欲望前进吧……青铜龙的子孙,怎么能够让自己的仆从束缚自己的行动呢?” 没有规劝,也没有愤怒,诺兹多姆只是看着少女的愤怒,而后微笑着留下了最后的箴言。然后,他的身躯就在少女的眼前,化作了纳塔利斯的黄沙。 青铜龙王诺兹多姆,最终还是以沙齿兽的传统,终结了自己悠长的生命。 === 今天晚上零点,我就要入v啦! 虽然是半安慰性质的入v,不过即使如此,也是要求首订求打赏求扩散啊! 当然因为入v的缘故,原本每天的3k一更将要变为2k5两更,对于我这种没节操的人当真是一种考验,所以为了让我通过这个考验,读者大大们一定要给力啊。 36.成吉思汗 牧野。 就好像早就等待着岳家军到来一样,黄金汗铁木真将大军学着南人的阵势摆成了八阵模样,阵脚齐整,前后有据,较比余玠这等阵地战大师也不输三分。见了这等阵势,岳飞脸色也是微微一沉,显然并不乐见。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在赛斯的那个时代,某个太祖并不是十分看得起这个掀起了死亡旋风的成吉思汗,在粪土当年万户侯的他的眼中,这只不过是一个只知道弯弓射雕的莽夫罢了。 然而,成吉思汗铁木真从少年时期开始,一步一步,忍辱负重,最终与札木合决战,击败对方成为草原上唯一的汗,以一己之力缔造了“蒙古”这个概念。如此的手段,凶狠,以及野心,显然并非区区一个莽夫可以概括。 在赶来这里的路上,少昊已经给赛斯讲述过眼前这个铁木真,以及北人的过去。 曾经的昆莱州北方,虽然也是北人的天下,但是当时并没有黄金汗孛儿只斤一族,当时统治长城以北的人雄,叫做冒顿(音:默读)。冒顿少年时被送到提坦人那里当做人质,随后当时的北人领袖檀石槐率军攻打提坦人,本来是计划是借刀杀人。谁知道冒顿早已看破,击杀提坦守备,夺马逃回当时还不强大的匈人部族,并率领着自己的部族在这场战斗中立下了大功。 檀石槐见冒顿勇武,心下十分忌惮,但是他正值壮年,对于草原的掌控也是不可撼动的。因此多番以势压人,放匈人的血。当时如今的匈人首领阿提拉多番无法容忍,几乎就要与檀石槐开战,但是冒顿却纷纷忍下。直到了檀石槐死去,才忽然发难。一举将鲜卑一族从草原上夷平,最终成为了草原的霸主。 有了这样的经历,冒顿对于和自己类似的铁木真可谓是十分警惕。 与冒顿类似的是,铁木真的少时也曾当做人质交出,母亲曾经被人夺走,妻子也流离失散。但是年近三十的铁木真却依旧是冒顿手下最忠诚的战士。他率领着号称四犬的孛儿只斤四将在草原上流窜。按照冒顿的命令去攻打其他部族,几乎将全部的草原部族都得罪了个遍。看到这种情况,冒顿才放下心来,将铁木真安置在漠北最贫瘠的草场。这里的周围都是一些不成器的室韦人,有些甚至还是野人一样的存在。即使铁木真将他们全部都击败,也无法聚集多大的力量。 然而到了这里之后,铁木真一反常态,不仅对于曾经的仇敌之子札木合称兄道弟,而且对于那些室韦野人部族也都多番退让,完全没有了曾经冒顿猛犬的风貌。而投奔了冒顿的札木合几经试探后,终于确认铁木真不过是一个懦弱的羔羊,于是他决心除掉铁木真作为自己的进献之礼。 但是札木合不知道的是。他在漠北多年作威作福的行径已经得罪干净了几乎所有室韦部族。铁木真看似处处退让,却是早已经秘密地联络了这些部族,就在札木合的大军还未集结的时候。他率领着这些室韦人直接突袭了札木合,并且斩杀了这个仇人,随后又将札木合的力量吞并入自己的部族,并且宣称“漠北的人为什么要因为南方的匈人而自相残杀?只要我们联合起来,没有人可以和我们为敌!”于是,以更加丰美的草场为诱惑。铁木真成功地整合了漠北室韦人,并且以蒙古人的汗自称。因为漠北临近永恒之井。因此铁木真被称之为“成吉思汗”,即如同永恒之井一样的漠北之王。 到了这个时候。冒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策,他决定率领全部的草原部族前去讨伐铁木真,然而也许是上天护佑,冒顿在征讨的路上因病去世。而继任者阿提拉却威望不足,无法统领北人部族。铁木真抓住了这一时机,对匈人发动了突袭,重创了匈人的部队,而后掠走牛马人口,缩回了漠北。而余下的那些部族被匈人丰美的草场所诱惑,为了黄金汗位自相残杀了起来,更是无暇顾及铁木真,因而让他得到了发展的机会。 尽收匈人牛羊妇孺的铁木真愣是在漠北等待了三年,将漠北剩下的一些部族也完全整合之后,这才重新率领蒙古大军南下,而这一次,自相残杀多年的北人诸部族不再是铁木真的对手,被他一一击破,最终不得不臣服于这个曾经的小角色,尊称他为黄金汗。 而与冒顿不同的是,铁木真并不苛待任何自己击败的敌人,在他的麾下,只要是勇猛作战的勇士,就会得到最好的草场和最肥的牛马。无论是曾经的敌人还是仇人,只要跟随着铁木真进行作战,就不会被疏远。即使是最为桀骜不驯的阿提拉,也在和铁木真几番大战之后,亲自自缚来到铁木真营前,宣誓效忠,并且留下了“如果说我阿提拉是一只凶恶的孤狼的话,那么黄金汗就是所有孤狼的王,离开了他,我们只会在荒野中饿死,而跟随着他,我们就会成为让天下颤抖的力量。”这样的感叹。 在昆莱州沉醉于神皇统治下的富足安康的时候,漠北的铁木真已经从尸山血海阴谋暗算中杀的血透衣衫。当从那修罗地狱一样的环境下脱颖而出的时候,面对着承平日久的昆莱州,真可谓是大灰狼遇到了小白兔,那叫一个势如破竹,若非是岳家军拼死抵抗,恐怕铁木真此刻已经在锦绣谷中放牧了。 “那边那个就是铁木真。” 岳飞的声音传来,赛斯和少昊远望过去,就见对面黄金华盖之下,一个身材瘦小佝偻,看起来就像个霍比特人的老头子骑在马上。明明是北人的黄金汗的铁木真,单从外表上看来丝毫没有草原人应有的凶狠,倒反而像是应该在四风谷某个农庄中悠闲度日的小老头。 不过,昆莱州也并非是地球,因此,在这普普通通的外表之外,另外一种东西缠绕在那个看起来一点都不威武的身影身上,若隐若现,就像一朵黑云一样。而昆莱州这一侧的人只要见了那一朵黑云,莫不是脸色大变,有些胆子小的,甚至连拿着武器的手都有些颤抖。 “黑麒麟……” 少昊咬着牙跟说出了这样一个词。 就和山客海客一样,进入到昆莱州的北人也同样会有祥云伴身。而铁木真这样的大略雄才,自然不可能仅仅只有祥云的雏形,进入到昆莱州的第一时刻,他的祥云已然成型,却是与瑞兽麒麟相对的,四凶的统治者,一切魑魅魍魉之主,黑麒麟。可以说,被昆莱州大地赋予黑麒麟之相的铁木真,无疑就是为了告知昆莱人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人,与象征是麒麟的神皇,绝对是不共戴天的生死之敌。 “既然麒麟在此,那么估计其他四凶也在了……” “旭烈兀,托雷,忽必烈都在外,”陈魁峰疑惑道,“那三人与蒙哥并称为四大爪牙,但是与蒙哥作战的时候,并未见多少特别。” “那只是因为他还没有进入昆莱州地界,不过正如你所说,即使被称作四大爪牙,但是这四个人都不过是蒙古部族的小字辈,”岳飞道,“真正能够称之为四凶的,自然是只有跟随铁木真从无到有,几番艰险也不离不弃的那四个人了。” “饕餮博尔忽,穷奇木华黎,梼杌(音:逃物)博尔术,混沌赤老温。”看着对面站旗下的四个身影,少昊道,“蒙古四犬,才是真正的四凶所在。”(未完待续) ps:哎呀哎呀入v了,双更的日子到来,求首订啊各位读者老爷们! 37.决战 并不像小说中那样双方大将说上两句,再来个单挑,接着挥军掩杀的路数。双方军阵完成后,只听战鼓声响,没有任何的寒暄或者鼓舞,战斗就直接开始了。 岳家军擅长三样东西,一是战车坚阵,二是强弓硬弩,三是战意高昂。一次鼓声初响,岳家军一侧已经万箭齐发,向着北人攒射而去。而北人明显早有准备,就见阵前步卒竖起大牌,只听得一阵叮当声响,大部分的箭矢都被这牛皮革与藤条混编的大牌挡住。随即号角声想起,右侧赤老温所部旌旗摇动,一队骑兵破阵而出,向着岳家军的左翼冲了过来。 “孟邦杰,挡住赤老温!” 应着岳飞将令,岳家军左翼一只数百人的骑兵冲出阵势,转眼间已经和赤老温的部队绞杀在了一起。当头一员将领手舞两柄大锤,挥手过处,就有数名蒙人骑兵落马,直若雷神降世,无人可挡。那赤老温见了孟邦杰悍勇,当下率军迂回,和孟邦杰的骑兵就地转起圈来。蒙人骑术娴熟,战马体力更好,孟邦杰一时还真拿他没有办法。不过这样一来,对左翼的冲击也就变相地被化解了。 “呜——” 号角声再次响起,北人前阵步卒开始高举大牌向前。行出百十余步距离,尚且如若一条直线一样整齐,可见是一只精锐强军。岳飞见了,当下令旗挥舞,前阵王经并五百骑出,直冲进不步兵阵中,来回三次,北人才见了混乱。而后王经麾下强弩攒射,北人大乱,阵后两只轻骑冲出,将王经逼退,这才免了步兵全灭的窘境。 似乎是为了找回场子。两支轻骑逼退王经后,直冲着孟邦杰而去,赤老温与此同时回身掩杀,孟邦杰猝手不及,有一半士兵被围在当间,几经冲突不得。皆尽被射死在阵里。若非左翼强弩掩护,就连孟邦杰都险些陷在里面。好在经过这般拼杀,双方马力困乏,赤老温得了便宜,也直接回转阵中。不再骚扰左翼,一时之间,战场上却是一片寂静,仿佛刚刚的大战未发生过一样。 “北人令行禁止,不亚于我,那只步卒更是纪律严整,非背嵬军不可当之,不过似乎将领并不熟悉步兵战法。这才受了如此损伤。”岳飞向少昊禀告道,“这般作战,不像是铁木真风格。或许北人指挥另有其人。” “元帅,在下死罪!” 此时孟邦杰回到中军,向岳飞请罪。岳飞摇了摇头,而后道:“我命你挡住赤老温,你已经完成任务,何罪之有。倒是你等纠缠许久。可看出来那赤老温的路数了么?” “是,那赤老温使得是一杆马槊。除却骑术精熟之外,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孟邦杰道。 “单从对方掩杀的时机把握。就已经不是你能比的,邦杰你的眼光还要再练练,”岳飞摇了摇头,“北人舍长取短,用战阵与我等敌对,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那铁木真向来狡猾,若是顺着他的想法走,我等必然中计,”杨再兴道,“元帅不若让我上去冲杀一阵,破了他的阵势,也好看看对方有什么诡计。” “这……不可。”岳飞道,“正所谓虚虚实实,刚刚互相试探一番,许多事情还未曾把握,再兴勇武过人,这么早就扔下战场,可不利于我军得胜。” “为兵之道,切忌前后逡巡,这还是元帅教过我的,”杨再兴道,“如今余帅,李帅都在外作战,形势危急,就算是北人的奸计,我们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也罢,既然如此,再兴试试也可,”岳飞道,“不过若仅是一番拼杀,毫无意义,再兴,孟邦杰准备冲阵,我等需用前军压上,迫使其无从遮掩才是。官家……” “终于轮到我了?” “官家说笑了,”岳飞笑了笑,“飞刚刚有所计议,正要和官家禀告。如今北人阵势严谨,须得下猛药方能露出破绽,因此不知左翼军马交予官家部将,不知可否?” “无妨,正好帮你看看那个赤老温是什么角色……嗯?赛斯你拉我做什么?” “其实是我有一个想法,”赛斯道,“岳元帅,若是杨将军和孟将军冲阵,您希望他们做到什么地步?” “当然是能够让对手露出破绽为好。”岳飞道,“战场形势机变,哪里能提前说的了得。” “正是如此,战场机变,绝不是提前说得,非行伍默契,上下用命不能诀,”赛斯道,“若是等下全军压上,无异于双方决战,此时我们初来乍到,与左翼军马毫无默契,若是有突发情况,该当如何?” “唔……你说的是,是我疏忽了。” “所以杨将军和孟将军依旧率领本部作战便好,而这冲阵的任务,就交给我们好了。” “这……赛将军的想法是很好的,不过是不是太危险了些?”岳飞踌躇道,“官家毕竟身肩昆莱一国,这等阵上死命之事,实在是……” “便是躲在左翼,就不是阵上死命了么?”少昊上前一步道,“乱军之中,反而会死得更快。既然决心一战,不若冲在阵前,狭路相逢,勇者能胜,岳帅认为如何。” “既然如此,飞当与官家同行!”岳飞慨然道,“我将择岳家军中敢死者千人相随,一往无前,不死不休!” “提什么死字,这可不吉利啊,”少昊笑道,“应该叫做不胜不休才对。” “管家说的是,”岳飞道,“正是不胜不休!” 不多时,岳家军千人队伍选择完成,其中居然有八百人是来自于李陵的部队,就算是李陵自己,也全身披挂来到了阵中,眼见是一副你不让我上我也得上的样子。 见了李陵的表态,岳飞脸色微微一缓,当下点头赞道:“这才是我岳家军的好男儿。斩将夺旗,就在今日。愿你勇猛精进,不负乃父威名!” “是!” 战鼓声再次响起,岳家军一改之前坚守架势,开始全军压上。对面北人见了,不禁一时骚动,然而仅仅是华盖下成吉思汗稍稍一抬手,便重新恢复整齐,大汗威严,可见一斑。 岳家军前进之时,阵势齐整,虽为千人万人,却好似一道长墙,没有一处凸出,也没有一处延后。而北人则摆出倒v字形(也就是光荣游戏里的雁型阵)阵势,就好像一个想要将岳家军搂在怀里的巨熊一样,向着岳家军的方向逼近过来。 三通鼓后,双方两翼开始接战,孟邦杰一马当前,双锤挥舞,连连击飞北人猛士。不过盏茶时分,北人右翼已经出现动摇迹象。不过每当孟邦杰几乎击穿对方步兵阵势,赤老温都会迎面顶上,恰到好处地将孟邦杰的攻势化解,因此北人阵势虽然动摇,却是暂时不会变化。 右侧杨再兴对上博尔忽,两人同样手拿银枪,可谓是针尖对麦芒,刚一碰面就战了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双方士兵受主将鼓舞,俱是奋勇向前,杀了个难解难分,不多时就已经搅到了一起,再也难分彼此。 不过无论是优势的一侧还是劣势的一侧,北人和岳家军都没有分兵援助的意思。岳飞与铁木真遥遥望着对方,几乎眉眼清晰可见,却双双不动如山。他们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并且绝不会当先动手,给对方留下破绽。 “吹响号角!” 直到双方中军相距百十来米,箭矢相及的那一刻,岳飞忽然高举长枪,就听号角声响,元帅一马当先冲出军阵,少昊,赛斯,李陵,岳云相从,并千余敢死健儿一同,向着近在咫尺的铁木真突袭而去。与此同时,北人两翼骑兵忽然向着中间如钳子一样夹了过来,所望之处,正是敢死队七寸所在! 也几乎是在同时,铁木真高举战刀,与岳飞异口同声地大喝道: “奋勇死战,有我无敌!”(未完待续) 38.死斗 岳飞的长枪,岳云的马槊,李陵的战刀,赛斯的熟铜棍在同时向着铁木真攻去,却被铁木真一把骑刀轻松化解,战马上的矮小老头如若有千钧之力,又狡诈如狐,即便是在这被数人围攻的战场之上,依旧一如故我,丝毫没有半点示弱的架势。 麒麟为瑞兽,而黑麒麟本是其中当中的佼佼者。不过黑麒麟并不满足于百兽之王的位置,想要去谋求更高的目标,于是他率领凶恶的猛兽企图反抗天庭,却被天帝用轩辕剑斩杀,黑麒麟的血洒落在大地的北方,于是这片土地变成了荒漠,不再生长粮食,也无法养活牛马。而黑麒麟的角,四蹄,尖牙以及鳞片则化作了四凶,在被黄帝一一降服之前,一直在为祸四方。 因此,祥云为黑麒麟的人,无疑不具备强大的力量,优秀的才能,以及无尽的野心。而之前已经听过铁木真传说的赛斯,却没想到,这个铁木真不仅仅是一个阴谋与战阵的高手,就算手底下的功夫,也绝非寻常人可比。 “不妙,铁木真似乎是想要缠住我们……” 虽然因为几人车轮战成了一团,北人的骑兵发挥不了骑射的优势,但是随着两翼骑兵向着中间靠拢,敢死队的千人连连落马,不经意间,已经是困在垓心的样子。 “若仅仅只是如此,铁木真也不过如此罢了……” 不过,虽然几人身处险地,但是由于援助铁木真的缘故,北人的阵势已经被靠拢过来的两只骑兵打乱。现在在中军的步步紧逼之下,北人的混乱正在逐渐扩大,如果放任这种情况下去,别说是擒杀几人,就算是这场战争的胜负。都要拱手相让了。 若是从高空向下看的话,很容易就能发现,北人的军队无一不乱成了一团,而岳家军依旧阵容整齐,向前靠近,就仿佛一把铡刀一样。所过之处,北人的军阵无不是土崩瓦解,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阵线已经向前推进了足足百五十步,如果这样下去的话。北人的身故车内空间很快就会被压缩到极限,而后等待着他们的,就会是一边倒的屠杀。 “铁木真究竟在等待什么?” “完颜宗弼!参战!” 就在大家都陷入了疑虑当中的时候,战场的东侧,完颜宗弼的军马忽然出现,一只具装骑兵仿佛带着一股战风一样,从遥远的地方直扑岳家军侧翼,就好像海啸一样。轰然拍进了还在纠缠当中的右翼。 “连友军都没有顾忌!” 现实不是全面战争游戏,骑兵冲击下,玉石俱焚。无论是敌军友军,都将被毫无悬念地碾作齑粉。寻常将领就算用骑兵破阵,也少有在激战时如此,毕竟自相残杀,对于己方的士气打击要远远地超过敌军。 然而完颜宗弼的具装骑兵却好像是一群毫无感情的野兽一样,无论是岳家军还是北人的友军。都一视同仁,毫无犹豫。也丝毫不会停下冲击。也因此,这一支具装骑兵也正好打在了痛处。不过顷刻之间,北人和岳家军的这一侧同时崩溃,具装甲骑几乎横扫而过,马不停蹄地向着中军撞了过去。 “岳家军前军统制,董先在此!” 眼见如同右翼的惨剧又要发生,中军中忽然冲出了一队骑兵,当头一个头带蛇纹冠的粗豪汉子挥舞着大砍刀纵马而出,向着具装甲骑迎面顶了上去。两只骑兵相交错的瞬间,就听一阵令人牙酸的筋断骨折的声音,随即就听董先高声呼喝,好似混不落下风一般。再看战场上,刚刚跟随着董先奔出的骑兵已经只剩下了一半的数目,而且人人带血,已是不能再战。 “兄弟们,冲锋!” 一声喊后,董先再次率部杀向具装骑兵。而跟随他的骑兵虽然个个重伤,却是没一个逡巡不前,纷纷呼喝着跟随董先冲入敌阵。又一阵刀砍斧劈的声音响起,董先自具装骑兵阵后冲出,却只剩下了他一人,此时那蛇纹冠早已经不知去向,浑身上下更是血流如注,眼见着一个粗豪的汉子,就连马鞍都快坐不住了,连持刀的手,都只剩下了那么一只,却也耸拉着,眼见着连捉刀都嫌费劲。 “好汉子!” 具装甲骑当间,完颜宗弼摘下了头盔,冲着董先道。 “你这等汉子,本不应该就这样死去,当即退下,我自等待三分钟就是了。” “……” 董先在马上晃了一晃,几乎就要跌下马去,然而他腰背一挺,愣是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又重新坐直了身子,而后仅剩下的一只手举起了砍刀,直指着具装骑兵的方向,用尽了浑身力气高喊道: “岳家军,冲锋!” “……岳家铁军,刚勇若斯。”完颜宗弼长叹一声,按住手下,随后戴上头盔,舞起金雀斧上前,当头一斧将已经失去了知觉的董先斩落于马下,随后割下了对方的头颅,挂在马前,“敌将董先,被我斩了!” “董大哥!” 紧随其后的杨再兴看到这一景象,登时目眦尽裂,当下向着完颜宗弼冲了上去。谁知道他刚一动手,就听一阵地动山摇的巨响,而后就见凌空无数火球落下,不分敌我地在站阵中炸开。离得近的顷刻间就化作了一地焦尸,而离得远的,却也被飞来的碎片打的皮开肉绽,腹破肠流。 “怎么回事?” 被这不分敌我的炮击轰炸,无论是岳家军还是北人都明显措手不及。而面对着铁木真的几人则感到眼前的力量瞬间变得巨大,而后就如狂风扑面,众人都被铁木真一下子震开,而后面前北人中军两侧散开,抬头看时,就见那阵后面,却是十余个黑色的巨大火炮,此刻正对准了阵前,炮口上还在冒着青烟。 “那是……” “啧,这铁木真还真的动用了这个东西,”完颜宗弼见了那火炮,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下也不再继续向前冲击,直接帅着具装骑兵从战场侧面溜走,却是毫不犹豫地撤离了战场。 “这是……飞雷炮!张道陵!你居然投了北人!” “哈哈哈哈哈……岳飞,你仗着兵甲之利,无视我的邀请的时候,可知道自己还有今日?” 在一声长笑声中,前方高地之上,张道陵居高临下地望着气到颤抖的岳飞,得意的神色溢于言表。 “撼山易,撼岳家军难?岳飞谋略,天下无双?在这经由诺德人的武器改装的火炮面前,你岳飞也不过就是渣滓罢了!好好享受吧,这在烈火中被折磨灵魂的痛苦!” “何元庆!” 岳飞高喊道。与此同时,一个人挥舞着一对大锤冲上上坡,瞬间杀散了外围护卫,直指张道陵而来。山坡后亦有一杆大旗招展,一员红衣金枪的小将率军冲向张道陵,口中大呼道:“岳家军后军统制,张宪参战!” “粘罕没有拖住你?不过无妨,这些雕虫小技,也想伤害到天师我?” 仅仅是挥了挥手,何元庆和张宪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在外面,眼睁睁地看着张道陵从背后抽出一把镶嵌了七色宝石的道剑,脚踏七星,同时口中道:“黄天之威,化我正法,天雷之力,灭我之敌。五衰之雷,破!” 天雷轰然而下,将张宪,何元庆劈倒在地,而后张道陵长剑引导,雷火如飞鸟跳跃,将他身边十座火炮一一点燃,就见引线快速燃烧,不过旋即之间,第二轮炮击已经来到了眼前。(未完待续) ps:董先又死了!真是太没人性了! 死了就死了,结果只给个乱柳谈兵,渣一样的东西啊…… 39.归寂 “小米!” “怒目金刚,不动如山!” 降魔罗汉之虚像一闪而过,随后岳家军镇脚下闪烁五色光华,那火球到了面前,俱都被这光华消解于无形,与此同时,小米与赛斯身后的阴影中显现,浑身汗湿衣衫,喘着粗气坐倒在地。 “愚蠢!就算如此,你又能挡得了几发?” 并未有对小米的法术感到惊讶,张道陵只是愈发见得凶狠,手上的雷光再次散开,将另外十座火炮的引线点燃。 “化为齑粉吧!” “做梦!” 赛斯一脚踏在马鞍之上,也不管那匹可怜的战马变成了什么样子,整个人直接如同腾云驾雾一般,从铁木真的头顶上飞了过去,而后一棒向着张道陵锤了下来。 “没有人告诉你不要用金属武器和天师作对么?” 完全不需要引导,张道陵手上的雷光就冲着赛斯的武器而去。按照常理,在这样的高压电流之下,赛斯就算不马上被电成残废,也会如同张宪和何元庆一样,短时间内爬不起身来。然而就见耀眼的雷光在赛斯的铜棍上聚成了一个大号的聚光灯,赛斯却丝毫不见影响,只是将熟铜棍横向扫开,就听刺啦一声爆响,聚集在铜棍上的电光一下子散开成为蛛网状,瞬间爆发的电流顷刻间就将铜铸的火门熔成了一块死物,那闪烁着火光的死亡之器,在顷刻间化作了一团废铁。 “你怎么敢……” “我怎么就不敢了?”一棍逼迫着张道陵后退了数步,赛斯笑道,“允许你里通外国。就不能让我借刀杀人?啊,虽然杀的是炮火而已。” “但是没有人可以操控天雷,除非是……”张道陵的声音戛然而止,而后他仿佛无法置信一样打量了一下赛斯,继而惊呼道。“原来是你,美猴王!” “所以说我压根不明白你们是为什么给我套上这个称号的……”赛斯叹气道,“不过既然这个称号如此霸气,你还不赶快纳头便拜?” “我的确没想到你的出现,不过哼哼哼……” “呜——————————” 战场的西侧,又一只北人骑兵进入战场。在如今已经因为炮火而狼藉一片的阵地上。这一只骑兵明显比刚刚的完颜宗弼更加致命。再加上虽然离开了战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回来的完颜宗弼,显然被围在当间的岳家军已经陷入了死局。 “是旭烈兀!余玠他怎么样了?” 岳飞的表情终于发生了动摇,在他的计划当中,余玠应该能成功地拖住旭烈兀。托雷以及忽必烈的军队,这才是他能够在牧野达成局部优势的依仗所在。然而现在出现的情况无疑已经完全破坏了他的计划。 “哈哈哈哈哈,岳飞,你就算殚精竭虑,又能如何?我只需要小小手段,就能让你的心血统统白费。” 张道陵哈哈大笑,而后伸手一招,一个看似石狮子一样的四脚猛兽从天而降。张道陵跃到那兽背上,而后道:“顺便,你们知道为什么才不过十月。大河就已经如同小溪一样了么?” “张道陵,你难道……” “天师掌四时之力,晓诸天之理,手握五雷正法,你说我能如何?”张道陵道,“扬子江大水。昆莱山崩,漠北地震。都不过是前菜罢了。世间之力,莫若水火最强。刚刚你们已经吃过烈火之力,现在,就来尝尝水的力量吧!” “轰隆隆隆隆隆隆……” 大地开始了震动,并非是来自于旭烈兀的铁骑,也不是完颜宗弼的骑兵,更不是铁木真的亲卫,而是另外一种,远远并非人类的力量可以匹敌的磅礴之力,正在孕育着,鼓胀着,并且最终到达顶点,而后轰然爆发。 西游记中,有一位神仙的法宝可盛大河之水,不过由于大河遍布黄沙,因此他的宝物中,有七分水,三分沙。那么,如果那位神仙将宝物中的大河水在瞬间倾倒出来,会造成什么样的景象呢? “这……太犯规了……” 望着直达天际,缓缓靠近的巨大浪潮,无论是岳家军还是北人,都不由自主地放下了自己的武器。无论是岳飞,少昊,铁木真,还是杨再兴,旭烈兀,赛斯,他们都只能仰望这逐渐接近的死亡浪潮。 在大自然的伟力面前,人类的力量微不足道。 “张道陵座下的,是避水金睛兽!” “回答正确,但是已经晚了。” 张道陵一剑劈开赛斯的进攻,而后大笑着驱使座下的坐骑,噗地一声冲进了那巨浪当中。不过在场的得所有人都知道,他只不过是借助水势遁走了而已。毕竟即使是发动这一切的天师,也不可能面对这无法匹敌的力量。 “那家伙,是想要将我们一网打尽啊……” 直到了这个时候,在牧野打生打死的人们才意识到了张道陵真正的目的所在。没有人看破了这个张天师的计策,因为无论是岳飞还是铁木真,他们都没办法想象,在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人能够驱动这样的力量。 “昆莱……完了……” “还没完。” 忽然间,所有人的耳边闪过了这样的声音。本来望着远方浪潮的赛斯,更是霍地一下子回过头来,却没能找到期望中的那个身影。 “请切记,这片土地的灵魂,是不会这样对待她的孩子们的……” 那是一个少女的声音,并不飒爽,也不够强硬,听起来糯糯的,有种软乎乎的感觉。但就是这样的声音中,却有着无法忽视的力量,正是那样的力量,让本来已经放弃的人们的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时间似乎停止了。 直达天际的浪潮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四野的风悄然寂静,战鼓声渐渐归于寂寞,遍布着鲜血与灰烬的牧野,忽然间有了虫鸟飞腾之声。 “指挥使,余玠参战!” 忽然传来的一声大喝打断了这玄之又玄的环境,随后就见紧随着旭烈兀,一支别样的军队进入了战场。与昆莱人和北人相比,他们的身高都超过了两米,其中健壮者,甚至高达三米。他们的身上并没有甲胄,武器也仅仅只是粗大的图腾,只有为首的人手中才有武器。 但即使如此,也足以让铁木真与旭烈兀脸上变色。若不是还有巨浪在身后阻挡,恐怕北人早就兵无战心,先行退走了。 “提坦人……还有暮羽大酋长。” “好久不见,铁木真,你居然在这里随喜啊,”在一众巨人当间,显得尤其娇小的双马尾少女似笑非笑地道,“如果不赶快回去的话,说不准完颜宗弼和阿提拉,就要将你从汗位上赶下去了哦。” “多谢提醒,不过在那之前,那水祸,该如何解决?” “哦,你说那个么?”看着故作镇静的铁木真,暮羽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那种小事情,自然要交给专门人员去办。” 粉色长发的少女出现在了巨浪的脚下,而在她的身边,棕色短发的女孩子笑着翻开了手上那本黑色封皮的书。 “以夜天之王之名,律令:万法破弃!” 在这稚嫩的声音命令下,巨浪轰轰作响,却是忽然失去了刚刚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变得四处散乱起来,不复曾经的威力。 但是如果仅仅只是如此,这突如其来的洪水也足够消灭在场的大部分人。于是,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个粉色长发的少女背影上。到了此时,几乎所有人都已经意识到,刚刚一言而停住一切的人,就是这个看起来十分柔弱的女子。 在众人的期待下,粉色长发的少女轻声念出了自己的命令。没有丝毫霸气,也没有什么锐气,少女仅仅只是平平淡淡地说出了一句话。 “回去吧。” 于是,一切归于寂静。(未完待续) 40.重逢 “是赫卡特吗?” 踏上了还有些湿漉漉的土地,看着前方背对着自己的粉色长发少女,赛斯说出了自己的问题。在话音出口的那一瞬间,赛斯头一次发现,自己的嗓音也可以如此干涩。 应该是刚刚的战斗中喊哑了嗓子吧…… 还在这样想着,站在少女身边的女孩子转过头来,稚嫩的眉眼中似乎有着某个人的影子,但是那双神秘的双眼,此刻却满是被一种小孩子的意气充斥着。 “那边那个家伙在瞎喊些什么,姐姐叫尤斯蒂娅,才不是什么赫卡特。” 胸口仿佛被大锤砸中了一样,赛斯后退了两步,下意识地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在那一瞬间,他几乎真的就想要转身离去,但是残存的理智也好,仅剩的那点侥幸心理也好,让他站住了脚步。 “这个背影,我是不会认错的,”赛斯道,“而且,疾风,你的脸,我也不会认错的。” “诶,这个家伙居然在一个妹子的面前搭讪另外一个啊,”疾风双手抱胸道,“真是个可恶的男人呢,姐姐不要理他。” “哈哈,是呢。”被一个小孩子说,总比面对某些事实更好,于是赛斯厚着脸皮道,“不过,我可是和赫卡特约好了,要来南方看一看的,不过现在看来的话,我们走了太南方了点。” “约定好了?” 疾风有些疑惑地转头望向尤斯蒂娅,却是忽然一愣,而后似乎是有些不忿地盯了赛斯一眼,随后撇开了头。却不再继续说话。 虽然有些奇怪为什么疾风这个样子,不过赛斯还是继续道:“而且,我还答应过她,会帮助她一起,实现她的梦想。啊。想了想,我好像只发过这一个誓言,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不过呢,果然啊,其实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我啊……真的是。只是想要和你一起……” “这样,就足够了。” 从后方赶来的小米停下了脚步,默默咬住了嘴唇。同时,疾风也有些慌张地望向尤斯蒂娅,却发现对方正在颤抖着。 “真是……狡猾呢。赛斯先生。” 尤斯蒂娅向前踏了一步,似乎是想要离开。然而几乎是马上,她忽然转过身来,带起的泪光仿佛飞舞的珍珠一样,在阳光下闪烁起了七彩的光。 “但是果然,这样狡猾的赛斯先生,是我,无法拒绝的人呢……” 然后。没有等待赛斯的回答,也没有顾及周边的目光,尤斯蒂娅——赫卡特直接扑进了塞斯的怀中。然后抬起头来,一下子吻住了心上人的嘴唇。 仿佛被炙伤了一样,火热的感觉从嘴唇上升腾而起,继而迅速地扩散到了全身。前所未有的,赛斯全力抱住了眼前这个小小的身子,就仿佛想要将对方融入到自己的身体里一样。再也不想放开。而对方的身体,也是一样的火热。明明是那样细小瘦弱的身躯,却有着不输于赛斯的力量。直到双方的骨骼都一起发出了不堪重复的声响,这才双双放松了力道,随即,又重新抱在了一起。 “真的,仿佛就像做梦一样……” 两个人双双跪坐在地,却也不肯放开对方,就这样靠在赛斯的胸膛上,赫卡特还带着哭音,脸上却满是笑容。 “当我意识到,自己不是巫妖王的模样的时候,真的……马上就想要来到赛斯先生的身边,但是,但是我怕这只是一场梦。” 那无尽的梦魇,名为霜之哀伤的魔剑,来自于母亲的诅咒,还有天灾与生者之间的仇恨,千年的怨轨,一切的一切,几乎将少女心中的梦压缩成了看不见的渣滓。即使是梦幻中的一切就这样展现在了眼前,她也无法相信,这就是真实。 “我想要见到赛斯先生,却又害怕,现在的自己,是不是还有这个资格。虽然已经没有了霜之哀伤在身边,但是我也知道,我自己,已经不是那个从骑士了。我不知道,赛斯先生能不能接受这样的我,所以,我逃避了,害怕了,退缩了……” “但是,依旧是你主动来找到的我,不是吗?” 是的,少女的样貌虽然还是过去的样子,内里的灵魂却已不再可能回到那个时候。她的力量也不再是圣光之力,而是冰霜与死亡的力量。她也不会连保护几个孩子的力气都没有,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敢于在她的面前自称为魔王。 但那又算什么呢? 什么洛丹伦,什么巫妖王,什么天灾,什么世界毁灭,那些算个什么? 赛斯?赛格鲁恩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也不会将这个世界的一切看得那么重要。这个世界是好是坏,眼前这个女孩是魔王还是天使,那都是狗屁,不会让赛斯的心情有哪怕一分半分的变化。 “只要赫卡特还是赫卡特,那就够了。” 曾经的奴隶也好,勤奋的学徒也好,能够驱动传奇魔装的天才少女也好,忠诚的从骑士也好,巫妖王也好,天使也好。她的力量会变化,她的立场会转变,但是,只有一项,是不会变得。 “你是我的赫卡特,这一点,永远,也不会改变。” “……嗯。” 与刚刚的热吻相反,这一次,赫卡特只是轻轻地在赛斯的嘴唇上点了一下。然后,那小动物一样得眼眸中,终于头一次的,真心实意的,展现出了名为幸福的光芒。 “赛斯先生,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赫卡特。” 到了这个时候,两个人才忽然意识到,这里并不是什么谈情说爱的好地方,而是一处战场。相互扶持着站起身来的后,二人才发现,战斗早已经结束。一片狼藉的战场因为水与火的双重协奏,已经变得不像个战场。而在覆盖了灰烬的土地上,不知何时,已经有了翠绿色的嫩芽出没。 “这就是昆莱州的土地啊……”将几百步的距离走了足足好久的少昊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靠了过来,同时感叹道,“即使承受了鲜血的浇灌,被洪水和烈火蹂(喵)躏,但是只要一切过去,这片土地,总能在第一时刻焕发生机。” “因为这是一片温柔的土地啊……”赫卡特轻声道,“即使她的孩子对她做了这样过分的事情,也不会让她的呵护之心有半分的转变。” “这话听起来像是母亲才能说出来的话语呢,赛夫人真是个好女子,赛斯这家伙有福了。” “不所以说我才不姓赛,你至少说是赛格鲁恩夫人啊,”搂住了脸色通红的赫卡特,赛斯翻白眼道,“好了好了,我还不知道你,赶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要打扰人家亲热。” “当然我是不想长针眼的,”少昊摊手,“不过赛斯,北人虽然因为内斗而退去,但是许多事情,可不是一句话就能说完的啊,比如说那边那些提坦人,还有……赛夫人的北方叛军。我说的对么?” “……所以说我讨厌这种事情。”赛斯叹气,“小米?别躲了我看到你了,身体怎么样了?要不要先跟着赫卡特道一旁歇息一下?” “不……啊,十分乐意。”显然,衣服还未完全干透的少女司铎本来是不想这么做的,但是在注意到赫卡特好奇的眼光之后,心中一股莫名的好胜心理作怪,她却是态度大转弯,反而接受了赛斯的提议,跟随着赫卡特和嘟着嘴的疾风前往了一旁避风处歇息。 “嚯,还真是有种前途多难的感觉呢。”少昊嘿嘿笑着,“不过赛斯啊,这边风景虽好,灯下的谈判可要专心哦。” “毕竟,这可是可能会决定昆莱州未来的会面呢。”(未完待续) 41.暮羽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舒哈鲁?暮羽,”完全就是一副昆莱人相貌的暮羽大酋长这样道,“目前是提坦人的大酋长。本次前来,是应了迈锡尼北方军的邀请,与昆莱州商讨共同对抗北人的协约。” 与看起来稚嫩的外表不同的是,暮羽的武器是双枪,一种非常强调力量与施展技巧的兵器。在大部分人都是用图腾这种粗苯武器的提坦族里,这样一种非常有昆莱州特色的兵器,无疑是一件非常显眼的事物。 “在下昆莱州总统制,岳家军节度使岳飞,”岳飞向着少昊的方向遥拜道,“这边则是我们的神皇陛下,以及陛下的好友,赛斯。” “你们的陛下还真是交游广阔啊,”暮羽不置可否地说了一句,而后才道,“那么关于我刚刚所说的,是不是可以开始讨论了?” “很好,我就喜欢这种直爽,”在岳飞尴尬的时候,少昊走上前来接过了话头,“天朝上国的气度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啰里啰嗦的礼节可以构筑的,关键还是要看各自的本事,我说的对吗?暮羽大酋长?” “作为昆莱人来说,你的确是我所仅见。”暮羽道,“看起来这次谈话会很愉快,不多说了,关于合作的要求,我们很简单,那就是昆莱人不要染指长城外的土地,然后双方互开市易,并且保证能够展开和迈锡尼北方军的持续性粮食贸易。” “后两者好说的很,正如你所说的,我也要派遣人员前往迈锡尼和诺德进行交流。”少昊道,“但是关于长城北的土地。现在开始划分,不嫌太早了么?” “北人虽然未除,但是陷入内乱,自顾不暇,”暮羽道。“不过完颜宗弼与阿提拉是否能击败铁木真还是未知,故此昆莱州离不开我们提坦人的力量,我可说的对么?” “虽然很想说不,不过既然您是这么直爽的人,我也就不玩这个弯弯绕了,”少昊道。“现在因为张道陵的背叛,岳家军受到了重创,而且昆莱州陷入内乱,也无法拿出太多的力量扫清北患。而提坦人虽然同样依靠水草而居,但是比起北人骑术精湛。还是大有不如,因此我觉得,短时间内我们也无法组织起真正灭亡北人的军队,所以比起战后的问题,我觉得如何保证此时的优势才是更重要的。” “真是个一毛不拔的皇帝啊,说好的昆莱人热情大方呢?” “多谢您的夸奖,”少昊厚着脸皮道,“也许是因为我太不像昆莱人了吧。” “这么说来倒是我给了你口实。不过也罢,”暮羽道,“这件事情暂时就这样吧。除此之外的,我们提坦人也可以接受雇佣,毕竟现在昆莱州还在内乱,应该不缺这种生意吧?” “的确不缺,不过这方面的市场却不开放,”少昊道。“不仅我这里不开放,如果提坦人给张道陵出力的话。我也不会放过,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呼……说你一毛不拔还真的上瘾了。”暮羽先是嗤笑一声,而后忽然低下声来道,“你这家伙,似乎不仅仅只是想要当个神皇就算了啊。” “不知道大酋长是从何处判断出来的呢?” “直觉,”暮羽笑了笑,“梁园虽好非久恋之乡,这片土地不适合我,大事已定,再在这里叨扰也没什么意思,那么我们提坦人就先告退了。” “哦,那就祝您一路顺风了……” “风会指引我的道路,”暮羽道,“就像当年一样,护佑着我前进……” “……” “怎么了,这边这位赛斯先生?”暮羽转头望向赛斯,“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 “不……大概只是错觉吧,”赛斯道,“那么,原大地母亲与你同在。” “看来你真是了解我们提坦人的习俗呢,”暮羽愣了愣,而后十分郑重地向着赛斯微微弯腰,手抚胸道,“原大地母亲永远护佑着你。” 然后,暮羽就拎起了双枪,率领着提坦人离开了昆莱州。 没有一丝犹豫。 “……说好的决定昆莱州未来的谈话在哪里?”送走了提坦人的部队,赛斯回望少昊,“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只是不理解你的某些坚持罢了。” “你真的不理解么?”少昊道,“如果我真的想要完成我想做的事情,就不能借助外力,即使这外力可以让我快速缩短达到目标的旅程。” “你想要做个完人?” “至少是个毫无污点的王,”少昊笑了笑,“不说这些沉重的事情了。我们换个思路,比如说,接下来该怎么炮制张道陵的事情。” “听你这语气,可是恨死他了,”赛斯道,“不过张道陵虽然退走,却不好对付啊。北人凶悍勇武,却是立场分明,只需要战斗便好。但是张道陵担当天师多年,昆莱州多有信奉,于是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昆莱州自有史以来,神道,鬼神,祖先,天师,佛祖……神神怪怪的东西多了去了。更兼神皇制度存在,比起信仰,这些玩意对于昆莱人来说更像是常识。”少昊道,“虔信之人虽然好忽悠,但是我们的敌人是更能忽悠的人,所以说到底,想要击败张道陵,就必须要……” “残阳关急报!” 忽然快马进入营地的士兵打断了少昊的话。岳飞上前接过急报,转回来双手递给少昊。少昊拆开来看了看,本来还意气风发的脸色忽然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看来老天爷都不想让我们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去做掉张道陵啊,”少昊道,“虫人大军突出希利苏斯沙漠,正在向四周侵攻。而其中一支就想着我们的残阳关而来,数目……以十万计。” “虫人?怎么可能?”正好在这个时候过来的疾风闻言惊呼道。“希利苏斯不是青铜龙守卫的区域么?他们怎么可能将那些虫子放出来?” “残阳关守卫怎么说?” “是,根据守卫的报告,他们从半个月前开始就失去了与青铜龙的联系,”士兵报告道,“不过青铜龙王一项也神出鬼没,这才没有放在心上。不过直到一周前开始边境出现大量螳螂妖,这才发觉情况不对。因此残阳关准备并不充足,还请陛下尽快援助!” “显然无论是多么严密的防御,只要时间拖得久,总会出问题,”忽然联想到祖龙陵寝和张道陵的少昊苦笑一声,“岳飞,岳家军现在可战之兵还有多少?” “防御北边和东边已经极为困难了,”岳飞面露难色,“而且虫人忽然袭击,一定蓄谋已久,仓促调兵,恐怕也不是对方的对手。” “那我们也不可能就这么看着西边丢给那些怪物,”少昊道,“好在我们还有长城,陈魁峰,你去影踪禅院联系祝踏岚,让他准备好将力量调去西方,而我,将直接前往残阳关,率领哪里的长城卫队,守住虫人的进攻!” “李陵愿随陛下同去。” “好,带上你的部曲,我们一起去见识见识那些虫子到底怎么个三头六臂法。” “嘿,我说,你是不是忘了谁?” “当然没有忘了你,我的朋友,”少昊回望着赛斯,忽而笑道,“不得不说,当我最艰难的时候,你支持了我的行动,你的帮助,我将永远铭记在心。不过这一次,你不需要这么做。” “毕竟,这是我的王国,却不是你的故乡。”(未完待续) ps:其实暮羽也是岳飞传相关的梗,基本上都该知道是哪个所以我就不说了。 螳螂妖出场了,接下来怎么玩呢…… 42.西行 少昊正如他所言的那样,当先率领着轻骑并李陵的背嵬军一起率先向着西方残阳关赶去。而得到了少昊命令的岳飞,也坚决拒绝向赛斯提供马匹,并且快速返回北方以及扬子江襄阳军阵,以重建针对于张道陵和北人的防御。 于是,才不过一晚上的功夫,之前还“热热闹闹”的牧野似乎顷刻间便成了无人区,若不是身边还有三个妹子陪着自己,恐怕赛斯真有种世事如梦幻的感觉。 “离远点,你这个大变态!” 好吧,更正一下,至少还是女孩的疾风同学对于赛斯的好感完全是负数。 “在想什么呢?赛斯先生?” 赫卡特被疾风拦腰抱着,到不了赛斯的近前,不过却影响不到她的目光。 “都说了叫我赛斯,”赛斯道,“我只是在想之前少昊说的话,这里也许真的不是我的故乡。” “……赛斯先生的故乡,是哪里呢?” “我也不太确认了,或许,是地球吧,”赛斯叹道,“一个不怎么美好,但是却一直存在在我梦里的地方。” “梦中的地方?” “是啊,梦中的地方,”赛斯道,“我的故乡是一个比起人类联盟要古老的多的国家。就像这昆莱州一样,有着悠久的过去,深刻的传统,即使经过了数十年的自我改变,依旧有许多挥之不去的东西在我们的身上。” “我呢,是个工业党,说实话,非常不喜欢那些总是将过去挂在嘴边的家伙们。但是当我来到昆莱州。发现文字记载中的一切真的出现在我的眼前的时候,我才忽然意识到,其实就算是嘴上唾弃着这一切的自己,灵魂的深处,依旧是无比眷恋着这一切的。” 赛斯向后仰着躺倒在草丛上。 “并不是什么汉唐雄风。也不是什么崖山甲申。我所眷恋的,终究是那个曾经屹立于世界之巅的国家,我厌弃的那些,也是因为那些东西成为了那个国家前进的阻碍,成为了改革进步的包袱。” “而当我真的身处于这里的时候,却不允许任何人对她有一丝半点的伤害。因为这是我的祖国,是我生长的地方,是我的故乡,是我的灵魂所寄之处!但是现在,少昊却点醒了我。这里并不是我的故乡。” 赛斯环视了一圈牧野的景色。 “是啊,这里不是我的故乡。” 这里很像自己的故乡,四风谷如同天府之国,锦绣谷便是关中司隶,翡翠林如若黄淮,长城作为护卫。这里也有北人威胁,也有护国强军,也有如画山川。也有名字都一样的历史名人。 但是这里毕竟不是那个赛斯所魂牵梦绕的国家。 这里是一个理想国,却也因此失去了那个梦中国度的根。那个在无数苦难中成长起来,即使被现实压弯了身躯。也不会低下灵魂的头颅的国家,拥有着眼前整个昆莱州所绝对没有的东西,一种名叫灵魂的存在。 “没关系的,因为赛斯先生就存在于这里哦。” 头上忽然传来了温软的触感,赛斯抬起眼眸,看到的是赫卡特温柔的笑脸。 “赛斯先生不是说了么。这个世界对你来说并不重要,所以。又何必在意这些呢?赛斯先生,只需要像赛斯先生那样活着就好了。这些多余的事情,不想也罢。” “总感觉你在劝我成为一个废柴啊,”赛斯叹气,“不过也是,这么纠结可不像我自己。去他的昆莱州,去他的残阳关,去他的阿尔比昂,又不是我家,管的我什么事?” “是啊,本来就不关赛斯先生什么事情……”轻轻抚弄着赛斯的前发,赫卡特道,“不过总是赛斯先生这个大笨蛋自己撞进来,非要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也不肯善罢甘休。” “咦你说的是我吗?我怎么觉得是个陌生人?”赛斯笑道,“我这个家伙可是很惜命的,什么时候把自己弄受伤过?” “没有吗?”赫卡特露出了思索的表情,“那么在安多哈尔,在达拉然,在……” “好好好别说了别说了,听起来好羞耻啊!”赛斯摇了摇头,而后捂着眼睛道,“不过现在不会了,因为赫卡特你就在我身边啊。” “……真的不会么?”赫卡特低下头,轻轻挪开赛斯挡在眼前的手,两个人鼻尖碰着鼻尖,双眼对着双眼,“其实,赛斯先生现在的心里,就在想着如何才能解决残阳关的事情吧?” “……” “赫卡特不会阻止赛斯先生的,不过赛斯先生请答应我,无论什么事情,让我们一起来面对。”赫卡特道,“不要总是擅自去做一些危险的事了,好吗?” “不所以说经常这么干的是你才对吧?” “那我也同样向你保证,”赫卡特轻声道,却有着无法拒绝的力量,“所以,赛斯先生,你的回答呢?” “当然是yes了,”赛斯坐起身来,“那么,闲话不多说,我们合计一下那些螳螂妖该怎么处理吧。” “希利苏斯虫人一共分为三个分支,卡拉克西率领的螳螂妖,阿努巴拉克率领的蜘蛛人,以及双子皇帝的安其拉虫人。”疾风颇有些不爽的声音传来,“这其中,目前进攻昆莱州的螳螂妖在记载里是虫人帝国的先锋军,是一群强大而且残暴的种族。他们有着极为血腥的部族信仰以及社会结构,不存在任何和解的可能。” “他们的弱点是什么?” “哼……” “弱点是干旱,”赫卡特笑了笑,接着疾风的话头道,“螳螂妖需要在潮湿的地方繁衍后代,所以他们痛恨干旱和沙漠。这一次的虫人进攻,螳螂妖选择昆莱州,也是因为这里水系繁茂,是最适合他们的环境。当然,同样因为如此,对于将虫人封印进希利苏斯沙漠的青铜龙,螳螂妖的仇恨也是三支虫人之冠。” “换句话说如果能够防住长城,战场环境其实是对我方有利是么……”赛斯道,“但是螳螂要的数量如此巨大,单单依靠昆莱州现在仅存的兵力,实在是杯水车薪。” “切,那些螳螂妖,只需要姐姐挥挥手就能灰飞烟灭了,要知道姐姐可是拥有大地之心的……” “疾风!” “唔……” “干嘛忽然喊人家嘛,”赛斯拍了拍疾风的头,而后掐了掐赫卡特的脸蛋,“不过刚刚说到大地之心,那不是小鸟的东西吗?怎么到了你这里?”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这里毕竟是万年前,所以大地之心暂时还是无主的也说不定,”赫卡特有些发愁地道,“但是螳螂妖,或者说全部虫人族都是大地的宠儿,大地之心的力量对他们并没有多大的用处,所以可能帮不上赛斯先生什么忙。” “又想这么多,”赛斯揉了揉赫卡特的小脑袋,“这里的关键还是在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螳螂妖号称数十万,估计怎么地都有好几万打底,这样一来昆莱州目前捉襟见肘的兵力就很难看了。如果真的能有数万大军顶上的话,依靠长城的坚固,未必不能一战……咦,等下。” “?” “我忽然想到,需要去哪里来搞来十万大军了,”赛斯道,“不过说实话这么快就故地重游,还真的是让人一点都愉快不起来的事情啊……” “难道赛斯先生的意思是……” “没错,就像小米你所想的那样,”赛斯道,“现在能够拿到的大军,只有一个。” “那便是之前被我们封印的祖龙军团。”(未完待续) 43.四大难题 事实上,当日虽然赛斯的打算是彻底埋葬那只军团,但是他最后并没有按照自己的打算行事。 在核心区的穆鲁彻底熵魔化后,地下的要塞得到了充足的功能,与此同时,因为防御系统的全面启动,因为高浓度秘能而产生的孤魂野鬼们便在要塞防御机构的绞杀下消失了,而想要入侵到要塞当中的黄巾军们,自然也没得到什么好果子吃。 但是在最后绞杀祖龙军团这一步上,之前无比畏惧这些军团的昆莱州三人众却是转变了态度,劝阻赛斯这么去做。加上冠礼的时间的确是比较紧了,因此赛斯也仅仅只是简单地封闭这个要塞,而不是真正地毁掉它。 “就是这里了。” 第二次来到祖龙陵寝,赛斯可以说是轻车熟路,全然没有第一次来时那样费力。不过明显第一次来的两个人就不明所以了,望着眼前那与其他地方别无二致的山崖,疾风和赫卡特的脸上明显就是“你在逗我”的表情。 “莫急莫急,看我变个熊……我是说变个法术,”赛斯伸手在山崖上拍了一拍,左手上有五色光华一闪而过,继而就见一个巨大的玺印出现在他的手中,直直地印在了身前的岩石上。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 看着因为玺印而开启的山崖,疾风恍然大悟,随后道:“这个祖龙办事真是一点都不痛快,遮遮掩掩的好没意思。” “就算这样还天天被人抽能量呢,”赛斯道,“而且说是陵寝。我其实还是比较好奇祖龙的棺椁到底在哪。” “不在这里吗?” “里面只有个木雕,现在还变成粉末了,”赛斯领着大家走进陵寝,顺着甬道进入到之前那星图所在的地方,“这里就是那个要塞的核心控制区。你们眼前这些就是所谓的祖龙军团了。” “哦哦,这个是……傀儡兵!怪不得……” “傀儡兵?那是什么?” “是诺德人传说中的一种技法了,非要解说的话,大概就是让决定为了族群延续而献身的人进入灵魂献祭,成为强大的傀儡兵。”疾风道,“不过这个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而且我也不喜欢这种所谓的祖先传下来的法术……” “我们现在就是要唤醒这个军团,”赛斯道,“不过上一次已经验证过了,如果直接唤醒的话,这个军团会变成无差别攻击的战争傀儡。对于我们现在的问题没有任何的帮助。” “傀儡军团是有固定的命令标识的,”疾风道,“比如说灵魂熔炉制造出来的傀儡兵只会听从于制造时的掌控者的命令。这里既然是同样的东西,显然也只会听从一个人,或者一个符号。如果是前者,那么我们就可以直接走了。后者的话……我们则需要满足符号的条件。比如说,诺德人的圣地奥杜尔中的全部傀儡兵的启动符号是:诺德人真正的王。” “也就是说,只要是被诺德人所承认的王者。就可以驱动那些傀儡?”赛斯点了点头,“既然如此的话,我倒是有了一点思路。” “怎么说?” “这个军团是祖龙给后来人留下的遗产。所以对应的显然不是某个特指的人,而是符号,”赛斯道,“我估计,符号中绝对有祖龙的继承者一项,而后面的……” “这里是一个天元四方的布置。”赫卡特忽然道,“虽然我不是很懂这个要塞的结构。不过能够感觉得到,这个要塞中的能量回路并没有被完全激发。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在限制着这些机构。” “……真的是这样。”小米有些惊讶地望向赫卡特,而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低下了头。 “……感觉最近小米似乎不是很开心呢,”赛斯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小米,不过没有太在意,“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暂时感受不到,”赫卡特摇了摇头,“这里与天地隔绝,我没有办法和自然之灵进行沟通。” “怎么感觉你说话一股子德鲁伊味?大地之心还有这效果?”赛斯笑道,“不过天元四方……” “昆莱州的传说中有天圆地方的说法,因此陵寝或者是建筑都讲究对应天公地母,也即所谓的天元四方布置——圆形穹顶,与四方墙壁。”小米这个时候忽然抬头道,“而在这里的天元四方,应该指的是上面的星图,以及这个广场的四个角落。” “广场的两个角落是大门和王座啊……”赛斯有些发愁地抬头看,“……不,等下。” “我记得这个陵寝的大门是向东开的对吧?”赛斯忽然回转过头问小米,然后也不等对方回答,就开始原地转起圈来,“东,东……紫气东来,青龙属木,木则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南火克西金,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啊,我懂了!” “……呃,我们一点都没懂。”疾风表示完全听不懂这个赛斯在说些什么玩意。 “其实这件事情很简单,”赛斯道,“我们从东向而来,击败了白起,所以解开了东,而又入陵寝,得到了祖龙的承认,因此解开了核心,后土。” “……也就是说,接下来要面对三个方向的守护者,才能够完全继承这个军团?”疾风睁大了眼睛,“等你找到他们,估计虫子们都占据了整个昆莱州了!” “不用,因为我们其实已经解开了其中两个……” 赛斯微笑道。 “之前我们进入陵寝之前获得了白起的承认,而我们之前抵抗北人,正好解开了北方封印,换句话说获得了北方的承认,现在东,北已经解决,剩下的就是西方和南方了。” “那也有的找了,”疾风翻白眼道。 “不一定啊,因为之前祖龙封印被完全破解,这些忠诚于祖龙的将领,应该是都已经回归于此了才是,”赛斯转头望向王座的方向,“只不过似乎是因为比较害羞,所以才没出来和我们见面。” “……猜得不错,小子,不过我们可不是害羞。” 王座高台上忽然闪过两个传送法术得光芒,再抬头看时,就见两个老者站在上面,都穿着一身漆黑色的铠甲,其中左手边的盔缨为白色,而另一个则是青色,除此之外,仿佛完全没有差距一样。 “事实上,你的推断有那么一点点问题,”青色盔缨的老者道,“比如说,其实四方守护者的考验是不同的,并不是根据方向而来。比如说,白起为破军,对应杀伐,所以必须在武力和胆量上被他承认。而蒙恬为贪狼,主凶煞,远征,故此展现剿北之心,就能得到他的承认。而我王翦嘛……” “位极人臣,才可以得到承认?”赛斯反问道。 “……没错,你是怎么猜到的。” “只是根据一些不知道对不对的知识,”赛斯道,“在我的记忆里,关西出将,秦国名将很多,但是其中能够以倾国之兵而不受王的猜忌的,恐怕只有您一个了。” “哈哈哈哈哈,不错,不错,看来,祖龙没有看错人,”王翦大笑道,“我之主兽,为睚眦。睚眦者好勇善斗,性格刚烈,又有睚眦必报之成语,比喻人毫无气量……不过世人可知,我若不讨要房屋封爵,如何让秦王放心。而范雎若不恩恩仇仇,睚眦必报,又如何才能在那宰相的位置上坐的稳当呢?” “原来睚眦还可以如此解释……” “这即是所谓的逆向解读,”王翦笑了笑,“不过,虽然我们三个兄弟好糊弄,但是这最后一个,可没那么简单。小子,你可知道,象征着云吞的司马错,也就是这边这个和我长得很像的老头,想得到他的承认,需要什么吗?”(未完待续) ps:范雎“一饭之恩,睚眦之怨”的典故,个人的确有着和王翦一样的解读。也就是说,这是范雎的自损自保之策。 44.虫人来袭 “呃……云吞面?” 说实话,虽然司马错是怎么回事赛斯还是知道的,但是说到云吞……赛斯只吃过,没听说过这玩意还是个神兽。 不过这么严肃的场合,赛斯也不能真的就说我只知道云吞面,于是他想了想,反问道:“可是与四风谷有关?” “有趣……为什么这么说?” 相貌和王翦相似,不过胡子更长,同时眉毛更浓一些的司马错终于开口,他的声音比起王翦的厚重,就像是两个石头在摩擦一样,着实算不上好听。 “因为司马错献计伐蜀,”赛斯道,“张仪与司马错同样负责伐楚,张仪仗口舌之利,几番计算楚王,骗地间人,而司马错则献计伐蜀,言得蜀如破楚,二者之间高下立判。而这高下之分,自然就是在眼前小利,与长远政策的区别上了。” “其他的理由呢?” “因为前三道考验,”赛斯道,“白起证明我有胆量行常人不敢为之事,蒙恬证明我有驱逐外侮之心,王翦证明我有周旋玲珑之力。这最后,当然是看我是否有长远之眼光了。” “哈哈哈哈哈,很好,很好。”司马错哈哈大笑,而后道,“我听了你与少昊所说的统一昆莱的战略,虽然粗放了些,倒也是合格。现在我问你,如果想要以昆莱之力一统这个天下,该如何做?” “不去做。” “为什么?” “昆莱州地处南方偏远之处,与永恒之井有大山漠北相隔,本就游离于他国之外,自成一体。他国不知道昆莱州的力量。了解不到昆莱州的强大,因此毫无心悦诚服之心,即使一时能够仗兵甲之利征服,也不能长久。” “但是这样并不能达到统一世界的目的。” “为什么不能?”赛斯道,“战国七雄争霸。直至汉初尚且以七国之民自称,及至匈奴南下,才方知有汉。昆莱若真的想统一世界,则需要断却孤立之心,使他国明晰昆莱之富裕,了解昆莱之力量。而后外敌侵攻,昆莱以恩威并使,使世人知相从昆莱方可自保,则自然人人景从,彼时自然就不战而胜。不拿而取了。” “但是那‘匈奴’又在哪里呢?” “山不就人,人去就山,为何一定要等着匈奴打上门来,而不是去寻找匈奴呢?”赛斯道,“当然,这样可能实在是阴谋论了,而且很有可能玩脱,不过我想既然这个世界拥有永恒之井这么不讲理的东西。恐怕想不引来匈奴,也是不可能的吧?” “这个世界不讲理的东西可不止永恒之井而已……”司马错若有所指地道,“小子。这一次,算你过了。蒙恬会负责指挥这支部队,而你,只需要向他下达命令就好。” “从今日开始,祖龙军团将会是你最忠诚的剑。” ===== “大酋长,自从离开昆莱州之后。你似乎就一直很少说话……” “哈缪尔,不是你告诉我要少言多行。这样才会有大酋长的气度么?” “但是……那并不是现在这种少言。”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暮羽抬头看了看有些过分灿烂的阳光。“我只是,有些迷茫。” “这……” “哈缪尔,你知道舒哈鲁这个名字的意义么?” “大地母亲的孩子,同时也是我们提坦一族的名字。” “是啊,大地母亲的孩子,所以……我的母亲,并不是族内的任何一人,不是吗?”暮羽道,“族人抚养我长大,教授我知识,最后甚至接受我成为你们的酋长,不过我知道,我并不是提坦人,我的血脉不属于这里。” “……” “但是我生养于此,这里就是我长大的地方,”暮羽又道,“我的血脉不属于这里,但是我的灵魂属于这里,那么,我该是什么地方的人呢?” “这个问题除了平添烦恼之外并无意义,”哈缪尔道,“您是被大地母亲承认的大酋长,因此舒哈鲁一族必将跟随你的脚步。我们也相信,您的一切决定,都是为了舒哈鲁的未来,为了舒哈鲁的存续,那么,除此之外,还有什么需要考虑的事情呢?” “也对……”暮羽将左手的长枪在手上转了转,“哈哈,显然是我想多了。不错,我只是舒哈鲁的大酋长,而不是什么陆登的女儿……” 望着长枪的墙头上刻着的“陆”字,暮羽心中无声地笑了笑,而后转头望向了南方…… 随即她脸上的表情僵硬了。 “……全体戒备!”暮羽高举起双枪,大声吼道,“南方有敌人接近!” “哗啦啦啦……” 一阵甲胄武器相碰的声音响起,跟随着暮羽前进的提坦人已经摆好了抗拒冲击的阵势。与此同时,远方天际的敌人也逐渐靠近,扬起的烟尘就好像恶魔的魅影,巨大而诡异,让人一望就觉得心情压抑。 以比起北人还要快的速度,那些敌人逐渐接近,约摸几分钟过去后,提坦人已经能够看清那些敌人的具体模样,同时,耳边也响起了不详的嗡鸣声…… “这声音……那是……虫人?!” ======== “提坦人被虫人袭击了,他们的部族因为被突袭而丧失大半,大酋长舒哈鲁?暮羽不知所踪。目前,整个提坦人已经分成了几个部分,分别向着南方和我们这里逃窜过来。” 雅典尼亚,法斯琪女士向达斯雷玛禀告道。 “虫人?那不是被青铜龙阻挡在甲虫之墙另一侧了么?为什么它们会出现在那里?”达斯雷玛惊讶道,“白塔的预言法术对此没有什么提示吗?” “并没有,不过显然,青铜龙可能已经出现了变故……” “青铜龙的确已经出现了变故,事实上,我们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办法联系上诺兹多姆了,”克拉苏斯忽然出现在了门外,并且快步地走进了房间里,“但是比起这个,执政官阁下更应该关心的不是近在眼前的事情吗?比如说,我走进来的时候,居然没有一个卫兵拦截我,而都沉浸在自己的梦乡当中……” “守护梦境的不是伊瑟拉么?我觉得这个问题应该找她讨论才是,”达斯雷玛不轻不重地刺了对方一下,“我一介凡人,对于守护巨龙的事情还是不去参与为好。” “或许吧,不过很遗憾的是伊瑟拉最近在忙另外一个事,顾不上这边,而且……”克拉苏斯道,“作为精通奥术法术的迈锡尼高层,你难道看不出来,这其实是一个包括了整个雅典尼亚的大型法术吗?” “……白塔方面有没有什么说法?”达斯雷玛转头望向法斯琪女士。 “并没有,而且我并不是白塔的核心成员,并不了解大师们的计划……” “作为即将参加月之女祭司选拔的人,被白塔的人排挤也并非是毫无可能,”克拉苏斯道,“不过正好,作为拥有神术天赋的待选者,不如直接用感知法术查看一下白塔吧,或许你能有一些让人感兴趣的发现。” “……好吧。”在达斯雷玛点头后,法斯琪女士闭上了双眼,冲着白塔发动了法术。 “我感受到了强大的力量,是奥术的力量,强大,耀眼,就好像……啊!” 忽然间法斯骐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而后就见她浑身冷汗连连,就仿佛看到了什么特别恐怖的东西一样,用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稍稍从惊悸状态下恢复过来,而后惊魂未定地向着等待着的两个人道:“是诅咒,一种邪恶的力量正隐藏在白塔的光辉下……” “那么,问题已经很明显了,”克拉苏斯道,“执政官阁下,我想,现在需要召集忠于您的勇士,前去消灭这个已经被污染的奥法圣地了。”(未完待续) ps:word2007简直就是在坑我,昨晚明明码完了也保存了,结果今天打开愣是少了一段…… 尼玛死! 45.山崩 残阳关。 距离第一次观察到螳螂妖的接近已经过去了一周,在这段时间里,除了少数试探性攻击之外,并没有大规模的进攻。不过长城西段本就是毫无地利的险境,单纯依靠长城本身的防御,面对着螳螂妖丝毫没有规律的进攻,还是有着很大的压力。 “临近长城内部的村庄怎样了?”影踪派的长城守卫林柔掌询问着麾下的将领,“是否已经让他们撤离?” 林柔掌是一个已经接近五十岁的老人,因为年纪渐大,年轻时候的好身材也就随之而去了,如今的林柔掌是一个看起来胖墩墩的,一脸温和笑容的老人。出身于四风谷的他就仿佛四风谷特有的熊猫一样,平日里安静祥和,让人不自觉地感到亲近,但是如果被惹怒的话,也会施展出远远超乎于常人的武艺,将一切敌人打得落花流水。 “锦绣谷附近的已经完成了迁移,但是四风谷临近长城处本来有个和提坦人进行贸易的大城镇,临时进行迁移的话实在是耗费巨大,很难劝服民众们离开。” “那就重点防御那段城墙,”林柔掌道,“我会带领着影踪派的精锐去那里查看一下,以决定是否要坚持迁移那里的居民。” “是。” “诸位,神皇陛下已经率领着援军向着残阳关赶来,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在陛下到达前守卫好这长城,如果放了一个螳螂妖过去,我自然是难辞其咎,而你们。也都要人头不保!” “是!” “很好,”林柔掌道,“就让岳家军看看,昆莱州,不只他一家能战!” ======= “这里的景色真不错。不是吗?” 少昊望着眼前祥和平静的村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没有喧嚣,没有争斗,当真是一个养老的好地方……”李陵道,“不过陛下正值春秋鼎盛之年,应当勇猛精进。不该如此眷恋乡里。” “你说的是,不过不用担心,我的想法可是多得很,这种地方啊,让我多呆几天都是受不了的。”少昊失笑道,“说到这里,我记得这附近应该有一个特别厉害的大师隐居来着?” “哦,陛下说的是龙拳大师吧……” “龙拳大师?” “是的,龙拳大师,”李陵道,“龙拳大师原本是禅院的戒律院掌门,因故破门下山。被称为破寺僧。” “破寺僧?这倒是和陈魁峰有点像?” “陛下说的正是,其实陈魁峰正是龙拳的弟子,”李陵笑道。“陈魁峰精通暗杀拳,就是传承自龙拳大师。话归正传,这龙拳大师离开了禅院,便以一身功夫医术,到处行医救人,因此闯下了好大的名声。先皇也曾多次征召。不过都被龙拳大师以不爱做官为由拒绝了。十六年前,陈魁峰破寺而出后。得到龙拳收留,传授暗杀拳法。便是陈魁峰一身武艺和医术的来源了。” “陈魁峰自己说,他所学不过是师傅的十分之一,如果这并非他的夸张,那么龙拳大师的功夫要多么可怕?”少昊赞叹道,“龙拳大师不为名利,坚持在深山中苦求追求武道,这实在是我无比羡慕,却又绝对做不来的人生啊。” “陛下修天子剑,自然和龙拳大师的庶人剑不同。”李陵道。 “就你会拍马屁。”少昊笑着摇了摇头,“螳螂妖怎么样了?” “螳螂妖的进攻一直都是小规模试探性的进攻,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李陵道,“不过根据观察,这段时间聚集在长城外的螳螂妖越来越多,有可能是在为了一场更大的进攻做准备。” “李陵,你说,若你是螳螂妖,要从哪里开始进攻呢?” “回禀陛下,若我是螳螂妖,自然会选择残阳关以外的地方来进攻。” “理由是什么?” “残阳关是锦绣谷西面大门,多年来多番修缮加固,又有各种各样的防御措施,即使螳螂妖有着绝对的数量优势,也很难展开阵线,反而会被我们抓住痛脚。”李陵道,“而此外的长城有万里之长,实在是不可能面面俱到,因此只要抓住机会,总有能够突破的点。” “不过长城宏伟,可不是那么简单突破的东西,”少昊望向眼前的长城,“当初祖龙以天下之力,倾五岳之石,聚天下能工巧匠而建立此长城,火烧不破,重锤难伤,若不是昆莱地震,恐怕连让北人进来的空子都不会有。螳螂妖若只是凶蛮之族,又该如何才能突破这里呢?” “……” “刚刚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是的陛下,听起来像是什么重物移动的声音……”李陵道,“但是这样体积的重物……哦,天啊。” 李陵望着长城的方向,瞠目结舌,而本来背对着长城的少昊转过头去,看到那长城之后出现的庞然大物,也在一瞬间觉得四肢发凉,随即只觉得胸膛上似乎燃烧起了火焰一样,怒气轰然而起,同时大声喝道:“戒备!” “轰!” 巨大的甲虫状虫人毫不犹豫地冲着长城冲撞过来,第一下上去,长城似乎安然无恙,但是这一撞所带来的震动,已经足以让这个边陲小镇的房屋倒塌,一时间哭喊慌乱之声遍布各地,刚刚的那种宁静安详之意,却是半点都不存在了。 “李陵,你快去组织军队,同时分散人手,组织这里的民众撤离……” “轰!” 怪物又一下撞在了长城上,这一次,不仅仅是足以堪比大地震的震动,就算是那在少昊口中坚不可摧的长城上,也有了目视可见的碎石与裂缝出现。 “哦……不……不……” 丝毫没有怜悯少昊的意思,就在他还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怪物第三次撞在了长城上。这一次,怪物那坚固的甲壳轰然破碎,碧绿色的液体喷溅而出,看上去极为恶心。不过同时,被怪物冲撞的长城也轰然塌陷,一个足足宽百余来米的巨大豁口出现了。 而在这已经不可能堵上的漏洞后面,则是铺天盖地的虫人大军。 四风谷一马平川,毫无天险可持,而长城这唯一的屏障,也让虫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所破解,面对这样的情况,少昊的大脑已经一片混乱,他所唯一知道的,也只有立刻堵上那个漏洞。 “李陵,征调所有强壮的人,分发武器!我们绝不能让螳螂妖跨过长城,绝不!余下的人,你们……” 说着,一把将李陵扔到一边,少昊转过头来,望向似乎还在慌乱中的村民们,他本来想要发动强壮者跟随着自己上前。 但是,他所能看到的,只有恐慌无助的眼神。虽然强壮但是瑟瑟发抖的身躯,哭喊的儿童,倒塌的房屋,一片狼藉的田野。 “……你们,只是普通的平民。” 站在少昊面前的,不是岳家军,也不是李陵的背嵬军,这里只是一群没有经过军事训练的平民。他们连普通的战斗都无法胜任,更不要提面对可怖而强壮的螳螂妖。 “昆莱……完了……” 少昊晃了一晃,几乎就要跪坐于地,只有心底残存的最后理智在支撑着他,因为他知道,如果他真的倒了下去,那么一切才真的是毫无希望了。 “可是,现在又能做什么呢?” 少昊望向了长城的另一边,有着巨大钳子的螳螂妖正在跨越长城列阵,小型一些的则振翅飞翔,让那边的天空如若一个巨大的云朵一样,千万只飞虫一同振翅发出的声音嗡嗡作响,甚至数百米之外的少昊都觉得头脑发震。 绝对的差距摆在面前,以至于少昊连绝望的力气都不曾拥有。 “那就让我,至少作为一个昆莱人,为了这片土地战死沙场吧!”(未完待续) 46.龙拳 “还没到绝望的时候!” 喊声由远处接近,第一个字的时候还在百米开外,第二个字的时候就已经清晰了许多,等到了最后一个字响起的时候,俨然已经来到了少昊的耳边,转头望去,就见陈魁峰率领着数百名禅院的棍僧赶到,而在他的身边,则是一个看起来约摸六七十岁,身体稍显宽胖,鹤发童颜的老人。 “您是……” “老夫龙拳,”老人抬眼望向远方遮天蔽日的虫人,背起手来道,“人在山中不知岁月,潜心修行百二十年,不想让这些玩意扰了清净,今日,就让老夫出手为民除害吧。” “多谢大师相助!” “不用多礼,老夫虽然山野之人,却是昆莱子民,如今螳螂妖犯境,又岂有不保家卫国之理?”龙拳看了看形势,而后冲着陈魁峰说道,“徒儿,你不一直在问我,这北斗暗杀拳的真正绝招,到底是什么吗?” “是。” “那么我就告诉你吧,正所谓刚柔并济,内外兼修,暗杀拳招式阴狠,招招致命,本是戾气极重的邪道拳法,你越是苦练,就越会伤身,故而北斗一门,都必须修习医术,养生之道,”龙拳深深吸气,张开双手,“然而医术养生,终究不过是小道,真正要将暗杀拳大成,须得有浩然之气,那么徒儿,气从何来?” “持身正,义气足,有胆魄,大无畏,每日三省吾身。而始养吾浩然之气!” 龙拳话音未落,身形已经冲出村庄,一眨眼就扎进了虫人的阵势当中。而未等少昊惊呼出声,就听如同雷霆一般大喝声响起,而后就见虫人扎堆的地方一阵闪光。继而就见无数虫人的残肢断臂冲天而起,那龙拳立于虫群之间,却仿佛闲庭信步,视群虫如无物。 “卡拉克西!” 虫群发出了奇怪的声音,随后最强壮的成员都向着龙拳聚集而去。龙拳不慌不忙,只是双手举起。一时虎形,一时鹤翼,一时螳螂,一时蛇吻,一时鹰击。形意合璧,周游自在,那虫群空得了数量优势,却被龙拳玩的团团乱转,东倒西歪。从天空上向下望去,就看那虫群仿佛围绕着龙拳形成了一个大漩涡,可是无论漩涡如何旋转,几经变化。龙拳依旧如同中流砥柱,屹立不倒,纹丝不动。那阴狠毒辣一击致命的暗杀拳在他的手里反而有了堂堂正正的浩然正气。浑若紫气东来。 “这……这是暗杀拳?” 看着这样在战阵中也能大显神威的功夫,少昊表示自己的三观被重铸了。而李陵也是瞠目结舌地望着大发神威的龙拳,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唯有陈魁峰望着自己的恩师,如痴如醉,已然进入了武学的世界,无法自拔。 “心若飘絮。宠辱不惊,体若金刚。脚下生风,步有九宫。近则雷霆,退则果决……奎峰,这就是北斗一门的秘传口诀,能够悟得了多少,就看你自己的了!” 龙拳呼地一拳将最后一个大型螳螂妖五脏震碎,而后忽而后退了两步,噗地一口血喷了出来。 “师父!” “龙拳大师!” 刚刚还大显神威的龙拳忽然间吐血,这无疑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甚至于围在龙拳周围的螳螂妖都愣了一愣,过了十多秒,见龙泉不再像刚刚那样大显神威,这才扑了上来。 “妖孽敢尔!” 就在此时,一个人手舞着铜棍从天而降,手中那棍子犹如一杆风扇一样,呼啦啦地卷起了一片沙尘,将周围的螳螂妖逼退,而后一手拎起龙拳,一棍子抽在一个螳螂妖身上,借着这股劲直接凌空跳起,几下脱出了螳螂妖的围攻,来到了少昊的面前。 “好好一个大师,干嘛非要死的这么壮烈。”看着少昊等人大松一口气的表情,赛斯道,“又不是飞天御剑流,不需要死师傅才传承绝招吧?” “那是什么?” “一个很蛋疼的流派,不要在意,”赛斯道,“总而言之,少昊啊,看着这大军,你有什么想法?” “螳螂妖的军势,何其雄壮也……” “吾视之为土鸡瓦犬……”赛斯道。 “……那边那个大个子,他的兄弟两下撞塌了长城,这样的力量,何其强悍也……” “吾视之如插标卖首者耳……”赛斯笑道。 “狗屁,别跟我开玩笑,”不过可惜的是少昊没有继续接词,而是直接一脚踹了过去,“现在情况这么危机,要怎样才能将这些虫子赶出去?不然的话恐怕我们都得给虫子当饲料了。” “方法自然是有的,”赛斯道,“少昊看右手边的森林。” “那边?”少昊边说边转头,“那边不是锦绣谷的方向吗,能有……我去……” 此时尚且还是上午,不过阳光逐渐强烈,早上的些微雾气早已经消失殆尽。不过少昊所见到的树林里却是雾气缭绕,或者说,完全已经不仅仅是雾气的级别,而是如若实质的薄纱一般,缠绕在那林中树木之上。 而在薄纱的遮掩下,阳光的恩惠无法到达树林,以至于目光所及之处一片漆黑,无法看清到底有什么东西存在。 不过,与此同时,少昊也“看到了”什么。 “那是……军队?” 齐肩长枪,半身斩剑,缀铁鳞甲,混铁头盔,三人一弩,五人一车,十人一骑。弩为攻城巨弩,箭头闪烁着奥术法术的光辉,车为装甲马车,由燃烧着红色火焰的梦魇所拉拽,坐骑似马,却有利爪,且身披马甲,光是看着就觉得极为沉重。 “是的,亡者的军队。” 赛斯转头望向还在通过塌陷处向着四风谷涌来的螳螂妖,轻声道。 “他们是祖龙最忠诚的战士,却无法改变祖龙失败的命运,于是他们决定跟随祖龙,被封印在要塞当中,成为傀儡军团,以此来等待祖龙归来的那一天,再跟随祖龙继续守护这座江山。” “但是祖龙已经……” “没错,祖龙已经死了,但是他们的灵魂却无法得到安息,”赛斯道,“他们需要战争,需要完成自己的心愿,否则不可能脱离这种生与死之间的状态。于是我给了他们一个承诺。” “……” “击溃螳螂妖,”赛斯道,“然后,我将赐予他们,自由。” “杀!” 在那亡者大军的最前方,一个玄甲金盔的将领一马当先,手持长槊向着虫群冲去。看起来不到万人的祖龙军团从树林中随后冲出,不过转瞬之间,就如同正在狂奔的野牛群一样,轰地一声撞进了虫群当中。 祖龙军团的骑兵十人一队,冲锋时相隔成人臂展宽度,同时保持一条直线,就仿佛一个推土机一样,一下一下地凿在虫群之上,硬生生地将虫群撕开了一条缝隙。 紧随其后的车阵环绕着虫群进行活动,车轮上装备了轮刃,只要经过的地方,无不是一阵血雨腥风。车上五人,一人驾车,一人持矛,两人负责一件火神炮。长矛点杀靠近战车的虫人,而火神炮则不断发射,将一切射程内的虫子都变成火焰下的残渣。 最后到来的则是步兵,他们顺着刚刚骑兵撕裂的空档冲进虫群,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如砍瓜切菜一样收割那些混乱虫人的生命。步兵前进时或三人一组,或五人一组,不见多么注意路线,却总是能保证多人面对少量的虫子,于是一路下来,势如破竹,没有任何虫子可以加以阻挡。 不多时,刚刚还嚣张无匹的虫人已经四散奔逃,而祖龙军团毫不歇息,直接追亡逐北,一口气地将虫人们重新赶回到了长城周边。 而到了此刻,祖龙军团的伤亡,也不过才百余人而已。(未完待续) 47.修行 “这就是祖龙军团的实力?” “当然,不过这是个一次货,打完这场,他们就要回老家结婚了,”赛斯道,“所以少昊你还是不要考虑让他们做什么,还是好好考虑如何才能在之后的战局中恢复元气吧。” “很难,因为我们手中没有人。”少昊道,“除非……” “非常之战局需要非常之手段,是吧?”赛斯道,“螳螂妖是以卡拉克西为中心的类蚂蚁的社会结构。因此我们如果针对于这一点进行破坏的话……” “不过蚂蚁是有可能演化出新的蚁后的,”少昊道,“单纯的斩首行动并不能对现在的战局有决定性的帮助。” “关于这个……赫卡特。” “是,赛斯先生,”赫卡特冲着赛斯甜甜地一笑,而后上前道,“对于虫人的情况,我有些情报要说。” “哦?那请夫人详谈。” “……所以说还不是夫人啦,”赫卡特微红了脸,“咳咳,是这样的,卡拉克西虫人因为自身的繁殖需要潮湿的空间的缘故,一直以来数量并不算巨大,虽然个体力量强大,不过并没有办法经得起连续的大规模损失……当然,是在他们的虫巢还未筑成的时候。” “换句话说,卡拉克西虫人已经开始在筑巢了……”少昊沉吟一下,转头望向陈魁峰,“老陈,你之前作为破寺僧行走各处,不知道在长城西边,你可知道有哪些适合螳螂妖筑巢的潮湿之地?” “长城西大多数都是贫瘠干旱的土地,而且还有大量的沙漠。并不适合螳螂妖的生存,”陈魁峰道,“不过,正所谓阴阳相和,虽然大部分地区干旱。却也有一个地方,十分符合夫人所说的条件。” “是哪里?” “星宿海。”陈魁峰道,“这个地区身处高原,大大小小的湖泊犹如星辰一样散落在这片土地上,因此得名。虽然因为高原寒冷,少有人迹。不过这些星宿湖却是常年不冻,因此也让周边的土地十分潮湿。” “那我们就冲着那边去吧,”赛斯手上捶了捶,“毁掉螳螂妖的根基,然后。结束这场战争……我说龙拳大师,你拉着我干嘛,我不搞基的。” “……” 龙拳明显被这句话噎了一下,而后缓了一缓,这才道:“你就准备这样去星宿海么?” “那要怎样啊?”赛斯道,“兵贵神速啊大师。” “但是欲速则不达,”龙拳道,“以你现在的力量。并不足以击败卡拉克西,如果想要达成这个目标的话,你必须要接受修行。” “……怎么感觉是前辈高人传功的戏码?”赛斯道。