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妃相忆深》 楔子 “轰隆隆——咔嚓————!”炸地般的惊雷撕破夜幕,暴雨倾盆。 “嘶——,好痛···!” 张颖和被雷声震醒,迷迷糊糊间,感觉身上压着的人,如山一般沉重。 伴随着一声异性的沉闷喘息,下身传来阵阵撕裂一般的剧痛。 随着狠戾的撞击,张颖和如海浪中颠簸的小舟,头顶一下一下的撞在床栏上。 “···是谁?这是那里···?” 屋内很黑暗,看不清对方的脸。 张颖和试着摸索对方,手指触感下全是硬如石块儿的肌肉。 她挣扎着想反抗,被凶蛮的反剪了双手,丝毫动弹不了,身下的剧痛让她忍不住扭曲身体来缓和这粗暴。 “你是谁···嗯!” 对方没有任何回答,伴随着一声深喘重息,舌头很有攻击性的掠过,霸道又娴熟的封住了她口中的叫喊。 接着是没有一丝温柔带着惩虐的感觉狠狠的宣泄···! 凭感觉,她知道这绝不是自己老公——嘉明。 天哪···!这是谁?张颖和彻底恐慌了。 “不要···,嗯 ···停!” 对方没有理会她呜咽不清的哀求,相反因为她清醒过来显得异常兴奋。 男子的手臂很有力,握住张颖和的脚踝,只一下便将张颖和从退无可退的床栏,拖到床的中间。 宽裕的空间,令男子更加肆意的施展雄性的征服欲望! 张颖和不住的倒抽冷气,感觉身体被完全填满,再没有一丝容纳的间隙,根本承受不住这种强悍。 男子死死将她圈住,双臂勒的她骨头都疼了起来,对方身上浑厚的荷尔蒙气息,强烈的充斥着张颖和的鼻腔。 很可耻···她居然有了反应。而且是跟一个不知道长相,不知道是谁的陌生男人。 但羞耻心令张颖和不敢去迎合他,也无力去迎合他。 “不要···啊!”张颖和几乎被闷的透不过气,只想赶紧推开他的头。 刚深吸一口气,便又被男子狂热的唇侵·入,肆意的纠缠,吞扰! 这种刺激的感觉,是跟自己老公在一起时,从没有过的,张颖和心中的抵触被对方的狂热一点一点的碾压殆尽。 心中居然渴望知道对方是谁,更想知道对方到底长什么样子。 可屋内太黑暗了,只能在雷电划破黑暗的刹那,勉强看到模糊的轮廓,是一个身型很健硕,很高大的年轻男子。 另外便是他脖子上挂了一个不知是麒麟还是龙的玉佩,很硬,不时咯的张颖和身上很疼, 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男子身上的汗息伴着一股莫名的香味在空气中越来越浓厚,甜腻又暧昧,让人意乱情迷,控制不住的想要。 老公嘉明的出轨,让张颖和心底产生一股反逆报复的欲望,种种因素混在一起,变成了无比的渴望。 木质的床架几乎摇塌一般,发出的巨大“咯吱”声响,被雷声彻底吞没。 过了许久,张颖和感觉快要被他弄死了,早已经精疲力尽,连哼喊一声的力气都没有。 喉咙里不住可怜兮兮的哀求着,啜泣着···。 而陌生男子却没有一丝要停止的意思,只是温柔了下来。 春·潮过后的‘持久不懈’实在是一种非人的折磨。 张颖和浑身瘫软如泥,第一次知道‘男人’原来是这样的恐怖。 终于···,她支持不住要失去意识,昏睡前看到男子结实的胸腔前垂着的玉佩,随着他身体的晃动在眼前来回摇摆。 张颖和疲软的伸出手想要抓住那块晃动的玉坠,那个陌生男子似有察觉,在她伸手的一瞬,将她的手握在他的掌心,叠合, 交叉,死死的压在了枕边···。 第一章 “哗——!” 张颖和被一瓢冰冷的水浇醒。 “咳咳——!”吸入鼻腔中的湿潮霉味令张颖和忍不住想吐。 “···这是哪儿···?”张颖和昏昏沉沉抹了下脸上的水,眼前是一个从来没见过的陌生的环境,恍若梦中。但浑身的疼痛提示着她,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 “表姐终于醒了?”一个尖利的女声敲击着张颖和的耳膜。 张颖和眯起眼睛瞅了下,眼前站着一个打扮奇怪的娇艳女子,穿了一身华丽红衣,满头珠翠,凤冠霞帔格外耀目,俨然是古代待嫁的新娘打扮。 张颖和脑子短路了,有一股不祥的预兆,“这是哪里?” 床上很冰凉,张颖和身上‘赤果果’,没有一丝衣物遮身。动了下身,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脚居然被一条铁链给锁住了! “姐姐你看羽儿这身嫁衣如何?”女子炫耀一般的展开双臂,金丝织绣的繁琐宽袖长裙,折射着朝阳的光辉,流光溢彩般晃的张颖和眼花缭乱。 女子高傲的旋转一圈后,神情嚣张中带着几分得意的斜睨着张颖和。 “···你在跟我说话?”张颖和反应过来,慌忙想找一件衣服遮身。 “呵呵···!” 女子轻捋起宽长的袖裙,微向前欠身,伸出手掐住张颖和的下巴,轻抿猩红的艳唇勾起一抹假笑,逗弄猫狗一般的将张颖和的下颌抬起老高。 “滋滋滋···,昔日高高在上的南唐妍郡主,沦落到狗都不如,着实可悲啊!” “南唐?”女子的话张颖和只对‘南唐’二字感兴趣。 女子白皙的面庞压近张颖和,使两人鼻尖几乎凑到一起,阴笑的凝视着张颖和, “姐姐为了崇哥哥逃婚,离家,叛国,付出一切,结果他娶的却是我,姐姐心里一定恨死羽儿了吧?”女子说完,喉咙里发出胜利者得胜之后的那种意满志得的笑。 这种近距离的压迫感,让张颖和很反感,往后撤身想摆脱女子的控制,可那女子的手劲儿大的几乎捏碎张颖和的下颌,根本挣脱不开。 女子笑完,鼻翼冷哧一声,如抛一朵玩腻的野花一般,嫌弃的一撇手,狠狠的甩开张颖和的下颌。 女子说的话,张颖和听的稀里糊涂,弄不清状况,但从对方讲话的语气表情中,感觉到这个女子绝非善类。 “天啊!昨晚的男人不会跟她是一伙的吧!” 床边凌乱的丢着几件破碎的衣裙,张颖和赶紧抓起一件遮住身体。 只是这衣服的样式很怪,居然是古代的款式。 “这是那里?你是谁?” 那女子讥笑着一扬手,将张颖和的衣服夺了过去,丢在地上踩在脚下。 张颖和只得又赤身裸·体的面对着她,这让她无比羞怒跟愤慨。 “你好歹等我穿上衣服在说!” “急什么,想必昨晚姐姐很满意吧!这样的场景不等你最爱的人亲眼看看吗?呵呵···,不过也无所谓啦,反正他也不爱你,自然也不会在意。” “昨晚的男人是你找来的?”张颖和气愤的想立即打死眼前的女子,狠狠的怒视着女子。 那女子扬手一个大耳光凶狠抽在张颖和的脸上,将张颖和抽的眼冒金星,重重的摔在一旁。 这下彻底的激怒了张颖和,她自认为不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但逆来顺受更不是她的性格。 张颖和想都没想就要还击 可很无奈,浑身都疼痛无比,四肢一点力气也没有,刚起身又跌回原位! 女子见状,神宇更是嚣张,朝张颖和的脑门狠戳一下,张颖和支持不住的倒在床上了,这让张颖和惊愕不已,“怎么回事?我体制这么变的这么虚弱?” 女子嘲虐的看着无力反抗的张颖和,哧笑道:“还以为自己是高不可攀的南唐郡主啊?” “南唐郡主?”张颖和不解的低喃。 女子丧心病狂一般高声笑了起来,“噢,对了,姐姐怕是还不知道南唐已经亡国了,国土子民尽归大宋。你的父亲都虞候,誓死不肯降宋,城破后自刎了,你的几个兄长皆死在乱兵之下,你的母亲大长公主,受不了打击也跟着投井了。姐姐心中一定···生不如死吧?”女子一字一顿的说完最后一句,又哈哈狂笑起来。 听起来,确实让人唏嘘! ···。张颖和沉默无言,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姐姐,羽儿在告诉你一个石破天惊的真相,你听了一定更开心。” 张颖和漠然的看着那女子扭曲的笑脸,心中莫名的伤感。 女子跨前一步,继续道:“姐姐爱了三年的男人,还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吧?他当然不会娶你,因为他一直都在利用你!” “利用?”张颖和忍不住接了一句。 看着张颖和诧异的模样,女子柳眉轻挑,鼻翼冷哧一声,轻蔑的说:“姐姐深爱的男人根本不是什么商贾子弟,而是大宋的崇郡王,晋王殿下的长子,南唐的覆灭,姐姐可占了不少功劳呢。” “崇郡王?这不是古代才有的称谓吗?”张颖和错愕的低喃一声。 “崇哥哥没告诉你吧,哈哈哈。“女子越发笑的得意,眉宇不时的拧曲舒展,笑的让人讨厌。“南唐屡战屡败,姐姐功不可没呢。” 听了半天,张颖和大概明白了,这女子显然是认错人了,误将自己当成什么南唐郡主了。而这个南唐郡主一直被心爱的男人利用,套取南唐的军机秘密。现在南唐亡国了,南唐郡主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沦为阶下囚了。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时空穿梭吗?这么狗血!!!” 尽管自己不是什么南唐郡主,但张颖和还是忍不住替那个郡主不忿,“你等着,你也不会有好下场!” 女子款款起身,掂了一下华贵的嫁衣,睥睨着张颖和,“姐姐还看不明白吗,今日是羽儿的大喜之日,马上羽儿就要嫁给姐姐最爱的男人了,当然这也要感谢姐姐。” 第二章 张颖和不想跟女子多说废话,只想先找衣服穿上。 可床上床下没有一件完整的衣服,床上斑斑殷红的血迹,桃花一般的刺目,昨晚显然是这具‘身体’的初夜。 在把贞操看的比命还重要的古代,女子失贞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而这个羽儿居然安排一个陌生男子毁了这具‘身体’的清白。 