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苞公主》 楔子 炎夏。 天,很蓝很蓝。 有褐色鸟群飞过。 宿舍楼前,阳光閒散地洒落在吕优黑亮的短髮,脚边几个黑色皮箱七横八竖地乱扔著,像是宣洩著主人对它们的不满。 一旁路人不由得侧目欣赏眼前清爽漂亮的美女,她个子不高,可是身材比例恰到好处,腰细腿长,轻柔衬衫穿在她身上,更显纤细迷人。 喝……谁知,就在眾人欣赏美女时,那份好感立即被接下来的事件给打破。 气氛随著美女火爆地赶身边的猫儿时,全然没有一丝怜惜温柔的动作降到冰点。 「走开!」一声清脆的怒吼,路人纷纷抱头鼠窜,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话只是对爱的小猫咪下的命令。 「喵……」被嫌弃的小白猫不懂美女的厌恶,笨笨地讨好凑近。 「啊……」美女很狼狈的一个喷嚏。 鼻涕眼泪横飞,同时溅上小猫咪,吓得它连忙往一旁树后躲去。 「嘖嘖……我可怜的小可爱……」梧桐树后这时发出凉凉的轻音。 吕优嘴角扯了扯。 「好恐怖……」又一同情心放滥的傢伙,「妳怕猫……」 吕优闻言,眼角狠狠抽搐,叫道:「笨蛋!是过敏!」 「会不会起疹子传染?」那轻音又道。 吕优忍耐不住,回头对树后人轰道:「妳们还不帮老娘把行李提回宿舍?」 树后瞬间钻出三个与吕优同龄美女,脸上装著可爱讨好微笑。 她们凉凉招手齐声说:「优优,好久不见!」 「妳们知道我在这等多久了吗?」怒气继续上扬,紧绷到最高点。 「呵呵,优优,我帮妳绑架猫!」第一个冲过来的是奴性坚强的阿琼,长相没啥特色,可就是让旁人不能疏忽,最擅长察言观色。 「我拎最小的行李。」乖乖美女秋晓双眼眨啊眨笑著。 「那我选择轻一点的皮箱……唔,都好沉哦!」古灵精怪的蒔玟左拎拎右测测,不一会儿累得直伸舌头。 「妳干嘛没事学狗吐舌?」吕优眼神波动了阵,摇头叹气,嘴角的笑容还是流露出了愉悦。 真是好久不见了,她一生最重视的好姐妹! 咦?好像少了一个! 眉头紧皱,那丫头居然没来迎接她! 「小禾人呢?」 「唔。」阿琼感受到了眾人担忧的眼神,低眉思索了会儿,最后选择中立的态度解释:「她中暑,现在躺在床上避暑呢……」 「还有,猫咪也是她从外头抱回来的!」柯蒔玟赶紧补上一句。 吕优闻言,一声怒喊,气势饱满地朝上方大嚷:「谢子禾!」 「火化了!」面前的宿舍楼上对应著330室的窗户探出谢子禾漂亮的脸蛋。 她,喜欢化妆,而且还是大大的浓妆! 只是在这汗渍横飞的盛夏,妆可是很容易花的! 楼下四个听见她对自己的说辞吃吃笑了开。 气氛融洽,好一个明媚的天气!天,还是那麼蓝,那麼蓝…… 第一章 他的头髮很短;他的眉毛飞扬;他的眼神很淡漠;他的鼻樑很挺。 他的嘴唇很薄,抿成一道疏离的弧度。 他的脸很好看,很清俊的那种。 切,浑然一副未来菁英的聪明相,一看就是那种很能干,眼睛斜视,鼻孔朝天的精英人士。 也是她最感冒的那种! 再说,如果不是因為等会儿要為死党两肋插刀,应付这类她最讨厌的人,她也不会在九月火辣辣的烈日之下蒸晒…… 晃晃头,揉揉额际,看吧,晒太久了,视线有点模糊,意识有点不清…… 好难过啊! 尤其是穿著全身都包的严严实实的不透气的皮装,鬱卒! 噘著嘴瞪著自己的手,暗骂当初猜拳怎麼会连续都出剪刀,结果被阿琼那傻妞给消灭了! 无语问苍天,昨天还阴风阵阵,今天竟然是烈日曝晒! 终於在翻白眼的时候瞄到秋晓妈妈笑呵呵满意离开的身影。 「呼……」 站在气派的餐厅门外,谢子禾深吸了一口气做最后冲刺,然后硬著头皮拉门大步冲进去。 好凉快啊! 初进门迎面时,突然接触到冷气,都不自禁连打哆嗦。 在眾人惊讶怪异的注视下,她心裡暗唸习惯了习惯了,可心还是扑通,扑通……地跳。 此刻的她浑身紧绷,肌肉僵硬,紧张到快要同手同脚了。 唔,不管了,反正以她现在的妆容谁又能真认出她的身份。 好在她聪明,早先作好万全準备,将自己全身大改革! 哎,一句话,算自己交友不慎! 快步踱到秋晓身边,谢子禾应著她瞪大双眸吃惊到极点的错愕样,微弯腰在她潮红的脸颊上香了一口,然后大刺刺地坐在秋伯母餘温未散的座位…… 接著,她费力挤出一抹微笑,挑衅地看著面前这个风度超好只对她不合宜装扮淡淡地挑了挑眉的俊朗男子。 可是,当这人对她这不速之客气礼貌地微笑打招呼时,谢子禾愕然发现他眼波裡竟流动著欣赏。 是欣赏吧? 可这不是很奇怪吗?他这种自以為是的男人不是越鄙视那种粗俗低质的女人? 随即,她低头审视著自己方早特地去弄好的狐妖造型,夸张的咖啡色大波浪髮捲,浓妆艳抹像个花旦,再套上一件俗气的红皮外衣迷你裙,一双后跟高得跌下去就可能爬不起来的黑筒靴! 哎……不像女混混,倒像个……坐檯小姐! 想到这裡,她欲哭无泪,都自虐成这样了,还能半途而废吗? 仗著没人认识自己,而眼前这男人又只会是她生命中匆匆过客的想法,谢子禾索性放下女生矜持,开始肆无忌惮地近距离欣赏起帅哥。 阳光下,她注意到他的髮质很硬,髮型很适合他,显得格外的清俊,直挺的黑色西装穿在他身上也没显出刻闆的商业气息,俊雅脱俗的表相看来是个极斯文的人,温和的瞳眸深处更有著强悍的意志力! 这人,不会轻易被左右。 而且一对上他犀利的眸光,教人有种直打冷颤的本能反应! 第一直觉,这男人很冷、很不好惹! 不过他真的只比自己大七岁吗?谢子禾无法想像自己二十七岁时是什麼模样! 想来,年纪轻轻能坐上项氏大企业总裁的特别行政助理一职,那真不是普通的能耐。 可怜的秋晓,面对他那麼久了,都没有冻成冰棍! 她压抑了几乎要跳出心口的心臟,以一种极其曖昧的语调询问秋晓:「亲亲小晓,不帮我介绍一下吗?」 「呃?」秋晓显然对她的口吻不太适应,大半会儿才迟疑地扫了她一眼:「这位是项氏企业总裁的行政助理江煜远,这位是……我最要好的朋友谢……」 「谢玫瑰!」她连忙抢断她的话。 秋晓这个傻子,如果真报出她真实姓名,岂不是想害死她? 「妳好!」江煜远向她点点头,低沉且醇厚的男音出奇的好听。 她高姿态地頷首,故意忽略他伸出要与她相握的大手,以鄙视的目光刺激他:「你在哪道上混的?居然公然钓我谢玫瑰最爱的马子!」 「噗!」秋晓一听当场喷茶,喷得她脸上。 可一注意到好友难看的神色,秋晓连忙掏出纸巾帮她擦拭。 「好啦!」谢子禾抽掉她慌忙的小手,摸了摸脸,手上感觉到黏黏糊糊的很噁心,妆……化掉了,还是生平第一次呢!不过七零八落的更為恐怖,算啦! 「妳先回去!」她甩甩手,打发反应迟钝,还扯她后腿的好友。 「那……」秋晓瞄了瞄坐在她们对面,目前还是面无表情的男子,又不安地哆嗦了一阵。 耐性倒是超乎寻常的很好! 他是那种静水深流、藏而不露的人,言行举止优雅,中规中矩无从挑剔,果然是上流社会人士。 「我有事跟这位先生谈谈,妳先走吧。」这丫头今天脑子秀逗了吗,这麼迟钝!「快走!」 「可是我妈……」她缩了缩身子,囁声说。 谢子禾叹口气,就知道秋妈妈会是好友一生绕不过的障碍,她拉住好友一旁小声地说:「就诬赖江煜远,说我跟他有染,故意赶来把妳气走了!」 秋晓眼里终於闪过了悟的光芒,一脸欣喜:「好,我走了。」 最后还拍拍她的手,在她脸上香了一口:「加油哦!」 见秋晓顺利逃走,戏码总算落幕一大半,她舒心地慢慢坐回座位,身子慵懒,可一发现江煜远兴味的表情,心里一怔,情绪起起伏伏,才想到大麻烦还没解决! 「谢玫瑰小姐,妳不觉得就这样送走我的女伴,让我很难堪吗?」男子终於开始发言了。 她审视著他淡定的脸,心里暗暗揣测著他对秋晓究竟持什麼态度。 正常情况下,男子见到她,都会被她纯真嫺静的气质所打动,但,这男子,……為什麼他一脸漠然,一脸的不在乎,还一副……赏戏的态度? 的确,她们都在唱大戏,而且还是戏里的主角。 「不是有我留下来陪你了吗?」她亲腻地挤眉弄眼地啐他。 「哦?」江煜远瞅著她,眼睛像沾了水的刷子一样把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打量的目光饱含讥誚:「如果陪著我的女伴化妆适宜,我相信我会很感动!」 他扫扫她七零八落的脸,看不大出来她的美丑,不过有点惨不忍睹! 他其实很佩服她,一般女人可做不到她这模样。 妆花了,也只是一秒的犹豫,随后又淡然接受,没想到该怎麼弥补。 又或许她是刻意让自己这样子,避免发生任何计画之外的可能性。 转念想到这裡,他随即又有点好奇,究竟这面具下掩藏著怎样一个女生? 「呵,你有什麼资格要求我?」 很奇怪,原本是很怕他的,可是跟他交锋了几句,眼尖地揪住他眼眸一闪而过的温和笑意,於是很自我地认為他其实只是一个掩藏在冷漠面具下的温和男子,并没有想像中那麼难应付,紧张与胆怯也就轻鬆地瓦解了…… 不用刻意去想自己该如何表现粗鲁,自然而然地她对他说话的口吻活脱脱像是吊儿郎噹的女混混。 江煜远耸耸肩,完全不介意,只是默然喝著他的咖啡。 她不动,他也不急著走人。 见状,谢子禾不由再次吃惊,眼前男人的脾气真不是寻常的好! 很奇怪,两人不说话,气氛却没有想像中的尷尬和怪异。 根本不认识的两个人莫名其妙地被凑在一起又不尷尬是真的有点怪。 这时,服务生过来轻声询问:「小姐,需要餐点或是饮料吗?」 呃……说实话她是有点渴,不过她身上除了足够来回的车钱,根本没有多餘的现金。 更何况是在这种高品质的餐厅消费? 刚想说不需要,江煜远却似看出什麼端倪,礼貌地吩咐服务生给她一杯水果茶。 见别人的好心,自己该要说谢谢吗? 她心裡直觉no。 撅著嘴瞪著眼前閒适的男人,点水果茶给她,当她是长不大的黄毛野丫头吗? 拜託,她都二十岁了! 几分鐘后,当服务生送上水果茶时,她渴得一口接一口细细品嚐,满足得耸肩瞇眼享受水果茶的芳甜,完全没留意到眼前男人因為她这无心的本能转暗的眼色。 很不可思议,向来冷然的他,却让一个黄毛丫头给勾引出兴味来了。 见他盯著自己瞧,她索性用手指敲打著桌面,这是自己為了要静下来养成的习惯。 也只有这样,才会让她不感到无聊。 「今天是你的第几次?」终於,她閒得发慌。 「妳是指相亲?」他凝视著她涂鸦式的小脸,好脾气地笑著回问。 「对啊。」不然以為她问什麼? 「如果我说第一次妳会相信吗?」他俊雅的脸庞上绽出浅笑,那双黑眸,一瞬也不瞬的注视著她仔细查看她的表情。 呃…… 是吗?来来回回狐疑地打量他好久,他也大方地注视著她。 第一次?那自己不就是罪人了,不过為了秋晓,她告诉自己不能内疚:「你不要指望我会道歉,而且你还应该感谢我……」 毕竟相比之下,秋晓的幸福更重要。所以她这个忙还是帮得很有意义的! 「哦?」他勾唇微笑,等待她接下来的回话。 见他的反应,谢子禾直接双手托起下巴,佯装无辜地笑道:「我给你上了一课,告诉你万事开头难,这样以后你的相亲路就会越来越顺畅了!」 「呵呵……」闻言,他不由莞尔笑起来。这女孩反应好又会狡辩,怕是死的也能说成活的吧! 可是见这麼野蛮霸道的小女生,心裡却不由觉得她可爱! 一个本就是养眼的帅哥,笑容使他一扫冰山的阴霾,比阳光更加灿烂好看。 而那一笑,更是吸引了诸多女生的侧目。 他却像是早习惯他人的注目,依旧自在悠閒,但她不一样! 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该怎麼摆放,有点难為情。 「其实妳不认為,认识妳也是我的一个收穫吗?」突然他开口,看著她的眼光闪烁,似笑非笑,高深莫测的。 「我?」她指著自己的鼻尖,莞尔,比比自己示意现在丑兮兮的妆容。 「我交朋友向来不重视外表。」他声调不疾不徐,醇厚的嗓音里藏有一丝笑意。 哼,她不禁笑起来,过一会儿扁嘴:「可是,先生,我很注重。」 「那我不是更符合妳的原则?」 晕,看不出来,刚才一脸淡漠的老男人也这麼爱耍嘴皮子。 不想再继续他的话题,谢子禾随即换个话题,「项氏企业总裁的行政助理……」好长的头衔……」 闻言,他深幽的目光看过来:「是吗?那请问小姐,我的职位又给妳什麼想法?」语气很像诱哄又夹藏著些许期待,眼眸微微发亮。 他似乎也很好奇她又有何新颖的想法。 「想法是不敢,只是很好奇像你这麼出色,外表又好看的男人怎麼还需要相亲。」她一脸不解的天真样。 「需要?」他低笑,為她的用词。 「是啊,你应该手指随便轻轻一勾,马上会有一堆异性大排长龙地等著跟你约会,哪还需要跑来相亲!」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我总得挑一下,不是吗?」说完,还故意朝她眨了下眼。 被他的表情给楞了下,谢子禾先是吃惊,再则讶异地挑著眉头,直瞪著他。 第二章 这男人明明长得很正派的,可嘴角居然突兀地扬起恶魔般雅痞的笑容,还故意露出一股邪魅神情,他这是要勾引谁啊! 她吗?这男人现在是在勾引自己?想到这裡,谢子禾的心猛地一震。 她缩缩鼻尖,轻轻捶了捶胸口,暗骂自己差点不争气地落入敌人的美男计! 她看不懂这比自己大上七岁的老男人,也看不透他背后是怎样一副深沉难解的性情。 所以她有些心慌,只是秋晓妈妈怎麼还不回来?那她要跟他坐到什麼时候才能把最后的压轴好戏唱完? 「伯母不会回来了。」她一惊,抬眼盯著他,惊讶他居然知晓她在想什麼。 「你很奇怪,我有说我在等她回来吗?」讨厌他那副篤定的笑脸! 他為什麼要笑?而且神情那麼温柔,笑得她心慌慌! 「如果我猜的没错,妳在等伯母回来后,故意扮演起女友的角色,解释秋小姐為何擅自离开,然后,这次相亲就会如妳所愿的宣告失败!」江煜远眉目低敛,掩饰著其中跳跃的光芒,缓缓道出,彷若在陈述著已看了n遍,显得老套的电视剧情,却又没表现出一丝厌烦。 她张了张嘴,想抵口否认,可在他犀利的眸光下只得咽了回去,算是默认了他所说的一切。 「给我一个这麼做的理由!」他递给她一张湿纸巾,举止惊人的优雅。 她接过面纸,一边用力擦著脸上乱糟糟的粉底,一边留意著他修长的指节,漂亮乾净:「如果我告诉你实话,你会不会放过小晓?」 「瞧妳说的严重,相较之下,我倒更好奇妳的理由,也许妳说动了我,我还可以助妳一臂之力!」他直视著她,温和的黑眸中,闪过一丝难以辨认的光芒。 「真的?」她瞅著他诚挚的笑脸,不由自主地决定信任他。 眼前的男人一定是上帝的宠儿,拥有如此英俊的长相、如此卓越的气势,还有如此诚挚的态度,让人对他的要求很难拒绝! 「好,成交!」见她表情认真思索了好一会儿,然后答道,他不觉又笑了,為她的孩子气。 「其实,小晓跟男朋友儒生感情很好!可是秋晓妈妈老是為她安排其他的相亲,希望女儿嫁给名门富商,希望她一生衣食无忧!其实,儒生人很好的,也很优秀,怪只怪在他家不是很有钱,可是我真搞不懂那些当人父母的怎麼会……」就在她发表自己想法时,话才到一半,心却猛地突然间好痛好痛,像是被人硬生生给揪住一样,差点窒息过去! 谢子禾咬住唇,一手缓慢搀扶著桌椅蹲下去,一手死死捂住心口。 「妳怎麼了?」 她痛得说不出话来,只有挤出一个还蛮勉能算是笑容的微笑。 「妳看起来很不舒服!」也许是她难受的表情过於痛苦吓到了他,江煜远连忙站起身走到她旁边,「我送妳去医院!」话完,他作势要拦腰抱她。 「不用、不用!」她揪住他的袖子,按下他健壮的手臂,费力地挤出几个字,「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就好了! 她告诉自己,每次都这样的……心里叨唸著,只不要去想别的,这痛很快就会过去了! 习惯了、习惯了! 闭上眼咬著唇忍住心悸的痛楚,感觉江煜远温柔的手掌正轻轻地擦拭著她脸上汗珠,顿时,莫名其妙地產生一种错觉,以為自己正被人当作宝贝一样小心地呵护著,顿时心中涌上一抹窝心的暖意。 这一切全都来自於江煜远那双温柔的手创造出来的魔法。 良久,心悸的疼痛渐渐平缓,谢子禾勉强睁开眼,却正好对上他漆黑深邃,透著担忧,关怀以及……惑然的眸光,随即,她心跳加速,脸颊发烫,一时间慌了! 没有多想,她用力一把推开江煜远站起身,教他一时措手不及跌坐在地。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心动!不可以心动!」她怎麼了,怎麼会对眼前的男人有心动的感觉? 谢子禾抿紧红唇见被自己推倒的人正满脸茫然,她不待对方开口,赶紧起身夺门而出。 她不记得自己跑了多久,只知道在自己停下来时,因為气喘不由得弯下腰,一手撑在大腿上,一手抚住心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气。 这惨状,简直比当年被迫给蒔玟代跑三千公尺更凄惨! 而且现在的她脚下还蹬著高度令人咋舌的皮靴呢! 只是她不懂,刚才自己為什麼会有一种莫名的心动感觉?而且还是对一个第一次见到的陌生男人? 那是错觉,对,一定是错觉! 一定是自己心悸太痛了,脑袋才会秀逗掉! 是的,一定是! 谁知,她才一扬头,竟意外地注视到映在商店橱窗镜上的脸。 那是一张极為惨白清爽的脸,奇怪,那自己的妆呢?刚才脸上画的花旦彩妆哪去了? 可恶,难怪,那男人的眸光,会突然转而出现惑然的神色…… 好友们曾戏说她是双面人。 化妆与否关係著两个生命。 一个娇艳性感、一个清纯稚嫩。 虽然同样美丽令人窒息,可她们都是一直蛊惑她素面对人。 只是……她做不到! 好像是习惯了,从很久很久以前就习惯化妆,化很浓很浓的妆。 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找到自己心裡所谓的安全感,才能舒坦地与人相处。 室友吕优在某一天,终於忍不住地尖锐地指著她的鼻子大骂:「妳化妆為自己戴上面具,為自己筑起一道冰墙,不接受任何人对妳的善意与关怀,妳不愿走进人群,不喜欢别人看妳,究竟是怕伤害别人还是别人伤害妳?」 被吕优这麼一骂,她心裡的防备竟莫名卸下,更奇怪的是,自那天后,她竟完全在室友的面前,撤下了自己一直以来的防火墙,不再偽装。 吕优说的没错。她是这样的人,从四年前妈妈病倒后,自己就开始这麼面对人群! 那时她就很清楚明白一个道理,其实能够伤害自己的人,都是自己最亲近最在乎的人!而她如果可以做到,不亲近、不在乎,人,就不会再受伤! 只是在这样的想法下,相对的,她也同时忽略掉更多可贵的东西! 现在,自己跟她们在一起,开始努力地试著找回那些被忽略的东西,试著珍惜,却还是满心忐忑! 只是很奇怪,為什麼跟那位江煜远先生才相处短短不到一小时,他就能轻易地看穿她,卸下她所有防备? 唔,没错,那男人肯定是个危险的人物。起码,对她来说是的! 而对面这样一号人物,她最好是离得远远,免得被波及! 那天,傍晚回到宿舍时,马上被室友严刑拷问。 「说,后来怎麼样了?」 「能怎麼样?」她淡淡地回。 无聊!谢子禾背抵著墙,低眉瞄瞄颈项旁抵著的长尺,没好气地翻翻白眼! 再次对自己强调,真是交友不慎! 「怎麼可能没怎麼样?小晓都说了,那人是个很帅很帅的男生,跟以前相亲的对象一点都不同!」阿琼以著很懊悔的腔调哭嗓子,拥著垂足顿胸之势。 「那妳也不想想今天是谁硬绑我去相亲的?」 「我哪知道轮到妳的时候,相亲对象的品质就变得那麼优?哪像我帮忙的时候不是地中海就是西瓜太郎再现版……这样,我还能对秋晓妈妈再抱希望吗?」 蒔玟趴在床上狡黠地咯咯笑:「小禾,别理她!心里空虚的人,行為举止肯定会多了份莫名兴奋!而且,今天一回来听小晓形容时,她差点没从楼上跳了下去!好在优优把她拉了回来!」 谢子禾不由又翻了个白眼拋给吕优:「谁让妳那麼多事的?」这不明显摆明坑她吗? 吕优甩都不甩她一眼,继续掐猫变态地玩著。 在猫咪进进303室后,经过一个月的努力,吕优终於搞定了自己的猫咪恐惧症。 「小禾,妳这样说是什麼意思?」横眉冷对。阿琼扔下长尺,跑到墙角面壁丢下炸弹:「今天我心情不好,别叫我做饭!」 闻言,眾人惊恐,床上的下床,玩猫的丢猫,纷纷跑向厨娘。 毕竟,名节是小,饿肚子才是大事! 「好阿琼,下次如果有质优的男人出现,我发誓一定会马上call妳的!」 「对对对,明天我就叫儒生给妳介绍好男人……」 「阿琼,我给妳赔不是啦!今天那叫什麼远的甩都不甩我一眼……」 就在眾人妳一言我一句之下,终於让阿琼甘心当厨娘,只是谁想得到,眾人此时的保证却再也没有下文。 因為秋晓的人生中再也没有秋晓妈妈安排的扰人相亲宴…… 谢子禾懒洋洋地趴在课桌上假寐,多亏阿琼帮她们佔了靠窗的位子,正好沐浴在阳光下,十分愜意。只可惜同桌秋晓一直用手肘撞她。 「干嘛?」凉凉扫她一眼,提示好友扰人清梦的行為很没天理,尤其是对好几夜通宵看言情小说的救命恩人。 「妳真的要跟那个『优雅的冰』见面?」 「优雅的冰」是她在网路中认识的网友,刚好相隔距离很近,就几站远的隔壁大学。 為此,她想都没想地点头。 「他一直说要请我吃饭我為什麼不去?」正好这几天手头有点紧。 免费饭票,而且,星相书说她今天会有大运,日后必定富贵荣华! 这是一个物质横流的社会,她,為什麼要矜持不去? 「可是、可是……」 哎,谢子禾不禁又叹气。不明白男生為什麼都爱这种调调! 一直以来,追秋晓的男生总是特别的多,虽然330宿舍是公认校花集合室。 可是男生都很奇怪,就喜欢女生柔弱装白痴的模样,这样才显得他们自己厉害有面子! 