“虽然我不怀疑大师您的业务水平了,不过您都吐血了确认还有那个精力来教授我这种顽劣的学徒么?” “我并不能给你强大的力量,也不能给你灌顶进去多少内力,”龙拳笑道,“但是,我可以让你发挥出自己的力量。那些沉睡在你的体内。还未能被你所发掘的力量。” “那我就代赛斯谢谢龙拳师父了,”赫卡特忽然冲着龙拳鞠了一躬。同时扯了扯赛斯,“快拜师啊。” “呃……好吧。”不想拂了赫卡特的好意,赛斯冲着龙拳欠了欠身,“那么,就拜托您了。” ===== 三日后,告别了少昊,赛斯,赫卡特,小米,疾风以及陈魁峰随着龙拳大师来到了迷雾竹林。 凑巧的是,迷雾竹林所在处正是那一日祖龙军团跨越秦岭后埋伏的地方,而根据龙拳大师的说法,他之所以会被惊动出山,也是因为祖龙军团的惊扰,方才得知螳螂妖犯境的消息。 “正所谓一饮一啄,皆由天定。” 而龙拳大师上杆子要来教赛斯,自然也不是因为忽然就看赛斯十分顺眼,大抵其实就是为了报答这无心通知的恩德。 “不过话说回来……你身后这大大小小的是怎么回事?” 到达了龙拳隐蔽的住处之后,回望着赛斯身后大大小小一堆妹子,老先生明显感觉压力有点大。 “事实上,我也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来教授小米一些东西。”赫卡特道,“应该不会打扰到老先生的。” “既然你这么说,”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龙拳皱了皱眉,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那么赛斯,赶早不如赶巧,我们就从第一步开始吧。” 说着,龙拳将赛斯和陈魁峰引到屋子旁边的几个大石头面前。 “这是明镜石,一种只有在湖底才有的特殊石头,打磨平滑的话,是可以当镜子使用的。”龙拳摸着石头介绍道,“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这种石头的硬度也是非同一般,因而无论你用多大的力量,也没有办法将之打成粉碎。而赛斯你的目标,就是首先将这块石头……” 龙拳指了指最小的一块。 “……用一拳击碎,碎片大小在一个指节的尺寸就算合格,”龙拳比量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看起来大约和一个花生豆差不多大小,“来,奎峰,给赛斯示范一下。” “是!” 陈魁峰上前,冲着石头盯了一会,而后深吸了一口气,扎马挺肩,随后大喝一声,一拳打在那石头上面。随后就听一阵碎裂声响,整块石头哗啦啦地就碎成了一地花生米大小的碎片。 “……卧槽,怪不得那个蒙哥连我的棍子都顾不上,非要转身对付你呢,感情那一拳那么厉害啊。” “事实上,因为石头坚硬,才会有此效果,”陈魁峰道,“而如果是人体,一拳上去不会有任何的变化,但是三天之后,定然五脏碎裂,七窍流血而死。这就是暗杀拳名称的由来。” “原来如此……单纯用力量无法破坏的石头,却可以通过技巧来打个粉碎么……” 赛斯点了点头,感觉自己似乎了解到了一丝关窍。 “孺子可教,”龙拳点了点头,“那么就来试试吧。” “好!” 看着陈魁峰搬来了一块新的石头,赛斯走上前去,回想了一下陈魁峰刚才的行动,却也不扎马步,而是直接分开双腿,呼地一拳打在了石头上。 “咔吧~” 就见赛斯拳头着处,裂纹开始向着四周展开,初始只是单纯的线条,但是越往外就会越发变成蛛网一样的形状,随着喀拉喀拉的声音传开,整个石头轰然碎裂成大大小小的碎片,粗略望去,却也是和刚刚效果相似。 “不合格。” 不过,龙拳的评价却是两个极端。看着略有些气喘的赛斯,龙拳上前拿起了一个约莫有半个手掌大小的碎片道:“前方的如若粉末,而后方的却比手掌还大,这只是单纯地气劲相和,距离我的要求还差很远……不过正好,赛斯,你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吗?” “因为我那一拳的劲力没有很平稳地传递到整个石头上,而是逐渐削弱的缘故?” “算是合格的答案,”龙拳点了点头,“过来吧,我来仔细和你们说说。” 带着赛斯和陈魁峰重新走回到小院中间的茶桌旁,龙拳示意两人坐下,然后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一边倒茶一边道。 “练武也好,修行神术也罢,研究奥术也可,其实归根结底,都是开发自身的一种法门。”龙拳道,“事实上,单纯论力量,陈魁峰可能还不及赛斯你的十分之一,但是为什么他就能让自己的力量如臂指使,完全延伸到了石头的每一个角落,而赛斯你就不行呢?”(未完待续) ps:赛斯的升级之路( 可能要花费一些时间讲这段剧情,如果觉得水,情书评区提出。 48.法门 “还请大师解惑。” “不知为不知,很好,”看着坦然的赛斯,龙拳点了点头,将茶杯推到赛斯的面前,“那么我问你,如果你推一个车子,只施加一下力,那个车子会怎样?” “慢慢停下来。” “是的,这是常识。事实上,当我伸手推动这个车子的时候,那么我的劲力已经传递到了这个车子上,”龙拳做了一个推的动作,“但是我的劲力是有限的,车子前进的同时,也在消耗着这个劲力,消耗的力量来自于阻碍车子前进的因素,等我的力被消耗殆尽了,车子也就停了下来。” “……这tm不是动量守恒定律么。” 赛斯在心中吐槽,面上却是若有所思。 “看起来你似乎有些领悟了,”龙拳抚须,“事实上,我们攻击的时候也是这样。我们的力量在接触敌人的一瞬间就已经传递了出去,而这股力量在伤害着敌人的同时,自己也会遭到削弱,一般的人身体脆弱,因此不会感到削弱就会死去。但是如果是特别强壮的野兽以及怪物,就很难做到如此……比如说,螳螂妖。” 在龙拳的手指动作之下,周围的雾气形成了一个螳螂妖的模样。 “螳螂妖是一种类似于虫子的生物,一般都叫他虫人。那么,关于虫子,我们都知道,螳螂的骨骼,是在外面的。”龙拳指着雾气的拟态道,“螳螂妖的甲壳十分坚硬,一般的刀斧无法劈砍,而你的一拳打上去。力道也会很快就被这外壳消耗掉,就算仍有些残余,也不可能透过内里的缓冲层。这样的情况下,要如何才能击破卡拉克西这个螳螂妖之中的佼佼者呢?” “这就是那个法门的作用?”赛斯醒悟道,“可是正如您所说。一拳击出,力量已经投出去了,又如何才能控制这股力量呢?” “回力标是如何回到自己的手里的?为何庖丁解牛不伤刀刃,而寻常人剥皮拆骨也要重新磨刀?”龙拳反问道,“事实上,万物都有强大处。也有脆弱处,力量在强大处消耗得快,而在脆弱处则慢。故此,让你的力量从脆弱处前进,自然也就能前后平衡了……而力量的本身。也有着他自己的性质,只要能够把握这种性质,并且加以利用,那么自然如臂指使,随你心意而动……” “这就是能够将大石变成花生米的秘诀?”见龙拳忽然停下说明,赛斯接口道。 “这只是第一步,而且不需要什么秘诀,只需要手熟就好。”龙拳摇了摇头,“但是如果仅仅只是如此,你依旧无法击破卡拉克西。不然的话。我为什么不直接让奎峰前去,而非要你来接受修行呢?” “呃……还请继续。” “第一步,你只要多加练习就好,以你的资质,估计三天就够,现在的话。我们来谈第二步。”龙拳道,“你的力量。是通过修行特殊的功法得来,还是血脉或者天赋之类的东西所给的呢?” “应该算是后者。”赛斯道,“毕竟我自己并没有多么锻炼过,完全是一路打过来,自然而然地就有了这样的力量。” “嗯,怪不得,”龙拳想了想,“很显然,也从来没有人教授过你该如何使用兵器或者拳法一类的东西?” “没有。”赛斯想了想,星座外挂应该不算这方面的东西,“不过一直以来也没有在这方面有所困扰。” “单纯实战的话,其实并不需要多么精妙的技巧,你的力量横冲直撞反而更加适合,至少也是非常合适,”龙拳道,“不过,不知道你有没有遇到过在这方面十分精通的人,如果能够和这种人来一场的话,你就会发现这样的缺点究竟在哪里了。” “如果说这个的话,我倒是反而有些印象,”赛斯一边回想一边道,“我遇见过一个精通拳法的小姑娘,虽然人不过是十几岁的年纪,却能够掀翻一个久经百战的提坦人。” “哦?那样的话那个小姑娘的拳术可以说已经接近大成了,”龙拳赞叹道,“这可真是一个武学奇才,如果可能的话,真希望能够收到这样一个徒弟。咳,话说回来,其实这就是武艺的作用,武艺武艺,本身就是将你的力量发挥出来的技艺。通过战争摸索出来的技法高效直接,但是也十分粗糙,而先人通过无数代的实验总结出来的技法,却能够让你发挥出十二成的力量。” “所以,您要教授我暗杀拳?” “不,你并不适合暗杀拳,因为你并没有浩然之心,”龙拳哈哈一笑道,“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另外一个法门非常适合你。” “是什么?” “太祖长拳,”龙拳挥出一拳,然后道,“这套武功中正大气,欠于诡变,寻常武林人并不看得起这个‘粗陋’的拳法,不过他们却不知道,这太祖长拳本身就不是来让人较量招数之用,而是专门的对敌拳法。” 龙拳站起身来,摆了一个架势。 “太祖长拳共六十式,包含拳掌刀棍枪锤,一一传授,耗时颇久,所幸你根基甚佳,又不欠缺实战经验,因此其中的四十二式可以略去不学。唯有剩下的十八式掌法须得着意练习,以你的资质来看,约么只需一周,就能小成了。” “哦,那么这十八式掌法叫什么名字?” “很霸气的名字,”龙拳微笑道,“五个字,名曰……” “降龙十八掌。” ===== “疾风,准备的怎么样了?” “已经准备好了,那边那个大傻瓜绝不会听到我们这里的对话的。”疾风道,“不过告诉了眼前这个家伙的话,就和告诉那个傻瓜一样吧?” 在疾风防贼一样的视线注视下,小米明显有些局促不安,但是在扭捏了一会儿后,她还是勇敢地抬起了眼睛,正面应对着疾风敌意十足的目光。 “疾风,不要这样无礼。”赫卡特说了一句,“那么,小米……是吧,我可以这样叫你么?” “如果你是赫卡特的话……”小米憋了半天,最后低声这样说道。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呢,不过,虽然明显力量还是属于巫妖王的,但是至少在大地之心的加持下,我还能保证赫卡特的灵魂,”赫卡特笑了笑,并没有将对方的敌意看在眼里,“之所以厚着脸皮拉着你到这里来,不是为了别的,正好是因为有些事情,需要让你来转告,或者掌握。” “是怎样的事情呢?”似乎是放弃了,小米叹了口气,直接反问道。 “不用担心,我是不会对赛斯先生做出有害的事情的,”赫卡特眨了眨眼,“那么,能够安心听我讲了么?” “好,好的……” “那么第一件事情,”赫卡特竖起一根手指,“小米对于神术的掌握程度到达多少了?” “大主教的程度,”小米说,“预言术,神言以及圣光系法术都可以运用自如。” “那就好办了,”赫卡特道,“现在我已经在这里利用大地之心布置了一个特殊的结构运作,你能告诉我是一种什么结构吗?” “……是天人合一。”小米道,“但是这个是用来感知的……” “接下来的工作,正是为了感知,既然你明白天人合一,那么这一步就省略了,”赫卡特道,“接下来,将你的精神投放到这结构当中吧,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才能够让你理解。”(未完待续) ps:我知道太祖长拳是一门拳法啦,不过这个世界毕竟不是地球,所以有些改变你们也理解的是吧? 49.望气 依照赫卡特的指示,小米将精神沉浸在周围的自然当中,没有多久,她就觉得自己的眼前一晃,已经来到了一处笼罩着淡淡雾气的森林当中。 “这里是翡翠梦境。” 指着二人身边的湖水以及四处飞舞的蝴蝶状生物,赫卡特道:“如你所见的,这就是月光湖与精灵龙。在德鲁伊的传说中才存在的圣地与生物。” “传说月光湖是月亮升起的地方,常年明亮如镜,而精灵龙则是月亮的守护者,它们四处收集露水,来为了月亮湖提供给养。”小米道,“既然来到了这德鲁伊的圣地,显然要说的东西是和德鲁伊有关的了吧?” “没错,”赫卡特道,“首先要传授给你的,是德鲁伊的基础技巧,也就是食梦。” “食梦?” “德鲁伊作为和自然之灵沟通的群体,生物的外壳阻止了他们的灵魂和自然之灵沟通,寻常的冥想虽然能够让他们达到这个目的,不过效率实在太低,因此并不如法师一样非常重视。”赫卡特道,“而在另一方面,在睡梦中的时候,人的灵魂会直接进入由伊瑟拉执掌的翡翠梦境,而在这里,灵魂外并没有躯壳作为阻碍,从而能够最大化地加强交流的效率。因此,食梦是德鲁伊修行的基础。” “但是我并不是德鲁伊。” “这个你必须学,因为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么接下来的一切也无从说起。”赫卡特道,“现在尝试一下吧,在翡翠梦境中进入睡眠。不过,是类似于做梦的那种……” ==== “那么,十八式掌法你已经看全了。”龙拳擦了擦额头的汗,“人老了就是不行啊,哪怕再注意保养。到了岁数就是不以筋骨为能了……” “这一十八式似乎都是以力压人的掌法,真的对我有效么?”感受了一下这“降龙十八掌”的内容,赛斯表示压力有点大,“我还以为至少是比较精细的东西。” “哦?如果你只看到了以势压人,那这掌法我还真的是白传授给你了,”龙拳似笑非笑地道。“好好回想一下吧,这掌法的最基础一点是什么来着?” “刚柔并济,内外兼修?” “没错,然而与此同时,这掌法却也是天下第一刚猛的武功。那么我问你,既然是第一刚猛,那么这柔从何来?” “……似乎……”赛斯若有所悟,不过脑海中的东西还是十分的模糊。 “嗯,看你似乎也不是太蠢,”龙拳点了点头,“那么我们从第一步开始吧,看到周围的树木了么?” “是?” “这些是冷杉木。一种经过我特殊培养的树木。此数目外刚内柔,寻常刚猛功夫根本无法将之折断,而你的目的。就是将这些树木一一打断,我看看,十八掌的话,你就打断10株就好了。” “好,那我就来试试。” 赛斯来到门外,看了看排成一排足足看不到边的冷杉木。找了个最近的。瞄准了那树木的当间,赛斯扎马挺背。呼地一招亢龙有悔就拍了上去。这亢龙有悔乃是降龙十八掌中最刚猛的一招,号称有去无回。单纯是掌风就已经足以让人呼吸不能,据称有大能者曰乔峰的,还能一掌叠过一掌,使出一招降龙三叠浪,将一倍掌力化作三倍甚至五倍,实在是天下第一强悍的招式。 “咦?” 然而赛斯这一掌下去,那冷杉木只是晃了一晃,仿佛清风拂过,半点没有为之倾倒的意思。以赛斯本人的感觉来说,就仿佛一掌下去,力量都被分散到四面八方了一样,滑溜溜的毫不着力。 “这是……” 看到这种情况,赛斯不由得皱起眉来,很显然,这又是如同把大石变成花生米一样的考核,需要的也不是单纯的刚猛力量,而是一些力量的使用技巧。联想到降龙十八掌刚柔并济的说法,赛斯忽然若有所悟。 弹性大的物体,在有外来冲击的时候,动量会因为弹性形变而被吸收,转化为其他形式的能量——比如说复原时候的反向力。而冷杉木作为不规则弹性体,他在弹性形变的过程中会把力量分散到各个角落,以至于无法形成集中的杀伤力。 “那么……这样呢?” 赛斯第二次击出了一掌,这一次他不再是无脑施展力量,而是力图将力量收束在一个点上,一掌击出后,虽然还是滑溜溜的,不过相比刚刚,却是明显集中的多,赛斯甚至能够想象到自家力量破坏内部纤维的画面了。 不过,正当赛斯喜滋滋地等着这冷杉木断裂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屁事没有。有些难以置信的赛斯上前敲了敲树,却发现触手之处如若金铁,回想起刚刚那种感觉,却是明显一击的力量还不足,并没有突破这一层外壳的保护。 “……于是,这就是无法调用出体内力量的结果了么?” 赛斯围着树转了两圈,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感觉,接着冲着树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想要追求这种平衡,的确是很难呢,我记得小说里都是怎么说来着,握杯子?不如我也找个类似的方法试试看吧……” ========= “孺子可教……” 看着将雾气汇聚在自己手里,学着龙拳的样子塑造各种形象的赛斯,龙拳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师尊,这样真的好么?” “哦?为什么这么问?” “师尊教导我们,欲学武艺,当先行学会德行,便是如我当年,也是老老实实地在禅院里读了三年经书的,如今这般直接授予降龙十八掌这种绝学,是不是太过于……草率了?” “草率吗?事实上,我还觉得传的太晚,”龙拳呵呵一笑,转身走了几步,望着院里的桃花道,“的确,学武先学做人,如果连做人的道理都不懂了,武艺自然也只会学的阴狠毒辣,偏了方向,害人害己。但是奎峰啊,这并不是说,每一个人学武之前,都必须要熟读经书,变得和一个学究一样才行。” “学生愚钝。” “你这是着相了,孩子,”龙拳道,“什么是天地的大道?日升日落,生老病死,百川入海,这都是眼前可见的大道,便是做人,有成为贩夫走卒者,有得证果位者,有能够扬名立万者,有罪大恶极者。而这其中,熟读经书,学做博士的,只是少数中的少数而已。” “……师傅的意思是,赛斯师弟已经从生活中学到了为人的道理,因此并不需要去通过经书来再一次重复学习?” “似是而非,缪也,缪也,”龙拳叹了口气,“奎峰啊,我问你,你在这里,看到了什么?” 龙拳将手指向了竹林的方向。 “一片竹林。”陈魁峰老实答道。 “我却能看到,这片竹林在用自己的灵魂与一个特殊的存在沟通,他们之间正在交流着什么信息,虽然不知道内容,但至少氛围很快乐,”龙拳道,“事实上,正是跟随着赛斯前来的那三个姑娘在这里布置了什么,不过虽然我不能看到,却能够‘望’到她们在干什么。” “望……到。” “没错,就是望到……万物滋长,皆源于‘气’,才子有傲气,大儒有紫气,皇帝有龙气,武人有元气,凡人有意气……气之所种,人之所存也。”龙拳道,“小到周天运转,大到识人断命,莫不由气而来,由气而终。若是你能够看破这气的运转,那么,你也就修成了我这一门最重要的功夫。” “此功名曰,望气术。”(未完待续) 50.通微 “好!成了!” 看着眼前拦腰折断的树木,赛斯拍了下手,高兴地大喝一声,颇有些当年范进中举的气魄。可惜没有直接一口痰憋过去,不然有个赛斯中举的佳话传播下去也未可知。 “真的是十分快速,才不过三天的时间,你就已经能做到这种地步了,”看着样貌凄惨的冷杉木,龙拳拍了拍手,脸上也露出了笑意,“那么,基础你就已经完成了,接下来是进一步的锻炼,毕竟战场之上,不可能只用肉掌迎敌。” “还请指点。” “单纯力量的应用上,我已经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龙拳微笑道,“你的棍法也是从血脉中得来,若论熟练,任何后天联系的都不可能比拟,故此也没必要在器械上下功夫了。那么,为了保证你能够对阵卡拉卡西一击必杀,我们就得从这之外的地方下功夫……比如说,如何抓住一个对手的弱点。” “这几天难道修行的不是这样的方法么?” “是,不过并不完全,”龙拳道,“我想想啊……当时我直接打碎那个大家伙的时候,你在吧?” “的确,至今为止,我还在奇怪你是怎么做到的。” “事实上我本身的力量并不算强大,我觉得你也应该能感觉得到,”看到赛斯点头,龙拳继续道,“而即使是已经筋骨衰老的我,却能够做到这样的水平,那么,你觉得是因为什么呢?” “……便是刚刚说的那个法门了?” “是的,我接下来要教你的。就是一个在严格上来说不应当算是武功,而算是一种……我也说不好是什么的技巧,”龙拳道,“这个技巧本身曾经是岳家军当中传播的望气术,你也知道。当将领的需要学会望战场云气,从而判定敌方大概情报,而久经总结之下,便是望气术的雏形所在了。” “我听说为将者要知天文地理,这望气术严格来说也算是里面的,该不会很难吧?”赛斯汗颜道。“我可是半点天文地理的知识都没啊。” “那还是多学点好,毕竟野外生活,没这些技巧也难办……言归正传。”龙拳干咳了一下,“咱们都不是什么领兵的将领,自然用不到那么复杂的东西。望气术在军中初现雏形后。一个正好在帮助岳飞的道士发现了这个方法,然后他发现此方法对于自己行走江湖极为有用,于是几经研究,去除复杂的,无用的,冗余的部分,最终得出的就是‘紫气东来’之法,在民间其实还有另外一种叫法。就是通微显化。” “等等等等……这名字我听着有点耳熟,尤其是如果在后面加上真人两个字的话。” “你怎么知道那个倒是后来就因为这一手功夫被称作通微显化真人?”龙拳惊讶道,“你知道这个人?” “……我只是深切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恶意。”赛斯无奈道。“那道士叫张三丰是吧?” “他叫张全一,三丰是后来的号,代表乾坤合一,”龙拳道,“而这通微显化的法门,就是我这一系的武功的缘起之处。一如暗杀拳与太祖长拳一类。俱是从此而出,可以说。这是我门中的核心也不为过。” “这么重要的东西,真的可以直接传给我吗?”赛斯有些难以置信。“你就看我这么顺眼吗?” “当然可以,因为重点不在于传,而在于你能不能学会,”龙拳做了个鬼脸,“通微显化既然是从军旅中来,自然要经历过战场才可以修行,你和奎峰都是刚刚好符合条件,因而才会传授。打起精神来吧,因为想要学会这个,可是非常难的。” ==== “……那么,我想要传授给你的东西,也就到此为止了。” 竹林当中,赫卡特和小米面对而坐。而此时,面对着刚刚从翡翠梦境中归来的小米,赫卡特如是说道。 “我感到自己的灵魂中似乎是多了些什么……”小米检查了一下自己,“是你做的么?” “金刚怒目是个不错的天赋能力,不过还是不要太过信任这种僵硬的能力比较好,”赫卡特笑了笑,“你的灵魂中的确多了什么,不过并不是需要遮遮掩掩的东西——其实那是一颗槲寄生。” “德鲁伊的种子?!” “没错,不过你并没有成为德鲁伊的天赋,因此你是不可能让那颗槲寄生发芽,从而成为你的生命之根的,”赫卡特道,“之所以给你种下这个,其实是为了让你能够与大帝之心的所有者进行沟通,以便为了接下来的战斗做好准备。” “你传授给我的法术可不止这一点而已,”小米盯着赫卡特道,“难道说,你……” “嘘……”赫卡特只是动了动手指,小米就失去了语言的能力,“有些事情,说明白就没有意思了。你看萨尔比你还小上一点,人家却一直守口如瓶,从来不曾透露过为什么会和联盟结盟的原由呢。” “……” “好吧好吧,果然这种角色不适合我,”被小米盯的头皮发麻,赫卡特苦笑一声,取消了沉默法术,“大地之心所蕴含的可能性是无穷的,但是这个人类的身体对出力的限制太大了,因此我才需要你的帮助,来最大程度地发挥它的力量,从而也能更好地帮助到赛斯先生。” “那为什么不找别人?” “疾风的体质不适合这么做,赛斯先生本人……从各方面来说都不太方便,至于剩下的人,我也无法信任,”赫卡特道,“所以,小米,只有你,也必须是你,才能肩负起这个沉重的责任。” “好吧……”小米叹气,“只要你不会伤害到赛斯先生,其他的无所谓。” “谁都可能伤害到赛斯先生,但是唯有我,绝对不会。” 仿佛是照着镜子一样,赫卡特对着小米说出了自己的誓言。而直到这个时候,小米才忽然发现,除了发色之外,面前这张面孔,与自己竟然是如此的相似。 ==== “这里就是希利苏斯么?” 迎着眯眼的风沙,暮羽伸手挡住阳光,望向了眼前一望无尽的沙漠。 “根据记载的话,确实是这附近,”哈缪尔?符文图腾跟随在暮羽的身后,“大酋长,为什么不跟随族人一起投奔昆莱州,而是非要以身犯险,来到这片荒凉的土地上呢?” “我只是想要知道这灾祸从何而来,”暮羽道,“哈缪尔,现在提坦人需要一个能够引领他们前进的人,快回去,整个族群需要你的力量。” “但是大酋长……” “虫群也不能让我死去,区区沙漠又算得了什么?”暮羽道,“不过我一个人再怎样也不可能扭转虫人入侵的大局,去,联合昆莱州和迈锡尼,不然的话,我们所有人都会变成这些虫子的养料。” “您的意愿……” 哈缪尔叹了口气,终于还是转身离开了这里。而暮羽目送着哈缪尔离开,又闭着眼睛待了一会,这才松了口气。 “那么,这下子我就能轻松许多,”暮羽摸了摸一旁双枪那已经被晒得烫人的枪杆,伸手将之拔出了沙地,“接下来就让我来看看吧,传说中的时光之穴,究竟是什么样的鬼蜮死地。” 步入死亡沙漠,暮羽的脚步却是镇定而笔直的。仿佛她所进入的,并不是生命的禁区,而是自家的后花园一样。 “要知道,杀死我的家人的仇,可不是区区几个虫子就能偿还的呢。”(未完待续) 51.恐惧废土 “我们连少昊都不告诉,直接就越过长城,这样真的好么?” 走在长城西边的土地上,陈魁峰有些疑虑地提问道。 “我们要干的是极其关键而且隐蔽的事情,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赛斯道,“少昊已经知道我们会做这件事情了,比起告诉他们行动的细节,不若直接带着成功的消息回去吧。” “比起这个,这片土地居然是蓝色的啊……这里的铬矿是不是含量太高了点?”疾风看着脚下异色的土地,颇有些好奇的样子,“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如果按照传说的话,黄帝在这片废土上斩杀了恶兽应龙,于是应龙的蓝血将这片土地染成了这样的颜色,”陈魁峰道,“不过昆莱武器坚固,多是仰赖了这长城外的蓝土,也就是疾风所说的铬矿的缘故了。” “天然裸矿啊,真的是得天独厚呢,”疾风叹道,“这么说来,星宿海也是在这废土上的?” “在,不过星宿海附近的土地是正常颜色,”陈魁峰指了指旁边的大河,“顺着这条通天河向着上游走,就能到达星宿海,不过螳螂妖同样逐水而居,可能会让我们很快暴露。” “关于这个,我倒是有办法,”赫卡特微笑道,“螳螂妖是被这片大地排斥的,所以只要我们利用大地的力量,自然可以避开他们的耳目。” “那我们就……咦那是什么?” 赛斯正要说话,抬头却看到西方天空中一个流星一样的东西向着这边飞过来。众人齐齐望去,却都没道理,分辨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流星会这么大?” 眼瞅着那流星越变越大。赛斯众人默默地转换了一个地方,然而眼瞅着随着这边移动,那个流星就又转过来一个角度,愣是冲着赛斯冲了过来。 “……” 几乎在确认这一点的瞬间,所有人都和赛斯拉开了距离。疾风甚至还冲着赛斯做了一个鬼脸。看到这群毫无同伴爱的同伴们。赛斯悲愤莫名,仰望着已经近在眼前的流星,只好张开手将之接了下来。 “轰!” 在一阵极其具备震撼力的烟火效果后,灰头土脸的赛斯从烟尘中挣脱出来,抬眼却看到一对琥珀色的眼眸在看着自己。 “呃……” 于是,赛斯忽然发现。自己的怀中似乎多了一只幼女…… “我觉得我的风评又要被害了。”赛斯左右望了望,然后对小女孩摆出了一个自认为比较亲近的表情,“那个,我说你到底是……诶哟!” 被双龙抢珠打了个会心一击的赛斯直接将小女孩扔了出去,满地打滚起来。与此同时。从赛斯的“魔爪”中挣脱出来的小女孩在半空中飘过了一道弧线,被赫卡特接到了手里。 “啊,看啊变态冲着幼女出手了!”疾风发出了指控。 “别逗!我可不是变态……诶哟疼死我了……” “乖,乖……”赫卡特轻轻哄着似乎还惊魂未定的小孩子,“好啦,疾风,要注意发现别人的优点才行啊。” “唯独这个家伙不可能!” “随意了随意了,反正我从来不招小孩子喜欢。”赛斯摆了摆手,“话说刚才一时着急我还没看到是什么样,到底是怎么回……” “妈妈!” “……噗!”看着再一次喜当妈的赫卡特。赛斯一口血喷了出来,“我去难道你特别有母性光环?”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啊……”赫卡特似乎也很困扰的样子,“那个,该不会是印髓吧?” “那为什么不来印我?难道现在小孩子都看脸了么……”赛斯表示自己很受伤,“话说回来……我怎么忽然觉得这孩子有点眼熟。” 正如赛斯所说,现在趴在赫卡特怀里的小孩子。有着一头亮金色的长发,白皙的皮肤。精致的如同洋娃娃的容貌,除了瞳色之外。其他的都和某个赛斯与赫卡特非常熟悉的人完全一样。 “夏洛特!”赫卡特惊呼道。 “夏洛特!”小女孩兴奋地高举双手。 “嗯,看样子名字是这么定下来的,”赛斯叹气,“不过我们可是要去干没本钱的买卖,带上这个孩子不太好吧?” 看着虽然身量和六七岁的小孩差不多,但是精神明显还是婴儿状态的夏洛特,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夏洛特?”小女孩看着发愁的赫卡特,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一双大大地琥珀色眼睛忽然就蓄满了泪水,“夏洛特!夏洛特!” “不哭不哭哦……” 赫卡特连忙连哄带摇,费了好大力气才让哭起来的夏洛特又安静了下去,不过很快地,众人都发觉,即使是睡了过去,夏洛特也依旧抓着赫卡特的衣领,丝毫不愿意放开。 “这亲近劲儿倒是真挺像母女,”赛斯哭笑不得地道,“假如是后世的夏洛特的话,或许反而还会好点,毕竟至少是个精通奥术的炮台。” “奥术?” 听到这个词,夏洛特又忽然醒了过来,她先是在赫卡特的衣襟前蹭了蹭口水,而后忽然一指赛斯,就听“嘿”地一声喊,一道奥术闪电破空而来,刷地一下子将赛斯点成了个扫把头。 “ok,看样子有志不在年高……”吐出了一口黑烟,赛斯道,“既然如此,我们就这么直接走吧,说不准这小家伙反而会有大用处也说不定。” “那么就先让我来遮蔽大家的行踪吧。” 赫卡特一边抱着夏洛特,一边伸出手来在半空中画出了个什么符号,随后只听到一声仿佛气球破裂的声音响起,众人只觉得身上一暖,而后再看彼此,却是都觉得对方的身上似乎笼罩了一层薄纱,看起来若隐若现的,显然是隐身法术起了效果。 “真是神奇的法术,”陈魁峰看着自己的身躯,“这就是大地之心的效果?” “怎么感觉这大地之心都快变成金坷垃了,是不是能亩产一千八?”赛斯倒是有别样的感叹,“当初怎么没觉得小鸟这么厉害?” “因为小鸟还比较小吧,”赫卡特笑了笑,没有纠结这个问题,“从这里到星宿海,大约需要几天的路程?” === “啧……看起来这路还真是不好走……” 看着明显已经颜色不对的土地,暮羽咂了咂舌,已经知晓自己大概是走偏了。 “这里的风有股莫名的腥气啊,看起来虽然时光之穴没能找到,不过歪打正着,似乎找到了另外一个正主……”感受了一下风所带来的气息,暮羽眯了眯眼睛,“那么,这里应该是哪里呢……从我这几天的路程来看,希利苏斯,沙漠,东南……哦,看来是这里了。” 望着天际的雪山,暮羽转头望向了夹在大山与沙漠之间的高原,在这片冻土上,来自山上的雪水与来自沙漠的热风交融而成的湖泊如夜空中的繁星,点点滴滴,各有不同。而在这湖水所形成的星图上,有着无数看起来极为恶心的虫卵状物体依靠着树木或者水草生长着,有的甚至还在缓缓脉动,让人只是看了就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场面甚是可怖诡异。 “不是安其拉虫人啊……”暮羽看了看护卫的样子,有些失望,“不过果然虫人不只是向着一个方向进行攻击了么?但是安其拉……螳螂妖……还有一个地穴虫人去了哪里?” 正自想着,暮羽只觉得忽然一阵眩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耳边低语,只不过声音混乱不堪,完全听不懂是什么内容。不过暮羽却瞳孔收缩,仿佛遭遇了极大的恐惧一样,为了不让螳螂妖发现,她匍匐在了地上,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仿佛一个婴儿一样,逐渐缩成了一团。 “为什么这个时候……可恶……”(未完待续) ps:有兴趣的人可以关注一下能够听到召唤的人都是哪几个。 因为这是一条线索,嗯。 52.星宿海 “这里就是星宿海……” 看着山下已经被各色各样的螳螂妖变成老巢的高地湖群,疾风皱了皱眉。 “坦白说,到了现在为止,我才第一次觉得这些虫子实在是可恶。” “那你还真挺能忍的,我以为女孩子只要是见到这种东西就会恶心的要命呢……”赛斯笑道,“唔,不过这个数量……卡拉克西那玩意在哪?” “螳螂妖的结构并不是完全集群式,虽然能够确认卡拉克西就在这里,不过很难说确切的位置,”陈魁峰道,“不过……” “螳螂妖虽然并不是类似于昆虫的社会结构,但是他们拥有一个成熟的宗教组织,作为信奉古神的物种,你只需要在它们的巢穴里寻找最宏伟的建筑就好,”赫卡特道,“虽然他们的建筑风格……嗯……和我们有很大区别?” “夫人真是博学……” “所以说……” “咳咳,不要纠结细节,”赛斯道,“既然如此,我们来看看吧,我认为那边那个就比较宏伟。” 众人看了看赛斯指着的一个超大型卵状物体,一起摇了摇头。 “那显然是个卵……说不准里面装得就是撞坏了长城的那个,”疾风哂笑道,“要我说啊,就是那边那个,看起来像个金字塔。” “那明显就是个山啊……”这回换成了陈魁峰摇头,“湖中间的那个?” “那也只是从一个矩形卵变成了十好几个小点的聚集在一起而已,”赛斯表示压力很大,“我说咱们这么瞎猜真的靠谱么?” “……在地下。” “小米?” “真正的卡拉克西神殿。在地下,”小米睁开双眼道,“这些螳螂人一边制造着各种各样的虫子在进攻昆莱州,另一边却在这个星宿海的地下挖掘着什么东西。” “咦你是怎么……哦。”看到了小米双眼中的翠绿色光芒,赛斯咽下了自己的疑虑。“好吧,他们在挖什么?上古的宝藏?” 赛斯正开着玩笑,就见疾风忽然捂着头晃了一晃。伸出手去扶住对方的肩膀,赛斯问道:“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么?” “不……可是……”似乎是刚刚的变故实在是太厉害的缘故,疾风少见地没有将赛斯斥之为变态。“刚刚,忽然有一股力量刺进了我的脑袋,然后……” “一股力量……”赫卡特皱了皱眉,“怎么会,明明……遭了!” “怎么?” “如果疾风遭到攻击的话。证明我们的伪装已经被看破了,”赫卡特道,“不管是谁发现的我们,很快下面的螳螂妖都会知道这个信息,必须马上……” “嗡——” 赫卡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数百个小型螳螂妖拔地而起,煽动翅膀的声音就仿佛大型飞机发动机的嗡鸣一般,一股脑地向着北方飞了过去。不过起飞之后又有一小半忽然掉转了方向,向着赛斯这个方向飞了过来。 “看来不止一个人被发现,”赛斯道。“既然已经变成强攻了,那么就不要纠结了,让我们先把另外一个人就下来再说!” 说着,赛斯已经舞动着熟铜棍一个人向着北方狂奔过去,一路上各色小型螳螂妖从天而降,对赛斯发动各种各样的攻击。却一一被赛斯用极小的动作逐一化解,而跟在赛斯身后的米诺丽和陈魁峰则负责将这些袭击过来的虫子一一打落在地。 而赫卡特则是跟在最后。一只手抱着夏洛特,而背上还背着疾风。不过。看起来明明是两手都被占住,几人中战斗力无疑最低的她,却没有被任何螳螂妖所袭击,偶尔有两个跑错地方的倒霉蛋,也几乎在瞬间就化作了一地飞灰。只是这样明显异常的情况并不为跑在前面的几个人所知,唯有被背在背上的疾风亲眼看到了这些景象,但是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这个诺德人的新王对此不发一语,权当没看到。 星宿海虽大,但是几个人个个都有着超凡的力量,在小米的悬浮术的帮助下,几人无视了各种各样的悬崖峭壁,一路直线冲了过去,不过几分钟时间,已经来到了星宿海的边缘,接近北方沙漠的地方。 而在那里,一个双马尾的少女正挥舞着双枪抵挡着飞虫的袭击,不过显然少女的能力遭到了极大的限制,尽管能够看出来进退之间章法严谨,却是明显体力不济,不过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被好几只虫子抓住了机会攻进了防御圈。 “我来也!” 赛斯见状大喝一声,将虫子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然后一个跃步来到少女的身边,一根熟铜棍舞的水泼不漏,一阵叮叮咣咣的响声之后,漫天的虫子落下了大半,随即赛斯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带着对方向后急退,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伙伴当间。 而虫群似乎也是注意到了这边的力量有所增强,除了几个收势不及的小型螳螂妖之外,大部分也撤开了一定的距离,开始在一定的空间外进行监视的活动。 “还真是惊险啊,小米,帮忙治疗一下。”赛斯笑着回头望向被自己救下来的妹子,“话说回来……咦,是你?” “……我也同样惊讶。” 显然是没想到在这里能够看到赛斯,少女也是一脸惊呆了的表情。不过应该说幸好是大酋长呢,比起赛斯,少女恢复表情的功夫明显更胜一筹。 “你们也是来找虫人报仇的吗?” “姑且算是斩首行动,那个,你刚刚说报仇……对不起。”赛斯没能顶着少女愤怒的眼神继续下去,“那么,有兴趣和我们一起来把虫群求生,最后直接杀掉卡拉克西的求生之旅么?” “我倒是没问题,”似乎是因为小米的治疗,暮羽恢复了一些元气,“不过显然比起卡拉克西,这里还有什么更加可怖的东西存在着,直到现在为止,我的脑海里还在回响着对方的声音。” “咦,你也是吗?”疾风疑惑道,“刚刚我就是忽然仿佛脑袋被针扎了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不过我是提坦人的大酋长,曾经通过了四灵试炼的人,”暮羽道,“所以,我在和先祖之魂以及大地之魂的沟通上非常擅长,同时也能够借助二者的力量帮助自己战斗。” “我也通过了瓦尔哈拉的带刀祭司考核,能够和瓦格里进行沟通并签订契约,”疾风抿了抿嘴,“这么看来,似乎是在神术上……也不对,小米姐姐,你是不是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是的,我并没遇到你们的情况。” “唔……不是神术,而是……沟通么?” “你的意思是,那个存在是类似于先祖之灵与大地之魂的存在?”暮羽一惊,而后若有所思地道,“不过的确,部族的传说中有过邪灵的记载,但是这里……” “你们说,会不会这些螳螂妖在挖的,就是那个发动攻击的存在?”小米道,“而且,这些螳螂妖信仰的是古代的邪神,这样看来,也许星宿海下面就封印着一个邪神……” “而螳螂妖想要放出那个神……”疾风顺着口风说下来,却是忽然浑身一阵发冷,“天啊,这些螳螂妖疯了么?” “如果不是疯了,这些虫人又怎么可能向整个世界发起入侵……”暮羽道,“这么看来,迈锡尼的方向也有着一个古神,但是蜘蛛人的去向……” “……蜘蛛人可是打洞的高手,”疾风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他们的目的在更北边,在我……诺德人的领地。灵魂熔炉奥杜尔,在那个下面,可是有着能够直接将这个世界掀翻的超级邪神存在着呢。”(未完待续) 53.开荒 “奥杜尔……” 听到了疾风的话,赛斯不知为何就想到了那个莫名在奥杜尔遇到的呆毛邪神,下意识地转头向赫卡特望去,却见对方也正看着自己,显然也有着相同的感想。 那个穿着黑白格子裙,白色长发外加上一根硕大呆毛的尤格萨隆,的确是一个强大到无法匹敌的敌人。当初若不是对方毫无敌意,至少赛斯不觉得能被对方随随便便就拽到面前的自己能幸存下来。 “很显然我们不可能只处理这里一处地方了呢……”赛斯道,“那么现在我们该怎么做?穿上裙子跳草裙舞?” “当然是直接杀进去……”小米道,“不过的确不能这么直接冲进去呢,那么……” 看到小米望过来,赫卡特点了点头。 “……都站稳了吧!” 小米忽然将手中的法杖向着地面上一顿,而后众人只觉得脚下一震,随后便是一空,再抬头看的时候,才发觉自己都已经掉落到了一个巨大的洞窟当中,只不过有一股奇异的力量托举着他们的身体,这才没有摔伤。 “这里是……” 不知道是谁刚刚开口,声音出现的同时,原本昏暗的走廊顷刻间被两排火炬照的如同白日,放眼望去,约摸能五人并肩行走的甬道平直如切削而成,墙壁上以古朴的风格镌刻着各种各样的图案,粗看起来,倒好像是各种各样的奇异志怪,不过众人都不是周卓那种超级书虫,所以也分辨不出来上面说的到底是什么。 “看起来建筑风格倒是中规中矩。不过那些螳螂人的手艺还不错?”看着这样整齐的通道,赛斯也不由得对螳螂人刮目相看了,“我原本以为他们只会破坏来着。” “如果你看到过蜘蛛人的地下建筑,才会发现其实这些虫人都有着十分高超的技艺……”疾风道,“诺德人的领土地下有着这些蜘蛛人被驱逐前建立的巨大国度。即使少有人维护,现在的残骸也有着让人惊叹的壮美景观。” “换句话说,其实这些玩意是有智慧的。” “应该只是少量精英群体才有智慧,”暮羽道,“之前遭遇到安其拉虫人的突袭时,大部分的虫人都是傀儡一样。并不具备多少战斗智慧,只有几个领头的才具备一定的判断力,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提坦人才没有被这次突袭灭族。” “集体大脑模式么……”赛斯看了看似乎没有尽头的甬道,“总而言之。让我们先去和卡拉克西打个招呼吧。” 也许是完全没想到敌人会从内部突然冲出来,地下的迷宫当中并没有多少守卫。偶尔遇到一些维护通道的工蜂,都会被众人轻而易举地解决掉。至于背后的追兵,不知道为什么,却是一直没有见到,想来是小米用什么方法迷惑了螳螂妖的侦查手段,这才使得这一路如此的轻松。 很快地,离开了甬道尽头的众人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当中。在这里。金色的金属支柱与穹顶支撑起了巨大的空间,地面上有着许多蓝色的符文涌动着不明的能量,在大厅的中间。一个巨大的平台之上,灰色的心脏正在一下一下地跳动着,而手握着心脏的,正是一个有着螳螂双钳前肢,状似螳螂的巨大虫人。 “卡拉克西……” 螳螂妖的领导者,卡拉克西用自己的一双复眼看了看突如其来的闯入者。 “真是令人惊讶。居然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有一些小朋友到来。” 对于这毫无意义的调侃。赛斯等人完全没有回应的意思,他们只是盯着卡拉克西手中的那个心脏。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那是,还在跳动的心脏?” 明明是生物所不可能拥有的灰黑色,周围还在缠绕着不详的烟雾,连血管也不曾连接,就是这样一个心脏,却在那里缓缓地,有力的跳动着。 “是的,这就是螳螂人的神灵,古神亚煞极的心脏。”卡拉克西道,“同时,也是任何人都无法匹敌的……力量。” “虽然你用一种不明觉厉的语气说出来,我还是不会感到佩服的啊……”赛斯叹气,“这玩意一看就很邪乎,你该不会是想要吃了它吧?” “当然……”卡拉克西道,“不如说,我不理解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问,不过没关系,正好,就让你们几个人,见证一下亚煞极的力量吧!” “动手!” 卡拉克西举起心脏就要吃的时候,赛斯忽然大喝一声,而后就见陈魁峰和暮羽噌地窜了出来,三下两下就绕过了其他肢体得防守,两把枪,一只掌同时向着卡拉克西攻了过去。卡拉克西仓促之间想要护住亚煞极之心,却被陈魁峰那比刀子还要坚硬的手掌切到了颈部,登时大痛,正挣扎间,另一面暮羽的双枪已经刺进了它的手臂,剧痛之下,一是把握不住,那亚煞极之心轻轻掉落了下去。 “你还真以为为我会放任你吃掉这玩意么?” 早已经等在那里的赛斯用棍子挡开卡拉克西的虫足,同时一棍将那亚煞极之心像是打棒球一样击飞到了角落里。而小米和赫卡特则双双出手,将这不祥之物封印在了一抹翠绿色的光芒之中,彻底断绝了它鼓动的可能。 “你们……” “你们什么你们,又不是魔塔传奇,搞什么传统剧情啦!”赛斯再一次舞起棍子上前,几下挡住卡拉克西的攻击,“老子用了一周的时间来修行,今天就是要拿你来当期末考试的考题啊!” “期末考试?那是什么东西。” “……不要关心细节,”赛斯直接一棒子把卡拉克西的疑问打了回去,“听说你老人家壳子很硬,一般人还打不透,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呢?” “……” 面对着赛斯的攻击,卡拉克西显然没有了说话的余裕,他的四个前肢连连挥舞,就好像四座风车一样,将自己护卫的密不透风。但是赛斯却是灵活如同猿猴,无论如何都能找到这防御的漏洞,两边打了几个来回,卡拉克西的身上已经出现了大量的破裂之处。 不过即使如此,卡拉克西的动作并没有因此迟缓,显然这些看起来极为可怖的伤损,对他实质上的伤害几乎等同于无。而赛斯那边虽然战意高昂,却是呼吸见重,显然消耗颇大,双方此消彼长,并不容乐观。 “够了,我拒绝陪你继续玩这种游戏,上来吧,我的子民们,将这些可恶的杂碎撕成真的杂碎!” 忽然间,卡拉克西大喝一声,随即就见四周啪嚓一声响,看不到边的螳螂妖蜂拥而出,登时就将几个来挑战的人围在了当间。 “第二阶段了,疾风,放嗜血!” “嗜血是什么东西啊!” 疾风在那里吐槽着,手上的动作却不停,就见她伸手拿出一本黑色封皮的书,刷刷刷翻到一页,在上面轻轻一按。然后就见一道紫色光环散开,那些螳螂妖只是接触到,就在瞬间冻结在原地,动弹不得。而陈魁峰和暮羽则砍瓜切菜一样将它们变成了一地碎片,分分钟就将看起来十分巨大的援军变成了死尸。 “这是什么……难道说?” 卡拉克西见到疾风手里的书本,终于露出了惧怕的样子——虽然一个虫子脑袋要怎么才算惧怕这点并没有定论。但是动作和语气上,确实是见到畏缩的样子了。 “为什么夜天之书会在你这个小姑娘的手里!”(未完待续) 54.一击 “看来你认识这本书呢,”疾风仰望着卡拉克西,笑道,“怎么样呢?面对这封印了你家邪神的魔导书,有什么感想需要表述一下么?” “感想就是……我要杀了你这个小东西,然后将那本宝书收归己有!” 也不知道卡拉克西到底干了什么,众人只觉的身上同时一沉,而后小米忽然啊的一声,后退了两步坐倒在地。理所当然地,压制了援军的能量圈不攻自破,得到了空隙的援军顷刻间就将形势调转,把暮羽与陈魁峰逼的团团乱转。 “纳命来吧!” 卡拉克西再一次伸手一招,疾风只觉得浑身忽然间剧痛不已,连喊叫都不行,便直接瘫倒在地,只能无意识地抽搐着。四周的虫人见了,立刻就向着疾风扑了过来,仿佛老饕看到了美食,急切的不是一般。 “疾风!” 赛斯见状连忙回头来救,一棒子扫开了周围的小虫子,正要伸手去扶,却觉得身后一股大力传来,竟是被卡拉克西一钳子打到了后心。 “噗!” 赛斯猝不及防,连肌肉调整都没,当即被打了个结实,一口血就喷在了疾风的脸上,不过也借着这一击的力量,赛斯一手抱起疾风,另一手将棍子拉了一个大反弧,所过之处飞虫纷纷变作两半,就好像被利刃切割一般。 “盾!” 赛斯和疾风刚一落地,一道光壁就挡在了二人的周围,与此同时,暮羽将双枪插在身前。双手向地上一按,就听轰隆一声响,无数石刺破土而出,一下子将跟过来的飞虫穿成了糖葫芦。 “坚韧!” 小米再次发动神术,就见圣光亮起。赛斯和疾风同时觉得一股力量从身体内涌了出来,刚刚的伤痛也顷刻间变得不再那么痛苦了。 “谢了,”赛斯将疾风扔到了小米的怀里,而后再一次挥舞着棍子冲了上去,“他喵的,第三阶段这么难打。这该不会是随机团本难度吧?” “那是什么?” “你只要记住是一种队友都在划水各种灭团不解释的战斗好了,”赛斯擦了擦嘴边的血,“现在问题来了,我们该怎么办呢?” “暂时释放亚煞极之心?” “别逗,那玩意真的放出笼子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不想变成古神饲料就最好别这么干,”赛斯道,“为今之计,只有使用绝招了。” “什么?” “祥云之力的一种用法而已……” ====== 一周前,迷雾竹林。 “望气术你已经基本掌握了,不过这样也只不过能够保证和卡拉克西势均力敌而已。” 对于赛斯做出了如是评价之后,龙拳盘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默默地喝起茶来。 “那要如何才能够压制住卡拉克西呢?”盘腿坐在龙拳对面的赛斯问道。 “卡拉克西是被亚煞极所祝福的半神。身为惧怕干旱的螳螂妖,就算是希利苏斯的沙漠也不能把它怎么样,凡人就算再怎么锻炼。也不可能胜过他的,”龙拳道,“不过,人的体力有极限,但是并不代表这天地自然也有极限。” “您的意思是,借助外力?” “不。其实这本身就是你的力量……或者说,任何一个来到昆莱的人都会拥有的力量。”龙拳道,“这个力量。叫做祥云。” “……我知道祥云,但是那不是作为我本身力量的一种表象而存在的么?” “呵呵呵,这理论定是周卓那个小子说的吧?”龙拳笑道,“虽然他也不算说错,不过赛斯,我要问你,作为和果位相对应的祥云,为什么果位能够给人提供力量,而祥云却不能呢?” “……这样说的话,的确是说不通。” “所以其实并非是祥云本身没有力量,而是因为没有果位的引导,一般人很难利用祥云的力量而已,”龙拳道,“周卓不是练武之人,所以在这方面就只知道咬文嚼字,并不能看破本质所在。而赛斯既然为我一脉,自然不能人云亦云。事实上,练武之人所修行的,就有着祥云之力。” “请说。” “祥云之力存在于这世界之上,并不消耗,也并不再生,它只是在不同的形态之间转换,而人类想要使用这种力量,就要调用自己的一切因素,来驱动活跃祥云的性质,从而引导祥云按照自己的力量进行运作。”龙拳道,“相对于别人,赛斯你作为海客,有个很大的优势,那便是祥云已经在你的身上形成了美猴王的具体形象,这也就意味着,最难的一关——如何与祥云构建联系,你已经越过了。那么接下来,就是如何利用这联系来增强你的力量了。” “比如说用降龙十八掌?” “孺子可教,不过这样效率太低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有另外一种方法能够做到这件事情,”龙拳道,“只不过,可能要付出一点代价。” ======== “赛斯!” 看到赛斯忽然将手中的熟铜棍竖在身前,大部分人都是一副不明其意的表情,唯有陈魁峰见了惊呼一声,险些被对面的螳螂妖一爪子抓到要害。 “干嘛一惊一乍的啊,只不过是要发个大招而已……” 赛斯看了看眼前的卡拉克西,突然双眼一眯,而后双手似乎有光芒闪现出来。 “这是……”卡拉克西本来不以为意,但是见到赛斯手中那七彩光芒,不由得严肃起来,而后忽然大惊失色,向后退却了两步,“你这是……” “虽然很想念一段帅气的咒文,不过实在是太蠢了,于是就从简吧……” 说着这些俏皮话的同时,赛斯张开双手,并且双臂向两边伸展开来,同时,他手中的光也随之延展开来,逐渐变长变细,最后,在赛斯手中,一把光芒形成的长矛出现了。 “不过没想到是西式的长矛呢……” 看着如同巨型骑枪一样的光之矛,赛斯额头微汗,抬头望向正在向着角落里缩去的卡拉克西。 “那么,现在,就让你来试一试,这人造魔装的威力吧……吃我一枪!” 仿佛十分随意地,赛斯将那投枪抛了出去,但是那被扔出去的长矛却好像有了生命一样,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将一路上的所有螳螂妖都变成了一地灰烬,而后一下子穿透了卡拉克西的身躯,就仿佛热刀切割奶油一样容易。 “这……这……不应该是我的命运!” 卡拉克西不甘地大吼着,却没有办法抵抗来自于七色光芒的侵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卡拉克西的身躯开始结晶化,不过几分钟的功夫,挣扎着的螳螂妖半神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变成了一块超巨大的结晶雕塑,与此同时,它最后的意识,也在如潮水般涌来的力量中化作了灰烬散去。 “……” “噗通!” 就在卡拉克西变成雕塑的同时,赛斯也一下子摔倒在地,而且他的四肢末端也出现了结晶化的现象。不过比起卡拉克西,这边的速度更慢一些,只不过无论如何,谁都能看出来,如果放任下去的话,赛斯也会和卡拉克西变成一样的东西。 “赛斯先生!”见到这种情况,小米直接扔下了眼前的亚煞极之心,转头向赛斯疯了一样地施展治疗法术,但是无论她用什么法术,到了赛斯的身上都如同石沉大海,毫无反应。 “怎么办,怎么办……有什么办法没有?疾风,你有什么办法吗?” 试了几个治疗法术都没能延缓这个过程,小米不由得有些焦急起来,而再转头看疾风,却见她也是六神无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未完待续) 55.深渊 ( )“我来试试!” 看到两个小的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团乱麻,暮羽走上前来,在赛斯身上查探了一下,而后抬起头来看着小米期待的眼神,叹息着摇了摇头。 “不行,赛斯体内的力量十分混乱,如果擅自调动他的再生力量,恐怕反而会加剧这个过程。” 暮羽刚说到一半,就见小米忽然转头冲着还在压制亚煞极的赫卡特喊道:“你为什么不出手救他!” “……” 赫卡特没有理会小米,只是在那里继续压制着亚煞极,只见绿色,红色,以及紫罗兰色的光芒不时从四周虚空中显现,然后进入到亚煞极之心当中。而一身灰暗颜色的亚煞极之心也在不停地抖动着,似乎这些进入到它体内的光对它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就算是跳动,都没有刚刚那么规律了。 “你在做什么?” 看到了赫卡特的行动,众人不由得都戒备了起来。 “只是在救人而已。”赫卡特看了看这边,却是连解释的意思都没,就见她手掌忽然一抓,而后亚煞极之心愣是一点点地缩小了起来,最后变成了她手掌心的一个小珠子,紧接着,赫卡特来到赛斯身边,直接将那亚煞极之心化作的珠子按进了赛斯的胸膛之中。 “你!” “我是绝对不会伤害赛斯先生的,”赫卡特只是瞥了一眼小米,就让对方无法动弹半分。“想要对抗晶化,只有利用另外一种同等级别的力量对冲而已,不过你们暂时都没有利用以太的技术,因此才不明白罢了。” “……你到底是谁?”看着平静的赫卡特,暮羽皱起了眉头,“我不认为一个像你这个岁数的人类,能够做到你这样的地步。” “那要多谢你的夸奖了,”赫卡特微笑道,“但是在此之前,还是先把赛斯先生救过来再说。你说对吧?” ===== 赛斯发现自己似乎又来到了那个奇怪的地方。 一样是高坡。一样是由花朵组成的道路,但是这一次,却没有了那个高耸入云的大树。那个之前将自己切成了碎片的女孩,这一次没有读取什么。也没有在做什么。只是跪坐在那里。静静地望着赛斯。 “啊……那个……早上好?” 冲着盯着自己的女孩打了个招呼,赛斯这一次也不敢太过靠近,只是距离远远地坐了下来。 “……” 似乎是有些怀疑为什么明明已经变成了碎片的赛斯还能回来。女孩歪着头盯着赛斯看了一会儿,而后就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理他了。 两个人就这样玩着静坐游戏,不过显然多动症的赛斯同学比不过有了不知道多少年宅龄的对手,没过一会,实在是无事可做的赛斯便抓耳挠腮起来。 “……” 看了看忽然动作的赛斯,却发现对方只是无聊而已,女孩眨了眨眼,便又回到了过去入定的样子。而完全被无视的赛斯挠了挠头,忽然站起身来,转身离开了这里。 “忽然有些饿了……”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赛斯走下了高坡,左右看了看,想要找到什么果腹的东西。不过很可惜的是,这里除了高坡似乎都很荒凉,连个果树都没,就更别说野牛羚羊一类的东西了。 “我该不会要客串一把狮子王吧?不对狮子王也要有虫子吃才行啊……” 十分纠结的赛斯别无可想,只好淡定地迈开腿,向前走去。于是就在下一刻,和上一次到来一样,四周的景色就变了个样子。 “这里是……” 眼前出现的是一个环绕在群山之中的土地,在最里面,一座看起来并不算宏伟的城堡伫立着,环绕着城堡,田地与道路向着外围延展开来,只有赛斯前方不远处有象征意义上的胸墙存在,很显然是一片少有外敌入侵的祥和之地。 “……似乎是壁炉谷啊。” 看着这个还是在亡灵爆发前模式的壁炉谷,赛斯不知道为何充满了感慨。回想起来,自己所认识的莫格莱尼一家人,包括早期客串了把富二代的雷诺以及神剑骑士达里安,还有那个没血没泪的老莫格莱尼,貌似就是这片土地的主人。 “想来当初还在这里和莫格莱尼打过山贼呢。” 回想起那次让两人化敌为友并且在达里安面前大大丢脸的防御作战,赛斯不由得失笑出声。说来也是奇怪,本来只是去参观一下领地,结果却被拉成壮丁,难道自己特别有助人为乐的潜质? 怀揣着这样的疑问,赛斯走进了壁炉谷的围墙。 “啊,这位先生,你是路过的冒险家吗?” 然后,忽然间赛斯就听到了绝不可能出现的疑问。 “诶?啊……是的……”赛斯愣了愣,这才回答,“不过,这里还是挺繁荣的嘛?” 虽然不知道之前都是一片死气沉沉的世界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幅人声鼎沸的样子,不过果然这样可是比那些模型强多了。赛斯深深地吸了口气,感受着空气中属于泥土的清香,不由得心情大为舒畅。 “啊,是啊,自从兽人被击败后,壁炉谷一直就是王国最安宁祥和的地方,”那个向赛斯搭话的人自豪地道,“这都是多亏了弗丁领主的照顾啊,若不是领主大人一直体恤我们,被兽人入侵过的壁炉谷是绝不可能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 “一个好领主的确是很重要的呢,”赛斯点了点头,“不过……弗丁领主?” “怎么了?王国里有谁不知道,弗丁领主可是如今王国东部最强大的圣骑士,二次战争的大功臣啊!”那人用看乡巴佬的眼神望着赛斯,“就算是南方佬也不可能没听说过弗丁领主的名字,你该不会是哪里来的野人吧?” “呃,大概,不过……”赛斯想了想,还是问道,“壁炉谷的领主不应该是莫格莱尼么?” “莫格莱尼?那位大人的确也是很强大的圣骑士,不过护剑骑士的封地在王都附近啊,”那人奇道,“奇怪了,这两个名字并不像啊,为什么你会搞错?” “……” 赛斯看了看深处的城堡,然后道:“大概是我搞错了吧,总之,我要先去领主府报备一下,不知道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哦?弗丁领主是很平易近人的大人,不需要太过注意,直接前去城堡就好了。” “多谢……” 赛斯和那人道别,来到了弗丁所居住的城堡。正如那人所说,这里并不会有什么小鬼难防之类的事情,很轻松地,赛斯就来到了二楼的议事厅,见到了壁炉谷现在的领主,提里奥?弗丁。 “啊,欢迎,真的是很久没有冒险家来到这里了,”就如传闻一样,弗丁是一个十分健谈而且热情的大叔,此时胡须头发还是棕色的他不过四十左右岁年纪,正当壮年,虽然赛斯和这位弗丁完全没见过面,两个人却如若好友一样,三言两语就热切了起来,“赛斯是来这里做什么的?寻宝?那可真是大新闻啊,我的壁炉谷居然出现了宝物,这可一定要大大地宣传才行。” “啊哈哈,其实只是偶尔路过,想在这里休息几天,”赛斯总不能说自己是忽然穿过来的,“听说弗丁领主的名声,这才来看看,不过……” 看着弗丁的背后,赛斯忽然一愣。 “见面不如闻名?”弗丁笑道。 “不,是名副其实啊,”赛斯道,“然后,那边那个男孩是公子么?果然是一表人才呢。” 看着那虽然稚嫩,但是却无比熟悉的脸庞,赛斯笑着,心中却是全无笑意。 因为他忽然想到了一句本该无关的话…… 你在注视着深渊的同时,深渊也在注视着你。 ... ... 56.父亲 事情的真相总是来的那么突然。 当赛斯看到了仿佛照镜子一样的小男孩的时候,他的脑海中闪过了这样一句话。 尽管还很稚嫩,尽管就是一副熊孩子的样子,尽管身量未开,被弗丁抓在手里如同一只鸡仔,不过即使如此,依旧能够看出来那张稍显稚嫩的脸上,与赛斯如出一辙的模样。 “哦?”并没有注意到赛斯的异常,弗丁转过头,看到了似乎想跑的小男孩,当即一把将之抓了过来,“泰兰,说了多少次了,见人要好好打招呼!” “……可是爸爸,这里并没有什么客人啊。” “谁说的,这不是……”弗丁转过头来,却发现刚刚还站在那里的赛斯已经不见了,“咦,这是怎么回事?” “报告大人,城外出现了兽人的迹象!” 不过随即,弗丁就没有那个功夫去计较这件事情了。毕竟这一个小小的插曲,与之后将要发生的事情相比,着实不值一提。 ======== “……原来,是这样么?” 仅仅是后退了一步,便回到了那个虚无世界当中,赛斯看着周围恢复了死气沉沉模样的壁炉谷,心中却是了然。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显然弗丁离开联盟的原因并不是什么兽人,毕竟这个世界的兽人只是傀儡,不可能有伊崔格存在……” 回想起来,联盟的人对于弗丁都是讳言莫深,即使偶尔提到,也是在进行人造天使实验中出现了事故。然后引咎辞职这一项而已。 但是出了什么事故,却从来就没个说法。 至于人造天使实验,赛斯所知道的也大概就是赫卡特与梅希尔都是其中的“试验品”。区别在于,赫卡特因为有安萨娅作为后台而没有遭受到多少折磨,而梅希尔则明显受难颇深。因此甚至在赫卡特变成巫妖王后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天灾阵营,转身帮助巫妖王毁灭洛丹伦这个国家。 “这还真是多灾多难啊……” 莫名地经历了一段过去的事情,赛斯却只觉得谜团变得更深了。他在已经变成了死地的壁炉谷信步走了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脚步总是在下意识地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那是……” 并没有抗拒这种下意识得指引,赛斯跟随着自己的脚步来到了一处小河边。作为索多里尔河的源头,壁炉谷旁的河流还没有下游那样繁茂的水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深山清泉一样的感觉。 而在翻过了几个小坡,来到了河边之后,赛斯发现,在河的对岸,一个看起来是守林人小屋的建筑杵在那里。歪歪斜斜的就好像随时会塌陷一样。 “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 赛斯一下子跳过了并不算宽的河流,然后推开了小屋的房门。 “弗丁,对于这件事情,我们也十分悲伤,但是,你的力量是不可缺少的!” 忽然间,乌瑟尔大叔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赛斯转过身去。却发现这一次并非是亲身经历,而是变成了幻影一样的东西。 “联盟比我优秀的圣骑士多得是,强大如莫格莱尼。睿智如你,坚定如拉文加德,老练如达索汉,都是联盟的栋梁之才,你又如何来纠缠我这个被放逐的老家伙呢?” 明明乌瑟尔还是壮年的模样,但是这一次的弗丁却已经完全白了头。与之前在壁炉谷见到的弗丁相比。现在的弗丁明显衰老了许多,而且圣光之力似乎也离他而远去。如果不是昔年锻炼的底子还在。赛斯十分怀疑他会不会直接变成一个佝偻的老头。 “你痛恨联盟?” “我只是痛恨自己。”弗丁道,“我现在都没办法理解。当初的我是因为什么才会加入到这个计划中,又因为什么,才会失心疯一样做出了那种事情。那个疯狂的自己,我不想再看到了,现在的提里奥?弗丁,只是一个想要老死在山野之中的老人罢了。” “泰兰的事情,我们都很遗憾,但是至少,另外两个孩子还活着,还有希望。” “希望?希望就是你们要在圣光大教堂下害死更多的人,用那狗屁的天使之力去完成一个只是传说中才能实现的狗屁计划?”弗丁怒道,“乌瑟尔,我和你共事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你居然是这样疯狂的一个人。” “这只是无奈的选择,弗丁,”乌瑟尔道,“我们都想做英雄,但是有些时候,我们却只能去做被英雄击败的那个人。” “这不是理由,乌瑟尔,”弗丁道,“……算了,我们早已经不再是一个世界的人,又何必在这里多费口舌,回去吧,提里奥?弗丁,已经死了。在这里的,只是一个对自己的儿子愧疚终生,独自苦行赎罪的老人罢了。” “……请多保重。” 乌瑟尔黯然地离开了,而提里奥目送着老友离开,却是忽然叹了口气,显然并不像刚才自己所显示的那么决绝。 “泰兰,我的孩子……” 回望着这简陋的屋子,提里奥走到了屋子的角落,打开了那里一个小箱子。 这个箱子看起来十分的破旧,不过除去了岁月的痕迹的话,倒是一个十分精致的物件——从玩具的角度上来说。箱子看起来不过也就是小孩子就能抱起来的小玩具,而且因为实在是维护不当的缘故,已经处处开裂,漆色也褪了不少。 提里奥轻轻地打开了箱子上的小锁头,然后小心地将随时可能散架的箱子打开来。 在那箱子里面,赛斯看到了许多东西。 光滑的鹅卵石子,漂亮的玻璃碎片,一些已经完全漆黑的树叶梗,几个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娃娃,一本已经发霉的书,以及一个玩具小战锤。这些东西加在一起的价值可能还没有十铜币,但是却被当做宝物一样好好地藏在了这个小箱子里,无疑,这是某个孩子得“宝藏”,也只有小孩子,才会将这些没有价值的东西,当做自己的宝物来看待。 “从你八岁的时候开始,你就总是跑出壁炉谷,躲到这里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有个秘密基地,便将我不许你玩的,你觉得好的东西都藏在了这里……但是啊,你却不知道,你的秘密基地正是因为有爸爸的清理才没有野兽骚扰,你的宝物,也是我进行护理后,才没有快速地因为潮湿与细菌腐烂掉。” 弗丁伸出手,在这些“宝物”中稍稍翻找了一下,便从里面拿出了一块特别漂亮的七彩鹅卵石。 “哎呀,这个东西果然是藏在最底下的呢。记得是谁……哦,梅希尔,是叫这个名字吧?一个很活泼的小姑娘呢。可是呢,你怕我因为你和平民的女儿交好而斥责你,所以只敢偷偷地和她一起玩。结果一不小心丢失了这个人家送给你的宝物,然后哭了好几天,还倔强地不肯说为什么。” 轻轻地将那个鹅卵石放在一边,弗丁又拿起了一个小相框。 “啊,这个……这个是你跟着我离开壁炉谷的时候,我托人画下的。当时的你还闹别扭,不想和女孩子一起留下画像,不过最终还是和那个梅希尔,以及赫卡特一起留下了这张画像。现在想起来,你们三个人的关系,在那个时候就已经非常要好了啊。可是我……可是我……” 弗丁双手忽然颤抖起来,而后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在了那画像之上,因为油彩的缘故四处翻滚,最终啪嗒啪嗒地落在了地上。 “为什么,当时的我,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啊!” 终于,感物伤怀的弗丁再也没办法忍受心中的情感,明明是联盟最强大的圣骑士的他,在这一时刻,却只能抱着儿子的画像嚎啕大哭,久久不能平息。(未完待续) ps:这章爆料哈哈哈哈哈…… 57.魔杖 “……” 眼前的小屋再一次变成了空无人烟的死地,赛斯来到刚刚弗丁坐在的位置,伸手拿起了那个箱子。 与刚刚几乎没什么不同,箱子依旧还是那个箱子。不过现在出现在赛斯眼中的这一个,却不像刚刚那么有岁月感。虽然并不能算是全新,但是稍有磨损的箱子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其主人的爱护。 “这就是……” 对于别的东西,赛斯现在都并不在意,他只是打开了箱子,然后拿出了那个画像。 严格来说,比起记忆中达芬奇等大师的油画来说,这幅画也就是一个学徒水准,并不能算作十分漂亮。上面的人也没办法真正地还原原貌,唯一能够确认的是,上面画着四个人。一个大人,显然是弗丁,三个小孩子,一个金发的,大概是泰兰,一个粉色头发的,应该就是赫卡特,另外一个紫色头发的,大概就是梅希尔了。 因为作画水平的缘故,具体什么模样是完全看不出来的,能够确认的大概只有四个人都在笑,也许在这个时候,大家都很幸福这一点而已。 “……原来,我们早就已经见过面了吗……” 摩挲着油画上的画面,感受着油料留下的凹凸,赛斯叹了口气,然后将之重新装回了箱子里。 “为什么会看到这些呢?你又是在提醒我什么?” 对着不知名的存在自问,赛斯知道不可能得到回答,他只是将那些宝物放回原处,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间小屋子。 “赛斯先生!” 下一刻。来自现实世界的强光直接遮蔽了他的视线。 “太好了,醒过来了……” 小米看着还在迷迷糊糊的赛斯,忽然捂着嘴转开头去,而赫卡特却是一副淡然的样子,仿佛早就预料一样。伸手细心地帮赛斯将额头上的汗擦光。 “看来真的是起作用了,赛斯先生,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你……”赛斯一把握住对方的手,想要开口提问,却最终还是把问题咽了回去,“算了。刚刚我怎么了?” “因为过度使用秘能,所以出现了晶化现象,”赫卡特道,“然后被我用亚煞极之心的力量中和了一下,因此现在还是个完完整整的赛斯先生。” “……赫卡特。你在生气?” “没有,我怎么会生赛斯先生的气呢?”赫卡特扭开头,自顾自地收拾着东西,一只手却还在赛斯的掌心,“有时间关心这边,还不如好好考虑一下怎么处理一团混乱的螳螂妖呢。” “那是少昊需要关心的事情,”赛斯笑了,一把将对方拽到怀里。“我关心的,只有眼前这个闹别扭的小丫头。” “……不要再这样了,赛斯先生。”挣扎了两下没有结果之后。赫卡特也就直接靠在了赛斯的怀里,“昆莱州也好,螳螂妖也好,都比不上赛斯先生更加重要。所以,请不要再这么做了,好吗。” “……嗯。”赛斯点了点头,而后忽而哈哈一笑。“顺便,你这样不太好吧。看看疾风,显然又吃醋了。” “……并没有,”一直沉着脸的疾风少有地没有对赛斯恶言恶语,脸上还糊着赛斯喷出去的血的女孩抬头看了看一脸诧异的赛斯,忽然间俯下身去,摆出了五体投地的姿势,“实在是对不起!如果……如果不是我错误估计了自己的实力的话!” “这并非是你错估了自己的实力,而是敌人有着针对性的手段,”赛斯在赫卡特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同时伸手把疾风也拽了起来,“说起来,疾风,你是诺德人的王吧?” “是……” “为王之道,在于激励子民的心,获得子民的拥戴,”赛斯道,“于这种肉搏庶人之技,不需要多么在意。所以,比起在这里为了这个耿耿于怀,还不如想想怎样弥补自己的弱点才好。毕竟你是诺德人的核心,而不是诺德人的矛,比起攻击,永远是防御更加重要。” “是,”疾风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直接把自己抹成了一个大花脸,“我自觉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所以,赛斯师傅,收下我当徒弟吧。” “……呃,啥?” “我是说,成为我的老师吧。” “……你要不介意我是抢走你姐姐的变态我也无所谓,”赛斯囧道,“嗯,话说回来,你的魔装只有这本夜天之书?” “这是诺德人的国王的传承,”疾风抱着夜天之书道,“所有的诺德人的王,都会将自己的经验与力量输入到这本魔导书中,而辅助继承者们更好地带领着自己的族群前进。” “那显然这是很厉害的东西了……”赛斯想了想,“不过,并不适合小孩子使用。” “……咦?” “总之我们先离开这里,”赛斯道,“疾风你的事情,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细说给你听。” ======= “那么,我来细说一下为什么你现在并不适合使用这本夜天之书吧。” 一行人离开了星宿海,在最接近的昆莱哨所进行了洗漱休整之后,赛斯将疾风和赫卡特叫道安静的地方,然后三个人坐下来继续在星宿海中断的话题。 “事实上,我见过另外一种和这极为相似的方法用来传承知识,”赛斯道,“凑巧的是,知识的传承对象也是一国王储,年纪和现在的你也差不多大。不过,原本在理想状态中应该成熟大方的继承人,却更多的将精力投入在秘密的任务上——这是好听的说发,说白了,就是挺好一个孩子,愣是成天玩起来阴谋诡计了。” “……” “王需要力量,不过更需要的是情商,”赛斯道,“我本人情商虽然也不怎么高,但还是知道这玩意对于为人处世的重要性。而很多寓言故事都说了,猝然得到巨大的力量,对于一个人来说也并没有多少好处,因此,疾风,现在的你就好像一个巨大的宝库,却没有利用其中宝藏的路数和方法。你觉得,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会有什么结果呢??” “坐吃山空……或者……被盗贼觊觎?” “是的,”赛斯点了点头,“既然你拜我为师,我就必须要把这个师傅当好。想了想,如果说法术和力量的话,我并不能比诺德人那么多代英杰的积累更强大,那么能够传授给你的,大概就只有一直以来所总结得来的经验了。” 说着,赛斯拿出了一根木杖。 “这是我在问了暮羽和陈魁峰之后选择的西域胡杨木,以及陈魁峰年轻时代猎杀的一只朱鹤的羽毛,然后由赫卡特设计,暮羽着手制作的魔杖。”赛斯将这个看起来并不显眼,只有人小臂长短的魔杖交到了疾风的手里,“胡杨木坚韧顽强,朱鹤羽性情温和,是无论什么种类的法术都适合的好材料,只不过对于法术的力量并没有加成,因此疾风,当你可以只用这把魔杖施展出以前使用夜天之书时才能够掌握的魔法的时候,你就可以出师了。” “这么贵重的东西……” “屁,这材料到处都是,可一点都不珍贵,不过啊……”赛斯摸了摸疾风的头,“这里面所蕴含的,是大家的心意。疾风,你的优秀,是无与伦比的,我们能教你的其实不多,送你这一根魔杖,一是为了锻炼你的能力,第二,也是为了让你记住……” “不要害怕孤独,因为在你的背后,有着大家一直在支持你。”(未完待续) 58.咸鱼王 神弃之土,奥杜尔。 疾风从睡梦中醒来,呆滞了一下,这才走出了自己的房门,来到了天台之上。 雪原上的寒风顷刻间将睡意驱散,疾风抬起手来接下并不温柔的雪花,然后看着雪花在手里融化的样子,忽然痴痴地笑了起来。 “是梦到什么好事情了么?” 身后传来的声音明显带着一股被吵醒的怒气,疾风转过身来,看着梳着双马尾的梅西亚,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来了一句:“我还是比较怀念蓝紫色短发时候的你。” “……你见过?哦,也是,想来从克尔苏加德死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跟在赫卡特的身边了吧。”如今早已经不复当年模样的魔法使打了和哈欠,向前走了几步,和疾风并肩站立,“啊……好冷,果然就算是现在这样,依旧没办法习惯这该死的气候。” “……刚刚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哦?梦到了什么好事?”梅希尔看了看疾风,然后转身靠在栏杆上,“因为啊,我梦到了一些好事。” “……?” “一些小时候的事,”米希尔笑着,眼神中满是怀念,“不是说嘛,小孩子总是幸福的,所以,很开心,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这么说的话,我梦到的,也应该是好梦吧。” 疾风顿了顿,然后低头望向一片荒芜的雪原。 “小时候的事情?”梅希尔转过头来,“话说回来,你这个家伙我记得是什么使徒来着,小时候的话……该不会是一千年前的事情吧!” “一千年么……哈。”疾风不置可否,“总之,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久远到……我几乎都要忘记了。” “能细说一下么?” “你有兴趣?”疾风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梅希尔,“既然这样。我倒也无所谓……这件事情,还要从我当初拜了师父后开始说起。” ===== 自从从赛斯的手里收到那把并不算太珍贵的魔杖后,疾风每天都会兴致勃勃地在休息的时候练习魔法。 被人为封印了夜天之书之后,疾风的魔法实力也不出意外地回归了她这个年岁的正常水平——大概也就是搓搓火球打个寒冰箭一类的程度。偶尔会尝试一下比较高级的造食术,不过大半都会失败。 然而夜天之王毕竟不是一般的法术学徒,经过了夜天之书加成。高屋建瓴的疾风重学魔法的路途显得十分的顺畅,至少进步速度是一般人是无论如何比拟不了的神速。一行人离开昆莱州,刚刚到达提坦人的旧地的时候,疾风就已经可以算是一个合格的奥术法师了——也就是旅行魔法都已经能够熟练掌握的程度。 对于这样的才能,提坦人的大酋长。如今的蹭饭食客暮羽表示羡慕嫉妒恨。经常动不动就提到当年自己是如何刻苦如何努力才成为了一个伟大的德鲁伊,而现在的小孩子居然以为玩耍一样的使用魔法就能够成为一名法师云云。结果每次没等疾风说什么,神术天才小米就会用自己修习一年神术就成为主教级别的事实告诉暮羽,并不是别人不够努力,而是她在这方面的才能实在太差。 于是画圈圈的暮羽就成为了现在这个小团队里的固定节目。然后有气无处发的暮羽同学就会把可怜的赛斯当做出气筒,虽然神术上才能不怎么样不过武艺上却是高人一等的双枪将总是能够将赛斯打的哭爹喊娘,同时也给整个队伍带来了欢乐的气息。 就这样一路打打闹闹的,经过了几个月的旅程后。北上的众人终于来到了迈锡尼人的南方哨所:流沙堡。 顾名思义,流沙堡本身是建立在沙漠边缘的堡垒,由于刀锋山脉的存在。永恒之井西的大陆基本是东边温暖潮湿而西侧却莫名干旱的气候。希利苏斯的沙漠也因此拐了一个弯,虽然没有入侵提坦人的莫高雷草原,却在刀锋山脉的另一边找到了突破口,一直延伸到了迈锡尼人最南方的城邦,克里特所在的菲拉斯林地边缘,然后才被来自于西海的潮湿季风所击败。停下了自己扩张的脚步。 “与其说这里是堡垒,不如说是个大市场啊……” 一直以来。虽然提坦人和迈锡尼人一直打打停停的,很少得以安宁。不过这并不代表着双方真的就断绝了来往。