张颖和不知道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要用这种毒恶的手段报复对方。 裸·身让张颖和十分没有感全感,来不及细思,只想先穿上衣服再说。 胡乱的抓起手边一件破碎的衣服往身上拢,那个羽儿却在一旁揪扯,嘲虐的看着张颖和狼狈的模样,阻止她穿上衣服。 这让张颖和肺都要气炸了,克制不住的扑向那个女子。 “有什么事情不能等别人穿好衣服再说,看别人赤身裸·体,很过瘾吗?” 张颖和气不过跟那个女子扭打起来! 说是扭打,其实是张颖和自取其辱!昨晚被折磨了一晚,遍体鳞伤,现在四肢都还在颤抖,尤其脚上还锁着铁链,更是累赘。 羽儿揪住张颖和的长发,将张颖和拖在地上,朝她身上狠踢了几脚。 看着倒地痛苦翻滚的张颖和,邢羽儿用穿着红色绣鞋的脚踩住张颖和脸颊,一点一点的加力,毒唳的神情,与她美丽娇弱的外形形成极大的反差。 “我就是要毁了你,毁了你的一切,从小到大,什么好的都是你的,高贵的身份,漂亮的脸蛋,处处在我面前显露你的优越,显露你的家世,显露你的才华,今天终于轮到我邢羽儿来显露下我的手段。” 张颖和赤身裸·体被踩在她的脚下,几乎动弹不了,感觉到她鞋底的潮泥,在脸上来回搓揉。 尽管她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可这种屈辱的感觉,却是实打实在承受。 “你放开我,你会后悔的···!”张颖和的声音极度愤怒却微弱。 “哈哈哈,求我啊!求我啊!舒服吗我的好姐姐!”邢羽儿一边笑,一边用脚跟狠力的踩揉着张颖和的脸,将她的脸颊踩的扭曲变形。 这绝对是张颖和有生以来受到的最大的屈辱,“我他么跟你拼了!” 张颖和一边挣扎,一边试图把她的脚挪开,可脚下的铁链缠住她,使她根本没有多大空间挪动,只能被死死踩着,“你别得意,有一日我会让你千百倍的偿还回来!” “啧啧啧,你以为你还会有翻身的机会吗?别痴心妄想了,你所有的靠山都倒了,我现在踩死你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你现在的命连个妓·女都不如,就是一个可怜的阶下囚,不过很快你连阶下囚都做不得了,崇哥哥看到你跟野男人偷欢,你以为你还有命活吗!” 邢羽儿越说越得意,满头珠翠随着她的狂笑乱颤,仿佛世界尽在她的掌控中一般。 笑到一半,邢羽儿的笑声嘎然而止,就像呱嘈的音响被突然关了电源,立即安静了下来。 屋外响起一阵脚步声,想来是有人进来了。 可张颖和的心更慌乱了,因为她没有穿衣服! “表姐,你快起身,不要躺在地上了!” 邢羽儿收了踩在张颖和脸上的脚,只一秒钟,语气变的如出谷黄莺,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神情。 比专门演员表演还精湛的演技,让张颖和大开眼界之余,更莫名其妙,预感到来者一定是她惧怕的人。 果然门口来了一人,穿着一身鲜红的新郎喜服,相必就是那个崇郡王。 个子很高,目测起码有一米八五往上。浑身都散发着逼人的贵气,双眉浓黑入鬓,眼尾略倒扬,鼻高唇冷,清俊的面孔自带一股‘我就是王者’的高冷神韵,一看就不是善茬。 张颖和卷缩成一团,尽量将身体缩小,拉过床单紧紧护住身体。 邢羽儿赶紧解下了身上的红嫁衣,盖在张颖和身上。 “表姐,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说着竟抱住张颖和嘤声啜泣起来,豆滴大的眼泪转瞬就落了下来。 任谁也想像不出上一秒的她,还是一副张狂毒辣的面孔。 “羽儿,她还是不肯就范吗?”崇郡王的声音冷漠的吓人。 邢羽儿用巾帕轻沾一下眼角的泪,哽咽道:“崇哥哥,表姐跟人···,噢···不知被谁污了清白!许是悲伤过度了,开始胡言乱语,精神失常了。” 张颖和心中忍不住冷笑,“这心机婊,不去影视圈混都白瞎了这么好的演技,终有一日,一定让她尝尝后悔的滋味,有人专治心机婊。” 崇郡王听完后,脸上没有一丝反应,十分的冷漠,果然···一点也不在意这身体的主人。 “毛厕的顽石,又臭又硬,真是可恨极了!” 邢羽儿伸出柔夷一般的手指,轻轻擦拭张颖和脸颊的污秽,声泪俱下,“表姐实在太可怜了!” 崇郡王轻微瑟动眉间,冷酷的道:“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少假惺惺了!你才可怜!”张颖和厌恶的避开邢羽儿的手指,不屑的瞪着眼前的二人。 邢羽儿满脸的娇怯委屈,楚楚可怜的看着崇郡王,哽咽道,“崇哥哥,表姐还在恨着羽儿,羽儿抢走崇哥哥,表姐一辈子都不会原谅羽儿的。” 第三章 崇郡王冷冷一笑,“是本王执意要娶羽儿,要恨也该恨本王,与你何干。”崇郡王说着上前托起邢羽儿的手,十分温柔的安慰着,随即又瞟一眼狼狈的张颖和。 尽管张颖和用被单护住了要紧部位,可身上还有许多部位暴露在他面前,这让她感觉无比羞辱难堪,恨不得地上立即炸开个地洞缩进去。 “看什么看,你们出去!”张颖和咬牙切齿的道。 崇郡王的鼻翼不屑一顾的哼哧一声,眼角尽是揶揄之色,随手捡起地上一件衣衫,丢了过来,正好丢在张颖和的头上。 “你有什么好看的?快遮起你这幅什么都没有的干嘎身躯吧,免得污了本王的眼!”说着鼻腔中发出一声嘲弄的哼笑。 崇郡王的粗言秽语,让张颖和无比鄙视。 这哪里像一个出身皇家,重礼仪有涵养的高贵王爷,比狗腿子无赖还不如。 感觉这身体的原主被人强·暴一事,对他而言是一件不足挂齿的事,又或者是一件取乐的事。 这样的事情,即便是常人尚且会感觉惋惜,而崇郡王非但没有丝毫惋惜跟同情,甚至眉宇间带着一丝落井下石的讥讽。当然,也没有如邢羽儿预期的那样暴怒之下提剑杀人。 但他揶揄漠视的神情,让张颖和很生气,恨不得手上有把剑,杀了这对贱男女! 心中更替那个什么南唐郡主感到不值得,怎么会爱上这样的贱男,居然为了这样的男人弄的自己遍体鳞伤,家破人亡。 邢羽儿的表演又开始了,满脸的痛惜,“表姐性情刚烈,冰清玉洁,将贞操看的比命更重,现在被歹人污了清白,羽儿怕表姐想不开寻短见!” “呵!是巴不得我寻短见才对吧!见那狗贼没有如她愿杀我,又变着法子的提点我去自杀。想我死,没那么容易,这点打击对我来说,虽屈辱,还不至于去寻死,只有古人才那么笨,将贞操看的重于生命,动不动就寻死觅活。”张颖和暗自腹诽。 崇郡王似笑非笑的看着张颖和,搓手打了个响指, 从门外闪身进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行了礼,战战兢兢的勾着头立着。 “铃铛,看好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她若是死了,你知道后果!”崇郡王的声音不大,却透着慑人的威严。 少女更加惶恐,下巴低的几乎戳透胸腔,“是,奴婢遵命!” “羽儿,别误了吉时,我们该拜堂去了。”崇郡王说完眼角瞟向张颖和,眼珠转动将张颖和上下扫了一遍,眉头一勾,冷唇撇向一边,神情就像‘狼友’看到一个没胸没屁股没什么看头的女人之后的那种失望加不屑。神情既邪又贱,活活气煞人。 张颖和很想飞起一脚把他鼻骨给踢碎,可···,“你给我等着!”张颖和心中咬牙切齿的狠骂一句。 崇郡王不屑多看张颖和,温柔的看着邢羽儿,神情宠溺的让人恶心,就像热恋中的男女在公共场合下不顾旁人反感的纵情亲热,让人极度倒胃口。 “可是,表姐···!” “不用理她,我们走!她要生,本王便养着她,只当养一条狗,她要死,本王也绝不拦着,拖到野地里喂狗。“崇郡王笑着说完,深情款款的拉起邢羽儿的手。 邢羽儿的眉头紧锁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想来是崇郡王的反应没有达到她预期的效果而不甘心吧。 “表姐,你一定要好好的,千万别想不开,羽儿会在来看你的。” 说着邢羽儿起身,狭长的眼睛看向张颖和,眼帘悠的收窄,嘴角挤出一抹冷笑。 崇郡王宠溺的揽住邢羽儿的香肩,往屋外走去。对于原主被玷污清白一事,连问都没问一声,更别提替她找到陷害之人,报仇雪恨了。 张颖和知道就算告诉崇郡王陷害之人是邢羽儿,也无济于事,估计还要遭受更残酷的惩罚,索性一言不发。 那个叫铃铛的少女,慌忙走上前来将张颖和从地上扶了起来,为她披上外衣,“妍姑娘,你还好吧?昨晚都是铃铛不好。”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昨晚铃铛不知道怎么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睡醒后就···!”少女愧疚的低下了头。 张颖和猜昨晚肯定是被人下春药了,或者熏迷香了。 不然不会那么亢奋,那么想要,那个陌生男人也不会那么强悍,要个没完没了。 而下药之人,显而易见,就是邢羽儿。 “什么天理,居然被人强·奸了!”张颖和又气又恨。 看着打扮奇怪的古装少女,以及屋内的古代才有的摆设。张颖和心更慌了。 “我是谁?难道真的时空穿梭了吧?” 张颖和匆忙扑到一面铜镜面前。 天呢···! 镜子中果然是另外一张陌生面孔! “这是谁?” 铃铛显然被吓坏了,嚅嗫道:“妍姑娘是你自己啊?” “我是谁?”张颖和惊恐的又问了一遍。 “妍姑娘,您不会是失忆了吧?” “失忆?” 这倒是个好借口,不然真不好解释这一切! “对,我失忆了,我到底是谁?现在是那一年?什么朝代?” 铃铛怔怔的看着张颖和,道:“现在是开宝八年,大宋朝啊!” 