而330宿舍的美女中刚好就只有一个符合男生们变态的标準! 美女阿琼过於豪爽,很多次联诅都让男生忘了她的女生性别。 才女蒔玟太聪颖,轻易看透男人,让男人无所遁形,当然这都归功於她有一个很「好」的哥哥。 而美女中的美女吕优,中性的她只会把身边的男人当哥儿们! 至於她自己呢?谢子禾不觉转了转眼眸想了想,自己似乎一直都在逃避著什麼,也没跟谁有太多接触…… 「她的意思是妳跑去跟网友见面,会不会不安全?」吕优听不下去了,好意翻译。 「对对。」秋晓连忙点头。 「哦。」谢子禾淡淡应了声。 「妳那是什麼态度?」她们对她的反应都很不满。 「还要怎样?难不成妳们要我带防狼器具什麼的?妳们当我真那麼好欺负?」被影响睡眠,起床气被她藉机吼出来。 爽!只是教室里一时哑口无言,气氛静默得很诡异。 直到一只粉笔头很不客气,也很精确得砸向她额头,谢子禾才下意识望向讲臺上叉腰忿忿然的老头,心里怔地暗叫惨。 她忘记现在是上课时间,而且还是全系上,最严厉最容易当人的老头! 接著,她对上儒生嘲弄的笑脸,心里异常地鬱闷! 虽然她上学期的期末考是靠他的笔记,才得以矇混过关,可她也同时為了他跟秋晓的幸福不惜自毁形象。 她牺牲那麼大,这男人不感激就算了,还敢用那种眼神挖苦她! 而且,她印象中,这儒生似乎特别爱找她麻烦! 敷衍加打击,踹死他! 第三章 鬱卒,好不鬱卒! 「谢子禾,妳给我出去罚站!」老头吼著。 罚站,看来是逃不过了,没办法,她只有认命地迈步走出适合补眠的教室,经过地中海老头时不忘表现无辜纯洁的汲汲鼻子,做出垂泪欲滴的可怜相。 只可惜老头铁石心肠,无动於衷外加鼻子重重地哼出口气。 哎……都怪阿琼,次数用太多了,以至於到了她就失效了! 谢子禾跟「优雅的冰」约好在他学校的篮球场附近见面。 排名在全国十大名学中的理工大学,校园有著悠久的歷史和厚重的文化气息,当然更少不了充满理想与抱负的青年才俊美女,也少不了诱惑人心,传闻已久的美食佳餚! 而她的网友就是其中一位青年才俊,叫翟弦宇。 名字还不错,她不否认开始结识他是冲著他的背景。 毕竟,是她最嚮往的名门大学的学生,咳咳,而且今天的她穿得很淑女,虽然是被强迫穿上的,还只能化个很淡很淡的薄妆。 室友的理由是不忍心再看她二十岁后,继续孤单一个人。 而她则是很好奇,是不是所有出双入对的情侣们都不能容忍身边有个不识情爱滋味,崇尚单身主义的朋友是一种耻辱! 至少秋晓是吧,看不惯她没男朋友,心里还空空的没一个喜欢的男人进驻! 哼!秋晓也不想想,上次是谁将她从相亲的地狱里解救出来的! 不过,自从上次相亲失败后,也不知道江煜远究竟对秋晓妈妈灌了什麼迷魂汤,居然从此放弃逼迫秋晓继续相亲的恐怖快感,这可是她们两年抗战都没有结果的目标! 想到这裡,谢子禾,不得不叹声,心想那男人还真是有本事! 不过那种男人,应该也跟她不再有关连才是! 而上次那抹莫名的心动,也早已被她狠狠扼杀,找的理由是她一时女性荷尔蒙挥发过量了! 今天的阳光很好,很柔和,洒在身上让人觉得一切很舒畅!搭上白衣白裙,先前烫的离子烫更显长髮飘逸,让她觉得自己更像是仙女下凡那麼灵动。 可是,如果她仰头呻吟的动作刚好迟延那麼几秒的话,谢子禾相信她这一天都会很快乐地渡过! 只是,这想法才上了心头,却為时已晚! 因為她正巧被飞来的篮球砸中鼻樑,不偏不倚,一切衔接得比拍戏的精算还精妙! 低下头她狼狈地捂住鼻子,能百分百地确定此刻鼻腔里正流著火辣辣的鲜血,很怀疑她的鼻樑断了,因為这疼痛,真不是普通的痛! 坚强的她儘量不让呻吟跟眼泪溢出,也真的不想在这时候,让这狼狈的模样落入任何人眼中。 可惜,事与愿违的遗憾大家都深有体会,随著那还赖在她脚边不肯拋弃她的篮球,她已经成為眾人视线的焦点。 此时此刻,她真的好想去死! 「对不起、对不起,同学!」一旁冲过来一位穿著红黑色相间的篮球少年,高高壮壮的很是吓人,他跑到她跟前,不停地道歉,言行举止活脱脱象是一隻从动物园偷跑出来的大猩猩。 总之,看这冒失鬼怎麼看怎麼不顺眼,谢子禾想狠狠瞪他一眼,可偏偏眼泪汪汪,气势不足。 真是欲哭无泪,这年头,想当坏人如此不易啊! 「啊,妳流血了!」他大叫一声,高音贝惊得她耳膜一疼。她当然知道自己流鼻血,还要他在一旁喳呼吗? 心疼又鼻痛地瞅著白衣裙上鲜艳的血渍。 真是刺眼!也不知道能不能洗乾净还给秋晓。 「快带我去医务室!」她气不过他的傻楞,跺脚跟他吼,不愿再停在这做笑柄,尤其是周遭开始譁然,她感觉自己更像是隻小丑! 「哦,是是是!」大猩猩恍然大悟,一路上不断道歉,要谢子禾留下姓名与联络号码,说日后赔她损失。 「不用了!」 「要,一定要!」 她猛翻白眼,他以為自己演浪漫偶像剧吗?她才不会那麼笨自己送上门去受虐! 「到了、到了!前面就是!」 那大猩猩似乎以為,快走她就会一下子奇蹟地好了般,心急地拽住她胳膊跑了起来,而且还夸张地大吼:「医生、医生,快救人啊!」 真那麼严重?谢子禾暂时忘记是自己表现得痛苦地要出人命。 他手长脚长的,她被他拽住跌跌撞撞地飞。 总之,今天把她这一辈子的脸全给丢尽了! 不过效果还蛮好的,首先是,路旁的同学识相地全让到一旁;然后,穿白袍的中年男校医匆忙跑出来,长这麼大,她还是第一回享受如此特别的待遇! 而这全亏身边这冒失鬼所赐! 呃,只是校医身后跟著一位高大清俊的男子,剑挺的眉峰,淡漠又灼热的眸,高挺的鼻樑下那一张略带戏謔微微上扬的唇……,这人怎麼这麼面熟! 顿时,脑子联想起来对方是谁,小脸瞪大双眸,鬆开捂住鼻子的血手怒指著他:「怎麼是你!」 「嗨!又见面了,谢玫瑰小姐。」他好听的嗓音再次撞入她来不急防备的心扉。 不奇怪他能认出她,只是很无语地问苍天,今天為什麼要安排这麼衰的霉事给她? 她真的只是很单纯地想混顿饭吃而已啊! 「為什麼每次见面妳都要在脸上添上几笔色彩?」在校医细心地為她止血后宣佈她鼻樑没断的好消息,在她如释重负的空档,江煜远扬著眉好笑地问她。 谢子禾白了他一眼,不甘心地答:「你当我自己愿意?我又不是自虐狂!」话完故意回头瞪向罪魁祸首。 鄙视、鄙视、严重鄙视! 见瞪得难受,那人心虚地缩缩身子,可体型庞大,怎麼缩还是一眼杀得过去。 「好了。」校医审视一遍,放心地拿掉棉花,接著走进诊间拧了条湿毛巾出来:「擦擦吧。」 一脸的血,不多,却也壮观,这时江煜远抢先一步接过。 她瞪他,他也不以為意地微笑:「我来。」然后不容拒绝地轻柔為她擦拭乾净脸。 「可以了吧。」她不领情地推开他的手,总是那麼温柔,弄得她全身不自在,彆扭地要死。「擦得够乾净了。」 奇怪,明明她跟他之间的熟识并没有熟到可以替对方擦脸那麼亲腻的地步啊! 「没有,妳的粉底还没擦乾净。」他突然停下来,俯身凑近凝视她的眼,深深地锁住,良久,他好闻的男性气息全喷在她脸上,「我以為,这次妳又要推开我了。」 她通红了脸,很扼腕地开始结巴起来:「上、上次是,是个意外!大不,大不了我跟,你、你赔不是!」 他勾唇微笑,很给面子地没有接话,閒閒地说:「那就今天请我吃饭吧。」 「呃?干嘛?非得这样宰我吗?」她更急迫了了,撇撇嘴很鄙视地说:「堂堂一位大企业总裁的特别行政助理,会跟我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女生计较?不就推了你一下?大不了我让你推回来好了。」 事实上,她跟上次一样除了算计好的车费,根本没多带其他现金。 因為她来这裡,本来是要陪网友吃饭的! 闻言,江煜远瞟了瞟她,他垂下眼睫,遮掩眸裡的笑意,挤出一丝受委屈的神色:「可是我好像帮了某人一个大忙。她跟她同学都不用再设法去破坏接之不完的相亲……」边说,他又看了看她,「更不用再画个花旦脸,只需要清清爽爽地见人……」 一说到这个,谢子禾马上就像洩了气的皮球:「是,我是受了你的恩惠!可是……」她涨红了脸,思索了会,决定坦白:「今天我身上没带钱。」 他闻言顿了顿,后开朗地大笑了起来。 谢子禾瞪眼,觉得眼前的他,一点也不稳重,之前怎麼就叫他给骗了过去? 「下、下次我请。」至於下次什麼时候下次再说。 她可不相信他们缘分真有那麼深,下次还会这麼不期而遇地见面! 「我、我请。」被忽略很久的大猩猩不甘寂寞地举起一隻手,「正好当是跟妳谢罪。」 她还没说完,江煜远就代她冷淡地开口拒绝:「不必麻烦了,我想谢玫瑰小姐现在也没什麼心情和胃口了吧。」 她讶异地瞪著,怀疑他是不是有什麼特异功能! 為什麼他总能看透她的心思?还有,他肯定知道谢玫瑰是个假名才故意一再加重语调企图让她自己招认。 可惜,人家不愿意,因為这样,他们的关係就永远不会更近一步。 只作陌生人,对她构不上威胁,就这样,最好! 「我记得妳不是这学校的学生。」他想是领悟了她的态度,轻描淡写的说道,黑眸中闪过灼热的火簇,与冷峻平静的表情形成强烈对比。 目光怒沉沉朝她压来,眸光却是写满了篤定。 她懒得忽悠他,頷首。 「你来是见什麼人?找朋友?」他再问。 「鸡婆。」她不满的骂著,反正他也不生气,至今谢子禾还没看过他生气发飆的模样。 眼神有时很冷,脾气还是很温驯的。 而这样的情况,她肯定做不到,要是她遇到挑衅肯定直接槓上! 叹口气,见他继续盯著自己,她语气不自觉软了几分:「是。」 「见到了吗?」 「你看我这麼狼狈就该知道没有!」 「啊。」大猩猩怪叫了声,重重地拍自己脑门一记,她敢打赌她听到了他脑门传来一记回声。 莫怪别人说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我忘记我还有一个重要的约会。」 呃…… 為什麼她会產生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果可能,她想她的额头会出现几条小丸子般的黑线条。 「我要跟……」 「又没人问你!」她急切地打断他的话,死死瞪住他。 很高很强壮,这样算不算英姿挺拔?头髮油滋滋的,算不算乌黑发亮?五官突出,这样就叫稜角分明? 他该不会就是……不会的、不会的,她直拍胸脯自我安慰。 大猩猩訕訕笑笑,从口袋掏出学生证:「以后有什麼需要就来找我。」 她没接,只是目光一直凝滞在学生证上的名字,绝望地哀嚎。 翟弦宇。 晴天霹靂。 谢子禾泪眼婆娑地望天,竟用血泪教训让她体会真理,网上无帅哥! 接著,她心裡暗定今天回女生宿舍后,第一件事就要直接将网上「优雅的冰」拖到黑名单裡。 因為她终於相信网友见光死的论点,而且是无条件双手双脚赞成! 经过那一场风波后,最后还是江煜远发扬绅士风度请客吃饭。 「看来对方让妳打击不小!」看她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他戏謔地笑她。 抬眼对上他笑意没有爬上眼眸,谢子禾敏感地察觉到他的不悦。 「你在气什麼?」她倒是比较好奇他动气的理由。 「妳们这些小女生都喜欢相亲?」思索了会儿,他最终还是选择说出心裡的话。 是,他很介意。 很介意她总是抱著无所谓的态度接触陌生男人。 初见面,她带给他太多新颖古怪的冲击,到后来目睹到她两种截然不同的面孔,对她的好奇更是不断加深,然后见到她痛苦却倨傲倔强的小脸,心没来由地泛著微酸的疼。 他想,他是心动了! 所以,再次见面,他心裡欣喜,却也焦急生气! 她呵呵笑起来:「拜託,你该不会為这个生气吧,这个根本没什麼大不了的!」 第四章 然后迎著他阴霾的脸,笑容渐渐僵化消失。 好吧,她承认这男人不笑时很有威严,她看了心慌慌! 她挫败地托脸哀叹,「真不可爱。」其实这些真的都不算什麼,至少她觉得是。 最开始她帮秋晓约会儒生,当三千瓦数的大灯泡,再后来,帮秋晓破坏相亲。 久而久之,再矜持的女生也会麻木,哪还会计较什麼得失? 谁叫她交上秋晓这样一位损友呢? 「很危险!」他不苟同她的论点,认為她太单纯,太容易相信别人! 「為什麼你们都这样说?我不懂,不就是吃饭吗?没什麼大不了的!」 适时,服务生送菜上桌。 「人心难测。特别是男人,妳不应该太轻易信任!」他精闢地解释自己的论点。 报纸上那麼多案例,某某女子被某某男子强姦,杀害…… 「哼。」她缩鼻子不屑,「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也不应该跟你坐在这里吃饭了。」再说,她也并不是没阅歷的小红帽,人跟狼都分不清! 「我不同。」 「那请问江先生,你能证明你跟其他男人哪不同了?」她故意笑容甜甜的问。 他瞟了她此时的甜笑表情一眼,為她夹了块香菇鸡块,在她埋头苦吃的时候缓缓说:「我是认真的。」 「虾米?」她惊惶地瞪眼看他,满嘴都是油腻,表情发傻。 见她的吃惊样,江煜远突然笑了起来,坏心情褪尽,好整以暇地瞅著她泛红的脸蛋,全然的愉悦。 起码,她对他也并不是无动於衷,至少还会脸红不是吗? 「妳如果没听清楚?我不介意再重覆一遍。」 「不用了!」她粗声粗气地打断他。 该死,她的心跳频率太快,差点负荷不了,脸颊也跟关东煮一般,火辣辣的。 「那快吃吧。」他反应淡然。这下子,轮到她生气了。 不爽地搁下筷子,怒气沉沉地等待某人重新注意她,注意到她在生气。 放下碗筷,换他好笑地挑眉:「怎麼不吃了?」 「你在耍我?」 他拿面纸拭嘴:「怎麼说?」 「前一秒说对我认真,后一秒就让我吃……有人是这样……」顿了顿,她按捺下骄傲,「这样表白的吗?」 「不是妳不让我说的吗?」 「我是啊,可是,你不用转变地那麼快,让人难以接受!」 他专注地凝视著她,突然很温柔很温柔地低声询问:「那妳要我怎麼做?」 「最起码,要拿出你的诚意……」突然,她意识到什麼闭嘴住口,恼羞成怒地死瞪著他,可一接触到他深入古井的黑眸,又羞怯地移开了视线。 这种紊乱的心绪就是心动吗? 她活了二十岁,第一次破除了心悸的诅咒,為男人动心。 「我会,我会拿出我的诚意给妳看,证明我对妳是认真的!」这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再一次荡漾在她心底最深处。 而这场饭局,她更是在他的凝望下,吃得食不知味。 「小禾,妳这几天还真是霉运当头!」阿琼听完她跳过江煜远告白那一段的事件陈述后,敲了下桌面结案。 「嗯。」谢子禾忙不叠地点头,有人同情感觉真好。 「这样吧。」阿琼的眼睛突然一亮,气氛开始诡异。 谢子禾突然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替妳找个……」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蒔玟的喊叫声打断:「小禾,电话。」 「好!我马上过去!」谢子禾欣喜地冲著阿琼扮个丑兮兮鬼脸就迅速地跑到窗旁接电话:「我是谢子禾。」 「小禾,是我。」那头传来低沉熟悉的男声,极其温柔。 她呼吸一滞,握住话筒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彦哥哥……」 「好久不见了,妳一直没回来……」他沉沉叹息。 温暖自内心一点一点地抽离,她紧紧咬住唇,一脸苍白。 「他们很想妳,这个週末回家一趟,嗯?」 儘管只是个简单的请求,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却理所当然地成了不容人拒绝的命令口吻,虽然她知道他并非故意。 她很清楚他的个性,不到事态严重,他绝不会轻易来找她,把她带回过去。 那头说完话就沉默了,只是扔没有掛断电话,她知道他在等她答覆。 「好。」做完决定后她毫不留恋地掛断电话,不等他留下隻字片语类似安抚她却让他们都觉得疲累的话语。 她想到,有时候,被人同情,一点也不爽! 彦嵐辉……她从小到大唤著的彦哥哥,自小就是个不平凡的人。 他不像死啃书的书呆子,总能轻鬆温书就可以拿到全校全市甚至是全省的榜首,彷彿那些荣耀天生就是為他而生,他的运动细胞更是出奇的好,只要他决心参加什麼活动,根本无人能及。 这种人天生就是要受数人仰慕的,只是很不幸,他温和有礼的表象只是為了隐藏他内心疏离的冷漠。 曾经有一位校花学姐这样形容他:「once you see him ,you will never forget him。」 很自然的,她也悄悄喜欢这个关係与她牵扯很深的彦哥哥,可是她也清楚,儘管他待她不同於寻常人的温柔呵护,他们却始终不能成為她渴望的那层关係。 所以,為了少受点伤,她开始渐渐地疏远他,智慧如他又怎麼可能不清楚她的心事?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轻易闯入她的世界扰乱她的心绪。 直到再后来,一次不经意在街上窥见他与女生牵手安静得逛街,看见他眸中的情意坚定温馨,看见那女生嘴角漾出羞涩却温暖的微笑,直到肯定他们是百分百地般绝配,她终於死心走出单恋的苦涩境地。 没有刻意封闭自己的心灵,只是至此不想轻易将感情投资在别人身上,觉得那会造成两人的困扰与负担,於是不再想牵扯某个人。 彦哥哥一家是外公的邻居,儘管爸妈私奔与家里断绝了父女关係,但亲情难断,他们终是艰辛地寻到了她的存在。 只是她不想再回首过去、不想被伤得体无完肤,可在彦哥哥的要求下,再过几天,还是要回去,那个曾经不要她的家……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江煜远的蛊惑,谢子禾不再往脸上涂抹色彩,為此换得秋晓她们满心喝彩,开啤酒庆祝她恢復清纯容貌。 她不以為自己素净的脸蛋有多吸引人,只是渐渐拋掉化妆的面具。 是了,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习惯性化妆,无论浓妆艳抹或是淡雅宜装,都彷若戴上一层面具,习惯性地防备、习惯性地疏离,到最后,也习惯性地将真实的自我隐藏在那面具之后。 只是,不能理解成熟的江煜远為何能够轻易地看透她,看透她隐藏在面具后的自我,所以每一见他都被逼得无路可退,於是每一次面对他,面对他眸中不曾想过闪躲的温柔与关怀以及探寻的神色,总是令她不知所措,然后转身逃走。 上一次也是,好说歹说拒绝他送她回女生宿舍,因為自己在面对他的情感时,不够坦白的自己根本无法接受那份感情,所以她心裡决定抵抗到底。 可是她不敢确定,类似的事情发生她还能拒绝他多久? 毕竟,江煜远是个有吸引力,又有魅力的男人,而她在他身上,更发现了一直寻不著的安全感…… 这日,在知道自己又要回去那个家时,心情鬱闷得紧,於是谢子禾拖著阿琼陪她逛街,结果不知不觉将物品往购物车里扔,到结帐时才发现自己不知节俭地买了一堆东西,心情更加鬱卒。 哎……两手拎著几大包的东西,沉重地好像要扯断她的手,阿琼却见死不救在一旁悠閒地纳凉打著哈欠。 「阿琼……」没反应,居然装作没听见。 再接再厉! 「阿琼……」更加可怜的柔软嗓音,拖成沮丧的尾音。 还是没成效,那丫居然夸张地做著扇苍蝇的手势。 没关係,她忍! 转头见没车,她气鼓鼓地穿越马路,顺利过后,她回头看见阿琼还傻楞在原地,只是表情有些古怪。 谢子禾眉一皱,朝她招呼:「快过来……啊,痛死了!」 不知道是哪个兔崽子居然从背后偷袭她,在她后脑勺狠狠敲了一记,她回头準备开骂一场却被那人吓住了。 是警察……而且还是个长著很清秀的男生警察。 看上去,年纪应该跟她差不多大,只是高大了许多。 「呵呵……」她一见到警察先生扳起严肃的脸,连忙陪著笑。 「妳擅自穿越马路,违反交通规则!」那人一本正经地指出她的罪状,「还唆使同伴一起犯罪。」 「呵呵,下次不敢了。」这警察有必要讲得这麼严重吗?她不过是穿越马路罢了。 本来一张清秀的俊脸,硬是扳著,显得人小鬼大,好笑又好玩! 但他接下来的话就让她再也笑不出来了。 「回去再走一遍。」谢子禾瞪大双眸,灿烂笑容顿时僵化。 「下不為例,你可不可以通融一下?」 「不行,马上去!」警察先生很坚持。 可恶!在她终於死心明白他不会更改主意后,谢子禾只好哭丧著脸在眾目睽睽战战兢兢下再走一遍。 耳边彷彿听见旁人的嬉笑,刺耳! 眼角瞟见旁人津津有味的看戏般的笑脸,刺眼! 总之,丢脸死了! 算了!反正她已经习惯了丢脸,好不容易重走了一遍她一生中最漫长的马路,那可恶的警察居然又甩给她一张罚单,儘管他表明没有金额罚款,只是作為一种惩戒而已! 她死死盯著他,恨不得在他身上盯出两个洞来! 回去一定要扎小人打死你这小鬼,她心裡默念,认命地填上自己的姓名、地址、手机号码…… 欲溜,却被他拉住。她反射性地甩手挣脱。 警察先生没说什麼,只是一本正经地拿出自己的手机:「谢玫瑰小姐,先让我确定一下妳的手机号码。」 闻言,谢子禾出了一头冷汗。 之后,阿琼的手机应声响起了铃声:「嘻唰唰,嘻唰唰……」 然后她跟警察面面相覷,相对无语。 然后一旁的阿琼以一种脖子被掐住的嗓音尖叫:「谢子禾,妳……」 谢子禾被好友吓得转身招了辆计程车逃之夭夭…… 结果很不幸地,因為身上所剩无几的现金,谢子禾可怜地被司机不客气地赶下车。 举目四望,两眼茫茫。 哎……路上,环保袋烂掉,东西喧哗四处蹦出。 