来自草原的科多兽筋与骨胶是迈锡尼人制作弓箭时必不可缺的关键材料,而来自迈锡尼的优秀盔甲与兵器也是提坦人能够在草原上维持强势武力的重要基础。其他诸如毛皮,肉类,蔬果,咖啡,以及其他许许多多涉及了方方面面的物产交易,更是数不胜数,绝对无法禁绝。 看着堡垒外的空地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和虽然在维持治安不过明显精力不在这里的迈锡尼哨兵,赛斯一行人都有些觉得之前的虫人入侵是错觉的感想。 “流沙堡的主管人应该是德鲁伊教会的范达尔?鹿盔,”暮羽介绍道,“我曾经在五年前见过一面,当然那个时候我还是小孩子,所以印象里大概也就是个特别喜欢逗弄小孩子的大叔而已。” “呜啊,总感觉很危险……”身为小孩子的疾风表示压力很大。 “迈锡尼人……在昆莱州迈锡尼人的传说很多,不过大多数都是荒诞离奇的,”陈魁峰表示自己到了这里就一陌生人,“说实话,我还真的想看看迈锡尼人都是什么样子的。” “还不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难不成还能三头六臂不成?”暮羽白了一眼,“在这里呆着也不是事,我们直接进去找那个范达尔好了。” “能直接进堡垒?” “通商证明啦,现在我们都是来自提坦的商人,经营的货物……”暮羽打量了一下一路上狩猎的收获,“毛皮好了。” “……这还真是准备齐全啊。” “……不所以说更应该感叹的是好好一个堡垒居然这么松懈。” 在经过了简直如同走过场的验证之后,提坦人的大酋长,诺德人的王,以及各种不明人士组成的团队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进入了迈锡尼人边境要塞的会议室。而在那里,大名鼎鼎的范达尔?鹿盔正在捧着一杯葡萄酒嘬饮,颇有一股子享受生活的小资情调。 “啊,欢迎,来自提坦的客人,不知道这回带来了什么样的货物?我上回订的火狐狸皮可有到货?” 诚如暮羽所描述的那样,范达尔的确是一个大叔。年纪差不多四十多岁的他有着一把十分醒目的超级大胡子,慈眉善目的,看起来是个十分好说话的人。当然最为引人注目的果然还是那个超级夸张的鹿角头盔,也不知道是因为鹿盔这个姓氏才有的这个头盔,还是因为这个头盔才有的这个姓氏。 “如果让大执政官听到你现在的台词,恐怕明年的今天我就要去绞刑架上找你了,”暮羽叹了口气,“好歹我们现在也是战争关系,不要这么容易就熟稔起来啊。” “战争和生意是两回事,倒不如说如果没有生意,哪里来的力量去进行战争?”范达尔举杯,“为了您的健康干杯,提坦人的大酋长。话说回来,您居然召唤到了迈锡尼人的护卫?” “虽然我很想说是,不过很遗憾,我只是他们雇佣的打手而已,”暮羽耸肩,“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是在昆莱州刚刚和卡拉克西打了一架的勇士们,而我们之所以风尘仆仆地来到这里,原因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希利苏斯虫人当中由维克洛尔率领的安其拉虫人,正在向着迈锡尼的方向入侵。” “如果不想不明不白地成了虫子的养料,还是早早做好准备为好。”(未完待续) ps:我e5斩杀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当然,是咸鱼难度…… 59.大限 “可是我们这里并没有发现虫人的痕迹,”范达尔迟疑道,“不过有备无患,大酋长,您和您的伙伴先好好休息,我会去准备警戒的事情,细节问题,等各位休息好了再谈,您看如何?” “……好吧。” 看到不紧不慢的鹿盔,暮羽没有继续争辩,而是按照对方的安排离开了堡垒,选择在这个人为形成的小镇中找到了一处住处落脚。 “鹿盔有问题。” 几乎是刚刚坐定,暮羽就忽然这么说道。而听到了她的说法,众人也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一个人表示惊讶。 “虽然很高兴你们都是足够聪明的家伙,可是没个凑趣的我很难办啊,”暮羽叹了口气,“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鹿盔的意志太古驳杂,不是德鲁伊应该有的状态。”小米道。 “诺德人的法师也是会一点预言术的。”疾风道。 “鹿盔的气并不纯洁,其中夹杂了一些奇怪的东西,故此我有所怀疑。”陈魁峰道。 “只是直觉。”赫卡特轻描淡写地道。 “我?很简单啊,明明虫人在很早之前就开始进攻,以虫人的风格,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这个边防堡垒的,因此理由只有一个,”赛斯摊手,“虫人因为某种原因,绕过了这里。而无论这个原因是什么,鹿盔也不可能仅仅只是一个迈锡尼边防官了。” “那么你认为是什么让虫人回避了这里呢?” “你还记得我被赫卡特喂了一个亚煞极之心么?”赛斯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托了这玩意的福,我似乎能够感受到一些特别的东西,比如说就像刚才陈魁峰所说的那样。鹿盔应该是投奔了什么新的主子,比如说上古之神。” “也许并非是主动投奔,”赫卡特补充道,“否则的话鹿盔不可能维持这里的表面繁荣。” “哦?上古之神是这样的吗?”赛斯有些意外地道,“怪不得会成为世界公敌呢。” “呃……我说你们两个怎么忽然打起哑谜来了?” “其实赫卡特是在说上古之神的世界观和我们不太一样。”赛斯解释道,“所以如果鹿盔是主动投奔上古之神的话,他肯定会在第一时刻将这里变成给予上古之神的祭品的,不可能还会像现在这样维持下来。” “那他有没有可能利用这种思路来进行掩盖?”小米反问道。 “上古之神没有这份耐心。”赫卡特道。 “那么看来事情还有救,”赛斯拍了拍手,“暮羽。你对范达尔了解最深,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线索?” “不,我与他也不过就是点头之交,说不上多么了解,”暮羽摇了摇头。“不过仅以我知道的部分来说,我很难想象他会投奔什么上古之神,毕竟他可是在迈锡尼人中十分有威望的德鲁伊大师。” “有些时候并不一定是地位决定一切……”赛斯想了想道,“在这里呆着也没什么意思,暮羽你去稳住鹿盔,不要让他有时间去做别的,而我就先查看一下,是否能够在这里找到什么线索……疾风。你也跟我来。” “是!” 带着疾风,赛斯来到了这个简易的小镇上。不过他并没有使用什么法术,也没有让疾风进行什么预言。他只是带着疾风,两个人一起在这个流沙堡四周转悠了几圈,走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之后,才在一处简易的酒馆中歇脚。 然后,望着外面来来往往的商贩,赛斯忽然问道:“疾风。你说你看到了什么?” “嗯……”疾风想了想,“一个繁荣的边境小镇?” “对。也不对,”赛斯轻轻用手敲了敲桌子。然后才道,“提坦人明明被虫人重创,为什么这里还会有这样流量的商队呢?而北方叛军正在威胁着整个迈锡尼联盟,为什么关于生胶和兽筋的交易反而不占大头呢?” “也许是因为交易比较隐蔽?” “这种常识性的大宗交易为何要隐蔽?”赛斯道,“而且,鹿盔又为什么冒着隐瞒虫人入侵的消息,也要维持这里的贸易呢?” “这……” “不必急着回答,因为我目前也没有答案,”赛斯摆了摆手,“而且就这么走走,也是不可能得出一个合适的答案的。” 再一次带着疾风出行,这一回赛斯走的却是另外一条道路,行走在流沙堡外围的土地上,周围的景色明显比接近流沙堡的地方荒凉了很多,不过气候却并非如同沙漠一样忽冷忽热,而是偏向温暖的温和气候。 “这气候并不正常,对吧?”看着疾风迷惑的样子,赛斯笑道,“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这里的情况并不符合常识。不过也许是因为鹿盔本身是德鲁伊的缘故,你们似乎都没有在意。” “最开始是的确是这样想的,但是这么大的范围……” “换句话说,鹿盔的力量已经超过了德鲁伊的上限……至少是常识内的上限,”赛斯点了点头,“那么我们继续下一个环节吧。” 带着疾风来到流沙堡门前,面对着拦住自己的卫兵,赛斯道:“我们是暮羽大酋长的随从,有事要找暮羽大酋长,不知道能不能放行?” “哦,原来是你……”仔细地看了看赛斯后,那个卫兵道歉道,“哎呀,真是奇怪了,为什么认不出您了呢?真是抱歉啊。” “没事,毕竟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换做是我,也不可能记得住啊,”赛斯索性就这么和那个卫兵攀谈起来,“话说回来,这里还真是热闹呢,边境小镇能像这样的地方很少吧?” “是啊,这都是鹿盔大人的功劳!”卫兵很自豪地道,“当然了,平日里也是没这么多人的,不过最近是开市互易的好日子,因此各地的人都聚集在这里了,才显得比较繁荣。毕竟这里只是个小地方嘛,哈哈哈哈……” “开市互易?”赛斯问道,“并非每天都开市吗?” “当然了,毕竟是边防堡垒嘛,”卫兵笑道,“即使没什么战事,也是要在这方面多多注意的。说起来先生是南方来的吧,最近听说南方似乎出了点事情,该不会是什么大乱子吧?” “哦?确实是有些乱子,不过正如你所说,不是什么大乱子,”赛斯笑道,“哎呀,说了这么多,你看我都忘了正事,这就先进去和大酋长报个备,兄弟你多多受累,好好站岗啊。” “那是,保卫鹿盔大人可是我们的职责!” 告别了自豪的卫兵,赛斯和小米二次走进了流沙堡。两个人沿着解体向上,没一会儿就来到了会客室。正如之前所安排的那样,暮羽正在和鹿盔进行交涉,不过看起来双方气氛似乎不是特别融洽,好像是刚刚吵了一架一样。 “……所以说,这就是你给出的答案?” “我毕竟只是这个哨所的守卫者,”鹿盔闭上眼睛道,“您的条件我不能答应。” “只是你个人的帮助也不行?” “当然,我也是这个哨所的重要战力,怎么可能轻易离开这里?”鹿盔不容置疑地道,“哦,您的随从来了,该不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吧?需要我回避吗?” “哪里有客人让主人回避的道理,”赛斯阻止了鹿盔的动作,带着疾风坐在了暮羽的身边,“事实上,我是觉得和鹿盔先生一见如故,这才想来找先生喝两杯,打扰了两位,还请见谅。” “你的样子不像是只来喝两杯。”鹿盔警觉地道,“到底是什么事情?” “是啊,到底是什么事情呢……”赛斯拉长了声音,“不如,鹿盔先生,我们就你投靠了上古之神这一点,进行一下讨论如何?”(未完待续) ps:订阅太少,提不起劲啊…… _(:3」∠)_当然毕竟扑街。 顺便玩吧微悬疑,希望各位喜欢。 60.交涉 “你居然敢污蔑我!” 鹿盔拍案而起,赛斯却是一脸淡定地看着对方表演。 “事实确凿的事情,怎么能说是污蔑呢?”赛斯道,“虫人无视你这里直接绕路,大量的军备交易中断,异常的气候……无论从哪方面看,鹿盔先生都是图谋不轨的大叛臣啊。” “……你要怎么做?当迈锡尼的忠臣来逮捕我么?” “如果是按照迈锡尼的法律,恐怕现在鹿盔先生已经被献给绿龙王伊瑟拉作为献礼了,毕竟对方对于古神的使徒都是极为痛恨的,说不得要把你撕成碎片,让你的灵魂永远在翡翠梦境中受苦。”赛斯悠悠然地道,“但是在那之前,你就会身败名裂,你的家人会离开你,你的朋友会唾弃你,即使在千百年后的记载中,你也将作为一个叛徒而存在,生生世世都要背负骂名。” “如果这就是我的结局的话,那么我已经做好了觉悟。” “是啊是啊,你觉得自己是一个被冤枉的忠臣,千百年后会有人来替你昭雪,可是你不可能想到,就是因为你,整个迈锡尼在毫无准备的状态下被虫人袭击,绿龙王会在睡梦中被腐蚀,翡翠梦境会将德鲁伊一网打尽,”赛斯摊手,“最后,其实一切的缘由,都是在你,范达尔?鹿盔的身上啊。” “你在胡说八道!” “我是胡说吗?”赛斯想了想,“或许吧,不过我想你其实不知道的是,我这个人啊……其实是能够感觉到古神的存在的哦。鹿盔……不。现在的话,应该叫你克苏恩才对吧?不知道这个称呼你喜欢不喜欢?” “……” 刚刚还在义愤填膺的鹿盔忽然间定在了那里,然后他望着微笑的赛斯,先是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接着才道。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不是说我能感觉到古神的存在吗?”赛斯摊手。“好吧,既然你坚持……其实很简单。首先,周围的气候很诡异,不过并非是德鲁伊法术所造成的,而是因为时间停止。” “时间停止?”暮羽诧异道。 “……我说你不要一副我才知道的样子啊,好丢人啊喂。”赛斯捂脸,“事实上,这个流沙堡垒早在我们来之前就已经被虫人攻克了,虽然鹿盔本人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至少。现在外面的那些交易,都不过是眼前这个克苏恩用古神的力量给我们玩的一个障眼法,至于目的嘛,大概就是让‘鹿盔’被迈锡尼人送到伊瑟拉的面前吧?” “也就是说,之所以交易内容奇怪,也是因为这并不是真正的交易行动,而是正好是某一天的影响而已?”疾风恍然道,“那么最关键的证据。果然就是那个卫兵的话了吧?” “没错,让我真正确认的就是那个卫兵的话,”赛斯打了个响指。“他问我,最近传来南方的消息,听说比较乱,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 “……”鹿盔皱紧了眉。 “那么,能用比较乱来形容的事情,无疑是重大但是和迈锡尼没关系的事了。”赛斯道,“比如说。昆莱州的内战。而那已经是好几个月前的事情了。” “可是这也可能是虫人入侵的事情不是么?”鹿盔忽然提问,“你看。提坦人也遭到了灭顶之灾,也可以称之为比较乱吧?” “如果是虫人的话,作为五色龙一直以来最为亲密的盟友,迈锡尼人又怎么可能将之视为无关的事情呢,”赛斯反问道,“我记得甲虫之墙还是鹿盔领衔的联军与青铜龙一起铸造的呢。” “……看起来被封印了太久,我的思路果然已经混乱了。”鹿盔,或者说克苏恩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可惜,本以为能够直接到达伊瑟拉面前,不过现在看来,我可能真的要输给那个黑家伙一筹了。” “黑家伙?” “不过既然让你们发现了,这一局就当我输了吧,”克苏恩忽然笑道,“反正,没有人能够阻挡我的仆从大军,凡人们,静待着暮光之潮的降临吧!” 而后,鹿盔那高大的身躯在瞬间化作狂风,四散奔涌开去,等赛斯等人重新睁开双眼的时候,除了已经一片狼藉的流沙堡之外,已经完全看不到半个身影了。 “外面也变得安静了……那些细沙……就是牺牲在虫人手下的守卫们吧?” 看着已经变成了一个破败遗迹的流沙堡,注视着废墟当中一撮撮沙堆,暮羽沉默了一下,然后叹息了一声。 “赛斯先生?” 察觉到周围变化的小米和赫卡特也来到了流沙堡,至于陈魁峰则是来到了小镇的中间,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出了一串念珠,正在默诵往生咒。 “虫人很快就会再来的,我们还是赶快行动比较好。”全无暮羽和陈魁峰那样的感慨,赛斯直接将思路投放到了接下来的行动当中,“克苏恩可不是卡拉克西,我们几个已经没办法在这其中起到多大的作用了,现在显然要快速到达雅典尼亚比较好。” “……但是这两位是北方叛军的领导者吧?” “没关系,”赫卡特笑道,“在虫人的威胁面前,迈锡尼的内战,其实是可以忽视的小问题。” “……我不这么觉得,不过现在也只能如此,”暮羽点了点头,“那么,接下来,谁负责领路?” == 雅典尼亚,白塔。 罗宁和法斯骐女士并肩走在大理石铺就的走廊里,两个人的脚步快速而稳健。与路过的其他法师们或虚浮,或慌张的脚步来说,可谓是十分好认的特点。也因此,被一路围观着走上最后的观星台的罗宁表示自己压力很大。因为按照之前的记忆,一旦自己被这么注视着去做什么事情,一般都会搞砸。 “所以没问题么这样?” 事实上,罗宁这一次跟着法斯骐来到白塔,是为了最后的净化作战进行战前的最后协商,或者是最后通牒。作为雅典尼亚最高的奥术魔法成就所在,即使是达斯雷玛本人,也无法就因为一个法术和守护巨龙的话就真的将之铲除,因此在罗宁自告奋勇之下,也就派出了这个队伍。 “既然是你自己自告奋勇而来的,”法斯骐淡淡地道,“现在缩回去又是怎么回事。” “呃……好吧。” 罗宁也不能拿那种玄学得事情来说项,当下也只好深吸了口气,走上前去,来到了白塔的最高层,观星台的位置。在法斯骐的指点下,他很容易就认出了如今白塔的领袖,卡多雷?天行者。 同时也是达斯雷玛?天行者的兄长。 “你并不是我们要找的人,”看着讪讪地不知道说什么好的罗宁,卡多雷摇了摇头,“不过无所谓,说明你的来意吧,法师。” “克拉苏斯以及执政官阁下要求白塔开塔,并且终止对于预言法术的研究。”罗宁说出了条件,“这个条件不容讨价还价,其他的大可以好好商量。” “这样可不行啊,听不出来是最后通牒,会让人有侥幸心理的,”卡多雷摇了摇头,如少年人一样俊秀的脸上满是无奈的笑意,“不过也没办法,毕竟是达斯雷玛啊……好,我答应了。” “……答应了?” “因为我们已经得到了结果,所以自然没必要继续拿白塔的前途当做赌注,”卡多雷有些好笑地看了看呆在那里的罗宁,“不过,接下来到来的才会是真正的考验,到底是我们的预言正确,还是那群五色龙能够带来正确的道路,说实话,我十分期待。”(未完待续) 61.王见王 白塔的好消息并没有带来多少喜悦,因为几乎就在同时,虫人进入到安达卢西亚的消息放在了达斯雷玛的桌前。 “虫人以极快的速度击垮了提坦人的防御,并且穿过了南方莫高雷草原,直接突进了安达卢西亚和底比斯,底比斯的托勒密在坚持了三天后被虫人撕成了碎片,而流沙堡则在一周前失去了消息。日前最新的消息是虫人的队伍分成了三股,一只向着雅典尼亚而来,被暂时挡在了安达卢西亚,另一只从菲拉斯绕路,正在逼近阿特斯兰纳。最后一只则是直扑叙拉古,日前叙拉古的塞琉古正在坚持守卫,罗马尼亚的援军正在赶去,但是情况并不乐观。” 在摊开的地图上标上了虫人入侵的路线,玛维影歌手中的飞镖砰的一下子插在了雅典尼亚的位置。 “从路线就能很容易看出来,虫人的目标是雅典尼亚,他们分成三路,恐怕也是为了扩大数量的优势,”守望者看着沉默的达斯雷玛,冷静而残酷地道,“我不觉得你手下的瞌睡兵有能力挡住他们。” “底比斯居然只支撑了三天就陷落了,”旁观的伊利丹惊呼道,“托勒密当年可是将提坦人向南驱逐了千里的猛将,难道也不是虫人的对手?” “范达尔?鹿盔同样是参加过流沙之战的德鲁伊大师,现在不也是没有了消息?”玛维先是回了一句,而后才道,“不过他们更多的是因为被突袭而毫无准备才会如此,如今我们已经得到了消息。至少有着充足的时间做准备……不过到底是多挺几天还是能获胜,就是两说了。” “恐怕不只是突袭那么简单,”克拉苏斯道,“一个不太好的消息,我们守护巨龙也失去了青铜龙王诺兹多姆的消息。作为能够看透未来和过去的一支巨龙,在现在这个特殊的时间忽然失去联系,很难不会得出是对方针对的结论。” “这回可不再是我们迈锡尼人的内部争斗了,不知道守护巨龙有什么打算没有?”玛维问道。“阿莱克斯塔莎和耐萨里奥正在赶来,而伊瑟拉正在监视着翡翠梦境,”克拉苏斯道。“至于玛里苟斯,他在北方也监视到了奥杜尔的异常,因此很遗憾恐怕脱不开身。” “即使是两大龙王的支持,也足以让我们在虫人面前夺得胜机了,”达斯雷玛制止了玛维继续下去。“伊利丹,你的姐姐那边是什么情况?” “一周前姐姐和塞纳留斯跟着那个格鲁姆前去进行什么试炼了,估计这段时间也快了吧,”伊利丹含含糊糊地道,“不过放心,姐姐一定会在关键时刻赶回来的!” “即使是塞纳留斯,他的力量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也很难说有什么大作用,”达斯雷玛立刻一桶冷水扑了上去。“但是德鲁伊教会的力量却能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另外白塔方向是怎么说的?” “卡多雷大师表示会全力对抗虫人的入侵,”法斯骐道。“所以请执政官阁下下令。” “很好,至少现在我们能保证雅典尼亚的统一,”达斯雷玛点了点头,“但是……” “其实我有个意见,”罗宁道,“难道我们不应当联合北方叛军的力量来对抗虫人么?” “……” 本来闭着眼睛的玛维影歌闻言张开了一只眼。同时达斯雷玛顿了一顿。转头望向这个外来者,一言不发。伊利丹则是嘿嘿一笑。然后自己缩到一边去了。 “……我说你们这是什么反应?” “罗宁先生说的没错,听说加洛德影歌在北方现在担任着军队的领导工作。”达斯雷玛转头望向玛维,“不知道可不可以在这里……” “我记得是加洛德被放逐到那边,又因为没有援军所以才会被俘,”玛维睁眼道,“所以呢,你要让我去和自己被背叛的弟弟说什么?” “……”伊利丹在一旁翻了个白眼。 “其实这个,我可以……”罗宁再次开口,却被克拉苏斯来了一肘子,立刻跑到一旁捂肚子去了。 “那么至少拜占庭的月神教会是不曾公开背叛的,”达斯雷玛又转头望向伊利丹,“那么不知道玛法里奥那边……” “停停停,执政官啊,你要知道,我从来都是被管的那个,”伊利丹闭着一只眼笑道,“另外,这么简单就让月神教会参与到政事当中真的好么?” “……我倒是觉得雅典尼亚已经没救了。”罗宁忍着痛低声道。 “守护巨龙将会在一周内组织好军队阻挡虫人,”克拉苏斯则是道,“那个时候,希望迈锡尼诸城邦能够在后勤上给予一定的支援。” “喂,你这个家伙是在看不起我们吗?”玛维一拍桌子。 “我不觉得四分五裂的迈锡尼人有什么值得看得起的就是了……”伊利丹嗤笑。 “……既然如此,那么我亲自去一趟北方吧。”达斯雷玛叹了口气,忽然道,“我亲自去,那个夜天之王总不至于连个面都不见吧?” “执政官阁下,你……” “在执政官这个身份之前,我是一个迈锡尼人,一个雅典尼亚迈锡尼人,”达斯雷玛道,“我不知道元老院,白塔,月神祭司,以及哨兵部队都有什么想法,但是我只知道,如果接下来我们挡不住虫人,那么,没有人能活下来。” 将代表执政官的披肩摘下来,达斯雷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继续道。 “而现在,也没有人会帮助我们面对这些怪物。我们迈锡尼人,只能依靠自己来守护自己的家。那么,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尽力贡献自己的力量呢?” “……” “那么,我就先出行了。” 达斯雷玛环视了一圈沉默的众人,又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这才抬步前行。不过她才刚刚迈出脚步,就见外面几个人走了进来,当头一个小孩子模样的人手拿着一根比起教鞭长不了多少的魔杖,指着达斯雷玛道:“你的这番话,我很喜欢,所以,不用去北方了。” “因为我夜天之王疾风,自己前来支援你们了!” 居然是个小孩子么…… 看到挺起胸膛一副自己很强的样子站在那里的疾风,达斯雷玛眯了眯眼睛,然后转头望向了她的身后。在那里,两男两女的组合正跟随在身后,不过却没有臣下的感觉,左手边的两人看起来似乎是南方的昆莱人,但是女性的那个却明显穿着提坦人的服饰。而右手边的那两个…… “粉色长发,果然……”达斯雷玛道,“你就是那个传说中五饼二鱼的女武神吧?” “区区小事,居然还有人记得,”赫卡特微笑道,“实在是让我十分惭愧。” “那可不是什么小事……至于这边这两位……” “提坦大酋长舒哈鲁?暮羽。”双马尾的女性道,“不过现在只是一个丧家之犬而已。” “破寺僧陈魁峰,啊,我只是来游玩的,不要太在意我。” “……不管如何,欢迎两位相助,那么这最后一个。” “赛斯?赛格鲁恩,这是一个路过的假面骑士……”肚子上挨了一肘子的赛斯顿了一顿,“其实只是个无名之辈……罗宁!你也在这里?” “……我的存在感要多低啊。”罗宁苦笑,“好久不见,赛斯领主,以及……” “叫我赫卡特就好,另外,这个是疾风。” “……嗯,赫卡特从骑士,以及……疾风。”罗宁短暂沉默了一下,而后道,“不过,既然你们在的话,或许这一次还是有希望的。”(未完待续) 62.二次流沙之战 “哦?听你的意思,似乎这几个人都好强的样子……”伊利丹好奇道,“看起来也不像多强的家伙啊……” “不强么?”罗宁望天,“等下,既然说是提坦人!” “没错,我们正是从南方过来的,不瞒你说,路上还经过了流沙堡。”赛斯摊手,“不过坏消息是,流沙堡已经陷落了。” “北方叛军能拿出多少力量来对抗虫人呢?” “我都在这里了,你还在问多少力量吗?”疾风道,“多余的事情不用多说,我们还是直接进行战争的准备吧。” “……既然你们坚持,”达斯雷玛回到桌子后,将执政官的披风扔在一边,“现在我们几乎可以说是万事俱备,但是面对虫人大军,我们还缺少一个决定性的力量。” “德鲁伊教会是么?” “塞纳留斯曾经是当初组织过流沙之战的半神,无论是经验上还是力量上都不是我们这些人能比的,”达斯雷玛道,“但是月光林地并非是谁都能进的地方,所以如果可以的话……” “不要总想着依靠别人,我的傻妹妹,”卡多雷忽然从门外走进来,“没有了塞纳留斯,迈锡尼就没办法应对敌人了吗?那当初和巨魔争夺永恒之井并且获得了最后胜利的先祖们,难道只是神话传说里的人物吗?” “……其实还真的是神话传说呢。” “多嘴,总之,现在我们需要针对虫人布置防线,阿特斯兰纳和叙拉古都是雅典尼亚在地理上的屏障。我们多拖一会儿,雅典尼亚就更加危险一分,与其在这里瞻前顾后,不如直接针对敌人发动反击!” “叙拉古城高墙深,距离雅典尼亚也更近。那么那里就交给北方的援军们负责了,”达斯雷玛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西边的阿特斯兰纳,则由我们来负责。” “没有问题,”疾风道,“那么守护巨龙们是怎么安排的?” “阿莱克斯塔萨和伊瑟拉将会分别支援一个方向。”克拉苏斯道,“鉴于地理位置的适应性,红了将会负责西边的战场,而绿龙将会支援南部的城邦。” “那这样就决定了,”达斯雷玛道。“伊利丹,这里还是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我明白我明白,不过老鹿怎么说我可不做保证啊!” “我还不至于为了外人的行动而惩罚自己人,”达斯雷玛瞪了一眼自己的哥哥,“那么,诸位,就让我们一起,为了这个世界的未来。战斗吧。” ====== “那么,问题来了,罗宁。你为什么跟着我们向西边来了?” 在大部队于雅典尼亚兵分两路之后,赛斯回望着跟着自己过来的罗宁,不由得有些好奇。 “不要把我当成克拉苏斯的附赠品好吗?”饶是罗宁生来好脾气,也不由得有些郁闷,“而且,说实话有很多情报要和赛斯领主交换一下。” “……说的倒是。”赛斯看了看依旧时时刻刻拿着双拐的罗宁。“另外,你这么戒备是没用的。天灾最强的两个人都在,她们真想翻脸。可没你什么挣扎的空间。” “被你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还真是让人无力,”罗宁道,“那么我们互相之间交换一下情报吧。目前可以确定的是,这里的确是一万年前,不过目前的发展似乎和我们那个时候的记载有些微妙的差距。” “比如说虫人的暴走并不应该是这个时候的事?”赛斯道,“诺兹多姆虽然会死在虫人手里,却已经是在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是的,而且明明应该是艾萨拉的疾风,现在却只是北方叛军的领袖,”罗宁低声道,“另外根据我的观察,回归过去的人选当中,绝对有并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回归的存在,或者说,是一个本应该在这个时候回归,却没能回归的存在终于回归了。” “……虽然有些绕但是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本来以为是第一种,但是逐渐下来,发现应当是第二种,”罗宁道,“那么,这个本应该回归,却没能回归,但是现在又回归了的人,是谁?” “你说呢……” “但是仅仅是一个人就能造成这么大的改变,这并不正常,”罗宁思考道,“而且赛斯领主你之前活跃的地方是记载缺失严重的昆莱州,这……” “所以很显然,第一种情况也是存在的,”赛斯看了看趴在赫卡特怀里睡的正香的夏洛特,“正是那个人放出了虫人,逼迫迈锡尼人提前进入了统一模式。” “……这么说的话,反而是好事?” “只能说是福兮祸所依……”赛斯道,“历史上的迈锡尼人在分裂中迎来了燃烧军团,依靠着传奇英雄们的奋斗才得到了最后的胜利。而现在你迈锡尼虽然在外力压迫下暂时统一,不过之前你也看到了,这统一实际上十分有限,而且那些传奇英雄明显还没能成长起来。” 联想到不怎么靠谱的伊利丹,罗宁也是一头黑线。 “所以问题的关键,应该就在历史与现实的差错所在。”罗宁道,“在达拉然的记载中,高地精灵是被暗夜精灵放逐的一部分。而诺德人则是自行离开了阿尔比昂。但是我们那里的现实却是,诺德人和艾萨拉一起被背叛封印,从而成为了后来天灾军团的前身。本来我以为这里只是他们进行春秋笔法,不过现在来看的话……” “很有可能是有人破坏了这段历史的走向,因而历史和现实出现了裂痕,是吧?”赛斯勒住了马缰,“我懂了……怪不得那个时候,尤格萨隆说,时间是一个精密的机器……但是我们这些齿轮,到底要怎样才能找到正确的位置呢?” “这……的确很难说。” “而且说实话,我不是特别喜欢按照既定的步骤去行动,”赛斯道,“既然如此,就让我们直接依照着自己的意志玩个痛快吧。” “……玩个痛快?” “是啊,玩个痛快,”赛斯点头道,“不要包袱,不要束缚,遵照自己的本心,在这个舞台上玩个痛快。说不准这个样子,我们反而就会将一切重新带回正轨也说不定呢。” “虽然是歪理,不过我居然觉得十分赞同。”罗宁苦笑,“那么接下来的虫人,赛斯领主准备怎么根据本心来对待?” “虫人的话……”赛斯顿了顿,“罗宁,你对虫人了解多少?” “除了他们大概分三份之外其余一无所知,”罗宁摊手,“达拉然的资料也分靠谱与否的,其中关于虫人的部分则太多的猜测推断,全然不能信任。” “那还真的有些麻烦了,”赛斯露出了牙疼的表情,“安其拉虫人的背后可是古神,想学螳螂妖那么玩也不太可能了……守护巨龙那边怎么样?我记得你不是和阿莱克斯塔萨合作过吗?红龙女王的力量如何?” “呃……我记得我那次行动失败的很,连女王的命都搭进去了……”罗宁十分尴尬地道,“不过说起女王本身的力量,其实因为被部落压制的缘故,我并不算十分了解,但是她的渊博学识令我十分佩服,或许可以弥补现在我们的短板。” “那还真是值得庆祝,”赛斯道,“当然,我更希望这个红龙女王不会像周卓一样作死。” “周卓?” “一个喜欢手贱的书呆子……”赛斯挥了挥手,“总而言之,在红龙的援军出现前,我们恐怕要当一阵子缩头乌龟了,希望阿特斯兰纳的防御工事足够坚固吧。”(未完待续) 63.炎发灼眼红龙王 罗马尼亚。 这个位于雅典尼亚西部的小城邦,传说是一群当初在和执政官伯利克里的争斗中失败的一伙人建立的。在与色雷斯,北方的林地蛮人,以及南方的叙拉古的争斗中,罗马尼亚的迈锡尼人形成了与雅典尼亚本部完全不同的剽悍民风。 在这里,成年人只需要一块木头盾牌与一把短剑就能走上战场。他们的力量不及色雷斯人,就一起结阵对抗,用方阵的力量对抗蛮人的大刀斧头。他们的灵活不及林地蛮人,就用盾牌结成龟甲阵,让对方无从下手。 如果说,精通奥术魔法的雅典尼亚人是一群文质彬彬的绅士的话,那么罗马尼亚人无疑就是一群悍勇无畏的士兵。而俗话有云,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因此从罗马尼亚建成到现在为止,罗马尼亚和雅典尼亚之间的关系一直有些微妙。 即便他们的市民互相之间都有着亲戚关系。 “虫人现在正在阿特斯兰纳与迈锡尼隔河对峙,似乎河水对于在干旱地带生活的安其拉虫人有着绝大的威力,以至于他们居然停下了入侵的脚步。”罗宁道,“不过虫子居然怕水……我一直以为虫子是需要水才能繁殖的。” “这个情况与螳螂妖完全相反,那边可是没水就不能活的典型,”赛斯道,“也许三支虫人各有特色吧。红龙的军队什么时候到?” “说是这两天,应该快了才对……”罗宁说着,远远地就看着克拉苏斯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咦克拉苏斯大师你怎么了?” “别……别说了,阿莱克斯塔萨来了……” “这种大魔王降临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赛斯还没来得及吐槽既视感,就见远处天空中一朵火云飘来,如若天降火雨一样,轰地向着这边砸了过来。刹那间。就觉得地动山摇风云变色,耳边只听得恐惧的喊叫声以及四散奔逃的脚步声响起,待得数分钟后烟尘散去,才见到宛若陨石坑一样地降落点上,一个穿着黑色大风衣的长发身影背对着这边站立着,手中一把齐身高的大太刀上尚且还燃烧着赤红的火焰。却半点不及那飘扬如同旗帜般的红发耀眼。 “炎发……太刀……尼玛,不是吧?” 还没来得及吐槽这无比俗套的出场,眼前那个长发的身影已经转过身来,无疑的,这样娇小的身材的主人是一个女性。约么也就初中生级别,模样精致,不过比起那双在飞扬的火粉中依旧引人注目的灼眼,这一切都显得不是那么值得注目了。 “妈蛋,果然是炎发灼眼,这个世界的神要多喜欢loli啊……” “克拉苏斯,说好的接头人在哪里?”女孩看了看瑟瑟发抖的克拉苏斯,又转头望了望站在克拉苏斯身边的赛斯与罗宁。“嗯?这两个凡人,就是之前约定好的接头人?” “是的,阿莱克斯塔萨……”克拉苏斯咽了口吐沫。“那个,刚刚有没有伤到?” “啰嗦啰嗦啰嗦!不过是我的启蒙老师罢了,怎么啰嗦的和我爹一样!”女孩不耐烦地甩了甩头,然后来到赛斯的身前,抬头看了看赛斯,忽然间就心情低落了起来。“……克拉苏斯!” “在……” 克拉苏斯叹了口气,带着终究逃不过的表情走了过来。将阿莱克斯塔萨扛在了肩膀上——于是女孩的视线得以和赛斯平齐了——然后,得到了满足的红龙女王挺起了洗衣板一样的胸膛。对着赛斯道:“你就是赛斯?嗯,看起来是个很孔武有力的人类,很好,至少不用担心去普及一些基本知识了。” “呃……总而言之感谢您的援助……” “多余的话不要说了,”很有气势地一挥手,女孩道,“虫子什么的,只要用火焰都烧成灰就好了!你们这些凡人,就站在这里看着我们取得胜利然后欢呼就好了!” “……这种忽然跳到军宅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看着长相炎发灼眼,内里却似乎是个真理院队长的小萝莉,赛斯只觉得自己额头青筋在跳,“那个,阿莱克斯塔萨,我必须要提醒你,对面虫人的背后,是克苏恩。” “嗯?”炎发灼眼的女孩闻言瞪大了眼睛,然后她低头望向克拉苏斯,“你没和我说过这些!” “……那个,我只是觉得……” “好啊,克苏恩居然还有胆量跑出来,克拉苏斯,我们走,我要亲手让他知道,惹怒了守护巨龙的下场!” 这样说着,炎发灼眼的阿莱克斯塔萨却没有等待克拉苏斯的意思,一双火焰双翼直接在她身后爆裂开来,然后小女孩嗖地一下子就窜上了半空中,不多时已经划着一道火光飞到了远处。看到自家龙王这么激进,克拉苏斯也只好冲着赛斯等人歉然一笑,而后打了个响指,也消失在了火光当中。 “青铜龙是奥术,红龙是火焰……吗。”面对着这可以在目中无人上打满分的红龙王,赛斯叹了口气,却是关心起完全不同的问题来,“绿龙是自然法术,蓝龙是冰霜,那么问题来了,黑龙应该是什么?” “大地?” “你见过大地法术么?” “呃……这还真没有。” “所以说啊,这是个值得研究的问题,”赛斯道,“达拉然有什么这方面的记载吗?” “不,所以说……我们不管那个红龙王没问题么?”责任感十足的罗宁表示压力很大。 “我们今天是来干嘛的?” “呃……联系罗马尼亚援助前方。” “所以说啦,不是自己职责内的事情,我们不需要管,”赛斯指着前方的执政官邸道,“接下来让我们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而前线的事情,交给赫卡特她们就好。” “……虽然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 阿特斯兰纳,虫人前线。 “虫人的进攻已经停下了,似乎是因为在惧怕什么的样子。” 哨兵队长温莎看着河对岸的虫人,不由得有些疑惑。 “不过这些嗜血的怪物也知道害怕,这可真是个大新闻。” “哈哈,也许吧,”看着和自己谈笑的精灵女孩,赫卡特配笑了一声,然后似乎是在感叹一样地道,“其实有些时候,这种只凭着本能行动的怪物,反而更容易知道恐惧也说不定。” “……这么一说的话,还真是如此,”哨兵女孩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道,“平日里狩猎的时候,也经常会发现一些畜生总会十分机灵地看破陷阱的布置,反而是一些比较聪明的动物,总是会落在陷阱里。” “就是这样……” “不过,是什么让它们这么恐惧呢?”哨兵女孩转头又把话题拉了回来,“这附近应该没有什么强力的人物才对,说起来,那些虫人停下脚步还是你们来了之后的事情呢,难不成你们当中有超级厉害的人?” “呃……这个嘛……” “看,那是什么!” 就在赫卡特颇为尴尬的当口,忽然有人惊呼道。众人转头望去,就见一对火焰双翼从天而降,仿佛一颗导弹一样轰地落在了对岸的虫人当间,随即就见一朵蘑菇云冲天而起,飘来的空气当中也多出了烤肉的味道。 “这……这是……” “看起来这就是那些虫人所惧怕的对象了,”赫卡特道,“很厉害呢,一下子就把对方炸成了这个样子。” “的……的确可怕。”哨兵女孩眨了眨眼,“那是哪位英雄,我要仔细看看……咦,那只是个小女孩吧!我们快去救她……” “能做出这么大动静的小女孩,可未必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赫卡特拉住了哨兵女孩的手,“等一下吧,说不准对方能给我们带来一个大惊喜也说不定。”(未完待续) ps:下周裸奔啊,我好悲伤…… 64.绝不冲动红龙王 阿莱克斯塔萨看着眼前不堪一击的虫人,只觉得心头的怒火更加的旺盛了。 其实与所有人猜想的不同,阿莱克斯塔萨的年纪轻,是与外表同步的。只不过,在常人思维中寿命接近于无穷的守护巨龙的龙王其实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什么的,实在是太过耸人听闻,于是这边不曾强调过,而被常识绊住脚步的其他人也因此不曾怀疑。 正因为如此,大多数人忽视了,十几岁的孩子,是很难压制自己的性格的问题。 “区区一些杂鱼,也想用来阻拦我的脚步吗!” 阿莱克斯塔萨高举着太刀,防御一个火焰巨人一样,连岩石都被她周身的火焰所融化,本来已经被虫人挖掘的坑坑洞洞的地面上,居然产生了一层平滑的玻璃质,而那些本来想要从地下突袭的虫子们,莫不是被滚烫的熔岩变成了灰烬。至于直面火焰的同胞们,更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纷纷成为了这场烤虫大会的配菜。 “……听说北方林地蛮人喜欢吃烤虫子,可是……呕……” 哨兵女孩估计算是和今晚的晚饭告别了,而赫卡特却是看着那边炎发灼眼的表演,双耳却在不断抖动,似乎是在监听着什么。 “克苏恩!不要当缩头乌龟,快给我滚出来!” 再一次横扫了一队新的虫子,阿莱克斯塔萨重新飞起在了半空中,俯视着下面慌张四散的虫人,稚嫩的脸上满是蔑视的表情。 “既然如此,那么就让我给你们一个彻底的终结吧。” 阿莱克斯塔萨高举起太刀。身边的火光更加的炽热起来,就仿佛一个小太阳一样,将整个战场的光芒都吸收进了她的火焰双翼当中。 “呜啊,忽然好冷……”哨兵女孩有些后悔今天只穿了一身颇为暴露的皮衣出来,“这家伙难道是吧火元素都抽走了吗?” “虽然这个世界上没火元素这个东西。不过也差不多……”赫卡特,“聚集能量吗……红龙一族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呢。” “什么?” “我是说,做好冲击准备……”赫卡特说着,已经双手抱着后脑跪伏在地上,“记得不要让胸腹部接触地面,否则会死得更快。” “是……” 这边哨兵们刚刚慌慌张张地根据和卡特的指示做好防御姿势。耳边就听着轰的一声巨响,而后嗡鸣声与天翻地覆一样的眩晕感就取代了一切感官。等到一切都回复正常的时候,胆子大的人冒出头去看时,却见原本阿特斯兰纳西部的森林已经完全被夷为了平地,包括残余的树木。以及将这些森林变成伐木场的虫人,甚至于小型的山丘,都已经变成了无比平滑的玻璃质,甚至让人怀疑是不是可以鞋上沾点水去玩滑冰。 “这样应该差不多了。” 造成这一切的凶手却仿佛没事人一样落在人群中间。 “克苏恩也不出来,虫人的头也没见过,就这些小鱼小虾,这样就足够了。”阿莱克斯塔萨看了看人群,“你们这里管事的是谁?” “……呃。是我。我叫温莎?羽月。” 被众人推出来的哨兵女孩温莎表示压力略大。 “你?唔,你的潜力的确很大,不过应该不至于让那些虫人惧怕。”阿莱克斯塔萨摇了摇头,“嗯……刚刚明明感觉到来着,但是为什么……” “阿莱克斯塔萨!” “欸……烦人的家伙又来了……” “说过多少次了,这样的爆发能不用就不要用!”紧赶慢赶的克拉苏斯还是晚来了一步,看着西边一片狼藉的样子,“我们是守护生命的巨龙。这样破坏的行为,不应该是你这样的龙王去做的事情!” “不破坏怎么守护嘛……”阿莱克斯塔萨嘟囔着。却是不敢顶嘴,“克拉苏斯。我命令你协助他们重建阿特斯兰纳,这是红龙王的命令,明白了么。” “叹……”克拉苏斯叹了口气,来到河岸边看了看,忽而皱起了眉头,“咦,这里……” “怎么了?” “你也来看看,看这里,”克拉苏斯指着河边道,“看到这个痕迹没有?” “偶尔你也要相信我的控制力啊,克拉苏斯……咦,居然是反弧。”阿莱克斯塔萨皱起眉头,“唔,这样的话刚刚就不是错觉了。” “显然对你的控制力没信心的并不是我,”克拉苏斯开了句小玩笑,“但是,这样做的谁呢?” “如果我没感觉错的话,应该是和我差不多级别的人,不过这气息又不是伊瑟拉或者耐萨里奥,玛里苟斯那个死宅就更不可能了……”阿莱克斯塔萨转了几圈,“不过既然不是与我们为敌的,那就无所谓了吧。好了好了,虫人都散了,我们赶紧回家了!” “呕……” 忽然间,一个哨兵呕吐了起来,周围的人见状连忙上去去扶,却被那人直接打开,随即,就见那呕吐者忽然间似乎力大无穷了起来,轻而易举地用空手就撕裂了离自己最近的哨兵。 “禁!” 没有等待凶手继续行动,阿莱克斯塔萨直接用火焰囚笼将那个人困在当中。不过比起她的行动还快的,四周明显又有三三两两的人开始出现了相同的症状,不过在刚刚那惨状的对比下,这一次显然少有人上前受害了。 “……看来克苏恩终于来了,”直接挥刀将刚刚被自己禁锢的化成了灰烬,望着那些开始在关节和指尖出现甲质的哨兵们,阿莱克斯塔萨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又是将凡人转化为虫人的这一手吗,这家伙还真是毫无新意啊。” “别慌张,你们的恐惧只能成为古神趁虚而入的养料!”克拉苏斯大声地提醒这些哨兵道,“阿莱克斯塔萨,开始行动吧。” “是,是,这才是我所期待的战场啊……”将太刀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圈,用飞扬的火粉构筑成了一个六芒星的形状后,阿莱克斯塔萨道,“以月神之名……护佑我之子民不受恶言相害!” 就听嗡的一声响,红色的结界快速地张开,在暗红色的天空下,刚刚还在恐慌的人们忽然发现,耳边那股令人厌烦作呕的声音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略闲燥热的力量源源不断,似乎正在消耗着身体里的什么东西燃烧一样。 “这种力场也不能长开,卡拉苏斯,开始侦查吧。” “了解。”克拉苏斯打了一个响指,人再一次消失在了火光当中,过了约么几分钟的功夫,他又从火光中重新现身,“西南方向有虫巢,或许是克苏恩藏身之所,不过……” “不过就算有也只能是分身,”阿莱克斯塔萨道,“大部队还没到,我们现在去并没有任何意义,不若换个思路。” “等待凡人援军到来,然后进行清剿吗?”克拉苏斯道,“那么我就告诉他们暂时不要来了。” “也好。”阿莱克斯塔萨侧耳待古神的声音消失后,这才收起了结界,“那边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办了,我暂且在这里先镇镇场子。” “是。” 克拉苏斯鞠了一躬,然后发动了传送魔法,消失在了原地。 “那么,热身运动结束,接下来就该是玩真格的时候了,”伸了个懒腰,又左右晃了晃咬,阿莱克斯塔萨将太刀收回到黑色风衣里,随后转身向着哨兵这边走来,“嘿,迈锡尼人,我要找几个勇士跟我一起去虫人那边冲杀一阵,不知道有没有人有这个胆量啊?”(未完待续) 65.智勇双全红龙王 “……” 看着刚刚把克拉苏斯支走,就要来继续杀虫大业的红龙王,饶是在座各位都是刚刚被对方救过一命,也不由得有点不想理她的感觉。 “那个,我觉得在古神的面前,我们应当慎重……” “那只不过是个分身而已,有什么可慎重的,”阿莱克斯塔萨一挥手,“就一个字,干还是不干?” “即使是分身,也是对我们的巨大威胁,我支持前去消灭那个分身,”赫卡特上前道,“但是现在我们的力量还不足以击败那个分身,毕竟龙王也不想自己的队友忽然就变成了对面的虫子吧?” “……说的也是,”阿莱克斯塔萨跳到赫卡特面前,“你……你叫什么名字?” “赫卡特。” “你和前一阵子那个尤斯蒂娅是什么关系?” “龙王觉得呢?” “不要龙王龙王地叫了,你可以叫我莎娜,”阿莱克斯塔萨道,“果然,刚才那股力量的主人就是你吧?难道你是个月神祭司?” “这么说倒也没错,”赫卡特微笑道,“只是现在的我,似乎更像是德鲁伊一些。” “嗯……”炎发灼眼的红龙王看了看微笑着的赫卡特,似乎是想要从她的表情中看出来些别的什么信息,“你不是个老实的家伙,不过既然没有恶意,我也就无所谓了。援军什么时候到?我的耐心可没有多好。” “援军应该很快就会到来,”赫卡特道,“哦,那不就是吗?” 阿莱克斯塔萨顺着赫卡特的指点回头看。却见森林当中一片簌簌声响起,而后就看到一直巨大的熊冲出森林,来到了河边立定。跟在这只超级巨大的熊身后的,则是略微小一号的熊类。比起一般的熊来说,他们都是直立着的。非要形容的话,就好像是一群长个熊样子的人类。 “那是……熊怪!”阿莱克斯塔萨惊讶道,“你居然拉拢了熊怪!” “这是小米和疾风的功劳,毕竟我只是提出个设想,着实没觉得能成功……”赫卡特也是有些意外的样子,“正好人来了。我们问问本人吧……” ===== “……诶?怎么做到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孩不问出个答案就不罢休的架势,小米有些紧张地道,“其实,就是我和熊人先生说明了情况,于是他就决定帮助我们了。熊人先生是个好人呢。” “……需要我说明吗?”红龙王叹了口气,“就算是我们,在很久以前的流沙之战中就邀请过熊人,但是却无一例外地被拒绝了,你究竟有多么大的面子,竟然比五龙王之和都要强大?” “不,所以说熊人先生是很好心的人……” “我想……原因大概是在疾风的身上。”赫卡特忽然道,“疾风。这件事情这么顺利,应该和你的夜天之书有关吧?” “啊,被姐姐看出来了。”疾风吐了吐舌头,“其实呢,我们诺德人和熊人在远古的时候曾经是并肩作战的战友,所以只要是诺德王族找上门去,自然就会获得熊人的帮助。当然,反过来也是一样。” “你们这里还真是藏龙卧虎啊。居然还有个诺德王,”阿莱克斯塔萨道。“但是我没在你身上感受到瓦尔基里的力量,是还没正式登基么?” “就是这样啦。而且现在我也暂时不能使用夜天之书的力量,”疾风道,“因此龙王的突袭活动,我或许无法参加了。” “无妨,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你的才能在这里才能发挥,放到前线反而是浪费,”阿莱克斯塔萨道,“有了熊怪的力量,防御应该是没有问题了,但是对于古神的低语……” “这方面的事情,就交给我吧。”小米自告奋勇地道,“我想,我能够利用大地的力量来屏蔽古神的低语。” “哦?那样消耗可是很大的,你先试试看,如果不能坚持的话,我是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好,那么……”小米将自己的仪式杖插在地里,“隔绝,展开。” …… “完了?”红龙王左右看看,“这么快?” “就是这样……” “咦,凡人的法术已经可以这么高效了吗?我完全没察觉到秘能的波动啊……”阿莱克斯塔萨围着小米转了两圈,又看了看那个仪式杖,“唔,还是有能量的转化的,不过这个感觉……” 回头又看了看没事人一样的小米,阿莱克斯塔萨忽然一拍手:“啊,我懂了,这是大地之心的力量吧?” “……” “但是不对啊,你应该……哦,原来如此,”阿莱克斯塔萨转头望向赫卡特,“这才是你说自己现在更像是德鲁伊的原因吧?不过这样一来我就更好奇了,你的极限,究竟是哪里?” “其实我已经处于极限了。”赫卡特道。 “是么……虽然我不这么认为,”阿莱克斯塔萨道,“算了,这种事情不适合我,果然还是交给克拉苏斯去愁比较好。果然还是去虫人那边冲杀两趟更好吧,总觉得有些头疼啊。” “我才刚回来就发现你这么说。”克拉苏斯黑线道,“拜托您能不能为了整个红龙一族考虑一下?” “咦,你回来的这么快?”阿莱克斯塔萨奇道,“援军来了?” “当然,不要小看凡人的速度啊。” 跟着克拉苏斯一起来的是陈魁峰和暮羽,他们两人负责率领一部分的哨兵部队赶来西侧,却是比赛斯他们晚出发了几天。不过饶是如此,在精锐的哨兵部队的脚程面前,移动的速度也不会比寻常人独自前行更慢。 “不过赛斯他们似乎反而慢了许多……”左右看了看,没看到赛斯和罗宁的暮羽皱眉道,“他们应该比我们更快些啊,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么?” ==== “我想我们有大麻烦了……” 林地蛮人,强壮,灵活,野蛮,进行活人祭司,嗜血,强大…… 总而言之,就是个小孩子的童话故事里必定出场的恶人龙套剧情。 而现在,总共有数千人这么多的恶人龙套正围在罗马尼亚的城墙外围,等着将城墙里的文明人们一勺烩。 “话说我们只是去执政官邸串个门,不用这么隆重的欢送吧?”望着底下密密麻麻的人群,赛斯叹道,“这也太热情了些。” “问题在于这也并非是这里的执政官所说的蛮人南下的时候……”罗宁则是想的更多一些,“会不会是北方的森林里出现了什么问题呢?” “……北方森林对应着我们那个时候的哪里?” “海加尔山,月光林地,灰谷……”罗宁数了数,“都是我们那个时候暗夜精灵的核心区域。” “那么问题来了,”赛斯道,“海加尔山上有什么?” “世界树,能量源泉……”罗宁有些奇怪赛斯的明知故问,但是随即他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等下,现在的能量源泉是永恒之井,但是这样想的话,海加尔山是为什么才会被选择成为第二个能量源泉的所在地的呢。” “你想想看,奥杜尔有个尤格萨隆,昆莱州有个亚煞极,希利苏斯有个克苏恩……” “所以世界树下……其实是另外一个古神?” “如果只是那样就好了,我现在担心的是……”赛斯看了看远方高耸入群的圣山海加尔,苦笑着说出了自己的推断,“那个地方的古神或者残骸什么的,将那支一直没出现的蜘蛛人引了出来。” 这样的话,前门近虎,后门遇到狼,二次流沙之战先于虫人分裂爆发,还说不准真的就会将迈锡尼人一下子按死在分裂的时候啊。(未完待续) 66.慈悲为怀玛法里奥 北方林地蛮人铺天盖地,他们从遥远的森林深处出生,在豺狼与恶鹰的哺育下成长。没有人类的智慧,操纵着简陋的石头与矛,身上甚至只有几片树叶,但是灵活如猴,骁勇善战。一个林地蛮人可以抵挡三到五个迈锡尼人,而百人以上的林地蛮人,就足以毁灭一个迈锡尼的城镇。 迈锡尼的先祖在五贤帝的带领下一步一步地击溃巨魔之后,所面对的就是这些可怕的蛮人。争斗从永恒之井边的雅典尼亚蔓延到整个灰谷,就算是迈锡尼人的圣山海加尔,都有数次被蛮人所占领。 因此,当本来被认为已经被驱逐出迈锡尼人世界的林地蛮人再次回归的时候,即使是以悍勇著称的罗马尼亚迈锡尼人,也显得束手束脚,显然是被恐惧攫取了力量。 “这可不行啊,我可不想自己还在前线作战,结果后身老家被人家抄了,”赛斯道,“有什么办法能让这里的人士气鼓舞起来。” “赛斯领主上去杀他个二三十个蛮子,士气自然就起来了。” “别逗,那样我就没法脱身了,我可不想就在这里待到整个战争结束,”赛斯道,“有什么招,能让罗马尼亚人自己燃烧起对抗的意识呢……” “除了让他们自己去杀死敌人,也没可能有别的办法了。”罗宁笑道,“问题是他们现在连武器都拿不动。” “话说回来这一剽悍闻名的罗马尼亚人居然连武器都拿不动,换成了雅典尼亚人会不会直接就跪了啊,”赛斯哂笑,“……等下。不对啊,为什么连试一试都没有,这里的人就都失去了战意呢?” “……” “不对,这里面有问题,这种恐惧不对劲。”赛斯站起身来,探出头向城墙下看了看,下面蛮人还没怎么的,周围的罗马尼亚人倒是吓得一个个瑟缩了起来,“啧,为什么才发觉。这显然是被人下咒了啊。” “这个咒法十分隐蔽,如果不是可以查探的话,完全感觉不到它的存在,”罗宁侦察了一下后也是后怕道,“虽然没有什么实质的杀伤力。但是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实在是太致命了。” “这招教教我啊,这样我岂不是无往不利了?”赛斯伸手搭起凉棚向着远方看了看,“话说元芳……咳,我是说罗宁啊,关于这个法术的来源,你怎么看。” “我觉得极有可能是一种德鲁伊法术……不要看我,德鲁伊又不是都是你家小鸟那样的,事实上很多原始教派的祭司都可以算成德鲁伊的范畴。” “比如说这些蛮人的?” “是啊。这中法术的效果与达拉然记载的尖牙德鲁伊十分相似,这支德鲁伊虽然同样也是使用自然法术的施法者,但是他们所信奉的宗教是一种血腥的原始宗教。因此并不被伊瑟拉所祝福,也不会得到半神塞纳留斯的指导。因此在一般德鲁伊所擅长的地方几乎一无是处——作为补偿的,针对战场特化了辅助能力的尖牙德鲁伊可以利用嚎叫,手势以及施法工具来打击敌人的士气,或者给自己的友军鼓舞士气。” “听着有点像萨满上嗜血?” “就是类似的东西,”罗宁道。“只不过二者原理不同,因此才分开计算。” “但是按你的说法。至少那个尖牙德鲁伊得到阵前来大喊大叫跳大神才对吧?”赛斯道,“我好像没看到那种人啊。” “但是至少能够感受到一定的波动。”罗宁皱眉道,“能够利用这种接近背景波的波动施展出法术的力量的人……恐怕只能是古神了吧?” “换句话说那些虫子真的在北边搞出来了一个古神?”赛斯表示这展开略眼熟,“你确认现在我们在一万年前而不是暮光审判时代么?” “暮光审判是什么?” “不要在意……罗宁,我觉得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最重要的不是纠结一些细节,而是想想我们两个有什么办法来对付一个古神吧。”赛斯拍着对方的肩膀道,“先说好,这次我可不玩命。” “诶……身负两个神器居然不玩命啊……” “泥垢了,就算是一身神装作死也是会死的!老子没结婚没生娃还不想死啊!”赛斯道,“算了,等也是死,去也是死,不如死的轰轰烈烈点,罗宁,你能观测到对方的具体位置吗?” “应该就在海加尔山。”罗宁道,“如果这个时候吉安娜在的话就好了,凭借她手中的聚焦之虹,只需要一击就能够为我们打开道路。” “这年头估计连聚焦之虹的制造者都不知道还是不是胚胎呢,”赛斯道,“甭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来,让我们继续屠神大业……这一次的古神是谁呢,真的是值得期待啊。” “被封印在海加尔山下的神,自然只有那一位了,”忽然传来的女声打断了赛斯的动作,“严格来说,不应该算是古神,而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邪神,名字的话……我记得叫提克迪奥斯。” “提克迪奥斯,我擦,燃烧军团这么快就来……咦,你是?” 忽然出现的小麦色皮肤少女甩了甩自己那超级巨大的马尾,然后带着元气的笑冲着赛斯打招呼道:“哟,最近很有名的罗宁先生,以及……前一阵子出现的赛斯先生?” “你知道我的名字?”虽然未来见过面,不过这个时间段对于对方来说应该是初见面才对。因此赛斯对此颇为惊讶。 “德鲁伊在月光林地可以知道所有的事情,虽然这么说……实际上是因为最近一直在传闻关于女武神的小白脸的话题,于是我也就知道了。”玛法里奥吐舌道,“看起来似乎那个家伙跑出来了啊,是虫人的功劳,还是别的什么的作用呢……” “你有对敌的经验?” “并没有,当初封印对方的是老师塞纳留斯,”玛法里奥摇了摇头,“不过我可以带着你们到哪里,作为德鲁伊,森林就是我的主场,你们不用担心半路被堵回来的问题。” “我更关心到了那里怎么打的问题……” “这个其实也不用太担心啦,”玛法里奥摊手,“说不准我们到了那里,就会有英雄从天而降,一斧子把对面劈成两半也说不定呢。” “……总感觉你这个说不准的对象有点具体啊,”赛斯道,“是伏兵?” “咳……只是个人比较喜欢斧子,”玛法里奥干咳一声,“那么,这票干还是不干,你这个小白脸倒是给个准话啊。” “当然要干,”赛斯道,“还有,别叫我小白脸。” “啊哈……那么在离开这里之前,先让我们给眼前的北方朋友们来个礼物好了……” 玛法里奥嘿嘿一笑,然后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城墙之上,从腰间摸出了一个看起来似乎是羊角做成的号角,接着深深地吸了口气,将之吹响了起来。 号角苍茫的声音仿佛海浪一样穿过了森林,似乎同时荡起了风,将那林间本来安静的树木推动的轻轻摇晃,就好像树木构成的海,一*地激起了绿色的浪。但是很快地,隐藏在这浪花下的杀机就露出了本相,就听着如海啸一样的声音响起,在林地蛮人背后的森林当中,狂暴的兽群出现了。 强壮的犀牛撞开道路,巨大的蜥蜴只是践踏就无人能挡,野牛与军马并肩而行,带起的烟尘足以遮天蔽日。在兽群的面前,耀武扬威的林地蛮人就仿佛纸糊的一样成片地倒下,然后被一下下地踏成了齑粉,再也看不出初始的样子。 “效果还成,”看到下面一片狼藉的样子,玛法里奥天真烂漫地笑了笑,“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去北方,看看提克迪奥斯那个老朋友吧。”(未完待续) 67.直来直去玛法里奥 灰谷的北部,海加尔山西麓,乃是名为费伍德森林的地区。严格来说,这里其实是灰谷森林的延伸,并不值得特地另算一处,只不过迈锡尼人传说中的英雄费伍德曾经在这里击败过邪神提克迪奥斯,因此才得以以此命名。 “不过所谓的击败也不过就是把对方封印起来了而已,”骑在白色老虎上的玛法里奥道,“提克迪奥斯是一种极为狡猾的邪神,当时大英雄费伍德即便能够击败对方,却也没办法彻底消灭对方,只能用特殊的方法封印……不过现在看来,封印一般都是用来破坏的啦……” “这道理倒也不错……” “提克迪奥斯是一个与古神有些类似的邪神,他擅长诱惑敌人,利用语言与法术让敌人化敌为友。”玛法里奥拿起一根树枝,“而他本人的战斗力据称也是极为强大,并且似乎可以利用别人的鲜血来加强自身……” “这不就是吸血鬼吗?” “吸血鬼……这么说倒也没错……”玛法里奥点了点头,“的确呢,吸食敌人的血液加强自身,称之为吸血鬼的确很适合。” “那么这个吸血鬼有什么特殊的弱点么?” “并没有,”玛法里奥道,“正因为如此才称呼对方为邪神啊。” “唔……” 提克迪奥斯么…… 赛斯回想了一下已经完全不可能靠谱的剧情,隐约记得恐惧魔王这种生物也的确是十分难缠的敌人。为了击退提克迪奥斯,泰兰德甚至放出了被关押了一万年的伊利丹,而伊利丹也依靠了古尔丹之颅的力量才将对方击杀。 不过现在玛法里奥似乎和泰兰德合为一体了。至于伊利丹现在还是个和罗宁学魔法的少年人,按照罗宁的说法,这个阶段的伊利丹还是个孩子而已。而回想起自己那个时代的金发逗比,赛斯也没办法把他和那个为了力量不顾一切的背叛者联系到一起。 “……似乎有些难办呢……” “说是难办也好呢,还是好说呢……”玛法里奥笑道。“其实对付提克迪奥斯,有一个关键处掌握就好。” “哦?” “最强的人总会有最弱的点,而提克迪奥斯的身上就有这样一个弱点,即是他惧怕勇猛无畏之人,”玛法里奥道,“如果这个人手里有世界上最为刚猛至极的武器。那么未尝不能一击制胜。” “……所以说从出发之前我就觉得你这个人好像若有所指。” “的确如此,不过之前鉴于请报上的考虑,因此并没有明说……”玛法里奥看着前方被污染成了碧绿色的土地,“不过现在的话,其实也无所谓了。” “……” “……” 长着巨大蝙蝠翅膀的恐惧魔王与这边的讨伐勇者大队面对面瞪了一会。进行了一场差不多数分钟的静坐战争后,作为邪神的提克迪奥斯开口道:“各位,是来讨伐我的吗?” “……你觉得呢?” “我想也是……”提克迪奥斯摆弄了一下手里的骷髅头,“不过说实话,我是一个善良的邪神,不太喜欢亲手杀人……” “请把你的话和差点就被你驱使的蛮人屠城的雅典尼亚人说去吧。”赛斯将棍子指向对方,“你的小把戏对于我们是没有用的,选择正面应对。或者像一个小丑一样继续躲避,你要选哪一边?” “真是义正言辞的质问,说实话。我已经害怕的发抖了,”提克迪奥斯站起身来,那远远超乎凡人的身高看起来更像是一座铁塔,“那么,让我看看,你们的实力是否也和自己的宣言一样让人惧怕吧……” 说着。恐惧魔王张开双翼,呼地一下子飞了起来。而后将手中骷髅头扔到一旁,从高空向着赛斯三人俯冲了下来。 “长翅膀的家伙都这么爱飞么?” 赛斯不退反进。上前一棍撩了上去,就听一声巨响,赛斯只觉得双手一阵酸麻,几乎握不住武器。而对面提克迪奥斯却是只用长了骨甲的手臂挡住了这一击,而后另一只爪子直接从侧面向着赛斯抓了过来。 “不会让你得逞的!” 罗宁的左拐挡下了恐惧魔王的一击,与此同时,赛斯让开位置,后方来自于玛法里奥的箭矢从天而降,轰地一声在提克迪奥斯的头顶上爆裂开来。 “还没完呢!” 感觉到拐上的力量有所松动,罗宁一下子将提克迪奥斯的爪子推开,而后另一只手反握右拐,手心中紫罗兰色光芒一闪而过,已然将一颗奥术飞弹在提克迪奥斯的胸腹间爆开。 “吃俺一棍!” 提克迪奥斯后退半步,刚一抬头,就见赛斯从天而降,一根熟铜棍仿佛擎天梁柱一样,劈头盖脸地就砸了下来,饶是提克迪奥斯力量超乎常人,也被这一下打了个半跪。不过即便如此,它的脸上还是那份不急不缓的样子,丝毫未减半分痛苦之色。 “月神护佑……” 玛法里奥的祷告声传来,山林中的精灵回应了她的祷告,无数光点从林地见飘然而出,环绕着三人形成了一道星光的盾牌,与此同时,天光渐暗,漫天星斗化作一道道流星,前赴后继地向着恐惧魔王轰击过来。 “相位变换!” 就在即将得手的一刹那,恐惧魔王的身形忽然变得虚幻,那些威力巨大的流星就这样平平常常地穿过了他的身躯,空在地面上制造出了大片的陨石坑,却是没有半分建树。 “扼吼!” 恐惧魔王伸出左爪,明明距离罗宁还有一段距离,却之间它手指收缩之间,罗宁竟是同时掐住了自己的喉咙,就仿佛被恐惧魔王扼住了气管一样,如同上了岸的鱼一样挣扎着。 “断筋!” 眼见着玛法里奥的白色老虎扑上前来,这边还在抓着罗宁,恐惧魔王只是将另外一只手轻描淡写的一划,就见白虎身上四处鲜血喷涌,仿佛一个破布娃娃一样摔在了地上。 “没有别的招数了吗?” 挥手挡开玛法里奥的箭矢,恐惧魔王将赛斯的熟铜棍抓在手里,硬生生地凭借着自己的大力按在了地上,而后那张似乎万年不变的恶魔脸望着赛斯,似乎是在笑,也似乎是在失望。 “如果就这样的水平的话,你们连我这一关都过不去,更不要说萨格拉斯大人了。” “撒……我劝你最好别高兴太早……”赛斯忽而笑道,“听说过宁静么?” “什么……” 提克迪奥斯惊觉情况有变,却是晚了一步,就见包含生命力的雨滴从天而降,顷刻间刚刚还被污染殆尽的土地枯木逢春,万物滋长,那不祥侧翠绿色光芒霎时间被无数草木所吞噬,与此同时,恐惧魔王的力量似乎也因此遭到了限制,不得已,被赛斯和罗宁挣脱了出去。 “……这是,你是德鲁伊!” 感受到四周越来越沉重的压力,提克迪奥斯抬头死死盯住玛法里奥,语气中终于有了惊慌的感觉。 “为什么刚才完全感觉不到。” “因为我毕竟没有大地之心这种神器嘛……”玛法里奥摊手道,“难道你不知道大招都是需要准备的吗?” “但是如果仅仅只是如此,你可还杀不了我,”提克迪奥斯挣扎了两下无果,便十分光棍地不再挣扎,“这个禁锢可是比当年费伍德的差远了,你能禁的了我一时,可能禁得了我一世吗?” “何必一世那么费力,知道你一直在处心积虑破坏这里的灵脉,我还这么做才是傻了……” 玛法里奥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样子摇头。 “时机到了,格鲁姆,动手吧!”(未完待续) ps:我跟你们说,我就去做个年兽任务,结果作为一个纯pve玩家,我愣是在十分钟内开启了足足5个pvp成就,其中包括全种族和全职业击杀的那两个…… 月光林地的德鲁伊们,你们感觉如何了…… 68.红月之下 “什么?” 提克迪奥斯抬起头来,第一看到的却是飘扬在空中的双马尾,然后,眯缝起双眼的他才看到了那在阳光下一闪而过的光芒…… “金橡树……吗……” 留下了这并不像遗言的遗言,提克迪奥斯的身躯被橡木之斧一刀两断,继而化作火焰消失在了天地之间。而斩杀了提克迪奥斯的双马尾少女则是扛着斧头转过头来,望着这边目瞪口呆的男士二人组,歪着头问道:“怎么,感觉你们好像很惊讶的样子。” “说实话的确很惊讶的,”赛斯道,“你怎么也回来了?” “海山上光芒一闪,我就回来了……”格鲁姆道,“你们一个是领主一个是*师都搞不明白,为什么要来问我?” “……好歹你也是个酋长是吧。”赛斯无力道,“不过你的这把斧子?” “哦,这把橡木之斧啊,你要不要试试?很轻的。” 虽然是问句,不过格鲁姆直接一扬手,就将手里的斧头扔了过来,赛斯双手接过,却发现果然如木头一样轻。但是回想到刚刚一斧子劈死个恐惧魔王的画面,赛斯也不敢太小觑这把武器的,当下拿在手里仔细瞧了瞧,却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个……不就是一把木头斧子而已嘛。” “虽然是木头斧子,可是一般的武器不是对手哦,”格鲁姆接回赛斯扔过来的斧头,在手上随意地甩了一甩,“你觉得重量很轻的缘故,是因为你不是这把斧头的真正主人而已。” 这么说起来。刚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赫卡特的审判之杖也是如此。只不过那个的制作材料似乎是金属,因此原本的重量显得十分沉重……大概? “看样子赛斯你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嘛,”格鲁姆道,“话说回来。我记得赛斯你自己也有一个类似的东西来着,我记得叫寒霜?” “算是吧,从军情七处那里得来的,一直都没换过,”赛斯拍了拍自己的腰间道,“不过之前在丛林里崩断了。因此现在只好用棍子了。” “只是普通的棍子?” “嗯,普通的,”赛斯将熟铜棍递了过去,“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如果仅仅是普通的武器都能做到刚刚的程度,赛斯你现在的力量究竟到了什么地步啊。”格鲁姆惊道,“不要糊弄我,我可是战歌部族的酋长,战斗中的事情,只需要耳朵就能够确认情况的人。” “其实我也不太确认……” “那我就帮你确认一下好了,不要误会,不是要和你打一架,而是告诉你我的感觉。”格鲁姆道,“恐惧魔王的力量,你是否有个概念?” “只知道大概比较厉害这一点而已。” “是只要被对方抓住弱点。就会绝对无法击败的恐怖敌人,”格鲁姆道,“但是在面对你们的时候,恐惧魔王却选择了最为低效的直来直去的方式来应对。这样的情况,难道还不足以显示什么吗?” “你的意思是,我们没有破绽?” “是你的力量让它无暇去寻找破绽。”格鲁姆道,“赛斯。能够让一个邪神都无法施展全力的你,现在……真的还算是人类吗?” “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赛斯道,“话说回来,既然干掉了提克迪奥斯,那么林地蛮人的事情差不多就解决了,现在我们还是赶快赶去西边才行,毕竟那里可是有个实实在在的古神存在呢。” “西边的古神说实话不重要,最关键的是南边,”格鲁姆道,“哦,这是那头鹿说的,估计相当可信。” “但是没道理啊,连克苏恩……” “古神的分身无数,出现在哪里都是可能的,”玛法里奥道,“不过,说实话我也不太相信。但既然是老师说的……” “如果是真的,就糟了。” “什么……”众人望向罗宁。 “大家还记得,之前青铜龙王失联的消息么,”罗宁道,“依照克苏恩的分身可以将普通人类变成虫人的情况来看,他本人的力量,就算是转化巨龙也是有可能的吧?” “……” “然后,从虫人入侵到现在,我们还没有见过这种改造生物的出现,”罗宁道,“那么,是什么让克苏恩选择雪藏这些超级兵器呢?” “……红龙一族的援军。” “没错,红龙王在阿特斯兰纳的勇武,就算是进入到山林中的我们都有听说,那么直面对方的克苏恩不可能完全不了解,这样的话……” “叙拉古危险了!” ==== “今天的情况怎么样?换防的计划安排好了么?嗯……嗯,好,那么各位也要注意休息。” 完成了一天的防务安排后,雅典尼亚的大执政官达斯雷玛来到了月光下,深吸了一口户外新鲜的空气,感受着自己的肺部被洗刷的舒畅,达斯雷玛舒服地松了口气,然后像是小孩子一样大大地张开了双臂,似乎这样的话,自己就能因之学会飞翔一般。 “……虫人的进攻,太过敷衍了事了。” 迈锡尼人的执政官可不是仅仅学会高谈阔论就能当的。作为接近永恒寿命的半长生种,达斯雷玛自从十六岁以来,就参与过大大小小的战争,可以说,她本人的前半生,见证了迈锡尼人从永恒之井旁的一个小城邦逐渐扩展为现在这个巨大联盟的过程。 而同样的,伴随着联盟的发展,达斯雷玛从一个普通的青年军,成长为了现在的执政官。她与她的兄长在军方与白塔的前进之路,无一不是布满荆棘,处处坎坷的。 虽然在这路途的尽头,达斯雷玛与卡多雷终于还是分道扬镳。 “按理说,虫人的数目不应该进行这种低烈度的攻击,他们有什么理由来珍惜兵力么?”望着斑驳但是并非惨烈的城墙,达斯雷玛陷入了沉思,“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显然是另有轨迹啊,我的妹妹。”卡多雷微笑着从阴影中显现,“不过问题在于,他们究竟有什么样子的后手呢?” “你该不会是来说废话的吧?” “哦,抱歉,一不小心就进入到这种节奏中了,”卡多雷打了个响指,“其实我是来报告监事的情况的,对方并没有使用穴攻法,附近的河道也没有变化,一切如常。” “也是,如果邪神用上了凡人才会使用的方法,反而会让我觉得不可思议才对,”达斯雷玛摇了摇头,“红龙那边的计划如何了?” “比较顺利,红龙王依旧天天出门轰炸一番,制造他们已经将精力投放到那一边的意向,至于沙漠方向的探索,可能还需要时间。” “这种事情急不得的,但是一点干扰都没有,还是让我不太安心。” “的确,事有反常必为妖……”卡多雷沉吟道,“但是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正所谓尽人事,有些时候,对方真的拿出了我们无法应对的手段也只能说是月神的旨意了。” “说到月神的旨意……”达斯雷玛皱了皱眉,“其实我最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嗯?” “天空中的月亮有两个对吧,青之月与红之月,”达斯雷玛道,“那么为什么,我们会拿这种并非是独一无二的事物当成神明崇拜呢?” “……因为最开始的时候,月亮只有一个啊。”卡多雷道,“红之月是在迈锡尼人历史之前的南方升起来的。而在红之月升起来之后,迈锡尼人的五贤帝时代结束了,巨魔与林地蛮人摧毁了曾经的阿特斯兰纳……也因此,红之月是我们的灾星。” “而今夜的灾星,似乎有些过分的明亮呢。”(未完待续) ps:近月病简直停不下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69.巨龙之魂 “红之月最闪耀的日子啊……” 遥望着天空中那个几乎将青月的光芒完全遮蔽的红色光点,只能用漆黑来形容的少女的声音一如往常一样冷淡。 “原来木罗诺克大人还有赏月的高雅品味啊,真是让我惊讶。” “克苏恩,你不张嘴的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少女皱了皱眉,“话说,你还是这幅鬼样子啊,做一个人类的身躯对你来说分明是没有什么消耗的小事。” “虽然是小事,但是我的心情却是大事,我的主人,”克苏恩的烟雾化身嘻嘻笑道,“从那个时候开始,从被赶出家乡开始,我就已经决定不再重新以人类的姿态现身了。如果因此而惹你不快的话,真的很抱歉。” “并不,因为我也能够理解你的心情,”木罗诺克道,“毕竟,我也是不再以守护巨龙的形态出现,确切来说,和你算是一类人呢。” “得到这样的信息真是让我感到非常兴奋啊,”烟雾摇摇晃晃的,就仿佛一个痴女在扭动,“我的主人啊,到了今天,我们已经成功地消灭了诺兹多姆,也成功地骗过了红龙王,还有什么在阻碍着您继续前进的脚步呢?” “大概是良心?”木罗诺克冷笑了一声,“虽然我自己都不认为我还有那种东西。” “……呃,其实主人,我认为人心至少还是向善的。” “这话貌似不该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呢,”木罗诺克笑道。 “虽然耻于为人,不过应该说是我这个人没什么气量呢,还是说实在是一个纠结的人呢……”克苏恩道。“说到底,果然还是没办法抛开一些东西啊。” “那你为什么还会加入我的计划呢?” “因为和您一样,我没办法抛开的东西,已经逝去了。”克苏恩道,“没有了他们的世界。对于我毫无疑义,倒不如跟随着您,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也不枉我这一生的努力。” “……怀着这种自暴自弃的心情可是完成不了这个计划的。” “但是主人不是和我们一样么?”克苏恩道,“还是说,主人计划中最关键的部分……并不是我们。甚至于并不是主人自己来负责的?” “没有人说过你这个人十分多嘴么……” “看样子我猜对了啊,啊哈,该怎么说呢,应该说,完全是主人的风格吧。”克苏恩道。“不如说,真的有些期待呢,那个被主人寄以厚望的关键人物,到底是谁呢。” “现在的话,你见到他反而会失望哦。” “哈哈,那也没什么啊,毕竟,本身只是想要见一下而已……”克苏恩道。“今夜的灾星真的有些亮呢……主人,能够和您合作,真的是……太好了。” “……” 木罗诺克身后的烟雾悄然散去。而她也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只是仰头望着天上的红月。 “……抱歉。” 直到红之月几乎隐没在天边的那一刹那,一声微不可闻的声音,才悄然飘过了这片高原。 ======= “你说什么!” “有巨龙向着这边攻击,数目,五十!” “……” 将哨兵扔到一旁。达斯雷玛望着远方肉眼就能看到的飞行大蜥蜴,已经连痛骂的力气都丧失了。 “居然还有这一招……” 对于迈锡尼人来说。从建立之日起就和守护巨龙有了密切联系的他们,根本无法想象某一天会和巨龙为敌这件事情。一方面。守护巨龙的立场是绝对不可逆转的,而另一方面,守护巨龙的强大也是无法对抗的。 但是现在…… “简直就是噩梦……” 似乎是想要笑,不过却笑不出来,似乎是想要哭,却没有了眼泪。明明已经竭尽了权利,却遇到这种不讲理的事情,即使是自觉一直都很富有幽默感的达斯雷玛,也没办法享受这种黑色幽默。 “这……简直……” 是迈锡尼人被上天厌弃了吗。 叙拉古的迈锡尼人绝望地看着巨龙得接近,他们没有抵抗的勇气,也没有了抵抗的意志。绝大多数人,只是呆滞地仰望天空,然后在巨龙的吐息中迎来自己的终末。即使偶尔有几个人陷入疯狂,却也没办法形成气候,很容易就会被这些巨兽撕成碎片。 于是,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在虫人入侵迈锡尼的第六日,叙拉古城在巨龙的攻击下,在一个小时内覆灭。 与之同时覆灭的,还有叙拉古的数万居民,来自雅典尼亚的精锐部队,以及白塔的*师,卡多雷?天行者与麾下三十五名高级*师。 原本处于僵持状态的战局在一瞬间逆转,巨龙大军摧枯拉朽地摧毁了几乎全部的南部迈锡尼联邦,仅仅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扫清了一切障碍,来到了雅典尼亚,这座迈锡尼人最早,也是最繁华的城邦。 同时,也是永恒之井的最后屏障。 ===== 雅典尼亚,执政官府邸。 与数月之前的景象不同,如今的执政官府邸外围房间挤满了各色各样的伤员,而就算是核心区域,也弥漫着一股药物的味道。 “伊瑟拉,达斯雷玛的情况怎么样了?” 一身黑袍的耐萨里奥从门外进来,看到正在施法的翡翠龙王,皱了皱眉。 “看起来还没好转?” “是,龙毒对于凡人的伤害太过巨大,而且似乎对方也没有求生的意志,因此……” “不想活就放他去死好了,”耐萨里奥不耐烦地道,“明明是一方之王,却只知道这么任性,所以我才说不能让女人……” “……” “咳,我们是巨龙,和凡人不同的,”感受到背后忽然灼热起来的气息,耐萨里奥果断转移了话题,“不过,每日这么硬碰硬也没有什么意义,青铜龙一族的战斗力是五色龙中最为强大的,而我们这边各有各的毛病,必须想个办法突破现在的消耗战,否则就算有永恒之井的后盾,我们也不可能获胜。” “不如说,永恒之井的副作用已经体现了,”伊瑟拉指了指身边茶几上的水晶碎片,“晶化病已经开始蔓延,而且大部分的迈锡尼人已经开始了第二个阶段的状态——从嗜睡变成了狂躁,虽然对于战场来说也许反而是好事就是了。” “战场需要冷静的战士,不是送死的傻瓜,”耐萨里奥冷笑,“这种蠢货除了为了战后报告上添上更多的数字之外,还有别的什么意义吗?” “……你对凡人太严苛了。” “我说的就是高贵的红玉巨龙与翡翠巨龙们!”