张颖和感觉脑门紧绷的神经,啪的爆开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宋朝?” 铃铛点点头,加以肯定。 “那现在是谁当皇帝?” 铃铛茫然的看着她,道:“当今的圣上是赵匡胤啊!” “···赵匡胤?”张颖和的手掐住大腿,狠狠的使劲的拧了一圈,疼的呲牙咧嘴,“完了,这不是梦!” 天啊,居然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宋朝,那么21世纪的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刚刚那个男人,还有那个女人是谁,我又是谁?” 第四章 铃铛更加诧异的看着她,扶她到床边坐好,“那是崇郡王和你的表妹羽姑娘,噢,不对现在应该叫羽夫人。你是俞洛妍啊!” 天啊···! 时空穿梭竟是真的,借尸还魂也是真的,小说中的臆想并非全是假的。 很快,张颖和便从铃铛口中了解了许多的消息! 原来她穿越到了北宋975年,赵匡胤是公元976年驾崩,也就是说穿越到了赵匡胤死前的最后一年,然后不知怎么就借俞洛妍的身体重生了。 也就是说,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21世纪的张颖和,而是9世纪的俞洛妍! 那个崇郡王,居然是宋太祖赵匡胤的侄子,宋太宗赵光义的长子——赵德崇!别看只是郡王,这赵姓嫡系血统的郡王,远比异姓的藩王亲王高贵太多。当然这个时候的皇帝还是赵匡胤,赵光义还只是晋王。赵德崇也只是郡王。 对于宋朝历史,张颖和也只是一知半解,历史传闻赵光义的长子因为没当上太子,最后被气疯了,性情变的很残忍,动不动就杀人砍人。 这个崇郡王莫不会就是那个被气疯的‘神经病’皇子吧? 想到这里,张颖和忍不住哈哈大笑,心中倒是很解气,这个崇郡王原来有‘精神病’隐患。哈哈哈···邢羽儿还美呢,若是她知道崇郡王日后是个‘神经病’看她还能不能笑出来。 俞洛妍是一年前被囚禁在郡王府,也就是南唐覆灭期间被赵德崇这个‘神经病’囚禁了,原因不得而知。 张颖和还从铃铛口中得知,真正的俞洛妍深爱着崇郡王,爱到无法自拔的地步。可是崇郡王接连娶了正妻杨氏,侧室彤夫人,以及现在的邢羽儿,却始终都不肯娶俞洛妍,导致俞洛妍心灰意冷,终日寻死腻活。 弄明白后,张颖和心都凉了半截,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21世纪的我是死了吗?怎么死的?” 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教练老公出轨女学员,被张颖和堵在训练房的换衣间。 暴跳如雷的张颖和按住女学员一阵暴打,连鼻子的假体都给她打出来了,老公嘉明怕出人命,就上前拉她,她又追着老公暴打。 跆拳道教练出身的嘉明因为出轨心虚,也不敢还手,扭头就往街上跑,张颖和在后面玩命追着打他,好像来了一辆卡车,之后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想不到睁开眼后,就到了这里。 “这可怎么办?还能回到21世纪吗?我还没来得及把老公‘下面’给废掉就死了,这下可真便宜他了。” 出轨是张颖和最不能忍受的事情,结婚时就说了,老公怎么滴都成,要是敢出轨,一定会亲手把他‘剪掉’。 “老天为啥不等多几分钟,等我把老公打残后在让我死。”张颖和欲哭无泪。 “这下好了,不在一个世界了,老公肯定会跟小三结婚,然后小三住着我的房,开着我的车,花着我的钱,睡着我老公,想想这口气怎么咽的下?” 21世纪的我,死时肯定是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回到21世纪,不为别的,就为了废掉老公那根不听话的东西,让他打一辈子光棍,不然这口气不顺,在另一个世界也会死不瞑目的。 弄清楚一切后,张颖和心里憋屈的不得了,可也无计可施,一时间也想不到回21世纪的办法。不得不接受现实,接受新的身份。只能迅速在脑海中调整自己的状态。 目前这具躯体实在是太虚弱了,连站起来都费劲,肯定在被囚禁的一年中,糟了不少苦头。 必须要先将身体养好,恢复体力后,在作打算! 张颖和环顾一下屋内的环境,虽算不上破旧,但丝毫也没有一点皇家的奢华。 空间也不算大,摆设更是寒酸,只有几张简单的古式桌椅,一个木制屏风,简易的一道幔帘将房间与外室隔开。花瓶字画古董之类的珍贵摆设一样没有。 “唉!这么寒酸!”张颖和暗自叹息,不过想来也是,‘阶下囚’能有什么好待遇。 只是脚上为什么要锁一条铁链?是怕原主逃跑吗? “美女,能麻烦你帮我倒杯水吗?还有麻烦你帮我开了这铁链?” 铃铛瞪着一双特别明亮的大眼看着张颖和,稚气未脱的小脸上满是疑惑。 “妍姑娘,你叫我美女?” 张颖和一愣,反应过来,在21世纪,见女人习惯都称呼‘美女’。 “呃,对呀,你确实是个小美女啊!” 铃铛确实长的也挺好看的,大眼睛,小圆脸,白里透红的肌肤,唯一不足的就是太矮小了些。 铃铛大大的眼中闪出一丝羞涩,羞怯的转身跑去倒水去了。 “妍姑娘请喝水!”铃铛很快就倒好水端了过来。 张颖和实在太口渴了,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温正好。一饮而尽后,惊讶的发现杯子居然是木质的。 “宋朝不是该用宋青花的瓷器吗?”张颖和很费解,但是浑身都酸痛,头也疼的厉害,只想躺下来休息。 “铃铛,帮我开了这铁链呗,我又不是条狗!哪有把人当狗一样给拴起来的!”张颖和抬了抬脚,铁链“哗啦啦”的响了一声。 铃铛一脸的难色,“钥匙在崇郡王手里,只有崇郡王才能打开铁链。” “啊?这个神经病,不爱就不爱呗,还玩什么铁铐捆绑,这年代也流行s.m吗?”张颖和忿忿不平的骂着,将脚链甩的哗哗响,“可真够丧良心,难怪没命当皇帝,活该被气疯。” 远处鞭炮声和礼乐声持续不断的传来,想来是那对‘双贱合璧’的婚礼开始了。 喧闹声很大,可以想象的出来婚礼十分的隆重。 “切,纳个妾有必要这么隆重吗?像是故意炫耀一般,真让人恶心。” 铃铛立在床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张颖和,这让张颖和浑身不自在。 “你这样看着我,我睡不着的。” “妍姑娘,你不用太刻意掩饰,哭出来会好受一些的。”铃铛说话的神情认真又真挚,不像虚情假意。 弄的张颖和满头雾水,“我为什么要哭?” 铃铛的眼神怀疑中带着怜悯,看的张颖和直发毛。 “···妍姑娘真的不难过吗?这已经是崇郡王第三次娶亲了!” 看着铃铛悲悯的神情,张颖和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俞洛妍,不是21世纪的张颖和,为了不让铃铛怀疑,张颖和只好假装难过一下下。 “呃——!是有些难过,但我被气的失忆了,许多事都记不住了,所以还好了,···那个有吃的吗?” “啊?” 铃铛大跌眼镜的神情让张颖和想笑。 “饿了,有吃的吗?” “···天啊,妍姑娘你居然主动开口要吃的。” 张颖和听后,很诧异的看着铃铛,“难道我从前不吃东西的吗?” 铃铛揉着发红的眼圈,好像自己要东西吃,她特别感慨一样。 “妍姑娘稍等,铃铛这就去传膳坊!”说着铃铛便一阵风似的跑走了。 “···这丫头,别说,还真可爱!” 张颖和浑身都痛,只想躺下来休息。还没来得及躺稳,只一分钟,铃铛又一阵风似的跑了回来。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吃的呢?” 铃铛看张颖和安然无恙后,腼腆的笑笑,“铃铛怕姑娘又做傻事!” 张颖和不解,皱眉问,“做什么傻事?” 铃铛又换成那幅怜悯的眼神,拉起张颖和的手腕,撸起袖子给她看。 第五章 “天啊——!” 一道道蜈蚣一般丑陋的伤疤,在苍白纤细的手腕上格外触目惊心。 “这···这谁割的?是那个变态郡王吗?”张颖和惊恐的看着铃铛。 铃铛不说话,只是可怜兮兮的看着张颖和。 张颖和明白了!这是俞洛妍自己割的。又看了下另外的手腕,伤疤更多,道道深可见骨一般的可恐。 还有脖子上,胸腹部,都有割伤或者刺伤后留下的伤痕。天啊!难怪这具躯体这么赢弱,虚弱到躺着呼吸都觉得累,原来都是自残留下的伤疤 。 想必从前的俞洛妍对崇郡王是爱之深,恨之切,对自己是恨之深,责之切。 身为南唐的郡主,父亲是都虞候,手握南唐重兵。几个兄长又都是担任要职的将军,她自然对南唐的军力部署及作战策略熟悉。 两军对战,一点点的疏漏都能错失全局,更何况,这么个隐形人肉监控,在监视着南唐的一举一动。 崇郡王利用俞洛妍的感情,利用她的单纯,不断的从她口中套取南唐的机密,从而采取对应的作战计划。 难怪与北宋兵力相当的南唐,屡战屡败,最后亡国。 被心爱的人算计,利用,欺骗,间接导致自己国破家亡,父母兄弟皆不得好死。 最后又被爱人囚禁起来,并娶她的表妹,故意秀恩爱羞辱她。估计谁都受不了这种打击,想一死了之。 “铃铛,你放心,我以后都不会在做这种傻事了。” “真的吗?” “我保证!”张颖和伸出三个手指起誓。 铃铛竟喜极而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唉,你快起来!我知道以前老是做傻事,让你也跟着担惊受怕,从今天起,你可以放心了,我会好好活着,谁死我都不会死,” “···妍姑娘!”