看著地上散乱,几乎堆积成一座小山的东西,她很是头疼。 她连忙想打电话求救,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没电自动关机。 如果现在回宿舍,肯定会被阿琼给k死,天啊,从没见过有人会衰成她这副德行的。 真是有够鬱卒! 算了,反正今天丢脸丢到家了,谢子禾索性率性地在路边找了块稍微乾净的地上,穿著牛仔裤一屁股坐下。 好在今天下午不热。 将耳机戴好,聆听著mp3里播放的歌曲,心情这才渐渐平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上方感觉到一阵阴影杵在自己面前,她这才仰头,背光中她看清对方的脸,突如其来的欢喜令她忘却所有矜持跳起来冲动地抱住那高大的男人,微微哽咽:「江煜远,我发誓,我第一次那麼高兴看到你!」 是真的,好开心、好开心能在此时此地见到他! 第五章 他是她的救星,是她的大恩人! 江煜远微笑著,温柔地揉著她的短髮:「我也很高兴妳给的热情。」 闻言,她赶紧惊醒,退开撅嘴:「什麼热情不热情?我……我……」说著说著都快要哭出来了。 「怎麼了?」他动容地擦乾她即将满溢出来的清澈泪水,不容她拒绝一把拥住她扣在自己怀里。 「我……没有钱……手机也没……没电……回不去了……」 「哦。」 「你又哦!」她气急败坏地嚷,「我现在的处境很无助,你知不知道!换作是你你也会很难受、很难受的!」 他轻哄,脸部线条很是温柔:「我并没有说妳丢脸!」 见他这神情,谢子禾本是惊慌的心又开始狂跳了起来:「你又知道我在想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眼前这男人总是那麼轻易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妳在这裡等我一会儿,我去里面交代完就送妳回学校,嗯?」 呃?她这才意识到好像还有旁人,连忙尷尬地抽离他的怀抱,有几秒的空虚脆弱,不过在对上旁人惊讶的目光时瞬间掩藏了起来。 一转眼注意到他身后走来一位中年男子,这人她认识。是各大财经週刊争相报导项氏企业的总裁项承允。 天啊,不知道别人看在眼裡,会怎麼想刚才那一幕! 中年的项承允对她善意地微笑会,接著便与江煜远一同进入不远处的餐厅。 通过透明洁净的橱窗她很不经意地瞟见某位漂亮身影,看见他们走到一位白皙纤细的女子对面坐下,然后客套地寒暄。 相亲?她的第一反应。他又开始相亲了? 看来,由项承允这个总裁当媒人,这门婚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再说那女子的优雅气质与江煜远更是登对。 他们看来很适合…… 倒是映衬了她最开始给予他的祝福。以后你的相亲路越来越顺畅…… 很好啊,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个人。 除了她,可是她从来都没有因為孤单觉得感伤,可是為什麼这次她会无来由地觉得失落、被背叛的愤怒以及更深的哀伤? 谢子禾开始后悔今天遇见江煜远,很后悔! 她该马上离开的,在任何人都没有察觉她失落的心情之前,这样她才不会觉得更狼狈。 只是刚转身挪动不到几步,突然听见背后江煜远好听的声音唤她。 「谢玫瑰小姐……」 她猛地回头,讶异他会这麼快就出来。 「我送妳回学校。」他立在她面前,英挺的俊容上,两眼兴然地瞅著她。 她没回答,只是反问他:「你不正在忙著相亲吗?」 他笑了开,是很愉悦的那种。 她瞪著他,觉得他莫名其妙:「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他上前两步,微微俯身凑近她,与她眼观眼鼻观心地对视了很久,让她错以為自己要深陷在他深邃的眼眸时才沉沉地笑开:「没有,只是听见某人口气酸酸的,想是喝了不少的醋……」 「谁吃醋!」 谢子禾闻言,心慌了,被他气息扰得心神不寧的,有些无措地撇开脸,想躲开一些什麼曖昧,但其实一切都是枉然。 江煜远气定神閒,盯著她缓缓吐出一个字,执意今天敲进她心门:「妳。」 她瞳孔迅速紧缩,面对他又开始惊慌起来,想要离开却被他死死拽住手臂,虽不算用力,但强行留下她的意味毫不掩饰地表现出来。 「又要逃?在妳眼中,难不成我是毒蛇猛兽?」他讥誚地问。 她对他彻底没辙,叹气好无辜地迎视他:「江先生,你饶了我吧!你比我多了七年的人生阅歷,我一只小黄毛丫头,没有能耐陪你玩游戏。」 江煜远闻言,这才鬆开手,勾唇莞尔:「是了,我也纳闷总是忘记你还是个不成熟的丫头了。」 「喂喂……小归小,可这并不代表我不成熟!」 「只有小孩才会一直对人强调自己不小了!」 被指正的她白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喂!」 「小姐,我有名有姓,叫江煜远,不叫喂!」江煜远抱胸地说。 她咕噥一声:「我不管!」 「妳很不公平。」他突然甩出一句,然后深深看她。 这人真怪,為什麼要说她不公平? 见她不回应,江煜远索性蹲下身,轻鬆地将堆积的物品分类装入从餐厅要来的环保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将物品装入停在一旁的后车座,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偏头挑眉睨她:「上车吧。」 这麼一连贯的动作举止,宛如从童话世界走出的优雅王子。 从第一次见面,她一直都知道他的高雅贵气,却从未像今天这样强烈过! 「呼!」她舒了口气,这才笑笑地钻进他黑色奥迪。 每次一见他,气氛都变得紧张,像在作战,难怪,他还那麼年轻就那麼又作為,原来他就是这样对待商场对手的,难缠又直攻核心,哎…… 「為什麼你说我不公平?」车内,她忍不住问道。 一向标榜自己公平正义,最耿耿於怀的谢子禾,无法接受被人家说不公平! 就像很受好评的蛋糕师辛苦烘培出的蛋糕大家却说不好吃一样难受! 「妳的确是。」他一心两用,左手控制驾驶盘,右手拧开收音机开关凝神听著广播路况,还要配合她聊天。 「我哪有?」她再一次重申自己的立场,「我做人做事都很认真很公道,你不要试图诽谤我!」 「诽谤?」他错愕,低笑不已,「每一次跟妳见面,都让我很惊讶。」 「我要听你的理由。」她气恼地拧了他手臂一记。力道不轻,她留意到他顰眉忍耐,一时小得意了一把。 「妳真是个孩子。」 「我哪有?我再说一遍,我二十岁了!」好烦他用那种调侃的语气戏謔她的年龄。 「嗯,外表是成年了,可内心……」他比了比心,「还很小!」 她不由撅嘴气鼓鼓地瞪他。 「我今年二十七岁,我们的年相比之下,妳觉得妳小不小?」 闻言,她转念一想又笑了起来,故意刺激他:「那你还要追我,向我表明心意?」 「是呀。」他以著一种颇為无奈的语调耍宝道:「我是无时无刻不受良心的谴责,為了追求谢玫瑰小姐,我还要冒著触犯诱拐未成年少女的罪名风险!」 她莞尔一笑:「好,既然你那麼良心不安,那本法官正式宣佈,江煜远先生罪名成立,判无期徒刑,终生监禁!」 「那好,為了弥补毕生的遗憾,也判谢玫瑰小姐终身孤单一人,非江煜远先生不嫁!」他接话。 她忍不住笑著啐他:「呸,你少臭美!谁说要嫁你?」 「那我现在就将车开去法院……」说完,作势掉头。 「喂!」两人相视呵呵一笑。 谢子禾全身放鬆慵懒地坐著,感受这难得的的轻鬆,好久没有这样的愜意了。 只是斗嘴,没有其他的杂念。 「你指的不公平是因為我还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吗?」她突然领悟,试探性地问。 他英挺的眉耸的好高:「原来妳还蛮聪明的,已经知道了?」他还以為自己需要再点明些。 「笨蛋才不知道!」每次念她的名字都刻意加重语气,不就是想让她自己招供吗? 「妳真是不公平!知道我所有的一切,可到现在我还不清楚妳叫什麼!或是,妳刻意拒绝接纳我?」 果然,这比自己大上七岁的男人还不是普通厉害,总是能猜中她的想法。 「你為什麼不直接问我?」 「妳会老实说吗?」 她很老实的摇头,然后看到他一副看吧的表情。 「江煜远先生,如果我们只当朋友的话,我会考虑告诉你哦!」她狡黠地诱惑。 他撇眉,高深莫测的看不出是什麼情绪:「妳的人生规划是不是打算跳过了爱情这一段?」 「你好聪明哦,一语击中。」可惜,他并没有被夸奖的喜悦感。 谢子禾伸展开一个懒腰后解释:「我的人生不需要爱情!那种浓烈的情绪复杂到我承受不起!」 「妳曾经……受过这方面的伤害?」他盯著前面问。 她沉默了好久。 因為她没有刻意掩藏自己低落的情绪,教他马上意识到这个严重问题。 「妳……」自己似乎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勾起她不愉快的回忆。 「我不相信爱情。」闻言,他将车驶向路边,煞车停下。 「我不喜欢爱情,爱情让人变得好丑陋,最后所有的感情只剩下怨懟,曾经那麼相爱的对方到激 情熄灭的那天,竟然敌对起来,互相数落对方的不是……这些都让我承受不起!」 被她这麼一说,江煜远心疼地赶紧一把搂过她纤细的肩,将哽咽的她搂在怀裡:「可是妳也不能因此就对爱情失去信心不是吗?若是那样,人生又怎会有可以期待?妳没想过為什麼别人都那麼期待爱情?」 她挣扎,泪水突地稀里哗啦的落下:「我跟别人不一样!」 大掌捧住她的脸,拇指轻柔地擦拭泪水,却怎麼也擦不完,於是恐吓:「妳再哭我就吻妳了。」 谢子禾惊得动都不敢动,闭上眼睛屏住呼吸,直到发现他只是吓唬自己,气恼地推他:「不许你开这种恶劣的玩笑,我会很生气很生气的!」 「好好好!」 他连忙赔不是,只要她停止哭泣! 「你跟别人怎麼不一样了?难道你连体验爱情的勇气也没有?」她惊讶地看他。「那你究竟是怕别人伤害你,还是怕自己伤害别人?」 室友吕优曾质问过她:「妳怕伤害别人还是怕别人伤害妳?」 这两句话却是很大的分别,因為那代表一个人的内心,為此她颤抖地紧紧揪住他的衣袖,彷彿揪住一根救命稻草! 「妳该学习的不是去相信别人让自己不受伤害,而是要学会信任自己!信任自己不是会伤害别人的人!」他说的话再清楚不过,道理再浅白不过! 这些,她都明白,可是做起来好难好难! 她一直都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不是因為戒备别人,而是不信任自己! 可是……「為什麼你会跟我那麼像?」她一声叹息。 然后,妈妈白皙痛楚的脸逐渐在弥漫的晨雾中明朗清晰,她向来温柔的眸子透著几许绝望…… 「像妳不好吗?」 比现在更年轻稚嫩的自己的脸甜甜地窝进妈妈怀里撒娇。 「可是对感情又洁癖又挑剔的女子来说,爱情,是要人命的!」 是要人命的!「会要人命的!」她妈妈不断轻喃,现实也发生了不是吗? 儘管明白自己的问题点,可她知道自己还是没有勇气去做到他所说的信任自己! 她只知道自己身上流淌的是多残忍的血液,她不想伤害任何人,尤其是他,江煜远! 是,她承认自己对他心动!更喜欢眼前这个懂她而且成熟的男人,他第一眼看上去虽然冷酷,可是相处下来却又明白他其实是个温柔体贴的男人! 只是,她没资格拥有这样好条件男人的爱情! 「我想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她轻说,撇开脸,不想看见他讶异的眼神及来不及说出口的欲言又止,但他的表情却还是透过车窗教她看得一清二楚! 為此,好久不曾袭来的心悸再一次袭击了她。 好痛、好痛!下意识咬住下唇,却还是克制不了呻吟溢出口被他听见。 第六章 冷汗直流,忍不住地哆嗦! 被她这表情给吓了一跳,江煜远咒駡了句,连忙将车调头转向医院方向。 看著他一脸紧张的表情,她不觉闭上眼,心想把喜欢的东西推的远远的,这就是她谢子禾最擅长的逃避。 她一直害怕成為妈妈的影子,恐惧自己也像妈妈一样,感情易放难收。 所以,她用冷漠无情掩饰真心,不去爱人就不会重蹈覆辙。 可是,现在她发觉自己还是步上了妈妈的后尘,因為她好像真的喜欢上他了! 当这念头才起,猛地剧痛教她突然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而耳边似乎还传来江煜远焦急挫败的喊叫…… 江煜远凝视著病床上睡得规矩的人,以前就觉得她过於苍白的脸蛋没有红晕,所以老是想逗弄她脸红心跳,从没有思索这原来都是病痛下的折磨! 第一次见她,她粉妆登场就像电视剧经常出现坏女人的装扮,第一眼瞧她谈不上有多浓烈的情绪,不存在喜欢与讨厌。 可是经过短短几分鐘的眼神交流,他居然从她毁坏的粉墨妆下揪出了几丝清新,她一定自己都不清楚,在她说笑的同时,流转出清甜的小女生的风味有多诱人。 也就是因為这个认知让他对她產生了兴趣,一次又一次的不期而遇,她那直率的性格,藏也藏不了的本能反应,有时粗鲁、有时优雅、有时可爱、有时暴躁,各种矛盾在她身上,揉合而成,生动青春的奇异魅力,使他的视线总会先落到她身上,继而自然而然地酿造出了喜欢。 在他看著她的时候,某种温度慢慢的流过他从未轻易开啟的心。 一直以来,他始终是冷漠深沉。好友们说他是世外高僧,做到真正的不因物喜不以己悲的与世无争,他内敛得像结冰的湖对旁人也总是严苛的冷静疏远,所以才会到了二十七岁还没有固定的女朋友。 但是这个小女人,对极了他的脾胃。江煜远不由叹息,心理性心悸症吗? 忍不住坐在床边,轻轻抚摸她后脑勺被头髮遮掩的那道狰狞的疤痕,一双眸子盛满心痛。 这是什麼时候留下的?看得出来伤口很深。 很丑、很狰狞。江煜远明知道她听不见还是不住低问,「疼吗?」 来回轻抚疤痕的手更加温柔,他像在呵护什麼宝贝似的,可是神情却异常严肃,又像是气恼著什麼。 他很生气! 他平静地承认:「為什麼不好好爱惜自己!谁让妳那麼难过?是谁?」话语虽轻淡,却无形中沉沉对她施压。 可是睡梦中的人一脸安然。「既然妳这麼痛苦,以后我就如妳所愿!」 他不会再见她!不会再让她受折磨! 在医院醒来时,回学校宿后已经是深夜。路上她突然肚子痛起来,下体一片潮热。 谢子禾惊惶,知道是好朋友来了。 并将牛仔裤渗透,甚至还沾染在白色的座垫上。 该死的丢脸情结! 江煜远注意到她的不安,扫眼过来,看见雪白的坐垫上已经印上好几个暗红色不明液体,避免不了那一秒的心疼,可心裡更在意的还是旁边爱面子的小女人的心情,於是他一直保持低调的沉默。 谢子禾一路撅著嘴,试图说些什麼,一看他暗沉的脸色也闭嘴噤口。 要是她,她铁定发疯了吧,所以他这个反应已经很给面子了! 他算大度,只是慍著一张脸而已! 这皮椅一定好贵,自己肯定赔不起!才刚刚说两人不要见面这样决绝伤人的话,现在又给他惹上这麼大麻烦! 好鬱闷!胸口一直堵著一股气,没处发洩,闷得发慌。 到宿舍门口,谢子禾气鼓鼓地下车,开门到后座拿东西。 「要帮忙提上去吗?」他在她身后问。 东西很重! 「不用了!」她闷声回答,「我应付得来!」 她转头就走。 「等等!」他又慢条斯理的唤她! 她心里一跳,暗念他该不会要索赔吧! 趁机敲竹竿或是要她答应跟他交往之类的! 她不甘又惊怕地回头:「干嘛?」话没说完,她看见他脱下外套走过来弯腰细心地為她围在身后遮住裤子上的污渍也化解了尷尬。 最后他揉揉她的头髮,凑过来在她额头轻吻了一记,在她耳边轻说:「再见!」 这一句再见他们都明白,「那,那外套怎麼还?」还有没骨气说出口的是,车子的座垫要不要我赔? 突然间,她强烈的不捨。 她好捨不得,捨不得对自己这麼温柔体贴的他! 「当纪念留下吧!」话完,他转身离开。 先勾引上床再装傻耍天真,反正这男人她是要定了!第一次初见,他是相亲会的男主角,她是搞破坏的第三者; 第二次再见,她被球给砸得鼻血直流,他是最佳观众; 第三次相见,她决定了,这多金男她要定了! 谁知,英挺的江煜远的桃花乱乱飞,女人一个接一个送上门,为此,谢子禾决定帮男友快刀斩桃花,哪晓得, 江煜远心中那朵青涩的小花,竟然不是她,而是另有她人…… 挨了几天,周末终于来了,逃不过的谢子禾此时很安静地坐在陈旧但仍很舒服的沙发上,认命地承受著面前两双饱含思念与泪水的视线,她能明白他们两位老人此刻的心情,所以更不敢接触他们的眼睛。 她怕……心疼。 “太像了、太像了!汝修,你看她是不是就是一个沁女的翻版?"外婆抹著眼泪哽咽地说。 沁女,是妈妈的小名。 她抿紧唇,试图平息因外婆提及到妈妈而开始的一阵阵心绞。 然后外公严厉地责问她“她是你妈妈,而四年来你却一直没有去看过她!” 外公的第一句话便成功地引燃烧祖孙之间的战火。 谢子禾忍受不了站起身,愤怒地瞪著眼前这个永远只会认识是别人错的固执老头,那么多年来他一直不肯反省,还十分满意妈妈现在的状况,因为这正好证实了二十年前他与妈妈断绝父女关系的预言。 “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那样残忍的话彻底粉碎了妈妈最后的念想,也更直接地将妈妈逼定。 如果当年外公能妥协一点,妈妈到最后也不会连一丝依靠也没有,也不会彻底崩溃…… 她永远也忘不了十六岁的那个雨夜,妈妈跪在门外哭泣这乞求原谅,而大门却始终不曾怜惜地开启! 那么狠心绝情的外公,而她在几天前,因为一时心软听彦哥哥的劝就怀抱可笑的期盼回来,回来继续聆听他四年来不知悔改的教训! 外公注视著她楞住了,因为她全然不顾曝露出来的恨意。 “小禾……”外婆怯声唤她。她深呼吸几口,低垂下限收敛起愤怒。 “你一点不像沁女!”外公有些茫然地说。 她苦笑了笑“像我妈有什么好?” 外公不理睬她,依旧在说,又仿佛沉浸在自己回忆中自言自语“至少她从来不会用那种仇恨的眼光看我,她总是那么温和,唯一的倔强就是硬要跟谢柳书那个混小子!她就是那么愚蠢,为了那负心汉抛弃我们……” “是你不要她的!”谢子禾喊出来,眼泪大颗大颗地砸落下来“是你赶走她的!是你坚持不要她的!四年前她回来过,可是你依旧不肯原谅她、不肯给她回来的銮宁。你不许外婆开门,你硬下心肠看我们在外面淋雨受冻!妈妈几度昏厥,你那时在做什么?” “是她不对!”外公硬声说。 “至少她幸福过l你没有资格对她的人生做任何评论!”她反手抹干净眼泪,汲了汲鼻子,自嘲自己的贪恋“我给过你机会的!可是,你自己不珍惜,以后我不会再来了!” 微微向泪流满面的外婆鞠躬“很抱歉不能尽孝,请您多保重!” “你走!”外公一手指著门的方向粗吼道,一如当年驱逐妈妈出门的决然。 谢子禾没有再看他们一眼,也下再理会身后外婆颤抖的挽留,毅然决然地拧开把手迈出了妈妈曾千思万想回来的家。 谁知,却在走出家门的巷口,撞见哑然凝视似乎等了很久的挺拔身影。 “小禾,好久不见了。”彦岚辉抬头,微笑地打招呼。 隐忍好久的眼泪一见到他就再不受控制地渲泄出来,对她而言,彦哥哥嘴角永远温煦的笑容,总让她一直暖到最深处,“傻丫头。”他快步走过来,像小时候般抚摸她的头。 “彦哥哥……” “心……现在还不时地疼吗?”彦岚辉递过一杯热乎乎还冒著腾腾热气的奶茶,迟疑地问。 谢子禾淡然地笑了笑“不是说是心理性心悸症吗?我总是不能克制自己去回忆,那些往事也总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在脑海过一逼,所以,总是不时的痛!不过……也习惯了。” 对他,她不敢再报直口不报忧了。 担心再一次重演当年令人难过的一幕。 “因为无法释怀所以不曾去探望阿姨?”闻言,她脸上褪尽所有血色。“是这样吗?” 被他问得不耐,她抬头“你又想当他们的说客?” “不要怀疑,你知道我一直是站在你的立场考虑问题点的!他眼襄透著心疼与疲惫,“只是你一味逃避,伤口永远不会自动愈合!我下希望总是在一旁看著你受若!你是我最心爱的小妹妹……小禾,”他那抹沉重无奈拧痛了她的心智,“我知道你下忍心看阿姨受苦的样子,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阿姨眼下就只剩下你可以依靠了?” 闻言,她死死咬唇,不吭声。 “你去看她,或许她会好起来。” 谢子禾难受的想哭,最后却只是脸色苍白地瞪著地面,手指用力地掐进自己的掌心,心中一片麻木。 这时,一声娇媚悦耳的女声传来“彦,他们都来了哦!” 与外公家紧临的大门打开,只见一个纤细白皙女子,对方看见她,眉头讶异地扬起。 谢子禾赶紧起身,用手抹抹惨澹的脸,挤出还算过得去的笑容“杨姐姐。” 杨梓荇反应过来,走近她时脸上挂上真心的小舍,她轻柔地抹净她的泪痕“怎么哭了,是不是彦哥哥惹你生气?没关系,姐姐帮你出气!”话完就杏眼圆睁瞪向无辜地高耸眉头的彦岚辉。 她应景地笑了开,并且随同杨姐姐走进屋里。 也只有聪慧善良的杨姐姐才能配上细心体贴的彦哥哥了。 所以她没有不甘,只有诚心诚意的祝福。 眸光扫向杵在门口站立的两人,确切地说是一男一女,年纪都与她相仿,男的有一张清秀的脸,女的有一张娟秀的俏颜,很是可爱。 两人长得好像哦,尤其是眉宇之间,还有那爱笑的嘴及迷人的酒涡! 