耐萨里奥高声道,“你们这帮没进行过战争的门外汉,真的以为凭借自己强壮的身躯爪牙,就能够击败经历过流沙之战的青铜龙了?简直笑话!” “……” “我有一个计划,也许可以扭转现在这个情况,就是不知道,你们会不会认同。”发泄了一番之后,耐萨里奥道,“说实话我不是很想和你们交涉,但是现在的话,不这样做我们都会完蛋的。” “……我可以考虑听一下。”阿莱克斯塔萨抱着自己的大太刀,疲惫的脸上没有半分笑意。 “巨龙之魂。” “你说什么?!”伊瑟拉站起身来,“你疯了,耐萨里奥!” “那么能否拜托还很冷静睿智的伊瑟拉告诉我我们要怎么才能赢么?”耐萨里奥没好气地回敬道,“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办法能够将那些已经被古神控制得同胞一扫而光吗?” “但是那个东西需要五色龙王集体法力才能制作,”阿莱克斯塔萨则是指出了条件上的不足,“我不觉得现在我们能够做到。” “反正你们也不想让真的巨龙之魂出现,来个半成品不是正好么?”耐萨里奥道,“怎么样,要不要试试?”(未完待续) 70.时光之末 巨龙之魂,是在五色龙王被授予守护世界的重任后,所被传授的一种神器,或者说最后手段。 制作这个神器,需要五色龙王一起发动力量,将五中来自于月神的权能注入进去,从而成为一个足以在瞬间击杀任何巨龙的超级神器。 “因此,巨龙之魂需要五种权能齐聚才可以成为足够强大的巨龙之魂,如果少了的话……”伊瑟拉皱眉道,“你要清楚,我们其实并不知道具体的制作方法,其形成过程,并不说我们说少一些就一定可以少一些的。” “这个……”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一定不能行呢?”耐萨里奥道,“难道你们就这么想看着自己的子民在这毫无意义的战场上消耗殆尽?要我特意提醒你们一下,红之月的亮度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两倍了么?” “但是如果连眼前……” “我答应了,”阿莱克斯塔萨道,“耐萨里奥说的没错,以现在来看,龙眠联军的实力并没有我们自己想象的那么值得依靠,一个强大的武器,是必要的……即使以后我可能会因此而死去,但是此刻,我不会后悔这样的选择。” “……既然你都点头,”伊瑟拉道,“首先,让我们三个试一试吧?” === “看来情况不是很好啊……”雅典尼亚城中,看着在使用神术为了战士们治疗的小米,赛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总感觉,那些虫人似乎是在放我们的血。” “不瞒你说。我也是这么想的,”罗宁的衣服早已经破破烂烂的,不过在整个雅典尼亚都因为战火而斑驳漆黑的情况下,他的样子倒也不算显眼,“以叙拉古的幸存者描述来看。虫人毁灭雅典尼亚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是什么让他们采用这种低效率的行动方式呢?” “罗宁,最近疯掉的战士数目是否有所增长?” “你怀疑克苏恩想要转化我们?不过很遗憾,这方面我和暮羽都在紧密监视着,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更何况还有那一位。”罗宁指了指月神殿的方向,“有这么一个玩精神的大师坐镇,我不觉得克苏恩还会出来班门弄斧。” “但是说白了也不过就是整个祭司班都在进行祈祷而已,”赛斯知道,赫卡特和疾风早在好几天前就已经跟随着玛法里奥进入月神殿。参与到了大型神降术“群星坠落”的祈祷工作中去了,“而且不要忘了,还有阿努巴拉克的蜘蛛虫人不曾出现,要是奥杜尔当中那位被放出来了,我觉得对于我们谁来说都不是好事。” 联想起当初在奥杜尔无声无息之间就会被对方拽到那个空间当中的往事,如今早非吴下阿蒙的赛斯才了解到那个看起来轻描淡写的行动,到底需要何等级别的力量。而即使是在封印中的对方还有如此的力量,那如果封印破坏。放任那个邪神进入现世的话…… “可能要动用点手段了,”看着执政官府邸那一边,赛斯道。“罗宁,你有兴趣陪我一起玩把大的么?” “那要看是怎么个大的。” “当然是,去干掉克苏恩了。” === “不行,只有我们三个的话,果然还差得太远了。” 看着再一次崩坏的能量核心,伊瑟拉摇了摇头。放弃了继续尝试。 “唔……这是我的失误,”到了这个时候。耐萨里奥反而没有了刚刚的傲气,而是踏踏实实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我果然还是对于自己的计算太有信心了。” “并不,”伊瑟拉摇了摇头,“刚刚阿莱克斯塔萨也能感觉到吧,其实我们按照耐萨里奥的指点已经接近成功了,但是……” “总感觉是什么东西阻碍了我们一样。”阿莱克斯塔萨皱眉道,“在即将形成具体构型的那一刹那,我们的力量总会忽然间崩坏……但这是因为什么呢?” 作为五色龙的龙王,无论是如同伊瑟拉这样的初代龙王,还是如阿莱克斯塔萨这样的新任龙王,都是对于自己的力量有着绝对的控制能力的。因此,构型崩坏这种事情,其原因只可能是龙王之外的力量所造成的。 “我想,这应该是月神在警告我们不要投机取巧,”耐萨里奥道,“你们也知道,我经常会听到一些你们听不到的声音,而在刚刚,每一次即将成功的一刹那,我总会听到警告的声音,告诉我不能继续这么做。” “……如果真的是月神的警告,这来的也太巧了些。” “我从来不怀疑月神的神通广大,不过……”耐萨里奥道,“刚刚我又想了一下,似乎这又不是警告。” “不是警告?” “应该说,是介于警告和建议之间的东西吧,说实话我也不好揣摩那个月神救是什么意思,”耐萨里奥道“不过伊瑟拉,你有没有想过,巨龙之魂这个东西,有可能只能制造一次这件事情。” “……啊!” “我说是建议的原因就在这里了,月神似乎不希望看到一个残缺的巨龙之魂存在,”耐萨里奥道,“但是这样的话,无疑月神认为我们可以凑齐五色龙王,那么……诺兹多姆的继承人,究竟是谁?” “诺兹多姆的继承人,在这里。” === “我说赛斯领主,你怎么确认自己就能够杀掉那个克苏恩啊。” “我记得我说过,自从在和卡拉克西一战后,我能够感受到古神的存在吧?”赛斯道,“而反方向的话,似乎也是如此。” “那岂不就是说……” “对方在呼唤我过去呢,似乎即使是古神,也会觉得寂寞呢,”赛斯笑道,“不过我自己一个人并不能保证击败对方,因此可能要依靠你的力量。” “虽然您这么说我很高兴,”罗宁愁道,“不过我不觉得我拥有可以值得在这个等级的战斗中依靠的力量。” “谁说的,能够击破恶魔之魂的你,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力量吧?” “……赛斯领主似乎总是知道一些别人并不知道的事情呢,”罗宁苦笑一声,“我记得明明联盟的宣传中我是被人夺走了巨龙之魂的失败者……” “本来我也是这么觉得的,直到看到你和克拉苏斯这么亲密,”赛斯道,“我记得,古尔丹那个家伙,其实就是克拉苏斯本人附身了吧?” “是,原本的计划,就是我负责击杀古尔丹,然后由克拉苏斯大师附身,以遏制兽人的攻势,”罗宁道,“但是很奇怪的是,克拉苏斯得到了古尔丹的力量后迅速地就背叛了我们,因此我才拼死一击破坏了恶魔之魂,不过没想到……居然被克拉苏斯大师复活了。”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被萨尔拿走的那个,和你们原来说的那个恶魔之魂是一种东西吧?”赛斯一脸惊讶地望着娃娃脸法师,“资产阶级弟,我先说好,你要是连这个都不知道,我觉得你还是先回去比较好。” “不,我还是知道的,因此我才奇怪,”罗宁道,“明明应该是残缺物品的东西,为什么忽然就变成了足以全灭龙眠联军的正牌。” “这个变化可不是克拉苏斯能够做到的,”赛斯道,“所以我们才要玩这把大的。” “哦?” “我有预感,如果我们能够逼迫克苏恩撤退的话,或许就能够让我们那个时空的‘历史’基础崩坏掉,”赛斯道,“所以,这么办的话,或许能够逼迫那个计划着一切的人出手。”(未完待续) ps:大家新年快乐! 71.跟着蚂蚁走! “你……尤斯蒂娅?”耐萨里奥压低了声音。 “缇娅?”伊瑟拉惊呼。 “女武神?”阿莱克斯塔萨双眼一亮。 三名龙王对于这个不速之客报以了不同的称呼,而对于这三种称呼,赫卡特只是报以微笑,然后道:“那些只是之前的假名,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各位叫我赫卡特。” “并不是什么具备特殊意义的名字啊,”耐萨里奥道,“……好吧好吧,总而言之,不知道你忽然来到这里是怎么回事?” “我不觉得一般人可以突破我的梦境屏障,”伊瑟拉则是肃然道,“缇娅,你的名字,似乎让我想到了一些不妙的东西。” “哦?很厉害的家伙嘛?”阿莱克斯塔萨抽出了自己的太刀,“真想和你较量一下。” “比起和我进行这种无所谓的争斗,不是制造巨龙之魂这件事情更重要吗?”赫卡特迈着平稳的步伐走向了三只巨龙,怀中抱着的,却是还在沉睡中的夏洛特,“我想,你们的进度并不是十分喜人,是吧?” “……” “不说话的话就当是默认了,”赫卡特道,“不止如此,我还要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那就是,就算集齐五龙王的力量,你们的巨龙之魂也不足以击败对面的人……” “什么……”耐萨里奥先是一惊,而后冷笑道,“想要吓唬人的话还是算了,不如说现在我们连五色龙王之力都不可能集齐。” “为什么不能?”赫卡特将怀里的夏洛特冲着三位龙王示意了一下,“青铜龙王,可是就在这里等待着哦。” “……啥?!” “一惊一乍可是不好的呢。”就在三位龙王的惊讶化作冲击波的同时,赫卡特的身边出现了冰蓝色的火焰一闪而过,将这些攻击都挡在了外面,“那么,现在让玛里苟斯过来的话。条件就集齐了……但是不要忘记,仅仅如此的话,你们并不能击败外面的敌人。”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就在外面,虫人的真正领导者,就是巨龙之魂的真正主人……至少,曾经的未来是这样的。”赫卡特道。“我并不认为,你们三人面对有史以来最强的巨龙之王,外加上被污染的恶魔之魂,有哪怕万分之一的胜率。” “在你说这些之前,我想我有一百个理由可以先干掉你。”耐萨里奥道,“我冒不起那个险,两方面都是,所以……” “在大地之心的面前,我并不能做出任何危害守护巨龙的行为,”仿佛知道耐萨里奥的顾虑一样,赫卡特道,“我所说的。也都是基于大地之心才能够成就的计划,这样的话,你还有什么不信任的地方吗?” “父亲告诉我。只需要七成胜率就可以当做完胜来对待,”耐萨里奥顿了一顿才道,“那么,你的计划成功率有多少?” “八成。” “那就干了。”耐萨里奥道,“来吧,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女武神,能够给我们带来什么惊喜。” === “拜托你真是太好了。罗宁,”看着被两个人甩在身后的虫人哨兵。赛斯看了看身上的隐身术,对着罗宁竖了一个大拇指,“这法术真是方便。” “我所会的法术也基本只是在方便的范畴倒是了,”罗宁苦笑,“话说回来,这才几天啊,这里就已经变成这副样子了……” 看着仿佛是放大的蚂蚁洞穴一样的地下空间,那种黏糊糊的恶心感几乎让两个爷们都没办法继续向前,当真让人庆幸女性们都没加入到这次行动当中来。 “好了,那么,洛克维尔或者克苏恩在哪里呢?”赛斯瞅了瞅,“如果是蚂蚁就好了,说不准这周围都是信息素,只需要触角一点,就什么都知道了。” “不我不觉得虫人和蚂蚁的信息素是想通的……” “你确认?”赛斯指着在两人面前爬过的蚂蚁,“我看这位仁兄就挺熟练的嘛,不像第一次啊。” “……我觉得我可以申请参加耐萨里奥议会的野外生存课业了。” “莫急莫急,怎么说也要等我们回去不是?”赛斯拍了拍罗宁的肩膀,“那么,跟着蜘蛛走!咳咳,不对,是跟着蚂蚁走。” “我总觉得你的台词有种不祥的感觉……” “不瞒你说我也有了……不过不用担心,因为我们有引路人,”赛斯指着蚂蚁的方向道,“看啊,这只引路的蚂蚁兄……它死掉了。” “……” “……” “呵呵……” “不不你这么说也改变不了既定事实,”赛斯摆了摆手,“看来克苏恩已经知道我们在这里了,当然,我也知道它在哪里了。” “哦?他在哪里?”罗宁问道。 “当然,就在我的面前啊,亲爱的罗宁……或者,克苏恩先生?”赛斯上手一棍子,却只是将眼前的罗宁抽成了一团烟雾,随后就见那烟雾飘然而起,在半空中形成了一个虚空行者的形状,“看样子主人的提醒没有错,你果然能够感应到我们的存在。” “那大概是因为我现在应该算你们半个同类?”赛斯收起了棍子,“烟雾……换句话说,你是千面之魔咯。” “看起来你对于我们似乎很了解。” “是啊是啊,我知道你们是千面千眼和千手……不过千手已经死了,”赛斯道,“有个想吞噬它的心脏的也跟着死了,于是千面,我想下一个就到你了,不是吗?” “是什么让你有信心在我的巢穴里和我这么说话?”克苏恩反问道,“另外,你就不担心你的同伴么?” “罗宁那小子命大得很,说不准现在被哪个萌妹子救了也说不定,”赛斯耸了耸肩,“想用这么基础的激将法来应对我,你不觉得实在是太简单了么?” “……究竟是哪里出现了破绽呢……” “你的伪装几乎是完美的,甚至于连信息上都没什么差距,”赛斯道,“不过可能你不知道,你扮演的那个人生赢家啊,身上有个特殊的印记。” “印记?” “一个小姑娘留下的印记,虽然我也不太懂是怎么回事,不过因为这个,我能很轻易地察觉到罗宁和其它人的区别,”赛斯道,“如果你能告诉我具体答案的话,那我可是万分感激了。” “……那我倒是不介意帮你个忙,稍等下啊……” 克苏恩的烟雾消失了一刹那,然后又马上从虚空中现身。 “呃……抱歉我说大话了,我没办法突破那个人身上的防御,”克苏恩有些尴尬地道,“不过托了这事,我也了解了一些信息。那个罗宁身上的,大概是昆仑印。” “我擦这么昆莱风的名字是怎么回事?” “昆仑印是一种守护印,可以帮助受印者抵抗外邪入侵,并且立下特殊的灵魂信标,类似于一种特殊的平等契约吧……”克苏恩道,“不过有些奇怪的地方是,那个昆仑印的信息……嗯……算了,主人不让我说。” “你的主人果然在这附近啊,”赛斯道,“让我猜猜,你的主人是不是一个黑家伙。” “黑……虽然我很想说你这个无礼之徒,不过为什么感觉莫名的契合……”克苏恩道,“不过仅仅是这个程度的答案可吓不到我,你还可以深入一下。” “说实话,我这辈子认识的黑家伙说到底也就那么一只,”赛斯苦笑道,“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不想将自己的救命恩人放在嫌疑人的位置上……虽然,现在看来,这才是唯一的答案。” “那么,接下来,你是来阻止我呢,还是解释一下自己的行为呢?”面向虚空,赛斯问道,“最强的守护龙王,也是最恶的无限龙王,木罗诺克。”(未完待续) 72.恶魔之魂 赛斯并没有得到回答。 或者说,他得到的回答就是对方的攻击。克苏恩与黑暗中的对手同一时刻向赛斯发射了奥术光箭,而被赛斯挡开之后,这个人造的洞窟也在瞬间被烟雾所弥漫。 “啧……” 见视线被遮蔽,赛斯索性闭上了双眼,通过听力来确认周围的情况。不过,当他的视线变成一片漆黑的同时,赛斯只觉得周围似乎晃动了一下,而后自己的灵魂却是忽然来到了那个本命星图的面前。 “卧槽不是吧,这不是少女卷轴啊,这是要我的命啊!” 惊觉情况不对的赛斯想要脱离这个情景,却是无能为力。他只是眼睁睁看着眼前这个又好久没有新星点亮的图案,怀着对于现实身体的担忧观察着。 “似乎力量又足够点亮一个星辰了,不过上一次我记得是掌握了绝对静区的力量,”赛斯想道,“这一次……嗯……” 看着眼前灿烂的星辰,赛斯一时间还真的没办法打定主意去点亮新的星星。 他还记得,索拉丁教他这个技巧的时候,曾经说过,一个人一生可能也只能点击六个左右,就算是索拉丁自己,也是用了禁忌的方法才多点了一个。 “……是六个来着吧?” 说实话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具体的数据赛斯已经不怎么记得了,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至少知道这玩意不能随意点。 “那么……该怎么办呢?” 早非吴下阿蒙的赛斯如今的眼界可不是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可比的。现在只凭一根熟铜棍就敢到处惹事的他与最初连个通用制式魔装都能高兴半天的他显然也早已不是一个人。尤其是在昆莱州的经历,让他对于一些之前一直没能明白的事情,有了一些新的理解。 “便是能量。” 秘能无论在万年前还是正常时间线,都是一切超自然力量的基础。奥术需要秘能。圣光需要秘能,驱动魔装需要秘能,神术需要秘能,甚至连天灾的铁甲船,坦克。以及战争傀儡都需要秘能。 如果说石油是工业化社会的血液的话,那么秘能无疑就是阿尔比昂全部文明的基础。 那么问题来了,秘能到底是什么? 在曾经被秘能所拒绝的时间里,赛斯觉得秘能就是和武侠小说里的内力一样玄之又玄的东西,明明周围都在用,可是自己完全接触不到。而在西岭与战争领主重拳先生对战后。领悟到了一丝秘能使用方法的赛斯,发现这秘能更像是存在于空气当中的游离力量,用的时候来到手里,而不用的时候就会散去。 而现在,赛斯觉得。秘能,其实就是气。 某种意义上来说,赛斯的认知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起点,不过不一样的地方是,最开始的赛斯只是个武侠小说的读者,而现在,赛斯已经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了。 赛斯现在还记得,曾经一部好莱坞的胡扯中国功夫大片中。发哥扮演的武僧是这样教育主角的:“气无处不在,它存在于我们日常的生活当中,但是如果想要利用气的力量。却要经过专门的锻炼修行才可以。” 这个说法其实很适合阿尔比昂的秘能。 秘能的存在方式有三种,即存在于空气当中的游离态,存在于矿石当中的固态,以及存在于人体当中的共生态。因为秘能特殊的属性的缘故,共生态并不能维持稳定,因此一般人都只是在施法的瞬间才会将秘能摄入体内。而过分接触秘能的结果,就是雅典尼亚的晶化症。 “但是并非没有这样的方法。” 祥云。这是改变了之前赛斯秘能认知的东西。虽然按照周卓的说法,祥云的存在本身是对于山客海客的补充。而且锻炼起来极为费力。但是,当武僧兄弟和陈魁峰都拥有祥云的时候,这件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作为一种个人灵魂甚至于经历的反应,祥云是常伴于主人身边的,如果按照传统的秘能观来看待的话,这样的结果只有一个,便是主人因为晶化病变成一堆魔法石材。但是无论是陈魁峰,武僧兄弟,还是赛斯和小米,都不曾出现任何晶化病的情况。反倒是力量被不断地增强,在秘能的使用上各自用出了各自的风格。 是以,祥云并非是秘能,而是另外一种东西。 具体是什么,赛斯并不知道,但是赛斯知道的是,祥云就仿佛一种催化剂一样,让原本十分难以掌握的秘能变得如同宠物一样顺从,让需要大量计算的技巧变得如同本能一样顺滑。并且也和秘能一样,无处不在。 “那么,这种力量……应该是比秘能更加友好的……不过却没办法成为主体的力量吗?” 赛斯思考着。 “也许我还需要更多的实验才能验证现在的猜想,不过……现在已经没那个时间了,于是,就让我赌一把吧。” “我的新一颗星,选择……以太。” === 忽如其来的狂风撕裂了迷雾,昏暗的地下空间在一瞬间仿佛被强光照射,而后归于黑暗。但是这一次,黑暗中有一双金色的眼眸闪烁,但并不是野狼的残忍,而是仿佛直射人心的审视一样,带着一股让人无法直视的堂堂之风。 “看来这一下子得到的东西……是火眼金睛呢。” 望着丝毫不会被黑暗所阻碍的视界,赛斯笑着将熟铜棍指向了洞穴的深处。 “我已经看到你了,木罗诺克,一切时间与空间的迷惑对于我是无效的,我想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绝对静区真的是一个让人无比厌烦的能力呢……” 伴随着一声叹息,木罗诺克出现在了赛斯的面前。 “怎么,将我逼出来之后,就要斩杀掉我这个煽动起一切的祸害了么?” “不管怎么说你也救过我一命,所以这一次就饶过你……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赛斯道,“撤军,将这些虫人封印,然后自己到龙眠神殿请罪吧,否则,我就在这里杀了你。” “……比起刚开始的时候,你也厉害了许多呢,”木罗诺克叹道,“不过很遗憾,你刚刚升级的速度太慢了,如果早十分钟的话,或许还有用也说不定。” “什么?” 并不需要木罗诺克的提醒,赛斯已经察觉到了天地之间的莫名声音。就仿佛秘能的潮汐席卷起来一样,令人窒息的能量洪流向着雅典尼亚的方向汇聚而去,然后,四周被几乎抽成了能量真空的区域,又被另外一种更加强大的能量重新充满,而这一来一回的能量潮汐,便已经将雅典尼亚外围的虫人都碾成了粉末。而作为幻想种的巨龙,它们的存在基础甚至都被这潮汐所击碎,无数翱翔在天空中的巨龙,就这样忽然间化作了灰烬的模样,在这战场上扬起了一片黑色的雪。 “刚刚那是……” 在赛斯的感知中,仿佛一颗太阳在雅典尼亚的方向升起一样,炽热的光点即使穿破了层层阻隔也是如此清晰可见。那种强大的冲击力与视觉效果几乎让赛斯觉得,是不是哪个穿越者在这里点爆了一颗核弹。 “对付虫人的利器,守护巨龙的最后绝招,巨龙之魂,”木罗诺克高举起手,明明一直毫无表情的脸上,此刻却露出了狂气四溢的笑容,那从来都缺少波澜的声音,更是前所未有地因为兴奋而颤抖着,“不过马上,那就会成为覆灭这个世界的……恶魔之魂!”(未完待续) 73.一路向北 “什么?!” 听到巨龙之魂这个名字,赛斯哪里还不知道刚刚出现了什么,更是在瞬间了解到了面前这个无限龙得真正目的是什么。 五色龙王力量汇聚的神器,用以击败燃烧军团的强力武器,刚刚那毁天灭地级别的威能,就是最好的注脚。 “哈哈哈哈哈,愚蠢的耐萨里奥,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扭转一切,但是却忘了,我可是最强大的守护巨龙,他费尽心思搞出来的巨龙之魂,却只会臣从于最强大的巨龙手中,”木罗诺克道,“现在,就让那些自以为解决了一切的蠢蜥蜴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绝望吧!” 说到这里,木罗诺克将手一收,仿佛将什么抓在了手心一样。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屏息以待的赛斯又等了一会,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为什么?” 木罗诺克仿佛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她再一次握了握拳,却发现手心中空荡依旧,而雅典尼亚上空的神器之光,已然明亮如初。 “……怎么会,巨龙之魂只会服从于最强大的……”忽然间,木罗诺克的眼睛盯住了近在眼前的赛斯,“不,你在这里,而不是罗宁,更不是克拉苏斯。那么,原本应该并不在那里的人,也出现在了那边……” “……我,居然被自己的……母亲,算计了。” 木罗诺克嘿嘿一笑,然后也不等着赛斯动作,便直接消失在了阴影当中。而即使在这个时候,赛斯也能听到那狂乱悲伤的笑声在四周回荡。就仿佛木罗诺克的悲伤与愤懑一样,久久不能散去。 “……” 最大的敌人退走,赛斯却也没有变得轻松了下来。一则,依旧有许多虫人不曾被刚刚的潮汐击杀,目前的虫人大军并没有被完全的击败。二则,克苏恩的信号依旧活跃,这个有着千面之神称呼的古神,显然还不甘心就此失败。 “赛斯领主!” 罗宁的声音再一次传来,不过这一次出现的罗宁很显然比起刚刚那个伪装货凄惨了许多,不仅好好地袍子已近变成了乞丐装。就算是从不离手的拐棍,都莫名地丢失了一个。除了那张娃娃脸依旧完好之外,衣服破洞中出现的伤损,证明着这个法师刚刚都遭受到了怎样的待遇。 “你还活着,真是令人高兴。”赛斯笑道,“看起来,是你未来的小情人救了你一命啊。” “……说实话我还无法确定莉莉是否有情爱这种感情,”罗宁苦笑道,“刚刚……是巨龙之魂的力量吗?” “是,而且差不点我们就都死在这力量下了,”赛斯看到罗宁实在是凄惨的情况,当下伸手掺住对方。“算了,不急于一时,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说着。也不容对方反驳,赛斯直接强拉着罗宁回转了回去,不多时已经消失在了洞窟之中。 而洞穴深处的千面之神,也在这一刻悄然隐去,就仿佛对方从来没有出现在这个战场上一样。 === “好……好强大……” 看着雅典城外一扫而空的壮观景象,饶是守护巨龙大多是见多识广的家伙。也不由得长大了嘴巴。兴奋的阿莱克斯塔萨,震惊的伊瑟拉。以及皱眉沉思的耐萨里奥,甚至于已经开始对于什么样的构型才能够复制这种杀伤力的课题进行计算的超级宅男玛里苟斯。都没有在第一时间说出有意义的评价来。 “妈妈……” 唯独依旧还处于童言无忌状态下的夏洛特,直接回身扑进了赫卡特的胸膛,完全没有意识到如今这个场景中的特别气氛。 “这力量的级别,已经超过了记载中的上限,”耐萨里奥忽然道,“显然,这并非是单纯值得高兴的事情……” “这就是你所说的,能够击溃虫人的方法?”伊瑟拉第二个提问道,“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这种超乎于记录数倍的力量爆发。” “力量不能无中生有,但是可以进行更加激烈的转化,”赫卡特轻轻拍着夏洛特的后背,同时用平淡的语气道,“传统的巨龙之魂,只是单纯地利用不完全融合创造1+1>2的效果而已。而这个,则是完全地叠乘,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换句话说,你直接转变了巨龙之魂的运作结构,”耐萨里奥道,“能够做到这个地步,那么我想就算是加入什么利于你的规则,似乎也并非是无法做到的事情了。” “其实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没有变化,”赫卡特微笑道,“啊,不,其实,还是有一些细微的变化的。比如说,原本的规则中,巨龙之魂只听从于最强大的守护巨龙……” “而现在,关于守护巨龙的定义,已经被我删掉了。” “只要是强大的存在,就能够操控这个?” “不不不,事实上,你们一直没有注意到,为什么原本的定义是只有最强大的守护巨龙才能操控这个神器,”赫卡特道,“因为从一开始,最基本的设定中,就有操控它的人,只能是制造者之一的这个隐藏的设定啊。” “……” “所以,现在这个神器的主人,是我……怀里的夏洛特了,”赫卡特笑道,“是不是吓了一跳?不过不用惧怕,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谁的力量能够守护巨龙呢,更何况是你们联手造就的夏洛特。” “……” “嗯?怎么还是很怀疑我的样子?”赫卡特道,“不过怀疑我也没有用了,因为一切已经成为事实,比起怀疑来怀疑去的,我觉得现在还是考虑一下,怎么才能彻底消灭克苏恩比较好。” “你说的有道理……”耐萨里奥道,“但是二次流沙之战这样名垂千史的战役,也没办法吸引你的注意力吗?” “名垂千史,名利双收,千秋大业,转瞬成空……” 赫卡特缓缓离开了这里,同时她那仿佛唱腔一样的声音一直飘荡在巨龙们的身边。 “求仁得仁,求义得义,凡事种种,不过蝼蚁……” “所以,我不想要的东西,自然无法得到我一丝一毫的期待。” “而我想要的东西,也不是区区几个守护巨龙就能够赐予的……” “赫卡特?” 扶着罗宁走进雅典尼亚城,赛斯当头就看到了赫卡特抱着夏洛特离开了执政官府邸。 “怎么?刚才那个该不会就是你搞出来的吧?” “当然……是,”赫卡特嘿嘿一笑,“而且啊,赫卡特说了好帅气的台词,把守护巨龙们都吓呆了!” “是,是,我家的赫卡特神通广大……”赛斯摸了摸对方的头道,“看来,让许多人头疼的虫人,已经完全解决了啊……” “并不一定,不过至少短期内不是问题了,”赫卡特道,“三支虫人中,螳螂妖最弱,安其拉次之,真正强大而可怕的,是现在还不知踪影的蜘蛛虫人。如果可以的话,我并不希望在另外两支上浪费太多的时间。” “如果蜘蛛虫人具备螳螂妖的力量和安其拉虫人的转发法术的话,的确很可怕,”赛斯道,“但是赫卡特,其实你也知道,我们真正惧怕的,可不是这些虫人……” “……而是在那奥杜尔封印下的古神。”赫卡特接道,“尤格萨隆。” “虽然在未来相谈甚欢,但是现在的尤格萨隆是什么样我们都不知道,”赛斯道,“因此,我决定不去参加二次流沙之战了,你觉得怎样?” “这也正是我想说的,”赫卡特微笑道,“但是,暮羽酋长那一边……” “不仅仅是暮羽,陈魁峰估计也不会离开自己的家园太远,”赛斯道,“不过啊,我相信,就算是一时的分别,这段时间以来的情感,也不会因之而褪色。” 因为在未来,我们必将有并肩战斗的那一刻。(未完待续) 74.冰雪之影 诺德人是冰雪的孩子。 在神话当中,诺德人是山丘之王奥丁与冰雪女神缪斯的子孙,他们生来就不惧怕寒冷与风暴,力大过人,擅长使用斧头和战锤。在蒙昧时期,诺德人依靠着肉身的力量与这寒冷极地的猛兽们较量,在黑森林中脱颖而出。奥丁赞颂诺德人的勇武,于是赐下了灵魂熔炉。在那之后,得到了锻造技术的诺德人发现了科技所带来的好处,接着,伴随着不知多少年的发展,如今的诺德人,已经成为了阿尔比昂最有名的工匠种族。 “诺德虽然是一个冰天雪地的国家,但是这里遍布着丰厚的矿藏,无论是符文钢还是普普通通的炸药石,只需要轻轻弯下腰,就可以捡到,”疾风拿着手中的黑色石块道,“这是石火,可以用来当作燃料,理论上讲应该有许多其他的用途,不过效率比起秘能差太多,因此一般只是用来日常取暖之用。” “这……这不是煤么……” 看着随意就能捡到煤的超级露天煤矿,即使赛斯也不由得真的感叹,这片土地当真是物产丰厚——在工业的意义上。受限制于残酷环境的诺德人同时得到了这样的恩赐,应该说是幸运呢,还是不幸呢? “因为战争机器技术的成熟,现在的诺德人已经不依靠自己的肉身来战斗了,曾经的传统,现在也基本只是传统而已,”疾风继续介绍,“比如说诺德人成年需要独自猎杀一头熊……但是自从一百年前的北地大开发后,现在已经很少能看见熊了。” “于是变成了什么?” “两种方式。一个是去翻山越岭前往东边打猛犸象,另外一个就是制造出一架能够让大工匠承认的战争机器,”疾风道,“托了这个传统的福,现在诺德人在机械上的奇思妙想可谓是永不枯竭。只能说人类的*当真是进步的原动力。” “……为什么这里扯到*?” “因为成人礼后才能结婚,”疾风摊手,“这个理由足够了么?” “……足够了。” “那么,既然已经来到了诺德人的土地,恐怕我的偷跑之旅也要结束了。”疾风叹了口气,“瓦尔哈拉啊。我可不想回去。” “怎么,那个地方不好?” “空中神殿瓦尔哈拉,比起雅典尼亚不知道好了多少,不过对于我来说,甚至不如色雷斯那个小地方。”疾风道,“跟我来吧,我会择选诺德人最勇猛的战士,跟随着老师一起前往奥杜尔的。” “……等一下。” “?” “我们不去瓦尔哈拉了,”赛斯看着和记忆里的小鸟几乎一模一样表情的疾风,半是怀念半是强硬地道,“我们直接去灵魂熔炉。” “为什么?那样的话不会……” “一方面来说,其实是我这个做师傅的不想让自己的徒弟回去受苦。另一方面嘛……”赛斯转头望向赫卡特,“你说?” “好的,”赫卡特点了点头。“尤格萨隆最擅长的就是利用自己的低语来扭曲凡人的意志,因此面对尤格萨隆的时候,人多并不能解决一切,反而是越少越好。” “但是这样也太少了吧……” 的确,正如疾风所说的,因为暮羽和陈魁峰加入了二次流沙战役。选择向南反攻的缘故,现在来到诺德的人只有赛斯。疾风,赫卡特。罗宁,以及大概算不上是战斗力的夏洛特这几位而已。 “那个格鲁姆为什么不跟着我们来啊。” “格鲁姆需要继续和老鹿钻研德鲁伊之道,”赛斯看着闹别扭的疾风不由得笑了起来,“不过我觉得,她应该是有别的顾虑,总觉得,其实这家伙自己挺跃跃欲试的来着。” 这么说着,赛斯回想了一下当时邀请格鲁姆北上的画面,如果赛斯没看错的话,对方的确是双眼放光了一下,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愣是用大毅力将这股劲头压了回去,选择了留在雅典尼亚。 “真不科学……” 战歌部族不去战斗宅在家里什么的,别说是这个诡异的世界,就算是那个真正的艾泽拉斯,也是没法想象的事情。也因此,赛斯发觉迈锡尼人的地方水略深,这才急急忙忙地来到了北方这片冻土之上。 “既然师傅和姐姐都同意,那我就不回瓦尔哈拉了,”明显还没野够的诺德人之王瞬间就背叛了自己的责任感,“沿着泰坦之路直接向北就是灵魂熔炉所在,不过既然我没回去的话,可能我们进去要费点力气。” “嘿,在迈锡尼人领地上当叛军的夜天之王,你说这话不觉得害臊吗?” “切,在昆莱州进入祖龙陵寝的盗墓贼也没资格说我……” “看样子我可爱的徒弟果然还是不喜欢她的师傅啊,我好伤心……”赛斯先是假哭,而后忽然道,“不过话说回来,这的确是个问题,比如说,前面天空上的那些黑点是什么?” “瓦良格天空卫队……好吧,我想我们已经被盯上了……” === “姓名……” “赛斯。” “性别……哦这个略过,好了,说吧,你是来干什么的?” 风暴群山外围的凛风要塞中,赛斯正在被审讯中。 十分钟以前,在南方雪原巡逻的天空卫队发现了赛斯等人,毫无侥幸的,这帮骑着狮鹫的家伙就把几人带到了这个要塞当中分别看押起来。并且进行了突击审问。 “都说了是旅客,虽然目的地可能有些诡异。” “是啊,灵魂熔炉,”叼着一根烟的天空卫队队长看了看审讯记录,“老子三十年都没去过,你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人居然想要进入到那么核心的地区?应该说你勇敢呢,还是说你实在是有点傻呢?” “灵魂熔炉的守卫应该比这里严密的多,你们何必这么跨区执法?”赛斯好奇道,“按理说我们只是在泰坦之道上北上而已吧,何必这么纠结?” “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抓你们么?” “不知道。” “好,装傻功夫不错,但是这对于我来说是徒劳的,”队长将烟卷按在了桌子上,“实话跟你说吧,之前这半年,我们这里可是乱透了。” “哦,那是因为什么呢?” “因为刚刚选出来的王,居然跟着夜天之书一起消失了,”队长道,“你懂吗?如果说是王自己任性,还可以理解,但是明明应该传授经验的夜天之书居然会放任这种行动,就无法让人理解了。于是最终我们得出的结论是,我们的王被人劫持了。” “我赞同,要是我我也这么想,”赛斯点头,“不过事实上并非如此啊。” “那不重要,兄弟,来根烟么?”队长给赛斯一根烟,不过赛斯没有要,“你不抽烟啊……可惜。我们刚刚说到哪了?” “真相不重要。” “哦,对,真相不重要,”队长绕着桌子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伸手轻点着桌面道,“目前,丰收女神芙蕾雅,大工匠米米尔隆,战争之神诺丁汉都对于这次失踪事件提出了异议,换句话说,他们觉得我们应该有个新的王。” “哦……”赛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大概了解了。” “我得到了命令,如果挟持王的暴徒出现,那么就要将之当即斩杀,至于王本人,自然要带回到瓦尔哈拉,进行一番鉴定之后,再决定王位的去留,”队长向前欠身,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道,“毕竟,不能让一个被外人洗脑的傀儡来领导诺德人不是?”(未完待续) 75.暮光之影 审讯室陷入了沉默。 “……那么如果王被洗脑了,代替者是谁?” “托里姆或者霍迪尔,”队长脸上的神秘化作了微笑,“都是强大的战士,说实话,无论他们哪一个,都比那个小姑娘有为王的气场。” “嗯,这个我也赞同……”赛斯点了点头,“不过看起来你没有执行这个命令?” “诶,你这个人胡说八道啊,我看到你们当中有疑似王的存在后,当机立断地控制了你们,不过呢……”队长笑了笑,“一则你们没有对抗我们得执法。二来呢,那个看起来像是王的家伙,身上没有夜天之书的味道啊,所以只是长得像的小女孩吧?” “您圣明,那只是我不成器的徒弟而已。” “那就好……”队长微笑道,“其实,我无所谓谁来当诺德人的王,不过现在东南方的巨魔闹得厉害,诺德人不得不将力量投放到那里,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赶快有个王出来统御大局。” “那么,就放我们前去灵魂熔炉吧。”赛斯亦是微笑。 “好!”队长伸手一拍桌子,将上面的烟灰拍的满地都是,“那就放你们过去,不过,我今天没见过你们,明白了么?” “当然……”赛斯站起身来,忽而问道,“不过,您的名字……” “我没见过你们,你们怎么会知道到我的名字?”队长摊开双手做无辜状,“快去吧,莫要让我等太久。不然的话,即使夜天之书被传的神乎其神。我也想要试验一下那玩意的威力了。” === “师傅,您没事吧?” 看着被推出来的赛斯,早就等在外面的疾风迎了上去,抓着赛斯的前襟十分担心地问道。 “放心放心,我这家伙。身体好着呢,你看你家姐姐就一点都不担心,”赛斯看着赫卡特翻了个白眼,然后续道,“不过现在你的情况,可就不怎么好了……” “嗯?” “托里姆和霍迪尔。都是什么身份?” “托里姆是奥杜尔守卫,负责奥丁军团,是诺德人中的第一勇士,战争之神诺丁汉的弟子。曾经一个人杀死了数十个猛犸,并且在东方的林地中与巨魔鏖战多年。是如今最有名望的将领。”虽然有些不解,不过疾风还是优先回答道,“霍迪尔则是大工匠米米尔隆的弟子,不过这家伙的锻造技术说实话不怎么样,但是力大无穷,亲自改造的龙头战舰更是天下第一,因此在工匠队伍与海军都很有威望。为什么忽然问他们?” “那丰收女神芙蕾雅,又是什么成分?” “当然是人类。不过芙蕾雅主管农桑畜牧,渔猎生产,”疾风道。“她的话,因为是代代相传,主要掌管祭典,属于绝对的中立派吧。” “原来如此,”赛斯想了想,“疾风。接下来听我说。” “?” “现在,霍迪尔。以及托里姆因为对于王位的觊觎,都已经成为了你的敌人。他们背后的战神和大工匠自然也恨不得你早点死,”赛斯肃然道,“而丰收女神虽然对你本人没什么特殊的态度,但是为了诺德人的团结,她也不会乐于看见你活着,那么,你该怎么办?” “哦……这帮人想要当诺德人的王啊,那就送给他们好了……” “这倒是没什么,不过我的乖徒弟啊,”赛斯问道,“如果现在夜天之书从你的身上剥离,你会怎样?” “以前只剥过死人的……不对,其实只有前一任主人死了,夜天之书才会承认新的主人。”疾风笑道,“所以如果按照师傅所说的话,恐怕现在诺德人的军队,都巴不得把我大卸八块吧。那么师傅,你要怎么做?” “那还用说嘛,”惩罚一样地,赛斯按着疾风的脑袋揉了揉,“都是你师傅了,当然就护着你咯。” “姐姐也会护着你的……”赫卡特也过来抱住疾风的肩膀,“如果有坏人来的话……” “打跑坏人!”夏洛特奶声奶气地道。 “哈哈哈,好,打跑坏人,”疾风笑着,眼角却有了泪花,“既然如此,那么,我就试一试吧。” “好,接下来,就让我们前往奥杜尔吧,”赛斯道,“诺德人的正统,来自于夜天之书,诺德人的力量,来自于奥杜尔,如果二者皆得……” “我到要看看,那帮子脑袋里都长满了肌肉的家伙,要怎么和我家徒弟抢这个王位!” === 希利苏斯,安其拉神殿。 “……真没想到,那个人……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 忍痛按住了身上的伤口,木罗诺克看着紫罗兰色的血液,十分不爽地咂了咂嘴。 “主人,只要您露出真身,对面的家伙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何苦如此伤损自己的身体啊?” “只要你恢复真身,整个安其拉神殿就会化身巨大的战争要塞,”木罗诺克反问道,“为什么你要在这里等死呢?” “哈哈哈,抱歉抱歉,毕竟有些忍不住想要试探主人,”克苏恩笑道,“不过,果然,主人和我是一类人呢……而那个计划,是不是已经失败了?” “不,并没有,但是……”木罗诺克道,“在这个时间段的任务,已经结束了,而且距离我的目标差了很多。可恨,本来如果拿到那个,成功概率就更大了……” “巨龙之魂……为什么主人执着于那个神器呢?” “你是不是想说,巨龙之魂只能对付守护巨龙,限制太大,拿在手里没有意义?”木罗诺克将伤口包扎好,似笑非笑地道,“可惜,那只是过去的错误知识。现在的巨龙之魂,可是连神都能杀死的宝贝呢……” “不过,这个宝贝的主人,其实不还是您么?” “或许吧,那个愚蠢的我……但是呢,既然母亲大人能够做出这样的计划,就不可能让现在的我来掌握这个关键的东西,”木罗诺克道,“现在来看的话,很有可能这是母亲与克拉苏斯搞得一个局,为了这个,连迷雾之外的德拉诺人都能牵扯进来,还真是煞费苦心啊,母亲大人。” “……” “克苏恩,为什么不说话了?” “我只是在思考,主人,”克苏恩道,“迷雾是什么?” “哦,现在还没有,”木罗诺克道,“那估计是要几年后才能出现的东西,你就当是这个世界的边缘好了。” “那么,连世界之外的力量都能利用的存在,为何没有用简单而直接的方式让我们直接退场呢?” “因为我们的退场毫无意义,只有我们——暮光之锤继续折腾下去,才会对她的计划更有利,”木罗诺克苦笑,“我曾经以为我已经聚集了可以超越母亲的力量,却发现,母亲却总是先我一步,让我连她的手掌心都逃不出去……” “但是,主人不会放弃,是吗?” “当然,毕竟,这已经是我唯一的生存意义所在,”木罗诺克道,“那么你呢,克苏恩?你是选择在这里等死,还是跟随我暂时离开这个时空,为了未来的反攻积蓄自己的力量?” “我当然只从于主人。” “很好的回答,那么,让我们在离开这里之前,办好最后一件事吧……” 克罗诺木转过头来,望着默然进入这个密闭空间的不速之客。 “比如说,好好招待一下某些不请自来的客人。” “我不觉得这种戒备是招待客人的态度,”男生女相的耐萨里奥缓步来到了木罗诺克的面前,俯视着这个据称最强的同族,“好歹我也是你的叔叔,礼貌点怎么样?”(未完待续) 76.雪原之下 奥杜尔其实并不好进。 先不说这地方本身就是诺德人的圣地,层层防卫,处处关心,就算是疾风的竞争对手之一托里姆镇守此处,就已经算是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的坎了。 “正攻法不行,就要思考绕开的方法。” 在赛斯的指导思想下,受困于奥杜尔守卫军的众人偶然来到了风暴群山的一处角落中。在这里,冰霜巨魔与一群并非诺德人的族群正在进行着你死我活的争斗。 “……我该说,这里该是人生无处不相逢么?” 与冰霜巨魔争斗的族群是一伙看起来比较矮小的人类,非要说的话,就好像是拍扁了的诺德人,同样使用锤斧,牛角盔以及轻甲的他们看起来有着不输于诺德人的力量与勇气,狂暴的战斗方式也和诺德人如出一辙。如果不是身材上的差距实在是明显,赛斯几乎要觉得自己撞进了敌人的老家里。 不过这还并不是让人惊讶的地方。 维塔,那个在色雷斯被疾风和赫卡特救下来的奴隶,不知为何出现在了这群矮人当中,并且一马当先,担当着先锋者的重任。经过疾风的确认,对方使用的武器的确是她制造的雷霆巨锤,显然并非是十分相似的两人。 “迈锡尼,距离这里可一点都不近啊……” 看着在巨魔群中大肆砍杀的战锤少女,就算赛斯不想动手,看着疾风央求的样子也没办法不动手了,当下他一下子从山崖上跳了下去,接着下坠的力量。将浑身劲力导入到了手中的熟铜棍中,就仿佛一颗导弹一样,轰地就砸在了巨魔的密集处。 “哇啊啊啊啊……” 伴随着巨魔惨叫着四处飞舞的景色,赫卡特,罗宁以及疾风也随之跃下。不过比起赛斯毫不留情地直接坠地,另外三个人至少还用那些飞舞在半空中的巨魔们当做缓冲物,因而并没有搞出什么“大动静”。 如果不算因为他们的踩踏而摔成肉酱的巨魔们的话。 “是谁?啊,疾风主人!” 杀得兴起的维塔注意到了这边的混乱,本来带着审问的态度赶来,却在看到疾风后当即单膝跪地。行礼道。 “之前听说您前往北方,因此维塔也随后而来,不想在此处被巨魔绊住,实在是抱歉。” “不如说你居然一个人就来这里了啊,看起来脚程反而比我们快的样子。”疾风叹道,“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当然是对主人的忠诚之心!”维塔挺胸道,“哦,当然,还是借助了一位同伴的帮助。” “同伴?” “是我。”一个留着金发的迈锡尼人弓手出现在一旁的树林后,偏红色的琥珀色双瞳与超级眼熟的twosideup的发型,还有那简直一模一样地语气,都让赛斯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亚丽莎?风行者,怎么,感觉你们的眼神似乎是看鬼一样?” “……风行者么。”赛斯整理了一下心情。然后道,“不,只是因为您和我的一个熟人很像。” “显然你的那位熟人和你关系不好,不然你可不会是这样的表情,”亚丽莎轻笑了一声,却没有抱以惯常的回答。“……原来你就是维塔的,主人?不得不说我有些意外。” “这只是维塔自顾自地这样说罢了。我只是想要让她成为我的骑士而已,”疾风嘟嘴道。“你呢,又是想要对我的骑士做什么?” “哦,不,不要误会,虽然我和维塔的关系非常好,”亚丽莎微笑摊手,示意自己并无恶意,“不过风行者家族没有豢养骑士的传统。不如说,风行者自己就是天行者的骑士……当然,我除外。” “为什么?” “无论卡多雷还是达斯雷玛,都不值得我去效忠而已,”亚丽莎用华丽而流畅的动作将长弓背在身后,“另一方面,我更想通过战功而非传统来确立自己的地位,只可惜,显然现在的迈锡尼并不关心北方,所以我也就只好来到这里了。” “……我可以将你的话理解为,本来你是想要剿灭北方叛军,但是却失败了,不过意外地和维塔成为了朋友,于是才会一起来到这里吗?” “其实是俘虏,”亚丽莎鞠躬道,“虽然多谢您用更加缓和的方式来说明,不过事实就是事实,我并不想遮掩。” “诚实的家伙,”疾风点了点头,“维塔你交到了一个好朋友啊。” “呃……” “既然你是维塔的俘虏,那么就由维塔来决定你的命运了,”疾风转头和亚丽莎说道,“虽然并非骑士,但是我看到了你所怀有的骑士之心,希望你能够用你的力量去支持维塔,如此,我将会十分欣慰。” “咳嗯,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不同意的理由呢?”亚丽莎眨了眨眼,“不过请恕我好奇,为什么您要来到这寒冷的北方呢?” “在这之前……”疾风看着周围围拢过来的矮人,“不应该先解释一下你们的情况才对吗?” === “这里是霜矮人的领地。” 在被招待在类似于岩洞一样的半地下房屋中后,维塔道。 “当然,他们称自己为土灵,意义为从大地中所生的灵。诚如您所见的,可能和诺德人有一定的血缘关系,不过现在只是在诺德人的势力范围的夹缝中生存的部族罢了。” “根据观察,这些霜矮人除了外表,基本和诺德人一模一样,包括信仰和技术,”疾风问道,“这些是因为什么呢?” “因为原初火焰,”维塔道,“虽然霜矮人以霜为名,却对火焰尤其钟爱,同样的,他们在研究火焰的过程中了解到了高超的锻造技巧,并且以此为基础衍生出了庞大的工匠群体。不过没能为了主人找到原初火焰,实在是对不起。” “不所以说只是骑士……你并不需要一定以我优先的,”疾风叹气道,“维塔现在是霜矮人的王吧?作为王,不为了自己的臣民而思考,就是不合格的哦。” “是……” “也不用做出那副表情啦,我没想赶你走啊。”疾风将维塔抱在怀里,“毕竟,维塔是我最重要的家人嘛……” “维塔,巨魔那边的情况已经调查完了……哦,这里是在进行什么认亲大会吗?”金色短发的成熟女性从外面进来,却是被眼前的景色惊住了,“夜天之王大人,您也来到这里了?” “……原来你这个小鬼就是夜天之王啊!” “不如说现在才发现的你可真是够迟钝的,风行者,”疾风叹息,“莎玛尔,为什么你也来了。” “当然是跟随着维塔来到这里了,外出的话没有医疗力量是会很糟糕的吧?”莎玛尔道,“能够在这里,而不是战场上与濒死的您相见,说实话实在是太好了。” “……你这是感叹还是诅咒啊。”疾风已然陷入了哭笑不得的状态,“这样的话,拜占庭没问题么?” “该说是没问题还是哀鸿遍野呢?总而言之迈锡尼的北方已经因为某位女武神大人变成了奇怪的地方了,”莎玛尔似乎是在闹别扭一样地道,“应该感谢我的效忠对象是夜天之王大人吗,不然的话,也许现在我也被当做旧贵族献祭了也说不定。” “啊哈哈,哪里有那么残酷。”赫卡特装傻中。 “好了,姐姐是为了我才会那么做的,非要说的话,这也是我的责任,”疾风道,“不过既然你们三个都出现在了这里,而且维塔还成为了霜矮人的王,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们在这几天里,已经控制了一支不容小觑的力量?”(未完待续) 77.那么问题来了 “虽然如此,但是对付诺德人的话,估计还是不够的。”之前已经听疾风介绍过此时情况的亚丽莎道,“之前也说过,霜矮人只是生存在夹缝中的族群,如果往不好听了说……基本就是诺德人的劣化版本。” “……更像是进化方向的不同吧?”赛斯忽然插嘴道,“近乎于相同的传统,宗教,习俗,甚至于发展,但是却有了决定性的不同,造成这样差距的那个原点,究竟在哪里呢?” “我觉得比起这种学术问题,师傅应该更关心霜矮人为什么会从属于维塔这件事情。”疾风白了赛斯一眼,“务实不务虚,这还是师傅告诉我的原则呢。” “其实这方面也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亚丽莎代替有些脸红地维塔道,“单纯是因为维塔击败了他们的酋长,于是就成了这里的王。真的是无比简单的传统呢。” “……师傅早就想到了吧?” “大概吧,”赛斯道,“我只是推断短短几天应该不能是什么复杂的方法而已,甚至觉得应该和那个原初之火有什么关系,不过现在看来我还是想的复杂了些。” “其实和那个原初之火还真有些关系,”维塔道,“因为之所以最强的人才能成为霜矮人的王,正是因为王有义务将原初之火从诺德人的手里夺回来,重新供奉在霜矮人的地下王国当中。” “……这么看来,连那个地下王国也完蛋大吉了吧?” “据说是被巨魔攻陷了。”维塔黯然道,“到处流浪的矮人们逐渐死去,活下来的只有霜矮人这一只而已。” “很悲伤的故事。不过对于我们的现状并没有什么意义,”赛斯拍了拍手,“虽然刚刚也确认了,霜矮人并非是诺德人的对手,不过霜矮人和诺德人并非一路。是吧?” “但是同时也因为太过弱小而被忽略了。”疾风皱眉道,“我得到的记载里并没有霜矮人的内容。” “那无所谓,因为现在完全是屁股战争,弱小与否反而并不重要,”赛斯,“而且我接下来的计划。对于诺德人来说,可能反而有些大逆不道也说不定。” “什么计划?” “挖洞,”赛斯道,“矮人在这方面的能力显然极其高强,既然他们能够创造一个地下帝国。那么为我们挖出一条到达奥杜尔的地下通路,也并非是完全不可能的嘛。” “奥杜尔可是完全金铁外壳的建筑啊,”疾风皱眉道,“时间上真的能够做到吗?” “没关系的,因为这个通道其实一直在建筑当中,只差最后一点就可以了,”维塔道,“主人。请跟我来。” 说着,维塔也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机关,就在众人旁边的墙壁上。一个暗道的入口在移开的岩石后出现,其中吹出的寒风,还在众人的耳边猎猎作响。 …… 在维塔的带领下,众人并没有花费多少工夫,就来到了岩石铺就的甬道的尽头。诚如维塔所言,这条通道显然是经过了多年经营。坚固而大方,装饰考究而有魄力。无论是艺术性还是实用性上考虑,都是拿到哪里都可以作为工程学上的重大成果而自矜的超级杰作。 “这么大的工程。是如何才不会让地面上的诺德人发现的?” 于是习惯性焚琴煮鹤的赛斯同学便在众人陶醉的眼神中举手提出了十分严肃的实用性问题。 “根据记载,原因有两个,”翻了个白眼,维塔回答道,“其一,奥杜尔所在的是风暴群山的最高峰,厚重的岩石与狂暴的风雪成为了矮人最好的屏障。第二,奥杜尔是诺德人最大,最集中的工厂所在地,工厂的噪音足以遮蔽一切,当然也包括矮人的行动。” “其实还有第三,那就是诺德人从来不认为有人会击破奥杜尔的金铁外壳,”疾风上前敲了敲尽头的金属,“甚至于到现在,我也不认为矮人能够做到。” “让我试试……” 见猎起意的赛斯试着聚力一击,就听乓的一声响,赛斯手中的棍子连一个印子也没能留下,就遗憾地从那金属表面上滑开了。 “真是神奇的金属,并非是完全强度上的,而是仿佛有智慧一样,在多方面缓和了我的攻击,”赛斯阐述着自己的感想,“难道着金属是活着的么?” “不,是死的,但是同时也是活着的……”疾风道,“这种金属叫做萨隆邪铁,相传是某个邪神的血液……根据师傅和姐姐的说法,应该就是那个尤格萨隆的血液了。即使对于现在的诺德人来说,这种金属也是无法冶炼与改造的,倒是从风暴群山中发现过少量的类似矿藏,但是更多的只是收藏之用,受限制于技术而无法应用在生产中。” “怪不得你会有那样的自信,”赛斯伸手摸了摸冰凉的金属,“这种金属本身的强度已经犯规一般,更兼其中似乎有特殊的秘能网络存在,所以才会显得软硬不吃吧……” “是,因此这个工程也一直停顿在此处。” “世上都是一物克一物,既然金属魔法不能破,那么显然另一方面就会有弱点存在,”赛斯道,“比如说,圣光。” “圣光是什么?” 赛斯说出了自己的推断,得到的却是这样的回应。赛斯诧异地环视了一圈,这才意识到目前在这里的人当中,唯一算是圣光专家的小米,居然并不在场。 “……我为什么会把小米忘掉?” 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思维盲点的赛斯略微惊异了一下,而后道:“赫卡特,这要怎么和她们解释?” “只需要强调是一种神术就可以了,赛斯先生,”赫卡特微笑,“不过现在的话,圣光法术的确还没有被开发出来,他们不知道也是应该的。” “说的也是,提尔教会也不过是千年前的事情……”赛斯叹息,“说真的,如果小米在的话,这里说不准很容易就能解决了,话说回来这孩子去哪了。” “小米不是跟随格鲁姆前往月光林地去了吗?”疾风道,“师傅你要多大的忘性才会将人家忘掉啊。” “所以我现在正在后悔,”赛斯叹息,“难道这也是世界意志的作用?” “我感觉单纯是师傅你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而已……” “胡说,我明明很倚重小米的!” “我觉得这种回答是肯定了我的评价……” “呃……难道我真的是这种人?”赛斯抓狂了,“这不科学啊,赫卡特大明神,救救我吧!” “如果赛斯先生想要一个听起来舒服点的理由的话,那么大概就只有古神的影响这一点了,”赫卡特不知道是真心还是玩笑一样地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不必试验了,因为不惜于如此也要让小米离开,不就已经证明了圣光可以击破眼前这种特殊的金属么?” “和圣光这种听起来就觉得正气十足的力量相冲,这萨隆邪铁还真是和名字十分符合的邪恶材料啊,”亚丽莎忽然感叹道,“不由得有些担心,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成分了。” “……我无法反驳。”疾风有些黯然地道。 “嘿嘿嘿,诸位,现在的重点在于击破眼前的金属吧?”赛斯拍手道,“大家思考一下怎么破坏眼前的墙壁好不好?” “不是说用圣光么?” “那么问题来了,圣光技术……我是说,谁会圣光法术?”赛斯一个一个地指着几人道,“是游侠,矮人之王,夜天之王,资产阶级弟,还是还没断奶的守护巨龙?” 还是说,都在指望着天灾军团的大首领巫妖王来施展圣光法术吗?(未完待续) ps:于是天谴四骑士还差个神剑骑士就齐了。 到现在为止,估计没人不明白上古之战是谁跟谁打了吧…… 然后,没人想知道扎菲拉那只狗跑哪去了么? 78.春风的战女神 ps:提到北欧呢,就得提到奥丁,芙蕾雅,托尔……然后呢……就拐到了某个奇怪的好孩子不能碰的游戏那里。 总而言之被标题耍了的孩子们,你们都已经不纯洁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 显然对一群连圣光也不知道是什么的家伙谈论圣光是不科学的,当然也不怎么魔法。 “如果具体说明圣光法术的构型的话,也许我可以模仿出来。”疾风道,“不过模仿的是不是可以有同样的功效,我也不能确认……” “如果是低等级的属性还好说,但是圣光法术完全是根本构型都不同的东西,”罗宁道,“即使可以做到,也要好几倍的消耗,从战力的角度上考虑,我并不赞同这么做。” “就是如此,”赛斯摊手,“于是这个时候,让我们求助赫卡特大明神,大明神哟,快赐我一个夜战二连……不对,是圣光术吧!” “赛斯先生又出现了奇奇怪怪的语言了,”赫卡特苦笑,“而且,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来问我呢?” “只是不想让你太累到……” “是是,我知道的,赛斯先生其实是不想让我过多地动用那种力量,”赫卡特一脸“我知道”的样子,“不过,其实这个问题不需要动用那种力量也能解决,你忘了么,我和小米之间,可是有着大地之心这个联系存在着呢。” “啊,我忘记了……” “只需要由小米构建构型,我调用大地之心的力量,就足以解决眼前这个问题。”赫卡特叹气道,“那么赛斯先生,先让开一下吧,让我来试试。” “哦……” 一行人老实让开道路,就见赫卡特走上前去。伸手在那萨隆邪铁的墙壁上点击了一下,而后就听轰的一声,在之前都坚不可摧的墙壁,竟然直接炸开了一个碗口大的口子。 “萨隆邪铁遇到圣光会爆炸,这还真是相当激烈的反应……”赛斯叹道,“不过这样下来的话。难道必须要用圣光才能击败穿着萨隆邪铁盔甲武器的诺德人么?” “诺德人自己是并不穿这种被诅咒的金属的……”疾风没好气地道,“只有特殊的人才会去这么穿,比如说战神殿祝福的勇士。” “哦,我懂了,看来是个不错的撒手锏。” “……在那之前。让我们还是先掌握住奥杜尔比较好。”就在赛斯和疾风聊天打趣的时候,那边赫卡特已经炸开了一个容一人通过的通道,“对面是……” “看来我们一步到位,直接来到了核心区啊……” 看着和记忆中如出一辙的巨大厅堂,以及那个没有什么变化的巨大王座,赛斯回头看了看墙壁上的破洞,忽而笑道。 “这算是一饮一啄,自有天定么?” “啊哈哈。看起来是呢……” 唯一一个理解赛斯在说什么的赫卡特笑了笑,伸手握住了赛斯的手。 “看来诺德人的史诗的确是在这里一点一滴地记录起来的,”看着墙壁上和记忆里一模一样得内容。赛斯道,“不过记录人是谁呢?”’ “观察者,这是诺德人中负责记载历史的职位,同时也是王座厅的管理者,”疾风道,“不过对方似乎并不在呢……” “不在正好。”赛斯道,“那么根据我们上一次的经验……不对这里压根就没有外围的建筑好不好。而且尤格萨隆在哪?难道要我们去王座背面照猫画虎?” “……试试也不是不行?” “……那就试试。” 于是,完全受困于情报不符困扰的众人来到了巨大的王座之后。意外的是,远处看起来只是感觉巨大的王座,居然真的能够将这一众人等遮挡在背后,倒是一处藏人的好地方。 “我就知道不可能有……” 看着光华如同镜面的王座背面,赛斯表示一切还算在掌握之中。 “好在现在奥杜尔没有许多多余的外围建筑,我们也不会为了复杂的内部结构发愁,不过坏消息是……” “……这里的守护者也更容易发现我们,”罗宁道,“有人接近了,小心。” “……” 躲在王座后的众人屏息以待,就听清晰而且规律的脚步声响起,明显是金属盔甲鞋的声音从外面逐渐接近,最终来到这个大厅里停了下来。 “奥尔加隆那个家伙又跑到哪去了?” 这是属于女性的声音,不过并不柔弱,而是有些中性向的感觉,让人下意识的产生“这个女性似乎十分英武”的认知。 “看来长时间的无所事事已经把他的意志磨损了,不过……嗯?味道似乎有些不对。” 本来只是抱怨一样地感叹着的温柔语气,却是忽然因为新的发现而凌厉了起来。就听脚步声咔哒咔哒地逐渐远离大厅的中央,然后在一个角落里停了下来。 “嗯……真是有趣的发现,居然真的有人能够突破萨隆邪铁的防御。” 声音变得玩味了起来,同时脚步声开始在小范围内走动,继而重新回到了大厅当中。 “味道并不陈腐,说明不是地下生物的成果,虽然没时间向反方向追寻,不过估计是那群霜矮人的杰作了,但是没有听到警报……” 声音忽然归于虚无,众人面面相觑,却也不敢冒险去查探,就这样在安静中互相对持了一段时间后,脚步声再一次响起。 不过这次只有两声。 “很遗憾,老鼠们,我已经抓住你们了……” 似乎是单纯恫吓的声音响起,随后就听剑身与剑鞘的摩擦声音响起,赛斯当即脸色一变,抽出熟铜棍就跳了出去。 与此同时,视线跨过王座顶端的赛斯,看到了对面留着桃红色单马尾,正在侧身做拔刀术起势的盔甲女性。 “紫电……一闪!” 然后,就在二人视线交错的一瞬间,几乎一模一样的招式,自二人的手中释放了出来。 “轰!” 剑刃与棍棒的相交完全没有任何侥幸的成分,硬碰硬的结果就是,刚刚跳出来的赛斯直接被冲击力又摔了回去,而对面的盔甲女则是后退了一步,脚下的金属靴在地面上拉扯出一段十分刺耳的声音,这才稳住了身形。 不过即使如此,她手中的长剑也已经断成了两截,枪棍克刀剑,显然这个道理在哪个世界都是通用的。 “有这么强大的实力,却来做老鼠的行径,”有些发呆地望了望手中的短剑,然后直接将之抛到了一旁,盔甲女双手做出虚握长剑的姿势,肃然道,“报上你的名字,希格诺手下不斩无名之人!” “遭了,竟然是这个家伙……” 赛斯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那边疾风已经惊呼出声。而后,在赛斯疑问的眼神中,疾风低声解释道:“希格诺是丰收女神芙蕾雅的弟子,继承了名剑尼伯龙根,是诺德白羽卫队的首领,未来的新任丰收女神,被称之为春之战女神……但是白羽天马骑兵应该是守卫西方的队伍,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明明有着足以破坏我手中长剑的能力,却没有报上姓名的胆量么?” 似乎是将这边的迟疑当做了拒绝,希格诺的声音瞬间冰冷了下来。 “猥琐之人,不值得我正面对待,古神的随从,我给你十秒钟的时间投降,不然的话,白羽卫队将会让你们知道,出卖自己的灵魂的下场!” “等等等等等等!” 赛斯再一次跳了出去,高举着双手道。 “你刚刚的话我可不能当作没听见啊,谁是古神的信徒啊喂?” “嗯?刚刚的就是你么?”见到赛斯的姿态,希格诺也将手中的光剑散去,“听你的意思,难道我还误会了你么?想要潜入奥杜尔,将古神释放出来的暮光信徒?”(未完待续) 79.深渊之下 “作为前几天还在和古神打生打死的人,唯独不想被人冠以古神信徒这个听起来就很傻的称号。”赛斯表示自己很无辜,“不如说,我们其实也是来对付古神的人。” “既然是前来相助封印,为何要偷偷摸摸的?”希格诺显然不会因为两句话就动摇,“光明正大地前来相助,难道霍迪尔还会拒绝你们不成?” “问题就是在于霍迪尔会拒绝我们这一点,”赛斯将双手放下,后退了一步,“所以,在坦白之前,我需要确认一下你的立场……你对于诺德人的新王是怎么看的?” “逃家的小鬼?”希格诺道,“为什么这里出现了这个问题?” “因为这将决定你我之间是敌是友,”赛斯道,“说吧,你的立场。” “我……” 希格诺眉头一挑,刚要继续说些什么,就听一声爆炸声响,整个奥杜尔都晃动了起来。凭借着多年的锻炼稳住身形,光剑尼伯龙根重新出现在对方的手中,同时也毫不犹豫地指向了赛斯的喉咙。 “刚刚那是什么?果然你只是来拖延我的诱饵么?” “似乎是下面的声音……抱歉,没时间和你继续玩审问游戏了……” 赛斯无视了要害处的尼伯龙根,直接鞠了一躬,同时身形化作欢迎一样,在希格诺的眼前消失。同时消失的,还有王座后的生命信号,显然潜入这里的人,都已经在春风战女神一时疏忽之时逃走了。 “……狡猾的敌人,但是不要以为这样就会让我放弃。”希格诺散去了手中光剑。愣了一愣,而后伸手按住耳边,“白羽队,立刻封锁奥杜尔外围,如果有一只苍蝇飞出去了。我就拿你们是问……我?有尼伯龙根护身,你们无须担心。” “我倒要看看,这些古神信徒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 就在希格诺下达命令的同时,赛斯众人正奔跑在奥杜尔的通道当中。 “a,c,e区并不存在,换句话说现在的奥杜尔下层只有一条通道,所指向的是未来的h区。也就是灵魂熔炉的方向。” 作为未来奥杜尔的主人,赫卡特担负起了路线指引的职责。虽然万年后的奥杜尔和现在几乎两种模样,但是因为缺少了外围设施而变得简洁明快的通道反而对于没头苍蝇一样的众人是个不错的有利环境。无需犹豫或者抉择,众人已经来到了奥杜尔的下层,深入山腹当中的灵魂熔炉。 就如同名称所显示的。灵魂熔炉是一个切切实实的大型熔炉,只不过其中的火焰是纯粹的冰蓝色,完全不会让人觉得炎热,而是有种深入骨髓的寒冷。万年前的熔炉暂且还没有天灾军团那些后现代风格的装饰,看上去简介而大方,旁边也是规规整整地摆放着大批设计干练的武器,十几个工匠挥舞着汗水努力工作,将这一切的生产进行得井井有条。 而工匠的领头人。大工匠米米尔隆也在这些工匠中间参与着劳动。不过比起其他人监视炉火,锻造武器一类的重复性工作,大工匠负责的是一些更加复杂细小的零件的铸造。以及一些一看就很复杂的机械的组装。在他的身边,已经有一排看起来就好像两个圆球垒起来一样的战争傀儡站立着,就好像整装待发的士兵一样,整齐划一,看上去气势十足。 听到有脚步声靠近,大工匠头也不抬。直接问道:“刚刚的晃动是怎么回事?水平仪显示这样的晃动已经超乎了山体自然运动的容许值,难道霜矮人真的胆大包天入侵奥杜尔了?” “我觉得单纯的小型爆炸不足以动摇这个巨大的要塞。大工匠,很有可能问题要比你想象的严重百倍。” “嗯?这个声音……”大工匠因为耳边的稚嫩声音诧异地抬起头。却看到眼前并不是自家熟悉的奥杜尔守卫托里姆,而是一个看起来还不过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你……夜天之王?” “不愧是大工匠,至少上面的战女神就没看出来我是谁,”疾风坦然笑道,“怎么,要把我抓起来送给你的徒弟吗?” “我虽然支持我的徒弟,却不会给他打下手,”一条手臂已经改造成机械臂的米米尔隆晃动了一下上面的钳子,“夜天之王,你和你的随从们来到这里,不会是专门来到老夫这里窜门的吧?” “当然不是,”疾风道,“刚刚的震动,可能是更加深层的地方出现了问题,据我们推测,很有可能是蜘蛛虫人的破坏行动,不知道……” “既然如此,那你还在等什么?”米米尔隆打断了疾风的话,直接抛过去了一张卡片,“拿着这个,你们就能直接进入到最终核心区,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我是不会帮你们的。” “多谢了,但是……”疾风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伙伴们,“你居然这么相信我?” “不要小看工匠的观察力,不过人品并不等同于能力,”大工匠一边回头继续调整他的战争傀儡,一边道,“所以,我依旧支持我自己的徒弟,除非……你能够做出让我认同的功业。” “那么,我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脚步声向着电梯的方向远去,大工匠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看来,我的悠闲日子真的是到头了,伙计们,停下动作,拿起你们的武器吧……”望着另一侧的黑暗,大工匠道,“看来,预言中的一切,终于要在我们这一辈开始了。” === “烈火飓风!” 赤炎与青风交错席卷而过,将扑上来的虫子都变成了一地的碎渣滓。但是也因为这一下的延误,希格诺前进的脚步再一次落后于了最前方的那个巨大虫族。这样的情况不由得让战女神有些急躁,当下手上的尼伯龙根光芒更胜,却是将这个简陋的通道照耀得如同白昼一样。 “这些虫子,就是老师所说的古神信徒了,那么刚刚那些人……” 再一次以无可阻挡的力量绞杀了阻拦的虫子后,希格诺回头看了看已经看不到入口的通道,心中的烦躁更胜刚刚。 就在刚才追击赛斯的过程中,还没有到达灵魂熔炉的地区,通道中就发生了巨大的爆炸,而大量的蜘蛛人从破坏处泉涌而出,直接将整个通道堵死。与此同时,希格诺也发现了这些蜘蛛人当中尤为特殊的某个——即是她现在正在追击的阿努巴拉克。 丰收女神芙蕾雅早几日已经预言了入侵者的出现,不过可惜的是她并没有预言到入侵者会有两拨。而追击着第一拨入侵者的战女神,却将第二拨入侵者抓了个正着,不得不说,这大概也算是上天的安排了。 “这些虫人的挖掘速度居然这么快,最关键的是,似乎它们有着明确的指引……” 跟随着阿努巴拉克的脚步,希格诺一边继续着虫人杀手的工作,一边暗自回想这一路上的发现。 “现在的位置的话,应该已经比工匠区更低了,核心区么……这些虫子究竟想要干什么?” 正自想着,希格诺只觉得眼前一亮,大惊之下,当即整个人蜷作一团,同时手上光剑物的如风车一样,权当做盾牌使用,而后待脚踏实地,即刻几经变换身形,这才在恢复视觉的同时做出了防御姿态。 “……这里是。” 然后,背靠着墙壁的战女神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到达了此行的终点。(未完待续) 80.棺中魔女 作为诺德人最重视的宝库,奥杜尔的核心区,就这样简简单单地到达了,实在是一种莫名的讽刺。 不过,联想到诺德人一贯的外紧内松的制度,倒也不是那么不可思议。 被虫人带路来到这个核心区域的希格诺抬头就看到了自己的目标,能有五个人巨大的阿努巴拉克,以及另一侧从大门正正当当走进来的夜天之王与她的随从们。 不过此时此刻,众人视线的焦点都不是虫子或者这些外来者,在这间并不算太过巨大的房屋里,除却那冲天而起,向上驱动着灵魂熔炉的火焰之外,一个特别巨大的“棺材”才是真正的中心。 从外形上来看,这棺材十分类似于西方中世纪所使用的那种六边形简易棺材,不过无论用料还是装饰可完全与简易扯不上关系。似石似金的特殊材料与复杂到连迈锡尼人都会高呼的花纹构筑成了一个完全不像棺材的巨大盒子,而从虚空中伸出的锁链直接将这盒子吊起来在半空当中,也确实坐实了囚笼这个猜测。 “就是这玩意,里面关了个古神?” 显然,无论是赛斯和希格诺这样的不知情者,还是阿努巴拉克这样被指引而来的信徒,都对这景象感到难以置信。虽然画面上似乎做到了冲击力,但是作为一个封印古神的机关,眼前的这个吊棺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过分的简陋了。 “放下来!” 在阿努巴拉克的命令下,难以计数的虫子直接飞上了半空,用自己的身体当做利器去切割那些锁链。而面对着这种前赴后继的自杀性袭击,即使那些锁链似乎并非凡物。却也禁受不住疲劳战法,一一断裂开来,将那沉重的悬棺抛落在地,发出了“咚”的一声巨响。 “到此为止了!” 与此同时,尼伯龙根光芒一闪。已经在阿努巴拉克的身后捅了过来,而另一边,罗宁双手上也闪烁起紫罗兰色的光辉,奥术闪电四方飞舞,将一切敢于靠近的虫子都变成了一地焦炭。 “a的差不多了,上吧伙计们!” 挥舞着自己那把熟铜棍。赛斯直接一棍向着阿努巴拉克抽了过去,而那阿努巴拉克虽然巨大,但是动作却是毫不滞涩,虽然蟑螂一样的虫肢做不到格挡攻击,但是背部的甲壳却有着远超乎与钢铁的坚硬。无论是赛斯的攻击还是尼伯龙根的刺击,都被轻松地挡了下来。 “穿刺!” 作为反击,数十个骨刺破土而出,将赛斯和希格诺都迫开数步,不过随即一道光箭如同流星一样从天而降,将想要趁势追击的阿努巴拉克又砸了回去。 “什么……” 感受到不同寻常的烧灼感,阿奴巴拉克转头望向光箭袭来的方向,只见赫卡特单手向前。在那看起来似乎毫无力量的柔弱掌心当中,正闪烁着另人畏惧的圣光之花。 “为什么凡人能够使用这样的力量!” 惊疑的质问并没有得到回答,那边赛斯和希格诺再一次攻了上来。巨大的甲虫见势不妙,直接任由二人的攻击击打在自己的甲壳之上,转而直接冲着赫卡特的方向扑了过去。 “此路不通!” 不过,就在蜘蛛之王如若一辆战车一样向前冲锋的时候,在那道路之上,却是忽然出现了一把战锤将之阻拦了下来。雷霆闪烁当中。维塔矮小的身躯如若不动之磐石,硬生生地将阿努巴拉克拦在了那里。紧接着。莎玛尔将手一挥,数到星光从天而降。直接将阿努巴拉克砸趴在了地上。 “蜂群!” 然而看似绝境,阿努巴拉克却是不慌不忙,就见它背上的甲壳忽然抬起,随后就听嗡嗡声响,一片黑雾从这甲虫的背上铺展开来,轰地一下子就将众人笼罩在内。 “被我吸成人干吧!” 阿努巴拉克哈哈大笑着,似乎为了即将得到新鲜的血食而兴奋,然而过了一会,它却发觉自己的体力没有任何回复。蜘蛛之王诧异地抬头望去,却见自己的虫群不知何时已经纷纷零落在地,而在它的面前,一个手拿着树枝一样魔杖的女孩正微笑着望着它,魔杖顶端的光辉虽然闪耀,但是在蜘蛛之王看来,却仿佛索命的令牌。 “这是……” “律令?瓦解!” 无形的压力再一次将蜘蛛之王镇压的动弹不得,但是这一次,来到蜘蛛之王身上的不仅仅是压力而已,而是一种似乎能够让它的浑身零件零落碎裂的恐怖力量。只是几秒钟的时间里,蜘蛛之王就失去了它的六足与尖角,它刚要惊叫,却已经失去了口器,它刚要逃跑,却已经没有了翅膀,它想要蜷缩一团,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身体只剩下了那一对坚固的甲壳。 然后就在下一秒,就算是那能够抵挡尼伯龙根的甲壳,也在虚空中化作浓烟。阿努巴拉克的灵魂就被裹挟在这浓烟当中,硬生生地被疾风手中的一个玻璃瓶子吸收了进去,成为了瓶中的囚徒。 “……律令法术……你是夜天之王?” 在一旁目睹了全部过程的希格诺难以置信地望着疾风,似乎是想要找到夜天之书的痕迹,但是却一无所获。 “呼,多谢姐姐的支持,不然的话,这个法术我可是无法释放出来,”疾风却是没有理会眼前的战女神,转而向将手按在她肩膀上的赫卡特道谢,“姐姐是怎么知道,这个法术可以克制阿努巴拉克的呢?” “因为她在法术里加了点料……” 忽如其来的声音令众人同时将目光转移到了一个方向,就在那里,刚刚掉落在地面上的悬棺不知何时已经开启,而从中坐起身来的,是一个看起来浑身如雪一样苍白的少女。而仿佛是为了对比一样,少女的衣裳却是黑色的花纹格子连衣裙,单纯从外表望去,只是一个有着出众美貌的女性人类而已。 “……” 少女睁开了双眼,露出了如血一样的双瞳,她看了看自己苍白到几乎透明的皮肤,又仿佛怕光一样,遮挡着眉头看了看周围的情景,这才一脸淡然地从棺材里站起身来,然后轻巧地跨步离开了那个囚笼。 “麻烦了,看来血被完全抽光了呢,这样的话,我该怎么办呢?” 就仿佛一个安静的大小姐一样,少女伸手轻轻扶住脸颊,一副似乎真的很苦恼的模样。不过可惜的是她那和皮肤一样淡然苍白的表情出卖了她的心情,所谓的烦恼,估计也都是一些不值得在意的东西而已。 “……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啊,”并不是和外表一样空灵,反而更加沙哑或者说深沉一些的声音从少女的口中流出,望着严阵以待的战女神,她的脸上露出了看到玩具一样的笑容,“很久没有人这样问过我了呢,毕竟,在被装进那个棺材之前,他们都叫我……魔女呢。” “魔女?” 赛斯转头望向疾风,却见对方也是一脸迷惑的样子,显然这个名词并不曾在诺德人的记载中出现。而转头望向希格诺,却见对方也是完全一脸茫然,估计在宗教神话范围内也只是个生词而已。 “啊,这可真是……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么,连魔女都忘记了呢。”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即少女摇了摇头,轻声叹息道,“不知道如今,青之月是否还好好地待在天空中啊……至于各位,为了报答将我释放出来的恩情,倒也无妨告知各位的我的身份。” “月之魔女,露娜,就是我的名字,”如明月一样的少女微笑道,“当然,更多的人,喜欢叫我……艾露恩。”(未完待续) ps:你们以为会出现奈亚子?naive! 81.神仙打架 艾露恩,这个名字在艾泽拉斯的意义,着实不下于燃烧军团。因为在某个总是吃书的公司的设定中,唯一算是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吃的一个背景设定就是:艾露恩是艾泽拉斯的唯一真神。 而在艾泽拉斯的世界,即使是有古神之名的,也不过就是一群特别强大的怪物而已。 因此即使艾泽拉斯变成了阿尔比昂,艾露恩也未必就是那个唯一真神,赛斯也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心中警铃大作,早已经进入了最大的警戒状态。 “艾露恩……那不是迈锡尼人的……” 赛斯还没做什么,疾风她们却已经向视线集中在了眼前唯一一个迈锡尼人——亚丽莎的身上去了。而作为被集中注视的对象,亚丽莎明显也是一脸目瞪口呆的样子。 毕竟,即使是乌尔班二世这样的大人物,某一天如果真的看到上帝来到自己面前,恐怕也不会有半点教宗的风范就是了。 “但是……为什么……” 天使只有一个,但是权能无数,月神殿下以花岗岩为基底,象征地之母,上层建筑以纯白的大理石建造,寓意月之神,而柱子上刻画权能,是为迈锡尼多神教。 当初在海加尔山上,伊利丹的说明还历历在耳,单纯以眼前这个人的形象来说,的确很符合月神的设定,但是被当做偶像崇拜的神祗忽然来到凡间什么的,果然是一件说什么也无法寻常对待的事情吧。 赛斯不由得回头看了看赫卡特,却一不小心和对方的视线撞在了一起。不过,与赛斯预料中的不同。赫卡特的眼神中没有惊疑,她只是如寻常一样,用着温柔的眼神望着自己的爱人,仅仅只是一个眼神,就足以让赛斯的心情镇静下来。 “时间也差不多了吧。发泄用的,”名为艾露恩的少女道,一对看起来十分可爱的小虎牙在唇边若隐若现,“坦白说,刚睡醒的我,有些口渴啊。如果你们不赶快想个办法让我镇定下来的话,说不准我就要吓到你们了哦。” “……月神明明是护佑迈锡尼人从巨魔的统治下解放的神祗,怎么会……” “嗯?你说的是那些长得一点都不可爱的玩具吗?有些可惜呢,那么快就玩坏了,”艾露恩颇为可惜地道。“原本我以为有着自我恢复能力的玩具能够多停一会儿,看来还是抱以过分的期待了啊。” “……那么指导迈锡尼人使用魔法,建立如今的文明……” “啊,我说怎么眼熟呢,原来是另一帮小家伙啊,嗯,回想起来,的确是我好心教授了他们一些知识。”艾露恩道,“不过现在看来,记忆能够让人美化这一点是没错的呢。不过想要只有青之月的你们,有没有想过红之月的想法呢?” 红之月是祖龙陵寝那个战争要塞的观察卫星,这样看来,眼前这个自称艾露恩的人,应该也是几百年内的人物。 “哦,那边那个。你的眼睛转得很厉害啊,是不是在推断什么事情?”敏锐地注意到赛斯的情况。艾露恩的红瞳望向眼前这个男性,“说起来。这里似乎只有你一名男性呢……是水晶宫么?” “很遗憾,并不是……”已经足以明晰对方恶趣味的赛斯叹气道,“魔女露娜,这样叫你可以么?” “哦?”少女眉毛一挑,然后面上露出了一丝喜悦的意思,“不错的男人呢,你选择了正确的分支,作为奖励……就让我把你变成我的臣属吧!” 纯白色的闪电顷刻间将二人之间的空隙化作虚无,但是间不容发之间,一抹粉红色飘扬而过,赫卡特空手挡住了向着赛斯扑来的魔女,同时微笑道:“此路不通哦。” “……你是!” 仿佛才注意到赫卡特一样,魔女露娜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惊慌神色,而后,就仿佛瞬移一样,纯白的少女又回到了刚刚站立的位置,不过这一次,她的手上已经有了焦黑的痕迹,就仿佛被火焰灼伤了一样。 “……有些怀念呢,这种力量。” 焦黑色的皮肤快速地化作硬皮然后脱落,留下的依旧是莹白如玉的手掌。魔女露娜抬头望向赫卡特,红色的双瞳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辉。 “明明只要让他成为我的臣属,就可以与天地永存了,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抱歉哦,我不期待这种扭曲的永恒,”赫卡特依旧微笑着,双手上的樱色光芒却是丝毫不曾削弱,“现在已经不是自私的时候了,因此这样的行动,是不被允许的呢。” “那就看看到底谁的行动,才是不被允许的吧……” 魔女露娜闭上了眼睛,再一次睁开的时候,众人只觉的身上一沉,一股无法阻挡的巨力已经将所有人都定在了原地,就好像身体的时间被凝固了一样,众人的思维虽然依旧活跃,但是肉体却已经与灵魂脱节,完全没有了抵抗之力。 “律令?禁锢。” “律令?枷锁!” 纯白的少女与粉红的少女同时喊出了自己的律令,下一刻,两人已经再一次地拼到了一起。粉红色的光芒与冰蓝色的光芒交错迸射,顷刻间已经混杂如若一颗巨大的光球,将少女的身形都遮蔽在内。 不过这种平衡并没有维持多久,就听轰的一声大响,水火不通的两种能量轰然爆炸,两名少女在巨大的力量推动下再一次分开。不过意外的是,明明是看起来似乎撼天动地的力量,却只是被拘禁于一个范围当中,没有办法波及到周边的环境。 “律令?神速。” “律令?回归。” 时间仿佛被极限的拉长,纯白少女的身影似乎被变成了静态的幻灯片一样,不过赫卡特的速度也一样变得极慢,比起刚刚的二人速攻,这一次的二人就仿佛在进行一场静坐战争,除了额角的汗水之外,似乎没有任何事物可以证明二者正在争斗。 “律令?平等。” “律令?禁魔。” 再一次的,二人同时念诵新的律令,在法术的作用下,二人的力量顷刻间得到了平衡,无论是冰蓝色的光芒还是粉红色的光芒都消失殆尽,没有刚刚神速的纯白少女,与没有刚刚稳健的赫卡特再一次战到了一起,却是依旧势均力敌,不分胜负。 “这两个人,简直就像是在照镜子一样啊……” 无论是法术还是技巧,都几乎一模一样,除却那大相径庭的外貌与气质之外,的确犹如照镜子一样。 “真不愧是传说中的女武神,”亚丽莎感慨道,“能够和这样的对手势均力敌,不愧是能够席卷北方的人物。” “……但是这样下去的话,她们不可能分出胜负的。” 忽然间,疾风这样说道。 “律令法术我也是略懂皮毛,因此我知道,如果同样熟悉这种法术,并且有着同样的造诣的话,两个律令法术的执行者之间的决斗,只能是一场永远没有结尾的战斗。” “所以,需要另外一个力量进入到战场当中。”赛斯接口道,“是这样么?” “没错,不过律令法术是一种持强凌弱的技巧,我的微末修为在这种情况下无能为力,”疾风道,“所以……” “看来需要我们自己来想办法了,”赛斯说着,手上已经开始出现星辰的光辉,“想要介入到这场争斗里,所需要的力量,恐怕不是目前的身体能够负担得起的……换句话说,我的机会只有一次么?”(未完待续) 82.冈格尼尔 律令法师之间的战斗严格来说并不算好看。 由于完全是以力压人,更加强大的律令法师基本上百分之百会获得战斗的最后胜利,而两个力量相同的律令法师决斗,大抵就是互相不断增加限制,一直加到无法相加为止……而这个时候,决定胜负的基本上也不是法术,而是律令法师在法术之外的力量。 所以如果看到两个律令法师在如同小孩子一样滚作一团的话,不要怀疑,他们肯定是已经进入了决斗的最后阶段,正所谓返璞归真,果然王八拳才是一切争斗的最基础形态。 所以值得庆幸的一点是,或许是处于对形象的考虑,目前正在进行战斗的两个律令法师暂时还处于,并且估计要一直处于静坐战争状态。非要说的话,二人之间的战斗好像在玩桌游一样,就是不知道谁当先把桌子掀了就是。 由于律令枷锁的缘故,在一定范围之外的任何力量都被压制在了一个级低的级别,意识*分离的状态也基本无法解决,不过赛斯毕竟与他人不同,拥有着与律令法术十分相似的星座力量的他暗自分析作用在自己身上的法术,不多时已经发现了突破的方法。 “不过只够我一个人的啊……” 破解律令限制的方法就好像做数学题,只要能熟练掌握定理,一般的限制都能够轻松破解。但是问题就在于,掌握定理的只可能是律令法师自己,而从零开始破解,就宛若逆向编程一样麻烦十足。 “那么。既然机会只有一次……” 解决争斗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干掉其中一边,自然就打不起来了。不过作为同样等级的律令法师,一般的攻击显然伤害不到这个月之魔女,但是像是那种对战亚煞极的时候的绝命一击。赛斯说实话也不是那么想用。 于是,头一次的,赛斯开始怀念起魔装的好处了。 之前,因为审判之杖给赫卡特带来的种种负担,以及霜之哀伤那个诅咒魔装的种种作为,赛斯一直对于这个东西不怎么热心。而仰仗于龙裔之躯所带来的强大力量。魔装的欠缺也确实没有多影响赛斯的作战——你看他一根熟铜棍都敢满地跑就知道了。 不过,就好像白板装不可能刷英雄巫妖王一样,没有魔装的赛斯对待一般的敌人还好,面对卡拉克西的时候,就不得不使出几乎丢掉小命的绝杀技能。而现在眼前这个至少也是古神等级的月神…… “啧……寒霜的等级明显不够啊……” 诅咒着之前太过傲慢的自己,赛斯潜心思考着如何才能取得魔装的替代品。然而魔装虽然类似于增幅器,但是增幅器的好坏可不是意志所能够弥补的,赛斯手中的寒霜也算是阿尔比昂闻名的魔装,但是一则那是传说武器的仿制品,材料上就低了一筹,二来寒霜本身定位也是对人出力,与赛斯大开大合的力量性质并不相符。 至于“斩杀”概念。你在律令法师面前玩概念,真的是人作死就会死啊! 该怎么办……实在不行,果然还是…… 实在是没了办法的赛斯开始按照记忆中的方法聚集力量。不过,就在那龙裔之力缓缓地从身体中散发出来的同时,一股莫名的召唤出现在了赛斯的心间。 那是一种十分玄妙的感觉,似乎是呼唤,又似乎是这一边主动的追寻,赛斯自己也分不清楚。这算是忽然福至心灵,还是说自己的力量与什么东西发生了感应。他唯一能够确认的是。上一次对卡拉克西这么做的时候,自己需要耗费好大的力气才能够将能量聚集为长枪的模样。但是这一次,自己只是稍稍动念,某样东西的影像就忽然出现在了脑海中。 “这是……” 这样的幻象让赛斯隐隐约约中抓到了什么,他开始集中注意力关注这份感召。而与此同时,他手中的能量,也开始沿着并不存在的模具,缓慢地形成了一个凝实的形态。 赛斯并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他只是不断地与那个存在进行联系,于是,二者之间的同步率似乎越发地高昂起来,渐渐地,模糊的影像逐渐变得清晰,也更加接近于赛斯的眼前。忽然,就仿佛跨越了什么界线一样,那召唤着赛斯的,同时被赛斯所召唤的物体刹那间变得清晰了起来,与此同时,现实世界中的赛斯手中属于能量体的光芒渐渐退去,然而那光芒形成的轮廓并未因此消失,而是显露出了真正的,实体状态下的形态。 那是一把看起来更像是放大的箭头一样的长枪,比起赛斯印象中用来刺击的种类,似乎更像是长柄大刀或者别的什么类似的东西。长枪的整体颜色偏向于橙色,不过核心处是赤红,枪刃侧脊上铭刻着赛斯并不认识的古代文字,细细追究,到仿佛和霜之哀伤上的那种差不多。 将这把长枪握在手里的第一时刻,赛斯就感受到了一股暖流从手心传递上来,与此同时,枪刃上的符文也亮起了暖色的光,平直锋利的刃上也荡漾起流水波纹,就好像整个枪活过来了一样,霎时间已经具备了无比灿烂的光辉。 “冈格尼尔?” “与律令相对应的誓言之枪,着实是非常适合的武器呢……那个符文,哦,原来如此。” 毫不犹豫地,赛斯挥舞着冈格尼尔向着露娜攻了过去。而面对着这把忽然出现的誓言之枪,月之魔女仿佛忘记了一切的律令魔法,也失去了全部的力量,她只是望着那把枪冲着自己刺过来的样子,忽而大笑出声。 “原来如此,原来你早就在这里准备好了吗!” 指着赫卡特,魔女露娜说出了自己所知的真相。 只有律令之力才能够动摇律令封印,而唯有动摇封印,才能让人呼唤被封印在此处的冈格尼尔。也同样只有冈格尼尔,才能够真正消灭青之月的赤鬼。 “赛斯先生,住手吧。” 对于魔女的质问,赫卡特只是用一只手按住了赛斯的兵器,同时粉红色的双眸中,似乎有冰蓝色的火焰闪过。 “我早已经不需要你的牺牲,因此,你自行离去便好,无须理会当初的誓言。” “你……” “离开吧,你已经自由了,”赫卡特道,“如果愿意的话,不妨去南方看看,也许那里正有一个人,正在等待着你的帮助。” “……我为什么要遵从你的指点。” “是否这么作,当然只由你一人决定。”赫卡特向前来到那悬棺所在之处,“不然的话,等待那个人出来,你才是真的走不了了。” “那好吧……” 深深地看了一眼赫卡特,魔女露娜笑了笑,忽而打了个响指,随即,整个人就在这声响指中化作无数星光散去。 “诶?就这么放她走了?”亚丽莎表示自己惊呆了,“那么厉害的家伙,放在哪里都会引起轩然大波的吧?” “无妨,离开了这里,她的力量自然会逐渐削弱,最后会稳定在她应有的级别,”赫卡特道,“比起这个,既然用来镇压的道具已经离开了,那么,接下来正主也该出现了吧。” “你是说这还不是那些虫子的目标吗?!” “抽干了月神的血液,并且用这些血液铸造成对神的牢笼,这才是奥杜尔封印的真相,”赫卡特道,“而现在,作为锁链的月神已经离开,那么,被封印的恶魔,也该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了。”(未完待续) 83.我的古神不可能这么逗比 赫卡特话音未落,众人只觉的耳边忽然响起了齿轮咬合的声音,在令人不安的咔哒声音持续了一会儿后,报时一样的钟声轰然响起,一个巨大的黑影映照在了墙壁之上,就好像张牙舞爪的恶魔。 “……好老旧的风格,这样子连小孩子都不会怕了。” 于是,疾风一句话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什么……这分明是我总结了百家之长才决定的登场方式!” 仿佛被致命一击一样,巨大的黑影被打了个粉碎,齿轮和大钟也变成了莫名的物质滑溜溜地跑到阴影里去了。在房屋的中心处,一个同样有着白发,却在额前留了跟极其富有生命力的呆毛的少女跪在地上,明显一副被打击过剩的样子。 “演艺界,果然是竞争激烈的行业啊。” “所以说这里不是什么演艺界……” 深深地感受到一股不靠谱之气扑面而来,好不容易因为艾露恩培养起来的紧张气氛在瞬间就散去,取而代之则是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众人望向这个新出现的家伙,心中同时出现了这样一句话:“我的古神不可能这么逗比。” “嗯,看来这个段子效果不错,”看到众人无语的表情后,呆毛古神坐起身来,颇为得意地拍了拍自己那什么都没有的胸口,“大家好,我叫尤格萨隆,喜欢的话,叫我小优就好。” “刺啦——” 忽然一道电光在尤格萨隆和众人当间的虚空中一闪而过,尤格萨隆愣了一愣,然后脸上露出了如猫一样的笑容。 “哦……这还真是有趣,本来想一次性解决战斗的。不过看来是遇到了好东西啊。” 尤格萨隆的目光从赫卡特,疾风,赛斯的身上一扫而过,最后停在了疾风的身上。 “虽然另外两个人给我的感觉也有些熟悉,不过果然还是你身上的味道最惹人在意……夜天之书。我记得是叫这个名字吧?” “……” “不用那么戒备,我的后辈,哦,这样也不太好,毕竟我还是个纯洁的少女呢,”尤格萨隆嘿嘿一笑。却是更像是个痴女,“非要说的话,是类似于养子的存在吧,虽然没有血缘,不过正所谓亲不如养。要说感情的话,其实还是有的。” 似乎是感怀了一下,尤格萨隆顿了顿,这才恢复了刚刚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 “不过毕竟不是我肚子里掉出来的肉,所以即使是有感情,也不会是没有尽头的啊,”尤格萨隆道,“尤其是这本书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怒火,真的是足以将整个奥杜尔都化作灰烬的旺盛啊……” 高举着双手这样道,尤格萨隆在那里保持这个姿势安静了一会儿。却发现眼前的观众们毫无反应。 “我说你们这样好吗?”于是立刻恢复了逗比姿态的古神怀着叹息道,“就是因为你们这样的低碳生活态度,业界才会萎缩成现在这个样子!拿出你们的气势来啊!显现出你们的感情啊!” “不,所以说这是创作者的责任吧。” “这个槽吐得好,不过没有任何意义。”古神指着赛斯道,“比起这个。你手中的那个东西,似乎是冈格尼尔吧?” “嗯?” “不不不。我不是想要抢夺,因为符文兵器对我来说没有意义。”古神摆手道,“不过我记得这玩意应该是一对来着,毕竟是正负两种……啊,是了,霜叹在哪里?” “霜叹?”赛斯听到这个名字,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赫卡特。 “哦,怪不得,看来是在你这里了,”古神微笑着看着赫卡特,“不过你身上的味道并没有这边这两位浓,换句话说是用什么方法隔绝了么……应该说你是个天才吗?竟然能够想到这样有效的方法,如果当初……不,现在说这些也没意义了。” 这样说着,古神伸手在身旁一暗,就见她着手之处,一面投影键盘凭空浮现,随后则是周边的空间中出现无数光线,继而投影实体化,成为了一个个巨大的计算机主机,以圆弧的阵列围绕着古神组成了一个半圆。 “根据记录来看,虫子们已经来过了,不过阿努巴拉克被神杀了?这还真是死的憋屈……露娜则是跑掉了,唔,希望她这次不要和那个吸血的衣服扯上关系了。接下来……哦,原来你们这么一大帮子人是来封印我的。” 笑嘻嘻地看了看如临大敌的众人,古神伸手托住自己的下巴,乐呵呵地道。 “哎呀,这么紧张,看来我没猜错,不过你们可没有老萨的聚焦之虹以及鸡蛋的封印剑,就凭一个夜天之书,还是差点劲,你说是吧,把露娜放走的那位?” “至少我们希望你能够在这里安居乐业,不要在这个时候施展你的力量,”赫卡特道,“古神尤格萨隆,或者说观察者奥尔加隆,现在这个时间点的微妙程度,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懂吧?” “嗯,是呢,可惜我只是个观察者,”古神道,“和小克以及小亚他们不一样,我这个人很懒的,而且也不喜欢活动身体。既然老萨和鸡蛋他们要来,我就先躲躲也好。不过这个错位,你真的能够修复么?” “试试无妨。”赫卡特道。 “哈哈,没错,试试无妨……”尤格萨隆笑了笑,转头望向疾风,“夜天之书的继承者,很高兴能看到你不对那本书太过依赖,不过现在的锻炼方法虽然能够让你更加稳健,却限制了你的出力。如果真的想要按照你们诺德人的传说,成为真正的夜天之王的话,你需要一个……考虑到现在的技术,可能要多个符文武器作为输出端。不知道我这么说,你是否能够理解?” “多谢相告。”疾风点了点头。 “嗯,是个乖孩子呢,只希望最后不要和小维一样跑来封印我就好。”尤格萨隆道,“作为绕过我的报答,阿努巴拉克的尸骸就帮你们重置一下吧,这样的话,和上面的凡人有个交代不是?” 只是轻轻一点,刚刚被完全瓦解掉的阿努巴拉克身躯便在光电聚集后重生……不过灵魂还在疾风的瓶子里装着的蜘蛛国王自然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存在于这里的,只是一个卖相凄惨,被砍了个七七八八的尸骸罢了。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尤格萨隆笑着做了个飞吻的动作,“各位,旅途愉快~” 而后,就在下一刻,众人眼前的世界,彻底地扭曲了。 ==== 诺德星火历1123年坠星月15日,虫群冲击奥杜尔,妄图释放被镇压在奥杜尔下的古神尤格萨隆,但是被外出归来的夜天之王所阻止。 16日,丰收女神芙蕾雅忽然宣布夜天之王为伪王,证据是在这次破坏活动中,有霜矮人的痕迹。而夜天之王对于这个指控毫无辩解,反而在驱逐了白羽卫队后,以霜矮人的部队当作守卫,封闭了整个奥杜尔,并且扣押了大工匠米米尔隆。 消息传出来,远征在外的霍迪尔当即举起叛旗,第二天,在前线与巨魔进行鏖战的托里姆也举兵反叛,一时间,除却依旧驻扎在风暴群山山口的天空卫队之外,诺德全境纷纷投奔到二人麾下。二人的联军只用了一周的时间就来到了奥杜尔周围,意图在一举击杀夜天之王后,由丰收女神芙蕾雅重新进行选王仪式,重新确认诺德人新王的人选。 但是就在合围完成的第二天,夜天之王亲自率领霜矮人军队驾驶前所未有的战争机械借地势而下,将二人的联军杀的落花流水。与此同一天,丰收女神芙蕾雅关闭通向世界树尤格希尔的道路,宣布选王仪式就此终结,神灵卫队白羽卫队也封锁了通向冰冠冰川的道路,俨然一副自立姿态。战神殿派遣使者交涉无果后,宣布丰收女神为叛逆,同时也就此否决了选王仪式的正统性。 于是,在星火历1123年残火月4日。伴随着霍迪尔与托里姆联军的解散,被称作选王之战的,诺德人的四方混战,正式拉开了序幕。(未完待续) 84.冰冠冰川之战(1) 奥杜尔,机关部。 大工匠米米尔隆双手抱胸,盘腿坐在地上,在他的对面,疾风也用同样的姿势坐在那里,不过却是龇牙咧嘴的,显然不是很喜欢这种坐姿。 “咳,那个,夜天之王,不习惯不用这样勉强也行……”许是看不下去这幅龇牙咧嘴的模样,大工匠好心提醒道,“另外,就算你怎么说,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投奔到你的麾下去做什么的——当然,我的学徒们倒是无所谓。” “从战场上出现大工匠的作品开始,就没有人会认为大工匠还能独善其身了,”疾风一边回忆着赛斯的嘱咐,一边道,“比起这种无意义的清高,还不如早日投资,为了未来换取更多的实际利益为好。” “嘿,这口气可不像是夜天之王的风格,”米米尔隆怪笑一声,“这么说吧,这种道理,不用你和你背后的人说,我也明白。他也不用故意教唆你这样好激怒我,因为我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生气……至于为什么我要维持中立,并不仅仅是因为清高,而是因为,这才是我的追求。” “中立?” “独立的地位,才是科技发展的保障。”米米尔隆道,“诺德人的大工匠从来不会因为夜天之王的命令去做什么,他只会根据诺德人的需求去做什么。诺德人需要远航,于是大工匠创造了龙头战舰。诺德人需要和巨魔作战,于是大工匠开发了冶金技术,制造更好的兵器。诺德人不想让自己的家人在战场上丧生,于是战争机械应运而生……” “那么。现在诺德人需要什么?” “统一,不是名义上的统一,而是真正的,在一个意志下的统一,”米米尔隆道。“长久以来,战神殿,丰收女神,大工匠,天空卫队,瓦格里军团……诺德人的力量分散在各处。诺德人的王与其说是坐镇天空要塞瓦尔哈拉,倒不如说是一直都被囚禁在这个浮空的监狱里。以至于空有强大的力量,却只能在这片风暴群山当中挣扎求生,没有办法在这世界之上追求自己的利益。” “所以你才会支持你的弟子?” “我的弟子也好,托里姆也好。你也好,对我来说,其实都是一样的,不过人固有亲疏远近,选择自己的弟子,才更容易让人信服,”米米尔隆道,“就算是现在。我也信任我的弟子多过他人,因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这个精力根本就不曾放在工匠上的弟子拥有怎样的力量。” “那也不过就是雕虫小技罢了……” “嗯?”米米尔隆惊讶地望向忽然恶言的疾风。 “大工匠你的眼睛。终究还是被锻炉和扳手限制住了,”疾风站起身来,“诺德人真正的力量根基,在奥杜尔,在我的手里,那些流窜在外的叛军。终究不过是疥癣之疾,若不是在乎诺德人的稀少人口。我早就用战争傀儡将他们一起荡平了!” “……那我就拭目以待吧,你究竟能够让这奥杜尔发挥怎样的力量。” 大工匠米米尔隆摇了摇头。然后望着依旧站在那里的疾风,忽然像老爷爷一样慈祥地问道:“腿麻了吧?不要挺着啦,好好活动活动吧。” “……告辞了!” 于是,夜天之王与大工匠的交涉,以夜天之王红着脸眼含热泪步伐歪歪扭扭地离开的样子终结了。 === “哈哈哈哈哈腿麻了哈哈哈哈哈哈……” 本来还以为疾风被老爷子骂哭了的赛斯过来关心,得到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当即我们身为别人师傅却一点师傅自觉都没的赛斯先生直接就笑趴在了地上。于是身为徒弟却也没有什么徒弟的疾风踹了两脚赛斯之后,气鼓鼓地跑到一旁生闷气去了。 “咳,好了,我的乖徒弟,作为王呢,要有无视自己羞耻的能力,”赛斯忍住了笑,一本正经地道,“所谓的威严啊,都是在干了他人觉得羞耻之事后,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时候积攒起来的。” “那样积攒起来的只会是变态的名声吧,”赫卡特伸手将疾风抱在了怀里,白了误人子弟的赛斯一眼,“不过赛斯说的也是,如果疾风你不能让自己表现的自信满满的化,那么跟随你的人也不会拥有信心的。” “哦……”疾风点了点头,伸手抓着赫卡特的衣襟道,“那个,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所以说……嗯,现在的话,其实我们是处于劣势,”伸手抚摸着疾风的顶发,赫卡特道,“奥杜尔对于我们来说更多的是一种负担,毕竟我们要压制尤格萨隆,以免对方搞出什么事情来,而在人员上,我们也有着压倒性的不足,现在的科技水平,也不足以抹平这方面的巨大差距。” “但是呢,我们的优势也在这里,大工匠本人虽然不合作,但是我们掌握着整个诺德人中最精锐的工匠组织,奥杜尔中并不缺乏矿石,如果我们对北方的狩猎活动顺利的话,食物也将不成问题,”赛斯道,“可以说,我们现在进取不足,守成有余,考虑到我们在后勤上的绝对优势,就算是长期战,外面的两只也无法耗得过我们……不过,唯独一处,值得我们注意。” “丰收女神……” 会想起那个曾在短暂时间里并肩而战的春风战女神,众人眼神不由得一暗。如果不是对方的手下留情,白羽卫队完全可以在第一时刻就将全部霜矮人和他们几个人皆尽绞杀。但是继承了尼伯龙根的希格诺基于骑士精神,并没有选择和并肩战斗的伙伴拔剑相向,而是率领着白羽卫队回转到了冰冠冰川。 但是这也就意味着,下一次见面的时候,白羽卫队和战女神都将成为疾风最可怕的敌人。 “丰收女神的封山,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与霍迪尔以及托里姆的利益冲突不同,在赛斯最初的推断里,丰收女神应该是属于那种超然级别的存在,虽然不会支持疾风,不过本着作为诺德人王权的见证人,现实世界教会一样的存在,对方应该没有任何理由做出现在这样的行为。 而战神殿的态度就更加有趣了,掌握着瓦格里卫队的他们本来应该可以成为托里姆的最大支持者,然而战神就仿佛米米尔隆一样,可以支持弟子,却不会给弟子打下手,现在约束着瓦格里卫队严守瓦尔哈拉,反而好像是超然物外,一副中立的态势。 “这里应该有什么其他的理由,或许只是战神殿和丰收女神的一场交易,”赛斯说到这里,忽然话锋一转,“但是无论如何,我们都要第一个,也必须在另外两个人下手之前,将丰收女神的势力打垮。” “为什么?”疾风惊讶道。 “因为丰收女神是唯一一个真正的叛逆,”赛斯道,“你,托里姆,霍迪尔,目前都以诺德人的身份活动,而丰收女神则是真真正正地和战神殿大打出手,自觉于诺德人世界的势力。在芙蕾雅将王权的正统性摧毁,导致了如今内战的现在,唯有当先灭掉这个叛逆的势力,才有资格自称新的正统王权。” “换句话说,现在就是一场竞速比赛了……”赫卡特补充道,“我相信,另外两家势力,已经准备好对丰收女神的作战计划了,很有可能现在他们要进行第二次联合。毕竟,他们的手里可没有夜天之书这种真正的传国圣物。”(未完待续) 85.冰冠冰川之战(2) 冰冠冰川具体应当算是北方大陆的一部分还是北海的一部分这一点,其实并没有定论。理论上来讲,这里的冰川湖内都是淡水,且与北海之间有着北部冰原阻隔,应该是冰川侵蚀地貌下的堰塞湖,还算是北部大陆的范围。不过由于没有人知道如何才能将这里的巨量冰川与湖水搬走,因此对于诺德人来说,除却作为最高峰的冰冠山之外,其他地区和海洋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丰收女神神殿就在冰冠山的峰顶,环绕着冰冠山的冰川湖就是天然的护城河。”远远望着直刺入苍穹的冰冠山,疾风道,“在向着瓦尔哈拉的这一侧,有着两个超级水坝阻拦冰川湖水的侵袭,一个是叹息之墙,另外一个则是天谴之墙。相传是诺德人之前的古文明所建造的宏伟建筑,即使到了现在也不曾有过崩坏的迹象。” “看起来丰收女神本人对于现在的情况也是多有准备啊……”看了看疾风画出来的草图,赛斯道,“想要进入冰冠冰川,必须二墙选一进行攻击,然而即使攻上了史诗巨墙的墙头,却还要面对无边无际的冰川湖,这个时候,丰收女神的白羽卫队就可以乐乐呵呵地虐待一切想要横渡这片湖水的敌人,两次大放血后,我真的很难怀疑要怎样的铁人还能在进攻冰冠山的时候还有那个余力和女神的精锐战斗。” “那我们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其实不应该由我们来回答,而是让另外两个人去考虑,”赛斯笑道,“要知道。他们可是比我们急多了,而且一个手里有精锐部队,另外一个有龙头战舰,啧啧,这不就是为了如今的情况准备的吗?” “那岂不是……” “莫急。莫急,正所谓善泳者溺于水,太过优势巨大的话,未必就是什么好事,”赛斯道,“说到这里。我还没见过龙头战舰是什么样子,谁来给我科普一下?” “嗯……就是这样。” 疾风想了想,唰唰唰地在地面上画出了一个龙头战舰的图案。赛斯低头看去,却见这玩意和记忆里的维京人小船还真不太一样……除了龙头。非要说的话,倒是反而有点像某被吹上天的龟船了。 “这么肥?” “看起来肥而已。你要注意到,船体设计是连体形,”疾风指了指非常有科幻风格的二联体船身设计,“之所以上层建筑这么肥,主要还是为了多装点兵,以及这个东西……” 说着疾风又画了一个类似于火神炮一样的东西出来。 “符文连装炮,利用符文钢与萤石作为动力,抛射大量的对空爆炸箭作为弹药。”疾风道,“虽然可能对于舰船没什么伤害力,但是对于船上的人和天空中的空袭者非常有用。当然,因为技术上的原因,这玩意暂时没什么准头,命中纯靠信仰。” “这么一看还真有点可能性啊……” “还没完呢,因为最早的时候,连体设计在应用中出现了断裂现象。因此龙头战舰的材料和设计进行了三次改装,而在最后一次改装中。龙骨和副装甲板的设计极大地提高了舰体的稳定性,于是这一次又多了个这个……”疾风边说边画。“喏,就是这玩意……火神炮。” “看着好像大锅啊……” “同样是没什么准头的玩意,不过对人的杀伤力极大,”疾风画了一个炸药包,“用底火发射这种用炸药和石头包裹进去的药包,造成巨大的杀伤,有些时候甚至能够让战舰倾覆,目前是每条船上都有一个的东西。” “这样一看连偷袭的路子都绝了啊,真是悲伤的故事。” “所以现在该怎么办呢?”疾风将手中的树枝一扔,“穿上裙子跳草裙舞吗?” “我只是在想,现在诺德人的锻造技术,能够到达什么样子的级别,”赛斯道,“既然已经有了龙骨和副装甲板的设计,那么,为什么一定要纠结于这种传统的连体船身呢?” “嗯?” “我们先让那两个家伙浪一阵子好了,反正海权决定于空权,这种原始的武器,面对白羽卫队不会有多大杀伤力的……”赛斯道,“至于我们自己,现在需要的是一种能够在冰海上航行的船种。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到就算是白羽卫队也不是对手的战船。” “能做到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赛斯笑道,“要知道,大舰巨炮,可是男人的浪漫啊。” ==== “你们在做什么?” 因为拒不合作而被请到了上层的大工匠米米尔隆看着进进出出的各种矿石,不由得拽住赛斯来问了个明白。 “造船。” “造什么?现在又有什么船比龙头战舰更厉害?” “一种……内河战舰吧。非要归类的话,是浅水重炮,大概。”赛斯道,“说实话,我也不太确认自己能搞出来个什么东西。” “你就准备将夜天之王的命运堵在这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玩意上?” “决战兵器思维,我个人其实也不太赞同,不过现在就是一个英雄的时代,为什么我们不能玩一把决战兵器制造呢?”赛斯道,“我已经试验过你们诺德人最引以为豪的龙头战舰了,又试验过了白羽卫队的攻击强度和波次,最后才决定了现在的思路……而且,不用担心我脑洞太大导致没有实用性的问题,因为实际制造上的工作,我都是交给专业人员进行验证和探索的。” “换句话说,你是在制造一个工艺品?” “一个强大的工艺品,”赛斯伸出一根手指道,“相信我,你会喜欢上她的,为了这个伟大的创造,我决定将之命名为,赤色彗星。” 伴随着赛斯张开双臂的动作,一个巨大的八角形物体从他背后的悬崖下升了起来,仔细看去,却见那“八角”其实是视觉上的误判,这个庞然大物实际上是一个舰船形象,却带着四个巨大的螺旋桨引擎的奇怪机械。若说是船,不知为何多了平衡翼和喷气装置,若说是飞机,却又是船的形状。更加奇怪的是,按照惯例安装撞角的地方,却有着厚重的如若一个锤子一样的装甲,但是却有做成了毫无冲击力的圆锤形,着实让人想不透这种设计究竟是为了什么。 当然,以上这些奇奇怪怪的设计,对于向来不缺少奇思妙想的大工匠米米尔隆来说并不算新奇,这些设计的目的如何,单靠猜也用不了多久。至于如何才能达成,对方都说是工艺品了,自然也不在话下…… 所以,让大工匠米米尔隆惊讶地睁大了双眼,露出惊骇表情的原因,其实有,且只有一个。 “为什么要漆成红色?” “因为可以达到三倍的速度!” “但是她没有角,所以完全不成立吧?”米米尔隆道,“初步来看,这是一个能够空海两用的超级飞空艇,不过在空中飞行和在水中航行所需要的强度是完全不同的,即使利用符文引擎浮空,也不可能拥有足够的灵活性,对于白羽卫队来说只是一个靶子吧?” “这个嘛……其实如果大工匠你答应我们提出一些改进意见或者拿出什么核心科技一类的,我也不是不能给你看关键的地方,”赛斯道,“你看这个……” “我是不会和自己的弟子们争夺创造成果的,”米米尔隆摇了摇头,“再说了,这个庞然大物是否真的合用,还是要看实战的检验,要知道,现在的龙头战舰,可是经过了数十次的检验后才真正定型的兵器啊。” “那就请期待吧……”赛斯微笑道,“这个红色的彗星,摧毁冰冠山的那一刻。”(未完待续) 86.冰冠冰川之战(3) 在奥杜尔的工匠们制造赤色彗星这个聚集了最尖端的智慧与技术的成果的时候,托里姆与霍迪尔的联军也对冰冠冰川发动了连续的高强度攻击。 在最初的阶段,正如所有对他们有信心的人所猜想的那样,对别人来说堪比天堑的天谴之墙完全无法造成任何阻碍,就被诺德人的勇士拿了下来。作为战神之子,托里姆甚至创造了一人一斧横扫数百名守军的强大战果,他的斧子似乎连山脉都能轻松劈开,区区白羽卫队,完全不是这个莽夫的对手。 而似乎也是看到了这一点,负责防御的战女神希格诺在形势大坏后当机立断决定撤离,将天谴之墙让给了两位入侵者。 对于这样可以称作阶段性的胜利,尤其在奥杜尔一方压根没动静的情况下,战神殿诺丁汉对于两位诺德人干臣的表现可以说是大加赞赏,大有这样才算是真正的诺德人的意思。 不过很快地,攻上了城墙的两个真正的诺德人就面临着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 那便是冰川湖。 前文有说,这所谓的冰川湖,说它是海也不为过。其尺寸之广袤,足以让最勇敢的水手也望而却步。而更兼北地寒冷,湖面上不至于冻结,却也处处碎冰,对于行船来说,可谓是极为危险之事。 不过若是不度过这千里冰海,这丰收女神也不会送上门来让你杀。因此两个人合计了一下,在休整了之后,开始毅然决然地进行了冰海航行。 霍迪尔虽然是大工匠的弟子中最不成器的那个,但是比起一般人来。作为匠人的思维却是远远超过。在分析了冰海的种种海况之后,霍迪尔决心采用二合一的方法,将手头的龙骨战舰全部改装为一体的舰身,同时加重舰体前段,以战舰本身的重量来对抗流淩。 这种类似于现代破冰船的思想指导下。二人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来改装船只,训练人员,又用了半个月的时间进行了几次试航行,确认一切无误了之后,才发动兵力,准备开始进攻。 而这个时候。赤色彗星也才不过刚刚把龙骨搭好而已。 不过,虽然知道破冰的好办法,不过霍迪尔显然没有听说过海权决定于空权这句话。远征刚刚开始,白羽卫队在希格诺的带领下去而复归,三招两式就把可怜的小破船们打倒在地。而舰船上那些原始的对空武器相比之下却是战果寥寥。除了偶尔擦个边之外,击杀数目为零。 几次强冲受挫之后,霍迪尔和托里姆也终于思考起来如何才能够突破这千里之海。显然,在掌握了制空权的白羽卫队面前,什么偷渡啊强冲啊都是白扯。到了最后,他们和赛斯得出了一个同样的结论:如果不把这片冰海变成陆地,那么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突破白羽卫队的防御圈。 赛斯选择的方法,是聚集最精锐的技术力量来制造一个超级巨大的工艺品。巨大到白羽卫队无法撼动的级别。而霍迪尔和托里姆没有奥杜尔那样庞大的技术力量,所以他们做出的选择,便是用大量的浮桥。将冰川海变成诺德人比较习惯的陆地。 “这是个好计策,不是吗?” 对于两人的选择,赛斯点了个赞。原因无它,便是因为冰川海虽然宽广如海洋,但是毕竟是内陆堰塞湖,并不会像海洋一样海况复杂。因此浮桥法并非天方夜谭。反而是一种十分有搞头的好方法…… 前提是白羽卫队没有重武器。 那么白羽卫队到底有没有重武器呢? “霍迪尔的浮桥战术失败了,白羽卫队使用了一种奥能炸弹。似乎是采用敏感的锐化瑟金制作的魔法炸药,对于普通钢铁的伤害惊人。就好像王水一样将浮桥变成了蜂窝煤。” 就在赤色彗星的建造进入到装甲板铆接的阶段时,前线传来了这样的消息。从战报上来看,这一次虽然没死多少人,不过对于二人的联军士气打击非常巨大,以至于才不过一周之后,这个草草组合的联军就彻底散伙了。 “于是,就到了我们出场的时候了。” 正好也就在这个时候,凝聚了诺德人最高科技的工艺品制作完成,巨大的如同一个浮空要塞的赤色彗星上,赛斯意气风发地指向冰冠冰川的方向,说出了似乎很霸气的台词。 “我只是觉得,咱们这个大玩具和浮桥也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啊,”疾风表示压力很大,“真的不会比霍迪尔他们死的更惨么?” “诚然,对比于白羽卫队,我们的赤色彗星没什么灵活度,恐怕还是需要在水上航行前进,”赛斯道,“不过,我本来就没指望这个铁疙瘩能够击败成名已久的白羽天马骑兵,我所为的,其实只是为了造出一个大家伙来吓唬他们,为我们争取到突袭的时机。” “……这样啊……” “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赛斯指着脚下的庞然大物道,“看到了这个工艺品的诞生,我忽然对它有了绝对的信心,现在,就让我们驾驶着这个大玩具,让世界都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大舰巨炮的浪漫!” “完了,师傅疯掉了啊……”疾风抱住脑袋,“我该怎么办……” “莫慌,疾风徒弟,”赛斯道,“正所谓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等我们把这个大玩具拉到战场上去,自然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个玩具,还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决战兵器了。” === 冰冠山,凛风要塞。 “你说,有一艘巨大的舰船出现在叹息之墙那边?”希格诺听着哨兵的报告,“按照老办法,轰他们下去就是了。” 打发走了哨兵,希格诺叹了口气。 “芙蕾雅大人,您现在究竟在干什么?” 事实上,现在整个冰冠冰川的事物,都是有希格诺所负责的。因为很久以前就传闻希格诺将要继任成为下一届的丰收女神,因此对于这种情况,白羽卫队并没有任何的异议与波动。以至于外人也一直以为,现在掌握一切的,还是那个行事莫测的丰收女神。 然而只有希格诺自己知道,自从两个月前被召回到冰冠山后,丰收女神芙蕾雅只是给了她一个“把一切入侵者挡在外面,当然挡不住也无所谓”的古怪命令,然后就悄然消失了。于是,不幸接下了丰收女神扔下的挑子的希格诺,如今不得已和整个诺德人为敌。 如果不是因为依旧能够感觉到丰收女神的神火没有熄灭,同时也没有确认,谁才是能够带领诺德人的王的话,恐怕希格诺早就放下了兵器,选择值得自己效忠的主君去投奔了。 “那些想要为王的人,也大半都不靠谱啊……” 什么战神弟子托里姆,连自己的一击都抗不下来,什么龙头战舰的创造者霍迪尔,制造的战舰在奥能炸弹面前也不过就是堆废铁而已。白羽卫队与尼伯龙根的力量实在是太过强大,以至于希格诺完全看不到这些野心家的能力所在。 “我并不否认野心,但是如果仅此而已,你们还是停滞于此比较好。” 作为下一代的丰收女神,希格诺自然也了解一部分选王仪式的机制,因此,她比谁都明白,诺德人的王,所要肩负的东西是何等之多。与其说这是一个实现个人野心的宝座,倒不如说是一个可怖的牢笼。不然的话,古往今来那么多任诺德王,其中不乏大略雄才,资质绝顶之人,为何他们却都没有创造一番大事业,而是困守瓦尔哈拉,将一生都蹉跎在那个浮空要塞当中呢?(未完待续) ps:作者君昨晚看舰娘直播大建,于是除了俾斯麦,正是大建毕业。 为了庆祝,接下来来一段海战吧,全主炮,发射,碾碎敌人! 87.冰冠冰川之战(4) “殿下!边境传来急报,那个庞然大物……我们解决不了!” 忽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希格诺的思考,有些愤怒的她转过头去,看到的却是麾下灰头土脸的模样,而这种画面,在之前的两个月中,完全不可能出现。 “怎么可能?”希格诺问道,“水面的舰船,怎么可能击溃空中的力量?” “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但是那个舰船似乎有着绝对的放空盾一样,我们的奥能炸弹不仅无法在那船上触发,反而会被对方的攻击打个灰头土脸!” “……集结两个小队的精锐,随我亲自去查探!”希格诺闻言不再犹豫,直接出门跨上自己的天马,“坐标?” “97,86,11.”白羽骑士道,“在索敌范围内!” “那么,全军出击!” 在命令响起的同时,尼伯龙根的光辉已经如若闪电一样划破了天空,两个小队共24人的白羽卫队紧随其后,就仿佛一道白练一样,向着东南方向的海域奔袭而去。 依靠着飞行的力量,白羽卫队的速度大约是在陆地行走时的三倍有余,数千里的距离对于它们来说,也不过就是几小时的功夫而已。但是,比起白羽卫队更快的,却是半空中袭来的炮弹,明明是刚刚出现在视野范围内,依旧还不过是个特大号阴影的敌人,就在这几乎完全算作视距外的距离上,发动了超远距离的炮击。 “哈哈,这样的距离能做到什么……” 天空骑手的嘲笑还没有完全落地,只觉得眼前忽然间仿佛炸开了一个小太阳一样。高温和如雪一样的碎片在高速的飞行下比起最锋利的剑刃还要可怕,眨眼之间,已经有两个白羽卫士被这超乎想象的力量撕裂成了半空中的一朵血花。 “分散,这是散射弹!” 利用尼伯龙根的力量挡下了大半的弹片,但是盔甲上依旧出现了高温灼烧的焦痕。希格诺只是看了一眼天空中残留的焰迹,就已经判断出了刚刚攻击的本质。在她的指挥下,白羽卫队散开为两百米距离,从地面上望去就好像一张巨大的网。 但是随即他们发现,比起这张白羽卫队的大网,水面上的那条鱼。实在是太过巨大了。 “那是……什么怪物!” 阿尔比昂并不缺少巨兽,从以十米为单位的雷霆巨蜥到足足有几十米高的超级霸王龙,这个世界上的猛兽基本上秉承着大就是好,多就是美的审美观来进化的。但是比起那些本就已经只能用巨大来形容的地上巨兽,眼前这个横在水面上的东西。却是能够将那些巨兽当做小孩子来看待的怪物。 “这就是……” “这就是灵魂熔炉工程师们的最高结晶,阿尔比昂人类所制造的最大造物!263米的超级舰身,数万吨的排水量,庞大到如刺猬一样的全方位火力,足足接近一米的装甲……啊,我感觉自己已经爱上了主炮发射的硝烟味道了!” 与此同时,赛斯在赤色彗星的甲板上张开了双手,在他的身边。两座三联460舰炮正在调整角度,弹药的装填正在进行当中,眼见就要开始下一轮的炮击了。 “虽然有魔法的保护所以你能站的这么近……”一旁的疾风道。“不过刚刚那么多的炮弹出去,好像就炸了一发吧?” “没办法,三式弹就是这种迟钝的东西……如果不是面对血肉之躯我还不会用呢。”赛斯耸肩,“不过,这只是一个小礼物,真正的撒手锏。可要在他们接近500米范围内后才能起效呢。” “突进!不能让他们有开第二炮的时间!” 面对着两人的伤亡,希格诺脸色变。以近乎于残酷的冷静下达了接下来的命令。白羽卫队也都是百战精锐,并不会因此而慌乱。在希格诺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就突入了千米范围,而那个钢铁巨兽的真正面貌,也详实地出现在了天空骑士们的眼前。 “丰收女神在上……” “不要犹豫,继续突进!” 希格诺大声下令,已经当先冲入了五百米的范围内,然而,就当她的手刚刚摸到奥能炸弹的引信的同时,一声炸雷忽然在她的耳边炸开,春风的战女神只觉得耳朵里嗡的一下子,整个世界在那一瞬间都变成了黑色。 “那是……主炮发射了?” 依靠着强韧的意志力,希格诺才没有因为刚刚的冲击直接眩晕过去。完全失去了视力与听力的她依照着一直以来的训练,强行拉起天马,想要依靠高度来拜托敌人可能的追击,而后又过了十余秒的时间,因为颅内高压而造成的暂时性失明与失聪才稍有缓和,然而,等恢复了视力的希格诺回头望去之时,却发现还跟在自己身后的白羽卫队,已经只剩下了不到十个人。 “刚刚……发生了什么?” “很简单,利用主炮的冲击波破坏敌人的观察能力,然后使用早就装载完毕的喀秋莎……哦,也就是这个三十六联装无制导火箭弹——虽然现在只能称作火箭来进行范围杀伤,这可比那些只用单纯的火箭杀伤效果好多了,你看,好多的火鸡从天上落下来啊。” “……我这辈子都不想吃火鸡了。” 看着连战舰周围的湖水都要染红了的血腥场面,疾风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 “失去意识摔死的,被喷进炮打死的,撞在上层建筑上撞死的……啧啧啧,一下子能杀伤这么多,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了,看来,这个工艺品还是足已使用的,虽然这么好的效果估计只有这么一次。”赛斯拍了拍身边的主炮炮盾,“空中的攻击估计到此为止了,不知道丰收女神对于我们的进击还能搞出什么手段来呢?” 望着带着剩下的人撤退的希格诺,赛斯眯了眯眼睛,随后悄声在心中道了个歉。 “那么,白羽卫队的时代结束了,接下来,就让我们炮轰冰冠山吧!”然后,亲手制造了刚刚那场杀戮的赛斯,挥手下令,开启了赤色彗星前进的脚步,“现在,正式航行,开始。” “恶魔!那简直就是恶魔!” 仓皇而退的白羽卫队早已经没有了曾经的高雅与矜持。作为天空中的骑士,他们的战斗曾经是高贵而且光明正大的。然而,他们所坚持的一切,却在今天,被一个恶魔的造物给完全摧毁了。 “那只是机械造物……虽然,是前所未有的……” 希格诺座在自己的座位上,双手按剑,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她那痛苦的表情与破损的衣物,无疑证明了刚刚的一切都并非仅仅只是噩梦,尼伯龙根的护佑,也不过就是让战女神捡回了一条命而已。 “这就是芙蕾雅大人说守不住也没关系的原因吗……” 深切感受到了力量上的差距,希格诺险些就被挫败感与无力感所击倒。 没错,如果再来第二次攻击,希格诺相信自己不会二次中计,对方的炮火虽猛,也不是全无破解之法。但是,希格诺不知道,依靠手抛的奥能炸弹,究竟能够对那个怪物制造多少伤害,希格诺更不知道,培养起刚刚损失掉的白羽的时间,足够对方制造多少个那样的庞然大物。 “即使只有那个的一半……也足以让人感到畏怖了……” 绝对的差距所带来的只会是绝对的绝望。希格诺不知道,依靠着手里数百人数目的白羽卫队,能够在那个庞然大物面前做到什么。 “所以……只有那个了……”(未完待续) ps:吃我三式弹啦! 全炮门,扫荡敌人吧! 88.冰冠冰川之战(5) 击退了白羽卫队的空袭后,赤色彗星开始向着冰冠山的方向航行。理论上行进速度大约30节的赤色彗星在霜矮人工匠“螺旋涡喷”的构想下成功达成,如果开启了全部的备用锅炉的话,甚至可以达到35节的超级高速。 当然,这只是在海面上航行的速度。如果赤色彗星采用飞行状态的话,全面采用喷气式推动阀的速度要比这个快很多,不过美中不足的是,那样的话对于燃料是一个很大的考验,不可能完成从叹息之墙到冰冠山的超长旅程。 “就不能类似于祖龙陵寝那样利用湮灭理论设计一个质能发动机么?” 不满足于这等续航能力的赛斯提出了这样一个构想。然后就被疾风和赫卡特同时敲头了。盖也因为如此,现在的赛斯只好百无聊赖地坐在船头,望着一片风平浪静的水面发呆。 “唉,这样一点状况都没有最没意思了,对面难道一点隐藏手段都没了么?” “也只有师傅这样的人才会期待对面有什么隐藏的手段吧?”站在赛斯身旁的疾风叹气道,“一帆风顺风平浪静的不好么?” “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昨天的惨剧再发生一遍吧?” 赛斯回过头来,看了看昨天被鲜血侵染的甲板——当然到了现在,一切战斗的痕迹都已经被勤劳而且聪明的霜矮人清洗掉了,但是大概是因为昨天那副血腥的画面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的缘故,赛斯总觉得,只要站在甲板上,鼻子里就会有股血腥味道缠绕。 “……嗯。”疾风点了点头。“师傅,我这样,是不是很没用?” “杀一者为贼,杀万是为雄,屠得一百万。即为雄中雄。”赛斯道,“的确,无论在哪个世界,如果连这样的杀戮都无法忍受的话,那么成为一国之王这种高难度的事情,还是提前放弃了比较好。” “……” “但是。这不代表着没用,”赛斯伸手按住疾风的头,晃动了两下,“我知道一个帝王,他有着天下最富饶的国土。有着强盛的国力,他自己更是文韬武略,样样不落人后。他年轻的时候就曾经率兵灭国,而登基后又修建运河,开疆拓土。如果按照刚才的道理来看,他大概可以算是好几个雄中雄的级别,但是最后,他的帝国。却在平民的怒吼声中,化作了一片尘埃。” “……” “后人多有研究那个帝国为何会二世而亡,其中有多种说法。久久争辩,不一而足,”赛斯道,“不过,在我看来,其实那个帝国的毁灭。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那个帝王。他太过雄中雄了……以至于,他已经将人的性命看做数字。” “……啊。” “总有人说。为王应当杀伐果断,成大事者应当懂得取舍,总而言之,似乎必须六亲不认,嗜血残忍之人才能够成为一代帝王,君临天下。”赛斯道,“但是,我不希望疾风变成那个样子。作为你的师傅,我可能教不了你什么神功奇技,也教不了你什么谋略诡计,但是至少我希望,在一切结束之后,我可爱的徒弟,还能够理解现在的自己,而不是嘲笑,掩盖,或是否决现在的这个,比起世界上任何的珍宝都要可贵的心情。” “谢谢师傅。”看着赛斯收回了手,疾风伸手抚在刚刚赛斯按住的位置,然后忽而笑道,“我觉得,师傅是全天下最好的师傅了!” “不,所以其实我这个师傅当得并不称职……”赛斯连连摆手,而后忽然愣了一下,继而露出了微妙的表情,“哦,看起来师徒之间的贴心谈话时间结束了呢。” “怎么?” “我想马上我们就知道了……” 赛斯话音未落,就听海面上轰的一声响,一个比起赤色彗星也不逊色的巨大利剑型物体破水而出,刃状的尖头仿佛一个旗帜一样高高地直立在海面上停顿了两秒,然后夹杂着足以将人吹飞的狂风,狠狠地拍在了水面之上。 “呜哇……这样船体都不会断,这是什么材料制成的东西啊……” 被溅了一身海水的赛斯表示从未见过有如此不要命之船。 然后迎面而来的激光就直接将他吓倒在地。 “卧槽刚刚那是什么?”爆了粗口的赛斯回头望去,就见刚刚那道激光所过之处,就算是萨隆邪铁的装甲板都被打出了融化的暗红色,冰冷的湖水扑上来,都发出了吱吱的声响,“这是跑错片场了吧?” “看来传说是真实的,丰收女神的报丧女妖……”不知何时出现在甲板上的亚丽莎道,“小心点吧,这可是传说中的古文明兵器,虽然时间长了,但是想要啃掉的话,恐怕还真的崩飞几颗牙。” “在那之前难道你不应该先科普一下那是什么玩意么?莫名出现在诺德人领地的迈锡尼游侠?” “哟呵,原来您一直都是这么看待我的啊……”亚丽莎做出了一副悲伤的表情,不过随即就变成了笑脸,“哦当然,您这么怀疑也没问题。因为我是迈锡尼当中比较另类的一派,即使是我的同胞也不会十分信任我们。” “我只知道你现在嘴比较碎……” “好吧,真是个没度量的男人,”亚丽莎摊手,“风行者一族,是保护天行者一族祖传宝藏的守护人,不过现在的话,严格来说,已经成为了继承人。而我们所守护的宝藏,就是被现在的宗教光辉所掩盖的古代科技。” “你们的古代科技有那边那个犯规的玩意?” “大概吧,不过对方刚刚已经把最珍贵的武器耗费掉了,”亚丽莎道,“如果我的记忆没错的话,你需要小心的一个是刚才的……嗯……光?然后便是一种叫做鱼雷的东西。” “哦!这个我懂的很……”赛斯打了个响指,“趁着现在对方还在水面上,全炮齐射!” 在赛斯的命令下,舰炮回转向那个突出水面的舰艇方向,然后“轰”地一声发动了齐射。站在甲板上的三人只觉得脚下仿佛地震一样猛颤一下,炮弹已经如若响笛一样,划破天空向远处飞了过去。 “双方的距离为8000,这个距离基本上是照着脸糊了,绝对不会输的,460大根骑脸怎么输!”看着炮弹在水面上炸开的水花,赛斯自信满满地宣言,“你看,这三炮是近,近,远,下一发直接送它回家!” 诚如赛斯所言,刚刚的炮击中正好达成了交错射击的成果,如果是在地球的海战的话,基本就可以确认下一发必定命中了。而对面的舰艇似乎也是明白这一点,就见对方尾部的水花忽然间变的巨大了起来,本来就好似飞梭一样的舰体就好像真的飞梭一样开始加速,单以速度来论,已经超过了这边赤色彗星1.5倍有余。 “这速度有点厉害啊……” 赤色彗星虽然是大战舰,不过旋转半径并不比对方更大,一旦进入炮击战的范围,区区几节的速度差并不能决定一切,毕竟舰船不可能比炮弹飞得更快,而就算是最慢的火炮,装填的时间也足以让最快的战舰绝望。 “对面想要绕t字头嘛?”读取了对方行船的轨迹,赛斯笑着道,“但这是没有用的啊,和战舰拼炮击,单靠对面那几门小管子可不行……而且这样的设计,也没有发射鱼雷的空余。” “还是小心点吧……”亚丽莎叹气道,“毕竟是报丧女妖。” “报丧女妖,那也是它没有浮出水面的时候!”赛斯道,“在它冲出水面的一刹那,这场战斗的结果,就已经决定了!”(未完待续) ps:如果你们注意到对面那个“报丧女妖”的原形的话,我相信你们都知道接下来会出现什么的…… 89.冰冠冰川之战(6) 一直总会有人觉得,潜艇这东西能沉能浮好厉害的,只要到了水面下,就是超级强大的存在。而德国狼群战术的战果也似乎表明了这种思路的正确性。 然而事实上,潜艇的潜水过程极其之长,长到只要被抓住在水面上,就绝对不可能生还的地步。至于潜艇本身的攻击力,更是不值一提,在有准备的反潜应对下,潜艇的靠近,说到底也只能是送人头而已。 赛斯的自信,也大多来自于此。 不过正所谓飞龙骑脸怎么输,星际毒奶黄旭东,就在赛斯志得意满之时,对面的“潜艇”上部忽然打开了许多翻盖一样的东西,然后,数十枚带着火光的弹头就这么冲着赤色彗星飞了过来。 “我了个去,这还带导弹的?!” 赛斯惊呼的时候,战舰上的副炮已经开始进行了干扰射击,应该是有赖于赛斯设计时密集火力的脑洞,直冲着战舰来的弹头都被有惊无险地诱爆了,而没有拦截到的,也大抵都是些没准头的东西,摇摇晃晃地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所以我才说……” “既然这样的话,恐怕还真的不能和对方绕圈子了,”没有心情和亚丽莎继续纠缠,进入到战斗状态的赛斯直接无视了周围的干扰,“副炮,继续干扰射击,务必不要让对方有调整姿态的空间,同时引擎准备,主炮弹药装填……就用那个吧。” “奥能弹?”舰桥里的罗宁听到了赛斯的命令,不由得惊呼出声,“你疯了,赛斯。这么近的距离,我们也会受到损伤的!” “所以我才说引擎准备,现在可是考验我们的引擎出力的好时机啊……”赛斯嘿嘿一笑,“好了,按我的命令来。放心吧,赤色彗星没你想象的那样脆弱!” “好吧……” 知道战斗时不能犹豫,罗宁耸了耸肩,下达了改变弹药的命令,与此同时,副炮发射的弹药也在报丧女妖的周边激起了一朵朵水花。即使拥有出色的动力。但是毕竟水面不如陆地,狼狈地规避着炮击的报丧女妖别说是进行发射,就算是刚刚射击后的整备都显得十分吃力,却是赛斯的设想成功地达到了目的。 不过,这样顺利得情况并没有持续多少时间。对面就发现了赛斯的想法。眼见着那个报丧女妖再一次施展那堪称黑科技的动力,完全无视舰体强度地强行施展了近乎于漂移的小半径转向,将舰首的一侧冲向了赤色彗星的侧翼。 与此同时,更换弹药后的装填活动终于完成,面对着对面舰首处升腾而起的气泡,赛斯面若磐石,将手一挥,大喝道:“发射!” 而后。赤色彗星的炮弹,与报丧女妖的鱼雷,在同一时刻离开了舰身。向着对方的要害处奔袭而去。 在另一个世界,长矛鱼雷的创造者们是这样自矜于自己的造物的:射程极长,杀伤力强大,且因为压缩氧气推动,因此产生的废气二氧化碳更容易溶于水,以至于隐蔽性也极强。 而现在。赛斯望着海面上那几乎完全看不到的航迹,同样感受到了当年尼米兹将军的心情。 不过。区别是,当年尼米兹的质问是“很长?那有多长?”而赛斯的质问则是…… “很快?那有多快?” 在水面上。想进行如同跑车那种小幅度的s型机动是完全不可能的,伸缩炮什么的更是妄想。数万吨的巨大存在的每一个动作的消耗都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巨大,因此,面对近距离鱼类的最好方法,不是进行规避,而是进行诱爆。 然而,来不及。 从气泡的消失,到侧弦传来中雷的震颤,中间的时间恐怕也就比眨眼稍稍慢一点。完全不曾有诱爆的时机,赛斯脚下的甲板就已经传来了不详的震动感。 “报告损伤情况!” “右舷甲板大破,三至五隔舱进水,正在进行确认!” “立刻进行隔离充水!不然的话会发生连带反应!”赛斯大声道,“动力部是否有问题?” “暂时没有,但是速度上……” “没办法,只能硬扛了……”看着远方已经接近目标的紫罗兰色光点,赛斯叹了口气,“这都能中招,难不成我真的是毒奶?” “全舰,抗冲击准备!” 就在赛斯感叹的时候,之前已经进行过演练的各部门人员已经开始了忙碌。眼见着甲板上的各个角落处有暗门打开,然后一块块符石升天而起,逐渐形成了一个大型的六芒星法阵,随即,一个无形的屏障瞬间展开,正好与几乎如山一样高的巨浪撞了个正着。 “轰隆隆隆隆隆……” 即使是赤色彗星这种庞然大物,在这样巨大的海浪面前也不过是一个任由上下抛飞的玩具。如果从天空中向下望去的话,就会发现爆点的中心就仿佛被凭空将水排空了一般,被驱赶出去的水正在以一个完美的圆弧状轨迹向外波延开来,然后,直到数万米之外才渐渐恢复了平静。 然而,这也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巨大的力量能够排开湖水,却不可能让湖水永远离开。在重力与气压的双重作用下,刚刚被推挤开来的巨大水量以比起之前要强大数倍的气势归来,虽然不会如同冲击波一样照成大量的杀伤,但是绝对质量的水所带来的压力,却足以将任何的物品碾压成齑粉。 “来了!” 如果赤色彗星依旧是完整的舰体的话,赛斯不会有任何的担心。水的力量只在于水本身,只需要脱离这个环境,自然就毫无压力。但是如今舰体中破,紧急升空只会让舰体提前解体,而强度结构上的破绽,又让内压平衡法全无用武之地。 “于是,只能祈祷了么……切,你以为我会这么说?” 就在亚丽莎和疾风都面如土色的时候,赛斯忽然切了一声,然后他直接走到船边,看着即将开始第二次狂潮的湖水,张开了双手,同时高声道。 “湖水,冻结吧!” 巨大的蓝龙之影在赛斯的背后一闪而过,然后就见赛斯的右臂上忽然亮起穿破衣裳的冰蓝色光芒,那光芒仿佛墨水一样逐渐延展成为一个遍布赛斯右臂的符文,然后咔地一声将赛斯右臂上的衣物完全化作了碎片散去。 “碧蓝巨龙之力!绝对冷冻气!” 高吼着不明觉厉的口号,赛斯就这样从船上跳起身来,然后轰然一拳拍在了湖水之上。即使在这极北之地,一股比起俗世间任何严寒都要可怕的冰冷力量从赛斯的拳头上喷薄而出,汹涌的湖水还未曾展现出自己的凶悍之处,就在这无法抵挡的力量下化作了坚冰。 冰冻的范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扩大,眼见着回流的狂潮即将到来,却是硬生生地被这违背自然规律的力量给遏制在原地。浪头,漩涡,流水,甚至于波纹都还栩栩如生,但是它们全部已经变成了晶莹的冰雕,僵硬了身躯的它们,自然也就没有了曾经的力量,只能在阳光下反射出点点闪光,就仿佛是对于旧日强大的缅怀一般。 “呼……看来,这一下子就要和一个小外挂说再见了啊……” 看着从自己的手臂上破碎脱落的碧蓝符文,赛斯叹了口气,嘴上似乎有些遗憾,脸上却不见可惜的神色。站在冰面上的他抬头看了看碧蓝如洗的天空,然后回过身来,一下子又越回到了甲板之上。 “哟,两位,干嘛张大着嘴巴?”冲着自己的乖徒弟和风行者打着招呼,赛斯笑得一脸阳光灿烂,“好了,不要多想,赶快修理船身,然后去接手俘虏吧!”(未完待续) 90.战阵间的插曲 已近变成一片冰原的冰川湖上,霜矮人和诺德人的工匠正在抓紧抢修上一次战斗的破损,而在忙碌的一团火热的战舰旁边,安坐于地的希格诺的身边却是和周围的环境一样寒冷。 “那个,谁来说两句?” 看着坐在地上坐禅苦修状的希格诺,赛斯表示自己不太擅长这方面的工作。 “要怎么说?我家赛斯师傅太厉害所以把你的船冻住了?”疾风白了赛斯一眼,“还是让人家自己思考一下吧,反正短时间内那边也修不完不是?” “我倒是一点都不急,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这里的情况被那两个人知道了,他们的攻击可是会很快就到来的哦……”赛斯看了看疾风,“这样等下去也没问题么?” “随他们去吧,区区一个冰冠山而已,我们现在有赤色彗星和报丧女妖两个超级兵器,难不成还怕了他们?” “可是击破丰收女神的人可以获得大义哦。”赛斯提醒道,“号令更多的诺德人的人,才更有机会成为诺德人的王吧?” “无所谓了,谁爱当谁当吧!”疾风喊道,“我,现在,只想在这里等着!” “……我并没有拿捏造作的意思,之所以在这里静思,只是因为我在总结刚刚一战的得失,”忽然,希格诺抬起头来,望着两个在自己眼前说相声的家伙道,“接下来是要对将要入侵的霍迪尔与托里姆进行防御吗?请一定要让我参与这次作战。” “……呃,你想通得到很快。” “从决定开动报丧女妖开始,我就已经不再是春风之战女神了,”希格诺道。“此战无论胜败,我都会离开芙蕾雅大人,重新寻找一条适合我的道路。而参与到接下来的作战中,只是一种寻找的方法而已。” “既然你这么想,我也就没什么疑虑了。”把一脸不明觉厉的赛斯推到一边,疾风道,“如果等下开战,希望你能成为我军最锋利的剑。” “是!” “那么,关于白羽卫队的人员安置,希格诺你有什么方案么?”疾风点了点头。转而问了另外一个敏感的问题,“有可能让他们跟随你一起作战么?” “一部分可以,不过大多数精锐都在之前的突袭中丧生了。”希格诺脸色微暗,然后振奋精神道,“不过即使没有了白羽卫队。我也会自己建立起来一支新的天马骑兵的!” “很好,我会支持你的行动的……”疾风先是拍了拍自己那贫瘠的胸口,然后忽儿脸色一红,“当然,现在的话,我们连一匹天马都没有。” “没关系,来日方长嘛。”希格诺笑了笑,“那么。我就去和部下们说明一下现在的情况,请允许我先行告退。” “去吧。” 目送着希格诺离开,疾风转过头来。冲着赛斯粲然一笑:“怎么样,师傅,我做的不错吧?” “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很厉害了,”赛斯感叹道,“至少,我对于刚刚还在和我大战的人。是不可能付出这种等级的信任的。” “所以希格诺才没有选择师傅你,而是退而求其次地选择了我啊。”疾风无声地笑了笑。“不过,无论是选择我们谁。其实都是一样的呢……” “嗯?”赛斯想了想,“也是,毕竟现在我们是一伙的嘛。” “……难道师傅大人以后会和我为敌吗?” 赛斯总觉得疾风刚才似乎是切了一声,不过赛斯看过去的时候,她的脸上只有惶恐的神色。 “不会的,”赛斯伸手揉了揉疾风的脑袋,“我和你的姐姐一样,绝对不会与你为敌的。” ……但是在万年后,我们终究还是会成为敌人啊。 看着眼前因为自己的抚摸红着脸笑嘻嘻的徒弟,不知为何,赛斯的眼前闪过了记忆中那个神秘莫测的天灾宰相阿克蒙德。明明是几乎一模一样的模样,但是眼前的疾风,柔弱的让赛斯一点都放心不下,而未来的那个天灾宰相,却是调动全部力量都不愿面对的最强之敌。 “是什么让你变成了未来的阿克蒙德呢?如果可以,真的不想让你获得那种‘坚强’啊。”赛斯在心中默念,“就让我看看,所谓的命运的力量,究竟是多么强大吧。” ===== 就在赛斯师徒两个在冰原上交谈的同时,罗宁和亚丽莎得到了工匠们的邀请,来到了报丧女妖的内部。 就像外表看起来像是战列舰,实际上却是会飞的赤色彗星一样。看似潜艇的报丧女妖显然也有着和潜艇外表完全不符的强大能力。但是若是与罗宁二人眼前的这个科幻风格的画面比起来,之前那强大的能力,也不过就是九牛一毛而已。 “这里的操作台,不是和那个尤格萨隆召唤出来的东西几乎一模一样吗?” 看着这无比眼熟的场景,即便是自认为已经算是见多识广的罗宁,也不由得惊呼出声。而自称一直在研究古代技术的风行者也看着这些东西微微皱眉,显然比起单纯惊讶的罗宁,知道一些其他信息的亚丽莎已然想到了别的什么东西。 “看来对方其实并没有能够完全发挥这个报丧女妖的全部力量,”看着屏幕上一大片“未激活”的提示,罗宁只觉得背心一阵发凉,“这个武装级别,若是完全启动的话,就算是把赤色彗星拆成零件也未必不可能啊。” “这倒不至于,因为这里许多武器的参数我们风行者都有实验,虽然伤害力都很高,但是赤色彗星的装甲等级可不是盖的,除了给我们添了大麻烦的特种鱼雷以及那个被他们浪费掉的光之外,并不能给我们带来多大的威胁。”亚丽莎道,“不过另一种意义上的,我觉得我们似乎已经可以得到另外一个问题的答案了。” “奥杜尔的来源?” “奥杜尔,永恒之井,以及南方昆莱州的锦绣谷,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三个地方。”亚丽莎道,“从风行者家族在天行者家族的教导下得到了智慧开始,我们一族就在探索这三个地方的由来。然而,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的我们,也只不过是大致确认了三个地方的功能,却没有办法得到最开始的答案——即我们从哪里来这个答案。” “那么现在……” “现在,至少我们可以确定,三个地区……或者说,造就了三个地区的核心,的确是同出一源,甚至于他们可能本身就是一体,但是被一种我们所不知晓的手段拆解开来,”亚丽莎道,“诺德人得到技术,迈锡尼人得到宗教与魔法,昆莱州人得到农业与祥云……这样的安排,简直是太过刻意了。如果这是某个人所为,那么他的计划是什么?为什么不让三者合一,而是让这三者分散在世界各地呢?” “……” “而虫人,还有巨魔,他们究竟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还是古文明的造物?而古神,究竟是这个世界的破坏者,还是说……他们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主人?”亚丽莎望着眼前的全息操作屏,忽而摇了摇头,“我就是不想在月光林地和那个小矮子天天琢磨这些,才会跑到这里来,却没想到,这里的一切,反而又把我重新拖入到了这个漩涡当中。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天命吗?” “哈哈,天命啊……”罗宁忽然一笑,“亚丽莎这么说,还真是有种神秘感啊,不过如果是让赛斯领主听到的话,估计他只会嗤之以鼻吧。” “为什么?” “因为他啊,就是那种毫无畏惧的……疯狂之人吧。”(未完待续) 91.尼伯龙根 “毫无畏惧?” 亚丽莎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这个解释起来有些困难,非要说的话……” “全体都有了,霍迪尔那个家伙上来了,所以各个部门的都出来接客……我是说迎敌了!”赛斯的形象出现在了全息显示屏上,仿佛能够看到这里的情况一样,他伸手指着罗宁道,“对,尤其是某个借机泡妞的罗爷,赶紧的,抽出你的双拐出来骑脸啦!” “……”亚丽莎有些无力地看着关闭了的全息屏,然后转头望向罗宁道,“我觉得,似乎是有点理解你那个无所畏惧之人的评价了……” “啊哈哈,”罗宁干笑道,“那不是好事么。” “好吧,不要说这些没用的了,”亚丽莎叹了口气,“既然boss在叫了,我们就赶快出去干活吧。” ==== 霍迪尔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是赛斯玩了个瞬间冰冻之后三小时的事情了。就如同湖水的回流需要时间一样,赛斯继承于玛里苟斯的冰霜之力扩散起来也需要时间。除了中心处几乎是瞬时冻结之外,外围的湖水都是以一种缓慢而无法制止的趋势开始冻结的,也因此,当霍迪尔安排的观察员发现这一现象,并告知他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 而发现这一点后,组织起军队,进行整备,补给,也是要耗费一些时间的。好在诺德人本来就是冰雪的孩子,虽然滑冰和滑雪不是特别像,但是也不是什么能够造成太大障碍的活动。从另一种方面来说,湖面冻结之后。对于霍迪尔的部队反而是好事,以至于明明已经迟了几个小时才发动的部队,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来到了冻结的中心,也就是赤色彗星所在的地方。 “看来对方已经有准备了……这是没有意义的战斗,我们直接绕过这里!” 面对着严阵以待的赤色彗星。霍迪尔作为大工匠的弟子,还是明白这样的庞然大物究竟有多么大的力量的。主要目的在于丰收女神的他选择了避战。 不过,也许是上天并不护佑于他,也许是命中注定,霍迪尔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托里姆的军队从另一个方向出现。与转向的霍迪尔配合起来,就好像要包围赤色彗星一样。而对于这样的情景,赤色彗星上也进行了干脆利落的反击,就听两声炮响,炮弹在霍迪尔和托里姆的军队中轰然炸开。同时,也宣布了三方混战的开始。 “那么,狂欢开始了。” 望着远处被炸得人仰马翻的冰上部队,赛斯轻声笑了笑,然后转身束手,不再去看战场上的情况。赫卡特见了赛斯的动作,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上前扶住疾风的双肩。轻声道:“这场战斗,是属于你的,所以。也必须由你自己来指挥。” “我明白了!” 疾风握了握手中的魔杖,有些紧张地道。 “那么,诸位听我指挥,务必隔绝霍迪尔和托里姆所部,不能让他们会合!” 说出了第一道命令,疾风有些忐忑地回头看了看赛斯。却见赛斯依旧背对着自己。而赫卡特则是依旧微笑,完全看不出来到底是个什么评价。 “……嗯。然后,利用赤色彗星的火力优势压制他们的行动。”疾风咬了咬牙,继续道,“希格诺!” “是!” “我要求你去打散霍迪尔的部队,让他们失去抵抗的士气,能不能做到!” “简单得很,”希格诺点了点头,抽出尼伯龙根,就见白光一闪,银色的天马出现在她的座下,战女神直接冲上天空,而后在最高点打了一个折线,笔直地向着霍迪尔的方向坠了下去。 “天真,竟然敢一个人来挑战我的部队!” 面对希格诺的突击,霍迪尔不慌不忙,只是扬起了手中的举行船桨,同时招呼亲卫队上前,似乎是想要以多打少,以最快的速度将战女神逼退。 然而希格诺对此视而不见,依靠着天马的速度,尼伯龙根的光辉就好像流星一样,一闪之间已经坠入了人群当中,降落的冲击力一下子将包围过来的人迫退到了一边。 “仅仅只是这样……” 霍迪尔的嘲笑声还没有完全落地,就见天马上的希格诺并没有如他所想的进行突袭,而是悠悠然地在原地等待着这股飓风散去,然后,将尼伯龙根在胸前平举,却也不是一个进攻的姿态。 “?” 疑惑不只在霍迪尔这边产生,除却白羽卫队的残兵之外,基本都对于此刻的希格诺的目的并不明了。不过希格诺也并没有让他们猜测太久,很快地,尼伯龙根的光芒扩散开来,却并非是日光那样刺眼的光芒,而是让人感觉到温暖肃穆的圣光。 “英灵召唤!” “什……” 银白色重盔长枪的卫队在光芒中降临,然后整齐划一地将手中的武器指向了眼前的敌人。而面对着这些英灵的敌视,刚刚即使是炮击也没办法让他们惧怕的诺德人纷纷惊呼出声,有的甚至直接抛下武器,转身就跑。 “松嘉德的英灵……为什么你能够做到这个……” 即使是霍迪尔自己也吓得不轻,明明是被称之为工匠中第一高手的诺德人,此刻却抖若筛糠,完全看不出半点勇气与力量的存在。 “在尼伯龙根的召唤下,松嘉德的英灵与我同在,”希格诺肃然道,“以七圣灵之名,赐予吾主疾风以松嘉德的祝福,任何阻拦在她面前之敌,吾身为吾主之剑,定将其斩杀于尼伯龙根之下!” “不可能!这不可能!松嘉德怎么会承认那个小孩子!明明只有我这样的人,才能够成为真正的英雄!”霍迪尔连连后退,而后又忽然像是找到了什么主心骨一样,又重新获得了力量,“哈,我知道了,女人!这是你的诡计吧!这些所谓的英灵!其实都是幻影吧!毕竟,只有最勇敢的男人才能成为英灵,而他们,又怎么会被你这一个娘们所指挥!” “……既然如此,那么就让你自己来验证一下,这些英灵,是否是真实的了。” “哼,你以为我不会这么做吗!” 霍迪尔啐了一口,然后高举起自己的船桨,怒吼着向着英灵的阵势冲了过来。而面对着这个疯狂的挑战者,希格诺连看的意思都没,她只是闭上了眼睛,然后将手中的尼伯龙根向前一挥。 “来吧,伪造者们!就让我看看,你们能有英灵们的多少实力吧!” 浑然不觉眼前变化的霍迪尔继续着冲锋,但是很快地,他发觉自己的力量正在消失,平日里如同羽毛一样轻松的船桨变得十分的沉重,就连思维都变得迟钝了下来,就好像环绕在周围的圣光是无形的枷锁与毒药一样。 “为什么……” 完全是毫无抵抗之力,霍迪尔的身躯就被数十把长枪一起刺穿,然而,即便被扎成了一只刺猬,他也没有任何一滴血液从伤口中流出,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股青色的烟气悄然飘离身躯,就好像他的灵魂在消散一样,点点滴滴,缓慢,却无法停止。 “我的灵魂,将在松嘉德等着你……” 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霍迪尔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不再狂暴的双眼望向了希格诺,然后,飘向了远处战舰上的疾风。 “一切……没有结束……” 看着那个一直以来不曾被自己放在眼里的矮小身影,霍迪尔的双眼中,出现了不同于仇恨与愤怒的光。 “因为死亡,只不过是一个开始……”(未完待续) ps:从本章开始,推荐自行播放这首bgm来观赏。 bgm名为:松加德颂歌,没错,就是抓根宝去杀奥杜因时候的背景音乐。 92.最后的夜天之王(1) 霍迪尔的死快速地终结了这场战斗,松嘉德的英灵不仅仅只能吓退霍迪尔一方的人员,托里姆的一侧也是一般。 或者说,效果更好。 与迈锡尼人的迈锡尼多神教类似,诺德人信仰七圣灵作为他们的神灵。在传说中,龙神阿卡托什在世界的初始陷入沉眠,为了让这个世界稳定的运转,他在时间之流的源头将自己的力量赐予了七个勇士,并且创造了以七位勇士所统治的神国——即为松嘉德,而那七位勇士,则被称之为七圣灵,被诺德人看作是龙神的化身而信仰着。而只有最为勇敢强大的战士,才能够被七圣灵召唤,成为英灵进入松嘉德,获得永生,与神共存。 因此,战神殿对于松嘉德英灵的畏惧与敬仰是最深的,他们对于英灵的强大深信不疑,因此也更加没有抵抗的意志。 “跑的还挺快啊,战神殿的人都这样?”望着托里姆果断卖队友的背影,赛斯笑了笑,“啊,话说赫卡特,你这么盯着我干什么?” “……只是觉得赛斯先生似乎干了什么多余的事情,”赫卡特道,“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那也就无所谓了。” “是啊,已经无所谓了不是吗?”赛斯微笑,“总而言之,霍迪尔在此地授首,实在是可喜可贺的一件事情,让我们加紧前进,直接干掉丰收女神,直接登顶诺德人之王吧!” “干掉丰收女神也不过只是开始而已,”疾风一副这师傅没救了的样子道,“托里姆那个家伙,绝对会吞并霍迪尔的势力。变得更加强大的。” “那么难道你要在这里停下脚步,让托里姆去当诺德人的王?” “怎么可能,我只是提醒师傅不要骄傲而已,”说到这里,疾风忽然捂住嘴。然后冲着赛斯眨了眨眼,“我这样说话是不是不太礼貌?” “我相信你这辈子都不会学会对我礼貌的,”赛斯翻了个白眼,“好了,不要让丰收女神等太久了,我们直接上吧。” === 冰冠山。大陆北方最高的山峰,终年被暴风雪所笼罩,因为远处看起来犹如平地拔起的冠冕一样,故得其名。诺德人认为只有能够击败冰冠山风雪的勇者才有资格成为诺德人的王,因此。每一任诺德王登基之后,都要只身前来冰冠山朝圣。在残酷的暴风雪当中与雪怪猛兽在悬崖上搏杀,依靠自己的勇力与智慧攀上高峰,最终到达丰收女神所在的丰收神殿,才能够接受丰收女神的祝福,正式成为真正的诺德人之王。 “于是,疾风要不要试试自己一个人上去?” 从希格诺那里了解到这一传统后,赛斯转头和疾风玩笑道。却只得到对方的白眼。 “好吧……那么希格诺,传统什么的先不提,历史上没有死在半道上的诺德王吧?” “早年的话还是有一些的。不过因为诺德王会优先继承夜天之书的力量和经验,因此区区暴风雪和雪怪一般无法对于继承人构成任何威胁,”希格诺道,“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疾风未必需要自己一个人……” “不,我要一个人去。” 疾风仰望着高耸入云的冰冠山。忽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喂,别冲动哦。现在谁知道丰收女神在上面干什么?”赛斯劝道,“就算为了诺德人族群的未来着想。现在也不是在这里坚持传统的时候啊。” “但是这条道路这样狭窄崎岖,即使有千军万马,又和独自一人前进有什么区别?”