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归来:灾星嫡公主杀疯了!》 第1章 屠国,血洗皇宫 大清国,永乐十五年,冬。 大清国向大辰进攻,想要攻下,被大辰铁骑打的节节败退。 永乐十六年,年仅五岁的嫡公主慕瑾宁被送往大辰当做两国求和的质子。 永乐二十四年,冬。 蛰伏归来的慕瑾宁率领一帮将领,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踏平了大清的边疆。 她们的步伐坚定而有力,带着无尽的决心和勇气,一路向前。 每一步都像是对敌人的挑衅,每一次进攻都让敌人胆寒。 她们的身影如同钢铁般坚韧,他们的眼神充满着决绝和斗志。 她们穿越山川河流,跨越艰难险阻,毫不畏惧地向大清的皇宫逼近。 一路上,她们打败了无数的敌人,征服了一片片土地,展现出了无比强大的实力和战斗力。 终于,她们来到了大清的皇宫前。 这座宏伟壮丽的宫殿,曾经象征着权力与威严,但现在却面临着被攻破的危机。 慕瑾宁站在军队前方,她的目光坚定而冷酷,手中紧握着长剑,准备迎接最后的决战。 她知道,这一战将决定一切。如果他们成功,就能推翻大清的统治,实现自己的理想;如果失败,将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但她毫不退缩,因为她坚信,正义终将战胜邪恶,光明必将驱散黑暗。 与此同时,永乐十三年出生的嫡公主慕鸢刚过十二岁生辰礼。 生辰礼十分隆重,彰显嫡公主的贵气和地位,慕鸢跪在冰冷的地面,等待着皇帝的来临。 凤仪宫,皇后携着爱女五公主慕曦,以及灾星,九公主慕鸢。 慕鸢脸色惨白,身上披着勉强能御寒的风衣,反而,慕曦一袭银白色狐裘大氅,幸福的拥着汤婆子。 皇后也是一袭珠光宝气,戴着长长的护甲,头戴凤冠,身穿牡丹花纹的皇后吉服。 谁知,皇帝身边的小路子走上前行礼:“皇后娘娘,如今朝中不稳定,皇上口谕,就不过九公主的生辰礼了!” 慕鸢闻言低垂下头,眸光变得失去了光芒,为什么?为什么一定是她? 皇后笑了笑,从桌上拿了把金瓜子,递给小路子: “路公公,您通融一下,为何皇上不愿意举办鸢儿的生辰礼?” 她才不在乎慕鸢能否有个生辰礼,她只在乎皇上今晚一定要留宿凤仪宫,如果不来,会不会被人笑话? 当今皇后是继后,先皇后留下了一对儿女,很受皇帝的宠爱,自己不过是继后。 小路子叹了口气:“九公主的事,的确对不住公主,此乃皇上的圣旨!” 说着,从手下手中掏出了一个金黄色的圣旨,皇后和五公主慕曦,以及九公主慕鸢纷纷下跪接旨。 小路子清了清嗓子: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九公主慕鸢,贤良淑雅,是公主的典范,乃朕之嫡女,册封为永宁公主,封号:永宁,钦此!” 慕鸢愣着抬眸,眸内满是激动,她也有封号了?! 可是,只有及笄的公主才享有封号啊! 当年,就是因为三皇姐慕瑾宁率先得了封号,才被五皇姐慕曦陷害,被送往敌国大辰当做质子啊! 想起当年的三公主慕瑾宁,慕鸢叹了口气,永宁? 旁人不明白,她难道不明白吗? 父皇这是想皇姐了啊! 慕鸢微微低着头,她的眼睛犹如深邃的湖泊,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她的睫毛浓密而修长,如同蝴蝶翅膀一般轻轻颤动。 尽管只有十二岁,但她已展现出独特的魅力和气质。 她的瑞凤眼清澈明亮,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淡淡的忧伤,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眼角微微上扬,给人一种俏皮可爱的感觉。长长的睫毛如羽毛般轻盈,眨眼间仿佛能扇起微风。 她的嘴唇鲜嫩欲滴,如同熟透的樱桃,微微嘟起的样子显得格外诱人。 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感到温暖和亲切。 她的皮肤白皙如雪,细腻光滑,宛如羊脂玉般温润。 双颊透着淡淡的红晕,如同天边的晚霞,增添了一份少女的羞涩与纯真。 她思索着,三公主慕瑾宁,出生之时是四月天的破晓,雨过天晴,晴空万里,七彩的朝霞似凤凰展翅,寓意着吉祥。 随后是干旱已久的洛城迎来了了三天三夜的甘霖! 是国师钦点的福星,气运之女。 是宫女所出,不是正经的嫡公主,但是自小就养在皇后膝下,是皇家族谱的继后所出的嫡公主。 刚出生,就有了自己的封号:“瑾宁”,封号及名字,自小众星捧月着长大,是皇帝的心尖宠。 五岁那年,被五公主慕曦陷害,诬陷慕瑾宁推下她在莲花池。 皇帝不信她,为了给她一个教训,下旨让慕瑾宁去往敌国大辰当质子。 现在还没回来。 就在两个月前,慕瑾宁回来了,她变得乖巧懂事,皇帝以为她长大了,十分欣慰。 她有了自己的公主府,打算在三个月后过及笄礼。 慕鸢叹了口气,她认真的接下了圣旨:“儿臣接旨!” 小路子笑了笑,将圣旨递给慕鸢后,就离开了凤仪宫,前往养心殿复命。 小路子刚走,就传来了一阵破风之声,慕鸢还没来得及闭上眼,只觉得左侧脸颊火辣辣地疼起来。 原来是慕曦给了她一个狠狠的耳光!慕鸢被打得身子一歪,差点摔倒在地,但她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只是冷冷地看着慕曦,眼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慕曦气的红了眸子,凭什么自己没有封号,而这个妹妹有? 她已经忘记了,眼前的女孩是自己的妹妹,也忘记两人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 慕鸢已经习惯了,轻轻的用手擦去唇边的血迹,眸内一片幽深。 皇后冷冷的盯着她,仿佛见此见怪不怪:“慕鸢,你得了封号,长本事了?连皇姐都敢怠慢?” “还不赶紧下去?丢人现眼!” 皇后凌厉着嗓音开口训斥,仿佛面前的少女不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而是仇人。 慕瑾已经麻木,呆愣着离开了凤仪宫,她不配在那里。 她不明白,为何母后这样对待自己,她出生的时候,是二更,电闪雷鸣,暴雨瓢泼,漆黑的夜幕如吞噬一切的恶魔。 被国师秘密写下批命符,是百年难遇的灾星,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家人,会在12岁生辰遭临浩劫,会死在12岁生辰那年。 因此,她自小被欺辱打骂,如今马上十二岁就结束了,慕鸢笑着,自己应该不会死去了! 正在这么想着,宫外一阵喊打喊杀的声音传来,慕鸢的心也凉了半截,自己一定会死在这场浩劫吗? 她就一定要死吗? 宫门口。 已经十四岁的慕瑾宁,身材高挑,亭亭玉立,气质出众。 她静静地站在宫门口,聆听着远方传来的阵阵喊打喊杀声,眼神坚定而冷静。 随着喊杀声越来越近,慕瑾宁翻身上马,她骑在一匹高大威武的白色骏马上,身着一袭闪亮的铁甲战衣。 散发出一股英武之气。她的高高黑色马尾被扎了起来,随风飘动,更显意气风发。 慕瑾宁紧握缰绳,英姿飒爽地驾驭着白马,马蹄声响彻宫廷,仿佛带着无尽的力量和决心。 她的目光锐利如鹰,透露出对战斗的渴望和自信。 在这一刻,慕瑾宁展现出了她作为一名战士的风采,她不再是那个柔弱的少女,而是一个勇敢无畏、充满斗志的女将军。 在鲜血铺展开来的过道中,慕瑾宁骑着骏马缓缓驶进皇宫。 锦衣卫,御林军,通通被杀死,周围都是无数人的哭喊声,将士们的扬鞭的怒吼声: “冲啊,踏平大清!” 第2章 浴血重生 皇宫中一片混乱,人们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宫女和太监们尖叫着,不知道该往哪里躲藏。 宫廷中的侍卫们也显得手足无措,他们试图维持秩序,但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他们的努力显得杯水车薪。 而在这混乱之中,皇帝却吓得躲在养心殿里不敢出来。他面色苍白,身体颤抖着,心中充满了恐惧。 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景,眼前的一切让他不知所措。他紧紧地抓住龙椅的扶手,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 养心殿外的喧嚣声越来越大,皇帝的心跳也随之加快。他感到自己的世界正在崩塌,他不知道这场危机将如何结束。 他开始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为什么要听信那些奸臣的话,为什么要对百姓如此苛刻? 现在,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但已经太晚了。 他以为,这是百姓揭竿而起的造反。 …… 宫门外。 慕瑾宁一边骑着马,一边握起长剑,终于开口,只见少女清晰的墨色铁甲上, 蕴含着少女丹凤眼中复杂的晦暗不明: “大清皇室之人,一个不留!” 慕瑾宁嗓音清冽,仿佛山间的泉水般软糯动听,不过此刻却像女罗刹般的骇人。 少女眉宇间的红山茶印记死寂沉沉,脖间正挂着一枚火红色红山茶吊坠,绝美的丹凤眼微微挑起,霸气侧漏。 将士们一拥而上,将皇宫里的人一一斩杀。 慕瑾宁闯进养心殿。 此刻,她的丹凤眼中已经变得死寂,毕竟杀了那么多人! “父皇,你就安息吧!” 说着,一剑砍下了皇帝的头颅,由亲卫初瑶拾起。 皇帝也愣了,他万万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死在自己的亲女儿手上,自己宠溺了那么多年的瑾宁啊! 慕瑾宁笑了,缓缓的坐在了龙椅之上,修长骨节分明的指尖轻抚着下颚: “终于死了,父皇,你该退位了!” 瑾宁嗓音戏谑,不过他也该早就死了。 从她活着从地狱般那样的地方回来的时候,他就该死了。 大门“嘭”地一声被打开,慕鸢飞奔进来,抬眸间,见到了高高在上般那样的慕瑾宁。 慕瑾宁没了兴致,眸光暗淡的望着慕鸢:“怎么?你想活吗?” 慕鸢叹了口气,她知道,她必须得死! 慕瑾宁话不多,直接抄起了旁边刚刚杀了皇帝的长剑: “鸢儿,你是大清最后的活口,那就用你的血,来祭奠大清枉死的百姓吧!” 话话声刚落,慕鸢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慕瑾宁便以惊人的速度出手,手中的长剑如闪电般迅猛地刺进了慕鸢的胸膛。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让人措手不及。 慕鸢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的剑尖,鲜血从伤口处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她试图说些什么,但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发出痛苦的呻吟。慕瑾宁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冷酷和决绝。 她紧紧握住剑柄,用力一推,将剑更深地刺入慕鸢的身体。慕鸢的身体颤抖着,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她的生命正在迅速流逝。 “皇姐,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 慕鸢终于闭上了眼,国师国师果然没有说错,她的确死在了十二岁! 慕瑾宁冷冷的盯着面前的少女。 …… 凤仪宫。 慕鸢缓缓睁开双眼,意识逐渐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华丽的床上,周围是陌生而又熟悉的环境。 她试图坐起身来,但身体却感到异常沉重和疲惫,仿佛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她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慕鸢意识到自己身处偏殿之中,这是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她环顾四周,看到了熟悉的家具和装饰品,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这里充满了回忆,有欢笑也有泪水。 然而,现在的她已不再是过去那个天真无邪的少女,而是背负着巨大使命的人。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发现它们已经被汗水湿透了,紧紧地贴在身上。 汗水渗透了她的发丝,让她看起来有些狼狈。她轻轻叹了口气,心想这场梦境一定给她带来了极大的压力和困扰。 慕鸢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知道,她必须面对现实,不能再逃避自己的命运。 无论前方等待着什么,她都要勇敢地去迎接。 她慢慢地站起身来,伸展了一下身体,感受着力量渐渐回到四肢百骸。 “公主,您还好吧?” 慕鸢这才发现,旁边的自己的贴身宫女:小雀。 小雀将慕鸢扶起:“公主?公主?” 慕鸢抬眸:“小雀,现在是几月几日?快告诉我!” 她略微有些着急,不过还是很担心,小雀愣了,不过还是开口: “如今是永乐二十四年间六月初八,怎么了?公主?您是不是烧迷糊了?” 慕鸢愣住了,她重生到了距离慕瑾宁回来的前三个月! 一切都还可以改变。 慕鸢这样想着,不禁喜悦了起来,上一世,小雀为了救自己被杀,如今自己要好好的保护小雀。 其实,她被一剑杀死后并没有彻底消失,她待在了慕瑾宁身旁,看到了慕瑾宁在大辰当上了女将军。 还受到了大辰太子的爱戴,更是在大辰统一了中原之后,和大辰太子司玹卿成婚了。 大婚当夜,慕瑾宁才坦白自己其实是穿越者,在现代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她不愿意在大辰生活。 直接在新婚夜自尽,回到了现代,当大小姐。 慕鸢没有任何想法,听慕瑾宁的自述,慕瑾宁是胎穿,也受到了良好的规矩熏陶,在大辰被养成了战场上披荆斩棘的战神! 多余的,慕鸢也不知道。 慕鸢叹了口气,都是可怜人! 重生之后,她决定主宰自己的命运,不要让自己再落在他人的掌中。 …… 大辰,定国将军府中,夜晚。 夜幕笼罩下的定国将军府,犹如一座沉睡的巨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冷冽气息。 整个府邸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寒霜所覆盖,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彻骨的寒意。 寒风呼啸而过,带着尖锐的哨音穿过庭院和回廊。 冰冷的气流像刀子一样划过皮肤,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墙壁、石柱和地砖都透出丝丝凉气,仿佛它们本身就是由冰块构成的。 在这寂静而寒冷的氛围中,连月光也显得格外清冷。 它洒在屋顶和树梢上,投下一片银白的光影,但却无法驱散那深深的寒意。 偶尔有几声夜枭的叫声划破夜空,更增添了几分凄凉和神秘的气氛。 定国将军府内的人们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严寒,他们默默地穿梭于各个房间之间,步伐轻盈而迅速。 没有人敢发出多余的声响,生怕打破这份宁静。 明明是炎热的夏天,可是却极为刺骨。 慕瑾宁坐在主位之上,美艳的丹凤眼勾勒出一丝嗜血的邪笑,她的脸颊几乎病态的惨白,以往粉嫩的唇瓣此刻也显得红艳。 不过十四岁,也已经出落得似个勾人心魄的妖精。 尤其是那双勾人心魄的丹凤眼,妖冶的不像话。 少女腰肢纤细,一袭火红色软烟罗裙,露出了白嫩的脖颈。 “瑾宁公主殿下,这的确是皇上的意思,大清想要的,是瑾宁公主以身殉国的尸体!” “只要殿下死了,百姓才会记住殿下以身保住大清国土不被侵犯的荣耀!” “您如果活着回来,则会是大清的耻辱!” 被压在地上并被施以杖刑的杀手还在嚷嚷着,慕瑾宁眸光变得疯狂,只见少女修长纤细的食指抵住唇瓣: “嘘,这都不是小事,可是为何你非要晚上打扰本宫呢?” 初瑶就在旁边叹了一口气: “公主有严重的睡眠障碍,你不该在夜晚打扰公主的!” 随即,看向杀手的眼神已经是看向死人的眼神了。 慕瑾宁笑了,轻轻拍拍初瑶,语气天真活泼道: “父皇也真是,明知道本公主有睡眠障碍,还要这样对付本公主,初瑶。” “本公主,真的好伤心呢!” 初瑶眸光冷冽地盯着那个杀手: “回去告诉狗皇帝,瑾宁公主不光会回来,还得风风光光的回来,最好准备好盛大的仪仗迎接护国多年的瑾宁公主回宫!” 杀手不甘心地回:“臣,臣会一五一十的告诉皇上,姑娘刚刚说的话!” 初瑶不在意的笑笑:“回去,好好说!” 她为自家公主抱不平! 当年大清的将士嫌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好端端的去边界处挑衅大辰的将士。 谁料大辰皇帝这么护犊子,以这点小事为由向大清发动战争,大辰的国力非常雄厚,两国压根没有比较的可能。 大清皇帝收到了战书后吓得不得了,连夜召开群臣会议,选了最受宠爱的嫡公主慕瑾宁去当质子。 到最后,慕瑾宁离开了大清,去往了千里迢迢的大辰。 大清呢?啥事也没有! 慕瑾宁眸光变得冷漠:“等等!你,留下来,本宫会亲自写一封信寄给父皇的,就不劳烦你了。” 旋即,眸光变得阴暗,夹杂着病态的狂热,语气仍旧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大白,又可以吃饱了!” 大白,一只晴天大白虎,是瑾宁的宠物。 杀手刚想开口之时,慕瑾宁以极快的速度用匕首割掉了杀手的舌头。 血花四溅,血溅当场。 杀手愣了一瞬,舌头就掉在了地上,他惊愕地抬眸注视着慕瑾宁,她下手极稳,就像经常干这个的。 刀法娴熟,一声不响的就割了舌头,真是可怕! 就当杀手以为这就完了后,慕瑾宁又将匕首刺进杀手的右眼,刀尖婉转,将眼珠子挖了下来,装进了白玉瓶子里。 两只眼睛,都被挖了出来,做成了人彘,折磨了几个时辰就喂给了大白。 慕瑾宁轻轻的擦拭着自己眉宇间的血迹,语气天真道: “真可惜,父皇没有看到呢!” 第3章 嫡公主的风姿 凤仪宫偏殿。 慕鸢缓慢的站起身,披上了简单的风衣,绝美的瑞凤眼轻挑: “小雀,本公主不太舒服,你去向父皇请罪,今晚的宴会本公主就不去了!” 小雀点点头,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慕鸢站起身,仔细打量着这个地方,虽然典雅但是比宫女的地方还要朴素。 这就是自己的母后啊! 今晚会为镇守边疆的翎王,君淮翎,举行接风宴。 翎王,君淮翎,当朝唯一的异姓亲王,是当朝皇帝看着长大的,有着很深的感情。 上一世,今晚的宴会,会有人诬陷自己偷了东西,害的自己当众被责罚,丢尽了脸面。 到死,她也不知究竟是谁? 重活一世,她不会再如之前那般清纯,任人摆布!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皇宫内一片灯火辉煌。 一场盛大的接风宴正在举行,宫廷乐师们奏起了欢快的乐曲。 宫女们身着华丽的服饰,手持灯笼和鲜花,穿梭于宴席之间,为宾客们献上美酒佳肴。 宴会现场布置得十分精美,巨大的餐桌上摆满了各种珍馐美馔,让人垂涎欲滴。 酒杯中的红酒在烛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皇帝坐在主位上,微笑着看着下方的宾客们,眼中透露出威严和亲切。 他身穿龙袍,头戴皇冠,显得格外庄重。身旁的皇后则穿着一袭华丽的宫装,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宾客们纷纷向皇帝敬酒,表示对他的敬意和祝福。皇帝也举杯回敬,与大家一同享受这欢乐的时刻。 在这个夜晚,皇宫里充满了欢声笑语,人们尽情地享受着美食和音乐带来的愉悦。 大清皇帝坐在龙椅之上,旁边是笑吟吟的继后,皇帝一脸欣慰的看着面前的杀气笼罩的年轻王爷。 君淮翎一袭白衣翩翩,公子无双,眉宇间夹杂着淡淡的温和笑意,极容易给人一种亲近感觉。 被皇帝重视着,君淮翎黑曜石般的玉眸没有丝毫波澜。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就是个翩翩少年郎,男人扎着英气勃勃的高马尾,笑起来的模样极为温和。 就像春日里的暖阳一般,让人觉得舒服极了。 慕鸢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即便自己对皇后说了身子不适,可是皇后还是硬逼着慕鸢坐在了这里。 慕鸢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母后还可真是难缠啊! 她一边想着,一边偷偷地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男人。 他看起来很年轻,大概才十六多岁的样子,长得十分英俊,剑眉星目,鼻梁挺直,嘴唇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慕鸢不禁有些心动,但又立刻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毕竟,她现在身处宫廷之中,任何事情都可能变得复杂而危险。 而且,她也不确定这个男人是否真的对她有兴趣。 就在这时,那个男人突然抬起头来,与慕鸢的目光相遇。慕鸢顿时感到一阵紧张,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他。 然而,她却能感觉到那个男人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让她心跳加速。 慕鸢心中暗自叫苦,希望这场宴会能够尽快结束。 她实在不喜欢这种被人盯着看的感觉,尤其是当对方是一个陌生人时。 她只能默默地祈祷着,希望这个男人不会给她带来什么麻烦。 也不怪君淮翎被惊艳了一瞬,慕鸢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不过俏皮的脸颊,依稀可以看出之后的风采。 长大后定是倾国倾城的! 慕鸢则在想,上一世的今天,她彻底颜面扫地,不过一定要揪出那个人,究竟是谁? 宴会上,慕鸢一袭浅蓝色裙,戴着象征嫡公主身份的九尾凤钗,浅蓝色裙摆上还绣着金黄色的牡丹花。 极为华贵。 这也是继后为了彰显身份这才好好装饰的。 五公主慕曦站起身,唇角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对着君淮翎盈盈一笑,如盛开的芙蓉花: “听闻皇叔铲除了不少土匪,为大清百姓除害,多谢皇叔!” 慕鸢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从来都是这样,慕曦是嫡长公主,不像自己,无时无刻都在抢走自己所在意的! 刚刚自己的小心思一定被她看见了! 君淮翎略微扫了一眼慕鸢,回京城前他就打听了到了慕曦为人嚣张跋扈,总是欺负慕鸢。 一开始他还不介意,如今,有一种莫名的情感开始笼罩着他凉薄的内心。 正在此时,宫外传来一阵阵骚动,君淮翎眸光闪现一抹寒光,转瞬即逝,随即又恢复了少年的纯真: “皇上,外边好像有急事!” 皇帝也听到了一些风声,站起身来:“小路子,发生了什么事?” 小路子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一个头:“皇上,是,一个宫女!” 皇帝点点头,语气淡漠道:“让她进来。” 慕鸢抬眸,眸光晦暗不明,上一世的今天她被彻底的推入地狱…… 难道历史要重演吗? 整个宴会落针可闻,一片静默。 犹如上一世。 一个衣衫褴褛的宫女被押着上前,慕鸢死死盯着那张脸,就是前世害的她家破人亡的人。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君淮翎一副玉树临风的模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好整以暇的认真的看戏,触及慕鸢颤抖着指尖。 君淮翎一下没了兴致。 为何,她可以控制自己的心情呢? 宫女跪在地上:“皇上,奴婢名为阿雯,是淑贵妃的贴身宫女,九公主偷了淑贵妃的嫁妆里的玉佩,淑贵妃如今以泪洗面。” “求皇上,为娘娘讨个公道!!” 淑贵妃,将门嫡女,父亲功高震主被污蔑通敌叛国,满门抄斩,最后当了贵妃,自请搬进冷宫。 她是大清皇帝年少时的朱砂痣,大清皇帝也曾真心喜欢过她,可是,他是皇帝啊! 慕鸢冷冷的盯着那个名为小雯的宫女,上一世就是她让自己身败名裂! 真正的嫡长公主,慕枫,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 慕枫,先皇后的女儿,先皇后才是皇帝年少时的白月光,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先皇后诞下一双儿女,嫡长公主慕枫,嫡长子慕铖。 慕枫略微扫了眼慕鸢,慕枫一袭浅黄色金线牡丹镶紫边祥云纹的软裙,两侧插着点翠镶珠凤凰步摇。 极为高贵的穿搭。 慕鸢比不上正儿八经的嫡公主,不过也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 慕鸢轻轻的吐了一口浊气,言辞犀利道: “放肆,侮辱本公主,拉入慎刑司,按律处置!” 此刻,慕鸢整个人身上都被镀上了一层月光,让人陶醉。 君淮翎唇边不知不觉间染上了一丝兴奋的笑意,这九公主不简单啊! 慕枫不动声色地将杯盏中的好茶一饮而尽,随即默不作声。 她巴不得继后的儿女出错! 慕鸢眸光锐利的盯着小雯:“小雯,本公主里的,你不是陶妃的人吗?怎么说,是淑贵妃的人?” 上一世就是这样,陶妃为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安排宫女当众污蔑自己。 好让继后和淑贵妃两虎相斗。 她连十二岁都没到,陶妃就想着除掉自己,真是心狠! 而皇帝出于对淑贵妃的愧疚,一定会严厉的惩罚自己。 她依稀记得,上一世,自己压根无法争辩,就被盛怒中的父皇责罚。 当众责罚五十大板。 一板下去,自己就晕了过去,被硬生生的用水淋醒,承受了二十大板后彻底的晕死过去。 刑法这才结束。 不过这一世,她要抢先下手为强! 慕鸢凌厉的瑞凤眼中闪烁着火焰: “你的卖身契还在陶妃手中,怎么?不敢承认是吗?” 旋即,君淮翎眸内闪烁着一抹狠厉的光芒,敢陷害他身边的人?活腻歪了! 君淮翎抬眸,不似之前的温和,显得霸气:“皇上,这个奴才诬陷九公主,不如直接杀了,以儆效尤?” 君淮翎笑的时候还是个翩翩少年郎,这样冷着脸的时候,真的吓人。 尤其是他从出生就在军营,这么多年,早就练出了一身杀气。 此刻,杀气尽显,让整个宴会坠入地狱中,无法自救。 皇帝无奈,面前的少年虽然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可是手握八十万的兵权,可以直接登基的八十万铁骑啊! 他不敢下旨让他交出虎符,怕被逼急了造反,但还是一根刺般时时刻刻如鲠在喉,无法安稳。 民间,翎王的名声也太大了! 皇帝站起身:“陶妃诬陷皇家子嗣,打入冷宫,至于宫女小雯,杖杀。” 小雯愣了一瞬,这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啊,就被捂着嘴拖了下去。 直到小雯彻底消失在了视野中,慕曦这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她终于打赢了胜仗! 君淮翎坐回了座位,不过微微挑起的眉梢已经浸染上了冷意。 微挑的唇瓣也紧闭,此刻似是变了一个人。 慕鸢已经是死了一次的人了,自然没有那么容易满足。 只见,慕鸢抬眸,睁着水灵灵的瑞凤眼盯着皇帝: “父皇,您也别怪淑娘娘,她只是被连累的。” 说着,走上前跪了下来:“儿臣求一个恩典,别怪罪淑娘娘,儿臣求父皇了。” 说着,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脑袋被砸在地上,额头一片红肿,显得脆弱可怜。 好一朵,美丽的鸢尾花~ 第4章 青鸾公主 君淮翎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旋即就被慕鸢的身姿惊艳到了。 还以为是个柔弱的小公主没想到还是个外柔内刚的美人啊! 君淮翎眸光闪烁着异常的光! 君淮翎,名淮翎,字:辞。 君辞也是个好名字。 犹如他当年十二岁时,当了武状元时,眼里的光! 只见,慕鸢抬眸间,是大清皇帝满意的神色,她不顾继后气的惨白的面容,仍旧匍匐在地。 皇帝十分满意,酒气上来后满面红光,大手一挥: “九公主慕鸢,聪明伶俐,品貌出众,秉性端淑,册封九公主为青鸾公主,封号:青鸾,则三日后举行册封礼!” 慕鸢愣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没有一个真正的封号。 永宁,不过是瑾宁的替代品罢了。 如今,她终于有了一个自己的封号了! 她还不明白,从这时起,她就不是替代品了,她是真正的嫡公主! 也有了自己的封号。 不过慕曦闻言,气的攥紧了衣袖,凭什么?凭什么自己没有封号? 长公主慕枫,冷冷的盯着慕鸢,万种风情的桃花眼闪烁着精明的光亮。 封号,都是公主及笄后才有的。 慕枫出生三天后才有的封号,慕瑾宁更是刚出生才有的封号,这个慕鸢倒是厉害啊! 慕枫,封号:荣阳,字无忧。 慕瑾宁,封号:瑾宁,字绾灵。 慕鸢,封号:青鸾,还没有字。 慕枫已经十七岁了,已经过了及笄礼,还没有成婚,开门立府了。 慕瑾宁更是刚出生就已经建设了公主府,宫内有自己的宫殿。 慕鸢没有自己的宫殿,至今还住在凤仪宫的偏殿。 有了封号,就有了自己的宫殿,内务府已经开始建设起了青鸾殿。 慕曦则气的面容扭曲,让人忍俊不禁。 君淮翎盯着慕鸢,不禁耳朵泛红,对慕鸢更有了几分兴趣。 这场宴会就这样结束了。 …… 夜晚。 星辉散落在慕鸢的脸颊上,晕染的慕鸢极为美艳,不过才十一岁,已经出落的清纯动人,像个妖精。 慕鸢静静的向凤仪宫走去,眸内一片荒芜。 繁星闪耀着点点星光,衬托着少女格外柔美,慕鸢一袭浅蓝色衣裙也显得格外动人。 还有大约两个月的时间,皇姐慕瑾宁就会回来。 她不想死。 “青鸾公主。” 慕鸢回眸间,是翩翩少年英气勃发的那张脸,是君淮翎! 此刻,君淮翎仍旧一袭雪白色宽大的锦衣,眸光一片静默,如黑曜石般的眸光闪烁着点点星光。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不知不觉间,慕鸢竟然看呆了。 这个男人,未免太帅了吧? 君淮翎露出一抹邪笑:“鸢儿长大了呢!” 君淮翎笑着看着面前的少女,他幼时曾经进宫跟着师父一起学习占卜术,就看到了胆小可怜的九公主慕鸢。 慕鸢小小的手递给了他一块馒头: “哥哥,吃点馒头吧?看你都瘦了。” 君淮翎当年不过七岁,就被三岁的小丫头惊艳了整个少年时光。 随即,君淮翎轻轻一笑: “鸢儿,不记得本王了?” 慕鸢低垂下头,她的确被面前的少年所震撼: “按照规矩,青鸾要称王爷一声皇叔。” 君淮翎的眸内浮现了几抹落寞与不甘,她全都不记得了? 为什么? 大清皇帝为了不让君淮翎篡位,给君淮翎王爷之位后,又让君淮翎上了皇家玉蝶,让君淮翎成了皇帝的弟弟。 也就是慕鸢的皇叔! 慕鸢将这抹情感尽收眼底,她不明白,为何君淮翎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难道,她们以前见过吗? 君淮翎叹了口气:“罢了。” 慕鸢点了点头:“不知皇叔有何要事?” 君淮翎抬眸,认真的打量着面前的小姑娘,浅蓝色的衣裙极为搭配今晚的夜色,就像从月亮上下来的仙女般耀眼。 真美啊! 君淮翎不禁红了耳朵:“鸢儿,这几日小心点。” 慕曦一定会害你的。 后面的一句,君淮翎并没有开口,不过慕鸢明白。 只见,慕鸢微微歪头,笑得极为天真:“放心吧,本宫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上一世,慕鸢被慕瑾宁一剑杀死,慕曦和母后却被慕瑾宁折磨的奄奄一息,做成了人彘。 她并不知晓慕瑾宁和慕曦以及母后之间的恩怨。 可是,前世临死前的痛感在告诉她,慕瑾宁不好惹。 和慕瑾宁那个怪物比起来,慕曦就显得弱了很多。 慕鸢叹了口气,这一世她不仅要保护好小雀,还要好好活下去。 她没有爱她的家人,所有人只爱慕曦。 无论是父皇,还是母后,就连她最爱的小弟弟,也最爱慕曦。 慕鸢无奈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 凤仪宫偏殿。 慕鸢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门虚掩着,烛火的光亮映射出来。 慕鸢愣了一瞬,谁会等她呢? 门“吱呀”的被打开。 是一个五六岁的小皇子,十二皇子,慕钰。 慕钰一脸阴沉地盯着面前的少女,仿佛慕鸢不是她的皇姐一般,冷漠开口: “这谁啊?这不是青鸾公主嘛~” 他阴阳怪气道,慕鸢淡漠地看着面前的男孩,男孩穿着高贵的宫装,承袭着自己的瑞凤眼。 慕钰有着与慕鸢相似的面容。 慕鸢无奈抬眸:“怎么了?” 慕鸢已经很累了,不想再和这个弟弟说话。 慕钰霎时间红了双眸,似个小兽般张牙舞爪: “今晚怎么没有安神茶?” “你还是我皇姐吗?” “你没有曦皇姐好!” 慕鸢只感觉到疲惫,皇弟从小就身子不好,睡眠不好。 为了钰儿,她曾每日每夜的熬制安神茶; 为了钰儿,她曾日日夜夜抄写佛经,为钰儿祈福。 到最后,还是慕曦更受宠爱! 慕曦乖巧粘人,古灵精怪。 就像,就像当年的慕瑾宁! 慕曦一直在模仿慕瑾宁得到宠爱啊。 真是可笑,一辈子活在她人的影子下,就像上辈子的自己。 临死前,封号还是:永宁! 思及此,慕鸢的眸光暗淡下来,语气冰冷: “没有安神茶。” 以后也不会有了! 慕钰气的大吼:“三天后就是册封礼,你别想搞事情。” 看啊,果然是来为慕曦说话的。 慕鸢心里最后的一丝温情,彻底消失不见,如同深夜中彻底暗淡下来的星光。 第5章 回大清 七月的定国将军府。 慕瑾宁一袭火红色软烟罗裙,如天边燃烧的晚霞般绚烂夺目。她身姿曼妙,步履轻盈,仿佛一只优雅的凤凰在翩翩起舞。 裙子的剪裁恰到好处,贴合着她的身形曲线,展现出她的婀娜多姿。 裙摆处和袖口处都缝制着浅金色的暗纹,细腻而精致,给整个裙子增添了一份华丽感。 这些暗纹以针线巧妙地绣成红山茶的模样,栩栩如生,宛如真花绽放在裙子上。 每一朵山茶花都散发着独特的魅力,与慕瑾宁的美丽相互映衬,使得她整个人如同画中仙子一般。 当她走动时,裙摆轻轻飘动,那些红山茶仿佛也随着微风摇曳生姿,美不胜收。 她的一颦一笑,都透着一种高贵而迷人的气质,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由于慕瑾宁刚出生时天降甘霖,有着福星的称号,更是刚出生就获得了自己的封号。 名字及封号! 被送到敌国当质子后,被大辰皇帝司烈发掘了武术天赋,更是天天练武,已经练了九年了。 学武的基础上,同样没有落下文学。 不过,慕瑾宁的文学没有武功那么强,文学在九个质子中,排名倒数第三。 要说,当年被送来了一共四十九个质子,加上大辰的太子司玹卿,一共五十个质子。 如今,死了四十个,只留下了最后的九个。 慕瑾宁就是排名倒数第三的一个。 也不是慕瑾宁不强,只是她太懒了,自从那件事后,她患上了严重的睡眠障碍,也就是失眠症。 为了治病,她饮下大量的安眠茶,经常睡的死去活来。 可每每清醒的时候,总会痛恨自己为何如此软弱? 保护不了她们? 当年的玲珑被慕曦打死, 一个月前的那件事,花溪为了保护她而被烧死。 为什么?她痛恨自己这么软弱无能! 一切的恨,来自于那场大火,准确的来说是大屠杀。 五十个质子,包括太子,只活下来了十个,也包括太子。 “殿下,陛下让您去一趟。” 初瑶走上前,轻轻的开口,慕瑾宁躺在榻上,迷蒙的眸子略微抬起。 初瑶叹了一口气,她无法相信面前那个自暴自弃的少女会是曾经放肆的无法无天的瑾宁公主。 慕瑾宁如墨般的长发舒展开来,已经几天没洗脸了,但还是散发着一股清香。 “知道了,初瑶,给我收拾一下。” 一道极为弱小的嗓音响起,慕瑾宁缓缓站起身,初瑶无奈的给慕瑾宁梳妆打扮。 大辰皇宫。 御书房。 皇帝司烈坐在书房的木椅之上,一袭墨色的龙袍披在身上,显得霸气十足,如今的司烈已经三十二岁了。 不过仍旧风度翩翩,给人一股极为霸气的感觉。 时间没有在他的身上有半点痕迹,慕瑾宁五岁的时候被送来当质子,当时他才二十三岁,如今已经时过境迁。 慕瑾宁空洞的望着大辰皇帝司烈木桌的鹅卵石。 大辰富庶,是公认的事实。 大辰国力强盛,也是公认的事实。 曾几何时,慕瑾宁也曾真心的将司烈当做自己的父亲。 如今,两人只剩下无限的回忆。 如果没有那场大屠杀,如果那四十个人没有死。 两人今日是不是会不一样? 她依旧会亲昵地称呼他为“老师”,她依旧会甜甜的笑着对他。 大辰皇帝司烈揉了揉眉心:“给你一年半的时间休息,一年半后,朕想看到你振作的样子。” “朕养了你九年,该付出回报了。” 是啊,九年,他养了她九年啊! 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人心都是复杂的。 也是自私的。 明明她知道司烈对她是有亲情的。 慕瑾宁呆呆地望着他美艳的脸:“是。” 她终于开口了。 司烈眸光有一瞬的光芒,转瞬即逝:“朕会给你四个暗卫,来保护你。” 慕瑾宁点点头:“谢陛下。” 旋即,从袖口中掏出一小块象征兵力的虎符,略微哽咽着开口: “陛下,这是瑾宁公主的虎符,臣,还给您。” 将军的虎符象征着将军的地位,没了虎符的将军如同自断双臂。 自古以来,除了皇帝的圣旨,几乎没有将军会主动将虎符上交。 何况,这一小块虎符就可以调动十万铁骑。 大辰皇帝司烈的帝王心术是这样的:一共六枚虎符: 大辰太子:司玹卿一块,慕瑾宁一块,质子景蘅一块,质子林苒一块,质子夏紫璃一块,质子越北一块。 每一块都可以调动十万的铁骑。 大辰国力强盛,兵力也极为昌盛,皇城的锦衣卫就有三千。 何况,大辰重武也重文,不过将士有更多的晋升空间,无数百姓日子过得舒坦了,就想当将士。 更何况,大辰名扬天下,几乎无人敢与大辰作对,不过也有不怕死的国家想着几个国家合力铲除大辰。 每每这时,大辰派去的眼线总会第一时间告诉大辰皇帝司烈,司烈首先按兵不动。 随即命令将士们踏平敌国。 慕瑾宁的定国将军,就是靠着常年外出打仗这才获得的。 大辰皇帝司烈愣愣地望着面前的少女,她这是在生自己的气吗? 旋即,司烈只感觉到烦躁和心寒,杀了那四十个质子,不是因为他没有容人之量, 也不是因为他多疑。 是因为,这是祖上流传下来的规矩啊,太多质子不利于朝堂稳定。 遣散回国的更好,不过回去的女质子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都会,“意外离世”。 这才下定决心举行了那场大屠杀。 “你拿着,别丢了,丢了你就完了。” 他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试图缓解尴尬,慕瑾宁轻轻点头,眸内一片荒芜: “谢陛下。” 慕瑾宁并没有多余要带走的东西,九年的时间她早已养成了节俭的习惯。 秋棠,冬月都是从大清带来的宫女,还多了四个暗卫:裴雨,裴宫,裴珠,裴辰。 至于初瑶,是她原本在大清的暗卫。 就这样,慕瑾宁带着一大堆人一同回了大清。 至于那一小块虎符,也被裴辰收拾了。 …… 九月初。 慕鸢的册封礼已经完成,她也成了真正的有封号的公主。 她躲过了许多明枪暗箭,有令贵妃护着自己,她也好过了许多。 有封号的公主都有自己的宫殿,慕鸢也不例外,尽管慕曦大喊大闹,可是青鸾殿就这样建设好了。 青鸾殿中。 慕鸢正在认真的读着好文章,旋即,想到了慕瑾宁。 上一世的今天,慕瑾宁被大张旗鼓的迎回来。 胸口的刺痛感,让她念念不忘,折磨了她近乎两个月,安神茶也让自己吃了,这两个月,她没有再给慕钰送茶了。 …… 盛大的回归仪式中。 慕鸢端正地坐在主位之下,而皇后则坐在她的下方首位,她们一同欣赏着这场回归宴。 宴会的气氛热烈而欢快,人们欢声笑语不断,仿佛要将这些年的思念和牵挂都融入到这一场盛宴之中。 慕鸢的目光扫过全场,心中涌起一股温暖的感觉。 这次慕鸢有了封号,穿着一袭浅金色的宫装,身上戴着金黄色凤凰步摇,尤其是优雅的谈吐,给人一种明耀四方的感觉。 长公主慕枫并没有来,常年待在福景殿中,上一次是保家卫国的王爷回来,她才勉为其难的参加宴会。 按照慕枫的话来说,就是她荣阳长公主,可不是谁的宴会都来看的。 这场宴会,未免太过于盛大出众了! 慕瑾宁仍旧一袭火红色襦裙,戴着轻纱,眸光闪烁着点点星光,绝美的丹凤眼中一片荒芜。 大清皇帝上前,轻轻的拍了拍慕瑾宁的右侧肩膀,满脸红光: “瑾宁,多亏了你,保了我大清这么多年,想要什么?朕满足你!” 慕瑾宁眸光闪烁了一抹寒光,不过她微微皱了皱眉头,她不喜欢有人碰自己,尤其是这么个大老爷们。 慕鸢从始至终一直在关注着慕瑾宁,自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慕瑾宁的异常。 皇姐,好像不喜欢有人碰她。 果然,慕瑾宁眸内的嫌弃不加掩饰,内心则在想:真是最讨厌丑八怪了,父皇怎么这么丑啊! 的确,比起大辰皇帝温儒尔雅的模样,大清皇帝的确不怎么英俊,帅气。 尤其大清皇帝已经是中年人了,自然有些肥头大耳。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慕瑾宁抬眸,端起了职业假笑: “父皇,瑾儿什么也不想要,瑾儿只想要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慕鸢:“……” (上一世可是你亲手杀死的父皇啊!) (而且这个假笑过头了啊啊啊啊啊!) 大清皇帝有些尴尬,笑了笑:“那是。” 慕瑾宁略过了大清太后,以及皇后: “本宫有些乏了,拜拜。” 随即,慕瑾宁径直离开了宴会。 大清皇帝叹了一口气,这孩子还是在怪他啊! 只不过,哪有质子活着回来啊? 他也是为了大清啊,她为什么就不能理解呢? 慕鸢当然知道父皇所想,怎么理解?用自己的命太理解吗? 他怎么不理解? 这场宴会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 未央殿。 慕瑾宁走向已经落下蜘蛛网的宫殿,那是自己幼时生长的宫殿啊! 秋棠用手帕抵住鼻子,吩咐道: “还不快给公主收拾一下?” 外面的粗使宫女和婆子纷纷上前,将未央殿打扫。 一开始,大清皇帝知晓自己误会慕瑾宁后禁足了慕曦,天天来未央殿看看。 回忆奶团子。 时间久了,未央殿也被淡忘。 内务府也不派人清理宫殿,没人料到质子竟然也会回来。 慕瑾宁就在宫门口坐着等待,一边等待一边看话本子,还嫌弃清扫的太快。 一个时辰后,慕瑾宁“拎包入住”,虽然未央殿比自己在大辰时的宫殿小了不知道多少倍。 可是仍旧很温馨。 秋棠坐在小木椅上,抬眸开口:“小殿下,您如今出落的愈发好看了!” 的确,慕瑾宁已经出落的似个妖精,妖冶的丹凤眼上挑,美得极具侵略性: “那是,秋棠,你也越发闲了,不如给你找个事干?” 她笑着,秋棠急了:“瑾宁公主殿下,秋棠错了嘛!” 慕瑾宁笑了笑:“行了,在本宫面前不用搞这些虚的。” 当然这只是开个玩笑的,慕瑾宁有时候注重规矩,有时候不注重,全靠心情。 第6章 敬茶 正午时分。 九月初的阳光,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剑,刺破了天空中的云层,直刺向大地。 它们如此耀眼,让人无法直视,仿佛只要一眼,就能将人的眼睛灼伤。 这光芒照亮了每一片树叶,让它们闪耀着金色和绿色的光辉; 它也照亮了每一栋红砖,让它们的墙壁闪烁着明亮的色彩。在这样的阳光下,一切都显得格外清晰、真实。 慕瑾宁躺在美人榻上享受着惬意的时光。 …… 寿康宫。 太后一袭金黄色的凤袍打扮的端庄,携着继后两人一同坐在主位,等待着慕瑾宁的拜见。 “青鸾公主到。” 慕鸢一袭淡蓝色轻纱襦裙缓缓的走进了空荡荡的宫殿: “青鸾参见皇祖母,参见母后。” 注意到慕鸢,皇后眸光闪烁了一抹不耐,太后在旁边也不好表露出来,只能狠狠瞪了慕鸢一眼。 太后当然知晓这位青鸾九公主不受皇后待见,但也没有放在心上。 皇宫上下只当青鸾小公主不受皇后宠爱,谁也不知道她天煞孤星的命格。 太后笑了笑,对于这个孙女,她也很心疼的: “鸢儿,不必多礼,赐坐。” 慕鸢抬眸见微微一笑,坐在了旁边的座位上。 不出所料,她微微记得,上一世的皇祖母被慕瑾宁气的不轻,她倒想看看皇姐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太后也乏了:“簿公公,去请瑾宁公主来寿康宫。” 簿公公点头,离开了寿康宫。 慕鸢则在品味着宫女刚上的茶点,太后笑呵呵地说: “鸢儿,这茶可是新进贡的普洱茶对身体好,鸢儿多喝些。” 慕鸢站起身,行了一个优雅得体的礼:“多谢皇祖母”,说她优雅地端起茶杯,微微低头,用鼻子轻轻地嗅了一下茶香。 然后慢慢将茶水倒入口中,细细品味其中的滋味和香气。她的动作缓慢而优雅,仿佛在享受一场精神盛宴。 每一口茶都让她感到一种深深的满足感,仿佛所有的疲惫都被这茶香驱散。 她的眼神渐渐变得深邃起来,仿佛透过这杯茶看到了更深层次的东西。 …… 未央殿。 “参见瑾宁公主,太后有旨,诏公主前往寿康宫,为太后娘娘敬茶。” 簿公公笑着开口,对于这个当过质子的公主,他其实是不屑的,但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公主,又能怎么样呢? 慕瑾宁眸光冷冷的盯着他:“她没有宫女吗?一定要本宫敬茶吗?” 簿公公抬眸间,是慕瑾宁冷漠且带着疏离的眸子,不知不觉间,只感觉到杀气弥漫,明明面前的这个是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啊! 簿公公尴尬的笑:“公主,这是规矩。” 慕瑾宁站起身:“行吧,本宫去一趟。” 其实,慕瑾宁是很不耐烦的,在大辰那么多年,她连皇帝都没有敬过茶,还给大清太后敬茶。 这不搞笑吗? …… 寿康宫。 “瑾宁公主到!” 随着太监的通报声,慕瑾宁缓步走进宫殿。 她就简简单单穿着火红色软烟罗裙,以及扎着两个小辫子,就没有戴任何首饰,和手饰。 但是妖冶的脸颊格外美艳。 这也不怪慕瑾宁,其实慕瑾宁在大辰不缺吃不缺喝,还被当做公主般捧着。 不过,大辰皇帝司烈的规矩:小孩子不让戴金银珠宝首饰,怕给丢了,打了,砸了,这其实都不要紧。 主要怕给孩子养成虚荣心,所以在皇宫不能戴多余的珠宝首饰,可是出了皇宫想戴啥戴啥,皇帝是管不了的。 毕竟,女为悦己者容嘛。 皇帝也是可以理解爱美的女孩子的。 太后认真的将这个小姑娘打量了一下,慕鸢则在不动声色地凝视着慕瑾宁,这是她重生后第一正式见她。 慕瑾宁微微的打量着慕鸢,今天的慕鸢头戴着一支象征身份的凤凰步摇,步摇上还闪烁着星光。 慕鸢虽然没有彻底长开,但是清纯可爱,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慕瑾宁对着慕鸢轻轻一笑。 如沐春风的眸子微微勾勒出一丝兴奋的笑容。 这个小妹妹,真可爱啊,不知道剖开身体会不会一样可爱呢? 慕鸢只感觉到被一股毒蛇缠绕着,赤红色的毒蛇正在冲着她吐着信子。 太后轻咳一声:“瑾宁。” 慕瑾宁这才反应过来得敬茶,刚捧着茶杯正要倒茶的时候。 太后给了宫女一个眼神,贴身宫女走上前,笑意不达眼底: “瑾宁公主,伺候太后娘娘得徒手接茶杯。” 慕鸢愣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慕瑾宁更是一副不明白的模样。 那宫女小心翼翼地将一壶滚烫的开水向慕瑾宁捧着的茶杯浇去。 那壶口与杯口之间,热气腾腾,仿佛有一条看不见的巨龙正从壶口喷射开来。 当开水接触到茶叶时,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嘶嘶声,就像春蚕在吞食桑叶一样。 茶叶在水中翻滚、旋转,犹如一群欢快的小精灵在舞动。 它们渐渐舒展开来,释放出迷人的香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茶叶的颜色逐渐变深,由淡绿色变成了深绿色,最后呈现出一种深邃的墨绿色。 开水也渐渐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绿色,仿佛是一块碧绿的翡翠。 这一幕让人感受到了一种宁静和美好,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茶香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慕鸢愣了一瞬,才发现,慕瑾宁白嫩的纤纤玉指已经被烫的通红。 虽然慕瑾宁是驰骋沙场的女将军,玉手或多或少都有老茧,可是在大辰皇宫的护肤下保养的极好。 如今,白皙玉手已经被滚烫的茶水烫的通红,如同烈火在灼烧,正在吞噬着少女的玉手。 慕鸢愣了,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做错了什么吗?就要收到这样的惩罚。 慕瑾宁一言不发,紧紧握着薄壁茶杯,好烫,当年她差点被烧死的时候,可比这烫多了。 烈火如蟒蛇般吞噬着她的身体。 花溪为了保护她,活活被烧死。 太后和皇后一脸满足地凝视着自己的作品。 唯有慕鸢,一副心疼的模样。 瑾宁皇姐,也是她们的孙女和女儿啊,为什么她们要对皇姐这样残忍呢? 难怪前世的慕瑾宁让皇祖母气的摔了茶盏, 难怪前世的皇姐会攻下大清,临死前,还担心深处水深火热的百姓,让百姓归于大辰,过上了富足的生活。 慕鸢攥紧了指尖,历史要重演吗? 处于最中央的慕瑾宁仍旧紧紧握着茶盏,缓缓走上前,眼尾泛红: “瑾宁,给皇祖母请安。” 说着,端端正正的跪了下去,将滚烫的茶盏举过头颅,而脑袋却深深地低了下去,完全没有当年无法无天的个性。 太后也被惊讶了一瞬,果然,长大了! 不过还没够,那个宫女开口: “奴婢都是这么伺候太后娘娘用茶,公主孝心可鉴,定然会日日前来伺候太后娘娘用茶的,对吗?” 慕鸢吃惊的抬头,日日?孝心可鉴? 意思是,倘若皇姐不愿意日日来伺候皇祖母用茶,就会被扣上孝心不诚的名声,日后也不会有一个好婚事了! 婚事,是大清国女子翻身立命的资本啊! 慕鸢记得,前世,听小雀说,瑾宁公主违背太后,就被侍卫压在地上,当众掌嘴三十,脸都被抽烂了。 偏偏这瑾宁公主贼犟,怎么着也不肯跪下来磕头求饶,就被打破了唇角,最后瑾宁公主是低垂着头回了未央殿。 原本说好的婚事,也告吹,联姻对象是国公府的世子,也被世子拒婚,瑾宁公主的名声彻底毁了! 慕鸢抬眸紧紧地盯着慕瑾宁,不肯放弃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果然,慕瑾宁眸内一片空洞,看向太后的眼神就如同在看向一个死人,空虚寂寞冷淡。 太后笑了笑:“上前来,伺候哀家用茶。” 慕瑾宁略微点了点头,然后缓步上前,太后将慕瑾宁手中的茶杯端过,轻轻品味。 慕瑾宁的唇瓣绽放出花朵,仿佛花儿盛开的模样。 格外妖冶。 慕鸢只感觉到一股寒意涌上心头,那个笑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起了杀心? 慕鸢走上前,微微福了福身:“皇祖母,这位就是皇姐吗?” 少女如同黑夜中的星星,光芒微弱却可以一直闪耀,陪伴着每一个在夜晚中迷茫徘徊的人。 慕鸢笑容明媚动人,仿佛含苞待放的鸢尾花,楚楚动人。 慕瑾宁回眸莞尔,绝美的丹凤眼中映射出慕鸢可爱且乖巧的笑容。 太后暼了一眼慕鸢,随即挂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庞: “是啊,她就是从大辰回来的公主,瑾宁可是为了两国和平且牺牲的嫡公主,鸢儿,你要将皇姐视为榜样。” 慕鸢不动声色地“yue”了一下,她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和她过多接触吗? 慕瑾宁不动声色地凝视着慕鸢,她这是要给自己解围吗? 她没有发现,在茫茫黑暗中,一束光照进了她的世界。 太后摆摆手,语气慈祥道:“下去吧,瑾宁,好好学习规矩。” 慕瑾宁点了点头,就缓步走出了硕大的寿康宫。 寿康宫,也就大清人自己看着大,还没有慕瑾宁在大辰的一个澡堂子大。 所以,慕瑾宁的眸内还带着一点嫌弃之意。 不过没有人发现,慕鸢也不知道。 走出寿康宫后,慕瑾宁被烫伤的手也微微发疼,如同春蚕在撕咬着桑叶,密密麻麻的疼痛传遍全身。 慕瑾宁轻嗤了一声,这点疼和花溪被烧死的疼痛相比,又算的了什么? 慕鸢坐在寿康宫里,上一世,皇姐被押在地上,宫女用着木板子打在她的脸颊上,听闻打的惨不忍睹。 整整三十掌,她都受过了。 重活一世,竟然改变了命运的轨迹,是不是代表,她可以不用死了? 慕鸢起身告辞后,就立刻跑出寿康宫,想去追慕瑾宁。 回忆如浪潮般袭卷而来,上一世的慕瑾宁手持长剑,杀死她的画面一一闪现。 是慕瑾宁冷漠地脸,疏离的眸子,和听不清的: “大清的人,都该死!” “本宫不是说了?大清皇室之人,一个不留!” 第7章 皇叔? 慕鸢快步走上前,可是慕瑾宁的影子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慕鸢叹了一口气,随机一想,不如先给皇姐拿点烫伤药? 转念一想,她就冲向太医院的药房打算去拿药。 另一边。 慕瑾宁依靠着出宫令牌出了皇宫,那个令牌是她专门派人做的,和真正的令牌一模一样。 以假乱真。 京城的街道热闹非凡,人群熙攘,仿佛一片繁华的海洋。 街边摆满了各种摊位,有卖小吃的、卖小饰品的、还有表演杂耍的艺人,吸引着路人驻足观看。街头巷尾弥漫着阵阵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店铺里陈列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引得顾客纷纷进店挑选。整个京城充满了欢声笑语和生机活力。 慕瑾宁漫无目的地欣赏着自己用命保护的地方。 大清是她当年守护的地方,只要她不愿意守护了,就必须消失。 走着,走着,突然看到前方骑着白色骏马的男人,雪白色的锦衣,竖着浅金色的发冠。 君淮翎? 是他? 慕瑾宁快步上前,找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开口:“君淮翎?” 君淮翎回眸,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察觉是慕瑾宁之后,不由得蹙起眉头,带上了调笑的语气: “这不是我们大辰的战神吗?” 君淮翎,生父和生母都是名副其实的大辰的人,君淮翎也在大辰有着一官半职。 君淮翎可以好几年都不回来,镇守边疆,没人知道他其实是在大辰。 慕瑾宁抬眸,两人关系不错,也算认识好几年的人了。 “君淮翎?” 再听一声“君淮翎”,君淮翎眸内浮现一抹不悦,这里是大清,按照辈分,和该称呼一声“皇叔”。 君淮翎回眸,语气淡漠: “君淮翎,是你叫的?” 两人其实就相差两岁。 却要论叔侄关系。 慕瑾宁抬眸一笑:“皇叔!” 君淮翎笑笑,收回刚刚的淡漠神色,多了些戏谑: “别叫本王皇叔,叫我君淮翎,我们就相差两岁,你这样多别扭!” 慕瑾宁:“……” (不是你让我说的吗?) …… 慕鸢去了太医院的药房,让太医取了些烫伤药,专门在未央殿等候。 可是,慕瑾宁久久不回来,她也纳闷了,为何皇姐不愿意回来呢? 正在此时,宫女秋棠和冬月给慕鸢添茶,那是从大辰带来的好茶。 西湖龙井被浸泡在琉璃茶盏中,琉璃茶盏也是从大辰带回来的。 慕瑾宁用的东西,都是大辰的。 慕鸢轻轻抿了一口茶,闭上眼睛,让茶香在口中蔓延开来。 她感受着那股清新、淡雅的味道,仿佛置身于西湖边的茶园之中。 茶香四溢,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慕鸢抬眸,目光扫过秋棠:“你叫什么名字?” 秋棠低垂下眸子,语气平和: “回青鸾公主,奴婢名为秋棠,秋天的秋,海棠花的棠。” 慕鸢微微点头,这个秋棠,上辈子就是她一剑斩杀了她的小雀。 可是,面前的小姑娘,明明十分温柔啊。 想要逆转未来,就要好好改变一下。 秋棠说完就退下,和冬月站在一边,一同等候着慕瑾宁。 大门终于被推开,慕瑾宁在收到暗卫的汇报后以最快的速度飞奔回来。 此刻,少女已经被浸湿了香汗,脸颊上汗水滚落。 秋棠心疼坏了,拿起手帕给慕瑾宁擦汗,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 慕鸢开口:“皇姐,这是玉肌膏。”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瓷瓶,正是润肤修护的。 慕瑾宁凝视着慕鸢,点了点头后从慕鸢手中接过玉肌膏。 “还有事吗?” 慕瑾宁问着,不放过慕鸢的任何一个表情。 慕鸢摇摇头,随后开口: “鸢儿,希望皇姐天天开心。” 慕鸢抬眸间,是一个乖巧天真的笑容。 慕瑾宁将玉肌膏扔给了秋棠,随后用那双被烫伤发红的玉手轻抚着慕鸢的脸颊,强迫她看着自己。 慕瑾宁认认真真的将这张脸看了一遍,不过才十一岁,可因为营养不良,身高不过九,十岁的高度。 不像慕瑾宁,由于被大辰养护的很好,日日大鱼大肉,很高,比一般女子都要高。 两人有很明显的身高差。 秋棠和冬月在旁边站着,静静的望着这一幕,慕瑾宁的杀气尽显,她,想杀人? “皇姐?” 慕鸢抬眸问道。 慕瑾宁此刻白皙的肌肤近乎病态的苍白,眸光空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慕鸢抬眸间的刹那,仿佛一道光,照射在了慕瑾宁空无一物的世界,一切的恨,如同潮水般褪去。 慕瑾宁后退了两步,脸颊重新红润起来:“谢谢你。” 随后,看向秋棠:“秋棠,将皇上赏的蝴蝶银簪拿来,赠予青鸾公主。” 秋棠愣了一瞬,旋即就跑向内殿去找蝴蝶银簪。 蝴蝶银簪,大辰皇帝司烈送给慕瑾宁的七岁生辰礼,慕瑾宁很喜欢的。 没想到,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就给了慕鸢? 蝴蝶银簪可是大辰宫内高手精心打造的碧玉啊! 慕瑾宁曾经可是为了这个银簪可是努力了学习将近一年多,这才让陛下奖赏的这枚蝴蝶银簪。 蝴蝶银簪,一支精致而独特的发饰。它的设计精美绝伦,仿佛一只真正的蝴蝶停歇在发间。 蝴蝶的翅膀展开,如同破茧而出的新生,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每一片翅膀都雕刻得细致入微,呈现出自然而真实的纹理和色彩。 银质的材质让整个发簪散发着高贵典雅的气息,同时也增添了一份神秘的魅力。 当阳光或灯光照射在蝴蝶银簪上时,它会散发出迷人的光辉,吸引人们的目光。 这支蝴蝶银簪能为整体造型增添一份独特的魅力和优雅。 慕鸢愣了,蝴蝶银簪? 眼看秋棠轻轻的用盘子托着拿出来,这才被狠狠惊艳了,未免太闪耀了! 慕瑾宁唇瓣微勾,她当然知晓这枚蝴蝶银簪存在的意义,不过如今的她珠宝首饰一抓一大把,这个小小的银簪,不足挂齿。 正当慕鸢愣神的功夫,慕瑾宁将银簪轻轻的插在慕鸢的头发上。 慕鸢的浅蓝色襦裙和蝴蝶银簪相映生辉,显得如同月亮的仙女般。 慕鸢赶紧跪了下来:“不用了,皇姐,鸢儿不需要。” 她如今不过没有实权的公主,就算有了也保护不了它。 慕瑾宁点了点头,眸光显得疯狂:“鸢儿,皇姐喜欢你,你就戴着。” 慕鸢这才被慕瑾宁扶起,点了点头,这枚银簪一定要好好珍藏。 慕鸢离开后。 慕瑾宁这才坐在主位上,从秋棠手中拿过玉肌膏: “裴宫?你懂医术,看看这个,有毒的话,就告诉本宫。” 裴宫从房梁处跳下,裴,乃大辰暗卫的姓氏,大辰皇帝司烈给的四个暗卫,基本都会医术。 裴宫的医术最精湛。 裴宫点头,从包中掏出一枚银针,进行检验,这枚银针陪着裴宫多年,无论是轻微的毒素还是剧毒,都可以检验出来。 是不是毒?一探便知。 裴宫将白玉瓷瓶拧开,将银针刺进,三息后,取出。 银针仍旧洁净,没有任何痕迹。 慕瑾宁这才将玉肌膏递给秋棠:“本宫出宫买了,这个就不用了。” 初瑶叹气,不就是想要出宫玩吗?至于吗? 带来的行李中,就有很多种类的药。 不过大多数都被悄悄的送往瑾宁公主府了,不在未央殿。 第8章 偶遇惊蛰 慕鸢端坐在木椅之上,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慕钰和慕曦了,有了封号,慕曦也不敢明目张胆的针对她了。 一切转变的有些不真实。 太不真实了! 她的宫女只有一个,就是小雀,有了青鸾公主的封号后,内务府又引进了一大批宫女和太监。 可是,怎么知道有没有后宫的人往里面安排人手呢? 她隐约记得,上一世,皇姐慕瑾宁在宫外捡来了一个孤女,收做了暗卫,名为: 惊蛰? 惊蛰,惊蛰,是春天中不可缺少的节气,万物复苏,花开花灭,岁月轮替…… 慕鸢垂眸,她死后也是看到一段记忆的,除了慕瑾宁最后当了大辰的皇后之后,又看到了一些旁人不清楚的。 惊蛰,本是江湖上地位很高的麒麟阁的阁主,一时不察被仇家追杀,如果按照上一世的逻辑。 惊蛰,应该还没死! 她醒来后对慕瑾宁感恩戴德,庞大的麒麟阁,也拜入了慕瑾宁的身下。 她觉醒了,她生活的世界其实是一本书,女主就是瑾宁公主:慕瑾宁。 被送到敌国大辰后,卧薪尝胆,终于一举踏平大清,成为女将军,及笄后顺利嫁给了大辰太子:司玹卿。 还是一篇穿越文,女主黎瑾,在十六岁时穿越,穿越到了五岁的慕瑾宁身上,福运加身,顺风顺水。 原着:《傲娇公主美而飒》 只有慕鸢知道,这不是玛丽苏,她能当上将军,这是用命换来的。 她也的确上过战场厮杀,踏着尸骨走来的。 如果说,慕鸢对她有怨恨,同情比怨恨多多了。 如果,一开始她没有被当做质子, 如果,一开始她仍旧是高高在上的瑾宁公主。 可惜,没有如果。 发生的,已经发生了! 慕鸢轻轻叹了口气,她只是原着中的炮灰女配罢了。 “小雀,你和我换一下衣裳,本宫想要出宫一趟。” 京城街市。 慕鸢乔装打扮之后,穿着宫女的服饰,已经下午了。 阳光西斜,小摊贩已经开始收摊了,慕鸢则在野外找找。 她找了很久,终于,在西林的树荫中,找到了一个晕倒的少女。她躺在地上,脸色苍白,紧闭着双眼,呼吸微弱而不规律。 她急忙上前检查她的状况,发现她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但身体却异常虚弱。 她轻轻地摇晃她的肩膀,试图唤醒她。过了一会儿,她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神迷茫而无助,似乎对周围的一切感到陌生和恐惧。 慕鸢笑了,惊蛰? 少女站起身,冷冷的盯着面前的瘦弱的小姑娘:“是你救了我?” 慕鸢走上前,眸光带了些好奇,仿佛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大姐姐,你是谁啊?” 由于慕鸢长期营养不良,虽然补了几天,可还是治不了根本。 尤其是瘦弱的脸颊,像个九,十岁的小姑娘,长得乖巧可爱。 惊蛰看她的模样,认为是一个穷苦的孩子,神情也放松了戒备: “小姑娘,叫我惊蛰就可以了。” 慕鸢只感觉到成功了一半,随即低垂下头:“我叫慕鸢,你可以叫我鸢儿。”惊蛰一下发现问题所在: “慕鸢?你是青鸾公主?继后的女儿?” 慕鸢点了点头:“是,我的青鸾公主。” 惊蛰不自觉间竟放松了语气,随即在大脑中飞速寻找自己对皇家子嗣的了解: 青鸾公主,排名第九,不受宠,继后的小女儿。 慕鸢抬眸间,是甜甜的微笑: “惊蛰姐姐,你可以做我的宫女吗?” 惊蛰认真的思考着,做了宫女之后可以进一步的刺杀目标人物,到时候可就轻松地不费吹灰之力。 她是有任务的,不然也不会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算计。 这可是她第一次被算计呢。 惊蛰笑了,不寒而栗:“好。” 慕鸢当然知晓惊蛰所想的一切,她的雇主,正是国公府的嫡长子:穆漓。 穆漓为了铲除慕瑾宁,勾结江湖上的高手想要彻底地解决掉慕瑾宁。 惊蛰也只是被算计了。 慕鸢深思:上一世,皇姐慕瑾宁找到的惊蛰,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出现,这才打消了刺杀的念头。 还因为慕瑾宁的善良,被吸引,彻底当上慕瑾宁的臣子。 慕鸢则在想,她搅乱了前世的轨迹,皇姐这下还会不会遇到危险?不过,以慕瑾宁身边的高手,一定不会出事。 …… 裴雨上前将慕鸢私底下做出的事一五一十地告知给了慕瑾宁。 慕瑾宁死寂沉沉的红山茶印记闪烁着寒光,胸前的红山茶吊坠也在闪耀着光芒,不知不觉间,有的东西脱离了掌控。 她当然知道国公府的慕漓世子不老实,在慕鸢重生后的那两个月间,慕瑾宁也早就派人将大清里的事物了解的清清楚楚。 比如,国公府漓世子勾结江湖上的高手,作威作福。 再比如,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麒麟阁! 麒麟阁阁主:惊蛰! 慕瑾宁唇瓣染上了一丝嗜血的笑意:“裴雨,听闻是青鸾公主将麒麟阁阁主惊蛰带回皇宫。” “她,为何可以预知未来?” 旋即,慕瑾宁的眸光显得晦暗不明。 “若是麒麟阁阁主惊蛰不听话,就好好招待她。” 裴雨点头。 对于眼前的这个小公主,她丝毫不敢怠慢,尤其是少女妖冶的脸颊和窈窕的身姿,是一个魔鬼啊! 不过,那又怎样?和大辰皇帝司烈那样的疯子比起来,这又算什么? …… 青鸾殿。 惊蛰也有了新的身份,青鸾公主的暗卫。 惊蛰并没有隐瞒自己会武的事实,慕鸢也乐的自在。 还求了一个随时可以出宫的令牌,毕竟是嫡公主,还是该有的待遇都会有的。 阳光明媚。 暖和的光芒洒在慕鸢身上,为慕鸢镀上了一层金光。 正在此时,传来了一阵嘈杂之声,是许久未见的五公主慕曦。 如果不出所料,慕瑾宁一切的苦难来源就是她! 慕曦没有让人通报就径直走进了宫殿,看向慕鸢连装都懒得装,快步上前右手一挥,狠狠地给了慕鸢一个巴掌。 千钧一发之时,惊蛰眸光寒光一闪,稳稳的握紧了慕曦的手腕,不愧是当过阁主的人,她的目光凌厉的仿佛要将人凌迟。 慕曦愣了,她无法忍受她竟然被如此对待: “慕鸢,你的人疯了?就敢伤本公主?” 慕鸢只感觉到一股杀气渐渐的弥漫,如果不是慕曦好端端的去招惹慕瑾宁,慕瑾宁也不会变成见人就杀的疯子! 如果没有慕曦,是不是一切都会进入正轨? 慕瑾宁仍旧是众星捧月的小福星,她则被福星一剑斩杀。 只见,慕鸢眸内的怨气一点点加重。 福星的那点怨气,和真正的灾星的怨气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才是真正的灾星! 刹那间,慕鸢眸光闪烁了一抹寒光,看慕曦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原来是五姐姐啊。” 随即,话锋一转,她已经获得了封号,不需要再卑躬屈膝。 “五姐姐,请您出去。” 惊蛰了然,紧紧地握着慕曦的手腕,将人丢了出去。 第9章 慕瑾宁提刀相助 惊蛰眸光闪烁着寒光,她有极强的内力,如果发怒,指不定会闹出怎么大的事情。 尤其是她遭受到仇家追杀,身体已经受伤无法催动内力,事情有些棘手。 随即,慕鸢眸光幽深地盯着慕曦,语气冰冷:“五姐姐,本宫有急事,送客!” 惊蛰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五公主,请离开青鸾殿。” 仿佛刺痛了慕曦的神经,慕曦不自然眉梢处染上了潮红: “慕鸢,你不就是看本公主没有封号吗?你等着!” 慕鸢眸光冷冽且倔强,此刻一言不发。 慕曦大怒,认为这是看不起她:“她太自卑了,她讨厌的人,都获得了封号。” 只见,慕曦怒吼一声:“来人,给本公主砸了这个青鸾殿。” 就在这时,只见一群人凶神恶煞地闯进了青鸾殿,他们身穿铠甲,手持武器,气势汹汹,令人不寒而栗。 这些人正是皇后的侍卫们,他们接到了皇后最宠爱的女儿五公主的命令。 与此同时,另一群侍卫正在宫殿内肆意破坏,他们将无数珍宝碧玉统统砸烂,仿佛要将整个宫殿摧毁一般。 这些珍贵的物品都是皇帝赏赐给公主的,每一件都价值连城,但如今却被这群侍卫毁于一旦。 此刻,慕鸢如同跌落深渊一般,睫毛轻颤。 明明,她已经很努力改变命运了,可是还是被慕曦压了一头。 慕鸢不自禁红了双眸:“住手,这是本宫的青鸾殿,你们都不许……” 话音未落,慕曦便狠狠地将一巴掌打向慕鸢。 “啪!”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响起,夹杂着慕曦阴暗的吼声:“你算什么什么东西?也配得到封号?” 见主子被打,惊蛰冷冷的盯着慕曦,如今她内伤严重,无法动用内力,也被侍卫狠狠地压在了地上。 慕鸢再也忍受不了,慕曦的这一巴掌力道不算轻,猩红的血液顺着唇角缓缓地下,此刻,她被两个侍卫押着跪在了慕曦面前。 映入眼帘的,是慕曦高高在上的脸颊。 慕曦唇角一勾,从袖口中掏出了一个匕首:“我要让你知道。” “你活下来分走我的宠爱,是一个多么大的错误!” “我要你,跪下来,磕头求我!” 旋即,慕曦手中的匕首,向慕鸢白皙粉嫩的脸颊刺去。 “呲!” 破风之声,一支弓箭从慕曦脸颊处划过,连带着匕首一同被刺在墙壁之上。 慕鸢已经紧闭的双眸抬起,是慕瑾宁已经换了骑装并且手持弓弩的白皙的脸颊,是她?她来救自己了? 不知为何,慕鸢原本最想要慕瑾宁去死,可是真正的了解了她之后,又心疼起了原本无忧无虑长大却被迫成长的慕瑾宁。 她本来,可以有一个幸福的人生。 她是福星啊! 不像自己,只是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弃子。 眼前的慕瑾宁,一袭火红色的骑装,手中是一把弓弩,背后还背着红缨枪,额间的红山茶印记闪烁着光芒。 慕鸢愣了,呆呆地望着救了自己的女孩。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慕瑾宁就如同一支花开时节东京城的山茶花。 慕鸢此刻格外狼狈,唇角已经破了,往外渗着血迹,淡蓝色的襦裙已经被撕裂,眸间的泪水欲落不落,楚楚动人。 “皇姐?” 她缓缓叫着,慕瑾宁没有施舍给慕曦一个眼神,而是目光淡然的扫视着慕鸢身上的每一处地方。 那种眼神,格外淡漠。 就如同一栋冰雕。 慕曦反应过来,声音狠毒道: “慕瑾宁?别以为你回来了,就可以为所欲为,别忘了,你可当过质子,还真以为镇国公世子看得上你,你的身子早已经不干净了!” “是不是已经伺候了祖孙三代?” 霎时间,四周静的可怕,只听到了慕瑾宁的心跳声。 几乎在须臾之间,慕瑾宁右手扬起,一个匕首利落地打在慕曦的右侧脸颊,随之而来的,是慕曦脸颊上五个鲜红的红指印。 她,竟然敢打她? 慕鸢愣了,眸光瑟瑟地盯着慕瑾宁,自从慕瑾宁离开后,慕曦这个替代品已经成了满宫上下的掌上明珠。 几乎是公认的大清皇帝的宝贝。 如今,竟然被正主打了? 也是,替代品就是一个替代品。 慕瑾宁的侍卫已经占领了整个青鸾殿,旋即,慕瑾宁不动声色地扶起被压在地上,目前还无法动用内力的惊蛰: “你是青鸾的暗卫吧?本宫就是瑾宁公主。” 话落,就是惊蛰惊讶的眼神,她,就是瑾宁公主? 慕曦被打的一个震荡,半晌,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见慕曦捂着脸,眸光一片愤恨,似要将慕瑾宁凌迟处死。 慕瑾宁此刻望向慕曦,眸光一片寒凉:“抱歉,刀剑无眼,我没有控制住力道。” 旋即,眸光晦暗的盯着慕曦:“将五公主丢出去。” 秋棠走上前,看向慕曦,唇边泛起一抹邪笑:“得罪了,五公主。” 下一秒,秋棠单手将慕曦举起来,向空中一扔。 “啪!” 慕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扔出了宫殿,和迎面走来的太监相撞。 秋棠的力气很大,太监被撞飞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太监刚过来就被怼飞了。 (太监:“我做错了什么?”) 慕瑾宁认真的看了眼慕鸢,随即扭头离去,慕鸢抬眸,轻轻拉住了女孩的裙摆:“谢谢皇姐。” 少女如同凡间的星辰,决绝而耀眼。 慕瑾宁停顿了一会儿,还是大步离开了青鸾殿。 至于惊蛰,认真的凝视着慕瑾宁的样子,仿佛要将对方拆吞入腹。 这是她的任务,一定要万无一失。 …… 寿康宫。 “什么?” 太后愣了,她万万没有想到,这才回来了两天,就打伤了最爱的孙女慕曦,慕瑾宁也太过分了! 宫女太监跪了一地,谁不知五公主慕曦是太后,皇后乃至皇上的命根子? 桂嬷嬷在旁边给太后披上风衣:“娘娘,天亮了,您多穿些。” 太后阴鸷的眸光紧紧地盯着桂嬷嬷:“还以为她学乖了,没想到还是这么嚣张,来人,请瑾宁公主午后为哀家奉茶。” 桂嬷嬷唇角勾勒出一丝讽刺的笑意:不就是一个宫女的野种? 还敢惹正经的嫡公主?不要命了? 慕曦跪在地上,一边抽泣一边抹黑慕瑾宁:“皇祖母,您要为曦儿做主啊!瑾宁公主欺人太甚啊!” 只见,慕曦哭着跑了进来,脸颊上的红印格外醒目。 刹那间,太后满脸心疼,捧起了慕鸢的脸颊,细细查看,此刻,慕曦的脸颊处已经格外惹人心疼。 毕竟是养了那么多年的孙女,太后自然是有感情的。 只见,太后不禁流下了泪水,声音也颤抖着: “哀家千疼万疼的孙女,凭什么要这样给一个不要脸的娼女作贱?放心,曦儿,皇祖母一定要给你报仇!” 太后本就是宫女出身,生了个好儿子罢了,不然也轮不到她当太后。 可笑吗?生来尘埃的人,将所有人视为尘埃。 第10章 打了她就不能打我了哦~ 午后。 寿康宫。 慕瑾宁带着秋棠和冬月一同走进寿康宫殿。 太后冷着脸看着慕瑾宁,慕瑾宁左脚迈过门槛刚要进去之时,太后眉梢微皱,桂嬷嬷会意。 缓步走上前,一副严肃的模样: “瑾宁公主,按照规矩,您应该右脚迈入门槛,还请公主回去,再来一次!” 慕瑾宁当场懵了,啥?她咋不知道还有这规矩? 秋棠直接反驳:“我们瑾宁公主,哪只脚迈入门槛都是福瑞之兆,不需要如此吹毛求疵。” 在大辰待了九年,曾经谨小慎微的大清宫女,已经成了一个自信开朗的大姑娘了,尤其是大辰的规矩: 人人平等,人与人之间是有三六九等,但是秋棠可不怕,她的卖身契在大辰。 她的背后是整个大辰,大辰皇帝司烈多护犊子她是知道的。 司烈不允许任何人说她们一声不好,也就被惯的无法无天。 可是,这次秋棠完全是下意识的,并没有任何反帝反封建的想法。 “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声,桂嬷嬷径直给了秋棠一个巴掌,并言辞犀利道: “一个小小的宫女,还敢质疑大清祖传的规矩,还不跪下给太后请罪!” 周围的一众宫女,纷纷跪下,这个左脚进还是右脚进压根不重要,也不是规矩,只不过太后说是规矩,就是规矩。 没有人敢质疑太后的心腹桂嬷嬷的话! 只见,太后的唇角勾勒出一丝冰冷的笑意,一旁的慕曦也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只剩下秋棠大脑一片空白,她回想到了一句话,大辰皇帝曾经告诉过她们: “不必自轻自贱,人人生而平等,在皇宫里你是宫女,出了皇宫,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 她记得,大辰皇帝对宫女太监,一视同仁,恩威并施,让身为宫女的自己,也可以肆无忌惮的放肆。 慕瑾宁懵了,她吓傻了,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太后竟然敢打她身边宫女,这几年,由于大辰皇帝的纵容。 宫女们的心性日渐膨胀,有时候被主子骂了两句就哭的不行,说是被侮辱了,如今,她还敢打人? 慕瑾宁闭上了双眸:毁灭吧! 几乎在须臾之间,秋棠眸光闪烁着一抹寒光,随即狠狠地抽向桂嬷嬷:“啪!”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宫殿中响起。 “啪!” 秋棠挥舞着右手,狠狠地给了桂嬷嬷两个耳光。 腮红左右补补。 太后愣了,她的人竟然打了自己的人,那不是藐视君恩吗? 虽然桂嬷嬷打了人,可是她觉得雷霆雨露皆为君恩。 她紧紧地盯着慕瑾宁。 慕瑾宁轻轻地拉了拉秋棠的衣袖,小声道:“打了她,就不能打我了哦~” 她当然不怕秋棠,但如果秋棠告状或者被大辰皇帝司烈的眼线看到了她苛待宫女,她就完了! 太后被慕瑾宁的反应气到了,堂堂公主,竟然要看一个宫女的脸色。 (慕瑾宁:“怪我了?你试试天天被人盯着的感觉,如果做了一点错,都被了解的一清二楚!”) 慕瑾宁叹了口气,走上前来调解:“太后娘娘,这位是秋棠,大辰皇帝派来的教养嬷嬷,卖身契还在大辰。” 也在告诉太后,这个秋棠不能动!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随即,慕瑾宁上前:“秋棠,你先下去。” 秋棠还是很给面子的,随即就退在了慕瑾宁身后。 “皇上驾到,青鸾公主到。” 太监的通报声在此刻尤为刺耳。 明光色龙袍,头戴皇冠的皇帝缓缓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正是慕鸢。 少女一袭浅粉色搭配蓝色的襦裙,显得格外娇小可爱,如同一个易碎的瓷娃娃,让人想要疼着护着。 皇帝走向慕瑾宁,九年未见,曾经软乎乎的奶团子,长成了这般倾国倾城的大姑娘了! 慕鸢走上前,拉住了慕瑾宁的裙摆:“皇姐,您没事吧?” 慕瑾宁一言不发,眸光冷冷的盯着面前的少女。 啧,枯黄的头发,瘦弱的身躯,真难看啊! 这丑丫头怎么还是这么丑啊! 和大辰的美人比起来,丑多了。 大清皇帝走上前,坐在了主位之上,太后的旁边。 慕鸢走进:“青鸾拜见皇祖母,皇祖母千岁千岁千千岁。” 随即,重重的磕了个头。 太后摆摆手:“平身吧。” 慕鸢起身,和慕瑾宁站在一起。 皇帝叹了口气,安慰道: “母后,瑾宁的确做的不合规矩,但母后看在朕的面子上,饶了瑾宁吧?” 对于慕曦和慕瑾宁的二选一,更明显皇帝选了瑾宁。 随即,语气轻松道:“安安,还不向你皇祖母赔罪?” 听到乳名,慕瑾宁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低垂下了头。 总是这样,打个巴掌给个甜枣,驯狗一般的方式,训练着自己。 可是父皇,甜枣给多了,也会腻的,巴掌扇多了,也会疼啊! 慕瑾宁眸光平静的注视着面前的父皇,她真正的父亲。 “皇后娘娘到。” 皇后带着五公主慕曦一同来到了寿康宫: “参见太后娘娘\/皇祖母,太后娘娘\/皇祖母千岁千岁千千岁。” “参见皇上\/父皇,皇上万福金安。” 皇后看向慕瑾宁,满脸愤怒之色,几乎咬牙切齿: “瑾宁,本以为你学乖了,没想到还是学了些下三滥的手段!” 慕曦和慕瑾宁都是十四岁,可是慕瑾宁比慕曦高出一大截,两人气势完全不同。 慕曦看着皇帝,跪了下来泪流满面:“父皇,儿臣被皇姐打伤,儿臣好疼啊!” 说着,将脸颊给皇帝看,皇帝尴尬的咳了一声。 慕鸢则在观察着两人的气势,呵,五岁的慕瑾宁也曾护着喊着: “父皇,儿臣好疼啊!” 当年,曾经的她,娇气任性,无法无天,全身心的信赖着她的父皇,那时的她觉得,她的父皇就是她最坚强的后盾,只要有他在,就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她。 然而,如今的她却对自己的父皇充满了冷漠和失望。 她的眼神中不再有往日的温情,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和决绝。 慕瑾宁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充满了苦涩和愤怒。她曾经视他如生命,但现在,她却觉得这个男人是如此陌生。 她想起了那些年,他们一起度过的时光,那个时候,她总是期待着父亲的拥抱和关爱。 但现在,一切都已经改变,她再也感受不到那份亲情的温暖。 我曾经那么信任您,可您呢? 慕瑾宁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哀伤和痛苦, 您却把我当成了一个工具,一个可以随意牺牲的棋子! 她感觉自己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一半是父皇,一半是老师。 她恨透了自己的父皇,也恨透了这个世界。 慕瑾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伤痛。 她告诉自己不能再被过去所束缚,要勇敢地面对未来。 她知道,即使失去了父爱,她还有自己的梦想和追求,她要为自己而活。 慕瑾宁一言不发。 慕鸢也深吸一口气。 赝品就是赝品。 果然,皇帝随便找了个由头糊弄过去:“曦儿打碎了朕的花瓶,朕示意安安教训一下,怎么,你要质疑朕吗?” 慕瑾宁:“……” 慕鸢:“……” (慕瑾宁:你怎么张口就来?) 皇后跪直了身:“臣妾百口莫辩~” (慕瑾宁:这句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 慕鸢随即松了一口气,这事就算过去了。 还好她补救了,上一世的慕瑾宁,整整一个月没有进宫,待在了瑾宁公主府里,可是重生后,轨迹被篡改了,她也必须补救! 太后还是冷着脸:“皇帝,下个月你的寿辰,是该如何举办啊?” 寿辰,皇帝的生辰在十月底。 皇帝回:“自然是和往常一样,” 慕鸢回想,上一世,九月末之前,就迎来了时疫。 她依稀记得,上一世的皇姐好像乔装离开了京城,去往时疫最严重的宛城进行救治。 凭借着超高的医术保住了宛城的千万百姓。 第11章 崩溃 深夜。 青鸾殿。 慕鸢躺在美人榻上,自从获得封号之后,内务府办事比以前强太多了,可是自己一身的气色短时间之内是改变不了的。 比如,干枯的头发,瘦弱的身体, 需要长时间的休养才能好。 她在思考,上一世的慕瑾宁依靠她的本事,造出了救命的好药,这一世,是不是也可以? 惊蛰在旁边给慕鸢倒了一杯茶递向她:“公主,先喝茶吧?” 慕鸢点头,随即将茶水一饮而尽,没过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茶水里没有放任何东西,是慕鸢太累了。 惊蛰不仅要处理了瑾宁公主,还得同时处理掉镇国公府。 因为,慕鸢现在是她的雇主了。 她要为慕鸢卖命! …… 凤仪宫。 慕曦被气的睡不着,脸颊上的痕迹也已经涂药了,不过还是疼痛难忍,慕瑾宁的攻击极为疼痛。 “阿祺,你帮我找一只猫!” 阿祺愣了,回眸:“公主殿下,要猫干什么?” 慕曦唇角逐渐染上了一抹讽刺的笑意:“我不好过,瑾宁公主,她也别想好过!” …… 深夜的未央殿。 值班的宫女太监已经换了两轮了,慕瑾宁身边的七个暗卫,三个是慕瑾宁从大清带回来的:初瑶,洛川,洛英。 四个,是从大辰带回来的:裴雨,裴宫,裴珠,裴辰。 由于这两天夜晚十分寂静,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发生,七个暗卫也逐渐放松了警惕。 他们开始相信,这个地方已经足够安全,可以稍稍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悄悄地溜进了院子。 那是一只被精心驯养的猫咪,它灵活地穿梭于黑暗之中,不发出一丝声响。 这只猫咪是来自一个小国的礼物,作为向大清表示忠诚和友好的象征。 它身上黑白相间的条纹显得格外娇小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抚摸它的柔软毛发。 猫咪轻盈地跳跃着,仿佛在跳一场无声的舞蹈。 它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似乎对自己的行动充满自信。 然而,这只看似人畜无害的小猫咪,却点燃了一股无名的炮火。 秋棠和冬月,娇生惯养的,在戌时三刻就去了自己的小房间睡觉休息。 慕瑾宁窝在被褥中,似是已经进入了梦乡,她梦见了许多事情,花溪笑起来,甜甜的模样。 还有,她在大辰的好朋友:林国公主林苒,虞国公主:虞术,辽国公主:颜音仪。 景国九皇子:景瑞。 太子,司玹卿。 梦中,司玹卿缓步走向慕瑾宁,和慕瑾宁相顾无言。 慕瑾宁看到了太子司玹卿身上,墨色的蟒袍,蟒袍上的浅金色龙纹栩栩如生,闪烁着点点月光。 皎洁的月光如清辉般散落在他的身上,面前的墨衣少年,如同仙子下凡。 浓密的睫毛轻挑,樱红的唇瓣勾勒出一丝温和的笑意。 当时,是在一个寒冬,头顶皎月当空,焕然一新的擂台周边,是被白雪银装素裹之后。 翩翩少年一袭墨金色蟒袍,长得格外美艳。 一眼,慕瑾宁就愣住了,呆呆地望着少年的身影。 少年司玹卿缓缓得将自己的蟒袍褪下,露出了雄壮厚实的胸肌,白的近乎病态的肌肤包裹着结实的骨肉。 一句诗用来描绘是最好的: 若逢新雪初霁,满月当空。 下面平铺着皓影,上面流转着亮银。 月色与雪色之间,他是第三抹绝色。 慕瑾宁只记得,自己刚被人扔下擂台,寒冬的擂台格外冰凉,抬眸间,是墨衣少年,关心的脸。 不知不觉间,慕瑾宁已经彻底沉醉于梦中,她刚来到大辰,人生地不熟,时常害怕被欺负。 大辰皇帝司烈的规矩:每天都要举行一场比武,她却被无数人丢下擂台。 是太子司玹卿,如月光般的少年,将她扶起。 不知不觉间,慕瑾宁的睫毛已经被泪水浸湿,可她却沉醉于美梦,不愿意苏醒。 她的右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左手手腕,似乎这样就可以抓住不该溜走的事情。 “喵~” 一声喵叫,那只黑白相间条纹的猫,直接跳上了慕瑾宁的榻上,径直向着慕瑾宁的肚子跳去。 “嘭!” 几乎在须臾之间,慕瑾宁瞬间睁开眸子,刹那间,手握住了猫的左腿,狠狠地向四周撞去。 猫的脑袋与墙相撞,顿时迸发出了殷红的血浆。 “人呢?死了吗?” 慕瑾宁怒吼道,七个暗卫的睡眠本就浅,这样一来,就都吵醒了。 谁,敢在她睡觉的时候吵醒她? 不想活了?! 瑾宁公主有很严重的睡眠障碍,睡一次觉都是奢望。 何况,瑾宁公主的心理防线很强,不愿意她人走进她的世界。 裴辰最先出现,单膝跪在地上请罪:“臣该死。” “你的确该死。” 慕瑾宁冷着脸回到,此刻她的脸颊近乎病态的苍白,白的可怕,最重要的是,绝美的丹凤眼里,是血红的一片。 今夜,是个不眠之夜。 裴珠此刻也到了,单膝跪地:“殿下,臣已经查清楚了,这只猫,是五公主找来的!” 随之而来的,是慕瑾宁病态的笑容:“是啊,是她呢。” …… 夜已经很深了。 凤仪宫偏殿。 慕曦已经忘记了自己做了什么,躺在榻上睡的正香呢。 偏殿的宫人已经全部被杀了,偏殿外,血迹斑斑。 中央,是少女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以及泪已经流尽了,眼睛由于充血变得血红的眸子。 她如同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魔罗刹,要将所有人,一起拉入,深渊。 “来人,给本宫砸!” 慕瑾宁一声令下,七个内力高超的暗卫将小小的偏殿之前的东西都砸碎了,金银首饰碎了一地,满地狼藉。 还在梦里的慕曦被裴宫拖出来,跪在了人来人往的宫道里。 所幸是黑夜。 裴珠听从慕瑾宁指示,拿来了一盏茶杯,将茶杯里的茶泼在了慕曦的脸颊上。 “啊!” 慕曦终于醒来了,看向慕瑾宁的眸光仿佛看到了罗刹。 “慕瑾宁?你疯了?” 慕曦声嘶力竭的吼道,结果下一秒就被塞进了帕子。 眼前的少女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本来想多让你活几天,奈何你自己不要这个机会。” “裴宫,五公主由于思念在边关的外祖父,太过忧思,气坏了身子,送往田庄养病!” “呜呜呜。” 慕曦剧烈反抗着,接下来,就被一只充满武力的大手扼住了下颚: “慕曦,你真的很贱。” 随即,就被连夜送往田庄养病。 “裴宫,若是皇后问起,就说是陛下的旨意,如果皇帝问起,就说是皇后的意思。” 慕瑾宁打了个哈欠。 慕曦的外祖父,就是镇国公,如果镇国公在外养了不少铁骑,这也是皇帝的心潮大患。 皇后当然知道。 这么一来,皇后以为慕曦被当做了质子,用来威胁镇国公,为了慕钰的前程,镇国公必须不能倒。 如此一来,就会放弃慕曦,毕竟,女儿和儿子比起来,儿子最重要,毕竟,儿子是真的有爵位要继承。 一个没有封号的公主,自然而来的就成了弃子。 慕曦,让你来体验一下当质子的感受吧! 皇帝那边,为了铲除镇国公,皇帝也不会在意一个小小的公主,因为比起公主,皇子最重要。 更何况,那个公主还只是个替代品,是个弃子。 何为弃子?一个随时可以牺牲的东西。 若是去往田庄的路上,不小心死了,那也很正常。 旋即,裴雨将慕曦用手帕迷晕,将她带往瑾宁公主府。 上一个打扰瑾宁公主睡觉的,已经成了人彘。 这个,又会变成什么呢? …… 未央殿。 慕瑾宁用着云锦制成的手帕轻轻的擦去身上的血迹。 眸光冷冽如寒冰。 七个暗卫跪在了地上,跪成了一排。 只见,少女粉嫩的唇瓣勾起: “今夜是谁当职?” “是谁守夜?” 七个暗卫中,洛川,洛英,站起了身,每晚都有不同的暗卫来守护着未央殿的安危。 洛川,洛英一句话也不敢说,就见慕瑾宁犹如寒霜的声音: “自己去水牢领罚。” 水牢,地牢中最残酷的刑罚,可能还会半死不活。 不过,对于习武之人,还算轻的。 慕瑾宁并没有直接废除两人的武功,杀死。 已经是极大的恩德了! 裴宫上前,轻轻的为慕瑾宁把脉: “殿下,倘若您再不好好休息,休息睡眠,您可能活不过十八岁。” 毕竟,上一世的慕瑾宁在十八岁时自刎,离开了这个世界。 慕瑾宁轻轻的揉了揉眉心,语气不耐:“知道了。” 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还被打扰,这对于失眠患者,简直是致命的打压,会让人精神失常。 导致身体彻底崩溃。 只见,裴雨开口:“殿下,五日后就是秋猎,您是否要参加?” 对于大辰的高手来说,大清的秋猎等于过家家一般。 在一天的时间内,抓住三四十只鹿,或者狐狸,就是高手了。 可是,对于慕瑾宁那帮质子,半个时辰要有良好的洞悉力,和灵敏度,抓住六十只野鹿或者野猪。 当然还有猛虎,野兽。 这也是要学的,而大辰皇帝司烈早已经教给了慕瑾宁,或者说,慕瑾宁对于捕猎,极为的熟悉。 每一个月,进行一次狩猎。 只见慕瑾宁闭了闭眸子,脑海中是一抹浅蓝色的身影。 慕鸢抬眸间,甜甜地唤了声:“皇姐。” “嗯,我去,她,也回去。” 第12章 国子监 九月的阳光逐渐变得寒冷。 耀眼的阳光照射下,是光明灿烂的世界,同样也会形成阴暗的世界。 清晨的阳光格外刺眼,慕鸢已经清醒了,由小雀将其服侍。 小雀给慕鸢穿衣打扮,将瑾宁送的蝴蝶银簪轻轻的戴在少女的额头上。 十二岁的少女,格外灵动乖巧。 蝴蝶银簪轻灵碧蓝,格外美艳。 “青鸾公主。” 慕鸢回眸,是惊蛰。 惊蛰脸色惨白,眉宇间是青灰色,看上去休息的不好。 昨晚,慕曦的惨状,被惊蛰一五一十地尽收眼底。 地牢阴暗潮湿,可还是被惊蛰发现,慕曦晕倒在冰冷的瓷砖上。 还有,猛虎,毒蛇,吃人肉的鸟类。 她都认识。 惊蛰只感觉到慕瑾宁,简直是个疯子,想要杀了疯子,没那么容易。 事情有些棘手了。 “惊蛰,听闻与皇姐被送往田庄养病,您知道吗?” 慕鸢疑问道,宫中下人都在议论,她是被议论声吵醒的。 惊蛰叹了一口气:“青鸾公主,远离瑾宁公主,那瑾宁公主就是个疯子啊!” 随即,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慕鸢。 慕鸢听后,叹了一口气,慕瑾宁在十八岁那年会自刎。 随后,语气淡然道:“知道了。” 在皇子公主九岁后,就得去国子监学习。 所以,今天的慕鸢得去上国子监学习。 前两天休沐,所以没去,今天必须得去了! 国子监。 慕鸢一袭淡蓝色襦裙,头戴蝴蝶发簪,比起慕瑾宁送的蝴蝶银簪,是碧玉做成的,不是上好的翡翠。 学子们纷纷读着文章,没有人注意今日的青鸾公主有何区别。 “瑾宁公主到。” 一袭火红色软烟襦裙,头戴一小支金簪,额间的红山茶印记死寂沉沉,胸前的红山茶吊坠闪烁着死寂的寒光。 慕瑾宁缓步走了进来,缓步走向慕鸢。 霎时间,国子监众人皆被惊艳到。 不愧是女主角,少女的肌肤冷白似雪,双唇不点而赤,一双丹凤眸潋滟生波,天赐的好皮囊。 一头长发垂直腰间,一双美眸勾人心怀。 与此同时,与慕鸢身上温柔的气质,瞬间形成对比。 一个是从地狱深渊中爬出来的断头花,一个是含苞待放且羞涩的鸢尾花。 当年那个蛮横霸道,无法无天的小公主,已经出落的美丽不可方物。 明明是驰骋沙场的将军,一身裹挟着寒意,让人无法忽视。 刹那间,同为学子的少年王爷君淮翎略微瞥了一眼慕瑾宁,随后将视线落在了一旁低垂着脑袋的慕鸢。 “王爷,是瑾宁公主,真是倾国倾城啊!” 一旁的侍郎家的儿子激动的向着身为王爷的君淮翎说道。 由于君淮翎年龄尚小,是可以去国子监学习的,这是皇帝的圣旨。 “这还倾国倾城?简直是个丑女。” 君淮翎轻声回应,还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盯着侍郎家的儿子。 这帮人眼瞎了? 也不怪君淮翎盖特不到慕瑾宁的颜值,只是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他见过她杀人的模样,见过她最丑的模样。 早已经没了心动。 更何况,真要论美,他觉得还是慕鸢更胜一筹。 慕瑾宁缓缓向慕鸢走去,坐在了她的身旁。 “皇姐姐。” 慕鸢抬眸,“嗯。” 慕瑾宁回,随即从背包中掏出几本保存的很好的兵法书。 有枪谱,剑谱,长鞭的谱法,短刀、匕首的用法…… 一应俱全。 随即,从中挑选了一大堆厚厚的书,递给慕鸢:“送你了。” 慕鸢愣了,娇软的脸颊上水灵灵的眸子闪烁着光芒。 轻轻地将书翻开,书里是密密麻麻的笔记。 笔锋铿锵有力,气宇轩昂,极为醒目。 是整整一本的枪法。 慕鸢愣了一瞬,这也太认真了吧? 慕瑾宁语气淡然:“这个,你可以学学。” 慕鸢抬眸,声音恳求:“鸢儿不想学枪法,想,想学剑法。” 旋即,慕瑾宁身旁的裴珠微微的笑了笑,嘿嘿,就说剑法比枪法更好。 裴宫脸色瞬间黑了,明明枪法比剑法更加好学! 不愧是一个小公主,啥也不懂! 慕瑾宁感受着两人的明争暗斗,撇了撇嘴,她啥都得学啊! 慕鸢笑了笑,比起长枪,她更愿意学长剑。 触及慕鸢的笑,慕瑾宁只感觉到内心深处一点怨恨渐渐的消失了。 被光明取代。 …… 国子监。 纪太傅才识渊博,才高八斗,已经带过了两代皇帝了,就连当今圣上,都要称呼一声“老师”。 “这位,是瑾宁公主。” 纪太傅介绍道,随后捧着一本古籍开始讲述着。 慕鸢一开始以为皇姐慕瑾宁会认认真真的听讲,结果就看到慕瑾宁趴在桌子上,似是睡了过去。 慕鸢:“……” (不是说,她有很严重的睡眠障碍吗?睡眠障碍呢?) 随后,慕鸢轻轻的在慕瑾宁的耳边开口:“皇姐?” 慕瑾宁瞬间坐起:“怎么了?” 慕鸢:“……” 慕鸢尴尬的笑笑:“听闻皇姐睡眠有障碍,这是臣妹亲自做的安神香囊。” 紧接着,从怀中掏出来了一个粉嫩的香囊,递给慕瑾宁。 慕瑾宁将香囊收下,放入了背包:“谢谢。” 慕鸢身上有若有若无的香气,如同一朵盛放的鸢尾花。 不知不觉间,慕瑾宁竟然有了丝困意,明明她以前从来不愿意睡觉啊。 慕瑾宁很快沉醉于梦乡。 …… 下午。 国子监很多学子纷纷离开,只有慕瑾宁睡的正香。 慕鸢也不敢得罪这个小祖宗,慕曦惹了她,就差点没命,她更不敢去打扰正在睡觉的慕瑾宁。 时间滴答滴答地度过,太阳已经西垂,四周暖洋洋的。 慕鸢则在木桌上,开始翻阅起了兵书。“喂,青鸾公主,你在干什么?” 年轻王爷上前,注视着慕鸢的一举一动,将旁边正在熟睡的慕瑾宁忽视了个彻底。 慕鸢慌了,抬眸,做了个别说话的手势,慕瑾宁睡的正香呢。 君淮翎笑了一下,轻轻地开口:“放心,她很快就醒来了。” (慕瑾宁:我真的会谢。) 君淮翎正着身,维持着君子礼仪:“青鸾公主,今日的课业你学会了吗?” 说到课业,青鸾慕鸢这才想起自己竟然忘记了课业,腼腆一笑:“忘记了。” “我记得。” 慕鸢愣了,慕瑾宁已经醒了,语气冷漠地注视着君淮翎。 这天慕瑾宁几乎睡了一天,就中午醒来了一次来用膳啊! 她怎么记得? 慕瑾宁一次只睡了三刻钟,三刻钟后就醒了,一边趴着一边听太傅讲的文章。 就这样度过了幸福的一天。 慕瑾宁凉薄的目光盯着君淮翎,随即牵起慕鸢的手:“走吧。” 夕阳渐渐西沉,余晖如同金色的纱幕般洒落在两位少女的身上,将她们映衬得格外美丽动人。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宁静而美好。 两位少女并肩而立,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中。她们的身影被拉长,投映在地上,形成了一幅美妙的画面。 其中一位少女微微仰头,目光投向远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 另一位则低头浅笑,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笑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美好的往事。 落日的余晖给她们的发丝染上了一层金黄的色彩,微风轻拂,发丝轻轻飘动,宛如金色的瀑布一般。 她们的肌肤也被阳光映照得晶莹剔透,散发着健康的光泽。 整个场景充满了诗意和浪漫,让人不禁为之陶醉。 夕阳的余晖将两位少女的身影衬托得如此温馨,仿佛时间已经停止,只有这份美好永远留存。 而这一幕,让在御花园散心的皇帝尽收眼底,皇帝批阅奏折所感觉到的辛劳,在看到这一幕时,竟然悄然消散。 消散的无影无踪。 “安安,鸢儿。” 皇帝轻喊,唯独担心自己惊扰了这个美丽的画卷。 “安安,听闻这个月底有擢考,还要狩猎,你有没有信心啊?” 皇帝柔和地问,试图这样拉近距离,可是慕瑾宁浅浅的笑意不达眼底。 慕鸢知道,她不愿意被人走进自己的领地。 只见慕瑾宁眉梢轻挑:“皇上说的是,儿臣的确应该将心思放在学习上。” 慕鸢有些尴尬,随后端端正正的跪下来,行了一个端端正正的大礼:“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不是福星女主,怎么着都不会出事,她只是个灾星女配,只能抱紧福星的大腿,可能就不会死了。 皇帝对于慕瑾宁的反抗,十分不满,对于慕鸢的乖巧,不禁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小路子,青鸾公主端庄稳重,守礼仪,守规矩,懂事,朕心甚悦,赐白银百两,蜀锦五匹,玉如意一件。” 小路子在旁边点头哈腰,偷偷瞄了慕瑾宁一眼,这一切本该是她的。 谁让她不服软?谁让她这么要强? 慕瑾宁眸内一片鄙夷,还以为什么呢,她在大辰每日的俸禄,都比这多! 慕鸢当然知晓慕瑾宁的想法,大辰富庶,大清国库的全部加起来都不如大辰的凤毛麟角。 至于,月底的那场擢考,不过是小意思。 皇帝若有所思地看了慕瑾宁一眼,慕瑾宁一言不发。 两人正在冷战,谁先低头谁输。 慕鸢叹了口气,她从始至终都只是个工具。 第13章 姐妹情深 傍晚。 青鸾殿。 “青鸾公主,我们瑾宁公主让您去一趟。” 秋棠来到了青鸾殿,冷冷地地盯着面前的少女。 慕鸢愣了,皇姐,让她干嘛? “您不用准备什么,换身衣裳就可以走了。” 秋棠目光冷淡地开口。 本来上班就烦,下班还让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叫人,真不把宫女当人! 慕鸢已经知晓秋棠的光辉事迹,不然被一个宫女怠慢,就是谁也得发火。 慕鸢上前微微福身:“秋棠姑娘,本宫可以去了。” 秋棠随即翻了个白眼,不过没让慕鸢看见,直接转身带着慕鸢前往未央殿。 …… 未央殿。 秋棠刚把慕鸢带到殿门外,就急匆匆地拿着出宫令牌离开了皇宫。 由殿门外的冬月将慕鸢带进殿内。 冬月也不怪秋棠,这些天的秋棠心情不好,女人一个月总会来几天的。 在大辰保养的太好,来月事不会肚子痛,但是会生气的,控制不了情绪后,会崩溃的。 简称:厌人。 看见人就:yue。 …… 未央殿内。 慕瑾宁翻阅着兵书,等待着慕鸢。 金黄色的余晖散落在少女的脸颊上,划破尘埃那瞬间,是一幅缱绻的画面。 慕鸢被震惊了,她见过嗜血时的慕瑾宁,可是在此刻,面前的女孩,格外柔美,不似个杀人不眨眼的女将军。 柔柔弱弱的气质,让人看着就想疼着护着。 “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少女饱满的胸脯,在看看自己,由于长期营养不良,显得面黄肌瘦,格外可怜。 慕瑾宁修长纤细的手指轻轻伸长,抚摸着慕鸢白嫩的脸颊。 单是这纤细,骨节分明的玉手,也让人看的心花怒放。 不愧是女主角啊,作者大大的亲女儿,不像自己,作者大大从外面抱回来的小女儿。 慕鸢此刻格外狼狈,向后退了几步,还是泄露了不安。 慕瑾宁皱了皱眉头,这么怕自己? “你,给本宫弹琴。” 说着,冬月就将一个透明的,碧玉雕刻成的古琴搬了过来。 那古琴通体呈现出一种晶莹剔透的质感,仿佛是用最纯净的水晶雕琢而成。 它的琴身如同一块无瑕的碧玉,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弦线紧绷而又富有弹性,轻轻拨动便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整个古琴给人一种高雅、精致的感觉,仿佛是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这也是从大辰拿来的。 是他的琴,也只有他的琴音可以安抚慕瑾宁。 慕瑾宁试探着开口:“本宫记得,你从小就学琴,试着弹吧?” 随即,坐在了旁边的木椅上,目光深邃而幽深。 慕鸢轻轻舒了一口气,她的确从小就学古琴。 古琴又名:七玄琴,是古老而神秘的存在。 由于有七根弦,但一弦多音,是文艺四宝“琴”,“棋”,“书”,“画”之首,想要彻底掌握难度极大。 为了弹七玄琴,慕鸢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发掘有弹琴的天赋,被视为皇后争宠的工具。 皇后为了争宠,就让慕鸢每日每夜的刻苦练七玄琴。 因此,慕鸢有一段时间,吃不饱睡不好,还天天被嬷嬷打骂着学七玄琴。 慕鸢愣神间,慕瑾宁已经躺在了一旁的榻上,潇洒而美艳:“还不开始?” 慕鸢点了点头,将手放在了典雅的玉琴上,开始按着记忆弹奏。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一段段美妙的琴音从琴弦中流淌而出,仿佛是一群灵动的小精灵,在空气中跳跃着、舞动着。 它们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美丽而和谐的音乐画卷。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一颗璀璨的星星,闪耀着独特的光芒。 这些琴音如同天籁般动听,让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慕鸢沉醉于琴音所创造的美好中,将一切苦难缓缓忘却。 曲毕,是慕瑾宁对慕鸢探究的神色,仿佛望着她,在看着另一个人。 随即,慕瑾宁轻叹一声:“罢了,这个乐谱谁教你的?” 慕鸢懵了,这个乐谱是她小时候,一个小男孩教她弹的,那个男孩她已经快忘了是谁了。 曾经,她每每被威胁不许吃饭的时候,总会有一个身影,为他带去香喷喷的肉包子。 后来,小男孩离开了,她也再也没有吃饱过。 只见慕瑾宁站起身,神情恍惚,呢喃着:“是他的琴啊,是他的音谱啊。” 慕鸢愣了,紧紧地凝视着慕瑾宁,慕瑾宁反应过来,语气淡然: “没事了。” 随即,站起身: “不过是赝品罢了,谁也演奏不了他的琴音。” 慕瑾宁的记忆中,每每在她心情烦躁想要杀几个人解闷时,总会有一个身影,为她弹奏这首曲子。 这首曲子,让人短暂的忘掉烦恼。 慕鸢愣了,她不明白皇姐姐这是怎么了。 慕瑾宁笑了笑,这次是真心的,樱红色的唇瓣勾勒出一丝带了些温度的笑意: “青鸾九公主,本宫可以日日让你为本宫弹奏这首曲子吗?” 慕鸢愣了,她缓缓得点了点头: “好啊!” 殊不知,殿外的黑影一闪而过。 慕瑾宁的眸内也闪烁着一抹寒光。 …… 福景殿。 慕枫左手拿着一张白纸,右手握着一支精致的毛笔,轻轻蘸取了一点红色颜料,然后开始在纸上细心地勾勒出一朵鲜艳欲滴的红玫瑰。 他的动作轻柔而细腻,每一笔都充满了感情和专注。 随着笔尖的移动,玫瑰的花瓣逐渐显现出来,仿佛真的在纸面上绽放开来。 慕枫的眼神专注于画作,他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用心去描绘这朵美丽的花。 “所以,瑾宁公主最后让青鸾公主日日为她抚琴?” 慕枫语气冰冷,带了些瘆人的寒霜。 “是的,荣阳公主。” 暗卫初桃回道。 初桃,是初瑶的姐姐,两人长相略微有些相似。 慕枫点了点头,声音显得漫不经心:“初桃,盯紧了青鸾公主,她并不怎么老实。” 初桃点了点头,随即,慕枫这才抬起下巴,承袭了大清皇帝的风情万种的桃花眼,让慕枫显得妩媚,自信,骄傲。 如同一枚红玫瑰般闪耀。 “你说,这位瑾宁公主,还有青鸾公主,要做什么呢?” 慕枫并不在意两人,对她而言,皇宫的公主一抓一大把,有封号的,就三人。 反正深宫也没有事,正好消遣一下。 第14章 黑莲花 傍晚。 皇后早已听说了慕曦被送往乡下的田庄养病的消息,正在郁闷不已。 旁边的嬷嬷轻轻的给皇后揉肩:“娘娘,青鸾公主得了皇上的赏赐。” 话音刚落,皇后脸色阴沉,眼中闪烁着愤怒和失望的光芒。 她紧紧握住手中的翡翠玉镯,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 突然,她猛地将玉镯砸向地面,玉镯与坚硬的地砖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瞬间四分五裂。 碎片四处散落,有的弹起后落在一旁的地毯上,有的则滚到了角落里。 翡翠玉镯的残渣仿佛一面破碎的镜子,映照着皇后那张近乎扭曲的脸。 她的面容因愤怒而变得狰狞,眼神充满了怨恨和不甘。 皇后气的将近癫狂:“现在去请青鸾公主来本宫这里。” “青鸾是本宫的女儿,不会真的和本宫置气的。” “对,青鸾公主不是喜欢吃栗子鸡吗?现在让御膳房的去做!” …… 未央殿。 慕瑾宁写着今日纪太傅布置的功课,每个学子都要写,身为公主的慕瑾宁也不例外。 今日的功课,是为旱灾已久的洛城建言献策。 国子监,乃是国家最高学府,汇聚了天下最优秀的学子和学者,被誉为“培养国之栋梁的摇篮”。 这里不仅有深厚的学术氛围,更有严格的教育制度和选拔标准。 只有经过层层筛选,才能进入这所学堂学习。 在这里,学生们将接受全面而系统的教育,包括儒家经典、历史文化、诗词歌赋等各个方面。 同时,他们还会参加各种考试和竞赛,以检验自己的学业水平。 只见慕瑾宁眸光闪烁着一抹了然的光芒,她记得,她在大辰当质子的时候,就已经学过了如何治理旱灾。 她对大清的国事不感兴趣,朝廷培养了那么多太傅,丞相,大学士,不是吃干饭的,让她们整就对了,还让她整? 只见,慕瑾宁眉梢微挑,在白纸上,写下了几个大字: “对于洛城的旱灾,儿臣的想法。” 一旁的冬月坐在旁边的木椅上,她是陪着慕瑾宁的老人了,私底下放肆一下是不会被怪罪的。 何况冬月是在给慕瑾宁磨墨。 “秋棠呢?” 慕瑾宁话锋一转,盯着冬月问起了秋棠。 冬月摇摇头,语气带了些不满: “秋棠姐姐这些日子早出晚归的,一到时间就走,冬月是在不知。” 慕瑾宁叹了一口气,随即摆摆手:“裴宫,看紧点。” 裴宫点点头,随后如一阵风般消失在了未央殿。 只见,慕瑾宁眸光显得晦暗:“你说,秋棠不会是有了喜欢的人了吧?” 冬月懵了,语气坚定道:“不会的,我和秋棠姐姐从小一起长大,她说过她最讨厌男人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随即,慕瑾宁轻轻点了点头:“最好如此。” “我的人,不会容得下被旁人染指。” “尤其是,大清的臭男人。” …… 青鸾殿。 慕鸢低垂着脑袋,听了皇后身边的贴身嬷嬷的话后,斜着唇角,冷冷的回: “嬷嬷,本宫也想去给母后请安,只是今日本宫得写纪太傅布置的功课,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慕鸢睫毛轻颤,绝美的瑞凤眼勾勒出一丝讽刺。 看啊,她的母后就是这样绝情,有用了就是宝贝疙瘩,没用了就是一个可以随意丢弃的私下罢了! 只见,慕鸢美艳的模样已经初露锋芒,十一二岁的姑娘,一天一个样,如今的慕鸢,已经长得格外妖冶,可以和慕瑾宁相提并论了。 慕鸢把玩着指尖的手帕,随即随意地将手帕扔在地上: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啊,嬷嬷,展现一下你求人的态度吧?” 慕瑾宁已经很疯了,可是她们凭什么认为有着同样血脉的慕鸢,是个傻白甜呢? 就算以前是,也死在了慕瑾宁的刀锋下,如今的她,比慕瑾宁还疯。 皇后的贴身嬷嬷愣了,她万万没有想到从前一句重话也不敢说的小公主,竟然也能如此嚣张。 可她不知道,就连慕曦出事,也是慕鸢算计的。 从重生的那一刻起,慕鸢就已经想要彻底改变命运。 不仅偷学了上一世,大辰太子司玹卿为安抚慕瑾宁所创的《无双曲》。 司玹卿曾说:“瑾宁,这是我亲自为你所创,希望你能真正的活出自我,绝世无双,不要像孤这样。” 《无双曲》,是司玹卿对瑾宁皇姐的在乎和关心,慕瑾宁每当听起这首曲子都会平静下来。 像个不谙世事的顽童。 慕鸢上一世死了,化作了孤魂野鬼,看到了本该驰骋沙场的慕瑾宁依偎在太子的怀里。 到了听着太子司玹卿特意创出的《无双曲》。 可是啊,慕鸢却故意学会这首《无双曲》。 看啊,皇姐不需要你也可以平复心情, 皇姐这样强大,不需要任何男人。 而且,慕鸢还凭借着前世的记忆,那天夜晚,她故意引慕曦去激怒慕瑾宁,她以为慕瑾宁会和她一样,好好折磨慕曦。 结果,皇姐直接将人送往了田庄。 让母后日日夜夜挂念。 就不能使使手段,让母后对慕曦失望吗?本以为皇姐多厉害呢,结果就只是送走? 谎言哪天被戳破,瑾宁公主就完了! 可是,慕鸢才不会让那一天降临! 可是慕鸢不知道,慕曦已经在瑾宁公主府里,饮泔水,食蚁虫,尝蛊毒。 只见,慕鸢抬眸,语气格外天真烂漫,不同于慕瑾宁时的瘆人与恐怖,只有一股凉薄的寒气: “嬷嬷,你如果不听话,无论是母后还是本宫,都会换别的听话的奴才,对吗?” “这不是谈判,而是本公主单方面的命令。” “本宫命令你,捡起本宫的手帕。” 最后一句,慕鸢几乎是笑得说出来的,可是语气却是格外淡漠。 不知不觉间,掌事嬷嬷竟然冷汗浸湿了后背,仿佛眼前的人,不是楚楚可怜的公主,而是杀伐果断的君王。 “是。” 只见掌事嬷嬷微微的低下身,想要捡起手帕。 刹那间,慕鸢抬起右脚,夹杂着珍珠的鞋底轻轻地按压住嬷嬷的手。 随后,慢慢的加重了力道,毕竟是有封号的公主,嬷嬷也不敢反驳。 慕鸢只感觉到一阵阵舒爽,毕竟就是这个嬷嬷,逼迫她学弹琴,不会就用拇指粗的藤条鞭打她。 曾经的她,满身都是伤痕。 如今,她终于感觉到了什么叫大仇得报。 如果说,慕瑾宁是一朵盛开的红山茶,慕鸢就是一朵黑莲花。 第15章 慢慢玩 凤仪宫。 “什么?” 皇后气的近乎咬牙切齿,原本柔和地五官此刻却显得狰狞: “那个小贱人,仗着皇上的疼爱,竟然如此对待本宫身边的人!” 只见,嬷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手已经被踩烂,惨不忍睹。 “让穆家军前去青鸾殿,一定要将九公主带回凤仪宫!” 嬷嬷虽然跪在地上,可是眸内却是阴狠之色,她可是皇后身边的老人,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凭什么这样对她? 皇后是穆家人,如今镇国公府功高震主,连当今圣上都要让三分,她算什么? …… 青鸾殿。 慕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不想变成慕瑾宁那个疯子。 可是,亲手复仇的感觉,未免太爽了! 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她无法再当上单纯天真的小公主,那就做一个嗜血残暴的公主,也不错! “公主,您这是?” 惊蛰在旁边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尽收眼底,不愧是亲姐妹,折磨人的手段真是层出不穷。 刚开始,她就疑问为何慕瑾宁那样的疯子会有一个天真烂漫的妹妹? 现在明白了,后宫之人哪来的天真烂漫? 可是,太晚了…… 惊蛰有些后悔自己竟然轻易就相信了慕鸢,估计悔得肠子都青了。 两姐妹,没一个善良的! “惊蛰,这些天麻烦你了,你的雇主是镇国公府的世子,现在我给你三倍银子,能放弃任务吗?” 慕鸢抬眸,笑起来格外天真。 可是惊蛰却愣了,江湖上的规矩,怎能因为价钱就放弃雇主的任务呢? 这是羞辱! 惊蛰站起身,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 “青鸾小公主,江湖上的规矩您应该明白,我可是麒麟阁阁主,我有自尊,有名气,非常讲义气。” “您这样是在羞辱本阁主!看不起本阁主!” 慕鸢懵了,对啊,这是江湖上的规矩,收了银子就得用命来抵消! 怎能退呢? 只见,慕鸢歪了歪脑袋,看上去格外可爱:“那你去吧!杀了瑾宁皇姐。” 惊蛰:“……” (你都不拦一下我吗?) 惊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青鸾公主,我们相处了那么久,你还不了解我嘛?” “我就是喜欢被侮辱,被看不起。” 慕鸢:“……” 慕鸢笑了笑,语调娇小: “皇姐可是大辰皇帝的学生,半个女儿,手握三分天下的虎符,身边有无数保护的暗卫。” “你惹不起。” 惊蛰:“……” 她的确惹不起! 慕鸢无奈,随即话锋一转: “惊蛰,你的内力恢复的怎样了?” 惊蛰提及内力,收起了玩闹的模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摊摊手: “公主,惊蛰虽然外表没有什么伤害,可是内体已经元气大伤,想要养好身子,还需要专门补内力的功药。” 慕鸢对于这件事,并不知晓,不过她猜想,上一世一定是慕瑾宁身上有药,治好了她。 慕鸢白皙修长的指尖隔空点了点惊蛰的笔尖:“惊蛰,不如我去求一求瑾宁皇姐,她是大辰皇帝的学生,一定有好药。” 惊蛰愣了,耳尖微微泛红,她为了自己去求另一个人,她很在乎自己。 如果慕鸢知道有这句话后一定会懵逼,上一世的惊蛰就是这样鞍前马后地跟在慕瑾宁身后,甚至愿意成为裙下之臣。 “对了,公主,我最近发现,瑾宁公主身边的贴身宫女,名为秋棠的,和镇国公府的世子,格外亲近呢。” 惊蛰随意地说着。 慕鸢眸光闪烁着寒光,如同寒霜冻结了漂亮的眸子,她睫毛轻颤:怎么会这样? 难道,秋棠背叛了瑾宁公主? 她知道,“亲近”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已经上床了? 慕鸢的脸色越来越差,直逼病态的苍白,唇色也越来越红,眸光晦暗。 可能,是瑾宁皇姐授意的呢?毕竟,前世的皇姐和镇国公府斗得死去活来。 这样想着,慕鸢的脸色缓和下来,脸颊也红润了起来。 正当慕鸢已经做完了功课,躺在榻上的时候,一阵破空之声传来,木门被踹开。 为首之人,正是穆家军! 只见,其中一个领队的侍卫上前劝说:“青鸾公主,皇后娘娘想要见你。” 慕鸢神情严肃,冰霜般的瑞凤眼中目光深邃地望着那些人: “本宫记得你们,是穆家的亲卫军,只是这里是皇宫,你们怎么进来的?” 此时此刻,慕鸢的眼眸如同一个审视自己的铜镜,仿佛面对着她,都会看到内心深处阴暗的自己。 领队的侍卫开口:“凤仪宫的守卫已经被穆家人替换,这,也是世子的意思。” 穆家,也就是镇国公府世子:穆漓,由于打了几场胜仗,已经是朝中新贵。 而镇国公府亲封的郡主:封号:昭华,名为穆艾。 都是上一世中,慕瑾宁的敌人,不过很快就没了。 慕瑾宁这个人,太喜欢直接要了人的性命,搞得家毁人亡。 和慕鸢不同,慕鸢喜欢,慢慢玩。 领队的侍卫没了耐心,宽大的手向慕鸢伸去。 “别碰她!” 一个纤细洁白的手扼住了侍卫的手。 惊蛰眸光冷冷的盯着那个侍卫,语气森冷:“想死?” 她决不允许有人能对慕鸢动手,谁也不行,哪怕是自己! 一股寒气逼近,惊蛰的手略微用力,就听到了瘆人的骨头碎裂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刺耳。 “看来,你真的想死。” 惊蛰语气漫不经风,好似在说一件寻常事。 慕鸢都愣了,这个惊蛰,未免太护主了,不肯让外人碰主子一下啊! 上一世,惊蛰一直兢兢业业当慕瑾宁的护卫,慕瑾宁也对她很好,好药调养身子,恢复内力。 将惊蛰彻底捧成了一方大佬。 而这一世,少了慕瑾宁的帮助,惊蛰虽然没有恢复到上一世的超强内力,可是对付几个小侍卫还是可以的。 “滚。” 惊蛰右手微扬,将那个侍卫甩飞了出去,砸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伴随着一阵破空之声,如同下饺子似的,一个个侍卫就这样飞了出去,而且再也爬不起来。 “公主,您睡吧?时辰不早了。” 惊蛰微微侧头,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曾经,这本该是慕瑾宁的手下啊,被自己抢了,瑾宁皇姐会不会怪自己? 不过瑾宁皇姐有那么多暗卫,少了一个两个应该没什么。 慕鸢这样想着,何况慕瑾宁现在压根就不知道惊蛰的存在。 第16章 慕鸢:yue的好 这个夜晚是不眠之夜。 凤仪宫内。 皇后等待着慕鸢的到来,结果醒来以后已经是翌日清晨了。 “本宫不是让青鸾过来嘛,青鸾呢?” 清晨的阳光透过厚重的木窗,缓缓地洒在了宏伟的凤仪宫中。 这束微弱的光芒仿佛一把利剑,刺穿了宫殿内的黑暗,将整个房间照亮。 随着时间的推移,阳光逐渐变得明亮起来,透过窗户的缝隙,映照出宫殿内部华丽的装饰和精美的家具。 凤仪宫的那位毕竟是六宫之主,该有的大气还是有的。 不过,和大辰的随便一个宫殿比起来,都能被比得连渣都不剩。 贴身嬷嬷给皇后轻轻的梳妆:“娘娘,穆家军在外面跪着呢。” 皇后轻轻的点了点头:“知道了。” …… 凤仪宫外。 一众侍卫跪在了地上,他们被点了穴,慕鸢离开青鸾殿去往国子监的时候才被解了穴。 他们没用,做错了事的奴才就应该跪在主子的面前,等待着主子的惩罚。 “你们,真没用啊!” 皇后裹挟着凤袍眸光晦暗地盯着跪了一地的侍卫。 再想起慕鸢乖巧的脸时,只觉得可恨,真会藏拙啊! 侍卫之首双膝跪在地上,挪动着双膝向前爬动: “娘娘,奴才……” 原来,那个小侍卫是皇后的面首,这也是凤仪宫心照不宣的秘密。 皇后只感觉到烦躁,重重的踢向小侍卫的胸口,力道很大,可是对于习武之人来说,不算什么。 “娘娘,是奴才的错。” 侍卫低垂着脑袋,眸光还有着泪水,胸膛的腹肌裸露在外,看上去破碎感极强。 皇后人不行,眼光还行。 “你说,青鸾的事” 皇后随手一指,侍卫抬眸: “娘娘,青鸾公主身边有一个武功高手,虽然察觉不出有多少内力,但是身上的杀气逼人啊。” 说着,侍卫将左眼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知给了皇后。 “嘭!” 茶盏破碎,四分五裂,阳光洒在了地上的茶水上,映射出了皇后嫉妒将近扭曲的脸。 现在,培养一个内功大师,多困难啊,她竟然就捡到了一个。 只见,皇后抬起头,阳光明艳:“是吗?她竟然这么厉害吗?” “本宫偏要毁了她!” …… 国子监。 君淮翎慵懒地坐在椅子上,右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毛笔,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笔杆,仿佛在感受着它的温度和质感。 这支毛笔的模样美艳得令人惊叹不已,简直就是一件艺术品。 它的笔杆由上等的红木制成,经过精心打磨后呈现出温润而光滑的触感,上面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宛如一幅细腻的画卷。 笔头则选用了最上等的狼毫,柔软而富有弹性,能够轻松地勾勒出细腻的线条。 整支毛笔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尤其是君淮翎干净清爽的气质,让人感觉到舒心。 以往的君淮翎总是阴沉沉的,今日的他似乎心情格外好。 “翎王殿下,您昨日的文章?” 纪太傅上前,如同索要作业的老师,君淮翎点了点头,从包中翻出昨日写的满满当当的功课,优雅从容。 毕竟,君淮翎文学不怎么好,但是武功的确很强。 纪太傅笑了笑,又去收其他学子的功课了。 慕瑾宁从包里掏出了昨日写的功课,由初瑶递给纪太傅。 对于这个曾经当过质子的学子,纪太傅还是带了些偏见的。 但是皇帝曾经下了圣旨,瑾宁公主慕瑾宁,只是为国祈福了九年,除了后宫里的人,没有人知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慕鸢将自己昨日的功课也交给了太傅。 纪太傅端坐在前方,等待着莘莘学子上交昨日的功课。 “太傅,这是本世子昨夜辛苦想出的计谋,你看看。” 是穆漓! 镇国公府的世子! 纪太傅面上笑呵呵地将所有墨纸说起来,暗地里神色严肃。 国子监的每个学子,都是国之栋梁啊! 可能欢呼着大清国未来的命运。 瑾宁公主的福星命格人尽皆知,青鸾公主的灾星命格被皇后隐瞒的死死地。 所以,对于瑾宁公主写得满满的墨纸,纪太傅有了丝好奇。 反之,慕鸢的墨纸,纪太傅并不在乎。 这就是女主光环吗? 慕鸢并没有嫉妒,从太后敬茶的刁难,和慕曦曾密不透风的下马威,以及母后的刁难。 太难太难了… 可是她还是很羡慕。 父皇最宠爱瑾宁皇姐,母后和皇祖母最喜欢五皇姐。 只有她,什么也没有。 她只是一个炮灰罢了! 慕鸢轻抿着唇,樱粉色的唇瓣泛着光芒。 今日。 纪太傅装作漫不经心地开口:“听闻,洛城因为闹了旱灾,闹了农民起义,已经被镇压了。” 他轻抚胡须,叹了一声:“学子们,你们怎么想呢?” 能怎么想? 慕瑾宁趴在木桌上,闭上了眸子,旁边的慕鸢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清香,让人安心。 这也是慕鸢特意为自己洒上的花香。 因为瑾宁公主对香气格外敏感。 所以慕鸢特意做出了香囊,在外人感觉是一点点香气,可是对于瑾宁公主来说,就被无限放大。 纪太傅扫视了瑾宁的墨纸一眼,并细细品读,瞬间恍然大悟,原来还可以这样! 瑾宁仍旧趴在木桌上,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瑾宁公主,这是您自己的见解吗?” 在众人面前,纪太傅神色严肃地将手中的墨纸缓缓展开,随着他的动作,那纸张上的墨迹也一点点展露出来。 只见纸上的字迹如刀刻般清晰,笔画刚劲有力,给人一种坚定而有力的感觉。 每一个字都写得极为醒目,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什么。 俗话说:“字如其人。”看到这苍劲有力的字迹,众人不禁纷纷感叹起来。 他们的目光被这字迹深深吸引,一时间竟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不是。” 瑾宁揉了揉惺忪的眸子,神色淡然: “不过,对于治理旱灾,是有用的,您何必关注是谁想出的呢?” 慕鸢低垂下了脑袋,她当然知道这是谁写的,大辰皇帝司烈啊! 大辰皇帝司烈十三岁就当上了皇帝,成为了最年轻的皇帝,治理了几年就让大辰百姓吃上了热饭。 对于旱灾,洪水,雷电等的天灾都有良好的应对之策。 司烈是瑾宁的老师,瑾宁自然知晓。 纪太傅眸光闪烁着亮光,摆摆手:“那瑾宁公主,这是谁想的呢?” 时间一时有些凝滞。 慕鸢将手握成拳,看向慕瑾宁的目光有些担心。 瑾宁皇姐,会如何应对呢? 只见,瑾宁眉梢微挑:“对于治理旱灾,只要方案有用就可以了,您不需要知道那个人是谁。” 瑾宁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蕴含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漠和威严。 她那冰冷的目光扫视全场,仿佛能够穿透人心,让人不敢直视。 而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凛冽气息,则如同寒风般刺骨,让周围的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纪太傅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望着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少年。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在一个孩子面前感受到如此强烈的寒意。 这种寒意并非来自于气温的降低,而是源自于瑾宁身上那种冷酷无情、杀伐果断的气质。 慕鸢低下头,一点都不愿意卷入这场风波中。 可是,一旁的镇国公府的世子穆漓冷冷地望着这一幕: “啧,不就是为了引起本世子的注意吗?” “瑾宁公主,你的确有点本事,不过想做本世子的世子妃,还不够格。” 空旷而寂静的国子监内,回荡着那道刺耳的嗓音,显得格外突兀和怪异。 慕鸢紧紧攥住拳头,强忍着内心涌动的冲动。 她深知现在的自己力量有限,无法与强大的敌人正面交锋,更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的真实实力。 然而,心中的怒火却如熊熊烈火般燃烧不息,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殆尽。 但作为女主角的慕瑾宁却再也无法忍受这令人作呕的声音。她毫不掩饰地当众呕吐起来,\"yue~\" 慕鸢不禁暗自叫好,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快感。她瞪大双眼,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眼神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慕鸢:yue的好! 第17章 前浪死在沙滩上 空荡荡的国子监中,响起了慕瑾宁毫不顾忌形象的嗓音: “yue~” 穆漓只感觉到一股羞辱。 反而一旁的君淮翎的嘲笑之声响彻整个国子监:“哈哈哈哈……” 见王爷都笑了,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良久,君淮翎抹了抹唇角这才开口:“本王觉得,公主说得对。” 纪太傅:“……” 慕鸢:“……” …… 未央殿。 冬月无奈:“公主,秋棠姐姐这些日子未免太过于反常了吧?” 慕瑾宁眸光深邃得盯着冬月:“是吗?” 裴宫点了点头:“殿下,秋棠姑娘和镇国公府的世子,的确来往亲密。” 得到了“官方认证”,慕瑾宁再也欺骗不了自己,冰凉的开口:“竟然如此。” 随即,狠狠地将手边的茶盏摔碎: “嘭!” 霎时间,少女的眸内浸染上了一抹寒霜,冷的刺眼: “给她六个月的时间,杀!” 裴宫叹了一口气,无奈地低下头。 她们主子未免太心善了,这要是大辰的任何一个人,奴才叛变都得打死,她还给半年的时间回心转意。 没人知道,此刻慕瑾宁却想着:按照时辰,应该也有了,半年的时间够了。 初瑶当然知晓慕瑾宁的想法,半年时间,无论秋棠有没有回心转意,下场都得死! …… 镇国公府。 穆漓躺在榻上,怀中的少女正是秋棠。 只见秋棠慵懒地靠着穆漓身旁,脸颊一片燥红。 初经人事的少女,羞红着脸颊躺在旁边。 穆漓唇角带笑,将秋棠依偎在怀里:“秋棠,给本世子生个孩子,本世子会请旨让他当世孙,未来的世子。” 秋棠笑起来,如沐春风的依偎在穆漓身旁:“世子,本姑娘的孩子必须是最好的。” 穆漓宠溺的捏了捏秋棠的脸颊,温声轻哄道:“好。” 热恋中的少女并没有注意到穆漓嫌弃的眸子,一个宫女也配当他世子爷的正妃?谁给她的胆子? 但是秋棠并没有想到这一处,只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世子爷,本姑娘喜欢你,就一定要嫁给你。” “我们公主可说了,我的嫁妆,可是最好的。” 是所有宫女中最好的吗? 穆漓这样想着,不过面子上,还是感动的很:“秋棠,你真好,我不会让你用嫁妆的,你是本世子的。” 他早就要了秋棠的身子,已经相处了七天了。 从第一次到现在,已经七天了。 秋棠毕竟是个十九岁的少女,虽然在大清已经应该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可是在大辰,还是个孩子。 穆漓轻轻的抱紧了秋棠,语气莞尔:“秋棠,本世子会让你上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的!” 秋棠点了点头,沉醉在少年的温柔乡里。 穆漓已经露出了胸肌,粉嫩的胸肌显得身材魁梧。 秋棠的身体很好看,在七天前就已经偷尝禁果了。 穆漓当然知晓秋棠是慕瑾宁的人,不过他才不担心呢。 很快,秋棠有了孩子,他就有了庶长子,到时候慕瑾宁想不认都难。 他父亲可是镇国公,他是世子爷,皇帝都得给他三分脸面。 慕瑾宁算什么? 穆漓正做着美梦,他才不在乎秋棠,只是慕瑾宁身边戒备森严,只好从贴身宫女下手。 如同让人吞了一个苍蝇,虽然不致命,但是恶心。 穆漓估计是有恶心人的癖好。 穆漓想的很美,可是现实中,无论是慕鸢还是慕瑾宁,才不会选择吞下一个苍蝇呢。 …… 青鸾殿。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慕鸢身上,她静静地躺在榻上,手中拿着针线,认真地绣着一只精美的香囊。 她的眼神专注而温柔,每一针都充满了细腻和耐心。 她仔细挑选着丝线的颜色,将它们巧妙地交织在一起,形成美丽的图案。 她的手指灵活地穿梭于布料之间,仿佛在创造一件艺术品。 慕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忘却了周围的一切。她享受着这份宁静与专注,让思绪随着针线游走。 在这一刻,她感受到了内心的平静和满足。 没过多久,一个浅蓝色的香囊就绣好了,里面不仅装着安神的香料还装着驱邪的艾草。 慕鸢很喜欢,捧着香囊眉梢染上了喜色:“惊蛰,你看这个,皇姐会喜欢吗?” 惊蛰懵了,她缝了一下午,还以为是送给自己的,结果是送给瑾宁公主的,别提惊蛰有多纳闷了。 不过,很快,惊蛰就释怀了,瑾宁公主只是外冷内热,对自家公主还是很好的,不然青鸾公主为何如此热心? “青鸾公主,冬月姑娘正在正厅等候。” 宫女来禀报,慕鸢愣了,冬月,不是瑾宁皇姐的人吗? 正厅。 慕鸢缓步上前,只见冬月微微行礼:“参见青鸾公主,青鸾公主,我们公主派冬月来拿您的香囊。” 这次无论是惊蛰,还是小雀,都瞪大了眼睛,这个瑾宁公主未免太不要脸了,怎么啥都要呢? 慕鸢微笑,将淡蓝色的香囊递给冬月:“这是本宫亲自缝制的,小雀可以作证。” 两人再次被瑾宁的无耻震惊了,同为公主差别咋就能这么大呢? 慕鸢并不知晓两人的想法,结果冬月拿了香囊就走了,一句话都不再说了,这次无论是惊蛰还是小雀就不能忍了。 这也未免太厚脸皮了! …… 未央殿。 慕瑾宁正坐在桌前,聚精会神地翻阅着一本古老的兵书。 她的眼神专注而深邃,仿佛能透过书页看到战争的硝烟和士兵们的身影。 每一页都被他仔细研读,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砸一边阅读,一边默默地在脑海中演练书中记载的招式。 这些招式都是古代军事家的智慧结晶,经过了岁月的考验,具有极高的价值。 慕瑾宁深知这些招式的重要性,因此用心去领悟它们的精髓。 她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书页,感受着纸张的质感和文字的力量。 她的思维随着书中的描述不断延伸,想象自己置身于战场上,与敌人展开激烈的战斗。 她的身体不自觉地做出一些动作,模仿着书中的招式,试图将其融入自己的武术体系中。 在这个过程中,慕瑾宁完全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忘却了周围的一切。 她的世界只剩下这本兵书和那些精妙绝伦的招式,仿佛时间已经停止流动。 这种专注和投入让她对军事战略有了更深入的理解,也为他未来的成就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这本书,正是大辰太子司玹卿赠送的礼物,也是慕瑾宁的十岁生辰时,他的送礼。 礼品贵重,人,更贵重。 “唉唉唉,师姐,是我。” 慕瑾宁猛地回过神来,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激了。 她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长剑,而这把剑竟然正横在对面那位少女最柔弱的脖颈处! 瑾宁心中一惊,连忙将手松开,让长剑落地。 这时,她才看清了这位少女的模样。 少女长发如丝般垂落在腰间,随着微风轻轻飘动。 她的面容美丽动人,肌肤如雪,眼眸明亮如星辰,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此刻,瑾宁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不禁感叹道:“真美啊……” “怎么样?被我美到了?” 就是有点欠…… 但是她身上冷酷的气息散发着淡淡的忧伤。 慕瑾宁猛地收回剑,眸光柔和地打量着她:“小师妹,许久未见,可还好?” 林苒轻轻笑了一下:“非常好,你知道吗?我可是当上了擂台上的第一名。” 瑾宁笑了笑:“嗯,不错不错。” 在一片空旷的广场中央,一座巨大的擂台矗立着。 这座擂台由坚固的青石建造而成,表面平整光滑,散发着古老而庄严的气息。 擂台上刻着各种神秘的符文和图案,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这可不是普通的擂台,而是一个生死有命的地方。 在这里,人们可以自由地挑战对手,但一旦踏上擂台,就意味着要面对生与死的考验。 只有战胜对手,才能活着离开;否则,就会永远沉睡在这片土地上。 擂台周围,人山人海,热闹非凡。观众们兴奋地议论纷纷,期待着一场场精彩的对决。 他们来自不同的门派、家族和势力,都是为了见证这场生死之战而来。 有的人带着赌注,有的人则是为了学习经验,还有的人只是单纯地看热闹。 在擂台下,一名年轻的武者正紧张地准备着。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武服,手持长剑,眼神坚定而锐利。 她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一场生死较量,但他毫不畏惧,心中充满了斗志。 随着一阵激昂的鼓声响起,比赛正式开始。 年轻的武者深吸一口气,缓缓走上擂台。 她的对手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老武者,身材高大,气势逼人。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烁着敌意。 “丫头,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乖乖认输吧!”老武者冷笑道。 “哼,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年轻的武者毫不示弱地回应道。 话毕,两人同时出手。 老武者挥舞着大刀,刀光闪烁,凌厉无比;年轻的武者则舞动着长剑,剑影如梭,变幻莫测。 一时间,擂台上刀光剑影交织在一起,发出阵阵清脆的撞击声。 下面的人们看得如痴如醉,不时发出阵阵惊叹声。 他们为双方的精彩表现喝彩,同时也为这场生死较量感到紧张和刺激。 然而,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年轻的武者突然使出一招绝技,剑法变得诡异莫测,瞬间突破了老武者的防御。 老武者大惊失色,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只见长剑刺穿了他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 老武者瞪大了眼睛,不甘心地倒在了擂台上。 全场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随后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年轻的武者成功战胜了对手,赢得了这场生死较量。 他站在擂台上,高举着长剑,享受着胜利的喜悦。 这一刻,他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也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和勇气。 然而,他知道,这只是一个新的起点,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等待着他。 在这个生死有命的擂台上,每一次的战斗都是对生命的考验。 只有勇敢者才能在这个舞台上生存下来,成为真正的强者。 “那可是凌霄阁的阁主,你直接就杀了?” 慕瑾宁懵了,愣愣地盯着林苒。 林苒则豪爽地将桌边的茶水一饮而尽,不过是清淡的茶水,竟然上演了烈酒的架势。 只见少女微抬美眸: “那是,还以为他多厉害了。” “可他忘了,长江后浪推前浪!” 慕瑾宁回:“前浪死在沙滩上?” 林苒笑笑:“差不多。” 第18章 韶光阁 未央殿。 只见慕瑾宁露出了一个无语的表情:“你这样,让我们韶光阁的颜面何存啊?” 韶光阁。 在大辰江湖之中,有一个名为韶光阁的地方。 这里是江湖人士心目中的圣地,也是无数武林高手梦寐以求的归宿。 韶光阁不仅以其卓越的武艺闻名于世,更因其独特的门派文化和深厚的历史底蕴而备受推崇。 韶光阁的建筑风格独具特色,融合了江南水乡的柔美与北方宫殿的庄严。 楼阁错落有致,亭台楼阁间绿树成荫,繁花似锦。 每一处细节都展现出韶光阁对美的追求和对生活品质的讲究。 韶光阁的弟子们皆身负绝技,他们精通各种武功,擅长剑法、拳法、刀法等多种武技。 然而,韶光阁并不只是一个单纯的武学门派,更是一个培养人才的摇篮。 在这里,弟子们不仅学习武功,还接受文学、艺术、哲学等多方面的教育。他们注重内外兼修,追求身心合一的境界。 韶光阁的掌门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他以其高超的武艺和高尚的品德赢得了江湖人士的尊敬。 在他的领导下,韶光阁成为了江湖中的一股正义力量,维护着江湖的和平与安宁。 韶光阁的名声远扬,吸引了众多江湖豪杰前来投靠。 这些人来自不同的背景,但都怀着对武学的热爱和对正义的追求。 在韶光阁的熏陶下,他们逐渐成长为一代大侠,为江湖的繁荣做出了贡献。 韶光阁的存在不仅仅是一个门派,更是一种精神的象征。 它代表着江湖人士对武学的执着追求,对正义的坚定信念,以及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在大辰江湖的历史长河中,韶光阁将继续传承下去,成为江湖文化的一部分。 韶光阁,一共八位阁主,共同看护着千万弟子。 由于历史文化悠久,每隔三十年就会选拔一次阁主。 而慕瑾宁,林苒,刚好在十二岁时被选中了阁主之位。 她们通过层层选拔,整整一个月的时间,终于选上。 自此,慕瑾宁也就有了真正的地位。 毕竟,韶光阁一共就六位阁主,每位阁主之间都是合作关系。 而地位最高的就是景国的九皇子: 景蘅。 他是上一届韶光阁阁主的亲传弟子,是长老指定的阁主,不用比拼,就是的阁主。 林苒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看上去格外动人: “不怕,谁让本阁主这么强呢?” 慕瑾宁无奈地摇摇头,语气活泼了些:“我也是阁主,苒苒,不如和我去外面玩一下?” 说着,指了指京城的方向。 “不用了。” 林苒摆摆手:“你可以自己去,或者带那个青鸾九公主去。” 青鸾九公主的大名,已经传遍了整个大清,自然江湖上的人基本也知道。 毕竟,麒麟阁的阁主的主人,谁不清楚? 如果麒麟阁和韶光阁非要比一个胜负的话,韶光阁碾压整个麒麟阁。 麒麟阁只是近几年才冒头的门派,不似韶光阁,有百年的底蕴。 但两者,的确没有真正的决出胜负。 …… 青鸾殿。 慕鸢看着手中的信封陷入了沉思。 这可是专门培养的信鸽。 这是瑾宁皇姐第一次给她写信呢。 皇姐要和她一同去京城玩吗? “公主,需不需要惊蛰一路跟随?” 惊蛰很担心自己的主子。 慕鸢笑了笑,皇姐身边的人各个都是高手,根本不需要惊蛰: “不用了,皇姐会保护我的。” 果然,在慕瑾宁的手段下,慕鸢拿到了出宫令牌,也不怕皇帝怪罪,毕竟这可是瑾宁开口。 瑾宁开口想要什么,皇帝都会满足。 慕鸢笑着将自己准备制作香囊的针线放在一边,和皇姐培养感情,也许就可以逃离被杀的命运,也说不准。 天选之女,气运加身。 慕鸢也曾写信求皇姐给一些补内力的药丸,瑾宁皇姐收了信封,但从不回应,估计不想给吧? 正当慕鸢这样想着的时候,突然,她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脖子上传来,仿佛有一把冰冷的刀刃贴在了她的皮肤上。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涌起一丝恐惧。 她缓缓转过头,只见一个黑衣人站在她身后,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匕首的刀锋闪烁着寒光,正轻轻地搭在她的脖颈处。 慕鸢的心跳瞬间加速,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黑衣人身材高大,面容被黑色的面罩遮住,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从他那冷酷的眼神和手中的匕首可以看出,他绝对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 慕鸢感到一阵绝望,她不知道这个黑衣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黑衣人身上的黑袍堪堪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了较为美艳的丹凤眼。 凌厉的丹凤眼冷冷的凝视着慕鸢: “今日的香囊为何和昨日的不同?” 香囊? 看到熟悉的丹凤眼后,慕鸢松了一口气,这是瑾宁皇姐! 慕瑾宁将银色面具卸下,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质问。 惊蛰愣了,刚想向慕瑾宁攻去,结果下一秒,就被内力雄厚的慕瑾宁轻挥一掌被击飞在墙上。 也是,她现在已经没了内力,还需要静养。 慕瑾宁眸内愣了一瞬,属实没想到麒麟阁阁主竟然这么弱! 慕鸢开口解释:“皇姐,她受了很严重的伤,无法动用内力,皇姐可以帮她吗?” 慕瑾宁这才明白真相,从腰间的口袋掏出了一个玉瓶,递给惊蛰: “给你,都是补内力的好药,练功的时候吃些,可以恢复的更快些。” 惊蛰自然是认得好药的,看到了直接跪在了慕瑾宁的面前,热泪盈眶: “谢谢瑾宁公主。” 慕瑾宁轻轻地拍了拍惊蛰的脑袋: “那你先练着,本公主带青鸾公主出宫玩。” 随后,抱紧了慕鸢,运用轻功飞出了皇宫。 慕鸢紧紧抱着慕瑾宁,不敢抬眸看身下,小声道:“皇姐,我很重吧?” 谁知,慕瑾宁嘲笑道:“得了吧,你还没林苒重呢!” 林苒:“……”(我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和一个十一岁的奶姑娘比?) 慕鸢:“……” …… 京城最豪华的酒楼二楼包厢。 慕瑾宁和慕鸢对坐在木桌旁,慕鸢不断的找话题避免尴尬,慕瑾宁只是静静的听着。 菜上齐了。 慕鸢才开始动筷,慕瑾宁吃的很快,一点都不优雅,反观慕鸢则优雅极了。 也不怪慕瑾宁,战场上通常会饿上个几天,慕瑾宁也是饿坏了。 这顿饭最后是慕瑾宁付的银子。 慕鸢穿着一件浅粉色襦裙,慕瑾宁这次穿着雪白色襦裙。 两人看上去格外养眼。 第19章 死亡的寂灭 用膳后。 他们开始消食,悠闲地漫步于京城的繁华街道。 沿途,他们欣赏着各种精美的商铺和琳琅满目的商品,仿佛置身于一个充满新奇和惊喜的世界。 每一家店铺都散发着独特的魅力,吸引着人们的目光。 有的店铺展示着华丽的丝绸服饰,色彩鲜艳、图案精美; 街道两旁的店铺琳琅满目,有的店铺陈列着珍贵的珠宝首饰,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星; 还有的店铺出售着精致的工艺品,令人赞叹不已。 慕鸢对这些东西都很感兴趣,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停留下来仔细欣赏。 看到她喜欢的东西,慕瑾宁二话不说就买了下来。 反正她也不缺银子,只要妹妹开心就行。 “皇姐,你看这个。” 慕鸢指向一旁的脂粉店,慕瑾宁单单扫了一眼,眸内就露出了不满的光芒: “你还小,这个对你不好。” 慕鸢:“……” 慕瑾宁贴近慕鸢的耳畔,语气戏谑: “用这个烂脸!” 慕鸢愣了,呆呆地望着慕瑾宁,发现瑾宁皇姐对这些装饰品不怎么感兴趣。 尤其是脂粉,简直是深恶痛绝。 实际上,慕瑾宁在现代中,是个人人敬仰的大小姐,她不喜欢用化妆品,喜欢用护肤品,保持最天然的美。 也不怪她不愿意,只是五岁时,堂姐将兑了铅粉的化妆品给了她,她第一次接触化妆品,自然没有戒备。 小孩子的皮肤最脆弱了。 后来,她的脸烂了,堂姐也进了监狱,父母请了国内的顶级医生才彻底治好了她的脸。 这也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 慕瑾宁并没有对慕鸢做太多解释,径直拉着慕鸢逃离了脂粉店。 离脂粉店已经有两公里后,慕瑾宁这才喘了口气。 两人继续逛着。 慕鸢想要什么,慕瑾宁就买什么,格外宠溺。 不知不觉间,慕鸢已经走进了慕瑾宁的心里。 大约三刻钟后。 慕鸢也消食完了,看到旁边的马车后笑了:“姐姐,我们去骑马吧?” 毕竟,白色的骏马,太有吸引力了。 如果慕鸢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估计就会后悔说这句话。 “鸢儿,走,咱们一起去。” 慕瑾宁一眼就看到了那匹白色的骏马,它的毛发洁白如雪,闪耀着晶莹的光泽。 这匹马高大而威猛,步伐轻盈有力,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瑾宁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她的兴趣一下子被勾了起来。 “走!姐姐带你去骑马!\" 瑾宁兴奋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渴望的光芒。 她迫不及待地拉着慕鸢的手,朝着专门的驯马场走去,京城的驯马场坐落在离皇宫不远的地方。 就九条街,一共半个时辰的路程。 驯马场里。 一匹匹骏马正在接受训练,它们奔腾、跳跃,展现出惊人的速度和力量。瑾宁兴奋地看着这些骏马,心中充满了向往。 \"骑这匹吧?\" 瑾宁坚定地对慕鸢说道。 这匹马是最野的马,几乎没有驯马人可以驯服。 毕竟,太野太难驯了! 听到难驯,慕瑾宁眸光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笑了起来: “是吗?如果本小姐驯服了,你们给多少银子啊?” 慕瑾宁开口,洒脱地询问着掌柜。 掌柜看出两人衣裳贵重,不同于以往的贵人,谄媚地回:“贵人想要多少有多少!” 毕竟,没有人会将那匹马驯服。 …… 慕瑾宁坐在了马背之上,在慕瑾宁的强烈要求下,慕鸢坐在了慕瑾宁的前面。 慕瑾宁其实是想和慕鸢近一些的,但没想害了她! 只见慕瑾宁手中握着一根长长的鞭子,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后,猛地抽打在了马的屁股上。 那匹马瞬间受到刺激,变得近乎癫狂起来。 它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抬起,然后疯狂地向前冲去。 慕瑾宁紧紧握住缰绳,身体随着马的奔跑而剧烈摇晃,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 慕鸢第一次骑马,双腿紧紧地夹住了马的身上,不让马乱动,可是没用。 可是慕鸢并不担心,有慕瑾宁护着,她今天一定不会出事。 果然,只是感觉到双腿的剧烈摩擦产生的疼痛后,没有任何不适。 不过很快就习惯了,也不疼了,这匹马在场子上飞驰着。 慕瑾宁是有驯马经验的,所以飞驰着,马跟疯了一样,到处乱窜,不过慕瑾宁可不在意。 手中的鞭子不断地抽打着骏马,速度已经很快了。 正在这时,“喂,你们在干什么?” 一袭华丽的装扮,满身珠翠的女人一脸不满的盯着慕鸢她们: “马儿也是生灵,你们这样虐待马儿,实在太过分了,你们现在下来,给马儿磕头赔罪!” 镇国公府嫡长女,亲封的昭华郡主:穆艾! 只见,穆艾翻身上了另一匹马,抽打马鞭:“你们停下!” 慕瑾宁原本舒爽的神情变得肃穆,就连骑马也变得索然无味。 只有慕鸢感觉到了,瑾宁皇姐生气了! 慕瑾宁刚想挥鞭叫停马儿,可是骏马并不听慕瑾宁的指使,仍是不断的飞跑。 似是,失控了! 慕瑾宁身边的暗卫都被命令守在了皇宫,她身边没了任何内力高手。 不过这一幕,让君淮翎身边的暗卫:子虚看到了。 子虚立即向主子王爷汇报去了消息。 慕鸢吓得沁出了几滴清泪:“皇姐,我好怕。” 如果是慕瑾宁一人,慕瑾宁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飞身下马,怎么着也会凭借超高的内力不会受伤。 可是瑾宁身边抱着慕鸢啊! 她绝对不会丢下慕鸢。 从坐到这匹马的第一刻起,慕瑾宁就知道了这匹马不是大清的马,是大辰的。 大辰的马比大清的光是速度就是大清的六倍。 虽然不明白为何大辰的马会在大清的领土上,可是这也不重要了! 慕瑾宁从小和马儿打交道,但是十二岁后迷上了文学,武功虽然没有多少疏忽,但是没有再多骑马了。 这也导致了如今的情形。 这是大辰的骏马! 慕瑾宁正在想着如何处理的时候,只见一旁的昭华郡主,穆艾,骑着自己的马儿向两人驶去。 慕瑾宁懵了,她压根不记得她怎么惹了这个郡主,为何这个郡主一定要她们死呢? 这是大辰的马,是会出人命的! 这个速度太快了,如果被甩飞出去,也得骨折啊! 慕瑾宁不禁红了双眸,她今天一定要死在这儿吗? 昭华郡主穆艾,还在向这里纵马飞驰,慕鸢怒吼道:“这是匹烈马,还没有驯服呢,你离远一点,小心受伤!” 可是,慕鸢低估了大辰的骏马,骏马飞驰着,马蹄踏起的尘土将一切声音归为宁静。 大辰的烈马,是大清的六倍,无论是优势的体型,还是矫健的身子,还是超高的速度,都不是谁都可以驾驭的。 慕瑾宁当年也是从五岁开始,学了整整八年,才彻底掌握了马儿。 虽然,慕瑾宁从六岁就上战场,但是都是骑着由马夫精心驯养的铁骑,对于真正的烈马,还是无法真正的驾驭。 何况,她怀里有着一个不过十一岁的女孩啊! 穆艾没有听到慕鸢扯着嗓子喊的话,只感觉到了一阵羞辱。 慕鸢趴在马的背上,一言不发,任凭泪水模糊了视线。 此刻,慕鸢眸光朦胧,极为惨烈。 慕瑾宁深深地看了慕鸢一眼,随即忍着巨大的愤怒瞪着穆艾,似要将她剥皮抽筋烤了! 这个眼神极为刺眼,美艳的丹凤眼中寒光乍现,如同寒霜般的眸子刻骨铭心。 一个眼神彻底让穆艾愤怒。 穆艾看到了一旁的木锤,是负责钉马蹄铁的,木锤身上都是钢针,如果扎在身上,别提多疼。 几乎在须臾之间,穆艾没有任何想法就将身上满是钢针的木锤,扔向慕瑾宁身前的慕鸢。 尘土飞扬中,由于穆艾和慕鸢已经离得很近了,所以慕鸢几乎没有收到任何的阻力,脸颊就被钢针布满的木锤砸到。 针刃迅速划开了慕鸢脸颊上的皮囊,以致鲜血连串滴落在地,如同绽放的花瓣,迸发出了绚丽的火花。 慕鸢没有任何防备就被强大的冲击击落在地。 血迹斑驳下,是慕鸢无助的双眸: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如同蝼蚁般低声喃喃道,也如蝼蚁般没人在乎她的安危,只有慕瑾宁的目光变得冷漠。 以及,绝望之下,周身散发着死亡般的寂灭。 慕瑾宁直接往外一跳,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慕鸢的身旁,不过是以被弹开的姿势倒地,身上也磨出了一层血皮。 没了慕鸢的承受力,骏马变得轻盈多了。 但是,也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不听话的马儿,就应该杀了! 穆艾看到慕瑾宁和慕鸢两败俱伤,眸子显得高傲,如战胜的老母鸡般雀跃。 慕鸢疼得说不了话,希望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慕瑾宁。 她辛辛苦苦了这些天缝制香囊,就是希望能压抑住瑾宁狂暴的心性,修身养性! 现在好了,全白费了! 果然,慕瑾宁走上前,对着穆艾怒吼: “我们驯服的野马,还没有彻底被驯服,我们挥舞鞭子,就是为了让它停下来!” “你呢?你有病吗?你为什么要这样?” 她声泪俱下,泪水逐渐打湿了眸子。 慕瑾宁彻底崩溃! 周身萦绕着死亡的寂灭! 穆艾高高在上般叉着腰: “谁让你们虐待马儿的?万物皆有灵!” 慕瑾宁被气笑了,不过还是近乎绝望地瞪着穆艾,眸光逐渐空洞。 大辰皇帝司烈说过,不能乱杀大清人泄愤,老师说了,这是不对的。 慕瑾宁的脑海是这样的。 “嗖。” 一支破空之箭从穆艾的脸颊处划破,流出了几滴血红。 君淮翎从天而降般,手上还握着弓弩。 “你们还好吗?” 君淮翎看到倒地的慕鸢后,睫毛轻颤,将慕鸢扶起,紧紧搂在了怀里: “青鸾,你这是怎么了?谁打你了?” 见到了王爷后,穆艾愣了,语气顿时惶恐下来: “参见王爷,臣不知这是您的爱妾,臣这就走。” 几乎在须臾之间,君淮翎的暗卫子虚狠狠地给了穆艾一个巴掌,他的眸光骇人: “胡说什么,这是青鸾九公主,还不快拜见!” 一听青鸾九公主,穆艾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慌了神,直接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她打伤了皇后最宠爱的嫡公主青鸾公主,她打伤了自己的表妹! 怎么会这样? 君淮翎从来没有如此担心东西或者人会失去的感觉,一阵酸痛的感觉直逼内心。 他没有保护好她! “跪下,掌嘴。” 君淮翎终于说了,没说掌多少,于是穆艾就只好一直掌嘴。 “啪啪啪。” 响彻整个驯马场,整个驯马场上,落针可闻。 “本王不会忘记你的。” 君淮翎红了双眸紧紧地盯着穆艾,如同盯着世上深恶至极的人一般,不夹杂丝毫情感。 不知不觉间,扫了眼慕瑾宁,突然似是想起了什么: “瑾宁公主,本王已经跟你老师禀告过了此事。” “你老师说,这三个时辰内,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不会怪罪的。” “切记:三个时辰之内。” 三个时辰,也够慕瑾宁好好玩一玩了。 慕瑾宁这才止住了泪水,轻轻的用手帕擦擦自己的眼睛。 随即,脸颊上最后一丝温度荡然无存,成为了病态的苍白,樱红色的唇瓣泛着寒光。 她之所以哭,不是害怕,而是不满,老师凭什么不让她杀大清的人? 她就应该被大清的人欺负吗? 如今,得到了老师的批准,别提多开心了! 君淮翎早就收到了暗卫的消息,他速速写了一封信将此事概括了一遍让大辰皇帝定夺,没想到,他竟然同意了! 大辰皇帝司烈正和皇后赵倾已经来到了大清游玩,就在距离京城不远的宛城。 让暗卫转报,这才浪费了些时间。 没想到,还是让慕鸢受伤了! 第20章 发烧 翎王府。 在古朴典雅的厢房中。 慕鸢已经晕倒,躺在了被精心呵护的小榻上。 软榻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此刻,少女紧闭着双眸,眼边一片乌青。 “虞术,她怎么样了?” 君淮翎着急地问着民间的医术大师,名号:虞术神医。 只见,虞术抬眸,语气冷漠: “这位小姐,是被钢针扎入右侧肩膀,已经深入肩胛骨,需要用合气丹和百草露一同用药,进行逼毒。” “且先不说钢针本就涂抹着枯毒,就是钢针本身扎入体内,也会进行无氧运动,造成不可磨灭的伤痕。” 周围的婢女跪了一地,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自己刚被买来,啥也不懂,谁也不知道无氧运动是什么意思。 只见,君淮翎点了点头,看向晕过去的慕鸢面带同情。 慕鸢脸颊已经泛白,嘴唇显得干枯。 “虞术,你有枯毒的解药吗?” 君淮翎颤着嗓音询问着,对于慕鸢的伤,他有一种非常惊慌的情感,不知为什么。 虞术暼了君淮翎一眼: “这个合气丹就是,可以一次性处理毒素,残余的可以通过口服,将枯毒彻底杀死。” 君淮翎眸光晦暗而深邃,紧紧地握着慕鸢泛白的指尖,轻轻揉搓着: “青鸾公主。” 他轻唤她的封号,面前的女孩不过才十一岁啊! 虞术手上已经拿了几根针,对慕鸢开始施针治疗。 一针下去,慕鸢神情放松下来; 两针下去,慕鸢神情彻底放松。 两种药依次进入了慕鸢的体内,进行逼毒。 枯毒,毒性尤为迅猛,对于身子早已亏空的慕鸢,是要命的。 在大清这种毒几乎无人能解,可是虞术是大辰的学生。 是大辰皇后的弟子。 大辰皇后本是医术大师,虞术是她的亲传弟子,医术更是妙手回春。 慕鸢回想起自己的一生,十二岁时就被一剑穿心,死不瞑目。 她好像回到了那个冬天。 兵戈纵横,百姓流离。 那是个寒冬。 女主慕瑾宁手持长剑,骑着骏马踏遍了整个京城。 慕鸢看到的最后一幕,是慕瑾宁紧握着长剑,深深地刺进了她的胸口: “慕鸢,你是这大清最后的一个活口,那便用你的血来祭奠大清枉死的百姓!” 刹那间,泛着寒光的剑锋刺破了自己的身体,恍惚间,看到了慕瑾宁泪流满面的脸。 “慕瑾宁!” “慕……瑾……宁……” 她轻声喊道,可是身子很虚弱,声音也显得气若游丝。 慕瑾宁泪已经流尽,此刻却留着血泪。 瘆人又显得可怜。 她想笑,一开始不是她杀的自己吗? 是她想对自己灭口的。 慕鸢感觉到了可笑,深深地无力感。 虞术收拾好针头,语气有了些好奇: “阿翎,这个小姑娘才十一岁,是怎么受伤的?” 两人关系不错,毕竟都是一个阁的。 虞术也是韶光阁的阁主,不光医术高明,武功也是数一数二的。 君淮翎沉默了一瞬,猛地才回想起穆艾:“镇国公府的嫡长女,昭华郡主,穆艾。” 此刻,君淮翎周身萦绕一股死亡的毁灭,如同寒霜冻结般,死了又死。 虞术心疼道:“这个孩子,表面看上去与正常人无异,实则早已亏空了身子,若是好好调养,还能活。” 听到虞术这句话后,君淮翎更加心疼这个可怜的公主。 明明是公主,却要如此遭罪。 君淮翎的眸光深邃地盯着慕鸢,凝视着慕鸢身上每一寸肌肤。 太瘦了! 虞术从自己的包中掏了几瓶好药,语气惆怅了些: “这几瓶价值不菲,是调养身子的好药,也是师父给我的。” 随即,眸光带了些光亮地盯着君淮翎,君淮翎语气淡漠了些: “子虚,将万两黄金送往听雪阁。” 子虚抱拳应是,去吩咐管事。 虞术笑了一下,随即收拾好东西就离开了。 “鸢儿,你醒醒啊。” 君淮翎看着熟睡的慕鸢,周围的下人都下去了,整个厢房,只有慕鸢和他。 “青鸾公主,你放心,本王一定会给你个交代,瑾宁公主会好好的折磨穆艾的!” 提及瑾宁公主,慕鸢可算有了些反应,只见她苍白虚弱的手指轻轻的动了动。 君淮翎笑了,少年的五官轮廓分明,被温暖的阳光勾勒出了修长的下颚线,他的眸子深深地盯着面前的少女。 不知不觉间,一股奇异的想法涌上心头。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他这样想着,不禁红了耳尖。 他在大清,他可是军功显赫的翎王啊,当今帝王都要给三分薄面。 在大辰,是高高在上,两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 一个是皇帝,一个是皇后。 国师,精通占卜术,处理国运,自然就算到了慕鸢身上的煞气。 之所以更关注慕鸢,是为了研究煞气的由来。 不过年龄尚小,精通武术,医术,还有占卜术。 慕鸢仍旧在昏迷,正当君淮翎研究着慕鸢身上的煞气之时,慕鸢突然嘤了一声。 君淮翎愣住了,他那如湖水般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 他看着眼前的慕鸢,只见她的脸色迅速泛起红晕,从脸颊一直延伸到胳膊处,仿佛熟透的苹果一般。 君淮翎伸出修长而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慕鸢的手腕上,感受着他脉搏的跳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眉头渐渐皱起,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这......是燥热?\" 君淮翎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困惑和担忧。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慕鸢身上,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和身体状况。 燥热,也就是现在的发烧。 正当君淮翎想要叫虞术的时候才回想起来,虞术已经走了。 君淮翎轻轻揉了揉眉心,随后吩咐:“子虚,将针灸的木箱拿来。” 子虚点头,恭敬地退下,没过多久就拿来了君淮翎的木箱。 君淮翎是学医的,也是大辰皇后的弟子。 大辰皇后赵倾,本就是将门嫡女,自小在军营长大,精通各种医术,成为皇后之后,就广收弟子。 至于亲传弟子,只有虞术一个。 所以,论医术的精湛,还是虞术更胜一筹,不过并不代表君淮翎就无能。 为了当亲传弟子,君淮翎曾日日进宫找皇后求学医术,皇后赵倾感动了,就待他如亲传弟子一般无二。 该教的都教了,不过君淮翎医术天赋异禀,更是习得了一手妙手回春的本事。 “子虚,你下去吧。” 君淮翎屏退了子虚后,从桌边拿了来一条黑色手帕,那是慕鸢的手帕。 君淮翎用手帕将自己的眼睛蒙住,将门帘缓缓一拉。 “啪。” 门帘将两人遮挡下来。 “青鸾公主,醒醒。” 君淮翎一边轻声呼唤着她的封号,一边用手上的针找到了慕鸢的脉搏并开始施针治疗。 …… 翌日。 慕鸢轻颤着睫毛,潋滟般的眸子如同荡漾的水波,绝美的瑞凤眼中是深深地疑惑。 她在哪儿? 瑾宁皇姐呢? 霎时间,她想起了发生了什么,穆艾挑衅皇姐,还打伤了自己! 只不过这里是哪儿?皇姐呢? 四周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道,这股香气仿佛能让人心灵平静下来。 而厢房中布置得古朴典雅,给人一种庄重肃穆之感。 在这里待久了,便会感到身心得到了极大的滋养和放松。 “公主,您醒了?” 一旁伺候的婢女小莲开口询问,慕鸢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只觉得一股微微的刺痛。 “公主,奴婢是小莲,是翎王府昨日买来的婢女,这里是翎王府。” 小莲语气柔和,面对着公主,自然十分恭敬。 慕鸢愣了:“这里是翎王府,那翎王爷呢?” 小莲摇了摇头。 “翎王爷到。” 翎王君淮翎大踏步地走来,轻轻地握着慕鸢的玉手,又想起这里是大清,注重规矩,将手收回。 下一秒,手却被死死地握紧,慕鸢抬眸,着急的开口:“皇叔,瑾宁皇姐呢?” 提及瑾宁皇姐,君淮翎这才想起慕瑾宁那个疯子还在驯马场,估计在折磨穆艾呢。 不过,大辰皇帝司烈可是说了,不让伤害大清的人,瑾宁那丫头可听司烈的话了,说不让伤害还就真不让伤害。 气的直接哭了,真是,当阁主的流血不流泪,怎么还哭呢! 君淮翎只感觉到了丢人,当阁主的怎么还哭呢,果真还是个孩子。 (慕鸢:你家孩子徒手一人杀人屠城?) 不过,也就折磨了三个时辰罢了! 随即,君淮翎叹了一口气,纤长白皙的手指了指正厅的方向: “在正厅候着呢,要接你回去。” 提及瑾宁正在等着自己,慕鸢更害怕了,自己刚被服侍了穿衣梳洗打扮,可以见人了:“皇叔,本宫想见皇姐。” 君淮翎挑逗:“好!” …… 正厅。 慕瑾宁坐在木椅上,旁边的小厮已经上了茶点,不过她一点没动。 “翎王到,青鸾公主到。” 小厮喊道,君淮翎走在前方,慕鸢被缠着白纱布跟着君淮翎身后,慕鸢走一步就如同在上刑,身旁的婢女小莲轻扶着慕鸢。 “鸢儿,你没事吧?” 慕瑾宁缓步上前,轻轻扶着慕鸢,语气满是心疼:“鸢儿,皇姐没有保护好你。” 君淮翎在旁边轻笑打趣: “昨天是谁被一个小郡主气的哭鼻子?” 慕瑾宁的双眸如同两个喷射的火焰:“闭嘴。” 君淮翎语气变回了淡漠: “本王给青鸾公主治病所花的银子,还希望瑾宁公主一一归还。” 慕鸢懵了,怎么还要归还? 慕瑾宁暼了君淮翎一眼:“给司烈说,他给你银子。” 老娘没钱! 君淮翎轻轻地拍了拍慕鸢后背:“后会有期。” 第21章 寂灭 昨日。 君淮翎抱着慕鸢离开了驯马场后,慕瑾宁脸颊上的红晕彻底褪下,成了病态的苍白。 只见慕瑾宁竖起纤细修长的手指搭在唇边,白色被樱红色的唇瓣映衬出了绝美的模样。 慕瑾宁乖巧的歪了歪头,如同一个单纯的孩子: “不听话孩子,是会收到惩罚的~” 现在开始三个时辰的倒计时。 话音刚落,慕瑾宁动用内力直接来到了穆艾的身边,随后变拳为掌,向穆艾的腹部攻击。 穆艾完全被吓傻了,只感觉到了一阵风向自己攻击被击飞到了数百里远。 她倒地时,嘴角吐出了几口血,她还活着。 不过内脏已经被严重损坏。 慕瑾宁的这一象打的出神入化,毕竟她可是大辰皇后赵倾的弟子,知晓怎么攻击人,活的最久。 轻易就玩死了,不好玩。 这一掌,可以让穆艾活个三年。 周围的人都被清空,只剩下两人。 慕瑾宁随后,看向初瑶:“初瑶,将她带到本公主的公主府下的地牢。” …… 公主府地牢。 阴暗潮湿的地牢下,墙壁和地面都被青苔和潮气覆盖,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味。 地牢的顶部悬挂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微弱的光线只能照亮一小片地方,让人感到压抑和恐惧。 地牢里弥漫着一股死寂的气息,只有偶尔传来老鼠的吱吱声和水滴落在地面的声音打破这份寂静。 墙壁上挂着一些生锈的铁链和刑具,它们曾经见证了无数人的痛苦与折磨。 穆艾清醒后,发现自己竟然躺在这里,只感觉到这里是阴曹地府。 中间,木椅之上,是慕瑾宁! 只见,慕瑾宁仍旧一袭雪白色襦裙,襦裙已经沾染上了血红。 显得冰冷恐怖。 穆艾并不知道,旁边同样被关起来的,是那只晴天大白虎。 一只体型巨大的老虎正蹲坐在地,张着血盆大口,啃食着一具不知名的尸体。 它的牙齿锋利无比,轻易就将肉撕咬下来,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这具尸体已经被啃食得面目全非,只剩下残缺不全的肉块和骨头,散落在周围。 老虎不时发出几声餍足的叫声,仿佛对这顿美餐非常满意。 “瑾宁公主。臣女错了,您放了臣女。” “臣女真的知道错了。” 这些求饶的声音在慕瑾宁耳朵里,却感觉到了烦躁。 慕瑾宁笑起来,如同天真烂漫的孩子:“昭华郡主,声音小些,你旁边正关着一只白虎,不要吵到它了。” 白虎似乎能够听懂人类的语言,它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开来。 穆艾被吓到了,呆呆地望着面前的少女。 慕瑾宁这时才开口:“这样吧,你要你陪我玩两个时辰又三刻,我就放了你。” 穆艾听到自己还可以被放过,拼命地点头。 不过,这两个时辰加三刻钟,哪能这么轻松! “啊!你们干什么?” 穆艾被初瑶狠狠地压在早已经准备好的钢针上。 三寸长的钢针贯穿了穆艾的膝盖,穆艾只想着活命,这才强忍住疼痛。 时辰一分一秒度过,两刻钟过了。 钢针如同啃噬血肉的野兽,撕咬着穆艾的膝盖。 膝盖已经痛的裂开了,血水流了出来。 血花,真美呢! 下一秒,穆艾就被初瑶拽起来:“啊!”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地牢,不过传进慕瑾宁的耳朵里,就是美妙的音乐。 裴姓暗卫在旁边冷冷的看着这一幕,只感觉到自愧不如,这折磨手段,不愧是司烈的学生! 穆艾双眼已经黯淡下来,结果还没完。 “瑾宁公主,你个贱人!” 穆艾已经很虚弱,可还是骂道,慕瑾宁冷冷的盯着她,唇角荡漾开了一个弧度: “舌头不想要了?” 穆艾这才不敢说话。 一旁的水壶正熊熊地燃烧着,壶里的水已经沸腾,不断翻滚着。 水壶被火舌包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兽吞没,发出滋滋的声音。 火焰舔舐着水壶底部,使得整个场景看起来十分诡异和危险。 初瑶拿着水壶上的把手,缓步走近穆艾,没有丝毫地犹豫,就向穆艾的脸撒去。 “啊啊!” 穆艾再也承受不了,她的脸就这样被毁了! 滚烫的热水舔舐着穆艾娇媚的容颜,一切发生的猝不及防。 周围弥漫着水汽,只有慕瑾宁眸光冷冷的注视着她,语气冰冷: “继续。” 初瑶点了点头,随后,从旁边的水坛中取过浸泡清水一天一夜的藤条。 藤条上还有着倒刺。 慕瑾宁的兴致很高,看向初瑶: “初瑶,你抽一刻钟,裴宫抽两刻钟,裴雨抽两刻钟,裴珠抽两刻钟,裴辰抽一刻钟。” “切记,每一下都要有血迹。” 穆艾已经慌了,结果下一秒,就被初瑶用手帕堵住了嘴。 两个时辰,就这样度过了。 都是内力极高之人,下手很有分寸,能让人感觉到刺骨的疼,又不让人疼晕死过去,就是晕死,也被一盆冷水浇醒继续。 惨无人道的两个时辰,就这样度过了。 …… 完完整整的三个时辰之后,穆艾已经被折磨的上气不接下气。 慕瑾宁只是语气冰冷:“郡主还是不要告诉别人了,反正也没人信。” 穆艾目光空洞的点了点头,她的背部,腰部,乃至臀部,大腿,小腿,都是渗着血迹的鞭痕。 “公主,奴才定然不会告诉给旁人。” “希望你,说到做到。” …… 夜晚的翎王府。 “鸢儿还没醒?” 慕瑾宁有些不满:“你怎么学的,要不让本公主去?” 君淮翎摇摇头,语气淡漠:“瑾宁公主,本王已经派人通报给了皇后让青鸾公主在你的公主府养病,不过现在还没醒。” 慕瑾宁已经穿好了新的襦裙,只见少女眸内是病态的疯狂: “那个贱人凭什么伤害鸢儿!” “凭什么?!” 君淮翎叹了一口气:“还活着吗?” 慕瑾宁点点头,语气染上了些许戏谑: “本公主好好的折磨了她三个时辰,她不知道的是,裴珠是个绘画水平极高的暗卫,在旁边将穆艾的模样画好了。” “你要不要看看?” 君淮翎摇了摇头:“不要,恶心!” …… 翎王府。 正厅。 今日的君淮翎一袭玄色的锦袍,精密大气的滚边刺绣,色绣麒麟暗纹的圆领袍,腰间悬挂着雪白的束带。 肩背挺拔宽阔,腰身却纤细笔直,如雪峰,如云竹。 朝阳的打在那刀凿斧般俊朗的脸上, 半明半晦,愈加显得轮廓深邃,俊美无筹。 半明间,如同天上的仙子般飘飘欲仙,如月光般皓洁; 半晦间,如同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魔修罗,如黑夜般深邃。 反衬得慕鸢身上更加体弱多病。 慕鸢今日一袭青灰色襦裙,肩膀上的白色纱布缠绕在少女的身上,更显得苍白无力。 慕瑾宁心疼坏了,轻轻扶住慕鸢,眸内有了些血红: “来我的公主府,怎么样?我已经给父皇写了信,父皇已经同意了并且下了圣旨,你就来我的公主府养病。” “我的公主府养的起你。” 十几天前,还是一副清高的模样,如今,慕鸢已经彻底走进了她的世界。 “好。” 终于,慕鸢嗓音沙哑地出声,这是发烧,她已经口干舌燥了。 小莲有眼力地立刻去倒了杯温水,慕鸢将温水一饮而尽。 终于,露出了笑容。 慕鸢看向君淮翎,潋滟的瑞凤眼中闪烁着亮光:“谢谢皇叔。” 君淮翎听到女孩的感谢,顿时羞红了耳尖,但是那声“皇叔”却格外刺耳。 他们又没有血缘关系。 不过,有缘再见。 两人离开后,君淮翎将昨晚拟好的书信托子虚带给皇帝。 …… 御书房。 皇帝看了书信后气的将古董花瓶直接砸碎,好一个昭华郡主! 不过得了太后的喜欢竟然就敢对皇家子嗣动手? 安安也真是的,自己带着妹妹出去玩还惹到了这样的祸事,真是有够倒霉的。 小路子吓得跪在地上,双手举着信封出言安慰: “皇上,瑾宁公主并没有受伤。” 谁不知,大清皇帝皇帝的心尖尖就是瑾宁公主慕瑾宁啊! 至于青鸾九公主慕鸢,那也只是顺带。 一听到爱女并没有受伤,皇帝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小路子颤颤巍巍地回:“皇上,听闻青鸾九公主右肩膀受了很严重的伤!” 小路子的声音越来越小: “听翎王府的人说,是被昭华郡主用布满钢针的木锤砸伤,已经在翎王府救治了。” 皇帝仍旧松了一口气: “安安没事就好,至于青鸾那里,你让内务府多准备一些衣物或者金银首饰,送去青鸾殿。” “安安就不贪慕这些金银首饰,青鸾就不一定了。” 他回想起了小时候,奶团子般的慕瑾宁奶声奶气地开口: “父皇,金银财宝都是俗物,安安才不喜欢呢,安安更爱父皇这个人,才不爱银子钱财呢!” (现在的慕瑾宁:“我更爱钱财,才不爱那个狗皇帝!那个狗皇帝可抠门了,啥也不给,冬天没炭,夏天没冰,还说什么爱能抵万难。” (“还说是我说的,我真特么的后悔啊!还是青鸾好,有金银首饰,这才是真正的爱!”) 大清皇帝:“……”,慕鸢:“……” 只见,大清皇帝松了一口气: “好歹是九公主,是朕亲封的青鸾嫡公主。小路子,一会儿再往青鸾殿送玉如意和珠宝,女孩子喜欢的都送一些。” “青鸾可不像安安那样单纯,只爱俗物。” (慕瑾宁:谢谢,可是我更爱俗物的好吗?) …… 此时此刻的镇国公府。 小路子高举圣旨,尖声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昭华郡主失德,日日午后去青鸾殿门口跪三个时辰,为青鸾公主祈福,镇国公教女无方,一同陪着昭华郡主跪三个时辰。” “钦此。” 穆艾惨白着脸,仍旧跪地谢恩: “臣女接旨。” 自从昨日行尸落魄地回府镇国公就奇怪,如今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只想给女儿一个大比兜子。 惹谁不敢,惹瑾宁公主。 惹了青鸾公主好歹有命,惹了瑾宁公主就彻底完了! 瑾宁公主可是皇上最爱的公主啊! 更何况,瑾宁公主还是大清的福星啊! 第22章 私印,生气 瑾宁公主府。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照亮了慕鸢那张美丽而宁静的脸庞。 女孩长发及腰,可是却显得枯黄干燥。 她静静地坐在榻上,手中握着一根细小的针,另一只手则轻轻捏住丝线,专注地绣着一个精致的香囊。 每一针、每一线都融入了她对生活的热爱和对美好事物的追求。 她的动作轻盈而优雅,仿佛在创造一件艺术品。 随着时间的推移,香囊上逐渐浮现出精美的图案,细腻的线条勾勒出一朵盛开的花朵,花瓣如丝般柔软,花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慕鸢用她灵巧的双手赋予了这个香囊生命,让它成为一件充满情感的礼物。 在这个安静的时刻,慕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享受着刺绣带来的乐趣。 她用心去感受每一针的力量,将自己的思绪与情感融入到作品之中。 这个香囊不仅是一件物品,更是她内心的期望。 明明这十几天,她天天绣香囊,只为了压制住慕瑾宁身上的暴力。 现在好了,前功尽弃,只能从头开始。 另一边,是慕瑾宁,少女坐在木桌前,静静的写着什么。 金黄色的余晖散落在慕瑾宁的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金光。 慕瑾宁没有吩咐人做事的习惯,事事亲力亲为,秋棠和冬月都被拒之门外。 在慕瑾宁的有意放纵下,秋棠和冬月可以随意出入公主府。 现在,秋棠已经离开了公主府,去往镇国公府找世子了,冬月则在前厅吃着葡萄。 良久,慕瑾宁终于写完了两卷墨纸,递给初瑶:“初瑶,送去大清的出版社。” 初瑶点头,随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慕瑾宁做事并不避着慕鸢,慕鸢自然也就听得一清二楚。 慕鸢记得,这本书的女主慕瑾宁马甲大佬。 不仅有民间的神医,是她。 还是风靡整个京城的“少松公子”。 少松公子,话本子写的出神入化,还在书坊进行拓本出售。 上至贵妇名媛,下至少女孩子,无人不喜欢少松公子写的话本子。 慕鸢叹了一口气,不觉有些惭愧,自己啥也不会。 慕瑾宁轻抚慕鸢下颚,直视着慕鸢的眸子,语气淡漠: “青鸾公主,你不舒服吗?” 慕鸢拼命的摇摇头,随即触及瑾宁打量的视线,瑟瑟发抖。 霎那间,慕鸢的玉手就被瑾宁握住,瑾宁右手搭在了慕鸢的右手上,进行把脉,聆听着慕鸢的心跳。 随后,慕瑾宁皱了皱眉头,唇瓣轻启:“你这身子骨已经很弱了,多吃点补品,随后本宫会让冬月送你补品和千年人参。” 慕鸢:“好。” (千年人参就这样到手了?) 慕鸢笑起来,有了些开心。 不过随即沮丧了下来,因为木桌之上,除了笔墨纸砚,还有一幅画纸。 那幅画纸很长,几乎铺展了半个木桌,画纸上印着浓墨山水,山峦起伏,云雾缭绕,给人一种身临其境之感。 画面中的山峦错落有致,有的高耸入云,有的矮小平缓,仿佛置身于真实的山间。 山间的溪流潺潺流淌,清澈见底,水花飞溅,仿佛能听到流水声。 远处的山峰被云雾笼罩,若隐若现,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氛围。 真正的: “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 山顶上的树木郁郁葱葱,枝叶繁茂,仿佛在向人们展示大自然的生命力。 整幅画作色彩鲜艳,笔触细腻,将山水之美展现得淋漓尽致。 看着这幅画,仿佛能够感受到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让人心情愉悦。 在这幅画纸的右下角,竟然印着慕瑾宁和大辰太子司玹卿的私印! 瑾宁的私印霸气侧漏,旁边就是司玹卿的私印,司玹卿的私印则显得温儒尔雅,惊才绝绝。 大辰太子,司玹卿,也就是这本话本子的男主了! 慕鸢明白。 字是瑾宁皇姐写的,而画一定是男主司玹卿画的。 因为这幅画的画工极其精细,每一笔每一划都蕴含着画家对自然之美的深刻理解和独特感悟。 尽管如此,画家在细节处理上仍然一丝不苟,力求将每一处细节都描绘得尽善尽美。 尤其是男主司玹卿,他最擅长调色,通过细腻的色彩搭配。 使得画面中的山峰层峦叠嶂,连绵起伏,仿佛与天空融为一体,给人一种雄伟壮观、气势磅礴的感觉。 这种精湛的技艺和独特的风格,无疑是司玹卿画作的一大特色。 至于为何慕鸢能如此肯定一定不是瑾宁画的? 因为,为了突显男主太子司玹卿的重要性,女主慕瑾宁不会画画。 反之,司玹卿是个也是大辰有名的画师。 也不是作者大大不让瑾宁画画,而是瑾宁实在没有那当年的兴趣,画的和狗啃的一样。 慕鸢眉头深蹙,冷冷地望着这幅画,皇姐明明可以做大女主的,不需要男人! 突然,慕鸢脑海闪现出了一个想法:“毁掉它!” 初瑶已经回来了,书坊和皇宫距离不远,身为暗卫,速度就更快了: “殿下,已经处理好了。” 慕瑾宁点点头,并没有发现旁边气色不好的小姑娘。 余晖逐渐洒在了慕鸢身上,映衬出女孩灿若星辰的眸子,潋滟的眸子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只见慕鸢唇瓣轻启:“皇姐,鸢儿好渴。”女孩低垂着脑袋,仿佛犯错的小姑娘担心收到姐姐的责骂。 瑾宁看了看初瑶,初瑶会意,亲自浸泡茶盏,开始倒茶。 对于主子的命令,当暗卫的自然不敢有任何不满。 茶香四溢,白色的雾气往上升,她得他宛若俊美的仙女。 此刻,瑾宁一袭白衣,更有一股别样的韵味。 慕鸢笑了,寒霜般的眸子逐渐有了温度,轻轻的将热茶尝了一口。 半张的粉唇润泽,犹如雨后的桃花瓣,娇柔妩媚。 此刻,慕鸢仿佛天上的仙女,美丽且娇弱。 初瑶站在旁边,脸上仍旧戴着瘆人的银丝面具,可是慕鸢一点也不怕,还在悠哉悠哉的喝茶呢。 几乎在须臾之间,慕鸢的手腕微微用力,将热茶浸洒在图纸上。 带了些温度的茶水直逼瑾宁和司玹卿的私印,向私印吞噬着。 “初瑶!” 瑾宁十分宝贝这幅图纸,那可是她和玹卿一同完成的啊。 慕鸢冷了语气:“皇姐,这个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这可是司玹卿的亲手画的。 慕瑾宁语气紧张:“当然,这可是我朋友给我画的。” 朋友吗? 初瑶已经将图纸收起,带到外面晾晒,企图用微弱的阳光来将图纸复原。 可是瑾宁皇姐忘了, 外面越来越冷,阳光也越来越冰凉了…… 皇姐,很快就寒冬了, 你还会杀我吗? 慕鸢抬眸间,是乖巧的笑意:“皇姐,为何你这么在乎那张图纸呢?” 瑾宁看到这么乖巧的妹妹,怒火也消了大半,叹了一口气: “皇姐不会画画,这是朋友和我一起做的。” 瑾宁就负责这字,图画是让司玹卿画的。 慕鸢神情认真:“皇姐姐,那你可以学啊!” 初瑶暼了慕鸢一眼,谁不会学啊?只不过自家公主太懒, 除了精通医术,武术,舞术,催眠术,占卜术,琴,棋,书之外,就啥也不会了。 尤其是画,怎么都不会,之前专门请了一个教习女红的嬷嬷来教刺绣和画画,结果自家公主太懒了,就学了一个时辰就不学了。 (慕瑾宁:我学了一个时辰都是给那个嬷嬷脸了,好吗?张口闭口女子不应该这么要强,她不是女子?给她脸了!) 画画需要一段时间来学,可是慕瑾宁就是不喜欢。 慕瑾宁摇了摇头,语气不满:“不学,我就不学!” 慕鸢深感无奈,其实身为女将军的慕瑾宁是不用学女红的,但是听大辰皇帝和皇后说,必须文采兼备! 不仅得上阵杀敌,还得有贵女仪态。 不仅会舞枪弄棒,还得会刺绣剪纸。 样样精通。 不仅女孩得学,男孩更要学,磨练心性,达成真正的男女平等。 毕竟,大辰的开国皇帝就是女帝,撑起了大辰的一片天,证明了女子亦可上战场。 慕鸢随后摇摇头:“皇姐姐,我的胳膊仍旧有些刺痛。” 瑾宁立刻慌了,亲自为她把脉,并送一些补身子的药物。 十几天过去了。 到底是个孩子,身子也越来越好了。 第23章 皇帝掌掴慕曦 这十几天。 慕鸢和慕瑾宁日日在公主府里修养身子,日日睡的日上三竿。 昭华郡主穆艾也就日日在青鸾殿外的宫道跪着忏悔。 公主府的地牢内。 经过十几天的调理,慕曦也很快被养好伤了,被送回了皇宫。 也不是慕瑾宁心软,而是慕鸢想要好好玩一玩。 毕竟,一次性杀了可没好好折磨好。 也毕竟,慕鸢是真的想知道, 二选一,父皇会选谁呢? 穿越女,瑾宁皇姐,还是? 穿越女,慕曦姐姐! 不错,慕曦是个穿越女,早就知道《傲娇公主美而飒》的剧情,所以对之嗤之以鼻。 不过嘛,慕曦穿进小说后,抢走了女主慕瑾宁的气运,成为了真正的女主。 毕竟,一个是嫡公主,一个是宫女之女,成为了新的小说: 《穿越之炮灰嫡公主》 也就是慕鸢的第二世,第二世皇姐最后带领着大辰的百万铁骑踏平了大清,成为大辰的皇后。 现在是慕鸢的第三世! 前两世,慕鸢只是个透明人。 第一世,慕瑾宁被魂穿,而慕曦只是个炮灰公主,自己更是个炮灰。 慕瑾宁扶持女帝慕钰登基,成为一代女帝,慕瑾宁也以和亲的名义嫁给了太子司玹卿最后成为皇后。 第二世,慕曦被魂穿,两个穿越女斗智斗勇,最后论心机,论谋略,慕瑾宁略输一筹。 一怒之下,直接带领百万铁骑踏平大清,自己也被一剑赐死,慕曦更是被折磨的不行。 魂穿皇姐的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斗不过后直接用武力解决。 现在是第三世了! 慕鸢叹了一口气,也好,反正女主一开始就是慕瑾宁这个穿越女,虽然不知真正的皇姐是谁,但是这个皇姐也挺好的。 (真慕瑾宁:这什么妹啊!还不如不要!) …… 凤仪宫。 慕曦依偎在皇后身旁,语气娇软:“母后,曦儿好想您。” 几年前,她穿越到了这个小说里,借着自己的穿书运气,她知道了所有人的故事走向。 比如,宠女狂魔慕氏皇帝。 女主慕瑾宁。 反正她已经穿越了,势必要将女主踩在脚下。 皇后轻轻抱着慕曦,语气带了些哽咽:“小没良心的,听闻你被你父皇关到了田庄养病,知道母后有多担心你吗?” 慕曦一言不发,她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她暗自攥紧了袖子,女主就是朵盛世白莲花,她一定要逆天改命。 只见,慕曦笑起来:“放心,母后,曦儿一定会好好养伤。” 皇后对于女儿,还是更爱护儿子,于是开口:“曦儿,你去看看钰儿,他怎么样?” 门外的小太监刚好来禀报:“十二皇子到。” 他身穿一身矫健的锦袍,上面绣着精致的香囊,那是由宫中最巧的绣女一针一线精心制作而成。 慕钰一眼就看到了慕曦,眼中闪过一丝明亮的光芒。 \"臣弟参见皇姐!\" 他恭敬地跪地行礼,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和喜悦。 慕曦微微一笑,轻轻点头示意道:\"免礼吧,弟弟。今日怎么有空来本宫这里?\" 她的目光落在慕钰身上,眼中满是温柔和关怀。 他还是恪守规矩,不敢再众人面前违矩。 “钰儿,皇姐很想你呢。” 慕曦露出了天真的笑容,想要拉她的皇弟。 只见皇后轻咳一声,生怕慕曦将病死过给慕钰: “曦儿,你去向你父皇请安吧。” 慕曦点头,没有发现任何不对,立刻就去找她的父皇。 …… 宫道上。 一个曼妙身姿的少女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 直直地跪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只见女子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汗水浸透,湿漉漉地贴在身上,显得格外狼狈不堪。 慕曦微微皱起眉头,心中疑惑不解,快步走过去: “昭华郡主,你怎么跪在这里?发生何事了?” 毕竟,她并不清楚穆艾究竟犯了什么错误。 只见,穆艾艰难地抬起沉重的眼眸,眼睛下方浮现出一圈深深的黑影,显然已经疲惫至极。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无助,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情。的一片淤青格外显眼: “参见五公主。” 慕曦愣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穆艾红了眼,这才告诉慕曦发生了什么:“五公主,臣女得罪了青鸾公主,被日日罚跪。” 两人虽然是表姐妹的关系,但毕竟皇权至上。 慕曦不禁皱了皱眉头,青鸾公主,有这个人吗? 这才想起自己穿书以来,没有注意过的九皇妹,慕鸢。 之前还欺负她呢。 不过原着里好像说了,慕鸢的封号好像是平辉,年龄好像对不上。 慕曦的大脑越来越乱,最后索性不管这事了。 “放心吧,本宫一定会为你去向父皇求情。” 听到慕曦信誓旦旦的话,穆艾这才安心,毕竟,慕曦是皇帝和皇后的心尖尖。 一定可以帮自己的。 …… 古朴典雅的御书房内,空气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陈旧的气息。 墙壁上挂着一幅幅精美的书画,书桌上摆放着一摞摞厚厚的奏章,它们整齐地排列着,仿佛等待着皇帝的审阅。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神秘而庄重的氛围,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龙涎香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与墨香相互交融,营造出一种独特的香味。 这种香气不仅能使人心情愉悦,还能帮助人们保持清醒的头脑,以便更好地处理政务。 御书房的布置简约而不失奢华,每一件物品都透露出皇家的尊贵和威严。 在这里,皇帝可以静下心来思考国家大事,与大臣们商议朝政,制定政策。 这里是权力的中心,也是智慧的源泉,一切决策都将影响到整个国家的命运。 “五公主到。” 皇帝正在批阅着奏折,在听到太监通传后,不禁皱了皱眉。 自从安安回来后,她已经好久没有想起慕曦了。 毕竟,只是个供人取乐的赝品。 很快,慕曦就进入了御书房。 慕曦并没有察觉到皇帝的冷淡,只是跪下开口:“父皇,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微微摆手:“起来吧。” 慕曦站起身低垂下眼眸,语气娇软:“父皇,曦儿想求父皇一个恩典。” 一听这事,皇帝面不改色,语气宽慰:“何事?” 只见,慕曦后退了几步,将裙摆一撩,端正的跪在地上,语气不卑不亢: “求父皇放过昭华郡主。” 随后目光诚恳地望着他:“父皇,儿臣知晓昭华犯了大错,伤了青鸾妹妹,可是青鸾妹妹已经没事了。” 慕曦正要继续求情时,一个清脆的巴掌突兀地响起,慕曦的脸颊上多出了五个鲜红的五指印。 一阵寒风凛冽呼啸而过,皇帝居高临下地盯着面前的慕曦。 目光如炬。 慕曦愣了,此刻她才清清楚楚地意识到何为皇权至上?! 无论是安安,还是曦儿,都只是皇权统治下的牺牲品罢了! “青鸾受重伤,你就是这样对鸢儿的?” 第24章 景蘅 瑾宁公主府。 慕鸢慵懒地躺在榻上,浓密的睫毛轻颤,对面正跪着一个花季少女。 惊蛰端端正正的跪直着身子,眸内满是坚定:“公主,是属下的不是。” “属下没能保护好您。” 慕鸢笑起来,轻轻的将惊蛰扶起:“好了,惊蛰,本宫不是没事嘛,还有这是皇姐姐给我的。” 说着,从袖口中掏出了一个白玉丸:“这叫谷丸,可以很好的修复内力,惊蛰,你的内力一定会回来的。” 惊蛰点了点头,修长的身姿挺拔宽阔,气宇轩昂。 慕鸢眸光带了些玩味:“不知五皇姐会怎么样呢?” 毕竟,五公主慕曦被掌掴的事情已经传来了, 是慕鸢让传的! …… 大辰国。 韶光阁。 一股古朴的气息弥漫在四周,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了许久。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陈旧气息,让人感受到岁月的沉淀和历史的厚重。 古老的建筑、陈旧的街道以及传统的装饰都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韵味,让人不禁想起过去的时光。 这种古朴的氛围使人感到宁静与安心,仿佛置身于一个远离尘嚣的世界。 “阁主,听闻瑾宁公主十分在乎一个小女孩。” 一旁的心腹子天,恭敬地汇报着阁主们的事情。 只见,景蘅眉梢轻挑,语气莫名: “她,是谁?” 子天愣了,不明白自家主子这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恭恭敬敬的回: “清国慕氏九公主,封号青鸾,名慕鸢,生母是当今皇后,今年不过十一岁。” 简直是将对方调查的明明白白。 景蘅微微点了点头,随后深邃且明亮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子天: “盯着她,孤有预感。” 随后他轻轻闭上了眼: “最近,国师大人似乎对那位青鸾公主格外在乎。” 思及此,景蘅缓慢的睁开眸子,语气漫不经心:“国师大人的事,孤不管,不过嘛,孤已经许久未见瑾宁公主了。” 子天明白,低眉:“属下这就去办。” 景蘅锐利的下颚线上,凉薄唇瓣轻启:“三日后,在丁香茶楼相见。” 子天点头,不过冷汗已经浸透了后半身。 “阿蘅。” 景蘅不禁皱了皱,语气淡漠了些: “林苒公主。” 林苒大步走近,这是个湖心亭。 湖心亭的建筑古朴典雅,还刻着些精美的纹路。 “阿蘅,不如和本公主一同去外面转转吧?” 景蘅摇摇头,语气带了些温度:“不了。” 只见,少年身上披着浅白色的锦衣,上面用银线绣着精致的图案,衣摆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闪烁着淡淡的光芒。 他的头发整齐地束起,头上戴着一顶精美的发冠,镶嵌着珍贵的宝石和珍珠,显得格外华丽而朝气蓬勃。 阳光洒在他身上,照亮了他俊朗的面容,让他看起来宛如仙人一般,令人不禁为之倾倒。 林苒松了一口气: “阁主大人,我们瑾宁还在大清受罪呢,你怎么可以心安理得在这里喝茶?” 少女语气娇小,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私底下随便点也就没事了。 事实上,八位阁主都是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然深厚。 表面上,八位阁主只见暗流涌动,维持着表面和气。 实际上,私底下早就乐成一团。 只见,景蘅语气轻柔了些:“林公主,不如同孤一同前往大清,孤也很好奇大清的特色呢!” 林苒点点头:“好啊,刚好可以一同去。” 别看林苒一副傻白甜的模样,那可是战场上以一敌万的将军呢! 手握三分天下的虎符。 也是韶光阁的阁主。 景蘅优雅地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拿起了放在桌上的精致茶杯。 他微微抬起手指,将杯盖轻轻揭开,然后用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握住杯身,将其慢慢举起,靠近嘴唇,轻轻抿了一口。 接着,他缓缓放下杯子,再次用双手将杯盖盖上,仿佛在享受这个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 “不错,好茶!” …… 慕鸢的胳膊没个三五个月好不了,因此才特意恩准慕鸢不用前往猎场狩猎,不过慕鸢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写书信祈求皇帝一同跟随前往猎场,不过就去采蘑菇就好了。 皇帝恩准了,派了许多暗卫保护慕鸢。 毕竟,慕鸢好歹也是名义上的嫡出的九公主。 离去猎场还有三天。 慕瑾宁独自一人前往京城的书坊,打算去和掌柜的混个眼熟。 可是这一幕却被惊蛰尽收眼底,惊蛰向慕鸢汇报此事。 慕鸢一言不发,只是让小雀倒茶,随后轻轻品尝: “惊蛰,本宫知晓了,皇姐是好人,你不用这么在意。” 慕瑾宁能让惊蛰发现,肯定知晓的啊! …… 另一边。 慕瑾宁穿着暗墨色的锦衣,锦衣上绣的花纹若隐若现,她女扮男装。 女扮男装并不容易。 她为自己束上发冠,闪着金光的发冠格外耀眼,卸下了装扮,不仅如此,手上还持着薄扇。 一副清新典雅的书生模样。 门外的小厮在得到少松公子亲自来见掌柜,立即谄媚地将人送到了二楼。 书坊二楼。 慕瑾宁轻轻摩挲着茶盏,等待着掌柜。 吱呀一声, 木门被推开,慕瑾宁抬眸,是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模样:“少松公子,久仰大名。” 慕瑾宁眸光深邃,冷冷的打量着面前的掌柜:“我想见叶朗君!” 语气果断洒脱,没有丝毫女气。 掌柜的男人只觉得浑身冒着冷汗:“奴才,这就去请!” “不必了!” 清冷干脆的声音打断,慕瑾宁看向门外的少年。 男人一袭白衣挺直着身形站在了门外,他身姿挺拔,气质高雅,宛如仙人下凡一般。 微风轻轻拂过,衣袂飘飘,仿佛带着一种超凡脱俗挺拔,气质高雅,宛如仙人下凡一般。 微风轻轻拂过,衣袂飘飘,仿佛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再次见到这个男人,慕瑾宁不禁红了脸,一股无言的情感逐渐蔓延。 使整个屋子的温度直线下降,降至冰点。 掌柜的吓得立刻将门紧闭,将一众奴仆带走。 整个包间只剩下两人。 慕瑾宁缓步上前,拉扯住了男人的衣袖,语气格外眷恋: “朗君……” 少女不禁羞红了脸,年少时喜欢的人,总能铭记一生。 叶朗君缓缓向后退了几步:“这位小姐,请自重。” 还是被看出来了! 也是,她的声音出卖了她! 慕瑾宁红彤彤的脸颊凝视着少年:“叶朗君,我心悦于你,整整四年啊。” 她低垂着头,喜欢一个人总是自卑的。 叶朗君仍旧冷着脸:“小姐,在下不认得您,还请小姐莫要丢了女儿家的体面。” 也是,在大清国,哪有女子这样和男人表白啊! …… 惊蛰叹气:“青鸾公主,属下查到了,瑾宁公主去找了一名书生,名为叶朗君。” “还是个戏子呢。” 戏子? 慕鸢来了精神,她在重生前就看了原着,原着中可是说了,慕瑾宁曾在年少时疯狂喜欢过一个男人。 戏子,叶朗君。 可是慕瑾宁的心头白月光, 反之男主司玹卿, 则是女主的朱砂痣。 上一世,因为慕曦将戏子打死了,这才彻底导致慕瑾宁对慕曦起了杀心。 年少时喜欢的人,就如同白月光一般的纯净无瑕。 闪闪发光。 慕鸢叹了一口气,慕曦又有的闹腾了! 第25章 戏子 大清。 夜幕降临,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天空中,星星点点地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散落在黑色天鹅绒上的钻石,璀璨而迷人。 然而,这些星辰看起来却如此遥远,仿佛它们所处的世界与我们相隔甚远,无法触及。 在这寂静的夜晚里,时间似乎变得格外缓慢。人们早已进入梦乡,城市也陷入了沉睡。 街道上只有寥寥几个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勉强照亮周围的环境。 偶尔有马车驶过,马车轮碾压路面发出的声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风轻轻地吹过,带来一丝凉爽的感觉。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低声诉说着什么秘密。 远处的灯光若隐若现,给人一种虚幻的感觉。 此刻,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孤独而渺小。 站在这样的夜晚中,思绪不禁飘向远方。 那些曾经的梦想、回忆和未实现的愿望涌上心头,让人感慨万千。 或许,正是因为这些遥不可及的星辰,才让我们不断追逐梦想,努力向前。 即使道路崎岖不平,也要坚定信念,勇往直前。 星辰,是世上最美好的事物。 这是一场晚宴,也是家宴。 君淮翎仍旧一袭雪白色的锦袍,雪白色的锦袍在黑夜中如同一道光,照耀着他人前进的步伐。 慕鸢也仍旧一袭淡蓝色的襦裙,淡蓝色的襦裙并没有混合在夜色中。 上面由于佩戴着一个硕大的夜明珠,闪烁着蓝光,在寂静的夜色中闪闪发光。 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不被发现,但在灯红酒绿中,也不显眼。 她如同星辰般,光芒虽弱,但仍旧发光。 坚定不移般为他人指引方向。 夜空越黑,星辰就越闪耀。 她就如同那颗星辰。 慕鸢和慕瑾宁坐在一处,都为嫡公主,两人的地位相当。 慕瑾宁一袭火红色软烟襦裙,端坐在慕鸢身旁,在盛大的宴会中,极为耀眼。 她本就是福星,值得拥有世间最美好的一切! “皇姐,你看,鸢儿好看吗?” 慕鸢笑嘻嘻的,乖巧的坐在一旁,女孩声音柔弱,如同一支悄然绽放的鸢尾花。 此刻,鸢尾花褪去了锋芒,就似普通的小蓝花一般,不惹眼。 慕瑾宁打心底不喜欢盛装打扮,每次就穿着红艳的襦裙,头上没有任何装饰,手上也没有任何首饰。 有时候给个面子,戴两个着玉镯,有时候啥也不戴。 对于女将军来说,珠宝首饰是最没用的存在。 “青鸾妹妹,听皇姐的话,将这个夜明珠扔了!” 瑾宁声音微弱,不带一丝温度,可是慕鸢却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滋味。 怎么?父皇没有给皇姐首饰,皇姐嫉妒了? 慕鸢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大辰的公主缺首饰? 这真的是最大的笑话! “皇姐?” 慕鸢面无表情,不过声音却显得有些困惑。 “青鸾,听皇姐姐狗皇帝的,宴会结束就把夜明珠砸了!” 慕鸢啥也不懂,慕瑾宁还不懂吗? 夜明珠这玩意是辐射的产物,长期用会致癌的。 狗皇帝竟然将这个送给鸢儿,居心何在?! 宴会上,闪烁着蜡烛的光芒,酒杯碰撞声和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 音乐声此起彼伏,人们穿着华丽的服装,脸上洋溢着笑容,尽情享受这欢乐的氛围。 整个宫殿布置得精美绝伦,鲜花、蜡烛和装饰品点缀其中,营造出一种浪漫而温馨的气氛。 在这样的环境下,人们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忘却了一切烦恼和压力。 皇帝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喜笑颜开地望着这个美好的瞬间。 正在此时,太子一袭暗黄色的蟒袍缓步上前,抱拳行礼: “参见父皇。” “父皇,儿臣请了整个京城最好的戏班子,还请了最好的戏子。” “叶朗君。” 提及叶朗君,慕瑾宁瞬间看向最中央。 只见一个身穿戏服,脸上化着浓妆的男人,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上前,然后跪下,行了个标准的宫廷礼仪。 恭敬地说道: “奴才拜见皇上。” 他的声音清脆而响亮,仿佛能穿透整个宫殿。他的语气不卑不亢,既没有表现出过分的谦卑,也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傲慢。 这个男人身着华丽的戏服,衣服上绣满了精美的图案和花纹。 头上戴着一顶华丽的帽子,帽檐上还镶嵌着一颗闪闪发光的宝石。 他的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嘴唇涂得鲜红欲滴。 眼睛则用黑色眼线勾勒出深邃的轮廓,整个人看上去宛如舞台上的明星一般耀眼夺目。 他的出现,吸引了在场大多数人的眼光。 慕瑾宁不禁红了脸,很快红了眸子,缓缓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是他? 太子慕铖,真正的嫡长公主慕枫的一母同胞的兄长。 真正的嫡长子,和慕枫是龙凤胎。 和慕瑾宁关系最好。 只见,慕铖声音谦逊: “父皇,这部戏,正是《程门立雪》!” 随后,缓步走向自己的座位,太子慕铖一副温儒尔雅的翩翩公子少年郎的模样。 男女七岁不同席。 慕鸢则和慕瑾宁坐在一处,太子慕铖坐在了皇帝的下首。 慕鸢坐在了皇后的下首。 慕瑾宁坐在慕鸢旁边。 亲王翎王坐在了王爷席位上。 君淮翎盯着慕鸢,目光深邃,黑曜石般的眸子闪烁着光芒。 程门立雪。 讲的是,在北宋时期,有一位名叫杨时的进士,他特别喜好钻研学问,曾就学于洛阳着名学者?程颢门下。 程颢去世后,杨时又拜程颢的弟弟程颐为师,继续求学。 有一年冬天,杨时和同学游酢前往程颐家中请教问题,不巧的是,程颐正在闭目养神,他们便恭敬地站在门外等候。 当时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两人冻得浑身发抖,但依然坚持不动。 过了很久,程颐醒来,发现门外积雪已有一尺多深,而杨时和游酢依然恭敬地站在那里。 程颐深受感动,从此更加尽心尽力传授学问给杨时。 杨时不负众望,最终学到了老师的全部学问,并成为一位全国知名的学者。 后人用“程门立雪”这个典故来赞扬那些求学心切、尊师重道的学子。? …… 此刻,戏子叶朗君,则演绎程门立雪中的学子杨时。 另一位年长的老戏子来演绎程门立雪中的程颐。 旁边的小戏子来演绎,和杨时一同讨教问题的游酢。 为皇上演戏,博得皇帝一笑。 第26章 程门立雪 随着敲锣打鼓声的闯入, 戏班子开始了表演。 宫殿内的每一个人都充满了期待,毕竟这个故事讲述的可是莘莘学子们求知若渴、孜孜不倦地追求学问的经历以及师者们的仁爱之心和无私奉献精神。 戏台子的戏曲正式开始。 …… 他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衣裳,宛如仙子般降临凡间。 那身白衣如同冬日的雪花,纯净而无瑕,轻轻飘动间仿佛能闻到清新的香气。 他的肌肤白皙如玉,晶莹剔透,散发着一种令人陶醉的光泽。 他的容颜俊美如雕刻,每一个线条都恰到好处,完美得让人惊叹不已。 他微微一笑,如同春花绽放,瞬间令众生倾倒。那笑容温暖而明亮,仿佛能融化人心,让人感受到无尽的善意和温柔。 他的眼神清澈如水,深邃而迷人,透过他的眼眸,可以看到一片宁静的世界。 当他回眸时,那一刹那的风情更是让人心醉神迷。他的目光流转间,流露出一丝妩媚与娇羞,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散发着独特的魅力,让人无法抗拒。 白衣卿相,缓缓上前,身上绣着内务府的绣娘特地绣的仙鹤。 宛如冰清玉洁的仙人。 叶朗君就这样走上前,开始欢快激昂地唱着戏曲。 这也是京剧的一部分。 毕竟,叶朗君充当的是小生。 慕瑾宁愣了,呆呆地望着面前的少年。 她是现代人,从来没有听过唱戏的。 不过,为了叶朗君,她也不介意听一听京剧。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度过,戏曲进入了寒潮部分。 悠扬婉转的二胡声和清脆悦耳的古筝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整个宫殿里。 戏子们神情专注,手指灵活地在琴弦上跳动,每一个音符都仿佛带着他们的情感和灵魂。 他们小心翼翼地演奏着,生怕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 这些戏子们知道,他们的表演不仅仅是一场艺术的展示,更是一种取悦龙椅之上那位尊贵之人的方式。 他们用尽全力,希望能通过自己的演奏赢得皇帝的欢心和赞赏。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够在宫廷之中生存下去,获得更多的赏赐和荣耀。 在这个充满权力与利益的宫廷世界里,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目的和动机。 戏子们的表演只是其中之一,但却是最直接、最明显的表达方式。 他们的音乐不仅是对皇帝的赞美,也是对整个宫廷生活的描绘和反映。 慕瑾宁认真的望着这一幕,眼下,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老祖宗这么喜欢京剧了! 如果没有短视频,她估计也会这么喜欢吧。 …… 慕鸢可不好受,她压根无法专心致志地看戏。 她看到,一旁的五公主慕曦,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慕瑾宁。 也是,这是个现代人,怎么会尊重古人千古流传的文化呢? 毕竟,在话本子里可是说了,穿越女仗着自己出身在好时代,欺负古人的文化和智慧结晶。 她,可是穿越女。 反观慕瑾宁则完全沉溺于戏曲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危险。 慕鸢不动声色地摩挲着桌上的茶盏,眸内浮现了一抹寒光。 惊蛰就站在旁边,瞬间知晓自家公主的意思。 缓缓地移步走到了五公主慕曦旁。 刹那间,惊蛰手中的茶盏被泼到了慕曦的衣衫下。 “啊!” 慕曦将自己的衣袖紧紧攥着,脸色阴沉地仿若能滴出水来。 她的目光阴暗,紧紧地盯着惊蛰,仿佛在看杀父仇人。 惊蛰低垂着脑袋,做出一副被欺负的模样:“是阿蛰的错,还请公主不要怪罪。” 一句话,让所有人的视线转移到了两人身上。 惊蛰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硬生生地挤出了泪水,柔弱可怜: “五公主殿下,阿蛰错了,阿蛰真的知道错了。” 她身为江湖上有名的刺客,能让她哭地,估计只有慕鸢了! 皇帝摇摇头:“下去吧,别那么粗心了。” 毕竟,众人面前得要仁慈。 他可是大清国最仁慈的皇帝了! 惊蛰在宫里的身份,就只是一位名为阿蛰的宫女了。 被这么一打断,众人这才看戏。 只不过他们说他们的,戏台子上的戏子并没有任何停止的意思。 这可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 戏已开腔,八方来听。 一方为人,三方为鬼,还有四方为神明。 人不听,不代表鬼神不听。 慕瑾宁虽是习武之人,一点动静都不放过,可是也很尊重老祖宗留下的规矩。 一边注视着慕曦那边的动静, 一边,看着戏子们的演出。 而戏子们已经开始唱到了杨时,在大雪天看着隔着一墙之隔的老师程颐,正在闭目养神。 背景是茫茫大雪天, 叶朗君,就那样待在户外,一袭白衣,冰清玉洁。 虽然明明知道,这是演的,可还是无比心疼。 叶朗君就这样站了一会儿,就勾起人无数的同情心。 一旁的好友,也就是另一个戏子,一言不发,就站在外面,和叶朗君一起。 旁边的戏子来唱,慕瑾宁听不懂,可是却很明白,他们这是在求学啊! 他们有多想不开? 慕瑾宁毕竟还是现代人,和古人有代沟。 就像现在的零零后,和八零后的代沟就很多。 更别提几千年前的人了,穿越千年时空再相拥。 慕鸢听得一清二楚,毕竟这种京剧,她从小听到大。 毕竟,她可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此刻,悠扬动听的音乐传入耳边,慕鸢感觉到了惬意。 随即,右臂轻扬,从自己发簪上,将夜明珠取下。 皇姐不喜欢的,就应该消失! “阿蛰,处理了。” 惊蛰会意,趁所有人没注意时,将慕鸢脑袋上的夜明珠取下。 微弱的光芒逝去,没有人在乎这颗小小的星辰。 只有贵宾席上的君淮翎,眉梢轻皱,夜明珠不好吗? 她,不喜欢吗? 真是个淡泊名利的小公主。 青鸾,那是一种神秘而美丽的生物,身披青色羽毛,犹如翠玉般闪耀着独特的光辉。 它的羽翼宽大而有力,轻轻挥动间,仿佛能搅动风云; 它的头部小巧玲珑,眼睛如宝石般璀璨夺目,闪烁着智慧和灵动的光芒; 它的喙细长而锋利,宛如精美的艺术品,散发着威严与高贵的气息。 青鸾,真是个好封号。 鸢儿,真是个好名字。 君淮翎不禁觉得慕鸢真是个不同于以往的公主。 虽然生在大清国,但仍旧有自己的特色。 (慕瑾宁:“那个,我也啥也没戴,你这什么意思?”) (君淮翎:“情人眼底出西施~”) (慕瑾宁:“滚!”) …… 戏台上。 一个戴着白色胡须装饰的老人笑得和蔼,他一袭白衣,犹如仙人下凡一般。 那白色的胡须仿佛随风飘动,给人一种飘逸之感。 他的笑容温暖而亲切,让人不禁想要靠近他,聆听他的教诲。 他的眼睛明亮而深邃,透露出智慧和慈悲。他的白衣如白云般洁白无瑕,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息,令人心生敬意。 这次,不仅仅是慕瑾宁,还是慕鸢都愣了一瞬。 谁演的?这么好? 把程颐先生的仪态,演活了! 一旁的小生开着腔唱着曲,可是慕瑾宁已经听不见了。 他只看到了那是一个先生。 “程颐”认真的解答“杨时”的疑惑,将“杨时”当做自己的孩子般疼爱。 音乐响起,咿咿呀呀,可是慕瑾宁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她只看到了,两人,“杨时”脸上的虔诚,“程颐”脸上的慈祥。 多么像,她和大辰皇帝司烈啊! “师生……师生……” 慕瑾宁默默地呢喃着,霎时间,一滴清泪划过于脸颊,落在胸前,点亮了胸前的火红色红山茶吊坠。 吊坠慵懒地躺在胸前,在泪珠的衬托下,闪闪发光。 慕鸢皱了皱眉,在众人面前怎会如此失态? 皇姐这是怎么了? 想起了,她的老师吗? 还是,想家了? 都没有! 她只是单纯,想他了。 她的授业恩师,大辰皇帝,司烈。 慕鸢轻轻的拍拍慕瑾宁的后背,示意她莫要失了颜面。 天大地大,皇权最大。 慕瑾宁轻轻点点头,随后用慕鸢递给的手帕擦干泪水。 这一刻,所有的话本子都弱爆了。 程门立雪,讲的不仅是师生之情,是杨时遇到不会解的题会主动请教老师的胆量。 亦是老师不会不耐烦,而是耐心地去给学子讲解难题。 这才是真正的“教学相长”。 秒杀了现代的师生情。 慕瑾宁也许会后悔,曾经因为小事和恩师置气。 可是,老师从来不会放弃她。 人生中最难得的,不就是如此吗? 在你十几岁,什么都不懂的时候,有一个老师拼命地将你拖入正轨,你也拼命的反抗。 可是你发现,你伤害的不仅不仅是她,还有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难熬的自己。 也许多年后,我们会发现,我们曾经拼命反抗的,是那个牢牢抓住自己不放,不让我们坠入泥潭的绳索。 程门立雪,不仅是古时候警醒众人,还经过千年的沉淀,经过无数文人墨客手中,仍旧熠熠生辉的文化宝物。 可不是人人都是杨时,从小?就是一个聪明伶俐、勤奋好学的人。? 杨时从小就展现出了非凡的智慧和学习能力。他在四岁时就开始上学,七岁就能写诗,八岁就能作赋,因此被人们称为“神童”。 到了十五岁,他开始攻读经史,并在熙宁九年成功登进士榜。 杨时一生致力于着书立说,曾在许多地方讲学,倍受欢迎。 他在家时,长期在含云寺和龟山书院潜心攻读和写作教学。 这些事迹表明,杨时从小就聪明伶俐,勤奋好学,具备成为一位杰出学者的潜质?。 他有着无数人求而不得的天赋,有着无数人叹为观止的努力。 也不是所有师者都是德高望重的程颐。 在现代,不努力的人,家境不好的人,就不会拥有好的资源。 也不会有老师去专心为你讲题,可能有,但很少。 因此,当一个现代人在什么都不懂得年龄,被人坚定地选择,是一个多么幸福的事。 她,也曾经被一个人坚定的选择。 是她亲手,推开了那个人。 …… 慕瑾宁愧疚之余,只剩下了微微的哽咽。 为什么? 是她亲手推开了那个师者?! 慕鸢愣了,皇帝轻轻瞥了一眼慕瑾宁,心头有了些高兴。 安安一定是愧疚和自己赌气了! 慕鸢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只有慕瑾宁知晓,曾经那个视自己如亲女儿的老师,再也不会看自己一眼了。 从自己将虎符还给他的那一刻起, 就注定了…… 第27章 阁主 午夜时分,万籁俱寂,整个世界仿佛都沉浸在了宁静之中。黑暗笼罩着大地,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云层洒下一片银辉。 京城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偶尔有一辆马车驶过,发出马儿低沉的嘶哑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宫殿里的灯光也渐渐熄灭,人们进入了梦乡,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慕鸢拖着疲惫地身子回到了青鸾殿。 青鸾殿。 已经有人等了许久了。 惊蛰原本想护送慕鸢回瑾宁公主府,可是禁不住慕鸢的再三要求,前往青鸾殿取玉珠。 青鸾殿四周一片寂静,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了一丝凉爽的气息,但却无法打破这片宁静。 月光洒下,照亮了青鸾殿的屋顶和墙壁,使其显得格外神秘而庄重。 远处的山峦笼罩在黑暗中,只有轮廓隐约可见,给人一种朦胧的美感。 惊蛰穿着宫女的宫装,面无表情地前往青鸾殿。 推开堆积灰尘已久的木门,但有些恐怖。 不过,惊蛰身为麒麟阁阁主,自然不怕。 何况现在内力恢复的差不多了,佛挡杀佛,人挡杀人。 “麒麟阁阁主。” 惊蛰突然回头,就在这一瞬间,一道寒光闪过,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朝着惊蛰的眉间刺来! 夜深人静,皎洁的月光散发着光芒,诗人们总说,月光比起骄阳来,微不足道。 可是他们忘了,再微弱的光,也是光。 就着皎洁的月光,惊蛰看清了来人。 一袭墨色泛着光芒的黑袍,挡住了少女的面庞,只有一双狭长的凤眸泛着寒光。 慕瑾宁冷着脸,她知道对方正在欣赏着自己独特的黑袍。 这个黑袍,只专人制作,能在皎洁的月光中发光。 惊蛰瞬间只感觉一股寒凉: “韶光阁。” 她只是说出来就感到了丝丝的恐惧,如同被吐着信子的巨蟒包围般,绝望。 大清什么时候招惹了这样的一群组织?! 不对,如果韶光阁真对大清不满,随随便便屠国轻而易举! 就连麒麟阁,也不是韶光阁的对手。 等等,麒麟阁是新出的在江湖上的最强组织,可是和远古传承千年的韶光阁,可是一次都没有正面对战过。 不然就活不到站在了…… 时间一分一秒度过,惊蛰在此刻真正的感觉到了何为度日如年! “麒麟阁阁主,不如和本阁主切磋一下武艺?” 慕瑾宁语气调笑着,仿佛一个天真的孩童。 惊蛰通过声音推算一下年龄,大约面前的少女,不过十几岁。 不过,竟然是阁主! 惊蛰想了想,不过是切磋,能和韶光阁阁主干仗,传到江湖后,自己就有了面子! “乐意奉陪!” 刹那间,惊蛰拿出自己从袖口中藏着的匕首。 慕瑾宁略微一笑,不过没有拿出任何的武器。 惊蛰明白,韶光阁的人本身就实力强劲,更甭提阁主了。 “开始了。” 几乎在须臾之间,惊蛰手持着泛着寒光的匕首,向慕瑾宁的眉心刺去。 不过被黑袍遮盖住了火红色红山茶的印记,不然一定会被认出来。 “你,太慢了。” 慕瑾宁眉梢一皱,猛地向右退后,尽管惊蛰速度真的很快,毕竟也算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可是,和以武力着称的韶光阁,还是太慢了。 在慕瑾宁的眸内,惊蛰的攻击被无限放慢。 随即,刹那间,慕瑾宁猛地伸出右拳,向惊蛰的腹部打去。 “啊!” 惊蛰闷哼一声,这力道未免太大了。 可是,毕竟是正式交手,如果对方有意放水,丢的是整个韶光阁的脸面。 惊蛰强撑着自己的身子,手中的匕首向对方胸口刺去。 不得不说,不愧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麒麟阁阁主惊蛰。 速度可是快到了极限,爆发力很强,眨眼之间,匕首已经刺向了慕瑾宁的胸口,只剩下了白光的浮现。 这次,慕瑾宁没有挡。 反而,她伸出了那只白皙修长、纤细如葱般的手指,仿佛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落在花朵上,轻盈而优雅。 她的指尖微微颤抖着,似乎在传递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只见,她粉嫩的手指轻轻的夹住了匕首。 两只修长纤细的手指,自侧翼夹住了中间的匕首。 无论惊蛰如何举动,匕首稳稳的被夹在了慕瑾宁的手指中。 仿佛,面前的少女手中夹着的是两座无法撼动的巨峰。 抬眸间,是少女略有些阴鸷的眼神。 这个眼神,格外熟悉。 被璀璨的星光勾勒出绝美狭长的丹凤眸,妩媚妖冶。 勾人心魄。 “堂堂麒麟阁阁主,就只有这点本事吗?” 不错,慕瑾宁已经有了些不满。 本来只是想试试这个惊蛰,听暗卫回禀说,麒麟阁阁主,已经臣服于青鸾九公主慕鸢。 她只是想看看,这个阁主能不能保护她的鸢儿。 没想到…… 只见,慕瑾宁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惊蛰放弃了匕首,在她松开手的那一刻,慕瑾宁的愤怒到达了顶峰。 惊蛰的那把匕首,被从慕瑾宁的两指间捏碎。 匕首的柄簌地掉在了地上,声响响彻了整个青鸾殿。 “就你这样,也配当麒麟阁的阁主?” “你根本就不配当麒麟阁阁主。” 慕瑾宁语气冷冽,冷冷地望着面前的女人,仿佛正在承受着巨大的怒火。 三天后就去秋猎,这个惊蛰怎么保护好鸢儿? …… 瑾宁公主府。 慕鸢知道慕瑾宁出去后,并没有其他想法。 估计又去找叶朗君了。 真是个恋爱脑。 “小雀,阿蛰姑娘什么时候回来?” 慕鸢问道。 小雀在旁边刺绣,闻声抬眸:“公主殿下,阿蛰姑娘估计很快就回来了。” 随即,慕鸢点了点头,只觉得心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 青鸾殿。 慕瑾宁已经察觉到了惊蛰的确很强,不过比不过自己后摇摇头。 唉,谁让自己这么强大? “阿蛰姑娘,这是你的匕首。” 慕瑾宁捡起掉在地上的匕首柄,递给惊蛰。 随即,将自己黑色的面纱卸去。 露出了自己的眉宇间红山茶印记。 此刻,慕瑾宁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俯视着惊蛰。 惊蛰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周围的晚风好似被寒冰冻结。 “吓到你了?” “我本来就是大辰皇帝的学生,武力很强。” 慕瑾宁笑起来的时候,那笑容仿佛春花绽放般灿烂,她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霸气妩媚而狭长的丹凤眼,更加妖冶。 第28章 嫡长公主 福景殿。 慕枫的脸色如同寒冰一般,她静静地凝视着手中的信封,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冷漠和疏离感。 她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信封,看到里面隐藏的秘密,但他却毫无表情,似乎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初桃,将这封信送向韶光阁。” 慕枫语气凉薄道。 初桃点点头,随后带着这封信一溜烟似的消失不见。 谁也不知道,韶光阁一共八位阁主。 女人四位,男人四位。 慕枫就是其中一位。 毕竟,慕枫是真正的嫡长公主,先皇后的亲女儿,先皇后诞下了一双儿女,太子慕铖和长公主荣阳公主慕枫。 后来,先皇后去世了。 慕枫也活在了悼念母亲的日子里。 此刻,慕枫披着一身暗紫色的披风,勾勒出少女风情万种的桃花眼。 如同桃花般美好迷人。 毕竟是深夜,少女长发及腰,乌黑泛着光亮地长发垂落腰间,一双美好的桃花眼惊人心怀。 “母后,你究竟在哪里呢?” 她知道,自己的母后一定没有丢,一定没有。 她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但眼眶还是渐渐泛红,最终泪水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公主殿下,已经找到了先皇后娘娘的踪迹。” 子馨跪在地上分外虔诚。 “她在哪?” 思及此,慕枫眸内晕染了一层烟雾,泛红的眼尾格外惹人心疼。 母后,儿臣终于找到你了! 子馨跪在地上: “回禀荣阳公主,属下拿了公主的画像进行比对,在宛城找到了一对与公主殿下十分相似的女人。” 随即,子馨咽了一口唾沫,直直的磕了一个头: “那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 …… 宛城。 荣音将这个孩子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如今,荣音只能依靠织布来赚取一些微薄的收入,以维持一家人的生活所需。 每天清晨,她都会早早起床,开始一天的劳作。 她坐在织布机前,双手熟练地穿梭于经纬之间,将一根根丝线编织成美丽的布匹。 她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在诉说着对生活的执着和坚持。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匹匹精致的布匹逐渐堆积起来,但这背后却是无尽的辛劳和汗水。 每织一尺布,都需要耗费大量的体力和精力,但荣音从不抱怨。 因为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家人过上安稳的日子。 她苍老的双手,丝毫看不出她曾经可是万人敬仰的皇后。 “娘亲,您歇歇,让儿子来。” 一旁的小男孩缓步上前,一副乖巧的模样,让人心疼。 男孩明眸皓齿,穿着粗布麻衣,可仍旧遮盖不住身上光彩的气质。 毕竟,这可是皇后的儿子啊。 男孩一副十岁的模样,乖巧可爱。 十岁的时候,正是最可爱的时候。 “娘亲,我们两个人,要好好的,在一起。” 他奶声奶气地嗓音,直让荣音内心萌的发颤。 谁懂啊?太可爱了! 荣音笑了,轻抚住女孩的脸颊。 正在此时,大门被打开,两人愣了。 是一排穿着黑袍的暗卫,黑压压的暗卫很快就将这里包围的水泄不通。 荣音丝毫不慌,将自己的儿子护在身后,冷冷的望着首领的暗卫。 皇后气势乍现。 不愧是当过皇后的女人。 “皇后娘娘,同我们一同拜见阁主吧?” 暗卫头领非常尊敬的称呼她为娘娘,可见地位之高。 男孩看向自己的母亲: “娘亲,他们为什么叫你皇后娘娘?” 暗卫们这才去看地上的孩子,和皇后长得太像了。 也,和自家主子像,就像亲姐弟。 只见,荣音微微福身: “诸位,本宫只是想有个自己的家,可还是被你们查清楚了。” 随即,女人凌厉的桃花眼冷冷的看着一堆人: “不过,你们想把我带走,没那么容易。” 不愧是皇后,此刻,仍旧临危不乱。 “娘亲,他们在说什么?” 地上的小孩子仍旧眨巴着水灵灵的桃花眼,看向自家娘亲。 荣音叹了一口气:“你们想怎么样?” 毕竟,以自己的武功没法护得住自己的孩子。 “什么怎么样?!” 一个略带寒光的红缨枪枪冲向里面,长枪威武霸气就屹立在墙面上,威风凛凛。 慕瑾宁缓步上前,略带打量的凝视着面前的女人。 “呵,早就听闻先皇后长相不错,真是大饱眼福。” 此刻,慕瑾宁仍旧一袭黑袍。 毕竟,宛城和京城又不远,动用内力过去也就半个时辰。 荣阳公主慕枫得到了先皇后的消息,慕瑾宁当然也得到了。 此刻,慕枫正在过来的途中。 慕瑾宁缓步上前,轻轻虚福一礼,语气柔软: “儿臣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荣音这才略微放松了警惕:“你,你是?” 慕瑾宁柔软一笑,眉宇间的火红色红山茶印记显得妖冶: “皇后娘娘,儿臣是三公主,瑾宁公主,慕瑾宁。” 荣音点了点头,毕竟,当年的三公主,可是震惊了朝野。 一个宫女的孩子,还是福女,天选之女。 自带气运。 从出生就有了封号。 “瑾宁,你这是什么意思?” 荣音略带责备地开口询问,慕瑾宁优雅的歪了歪脑袋,显得乖巧可爱: “听闻娘娘死而复生,儿臣当然要来看望娘娘。” 蠢女人,你都要没了,还问我? 随即,话锋一转,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小孩: “这孩子真可爱,和荣阳皇姐一模一样呢,可以带回宫封个皇子当当呢。” 皇帝的女儿可以当公主,皇后的儿子不还是皇子嘛? 荣音赶忙护住了自家儿子,警惕地望着她:“你到底是来干嘛的?若是来叙旧,就改天再来。” 傻女人,当然是来保护你的。 慕瑾宁清了清嗓子: “娘娘现在在宛城,是儿臣的封地,儿臣当然是来转转了,没想到就看到了一幕强强民女的戏段。” 的确,宛城,是瑾宁公主的封地。 …… 正在此时,一个穿着一模一样黑袍的女人终于来了。 她可是快马加鞭,而慕瑾宁直接动用内力比她更快。 两人的黑色长袍在一对暗卫黑袍中格外显眼。 暗卫的黑袍是普通的黑色,而两人可是韶光阁阁主,身上的黑袍都是最好的,在夜间闪着璀璨的星光。 “母后,儿臣,来看您了!” 是嫡长公主,荣阳公主,慕枫! 第29章 复杂的亲情 瑾宁公主府。 慕鸢住在南苑中,因为慕瑾宁为人太过于谨慎,不愿意和旁人一同睡。 所以慕鸢就住在了距离主居隔着一个花园的南苑中。 南苑。 慕鸢正襟危坐,神情专注而严肃,仿佛要将这本泛黄的古籍看穿一般。 她深知,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可以让她汲取更多的知识和智慧。 尽管已经错过了最佳的习武年龄,但她并不气馁,因为她相信,只要努力学习,就一定能够弥补过去的遗憾。 她仔细翻阅着每一页,生怕错过任何一个重要的细节。 每一行文字都如同珍贵的宝藏,等待着她去发掘。 她用心地理解着书中的内容,时而皱眉思考,时而轻声呢喃,仿佛与古人对话。 在这个过程中,慕鸢逐渐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虽然没有强大的武力,但她知道,知识就是力量。 通过不断地阅读和学习,她可以丰富自己的内心世界,提升自己的思维能力。 这样的收获,远比一时的武艺高强更为宝贵。 可是武艺和文学需要融会贯通,这才是最好的。 略微冰凉的寒风拂面,慕鸢抬眸,只见惊蛰面无表情地站在面前,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玩偶。 