等等!她压抑下难耐的兴奋,因为敏感地注意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男的、那男的怎么这么眼熟? 铁定见过,而且就在几天之内! 她仔细捕捉到他那张好看的笑容,流露出来的古怪与只有别后重逢才会出现的狂岂口。 那男的那么高兴干嘛? 她刚张口想问他是否认识她,哪知他比她先一步开口,却不是跟她说话“彦,她是谁?" 也许是他的语气透露出太多怪异的激动,令在场所有人都楞了半晌,然后彦岚辉将她拉到他们面前,介绍“她就是我经常跟你们提起的邻居小妹,谢子禾!小禾,他是我大学的学弟季扬,旁边是他可爱的妹妹炎夏……” 第七章 “你不是叫谢玫瑰?”那名叫季扬的男的突兀地指著她怪叫。“恩。”谢玫瑰三个字一蹦出来,她就知道他是哪个猪头了。 “你就是那个硬要我出糗的坏警察!”她也冲口而出,看见他的眼光也不若最初的友善了。 “是你不对在先,你不遵守交通规则,在马路上横冲直撞……" “可是我最后也没事地站在你面前不是吗?"她白他一眼,还是觉得他太不给人颜面了! “哥,”一旁边的炎夏不甘寂寞地指著她恍然大悟“原来她就是你前天说的那个被你狠狠修理一顿的鲁莽的女生……” “狠狠修理?”她扬高声音,不敢置信天下怎么会又这样讨厌的人! 坏心肠!要弄了人还乐滋滋地大肆宣传一通,胸口那把烈火,熊熊燃烧不断发出劈里啪啦的爆裂声。 “你们见过吗?”杨梓荇颇感意外地说。 她鼻腔愤愤地哼出一口气,冶冶地说“这世界还真小!” “你还作假,填罚单时故意填错姓名和手机号码,我还在纳闷,这年代谁还会叫这么俗的名字?谢玫瑰……亏你想得出来……”他还在门口滔滔不绝,活似他受了什么委屈似的,也不想想她丢了多大的脸,都不敢再逛那条马路了! 直到一个高大的阴影笼罩下来,谢子禾闻到熟悉的男性古龙水味,心悸地地转过头,当她看见江煜远含笑优雅地朝她招了招手,走向她时,她的心漏跳了一拍,接著狂烈地激舞起来。 她的脸色潮红,想起昨天的事,惊慌失措到了极点,连慷慨激扬的季扬也停下了口水战,瞅著她。 天,这世界还真的是太小了,她还没想过要这么快就面对江煜远! 况且,他们说好不再见面的,谢子禾望著天花板,无奈地翻眼皮。 老天,真是会开她玩笑! “季,不只是你被她唬过。”他似笑非笑地拍季扬的肩,视线却一刻也没离开过她。 季扬惊愕地在她们之间来回扫视“你也是?” 他耸耸肩,状似漫不经心地问“她叫什么?” 也只有她一个人能察觉到他平淡的语气下有多强烈的渴望,因为,他终于能打破她要推他出朋友界限以外的最后底线。 “谢子禾。”季扬抢答,有炫耀秘密的得意。 “好名字。”听不出他是褒是贬,反正她是受不了人他们两人当她不存在似的暖昧眼神。 真是岂有此理!“你们,太可恶了!”她扬眉撅嘴,这是她跟江煜远自昨天后的第一次对视,一不小心却单进他深沉眼眸。 心猛地一震,继而往下沉,脑中响起危险的讯号。 “你们也认识?"这次换彦岚辉出声讯问了。 江煜远微笑,温煦的笑容,令人忍不住地想微笑, 他若有所思地盯了她一会儿,才淡淡应了声“恩,很熟。” 她在他专注的目光下退却,撇开脸闷闷地说“我、我先走了。” “小禾,别走,”杨梓荇拉住她,“好不容易大家凑齐了,一块吃饭吧!你们都是彦最重要的人,小禾,你不会忍心扫你彦哥哥的兴吧。” 她看了看彦岚辉,他不置可否表示赞同。 吃饭时,杨梓荇安排谢子禾先坐,然后才与彦岚辉并排坐在她旁边,她对面坐的是炎夏,她身旁的是季扬与江煜远。 看得出来,炎夏很崇拜江煜远,她可爱娇艳的笑颜总是冲著他绽放,而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也似火焰般热情炽烈,这么强烈的感情很明显,不可能他们都没察觉!或者,他们早已习惯也乐见其成? 的确,江煜远是一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成熟稳重,温和守礼,年纪轻轻事业却是得意,完全符合少女心中白马王子的幻想。 可是每次她目睹到江煜远温柔地帮炎夏夹菜,替她抹净脸颊上的油渍,脸上挂著的是她经常能见,曾一度以为是她专属的宠溺笑容后,心情变得异常沉重烦闷起来,连带著原本见到他激昂跳跃的心也跳得越来越无力…… “彦,你知道吗?我刚才发现江一个秘密!”季扬笑得很三八地冲彦岚辉挤眉弄眼。 众人停筷,好奇地注目。 只有被议论的当事人还在悠哉地吃饭。 “什么事?"炎夏好奇地问著。 “他那辆从国外进口的宝贝车子染上了连他自己都解释不清楚的污渍……”然后吊胃口的停顿。 谢子禾闻言吓得连忙埋头苦吃。 “没听见,没听见!“什么东西?”杨梓荇也开始好奇起来。 “是女人破处子的血!”季扬大声宣告。 闻言,炎夏捂住嘴,下意识瞄瞄闷声下吭的远哥哥,他竟在车上…… “咳咳……”谢子禾被饭粒呛住,支气管那痒得要死,要咳又咳不出来,难受地要死! “水!水!” 江煜远第一反应,将清水端过来,不避嫌地托起她的下颚灌水进她的口里,直到觉得她够了才停止,轻拍她的背平缓她的呼吸。 回过头意识到好友们惊讶暖昧的视线,强装若无其事地白了他们一眼。 “小禾,你跟江怎么认识的?感情这么好。” 谢子禾颇感不好意思,心虚地反问“杨姐姐,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江并不是个会跟不熟的人表现亲密熟络的人!” 是了。 第一次见江煜远的时候,他态度温和却是疏离竣漠,如果、如果不是他们发生了爱情这样奇妙的化学效益,估计后来由于他的冷淡,他们也不意外地成为陌生人。 “季,以后不要在女士面前和饭桌上讨论这种话题。”彦岚辉的话化解了所有尴尬。 “好啊。不过就是觉得江这小子太贼了!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看谢子禾红得快滴血的份上他开始主动澄清。 “反正跟女人脱离下了关系!” 杨梓荇来回在她与江身上扫了几眼,觉察出两人不一的互动,她故意开玩笑地问她“小禾,你吃饭不专心居然在发呆,是不是嫌弃我做的菜不好吃?” 她笑笑,有些无车“怎么会?杨姐姐做的菜最好吃了!” 杨梓荇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那就多吃些菜。” “恩。”她晃著头,故作思考“那,我要吃糖醋排骨。”话完,四块排骨被夹到她的碗裹。 而她只是怔怔地盯著江煜远,又窝心又气恼。 他似乎感应到她的专注,抬起头时又泛起轻柔的笑意。 炎夏突然不依地哇哇叫,几分淘气闪进黑漆漆的眼眸裹“以前你们都主动帮我夹菜的,现在都冷落我。” “是你冷落了我还差不多吧!”季扬轻轻勾了勾她鼻尖,“小淘气,一见到你的远哥哥就巴著不放,眼裹那还有我这亲哥哥的存在? 众人闻言都低头呵呵地笑。 “我哪有眼巴巴地抱著远哥哥不放?好,那……”她古灵精怪地转身面向正优雅秀气地吃饭的江煜远,突然一把用力抱住,然后逸出清脆娇柔的银铃般笑声,“我就抱给你看。” 谢子禾楞楞地瞪著炎夏环抱他腰的手,看著江煜远并没有拒绝只是笑著用竹筷轻点她额头,继续吃饭放任她的任性行为,她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尖锐地疼著。 不想显现出她的不悦,谢子禾埋头吃饭,将疼痛的汗水一并吃进肚子裹。 窥见江煜远方向仲过来的竹筷夹著她最爱的鸭舌头,应是给她夹菜,她连忙将碗一缩,也不抬头,明显地传达拒绝。 然后她看见他的筷子突兀又尴尬地停在半空,这止她又是一阵难过却也隐含著叫报复的快感。 “远哥哥,你晕头了,我不坐在那个位置了!我的碗在这……”炎夏贴心地将自己碗递上去,适时化解了江熳远的窘境,“远哥哥,我最爱吃这个了,谢谢你!” 难怪,难怪他们都喜欢炎夏。 不像她! 炎夏总是那么友善,心思又缜密体贴,不像她,总是冰冷决绝,心里又盛满晦涩的怨恨! 试问又有谁会舍季炎夏取她谢子禾? 她自嘲地笑,放下碗筷佯装笑意“我吃饱了,谢谢你们热情招待,那我就先走了,我学校还有事……” “小禾!”他们有措手不及,气氛开始凝重。彦岚辉拉住她手臂,很有力道“一会我送你回学校。” “不尉了。”她试著收回,想尽早离开。 “小禾。”他抓紧力道,逼得她不得不吃痛地回望他。 是了,她心襄有事,彦哥哥怎会看不出? 可是、可是她现在不想看心理医生,不想看!她不想自己隐私的情感也曝光在阳光底下。 知道彦哥哥坚持起来意志似钢铁般坚硬,她根本拒绝不来,但她仍是不愿屈服,于是沉默不肯说话。 于是,原本他们该热热闹闹的和谐气氛因她而闹得不欢。 是她,制造了下愉快!又是她! 她怎么这么坏? “小禾,”杨梓荇试著挽留她,“反正难得周末聚在一块,就跟我们一块去打网球吧,换换心情也不错哦。” 她死静地瞅著她“你们早就约好接下来的行程了吧。” 杨梓荇不解她为何这么问,点头。 “可是我不想参与你们任何活动。” 她心裹难受死了,把别人聚会搞砸成这样。她终于明白杨梓荇为什么那么照顾她了.完全是她性格不讨好,跟人不合,她性情太烈,不够随和也不识大体,不照顾好她又怎会让他们好过?相比之下,他们对炎夏就随意自然得多。 算了,还是别想了,再想下去她怕自己会当场哭出来。 那,多难堪! 她挣扎彦岚辉的抓握,可他就是不肯松手。 她知道,她知道他在忌讳什么,当年就是因为他没抓住她.才让她见到那一番梦魇般的惨像,让她性情冰冷地缩回自己缠了一层又一层的丝茧里不肯示人。 他怕她像当初那样。 “你抓痛她了!-”江煜远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杵在她们之间抓住彦岚辉的手。 “江!” “彦!” 两人默然对峙,恼怒的火花四射。 “你们在干嘛?”季扬插进来试图缓解气氛。 “放她走。不要逼她!她很痛苦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江煜远硬声说,这是她第二次见到江煜远坚持的一面,他的温和笑容被紧绷的严肃取代,虽没有发怒却也带来沉沉压力。 “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你越是逼她,她躲得越深!” 闻言,谢子禾心头一紧,为他说的话,不解他无论何时轲地总是能轻易读懂她的心! 最后彦岚辉终于肯妥协地放开抓握她的手臂,她低头看了看,手臂有一处如她所料的一圈主目紫。很疼!之后手臂又被另一只手握住,不过这大掌变得温柔地多。 她脸红心跳地凝视江煜远皱起眉,丝毫不避讳地显现出不舍与关切。“远哥哥……”炎夏怯怯唤了声,打断她的眩晕。谢子禾一时惊乱,她在干嘛?既然决定拒绝他的感情又为什么试图剽窃炎夏那么可爱女子满心期待的幸福?就这么地,她抽回手,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彦宅。 跑出公寓,她深深吸了好几口气,直接坐在人行道的花圃磁砖上,蹲下身抱住自己膝盖。 她好难堪、好难堪!而后,她听到脚步声跟过来,连忙慌乱地僬头擦拭泪水。 来的人没有说话,只是将衣服脱下披在她不住颤抖的身上。是江煜远!她喜欢的味道。 然后靠墙站立在她身后等待,等待她自己平静下来。 第八章 “我好坏!我故意让你们都不开心,我真的好坏于她垂下头,瞪住地板,眼泪却还是飘了出来,哭得泣不成声!.这一切都婷糟糕,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坏,那么小心眼? 一只手覆盖住她手背的灼热惊醒了她,她转眼望去,首先映人眼帘的是一双盛满心疼的眸子。一时间,大风骤起,道旁的银杏树飒飒作响,吹散她的头发,从他澈然的眼眸看见凌乱的自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狼狈不已。 这一幕刺痛了她的视觉神经,也像一把凌厉的刀刀深深扎进她的心,谢子禾捂住心口,又开始痛了! 在她想要起身离开他时,另一大掌却按住她双肩将她按回原处坐下,然后他蹲著身子;拉近她们之间的距离,温柔凝视著她,轻柔呢嘀著,嗓音低沉如同醉人的陈年老酒“你并不坏,你只是缺乏安全感,希望所有人都关心你,却又害怕他们的关心会变成你的负担!所以你很矛盾,想要又抗拒!” 呆呆地,她盯著他看,大脑早已呈现一片空白。 他们就这样对视了好久,直到他所有的话尽数吹散、直到他所有的话灌入她耳裹,直到他所有的话闯进她思绪的每一个角落。 她捶他你最坏了,总是大声地把我心里的话说出来!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喜欢上你吗?我告诉你。不可能!不可能……唔……” 所有的声音尽数被掩盖在他急速封上来的唇裹。 男性的薄唇封缄了她的呼吸,她瞪大眼儿全身僵硬,慌乱的察觉到,他正温柔的吻著她。 大掌微抬她的下巴,另一手则是扶住她的脖颈,热烫的薄唇在她红唇摩挲著,像是羽毛刷过,痒痒的。麻麻的、酥酥的。 她整个人软绵绵的,模糊的察觉,他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圈绕住她的腰,将她身子揽入怀中。 他不疾不徐的、温柔缓慢的;勾动著她轻颤的唇瓣,轻啃著她的柔软,纠缠逗弄著她生涩的粉舌。 谢子禾心跳加速,头脑空白,感觉脸颊的血管都要爆开来,红晕放肆地宣战领地,灼热温度不断高升…… 很久,薄唇才移开。 她无力地瘫软在江煜远的怀里,任由他的唇贴在她耳畔不断地游移轻喃“小禾,我不合日伤害你,真的不会。 她大口喘气,聆听他温暖的胸膛那跟她一样频率的心跳声,头一次主动回想幼时第一次傻傻看到爸妈亲密接吻的场景,那么唯美、那么甜蜜,尽管那是她四年来的禁忌,却头一回没有感受到心悸的痛楚。 “你,喜欢我?”她轻轻问。 他捧住她的脸,用额抵住她的,笃定的眸紧锁住她的,微笑点头“是,我喜欢你!” 她开始茫然,继而用坚定的心抱住他“哪你以后只会看著我一个人?只看我一个人!一直都不变!” 闻言,江煜远欣喜若狂,终于攻破了她厚重的心房,不住地啄吻承诺一“好,我只看你一个人!但,也希望你相信自己,学习信任我!” 一个月后。彦岚辉曾打电话过来向谢子禾道歉他那时的粗暴,然后说明目的,要她出去与他聊聊近况。 她知道他的目的,他担心自己会变得像四年前那样突然跟大家断了联系,怎么也找不回她,就像她曾告诉他,那时他没有抓牢自己并不是他的错,可他却依然觉得他应当承担责任。可是,她不想成为他的包袱! 他肩上的重担已经够重了,她必须独立,不能再放任自己依赖他。 可是,她的独立宣言却引起他更大的恐慌!对这,她真的很无奈! 他为了她,不若少年时的意气风发;放弃了与好友出国深造的机会,而选择留下来守著她,挑了他不喜欢的心理咨询系念着,虽然他是天才,学什么都能有成就,但她就是能感觉到他的不快乐,彦哥哥从来没有快乐过!她知道他很累,一直很累。 彦哥哥,你该卸下心里那份愧疚了!那不是你的错,我现在也好的!她听见话筒那头的沉默,继续说“不要再让杨姐姐担心了,她心裹也很苦的!” “是这样吗?”那头苦笑,她又陷入一片沉默,曾经那么潇洒的彦岚辉居然也会有这样的低落“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我一直没有尽到照顾你的责任!相反,是我的照顾成为了你生活的困扰!是江提醒了我,我不应该逼你……” “彦哥哥!” “我可以放心吗,小禾?你会过得好好的?”“我保证!我会过得很好!一直很好的过下去!” 沉默了许久,而后彦哥哥才说“是吗?那我也该放下了……“说完他挂了电话,第一次主动挂她的电话。 接着,她蹲下身子一时觉得好无助。心里空空的…… “小禾。”阿琼一走进宿舍就直接凑到她面前,她合上书,转眼看她谄媚的笑。 “又怎么了?” “他又找你了!”她做出一副按手机键的动作。 她挑挑眉梢,不以为然。 “你好歹给个反应,有一个好男人正在追你!”她尖声怪叫。 她推开阿琼,生气道“存心要我,叫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回走斑马线的男人是好男人?你脑子没发烧吧!” 她扑哧笑了声,想是那天的她实在好笑! “我倒觉得他很有心,跟你也相配!再说,他长得又俊,是我喜欢的那类型……” 谢子禾一听,拿书拍掉她一脸花痴样地道“你觉得他好,那就留下自己用!” “不行,我对我家老公可是专一不二!”阿琼一副遭人侮辱的忿忿然。 “可是我对他没兴趣!”更何况他有个喜欢江煜远的妹妹,她才不想跟他又有什么瓜葛呢…… 江煜远多好啊!虽然内敛了点冷漠了点!可是很懂她、很关心她,接吻的感觉也好好! 慢著!忽地她瞠目结舌,揽镜自照,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的脸就火烧似的红艳? 天啊,她刚才在想什么? “分明是你对他有偏见!”秋晓也过来插一脚。 “那么好的男人你不要,不觉得可惜吗?你可以先试著跟他交往一下嘛!干嘛不肯把手机号码告诉他,真搞不懂你拿手机干嘛,全世界知道你的手机号的人只有我们……你究竟在想什么……_ 秋晓突然凑近她“你怎么啦,表情那么怪!” 谢子禾拉住她小手,认真的询问十小晓,你说,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秋晓慧黠地眨眨眼,脸色泛著柔和的春光,完全是沭浴在幸福爱河里的女人样“就是你每天都会想著他、念著他,天天都见他都不会觉得腻……一日不见分外想念,一旦见到又惊慌失措脸红心跳,总是显得很笨拙的样子……” “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阿琼再度回覆八卦女的分身。而后,谢子禾眨眨眼,很娇媚的那种“各位,我正式宣告,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他姓江名煜远,今年二十七岁,是个多金的老男人! “江煜远?"秋晓尖叫,死盯著她,“你们什么时候搞上了?”谢子禾刷白了脸,气得动弹不得,死死地盯住秋晓“搞是什么意思?”爱情让人发疯,让人患得患失,害人胡思乱想、心神不宁。 谢子禾失神想著。那,她能下注吗?她能在江煜远身上押下她所有的筹码吗?一如当年义无反顾跟爸爸私奔放弃自己所有的妈妈?不,她不想像妈妈,不想要妈妈那样的结果! 她承认她很贪心,她要自己直到死的那一刻都笑得甜美幸福! 可是,爱情实在太复杂了!那种忽悲忽喜、忽明忽暗的心情令她招架不住,她更无法操控它,到现在连自己的思想都控制了,她怕最后会迷失自我。更何况,爱情是靠两个人合力精心地去经营,而他,看懂了她,她却猜不透他! 自从承认自己喜欢江煜远后,思念更是汹涌狂肆心田,江煜远那俊挺的面容早已深深印刻在她脑海,不时跳出来扰乱她的思绪。 快一个月没见到他了!而他,除了告知她,他要去香港出差外,这阵子忙得几乎连吃饭睡觉都没时间,根本没半点音讯。 她知道不该质疑他的感情,因为每次见到他,可是…… 他一定还不够在意她,否则他一定会尽量挤时间来找她至少会像季扬那样发个讯息给她……她怎么了?满脑子都想著他! 著魔了? 生气地将日记簿狠狠丢在床上,愤愤爬下床,一口气喝了好大一杯水以平息内心的烦闷。 “小禾怎么了?”莳玟的头从被窝里探出来,一脸惺忪的问 “都是爱情惹的祸!”阿琼嘴快的回答,“她动……” 谢子禾扫了阿琼一眼,教她悻悻然闭嘴。 “爱情……”莳玟沉沉打了口呵欠,又缩回了头,可半秒后,她大叫一声,吓坏了她们,连带著另一遨游在梦境的吕优也被惊醒。她忙戴上眼镜急问“著火了吗?著火了吗?” 她们都被她梦呓般的惊叫逗得哈哈大笑,教谢子禾不悦的心情也稍棺缓和了下来。 莳玟是真醒了,她坐起身来追问她“对方是谁?是不是们班的?还是我们系上的?” “你干嘛?”谢子禾叹气。 “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项氏公司总裁的特别行政助理……阿琼大声炫耀著在她们之间不是秘密的秘密。 “江煜远?”她们同时惊呼,那惊愕的神情与秋晓当时如同一辄。 “江煜远不是当初与秋晓相亲的人吗?哦……后来你们渡陈仓……” “你说什么?”谢子禾不接受她们话里的辞汇。 “都亲亲了!”秋晓陶醉做出闭眼噘唇的动作,惹得她们更是娇呼连连。 谢子禾躁红了脸,想上前捂住她的嘴,却被突然扬起的电话铃声止住。 “会不会就是你等了很久的心上人呢?”阿琼阴阳怪气地说。 她笑了笑,才不会,若是他打来,响的应该是手机铃声,拿起话筒放在耳旁,轻轻问了声“请问你找谁?” 一道清脆娇柔的女声响起“麻烦帮我叫一下谢子禾。” 找她?是谁?声音还满熟的。她只好回答“我是。”那头欣喜地笑了声“小禾,我是炎夏。” 季炎夏?她怔了怔,缓缓问“找我有事?”“你下星期有空吗?" “你有什么事?” 你有时间吗?"她又坚持问了句。