疾风指着也就是单人宽的冰雪之路道,“所以,就算我一个人去,也没有问题吧?” “山道上的考验我们并不担心,但是上面等待你的未必是丰收女神的祝福,”赛斯道,“既然如此,那就我们三个上去吧。” “三个?” “你,我,还有你姐姐,”赛斯和赫卡特相视一笑,“这样的话,就算真的是什么大恶魔来了,我们也能保护你安全归来。” “……自大狂,”疾风哼了一声,“不过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就这么办吧。” ——当诺德无人为王—— 冰冠山的风雪与其他地方的暴风雪并无不同,无非就是风速更大,且雪粒更加坚硬而已。不过如果是毫无力量的凡人,无论他锻炼的多么坚强,恐怕也没有办法抵抗这足以撕裂皮肤的寒冷刀锋。 ——当月光不再明亮—— 而能够在这残酷环境下生存下来的雪怪,自然也是非同寻常。看似只有凡人一样身高,只是稍显壮硕的身体,却有着比起猛犸象还要夸张的力量。它们的怒吼就仿佛脚下的群山在震动,它们的皮毛比起最好的盔甲都要结实,以至于即使是赛斯三人都并非寻常庸手,也颇感到棘手。 ——当昆莱山动,四方彷徨—— 而在此之外,似乎是因为长时间没有人经过的缘故,大雪轻而易举地覆盖了所有明显的标识。而冰冠山虽然看起来不算是什么连绵不绝的大山,不过身在山中,自然不知此山真面目。若不是有种冥冥之中得联系在指引着疾风前进的方向,单靠另外两个人自己,恐怕最终也只会迷失在了这死亡之地,说不得就要和雪怪为伍了。 ——当远古的仇恨翻过甲虫之墙—— 不过,正如赛斯自己所说的那样,这些困难对于疾风来说,并不是无法解决的大问题。三人彼此配合的也十分默契,因此,虽然看似惊险重重,不过这一路上实在是有惊无险。在一天一夜的旅程过后,三人终于来到了峰顶,也就是以前的诺德王接受祝福的地方。 ——当兵戈四起,兄弟阋墙—— 而在那里,站在寒冰王座之上,等待着三人的,是一个看起来体态丰腴的成熟女性。在只有黑与白的背景下,女性身上红色的彩衣尤为显眼。不过,比起在暴风雪中穿着薄纱彩衣更加具备冲击力的,则是她手中的那根权杖。 ——当天边燃起灭世的火光—— 那权杖通体上下由黄铜铸就,杖身干净光滑,没有任何赘余的装饰,唯有杖头处有一个硕大的利刃十字刺穿了一副单薄的圆环,显示了这个权杖与单纯一个棍子的不同之处。不过,就是这样一个似戟似镗,似杖似棍的四不像,在万年之后的未来,却有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字——天剑十字。它的每一个主人,都给这个世界带来了巨大的灾难,以至于提到这四个字,阿尔比昂的任何人类,都会露出切齿痛恨,同时却混杂着恐惧的复杂表情。 ——于是,时光之流,决定了最后的夜天之王—— “你终于来了……” 望着离开了赛斯和赫卡特的庇护,上前几步直面自己的疾风,丰收女神芙蕾雅点了点头,优雅而矜持的声音从她那红润的嘴唇中透露了出来。 “早在当初你失踪的那个时候,我就在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你是说那个关于灭世的预言吗?”疾风面无表情地道,“真是遗憾啊,你居然对我这么没信心。难道那个最后一个,就不能是指我将永远作为夜天之王统治诺德吗?” “世间无永恒之王国,我的陛下。当然,现在的话,还只是准陛下,”丰收女神芙蕾雅道,“看得出来,不仅仅是我这里,疾风准陛下您对我也不是多么信任呢。” “自然,没有任何诺德人会信任一个叛徒。” “的确,没有任何诺德人会信任一个叛徒,”芙蕾雅露出了妖冶的笑,“但是……也许您并不知道,其实诺德人的王,就是古往今来,天下第一的,大叛徒哦。”(未完待续) 93.最后的夜天之王(2) 看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的芙蕾雅,疾风叹了口气,然后道。 “……坦白说,我不是很惊讶。” “哦?这倒是让我惊讶了。”芙蕾雅确实惊讶了,“要知道,以往那些知道这个真相的人,若不是疯疯癫癫地要杀了我,就是直接变成了痴呆,被我随意捏扁捏圆了,本来我以为你这个小女孩可能会更糟糕些,不过……看起来反而没什么问题。” “大概是因为更有问题的事情我已经经历了太多了吧……”疾风有那么一瞬间似乎是想要捂脸,“不过另外一方面来说,应该是这段时间的一些事情,让我也对于这里产生了一些怀疑吧。” “的确呢,总是让夜天之王们宅在瓦尔哈拉也不太好,总会有那种聪明人看出来端倪,”芙蕾雅叹了口气,“其实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为什么诺德人的反应都那么大呢。” “不要废话了,是你现在就放我进入松嘉德,还是让我打倒你之后,再自己进去?” “小孩子就是性急,不过也好,说不准你就能改变现在的局面也说不定,”芙蕾雅拿起手中的天剑十字,“听着,新任的夜天之王,在你面前有两条道路,一条,是与你的前辈们一样,接受毁灭之龙奥杜因的祝福,然后进入松嘉德,消灭龙神的最后灵魂。又或者,你可以选择夺取我手中的天剑十字,这把唯一可以连通松嘉德与现实的通道。” “然后呢?” “然后,你可以摒弃奥杜因的道路,继承龙神阿卡托什的力量。重新成为这片土地的神王,从此世世代代地统治这个世界。”芙蕾雅望着疾风,“那么,你要如何选择呢?” “……我选择击败你。” “为什么?” “因为很显然,之前选择了奥杜因之路的人都失败了。这也就说明,这样的道路没什么意义,”疾风道,“我会要求你交出天剑十字,然后自行进入松嘉德,去找寻不同于奥杜因之路的第三条路。” “既然如此。那么,就试着打败我吧!” 将天剑十字如长枪一般执拿,丰收女神芙蕾雅一改刚刚的妩媚,转而变成了威风凛凛的女武神。 “我手中的武器,可不仅仅是钥匙那样简单啊!” === “战神诺丁汉……为什么你会离开战神殿。来到这个苦寒之地?” “迈锡尼人?霜矮人?还有什么?”留着一脸大胡子的诺德老人看了看拦在自己面前的人们,缓缓地摇了摇头,“疾风那个孩子,还真的挺有本事的,不过你们这些人,对于她接下来将要面对的东西,没有丝毫的帮助啊。” “疾风要面对的东西?丰收女神?” “芙蕾雅?那个小丫头也只是个看门人而已,”诺丁汉摇了摇头。然后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巨斧与战锤,“让开吧,你们这些小东西。接下来的战斗,不是你们能够接触的级别。” “为什么……” “因为这场战斗,可是货真价实的屠神啊。” === “你成功了……” 喘息着跪坐于地,芙蕾雅看着自己被鲜血染红的手,忽然笑了起来。 “被鲜血染红的双手啊……这还真的很适合我……年轻的夜天之王,知道吗?诺德人的今天。可是一代代人用鲜血浇灌而成的,这是一条充满了杀戮与背叛的道路。你,真的能够走好么?” “我不喜欢杀戮。也不喜欢背叛,所以,我选择一条新的路。” “没有那样的道路。” “那就让我将那条道路踏破,”疾风拿起了滚落在地的天剑十字,“松嘉德,英灵齐聚之地,也许,在那里能够看到熟人也说不定呢。” “不用害怕,因为我们会和你一起面对。”伸手按在疾风的肩膀上,赛斯道,“说起来,我还真的很期待,身为龙裔的我,在面对这个龙神的时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 “可惜你身上的不是龙神的血脉,”疾风笑道,“就好像姐姐的身上也不是月神的血脉一样。” “哎呀,那可就糟糕了,毕竟虎毒不食子,但是私生子可就不一定了,”赛斯笑道,“说不得,这是要打一架的节奏啊。” “不过那样的话,我们也没什么好怕的,”赫卡特少有的展现出了兴致勃勃的战意,“松嘉德啊,那里会是什么样子呢?” “那么,就直接看看好了!” 说着,疾风冲着前方被寒风所拦截的道路,挥动了手中的天剑十字。 于是,在那一刻,空间的屏障,被完全撕裂了。 ===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略显稀疏的草原。夹杂在青草间的碎石随处可见,偶尔还会发现一些霜冻的痕迹,显然,这里的气候并不是十分温和。 不远处的地方,是一条并没有流淌着蜜与奶的普通河流,溯流而上,抬眼所见的,是一个巨大的瀑布,以及如若冰冠山一样拔地而起的高峰。寒流以白雾的形态从天而降,却没法让沿途的乔木与植被屈服,面对着足以让万物凋零的力量,它们依旧倔强地挺立着,就好像一个个诺德人的长矛,宁肯摧折在地,也绝不弯曲一丝一毫。 这里的天空和诺德人的领地一样的蓝,干净而且透彻,望去总感觉又高又远,不过与现实中不同的是,天空中的云并不是随意飘散的,它们组成了一个又一个的环,在穹顶处环绕着纯白的光源,而在那光与云的背后,似乎能看到漫天星斗在闪闪发亮,日与夜的苍穹在这一刻融合一体,却丝毫不会让人感觉到诡异,仿佛从世界刚刚诞生的那一刻起,就应该是如此一样。 “这里就是……松嘉德。” 苍茫而广大,原始而狂野,诺德人的天堂,并不是可以轻松享乐的伊甸园,而是更加严苛,却也更加值得去探索的新天地。 “真是富有诺德人风格的土地,这里的空气不错,十分清新,”赛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段时间一直在奥杜尔呼吸废气,我感觉我都要得肺结核了。” “不过现在的诺德人早就已经不再眷恋这种原始的魅力了,在冰天雪地当中,我们想要生存,就必须要改变一切,”疾风道,“机械与炉火,就是一切的开始。” “所以,这里已经不适合诺德人了。”赛斯道,“说实话,如果可以开放作为旅游景点的话,倒也不错。” “好主意,”赫卡特笑道,“不过这样的话,门票的费用估计要很高吧?” “那是,毕竟是我家乖徒弟才能开门,”赛斯道,“敢逃票?就永远待在这里吧!” “呜哇,这里逛逛还不错,永远呆在这里还是饶过我吧,”疾风做出惧怕状,“我交三倍的钱好不好?” “不行,”赛斯一本正经地摇头道,“要五倍!” “你好歹说十倍啊!” “哈哈哈哈哈哈……” 三人一起大笑,然后赛斯和赫卡特一人领着疾风的一只手,三个人一起向着那被寒流所笼罩的山脉前进。 “吼——” 就在三人刚刚前进到河边的时候,从山的另一边,一条龙冲上了云霄。在天空中环绕了一圈后,又回落到了山峰背后。与此同时,山上的薄雾渐渐散开,显现出了藏在薄雾背后的建筑物——那是一些似乎由山体上直接凿成的巨大建筑物,线条古朴而简单,却有种别样的美感与气势。 “看来,对方正在为我们指路。”赛斯道,“既然主人邀请了,我们可不能不去呢。”(未完待续) ps:点娘的上传系统,简而言之,就是屎。 94.最后的夜天之王(3) ( )沿着山脚转过了眼前的高山后,赛斯三人终于确认了那个看起来很宏大的建筑的模样。 事实上,当那个建筑的全貌出现在三人面前的时候,他们才意识到,刚刚所看到的其实仅仅只是那个巨大建筑的一角而已。眼前的这个城市一样的巨大建筑,其实是真正意义上的如山一样庞大的建筑,因为这个建筑物的本身,就是那座山。 登上了斧凿而成的楼梯,经过了空无一人的居民区,富民区,然后来到了这座建筑,或者说是城市的最高点,在这里,一具巨大的龙类骨架从峰顶蜿蜒而下,最后的一部分成为了眼前这个殿堂的房梁,而硕大的龙头,则被作为了房屋顶上的装饰,狰狞可怖的空洞之眼低头望向来着,就仿佛无声地拷问着来者。 无论是勇气,还是心灵。 “欢迎来到松嘉德,唔……很遗憾,这里目前还是人烟稀少。”在殿堂的最深处,一个身披灰袍的老者张开双臂,向赛斯三人行了诺德人欢迎贵客的礼节,“事实上,已经很久没有访客来到这里了,说实话,我很寂寞。” “龙神说自己寂寞,可不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在赛斯和赫卡特的支持下,疾风上前道,“不然的话,您的信徒可是会伤心的。” “信徒?啊,我记得,很久以前的确是有的,”阿卡托什看着疾风,眼神慈祥而温和。“但是后来呢,他们离开了我,选择与我为敌,甚至于利用了奥杜因的力量,想要将我杀死。而你,还是在那之后,第一个没有利用那种力量的人。” “哦,是嘛,没办法啊,因为那种行为太傻了吧。”疾风道。“说到底,奥杜因其实就是阿卡托什你的另一面吧,用你的力量杀死你,先不提这样搞能不能成功。就算真的成功了。也不过就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你而已。其实一切并没有改变啊。” “……的确,这样一想的话,是这么个道理。”阿卡托什点头。“所以,千百年来第一个没有加持奥杜因之力来到这里的夜天之王,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的目的是什么,其实要取决于龙神你的目的是什么。”疾风上前几步,将天剑十字直接插在了身前的地板里,“你是为了什么而缔造了诺德人,又想要引领诺德人前往什么样的方向?” “我……我的目的……如果说一开始的话,可能只是因为这样很有趣。”龙神露出了寻常的健忘老人的表情,“不过渐渐地,我发现我想要让他们过得更好,于是我开始教授他们技术,让他们不至于只能渔猎为生。为了让他们懂得勇敢与闯荡,我创造了松嘉德,指引符合这种期望的人来到这里,以此引导他们……” 就好像忽然打开了话匣一样,龙神开始絮絮叨叨地讲述他和诺德人的过去,然而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的缘故,龙神的故事讲得絮絮叨叨,却又前后错乱,上一句话可能还是在说诺德人的缘起,下一句话就可能蹦到七圣灵是怎么背叛他的,紧接着或许又变成了他看好的某个英雄如何如何,总而言之,大概就和“来,爷爷今天给你讲一讲粮票的故事”这种感觉差不多。 不过,即使如此,龙神透露出来的各种信息,也足以让疾风感到惊悚了。 比如说,诺德人信仰的七英杰其实是最开始跟随龙神创造诺德王国的七人,他们合谋背叛了龙神,夺取了龙神的力量分为了七分,成为了诺德人所信仰的神灵。 再比如说,七英杰在谋夺了龙神的位置后发生了内战,神王奥丁,雷神托尔,狼神芬里尔以及火神洛基死去,战神提尔不知所踪,只剩下了丰收女神芙蕾雅与爱情之神弗利嘉活了下来,然而她们也失去了绝大部分力量,被当时的诺德王诺丁汉所俘虏,最后,弗利嘉熄灭了体内的神火,消失在了天地之间,而丰收女神则指引着诺丁汉篡夺了提尔的神位,让诺丁汉成为了新一任的战神。 还有,爱神弗利嘉的神火消散后,属于她的力量流散在世间,最后被羽蛇神哈尔所得到,哈尔利用残缺的爱神力量制造了恢复力强大的巨魔,并且驱使着这些巨魔为了爱神复仇,因此,霜巨魔才会一直与诺德人为敌,永不缓和。 以及,战神提尔其实并没有死,龙神能够感应到对方正在收集陨落的七英杰的力量,不过有那么一瞬间,提尔也消失了,也许,是在某个地方隐藏着,正在谋夺什么。 龙神就这么一直说着粮票的故事,翻来覆去地说了好久,终于到了他在第十次提到内战后的第五次说起提尔的消失的时候,龙神忽然顿了一顿,然后笑道:“哎呀,不好意思,听了我这个人絮叨这么久,一定很无聊吧。” “还好,虽然重复琐碎的地方太多,不过……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 龙神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 “这不是我能够告诉你们的答案,在我还是龙神阿卡托什的时候,我不能将这个秘密告诉任何凡人。即使是诺德人……即使,是夜天之王。” “夜天之王……和诺德王并不是统一的个体?”疾风注意到了对方称呼上的差别。 “是啊,夜天之王的名称,可不会属于夺走了夜天之书的叛逆者,”龙神阿卡托什冷笑一声,“因为啊,夜天之王的存在,可不是诺德人所能够想象的,非要说明的话,那可是如同创世神一样的人,即使是我,也只能匍匐于她的脚下,为她马前驱而已。” “……” “而妄图夺取夜天之王力量的凡人。莫不是屈从于奥杜因的毁灭**,变成了只知道杀戮与毁灭的恶魔,”龙神阿卡托什道,“而你,年轻的夜天之王,你还是第一个,能够让我以夜天之王称呼的对手,虽然,比起真正的她,你还很年轻(弱小)。” “……” “松嘉德的世界没有时间的流淌。这里的阳光永远在穹顶的最高处。不过……这并不意味着这里不会迎来黄昏,”龙神阿卡托什仿佛没有注意到疾风复杂的表情,自顾自地继续道,“上一次的黄昏。还是七圣灵内战的那一刻。不知不觉千年的时间过去了。想来,新一轮的黄昏,也将到来了……身为夜天之王的你。也应该感受到那召唤之声了吧。” “那个来自与我等出生之源的,宣告之声。” “出生之源?!” “是的,我们真正的故乡,漂泊在虚空中的破碎之地,阿古斯。”龙神道,“而我们曾经的名字,是燃烧军团。” “……我去,这也太超展开了,”赛斯表示自己惊呆了,“为什么燃烧军团会在这里冒出来啊!” “师傅知道燃烧军团?” “啊,大概,反正就是一群到处放火的神经病,”赛斯道,“类似于四处抢劫的强盗一类的东西。” “既然如此,那么显然对方不是什么好东西了。”疾风点了点头,“那么,龙神阿卡托什,来接招吧,我以诺德人之王的名义,从今天开始,彻底终结龙神以及所谓七圣灵对于诺德的统治!” “那么,你已经做出了决定。” 阿卡托什定睛望着疾风看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 “毕竟,你不是夜天之王……” 在这一声叹息中,瘦削佝偻的老人忽然胀大起来,以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变成了一只巨大的龙。不过,与无色守护巨龙不同的是,这只龙通体如同白玉,不过样貌却是狰狞许多,几乎要让人怀疑它的脑袋到底是不是什么艺术家的制作品。 “就好像一头石头龙一样……” “fusrodah!” 刚刚显出真身的龙神俯视着挑战者们,嘴里忽做密语之声,紧接着就见四壁粉碎,由巨龙骨骼组成的殿堂轰然破碎,赛斯三人也毫无悬念地被吹飞出去,摔倒在地。而得到了空间的龙神则冲天而起,如最开始引路的那个巨龙一样环绕着三人翱翔。 “这龙吼一声都这么狠,要不要这么厉害……”赛斯表示压力很大,“完全和守护巨龙是两个级别的战斗力啊!” “这恐怕是龙神的特殊技巧,必须要找个什么方法破解才行……”赫卡特皱眉道,“疾风,夜天之书上有这方面的记载吗?” “应该是龙吼,只有龙神才会的天赋技,虽然夜天之书里有龙吼文字,不过我却无法解读,”疾风道,“师傅不是龙裔么?也许能试试?” “不,所以说我这个龙裔还是守护巨龙的,和龙神没什么关系……” 看着再一次俯冲下来的龙神,赛斯将手上的冈格尼尔挡在身前。准备试试硬抗下一次的龙吼,然而就在此时,从侧面传来了另外的吼声。 “faasrumaar!” 俯冲当中的龙神被这声音所带来的力量打了个正着,当即就好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摇摇晃晃地就斜飞着撞进了一旁的山岩之中,激起的碎石甚至将这座山脉城市砸出了一处处巨坑。而被救下一命的赛斯三人转头望去,正好看到一个留着大胡子的壮硕老年人站在寒风当中,手中拿着战斧与战锤,就好像这巨大山岭的君王一样。 “看来是赶上了……”看着灰头土脸的三人,壮硕老人道,“我是战神诺丁汉,此次前来,是为了帮助你们屠龙的。” ps:于是还是恢复一天一更吧,被这东西占太多精力实在是有些不值当…… ... ... 95.最后的夜天之王(4) “来得正好,话说我们该怎么破解龙吼?”赛斯连个奔也不打,直接表示欢迎友军,“以龙吼对龙吼?” “也只能如此了,而且即使如此也不是互相抵消,”诺丁汉道,“接下来的战斗,对于三位来说可能有些困难,不如几位先暂避一下,让我来收拾这头龙。” “不好说啊,即使你是奥杜因,也打不过对面那个阿卡托什,”赛斯道,“所以还是让我们也参加吧,比如说用个什么方法把对方限制在地面之类的。” “……如果你们非要这么做的话,其实有一种方法,”诺丁汉道,“不过我需要一段时间,毕竟我可不是龙神,这玩意不能随便用。” “好说好说,要多长时间?” “一个小时……” “你tm在逗我!” === 总而言之,不管赛斯怎么爆粗口,一小时就是一小时,诺丁汉自己也不想这样,不过现实面前,就算是战神也要跪倒在地。 于是,苦逼的赛斯同学就只好自己一个人拎着冈格尼尔来面对龙神阿卡托什了。 “冈格尼尔……这把枪还真是令人怀念,这不是奥丁的武器吗。” 注意到了赛斯手中的魔装,龙神少有的说了句话。可惜的是对面的赛斯是个不怎么懂得风雅的家伙,而且他也不认识什么奥丁,于是…… “吃我一枪啦!” 趁着龙神逼近的当口,赛斯直接一枪刺了过去,不过很可惜的是这仓促的一枪显然不能和当日干掉卡拉克西的比,龙神只是侧了侧身。就把枪尖滑到一旁去了。 “这样是没用的!” 再一次拔高了高度,龙神避开了疾风和赫卡特的魔法,转而换了个角度,让自己的阴影将三人遮蔽。 “fus——” ““律令?不动!”” 就在龙吼到来的前一刻,赫卡特和疾风同时喊出了律令法术的口令。随之而来的则是刚刚足以摧毁巨大龙骨殿堂的冲击,然而这一次,别说是摧毁殿堂,就算是在这冲击波面前如若蚂蚁一样的两人,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趁现在!” “是时候了……”赛斯手上的冈格尼尔闪烁起七彩的光,“大神宣言。必中之枪!吃我一记吧,龙神!” 从赛斯的手中,一道划破苍穹的光冲天而去,龙神阿卡托什闪避不及,被这一枪打了个正着。不过龙神毕竟是龙神。即使是赛斯倾尽全力的一击,也只是打碎了头顶上的一片鳞而已,除了让他大声痛呼之外,似乎没什么特殊的效果。 “做得很好!现在到了我的回合了!” 诺丁汉的声音从三人的背后传来,而后,刚刚从痛苦中挣脱出来的龙神就见到诺丁汉对着自己,吼出了一声特殊的龙吼。 “joor——zah—frul!” “吼————————” 无形的力量散开,飞扬在天空中的龙神忽然失去了翱翔的力量。狠狠地摔在了地面上。那白玉一样的外壳也出现了丝丝裂纹,并且从那些裂纹处开始发黑粉化,明显遭受到了足以致命的伤害。 然而即使如此。龙神依旧挣扎着想要反攻,不过战神诺丁汉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即使人在数十米之外,却是一抬手就将战斧扔了过来,如此雷霆一击,竟是真的有了雷电缠绕的威力。 “雷神托尔的力量!你。究竟是……” 龙神的惊呼并没有完全出口,就被那雷神之锤砸了个正着。然后,本来被极力所遏制碎裂与粉化瞬间扩散开来。浑如白玉所铸成的巨龙就这样顷刻化作岩石,然后碎裂满地,归于黑白相间的山峦当中,再也分不清彼此。 “……这是不是,太容易了些?” “只要是同等级别的力量,能够抓住破绽的话,自然是一击必杀的,”战神诺丁汉上前,“可惜了,我的首任并不明白这一点,之前的诺德王也不明白这一点,居然认为可以依靠正面作战击溃龙神?这世界上又有谁能比龙神更了解龙神的力量?” “有的……”赫卡特盯着诺丁汉,“龙神是时间源头的父神,他只负责创造,但是并不精通毁灭,但是,另外一个,却在这龙神所不精通的地方十分擅长,那便是……” “位于时光之末,吞噬世间一切的毁灭之神,奥杜因。”诺丁汉接口道,“没错,我继承了奥杜因的力量,但是那又如何呢,现在龙神已经死了,诺德人也得到解放了,只要我将战神殿和丰收女神一起消灭掉……” “你就成为了唯一的神,”赫卡特张开双臂将赛斯和疾风挡在身后,“奥杜因!你以为这个凡人的躯壳,就能挡住你身上浓浓的毁灭味道了吗?” “……我原本只是想要赐予你们一个平等的毁灭的,”诺丁汉……或者说,奥杜因叹了口气,“不过,既然你现在叫破了我,也就没办法了。说实话,小姑娘,难道你真的认为,你的力量足以挑战重新聚齐龙神力量的我吗?” “不好意思,本人擅长屠神……”赫卡特微笑道,“尤其是,伪神。” “那就来试试吧!”诺丁汉哈哈一笑,“我倒要看看,区区言灵之术,又如何与我龙吼相较!” “如果你只是单纯的龙神,我的确无法与你相较,甚至要退避三舍,不过……”赫卡特道,“白龙鱼服,脱身于凡人之上,就是你奥杜因的最大弱点所在,而且你不会真的以为,龙破只是让龙神衰落的妨害法术吧?” “什……” “joor——zah—frul!” 龙吼再一次响起,但是这一次吼出龙吼的人却是赛斯,而奥杜因还没有来得及质疑为何赛斯居然会使用龙吼,就已经被这龙吼中的力量吹飞到了半空。 ““律令?重压!”” “轰!” 半空中的奥杜因被突如其来的强压直接碾在地上,但是完整龙神的力量依旧强悍,以至于这一击连山脉都足以被压迫变形,他依旧毫发无伤。 “哈哈哈哈哈,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还是算了吧,龙吼的力量可不是凡人能够承受的,你能够这样压制我多久?” “上一个这样问我的人,已经死的连灰都不剩了……”赫卡特表示对奥杜因的智商失去了信心,“如果我没有绝杀你的信心,又为何让赛斯先生故意自称龙裔呢?” “什么?” “简单说,就是你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们已经发现你了,”赛斯上前拍了拍对方的头,“奥杜因啊,难道你到现在都没发现么,我们就是想要等你拿出绝杀龙神的招式,才好和你翻脸啊。” “你们就不怕我先干掉你们吗?” “就像你所说的,如果利用龙神的力量面对龙神,没有人可以获胜,”疾风道,“因此,从你出现开始,我们就已经确认,你绝对不会先对我们动手,而是干掉龙神后才会翻脸……不过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能够齐聚龙神的力量,果然提尔也被你吞掉了么?” “提尔是战神啊,怎么可能不被他吞掉,”赛斯道,“好了奥杜因,我们这么跟你废话可不是为了让你翻盘的,只不过是为了积攒彻底消灭你的力量而已,毕竟你和龙神两个不死不灭,万一重新托生到什么人的身上就不好了。” “你也知道?哼,不过,既然如此,难道你还确信可以消灭我么?” “所以说你这头龙似乎格外的蠢啊……”赛斯叹气,“坦白来说,七圣灵的力量,说白了,和五色守护巨龙有什么区别么?” “!” “所以所谓的龙神的力量,其实也是掠夺自某个存在而已吧,”赛斯道,“所以说,抢了人的东西,要记得还咯。” “不!你不能这么做!只有我!只有我才是那个人的对手!你们消灭了我,就是把自己送上了断头台!” 确认了赛斯真的想要消灭自己后,奥杜因顿时失去了刚刚的嚣张,此刻的他看起来倒是更像一个凡人,声嘶力竭地为了自己的生存而争取着机会。 “那个人……燃烧军团么?的确是很强大的敌人,”本来已经走开的赛斯闻言叹了口气,然后又回转回来,在奥杜因身前蹲下,“不过老奥啊,我跟你说,别说我本来就不爽什么命中注定一类的东西,就单是你现在这熊样,我又怎么可能将抵抗入侵者的任务交给你呢?” 按着对方的头,赛斯“亲切”道。 “所以,老古董,还是去地下实现你的人生价值去吧!这个世界,已经不需要你了!”(未完待续) ps:于是奥杜因打个酱油就去了…… 【系统】恭喜玩家赛斯获得称号“神杀” 96.最后的夜天之王(5) 奥杜因的挣扎诅咒什么的并没有意义,因此在赛斯将奥杜因变成了和龙神一样的碎片之后,这场大概算是虎头蛇尾的战斗就这样结束了。 然而这其中的凶险,也只有当事的三人自己才明白。 “这就是一场豪赌啊……” 疾风一脸后怕地跪坐在地,大战中的紧张与战后的松懈已经瞬间夺走了她的全部体力,望着手中的天剑十字,疾风只觉得这个沟通两个世界的钥匙是如此的沉重,以至于她几乎已经无力执拿。 “没错,这就是一场豪赌,不过,最后我们赌赢了,”赛斯道,“战场上有三分胜算已经值得一试,有五分胜算即可当做必胜,若是连这点魄力都没有,那么除却手握对方数倍的力量,否则只会葬送一切。” “但是这回的胜算大概只有一分吧……”疾风道,“居然放任奥杜因聚集了全部的力量,为什么师傅你会有这样的自信啊。” “问你姐姐咯。” “其实这是我的主意,”看到疾风的视线转过来,赫卡特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因为某些原因,对于‘神’这种概念的幻想中比较了解,因此我知道一个事情,就是如果想要杀死神,首先要把神变成凡人。” “也就是那个时候师傅说的……”疾风想起了赛斯刚刚对奥杜因说的话,“那么,奥杜因自己不明白这一点么?” “他当然明白,甚至于肯定比我更清楚这个致命的弱点,不过,他输在了自己过于自信。”赫卡特闭上一只眼睛,竖起手指道,“即使是凡人的躯壳,在龙神力量的加持下也足以达到半神的巅峰,而龙神之力本身就是一种趋向于防守的力量。因此,在这个世界,不存在能够伤害到他的攻击,盖因如此,奥杜因才会自信满满……不过,她还是被我算计了。” “龙吼……”疾风再次望向赛斯。 “守护巨龙的龙裔的确不能使用龙吼。这点我没有欺骗奥杜因和你们,”赛斯摊手道,“不过有一个例外,那就是龙破。龙破的原理是让龙因为死亡的力量而自我崩毁,但是幻想种没有死亡。故此不可能学会。即使是奥杜因,也是因为盗取了诺丁汉的身体,才能够施展出这样的绝技。换句话说,龙破,是不输于龙的龙吼,当初创造龙神的人所留下的缰绳。” “也就是……夜天之王?” “嗯,应该就是那个夜天之王留下的,你手中的这个天剑十字。还有那本夜天之书,估计都是如此,”赛斯道。“多亏了那个人的设置,我们今天才能幸存下来……不过这样看的话,难道如此强大的龙神,也只是那个夜天之王的宠物……甚至于,造物?” “……听起来很可怕的样子。” “其实有些时候创造者未必要比自己的造物更强大,”赛斯道。“但是境界上却绝对更高……这么说可能不是很明白,你大概就理解为……唔……挥舞大锤的小孩和连火柴都拿不动的法师的区别吧?” “真是差劲的比喻。”疾风不屑道,“作为我的师傅。只是这样的程度可不行啊。” “嘿,你这徒弟怎么还反过来教训师傅了,”赛斯瞪了瞪眼睛,却被一旁的赫卡特给瞪了回去,“好吧好吧,你们姐妹情深,我认输,我服了还不成。不过大家也歇息够了吧,我们应该回去了才是。” “哦,好的……” 疾风点了点头,估摸着自己的力气也恢复了,当下站起身来,就想学着来的时候一样用天剑十字破开空间的入口。但是,在她这么做之前,有另外一个物体出现在了这个诺德人的神国当中。 那是一颗陨石一样的物体,被浓烟所裹挟着,完全看不清面貌,不过却足以撕裂天空,将原本干净清爽的蓝天染成了火红。随即,就见那物体一下子砸进了眼前的山脉当中,冲击力之大,甚至直接将这高耸入云的山脉砸出了一个坑。 很大的坑…… “我去,这几乎是腰斩了吧?不过这山……直接诶飘起来了喂!” 看着直接声控而起的山头,赛斯三人都表示自己被惊呆了。不过,紧接着,区区一块大号影踪派便无法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了,因为在那被拦腰截断的山腰上,一个长枪模样的东西一下子将坠落于此的物体捅穿,然后一只脚踹开了门一样的东西,紧接着,就看那脚的主人从那物体当中坐了起来,抬头望了望天后,感叹了一声:“看来是安全降落了。” 声音,是女声,而且,是赛斯和赫卡特都很熟悉的声音。 “呼,阿卡西利亚的空气就是好,早就说了要他们注意一下环保,可惜都是一群死工业党,工业又不是傻大黑粗啊这群蠢货……” 完完全全就是吉安娜的声音这样抱怨着,同时,原本被浓烟所遮蔽的身影也在寒风中显现出了自己的身形。 那是一套月白色的连襟两件裙,蓝色勾边,小泡袖,外加上胸前一个大号的红色蝴蝶结,总体风格来说,非常像是“魔法少女”这种生物。理所当然地,这种“可爱”系服装的主人,其实也就是十八岁的少女而已……虽然对于“魔法少女”这种定义来说,估计已经算是阿姨就是了。 “罪过罪过,一下子把这东西砸成这个样子,基尔不会饶了我的吧?不过无所谓,反正是我先到了……”留着粟色侧马尾的少女转过头来,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赛斯三人,“咦,阿卡西利亚已经有常驻者在了么?” “……” 看着这个元气满满地少女,赛斯表示对方和自己认识的吉安娜还真的是重合度相当的高。不过如今早已非吴下阿蒙的赛斯能够感觉到,对方这看起来稚嫩脆弱身体中的庞大力量。那个等级,大概是一百个吉安娜那样的等级——而吉安娜却是达拉然建立以来,唯一一个能够使用聚焦之虹的天才法师,就算是千年岁数的凯尔萨斯天行者,都不过与之伯仲之间罢了。 “这个家伙……简直比起龙神都要强大好几倍啊……”疾风低声道,“以这个力量,只要她想,恐怕直接把这个世界毁了都行……” “不是恐怕,而是肯定……”赫卡特也前所未有的展现了正视的样子,赛斯回想了一下,发现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对手出现”了的表情出现在这张脸上,“我想,估计我们大概是中了大奖了。” “有多大?” “足以把整个联盟买下来那么大。” “我说……几位,其实你们在说啥我都能听见的,”看着眼前这三人警惕的样子,侧马尾的少女似乎有些无奈,“虽然我是不太了解这种设定了,不过似乎先到达的人就是这里的主人来着?所以,几位主人不自我介绍一下吗?” “我觉得不请自来的客人才需要自我介绍一下。”疾风上前道,“你……唔!” “天剑十字?”突如其来的巨大压力直接将三个人强迫着半蹲在地,刚刚还一副人畜无害模样的少女则是眯起了双眼,眼眸中透露出了危险的气息,“这是小阿的东西,你是……咦,你的样子……” “……” 疾风感觉身上的压力瞬间散去,有些不解地抬起头来,却发现对方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近前,几乎是鼻子对着鼻子地望着自己的脸。 “一模一样呢……但看你现在的样子,完全就是小时候的阿克嘛,话说当时那一架打的还真挺厉害的,不过你手上的东西可不齐备。”直起身来,少女的样子明显比刚刚温和不少,“我看看,天剑十字,夜天之书……于是,主宰之袍你还没有找到,这个速度,实在是有些慢了啊。而且总觉得你好像在压制着夜天之书的力量?” 这般说着,少女伸手一招,原本在疾风腰间的魔杖嗖地一下子就来到了她的手里。 “材料一般,不过是钝魔木料,工艺……平平常常吧,但是是手工制作,也算是可贵,”稍稍点评了一下后,少女毫无留恋地将之在手里晃了晃,“的确,如果想要避免进入错误的粗犷路线,这样的训练也是必要的。阿克她就是太晚意识到这一点,才会被自家的小狗暗算的嘛……看起来,你有个好师傅呢。” “……所以说,你到底是谁?”有些惊慌地看着在对方手里上下抛飞的魔杖,疾风半是愤怒半是慌乱的问道,“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啊!” “哦,说到这里还真是……抱歉哦,这就还给你,”将魔杖扔了回来,少女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道,“非要自我介绍一下的话,那就按照基尔吩咐我的说好了……咳咳……” 清了清嗓子,少女将手中长枪一样的十文字魔装背在身后,然后正式道。 “我是时空管理局次元舰队指挥官,萨格拉斯。此次前来,是为了阿古斯在此地的殖民扩张而来,希望各位能够配合时空管理局的工作,就是这样。”(未完待续) ps:用ie更新……说实话提心吊胆的……如果出现排版问题……唔…… 谷歌浏览器忽然就100%cpu占用我压力好大啊…… 97.最后的夜天之王(6) ( )当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但实际上能一炮让你冷静一下的少女对你说配合工作的时候,你该如何回答呢? “抱歉,能否知道,时空管理局,会在这里做什么吗?” “改造,”萨格拉斯道,“将这片蛮荒之地变成是和我们生存的土壤,有多种分支可以选择,这里的话,应当是作为殖民星来对待吧?” “仅仅只是殖民吗?” 疾风嘀咕道,看起来她并不觉得只是如此还不足以成为燃烧军团成为预言中的大敌的缘由。 “仅仅只是?我的乖徒弟,你想的太简单了,”赛斯冷笑一声,“殖民行动这种东西,可以说是你死我活的碰撞啊。而且就算他们并不会采取暴力,你觉得一个生物圈之外的物种忽然进入一个完满的生物圈环境,会发生什么呢?” “……” “那就是瘟疫,任何一个进入到不同生物圈的生物都是一个天生的瘟神,她身上那些被自己的抗原所遏制的,却足以致命的陌生病毒会将这个世界的一切生灵扼杀干净……”赛斯道,“所以,宇宙殖民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彻底毁掉一个星球的生物圈,将之改变成为母星的模样。” “……看来是遇到内行人了呢,”听到赛斯的话,萨格拉斯原本和善的表情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略带歉意的笑容,“不过,没办法呢。我不可能让大家还在低重力的环境,饱受宇宙辐射与脆骨病的折磨,所以,无论如何,也只能牺牲掉你们了……不过,听你的语气,也并非仅仅只是原住民级别的文明吧?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我们之间应该可以达成某种意义上的合作。” “你说的好有道理,可惜我不能答应,”赛斯摇了摇头。“这一次的竞争。算是我们输了,不过下一次……疾风,我们走吧!” 留下了极为类似反派的话语,赛斯指示疾风赶紧开门跑路。不过就在疾风举起天剑十字的同时。萨格拉斯忽然大喝一声“留下!”然后就见樱色光芒一闪而过。再抬头看疾风手中的天剑十字。竟是凭空蒸发了一部分,只留下了手中的半截短棍而已。 “天剑十字……为什么会……” “只是伪造物而已,自然比不过我的正牌炮击。”萨格拉斯道,“无论如何不能让你们将我们来到这里的消息带回到你们的星球去……因为地球联邦的遗民,都是我们必须消灭的对象!” “如果说我们和那个劳什子地球联邦没半点关系呢?” “即使是技术的继承者,也是一样,”双手侧举着长枪状魔装的少女道,“无论如何,必须将这毁灭的种子彻底消灭,即使……我将因此化身为恶魔!” “你本来就是白色恶魔了!” 赛斯吐了句槽,直接挥舞起冈格尼尔冲了过去。而对方看着赛斯过来,却是露出了嘲讽的表情,随后就见她的鞋子上闪现一对粉红色的翅膀,直接将少女的身躯带离了地面,来到了是与米高的空中。 “和空战魔导士肉搏?真的是勇敢的行为。”萨格拉斯轻笑一声,“聚焦之虹,炮击模式!” 长枪的枪头从中线分作两片,其中樱色的光芒凝聚成为一颗颤抖的光球,直指着眼前的三人,萨格拉斯道:“如果现在投降的话,我还可以接受哦。” “抱歉,回答是不!” 赛斯手中的冈格尼尔同样发生了仿佛机械变形的变化,原本的骑士枪模样的武器各个组件快速旋转组合成了一对拳刃,然后被赛斯戴在了手上。 “冈格尼尔,谐律模式!疾风!” “是,律令?扩声!” 早已经准备好的疾风发动了扩音魔法,与此同时,赫卡特轻声开始了歌唱。比起当初在达拉然所咏唱的圣歌,这一次她所轻声歌唱的,大概只是童谣一类的东西,不过,随着一颗颗音符流淌而出,一种莫名的力量开始在塞斯的双拳中聚集,以至于掌握天空的萨格拉斯,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竟然也是中心式……不过无所谓,因为中心式的比拼,根由就是谁的力量更大而已……”精神一振,萨格拉斯喝道,“所以,吃我星光爆裂吧!” “还早得很,”赛斯也在同时将双拳向前一推,“反转爆破,给我变成噪声吧!” “嗡” 两股力量的撞击并没有引发爆炸,而是带来了一阵绝对不舒服的尖利啸声。然后,就见原本如若激光武器一样的炮击四散飞去,愣是从精确打击变成了毫无准头的散弹,即便将周边的建筑摧毁了个干净,但是作为目标的三人,却是毫无伤害。 甚至连气都没喘。 “刚刚那是……”萨格拉斯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然后目光直接绕过了赛斯和疾风,一下子钉在了赫卡特的身上,“你……竟然会这样的技术。” “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技术,不是吗?”赫卡特道,“只要你还在使用语言来描述技术,那么这个技术对于我来说就不会是秘密。” “但是阿古斯已经征服了那么多个地方,为何只有你这里……”萨格拉斯忽然吸了吸气,“这个味道,看来,我们一直以来寻找的目标就在这里呢,还是说,在将你这个异物诞生出来的另外一个世界(terra)?” “你觉得呢……” “废话已经说得够多了,想要知道什么,只要把你们打倒就好!”萨格拉斯自行结束了话题,“聚焦之虹,强袭模式!” 硕大的樱色羽翼在那长枪的小枝上爆散开来,无数樱色的羽毛就仿佛春日里的花瓣一样。飘洒在少女的身边,唯美,却也致命。 “每一颗樱花树下可都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呢……”赛斯道,“接下来是不是还要嗑魔力弹啊,不过很抱歉,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和你玩实在是太作死了,我还不想这么早就死,所以……” “就先告辞了!” “什么……” 同样是樱色的光芒一闪而过,刚刚还站在这里的赛斯三人已经消失不见。 “好狡猾!”萨格拉斯见状不由得大叫出声,“这样逃跑什么的简直是犯规啊!” “嗯?谁好狡猾?” 就在萨格拉斯在原地连连跺脚的时候。她身后的虚空中忽然开启了一扇金色的传送门。然后,一个梳着双马尾的红瞳少女走出门来,看着萨格拉斯的背影发出了疑问。 “当然是一群可恶的家伙啊,”萨格拉斯道。“咦。基尔你到了?” “不要把我叫的好像数码宝贝一样……算了。随你吧。”金发双马尾似乎对于眼前这个人很无奈地样子,“那么,我似乎闻到了永恒之井的味道。那么果然,你刚刚遇到的,就是我们一直在追寻的那个东西吧?” “没错,机巧核心一号,伊甸……”萨格拉斯点头,“看来,对方的确制造了一个不错的伊甸园呢。” “哦,是嘛?那么看起来,联邦的那群疯子计划居然成功了?”金发双马尾歪了歪头,“不过,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彻底灭绝这种力量。” “嗯,没错……”萨格拉斯道,“我要彻底消灭这群毁灭了未来的恶魔。” ======= “噗……哈,哈,哈……” 双脚刚刚感受到地面的实感,赛斯就直接一个趔趄跪在了地上。 “天啊,这种感觉,我绝对不想享受第二遍了……”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赛斯先生,”赫卡特无奈道,“那么,现在感觉如何?” “我的腰都要散架了!”赛斯伸手推了推骑在自家背后的赫卡特和疾风,“你们两个,先下去好不好?” “哦……” “诶哟我去,真没想到这一下子真的就把超级boss引出来了啊,”站起身来的赛斯挠了挠头,“真是吓了我一大跳……” “或许吧……”赫卡特不置可否地道,“不过不用担心,那个人自己毁掉了沟通两个世界的通道,想要找到这里的话,恐怕还要好久。” “那么这个好久是多久呢?” “五年左右?” “一点都不久啊喂!南边可还在打着流沙之战呢!”赛斯怒道,“算了算了,想了想也比现在就追过来强。那种力量,估计一下子就能把我们这群人团灭吧?” “不一定,”疾风看着手中只剩下半截的天剑十字,头也不抬地道,“我刚刚试验了一下,在松嘉德,夜天之书的力量要更容易驾驭的多。换句话说,可能是那个世界更加容易让人发挥出巨大的力量,但是阿尔比昂却不能。” “于是传说中的阿尔比昂防火墙就出现了?” “应该就是如此,”疾风道,“所以,如果他们来到这个世界的话,虽然不至于伸手捏死,但也绝不是无可匹敌了。” “如果这么说,我还算放点心……”赛斯道,“五年的时间,不若我们就开始大建吧!造它十个二十个赤色彗星出来,我就不信轰不死那帮家伙。” “你是想让诺德人都过劳死在奥杜尔吗!”异想天开的赛斯立刻就被自家徒弟镇压了,“真是个不靠谱的师傅,怎么想,都应该至少最大限度地集合这个世界的力量才对吧!” “说得对啊!”赛斯闻言立刻转头抓住了疾风的双肩道,“就是这样,我们开始干吧!” “啥啥啥?师傅你要咋地?”疾风被这一下子吓得可不轻,当下连话都不会说了,连连咬了舌头。 然而,明显对于徒弟的异常毫无概念的赛斯握了握拳,在自己的世界里兴奋地道。 “当然是进行夜天之王的统一大战略了!” ps:word吞更新,起点传不上去更新,订阅就不到20个…… 我真的找不到坚持下去的理由。 亲们给我点理由吧…… 98.最后的夜天之王(7) 霍迪尔的死与战神的一去不返如同一道无声的波纹在诺德人的领地中散开。当听闻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不以为然的,有惊慌失措的,有暗自鼓动的,有心情振奋的,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师傅,自从我们返回奥杜因之后,已经又有一个月的时间了,您除了天天带着米米尔隆大师一起在下面不知道在鼓捣着什么东西,完全是什么动作都没有嘛!” 于是,当赛斯沉默一个月之后,作为徒弟的疾风提出了反对意见。 “徒弟啊,要知道,有位领导者说得好,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赛斯对此则是语重心长地教导道,“看到萨格拉斯手里的那个聚焦之虹了么?如果想要和那个强大的敌人对抗的话,我们必须要有超过对方的科技力才可以。” “但是眼前的敌人还没有打倒,好高骛远是不对的吧!”疾风无语道,“现在外面都要闹翻天了,师傅大人你居然还能坐得住啊!” “咦?”赛斯这一次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诺德人的事情不应该是疾风你自己来处理吗?去去去,不要来老烦我,我有正事。” 然后,赛斯就真的这么将自家的徒弟推出了工房门外,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 愣愣地看了一会眼前紧闭的房门,疾风跺了跺脚,大声喊道:“臭师傅,坏师傅,我自己管就自己管,等我统一了诺德,我就把你封为格拉摩根伯爵!” “好的好的。就等着您给我封地了!” 门那边传来了赛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声音。 “哼!” 疾风撅了撅嘴,直接转头大踏步的离开了有些昏暗的奥杜尔,来到了风暴群山那高远空旷的天空之下。 “唔……我该怎么才能完成统一呢?” 在松嘉德的经历显然不可能宣扬出去,无论是龙神,七圣灵。奥杜因还是萨格拉斯,这四样随便说出去一个,都会引起绝对不亚于现在的轩然大波。正处于静坐内战状态下的诺德人说实话已经够乱了,疾风暂时还不想就这样给他们添加麻烦。 但是这样一来,现在的疾风无疑就已经成为了“以阴谋手段残害了战神和霍迪尔的凶手”这样的形象。虽然在控制了整个风暴群山与冰冠冰川后这样的凶名更多带来的是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威风效果。不过如果想要成为让诺德人诚信信服的王的话,果然还是远远不行的。 “该怎么办呢?” 虽然有着无数前人的经验。但是正如丰收女神芙蕾雅所说的那样,诺德王基本上有百分之五十是在世界观崩坏后成了傻子,百分之三十加持了奥杜因的力量去弑神结果被龙神喷成了傻子,最后百分之二十算是偶尔精神坚韧的,却也一辈子宅在瓦尔哈拉。很少有这方面的建树。 说实话,在仔细了解了这些历史之后,疾风有时候都想感叹,这诺德人居然直到现在都没有四分五裂,真是龙神保佑的奇迹……啊,不对,龙神已经死了。 向已经天国了的龙神遥遥地拜了一下,疾风转身向着通向山下的道路上走去。 赫卡特在这段时间里一直在冰冠山上不知道干些什么。维塔则依旧组织着她家的冰矮人们到处挖挖砍砍,而维塔的那个俘虏风行者,这两天倒是到处闲逛。充分发挥了森林游侠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特色,据说连前方与霜巨魔的前线都看到过她的身影。 至于不幸的罗宁先生,显然没那么容易得到清闲,从赤色彗星的设计阶段开始,这个达拉然的高材生就被赛斯无良征用,一直在和米米尔隆为首的诺德工匠们每天进行着思想的碰撞。据知情者(其实就是亚丽莎)说,明明挺帅个小伙。这两天已经快要变成蒙头垢面的乞丐了。 于是,觉得人才不应该如此被压榨的疾风通过希格诺向闭门不出的赛斯传达了请不要这么苛待罗宁先生的建议。赛斯那边的反应暂且还没有,不过希格诺却是一去不复返,显然也是被对方征用了,于是不幸成为了光杆司令的疾风同学今天前来抗议,却也只得到了敷衍了事的回答。 “切,难道我一个人就做不到这些了?” 孤单的夜天之王表示自己一点都不寂寞,于是她决定和之前一样到南方的雪原上看一看。而直到了这个时候,疾风同学才发现,她已经将自家忠诚的猎犬——扎菲拉同学忘记了足足有小一年的时间了。 “说起来,自从前往南方开始,就看不到扎菲拉的影子了,那个孩子究竟去哪里了呢?” 如果要以陪伴的时间来决定感情的话,从疾风小时候就陪伴在她身边的扎菲拉无疑就是感情最深厚的那个。就比如说世人经常嘲讽狗奴为孝子贤孙,不过对于疾风来说,在瓦尔哈拉那个冰冷的城市里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扎菲拉,绝对是自己最信赖亲近的家人。 ……但是这个家人在疾风得到了姐姐赫卡特后就被扔到了一边。 “难道我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站在明显是给巨大造物准备的泰坦之路上,疾风抱着头发现了自己灵魂深处的某些黑物质,“真是可怕,不行,现在大家都不在身边,我要去把扎菲拉找回来!” 那么问题来了,已经分离了小一年的主仆两个,要怎么才能见面呢? “……我总不能一个人跑去色雷斯吧?”挠了挠头,疾风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魔杖,叹了口气,“如果只是现在的我的话,恐怕出不了雪原就会被猛兽吃掉吧……算了算了,还是先回去吧,至少……” “嗷呜——————————” “扎菲拉?” 忽然传来的啸声让疾风迅速地转过身来,虽然对于别人来说可能只是寻常的狼吼声,不过对于疾风来说,扎菲拉的声音,她却是绝对不会认错。 “方向是……南边?不,东南方?” 很快地,疾风通过声音确认了方位,转头望去,那边是北方雪原上少有的丘陵地带,显然视野上无法和南方的雪原相比,如果贸然进入的话,显然是极为冒险的行为。 “但是扎菲拉……” ——诺德人的事情不应该是你自己一个人来处理吗—— “……没错,我不能依靠姐姐和师傅!” 脑海里忽然回响起的声音让疾风下定了决心,伸手摸了摸腰间的夜天之书,疾风像是想要鼓起勇气一样挺了挺胸,然后迈步走进了风雪当中。 === “看来丰收女神芙蕾雅的确是七圣灵中最有智慧的那一个,在其他六人因为自相残杀而两败俱伤的时候,只有这个人在这里建立了自己的神殿……” 在冰冠山顶的冰筑神殿中缓缓行走,赫卡特一边感叹着利用冰雪建筑的巧妙构思,一边称赞着芙蕾雅的聪明。 “不过到了最后,她还是因为龙神的死亡而消散了,”拜占庭的月神祭司莎玛尔望着如今已经只剩下了衣冠的丰收女神,发出了不知道是什么心情的感慨,“这里除了冰雪之外,还有什么值得您感兴趣的事情吗?” “其实有很多,比如说,为何只有这里才能通往阿卡夏,再比如说,明明四面都是极深的淡水湖,却只有这里是凭空拔起的山峰呢?”赫卡特随意说了两句,然后停在了神殿的最内侧,通向了峰顶最高处的阶梯下,“不过这些都并不重要,我真正好奇的是,这座神殿的真实作用。” “真实作用?” “嗯,因为这个世界的主要能源秘能是一种重量比较大的物质,高耸入云的位置并不利于秘能的应用,”赫卡特道,“那么对于幻想种来说,秘能之外,还有什么能够作为让他们选择在这里定居的理由呢?” “呃……威严?” “唔,畏惧或许也是一方面,毕竟幻想中本身的力量和周围敌人的情绪也有一定的关联,”赫卡特点了点头,“不过这里的冰天雪地显然和芙蕾雅的形象相反,并不利于她的传说塑造。” “也许只是单纯因为这里更容易到达松嘉德?” “对于空间壁垒来说,这里和湖底并没有决定性的区别,”赫卡特道,“最关键的部件是那个已经毁掉的天剑十字,而不是这里的地理位置。” “那么也许是某种法阵之类的?” “或许,不过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这方面进行尝试,却是一无所获……”赫卡特在阶梯下绕了一圈,“唯独值得注意的是,这里,这个上面,有种很特殊的波动,直觉告诉我,也许我能从中得到答案……” “但是这个波动的强度并不足?” “是的,所以我才会耽误这么多天,不过时间紧迫,再这样拖下去的话,就来不及了,”赫卡特道,“所以,我决定冒险试一下,看看能不能认为加强这个波动,从而进行观察。” “但是那样的话,会不会出现坏方向的发展可能?” “没时间了,所以值得冒次险……”赫卡特深吸了口气,便要登上阶梯,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本来极其微弱的波纹,竟然忽然间变得强烈了起来,“这是……” ———— “……看来我们不需要冒险了,”看着还是一脸茫然的莎玛尔,赫卡特道,“准备好吧,估计我们马上就要进行一场有趣的战斗了。”(未完待续) 99.最后的夜天之王(8) 旅程比起想象中的要简单一些。 仅仅在接近一年之前,疾风还需要扎菲拉的帮助才能够在雪原上来去自如,不过到了现在,即使并不动用夜天之书的力量,疾风单单依靠一根魔杖,也足以让雪原上的猛兽闻风丧胆,退避三舍了。 不过,动物知道趋利避害,但是自然环境不会,于是疾风发现,在这个路途之上,自己最大的敌人不是什么雪原恐狼之类的玩意,而是这恶劣到了连十步以外都看不太清的气候。外加上本来就因为丘陵地带而无比崎岖的道路,疾风很快就发现,一路过来大杀特杀的她,似乎不小心进入了迷路的窘境。 “……莫慌,在这种情况下,不应该相信自己的眼睛。” 默默背诵着诺德人的箴言,疾风抖动魔杖,一道屏蔽风雪的结界已经构成,另四周本来因为风雪而一片紊乱的秘能环境为之一清。 “那么……接下来……” 稍稍思考了一下,疾风再一次挥动魔杖,魔法的构型在瞬间完成,然后一个似乎是丝线所构成的白鸽出现在了疾风的魔杖尖。 “去,查看一下周围的情况。” 将魔杖高高一扬,放飞了这只鸽子,疾风自己则是站在原地,又给自己的身边添加了几个结界魔法。 “这样就没事了……扎菲拉为什么要来到这里呢?” 稍稍放下心来的疾风开始回想起刚刚的疑点。虽然她一向并不怀疑扎菲拉的神通广大,不过要说一只哈士奇从色雷斯向北穿过蛮荒森林和雪原来到这里,又一只狗独自进入这个称之为危机四伏也不为过的丘陵地带,该怎么说呢。其实是一剑挺玄幻的事情。 反正若是谁之前说给疾风听的话,疾风自己是绝对不会信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明明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事情却发生了,正应了那句事有反常,那么。在如今诺德人内部静坐战争,南方流沙之战如火如荼,昆莱州内战绝赞继续的现实下,这样的反常意味着什么呢? “该不会是那个什么时空管理局已经找上门来了吧?” 咽了口唾沫,疾风觉得压力略大。 “唔……要不要先回去呢……” “嗷呜——————” 就在疾风刚刚打起退堂鼓的时候,来自于扎菲拉的吼声又一次传来了。如果说刚刚那一次疾风还能说焦急中来不及分辨。但是这一次的吼声,已经几乎把刻意写在了脸上,想视而不见都困难。 “……虽然在拿我当傻子耍,不过……算了,就当回傻子好了。不过在那之前……” 疾风伸手握了握拳,然后也不等自家的使魔归来,直接顺着声音的方向寻了过去。而指引者似乎也不是喜欢玩一些复杂手段的人物,在按照指引前进了一段时间后,疾风就看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一个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山洞。 “诶,就是这样而已?” 正所谓逢林莫入,即使疾风的确忧心于扎菲拉的安危,不过在确认了目的地之后。她的行动也不会是直接冲进去,而是直接呼叫炮火支援。毕竟救不了人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什么的实在是见得太多了,疾风可没那个心情去演这种苦情剧。 “那么就让我们暂且先……”翻了个白眼。疾风便想要直接回转回去,不过似乎是预料到了她的判断,那种若有若无的指引悄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疾风无比熟悉的身影从山洞中走了出来,“……扎菲拉?” 无疑。从外形来看,出现在疾风面前的蓝色毛皮牧羊犬无疑就是扎菲拉。不过。比起被疾风当成了哈士奇的傻狗,眼前的扎菲拉身上有种特殊的感觉。非要说的话,和当初疾风第一次见到赫卡特的情况有些相像。 “……七圣灵级别的力量?我家的扎菲拉怎么可能这么厉害。”疾风严肃了起来,“你是谁,想要利用我家的扎菲拉做什么?” “……” 外貌是扎菲拉的某种生物沉默了一会,然后晃了晃尾巴,转过身来向着山洞中走去。而因为对于对方力量的感知,疾风此刻却也不敢真的转头就走,只好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缓步走进了山洞当中。 严格来说,这里并不是什么特别阴森恐怖的地方,与其他在冰川地貌的侵蚀山洞差不多,钟乳石和滑溜溜的墙壁是这个山洞的主题。在一些无法进入的分叉当中,还能够看到一条条地下河在流淌,就是不知道源头来源于何处,又要流向哪里。 而沿河前进的道路自然算不上曲折,除了因为积雪因此脚步上不太稳当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并不值得抱怨,更加令人意外的是,一路上的景色更是光怪陆离,虽然说不上是前所未见,却也有着别处所不具备的特殊魅力,以至于疾风一路走来,好奇的心思重了,戒备的心思却是少了许多。 不过,欢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就在疾风刚刚就要把最后一点戒备的心理抛弃的时候,一股阴寒的魔力扩散开来,那种属于生灵最基本的厌恶感瞬间被这股魔力激发起来,以至于疾风在第一时刻,就给这种魔力定下了邪恶的定义。 “……死亡还有冰霜。” 疾风眯了眯眼睛,抬头望向了山洞的最深处,那里是一处大约小腿高的台子,上面本来或许应该有别的什么装饰,不过现在却只剩下了光溜溜的墙壁而已。比起这凄凉到了让人不忍直视的背景,矗立在那里的某样东西,才更值得外人注意。 “一把剑?” 如果是万年后归来的几个人来到这里的话,他们第一时刻就能认出,这把剑就是名为霜之哀伤的魔剑。不过此时的霜之哀伤和万年后的自己相比,少了很多的怨气,虽然依旧是一把以死亡与冰霜力量为主的魔器,不过现在的它,是一种单纯的“武器”的感觉,而不是万年后那仿佛拥有自己灵魂的模样。 “很强大的武器,”看着冲自己示意的扎菲拉,疾风摇了摇头,“不过我已经拥有夜天之书了,这把魔器的力量太过霸道,并不适合作为辅助器具来使用。” “……” 扎菲拉似乎是十分失望地低下了头,不过马上它又抬起头来,用嘴拉住了疾风的衣服,拉着她向另外一个方向扯了过去。 “咦?咦?你要带我去哪里?” 担心衣服被撕破,疾风只好跟着自家的傻狗向着那个方向前进,不过这个洞穴的最深处是个极其巨大的空间,说是另外一个方向,但其实不过就是从东墙走到西墙这种感觉。 然后,在疾风的眼前,“西墙”之下,却是空无一物。 “……到底是要做什么?” 疾风转头望向扎菲拉,却见对方也只是示意她继续观察。 “猜谜?那也要给我线索才行,单单一个墙壁,我可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啊……”疾风很是无奈地转头看了看光秃秃的洞穴尽头,很显然,眼前什么都没有出现,“看来即使是被莫名的东西附体了,扎菲拉还是扎菲拉,一如既往地无法提出有用的建议呢……” 正在叹息着,疾风只觉得周围似乎是越发的昏暗了起来。再抬起头来看的时候,周围哪里还有什么扎菲拉,更早已没了什么钟乳洞穴,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无穷无尽的黑暗,就好像忽然间掉进了一个没有底的深坑一样,上下左右都没有依靠,以至于似乎连下坠这个动作都变得无法觉察了。 “喂?这是怎么回事?” 疾风终于有些慌张起来,但是她挣扎的动作就好像是被钓出水面的鱼,很快地,一种窒息感就扑了上来,仿佛粘稠的液体将疾风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一样,口鼻间都产生了一种堵塞的感觉。 很快地,缺氧的症状就出现在了疾风的身上,她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耳边的耳鸣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大,肢体的末端开始失去了感应,并且沿着四肢向着躯干而来。肺部徒劳地扩张着,却是什么都没办法地道,只能带来巨大的痛苦,就仿佛毛细血管中的血液都被抽到了肺泡当中一样,整个胸部涨的剧痛,却又空荡荡的,仿佛肺部已经被挖走了一样。 “……为什么……难道……” 到了此刻,疾风早已察觉到,这是生命力被抽取的表现,然而即使是借助于夜天之书,她也没办法找到这力量的源头。而即便是她并没有真的窒息,并没有真的肺血肿,并没有真的失去行动能力,但是她的身躯还是在不可避免地衰竭着。似乎,就好像是她用自己的鲜血在浇灌着什么一样。 “难道……这就是……我的终点了么……” 无暇为了自己的莽撞而悔恨,疾风只是抬起空洞的双眼,望向了天空的方向。只不过,已经失去了视力和听力的她所得到的只是一片黑暗,以及一个模模糊糊的图像,一个自己一直期望着的身影,以及那个身影所发出的声音…… “别放弃啊!傻徒弟!” 咦,这就是我最后的期望吗?这还真是……有点让人害羞的期望呢…… 模模糊糊地这样想着,疾风的意识,逐渐向着黑暗当中坠落了下去。(未完待续) ps:起点大爷我求你了不要抽了…… 100.最后的夜天之王(9) 灵魂似乎已经脱离了身体,无法抵御的寒冷正在逐渐侵蚀着自己的身体,虽然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不过在意识当中,自己应该是下意识地蜷缩了起来吧? “毕竟,生命力都被抽干了呢……” 就好像失血过多一样,失去了维系身体的生命力,本来就不算强壮的身体开始瓦解。首当其冲的,就是对于严寒的抵御能力。 “体温……在下降啊……” 寒冷的感觉从指尖开始扩散,明明已经看不到周围的影响,感觉上却好像逐渐沉入深海一样,死亡的恐惧在瞬间攫取了疾风的精神。然而,现在的她却无力挣扎,唯一的反应,大概也就是让自己的死相更加难看一点而已…… “所以说!不要放弃啊,傻徒弟!” “噗扭~” 鼻子被捏了,分明一直在窒息当中,却被这并不算强烈的窒息感给憋醒了。疾风睁开双眼,看到的不再是刚刚的幻象,不知为何恢复了视力的她,第一个看到的是赛斯焦急的神色。 “……咦,已经到了这个阶段了吗,能看到师傅的脸还是挺高兴的呢,诶嘿嘿……” “诶嘿嘿你个头啊!” 被敲头了。 “咦咦咦?这不是我弥留前的影响吗?”捂着自己的脑袋,疾风有些惊讶地道,“难道说眼前这个师傅是真的?怎么可能?呜啊,刚刚我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并没有,我的傻徒弟,”赛斯叹气道。“而且这里也不是那个什么山洞了,而是奥杜尔的特殊维生舱。” “?” 完全不明觉厉的疾风左右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似乎只穿着贴身衣物漂浮在淡绿色的液体当中,理所当然地,面前的赛斯其实是隔着透明的玻璃罩在望着自己。 “但是刚刚捏鼻子?” “那是感知模拟。类似于幻术,不过是作用于你的神经上的,”赛斯伸手在自己手上的笔记本上记了些什么,“现在在你耳边响起的声音也不是依靠振动传播的,同样是模拟的结果,看起来效果还行?” “实在是太真实了啊!”疾风红了脸。“师傅你快转过身去,不许看!” “ok我懂了,不过说实话你这身材也没啥好看的,”赛斯侧过了身,“那么现在听我说。你的情况没你自己想象的那么余裕。我找到你的时候,你的几乎全部器官已经发生了衰竭,身体老化的和年近百岁的老太太一样,如果不是正好研究出了这个维生药剂,恐怕你的小名早已经交代出去了。” “……” “嗯?放心,虽然身体状况衰老,不过外貌没有,所以不用担心你的形象受到损害。”似乎是理解到自家徒弟为什么沉默,赛斯笑道,“不过呢。药剂的作用毕竟只是应急,你的身体状况目前处于离开了器皿就会散架的极端危险情况,因此可能要有很长一段时间,你都要在这里呆着了。” “那要呆上多久?” “不清楚,毕竟你的情况十分特殊,也许要好几年也说不定。”赛斯道,“哦。对了,光说坏消息也不太好。那么接下来就来个惊喜吧。” “锵锵!” 特地模拟了很傻的音效,赛斯将双手展开,在他的双手之间,一个漆黑色的长袍出现在了那里——其实这只是笼统的说法。细致描述的话,这大概是一个有着伪外夹袄与假套裙的贴身连衣短裙,内里主体颜色为黑色与金色,外部夹袄则是白色为主,对比度强烈,很抓人眼球。 “这个?” “这是造成你现状的罪魁祸首,不过当然也是你这一次旅行的收获,主宰之袍。”赛斯将这件衣服翻转了一下,让疾风看看背面的设计,“坦白说设计还挺前卫的,怪不得扎菲拉那只狗在得到了狼神芬里尔的记忆后第一时刻就带你过去寻宝。不过显然它还不能理解这玩意的厉害之处,以至于差点害死了你。” “呃……” “啊,不好不好,不小心又拐回去了……那么接下来让我们看看这件衣服的特色,”赛斯摆了摆手,“首先呢,这件衣服的材料十分特殊,不是我们已知的任何一种,防火防水耐磨韧性强常规手段无法破损……不过穿起来舒不舒服就不知道了。根据检测,这件衣服和夜天之书有一定的联系,似乎是对应的辅助部件,这样一来的话,之前关于天剑十字残余部分的分析结果也得到了验证——也就是说,夜天之书的力量,是需要天剑十字和主宰之袍同时齐备的情况下,才能够看到原貌。” “那扎菲拉怎么样了?” “扎菲拉什么事情都没有,我们也没有虐待他,现在他一天能吃一只猛犸象,天啊真是好大的饭量,”赛斯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不过现在的话,也许我们要叫它戈洛什,这是它给自己起的新名字。” “……唔,扎菲拉也长大了呢……” “或许,”赛斯耸了耸肩,“那么我的傻徒弟,对于以上的情报,你有什么看法吗?” “我只想知道该怎样才能统一诺德。”疾风道,“诺德人真的会接受我这一个罐中人的领导吗?” “谁说不会呢?毕竟之前的诺德王也只是一群自宅警备队而已,”赛斯道,“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比如说这几年怎么过一类的?” “……师傅会陪着我的吧?” “嗯?” “我是说,师傅会陪着我的吧……”伸手贴在玻璃罩上,疾风有些期盼,又有些胆怯地道,“毕竟,你看,师傅是负责我的治疗的人吧,所以,大概,应该陪着我?” 说着说着,疾风的声音就低了下去,她低下了头,有些为了自己的要求而羞愧。 “会的哦。” 然后,她就听到了令人惊喜的回答。 “傻丫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在玻璃罩的另一边,赛斯的手和疾风的手隔着玻璃重合,就好像大手握住了小手一样,似乎有一股暖流透过了玻璃传递了过来,“我是你的师傅啊,陪着你什么的,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呜……” 唰地一下子,眼泪就从疾风的眼角处溜了出来,疾风望着赛斯的笑脸,不知道为何就是忍不住自己的眼泪。 “咦怎么哭了?” “不,没什么,”摇了摇头,让周围的营养液带走了脸上的泪水,疾风道,“我只是很高兴,谢谢师傅,能够一直这么陪着我。” “没关系的,谁让我是你师傅呢?”赛斯哈哈一笑,“说起来,疾风今年多少岁了?” “十四……已经是大人了!” “唔,从刑事角度考虑的确是……”赛斯貌似说出了很危险的话,“那么……嗯,这样吧,疾风,等你十六岁的时候,我就送你一件成年礼物。” “是什么?” “既然是礼物,哪里有提前拆包的道理?”赛斯道,“不过放心吧,那份礼物,一定会让你满意地。” “……” 看着一副献宝模样的赛斯,疾风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默默地将脸贴在了赛斯手所在的位置上,感受着脸上那几乎能够透过玻璃的灼热,嘿嘿地笑了笑。然后,闭上了双眼,就好像进入了父母怀抱的孩子一样,悄然地步入了自家的梦境。 而在进入那场注定了的好梦之前,疾风轻声地,用唇语说了一句话。 “只要是师傅送的礼物,疾风,绝对会,十分满足地收下的……” 因为啊,女孩子,可是绝对不会拒绝“那个人”的馈赠呢,因为那可是比起甜食和毛绒玩偶还要无法拒绝的糖衣毒药啊。(未完待续) ps:赫卡特似乎又苦逼了…… 关于最后一句的“那个人”,其实是一个日文梗。想知道的话,搜索“彼氏”就明白了。 当然现在还在追这篇文的估计不会不知道这个梗才对(大概 101.最后的夜天之王(10) 在经过了几个月的沉寂后,以奥杜尔为据点的夜天之王再一次开始了统一诺德的战斗。 不过就如同当初被选择成为夜天之王的时候一样,这一任的夜天之王依旧是深居简出,虽然由战女神希格诺率领的白羽卫队和冰矮人王维塔的机械大军正在风暴群山与南方的雪原上横扫敌人,不过除却了夜天之王是个女孩子之外,没有人知道更多关于这个神秘的人物的信息。 当然,不包括托里姆。 作为战神最宠信的弟子,号称要继承战神位置的诺德人第一勇士,托里姆比起其他的诺德人,要多知道一些东西。 比如说,关于奥杜因和夜天之王的关系。 托里姆年轻的时候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猎户,然而在他某一次狩猎的时候,却被当成了擅自跨越边境的间谍抓了起来,所幸的是在即将被处以斩首之刑的他被路过的战神诺丁汉所救,这才终于逃脱了被杀的命运。 然而,之后他才发现,这只是他悲惨命运的开始而已。 战神殿的主神,战神诺丁汉原先也是一个凡人,虽然通过试炼成为了战神,但是身体却依旧只属于凡人,因此会逐渐崩坏。于是,为了让战神殿的传承不至于丢失,每一代战神都要寻找更加适合的身体去传承自己的力量——而托里姆就是这一任诺丁汉所选定的人。 这么说的话,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托里姆生来就有着超乎于凡人的敏锐,因此在进入战神殿接受训练之后。他发现了一些并不寻常的痕迹。 当然,就和夜天之王的传承类似,虽然要继承上一任的记忆,不过并不会因此而失去自我,不会是那种类似于借尸还魂的黑魔法。托里姆所发现的不寻常的痕迹。其实是另外一样东西,也就是在战神力量之外的另一种传承,或者说,是一种诅咒。 “奥杜因” 那个力量是这样自称的,它十分强大,但也十分虚弱。如果单纯论及力量。没有人比得上奥杜因,但是他却也十分虚弱,以至于如果不依靠凡人的身躯,就无法存续下去。战神殿的历代战神都在为了对抗奥杜因而努力,却没有一个能够抵挡奥杜因的诱惑。成为了对方的爪牙。 甚至于,选择继任者的工作,都被奥杜因所左右。 于是,托里姆准备对抗这个诅咒,他先是选择远离,跑到南方去和巨魔作战,然而事实告诉他,每当他多杀一个人。他的气息就会向奥杜因靠近一分。大量的杀戮只会助长奥杜因的力量,这样的远离,其实只是饮鸩止渴。 于是。他又前往冰冠冰川,想要依靠丰收女神的祝福来抵抗这种诅咒,然而这一去却让他发现,丰收女神的力量与战神的力量一样,与奥杜因同出一源,无法互相抵御。 于是托里姆又猜想。奥杜因的力量会不会是毁灭*的体现?于是,他前往奥杜尔。与霍迪尔一同商讨对抗这种*的方法,不过虽然二人之间缔结了友谊。却没有得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不过,这个调查并非是没有成果的。 瓦尔哈拉,这个诺德人的首都,被七圣灵所祝福的天空之城,以及瓦尔哈拉的主人,历代的夜天之王,应当是奥杜因所依仗的根源所在。 于是在听说夜天之王从瓦尔哈拉失踪后,托里姆直接伙同霍迪尔,选择了对夜天之王进行反叛这条不归路。 不过,这一次尝试显然再一次失败了。即使是霍迪尔都没有想到,之前完全不曾听说在制造技术上有所才能的夜天之王居然造出了那个该下地狱的钢铁造物,甚至连丰收女神都不是她的对手。就算是奥杜因附体的战神诺丁汉,也在前往冰冠冰川之后一去不复返了。夜天之王的力量已经到达了什么样的级别?隐藏在奥杜尔的她是不是在计划着什么惊天的阴谋?托里姆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被这些问题给撑炸了,却怎么也得不到答案。 而挚友与合作伙伴霍迪尔的死亡,也让托里姆元气大伤。因为之前的假戏真做,霍迪尔一侧的力量并不知道双方的联合情况,此刻拒绝了托里姆招揽的散乱力量,已经有大半重新归入了夜天之王的麾下。对于这种情况,托里姆虽然痛恨不已,却是无可奈何。 “这样下去,等待我的只有以叛徒这个不光彩的身份死亡的结局罢了。绝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于是,被白羽卫队和机械大军追的满地跑的托里姆,远望着瓦尔哈拉那悬空的尖塔,暗自下定了决心,决定去以自己全部的力量,进行一场豪赌。 而与此同时,在奥杜尔的赛斯,也决定进行一场赌博。 “你可要想好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望着眼前沉思着的赛斯,大工匠米米尔隆道。 “我是一个工匠,并不了解人体的秘密,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了解机械的极限所在。”看到赛斯不言不语,大工匠继续道,“你的创造虽然神奇,药理上的发明也足以拯救千万人,但是唯独对于这种生机的绝对亏损,不可能通过机械和药物来进行挽救。” “我听说在南方的昆莱州有恢复生机的修行方法,也许可以……” “任何的锻炼方法都是要先损害自身,然后才能利用自身的自愈机制来吸收外力加强自己,”米米尔隆道,“我现在的半机械身躯,就是因为年轻的时候太过操劳,又不知道通过修行法门来补充,才会如此。而以艾萨拉现在的身体状况,第一步她都过不去,就会在你的面前硬生生地衰竭而死!” “……啧,但是现在的话,只能通过药物强行维持生机,我只担心这样下去,会造成依赖效果,”赛斯道,“疾风才十四,就这样让她在那个机器里生活一辈子?这简直还不如杀了她!” “所以你要赌?” “是的,如果常规的办法没有效果,我只能这么赌。”赛斯道,“所以我才来咨询,关于魔装……或者说,类似于主宰之袍这种……神器,是否有着护主的性质?” “没有具体分析很难下定论,而且你也知道主宰之袍目前只体现出了吞噬的性状……”米米尔隆皱眉道,“但是理论上来讲,这种装备都应该有对适格者的加强或者守护作用,就算是最恶毒的魔器,也需要一个人去使用不是吗?” “既然如此,那么我就有思路了。”赛斯站起身来,“我会进行相关的准备,这段时间,奥杜尔就交给大师您了。” “等一下,”米米尔隆道,“你先说好,是什么样的办法?” “目前大概仅仅只能算作思路,”赛斯道,“不过我个人觉得可行性非常不错……要说明的话,首先,大工匠阁下,你听说过‘幻想种’这种生物吗?” “就像守护巨龙那种?这倒是并不陌生,比如说我的战斗机人就类似于半个幻想种……”米米尔隆点着头,忽然一怔,“……难道说……” “就是那个难道说,”赛斯道,“如果实在无法挽回,不如直接推向另外一个方向。只不过我并没有百分百成功的把握,因此,可能要去进行一些实验来收集数据。” “但是……” “试验场与实验对象?不用担心,”赛斯道,“毕竟你看……奥杜因的适格者,以及瓦尔哈拉这个迷雾重重的天空之城,可都近在眼前啊。”(未完待续) 102.最后的夜天之王(11) “这样就好了……” 托里姆精心地将盔甲上最后的一片雪花擦去,又抹了抹不是很光亮的地方,作为自己的珍藏,这件符文钢盔甲保留了最初时的华丽,直观上更像是一个艺术品,而非是一副盔甲。 “老兄弟,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尽管确实是因为珍惜这副盔甲才会让它明珠蒙尘,雪藏多年。不过秉承着“只有在战场上好用的武器才是好武器”这一观念的诺德人当中,认为这件盔甲华而不实,全无大用的也有很多。 “但只是有我明白你,老兄弟,”将盔甲从架子上摘了下来,托里姆仔细地将之穿戴在了自己的身上,同时抽出了一直一来并肩作战的战斧,“哈哈,终于到了这个时候了,我梦想中的那一天……和你们,并肩作战的那一天!” 对于诺德人来说,如果鄙视敌人的话,就会说“我甚至都不想让你的血液沾到我的盔甲上”,而相反的,如果是作为对对手的尊敬,一般胜者都会将对方的鲜血涂在自己的盔甲上,因此,诺德人当中有言:“越是斑驳的盔甲,越是勇武的最好证明。” “所以,就让今天这一战,直接将伙计你变成诺德人历史上最优秀的盔甲吧,”托里姆笑道,“夜天之王的血,可是有史以来头一份的战利品啊!” 然后,托里姆离开了大帐,一个越步来到了雷象的背上,俯视着自家的大军,他伸手一挥。将战斧指向了前方的浮空之城。 “敌在瓦尔哈拉!” 雷神之力在战斧上缠绕,托里姆一马当先地冲在了最前方,在这条修罗之路上,无论是机械守卫还是瓦尔哈拉的瓦格里,都不是他一合之敌。宛若铁塔一般的汉子将手中的战斧挥舞起来。轻松的就好像在拿绣花针,但是却能够带起万吨重物也无法引发的浪潮。 “天空之城?今天就让你坠入凡尘!” 不屑地望着逃回到瓦尔哈拉当中的瓦格里,托里姆高举战斧,忽然整个身子拉成弓形,然后大喝一声,竟是直接将手中的战斧当做标枪一样。冲着千米高空中的瓦尔哈拉投了过去。 