铃铛抱住张颖和的腿哭了起来。 “傻丫头,你以后就是我的小妹妹,我就是你的大姐姐,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好不好。”张颖和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套用古人都爱讲的一句话。 “嗯···呜呜!” 张颖和不知道铃铛为什么哭的如此伤心,想来除了感动,也为自己喜极而泣吧,毕竟那个变态冷酷的‘神经病’崇郡王放出话来,俞洛妍死,要拉上铃铛陪葬。 门外又响起脚步声。 两个中年打扮的嬷嬷,提着食篮一样的东西进来。 态度不算恶劣,但明显很不耐烦,把食篮放在桌子上,敷衍的行了一个礼。 “姑娘请用膳!”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让人很有疏离感。 铃铛慌忙摸了下眼泪,站立起身还礼! “有劳两位嬷嬷了!” 两个嬷嬷眼神对视一下,闪出一丝鄙视,撇嘴道:“姑娘快着些,别回回磨蹭半天。 张颖和听了有些不爽,但想想自己‘初来乍到’,许多状况都还没弄明白,还是不要招惹是非的好。毕竟电视剧也看过,有些深宅大院里的奴才也是很势力不好惹的,更何况还是王府里的奴才,那几乎个个都是拜高踩低的人精。 食物摆出来后,张颖和坐定准备开吃。 先不说食物的好坏,光看器具就让她接受不了,居然也都是木质的。 “这诺大的郡王府穷的要用木碗木盘盛饭吗?”木质的器具有味道不说,还极容易滋生霉菌,吃多了对身体免疫力有极大的破坏,更何况俞洛妍这么糟糕的身子骨,看来这王府里的人都喜欢用暗招害人。 “怎么都是木质的器具?”张颖和端起一个粗制大木碗问铃铛。 “崇郡王有交代,妍姑娘的一切用具都不准使用瓷具,还有姑娘视线内也不准出现任何钝器和利器。” 听完张颖和明白了,这个‘神经病’崇郡王是防止俞洛妍寻死,要留着慢慢折磨,难怪屋子里空荡荡什么摆设都没有。 不管了,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 食物很清淡,一碗桂圆红枣小米粥,配了一笼小包子,一碟花雕鸡,一盘凉拌的菜,还有一盅不知名的炖汤。 按说,食物也不算差,肚子也很饿,可不知怎么的张颖和就是有一种食不下咽的感觉。 吃完饭后,张颖和开始躺在床上暗自策划逃跑的计划。 被囚在这郡王府,跟个犯人似的不见天日,还有那个邢羽儿肯定还会再来找麻烦,估计还没等想出回现代的办法,就得被害死了。 “必须要先想办法逃出去,有了自由,才可能找到回去的办法。” 张颖和粗略的估计了一下目前的情形,这院子防守不算严密,除了铃铛,就是这两个嬷嬷,等身体恢复了,晾她们也拦不住。 除此就是脚上的镣铐,张颖和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下,锁头是古代最常见的那种长方形的铜锁,里面的挂齿一般就是一个,高级一点的是两个,跟现代的十几个,甚至几十个的挂齿肯定比不了。 这个锁居然有三个挂齿,算是古代最高级的锁类了。 不过这种锁头对张颖和来说几乎形同虚设,要打开也就是需要一根发卡,或者一根铁丝。 当然这种锁也不是轻易就可以打开的,需要技术跟窍门的,张颖和母亲死的早,她爸要上班没办法,经常一把大锁把她锁在家里。 为了能出门玩,张颖和跟弟弟经常研究家里的锁头,日久年深,别说这种锁,就是现代的许多高级锁,也能轻易打开。 只是目前这些对张颖和来说都不是难事,唯一作难的还是身体。 没妈的孩子早当家,21世纪的张颖和从小就独立好强,十几岁开始练习跆拳道,拥有黑带四段的证书,双截棍也会耍,不说多大本事,撂倒三五个男子不成问题。 可眼下这具身体实在太虚弱了,也太瘦弱了!别说撂倒别人,刮大风都能给吹跑的感觉,说句话都要缓冲半天,怎么有力气逃跑。跟自己从前的体制简直没法比。 这让张颖和相当无语,俞洛妍为什么这么想不开?把自己的身体作践成这样。 应该跟自己一样,恨他讨厌他就朝死了揍他,揍的他找不到东西南北,而不是疯狂的折磨自己。 唉···! 很可惜她死了,不然非得给她好好洗洗脑。 想要养好身体起码要个把月,所以必须要在这个把月弄清楚王府的逃跑路线,另外就是需要银子,或者是能卖钱的东西,毕竟无论到哪个朝代,吃饭都需要钱。 第六章 张颖和在床上躺了四五天,每天吃完就是睡,睡醒就吃,可体力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还伴随着低烧一样昏昏沉沉的感觉。 “天啊,不会怀孕吧,唉,这年代连个紧急避孕药也没有,万一怀孕,连孩子爹是谁都不知道!”张颖和每日都无比窝心。 到了第六天,张颖和实在受不了了,感觉自己在待下去就要发疯了,一分钟也不想待在这里。 每天被困在屋内出不去,大小解都要在屋内的便盆解决,旁边还一左一右站两个人盯着,好像怕她会闷死在便盆里一样的看着她‘嗯嗯’。 张颖和感觉已经被她们整的便秘了,除非到憋不住的地步,才硬着头皮当着两个嬷嬷的面解手。 这种感觉···一言难尽,总之每次解手都让张颖和无比抓狂。 还有更崩溃的,她真的不习惯陌生人触摸自己的身体,尤其是泡在木桶里,被几双手摸来摸去,连私密部位都帮你清洗的感觉,即便对方也是女人。 尽管已经跟她们讲过一万次‘我自己来’,可嬷嬷们还是会像设定好模式的机器人一样,给你洗遍全身。 没错!是洗遍全身!不管你愿不愿意!!! 我滴妈!这···这···作为21世纪的女性,张颖和实在享受不来这种待遇。 机会终于来了! 张颖和——现在应该叫俞洛妍更确切,躺在床上无意中看到床架上端撑蚊帐的一头有个小铁钩,估计是太高,位置也比较隐蔽,加上钩子很小,对人体够不上杀伤力,所以保留了下来。 这一个发现让她喜出望外,正好可以用来打开脚上的镣铐! 在这里再待下去非疯了不可,必须先逃出去再说。 这天又轮到林嬷嬷看管,俞洛妍觉得是时候了。 因为她很讨厌林嬷嬷,对她下手,心中没有愧疚感。 毕竟铃铛那么可爱,自己是不忍心打晕她。李嬷嬷虽然不可爱,但没有林嬷嬷这么可恶。 林嬷嬷每次帮她洗澡时,都要死抠活扣别人不愿被触碰的地方,越说不让碰,她还越来劲,非得里里外外把你浑身的疙瘩角都洗遍不可,这让张颖和老早就有打她一顿出气的欲望。 当然不只是洗澡时让人讨厌,张颖和发现她还特别的瞧不起自己,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千人摇万人骑还不收钱的淫荡女人,觉得你无比肮脏污了她的眼一样。 张颖和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估计是因为自己醒过来那天,被歹人强·暴了,她觉得自己都失贞了,应该以死明志,那样才算一个贞烈的好女子。所以她每次都故意很用力的搓洗自己的身体,一边洗一边撇嘴。 总之在林嬷嬷身上,让俞洛妍感觉并不是每个上了年纪的人都值得被尊重。 这天吃过中午饭,估计到了下午一两点钟的样子,俞洛妍躺在床上假装午睡,林嬷嬷搬了一个木墩子坐在床头。 俞洛妍故意发出轻微的鼾声,假装睡的很熟的样子。 林嬷嬷见俞洛妍睡熟了,果然放松了戒备,也靠在床头上昏昏欲睡。 俞洛妍悄悄翻身下床,朝林嬷嬷的后枕骨,用肘尖猛磕了一下,若是平日,用掌都可以打晕她,可现在太虚弱,还是肘尖比较保险。毕竟胳膊肘是人体最硬的部位之一,也是力度最强的部位,女子防身术中,肘尖可是最厉害的攻击部位之一。 林嬷嬷哼了一声,便一头栽在床上。 当然俞洛妍有分数,只是打晕她,过不了多久就会醒。 俞洛妍赶紧把林嬷嬷的外衣脱了,把她的脚抬到床上,用被子连头带脚的盖好。 拽下床帐上的小铁钩,捋直后,扰成三个小环,一点一点的塞进锁眼,左右摇晃几下,找准扣齿套牢齿孔,一用力,铜锁“卡吧”一声打开了。 “哈!古代的锁可真不经开!”俞洛妍很不屑的把锁套在林嬷嬷的脚上,“咔嚓”一声,又给锁上了。 迅速换上林嬷嬷的蓝布白边的大襟子,套上灰布坎肩,胡乱的把垂着的头发缠成一个驼髻,戴上林嬷嬷常戴的黑绒包巾,咋一看,跟其她嬷嬷的打扮没什么区别,就是衣服太大了,松松垮垮很不合身。 管不了那么多了,俞洛妍抬脚急忙朝外面跑去。 “哇——!天真蓝,白云真白,没有工业污染过的天空就是美啊!” 俞洛妍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几只小麻雀叽叽喳喳的从头顶飞了过去,让人莫名的喜悦,仿佛已经闻到了自由的味道。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俞洛妍四下看了一下,这个院落不算很大,但是围墙很高,想来皇家院落都是这么高的,要不怎么说一入侯门深似海,这院墙目测起码有将近三米多高。 唉,要是从前的体力,一个助跑借力,可以蹬着墙面,扒住墙头然后翻墙出去。 现在···唉! 又四下看看,见院墙边种着一颗小枣树,树干不是很粗,只比成年人的手臂粗一些,还没有院墙高,但对俞洛妍来说已经足够了。 因为可以顺着枣树爬到一半,然后够的到墙头就可以翻墙出去了。 只是眼下这身体实在是有气无力,加上穿的又累赘,脚上的绣花鞋,一点也不防滑。 蹬一下,“出溜”滑下来,在蹬一下,又“出溜”滑下来。 俞洛妍干脆把鞋子脱了,塞在后腰上,光着脚爬,爬了好半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攀住墙头,爬到了墙上。 