不得已,她只得回答“有。” “那我们去玩吧!周末早上九点在学校附近的商城大门口见,不见不散哦。” “喂,等一下。”那头咯咯直笑“还要问什么?” 她清清嗓音,故作随意问“还有什么人?” “二个多月前不都见过吗?你来就知道了,还是你特别想见谁?”她隐约听见另一个男声正气急败坏地乱叫。 “……没……”哦,那我跟你说,我哥特别想见你……哇!”想必是电话被两人的争夺下小心摔倒地上了吧,那尖锐的卡擦声差点震聋了谢子禾的耳膜。 她皱皱眉,下一秒,那头又清晰传来男声,是季扬他的声音有些紧涩,连带著她也紧张的呼吸急促起来“小禾,我妹的话你别放心上……” “哦。”她淡淡应著,也不知道该跟他聊什么,那头也静默,一时间让她觉得尴尬。你知道我跟阿琼联络的事吗?”他突然问。她咬咬唇,决定当作不知情避免尴尬“我不知道,你跟阿琼联络,那很好啊……” ……那头又静默很久,才沮丧地说“那周末见吧。”好。”她急急应著。 第九章 其实他们根本就不熟,也真没什么好说的。 然后她挂上电话,一转身她看见阿琼瞪大眼一副要吃了她的样子。 “干嘛?瞪大眼应该是她的表情才对。 我早就跟季扬说了你知道我们聊的全部内容!你这样讲话很伤害人好不好?" 这日,谢子禾前刻意将自己整理得很清爽,在洁净的镜子前,她晕红著脸,捂住小鹿般乱跳的心,期待著与江煜远见面。 可是又忍不住恼怒地平眉瘪嘴,气愤他近一个月对她的不闻不问,亏他还信誓旦旦说不仑旦让她难过! 算了,先不计较,等见面再说! 一下公车,谢子禾直奔学校附近商城的大门口,早在车上就远远瞧见他们一堆人杵在那里,尤其是她好久未见,分外想念的江煜远。 压抑不住内心狂肆的欣喜,只想快些赶到他身旁,悄悄牵起他的手,看他扬起眉头讶异又惊喜地回望著她温柔的眸光,然后明白地吐露自己愿意将所有的一切押在他身上。 任他支配她的幸福! 可是,这一切都在她接近后清楚地看见他身旁立著一位气质优雅的女子后瞬间冶却,感觉自己血色被无情地退却,浑身僵硬。 她楞楞地停在离他们几步的位置,呆呆地盯著女子纤细的手臂挽著江煜远的臂弯,而他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悦与不耐。 唔……心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绞痛起来。 第一次不是因为想起过去不开心的往事,而是,因为一个她现在爱上的人! 呵呵…… 妈妈说的果然没错,她们这种人碰不得爱情,不能拥有它,否则只会害己害人! 倒是季扬第一个看见谢子禾,他率先扬手对她笑着打招呼,而她因为他那显得有些傻气的笑容暖了心扉,缓和下痛意。 她曾那样敷衍地伤害他,可他却依旧善待她,他跟炎夏真是一对善良的天使兄妹! 不过他那始终作怪的皮皮恶意让她不爽“来这么晚,该不会以为自己是什么大牌明星吧!” 他高耸著眉头,绕著她转了几圈,啧啧叹道“既然选择让她们等,又何必跑那么急?你看你,跑得满头大汗的……” 算了。她决定大人不跟小人过,笑笑接过他的面纸擦去汗珠谢谢。 “我没听错吧!”他惊呼一声,引来旁人的侧目一你这种人居然也会跟我道歉?” “喂!”她又轻易地被他挑起怒气,四处扫扫对她们这边看过来的目光,搞不懂怎么每次与他一块出现在大街上就那么受瞩目,“什么叫我这种人?” “那你觉得自己是哪种人?”他凉凉地发问。 谢子禾忿然对上他,实在看不出他是喜欢她的,相反,她倒觉得他喜欢耍她,害她出糗!她跺跺脚刚要不客气地回敬过去就被气呼呼的季炎夏给挡住了。 谢子禾见她一副老大不爽的模样,了然她的心思。 “那是远哥哥的女朋友!”她甩出一句,以十分郁闷的口吻。 谢子禾的心狠狠一撞,差点夺去她的呼吸!心里却叫嚣着“我才是他的正派女友!”可是,是她自己要求不让彦哥哥他们知道这份关系的!最后她只能苦笑,刻意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淡淡回应“哦,很漂亮。” 炎夏狐疑地看向她“你反应怎么这样?你不是喜欢远哥哥?” 谢子禾没再出声,只是扬起她自己都觉得虚伪的微笑迎向走近彦岚辉他们,刻意忽略江煜远欣喜的眸光,只是朝他身旁的女子礼仪地颔首。 她觉得很好笑,此刻的自己如果不淡然又能怎样?大肆哭闹表明自己的真心?还是要江煜远立即表明对自己的真心?他曾要求她相信自己、信任他,可是她做不到!如果守不住爱情,至少还能守住自己一颗高傲的心!守住自己仅剩却不值钱的自尊! 她实在不喜欢数十双眼睛齐瞪向自己看,就算不是瞧她,也颇让人难受!她很难想像明星上街时,众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他们是真的听不见,抑或是故意装作听不见? 恐怕也是后者居多吧! 蓄意的,她放慢脚步,装作欣赏路边的摊贩,成功的自聚光圈中抽离出来,正当她松口气时,却见江煜远停住脚步,不动如山,双手环在胸前,黑眸中充满著笑意,饶富兴味的回首凝视她。 她没有快步走向他,只是站在原地和他对望,就在这时,一辆机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由她身后骑来,而后一道重力拉住她的手往旁一扯,将她扯进一道肉墙里,也成功地避开了危险。 接著,季扬上前拽注车主开始漫骂。 而江煜远幽暗的黑眸,闪亮得有些异常,锐利的视线先是在她小脸上绕了一圈,确定她没事,而后潜藏在黑眸中的戾气才悄然散去,伸手轻摸她的脸颊“没吓到你吧?” 她压下方才的心悸,不悦地拍掉他的手,拒绝他的靠近。 “怎么,生气了?” “哼,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江先生您贵人事忙,我只是一不起眼的黄毛丫头,哪上得了你的心呢?说什么忙得吃饭睡的时间都没有,原来是有佳人陪伴,乐不思蜀!这次出差,江先生应该玩得很尽兴才是……”她一次说完,却发现季扬他们全震惊地看向他们。 糟糕!破功了! 他不怒反笑,向来斯文冶淡的笑容,变得有些狡诈邪气,嘴凑在她耳边沉沉地笑“这次是你爱喝醋显露原形的…… 可恶! “谁吃醋?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吃醋了!”她涨红了脸,双手叉腰,气得连泼妇骂街的姿势也下扭捏地摆了出来。 这,就是母老虎的潜质。江煜远算是看出来了,以后有个爱喝醋的小女人在身边,耳朵铁定清净不了!可偏偏,他爱死了这味道。他大笑著,毫不掩饰地伸手揽住她的细腰,将她贴近自己,这动作吓坏了小女人,不住地求饶“他们都在看!” “我不喜欢季那小子对我的女人虎视眈眈,我这样做正好表明你是我的!” 没想到她的男人这么霸道!这样才好,免得自己老是觉得内疚,为自己的小心眼和闹脾气内疚!“你要知道,我也是有很多好男人追的!”她撅嘴,心情顿时好起来,也不避讳地捏捏他清俊的脸,宣誓自己的所有权!任何女人都别奢望,因为这男人是贴上谢子禾的所有物! “你们真够恶心!”季扬越挫越勇,迅速处理好自己失落的心情调侃他们,“也不怕我们在旁边吃不消!” “那我们先闪了,免得你们消化下良!”谢子禾朝他扮个丑兮兮鬼脸。 “江,你女人真不可爱!”季扬怪叫。 炎夏也气不过自己被隐瞒。她最崇拜的远哥哥,居然就这样被小禾给夺走了,真不甘心!可是,看远哥哥的眼睛,满是幸福的愉悦,不甘心又怎样?她看得出,远哥哥真的爱上小禾了! “江!”明显被忽略的女伴唤了声。 “尼娜,你跟他们一起逛,请你体谅,我跟我女朋友一个多月没见了……”说完,搂着得意洋洋的小女人潇洒退场。 “你想吃什么?”他问。 因为才吃完早餐,肚子不饿,所以她摇头“我还不饿。” “那我们先逛街,等饿了再找东西吃。” 谢子禾扒下他扣在细腰的手,屈起手指用手指戳他厚实的胸膛“难道你不自觉自己应该先向我解释什么吗?”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他洋洋自得地瞅着她看,眼神亮的灼人。 “什么叫我想知道!”气死了!怎么会有这么迟钝的男朋友,以前还觉得他很懂她,比自己还懂她!可是现在,她发现默契全无,心里很挫败! 听闻他没气质的哈哈大笑,她才了悟,江煜远是故意逗她玩的!“江煜远,你混蛋!”追到他,不停地捶打,可是最后疼的还是自己的手,因为他浑身硬帮帮的! 他尽量忍住笑,用力拉住她的手,控制住恼羞成怒的她,并倾身吻了她脸颊一记,吓得她心虚地四处张望,还好周围人多吵杂没人注意到他们。终于让她分心。 不过解释还是必要,一直明了她的鸵鸟心态,如果当时不解决而在心里留下阴霾,以后再处理只会弄巧成拙。 “她是沈尼娜,是我大学同学,在飞机上碰巧遇见,她第一次来台北,所以我当了她的一日伴游。” “她很漂亮,很有气质。”她吃味的说。 “恩。”他淡淡回应。 她撅嘴,恼他居然应和,虽然那是事实,闷声道“她喜欢你,炎夏也喜欢你,我看得出来。”他停下脚步,黑眸看著她说的很正经“那跟我无关,我的眼裹只看得到你这个爱喝醋的小女人!”如此简单的话,却释怀了她所有不安。 谢子禾凝著他专注的眼眸,知道他不会骗人,于是心安地与他牵手,感觉到原本握著她的大手突然轻轻一转反手,与她十指交缠。谢子禾抿著的唇终于飞扬了起来,十月的风,吹得好清凉舒畅! “现在去哪?"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逛街过了,自从脱离学生生活,今天要不是炎夏邀他,只怕他根本不会出来。 由于没有事先安排,两人都不知该怎么安排得来不易的两人世界。因为今天的他们要开始正式约会了! “我们先到处走走好吗?”她提议。其实就算是不说话。没有完美的约会安排,只要两个人在一块,做什么都甜蜜! 他没忽略她眸光闪烁出来的期待,意思性的哀嚎一声该不会要走一天吧!”男人最怕陪女人逛街,他也不例外。 “谁叫你爱我!要你走就走!”她用亮晶晶的眼神砍他。 “你真是越来越不知羞了!”江煜远笑著,忍不住捏捏她皱皱的鼻尖。却还是心甘情愿地任她兴冲冲地拖著走。 好笑地看著她越走越吃力,最后回头沮丧地哀求他“你走快点啦,我没力气了。” “遵命!”郁闷,真郁闷!谢子禾喘著粗气看著阶梯延伸到自己看不到的高处无力地翻白眼。 怎么走著走著就爬起山来了呢?原以为再怎么乱压马路也是不小心绕到游乐场或者是百货公司什么的! 可,最后江煜远竞拉著她搭上公车,往山上跑,失败真失败!难道他们七岁的代沟就那么难填壑吗? 她承认自己向来没有什么运动细胞,她不如吕优那么轻柔矫健的身姿,也不像莳玟是个跑步健将,就连柔弱的秋晓阿琼都擅长跳远跳高什么的,可她真的不是运动的料。 从小学第一次春游就知道自己的底限。爬山可以,都是别人背著爬! 可是……唔……盯著前面江煜远宽阔的背影依旧轻松稳健,他拾阶而上,她小步一小步紧跟著。很难以置信,坐惯办公室的男人,体能居然比她这学生还好。可不知怎么的,突然将他的背影竟与爸爸的影像重叠起来了。 小时候,爱好大自然的爸爸总是周末一大早就将她从被窝里捞出来强调锻炼的重要性,然后像现在不停喘粗气的爬山跑步。可是,自从那件事之后再也没有过了。 前面的人似乎察觉到身后小人儿的脚步停滞,停下转身,回眸,朗声笑开,惬意地调侃“笨乌龟,再不努力爬,小心一辈子头都挤不出壳来!” 然后朝她伸出手掌来,那双她一直很喜欢觉得干净漂亮的大手。 她恍惚地听著,眨眨眼,竞不经意眨出晶莹的液体来。 第十章 他笑容僵化,目光沉静却没有乡问,只是主动的牵握住她的小手,紧紧的,一步一步沉稳地往前走。 “我真傻,怎么将你们搞混了呢?”她喃喃自语,以为他没听见,可是感觉到手上的力道更紧了紧,知道他又在用他自己的方式体贴安抚她。 “人总是往前走往前看……”他很轻的回应。 心底涌起一阵温暖,她莞尔一笑,摇摇牵住的手示意他驻足,然后情动地自后头拦抱住他,脸贴近他的脊背,闻著他身上干净清爽的气味,感觉他悸动的瞬间僵硬,不免盈盈然地说“我知道啊所以,你一直陪我往前走好不好?一直一直陪我,不要丢下我!我不想再孤独一个人……好不好? 她知道自己很无赖,贪恋他带给她的温暖幸福,所以强要-他一直不断的付出的承诺! 她离下开他了!爱惨了! 他低头,覆住腰前那双小手“好啊,傻丫头!” 她好高兴哦,因他毫不犹豫的答覆。 她的脸紧贴他的背,谢子禾第一次主动坦诚自己的心事“煜,我好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 所以,不要让她难过伤心!她不想放弃他! 江煜远温柔地凝视著斑剥的光影,他们的影子交缠在一块,眼光变得柔和,将她的小手拉到自己心口让她感受到自己真诚的心跳承诺“我爱你!” 好不容易在路旁树荫深处看到长椅,谢子禾兴奋地怪叫一声,像看到救命稻草般地冲过去,惊得山上安静休息的不知名的小鸟们嘎嘎乱叫一阵,振翅远走高飞。 江煜远看到她双眼微眯,满足地叹息的幸福样不免失笑,刚才还是他一路拖她上来的,真是个小懒鬼! “煜,过来坐,好舒服哦!”他缓缓走过去紧挨着她坐下,下一秒她的身子自动地朝他靠过来,他也就毫不客气地伸手揽抱住她。指掌溜上她的劲背肩胛,精确的揉开那束紧绷的肌肉,减轻她的酸痛,让她忍不住轻逸一声,全身放松、骨头酥软。 两人注视着地上人影婆娑,呵呵笑了开。 这种胸房涨得满满的甜蜜幸福感就是妈妈所说的爱情?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恩怨情仇,她也不需要!她就安心这份淡然温馨的情感,细细地体味好好的珍惜经营!她绝对不会重蹈妈妈的覆彻的,她握紧双拳在心里暗暗发誓。 “在想什么?”他缓缓的低头,与她耳鬓厮磨,薄唇靠在她的耳畔,无声的低语。 有点痒。她不自在地挠挠又叫按按捺下。“我啊,如果我不告诉你,你会不会生气?” 她转过头想看他的表情,没料到两人靠得太近,嘴不小心刷上了他的唇,然后明显怔了怔,迅速地缩回脸。 他被她害羞的可爱反应逗笑了笑,手指轻刮她枣红的脸皮“你还真懂得让我不生气的方法……” “什么!没有的事!不许再说!知道没?”她再也听不下去了,扳着脸像要撕他可恶的嘴。 江煜远失笑,没想到她反应那么强烈,知道她的尴尬,倾身很自然便亲吻了她。她止住了叫嚣,闭上眼,感觉他亲密的吻,那是与她完全不同的唇瓣,炙热,粗糙。 辗转反覆深吻她柔软甜蜜的唇瓣,掠夺她的气息,最后索性握住她后颈,将她拉入怀中…… “煜,你家里都有哪些人?”突然问好想知道空间是怎样的家庭塑造了这样善良温柔的他!能够喜欢上第一次见面时那么恐怖的她,真的也很是需要实力的! “现在那么好奇想见公婆了吗?” “不要闹,人家会不好意思!” “人家是谁?跟你是什么关系?” “喂!”她真的要生气了,恼羞成怒! “好好。”他抓住她张狂的手安抚她,“我家是典型的小家庭。” “然后呢?”她接著问。 “然后你究竟想听什么?我的父母还是我的感情史?”他扬眉好笑的问。 “我想知道养育你的父母是怎样的人?” “觉得他们教养得很成功?” “对啊!我真的很好奇,他们怎么没教导他们的儿子谦虚的几千年以来的中华美德!” “而且你还让我觉得自己好渺小!”忍不住她别嘴抱怨。 “这是事实。” 谢子禾转过身,抱住他的精腰“跟我在一起,你会觉得有压力吗?社会上常说的老牛吃嫩草?会不会有一天你会承受不了然后黯然离去,临别前还会潇洒挥泪说我们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什么……唔…o.m99喋喋不休的嘴又叫惩罚性地封上。 他先是舔她的唇,然后轻啃,接著就是结结实实火辣绷热吻。 他的舌在她口中肆虐,她全身微微颤抖,在他的唇下如如醉,深深悸动仿如烙印到心底最深处。 良久,他才放开她的唇瓣,威胁地瞪著她“我很老吗?" “……没……呼呼……” 他好笑地看著她不停呼吸的急促样,眼眸深幽,哑声说“你该好好学习怎么呼吸!” “好!”她白他一眼,调顺好呼吸“你让我……找人……好好练习练习再跟你切磋技术上的误差……”没说完,唇又叫人气恼地覆住。 “银抱歉,我不能赋予你找人练习的权利!因为你有满足我你的男朋友的义务!”他的唇抵住她的,不断张合说话,带给她难耐的麻痒触觉。 她不安地欠动,他发现了,身子更是压住她的,将她小小身躯紧困在椅背与自己胸怀之间,然后学电视上坏人般的仰天狰狞狂笑“小妞,今天你玩完了……” 她笑眯眯地配合,就不信他光天化日敢做什么“哦,我还 她会不会只是借用了别人的宝贵东西,时间一到,正主回来,她就要双手奉还了?” 不知怎地,想到这里,她的心裹就有点沉甸甸起来……乖巧地将头搁在他宽厚的肩头,江煜远的肩膀,枕靠起来好舒服好舒服,感受他身上传来的热力,紧紧抱住他的腰,谢子禾竟有些困意……以为你玩完了呢!”然后挑逗性地轻挑他的下巴感觉他明显的震动更是得逞式地坏笑。 坐在阴暗的角落,偶尔偷瞧两眼不远处的几对情侣,谢子禾扯了扯唇。 “我们都玩完了。”他只轻哼了声作为回应。 接著他似乎失去谈话的兴致,松开困住她的姿势,闲散地椅靠在椅背上。 她也不再开口倚在他怀中,静静地让亲密的感觉包围著她。 很喜欢这种感觉,与一个人如此接近如此亲妮,如此自然。 她的背紧帖著他的胸膛,几乎能够感受彼此的心跳。 过了很久,谢子禾敏感地感觉到他的呼吸愈靠愈近,近到那灼热的气息,吹拂到她光裸的颈问。 接著,他的唇贴了上来,她惊得动也不敢动。他的唇在她的颈间滑动,有时轻啃、有时重吮,原本置于肩上的手渐渐地向下移到她的腰前,隔著衣服抚弄她的细腰,还渐渐往上前行的趋势。谢子禾咽了.口口水,急忙抓住他的贼手,制止他的举动。 怎么就笃定他不敢有所作为呢?男人啊…… 颈间的唇停住,她可以感觉到他的身体僵硬,动也下动。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沉默,心跳地飞快。扑通扑通。 不怎么排斥他的亲腻行为,也不认为那就构成侵犯什么的。只是也说不上喜欢,尽管她感觉还不错。 就只是觉得心很慌很慌,既期待也害怕,在拿捏不清自己是否承受得了于是拒绝先搁置一边。好半晌,江煜远轻轻将大掌从她的掌握中抽了出来,再度置于她的肩上。 他的脸挫败地埋在她的颈窝。半晌,她听见他轻叹了一声,“对不起,吓到你了。”他将她转过去面对他,抬起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连印了好几个轻吻。 可是我不会后悔,你该明白我是一个男人,对自己爱的女人有渴望是很正常的反应。”谢子禾不禁笑了起来,唯恐他自尊受到打击连忙摆手“你不要生气哦,我不是嘲笑你! 我只是觉得无论你说什么都是理直气壮的,什么都是你对,就好像刚才是我故意勾引你一样,是我的错……” “呵呵……”他也笑起来,温柔地抚著她娇红的脸,轻刮了几下,“我哪有那样霸道?不过你不得不承认你刚才是挑衅了我,所以我也就有了接下来的贼心贼胆……”“ “哦,怪我是吧!好啊,那以后我多多注意,不会给你这个调戏我的机会的……” 他急得哽住,咳咳了好几声才不甘地嘟嚷“那我以后不是可怜了?” “哼!” 又安静了好一会儿,她想了想又问“男人真的可以把{馥|跟感情分开,跟不喜欢的女人那个吗?” 江煜远叹口气,双腿随意伸展在脚踝处交叠“不知道。” 她气得捏了他腰际一把,疼得他皱眉“你敢不说实话 “我想想。”他屈服。 “不许想!我要最诚实的答案。”她像傲慢女王颐指气嘲 “别人我不清楚,也没兴趣理会。但我可以保证,我不舞伸了个懒腰,惬意地叹息。 “是,你有洁癖。”她冷哼一声,不确定自己是否满意他的答卷,只是也不敢太深掘他的往事,怕自己给雷到。 “不是说爱一个人就要爱他的全部吗?勇敢地把他的缺点也一块打包爱下去吧!虽然现在还没发现他什么天大的缺点的存在。” 可是,有个问题她还是很坌恳的。 “煜,你以前交过几个女朋友?” 他深邃的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闭上二个,在纯真的学生年代,那时候太单纯没想过其他。” “那为什么会分手?” “她休学了,然后再也没见到。”尾音带著呵欠。 谢子禾盯著困倦的他的脸,怔怔地想。 如果不是休学,没有分开过,现在又会怎么样? 也许那时候被他爱著的人才是最幸福的吧!那天夜里,两人走在繁华街上,她嬉笑著,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愉悦兴奋。 可是……“你怎么了?”他顿足低问。从下山一路上她都表现地很不对劲。因为什么?他有说什么让她不安的话了吗?、没有,只是……” 她惊惶地揉揉自己干瘪的肚皮,仰头轻笑我肚子饿了。” 她不想说,也不敢说,她不敢问,不想将自己的恐惧告诉他。 他不会理解的,她更不想给他机会去回想他生厶叩中已经过去的那个曾经很重要的人!“现在才是关键!现在她才是他最重要的女人!早说不就好了吗?" 他好笑地弯腰,凑近她的肚子,装模作样的轻哄,“乖啊,别叫!