米约尔尼尔(mjolnir),属于雷神的战斧,如果没有千钧之力就算是举起都会十分困难的神器,在托里姆的手中却绽放出了他原本的光芒。战神之血与雷神之血在那一刻合二为一,成为了一道足以毁灭天地的霹雳。 随即。天火降临了瓦尔哈拉,千年的浮空之城在火焰中挣扎,却是无能为力。渐渐地,火焰将浮空之城的结构崩坏,在天空中翱翔的瓦格里惨叫着摔落云端,更有的直接俯冲下来,却无法让身上的火焰熄灭。 “巨人杀手”这是米约尔尼尔的另外一个名字,当然这只是现在的解释。如果按照古语的话,巨人对应的是“伟大者”,换句话说。就是具备超凡力量的人。 雷神的战斧召唤的天火并不能依靠木材或者煤炭来燃烧,能够供给作为燃料的,只有秘能,以及幻想种的骨骼与毛发。这种火焰一旦点燃,就无法熄灭,直到将燃料消耗殆尽。才会终止自己的路程。 没错,这正是托里姆为了对抗夜天之王所准备的秘密武器。是他当初豁出老命。几乎死掉后,才在东部的一个丘陵中的一棵大树根部找到了这把武器。为了得到它。托里姆与守护着这把武器的熊怪进行了你死我活的战斗,又在巨鹫与猛犸的追赶下连续奔走了十天十夜,若不是最后找到了传说中的青春泉,恐怕现在早就没有什么托里姆,当然,也就没有这场内战了。 “那么,战斗正式开始了……” 看着如若一个大火球一样从天空中坠落的瓦尔哈拉,托里姆并没有如同被鼓舞的手下一样狂热,他的双眼中,只有令人恐惧的沉静,以及一份深藏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恐惧。 带着这样既简单又复杂的心境,托里姆踏上了燃烧中的瓦尔哈拉废墟,在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灼热气息的时候,托里姆一边有些感慨自己的幸运,一边却又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幸运了。 “瓦尔哈拉,这个诺德人的中心,这么简单就被攻下来了?” 托里姆这样问着自己,无法确认这是真是幻,不过此时也不允许他退缩,于是他只有以一直以来的自信神色向前走去。被天火所毁灭的瓦尔哈拉此刻也没什么名胜可看,到处都是灰烬,废墟,以及充斥着硫磺味道的烟气…… 等等,硫磺味道? 托里姆的鼻子动了动,他左右看去,明明依旧是如刚刚一样的火焰之地,此刻却忽然有了种诡异的感觉。天火是不会有硫磺的味道的,这是托里姆多次实验的结果,换句话说,瓦尔哈拉的火焰,并不单纯是刚刚雷神战斧的功劳。 “硫磺……真是会让人想到噩梦的味道啊。” 破碎的瓦尔哈拉并不算大,天空之城的绝大部分结构因为崩落的关系散落在了远处,也并不值得去调查,唯有最核心的,即使是在天火中也不曾毁灭崩坏的那一小部分,依旧如同在天空中一样坚挺的存在于此。 “很神奇,不是吗?明明全部都是亲秘能材料构筑的建筑,却可以抵抗天火的侵袭。” 前方传来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托里姆抬头望去,看到的是一个伫立在大火当间,有着金色短发的瘦高个男子。明明身处于烈焰中间,对方却好似闲庭信步,丝毫不惧这毁灭之火,反而脸上颇有轻松笑意,就仿佛这一切都能被他掌控一样。 让人觉得恶心的笑意。 托里姆这样在心中定下了评价,然后拎起了战斧。 “喂,不要一上来就剑拔弩张的,这样是不是不太好?”男子似乎是惧怕地退了一步,不过语气却满是调侃,“唔,怎么说来着,雷神和战神的组合,实在是太犯规了,以至于我实在是不想硬碰硬……” “你是谁?”无心去听对方的废话,托里姆发问道。 “哦,抱歉,我似乎忘了自我介绍,”男子恍然道,“那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赛斯?赛格鲁恩,如你所见,只是一个刚刚进入瓦尔哈拉的外来者罢了。” “离开这里,外来者,接下来这里会很危险,”虽然有些疑惑为什么会有进入货场的外来者,但是对方身上并没有瓦格里,龙神或者是奥杜因的味道,因此托里姆也不想节外生枝,“不想无故送命的话,就听我的话。” “多谢,可惜我并不喜欢按照别人的指示行事,”赛斯道,“而且,其实刚刚那句话,应该是我说的才对。” “因为啊,作为一发摧毁瓦尔哈拉的报酬,我可是要把你变成一个完美的标本呢!”(未完待续) ps:抱歉今天比较少……毕竟复试绝赞准备中…… 然后ie和起点轮流抽风,我也是服了…… 103.最后的夜天之王(12) 这个人是认真的。 明明是如此荒谬的话语,托里姆的心中却生出了这样的判断。眼前的这个人,虽然笑嘻嘻地完全一副不靠谱的模样,却是浑身上下都在透出一股危险的感觉。 已经纵横战场多年的托里姆几乎已经忘了这种感觉,回想起来,上一次这样的时候,还是许久以前寻找手中这把雷神战斧时候的事情。当时在那巨大的树木根部,托里姆所面对的雷神托尔的幻影,就和眼前的这个家伙十分相似。 “凡人中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存在……”赛斯道,“你本来想说的下句话,就是这个吧?” 金发的青年微笑着向着勇士走来,手上连个武器都没有,上下扫视一番,也确实看不到什么隐藏的武器——因为他连本来应该披在身上的毛绒披风都摘了下去,只留下了几乎完全贴身的衣物,除却一件半胸甲之外,没有什么可以藏东西的地方。 但是就是这样身上没有半件武器的赛斯,却给了托里姆一种出鞘的剑的感觉,锋锐之气几乎让他睁不开双眼,甚至于,赛斯往前一步,这种感觉就更甚一分…… 等等…… “你在使用幻术!”重整了精神的托里姆望着眼前的赛斯,却没有了刚刚的畏惧,“能够让我在无意识间中招,你的力量相当强大啊……” “哦,是嘛?那还真是多谢夸奖了,”赛斯的表情似乎是真的觉得高兴,但是托里姆却总觉得有什么很违和的地方,“不过这并不会让我放过你。而且,只要干掉你的话,那么整个诺德,都会服从于夜天之王的麾下了吧?” “你是夜天之王的人……不,这并不值得惊讶。但是……你这样强大的人,也会屈从于那个孩子的麾下?” “难道我放着萌萌的少女不要,非要和你这种糙老粗在一起吗?”赛斯囧道,“不过另一方面来说,我的选择在诺德人看来可能确实无法理解,因为我所选择的。是未来,而不是现在。” “未来……” “看来你似乎想到了什么,”赛斯道,“无妨,我可以听你将想法说完。” 如果是寻常的话。托里姆早就会一斧子砍了上去,但是如今多年厮杀所换来的直觉告诉他不能轻举妄动,于是,他也只好选择了退缩。 “你是看好那个孩子的发展潜力吗?但是潜力不一定会换来力量,”托里姆道,“多年来那么多任夜天之王都是被寄予厚望之人,却全部都将自己的余生耗费在这座瓦尔哈拉城中,空浪费了那些才能。” “所以你才毁了这里……这还真是模板一样的想法呢。”赛斯苦笑,“不过,显然你也和许多人一样。没有发现这座瓦尔哈拉城真正的要害所在。” “……什么!” “不用跑,并不是陷阱,我只是在实话实说而已,”赛斯道,“或许是因为在南方有了先例吧,所以在进入这座城里之后。我就在按照之前的经验寻找,然后不出我所料的。我找到了这座城市的核心所在,也因此才没被你的斧头直接砸成了灰。” 赛斯话音未落。紫罗兰色的光幕忽然升天而起,半圆形的光罩瞬间将托里姆和他的属下隔绝在了两边,同样的,也将火焰与废墟隔绝在了这片空间之外。 而在托里姆的眼前,紫罗兰的穹顶之下,刚刚还应该是一片火海的废墟,却已经变成了一个静谧的庭院,在这个庭院当中,一个有些类似于迈锡尼人的月井类型的建筑矗立在广场正中间,周围则是一个个风格各异的建筑,不过他们共同的特点就是,都洁净的仿佛没有人住过一样。 “这里是……” “真正的瓦尔哈拉,不过后世的话大家都比较喜欢称之为达拉然,”赛斯耸肩道,“我还一直在想,那个狄奥多西墙是怎么来的,结果到底还是神代的技术在起作用啊。” “……” “所以你理解了吧,雷神战斧同样也是神代技术制造的武器,不过毕竟是单兵武器,与要塞级的武器相比,自然不可能完全毁灭,”赛斯脸上露出了恶质的笑,“而你那一投所毁掉的,其实是这么多年来,这么多代夜天之王耗尽了心力所研究的成果罢了。” “……” “怎么样,有没有觉得绝望?愤怒?还是觉得我在骗人?”赛斯道,“快啊,愤怒吧,激动吧,我需要你的这种感情,快,来吧!” “……不所以说你这么说我就完全绝望不起来了。” “那看起来你果然还不够了解现状,不过这也挺好,我也就少了点心理负担,”赛斯道,“战神的弟子,以及雷神的继承者托里姆,作为两个神祗的力量继承者,你可以说是现在最适合于我的实验体,所以,在这里和你签订契约,你将资源把力量和身体贡献出来让我做实验,而我则负责让你的灵魂不被折磨,你看,这个交易很公平吧?” 托里姆没有回答,不过他脸上的表情明显是你tm在逗我这句话的体现。 “我就是在逗你,”于是赛斯回答了,“没办法,因为接下来要干的事情实在是有些丧心病狂,于是我只好说些笑话舒缓一下情绪……不过既然如此,那么……趴下吧,托里姆兄。” 忽然从天而降的庞大力量将托里姆压倒在地,连反应的时间也没有,强壮的战神继承者浑身都变得软趴趴的,似乎连关节都已经失去了人类的应有姿态,就仿佛一个坏掉的木偶一样。 “嗯……看来运动机理的抽取成功了,”赛斯蹲下身来,戳了戳托里姆的关节,“那么,全身的筋与肌肉都液化的感觉如何,虽然估计不会好受,但是……抱歉,接下来,蒙蔽双眼吧!” 托里姆的视线一下子变的黑暗了下来,但是奇怪的是无论是刚刚还是现在,他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唯一算得上痛苦的,大概就是那种无法制止的流逝感,似乎自己身上的机能都在被逐步剥夺。然而这种感觉却有有种莫名的爽利感,一种类似于活动开身体之后的爽快感在全身流淌,以至于前者的少许失落都被盖了过去。 “这是什么魔法?” “这只是主宰之袍的力量而已,”赛斯的声音道,“接下来,触觉。” 于是,托里姆失去了周围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已经进入了虚空,上没有天,下没有地,明明应该是趴在地面上,却有种飞翔在天空中的玄妙感觉。 “接下来……嗅觉。” “然后,味觉……” “继续,听觉……” 接着,托里姆就失去了一切与外界交流的通道。他已经无法知道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也无法知道赛斯到底做了什么。他更不知道,直到自己的意识彻底进入黑暗之前,在这个世界究竟停留了多久也没有概念。 不过,至少全部诺德人都知道,在那一日之后,战神的弟子,诺德人的第一勇士托里姆,再也没有出现在任何人的面前。 而与之同时消失的,还有诺德人的圣地,浮空之城瓦尔哈拉。 以及千百年来,诺德人四散分裂,封闭于雪原之中的传统。(未完待续) ps:后天复试,但是这周有推荐……我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104.最后的夜天之王(13) “那么,到现在为止,最后一个抵抗的势力也宣布投降了,根据之前的计划,并没有太大的伤亡,只是让领头的人跟我们回到了奥杜尔。” 依旧是隔着玻璃罩子,但是这一次悬浮在淡绿色液体中的疾风已经不会因为衣裳的单薄而脸红了。至于那一侧的赛斯,却是依旧一副对幼儿体型兴趣寥寥的模样。 “三个月,说实话这个过程的快速已经超过了我的想象,”作为总结,赛斯继续道,“这也充分体现了夜天之王这个名号在诺德人心中的地位。不过现在战神殿与丰收女神殿都已经崩坏的情况下,这个远古的制度还能持续多久,我也没办法保证。” 事实上,根本不会持续下去。 丰收女神之所以叫丰收女神,就是因为她的力量可以让这片冰封之土上成长出特殊的雪原作物。这种作物本质是依靠着龙神的丰饶力量成长的神秘种,故此在龙神和奥杜因都跪了的现在,这个植物也就跟着跪了。 于是,虽然现在还不明显,但是只需要一个月,诺德人就会发现,他们已经失去了之前赖以为生的食物,而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却没有任何的植物用来果腹。捕猎与渔业又无法支持如今诺德人庞大的人口…… 没有粮食,那么一个社会会如何? 现在的非洲就是例子。 赛斯可不认为诺德人的觉悟就会高过黑叔叔们,不如说哪怕是正义的朋友a,没了粮食也肯定管不了你什么世界灯塔,当先就要砸了那女神像去才对。赛斯甚至觉得。也许就是在现在,已经有一些格外贫瘠的地方发生了不稳的情况了。 然而这回却并非是他能够处理的地方。 不管和疾风的关系如何,他也好,赫卡特也好,维塔。艾丽莎,莎玛尔,罗宁这些人也好,赛斯能够保证他们都会支持疾风,但是,他们都不是诺德人。不是诺德人。他们的话语就会被揣度出恶意,就会被有心人利用,因此,他们束手无策。 这是只有疾风自己才能解决的问题。 “我明白了。” 即使被足不出户,疾风却也并非对于外界懵懂无知。不说她本身继承的经验。就算是这段时间里,外界发生的事情也是由赛斯一一说给他听的。 “这件事情的话,解决的方法也并不是没有,”赛斯想了想道,“其实我们已经开始温室培养的实验,掌握了理论的话,还是很容易的,不过这样一来可能产量上是个问题。不过至少渡过难关……” “我们去洛丹伦。” “……啥?” “师傅,依靠单纯的种植不可能解决现在的燃眉之急,如果真的要解决这个问题的话。那么只可能有一种……”疾风咬了咬嘴唇,“那就是战争。” “现在诺德人倒是统一了,对外战争倒也是不错的想法,”赛斯完全没注意到疾风的表情,自顾自地点了点头,“洛丹伦的话。现在是巨魔的天下吧,倒是也没什么问题。土地也够肥沃,唯一的问题就在于。我们能不能击败对方。” “师傅不觉得我这样很残忍么?” “战争没有不残忍的,”赛斯道,“当然,也没有正确的。不过,那很重要吗?” “这……”疾风有些疑惑,“不重要吗?” “不重要,因为你可是夜天之王,你是诺德人的王,代表着诺德人的利益,”赛斯道,“在此之外的一切,都对你毫无意义。” “这个你说过了啊师傅……”疾风苦笑道,“而且,虽然听起来挺厉害的样子,不过果然里面的意思不是太好吧?” “所以你选择的并不是什么夜天之王,对吧,”赛斯道,“不要和我说你没想好,真的连自己的信念都没有的话,你又怎么可能有这么一系列的行动呢?” “……嗯,是的,师傅。”疾风点了点头,“师傅觉得我是骗了您吗?” “你又为什么要骗我呢?”赛斯道,“没有利益的骗局是不存在的,因此这个怀疑没有基础。” “……我更希望师傅你说别的理由。”疾风叹气道,“算了,抱着这种期待的我才是笨蛋,那么师傅,既然你也不反对的话,我们就开始吧。” “毕竟流沙之战的时间,似乎已经拖得太长了。” === 流沙之战的时间的确拖的太长了。 从虫人冲出希利苏斯的沙漠,开始向昆莱州和迈锡尼进攻开始,已经有接近一年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北方的内战都已经打完了,但是南边的流沙之战,却还没有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 在巨龙之魂出世之后,如此巨大的力量并非虫人所能够抵挡,联军曾经一路高歌猛进,几战就收回了大部分被虫人所侵占的领土。不过虫人的背后力量却也不容小觑,也许是克苏恩,也许是别的什么,一个强大的力量在联军踏入草原后出现在了联军的面前。在这个力量的压制下,巨龙之魂失去了之前的破坏力,以至于双方的力量对比又回归到了之前的状态。 在并非被突袭的情况下,迈锡尼并不惧怕虫人的力量,但是反过来说,即使是在当初的雅典尼亚,迈锡尼人也没有对虫人形成压倒性优势。而到达了宽广的草原上之后,到处挖洞的虫子显然比起在森林区的破坏力翻了番,反过来说,形式逐渐缓和的迈锡尼人却反而失去了之前兵临城下时候的危机感,城邦联合的内部间隙也逐渐重新显现出来,一加一减之下,自然也就显得捉襟见肘,若不是守护巨龙大力支持,恐怕早就要重蹈覆辙,回到之前的绝境当中去了。 “达斯雷玛还没醒么?” 黑袍上沾满了尘土,早已经没有了当初游学者飘逸姿态的黑龙耐萨里奥回到雅典尼亚,看着依旧死气沉沉的执政官府邸,不由得皱了皱眉。 当初在制作巨龙之魂之后,由于战况的迅速变化,大家乱糟糟的也就没顾上这个倒霉的执政官。不过那个神秘兮兮的女武神也说过,现在的达斯雷玛并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小心不要让她因为长时间的绝食而衰竭就好。 因此,比较擅长养育的伊瑟拉就担负起了照顾达斯雷玛的职务。当然,是在监视翡翠梦境的间隙来这么做。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没有事情”虽然不至于死亡这么悲惨的结局,但是也绝不是什么喜闻乐见的好情况,一年没有意识的凡人,在耐萨里奥的记忆中,除了当初忽然天人感悟的费伍德之外,还没有身体健康的人会陷入这样的状况。 “伊瑟拉这个家伙,她到底有没有在这上面放心思啊。” 暗自埋怨了一下不靠谱的同族,耐萨里奥来到了安放达斯雷玛的房间。一如一年前那样,达斯雷玛安静地躺在那里,在伊瑟拉自然魔法的抚慰下,久卧在床的一切症状都没有出现在这个金发少女的身上,不知道的人大概还会以为这是美人春睡的美景,除却脸色微微发白之外,并没有什么能够体现对方虚弱状态的地方。 “你来了啊?” 介于小女孩和少女之间的声音响起,让耐萨里奥愣了一愣,转头却看见阿莱克斯塔萨正抱着膝盖坐在一旁,可惜的是黑色的大衣把那细小的身躯完全包裹在了里面,因而即使是这样的姿势,耐萨里奥却也什么福利都没看到。 “真是可惜……” 心中暗暗可惜了一下,耐萨里奥道:“你还不甘心吗?” 身为生命守护者,阿莱克斯塔萨可以说是只要出手就药到病除的神医。对于凡人种族来说,没有哪个能够脱离她的权能——除了眼前的达斯雷玛。阿莱克斯塔萨的法术除了让对方的罩杯提升了一个阶级之外,对于昏迷的现状完全没有任何的帮助。 ……至于阿莱克斯塔萨本人因为自己的法术效果大发雷霆什么的,耐萨里奥为了自己的衣服着想,还是决定忘记这段黑历史了。 “怎么可能有我治不好的伤?明明身体和灵魂上没有任何问题……”阿莱克斯塔莎见是耐萨里奥,也不见外,直接道出了自己的疑惑,“而且,这段时间甚至还会因为我的法术而虚弱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个……我不懂啊,”耐萨里奥表示自己没看过医术,“不过也许正如伊瑟拉所猜测的,她的身体没有问题,问题出在灵魂上……” “但是伊瑟拉也解决不了,”阿莱克斯塔萨道,“翡翠梦境里并没有她的灵魂,这明显是被人用特殊的手段禁锢在了身体里,而我们却无法破解!” “连守护巨龙都无法破解的灵魂法术?”耐萨里奥笑了,“别逗,怎么可……不,等下,说不准真的可能?” “咦?”本来只是瞎说的阿莱克斯塔萨真的惊讶了,“耐萨里奥你傻了?” “怎么可能,”耐萨里奥翻了个白眼,“不过,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人能够做到这一点,而那个人……” “恰好和白塔有那么一点点的关系。”(未完待续) ps:昨天面试完回家就被责编大大堵上门催更了,真是悲伤…… 105.最后的夜天之王(14) “白塔?” 阿莱克斯塔萨睁大了眼睛,显然没想到这个名词能在这里蹦出来。 “你是说……卡多雷?” “嗯,这位执政官的哥哥,同时也是之前白塔的领导者。”耐萨里奥道,“不过这并不是重点,因为我说的人并不是卡多雷,而是另外一个,凑巧的是,那个人……你的记忆里应该是有的。” “前代龙王?她的记忆我是一点都不想去看……”阿莱克斯塔萨一脸吃到仰望星空派的表情,“不过既然你都这么强调了,我就勉为其难地试一试吧。” “应该很容易就能看到的,因为这并不是只属于某个守护巨龙的记忆,”耐萨里奥看着愁眉苦脸的女孩笑道,“怎么样,我说的对吧?” “……你是说,艾露恩?” “是的,就是艾露恩,”耐萨里奥道,“你也知道,我们和凡人不同,他们崇拜的天使,对于我们来说却是如若母亲的存在……虽然也可能只是那个存在的一部分。” “这并不可笑,耐萨里奥,”阿莱克斯塔萨道,“我们都知道,那个人她已经被封印了,而且那种法术,应该不可能……不,等一下,巨龙之魂!” “看来你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耐萨里奥道,“事实上,白塔前一段时间的突破估计就是来自于对那种力量的研究,而卡多雷则是在虫人的攻击下利用那种力量来拯救了妹妹的性命——不过到这里为止,一切都还处于可控制的状态,直到我们制作了巨龙之魂,用同样性质的力量洗刷了她的身躯……” “换句话说。她已经被‘激活’了?” “嗯,”耐萨里奥道,“不过这个过程还欠缺最后的一步,因此我还在犹豫。” “犹豫是否要除掉一个可能会成为我的幼苗吗?” 几乎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响起,耐萨里奥只觉得眼前的月光似乎忽然明亮了许多。转头望去,却见一个一身白色礼服的红瞳少女站在窗前,月白色的长发随着晚风飞舞,就好像月光的精灵,带着微笑望向了眼前的守护巨龙们。 “……艾露恩。” “我更喜欢你们叫我魔女露娜,”仿佛蜻蜓点水一样轻轻地落在地面上。露娜看了看如临大敌的耐萨里奥,先是想了想,然后道,“我没有恶意的,今天来。只是为了救人。” “救人?” “就是那个你们束手无策的人。”缓步来到达斯雷玛的身边,露娜转过头来道,“怎么,难道你不想让她醒过来?” “我只是担心她在醒过来之后会变成什么人类以外的东西。”耐萨里奥针锋相对地道,“就像你说的,我不想让第二个幼苗成长为你这样的存在了。” “不用担心,因为我的存在是特殊的,没有第二个人能够达到我这样的程度。以这个达斯雷玛的才能来说,大概也就是比起凡人稍稍强一点的地步吧……”露娜道,“如果即使如此你还不放心的话。那我也只好强行如此了。” “……我没有信心与你敌对,”耐萨里奥退了一步,“而且达斯雷玛苏醒对于现在的情况也是好事,我更没有理由反对你的行为。” “那这边呢?” “我?” “是啊,生命的守护者,我接下来的行为。可是对于生命的最大亵渎啊,”露娜道。“渎圣者这个称呼,我想你们红玉巨龙一族是最无法接受的吧?” “我自己就是渎圣者的徒弟。又有什么理由要求你不去这么做呢?”阿莱克斯塔萨却是给出了连耐萨里奥都惊讶的答案,“其实我早就有猜想,只不过没有想到,居然真的是这个样子,而且,这样下去的话,她……” “放心,达斯雷玛还会是达斯雷玛,不过她自己是否还想要坚持这个身份,却是我所不能预料的。” 露娜望着沉睡中的达斯雷玛,露出了别有意味的笑容。 “所以,就让时间来决定,究竟谁才是正确的吧。” === 诺德人发动了针对于洛丹伦地区的侵攻战。 与后世作为人类联盟中心的繁荣王国不同,如今的洛丹伦,还是一个大部分地区都是丛林的原始地带。不过即使是这样一个欠发达地区,单单是这丛林当中的物产,就已经是贫瘠寒冷的北国的十倍之多。如果再继续向南,进入到丛林南方的草原地带的话,那里的物产之丰富,简直是只有梦幻当中才会拥有的景色。 “就连河里都是流淌着奶与酒!” 这句话说起来虽然夸张,却也体现了南方地区在如今诺德人眼中的印象。在对于水草丰美地区的渴望下,诺德人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团结气势,一口气地将自己的宿敌,霜巨魔以及森林巨魔驱赶到了北地与洛丹伦地区的角落里。在夜天之王的指示下,他们开始大兴土木,就地取材,按照事先的规划,开始在这片蛮荒之地上建设自己的新家。 理所当然地,在这段时间里,饥饿与疫病都曾找上门来,但是在建设新家园的热情下,诺德人竟是将这样的难关渡过了去。而在新家园逐渐具备雏形的时候,丰厚的物资回报也让诺德人完全忘记了丰收女神的存在,转而顶礼膜拜起率领他们进入到这片土地的夜天之王起来。 “然而这也只是个开始,建设家园的热情终将会被现实所击败,我们必须在那之前让诺德真正度过龙神死去后所带来的难关。” 奥杜尔,依旧漂浮于玻璃器皿中的疾风这样总结道。而作为她的唯一听众,赛斯点了点头,却一言不发,显然他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给疾风减负。 “……臭师傅,你难道就要一直沉默下去吗?” “你家的臭师傅可不是经世济民的人才,说实话即是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赛斯道,“相比于这个,我最近其实在想,疾风你在这里带着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吧?” “是啊,距离十六岁的生日也很近了呢……” “既然如此,那么就让我提前送你一个例外的生日礼物吧,”赛斯道,“还记得之前所说的吗,我们在实验温室种植?” “是的,但是那个不是产量上……” “事实上我要说的就是产量,”赛斯道,“经过这段时间的育种与选择性定向培养,我们获得了一种新的高产谷物。这样的话,不仅是在温室,而且在南方,我们短期内都将不再为了粮食问题而发愁了!” “……师傅你该不会是个德鲁伊吧?”愣了一会之后,疾风怔怔地道,“说增产就增产?不会是逗我高兴才这么说的吧?” “定向育种又不是什么高科技,只不过需要汗水去浇灌而已,对于个人和小团队来说也许需要天大的毅力才能完成,不过对于整个奥杜尔的人员来说,只是一个大型的集体工程罢了,”赛斯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比起这个,疾风,这里要恭喜你的是……也许就在这几天,你就可以从这个该死的机器里出来了。” “有治疗的方法了吗?”疾风先是扑在了面前的玻璃上,然后却忽然间一脸落寞了起来,“……唔,这样的话,现在的日子也就结束了吧。” “嗯?”赛斯奇道,“怎么感觉你好像不太高兴?我的徒弟难不成变成了死宅?!” “笨蛋师傅,不理你了……” 疾风背过身去,不再去理会赛斯。 “这可真是……”赛斯摇了摇头,感觉自己似乎无形中衰老了许多,“不过,请期待吧,我会让你过上一个最棒的16岁生日。”(未完待续) ps:今天也是见了鬼了,打个炉石随机娱乐,总是见到那几个人,然后总是见面就自杀…… 多亏了他们10个胜场十分钟就打完了————平均每个一分钟。 106.最后的夜天之王(15) 诺德人1125年,霜凛月。 自从赛斯来到了一万年前,已经过去了两年时间。虽然不至于说将万年后的一切忘了个干净,不过显然眼前的事情,已经逐渐占据了思维的主要地位。万年后的一切一方面是无计可施,一方面也的确太过遥远,只是偶尔午夜梦回的时候还能想起,但是绝大部分时间里,已经退化为记忆中最暗淡的角落,如果不是特意将目光投放过去的话,大概完全都想不起来那是什么。 “嗯?你会这样吗?”不过显然只是赛斯才会如此,同样是万年后归来的罗宁表示自己还不至于如此健忘,“喂,如果你真的把那边大大小小的一众人忘记的话,恐怕就要背上负心汉的罪名了哦。” “如果我找不到方法回去的话,不一样要成为负心汉?”赛斯笑了笑,“话说回来,罗宁,你有家室了没?” 赛斯隐约还记得,如果是艾泽拉斯的罗成功的话,回到万年之前的前一刻,还在为了自家的史上第一精灵人类混血儿女而兴奋地高呼。不过这边的世界里罗成功同学着实有些倒霉,虽然长着一张资产阶级弟的面孔,却是一路坎坷,基本上倒了八辈子的霉,大概也就是在遇到赛斯之后才稍稍好了些。 “或许吧,曾经可能有来着,不过后来被我自己错过了,”罗宁道,“现在来到了万年前,说实话我还有些担心会不会遇到对方,所以才会一路跑到这里来。” “感情你还有这样的一面啊,我可是再次认识你了。”赛斯锤了罗宁一拳,“那么那个人是谁?总不能是莉莉吧?” “当然不是……”罗宁苦笑,“……一定要说吗?好吧……是阿莱克斯塔萨。” “噗!” “喂你反应这么大是闹哪样,”罗宁道,“好歹我们共患难了两个月。有感情很正常吧?” “不,只是这个名字给我的印象有点那个……”赛斯道,“红龙女王是个怎样的人?” “怎么说呢……一个优秀而且锋锐的人吧?”罗宁想了想,“说实话我也不太确认对方对我有没有感情,不过,我这边的话。的确是迷上了她,而且……感觉也对不起她。” “……因为没能把她救回来么?” “……不止如此吧,”罗宁想了想,“不说这个了,话说回来应该是你家小公主的16岁生日了吧?有准备好礼物吗?” “当然。这可是我和赫卡特花费了几乎一年的时间才制作出来的礼物,”赛斯做了一个“闪光”的姿势,“不如说你这个家伙,以我们的关系,我家的徒弟过生日,难道你不该也送点礼物?” “说的也是哦,”罗宁道,“让我想想……不如就送她一些现代法术吧?比起远古的粗糙构型后世的法术应该更适合她现在的情况不是吗?” “你就不担心对方会因此变得更厉害?” “你都肯送礼物了。我又怎么能甘于人后呢?”罗宁笑道,“再说了,后面是后面的事情。现在的疾风,只是你的徒弟不是吗?” “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赛斯抬头看了看天,“时间差不多了,我的去看看疾风的情况了,这就先走一步。” === 一路来到奥杜尔的大厅当中,当日和希格诺的对抗还似乎历历在目。那王座上的剑痕也没有去除,不过如今作为主人而非潜入者来到这里。赛斯的心情果然是大有不同。不过,回想起万年后这里一片寂寥的样子。刚刚稍稍兴奋起来的感觉也丧失了,转而却是一股说不上来的郁闷感。 “在想什么?” 转过身来,却见赫卡特正望着那一日进来的破洞处,在万年后的时候,那里通向的是奥杜尔的外围建筑,不过现在的话,暂时还只是没来得及修缮的一处破损罢了。 “只是在想万年后的奥杜尔……和你一样。” 二人相视一笑,赫卡特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道:“今天可是疾风的生日呢,万年太远,并不值得影响今天的心情。” “你对疾风倒是好。” “可比不上把我支开好远,几个月才能回来的赛斯先生呢,”赫卡特翻了个白眼,“喏,就是这个了。” 赫卡特伸出手来,在她嫩白的掌心中间,一个十字星形状的项链摊放在那里,似乎是因为被把玩了很久,因此看上去似乎十分柔和,却并不泛光。 “辛苦了,费了好大力气了吧?”赛斯伸手一把抓住了那只手,然后用另外一只手将项链轻轻拎了起来,“而且冰冠冰川那里,你应该是最不想呆着的地方了吧?” “为了让萨格拉斯晚一些找到这里,我也只能这么做,这并不是赛斯先生的错,”赫卡特轻笑道,“然后,干什么抓住我的手不放啊?会被人当做坏人抓走的哦。” “呃……好吧,”赛斯开始有些尴尬,不过想了想,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于是也就放开了赫卡特的手,“现在的确不是时候,那么就一起去见疾风吧?” “不了,那个孩子的话,还是等晚上的庆祝再说吧。”赫卡特摇了摇头,“现在的她,应该只想见你一个人才对。” “总感觉你似乎别有用心……好吧,那我就自己去。”将项链收在手心,赛斯转身一个人向着核心室走去,“我家徒弟痊愈的画面,我还不想让你们看呢!” “……”微笑着目送赛斯离开,赫卡特忽然叹了口气,然后转头望向了带着剑痕的王座,“现在的话,外围的部件也应该开始加强了,不然的话……在真正的‘阿瓦隆’面前,我们可都称得上是……不堪一击啊。” === “啊,师傅!” 看到赛斯出现,疾风一下子扑在了玻璃罩上。一年多的时间,已经让她的“水性”大为增长,以至于如今赛斯都有些怀疑,这个孩子会不会直接长出鱼鳍来。 “嗯,这一天终于到来了,疾风高兴不高兴啊。” 不过从今天开始,这个疑问就没有意义了,因为让疾风不得已必须呆在这个容器里的伤,他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嗯,高兴,但是师傅,你要怎样解决呢?” 现在的疾风,就好像一个漏了气的气球,无论赛斯用什么方法将生命力灌注到她的体内,也会以极为迅速的速度泄露出去,一丝一毫也残留不下来。理论上讲,这样的情况,几乎已经意味着死亡了,若不是赛斯一直聚集了大量的力量来吊命,恐怕也无法坚持这么久。 而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赛斯回想自己的记忆中,类似的情况只有挨了萧大王一掌的阿紫还算符合,不过小阿紫能用大补药吃回来,疾风却是完全不行。因此赛斯的思路又转向了另外的地方。 即几乎全部地球的哲人都会纠结的问题:灵与肉的优先性问题。 在地球中,暂时的试验结果是*优于灵魂——没身躯你还玩个蛋的灵魂啊。不过在这个一点都不唯物主义的阿尔比昂,明显是灵魂要优于*的。比如说阴魂不散的提尔使徒们,比如说到处借尸还魂的奥杜因……于是考虑到这一点,赛斯也就想到了个特殊的路子。 利用夜天之书为基础,构筑一个纯粹的“载体”。 这也就是赛斯和米米尔隆所说的神秘种的由来。就如同神秘种一样,这样的载体必然也是以秘能为基础的,不过与守护巨龙不同的是,其核心乃是夜天之书,主宰之袍以及赛斯手中这件魔装为核心的。 可以说,赛斯的解决方法,相当于把疾风变成了夜天之书的器灵。 而这,也是他一直如此犹豫,直到现在才决定进行这个尝试的原因所在。(未完待续) 107.最后的夜天之王(16) “没关系的,师傅。” 当赛斯将自己的顾虑与疾风说明了之后,疾风连犹豫都没有,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神秘种一样是存活的生灵,比起死亡然后进入到只有自己的黑色世界里,能够陪着师傅和姐姐在一起,就已经非常开心了。而且这样的话,也可以让夜天之书终止传承,也就不用让后世的人也承受诺德人的负担了吧?” “……既然你也同意了。”赛斯道,“那就开始吧。” 转化的过程并不能称作轻松,即使赛斯已经通过各种实验来减轻这个过程的痛苦,但是仍然有那么几个关键步骤,是疾风所绝对跳不过去的。 首先,要让主宰之袍完全吞噬疾风的*。然后,疾风的意志还要和夜天之书的传承记忆斗争,等这两样都赢了,才能够利用二者的力量重新构筑身躯。但凡其中哪项出问题,疾风都会万劫不复。 而前者赛斯可以通过之前针对托里姆的实验来进行风险预测与防范,但是后者却只能依靠疾风自己。 “这是无法回头的选择,而且一切都只能依靠你自己,”赛斯道,“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或许再过一段时间的话,会有更好的选择也说不定。” “这就是我的决定,”疾风道,“而且,如果能够和夜天之书的力量完全相合的话,也能够抵挡那个萨格拉斯的力量了吧?” “……萨格拉斯有我们抵挡,你不必为此如何……” “我可是夜天之王呢,师傅,”疾风微笑道。“而且……” 而且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帮上师傅的忙了呢。 “既然如此……”赛斯道,“那就开始吧。” 诺德人的历史并不算长久。 在南方的昆莱州已经有了如祖龙这样的大型帝国的时候,他们还只是一群在群山中与野兽搏斗的野人。在永恒之井旁的迈锡尼人开始建立恢弘的神殿的时候,他们还在为了今日的晚饭而发愁。 不过。这一切在那一天改变了。 那一日,红之月升上天空,有陨石从天而降,将风暴群山撕裂,而后,崩碎的岩石下。出现了名为奥杜尔的上古遗迹。诺德人的先祖进入其中,在里面找到了如今诺德人的传承——夜天之书。 在夜天之书当中记载着文明的秘密,原本只是野人的诺德人在瞬间完成了从荒蛮走入文明的历程。但是与此同时,冰冠冰川出现了大量的尸鬼,他们铺天盖地。诺德人无法抵挡。危急之下,七圣灵带领瓦尔哈拉从天而降,消灭了尸鬼之王,最终击溃了这只大军。 然后,七圣灵将龙神的技术传授给诺德人,又让这片冰冷的土地上成长出作物,逐渐地,诺德人不用为了食物而发愁。他们开始在瓦尔哈拉中研究众神的技术,逐渐成长壮大,直到如今。成为了连迈锡尼人和昆莱人都十分惧怕的强大民族。 “然而,这并非是全部的真相。” 所谓的七圣灵,只是窃取了龙神力量的强盗。 诺德人的兴旺,其实开始于一场背叛。 甚至于,七圣灵与迈锡尼人勾结在了一起,将传授给诺德人夜天之书的魔女封印。 而那将诺德人从蛮荒导向文明的夜天之书。其实…… “是恶魔的恩赐哦。” 仿佛照镜子一样,疾风的面前出现了自己。不过,大概应该是十年后的自己。比起如今还不过是个小孩子的疾风来说。眼前的“疾风”,与在松嘉德遇到的那个萨格拉斯十分相似,都是二十左右的妙龄女性。 “你就是恶魔么?” “你这么问的话,那也就意味着,你也发现了自己的本质了吧?” 面前的“疾风”微笑着反问,而疾风只是平淡地点了点头。 “不过,既然你能问出来,就证明现在的你,还没有像我一样完全被所谓的命运所击垮。”“疾风”道,“要知道,当年的我,可是赌咒发誓,也要改变阿古斯的现状,然而当我费尽了心力爬上来之后,却发现,我与盖茨大叔并没有什么不同。正相反的是,因为我的力量更强大,反而流毒甚广,比起盖茨大叔的危害更严重呢。” 看着疾风,“疾风”微笑着,伸手摸了摸疾风的头发。 “我几乎犯下了大错,差不点让阿古斯走向了万劫不复的未来,”“疾风”道,“但是幸运的是,我有三个朋友,她们一齐帮助我走出了这个错误的道路,挽回了几乎无法挽回的一切,不过我还是决定放逐了自己,只不过没想到,居然来到了这样一个有趣的世界。” “永恒之井……是你们一直在寻找的东西吗?” “不只是永恒之井哦,”“疾风”道,“奥杜尔,以及南方的锦绣谷,其实都是我们在寻找的东西,这些超级科技,曾经铸就了古代阿古斯的辉煌,却也毁灭了古代阿古斯的一切。时空管理局的主要目的,就是将这些古代的遗物一一毁灭。” “……” “你是不是想说,这些东西也可以成为发展的力量,力量不分善恶?”“疾风”笑道,“这样的话,很多人都说过,然而事实上,如果是突然得来的强大力量,没有人能够在力量的面前维持所谓的善。就像我也会背弃自己的道路一样,没有人能够逃脱这个轮回。” “……” “知道吗?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我曾经和这里的某个存在达成了某项交易……或者说,赌局,”“疾风”道,“我授予她力量,而她引导这个世界的人,作为结果,魔女露娜被封印,而七圣灵毁灭了龙神,又内斗自灭。祖龙一统天下,却被属下刺杀……如此种种,还不能证明我的正确吗?” “……” “畸形的树苗,即使再是艳丽,也是违背规律,必将自灭的,”“疾风”道,“这个世界到如今已经进入了死角,所以,萨格拉斯将会来彻底毁灭这里。然后,让一切从头开始。” “……我是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哦?我的继承者……你选择了这样的道路?”“疾风”有些意外,“看来,你和维伦选择是一个路线呢。那个家伙啊,明明我们当中她是最弱的那个,却反而选择了这条看不到未来的道路呢……不过既然你也选择了与她同样的道路,那么,我们四个人,终于是二对二的公平情况了……这样的话,似乎来一场公平的对决,也没什么问题。” “那么,我就不能太吝啬了呢……疾风,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夜天之书真正的主人了……” “阿古斯四长老之一——阿克蒙德的位置,从今天开始,就是属于你的了。”(未完待续) 108.最后的夜天之王(17) “阿克蒙德?” 看到疾风疑惑的样子,大疾风笑了笑,解释道:“你应该对我们阿古斯不是很熟,那么我就和你解释一下吧……之前我也说过,阿古斯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流亡者。我们是曾经旧时代文明的叛逆,同时也是唯一留存下来的火种。为了让我们的文明继续下去,我们必须断绝一切引发之前大灾变的因素,而在这其中,古代遗物,就是最重要的一部分。” 疾风点了点头。 “而作为阿古斯的领导者,是一个被称作四人议会的组织。萨格拉斯,阿克蒙德,基尔加丹,以及维伦,是这四人议会的成员——当然,阿古斯人也不是长生不老的,因此每一任新的四人议会成员,都会抛弃自己的名字,选择继承这个职位。”大疾风道,“而在这其中,阿克蒙德,负责的就是探索与毁灭的部分,通俗的说法,大概就是异端审判这种指责吧。” “听起来不像是讨人喜欢的职位呢。” “当然不是,所以我被很多人猜忌,排挤,甚至于陷害,不过那都不重要,因为我只用了一个小的计策,就将整个时空管理局握在了自己的手里……当然,那已经是过去的故事了,”大疾风道,“不过历任夜天之主可都是将所在的次元搅了个天翻地覆的大魔王,我并不认为你就可以例外。” “……至少现在我没有这样的想法。” “或许吧,”大疾风意味深长地道,“那么,我的事情就到此结束了。接下来,就要你一个人去闯了。” “闯?” “是的,闯关,”大疾风笑道,“这可是每一任夜天之主都要经历的考验。名为十八试炼……别露出那个表情嘛,毕竟本来就是神话传说,我们套上去而已,咳,时间差不多了,希望你能成功。” 说罢大疾风的身影如同幻影一样悄然散去。只留下余音渺渺,尚且还在耳边回荡: ——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国祚衰,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 余音散去,空无一物的四周也发生了变化,建筑与街道拔地而起,天空群星凝聚,周边云气飘扬,却是瓦尔哈拉没有坠落时的景色出现了。 在疾风的记忆当中,瓦尔哈拉无异于牢笼。在这里,她没有一个说话的朋友,唯一的亲近伙伴是扎菲拉这只牧羊犬。回想一下。若说这瓦尔哈拉有什么让她怀念的事情,大概就是打听到偷跑出来的方法的那一刻的兴奋吧。 “呜啊,这还真是个失败的人生啊。” 擅自为了瓦尔哈拉定义了人生评价,疾风信步由缰,开始在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里游荡起来。并非她不惧怕这其中有什么陷阱,实在是因为瓦尔哈拉历来是夜天之主的私人资产。若是想在这里埋伏杀人,谁都能逃过。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躲过夜天之主的眼睛。 正因为如此,疾风知道。在这次实际的行动之前,赛斯已经进行了多少次的尝试与检验。 “所以,不能让师傅失望呢……” 伸手按着暖洋洋的胸口,疾风来到了瓦尔哈拉的中心,她知道,接下来的所谓试炼,即将在这里展开。 并非是真刀真枪的拼杀,也不是魔法技巧的比拼。这所谓的试炼,将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拷问,是检验一个人最根本的核的试金石。 “如果是一年前,我绝对会失败。” 失败了的话,就会成为夜天之书的祭品,一个受夜天之书控制,实现早已经书写在书中的计划的傀儡。 “但是现在,我不会了,因为我知道了自己的目标,同时也有了师傅和姐姐在身边保护我。” 感受着周围逐渐开始变异的气息,疾风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战胜夜天之书,不能依靠力量,因为你的力量只能成为它的养料。也不能依靠智慧,因为刻板之物并不能理解智慧的美妙。唯一能够起作用的,只有你的意志,当你的意志能够击败书中被铭刻下的执念的那一刻,你就控制了夜天之书,控制了这个魔装的核心。 从而成为它真正的主人。 ……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疾风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困在玻璃器皿中的“标本”了。 身体的感觉和受到损伤前并无不同,虽然是秘能所构筑的身躯,但是看起来并非如想象中有种虚幻的感觉,反而是和常人一样,有血有肉的身体。 心跳,血流,呼吸……常人所需求的,疾风也并不缺少,而秘能所构筑的身体,又为她提供了十分强大的秘能亲和能力,疾风甚至觉得,自己只需要打一个响指,就能够掀起一场巨大的秘能风暴。 然而这一切都并非是这次蜕变的真正收获。 技术。 这才是疾风所得到的最珍贵的宝物,从阿古斯的诞生,发展,壮大到毁灭,全部的技术成就都在夜天之书中记载着。这其中,有的十分原始粗糙,以至于连现在的诺德人都比不上,但是更多的部分,是如今的诺德人都无法想象的,宛若天方夜谭一样的存在。 巨大的钢铁战舰,能够飞在空中的铁鸟,能够一发夷平山脉的炸弹,移山填海,改变气候,蓄留水脉,利用潮汐,从惰性元素中分解力量,从阳光与植物中提取能量……这些,有的诺德人可以办到,而有的诺德人完全不可能做到。而就算是这些在诺德人的眼中已经是接近于神话的存在,也不过是夜天之书中记载的中等阶级的技术罢了。至于更高等级的,更加强大的存在,那已经不是现在的疾风所能理解的内容。 而在书的最后,有着所有记载作者都认同的一句话留在那里。 “这是万年的时间才能积累的巨大财富,也是能够在瞬间毁掉万年历史的刽子手。” 疾风忽然觉得,自己可以理解阿古斯人想要毁灭那些遗产的思路了,因为现在的她,也在为了这些可怕的技术颤抖着——并非是兴奋,而是恐惧。她几乎无法想象,当现在的阿尔比昂生灵们掌握这种技术后,这个脆弱的星球,还能够支撑多长的时间。 于是她决定,向自己的师傅寻求指点。(未完待续) ps:最近的更新不太稳定…… 很抱歉,不过实在是身体不行了,昨天吊水,今天检查似乎心脏上也有问题。嘛,虽然我个人觉得肯定是虚惊就是了…… 说起来核心的剧情快到了啊……虽然目前为止也没几个人在看就是了 109.最后的夜天之王(18) “师傅……” “哦我可爱的徒弟,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赛斯看了看周围一片狼藉的实验室,一脸庆幸地道,“要知道刚才你差点就一炮轰了师傅我啊,真是可怕的力量……啧啧……” “呃……” 显然不知道意识世界里的拼杀也能造就如此破坏,疾风显然有些尴尬。 “嗯?不是责怪你,不过这样看来,夜天之书的潜力果然十分巨大,”赛斯道,“单单是纯粹的力量就已经如此,其中的记载更是让人期待起来了,能不能和我说说里边都记载了什么?” “正要说的就是这个,”疾风道,“夜天之书里面记载的,其实是神代的科技……” 于是,疾风就简略的和赛斯说了一些夜天之书中的记载。接着,赛斯在疾风的帮助下阅读了一下夜天之书,然后点了点头,道:“我了解了,这样看来,无疑这是曾经的人类文明的技术积累,一定是不想让这些成果凭空消散,才会以这种方式记载在这本书里的吧……” “但是阿古斯四巨头想要毁掉这一切。” “并不是四巨头,事实上四巨头的内部已经发生了分裂,比如说,你还记得一刀剁死那个恐惧魔王的格鲁姆吗?”见疾风点头,赛斯继续道,“她赖以杀敌的那把斧头,根据玛法里奥的说法,就是维伦的杰作。而这个维伦,就是你口中那个阿古斯四巨头之一。” “……的确。” “然后再说里面的另外一个疾风,也许你真的有她的血脉也说不定,或许也是基因密码一类的。”赛斯道,“根据你的描述,显然对方其实也并非完全赞同这种毁灭的选择。不过在此之外没有更好的选择,才会继续这样的行动。” “那萨格拉斯她们……” “那两个显然只会是死硬派,”赛斯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基尔加丹是什么样的人,不过萨格拉斯我们都见过,那样强大的行动力与决断,不可能是一个犹疑的人能够做出来的。只能说,对方的思维当中并没有真的把我们当做与他们一样平等的存在,故此绝不会对我们有所怜悯。至于维伦。应该是监视那个疾风的过程中与此世的智慧生物有了共鸣,所以才不会继续坚持这样的理念了吧。” “那么师傅是怎么看的呢?” “疾风你是怎么看的?”赛斯反问道。 “我?我的话……”疾风想了想,“是恐惧吧。” “哦?细说一下。” “我只是觉得,那些记载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巨大了……赤色彗星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是足以改变世界格局的大杀器,但是在夜天之书中。也只是刚刚脱离蒙昧时代的造物罢了。”疾风道,“更不要提比起最强大的破坏法术还要强大的造物,能够改变气候的机器,转化岩石为动力的机关……我无法想象,能够创造出那个科技,应用那个科技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然而他却真实存在过,而且因为这些造成了毁灭。是吗?”赛斯接口道,“没错,这是很正常的反应。不如说。即使是萨格拉斯她们,和你也是一样的看法。” “她们……和我一样?” “没错,你可别看她是那么强大的大魔王,不过这并不代表着她就一定会在认知层面上比我们高出多少,”赛斯道,“她们是旧世界的被放逐者。也见证了旧世界的灭亡,因此。她们的恐惧只会比你更沉重,也因此。才会有了毁灭这一切的想法。” “那也就是说……我……也和他们一样?” “不,你和他们不一样,”赛斯笑道,“疾风,你还记得么,我们是怎么解决诺德人的粮食问题的?” “温室培养?” “准确的说,是温室培养配合定向性筛选。”赛斯道,“而想要做到这点,我们就要在遗传学,农学以及气象学上有一定的积累。而这些,也是夜天之书里面记载的改变气候,利用生物科技的基础所在。” “也就是说,我们继续下去,也会成为神代那样的文明?” “只要给我们足够的时间,”赛斯道,“事实上,任何的文明,都有可能成为那样强大地存在,只要不被拔苗助长,扭曲了前进的方向的话。” “……所以现在这些记载中的知识,是无益于我们的存在吗?” “也不一定,毕竟发展也需要外部环境,在如今毫无依靠,强敌又近在眼前的情况下,我们所能利用的,恐怕也只有夜天之书里的记载了,”赛斯拍了拍腿,“不过,正如我所说的,拔苗助长没有意义,这个夜天之书,不能当做图纸,而只能当做指引来用。它的记载将让我们少走不少弯路,以至于,也许我们可以通过数年的时间,走过千人数百年才能走过的路程。”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或许只是饮鸩止渴,不过,现在的我们别无选择,”赛斯道,“不过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就不说这些没趣的事情了。生日快乐,疾风,今天的你,也终于成为了大姑娘了呢。” “嗯,谢谢师傅。”疾风点了点头,不过似乎并不是十分高兴。 “那么,作为礼物,这个就送给你了,”赛斯将十字形状的项链拿起来,帮着疾风戴了上去,“要说具体的功用话,还是要你自己来琢磨,不过至少我和赫卡特的最初想法,是把这个做成一个类似于操纵器的东西。” “哦?” 将那个挂件捧在手心,疾风无师自通地就感觉到了这个挂件中的秘密,在赛斯鼓励的眼神注视下,疾风将那十字型挂件轻轻一握,就见光芒一闪,与曾经的天剑十字一模一样的权杖出现在了她的手心。 “这是……” “天剑十字,当然,是我的山寨版,不过虽然是山寨货,却未必比不上真货哦,”赛斯道,“原来的天剑十字是夜天之书的延伸配件,作用仅仅是沟通松嘉德和这边,现在的话,赫卡特根据金属的金相重新在内部铭刻了特殊的符文,而我则是在外侧添加了许多细小的线路……啊当然肉眼是看不到的,而且最外层也有保护壳。” 看着梆梆梆敲着天剑十字的疾风,赛斯不由得苦笑。 “那么,现在这个玩意的作用有两个,一个是内部的符文,提供了减速以及稳流作用,主要是针对于夜天之书的强大力量而存在的,更有利于维持你的秘能躯体的稳定,”赛斯道,“而外部的线路,利用的是特殊的活性金属,以便于增幅放大你的法术力量,由于是纯粹的机械性全封闭结构,所以安全可靠,不必担心外界的干扰。那么这样一个传奇法杖,需要多少钱才能买到呢?” “买不到的,因为这是师傅送给我的礼物。”面对着赛斯的包袱,疾风却是双手紧紧握住新生的天剑十字认真地道,“所以,绝对不会让给任何人。” “……所以说你忘了你姐姐,”赛斯默默吐了句槽,“那么试验一下吧,毕竟虽然是礼物,可也得有实用价值才行。” “好的。”虽然明显脸上写着好不好用无所谓,不过疾风还是点了点头,伸手将天剑十字挥动了一下,“这样就行了?” “唔……也许我们需要调整一下,”感受着身边秘能的波动,赛斯故作沉吟,然后笑道,“好吧其实我在逗你玩,嗯,很适合,就这么定了吧。” “真是的……” 疾风站起身来,将天剑十字重新变成项链挂在脖子上,然后小心地收进了衣服的里面,完全是一副新买了个手机的感觉。赛斯心中偷笑,然后一本正经地道:“那么,夜天之王殿下,现在我们已经占领了洛丹伦的大部分,接下来的目标是什么呢?” “师傅你又来……不过既然说到这里了,我觉得,”疾风组织了一下语言,“下一个目标,是将迈锡尼北部城邦纳入我们的手掌当中,然后,向南扫平虫人的余孽,师傅你看如何?” “可以,”赛斯道,“不过这里还有另外一个选择分支,那就是霜矮人们在洛丹伦南方的群山中发现了他们的远亲——山地矮人,他们的使者也向我们提出了外交申请,看起来并非是无法沟通的蛮族,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兴趣?” “既然师傅说了,显然那边拥有利于我们抵抗阿古斯的条件,”疾风道,“那么我们就……” “不不不,其实我并不能确认矮人那边会对我们有利,我只是提出一个建议,”赛斯打断了疾风,“所以,选择哪边,将会是你自己来决定。而不是我执导你去怎么做。” 说着,赛斯就闭上了眼睛,真的是一副任由疾风自己来决定的架势,甚至于连半点的建议都没有了。 “……好吧,坏心眼的师傅……”疾风点了点头,用了一段时间来思考了一下,这才道,“那么我选择……”(未完待续) ps:你问我这个标题要用多久?等我想好了下个标题再说吧…… 于是准备自己做个小游戏,当然rm做的,蓝本就是这本扑街书( 质量不会高的,请不要期待。 110.最后的夜天之王(19) 南部群山。∽↗,. 这里在后世叫做约克群山,不过现在的话,由于人类联盟还是没影的事情,因此这里还是很简单地根据方位称作南部群山。有趣的是,根据镇守在南方丘陵处的维塔的说法,山地矮人对于本地的称呼就是“约克”,在山地矮人语当中的意思是:巨岩。那么看来现在大概连个雏形都没有的约克堡的真正称呼,应该是“巨岩堡”才对,不过这种万年后的翻译错误,即使赛斯现在说出来,也无法得到什么回应就是了。 后世遍布着沼泽和湿地的南方海岸此刻还是一片丰美的大草原,作为南部洛丹伦地区的延伸,这里有着丰富的食草类动物资源,而极少量的食肉动物,也多是柴狗或者灰狼一类的小型食肉动物,比起诺德地区那巨大的猛犸象以及小山一样的远古巨兽比起来,可谓是动物界当中的良心。即使是后世的洛丹伦,也有着雷霆蜥蜴这样的怪物存在,而万年前的同样一个地方,却是平和的好像不似阿尔比昂一般,不得不说这永恒之井的爆炸还真挺厉害的,就是不知道万年之后的昆莱州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 想着这些有用没用的,依旧是,赛斯,赫卡特以及疾风组成的三人组来到了南部群山当中的约克镇——一个位于原本约克堡所在山脚下的小镇。 万年前的山地矮人们比起后世的约克堡矮人可是差了远了,他们不仅没有宏伟的约克堡,也没有庞大的战争机器,精美的盔甲,以及传奇的矮人雷矛卫队。眼前尚且还住在泥墙茅草顶棚房子里的矮人们只有粗糙的弓箭与铁器,没有盔甲。只有皮衣。领头的也不是穆拉丁那样的豆丁型萌妹子,而是一个长了老大胡子的糙汉子一只。 “欢迎,北方的贵客,”不过糙汉子的语法却是标准的迈锡尼语,不过在诺德人的面前说迈锡尼语,这个汉子也是够不靠谱的。“说实话,本来我以为我们已经被封闭在群山当中了,真没想到有人能够突破北方巨魔的封锁,来到这片土地上。” “这里的确是有些封闭,不过资源上应该还是可以自给自足的吧?”作为诺德人的王,疾风回答道,“根据我们前一段时间的勘测,这里的矿物,木材。水源,以及各类渔猎资源都十分丰富,如果单纯是供应山地矮人的生存发展,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不不,我亲爱的夜天之王,事实上并非如此,比如说,在你们前来进行勘测之前。我们压根就不知道巨大的约克山中有如此多的矿藏。”山地矮人王道,“而且由于山路难走。我们也没办法到北方的草原上进行渔猎,最重要的是,你们听说过石腭怪吗?” “一种穴居生物?” “确切的说,是专门挖洞的穴居生物,”矮人王道,“说来也是惭愧。那些穴居人大概只有石头武器,却比我们这些家伙能打多了。好几次我们好不容易开辟的矿井,都被这些家伙给毁了。” “战斗力强大……”赛斯想了想,“赫卡特,我记得这里地下几乎满满的都是各种敏感金属是吧?” “没错。看来赛斯先生和我想的一样,”赫卡特低声道,“穴居人的力量应该是在辐射的影响下变强大的,而矮人们的矿井则是加速了矿石的秘能散逸速度,这才让穴居人感觉到环境不适,冲出来破坏这些矿井的。” “不过这可不是怜悯他们的时候,我记得这里可是有几种我们极其需要的特殊金属,如果耽误了开采时间可就糟了……”赛斯想了想,“水攻?” “不行,这里太寒冷,很快就会冻结的。” “毒气?” “地下空间巨大,没有用……” “清剿……好吧我笨了,”赛斯摸了摸鼻子,“有什么好方法?” “穴居人既然是高秘能环境下的生物,肯定是有了半神秘种的特征,所以以针对神秘种的方法针对穴居人就好了,”赫卡特道,“只要利用封魔,就能让穴居人强大的战斗力被削弱到极限,这样的话即使是只有矮人自己,也可以击败那些穴居人。” “哦,对,是这个道理。”赛斯点了点头,然后在疾风的背上写了一个字。疾风感受到背上传来的信息,当下道:“那么,既然如此,我们可以帮助山地矮人清剿石腭怪,然而我们都知道,单纯的大规模清剿并不能解决问题,因此诺德人决定移交一个可以遏制石腭怪的技术,作为交换……” “我们可以提供战斗人员!”山地矮人长老道,“包括之前已经答应的矿石供应一起,作为修路以及清剿石腭怪技术的报酬!” “这样不觉得太少了吗?”疾风微笑道,“我觉得,长老你应该有更好的条件才是。” “这……” “我也并不要求时间太长,”疾风道,“依旧是雇佣军,不过在雇佣军的基础上,我要求可以全面规划山地矮人对于约克群山地区的开发规划,同时山地矮人的全部武装力量在十年内要遵从我的指挥,作为交换,我可以负责装备的提供与训练,你觉得这样如何?” “……这实在是太苛刻了。” “比起困在冰雪当中茹毛饮血,还是如永恒之井对岸的迈锡尼人一样华服美食,这一切,可就看你的选择了。”疾风说着站起身来,“肉排的味道很好,多谢你的款待,那么我们现在就……” “等一下!” 山地矮人王几经犹豫,终于还是叫住了疾风。 “好的,好的,我同意,为了干掉那些该死的石腭怪,为了能够离开这种茹毛饮血的日子,”山地矮人王道,“但是,我可不想自己的族人成为谁的奴隶,所以必须加上一条,我们的士兵,是必须自愿加入你们的部队,才可以被你们征召!” “可以,”疾风微笑,“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没有了。” “那么,我想我们可以开始考虑穿山隧道的工程计划了,”望着如丧考妣的山地矮人王,疾风嘴角微微勾起,“这方面,可是要多多仰仗你们的向导了呢。” “那么接下来,我们合作愉快。”(想知道《阿尔比昂年代记》更多精彩动态吗?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选择添加朋友中添加公众号,搜索“zhongwenwang”,关注公众号,再也不会错过每次更新!)(未完待续。。) ps:rmva的地图绘画好麻烦啊啊啊啊…… 于是今天也在快乐的制作rm小游戏~ 110.最后的夜天之王(20) 和山地矮人的谈判其实只是这一次南下的添头,固然整个约克群山资源丰富兵源剽悍,不过比起真正手握着大量财富的诺德人来说,目前还是半野人状态的山地矮人和半荒芜状态的约克群山还真没啥好说的。 就如同赛斯之前说的那样,山地矮人对于他们现在的目标并没有多大的帮助,充其量也就是个锦上添花罢了。 “不过说起来居然会发现那个,还真是很意外的收获啊。” 就在前往矮人领地的路上,斥候发现了另外一样东西——大概是位于后世南方的暴风王国的位置,一伙新的巨魔群体被发现了,而且,与只知道杀戮的霜巨魔和森林巨魔不同,这一支新的巨魔群体,似乎是类似于迈锡尼人的宗教文明,虽然依旧长的不似人类,不过至少能够沟通而不是见面就干了。 “巨魔信仰的神灵遭到了污染,如果在一年前有人跟我这么说,我一定当他疯了。” 然而就在不久之前,诺德人的龙神被证明是被诺德人自己杀死的,而疾风更是跟着赛斯和赫卡特干掉了龙神的另外一面——奥杜因。显然,在这个世界的身命早已经不是什么至高无上的存在,或者说,这些所谓的神明,其实根本就称不上是神,只是力量十分强大的个体罢了。 “那么,如果有真正的神灵,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于是疾风提出了这样疑问。而对于这个问题,赛斯做出的回答是: “我并不相信神明,不过在我看来,如果真的有神明的话。大概是一种和我们并不在一个层级的存在吧?”赛斯道,“不是类似于阿尔比昂和松嘉德,而是类似于书本里的人物和我们这种关系。那个神明或许不足以改变我们的命运,但是至少,神明绝对会看破我们的命运。因此。除非神明自己愿意,不然我们是不可能弑杀神的。” “这样么……”疾风想了想,“那么神明的存在,对我们来说是好是坏呢?” “谁知道……”赛斯不置可否。 “也许并不能算是一件好事,”忽然赫卡特开口道,“疾风。你设想一下,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神明一样的存在,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而诱导我们去做一些我们本不应该去做的事情,那样的情况该是多么可怕?” “……就像牵线木偶一样啊,”疾风瑟缩了一下。“这么一想还真是。” “所以对于我们来说,神明是不需要存在的,不如说得到了机会,就不要手软,”赫卡特顺着疾风的话题,眼睛却是望向赛斯,“不然的话,恐怕谁都没办法得到好的结果。” “不所以你这么看着我我也毫无概念……”赛斯汗颜。“不过回到话题的源头,你们说,那个巨魔所崇拜的神明哈卡。应该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这个世界的秘能浓度极强,而秘能是一种和智慧生物的意志关联性极强的能量,因此图腾崇拜行为就会成为神秘种的产生基础,”赫卡特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哈卡就是这样一个神秘种没错了。” “换句话说就是守护巨龙……”赛斯点了点头。“的确,如果在没有一定技术的凡人看来。守护巨龙也的确是如神明一样的存在了。” “然而守护巨龙很难被腐蚀啊,”疾风惊讶道。“如果是那个级别的存在的话,要什么等级的诅咒才能让它变成那些巨魔说的样子?” “这也是我们来到这里的原因,”赛斯看着周围逐渐在丛林中若隐若现的玛雅风格建筑废墟,“我不觉得巨魔会用自己的家园来和我们开玩笑。” “这是……大洪水造成的吧?”看着还残留着苔藓的道路废墟,疾风吸了吸气,“空气中还有属于海水的腥味。换句话说那些巨魔所说的第一条是真实的。” “但愿他们有能够哄骗我们的智商,”赛斯哂笑道,“海水之后是狂风……于是现在那龙卷风似乎还在咆哮呢……” 望着远方天空中的龙卷,三人陷入了沉默。 “这也太真实了点,不如说都真实的过分了……”望着那常年不散的龙卷,疾风几乎是从牙根里挤出来的声音,“那个哈卡居然没把巨魔杀光,真是个仁慈的邪神……” “哈卡没有仁慈,北方的客人,”忽然间,一个嘶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正如你所见到的,哈卡几乎无所不能,然而它的身躯却被一直在神庙当中,因此其危害也仅止于此。” “……仅止于此就这样,真放出来不得灭世啊。” “这也是我们抛弃了一直以来的坚持,向外界求援的缘故。”嘶哑声音的主人,一个又干又瘦的巨魔道,“上来吧,潮水和风蛇非常喜欢身处于低地的猎物,我可不希望自己的贵客在第一天就成了别人的盘中晚餐。” 顺着老巨魔的指引来到了高处的巨魔城镇当中,望着周围一片狼藉混乱的景象,疾风道:“这些已经是全部的遗民了吗?” “已经是全部了,”老巨魔叹道,“我们从未想到灾难从神庙中爆发,因此大多数的祭司都被直接淹死在了神庙里,而外界的平民又没有那个力量逃脱海啸。于是残存下来的,只有原本的十分之一之多。” “换句话说,活下来的,不是幸运儿,就是强者,”赛斯道,“那么神庙就是那边淹在水里的石头群吗?” 看了看赛斯指着的龙卷风下的水下遗迹,老巨魔点了点头。 “是,就是那里,而且你也能看到,现在哈卡的力量也在那里肆虐,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就会挣脱石圈来到外界,因此只好……” “重复的话就不用说了……”疾风打断了老巨魔,“你就直说那个神庙里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吧。” “好的……”巨魔点了点头,“哈塔哈卡神庙是一个类似于地下墓穴一样的存在,我们暗矛巨魔一族的亡者都会送到神庙当中埋葬。而在哈卡复生之后,海水淹没了神庙,将里面的大部分祭司淹没,他们的智慧与力量被哈卡利用,在落潮之后,这些已经死去的祭祀已经变成了哈卡的爪牙,并且日复一日地亵渎着亡者的躯体,为哈卡制造它的冥界大军。” 赛斯和赫卡特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发现了一丝愕然。 “真是毫无新意的做法,图腾信仰的灵魂法术被邪神利用了……”疾风却是一副淡然的样子,“不过既然它还有材料可以进行扭曲的法术实验,就证明那个神庙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想来你们先祖的灵魂一直就被禁锢在那神庙当中吧……说不定,本身那个神庙就是哈卡的狩猎场呢。” “这个……我也有所怀疑,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已经迟了,”老巨魔道,“根据我的测算,哈卡的力量在随着它所拘役的灵魂数目的增长而增长,石圈的力量很有可能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一定要想办法在这之前铲除这个邪神才行。” “这个邪神也是你们用了好几百年时间培育出来的……”疾风翻开夜天之书,快速地翻到了中间某页,“让我来找找类似的情况……嗯,师傅,姐姐,快过来,我似乎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 赛斯和赫卡特依言过去,却见到疾风指着书页上的图案道:“现在眼前的情况,和这里记载的一模一样啊,显然那个所谓的哈卡,说不得就是这件东西催生出来的意志了吧……” 疾风还在兴奋地叽叽喳喳地说些什么,不过赛斯此刻已经听不到了,因为就在他的眼前,那张有些泛黄的书页上,一把有着羊头骨剑格的焰型剑被精美地描绘在了书页的正中央,而在那把剑的下面,工工整整的迈锡尼文字表明了这把剑的身份。 霜之哀伤,这就是它的名字。(未完待续) ps:小游戏制作中,忽然觉得自己已经变成纯种码农了肿么整…… 111.最后的夜天之王(21)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阿尔比昂年代记》更多支持!当你发现你自以为摆脱的噩梦又出现在了你的眼前,这个时候一般应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赛斯只觉得自己脸上僵硬无比,什么表情都做不出来。 霜之哀伤这个东西,对于赛斯来说其实并不是多恐惧的玩意——他又不是没被对穿过,现在不还是活得好好的?但是问题在于,这玩意不怕归不怕,但是那如同跗骨之蛆一样的感觉,实在是谁也不会觉得好受的。 “这玩意不是提尔制造的吗?” 而除此之外,赛斯心中的唯一一个疑问就是这个了。而转头看赫卡特,对方也是一脸的茫然,反而是不知道万年后的琐事的疾风注意到了两个人的异常,收敛了兴奋的表情,转头问道:“师傅还有姐姐,怎么了嘛?” “……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好威风啊。”赛斯笑道,“不过看疾风这么自信的样子,想来不是什么大问题。” “并不是如此哦,”疾风道,“而是因为啊,我能感觉到,那个霜之哀伤,其实正在呼唤着姐姐前去呢。” “……什么?” 疾风看着赛斯见了鬼的样子,不由得有些疑惑道:“师傅,你怎么了?魔装和适格者之间有所联系呼唤,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唯独有些奇怪的是,那个霜之哀伤好像本来就已经是有主了的,可是姐姐……” “这种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赛斯转头问老巨魔。 “能有一年了吧。我们也是尝试了许多办法之后才变成现在这样的……”老巨魔道,“怎么了?” “……看来,的确是和我不无关系啊。”赫卡特忽然道,“不过,问题在于这个东西是一直在这里的。还是……” “这件事情在这里等是肯定不能知道的……”看了看周围惶惶不可终日的巨魔们,赛斯道,“我们自去问哈卡就好了。” ======= 与此同时,在色雷斯。 在北方的战事结束后,除了跟随疾风前往洛丹伦的维塔以及维塔的战俘风行者同学,以及镇守诺德的战女神。出身拜占庭的莎玛尔和来自未来的罗宁在几经犹豫之后,并没有选择继续参与到诺德人的研究当中,而是离开了诺德,南下回到了迈锡尼联盟的领地。 由于前一段时间诺德人的内乱以及流沙之战所带来的辐射效应,北方叛军所控制的区域有所减少。不过也许是摄于曾经的女武神的威能,迈锡尼人虽然有所北进,却还是让开了以色雷斯和拜占庭为中心的区域,看起来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麻烦了呢,现在前线虫人存在的情况下,完全没办法和对面翻脸啊……” 望着迈锡尼联盟方向的丘陵,罗宁有些头疼地道。 虽然和诺德人没什么关系,不过既然自己选择了跟着赛斯他们来到诺德。那么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罗宁也只好将自己的思路转换成和诺德人一致的角落。而且说实话从目前来看,也确实只有诺德人有那个可能获得与燃烧军团对抗的力量。 你说守护巨龙?别逗了。被那边那个赫卡特玩弄于手掌之心,连巨龙之魂这种枷锁都自家造出来的悲剧,指望他们还不如指望一头大蒜。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在内耗吧?” 迈锡尼人一团散沙,昆莱州陷入内战,东部王国一片蛮荒……阿尔比昂虽然说不上是五劳七伤。倒也算是疲惫不堪。而从赛斯以及万年后的红龙女王那里知道了燃烧军团力量的罗宁,无论如何也看不出现在的阿尔比昂获胜的可能性。 “但是我记得。在阿莱克斯塔萨的说法里……” 而与赛斯他们不同的是,罗宁知道一些更加细节的历史。比如说。万年之前的阿尔比昂,是团结在一起面对燃烧军团的入侵的,而领导着艾泽拉斯联军的人,就是现在还在东部王国吃饭睡觉打巨魔的疾风——也就是艾萨拉。更加有趣的地方是,艾萨拉在红龙女王口里的称号,是迈锡尼与诺德人的国王,光中之光。 那么问题来了,一介叛军首领是如何逆袭成为迈锡尼人的国王的? 一团散沙的迈锡尼又是如何统一在一个声音下的呢? 如果换成那个赛斯来的话,一定会说,这是依靠武力统一的吧…… 力量决定一切,那个赛斯表面上虽然不这么说,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就是遵照这个理念来的。 不过罗宁不认同。 并非是否定力量的作用,不过罗宁终究认为,力量不等于一切,单纯依靠力量压服的话,肯定要出现问题。比起将一切问题交付于武力解决,绝对是存在什么其他更好的方式…… 而罗宁就想要试一试。 “不过,在和迈锡尼与守护巨龙展开谈判之前,必要的准备是需要的啊。”思考着如何才能实现自己的目的,罗宁一边走在色雷斯的街道上,一边自言自语,“不过迈锡尼本来就是一团散沙,想要统合在一起的话,果然还是要在流沙之战……咦?” 虽然是在思考中,但是多年来作为战斗法师的直觉并没有让罗宁五感闭塞,虽然只是无意间擦肩而过的陌路人,不过那个面孔,以及那头金色长发……除却一双血红色的眼眸之外,都非常像一个罗宁在这万年前的时代非常熟悉的人。 或者说,因为那双眼睛变成了血红色,所以更像是万年后的某个人了…… “……迈锡尼联盟最高执政官达斯雷玛,还是卡利亚?米奈希尔?” “……” 听到了罗宁的询问,金发的少女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过身来,一如罗宁记忆中那种凛然风貌的面孔上,出现了一丝茫然的表情。 随即,完全化作一种莫名的疯狂,这种感觉罗宁只是在那些深陷渴魔症状的高地精灵身上看到过,却没有想到,在万年前也能看到那些人的同类。 “……想知道我是谁的话……那么,就贡献出你的血液吧!” 然后,双瞳染为血色的少女,直接向着罗宁扑杀了过来。 那姿势,完全就是一种捕食者的姿态。(我的小说《阿尔比昂年代记》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112.最后的夜天之王(22)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阿尔比昂年代记》更多支持!“锵!” 少女的扑击不可谓不快,然而罗宁作为战斗法师的反应能力更高一筹——肉眼的确跟不上这样的突击,不过过于简单的线路,其实只需要很小的肌肉动作就能拦截下来。 “这个味道……” 已经被一股狂躁气息所控制的少女完全没能遮掩自己的气息,一种有别于血腥气味的淡淡香味飘然而来,让罗宁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这种特殊的香味,属于那个在奥杜尔深层见过一次的魔女露娜。 “她对你做了什么?!” 罗宁的疑问并没有得到回答,少女仿佛已经忘了智慧生物的交流方式,只能通过抓击和撕咬来和罗宁进行“沟通”。面对这样的情况,罗宁也就直接闭了嘴,将双拐舞的密不透风,以防对方将什么稀奇古怪的诅咒通过伤害来加诸到自己的身上来。 然而对方的力量显然不止如此,虽然明显因为狂躁的状态而失去了类似于假动作一类的伪装,不过单纯的力量与速度已经足够让人头疼。而且,身为法师,罗宁还能感觉到,四周的秘能环境正在因为对方的攻击行动而有所改变。 秘能环境的稳定,一来决定了一个法师是否能够具备战斗力。二则,对于整个阿尔比昂以秘能喂基础能源的文明来说,秘能的环境,也能左右阿尔比昂人的身体素质。 比如说在秘能浓度极高的环境下。一个人可以变得力大无穷,身体轻快,但是时间长了的话,就会秘能中毒,由毛细血管开始全身结晶化。而在秘能浓度稀缺的环境下。就会陷入无力化,时间长久的话,秘能灵感度就会钝化,同时也会变得比一般人更加脆弱一些。 而如果秘能环境不稳定的话,两种极端状态下的情况都不会出现,但是又都会有所表现——比如说。人的神经协调性会受到很严重的影响,而法术控制能力也会约等于零,理论上来讲,复杂的秘能环境是对于阿尔比昂人来说最为恶心的地方。 但是对面这个家伙明显不符合阿尔比昂人的定义,秘能高涨的时候。对方的力量也随之高涨,而秘能衰落的时候,对方的控制能力也随之增强。可以说,周围秘能环境的变化,是以对方的需求来变化的。 所以说,客场作战的感觉当然不会好。 “啧……” 渐渐地陷入被压制状态的罗宁暗自啐了一口,坦白讲虽然没有多少法术研究论文,也没能申请到什么项目资金。不过罗宁自认为也算是一个比较能打的战斗法师了。事实上在天灾入侵洛丹伦之后,罗宁可谓是一个人从天灾的重重包围中一路杀出重围,最终联系到北方的雷诺。这才促成了最后在达拉然城外的合围,如果说要说战斗经验和战斗素养,恐怕整个达拉然的法师们加到一起都比不上罗宁这个身经百战的男人。 但就是这样的罗宁,此刻都没办法和一个仅仅依靠本能的人来战斗,由此可见眼前这个曾经的大执政官的战斗力是何等强大。有那么一瞬间,罗宁甚至在怀疑。这个家伙如果和巫妖王比起来的话,到底是谁会更厉害些…… “当然是巫妖王更厉害……如果你所想的巫妖王就是我所认识的那一个的话。” 仿佛为了回答罗宁的话。属于魔女露娜那淡然的声音从罗宁的身后响起,然后就听眼前的大执政官一声嘶吼。刚刚迅如疾风的动作就好像变成了一个雕塑一样,硬生生地被“静止”在了那里。 “……你认识的是哪一个?” “你这个家伙不老实呢……和这个忠厚的外表可不一样。”魔女露娜悠悠然地踱步到罗宁的面前,同时伸手在达斯雷玛的肩膀上拍了拍,“好了,安静下来,你不应该仅仅如此的,记住,我们要压制自己的*,这种将我们变为野兽的*对我们并没有什么好处,反而是与之对抗才能让我们成为更加强大的存在。” “……” “你的眼睛里被疑问填得满满的,”安抚下来了暴走状态的达斯雷玛,魔女露娜转头看了看罗宁,“然而比起疑问,更多的则是戒备,这样的态度,可是会让你距离真相更远的。” “多谢指教,”罗宁不咸不淡地道,“不过比起这个,我更关心你刚刚的话。” “是指你嘴里的巫妖王,还是……”魔女露娜伸手轻轻抚了一下自己的侧发,“我,是什么?” “两个问题都有,只是你能回答么?” “这并没有什么为难的,否则我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魔女露娜笑了笑,“那么先说第一个问题吧,我的概念中当然没有巫妖王这个东西,不过我从你的记忆中提取的信息里,巫妖王,霜之哀伤,以及其他的一些东西,其实是和我所知道的另外的东西相同的。