惊蛰想了很多,最后才开口: “公主殿下,属下奉劝您一句,离瑾宁公主远一点。” 惊蛰穿着暗卫的装束,平静的陈述着这个事实。 慕鸢懵了,怎么?她发现瑾宁公主比她还强了? 还是发现瑾宁公主是韶光阁阁主了? 慕鸢紧紧地盯着面前的惊蛰,眸光如同一道冰冷的寒光般,将人刺痛: “什么意思?” 惊蛰叹了一口气,将今晚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了慕鸢。 刻意压低了嗓音,不让周围的暗卫听到。 果然,她还是知道了。 “本宫知道了。” 慕鸢点了点头,目光如炬般打量着惊蛰,惊蛰穿着暗黑色的黑袍,惨白地面色注视着慕鸢: “公主,您可能不知道韶光阁有多可怕!” 正当惊蛰继续想开口劝说时,却触及到了一抹寒霜般的眸子: “惊蛰,本宫不在乎的,皇姐不会杀我,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 宛城。 在一座小木屋前,荣音站在门口,她的身体微微前倾,双臂张开,将身后的小孩紧紧地护住。 她的眼神坚定而温柔,仿佛一只勇敢的母鸡,守护着自己的孩子。 璀璨的星光散落在两人身上,照射出荣音的模样。 母后,果真和画像一个模样! 慕枫缓步向前,轻轻地开口:“母后,儿臣想您了,求母后不要丢下枫儿。” 一向在外人面前端庄稳重、温婉大方,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般圣洁的长公主。 背地里居然可以如此放浪形骸、不拘小节,甚至有些无法无天! 瑾宁唇角带了些邪笑,慵懒地开口,红唇勾勒出一丝兴奋的笑意: “这个小孩,真可爱呢,和荣阳姐姐眉眼有了丝相似呢。” 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裴宫只觉得脑子疼,怎么摊上个这么个吊儿郎当的公主呢? 小孩奶声奶气地开口:“你们是谁?” 慕瑾宁嘿嘿地笑:“小孩长得真别致,叫什么名字?” 小孩愣了愣,眼前这位大姑娘真是美若天仙,令人惊艳不已。 她那精致的面容仿佛被雕琢过一般,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特别是额间那朵妖冶的红山茶印记,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给她增添了几分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她的嘴唇粉嫩小巧,宛如熟透的樱桃,微微上扬的嘴角透露出一丝俏皮和可爱。 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更是勾人心魄,眼眸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这样美丽动人的女子,实在是世间少有的存在。 未施粉黛,别有洞天。 女孩微微抬起眼眸,笑容天真无邪,看起来十分乖巧迷人。 她那圆滚滚的脸蛋,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把。 那双熟悉的桃花眼,如同春天盛开的桃花一般娇艳欲滴。 还有那弯弯的眉毛和长长的睫毛,仿佛能够随着微风轻轻颤动。 他身上穿着锦衣,上面用金线和银线交织出了复杂而华丽的图案,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能穿得起的。 而且这衣服的剪裁非常合身,将她修长挺拔的身材完美地展现出来。 显得气质高雅、风度翩翩,看上去还真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呢。 仔细观察这件锦衣,发现上面还绣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玫瑰花,花瓣层层叠叠,娇艳欲滴,仿佛真的有一股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 这朵玫瑰花的针法细腻,线条流畅,色彩鲜艳,显然是出自一双巧手。 看样子,这位荣音皇后不仅容貌出众,还是个心灵手巧的美人啊! “我,我叫长笙,我叫蓝长笙。” 不过十岁的小男孩说着,语气别提多可爱了。 慕瑾宁的心都已经萌化了。 …… 一旁。 慕枫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激动地跳动。 他的目光紧紧凝视着面前这位风韵犹存的女人,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 她的身影如同一个谜团,让他无法自拔地陷入其中。 慕枫美艳的桃花眼眨动,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那深邃而明亮的眼眸里,似乎藏着无尽的故事和秘密,让人忍不住着迷人的魅力。 樱红色的唇瓣颤动,映衬出了少女白皙的脸颊。 她的出现让他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震撼和激动,仿佛时间倒流回到了多年前的某个瞬间。 在无数个夜晚里,这个女人曾出现在他的梦境之中。 每一次的梦境都如此真实而深刻,令他难以忘怀。 如今,她竟然真真切切地站在了自己眼前,那种感觉如梦如幻,令人难以置信。 慕枫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情感波动,但他的声音依然忍不住颤抖起来: “母后?” 指尖愿,如同过往的云烟,一点点地消散…… 她曾跪了无数佛祖,就是希望上天能将她的母亲还回来。 如今,真的做到了! 荣音静静地打量着面前的少女,做母亲的和女儿重逢,颤动是有的,心疼也是有的。 不过,现在看着少女身上的黑袍,又觉得心疼: “枫儿,果然是你。” 随后荣音的话语落下,慕枫却感觉到了刺骨的喜悦。 对母亲的失而复得以及,母亲遗忘自己的绝望。 “母后,她是谁?” 慕枫指着旁边的小孩,声音轻颤:“母后,她是你的儿子吧?” 她强压着内心的惊涛骇浪,还是平复了心情。 慕瑾宁在旁边看戏,霎时间又觉得慕枫好可怜。 亲妈有了别的孩子,不爱自己了。 这和天塌了没什么区别。 这个孩子的出现,否定了慕枫的一切。 这个孩子的出现,让慕枫多年的等待,祈愿,成了笑话! 第30章 谁看不出那小子不是你儿子? 宛城。 慕枫愣愣地望着面前的一对母子,泪珠已经滑落了脸庞。 “母后,你为什么离开宫?不带我?” 慕枫哭的泣不成声。 慕瑾宁在旁边看着,只觉得心疼,才怪,这个疯子就该让她娘好好管管。 触及家事,暗卫们也被瑾宁遣散出去等候了。 瑾宁坐在木凳上,抱着子韵:“乖子韵,和我出去等候你娘亲好不好?” 子韵看向自家母亲,荣音点了点头,慕瑾宁就像个拐卖孩子的人牙子一样,抱着孩子就出去了。 顺便带着木凳。 …… 荣音坐在木屋里的木凳上,给慕枫倒了一杯热茶: “孩子,先喝茶吧?” 慕枫一言不发,将茶一饮而尽。 她才不信自己的母亲会下毒害自己呢。 只见,荣音揉了揉肿胀的眉心,看着她面色和蔼: “枫儿,长笙,是你的亲弟弟。” 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慕枫无言以对。 怎么?谁看不出那小子是你儿子? 她想听得不是这个! …… 京城。 瑾宁公主府。 南苑。 杯中的茶水已经凉透,掌心精致的茶盏冰冷刺骨,凉意从指尖迅速蔓延至全身,仿佛要将整个人都冻僵一般。 贴身宫女小雀垂首而立,碧绿的茶水荡开了丝丝涟漪,映出她眸内一闪而过的忐忑。 鼎炉焚香,炭盆上的茶壶沸腾,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给静谧的内室增添了些许新的活力。 “公主殿下,瑾宁公主不喜欢焚香。” 冬月皱了皱眉头,忠心护主的她,丝毫不畏惧什么。 毕竟,这里可是瑾宁公主府啊! 不像某个公主,连自己的公主府都没有! 冬月有些对这个白痴的公主不满,但没有恶意。 小雀紧紧攥着衣袖,寄人篱下不配有怨言。 慕鸢缓缓勾勒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来,缓缓抬臂,从缀着兔绒的袖子中伸出一只皓如霜雪的柔荑素手来。 在冬月微微愣怔的目光中,慕鸢直接伸出手捏了捏冬月的脸颊,将冬月白皙的面容拉扯着。 眸内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冬月姑娘,秋棠姑娘已经许久未回公主府了。” “你,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吗?” 慕鸢早已经不信“情爱”,她在两个穿越女的淫威之下挣扎多年。 第一世,她活了十二岁。 第二世,她亦活了十二岁。 这已经是她的第三世了…… 别的没有学到,城府和心计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她的谋略,丝毫不差。 按照时间,秋棠也应该被查出来怀孕了吧? 她倒是想看看,一个常年经受穿越女身上“人人平等”下的宫女,会做出什么事来! 冬月目光凝视着面前的小公主,不禁叹了口气:“青鸾公主,您不明白。” 慕鸢目光如炬,冷冷地盯着面前的小姑娘:“什么意思?” …… 镇国公府,坐落在京城的繁华地段,占地极广,府内建筑精美,气势恢宏。 从远处看,镇国公府的围墙高耸入云,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门上镶嵌着铜钉,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走进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宽阔的庭院,地面铺着青石砖,光滑如镜,两旁种满了奇花异草,香气扑鼻。 沿着青石路往前走,便来到了正厅。正厅高大宽敞,四周墙壁上挂着名人字画和珍贵的古董文物,彰显出镇国公府的尊贵地位。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雕刻精美的太师椅,上方悬挂着一块牌匾,上书“镇国公府”四个大字,笔力雄浑,气势磅礴。 穿过正厅,便是后花园。这里绿树成荫,繁花似锦,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美不胜收。 园内还有一座假山,山上建有一座亭子,可以俯瞰整个花园的美景。 镇国公府的建筑风格融合了南北之长,既有北方的大气豪迈,又有南方的婉约精致。 府内的每一处细节都精心设计,无不展现出主人的身份和品味。 秋棠已经被医正诊断出了有孕,正在满心欢喜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 可是,却忽略了穆漓一旁憎恶的眼神。 这个贱种,怎么配当他的嫡长子? 不过给个庶长子的身份就可以了。 可是,秋棠是不会同意的。 夜色渐浓,烛火在烛台上跳跃,清丽文静的婢女贴心地为她点燃了盆火取暖,屋内满是淡淡的熏香。 四周很安静,连脚步声走动的声音都没有。 秋棠闭上眼,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感受着小生命的到来。 府门的大门已经关闭,夜幕下,镇国公府下的红灯笼一盏一盏亮起,如红莲初绽。 秋棠知道那暖光之下,夜色深处,她的漓世子。 屋檐下的灯笼红艳艳的,他斜身倚靠在木门边,橙红色的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显现出了五官的凌厉俊美。 不得不说,穆漓有一个好皮囊,这也是秋棠死心塌地跟着他的原因。 穆漓穿着青色的官袍,披玄青色披风,系银铁护腕,乌纱圆帽压在英俊的浓眉上。 显得,美丽俊美。 风一吹,片片菊花于夜幕中飘落,坠落在他宽阔的肩头,在他的身旁堆积着一层淡淡的金光。 菊花,秋日里的花朵。 虽然没有牡丹雍容华贵, 没有芙蓉灵动可爱, 却也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 “秋娘,本世子……” 穆漓刚想开口时,秋棠捂住了他的嘴唇,语气轻柔: “穆漓,你知道吗?我,怀了,你的。” 他当然知道,但是,穆漓皱起眉头: “秋娘,世子妃的位置,不能给你。” “你还是好好生这个孩子,日后本世子会让他入嗣给未来的世子妃,这个孩子,也是未来的嫡长子。” 穆漓耐心的说着,不去看秋棠刹那间熄灭光亮的眸子。 秋棠呆呆地望着她,语气充满了不可置信: “穆漓,你说了,你会一辈子爱我,怎么?你要食言吗?” 巨大的怒火向秋棠的心口进攻,秋棠只感觉到了无限的悲凉。 随后,一怒之下,怒上心头,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穆漓愣了,呆呆地望着面前的少女。 秋棠特意穿着水红色衣袖,就是为了让穆漓看到,也是为了吸引穆漓的注意,不要让穆漓只爱自己的孩子。 也是有点嫉妒的。 可是,穆漓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孩子! 他,怎么能不在乎? 那是他的亲生骨肉…… 一时接受不了的秋棠被气的吐血。 因为,她成了真正的笑话! 第31章 学武 秋风萧瑟,丹枫如火,红色的纱帘被轻轻的撩开。 十几岁的秋棠呆呆地望着面前男人, 穆漓不过十几岁,刚过了及冠的年龄。 此刻,秋棠已经没有看向穆漓,而是看着自己喷涌而出的鲜血。 那鲜红的液体如泉涌般从她的身体中流出,溅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秋棠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起来。 她努力想要保持清醒,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地摇晃着,最终失去平衡,晕倒在地。 …… 翌日。 艳阳高照。 冰冷的阳光洒在了慕瑾宁的身上,让他感到一丝寒意。他不禁夹紧了身上的暗红色披风,试图抵御这寒冷的侵袭。 这件披风十分精致,上面绣着精美的花纹,仿佛在诉说着它主人的高贵身份。 这些花纹如同一朵朵盛开的鲜花,绽放在暗红色的底布上,给人一种神秘而华丽的感觉。 裴雨行了一礼: “公主殿下,属下刚收到消息,秋棠姑娘晕倒在了镇国公府,还有,秋棠姑娘怀了。” 轰隆隆—— 恍若惊雷当头劈过,慕瑾宁瞬间清醒,面色煞白。 仿佛能滴出水来。 话音刚落,慕瑾宁的眸光闪烁着一抹寒霜,她那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眸中。 瞬间泛起了一层冷冽的光芒,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成冰。 她的目光冰冷而犀利,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秋棠啊,秋棠……” 慕瑾宁略微带了些邪笑的目光看向裴雨:“孩子几个月了?” 裴雨微微垂眸:“已经一个月了……” 慕瑾宁睫毛轻颤,眸光如同寒霜: “穆漓,穆漓……” “杀!” 慕瑾宁清醒了些摇摇头:“不行,不能这么便宜了他!” “裴雨,看好秋棠。” 别再让她做出伤风败俗的事了… 这里是大清,女孩子成婚怀孕生子普遍早了些,可未免也太早了吧! 接过裴雨递过来的绸帕后,将自己的手擦了擦: “秋棠,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 瑾宁公主府。 南苑。 慕鸢还没收到慕瑾宁回来的消息,颇为担心地等待着。 长空寂寥,云淡风轻,天空中带着微微的寒意,慕鸢看着手中的匕首,良久不语。 惊蛰叹了一口气:“青鸾公主殿下,不是属下刁难您,只是,您必须得学会自保。” 慕鸢当然知道,她紧紧抿着唇瓣,沉默不语。 其实,她并不是真的抵触习武,而是对习武后的结果感到恐惧。 她害怕自己会像慕瑾宁一样,一旦踏入那个世界,就再也无法回头。 她深知,习武之路充满了危险和挑战,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和代价。 而对于慕鸢来说,她更渴望的是一种平静、安宁的生活,远离纷争和杀戮。 她不想陷入无尽的争斗之中,也不想过那种每天都要提心吊胆、如履薄冰的日子。 她希望能够保持自己内心的纯洁和善良,不被外界的黑暗所侵蚀。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让鸢一次又一次地面临抉择。 面对未来的种种未知,她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只能默默地承受着内心的煎熬。 可是既然她来到了这个世界,就要去适应。 毕竟无论是大清还是大辰,都是以武为尊的地方啊。 只见,惊蛰无奈地开口劝说: “本座一日待在京城,对公主的都是一日的威胁。” “殿下既然已经当了我麒麟阁的主子,便是麒麟阁的一员。” “刺客可不会分什么亲疏彼此,想杀本座的的人,又怎么会放过你?” 说这话的时候,惊蛰的眼睛和这九月末的天空一般深邃淡漠。 “本座见过太多看似忠诚的奴仆临场背叛,也见过潜伏多年的细作刺杀主人,奉劝青鸾公主殿下,莫要将希望放在别人身上。”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慕鸢愣愣地望着面前的惊蛰。 惊蛰比她大好多,比她懂得的道理也多好多啊。 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竟然可以面不改色的说这句话! 对习武之事,惊蛰分外严格,评价虽然不带任何贬低,可慕鸢还是羞得面色绯红,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对于习武,她早已经过了最佳年龄。 所以,没有半分期待。 她眸光晦暗,目光空洞,惊蛰却一把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将她拉在自己怀里禁锢住。 这是一个被挟持的姿势,危险。 慕鸢慌了,眸内浮现了上一世的一些片段。 …… 上一世。 自己也被这样挟持着,绑匪挟持着自己和她的皇姐慕瑾宁。 那是一个寒月。 皎洁的月光极为冰凉,她被这样挟持着。 绑匪笑呵呵地:“陛下,我手里可有着你的两个女儿。” “是三公主慕瑾宁,还有九公主慕鸢。” “选吧,陛下?” 柔和的月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落在她白皙的脸颊上,宛如一层薄纱轻轻覆盖着。 然而,此刻她的双眼却被一块黑色的布条紧紧地蒙住,使得她无法看清眼前的一切,只能感受到一片漆黑和无尽的未知。 慕瑾宁也被挟持着,不过她当时哭的泣不成声,让绑匪不要杀她们,因为绑匪会死的。 的确,绑了阁主的蠢人,的确死的很惨。 不过,她的确被救了出来,她只看到父皇愧疚的脸和声音: “鸢儿,你是最乖巧听话的,你瑾宁皇姐被绑了,朕心疼你皇姐。” 可父皇,你就不心疼我吗? 我也是你的女儿啊! 她当时真的很害怕,可是没有人管她,也没有人在乎她。 慕鸢九公主,更像一个弃子呢… 毕竟,谁会喜欢一个天煞孤星的灾星呢? …… 慕鸢缓缓睁开眸子,眸内浮现出一丝异样的光芒。 慕鸢雪白干净的脖颈被衣襟包裹着,柔嫩,美丽,仿佛霜雪凝成。 惊蛰不自觉放松了力道,松开攥着慕鸢手腕的手掌,改握着指尖。 指引她如何破解,不过,停在了自己持剑挟持她脖颈的右手虎口处。 “青鸾公主如果被人以利刃挟持,可用力攀住他的右臂,可以隔开剑刃与你肌肤的距离。” “人的指节最脆弱,殿下可从此处下手。” 慕鸢尝试照做,伸出玉手扳动了惊蛰的拇指。 惊蛰的指尖修长而带有薄茧。 这就是习武之人的特征,不过慕瑾宁怕影响美观给覆盖掉了。 因为十几岁的女孩子最爱美了。 慕瑾宁就是再怎么武力高强,现在也才十几岁。 第32章 孩子 镇国公府。 秋棠已经清醒,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目光空洞。 一旁的医正叹了口气: “世子爷,这位姑娘身体很好,孩子也还很健康。” 秋棠抬眸,汗水顺着她光洁的额头淌下,滑过因激动而微红的眼角,让她看起来像哭了似的,有种脆弱的美感。 可穆漓并不怜香惜玉,只挑眉道: “秋娘,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以后我会让你当我世子爷的小妾。” 顺着狭窄的门缝望去,屋内光线幽暗,秋棠长发披散,仅仅穿着单薄的白色亵衣,坐在榻上。 话音刚落,整个内室就传荡起秋棠骄傲的语气: “听着,本姑娘不会当小妾的,死也不会!” 思及此,穆漓真正的打量着她,眸光充满了不屑: “你已经有了本世子的孩子了,得为孩子着想。” 这想什么? 她只是她,不是世子爷孩子的生母! 秋棠眸光赤红,盯着穆漓仿佛在看仇人:“我会让瑾宁公主给我做主的。” 提及瑾宁公主,穆漓有一瞬的失神,随即,眸光冷冽如冰刃:“你大可以试试。” 随即,甩袖离去。 整个内室更显得昏暗,秋棠却安静的出奇。 正厅。 穆漓上前:“给母亲请安。” 穆母将穆漓扶起,语气亲昵:“我的儿啊,听闻,那个贱婢怀了,还闹腾呢。” 穆漓提及秋棠,语气满满都是不屑:“母亲,不用管,儿子会好好调教秋棠的。” “儿子以后会有多少女人?不会被这个小小的女人所威胁。” 随后,穆漓声音满是嘲讽:“还以为是个多么高贵的女子呢,说什么宫中的宫女都是未来皇帝的女人。” “不过是个女人,能掀起多大的波浪?” 穆母却觉得儿子的话没有丝毫不对,反而觉得儿子长大了: “你能这么想最好,毕竟,我们镇国公府的世子爷可不能有一个当过宫女的世子妃。” 面对母亲,穆漓语气轻柔,表情放松:“是,儿子记住了。” …… 南苑。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南苑的亭子里,形成斑驳的光影。慕鸢站在亭子中央,眼神专注而坚定,开始了她的练武之旅。 她看向惊蛰,惊蛰松了一口气:“还是让属下给公主殿下表演一下。” 她轻轻舒展身体,感受着周围空气的流动和自己呼吸的节奏。 然后,她迈出轻盈的步伐,如行云流水般舞动起来。 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自然,仿佛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随着时间的推移,惊蛰逐渐加快了动作的速度,手中的剑也随之舞动。 剑光闪烁,如同流星划过天际,令人眼花缭乱。 她的身姿越发矫健,剑法越发凌厉,亭子里弥漫着一股凌厉的剑气。 慕鸢沉浸在惊蛰练武的世界里,忘却了一切烦恼和压力。 惊蛰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每一个招式中,力求将其发挥到极致。 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但她毫不在意,继续坚持着。 在这个宁静的南苑亭子里,惊蛰用自己的努力和汗水,书写着属于她的江湖传奇。 在惊蛰的帮助下,她已经开始学习最初的剑法。 剑法不是那么容易学会的,所以需要时间。 武功的学成也需要时间,慕鸢一边开始学,一边记着招式。 惊蛰松了一口气,因为知晓慕鸢内心的恐惧,所以开导着: “属下教公主习武,不是为了杀人,只是为了自保。” “如果可以,属下也希望今日所授的招式,青鸾公主殿下永远不会有用得上的一天。”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青鸾公主慕鸢煞白地脸,眸光略微空洞的点了点头。 没有人知晓此刻她的想法。 慕曦已经被禁足,目前不会惹出幺蛾子。 …… 宛城。 荣音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终于从睡梦中苏醒过来。 她转头看向旁边的床位,只见慕枫正睡得香甜,沉浸在睡梦中。 荣音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地踮起脚尖离开了这个屋子。 昨晚母女俩互诉心肠,慕枫也理解了自己的母后。 当年,是父皇为了母后的家世玷污了母后,两人才成婚。 后来,父皇当了皇帝后,竟然卸磨杀驴,将母后的母族尽数斩杀。 可怜蓝家被冠以“谋逆”的罪名,上了断头台。 满地的鲜血将大地染成一片猩红,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血雨所笼罩。 而那一百八十口人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他们的脸上还带着惊恐和绝望的神情,让人不忍直视。 那场大雪下得格外猛烈,纷纷扬扬的雪花掩盖了一切罪恶与血腥,但却无法掩盖住人们心中的恐惧和悲伤。 每一片雪花落在尸体上,都像是在为逝去的生命默哀。 在这冰天雪地的世界里,死亡的气息弥漫着每一个角落。 那些曾经充满生机的房屋如今已变成废墟,只剩下残垣断壁和破碎的瓦砾。 血迹斑斑的墙壁和地面见证了这场惨绝人寰的斩杀。 母后一直想要离开,借着生产的名义买通了接生婆,假死脱身。 慕枫睫毛轻颤:“母后,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离开皇宫呢?” “皇宫,就是个吃人的地方啊!” …… 瑾宁公主府。 已经过了一天,距离狩猎还有两天。 慕鸢正在亭内练习着武功。 昨晚刮了一夜的大风,慕瑾宁也没有回来。 今早消停了不少。 “青鸾九公主。” 一声带有磁性的男音响起,额头已经布满香汗的慕鸢回眸间,是君淮翎带着笑意的脸。 君淮翎穿着雪白色的武袍,绣着暗纹的锦衣显得飘飘欲仙,系银铁护腕,金色饿得发冠戴在脑袋上,显得眉梢英挺斜飞。 更显得他五官凌厉俊美。 慕鸢回眸,竟被君淮翎惊呆了,她彻底明白了何为: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男人面如白玉,冰清玉洁,唯独那眸子璨若星辰,深邃如渊。 君淮翎那张脸生的极好,清贵谪仙,不染凡尘。 他身上白武袍上绣着高贵的仙鹤,可以看出身份的不凡。 慕鸢莞尔回眸:“皇叔?” 君淮翎皱了皱眉头,打量着这个小公主。 慕鸢没有戴任何首饰,身上穿着简单的骑装,看上去别有一番风姿。 毕竟,这可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啊,为何穿着如此简陋? 君淮翎苦笑,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思及此,面对着慕鸢也有些心疼: “十几天前你的肩胛骨受伤了,怎么还练武啊?” 慕鸢秉持着叔侄关系回道: “肩胛骨伤的是一只胳膊,我还有一个胳膊。” 说着,将另一只胳膊给君淮翎看。 可是,君淮翎眸光更加晦暗: “你就想这样参加狩猎吗?” 慕鸢摇摇头,声音纯真浪漫: “才不是,本公主要采蘑菇。” 君淮翎认真地打量着面前的少女,随后轻声开口: “本王教你几个防身的技巧。” “如果有人近距离挟持你,可以攻击对方的脖颈处,脖颈处是人最弱的地方。” “挟持你的时候不用怕,可以扳动拇指,不要第一时间用剑刺入对方的胸膛,你还小,没有那个力气。” 君淮翎没说一个字,慕鸢的脸色就白了一分, 最后一句话,慕鸢的脸色已经煞白,呆呆地望着面前的面前的年轻王爷。 君淮翎,到底是谁? 为什么对她的以后如此了解? 慕鸢不知道的是,君淮翎是大辰的国师,可以占卜出未来的任何事情。 对于她,君淮翎一看便知: 面色惨白,有大凶之兆。 何况,君淮翎是大辰有名的占卜师,也就是国师。 对气运一事,了如指掌。 慕鸢的气运,厄运缠身,估计活不到十二岁。 此时, 宛城的木屋内。 慕瑾宁从展开的书卷后抬起凌厉的眸子来,似笑非笑道: “所以,翎王去见了青鸾九公主?” 堂下,裴雨一身戎装,玩弄着指间小刀,道: “会瑾宁公主,是属下亲眼所见。” 慕瑾宁扬起唇角,显露出几分兴致来:“不知我们这位青鸾九公主,又要做什么?” 传入书中这么久,大部分事情她都不记得了,不过,原着中可是没有这位青鸾公主呢。 只见,慕瑾宁狭长的丹凤眼微微挑起,绝美的丹唇轻启: “本宫倒是很想知晓,另一件事情。” “比如,我们的翎王,也就是国师,是如何那么精准地算到了青鸾公主的事情的?” 随即,慕瑾宁从玉盆中捧起了一汪清水,无色无味的水在慕瑾宁指间流淌。 她笑起来,眸光略微疯狂,脸色惨白: “你看呐,当我喜欢你时,你就如同这滩清水,碧绿纯净。” 旋即,指间用力,将清水洒向空中,落在了地上,渲染了一幅美丽的画面: “当我不喜欢你了,你就是地面上的脏水,狗都不会愿意喝。” 她已经接近疯狂,笑意不达眼底: “所以,不要挑战我,好吗?” 裴雨低着头,一言不发,他知道自家主子这是又发疯了。 自从,那件事后,她就成了这样。 还有一天,就要秋猎了。 可是,慕瑾宁还在看戏,看嫡长公主慕枫的戏。 慕枫亦是韶光阁阁主,正儿八经杀了无数人踩着无数人的尸首到了这个位置的。 她,可是传闻中的玉面罗刹呢。 看女罗刹的戏,多有意思啊! 第33章 写字 南苑。 翎王君淮翎走上前,将自己的玄黑披风脱下,温柔的给慕鸢披上。 慕鸢愣了一瞬,面前的少年潇洒俊朗,修长的身形在寒风中如松柏般矗立,有一种说不清的魅力。 君淮翎身上的玄黑披风散发着一股清雅的淡香味,还有微微的香汗味。 君淮翎打量着面前的少女,声音清朗: “不知青鸾公主,可否愿意请本王进屋避风?” 慕鸢只感觉到大脑一片空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可是对方是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皇叔啊! 内室。 小雀极有眼力地给翎王倒好了热茶,茶香四溢,热气腾腾。 她小心翼翼地将茶杯放在桌子上,然后站在一旁,恭敬地等待着翎王的指示。 翎王端起茶杯,轻轻吹了一口气,让茶香飘散开来。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茶香,感受着那股清新和宁静。随后,他慢慢睁开眼睛。 目光淡漠深邃。 翎王静静地品味着茶香,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他想起了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感慨。 在这个繁华的世界里,人们总是忙碌于功名利禄,却往往忽略了内心的宁静和安宁。 而一杯好茶,可以让人暂时忘却烦恼,回归内心的平静。 翎王放下茶杯,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 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大自然的美好。在这一刻,他仿佛与整个世界融为一体,心境也变得开阔起来。 不知不觉间,竟然看到了慕鸢手中的绣帕,绣帕上绣着一个“鸢”字。 显得小家碧玉,格外完美。 君淮翎看向慕鸢,神情带了几许赞赏: “青鸾还会刺绣?” 慕鸢微微点了点头,乖巧地开口: “是的,王爷,青鸾从会走路就会刺绣,由于青鸾经常过着挨饿的日子,所以学了刺绣来赚点银子裹腹。” 君淮翎眸色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慕鸢这才想起,前世,好像慕瑾宁是韶光阁的团宠,由于年龄小,君淮翎很照顾她。 可是,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君淮翎从来没有娶谁。 孤身一人。 思及此,慕鸢看向君淮翎的目光都带了些无法言喻的怜悯。 君淮翎则在想,瑾宁公主好像不会刺绣,青鸾公主倒会。 当年,瑾宁公主学刺绣扎破了手指好几回,哭着说再也不学了,这才作罢。 没想到,青鸾公主慕鸢如此有毅力?! 也是,毕竟她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小公主,虽然是正宫嫡出,可是没有五公主受宠。 君淮翎看向慕鸢的眼神则带了些同情和敬佩。 下一刻,君淮翎语气带了些温度地询问: “青鸾,你会写字吗?” 慕鸢点了点头,这让君淮翎有些吃惊,她以为面前的悲催的小公主不会写字呢。 慕鸢看懂了他的眼神,许久没有童心的自己突然有了些争强好胜的心态: “真的,不信?小雀,将本宫的墨纸拿来。” 眼见慕鸢被自己激怒了,君淮翎有了些愧疚安慰道:“青鸾,本王不是这个意思。” 小雀速度很快,就将自家公主的墨纸递给了慕鸢,慕鸢看向君淮翎,语气略带了些许娇嗔: “看吧?” 慕鸢的眼里是运筹帷幄的从容淡定。 君淮翎本不对慕鸢的字体有期待,不过当君淮翎看见字体的时候,都愣住了。 这是一本论语。 她写的一手干净飘逸的行楷,字如镌刻般完美,带着三分洒脱,七分灵性,同她这个人一般漂亮。 这让君淮翎不禁对她起了几分敬意。 他们韶光阁的成员,都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能识得几个字都算的好的了。 尤其是阁主,当上阁主不仅要文武兼备,还需要有超高的记忆力,所以最敬仰学识渊博,满腹书香之人。 不过,可以从墨迹看出,这是刚写不久的。 慕鸢眨着水灵灵的瑞凤眼看向君淮翎,似要等待对方的夸奖。 君淮翎自然明白,语气轻松道: “不愧是我们的青鸾九公主,青鸾,可否再写几个字,给本王看看?” 青鸾公主慕鸢一听,以为是在质疑自己的能力,不满的回道: “好。” 随后,在慕鸢的授意下,小雀拿来了砚台和墨,还有白纸。 君淮翎就在旁边看着。 淡薄的秋阳照在了瓦楞间的琉璃盏上,折射出晶莹的光。 慕鸢将白纸铺展开,在君淮翎如炬的目光下开始默写。 杯盏中的琥珀色的茶水荡漾开了涟漪,倒映出慕鸢微红的脸颊。 君淮翎认真地观察着慕鸢,她依稀记得记忆中瑾宁公主写字时姿势不端正,可是她的记忆力很好。 对文章一遍就默下了,还念念不忘。 良久,白纸上的论语三十章被默写下,是慕鸢气鼓鼓的脸: “看到了吧?我厉害吗?” 自重生之后,无论是面对着谁,她都保持着警惕地心,唯独面对着面前的少年,她却尽情着释放着自己的快乐。 她这个模样非常像求老师夸奖的小孩子。 君淮翎莞尔一笑,伸出修长白皙的大手,在慕鸢毛茸茸地脑袋上揉了揉。 他语气也染上了些许温度: “嗯,不错,青鸾做的好。” 慕鸢愣了,才反应过来对面的那个少年是自己的皇叔,可是不知为何,脸颊烫的通红: “翎王,翎…王…” 霎时间,她只感觉到头晕目眩,看不清对方的脸,想抬起手去抚摸对方,却只看到眼前一片漆黑。 她晕了过去。 刹那间,君淮翎愣了,不明白眼前的少女为何突然晕了。 君淮翎眸光深邃,夹杂着看不懂的寒意,紧张地伸出右手给慕鸢把脉,轻轻扶住了将要晕倒的慕鸢。 在触及到慕鸢那滚烫的身子,以及疯狂跳动的脉搏时,他松了一口气,只是发烧了而已。 毕竟,他可是见过许多毒药以及蛊术的。 君淮翎抱起慕鸢,语气慌张了些: “宫女呢?公主生病了,还不快给公主降温?” …… 床榻之上。 慕鸢只感觉到滚烫的火焰在向她侵蚀,她快不行了。 正在此时,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温润如玉的少年前来,着急地抱紧了自己。 她眼睛逐渐朦胧,她看不清对方是谁。 门帘外,秉持着君臣之礼,君淮翎只好在外面等待。 他已经给慕鸢把过脉,只是得了风寒,引发的燥病罢了,吃着药三天就能好。 大清国人的身体不好,普通的发烧没有个十天,八天好不了,可是身为韶光阁阁主的君淮翎,却有着好药,可以救治她。 能让她更快的恢复,少受一些罪。 另一边。 慕瑾宁早就回到了京城,不过在皇宫里的未央殿待着。 皇宫如同一个巨大的城都,城墙高耸入云,将整个宫殿围得严严实实。 从远处望去,它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气势磅礴,令人心生敬畏之情。 未央殿内部更是别有洞天,宽阔的广场、华丽的宫殿、精致的花园,无一不展现出皇家的威严和奢华。 进入未央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宽敞而明亮的广场,地面铺着精美的大理石砖,光滑如镜,倒映着天空中的白云。 广场中央有一座巨大的喷泉,水花四溅,在阳光下闪耀着五彩斑斓的光芒。 沿着广场往前走,可以看到一排排高大的石柱,支撑着宫殿的屋顶,每根柱子都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和花纹。 展示了古代工匠们高超的技艺。 穿过石柱,便是皇宫的主体建筑——寝宫,金碧辉煌,美轮美奂。 寝宫的墙壁上镶嵌着无数珍贵的宝石和珍珠,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寝宫的屋顶则由琉璃瓦覆盖,色彩鲜艳,光彩夺目。 寝宫内部更是装饰豪华,墙壁上挂着一幅幅精美的画作,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 家具都是用最上等的木材制作而成,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除了寝宫之外,皇宫内还有许多其他的建筑和景观。 例如,御花园就是其中之一。御花园占地面积广阔,种植着各种奇花异草,四季如春,美不胜收。 花园中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流淌而过,溪边种满了垂柳,微风拂过,柳枝轻轻摇曳,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此外,皇宫内还有一些湖泊和池塘,湖水清澈见底,鱼儿自由自在地游弋其中。 而在御花园,慕瑾宁正在百无聊赖地看着鱼儿抢食。 由于慕瑾宁是福星命格,所以慕瑾宁的未央殿是所有宫殿最奢侈的。 这也让不少人嫉妒。 “瑾宁公主?” 慕瑾宁回眸,看到了宫里最近正得宠的娴妃,听闻这个娴娘娘最想要慕瑾宁的宫殿了。 不过皇帝不同意。 娴妃穿着昂贵的金色宫装,鬓边绾着珠宝发簪,手上戴着翡翠玉镯,这么一对比,慕瑾宁就有些素了。 只见,娴妃红唇轻启,唇角咧开一个弧度: “瑾宁公主好,本宫是咸福宫的娴妃。” 慕瑾宁点点头,语气天真烂漫:“是吗?娴娘娘好。” 见对方如此懂计数让娴妃愣着了,她以为自小养在国外的她应该胆小怕事才对啊。 娴妃笑了笑,语气带了些诱惑: “瑾宁公主,这是本宫亲自做的桃酥,你尝尝?”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身边的宫女就已经从一旁端来了一盆粉嫩的桃酥。 这盆桃酥看起来精致无比,仿佛每一块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那粉嫩嫩的颜色让人垂涎欲滴,而那酥脆的外皮和香甜的内馅更是让人无法抵挡。 慕瑾宁本就嗜吃如命,如此一来更加抵挡不住诱惑。 囫囵吞枣般吃下了几块桃酥,丝毫不惧怕究竟有没有毒。 毕竟,谁会实名制下毒啊? 还有,在大辰一般没有人敢毒谁的。 所以,慕瑾宁以为在大清也一样。 慕瑾宁勾起艳唇:“多谢娘娘,娘娘再见。” 她害怕她会吃完了所有的桃酥,毕竟这是人家的桃酥嘛。 一旁的娴妃都愣住了,这个在宫外的公主未免太笨了,谁给的东西都要? 还吃了那么多。 毕竟,娴妃的母家就是镇国公府,她是受到世子的命令来特意毒害慕瑾宁的。 一块桃酥就有剧毒,无色无味,是镇国公府的人花重金所求,且毒发时状若风寒,药石无医,死状与风寒极为相似。 任华佗再世,也不会怀疑是中毒身亡。 刚刚看到慕瑾宁如此率真可爱,她都有些紧张,担心毒到了这么可爱的小公主。 可是啊,事与愿违。 第34章 先救谁? 寒风料峭。 如同一把冰冷的刀子刮过肌肤,让人感到刺骨的寒冷和刺痛。风势强劲,似乎要将一切都吹散。 这种寒冷不仅侵蚀着身体,更深深地渗透到内心深处,让慕鸢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难受。 她紧紧地裹着自己单薄的衣物,但依然无法抵挡那股寒意。 每一阵风吹来,都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牙齿也开始打颤。 她的手指冻得僵硬,几乎失去了知觉,连握拳都变得困难重重。 同时,寒风带来的不仅仅是寒冷,还有一种孤独和无助的感觉。 慕鸢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荒芜的世界,被寒风所包围,无处可逃。 她的心情沉重而压抑,思绪也开始变得混乱起来。 这寒风料峭的天气,让慕鸢感到无比难受,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她作对。 她渴望温暖和安宁,但此刻却只能在寒风中忍受着痛苦和不适。 此刻,她又热又冷。 明明已经关好了窗户,可是密不透风的寒意还是迅速袭卷了她。 尤其是她现在还在发烧,身体里仿佛有一团燃烧的熊熊烈火,正在吞噬着她的身体,让她狼狈不堪。 小雀则在拧干湿手帕为自家公主降温。 当浸染了寒风的湿手帕落在了慕鸢光洁的额头上时,慕鸢这才感觉到了舒心。 …… 正厅。 慕瑾宁已经回了公主府,却见翎王君淮翎正坐在木椅上等待着自己的归来。 只见,慕瑾宁眉梢微蹙,语气带了些疑问:“我们的国师大人,来我这里做什么?” 君淮翎已经卸下了外袍,露出了里面的玄黑色武袍。 此刻,君淮翎低垂着眸子,手中握着森寒的长刀,带着满身的戾气,如战神般端坐在木椅之上。 他光是坐在那里,面容逆光隐匿在阴影中,慕瑾宁便能感觉到浓烈的杀气扑面而来。 击打着她的心脏,压的她无法呼吸。 面前的男人,仿佛从地狱深渊中爬出来的修罗。 慕瑾宁松了一口气:“你怎么了?” 以往,听到她的声音后,君淮翎就会感觉到愉悦,如今,君淮翎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回来了?” 带了些肃杀的眼神如同一把冰冷的利刃。 慕瑾宁见他如此认真,自己也就十分给面子皱起了眉头: “死了吗?” 此刻,慕瑾宁穿着简单的墨黑武装,头上没有任何繁琐的装饰。 单是抬眸间,就已经像是换了一个人。 此时的瑾宁公主,如同从烈狱般走出的罗刹。 见慕瑾宁认真起来了,君淮翎这才朱唇轻启:“你的面色,不太好。” 的确,慕瑾宁的脸色惨白的不似一个活人,就好像刚死了一般。 慕瑾宁摸了摸小腹,轻轻的给自己把脉,食指搭在自己的右臂脉搏上。 下一刻,慕瑾宁眸内仿佛有着滔天烈火,熊熊燃烧: “谁,给本宫下毒?” 她怒吼着。 君淮翎扫了她一眼,语气嘲笑般: “瑾宁公主,你还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宫里的东西就能吃了,那个桃酥可是蕴藏着剧毒呢。” 君淮翎在宫内也安插着眼线,眼线将刚刚发生的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给了君淮翎。 君淮翎也很头疼,毕竟对方是自己宠了那么多年的小公主,一直当做妹妹的,可不能就这么水灵灵的没了。 只见,君淮翎修长纤细的手指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 “这玩意可是剧毒,病发是会要人命的,死状和风寒一般。” “任你闹上天清宫人也不会帮你的。” 随即,从袖口中掏出了一颗灵药,轻轻扔给慕瑾宁,声音带了些温柔: “下次别乱吃了,一天不吃饿不死你。” 这颗药别名冰洁令,是救命神药,无论什么剧毒都可以解开。 不过嘛,慕瑾宁之前也有好几个,结果都被用光了。 炼一个需要九九八十一天,所以十分珍贵。 慕瑾宁轻轻捏着冰洁令,看向君淮翎:“听闻青鸾公主出事了,怎么回事?” 提及青鸾公主,君淮翎眸内浮现出微不可察的温度: “我给她把了脉,应该就是发烧了。” …… 南苑。 慕鸢的脸色苍白得可怕,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命力一般,没有一丝血色。 她眼神空洞,直勾勾地盯着房间里陈列的物品,却又像是透过它们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她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尊失去了灵魂的雕像,让人感到一种无法言说的悲伤和绝望。 慕鸢如同没有灵魂,没有思想般,静静的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慕瑾宁心疼坏了,上前为她把脉,刚碰到她的脉搏,这次慕瑾宁也震惊了: “不是吧?又下毒?” 提及下毒,慕鸢的眸内仿佛有了些光芒,愣愣地望着慕瑾宁。 君淮翎听到下毒,也吓坏了,直接不顾任何规矩,轻轻地用右手按住了慕鸢的脉搏,刹那间,他的目光阴沉的可怕。 “镇国公府,你行。” 敢给他的公主下毒? 不过,现在的慕鸢已经如同木偶,失去了神志。 凭借着多年的经验,君淮翎一眼就看出了慕鸢所中的毒: 巫蛊之术! 五个时辰之内,会失去神志, 再过五个时辰就会吐血。 最后血尽而亡。 现在是最初阶段。 可是最无奈地是,只有一颗冰洁令啊! 慕瑾宁显然也认识到了这一点,十几岁的孩子,最是贪生怕死了,自我主义感极强。 何况,她才十四岁啊,她不想死。 君淮翎看向慕瑾宁,又盯着如同木偶般无神的慕鸢,仿佛在思考对策。 究竟给谁? 是朝夕相处,一起长大的瑾宁, 还是只一眼就惊艳了整个青春的鸢儿? 慕瑾宁低垂着脑袋,看向手中的冰洁令,似乎是在思考利弊。 没有冰洁令,她一定活不下去。 可是巫蛊之术是必死的,鸢儿也需要冰洁令。 思及此,慕瑾宁抬眸,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翎王,本公主命令你,把冰洁令给我!” 她每说一个字,仿佛唇瓣就被刀尖啃噬,令她无法承受。 这里是大清,她是瑾宁公主,君淮翎只能选她。 可是,青鸾九公主慕鸢则会死。 她,会不会让她死呢? 君淮翎淡漠的眸光注视着慕瑾宁,此刻他褪去了他的锋芒,显得略微有些无助。 只见,慕瑾宁此时唇瓣轻挑: “选吧,先救谁?” “后救的那个公主,可能会死!” 第35章 逼毒 瑾宁公主府。 南苑。 君淮翎眸色幽深,扫了眼慕瑾宁,又看看目光空洞的慕鸢,似在做着什么抉择般无奈。 他当然知道,解药给了谁,另一个人就很可能会死。 枫叶如火,仿佛在燃烧着什么。 只见,君淮翎缓缓从慕瑾宁手中取出他亲自扔给慕瑾宁的冰洁令,声音淡漠了些,不蕴含任何温度: “瑾宁公主,你不会有事的。” 随后,将冰洁令递给子虚: “子虚,将此药磨成粉,灌水喂给青鸾公主。” 慕瑾宁脸色愈加惨白,白的不像样。 子虚看向慕瑾宁的眸内闪过几抹愧疚,不过他的主子是君淮翎,所以只好听从自家主子的意愿,将药磨成粉,兑水给慕鸢喝。 慕鸢眸光无神,已经不会喝了,君淮翎皱了皱眉,将已经兑成温水的药的茶盏拿过:“给本王。” 子虚不敢有丝毫怠慢,将茶盏递给君淮翎。 君淮翎凝视着慕鸢,将药一勺一勺喂给慕鸢。 原本无神的慕鸢,在接触到君淮翎略带心疼的眸子,不知为何,竟然主动将药吞咽了下去。 随后,轻轻地躺在榻上,闭上了眸子。 冰洁令生效需要一刻钟,所以慕鸢还在愣神。 一旁的慕瑾宁原本毫无血色的脸在接触到君淮翎竟然当着她的面,一口一口给慕鸢喂药后,懵了。 她的鸢儿才十一岁啊,这是怎么了? 不过也是,古代人死的早,所以动情也比较早。 丝毫忘了自己快死了。 烛火摇曳,将慕瑾宁苍白的面容映衬的更加惨白。 给慕鸢喂过药后,君淮翎这才看向慕瑾宁:“瑾宁公主,您现在还没有消化,我给你逼毒。” 慕瑾宁懵了,消化,逼毒? 那不就是催吐吗? 君淮翎沉默地打量了慕瑾宁一眼:“瑾宁公主可是福星,死不了。” 子虚明白,立刻吩咐其余的婢女去厨房拿盐来。 慕瑾宁这才回过神,她中了那样的剧毒,怎么可能用盐水逼出来,这也太儿戏了! 不过,君淮翎的医术比她强,她也相信君淮翎,不会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子虚将盛着温水的茶盏洒了一把盐,随后递给慕瑾宁: “瑾宁公主,请吧。” 慕瑾宁接触到君淮翎肯定的眸子,随后将茶盏拿起。 略微冰凉的阳光照射在雪白的茶盏中,映射出了盐的晶莹。 随后,慕瑾宁轻轻的舔了一口盐水,刹那间,她的眸子浮现出几抹惊愕。 随即,冲出内室,看到一旁的恭桶,直接就“yue”了出来。 桃酥夹杂着紫红色的血迹一同从口中喷涌而出,让瑾宁难受得不行。 瑾宁只感觉到了喉咙的炽热,仿佛被灼烧般痛苦。 再抬眸时,狭长的丹凤眼中,眼尾已经泛红,似受了天大的委屈般。 从始至终,君淮翎没有看过他一眼。 看着带了些紫红色血迹的呕吐物,瑾宁这才重拾了笑颜。 冬月赶紧去给自家主子一杯漱口水,慕瑾宁轻轻的饮着,随后吐出一口血迹。 最后的逼毒。 内室。 君淮翎定定的凝视着慕鸢,一言不发。 瑾宁拖着虚弱的身体走上前,君淮翎这才施舍给她一个眼神: “让你胡吃,子虚,去做莲子羹。” 子虚点点头,立刻前往膳房去做莲子羹,补补身子。 慕瑾宁撇撇嘴,有些不满:“我呕吐时,你怎么不来关心一下我?” 君淮翎刚要开口,就被正准备离开的子虚抢答: “瑾宁公主,看您说的,有刺客给我们家王爷下毒时,您一个眼神都不带给予的。” “搞得好像您关心了我家主子一样。” 提及陈年旧事,慕瑾宁脸色有些烧红,君淮翎当年得了风寒后,她是怎么说的? …… 榻上。 君淮翎一脸阴沉地坐在那里,他那苍白如纸的面容,让人不禁感到一丝担忧。 此刻的他正遭受着风寒的折磨,身体十分虚弱,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他不明白,为何小小的风寒就可以让他丢了半条命?! 所有医正都似提前串通好了一般,都说只染上了风寒,开了些作用不大的药就完事了。 子虚烧了满满一壶滚烫的烈酒,递给君淮翎:“主子,这是最好的烈酒,都说酒治百病,你喝一些。” 君淮翎轻轻咳嗽,语气幽深:“不必了。” 子虚有些无奈,毕竟再好的药也治不了本就不愿意治疗的病人。 自家主子太要强了,得了风寒也不愿意吃药。 “瑾宁公主到。” 听到门口小厮的声音,子虚松了一口气,也是瑾宁公主可以帮助主子吃药。 很快,慕瑾宁走进里屋,不过十二岁的瑾宁公主如雪球般冰雪可爱。 “辞哥儿,同本宫一同去玩啊。” 在韶光阁,都是称呼对方都是称呼字的,辞,就是君淮翎的字。 子虚红了眼,走上前行礼道:“瑾宁公主,我们主子染上了风寒。” 提及风寒,慕瑾宁反倒松了一口气,放松下来:“不就是风寒吗?又死不了。” 随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冰洁令,递给子虚:“只好牺牲一下冰洁令了,包治百病。” 子虚一看,这可是好药啊,用不着小小的风寒。 而君淮翎也眸色一沉,虚弱地开口:“宁姐儿,不必了,冰洁令需要九九八十一天才能熬制成功,失败率极高,不用。” 慕瑾宁听了,想想觉得也对,随后收回了冰洁令:“也是,用这个小病太浪费了。” 随后,她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君淮翎,发现他现在的样子有些狼狈不堪。 君淮翎原本整齐束起的头发已经散开,随意地披散在肩上,显得有些凌乱。 而他那英俊的脸庞上,此刻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这些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下来,形成一道道亮晶晶的痕迹。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角处出现了一片乌黑的痕迹,仿佛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似的。 刹那间,慕瑾宁猛地一怔,不对,眼角处为何会有乌黑? 最后,瑾宁也顾不得什么,直接将冰洁令磨成粉,不兑水,直接喂给了君淮翎。 君淮翎这才舒服了,查阅古籍才明白,君淮翎中了剧毒,就在韶光阁的膳房处。 在瑾宁面前丢了脸,失了形象的君淮翎暴怒,连夜查出细作,听闻那个细作被挖了眼珠子,手指断裂,牙齿一颗颗的被拔下。 胳膊被砍断,腿也成了猪蹄。 彻底地成了人彘。 …… 她当时的话语: 死不了。 没想到他竟然记仇记到了现在! 也是,如果自己中了毒,唯一一个学了医术的人,竟然还见死不救,那才是最致命的。 身为江湖上的有名的大侠,乃至于阁主,风寒或者发烧这种小病一般没人在意。 这件事也让景蘅知道了,景蘅是最年长的阁主,命令所有阁主苦学医术,乃至于上千的成员都纷纷学起了医术。 何况,当时的剧毒已经蔓延到了四肢,错过了最好的逼毒时机,马上就死了。 多亏了福女慕瑾宁及时来探望君淮翎,还恰巧带了准备偷吃的冰洁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瑾宁给了冰洁令后,就没有再看君淮翎一眼,因为他已经脱离了危险,就没有看望的必要了。 …… 慕瑾宁并没有察觉那是枯毒,被这剧毒折磨怕了的君淮翎则是一眼就看出了瑾宁苍白的面容不似真正的风寒。 而是披着风寒外衣,趁机要人命的枯毒。 只见,君淮翎眸色暗淡,这才开口: “你应该庆幸,你的身子很好,直接就察觉出了这不是真的风寒,将枯毒排斥出来了。” “中了枯毒,要么短时间逼毒,要么等毒扩散到了四肢,那就是华佗再世,你也必死无疑。” “不过,你真的很幸运,今日本座正好有空,来教青鸾公主书画,这才看出了你中的毒。” 他们韶光阁的,都或多或少遭到了对手的暗算,毒物什么的,身子早已经可以第一时间知晓。 否则,普通人别说就是舔一口盐水,就是一壶,恐怕身体也不会第一时间查出问题。 慕瑾宁自知理亏,低垂着脑袋: “我给了你冰洁令,也算看你了,何况我给了你那么多补品,你是看都不看啊。” 提及补品,君淮翎眸内仿佛蕴含着寒光,在接触到慕瑾宁潋滟般蕴含着水雾的丹凤眼中,寒光便散了些许。 此刻,慕瑾宁泪水在眸内打转,极为可怜。 君淮翎大口大口呼气,只希望自己不被这个小丫头气死: “是吗?补品都过期了。” 慕瑾宁:“……” 子虚:“……” 初瑶:“……” 瑾宁这才想起,当年自己给了补品后,君淮翎好长时间见她就躲。 仿佛那不是一个乖巧的小女孩,而是罗刹般恐怖的人物。 慕鸢已经转醒,眸内已经干涩充血,极为惨烈:“皇姐,你来看我吗?” 听到慕鸢的呼唤,慕瑾宁这才不和君淮翎理论,而是安慰起了慕鸢: “放心吧,鸢儿,本宫的人已经抓到了细作,现在正在天牢审问呢。” 听到细作,慕鸢看向旁边的君淮翎,眸光潋滟:“皇叔,鸢儿好怕。” 听到慕鸢的呼唤,君淮翎缓步上前轻轻地抱了抱慕鸢: “好,青鸾,本王一定给你个交代。” 慕鸢此刻仿佛一只受了伤的小兔子一般,蜷缩成一团。 她那美丽而又明亮的大眼睛此时也变得红彤彤的,像熟透的苹果一样。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形成一朵朵泪花。 她轻轻地抽泣着,肩膀微微颤抖,让人看了心生怜悯之情。 第36章 皇权 皇宫。 金碧辉煌的养心殿内,淡淡的熏香弥漫着整个宫殿,营造出一种宁静而神秘的氛围。 皇帝端坐在龙椅上,专注地翻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和疲惫。 在这个宏伟的宫殿里,一切都显得庄严肃穆。墙壁上悬挂着华丽的字画,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气。 奏折上的内容让他不得不惶恐。 异姓亲王翎王,君淮翎,已经干政多次,置皇帝威严于不顾。 而君淮翎翎手握兵权,掌握三分天下的虎符。 也让皇帝不得不忌惮。 京城人人都知翎王君淮翎的恶名,他手上早已经沾染了鲜血,双手沾满血腥的男人又怎会甘心为臣? 为了皇室之人,为了天下黎民百姓。 翎王,君淮翎,必死。 就在此次狩猎,彻底解决了他。 暮色渐浓,秋风徐来,丹枫如火,红色的纱帘被轻轻吹开,映射出奏折上的姓氏: 镇国公世子:穆漓。 …… 镇国公府内。 内室安静的如同一汪死水。 瑾宁已经许久没有找秋棠了,秋棠也明白,恐怕自己已经被抛弃了。 正值深秋,秋棠沿着蜿蜒的青石小道一路散心。 大清比不上大辰富庶,走两步就到了湖心亭。 杏叶金黄,红枫似火,莲藕池中唯有几点残荷伫立。 道旁的金丝菊开的灿烂,空气中芬芳氤氲。 秋棠却没有任何触动,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却没有任何将要做母亲的喜悦。 她曾说了,宁做寒门妻,不做高门妾。 以后正妻娶进门,她就要天天晨昏定省,当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秋棠不愿意自身性命交托于她人。 “秋棠,秋棠,秋天的海棠…… 秋棠无神地开口,随后闭上眼,纵身一跃。 水花四溅,犹如盛开的花朵般绚烂夺目,而四周却空无一人。 那些原本应该在此处侍奉的丫鬟和侍卫们,此刻都已被秋棠赶出了院子。 秋棠她,不想活了… 她不愿做金丝雀,也不愿承受瑾宁公主的怒火。 现在去找瑾宁公主,跪在她面前,哭着说她错了,求公主留下这个孩子。 她做不出来。 她从小跟着瑾宁公主,一起去大辰当奴才里的奴才,一起去韶光阁当奴才之上的奴才。 她当够了! 湖水荡漾着琥珀色的涟漪,似在悲叹一个生命的离去。 …… 南苑。 慕鸢此时正坐在沙发上,她手中捧着一杯温水,慢慢的喝着,希望能够缓解自己的不适。 但是她的头依然很沉重,仿佛有千斤重一般,让她难以集中精神。 她的眼睛也变得有些模糊,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朦胧和不真实。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渐渐西沉,天空逐渐被黑暗所笼罩。 现在已经到了黄昏时分,窗外的光线变得昏暗起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安静下来。 慕鸢望着窗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孤独感。 她穿着白色亵衣,红肚兜盖在身上,一言不发。 她并不是呆了,而是在思考着对策。 君淮翎和慕瑾宁刚刚所说的一句话,一个字都被慕鸢听到了,她虽然眼神空洞,可还尚有神志。 周围烧着炭火,试图给慕鸢取暖。 小雀上前:“公主,您别动了,瑾宁公主和翎王已经离开了。” “瑾宁公主特意说了,您体寒,要多烧些炭火。” 冰洁令已经被喂下,慕鸢只觉得浑身热的慌,思维像被凝滞般,找不到头绪。 她愣愣抬手,纤细白嫩的指尖带着墨痕,她皱了皱眉头。 之前,她突然晕倒,需要宽衣解带,而翎王秉持着尊重离开了,小雀忙着烧水,瑾宁也给她掖了掖被角。 竟然都没有发现她的指尖沾染了墨水。 一股孤独感袭来。 母后喜欢皇姐,父皇喜欢另一个皇姐。 只有自己,谁也不喜欢。 慕鸢轻咬着唇,眸内泛着迷蒙的水雾,低声道:“无事。” 没有人真正在乎她。 也是,瑾宁皇姐这段时间对自己这么好。一定只是一时的玩乐。 毕竟,无论是前世还是第一世,皇姐都特别喜欢“玩”。 慕鸢只感觉笔尖酸涩,用钥匙从榻边的匣子里取出想要的东西。 匣子里整整齐齐地摆设着几样物品: 有她被册封为“青鸾公主”的皇帝亲笔诏书,还有一只小巧的淡蓝色玲珑香囊,是她亲手织的。 也是她最好的作品。 她虽为有封号的公主,可是没有公主府,没有封地,她这个公主就是个笑话。 …… 地牢。 那是一处延伸到地底的入口,从入口往下行几十个台阶,阴森潮冷之气扑面而来,入目乃是一座庞大的地底监狱。 火光摇曳,狭长的牢道黑黢黢的,一眼望不到尽头,如同一张巨大的怪兽的嘴,吞噬着这一切。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皇帝的锦衣卫和翎王手里的军队明争暗斗多年。 翎王气势正盛,虽与禁卫军并驾齐驱,但论地位,翎王君淮翎比禁卫军统领更胜一筹。 若在路上相遇,禁卫军统领需要主动向翎王行礼。 他黑色的披风划出一道如墨的弧线,他转身坐在了堂中蛟龙盘旋的虎皮铜椅上。 双手搭着铜椅的扶手,朝着面前十字架上血淋淋的身影微抬凤眸: “下蛊?” 血腥味弥漫着。 细作身上的鞭痕密密麻麻。 子虚将十来跟粘着粘稠液体和碎肉的钢针丢在了旁边,掏出熏香的绸帕慢悠悠地擦拭着手上的鲜血: “碾碎了十来根骨头,两根肋骨,一句话也不说,嘴硬。” 君淮翎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旁边的暗卫:“不用说了。” 显然是没有询问出任何消息。 不过也不重要。 君淮翎无论是武功还是医术,都是很强的,何况,医毒不分家。 他,也炼毒。 君淮翎缓步走上对面的男人,在烛火摇曳下,他如同从深渊中爬出的修罗。 此刻,更为瘆人。 他浓密的睫毛轻颤,如同沾染上了寒霜: “你的手上,有读书人,右手中指上有厚茧,只是,你食指的侧面也有一层老茧。” 君淮翎语气幽森,宛若在说一个故事般。 “你不该招惹大辰的人的。” 那刺客的身体微微颤抖,但是不说话,也是牙齿都快被拔光了。 随后,君淮翎凌厉的目光扫向子虚: “将人送到大清皇帝的宫门口,本王想要人知道,得罪了本王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身后,铁门哐当一声关紧,锁链的碰撞声在空荡的牢狱中回响。 子虚轻轻地将君淮翎身上的披风脱下,拿在手中。 君淮翎叹了一口气,随后眸色深沉: “竟然敢对大辰的人下手,真不简单。” “不过嘛,右手中指处和食指处都有厚茧,子虚,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子虚低垂着眸子,十分虔诚: “回大人,属下愚笨。” 君淮翎叹了一口气:“罢了,不知道也好。” 实际上,左手食指处和中指处的厚茧,不仅代表着苦练弓箭,还代表着得用手指夹刀。 得用两个手指夹住刀的,禁卫军。 君淮翎深吸一口气: “青鸾九公主乃是大清皇帝的女儿,大清皇帝还对青鸾公主下毒,青鸾公主未免太可怜了…” “他从来就没有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 “没错,那不是巫蛊之术,而是另一种让人失去神志的毒,和巫蛊之术很像。” “麻钱霜。” 第37章 策反 京城。 最繁华的街道里的桂秋楼里,慕瑾宁点了几个自己爱吃的菜后,就放松了下来。 鱼香肉丝,糖醋里脊。 这两道菜都是她最喜欢吃的,也是她每次来这里必点的。她喜欢那种辣辣甜甜的味道,让她觉得很幸福。 除了这些,她还要了几瓶好茶,她不喝酒,因为自己还小,还因为大辰皇帝不让。 大辰皇帝虽然对她宠爱有加,但也有一些规矩要遵守。比如不能喝酒,不能抽大烟,不能夜不归宿等等。 这些规矩对于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来说也许不算什么,但对于一个从小就被娇惯的公主来说却是一种束缚。 未及笄的女孩子不让碰酒。 慕瑾宁披散着长发,身上穿着绣金色蟒袍,头上戴着蝴蝶银簪,两个纤细白嫩的手腕上戴着翡翠玉镯。 头一次在大清精心装扮的她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舒畅。 《论语》中有言:“克己复礼为仁”,意思是约束自己,使每件事都归于“礼”。 孔子认为这是一种高尚的品德和行为准则,但每个人对于道德和礼仪的理解与实践可能会有所不同。 然而,即使一个人不是圣人,也不意味着就可以放弃对自我约束和道德规范的追求。 虽然不必完全按照传统的礼教来要求自己,但仍应该保持一定的自律和修养,以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维护社会秩序,并实现个人的成长与发展。 此外,克己复礼并不等同于盲目地压抑个性或牺牲自我利益。 它强调的是在尊重他人权利和社会价值的前提下,通过自我控制和道德选择来塑造自己的品格。 这样做不仅有助于个人的内心平静和幸福感,还能促进社会的和谐与进步。 因此,即使我们不是圣人,也应该在日常生活中注重自我约束和道德修养,以更好地适应社会环境并提升自身素质。 同时,也要根据实际情况灵活运用这些原则,不断探索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 毕竟,人生的道路是多样的,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行为准则和人生目标。 一旁的初瑶小心翼翼地给自家主子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她动作轻柔,生怕打扰到主子。 茶杯中的茶叶随着水流轻轻舞动,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初瑶将茶杯轻轻地放在桌上,然后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待着主子的吩咐。 瑾宁接过淡淡的抿了一口,随即声音清爽地开口: “初瑶,本宫可是听说,晋王府中有一个才华横溢的幕僚。” “两盏茶之内,我要见到她。” 初瑶点头应是,随即如一阵风般消失在了厢房内。 这是个很大的厢房。 桂秋楼是京城最好的酒楼,饭菜都是一等的厨子做的。 楼内的厨子技艺高超,掌握着八大菜系,还总能推陈出新,做出一些造型稀奇的美味佳肴。 饭菜好吃,价格贵,平常老百姓压根不敢来吃。 毕竟,一个点心就是十几两银子。 厢房内部还有个包间,包间优雅别致,风格不一,任君挑选。 包间里摆放着闲暇时的玩物:叶子牌,围棋,作画之类的工具。 内间才是用膳的地方。 一旁的暗卫洛川在旁边开口:“主子,要不要来画画打发时间?” 刹那间,就接触到了慕瑾宁冷若寒霜的眸子,不带丝毫温度。 本宫不会画画! 洛川自知说错话,跪地等待惩罚。 慕瑾宁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声音略带些嘲讽: “只有青鸾公主会画画呢,还会刺绣,只可惜,本宫什么也不会。” 洛川只感觉到衣襟已经被汗水浸湿,无法忽视。 瑾宁轻抚额头:“罢了,本宫也不会学这些女红。” “本宫学的,是要人命的杀伐之术。” …… 内间。 周阔被一杯茶水浇醒,他惊愕地打量四周,眸内充满了不可置信。 对面的木椅上,坐着一个妖娆美丽的少女。 少女披散着墨发,额间的红山茶印记更显得妖冶。 身穿绣金色蟒袍,象征着高贵的身份。 整个京城,只有三个人可以穿绣金色蟒袍,一,太子慕铖。 二,长公主慕枫。 三,三公主慕瑾宁。 此刻,周阔秀气的眉梢内,满是算计。 瑾宁莞尔一笑:“不用猜了,本宫就是瑾宁公主,慕瑾宁。” “听闻晋王府新收的幕僚,英俊潇洒,本宫就是想见识一下。” 周阔此时被五花大绑地扔在了地上,他的嘴巴里塞着一块抹布,让他根本无法说话,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他的脸上满是灰尘和泥土,头发也乱糟糟的,看起来非常狼狈不堪。 他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命运。 他试图挣扎,但身上的绳子却越勒越紧,让他感到无比痛苦。 现在,他只能等待着未知的命运降临。 慕瑾宁缓步上前,将他嘴里的抹布取出,声音略带嘲讽: “你,设计,害青鸾公主,是吗?” 如果没猜错,去往猎场的路上,会遇到刺客。 而那帮刺客,就是周阔计划的。 利用青鸾公主,引出翎王君淮翎,再一块杀了。 因为若是救青鸾公主慕鸢,君淮翎一定会放松警惕,带几个人,因为君淮翎太过于自负。 到时候用一百御林军去杀,君淮翎必死。 不过,他也有资本自负。 君淮翎可是阁主,一百御林军根本不算什么。 可是,瑾宁也不敢拿青鸾公主慕鸢冒险。 青鸾公主慕鸢,是她唯一的亲人…… 真是,好算计。 周阔刚要开口辩解,就被狠狠地扇了一耳光: “啪!” 清脆响亮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周阔只觉得脸颊一疼,眼前金星乱冒,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跄了几步。 他捂着红肿的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和屈辱感。 面前的少女唇角荡起涟漪: “真是一条好狗,只是嘛,狗的主子可不是好主子哦~” 霎时间,周阔眸内迅速地闪过一抹寒光,他声音森冷,已经顾不得自己被一个女人打了一巴掌的事了: “什么意思?” 他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慕瑾宁的意思。 瑾宁语气显得天真可爱: “本宫的意思是,你被骗了!” “别的先不说,翎王手握兵权,一定会前来搭救青鸾公主,翎王的官兵遍布各地,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 “若是查出来,是你指使的御林军去抓了青鸾公主,你说,无论是翎王还是父皇。” “他们会不会放过你?” 周阔这才清醒过来,自己在幕僚一直不拔尖,为何这次主子一定要听自己的计划,还要留下线索,让其他人查到呢? 良久,周阔一向清晰的眸子布满了水雾,也顾不上自己脸颊上的伤痛,艰难地跪下磕头: “求瑾宁公主为下官指一条活路!” 看着泪流满面,狼狈不堪的周阔对自己臣服后,瑾宁唇角这才带了丝冰冷的笑意: “听着,我要你办一下这件事。” “附耳过来。” 瑾宁声音轻柔地在周阔耳边低语,确保第三个人不会听到。 周阔愣愣地望着瑾宁,眸内充满了震惊。 瑾宁莞尔一笑:“放心,本宫会好好对待你的家人的。” “毕竟,密谋害皇家子嗣,比本宫让你做的事,更加不堪吗?密谋残害皇家子嗣,可是诛九族之罪。” 这句话如同醍醐灌顶一般,让原本还处于迷茫状态的他瞬间清醒过来。 但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却发现自己早已陷入了无法挽回的困境之中。 他心中懊悔不已,但又能如何呢? 一切都已无法改变,只能默默承受着这沉重的后果。 毕竟,从他开口的那一刻,就已经被推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还好,瑾宁公主可以保住自己的家人,这就足够了! 第38章 前往围场狩猎 这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天空湛蓝如宝石般纯净。 秋风轻拂,带来丝丝凉意,却也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道路两旁的枫树上,叶子已经变成了鲜艳的红色,宛如燃烧的火焰一般。 枫叶在空中翩翩起舞,最后轻轻地飘落在地上,铺成了一条厚厚的地毯。 走在上面,发出沙沙声,仿佛大自然演奏的美妙音乐。 皇宫里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皇帝身边的小路子当着众人的面。宣读一起狩猎之人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三年一度的秋猎之日,由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以及皇贵妃娘娘,淑妃娘娘,娴妃娘娘,一同陪同朕狩猎,特赐翎王君淮翎一同陪伴朕狩猎。” “皇子公主中,太子慕铖,荣阳长公主慕枫,瑾宁三公主慕瑾宁,青鸾九公主慕鸢,以及五公主慕曦,一同前往狩猎。” “钦此!” 众人乌鸭鸭地跪了一地: “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到可以一同前往狩猎的慕鸢,自然很开心,只是自己的胳膊处的伤还没好,只好乘着马车,一同前往。 …… 宫道内。 一辆辆精致华丽的马车排成整齐的队列,宛如一条蜿蜒的巨。 闪耀着金色和红色的光芒,车身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镶嵌着珍贵的宝石,每一处细节都展现出皇家的尊贵与奢华。 车夫们身着统一的制服,手持缰绳,神情肃穆,仿佛在执行一项神圣的使命。 这些马车不仅是交通工具,更是皇权的象征。 它们以一种无声的方式向世人宣告着皇帝的权威和地位。 每一辆马车都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让人不禁对皇帝的威严心生敬意。 皇帝一袭威武的明黄色龙袍,头戴冠冕,端坐在马车内,而太后偕同着五公主慕曦,皇后一同坐在一辆马车内。 太后今日也穿着威严的太后服饰,头戴凤冠,手戴翡翠玉镯,皇后也穿着绣着牡丹的凤袍,头戴凤冠,也戴着翡翠玉镯。 象征着皇家的身份。 慕瑾宁并没有打算和她们乘一起的打算。 打算去和慕鸢乘一辆马车。 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马车,掀开车帘,竟然看到一副威武霸气的脸。 今日的翎王君淮翎一袭雪白色的蟒袍,上面用金丝线绣着栩栩如生的四爪金龙。 张牙舞爪,仿佛下一刻就要从衣服上飞出来一般。 君淮翎头戴金黄色的发冠,上面镶嵌着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他的腰间系着一条墨色的腰带,上面点缀着几颗珍珠和宝石,显得格外高贵典雅。 他的面容俊美如画,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薄唇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让人感觉寒气逼人。 他的身材高大挺拔,气质高雅,一举一动都散发着一种王者之气,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君淮翎长相阴鸷可怕,翎王的名字在京城可以止小儿夜啼。 “翎王,你在这儿干什么?” 瑾宁不爽,君淮翎旁边坐着慕鸢。 今日的慕鸢依旧是一身浅紫色的襦裙, 浅紫色的襦裙上绣着牡丹花,她轻轻伸出手,内侧竟也绣着牡丹花。 显然不是绣娘织的,绣娘没有这么体贴。 只是头上多了一支精致的蝴蝶银簪。 这银簪乃是她的皇姐所赠,小巧玲珑的蝴蝶翅膀微微颤动,栩栩如生,让慕鸢整个人都显得俏皮可爱。 慕鸢那秀气的瑞凤眼眨巴着,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如同一把小扇子般扇动。 眼中仿佛闪烁着泪花。 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就是这样柔柔弱弱的气质,让人看到了就想着疼着护着。 “皇姐,不如我们三个一同乘着马车?” 慕鸢有些担心,毕竟,这是瑾宁公主的马车,可是被君淮翎硬拉着上了。 君淮翎没有带马车。 看到了瑾宁公主的马车就上了。 慕瑾宁只觉得麻烦:“下去,我一个人坐。” 君淮翎摇摇头,坏笑一声: “瑾宁公主贵人多忘事,上回,瑾宁公主是坐谁的马车来着?本王怎么记不清了?” 不要脸,拿上回那事说什么? 慕瑾宁强忍怒火,但毕竟欠了君淮翎,只好离开了马车,前往皇帝那里。 她是不愿意见到皇帝的,不过也只好这样了。 慕鸢想一块坐,可是慕瑾宁才不想和旁边那个不要脸的一起坐。 皇帝正端坐在马车上时,就听到宫女来禀报瑾宁公主求见。 慕瑾宁轻踩板凳,上了马车,看了几人一眼。 太后没有施舍给她一个眼神,皇后和五公主慕曦正虎视眈眈地瞪着自己。 目光太强烈。 瑾宁叹了一口气,行礼道:“太后娘娘,瑾宁没有马车了,马车被……” 话还没说完,就被太后打断,太后一言不发,将慕瑾宁径直拉在自己旁边坐着,姿态有些许亲昵。 慕瑾宁愣了:咱俩很熟吗? 瑾宁本来想汇报太后再多加一个马车,可是现在好了,大型修罗场! …… 另一个马车内。 慕鸢有些担心地问: “翎王殿下,皇姐怎么办?” 听到慕鸢问起了瑾宁,君淮翎有些许不满,头一次觉得瑾宁公主如此碍眼。 君淮翎拢了拢自己的蟒袍,从自己戴的木箱子中掏出了一件雪白色狐裘斗篷,轻轻地给慕鸢披上,语气认真: “别管瑾宁公主了,她巴不得骑马呢,坐马车也是浪费。” (慕瑾宁:……) 说着,声音柔和了些: “围场地位于一座非常高的山中,仅是前往那里,乘坐马车就需要连续赶路三天三夜。山上气候严寒,你要多穿一些衣物。” 慕鸢当然知道,特意带了许多皇姐送给自己的大氅和斗篷。 经过前两世的经验,皇姐才不会乘坐父皇的马车,她性子太倔,不愿意服软,父皇可能不会让她乘马车。 到时候,皇姐只能骑马,山间路滑,严寒,再加上赶路,皇姐恐怕会冻死在路上。 慕鸢这样想着。 (慕瑾宁:我怎么不知道我还会冻死在路上?别忘了本将军当年统领整个御林军时,可比上山要难!) 当然,如果君淮翎知晓慕鸢的想法,一定会这么说:没见过阁主还怕冷的。 毕竟,要一块待上个三天三夜。 慕鸢从自己携带的木匣子中,掏出了五子棋和叶子牌: “翎王殿下,不如和本宫一起打发时间吧?” 原本君淮翎正端坐在马车里,手里握着一卷奏章,专注地翻阅着。 他的眼神犀利而认真,仿佛要透过文字洞察天下之事。 然而,当他听到慕鸢的呼唤后, 他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对慕鸢的话语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紧接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露出了饶有兴致的表情: “从没听说过公主殿下还会下棋。” “和本王博弈两局?” 子虚明白,从小雀手中接过五子棋,在桌面开始布局。 皇家的马车很宽敞,后面还可以睡觉,有专门的木桌子,方便皇帝处理政事。 小雀知晓,自家公主得熏香,于是从木匣子中掏出香料,开始熏香。 鼎炉焚香,清淡的烟雾在空气中聚拢又散开,君淮翎捻着一枚黑子,与慕鸢各坐一方,静默对弈。 马车的马儿都是精心训练的御马,所以一路走来马车几乎没有任何起伏。 慕鸢手执一颗白子,精心的对弈。 明明是安静的棋局,却仿佛在看不见的角落蕴藏着风暴,周遭暗流涌动。 慕鸢并不知晓,君淮翎为何一定要和自己一同乘着同一辆马车,虽然他们是名义上的叔侄,可是并无半分血亲关系。 而君淮翎则一边给慕鸢让棋,一边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不出所料,如果真的根据暗卫来报,今日会有御林军装扮的山贼,将青鸾公主慕鸢劫持,而自己会被因为解救慕鸢而死。 君淮翎一边下棋,唇角不禁荡漾起一丝嘲讽的温度。 真是,不自量力。 “没想到公主殿下棋艺如此精湛,令本王佩服。” 君淮翎夸赞着慕鸢,自己明明才十六岁,却有着旁人看不懂的深沉。 十六岁,多么鲜衣怒马的年纪,可是他却不懂得守拙,把控朝堂,将自己推进了风口浪尖。 “太后生辰宴上,曾当众夸赞过青鸾公主殿下的一双巧手举世无双,不知本王可否有幸看看呢?” 君淮翎微微眯起双眸,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他的语气异常冷漠,仿佛周围的空气都被冻结。 然而,他那深邃的眼眸却依旧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和神秘。 这对眸子犹如深邃的海洋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究其中的奥秘,但又会被其深深吸引而无法自拔。 此刻,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邪魅笑意,使得整个人显得既冷峻又充满魅力。 “好!” 慕鸢拿起作画工具,如鱼得水般开始了创作。 她临摹着对面年轻王爷的模样,将对方的严肃的神情,以及眼尾中的轻笑画在了画中。 君淮翎的霸气威猛,以及温柔的模样,都被刻画的栩栩如生。 毕竟,慕鸢本来就精通画画,所以对她而言并不难。 不过,另一边的瑾宁公主,则在面临着修罗场。 第39章 尴尬 一边的马车里温馨柔和,而另一边的马车却显得剑拔弩张。 马车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一方似乎在极力压制着怒火,另一方则毫不退缩地对视着。 她们之间的眼神交汇仿佛能够摩擦出火花。 似乎随时都可车厢内弥漫着紧张的气息,让人不禁为她们捏一把汗。 终于,慕瑾宁开口了: “那个,我好饿啊。” 习武之人极容易饿。 皇帝仍旧一袭明黄色龙袍,上面的龙纹夺目璀璨。 犹如一条条鲜活的真龙盘踞其上,每一片鳞片都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和威严。 龙袍的剪裁精致而合身,完美地勾勒出皇帝挺拔的身姿和高贵的气质。 他的腰间系着一条宽阔的玉带,镶嵌着珍贵的宝石,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头上戴着一顶华丽的皇冠,皇冠上镶嵌着无数颗珍珠和宝石,璀璨夺目,令人瞩目。 皇帝手握握着书卷,暼了眼慕瑾宁后,随后开口: “这里有点心,这个绿豆糕和奶黄酥饼不错,你尝尝。” 随即,就将木桌上摆放的点心向着慕瑾宁方向推了推。 看到这一幕,让慕曦原本略微放松的面容立刻重新紧绷了起来: 原着女主,出生就是福星,享受着皇帝和太后的宠爱,不过如今太后被自己截胡了,不过皇帝还是很疼爱女儿的。 毕竟,太后出身宫女最看重身份,瞧不起庶出子女,而皇帝就是庶出,所以不在乎嫡庶。 攻略皇帝,有些困难。 慕瑾宁看了一眼精致玲珑的点心,可是没有半点食欲,几乎脱口而出: “我还没饿到需要吃点心充饥的地步。” 一时之间四周静地可怕。 慕曦唇角不禁勾勒出一丝讽刺的笑意:原着女主智商很高,不过情商为零,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是丝毫不懂。 这也是瑾宁不讨太后喜欢的原因。 果然,太后皱眉,不满道: “在宫里没吃饱就别出来丢人。” “想要山珍海味,就别出来。” 她以为瑾宁公主想要山珍海味。 不过瑾宁摇了摇头,状似无辜地回:“孙女只是想吃些瓜果裹腹而已。” 见瑾宁声音软了下来,不知为何太后竟然有了些许的愧疚: “桂嬷嬷,将西域进贡地荔枝带来。” 西域进贡而来的荔枝,每一颗都价值连城,它们被放置在冰匣子里,以确保其新鲜和口感。 这些珍贵的水果,经过了漫长的旅途才抵达目的地。 据说,有五匹千里马因为赶路而累死在路上,这足以说明这批荔枝的珍贵程度。 听到可以吃荔枝,慕瑾宁脸色倏然晴朗起来,不过很快就垮了下来。 荔枝,慕曦也很喜欢,以往的荔枝都是给慕曦的,然后才分给后宫,没想到这次竟然给了瑾宁公主! 这就是女主光环的强大吗? 慕曦脸色有些不满,她可是穿越者,不过不清楚慕瑾宁也是穿越者。 因为在原着:《傲娇公主美而飒》中,在末尾才知晓,慕瑾宁是穿越者。 而慕曦一目十行地看,忘记了很多重要事情,就比如,慕瑾宁也是穿越者。 皇帝和皇后也有些意外,记忆中,太后并不喜欢瑾宁啊,为何这次? 瑾宁看着被端上桌的荔枝纳闷,荔枝在大清国价值连城,在大辰,想吃多少有多少。 她未穿越前,最喜欢荔枝了,于是来到大辰天天吃。 给自己吃伤了,于是再看到荔枝,就只有一个念头: “yue~” 显然无论是太后还是皇帝皇后,还是五公主慕曦,都会错意了。 见慕瑾宁一副拘谨的模样,都以为瑾宁没吃过,大辰肯定受了很多苦。 只有慕曦冷冷地望着慕瑾宁,对于女主的片段,她都不会看。 因为女主一定是个玛丽苏,这都是惯用套路,肯定傍上了太子,过的不知道有多舒畅呢。 慕曦这样想着,再看到旁边乖巧的女主瑾宁,只觉得好装,全然忘了自己是怎么被揍的。 慕瑾宁现在的人设只是个穿越者,并不知晓慕曦也是穿越者,所以并没有想要好好对付慕曦。 毕竟,她穿书前的人设就是保护女人。 慕瑾宁拘谨地坐着,并没有动荔枝的打算。 太后没了耐心,一个眼神,桂嬷嬷就端来了一盆削皮且被切开的苹果端上来。 见到苹果,在宫外,瑾宁看都不带看的,在宫内,那是人间美味。 瑾宁终于是开始了炫苹果。 皇帝捏了捏眉心,随后宣布启程。 哒哒哒…… 马蹄声响彻云霄,伴随着鞭子的抽打声和车夫们的吆喝声,一辆辆装饰精美的马车开始缓缓前行。 这些马车都是由最上等的木材打造而成,车身雕刻着华丽的图案,车轮镶嵌着金边,车篷则用最柔软的丝绸制成。 每辆马车上都坐着一名衣着华贵的贵族,他们手持弓箭,眼神中透露出对狩猎的渴望。 随着车夫们的驱赶,马车队伍逐渐形成了一条长长的龙形。 马车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以免发生碰撞。整个队伍显得庄重而有序,仿佛一支即将出征的军队。 在队伍的前方,一名身着金色铠甲的骑士骑着一匹高大的白马,他手中高举着一面旗帜,上面绣着家族的徽章。 他的身后跟着一群侍卫,他们身穿黑色的盔甲,手持长剑,威风凛凛地保护着马车队伍。 马车队伍沿着宽敞的道路缓慢前行,路两旁是郁郁葱葱的森林,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路上,形成一道道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花香的味道,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慕瑾宁正襟危坐地等待着慕曦的挑衅,挑衅一句怼一句。 没想到慕曦学乖了,竟然一言不发。 慕瑾宁有些无聊地坐在那里,目光扫过四周,最后落在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木匣子上。 她轻轻叹了口气,心想既然对这些人都提不起兴趣,那就只能找点别的事情做了。 于是,她打开木匣子,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一本本珍贵的武功秘籍。 她仔细地翻阅着每一本书籍,认真研究其中的武学精髓。 这些武功秘籍都是她精心收集而来的,每一本都蕴含着独特的武学智慧和技巧。 她沉浸在武学的世界里,仿佛忘却了周围的一切。 随着时间的推移,慕瑾宁越来越投入到学习中。她的眼神专注而坚定,手中的书籍也被翻动得越来越快。 她不断地吸收着新的知识,努力提升自己的武艺水平。 马车渐渐地离开了皇宫。 就在马车从宫内到宫外的一刹那,原本冰冷的阳光仿佛带了些温度。 慕瑾宁原本沉浸在武学中,刹那间,阳光刺眼,让她睁不开双眼。 瑾宁唇角荡起了一丝温度,将武功秘籍装回了自己的匣子中,可不能让别人看到了。 随后,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活泼了起来,也真正的笑了起来。 皇帝明显的注意到了这抹变化,不过并没有在意。 第40章 技高一筹 这边,慕瑾宁忽略一堆人, 那边,慕鸢智斗君淮翎。 慕鸢拿起画笔,仔细地端详了一番君淮翎后,便开始认真地描绘他的轮廓和神情。 她专注于每一笔线条,力求将君淮翎的容貌刻画得栩栩如生。 她仿佛置身于一个只属于自己的世界里,手中的笔成为了她与君淮翎之间的桥梁,让他们的灵魂在这一刻得以交汇。 随着时间的推移,画布上逐渐浮现出了君淮翎的身影。 他那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紧闭的双唇以及那一头飘逸的长发都被完美地呈现在画面之中。 慕鸢停下手中的动作,凝视着这幅画作,眼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 然而,当她再次看向君淮翎时,却发现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异样。 他静静地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慕鸢的心不禁一紧,她意识到自己刚刚太过投入,竟然忘记了君淮翎还在这里。 “画好了吗?”君淮翎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 慕鸢回过神来,有些慌乱地回答道:“嗯……差不多了。” “我可以看看吗?”君淮翎说着,起身走到画布前。 慕鸢紧张地注视着他,生怕他会不满意这幅画。 然而,当君淮翎看到画布上的自己时,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很不错。”他轻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赞赏。 慕鸢松了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喜悦。 她没想到君淮翎会如此喜欢这幅画,这让她感到无比满足。 而此时,君淮翎的目光从画上移开,落在了慕鸢身上。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但最终还是化作了一句简单的话语。 “谢谢你。”他说。 慕鸢微微一笑,回应道:“不客气。”两人相视一笑,那一刻,他们的心灵似乎又靠近了一步。 君淮翎凝视了慕鸢一阵后,竟从自己贴身携带的衣襟袖口中,掏出了一块玉玺。 玉玺?!这是韶光阁阁主身份的象征,他就那么拿出来了? 慕鸢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慕鸢当然知晓玉玺象征着什么,也早就知晓君淮翎的身份,可是,她从来没有指望,君淮翎可以亲自说出自己的身份。 拿出玉玺的那一刻,慕鸢只感觉天都塌了。 君淮翎只以为对方是太震惊了,于是笑着开口: “这只是本王自己的私印罢了,” 随即,君淮翎缓缓地伸出右手,轻轻地将其按在了慕鸢所创的画作之上。 顿时,画作的右上角出现了一个清晰而庄严的玉玺印子。 这个印子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闪耀着皇权的光芒,为整幅画作增添了一份神圣和威严。 慕鸢愣了一瞬,呆呆地望着那幅锦上添花的画作。 以及君淮翎的笑颜,君淮翎很少笑,是个有名的江湖头目,可是如今,却真心实意的露出了微笑。 让他少了些杀气,多了些许柔和。 马车正好离开皇宫,走出宫道的那一刹那,君淮翎逆着光笑起来,划破尘埃那瞬间,是青春的脸。 慕鸢不知觉竟然红了耳尖,她望着鲜红的玉玺印记出神,他是否也是这样对待皇姐的画作的? 见慕鸢久久不语,君淮翎却没有一丝不耐烦,反倒先开口: “青鸾公主殿下在想什么?” 听到一如既往清冷却带了些柔和地声音,慕鸢回过神来,声音略微带了些疑问: “这个印章,殿下给多少人印了?” 她在试探君淮翎有没有给瑾宁印。 君淮翎认真地望着她,开口:“这个很重要,代表着最高统治者的决策,一共只有八个,本王的这个,只给了你印。” 他说,只给了她? 不知为何,慕鸢霎时间只感觉到了耳朵红的滴血。 君淮翎接着开口:“这幅画画的不错。” 慕鸢点了点头,随后君淮翎将做好的画卷放在一旁: “重新下棋吧?本王还是喜欢和公主博弈。” 慕鸢:你们,江湖上的人,真随便,想一出是一出。 手执白子,轻轻地摩挲着光滑的棋子表面,眼睛微闭,脑海中不断地推算着各种可能的走法和策略。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神情专注而认真,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这一盘棋。 她的手指不时地轻敲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那声音似乎也成了她思考的一部分。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棋盘上的黑白子还在不停地跳跃着,等待着下一步的决定。 君淮翎倒是饶有兴致地盯着慕鸢,他倒是第一次感觉到有人正在同自己博弈。 因为自己是阁主,对手或多或少会给自己面子,让自己赢。 没想到面前的小姑娘这么不给面子。 君淮翎丝毫没有被挑衅的不悦,反而饶有兴致地凝视着正胡思冥想的慕鸢: “公主殿下觉得下棋重要吗?” 慕鸢回眸,灿若星辰的眸内蕴含着光芒,这束光让君淮翎沉醉: “下棋只是消遣,输赢并不重要。” “但是,输赢的过程很重要啊。” 过程很重要吗? 君淮翎仔仔细细地将慕鸢的神情尽收眼底,慕鸢满身珠光宝气,格外动人。 尤其是头上的碧蓝色的簪子,映衬的肌肤雪白,脸颊红润,竟有一种说不清的魅力。 以往,他都看不清养在京城的女子,没有江湖上的洒脱与傲气,贪生怕死,可是,她却不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呢? 慕鸢和京城中的贵女没有丝毫区别,都精通琴棋书画,都精通刺绣女红,可是又不一样。 的确,不一样。 文武百官在后面随行,百姓夹道欢迎。 可是慕鸢没有看向百姓,而是乖巧地坐在马车内把玩着棋子,仿佛对周遭的一切漠不关心。 慕鸢正摩挲着白子考虑如何下棋时,棋盘上,白子呈三足鼎立之势前后夹击黑子。 黑子则呈弱势中,仿佛被逼得退无可退。 可是慕鸢可以感觉到,只需要一个契机,黑子可以原地翻盘。 果真,几乎在须臾之间,君淮翎只是气定神闲地放了一颗黑子,就颠覆了整个棋局。 一个完整的棋局浮现在慕鸢的脑海,每个黑子星罗密布,按部就班,大局已定。 一句话浮现在慕鸢的脑海中: “高端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场。” 君淮翎一脸眼尾,挑衅地望着这个皇宫里的公主,正当此局已经定了胜负后,慕鸢莞尔一笑: “殿下好像输了。” 此刻,少女美艳的瑞凤眼微微挑起,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君淮翎,薄唇紧抿着。 一旁的子虚将刚刚的一切尽收眼底,先是一块下棋,后是给自家主子画画,然后自家主子竟然拿出玉玺来盖印章,最后还是下棋。 真是,层出不穷啊。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君淮翎深陷其中,子虚却看的分明,棋子中呈三足鼎立,表面上功亏一篑,实际上多重保险。 在君淮翎不知道的时候,慕鸢已经摆了三次白子了,换句话说: 她已经暗戳戳地赢了三次了,不过慕鸢没说儿子。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技高一筹啊! 第41章 算计 两辆马车暗流涌动。 一辆金碧辉煌的马车缓缓驶过街道,车上坐着一个身穿华丽服饰的男子——慕枫。 她正支着头,靠在座位上,眼神深邃而平静,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一袭绣金色襦裙,显得端庄稳重。 慕枫的手指轻轻敲打着太阳穴,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的手上握着一只精致的凤凰步摇,那步摇闪烁着金色和红色的光芒。 与她身上的华服相互辉映,显得格外雍容华贵。 凤凰步摇的每一片羽毛都雕刻得栩栩如生,仿佛随时相互辉映,显得格外雍容华贵。 身为先皇后的女儿,她在宫中咄咄逼人,努力不被欺负。 自从五岁后,她母后留下来的太傅对她倾囊相授。 所以慕枫别的没学什么,就是将借刀杀人修炼地炉火纯青。 只见,她那一笑百媚生的桃花眼轻颤着:“瑾宁公主这些日子格外在乎那位青鸾公主啊。” 初桃恭敬地侍奉在一旁,为慕枫捶腿: “荣阳公主殿下,青鸾公主正和翎王君淮翎坐在一处呢。” 翎王君淮翎? 不就是大辰的国师嘛。 慕枫这样想着,鼎炉焚香,升腾起一阵烟雾,使四周都变得清爽了些。 “青鸾公主真是好本事,不愧是继后的女儿,连国师都能勾搭上。” 随即,慕枫拿起一旁的信封,那是景蘅给自己的回信,景蘅说了,景蘅打算在狩猎之时好好会会青鸾公主。 所以不需要自己出手。 那个原本安静地躺在火盆中的信封,此刻却像是一个孤独的舞者,随着火焰的摇曳而跳动着。 它的身体逐渐变得柔软,仿佛在享受这温暖的拥抱,但同时也在逐渐失去自己的形态。 信封的表面开始泛起微微的火光,那曾经洁白的纸张现在已被染成了金黄色,犹如夕阳余晖般美丽。 火势越来越大,信封的边缘开始卷曲、变形,似乎想要挣脱束缚,但却无能为力。 最终,它完全被火焰吞噬,化为灰烬。 那些曾经承载着重要信息的文字,如今都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堆灰色的粉末,轻轻地飘落在火盆中。 慕枫回想起当年的慕瑾宁,瑾宁公主五岁时被送到大辰。 五岁前,是自己一直照料着她,当时,先皇后去世后,皇帝和太后以及宫中众人都沉浸在哀痛中。 无人顾及年龄尚小的慕枫和哥哥慕铖。 那是一个满天纷飞的大雪天。 先皇后诞下一双龙凤胎,慕枫,枫,凤。 慕铖,铖,成大事者。 先皇后诞下一对麟儿后,便死去。 淑妃娘娘则在那场大雪中,痛失爱子。 可是没有人在乎身份低微的淑妃,淑妃已经怀了八个月了,那是一个已经成型的男胎。 就这样去了。 淑妃一怒之下,派了一个嬷嬷,打算暗害慕枫和慕铖。 慕铖被送去皇子的住所看护,而慕枫一直在福景殿。 被先皇后的贴身嬷嬷柳嬷嬷保护得极好。柳嬷嬷生怕自家公主被欺负,咄咄逼人,严于律己。 在慕枫六岁之时,那个嬷嬷可算找到机会,柳嬷嬷去给太子慕铖送东西时。 嬷嬷直接将花瓶打碎,用碎片划伤了刚满六岁的慕枫。 慕枫六岁前走的一直是温柔小白花路线,当亲眼看到嬷嬷手持锋利的碎片向自己划过来的时候,眸内浮现了一抹寒光。 牢牢的记住了这张脸。 虽然嬷嬷最后被淑妃的人救走了,但慕枫还是没有打算放过她。 她看到了正在玩耍的瑾宁公主,唇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瑾宁,皇姐姐带你去御膳房拿点点心。” 年幼刚满三岁的瑾宁就被慕枫带进了御膳房。 由于慕铖是最受宠的公主,瑾宁也很受宠,两人可以畅通无阻地进出御膳房。 而在御书房内,正好有厨子的徒弟正在杀鸡。 淑妃娘娘爱吃鸡,每天都要杀鸡补身子。 厨子的徒弟双手握住那柄锋利的菜刀,眼神专注而坚定。 他迅速出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鸡的脖子,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这一刀的落点。 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挥动手中的菜刀,以惊人的速度和力量,狠狠地剁向鸡的脖颈。 瞬间,一股鲜血喷涌而出,溅落在案板上。 鸡的身体抽搐着,但厨子的徒弟却毫不手软,继续用力将鸡头剁下,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鸡已经没了脑袋,身体还在扑腾着,鲜血从它的脖颈处流了下来。 这一幕,对于孩子来说有些血腥。 慕枫仍记得,当年年仅三岁的慕瑾宁呆呆地望着这一幕,眸内是说不出的兴奋,手中还拿着吃了半块的点心。 慕枫故意让瑾宁看到这一幕,就是要借着瑾宁的手,让那个嬷嬷死。 瑾宁学的很快,傍晚,夕阳的余晖散落在这个皇宫内。 天命之女的福星手拿泛着寒光的菜刀,将嬷嬷的脑袋砍下,震惊了所有人。 小公主笑嘻嘻地问:“怎么不喷血啊?身子怎么不扑腾一下?” 嬷嬷死了。 瑾宁也被关了一个月禁闭,罚抄佛经,慕枫每天都去看她。 也让慕瑾宁彻底喜欢上了皇姐姐。 …… 马车内。 慕枫抬眸见,是一股病态的狠厉: “柳嬷嬷,安安为何不喜欢本宫了?” 柳嬷嬷坐在旁边,安慰道: “瑾宁公主正在太后娘娘的马车里坐着。” 慕枫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凤凰步摇,仿佛它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这只步摇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宛如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在舞动。 她感受着凤凰步摇传来的冰冷和麻木,唇角不禁荡漾开了一丝涟漪,潋滟的眸内如同一汪春水: “是吗?那可真是很有意思呢。” 初桃在旁边为自家公主捶腿: “公主,青鸾公主近期与瑾宁公主关系匪浅,不如?” 她在等待着自家公主的意见。 果然,慕枫身上穿着一袭暗黑色袄裙,艳若桃李的唇瓣上闪烁着光芒。 腰间系着香囊和玉环,就连手上也戴着翡翠玉镯,象征着高贵的身份: “真想,好好会会她,不要让青鸾公主将瑾宁公主带离了正轨。” “毕竟,瑾宁公主慕瑾宁,是本宫最锋利的利刃!” …… 慕鸢低垂着脑袋,看了眼旁边的翎王爷君淮翎,开口: “翎王,听闻殿下的雕刻技术惊为天人,青鸾想见识一下。” 君淮翎正在闭目养神,听到慕鸢的话后不禁来了兴趣: “不错。” 第42章 雕刻青鸾 马车上。 君淮翎缓缓地打开了他那精致的木匣子,仿佛在揭开一个神秘的宝藏。 匣子里整齐地摆放着各种精美的雕刻工具,每一件都散发着岁月的痕迹和艺术的气息。 他轻轻地拿起一把锋利的刻刀,刀刃闪烁着寒光,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剑。 他仔细地审视着手中的刻刀,感受着它的重量和质感,仿佛与它建立起一种默契。 然后,他将刻刀放在一旁,又拿出一块细腻的砂纸,轻轻地打磨着木头的表面,让它变得光滑如镜。 接着,他拿起一块木头,仔细地观察着它的纹理和形状,仿佛在寻找其中隐藏的故事。 他用手指轻轻抚摸着木头的表面,感受着它的温度和质地,然后拿起一支铅笔,在上面勾勒出初步的图案。 君淮翎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他的手如同艺术家般灵活自如。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刻刀,开始一刀一刀地雕琢着木头,每一刀都充满了力量和技巧。 木屑飞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香,让人陶醉其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木头逐渐显露出他心中的形象,一只栩栩如生的小鸟跃然眼前。 他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全身心地投入到雕刻之中。 每一刀都是一次冒险,也是一次探索。 他不断地调整力度和角度,力求将每一个细节都刻画得完美无瑕。 那只小鸟,是青鸾鸟。 青鸾,慕鸢! 慕鸢仔细地凝视着对面少年的动作,是那样的专注认真。 一旁的子虚都愣住了,自家主子已经好久没碰过雕刻刀了,竟然为了青鸾公主,愿意重新开始学习雕刻。 青鸾公主,真是不错。 可比某个瑾宁公主还要懂得多。 子虚这样想着,青鸾公主慕鸢则在观察着君淮翎一双玉手。 君淮翎的手白皙修长,可是却有一手老茧,但不影响美观。 右手中指部有读书人的茧,食指和中指之间有着骑射之人的茧,手掌也有甩鞭和握剑的茧。 很不错。 不过,慕鸢记得瑾宁的茧比较少,用润肤的膏药给涂掉了,不过也不影响瑾宁的武功。 看着看着,竟然看入迷了。 君淮翎将一只青鸾雕像递给慕鸢: “青鸾,你看,这就是你。” 慕鸢:…… 你要是不会撩妹,就别说话。 君淮翎一向不爱说话,因为也没人教他如何讨好女孩子。 “青鸾,这是本武功秘籍,你看看。” 随后,君淮翎从木匣子中取出一本武功秘籍,递给慕鸢。 慕鸢轻轻一翻,很多密密麻麻的笔记,就像慕瑾宁的一样。 见慕鸢眸内并没有一丝震惊,反而蕴含着一丝不解,君淮翎来了兴致,她和自己见过的女孩子都不一样。 …… 另一边, 慕瑾宁已经来了兴致,眸内满是兴奋,就连因睡眠不足而显现出来的鸦青色眉眼在出宫门的一刹那,在阳光的照耀下,都变成了卧蚕: “父皇,安安可以出去骑马吗?” 半个多月,瑾宁从来没有真正的主动向皇帝开口,如今,只见她眉眼弯弯,狭长的丹凤眼微微挑起。 少年感十足,活力四射,灵气四溢。 皇帝被这抹灵动晃了眼,仿佛以前的安安又回来了! “嗯。”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宛若携带了万种情感。 一旁端坐的慕曦冷冷地望着这一幕,原着中,皇帝最宠爱的就是瑾宁公主,两人的父女情让无数粉丝泪目。 原着中可没有送到大辰当质子的情节,瑾宁公主从小就在皇帝的看护下长大。 所以,慕曦只觉得难受,一定要早日将这个女主扼杀在摇篮里! 只见,慕曦薄唇轻启: “父皇,曦儿也想骑马。” 听到慕曦的撒娇,皇帝又扫了一眼慕曦,声音还是一样,可是眼神已经变了: “你又不会骑马,安安可是自小在马背上长大,五岁之前,都是朕亲手教她骑马的。” “安安生来聪慧,自小就会熟背三字经和论语,若是个皇子,朕的皇位都是她的。” 皇帝喋喋不休地说着,想起小时候的安安眉眼又不禁染上了红晕。 早在瑾宁当质子的一年内,皇帝就已经查清了当年的真相。 当年,慕曦为了争夺宠爱,当着众人面跳进了莲花池,被救起说,是瑾宁推的。 刚好大辰皇帝让大清皇帝上交一个质子,皇子公主都可以,可保十年边关太平。 为了镇守边疆的将士和百姓,皇帝只好将年幼的慕瑾宁送入大辰。 美其名曰:学学规矩。 这个规矩,让慕瑾宁变了一个人。 现在看到这个女儿,只有愧疚。 只见,慕瑾宁莞尔一笑:“就是,曦儿你什么都不会,别和本宫去了,父皇,瑾儿走了!” 说着,哒哒哒地离开了马车。 旁边的马夫牵着一匹毛色发亮、体格健壮的御马走了过来,瑾宁毫不犹豫地直接跳上了马背。 她动作轻盈敏捷,如同一只灵活的猫一般。 马夫看着瑾宁如此熟练的上马姿势,心中不禁暗暗赞叹。他 知道这位瑾宁公主不仅长得美丽动人,而且骑术也十分高超,不愧是皇上亲手教的! …… 慕鸢正襟危坐地把玩着那个青鸾雕塑时,只听到哒哒哒的马儿声。 她掀开窗帘,看到了瑾宁那张秀气的脸。 瑾宁眉梢轻挑:“鸢儿,同本宫一同骑马吖?” 慕鸢对于骑马一事已有了阴影: “不了,皇姐,鸢儿就不骑了!” 几乎在须臾之间,自己就被一股大力抱上了另一匹军马之上。 军马比其他马儿都要高,远远向下一看,恐高症都犯了! 只见,君淮翎唇角勾勒出一丝嗜血的笑容:“青鸾,同本王一起骑马吧?” 瑾宁:“……” 瑾宁不满地望着君淮翎:“我呢?把鸢儿放下!” 触及到少女杀人般的目光时,君淮翎似不在意一般,甩了甩马鞭。 军马腾空而起,以极快的速度向前奔去。 慕鸢并没有很害怕,相反靠在君淮翎的柔软且坚硬胸膛而感觉到了舒心和安全感。 已经离开了京城有一段路了,寒冷的风如刀刃般割着慕鸢白嫩柔软的脸颊。 正在此时,君淮翎轻轻地拂过自己的蟒袍,遮挡住了寒风。 慕鸢不禁有些脸红,面对着少年感十足的君淮翎,让她不由得动了心。 第43章 智商满级,情商为零! 不久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 就出了京城,来到了宛城。 宛城。 街市上的人倒是挺多的。 慕鸢眼尖直接看到一个一身白衣,面若寒冰的女子,坐在路边。 旁边是“卖身葬父”的牌匾。 如果没记错,上一世就是面前的女子,刺杀父皇,不过是皇姐挡了一刀,让父皇对皇姐更加愧疚了。 君淮翎随着慕鸢的视线看过去,随后一个眼神,子虚从玉带子中一锭黄金递给那名女子。 女子双手接过,感激涕零: “多谢公子,小女子已经是公子的人了。” 随后重重地磕了两个头。 君淮翎面色淡漠地望着那名女子: “拿了钱就去葬你的父亲,本王不需要女子。” 听到君淮翎的自称,那女子眸内浮现一抹寒光,随后颤颤巍巍的开口,做尽了姑娘家的女态: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她睁着那迷蒙的眸子盯着君淮翎: “小女子没有家了,希望成为王爷的……” 话音未落,就见子虚拇指轻轻搭在刀鞘之上,微微地挪动半寸,露出了泛着寒光的刀刃,笑容冷冽道: “既然不走,尸首就留下来吧?” 只见那女子被锋利的刀刃吓了一跳。后退两步,泪水在眼角流动着。 这让乘坐在马车内掀起窗帘的皇帝看呆了眼,那个女子格外瘦小,脸颊却白嫩。 让人有保护欲。 皇帝亲自掀开车帘,就着板凳走下马车,色眯眯地盯着那女子: “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随后低垂着脑袋开口: “小女名为若依,母亲难产而死,没有家人。” 她一袭白衣,如同坚强小白花一般在寒风中矗立。 君淮翎没有施舍给若依一个眼神,只是紧紧拥护着怀中的慕鸢。 慕鸢耳尖微红,不动声色地望着自己的父皇。 皇帝欣赏着面前的小白花,亲自上前将若依扶起,声音关切道: “若依姑娘就跟在宫女身后吧。” 随后大手一挥,这事就这样了。 只见,君淮翎眸色幽深地盯着那个女子,就好似猎手在紧紧盯着猎物般。 慕鸢明白,君淮翎察觉到了不对,正在审视那名柔弱的女子。 …… 另一边。 淑妃正乘着她的马车,嫉妒地望着那名女子,别人看不出她还看不出吗? 都是千年的狐狸啊! 只见,她直接将自己的钗环扔出了马车,以表达不满。 这让慕枫看见了,慕枫慵懒地躺在马车上,美艳的桃花眼中满是算计: “这就不行了吗?” “还以为我们这位淑妃娘娘,是怎样的贤良淑德呢。” 随即,精明的美眸内浮现了淑妃高高在上的那张脸: “不就是嫡长公主吗?皇上仁慈,保留了你的地位,你母后去了,别以为你还能活着!” 可是,让您失望了,我活了十六岁呢。 紧接着,慕枫右臂轻扬,手中把玩的凤凰步摇被甩飞出去。 精准无语地砸在了淑妃的面门上。 淑妃爆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只见,自己的额头被扑面而来的凤凰步摇上的珠宝砸伤,不过划伤了一小处,并不伤大雅。 淑妃想看清究竟是谁打自己的? 结果周围的马车紧紧地拉着窗帘,谁都看不清。 只有一旁的娴妃打开窗帘,眸色带了些嘲讽。 淑妃明白了,就是娴妃干的! 淑妃紧抿着唇瓣,今日之辱,他日定加倍奉还。 要说,这娴妃和淑妃的恩怨还得从娴妃设计堕掉了淑妃的儿子的那一刻起,两人之间,是隔着血海深仇。 …… 在一家客栈里。 宫中众人都欢聚一堂。 皇帝和太后做中间,皇后坐在皇帝旁边。 慕鸢坐在角落里,慕曦坐在皇后旁边。 君淮翎和慕鸢坐在一处,旁边空了一大截。 慕瑾宁只好纡尊降贵地坐在了君淮翎旁边。 触及到慕瑾宁嫌弃的视线,君淮翎直接拉着子虚坐在了位置上。 子虚:…… 慕瑾宁只好坐在了慕鸢的旁边。 淑妃温婉地开口,如同一个良家妇女: “皇上,臣妾见众位妹妹们挺有才艺,不如表演一下?” 话音刚落,只见娴妃迈着优雅的步伐从外面走了进来,她身穿一袭华丽的宫装,这件宫装以明黄色为主色调。 上面绣满了精美的凤凰图案和吉祥如意的花纹,彰显出她尊贵的身份和崇高的地位。 她的头上戴着一顶精致的发簪,发簪上镶嵌着珍贵的宝石和珍珠,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与她的宫装相得益彰。 而她的耳朵上则佩戴着一对红香珠耳坠,红色的珠子圆润光滑,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为她增添了一份妩媚和迷人的气质。 她的妆容精致细腻,肌肤白皙如雪,眉毛细长如柳,嘴唇涂着鲜艳的口红,显得格外娇艳欲滴。 整个人看起来雍容华贵,美丽动人,令人不禁为之倾倒。 娴妃已经有了孩子,挺着孕妇,风光地从门外走进。 这一幕,极为风光。 淑妃暗戳戳地瞪着娴妃。 皇帝也没怪罪娴妃穿了不合乎礼仪的妃位服制,毕竟娴妃肚子里可是皇家子嗣。 瑾宁被娴妃的模样都震惊了,这也未免太嚣张了,来的这么晚,还不给皇后行礼。 果然,旁边的皇后气的脸部已经扭曲。 见到皇后被气成这样,瑾宁心情就好。 心情好了,嘴就不受使唤,有啥说啥: “淑妃娘娘果真凤仪万千。” 原本得意洋洋的娴妃似乎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下去般愣住。 四周都安静了下来。 淑妃也懵了:嗯?她是淑妃,我是谁? 见到娴妃僵硬的唇角,淑妃又生了几分快意,拿着手帕遮掩住自己快意的唇角。 慕曦都愣了:原着女主心直口快,或者说所有江湖刺客,都通用的一个毛病,没有脑子!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不知道吗? 娴妃已经冷了脸开口:“本宫不是淑妃。” 瑾宁这才反应过来,笑着回: “对不起娘娘,瑾儿看您大着肚子,想起了之前大着肚子的淑妃,瑾儿忘了,对不起对不起。” 慕鸢:“……” 淑妃:“……” 娴妃:“……” 慕曦: 她是怎么一句话把两个大佬得罪的? 不愧是女主光环。 果然,淑妃想起了自己大着肚子被娴妃暗害小产的事,娴妃被提及曾经风仪万千的淑妃。 两人,脸色齐齐变黑! 瑾宁是真的没脑子,以为两人关系不错呢,毕竟,都是妃嫔。 君淮翎叹了一口气:我都是有些什么朋友?! 慕鸢:这个皇姐真不怕死! 智商满级,情商为零! 瑾宁尴尬地笑笑,开口:“娴娘娘,您听我解释。” 娴妃不满的嘟起嘴:“本宫不想听你解释!” 瑾宁接着回:“那你听我……” 话音未落,就听娴妃插嘴道: “本宫也不想听你狡辩!” 慕鸢:“……” 君淮翎:“……” 慕瑾宁:“……”(穿的?) 第44章 暗器 上一届的宫斗冠军打量着每一个人的脸色,不禁笑出了声: “倒真是有趣,都是妃嫔,难怪瑾儿认错。” 随即,话锋一转: “不过,哀家记得,淑妃怀孕时,也是这样大的气场呢。” 当年有孕的淑妃,是何等的任性骄傲,满身珠光宝气也遮掩不住的骄傲。 如今,竟然就被娴妃比下去了。 果然,淑妃的眼圈一点点地红了。 太后明明什么话都没说,可是,也好像,什么话都说了。 一时四周静默了起来。 慕鸢也垂下脑袋,不敢去看淑妃的表情,只有慕瑾宁正在啃食着半个苹果,像个二傻子一样询问: “你们怎么不说话啊?” 谁敢说? 皇帝无奈有这么一个女儿。 皇后无奈有这么一个养女, 慕鸢无奈有这么一个皇姐。 …… 继续赶路。 由于是在山路之上,怎么着也得三天。 慕鸢有时候坐马车,有时候跟着君淮翎一起骑马,很快也就学会了骑马。 君淮翎坚硬的胸膛,让慕鸢沉沦下去。 可是慕鸢知晓,自己绝对不能动情,自己只是一个炮灰,不配拥有自己的爱。 …… 另一边。 大辰皇宫。 太子府。 大辰太子司玹卿手执着毛笔在写着什么,旁边的侍从裴刀为自家主子磨墨。 “今日,她去前往狩猎,你们务必要保证她的安全。” 司玹卿一袭墨金色蟒袍,袍身绣着精美的云纹图案,墨色与金色交织在一起,显得高贵而神秘。 他头上戴着一顶精致的黄金发冠,发冠上镶嵌着珍贵的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腰间系着一块温润的玉佩,玉佩上刻着古老的符文,散发出淡淡的灵气波动。 此外,他还佩戴了一个小巧玲珑的香囊,里面装满了散发着清香的艾草。 香囊上绣着细密的花纹,精美无比。 裴刀回道:“属下听闻大清皇帝,也就是瑾宁公主的父亲,想要对君淮翎下手啊。” 提及君淮翎,司玹卿冷冽的凤眸盯着裴刀,染上了寒霜的眉梢挑起: “孤倒是觉得,国师大人的命没那么容易被取走。” 国师君淮翎,自小无父无母,乃前任国师的亲传弟子,据说,是从玄武门抱回来的,和前任国师有缘。 于是,姓君,名淮翎,字辞。 只见,司玹卿修长白皙的指尖轻轻叩击着案机,眸内一片寒凉: “这个大清皇帝,并不怎么安分呢。” “九年前杀了我大辰的两个人,被我大辰铁骑打的节节败退。” “还以为,有多厉害呢。” 随即,将自己的刚写的信封递给裴刀,语气寒凉: “裴刀,将这个送进韶光阁的事议堂内,让景蘅去看,给景蘅送一些好茶。” 人情世故拿捏的死死地。 裴刀垂眸,立刻消失为自家主子办事。 裴刀离开后,司玹卿则将一旁案机的奏折拿来,随意地扫了一眼。 奏折之上的内容便如同电影般清晰地映射在他那深邃的脑海内。 他的眼神变得专注起来,仿佛能透过文字看到背后的真相和问题所在。 每一份奏折都承载着国家大事,需要他深思熟虑才能做出决策。 司玹卿拿过朱砂笔,轻轻蘸取红色颜料,开始在奏折上批红。 他的笔触流畅而有力,每一笔都充满了果断和决心。 朱砂的红色在白色的纸张上显得格外醒目,仿佛代表着他作为太子的权威和责任。 他的目光紧盯着奏折,仔细斟酌每一个字句,思考着如何回复和处理。 有时候他会停顿下来,眉头微皱,似乎在权衡利弊; 有时候他又会毫不犹豫地写下批注,展现出他的果断和智慧。 身为大辰的太子,可以参政议政,亦可代替皇帝批写奏章,皇帝乐得清闲,也愿意让太子摄政。 毕竟,亲父子可没有猜疑一说。 只见,司玹卿目光停留在奏章的一行,眸色幽深了些: “科举新状元:夏至,” “桃花:桑椹,” “榜眼:贝清镜。” 随后,司玹卿修长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夏至”的名字,眸内竟蕴含着几抹温情: “瑾儿,是你吗?” 不错,女主慕瑾宁的马甲,大辰的状元女:夏至。 女主慕瑾宁,智商极高,是女状元,今年六月参加的科举制。 …… 慕鸢那里。 慕鸢回响着上一世:如果不出意外,皇姐夫大辰太子司玹卿,目前正在收集着各个学子的资料。 而状元郎,就是女主慕瑾宁。 当然,男主司玹卿是知晓的。 “在想什么?” 马车上,烟雾弥漫着,君淮翎轻笑着,声音带着磁性。 慕鸢听得入迷,颤音回道: “青鸾只是在想,倘若有刺客刺杀青鸾,青鸾应当如何?” 君淮翎收敛了笑容,只是静静地观察着慕鸢,紧抿着唇。 随后,从袖口中取出一个玉镯,认真地开口介绍: “这是暗器,和真正的玉镯一样,你看,这样戴。” 君淮翎轻轻地将慕鸢的左手牵过来,温柔地把她的衣襟向上挽起,小心翼翼地露出那只如冰似雪般冰冷的玉手。 那只玉手上空空荡荡的手腕,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而那原本应该戴在她手腕上的玉镯,则静静地被君淮翎拿着。 玉镯上雕刻着精致的龙纹和细腻的花纹,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每一个纹路都显得那么精美,仿佛是由最顶尖的工匠精心打造而成。 这只玉镯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神秘,但此刻却已离开了它原本的主人。 随后将玉镯轻轻地带进了慕鸢的左手手腕上,声音轻柔: “这有个按钮,一按,就会迸射一个匕首射中坏人,二按,则会有迸发出一股毒气,无色无味,则会要人命。” “你切记,闭气,不要呼吸。” 慕鸢点了点头,看着手腕中的玉镯,唇瓣咧开一个弧度。 她记得,这个玉镯,不是应该送给皇姐瑾宁公主吗?怎么给了自己? 每个阁主为了以防万一,多少都会戴着暗器防身。 瑾宁公主胸前的红山茶吊坠, 荣阳公主胸前的红玫瑰吊坠, 以及,翎王君淮翎头上戴的金黄色发冠。 或多或少,都设计了一些暗器。 第45章 暗害 在马车上坐了大约一个时辰。 胃里的食物都或多或少被消化完了。 君淮翎已经不受约束地躺在在了马车上的内榻里。 皇家的马车十分宽敞。 因此,慕鸢和君淮翎两个人在宽敞的马车内,倒显得渺小了。 君淮翎手执着书卷,认真地阅读着, 慕鸢则把玩着君淮翎送给她的玉镯。 由于君淮翎是王爷,马车跟在妃嫔们的马车后面,也就是末尾。 马车内陷入了沉默,直到君淮翎头顶上的金黄色发冠发出一点点微弱的光芒,就一点点微弱的光芒,竟然晃了慕鸢的眉眼。 慕鸢轻轻揉了揉眉眼,不满道: “你这发冠是怎么了?” 坏了? 话音未落,就见君淮翎迅速地将自己手中握着的书卷弯曲了起来,他的动作快如闪电,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只见那原本平整的书卷瞬间变得扭曲变形,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揉捏着。 君淮翎的眼神专注而冷静,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这奇妙的变化之中。 随着书卷的弯曲,周围的空气也似乎受到了影响,微微泛起一丝涟漪。 君淮翎原本平和的眸光一凛,一把攥住了慕鸢修长的手腕,严肃开口: “趴下!” 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 “什么?!” 慕鸢还未反应过来,忽闻利刃破空而来,她眉梢一凉,眼角的余光暼到一支森寒的羽箭带着呼呼的风响,擦过了她的脸颊。 君淮翎瞳孔一缩,一把将对面的少女拉在怀里护住,修长的大手凭空一抓,竟就抓住了那支羽箭。 慕鸢被君淮翎紧紧地抱在怀里,一股生死一瞬的恐惧感后知后觉地涌上心头,君淮翎单手将她搂住,压在怀里。 这是一个来不及思索下意识的保护动作。 慕鸢虽然料到了父皇可能会对她的皇叔下手,可未曾想到,自己就在皇叔的马车内,竟然还会下手! 刹那间,她只感觉到了透心的凉薄。 车内逼仄狭窄,两人的肌肤相容,君淮翎的胸膛宽厚而结实,慕鸢仰首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吓得紧抿住唇瓣,说不出话。 君淮翎喉结耸动一番,淡然地安慰: “别怕,本王在。” 话音刚落,他掌心用力,咔嚓一声,羽箭在他的掌心应声而断,折成了两截。 慕鸢感受着对方温暖的胸肌,担心与害怕一点点褪去。 可是,君淮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只是害怕她会受伤。 几乎在须臾之间,窗帘被掀开,子虚眸色一暗,抱拳行礼:“王爷,刺客已经被我们的人抓住。” 听到“刺客”两个字,慕鸢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她的脸色变得苍白,眼神中透露出恐惧和不安。 而君淮翎则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情感波动,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疼痛难忍。 这种感觉让他意识到,自己对慕鸢的感情已经超越了普通的友谊或者责任,而是一种深深的牵挂和担忧。 君淮翎唇角一勾,寒凉的嗓音传来: “要活的。” 慕鸢临危不乱,口齿清晰道: “是父皇,要杀你!” 果然,一瞬间,一股强大的剑气凌空而来,将整个马车车顶整个削翻,荡成齑粉。 慕鸢只来得及看到一道身影闪过,紧接着,自己就被强有力的胳膊抱在了怀里。 并同着君淮翎一起击出车外,连着翻滚数圈,跌落在路边的尘埃中。 由于这次秋猎是微服出巡,周围的官兵并不多,只有三四个 纷纷低垂着脑袋,然后离开了此地。 慕鸢大惊,从破破烂烂的马车外站起身,却见刚刚卖身葬父的那名女子执剑而立,逆着风缓缓地向她走来。 “翎王,杀!” “受死吧!”话音未落,她如同鬼魅一般,瞬息间便来到了君淮翎身旁。 她手中紧握的长剑闪烁着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君淮翎最为脆弱的脖颈处砍去。 这一剑速度极快,剑势凌厉无比,仿佛要将君淮翎一分为二。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这一剑所割裂,发出尖锐的破空之声。 几乎在须臾之间,君淮翎抬起狂傲的眉眼,缓缓伸开右手食指和中指,轻轻夹住了泛着寒光的剑刃。 若依愣了,她手中的剑刃竟然微微颤抖,拔不出来,仿佛君淮翎的中指和食指,是两个无法撼动的巨峰! 刹那间,若依手中的剑刃“嘭”得断裂开来,剑刃碎片掉了一地,只剩下若依手中紧攥着的剑柄。 君淮翎的眸内再无一丝光亮,肌肤已经呈现了病态的白,再无一丝血色。 慕鸢看到这样的君淮翎,明白了,翎王这是要开大了! 果然,下一秒,君淮翎猛地从地上爬起,伸出一掌,攻向若依的腹部。 这一掌打的出神入化,快的出奇,让若依这个武功大师竟然也没法应对。 若依被击飞出去,身体在空气的摩擦下,变得红肿不堪。 可是,君淮翎并没有放过她。 敢动他的青鸾公主?不想活了! 就在若依即将坠地的时候,君淮翎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半空中,他的速度快到极致,让人难以捕捉。 只见他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若依的手。 然而,他并没有将她拉上来,而是用力地将她向下砸去。 随着一声巨响,若依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扬起了一片尘土。 尘土飞扬,映射出君淮翎病态的眸子以及轻轻的嘲笑。 鲜血四溅,从她的身体处迸射出来,染红了原本雪白色的蟒袍,以及金黄色的发冠。 甚至,洁白无瑕的脸颊。 血迹染红了君淮翎的眉梢。 此刻的君淮翎,仿若不是天上的谪仙,而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修罗。 她感到一阵剧痛袭来,但她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她知道,如果让君淮翎听到她的痛苦,只会让他更加得意和残忍。 的确,若依猜对了。 对于没有发生丝毫声音的若依,君淮翎感觉到很满意。 正当君淮翎想要继续攻击若依之时。 身后,传来一阵挑衅的嘲笑: “翎王殿下,你看,这是谁?” 君淮翎缓步向后看时,只见一个黑衣人挟持住倒在地上的慕鸢,并将一把匕首抵住慕鸢的喉咙处,笑得一脸猖狂。 慕鸢早已经心如止水了,第一世,她就是被歹徒这样挟持住,还是被万箭穿心了。 第二世,她和黄姐被这样挟持住,还是被割断了喉咙。 如今,不过九月末,竟然提前了三个月?! 历史会重演吗? 君淮翎浑身浴血,一身蟒袍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冷峻的面容满是血迹,却显得凌厉无比。 他轻笑一声,站在了十米开外的地方,从袖口处掏了一个匕首长身而立。 而后抬起手臂,用牙齿咬住袖边,从原本雪白色的蟒袍上撕下来一块碎布条。 然后,淡定地将布条缠绕在因浸透鲜血而变得滑腻的手掌上。 四周,血腥味弥漫着。 自始至终,他那肃杀的眸子一直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刺客,如同打磨锋利的刀刃。 这是准备厮杀的眸子,没有丝毫情感,没有丝毫恐惧,强大到令人心生恐惧。 刺客原本猖狂的神色在触及君淮翎此刻的模样,手上都在颤抖。 因怕被刺客的匕首划伤喉咙,慕鸢紧紧地望着君淮翎,希望,君淮翎可以救救她。 真是奇怪,这个时候,她第一时间竟然想到了君淮翎! 第46章 红玫瑰的赠礼 太子马车上。 荣阳长公主慕枫,慵懒地靠在软榻上,听着暗卫初桃的禀报,不禁皱了皱眉: “你说,青鸾九公主被父皇的人劫持,就是为了威胁翎王?” 她只感觉到好笑。 国师君淮翎,乃是大辰国最为年轻的国师。 他天赋异禀,聪慧过人,自幼便展现出非凡的才华和智慧。 据说,在他三岁的时候,就已经能够熟练地背诵《论语》等经典着作; 而到了五岁时,更是可以凭借自己的才能,创作出令人惊叹的诗句。 如此天才般的表现,让众人都为之赞叹不已。 十三岁凭借着自己的武力杀红了眼进入韶光阁。 十四岁,当上韶光阁阁主。 勤奋刻苦,嗜血成性。 慕枫把玩着手中新的凤凰步摇,上一个打伤了妃嫔。 这一个,要打伤谁呢? 不错,她手中的凤凰步摇,表面上是女子赏玩之物,实际上,则是暗器。 如果不出所料的话,上一个凤凰步摇已经击中了淑妃的面门处。 力道很巧妙,虽然不会对淑妃脸上有什么伤害,但是凤凰步摇可是浸泡在了一股催情粉中,浸泡了三天三夜。 催情粉已经融会贯通在了凤凰步摇上。 催情粉无色无味,六个时辰后药效才会发作。 初桃将沾了泥土的凤凰步摇用手帕捧起,毕恭毕敬道: “荣阳公务,这是您伤淑妃时,掉落的步摇。” 慕枫轻抬美眸,扫了眼那支沾染了灰尘的步摇,眉梢微皱: “脏了的东西,就丢了吧。” 随后,轻轻地将那支步摇接过,狠狠地折成两半,并捏碎。 珠宝碎片掉在了马车内铺着的波斯毛毯上,被初瑶拾起处理了。 旋即,慕枫潋滟般的桃花眼中,荡漾起一丝涟漪: “瑾宁公主不是很在乎那位青鸾九公主吗?怎么不去帮忙?” 初桃似不知该如何解释,颤颤巍巍地回:“荣阳公主,瑾宁公主正在看话本子。” …… 皇帝的马车内。 皇帝手指叩击在桌面上,眸内一片算计。 翎王啊翎王,过了今日,你就可以死了。 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是翎王护住了大清边境的安宁,可是皇帝却忌惮翎王的势利。 毕竟,翎王现在可是握着虎符,听闻还在边境有了十几万的铁骑。 身为皇帝,臣子的忠心不重要。 臣子对皇位有没有威胁,才是最重要的。 十六岁,不小了! “父皇,你在想些什么?” 慕瑾宁恢复了活泼乖巧,靠在了皇帝身旁,仿佛一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在讨得父亲的欢心。 不过,虽然慕瑾宁声音仍旧甜甜的,可是眼神却一片寒凉。 皇帝并没有察觉到慕瑾宁的不对,语气带了些欣慰: “安安,大清地处寒凉,朕为你猎一只红孤扒皮当围脖可好?” 瑾宁乖巧的点点头,声音灵动: “父皇最好了!” 面前的少女不过十四岁,但是已经似个妖孽般美丽。 长发已经被扎起,威风凛凛。 随后,慕瑾宁继续翻阅着手中的话本子,不过感觉到胸口剧烈起伏,不知为何,自己竟有些担心。 担心,谁呢? 君淮翎一身武功,大清的小兵几乎近不了他的身。 慕鸢又有君淮翎保护,所以没事! …… 君淮翎冷冷地盯着那名刺客,紧抿着薄唇,薄唇已经被印上了齿印。 慕鸢则注视着君淮翎幽暗深邃的眸色,担忧不已。 脖颈紧紧挨着刀刃,让她惶恐不已。 刹那间,一朵盛开的红玫瑰被一股强大的内力击飞了过来。 那是一朵绚丽绽放的红玫瑰,花瓣层层叠叠,如丝绒般柔软光滑,色泽鲜艳而浓郁,宛如一颗璀璨的红宝石。 它的香气浓郁而醉人,仿佛能让人沉醉其中。 阳光洒落在红玫瑰上,使其显得更加耀眼夺目。微风轻拂而过,红玫瑰微微摇曳,如同舞动的火焰,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每一片花瓣都充满了生机和活力,展示出自然之美与生命的力量。 可人们忘了,红玫瑰,一身刺。 果然,尖锐的刺从刺客的脖颈处迅速地擦过,留下一层惨淡的红痕。 刺客红了眼睛,向后看去,手中的匕首紧紧地贴着慕鸢的脖颈。 慕枫淡定地望着君淮翎,回眸的一瞬间,震惊了! 那不是荣阳长公主,韶光阁阁主,慕枫吗? 此刻,慕枫左手把玩着她的凤凰步摇,眸色带了些玩味: “翎王爷未免太弱了吧?不就劫持了个小公主就害怕了?” 只见,慕枫仍旧一袭绣金色襦裙,裙摆如流云般垂落至地面,走动时仿佛能掀起一阵金色的涟漪。 她的腰肢被一条淡紫色的腰带轻轻束起,更显纤细与婀娜。 金色和紫色,是最贵重的颜色。 只有太子能穿。 而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则被梳成了一个精致的发髻,用一根金簪固定着,几缕发丝从鬓角滑落,增添了几分柔美和妩媚。 她的容颜依旧绝美,眉似远山,眼若秋水,鼻梁挺直,嘴唇不点而朱。 尤其是那双眼睛,犹如璀璨星辰般明亮,深邃而迷人,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此刻,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似乎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慕枫的肌肤白皙如雪,细腻如丝,透着淡淡的光泽,宛如玉琢般的美丽。她的脸庞轮廓优美,线条柔和,没有丝毫瑕疵。 她的笑容如同春风拂面般温暖,令人感到无比舒适。 她的气质高雅,举止优雅,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高贵与典雅。 慕枫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幅精美的画卷,吸引着周围人的目光。 无论是谁看到她,都会不禁为之倾倒,赞叹不已。 这样的女子,无疑是世间少有的珍宝。 她薄唇勾勒出一抹玩味,美艳的桃花眼轻挑,妩媚,自信,骄傲,如同一朵盛开的红玫瑰。 红玫瑰的绽放,自信而骄傲,她腰间还系着鞭子。 慕鸢愣了,盛装打扮的荣阳皇姐,未免太美了吧! 刺客也被狠狠震惊了。 君淮翎如一阵风般,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刺向刺客的右臂,刺客的匕首掉落。 慕鸢被一股大力给掀翻在地,君淮翎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刺进了刺客的眼睛里,血溅当场。 慕鸢愣了,下一秒,眼睛就被一双大手给覆盖住。 慕枫如一阵风般已经来到了慕鸢的面前,温润的掌心覆盖在慕鸢的眼睛上,带了些温度。 慕鸢竟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红玫瑰的味道。 此刻,慕枫清爽地嗓音响起在耳边: “别看。” 随后,慕枫将慕鸢扶起,缓步走向刺客,语气淡漠道: “红玫瑰美丽闪耀却一身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刺客的眼睛已经被君淮翎的匕首刺穿,君淮翎已经杀红了眼,变掌为拳,狠狠地打向刺客的腹部。 刺客被这股剧痛震晕了过去。 慕鸢担心出什么事,大吼一声: “翎王殿下,父皇肯定还会派一些御林军的暗卫,还会……” 下一秒,就被慕枫打断: “放心,皇帝派了两百御林军,都被本宫杀了。” 随后,冷冷地望着那名刺客: “两百零三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慕枫的声音还是如此动听,可是却让人遍体生寒。 慕鸢懵了:“谢谢,谢谢荣阳皇姐。” “荣阳皇姐真是个好人!” 听到好人,慕枫和君淮翎对视一眼,慕枫的大手轻摸了摸慕鸢毛茸茸的脑袋: “本宫可不是什么好人。” 慕枫,韶光阁武力值最强的阁主,或者说,是争强好胜的阁主。 不允许自己输给任何人,论谋略和心计,可以碾压瑾宁的人。 第47章 颠鸾倒凤 夜晚。 皇宫的人宿在客栈里。 皇帝本以为,出了皇宫并走了几个时辰,翎王会放松警惕。 结果得到了两百零三人御林军全军覆灭的消息,气的近乎面部扭曲。 转眼,就见毫发无损的君淮翎给自己请安。 气的笔都拿不稳。 翎王,该死。 …… 客栈的厢房内。 小雀给慕鸢洗漱完毕后,慕鸢将自己的头发烤干后,才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荣阳皇姐,竟如此厉害,翎王殿下并没有丝毫狐疑,看来两人关系匪浅啊!” 可不?两人更像战友呢。 小雀回道:“可不?听闻荣阳公主年年都去寺庙祈福,有时祈福两三个月,有时祈福半年,最长的一次性祈福两年多。” 慕鸢闻言,眸内寒光一闪而过, 祈福? …… 另一边。 慕枫眸内一片寒凉,静静地等待着事先算计好的时辰。 三, 二, 一! 随后,传来宫女的惊呼声,慕枫唇角勾起:好戏,开场了! 另一边。 瑾宁刚打算睡觉,就被一股尖叫声吵醒,眸光冰凉,一副抑郁的模样。 眸边的鸦青色更暗了些。 白天是没有鸦青色的,只有在夜晚才会有。 随即,冬月给瑾宁披上披风,避免自家公主着凉。 瑾宁闭着眼,开口:“秋棠,还活着吗?” 提及久违的名字,冬月不禁叹了一口气: “秋棠姐姐在几日前跳河,公主仁慈,救了秋棠姐姐,现在秋棠姐姐养在庄子上,日日有人伺候,不过到底小产了,身子虚弱。” 瑾宁眸内不带一丝情感,仍旧紧闭着: “知道了。” 随后,冬月搀扶着慕瑾宁,一同前往一间偏僻的厢房。 厢房内。 皇帝一身便服冷着脸望着一对颠鸾倒凤的男女。 三息前,宫女禀报有人在厢房内行不轨之事,皇帝大怒,率领众人前往厢房。 厢房外, 那羞耻的声音让无数人脸红,羞得面红耳赤。 皇上听着那声音,生气不已,想着会不会是自己的哪个不受宠的嫔妃,耐不住寂寞前来偷人。 床上的男子还是卖力的运动着,女子的声音是那般忘情。 皇帝一怒之下,将门踹开,露出一对情人来。 榻上的女子正好露出脸来,是淑妃! 此刻,皇后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他们的裸体,令贵妃愣着看着两人。 而慕枫则退步在人群之外,唇角带笑,淑妃,今夜过后你将身败名裂! 君淮翎不是爱看热闹的人,不过此刻在慕鸢的要求下,也到了现场,将慕鸢的耳朵捂住。 瑾宁紧闭着眼睛,由冬月搀扶着前来,眉眼仿佛十分沉重,让她睁不开眼。 一股冷冽的气场蔓延来,慕鸢惊愕地望着闭着眼的慕瑾宁,她怎么来了? 大半夜被吵醒,瑾宁公主可是会发疯的!不过此刻,没有人在意紧闭双眸的瑾宁公主。 娴妃一脸得意,率先用着娇媚的声音开口,打破沉寂: “淑妃妹妹,是不是皇上满足不了你,你就来勾搭外男。” “啧啧啧,真是人尽可夫啊!” 听到“满足”,瑾宁不禁红了脸,这也太害羞了,不是说大辰是野蛮之地,而大清是文明之邦吗? 一个大家闺秀当众说出这种话,真是…… 在大辰,从没有大家闺秀敢在皇帝面前放肆,哪怕私下说点荤的,也不能摆在明面上! 又听到“人尽可夫”时,慕瑾宁不禁皱了皱眉,开口道: “娴娘娘,人尽可夫的意思是,人人都可以做自己的父亲,而不是丈夫。” 随后闭上了唇,继续耷拉着脑袋装死。 慕鸢:“……” 这不都一样吗?在大清,那种荡妇会和老人那啥,年龄差大,就会打趣说是干女儿。 不过,瑾宁仍旧闭着双眸不想看一些不该看的。 皇帝气愤不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男女之间的那种味道。 皇帝大手一挥:“给朕起来!” 太监们纷纷上前将两人拉开,那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侍卫,跪在地上,一脸委屈。 只不过,淑妃情迷时不满道: “不嘛,本宫还要~满足本宫!” 瑾宁:……我的耳朵不干净了! 慕鸢:……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慕枫:……之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浪? 掌门太监弯下腰去,将手中那盆冰冷刺骨的水端到了淑妃面前。 然后毫不犹豫地将整盆水都倒在了她身上。 冰冷的水瞬间浸湿了淑妃单薄的红肚兜,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但掌门太监并没有停下他的动作,反而又拿起另一盆水,继续向淑妃泼去。 每一盆水都带着刺骨的寒意,不断地浇在淑妃身上。 她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嘴唇也变得苍白。 淑妃瞪大了眼睛,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未知的担忧。 当她彻底清醒过来后,看到一大堆人正在望着自己的身子时,不禁羞红了脸。 她的肌肤裸露在外,红肚兜顺着冰水飘落在地上。 此刻,她不着寸缕,极为羞耻。 君淮翎早就被慕鸢捂住了双眼,慕鸢担心君淮翎看到了些不该看的。 不过,君淮翎会自觉的阖上眸子。 太子慕铖则在自己的厢房复习功课。 目前,除了皇帝没一个男人。 只有不男不女的太监和宫女。 淑妃好歹也是簪缨世家培养的千金大小姐,羞得几乎崩溃,大哭: “皇上,臣妾是被算计了,求皇上为臣妾主持公道!” “臣妾对皇上忠心耿耿,求皇上明鉴啊,皇上啊~” 淑妃伸出涂抹着寇丹的手指,拼命地向那个和她一度春宵的侍卫: “是你,陷害本宫,一定是你!” 她近乎崩溃! 不知为何,慕鸢听到她哭泣的声音会有一丝悲凉: 你不该惹荣阳公主的。 荣阳公主慕枫,智商满级,情感超级。 皇帝残存的理智告诉他,淑妃的娘家还有用,否则当场打死, 于是大手一挥: “小路子,传朕圣旨:” “淑妃许氏,德行无望,与侍卫有染,本该处死,诛连九族,念在许家并无过错,令,淑妃遣回宫,打入冷宫,没有朕的指令,不许任何人看望。” “即明日回宫,圣旨一并带回去,晓谕六宫。” 小路子点头:“是。” 随后,皇帝疲惫的揉揉太阳穴:“都散了吧,朕乏了。” 第48章 涂药 慕鸢回到了自己的厢房后,久久不能回神,在这个名声大于天的年代,为何敢有人这般算计淑妃呢? 简直是将淑妃的脸面摁在地上摩擦啊! 君淮翎当时瞥了一眼慕枫,难道君淮翎已经知晓是慕枫算计的淑妃了吗? 上一世,也有这么一出。 也是淑妃被捉奸。 所以,慕鸢并不感到害怕。 深夜,万籁俱寂,月光如水洒向大地。在这静谧的夜晚里,突然一阵刺骨的寒风吹过,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悄然出现在黑暗中,他的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当他靠近目标时,一双冰冷而有力的大手猛地捂住了她的嘴巴,让她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慕鸢猛地回眸,是一个黑衣人,披风将他遮挡的认不出模样。 可是慕鸢还是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冷香味和淡淡的血腥味,是君淮翎。 君淮翎一只手将自己脸颊上的黑眼罩给脱下,露出一双凌厉分明的眸子,哑着嗓音开口: “青鸾公主,是我。” …… 慕鸢屏退了宫女太监们,亲自找来了药箱,给君淮翎上药。 君淮翎沉默地伸出手臂,白皙的皮肤上有一道鲜红的痕迹,那是刚刚被匕首划开的伤口。 他的眼神冷漠而坚定,仿佛没有感受到疼痛一般。 鲜血从伤口处缓缓流淌而下,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朵朵红色的花朵。 他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手臂,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但心中却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情绪。 他得到消息,皇帝打算刺杀自己,君淮翎就独自一人迎战。 足足花了很多年时间培养的三百多的暗卫,凭他一人杀完了。 毕竟,当年的君淮翎独自一人手握长剑,就杀了三千人的高手。 不过,毕竟在深夜,一个不小心,就被对手划伤了胳膊。 虽然从小到大,他就是在刀光血影中长大的,一条小伤疤不在话下,可是当他闭眼时,是慕鸢柔弱的脸。 君淮翎要保护好慕鸢! 所以才会在深夜摆放,美其名曰疗伤,实际上是保护。 慕鸢当然明白他的心思,于是她拿起一把锋利的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了他身上那件华丽而又沉重的蟒袍。 随着剪刀的轻轻一划,蟒袍的布料被缓缓剪开,露出了里面那道深深的伤口。 接着,慕鸢拿出一瓶伤药和一些纱布,开始为他清理伤口。 她轻轻地用棉花蘸取药膏,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和污垢,动作轻柔而细致。 每一次擦拭都让他感到一阵刺痛,但他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不想让鸢担心。 慕鸢一边为他消毒,一边轻声说: “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她的声音温柔而关切,仿佛一股暖流,温暖了他的心。 他静静地看着鸢专注的神情,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感动。 在鸢的精心护理下,伤口逐渐变得干净起来。 她小心地将一块纱布覆盖在伤口上,用绷带固定好,然后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确保一切都处理妥当。 君淮翎狭长的凤眸盯着慕鸢,不放过慕鸢脸上的任何一丝情绪。 却发现,小小的慕鸢脸上,没有一点害怕和慌张。 只有说不出的心疼和难受。 第一世和第二世,她见过的尸首已经太多,再次见到伤口她本以为她会麻木,不再害怕。 可是微微颤抖的睫毛却出卖了自己。 君淮翎帮助了她太多,她不愿意让君淮翎受伤,哪怕一点伤也不能! 君淮翎轻呼一口气,随即轻松道: “青鸾公主,看着我的眼睛,今夜之事,你是不是已经知晓是荣阳长公主做的了?” 慕鸢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她比谁都清楚! 只见,君淮翎眸内带了些玩味: “不愧是青鸾公主啊。” 表面上单纯,实际上则是藏拙。 深宫险恶,那些单纯的公主,早已经化为了泪影,投入泡沫的怀抱。 就像,当年的她。 君淮翎不是话多之人,今天说的话,属实太多了。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生怕惊醒了什么似的。 然后,轻轻地将那块沾满鲜血的纱布撕了下来,那伤口处鲜红的血液与周围苍白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让人触目惊心。 接着,他缓缓地把手伸进自己的怀里,摸索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终于,她掏出了一枚玉佩,玉佩通体碧绿,晶莹剔透,上面雕刻着精美的图案,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君淮翎薄唇轻启: “送给你,关键时刻,可以保你的命。” 随后,从打开纸窗,从窗外跳了下去。 平稳落地。 慕鸢默默地望着这一幕,神情有些复杂。 皎洁的月光散落在她的身上,她的长发垂落在背上,发髻显得玲珑可爱,美的不似凡人。 仿若从月亮上下来的仙女般,闪闪发光。 君淮翎彻底消失在慕鸢的视线后,慕鸢这才将窗户关上。 一袭雪白色蟒袍早已经被换了,不过没有任何人发现。 身上残留的血腥味挥之不去。 没有人发现君淮翎的不对,就连慕鸢险些也没有惊觉。 慕鸢摩挲着君淮翎送天,送给她的暗器玉镯。 男子是不戴玉镯的,所以,这个玉镯是给谁的? 难不成是给女主慕瑾宁的? 总不可能是专门为她制作的吧? 慕鸢如此想来,泪珠不禁从瑞凤眼中滑落,滑过白皙的脸庞,渗进了自己的亵衣内。 身为女主的舔狗,怎么可以对她这么好? 他为何要对她这么好? 她缓慢地从自己的木匣子中拿出君淮翎送给她的木偶雕像。 那是一只浑身散发着青光的神鸟,它的羽毛闪烁着神秘而美丽的光芒。 它的头部和颈部覆盖着一层青色的颜料,犹如翡翠般璀璨夺目。 它的眼睛如同两颗宝石,闪烁着明亮的光芒,透露出一种深邃而智慧的气息。 青鸾鸟的眸子散发着光芒,犹如慕鸢初见君淮翎时,她眼里的光。 慕鸢并不知晓君淮翎的想法,但她知晓,君淮翎一定是在乎自己的。 好好运用这点在乎,让君淮翎彻底爱上自己! 这样想着,慕鸢的眸内闪现了一抹寒光: “君淮翎,你逃不掉的!” 第49章 月光 皎洁的月光下,君淮翎望着慕鸢的厢房处出神。 慕鸢,真是个有趣的小姑娘! 听瑾宁说,既会弹琴,还会画画,还会下棋。 在大辰,这种人一抓一大把,可是,慕鸢就不同于她们。 想着,君淮翎唇角咧开一抹邪笑: “若是,她够聪明,就好了。” …… 厢房内。 慕鸢烤着火盆取暖,并没有睡觉的意思,现在是九月末,自己已经很冷了。 “公主殿下,别光烤火了,吃些茶。” 小雀恭敬地端着茶水送到了慕鸢的面前。 慕鸢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宫女。 无论是第一世,还是第二世, 小雀从来没有背叛过她,忠心耿耿。 可是,不知为何,自己的心还是如此不安呢? 慕鸢也从来没有怀疑过她,是因为她在前世中,都是个本本分分的小宫女。 慕鸢叹了一口气。 小雀将慕鸢的神情尽收眼底: “公主殿下何故愁眉不展啊,跟小雀说一说。” 慕鸢不动声色地咧开唇: “本宫听闻,有刺客暗害父皇,本宫担心。” 小雀的手一抖,滚烫的茶水在茶盏中翻涌着,宛若晴天霹雳般。 小雀不敢声张,颤颤巍巍地放下滚烫的茶盏,将被烫的通红的手背到身后。 如果是以往,慕鸢肯定会心疼小雀,还会给她补贴点银子,就从她的月例银子中扣取。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 慕鸢眸内毫无一丝心疼,声音还是同往常一般: “也不知是谁要暗害父皇,父皇那么好的一个人。” 小雀低垂着脑袋:“要不,奴婢去给皇上说一声,毕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在小雀说出这一句的时候,也宣告了她的死亡。 慕鸢将君淮翎送的东西放回匣子处,随后用钥匙给锁起来。 紧接着,慕鸢将厢房的木门给锁起来。 不动声色。 小雀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愣愣地看着自家公主。 慕鸢拿起桌上摇曳的蜡烛,微弱的烛光透过她苍白的手指洒在地上,形成一片斑驳的光影。 她轻轻地吹灭了烛火,房间里顿时陷入黑暗。思绪却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在烛火的映衬下,她才看清了小雀的脸。 “啪!” 清脆的巴掌声,慕鸢已经冷了声音: “跪下!” 小雀并不明白慕鸢这是怎么一回事,可双腿已经发软,噗通地跪了下来。 慕鸢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小雀: “父皇的人?” 难怪父皇可以第一时间知晓自己的方位,可以更快的暗害君淮翎。 为了暗杀君淮翎,自己的女儿都可以放弃! 自己和小雀是名义上的主仆,倘若君淮翎察觉是小雀报的信,君淮翎一怒之下杀了慕鸢怎么办?! 自己的父亲早就将自己视做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了! 她以为,她的心会痛,可是抚摸着跳动的心,却没有一丝感觉。 连最爱的瑾宁皇姐都可以抛弃的父皇,什么不能做出来? 她早就该想到的啊! 慕鸢的右手稳稳地握着正在燃烧的蜡烛,蜡烛油缓缓地顺着蜡烛壁流在了小雀的脸上。 “啊!” 小雀怒吼一声,抬眸间,是慕鸢冷漠的脸: “也是,鸢儿不配有人喜欢,鸢儿就是个弃子。” 她好似疯了,嘴里喃喃着什么。 小雀却被吓坏了,哆哆嗦嗦地开口求饶:“青鸾公主,奴婢是皇上的人,因为奴婢只是个宫女,奴婢求公主殿下开恩。” 为何,此刻的慕鸢像变了一个人。 好似一个身体里分裂出的两种人格。 让人捉摸不透。 慕鸢眸光空洞,扫视着面前正在跪下求饶的女子: “小雀,本宫最喜欢你了,你不要离开本宫了,好吗?” 随后,她看向暗处的子虚: “子虚,将人带走,按照你们翎王府的规矩办。” 子虚懵了,一夜之间,慕鸢好似变了一个人。 她好似,从来都没有离开。 不过,又好像变了。 子虚还懵了,因为慕鸢竟然知晓自己在附近保护着她,她怎么知道的? 子虚冷着脸,将手帕塞进了小雀的嘴里,将人带了下去。 …… 君淮翎在他的厢房内闭目养神,等待着子虚的到来。 子虚:“主子,你说的小崽子是白切黑。” 君淮翎:…… 君淮翎揉了揉眉心:“本座早就知晓了,她可不纯洁。” …… “公主,青鸾公主终于发现她身边的小雀姑娘是皇帝身边的人了。” 初瑶将探听到的情报一五一十地告知给了慕瑾宁。 慕瑾宁披散着长发,微微点了点头,唇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 “那丫头,可算长脑子了。” “怼了,初瑶,你在韶光阁选几个成员给鸢儿当暗卫。” 初瑶抱拳:“是,公主殿下。” 随后,慕瑾宁望着圆圆的月亮,任由月光倾泄在自己身上,乖巧地卷了卷自己的被角,眸光柔和,心中思绪万千。 她想起了过去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话本子般在脑海中放映。 她想起了与家人共度的欢乐时光,那温馨的氛围让她感到无比幸福; 她想起了与朋友一起玩耍的日子,那些欢声笑语仿佛还回荡在耳边; 她想起了自己曾经追逐梦想的岁月,那份坚持和努力让她感到无比自豪。 此刻,她静静地躺在床上,享受着这宁静的夜晚。 她知道,生活中有许多不如意,但只要保持一颗乐观的心,就能战胜一切困难。 她相信,未来会更好,因为她有勇气去面对挑战,有信心去追求自己的梦想。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慕瑾宁感受着月光的温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期待着明天的到来。 随后,把玩着胸前的红山茶吊坠: “初瑶,你说,太子哥哥,会不会喜欢我啊?” 如果这幅画面让韶光阁的人见了,一定会大惊失色。 杀人不眨眼,在擂台上杀红了眼的宁姐儿,竟然是个恋爱脑! 恋爱脑,太恐怖了! 初瑶缓步将披风披在了慕瑾宁的身上: “主子,别着凉了。” 威风凛凛的宁姐儿会着凉? 那才是真正的笑话! …… 慕鸢望着皎洁的月亮,声音轻颤: “为什么,要如此呢?” 明明可以活下去的,并且好好的活下去。 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她的底线呢? 第50章 七十二地煞 翌日。 一大早就得启程。 喜欢熬夜的慕瑾宁睡的起不来,最后还是初瑶抱着慕瑾宁及时赶上了大部队,抱着上了马车。 让瑾宁再睡会儿。 与此同时。 慕鸢也被刚上任的新暗卫:子妙,抱着上了马车。 马车之上,女暗卫子妙认真打量着这个新主子。 慕鸢躺在柔软的软榻上,身上盖着轻薄而温暖的被子,呼吸平稳而均匀,似乎正沉浸在一场甜美的梦境之中。 她的身体微微蜷缩着,双手轻轻放在胸前,像是在保护自己。 她的脸庞宁静而安详,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仿佛梦中正在经历着什么美好的事情。 玲珑剔透且粉嫩的玉足裸露在外,虽然大辰是没有那么多规矩的。 但是这里是大清,女人的脚只能让丈夫看。 子妙轻轻地为慕鸢掖好被角,将她粉嫩的玉足给罩起,不让他人觊觎。 …… 在梦中,一片战乱的景象展现在眼前。战场上,兵器交错纵横,战斗激烈异常。 士兵们奋勇杀敌,喊杀声、刀剑撞击声响彻云霄。 百姓们四处逃亡,背井离乡,寻找安全的避难所。 他们面容憔悴,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 城市被战火摧毁,房屋倒塌,街道上血迹斑斑。人们失去了家园和亲人,生活陷入混乱与痛苦之中。 女主慕瑾宁手持长剑,锋利的剑锋指向自己。 似要将自己分尸成两半。 慕瑾宁的唇瓣一张一合,她听不见慕瑾宁说出来的话,但是她知道,那句话的内容: “倾家丧国之物,怎么还敢活下来呢?” “你,是大清的公主,就陪着大清死在这里吧!” 这是第一世的慕瑾宁。 如同鬼魅般向自己杀去。 “啊!” 慕鸢再醒来时,已经是中午。 艳阳高照,喜鹊在树枝上栖息,一切安好。 “公主?” 子妙问道,是否做噩梦了? 慕鸢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瞬间模糊了她那美丽的瞳仁,让她眼前的世界变得一片朦胧和模糊。 她身体哆哆嗦嗦着颤抖,仿若回到了最初的那一刻。 被杀死的恐惧,不想再有了! 子妙虽然不明白慕鸢究竟害怕些什么,但还是单膝跪地表忠心: “公主殿下,属下是韶光阁七十二地煞之一,见过青鸾公主殿下。” 慕鸢懵了,韶光阁的七十二地煞传闻都是恐怖至极,杀人为乐,嗜血如命。 子妙,就是韶光阁只比阁主低一级的堂主,还是总堂主。 而且,子妙肯定是君淮翎派来的。 是君淮翎的人,君淮翎打算告知自己身份了吗? 慕鸢颤动着睫毛,轻轻点了点头,状若天真地问: “你,是地煞中最厉害的吗?” 子妙垂眸,恭敬地回答: “是的,殿下,以后子妙就是殿下的贴身宫女。” 子妙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地打开了自己随身携带的行李包,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一样。 双手不停地翻找着,终于在行李包的最底层找到了一个小盒子,小心翼翼地将其拿出来后,缓缓打开盖子。 从中拿出一根精致的檀香,然后说道: “这是我特意带来的安眠香,它可以有效改善您的睡眠质量哦。” 说完之后,子妙便迫不及待地开始点燃这根檀香,动作熟练而自然,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一般。 随着香火被点燃,一股淡淡的清香渐渐弥漫开来,让人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放松。 烟雾缭绕着,慕鸢终于感觉到了舒心。 距离前往猎场还需要两天的时间,这两天也过的异常顺利。 …… 两天后。 天空晴朗无云,阳光暗淡,照耀着广袤无垠的猎场。 在这片广阔的土地上,一片死寂沉沉的景象展现在人们眼前。 草丛中是白雪皑皑,无法融化。 猎场周围环绕着茂密的森林,树木高大挺拔,枝叶繁茂,给人一种宁静而神秘的感觉。 由于猎场位于深山之巅,周围环境清幽宁静,空气清新宜人,但也带来了一些不便之处——到处都是尚未消融的积雪。 这些积雪堆积如山,像是给大地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 有些地方的积雪甚至没过了膝盖,行走起来十分困难,不过那种地方不会有小动物。 暖帐内。 慕鸢捧着汤婆子,温暖着自己瘦弱的身子。 虽然右边肩胛骨的伤口处抹了好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但她还是不敢出去,担心被冰雪侵蚀掉。 她不是女主,没有所谓的主角光环,死了,可能就真的死了! 她披着君淮翎送给她的雪白色狐裘披风,只感觉到舒服不已。 长发披散着,显得更加软萌可爱。 火盆在猛烈着烧着,为这个暖帐中添加一丝温暖。 正在此时,厚重的门帘被拉开,是慕曦那张接近扭曲的脸。 只见,慕曦披着银色狐裘大氅,扎着发髻,冷冷地望着慕鸢: “喂,慕鸢,听闻你在父皇那里讨得了两箱白银。” “父皇是本公主的,你离父皇远点。” 随即,目光如炬地蔑视着她,仿若她是勾引帝王的狐媚子。 这一听,就是皇后教的。 由于父皇还需要用自己这枚棋子,又觉得是亲生女儿,所以觉得愧疚,多给了自己两箱白银就被五公主慕曦嫉妒。 如果不出所料,慕曦体内的灵魂好似是现代人,就被皇后委屈几句,就来给皇后“报仇”。 这个现代人和瑾宁公主完全没有可比性。 毕竟,瑾宁公主慕瑾宁是真的正儿八经杀出来的活路。 慕鸢坐在摇椅上,淡淡的打量着慕曦。 怎么会有如此蠢笨的人? 果然,子妙直接按住了慕曦的穴位,并将慕曦的手反剪在身后,让她动弹不得。 她拿出了在大辰时,对付闯入主子家中的刺客的那一招。 可是,因为有的刺客的穴位被提前施了可以屏蔽神经感官药酒,短时间内起不了作用。 所以将胳膊双手反剪在身后才是最好的。 不过,这里是大清,不是大辰。 慕曦也没有大辰的人高超的武功。 子妙面上平静无波,实则内心惊涛骇浪。 触碰到慕曦的穴位时,她已经察觉到了慕曦被下了毒。 不过,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现在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慕鸢! 子妙这个七十二地煞之中,最强的地煞,对于任何人都不会轻易心软。 慕鸢居高临下地扫视着被押着跪在地上,双手还被反剪在身后的女子。 慕曦眸内只有愤恨,她万万想不到慕鸢身边还有高手坐镇。 明明,慕鸢就是个炮灰女配啊。 连反派都不是,她可是现代人,怎么会连个炮灰女配都搞不定? 慕曦越想越觉得羞辱,由于被按着穴位说不了话,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第51章 天家无情 寒风呼啸着,如同一群凶猛的野兽在咆哮。 它们从四面八方袭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和冰冷的气息。 风势越来越强劲,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开来。 风声尖锐刺耳,像是恶魔的尖叫,让人毛骨悚然。 风中夹杂着沙尘和碎叶,形成了一道道黄色的旋风,在空中肆虐着。 可是暖帐内,却格外暖和。 就连慕鸢的雪白色狐裘斗篷,都被滑落在地,露出了淡蓝色的裙摆。 相比之下,跪在地上的慕曦感觉到了火热。 手却被死死地反剪在身后。 子妙一只手攥着慕曦的两只手,另一只手擦了擦额间的热汗,等待着慕鸢的命令。 慕鸢眸内并无半点情绪,静静地俯视着慕曦。 半晌,她挥挥手:“子妙,将五公主的丢出去。” 子妙给慕曦解了穴,并丢了出去。 这是她给她的第一次机会。 厚重的窗帘被拉开,裹挟着一股寒风,君淮翎缓步走了进来。 君淮翎一袭淡墨色武袍,腰间系着象征身份的腰带,上面镶嵌着一颗璀璨夺目的宝石,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他的头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上,微微飘动,显得飘逸而又不羁。 他的脸庞线条分明,犹如雕刻大师精心雕琢而成,英俊非凡。 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宛如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透露出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青鸾公主,不如同本王一起骑马?” 随后,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慕鸢身旁的子妙,眸光深邃。 “好。” 慕鸢倒是真开心。 又可以见到他了! 一匹训练得当的军马就这样静静地站着,它那高大而强壮的身躯充满了力量和威严。 它的毛色如同一匹上好的丝绸,闪耀着光泽,仿佛在向人们展示它的健康和活力。 它的眼睛明亮而锐利,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勇敢的神情。 当它凝视着远方时,似乎能洞察一切潜在的危险,并做好随时应对的准备。 它的耳朵不时地转动,敏锐地捕捉着周围环境中的任何细微声音。 这匹马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每一块肌肉都蕴含着强大的爆发力。 它的腿部结实有力,蹄子坚实而稳健,仿佛能够踏碎一切阻碍它前进的障碍。 它的尾巴高高扬起,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增添了一份优雅与灵动。 在训练有素的骑手驾驭下,这匹军马将成为战场上最可靠的伙伴。 它将听从骑手的指令,冲锋陷阵,为胜利而战。 君淮翎一跃而起,身体如同飞鸟般轻盈,稳稳地骑在了马背上,回眸一笑百媚生。 只见,君淮翎伸出一只手,笑容缱绻: “公主殿下,同本王一起乘马。” 出于上次的阴影,慕鸢原本不打算骑马的,可是触及到君淮翎缱绻的笑容,嘴已经不受控制: “好!” 完败! 君淮翎带着慕鸢一同骑马,由于这匹军马训练得当,走起来非常平稳,完全不用担心会再次受伤。 这也许是君淮翎授意的,路过的每个宫人都低垂着脑袋不敢抬头。 慕鸢也就自在了些许: “翎王殿下。” 君淮翎带着磁性地嗓音开口: “嗯,公主殿下,本王为你猎一匹白狐可好?为你做围脖。” 明明是杀伐果断的修罗,可是面对她时,嗓音却是温柔的。 慕鸢不由晃了眼,抬眸道: “谢谢翎王。” 听到慕鸢的感谢,君淮翎顿感一股烈火正在体内燃烧着。 望着少女纯洁的面容,不知为何,君淮翎却想将她揉入骨髓。 …… 皇子,公主们统一聚集在一处,慕鸢由于体虚是皇帝特许在暖帐中休息的。 瑾宁于是就得和这帮公主们挤在一处。 最近和四公主混的好的慕瑾宁正在和四公主慕恬蛐蛐着什么。 慕瑾宁则在想: 四公主,慕恬,生母是青楼女子出身,算是歌舞伎,比宫女出身的慕瑾宁还下贱,封了贵妃,算是宫中丑闻。 而太后最注重家世。 所以连带着四公主也喜欢不起来。 但是太后不愿意和谁在一起,她就非要和谁一起玩。 果然,太后眸光冷冽地望着慕瑾宁和身旁的慕恬,声音淡漠: “瑾宁,哀家好像说了,不要和这个歌妓舞妓出身的慕恬玩,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说起来,略带了些恨铁不成钢。 大庭广众之下,众人都沉默了。 皇子公主们是不知这种事情的,他们只知道要努力学习成为国之栋梁。 突然告知他们,典雅的四公主竟然是歌妓舞妓的青楼女子出身,这无疑是当众打她的脸! 荣阳长公主慕枫把玩着手中艳丽打扮的红玫瑰,赤红的花瓣与尖锐的刺掩映着,让人看到了花瓣后就忽略了刺。 慕枫听到后,原本戏谑的神色变得僵硬。 太子慕铖也收敛了原本开心的神色, 众人的眸光只暗淡了一瞬,随后又都低下了头。 瑾宁懵了,她回大清前并没有调查什么,所以也并不知晓慕恬是宫女出身。 如果这里是集市里,绝对会有人小声议论,可这里是皇宫。 众人面色如常,青楼女子出身又怎样?跟他们没半毛钱关系!又不是他们青楼女子出身,尴尬的也不是他们。 年龄最小的皇子没弄清楚情况,脱口而出就是: “她母妃是青楼女子?” 瑾宁懵了,是又怎样?关你什么事? 最小的皇子才三岁,刚学会说话,所以几乎是脱口而出,没经过大脑,原本奶声奶气的嗓音此时却显得凌厉分明。 小皇子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是能让所有人都能听到。 紧接着,就被长公主慕枫捂住了嘴,慕枫有些不满,哪有当众议论女子之事啊? 若非念及小皇子只是个刚会说话的奶娃娃,不然就得割了他的舌头让他赔罪。 处于暴风之间的慕恬首先是惊愕,在听到小皇子质疑的声音时,眸内不禁通红。 她红着眸子,低垂着脑袋,不敢说话。 慕瑾宁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这三天,为了拉近慕恬和太后的关系,慕瑾宁可谓是任劳任怨的帮忙。 也不是她有多闲,只是慕恬是真的有银子,挥挥手就是三百两银子,因为慕恬发现,太后好似和瑾宁关系很好。 也不知她是怎么发现的。 就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清晨,去找瑾宁一同商议如何在太后面前露脸。 瑾宁拿了钱是真办事,虽然慕瑾宁不缺银子,可是谁会嫌银子多呢? 瑾宁为了让太后和慕恬偶遇是精心策划的,结果太后的一句话,却让这三天的努力化成了泡影。 瑾宁也是女孩子,对于当众接女孩子短这事她一直是嗤之以鼻的,此刻,更觉得太后未免太过分了。 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瑾宁在不满的同时,还是有点幸灾乐祸的。 毕竟,虽然慕恬是青楼女子之女,但平日高高在上,太过于孤傲,一点也不合群,就不明白,一个青楼之女,得瑟什么? 何况,慕恬本身就瞧不起当过质子的慕瑾宁,说起话来夹枪带棒的,若不是看在三百两银子的份上,她已经死了。 慕恬泪流满面,却不敢骂太后。 周围的皇子公主们面无表情,都不去看慕恬。 这就是皇家无情,和自己不相关的从不多管,哪怕是自己的亲姐妹。 别说有人骂她,她就是死在了这里,周围的皇子公主们都不会多看一眼。 第52章 委屈 太后的暖帐内。 太后不屑于施舍给四公主一个眼神,只是淡漠摩挲着茶盏。 处于风浪中间的四公主委屈地红了眼眶。 慕瑾宁幸灾乐祸。 慕枫不去看四公主。 一切好似都和原先一样,可是,一切好似都变了,变得不一样。 果然,当天,四公主慕恬的生母是青楼女子之事被传遍了六宫。 慕瑾宁派人传的。 她巴不得狠狠地打压一下慕恬嚣张的气焰。 …… 到了打猎的时辰后,皇子公主们一齐离开了太后的暖帐。 谁也没有多看四公主一眼。 似已经在昭告了这场狩猎中,四公主的死刑。 慕瑾宁一袭火红色的武袍,没有多戴任何首饰。 扎着高高的发髻,胸前仍旧躺着红山茶吊坠。 于此同时,慕枫也穿着暗淡的武袍,都打算大显身手。 在宫人们走的差不多了,慕瑾宁便开口了:“枫姐儿,你说这个大清的四公主该吗?” 慕枫摇了摇头,平静地回: “宁姐儿,我知道你并不喜欢那个四公主,可是当众接别人短,太后未免太过分了。” 慕瑾宁幸灾乐祸:“我倒是觉得很好啊,我就是三观不正,就是不喜欢慕恬。” 慕枫点点头:“我也不喜欢。” 慕瑾宁:“那不就得了?” 随即,慕枫艳丽的桃花眼一撇: “那你还帮她?” 慕瑾宁眸内闪现了几抹狡黠的神色: “本宫可是将她的小九九一五一十地告知给了太后,难怪太后不喜欢她。” 两天前。 在客栈里。 慕恬暗地里将慕瑾宁拉入小胡同,并从腰带中掏出三百两银子的票子: “瑾宁皇姐,这段时间,皇祖母好似很喜欢你。” 慕瑾宁:喜欢我?咋么可能? 不过在慕恬面前,慕瑾宁还是眉梢一挑:“皇祖母人很好的,你去多接触接触,就知道了。” 慕恬羞红着脸:“皇祖母还是去如此威风,我害怕。” 随即,慕瑾宁眉梢微微皱起,在大清好似不让说“我”这个字眼吧? 不过,她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 “你自己和她多走动走动,就好了。” 触及慕瑾宁活泼灿烂的眸子,慕恬反倒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瑾宁公主,这是三百两,臣妹得和皇祖母打好关系!” 找我干嘛?我是你皇祖母啊? 说着,眸光带了些嫌弃地扫视了慕瑾宁:不就是得宠吗?当了质子,看你如何翻身,如何找到好婆家? 不过,这一抹嫌弃地目光,精准的被慕瑾宁捕捉到。 慕瑾宁睫毛轻颤,语气带了些诱惑:“可以,本宫同意了。” 半个时辰后。 慕瑾宁回到了太后的马车之上,声音活泼开朗: “皇祖母,瑾儿想和您说一些四妹妹的事。” 太后威严的凤眸盯着慕瑾宁,声音还是十分柔和:“你说,是恬儿?” 瑾宁笑容满面,声音带了些恳求: “回皇祖母,是的,四妹妹想要和您搞好关系,给了瑾儿三百两银子。” 此刻的瑾宁如同一个天真的孩子般支着脸颊仿佛在想些可以拿这三百两银子买些什么: “三百两银子呢,瑾儿可以买好多好多,皇祖母,您一定要好好待她,我这三百两银子全在您手中握着呢。” “失败了,银子就没了!” 太后听到三百两银子后,冷下了脸,毕竟,如今的慕瑾宁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没有那么多的心眼。 可是她的皇妹竟然已经会用银子收买人心了,慕恬才十二岁! 竟然就有如此心计,在触及到慕瑾宁天真的眸子后,不禁放软了声音: “好,哀家会好好待她的。” 才怪! 公主的月例银子一个月才二十两银子,可是慕恬竟然一出手就是三百两白银。 再加上一些赏玩之物,那可真是有意思。 思及此,太后再回想起慕恬时,只感觉到恶心。 一个青楼女子的女儿而已,真以为能讨得自己的喜欢? 太后可是上一届宫斗冠军,这一路的弯弯绕绕没人能比她更清楚了! 后宫表面上一片温馨,实则里暗流涌动。 往小的说,是四公主花银子大手大脚。 往大的说,就是四公主的生母已经收了很多嫔妃的贿赂了。 随即,太后的眸子变得犀利。 又认真地审视着慕瑾宁的丹凤眼,狭长的丹凤眼在此刻格外乖巧。 让人生出几抹怜爱。 “好,哀家会帮你的。” 这两天,太后面对慕恬的时候都会多关心两句,不过就两句。 慕恬就给了她三百两银子。 银子到手后没多久,就原形毕露了。 …… 此刻,慕瑾宁十分开心,狭长的丹凤眼染上了些许柔和: “枫姐儿,和我一起去骑马。” “不如,咱们比赛?” 慕枫无奈地摇摇头,原本冷漠的神色在触及到瑾宁活泼的笑容后瞬间烟消云散: “好,本座答应你!” 慕瑾宁绝美的丹凤眼上流露出讽刺的笑意:让你看不起我这个质子。 现在,你比我还低贱! 慕恬暗地里收了多少贿赂银子,慕瑾宁全当看不见。 可是,她不该惹自己的。 毕竟,女主慕瑾宁,有仇必报。 慕枫顿住了步伐,眸内寒光闪现,声音带了些威胁: “宁姐儿,如果有一天你算计本座。” “本座不会让你好过。” 慕枫手中的红玫瑰已经被冻的瑟瑟发抖,尖刺却仍旧绽放。 静默的雪地中,慕枫认真地打量着这个小师妹。 在整个师门之中,有许多的弟子,但只有这位小师妹最为受到宠爱和关注。 她拥有着与众不同的特质和魅力,让人们对她心生喜爱之情。 首先,小师妹展现出了极高的武功天赋。 无论是剑术、拳法还是其他武艺,她都能够轻松掌握并迅速进步。 这种天赋使得她在同门师兄弟中脱颖而出,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同时,她也不断努力学习和训练,以充分发挥自己的潜力。 其次,小师妹的外貌可爱动人,令人忍不住想要亲近她。 她有着一双明亮而灵动的丹凤眼,随着年岁的渐长,丹凤眼也显得狭长而凌厉,如同星星般闪耀; 脸上总是洋溢着纯真无邪的笑容,让人感到温暖和舒适。 这样的长相使得她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此外,小师妹性格单纯善良,充满活力与热情。她对待他人真诚友善,乐于助人,从不计较个人得失。 这种单纯和善良的品质赢得了大家的喜爱,并让她成为师门中的一颗璀璨明珠。 慕瑾宁,是韶光阁的招牌。 如今,小师妹长大了。 如果有一天,小师妹也会算计自己,那不如从一开始,就绝了小师妹的念头。 可是她忘了,眼前的慕瑾宁,已经不是当初五岁时,柔弱可怜的小女孩了。 站在她面前的,是在生死由命的擂台上杀伐果断活下来的宁姐儿。 宁姐儿最不喜欢有人威胁她。 只见,慕瑾宁狭长的丹凤眼中,蕴含着滔天巨浪,她唇角仍旧勾着,却带了丝戏谑的笑意。 她丹唇轻启:“是,枫姐儿,师妹知道了。” 慕枫点点头,随后向远方离去。 她背着身,并没有观察到慕瑾宁眸内一闪而过的算计。 …… 另一边。 慕恬惨白着脸出来后,只感觉到浑身发冷。 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银子没了,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地上躺着银霜,银霜映射出慕恬将近扭曲的面容: 慕瑾宁,我要你好看。 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她缓缓蹲下身子,伸出白皙的手,轻轻地拾起地上散落的树枝。 这些树枝在秋风的吹拂下显得格外凄凉和孤独,仿佛它们也感受到了这股凉意。 下一刻,只见她微微用力,将手中的树枝折成两段。 随着清脆的断裂声响起,那原本笔直的树枝瞬间变成了两截。 而她那纤细的手指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依然稳稳地握着断枝。 这段时间,四公主慕恬不仅在讨好太后,还在挖苦慕瑾宁。 说话夹枪带棒,慕瑾宁都一副单纯的模样。 没想到扮猪吃老虎,玩这么大! 越细想,慕恬越不甘心。 一个邪恶的想法油然而生。 第53章 比武 皇帝站在高台上,目光扫过下方的众人,脸上带着威严和自信。他缓缓开口说道: “今日朕在此举办狩猎大赛,各位爱卿皆可参与其中。此次狩猎的目标乃是白鹿,若有人能猎得此鹿,朕将满足他一个愿望!” 皇帝的声音回荡在山林之间,仿佛在向天地宣告着这场盛大的赛事。 众人听闻此言,纷纷露出兴奋之色,眼中闪烁着渴望的光芒。 他们知道,这不仅是一场简单的狩猎活动,更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可以实现自己心中的愿望。 处于最后的慕鸢则有些兴致盎然,什么愿望? 她只希望能活着! 此时,慕鸢衣着琥珀色锦袍,身披雪白色狐裘斗篷。 看上去格外乖巧,还捧着汤婆子。 就这么小小一只,萌化了! 君淮翎这次身着玄青色武袍,并没有披任何斗篷和大氅。 慕瑾宁仍旧火红色武袍,对于习武之人而言,这点浅浅的冰雪,并不致命,也不伤身。 在彻底的自由活动后。 君淮翎骑着军马,怀中抱着慕鸢。 慕鸢念及是叔侄关系,可是君淮翎并不在意,又不是亲的。 何况,以他的身份地位,压根不畏惧文官的弹劾。 寒风料峭,冰冷刺骨的寒风如刀般划过脸庞,让人感到一阵刺痛。 在这片寂静而神秘的丛林中,寒冷的气息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地上覆盖着一层淡淡的雪,宛如一层薄纱轻轻地铺洒在大地上。 雪花并不密集,它们稀疏地散落在地面上,给人一种宁静而美丽的感觉。 这层薄薄的积雪在脚下发出细微的咯吱声,仿佛是大自然的低语。 这片丛林中的树木高大挺拔,树枝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冰挂,宛如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 这些冰挂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与周围的雪景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 远处,山峦起伏,云雾缭绕,给人一种朦胧而神秘的感觉。 在这寒风料峭的丛林中,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和祥和,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只有那淡淡的雪和凛冽的寒风相伴。 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君淮翎和慕鸢骑着一匹雄壮的军马,悠然自得地骑着马儿。 君淮翎的怀抱中紧紧拥抱着慕鸢,两人的身影在草原上显得如此和谐与温馨。 突然,君淮翎停下了马,从身后拿出一支箭弩。 他熟练地将箭弩握在左手,右手执着箭羽,然后轻轻一拉弓弦,将弓弩弯曲成一轮满月。 随着他轻轻松开手指,箭矢瞬间离弦而出,如闪电般疾驰而去。 眨眼间,箭矢准确无误地射中了远处一只正在逃窜的红狐。 慕鸢被这一幕深深吸引住了,她瞪大了眼睛,惊叹不已。 君淮翎微微一笑,对自己的射箭技巧充满自信。 他下马走到那只红狐身旁,将它捡起来,然后回到马背上。 他把红狐递给慕鸢,让她感受一下这只猎物的温暖和柔软。 慕鸢接过红狐,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它的皮毛,心中充满了喜悦。 君淮翎看着她开心的样子,也不禁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在这个美好的时刻,他们仿佛忘却了一切烦恼和忧虑,沉浸在彼此的陪伴之中。 草原上的风轻轻吹过,吹拂着他们的发丝,带来了清新的气息。 他们继续骑着军马前行,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 君淮翎时不时地用箭弩射击一些小动物,给慕鸢带来更多惊喜和欢乐。 而慕鸢则静静地坐在君淮翎的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心中满是幸福和满足。 她并没有意识到,她已经对那个男人芳心暗许。 君淮翎也没有意识到,她会如此在乎一个小姑娘。 “簌!” 一声划破空气的声音,君淮翎瞬间反应过来,一双温和的大手灵敏地在空中一抓,半截羽箭出现在他的手中。 君淮翎扭头向右后方一看,是慕瑾宁。 瑾宁手中把玩着另半截羽箭,触及到君淮翎责怪的目光后委屈地说: “翎王,本宫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和你比赛!” 比赛? 君淮翎轻勾了勾唇,看向慕鸢: “青鸾公主,本王要和瑾宁公主比赛狩猎,就由青鸾公主当判官,定胜负。” 青鸾公主慕鸢:? 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毕竟,按照上一世,阁主之间是不轻易比试的,怕伤筋动骨,所以两人从来没有交锋过。 如今,倒不是一个好机会? 慕鸢倒是十分欢心,一直不知道究竟是瑾宁皇姐厉害,还是这个皇叔厉害,现在可以正儿八经的打一场了。 君淮翎触及到慕鸢兴奋的眸子,嘴角不禁咧开一丝邪笑,绝对不能在青鸾公主面前丢人。 瑾宁一开始就是想好好比拼一下,毕竟韶光阁的规矩摆在那儿,就想趁着秋猎好好的比拼一下。 一根筋的她并没有发现什么暗流涌动。 …… 猎场的丛林中。 慕鸢端坐在木椅上,子妙站在旁边为慕鸢剥荔枝。 虽然子妙是绝代高手,但也不介意做一些宫女的活。 毕竟,便衣警察存在于各个朝代。 君淮翎身姿挺拔,手中握着一把锋利无比的长剑,剑刃闪烁着寒光,仿佛能割裂空气。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散发出一种让人窒息的气质。 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够穿透一切阻碍; 他的表情冷漠而坚毅,宛如一座无法撼动的山峰。 与此同时,慕瑾宁也展现出了自己独特的魅力。 她从腰间解下一条特制的鞭子,鞭子柔软却又坚韧,如同一条灵活的毒蛇。 这条鞭子是她精心打造的武器,可以根据需要变得柔软如丝,或者坚硬如钢。 慕瑾宁唇角带着微笑和淡淡的兴奋,终于可以和君淮翎打仗了,谁会赢呢? 在子妙说了开始后, 只见慕瑾宁手中的长鞭犹如一条凶猛的毒蛇,以极快的速度狠狠地抽向君淮翎的面门。 这一鞭子蕴含着她的激动和决心,用了一半的力气,如果真的打中了君淮翎的面门,恐怕他当场就要丧命。 君淮翎的眼眸瞬间变得晦暗不明,仿佛有一团黑暗的火焰在燃烧。 他迅速做出反应,右手紧紧握住长剑,使出五成力气来抵挡这凌厉的一击。 他的动作敏捷而果断,此刻,面前的不是自己的小师妹,而是敌人。 慕鸢看的热血沸腾,高手过招,招招致命。 特制的鞭子并没有被长剑所伤。 长剑折射的寒光刺痛了慕瑾宁的眼,她以鞭为拳,层层递进。鞭中力道,宛若浪潮连绵不绝。 君淮翎毫不畏惧,他和慕瑾宁师出同门,她会的,他也会。 她掌握的,他都掌握了。 见招拆招! 君淮翎眸光一寒,之前一直在躲闪,现在,该进了,他步履加快,以极快的速度狂奔而来。 长剑闪着寒光直劈向慕瑾宁的面门! 慕瑾宁瞳仁骤缩,迅速甩鞭去挡,软鞭成了坚不可摧的锋刃。 剑刃撞击在坚硬的鞭子上,发出了令人耳鸣目眩的铮鸣之声,仿佛是两件上等兵器发出的不堪重负的哀鸣。 鞭子原本是软的,没有尖锐部分。 可是慕瑾宁的鞭子是特制的,可软可硬,可柔可刚。 终于,慕瑾宁终于意识到了她和君淮翎师出同门,分不出胜负。 毕竟,对于一个高手来说,他们可以通过观察对方的动作、气息和表情等细微之处来判断出对方的下一步行动,并及时做出反应。 这种能力需要长时间的训练和实践才能掌握,但一旦掌握,就能让他们在战斗中游刃有余,轻松应对各种情况。 所以说,见招拆招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它需要高超的技巧和经验。 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做到游刃有余地应对各种情况。 而从对手出手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开始了解对手的攻击方式和节奏,从而能够提前预测并准备好相应的反击策略。 同时,由于他对对手的攻击有了充分的了解,他也能更好地调整自己的防御姿态,使得对手难以突破他的防线。 因此,当面对对手的进攻时,他往往能够迅速做出反应,有效地抵挡或避开对手的攻击,进而取得胜利。 简称:师出同门,见招拆招。 从对方出手的那一刻,就已经猜到了下一步招式,可以有效的做防御。 所以,阁主之间,不需要决出胜负。 慕瑾宁双手抱拳,声音莞尔:“翎王殿下,本宫认为咱们平手。” 君淮翎看向慕瑾宁那眼神就像看傻子一样,轻轻一瞥,就差说:你才知道! 这还比啥? 第54章 位列九千岁 此时的大地已被一层浅浅的白雪覆盖,宛如银装素裹般美丽。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着,给整个世界带来了一片宁静与祥和。 君淮翎和慕鸢一同踏上了这片银白的世界,他们的身影在雪地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他们决定一起去打猎,享受大自然的恩赐。 君淮翎手持弓箭,眼神专注而锐利,他熟练地拉弓射箭,箭无虚发。 慕鸢则静静地坐在马背上,欣赏着君淮翎的英姿。 她知道,君淮翎是一个出色的猎手,他的技巧和经验让他能够轻松地捕捉到猎物。 不一会儿,君淮翎就收获了不少猎物。其中有紫貂、雪貂、红狐、白狐等珍稀动物。 这些猎物都是大自然的珍宝,它们的皮毛柔软光滑,色泽鲜艳,是制作衣物和饰品的上等材料。 慕鸢看着君淮翎手中的猎物,心中充满了喜悦。 毛茸茸的雪貂在皑皑白雪中极难被发现。 可是君淮翎箭无虚发,箭箭中雪貂。 终于,君淮翎眸色一凛,手中弓弩上的箭羽如闪电般刹那间离弦而出,以惊人的速度和精准度射中了那只紫貂。 这只紫貂灵动活泼,极擅长隐藏自己的身形,因此体型小巧玲珑。 然而,君淮翎却凭借着他精湛的射箭技巧,一箭命中了紫貂的头部要害之处。 这样一来,他可以完整地剥下整整一层珍贵的皮毛,用来制作一件保暖性极佳的大氅,抵御寒冷的冬季。 君淮翎从马背上纵身一跃而下,他的动作干净利落,如同一道闪电划过天际。 当他的双脚稳稳地落在地面上时,竟然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仿佛他整个人都与大地融为一体。 这一幕让周围的人不禁为之惊叹,纷纷感叹君淮翎身手之矫健、轻功之卓越。 慕鸢坐在马车里,怀中抱着一个温暖的汤婆子,她微微探出身子,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静静地注视着君淮翎的一举一动。 她的目光中透露出对君淮翎的关切和欣赏,似乎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她生命中的全部。 君淮翎走到地上,轻轻弯下腰,将那只紫貂小心翼翼地捡起来。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之情,但很快就被他隐藏起来。 他将紫貂递给一旁的侍卫,然后迅速从紫貂的脑袋上抽出一支箭羽。 这支箭羽深深地插进了紫貂的脑袋,上面还沾有血迹。 君淮翎将沾染了血迹箭羽递给子虚,自己又重新拿了一支。 他微微侧头,看向慕鸢时,眸光温和带了些光亮,嘴角含笑,轻声问道: “青鸾,本王将刚刚的那只紫貂剥皮,给你做大氅御寒,可好?” 慕鸢不禁心头一颤,少年的眼神带了些希望。 希望自己能开心起来。 慕鸢此刻披着他送给她的雪白色狐裘斗篷,斗篷盖过了她的头顶,遮掩住她心中惊涛骇浪的情绪。 一个从刀光剑影中长大,嗜血成性,冷酷残暴的人,会这样对她?! 在大辰这个国度里,君淮翎的名声可谓是威震天下、如雷贯耳。 此人年纪轻轻,却早已双手沾满鲜血,凭借其狠辣手段和卓越智慧,成功登上了国师之位。 尽管在许多其他王朝,国师的地位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崇高,既无兵权又无相权,但在大辰。 国师拥有一项令人敬畏的权力——一言可定一人乃至一姓之生死。 君淮翎正是依靠这一特殊地位,牢牢地掌控着大辰朝堂。 他的权势之大,可以用\"权倾朝野\"来形容,年纪轻轻便已位列九千岁之高位,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在江湖,君淮翎亦是最强大的韶光阁的阁主。 年纪轻轻手沾鲜血坐上了阁主之位。 在生死由命擂台上,赤手空拳打死了不少对手。 当上了司烈阁老的入门弟子。 司烈不仅是韶光阁的阁老,门下八位亲传弟子。 在朝堂上,就是皇帝。 司烈,大辰皇帝,他不仅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更有着一颗充满权谋的心。 他的手段高明得令人咋舌,每一个决策都仿佛经过深思熟虑。 当他将君淮翎封为国师时,众人皆以为他对这位年轻的国师宠爱有加,但实际上,他心中早已有了更深层次的盘算。 君淮翎才华横溢、智谋过人,然而,司烈深知这样的人若不加以制衡,将来必定会成为自己的心头之患。 于是,他巧妙地安排君淮翎的师兄担任了真正权倾朝野的九千岁一职。 如此一来,君淮翎与他的师兄之间便形成了一种微妙的竞争关系。 他们相互制约,彼此牵制,使得朝局得以稳定。 这种平衡并非偶然,而是司烈精心策划的结果。 他深知帝王心术的真谛——要想坐稳皇位,必须善于利用各方势力,让他们相互争斗,而自己则坐山观虎斗,从而稳固自己的统治地位。 在这个过程中,他既给了君淮翎一定的权力和荣耀,同时也让他感受到了来自师兄的压力,使其不敢有丝毫懈怠。 正是凭借着这种高超的政治智慧和敏锐的洞察力,司烈成功地驾驭了朝中的局势。 他让两位得力臣子在相互制约中发挥出最大的作用,同时也确保了自己的皇权不受威胁。 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时代,司烈以其独特的方式守护着大辰王朝的繁荣与安宁。 所以,君淮翎都是天之骄子一般的人物。 …… 慕鸢看得有些呆住了,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动之情。 眼前这位君淮翎,可是能呼风唤雨、权势滔天的大人物啊! 而现在,他竟然亲自下厨,为自己洗手作羹汤。这种深情厚意让她感到无比温暖。 慕鸢绝美的瑞凤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轻轻挑眉,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精致的香囊。 这个香囊是她昨晚亲手缝制的,每一针每一线都蕴含着她的心意。 香囊上绣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周围环绕着洁白的云朵。 金龙腾飞在云端之上,仿佛要冲破云霄,展现出无尽的威严与霸气。 而那细密的针线更是让人惊叹不已,每一处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显示出她精湛的手艺。 君淮翎愣住了,无论是在韶光阁还是在朝堂之上,从来没有人亲自为她绣香囊。 他眸色幽深,定定地凝视着慕鸢,君淮翎很高,但是坐在高高的军马之上的慕鸢也认真地望着他。 良久,他缓步上前,轻轻的接过香囊,戴在了自己的腰上。 让原本杀气弥漫的君淮翎,多了一些可爱,以及正属于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开心和骄傲。 也有人给他缝香囊了,香囊还有一股淡淡的艾草的清香,可以除灾。 第55章 野兽 慕鸢和君淮翎一同回到了暖帐内。 一进入帐篷,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让人感到十分温暖。 然而,对于君淮翎来说,这样的高温却让他有些不适。 他皱起眉头,额头上微微冒出了汗珠。 相比之下,慕鸢似乎对这种高温环境早已习以为常,她悠然自得地坐在一旁。 看着君淮翎一脸的不自在,嘴角不禁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子虚缓步上前,在君淮翎耳边低语着什么。 让君淮翎眉头一皱:娴妃竟然趁四公主不慕恬注意,让暗卫钻入慕恬的帐篷中,给慕恬的襦裙撒上了让野兽发狂的气味。 娴妃和慕恬能有什么仇?这样害她? 不过细细一想就明白了,娴妃那样察言观色的人物,肯定知晓这段时间慕瑾宁和慕恬关系亲昵。 对慕恬的衣裳下手,让随行在慕恬身边的慕瑾宁一起遭殃。 毕竟,野兽发狂起来六亲不认,不会按着两人关系什么吃谁不伤谁,而是一起吃了,不吃也得弄的半死。 而娴妃这段时日将猎场上的一只大老虎饿了三天三夜。 正是饥渴难耐的时候,到时候慕瑾宁必死! 借刀杀人,最后四公主慕恬襦裙也会被撕碎,证据不足,谁也不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能当上阁主的第一方面,就得赤手空拳打死所有对人有伤害的野兽! 这也是司烈的计策。 当年,为了当上阁主,君淮翎可是在狩猎场上,赤手空拳打死了野猪,猛虎,甚至边塞的老鹰。 在那片充满危险与挑战的狩猎场地上,君淮翎宛如一头凶猛的猎豹,敏锐地捕捉着猎物的踪迹。 面对野猪时,他毫不畏惧地冲上前去,用自己的拳头与野猪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搏斗。 他的每一拳都带着无比的力量,狠狠砸向野猪,让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而当猛虎出现时,君淮翎更是发挥出了自己的机智和勇敢。 他巧妙地避开猛虎的攻击,然后利用周围的环境,制造出有利的局面,最终成功地将猛虎击败。 甚至连边塞的老鹰也无法逃脱君淮翎的手掌心。 他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和出色的战斗技巧,在空中与老鹰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对决。 最后,老鹰成了盘中餐。 毕竟,先得战胜畜牲,才能和人对抗。 当年的慕瑾宁,可是走了和君淮翎一样的老路啊! 她怎么可能会害怕一个小小的大清猛虎呢? 毕竟,大辰的猛虎可要比大清的凶猛好几倍呢! 君淮翎的眸光如同火炬一般明亮而炽热,带着一丝玩味,轻声说道: “本座倒是想见见宁姐儿的英姿。”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淡淡的期待。 一旁的子虚听到这句话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之情。 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君淮翎面对这样的情况竟然如此从容不迫。 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君淮翎内心深处对慕瑾宁的信任和期待。 子虚自然是见识过传说中的宁姐儿的武功的,心情好了,把人打晕就算了, 心情不好,不把人打死誓不罢休! 偏偏她还是司烈阁老最宠爱的弟子,每次擂台上,慕瑾宁打人的时候,阁老只会露出宠溺的笑容,却没有丝毫怪罪。 现在没有了司阁老的掌控,就像一条被困在笼子里的巨龙突然挣脱了束缚,它将会变得更加凶猛、强大和不可阻挡。 这条龙原本被锁在笼子里,虽然力量强大,但受到限制无法完全发挥出来。 然而一旦突破了那道锁链,它将能够自由地翱翔于天空,展现出其真正的威力。 这意味着司阁老对局势的控制已经失效,而他所面对的对手或势力可能会因此获得更多的机会和空间来发展壮大。 他们可能会以更猛烈的方式行动,不再受到先前的限制和约束。 这种变化可能会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改变整个局面的平衡。 原本被压制的一方可能会趁机崛起,挑战现有的秩序; 而其他各方也需要重新评估自己的立场和策略,以应对新的形势。 而事实上,无论是慕瑾宁还是君淮翎,都是在五岁的时候进入韶光阁,拜入司阁老的门下。 司阁老不仅是他们的老大更是父亲一般的人物。 所以巨龙虽然会挣脱于笼子,但不会破坏笼子。 慕鸢虽然知晓皇姐不会出事,但是皇姐一定会受伤的。 皇姐最怕疼了! 慕鸢轻轻扯了扯君淮翎的袖口,声音软和道: “翎王,不如同青鸾一同看望一眼皇姐吧?” 此言正中君淮翎下怀,君淮翎也想打猛兽。 自从遇到青鸾公主慕鸢后,他想要打打杀杀的念头就削弱了许多,就连他自己都忘了。 曾经,他也是令人闻风丧胆,恶名远扬的罗刹权臣。 居庙堂之高而手握重权, 处江湖之远则威风凛凛。 无论是朝堂还是江湖,谁人不知君淮翎精明狠厉,在刀光剑影中长大,一路上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坐上了高位。 如今,面对面前的小公主,君淮翎却想将自己好的一面展现给她。 于是,直接答应了慕鸢的要求,如果可以重来,他一定不会答应的。 …… 丛林深处, 层岩叠嶂,隐天蔽日,自非亭午夜分,不见曦月。 慕瑾宁跟着慕恬一同走进这个茂盛的森林中。 慕恬在不知不觉间,就被当上了挡箭牌。 她身上招惹野兽并令其发狂的秘药淡淡的,香香的,可慕瑾宁还是一下就闻出来了。 现在正在想着是谁害自己呢。 肯定不是四公主慕恬自己,慕恬是被算计了。 到最后东窗事发,也可以被甩来顶罪。 慕瑾宁并不是心善之人,最讨厌愚蠢之人,所以也并不打算告诉四公主真相。 就这样被慕恬带到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 四周秋风萧瑟,让人感觉寒冷,慕恬紧紧裹挟着自己的大氅,冻的瑟瑟发抖。 慕瑾宁却没有一丝感觉,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根据裴雨带来的情报: 四公主慕恬买通了江湖上要银子不要命的人,打算趁这个机会,毁了自己的清白。 所以将自己引到了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就是要让她吃下哑巴亏! 不过,自己当然早有防范: 自己来之后,特意将自己额间的红山茶印记用斗篷挡住了,也特意让四公主慕恬穿了斗篷。 如今,四公主还没打算和自己撕破脸,所以也就穿着与雪相映的淡红色狐裘大氅。 而慕瑾宁穿着淡墨色狐裘斗篷,斗篷遮住了自己额间的红山茶印记。 她将胸前的红山茶吊坠戴在了里头的襦裙里。 只要她不说话,谁也不知道她是谁! 第56章 设计 秋风萧瑟,枫红似火。 四公主慕恬开口了,只见她略显愤怒的声音响起: “瑾宁公主,你就是个骗子!” 慕瑾宁歪了歪头,眸内一片漆黑,不过面上还是笑嘻嘻地模样: “四妹妹,你说什么?瑾皇姐可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啊。” 她的面容姣好,皮肤白皙如雪,细腻如丝,五官精致而立体,犹如上天精心雕琢而成。 一双大眼睛明亮而深邃,宛如璀璨星辰,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尽管她尚未完全成熟,但已展现出一种独特的魅力。 她的身材高挑修长,比例协调,曲线优美,仿佛每一处都恰到好处。 她的动作优雅大方,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和自信。 虽然还未彻底长开,但已经颇有妖冶的魅力以及侵略性。 此刻,慕瑾宁唇角轻勾: “四妹妹,姐姐从来没有伤害过你。” “所以,妹妹也不要伤了姐姐啊!” 她那犹如寒潭般的眸子清晰地映射出慕恬纳闷的脸。 慕恬被这双狭长的丹凤眼紧盯着,不禁出了层冷汗! 难道瑾宁皇姐发现了? 绝对不可能! 说着,慕瑾宁恢复了以往乖巧可爱的模样:“皇妹带姐姐来这里做什么?” 仿佛刚刚的战斗力都是昙花一现。 四公主慕恬松了一口气,随即双手大力,狠狠地将慕瑾宁推在地上。 慕瑾宁便随着力道轻轻的摔在了地面上,将干枯的树枝压碎,发出了瘆人的声响。 空谷传响,令慕恬汗毛一立,毛骨悚然。 却令慕瑾宁眸光一闪,心情都愉悦了些许。 慕恬气的咬牙切齿:“慕瑾宁,你就是个虚伪至极的人,装什么可爱?!” 闻言,慕瑾宁眉梢不禁一挑,看不出来了?不过她就是喜欢装可爱。 地面上是惨淡的银霜,虽然猎场真的很冷,但雪是真的不多。 银霜一点点地向慕瑾宁的淡墨色武袍浸湿,由于这个武袍是临时赶制的,所以并没有设计防水的功能。 此刻,慕瑾宁眸内有戏谑,有挑衅,更多的是兴奋! 慕恬被彻底激怒,伸出手掌,想给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一巴掌。 正在此时,一个大手将慕恬的手腕紧紧地握住,将慕恬跋扈的身子用阴影笼罩住了。 慕恬抬眸间,是那个令人发抖的脸。 翎王的大手紧紧地攥着慕恬的手,眸内是冰冷的寒光。 真是会算计! 倘若宁姐儿在大清被掌掴, 以司阁老对宁姐儿的宠爱和喜欢, 先不谈宠溺这方面,司阁老有多护犊子谁人不知? 整个大清的皇家人,都得陪葬! 就连慕鸢,都得一起死。 宁姐儿有多恨大清的慕家人啊,竟以这种方式折辱自己! 君淮翎轻轻松开攥着的手腕,缓步上前走向慕瑾宁,声音幽冷: “玩够了吗?” 慕瑾宁眸内泛着寒光,不过唇瓣还是带着红润的笑意: “翎王殿下,本宫并不知晓殿下的意思!” 不认账了! 但是跟在君淮翎身边的慕鸢可吓坏了,将慕瑾宁扶起: “皇姐,她怎么能推你呢?” 瑾宁公主,宁姐儿,无论是哪个身份,在大辰国都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什么时候竟然被推倒过! 只见,慕瑾宁抬眸,唇角带了些寡淡的笑意: “没事,皇姐不疼。” “鸢儿,这地上是冷的,好冷啊。” “鸢儿,皇姐好怕。” 慕鸢:……演,接着演 君淮翎:……堂堂宁姐儿怕冷?! 不过,君淮翎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寒声开口: “够了,瑾儿,别闹了。” 慕鸢则也明白这事的严重性,倘若那一巴掌真打在了瑾宁皇姐的脸上,单凭她也是大清的公主,她也就活不成了。 这也太狠了。 实际上,慕瑾宁并不是不想要慕鸢活命,只不过有君淮翎护着,鸢儿不会出事。 她也算计到了这一点。 所以才有恃无恐的,何况,她不会真让慕恬打她一巴掌,她的暗卫正在暗处观察着呢。 只要等到慕恬的人到了,就可以实施计划了。 此刻,慕鸢薄唇轻启: “皇姐还好吧?” 慕瑾宁点点头,声音虚弱了些:“还好。” 随即,话锋一转,慕瑾宁轻轻走近慕鸢,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开口: “青鸾妹妹,你带着翎王先回避一下,给你们看一场好戏!” 慕鸢瞳仁骤缩,轻轻拉了拉君淮翎的衣襟:“翎王殿下,我们先走吧。” 君淮翎对慕鸢言听计从,就跟着慕鸢一同离开了,走到了一旁的大岩石旁躲着,并看看宁姐儿还能怎么算计! 见人离开了,慕瑾宁这才开口: “四妹妹私底下做了什么,本宫也不和孩子计较。” 随后,眸色一凛,声音哀嚎,动作浮动夸张了: “瑾宁公主饶命啊。” 慕恬:…… 果然,慕恬安排的土匪刚到,就听到慕瑾宁的嗓音明白过来,那个红衣大氅的女子,就是慕瑾宁! 土匪们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仿佛看到了最珍贵的猎物一般。 他们纷纷伸出那双如同恶魔般的大手,要挟住了慕恬。 “不!放开我!” 慕恬惊恐地哭喊着,但她的声音却被淹没在了土匪们的哄笑声中。 她试图挣扎,但那些强壮的男人紧紧地抓住了她,让她无法动弹。 慕恬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感到绝望和无助。 这些土匪们似乎对她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只把她当作一个可以随意摆弄的玩具。 “我不是瑾宁公主……不是……”慕恬颤抖着求饶道,但她的声音却显得如此微弱。 土匪们无视了她的求饶,将她拖向了更深的山林之中。 慕恬的心沉到了谷底,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直到红色大氅被脱下,自己的亵衣被撕开,她才想起来,她可是花了大价钱,要土匪破了慕瑾宁的身子的! 不然,皇家猎场戒备森严,如何会有土匪? 她花了很多银子打通了内外关系,这才让土匪提前三天就在这里等待。 如今,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触及到慕瑾宁幸灾乐祸的神色之时,慕恬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慕瑾宁如骄阳般,让所有人快乐,如今竟然是装的! 太虚伪了! 慕恬流下了不甘的泪水。 此刻,慕瑾宁端正地站在了地上,穿着温暖的皂靴,全身却如坠冰窟般寒冷。 她无论怎么闹,慕瑾宁都从未真正的动怒,可是现在,慕恬竟然要毁了她的身子! 让她勃然大怒! 天知道,在得到这个消息后,慕瑾宁有多崩溃。 人家这么可爱,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人家! 不过,慕瑾宁认真部署着每一个计划,也是她让人通知了子虚自己和四公主在这里。 让君淮翎和慕鸢看一看自己恐怖的一面,也许,慕鸢就不会对自己好了,君淮翎就会彻底厌恶自己。 她也就彻底没了牵挂。 慕鸢是一个如此纯真的女孩,就像一颗璀璨的星星一样,闪耀着明亮的光芒。 然而,那颗星星并不只属于她自己,它照亮了整个夜空,让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它的美丽和温暖。 慕瑾宁仍旧面无表情,内心则惊涛骇浪着。 人人都知韶光阁的小师妹,快快乐乐,天真活泼,没心没肺,善良真诚。 可是,她早就长大了啊! 从四公主想毁了自己的清白之时,就已经敲响了她的丧钟。 没了清白的公主,要么被处死,要么自尽,也不会有一个好人家的人要她。 她彻底完了! 第57章 猛虎 的确。 在岩石后躲着的两人见识到了慕瑾宁的手段后,纷纷吓坏了。 君淮翎无论谋略和心计多厉害,无论武功多厉害。 也从来没有龌龊到要毁了一个姑娘家的清白。 瑾宁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他一时间的确被震惊到了, 随后又叹了一口气,自家师妹怎么着就怎么着,开心就好。 由于两人有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所以慕瑾宁无论想要干什么,君淮翎都会满足她。 何况,一定是那个四公主太毒辣了,否则宁姐儿一定不会这样的。 他刚松了一口气时,又猛地回想起,慕瑾宁拉着慕恬大吼的那一声: “瑾宁公主饶命啊!” 她是瑾宁公主,为何又道慕恬是瑾宁公主?! 霎时间,君淮翎眸内浮现一抹寒光,难道?! 这些不要命敢擅闯皇家猎场的土匪,是慕恬的人? 慕恬让花银子命土匪毁掉“瑾宁公主”的清白,可是没说谁是瑾宁公主。 让瑾儿察觉到了,随后将计就计。 君淮翎眸色幽深而深邃,瞥见慕瑾宁狭长的丹凤眼中深深地抱复。 难道,她这是愤怒? 这也不对。 慕鸢则被吓到了,她虽然活了三世但也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啊。 远远望去,只见她一袭雪白色狐裘斗篷,宛如一只纯洁无瑕的白狐,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与这天地融为一体。 她的身影如同被雪花覆盖的山峰,又似被云雾缭绕的仙子,让人不禁想起那传说中的九尾妖狐,神秘而又迷人。 走近一看,她的面容如同一朵盛开的鸢尾花,娇艳欲滴,散发着淡淡的芬芳。 她的眼睛犹如深邃的湖水,清澈透明,却又隐藏着无尽的温柔和深情。 她的嘴唇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如同春日里温暖的阳光,让人心生欢喜。 她的秀发如同瀑布般垂落在肩头,轻轻拂过白皙的肌肤,如同丝滑的绸缎。 她的身材高挑修长,曲线玲珑有致,一袭雪白色狐裘斗篷更衬得她出尘脱俗,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慕鸢看上去柔弱无骨,绝美的瑞凤眼上,空谷幽兰的眸子不禁泛红。 皇姐,竟然是这样的人吗? 那对自己的那些,都是假的吗? 不过转念一想,慕瑾宁的那句话,很可能是故意这样说的。 让他们看一场好戏,什么好戏?! 慕鸢并不同情四公主,毕竟她上辈子可是被杀死的。 何况,皇姐不杀她,就会杀自己。 要么杀她,要么杀自己。 她还是能分清的。 君淮翎却暗算着时辰, 三, 二, 一! 只远远听到一声猛虎的怒吼,就见一只晴天大白虎猛地冲了过来。 这只白虎体型巨大,威风凛凛,身上的毛发洁白如雪,散发着一种威严的气息。 它的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口中喷出一股强大的气流,仿佛要将一切都吹散。 随着一声怒吼,白虎瞬间加速,如同闪电一般冲向四公主慕恬的身影。 它的速度极快,让人眼花缭乱,根本无法躲避。 慕恬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得花容失色,她试图逃跑,但白虎的速度太快,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由于她本身就被土匪控制着,所以根本没法挣脱。 只能眼睁睁地望着猛虎奔向自己。 土匪也不是真不要命,看到了猛虎都知道要跑。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只凶猛无比的老虎,竟然直直地朝着四公主慕恬奔去。 张开了一张足以吞下整个天地的血盆大口,那口中喷出的气息带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和浓烈的血腥味道。 仿佛来自深渊地狱的恶魔。 慕恬有一瞬的绝望,晃眼前,看到了慕瑾宁温和的笑意,她的唇角咧开了一丝邪笑,狭长的丹凤眸内却是空洞的虚无。 慕瑾宁纵身一跃,轻功卓越的她跳上了一棵树干上,居高临下地凝视着这一幕。 麻木不仁。 这,是对四公主慕曦的惩罚! 毕竟,不听话的孩子,是要收到惩罚的! 顿时,明白了什么! 好手段! 慕恬的智商从未在这个时候高过,是慕瑾宁,从一开始假意跟随自己。 后放白虎来灭口,倘若她还能活,一定要亲自去找父皇。 告诉父皇她的恶行,让父皇废黜瑾宁公主的封号! 猛虎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和尖锐的爪子,以一种威猛的姿态扑向慕鸢。 慕鸢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但猛虎的速度极快,她根本无法逃脱。 就在这时,猛虎突然停住了动作,伸出它那布满倒刺的舌头,向着慕鸢的衣裳舔去。 慕鸢感受到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同时也闻到了猛虎口中散发出的恶臭。 她感到无比恶心,想要呕吐,但却被恐惧所控制,无法动弹。 猛虎的舌头不断地舔着慕鸢的衣裳,让她感到一阵刺痛。她的皮肤开始变红,甚至出现了一些细小的伤口。 但猛虎似乎并没有停止的意思,继续用它那可怕的舌头舔舐着慕鸢的脸。 慕鸢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试图用手推开猛虎。 但猛虎却死死地抓住她的手臂,不肯松开。 慕鸢感到绝望,她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摆脱这只凶猛的老虎。 终于,白虎被其余的气味所诱惑。 毕竟,作为一只猛兽,它对周围环境中的气味十分敏感。此刻,它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 这股香味让它感到有些好奇和兴奋,仿佛是什么美味的食物散发出来的。 于是,它的鼻子开始不停地嗅着,试图找到香气的源头。 随着香气的指引,猛兽的目光渐渐聚焦到了慕鸢藏身的那块巨大岩石处。 它的瞳孔微微竖起,透露出一丝警惕和期待。 它开始小心翼翼地向着那块岩石靠近,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谨慎,生怕惊动了可能隐藏在那里的猎物或敌人。 当它走到距离岩石还有几步之遥时,它停住了脚步,然后轻轻甩动着尾巴,似乎在试探着什么。 它的眼神始终锁定在那块岩石上,准备随时应对任何可能出现的情况。 慕鸢捂住嘴,生怕自己发出声,她瞪大双眼,身体微微颤抖着,这还是她头一次看到如此巨大、凶猛的猛虎。 它的皮毛闪耀着金黄色的光芒,锋利的爪子闪烁着寒光,那庞大而强壮的身躯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息。 娴妃未免也太心狠了吧!竟然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来对付一个女子。 慕鸢心中涌起一股愤怒和怜悯之情,她暗自决定,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揭露娴妃的恶行。 估计,瑾宁皇姐就是这样被逼疯的吧! 换谁谁不疯! 她空灵般的瑞凤眼中升腾起一层薄雾,冷汗已经浸透了襦裙,散发着香汗,虽然雪白色狐裘斗篷防水,可是襦裙不防啊! 闻到奇异的香汗,君淮翎瞳仁缩了缩,但还是将慕鸢保护在身后。 他不允许,任何生物碰他的青鸾九公主慕鸢。 谁也不行,就连自己也不行! 第58章 逃生 君淮翎眸色暗沉,轻轻地握住了慕鸢的手,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慕鸢的手温和无双,没有老茧,仿若天绛,此刻,却生出了细密的香汗,让人无法忽视。 君淮翎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香味,不禁红了脸颊。 下一刻,猛虎张着血盆大口向君淮翎袭来。 君淮翎双眸逐渐显得空洞,眸底冷光乍现,他右手握拳,用力握到关节泛白,体内内力汹涌澎湃。 真气逆转。 在经脉中疯狂流转,随着他将所有内力汇聚于拳头之上。 紧接着,他猛地挥出右拳,拳风如狂风暴雨般朝着白虎的额头席卷而去。 那只体型巨大、威猛无比的白虎竟然被拳风狠狠地击中了身体,它庞大的身躯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这一幕让慕鸢吓得面目全非,轻轻地拉扯着君淮翎的衣襟。 感受着慕鸢的指尖传递的温度,君淮翎空洞的双眸逐渐有了聚焦。 随后,轻轻地摩挲着慕鸢的指尖,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因为韶光阁的成员,都有一条规矩:动用内力之时必须屏气凝神,不让开口。 因为一旦开口,很可能分神,内力是很强大的,一旦分神,很可能死在擂台之上。 慕鸢知晓君淮翎不爱说话,所以也不说话。 岩石处的动静惊动了慕瑾宁。 树干之上,慕瑾宁眸光幽深,左臂微扬,轻轻地从上方枝干折取出一棵小树枝。 小树枝仅仅只有三寸之长,在慕瑾宁的手中,却成了一柄锋利的剑刃。 枝干上曾经枝繁叶茂,紧接着,慕瑾宁又从树枝上揪取下许多枯叶蝶。 慕瑾宁把树枝往腰间一缠,玉掌催动树叶,树叶如刀片般朝白虎袭过去。 催动树叶哪里有什么杀伤力?君淮翎以掌风托出,将划过白虎脸庞的枯叶蝶催动,继续向白虎攻去。 白虎脸上已经被划伤了许多痕迹,都在往外渗血。 极其狼狈。 君淮翎眉峰皱起,他闻到了空气中不属于慕鸢和慕瑾宁的气味。 这是,令猛兽发狂的药酒! 正源源不断地从慕鸢身上溢出。 之前,他一直以为这股淡淡的清香是慕鸢的体香。 可是,谁的体香会这么浓郁? 连隔着这么远的白虎都能被吸引过来。 娴妃一开始是想给慕恬的衣裳上下药的,可是她的暗卫不听吩咐,将四公主慕恬和九公主慕鸢搞混了! 慕恬有雪白色狐裘斗篷。 慕鸢也有! 两件衣裳被宫里的嬷嬷叠在了一起。 暗卫们为了以防万一,将两人的衣裳都洒了药酒! 药酒被洒上衣裳,三天内都会没有任何气味,三天过后,气味就会开始发散出去,吸引野兽的食欲。 想通这一点,君淮翎迅速将慕鸢的那件雪白色狐裘斗篷脱下,并猛地扔向正呆滞在原地瑟瑟发抖的慕恬。 人都是自私的,虽然知道这样不对,君淮翎也不会在乎。 他本就是个杀人如麻的王爷,翎王在京城那可是能止小儿夜啼般的人物。 只见,慕瑾宁眉峰微皱,慕恬可以死,但不能死在自己的身边。 而白虎,是必须要死的。 不如,就在慕恬面前杀了白虎,正好,也可以恐吓慕恬! 这样想着,慕瑾宁朝着君淮翎的方向纵身一跃,穿着墨色皂靴的脚平稳落在地面上。 慕鸢再次触及到那双狭长的凤眸之时,不禁有了些恍惚。 皇姐…… 她湿润了眸子,红了眼眶,用着她那纤纤玉指伸向慕瑾宁,薄唇轻启: “皇姐……” 慕瑾宁眸色幽深,仅一瞬,眼眶竟然也红了,泛红的眼尾,在她那狭长的眸子上,显得更加可怜。 “安安,先杀了白虎。” 君淮翎冷声开口,状似不经意地瞥了眼两人的紧握的手。 慕瑾宁微微颔首,眸内一片寒凉。 只见她右手迅速地伸向腰间,握住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刀柄。 然后用力一抽,将大刀抽出刀鞘。 紧接着,慕瑾宁毫不迟疑地挥动手中的大刀,以迅猛之势朝着白虎的面部狠狠地砍去。 大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强大的力量和威势,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开来。 白虎正用她那倒刺的舌头舔舐着慕恬的腰间。 就被一股凌厉的破风之声震惊,回眸间,是泛着寒光的刀刃。 “嘭!” 白虎的脑袋被强大的力量直接劈成了两半,脑浆和鲜血溅洒而出,形成了一片血腥的景象。 它那巨大的身躯也随之倒下,四肢还在无意识地抽搐、挣扎。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挣扎越来越微弱,最终完全停止,白虎彻底失去了生命迹象。 君淮翎一时忘记了蒙住慕鸢的眼睛,慕鸢就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她惊愕地忘了呼吸,久久地凝视着这一幕。 偏偏无论是慕瑾宁,还是君淮翎,仿佛对这一切见怪不怪。 倒在地上的慕恬见到这一幕,吓得彻底晕了过去。 见慕恬晕倒,慕鸢这才松了一口气。 反正雪白色狐裘斗篷已经被撕碎,沾染上了殷红的血迹。 以大清太医的实力,恐怕也查不出来什么。 …… 很快, 娴妃就带着皇帝皇后等人来到了这里。 娴妃提前买通了眼线,本想彻底解决慕瑾宁和慕恬的。 谁知,当浩浩荡荡的一众人来到岩石地处之时,就看到一地血痕。 以及躺在血痕之中的四公主慕恬,以及站在血迹旁边吓得瑟瑟发抖的瑾宁公主。 冷傲着站在原地的翎王君淮翎,以及站在瑾宁公主身旁,吓得不轻的慕鸢。 皇帝最心疼瑾宁公主,于是赶忙上前,查看瑾宁公主的伤痕,眸内的心疼不似作假:“安安,你怎么受伤了?” 瑾宁眸光呆滞,微微摇了摇头,眸内起了水雾。 慕鸢也站在瑾宁旁边,可是皇帝不屑于施舍给她一个眼神。 只顾着护着瑾宁。 皇帝亲自将自己身上象征皇帝身份的龙袍披在了慕瑾宁的身上,仿佛一个疼爱女儿的父亲般: “安安,你没事就好。” “来人,瑾宁公主受伤了,将瑾宁公主送回帐篷。” 随后,才拾起皇帝的威严冷冷地打量着君淮翎,君淮翎身上的武袍已经被鲜血浸湿,在略显寒冷的秋日中,格外瘆人。 尤其是君淮翎的那双如同野狼般的兽瞳,让皇帝一时惊愕了一瞬。 君淮翎缓步上前,屈膝行了一个大礼,嗓音清俊: “参见陛下,猛虎伤了四公主,臣已将猛虎射杀。” 简短有力,皇帝轻眯眼眸,似在考虑真假性。 正在此时,慕瑾宁轻轻拉了拉皇帝的右臂,声音带了些娇纵: “父皇,安安好害怕。” 此时,她那原本淡雅如墨的武袍之外,披上了一件华丽而威严的龙袍。 这件龙袍以金色丝线绣制而成,上面盘旋着九条栩栩如生的巨龙,张牙舞爪地展示着皇权的威严。 每一条巨龙都有着独特的神态和动作,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起,翱翔于天际。 穿上龙袍后的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气质。 她的眼神变得犀利而坚定,透露出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她的身姿挺拔而端庄,举手投足间尽显王者风范。 然而,尽管她身上散发着强大的气场,但那张美丽的脸庞依然保持着一份娇柔与可爱。 使得她看起来既威武霸气,又充满魅力。 第59章 宠溺 秋风萧瑟。 慕鸢被冻的瑟瑟发抖,脸色惨白。 君淮翎便从子虚手中重新拿了一匹赤红色狐裘大氅,轻轻地披在了慕鸢的身上,让慕鸢不再寒冷。 皇帝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不过见她的安安如此害怕,就软了嗓音。 从始至终,没有人在意倒地的四公主慕恬。 皇后漠不关心。 令贵妃关心着慕瑾宁,毕竟,瑾宁公主才是皇帝的心肝肉。 只见,令贵妃声音轻柔,宛若春风拂面:“安安,你没事就好,你父皇多担心你啊。” 不愧是最受宠的女人,就是会说话。 慕瑾宁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毕竟,谁看不出那点小心思。 不过是后宫女人为了活下去罢了。 瑾宁声音颤抖着,红着眸子,声音软糯地开口: “父皇,安安好害怕,这么大的白虎,差点咬死我!” “人家这么可爱,它怎么舍得咬!” 君淮翎不禁掐了把大腿,人怎么可以有种成这样! 慕鸢:…… 君淮翎轻轻皱了皱眉峰,不过还是没有说什么,她爱怎么就怎样吧。 索幸是亲爹,偶尔撒撒娇应该无碍。 皇帝叹了一口气,随即语气温和了些: “围场野兽乱窜是正常的,安安,你若是害怕,就和青鸾一起待在帐篷内。” 看向众人时,又恢复了冷酷无情的帝王模样: “翎王,带青鸾公主前去休息。” 随即,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倒地的慕恬,淡漠开口: “找个女太医为四公主疗伤。” 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可是,也不算过去。 因为瑾宁公主,也就是韶光阁的宁姐儿睚眦必报,四公主慕恬算计她,想要毁了她,却被反将一军。 不过,宁姐儿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 即便如此,慕恬腰部也还是被猛虎舌头上的倒刺划伤,划伤的面积也不小。 所以,无论是慕鸢,还是君淮翎,都清晰地感觉到了,娴妃这次要遭殃了。 不过,慕瑾宁不会亲自出手,而是会利用其余宫斗的妃嫔,来处理掉娴妃。 思及此,慕鸢竟然还察觉到了自己竟有那么一丝期待。 趁所有人没反应过来之时,慕鸢轻轻攥住了君淮翎修长白皙的指尖,声音轻柔: “翎王哥哥,你说,皇姐会利用谁来对付娴娘娘呢?” 她声音如山间的泉水般动听,如同月光之下空灵绝尘的仙子,此刻,却如同从地狱中爬出来的的罗刹。 君淮翎却没有丝毫惊讶以及疑惑,为何一向乖巧心细的青鸾公主变得如此心机深沉?! 只见,君淮翎声音暗哑,似乎心情愉悦:“本王觉得,会是令贵妃。” 毕竟,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 就凭令贵妃玲珑剔透的那一面,也迟早会被宁姐儿当做宫斗的棋子。 …… 帐篷内。 慕恬的身体十分沉重,仿佛被压了千斤重担一般,她的意识逐渐模糊,最终陷入沉睡之中。 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有一座高山,山上云雾缭绕,美不胜收。 突然,天空中出现了一道绚丽的彩虹,彩虹的尽头是一扇神秘的门,门上刻着精美的花纹。 慕恬好奇地走近那扇门,轻轻推开,门内是一片绚烂的星空,无数星辰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她沉醉其中,伸手去触摸那些星星,却发现它们如幻影般消散。 当她试图抓住一颗星星时,她的身体猛地一抖,从梦中惊醒过来。 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是慕瑾宁挑衅的笑脸。 犹如猛兽般的眸子直愣愣地盯着自己,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她感到全身湿漉漉的,原来是因为出了一身汗。 她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努力回忆起刚才的梦境,但只记得一些片段。 慕恬摇了摇头,想要摆脱这个奇怪的梦带来的影响。 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周围的空气,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她逐渐回过神,想起了慕瑾宁嚣张挑衅的脸,不禁冷汗直流。 瑾宁公主现在正是最得宠的公主,却可以眼睛都不眨地推自己去送死。 看破了自己的诡计,还反将一军。 至于翎王,怎么可以帮那个贱人。 将青鸾公主身上的雪白色狐裘斗篷脱下,盖在自己身上。 慕恬越想,心中便愈发愤怒和不甘,她的双眼逐渐变得赤红,仿佛被鲜血充斥着。 那红色的光芒从她眼中散发出来,透露出一种疯狂和决绝的气息。 她的眼神变得锐利而凶狠,像是燃烧着一团熊熊烈火,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这种强烈的情感让她看起来宛如一头凶猛的野兽,准备与命运展开一场殊死搏斗。 不过,慕恬唇角咧开了一个弧度,眸内是无限的计谋。 在青楼女子当今皇贵妃的传授下,她早已经青出于而蓝胜于蓝,和慕瑾宁这个在大辰乱搞的女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见,慕恬混浊的眸子微挑: “小草,告诉母妃,就说,恬儿想要更强的暗卫。” 随后,慕恬那涂着寇丹而又尖锐的指甲指着小草: “小草,现在将本公主前几日雇的那批高手杀了。” 表面上是山贼,实际上都是高手。 何况,在遇到白虎时转身就跑了,背主的奴才,就应该去死! 小草有些不满,但还是恭恭敬敬地开口:“那是从江湖上请来的高手,已经逃之夭夭了。” 听到这话,慕恬的脸顿时就变了色,气得咬牙切齿。她紧紧握着拳头,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可恶的人给生吞活剥了!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和怨恨,仿佛要喷出火来。 慕恬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内心的怒火却依然熊熊燃烧着。 刹那间,她从榻上的柜子边取出一个匕首,那匕首锋利无比,闪烁着寒光,令人毛骨悚然。 只见她面露狰狞之色,眼中透露出一股疯狂与决绝,毫不犹豫地举起匕首,朝着小草的脸上划去!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小草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道狰狞而又恐怖的血痕,那道血痕就像是一只凶猛的野兽。 在她美丽的脸庞上狠狠地抓出了一道深深的印记,让原本平静的面庞瞬间变得扭曲起来。 鲜血顺着伤口缓缓流淌下来,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只见,小草原本还算清秀的脸上,左侧眼睛下部连着鼻子顶部和右侧脸颊连着划出一条血痕。 小草不敢喊,只能弱弱的捂住自己的脸颊,跪在地上谢恩: “小草知错了,求公主殿下饶命啊!” 第60章 规矩 暖帐内。 慕鸢惨白着脸色任由太医将自己瞧了个遍,终于才确定并无大碍。 这次,慕瑾宁属实玩的太过了! 在怎么着,也不能这么吓唬鸢儿啊。 君淮翎低沉着眸子,如同寒光般的眸子紧紧凝视着慕鸢,担忧她身上受别的伤痕,那真是让女太医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遍。 慕鸢低垂着眼眸,不敢抬头看。 随后,君淮翎一言不发,拂袖而去。 …… 瑾宁公主的暖帐内。 慕瑾宁捧着略微温和的汤婆子,眸光空洞,唇角咧开了一个讽刺的弧度。 半晌,唇角清扬: “雨潇潇,古都出草木饶。” “吾闻君,尚自守孤城傲。” “牧笛城郊啸,风吟传野村谣。” “缘分固牢,吾辈共舟桥。” 