俞洛妍累的连呼哧带喘,一头大汗,双腿骑在墙头上往下一看,“我了个去。”差点没把她气死! 还以为院墙外面就是大街,出了院墙就可以自由了。 谁知道,院墙的外面,是连绵不绝的院落,以及一道一道的围墙。 “我擦!!!这鬼地方也太球大了吧!” 四处看看,根本就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更不知道哪个方向离外面的世界更近一些。 可让她放弃,当然不可能,只能碰碰运气了,看看哪个方向的院落少,准离外面最近。 还没有看清楚方向,就见墙外一列穿着军甲,挎着阔口刀的人往这边走,想来是侍卫或者是护院在巡视。 “哎哟,我滴妈!”俞洛妍吓的赶紧低着头,尽量把身体贴在墙头之上,一点一点骑着墙头往前挪动。 好在护院没有发现她,不一会就走了过去。 墙的尽头,连着一道很长的走廊,爬上走廊的顶棚,只能冒着腰探险一样往外走。 第七章 走廊是围着一个大花园建成的,很长,花园也很大,居然还分什么菊园,梅园,牡丹园等等。 “靠!古代当皇亲国戚真他妈的享受,住这么大的地方!” 花园里零零散散有一些修剪花草的下人在忙活着,俞洛妍怕被发现,不敢直起身子,只能猫着腰匍匐前进。 好半天终于越过了花园,以为离外面近了些吧,谁知道又转进了另外一道院子。 “我去!”俞洛妍绝望的惊叹一声。 这个院落更球大了,里面居然还有人工修建的小湖,以及大片连绵的假山,光八角的小凉亭就有好几个。 站的高,看的远,地下楼廊琼宇,小榭花台,景致倒好的很。 “等等···,那是在干嘛?”俞洛妍透过高处,看到假山后面的隐蔽处,居然躲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女的个子很娇小,背对着男子趴在假山的石台上,紧紧咬着唇,面容压抑的很痛苦的样子。 她的身后站着一个高大魁伟的男子,双手正扶住女子的后腰,以男女爱情动作片中‘狗仔·后入’的经典姿势,正在上演一幅‘荡气回肠’的春·宫现行图。 “哎哟我去,这古代也这么开放吗?打野战从宋朝就开始流行了吗?”俞洛妍目瞪口呆,喉咙狂咽一口口水,看的津津有味,几乎都忘了自己现在是在‘越狱’ 俞洛妍正看的起劲,听到那个女子低声喊了一句,“不要···,惟吉···!” 那个男子往后撤了一步,将女子反转了过来,换了一个姿势,又开始‘辛勤劳作’起来。 这下俞洛妍看的更仔细了,也看清了男子的正脸,“赵德崇!我的天!冤家路窄啊。” 赵德崇两道浓眉紧顰,呼吸急促,显然到了关键时刻,蓦然间一抬头,对上了房顶上俞洛妍捂着嘴巴,满脸惊讶的眼神。 “糟了,被发现了!”俞洛妍慌忙将身体压低,赶紧连滚带爬往另一边跑。 而赵德崇显然比她受到的惊吓更大,原本怒腾的千军万马,一下子偃旗息鼓了!慌乱的退后一步整理衣袍,他身下的女子更是吓的蹲在地上,不敢起身。 “这么奇怪,怎么感觉比我还怕的样子。”俞洛妍来不及多想,沿着廊顶一溜小跑,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出去。 很快这一道廊檐就到了尽头,尽头处连接着一处幽静的小院。 “糟了,没地方跑了,怎么办?先下来找个地方藏起来再说!”俞洛妍又急又慌,满脑子都是被抓住后要遭受的各种酷刑。 刚好旁边就是一颗大树,“对,先藏起来!”俞洛妍如是想着,脚下没停,抱住树干爬到树上,准备顺着树干下来。 谁知还没有来得及下树,“嗖——!”一块儿黑乎乎的东西迎面射来。 “啪——!”一声打在她左眼上。 “哇——!”俞洛妍惊喊一声,叽里呱啦的从树上摔了下来。 “中招了,疼死我了,古代的暗器果然厉害,我眼睛肯定射瞎了。” 俞洛妍死死唔住眼睛叫痛,勉强睁开另一只眼去看发射暗器的人。 只见离自己几米开外的空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 穿的十分华贵,模样长的很俊俏。眼睛跟那个崇郡王十分的相像,都是眼尾倒仰,略有些倒三角眼,眼型很有特点,此时手里拿了一个弹弓,正好奇的看着俞洛妍。 “长这么像,应该是崇郡王的儿子吧!想不到崇郡王的儿子都这么大了,这古代性·成熟可真早。”俞洛妍不忿的腹诽着。 “熊孩子,干嘛拿弹弓射我?我的眼都给你射瞎了!” 那个小男孩,梳着半个髻,额前还留着刘海,显然离及冠之年还早,“你是谁?本大元帅怎么没见过你?” “大元帅?切,一个小屁孩敢说自己是大元帅。”俞洛妍暗自好笑,不过想想一个小孩子而已,懒得跟他计较。 俞洛妍揉着眼睛,从地上爬起来,还好没有摔骨折之类,只是膝盖骨嚓秃噜皮了,还是疼的很。 “小朋友,别拿着弹弓乱射,你这样的行为会严重危害到别人的生命安全。” 小男孩一脸的天真模样,偏着头好奇的打量俞洛妍,显然不太理解她说的话。 “本元帅是在射小鸟,谁让你躲在树上的? “小鸟也是有生命的,要保护它们,不能随意伤害小生命,知不知道?”俞洛妍不忘严厉的教育了下眼前的熊孩子。 小男孩眨巴着眼,更加好奇的看着俞洛妍,脆生生的道:“你到底是哪个院子的嬷嬷?···怎么这么奇怪?” 俞洛妍心慌的不得了,估计那个崇郡王已经朝这边追来了吧,转了转眼珠子,看四周没有其它人,心想还是赶紧溜了吧。 “我就是那个院子的?”俞洛妍随手胡乱的瞎指了一下,就准备溜走。 谁知道这孩子还挺不好糊弄,追着她不给走,“那个院子是哪个院子?” “嘿!你这小娃娃,你又是那个院子的?” “本元帅住在北苑,你住在哪里?” 俞洛妍怕等下来人了真不好脱身,只想尽快摆脱小孩的纠缠,胡乱的说:“我住南苑!” “南苑是我父王住的地方,我怎么没在南苑见过你?” 俞洛妍瞪着小男孩,想着吓唬住小男孩好脱身,故意凶巴巴的道:“你父王是崇郡王吧?我可认识你父王!小心我告诉你父王你调皮,不用功读书!” 小男孩歪着脑袋,哧哧的笑了起来,“崇郡王是我哥哥,我是他弟弟。” “哥哥?”俞洛妍吃了一惊,唔住嘴巴惊讶道:“···赵德崇原来是你哥哥啊?长的这么像!” 小男孩更加乐的嘎嘎笑,“别人都说我跟大哥长的像,说我长大了一定跟大哥一样英俊。”看来崇郡王在这小孩心中还挺有分量,起码很认可他哥哥的相貌英俊。 “···切,英俊!我可没看出来,慢着···,你是崇郡王的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赵德昌!你叫什么名字?” 第八章 “哎呦我去。”俞洛妍一听傻眼了,眼珠子快瞪出眼眶,紧紧盯着小男孩,一瞬间都忘记了自己眼前的危机,仿佛小男孩浑身已经散发出如来佛祖的金光一般。 “天啊,赵德昌!那不就是未来的宋真宗赵恒吗?北宋的第三位皇帝!滋滋滋——!原来宋真宗小时候长的这么萌啊,天啊 ···,我居然见到活生生的宋真宗了!好可惜,没有带手机,要是有手机,一定要跟这小男孩合几张影。” 俞洛妍暗自感慨着,自己这一趟也算没白来,好歹见到了一个活生生的皇帝。 “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小赵德昌不依不饶。 俞洛妍立即转变了态度,“我···小···小皇···小朋友,我叫大姐姐!呵呵··!” “大姐姐?” 俞洛妍当然不敢应声,让一个皇帝叫自己姐姐,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犯了死罪!正不知道该怎么脱身好,就听耳边又传来一个悦耳的女声。 “昌儿,你在跟谁说话?” 俞洛妍扭头看了一下,只见一个面如满月,貌美端庄的贵夫人,带着两个丫鬟,款款走了过来。 “完了,这可怎么办!”俞洛妍暗暗叫苦,不知所措的傻站着,细细打量眼前这个贵妇。 “这么年轻貌美,又这么端庄大气,想来是崇郡王的王妃吧!” 贵妇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皮肤很白,眉眼细细弯弯,一看就很温婉的样子,梳着高高的雾鬟髻,发饰不算多,但都十分精致得体,一看便知件件价值连城。 身穿一件芙色丝绣的袄裙,肩上披着梅红的薄绒貂氅,雍容而又端庄,气质好好。 “有这么漂亮端庄的正妻还不够,还要娶邢羽儿那样的狐狸精,刚刚还在假山跟丫鬟上演‘极限秀’,唉···!这死变态肾功能吃的消吗!估计每天都得啃两斤鹿茸补肾。”俞洛妍腹诽个不停。 “你是哪个院子的嬷嬷,见到李夫人还不快些见礼。”一个梳着两把头的大丫鬟模样的女子,拧着柳眉,瞪着一双杏眼怒斥俞洛妍。 这下俞洛妍除了慌了外,脑子也彻底懵圈了,对于古代的礼仪一窍不通,不知道该怎么行礼。 只好回想铃铛给她行礼时的动作,依葫芦画瓢,将手叠在胯骨上,膝盖僵硬的弯下来,“见见···见过王妃娘娘!”紧张的嘴皮子都开始结巴。 贵妇人弯弯的眉眼微微蹙了起来,瞟向俞洛妍赤着的双足。 “在夫人面前如此失仪,到底是哪个院子的?这么不懂规矩?”大丫鬟更加严厉的呵斥俞洛妍。 “孩儿给母亲请安,母亲福乐安康!”小男孩跑过去,朝贵妇人单漆跪地,双手合拢,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贵妇人收回目光,慈爱的看着小男孩,温婉一笑,“昌儿快起来!” “我的天!”俞洛妍又被雷的外焦里嫩,满头黑线! 小男孩叫这个贵妇人母亲,那不就是说也是崇郡王的亲妈,看起来那么年轻,俞洛妍还以为是他老婆。 不过想想也是,古代许多十五六岁的女子就生孩子了,加上养尊处优惯了,保养的又好,三十出头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 赵德崇牛高马大的,长相又成熟,那啥又强,俞洛妍还以为他二十好几了呢。 