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吧?” “同一种东西两个称呼,对吧?” “没错,比如说,霜之哀伤,这个名字的来历呢,可不是因为它在诺德尼亚……你的话,应该称之为诺森德的地区发现的,而是因为,它才是让诺德尼亚变成今天这幅样子的罪魁祸首,”魔女露娜道,“顺带一提,这只是霜之哀伤剑上六颗符文中第一颗的力量,符文的奥秘,可不是你脑海中那个达拉然的凡人们所能理解的,至少,不能完全理解。” 轻笑了一声,魔女露娜继续道:“然后是巫妖王……嗯这可真是个通俗易懂的名字,巫妖之王,不过你们就从来不奇怪吗?为什么巫妖王是一个骑士?事实上,霜之哀伤的主人称之为巫妖王是错误的,因为‘巫妖’从来都只有一个,而你们所认为的那种巫妖,不过是一种另类的使魔罢了。” “这也是巫妖王能够控制亡灵天灾的原因?” “对了对了,还有这个亡灵天灾,”露娜道,“我发现你在疑惑,亡灵天灾在达拉然之战前后的变化为什么那么巨大,其实很简单啊,达拉然之战前的那个巫妖王,只是能够驱动两颗符文的伪物,而之后的那个……才是真正的‘巫妖’,当然也只有她,才能够唤醒诺德人的王,让沉睡于奥杜尔当中的尸鬼大军重新回归。说实话,你所认为的那个几乎平推了所谓的联盟的天灾军团,也不过是‘巫妖’麾下几只力量中最弱小的那个,虽然这个展开很俗套,不过这就是事实,‘巫妖’毕竟还没有完全觉醒,而且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她正在拒绝这种觉醒,因此你们才有了喘息之机。” “……” “你并不惊讶,”露娜收敛了笑容,“看来你的确是个聪明人,不过信息的缺失限制了你的才能。这大概也是她选择将你送回来担当齿轮的原因之一吧。那么乐于助人的我,就继续信息大放送吧……比如说,你最关心的,克尔苏加德。” “克尔苏加德……是使魔吧?” “确切的说,是智能魔导器,你们这里的说法是魔装,”露娜道,“天剑十字的重构过程当中,‘巫妖’和那个人不约而同地进行了一些特殊的加料,于是天剑十字从一个单纯的构件进化为了半独立的存在,最重要的是,由于不同于阿古斯技术的加入,一种特殊的壁垒也凑巧被突破了,于是才有了克尔苏加德。顺带一提,你脑海中的那个安东尼达斯是知道这一点的,但是他纵容了克尔苏加德的行动,至于原因嘛……一是为了监视,二,大概是赎罪吧,毕竟达拉然是那个孩子一主建立的,却不想……哼。” “那么,第三个问题。” “咦,只说这么多就可以了吗?我还有好多没来得及说呢,”露娜惊讶道,“不过既然你坚持,那么就说第三个问题好了——关于我是谁的问题——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因为我们的名字也存在于你的记忆当中。” “渎圣者,这就是我们的名字。”(小说《阿尔比昂年代记》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113.最后的夜天之王(23)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阿尔比昂年代记》更多支持!哈塔哈卡神庙的构造其实十分简单,以一个石圈为中心向外扩张的全覆盖式结构,就是这个神庙的全部构造了。内部的道路不仅毫不复杂,反而是十分宽广平直,丝毫不用担心自己迷路——当然如果做成游戏副本地图重复道路也绝对会跑的玩家想疯就是了。 赛斯,赫卡特以及疾风三人进入神庙的时候,整个神庙内部的秘能环境已经完全与外界两个天地,即使是赛斯这种天生就对秘能钝感的家伙,也能察觉到空气中那股甜腻腻的味道——这是高浓度秘能环境下的感官错觉,比如说被附加了灵魂诅咒的小麦做成面包后就有这种味道。 而在那巨大的石圈当中,往日里养尊处优只需要跳跳大神就能享受生活的巨魔祭司们此刻已经横七竖八地趴在了地上,而他们的灵魂则是漂浮在自己的*上空,不停地哀嚎着。而灵魂的哀嚎声在这个过分浓重的秘能环境下逐渐形成了波纹,交织在一起后,就化为了一种特殊的魔法。 “灵魂尖啸……看来这是用来防止外人进入的第一道闸门啊,”疾风道,“不过简单的很,只需要强行驱散这些灵魂……” “等一下,疾风,你这样只会中了哈卡的诡计,”赫卡特按住了季枫的肩膀,打断了她的施法动作。“你别忘了,这里的结构基础是霜之哀伤,如果以我所知道的霜之哀伤的话,操控灵魂只是它最基础的能力之一,这些祭司的灵魂。更有可能仅仅只是接下来的铺垫。” “比如说?” “比如说如果你打断了这些灵魂尖啸,会破坏依靠这种特殊波动控制的平衡,”赫卡特道,“往小了说可能仅仅只是一场针对我们的小型秘能风暴,但是如果对方是想要借助我们的手挣脱封印的话……那该如何?” “换句话说,其实那个霜之哀伤自己没办法挣脱封印。”赛斯伸手一锤。“不过,痛苦的灵魂力量是霜之哀伤的食料,这样放任下去的话,它迟早会获得打破封印的力量吧?” “魔装只是一种工具,没有人操控。它永远也变不成恶魔,”赫卡特道,“即便我们现在转身就走,带着巨魔们离开这里,放上一万年也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但是那样的话,赫卡特你就没办法发挥自己的力量了吧?” “……赛斯先生?” “不要那么看着我,好歹我们也相处了这么久了,要是一点都不知道才是有问题吧?”望着陷入惊愕状态的赫卡特。赛斯笑了笑,“说起来,这还要从我们在昆莱州相遇开始说起。那边那个傻徒弟虽然不知道。但是我可是明白的,你的力量,其实一直在半封印的状态吧?” “……是这样没错,但是……” “没有但是,就像那个已经飞灰了的凯尔达隆说的那样,”赛斯道。“压制自己的力量,其实是很危险的吧?并非是因为力量而失去自我。实际上是因为压制了质量,所以才无法维持自己的吧?” “……” “而且凯尔达隆也说错了。在那之前,你并不是压制自己的力量,而是找不到引出力量的缘由,”赛斯道,“你的力量在这里依靠寻常的手段只能施展一个截面,而必须需要外力的作用才能全部展开,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无论是审判之杖,还是霜之哀伤,都只是这个工具的一部分而已。” “哇哦,那姐姐岂不是会很厉害?”基本上什么都不知道的疾风感叹道,“没有霜之哀伤的姐姐已经这么厉害了,那么拿到霜之哀伤之后会有多强呢?姐姐,给我看看嘛……” “赛斯先生猜的差不多,不过还是有不对的地方,”赫卡特沉默了一会儿,而后苦笑道,“不过说实话,万年前的霜之哀伤可没有乌瑟尔大师的灵魂来帮助我压制,这样的话,拿取这把魔装,风险其实是很大的。” “会比我利用冈格尼尔更危险吗?” “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危险吧……”赫卡特道,“毕竟,霜之哀伤的本名,其实是……” === “……朗基努斯,弑神之枪,这才是你们所说的霜之哀伤的本名。有趣的是,这也是一个人名,而这个人,其实就是渎圣者的原本。” 露娜看着一头雾水的罗宁,忽然叹了口气。 “也是,话题忽然跳到这里,你一定是听不明白的,为了不让你觉得我只是敷衍了事,还是好好解释一下的好。比如说,你脑海里的提尔,其实是那个人的劣化复制品之类的。” “……从七圣灵中有提尔这个名字开始,我就知道我们所崇拜的提尔绝对不是什么神明了。”罗宁道,“不过没想到,倒是比我想象的好一些,至少她并非是一个神棍?” “即使不是神棍,也算是人造的神祗,或许那个提尔本身只是一个富有天赋的凡人吧,只是有人用自己的力量将之改造了而已,同时,也是利用这个伪造品,重新走起曾经的那个人所没有走通的路。”露娜道,“好吧,看来你又不明白了,所以这一次不要打断我,我需要从头简略地和你说明一下来龙去脉。” 世界的最初,其实都是差不多的,一片洪荒的星球表面不会有任何的文明与智慧。 不过有一天,天行者来到了这个星球,他们带来了智慧与喧嚣,文明的味道从外界进入了这片未开化的土地,于是,智慧的力量唤醒了那个人,她悠然醒来,却发现自己所依存的世界被外来者改造成了莫名其妙的样子。 于是,刚刚醒来的她愤怒了,想要毁掉这一切,于是古神应运而生,这些强大的使徒和外来者展开了搏斗,然而他们虽然是土著,却抵不过外来的技术,慢慢地,古神被击败,然后一一封印在了地下,还有些更惨的,甚至被外来者抓取当做了标本,用来研究那个人的秘密。 那个人意识到了智慧的力量,她开始潜心学习——这很难,但是对于拥有无穷时间的那个人来说并不是无法逾越的目标。于是,经历了一段时间之后,她逐渐掌握了外来者的技术,智慧,以及其他的什么。在这些知识的启迪下,那个人明晰了自己存在的缘由,然后,她成为了真正的神。 而此时,外来者遭遇了灾难,那是神所预告过的。不过外来者不屑一顾,于是,他们被灾难所毁灭,世界也被莫名的力量放逐,封印在了晶壁系的另一面。外界的一切与这里隔绝,这个曾经喧嚣的世界,也回归了最开始的寂静。 不过,终究不再是一片未开化之地的世界,不可能忍受这种寂静。惊恐地发现因为失去了智慧生物的影响,自己的灵识也被影响的神寻找着替代品,幸运的是,这并不难。因为外来者留下了遗产,而幸存的外来者,和一些本土的生物们受到这些影响,逐渐从荒蛮中挣脱出来,有了智慧的力量。 而就在这个时候,神遇到了另外一个人,恩底弥翁。 神本身是不会降临智慧生物的世界的,因为之前的外来者就恐惧神,戒备神,甚至于想要杀死神。所以神躲避在自己的庭院当中,依靠约达希尔的力量沟通地面与自己的神国,她利用智慧生物的思绪来充实自己的灵识,又通过自己的推断去影响着凡人。这种联系是偶然的,并不连续的,毫无规律的,因此神和人之间有着穿不透的墙壁,打不开的大门。 而恩底弥翁,就是跨过大门的人。 他只是凡人,以至于只要看了神给出的信息就会烧掉大脑,他的力量也十分脆弱,只需要神轻轻一挥手,就能够轻易地撕碎。但是在这个神国当中,他和神一样不可能以下界的方式消失,于是他一次次地“死亡”,又一次次地重生。渐渐地,恩底弥翁从神的话语中得到了只言片语,他也逐渐地获得了神的智慧。于是,他和神的交流在不知道第多少次的会面后开始了。 这是一次没有墙壁的交流,恩底弥翁的智慧不及之前的外来者之万一,却有着神所不知晓的力量。他的思维逐渐改变了神,他的行动逐渐影响了神,于是神不再满足于居住在神国,她与恩底弥翁约定,要想办法消除这个障壁,让这个世界不需要再打开这个大门。 两个人展开了尝试——当然,是在神国中的模拟。对于神来说,这个世界的一切都相当于她的孩子,没有母亲会随意去改变孩子的人生。但是无论神怎么模拟,类似于之前那些外来者的结局都是无法避免的,无论道路怎么走,最后都会进入一个名为无的未来。 于是神陷入了狂躁,无论如何,她都没办法找到解决的办法。而这个时候,恩底弥翁摧毁了模拟图,他告诉神,一切的计算都是无意义的,只有通过计算之外的东西,才能够找到前进的方向。 于是,恩底弥翁回到了凡人的世界,他背负着神的指引,决定证明给神看,这个世界的未来,绝不是什么计算和经验能够决定的东西……(小说《阿尔比昂年代记》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114.最后的夜天之王 24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dd”并加关注,给《阿尔比昂年代记》更多支持! 恩底弥翁回到了凡人的世界,他找到了这个世界上的最古之王,天行者家族。天行者高兴地接待了恩底弥翁,并将他奉为上宾。在恩底弥翁的引导下,天行者的王国蓬勃发展,一切都是顺理成章,任何预料之中的麻烦,都被恩底弥翁与天行者共同击破,一切看起来计算所无法解决的问题,恩底弥翁则通过另外的技巧所跨越。即使偶尔有所失手,凭借着得自于神明的力量,恩底弥翁也能将损失降低到最低。 看起来,事情真的如恩底弥翁所说,是可以改变的。 然而,恩底弥翁和天行者都忘了,他们不是神,没有无尽的时间,就在一切过去了六十年之后,恩底弥翁垂垂老矣,而早在这之前的十年,初代的天行者之王也已经死去。 “这样应该足够了吧?” 恩底弥翁觉得自己已经完成得足够好了,他看着幅员辽阔的王国,富足文明的人民,睿智的接班人,没有遗憾地离开了。而死去的他也被封为圣人,当时的人类树立了专门的庙宇用来纪念他,一个新兴的宗教甚至以之为名,逐渐兴起…… “这是不是很耳熟?”露娜笑着问道,“比如说,提尔宗教。” “既然你用提尔宗教作对比,那么想来最后的结局也相似了?” “当然,凡人啊,可是一种年岁短暂的生物,因此,除却少数真的能够看破寿命极限的能人。剩下的绝大多数,都是只能看到寿命限度以内未来的蠢货,”魔女露娜道,“因此,当神所指引的恩底弥翁死去后,凡人失去了前进的方向。他们先是享受着天行者与恩底弥翁的遗产,然后又燃起了贪婪之心,开始了互相争夺,接着,曾经混为一统的王国分裂为多个城邦,战乱和瘟疫降临,曾经的理想国,逐渐被凡人自己亲手毁灭……” “于是神觉得,这个世界需要一个圣人。作为引导者存在。就像恩底弥翁和初代的天行者那样。”露娜望向罗宁,“但是她并不具备人的知性,所知道的也只是单纯的知识,于是,她决定采用一个万全的方法——派出两个孩子去担当这个任务。” “一个就是你,魔女露娜……” “而另一个,就是圣王,黑卡蒂。” === “露娜选择了天行者的子嗣。教授他们重新掌握先代的遗产,将曾经的外来者以及天行者王朝的技术重新掌握。将失落的时代找回。由于露娜是作为对于恩底弥翁怀念的一面存在的,因此她的行为几乎是复制了当初恩底弥翁的一切。不过,此时的凡人却也不是在洪荒中挣扎的那一批,在他们掌握了技术之后,却反而觉得露娜是控制他们的阴谋者,于是就在露娜所选定的那个天行者之王的率领下。迈锡尼人,发动了反攻,将露娜封印在了北方的奥杜尔。” 哈塔哈卡神庙,赫卡特缓缓讲述着与霜之哀伤有关的故事。 “而圣王黑卡蒂,也是一样。与露娜不同的是。黑卡蒂选择了另外一条道路,她找到了几乎已经不再是智慧生物的诺德人的祖先,率领他们从零开始,逐渐掌握与这个世界搏斗的技巧。比起露娜来说,圣王黑卡蒂的道路十分坎坷曲折,不过却十分安稳,当露娜被傲慢的迈锡尼人封印的时候,诺德人却已经在无形之间成为了北陆的庞然大物——即使他们还很原始,不过当一切的财富都属于诺德人自己的时候,诺德人所爆发出来的力量,却是迈锡尼人的几倍。至少到这个时候为止,似乎是圣王黑卡蒂的道路正确了……” “……但是,那是在阿古斯没有到来这个世界的前提下。” 阿古斯是之前那些外来者的幸存者,他们的目的也是消灭一切曾经的那个外来者文明的遗产。而这个世界的文明无论如何,都是基于那个时代的一一切开始的,而且,还十分原始,于是,发现了这个世界的阿古斯决定消灭这个星球上的文明,将智慧的力量从这个星球上彻底抹去。 而领头的人,就是自称时空管理局次元舰队总提督的夜天之王。 “巧的是,那个人的名字和你一样,也是疾风。” 外来者文明的强大,不是任何神秘力量可以匹敌的。他们的战舰从虚空中浮现,可以以飞鸟的速度从空中突击,他们的火炮能直接炸毁山脉,更有一种十分厉害的武器,只要瞄准的地方,都会化作虚无,即使是无尽之海也是一样。 他们甚至都没有攻击,单纯依靠远距离的打击就足以让这个世界陷入地狱。巨大的海啸,无尽的暴雨,连绵不绝的地震与火山爆发,他们就好像是创世神,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够毁掉这个世界的一切。 “没有力量守护自己的话,一切所谓的按部就班,都不过是取死之道。” 于是,圣王黑卡蒂决心行走另外的道路,她率领着残余的迈锡尼人与诺德人来到极北之地,当时唯一还没有被外来者毁灭的地方,然后,开启了一直以来视为禁忌的力量。 那就是神灵的宝库,奥杜尔。 巨大的浮空要塞瓦尔哈拉升天而起,磅礴的永恒之井构筑了这个世界的能源壁垒,需要十数年才能成熟的凡人被像工厂一样的流水线复制出来,拿着与阿古斯人不相上下的强大兵器升入天空而战。战争持续了三年,外来者的军队终究不及穷尽了全力的原住民,在朗基努斯?天行者的带领下,圣王黑卡蒂所选择的七名勇士突入次元舰队旗舰,杀死了夜天之王疾风,这才终于终结了这场灭世的战争。 但是,这并不是结局。 夜天之王虽然死去,阿古斯的大部队也撤离了这里,但是他们遗留下了大量的技术资料,以及魔装这种强大的武器。夜天之王本身的力量更是没有随着她的死亡散去,以至于就算是阿古斯人自己都畏惧这股力量。远征舰队的副帅先知维纶找上了圣王,以帮助她压制夜天之书的力量为交换,换取滞留在这个世界的阿古斯人的性命。终于在众人的合力压制下,夜天之书被封印,其力量被抽取,制作成了龙神阿卡托什。并将之放逐在松嘉德那个次位面,以维护这个世界的平衡。 也从那一刻开始,这个世界出现了秘能这种能量,也许是龙神阿卡托什的血脉,或许只是那场几乎将这个世界毁灭的战争唤醒了这一切,总而言之,几乎无尽的秘能源泉,永恒之井出现在了世界的最中心,同时也就意味着,魔法的时代到来了。 借助着阿古斯人的遗留财产与奥杜尔的技术,阿尔比昂的凡人们以秘能为基础,开创了新的文明。迈锡尼人回到了自己的故乡,在永恒之井的旁边建立了如今的迈锡尼联盟。诺德人则留在了北方,围绕着神之宝库奥杜尔建立了自己的城邦。圣王黑卡蒂,则居住于通向龙神之地松嘉德的冰冠冰川,俯瞰着这个大地,引导着战后的阿尔比昂人重建家园。 一切似乎进入了正轨。 外来的入侵者被击退,庞大的力量被压制,秘能文明的兴起改变了这个世界的面貌,让饥馑与疫病不再强大。一切都变得如此光明…… 直到朗基努斯的那一剑刺穿了圣王黑卡蒂的胸膛之前,没有人会怀疑,那个时候的一切,会成为真正的理想乡,永远地存续下去,永不消亡。(小说《阿尔比昂年代记》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d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 ... 115.最后的夜天之王(25) “霜之哀伤就是终结了圣王时代的魔器,它的主人是朗基努斯,因此又被称之为朗基努斯之枪……没错,最开始的时候,那是一把长枪。只不过圣王黑卡蒂的诅咒让他断裂,余下的部分成为了现在的霜之哀伤。”赫卡特道,“而因为那诅咒而爆发的凛冬之力,则直接将诺德人的土地变成了如今的雪原,当时最为繁荣的诺德人的文明几乎在瞬间破灭,而即便是身处于南方的迈锡尼人,也因为朗基努斯的死去而分裂混乱,直到现在,都没有重现当初的辉煌。” “……哇哦,姐姐知道的好多……”疾风真心实意地感叹着。 “其实都是夜天之书里记载的东西,不过你还没有完全发掘出来而已,”赫卡特笑道,“而我,则是因为之前制作天剑十字的过程中,才通过长时间的研究了解了其中的内容。” “咦,是这样吗?”疾风疑问道,“那看来我还是不够了解这本书呢……” “话说回来,说了这么多,其实还是诶能解决眼前你的问题,不是吗?”赛斯忽然道,“既然那个霜之哀伤成了精,眼前又是各种灵魂陷阱,我们该怎么才能过去呢?” “这就是赛斯先生出主意的时候了,”赫卡特微笑道,“我只能负责给出线索,真正找到道路的事情,还是要赛斯先生自己来负责啊。” “这还真是不负责任啊。不过好吧,谁让能者多劳呢……”赛斯笑了笑,“要我说。这些巨魔和我们也非亲非故,管他们干嘛,既然解放这些灵魂会引发陷阱,那么我们如果一力破十会呢?” “哇哦,师傅,我今天才发现,您老人家才是天下第一大胆啊。” “去去去。瞎说什么,师傅我还没到老人家的级别呢。”赛斯挥挥手赶开疾风,然后道,“所谓的魔装,说到底也不过就是工具而已。如果没有人操控,它本身力量再强也毫无意义……我记得,这句话我是教过你的吧,我的好徒弟。” “呃……这个那个……那个这个……好吧,那么我们就跟随着师傅大人的指示向前……诶哟师傅别揪我耳朵!” “是该找机会教训教训你了,我的好徒弟。”赛斯使劲地将疾风的头发揉乱,然后继续道,“正如我刚才说的,霜之哀伤力量再强。它也免不了一定的机械性思考,而这就是我们的机会所在。我想关于这个东西的思考模式,赫卡特你应该比我们更熟悉吧?” “倒是没错……” “而我记得。之前疾风也和我说过,在北方的洞穴当中,就是找到主宰之袍的那个,”赛斯道,“她也看到过霜之哀伤,不过那个时候的霜之哀伤并不是激活的。而我们的精力也都在主宰之袍上,没有人理会过那个魔器……不如说。我们到达那里的时候,霜之哀伤并不在那个地方。”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在故意引导我们这么做?”赫卡特皱眉道,“但是,是谁能够动用霜之哀伤这样等级的兵器呢?” “你还记得阿卡托什那个时候说的吗?战神提尔的消失,有人在收集七圣灵的力量……” “但那个不是奥杜因……” “那只是我们认为是奥杜因,真正的那个人,现在看来,显然并非是那个家伙。” “而也正如奥杜因是为了收集力量抵抗燃烧军团一样,这个人,也是同样的计划,”赫卡特道,“不过,也同样和奥杜因一样,他的目的,也是……” “这个看眼前的景象就知道了,”赛斯道,“不过比起这种讨论,更关键的是,对方是否在利用眼前的布置误导我们的思维。” “这样计较来计较去的是不会有结果的,师傅,”疾风叹气道,“反正无非就是个剪刀石头布的问题嘛,这种时候除了大胆伸出手外又有别的选择吗?” “比如说掉头就走,”赛斯道,“然而既然已经确定了有人在捣鬼,这就不能视而不见了,无论如何,还是处理一下比较好。” “……” “怎么,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崩溃了?” “不,只是觉得信息太多了点,想整理一下,”罗宁道,“按照你刚刚的说法,现在我们所处的这个迈锡尼联盟,实际上已经是经历过两次大灭绝灾难后的文明了?” “而且紧接着就会迎来第三次,”露娜道,“不过我不会管了,虽然跟小孩子计较的确有*份,不过是人都是会伤心的。所以接下来,就看看那个永远不知道记仇的傻瓜和你们这些凡人怎么做了,毕竟距离阿古斯再次前来,也用不了多久了才对。” “那么我有一个问题,”罗宁追问道,“既然你知道我的记忆,那么卡利亚.米奈希尔,究竟是不是达斯雷玛。” “即使能读到你的记忆,但是我没见过的东西我也无法确认,”露娜看了看一旁的达雷斯马,“不过既然你自己都问出了那个问题,估计就是一个了吧?” “……可是卡利亚.米奈希尔应该是米奈希尔王室的末裔,阿尔萨希亚的姐姐。”罗宁道,“即便是渎圣者,也是后天形成的才对,怎么可能……” “你就没想过那个卡利亚是假的吗?” “但是血统测试……” “血统测试?”露娜先是皱了皱眉,然后做了一个抱歉的动作,“哦,我看到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就有趣了。” “嗯?” “因为那个魔法的原型可不是用来鉴定血统的,而是测试魔导技术的能力和派别的,”露娜道,“你忘了吗,我刚刚才说过,在龙神被封印后这个世界才出现了秘能和魔法,魔装也是在阿古斯人到来后才出现的东西。迈锡尼人擅长魔法可不是因为他们天赋异禀,而是因为他们距离当时的灾变中心更近,更是多年接受了永恒之井的潜移默化而已。” “换句话说,米奈希尔王室,其实就是迈锡尼人的直系后裔?” “未必,不过至少大有关系,因为他们的魔法文明和迈锡尼人的极为相似,而米奈希尔王室使用的都是一种类型的魔法的话,自然就会引发那种测试法术的共鸣,”露娜道,“而且从你的记忆来看,那个能发光的法术当时给出的结果其实也不一致吧?” “两种颜色。” “你就不好奇为何如此吗?”露娜笑道。 “这……” “呵呵,所以说……”露娜说到一半,忽然间皱了皱眉,然后猛地转头望向了东南方向,“刚刚那是……” “怎么了?” “看来悠闲的时间到头了啊,”露娜转回头看着一脸茫然的罗宁,“兴盛,破灭,复兴,再次破灭,再一次的复兴……现在,又到了新一次的考验到来的时刻了。” “不所以说你这么说我听不懂啊,说明白点好吗?” “说得明白点?不需要,还有几分钟,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了……” 话音未落,罗宁只觉得周围的温度忽然降低了不少,转头望去,却见不远处的永恒之井水面上,竟是泛出了翠绿色的光芒。但是这种在水中显得尤其污秽可怖的光芒还未曾显露峥嵘,就被另外一股力量直接压迫了回去——寒冰从遥远的水平线一路蔓延开来,将永不封冻的永恒之井在瞬间化作了一片雪国。而后,冰蓝色的光芒自天空中的正中心显现,将天空的云朵都扭曲为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形状,随即,光芒从天而降,轰然将封冻住湖水的寒冰打成了碎片,这次冲击的力量是如此强大,以至于这些寒冰顷刻间化作了无数雪花一样的细小碎末,然后悠扬地从天而降,就好像人工制造了一场大雪一样,不多时,就已经将色雷斯这个永恒之井湖畔的城邦变成了冬日里的景象。 “这是……” “这是霜之哀伤的力量,那个人,似乎下定了决心,想要以自己的意志来面对这一次的考验了。” 露娜看着因为这场人工降雪而安静下来的达斯雷玛,忽而笑出声来。 “看来,她已经确定了逃出这种轮回的方法。” “?” “不过,这一次还是来不及了,”露娜看着再一次于湖水中燃烧起来的绿色火焰,忽然理也不理达斯雷玛和罗宁,径自一个人走开了,“所以才会找回这些齿轮吗,到最后,结果还是我输了。”(未完待续) 116.最后的夜天之王(26) 突如其来的冰雪大灾几乎终结了整个大陆的一切争斗。 在南方,昆莱州的内战因为天师张道陵的暴死而一夜结束。重新登基称帝的少昊废除了果位制度,与此同时率军北上,准备抵御因为寒冷而必将南下侵袭的北人。 然而,到达了长城的少昊迎来的,却是成吉思汗铁木真病死,北人请降的消息。前来担当使者的完颜宗弼表示,他们所有的酋长都接到了来自于迈锡尼的邀请,上面说,北海的冻结与近日的雪灾都不是寻常之理,因此想要请所有生活在永恒之井旁的人去商议一下对策。 始祖历345年,来自于昆莱州,北方游牧民,提坦人,北方叛军,以及德鲁伊教会的代表齐聚迈锡尼联盟首都雅典尼亚。从南方归来的流沙联军领导者加洛德.影歌带回来了两个消息,一个是虫人已经被彻底剿灭,克苏恩已被消灭。 其二,便是之前离开的夜天之王又回来了,而这一次,她带来的,是统一整个大陆的野心。 没有人敢嘲笑这份野心,因为之前永恒之井的异象是大家都看到的,拥有这种力量的人,哪怕是个疯子,是个傻子,也没人敢于反抗。在忐忑不安中等待了一周后,夜天之王出现在了雅典尼亚城边的永恒之井湖畔。 与之同时到来的,还有巨大的浮空战舰,赤色彗星,以及三百名手持魔杖形状武器的诺德空战魔导士。 ==== “我想你们都知道之前永恒之井的事情。当然我不是来威胁的,因为那场异变本来就和我个人的力量无关,”开门见山的。对着心怀各异的人们,疾风微笑道,“事实上,那是两种我们都无法匹敌的力量的碰撞,其一,来自于神代技术,只有在我们传说中才存在的人所掌握的力量。而其二,则是来自于晶壁系外。另外一种能够将我们彻底毁灭的强大力量。” “燃烧军团,这就是第二种力量的名字。” 将魔杖在手里一点一点的,疾风道。 “现在在湖水里燃烧的,就是燃烧军团的特殊力量。他们在利用永恒之井的能量制造向标,这样的话,他们就能够确认我们这个世界的位置,然后穿过晶壁系,前来将我们一网打尽。” “燃烧军团他们有多强大?”耐萨里奥问道。 “我曾经直面过燃烧军团的首领之一,在松嘉德,”疾风回答道,“那个首领……萨格拉斯,让我连一招都挡不下。如果不是因为夜天之王的契约让我回归这个世界,那么恐怕今天你们就看不到我了。” 看着各国的代表明显都是一副不信的样子,疾风叹了口气。转头望向了一旁的守护巨龙一众人。在那里,还是小孩子的红龙王一脸无聊,技术宅玛里苟斯还在思考如何才能冰封永恒之井,翡翠龙王看着自己的指甲,青铜龙……好吧青铜龙已经全灭了。 唯有黑曜石龙王耐萨里奥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看到疾风的目光转过来。他忽然笑了笑,然后道:“我明白夜天之王的意思了。换句话说,我们将要面对的,是很有可能无法匹敌的敌人。” “然而显然在座各位都不相信。”疾风叹了口气,“难道真要付诸于武力,你们才会相信我说的话吗?” 这份*裸的威胁不由得让每个人都变了脸色,除了罗宁在一旁苦笑之外,其他一些没见过疾风的人大多觉得这个小鬼居然敢于如此说话,简直是太过狂妄了。 “我劝你们不要出手,不然的话,恐怕这个雅典尼亚就不会存在了……” 不过,忽然传来的沙哑到如同老太太的声音打破了此时紧张的气氛,众人转头望去,却见一个金发的女性叼着一个烟斗缓缓地走进来,用着毫无生气的眼神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人后,明明还是少女的样子,却有着老太太声音的金发女性向着疾风鞠躬道:“好久不见了,夜天之主。我是维伦,很高兴能够见到您重回人间。” 夜天之王不是在诺德人中代代相传的吗,重回人间是什么鬼。 看着在场之人眼中都是这样的情绪,知道许多诺德人猫腻的罗宁心中苦笑,同时不由得有些好奇,一直像老爹老妈一样保护着疾风的赛斯和赫卡特哪里去了。至于眼前这个和麦德安长的几乎一模一样的维伦,罗宁表示这种事情自己见得多了,不值得如何惊讶。 “维伦大师!” 玛法里奥第一个向维伦致意。 “哦,小玛也在,老赛让我和你说一声,他会全力支持你们对抗燃烧军团,不过现在这些俗事就不要找他了。”维伦道,“然后……这边是昆莱州的人吗?” “在下少昊。” “我听说过你,而且也很佩服你的勇气,不过……”维伦叹了口气,“希望你能成功吧,不过,如果不能压制你自己的野心,那么你永远不可能达成自己的目标。” “……多谢敬告。” 接着,维伦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疾风的面前。 “夜天之主……” “智慧之泉……” “看来你的确是真的夜天之主了,”维伦笑了笑,“上一次你选择了对面,而这一次……是什么让你选择了这边?” “因为这里有我重视的人。”疾风道,“而且,我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啊。” “嗯,是啊,你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啊,从一开始就是,”维伦点了点头,“好了,说正事,萨格拉斯和基尔加丹显然已经确认了阿尔比昂的坐标,根据往日的经验来算,他们突破晶壁系大概需要三年,显然时间并不是十分充裕。” “所以我也就没时间和你们扯淡了,”疾风道,“选择支持我,或者永远离开,没有第三条道路。”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疾风轻轻一跺脚,在场众人只觉得身上一沉,浑身的艺业仿佛都在瞬间离开自己而去,说什么也施展不开了。 “这……这……” “这是神代技术的力量,”疾风道,背景则是从半空中降落下来的赤色彗星,“我身后的战舰共有12管主炮,123管副炮,以及我自己也不知道多少的炸药,如果我愿意的话,可以瞬间把雅典尼亚抹平,包括各位在内,都不是一合之敌……” 看了看众人或激愤或不屈的表情,疾风继续道。 “然而,这个能够让我直接压服你们的舰船,在即将到来的敌人面前什么都不是,我口中的敌人,也许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让它彻底消失在世界上。” 这一下子,众人的表情都变成了惊悚。 “我没兴趣说谎,而且我也需要你们的力量,谎言铸就不了一个有机的结合体,但是形势可以,”疾风道,“那么,我还是那个问题,听从我,或者离开,没有第三种选择。” “但是,如果没有月神的承认……” 从天而降的月光将这个质疑压了回去,笼罩在月光下的疾风望着眼前的质疑者,微笑着反问道:“刚刚你说什么?” “……光中之光!” 从外面传来的欢呼声打断了在场众人各异的思绪,他们忽然意识到,比起茫茫然不知所措的他们,眼前这个想要成为万王之王的人,有着绝对完全的准备。 迈锡尼的传说中,只有月神承认的共主,才会得到月光的照耀,被月神所选中的人,当为光中之光,万王之王。 不是没有人想利用这个传说,然而没有人能够控制月光,就像今天之前,这些人没人相信钢铁战舰也能飞上天空,永恒之井能够被冻结。 但是疾风能够做到。 她能以绝对的力量差来完成常人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可以操控神迹,可以左右神明的意志,那么,其他的一些事情,相比之下,自然就简单至极,甚至于不需要花费一点点的心思。 以至于今天这场会面,在对方的眼中,大概也就是知会一声的级别。因为完全不需要他们,对面的这个看起来似乎还没成年的小女孩,完全可以依靠自己控制他们所倚仗的一切。 听到了外面的呼唤,再看到了眼前人们的沮丧,疾风点了点头,转身走到了最高处,然后一振长袍,转过身来,俯视着眼前的这些人,轻笑道: “光中之光,好名字,今日开始,我就是光中之光,万王之王,艾萨拉。”(未完待续) 117.天崩地裂(1) 在后世洛丹伦王国的土地上,如今还仅仅只有零散的垦殖点,以及简陋的不像样的栅栏存在着。 从诺德人击溃霜巨魔南下到达这片土地,已经过去了两年的时间。在这片肥沃的黑土地上,只需要撒下种子,就能够获得超过其他地方好几倍的收获。对于终年在北方与风雪搏斗的诺德人来说,这片土地简直是神明的恩赐,宛若神国松嘉德一样的天堂。 因此,虽然仅仅只是过了一年,不过散布于东部大陆各处的垦殖点却是扩张了不止一倍,新生的孩子们,从北方南下的诺德人,甚至于还有渡过永恒之井而来的迈锡尼人,天南海北的人们聚集在这片开拓地,想要通过自己的双手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崭新家园。 壁炉谷则是在半年前建立的新垦殖点之一,因为有三个方向都被山崖包围着,从空中看下去就和壁炉一样,因此得名为壁炉谷。虽然是在山谷之中,不过壁炉谷的南面山崖上都是非常肥沃的黑色土地,只需要花费一点力气解决一下水利问题的话,就是良好的梯田,因为土地中富含某种被称为“腐殖质”的东西,所以无论是粮食还是油料作物都能很好的生长。故此才不过半年的时间,来自于壁炉谷的大豆和菜籽油就已经闻名整个诺德王国了。 米诺丽.法奥来到这里的时候,正好是丰收的季节。 根据诺德人的传统。在收割的这一天,麦穗当中会藏着带来丰收的“狼神”,因此为了不让来年的丰收逃走。收割最后一株麦子的人要装作带来丰收的狼,将这最后的麦穗当做狼的尾巴,在田地里奔跑三圈。而这最后的麦穗,也会被当做来年的种子,精心地保存起来,以祈愿来年的丰收。 因为这个传统,每年的秋天的月份被称之为狼神月。而米诺丽踏入壁炉谷的那一天,正好是狼神月的十三号。而在比较温暖的壁炉谷。这一天就是丰收节,和万年后的洛丹伦一样,粮食作物的收割,都是在这一天进行的。 当米诺丽搭乘的旅行商人的马车经过田间的大路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壁炉谷的人们欢呼着追逐“狼神”的景象。不巧的是,被追逐的那个人,似乎就是此行要寻找的目标。 “很祥和的景色,不是吗?” 就在米诺丽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旁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转头望去,却见是一头白发的陈奎峰坐在田埂上,笑呵呵地望着自己。 “陈大师。”米诺丽跳下马车,向着陈奎峰行了一礼。“大师您这是……” 虽然已经过去了两年多的时间,不过米诺丽记得,她在和陈奎峰分别的时候。对方还是一个精精神神的青年人,然而再次见面的时候,对方不仅头发白了,连皮肤都变得枯槁了起来,就好像瞬间老了二十年一样,倒是和传说中的卡德加大师有些类似了。 “你说我的样子?哦。其实这是一次事故,”陈奎峰笑了笑。“一年前疾风来的时候,不小心让审判之袍暴走了,于是我就成了这副样子。然而经过调理,身体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只是看起来有些吓人罢了。” 那件事情,米诺丽也是听说过的。盖也因为这次暴走,所以之前几乎每周都要到来壁炉谷的疾风已经长达一年的时间不曾来过了,而经过了一年到现在,虽然当时那次事件的影响也几乎完全消散,不过深知其中缘由的米诺丽也只能叹息一声,而且实在没什么心情继续这个话题了。 “嗯,不说这个了,”陈奎峰善解人意地笑了笑,转头和小米一起望向田间,“说起来,一直听说你到处忙来忙去的,好像当初分别之后就没见过的样子。” “的确,因为我一直在寻找一样关键的东西,受赫卡特的托付。”米诺丽点了点头,“前两天找到了,所以才来这里。” “陈叔!” 就在场面一时间有些冷淡的当口,一个奶声奶气的呼唤打破了有些尴尬的场面,小米转头望去,却见是一个看起来也就是一岁多的孩子摇摇晃晃地向着陈奎峰扑了过来,然后被陈奎峰伸手接住,在半空中转了一圈。 “吼吼吼,好孩子,莉莉今天也很精神吗?” “精神!” 一岁多的孩子并不能太理解语言的奥妙,不过似乎是被陈奎峰的笑容感染了,小孩子哇地举起双手,同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嗯,精神就好……”抱着莉莉的陈奎峰转过头来,和小米介绍道,“这是莉莉,你应该听疾风说过。” “……是,不过是第一次见。” 小米看了看在陈奎峰怀里的小孩子。经过了一年的成长,类似于皱皱巴巴的婴儿一类的景象自然是没有的,不过要说长得像谁,却也看不太出来。反而是头发长得挺快,已经有了一定的长度,不过发色并不是想象中的任何一种,而是棕色。眼眸倒是能看到一些紫罗兰色的光芒,只不过特别浅,不注意看的话,还是和头发一样的棕色。 “很奇怪头发和眼睛的颜色,对吧?”陈奎峰看着小米点了点头,“其实我也奇怪,不过等下你看到赫卡特就知道了。” “嗯?” 小米还在奇怪,却见一个身量和自己差不多的女性正在接近。看到小米在这边,那个女性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笑着走了过来,从陈奎峰的手里把孩子接了过来后,打招呼道:“路上顺利吗,小米。” 直到接近了,小米才发觉,无论是那眉眼,身量,样貌。还是这个一笑起来就天真烂漫的表情,无疑都是印象里那个名为赫卡特的存在,不过唯有头发…… “为什么是棕色?” “因为完全隔绝了其他的力量。所以就恢复了原来的颜色,”身后传来了赛斯的声音,转头望去,赛斯还是原样,不过头上的狼面具倒是使得他的样子有些好笑,“说实话,当时看到头发变成了棕色。我也特别惊讶。不过只要是我的赫卡特,怎样都是最漂亮的。” “又在开玩笑了。赛斯先生……”赫卡特无奈地道,眼神却是笑着的,“好了,大家不要在这里站着了。还是回家去说吧。” 拍了赛斯肩膀一下,赫卡特领头向着一处小屋子走去。赛斯耸了耸肩,嬉皮笑脸地跟了上去,留下陈奎峰和小米两个缓步在后面跟着,却是双双处于沉默,一时间并没有什么话好说。好在路途并不遥远,不过几分钟的路程,众人就来到了小屋当中,围着小木桌坐下后。看着莉莉活泼好动的样子,气氛也跟着欢快了起来。 “之所以隔绝全部外来的力量,就是为了这个孩子能够健康。现在看来,当时的辛苦是值得的……” 直到今日,小米才知道,至今仍被传的神乎其神的永恒之井冰封事件,其实就是眼前这个为了自家孩子费心费力的年轻母亲散去力量的第一步而已,而对方不惜将自己变得手无缚鸡之力。也只是为了眼前这个稚嫩的孩童,一个自己和爱人的结晶。 “我忽然知道。为什么……”小米下意识地说了半句话,然后叹了口气,“抱歉,我只是一时恍惚。” 虽然小米自称一时恍惚,不过赫卡特却已经了解她在说什么。就见她轻轻一笑,然后道:“我是为了不会懊悔而选择了这样的道路,这并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所以……” “这也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选择……”小米打断了对方的话,“算了,还是说正事吧。我已经找到那个了。” “……看来,这样就齐了,”赫卡特的脸色一顿,而后道,“嗯,算起来,时间大概还来得及。” “选王剑的核心?说起来叫啥来着?”赛斯明显也是知情之人,“话说我还没见过呢,让我看看是什么样的?” “并没有名字,说起来还是赛斯先生自己起名叫塞姆利亚石来着……”赫卡特道,“这个名字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只是一时好玩。”赛斯囧道,“咳,没想到你们都当真了。” “……那个核心我已经带给疾风了,”小米捂脸,“她说,这样的话,条件就齐备了,所以把一切交给她就好。罗宁和格鲁姆也是这个意思。” “多谢他们的心意,不过……维持这种状态超过了哺乳期,已经是理论上的极限了,即使我们想,现在的生活可能也过不了多久。”赫卡特摇了摇头,“而只要脱离这种状态,就不可能独善其身,因此,也只能心领了。” “那么莉莉……” “我们在当初那件事之后就已经说好,到了那一天,我们就会将莉莉托付给老陈抚养,”赛斯道,“老陈也答应了,所以没问题。” “是啊,我的身体经过调理,照顾个孩子还是没问题的,”陈奎峰道,“而且,少昊那边也大概应该做出决定了,我也是时候回归昆莱州了。” “才一年多一点……这样的时间……会不会太短?” “当然太短,”赛斯和赫卡特相视一笑,然后道,“然而,既然我们已经决定携手,那么即使是一刻,一秒,也是幸福的,一年多的时间,而且还有了莉莉。这样,就足够了。” “因为这已经是超出了预想的幸福,所以,不能太不知足啊。”(未完待续) ps:说起月份,诺德人的历法和上古卷轴里的类似,不过也并非完全相同,由于后面和疾风相关的剧情里这些信息大概有助于理解,所以介绍一下月份顺序对应关系:炉火月(1)晨星月(2)雨手月(3)末种月(4)初苗月(5)望星月(6)日高月(7)无冬月(8)狼神月(9)坠星月(10)残火月(11)霜凛月(12) 118.天崩地裂(2) “不能太不知足……” 每当想起当初那件暴走事件的时候,疾风就在心底告诉自己这句话。 现在的疾风,已经是光中之光,诺德,迈锡尼与提坦人的万王之王。永恒之井周边数百万人口,已经有三分之二都受她调遣,若论及世上权势,疾风早已经到达了凡人可以到达的顶峰。 要知道,就算是传说中的恩底弥翁,其统治的人口与土地,也没有现在疾风所拥有的一半大。天行者的国度所拥有的技术,也不是掌握了夜天之书的疾风的对手。在疾风的手中,她可以将永恒之井的湖畔改造成一个应对燃烧军团的大型要塞,一个专门的军事禁区。她可以将迈锡尼人训练成强大的法师与坚韧的战士,她可以让钢铁造物征服天空,可以让节气和作物为她而改变,而天行者和恩底弥翁,却不可能做到这一切。 “那么,接下来就是……” 回想起成为万王之王后的种种,疾风仔细思考了一下应对的计划是否达成,又想了想最近各路联军的训练情况,最终叹了口气,脸上透出了一股深深的疲惫。 “怎么了?光中之光也会疲劳?” 说话的人是阿莱克斯塔萨,也许是因为幻想种寿命太长的缘故,这个红玉巨龙女王在这三年里关于身材这方面说实话是毫无进步,不过比起当初那个莽撞冲动外带点目中无人的家伙来说。现在的红龙女王更像是一个合格的一族之长了。尤其是近一年来,疾风有许多事情还要多亏了这一位的建议。她与那个一直都有点神出鬼没的耐萨里奥,是目前疾风所最为依仗的智囊。 “只要是人。都会疲劳,更何况要说起*年龄,我今年貌似才只有18啊。” “别说,要是让外人看了,估计以为你还是16……”阿莱克斯塔莎笑了一声,随即又皱起了眉头,“……除了身材。” 当然。我们之前说过,阿莱克斯塔萨是个平板。而疾风这一边呢。虽然是万年的娃娃脸,不过身材上还是很标准的。 “不要为了自己不可能拥有的东西耗费太多的精力,那样不值得,”疾风将眼镜摘了下来。伸手揉了揉鼻梁,“批复的事情完事了,从今天的报告看来,大部分的准备都进入正轨了啊。” “新锐战舰的建造,要塞的改建,新型火炮的列装,还有魔导器的大量配发……差不多都完成了。”阿莱克斯塔萨道,“不过,如果根据你的说法。当年抵抗着你的前任的时候,貌似也是这些力量,难道那燃烧军团这么多年。都不带有一点进步的?” “我最担忧的也是这一点,”疾风道,“夜天之书的技术对于我们来说堪称神明的力量,但是对于阿古斯来说,只是他们在千年前就已经拥有的成果。千年的时间,已经足以让阿古斯人从迈锡尼人三年前的模样进化到飞上天空。纵横宇宙,再给他们一个千年……我的想象力已经无法确认他们能够发展成什么样子。” “尽人事知天命嘛……”阿莱克斯塔萨道。“毕竟是别人的东西,想要在这个基础上发展的话,实在是太难了。” “如果有几百年的时间……”疾风说着笑了起来,“算了,几百年,那个时候,恐怕我这样的凡人早就已经死去了。或许对于我个人来说,现在的紧迫局面,反而是好事说不定。” ==== “……” 奥尼克西斯睁开双眼,望着卧室的棚顶,一时间有些呆愣。 不过随即理智和血液一起回到了他的脑袋里,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奥尼克西斯站起身来,转身准备前往办事厅继续自己的工作。 联盟在之前的达拉然一战中元气大伤,而在之后的反攻作战中,虽然无论是安萨娅派还是卡利亚派都控制了一部分洛丹伦的土地,然而随即来自天灾的反攻就让大家都不得不缩在了要塞里。如果不是那个巫妖王的精力完全不在这边还是大海对岸的话,恐怕联盟估计都要被推到暴风城门口也说不定。 “然而,即使如此,也不能让整个联盟团结起来啊……” 安萨娅派洛丹伦,卡利亚派洛丹伦,前身是迪菲亚和暮色镇的自治领,天天缩在自家堡垒里的约克堡矮人,西征一去不回头的吉安娜远征军。联盟或许曾经无比强大,但是碎了一地之后,无论哪一个,都不过是天灾随手可以碾碎的渣滓而已。 “相比于万年前,更是渣滓中的渣滓……” 微微的合上了双眼,奥尼克西斯回想起记忆中已经有些模糊的画面,不时闪现的一个个熟悉的面容,在心中泛起了回忆的温馨的同时,却又带来了无比的失落感。曾经的战友已经否决了自己的道路,当年对抗入侵的强大兵器如今却成了这个世界的灾祸,奥尼克西斯看着镜中似乎没有什么变化的自己,却能够感到内心深处灼烧着的痛苦。 “然而,没有人能理解……” “不,我可以理解。” 黑公爵转过身来,望着忽然出现在屋子里的黑长直少女,眯起了双眼。 “我记得,似乎说过,不要随意进入我的房间。” “以免打扰你推loli吗?哦好吧好吧,我知道你们之间是清白的,”木罗诺克摆了摆手,在黑公爵发黑的脸色注视下随意地坐在了一个凳子上,“我是来传递关于海对面大战的消息的。” “巫妖王被击溃了?” “大概吧……”木罗诺克道,“在战斗开始前,联军发动了一场突击,于是莫名其妙地,巫妖王失踪了,跟着一块消失的,还有那个赛斯以及罗宁。部落那边的话,那个战歌部族的酋长也没了。就是不知道这边这两天有过什么动静没有?” “新一批的情报还没回来。” “哦,那也难怪,”木罗诺克玩着自己的头发稍,“不过如果我猜的没错,恐怕自治领那边也出了不小的事情。” “不要小看天行者的血脉,相信我,凯尔萨斯不会因为什么救援的恩情就来到自治领的,他绝对已经料到了如今的情况,才会选择将血精灵安置在西部荒野那片贫瘠的土地上。” “既然是天行者的血脉,也没啥可惊讶的,”无限龙轻笑一声,却是毫不在意,“然而没有了那个赛斯的统御,就算是之前有着偌大能量的自治领,也不过就是军情七处那帮人的棋子罢了。连棋手都不在乎的你,自然也不会被对方怎么样。” “或许吧……”奥尼克西斯摇了摇头,“因为有些时候,看起来稚嫩的人,往往能够爆发出更大的能量。” “……哦?” “那个安度因……我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奥尼克西斯道,“同样的年纪,同样的才能,甚至于,同样的执念。我现在真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直接废了她。” “现在也来得及哦。” “来不及了,因为一切的因素已经集齐,就像那个光中之光一样,”奥尼克西斯打开了大门,“当她真的身处于绝望之时,反而是为她的敌人唱起丧歌之日。” ==== 赛斯和赫卡特的旅程与几年前相比缩短了不少,因为当初还只能依靠畜力和双脚行走的道路,如今通过一班从永恒之井上通过的渡轮就能够做到。 疾风的思维显然从来不仅仅集中于抵抗燃烧军团这件事情,眼前的渡轮,以及天空的飞艇,大约都证明了这个曾经的小女孩那超人的眼光。 “或许能够看到一个不错的雅典尼亚也说不定。” “不过雅典尼亚大概只是疾风为了燃烧军团准备的祭品吧……”赫卡特道,“虽然因为临近永恒之井,这样的安排也不错,然而事后终归要成为隐患,很有可能会毁了疾风也说不定。” “……” “赛斯先生这一次居然没说‘我会改变这一切’这样的话啊。”赫卡特望向沉默的赛斯,“为什么?” “……我只是忽然感觉到了所谓命运的重量,”赛斯笑了一声,“虽然这话听起来挺中二的,不过回想起未来那个天灾宰相疾风,我忽然就想到,也许未来的因,全在于我们今日种下的果。” 看了看深处似乎燃烧着邪能火焰的永恒之井,赛斯道。 “回想起来,虽然情报还不够丰富,然而,千年前那个提尔所做的事情,不就是今日疾风所做之事的复制吗。整合散乱的人类,将他们统一为一体,然后传授技术,赋予活力,以期引导这个世界的文明走向一个‘正确’的道路。” “没有‘正确’的道路,只要有人认为自己是先知,并想要以个人的智慧去这么做,那么,就不会走上正确的道路。”赫卡特道,“所以,提尔才会以为,将一切毁灭,然后静待重生,放任自然,才是真正的救赎。” “而这种行为,难道不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引导吗……”赛斯道,“想要脱离这个矛盾的轮回,说到底,道路也只有一条。” 那便是将一切先知与圣人埋葬。(未完待续) ps:开了个新坑不过是娱乐坑,不会日更也不会签约的那种,有兴趣就看看没兴趣就无视。 其实想下个月争取赚个全勤然而这话我上个月就说过。 总之,争取开学前完本好了…… 119.天崩地裂(3) “这是这个月的木材需求。” 塞纳留斯挥挥手让使者自己去处理木材的问题,自己却是专心致志地盯着眼前的小树苗,手中光芒闪烁,显然是在进行着什么关键的法术实验。 良久,当看到小树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起来后,塞纳留斯松了口气,放开了手上的法术。然而就在同一刻,本来茁壮成长的树苗忽然就枯萎而死,看那干瘪酥脆的样子,简直不像是一个才刚刚发芽不久的树苗,而是一个已经干枯风化的残骸。 “又失败了吗,老师?” “是玛法里奥啊……”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塞纳留斯叹了口气,将胸中的郁闷吐出,转过身来道,“说起来,也有段时间不见了啊。” 经过了三年的时间,玛法里奥比起当初那个风风火火的模样也是有所不同了。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大半都在月神殿里配合疾风等人的工作,原本小麦色的皮肤变得嫩白了些,头发也不再是乱糟糟的,而是很整齐地绑在脑后。除了那个依旧十分俏皮的小虎牙之外,几乎已经看不到三年前那个疯丫头的半点痕迹了。 “速生木的实验还是不能成功吗?” “如果仅仅是速生,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那样培植起来的木材,作为普通材料的虽然足够,但是对于目前我们正在准备的各种魔导器以及其他精密物件来说。却是完全不符合要求,”塞纳留斯叹道,“虽然夸下海口创造一种能够快速生长又满足木材质量要求的品种。然而却总是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实在是有愧于半神这个名头。” 玛法里奥笑了笑,道:“疾风那边早就在劝老师不要做这种有伤天和的事情。即使老师放弃了,也不是什么问题吧?” “然而如果不赶快培植起一个合乎要求的木材品种,那么灰谷森林就要被砍个精光了。”塞纳留斯道,“虽然短期内是没有办法,然而长久看来。却是会造成大灾难。” “这个疾风也说过,”玛法里奥道。“不过她说完之后,又表示了自己的态度:无论功过是非,她自己一人承担。” “什么?”塞纳留斯猛地转过头来,“她居然……等一下。玛法,我才注意到,你一直称呼艾萨拉为疾风?” “是啊。”玛法里奥耸了耸肩,“她说她比较喜欢这个名字,而不是那个艾萨拉。” “……这样,”塞纳留斯挥手将枯枝残骸扫清,“算了,不用琢磨这些没用的玩意了。老鹿我从来就不是什么研究人员,索性接下来养精蓄锐。准备和那个燃烧军团大干一场好了。” “其实,关于这点,疾风也有话说……” “那小丫头又有什么话了?” “她说……”玛法里奥想了想。“她说,如果能够击退燃烧军团,那么无疑会留下大量的遗产,而这些遗产,只会成为毒药。因此,希望老师能够为迈锡尼人留下一条后路。” “……那个小丫头。她的智慧当真超乎于凡人吗。”半神塞纳留斯想了想,“我会的。回去告诉疾风,放手去做。” “是。” “说到这里,你的弟弟呢?他不是天天缠着你来着吗?” “我的弟弟……”玛法里奥迟疑了一下,然后道,“他在准备一项计划,按照他自己的说法,是能够让我们在与燃烧军团的战争中夺取先机的计划。” “……伊利丹从小就喜欢冒险,这一次……算了,我也不说什么不好听的了。”玛法里奥摇了摇头,“去吧。” === “燃烧军团的弱点是什么?” 疾风抛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毕竟一直以来都以燃烧军团纵横无敌的风格来宣传,猛然说起弱点,反而毫无真实感。 “……大概是客场作战?” “就是如此,”疾风一拍手,“燃烧军团有我们无法比拟的技术力量,他们领头人的力量也远远超过我们,但是她们所没有的,就是我们脚下的土地。” “话是这么说,不过根据记载,即使是在天空中万里之外,他们也有抹平一个城市的力量啊。”耐萨里奥道,“以绝对的技术差距来看,这方面的因素对于他们的阻碍可谓是极小。似乎并不足以让我们依仗。” “的确,千年前的燃烧军团已经有了我们无法比拟的力量,千年后的他们只会更强,”疾风道,“不过,难道千年当中,成长的只有燃烧军团吗?” 耐萨里奥神色一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关于这件事情,还是我来说吧,”坐在疾风身边的金发少女咳了咳,用自家沙哑的嗓音道,“见面的时候我就介绍过了,我是维伦,曾经阿古斯的领导人之一。在千年前的战役中,我也是作为当事人参与过的,因此,关于这方面的信息,我的描述应该最具备权威性。” “自然。” “那么我就说了吧,其实,这三年来,大家精诚团结,拼尽了全力,其成果已经展现在了眼前,比起三年前,我们的力量已经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如若云泥之别。”维伦咳了一声,“然而即使如此,如果要我来做个评价的话,我也只能说——不过是徒劳之举。” 看了看面色凝重的众人,维伦笑了笑道:“然而,若是让我预言一下接下来的抗争是否能够成功,我的回答是,必然。可能有人要问了,为什么我会做出如此看似矛盾的评价,而我的回答则是,因为在这千年之中,有另外一样存在的成长更加巨大,巨大到了,连我都为之惊叹的地步。相比起这翻天覆地的变化,阿古斯那种已经失去了活力的军团,即使有所进步,也不过就是蚍蜉撼树,不足为道了。” “难道您说的是……这个世界本身?” “没错,比起迈锡尼人,守护巨龙的各位应该更加清楚,你们出现的时日,是要在半神和千年前那场大战后的。”维伦道,“龙族的传说我也看过,你们认同的是,就是那场大战所带来的破坏,才让月神下定决心制造龙族这种强大的幻想种来守护这个世界。然而,若是我说,其实你们的出现,是在那次大战之后,这个世界获得了成长,这才具备了让你们出现的能力,你们可愿意相信?” “虽然不愿承认,不过根据我们这段时间的研究,我们五色巨龙,的确是龙神阿卡托什的复制品,”耐萨里奥摇头道,“考虑到阿卡托什是当年那个夜天之王庞大力量的集合体,维伦的推论也算是合理。” “不是推论,而是真相,包括巨龙之魂在内的龙族法术,其实就是再下所编译的,”维伦道,“不过显然找我合作的那个月神另有心思,真的被你们传承下来的,早已经和我当初所制定的那些面目全非,而且,在各个方面都大大地优于我的计划——话说到这里,我想你们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 “月神……真实存在,而且,其力量要超过阿古斯四巨头?” “或许千年前不如,但是现在,我们四个即使都在巅峰期,也绝不是那个月神的对手。”维伦叹道,“宇宙中千百星球,如阿尔比昂这样能够孕育出如此强大的星球意志的,也不过就是这么一个罢了。而受这个意志庇护的我们,如果仅仅只是想要抵御外敌,那么无论如何,都会成功,而且还是越往后越容易的那种成功。” “既然您这么说……”伊瑟拉道,“显然,您并不满足于这种成功。” “没错,因为这种成功毫无意义,被母亲所守护的婴儿固然安全舒坦,但是呢?永远爬不出摇篮的我们,迟早有一天要被这种守护所溺死!”维伦道,“我可不想自己哪一天变成星球意志和燃烧军团牌桌上的弃牌,所以,击退,不是我们这一次作战的目的。我们真正的,也是必须要完成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彻底消灭燃烧军团!” “所以,眼前的这一切只是为了抵抗燃烧军团而准备的,并且远远不足以完成这个目标,”疾风续道,“因此,我们恐怕要兵行险招,玩一些不那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小阴谋诡计。今天找各位来,就是为了说明这个计划,也因为这个计划关键,所以只叫了到场的诸位,毕竟,人越少,计划才越容易保密。” 看着众人面面相觑的样子,疾风笑了笑:“不过放心,我还没有专断道我觉得好就要求大家一定这么做的地步。因此,我今天只是说明一下这个计划的初稿,因为干系重大,所以诸位都请贡献自己的力量,以完善,或者完全否定这个计划。我的意思,大家明白了吗?” 看着众人齐齐点头,疾风双手一拍,道:“那么就谢谢大家了,话不多说,直接进入正题吧……” “关于我的计划,暂时是这个样子的……”(未完待续) 120.天崩地裂(4) 伊利丹.怒风行走在完全由金属构成的走廊里,像一个乡巴佬一样左看右看。 不需要点火就能够发出光明的灯,没有热源却能够保持常温的环境,针脚细密到完全看不到缝隙的衣服,随处可见的悬空屏幕,不需要法力的传送阵,以及……远远要比赤色彗星大上许多的超级战舰。 没错,现在的他就在这艘名为“阿斯拉”的战舰上,顺带一提,这艘战舰并不是停留在任何一片海洋,而是悬浮在星界当中。就好像神话传说中才会拥有的巨大星舰一样,但是明显的,其所带来的压迫感要比任何传说里的符号要具体许多。 这是燃烧军团的旗舰。 心中重复了一下这个概念,伊利丹望向了自己的引路人。那是一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一样的黑色头发,一样还略显稚嫩的年纪,但是对方明显具有强大的力量,这种级别的力量,伊利丹只在自己的老师,五大龙王,以及艾萨拉的身上看到过。 而根据这个人他自己所说,他只是萨格拉斯麾下的马前卒,一个先锋官而已。那么作为他们的主人,那个叫萨格拉斯的家伙究竟有多么强大呢…… “看来你就是那个说要投奔阿古斯的阿尔比昂人?” 少女的声音让伊利丹抬起头来,单纯从声音上来说,这样清脆的声线不是很符合伊利丹所脑补的恶魔的形象。抬头望去。眼前和艾萨拉年纪相近的少女,似乎也和毁灭世界的大魔头没什么关联。 “我就是萨格拉斯,”粟色的单马尾晃了晃。眼前的少女笑的十分温柔,“你便是那个伊利丹.怒风了吧?” “是的,我这次代表吾主来……” “基尔。” “是,”应声而出的是一个有着一头长直金发的女性,对方身穿着样式陌生的制服,冲着自己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伊利丹先生是吧。先不忙,坐下喝杯茶再说吧。” 怀揣着一肚子的疑惑和紧张。伊利丹在眼前这个美人的招待下坐在了棱角分明的茶桌后面,并且被倒上了一杯红茶。 “那个,其实我是……” “是疾风派你来的,对吧?”单马尾的少女道。“哎呀,说起来上次见面似乎是三年前了啊,现在的疾风,应该比起当时更强大了不少吧?毕竟她可是我们三个里面最精通于战斗的那个人。” “……” “很奇怪吗?维伦应该吧一些事情告诉你们了吧?”看到伊利丹保持沉默,单马尾的少女嘿嘿一笑,“比如说,阿古斯应该有四巨头,目前站在你面前的,是我萨格拉斯。以及基尔加丹。” 伸手指向伊利丹,萨格拉斯道。 “而在你们一侧的,是维伦。还有阿克蒙德。” “……” “保持沉默啊,嘛,也好,我们直接说正事吧。”萨格拉斯伸手点了点眼前的虚空,一个投影屏幕跳了出来,“阿克蒙德……我们还是叫疾风吧。疾风她作为阿尔比昂本土如生土长的人,要说让她选择投靠我们这边。基本是无法想象的嘛,更何况现在她还是你们阿尔比昂的总领袖。” “其实,这里面是有原因的……”伊利丹小心措辞道,“当然,说出来可能不那么好听,不过,是涉及到感情的因素。” “哦?感情啊……”萨格拉斯想了想,“我忽然有兴趣了,说说看?” “……嗯,其实说来也简单,吾主因为一些原因,喜欢一个人,”伊利丹道,“但是那个人,和她的姐姐结婚了。” “就这样?!” “呃,我又不是当事人,而且这样已经很闹心了好吗,一边是自己喜欢的人,另一边也是自己喜欢的姐姐,然后两个人在一起了!” “都喜欢就都抢过来啊!愚蠢!真是愚蠢!” “不所以说……这不就是过来协商了么……”伊利丹叹气,“另外,其实真正的原因还没出来。” “哦,你说你说……”萨格拉斯拿起了一个小圆饼。 “其实也简单,就是那两个人的孩子出生后的满月……”伊利丹道,“吾主不小心暴走了。散逸的力量几乎毁掉了周围方圆百里的地区,并且险些就害死了另外一个吾主也很敬重的朋友。因为这个,吾主已经很久没去和她最喜欢的两个人接触了。” “所以她就来找我了?”萨格拉斯一边嚼着小圆饼,一边道,“把两个人都抢过来,然后剩下的都灭口?” “……呃,虽然有些微妙的差别。” “反正都是自暴自弃想要把一切见证黑历史的家伙都灭掉嘛,我理解我理解,毕竟当初我也差不多,”萨格拉斯道,“当然啦,灭掉简单的很,至于她在乎的人嘛,也不是不能留下来,加入阿古斯就好了。只不过这个工作要看疾风自己啦,我们是肯定帮不上忙的。” “毕竟你和他们打过嘛……”一旁的温柔女性笑道,“当初谁赢了?” “是我,不过没给我说话的机会,他们就跑了,伤心,太伤心了……” “没事的,这一次他们跑不了了,”基尔加丹笑道,“所以这一次,你有的是时间去说话。” “然而这一次我不喜欢说话了,”萨格拉斯嘿了一声,转头望向伊利丹,“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这对于我们也是好事,我答应了。作为条约的见证,同时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向我献上你的双眼和灵魂吧,伊利丹.怒风!” === 赛斯重新踏上雅典尼亚的土地的时候,才发现比起三年前,这里已经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 如果说三年前的雅典尼亚像是一个古希腊风格的文艺城市的话,那么现在的雅典尼亚,已经蜕变成了古罗马风格的军事城市。只不过是从港口到港口广场这不到一千米的距离里,赛斯就已经看到了至少五波拿着新式魔导器装备的部队路过。比起曾经和克苏恩大战时候那些萎靡不振的卫兵,如今的这些士兵个个精神抖擞,腰背挺直,并且目光坚定,一看就是最精锐的部队。 “疾风真是挺厉害的……”赛斯感慨道,“本来我还一直在为自己用几个月的时间建立起独立领与汞合金而沾沾自喜,结果看到眼前这些,才发现之前的自己是多么浅薄。” “这应该算是青出于蓝了吧?”已经有一半的头发恢复了粉红色的赫卡特微笑道,“对于师傅来说,这不是应该庆祝的好事吗?” “那要看我的徒弟对我怎么样才行,”赛斯道,“如果教会了徒弟,结果饿死了师傅,那岂不是大大的坏事,不值得我去庆祝。” “嘻嘻,疾风才不是那样的人,赛斯先生真是的……” “是是是,就我一个坏心眼子,你们都是好人,”赛斯讨饶,“嗯……还好月神殿位置没变,不然我还真不知道上哪里去找这小家伙。” 然后,赛斯看到的就是一个迈锡尼人被赶出月神殿的景象,确切来说,那个迈锡尼人还没有接近月神殿,就被守卫拦在了外面,然后稀里哗啦地推了出来。 “……看来感人的重逢场面要泡汤了。” 赛斯和赫卡特前去帮着那个被打了一顿的迈锡尼人走到一旁,在一个小型的治疗法术后,那个迈锡尼人身上的伤损已然痊愈,不过看起来,似乎被施法者所救本身要更让他惊慌一些。 “发生了什么事?”看着眼前惊慌的迈锡尼人,赫卡特问道,“我们已经有三年回来过了,不太了解这里的情况。” “三年……三年……已经足够改变很多了……” 那个迈锡尼人叹了口气。 “施法者大人,很抱歉浪费您的时间,但是,我这样的贱民,果然还是不要拖累您比较好……” “诶?什么?” 虽然很在意这句话,但是那个迈锡尼人几乎在同时就挣脱了两个人的帮扶,转身跑进了树林当中,转眼已经不见了踪影。 “看来发生了很多不太好的事情……”赛斯回头看了看矗立在永恒之井旁的月神殿,“但是我现在毫无头绪,这应该从哪里开始说起呢?” “我想你们现在需要一个向导,所以我就出现在这里了。” 忽然从旁边的房子门口传来的声音让赛斯二人转过头去,眼前看到的却是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 “玛法里奥,你……” “嘘,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已经和万年后几乎毫无区别的玛法里奥伸出一指手指竖在嘴前,“跟我来,塞纳留斯老师会解答你们的疑问。”(未完待续) ps:咦,总感觉章节是不是差出来一章,以前有发重的吗? 121.天崩地裂(5) 再次见到塞纳留斯的时候,赛斯能明显地感觉到,眼前这个半神,已经老了。 虽然对于寿命无尽的半神来说生理上应该不存在衰老的问题,但是眼前的老鹿早已不复三年前那种精神奕奕的样子,虽然身体还依旧强壮,然而无论是话语还是神情,都透露着一股疲惫的感觉。即使能够感受到他的愤怒,却也感受不到因为愤怒而行动的决心。 无疑,这位半神在精神上已经衰落,以至于现在的老鹿给赛斯的感觉,甚至不如一万年后的灰谷遇到的那个疯子,至少那个疯子还有着战斗的力气,还能叫嚣着杀死一切侵犯森林的人。 “这是……” “老师是被气的,”玛法里奥叹气道,“你没发现么,我们这里少了个人。” “伊利丹?” “伊利丹背叛了我们……不,是所有人,所有的施法者,都背叛了我们!”塞纳留斯用仿佛从灵魂深处嚎哭的声音道,“他们自称上层精灵,已经完全和其他的迈锡尼人隔绝,将自己的领土变成了一个孤立于所有人之外的王国。而现在,我甚至从那个表面上光辉灿烂的月神殿当中看到了邪能的光影!” “疾风……不,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你眼前的雅典尼亚就已经说明了一切,”玛法里奥让老鹿先去一旁休息,然后转过身来和大惊失色的赛斯二人道。“还是让我来说吧……话说回来,距离上一次见面,大概也有了两年多的时间了吧?” “莉莉的满月酒你没去。说实话挺可惜的,”赛斯道,“那么,一切发生变化就是在这一年内的事情吗?” “差不多,”玛法里奥道,“准确的说,只是这几个月而已。” “几个月就能搞成这样子?”赛斯难以置信地道。“就算疾风真的是神童,五色巨龙呢。罗宁呢?他们也能允许疾风这样闹?迈锡尼的人能接受这样的转变?” “在月神所承认的光中之光面前,月神的信徒迈锡尼人怎么不能接受这样的转变?”玛法里奥反问道,“而作为月神的子女,五色巨龙又怎么会违抗月神的意志?” 说着。玛法里奥将目光转向赫卡特。 “换句话说……这几个月,只是疾风发动了一直以来的准备而已,”对于玛法里奥的注视,赫卡特如若未觉,只是自然地接下去道,“实际上,在之前的几年中,她一直为了现在的一切进行着铺垫?” “没错,从一开始就是。”玛法里奥收回了目光,咬牙切齿地道,“利用迈锡尼人的信仰上位。然后利用选拔精锐的方式确认统治阶级,通过待遇和地位的差距分割可能的反对者的力量,最后,才是这几个月的发动。一想到在这之前我居然为了她如今的一切贡献了自己的力量,我就不寒而栗……这样的心机,这样的布置。简直……” 说到这里,她又望向赛斯。欲言又止。 “这才是夜天之王啊……”出乎玛法里奥预料的是,赛斯却并没有发怒,也没有伤心,反而是笑了起来,“没错,只要下定了决心,就会层层推进,宛若一张大网,将一切都控制在手里,然后才会发动,果然,这才是疾风……天灾宰相疾风。” “天灾宰相?那是什么?” “只是一段必然会发生的未来而已,”赛斯摇了摇头,“那么,既然我的好徒弟搞了个大新闻,玛法里奥你也不能甘于人后啊,明说吧,我们能够依仗的力量,还有多少?” “你还真是个直白的家伙……”玛法里奥咂了咂嘴,“很遗憾,我们手中的力量很少,五色巨龙和维伦都没有站在我这一边,我的弟弟甚至已经不知去向,恐怕也早已经成为了对方的爪牙,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至少少昊和舒哈鲁站在我们这边,然而北人也被她控制,恐怕……” “舒哈鲁?她不是在虫人战争的时候……” “真是遗憾,我没死在虫人的手里,是不是啊,赛将军……” 看着出现在玛法里奥身边的双枪将,赛斯翻了个白眼:“不,所以说我不姓赛……” “赛将军啊,没想到还能看到你……呃,怎么了都这副表情?” 后知后觉的少昊一脸纯洁地望着赛斯,双手一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哪里来的乖宝宝呢。 “你们真的够了,所以说我要说多少次我不姓赛……”赛斯叹气,“不过,玛法里奥,我们手里的力量,就只有这些了吗?” “还有一部分迈锡尼的德鲁伊和北方的奴隶,”玛法里奥摇头道,“但是这些人对比于疾风的军队来说只能算是杯水车薪,我不觉得正面作战我们有任何的可能成功。” “即使有可能成功,我们也没那个时间了,”赫卡特皱眉道,“三年的时间已经过去,阿古斯的军队可能早就在我们的上空等待着入侵了,这个时候……” “罗宁呢?”赛斯忽然问道,“他不应该也和守护巨龙一样投奔那一边了吧?” “他是我们的卧底,大概,毕竟疾风也不是不知道罗宁的心思,”玛法里奥道,“只不过现在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默许了罗宁向我们传递消息这件事情,或许是还抱着能够延揽我们的心思?” “或许反而是她的计划,”赛斯打断了玛法里奥的话,“我们不能跟着疾风的步伐走,不然只会被她带到沟里去,主动权,必须在我们的手里。” “现在要怎么得到主动权啊……” “昆莱和提坦人也是我们手里的力量,更何况还有德鲁伊和半神,谁说我们没有能力取得主动权,”赛斯道,“疾风用了三年时间准备今天这一切,但是诸位可是有着远远超过三年的积累,难道就因为我家徒弟太厉害了,所以就没有了对抗的勇气吗?” “……” “好吧,说不如做,首先,让我们往北方走走。”赛斯摊手道,“永恒之井,灵魂熔炉……既然现在的疾风占据了永恒之井,我们就要反其道而行之,去掌握灵魂熔炉的力量了。” “可是那是……” “那是疾风的地盘,”赛斯道,“然而,却未必是她的力量。格鲁姆在哪,叫上她,我们这就出发吧。”(未完待续) 122.天崩地裂(6) 再次踏上诺德人土地的赛斯,也一如上一次一样,遇到了那个前来拦截的天空卫队一路凡尘。 “……你这个家伙,又要去灵魂熔炉旅游吗?” 和上次差不多,一众人还是乖乖地来到了那个审讯室,不过这一次,他们并没有被分别隔离,而面前的这个卫队长,也没有了上一次那种玩味的笑容。 “不得不说,我对夜天之王有点失望。” 这一次他的表情是愤怒,还有些丧气。 “明明之前好好的,怎么忽然就走岔了呢,话说,这和你有些关系吧,夜天之王的师傅?” “或许,然而其实我也猜不透我家小徒弟的心思,”直视着眼前这个人的审视,赛斯淡然道,“所以,我们才会北上,前往灵魂熔炉向大工匠请教。” “米米尔隆啊,他是个不那么喜欢俗物的家伙,技术远远比政治更能够引发他的兴趣,因此你们的筹码是绝对比不过夜天之书的。”队长收回了目光,用同样淡然地语气道,“而现在诺德人的军事力量都被希格诺与维塔所控制,更不可能投奔与你,所以,回头吧。” “没问题,”赛斯点了点头,“那么您呢?” “我?”卫队长愣了一下,然后了然一笑,“我只是一个天空卫队的队长,我的任务,就是守护这泰坦之路。” “我明白了。” 赛斯点了点头。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这一次,他就连往北方看一看都不。直接就向着雅典尼亚的方向迈开了脚步。 “等等等等,我们这就直接打道回府了?” “当然,难道要为了一个无用功继续下去吗?”赛斯看了看格鲁姆,停下脚步道,“队长的话提醒了我,夜天之王在诺德人当中的威望是无可比拟的,而且疾风确实给诺德人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进步与改变。就像迈锡尼人不会违抗月神一样。扑灭了托里姆等人反叛,又开拓了洛丹伦殖民地的疾风。也不可能被诺德人所反叛。” “那我们这不是无用功吗?” “未必,至少我们知道了对方的力量究竟强大到了什么地步,”赛斯道,“最大的恐惧是未知。而只要我知晓了,那么无论多大的力量,都不会让我有一丝一毫的惧怕。” “你就吹吧……” “是不是吹牛,我们以观后效就好。”赛斯又看了看大雪纷飞的天空,阴沉的云就像一个巨大的罩子一样,将这片土地关在了它的怀抱里,又好像黑铁制作的墙壁一样,寻常人等绝对无法破开,“我忽然改变主意了。不如,我们拐个弯,去另外一个地方试试看。” “哦?”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否会存在。不过既然德鲁伊还有熊形态,那么……熊怪这个物种,应该也还存在才对。” “熊怪是存在的,”赫卡特忽然道,“不过他们虽然和德鲁伊交好,却是独善其身的理念。如果只是说服他们对付疾风的话。恐怕是完全不可能的。” “在现在的世界,只要稍微有点智商。就不可能想去反抗无可匹敌的万王之王,”赛斯笑道,“不过疾风他们不会在意,如果是燃烧军团呢?” “……” “燃烧军团?”格鲁姆下意识地问道,“那和疾风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而且有很大的关系,不如说,疾风所接受的传承,本身就来自于燃烧军团我欲封天最新章节。”赛斯道,“疾风的大旗是月神与夜天之王,那么,如果夜天之王的正统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而月神失去了对她的眷顾的话,那么,现在的她,还有什么能依仗的呢?” “强大的力量?” “或许……”赛斯摇了摇头,“那么,第一步,就是先找到熊怪。” === “……” 就在赛斯向着熊怪所在的北方森林进军的时候,月神殿中的疾风也张开了双眼。不过让无数人忌惮惧怕的万王之王此刻却是一脸没睡醒的样子,那迷糊的表情说实话真是和她现在的身份毫不相配。 “这是没睡醒吗……”看着疾风迷糊的样子,阿莱克丝塔萨叹了口气,“要不然再去睡一会儿?” “不行,师傅已经行动起来了,如果我再耽误时间的话,就会被他击败的。” “哈?那个赛斯?”红龙女王斜眼,“虽然我不否认那个人还是挺有能力的,然而实力上的差距却是绝对的,尤其在他的行动都在我们监视之下的状态下,更不可能掀起什么风浪了。” “看起来是这样……”疾风笑了笑,“不过,阿莱克丝,难道你不对我的所作所为有所疑惑吗。” “从你开始这个计划的时候我就说过,巨龙会无条件的支持的你切,毕竟你是月神所承认的人,”红龙王道,“更何况,将那些人排除在外,其实还是保护了他们吧,毕竟直面燃烧军团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危险了。” “是啊,太危险了……” 疾风转过身去,望着眼前已经几乎完全变成了邪能颜色的永恒之井,眼中光芒闪动。 “邪能是一种甘美的毒药,即使我从心底里并不承认它,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接触邪能时所带来的愉悦,实在是难以克制,如果不是阿莱克丝你一直支持着我的话,说不准我早就变成了燃烧军团的一员了。” “我也只是辅助而已,而且,除了你之外,邪能对其他人的腐蚀力是十倍都不止,如果换成是别人的话,此刻的我们说不准早就成了燃烧军团的爪牙了。” “然而最终,总会有人成为他们的爪牙,否则,就无法做到在最要害的地位的刺杀。”疾风抬头看着天空,仿佛能够穿透云层和黑暗的阻挠,看到悬浮在太空中的阿斯拉,“而且,随着我对于夜天之书的研读逐渐深入,就越发对于她们有了认同感,这并非是蛊惑,而是阿古斯的文明的确远远超过了我们现在……” “然而她们自己否定了她们的辉煌文明,甚至一切与之相关的都要彻底摧毁。” “是的,如果按照他们的说法,阿古斯的文明,是一种绝对无法扭转的罪恶,眼前的邪能,与他们毁灭的故乡就是明证。”疾风道,“所以,我有时也会疑惑,理论上与阿古斯同源的我们,是否在未来的某一天,也会走上同样的道路呢?也会回来想要毁灭自己呢?” “不会的,我们可是有月神的指引,怎么可能和她们走上同一条道路呢?” “或许……” 疾风握紧了手心,感受着天剑十字的尖刺所带来的刺痛,她的脸上残留的睡意已经一散而空,而同时散去的,还有曾经的笑容。 “伊利丹,”疾风道,“告诉萨格拉斯,传送门的准备已经完成,接下来,就请她和她的仆从们,赶快前来协助我们修建好这个星界通道……” “……这样,计划的第一步,就可以完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