只见,女孩歌声婉转,清脆悦耳,如同黄莺出谷般婉转悠扬,令人陶醉其中。 她的嘴唇犹如天边的晚霞,鲜艳欲滴,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不过,她那空洞无神的眸子,却失去了往日的光芒。 歌声也显得寡淡。 君淮翎面色阴沉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成冰。 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沉重的压力,让人心生恐惧。 他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四周,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目标。 他的嘴唇紧紧抿起,透露出一丝决绝和冷酷。 随着他的走近,那股寒风也越发强烈,吹拂着人们的脸庞,带来刺骨的寒意。 伺候的宫人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他们知道,这位君淮翎绝非善类,他的到来必定会掀起一场风暴。 慕瑾宁没有看向他,而是继续唱着歌,接着屏退了宫人。 整个暖帐,只有两人。 君淮翎率先开口: “宁姐儿,你做的未免太过了。” 慕瑾宁右臂轻扬,打断了君淮翎的质问。 随后,声音平静: “翎哥儿,你很吵。” 以往在韶光阁,慕瑾宁都是活泼开朗的模样,如同一个小太阳,照亮了所有人。 可是,太阳也会累啊。 此刻,慕瑾宁已经疲惫不堪。 不仅是身体上的,还有心理上的。 君淮翎气笑了,语气狂妄且嚣张,声音却缓慢而悠扬: “安安,这次你实在太过分了,且先不说四公主被毁了身子,我不管,可是你吓着了青鸾公主。” 慕瑾宁抬眸间,触及到了君淮翎宛若寒冰般的眸子,缓步上前: “君淮翎,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很了解你,今日就算我杀了四公主,你也不会说半句不是,可是。” “你未免太过于在乎青鸾九公主了。” 君淮翎能不知道吗? “吾日三省吾身,我当然发现了,她不同于江湖上的女子。” “纯如天上雪,皎若人间雪。” “如星辰般的女子。” 慕瑾宁淡淡的听着,唇瓣荡漾开一个弧度。 “所以,你这是承认,你心悦于她了吗?” “你别忘了咱们韶光阁的规矩!” “严禁动情!” 其实也不是非不让动情,只是韶光阁的规矩,就是十几岁时不让动情。 司阁老说过,十几岁时动情,就等同于在郊外野地中找未来的另一半。 毕竟,女人成婚生子是大事! 十几岁的孩子生育刚发育成熟,不能冒险,为了一个男的赌上自己的后半辈子。 所以,韶光阁的规矩,无论男女,未满二十岁,不让动情。 倘若,君淮翎为了慕鸢,破戒,那君淮翎将会面临生不如死的下场。 无论是动情,还是做那档子事,一旦被发现,君淮翎就会被逐出师门,阁主之位一定不保,到时候…… 慕瑾宁越想越害怕。 君淮翎好似在看傻子一般看向慕瑾宁: “安安,这么多年让你多读点书,你非要看话本子,还说都一样。” “你是不是当我傻?我等个四年再和青鸾公主在一起,不行吗?” “到时候青鸾公主也就十六岁了,也及笄了,可以……” 慕瑾宁恍然大悟,嗓音颤抖了些: “所以,你这是在卡bug?在等青鸾公主年满二十岁,你也就二十四岁,风风光光的办一场婚礼了!” “那你不得等八年啊!” 君淮翎点点头,眸内是无限的温情: “我愿意,青鸾公主,她值得我去等。” 慕瑾宁叹了一口气:“你不是会占卜吗?怎么没算到青鸾公主可能活不过十二岁?” 君淮翎提及此事,眸内的余温荡然无存:“我会保护她的。” 绝对,可以逆转未来! 慕瑾宁抬眸:“你的预言是很准的,我一向相信你的预见,这次为了她,连你苦学多年的占卜术都不信了?” 君淮翎:“没错,为了她,我相信我可以改变未来。” “我可是国师啊” “人间万般不值得,可是她值得。” 想起记忆里宛若星辰般的女子,君淮翎只感觉到幸福和快乐。 他是笑着的。 慕瑾宁轻声叹气:“那你就小心着,倘若被司阁老发现,本宫可不会自作多情,为你求情。” 提及司阁老,君淮翎神色也暗淡了下来,不过又轻松了些: “那就请安安为我求情,司阁老不会动青鸾公主,但是会动我啊,不知道得挨多少板子。” 君淮翎可算用了轻松的声音,夹杂了些许温和。 慕瑾宁无奈地摊摊手:“又打不残你,多挨些板子。” “反正挨打的不是我。” 君淮翎:…… …… 暖帐内。 慕鸢喝了一大碗姜汤的时间,君淮翎就回来了。 只见,少年头上竖着紫金冠,身上披着玄黑色锦袍,脚下踩着黑皂靴,他身材高大挺拔,面容英俊潇洒。 剑眉星目,嘴唇微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自信的微笑。 君淮翎的皮肤白皙细腻,宛如羊脂白玉,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光芒。 他的头发乌黑亮丽,如同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轻轻拂过他白皙的肌肤,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君淮翎的身姿优雅,气质高雅,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一种高贵的气息。 他的眼神清澈明亮,犹如星辰般闪耀,充满了智慧和勇气。 君淮翎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让人听了不禁心动神摇。 认清自己的内心后,君淮翎看向慕鸢的眼光内,带了些许炽热。 好似面前的少女,是他的此生挚爱。 第61章 笼中鸟,何时飞? 暖帐内。 慕鸢神情复杂,之所以被吓成那样,很大程度是她装的。 她死了两回,早已经看淡了世态炎凉。 所以,此刻,她只有蓦然。 触及到慕鸢蓦然的眸子,君淮翎只感觉到心在刺痛。 为何一个京城里的嫡亲公主,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君淮翎苦笑了一瞬: “青鸾公主,你……” 慕鸢神色淡漠:“翎王,你该走了。” 君淮翎点了点头:“那你好好休息,本王还会看你的。” 慕鸢眸内一片冰冷,颤抖着嗓音开口:“你不用来了,以后也别来了。” “因为你,我差点,差点死了。” “因为你,四公主发生了那样的事,没了清白。” “父皇想要你死,我不想被你连累。” “翎王殿下,我问你,你是不是心悦于我?” 慕鸢每说一个字,声音都是颤着的。 她只感觉到了深深地无奈,为何她会死?为什么,她一定要死? 明明,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她可以活过十二岁,兴许就会不同的。 君淮翎认真地听着慕鸢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如同利刃般割着内心。 他,韶光阁的阁主,什么时候这样狼狈过? 可是,慕鸢所说不无道理。 因为他,慕鸢受了多少伤害? 他本就不是一个普通的人,而是一个在生死边缘徘徊、在血腥世界中游荡的修罗。 他的生活充满了杀戮和危险,每一刻都可能是最后一刻。 这样的人生让他无法像其他男人一样,被情感所左右,无法全身心地投入到爱情之中。 因为他知道,一旦分心,便会失去生命。 君淮翎心中明白,自己的命运早已注定,无法改变。 他只能在这黑暗的世界里继续前行,寻找着生存的意义。 而在这个过程中,感情只是一种奢侈品,他无力承受。 所以,他选择保持冷静,不被情感所影响,不被外界所干扰。 他要做的,便是专注于眼前的任务,保护好自己,以及那些需要他保护的人。 他的内心深处,其实也渴望有一份真挚的感情,但他清楚,那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在这个充满血腥与杀戮的世界里,爱情只会成为他的弱点,让他陷入无尽的痛苦。 所以,他选择将这份情感深埋心底,不让它浮出水面。 只有这样,他才能继续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 曾以为,安安是他的光,可是安安是照耀所有人的太阳。 后来,他遇到了只属于他的一颗星辰,就连那颗星辰,却都要离他而去! 他不甘心。 慕鸢此时身着一袭月白色的宫装,那衣裳仿佛被月光浸透,散发着淡淡的银色光芒。 她的眼眸如同深邃的湖水,冰冷而清澈,其中透露出一种凉薄的情感,让人感觉她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这种眼神使得她看起来格外孤傲,仿佛与尘世隔绝,独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那双美艳的瑞凤眼轻挑,让她看上去更加完美。 明明只是个十一岁的小姑娘,却满腹心事。 毕竟,现在已经九月末了,还有两个多月,她就得死。 她不能喜欢上君淮翎,更不能爱上她! 笼中鸟,何时飞?翼已断,怎配飞? 翼已断,梦想碎。梦里飞。 梦里飞,怎当真?梦亦碎,枕上泪。不成真,当何用? 梦早醒,只留泪。不成真,又何妨?心里哀,作安慰。泪已干,又如何? 安慰过,台阶上,微风起,落故里。 梦中鸟,虽会飞。梦终醒,仍是笼中断翼鸟。 清梦甜,终不醒。不愿醒…终要醒… 不愿醒,梦长眠。 梦虽好,终是枕边泪,不愿醒,梦中亡。梦中亡,不害怕,自由好,亡也罢。 梦长眠,梦中飞,梦中亡。 笼中鸟,梦中亡,魂自由。 笼中鸟,终自由,悲的是,魂自由。魂自由,半悲半喜,悲魂自由,喜魂自由…. 慕鸢也是,从始至终只是一只笼中鸟罢了。 庄周梦蝶,享尽快乐, 可能梦总有醒的那一刻。 梦,总会醒… 慕鸢眸内雾气弥漫,但还是强忍泪水,声音略显沙哑: “翎王殿下,再见。” 君淮翎淡漠地眸内浮现出一抹寒光,随即,郑重开口: “青鸾公主,臣并未回答公主的问题。” 他说“臣”,君淮翎那样骄傲的一个人,不是“本座”就是“本王”,有一天竟也会用“臣”这个自称。 慕鸢抬眸间,是君淮翎面无表情的脸,还是他那薄唇,还挂着一丝浅淡的笑意。 让人捉摸不透。 君淮翎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臣从未希望得到殿下的喜欢,臣只是心疼殿下,所以想倾尽所有,对殿下好。” “倘若公主殿下觉得臣对殿下有了不该有的心思,臣愿以死谢罪。” “倘若公主殿下对臣有了不该有的心思,臣亦愿以死正道。” “绝不乱伦,秽乱宫闱。” 慕鸢傻傻地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听着这一切,她的眼神空洞无物,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她的心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刺穿,痛得无法呼吸,让她感到无比的绝望和无助。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陷入这样的境地,原本美好的生活瞬间变得灰暗无光,让她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 这种心如刀割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已经万劫不复,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 也罢,她的寿命已经开始倒计时,三个月。 慕鸢嗓音颤抖,但还是铿锵有力: “好。” 仅仅一字,却蕴含着千万种情绪,剪不断,理还乱。 君淮翎缓步上前,行了一个大礼。 无论是在皇宫,朝堂,还是在韶光阁,君淮翎都是修罗般的人物,从未这样对谁行过大礼。 眼前的君淮翎双手交叠于额前,固执地让人心疼。 他低垂着脑袋,没有让慕鸢看到他眸内的通红。 君淮翎声音平稳寡淡: “青鸾公主殿下,臣对您的关心与眷顾,到此为止了。” 他说到此为止?! 慕鸢紧抿着唇瓣,唇角已经被咬出了血痕。 君淮翎,犹如修罗一般的人物啊。 君淮翎缓步离开了暖帐。 火盆明明燃烧着烈火,暖帐内温度明明很高,却让慕鸢感到如坠冰窟。 慕鸢久久凝视着这个背影,直到背影消失在了夜幕中。 出了暖帐后,寒风裹挟着丝丝寒意将君淮翎包裹住。 君淮翎才发现,原来帐篷内,真的很暖,帐篷外,真的很冷。 太冷了…… 第62章 两个穿越女 娴妃的暖帐内。 娴妃捧着香炉,眸内带有若有若无的笑意:“这个教训,能让她们内斗很久了。” 她的眸内是精明的光,仿佛料定了没有人知晓她的阴谋诡计。 贴身宫女为她捶肩,只见。 娴妃叹了口气:“那位青鸾公主,还真是空灵美丽,可惜了。” 贴身宫女说:“娘娘,青鸾公主在后宫左右逢源,是个隐患,奴婢建议杀之。” 提及左右逢源,娴妃的眸内再无一开始的可惜,只是冷冷着: “那是她活该,那件斗篷尽快处理掉。” “是。” …… 令贵妃的帐篷内。 宫女小心翼翼地为令贵妃端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令贵妃优雅地坐在华丽的椅子上,她身穿一袭高贵的贵妃装扮,服饰精致而华美。 她的面容端庄秀丽,妆容精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威严和自信。 她微微抬起手,接过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热茶,感受着茶香在口中散开。 世人皆知,后宫内最得圣宠的不仅仅只有皇贵妃,还有令贵妃。 在皇贵妃之前,令贵妃是最得宠的。 和女主慕瑾宁的关系,同样也是最好的。 “娘娘,奴婢已经查清楚了,娴妃娘娘暗害四公主和瑾公主,青鸾公主实属被牵扯进来的。” 令贵妃挑眉,薄唇轻启: “本宫当然知道,瑾儿生性天真,被暗害也还说得过去,只是那位青鸾公主,还需要好好考虑考虑。” “毕竟,青鸾公主并不得宠。” “不像安安,圣恩隆眷。” 贴身宫女点头。 粗使宫女来报:“瑾宁公主到。” 厚重的门帘被掀开,慕瑾宁身着火红色狐裘大氅,露出一截纤细的脖颈,脖颈上围着雪白的白色狐裘围脖。 围脖上方,是少女精致俏丽的脸。 衬得少女肌肤更加白皙,来了些天生的妩媚。 媚骨天成。 在接触到暖帐温暖的温度后,大氅缓缓褪下,露出了玲珑有致的身段。 慕瑾宁粉嫩的唇瓣荡漾起一出笑意: “娘娘,安安好想你。” 回来一个多月,总算见到了她最想见到的人。 令贵妃笑起来,缓缓将她戴的美丽护甲卸下,毕竟,可不能伤了她的安安。 说起令贵妃,那可是比较风云的人物,十三皇子,十四皇子,十五皇子,皆为她所出。 六公主,八公主,也是她的女儿, 十年,六胎。 唯独对慕瑾宁宠爱入骨,因为慕瑾宁的生母和令贵妃是好姐妹。 对故人之后,总会更加亲切的。 令贵妃迎了上去,笑容满面: “安安,在大辰过的还好吗?” 慕瑾宁轻笑,眸内也染上了欣慰的笑容:“安安过的很好。” 说着,她便小心翼翼地从自己贴身的荷包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然后轻轻地将它打开,里面装着一盒色泽鲜艳、香气扑鼻的口脂。 令贵妃看着那盒口脂,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感动。 她接过盒子,轻轻打开盖子,一股淡淡的香味扑面而来。 “娘娘,这是安安亲自为您做的。”慕瑾宁微笑着说道,眼中满是期待和喜悦。 令贵妃拿起口脂,仔细地端详了一番,然后轻轻地涂抹在嘴唇上。 顿时,她的嘴唇变得红润而有光泽,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美丽动人。 “真是太好了!” 令贵妃满意地点点头, “安安,谢谢你,这盒口脂真是太漂亮了。” 慕瑾宁笑着回答道: “能得到娘娘的喜欢,安安感到无比荣幸。希望娘娘用了这盒口脂后,能够更加美丽动人。” 贴身伺候的宫女叹了一口气,宠冠六宫的令贵妃,在慕瑾宁面前,都不设防的。 万一口脂被做了什么手脚呢? 可是,令贵妃没有丝毫戒备,笑得温柔。 慕瑾宁狭长的眸子盯着她,令贵妃摆摆手:“你们先下去吧。” 屏退了一众宫人之后,慕瑾宁这才开口,声音娇软: “娘娘,您也知道了吧?娴妃娘娘欺负人!” 尽管在外面是遮风挡雨的人物,可是在家人面前,永远是个小孩子。 令贵妃认真地说:“安安,本宫知道的,本宫会为你讨个公道的。” 闻言,慕瑾宁眸内是狡黠的笑意: “谢谢娘娘,娘娘最好了。” 正当慕瑾宁正笑着夸赞令贵妃之时,厚重的门帘又被掀开。 这次,是太后身边的贴身嬷嬷,桂嬷嬷。 桂嬷嬷穿着嬷嬷的装扮,开口: “传太后娘娘口谕,宣瑾宁公主去见太后娘娘。” 慕瑾宁:…… …… 不过出于对皇权的尊重,慕瑾宁还是来到了太后的暖帐。 秋风萧瑟。 慕瑾宁披上火红色狐裘大氅,双手交叠于额前恭恭敬敬得行礼: “孙女瑾儿,拜见皇祖母。” 太后已经对慕瑾宁改观,见到慕瑾宁时唇角是抑制不住的温和: “瑾儿,哀家听闻你和青鸾还有恬儿出事了,你没事吧?” 坐在旁边的五公主慕曦惨白着脸,眸内一片寒凉。 果然,在女主面前,太后还是喜欢了她。 思及此,慕曦笑起来,如同一朵盛开的白莲花: “皇祖母,曦儿相信,瑾皇姐一定没事。” 原着中,虽然瑾宁公主的封号是瑾宁,可是宫中人都是称呼为:瑾公主。 太后笑了笑:“哈哈,瑾儿是福星,不会收到任何伤害。” 提及福星,慕曦脸色低沉的仿若能滴出水。 但还是笑着开口:“皇祖母,曦儿也是您的小福星。” 慕瑾宁捧着手中的茶盏,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对祖孙俩的互动。 她静静地坐在一旁,仿佛一个旁观者,却又能感受到那份亲情的温暖。 她看着祖母与孙女之间的对话,不禁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与司阁老相处的时光。 那时候,她也是这样被长辈们宠爱着,享受着家庭的温馨。 而如今,她已经长大成人,离开了家乡,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但是,这份亲情的温暖却始终萦绕在心头,让她感到无比幸福。 慕瑾宁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祖孙俩一唱一和,笑得极为讽刺: “皇祖母,唤瑾儿来做甚?” 太后笑着回:“瑾儿,是你曦儿妹妹想你了。” 慕曦当然不是真的想她了,只是随便说说。 谁知太后如此不解风情?! 她不明白,身为宫斗冠军的太后,能不知道她内心的小算盘? 只是瑾儿的确安分,这才对瑾宁有了些许好感。 第63章 他说,她比女主强。 当夜,君淮翎就以受惊为由回了京城。 慕鸢收到消息后,两天没有吃任何东西。 门帘被掀开,露出一截白如羊脂膏玉般的胳膊。 慕瑾宁缓步上前笑着说: “鸢儿,听闻你已有两日未曾进食,为何?难不成,你真要饿死?” 对于两日前发生的事,慕瑾宁多少也听说过了。 否则,为何君淮翎不顾她的安危,离开猎场呢? 这两天,慕鸢一直躺在榻上,没有吃任何东西,身体逐渐消瘦了许多。 只见她原本圆润的脸庞变得瘦削,颧骨凸显出来,眼睛周围出现了深深的黑眼圈,嘴唇也变得苍白干裂。 她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在枕头上,显得毫无生气。 慕鸢的身体状况看起来非常虚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她的皮肤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变得黯淡无光。 她的手指纤细而无力,静静地放在身旁。 然而,尽管她的身体如此虚弱,但她的眼神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不屈。 她似乎在与内心的痛苦和折磨作斗争,努力保持着清醒和坚强。 慕鸢的这副模样,让慕瑾宁羡慕坏了,慕瑾宁当年拼命减肥,三天不吃饭,差点晕倒不说,还反弹了。 面前的少女柔弱的如同花儿,娇弱不堪。 慕瑾宁轻声叹气:“鸢儿,你这是何苦呢?” 下人们都被屏退。 慕鸢这才开口道:“皇姐…鸢儿…翎王…” 她细声抽噎着,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无论是第一世,还是第二世,慕瑾宁才是真正的天命女主。 天命女主,是她用命争来的,谁也抢不走。 可是,她也想活啊! 慕瑾宁无奈:“鸢儿,你放心,翎王就是闹个别扭,哄哄就好了。” 慕鸢:…… 她的思绪渐渐飘远,回忆起了那个令她心动的场景。 那时候,君淮翎心甘情愿地臣服于她的脚下,他低垂着那双深邃而迷人的眼眸,仿佛带着无尽的柔情和顺从。 他的双手交叠于额前,微微屈膝,这个动作充满了虔诚与恭敬。 那一刻,时间似乎静止了,整个世界都只有他们两个人。 “青鸾公主殿下,臣对您的关心和眷顾,到此为止了!” 您,心上有你。 慕鸢这样想着,她不禁红了眼眶,眸内红了一片,泛红的玩味,衬得少女愈加惨白可怜。 白衣胜如雪,玉骨出凡尘。 翩若惊鸿踏雪痕痕。 他独自在光里面,划破尘埃那瞬间,有她见过最青春的脸。 慕鸢没有留意,只记得那时的暖帐内,温暖清新。 可是,也好冷好冷。 “瑾宁皇姐…翎王殿下…他…” 她那明亮的眼眸里渐渐沁出了几抹晶莹的泪花,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般璀璨夺目。 这些泪花仿佛是她内心深处情感的释放,带着一丝哀伤和无奈。 它们在眼眶中打转,似乎随时都可能滑落下来,但又被她努力地忍住。 这几抹晶莹让她的眼睛显得更加深邃而动人,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故事和情感。 这副模样,宛若天上的仙女般,不似人间。 慕瑾宁看呆了,一时竟忘记了什么,这才开口: “鸢儿,放心,你不会有事的。” 她是不会有事。 可是,他,却有事了。 …… 两日时间的路程,已经让君淮翎回了京城。 翎王府。 君淮翎慵懒地躺在太师椅上,修长而纤细的指尖轻轻地摩挲着慕鸢送给她的香囊。 那香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仿佛带着慕鸢的温暖气息。 他微微眯起眼睛,沉浸在这股熟悉的香味之中,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甜蜜的感觉。 随后,君淮翎小心翼翼地将香囊别在了锦衣处,让它与玉佩紧紧相依。 香囊和玉佩相互映衬,仿佛在诉说着两人之间深厚的情感。 君淮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凄凉的笑意。 他知道,这个香囊不仅仅是一件礼物,更是慕鸢对她的深情表达。 每次看到它,都会让她想起那个温柔善良的女子,心中充满了幸福和安宁。 可是,他的眸光逐渐黯淡下来。 深沉的化不开。 想起了慕鸢质问她的话: “因为你,我差点,差点死了。” “因为你,四公主发生了那样的事,没了清白。” “父皇想要你死,我不想被你连累。” “翎王殿下,我问你,你是不是心悦于我?” 君淮翎好似看到了她绝望崩溃的脸,是那样的孤独无助,伤心绝望。 慕鸢本身就是茫茫星瀚中,渺小的一颗星辰,可是却不属于他,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浩瀚的天空。 君淮翎无奈地摇摇头,随后拾起搁在茶几上的书信,那是大辰太子司玹卿派暗卫送过来的。 书信的内容,无非就是秦国和林国之间的暗流涌动。 两国都是大辰国的邻国,所以,两国皇帝已经在私下商议两国合力,吞并大辰。 简称:不自量力。 大辰的国库丰盈,兵力雄厚。 就连宁姐儿就有调动十万铁骑的虎符,不过听暗卫传递消息,虎符好像还给了大辰的皇帝。 不过并没有。 所以,仅靠宁姐儿的十万铁骑,就可以踏平两国。 太子司玹卿之所以将此事告知给君淮翎,是因为君淮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 国师亦可参政。 虽名为国师,实际上也是上过战场的。 不过虎符还是给了皇帝,毕竟,他只想当个闲职。 又当阁主,又当国师的,不得累死? 君淮翎可是位列九千岁之尊的,所以在朝中的威望极高。 只见,君淮翎望着信纸上镌刻般的字迹,不由浅笑: “太子啊,太子,真是好太子,什么脏活累活都扔给本座,真当本座闲啊。” 子虚叹口气: “忙着谈情说爱呗,瑾公主这么个女强人,太子殿下追妻难啊。” 提及追妻,君淮翎讽刺的笑了两声: “是难啊,太子殿下日理万机,忙中偷闲都要给宁姐儿写信,真是相亲相爱啊。” 子虚摇摇头:“不过,瑾公主不像是个会动情的女子啊。” “无论是韶光阁还是宫里的人,都说瑾公主温柔活泼,像个小太阳,可是属下能感觉到,她自私自利,看似多情实则无情。” “任何朋友,都是她的眼中的工具。” 君淮翎淡淡的听着,并没有反驳,而是认真道: “无论是宁姐儿,还是其他人,都会无情些,她不是圣女,只是左右逢源,想要活下去。” “在这个吃人的世道,活着是那么不易。” “还有,青鸾公主,青鸾不似江湖上的女子,就是个大家闺秀一般的人物。” “会刺绣,会书画,简直什么都会,比宁姐儿还强。” 他说,她比慕瑾宁强? 子虚不敢说话,低垂着脑袋,他万万想不到,君淮翎一直认为慕瑾宁是天上的太阳,绝对不会在乎月亮。 可是,他竟然注意到了慕鸢? 第64章 前往宛城 几日后。 娴妃也消停了几天。 启程回宫。 已经到了十月初,京城的天气已经逐渐转凉,清晨和傍晚的时候甚至能感受到丝丝寒意。 秋风萧瑟,吹拂着人们的脸颊,带来一丝凉爽的感觉。 树叶也开始渐渐变黄,落叶在空中飘舞,仿佛给整个城市披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外衣。 京城的街道上,行人纷纷穿上长袖衣服,抵御这寒冷的气温。 瑾宁公主府内。 慕鸢还是住在了南苑。 慕瑾宁担心娴妃害她,所以写了一封信给了皇帝。 皇帝对慕瑾宁有求必应,自然应允。 南苑。 慕鸢躺在榻上,手边则在翻阅着古籍,她喜欢看书,几乎过目不忘。 让慕瑾宁震惊。 《将进酒》是慕瑾宁花了两刻钟的时间才倒背如流,慕鸢看了一遍就全部记住了。 《琵琶行》慕瑾宁压根没背,不过慕鸢利用着超强饿得记忆力半个时辰就全部背过了。 小孩子心性的慕瑾宁立刻花了一个时辰给记住了。 自诩记忆力超强的慕瑾宁,自愧不如,毕竟,慕鸢的天赋比自己还强。 不过宛城的时疫扩散,已经连累了洛城。 宛城是慕瑾宁的封地,慕瑾宁不能不管。 于是,在慕鸢的强烈要求下,慕瑾宁请旨自愿前往宛城来救治百姓。 皇帝自然应允。 于是,今日,就是太监来宣旨的时候了。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南苑的地面上,形成了一道道斑驳的光影。 而在这温馨的氛围之中,慕鸢正坐在桌前,优雅地享用着她面前精致的美食。 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小米粥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那金黄的米粥与鲜美的鸡汤相互融合。 让人垂涎欲滴。慕鸢轻轻舀起一勺,放入口中,感受着那温暖的滋味在舌尖散开。 接着,她夹起一只晶莹剔透的水晶虾仁饺,饺子皮薄如蝉翼,包裹着鲜嫩多汁的虾仁。 一口咬下去,汁水四溢,鲜美无比,让她不禁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的美味。 最后,慕鸢品尝了一碗驼蹄羹。这道羹汤浓稠细腻。 入口即化,驼蹄的独特风味与其他食材完美搭配,给人带来一种别样的味觉体验。 在这个宁静的早晨,慕鸢尽情地享受着这些美食,感受着生活中的美好。 每一口都让她感到满足和幸福,仿佛时间也在这一刻静止了下来。 子妙上前行礼:“殿下,路公公来到前厅宣旨了,瑾宁公主让您也去一趟。” 慕鸢点头,惊蛰不动声色地将大刀放回腰间,跟着慕鸢一同前往前厅。 …… 前厅。 慕瑾宁刚打算走进前厅,就和慕鸢打个照面。 也是,慕瑾宁在她的院子,谁没事在前厅待着啊。 两人手拉着手一同前往前厅。 小路子已经等了许久了,看到两人来了后,才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仪: “奴才参见瑾宁公主,参见青鸾公主。” “两位公主接旨!” 说着,他微微侧过身去,眼神示意站在一旁的奴才将东西递过来。 只见那奴才双手捧着一个用明黄色锦缎包裹着的物件,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然后恭敬地将它递给了面前的人。 那人接过后,轻轻揭开锦缎,露出里面的东西——一个金色的圣旨。 这圣旨通体金黄,上面绣满了精致的花纹和图案,显得格外华丽而庄重。 这圣旨太过于明艳,让慕瑾宁不禁有了些好奇,然后,伸出纤纤玉指,直接拿过圣旨查看。 这一幕,不仅让慕鸢吓得险些丢了魂魄,还让小路子变了脸色。 小路子嗓音尖锐:“大胆~” 慕瑾宁摆摆手:“闭嘴吧。” 随后,将圣旨递给小路子:“宣旨吧。” 慕鸢吓得攥紧了衣袖,差点忘了,原着女主平常时性格大大咧咧,可是,这可是圣旨啊。 慕鸢缓步上前开口:“路公公莫怪,瑾宁皇姐只是不懂规矩。” 小路子哪敢斥责皇帝的心尖宠,笑着说:“两位公主,接旨吧?” 话音刚落,慕鸢立即拉着慕瑾宁的衣裙轻轻撩袍跪下。 慕瑾宁只好跪下,哪怕她从没有认真跪过谁。 慕鸢则跪得笔直,她的膝盖紧紧地贴在地上,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放在腿上,眼睛盯着前方。 她的姿态显得庄重而坚定,仿佛在向某人或某事表达着深深的敬意和忠诚。 就在此时,略微倾斜而冰冷的阳光倾斜地洒落在她身上,像是给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这层金辉使得她原本苍白的皮肤变得更加明亮,甚至散发出一种神秘的光芒。 小路子不禁对慕鸢好感爆棚,想着去了圣上面前,一定要好好美言几句。 清了清嗓子,开口: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瑾宁三公主,青鸾九公主,温婉端庄,博学多才,喻两位公主前往宛城治理时疫,即日启程,钦此。” 慕鸢率先开口:“儿臣接旨。” 慕瑾宁则学着慕鸢的动作来接旨。 小路子权衡了一番后,将圣旨放在了慕鸢的手上。 随后,便带着众人离开了。 慕瑾宁并不在乎,毕竟,她的确不熟悉宫里的规矩。 而慕鸢从小长在皇宫,规矩总比自己学的多。 慕鸢将圣旨查看了一番后,就递给了慕瑾宁,声音柔和: “皇姐,看看吧。” 慕瑾宁摆摆手:“不要。” 圣旨则按着规矩,被挂在了牌匾处。 婢女们早就收拾好了行李,就乘着皇家马车前往宛城救灾。 …… 马车之上。 慕鸢以及慕瑾宁同乘一辆马车。 惊蛰和子妙则现在门帘外,等候主子的吩咐。 慕鸢拿着一本古籍,仔细阅读着,慕瑾宁则从她的书箱中掏出了一本抗灾治病的古籍递给慕鸢: “鸢儿,给皇姐看看吧,皇姐看到这些字就头疼。” 穿越女必备特质:不愿看书。 不过慕鸢发觉,慕瑾宁和慕曦并不一样。 兴许,可以好好改变一下慕瑾宁的杀心。 慕鸢接过医术古籍,认真翻阅,古籍上记载了大大小小的病情。 小到烧伤,大到灾难。 通通记载着,而每一页都有密密麻麻的字迹,索性并不难看。 慕鸢仔细查阅着,突然,想到了什么:“皇姐姐,这是您写的吧?您为何不自己看呢?” 慕瑾宁有些害羞: “本宫当年就把这个当应付皇帝的功课来整,并没有认真学,早忘了,鸢儿,你脑子够灵,一定要好好学!” 慕鸢:…… 慕鸢:你告诉我这玩意能当阁主?! 第65章 大辰太子爷,司玹卿! 大约一日后。 宛城。 慕鸢让带来的婢女们收拾行李,并让惊蛰布置起宅子。 由于自己没有银两。 所以置办宅子的银子还是慕瑾宁出的。 正午。 慕鸢被慕瑾宁拉着逛了逛街。 由于宛城在时疫的折磨下,几乎被掏空。 街道上的行人更是少得可怜。 慕鸢和慕瑾宁并肩走在前面,惊蛰和子妙跟在他们身后。 一路上,慕鸢兴致勃勃地提议: “我们不如去找个客栈下馆子吧?” 她期待地看着慕瑾宁,希望他能同意这个建议。 慕瑾宁点了点头,初瑶和洛川在后面跟着。 然而,就在这时,一群人突然出现在前方,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些人的出现让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慕鸢不禁皱起眉头,心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首的是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身材高大壮实,但却挺着一个圆滚滚的大肚腩,给人一种油腻而又笨拙的感觉。 他的脸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皱纹,尤其是眼角和嘴角的鱼尾纹特别明显,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 然而,尽管他已年过半百,却仍然流露出一种令人作呕的猥琐气息。 他的眼睛总是滴溜溜地转个不停,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机会或者目标。 他的笑容也带着几分狡黠和阴险,让人不禁心生警惕。 总之,这个男人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肥胖、油腻且猥琐的形象,让人很难对他产生好感。 猥琐男人身后的人则笑盈盈地打量着两人,这种眼神让慕鸢感觉到不舒服。 慕瑾宁抬眸,格外天真活泼地问: “大叔叔,你们要干什么啊?” 宛若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不似人间。 猥琐男人愣了一瞬,随即笑得更欢。 慕鸢则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危险,每每皇姐露出这个笑容,都会有人会死。 慕鸢赶忙插嘴,带了些讨好的笑,她可不像杀人啊: “这位先生,我们不是尊贵多少的人物,请你们放我回去吧?” 话音刚落,无论是慕瑾宁,还是惊蛰和子妙都不由得冷下了脸。 空气好似已经凝滞了下来。 猥琐男人打断沉默: “小娘子,陪我们兄弟们玩玩,玩玩游戏。” 提及玩游戏,慕瑾宁笑意更浓,她最喜欢玩游戏了! 此刻,狭长的丹凤眼轻挑,如同一朵红山茶般绽放。 惊蛰和子妙都是见过慕瑾宁发疯的,这时候都噤若寒蝉,只是默默地保护好自己的主子慕鸢。 慕鸢自然明白皇姐这是生气了,但也不打算救人。 毕竟,有的人是救不了的。 猥琐男人哈哈笑得不停:“好,这个游戏叫叠罗汉,小娘子,你要躺在地上,让我们叠。” 提及“叠罗汉”,慕瑾宁唇瓣也荡漾开了一个诡谲的弧度: “好,我最喜欢玩游戏了。” 说着,快乐的拍拍手,像极了一个天真的孩子。 慕鸢警惕地望着一堆人,她知道,有瑾宁公主在,她不会有任何事。 毕竟,女主慕瑾宁最忌讳的就是:恃强凌弱。 果然,为首的猥琐壮汉伸出手,想要抓住慕瑾宁身旁的慕鸢。 此刻的慕鸢格外娇弱,比起慕瑾宁那极其侵略性美艳的容颜,显得更加可怜无助。 慕瑾宁高昂的挺着头,光是站在那里就杀气弥漫。 毕竟,她可是上过战场的公主。 而慕鸢低垂着脑袋,更吸引男人的龌龊心思。 在大清,男人喜欢掌控欲弱的。 慕瑾宁虽然眉眼带笑,可是是讽刺淡漠地笑意。 刹那间,只见慕瑾宁面色一冷,猛地伸出那如羊脂白玉般的纤纤玉指。 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地扼住了猥琐壮汉那粗壮有力的手腕,手指紧紧地扣住,仿佛要将他的骨头捏碎。 慕鸢吓了一跳,惊蛰挡在慕鸢的面前,从腰间取出一把大刀。 刀刃森寒,让猥琐壮汉吓得后退了一步。 可是手腕在被慕瑾宁紧紧地攥着。 慕瑾宁可以忍受那些人对自己图谋不轨,但不能动她的鸢儿。 鸢儿,还是个孩子啊! 猥琐壮汉只觉得手腕被攥得生疼,仿佛听到了咯吱地骨头粉碎声。 当猥琐壮汉抬眸时,是慕瑾宁面若寒霜的脸颊: “不是想要玩吗?本宫陪你。” 下一秒,猥琐壮汉的手腕被捏碎,碎裂成渣,猥琐壮汉不禁发出了杀猪一般的怒吼:“啊啊啊啊啊!” “臭娘们,兄弟们,给老子上!” 一声令下,一堆壮汉手上拿着大刀向慕鸢和慕瑾宁冲去。 惊蛰冷着脸,手上的大刀已经冲着壮汉劈去。 真当麒麟阁的阁主好欺负? 寒光闪现。 只听“噗通”一声,几乎所有大汉都应声倒地,他们的身体抽搐着,仿佛遭受了巨大的痛苦。 仔细一看,每个人的脖子处都被划开了一道深深的血痕,鲜血从伤口中涌出,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这道伤痕如此之长,以至于让人不禁怀疑是否已经划到了骨头。 事实上,这些大汉的脖骨已经被锋利的武器划碎。 这使得他们无法再站立起来,只能倒在地上,生命逐渐流逝。 猥琐壮汉吓得面容失色,从袖口掏出一个匕首,向慕瑾宁的面门刺去。 慕瑾宁并不打算出手,只是唇角带笑地望着那个冲她而来的匕首。 慕鸢愣了,以为她傻了,这时候不出手是想死吗? 果然,匕首在半空中就被截胡,两根纤纤玉指打断了猥琐壮汉的进攻。 玉指将匕首捏碎,碎片落在了地上。 慕瑾宁笑了:“果然来了。” 慕鸢懵了,随即,看到了一个俊气迷人的少年。 少年身姿挺拔,犹如松柏般修长而笔直,他的面容英俊非凡,眉眼间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 他身穿一袭墨色蟒袍,上面绣着金色的龙纹与淡漠色的龙纹相互交织,使得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高贵而神秘的气息。 腰间系着一块温润的玉佩,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脚下踩着一双墨色皂靴,步伐稳健有力,仿佛每一步都能踏碎虚空。 他的头发如黑玉般光滑亮丽,随意地束在脑后,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更增添了几分不羁的魅力。 他的眼神深邃而明亮,宛如星辰般璀璨,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他的气质高雅,举手投足之间都流露出一种优雅的风范,无论是站立还是行走,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 他的存在就像是一幅美丽的画卷,吸引着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少年淡墨色的长发被高高的束起,扎着高马尾,少年英气感极强。 少年的头顶还顶着绣金色的发冠。 慕鸢一瞬间惊愕地愣了神,这些天被君淮翎保护得太好,竟然忘记了原着男主的逆天颜值有多么帅气! 司玹卿!大辰的太子,韶光阁的阁主! buff叠满! 司玹卿如同慕瑾宁一般,笑得格外开怀:“就是你,欺负孤的人吗?” 几乎在须臾之间,猥琐壮汉被司玹卿扼住了脖颈,脖骨被捏碎。 发出了瘆人的咯吱声。 少年嘴角挂着和慕瑾宁一般的笑意: “动孤的人,死!” 慕瑾宁拍拍手,笑得开怀: “修寒哥哥,你来了!” 太子司玹卿,字修寒。 慕鸢被子妙保护着,并没有受到什么伤,此刻,更加沉着冷静。 司玹卿眸内是无限的温和,声音带着磁性: “瑾儿,听闻你狩猎回来了,我来看看你。” 慕瑾宁微微地笑着,牵过慕鸢的手来: “太子殿下,介绍一下,这位是大清九公主慕鸢,我妹妹。” “老妹,介绍一下,这是大辰的太子爷,我男朋友。” “男朋友,就是未婚夫的意思。” 慕鸢听得云里雾里:老妹,男朋友?果然是穿越者语言啊。 可是,这位太子爷看向慕瑾宁的眸内,是温柔和笑意。 今年,太子爷应该十六岁了,比君淮翎大个五个月。 第66章 太子,司玹卿! 宛城置办的宅子内。 司玹卿玉树临风地坐在木椅上,一旁的慕瑾宁坐在了象征身份的太师椅上。 两人相顾无言。 良久,司玹卿才开口,薄唇轻启: “瑾儿,抱歉,花溪以及其余好友,已经被妥善安葬了。” “发生了那样的事,我也很难过。” 司玹卿认真地说着,明明是一国太子,却可以为了她如此卑躬屈膝。 只见,慕瑾宁修长的指尖摩挲着胸前躺着的红山茶吊坠,眸内是挥不去的难过: “太子,这不怪你,也不怪司阁老,可是,也不能怪在那场大火中死去的任何人。” 两人都清楚,那场大屠杀,死了四十个同伴,要怪就只能怪从古流传至今的规矩了。 司玹卿右手轻轻握住杯盖,左手托住杯底,缓缓地将茶盏端起。 他微微低头,用嘴唇轻触杯沿,然后轻轻地抿了一口,感受着茶香在口中散开。 接着,他将头仰起,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喉咙发出一声满足的咕噜声。最后,他放下茶杯,微笑着说: “好茶。” 不愧是太子殿下,温儒尔雅,玉树临风。 慕瑾宁叹了一口气,胡乱地抹了一把泪: “不提以前的事了,我在韶光阁收到了你的书信了。” “大秦和大林国真疯了?” “好端端的为何要攻打大辰?” “且先不说大辰的六位少将军,就是如同的镇国公都能解决啊。” 事实上,大辰国力强盛,压根不怕两国夹击,就是怕伤到了无辜地老百姓。 毕竟,两国交战,受苦的永远都是老百姓。 司玹卿无奈道:“也不知他们怎么想的!瑾儿,你打算如何?” 他有着一张精致而白皙的面庞,宛如雕琢过的美玉,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他的脸庞轮廓分明,线条流畅自然,每一处细节都显得那么完美无缺。他的额头宽广平坦,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 他的鼻梁挺直高耸,给人一种坚毅有力的感觉;他的嘴唇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让人不禁想要亲近他。 然而,最吸引人的还是他那双深邃如墨曜石般的琉璃眸子。 那对眸子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明亮而璀璨,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它们的颜色深邃而神秘,像是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和力量。 当他凝视着别人时,那对眸子会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住,无法自拔。 慕瑾宁这个颜狗就是被司玹卿这身皮囊给拿下的。 慕瑾宁看呆了,唇角轻扬: “太子,我觉得可以瓦解他们的关系,别忘了,咱们的丞相秦岚和御林军禁军统领林苒。” “让她们帮忙,让两国内斗啊!” 司玹卿轻笑,他扎着高高的墨色马尾,让面前这个人更加少年感,不似个杀伐果断的储君: “瑾儿,我当然安排了这些,只是想听一听你的意见,没想到,我们还挺心有灵犀。” “还以为你还像从前那般,还记得吗?之前有五个小国打算一起入侵大辰,你说的什么?” 慕瑾宁当然记得,她的原话: “咱们大辰可是大国,一打五完全不成问题,一个一个打,让那帮小国,就跟葫芦娃一样,一个一个送!” 慕瑾宁轻声叹气,笑着反问道: “我那时才七岁,你和我一个孩子计较?” 司玹卿不禁也露出了笑容: “我也没和你计较啊,只不过你当时是在朝堂之上说的话,还被父皇的人带下去,还记得吗?” 他露出了怀念的笑容,那时的慕瑾宁,红衣墨发,无法无天,嚣张放肆,如今倒是磨平了棱角。 慕瑾宁瘪瘪嘴摇头: “不记得了,司阁老太过分了,我一个女儿家,差点没把我打死。” 司玹卿亲自捧起茶壶,为慕瑾宁倒茶,露出了骨节分明的玉手。 勾引得慕瑾宁如痴如醉的。 慕瑾宁捧起茶盏,琥珀色的茶水映衬出了慕瑾宁红润的脸,将茶水轻轻品尝着,姿态优雅从容。 …… 另一边。 慕鸢一边绣着新荷包,一边听着子妙的消息。 子妙认真说着: “公主殿下,这大辰太子可了不得,自小就会骑射,三岁启蒙,五岁就会写诗。” “立长立贤,可是太子殿下从出生就是太子,因为大辰皇帝和皇后立下了承诺。” “皇后只会生一个孩子,那个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都要当未来的皇帝,当皇储。” “男孩封太子,女孩封太女。” “好在最后是个男孩,刚出生就被册封了太子,三岁举行了册封礼。” “太子殿下和瑾宁公主鹣鲽情深,羡煞旁人,皇后娘娘曾当众向皇帝提议等瑾宁公主及笄后,就封为太子妃。” 这让慕鸢听得聚精会神,连忙询问: “那大辰皇帝听了吗?” 子妙若有所思地开口: “大辰皇帝比皇后娘娘还要喜欢瑾宁公主,当然愿意,更是在众人面前肯定了瑾宁公主的身份。” “只要等待及笄礼后,圣旨就会到。” 的确,上一世,的确在慕瑾宁的及笄礼后,大辰皇帝曾在大辰在大殿上为当上大辰定国将军的慕瑾宁举行及笄礼。 及笄礼时,皇帝就已经颁发了圣旨。 认定了这个儿媳妇。 慕鸢仔细地想着,既然慕瑾宁如此喜欢太子司玹卿,为何还要在十八岁新婚的洞房花烛夜自刎? 她,到底喜欢不喜欢太子?! 由于她愣神的功夫,针已经戳破了手指头,手指头被扎出了血色珍珠,衬得玉手洁白无瑕。 惊蛰连忙将手帕递过来,慕鸢接过,将手帕轻轻擦拭着玉手,血色珍珠和手帕融为一体。 这块手帕之上绣着腊梅,有句古诗是这样的: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腊梅的树枝向上延展开,血色珍珠和梅花融为一体,手帕洁净的白色丝绸洁净美丽。 红白相衬,煞是好看。 惊蛰之所以不亲自擦拭慕鸢的伤口,也是怕弄伤她,毕竟大辰的实力比她强,她比慕鸢强。 一不小心让慕鸢弄疼了,怎么办? 慕鸢倒是不在意,将玉手放在了白色绸帕中,想入非非。 第67章 救灾 当天下午。 几人就命令侍卫搭建粥棚。 事实上,慕瑾宁七岁的时候,大辰曾经爆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时疫。 那场时疫传染性极强,让无数苦命老百姓遭殃。 后来,还是依靠着大辰皇帝的开明治理,这才转危为安。 当时,身为质子的慕瑾宁和林苒她们一同来到时疫最严重的瑶城。 将瑶城封锁,努力治理,这才将瑶城的损失降到了最少。 所以,慕瑾宁还向大清皇帝求了一道圣旨:将宛城封锁,不让任何人进出! 侍卫们的工作很快,将所有人关到了自己的家中。 每到午时和子时会有侍卫挨家挨户的进行颁发粮食: 三袋大米和包子。 由于慕鸢没有经验,于是就由她来进行煮粥和蒸包子。 其余人进行疏散百姓。 得到皇帝的圣旨后,事情办的更加方便。 宛城的百姓都不愿染上时疫,就只好在家等待。 一天三袋大米,三笼肉包子。 挨家挨户的给。 反正司玹卿有的是银子。 不过一周只给四天。 剩下的三天休息。 三袋大米,三笼包子也够百姓吃一天了。 然后控制生育,命令百姓不要生孩子。 谁生孩子少一袋大米,一家只能有一双儿女。 这也是让司玹卿头疼的,大清国太爱生孩子了。 少一口饭,就可以少忙活了。 宛城毕竟是慕瑾宁的封地,于是慕瑾宁这么一规定,也没人敢反抗。 最后的就是治理时疫。 这种时疫对大清来说是天塌了,可是对于大辰压根没事。 就像风寒一般。 司玹卿派人挨家挨户地给好药:回肠草,将回肠草煮成汤药,喝了七天后才好。 …… 一个月后。 百姓们终于恢复了健康,因此,青鸾公主和瑾宁公主的大名响彻了整个京城。 皇宫内。 养心殿。 大清皇帝正在批阅着奏折,看着兵部尚书的奏折,不禁勾勒出了一抹笑容: 青鸾公主慕鸢和瑾宁公主慕瑾宁一起熬夜炼制了神药:回肠草。 这让大清皇帝不禁有了些好奇。 不愧是他的安安。 正在此时,又一份镇国公世子的奏折: 两位公主盗窃五公主的救灾方子! 大清皇帝只感觉到了深深地无奈: “传三位公主入宫觐见!” …… 凤仪宫。 慕曦依偎在皇后的怀里,满腹委屈: “母后,那是曦儿苦思冥想的方子,曦儿就放在了书桌上,没想到就被瑾宁皇姐偷窃。” 皇后轻轻拍着慕曦的后背,为她顺气: “曦儿,你是母后的亲女儿,母后自然相信你,可是你父皇一向喜欢慕瑾宁,想要动她,有些困难。” 只见,皇后涂满寇丹的手指轻抚着慕曦的后背,看上去格外母慈女孝,只不过不是对其他人。 慕曦则在想:即便你是穿越女如何? 我既然也来到了这个世界,我就要当女主! 说着,慕曦认真地说: “曦儿回到京城后,听闻瑾宁皇姐的封地宛城染上了时疫,还会扩散,曦儿苦思冥想了半个时辰写下了药方。” “就放到了书桌前,没想到,就被皇姐给看了去。” 慕曦早就感觉到了深深地无奈,穿越这些年来。 她早就将皇后和皇帝当做了亲爸亲妈,可是女主一回来就要带走属于她的一切。 她不允许! 这也是她布的局,不就是疫情吗?她经历过三年疫情,还治不了吗? …… 宛城置办的宅子。 院内。 司玹卿若有所思地捧着茶盏,面无表情地开口: “瑾儿,你欠我了三百万两黄金哦。” 又是搭棚,又是免费送些吃食。 何况一个城那么多人,花了三百万两黄金。 朝廷一共就拨给了慕鸢她们八千两白银,根本不够。 八千两白银也就维持了一个大村子一个月的开销,对于一个城来说压根不够用。 何况,再经过朝廷官员层层剥削,到慕鸢手上的只有四千两。 这次,连慕鸢都彻底被惹毛。 那帮畜牲连老百姓的银子都抢! 气的慕鸢直接命令惊蛰和子妙查清了赈灾款究竟被谁剥削了?! 惊蛰的办事速度很快,将涉案的朝廷官员整理成册: 刘太尉挪动了三百两, 钟尚书挪动了五百两, 李丞相挪动了五百两, 董丞相挪动了五百两, 李太尉挪动了两百两。 按照大清律法:挪动赈灾款超过两百两直接诛九族。 所以,慕瑾宁莞尔一笑: “知道了,太子殿下,就当本宫欠你的,可以从韶光阁里扣。” “我的钱都在韶光阁。” “先不说黄金,麒麟阁的那位惊蛰倒是很厉害,将涉案的官员都统计了下来,还拿到了他们各自的账本!” 司玹卿黑曜石般的眸子紧紧盯着慕瑾宁,他的眼神如同深潭一般,让人无法捉摸其中的深意。 而他的唇角却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对她充满了好奇和探究。 “青鸾公主是如何认识麒麟阁的阁主的?” 司玹卿轻声问道,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让人不禁为之沉醉。 他的语气虽然平淡,但其中似乎隐藏着一丝疑惑。 慕瑾宁摇摇头,带了些许的不满: “不知道啊,不过麒麟阁的阁主应该归顺于我韶光阁啊,怎么就归顺于青鸾公主啊。” 司玹卿唇角带笑,眸内宛若寒潭般幽深,他轻轻摩挲着茶盏: “是啊,不过并不重要,青鸾公主有了高手就可以傍身,不过青鸾公主倒是长得可爱。” 慕瑾宁这么一听,不禁撅起嘴: “我不可爱吗?” 司玹卿笑了,摸摸慕瑾宁白嫩的指尖: “当然可爱,瑾儿是最可爱的。” 当然,也是最狠的,活阎王! 宫人来报:“青鸾公主到。” 说着,慕鸢推开木门,穿着鹅黄色襦裙,显得肌肤更加冰雪迷人: “皇姐,宫里来人了,说是让我们秘密赶回去。” 慕瑾宁麻了,想和男朋友贴贴都不行: “又怎么了?!” 她真的烦了。 司玹卿这才认真打量着慕鸢,只见她头上戴着一支精致的蝴蝶银簪,那蝴蝶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振翅飞走。 她的腰间系着三个香囊,香囊上绣着精美的图案,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司玹卿不禁看呆了,虽然她没有慕瑾宁绝美的容颜,毕竟还未长开,但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可爱和灵动。 就像瑾宁小时候。 司玹卿赶紧站起身抱拳行了一个绅士的礼仪:“青鸾公主,幸会。” 虽然已经相处了一个月了,可是慕鸢和司玹卿也没有说几句,司玹卿压根没把她当人,招呼都不打。 慕鸢赶紧也行了一个较为淑女的万福礼:“太子殿下,您好。”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前厅。 就看到了小路子,小路子嗓音尖锐:“奉皇上口谕,请两位公主秘密前往皇宫,皇上有事找两位公主。” 司玹卿站在慕瑾宁身后,装成侍卫的模样矗立。 不愧是生来就是皇储,单是站在那里气场就狠狠地碾压了众多奴才。 第68章 化解难题 大清皇宫。 养心殿。 皇帝一脸头疼地望着这一众人: 慕鸢,慕曦和慕瑾宁。 这都是什么事啊?! 一天天的又得处理朝政,还得处理女儿家吃醋。 要不是这是镇国公府的奏折,他都想撕了。 宛城没事就行了,管你究竟是不是才女呢! 皇帝不禁对慕曦感觉到了些许失望,身为京城第一才女,她就没有轻重缓急吗? 十一月初, 秋风瑟瑟,枫叶如火般燃烧,宛如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 慕鸢披着银白色狐裘斗篷, 脖间围着白狐衣领,缠绕着脖颈更显得脖间细腻光滑,她粉嫩的唇瓣微微挑起,给人一种空灵绝尘的错觉。 慕瑾宁跟在慕鸢身后,披着火红色狐裘斗篷,斗篷的帷帽遮住了狭长的眸子,只露出特意涂抹了烈焰红唇的口脂,显得神秘且危险。 姐妹双姝,不过如此。 姐姐如高岭之花,一枝独秀,美艳绝美,妹妹如水中揽月,温柔迷人,却致命。 “儿臣瑾宁\/青鸾,参见父皇。” 慕鸢行了女子温婉的万福礼,只见慕鸢微微屈膝,双手交叠于右侧腰间。 盈盈一握的细腰和曼妙的身姿让人移不开眼,动作行云流水般自然,宛如古代仕女图中的美人一般,好看极了。 更不提她微垂而浓密的睫毛,如同两把小扇子一样轻轻扇动着,这个角度看上去简直美丽极了,让人心生怜爱之情。 慕瑾宁则双手抱拳行了男子的军礼,她艳丽的红唇勾勒起一个迷人的笑,尽管遮住了眸子,可是仍旧有一种煞气。 毕竟,她可是真正上过战场的! 皇帝不由得被两位公主吸引了过去。 良久,才回过神,清了清嗓子: “青鸾,听你五皇姐说,治理时疫的良策乃是她亲手所写,是吗?” 没有证据,单凭一张嘴就想扰乱是非,真有她的。 不过慕鸢也能够理解,毕竟,慕瑾回来后,无论是皇帝还是太子慕铖,都更喜欢慕瑾宁。 所以,她要赌一把。 将慕瑾宁的封号废了,然后逐出皇宫,当个和亲公主或者草草找人嫁了。 总之,不能让她继续当女主,抢走她的东西了。 荣阳长公主慕枫坐在龙案旁边,穿着绣金色的襦裙,头戴凤凰步摇,唇瓣赤红,显得霸气,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一幕。 毕竟,治理时疫是大事,涉案的朝廷官员广之甚广,身为摄政的嫡长公主,当然有权利监督。 此刻,一个月不见得嫡长公主慕枫,长相更加倾城,把玩着胸口由水晶雕刻的红玫瑰吊坠,显得漫不经心。 坐在慕枫身旁的是翎王,君淮翎。 已经一个月不见了,君淮翎的气质明显发生了变化。他看上去比以前更成熟稳重,仿佛经历了无数次考验和磨砺。 他的眼神深邃而内敛,透露出一种不易被人察觉的智慧和坚韧。 君淮翎的外表也变得更加引人注目。他的身材高挑挺拔,肌肉线条流畅自然,充满力量感。 他的面容轮廓更加分明,五官精致如画,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邃而明亮,宛如星辰一般璀璨。 不仅如此,君淮翎的气质也越发独特。他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一种自信和优雅,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他的笑容温暖而迷人,仿佛能融化人心。 然而,当他严肃起来时,又有一种威严和霸气,令人不敢轻易冒犯。 总的来说,君淮翎已经出落得如妖孽一般,无论是外貌还是气质都让人眼前一亮。 他的存在就像是一道耀眼的光芒,吸引着周围人的目光,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君淮翎披着玄黑色蟒袍,倒显得清冷迷人。 琉璃般的眸子盯着奏折,并没有看慕鸢。 慕鸢不知为何,竟有了一丝失落。 慕曦早已经在一旁等待。 慕枫此时开口道: “父皇,听灾民说,是青鸾公主写下的治理时疫的方子,与瑾宁公主无关。” 没错,这是慕瑾宁的主意,本来一开始是想写两个人的,可是转念一想,慕鸢这段时间为了帮助灾民尽职尽责。 每日就睡四个时辰,醒来后就给灾民送饭。 太心疼了。 于是慕瑾宁就将送走功劳给了慕鸢,而慕鸢并不知道。 当听到慕枫这么说的时候,都懵了。 不过很快她就归于镇静,微微福身: “谢荣阳皇姐夸奖。” 慕枫瞥了一眼慕鸢,随后向慕瑾宁招手:“所以盗窃他人辛苦成果想要父皇的嘉奖这事,和瑾儿无关。” “瑾妹妹,过来。” 慕瑾宁莞尔一笑,由初瑶搀扶着来到了慕枫的旁边。 宫女们有眼色地端来一个木椅和慕枫并排放。 慕瑾宁坐在了木椅之上,唇角咧开了一丝冰冷的笑意。 显得慵懒。 好戏开场了! 慕鸢虽然纳闷,但是她在宛城生活了一个月,所以面对皇帝的质问对答如流。 皇帝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开口询问:“青鸾,曦儿说,是你在凤仪宫偏殿书房窃取的良策,是吗?” 慕鸢端正地撩袍跪下,神情肃穆,声音铿锵有力: “回父皇,此良策是儿臣在藏书楼查阅的。” 藏书楼,正是翎王的地方。 皇帝眸内浮现几抹严肃,看向君淮翎:“翎王,青鸾有没有去你的府邸拿书?” 这是要君淮翎作证了? 说是,则是犯了欺君之罪; 说不是,慕鸢就犯了欺君之罪。 君淮翎会怎样说? 慕枫好奇地打量着君淮翎,等待着君淮翎的回答。 只见,君淮翎将手中的奏折轻轻放在龙案,眸内犹如寒潭般静默,嗓音清雅: “是臣给青鸾公主送了些医书,只不过臣送了十几本医书,是为了帮助青鸾公主右臂上的伤口恢复,青鸾公主好学,竟然找到了治理时疫的方子,微臣佩服。” 慕鸢:…… 慕枫:…… 慕瑾宁:…… 演,接着演! 现在好了,君淮翎的回答不卑不亢,既不会抢了慕鸢的嘉奖,又完美地回答了皇帝的问题,不存在得罪人。 唯一得罪的,就是脸色煞白地慕曦。 慕瑾宁耷拉着脑袋,原本属于她的嘉奖,被自己拱手让人。 慕枫明白慕瑾宁所想,轻轻拍了拍慕瑾宁的后背以示安抚。 果然,慕瑾宁的心情果然好转了许多。 漂亮姐姐贴贴。 慕鸢睫毛轻颤,她万万想不到君淮翎还会帮自己。 明明自己那样对他, 他一点也不生气吗? 慕鸢内心升腾起了莫名的情感。 正当慕鸢感动之时,摄政嫡长公主,荣阳公主慕枫打断沉默: “父皇,解决了此事,另外听闻青鸾皇妹说,赈灾款原本拨了八千两白银,可是到了皇妹手中,只剩下四千两。” “其中的两千两白银,去哪了呢?” “还有,按照大清律法,挪动赈灾款超过两百两及两百两以上,诛九族。” 语毕,慕枫摩挲着她的红玫瑰吊坠,嗓音慵懒: “不知,父皇要如何处理呢?” 慕鸢明白慕枫的意思,宫女端来了一个木匣子,匣子里放着慕鸢精心准备的账本。 账本不仅记载着任何一个人挪动的金额,还有几张信纸。 小路子连忙上前接过账本,然后小心翼翼地捧着它,毕恭毕敬地将其递给了皇帝。 皇帝伸出手来,轻轻地接过账本,然后开始翻阅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皇帝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最后气得脸色煞白,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 再看到几封截下的信纸: 镇国公命令李丞相和钟尚书贪污受贿的证据! 原本应该被焚烧,可是被子妙的人截取出来。 不仅有镇国公的威胁信,还有李丞相和钟尚书威胁他人一同贪污受贿的信纸。 有两人的亲笔字迹和私印。 原来,两个官员本就是被镇国公府买来的。 镇国公府买卖官职,并且利用丞相和尚书想要把控朝堂。 结果,就被慕枫制裁了。 第69章 荣阳长公主,唯一的摄政公主 皇帝气得脸色煞白,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要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吞噬。 他瞪大了眼睛,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嘴唇紧抿成一条线,透露出无尽的威严和不满。 慕鸢则睁着水灵灵的瑞凤眼,望着慕枫,荣阳长公主是如何知晓自己做出的这些的? 难不成,是瑾宁公主告诉她的? 养心殿内。 熊熊大火正在火盆里燃烧着,火焰跳跃,散发出炽热的气息。 火盆中的木材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火星四溅,仿佛一场说不出的惊喜。 火势越来越大,热气腾腾,让人感受到无尽的热情和活力。 这让慕鸢感觉到热了,毕竟身上可是穿着斗篷呢。 子妙站在一旁,仔细地观察着青鸾公主的表情和动作。 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公主的意图,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轻轻地解开了青鸾公主身上那件精致的斗篷。 随着斗篷缓缓滑落,青鸾公主那婀娜多姿的身影逐渐展现在众人眼前。 只见青鸾公主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软烟罗裙子,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仙子下凡般飘逸动人。 她腰间系着一条细细的腰带,上面悬挂着一个精美的香囊,散发出淡淡的艾草香气,让人闻之心旷神怡。 青鸾公主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朵盛开的白莲,清新脱俗,纯洁无瑕。 她的肌肤白皙如雪,细腻如丝,与身上那件雪白的襦裙相得益彰,仿佛融为一体。 她的美丽令人窒息,让人不禁想起那句“白衣胜雪”,或许这正是对她最好的形容吧。 君淮翎不动声色地扫了慕鸢一眼,眸色幽深。 慕瑾宁也感觉到热了,她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对周围的温度感到有些不适。 与慕鸢温和含蓄不同,她的表达方式更为直接和大胆。 她抬起手,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过鼻尖处的帷帽,然后猛地一甩头。 随着她的动作,那顶硕大的斗篷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般在空中展开,红色的布料如同燃烧的火焰,舞动着,闪耀着光芒。 这一幕令人惊艳,仿佛时间都为之凝固。 众人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舞动的斗篷上,看着它缓缓落下,最终轻柔地覆盖在了地上。 那鲜艳的颜色与地面形成鲜明对比,宛如一朵绽放的红山茶花,美丽而夺目。 斗篷下的女子绝色而艳丽,轻挑的丹凤眼染上了些许冰霜,唇角则咧开了一个玩味的弧度。 她的玉指轻抚住脸颊,衬托得眉眼如画,美丽不可方物。 只见女子一袭火红色软烟襦裙,衬托得少女更加 初瑶缓步上前,将那件红艳的狐裘斗篷拾起。 很快,钟尚书和李丞相就被侍卫押着进来了。 刚来,就被押着跪在了地上: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荣阳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参见瑾宁公主,参见青鸾公主。” 钟尚书汗流浃背,他已经听说了皇宫里发生的事。 长公主荣阳公主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儿,也是唯一可以摄政的公主。 可是一直以来,荣阳公主从来不参与朝政,她这个摄政的名号就是个虚职。 没想到,今日突然参与朝政,一出手就把镇国公府手下的他们一窝端了! 思及此,两人面对长公主荣阳公主慕枫时,吓得瑟瑟发抖。 不过一个女子,怎能如此厉害? 一定是有别的原因,他们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皇帝面色阴沉,将书信甩在了他们的脸上:“这是怎么回事?” 钟尚书已经将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眼睛赤红: “皇上,老臣为朝堂忠心耿耿,您不要听一介女流之辈的话来冤枉老臣啊,皇上啊!” 慕枫眉峰皱起,嗓音清冽: “钟尚书,你是不是以为本宫没有证据?” 此刻,她额头一歪,霸气十足。 修长纤细的食指和中指的指尖夹着一张信纸。 刹那间,两指发力,信纸如闪电般飞过,几道寒光闪过。 几封信纸从钟尚书的脸颊划过,留下了几道深深的伤口,鲜血顺着伤口流淌下来,染红了他的衣衫。 钟尚书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从未想过会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更没想到对方竟然有这样的身手和胆量。 他捂住受伤的脸颊,试图止住流血,但血还是不停地流出来,染红了他的手。 钟尚书拾起信纸,才发现那不是信纸,那是他们尚书府的账本。 账本被撕开了一页,那一页刚好记载了挪用赈灾款的账目。 几乎在须臾之间,钟尚书竟吓得面色惨白,随后直挺挺地晕了过去,再无动静。 李丞相被吓得面色苍白如纸,身体颤抖得如同风中残叶一般。 他的额头不断冒出冷汗,一颗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面上。 而此刻,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从他的下腹散发出来,那是尿意失控后留下的痕迹,将他的官服浸湿。 这股恶臭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作呕,仿佛在宣告着他内心的恐惧和绝望。 李丞相心如死灰,他不该小看唯一的摄政公主的。 慕枫此刻宛若一朵盛开的红玫瑰,妩媚,自信,目空一切。 孤傲绝尘。 美艳的桃花眼中是淡漠地笑意。 李丞相缓缓将他的乌纱帽拿下: “臣,臣愿以死谢罪。” 说着,就从袖口掏出一个泛着寒光的匕首,指尖发力,冲着自己的脖颈划去。 这一切发生的猝不及防。 也让皇帝愣住了。 慕枫眉宇间是淡淡的冷意,冷意裹挟着深深地讽刺。 刹那间,她手中的凤凰步摇飞出掌心,向匕首飞去。 “啪!” 凤凰步摇和匕首迸射出尖锐的嘶鸣声,只见匕首竟被凤凰步摇击碎,直接磨碎成碎屑。 可以看出慕枫的内力有多强。 霎时间,慕枫嗓音清冽: “想死?本宫偏不如你意。” 看戏许久的慕瑾宁也笑出了声: “荣阳皇姐是天下最厉害的,你想在她面前死,还得看看自己够不够格?!” 慕枫唇角清扬:“来人,将此人扒光扔在官道上,并且……” 慕瑾宁:…… 慕鸢:…… 慕瑾宁赶忙打断:“荣阳皇姐,这里是皇宫,要正常一点,还有,得要父皇这圣旨。” 长公主荣阳慕枫这才停下来,慕瑾宁吓得满头大汗,这个丫头比她还毒! 事情就比较容易处理了,皇帝写了十几份圣旨,将挪动赈灾款的官员通通抓获。 诛九族的诛九族,流放的流放。 就是这么简单。 只是,公事处理完了,处理私事。 第70章 废黜慕曦公主之位 养心殿。 钟尚书和李丞相都被侍卫拖走。 慕枫这才上前将她的凤凰步摇拾起,李丞相的匕首碎裂成碎屑,慕枫的凤凰步摇好端端地插在了一旁的木柜之上。 就在刚刚,凤凰步摇不仅将匕首磨碎成碎屑,而且还飞出了一段距离,停在了木柜之上。 这也侧面反应了慕枫的内力有多雄厚。 一旁的慕曦,原本精致的面容此刻变得惨白无比,毫无血色,她那双美丽的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只剩下恐惧和绝望。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的眼角滑落,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滩水渍。 她的嘴唇颤抖着,声音哽咽: “我……我错了,求求你们原谅我吧!” 她的眼神充满了乞求与后悔,仿佛一只受伤的小鹿,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慕曦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带来一阵刺痛,但她却浑然不觉。 慕鸢冷冷地望着她,眸内并无半分同情。 而此时,看够了戏的慕瑾宁慵懒地开口: “本宫记得冒领她人成果,按照大清律法,得要重大三十大板,然后脱光了游街。” “五公主这是知法犯法,这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身为皇室女子,一言一行,应当成为表范。” “而五公主如此败坏皇室女子的名誉,本宫听荣阳姐姐说,奏折出自镇国公府的世子吧?” “五公主,家丑不可外扬,在皇宫里,随便说说什么,青鸾妹妹看在你是皇姐的份上,也都会纵容你的。” “可是,你怎能将事闹到了镇国公府的面上,真不知世子私底下会如何讨论我们皇室女子?!” 慕瑾宁每说一个字,慕曦的脸色就白上几分,到最后已经面无血色。 慕鸢只能拍手叫好,不愧是女主角啊,这么能叭叭。 本来是女子嫉妒心,都是小事,骂几句就好了,现在呢?上升到了皇室女子荣誉之上,那皇帝还能轻拿轻放吗? 何况,慕瑾宁和慕枫没两句都是“扒光”! 不愧是恶魔姐妹啊! 这么爱扒光别人! 一个扔在宫道上让别人笑话; 一个游行示街让别人笑话。 总之就是杀人诛心! 而且,慕鸢还注意到,慕瑾宁口中的“皇室女子”,还有“五公主”。 的确,慕曦五公主的确不配做一个好的公主,丢脸丢到了臣子家了,这让皇帝能放过? 皇帝也被点醒: 既然当不好一个皇室女子,当不好一个公主,那就别当了!! 如果还想保她的公主之位,就只好让她被扒光游行示街了。 那时,皇家荣誉怎么办? 所以最好的,就是废黜慕曦的公主之位! 那时候,慕曦都不是公主了,肯定不会祸及到了皇室女子啊! 慕鸢此刻开口: “父皇,儿臣也觉得瑾宁皇姐说得对,按照规矩,应该游行示街,如果不按照规矩,保住皇家荣誉,就只能废黜五皇姐的公主之位了!” 皇帝疲惫地叹了一口气,揉揉眉心,望着面前的五公主慕曦,眸内是打量和鄙视。 五公主慕曦可能也觉得自己公主之位保不住了,她不愿意去求慕瑾宁,畏惧慕枫,就只能去求慕鸢了。 慕曦心急如焚地对着青鸾大声喊道: “青鸾,你怎么能这样?我们可是亲姐妹呀!我是你的亲姐姐,你怎么可以如此冷漠无情地对待我呢?” “你知道吗?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在保护你、照顾你,尽我所能地满足你的要求。可现在,当我需要你的帮助时,你却如此绝情地拒绝了我。” “你难道忘记了我们之间的亲情和感情吗?我真的很伤心,也很难过。我希望你能够回心转意,帮帮我吧!” 她的声音充满了悲伤与绝望,眼泪汪汪地看着青鸾,希望对方能够理解她的苦衷并给予支持。 然而,青鸾似乎不为所动,依旧冷若冰霜。 慕曦听到这话,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她没想到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竟然会给妹妹带来这么大的伤害。 此刻,她后悔不已,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弥补过去的错误。 于是,她再次恳请道: “青鸾,对不起,我知道错了,请原谅我的过去吧。” “现在,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只要你帮我这一次,以后我再也不会欺负你了。求你了,帮帮我吧!” 慕曦一脸恳切地望着青鸾,眼中满是乞求之色。然而,青鸾依然没有松口,只是冷冷地注视着她。 慕曦的心彻底凉透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最亲近的妹妹居然如此决绝。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泪水不停地流淌下来。 慕鸢看到慕曦这个模样,不禁挑起眉梢:“五姐姐,我可以帮你,只是,你得让我开心啊!” 下一秒,慕鸢声音寒凉,绝美的瑞凤眼中满是寒意,精致的脸颊浮现了几抹病态: “跪下!” 这一幕,不仅是君淮翎,还是慕枫,都大为震撼。 曾经那个柔弱的不能自理的小姑娘,也能如此硬气吗? 慕曦没有理会慕鸢,毕竟,让下跪未免太侮辱人了。 下一秒,她目光扫向在旁边看热闹的翎王君淮翎,眸若含春: “皇叔,求求皇叔帮帮曦儿。” 这一幕,皇帝也气的怒发冲冠,再怎么说,此刻的五公主慕曦是他的女儿,哪怕安安回来后,他就不在乎了。 可她名义上,也是他的女儿。 怎能对他人摇尾乞怜?! 她找死! 这次,慕枫也救不了她了。 君淮翎黑曜石般的眸子紧紧盯着慕鸢,没有施舍给慕曦一个眼神。 一个弃子罢了,还蠢! 慕鸢没了耐心,从慕瑾宁的腰间抽出一把佩刀。 佩刀闪着寒光,此刻的慕鸢,仿若夺人性命的罗刹。 这让皇帝懵了,刚想让侍卫制止的时候,慕曦就被这把明晃晃的大刀吓得往外跑。 还是个没脑子的。 慕枫冷笑一声,突然伸手入袖,掏出来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一朵娇艳欲滴、带着尖刺的红玫瑰。 他猛地一甩,那朵红玫瑰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射而出! 慕曦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得后腿一阵刺痛,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 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但却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 只见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重重地磕在坚硬的玉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而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快到让人措手不及。 慕曦后腿被刺出鲜血,缓缓渗出,而掉落的红玫瑰与殷红的血迹相称,煞是好看。 慕鸢莞尔一笑,手中的佩刀用力一提,轻轻得搭在了慕曦的右侧肩膀之上。 皇帝刚刚张开嘴巴想要说话的时候,却突然被慕瑾宁给打断了。她带着几分好奇地问道: “父皇,您这是要和安安一起看戏吗?” 说罢,慕瑾宁从自己的袖口处掏出了一块精致的糕点,递给了皇帝,并轻声询问道: “父皇,您饿不饿呀?” 皇帝看了看慕鸢,又看了看慕瑾宁,随后叹了一口气,接过糕点同慕瑾宁一起看戏。 不让慕鸢消气,恐怕会折腾地没完! 慕曦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可是触及到慕鸢疏离淡漠地眸子后,慕曦只能瘫软在地。 厚重的长剑搭在慕曦肩膀上,让慕曦喘不过气来。 慕鸢如同那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判官,居高临下,冷冷地漠视着。 良久,慕鸢这才抽回佩刀,递给慕瑾宁。 慕瑾宁已经看爽了,乖乖地拿回了佩刀,就好像慕鸢才是慕瑾宁的姐姐一样。 “本宫更喜欢姐姐下跪的模样,希望下次姐姐可以跪得干净利落。” 随后,看向皇帝: “父皇,五姐姐已经知错了,不如,就废黜五姐姐的公主之位,打入冷宫,游行示街就免了吧?” 若是以往,皇帝肯定不会同意,可是现在他看明白了。 摄政的君淮翎和慕枫都护着慕鸢,朝中局势还要仰赖君淮翎。 已经一个月了,物是人非。 他已经不能轻易动翎王了。 再说摄政公主慕枫,一出手就将镇国公府的人连根拔起,未来不可限量。 再说,慕曦就是个没有实权的公主,皇帝多情而无情。 当年可以将年龄才五岁而满足大辰要求的慕瑾宁送往敌国当质子。 这次,也能将慕曦的公主之位废了! 只见,皇帝眸光逐渐犀利。 当着所有人的面,就着刚磨的墨写下了新的圣旨: “慕曦五公主,盗窃她人成果,欺君之罪,念及是皇室公主,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废黜公主之位,贬为庶人,幽禁冷宫,朕与她死生不再相见。 慕曦狼狈不堪,后腿汩汩地往外渗血,可是没有人注意。 此刻,她才明白,皇权之上,人心冰凉。 君淮翎认真地看着慕鸢,随后薄唇轻启: “青鸾公主,你可满意了?” 他的声音幽冷暗淡,带了些沙哑,也是季节更换,喉咙也就难受了。 慕鸢看向君淮翎,嗓音清冽: “回翎王殿下,青鸾很满意。” 她等这一天等了许久。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慕曦不再是公主了,就是个庶人! 第71章 赏赐封地 凤仪宫。 皇后此时已经焚香沐浴完毕,换上了一身宽松舒适的华服,静静地坐在铺满了精致毛毯的软榻之上。 她的头发湿漉漉地披散下来,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她微微闭着双眼,面容宁静而安详,仿佛正在享受这一刻的宁静与美好。 周围弥漫着袅袅香烟,给整个房间增添了一份神秘而庄重的氛围。 贴身嬷嬷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娘娘,大事不好了。” 皇后皱了皱眉:“没有一点规矩,什么大事不好了?” 贴身嬷嬷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惊恐和不安,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她慢慢地跪下,膝盖触地时发出轻微的声响。 随着身体的弯曲,她的肩膀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汗水从额头滑落,沿着脸颊流淌下来,浸湿了衣衫,让她感到一阵寒意: “五公主的公主之位被废,被贬为庶人,幽禁冷宫,而青鸾公主收到了圣上的赏赐,黄金百两,锦蜀百匹。” 话音刚落,皇后失手打碎了茶盏,滚烫的茶水溅到了她的手上和裙子上,但她却浑然不觉。 只是呆呆地望着前方,眼神空洞而无神。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或打击。 她不明白,为何会失了公主之位,曦儿不是公主了! 皇后哆哆嗦嗦地开口询问: “写下圣旨了吗?” 一旦写下就真的无法改变了。 嬷嬷回:“已经写下了。” 轰隆隆—— 皇后大脑只感觉一片眩晕,随后开口: “还好,只是个公主,还好钰儿没有受牵连。” 慕钰,十二皇子。 慕鸢同父同母的亲弟弟。 良久,皇后才厉声呵道: “把青鸾公主带过来!” …… 青鸾殿。 慕鸢双膝下跪迎接圣旨。 圣旨的内容很明确。 其一,赏赐许多金银财宝,珍贵古玩。 其二,注明冀州为慕鸢的封地,食邑千户。 荣阳长公主慕枫,食邑千户。 瑾宁三公主慕瑾宁,食邑千户。 现在也是凑个对! 宣旨的公公站在宫殿前,双手捧着圣旨,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他微微弯下腰,语气谄媚地说道: “青鸾公主殿下,接旨吧?” 宫殿内,一位身着华丽服饰的女子缓缓走出。 慕鸢听到公公的话,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清脆而坚定: “儿臣接旨。” 看到圣旨上面的冀州后,缓缓湿红了眼眸,无论是第一世,还是第二世。 她从来没有封地。 如今,竟然有了封地。 有了封地后,就可以出宫建府,就可以不用伸手向皇后要钱。 就有了底气。 冀州虽然没有荣阳公主的洛城富裕,没有瑾宁公主的宛城广阔。 可是,好歹也是封地。 每月供奉的银两也是一笔天价。 宣旨公公笑了笑: “青鸾公主殿下,皇上已经为您建设好了青鸾公主府,和瑾宁公主的公主府是一条街。” 他笑得谄媚,并没有告诉慕鸢,青鸾公主府,和翎王府就隔着一条街。 慕鸢点了点头,从茶几上掏出了一把金瓜子递给宣旨公公: “请公公为本宫在父皇面前多说点好话。” 虽然他并不在乎父皇,可是面子得做到位。 宣旨公公笑得合不拢嘴,一粒金瓜子可谓是价值连城,可是青鸾公主一抓就是一大把,真不愧是嫡出的公主,这么豪迈。 不像某个瑾宁公主。 听完圣旨就将宣旨公公赶走,小家子气。 (慕瑾宁:老娘没钱,还欠了大辰太子三万呢!) 宣旨公公刚被送走,皇后的人就来了。 慕鸢不再向上一次那样逃避,毕竟,她有了封地,是时候去面对了。 于是,子妙和惊蛰一同跟着慕鸢一同前往凤仪宫。 …… 夜幕将至。 十一月天,格外瘆人。 凤仪宫里的火盆正拼命燃烧着,仿佛要将整个宫殿都点燃一般。然而,尽管如此,宫殿内依旧弥漫着一股寒意。 此时,一个身影静静地坐在那里,她身着一件由子妙亲手缝制的狐裘斗篷。 那柔软的皮毛紧紧地裹住了她的身躯,让她感到无比温暖。 再加上一条毛茸茸的狐狸围脖,更是将她的脖子和脸颊保护得严严实实。 而她脚下踩着的那双暗紫色皂靴,则与身上的服饰相得益彰,显得格外精致。 皇后冷着脸打量着面前的女儿,良久,才稍微缓和了语气: “跪下!” 慕鸢淡淡地望着自己的母亲。 身为炮灰,她本不该奢望母爱,可是如今,却不得不羡慕五公主拥有自己的母后全部的爱。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那个人永远不是自己? 她低垂着脑袋,这个视角看过去,慕鸢眉眼如画,细长而浓密地睫毛轻颤,仿若受了天大的委屈。 皇后不禁嗤之以鼻,冷声怒斥: “这种伎俩哄哄你父皇就罢了,还学后宫女子争宠,谁教你的?!” 看得出,她是真的很不喜欢慕鸢,怎么能辱骂亲生女儿是娼妓呢?! 慕鸢紧紧地闭了闭眼,然后睁开眼睛,眼神坚定而清冷。 她挺直身子,仿佛要与过去的一切做个了断。 接着,她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坚定,带着一种决然的力量。 她说: “从今天起,儿臣会搬出皇宫,不再给母后丢人。” 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剑,刺破了空气,也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才刺入皇后的内心。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决心和勇气,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皇后只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站起身怒吼道: “放肆!青鸾,本宫真是许久未教训你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来人,给青鸾掌嘴。” 贴身嬷嬷上前,刚要举起手,给她一个大耳刮子时,惊蛰出手了。 惊蛰猛地上前攥住了嬷嬷的手腕,随后,猛地一折,只听到令人毛骨悚然的骨头碎裂声,以及惊蛰的轻笑: “这么弱啊?” 旋即,惊蛰快步退回到慕鸢的身后,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而慕鸢则挺直了脊梁骨,她的目光坚定且冷漠,从始至终都没有看皇后一眼。 显然,她已经对自己的母后彻底失望了。 “够了!儿臣明白了,儿臣会尽快搬出皇宫,不再招惹皇后娘娘您的眼睛。” 慕鸢突然开口说道,声音平静得让人害怕。 说完这句话后,慕鸢缓缓地屈膝行了一个大礼,动作优雅却又显得格外虔诚。 她的眼神始终低垂着,仿佛不愿意再与皇后有任何的交流。 这个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震惊,因为这是一种非常正式、庄重的礼仪,表示对对方的尊重和服从。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慕鸢行此大礼却是带着一丝决绝和无奈。 随后,在皇后愣神的功夫下,慕鸢已经踏出了凤仪宫。 皇后望着慕鸢的背影,久久不能释怀。 她曾经,多乖啊。 慕鸢终于离开了那个充满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皇宫。 当她踏出宫门的那一刹那,仿佛从一场冗长而压抑的梦境中苏醒过来。 回首往事,如果还有来生,她绝对不想再做一个任人摆布、毫无反抗之力的炮灰女配了。 不想了…… 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格外早,雪花也比往年更早地飘落下来。 就在慕鸢踏出宫门的瞬间,天空中飘洒着大片大片的雪花,如同一朵朵盛开的白色花朵,在空中翩翩起舞。 那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将整个世界都染成了一片银白。 雪花落在了慕鸢的帷帽上,让原本银白色的狐裘斗篷更加雪白。 慕鸢伸出纤纤玉指,骨节分明,纤细修长的手,让落锁的宫人都看呆了。 只见,慕鸢修长纤细的指尖划过地面上覆盖着的白雪,白雪瞬间消融。 雪花,美丽璀璨而短暂, 指尖与白雪相融的那一刻, 模糊了雪与水的界限… “青鸾公主殿下,许久不见。” 熟悉且好听的声音骤然从耳边响起,慕鸢感觉到自己好像在做梦。 慕鸢蓦然回眸间,是君淮翎淡漠地脸。 漫天飞雪如柳絮般飘落,落在少年的伞顶,仿佛给世界披上了一层浅薄的银装。 君淮翎手上握着一把油纸伞,伞面上已经积满了厚厚的白雪,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君淮翎的身影在雪中显得格外孤寂。他似乎已经在这里等待了很久。 一个月不见,君淮翎修长的身形好似长高了许多。 慕鸢站起身,刚好到达君淮翎的胸口部分。 慕鸢低垂着脑袋,不知该说什么。 就这样静默着。 第72章 皇太子,慕铖! 良久,一道清脆的嗓音打破了静默: “翎王皇叔,青鸾,你们在干什么?” 慕鸢回眸间,是白衣少年英俊秀气的脸——皇太子,慕铖! 慕鸢还在愣神,毕竟大清太子长得的确挺好看的。 他头戴一顶秀气紫金冠,冠上镶嵌着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石,闪烁着淡淡的光芒。 身穿风流倜傥的鲜红色锦衣,显得身材高挑。 那宝石犹如星辰般璀璨,与他高贵的身份相得益彰。 那冠下的发丝如丝般柔顺,随着微风轻轻飘动,与他高贵的身份相得益彰。 更甭提他那白皙的面庞,如同羊脂玉般细腻,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尤其是那颗眼角的泪痣,仿佛是上天特意为他点上的一笔,透着一股勾人的魅力。 此刻,面前的少年仿若一个美丽的女子一般,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独特的阴柔之美。 他的眼神清澈而深邃,犹如平静的湖面,没有一丝涟漪,但又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和力量。 那对眼眸宛如两颗璀璨的宝石,闪烁着明亮的光芒,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它们就像一汪清泉,清澈见底,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探寻其中隐藏的秘密。 少年手中轻握着一把折扇,扇面上绘制着精美的图案,扇骨则由上等的木材制成,散发着淡淡的木香。 折扇在他手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古老的故事。 慕鸢不由得看呆了,面前的阴柔少年,简直男女莫辩。 不过,她记得太子慕铖不似他这般柔弱。 慕鸢刚要开口时,君淮翎则露出一抹邪笑,随后行了一个常礼: “臣见过太子殿下。” 慕铖并未搭理君淮翎,而是走向慕鸢,白嫩纤细的手指夹着折扇。 下一秒,折扇轻抵慕鸢的下颚,慕鸢被迫使自己仰视慕铖的眼睛。 那是一双寒潭般的眸子,极为好看。 慕鸢却只感觉毛骨悚然。 慕铖调笑着开口: “怎么?不记得太子哥哥了吗?” 君淮翎眸色幽深,冷冷地望着那个披着羊毛的太子。 慕铖轻瞥了一眼君淮翎,随后声音温柔了些: “太子哥哥好伤心,鸢儿不记得哥哥了。” 慕鸢此刻竟然被惊住了,慕铖的举止十分女气,没有一点男子该有的气势。 慕铖嗓音柔和了些许: “走吧,陪本宫去一趟太子府喝喝茶。” 慕鸢没道理拒绝,毕竟,这可是结交太子的机会。 慕鸢刚要开口答应时,君淮翎就抱拳开口道: “本王也去。” …… 一行人就这样来到了太子府。 太子府。 慕铖唇角带笑走在最前方,仿佛他就是这里的主人。 君淮翎淡漠地扫了慕铖一眼。 这个冒牌货,装的真像啊。 若非鸢儿也在这里,他真想揭穿他的真面目。 前厅。 慕铖吩咐道:“还不给两位殿下倒茶?” 太子府的下人立刻为慕鸢和君淮翎斟茶。 慕鸢有些不好意思,但出于礼仪教养还是轻酌了两口。 君淮翎面对香气四溢的碧螺春却不冷不淡,连个眼神也不施舍,只是静静地望着面前的“太子”。 良久,慕铖才看向君淮翎: “青鸾,失陪了。” 君淮翎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就跟着慕铖一同前往内殿。 …… 内殿。 慕铖唇角带着邪笑,随后,修长的指尖拂过面庞,将面皮揭了下来。 面皮后,露出另一张白皙的面庞。 泪痣仍旧点在了眼角下,显得清冷勾人。 不过他的五官轮廓清晰,更显得泪痣妖冶如画。 淡红色的唇瓣轻勾,眼睛狭长而锋利,那是一双野兽的双眸。 不像是真人的。 景国九皇子,韶光阁阁主,司阁老的亲传弟子,韶光阁的宫主,景蘅。 景蘅莞尔一笑: “君辞,我说过,会找你的小美人玩玩的。” 景蘅的笑容如沐春风,却让人毛骨悚然。 良久,君淮翎才叹了一口气:“慕铖呢?” 提及皇太子慕铖,景蘅笑意更深: “跑去逛男风院了!” “最近又迷上了一个叫牙儿的龟公,正要为他赎身呢,听闻,赎身的银两这个数” 景蘅饶有兴致地打趣着。 明明是亲兄妹,龙凤胎。 妹妹慕枫又美又飒,杀起人来毫不手软; 哥哥慕铖悼念先皇后,日日买醉还有龙阳之好。 自从先皇后荣音现身后,慕铖的形态比以往好了许多,可是龙阳之好,就是改不了! 景蘅嗓音淡然:“我只不过想看看瑾儿的妹妹,这也不行吗?” 君淮翎眸色幽深,静静地盯着景蘅: “宫主当然可以,只是,别伤了青鸾公主,你也知道瑾儿那丫头有多护着那公主。” 提及瑾儿,景蘅来了兴致,狭长的狐狸眼望着君淮翎: “瑾儿虽然活泼开朗,可是生性凉薄,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就连你我都不放在眼里,竟然能护着那位青鸾公主?” “本宫倒是对那位青鸾小公主十分感兴趣。” 提及瑾儿,君淮翎眸内有一瞬间的失神。 皑皑白雪中,自己曾晕倒在大清的一个宫殿中,记忆中是一个美艳的少女将他扶起,给他喂粥。 让他苏醒。 他感到了被上天眷顾的感觉。 后来,那位少女长大了,变得冷漠无情,就是躺在她面前,她也会静静地看着你死去。 那样的感觉,就再也没有了。 后来,他和景蘅一起遭到了仇人的追杀,那时,他们都没有自保能力,他们逃了许久。 半路上,就看到了在旁边看戏的慕瑾宁。 慕瑾宁当时的话语,他现在还念念不忘:“我看你们也没死啊,死了再说。” 见君淮翎脸色不好看,景蘅笑笑: “怎么?又想起瑾儿了?瑾儿当时才七岁,你和一个七岁的孩子计较什么?” 君淮翎仿佛释怀了,唇角咧开了一个讽刺的笑容: “好,本座不和她计较了。” 怎能不计较? 那是他当时,唯一的光。 就连那束光也走了。 景蘅并没有理会君淮翎的不满,而是轻松地开口: “青鸾公主,慕鸢,倒真是个有意思的公主,本宫,想要玩玩。” 第73章 舅舅 荣阳公主府。 慕枫望着自己的母亲,以及母亲身旁的十岁小弟弟,内心十分满足。 荣音叹了一口气:“长笙,你出去一下,娘亲和你姐姐又要事相谈。” 长笙乖巧地走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荣音认真地打量着这个女儿,眼中满是慈爱和关怀。 面前的少女此刻穿着一袭淡粉色的襦裙,丝绸的质地细腻而光滑,仿佛轻轻一触就能感受到它的柔软。 裙子的剪裁巧妙地勾勒出少女纤细的腰肢,显得格外婀娜多姿。 慕枫的脸颊略显消瘦,但肌肤白皙如雪,柔软细腻。 她那一双飒爽的桃花眼犹如璀璨的星辰,眼角微微上扬,散发出迷人的魅力。 然而,此刻她面对母亲时,却将自己内心最柔弱的一面毫无保留地展现了出来。 荣音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助和迷茫,像是迷失在森林中的小鹿。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犹豫不决。 她的手指紧紧地攥在一起,显示出内心的紧张和不安。 良久,她才松了一口气: “枫儿,有些事要告诉你,你已经十六岁了,及笄礼过后,听闻陛下特封你为摄政荣阳公主,你也长大了。” 慕枫不禁有些恍惚,她暗自喃喃道: “是啊,母亲,女儿长大了,必须要担负起身上的重任,毕竟,朝廷已经不是朝廷了!” 先皇后荣音笑了,她本就长得倾国倾城,笑时唇角宛若莲池的水荡漾开涟漪时,妩媚动人: “是啊,朝廷确实不再是朝廷了!” “当权者无谋!” “当法者无德!” “当谏者无言!” 随即,唇边的笑意戛然而止,被怀念所取代: “枫儿,我当年为你如字为无忧,是希望你一辈子平平安安,没有忧愁,可是,娘可能不能陪伴着你了。” “娘其实不是大清的人,娘的生母是大燕国的长公主。” “燕国的皇帝,是你的亲舅舅。” “娘,就是皇帝的妹妹啊。” 话落,慕枫果然虎躯一震,被震惊地说不出话,大燕国,乃是足以和大辰国匹敌的国家。 原本是七零八落饿的部落,可是就在两年前搭建成了正式的国家。 原本五国庞大,现在成了六国,而燕国是唯一一个可以和大辰进行抗争的国家。 慕枫这样想着,看向自己的母后: “母亲,您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荣音笑了:“由于成王败寇,我在五岁时被哥哥送出部落,成为了蓝家的嫡长女,荣音郡主。” “我真名为:燕惊姝。” “而长笙是你弟弟的字,你弟弟的本名为:燕墨礼。” 燕墨礼,母亲对他的期许一定比对她的多。 慕枫强行压抑着心中的酸涩,声音哽咽了些: “母亲,您想说什么?” 荣音淡淡开口:“娘今后要带着你弟弟回燕国,后会有期。” 慕枫就那样愣愣地望着那个女人,生而不养,算什么母亲?! 但她还是没有阻止,她理解母亲,自己的到来是灾难,是不幸。 母亲明明能有一个幸福的一生,是自己的出现,毁了。 当年,是大清皇帝垂涎荣音的美貌,将荣音灌醉强要了她,这也是慕枫的由来,才一次就有了慕枫。 荣音自然不喜欢一个强奸犯的女儿。 哪怕,那个女儿是自己的亲女儿。 …… 寒风料峭。 慕枫苍白的脸色披上了淡墨色斗篷,遮住了自己美艳的桃花眼。 最后的望了一眼宛城的方向,没有任何犹豫的骑上骏马离开了宛城,前往京城。 漫天飞舞的雪花仿佛正在宣告着这场离别。 一刻钟前。 慕枫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后里面是一把金锁。 他轻轻拿起金锁,金锁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金色光芒,金锁正面刻有一条栩栩如生的锦鲤,背面则是一条威武的龙。 慕枫把金锁挂到燕墨礼脖子上,然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这是我亲手雕的百岁锁,保佑你长命百岁。” 燕墨礼抚摸着金锁,感受着它的温暖和重量。 他抬头看着慕枫,眼中充满感激和敬意。 他知道这不仅是一份礼物,更是一种祝福和期望。 也许,慕枫是真的爱这个弟弟吧? 现在, 慕枫累了,在骏马之上,留下了不甘的泪水。 她没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她是强奸犯的女儿又怎样? 为何一开始不把她打掉呢? 现在,想念多年的母亲不爱她,亲弟弟估计也不会爱她。 她从来没有得到过爱。 漫天雪花如飞絮,洒落人间。 为原本苦寒的人间,增添些许颜色。 试图温暖世人。 …… 太子府。 慕鸢正品尝着水晶虾仁粥,和薄皮春茧包子,太学馒头。 而景蘅打扮的太子慕铖笑着开口: “青鸾觉得这个水晶虾仁粥好吃吗?” 慕鸢想都没想就下意识的点点头,随后景蘅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青鸾不怕哥哥下毒吗?” 果然是魔鬼。 慕鸢缓慢抬起头,认真地盯着景蘅: “不怕,哥哥是青鸾的兄长,青鸾永远相信哥哥。” 景蘅听后,唇角不禁咧开了一个讽刺的弧度: “兄长吗?” 君淮翎在旁边饮着淡茶,听闻慕鸢所言后,不动声色的咳了一声。 兄长? 哼。 他们韶光阁的哪个不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修罗? 良久,慕鸢才起身告辞: “谢谢太子哥哥的款待。” 景蘅点了点头,方才他虽然一口一个妹妹,可是一直在审视着慕鸢的言行举止。 一旦有任何不对,直接杀了。 可是,慕鸢的模样就像一个普通的十一岁孩子,没有任何不对。 慕鸢坐上马车,这才离开了太子府。 …… 青鸾公主府。 因为慕鸢有着治疗时疫的功绩,所以她在众人心中的地位极高,因此底下人自然不敢对她有任何怠慢。 他们用尽全力去满足慕鸢的需求,并将公主府装饰得美轮美奂,仿佛皇宫一般。 这不仅展示了慕鸢的高贵身份,也体现了众人对她的敬重和感激之情。 门匾上龙飞凤舞地书写着五个大字: “青鸾公主府”。 这可是皇帝陛下亲自提笔赐下的匾额呢! 那刚劲有力、雄浑大气的字体,仿佛在向世人展示着这座府邸主人的尊贵身份和无上荣耀。 每一笔每一划都蕴含着皇家的威严与气魄,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慕鸢很满意,在子妙的搀扶下,缓步走进公主府。 从今以后,她也是真正的公主了。 这个公主府和瑾宁公主的公主府一样大,不过前厅的打扮威严森冷。 慕鸢走了许久,才走到了后院。 主院的牌匾上是南苑,也是慕鸢在瑾宁那里的住所。 慕鸢不禁对里边产生了些许好奇,在子妙的带领下,走进南苑。 这才发现,里面的陈设竟然和瑾宁公主府里一模一样。 第74章 青鸾公主府 四周幽静。 地上摆放着火盆,火盆熊熊燃烧着,为周围增加了些许温度。 慕鸢望了望熟悉的摆设,不禁露出了笑意,随后将笑容收起。 看向子妙: “子妙,分给公主府的都是内务府的下人,你去查一查,有哪些会对本宫不利。” 子妙点点头,触及到慕鸢精明的眸子,不禁暗暗发笑,那些细作在慕鸢回来前,刚踏进公主府的那一刻,就已经被解决了。 现在还活着的,都是好人。 子妙扶着慕鸢坐上了主位,慕鸢虽然刚刚吃饱,但是经过一刻钟的时间也快消化完了,就捧起茶盏喝起淡茶。 不错,茶香浓厚,犹如那雨后初晴时的清新空气,让人闻之心旷神怡。 这股茶香,仿佛带着大自然的气息,轻轻地拂过鼻尖,唤醒了沉睡的味蕾。 它像是一首悠扬的旋律,在空气中跳跃,编织出一幅美丽的画卷。 慕鸢刚回过神,子妙就带了一群婢女婆子一同走进了南苑。 为给慕鸢挑选个合眼缘的贴身婢女。 子妙在众人面前抱拳行礼: “青鸾公主,人带来了。” 随后,冷着嗓音开始立规矩: “进了公主府,就不要耍心眼子,你们也都看见了,不守规矩的下场就是乱棍打死。” 不愧是韶光阁的堂主,单是站在那里,气势就不同寻常。 惊蛰站在一旁,冷冷地扫视着跪了一地的丫鬟婆子。 就在刚刚,她和子妙就查清了所有细作,当众将三十二个细作一齐打死。 毕竟是公主府,既庞大,人手肯定要多。 粗使宫女就拨了六十个,嬷嬷拨了六十个,侍卫拨了五百个,司礼监拨给的太监就有三百个。 一切都按照公主府的标准来。 现在站在南苑里面的二等丫头,就有三十个。 一等丫鬟也就是贴身丫鬟,由慕鸢来选, 慕鸢望着这一排排丫头,挑选了五六个水灵的当一等丫鬟。 “你,叫什么名字?” 慕鸢特意沉重了声音来询问,面对未来的下人,当主子的就得立威。 十三四岁的宫女立刻跪了下去,颤声道:“奴婢名为阿珠,拜见青鸾公主。” 慕鸢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少女,倒是清秀: “以后你就当本宫的贴身丫鬟,为一等丫鬟,就住在本宫的隔壁,来伺候本宫的饮食起居。” 随后,慕鸢又指了两个婆子来当扫院的人。 紧接着,慕鸢唇角轻扬: “本宫只有一个要求,要忠心,不忠心的是要受到惩罚的,就像刚刚本宫不在时的模样。” 惩罚,就是生不如死。 一众下人纷纷跪了下去,刚来时死了的那些细作,就足够吓破了他们的胆。 惊蛰不爱说话,只是默默地打量着她们的言行举止。 稍有不慎,直接杀了。 慕鸢看出惊蛰的动机,不过没有反对。 只见,慕鸢冷冷道: “不许任何人进出本宫的南苑,除了惊蛰和子妙。” “子妙以后是这个公主府的掌事,至于惊蛰。” “是本宫的侍卫,为侍卫长。” 慕鸢是经过精心算计的,子妙虽然也是武功高手,可是在韶光阁,工作能力很高。 可是惊蛰,毕竟是江湖上的人,可能不懂太多规矩。 于是,就这样决定了。 除了惊蛰和子妙,以及贴身的丫鬟阿珠和莲蓉。 谁也不能进南苑。 只见,南苑风景如画,美不胜收。这里的景色宛如仙境一般,让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只见,南苑风景如画,美不胜收。 “出去吧。” 慕鸢冷冷地道,赶走了一众人后,慕鸢才松了口气,缓步走向后花园。 后花园中。 花园里种满了鸢尾花,这些花朵色彩斑斓,形态各异,有的像蝴蝶翩翩起舞,有的则像优雅的少女亭亭玉立。 每一朵花都散发着迷人的芬芳,让人陶醉其中。 这片鸢尾花海是从两个月前慕鸢被册封为青鸾公主后开始建设的。 当时,慕鸢亲自挑选了最美丽的鸢尾花品种,并请来了专业的园丁精心培育。 经过两个月的努力,这片花海终于绽放出了绚丽的色彩。 如今,鸢尾花开得正艳,它们在的努力,这片花海终于绽放出了绚丽的色彩。 鸢尾花的花语是:心想事成! 愿慕鸢以后的人生可以,像这鸢尾花一般,心想事成! …… 另一边。 慕瑾宁告了三周的病假。 她骑着上过战场的军马在奔驰着,好马,一食或尽粟一石,则为千里马。 慕瑾宁的千里马由于经常上战场,体型高大,比大清的马儿跑起来要快个五六倍。 七天后。 燕京城。 慕瑾宁风尘仆仆地赶到了皇宫。 皇宫外自有人来接待,只见一个年龄稍长的老者上前拱手作揖道: “郡主,郡主,您可算来了,陛下正等你呢。” 面前的老者正是燕京城的老将军,威望极高。 慕瑾宁见到了熟人,露出了笑容: “老将军,你怎么亲自来迎接本宫啊?” 她像个天真的孩子,声音带着些许娇嗔。 老将军高兴地笑着:“见到你,高兴,快走吧。” 当着门口侍卫的面,慕瑾宁直接拉着老将军的胳膊上前走进皇宫。 御书房。 燕国当今的圣上,也就是慕枫的亲舅舅正在批阅奏折。 宫人禀报:“陛下,宁郡主来了。” 提及宁郡主,皇帝唇边的笑意压根忍不住,笑起来问: “想必那丫头遇到了什么麻烦,让她进来。” 本以为慕瑾宁会低调的来这里,结果呢? 慕瑾宁光明正大的穿着白色衣裙走了进来。 很快,慕瑾宁就走进了御书房,御前侍卫上前拦住她: “郡主,请让臣去通报一声。” 这是规矩,慕瑾宁声音嘹亮: “本宫不需要通报。” 随即,直接一脚踹开了那个侍卫,轻轻一踹,侍卫秒变戏精。 直接向后倒入: “宁郡主饶命,宁郡主饶命。” 慕瑾宁瞥了那个侍卫一眼,气的脸色不满:“滚!” 其余侍卫那样望着,皇家近苑,天子近旁,估计也只有慕瑾宁可以这样大胆了吧? 正当慕瑾宁火气正大的时候,一个男孩闯入慕瑾宁的视野。 男孩不过十二岁,像只小狗一般摇着尾巴: “大师姐,你怎么来了?”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和期待的光芒,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 “我来看看你们有没有好好学武呀!” 女孩微笑着回答道,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春天的微风拂过耳边。 男孩立刻挺直了身子,自信满满地说道: “当然有啦!我们都很努力呢!” 外面的吵闹也搅动了里面的皇帝,皇帝冷着脸听着漓小公爷和慕瑾宁的对话气的不轻。 太藐视皇权了吧? 男孩名为风漓烨,是大燕国风家的小公爷,也是慕瑾宁的小师弟。 “安安,漓烨,给朕滚进来!” 真是不学乖,当年关了她三年,怎么没关死她?! 慕瑾宁只好走了进来。 眼前的九五至尊正端坐在龙椅之上,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就知道这丫头没有好心。 他是燕国的皇帝,今年不过三十多岁,不过仍旧显得风情万种,风流倜傥。 空荡的御书房,风吹起层层纱帐,隐约露出龙案上的人。 只见,皇帝无奈又生气道: “安安,你怎么能到朕的御书房胡闹呢?你懂不懂点规矩?太过分了吧?” 慕瑾宁嘟嘟嘴,故意眨巴着单纯无辜的眸子,手指轻搭在花结之上: “规矩?本宫的规矩就是规矩!” 燕国皇帝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面前的少女:“安安,你这是?” 慕瑾宁打断: “本宫问你,大秦国和大林国之间,是不是你挑拨是非的?让他们一块出手对付大辰?” “你好坐收渔翁之利?” 少女声音娇软,气鼓鼓的模样反而更加惹人喜欢。 “你们国家大事我不管,我也不想管,就是不能祸及两国的百姓!” “百姓多可怜啊,还要被这么欺负!” 她在宛城时,曾亲自见过百姓流离失所,不想再让历史重演了! 韶光阁景蘅,早就查到了事情的原委。 林国和秦国的国君私底下来信,说燕国无能,辱骂燕国皇帝不配为人,这给让燕国皇帝一怒。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 这估计就是帝王之怒。 燕国皇帝听慕瑾宁这么一说,认真想了想,这才想起自己前段时间暗中挑起两国纷争之事。 恍然大悟。 他自己就是一生气造成的局面,可是君无戏言。 现在让安安知道了,完了! 慕瑾宁气鼓鼓地问: “我问你,两国的百姓有什么错?他们惹你了吗?你如果派刺客去暗杀两国君主我敬你是条汉子,你如果亲自去杀两国君主我也敬你是条汉子,可是你也太阴了!” “我师父说,再怎样也不能祸及无辜之人尤其是百姓。” 燕国皇帝认真地听着,不敢有丝毫懈怠。 一旁的师弟风漓烨听了,跟风道: “就是,当皇帝的惹了你,你去杀当皇帝的啊,你欺负老百姓干嘛啊?” 少年心直口快,顺着瑾宁的话将事说开了。 可是,燕国皇帝冷冷地望着他: “风小公爷,前些日子你冒犯了朕的八公主,朕让你闭门思过,你怎么还敢到朕的御书房胡闹呢?” “你就不怕罪加一等吗?!” 就在此时,燕国皇帝那锐利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了他身上,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这位燕国皇帝浑身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威压,那种威严和霸气让人不禁为之震撼。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而果断的决心,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自己作为一国之君的权威和地位不可动摇。 第75章 穆艾挑衅慕鸢 燕国皇宫。 御书房。 风漓烨自知理亏,低垂着脑袋不敢反驳皇帝。 慕瑾宁能忍自己的师弟被欺负? 立马反驳道: “你别拿过去说事,这都过去三个月了,你还不消气?” 没大没小! 燕国皇帝非但不生气,但是仍旧气鼓鼓地说:“朕最宠爱朕的八公主了,她要什么朕给什么,你师弟竟然非礼她?” 风漓烨反驳:“怎么非礼了?我喜欢一个人难道不对吗?” 皇帝气的咬牙切齿,若不是慕瑾宁护着,他非要将面前的黄毛小子碎尸万段!!! 谁能忍受自己的女儿被一个黄毛小子非礼啊! 这也不怪风漓烨, 三个月前。 举行一场庆功宴,风漓烨虽然十二岁但被人灌醉后,设计锁进了一个偏殿。 他们又将八公主打晕,扔进了偏殿。 八公主当时才九岁,就被风漓烨按在榻上,要进行不轨之事。 幸好没有被破身子。 是慕枫在殿内散步时听到了八公主的哭泣声,将风漓烨的手反剪在身后,扔到了燕国皇帝面前。 当着众人的面,皇帝盛怒之下罚了风漓烨八十大板。 八公主的名声差点坏了,此事被慕枫压了下去。 所幸风漓烨福大命大,挺了下来。 八公主才九岁,这得留下怎样的阴影?! 而他只哭着说自己是被下药了,他才十二岁第一次经历这种事。 皇帝一听,这小子还没有一点担当,气的就差当场要了风漓烨的狗命。 当时慕瑾宁也很生气,不过还是让慕枫查出幕后主使。 结果,幕后主使被燕国皇帝分尸后,喂给了狗。 风漓烨差点被要了他的狗命,醒来后看到八公主长得还算清秀,打算将错就错,结果人家八公主根本不鸟他。 也是,人家才九岁,差点破了身子,谁能喜欢他? …… 此时。 慕瑾宁刚打算继续侃侃而谈,谁料? 燕国皇帝疲惫的摆摆手: “你就别管了,朕不想看到他,你让他滚出去。” 风漓烨:…… 慕瑾宁继续开口: “你这是乱发淫贼,没事找事!” 皇帝娇嗔的撒娇: “你竟然说,朕是没事找事?!” 慕瑾宁回:“让人骂几句,又不会少块肉!” 燕国皇帝:…… 燕国皇帝:“让朕骂你几句?” 慕瑾宁:“你敢?!” 燕国皇帝:…… 风漓烨:…… 慕瑾宁抬眸,眨巴着狭长的丹凤眼望着他:“你说,是谁的错?” 当着风漓烨的面,燕国皇帝微微福了福身:“是朕的错,是朕的错。” 见燕国皇帝都这样了,慕瑾宁这才开口:“这就对了嘛,不过,你扣了漓烨一年的俸禄,能不能?” “不能!” 斩钉截铁! 燕国皇帝一个目光都懒得施舍给风漓烨,慕瑾宁也没打算真给他求情。 说说罢了。 毕竟,慕瑾宁活泼时是非常可爱的,生气时,也是非常淡漠地,她生性凉薄。 想要彻底走进她的内心,没个八九年,是不行的。 燕国皇帝淡淡望着她: “安安,朕给的郡主府住的如何啊?” 慕瑾宁点点头:“不错,比在大清时要大,比在大辰时要小。” 换句话说,差不多了。 皇帝轻品着淡茶,眸光宠爱地望着她: “你这丫头,长得越发倾城了。” 慕瑾宁知道自己拿的是女主的剧本,她不管怎么样,福星光环都在。 于是,轻抚着脸颊,笑起来: “那是,谁让我是福星啊?” “对了,你还没给我封号呢,你给我整个封号呗。” 提及封号,燕国皇帝认真想了想: “你想要什么封号?” 慕瑾宁脱口而出: “昭德?怎么样?” “不怎么样!” “还昭德,缺德还差不多!” “那,不如宁仙郡主?” “yue,还宁~仙~” 见燕国皇帝故意娇嗔,风漓烨憋了口气,自己就没这待遇。 毕竟,郡主的地位等同于王爷,可以一个字的封号:宁! 于是,皇帝下了圣旨,册封为宁郡主! 就这样了! …… 另一边。 七天的时间内, 慕鸢日日都在焚香沐浴,抄写古诗词,她不想就这样去世。 好歹,在镇国公府谋反时,可以有一个体面的死法。 寒冬腊月之时,就是她命丧黄泉之日。 她命子妙和惊蛰暗中收集了镇国公府谋反的证据。 第一世,是镇国公的人联合秦国的二皇子一同踏平大清,打的瑾宁一个措手不及,差点死在了他们的手里。 第一世的慕瑾宁,想着临死前找个人陪葬,于是亲自杀了慕鸢,结果后来被赶来的男主司玹卿所救。 真是,“善良~” 第二世,慕曦这个穿越女挑拨皇帝和慕瑾宁的关系,气的慕瑾宁带兵直接围了皇宫,进行逼宫。 自己,这个炮灰自然死在了慕瑾宁的剑下。 如今,她不能就这样下去了,她要活着,要风风光光的活着! 一封密信就这样到了大清皇帝的龙案之上。 惊蛰绕过了层层官兵,这才去了皇帝的龙案。 正当慕鸢已经处理好之后,听莲蓉婢女说:“昭华郡主求见!” 表姐妹相见,自己得要迎接。 于是,前厅。 …… 前厅。 慕鸢换上了一身淡紫色袖边,蓝色打底的襦裙,裙子的颜色与她的眼睛相得益彰,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清新脱俗。 裙子上绣着精美的花朵图案,花瓣栩栩如生,仿佛能闻到花香。 腰间系着一条浅蓝色的腰带,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显得身材婀娜多姿。 她的头发梳成一个简单的发髻,上面插着一只精致的玉簪,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慕鸢的肌肤白皙如雪,细腻光滑,如同羊脂白玉般温润。 她的脸上化着淡妆,眉如远山,眼若秋水,唇不点而朱,美丽动人。 远远望去,慕鸢宛如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女,清丽脱俗,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她的身姿轻盈,步伐优雅,每一步都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味,吸引着周围人的目光。 在阳光下,她的身影显得格外耀眼,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她特意让子妙系的洛川结,在冰凉的光芒下,显得熠熠生辉。 慕鸢显得有些消瘦,日日大鱼大肉的滋补下,她反而瘦了,与之一起的是,长高了, 腰肢纤细,身材高挑了些。 反观穆艾则特意装扮的弱花扶柳风的这一套,显得有些寒酸。 屏退下人后,慕鸢才开口: “昭华郡主,找本宫何事?” 语气疏离而带着冷漠,仿佛夹杂着些许的敌意。 