好好忍著,要怪就怪你妈妈不好好照顾“。 起身时,插肩而过的女生们讶异地瞅著他们,好久才飙出一句好年轻的妈妈哦。”_喂,你坏死了!”忍不住羞地轻捶他一记,亏他想得出来整她的方式。 下次记住要对我坦诚。”他爱怜地揉她的头发思味深长地说着一语双关的话。 他懂!所以什么秘密心事都隐瞒不了他! 只是没有神通广大到知道她究竟在困扰什么,就只是很明了她的鸵鸟心理。 他真的只修法律,而不是跟彦哥哥一样选修心理? “我跟彦是同寝室的室友,这应该叫近墨者黑吧。” “知道了啦。”压下悸动她推他“我是真的饿了,你现任务就是把我喂得饱饱的。” “遵命!女王大人!”又是那句! 约会后,谢子禾红光满面地回来,一进宿舍便被重重包围住。 她笑著回应“别急别急,我慢慢跟你们说。” 第十一章 “得意吧你!现在有急事!”莳玟严肃地说。 “什么事?”一个个那么凶神恶煞的,出什么大事了吗“ “优优不见了!” 怎么会?“骗我不偿命是吧。今天不是四月一日愚人节,别闹了!她不是说去打工兼职吗?”拿出手机对对时间,“就快回来了吧。” “你怎么就不相信呢?”阿琼急得满头大汗。 “刚才pub老板娘打电话来,说优优今天很反常,喝醉了,现在还没回来!还问我们要不要报警!” “真的?”子禾杏眼圆睁,“这不废话吗?还不快报警。” 报警之后她们又在学校附近找了一圈,凌晨三点终于在警察的护送下回到学生宿舍。 还没进门,她们就听见黑漆漆的房里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阿琼握著门把,心底默数,一、二、三!拉开门“不要动!” “你们回来啦。”细小的声音传来。 有人开灯,吕优觉得刺眼的伸手遮住浮肿眼脸,显然刚刚哭过…… 她们惊诧地注意到一身狼狈的吕优,欣喜全无,难得几乎要哭出来。 “怎么了,优优?”秋晓嗫嚅地问。 “我没事,真的。”仰脸笑著安抚。 “这种时候你还逞强!是你叫我放下心裹的墙,可现在你却对我们树立高高的围墙!”谢子禾不想掩饰自己的心疼,也掩饰下情绪的爆发。 老天,在她那么开心那么满足的一天,她的好朋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鼻青脸肿的,身上挂著的衣服还破破烂烂的……就像是电视剧上演的……她都不敢接著往不想。“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是我自愿的!”吕优点头微笑,解释自己并没有不堪受辱。 “究竟怎么了?”莳玟紧声问。吕优眼神一黯,笑容顿失“他回来了,也救了我。”他,那个她从不轻易说出口的那个傲然冷酷的他?那个让吕优满怀希望地过火,又在她最恣意的一刻瓦解她所有幸福快乐的那个他? 那个唯一能让吕优在众人面前示弱哀伤的那个他?“姐妹们,很高兴向大家宣布一件事。”吕优站起身来,很缓慢的那种,又像是极力压抑著什么痛楚般,紧抿著唇,站定后。双手_一挥,笑得满面冰凉的泪水“我不再是处女了!不好意思,小晓我领先你一步哦。” 话完,吕优被好姐妹们团团围住抱在一起,温暖不断从她们的拥抱和无声的啜泣中汲取,终于她忍不住哭了起来。没有一个人开口,如果要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只有吕优才能告诉她们。只是由她口中得知直柏,岂不是再伤她一次? 谢子禾紧紧搂住吕优不停发抖的身子,抱得死紧,任她尽情的发泄情绪。一向坚强不肯在她们面前示弱的吕优哭成这样,她绝不会放过敢伤害她的那个他!她知道那个人,商季衍。 不知道过了多久,吕优哭累了,细细说“我想睡觉,好困。” 她们扶著她上床,小心翼翼地脱衣,最后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堵住任何可能的风口。 “我们究竟怎样才能幸福?”凌晨五点在所有人酣睡得正香的时刻露霜很重的天台上,吕优和谢子禾包裹著棉被在地上挨坐在一起。 “呵呵,这个问题好复杂也很深奥,我们可以共同探讨一番,然后写个几万字的论文好不好?相信一定能轰动整个文坛界!”吕优傻傻地笑。 谢子禾盯著她冶然的眼,低笑了笑;“还能贫嘴,可见你蟑螂小强的复原能力又帮助你站起来了。” “是啊,害你担心,真不好意思。”吕优望向远方雾蒙蒙的一切,呵出口气又轻吹,“我也没想到会闹那么大!真的!不过……”她顿了顿又接著说,“我当时心灰意冷,连死的心都有,嘿嘿,可是我没有那勇气,我站得很高很高……”她伸手比比站的高度,往下不看,突然间,腿发软,头昏眼花,就放弃了……” 谢子禾忍不住颤抖,很难想像不久之前,优优经历了些什么。只是她很了解想寻死的感受。“我也很懦弱啊!曾经我也想过死来逃避一切的,可是,当我拿起刀搁在我手腕时,轻轻——划,好痛!那种痛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们都很没种。”对彼此的往事心照不宣,也不过问是她们的默契,除非自己想开口。“”但是每次噩梦醒来,双方都像是有感应那样一块醒来,翻个身或是叹口气,告诉彼此有她陪伴著失眠的她,这几年都是这样互相打气度过的。 “你知道吗?当见到他时,他第一句对我说的是他为了我而回来,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甚至是要我死我也甘愿!所以我要尽情享受这种幸福,人真的不能太贪心,如果那一刻死掉多好!”谢子禾从被窝伸出手来钻进她被窝握住她的手。 “我真的以为自己那么多年的梦实现了,他终于看到我了,眼里只有我! 再没有冶然的讥诮,没有别的什么阻碍,可是,我还是输给了他心底的那一个她!他居然在我全身心的付出完的那一刻毫不留恋地扔下我离开,只为了那个她的一通电话,小禾”我觉得自己好丢脸,从来没有那一刻那么讨厌自己!主动献身? 呵呵,亏我想得出自以为能够留住他的办法!在他面前我一直都那么卑微,慌张无措,永远像个不懂事的孩子,那么不像自己”完全的失去自我!可是并没有人让我要去那样做,是我心甘情愿地让自己那么难过,我送上门的!我活该!”- “优优。”“小禾,我要改变,我要找回原来的我自己,我要离开这裹,离开这裹的一切!”“不,犯不著为了一个男人就离开我们!天知道我好不容易拥有你这样的知心朋友!”谢子禾试著挽留,可是看见吕优眸子闪现着坚定的执着,沮丧地低首。是了,她好自私! 先是要得到江煜远永远陪伴自己身边的承诺,又要朋友为了自己而留下。她从来没有考虑过她在乎的人的感受,没有想去理解他们的想法与愿望1只是为了要求而要求! “小禾,你已经有江煜远了,我知道你现在已经学会怎样去珍稀他了!所以,我可以放心离开!要自信一点,你是我最不放心的那一个,还有莳玟,太精明让男人吃不消,以后怕她会寂寞-我答应了我爸爸要出国念书,回来后继承他的事业……” “是不是大家最终都还是要回归自己的原点,无论过程如何都无法改变?? “小禾,你不要沮丧,我心痛,但我不后悔,如果给我一个机会重新选择,我想我仍会这样做!只是更慎重理智地处理罢了!至少我疯狂的爱过啊l”谢子禾凝视著吕优的眼,那么坚强好强的吕优眸子也有柔情似水的一刻,而她什么也做不到只有鼓励 “我答应你,不会让你不放心的。”小禾。 “嗯?其实跟自己喜欢的男人做那种事,虽然刚开始很痛但整体来说感觉还不错。你可以找你那位先生试试!” 你在说什么!”谢子禾忍不住轻捶她一记。开玩笑!以前她们都怂恿她谈恋爱,现在竟还鼓励她做那件事!是不是所有陷入爱河的女人都这么疯狂?一想到有一天要跟江煜远肌肤相见,她光想到今天下午的事,就已经吓个半死了!不要再想了!拜托,江煜远没衣服的样子不要再私自出现了! 结果托吕优的福,当晚谢子禾做有生以来第一个春梦。 昏暗朦胧的梦境中,江煜远赤裸结实的身体始终紧贴著她的,将她压入柔软的床铺里对她…… 婀!啊!啊!她尖叫出声,浑身是湿热的汗,脸色气的红晕,大口大口虚脱的喘气,眼神恶狠狠地射向邻铺还在熟睡的罪魁祸首,谢子禾忍不住一阵咒骂,在心襄暗暗发誓一会要宰了她! 居然害她坐有颜色的梦! “小禾,你身体不舒服?”秋晓刚睁眼舒醒就看到她一副要饿狼扑羊的凶狠状,吓得吞了好几口口水。 而且脸红得那么不正常! “没事!”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另一头的已经在床下面涂抹保养品的莳玟一本正经地说。 “你知道?”谢子禾微眯双眼,掩饰自己实则心虚的事实。 “恩哼。” 谢子禾急了赶忙爬下床质问“你怎么会知道?” “我从十四岁开始做春梦,你那点反应算不了什么的?”莳玟漫不经心地耸肩。 闻言,谢子禾脸垮掉。 阿琼惊醒,因为秋晓捂嘴尖叫。 “春梦?”太震撼了! 昨晚吕优才提及,没想到小禾这么快就有反应,真是厉害。 谢子禾哀嚎一声,认命地看著莳玟“你怎么那么早?” 她瞟她一眼,很鄙夷的那种“我从小被我那混哥哥薰陶,怎么可能不懂。” 意思是说她这时才有反应很逊罗。 “反正,总有一天,我会把傅皙砚给吃了,我发誓!” 秋晓彻底傻了“他不是你哥吗?” 莳玟穿好衣裳无所谓地摊手“他又不是我亲哥哥,这不算乱伦,好了,我先去上课了!” 阿琼比比拇指,一句话总结大家心声“强!” “怎么了,脸一直那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没事。”谢子禾反射性地弹开江煜远覆在额头的手,单是他身上干爽好闻的男性气息已经够她呼吸急促,面红耳赤了! 那股气息,以前让她很安心很自在,此刻却让她不由自主的紧绷起来。 都怪吕优,都怪那个该死的春梦!”害她面对他就好奇加想像他衣服下的裸体是什么模样…… 见鬼、见鬼! 江煜远双眼微眯,表情深沉,只是站在她身旁,不再试著碰触她,而是双手环抱在胸前,居高临下的俯视她,等待她的解释。 她蹙起眉头神情仍然充满犹豫,视线在四周绕啊绕,还在努力思考该怎样为方才的一切不安的举措作解释。总不能说她对他产生欲 望了吧…… 过了很久,他见她仍是一副苦海深仇的模样,叹了口气,嘴角维持著亲切温和的微笑。稍微弯下腰,把俊脸凑到她的眼前“不会大姨妈又来了吧?”所以才心情烦闷,一切那么反常? 好像也只有这个解释说得通了。她倒是被他好心的台阶吓了一跳。 也对!这是正常的生理规律,没什么好值得害臊的! 只是,她与大七岁的男人在一起,真的还是免不了有那乏小的豪沟挡著!至少她说不出口……要不我们去哪坐坐?休息一下。他以为她身体不适,累了。接着她释怀的点头。他伸出手刚要很自然的牵她的小手,可一想到她忌讳的眼神,顿了顿,收回,率先举步走在前头,没注意到身后佳人小脸明显一垮。 一会儿,谢子禾再接再厉,深呼吸一口甩甩头,把所有不健康的思想狠狠甩出脑际,跃步跟上.在江煜远惑然的目光注视下笑呵呵地牵上他的手,并将手伸进他西装外套取暖。 “煜,我想吃冰淇淋。” 他狐疑地瞪著她“不是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我没有说哦,是你自己认为的。” 他舒了口气,因为担忧卸除,用力拉她泛红的脸颊,直到她喊疼求饶才放开“下次不许这样了!” “好啦,那我要巧克力的哟。” 江煜远又叹口气,发现最近叹气频率直线上升。揉揉额际,偏偏自己还乐此不疲,造孽啊! 第十二章 老远看见买冰淇淋的店家因为人太多排起长龙的队伍谢子禾撇撇嘴笑呵呵地掂掂脚,对著无奈回头的江煜远招招手庆幸自己总算稍稍支开他一会儿,不然总要忐忑的担心自己会不会一下子将他扑到在地,上演限制级毒害市民的眼睛。” 她找了空了的长椅悠闲坐下,一直到一对母女走过来,对她友善的微笑。, “请问旁边有人吗?” “没有?”她赶紧站起身。 “没关系,我们一块坐就好。” 然后她眨也不眨地注视著年轻妈妈将小女儿温柔地搂抱在怀里坐下。 “小姐,你也坐啊。” “哦,好。”然后她忐忑的坐下。 “妈妈腿痛痛,不可以坐。”小女孩大概四五岁,乖巧体贴地想挣开妈妈的怀抱。 “没事,小莲,妈妈没关系。妈妈抱著可爱的小莲,就像抱著全世界那么幸福哦。” 这话,教谢子禾听到,不知受到什么触动,捂紧胸口,死咬住下唇,脸色却还是瞬间发白,面如死灰。 “小姐,你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吗?” 谢子禾撑不住心口那抹绞痛,慢慢滑下椅子蹲在地上,不断的哆嗉。 四周的行人见了,全都围上来。 “小姐,你没事吧?” “要不要打电话叫救护车。” 大老远排队的江煜远听见这边的喧哗,他惊骇,匆匆奔过去,推开众人看见孱弱的谢子禾,惊得差点停止呼吸,上前扶住她“你站得起来吗?”、 谢子禾目光闪烁,见他惊惶,朝自己奔来的表情,更令她呼吸困难,借力动了动腿,无助地摇头。 “我送你去医院。” 谢子禾皱紧眉拉住他的衣袖,仰脸怔怔地望著他下颚,微弱地说“去医院也没用,我不想去!那裹白茫茫的一片,我不喜欢!” 闻言,江煜远挑眉想了想“我的公寓就在附近,我带你回息一不好不好?” 谢子禾咬牙忍痛,而后点点头。他把她打横抱起,小心护在胸口,并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驶座,飞车赶回住处。 踏入宽敞明亮的客厅直入卧室,江熳远一步不停地将她放在床上。“我头好疼……一谢子禾语意不清地嚷嚷。 “一会就好了。”他低声安抚,帮她盖好被子。“你干嘛?”心口紧抽著,又感觉有人在扯她的脚,她不安地“乖,我在帮你拖鞋子。” 她皱眉抱怨不停“可是我好冷。” “好!”盖好棉被,他伸手过来,大掌覆上她眼眸,试著抚平她皱著的眉头,“没事的,什么都别想,试著放松,想些高兴的事,想想我,想想我们……” “疼,还是好疼,好难过。”疼得眼泪稀里哗啦的掉,头一回在疼痛的同时感觉那么放松,她好依赖遮住她视线的那只大掌,很温暖、很安心! 所以,就毫不犹豫地显示出自己的软弱,任性地撒娇,她不想再一个人苦撑,她的心口真的好痛好痛! 她揪住他的手,不断哀求“你别走,陪我,陪我。” 江煜远心悸地合衣上床侧身环住她躺著,将她与棉被圈人怀中,她背对他弓在他身前,温热的手握住她的一块贴在她的绞痛的心口处,不含一丝邪念的传递给她温暖与安抚“好,我一直陪你,一直一直陪你……” 终于,那疼痛在一个小时之后缓缓平复下来,她跟他满身是淋漓的汗。 她鼻尖一酸,泪水不断流淌。 “怎么了?”他擦拭干她红晕湿冶的脸颊,握住她冰冶的手,哑声安慰她。“有我在,不会再有事的,我说过要信任我,依赖我,你可以放心地靠著我……” 谢子禾茫然无助地睁开眼,一脸的恍惚。 “我病了,心理性心悸病……一想到以前的事心就痛。” 江煜远望著她无助的背影,握住她的手掌稍使劲,将蚓个翻身紧紧抱在怀中。 她张臂环住他温暖的身体,将脸埋进他的怀裹,感觉他衣服纤维摩擦著自己的脸,紧紧抿唇,眼神恍惚地跌人遥远的那一夜,痛哭出声,抽泣地说“四年前,我妈妈因为我爸爸有了外遇,对任何事都求严可完美的她承受不了那事实,有一天放学回家,我跟彦哥哥在路上老远听见他们激烈的争吵!好吵好吵……”她不断颤抖捂住自己的耳朵,“我不想听,根本不想听到!可是挡不住……” 他的手帮助她一块堵住耳朵,轻轻说.“我们听不到,什么都没有听到……” “可是我忍不住想推门进去看看,彦哥哥拉住我,好用力的…突然…” 她咽了口口水,接著说“突然我听到爸爸一声闷哼,然后好安静!我怕极了,我好怕爸爸有事!我用力甩开彦哥哥的手,他没注意被我甩开,我冲回家,一打开门,被一个酒瓶给砸到后脑勺……我头破了,流了好多血,可是爸爸身上的血更多……他死了!倒在血泊中动也不动……他死了!妈妈也彻底疯了,她拿刀杀死最爱的人…“” “别说了,我知道了……”突然间他终于明白好友彦为什么总是内疚自责,他明白了他心里的那种苦痛!他们之所以不说,是因为一旦公布,就是血淋淋不停淌血的伤口。“彦哥哥要我去看妈妈,我不要,我恨她,好恨她!她杀死了爸爸,自己却失去了记忆,忘记了所有她所做过的事,却只让我一个人承受,是她破坏了我所有的幸福,是她教我如何去爱人,可是她却那么伤害自己爱过的人……我恨她,我好恨她,你知道吗?我恨她给我一个梦,又亲手毁灭;我恨她告诉我美好,又用另一个丑陋来逼我我恨她教我追求完美,又发觉不能容忍的瑕疵;我恨她的高傲与矜持,恨她的软弱与无知,我更恨她的是,她让我恨她,恨爸爸,更恨那个家!我恨她给我一个噩梦,让我心绞,让我无法做正常人,恨她不能让我回忆,一回忆就心痛服她让我每日每夜都无法安心;我更恨她让我一辈子都藏在她的阴影之下!” “听我说,小禾,你错了,你并不恨她,相反,你爱她,用你所有洗礼在爱她,保护她!你不去见她,不是因为你不能回忆,不敢忘记无法面对,而是你怕见到她勾起她的回忆还有那个破碎的家跟她心中瑕疵的爱情,你不希望她还被丑陋的梦给惊扰,所以自己独立承受所有的痛苦与煎熬,你挣扎的不是回忆与忘记而是处于对妈妈爱的保护,你想念她、想照顾她,可是又不敢靠近她,所以你挣扎旁徨,不舍得用女儿的权利去强迫她记起自己是母亲的义务,所以你宁愿她活在自己记忆中最快乐的那段时光。可是她却忘了你,忘了曾是她身体的一部分的你,所以你痛苦地耗费所有心力去保护这些,只要一回忆就心绞难当,你是最可爱的女孩,有一颗比别人更善良的心,是我爱的谢子禾。” 他深情的眼眸如同黑夜般,带给她安宁和信心。 “你……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很自私”…我只是不想……”她低声地反驳。 “你对爱情的严可执著也许像你母亲,但是你和你母亲绝对不一样。而且,我也不是你父亲,我不会因为你爱得太深而逃走,我会永远陪著你,一路向前走。一直到我们都走不动。”他毫不隐藏的表达自己对她的感情。 这个答案似乎安抚了她恐惧的心,彻彻底底地让她从阴影中走出来。 “我好累。” “再睡一下,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你不要走。”谢子禾模糊地想著,最后不敌困意渐渐睡着。 江煜远则是无声地看著她,这是他想保护的小女人,这辈子他从未这样想呵护一个小女人,他是那么心疼她,想要宠她、疼她,让她永远欢笑,就像第一次见面那样狡黠没有任何阴霾的欢笑! “小禾?”很久之后,他问“睡著没?-” 没有声音。“可是,我睡不著了。” 此刻环抱著自己心爱的女人,他满脑子的坏念头,只有不断在心里说服自己“她还太小!她才二十岁” 可是,换成是古代她这年龄恐怕早已是好几个娃的妈妈了! 不能!她还那么脆弱,刚刚释怀自己的心结,现在再做那件事对她岂不太过? 江煜远只能深呼吸好几口,坚决起身,定到浴室冲澡,打算给自己冲个凉,好忘却那难耐的熊熊欲火。 谢子禾辗转醒来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 可是身边没有人,屋子裹黑漆漆空荡荡的,安静得让人窒息。 她惶恐忐忑,快速爬下床,蹑手蹑脚地打开卧室的门,亮! 遮住眼眸,睡了太久,眼睛适应不了顿时的光亮。 可是鼻子却闻到一种很浓郁米粥的清香,飘荡在屋里。 而后,她渐渐适应过来,清楚地看见站立在厨房细心熬粥男人健硕的背影,心下一片温暖。 她上辈子究竟修了多少福气才换来一个江煜远! 她不是最漂亮、也不够聪明,脾气更是倔强冶硬,性格不讨好,可偏偏,却拥有这样优秀的男人的青睐! 他毫不犹豫的说爱她,他说他爱她! 好高兴!江煜远这人想什么就说出来了,却不知她谢子禾心底有多震撼。 一时情动的她跑了过去,从后紧紧环抱住他的腰,顿住男人一切举动。 空调温度适宜,不凉不热,他脱了外衣,只著单薄的背心,这还是第一次她这么近距离贴近江煜远的肌肤,这么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一直以来她的嗅觉都很敏感,她厌恶男人身上的味道,尤其是夏天人多的时候,男人们浓重的体味肆无忌惮地飘散开来,可是她却喜欢极了他身上的味道! 干爽带点她喜欢的柠檬味。“醒来了?”“嗯,你洗澡了?”听到他的声音从他的脊背传来的嗡嗡感。她头盯住他的背点了点。 “对。”他觉得有点痒,想将她拉到身前,可身后女人却固执的很只想牢牢抱住他不松手,“你这样,我怎么熬粥?” “呵呵,我还不饿。”“也就是说我白好心了?”不对,你对我的好永远不会白费。” “是吗?原来你刚醒来的时候嘴是最甜的。”江煜远笑说。 “你怎么知道?你又没尝过。”她无心说著禁忌的玩笑,却没想到平白又挑起江煜远好不容易才接捺下的情欲。“感觉到他身体的滚烫,紧绷僵硬,因为费力的克制,甚至有微轻颤抖。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多严重的错误,那现在她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来缓和紧绷的气氛。“今天天气好好哦。”