其实算算,赵德崇应该也才刚过及冠之年而已! 不得不说古代的男子真是很早熟,二十岁的男子比现代三十的都要成熟的多。 俞洛妍急忙把掖在后腰的鞋子拽出来,抬起一只脚咯噔着,准备把鞋子给蹬上,可越急心越慌,越慌越出乱。 斗鸡一样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在原地咯噔了几圈,鞋子却没有如愿穿在脚上。贵妇人的神情已经从先前的诧异转变成满脸不悦了。 俞洛妍只觉脸上火辣辣的很不自在,索性把鞋子撂在地上,把脚蹬进去,然后蹲下来,把鞋子提好。 李夫人微微蹙眉,明显已经很生气了,冲边上的大丫鬟道:“把她带到外院去吧!重新学习府内规矩。” 大丫鬟双手交叠一起,摆在腰胯上一点,利落又不失优雅的微蹲双膝,“是,夫人!” “外院?是不是就离外面很近了,那我岂不是可以更顺利的逃跑?”俞洛妍暗自腹语,忙不迭冲李夫人点头。 大丫鬟款步来到俞洛妍面前两三米远的地方,站定,眼神很凌厉的看着她,板着脸道:“跟我来吧,我们南府即便是下人,也是要严格遵守规矩的,今个儿你是运气好,碰上的是李夫人,要是碰上别的夫人,可不会这么便宜你。” 俞洛妍懒的跟大丫鬟去争辩什么,只求快些离开此处,别再节外生枝了,却听耳边又响起小男孩的声音,“母亲,可不可以把这个大姐姐赏给孩儿,这个大姐姐可有趣儿了!” “啊···!把我赏给他!我又不是一件东西,不是一只宠物,用‘赏’来形容,呃···不得不说封建皇权可真专制,下人哪有什么人权,可不就是一件会动的物品一样。”俞洛妍心中更加坚定非离开不可的决心。 李夫人听了儿子的话,重新又抬头审视了俞洛妍一眼,而后眉间又蹙了起来,想来是对俞洛妍不满意,不放心。 大丫鬟冲赵德昌甜笑一下,讨好的语吻道:“小郡王,府内多的是伶俐的丫头,这个嬷嬷···!”大丫鬟说着又看俞洛妍一眼,显然惊讶她穿着嬷嬷的衣服,却长着一张这么年轻的面孔。“赶明儿挑几个好的丫头送去侍候小郡王,这个丫头笨手笨脚,又不懂规矩,还是打发去外院作粗使吧。 李夫人未言语,只是微微轻颌螓首,想必是赞同大丫鬟的话语,寻视的目光看着儿子。 俞洛妍心中却暗暗叫苦不迭,“小祖宗啊,你可别给我添乱了,等下那个死变态赶来,我可死定了。” “不,母亲,我就要这个大姐姐!”小郡王任性的坚持着。 李夫人像是犹豫不决一般的又打量俞洛妍几眼,看的俞洛妍心乱如麻,“心想完了,完了,刚出虎窝又进狼群,这可怎么办?” “母亲!”耳边又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俞洛妍回头一望,见走廊的一头又结伴来了一群千金贵妇一般的女子。 为首的年约十四五岁,梳着斜月髻,垂着辫穗,戴着花饰,穿着淡黄色窄袖短袄,罩着拖地的千叶裙,长的粉雕玉琢,像一朵初开的芙蓉花一般,样子应该是未出阁的少女打扮。 在她的左边站着一个年纪稍长几岁的女子,穿着鹅梨色的苏绣套裙,臂弯垂着丝绸水肩,梳着高云髻,没有留发辫,髻上插着双股流苏步摇,想来是已出阁的女子,长相虽端庄,却不及旁边的少女娇美。 在看另外一侧的女子,我的天! 居然是邢羽儿! “嗬···!狼还没赶走,又来一毒蛇,怎么办?”俞洛妍已经见识过邢羽儿的手段,可不想在跟她有任何交集,此时见到邢羽儿,心中更是惴惴不安。 第九章 说着话的功夫,几个女子就到了跟前,俞洛妍慌忙把头转向别处,将头上的包巾拉低一些。 想来邢羽儿也没料到她会出现在这里,一时间邢羽儿也没有留意到俞洛妍。 三人异口同声的冲李夫人行礼,各自的丫鬟也都纷纷行礼。 古代皇室就这不好,臭规矩多的要死,繁文缛节更是讲究,一天估计要行几百个礼。 见不同的人,行的礼还不一样,男人跟女人的行礼方式也不一样,讲究起来,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俞洛妍才来了几天而已,见的人还不到十个,就已经见了好几种不同的行礼方式。 就眼前的三个女子,行的礼居然都不一样,显然身份不一样,行礼的高低也不同。 少女很活泼,蜻蜓点水一般行了个礼,不等李夫人应答就自行起身了,亲昵的依偎在李夫人身边,看年纪跟扮相,俞洛妍估计应该是崇郡王的妹妹。 邢羽儿自然不必多说,俞洛妍知道是崇郡王新纳的侧室。 另外一个较端庄的,俞洛妍就吃不准了,不知道是崇郡王的老婆,还是他的小妈。 俞洛妍正在暗自焦虑该怎么脱身,小郡王又开始缠着李夫人要人,这让俞洛妍无比头疼,恨不得上前朝他头上狠狠来几个‘爆栗子’。 小郡王这一吵闹不要紧,立马将几个女子的眼光全集中在俞洛妍身上了。 邢羽儿看清是俞洛妍之后,眼帘悠的张开,粉脸上的笑意顷刻消失无影。 “哪里来的这么年轻的嬷嬷?莫不是混进王府想浑水摸鱼的吧!” 邢羽儿一句话,点醒了所以人的注意! 李夫人及其他几人全部警惕的看着俞洛妍,大丫鬟立即上下打量俞洛妍几眼,严厉的道:“我说看你眼生的很,你到底是那个院子的,说,混进王府内宅可是想盗窃?” 这邢羽儿还真不是省油的灯,明知道俞洛妍是谁,却故意不揭穿,还要借李夫人的手来惩治她。 这下俞洛妍可是百口莫辩,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我···我···!” 邢羽儿作出一脸的担忧的神情,跟旁边那个端庄的女子道:“姐姐,好可怕哦,想不到王府守备如此森严,还能混进贼寇。” 听邢羽儿叫她姐姐,态度又那么恭敬,俞洛妍确定这个应该就是赵德崇的正妻,不是他的小妈。 郡王妃警惕的看着俞洛妍,厉声道:“你到底是谁?如何混进王府里来的?” 俞洛妍真不知该怎么应付眼下,干脆沉默不言。 大丫鬟厉声道:“郡王妃问你话呢?你混进王府有何目的?” “我···我不是混进来的,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俞洛妍张口结舌解释不清。 小郡王道:“这个大姐姐说她是南苑的。” 一旁的少女接话道:“昌儿,她肯定是骗你的,父王的院子怎么会有嬷嬷!” “三姐,她真是南苑的,我刚刚在这里射小鸟,见这个大姐姐就是从树那边掉下来的。”小郡王一脸天真的为俞洛妍辩解。 少女果真是赵德崇的妹妹,是赵光义的三女儿。 不得不说赵光义的遗传基因还是不错的,起码俞洛妍见到的这三个颜值都还挺高的。 “来人,把她抓起来!”李夫人神情已经很恼怒了,只是声音却依旧温婉,想来是天生如此。 立即从旁边上来几个小丫鬟,将俞洛妍团团围住。 “唉,我真不是盗贼···,我···我是被困在这里,想要离开,无意中进到这个院子。” 大丫鬟一听,更加凶恶,“这么说,你是想逃出去?王府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抓起来,送到暗室去。” 俞洛妍一听,坏菜了,还不如不解释,古代奴才都是签卖身契的,要是逃跑,抓回来可是很严重的处罚。 大丫鬟率先动手上前来抓俞洛妍,出于自我保护的条件反射,俞洛妍抓住那个丫鬟的手腕,弯身一个过肩摔,将大丫鬟重重的撂在地上。 21世纪的张颖和,老公是加拿大温哥华,跆拳道锦标赛黑带六段的冠军,结婚后,便在中国开办跆拳道武术馆。 张颖和练习了很多年的跆拳道,虽然比不上老公那么厉害,可防身绰绰有余,别说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三五个大汉也能轻易撂倒。 只是俞洛妍的体质太差了,身体过于虚弱,导致她根本不能很好的发挥,将大丫鬟撂在地上之后,竟然也虚脱一般头晕目眩,摇摇欲坠。 “来人啊,把这大胆奴婢抓起来,乱棍打死!” 邢羽儿一声厉呵, 从院落的偏厢走出十来个挎着腰刀的护卫,“呼啦啦”就把俞洛妍围了起来,俞洛妍一看,完了,个个都是彪形大汉。 别说现在这幅病弱的身子骨,就是从前,也对付不了这么多人,尤其还都带着刀。 “完了完了完了···!” 说不害怕,那是假话,说不心慌,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李夫人,我不是窃贼,我也不是坏人···,我我是被你儿子···!” “快把她抓起来,别给她跑了!”邢羽儿打断俞洛妍的话,督促护卫抓俞洛妍。 俞洛妍本能的扭身就跑,可身后根本没有多大的空间。只好往走廊的另一端跑去,护卫们见她跑,更加确定她就是窃贼,“呛啷啷”几声刚锐利器出鞘声响起,护卫纷纷拔刀朝俞洛妍追去。 “哎哟,我去,刚死一次就又要死!这要是被追上还不得就地正法,乱刀砍死啊!”俞洛妍慌不择路豁出命只顾往前跑。 “呯——!” “哎哟——!” 刚跑出几步,走廊转角来了一人,猝不及防狠狠撞在那人身上,被惯力反冲,狠狠的一个屁墩儿摔在地上。 俞洛妍抬眼一看,大吃一惊,冤家路窄,来者果真是赵德崇! “坏了,坏了,坏了,今天必死无疑了!” 赵德崇早已经整理好衣袂,素锦儒袍上没有一丝褶皱,腰间缠着的丝绦绫带打着繁琐的结节,衣冠楚楚,气宇轩昂。神情倒像是外出公干回来一般的沉着淡定,任谁也看不出来他刚刚还在假山那边满头大汗的玩‘推车游戏’。 赵德崇冷眼看着俞洛妍,眼神如刀钜,原本珉着的冷唇,不自觉的翘了起来。显然是震惊俞洛妍怎么逃出来了。 后面的护卫已经追了上来,抓小鸡一样,反拧着俞洛妍的手臂,一直反扭到她的肩胛骨,而后把她架了起来,这可是标准押解犯人的动作。 光是反扭已经够犯人喝一壶了,在敢反抗,臂弯往上一提,当场就能把犯人胳膊掰折了。 “哎哟,痛痛痛!”俞洛妍痛的浑身冒冷汗,祈求护卫能够把她的手臂放松一点。 “怎么回事?”崇郡王很是淡然的问护院。 护卫行了个礼,恭敬回道:“启禀崇郡王,这个奴婢要逃跑!” 赵德崇听后似笑非笑的看着俞洛妍,“···噢,把她放开吧!” 护卫一听,惊讶的看着崇郡王,显然以为自己听错了,“李夫人有命,卑职···!” 第十章 崇郡王傲倨的看了俞洛妍一眼,下颌挤出一抹怪异的邪笑,俊逸的脸上没有半分干完坏事后的不安神情,折身径直朝李夫人那边走了过去。 离得较远,俞洛妍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就只见崇郡王朝李夫人恭敬的行了礼,而后在李夫人耳边附耳一阵低估。 李夫人朝俞洛妍这边看了看,神情也变的很古怪,不住的点头,而后朝崇郡王的肩上轻轻拍了一下,好像在交代他什么东西。 赵德崇耳语完后,又朝李夫人恭敬的抱手推至齐眉,颌首低头再行一礼,儒雅谦敬的神情跟刚刚‘推车’时,真是判若两人。 对于邢羽儿跟郡王妃的殷切行礼,赵德崇很潇洒淡然的挥了下手,没有多讲一句话,倒是很亲昵的扭了下赵德昌的脸蛋,而后又朝俞洛妍这边走来。 “完了!完了!完了!又落在这个‘神经病’的手里了!等下会怎么死?” 崇郡王走了过来,看着被摁在地上制服了的俞洛妍,没有立即命护卫放开她,而是弯下腰,用那双倒三角一般邪魅的眼睛审视着俞洛妍,嘴角仍旧挂着一抹‘狼友’看到没有吸引力的货色一般很嫌弃的笑意。 这幅贱样跟他冷峻的外形有很大的冲突,因此显得格外轻浮,让人看了很生气,很有打他的冲动。 可是俞洛妍被两个彪壮魁梧的护院死死按住,根本动不了身,一个护院邀功一般按住她的头直往下压,迫使俞洛妍反背着手,供着背跪在赵德崇的脚下,脸几乎都贴到他穿着黑色靴子的脚面上。 俞洛妍尽量昂起头来,避开他的脚面,嘴里气恼又无奈的讨饶,“好痛啊,放开我···!” 赵德崇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相反鼻翼‘哼哧’一笑,挑眉揶揄道:“痛啊?有多痛?” “有多痛?你妈的试一下就知道有多痛!”俞洛妍心中回骂着,可没敢说出口,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自己才不会那么笨,在这个时候跟他叫板。 算了,还是先认怂,寻到好时机,在好好出这口恶气。 “崇郡王饶命啊,放了我吧!”俞洛妍可耻的求饶了,原本想挤出几滴泪增强效果,可是她天生又不爱哭,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都不哭,记忆中只有妈妈去世时哭过,挤了半天,硬是没挤出一点泪,只好作出一个欲哭无泪的表情。 尽管没有眼泪,可到底还是收到一点微弱的效果,崇郡王朝护院摆了一下手,两个护院立时松开了扭住俞洛妍的手臂。 “ 哎哟,斯···!”手臂几乎被扭断,护卫松开后,俞洛妍还是痛的呲牙咧嘴。 还没等她缓和手臂的酸痛,赵德崇就如抓鸡崽一般,拎着她站了起来,一弯腰如扛煤气罐一般将她扛在肩上。 “喂喂——我自己会走!放我下来···!” 赵德崇没有理会她的叫喊,耸了下肩,手臂死死圈住俞洛妍乱踢的双腿,大踏步朝走廊的另一头走去。 哎哟我去,电视剧中不是都喜欢公主抱的嘛,那样抱着多舒服,扛着可是实打实的难受。 赵德崇的肩很硬,硌的俞洛妍肋骨都几乎断了,加上他个子太高,晃的她头晕目眩,别提多难受了。 “神经病,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静默。 “你的手摸到我了,男女授受不亲!” 静默。 “你在不放我下来,我咬你了!” 静默。 不管俞洛妍怎么叫骂哀求,赵德崇都像没有听到一般,而且他的手故意抱住她大腿的根部,有意无意的侃油。 这让俞洛妍十分恶心,刚刚才看到他跟别的女人‘推车’,肯定连手都没来得及洗,现在用带着男女体液的手触碰自己,让有微微洁癖的俞洛妍很是反胃。 算了,叫骂不管用,索性不叫了,灵机一动,俞洛妍暗暗记住他走的路线和方向,为下一次的逃跑作准备。 这次失败就是因为不知道路线,下次可的长心,绝不能往这个方向跑,这个放向是王府的内宅,下次该往另一个方向 跑。 “别想逃跑,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把你抓回来!”这个‘神经病’冷不丁的冒了一句,像看穿她的心思一般,将俞洛妍吓了一跳。 俞洛妍记得历史上好像记载过宋太宗赵光义的长子,得了狂疾发疯了,性情变的很残忍,动不动就用刀砍人杀人,应该就是这个崇郡王。 可听他言语清晰,反应敏锐,想来思维很缜密,怎么看都不像个疯子。 谁会想到看起来一表人才,气宇不凡的赵德崇竟然有‘精神病’的隐患,日后会犯病发疯,变成彻底的‘神经病’。 虽然俞洛妍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变成‘神经病’,但知道他就好比是220伏特的高压线,是绝对不能触碰的,是有着狂躁,焦虑,暴虐混合型‘精神病’病症隐患的高危恐怖分子。 所以必须要远离,必须保持在一公里开外的安全距离,才能保证人身安全,眼下他扛着自己,让俞洛妍感觉很不安全,好像坐在即将爆发的火山上一般。 当然俞洛妍并不是歧视‘精神病’患者,只是害怕像赵德崇这种有严重伤人行为,又无人敢管制的高危‘间歇性精神病’患者。 虽然他眼下没有犯病,可俞洛妍还是很怕他,比起他高贵的身份,还是更怕他体内隐藏的‘精神病’隐患,所以无论那一点,都让俞洛妍不敢挑衅他,更不敢激怒他。 最好还是趁他还没犯病时,能够躲的远一点,就尽量躲远一点。 “···呵呵···。崇郡王是吧?要不咱俩心平气和的谈谈?”俞洛妍打算用智慧说服他放了自己,趁他没犯病,脑子还清楚,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等他一犯病,估计佛祖都得绕开他走。 赵德崇哼哧一笑,显然很不屑跟俞洛妍谈判。 “您看,您位高权重,身份尊贵,心胸肯定跟您的身份一样,高端大气,虚怀若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把我放了吧。” 赵德崇听后,没有答话,只是脚下停顿了一下,似在思考什么,显然对俞洛妍的话有所触动,让俞洛妍的心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不知道他在思考什么,停了几秒钟后,赵德崇又抬步往前走。 “我刚刚什么都没看到,我眼睛有一千多度的近视,所···所···所以!” 赵德崇在一次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显然是嘲讽俞洛妍的此地无银三百两,接着又往前走。 俞洛妍不确定他在思考什么,也不了解他的性情如何,通常这样笑的人,一般都不怀好意。俞洛妍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 了,不敢在贸然开口多说什么。 第十一章 很快,又转了一道走廊,来到了一处很僻静的院落,俞洛妍知道是之前囚禁自己的小院。 院落的大门已经打开,显然铃铛跟两个麽麽已经发现她不见了,铃铛正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在院子里渡来渡去,不时的搓揉手上的绢帕。 “妍姑娘···!”铃铛看到俞洛妍后,欣喜的朝她跑来,随后看到赵德崇,吓到脸色都青了,“咕咚”一声,就重重的跪在了门前的青石板上了。 “崇郡王,奴婢该死,没有看好妍姑娘!” 赵德崇看也不看铃铛一眼,喉咙里淡淡的冒了一句,“去刑房领五十杖责,在有下回,双倍刑罚。” 铃铛委屈可怜的伏地磕一个头,连辩解一声都不敢,“奴婢遵命!” 俞洛妍一听,如雷轰顶,毕竟因为自己而连累别人遭受这么重的处罚,这让她感到万分的愧疚跟不安,“喂喂喂,这不关她们的事,你要罚可以罚我,铃铛是无辜的···!” 俞洛妍死死抠住门框,不想在踏进这个院落,也试图为铃铛求情。 赵德崇没有理会她的反抗,对于她的求情更加无动于衷。 赵德崇淡漠的发号施令,“还不快去!” 铃铛不敢在迟疑,立即起身,下巴几乎勾到胸腔里,委屈巴巴道:“奴婢遵命。” “嘿,嘿,嘿···那个崇郡王···铃铛还是个孩子!”俞洛妍又急又慌,连话都结巴起来,终于明白古人说的“打得丫鬟,惊的小姐”是啥感觉了,这还真比打自己还难受,除了难受,这愧疚感更是让人浑身不安。 赵德崇向上耸动肩膀,抖了下肩,迫使俞洛妍松开门框,丝毫不理会她的不情愿,扛着她只往屋子里去。 进了屋,李嬷嬷跟林嬷嬷早吓的跪在地上,战战兢兢,不敢抬头。 赵德崇看了一下林嬷嬷脚上的铁链,似笑非笑的念叨了声,“能耐不小啊!” “崇郡王饶命!”两个嬷嬷磕头跟捣蒜一般,让俞洛妍倒恨不起她们了。 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看着两个跟自己母亲差不多年纪的嬷嬷,此时跪在一个年轻的后生脚下,吓的不住的磕头,说实话,让俞洛妍很触动,很于心不忍。 这要是在21世纪,一个青年面对两个老人家跪在脚下‘铛铛’磕头,估计会被道德的舆论给压死,是要被群众的口水给谴责死。 可在这个时代!在这个皇权比天大的封建时代,皇权就是一切。