穆艾望着她,露出了笑意: “青鸾,我是你亲表姐,我还会害你啊?就是,表姐想和你一同去湖边游玩,不知皇妹可有这兴致?” 现在已经十一月末,寒冬,湖面已经结冰,如果一不小心给自己推入湖中,对外宣称青鸾公主想不开自尽。 那可是无人发现啊! 慕鸢眸内浮现着深深地寒意,她不明白,为何穆艾要自己死? 难道是因为自己害了慕曦吗? 自己也是穆艾的表妹啊。 良久,她才淡淡回: “好!” …… 翎王府。 君淮翎修长纤细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香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的目光不时地落在那本武功秘籍上,但思绪却似乎早已飘远。 香囊上的针线细密而精致,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仿佛带着慕鸢的温暖和关怀。 然而,他的眼眸深处却始终紧盯着那本武功秘籍,心中酸涩。 正在此时,子虚小声地回禀: “主子,听闻昭华郡主约了青鸾公主去了还未开化的湖面上冰嬉,青鸾公主可能会有危险!” 君淮翎冷漠的神情有了片刻的失神,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站起身: “走,救人!” 刚站起身,就反应过来: “本座凭什么救她?她真出了事,那叫自讨苦吃,明知道自己水下功夫不好,还偏去。” “若非,这是她的苦肉计?” 子虚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自家主子为了救慕鸢来为自己找补。 “苦肉计就苦肉计吧,本座必须去。” 真是,青鸾公主虐他千百遍,我待青鸾公主如初恋! …… 未央湖畔。 慕鸢已经换好了冰嬉服,她拿起铜镜,仔细地打量着自己。 这件冰嬉服是用轻薄的丝绸制成的,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和花纹,颜色鲜艳夺目。 衣服的领口和袖口都镶嵌着白色的绒毛,给人一种温暖而舒适的感觉。 慕鸢轻轻抚摸着衣服上的刺绣,感受着它的柔软和细腻。 无论是第一世还是第二世,她从来没有玩过冰嬉,如今,终于要来了吗? 慕鸢的心机其实比起慕瑾宁来,有过之而不及,慕瑾宁大多数时间喜欢装傻,喜欢装成活泼开朗的时候。 她其实五岁就已经会算计人了。 而慕鸢,则是第一次算计人, 所以有些紧张。 铜镜前的自己,姿态端庄优雅,沉着稳重,带了些与这个年龄没有的冷静。 反之,穆艾则是已经换好了冰嬉服,笑着拉近彼此两人的关系: “青鸾,我是你亲表姐,我还能害你啊?” 你害得她难道不严重嘛? 上次胳膊谁弄的? 你忘了? “不如咱们一起滑?冰鞋你都穿了,可不能抵赖啊!” 慕鸢深吸了一口气,她在瑾宁公主府养了几个月,身子甚至比寻常女子的体质还要好些。 她不愿意为了苦肉计伤害自己的身子,可若真有了机会。 她就会充分利用。 慕鸢静静地望着昭华郡主穆艾,如同在看一个跳梁小丑,神色悲悯,她可是慕瑾宁的妹妹啊,怎么可能一点心机都没有的? 后宫里,能活下来得如何真的是君子兰?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好!姐姐,我们一同去!” 穆艾则以为自己骗了慕鸢,只哀声叹息这个能治时疫的九公主青鸾公主慕鸢真好骗,单纯,又可怜。 丝毫没有注意到慕鸢怜悯的眸子。 第76章 穆艾必死 未央湖。 冰面上十分寂寥,四周一片寂静无声,只有寒风呼啸而过,带来刺骨的寒冷。 远处的山峦被白雪覆盖,宛如银装素裹的巨人,静静地守护着这片冰封的世界。 冰面下的湖水,已经结成了厚厚的冰层,仿佛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天空和周围的景色。 偶尔有几声鸟鸣划破寂静,但很快又消失在了空气中。 未央殿是皇家的冰嬉场。 这段时间,基本没有人到来。 于是,穆艾带着慕鸢一同前往冰面中心。 慕鸢感受着脚下传来的轻微摩擦声,定了定神。 直到湖中心。 穆艾这才收敛了笑容,但她不知子妙和惊蛰正在暗处保护着慕鸢。 此刻,穆艾冷冷地注视着慕鸢,只看到慕鸢浓密的睫毛轻颤,带了些许娇艳。 穆艾怒气不打一处来: “青鸾,就是你陷害曦儿表妹的?” “曦儿表妹可是京城第一美人,博学多才,在五岁就创出了静夜思,怎么可能治理不好时疫?” “是不是你,偷窃了曦儿表妹的成果,如今有了封地,你是不是很得意?” 被人如此挑衅,慕鸢眸内寒凉乍现,只见,少女粉嫩的唇瓣宛若绽放的花瓣: “昭华郡主,祸从口出。” 穆艾并没有察觉到慕鸢眸内的寒意,只是被慕鸢唇角咧开的弧度迷失了方向,许久未见慕鸢,竟然长得已经如此美丽了。 虽然才十二岁,还算清秀,可是仍旧可以看出日后的风采。 慕鸢声音微凉: “昭华郡主,你可知慕曦为何被废吗?” 穆艾下意识的摇摇头,随后,慕鸢唇角的笑意加深: “悄悄告诉你,因为慕曦不是父皇的亲女儿。” 霎时间,穆艾只感觉五雷轰顶,双目无神的望着面前狡黠的少女。 慕鸢柔情似水一般的瑞凤眼中,映射出穆艾惊讶的脸: “其实,你才是真正的五公主,当年你和慕曦同年同日出生,皇后生子之时,而你母亲当时在也到了皇宫伺候你皇后。” “在皇后刚产子,正是虚弱的时候,将两个女童调换,其实,你本应该是公主啊。” “之所以,是因为你母亲为了让慕曦过上幸福的生活。” 穆艾已经慌了,呆呆地望着慕鸢: “你骗我的对不对?你是不是骗我?” 慕鸢眸内寒气逼人,可是唇角仍旧好感挂起: “你可以去查查,你母亲最爱的是她,还是你,就在昨天,皇宫内的养心殿,已经滴血认亲过了。” “慕曦的血液与父皇的,不相容。” “不然,你以为为何废了她的公主之位,因为她本来就不是公主!” 假山后的君淮翎听到慕鸢的胡编乱造唇角不禁咧开了一个笑容。 那是真心的笑意。 这孩子太能扯了,这是看了多少话本子啊?! 不过正如慕鸢所想,穆艾已经被逼疯了。 只见,穆艾双目无神,愣愣地望着慕鸢:“这些都是真的吗?” 慕鸢微笑着点头: “当然是真的,昭华郡主姐姐,我有点可怜你,亲生母亲不知你才是她的女儿,疼了那么多年别人家的女儿,真是可怜啊!” “穆艾,你就是个可怜虫,丑东西!” “你长的这么难看,母后大概也不会认你吧?” “竟然还为了鸠占鹊巢的假公主欺负本宫,你真可怜!” 最后四个字,慕鸢咬得极重,却让穆艾彻底癫狂。 只见,穆艾眼睛里闪烁着寒光: “啊啊啊啊啊啊,去死吧!啊啊啊啊啊啊!”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穆艾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用力一推,将毫无防备的慕鸢朝着事先准备好的冰面碎裂处猛地推了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慕鸢唇角荡漾出些许涟漪,她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向着那危险的冰裂处直直坠去。 “嘭!” 冰冷刺骨的水犹如无数根冰针一般,从四面八方朝着慕鸢的身体疯狂钻入。 那寒意仿佛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决绝,铺天盖地般向她席卷而来。 慕鸢的肌肤在接触到冰水的瞬间便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牙齿也开始咯咯作响。 这股寒意像是一只凶猛的野兽,无情地吞噬着她的体温,让她感到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正当此时,一众官兵将穆艾团团围住,御林军统领手拿大刀指着她: “昭华郡主穆艾,将青鸾九公主推入冰湖,谋害皇家子嗣,死罪一条!” “来人,将昭华郡主拿下,” 君淮翎瞪大了眼睛,为了算计镇国公府,慕鸢竟然可以伤害自己的身体! 从一开始,慕鸢来的时候,就已经和御林军的人打好了招呼。 御林军的人就在附近埋伏。 远远望去,是穆艾将慕鸢推往深渊。 这次,穆艾必死。 她难道不知道,倘若寒气入体,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怀有身孕吗? 到底是小孩子! 刹那间,君淮翎原本穿着紫色武袍,头戴紫金冠,脚穿皂靴,竟然直接将紫金冠摘下,随便一扔,纵身跳入冰湖中。 从刚接触到寒冰时,身体冰凉刺骨,可是随着深度越来越深,竟然越来越暖和。 君淮翎屏息凝气,睁着狭长的眸子,寻找那一丝光亮。 头顶是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寒光,仿佛来自遥远的星空,让人感到一股凉意。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水下却是一片炽热的光芒,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光线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特而神秘的景象。 水面之上,寒光照耀下,一切都显得清晰而冷静; 而水下,热烈的光芒则带来了温暖和活力。 这种矛盾的存在让整个场景充满了神秘感,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等待被揭开。 终于,君淮翎看到了那一抹光,慕鸢已经昏迷,在湖底飘着。 君淮翎瞳仁骤缩,随后向着慕鸢游去。 试图抓住那一抹光,尽管她不是太阳,炽热耀眼,可是星星的光芒也很重要,指引迷途的精魂。 …… 镇国公府。 镇国公听到宫里安插的细作的话,吓得大惊失色: “你说什么?” “穆艾那个逆女竟然说,她才是公主,还将青鸾公主推进了冰湖!” “她疯了吗?!” 第77章 废黜穆艾郡主 皇宫。 青鸾殿。 慕鸢已经被喂下了药,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由于君淮翎的药都是强身健体的,慕鸢吃了几次身子比正常人还康健。 不过,慕鸢现在还在昏迷不醒。 皇帝坐在慕鸢的旁边,毕竟是自己亲女儿,还被镇国公府的人欺负,她再怎么不喜欢她,也得护住皇家荣誉。 此刻,慕鸢睫毛微垂,睡的十分香甜,唇角还在微微勾着,好似做了一个美梦。 旁边的小路子汇报: “皇上,昭华郡主已经被关进了天牢,是御林军统领福大人抓的,青鸾公主是翎王殿下救的,不过对外称是宫女救的。” 被男人碰过的女子,名声就算是坏了! 皇帝轻点头,声音淡漠:“让昭华过来。” 随后,又说:“再备一些薄礼送向翎王府。” 小路子:“是!” 没一会儿,昭华郡主穆艾就被御林军的人押了上来。 她痛哭流涕,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放开我,本郡主会自己走,你们放开本郡主!” 御林军的人将穆艾狠狠地押在了地上,逼迫她去向皇帝磕头。 嘭, 穆艾额头一片血红,像是被什么东西砸破了似的,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流淌下来,染红了他的衣领和胸口。 她的眼神有些迷离,似乎失去了意识,但她身体却依然紧绷着,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仿佛还在战斗。 大清皇帝冷冷地望着面前的穆艾: “昭华,朕念你一向乖巧懂事,没想到,竟然做出了残害皇家子嗣的罪孽,按律当斩!” 穆艾呆呆地望着大清皇帝,霎时间,涕泗横流: “皇上,不,父皇,我才是你的女儿啊!” 大清皇帝:…… 大清皇帝揉了揉眉心,嘴角吐出了几个字:“证据。” 这个世界终究是癫了… 如果慕鸢还有意识,估计会懵,毕竟,自己随便说的几句话,竟然让穆艾信了,她平时话本子的真假公主没少看啊! 穆艾红了眼,认真地又有逻辑地开口辩解: “皇上,当年臣女母亲和皇后娘娘一同在皇宫生产,母亲早产了两个月,生下了昭华。” “昭华和慕曦一起降生,可是臣女母亲为了让慕曦过上好日子,当上公主,将臣女和慕曦掉包,原本臣女应该是公主,是您的女儿啊!” 小路子:…… 大清皇帝:…… 大清皇帝感觉天都塌了,皇后生产的时候重重护卫把手,而她母亲是在偏殿生产,怎么可能抱错孩子? 随即,大清皇帝摆摆手:“郡主昭华,得了失心疯,从今起起,废黜郡主的封号,打入天牢!” 还是有正常的皇帝的。 毕竟,抱错孩子乃是大事。 混淆皇室血脉,也不是镇国公府的人,可以得罪的。 皇帝冷着脸看着被拖走的穆艾,又看了看昏睡不醒的慕鸢,眉头紧锁,随后大踏步离开了青鸾殿。 毕竟,皇帝并不在乎慕鸢。 君淮翎之所以将慕鸢送到皇宫,也只是因为皇宫近。 不然,就送回了公主府了。 君淮翎暗自给青鸾公主府送了不少好东西,不仅有补身子的,还有金银财宝。 全由莲蓉打理。 …… 镇国公府。 世子穆漓冷着脸听着来宣旨的公公的圣旨,圣旨被挂在了墙上。 从前的镇国公府是何等的风光? 世子穆漓,手拿三分天下的虎符,皇帝都得给三分脸面! 郡主穆艾,是唯一一个得了风寒的郡主,皇后待之如亲女。 如今,郡主之位被废。 那世子呢? 是不是也得废? 穆漓这次是真正的感觉到了, 何为狡兔死,走狗烹?! 看来日程得提前了, 穆漓眸内是深深地算计,立刻递了一块进攻的折子。 安排在今日下午。 …… 下午。 皇宫。 养心殿。 皇帝早已经看了镇国公和秦国的皇子私底下写的信。 于是,按兵不动,冷冷地盯着正向他行礼的穆漓。 穆漓抬眸:“皇上,臣想求您一个恩典。” 皇帝点了点头: “镇国公为朕鞠躬尽瘁,朕自会满足你的要求。” “只是,你拿什么来换呢?” 是啊,拿什么来换?! 穆漓认真地说:“拿军功来换!” 哦?这就有意思了! 当天,皇帝又写下了一封圣旨,废除慕瑾宁和穆漓的婚约。 …… 四天后。 慕瑾宁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可是带回了一个人。 瑾宁公主府。 风漓烨一脸好奇地看着府内的陈设,新奇地啧啧咂嘴: “大师姐,这里也太小了吧?” 这个公主府,占地就一万八千平方米,虽然比大清的公主府大,但还是比不上大辰和大燕的。 慕瑾宁瞥了她一眼:“能住就可以了,师弟,你选个屋子,不能比我的大。” 风漓烨摇摇头:“肯定的师姐,规矩我懂。” 慕瑾宁刚在她的主屋也就是北苑做定,就得到了消息,青鸾公主落水了,已经醒了。 慕鸢也收到了慕瑾宁回来的消息,已经在府门外等候了。 主厅。 慕鸢已经苏醒,肌肤红润,看着面前的慕瑾宁,露出了笑容: “皇姐,穆艾的郡主之位被废,你开心吗?” 慕瑾宁唇角是压抑不住的快乐: “本宫很开心,本宫非常开心,本宫从来没有这么开心,上一次是废黜慕曦公主之位,我就很开心了。” 正当此时,站在旁边的风漓烨双手抱拳,行了一个威风赫赫的军礼: “臣参见青鸾九公主,青鸾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慕鸢转过头去看向那个白衣少年,只见他穿着一身洁白如雪的衣裳,仿佛与周围的雪景融为一体。 他的面容带着一种独特的婴儿肥,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把。 那圆润的脸庞上镶嵌着一双明亮而清澈的眼睛,犹如两颗璀璨的星辰,闪烁着天真无邪的光芒。 他的鼻子小巧玲珑,微微翘起的嘴唇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透露出一股纯真和善良的气息。 整个人看上去天真可爱,宛如一个纯洁无瑕的天使降临人间。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差点被算计了。 当时,风漓烨只感觉燕国八公主身上很好闻,就像大鸡腿一样,差点咬上去。 可是八公主吓坏了,大喊让慕枫听到,被慕枫制裁后,还吵着要吃鸡腿。 慕鸢知道,瑾宁身边的人,定然不是好惹的。 别看他现在这副可爱的模样,八成也是白切黑。 风漓烨笑着说:“小妹妹真可爱,师姐,这是咱们的新师妹吗?” 在慕瑾宁面前如此放肆,估计也只有风漓烨一人了。 慕瑾宁瞥了风漓烨一眼: “她是我的妹妹,不是师妹。” 换句话说,这是我的妹妹,不是你的! 慕鸢这次穿着藕粉色袄裙,未施粉黛,因为慕瑾宁不喜欢化妆。 第78章 未婚先孕 燕国。 燕国皇帝正批阅着奏折,就听到长公主回来的消息。 长公主燕惊姝,乃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如今已经三十二岁。 而燕国皇帝,如今则是三十六岁。 两人相差四岁,自小感情很好。 可是在妹妹八岁走丢,在十九岁才回来,自己已经有许久未见到自己的妹妹了。 荣音身穿一袭象征身份的长公主的锦袍,她的步伐优雅而庄重,仿佛每一步都带着无尽的威严和尊贵。 她的眼神坚定而深邃,透露出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 她的容貌端庄秀丽,宛如仙子下凡一般,令人不禁为之倾倒。 当她走到皇帝面前时,她微微屈膝,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令人不由为之倾倒。 燕国皇帝愣了,面前的美妇人,仪态端庄。 脸颊上秀气的桃花眼美艳绝尘。 荣音行了一个大礼,声音带了些颤音: “臣妹,有一个女儿。” 四周气氛霎时凝固下来,燕国皇帝愣愣地望着面前的荣音,几乎暴怒: “墨惊姝,你十九岁回来时,朕曾恢复了你的长公主身份,为你赐婚,你不愿意,说想要享受长公主的生活。 “朕同意了,还写了圣旨命你终身不嫁,你呢?你现在带回一个孩子,皇家颜面直接扫地!” “朕的圣旨,也就成了笑话。” “你的孩子,必须死!” 不同于在女主慕瑾宁面前的温和,荣音眼前的燕国皇帝冷着一张脸。 当年是她,求着自己下旨命令终身不嫁。 倘若长公主带回一个孩子,燕国人要如何看待皇家? 要如何看待皇室女子?!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从那份圣旨出来的那一刻,燕惊姝就永远也不能嫁人,有孩子, 倘若真违背了,那就是抗旨,抗旨,就是抗法。 从那份圣旨出来的那一刻, 燕惊姝就有了孩子,那就是犯法! 荣音跪直了身子,坚定不屈道: “皇兄想如何惩罚臣妹,臣妹都能收着,求皇兄放过臣妹的孩子!” 怎么可能? 荣音是当着公公们的面进的御书房,御书房的人都看到了长公主的归来。 就说荣音那张脸,就是长公主的标志。 燕国皇帝近乎脱力般开口: “燕惊姝,当年是你,拖着受伤的身子在朕的御书房外跪了七天,要挟朕写下了你终身不嫁不孕的圣旨。” “你犯法了你知道吗?!” 燕国皇帝的双眼逐渐泛起了血丝,眼眶也变得通红,泪水在其中打转,似乎随时都会夺眶而出。 他紧紧地咬着嘴唇,脸上露出痛苦而纠结的表情。 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因为他实在不愿意真的杀死自己的嫡亲妹妹啊! 然而,现实却让他陷入了绝境,让他无从选择。 此时此刻,他感到无比的无奈和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他作对。 当年是燕惊姝,逼迫自己写下圣旨。 现在还是燕惊姝,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这是知法犯法,这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现在最简单的就是废了燕惊姝长公主的身份,可是燕惊姝长公主的身份,乃是先帝亲自册封的。 如今的燕国皇帝,燕长亭,正不知所措地望着亲妹妹。 毕竟,燕长亭当年是逼宫才当上的皇帝,和先帝的关系, 懂得都懂。 现在废了先帝的圣旨,等于当众打了先帝的脸。 现在怎么办? “罢了,来人,惊姝长公主违背朕的旨意,将惊姝长公主关进冷宫。” 说是冷宫,实则好吃的好穿的伺候着。 燕长亭只能这样护住妹妹,毕竟,违背圣旨,乃是死罪。 何况那么多人都看到了长公主身边跟着一个孩子。 天家颜面何在? 燕长亭捏了捏眉心: “小顺子,将那个孩子杀了。” 小顺子点点头,随后就向着长公主府的地方前去。 无论是燕长亭还是长公主荣音,燕惊姝,都没有发现,一个红褐色的身影就在高粱之上,将这场戏份尽收眼底。 …… 一刻钟后, 长公主府。 长笙被押着跪在了地上,眸内一片惊涛骇浪:“你们放了我,放了我。” 小顺子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被狠狠押在地上的十岁小孩: “这个小杂种,走,咱们前往皇宫吃酒去。” 小顺子刚打算离开长公主府时,他和随行的太监被一阵寒风所震慑。 景蘅唇角带笑,勾人的狐狸眼中,泪痣格外妖冶。 只见,景蘅穿着素白色的武袍,手握折扇,护在了长笙前面。 “滚!” 景蘅冷哼一声,拂袖一甩,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爆发出来,如同一股狂风席卷而过。 这股力量带着无尽的威势和威严,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小顺子等人感受到了这股力量的恐怖,他们惊恐地看着景蘅,想要逃跑却发现自己已经被锁定在了原地。 他们试图反抗,但他们的实力远远不及景蘅,根本无法抵挡这股力量的冲击。 随着景蘅的一挥袖,小顺子等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纷纷被打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他们痛苦地呻吟着,身上多处受伤,鲜血染红了地面。 然而,景蘅并没有停下她的动作,他再次挥动衣袖,又有更多的人被击飞出去。 这些人原本还想冲上来保护小顺子等人,但在景蘅的绝对力量面前,他们也只能无奈地倒地。 眨眼间,整个长公主府的庭院变得一片混乱,到处都是受伤的人和破碎的物品。 而景蘅则站在原地,冷眼看着这一切,眼中闪烁着冷漠和威严。 他可是韶光阁的阁主,也是阁主的老大,宫主,自然内力雄厚。 景蘅将长笙拎起,细细打量: “不愧是枫姐儿的弟弟。” 然后,就带着长笙离开了大燕国。 …… 另一边。 慕枫正悠然地坐在大燕国的果树上,她的眼神有些迷离。 由于她刚喝醉了,正躺在果树的枝干上睡觉,就听到一阵破风之声。 是被景蘅内力打飞的小顺子和其余太监撞上了果树上。 由于景蘅的内力之深厚,慕枫竟然直接掉了下来,往小顺子的旁边砸去。 慕枫的暗卫都被慕枫支走了,小顺子看到了和长公主如此相似的面庞,陡然想起了长公主殿下好像是有一个女儿的。 慕枫恬静的睡眼,让人无法想象这可是韶光阁的玉面罗刹。 此刻,少女向上勾起的桃花眼极为美艳,唇瓣露出了咯咯的笑声,又闭上了眼睛。 她喝醉了。 于是,就派太监将慕枫抬向皇宫。 第79章 大白体罚曲 十一月中。 大清。 要举行一年一度的万灵节, 是对先人美好的祝愿。 大殿之上。 慕鸢穿着厚重的银色狐裘大氅,和慕瑾宁坐在一处。 现在,整个皇宫,只有这三位嫡公主了。 慕鸢如今已出落得亭亭玉立、楚楚动人,美得让人窒息。 尽管她即将年满十二岁,但那周身萦绕的灵气却越发浓郁,使得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而一旁的慕瑾宁则更是妖冶美丽,一如往常地穿着火红色狐裘斗篷。 斗篷的帷帽一如既往地遮住了狭长的凤眸,给这个人增添了些许神秘。 不同的是,这次她的唇瓣咧开了另一抹讽刺的弧度。 慕鸢暗自攥紧了拳,她和瑾宁都是经历过百姓流离的人,亲眼看着无数可怜的老百姓跪在地上不要尊严的去祈求粮食。 当权者无谋 当法者无德 当谏者无言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百姓做错了什么? 亲眼所见,总比耳听来的更加真实。 慕鸢低垂着脑袋,不去看权贵们吹捧皇帝。 等皇帝说完吉言后, 慕瑾宁站起身,偕同旁边的慕鸢也一同站起身。 两人如同一对双生花。 慕鸢捧起茶盏,唇角带笑: “父皇,儿臣以茶代酒,父皇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儿臣在上个月替父皇考察民情,帮助宛城的百姓。” 慕鸢闭上了唇,慕瑾宁跟着开口: “儿臣从宛城带了一些小百姓,为陛下排练了一支歌舞,请父皇指点。” 此刻,慕鸢站在大殿上,宛若一枚盛开的鸢尾花。 慕瑾宁遮住了狭长的眸子,可是涂着胭脂的唇瓣让人无法忽视。 随后,慕瑾宁拍拍手。 一对八九岁的小男孩和小女孩从殿前走过。 “草民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孩子们童言童语,不禁让皇帝开怀大笑,皇帝只觉得忽略了慕鸢,只看向慕瑾宁: “瑾宁,他们是你从宛城带来的孩子吗?” 慕瑾宁孤身走到孩子们的面前,她穿着的那件红色狐裘斗篷在烛火摇曳的映射下格外美丽。 神秘的脸颊,红润的唇瓣。 让人不禁联想起,瑾宁公主究竟是何等的国色天香。 “父皇,这是儿臣为感谢父皇的英明,让父皇看看,您麾下的百姓对您是如何的爱戴。” 随后,话锋一转: “这首歌曲名为:大白体罚曲!” 话音刚落,一旁看戏的君淮翎惊得无意间摔碎了刚刚还握在手中的琉璃盏。 大白?不会是,那个吧? 慕!瑾!宁!你!别!太!过!分! 一定要逼他笑吗? 四周人只看到君淮翎气的杀人的脸色,皆不敢言。他们惊恐地看着他,生怕自己成为他怒火的发泄对象。 整个场面异常安静,只有紧张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 众人都能感受到君淮翎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息,那股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只能静静地等待着。 皇帝也愣了,不过还是听了孩子们的歌。 只见,孩子们围在一起,跳着早期的手势舞: “送给你小心心,送你花一朵。” “你在我生命中,太多的感动!” “你是我的天使,一路指引我。” “无论岁月变幻,爱你唱首歌。” “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谢谢你,感谢有你,世界更美丽。” “我要谢谢你,因为有你,爱常在心底。” “谢谢你,感谢有你,把幸福传递。” 嘿嘿嘿。 大白体罚曲。 皇帝一脸享受地望着臣民们对他的谢谢歌。 慕瑾宁认真介绍道: “因为儿臣和青鸾去救治时疫的时候,总有孩子在旁边为儿臣们唱歌,儿臣觉得父皇会喜欢。” 才怪! 君淮翎为了防止自己笑场,早就找个地缝悄悄钻出去了。 才怪,自己走出去的。 慕鸢也跟了出去。 …… 宽敞而宁静的庭院里,繁星点点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是无数颗璀璨的宝石镶嵌在夜空中。 庭院中的一切都被这美丽的星空所笼罩,显得格外神秘和迷人。 月光如水洒下,照亮了整个庭院,给人一种柔和而温暖的感觉。 站在庭院中央,仰望着星空,心中涌起无尽的遐想。 “翎王殿下。” 慕鸢跑上前,刚打算开口说话,君淮翎直接打断: “离那个疯子远点。” 疯子?谁啊? 慕鸢后知后觉才发现君淮翎在说慕瑾宁,可是怎么就疯子了? 君淮翎无法给慕鸢解释,他和慕瑾宁以前去其他地方治理时疫时,一群人围着他们唱歌,唱的就是这首。 害的他们无法吃饭,睡觉。 简称:大白体罚曲。 慕鸢没有理会君淮翎的劝告,只是缓慢开口: “翎王殿下,谢谢你之前救了我。” 君淮翎这次穿着紫色貂皮大氅,眸内走着稀碎的光芒: “不用谢,都是臣应该做的。” 慕鸢只感觉心头酸涩,随后点了点头。 两人相顾无言。 星空璀璨,让人心醉。 …… 与此同时,这个夜晚。 燕国。 慕枫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仿佛被什么重物击中过一般。 她试图抬起手来揉一揉太阳穴,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紧紧地锁住了。 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手腕上套着一副沉重的锁链。 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 周围是一片黑暗,只有几盏微弱的油灯散发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 终于,她抬起桃花眼,终于看到了这是哪里。 啊~ 断头台… 倘若这时候慕枫被穿越者魂穿,穿越者一定会沉思: 天崩开局! 就像穿越成西汉时期的戚夫人一样。 而且穿越的时间是吕太后已经登上太后的时候。 慕枫眸内一片荒芜。 这是咋的了?! 又从遵守的太监中听到了另一个消息: 明日午时,斩首示众。 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慕枫:“……” 她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 送饭的小太监用力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呸,还金枝玉叶,就是个野种罢了,亲爹也不知道是谁?!” 慕枫:…… 第80章 这是算计罢了 翌日。 青鸾公主府。 慕鸢刚喝完鸡汤小米粥,就听惊蛰来禀报:“青鸾公主,瑾宁公主出事了!” 慕鸢吓得大惊失色: “带本宫去皇宫。” …… 两刻钟前。 慕瑾宁收到皇后口谕前往凤仪宫。 身为公主,就得听皇后的话。 于是,慕瑾宁换了件轻松简单的红色锦袍前往皇宫。 凤仪宫。 皇后端庄地坐在主位之上,她身上穿着一件华丽无比、绣工精美的凤袍。 这件凤袍以鲜艳的红色为主色调,象征着权力和荣耀,上面还绣满了精美的凤凰图案,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要展翅高飞。 凤袍的领口设计得十分精致,用金线绣出的花纹环绕着脖子,更显高贵。 袖口则采用宽松的设计,绣有华丽的图案,随着皇后的动作轻轻摆动,增添了一份优雅与灵动。 皇后的发型也经过精心打理,头上戴着一顶镶嵌着宝石的凤冠,闪耀夺目。 她的脸上化着淡淡的妆容,已经有些人老珠黄。 慕瑾宁象征性地行了一个常礼: “儿臣瑾宁,拜见皇后娘娘。” 慕瑾宁行的礼仪非常标准,可是皇后还是皱了皱眉: “起来吧。” 屏退下人后,皇后也没有再装的心情: “慕瑾宁,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如此狠毒,将曦儿的公主之位废了,还……” 皇后色厉内荏地颤抖着手指着慕瑾宁,涂着寇丹的手指变得惨白。 慕瑾宁笑了,狭长的凤眸轻挑,粉嫩的唇瓣格外迷人: “皇后娘娘说笑了,是青鸾公主对父皇请的圣旨,废了慕曦的公主之位!” “是青鸾公主,一句话混淆了皇室血脉,一起废了穆艾的郡主之位。” “瑾儿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啊~” 她凭什么认为,慕瑾宁一定是个天真的人呢? 皇后渐渐的明白了过来,咧开红艳的唇:“你,利用了本宫的鸢儿,为你做事。” “你利用了她!” 慕瑾宁此刻,眸内是不加掩饰的嫌弃: “青鸾公主的确是本宫手中锋利的刀。” “可是,皇后娘娘,您真没用!” “还不如青鸾公主!” 皇后虽然并不在乎慕鸢,可也不允许她人利用慕鸢。 此刻,窗外的寒风呼啸,慕瑾宁虽然唇角一直挂着挑衅的笑,可是小腹中传来的下坠感挥之不去。 早在十三岁时,她就来了葵水,由于她从小摄入健康的饮食,比其他人都快些。 现在是第五天,葵水已经排放快完了,可是小腹还是很难受。 再加上,今日天气还很冷。 皇后盛怒之下,脸色变得阴沉无比,她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琉璃盏,似乎要将它捏碎一般。 突然,她猛地一抬手,将琉璃盏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琉璃盏瞬间破裂成无数碎片,散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一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纷纷低下头不敢说话。 慕瑾宁只是下意识地闭上了眼,随后冷冷地望着皇后: “儿臣告退。” 随后,大踏步地向宫门口走去。 可是皇后能如她意? “来人,将瑾宁公主给本宫拿下,本宫乃掌管后宫的皇后,今日就教训一下这个野丫头!” 野丫头。 慕瑾宁的眸内有一瞬的空洞,她不明白,就因为她生母是皇后身边的洗脚婢,皇后就要这样作贱自己? 明明,皇后的地位不会被动摇,为何要和一个洗脚婢争宠呢? 皇后?争宠? 这才是最大的笑话! 慕瑾宁心中酸涩,小腹就更疼了。 疼得冷汗浸透了衣衫。 下一秒,一排排的侍卫们就来到了殿内,将慕瑾宁押住。 慕瑾宁脸颊上的冷汗滴落在衣衫上,刚想动用内力,可是又似想到了什么,就任由皇后乖乖的被抓住。 下一刻,大门被推开,是慕鸢。 慕鸢披着银色貂皮大氅,这是子妙给她绣的,一脸关切: “儿臣参见母后,求母后放了皇姐。” 原本就盛怒的皇后,看到慕鸢更气了: “本宫才是你的母亲,她就是个野丫头,你为了一个野丫头顶撞你母亲,真让母亲寒心!” 皇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冷冷道,可是慕鸢才不在乎。 慕鸢只看到了慕瑾宁被一众侍卫押着,却完全没看到慕瑾宁眸内一闪而过的算计。 皇后大手一挥:“来人,打她三十大板!” 话音刚落,几个太监就从外抬着一个长条板凳,放在了最中央。 慕瑾宁也被押在板凳之上。 在皇后的命令下,板子如雨点般打在慕瑾宁的身体上。 慕瑾宁唇角一直挂着挑衅的笑容,皇后被这个笑容晃了眼,只感觉无比的刺眼。 可是,再听到板子到肉的声音后,皇后不禁又满足了起来: 你是皇帝亲封的公主又怎样? 本宫可是皇帝亲封的皇后! 慕鸢愣了,呆呆地望着这一切,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 以大辰皇帝护犊子的个性,整个大清估计都完了! 之前有人说了慕瑾宁一句不好的话,那个人下一秒直接人首分离。 如今,竟然有人敢打她? 慕鸢直接挣脱了侍卫的桎梏,向慕瑾宁奔去。 不管如何,自己不能让瑾宁一个人受罪! 正在此时, 门外的小太监传话: “皇上驾到!” 慕鸢眸内浮现了几抹希冀:果然,原着慕瑾宁一共算计了三个女人,慕曦,穆艾,皇后! 而皇后就是第三个人。 随着“吱呀”一声响,凤仪宫的大门缓缓打开,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 那是一位身着明黄色龙袍、头戴冠冕的男子,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冷漠而锐利,仿佛能够穿透人心。 皇帝迈着稳健的步伐,一步步地走进了凤仪宫。 他的身后跟着一群侍从和宫女,但他们都不敢发出丝毫声音,生怕惊扰到这位威严的帝王。 整个宫殿里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让人感到压抑和不安。 皇帝没有看其他人,目光找到了慕瑾宁心疼坏了: “安安,安安你没事吧?你别吓父皇!” 慕瑾宁此刻面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嘴唇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可能失去生命。 她的身体软绵绵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有微弱的呼吸声表明她还活着。 她的脸颊惨白得吓人,没有一丝血色,额头和太阳穴处不断有汗珠渗出,顺着脸颊滑落。 这些汗珠不仅说明了她的虚弱,更凸显了她所承受的痛苦。 她的手无力地垂落在板凳边,手指微微弯曲,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但又无能为力。 她的嘴唇轻轻颤动,发出微弱的声音,但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整个凤仪宫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让人感到沉重和无助。 皇帝红了眼,愤恨地盯着皇后: “皇后,你为何要这么对她?” 下一秒,慕瑾宁虚弱的小手拉了拉他的龙袖: “父皇,您别怪母后。” 不愧是盛世白莲啊! 慕鸢低垂着脑袋,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谁料,压根没人注意到她,慕瑾宁被送回未央殿。 皇后被终身禁足。 现在,已经废了三个了。 还剩最后一个,大清皇帝! 第81章 我是你亲外甥! 燕国。 牢房。 慕枫懵了,她爹难道不是大清皇帝吗? 这里是燕国。 暗卫初桃趁没人的时候现身: “公主,这里是燕国的牢房。” 慕枫明白了过来,提及燕国,就想起了母后之前说过的: “我,是燕国的长公主!” 刹那间,慕枫全想起来了,她并不知晓皇室里的内幕,于是: “等等,今日就这样了,明日本宫亲自去会会那个皇帝!” …… 翌日。 清晨,阳光透过牢房外的砖瓦映射到了慕枫的三千青丝上,给人一种柔和的感觉。 阳光洒落在她的发丝上,仿佛给它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这缕阳光透过牢房的窗户,穿过狭窄的空间,轻轻地抚摸着慕枫的头发。 它似乎想要温暖这个被囚禁的女子,给予她一丝希望和慰藉。 慕枫眸子惺忪,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初桃,我们走,去问问燕国的皇帝,我究竟犯了何罪,不就是不让喝酒吗?我都快十八了,也可以喝的。” 此刻,慕枫穿着身上的囚服,青丝垂落腰间,让原本粉嫩的脸颊更加妖冶。 慕枫原本就是韶光阁的阁主,在擂台之上从无败绩,孤傲美艳。 慕枫这个大师姐的身份深入人心,韶光阁弟子们人人皆知: 大师姐慕瑾倾国倾城,武功却碾压各个阁主。 听闻,大师姐的武功是阁内弟子中,最强的! 慕枫走向牢房门口,葱白纤细的长腿猛地一踹。 “咔嚓。” 门锁断裂,慕枫却毫不介意,冰凉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脸颊上,使她原本白皙的肌肤映射出些许病态。 慕枫从牢房到皇宫一路上,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到了皇帝的御书房内。 慕枫那洁白如雪的囚服此时已被鲜血染成了一片刺目的血红色,仿佛一朵盛开的血色之花,绽放在他身上。 此刻的慕枫,如同一个从烈狱中爬出来的冤魂。 她骄傲,自信,目空一切。 鲜血有侍卫的,有御前总管的,也有太监的。 皇帝似乎料定了她早早会来,因此阻拦的人并不多。 良久,皇帝才开口: “慕枫,你是否太过分了?擅闯朕的御书房,规矩呢?” 对面慕枫,皇帝的语气极为苛刻,完全没有之前的慈爱,哪怕面前的是自己的亲外甥。 慕枫似是被逗笑了,声音带了些讽刺和玩味: “陛下,您是如何想的?我是你的亲外甥!你却要我死!” 皇帝愣神片刻,随后才开口: “你母亲都,告诉你了?” 慕枫唇角仍旧高高的挂起: “母亲不仅告诉了我,她是长公主,还告诉了我,你是我亲舅舅!” 提及舅舅这个词,皇帝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内心惊涛骇浪。 眼尾不禁泛红,不过还是摆摆手: “来人,将她抓起来,午时送去断头台!” 皇帝的命令下了后,侍卫们纷纷将慕枫钳制住。 慕枫没有丝毫反抗,乖乖的任由自己被绑起,刀架在脖子上,唇角的弧度也没有丝毫收敛。 反观却笑得更美了,她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灿烂,又似一枚盛开的红玫瑰。 绝美大方,芬芳迷人,散发着诱人的魅力。 那美丽的容颜和迷人的微笑,仿佛让整个世界都为之倾倒。 慕枫就这样被押走了。 殊不知,御书房外,一抹鲜红悄悄的溜走。 …… 大清。 未央殿。 慕瑾宁苏醒后,才注意到皇帝通红的眸子,嘴角吐出几个断断续续的字来: “父皇,您来了。” 随即,就动身要给皇帝请安,可是被皇帝打断: “安安,这里就我们两人,没有那么多规矩。” 紧接着,默默地注视着面前的少女,明明她刚学会说话,刚学会走路时,是那么活泼,那样的开朗。 曾经的安安,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散发着令人陶醉的灵气和无尽的活力。 她轻盈的步伐如飞舞的蝴蝶,每一步都充满了自信与魅力。 那时的她,笑容灿烂,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仿佛整个皇宫都是她的掌中之物。然而,如今的安安却变得截然不同。 她的眼眸深处笼罩着一层浓厚的阴霾,那阴霾似乎无法消散。 她的眼神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变得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生命的火焰。 她的表情呆滞,宛如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偶,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昔日的灵动与活泼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哀伤和绝望。 皇帝猛地回想起,自己曾经要安安学规矩,她说,她来自人人平等的时代,人与人的平等的。 不需要三拜九叩,不需要低声下气。 那时,她刚学会说话,也才三岁。 皇帝记得,他那时勃然大怒,又欣喜若狂。 怒的是,一介庶民怎能和朕平等?否则,朕这个皇帝有什么用? 喜的是,她会说话了! 而面前这个循规蹈矩的少女,不像是原来那个活力四射的女孩。 太不像了! 或者说,是太乖了。 慕瑾宁狭长的丹凤眼中,是深深地隐忍,泪水从眼角中滑落。 让面前的少女显得更加脆弱。 良久,慕瑾宁才开口,声音沙哑: “父皇,安安不怪您了,您是一国之君,要为天下百姓考虑,安安不配让父皇挂念。” 她在说,当年送她去大辰当质子的事! 也在说,当年慕曦冤枉她,他不帮她的事! 皇帝憋了一口气,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板起脸,骂朕两句也好啊。 皇帝在一瞬间感到,什么东西失去了。 慕瑾宁坚强地笑着说: “父皇,安安知道,您不是安安一个人的父亲,可是安安在那里一直将您当做一个父亲。” “安安从来不怪您,安安只怨自己无法让您承欢膝下,安安累了,安安想睡会儿。” 皇帝心头触动,随即点点头: “安安,你先休息,朕会为你做主的!” 皇帝大踏步地逃离了未央殿,等皇帝彻底消失在了视野中。 慕鸢这才溜进了未央殿: “皇姐!” 慕瑾宁恢复了平时的笑意,不再是凄楚的笑: “鸢儿,快,扶我起来,我再不起,屁股就生蛆了。” 慕鸢:…… 慕鸢:早知道不来了。 慕鸢一袭浅青色的袄裙,小手搭在花结,一副可爱的模样: “皇姐,你不疼吗?” 慕瑾宁摇摇头:“没有钉子疼什么疼,我当年挨的都是军棍,一棍子比三百个板子都疼。” “这,就像挠痒痒一样。” 第82章 劫法场 慕瑾宁捂唇轻笑: “哎呦,我刚刚装的可累死我了,请叫我影后!” 慕鸢:? 慕瑾宁笑着捏了捏慕鸢的脸颊: “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 燕国。 午时。 慕鸢被两名士兵押解着,缓缓地走向了行刑场。 小雪纷飞,宛若花瓣一般翩翩起舞,轻盈地飘落在大地上。 它们像是一群小精灵,在空中跳跃、旋转,展现出一种独特的美感。 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给大地披上了一层洁白的盛装。远处的山峦被雪覆盖,宛如银装素裹的童话世界; 近处的树木也被雪花点缀得晶莹剔透,宛如一幅幅精美的画卷。 整个世界都变得宁静而祥和,只有雪花的飘落声和风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首美妙的冬日交响乐。 她的步伐沉重而缓慢,仿佛每一步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她的眼神空洞无神,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和生机。 冰冷的洒在行刑场上,照亮了慕鸢苍白空洞无神,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和生机。 初桃就在旁边看着,在外人面前,她这个模样破碎感极强,像个破碎的瓷娃娃,可是只有初桃知道。 她这是要大开杀戒了。 等到慕枫被按在断头台上,她才终于清醒下来。 监斩官手中的“斩”字还被落下,刹那间,一阵寒风袭来,木牌瞬间裂成两半。 红衣飘扬,杀气弥漫。 燕国的晟瑄大将军嫡长女:兰莘,缓步上前,她穿着红色的武袍,衬托出纤细的腰肢。 从高处跳下,径直落在了慕枫对面。 下一秒,慕枫只觉得一股大力将自己的衣衫揪起,慕枫脸颊已经惨白,是一股病态的白皙。 兰莘,今年十三岁,自小跟着名师学武,如今已经是闻名天下的女剑客了。 慕枫乖乖地被兰莘揪起后,兰莘动用轻功,将慕枫直接提起,大声对着官兵喝到: “听着,慕枫,被本小姐劫走了!” 然后,动用轻功,离开了行刑场。 这等于是当众告诉别人,她兰莘,劫法场了! 将军府的嫡长女,竟然劫法场了! 兰莘红衣被雪花覆盖,显现出了几抹孤艳决绝,很快,就彻底消失在了大雪中。 侍卫们都没有阻拦,因为他们知道,会有人处理这个案子的。 劫法场,诛九族! ……… 皇宫。 御书房。 “什么?那个将军府大小姐,竟然敢劫法场!” 皇帝兴奋地问,他简直无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原本晟瑄大将军,也就是兰莘的父亲常年征战沙场,已经可以说是功高震主了! 这个时候,是个普通的将军都知道要踏实做人,不要给皇帝任何拿捏你的机会。 现在好了,女儿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去劫法场,将皇帝的外甥女劫走了。 劫法场,本身就是诛九族了,结果劫走皇室女子,就是诛十族。 十族大礼包,就这样被兰莘捧着拿来了,皇帝如何不激动? 九族消消乐! 不过,接下来,又觉得深深地无奈,昨晚,是兰莘悄悄地在外面听着自己和荣音的对话,这才导致荣音被禁足后宫。 听暗卫说,好像是兰莘杀了强强民女,鱼肉百姓的东平候世子,畏罪悄悄来皇宫打算杀了告状的东平候爷。 兰莘的出现,无论是皇帝,还是慕枫,都是知道的。 毕竟,武功高强的人,听力好! “唉。” 一阵微风吹过,带着淡淡的香气弥漫开来,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然而,这股清香却掩盖不了四周的寒意,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层冰冷的气息所笼罩。 焚香袅袅,让整个内殿都拢上了一层烟雾。 良久,皇帝将一杯大清进贡的龙香茶灌入口中,感受着口腔内传来的温热,: “现在查抄晟瑄将军府,明日午时,将军府众人,斩首示众。” 话音刚落,手中的玻璃茶盏就被皇帝随手一扔。 这只玻璃茶盏质地极佳,晶莹剔透宛如水晶一般,它的每一处细节都展现出了制作者的高超技艺和匠心独运。 这只茶盏并非普通的工业化产物,而是由经验丰富的工匠们精心烧制而成。 他们用心地将原材料一点一点炼制而成的,用力砸都不会碎。 此刻,燕国皇帝燕少亭轻轻一扔,就被碾成碎末,足以可见燕少亭内力的雄厚。 燕少亭其实不愿意让大将军满门惨死的,可是大将军的女儿,实在不听话! 怎么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上劫法场呢? 为了皇室颜面,大将军都必须死。 ……… 此时的晟瑄将军府。 此时此刻,一群衣着华丽的女眷们正惊恐地聚集在一起,她们面色苍白如纸,眼中满是绝望和恐惧。 这些曾经娇生惯养、养尊处优的女子们如今却成了无助的羔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园被抄没。 她们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哀和无奈,泪水不断地流淌下来,浸湿了她们的衣襟。 每一个人都知道,这意味着她们将失去一切,包括地位、财富和尊严。 而此刻,她们只能默默地等待命运的审判,不知道未来会如何降临。 唯有将军夫人稳如泰山,她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坚定而又沉稳。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她并没有惊慌失措,反而显得格外冷静和从容。 她用一种威严的目光注视着那些正在忙碌查抄的官员们,似乎在告诉他们,这里并非任人随意践踏之地。 终于,将军夫人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 “你们说,你们是皇上的人,奉旨来查抄将军府,那么圣旨呢?” 她的话语简洁明了,但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她知道,这些官员们必须有合法的理由才能进行这样的行动,否则就是对将军府的侵犯。 宣旨公公上前: “大将军接旨。” 圣旨的内容很明确: 将军府嫡长女兰莘当众劫法场,按律当斩,念及大将军常年征战在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只要兰莘大小姐当众自裁,此事就祸及不到将军府众人。 另外,兰莘小姐还去了东平候府,打死了世子,也打伤了老侯爷。 现在,老侯爷当着朝臣的面,在朝堂之上,以军功求皇帝,要兰莘大小姐,一命抵一命! “将军夫人,接旨吧。” 宣旨公公的眼神犀利,以后再也没有兰家大小姐了。 将军夫人眸内一片惊涛骇浪,当着众人的面怒吼: “谁也不许动本夫人的女儿!” 侧夫人赶紧上前打圆场,又瞪了将军夫人一眼: “宣旨公公勿怪,夫人已经有些神经质了。” 随后,又悄悄凑近将军夫人: “哼,我就知道你那丫头片子早晚惹出大祸,连法场都敢劫,将军保不住她的!” 刹那间,将军夫人眸内杀气弥漫,刚要开口,就听到了一阵马蹄声,尘土飞扬,“吁……” 只见一匹高大的白马飞驰而来,马上坐着一个身穿黑色盔甲的男子,他手持长枪,英姿飒爽,宛如战神降临。 “听闻,长女劫法场,犯下了诛九族之罪,臣就想问问,本将军的长女何在?” “倘若她真犯了罪,本将军定然亲自处决她!” 第83集:妖女,灾星! 马蹄声响彻云霄,仿佛要撕裂整个天地; 马蹄声又似狂风骤雨,带着无尽的力量与威严。 每一次踏地,都像是大地的心跳,充满了生命力和活力。 尘埃随着马蹄的扬起而飞舞,如同沙尘暴一般遮天蔽日,让人不禁想起古代战场上那惊心动魄的场景。 是晟瑄大将军,兰莘的生父! 晟瑄大将军缓步上前,看向一旁正拿着圣旨的将军夫人: “给我。” 他的声音年老粗犷,带着些腥风血雨的杀气,将军夫人将圣旨递给他,晟瑄大将军拿起,认真地查看。 绣着金丝的圣旨被紧紧地握在手中,那华丽的刺绣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与周围昏暗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给人一种神秘而庄严的感觉。 良久,晟瑄大将军认真地看了看四周的官兵,最中央的,禁卫军统领:东平候府的大小姐:魏苗 晟瑄讽刺地笑了声:“魏小姐,听圣旨说,长女打死了魏家的世子。” 魏苗怒喝一声:“可不,杀了我兄长,还打伤我的父亲,你这个做父亲的,该死!” 该死… 大将军讽刺地仰天长啸: “老夫为国为民奉献一生,为了燕国的子民能够安居乐业,常年征战在外,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畜牲女儿!” “真是,老天有眼,老天有眼!” 下一秒, 突然之间,一道红色的光芒划破了天空,带着凌厉的气势从远方飞驰而来。 那道光芒越来越近,原来是一把闪烁着寒光的红缨枪! 它在空中飞速旋转,仿佛要撕裂整个虚空一般。 这把红缨枪的枪杆坚硬无比,通体漆黑,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而那锋利的枪头则闪烁着寒芒,让人毫不怀疑其能够轻易刺穿任何防御。 只见那红缨枪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划过,速度之快让人无法躲避。 而魏苗的长发也被这一枪所波及,发丝在空中飞舞,仿佛被风吹散的花瓣般飘散开来。 然而,这一枪并没有停止,它继续向前飞去,最终稳稳地定在了后方的一根柱子上。 “谁也不能动我的父母!” 是兰莘! 兰莘眸内杀气弥漫,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撕碎,她仍旧一袭红色武袍,飒爽夺目。 兰莘动用轻功,飞到了将军夫人的旁边,怒目圆睁道: “魏苗,你欺负人,是你的兄长强强民女,鱼肉百姓,欺负了不少朝廷官员的女儿,还逼良为娼!” “你也是女孩子,那些没了清白的女孩子的下场只有生不如死,本小姐替天行道,你也说了,不会去给陛下面前告状。” “怎么不守信用!” “太欺负人了!” 兰莘再怎么飒爽,现在只是个十三岁的姑娘,还未褪去脸上的稚嫩。 再加上她原本就扎着双飞髻,显得脸颊更加稚嫩,此刻发起火来颇有一种奶声奶气的感觉。 魏苗没有回答兰莘的问题,她是答应了自己不会告御状,可没答应不让他爹去告状。 结果兰莘把他爹打了一顿,还扒光了衣裳挂在了人来人往的大树上。 真是…… 一言难尽。 说是活阎王也不为过,若非魏苗没见过慕枫,不然她会知道何为活阎王! 兰莘扭头看向自家母亲,将军夫人认真地说:“母亲,您放心,女儿一定会带您逃走,不让母亲和父亲被连累。” 还要逃走? 晟瑄大将军眸内一片寒凉,他和夫人逃走了,其他亲戚呢?他的父亲母亲亲人们不都得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晟瑄大将军眼眸中的寒光浮现的瞬间,他手中的利剑如同闪电般迅速出鞘。 带着凌厉的气势和尖锐的破空声,直直地向兰莘刺去。 这一剑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来到了兰莘面前,让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兰莘反应过来时,左肩上搭着自己的亲生父亲手中的剑锋,丝丝缕缕的寒意顺着刀尖传递过来。 兰莘愣住了。 这一幕让前来抄家的官兵瞬间傻眼,众人一副惊愕地神情,纷纷不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兰家大小姐,从出生起就狂妄的无法无天,由于是嫡长女,母亲宠着,祖父祖母惯着,说是嚣张跋扈都不为过。 如今… “够了!” 大将军粗犷的嗓音响彻云霄,带了些寡淡地眸子紧紧地盯着自己的长女: “本将军一辈子兢兢业业,效忠陛下,效忠燕国,没想到竟然生了你这样的畜牲!” “你好好的听从陛下的安排,或许能留你一个全尸,兴许,将军府众人不会死!” “本将军怎么就有长这样的惹事的女儿!你不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不会是你这样不忠不孝的孽女!” “你这个妖女,怎么不去死?!整个将军府老老小小都要被你连累!” 刹那间,众人对此面面相觑,魏苗呆愣在原地,不可置信,不禁有了些许心疼兰莘的念头,可是转眼就被打消。 兰莘,劫法场,打死朝廷官员,偷听陛下和长公主的谈话! 随便单拎出来都是诛九族之罪! 此刻,兰莘声音变了得柔弱,似是不敢置信,神情恍惚: “妖女,连您也叫我妖女…” 她从七岁时,就被贴上了妖女的名号,因为她被发现有武功天赋,日日练武,可是哪有正经的女孩子练武? 这样,她成了众人口中的妖女。 若非有将军夫人可怜她,她估计,早就死了。 果然是亲生父亲,因为亲生父亲才知道,戳你哪块最疼。 左肩上沉重的剑锋移走,落在了兰莘的喉头间: “老夫真后悔,没有在你出生的时候,打死你!” 众人更不敢说话了,清官难断家务事。 兰莘声音敞亮,红着眸子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现在还不晚。” 下一秒,兰莘就将面前的剑锋轻轻用指尖攥住。 刹那间,只见那道锋利无比的剑影瞬间变得黯淡无光,紧接着剑身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竟是直接断裂开来! 这一幕让人不禁心生恐惧和惊讶,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众人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而那把折断的剑尖则孤零零地掉落在地上,仿佛诉说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看戏误了时辰的宣旨公公这才想起正事:“兰大小姐,皇上仁厚,念及您是女儿家,碎尸万段不好看。” “特才赏赐的自杀三件套:白绫,匕首和一瓶毒药。” 兰莘笑了,不去再搭理失望的父亲,而是上前,将毒药倒进了水晶琉璃盏中,她的动作平稳,没有丝毫反抗。 众人认真地看着,不由得心疼这个可怜的小女孩。 良久,兰莘将毒茶捧起,面对着禁卫军统领:魏苗: “魏大小姐,东平候世子是我杀的,东平候侯爷是我打的,衣裳也是我扒的!” 魏苗:大可不必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国库里的金银财宝也是我砸的,法场是我劫的,二皇子也是我调戏的,长公主和陛下的谈话也是我偷听的。” “御赐之物也是我砸的!” 众人更懵逼了,得!这小女孩,死的一点都不冤。 一直呆愣的将军夫人可算反应起来,抱着兰莘哭的泪流满面。 任哪个母亲也不能让女儿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魏苗也听懵了,她万万没有想到一向可爱的兰大小姐,竟然玩的这么花。 第84章 拜师 大清。 寿康宫。 寒风呼啸,漫天飞雪宛若柳絮纷飞。 寿康宫内,却一片寂静。 慕鸢跪下来,行了一个大礼: “孙女青鸾,拜见皇祖母。” 面对慕鸢,太后表现的不平不淡:“青鸾,平身吧。” 太后穿着凤袍,雍容华贵地享受着慕鸢的大礼。 由于逐渐天寒,慕鸢也天天待在青鸾公主府。 已经许久未入宫见太后了,这次是专程递了折子前来,她知道,没过多久,太后就会被害死。 可能是借任何人,甚至自己的手,来除掉太后。 置身于风波之中,却又能做到独善其身,让自己的裙摆不染一丝尘埃。 因此,外人的评价永远都是: “瑾宁公主天真善良,待人最是真诚。” 可是,不真诚的已经死了。 慕鸢做不到完全讨厌她的皇姐,可是若是要成为一把刀,她愿意成为瑾宁公主最锋利的一把刀! 焚香袅袅,为寿康宫添加一抹温度。 慕鸢就坐在木椅之上,冷静地算计着时间。 如果不出所料,最后一个遭殃的才是太后,现在是娴妃。 此刻,慕鸢的三千青丝垂落在身上,水灵灵的眸子认真地思考着。 娴妃会怎样被处死? 如果让外男侵犯娴妃,是万万不可能的。 毕竟,瑾宁公主有自己的底线,对付男人,会找个男人,侵犯他;对付女人,则会借助她人之手,将人耍的团团转。 果然,没过多久,娴妃就来给太后请安了,由于现在她是唯一的妃位嫔妃,所以也算清闲。 娴妃母族也就是镇国公府,娴妃也算是慕鸢的姑母。 所以,目前,娴妃也不会害慕鸢。 ……… 另一边。 太子府。 君淮翎望着面前的小豆丁陷入了沉思,小豆丁一副虎头虎脑的模样,颇有几分慕枫的模样。 “你说,让他拜我为师?” 君淮翎一副头疼的模样: “滚出去!” 小豆丁长笙被吓到了,往景蘅身后躲,景蘅勾人的狐狸眼轻挑: “哎呀,君辞,你别这样,都吓着孩子了,他的母亲被抓了,他的姐姐也被抓了,不过被兰小姐救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 “你看他这么可怜的份上…” 君淮翎剑眉冷冷地望着面前的小孩: “不要,我很忙,没空带孩子。” 景蘅被戳中了心思,也不觉得尴尬,总得有人养孩子吧? 何况是长公主的孩子。 “算了,我让瑾儿去带。” 随后,手中的折扇扬起,连人带娃的都离开了。 足以可见景蘅内力的深厚。 ……… 大清。 瑾宁公主府。 慕瑾宁望着面前的少年,陷入了沉思,良久才回过神: “我十四,他十岁,你让他当我的徒弟,当我师弟还差不多!” 景蘅手中的折扇轻扬,直接搭在了慕瑾宁的肩上,男音清澈道: “瑾儿,这是长公主的亲儿子,你就帮忙照顾一下长公主吧?” 慕瑾宁还是摇摇头: “长公主的亲儿子关我什么事?饿死在外面也和我没关系!” 见慕瑾宁这么快就撇清了关系,无论是景蘅还是长笙,眸内的光都暗淡了些。 很快,景蘅就向出了理由,神秘地劝说道: “瑾儿,你想想,这是大师姐的弟弟,你认了他当徒弟,辈分岂不是在大师姐之上了?” 景蘅瞳孔幽深,表面上吊儿郎当,是个花花公子,实际上,最是冷漠,他和慕瑾宁是同一种人,都是冷血的人。 所以,也明白慕瑾宁的想法。 当然知晓慕瑾宁和慕枫这些年的针锋相对。 慕枫不在乎慕瑾宁,可是慕瑾宁总想和慕枫分个高下,比武却总是平手。 果然,慕瑾宁眸内露出了精明的光芒,她缓步上前,伸出葱白纤细的玉指捧起长笙的脸颊: “长笙,你母亲对你的期望很高啊。” 随后,摇摇头: “本公主很闲吗?要帮荣阳姐姐带孩子,本宫可没有那个精力。” 她可不是傻子,喜欢装傻不代表真傻。 正当慕瑾宁摆摆手要送客的时候,长笙直接跪在了慕瑾宁面前,狠狠地磕了一个头,将额头磕得通红。 长笙眸子暗红,声音哽咽: “求师父收长笙为徒,你不收我为徒,我就不起来!” 长笙算是想明白了,听景蘅说,倘若慕瑾宁不愿意收她为徒,他就真的没人要了,他还要学本领,救出娘亲。 娘亲还被关在冷宫,过的生不如死的日子。 其他阁主都已经或多或少的有了亲传弟子,慕枫没有,慕瑾宁没有,君淮翎没有。 慕枫姐姐现在不知被抓到了什么地方, 君淮翎又不要他, 只有慕瑾宁了! 真是有骨气啊! 景蘅暗叹道,随即又看向慕瑾宁:这孩子惨了,瑾儿可是最不喜欢别人威胁她啊!长笙竟然威胁瑾儿! 随即,又抱着看戏的心态缓步走向旁边的旁边的木椅,轻轻地坐在了上面,姿态慵懒乖戾,言辞幽冷缓慢: “瑾儿,你看长笙已经这样了,不如……” 他故意激怒慕瑾宁,就是想看看,长笙救母亲的决心。 果然,下一秒,慕瑾宁收起微笑,面无表情地开口: “长笙,你这是在求本座,还是要要求本座?!” 慕瑾宁坐在主位之上,嗓音慵懒乖戾,却带的丝丝缕缕被挑衅的不耐。 长笙知道,他惹了慕瑾宁不快,于是再一次磕了头: “弟子愿为师父做任何事!” 他无法做到母亲被关着,自己而坐视不管。 那个年代,孝道大于天。 果然,听到此言后,慕瑾宁满足地露出了邪笑: “那就请长笙公子在本座的公主府外,跪满七七四十九天吧。” 随后,她轻轻拂了拂身上的灰尘: “请吧,长笙公子!” “证明一下你救母亲的决心!” 公主府处于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此时,天空中飘起了小雪,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给整个城市增添了一份宁静和浪漫。 公主府外,人们穿着厚实的衣服,匆匆忙忙地走过,脸上洋溢着节日的喜悦。 一些孩子在雪中嬉戏玩耍,欢声笑语回荡在街头巷尾。 街道两旁的店铺琳琅满目,各种商品应有尽有。 小吃摊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吸引着路过的人们驻足品尝。 商家们也趁着这个机会,大声吆喝着自己的商品,希望能吸引更多的顾客。 而公主府内,却显得格外安静。 侍卫们静静地站在门口,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府内的花园里,山茶花盛开,花瓣如雪般飘落,美不胜收。 长笙没有丝毫犹豫,当众下了跪。 他的膝盖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解救自己的母亲。 第85章 以死谢罪 寒风裹挟着冷冷寒意袭卷着燕国皇城。 晟瑄将军府外,却格外热闹。 只见,兰莘缓步走上前,指着一瓶毒药说:“本小姐要喝毒药!” 众人懵了,请问你在嚣张什么呢? 宣旨公公赶紧斟了杯毒药,递给兰莘,兰莘接过。 只见,少女修长白皙的指间稳稳的接住茶杯,随后眸内冷冽地看过在场任何一人: “只要你们不再为难我的父母,不要祸及将军府,兰莘立刻以死谢罪!” 不知道这位威严赫赫的大将军此刻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他眸光晦涩地紧紧盯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 而那位一直端庄典雅的将军夫人却已经泪流满面,她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女儿,仿佛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她一般。 魏苗轻皱着眉头,将将军夫人拦下,声音轻柔了些,带着同情: “放心,你不会死,只要兰莘死了,将军府就不会出事!” 兰莘那一双美丽的眼眸,此时已经变得通红,像是两颗熟透了的樱桃,又像是被鲜血染红的宝石,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她双手捧着茶盏,仿佛捧着一件珍贵的宝物,小心翼翼地将它凑近唇边,然后轻轻地倾倒,让那苦涩而致命的液体缓缓流入口中。 毒水刺骨,冰冷而尖锐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仿佛无数根细针同时刺入肌肤,带来难以忍受的剧痛。 但兰莘却没有丝毫退缩,她紧紧咬住牙关,任由那毒水在口腔中蔓延,充斥着每一个角落,刺激着每一处味蕾。 渐渐地,毒水缓缓地流入了兰莘的腹中,她的脸色也开始发生变化。 原本因紧张而泛红的脸颊逐渐变得苍白,毫无血色。接着,她的脸色愈发惨白,仿佛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她那瘦小的身躯,无力地向后倾倒,仿佛被一阵无形的力量推动着。 最终,她轻轻地倒在了将军夫人温暖的怀抱里,宛如一朵凋零的花朵。 将军夫人紧紧地拥抱着兰莘,眼中充满了悲痛和愤怒。 她轻轻抚摸着兰莘的脸庞,试图唤醒她,但兰莘却毫无反应,仿佛陷入了沉睡之中。 从始至终,晟瑄大将军都冷眼在旁边看着,仿佛兰莘不是她的亲生女儿,而是令他深恶痛绝的敌人。 魏苗上前,检查了兰莘的鼻息,良久,才后退两步: “她已经死了。” 东平候世子的事,就算过去了。 魏苗转身拂袖而去,一众官兵纷纷离开了将军府。 只留下了兰莘瘦小的身躯。 见所有人都走了,晟瑄大将军这才怒喝一声:“来人,将兰莘的尸体丢入乱葬岗,本将军以后没有这个女儿!” “是!” 将军夫人已经哭晕了过去,被侍卫抬进了将军府。 兰莘原本天生就有凤凰的命格,人人都以为大小姐会是个大家闺秀,结果却喜欢舞刀弄剑,还拜了名人为师。 不过也就活到了十三岁。 一袭草席裹挟尸体,丢去了乱葬岗,以后再也没有将军府大小姐了! ……… 目睹一切的慕枫颤抖着身子呆呆地望着兰莘的尸体,被卷走。 可是她却什么都不能做! 乱葬岗上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腐臭气息,让人感到无比的压抑和沉重。 一眼望去,只见满地都是横七竖八、不成人形的尸体,有的已经开始腐烂,散发出阵阵恶臭; 有的则还带着血迹,仿佛刚刚死去不久。这些尸体有的残缺不全,有的面目狰狞,令人毛骨悚然。 不时有一辆辆马车缓缓驶入乱葬岗,车上载着新的尸体。 车夫们面色阴沉,一言不发地将尸体卸下,随意扔在地上,然后匆匆离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乱葬岗上的尸体越来越多,形成了一座巨大的坟堆。 这里成为了死亡的聚集地,见证了无数生命的终结。 少女徒手翻找,嘴里一直重复着“对不起”。 雪地和泥地呼应。 她眸光呆滞,找了无数尸体,不停地翻找着尸体。 却找不到了那个英姿飒爽的兰莘。 找不到那个活力四射的兰莘。 慕枫越来越着急,眼泪簌簌,却还强忍着。 她的手已经见了血,指甲有了泥垢,还在尸海中摔过又爬起。 原本干净的裙面上,全都是污泥。 初桃在旁边帮着慕枫一起找,她知道,慕枫这个人一向重义气,所以一定要找到兰莘。 终于,找到了! 兰莘脸色已经灰白,眼睛紧闭,唇边却挂着笑容,仿佛做了美梦。 兰莘宁静的模样,彻底让慕枫崩溃。 都是因为自己,兰莘才死的。 慕枫抬起头来,一双漂亮的眼睛满是悲痛,仿佛是一只残破不堪的彩泥娃娃,脸上染了灰,表情也是破碎的。 “对不起,兰莘。” 慕枫命令暗卫将尸体带走。 ……… 客栈。 慕枫将兰莘的尸体放在了榻上,一整天了,一顿饭也不吃。 此刻,只是呆滞地望着兰莘。 她一身脏污,如同一个破碎的瓷娃娃,就那样呆愣着。 不久,一个人影从慕枫的身后出现,那个人穿着斗篷,戴着银色面具: “荣阳公主。” 慕枫向后望去,寂灭的瞳仁冷冷地看向对面的人:“你是谁?!” 来人嗓音略带些沙哑: “我是兰莘的师父,来接徒儿回家。” 听到师父后,慕枫不禁讽刺的邪笑:“是啊,兰莘是有师父,你怎么才来啊!兰莘都死了!” 慕枫似是找到了宣泄口,将所有痛苦宣泄出来: “兰莘都死了,你来干嘛?你来干嘛?!” 她不会骂人,只能通过大哭来释放压力。 走江湖的都不会骂人,骂人的功夫早就一刀杀了对方。 一向孤傲清冷的大师姐,竟然哭了。 对方是个老者,叹了口气道: “她没死!” “早在三天前,我就算到了她会有一劫,提前喂给她龟息丸,她现在是假死。” “再有个三刻钟,她就苏醒过来了!” 三刻钟?! 慕枫喜极而泣:“您是?” 老者摆正了姿态: “我是韶光阁的太阁老,是你的师叔。” 师叔?! “司烈阁老,是在下的师兄。” 师兄?! 慕枫突然反应过来,师父好像的确说过自己有一个师弟,难道他就是?! 第86章 慕鸢惩罚慕曦 大清。 冷宫内。 慕曦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能够承受住被打入冷宫的惩罚,但现实却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残酷。 冷宫里的环境非常恶劣,破旧不堪的宫殿里弥漫着潮湿和腐朽的气息。 墙壁剥落,地面崎岖不平,到处都是灰尘和蜘蛛网。 这里没有阳光,只有阴暗潮湿的空气。 每天只能吃着粗糙难以下咽的食物,穿着单薄的衣裳,忍受着寒冷和饥饿。慕曦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坚持下去。 她快忘记了自己是现代人,忘记了自己曾经抢走了女主慕瑾宁的气运,将自己沦落到这般田地。 慕曦看的是小说推文,自以为女主慕瑾宁是个天真的小公主,可是推文终究是推文。 如今,慕瑾宁已经黑化了! 怎么办? 寒风萧瑟,冻地慕曦瑟瑟发抖。 正在此时,一个纤细苗条的身影走了过来:“许久未见,曦儿姐姐的变化这么大啊?” 是慕鸢! 慕曦回眸,看到慕鸢已经换了一身新衣服出来。 她身上穿着一件崭新的紫色貂皮斗篷,领口和袖口处镶嵌着白色的绒毛,显得十分精致。 这件斗篷的颜色非常鲜艳,将慕鸢的肌肤衬托得更加白皙细腻,宛如羊脂白玉一般。 她的头发梳成一个简单的发髻,用一根玉簪固定住,几缕发丝垂落在耳边,增添了几分柔美和婉约。 她的脸上化着淡淡的妆容,唇色微红,眼波流转间透露出一种清澈的美好。 慕鸢额间画着花钿,增添了一丝独特的美感和活泼。 慕鸢怀中捧着小暖炉,眸内却是深深地寒意: “怎么?曦儿姐姐忘记本公主了吗?” 慕曦现在不是公主了,只是庶人,见到慕鸢是要行礼的。 慕曦笑了,嘲讽地笑: “我一个现代人,竟然被你这个古代的封建产物给算计至此,真是讽刺。” “你以为你可以独善其身吗?慕瑾宁就是个疯子!想要不被野狼咬住喉咙,只能先杀了野狼!” “不如,你救我出来,说不定我可以……” 慕鸢冷冷地盯着面前的疯子,亲自伸出手狠狠地给了她一耳光: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了冷宫,慕鸢眸内寒光乍现: “慕曦,先不说你从小打我骂我,就说,你根本不是父皇的亲女儿,你也不是母后的亲女儿。” “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 这是她最后的忠告,谁也惹不起那个疯子,识相点,早点离开这个身体,说不定,可以让真正的五公主慕曦回来。 慕曦愣了,呆滞地望着慕鸢:“什么意思?” 慕鸢旁边的子妙缓步上前,将慕曦压着跪在了地上: “公主殿下的意思说,见到公主,要下跪请安!” “既然你这样不识得礼数,那就送到慎刑司严刑拷打吧?” 子妙状似无意地开口,语气却格外幸灾乐祸。 身为吃瓜人士,最喜欢的就是看戏。 慕鸢潋滟般水雾迷蒙的眸子,此刻犹如寒潭般深邃: “跪着爬过来!” 她这是在挑衅啊。 慕曦不禁眼睛红了,她自诩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人士,绝对不会对这些封建礼教低头的。 绝对不会。 可是,下一秒,子妙就摸向腰间的佩刀,把刀从刀鞘口移出半寸,露出泛着寒光的刀刃: “公主殿下的命令,你不听吗?” “违背皇令,该杀!” 慕鸢叹了一口气,不愧是韶光阁的人啊,这么会吓唬人。 但是,面对慕曦,她也不打算手软,只见,慕鸢声音慵懒道: “慕曦,还记得十二皇子吗?为何你在这里那么久了,十二皇子都不曾来看过你,你想过原因吗?” 慕曦懵了,此刻,却不得不仰视着慕鸢,声音沙哑道: “为何?” 慕鸢莞尔一笑,美艳的瑞凤眼杀气弥漫:“因为,你太蠢了!” “亲情也是很残酷的,没有本事,就没有基本的生存能力。” “不过,你也听不懂,对牛弹琴。” 夜幕悄然降临,将整个天空染成了一片深邃而神秘的蓝色,仿佛凝固的浩渺海洋。 遥远的地方,宫墙外延伸出十几条长长的街道,灯火通明如璀璨的海洋,繁华依旧。 站在高处俯瞰,这壮丽的景象令人陶醉其中。 每一盏灯都像是一颗闪耀的明珠,点缀着这片广袤的大地,共同构成了一幅绚烂多彩的画卷。 在这繁华的背后,人们忙碌地穿梭于街头巷尾,欢声笑语和热闹喧嚣交织在一起。 无人注意空荡荡的冷宫内,关押着的慕曦。 慕曦不肯受屈辱,只得缓步跪着爬向一向最瞧不起的慕鸢。 明明,她就是个炮灰女配啊,连女二女三都不是。 她凭什么?! 可是,眼前的慕鸢,坐在了太师椅上,眸子晦暗深邃,宛若一片寒潭般冰凉。 她就是个恶毒女配! 一定是这样! 自己穿书后,改变了一些事情,抢走了女主慕瑾宁的气运,抢走了慕鸢原本的宠爱,抢走了慕枫的特权。 现在,慕鸢竟然敢反咬自己一口?! 今日之耻,他日必还! 慕曦这样想着,穿越者就是最厉害的,区区女配,不配和自己叫板。 慕曦内心还是非常瞧不起纸片人的,哪怕面对已经濒临黑化的慕鸢,还是无所畏惧。 此刻,她才真正的明白:何为皇权之上?! 慕曦的膝盖重重地落在冰冷的地面上,但她仿佛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紧紧咬着嘴唇。 用力撑起身子,向着慕鸢艰难地爬行而去。 很快,就来到了慕鸢的面前。 慕鸢眸光晦暗,唇角仍旧勾着浅薄的笑容:“这就对了,你很听话。” 随后,她猛地站起身来,大步走到旁边的一个木桌前。 她伸出右手,紧紧地握住了放在桌子上的一只精致茶杯。 接着,她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茶杯高高举起,然后狠狠地向地面砸去。 只听到一声清脆的破裂声,茶杯瞬间破碎成无数碎片,散落在地上。 茶水四溅,浸湿了周围的地面。 也浸透了慕曦浅薄的衣裳上。 慕鸢仿佛不解气,宛若恶魔般的嗓音轻启: “你知道吗?在本宫五岁时,你将父皇随手送给我的茶盏摔在了地上,就因为本宫不小心撞到了你。” “你,该死!” “本宫七岁时,你用鞭子抽过本宫后,将本宫关在了后山的狼窝中,供你玩乐。” “你,该死!” “慕曦,我们好歹当过姐妹,你也是看话本子的,恶毒女配伤害了女主,要受到什么惩罚来着? “好像是:失去贞操,沦落青楼!” 最后八个字,用了格外温柔的声音来说,却让慕曦毛骨悚然。 她想起来了,女主慕瑾宁惩罚伤害她的人时,会将那人狠狠折磨: 女人不会毁了清白,而男人会,破了身子,废除武功,还会让他雌伏于另一个男人的身下。 而女人,则是做成人彘。 可是,其他小说的女主是会直接毁了女配的清白的,可是这部小说的女主慕瑾宁不会,她不会的! 第87章 慕曦的惩罚 慕鸢嘴角微扬,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子妙行动。子妙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随后带领着一群身强力壮的大汉。 气势汹汹地闯入了冷宫。 那是一帮四五十地壮汉,好似喝了些什么东西,人已经晕乎乎的,仿佛一堆虫子在扭动着身躯。 也好似,在求偶。 慕曦被吓坏了,尖叫声此起彼伏: “慕鸢,你疯了?就连慕瑾宁都不会这样对我,你凭什么?!” 是啊,女主慕瑾宁心善,从来不会记仇,因为她有仇当场报仇。 可是,慕鸢竟然如此欺辱自己?! 她就不怕皇帝知道吗? 慕曦的眼睛瞪得浑圆,里面满是愤怒和绝望。 她的声音如同被撕裂一般,带着无尽的悲痛与愤怒。 “慕鸢,你这个疯子!疯子啊!我可是你的亲姐姐!你怎么能如此对待我?” 慕曦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不解,仿佛在质问着命运的不公。 然而,慕鸢并没有回答她。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冰冷而坚定。 慕鸢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似乎已经决定好了一切。 她可不是女主慕瑾宁那样心善的人,没过多久就忘了慕曦,慕曦可是实打实地欺辱了她十一年。 就因为自己是灾星,就要去死。 既然一定要下地狱,那就所有人,一起下去! 慕曦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的身体颤抖着,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 她试图挣扎,但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动弹。 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凄厉,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发出的哀嚎。 \"不…慕鸢,求求你……不要这样做……我是你的姐姐……我们是亲人啊……\" 慕曦的声音渐渐变得沙哑,带着深深的绝望。 然而,慕鸢依然不为所动,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她也认为,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可是,倘若慕瑾宁没有回来,倘若慕瑾宁被大辰的王宫贵族糟蹋致死。 自己,就会沦落于同样的下场! 所以,今日,慕曦,必须死! 而慕曦接触到慕鸢冷酷疏离的眸子,心中涌起一股寒意,她意识到。 慕鸢已经不再是那个温柔善良的妹妹,而是一个冷酷无情的陌生人。 慕曦的喉咙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的目光落在慕鸢身上,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 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改变什么,只能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接下来,便是慕曦鬼哭狼嚎的声响。 慕鸢优雅矜贵地端坐在子妙端来的太师椅上,她的眼神平静而深邃。 宛如一池静水,却又透露出一种无法忽视的威严和自信。 她微微扬起下巴,目光扫过眼前的场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她身着一袭华美的锦衣,衣袂随风飘动,仿佛一朵盛开的鲜花,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她的头发梳成了精致的发髻,点缀着华丽的发饰,更显得她的气质高雅。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犹如一幅美丽的画卷,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在她面前,一场好戏正在上演。她欣赏着这场戏,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得到了慕鸢的允许,那几个壮汉缓步走向慕曦,神情带着些瘆人的笑意。 让人无法动弹。 他们宛若黑夜中潜伏的狼群,令人毛骨悚然。 慕曦惊恐万分,拼命挣扎,她就算是穿越者,可是没有金手指啊! 很快,她被压制得无法动弹,只能发出绝望的哭喊。 而那些壮汉却毫无怜悯之心,手中的棍棒向慕曦打去。 慕曦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她无比伤心。 直到传来剧痛,在告诉着自己,在干什么。 她似是忘了,她曾在慕鸢和慕瑾宁在宛城治理时疫的时候,雇了一批杀手,打算去毁了两人的清白。 她似是忘了,这个主意一开始是自己想出来的! 结果,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承受了自己应该承受的。 慕鸢似乎能够洞察一切,看透每个人的心思和动机。 那声音回荡在空气中,仿佛要冲破云霄。 慕曦的哭声充满了痛苦、绝望和无助,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 但慕鸢却无动于衷,她的眼神始终冷漠如初。 倘若面前的是慕瑾宁,慕瑾宁一定会露出兴奋地笑意。 毕竟,这也太有意思了! 可是,慕鸢还小,还没有彻底黑化,还是可以扳正的。 只要,别太晚。 慕鸢一开始是想叫来太监的,可是转念一想,慕曦算计她们的时候,都没用太监,所以,这次也不会用太监。 子妙在旁边一脸兴奋,她从来没有见过生命大和谐,能亲眼见一次,真是令人惊心动魄。 ……… 翎王府。 沉夜降临。 君淮翎就简单的披了一件玄黑色披风,在寂静的夜晚中挺直着身子矗立着。 君淮翎静静地矗立在庭院内,手中拿着一把精致的剪刀,专注地修剪着一盆绿植。 他的眼神专注而轻松,手中那把精致的剪刀正在将枯枝败叶剪去。 伴随着一阵阵地“咔嚓”声,枯黄的枝叶一点点的落下,脆弱的,带着病虫的残枝败叶都落在了地上,化为春泥更护花。 随之而来的,是君淮翎满足的眼神,只见,他悠扬而戏谑地开口道: “子虚,这些没用的残枝败叶都该死,就算本座不剪它,它也会死,不如,本座好心帮帮修剪一下,也好,早日步入轮回,你说,对吗?” 子虚在旁边恭敬地回道:“主子说的是。” 君淮翎狭长的眸子逐渐浸染上了些许笑意,原本幽冷深邃的瞳仁在此刻更加瘆人,他冷冷地凝视着地上的落叶: “世人都说,彼岸花是死亡的花朵,有花不见叶,有叶不见花。” “象征着生生世世不复相见,既然如此,那我就偏要剪掉绿叶,这样,花儿是不是可以永远都盛开了?” 此刻,君淮翎的眸子染上了些许病态和玩味。 远远望去,那片彼岸花中的花朵已经完全盛开,如火焰般绚烂夺目。 每一朵花都鲜艳欲滴,仿佛在燃烧着生命的热情。 然而,令人惋惜的是,地上散落着一些未能及时凋零的枯叶,它们静静地躺在那里,与盛开的花朵形成鲜明对比。 这些枯叶曾经也是这片花海的一部分,但现在却成为了过去的见证者。 彼岸花的花语是:永恒的思念。 君淮翎笑得温柔,眸内却仍旧冰凉: “枯叶啊枯叶,你的存在只是为了守护花的,你若是不明白你的地位,就只好零落成泥了!” 枯叶逐渐与泥土相融合,就好似,从来都没有枯叶的存在。 第88章 翎王包庇青鸾公主 冷宫。 慕曦的脸上已经被寒冷的空气冻得通红,她微微颤抖着,嘴唇也变得有些发紫。 她紧紧地裹住自己的衣服,试图抵御这刺骨的寒风,但仍然无法完全消除身体的寒意。 此刻,她无力地瘫倒在冰凉的地面上,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着无法动弹。 丝丝缕缕的寒气透过砖瓦向她袭来,冰冷刺骨的感觉让她的身体不住颤抖。 她的嘴唇已经冻得干燥起皮,失去了原本的红润和光泽,看起来毫无血色。 而她的肌肤也因为寒冷变得惨白如纸,没有一丝生气。 为什么会这样? 她穿越过来这么多年,自以为抢走了女主的身份,可是连个配角,都能这样对待自己吗? 她不甘心! 而慕鸢则在优雅地品尝着一盏上好的牛乳,那牛乳色泽洁白如雪,散发着浓郁的奶香,令人垂涎欲滴。 她轻轻抿了一口,感受着牛乳在口中融化,带来的香甜和细腻口感让她陶醉其中。 牛乳的醇香在四周蔓延,慕曦不禁咽了口唾沫。 察觉到了慕曦的动作,慕鸢嘴角的笑意加深。 下一秒,她开口询问道:“你想喝牛乳吗?” 慕曦点了点头。 果然不出所料,慕鸢面色冰冷,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精致茶盏,用力向地上砸去。 茶盏与地面剧烈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瞬间四分五裂,牛乳四溅开来,形成一片狼藉的景象。 这一举动引起了周围人的惊讶和关注,但慕鸢似乎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她的眼神依然冷傲。 慕鸢笑了:“本公主赏你牛乳,喝吧?” 原本洁白无瑕的牛乳,此刻却被灰尘沾染,变得污浊不堪,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道。 这股气味弥漫在空中,仿佛在诉说着牛乳曾经的纯洁已经荡然无存。 它不再是那纯净、香甜的液体,而是与灰尘混杂在一起,变成了一种让人厌恶的存在。 她好似在说:我捧着你时,你是牛乳, 我一旦松开了手,你就成了一地脏污。 慕鸢眸内浮现几抹兴奋:“喝吧。” 她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冷宫中,格外瘆人。 “翎王殿下到。” 传来了太监的禀报声,刹那间,慕鸢的眸内还残留着病态和玩味。 君淮翎缓步走进冷宫,就见到了嘴角还残留着兴奋笑容的慕鸢。 慕曦只以为君淮翎会救她,大声喊道:“皇叔救我,皇叔救我,慕鸢她就是个疯子!” “她叫来了一帮人凌辱我,还羞辱我。” “让我跪下,还让我喝掉在地上的牛乳,她太欺负人了。” 慕曦只顾着诉说,却全然没看到君淮翎阴鸷的眸子。 慕曦身上的青色紫的痕迹格外亮眼。 慕鸢察觉出君淮翎的变化,开口道:“翎王殿下。” 君淮翎原本阴鸷的神情在慕鸢的影响下,骤然褪去。 只见,慕鸢勾唇道:“曦儿姐姐还真是巧舌如簧啊,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她眸光一闪,幸灾乐祸地瞥了眼慕曦,随后看向君淮翎。 君淮翎面无表情,原本幽深的眸子接触到慕鸢的眸子时,如同黑暗被光芒祛除,余光闪闪。 “听青鸾公主的。” 慕曦懵了,在原着中,一向唯女主是瞻的男配君淮翎,竟然会听慕鸢的。 翎王竟然包庇了青鸾公主! 刹那间,一个惊人的念头浮现在慕曦的脑海,她绝望地吼道: “慕鸢,别以为你这样拉拢君淮翎,就可以摆脱惨死的命运!” “君淮翎是女主慕瑾宁的人,是为女主慕瑾宁服务的,你只会比我还惨!” “树倒猢狲散!” 树倒猢狲散? 慕鸢回眸,望着对面的少年,默默地开口询问:“她说,树倒猢狲散。” 君淮翎皱了皱眉,面上仍旧是云淡风轻:“你不会。” 不会,和她一般,彻底堕入深渊。 君淮翎没有去深究慕曦口中的女主,女配,他只知道,这个世界是真实的,不是假的。 只见,君淮翎行了一个君臣礼仪,姿态谦卑,不卑不亢。 慕鸢叹了一口气,轻轻地将他扶起:“翎王殿下,之前跟你说的事,你别介意,是本宫的不对。” “本宫当时太害怕了,也谢谢你在我坠入冰湖中救我,太谢谢你了。” 此刻,慕鸢眸光真诚,宛若一汪秋水,丝毫没有在慕曦面前的淡漠。 君淮翎嘴角染上了些许笑意,他微微躬身行礼: “愿公主福寿安康,平安喜乐。” 他们在悄悄说话,并没有注意到慕曦已经气的咬牙切齿,她想起来了。 原着中,就算君淮翎一直护着女主慕瑾宁,可是只是将女主当做妹妹,并没有男女之情。 可是,现在,君淮翎好似对这个炮灰女配更感兴趣。 只是,原着女主慕瑾宁非常护食,不愿意别人沾染了她的人,倘若慕瑾宁知晓君淮翎对慕鸢有想法。 恐怕,慕鸢就活不过第二天了。 此刻,慕曦笑得癫狂,她的长发凌乱地散落在肩上和脸上,随着她的笑声而颤抖着。 她的眼神变得迷离而疯狂,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 她的双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服,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似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慕曦,你这个疯子,疯子。” 在慕曦绝望的哭喊中,慕曦和君淮翎一同走出了冷宫。 零落的雪花落在了地面上,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 慕鸢潋滟般水灵灵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君淮翎: “翎王哥哥,你喜欢瑾宁皇姐,还是我?” 她眸光认真,似是在等一个答案。 君淮翎摇摇头:“本王才十六岁,谈什么喜欢不喜欢的,等我二十再说。” “那不就成老人了?翎王哥哥,没有人会喜欢老人的。” 慕鸢俏皮地回复道。 令人意外的是,君淮翎丝毫不生气,反而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慢慢地伸出手,轻轻地捏住了慕鸢今日扎的丸子头,动作轻柔而温和。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宠溺和温柔,仿佛在欣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是,哥哥是老人。” 第89章 什么是爱?从来没有人教过我啊! 瑾宁公主府外。 夜深了。 长笙还是毅然决然地跪在了府外,他的眼神坚定而执着,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注入到这一跪之中。 他的膝盖稳稳待在地上,尽管地面坚硬且冰冷,但他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侍卫们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他,目光中带着几分疑惑和不解。 他们看着这个年轻的男子,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敬佩之情。 然而,他们的职责所在,不能轻易让长笙进入府内。 长笙挺直了腰板,他的脊梁如同钢铁般坚硬,无论风吹雨打,都无法动摇他的决心。 他的眼神清澈而明亮,透露出一种不屈不挠的精神。 他知道,这可能是一场漫长的等待,但他愿意用自己的坚持去换取一个机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渐渐升高,阳光洒在长笙身上,却无法温暖他那颗坚定的心。 他的额头微微冒汗,但他依然保持着跪着的姿势,一动不动。 周围的人们开始注意到这个跪地的年轻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有些人窃窃私语,猜测着长笙的身份和目的; 有些人则对他表示同情,希望他能早日达成心愿。 但长笙并不在意这些声音,他只专注于自己内心的目标,那就是见到府中的那个人。 终于,府门被推开,慕瑾宁仍旧没有戴任何金银首饰,只披了件狐裘大氅,她的神情冷漠。 她缓步上前走去:“你有完没完?离开这里吧,本宫不会收你为徒的。” 她拂袖离去,孤傲的背影令长笙震惊,长笙知晓他再不开口,恐怕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瑾宁公主,我母亲被舅舅抓走了,舅舅他…” “原来是亲戚啊,你们自家人打一家人,拉着我干什么?万一到时候一和好,我就里外不是人了!” 慕瑾宁冷笑,刚要摆手离开时,正处于孤独无助之时的小长笙怒吼出声: “我知道了,你没有母亲!” “失去母亲的痛苦,像你这般冷血无情的人,永远不可能明白的!” “你这个没有母亲的…” 他刚要继续开口之时,一个带着掌风的巴掌突然向他的脸上袭去,速度之快令人猝不及防。 这一巴掌来得如此迅猛,仿佛一道闪电划过空中,带着凌厉的气势和力量。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和无助。 他试图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那只手掌如影随形地紧跟着他,落在了他的脸上。 “啪!” 清脆的巴掌声骤然响起,长笙眸光迷蒙地望着慕瑾宁。 慕瑾宁宛若坠入冰窟般,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气。 初瑶都愣住了,瑾宁公主从来不对孩子动手啊! 才十岁的长笙捂着脸颊,吓得大气不敢出。 只见,慕瑾宁嘴角咧开了一丝邪笑: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周围冰雪的寒意都不及面前少女的万分之一,长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他连忙对慕瑾宁磕头求原谅: “对不起,师父,我刚刚…” 慕瑾宁打断他的解释:“我不是你师父,滚!” 随后,彻底消失在了黑夜的沉寂中。 死一般的沉寂中,慕瑾宁的眼眶渐渐湿润,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她的眼神充满了悲伤和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慕瑾宁从穿越过来许多年了,都没有再见过她的亲生父母。 不知她的爸爸妈妈在现代,还好吗? ……… 榻上。 慕瑾宁辗转反侧,她紧紧地蜷缩着自己的身体,她没有安全感,就连睡觉,都是将自己蜷缩在一处,像个小宝宝。 她缓缓起身,动作优雅而缓慢,仿佛时间都为之停顿。 她那如丝般顺滑的长发,此刻却显得有些凌乱,随意地散落在身上,透露出一种不经意的美感。 然而,在她那双美丽的眼眸深处,却隐藏着深深的厌倦之情,仿佛对这个世界已经失去了兴趣。 这种情绪透过她的眼神传递出来,让人不禁感到一丝凉意。 谁说她没有母亲的?! 没有母亲,哪来的她? 她在二十一世纪,也从来没有见过母亲的脸。 从来也没有。 刹那间,慕瑾宁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她毫不犹豫地抄起榻边的瓷瓶,用尽全身力气将其狠狠地向地上砸去。 瓷瓶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碎片四处飞溅,碾碎成沫,仿佛慕瑾宁内心的痛苦和愤怒也随之释放出来。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 那个小男孩说,他的母亲很爱他,可是她的母亲呢? “什么是爱?从来没有教过我啊!” 慕瑾宁崩溃地喃喃着,泪珠滴落在衣衫上。 “告诉我,我要怎么爱人啊?” “没有人喜欢我,从来没有人爱我,没有人…” 死寂的深夜,她就这样煎熬着。 梦中。 仍旧是一片死寂。 她将自己紧紧地蜷缩在墙角,仿佛想要把自己隐藏起来。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双手紧紧抱住头部,像是要保护自己免受外界的伤害。 她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无助,泪水不停地从眼角滑落。 她的嘴唇紧闭着,似乎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痛苦和不安。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不规律,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深深的恐惧和焦虑。 她看到了一束光,光芒照射在自己身上,光亮处走来一个人。 逆光中,慕瑾宁看不到那个人的脸,只看到,那个人像是哄孩子般摸摸她的头: “瑾儿乖,跟哥哥离开这里吧。” “不要!” 她不能走,如果她走了,师父会不开心的,如果她走了,整个世界都完了。 她不能走,为了师父,为了大师姐,为了师兄弟姐妹,她都不能走。 随后,那束光便消失了。 “不要走。” 慕瑾宁嗫嚅着这句话。 泪水已经浸湿了枕头。 她从来没有得到过爱,从来都没有。 师父的爱,带有利益,因为她武功天赋高,所以得到了师父的重用。 大师姐的爱,带有利用,因为自己算计别人的手段好,所以和自己交好。 太子殿下的爱,带有防备,因为自己是女子,他会给予关注,但永远不会让自己凌驾到他身上去。 小师弟的爱,带有崇拜,倘若自己没有这身武功,小师弟就会远离自己,永远不会再回来。 恍惚中,慕瑾宁仿佛看到了早已死去的玲珑,花溪。 过去的玲珑,花溪,犹如泡影般历历在目,又触摸不到。 “殿下,玲珑会永远保护好殿下的!” “殿下,玲珑永远都在,玲珑喜欢殿下,殿下会没事的。” 那是她五岁时,被慕曦推入莲花池中,玲珑毫不犹豫地跳入莲花池,将慕瑾宁救起。 冰冷的水,刺骨的疼。 后来,玲珑被慕曦的人杖毙,那么好的玲珑,都这样去了,当年,她才六岁啊! 泡沫如影随形… 她仿佛看到了那场熊熊燃烧的大火,火焰如鬼魅般,吞噬着一切。 倘若没有那场大火,她本该是最幸福的孩子啊! 花溪,就死在了那场大火中。 记忆的最后,花溪被蟒蛇般的火焰缠绕,彻底消失在了火焰中。 最爱她的两个人,死了。 她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爱… 第90章 掌掴大将军 燕国。 客栈。 三刻钟后, 兰莘缓缓睁开了眼眸,眸内再无一开始光亮,只剩下呆滞。 “兰莘,你醒了?” 兰莘缓缓地点了摇头,就看到站在旁边的师父,赶紧起身行礼。 只见,兰莘直接跪在了地上,以额触地:“师父怎么来了?” 只见,老者拍了拍兰莘的脑袋,声音慈祥:“当然是来看我们莘儿了,莘儿还好吧?” 兰莘点了点头,随后不等师父来扶她起身,而是直接跑了。 跑向晟瑄将军府,找她爹算账! 关键时刻不救她,还骂她,有他这么当爹的吗? 老者问道:“你去哪儿?” 兰莘大喊:“说了你就不让我去了!” 老者叹了一口气:“荣阳公主,她去杀她爹了。” 慕鸢:什么?! 这么刺激?不得去看看热闹?! 慕鸢一改之前的颓废,眸内散发着八卦的戏谑,随后,动用轻功向将军府飞去。 ……… 此刻的晟瑄将军府。 在白天,大小姐死后,府中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下人们个个胆战心惊,如履薄冰。 生怕自己稍有不慎就会惹怒了将军和将军夫人。 他们小心翼翼地行动着,说话时也是轻声细语,不敢有丝毫放肆。 每个人都明白,此时的将军府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平静与安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紧张与不安。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没有人敢提及死去的大小姐。 她的名字被划去了族谱,她的尸体也没有葬入兰家的墓穴,这一切似乎成了一个无法解开的谜团。 但在这个时候,大家都选择了沉默,仿佛死去的只是一只无关紧要的猫猫狗狗,而不是曾经备受宠爱的大小姐。 曾经那个嚣张放肆,无法无天的大小姐,再也回不来了! 主院。 妾室们纷纷来给主母夫人请安。 只有靠着儿子也颇为受宠的侧夫人唇角含笑: “夫人真是有意思,大女儿就这样葬尸荒野,您竟然一点也不担心,也是,女儿嘛,怎么比得上儿子!” 侧夫人的声音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和挑衅,她尖锐地说道: “哼,你这个正妻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然而,夫人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侧夫人,然后轻轻抿了一口手中的茶,语气平静地说: “侧夫人汪氏,以下犯上,不知礼数,来人啊,将她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以示惩戒。” 受宠又怎样?就是个贱婢。 夫人表面上云淡风轻,可是死的是她怀胎十月的女儿啊。 怎么能不心疼呢? 在人前,夫人表现的淡漠从容。 “住手。” 晟瑄将军缓步走向夫人,声音冷冽道:“你这是做甚?本将军知晓,死了莘儿,你不好受。” “这不都是你惯的,砸了宫殿,破坏御赐之物本将军就不说了。” “她还打死了世子,劫法场,哪个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家该做的?” 当着众人的面,他这般不顾夫人的颜面,夫人也没有生气。 只见,夫人凤眸微眯,下一秒。 “啪!” 带着凌厉掌风的大巴掌,“啪”地一声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将军脸上。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呆了,他们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紧接着,一阵死寂之后,众人纷纷吓得跪了一地,大气不敢出一口。 而那位刚刚还威风凛凛的将军,则被打得一脸惊愕,脸颊迅速肿起,嘴角也溢出一丝鲜血。 他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站在面前的夫人,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然而,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夫人竟然毫不畏惧,直接掌掴了这位战功赫赫、位高权重的大将军! 夫人莞尔一笑,眸内是深深的讽刺,声音尖锐道: “本夫人的话,你们没听到吗?将侧夫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她的声音冷漠且霸气,带着将门之女应有的骄傲。 燕国本朝女子亦可上阵杀敌,夫人本就是女将军,因心悦大将军,这才将军功给了他,谁知,他竟然这样对她?! 夫人的眸光寒凉,悦耳的声音响起: “晟瑄,你只是本夫人当初捡到的一条狗,别忘了你的身份!” “这个将军府,还是本夫人父亲的,莘儿随的是本夫人的姓,她是我兰家的嫡长女,永远都是。” 大将军养尊处优惯了,竟然忘了,自己当初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奴才,因得了兰小姐的赏识才当上了赫赫有名的将军。 兰小姐,就是现在的夫人啊! 他也忘了,自己是入赘的。 现在,女儿死了,夫人彻底没了顾忌,死了也要带着这群人面兽心的畜牲一起下地狱! 他一时间竟然一句话也不敢说,害怕那双凌厉的凤眸。 那几个侍卫皆是兰家的家兵,训练有素且身强力壮。 他们毫不犹豫地执行命令,动作迅猛而果断,直接将侧夫人拖了下去。 侧夫人惊恐万分,拼命挣扎,但她毕竟只是一个弱女子,哪里敌得过这些强壮的侍卫? 很快,她就被拖到了庭院中的一张木凳前,然后被粗暴地绑在了上面,无法动弹。 此时,正好有一名侍卫手持刑具,准备开始行刑。 他面色冷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情。 其他侍卫则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一切,仿佛对这种场景早已习以为常。 整个庭院弥漫着一种紧张和压抑的气氛,让人不寒而栗。 正在此时,一个男孩跑了过来,挡在了侧夫人少年,大喊: “谁也不许动我娘亲!” 众人惊愕,大少爷竟然来了,就比兰莘小了三天的大少爷。 夫人没有管男孩,只是淡淡道:“继续!” 有了她的话,侍卫们开始一下一下地向侧夫人打去,板子和皮肉亲密接触。 都是训练用的家兵,没七八下,就打死了。 处理了大贱货,轮到了小贱货。 夫人优雅的拂了拂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将大少爷带下去,关禁闭三年。” 为我女儿祈福。 大将军没有表态,下人们也就纷纷将胡闹的大少爷拖下去。 “爹,我才是你的儿子,兰莘算什么,爹,爹。” 大少爷挣扎着,终于,晟瑄大将军爆发了,对在众人面前一点面子也不给的夫人没有好颜色: “够了,兰莘本来就该死,你。” 下一秒,一个泛着寒光的红缨枪直接刺过大将军的脸颊,直直地刺进墙壁内。 兰莘冰凉的视线打量着自己一向敬重的父亲: “你说,谁该死?” 慕枫看了那么久的戏躲在旁边没敢出声,她现在还是通缉犯。 慕枫一脸兴奋,她最喜欢看戏了!!! 有热闹不看白不看啊! 第91章 杀亲弑父 此刻。 兰莘再也控制不了自己杀人的冲动了,自己的父亲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 她以为,是自己犯了错,父亲才会不喜欢自己。 她以为,只要她听话点,父亲就会有像喜欢弟弟一般,喜欢自己。 她以为,父亲还是爱自己的,只是父爱如山,不能表达。 可是,她错了。 感受不到的爱,还是爱吗? 什么父爱如山,什么父亲表达能力没有母亲强。 都只是渴望爱的借口罢了。 真正的爱,是昭告全天下,自己最爱的人,是她。 兰莘穿着莲藕粉的武袍,雪白和粉嫩相衬,显得格外可爱。 可是,面色却阴沉可怕,盯着大将军的眸光,仿佛在盯着一个死人。 妾室们早就被逐出正厅,夫人则安静地站在旁边。 整个正厅,唯有三人。 夫人看到兰莘后,眸内有一瞬的惊讶,随之而来的,就是担忧。 可是,晟瑄大将军,则是吓得跪坐在地。 人人都说,正人不怕鬼敲门。 可是,他不是啊。 一股难言的骚臭味儿从大将军的下腹部传来。 兰莘冷冷地望着大将军: “兰莘是送大将军下地狱的。” 她的嗓音慵懒且霸气,让人无法忽视的是,紧握成拳的玉手。 “莘儿,我,我是你爹啊!” 夫人望了一眼夫君,又看了一眼女儿,叹了一口气,随后径直离开了正厅,将独处时间留给这对父女。 夜深了,传来寒凉的风,夫人捏紧了身上的大氅,在寂静的夜里坐在亭子上,等待着。 见母亲出去了,兰莘再也没有了顾及。 母亲的意思很明显:这个渣男随莘儿处置。 兰莘笑了,缓步上前,从墙壁的缝隙中将红缨枪拔出。 这个红缨枪,是她师父给她十二岁的生辰礼,取名为:万魂枪。 枪柄的流光玉坠,是师父所赐,皎月清辉洒落。 流光玉坠下,是鲜红的兽毛,极具侵略性,足以吓破敌人的胆子。 她执枪跃然于空,大开大合犹如钢铁,回枪似绕指柔。 幽风掀起素色的长裙,犹如惊鸿一现为君颜的莲花,似在为这幅山水画增添鲜活明艳的色彩。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这首诗似乎就是为兰莘而做。 莲花,娇而不妖,素而不野。 此刻,兰莘眸光晦暗,暗含着杀气: “兰莘是来报仇的,苟平贵,今日我就要你死!” 苟平贵吓坏了,双腿软弱无力,混合着不明液体,格外狼狈。 相信吗?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被一个小女孩吓破了胆。 尤其是兰莘手中的万魂枪正对着自己,吓得他哆哆嗦嗦地说不了话。 终于,他开口了:“莘儿,我是你父亲啊,你不能这么对我!” 兰莘眸内浮现几抹不耐的神色,她只想尽快杀了苟平贵。 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我没有一个视自己女儿为妖女的父亲!” 兰莘默默地开口。 此时,大将军再也受不了了,老泪纵横: “莘儿啊,是父亲的不对,父亲不该那么对你,可是,倘若父亲不当众和你撇开关系,整个将军府都要陪葬。” “莘儿,那是你外祖父留下的家业,你外祖家满门忠烈,你舍得吗?” 兰莘叹了一口气,声音戏谑带着玩味: “既然如此,本小姐还要感谢大将军保全了将军府吗?” 大将军吓得不敢出声,万魂枪抵着自己的脖颈,他仿佛闻到了玉坠下兽毛的鲜血。 让人不寒而栗! “父亲,错了。” 他终于低下了高高的头颅,向女儿认错。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太晚了。 “知道错了?晚了。倘若外祖父知晓你这样对我,这样对我娘,你早都死了。” 死一般的沉寂后。 大将军哽咽着说: “我是你父亲啊,你不能这么做,你母后当初很心悦我的,你外祖父,外祖母当初也很在乎我的。” 被提及外祖父,外祖母,兰莘眸内晦暗了一瞬,那对喜欢她,宠得她无法无天的老人家,再也回不来了! 兰莘眸内有一瞬间的泪光,她不想在苟平贵面前展示自己脆弱的一面,随即,便咧开的嘴角: “永别了。” 几乎在须臾之间,手中的万魂枪径直刺进了大将军的喉头处,鲜血迸射出,却都被兽毛吸收了。 刹那间,躲在一旁看戏的慕枫懵了,随即就是兴奋:她竟然亲手杀了她爹?! 太有意思了! 此刻的慕枫眸内浮现着病态的玩味,太有意思了。 可是,躲在墙角的小孩吓得尖叫了起来:“啊啊啊啊啊啊!!!!” 在这个注重伦理纲常的年代,她亲手杀了她爹?! 实在令人胆寒。 兰莘脸颊处已经染上了蚀骨的鲜红,听到惨叫声,缓缓地回眸,优雅地开口询问:“你,在怕我?!” 此时,兰莘全身原本粉嫩的武袍被染上了鲜红色。 “大姐姐,您放了我吧,求求大姐姐了!” 那是府里的小少爷! 现在才四岁,已经记事了。 所以,今日必须死。 见兰莘面无表情地将枪口对准自己,小孩子也不打算装了,只痛苦的哭泣着: “大姐姐,你杀亲弑父,天理不容,你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大姐姐,你放了我,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碍眼了,大姐姐…” 这个小少爷也是侧夫人所出,平日里就喜欢欺负兰莘,兰莘每次都看在是亲弟弟原谅了他。 可是,现在不一样。 她亲手杀了自己的爹,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包括面前的孩子! 她能保证自己的亲娘不会往外说,可保证不了面前的孩子。 刹那间,兰莘没有任何心软,手中的万魂枪直接向小少爷刺去。 她推开木门,看到了母亲,夫人笑了: “莘儿长高了。” ………… 深夜。 兰莘回到了客栈,身后跟着慕枫。 客栈内。 老者望着脸色惨白的兰莘,叹了一口气:“乖,先沐浴,咱们回韶光阁,再也不待在这里了。” “师父,您不怕我吗?我亲手杀了亲爹。” 兰莘愣神道,她以为,一向注重规矩的师父不会放过她。 她以为,师父会讨厌自己, 她以为,师父会厌恶自己,甚至远离自己。 都没有,老者拿着丝绸手帕上前擦了擦兰莘的脸颊: “乖,莘儿最听话了,去沐浴吧,师父不讨厌你。” 不讨厌?! 他怎能不讨厌呢? 兰莘泪流满面。 身后的慕枫同样不好受,但只能这样了。 第92章 大师姐是最好的 瑾宁公主府。 风漓烨早就注意到公主府外的事情,现在知晓他的大师姐一定在闺房内哭,他很心急,想要安慰他的大师姐。 在韶光阁,慕瑾宁是阁主的地位,但是是最小的弟子,是小师妹的身份。 可是,她在燕国,还有一个师父,按照辈分,她算是:玉清派的大师姐。 玉清派一共有十几个弟子,她算是大师姐。 注意到大师姐心情不好,风漓烨赶紧在主卧门外站好。 又怕直接走进去不礼貌,只能干站着:“大师姐,你别和个小孩置气啊,他就一救母心切的孩子,别伤了自己的身子。” 可是,慕瑾宁好似没有听到似的,将自己蜷缩在一处。 风漓烨怒了,手中动用内力,带有内力的掌风袭来,将木门震得四分五裂。 巨大的声响声后,风漓烨缓步走进闺房,可是刚走进,暗卫们都纷纷将刀剑对着风漓烨。 裴雨,裴宫,裴珠,裴辰,初瑶,洛川。洛英纷纷拿箭指向风漓烨。 风漓烨只好举双手投降:“我就是来看看大师姐的,让我看看她吧。” 初瑶看了看缩成一团的慕瑾宁,又看看风漓烨,只好让人放了手。 