—说完,她咬舌仿佛听见耳边传来乌鸦“嘎嘎”飞过的声音。江煜远无比凄惨的哭笑不得。 美人在后却又动不得,偏偏还遭人言语挑逗, “是啊,天气好得不的了,我还看见蓝天白云了呢!”明明现在是半夜。 “住嘴!”她气恼地咒骂。 “现在你先松开手。” 她想松开,却怕承担严重的后果,可是又贪恋他身上的味道舍不得松手,于是转换话题“不要,现在几点了?” “十二点。” 她瞠目结舌“这么晚了。”也就是说,她今晚回不去了。“不行,我要打电话回去,我室友会著急的。” “不用了,我已经帮你打过了。”半晌,他皱眉斟酌该怎么.说,“你的室友们很热情……” 记得她们说,“没事,小禾住你那没关系,一点事都没有。你要好好把握机会哦……” 第十三章 另一个没接到电话的女生又在一旁说“小禾很保守,你用强的就好了……” 江煜远学她们的话,才说完,谢子禾的脸早涨红,不用想也知道她们怎么会说出什么好话来。 真的……哎……又想起了今早那个春梦,江煜远赤裸性感挑逗的模样。 想起吕优的话“.其实跟自己喜欢的男人做那种事,虽然刚开始很痛但整体来说感觉还不错!” 一直以来她跟吕优都是一体的,想到这里,细颈跟耳珠子马上转红。 “其实……其实我……可以……”快熟透了的脸埋进他背后含糊不清的嘟嚷。 “什么…" “其实,你想不想……要……?”还是很飘忽的声音。 他颦眉,总觉得是自己心术下正,不怀好意,所以精神集中不了,听不清谢子禾到底在说什么。 “我说!”谢子禾狠狠捏了他一记,气呼呼地一鼓作气;我说我们那个那个吧!” 这次他听到了;听得很清楚!只是很怀疑她的那个究竟是哪个?是不是他心裹想的那个!于是他关掉火源,坚决地扒开她的手,回头圈住她,捧起她鸟害羞的脸,望著她红透的脸蛋,还有那羞怯的表情,忽然整人似飞到了云端,乐坏了。 “小禾。”他盯住她说一字一顿的确认,“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眼色认真,却也悸动。谢子禾睁大眼睛,瞪著他,他那专注的目光看得她紧张得绷紧身体。 他追问“知道吗?”高大的身子轻巧的靠过来。 她点头,拉过他的手,在他手心一笔一笔地划著。沮煜远好不激动,却又力持镇定,不想吓到她。他低头亲吻她的眉,又吻她眼睫,她痒得眨眼,接著再吻她鼻尖,吻她脸颊。他伸出手指轻轻刮著她的颈项,黝暗的眸子在她的小脸上游走,勾引出她一阵阵的哆嗉。 “冷?”-他明知故问。 “我没有!”她大声反驳。 “嘘。”那种催眠似的温柔嗓音又出现了,他用手指轻轻按在她的红唇上。她惊惶的看见眸光变得格外深浓,好像她是仟么美味佳肴般。““你,你别这样看我,我怕。”伸手遮住他要吃了她的眼眸,可是他却卑鄙地舔吻她的手心。 “小禾,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的声音低沉亲腻,薄唇就算在她的唇上,用他的呼吸撩乱她的呼吸,长臂将她抱坐在流理台上。她真的觉得冷了,连忙环住他的颈项,”可是……”她还想反驳什么,谁知道小嘴才一张开,竟就被他牢牢的封缄,所有的话语都被他全数吞没。 坚实热烫的男性身躯紧靠著她的,她恍惚的觉察到他下半身的兴奋,他的舌在她口中肆虐,不断纠缠住她的,慢慢起舞,周围的温度上扬,她全身都觉得好热,胃微微紧缩,脚趾也蜷缩着,继而呼吸困难。 从来不知道,一个吻的魔力竞如此强大! 她有些冲昏了头,竟然学著他的方式,开始回吻他…… 她吻他英挺的眉、吻他深邃的眼脸、吻他高挺的鼻翼、吻他的脸颊,绕过他的唇,她开始啃咬他的下巴。 “你不乖!”他捧住她的脸,控制她吻的节奏,重新吻上她的唇,他的吻好美妙,美妙得让她贪婪得想要更多更多。 然后他的手在她背部游移,他的唇由颈部渐渐往下…… 扣子被一个一个地解开,他的手滑进去肆虐…… “等等……”她意识到什么拍他的脸。 “不要。”他像小孩子一样抗拒。 天,该不会她的第一次就在厨房完成吧!她生气了,用脚踢他,直到他停下。 他倒吸口冷气,困惑地瞪她“你答应的。” 天知道,他本来念著她还小是第一次要温柔些,可是她却丢了一颗糖果现在又喊卡,他真想听从她室友的话用强的! “是,我是答应了。”她恼羞成怒地回视他因压抑欲 望通红的眼。 “那现在是怎样?” “我不要在这裹!而且,我的屁股觉得好冷!”缩缩鼻子忍不住地为他的疏忽感到委屈。“ 顿时,江煜远彻底呆住了,缓缓,沉沉地笑了开。原来是他太猴急了!呵呵,没想到自己一世英名会在这时毁了! “你不要笑!”好尴尬,她不安的挪挪屁股。 他终于细心注意到了,将她轻柔地腾空抱起,额抵著她的“我们回房再继续?”,笃定的语气却是一个反问。 意思是全由她的决定!这个狡猾的男人! 看他忍耐的痛苦样,眼裹还燃烧著情欲的火焰,谢子禾万般柔软,胆大的轻吻他的喉结,挑逗他。 被这么一挑逗,江煜远悸动的颤抖,马上.怀抱佳人回房继续。.当晚,谢子禾在江煜远的怀抱里从天真的女孩蜕变为风情的女人。 激 情过后,谢子禾蜷缩著薄毯趴在江煜远赤裸的胸膛上,绕着发丝有一下没一下地骚扰他的喉结,突然想到昨晚伤心欲绝的吕优,深深叹息。“又怎么了?"有些困倦的江煜远呵声询问,胸膛的震动感应着她。 她苦笑著轻啄他的唇“优优想的也就是像这样简单,自己喜欢的男人能在激 情过后抱著她、陪著她,可是,她爱的那个人却因为另外一个女生的电话毫不眷恋抽身离开。”“你是真的在难过。” 感应到她不高亢的情绪,他坐起身将她搂抱在自己腿上,抬起她小巧的下巴,凝视著她垮掉的脸“你不会是因为自己感到幸福而内疚吧。” 她不悦地嘟嘴“又被你知道了。” “小禾,我们或许是要关心朋友,却不是一味的因为朋友的伤心处而难过。” “譬如说?” “譬如?好,那我就譬如给你听,”他知道她必须要用事实举例才能成功的说服她,于是耐心地替她分析,“你总不会在看到电视剧裹的情节说某病人要开刀,而在下刀的那一刹那,你觉得是自己在疼痛?你很难过……” 她白他一眼“怎么可能?” “是,生活就是这样!你在乎一个人,你会因为她的悲喜而悲喜!可是,生活始终是属于你自己的!你该走的也就是自己的路,不会为了任何人而停滞。” 她呆呆地看著他,他说的好正经,一脸的严肃你就是你贝的做法?” “是。”他坦然承认。 一直都是这样,很淡然很理性的过生活。 “有没有例外呢?” “有。”当然有。 “是因为什么?” “你。” “我?”她怔了怔。 是了,他向来喜欢直来直往,喜欢不拖泥带水!可是却因为她,反反覆覆,兜兜转转,也试图为了她抛下工作,只为了两人的甜蜜时光,更为了她,放弃以往的原则,孜孜不倦地开导划她解开她的心结。 是,他为人确实很冷漠,有时想法作风都可以被说成是冷血。 可是,他对她例外! 他说她是他的例外,因为他爱她! 她不应该质问他的,因为他并没有错,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只要当事人自己觉得好就好! 随即谢子禾圈住他的颈项轻吻,很自然的,感受到他的欲 望,因为她坐在他的腿上。 “不行。”她坚决地摇头,同时肚子很配合的咕噜响。 一天没吃东西了,现在好饿,饿得没体力应付他的欲 望。 “嗅。”他怪叫一声,很不甘愿。 “刚才喂饱你,现在换你喂饱我!” 他不甘不愿地比了个ok的手势,接著乖乖下床。 手放在门把时又停下,用一种很古怪的神情回头看她。 “什么事?”她问。 “是不是很痛矿”所以才不愿意接著……他问的直接。 被这么问,谢子禾羞得整个皮肤都红艳了起来,想扔个枕头打他,但转念一想,吃都被吃了还害什么臊,于是鼓起勇气在他幽暗深沉的目光下老实的点头“所以。” “所以?" “所以你一个星期之内不能碰我。” 强调禁欲,有益身心!。江煜远闻言,勾唇轻笑,笑得邪里邪气“到时再说。”她气得把枕头扔过去,可他人却先闪了一步,无力的落到紧闭的房门上。好一个狡猾的男人!而她,却爱上了这样的男人,一个大自己七岁的老男人。可床上的他,好像一点也不老…… 洗完澡后,她找了一件江煜远宽大的白衬衣穿上,正好包裹到了她的膝盖,露出白皙可爱的小腿肚,然后顶著一头湿头发晃啊悠地开门步入客厅。体贴的大厨已经煮好饭菜,白粥也舀了一碗放在桌上。“呵呵,你怎么知道我最爱这种小白粥?” 他们不会真的心有灵犀到这地步吧!呵呵!江煜远也呵呵笑“这次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因为我只会熬白米粥……”她笑著撅嘴,想摆出气恼的表情又破功笑了起来“这也叫缘分,你做你只会做的给我吃,可是呢,刚好是我最爱吃的……” “你就贫嘴了。”接著,她乖乖坐好,捧起碗,刚要咕噜咕噜喝下去,碗就被他从中抽走了,抬头好不解地望著他却接收到他不赞同的眼神。“怎么了?”他也不说话,径直走回卧室,不一会儿又大步走出来,只是手上多了一块大毛巾。 “呵呵……”笑著笑著她突然两眼一黑,整个头被毛巾盖住。“过来。”刚拉开碍眼的毛巾就听见他坐在客厅咖啡色真皮沙发上叫唤,将吹风机开关打开,传出嗡嗡的响声。.她抿嘴轻笑,心里那阵热潮不断翻涌。快过来,别著凉了。” “知道了啦!”谢子禾甜蜜蜜地跑过去跪坐在他前面红色的地毯上。 然后闭眼感受他轻柔的手在她发间穿梭,吹风机嗡嗡地吹拂著适宜的热风,牵扯出不同于做爱的快感。 迷糊间听见他懊恼的声音,睁眼迷蒙地瞅著他的眼。 因为知道她容易害羞的个性,他轻轻张合嘴形不发出声音“刚没坐安全措施。” 她还是羞的满脸通红,伸手捂住火辣辣的脸“我是安全期。 这还是早上阿琼给她恶补的知识。 他淡淡的哦了一声,似又有些惋惜。 “你很遗憾吗?-”她啐他。 “其实危险也好,正好给我早点照顾你的机会。” 她缩缩肩又叫他给按住。 、“家里多个人温暖了很多。”他接著说。 “恩。”很奇怪,他爸妈为什么不在家? “我爸妈去乡下过年,过些日子才会回来。”他似乎看出她的疑惑。 她握紧双拳,还是有些不适应交谈父母亲“其实乡下也蛮好的,物质消费都不算高,空气也清新,生活节奏平缓… 江煜远关掉吹风机,将它搁置茶几上,长手一捞将她整个人抱坐在双腿上,脸颊埋进她颈项啃咬“你要喜欢,以后我们也搬回去乡下。” 谢子禾睁大双眸,将他的脸给捧著,对上他含笑因为幸福而清亮的黑眸,低呼“你这是在跟我求婚吗?” 一点也不浪漫,虽然说她很高兴! 可是哪有像他这样将结婚大事当儿戏般轻描淡写的人。 虽然她又好喜欢他那理所当然的语气,让她瞬间产生了一种宿命的归属感。 “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想不承认也不行,所以求婚这事可以直接眺过……” “不行!”她激烈的抗议,她可是对求婚有过很浪漫的幻想期盼呢! “呵呵……”江煜远得逞地笑开,“你果然希望我求婚呢? 谢子禾恼羞成怒,小手逼上他的脖子,威胁“你敢拿这事开玩笑,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第十四章 “我只是担心你还太小。”他收敛神色,坦诚。 “吃都吃了还嫌弃人家小。”她鼻子重重哼了哼。这回,他的大手不规炬地开始在她身上四处游移,惹得她气喘吁吁。 “只试用了一次,什么都不能断定!”他脸不红心不慌地说着令她脸红心跳的话语。所以说,男人与女人的差距又一次展现出来!男人绝对能厚颜无耻到让女人想像不到的境界。 “我饿了!”她叫著,手疾脚快地从他膝上挣脱跑到餐桌前大口喝白粥,可是又太急地给呛到了。 然后很丢脸地听见江煜远在沙发上没气质的朗声大笑。真的,很丢脸!以后又多了一门忌讳他的弱点了!哎!“粥太稀太咸,下次要改进。”只有努力的找碴才稍秸能平衡她的心。“你可以选择不吃。”她瞪他,凶神恶煞。 他识相地噤口,微笑地很明白什么叫点到即止。 “以后你的粥只能熬给我一个人喝。”清晰地命令。是。”“你的眼里心里只有我一个人。”他大笑著走过来,羞她的脸“你真是越来越不懂得矜持。” 中午在餐厅吃饭,气氛本来十分融洽,可是突然冒出一位老同学。 更正是江煜远的高中老同学,叫烈翔。函葭该算是江煜远的忠实崇拜者吧,不然语气不会那么急切,那么热情。谢子禾有些好笑地看著认亲的过程,来人长相端正,身高壮观,身材健硕,跟她一样容易紧张,很腼腆容易脸红。不过话倒是蛮多,说著说著就坐下来聊了起来,而且不知不觉问灌下了好几杯冰茶,若不是见江煜远也表现地兴致勃勃谈论起他们青春横溢的往事,她真要以为遇到一个来白吃白喝的骗子! 看看时间,晕,已经整整两小时了,他们分别得那么久吗? “所以,你现在不在事务所工作,到项氏集团从商…这很明了的答案,他该不会现在才知道吧。 “这位同学,那你呢?”终于忍不住了,谢子禾听他们说打篮球的事情频频打瞌睡,忍不住打断对话! 江煜远似乎也看出她的不耐拍拍她的手安抚。 “我。”烈翔不好意思地搔头,“我这几年出国打篮球了。” “哇。”看不出这么强,不过其实也应该很容易看出来的,因为他长的就像是打篮球的! “你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了。”江煜远由衷地祝贺,虽然说这也是以前他的梦想。 江煜远拍了拍同学的肩膀“好哥们。” “其实当年要是你家没出状况,你也能出国深造的你跟彦岚辉,烈斐翔他们是天才篮球手,可是,只有烈斐翔走上这条路。我跟你们相比……” “好汉不提当年勇。”江煜远情绪淡淡。 “原来你们以前也很喜欢篮球。”不是喜欢,应该算是狂热吧! 哪像她对篮球是一点都不懂的门外汉,而且前不久还被篮球球砸到鼻子。 所以对篮球更是敬敏不层,可是她的男人确实很热衷篮球运动。 “对了,我见到小娣了。”烈翔开始很暖昧的挤眉弄眼地笑。 江煜远闻言,如遭电击,全身僵直,楞了半晌。 “小弟是谁?”她敏感地问。 小弟在她所不知道的过去究竟占了怎样重要的地位? “小妹妹你不知道,付晓娣虽然叫晓娣,却是个女孩,也是我的哥们儿,更是江同学的初恋情人。”他用手肘撞了撞煜远的胸口。 初恋情人?谢子禾真的被雷到了。寸晓娣是个女孩,男孩子气的女孩。 也不喜欢自己的名字曾偷偷改名叫付溪碉,不过只维持了短短一个月便被她妈妈给更正回来,只因为她有个想要儿子的爸爸。后来,她爸爸跑了,丢下她们母女,再后来,她妈妈病死.她害怕孤独,收养了一个小男孩一起生活。 “最后,为了供养小男孩上大学,她中途辍学,从他们生活中消失。她曾是烈翔的好哥们,是篮球队的经理,是江煜远的女朋友,可是却为了一个毫无关系的小男孩放弃了所有的一切。自然那两人的初恋就这么无疾而终。 不过据烈翔八卦的完全肯定,两人似乎还残留著对彼此的挂念与深情。这一切在谢子禾面前尽数公布,只因为嘴快的烈翔笃定她只是江煜远身边的一个小妹妹!很自然的,谢子禾郁卒的中途宣告退场。你在生气?” 她的怒气很易见也很张扬。她气呼呼地走在前面,虽然他腿长很容易赶上,不让他牵手,不让他环肩,碰到都退避三舍。江先生,续旧之后你终于注意到我在闹情绪了吗?”还是你又在吃飞醋?"嗯哼。”她坦然承认。 你很介意晓娣的事?"她停下,用手指用力戳他的胸膛“是你老兄在介意吧。”煜远温柔地握住她的手顺势贴在心口感应心跳“子禾,说实话我是很介意,你知道为什么吗?”她瞪他“这还用说,你喜欢她。”混账,太混帐了!居然还让她亲口承认他还爱著情敌的事实。卑鄙甩开他的手,不想理会他了。她只是我心里的疙瘩。” 江煜远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的沉默半晌,才又缓缓开口。她停住,还是倔强地背对他。_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心结,你有,我也有!-”他提声在她背后说。” 谢子禾霍地回身,大声反驳“可是我的跟你的不是一回事!你的心结让我很困扰,你为什么要时时刻刻惦记著她,这样对我很不公平!” “子禾,你冷静一点!我能耐心对待你的问题,.也希望你平静对待我的!”, “我告诉你,我平静不下来!我无法冷静!也不能冷静!” “你在无理取闹!你说我不公平,你现在这样对我也很不公平!”他不免动怒,因为她的不谅解与不宽容。 “是你在先的。”她又冲回到他跟前,怒气汹汹地对上他微愠的眼眸,“我问你,你计较她什么? “她欠我一个解释。” “然后呢?你找到她问她得到那个你想要的解释又怎样? 他微微一楞,像是直到这一刻,才想到这个问题。敛下眼帘“我没想那么多。” “你得想,必须想,因为现在在你身边的人是我!”话完,她头发一甩跑走了。 如果他不能继续想,她就没有与那个付晓娣公平竞争的平台! 她要竞争,她要趾气洋洋地告诉那个女人,江煜远最爱的是她谢子禾,最在乎、最珍惜的也是她,他江煜远的温柔他的好只能给她一个人独占!“ 万一……她斗不过,他不能做到对她那样陪伴她一直走一直走到他们都走不动的承诺的话,她会放手,从此忘记江煜远,一点也不眷恋的放手! 毫不眷恋……可是,为什么她会满脸冰凉?为什么? 谢子禾怒气满怀地回到330宿舍时怎么也没料到迎接她的竟是吕优收拾行李,打算悄悄登机出国的落寞场面。 “你……”吕优回头,没有心理准备下,差点停止心跳,“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你果然想悄悄离开。”擦干泪痕,谢子禾尽量微笑。“最懂我的人始终还是你。” 吕优轻叹“我送你。” “谢谢。”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言语表示自己的支援。 计程车很快行驶到机场。“记得要保持联系。” 吕优点头“我会email给你的。” “手机呢?”不用?可以开国际漫游的。吕优将手机掏出来递到她手心,“你帮我丢掉吧。” 谢子禾立即领悟! 330宿舍姐妹的约定,手机号码只给自己在乎的人。所以,这手机襄有商季衍的号码。这样也好,彻底地爱过一次,不能延续爱,就全然抛开放下!不要太倔强!在外面,我们都不在你旁边,要更谨慎小心。”我知道。”吕优再次点头。“我好舍不得你!”谢子禾难过地又哭起来,张开双臂抱住知心好友。 “你有江煜远,我很放心。”吕优红着双眼轻拍好友的肩要她坚强!谢子禾沉默,她不想说她与江煜远的争执,怕吕优担心。“我们并不是非得靠男人的!” “我知道。但是,有个男人在身边照顾可以省去下少麻烦!而且有助于身心健康,看你多嫩的肌肤啊!”看着小谢窘红的双颊,吕优忍不住扬起笑“所以要好好把握。”当吕优的身影消失在登机门后时,吕优的手机在谢子禾的手心响了起来。 是专属铃声刘若英的“我等你” “我等你,半年为期,逾期就狠狠吧你忘记,不止是伤心的还包括一切甜蜜,要等你,要证明自己,我可以纵容你在心里,也可以当你只是路过的人而已……” 商季衍。 谢子禾沉默了半晌,按下接听键,搁置耳边,不待那边说话她抢先开口斗商季衍,优优她走了!你放弃了那么深爱你的女人,我发誓你会后侮的!你一定会很后悔!”话落,在眼泪砸下来的那一刹那,她将手机后壳扒开,取出手机卡扔到垃圾箱。 突然问,展望四周,心里涌起下安的茫然,她变得失落、很失落,想找到自己的轨迹与归宿,却又是那样的迷惘! 江煜远…… 江煜远。 江煜远! 是,她要找他,她想见他! 手机一直都打不通,因为江煜远关机了。 打电话到他的办公室,秘书甜美的嗓音回答她,他破天荒的请假了,还造成了不小的风波。 “他今天有点反常,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以往的他没有给自己放过一天的假。” “他有交代什么吗?" 秘书很困惑“奇怪的正是他没有说明理由。” 他会去哪? 她越想越慌,也越来越觉得不安。 如果……如果他怎样,她又怎样? 怀著迫切想要答案的心情,她招拦下一辆计程车,直接奔到江煜远的公寓楼下。因为没有钥匙,她站在楼下按了好几次电铃,始终得不到回应。 她被排拒在铁门外。 再也忍受不了难过挫折的心情,她抱膝蹲下身低头把脸埋膝盖间,又拨号,还是关机——她将那个烂东西丢在地上泄愤,随即双手抱住膝盖,低声啜泣起来。为什么要这样惩罚她的任性与自私?不管自己怎样也是因为在乎他,她爱他啊!她只是希望能够成为对方心襄那个独一无二的唯一,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巷口方向传来熟悉的稳健的脚步声。“你在做什么?”低沉好听男音慢慢地接近,她当场楞住,下自觉地仰首,路灯下,一个修长的人影站在她前方。 “煜。”她泪眼婆娑地唤他。江煜远叹口气,上前伸手将她拉起。“不要蹲在这裹。” 楞楞地望著他比平常冶漠的脸,她好像忘记言语般,不知该说2什么。他看著她嗫嚅的表情,称稍放柔脸色。“你等一会儿。”他举步离开,她一急,从背后拉住他的的袖子。道“你手机为什么关机?” 他微微侧首凝睇,低缓道“我现在心情很乱,不想被影响。”他被她影响很大,今天争吵过后他一直气恼,想努力工作却怎么也不能投入,索性请假整理心情!她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毛头小子那样急躁不安!