人权小的可怜,下人更谈不上什么人权了。 赵德崇心安理得的受着两个嬷嬷的跪拜,没有一丝的不自在,甚至不耐烦的用脚尖杵了下李嬷嬷,示意她别挡道,跪到另一边去。 李嬷嬷赶紧用膝盖跪着行走几步挪开,而后又伏地保持着磕头的姿势。 “谁把镣铐打开的?”赵德崇的声音不大,可却吓坏了两个嬷嬷。 “···回···回崇郡王的话···奴婢,奴婢不知啊!”林嬷嬷吓的面如死灰,头上汗珠子都趟了下来,恭敬的几乎不能在恭敬,脸上丝毫也没有了往日面对俞洛妍时漏出的那种鄙夷跟不屑。 说实话,林嬷嬷这幅拜高踩低的神情让俞洛妍既鄙视又同情,心里酸的不得了,很不是滋味,“是我自己打开的,不关所有人的事!”两个嬷嬷这么大年纪,实在不忍心在看到她们挨打。 赵德崇鼻腔又哼笑一声,把钥匙扔给林嬷嬷,示意她自己打开脚上的镣铐。 林嬷嬷哆哆嗦嗦了半天,终于把脚上的镣铐打开了,不敢有半刻迟疑,慌忙又跪在崇郡王的脚下。 “都下去!” 两个嬷嬷闻声,互望一眼,确定是让她们下去之后,忙不迭的赶紧起身,往外走去。 俞洛妍松了一口气,好歹没有在牵连别人受罚,让她心里稍微好受一些。 “你可以放我下来了吧!” 赵德崇来到床前,把她放在床上,俞洛妍终于可以揉一下痛的要断掉的肋骨,还没坐稳,赵德崇不知是有意还是真的不小心,竟脚下一滑,顺势压了下来。 俞洛妍被他扑了个满怀,整个人压在她身上。 俞洛妍心一惊,惊恐的大叫一声,急忙就要推开他。 连推了几下,赵德崇纹丝不动,漆黑晶亮的眼睛紧盯着俞洛妍惊慌失措的样子看,脸上又浮现那抹不屑加嫌弃的邪笑,神情还是那幅欠揍的神情。 “你干嘛?”俞洛妍很惊恐的看着他,不知为何,心竟“咚咚咚”狂跳不止,脸也在一瞬间烧的火辣辣,想来脸红的很。 “恨我吗?”赵德崇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这啥意思? 俞洛妍被问的莫名其妙,脑子有一瞬间的短路,只是怔怔的看着他发呆。 赵德崇居然俯下身来亲吻俞洛妍,他的唇温温的,很软很柔,落在自己唇上粘粘的,俞洛妍浑身一哆嗦,竟有种触电的感觉。 脑子里不自觉的浮现出那晚跟那个陌生男子的画面,有一瞬间的错觉,觉得那晚的陌生男子就是赵德崇。 可是···可是,邢羽儿已经承认那个男人是她找来的,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找赵德崇来强·暴自己,这不明显缺心眼吗,想来邢羽儿也不会这么傻,也没那个能力支使的动赵德崇。 加上赵德崇对自己很不屑,连眉梢中都带着嫌弃的感觉,想来就算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也不会硬的。 事实上,赵德崇就是这样,他对着你笑时,心里很可能在想着怎么弄死你,他对你很不屑时,恰恰心中很在意。 错觉! 错觉! 一定是错觉!“呸呸呸!”用刚舔完别人的嘴来亲自己,真是恶心坏了。 赵德崇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只是轻轻的吻了一下,就又抬起头来,继续用那种嫌弃加不屑的眼神,很傲娇的看着俞洛妍。仿佛他的吻是对她莫大的赏赐一般。 “···你你你你你···!”俞洛妍被这个‘神经病’吓的紧张结巴起来,‘你’了半天没说出一句整话。 “你想说什么?”赵德崇眼中的嫌弃更浓了,神情戏虐又轻浮,让人真的很想打他。 第十二章 俞洛妍脸烧的更厉害了,心跳动的也更快了,很想张口问一下他是不是那晚的那个男人,可话含在喉咙里怎么也问不出口。 既想知道答案,又怕知道答案。 不过想来也肯定不会是他。 这可是个有‘狂躁暴力精神病’隐患的危险分子,宁愿那晚睡自己的陌生男人是个‘杀猪佬’,也不愿被个‘精神病’睡了。这太恐怖了,被个‘神经病’弄的欲死欲活,这太让人接受不了了。 “你很怕我吗?”赵德崇见俞洛妍不住的瑟瑟发抖,像似面对洪水猛兽一般,忍不住的问她。 “废话,当然怕了,面对你这个狂躁高危神经病,谁不害怕!”俞洛妍心里腹诽着,却不敢说实话。 “···你把我囚禁在这里,我···当然害怕!” “还在恨我吗?” “啊?” “呵!” “以前的事我都记不住了,这样吧,你把我放了,咱们就两清了,咋样?” 赵德崇神情一瞬间变的凝滞了起来,眼睛像雷达一般注视着俞洛妍,漆黑的眼珠好像要透过她的瞳孔,一直穿透到心底最深处一般,看的俞洛妍心慌意乱,毛骨悚然。 良久,赵德崇冷冷的一抿唇,眉宇倒仰,“我就是要你恨我!”说着立即抽身起来,把那幅镣铐,“咔嚓——!”一声又锁住俞洛妍的脚踝。 “来人,在拿一幅锁链过来!” 屋外传来林嬷嬷的声音,“遵命,崇郡王!” 我擦! 果然是‘神经病’行事阴晴不定,翻脸比翻书还快。 “那个崇郡王,脚链不用戴了吧,我···我我再也不逃了!真的,我保证。” 赵德崇眼睛冷峻的看着俞洛妍,与先前轻浮的神情判若两人,让俞洛妍更加琢磨不透他的性情。 “再有下一次,这院里所有人全跟着遭殃。” 这···这叫个什么事!这古代人行事真叫人无法接受,一人犯罪,不但祸及家人,还要祸及身边的无辜者。 俞洛妍又被囚禁了起来,为防止她在次逃跑,赵德崇又往她脚上加多了一条铁链。 这让俞洛妍极其烦躁跟无奈,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俞洛妍感觉现代人穿越到古代,绝对会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无论是那一样都无法跟现代相比。 没有网络,没有通讯设备,没有电,无法得知外界的信息,这种与世隔绝的感觉,让人好像丢了魂一般的浑身难受。 从醒过来到现在七八天了,21世纪的自己,估计头七都过了吧,不知道回去后,自己的肉身是不是已经被火化了。 ···老公是不是已经跟小三结婚了?还有爸爸跟弟弟,估计很伤心吧。 早知道自己会那么‘早死’,真应该在活着的时候好好陪陪爸爸。还有自己银行卡里的钱,自己名下的房子跟车子,股票,以及名下的高端美容会所,都没来的及交接,遗嘱也没立。还有放在保险柜中的名贵首饰,估计全落在别的女人手中了。 21世纪的一切,对‘俞洛妍’来说都是揪心的牵挂,一想起,就有种无比绝望的感觉,恨不得一秒钟跳回21世纪。 俞洛妍躺在床上越想越伤心,泪腺不发达,从来不爱流眼泪的她,忍不住鼻子酸涩,两滴眼泪顺着眼眶落在枕头上了,很想嚎啕大哭一场,祭奠一下21世纪‘英年早逝’的自己,以及9世纪现在悲催的自己。 可眼泪流了两滴后,眼睛就像干竭的枯井一般,在流不出一滴,又努力酝酿半天情绪,还是哭不出来。 唉! 唉! 唉! 俞洛妍正唉声叹气,屋外响起一阵骚动声,隐约伴随着低微的啜泣声。 是铃铛受完刑被抬回来了,五十杖责,估计屁股都打花了吧。 “铃铛,铃铛,是你吗?对不起啊,你怎么样了?”俞洛妍急忙从床上翻下来,奔到窗户口往外张望。 外面天色已经很黑了,几乎什么都看不清,两个穿着灰衣的护院抬着一张简易的担架,跟着一个引头掌着灯笼的嬷嬷,进了院子。 借着灯笼微弱的橘黄色光影,铃铛奄奄一息的趴在担架上,臀部及腰间盖着一张黑呼呼的毯子,想来是血已经渗透衣裤了,看伤势比自己预期的还严重。 “唉···!怎么这么死心眼?让去领罚就真去领罚,就算去领罚,就不会动动脑子少报几棍,非得结结实实挨足五十棍,唉!···权势啊,可真是好东西。” 俞洛妍心中更难受了,愧疚感令她坐卧不安,浑身像爬满几万只蚂蚁在啃噬骨髓一般的感觉。 她很想出去看看铃铛,可脚上拴着两条铁链,只能在床的两米范围之内活动,连门口都出不去。 好在铁丝没有被自己丢掉,也早预想到万一失败被抓回来这一点,铁丝早就被她藏在了鞋底,只是现在外面有人守着,她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俞洛妍不知道赵德崇为什么非把她囚禁在这里,明明又不爱她,又不肯杀她,也不肯放她走,对于他们从前究竟有什么牵扯,俞洛妍也只是从邢羽儿跟铃铛口中得知一些,具体的原因就无从得知了。 只能说赵德崇真是一个琢磨不透的人。 鉴于这次逃跑的原因,赵德崇又加派了两个护院来看管这座院子,主要是防止俞洛妍在翻墙跑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铃铛都没有露面,想来是伤势过重下不来床。 林嬷嬷跟李嬷嬷经过俞洛妍逃跑一次后,更加像看贼一样的看着她,已经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 弄的她没有丝毫的个人空间,半点隐私都没有,感觉就像全天24小时都暴露在360度无死角的监控之下,说句难堪的话,连放个屁都不敢太大动静。 这样的生活,谁受得了! 俞洛妍心更加如死灰一般,在逃与不逃间来回纠结。 要在逃一次,估计铃铛的命就没有了,可是不逃,自己的命就要没有了。 被囚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已经到了寝食不安的地步,每日吃什么都吃不下,还总有一种反胃想吐的感觉,浑身都重的很,在待下去非死这不可。 注:阅读完整章节,请: 1、在公众号【吉大小说】回复数字:3986 2、在公众号【d d x s w】回复数字:3986 以上微信公众号均可阅读完整章节。 请您理解作者辛勤劳动;作者离不开您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