风漓烨缓缓地走向慕瑾宁,轻轻地抚摸着慕瑾宁的后背: “尽管大师姐没有那么强,尽管大师姐也做过伤害过我的事,可是大师姐永远是最好的。” “我不会怪大师姐的。” 他说,他不会怪?! 几个月前,就是慕瑾宁算计风漓烨和八公主那晚的处境。 他知道了,是自己算计的? 当时,慕瑾宁知道自己有了一个小师弟而小师弟又颇受宠爱,一怒之下算计了这一场。 ………… 烛火摇曳下,风漓烨喝了催情药后,竟像一只发情的野兽般,用内力强压着身子骨的那点躁动。 原本他不会碰八公主,是慕瑾宁算计的。 慕瑾宁穿着墨色的武袍,双手轻轻地压着自己的肩膀,她诱惑的声音响起: “小孩,想玩点刺激的吗?” 随后,将他的外袍褪下。 慕瑾宁原本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的,谁知小师弟竟然才十二! 她以为好歹及冠了,结果才十二。 给十二岁的娃娃喂催情药,不太道德。 虽然最后风漓烨没碰八公主,可是也让皇帝对风漓烨印象不好。 这就是慕瑾宁的算计:毁了风小公爷的名声。 ………… “大师姐是最好的。” “我一点都不怪大师姐。” 此时,风漓烨一边抱着慕瑾宁,一边在她的耳边开口劝说,良久,慕瑾宁清醒过来。 原本略带迷蒙地眸子在触及到风漓烨时,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 “你,你怎么来本公主的闺房啊?” 风漓烨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搂着慕瑾宁的肚子上的赘肉。 “大师姐,你有点胖啊。” 慕瑾宁:…… 哪有说女孩子胖啊! 少女此刻已经香汗淋漓:“小师弟,你出去一下,我要睡觉。” 风漓烨知道自家师姐累了,这才离开。 慕瑾宁目送风漓烨离开,风漓烨刚要走,一个匕首轻轻地横在慕瑾宁的脖颈处: “你就是这样回报孤的?” 司玹卿! “瑾儿,他刚刚碰你哪儿了?!” 司玹卿一脸严肃地揉了揉慕瑾宁的小肚子。 慕瑾宁莫名的有种被丈夫抓奸在床的羞耻感: “没什么,你别担心。” 的确不用担心。 司玹卿笑着打趣着:“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慕瑾宁认真地说:“从韶光阁的扣。” 反正她有的是钱,就当做慈善了! 司玹卿点点头: “这段时间,不要出去了,我在客栈里待着,有什么麻烦可以告诉我。” 他没有说哪个客栈。 因为哪个客栈都可以找到他! 司玹卿从怀中掏出了一本秘籍: “瑾儿,这是你之前最想要的射箭的秘籍,将内力注入箭弩,就可以进行串串烧了。” 他微微地笑着,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让人安心的温柔。 尽管身处女孩子的闺房中,他却宛如那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一般,一尘不染。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优雅和从容,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无法影响到他。 与君淮翎的霸气相比,他给人的印象更像是一位谪仙,浑身散发着不染尘埃的气息,宛如一位翩翩公子。 特别是他身着的那件青色武袍,上面绣着典雅高贵的仙鹤图案,仿佛这些仙鹤随时都会展翅高飞,令人不禁为之倾倒。 这种仙鹤刺绣不仅展现了高超的工艺技巧,更赋予了他一种古朴典雅、高不可攀的气质。 让人产生一种只可远观而不敢轻易亵渎的敬畏之情。 烛火摇曳下,慕瑾宁看到了一双干净的一尘不染的眸子,面如冠玉的脸上镶嵌着两个琉璃般的眸子。 令人无法忘怀。 “谢谢玹卿。” 慕瑾宁十分重视武功秘籍,尤其是有关内功的,将一点功力的作用发挥到极致,这也是慕瑾宁愿意学的。 她虽然不爱看书,但该学的也得学。 “对了,玹卿,听闻大师姐被燕国的人抓走了,要不要救救大师姐?” 大师姐,说的是慕枫。 提及慕枫,司玹卿摇摇头,他唇角带笑:“这毕竟是她们的家事,我们也不好管。” 说的也对,慕瑾宁点了点头:“玹卿,我要睡觉了,拜拜。” 下了逐客令,司玹卿只好站起身,眸光带着留恋地说:“好吧,秘籍要好好看啊。” 说着,就从窗台一跃而下。 在司玹卿离开后,慕瑾宁这才进入了梦乡。 初瑶小心翼翼地拿起香炉,将其轻轻放置于床边的几案之上。 她仔细地打开炉盖,里面的香料已经准备好,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她轻轻地用手指挑起一点香料,放入香炉中,然后小心地点燃它。 烟雾渐渐升起,弥漫在空气中,带来一种宁静和安心的氛围。 初瑶看着沉睡中的公主,心中充满了担忧和关切。 她知道公主最近经历了很多事情,身心疲惫不堪。 而这凝神香,正是希望能帮助公主缓解压力,让她在睡梦中得到一些放松和安宁。 然而,初瑶也深知公主一向不喜欢香料的味道。 因此,她只能选择在公主入睡之后才偷偷点燃这凝神香,以免引起公主的不适或反感。 初瑶静静地坐在床边,凝视着公主的面容。 她衷心希望这凝神香能够发挥作用,给公主带来一个宁静的睡眠。 她默默地祈祷着,愿公主醒来时能感到焕然一新,重新充满活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仿佛一层轻柔的薄纱覆盖着一切。 初瑶守望着公主,期待着她能在这个宁静的环境中获得片刻的安宁与平静。 第93章 恋爱脑,不可取! 翌日。 慕鸢起了个大早,子妙为慕鸢更衣,今日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所以慕鸢显得慵懒,眯着眼睛任由子妙摆弄。 子妙虽是堂主,可是现在的身份也算丫鬟,所以没有任何怨言的为慕鸢更衣。 毕竟,有的主子不愿意让外人换衣,慕鸢就属于这一类。 见慕鸢并没有表示反对或者提出其他要求,子妙心中不禁有些无奈,但她也知道,这位公主的性格向来如此。 于是她自作主张地拿起九尾凤钗,小心翼翼地将其插入慕鸢的发间,然后又熟练地为她梳理出一个既好看又高贵的发髻。 慕鸢可算抬起眸子:“子妙,今日是何日了?” 子妙恭敬地回答:“回公主,今日是永乐年间十一月二十五日。” 十一月,二十五。 慕鸢默默地读着,上一世,这个时候,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是什么呢? “子妙,现在备马车本宫要去一趟公主府。” 她口中的公主府,正是瑾宁公主府。 子妙自然清楚这一点,于是马上安排人准备好马车。 马车内。 慕鸢一边用蚕丝制成的手帕擦拭着新手链,一串手链价值连城,一边则是在默默地思考着上一世的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 瑾宁公主府外。 长笙已经跪了整整一夜,他的膝盖已经麻木,但他的眼神却依然坚定而执着。 清晨的光芒洒在他身上,显得他的身影更加孤寂和凄凉。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他那微弱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晚中回荡。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但他的意志却如同钢铁般坚硬,不屈不挠地跪在那里。 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正在此时,公主府的大门被推开,慕瑾宁穿着红色狐裘披风,遮住了狭长的眼睛,白色的狐裘围脖将纤细的脖颈护住。 看上去可爱极了。 “你有完没完?本宫最讨厌被威胁了,你这一招对本宫没用!” 慕瑾宁愤愤道,随后绕过了长笙,正打算前往街市上逛逛之时,就遇到了一个人,她的心头白月光:叶朗君! 只见,叶朗君穿着一身华丽的戏服,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色彩鲜艳夺目。 他的脸上涂抹着精致的妆容,嘴唇涂上了鲜艳的口红,显得格外娇艳动人。 “朗君,朗君,我是瑾宁,你记得我吗?” 刹那间,她震惊的说不出话,但还是本能的想要接近他。 叶朗君唇角带有若有若无的笑意:“多谢公主关怀,奴才想求公主一件事。” 他说,想求她?! 慕瑾宁兴奋地点点头:“当然可以,朗君,我喜欢了你四年,你是我的心头白月光,什么事,只要你说,我就做。” 典型的恋爱脑上头。 叶朗君听到了想听的,眉梢轻挑: “公主殿下和摄政公主关系匪浅,摄政公主这些时日已经着手调查晋王府和镇国公府。” “只要殿下帮奴才拿到摄政公主手中的荣阳公主府的核心书信,奴才就是殿下的人。” 叶朗君此刻用着那双勾人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慕瑾宁,声音带着蛊惑: “殿下,我会保护好你,你也相信我好不好?” 他的眼神深邃而炽热,仿佛要将慕瑾宁整个吞噬进去。 慕瑾宁被他的目光所吸引,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这一刻变得柔软起来,仿佛被一股温暖的力量所包围。 叶朗君唇角带笑:“那就谢谢殿下了。” 慕瑾宁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只知道,自己一向很喜欢的男人,竟然对自己这般好了。 他明明是高傲圣洁的,绝对不会害了荣阳皇姐的! 绝对不会! ………… 荣阳公主府。 慕瑾宁身穿黑袍,身影如鬼魅般来到了书房内。 书房内摆设着一些书籍,一本武功秘籍的书页中,夹着晋王私底下勾搭镇国公府的书信,倘若这封书信到了御书房。 谋反之罪,诛连九族。 整个镇国公府及九代血亲,都得陪葬,晋王也不会独善其身。 天空阴沉沉的,仿佛被一层厚重的乌云所笼罩,给人一种压抑和沉闷的感觉。 几只寒鸦拍打着翅膀,发出嘎嘎的叫声,它们飞翔在空中,寻找着温暖的栖息地。 最终,它们落在了公主府的宫檐上,黑色的羽毛与灰色的瓦片形成鲜明对比,宛如几个寂寞的黑点。 这些寒鸦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在感受着周围的寂静和寒冷。 它们的存在让整个公主府更显凄凉和孤寂。 慕瑾宁动作敏捷得如同一只猎豹,她快速地穿梭于房间之间,将那些隐藏着秘密的书信一一收集起来。 她的眼神专注而敏锐,仿佛能透过纸张看到其中蕴含的信息。 每一封书信都被她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生怕有一丝遗漏。 接着,她又迅速地筛选出几封最重要的信纸,这些信纸上可能记载着关键的情报或重要的指示。 她将它们紧紧地握在手中,仿佛握住了整个世界的命运。 完成这一切后,慕瑾宁没有丝毫停留,她像一阵风一样迅速离开了公主府。 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只留下一片寂静和神秘。 ………… “朗君,这些都是皇姐最重要的书信,有和蓝家旧部的书信,还有晋王和镇国公私底下的书信。” 慕瑾宁将几封书信交给了叶朗君。 叶朗君愣了,眸内浮现着精光,若是将摄政公主也就是荣阳公主和蓝家旧部的书信交给皇帝。 慕枫必死。 因为蓝家本身就是余孽,蓝家旧部更是朝廷重点打击的目标。 慕枫和蓝家旧部的书信要是让皇帝看了,不仅蓝家旧部会死绝,摄政荣阳长公主慕枫和太子慕铖都得死。 这么重要的书信,竟然就这样交给了叶朗君,看来自己的魅力很大嘛。 叶朗君瞥了一眼慕瑾宁,感受到慕瑾宁近乎盲目的喜欢,为了得到自己,竟然连哥哥姐姐都能一起送入地狱。 叶朗君十分受用:“多谢公主殿下,望殿下福泽万年。” 他轻轻地弯腰,让人无法忽视唇角讽刺的笑意。 躲在树后的慕鸢吓得大气不敢出,她紧紧地咬着嘴唇,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一只受惊的兔子,生怕被发现。 她瞪大了眼睛,紧张地注视着前方发生的一切,心跳急速加快,似乎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她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掌心冒出冷汗来,脑海里一片混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此刻的她,只想找个地方藏起来,远离这个危险的环境。 慕鸢万万想不到,为了心头白月光,慕瑾宁竟然可以将慕枫推入深渊。 蓝家旧部和慕枫关系很深,倘若蓝家旧部出了什么事,慕枫绝对不会放过慕瑾宁的! 皇姐这是在找死啊! 倘若荣阳皇姐慕枫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第94章 刁难 刚目送叶朗君离开后,慕瑾宁的目光就扫向慕鸢的方向。 她屏息敛声,特意放慢了脚步,竟然没有一点声音。 “唔…” 下一秒,一只宽大而有力的手掌突然伸过来,紧紧捂住了慕鸢的嘴唇。 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带起,飞向后方那片茂密的大树之上。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迅速,以至于慕鸢还来不及反应。 君淮翎的轻功卓越非凡,他带着慕鸢在空中飞行时,动作轻盈流畅,几乎没有丝毫吃力之感。 仿佛他们的身体变得如同羽毛一般轻巧,随风飘舞。 “……翎王…” 慕鸢轻声道,君淮翎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染上了一丝莫名的情绪,耳尖泛红。 “闭气敛声,别让那疯子发现我们。” 发现了,就只能死了。 虽然君淮翎可以保证自己不会出事,可是保证不了慕鸢。 此刻,慕鸢只感觉心在砰砰跳。 树林内,君淮翎和慕鸢挨得极近。 慕鸢注意到了君淮翎眸内那抹复杂的情感,犹记得第一世还是第二世: 女主慕瑾宁在她的心头白月光叶朗君的挑拨下,拿到了摄政长公主荣阳公主慕枫和蓝家旧部的书信。 叶朗君,就是镇国公府的人。 世子立刻将书信呈奏给皇帝,导致慕枫的摄政长公主之位被废。 慕枫也被打入死牢! 虽然皇帝在先皇后去世后,对慕枫和慕铖宠爱有加,但不代表不会杀了他们。 皇帝打心眼里认为,给他们一口饭吃,他们就应该知足。 可是,最后慕铖的太子之位一齐被废,两人一同从高岭之花跌入深渊。 可是,无论是慕铖,还是慕枫,都不在乎太子,摄政长公主的身份,废了就废了,可是他们不服。 查到慕瑾宁盗了书信后,两人对女主慕瑾宁失望不已,可是身为女主的人最后还是帮着女主将镇国公府的人一窝端。 现在,慕瑾宁已经送走了叶朗君,并没有发现树上站着的两个人。 随后,回公主府的时候,连看都不看一眼跪在地上的长笙。 君淮翎冷冷地扫了一眼雪地里跪着的长笙,慕鸢并没有发现长笙,良久,君淮翎才抱着慕鸢跳了下去。 他轻轻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眸色幽深: “公主殿下,这段时间就好好待在公主府里,外界无论出了什么事,都不要管。” 慕鸢也不知如何安慰君淮翎,她理解他,此刻的君淮翎面对着一个选择: 帮大师姐,还是小师妹?! 帮慕枫还是慕瑾宁?! 慕鸢分神的时候,君淮翎就已经离开了慕鸢的身边。 “殿下,属下送你回去吧?” 惊蛰开口试探道,慕鸢这才反应过来:“不必了,惊蛰,帮我打听一件事。” ………… 寿康宫。 太后身上散发着珠光宝气的光芒,她身披一件华丽的凤袍,袍上绣着精致的凤凰图案,仿佛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 凤袍的颜色鲜艳夺目,红色和金色交织在一起,给人一种高贵而威严的感觉。 太后的头上戴着一顶镶嵌着宝石的凤冠,凤冠上的珠宝闪烁着璀璨的光芒,与她身上的凤袍相得益彰。 太后的面容慈祥而庄重,眼神中透露出睿智和威严。 她的嘴唇微微上扬,带着淡淡的微笑,展现出她的自信和从容。 太后的手中拿着一把玉如意,象征着吉祥和如意。 她的手指修长而白皙,轻轻抚摸着玉如意,仿佛在感受它带来的好运。 太后的脚下踩着一双绣花鞋,鞋子上绣着精美的花朵图案,与她身上的凤袍相互呼应。 整个画面充满了宫廷的奢华和庄严,让人不禁感叹太后的尊贵地位和高雅气质。 “这段时间,瑾宁那丫头真的是不太乖呢。” 旁边的贴身嬷嬷一边为太后捶肩,一边察言观色。 熊熊烈火在火盆里燃烧,火焰欢快地跳动着,散发出炽热的气息和明亮的光芒。 火盆中的木柴被烧得通红,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仿佛在庆祝生命的热情与活力。 火焰舔舐着空气,将周围照亮,投下摇曳的光影。 光影中,映射出太后诡谲的笑容: “看来,是时候给那个丫头一点教训了。” “嬷嬷,传瑾宁公主进宫。” ………… 两刻钟后。 慕瑾宁坐在了椅子上,眸内是以往的天真和活泼:“瑾儿参见皇祖母,皇祖母千岁千岁千千岁。” 此时,她披着红色狐裘披风,额角的红山茶印记为她的脸上增添了几抹韵味和妖冶,胸口上的红山茶吊坠静静地躺在胸口之上。 太后仔细端详着慕瑾宁,此刻的她连样子都不装了,宫女们都被屏退: “瑾儿,听闻慕曦和穆艾相继被废,你功不可没。” 太后好歹也是上一届的宫斗冠军,自然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无论是慕曦还是穆艾,表面上是青鸾公主慕鸢害的,实际上,是慕瑾宁害的。 不仅废了两人,还落下了好名声,真是千年的狐狸精呢。 慕瑾宁仿若没听到般:“太后娘娘这是什么话?当年不是您纵容慕曦杖杀了玲珑吗?” “太后娘娘忘了?” “也是,太后娘娘这般养尊处优的人,怎会喜欢我一个宫女所生的公主?” “娘娘知道吗?瑾儿每日在大辰过的生不如死的日子,九年啊,三千多个的日日夜夜瑾儿都希望可以逃离那深渊。” “可是你们呢?将瑾儿视为弃子,不管不问,没有人喜欢瑾儿。” “没有人…” 慕瑾宁声音悠扬而缓慢,颇有一种隐匿的威胁,可是太后是什么人?能被这点威胁而威胁到? 刹那间,太后尖利的嗓音骤然响起:“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瑾儿,哀家同意你嫁给镇国公世子,如何?” 打个巴掌,给个甜枣。 太后的惯用伎俩。 慕瑾宁没有理会,只是神色恹恹:“太后娘娘,瑾儿并不喜欢那个世子,瑾儿也不想嫁人。” “希望太后娘娘明白瑾儿的意思。” “瑾儿告退。” 说着,慕瑾宁就站起身打算离开寿康宫。 “站住,瑾宁,你未免太放肆了,不将哀家放在眼里!” 太后疾言厉色的怒吼道,丝毫没有注意到慕瑾宁眸内暗淡的瞳仁。 她那深邃的眼眸之中,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深渊和汹涌澎湃的波涛,蕴含着一股足以摧毁一切的力量。 这股力量如同滔滔不绝的海浪,不断冲击着人们的心灵,让人感到无比震撼。 第95章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只见,慕瑾宁莞尔一笑: “瑾儿在寿康宫放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之前瑾儿也放肆过许多回,太后娘娘忘了吗?” 只一瞬,太后就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不过她仍旧没有丝毫担忧,反而怒极反笑:“瑾儿,你看,这是谁?!” 随着太后的话落,只听得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一群侍卫鱼贯而入。 他们的肩上扛着一个巨大的麻袋,里面似乎装着什么重物。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麻袋上,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 当侍卫们将麻袋放在地上时,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扑鼻而来。 随后,一名侍卫小心翼翼地解开麻袋口,露出了里面的东西——一具无头尸体! 这具尸体身穿粗布麻衣,一看就是个穷苦人,但却没有头颅,脖颈处还残留着血迹,显得格外恐怖。 太后看着眼前的场景,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刹那间,慕瑾宁大脑一片空白。 太后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含笑地看着慕瑾宁,眼神充满着讽刺之意。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似乎对慕瑾宁的反应十分满意。 然后,她优雅地抬起手臂,动作轻柔而缓慢。 就在这时,站在太后身后的贴身嬷嬷迅速走上前来。 只见她熟练地伸出手,从放在后方的一只精致花瓶内掏出了一样东西——一颗人头! 那颗人头被小心地放置在花瓶内,此刻被嬷嬷轻轻地拿出来,展示在众人面前。 那颗人头,是无头尸体的主人——玲珑的母亲。 轰隆隆——— 就在这一瞬间,慕瑾宁那绝美的面容上,一双丹凤眼突然变得阴森可怖,仿佛要喷出火焰一般。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怨气和愤怒,像是被压抑已久的火山终于爆发。 她的美丽与愤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随着情绪的波动,她的眼尾渐渐泛起红晕,如同一朵盛开的红山茶,却又带着几分娇羞和妩媚。 这种矛盾的气质让她看起来更加迷人,但同时也透露出一种危险的气息。 仿佛只要稍有不慎,就会引发一场无法控制的风暴。 此刻,少女低垂着头,周身萦绕着一股死亡般的寂灭。 “太后,你为什么要这样?” 慕瑾宁眼尾泛红,眸内一片空洞凄凉: “回答我,太后,你这是干什么?!” 一瞬间,慕瑾宁动用内力用嘹亮的嗓音喊出了那句质问。 太后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仍旧开口道:“放肆,瑾宁,你这规矩都学到了哪里?!” “规矩?” 慕瑾宁喃喃道,笑得讽刺而阴柔,下一秒,她回道: “本宫的规矩就是规矩!来人,将太后娘娘拿下!” 下一秒,一群侍卫冲进寿康宫将太后按压在地,都穿着大清宫内的服饰,很显然,所有人都被慕瑾宁调换成了自己的人! “你敢,哀家是太后,太后。” 刹那间,慕瑾宁声音阴柔:“太后娘娘…” “太后!!!” 她怒吼,泪水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你找到了玲珑的母亲,为何不告诉本宫,为何一定要她死,为什么?!” “为什么她一定要死?她难道不是你的臣民吗?” 太后即使被押在地上,声音也是一样恐怖:“死了就死了,难道你要为了一个奴才,和皇祖母作对吗?” 皇祖母? “皇祖母…” 慕瑾宁喃喃着,下一秒,彻底崩溃,她的情绪本身就是一个精致的瓷娃娃,一碰就碎,眼下,彻底破碎: “太后,你说你是我的皇祖母,你配吗?” “当年我被慕曦冤枉,被父皇一脚踹进莲花池时,你在哪儿?你是死了吗?” “我当时才五岁,就被父皇踹入那么冰冷的莲花池中,莲花池的水好冷,就像父皇那冰冷的脸一样。” “父皇说我是野种,不配做他的女儿,慕曦在旁边骂我是不知死活的贱丫头的时候,你又在哪儿?!”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女孩仿佛一只凶猛的野兽,以往狭长的凤眸内,只剩下了绝望和寂灭。 “她根本不会乱说话,也不会诋毁皇家荣誉,而且你明明就有办法把她送走,把她安排妥善,荣阳皇姐都能做到,你为什么不行!” “你要杀了玲珑的母亲,是因为你不喜欢我!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让我认清谁是老大。” “是想吓破我的胆,让我不敢再对您不礼敬。” 慕瑾宁条理清晰地说着,眸内是精明夹杂着绝望: “为什么?皇祖母,我不懂,你喜欢慕曦我可以理解,你喜欢荣阳皇姐我也能理解,因为她们正妻所出的嫡公主。” “而我,只是个奴才生的贱种,不配当嫡公主。” “我知道我从出生的时候,你就不喜欢我,巴不得我立刻就死去,不被史书记载。” “我在大辰那个鬼地方待了九年,整整九年啊!我过得生不如死的日子时,你们儿女承欢膝下。” “你甚至,巴不得我死在大辰,好有一个由头说服父皇攻打大辰!” “可我也是你的孙女啊,我也想要你抱抱我,也想你疼我、护我,在我犯错的时候,你能帮我遮掩,在我难过的时候,你能摸摸我的头,对我笑……” “你不是我的皇祖母吗?你不是我的亲奶奶吗?皇祖母,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啊!!” 侍卫们纷纷低垂着脑袋,不想听到不该听到的事情被灭口。 太后听到了这番话,心里也不是滋味。 安安,也是她的孙女啊。 嫡出和庶出只是针对男子的继承财产时的分配的用处,女子嫡庶是不重要的。 庶女和嫡女的地位是相同的,只是主母更偏爱自己的女儿,但也不会刻意折磨小妾的孩子。 毕竟,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太后怔怔地看着此刻愤怒无比的慕瑾宁,双唇颤抖,说不出一句呵责的话来。 侍卫们同样愣住了,望着此刻绝望又无助的小公主,心里格外不好受。 你奶奶的,今日当职的该不会都被灭口吧? 众人开始担忧起自己的处境了。 慕瑾宁胸口剧烈起伏着,终于,哭喊出了那句话: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啊?” “你告诉我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你去死啊,死啊,去死,去死,去死!!” 她怒吼着,仿佛面前的不是她的奶奶,而是她的仇人。 太后同样不好受,她憋着一口气,一个妇人竟然可以比自己这个亲祖母重要。 她竟然为了一个乡野村妇,要自己这个亲祖母去死?! 竟然会有这样不忠不孝的人! 殿门外,慕鸢在一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不是故意偷听的。 她记得原书中,慕瑾宁彻底堕落黑化时,就是因为太后想要震慑慕瑾宁,杀了玲珑的亲生母亲。 导致女主慕瑾宁彻底黑化。 所以,早就在三个时辰前,慕鸢就派惊蛰和子妙顺利救出了差点被暗卫杀死的玲珑母亲。 现在,玲珑母亲已经在青鸾公主府。 至于人头,则是心细的子妙亲手捏的。 江湖上总有些道具。 倘若,玲珑母亲还活着,是不是可以改变? 慕瑾宁已经哭累了,她在大辰时也没有哭过像今天这样多的眼泪。 她状似疯癫地向殿外跑去,想逃离这个吃人的地方。 “啊!” 慕瑾宁和慕鸢如同两颗流星般急速相撞,她们的身体在空中交汇,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慕瑾宁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带着无与伦比的速度和力量,而慕鸢则像是一只轻盈的飞鸟,灵活地躲避着攻击。 然而,命运的安排让他们在这一刻相遇,无法避免地撞在一起。 撞击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两人的眼神交汇,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心中的震惊与疑惑。 她们原本以为会擦肩而过,但却没想到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再次相遇。 这一撞,不仅是身体的碰撞,更是心灵的碰撞。 慕瑾宁已经泪流满面,她不愿让慕鸢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而慕鸢已经愣神,她从未见过皇姐哭的如此撕心裂肺。 在宛城一个月,皇姐每日都是乐观开朗的,像个活泼的小太阳,温暖着周围的所有人。 皇姐每日都会给灾民施粥,还会亲自递给灾民的嘴边,若是遇到可爱的小孩子,还会亲自喂给小孩喝粥。 曾经,她被染病的灾民用刀子划伤了胳膊,虽然伤的不深,但也仍旧乐观开朗,从未对谁疾言厉色。 可是,皇祖母,怎能这样对待她?! “皇姐…” 慕鸢喃喃道,慕瑾宁失去聚焦的眸子陡然回神,她冷冷地打量着慕鸢,她也是嫡公主,也是皇后的亲女儿。 只有自己,是个野种。 “我不是你皇姐,永远都不是!” 她怒吼着,慕鸢被吓到了,但她知道,倘若不是情况紧急,慕瑾宁是绝对不会这样对她的。 尸体被侍卫们抬着出来,侍卫们各个屏息敛声,生怕惹主子不快。 子妙叹了口气,她也是第一次见瑾宁阁主哭,在韶光阁,无论发生了什么事,瑾宁阁主从来不哭啊! 她立刻暗安慰起了慕鸢:“公主,摔疼了吗?您别和瑾宁公主计较,她,不是有意的。” 子妙知道,以她这个青鸾公主的侍卫的身份来求情,不太妥当。 慕鸢摇摇头:“没事的,子妙,麻烦你告诉皇姐,玲珑母亲没有死。” 她没有死…… 第96章 慕枫和瑾宁决裂 夕阳的余晖格外美丽,却让慕鸢感觉到无奈。 良久。 青鸾公主府。 得知事情真相的慕瑾宁已经恢复如初:“鸢儿,谢谢你。” 她认真地感谢着慕鸢,如果没有慕鸢,她可能真的会疯。 慕鸢望着眼前的慕瑾宁,不禁心头酸涩。 难怪女主会发疯! 好好的孩子给教成了疯子! 谁不疯? 良久,慕瑾宁才缓缓地从袖口中掏出了一块玉佩,那玉佩通体碧绿,晶莹剔透,仿佛是由一整块翡翠雕琢而成。 上面还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她轻轻地摩挲着玉佩,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似乎这块玉佩对他有着特殊的意义: “鸢儿,这块玉佩,送给你,就当救活玲珑母亲的谢礼。” 慕鸢也没整那些虚的,谁会和玉佩过不去啊?多有纪念意义! “多谢皇姐。” 慕鸢也并没有拒绝,将玉佩戴在了身上,她的腰间已经系了两个玉佩了! 一个是君淮翎的,一个是慕瑾宁的。 慕瑾宁瞬间发现了另一个玉佩的主人是谁,醋意大发:“翎王还给鸢儿了一个玉佩,真是好心。” 原着中,君淮翎可是慕瑾宁的忠实粉丝,怎么爬墙了? 不过她不在乎。 她只在乎叶朗君,心头白月光。 正在此时,皇帝的御前大太监于公公缓步上前行礼: “两位公主,皇上有令,请瑾宁公主前往养心殿。” “我去,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慕瑾宁纳闷,慕鸢也懵了,她们公主府未免太过于儿戏了吧? “奴才已经等了许久,是两位公主自己不过来,奴才只好在惊蛰姑娘的带领下,过来的。” “行吧…” ………… 养心殿。 慕枫这段时间已经回了大清,自然而然地来到了养心殿面见皇帝。 养心殿。 皇帝神情淡漠,望着一众人向他行礼,微微摆手:“平身。” 随即,眸光淡漠地扫过慕枫:“枫儿,近期过的如何?” 慕枫美艳多情的桃花眼中,满是寂灭:“儿臣一切尚可。” 殊不知,皇帝眸色浮现一抹寒光,语气循循善诱:“听朝中某些人说,枫儿和朝中重臣来往密切。” 慕枫唇角带着邪笑,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慕瑾宁后,才缓缓开口: “是有人和父皇说了什么吗?” “还是说,父皇对枫儿不信任?” 慕瑾宁突然回想起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之前为了叶朗君,她将足以杀了慕枫和慕铖的信件给了叶朗君。 叶朗君答应过不会为难慕枫的。 可是,慕瑾宁还是感觉到了一股深深地罪恶感。 一旁的慕鸢将此事尽收眼底,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如果不出所料,上一世,慕枫就是因为这件事和慕瑾宁决裂。 虽然后来和好了。 不过现在,慕枫那喜怒不形于色的外表有了一丝丝的皲裂,她万万想不到,自己疼到大的小师妹,会背叛自己。 早知道,她讨厌背叛了。 之前背叛她的人,都已经死了。 而且是以极其痛苦的方式死去。 慕枫慵懒地开口,朱唇轻启:“瑾宁皇妹,你说是吧?” 慕瑾宁此刻已经汗流浃背,但她由于良心难安低下了头,她不能因为叶朗君,就害了对自己很好的大师姐啊。 此刻她才陡然清醒,不过好似晚了。 对叶朗君的想念和崇拜如潮水般褪去,如今只剩下对慕枫的愧疚。 皇帝并没有回答慕枫的问题,只是微微招手:“宣叶公子觐见。” 叶朗君穿着五品官服缓步走进殿内,走向皇帝,行了个大礼: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瑾宁顿时惊慌失措,脸色变得苍白无比,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仿佛下雨一般不断流淌下来,将她全身都浸湿了。 皇帝一个眼刀过去,叶朗君起身并缓缓地走向慕瑾宁。 慕瑾宁已经紧张的大气不敢出,只见,叶朗君凑近慕瑾宁的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个人的嗓音开口: “公主殿下,抱歉,之前答应你的事,作废。” 她说,作废?! 刹那间,一股强烈的情感涌上心头,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 那是一种无法抑制的悲伤、痛苦和绝望,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淹没。 她的眼眶瞬间变得通红,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朵朵晶莹剔透的泪花。 “你…明明答应过…你…答应过…” 她答应过,那些书信不可以给皇帝看,慕枫的公主之位会被废。 虽然几人不在乎公主之位,可是莫名被废,换谁都不愿意! 只是,慕枫很可能会远离自己,不会和自己好了。 慕鸢都快急死了。 在旁边喝着牛乳,看的惊心动魄。 慕枫叹了一口气:“大胆,竟然害公主哭泣,将这个奴才拖下去,乱棍打死!” 面对自己最爱的小师妹,慕枫也无能为力。 皇帝第一次反驳慕枫:“荣阳,万一叶朗君说的对你有用呢?” 他锐利的眸子扫视着慕枫,慕枫并不在意。 慕鸢和慕枫都明白,此次面见皇帝什么也改变不了,只能改变慕枫对慕瑾宁的看法。 慕枫是大师姐,嗜杀如命,早已恶名远扬。 就算皇帝写下了圣旨要杀了慕枫和慕铖,慕枫也有一百种方式活下来,可能还会直接弑父篡位。 可是,倘若揭发的那个人,是慕瑾宁,那就很有意思了! 慕枫无论会不会活下来,就属她那极度不信任的人的个性,可能会直接要了慕瑾宁的小命! 慕鸢再也看不下去了,拿了手帕走上去为瑾宁擦拭泪水,慕瑾宁轻轻地吸了吸鼻子,眼睛已经红了。 原本就有些勾人的眸子,在此刻竟然美的惊心动魄。 不愧是天命之女。 皇帝亲自将叶朗君扶起:“荣阳,就听叶朗君说两句吧?” 叶朗君瞥了一眼哭泣的慕瑾宁,随即,扬起唇角,声音嘲弄,带着戏谑: “荣阳公主倒真是关心瑾宁公主,两位公主姐妹情深真是令人羡慕,只是…” “只是不知瑾宁公主是否会同样关心荣阳公主。” 叶朗君声音轻快,仿佛在说一件家常事,殊不知,慕枫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 慕鸢吓得刚要开口辩解,就被慕瑾宁拉住了衣襟。 慕枫不以为意地斜睨了他一眼,不以为意地拍了拍身上那不存在的灰尘,气质典雅和矜贵: “本宫让你说话了?再讲一句,拖下去喂狗。” 叶朗君似是被激起了胜负欲,嗓音嘲弄道:“你知道这几封书信是什么吗?是殿下和蓝家旧部的书信,一直被殿下藏在了暗格里。” “臣记得,暗格的秘密殿下只告诉了瑾宁公主吧?” “殿下所维护的妹妹瑾宁三公主殿下,把书信偷给了臣,看来,你们之间的血脉亲情也不过如此!” 不过如此! 霎时间,慕瑾宁的大脑一片空白,泛红的玩味已经变得血红,她狼狈不堪。 而慕枫亲耳听到这个消息后,冷冷地望着慕瑾宁。 仿佛在看一个凶恶至极的亡命之徒。 慕鸢生怕皇姐气出了好歹来,赶紧扶住了慕瑾宁,可是瑾宁挣脱了慕鸢的手腕。 慕枫和慕鸢对她说的话,她全都听不见了! 她好似耳聋了,什么也听不到了,只听到不堪重负的铮鸣之声。 令人胆寒。 她的思绪都抽空了,僵硬的身体呆滞地站在了原地,她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不愿意看到大师姐慕枫那双失望的眸子。 不愿意听到大师姐责备的声音。 不愿意,见到大师姐。 晶莹剔透的雪花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宛如一群翩翩起舞的精灵。 它们在空中旋转、飞舞,最终轻轻地落在洁白无瑕的积雪上,给整个世界带来了一片宁静和祥和。 在这皎洁的积雪中,一切都显得格外严肃,仿佛时间凝固在了这一刻,让人感受到一种深深的敬畏之情。 当慕瑾宁再次回过神后,她已经走出了养心殿。 浩瀚星空中,是无尽的哀鸣。 大师姐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啊啊啊啊!” 她惨叫,就在刹那间,她脚下一滑,身子瞬间失去平衡,向旁边倒去。 慕瑾宁落在了雪地中,可怜而无奈。 雪花以极快的速度将慕瑾宁的大氅浸染,可是她却丝毫不在意。 正在这时,一双小手向她伸了过来: “瑾宁皇姐,你没事吧?” 慕鸢! 慕鸢仍旧一袭银白色狐裘斗篷,将自己遮盖住,她粉嫩的脸近在咫尺: “皇姐,你脚受伤了。” “咱们去找个太医来看看。” “皇姐…” 慕瑾宁的眼睛猛地瞪大,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她发现自己的脚踝扭伤了,一阵酸痛感涌上心头。 这种疼痛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嘴唇微微颤抖着。 她试图移动脚步,但每一次尝试都带来更剧烈的疼痛,让她无法再坚持下去。 “我好疼…” 瑾宁嗫嚅着,慕鸢正打算将皇姐扶起来时,就见慕枫从养心殿走了出来: “这不是瑾宁公主吗?” “公主殿下不是很有能耐吗?怎么会摔疼啊?” 第97章 都是误会 大清。 一天前。 慕瑾宁拿到书信后,并没有直接去找叶朗君,而是先去了瑾宁公主府。 他知道这件事可能会涉及到很多人的利益和安危,需要谨慎处理。 进入瑾宁公主府后,慕瑾宁找到了裴辰,急切地问道: “裴辰,你不是有可以让字迹消失的墨水吗?你现在还有吗?可以做出来吗?” 裴辰恭敬地回道: “是有的,殿下。只是这种墨水制作起来比较复杂,需要一些时间和材料。不过,如果您急需的话,我会尽力加快制作进度。” 慕瑾宁点了点头,说道: “好,尽快做好!我可能很快就会用到了!” 说完,只见裴辰小心翼翼地将那瓶神秘的液体倒入刚刚磨好的墨水中,然后轻轻搅拌均匀。 他拿起一支精致的毛笔,轻轻地蘸取了一些混合后的墨水,然后在纸上写下了几个字。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字竟然在阳光下逐渐消失不见! 仿佛它们从未存在过一般。这一景象让人不禁想起了传说中的隐身术或者魔法。 这种特殊的墨水可能含有某种对光敏感的成分,当光线照射到字迹上时,这些成分会迅速分解或变色,导致字迹消失。 而叶朗君手中的书信,都是经过特殊墨水的所写,乃裴辰一笔一划的誊写。 这也为了以防万一! 冰凉的雪水中,慕瑾宁泪水模糊了视线,哽咽着: “叶朗君骗我,要我去荣阳公主府偷书信给他,他说他不会真的伤了荣阳皇姐,我不信,悄悄的将书信誊写,用了特殊的墨水,只要遇到了阳光,字迹就会消失的。” “可是,皇姐也知道了是我偷得,皇姐最讨厌背叛之人了,皇姐会不喜欢我的。” 慕瑾宁轻轻地哭泣着,豆大的泪珠让慕鸢看的心疼,听完慕瑾宁的话后又醍醐灌顶: “皇姐,放心,荣阳皇姐临走前,就将重要的书信销毁,你偷得都不是真的,只是个赝品。” “荣阳皇姐最喜欢瑾宁皇姐的,不可能讨厌皇姐的,皇姐你先起来,你的脚伤了。” 慕瑾宁还是摇摇头: “我不回去,我做了错事,皇姐肯定很讨厌我了。” 以前在韶光阁时,她就看自己不顺眼,时不时还会挖苦她。 说不定连慕鸢也会讨厌她! 她双眼红肿,胸腔剧烈起伏: “我该怎么办?皇姐会怎么对我?要是告诉了师父,我就真的完了!” 慕鸢不知道她的师父有多么疾言厉色,只想安抚慕瑾宁,于是轻声安慰道: “我永远也不会讨厌皇姐的,荣阳皇姐也一样,怎么舍得讨厌皇姐呢?皇姐是天下最好看的女孩子。” 慕鸢还是本能的去安慰着。 ………… 此时的养心殿。 皇帝打开信封,信封里面空空如也,这时,轮到皇帝傻眼了: “怎么可能?朕记得,写满了一整张,怎么都不见了。” 慕枫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但那笑容却带着几分嘲讽与自信。 她那双上挑的眉眼间闪烁着自信。 她是那样高傲的人,绝对不会放任自己有一个瑕疵的妹妹。 不过,眼看着墨色字迹迅速消失不见,慕枫唇角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瑾儿还是有脑子的,不会因为叶朗君,而害了自己。 剩下的,是欣慰。 “父皇,儿臣告退。” 随后,慕枫拱手行了一礼后,就甩袖离开了养心殿。 刚走了没两步,就见慕瑾宁躺在雪地中“装死”,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她又要做什么夭? 慕枫忍不住上前嘲讽两句: “这不是瑾宁公主吗?” “公主殿下不是很有能耐吗?怎么会摔疼啊?!” 她嘲讽道,随后就看到慕鸢脸色很差地开口打断: “荣阳皇姐,瑾宁皇姐脚扭伤了,瑾宁皇姐哭了。” 一回生二回熟,慕瑾宁已经可以灵动自如的哭泣了。 慕枫看到慕瑾宁的眼泪后,不由得怔住了,但也不好出言讽刺了。 “初桃,备马车,现在回本宫的公主府。” ………… 荣阳公主府内。 慕瑾宁躺在榻上,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上方,脑海中不断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她的脚已经被裴宫包扎好了,虽然只是简单的扭伤,但依然让她感到一阵疼痛。 她轻轻地动了动脚趾,感受着那股刺痛,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无奈。 慕瑾宁将身下的被子拉在了自己的脸上,只露出了狭长的丹凤眼小心翼翼地望着旁边的慕枫。 慕枫的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美艳的桃花眼上点缀着闪闪星光,红唇轻挑,墨色的襦裙闪烁着流星般的光芒。 红玫瑰吊坠乖巧地躺在胸口之上。 衬得少女胸脯饱满,身材纤瘦,身材极好。 她直挺挺地站在榻上,看着慕瑾宁纹丝不动,两人谁也没有先说话。 一时间,四周静的可怕。 这可把慕鸢吓坏了,姐妹俩吵架真的不好说。 慕鸢将惊蛰沏的茶一饮而尽,开口打破沉默: “裴宫姑娘说,只是扭伤了脚踝,韧带拉伤,包扎了后静养就可以了,几天后就可以痊愈了!” 慕瑾宁这才小声开口:“太好了。” 慕枫勾人的桃花眼冷冷地瞥向慕瑾宁:“哦?很好?”她眸光微眯,气氛紧绷。 她才十六岁,自己及笄,言行举止却像个成熟稳重的大人一般。 慕瑾宁立即闭嘴,良久,才摸了摸自己缩起来的小脑袋: “大师姐,喝水吗?” 在慕鸢面前,慕瑾宁已经不设防了,慕枫更不会对慕鸢设防,毕竟,慕枫对这个小丫头也十分好奇。 慕枫唇角微扬,带着深深地压迫感开口,声音不怒自威: “你不是长本事了吗?别整那没用的。” 不愧是大师姐,慕枫单单一个眼神过去,就吓得慕瑾宁不敢多说话了。 慕瑾宁又微微地问:“师父知道这事了吗?” 提及师父,慕枫又阴阳怪气地回道:“你说呢?你脚都受伤了,师父能不知道?” “师父那么护犊子,肯定饶不了叶朗君,你就别为他求情了。” “说不定,叶朗君现在已经被师父杀了呢。” 两人的师父,就是司阁老,司阁老是最护犊子的阁老了,他的弟子不能出一点事! 慕瑾宁的手哆嗦了一阵,随后慢慢地开口,将手缩回被子中,轻轻地蹭了蹭被子,泛红着眼尾看着她,鼻尖凝起酸涩: “大师姐,对不起,我错了…” 她胡乱的抹了一把泪,格外狼狈。 慕枫没打算放过慕瑾宁,她最讨厌别人背叛她了,她厉声道: “错哪儿了?” 慕瑾宁认真道:“不该偷你的信件,不该将蓝家人牵扯进来,不该对叶朗君言听计从。” 蓝家满门忠烈,可是慕枫的外祖父还集结着一些旧部,在朝中备受打压,在慕枫掌权后,情况好了许多。 但差点因为慕瑾宁的任性,再次将历史重演。 慕枫皱着眉头,淡淡地望了一眼慕鸢。 慕鸢明白她的意思,开口道: “不是这个原因,荣阳皇姐是生气瑾宁皇姐你出了事都不愿意和皇姐说,皇姐担心瑾宁皇姐你在外受伤被骗。” “被人利用,都不知道,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要告诉荣阳皇姐。” 慕枫不动声色地看了慕鸢一眼,这孩子真会说话,有机会一定要和师父引荐一下她。 慕瑾宁点点头,看向慕枫,声音哽咽着,睫毛轻颤:“大师姐,瑾儿对不起你,也对不起蓝家旧部。” 到底是一起长大了九年的师姐妹,慕枫也没有彻底厌恶她,看着她抽泣的模样,终究也没忍下心。 “好了,没事了。” 慕枫轻轻拿着手帕为她擦去眼角的泪珠晶莹,神色认真:“别伤心了。” 她在安慰她,因为叶朗君的事吗? 慕鸢轻声叹气,这都是什么事啊?! “大师姐,你站着累不累?要不要坐会儿?” 慕枫:…… 给你阳光就灿烂啊! 慕枫摇摇头,神情严肃:“不累,你少作妖,我就不会累了。” 慕鸢接过惊蛰到茶,轻轻喂给慕瑾宁:“皇姐,先喝茶吧?” 说着,就要去喂,下一秒,慕枫伸出葱白纤细的玉手:“给本宫。” 她的声音不容置疑,慕鸢也就给了慕枫,最后慕枫喂给慕瑾宁喝茶。 ………… 寿康宫。 太后被搀扶起来,想着慕瑾宁怒吼的那句话:“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你告诉我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从来没有人敢堂而皇之饿的要她去死,慕瑾宁是第一个。 随后,贴身嬷嬷贴近了太后身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太后嘴角勾勒出一丝莫名的笑意: “好,嬷嬷,就听你的,倘若你是骗哀家的,就等着被喂老虎吧?” “你,去传哀家口谕,就说,哀家要借点镇国公府的人,做一点事情来。” 去给慕瑾宁一个下马威! 说干就干! 不过这一晚,太后连续做了好多的噩梦,相反,慕瑾宁则睡了个好梦, 星辉散落在荒凉的红玫瑰园中,开起了美丽的红玫瑰。 红玫瑰的赠礼,令人心醉! 第98章 大战起 夜晚。 慕枫就离开了大清,前往大辰,以慕枫现在的实力压根无法救出母亲,需要韶光阁的帮助。 三天后。 慕瑾宁的脚伤也好了。 而慕鸢和慕瑾宁则一直居住在荣阳公主府。 “鸢儿,你看,本宫的脚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走吧,本宫带你回瑾宁公主府。” 好了伤疤忘了疼,慕鸢干笑着,随后轻声开口:“皇姐,咱们去青鸾公主府吧?我的后花园里栽培着鸢尾花。” 提及鸢尾花,慕瑾宁瞬间来了精神:“走吧,咱们一起去!” 殊不知,这个决定会让她后悔。 ………… “你看,这就是公主府。” 马车上,惊蛰小心翼翼地将车帘轻轻一拉,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 这声巨响震得他耳朵嗡嗡作响,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恐惧。 紧接着,眼前的景象让他目瞪口呆。原本高贵典雅、金碧辉煌的青鸾公主府,此刻却被熊熊燃烧的烈火所包围。 火焰舔舐着府邸的墙壁和屋顶,黑烟滚滚升腾而起,形成一片巨大的乌云笼罩在空中。 整个公主府仿佛变成了一座地狱般的火海,让人不寒而栗。 天空阴沉沉的,仿佛被一层厚重的乌云覆盖,让人感到压抑和不安。 这些乌云似乎有生命一般,缓缓地向宫墙压来,将整个宫殿都笼罩在一片阴暗之中。 金碧辉煌的公主府在这片暗云的笼罩下,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变得暗沉而压抑。 它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囚笼,囚禁着无数的秘密和痛苦。 寒鸦在这个巨大的囚笼上空盘旋,它们的叫声划破了寂静的空气,增添了一份诡异的氛围。 这些寒鸦似乎在守护着什么,或者是在等待着什么,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这种诡异的气氛让人感到窒息,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紧紧地扼住了人们的喉咙。 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仿佛置身于一个虚幻的世界中。 映着“青鸾公主府”的牌匾,此刻已经被灼烧成灰黑色,给人一种极其强大的压迫感。 那五个字仿佛在诉说着公主府的历史和荣耀,但现在却只剩下一片死寂和荒芜。 这种诡异的景象让人毛骨悚然,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操纵着这一切。 人们不敢靠近公主府,生怕被卷入其中,永远无法逃脱。 周围人吓得纷纷逃离,直到暗沉的“青鸾公主府”的牌匾掉在了地上,被砸的四分五裂。 一个穿着道袍的白衣老者缓缓开口:“灾星降世,天降神罚,无力回天。” 无力回天?灾星? 慕鸢听闻后立刻想起自己的批命符,自己可是灾星啊! 现在已经十二月了,难道自己必须死吗? 难道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命运吗? 一滴清泪划过脸庞,浸在了衣襟中,慕鸢大脑昏昏沉沉。 她记得,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都活不过十二月。 她会在她的十二岁生辰礼上以各种各样的死法去死。 她,不想死… 慕鸢抱紧自己的身体,企图从中获得一丝一毫的温暖,她也希望,有人可以摸摸她的头安慰她,温暖她。 可是此刻,马车内没有人安慰她。 惊蛰和子妙都冷静地吩咐着侍卫来灭火,而慕瑾宁眸色幽深,唇瓣不断的发抖。 她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当年,就是那场火,花溪为了救她被活活烧死,还有,师父… 师父被埋葬于那场大火中,她才拜入韶光阁,成为韶光阁的弟子,甚至是阁主。 倘若师父没有死,她是不是就不是韶光阁的弟子了? 倘若,师父没有死… 她会不会就不会过上如今生不如死的日子了? 泪水逐渐模糊了视线。 霎时间,两位公主都静默了下来,马车内安静的可怕。 “嘭!” 一阵破空之声,马车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掀翻。 “啊!” 慕鸢回过神,拼命地往外爬,衣裳被划破,头上戴着的发簪也歪了,她发丝凌乱,有些狼狈。 而她慕瑾宁已经失了神志,眸光空洞无神地望着发生的一切。 为首之人正是禁卫军统领:“来人,将两位公主带回皇宫。” 皇宫? 慕鸢瞬间回过神,大喊:“这是干什么?” 统领冷冷地扫视着慕鸢: “回青鸾公主,太后娘娘听闻青鸾公主府被烧毁,担心公主殿下,这才命令微臣带公主回宫!” 一瞬间,慕鸢的大脑飞速运转,她知道慕瑾宁顶撞太后的事,也知道禁卫军统领是镇国公府的人,是太后的远房亲戚。 可是,慕鸢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是灾星,就如同可以预知未来可能发生的不幸,然后告诉世人,世人就会说不幸是她带来的。 就如同乌鸦,乌鸦明明是可以预知灾害而告知世人的祥瑞,可是世人却道乌鸦带来了灾害。 慕鸢此刻沉着冷静地开口道: “本宫的公主府被烧毁,本宫这段时间就住在瑾宁皇姐的公主府,不劳太后娘娘操心,还不快走?” 明明只是个小孩子,可是吐出的字眼却极具压迫感。 慕鸢犹如寒潭般的眸子冷冷地望着统领:“本公主命令你,滚开!” 就在统领刚刚想要下达命令让人动手的时候。 突然之间,无数根带着剧毒的剑羽如同一阵密集的雨点一般向着禁卫军的人们袭来。 这些剑羽速度极快,闪烁着寒光,带着致命的威胁。 禁卫军的士兵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击中。 他们的身体瞬间被剑羽穿透,剧毒迅速蔓延,让他们痛苦地倒在地上。 “动青鸾公主者,死。” 一个人影自远处缓缓走近,如同一颗闪耀的星辰从天际降临。 君淮翎身着一袭紫金色武袍,那华丽的色彩如同夕阳余晖中的晚霞,绚丽而夺目。 他头戴一顶淡紫色发冠,精致的工艺和珍贵的材料使其显得格外高贵。 这身装扮不仅展现了他的尊贵身份,更衬托出他的威严与霸气。 每一步都带着坚定的力量,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颤动。 他的身影逐渐清晰,那股强烈的压迫感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君淮翎玉树临风般,单是站在那里,就感觉到杀气弥漫。 “回去禀告你的主子,别想动不该动的人。” 君淮翎嗓音清雅,却带着霸气:“滚!” 将统领吓走后,这才走向慕鸢:“没事吧?殿下?” 慕鸢点点头,随后才想起了什么: “翎王,皇姐被吓到了。” 说着,指了指正在燃烧的公主府,君淮翎回眸一瞥,就看到了如同烈狱般的景象:“青鸾公主府…” 他默念着几个字,随后很久以前的记忆充斥着脑海。 几年前,也是这样的一个大雪天,师父在他的府邸,被活活烧死。 那天,乌云密布,寒鸦在府邸之上盘旋,久久不散。 师父就那样去了,再也没有回来。 年幼的他,带着大师姐,带着小师妹,投奔大辰的皇帝也就是如今的司阁老,为了活下去。 大师姐和他一样大,当时却哭的很惨,和小师妹一起哭着安慰。 小师妹还很小,他像个哥哥一般安慰着两个女孩子。 后来,他们凭借着自己的努力成了韶光阁的弟子,又当上了阁主。 日子好过了些许,可是师父再也回不来了。 君淮翎眼睛红了,呆呆地望着那场火焰,寒鸦在空中盘旋,火焰宛若吃人的蟒蛇般,吞噬着一切。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眸内是记忆中师父的脸: “翎儿,你是男孩子,师父走后,要好好护着你的大师姐和小师妹。” “翎儿,永别了。” 君淮翎紧抱着头,久远的记忆在脑海中重现。 他以为过了那么久,他不再害怕火焰,可是。 事与愿违。 “殿下。” 他轻轻地说了几个字,随后就晕倒在了慕鸢的怀里,再也没有了意识。 “殿下,醒醒。” 君淮翎晕倒后,慕瑾宁也没有强撑着自己,也一同晕倒了。 反正有暗卫和子妙子虚,她们死不了。 慕鸢懵了,子虚有些着急,拼命地摇了摇君淮翎的身体:“主子,快醒醒。” 慕鸢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君淮翎的身体,嗓音轻柔着:“翎王,快醒醒。” “啊,好烫。” 慕鸢猛地缩回手,君淮翎的脸颊已经变得红晕,他发烧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慕鸢迅速地询问子虚:“你家主子这段时间吃了什么?碰了什么?” 经过提醒,子虚这才想起: “回殿下,主子两天前去参加了钱丞相的生辰礼,估计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吃!! 慕鸢记得,君淮翎从不轻易吃外人给的食物,为何却吃了钱丞相的东西呢?! 难道?! 她不敢再往下想,子虚懂医术,连忙检查了一下君淮翎的身子,这才松了一口气,恭敬道: “青鸾公主,没什么大事,只是中了轻微的毒。” 随后,就从自己怀中掏出了几个药瓶,随后将几颗药喂给了君淮翎。 君淮翎还能吞咽,将药丸吞下后没过多久就清醒了:“公主?” 终于醒了! 慕鸢还未来得及高兴,镇国公府的人就已经如潮水般涌来,迅速地将此地包围了起来。 他们手持利器,面露凶光,一副要与敌人拼命的架势。 慕鸢心中一惊,他知道这些人都是镇国公的心腹,实力不容小觑。 但她并不害怕,反而露出一丝冷笑。 她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突围出去。 于是,她决定先下手为强,主动出击。 可是,慕瑾宁还在晕厥中啊! 以君淮翎一人,一对多胜算很大,可是慕瑾宁已经晕倒了,还得顾及着她! 一时之间,有些复杂。 君淮翎则没有丝毫紧张,缓缓地拂了拂身上的尘埃: “子虚,将两位公主送走。” 随后,手臂微扬,暗卫们纷纷将君淮翎护住。 君淮翎站在人群中,仿若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修罗。 只见,他下颚微扬:“来吧?” 第99章 红山茶吊坠 人群中。 君淮翎白皙的脸颊变得病态的苍白,狭长的眸子露出些许锋芒,让人不寒而栗。 “杀!” 暗卫们纷纷扬起大刀,近乎碾压式的进行屠杀。 镇国公府派来的都是内力高强的死士,派来了足足两百人,死士们都以为这是单方面的屠杀,只要杀了慕鸢和君淮翎就可以了。 所以纷纷前来。 可是,当慕鸢和慕瑾宁被送走后,他们才知道,这是真正的单方面的屠杀,只是被屠杀的对象,换成了他们! 君淮翎长身玉立在枯树下,神情淡漠,望着暗卫们以一敌三地屠杀着。 他的暗卫如今就来了五十人,想要杀两百人,是有些费力,可那也只是时间问题。 “啊啊啊啊,鬼啊!” “妖怪啊啊啊啊啊。” 传来一阵阵地凄惨哀嚎声,那是暗卫们开始大开杀戒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暗卫们纷纷似玩游戏般伸出玉掌一个个开始攻击。 正在此时,暗卫头领子玉伸出大手直接向死士的胸口击去。 一阵破空之声划破天角,死士已经七窍流血,惨不忍睹。 就在那一刹那,头领子玉已经向无数死士的腹部击去,掌心碰过谁,谁就会死。 足以可见,内力的雄厚。 良久,君淮翎感觉到了不满:“都让开,本座也想玩玩。” 随后,伸出葱白纤细的玉指,右臂微扬,从枯树枝上轻轻一折。 只听“咔嚓”一声,一个长树枝被折颗下来。 君淮翎唇角带笑,以树枝为长剑,开始了屠杀。 枯树枝所到之处,鲜血遍地,很快,君淮翎的武袍也被鲜血染红了。 枯树枝也被浸红了血迹,君淮翎舞了几个动作后,枯树枝碰了谁,谁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足以可见内力的强悍。 终于,君淮翎不动了,尸体已经堆积成山,君淮翎站在了最高处,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的战利品: “好多死人啊,真多啊。” 他默默道,随后如一阵风般带着暗卫们消失不见。 ………… 子虚乘着马车,风漓烨已经知道了消息,将慕瑾宁背起,而慕鸢则坐在旁边,等着马车驶进皇宫。 因为今日,是镇国公的人逼宫的日子。 虽然她对她的父皇没有感情,可也不愿意成为前朝余孽。 此刻。 皇宫内。 镇国公身披战甲,眯着眼瞧着已经被挟持着的皇帝和太后。 “皇上,娘娘,不如皇上直接写一封退位诏书和传位诏书,这样皇上还得免受皮肉之苦。” 镇国公世子已经控制了整个后宫,后宫的女人已经站在了一处,等待着死亡的丧钟。 慕鸢记得,慕瑾宁十分喜欢令贵妃,所以要保住令贵妃和她的孩子。 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驶入皇宫大门,车轮碾压过地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车内坐着慕鸢和风漓烨,他身穿黑色长袍,眼神冷漠而犀利。 马车驶过皇宫广场,车轮下流淌出鲜红色的液体,宛如一条红色的毛毯铺展在地上。 血液来自于刚刚被处决的宫人和侍卫,他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血泊中,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马车继续前行,经过宫殿和庭院,每一处都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最终,马车停在了皇帝的寝宫前。 风漓烨抱着慕瑾宁缓缓下车。 慕瑾宁从上了马车后就清醒了,不过她没有说话。 由于杀戮时刻都在发生,慕瑾宁身上已经沾染了鲜血。 慕鸢,风漓烨,慕瑾宁身上都沾染了殷红的血迹。 此刻。 “安安,你没事?你快走,不用管父皇。” 皇帝慌忙喊道,尽管刀尖正对着他的脖子。 慕瑾宁眼睛红红的,原本狭长的凤眸加上泛红的眼尾惹人心疼。 “父皇,儿臣一直以为您不在乎儿臣,儿臣五岁时,您骂我说我是野种,还将我踢进了莲花池。” “父皇,儿臣好怕啊。” 她声音平稳且带着引诱。 “您明明就没有那么喜欢儿臣,为何要假装呢?” “儿臣很不喜欢有人骗我。” 慕瑾宁摇了摇头,此刻她衣衫凌乱,鲜血染红了锦袍,让身子看上去更加柔弱。 镇国公刚要开口说话,就被慕瑾宁一剑封喉:“嘘,你很吵。” 鲜血再次浸泡上了慕瑾宁的锦袍,慕瑾宁轻声叹息,她的脸颊已经浮现了几抹病态的苍白。 皇帝刚庆幸镇国公死后,这才看向慕瑾宁:“安安,朕是你父亲啊,你要救朕啊。” 慕瑾宁眸内浮现着几抹寒光,随即就割断了绑着皇帝的绳子。 随后,冷冷开口:“行,给你个机会。” 慕瑾宁此刻声音低沉,颇有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 不过皇帝没有注意到,慕瑾宁眸内的泪光,她已经很伤心了。 今天的运动量已经大大超过了平日的范围,还有今天受到的打击。 火蛇缠绕着花溪,她看着花溪让自己快走,快走… 她再也受不了了… 记忆的最后,她看到了师父温和的脸:“再见了,安安…” 师父! 慕鸢感受到慕瑾宁的摇摇欲坠,想去搀扶她,却发现风漓烨直接搀扶住慕瑾宁。 她在大脑中飞速寻找这个角色:风漓烨,燕国风小公爷,也是簪缨世家,女主的忠实舔狗。 上一世,风小公爷好似是因为调戏了八公主,直接被杀,可是被女主慕瑾宁给救了,所以对女主非常忠心。 几乎言听计从! 慕鸢低垂着脑袋,装作没有看到的模样撇清了视线。 如果不出所料,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公主殿下。” 君淮翎轻扶住慕鸢,挡住慕鸢的视线:“殿下在想什么?” 慕鸢略有些疲惫的摇摇头:“没什么。” 残阳如血,让这个恐怖的京城陷入一场诡谲的氛围内。 正当慕鸢以为这场灾祸过去了的时候,寒光乍现。 是大秦国的二皇子:秦浩! 秦浩率领了一帮大秦的将士将此地重重包围了起来,慕鸢愣了,她差点忘了,是镇国公的人和秦国的二皇子一同打入皇宫。 君淮翎可能… 正当慕鸢沉思之时,君淮翎尖锐的虎牙从袖口撕扯下一块布条,然后轻轻地擦掉手上粘腻的鲜血。 他仿若一个修罗,睥睨众生般望着秦浩。 可是秦浩并不害怕,轻轻拍手,就见秦浩以极其诡异的速度从旁边直接挟持住了慕鸢。 随后,已经一蹶不振的慕瑾宁也被秦浩的人挟持。 “放开,给老子放开!” 风漓烨到底还是个小孩子,论内力比不上内力深厚的内功高手。 只见,一个高手内力强压着慕瑾宁,泛着寒光的匕首正搭在慕瑾宁的脖子。 慕瑾宁眸内毫无一丝光亮,深沉的化不开。 她轻微的发抖着,只有君淮翎知道,她这是太兴奋了。 君淮翎有些无奈,挟持谁不好?挟持宁姐儿?宁姐儿被挟持了,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慕鸢大脑一片空白,她又被挟持了? 她今天一定要死吗? 皇帝愣了,秦国二皇子秦浩轻声开口:“皇上,您只能救一个,选吧?要青鸾公主死,还是瑾宁公主死?” 又是极致二选一! 慕鸢闭了闭眼,她不想看到结果,无论怎么选,她绝对是被抛弃的那个。 皇帝也愣了,看向了眸内再无一丝光亮的慕瑾宁,又看了看急红了眼的慕鸢。 选谁? “安安,朕要朕的安安!” 她又要被抛弃了吗? 秦浩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声音悠扬:“皇上,可真是宠爱瑾宁公主啊。” 要真是宠爱,当初为何送她去大辰当质子呢? 现在又在装什么呢?! 秦浩并没有打算放火两位公主,他来大清主要是为了送走大清皇帝,大秦国的规矩:皇子登基都必须要有过人的功绩。 光是杀了两位公主还不够,要杀就杀皇帝! 秦浩莞尔一笑:“皇上,只要您拔剑自刎,本皇子就不杀两位公主,如何?” 拔剑自刎?! 怎么可能?! 皇帝是什么样的人,他不知道?! 慕鸢这一刻只感觉到了深深地无奈,父皇当年多宠爱皇姐啊,只要大辰皇帝要,皇姐也是说给就给。 如今,要他为了两个女儿,就放弃生命,怎么会有这样的皇帝?! 在皇帝看来,哪怕是女儿,那也是臣子啊! 秦浩戏谑地看了眼皇帝,手中的匕首微微用力,下一秒,慕鸢只感觉脖间一凉,渗着血珠的液体从脖间流出。 “啊啊啊。” 她轻声喊道,唯恐惊怒了秦浩,可是秦浩并没有停手。 刹那间,君淮翎眸内仿佛蕴含着滔天巨浪,寒潭般的眸子荡漾起了涟漪。 慕鸢潋滟般水灵灵的瑞凤眼中瞳孔骤缩,吓得不轻。 “皇上,本皇子没有什么耐心,现在就拔剑自刎。” 秦浩只顾着威胁皇帝,殊不知皇帝压根不吃那一套。 皇帝连个眼神都不屑于施舍给慕鸢,仿佛就要看着慕鸢被杀也会无动于衷。 终于,秦浩受不了了,秦浩给了高手一个眼神,高手也拿着匕首向慕瑾宁脖间划去。 慕瑾宁能忍?! 刹那间,慕瑾宁眉宇间重现戾气,手摸向胸口上的红山茶吊坠,胸口的红山茶吊坠中射出一股气体。 高手猝不及防就被感觉头脑一震眩晕,随后就晕倒在地。 慕瑾宁则屏息冷冷地望着这一幕的发生,眸光锐利地看向秦浩: “秦浩,你的珠宝殿是本宫砸的,欺负无辜之人算什么本事?!” 随即,轻抬下颚,露出一副娇憨之态:“中了本宫的毒气,不出三息,静脉断裂,武功尽废,内力尽失,再无内功之说哦~” 下一秒,就见那个内功高手身子摇摇晃晃,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秦浩这才知道慌,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慕鸢就摸向自己腰间携带的君淮翎送给她的玉佩暗器! 刹那间,香气弥漫。 秦浩刚想使用龟息功时,君淮翎手中的匕首就冲他砍去。 “啊!” 下一秒,血流如注。 秦浩的右胳膊被废! 君淮翎被溅了一身的血,眸内是发疯的嗜血。 他怎么敢伤青鸾公主的? 他怎么敢?! 君淮翎都舍不得碰她一下。 第100章 断指 慕鸢轻轻摸了摸脖间粘腻的血液,一时只看到君淮翎担忧的脸,竟然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她这算是活下来了吗? “翎王殿下。” 她喃喃着,随后就见君淮翎一脸严肃地给她止血: “还好,只是伤了一点点,并没有伤到骨头。” 倘若伤到骨头,就不会好好的站在这里了。 紧接着,君淮翎就从袖口中掏出一条干净的绣帕,为慕鸢进行简单的包扎。 因为担心匕首上抹了毒,君淮翎特意尝了口鲜血。 当薄唇触及到慕鸢的血迹后,君淮翎马上明白这匕首是无毒的,随后轻轻拍了拍手:“子虚,杀了他。” 他的嗓音仍旧淡漠,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影响到他的情绪。 然而,此刻,他的唇角上却流淌着一抹殷红的血迹。 血迹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朵朵鲜红的花朵。 这抹血迹让他看起来更加冷酷无情,仿佛从地狱中来的修罗。 他的眼神冷漠而锐利,透露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气息。 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场,让人不禁感到害怕和敬畏。 这种气场仿佛是一种无形的力量,将周围的空气都凝固起来,让人无法呼吸。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宛如一座雕像。 他的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剑,剑身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目光扫视着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目标。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在压抑着内心深处的愤怒和仇恨。 在这一刻,他的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浓烈的杀气,让人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他的存在仿佛就是为了杀戮而生,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他的出现让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下来,只有他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子虚领命后,从腰间掏出一把大刀,随后向秦浩攻去。 秦浩被子虚的气势吓到,不过也是立刻掏出长剑来挡。 剑刃撞在刀刃上,宛若两件上等的上等的兵器爆发出不堪重负的铮鸣之声。 强大的冲击力令秦浩不由后退了几步,当他再次抬头时,君淮翎直接拔出佩剑,剑刃直接刺入秦浩的眼睛。 “啊啊啊啊啊啊!” 他哀嚎着,可惜下一秒,君淮翎手中用力,翻搅着,眼珠从脸上掉了下来。 这一幕,令人毛骨悚然。 慕鸢吓得不轻,可是看到周围人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也就放松了警惕。 反正他不会这样对自己,他杀的都是该死之人! 上一世,秦浩是被女主慕瑾宁亲手斩杀,掏出了他的眼睛,意思显而易见:有眼无珠。 这一世,被君淮翎掏出眼珠,反正都差不多了。 此刻,慕鸢已经被止血了,随后轻声叹口气:“本宫没事,皇姐,你没事吧?” 慕瑾宁从始至终都格外冷静,冷静地令人心疼。 慕鸢刚想安慰几句慕瑾宁,就被风漓烨打断: “公主,若不是你拦着,我非杀了他不可。” 那个高手已经被风漓烨断了手脚,估计也活不成。 风漓烨安静的跟在慕瑾宁身后,像个丫鬟一样给慕瑾宁整理衣襟。 “安安,你还好吧?” 皇帝终于开口,刚想走向慕瑾宁时,风漓烨把佩刀拔开一尺: “离公主远点!” 风漓烨的眼眶红了,他万万想不到师姐的父亲竟然是如此懦弱之人。 被人挟持就算了,大师姐被挟持时,他竟然一点都不顾着大师姐的安危。 秦浩说了,让他自尽,他为何不自尽?! 风漓烨长得本就虎头虎脑的,如今生气了,更给人一种可爱的感觉。 但是,顾及风漓烨手中的刀,皇帝并没有轻举妄动。 “够了,漓烨,退下吧。” 慕瑾宁轻声道,她的眸内再无半分不舍,而坚定: “父皇,你这是何意?究竟在不在乎本宫,在乎的话,就该立刻去死,不在乎的话,又何必说些鬼话来欺骗儿臣?” “父皇这是觉得,儿臣好骗吗?” 慕瑾宁唇角勾起的弧度带了些许的讽刺:“父皇这般,真是好生不要脸。” 不要脸…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也就只有瑾宁公主可以堂而皇之的辱骂皇帝不要脸了! 慕瑾宁冷冷地望着皇帝:“父皇,这是儿臣最后一次唤您父皇了,父皇…” 她懒洋洋的开口:“您该退位了。” 他的确早就该退位了。 皇帝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就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她以前,多乖啊! “朕会如安安的愿,退位,安安想让谁当皇帝啊?” 慕瑾宁认真地想了想,荣阳皇姐既当阁主又当摄政长公主的,估计没时间当政。 太子慕铖直接不选,龙阳之好,万一皇后也是男的咋整? 选来选去,只好… “本宫觉得,鸢儿挺合适。” 慕鸢:纳尼? 君淮翎:…… 皇帝点了点头。 这场纷争就这样退了帷幕。 ………… 几天后。 另一边。 大辰。 韶光阁。 慕枫回到了她的庭院内,就派初桃现在召集三百内功高强的弟子。 阁主是有这个权利的。 只要做的不太过分,阁主几乎可以拥有一切权利。 “是。” 初桃抱拳离开,行了一个英姿飒爽的军礼。 半个时辰后。 慕枫的庭院内,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像是一群白色的蝴蝶在空中飞舞。 慕枫捧着暖手炉,感受着暖手炉所带来的的温暖: “好了吗?” 初桃点头行礼:“是的,阁主,已经聚集了三百外门弟子。” “她们说,愿为大师姐效劳。” 思及此,慕枫唇角勾勒出一抹诡谲的笑意:“不错!” ………… 另一边。 夜里吹起了凉风,越近深冬,天气已经很冷了。 尤其是青鸾公主府,冷的出奇。 灯火下,少女捧着书,倚在榻上慢慢地翻阅。 刚刚沐浴后,慕鸢的伤口已经可以碰水,惊蛰为她烘干长发。 惊蛰呆呆地看着自家公主, 慕鸢好似已经不是之前的慕鸢了,仿佛一夜之间,就发生了什么大事。 子妙走过来推了她一把,小声斥责道:“傻站着干嘛?还不派暗卫们去巡逻?”说完。 子妙上前,走过去将披风披到了慕鸢身上,温声劝道: “公主,眼下时间不早了,明日您还要去国子监,还要早些歇息了才是。” 提及国子监,慕鸢只感觉有一瞬的恍惚,她竟然忘了还得去国子监。 之前都是瑾宁皇姐拦住了她去国子监。 现在,还得去! 她看书看的的认真,一点细节都不放过,若是仔细看,便能发现,她手中拿着的正是“大清正史”。 慕鸢不肯浪费自己一丝一毫的天赋,她读书几乎过目不忘,即便“大清正史”上不会有她想要知道的消息。 可是,开卷总是有益的。 慕鸢身上仅仅披着披风,映衬出少女羊脂白玉般细腻光滑的肌肤。 她似是长高了,比之前长高了一大截,腰肢也更细了,胸脯更加饱满。 “子妙,莲蓉动了本宫的匣子吗?” 慕鸢嗓音慵懒地问着,仿佛没有什么可以牵动她的情绪: “让她过来!” 没过多长时间,惊蛰就用手压着莲蓉的肩膀,迫使她跪在冰冷的瓷砖地上。 此时正值寒冬腊月,天气寒冷刺骨,瓷砖地面更是冰冷透骨,让人感到阵阵寒意。 “莲蓉,本宫的匣子,你哪只手碰了?” 慕鸢阴森森地询问着,却见莲蓉吓得说不出话,她早该知道的,惊蛰和子妙都如此疯批,她们的主子能正常到哪里去?! 此刻,慕鸢仿若掌管生死的判官般,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莲蓉: “无名指。” 良久,她才吐了几个字。 惊蛰领会了他的意思,迅速抽出佩剑,毫不犹豫地朝着莲蓉的无名指划去。 “啊啊啊!”莲蓉痛苦地尖叫起来,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她的手指被剑尖划破,鲜血涌出,染红了剑身和地面。 她惊恐地看着自己受伤的手,泪水不停地流淌下来。 她的无名指,断了! 再也没有无名指了。 可是下一秒,慕鸢露出了不太满意的神色:“本宫说,另一只。” 她是懂如何拿捏奴才的,一句话令莲蓉汗毛倒立,头皮发麻: “是。” 刹那间,惊蛰手中的佩剑继续舞动,一个断指就这样落在了地上。 看着雪地中的那一抹红,慕鸢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不错。” 随后,又点了一个丫鬟来当贴身婢女:“你,叫菡萏对吧?以后你就是本宫的贴身婢女,规矩是别动本宫的匣子。” 那有瑾宁皇姐和君淮翎送给她的礼物。 不能给别人。 她估计只这样想着,全然不知自己也染上了些许暴力。 夜幕如墨,深邃而凝重,仿佛一块巨大的黑幕笼罩着大地,让人感到压抑和沉闷。没有一丝光亮能够穿透巨大的黑幕。 莲蓉惨白着脸色望着地上的两只断指,吓得毛骨悚然。 而其余侍卫小厮丫鬟,更是吓得说不出话。 不愧是青鸾公主啊! 听闻,翎王殿下很喜欢青鸾公主呢! 第101章 秘密带回韶光阁 大辰。 韶光阁。 慕枫优雅地坐在椅子上,手中随意地把玩着一枚黑子,眼神微微眯起,透露出一丝慵懒和随意。 她的语气轻松而温和,似乎对眼前的情况并不感到意外或着急。 “初桃,长笙还没有正式拜入宁姐儿门下吗?” 她嘴角轻轻上扬,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 她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让人不禁沉醉其中。 由于今年的大辰的天气比大清的天气还要寒冷,所以即便是寒冬,庭院内已经摆上了火盆。 瑞雪兆丰年,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 以往,不到一月是绝对不会有火盆的。 慕枫披着铺着绒毛的黑色大氅,有一种浓浓的霸气。 她已经等不了了! 母后还在燕国的冷宫饱受折磨,可是母后一定不愿意看见自己。 唯一的出路,就是训练长笙成为母后的依傍。 慕枫摩挲着指尖的黑棋,眸内寒光乍现:“宁姐儿十二岁那年就带兵攻打燕国,虽然没有成功,可也让大燕国元气大伤。” “若不是师父来帮忙,将宁姐儿带回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大事?!” “现在她重新当回了瑾宁公主,就如此没有抗争精神,这怎么可以?” “倘若长笙被燕国皇帝杀了,宁姐儿不帮忙怎么办?” 初桃耐心地等待着慕枫说完,随后轻声开口:“不如,让宁阁主和长笙同心协力?” 下一秒,慕枫一个眼刀给了初桃: “本座明白你的意思,无需多言,本来不想这样的,谁料她如此没有反抗精神!” 初桃点点头,阁主的亲弟弟跪在了她门口那么久,已经八九天了,谁知她还是不打算帮忙,这能怎么办?! 只有,嘿嘿嘿! 果然,慕枫抬眸看向初桃:“带一帮人,将瑾宁公主绑回来,打她一顿!” 初桃:…… 果然……… “主子,你好变态啊!!” 谁料,下一秒,慕枫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初桃瞬间住了口。 自家主子自小母亲不在乎,只有师父陪伴,后来,师父也在那场大火中丧命,她的性情更加暴戾乖张,令人难测。 虽然长笙公子并不在乎她这个姐姐,可是主子总会将最好的给长笙公子。 只好委屈一下瑾宁阁主了! 毕竟,慕瑾宁当年十二岁就带兵围了几座城池,若没有司阁老,可能燕国早就没了。 慕枫的计划很明确,激起慕瑾宁反帝反封建的心,带着人围了皇宫,救出长公主。 一切罪责推给慕瑾宁,然后她带着母亲,弟弟,一家团聚,嘿嘿嘿。 倘若,慕枫自己带着人去救长公主,长公主八成会不开心。 任谁,也不会让一个强奸犯的女儿救自己。 初桃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自家主子真难啊! 慕瑾宁阁主,对不住了!! ………… 此刻的大清。 瑾宁公主府外。 长笙已经跪了八天了,这八天里,每天都会有不同的人给他送来饭菜,每次都是三菜一汤。 一开始,长笙对这些人的举动感到十分警惕和怀疑,甚至有些恐惧。 然而,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他的饥饿感越来越强烈,肚子开始发出阵阵抗议的声音。 最终,长笙不得不放下心中的疑虑,吃下那些送过来的食物。 长笙的衣裳已经被雪花浸湿,他很冷,可是仍旧直挺挺的跪在了公主府外。 公主府内。 慕瑾宁静静地坐在二楼的书房里,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檀木香,让人感到宁静和舒适。 她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暖手炉,感受着温暖的气息,整个人显得十分慵懒。 她微微眯起眼睛,透过窗户,凝视着窗外雪地上那个小小的身影。 长笙已经跪了许久,他的身影在寒冷的雪地中屹立。慕瑾宁的目光变得无奈,眼中泛起一丝涟漪。 倘若她的母亲也被可恶的大魔头抓走了,她就算把天捅个窟窿,她也要拯救母亲。 可是,她好像没有母亲。 胸前红山茶吊坠闪烁着微微地光亮,映衬的眉宇间红山茶印记显得死气沉沉,再无昔日里的朝气蓬勃。 然而,现实却让她不得不面对生活中的种种压力和困难。 慕瑾宁轻轻叹了口气,思绪渐渐飘远。 她开始思考人生的意义和价值,以及如何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她知道,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长公主率先违背了圣旨,抗旨所带来的惩罚需要她自己去承担。 倘若燕墨礼,也就是长笙,真的想要母子团聚,悄悄的跑去当一个侍卫或者太监就可以了。 为何非要来拜师学艺呢? 慕瑾宁想不通,良久,她来了兴致唱起了歌曲: “融雪中的花小小一点,白皑中坚强,你曾经你流泪笑得模样,悲伤中的幸福也会让人哭泣啊,但却不让看见。” “所有人只看见笑得脸,用力挥舞双手,说永不改变!你一定会回来,我的身边!” “思念,蔓延!” “要学会坚强,守护承诺的一切,我是瞬间,世界中每分秒弧线永恒,爱尽头后仍不停歇,回来啊,无论沧海桑田,我在等你,一路从前,永不会改变。” “雨丝中的花,摇曳一线,纷飞中温柔。” “我灵魂温暖热在心弦!” “沮丧中的希望越发使人坚强啊。” “让心上人看见:” “有心人能看见爱倾泄,用力挥舞双手,说永不改变!” 慕瑾宁的歌声婉转悠扬,带着悲伤,这首歌名为:《降生》,代表着新希望的出现。 绝境中创造辉煌,希望之光。 雪花一点点落下,落在了长笙的身上,良久,长笙的膝盖已经跪的发冷发硬,疲惫不堪。 那些给长笙送饭的人是慕瑾宁的人,饭菜中加了止疼药。 毕竟是大师姐的亲弟弟,总要多关照一下,要是真把膝盖跪废了,大师姐绝对饶不了她! 多年羁绊,慕瑾宁很了解慕枫,虽然嘴上不说,但也是个渴望爱的小姑娘。 当年师父走后,大师姐和君淮翎师兄两人扛起了重任,明明自己还是小孩子,却什么都顾及着自己。 她饿了,是大师姐和师兄省吃俭用了一天凑出了买糖炒板栗的银子,她全吃了,没有给大师姐和师兄留。 慕瑾宁不是没有良心的人,谁对她好,她还分不清吗? 良久,慕瑾宁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正准备起身出去看看情况时。 突然感觉到脖子上传来一阵凉意,似乎有什么东西抵在了上面。 她心中一惊,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但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感到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裴辰、裴雨、裴宫和裴珠毫不犹豫地与刺客展开激烈战斗。 然而,这些刺客竟然都是韶光阁的高阶弟子,他们不仅人数众多,而且武艺精湛。 十几个刺客一同袭来,使得局面瞬间变得极为不利。 尽管裴家四暗卫奋力抵抗,但毕竟敌众我寡,他们渐渐落入下风。 不久后,四人便难以抵挡敌人的攻击,纷纷被制服。 但奇怪的是,刺客们并未痛下杀手,而是将他们迷晕过去。 慕瑾宁就这样被秘密送走。 ………… 两个时辰后,慕瑾宁缓缓睁开了眼眸,周围一片漆黑。 她能感觉到,自己被关在了一个长木头箱子里,空间狭小得几乎无法动弹。 更糟糕的是,她的手脚都被软软的绳子紧紧地绑住了,让她完全失去了自由。 倘若这是坚硬的兵器,慕瑾宁或许还有机会直接挣脱。 凭借着她强大的内力,或许能够轻易地打破束缚。 然而,现在的情况却完全不同。 这些软软的绳子似乎专门克制她的力量,让她的内力无法发挥出来。 无论她如何努力挣扎,都无法摆脱这可恶的绳索。 她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这种无力感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沮丧。 世间的道理是真的:以柔克刚真的有用! 她试图用牙齿咬断绳子,但绳子太过柔软,根本无从下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体力逐渐消耗殆尽,而希望也越来越渺茫。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够逃脱这个困境。难道就只能这样被困在这里,等待命运的审判吗? 不!她绝不甘心就这样认输。她要想办法,一定要找到出路。 她感受不到阳光,只感觉到了胸前凉凉的红山茶吊坠。 慕瑾宁的脚都被绳子给绑住,可笑的是,那玩意是绳子,不是锁链,倘若是锁链就好办多了。 习武之人耳力极佳,她听到了马车正在行驶的声音。 韶光阁有一套酷刑:将人关押在密闭的空间内,看不到,听不到,摸不着,没过多久就疯了。 可是,慕枫还是够意思,留给了她听力。 还好! 慕瑾宁并不知究竟是谁要她,不过,她目前只好呆在木箱内,一动不动。 良久,她喊道:“我渴了。” 她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下一秒,一缕阳光照了进来,随后清水流了进来。 慕瑾宁赶紧张嘴去接,还挺甜的。 慕瑾宁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是一味地去喝水。 很快,她喝饱了。 清水就被收走了。 都没有人给她擦擦嘴!她心里委屈! 第102章 刑罚三十鞭 八天后。 当慕瑾宁被放出来后,她已经瘦了一大圈。 她的体质原本就易瘦,是通过狂吃才维持的微胖身材。 这下,直接被逼成了瘦子。 腰肢更加纤细了,不过这八天每天都会被放出去小便,每次都派了不同的女人来监管。 不过慕瑾宁也没太在意。 就这样了! 当慕瑾宁睁开眼后,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了十字架上。 台下,慕枫坐在了太师椅上,冷冷地看着慕瑾宁: “许久未见。” 随后,她缓步走向慕瑾宁,嗓音玩味而慵懒: “你不能教长笙武功,就好好待在这里吧?” “燕国的事,本座会处理,你就不必插手了。” 此刻,她披着墨色的武袍,武袍上绣着牡丹花的绣纹,点明了自己身份。 “慕枫,你要杀你舅舅本座不管,你要杀你亲弟弟本座也不会管,可你也不能直接绑了我!” 慕瑾宁怒吼着,可是万事万物讲究着以柔克刚,绑着她的绳子都是可以收缩的软绳。 再大的内力也别想破开。 她被高高的挂在十字架上,被摆成了“大”这个字,只不过双腿被绑在一处。 慕瑾宁静静地被挂在十字架上,她的身体已经被换上了一件洁白如雪的襦裙。 这件襦裙仿佛是用最纯净的雪花织成,没有一丝瑕疵。 它紧紧地贴合着慕瑾宁的身体曲线,将她的身材完美地展现出来,但同时也让她看起来更加苍白无力。 她的皮肤本就白皙如雪,如今穿上这袭白色的襦裙后,更是如同透明一般,让人担心她会随时消失不见。 这就是慕枫的计划,倘若长笙看到了慕瑾宁被这样对待,他一定会怒发冲冠,好苦心学武,救出母亲。 而慕瑾宁这样要强骄傲的人,被救后,一定会帮助长笙,并且好好教长笙武功的。 虽然这样算计慕瑾宁不太道德,不过谁让慕瑾宁先算计她的?! 慕枫完全可以凭自己的武功救出母亲,可是这样母亲一辈子就只能躲躲藏藏。 她想要母亲光明正大沐浴在阳光下,所以就要让燕国皇帝收回圣旨! 慕枫深深地看了一眼慕瑾宁,再也没有多看一眼的念头,随后离开了地牢。 慕枫离开后,慕瑾宁宛若野兽一般的眸子狠狠地瞪着慕枫,她怒吼: “慕枫,你回来,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人,我明白了,长公主可是你母亲,你竟然为了荣华富贵利用我来诱惑你亲弟弟。” “你等着,我一定要告诉师父,我让师父来罚你!” 等待她的,是“砰”地一声巨响,仿佛整座房子都为之震动。 那扇破旧的木门,像是一只愤怒的野兽,狠狠地撞向门框,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这声音如同晴天霹雳,打破了原本的寂静,也让她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慕瑾宁虽然有时候动用脑子,可是大多时候都是保持着愚蠢的模样。 她现在还没有很生气,也就不会去细想慕枫为什么这样对自己。 慕瑾宁骂完后,就看到了旁边穿着武袍的韶光阁外门弟子对她恭敬地行礼: “对不住了,阁主大人,枫阁主说鞭刑三十。” 随后,他就拿起那根已经被泡在水缸里整整一天一夜的鞭子,又往盐水中沾了沾。 然后毫不留情地向着慕瑾宁那单薄的身子狠狠地抽去。 慕瑾宁这几天都没有吃饭,只给一点点水喝,早就快饿死了。 这一顿鞭子,差点要了她的命。 盐水肆无忌惮地征服着慕瑾宁小小的身躯,她才刚十四岁。 “啊啊啊啊啊!” 她终于忍不住叫出了声,泪水已经从脸颊处滚落。 她好疼,她太疼了… 鞭子如雨点般抽在了她的身体上,每一下都让她痛不欲生。 她能感觉到自己原本洁白如玉、光滑细腻的肌肤,此刻正遭受着怎样的折磨和摧残。 一道道鲜红的鞭痕交错纵横,如同蜘蛛网一般覆盖了她的全身,仿佛是一场可怕的噩梦。 而她的美丽容颜也因此显得绝望,眼中充满了痛苦与绝望。 一阵阵破空之声划破天际,三十鞭终于受完了。 她的汗珠夹杂着泪珠浸湿衣衫,令她狼狈不堪。 慕瑾宁泪水在眼眶内打转。 怎么可以这么疼! 她想起来了,慕曦当年冤枉她,皇帝一脚将她踹进莲花池时,也是这么疼! 后来,她被关进了慎刑司,慎刑司的人也是这样用蘸了辣椒水的鞭子,这样的抽她。 疼,太疼了… 疼得她喘不过气。 那个外门弟子无奈地摇摇头,从旁边拿了块白面馒头: “阁主,吃点吧,枫阁主下令,每日阁主都要承受鞭刑,若是晕了,就一盆水泼醒了,再打。” 提及阁主,慕瑾宁空洞的眸子总算聚焦起来:“麻烦你现在去找司阁老,让他救救我,快!” 他摇了摇头:“咱们韶光阁规矩森严,我要真去了,走两步就被砍了。” 说着,他慢吞吞地开口劝说:“阁主,吃了吧?” 慕瑾宁只好咬下了白面馒头,又香又软,还冒着热气。 那个小弟子亲自喂她馒头。 毕竟,她双手被绑着。 她泪水夺眶而出,咬牙切齿道:“我要杀了她!!!” 小弟子点点头,安抚道:“嗯,杀了她。” 随后,将馒头直接塞进了嘴里,眸内带了些怜悯,杀了她,怎么可能?! ………… 八天前。 大清。 长笙也被敲晕,再醒来后,就坐在了马车之上。 旁边是风漓烨和司玹卿。 身为男主的司玹卿,从头雅致到了脚,玉树临风地模样令无数少女倾倒。 此刻,他焦急的眸子紧紧盯着长笙,见长笙醒来,才严厉出声: “你想不想救你母亲?” 长笙被疾言厉色的司玹卿吓得不轻,但还是磕磕巴巴地回:“想。” 司玹卿高傲圣洁的模样瞥了他一眼:“那就和本座一起去救你师父。” 长笙立刻明白了什么般,小小的瞳孔骤然放大:“公子的意思是,师父肯认长笙了?!” 司玹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冷冷地盯着他。 长笙自知失言,不敢多问,后知后觉才意识到不对:“师父出事了?” 风漓烨不愧是小魔头,直接回怼:“才知道啊。” “本公爷是你师叔。” 随后,就冷着脸看向司玹卿:“大师姐被慕枫带走,你知不知道慕枫是什么人物?!你竟然让她被带走!” “慕枫在大辰可是杀人不眨眼的疯子,你怎么救回我的大师姐?!” 司玹卿周身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你的大师姐?那是我的小师妹!” 风漓烨可不惯着他,哪怕对面的人是大辰的太子爷,是他压根惹不起的人物,可是仍旧毫不畏惧: “太子殿下真会说话,你的小师妹出事了,还不是由本公爷发现的?” “师姐当时被挟持时,你在哪儿?!” 见风漓烨继续喋喋不休地开整时,长笙再也忍不了了,他开口道: “所以,师父出事了是吗?” 司玹卿缓缓开口,声音富有磁性:“你师父被你亲姐姐带走,已经半个时辰时辰了!” ………… 慕瑾宁非常清楚,会有人救她的,可是,不是现在! 三十鞭后,慕瑾宁鲜血淋漓,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胳膊上,大腿上,小腿上,都是鞭痕,还在往外渗着血。 她惨不忍睹。 下一秒,小弟子见慕瑾宁吃的差不多了,就从身后拿来一个酒坛子。 就在这一瞬间,酒坛子像一道闪电般径直朝慕瑾宁飞去,速度快到让人无法反应。 慕瑾宁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酒坛子朝着自己砸来。 然而,当酒坛子里的液体溅到慕瑾宁身上时,她立刻感受到了一股刺鼻的辛辣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这种强烈的气味冲击着她的鼻腔,让她感到一阵恶心和不适。 与此同时,慕瑾宁全身刺骨的疼痛愈发加剧,仿佛有无数根尖锐的针同时刺进她的身体。 她的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发出清脆的声响。 每一次颤抖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使得她几乎无法忍受。 这是在消毒,可是,这酒很烈,烈得让慕瑾宁红了眼眶。 若说之前,她只是泛红着眼尾,此刻,她的眼睛已经血红。 红的想要杀人。 正当慕瑾宁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弟子已经离开了地牢。 夜已经很深了。 司玹卿带着一帮人来到了韶光阁外,小厮看见司玹卿,直接为司玹卿开门,司玹卿也就堂而皇之的进了韶光阁。 一切都似安排好的那样。 司玹卿带着裴刀和裴辰,裴雨,裴宫,裴珠,马不停蹄地奔向地牢。 地牢内, 慕瑾宁身上的酒水已经干涸,身上散发着香甜的酒水香,令人欲罢不能。 已经过了三个时辰,慕瑾宁由于太累,已经晕了过去。 地牢的大门被缓缓地打开,慕瑾宁低垂着脑袋,酒香和血腥味弥漫,她穿着血白色的衣裙,显得脆弱不堪。 宛若风中的小白花,令人无法忘怀! “师父!” “师父!” 长笙愣了一瞬,随后疯了般迅速冲向慕瑾宁,而司玹卿浑身激起杀人般的戾气! 慕枫,太过分了! 即便那是他的师妹,可是碰了慕瑾宁,她也必须得付出代价! 怎么敢碰她?! 刹那间,司玹卿修长纤细的指尖内多了两个匕首,两个匕首带着强大的内力冲向绳结处! “哗啦!”一声。 两个绳结被破开,慕瑾宁也就因此向地上倒去。 此刻,她全身是伤,身上的鞭痕清晰可见,宛若一个破碎的瓷娃娃,一碰就碎。 “师父!” 长笙猩红了眼,宛若一个小兽般紧紧地拥护着慕瑾宁。 她,好轻…… 下一秒,长笙直接将慕瑾宁抱起,尽管慕瑾宁很轻,可是长笙现在才十岁,抱了没多久就累了。 “本座来!” 是司玹卿,司玹卿将慕瑾宁直接公主抱在怀里,眸内是嗜血的恐怖: “等着,现在就去找慕枫算账!” 第103章 你就不担心两位阁主出事吗?! 另一边。 几天前。 大清。 青鸾公主府。 慕鸢看着书,突然想起了一些回忆,她当鬼魂那么多年,她是看见过一些事的。 她当鬼魂,还未重生时,大清摄政长公主荣阳公主慕枫带着韶光阁的人,前往燕国营救长公主,也就是她的母亲。 谁料,母亲刚被救起,就因为抗旨之罪,受到了灭顶之灾。 慕鸢低垂着眉眼,开始回忆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时…… 冷宫。 慕枫拉起躺在榻上的长公主,由于长公主在冷宫,备受磋磨,她瘦了一大圈。 长公主荣音已经神志不清,她唯独记得自己有一个儿子,她不愿记起自己还有一个女儿。 “母后,我们快走!我派了暗卫打晕了看守的侍卫,我们快走!” 荣音浑浑噩噩的跟着慕枫往外跑,可是却看到了燕国的太子! 只见一群身着黑衣的侍卫如鬼魅般出现,迅速地将两人包围起来。 他们手中紧握着锋利的刀剑,闪烁着寒光,仿佛随时准备出击。 这些侍卫个个身形高大,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冷酷无情的气息。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训练有素,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精英战士。 刹那间,时间仿佛凝固,慕枫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就在她愣神的瞬间,一支锋利的箭羽如同闪电般划破天际,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地刺入了天角,径直刺进了荣音的肩膀之间。 那支箭羽如同一颗致命的子弹,精准无误地击中了目标。 荣音的身体猛地一震,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染红了她洁白的衣裳。 慕枫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她的眼神充满了惊愕和痛苦,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姑母,许久未见。” 是太子燕无天! 燕无天穿着战袍,手中持着弓弩,冷冷地望着中央的荣音也就是燕惊姝: “曾经的长公主燕惊姝是何等的大家闺秀,如今,竟然如此疯癫,真是枉为长公主。” “姑母当初可是说过此生不嫁,结果还是有孩子,真给女人丢脸!” 慕枫通红着眸子死死地盯着他们:“住口,你这个畜牲!” “你说谁是畜牲?!” 人影中,是燕国皇帝冷傲的视线,燕长亭穿着皇帝的龙袍,头戴冠冕。 一身金黄色的服饰显得他威严无比,冰冷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慕枫。 慕枫站在原地,静静地回视着燕国皇帝,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不屈。 燕国皇帝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说道: “慕枫,你的人已经被朕杀了,你母亲违背了圣旨,抗旨之罪,幽禁冷宫,以是大恩。” “你不领旨谢恩,还在众人面前抗旨,真是不忠不孝!” 不忠不孝?! 慕枫已经红了眼,拼命地为荣音止血,随后往前一站,护住了母亲。 下一秒,她直直地跪在了地上,苦苦哀求道:“舅舅,这是我母亲,求舅舅放过慕枫的母亲,慕枫求您了!” 那是她的母亲啊,没有一个女儿可以看着母亲被杀。 当幽灵时的慕鸢都吓懵了,这也太血腥了。 “枫儿,你能在临死前知道自己错了,朕很欣慰,可是,朕的圣旨不能更改,你,和你的母亲,都得死!” 太过分了,本以为过了几年,众臣都忘了这件事,再把妹妹放出来,多好。 谁料,慕枫竟然打伤禁卫军的人,消息已经让东平候的人知道了,明日估计整个朝野都会知道! 为了皇室名誉,燕惊姝和慕枫都得死啊! 皇帝燕长亭也很无奈,他怎么就有了这样没脑子的外甥女?! 不把他妹妹弄死,心里不踏实是吗? 他是皇帝,燕国皇帝也是帝,也有权利也坐龙椅! 这么不给面子,他以后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如何当一个贤明的好皇帝?! 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是燕惊姝,荣音抗旨,是慕枫破了规矩。 怎么都要怪他?! 燕长亭被慕枫强烈的恨意刺痛了眼睛,良久,他才叹了口气: “太子,杀了她!” “不要!!!!” 慕枫怒吼,任谁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母亲死在自己面前。 她险些崩溃:“不要,舅舅,我是你亲外甥,您放了我和母亲,我保证,再也不出现在你的面前了。” “只要你悄悄的把我们送走,我们保证。” 她认真地说着,燕长亭却在叹气:“你们已经惊动了东平候他们,他们家的小姐对你们虎视眈眈,你们不知道?!” “这个时候还来救你的母亲,你不是找死吗?!” 说着,燕国皇帝燕长亭向后退了几步:“太子,万箭穿心。” 太子燕无天听话地拿起弓弩,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前方的目标上。 箭头闪烁着寒光,直直地对准了那个正捂着伤口的女子——燕惊姝,也就是当今的荣音皇后。 她的脸上露出痛苦和绝望的表情,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甘和决绝。 慕枫拼命地向前想去为母亲挡箭,可是,无能为力。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箭羽如雨,一一避开了慕枫,全都射向了荣音。 荣音重重倒下,万箭穿心,成群鸦鸟扑到她的身上啃食她的血肉。 慕枫疯了,她血红的桃花眼望着燕长亭:谁杀了我的母亲,我就要谁的命!” 她嗓音沙哑,面前的男人仿佛不是她的亲舅舅而是仇人。 下一秒,慕枫从腰间抽出一把大刀,那是韶光阁阁主都有的大刀:绣春刀! 紧接着,手中的绣春刀向太子燕无天的面门砍去! 燕无天伸出剑来挡。 “嘭!” 刀刃撞在了剑刃上,宛若两件上等的兵器传来不堪重负的哀鸣! 燕无天连连后退,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这位表妹的对手。 慕枫已经杀红了眼,手中的绣春刀继续向燕无天砍去。 漫天的杀气将此地包围起来,是慕枫哭红的脸:“杀了我母亲,我要你死!” 最后一个字出口后,她手中的绣春刀直接向燕无天的脖颈处砍去! “噗呲!” 燕无天的脖颈直接喷射出鲜血,割到了大动脉! 时日无多。 很快,燕无天就永远的闭上了眼。 皇帝愣了,他万万想不到他按照祖宗规矩家法认真遵守后,儿子就这样死了。 不过,他有许多儿子,自然不是很伤心,只是,还是有些伤感的。 霎时间,一碟羽扇直击向燕国皇帝的额头。 “谁?!” 燕长亭怒吼着,虞术缓步上前将慕枫扶起:“大师姐,没事吧?” 慕枫泪流满面,看着母亲的尸体哭的痛不欲生,虞术通过占卜术已经知道了一切,只好开口劝道: “大师姐,你先把你母亲的尸体带回去安葬。” 不要,死在这里…… 果然,慕枫激动的点了点头:“知道了,母亲,我们回家。” 活人带不回去,总不能带不回去死人吧? 虞术无奈地摇摇头,就见慕枫亲自将母亲公主抱抱在怀里,贪婪的吸收着母亲的温度: “走吧。” 随后,虞术看向燕国皇帝:“陛下,她已经死了,就放过你的亲外甥女吧?” 听到亲外甥女,燕长亭沉默了。 “你们走吧,再也不要回来了!” “朕和你也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断绝关系,也不该让虞术听到啊。 虞术沉默着,不想听到不该听到的。 旋即,就带着慕枫和荣音的尸体离开了燕国。 她们回了韶光阁,将尸体葬在了茂密的丛林中。 ………… “啊!” 慕鸢反应过来,愣愣地望着惊蛰:“惊蛰,荣阳姐还好吧?” 惊蛰摇摇头:“出事了,不过听子妙姑娘说,瑾宁公主被荣阳公主打晕带走了!” “什么?!” 怎么没有按着上一世的轨迹走? 明明上一世,是慕枫自己带着人前往燕国救人啊?! 为何这一世,慕枫要将慕瑾宁牵扯进来呢?! 慕枫有什么计划? 慕鸢发现自己竟然完全猜不透慕枫的想法。 慕瑾宁也会算计人,可是她算计的极少,能杀的全都杀了,还费力算计别人干嘛? “去请翎王过来!” ………… 青鸾公主府。 慕鸢为君淮翎斟茶将茶壶、茶杯、茶盘、茶叶罐、茶巾等用具一一摆开,然后洗杯,投茶,润茶,冲水,泡茶。 沏的是绿茶,特级的碧螺春。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处处透着雅致,窗外细竹稀疏,暖阳映照,那端庄而坐的少女好似魏晋风流雅士。 单是看着,便是一种极致风雅的视觉享受。 君淮翎也不知怎的,看着慕鸢的一举一动,看着窗外午后阳光竹影下的优雅少女,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宁静。 茶雾袅袅,朦胧了少女的身影,她的声音温柔轻缓: “殿下,本宫听闻荣阳皇姐为国祈福许久,可是前些日子,瑾宁皇姐也消失不见,由暗卫初瑶姑娘顶住,这才没让宫内的人发现端倪。 ” 慕鸢慢悠悠地沏着茶,温润清亮的水缓缓注入杯中,雪沫乳花浮午盏,而她那双清亮明眸却与君淮翎直视着。 她的声音还未变声,带着童音: “翎王殿下,两位阁主究竟出了什么事?你身为两位阁主的师兄,就不担心两位师妹出事吗?” 她的手法非常雅致,令人大为惊奇。 声音却若余音绕梁,带着回音: “你就不担心你的两位师妹出事吗?!” 此刻的慕鸢褪去了纯真和可爱,显露锋芒,她的嗓音仍旧是如此单纯,可是又掺杂了些许别的什么: “殿下,本宫斟的茶好喝吗?” 君淮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默默地品味着碧绿的幽香: “不错,有长进。” 旋即,话锋一转: “她们女孩子的事就由她们自己处理,反正死不了人,到时候两人一和好,你就里外不是人了!” 他慢慢道。 第104章 忆君胸 君淮翎定定的望着面前的少女,他记得他第一次见到慕鸢的时候,夜空中,她是最耀眼的星辰。 风过草木静柳垂,星辉烁烁伴夜黑,虫翅挥,翩翩飞,子意何处归? 繁星零落如珠泪,玫瑰色微于尘霏,风声悲,漫无归,愿与君相随。 “她们死不了,殿下的沏茶手艺倒是越发精湛了。” 斯世于今朝行遍,情深缘浅。岁月历览,千人千面。 不虞之间,汝颜已入眼帘。 余昔沦于观瞻三千世界,梦呓不绝,亦罪心间,真伪难辨,亦弗挣扎,不畏讪话…… 春水初生为伊人奋发,亦曾玉指落明盛夏,心之所向,待春霖时观花,逆光而步风雨骤志凌云下。 他是夜空中迷途的路人,她是深夜中闪耀的星辰。 星辰永远不会想到,自己的微弱之光,也会温暖一个路人。 路人也永远不会想到,自己这样的人,也会有一颗星辰,在拼命地发光发热,为这个星空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逆光而步风雨骤志凌天下。 总有一天,她也会凌着天下! 缘分故牢,吾辈共舟桥。 缘分一定深,才会有今日的共舟桥。 良久,君淮翎才渐渐将事情经过一一告知给了慕鸢。 慕鸢听得很仔细。 “殿下就无需多管,摄政公主想要营救她的母后,就需要培养一个人借着那个人的势利,达到她想要的目的。” “而那个人,就是她的亲弟弟:燕墨礼,字长笙。” “燕墨礼今年十岁,想要救出他母亲还需要名师教导,也许一两个月,也许几年。” “那位名师,就是瑾宁公主。” “由于韶光阁有规矩:阁主可以调动外门弟子,外门弟子虽然不比亲传弟子,可也是由师父一点一点地教授武功。” “外门弟子有五千人,师父不可能每个都倾囊相授,所以就需要阁主来分担一些。” “阁主的命令,外门弟子需言听计从,完全不夸张的说,阁主就是师父的亲女儿亲儿子。” “摄政公主也就是荣阳公主,这次抓的师父最宠爱的瑾宁公主,师父不会坐视不管。” “师父讨厌别人算计自己,可事出有因,师父也是讲道理的,一定会帮摄政公主的。” 一定会? 他们的师父就那样完美无缺吗? 慕鸢不知道他们的师父是什么样的人,但是知道那位阁老一定是德高望重之人。 兴许,哪位阁老出手,慕枫的母亲就会被救出来呢? 慕鸢不明白,为何慕枫不亲自去求他们的师父帮忙救出母亲,反而设了这么一个局?! 不过也是,上一世的慕枫也仅仅是说服了林苒和虞术帮忙。 冷宫外则是有层层的禁卫军,禁卫军统领就是东平侯的大小姐魏苗。 魏苗带的人刚好和林苒带的人打了个平手,不过也惊动了东平侯,自然也惊动了皇帝。 这才导致皇帝带着太子前往冷宫,让长公主也就是燕惊姝,也就是荣音万箭穿心。 虞术的人好不容易摆脱了禁卫军的人,来到冷宫就只能看到慕枫抱着母亲的尸体,痛哭流涕。 偏偏奇怪的是,慕枫身处箭雨中心,身上却完好无损,没有一处被射伤。 说明燕国皇帝并不想赶尽杀绝,抗旨的是燕惊姝,只要燕惊姝死了就没事了。 一开始,燕惊姝明明可以不用死,倘若慕枫不会带着人来营救。 不会触动禁卫军的人,燕惊姝就是荣音会在冷宫好好活一辈子的。 八位阁主,三位阁主都来帮忙了,可是慕瑾宁没有帮忙。 她虽然一向表现的乖巧可爱,可比谁都重利益。 慕枫在前往救母之前,慕瑾宁就一直劝阻,说是她母亲一定会死。 慕枫没听,毅然决然的去了,回韶光阁后,就带回了一具尸体。 谁也没有问这是谁的尸体,慕枫亲手将自己的母亲推入深渊。 可是谁也没有看见,那个夜晚中,皎皎空中孤月轮,慕瑾宁坐在了枯树上,见证了荣音皇后的死去。 慕瑾宁没有打算帮忙,因为她知道,一旦惹怒燕国皇帝,可能,慕枫也会死。 司阁老闭关修行,不理会任何人的求见。 而其余四位阁主,皆因自己的原因婉拒了,燕惊姝必死,他们也就没有打算帮忙,燕国实力和大辰实力相当。 谁也不会为了一介妇人,得罪燕国。 司阁老得知燕惊姝的死讯后,带着其余的几位阁主,拿着调兵的虎符,向燕国进攻。 燕国派兵迎战,两方打的水深火热。 后来,慕鸢消失了,重生,最后也不知究竟成功没有成功。 司阁老是那样的护犊子,不过身为皇帝,也得为大辰考虑,燕国想要燕惊姝死,燕惊姝就只能死。 不过,最后听闻,死去的不是燕惊姝。 真正的燕惊姝被慕瑾宁的暗卫救走了,而死去的是一个死士,易容术被换了脸。 慕枫回了韶光阁消沉了几天后,才从慕瑾宁口中得知真相。 可是从那以后,燕惊姝再也无法光明正大地沐浴在阳光下。 慕瑾宁则充当和事佬,那位太子燕无天也是慕瑾宁的人,真正的燕无天并没有死,而是被藏起来了。 慕瑾宁嘴上说不愿改变书中的剧情,可是还是愿意尽自己的努力,让所有人开心起来。 那个夜晚。 风吹过湖水中的涟漪,慕瑾宁高高的坐在大树上,手边举着糖炒板栗,看戏般睥睨着树下的一切。 晚风拂过慕瑾宁的长发,她仿若掌管生死的判官,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发生的一切。 只要慕枫乖一点,燕惊姝就不会出事,为何几年都等不了呢? 慕瑾宁不明白,等个十几年,她们就可以一家团聚,为何不肯等待呢? 为何非要自己的母亲去死呢? 她只是个穿书人,不明白规矩的森严。 但明白,慕枫明明有机会让母亲活下来的。 是她自己不中用的! 慕鸢潋滟般的眸子缓缓看向君淮翎:“荣阳皇姐的母亲被抓,殿下不去帮忙吗?” 君淮翎没有回答,纤细白皙的玉手摩挲着茶盏,似是漫不经心地回: “我们为何要帮忙?抓走的是荣阳公主的母亲,不是我们的。” 阁主之间也有明争暗斗,但毕竟要对付的燕国,还需要慢慢地谋划。 慕枫太心急了! 何况,那时候的阁主毕竟都是小孩子,最大的也就是景蘅,才十五六岁。 想要走出护卫森严皇宫,还需要一定的本事。 “公主殿下,这些日子还是待在大清的青鸾公主府,不要走动。” 随后,君淮翎认真地望着他:“倘若惊动了师父,那就是一场血战。” 毕竟,慕瑾宁可是师父最喜欢的弟子。 慕枫给人绑起来打了一顿,师父不会坐视不理的。 不愧是慕枫,既然他人不愿意伸出援手,就触及到他人的利益! ………… 此时此刻的大辰。 韶光阁。 司玹卿将慕瑾宁公主抱在怀里,慕瑾宁已经陷入了昏迷。 额角的红山茶印记显得暗淡下来,司玹卿抱着慕瑾宁往外走。 他似听不到身后的呼喊,宛若一尊风化的雕塑,暴戾和嗜血一点点侵蚀了眉宇之间最后一丝残余的温度。 一片死寂。 风漓烨也不敢张口说话,长笙更是被这暴戾的气息吓得不轻。 地面上一地狼藉,偌大的空间如同被冻结,冰冷刺骨。 裴雨和裴宫缓步跟在司玹卿身后,司玹卿披着墨色的武袍,在此刻却令人胆战心惊。 谁都不愿在此刻开口讲话。 “裴刀,现在以本宫的口吻给燕国皇帝写一封书信,要么交出长公主,要么所有燕国的臣民因他而死,选!” 良久的寂寞中,司玹卿总算开口了,这才让风漓烨被冻结的血液终于恢复流淌,整个人差点虚脱。 “那,慕枫呢?” 风漓烨颤颤巍巍地问,大辰的太子爷多在乎大师姐啊,慕枫竟然还将人绑走打了一顿,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提及慕枫,司玹卿就想起慕枫那样算计人的念头,眉头紧锁: “裴刀,将此事如实汇报给师父,让师父来处理。” “师门大忌:禁止残害同门弟子,遵从师父的旨意。” 随后,司玹卿连个眼神也不屑于给予给风漓烨,径直抱着慕瑾宁走向司玹卿自己的庭院。 顺便,派侍卫将行刑的弟子拖了下去,打了三十鞭。 吾于池心久伫,忆昔日依君胸,岁序流年长恐难再相拥,花未盛春未浓。 际天一抹红,渐染云霞踪,轻言妄念已空,忆海如浪翻涌。 岁增人意难从境如空,事纷至心无定安能化蝶勇。 ………… 两个多时辰后。 慕瑾宁可算睁开了浓密的睫毛: “睡的好香。” 她的确已经许久未能睡的如此轻松了,以往在榻上总会做梦,可是这两个多时辰一个梦都没有! “瑾儿,你还好吧?” 司玹卿轻轻地抓着她的胳膊,唯恐抓疼了她。 “呜呜呜,慕枫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么打我?!” “司修寒,你一定要为我报仇~呜呜呜” 司玹卿眉眼染上了些许笑意:“嗯,中气很足,养个几天就好了。” 慕瑾宁笑得没心没肺:“不如这样吧,我好好教长笙,让她去对付他的亲姐姐!” “嘿嘿嘿。” 司玹卿璀璨若星辰的眸子暗淡了些许:“好,先养好身子。” “大师姐!” 风漓烨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径直扑进了慕瑾宁的怀抱: “大师姐没事吧?可恶姐夫不让我进来看你。” 原本看风漓烨和慕瑾宁如此亲近,司玹卿暴躁地想杀人,听到“姐夫”这个称呼后,他的暴戾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切仿若皆为幻觉! 第105章 红玫瑰吊坠 “瑾儿,你还活着吗?” 慕瑾宁:…… “枫儿那丫头,竟然敢如此对你,为师会给你个交代的!” 是司阁老,亦是司玹卿的亲生父亲。 司烈身着一袭墨色的龙袍,其上绣着九条栩栩如生的金龙,每一条都仿佛要腾空而起。 