谢子禾低著头许久,慢慢地抬起手,握住他的掌心,跟著往前走一步,然后,把脸靠在他的肩膀上。她小声地哭“我不想跟你吵架,我现在好难过。我是因为太在乎了,所以……” 第十五章 “江。”一声清爽的女音在他们身后传来。看见尾随他身后的人时,谢子禾声音霎时梗在喉头,原本红润的小脸,不知何时,竟褪了血色,变得格外苍白,她不可思议地看向来人“她……” “没错,她是晓娣。”江煜远很慎重地介绍。 “你好。”付晓娣礼貌的朝她颔首,当作打招呼。黔禾紧揪住他衣袖的手关节泛白,怔仲间,他们的身形开始模糊。她……怎么会出现? “你先回去吧,我今天有事要跟她谈。”江煜远注意到她的失态,明白自己的行为对她的冲击不小。可是无法避免,他势必要得到一个答案。 “为什么要带她来这,来你的公寓?”来他们昨晚还腻在一起的地方?” 为什么他的态度一下就变了,冶冷淡淡的,失去了以往对她的耐心与温柔。站在他面前却觉得两人间的距离,突然变得好远好远…… “这位小姐,江只是要帮我一个忙,你不要误会。”_ 可是谢子禾甩都不甩,蕴含了些许恼怒望著显得被动的江煜远。 江煜远接收到她眼裹的不信任,能感觉到,耐心正一点一滴的流失。 付晓娣看出来他们关系的紧张,连忙说“你们慢慢聊,我先离开。”转身离开却叫江煜远捉住手腕,“你留下。” “让她走。”谢子禾几近蛮横地要求。 她的蛮横,也激起了江煜远的怒气。 他的眼角,微微的一抽,甚圣顺势将钥匙递在付晓娣手心。“今天走了一天你也累了,你先进去。” “可是……”付晓娣犹豫地在他们周围回望,这样没事吗?她看见那女孩好受伤的样子,眼睛都红了。 江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说清楚,故意思要女孩难受? 这不像她认识的江煜远啊! 虽然他冶冷淡淡,却从不是那种要故意伤害人的人! “没关系,你先进去,我先送她回去。”他轻声安抚,唯恐刺激到什么。 这一切都叫谢子禾看在眼襄,他对她的温柔,甚至语气中的保护……种种行为都将心口的伤狠狠再撕裂。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她怎么会笨得以为她真的能打败他的初恋,以为他们会摧老? 谢子禾,不能哭,哭就代表自己彻底输了! 谢子禾咬著唇,她下堑叩令加强迫自己下准落泪,连续咽了几次气,才慢慢稳住情绪。 “我送你回学校。”江煜远伸手作势要牵她,当他注视到她眼底的痛楚的恨意时,仿若一桶冷水由头顶浇下,心里一寒慢慢回手。 “你没有任何解释吗?对我。”咬著牙应是骄傲的昂起下巴,你不是想从她那得到答案吗?那你对我就没有解释?” “你就算一点也不相信我,起码也该相信自己吧。” 江煜远的眉头拧紧,突然间他心烦意乱起来,并且拒绝承认是因为她换做是平时,他或许能够心平气和,耐心的哄著她、劝著她,但事关他的心结,他以为她终究会懂、会体谅,毕竟他一直他那么在乎,但她却连半点耐性都没有,只是不断的怀疑。如果她一直都不试著改变,不试著自己真正的坚强起来,相信日后他们之间依然横亘著不少的问题。如果我说我做不到呢?” 她瞪著他,一字一句的反问他。如果你是真的爱我,你就必须学著去做到0”他沉著声音,严肃甚至是冷漠的看著她,也一字一句的说道。看著他冶寒的眼,心,痛到无法自己。 “我送你回去。你冶静下来我们再谈!”他深吸一口气,尽量压抑怒气好言好语的说道。 他希望她冷静下来,也不想看见她心碎的模样,此刻的她看起来就像一个瓷娃娃,脆弱的不堪一击!江煜远,gameover,我们玩完了。”这个女人,根本就是在无理取闹。压抑已久的怒火,再也克制不住,猛地爆发了。 江熳远终于变色,冷冷地说“随你。”说完,他转身到站牌拦下计程车,把钱递给司机“麻烦请安全送她到……”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公寓。其中,没有再看她一眼。 谢子禾忽的轻笑出声,眼泪泛滥成灾“再见了,我爱过的人!再见了!” “你为什么不跟她解释清楚?你明明知道她很难过!!” 付晓娣实在看不过去了“你这样有什么意义呢?眼睁睁看她这样哭著离开你,你太…一” 可是被责骂的人无动于衷,让开口训斥的人好没情绪。 “江!” 江煜远静静地看著承载谢子禾的计程车缓缓消失在眸色幽暗,才放下窗帘面对很多年不见的初恋情人。 “生气有违良好的胎教!” 付晓娣惶然地抚摸著大衣下掩盖的微凸的肚子“你不早说?我的宝宝出生以后不乖都是你的错!” “另外,威胁也不好。” “知道了、知道了!罗嗦!”比她家铁板男人还难缠! 以前江煜远不是这样的,一直都是沉默的! “你真的改变了好多。”回想以前都觉得恍惚如梦。 “坐下吧。”江煜远也不答话,找了一抱枕垫在她腰后。 “你现在变得好温柔。” 以前他或许会注意到这些小细节,不过经常只是询问提醒,现在干脆做了。 “你很多话!” “那个女孩看起来好小、好刁蛮的样子。是你……” “我的女朋友。”理所当然的语气完全不把谢子禾说要分手的话语当一回事。 “老牛吃嫩草!”付晓娣很下识相地捂嘴大笑。 “胎教。”瞟她一眼,轻易地制止她令人不爽的态度。”也请小姐莫忘记,你跟我同年。”也就是说她也年轻不到哪去! “呸呸!今天借你的地方暂住一下。”跳过陈述她不年轻的话题,她打量四周装潢。 “恩。”也不问原因。 当她这样突兀开口说要睡他家,避开自家老公的时候,他也不问只是答允,因为信任与理解“ 这年头,像他这样对朋友完全信赖与支持的人少了。 所以才更希望他能幸福。最后还是她按耐不住你难道都不问我吗?当年,我一句解释都没给你就消失了!烈翔他们都怨我。为什么你反应那么淡?”我怨过,今天中午之前一直都没有放开。”可为什么……”她的话语顿住,因为他脸上很难得的温柔神色。 .“你真的变了好多。”铁汉也绕指柔了!-“好,我问,当初你定时为什么下交代一声?"这样对大家都好。” 她像背书一样溜出来,可见也在意很久。其实你的答案在我意料之中,或许没从你嘴襄听到,很不甘心吧。”“江?” “一直以来你都很坚强,你不需要倚靠任何人!你爸爸离开你不说一个字,你妈妈去世你也没表现出来……可是作为关心你的朋友,希望你不必要再逞强。” “江!”天啊,他好温柔,让她都好想犯罪!可是家里小弟那凶神恶煞的脸,一想到她就扳脸,可是生气有违胎教!好烦!“我一直很介意,可是子禾点醒了我。 就算得到答案又怎样?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无法改变,况且我身边已经有她,是我太执着过去忽略了她的感受。” 哪为什么刚才不对她说?”傻!人一旦陷入爱河,总是痴痴傻傻的. 连她一向认为最聪明的江煜远也不例外!她太主观、太自卑、太敏感,就算我说了,就刚才的场面她也一个字不会相信。” 因为太了解她,所以选择让彼此都冷静。可她居然轻易就说分手,对他们之间的感情太儿戏了!想到这,他就怒火中烧,所以,她活该受点惩罚!明天,明天再说明一切!望她能从中明白过来, 付晓娣却一脸忐忑,江太不明白女人,她很怀疑事情能那么轻易摆平!“叔叔,他刚才给你多少钱?” 一路上,后座除了低低的哭闷声,算是安静,可是,半路上突然飙出一句如女鬼般哀怨的话语,心脏不好的人估计会病发吧。、 已经过了中年,但长相还算端正不猥亵的司机老伯力持镇定,从后镜看看蜷缩在后座的女孩,再瞄瞄百元大钞,说“二千元。” “那……”声音低呜。.“什么?”原谅他,人到中年,听力向来退化,尤其是对方又不配合的情况下,状况尤其的明,显。 谢子禾忍了忍,终于孰不可忍爆发出来“叔叔,连你也要故意欺负我吗?我不就叫你分我一点,我不想现在回学校。就这么点要求你都要故意捣乱吗?这么短的车程他给你二干元明显让你赚了好几倍,叫你分点赃很不情愿吗?” 司机老伯何其的无辜十小妹“你刚才没表达清楚,你要是大声点说我也就不会问。”. “叔叔你的意思这是我的错?对,我今天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可你不能体谅一下吗?我刚失恋,被别人甩了,已经很伤心了,你还要来参一脚吗?你到底有没有同情心,要是换做是你的女儿在外面受了别人的欺负别人这样对她,你难受不难受!”她还是头一回这样大声地跟陌生人叫嚣,估计直的是气晕了! “好,我欠了你的行不行?你的一千元我不赚了可以吗?老伯没辙,气势汹汹地踩刹车,很潇洒地把一千元大钞甩给她,义正严诃地说;“请下车!” 谢子禾被这阵势吓到,半天没说出话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问“叔叔,我没零钱找你。” 老伯瞪她“我不收你的钱。” “那你不赔油钱了吗?" “我乐意!”他迫切地希望她赶快离开。 谢子禾接过钱,越看越觉得委屈,干脆哇地一声抱头.!嘲 老伯一惊“我的大小姐,我不做你生意有错吗?” “你讨厌我!觉得我任性乱发脾气你们都欺负我是个没爸没妈疼的孤儿,都谁欺负我!” “我说小丫头,你不要冤枉我,现在是谁欺负谁?” “就是你们欺负人!”“小丫头,我说你们年轻人怎么能这么任性……” 他被生活逼得努力工作,逗些毛都没长全的小屁孩就只会为情爱啊的死去活来。车窗被咚咚的叩响,老伯望去,是警察,他怔住。警察望著哭得难受的谢子禾,更是怔住。 “这里不可以停车,你不知道吗?”季扬拿出红单开罚,脸上显现的那种难以言喻的快感让老伯傻眼。接著几张白纸已经伸到眼皮子下。司机老伯定睛一看,六百!开玩笑吧!“不是,还不是这丫头胡搅蛮缠不下车吗?” “怎么回事?、,“这跟我没关系,是她刚跟男朋友分手,在我车上闹,我受不了就只好让她下车……”!季扬一本正经的说“你老人家没听过,怜香惜玉的吗?你该”…”谢子禾抹干眼泪,伸过捏著大钞的手 “我帮叔叔付罚款。”季扬笑著赞道“看,多乖的女孩。”顿时,老伯一脸的黑线。 “这事就算了,小丫头你快下车。”“遇见你,算我倒楣。”老伯哀叹一声,连忙驾车离去。 季扬盯著一脸干瘪的她,戏谵地说“走,失恋的人最大,我请你吃冰。” “不要。” “别太不给面子吧,怎么说我也算你的朋友!” “你是江煜远的朋友就不是我的朋友。”提起那个挨千刀的男人,她就恨得咬牙切齿。 当她赌气说玩完时他却平淡地说随你,把人吃干抹净就想甩人,门都没有!她虽然跟吕优是一体的,都一样有被甩的遭遇,可她的性格绝不容许自已像个怨妇般只会哭诉不会反击!真分了?”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第十六章 季扬看著她眼里燃烧著炯炯的火花,骇的马上说“好。” 以前怎么就没瞧出她也是个不好惹的狠角色呢? 江煜远没想到第二天,他的天地就变了颜色。 “早饭想吃什么?”他这样问,因为认床睡得很不舒适的付晓娣。“白米粥,以前我教你熬的。”“这恐怕不行,我答应别人,只熬给她一个人喝。”他态度认真的拒绝。 付晓娣下层地白他一眼“豆浆油条。” “你在家等一会儿,我出去买。”他穿好外套,开门,压根注意到门外早巳守候好一群人,才走出大门,镁光灯猛烈的个不停.强烈的光芒,让他吓了一跳,连眼睛都快睁不开。 大量的麦克风凑过来,十多记者同时开口,说话速度快像鞭炮,但对项氏企业的黄金单身汉。拒绝过无数名嫒淑女江煜远,记者们可是很好奇,这么一位条件好的名门之后。会;哪位小姐交往。 “江先生,对于昨晚大家收到匿名电话说你喜新厌旧的吗?” “江先生,对方说你吃干抹净又不认帐是事实吗?”, “请问你们交往多久?” “你们真的相差七岁吗?是通俗的老牛吃嫩草吗?” 无数的问题,搅得他头昏眼花。 “江,怎么这么吵?”门大开,步出一位困倦并挺著微凸肚皮的女人。 记者们顿时一阵沉默。“ 接著,镁光灯再度闪烁,新的话题,像浪潮一波一波淹 “江先生,这位就是你的新欢吗?,- “先生,她大著肚子,请问是你的宝宝吗?” “你们会结婚吗?”” “我结婚了。”乘著一个空档,付晓娣顽皮地笑,大方划昨晚谢子禾没留意到戴著铂金戒指的无名指。 记者们又是一阵喧哗。“江先生,请问你跟有夫之妇纠缠完全不担心会影响你的形象、项氏集团的股票走势吗?,- “请问你们交往多久了?-” 江煜远压抑青筋暴起的冲动,很镇定的扬手,全部安静等待他的发言。 “我,只有一个女朋友,她是小我七岁相亲认识的……” 现场又一阵哗然。 “请各位等我十分钟,一会儿我会公布她是谁。”话落,他搀扶著孕妇回屋,接著将门好大一声关上。 付晓娣饶有兴味地瞅著他铁青的脸“你知道元凶是谁?”他鼻子重重一哼,脱下休闲外套-还能有谁?这样冲动地豁出一切又不计算后果的无脑人士,很不幸的也只有他眼裹心裹只容得下的笨蛋了!“那你打算怎么处置?”这答案谋杀了很长的光阴。“因为涉及到人生中很重要比例的严肃问题。江煜远顿了顿,嘴角轻轻一勾,怒气尽散,显出高深莫测的笑容“求婚” 很远很远,正卧在女生出330宿舍温暖的床上,惬意补眠的谢子禾很狼狈地打了一个打喷嚏醒过来“哈瞅!”-谁在咒她? 镁光灯还是闪烁不停。 过往的,宿舍里的学生都惊讶地发现,女生宿舍楼前堵了很多人,而且人数还在迅速增加的趋势,有些人的手上,还拿着,麦克风跟摄影机。 镜头前那西装革履的俊挺男子满不在乎地谋杀了不少底片。 “帅,真是帅!“脸上虽然带点疲累,但正式的黑色西装外套,熨烫得一丝褶皱都没有,海蓝色的领带也整得帅气,平日只看得到的深邃清冶的眼眸,如今也盛满温柔地深情。 实在英俊,只怕没一个女人见了,心里会不动心吧。 所以人越聚越多,也是有充分的理由的! 色,天性也! “请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请马上离开,这是学校,是女生宿舍,请维持一下秩序好吗?”当了二十年的宿舍女管理员,怎么也没想过会经历今天这一幕。 以前她们那个时代搞学生游行都没这么壮观。 “您好,麻烦请找330宿舍的谢子禾。” “找人?没有什么不良目的?” 女管理员面无表情地上下打量江煜远,实则艰难地压抑内心的兴奋,又帅又优雅的男人,要是再年轻个三十岁,她一定要倒追他! 江煜远笑笑“求婚。”有表情了,不过是脸色铣青不算好看。 “30的女生?”那群专门捅篓子的丫头? “对。忍住笑,从女管理员脸上可以看出他要找的人肯定被标签了。 刚接到季扬那小子的电话,得知她的所作所为! 原本觊觎谢子禾的季扬,现在几乎是以哀求的口吻恳求他赶快摆平她不要再让她出来害人!以前以为她虽然刁蛮霸道却怎么也看不出她冲动起来是会致命的!. 女管理员很妒忌地打著内线电话“谢子禾在吗,有人找?什么……在睡觉,跟死猪一样叫不醒?莳玟,你就装吧你……没关系,把人给拉下来!……不行也得行!她下下来,女生宿舍就要要倒啦!”” 站在窗口俯视的谢子禾,气恼的看著那双手插腰,老神在在、慢吞吞仰起头看著她的江煜远。 “你找我干嘛?我们已经分手了?确切的说,是你另结新欢把我给甩了!”连著起床气,她头发蓬松凌乱,浮肿的脸布满愤怒,很不爽的大声质问。 “我不记得我们有分手。”他神色自若的回答。 “谢子禾霍霍地磨磨牙“你始乱终弃还不承认。”你下来。”这样对话很累。才不要!你带那么多人干嘛,示威吗?” 她才没那么笨,昨晚才陷害他,他一太早就带亲友团过来,怎么想都知道是来报不过她不怕!是他错了!到哪她都站得住脚!此时,镁光灯刷刷朝她瞬嚓地响。 一她飞快地缩回头,很不可置信地问莳玟“我现在看起来怎样?晚了。” “你已经没有任何形象了。”阿琼补上一句。所以……半小时后,妙龄女子粉墨登场。随风飞扬的长发,柔顺的刘海遮掩住最近新冒出的小痘痘,眉毛修剪干净清爽,眼眸尤其迷人,淡淡的浅蓝色眼影衬托地眼睛格外的狡黠灵动,秀气的俏鼻微微一缩,勾勒出几分柔弱之姿,不过朱唇紧抿泄露出主人公不悦的心情。 江煜远先是给她一个欣赏的眼色加以肯定,然后面对媒体介绍“这是我未婚妻谢子禾。” 谢子禾当场傻住。 江煜远顿了一下,深吸了口气,才继续说下去“昨晚我们之间对求婚的过程产生了点小误会,今天我决定以她期待的方式向她求婚。”话落,他手向旁一伸。”付晓娣很有默契地递给他事先准备好的九百九十九朵鲜艳欲滴的红玫瑰。 他单膝跪下,花束递在她胸前,很虔诚地锁住谢子禾呆楞的眼眸“小禾,请嫁给我。” 这番举动,让她吓了一跳,胸口紧缩“你不是在耍我?” “我像某人那么无聊吗?” “喂,谁,谁无聊啦?”明知气氛不允许,但她仍是忍不住回嘴反驳。 “不就是你吗?” “喂!” “嘘,我现在是在跟你求婚,不是在胡闹。” 她气虚地回望四周,压低嗓音“你是认真的?你昨晚才跟我翻脸说随我!还跟你初恋情人很温馨的过了一晚上!现在你这样……” “你不能分辨真假?” “是。” 然后,他深幽的眼眸凝视著她,一语不发。莫名的压迫感,让谢子禾渐渐觉得窒息,好像心脏的每一下跳动,都吃力沉重。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听见他低声叫了她一声“小禾,我爱你,我承诺过,我只看你一个人,心里也只能有一个你,我的白米粥也只为你一人熬,这些,我都做到了,可是你答应我的,要相信自己,信任我,你什么也没做到。” 谢子禾一震,暖流溢满胸口。 “所以我生气、很生气,故意不跟你说清楚想要惩罚你!晓娣早就已经嫁人了,现在也快做妈妈了,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吗?你这样不信任我,这样的怀疑我,这样随便地结束我们的感情都让我心寒心痛!” 闻言,谢子禾,低下了头,心隐隐的炙痛,让她说不出话来。过去的每一幕,每句话,对她来说,都是他对她的救赎。“你还不愿意相信我吗?我真的很希望能跟你一起生活。” “我知道我很任性!我气疯了l我很坏,我故意跟司机叔叔吵架闹脾气,故意拉季扬打匿名电话破坏你的形象……我做了好多好多!我昨天真的好难过!你对以前感情的执著让我不安,我一个人惯了,可是你对我那么好,让我舍下得放手,吕优也走了,我最好的朋友离开我了,而你对我又那么冷淡,我没办法” 江煜远心疼她的哭诉,直起身连同花一把抱在怀中,轻拍她的背安抚“我知道,我都知道!” “所以,这样坏心的我,你还愿意要吗?”江煜远缓缓低下头,他的呼吸,拂上了她的脸_r闭上眼睛,我就告诉你我的答案。” 谢子禾的眼睛,听话的闭了起来。一滴泪,从她纤长的睫毛底下渗出来。可是一阵温暖,蓦然覆上她的唇,带著无尽爱惜,她的泪珠,融进了他的这一吻。她的手,终于揽上他的肩膀。勾不著,她踮起了脚尖,用尽全身力气,紧紧地、紧紧地,用整个灵魂抱紧他。 “我会努力做到你要我做到的,相信自己、信任你!” “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 “嗯。” “小禾。” “恩?” “嫁给我。” 谢子禾禾沉默了一会,艰难地吐露心裹的恐慌“可是我对爱情没有信心,对婚姻更惶恐,我不认为自己能够做个好的妻子。我不希望以后会想妈妈那样爱你爱的太过,最后又恨你疯狂到伤害你!我好怕,自己会变成妈妈那样失去理智!我昨晚已经让自己变得很疯狂了!” 所以……”他屏息等待她的后文。 “如果,你以后不再爱我了,请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即使不完美也不要有任何谎言,我要你的坦诚磊落!我不喜欢爱情蒙上阴影。如果是那样,我宁可不要!远,这是我对你唯一也是最后要求的要求。所以,只要你答应我,我就嫁给你。” “小禾,我跟你说,第一我不会爱上别人。我,也是有洁癖的,否则又怎会二十七岁还没有女朋友?第二,我们不会像你爸妈那样,我不是你爸爸,你也不是你妈妈。我们是与他们不同的,我们都不是感情丰富的人,我们够理智,不会为了爱抛弃所有,因为我们够珍惜,懂得感恩知足,这样浓烈的感情对我们来说一生一次就够。第三,你那么善良,宁愿伤害自己也不伤害别人,你昨晚也不过是小试牛刀,不过就算给你选择,你也只是意思性的闹场,不会实质性地伤害任何人!所以,请你放心,相信自己,也信任我!”话毕,谢子禾终于点头微笑,答允求婚。 一会儿,全场欢呼。女生羡艳,男生振奋。 “各位观众,以上就是商界奇才江煜远的求婚故事,现场满落幕,很遗憾社会又有一位罕见的好男人跳人婚姻,未婚的女姓同胞们请加把劲,拐个金龟婿,今天播报到此结束,谢谢收看。” 很久很久以后,在某某女嫁给某某男后,某某男的白米粥越熬越好,某某女越吃越香…… 某某女吃饱喝足后问某某男“你当初怎么想到要反将我一军的?” 某某男得意地狞笑,捏捏她腰际上明显多了的肉肉为了现在的福利,牺牲了点色相,失点小面子都无所谓了。” 然后某某女打某某男,某某男直接将某某女压住吃干抹净。 【豆豆提醒本书已经连载完成,豆豆小说阅读网(http://.dddb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