龙袍的质地柔软光滑,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宛如黑夜中的星辰。 他已经三十二岁了,仍旧霸气横秋,岁月丝毫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让他显得更加沉稳,岁月沉淀使他深沉。 他高大挺拔的身材显得格外威严,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上,随风轻轻飘动。 他的脸庞英俊而冷酷,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上扬,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一切,让人不敢直视。 他手中握着一把金色的长剑。 慕瑾宁很怕那个男人,不仅是因为司阁老武功高强,还因为他规矩森严,稍有不合心意的就拖下去军规处置。 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司阁老也不能严重的惩罚慕枫。 毕竟,都是弟子,掌握不好分寸,慕枫可能会伤心的。 不能偏心。 司阁老的弟子们就是他唯一的逆鳞,龙有逆鳞,犯之必诛! “本座已经给燕长亭写了一封信,若是燕长亭交出长公主,战事便可取消!” 他还想打仗?! 慕瑾宁赶紧摇了摇头否认: “师父,这事让我们孩子自己处理,您老人家就坐旁边休息吧?” 司烈眸光如炬地望着慕瑾宁: “朕还不老,别拿你大清的那一套对朕。” 慕瑾宁:…… “师父,真不用您出手,弟子真的可以自己处理的!” 终于,在慕瑾宁的再三恳求下,司烈就不出手了,慕瑾宁了解司烈,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愿意惩罚慕枫。 所以,只能由她自己出手了! 慕瑾宁认真思考着,在原着中,慕枫明明是自己带着侍卫杀过去的,结果长公主还是死了。 为何现在不同了? 难道是自己穿越进来,引发蝴蝶效应? “我现在就收长笙为弟子,将我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什么?!” 风漓烨慌张了,自己的大师姐竟然真的要收比他小两岁的小子了? 虽然十岁学武是晚了一些,不过也就晚了一点点。 “扎两个时辰马步给为师看看。” 长笙跪下来给她磕头: “给师父磕头!” ………… 慕枫的庭院内。 “她果然收他为徒弟了!” 慕枫静静地坐在棋盘前,双眼凝视着那黑白相间的棋子,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了这静谧的棋盘中。 她的手指轻轻触碰着棋子,感受着木质的纹理和棋子的重量,思绪渐渐飘远。 她知道,眼前的局势如同棋局一般复杂多变,每一步都需要谨慎考虑。 而那件事情更是如此,不能操之过急,需要慢慢筹划。 她想起了过去的经历,那些曾经让他犹豫不决的时刻,以及最终做出正确选择后的成就感。 这次也不例外,她需要耐心等待时机,寻找最佳的解决方案。 慕枫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离开了棋盘。 她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但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她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思考、去观察,才能找到真正的答案。 在这个充满挑战和机遇的世界里,慕枫深知自己必须保持冷静和智慧,才能应对各种困难和挑战。 而这件事情,就是他面临的一次重要考验。 “不能太快!” 的确不能太快,慕枫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梦中的自己失去了以往的洞察力,竟然就带着两个阁主和三千骑兵就去闯进了冷宫。 冷宫被派了人重重把守,但母亲还是死了,死在了自己的怀里。 太子拿着弓弩,冷冷地将弓箭对着养育了他十几年的姑母,母亲死了,临死前还念叨着,为何不是她的儿子来救她。 太扯淡了! 自己一向谨慎的很,为何会像疯了一般一定要在禁卫军管的最严的时候前往。 就像是,强行降智一般! 太侮辱人了! 太子表哥再怎么说,也和他有同样的血脉,为何要这么冷酷无情?! 她不明白。 此刻,慕枫只知道一件事:这次救母一定要谨慎起见。 拖个几年,甚至几个月,等朝中大臣忘了长公主风流之事,此事就可以平息。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培育长笙。 慕枫轻轻地将琉璃盏放在了木桌之上: “瑾宁公主就更不用说了,就算闹到了师父那边,本座敢保证,师父绝对不会惩罚本座。” 初桃不知道该说什么,的确没有惩罚她,那是因为慕瑾宁的要求啊! 初桃不知道,慕瑾宁那样精明的人,会看不出司阁老的内心?司阁老压根不愿意惩罚慕枫。 司阁老虽然冷冰冰的,对慕枫比对慕瑾宁还要冷漠,可是他也很关心每一个弟子,慕枫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弟子。 是他的招牌。 韶光阁的弟子都知道,虽然师父十分宠爱小师妹,但也不耽误培养大师姐。 师父只教了慕瑾宁三年的武功,可是教了大师姐慕枫九年的武功,近乎倾囊相授。 慕枫更是从七岁开始学武,可是慕瑾宁则是从五岁开始,被师父苦心教了三年后,就干起了杂活。 这和从小就养在师父身边的慕枫根本比不了。 本以为慕瑾宁不受师父的重视,可是小师妹十二岁就敢带兵围了燕国,武功更是出类拔萃。 魔挡杀魔,佛挡杀佛。 在外人面前,更是杀气腾腾。 直到她在擂台之上,将一个个对手打下擂台之后,众人才明白,这三年完全比得上慕枫的九年。 慕瑾宁的武功天赋极佳,倘若再学个几年,恐怕就连慕枫大师姐都无法压制。 “瑾宁公主的天赋极佳,甚至可以说是博学多才,她一身反骨,可以将长笙养大,养到足以解救出母亲的地步!” 慕枫知道,此事必须徐徐图之,梦中的自己,就是因为太草率,母亲死在了自己的怀里。 现实中,就必须冷静。 尽管她也很想救出母亲,可是她知道,那个人绝对不会是自己! 那个梦好似一个警示,想要母亲活命,就必须徐徐图之。 ………… 司玹卿的庭院内。 慕瑾宁静静地躺在榻上,目光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毛笔。 裴雨站在一旁,细心地为她磨墨,墨香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到宁静而安心。 慕瑾宁轻轻提起毛笔,蘸满了墨水,然后在洁白的纸上缓缓落下第一笔。 她的动作轻盈而优雅,每一笔都蕴含着她内心深处的情感和思绪。 随着笔触的移动,一个个优美的字体逐渐展现在纸上,仿佛跳跃的音符,奏响出美妙的旋律。 裴雨静静地看着慕瑾宁写字,眼中闪烁着敬佩和欣赏之情。 他知道,慕瑾宁不仅有着出众的容貌,更有着卓越的才华和智慧。 她的字如行云流水,飘逸而灵动,展现出她独特的个性和气质。 大约三个时辰后,慕瑾宁落下最后一笔,她揉了揉疲惫的眉心,将手中的笔轻轻放在桌上。 她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画作,心中涌起一股满足感。 这份作品已经完成,但她的思绪却依然沉浸在其中。 她想起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那些风风雨雨,想起了自己的坚持和努力,这些都成为了她创作的灵感来源。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周围的宁静。 她知道,这本册子不仅仅是一幅作品,更是她内心世界的一种表达。 “这是为师曾经的武功秘籍,是为师亲自体验过后算是比较简洁的,你按着上面说的去练,不出个三五年,就可以融会贯通了!” 慕瑾宁认真地说,她眸内是深深地无奈,她不是傻子,已经明白慕枫想要的是什么了,真是! 还得帮慕枫带孩子! “谢师父。” 长笙一脸庄重,神情肃穆地磕了一个头,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接过那本珍贵的秘籍。 这本秘籍可是由他的师父慕瑾宁亲手所写,其中蕴含着无数的智慧和经验。 慕瑾宁作为一名德高望重的大师,其言传身教对于长笙来说具有无比重要的意义。 因此,这本秘籍不仅仅是一本书籍,更是一份师徒之间的传承与信任。 长笙深知这份责任重大,必将全力以赴,不辜负师父的期望。 “对了,拜师礼稍后会送到你的屋子,你就住在为师后面的庭院内,本座的庭院很大,空房很多,你选个合眼缘的住吧?” 慕瑾宁认真地说着。 “是,师父。” 长笙点点头。 慕瑾宁已经被抹了药,打的不重,过两天就好了,何况她们曾经服用了特殊药水,伤口愈合会很快。 所以,慕枫的这个举动也就拉满了慕瑾宁的仇恨值! 提及拜师礼,那是师父送给弟子的礼物,慕瑾宁曾经收到的拜师礼是司阁老司烈送给她的。 就是她胸口的红山茶吊坠。 当得知慕瑾宁的生辰花为山茶花时,司烈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 他决定亲手为她制作一份特别的礼物,以表达他对她的深情厚意。 于是,司烈开始寻找最上等的碧玉材料,经过精心挑选和琢磨,最终选定了一块色泽鲜艳、质地细腻的碧玉。 接下来,他凭借着精湛的技艺,用这块碧玉雕刻出一朵栩栩如生的红山茶花。 每一个细节都被他精心雕琢,花瓣的形状、纹理以及花蕊的精致都展现得淋漓尽致。 司烈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终于完成了这朵红山茶花的雕刻。 它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仿佛真的红山茶花一般美丽动人。 这份礼物不仅代表着他对慕瑾宁的祝福,更是他对她深深疼爱的体现。 不仅仅是装饰品,还是暗器。 只要轻轻按四下,就会迸射出一股无色无味的气体,只要被人闻上,三息后就会武功全失,筋骨断裂,沦为废人。 非常歹毒,所以慕瑾宁平时是不用的。 上一次这么用心,还是为慕枫雕刻红玫瑰的时候,司烈虽然嘴上不说,但对慕枫寄予厚望,她曾亲自为慕枫雕刻红玫瑰吊坠。 慕枫的生辰花是红玫瑰。 红玫瑰吊坠则更为毒辣,只要轻轻按三下,就会释放出一种名为“毒玫瑰”的剧毒气体。 这种气体会迅速蔓延至周围环境,并对吸入者造成致命伤害。 此外,红玫瑰吊坠还可以通过远程控制发射出一枚含有剧毒的玫瑰花蕾,一旦击中目标,花蕾便会迅速绽放并释放出大量毒液,对目标造成严重伤害。 因此,红玫瑰吊坠是一件非常危险和恶毒的暗器,使用者必须小心谨慎地使用它,以免对自己或他人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修寒哥哥,不如给长笙也整个吊坠吧?” 司玹卿摇摇头:“父亲雕刻时曾划伤了手,我才不要你也让手受伤。” 第106章 传位 慕枫的红玫瑰吊坠,和慕瑾宁的红山茶吊坠那是上等的暗器。 两个吊坠从出生那刻直到如今,不知沾了多少人命。 ………… 大清。 清晨。 青鸾公主府。 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 没有人记得,大战的那一天是慕鸢的生辰。 那天夜晚,月光如水洒在大地,静谧而神秘。 君淮翎在这个特殊的时刻,留下了一封给慕鸢的信。 信中的内容简单而真挚,只有四个字——“生辰快乐”。 这四个字似乎蕴含着无尽的祝福和关怀,仿佛是君淮翎内心深处最真挚的情感表达。 慕鸢收到这份特别的礼物时,心中涌起一股温暖的感动。 她知道,这封信不仅仅是一句生日快乐,更是君淮翎对她深深的关爱和祝福。 它让她感受到了被人珍视和关心的幸福,也让她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和希望。 在那个夜晚,慕鸢将这封信紧紧地握在手中,仿佛握住了一份珍贵的宝物。 她知道,无论将来遇到什么困难和挑战,只要想起君淮翎的这份深情厚意,她就会有勇气和力量去面对一切。 其实倘若没有这封信,慕鸢也会很开心。 因为两世了,她终于活过了十二岁了。 她现在是正经的十二岁女孩了! “殿下,醒醒,陛下命您回宫。”惊蛰轻声呼唤着慕鸢,声音温柔而坚定。 她轻轻摇晃着慕鸢的肩膀,希望能将他从睡梦中唤醒。 慕鸢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看到惊蛰站在床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担忧。 “我知道了。” 慕鸢轻声说道,然后慢慢坐起身来。他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惊蛰看着慕鸢,心中充满了关切。 她知道慕鸢最近一直忙碌于政务,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 她希望他能够好好休息一下,但又深知他肩负的责任重大,无法轻易放下手中的事务。 慕鸢从榻上爬起,整理了一下衣物。 她的动作缓慢而有序,仿佛每一个细节都要做到完美。 惊蛰默默地注视着他,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之情。 “对了,之前翎王殿下不是送来了一些京城现如今最时兴的衣裳吗?伺候本宫更衣。” 君淮翎送的衣裳都是韶光阁有名的绣娘亲自所绣。 韶光阁不仅武功底蕴深厚,其文化更是源远流长、代代相传。 这里的每一代人都致力于传承和发扬门派的独特文化,使其成为江湖中的一大亮点。 这种文化不仅仅是武学技艺,还包括了道德观念、哲学思想、艺术表现等多个方面。 通过师徒相传、同门交流以及对外界的影响,韶光阁的文化得以广泛传播,吸引了众多江湖人士的关注和敬仰。 不管是衣裳面料、款式,还是绣娘的手艺,都堪称天下一绝,与大清的麒麟阁,并称为天下制衣一绝。 随随便便一件成衣,光是定金就需要三百两,哪怕一块巴掌大的帕子,也是百两起步。 贵有贵的道理,毕竟,韶光阁从织布到染布,都由自家包办,甚至连吐丝的蚕,都经过了层层筛选。 传闻,韶光阁一只蚕,一天的吃食价值,抵过普通三口人家一个月的耗费。 纯棉云锦已是稀品,更遑论彩绣的云锦,价格上都翻了一番。 这类彩绣云锦不多,每年,三成会被送往宫中,供宫里的妃嫔和公主挑选,另外六成用于阁内为阁主制衣。 普通人,连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每位阁主都会有特制的黑袍,来证明身份,黑袍就出自于有名的绣娘。 自产自销。 彩绣云锦,则是韶光阁的招牌。 慕鸢望了眼惊蛰拿来的彩绣云锦服,认真地想了想。 随后张开了胳膊:“就这件了,惊蛰,伺候本宫更衣。” 惊蛰愣了,以往这种活都是子妙来干,自己这个江湖刺客什么时候干过伺候人的活计? 不过很快,就生疏地为慕鸢更衣,在红肚兜上穿上彩绣云锦。 这件云锦的质地非常好,柔软光滑,色彩鲜艳夺目。 它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线条细腻流畅,针法精湛,让人不禁感叹其工艺之高超。 当云锦穿在身上时,它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这光芒不仅来自于云锦本身的材质和刺绣,更来自于慕鸢自身的气质和魅力。 她的美丽与云锦相得益彰,相互映衬,使得整个画面更加生动、鲜活。 慕鸢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身着华丽的云锦,心中充满了自信和自豪。 她知道,这一刻,她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那件闪耀着光芒的云锦。 穿好衣服后,她轻轻走到窗前,伸出手,缓缓推开那扇陈旧的窗户。 随着窗户的打开,一股清新的空气如同一股清泉般涌入房间,仿佛将整个世界都带入了这个小小的空间。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让那清新的空气充满肺部。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一次洗礼,将她从疲惫和困倦中唤醒。 清晨的宁静和美好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到无比舒适。 当她睁开眼睛时,一抹淡淡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她身上。 尽管阳光并不强烈,但它却带来了一丝冰冷与寒意。 她感受到寒风的侵蚀,仿佛是大自然给予她的一份礼物,让她心情愉悦。 慕鸢转身对惊蛰说: “走吧,我们回宫。” 惊蛰点点头,跟随着慕鸢走出房间。 她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留下一片静谧。 ………… 漫天飞舞。 雪花宛若柳絮般在天空中飞舞,惊蛰为慕鸢撑着油纸伞,慕鸢披着银白色狐裘斗篷。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寒冬腊月,冻地慕鸢瑟缩不已。 手边还捧着暖手炉。 这个大雪天,送走了许多人。 可是,慕鸢还活着。 一夜之间,慕鸢仿佛经历了一场蜕变,身高明显增长了许多,原本稚嫩的脸颊逐渐褪去,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然而,她那如同小扇子般的睫毛依旧浓密修长,每当眨眼时,犹如蝴蝶翅膀轻轻扇动,给人一种灵动而迷人的感觉。 这对美丽的睫毛成为她脸上最引人注目的特征之一,为她的容貌增添了一份独特的魅力。 养心殿。 火盆仍旧在燃烧。 皇帝好似也苍老了十几岁,披着龙袍,目不转睛的望着正在给他行礼的慕鸢: “免礼,赐坐。” 小路子搬来了椅子,慕鸢也就端正的坐下,等待着皇帝的开口。 “青鸾,朕封你为青鸾公主,却对你不闻不问,你可怨朕?” 慕鸢没有正面回答皇帝的问题,只是轻轻叹着气: “父皇,儿臣喜欢父皇的狼毫笔,可以送给儿臣吗?” 那支狼毫笔,犹如一头凶猛的野兽,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霸气! 它的笔头粗壮而有力,仿佛是由钢铁铸就而成,每一根毛发都充满了坚韧和弹性。 当它握在手中时,能感受到一种沉甸甸的力量,仿佛可以穿透一切阻碍。 笔尖锋利如刀,能够轻易地划破纸张,留下清晰而有力的字迹。 整支笔的设计简约而大气,没有过多的装饰,但却散发出一种内敛的威严。 它就像是一个沉默的战士,随时准备为书写者冲锋陷阵。 无论是用于书法还是绘画,这支狼毫笔都能展现出其独特的魅力,让人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皇帝没有犹豫,亲自从案桌上拿来狼毫笔由小路子呈给慕鸢。 慕鸢并没有接,刹那间,狼毫笔被摔得粉碎,慕鸢亲自踩踏了几脚才罢休。 只见,少女抬眸直视着皇帝的兽瞳: “青鸾不小心摔碎了父皇赏赐的狼毫笔,怎么办啊?” 可是她分明是故意的! 皇帝并不生气,透过慕鸢,她似是想到了慕瑾宁三岁时,摔碎的狼毫笔。 曾经的安安,多乖啊。 皇帝还没来的及怀念,慕鸢就直接开口,冰冷彻骨的声音仿若窗外的寒冰,蚀骨: “父皇这是想念瑾宁皇姐了吗?父皇怕是忘了,在父皇为了慕曦亲自将瑾宁皇姐踢进了冰冷如寒潭般的莲花池时。” “父皇可曾想过,瑾宁皇姐是父皇亲手抚养的?” “父皇忘了,瑾宁皇姐也不在乎。” “可是父皇真可怜呢。” 语毕,慕鸢站起身,仿若掌管生死的判官般睥睨着皇帝: “父皇,您该退位了,将皇位传给本宫,还是外姓亲王翎王殿下呢?” 慕鸢状似不经意地询问着,皇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朕会写下退位诏书,皇帝之位,朕会传给太子。” 慕鸢点了点头: “那你传吧,谁能传的过你啊?!” 随后,慕鸢径直离开了皇宫,并没有看到身后皇帝那怀念的脸。 彻底离开了皇宫,踏上了马车,慕鸢脑海中一直回荡着慕瑾宁所唱的儿歌: “吾于池心久伫,忆昔日依君胸,岁序流年长恐难再相拥,花未盛春未浓。” “际天一抹红,渐染云霞踪,轻言妄念已空,忆海如浪翻涌。” 第107章 皎皎空中孤月轮 慕鸢漫无目的地走在宫道的路上。 “青鸾公主。” 是君淮翎。 那张脸生得极好,清贵谪仙,不染纤尘。 眉眼间总是带着凌厉的霸气,给人一种深深地敬畏感。 他,已经十七岁了! 这场初雪更加衬得他白衣翩翩、公子无双。 惊蛰一直为慕鸢撑着油纸伞,防止雪落在了慕鸢的身上。 慕鸢眸光闪烁着一抹寒光:“翎王哥哥,这两天了,青鸾生辰已经过了两天,没有人在乎青鸾。” “就像没有人在乎殿下一般。” 她嗓音略微沙哑地说着,仿佛只是在陈述着一个事实。 君淮翎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透过她仿佛在看向另外两个人。 师妹慕枫,和小师妹慕瑾宁。 她们曾经也是天真快乐的孩子,甜甜的唤他师兄。 可是,那场大火,那位白衣老者葬身于火海。 师父走了。 两位女孩一夜之间仿佛变了一个人。 慕枫变得冷漠麻木,嗜血残暴,发了疯一般的学武,将自己逼成了一个疯子,她当年才九岁。 慕瑾宁更不用说了,从天真活泼的女孩,成了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她当年才七岁。 两位公主更是吊坠不离身。 吊坠是师父送给她们的拜师礼。 难道大火,真的那么厉害吗? 可以一夜之间,改变人的性情吗?! 就连慕鸢也变了,坠入深渊。 他不能任凭慕鸢走向她们的道路,将歪了的孩子,扳正了! “公主殿下,想见见两位公主吗?” “两位公主为国祈福,离开了皇宫,众所周知,殿下不想知道两人究竟去了什么地方吗?” 慕鸢潋滟般水雾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君淮翎,宛若小扇子般眨巴着: “本宫早就想看看了。” 这就是几天前的事了。 当慕鸢走进韶光阁时,慕瑾宁已经恢复了身体。 那鞭伤虽然不重但是疼,三天后的慕瑾宁已经恢复如初了。 ………… “瑾宁皇姐?” 慕鸢刚踏进这个古老建筑的庭院时,内心不禁涌起一股震撼之情。 眼前的景象让她目瞪口呆,仿佛时间倒流回到了古代。 这座古老建筑的庭院宛如一幅画卷,展现出岁月的痕迹和历史的沉淀。 庭院中的石板路蜿蜒曲折,透露出一种古朴而庄重的气息。 路旁的花草树木修剪得整齐有序,犹如一件件艺术品般点缀着整个空间。 慕鸢轻轻踩在石板路上,感受着脚下的凹凸不平,仿佛能听到岁月的脚步声。 庭院的中央有一座精致的喷泉,泉水潺潺流淌,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喷泉周围摆放着一些石雕,雕刻精美,栩栩如生。 慕鸢走近一看,发现这些石雕竟然都是神话传说中的人物形象,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十分到位。 庭院的四周环绕着古色古香的建筑物,墙壁上爬满了蔓藤植物,给人一种宁静而神秘的感觉。 窗户上镶嵌着彩色玻璃,阳光透过琉璃在地上,形成五彩斑斓的光斑。 慕鸢抬头望去,看到屋顶上有一只凤凰的雕像,展翅欲飞,仿佛随时都会冲向蓝天。 这座古老建筑的庭院充满了艺术氛围和文化底蕴,让人感受到了先人的智慧和创造力。 慕鸢被这美丽的景色所吸引,沉浸其中,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的世界。 “鸢儿,你怎么来了?” 慕瑾宁缓步走出内院,她披着白色的狐裘斗篷,原本苍白的肌肤瞬间恢复了红润: “可爱的小鸢儿,找皇姐做什么啊?” 慕鸢:…… 看到了慕鸢身后的君淮翎后,慕瑾宁瞬间垮了脸: “谢谢你将鸢儿送过来,出门左转。” 慕鸢:…… 君淮翎:…… 君淮翎:早知道不带鸢儿来了!!! ………… 前厅。 慕瑾宁亲自为慕枫斟了一杯茶,茶香四溢,仿佛一缕缕轻烟袅袅升起,萦绕在空气中,让人陶醉其中。 这杯茶的香气独特而迷人,带着淡淡的花香和清新的草香,仿佛是大自然的馈赠。 慕瑾宁微笑着将茶杯递给慕鸢,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慕鸢接过茶盏,亲轻品尝,由于前厅有火盆,慕鸢和慕瑾宁也就脱下了披风。 慕鸢身着一件韶光阁特制的银白色锦衣,这件锦衣采用了最上等的丝绸面料,手感柔软光滑,贴身穿着十分舒适。 衣服上用彩色丝线绣出了精美的图案,这些图案栩栩如生,仿佛活灵活现地展现在眼前。 银白色锦衣的领口和袖口都镶嵌着珍贵的宝石,这些宝石闪耀着璀璨的光芒,与衣服上的刺绣相得益彰,更显华丽高贵。 慕鸢穿上这件彩绣锦衣,整个人显得格外美丽动人,仿佛仙女下凡一般。 最让人惊艳的是她举手投足间柔柔弱弱的气质,如水般朦胧剔透,令人惊艳不已。 小孩子一天一个样,几天不见,慕鸢的脸颊比之前还水灵,足以可见日后会是怎样的颠倒众生的模样。 此刻的慕鸢,仿若精心呵护的鸢尾花,在最灿烂的时节拼命地绽放。 而慕瑾宁则慵懒地把玩着茶盏,那位穿着火红色襦衫裙的少女,长发及腰披散,肤色冷白如瓷。 她侧身坐在木椅上,只露出一个漂亮精致的侧颜,眸光慵懒淡漠,周身都透着股又冷又邪的味道。 她像是坠入人间的仙女,又似一枚在雪地中盛开的红山茶,亦正亦邪。 君淮翎则身披一件华丽而厚实的雪白色貂皮大氅,那柔软的皮毛闪烁着柔和的光芒,仿佛一层银霜覆盖在他身上。 这件大氅不仅为他增添了一份高贵和威严,更让他在寒冷的冬日里保持温暖舒适。 每一根毛发都细腻如丝,交织成一幅美丽的图案,展现出精湛的工艺和品质。 当他走动时,大氅随风飘动,如同一片轻盈的雪花在空中舞动。 它的长度刚好到他的膝盖以下,既不影响行动,又能完美地展现出他的身材比例。 君淮翎漫不经心地听着两人的寒暄,他轻轻闭着眼,手中的茶盏中荡漾着琥珀色的茶水。 慕鸢嘴角带笑,将茶水一饮而尽,没有人发现慕鸢眸内微不可察地算计。 “瑾宁皇姐,鸢儿也想学武。” 提及学武,君淮翎这才轻轻抬起眼眸,微不可察地瞥了一眼慕鸢,这个小丫头又想干什么?! 慕瑾宁则是慵懒地勾唇: “鸢儿,学武不可半途而废。” 慕鸢认真地看看慕瑾宁:“我就是想学。” 慕瑾宁点了点头:“可以,正午后,就去找师父,师父已经不收弟子了,但是是还收学生啊!” 学生和弟子的差距很大,弟子就等同于师父的亲儿子亲女儿一般的地位,可是学生就只是学生。 虽然不会事事都顾及,可是,也会传道授业解惑。 恩师是恩师,师父是师父。 “为何不现在就去找呢?” 慕鸢纳闷地问道,慕瑾宁懒洋洋地回:“因为你得给我弹琴呐。” 说着,葱白纤细的手指指了指放在旁边的古琴。 慕鸢:…… 慕鸢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决定听从他的话。 她慢慢站起身来,优雅地走向那架古琴。 她的脚步轻盈而稳健,仿佛每一步都带着一种特殊的韵律。 当她来到古琴前,她轻轻坐下,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将双手放在琴面上。 她的手指修长而纤细,如同白玉般洁白无瑕。 她轻轻地抚摸着琴弦,感受着它们的弹性和张力。 然后,她开始弹奏起来。她的指尖在琴弦上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她的演奏技巧娴熟,音符流畅自然,仿佛她已经练习了很久。 随着她的演奏,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宁静祥和的氛围。 君淮翎和慕瑾宁纷纷沉浸于琴声中,仿佛星辰的闪耀。 慕鸢弹的是牵丝戏,属于催眠曲。经过这么多天的观察,她才确定慕瑾宁有很严重的睡眠障碍,睡眠时常严重不足。 常常由于长期的思想矛盾或精神负担过重、脑力劳动、劳逸结合长期处理不当、病后体弱等原因引起。 慕鸢不禁有些心疼慕瑾宁。 她也只是个孩子,才比她大两岁,要一个孩子去拯救这个世界未免太过于残忍。 雪花又纷纷落下。 慕鸢骤然想起,那个夜晚。 若逢新雪初霁,满月当空。 下面平铺着皓影,上面流转着亮银。 月色与雪色之间,他是第三抹绝色。 曲毕。 慕鸢站起身,这才发现君淮翎和慕瑾宁纷纷闭上了眼睛,似是睡着了一般。 他们竟然睡着了?! 这若是让景蘅知道了,景蘅一定会纳闷,两人都有着严重的睡眠障碍,极度不信任人。 为何在慕鸢面前会放下戒备,当一个正常的小孩子呢? 脱下华丽的外衣,两人都是十五六岁的孩子罢了,慕瑾宁还未过十五岁的生辰,还是个十四岁的孩子罢了。 慕鸢不禁有些恍惚,在外人面前杀人不眨眼的修罗罗刹,在她的面前,却是格外温和。 这让慕鸢陡然想起,大战后也就是她的十二岁生辰的那个夜晚。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君淮翎送给她的生辰礼物竟然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这让她感到十分惊讶和好奇。 匕首的刀刃闪烁着寒光,刀柄镶嵌着珍贵的宝石,整体造型精致而优雅。 她轻轻拿起匕首,感受到了它的重量和质感,仿佛能听到它在诉说着什么故事。 这个特别的礼物让她对君淮翎产生了更多的好奇和期待,也让她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想象和可能性。 世人皆说月亮的柔情可以包络世间愁丝,可为何这柔情不能分给他们一点呢? 月光包容万物,若包容不了他们。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第108章 成为韶光阁学子 午后。 君淮翎带着慕鸢来到了浩瀚武堂。 韶光阁占地足有数万亩,楼阁建筑气势恢宏,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广袤的土地上。 阁内庭院深深,曲径通幽,花草树木点缀其间,美不胜收。 每一座楼阁都独具特色,有的高大雄伟,有的精致小巧,有的古朴典雅,有的华丽绚烂。 阁楼之间通过回廊、石桥相连,形成一个庞大而复杂的建筑群。 而浩瀚武堂,则是所有武堂中,最威严的。 死人的地方。 而韶光阁不仅有 不仅有许多分门别类的演武场,还有好几栋恢弘高耸的楼阁。 当然,上京城中最高的楼阁,当属当今国师大人君淮翎的摘星楼,那叫个气派华丽。 而君淮翎的师父,就是司阁老,是最有威信的阁老。 司阁老这个时辰,就在给学生们当考官。 君淮翎将身上的金银财宝纷纷摘下,也将慕鸢身上的蝴蝶银簪给摘下,甚至将她身上的玉佩香囊纷纷都摘下。 慕鸢没有反对,她知道司阁老的规矩,他的学生是不能戴任何金银财宝的,不能贪慕虚荣。 这也是为了保护其他学生,不是所有人生来就是权贵。 司阁老收弟子全凭自己的喜好和感觉,他注重的是学生的武学天赋和潜力。 如果一个人没有足够的武学天赋,即使再怎么努力也难以成为他的弟子。 相反,如果一个人的武学天赋极高,但品德败坏或者心怀不轨,司阁老也不会收其为徒。 因此,能够被司阁老收为弟子的人都是经过严格筛选和考验的。 他们不仅要有过人的武学天赋,还要有良好的品德和正直的性格。 只有这样,才能得到司阁老的认可和教导。 那些孩子都是在三四岁的时候拜入他的师门下,都干净的如同一张白纸,不染尘埃。 有的是贫苦之人的孩子为了活下来学手艺,也有根骨极佳的权贵孩子。 他们生来就是不同的,唯一相同的就是他们身上的武袍。 所以,司阁老为了杜绝这种奢靡之风,这才定下的规矩: 进了韶光阁的人,你是虎得乖乖的卧着,你是龙也得乖乖的盘着,是凤也得乖乖的隐着。 捧着你,你是耀眼的琉璃盏,不捧你,就是一地玻璃渣子。 从根本上解决这种事。 司阁老当然明白也有女孩天生爱美,不过在韶光阁里得遵从规矩,出了韶光阁想干嘛干嘛,他不会管。 慕鸢被换上了一件玄黑色的武袍,那件武袍都是学生们人手一件的武衣,都是由有名的绣娘们做的。 奇怪的是,慕鸢穿上却给人一种成熟稳重的感觉,尽管她的脸上还有些还未褪去的稚气。 ………… 浩瀚武堂。 堂下有一个很大的擂台,看上去坚固而稳定,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战斗与荣耀。 擂台周围环绕着一圈观众席,人们坐在那里,期待着精彩的比赛和激烈的对决。 擂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垫子,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但同时也隐藏着无数的挑战和危险。 慕鸢和君淮翎走在道上, 来考核的人有五百多,但进演武堂的名额,只有十五个。 高高的石阶上,坐着一个披着阁老衣裳的男人。 司烈,司阁老,今年不过三十二,就已经成了阁老,资历深厚。 他披着墨色的武袍,淡淡的望着擂台上正在打斗的两人。 两人都是司阁老的弟子,不过都是关系十分亲昵的人。 两个女孩,都是十三岁,听闻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父亲都是五品官员,两家长辈也是有来有往。 奚若和她的好朋友宇芊。 两人在擂台之上打的有来有回,尤其是宇芊,论爆发力还是反应力都和奚若的武功差不多。 看台之上。 司烈伸出修长纤细的手指轻轻地叩击着美玉砌成的桌面,神情肃穆,在徒弟面前威严不已。 “师父,是弟子输了。” 宇芊双手抱拳,恭敬地回道,随后就和奚若挨在了一起,丝毫没有失败的沮丧。 司烈点了点头,随后温声开口: “你们倒是关系好,这样吧,从今往后,你们就在一起学习,为师倒想看看,你们谁的武功会更好!” 他的面色一如既往的肃穆,分不清喜怒,声音仍旧温和。 “弟子君淮翎见过师父,这位是大清国的九公主青鸾公主慕鸢。” 君淮翎上前抱拳行礼道,慕鸢行着君淮翎一样的礼数。 君淮翎一来,奚若和宇芊看花了眼,纷纷低头行礼道: “见过阁主。” 虽然不知面前的少年究竟是谁,可是君淮翎身上特制的阁主黑袍做不了假! 阁主黑袍上绣着暗色的龙纹,黑白相衬,煞是好看。 君淮翎点了点头,示意两人免礼,得到司烈得允许后,两人纷纷离开了武堂。 “你就是瑾宁的妹妹,慕鸢?” 司烈貌似漫不经心地发问,实则则在审视慕鸢的言行举止。 慕鸢仍旧保持着行礼的动作,轻声回:“是的,学生就是慕鸢。” 她回得干净利落,让司烈感到满意:“行,听君辞说,你刚满十二岁,虽说对于习武来说晚了一些,但只要努力,不出三五年,就能有所成就。” “以后你就是韶光阁的学生,武袍接下来会发给你。” 随后,裴九也就是司烈的心腹走上前,将慕鸢的名字用墨水写在了学生名录中。 君淮翎行了一个礼后,就带着慕鸢退下。 学生的住处不比司阁老的弟子的住所,是可以住在阁外的,可是弟子们则必须住在阁内。 所以,慕鸢也就住在了学生的客房内。 ………… 每一个学生的住所都是一处小庭院。 由于慕鸢是新生,她并没有住在豪华的大宅子中,但即使如此,这个小庭院仍然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 进入庭院后,可以看到一片小小的花园,里面种满了各种花卉和绿植。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形成斑驳的光影,让人感到宁静和舒适。 院子里还有一口古井,井水清凉透明,仿佛可以洗涤人的心灵。 慕鸢喜欢在这里打水,感受那份清凉和纯净。 房间内布置简洁而温馨,床铺整齐地排列着,每一张床都有柔软的被褥和枕头。 墙壁上挂着一些书画作品,增添了几分文化气息。 窗户边摆放着一张书桌,上面放着笔墨纸砚,慕鸢可以在这里安静地学习和写作。 虽然这里没有奢华的装饰,但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慕鸢觉得这里就像一个温暖的家,让她感到安心和放松。 很快,就有人送来了一年四季的衣裳: 春天是白色的武袍,夏天是浅蓝色的武袍,秋天是靛青色的武袍,冬天则是深紫色的武袍。 每件武袍上都绣着若隐若现的花纹,给人一种尊贵而耐用的模样。 慕鸢将四件武袍拿下去,并且收拾了一下庭院。 “青鸾公主?” 是接待学生的师姐。 奚若披着深紫色的武袍缓步走上前: “殿下,我叫奚若,今年十三,你可以叫我师姐,我是大辰平西将军府的大小姐,已经学了两年的武了。” “韶光阁欢迎所有武功天赋高的能者,并进行培养,不过武功嘛,还是越早学越好啊。” “你,真的是大清的公主吗?” 奚若眸光如炬般审视着慕鸢,她刚刚看到是阁主带着人,才收了学生。 慕鸢和君淮翎阁主关系应该挺好的。 “我是大清国的人。” 慕鸢似个正常小孩子一般眨巴着水灵灵的瑞凤眼回以奚若探究的目光: “师姐,有事吗?” 奚若愣了一瞬,对面的这个明明是个才十二岁的小姑娘啊。 为何有些瘆人呢? “青鸾公主,你休息一下,明日就可以学武了,我父亲会教授你们这些新生武功。” “每年都会有两次武功考核,第一名的人会有面见阁主的机会,得到阁主的赏识,就会有面见师父的机会。” 阁主,也就是师父的亲传弟子。 亲传弟子只有一人,至多也只有两三人,会得到全部技能的传授,可是司阁老却收了八人。 而外门弟子可以有成千上万,而且大部分都是由其他大徒弟代为传授,很多连师傅都接触不到。 像是司烈这样的级别,就算是挂个外门弟子的名头,也已经足够荣耀。 何况,阁主可是司烈得亲传弟子! 奚若承认自己有私心,她的武功天赋也的确出类拔萃,花费两年时间,才成功见到了司烈。 可是慕鸢却可以刚进门就可以见到司烈,多少心态会不平衡。 慕鸢也明白奚若的内心,但是面上还是装的无辜模样发问: “谢谢师姐。” 她带有童声的嗓音很快就让奚若不知所措。 大辰盛行重武轻文,朝中多重用武将,文臣虽然也会得到极高的待遇,可是基本无人会去当文臣。 这也是君淮翎这个国师可以位高权重的原因。 因为君淮翎,是个文臣。 这也不是司烈在玩弄帝王之术,只是司烈生性凉薄,喜欢武功,尽管他有文人的谨慎和智慧。 可是他毕竟是皇帝,朝臣为了迎合他,都纷纷从武,所以这个年头,文人的地位很高,却也很少。 而武将,多的数不清了。 这也间接导致孩子忙的习武,心思单纯,压根经受不住一点算计。 大清都说大辰是糙汉,没有文化,他们也有,可是他们只是不愿意用脑子罢了。 眼前的奚若到底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孩子罢了,和慕鸢这个活了三世的人比不了。 所以,也被骗住: “青鸾公主,你长的真好看,肉嘟嘟的。” 说着,就要上手去捏她的小脸蛋。 纳尼? 慕鸢已经懵了,一个温热的覆着老茧的大手轻抚着自己的脸颊,衬得脸颊更加白嫩。 天呢,她之前听慕瑾宁说,大辰的人特别傻,特别单纯,特别好骗,尤其是十几岁的孩子。 真没骗她啊! 大辰国力强盛,养的孩子天真无邪是真的啊! 第109章 沈盈小姐和瑾宁 送走奚若之后,慕鸢这才发现奚若送来了七本秘籍。 长枪,长剑,长鞭,大刀,矛,盾,叉的武功秘籍。 每一本都是厚厚的卷轴,这让慕鸢愣神,听闻大辰富庶,可是未免太过分了! 在大清学都是藏着掖着,在大辰直接印刷成册,普通的学生都可以学啊! 印刷技术盛行啊! 慕鸢曾经在闲暇时阅读过大辰的历史书籍,她发现这个国家的开国元勋竟然是个女性! 这位杰出的女性后来登上了皇位,被尊称为女帝。 当她登基时,百姓们高呼万岁,表达对她的崇敬和拥护。 女帝在位期间,展现出卓越的领导才能和智慧,将大辰治理得井井有条。 她实施了一系列有利于民生和国家发展的政策,使得社会稳定、经济繁荣、文化昌盛。 在她的治理下,大辰成为了中原地区最为强盛的国家,威震四方。 慕鸢深深地看了一眼武功秘籍,随后,再也没有多看一眼的兴致,将秘籍收拾好后,就打算出去转转。 “子妙,惊蛰我们一起出去转转。” 子妙毕竟就是韶光阁的人,现在也算是慕鸢的师姐。 子妙点点头:“走吧,属下带你四处逛逛。” 几人离开了学子住的庭院,向子妙的武堂走去。 ………… 大雪纷飞, 给地上铺上了一层浅薄的银装。 惊蛰尽职尽责地为慕鸢撑着油纸伞,而子妙则一点也不怕雪花落在身上,向前走着。 很快,就来到了另一个比武堂:紫荆堂。 而子妙就是紫荆堂的堂主。 紫荆武堂则是内门弟子中比武的地方,是由阁主审查内门弟子比武的地方。 “鸢儿,你过来!” 慕鸢愣住了,远处,一袭红衣似火的女子正在冲着她打招呼。 是慕瑾宁,美艳的如同雪地中盛开的红色山茶花。 火热,美丽,有活力。 “师姐?” 在外人面前,慕鸢还是称呼了她为师姐。 慕鸢已经换上了深紫色的武袍,在雪地中,极为瞩目。 伴随着慕瑾宁的这一嗓子后,众人多多少少会向慕鸢看过去。 受到了众人的视线,慕鸢不好意思的向前走。 走近了,她这才发现,慕瑾宁坐在了主考官的位置上。 天呐,她错过了什么?!! 轰隆隆——— 电闪雷鸣,慕鸢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她知道女主慕瑾宁是个大佬,可是未免太过分了。 丝毫不给她这个炮灰一点点活路啊! 慕鸢未免有些胆战心惊,不过还是在众人诧异的目光里,走向了主考官的座位。 “第二场,开始。” 伴随着副考官那如同洪钟一般的声音响起,整个擂台都仿佛被他的话语所震撼,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站在擂台上的两位参赛者,他们的眼神变得锐利如鹰隼,紧紧地盯着对方,全身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息。 其中一人身材高大,肌肉线条分明,宛如钢铁铸就的巨人; 另一人则身形矫健,灵活如猎豹,动作迅猛而有力。 两人相对而立,彼此之间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两人同时出手,拳风呼啸着席卷而来,带着强大的力量和速度。 他们的身影交错,招式凌厉,每一次攻击都充满了致命的威胁。 观众们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场激烈的搏斗。 她们的心跳加速,情绪也随之高涨,仿佛置身于战场之中,感受到了那种生死对决的紧张氛围。 “好诶。” 慕瑾宁兴奋地拍拍手,而慕鸢则激动的屏息凝神地关注着两人的动向。 原来,身形矫健的那个人,直接抓住高大的那个人的衣襟,向着擂台下扔去。 可是,高大如猛虎的那个人能同意? 趁着另一个人不休息,低吼一声,出拳如奔雷万钧,直接砸向了那个纤瘦的人的面门。 这一拳的力量,足以把沈盈的脸骨砸断。 纤瘦的人,名为沈盈,今年十八,也是将门嫡女。 粗犷稳重的人,名为罗霆,是大辰北地带来的人,那边的崇武之风更接近江湖气,而且罗霆自幼学的奔雷拳法极其强悍。 沈盈看上去完全没有胜算。 太过于瘦弱,只有敌人才会希望你纤瘦软弱,好拿捏。 可惜有些女孩,过于在乎男人的看法,将自己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但是在大辰,可不一样。 慕鸢知道,那位沈盈姑娘能杀到现在这个紫荆堂,肯定已经打了不下五十次的擂台战。 不一定会出事。 副考官紧张的不敢说话,大气不敢喘。 而慕瑾宁则紧抿着唇,认真地看着沈盈:沈盈,加油啊,别死在这儿! 沈盈:…… 奔雷拳打向沈宁面门的瞬间,沈盈侧身迅速躲开,让罗霆扑了个空。 罗霆怒不可遏,伸出粗犷的拳头,没有一丝怜香惜玉地攻向她。 能站在紫荆堂的人,早已经将生死置之身后。 更不会在乎她人的生死。 终于,沈盈被激怒,眸光迸发着瘆人的寒光。 慕瑾宁将这一幕变化尽收眼底,确保他人都不知道后才松了一口气。 沈盈赫然打出左拳,与罗霆拳头碰着拳头。 两拳相碰,发出轰然巨响。 同时。 沈宁右腿高高抬起,膝盖撞向了罗霆的胸膛,将罗霆高高顶起。 罗霆的身躯在她的膝盖之下,弯曲的像是一把弓,连连后退了数步。 沈盈乘胜追击,一记鞭腿横扫而出砸在了罗霆的面门,足以可见内力的深厚。 沈盈一副已经杀疯了的疯批模样,将众人吓得大气不敢喘。 “啊!”罗霆还欲出拳。 沈盈脚掌踏地掠去,横悬空中,双足猛踹罗霆的脸庞,将其鼻梁骨活生生踹断。 “嘭。” 罗霆退了十丈的距离后,眼珠子瞪大,身体朝后倒下。 擂台四周,死一般的沉寂。 学生们面面相觑,震惊到连眼睛都忘记眨。 只有慕瑾宁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当她亲眼看到沈盈反击后,唇角微不可察地露出一抹邪笑。 好戏,才刚刚开始。 沈盈的内力深不可测,就刚刚那一脚,足以当场让罗霆毙命。 她,最喜欢杀人了,尤其是借他人之手。 罗霆在擂台上七窍流血,惨不忍睹,临死前,眸光深深地望着主考官的位置,都是阁主算计的! 慕鸢将罗霆的眼神尽收眼底,一股后知后觉的感觉让她头皮发麻,如芒在背。 难道,瑾宁和罗霆有过节? 否则,为何瑾宁公主要这般算计于他? “沈小姐真是令人敬佩呢,考核武功,这场比试,沈盈小姐胜。” 慕瑾宁唇角带笑,对于这个内力高手面色开心地说着,实则内心则深深地不满。 她特意将两人聚集在一处,就是希望一死一伤。 谁料,沈盈竟然活了下来! “沈盈,你怎么没有死呢?!” 慕瑾宁仿若一个天真的孩子,眨巴着狭长的丹凤眼,冷冷地望着沈盈。 霎时间,众人都不敢开口说话,只有观众席上的奚若上前,为沈盈抱不平: “主考官,你未免太过分了!” 过分?! 慕瑾宁狭长的眸子森寒地盯着奚若: “本座就是有的这个实力过分,奚若这是要以下犯上吗?” 身为学子,怎能冒犯阁主,还冒犯主考官?! 不想活了? 四周霎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沈盈这才开口。 由于对面的少女比自己小,沈盈双手抱拳行了个军礼: “这场比试,是本小姐赢了!” 她不卑不亢地缓缓行礼后,这才下了擂台,休息起来。 一切发生的太快,让慕鸢根本无法思考。 “鸢儿,你在想些什么?” 慕瑾宁问道,慕鸢摇摇头:“没什么。” 沈盈是那样的端庄优雅,而慕瑾宁看向她的目光则略显冷淡,甚至暗含着杀意。 这是为何? 慕鸢不知的是,慕瑾宁曾和沈盈是要好的好朋友,后来,两人分道扬镳。 听闻,是沈盈先冷淡慕瑾宁的,慕瑾宁那样孤傲的人,也就不会和沈盈主动联系,和林苒当了好朋友。 后来,林苒和她一同当了阁主,而沈盈,却还是学子。 不过听闻,沈盈是和奚若当了好朋友,而在此之前,慕瑾宁就明确声明自己不太喜欢奚若。 唉,女人的关系真复杂。 ………… 看完了赛后,慕鸢就带着子妙和惊蛰开了紫荆堂。 子妙全程一句话也不敢开口,显然,她是知道两人的过去的。 回了自己的院子后,慕鸢屏退了下人后,这才看向子妙: “子妙,可以告诉给我沈盈和瑾宁皇姐曾经发生的事吗?” 慕鸢生怕两人有什么严重的过节,吓得大气不敢喘。 子妙见周围都没有什么人,也就认真讲了: “三年前,瑾宁公主十一岁的时候就遇到了同为十五岁的沈盈小姐。” “由于沈盈小姐是将门嫡女,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她誓要在韶光阁努力学武,成为一代天骄。” “可是瑾宁公主,殿下也知道她的性子,有些任性,无法无天,学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让沈盈小姐十分不满。” “不是所有人都像瑾宁公主那样武功天赋异禀,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而沈盈小姐更要严于律己,她担心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于是就渐渐的远离她,奚若小姐是有些心眼,可是她勤奋刻苦,可那份积极向上的心。” “另外,沈盈小姐对瑾宁公主的印象来说,她就是个单纯天真的小孩子,单纯的如同一张白纸,人淡如菊,可是太过于人淡如菊了,什么都不在乎。” “这让沈盈小姐以为自己是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坏人,小孩子嘛,这才渐渐远离了瑾宁公主。” 慕鸢懵了,这位沈盈小姐对瑾宁公主的认知不太深啊! 瑾宁公主人淡如菊?! 瑾宁公主天真无邪?! 瑾宁公主无法无天?! 她是不知道,当初慕瑾宁以一敌百的武力? 也是,她们相处也才几天,怎么可能知根知底?! 慕鸢有些好笑,慵懒地问: “那,奚若小姐呢?她不是沈盈小姐的好朋友吗?她和皇姐谁厉害?!” 厉害?她们根本没有可比性!!!! 子妙当然不会这么说,只见,子妙沉静了一会儿,才回答: “当年竞选韶光阁阁主时,沈盈被荣阳公主直接打下了擂台,而奚若小姐没有竞选成功,可是瑾宁公主竞选成功了!” 慕鸢:…… 慕鸢也无法理解沈盈姑娘的想法了,就算瑾宁公主真的单纯的如同一张白纸,可活在空气中,总体染上笔墨。 就算她天真无邪,可也会长大。 慕鸢不禁有些想笑,慕瑾宁和沈盈刚认识,慕瑾宁想和她交朋友,就得将自己好的一面展现给沈盈看。 结果,装过头了!!!!!! 让沈盈真以为她人淡如菊,不慕名利。 天呐,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而慕瑾宁对沈盈,可能是刚开始时对美女姐姐的欣赏,谁料美女姐姐直接去和自己讨厌的人当了好朋友,这换谁都受不了。 至于慕瑾宁为何讨厌奚若,是因为奚若曾经散播一些对她不好的流言蜚语。 奚若不喜欢慕瑾宁,率先想要毁了她。 可是就算这样,沈盈竟然还和奚若成了好朋友,慕瑾宁的愤怒是可想而知。 今日的擂台战,可是没有给两人一点面子。按照慕瑾宁的说法,就是: 绿茶配表,天长地久! 第110章 梦乡 另一边。 慕瑾宁的华贵庭院内。 裴雨站在院子里,手中拿着一把剪刀,专注地修剪着枯树枝。 冬季是一年中最后一个季节,象征着离别,将那些不愿意离别的枯树枝一一剪下来。 慕瑾宁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只华贵无比的花瓶,那花瓶犹如一件珍贵的艺术品般精致细腻。 瓶身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仿佛蕴含着神秘的力量。 而在这只花瓶之中,盛开着一朵鲜艳夺目的红山茶花朵。 花瓣层层叠叠,如火焰般艳丽,花蕊金黄璀璨,散发出迷人的香气。 整朵花宛如一颗璀璨的红宝石,镶嵌在花瓶中,与花瓶相得益彰,形成了一幅美丽绝伦的画面。 “山茶花就应该在寒风中绽放,生长,这样的花儿才能活的长久,是吗?” “可是我好羡慕鸢尾花啊,可以被人娇养着成长,真正的掌上明珠。” 裴宫摇摇头,认真地回着: “非也,公主殿下,鸢尾花即便被人娇养着长大,可是花期只有一个月,而山茶花这种苦寒之地的花朵,却可以长久不衰。” “即便活不了多久,却可以活过一个冬天,殿下是想要幸福的活一个月,还是不幸的活一年呢?” 很显然,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就像山茶花永远也不是鸢尾花一般。 有人认为,好死不如赖活着,即便痛苦的活一年,那也是活。 也有人认为,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幸福的活一个月也好过不幸的活一年。 “本宫但是觉得,只有活下去才有生的希望,活下去,活的比谁都长久,即便苦些,可是能光明正大地活下去,就不错了。” 就像那场无人生还的大火一般。 君淮翎夜观星象,又因慕瑾宁的生辰八字算出了慕瑾宁的星次: 析木。 代表拦截天河的木栅。 此时出生的人,最大的特点便是意志坚强,能在逆境中重生。 为人慷慨正直,仗义恩仇,但有时会太过强硬,不近人情。 或者说是两个极端,热情似火和冷若冰霜。 偏偏析木这个星次的人,可以自由切换两种性格。 全靠心情! 十二星次是历代国师对星辰的划分,为了说明星辰的运行和节气的变换。 将黄赤道附近的一周天按由西向东的方向分为十二个等分,叫做星次。 析木配十二辰为寅,配二十八宿为尾、箕二宿,古称析木之津。 按《尔雅》,其标志星为箕、斗间的银河。 而析木这个星次则能较好的玩弄于人心。 虽说看上去爱玩,冲动易怒,可是实际上非常清醒,玩其他人跟玩狗一样。 而且非常记仇,她的好朋友更是从小玩到大,其他人根本走不到她的心里。 慕瑾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凝视着那朵盛开的鸢尾花,仿佛被它的美丽所吸引。 她知道,鸢尾花虽然绽放得如此绚烂,但这种美丽却是短暂的。 然而,正是因为这份短暂,才让它显得格外珍贵。 偏偏就是这昙花一现的瞬间,却能够轻易地触动慕瑾宁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或许是因为她对美好事物的敏锐感知,又或许是因为她心底深处对于短暂而美好的渴望。 当她听到“慕鸢”这个名字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温暖和亲切之感。 原来,她叫慕鸢,就像那朵美丽的鸢尾花一样。 慕瑾宁突然觉得自己与她之间似乎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仿佛他们的命运早已交织在一起。 在那一刻,慕瑾宁决定要了解更多关于慕鸢的事情。 她想知道她的故事、她的梦想以及她内心深处的想法。 也许,通过与她的接触,他能更深入地理解自己内心的渴望,并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美好。 ………… 外院。 由于慕瑾宁是阁主,住所是非常豪华的,也很大。 所以弟子长笙则在外院学武,他知道这将是一段漫长而艰辛的旅程,但他充满了决心和毅力。 他首先要学习的是最基本的功夫技巧——扎马步。 这个看似简单的动作却是武术基础中的基础,它需要他全身心地投入和专注。 每天清晨,当太阳刚刚升起时,长笙就会来到外院,找一个安静的角落,开始练习扎马。 他挺直身体,双腿分开与肩同宽,膝盖微微弯曲,然后慢慢下蹲,保持姿势稳定。 他的眼神专注,呼吸平稳,全神贯注于每一次动作的细节。 随着时间的推移,长笙逐渐掌握了正确的扎马技巧。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腿部力量在不断增强,身体的平衡感也越来越好。 然而,他并没有满足于此,而是继续挑战自己,尝试更深、更稳的蹲姿。 这几天了,长笙一直在外院习武,而慕瑾宁则在内院将自己的毕生所学,才怪,九成的武功写成册。 外门弟子多少会羡慕长笙得到了阁主的手把手的教授。 之前众人都不信慕瑾宁有多厉害,知道她十二岁,就带着十万铁骑围了整个大燕国,这才信服。 关键是还活着。 这也是慕枫一定要她教授长笙的原因。 她可是这个赛道的老玩家啊!!! ………… 慕枫的庭院。 慕枫微微抬头,看着天空中飘落的雪花,宛如一片片晶莹剔透的花瓣。 她轻轻地伸出葱白纤细的玉指,接住了一片正在坠落的雪花。 雪花落在她的指尖,瞬间融化成一滴水珠,顺着手指滑落。 她感受着雪花的凉意和柔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 在梦中,她没有救起她的母后,母后也死在了她的怀里,被万箭穿心。 而慕枫则一怒之下,杀了太子,虽然最后被人救了,但还是惹怒了燕国皇帝。 救她的那个人,就是西平候的世子:魏川,和魏苗是堂兄妹的关系。 魏川是那样的玉树临风,即便她见惯了司玹卿,君淮翎,景蘅,这样的美男子,可是仍旧惊艳了慕枫。 后来,慕枫和魏川成了亲。 那一天,慕枫穿上了凤冠霞帔,打扮得如同仙女下凡一般。 然而,即使在这一刻,她依然感到有些不真实,仿佛一切都是一场梦境。 在过去的日子里,慕枫一直过着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成为一个人的妻子。 当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穿着华丽的嫁衣,头戴璀璨的凤冠,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准备好了,去面对婚姻带来的责任和束缚。 但是,当她想到魏川对她的深情厚意,以及魏川那玉树临风地脸,她的内心渐渐安定下来。 婚礼的仪式简单而轻便,她以大清的荣阳公主和摄政公主的身份,嫁给了魏川。 当他们彼此交换誓言时,慕枫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将与魏川携手共度人生的风雨。 尽管心中仍有一丝不确定,但慕枫决定放下过去的顾虑,勇敢地迎接未来的挑战。 她相信,只要两人真心相爱,就能够克服一切困难,共同创造美好的生活。 可惜,她的洞房花烛夜,不怎么愉快。 由于魏川断了和西平候的关系,入赘到了大清皇室。 洞房花烛夜,两人因为她的红玫瑰吊坠,吵上了天! 因为慕枫的红玫瑰吊坠乃她们的师父亲手所雕刻。 可是,魏川醋心大发,坚决要慕枫扔了红玫瑰吊坠。 慕枫能同意? 魏川的理由有理有据,自己的女人,怎能戴别的男人,送给她的东西呢? 慕枫十分在乎那枚红玫瑰吊坠,因为那是师父送给她的。 那个人还和魏苗有血缘关系。 梦中,自己发了疯般不惜放弃阁主之位,也要和魏川在一起,她是疯了吗? 现在想想,魏川压根不能跟司玹卿,君淮翎比。 司玹卿那才是真正的玉树临风,而君淮翎威武霸气。 一个翩翩公子,一个惊才绝绝。 她怎么会喜欢魏川?! 还为了魏川,放弃当阁主。 阁主之位,是她拼了半条命争来的,怎么会让给别人?! 霎时间,慕枫的手紧握成拳,她披着暗黑色的襦裙,给人一种霸气的感觉。 慕枫拿着铜镜,欣赏着一介的美貌。 她的脸上,五官棱角透着锋芒,美的咄咄逼人。 冷艳、孤傲,有些难以让人亲近…… 她才是真正的红玫瑰。 尤其是唇色的朱红,不点而赤。 再加上冷艳的黑色襦裙,火焰的光芒袭卷在她的身上,肤色愈发冷白。 她姿态依旧慵懒,正似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 她长得很好看,像是堕落凡间的仙女,冰清玉洁,不染尘埃。 魅惑蛊惑中透着圣洁。尤其是她那一双桃花眼,幽深而犀利,犹如漩涡能把魂吞进去似的,又好似能看破一切。 桃花眼又给人一股妩媚的感觉,仿若真正的媚骨天成。 她胸口的红玫瑰吊坠,仿若锦上添花般,衬得慕枫,美若谪仙。 “子月,查一下大燕国西平候世子,魏川。” 少女仅仅一句话,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子月点点头,霎时间就消失在了这里,她要开始查魏川了。 而慕枫端坐在顶楼之上,俯视着下面众学子,带有一丝诡谲地眼神盯着学子中的一个身影: “希望他能好好努力。” 第111章 武功 大辰。 韶光阁。 深夜了, 慕瑾宁沐浴后,披着浴巾在内院闲逛,内院到处都有火盆,倒也不冷。 少女身着暖白色雪纺襦裙,乌黑茂密的长发柔顺垂至腰际。 肤色雪白如凝脂,肤质温润细腻若新荔。 雾眉淡画,绵延如远山青黛,双眸如水清澈灵动。 鼻梁高挺,娇唇粉嫩,恰似那红山茶的绽放。 不同于慕枫红玫瑰般又邪又冷的气质,而慕瑾宁单外表看来温婉优雅,唇角总带着淡淡的,给人一种亲近感。 她可以自由切换孤傲和纯真妖冶的模样。 有时孤傲冰冷,有时热情似火,全凭慕瑾宁的心情了。 慕瑾宁十分满意自己的模样,一副人畜无害小白兔的模样。 可是,兔子也会咬人啊! “裴宫,记不记得本座十二岁时,带着十万铁骑踏入大燕国的皇宫?” 裴宫点点头,谁不记得当年瑾宁公主的勇猛啊? ………… 当年。 大燕国。 慕瑾宁径直带着十万铁骑杀进了皇宫,是晟瑄大将军奉旨前来抓她。 可是,以晟瑄将军的一万将士压根比不上慕瑾宁的十万铁骑。 晟瑄将军直接被慕瑾宁拿下,给绑了起来。 而晟瑄大将军的女儿,兰莘,当时才十一岁,但还是护在了晟瑄大将军的面前。 试图用自己来换父亲的命。 慕瑾宁直接闯进了上朝的朝堂,逼大燕国皇帝退位让贤。 燕国皇帝能同意? 最后还是请了韶光阁阁主慕枫,才将慕瑾宁彻底制服。 两人打的难舍难分,是晟瑄将军偷袭打晕了慕瑾宁,不然那场胜负,未定。 在朝堂之上。 慕瑾宁别提有多嚣张。 “陛下,你都坐了这么多年的龙椅了,是不是该让本宫坐一坐?” “陛下的皇后倒是风韵犹存,给本宫做正妻,陛下嘛,就做本宫的小妾吧?” 慕瑾宁都不打算回想,都怪当年太嚣张了!! 现在,燕国皇帝还有一些怕她。 要不是司阁老亲自出面保住了慕瑾宁,恐怕慕瑾宁会被乱棍打死都不为过。 ………… 内院。 慕瑾宁翻阅着武学秘籍,神情慵懒: “好烦啊,本宫不想看。” 裴宫叹了口气,认真劝道: “主子,只有将文学和武学融会贯通,才可以正确掌握所有武功。” “何况,荣阳公主也得学这个。” 荣阳公主? 她学来干什么?! 慕瑾宁霎时间只感觉充满了动力:“好?我学!” 寒风裹着丝丝凉意,像一个调皮的孩子,轻轻地抚摸着大地和人们的脸庞。 它带来了夜晚的清新和宁静,让人们感受到一种别样的舒适与惬意。 这股凉风似乎带着大自然的气息,让人陶醉其中,仿佛置身于一个神秘而美丽的世界。 夜晚因此变得更加迷人,充满了诗意和浪漫的氛围。 慕瑾宁静静地坐在书桌前,手中拿着一块光滑的墨块,轻轻地在砚台上转动着,黑色的墨汁渐渐浓郁起来。 她专注地磨着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紧张。 她知道,慕鸢即将到来,这是他们约定好的时刻。 每一次的见面都是一种珍贵的经历,让她感到兴奋不已。 她希望能够通过这次见面,更好地了解她,与她分享彼此的生活和梦想。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心情愈发激动,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推动着他前进。 终于,门外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那熟悉的声音让他心跳加速。 她放下手中的墨块,站起身来,准备迎接慕鸢的到来。 第112章 削发如泥 夜色渐深。 慕瑾宁躺在榻上,不由得回想起所发生的一切。 “皇姐,睡了吗?” 慕鸢悄悄地踮起脚尖,已经推开了木门。 偌大的屋子内,想要从一楼爬到顶楼还需要些时间,所以从慕鸢走进她的屋子内,慕瑾宁就察觉出来了。 “进来吧,就等你了。” 慕瑾宁莞尔一笑,露出了不太显露的身段。 “鸢儿,你说,喜不喜欢君淮翎?” 虽然在现代十二岁还是个孩子,可是搁在古代,十二岁已经可以接触男女之事了。 尤其是男孩,十二岁就可以有通房丫头了。 “皇姐,皇……” 下一秒,一个身影落在了慕瑾宁的身旁。 少女身着一袭暖黄色的鹅黄色锦袍,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般娇艳动人。 她的衣裳轻盈飘逸,仿佛随着微风轻轻舞动,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锦袍上绣着精致的花纹,细腻而华丽,彰显出她高雅的气质和身份地位。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那绝美的脸颊。白皙如雪的肌肤宛如玉琢,光滑细腻,散发出迷人的光泽。 一双大眼睛明亮而清澈,如同深邃的湖泊,透露出灵动的光芒。 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犹如蝴蝶翅膀般轻盈。 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上扬,透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瑾儿,许久未见。” 颜音仪,曾经的大辽国的公主,被送给大辰当质子,后来,大辽归于大辰,成为大辰国的一部分。 于是,颜音仪也就成了大辰的人,是大辰定国将军的军师。 “这位是?” 颜音仪眉峰微皱,目光如炬地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少女。 她的眼神犀利而敏锐,仿佛要透过表面看到少女内心深处的秘密。 慕鸢则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她的嘴唇红润丰满,像是熟透了的樱桃,让人忍不住着迷人的芬芳。 “这位是大清的公主,慕鸢,封号青鸾,今年十二岁。” 慕瑾宁认真地介绍着慕鸢,还当着颜音仪的面,将慕鸢搂在怀里: “这可是我嫡亲亲的妹妹,你可不要吓着她啊。” 颜音仪虽然从未亲自上过战场,可那也是经历过大屠杀下活下来的公主。 一共五十个孩子。 只活下来了十个。 那场大屠杀,说远也远,说近也近。 只不过,就是个六个月前的事情,今年六个月的事啊! “瑾儿,放心吧,你妹妹这么可爱,应该没有人会欺负你的妹妹了。” 颜音仪打了个圆场,然后便看到慕鸢眉眼如画,美艳动人。 她的瑞凤眼如同三月盛开的桃花一般,璀璨夺目,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那双眼眸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风情和魅力,轻轻一瞥就能勾人心魄。 她的眉毛微微上扬,如同一幅精致的画作,增添了几分俏皮。 “青鸾公主,听闻殿下来到了大辰,不如同本军师一同出去浪啊?” 慕鸢:…… “不必了,本宫明日就得跟着师傅学武呢。” 第113章 颜音仪 慕鸢则在想一些别的。 不过三人在夜晚,一个空间内,慕鸢却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慕鸢胸口处的怪异感愈发强烈,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让她感到一阵燥热。 她的心跳也开始加速,像是要跳出嗓子眼一般,使得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试图深呼吸来平静下来,但却无济于事。 慕鸢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预感越发强烈。 然而,慕瑾宁和颜音仪却在下棋,她们全神贯注地盯着棋盘,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她们的表情平静而专注,手中的棋子不时落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慕鸢的反应似乎并未引起她们的注意,她们继续沉浸在棋局之中,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和智慧的较量。 慕鸢脸色暗沉,葱白纤细的指尖轻轻地拂过脸上渗出的汗珠,动作矜贵而自持。 “青鸾,你没事吧?” 慕瑾宁问道,颜音仪也注意到了慕瑾宁的不对,但是没有开口说。 “没……” 下一秒,大门被踹开,一柄泛着寒光的匕首直挺挺的冲着慕鸢的脸刺去。 慕鸢愣了,她记得她没有得罪过谁啊,可是为何有人要置自己于死地? 究竟是为什么?! 一群黑衣武功高手手持长剑,向三个弱小的女孩刺去。 “瑾儿,躲开,向右。” 颜音仪大喊道,随后面上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可是内心则是风平浪静。 她虽从未上过战场,可是经常去看擂台赛,将攻势烂熟于心。 而黑衣人的攻势,在慕瑾的眸内被无限放慢,再经过颜音仪的帮忙,就更加不费吹灰之力。 刹那间,慕瑾宁听着颜音仪的话后,后退两步,变拳为掌,径直攻向黑衣人的右侧腹部。 那一掌打的出神入化,径直逼得黑衣人吐了一口鲜血,一掌将其击飞。 可是,这还没完! 颜音仪看向慕瑾宁的身后,眸光宛若寒冰般冰冷: “瑾儿,左后方……” 一群黑衣人如同幽灵般悄然无声地从窗户爬了进来,动作敏捷而熟练,仿佛这已经成为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 他们一个接一个地鱼贯而入,宛如一条黑色的长蛇,悄无声息地潜入房间内,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每个人都身着黑衣,面容被黑色面罩遮住,只露出一双双闪烁着寒光的眼睛,透露出一股冷酷和决绝的气息。 见一群黑衣人向三人攻去。 终于,慕瑾宁彻底被激怒。 智谋是好,可是在绝对的武力之下,智谋只是个笑话。 慕瑾宁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大刀,以飞快地速度径直冲进了黑衣人的队伍中,见人就砍。 状似疯癫。 不出三息,一堆黑衣人全被慕瑾宁杀的片甲不留。 鲜血流了一地,烛火摇曳下,只映射出慕瑾宁病态苍白的脸。 慕瑾宁还十分病态地将十几具尸体堆在一处。 颜音仪赶紧上前,帮她擦去脸颊上的鲜血。 慕瑾宁撇着嘴,愤愤不平,讨厌,人家想睡个觉,就被人打扰! 触及到慕瑾宁阴沉的眸子,颜音仪也不敢出声了,只能等待慕瑾宁消气。 慕鸢站起身,姿态慵懒乖戾,随意地拂平衣袖上的褶皱,言辞幽冷缓慢: “这帮黑衣人,已经待了有一段时间了,皇姐,你要好好查一查。” 最后一句话,仿若是一个命令般,令慕瑾宁心头颤动。 慕瑾宁点了点头吩咐道:“裴辰,你,去查。” 裴辰双手抱拳,然后离开了顶楼。 ………… 四周一片死寂。 颜音仪和慕瑾宁,慕鸢穿着简单的襦裙,坐在火盆旁,聊着天。 似回到了女生寝室般。 颜音仪将自己这些天所创的新兵部阵给了慕瑾宁,而慕瑾宁就堂而皇之的收下了。 “主子。” 一刻钟的时间内,裴辰就来复命了。 “主子,已经查清了,是朱雀堂的宇芊姑娘派的杀手,听闻那帮杀手都是刀尖舔血的亡命之徒。” “她这是想要你的命啊!” 提及那个久违的名字,颜音仪不禁有些恍惚。 当年的宇芊姑娘,是何等的风光? 是丞相府的养女,可是身份地位丝毫不输给嫡长女。 自从来到了韶光阁,混的也是如鱼得水。 “瑾儿,你要杀了她吗?” 颜音仪面露诧异,但还是小心翼翼地询问慕瑾宁的看法。 至于为何刀尖会对着青鸾公主慕鸢,大概也是因为传闻瑾宁公主,长相似个小孩子,结果遇到了真的小孩子,就被认错了。 不过,宇芊竟然想毁了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是要好好的教训一下。 “音仪,此事本座会处理,你可不能悄悄的杀了她,坏了本座的兴致啊。” 慕瑾宁笑着说着,眸内的冰冷却丝毫不减。 既然想毁了鸢儿,那就先毁了她吧?! “瑾儿,你这是想?” 颜音仪问道,就见慕瑾宁幽冷的嗓音传来:“还能怎么着?” “同门弟子严禁相互残杀,我还能真杀了她啊?” 但可以让她生不如死! 慕鸢在一旁表面上局促的像个外人,实际上唇角微扬,她好想知道女主慕瑾宁会怎样惩罚一个人。 “音仪姐姐,宇芊姑娘是一个怎样的人?” 慕鸢状似好奇的询问着颜音仪,颜音仪也没有防备: “宇芊姑娘,曾和奚若是最好的朋友,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奚若主动和沈盈姑娘当了好朋友。” “两人渐行渐远,后来宇芊姑娘不知听谁说,是瑾儿挑拨离间,她就恨上了瑾儿。” “两人都没有错,错的是奚若想要积极向上的朋友,而宇芊颓废,这就是根本原因。” 是啊,这和瑾宁又有什么关系呢? 慕瑾宁撇撇嘴: “当年,我只不过是劝说奚若离宇芊远点,奚若功利心很强,绝对不会和宇芊这个好朋友长长久久。” 虽然慕瑾宁不喜欢奚若,但是面上还是会装的。 “后来,奚若攀上了家世更好,出身更好的沈盈,多少存了点攀高枝的心。” “所以,就渐渐疏远了宇芊这个好朋友了。” 疏远? 慕鸢紧抿着唇瓣,她没有让两人注意到自己的玉手被袖口攥的发紫。 自己刚来到韶光阁时,或者说今天刚过来时。 两人还在擂台上打的难舍难分。 那时候,司阁老是怎么说的? “你们两个,倒是关系好!” 初听觉察不出什么,再听却听出了司阁老的语气满满的嘲讽。 第114章 对宇芊的惩罚 翌日。 朱雀堂。 韶光阁的规矩,每个弟子都要晨起读书,于是宇芊也在师傅的教授下,开始了读书。 “宇芊姑娘吗?” 大门被推开,裴宫带着人直接来到了朱雀堂。 “宇芊姑娘,我们阁主想见您。” “堂主,我们瑾宁阁主想见见你。” 裴宫好歹是千锤百炼的杀手,身上都有股戾气,普通人很容易被震慑住。 而此刻,她虽然唇角带笑,眸光却很冰冷。 动了瑾宁公主,找死。 宇芊内心咯噔了一声,但随即就换上了一副善良的模样: “阁主找本小姐什么事啊?” 宇芊刚开口发问,就见裴宫疾言厉色地回: “这就不劳宇小姐了,来人,请宇小姐出去!” 下人们纷纷将此地围了起来,而朱雀堂的堂主,只能瑟瑟地站在一旁。 任谁也不会为了一个学子,得罪了阁主。 ………… 午后。 宇芊刚走进偏殿的屋子内,就听到了一阵阵摩擦的声响。 “啊啊啊啊啊” 宇芊汗毛倒立,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可是后边的门已经被锁了。 “放开本小姐!慕瑾宁,你放开我,我要是出去了,一定要向师父告发你!” 她越来越着急,可是全然没有看到他身后站着一群人。 宇芊惨白着面色,回眸间,却看到一众长相白皙的男人,躺在了地面上。 关门的声音很大,足以将地面上的众人给惊醒。 男人却完全没有起来的念头,一个个瘫在地上,和同伴扭在一起。 这场面十分诡异,恍惚间,宇芊还听到他们发出的糜烂声响。 她意识逐渐恍惚,她是吃过早膳的,等等,早膳? 难怪慕瑾宁还将药下在了早膳中。 宇芊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小腹处传来了令她头疼的声响。 她的大脑昏昏沉沉,恍惚间,就看到一堆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 殿外, 慕鸢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听着里面的声音,不禁有些害怕。 不过是害怕瑾宁皇姐会被受罚。 可是,无论是颜音仪,还是慕瑾宁,两人的表情都是悠闲自在的,完全没有担心被发现的担忧。 而殿内。 宇芊的大脑昏昏沉沉,却听到了一阵阵令她担忧的声音,她紧咬着唇,身体紧绷。 可是小腹有一阵阵的惊涛骇浪。 她的身体似是动不了了。 周边萦绕着男人的声音,令她狼狈不堪。 很快,半个时辰过后。 慕鸢才和慕瑾宁,颜音仪,走进了内殿。 韶光阁繁华依旧。 每位阁主都有一套巨大宏伟的宫殿,而慕瑾宁则有着最可爱的宫殿。 她起名为:未央殿。 未央殿内。 男人们仍旧躺在地上,从始至终都没有动过,同为躺在地上的宇芊,身上已经大汗淋漓。 慕瑾宁虽然生气,但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要毁了一个女孩子的清白。 反之,她要毁掉的,是另外一个东西,对于女孩子很重要的东西。 “呀,宇芊姑娘,人有三急,完全可以理解,可是姑娘怎能拉在本阁主的未央殿呢?” 宇芊:…… 慕鸢:…… 颜音仪:…… 本以为慕瑾宁会怎样惩罚她呢,谁知…… 宇芊的裤腿上沾满了粑粑,散发着恶臭。 显然,慕瑾宁在给宇芊的早膳中下了腹泻药,导致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反应。 更糟糕的是,一旁还有一名男子发出阵阵消遣和嘲笑的声音,让宇芊感到极度的羞辱和恐惧。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眼充满了泪水,身体颤抖不已。 宇芊想要逃离这个尴尬和可怕的场景,但她的双腿却像被钉住一样无法动弹。 她只能无助地站在那里,任由那名男子继续嘲笑和侮辱她。 慕鸢叹了一口气,明知道惹不过女主,她为何要惹?! 明知道女主睚眦必报,为何要惹?! 空气中散发着一阵阵的恶臭,很快,殿门被推开。 司阁老缓步走了进来,就见到了宇芊憔悴的模样,一脸懵逼。 他以为慕瑾宁去了一趟大清,心眼会变坏,因为清宫人均八百个心眼子。 结果,慕瑾宁压根没有心眼,她就是坏! “来人,将宇芊姑娘拖下去,送回宇尚书府。” 第115章 看戏 午后,这段小插曲就这样了。 慕瑾宁也挨批了,不过下午,就是万众瞩目的骑射赛了。 骑射,顾名思义,就是骑马和射箭。 而倘若慕鸢没有记错,慕瑾宁最是喜欢射箭了啊。 ………… 下午。 天空中的骄阳似乎也被冻住了一般,散发着冰冷的光芒,将整个骑射场都笼罩在了一片寒冷的氛围之中。 这里其实就是围场,一个供人骑马射箭的地方,但此刻却显得格外冷清和寂静。 处理了宇芊,就轮到了剩下的人:沈盈和奚若。 慕瑾宁坐在围墙之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红山茶。 红山茶是没有尖刺的,是因为她本身就是有毒的啊。 是不需要尖刺来保护自己的。 由于这场狩猎基本采取自愿原则,所以也有人会选取自己擅长的项目。 慕鸢则和子妙坐在了紫荆堂的位置上,等待着参观学子的表演。 没过多久,穿着朱雀堂服装的奚若和沈盈纷纷走进了围场。 而围墙之上,坐在围墙的白衣少年君淮翎俯视着这一幕,丝毫不担心自己去跌入围墙,成为白虎的粮食。 君淮翎显得格外潇洒,冰冷的阳光映衬到他的脸上,使他原本顽劣的模样显得玉树临风。 “啧啧,你觉得瑾宁公主会放过沈盈小姐吗?” 君淮翎漫不经心地问着,全身透着一股懒洋洋的气息。 “肯定不会,瑾儿的性格你又不是不懂,那孩子睚眦必报,下手又毒又辣,令人防不胜防。” 回话的是坐在旁边的墨色锦袍的司玹卿,比起君淮翎时而成熟时而幼稚的模样,司玹卿则像个大人一般陪着君淮翎聊天。 身为阁老的亲儿子,他本可以当个太子一世无忧,可是他偏不,他以司家远房亲戚的身份,进了韶光阁。 还一跃成为韶光阁阁主,都是他一路上披荆斩棘走过来的。 “喂,司玹卿,你别像个大人一般说教,本座在问你呢,瑾儿下手那么毒辣,如何给师父交代啊?” “今日正午,还让宇芊姑娘【出恭房】,给整个尚书府的脸都丢尽了!” 君淮翎虽然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实则话里话外都在讲着瑾宁的恐怖。 司玹卿不由得耷拉下脸来,不过如沐春风的眸子还是紧紧地盯着他。 这个视角看过去,只看到司玹卿唇角带笑,薄如蝉翼的睫毛轻颤。 他给人一股淡淡的温和,无论对谁,都是这般淡雅从容。 君淮翎回了韶光阁后才像是野兽出笼,原本装的人模狗样,现在倒成了纨绔子弟一般的人物。 尤其是昨日杀了几个人见了血后,更加压抑不住兽性。 好想,好想杀人。 慕瑾宁坐着的围墙刚好在他们俩坐的围墙的后头。 一震气吞山河。 嘿,这不就是给自己听得吗?! 他以为这样她就会心软吗?门都没有! 她要全杀了! 至于沈盈,她忘了自己一开始和她的约定了吗? 她们说了,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她竟然忘记了约定…… 忘记就等于背叛。 对于背叛自己的人,慕瑾宁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 围墙下。 沈盈和奚若成为了彼此的搭档,他们各自骑乘着一匹英俊威武的棕色骏马,马背上的两人英姿飒爽、气宇轩昂。 他们手中都握着一把长长的长剑,剑身闪烁着寒光,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它们的锋利与威严。 冰冷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映照出他们坚毅的面容和自信的眼神,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对面的是一只猛兽。 那是一只身形巨大、气势磅礴的棕熊!它站立起来足有两米高,粗壮有力的四肢充满了力量感,仿佛可以轻易地折断一棵大树; 锋利无比的爪子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它的皮毛厚实且光滑,呈现出深棕色的光泽,犹如一件坚韧的铠甲,保护着它庞大的身躯。 头部硕大,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透露出威严和霸气。 这只棕熊无疑是森林中的霸主,令人敬畏。 斗兽场? 她喜欢。 虽然不知阁老是从哪里整来这么一大头猛兽的。 但是,谁在乎呢? 奚若拿着长剑披着骏马向棕熊的皮毛刺去,找死! 君淮翎冷冷地瞥了一眼围场上的人。 如此愚蠢,怎能和宁姐儿相比较呢? 沈盈眸内划过一抹寒光,她没有丝毫犹豫,径直跳下了骏马。 与此同时,她手中的长剑也被她用力一折,硬生生地断成了两截。 只听“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那把原本锋利无比的剑刃掉了下来。 沈盈右手食指和中指捏着剑身,露出了尖尖的那一头剑锋。 此刻的沈盈仿若千锤百炼的杀手般,杀气弥漫着四周。 “让开!” 沈盈大喝一声,果然,棕熊被沈盈的声音吸引,向沈盈奔去,忽略了正在向她进攻的奚若。 随即,沈盈手中的剑锋径直向棕熊的皮毛上刺去。 带入内力的剑锋仿若一把大刀般,狠狠地刺入棕熊厚厚的皮囊。 足以可见,沈盈还是有些内力的。 可是,这还不够! 棕熊感受着飞溅的血花,挥舞起熊掌,似是想要将其击碎。 撕成碎片。 倘若是一般人,棕熊的熊掌足足千斤重,那个人必死。 可是这里,是韶光阁。 沈盈的内力虽然比不过各位阁主,可是对付棕熊还是可以的。 果然,下一秒。 沈盈的左手径直变拳为掌,将内力聚集在了左手之上,左手掌心直接对着棕熊的熊掌打去。 掌势如波,层层递进,掌中力道,宛若音浪般连绵不绝。 沈盈左手的掌心和右手的剑锋相映生辉,令无数人惊讶不已。 韶光阁的师兄师姐已经熟悉了,可是新生们有的哭出了声。 太恐怖了。 竟然和熊打架?! 慕鸢估计是所有新生中最云淡风轻的,她知道慕瑾宁变态。 所以把慕瑾宁培养成变态的韶光阁,肯定更加变态! 慕鸢安静地坐在新生席位上,他的目光专注而平静。 她手中紧紧握着一枚黑棋,仿佛这枚棋子承载着整个世界的重量。 棋盘上,黑白两色的棋子相互对峙,形成了一幅复杂而神秘的战局。 黑棋和白棋分别屹立于棋局之上,它们像是两支军队,准备展开一场生死较量。 第116章 抱着她安慰 黑白分两势,玄素引双行。 青鸾公主慕鸢此刻虽然坐在了观众席,可是却仿若坐在了裁判席上。 成为了掌握生死的判官。 手中的棋子仿若能决定围场内的输赢。 就在刚刚落下了一枚黑子的时候,突然之间。 棕熊猛地伸出它那巨大而毛茸茸的熊掌,带着一股劲风,狠狠地拍在了奚若的脸上。 “啊啊啊啊啊啊!” 奚若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她完全没有料到这突如其来的攻击。 她的身体被熊掌击中后,猛地向后倒去,眼前一片漆黑,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这个熊竟然发疯了?! 这是谁干的?! ………… 围墙之上。 由于三人在一片茂密的大树上掩盖,所以没有人能看见三人。 红衣少女仿若看到了一场好戏般,快乐的拍拍手,仿若一个天真烂漫的孩童: “修寒哥哥,奚若可要毁容了哦~” 她分明唇角带着笑,可是眸内却是深深地冷漠。 眼前的少女,看着如仙女般纯净美好、善良乖巧,实际上,病态的黑色从里面发出,蔓延到全身,只剩下这副美丽的皮囊。 奚若,抢走了东西,就得来还。 拿命来偿还吧? 司玹卿面如冠玉的眸内浮现几抹无奈,刚想开口劝解几声。 却见慕瑾宁眸如月牙,嗓音糯糯的,仿若清水般。 她狭长的眼尾一点点泛红,睫毛轻颤带了些水珠: “修寒哥哥,我今天好不开心,被宇芊欺负了,我不开心。” “我五岁那年,宇芊就欺负我,骂我是大清国的公主又怎样,还欺负我,让我干杂活。” “后来,宇芊跟奚若好了,她们长长久久,可是奚若也欺负我,两人一起欺负我,师父却因为她们是同门,不管我。” “奚若又和沈盈好了,沈盈十五岁时,我十一岁,沈盈是多么好的人,我对她也很好,我以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一辈子不分开。” “可是她却因为奚若,疏远了我,修寒哥哥,师父说过了,撒谎的孩子要吞一千根银针,沈盈背弃了诺言,她撒谎了!” 说到此,慕瑾宁嗓音发颤,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修寒哥哥,我明明不想要沈盈死了,就算沈盈不要我,我也不能白白的失去这样的好朋友。” “修寒哥哥,可是沈盈脏了,她不干净了,怎么办?” 面前的少女仿若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哭的让人心疼。 一只大手轻抚住慕瑾宁的缩在袖口中的小手,摩挲着小手上浅浅的老茧,以示安抚。 司玹卿的嗓音一如既往得清润,凌凌如清泉,在呼啸的风中荡漾开来,如同破冬的春风,划出一片和煦: “公主,沈盈小姐和公主不是一路人,就像花儿一样也不会开一整个四季。”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公主想想,沈盈小姐走了,林苒公主来了,颜音仪公主也来了,所有人都喜欢公主。” “公主就不要因为不值得的人伤心了。” 司玹卿只能安抚慕瑾宁,至于师父为何不管? 师父管了,可是女孩子的事需要女孩子自己处理,他一个大男人又能如何? 慕瑾宁哭的眼睛红红的,盯着正在被猛兽袭击的沈盈,久久不语。 沈盈没错,她不能怪沈盈,可是自己也没错! 君淮翎在旁边听了那么久,不禁有些伤感,就算两人都没错又怎样? 她们只不过没在对的时间,相遇。 人生如此,悠悠红尘,几开几散? 古文常说: 今年花开颜色改,幸而明年花开你仍在! 可是又有多少人能经历过岁月的沉淀呢? 任何真心都需要千锤百炼,需要同甘共苦,她们还太小,感情还不牢固。 ………… 而围墙之下。 围场上。 那只熊突然像是发了疯一样,横冲直撞地朝着奚若扑了过去。 它身上散发出一种令人兴奋的狂躁气息,仿佛被什么刺激到了一般。 这股狂躁气息弥漫开来,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相比起之前遇到的那些熊,眼前的这一只显然要狂躁得多。 它的眼睛通红,口中不断发出低沉的吼声,身体前倾,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它的爪子锋利无比,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奚若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掌,刹那间,她的脸被完整地撕扯下来,鲜血淋漓,滴落在地面之上。 由嫩草吮吸着殷红的鲜血,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这一幕实在令人防不胜防。 偏偏今日司阁老去了皇宫批阅奏折,阁老不在,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少新生已经打算逃离这场恐怖的地方了,可是下一秒。 司玹卿毫不犹豫地从围墙上纵身一跃而下。 他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仿佛一只矫健的飞鸟。 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静,似乎对接下来的行动充满了信心和决心。 随着他的下落,周围的空气都被他的气势所震撼,微微颤抖着。 剑眉星目,冰清玉洁,不少人被如此惊艳的容颜震惊了。 这就是韶光阁阁老的亲传弟子? 司玹卿? 众人也没空欣赏美色,都想着逃命。 韶光阁较为年长的师兄师姐纷纷露出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毕竟,不过是一只棕熊而已,又不是杀不了,只是,能亲眼见一眼阁主,的确有些兴奋啊! 见司玹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君淮翎也“不小心”从围墙之上摔了下来。 平稳落地! 这次的白衣少年则长得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可是气势十分瘆人,只有气宇轩昂这个词来形容此刻学子的震撼。 这一黑一白,仿若两个修罗般。 虽然不是很想帮忙,可是风头不能只让司玹卿一人出了!!! 当然,这只是随便一个理由。 就在这一瞬间,两人同时运起内力,将其汇聚到掌心之中,然后一同伸出右手,朝着那头凶猛的巨熊发动了攻击。 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果断,仿佛事先经过了无数次的演练一般默契十足。 手掌带着凌厉的劲风,直直地朝巨熊攻去,气势磅礴,令人不禁为之震撼。 不出片刻,棕熊径直倒地身亡。 第117章 处理后果 君淮翎脸色阴沉,漆黑的瞳仁却在盯着紫衣少女。 反之,司玹卿面无表情,仿若天大的事都不会让他动容。 他之所以出手,是因为此事若是闹大,纸包不住火,瑾儿绝对不会独善其身。 所以从源头遏制住此事的发生。 慕瑾宁想要棕熊发狂,将沈盈和奚若这对好朋友,一起送上天。 到时候,就算沈家人和奚家人再怎么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们又能说什么呢? 司玹卿想的要比瑾宁想的要谨慎一些。 若是两人真的死了,瑾宁恐怕无法全身而退。 那只棕熊被投喂了狂躁的粮食,吃了的棕熊,无论是攻击还是性情,都比普通的棕熊,要强好几倍。 当然,司玹卿一人是绝对可以应付的。 只是,君淮翎也在围场,不得出来,撑撑场子? 只见,君淮翎眸若寒冰的眸子直直地盯向新生席位上的某人。 慕鸢则一袭淡紫色的武袍,手中还摩挲着棋子。 “哇,那是阁主吗?他竟然在看向我们诶!” 身后的是一名三品官员吏部尚书的嫡长女:姜满。 姜满也穿着淡紫色的武袍,今年刚满十三岁,注意到君淮翎后,惊讶的不知所措。 君淮翎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那个紫色的小身影。 就见姜满轻轻地摸了摸慕鸢的手,疑惑地问道: “你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你?” 姜满皱着眉头,一双美眸里满是困惑和迷茫。 她伸出手指轻轻触碰着慕鸢的脸庞,而慕鸢,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姜满。 大辰民风开放,可是未免太开放了吧? 姜满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天真无邪的纯真,也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能有多少心机? 慕鸢缓缓地叹了一口气,那双淡如止水的眼眸,仿若深深的寒潭一般,深不见底,令人难以捉摸其中的深意。 她轻声说道: “我是慕鸢。” 声音平静而温和,但却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坚定和自信。 姜满微微一怔,嘴角泛起一抹浅笑,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她轻声呢喃着这个名字,仿佛品味着其中的韵味。 随后,她露出灿烂的笑容,明亮的眼睛闪烁着光芒,宛如星辰一般耀眼夺目。 “慕鸢,真是个好名字啊!” 姜满由衷地赞叹道。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动听,让人不禁为之陶醉。 慕鸢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 慕鸢潋滟般的眸子紧紧地面前的少女,仿若荡起涟漪的湖水般。 她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位热情洋溢的女子,心中涌起一股温暖的感觉。 姜满似乎察觉到了慕鸢的目光,她转过头来,对着慕鸢眨了眨眼,调皮地笑道: “慕鸢,你知道吗?我叫姜满哦,生姜的姜,满意的满。我爹可是吏部尚书姜大人呢,我就是他的长女啦!” 她自豪地挺起胸膛,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小妹妹,你几岁了?” 由于慕鸢长得实在太过于可爱了,而且胸部平平的,她穿着武袍,就似偷穿大人衣裳的小孩。 可是令姜满惊讶的是,慕鸢身上自带的端庄稳重,成熟大气的气质,竟然完全可以驾驭这套武袍。 就好似,似面前的小姑娘,真是一个成熟稳重的长辈。 慕鸢微笑的摇摇头,她已经活过了十二岁,就不打算继续装天真了,她要一步一步,活的比谁都长久! 所有人都在看向围场,就连君淮翎都在命令下人处理掉棕熊的尸体,而司玹卿则派人将奚若带去回春堂调养身子。 随后,司玹卿轻微抬眸,深邃如玉的眸子染上了些许笑意,但是没有人注意到。 他一袭白衣,光风霁月,宛如凡间的谪仙般,普度众生。 白衣少年站定后,对众人微微点头示意,随后双手抱于胸前,微微弯腰,行了一个常礼。 他的动作优雅大方,既不显得过于拘谨,也不显得轻浮,恰到好处地展现出了他的谦逊和礼貌。 在行完常礼之后,他缓缓站直身体,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仿佛春天里盛开的玉兰花一般美丽动人。 整个行礼过程流畅自然,端庄好看极了,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随后,薄唇轻启: “诸位,今日是熊误食了点心,在此,本座向各位赔个不是。” 他就是韶光阁的继承人! 如此从容大度,真是翩翩公子。 新生席位上,不少少女为之折服,未免,太过于温和了吧? 反之,站在司玹卿身旁的,玄黑色武袍的君淮翎,倒显得与众不同。 君淮翎原本就生得一副好皮囊,他剑眉星目、鼻梁高挺,面部线条犹如刀削斧凿一般凌厉,每一处都透着精致和完美。 然而,此刻他的眸光却如同冰寒的深潭,冰冷刺骨,让人不敢直视。 这使得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仿佛随时都会将人吞噬。 天赐的好皮囊。 可是,习武高手身上都带着凌厉的煞气,君淮翎只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让无数新生,弟子,坐立难安了。 两人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文弱书生和武功高强的人的反差感。 君淮翎那白皙如瓷的面容上,神情冷淡而平静,一双狭长的眸子微微挑起,眼神深邃得令人难以捉摸。 他的薄唇紧紧抿着,眸内寒光闪烁不停。 等到司玹卿说完之后,他才缓缓地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就在刚才,本座已经查明了真相,原来是有学子故意将能够增强猛兽袭击能力的药物,添加到了熊的食物当中。” 他的语气坚定而决绝,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在场的众人听到这句话,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讶和疑惑。 他们纷纷猜测着这个敢于在韶光阁动手脚的人究竟是谁,同时也对君淮翎接下来的行动充满了期待。 “敢在韶光阁的地盘上下手,本座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君淮翎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在空气中炸响,让人不禁为之震撼。 他的目光扫视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仅仅是在这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诡谲的寒意。 尽管君淮翎身着一袭玄黑袍,发冠高高的竖着,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却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但这笑容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与冷酷。 尽管君淮翎的声音依然保持着一贯的温柔,但其中却蕴含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威慑力。 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散发出一种强大的气场,让人不敢轻易挑战他的权威。 而此刻,慕鸢的眸内浮现着几抹惊愕,他竟然,这么快就察觉出来了! 第118章 等待 在众人面前, 两位少年很有礼貌地站在一起,但却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他们的姿态显得十分优雅,让人不禁想起古代文人墨客的风范。 其中一个少年身材高大挺拔,面容英俊,眼神清澈明亮; 另一个则身材纤瘦,气质温和儒雅。两人一静一动,相映成趣。 沈盈的目光深邃而沉静,她并没有过多关注那两个少年,而是微微垂首,像是在沉思。 她的神情谦逊而内敛,仿佛在向世界展示自己的深沉和智慧。 她的长发如丝般柔顺,轻轻拂过白皙的肌肤,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整个场景充满了一种宁静而神秘的氛围,仿佛时间在此刻静止,只留下这三位年轻人的身影。 他们各自散发着独特的魅力,吸引着周围人的目光。 这个画面让人感受到一种别样的美感,仿佛一幅优美的画卷展现在眼前。 他们三个人…… 这次,无论是慕鸢,还是慕瑾宁,眸色都不由自主地转为寒冰。 前者是因为,觉得沈盈有些碍眼。 后者则是因为,沈盈的确碍眼。 此刻,多年的情感沦为破碎的寒冰,慕瑾宁对沈盈已经有了杀心。 就不会再心软。 反之,慕鸢对于沈盈,就很清醒。 沈盈并没有做什么,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嫉妒。 很快,就有下人去收拾。 而君淮翎和司玹卿,则一同离开了现场。 ………… 围墙之上。 慕瑾宁撅起粉嘟嘟的小嘴,娇嗔地看着司玹卿,故意撒娇道: “修寒哥哥,刚刚沈盈看了你一眼,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呢!” 她的声音娇娇软软的,仿佛一只乖巧的小猫咪,又似那甜甜的粽子,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少女特有的香味,让司玹卿呼吸一滞,他月光般皎洁的眉眼露出了些许笑意: “嗯,公主看的清清楚楚。” 他唤她“公主”,带了应有的尊重。 反观身后的君淮翎被腻歪地发慌,天知道,他做错了什么! 慕瑾宁眸内浮现几抹狡黠的笑意,随即,抬眸,泛红地眼尾已经恢复。 她本就没有梳妆打扮,所以,也就无伤大雅。 “修寒哥哥,听闻,大林国和大秦国,想着要对付大辰呢!” “哥哥有了决策吗?” 慕瑾宁一边说,一边手指轻轻地搭在司玹卿挺直的胸膛上画着圈圈。 声音都带了些娇媚。 君淮翎刚打了个哈欠,想睡觉,突然困意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怎么就把这事忘了呢?! 两国的存在感太低,他都快忘了。 结果还想着对付大辰呢! 眨眼间,君淮翎狭长的眸内浮现几抹寒光: “不会有那一天的!” “不会有那一天的!” 两道声音齐齐说出,司玹卿仍旧唇角带着极为浅淡的笑意,可是眸内的温和消失的荡然无存。 他身为大辰的太子,是绝对不会让大辰被侵害的。 这就是身为太子的责任。 身为皇储的责任。 反之,君淮翎只是太闲了,他找不到事做,只好自己找点事做! 虽然朝中政事多数给了太子,九千岁和自己分别为太子分担。 可是,自己对政事可不感兴趣。 尤其是,在司烈皇帝的治理下,国家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政治清明,社会稳定。 每当皇帝出巡或举行重要仪式时,臣民们都会齐声高呼“万岁”, 表达对皇帝的尊敬和忠诚。而皇帝也以其英明神武、睿智豁达的领导才能,赢得了万民的敬仰和爱戴。 在司烈皇帝的统治下,天下太平,人民生活富足,文化艺术繁荣发展,科技水平不断提高。 整个国家呈现出海晏河清的盛世景象,成为了周边各国羡慕和效仿的对象。 人们纷纷传颂着司烈皇帝的丰功伟绩,将他视为千古一帝,铭记在心。 就那两个国家的本事,压根就无法和现在的大辰抗衡! 触及司玹卿那双平静如渊的眸子,慕瑾宁目光骤冷。 之前, 她眼睛里含着晶莹的泪珠,干净澄澈,纯真与媚惑浑然天成地相融,寻常人只一眼就能被勾了心魂。 司玹卿仍旧保持着礼教。 如今,国家大事,司玹卿竟然还能如此冷静。 真是,不可估量。 寒风凛冽。 可是三人在刮着寒风的围墙之上,仍旧笑傲东风。 实在是,翩翩少年! ………… 另一边。 今年的最后一次比赛过后。 所有学子都可以回自己的家,当然,也可以在韶光阁过年。 奚若的脸也被医正处理了。 寒冬腊月。 慕鸢静静地躺在自己的榻上,目光透过窗户,凝视着外面的夜空。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期待和喜悦,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时刻。 这个夜晚,她将独自守着自己的小院落,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 就在不久前,皇后和五公主正在凤仪宫里等待着皇帝前来用膳。 而慕鸢却只能默默地待在偏殿里,无法参与到他们的欢乐氛围之中。 这让她感到有些失落,但同时也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地位与她们之间的差距。 然而,现在的慕鸢并没有因此而沮丧。相反,她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和憧憬。 虽然这是她第一次独自一人过节,但她依然感到无比的兴奋。 毕竟,这也是她人生中的一次独特经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距离过年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尽管如此,慕鸢心中的激动之情已经难以抑制。 她想象着过年时的热闹场景,期待着能够自立自强。 这种对幸福生活的渴望让她忘却了一切烦恼,全身心地投入到对未来的美好幻想之中。 “青鸾公主,在吗?” 远处,传来了动听的女声,姜家大小姐姜满竟然没走! 慕鸢赶紧简单的披上外袍,前去前厅迎客。 前厅。 姜满裹着月白色的大氅,那柔软的绒毛轻轻拂过她白皙的肌肤,仿佛给她增添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她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背后,微微飘动间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她的眼眸明亮而清澈,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绝美的笑容,那笑容里充满了幸福和满足,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她轻盈地走着,每一步都带着优雅与自信,仿佛整个世界都只为她一人而存在。 慕鸢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漆黑的瞳孔水灵灵的盯着她,仿若一个好奇贪玩的孩子: “姜满姐姐,我们来打雪仗吧?” 第119章 闲逛 “打雪仗?好啊好啊!” 姜满露出了快乐的微笑,那笑容仿佛能融化周围的冰雪。 她轻盈地跑起来,脚下的雪花被踩得嘎吱作响,留下一串串脚印。 而另一边的慕鸢也不甘示弱,她迈着矫健的步伐,紧紧跟随着姜满。 慕鸢在雪地中,披着雪白色的狐裘斗篷,遮住了细碎的刘海。 两人在雪地上追逐嬉戏,欢声笑语回荡在空气中。 他们似乎忘记了时间和寒冷,沉浸在这个欢乐的世界里。 空气中,响起了慕鸢银铃般的笑声。 她只想能放松一下,她现在才十二岁,一般的十二岁孩子,承欢父母膝下,可是,她却不一样。 慕鸢不是真正的十二岁孩子,可是她的确才十二岁。 “青鸾公主,这是我母亲为我酿的梅花酒,让我带给韶光阁的朋友,可惜学堂有规矩,不让给未及笄的女孩子灌酒。” “竟然就真的没有人收我的酒,只是象征性的舔了两口。” 姜满毕竟是娇纵的大小姐,此刻糯糯地开口,竟然别有一些风味。 慕鸢漫不经心地听着,眼神却一直落在姜满身上。 突然,她注意到姜满竟然从她的包里掏出一瓶葫芦酒,不禁有些惊讶。 那瓶葫芦酒看起来很精致,似乎是某种珍贵的饮品。 对于姜满手中的梅花酒,慕鸢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收下了。 毕竟这是一份礼物,而且姜满也没有恶意。 然而,慕鸢并没有打算立刻品尝这瓶酒。 她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也许等到心情更好的时候再享用会更合适。 所以,她将酒放在一旁,决定暂时保留这份美好的期待。 漫天飞雪的雪花中,慕鸢黑如寒潭的眼睛内,因此荡漾开些许涟漪。 她穿着蓝色羽纱面鹤氅,白色狐裘毛绒护颈领子,贴着红润润的脸颊。 显得少女朝气蓬勃。 尤其是浅蓝色的羽纱面鹤氅,更衬得慕鸢肌肤莹白,雪团子般,能反光。 她弯下腰,旋即迅速团起一个小雪球,朝姜满砸了过去。 姜满不甘示弱,趁着慕鸢不注意,竟然从身后,堆了一大块雪球,向慕鸢的鹤氅砸去。 两人玩的不亦乐乎。 君淮翎缓缓地走进庭院,那雪球砸在他玄黑的衣袍上,化为散落的雪渣。 他本来想接慕鸢出去玩,谁料…… 君淮翎手执伞柄,骨节分明的手指修长好看。 他望了两人一眼。 眸内晦暗不明。 “公主,是阁主!” 姜满率先注意到了君淮翎,因为君淮翎身上的玄黑色衣袍上绣着的花纹,表明了他是阁主的身份! 慕鸢这才发现,雪地中,黑衣少年。 “青鸾公主。” 君淮翎平静如渊的眸子轻轻地盯着她,随后嗓音开口。 他的声音带有磁性,却蕴含着杀气。 果然,姜满被吓住了,她哆哆嗦嗦的回:“青鸾公主,他找你的啊,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随即,一溜烟般的逃了! 而慕鸢听到这句话,微微一愣,下意识地向前走了两步,刚想要开口辩解。 却见君淮翎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语气温柔地说道: “公主,今天没有课程安排,本座带你出去走走吧。” 他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让慕鸢不由自主地点头答应下来。 他温和,他装的。 他故意学着司玹卿这般,因为司玹卿光风霁月,是所有定京城少女心中的白月光,皎皎天上月。 而自己,只是在东施效颦罢了。 只有在熟人面前,才会放心肆意妄为。 慕鸢点了点头,随后,就随着君淮翎,一同走出了韶光阁。 ………… 定京城。 大辰的皇城一片繁荣昌盛之景,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货物琳琅满目。 宽阔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男子们身着华丽的长袍或劲装,步伐稳健有力; 女子们则穿着色彩鲜艳的衣裳,身姿婀娜多姿,她们的脸上洋溢着自信和美丽,毫无拘束地在街头巷尾穿梭。 整个皇城充满了生机与活力,仿佛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 有的女子甚至只穿了简单的外袍,露出了莹白的肌肤,可是竟然不会引来绯议! 不过也还是有不少人被吸引了目光,对着那名女子来回张望。 毕竟,如此寒冷的天气,竟然还穿的这么少,不冷吗? 不过也是,内力高强的人,无畏寒冷。 所以,那些人的目光,不仅仅是好奇,而是羡慕。 羡慕那个女子的内力已经好到足以在如此寒冷的天气中,仍旧面不改色,穿的那样少。 慕鸢不禁有些恐慌,恐怕会有人说她浪荡。 毕竟,在大清,女子出门须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不让外人瞧见。 不小心和马夫摸了手,手就会被砍掉。 大家闺秀,在意名声。 不像大辰,穿的这样少,别人还会羡慕是个习武高手呢! 慕鸢水灵灵的瑞凤眼紧紧地盯着那名女子。 那名女子察觉到了慕鸢这般赤裸裸的目光,不禁回眸,露出了疑问的表情。 这又将慕鸢惊掉了下巴! 大清的女子须仪态端庄,无论外人做了什么必须面不改色,不然就不是名门闺秀。 可是,那名女子却… 不知为何,慕鸢竟然对那名女子有了些许敬佩。 随即,那名女子朗声道: “小姑娘,饿了吗?姐姐请你吃饭呀?” 倒真是江湖人士,够豪爽。 可是在人来人往的定京城,没人察觉这句话有何不妥。 君淮翎眸光看向慕鸢,声音颇有磁性:“饿了?本座带你吃一些东西。” 随即,君淮翎向那名女子柔声开口:“不必了,多谢姑娘。” 君淮翎身上戾气横生,就连那名女子都被震惊到。 随即,闭唇,继续吃饭。 君淮翎身上的那件阁主衣裳,实在太过于醒目,那名女子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匆匆吃饱后赶紧离开了这里。 临走前,还笑着开口: “小姑娘,回见!” 女子走后,君淮翎才缓缓开口: “她是凌霄阁的人。” 只见那名女子身上的衣物上,竟然绣着一朵朵鲜艳欲滴的花朵! 仔细一看,那些花朵竟然是凌霄花!这是凌霄阁学子的标志,也是他们身份的象征! 每一朵凌霄花都栩栩如生,仿佛在风中摇曳,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而这些凌霄花并不是随意绣上去的,它们有着特定的排列和组合方式,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图案。 这种图案不仅美观,还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人不禁想起了传说中的古老阵法。 见慕鸢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君淮翎耸耸肩,姿态仿佛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林苒公主当着韶光阁众位学子的面和凌霄阁学子的面杀了凌霄阁阁主,现在两家已经结仇了!” 不是结缘,而是结仇。 这让慕鸢惊得一身冷汗! 怎么会这样?! 林苒又是谁?! 而另一边。 韶光阁的未央殿内。 长笙正在练武。 这几天了,长笙都在看武功秘籍,除了看书,就是扎马步这种基本的运动。 第120章 解围 一时之间,整个未央殿内的气氛几乎都凝固冻结了。 未央殿内。 不仅有还未来得及离开的学子,还有没有离开的新生。 所有学子都知瑾宁公主的大名,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大清的公主,也是因为她名声很好。 长得可爱,而且还待人温和有礼。 收了徒弟后,不少人都来未央殿拜访慕瑾宁。 结果,来了后,就看到让人无法理解的一幕: 长笙低垂着脑袋,眸内蕴含着点点水雾,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原本那位看上去很好说话,总是神情慵懒悠闲,如同天真无邪的少女般的瑾宁公主。 此刻却婉如一尊玉面罗刹,周身都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连一旁的司玹卿都已经被对方瞬间爆发的可怕气场给震住了,更别说处在风暴中心的长笙。 长笙颤抖着身体,面上没有一丝血色,菲薄的唇紧绷成了一条直线。 因这一番震耳欲聋的呵斥全身似乎都要火烧起来,恨不得自己化成空气消失。 原来就在一柱香之前。 慕瑾宁还在前厅招待前来拜访的师弟师妹们。 在火盆轻微的噼里啪啦之下,慕瑾宁一袭火红色软烟襦裙,披着白色的披风。 众星捧月般坐在了主位之上,看着前来拜见的师弟师妹,一脸温柔。 整个韶光阁的弟子们都知道,慕瑾宁温和有礼,像个活力四射的小太阳,温暖的光照着所有人。 反之,慕枫则全然相反,在众人眼中,慕枫就是个疯子,不仅冷着脸,还当着众人的面杀了不少人。 有了慕枫对比,更多人喜欢慕瑾宁。 “师姐,听闻师姐收了个弟子,是哪位官家子女如此有福?” 一个青衣女子柔声问着,慕瑾宁笑着开口: “他叫燕墨礼,字长笙,长笙,还不给大家行礼?” 红衣女子温儒尔雅,给人一股淡淡的亲近感。 长笙穿着浅青色长袍,轻轻地福了福身: “诸位,在下就是燕墨礼。” 青衣女子有些发愣:“燕家人,大辰好似没有姓燕的人家。” 大辰的确没有,大燕国有。 慕瑾宁轻声开口: “她是慕枫的亲弟弟。” 现在还不能让人知道,自己收了燕家人,不然自己就完了! 提及那个久违的名字,长笙脸上的笑容立即淡了几分,连带着眉头也皱了起来。 众学子都纷纷闭上了嘴。 气氛,在这一瞬间变得冷凝又压抑,似乎都在心照不宣地表达着什么不满和厌恶…… 连带着看向长笙,都带了几分畏惧。 整个韶光阁谁不知慕枫大师姐的恶名? 那可是怼天怼地怼空气! 有见过慕枫的人,脑海中就有念念不忘的身影: 脑海中,有身穿黑色武袍的少女,长发及腰披散,肤色冷白如瓷。 她侧身坐在窗台上,只露出一个漂亮精致的侧颜,眸光慵懒淡漠,周身都透着股又冷又邪的味道。 尤其是那双勾人又妩媚动人的桃花眼,单是一颦一笑勾了多少人的魂。 像是从夜色中走出的神女,亦正亦邪。 虽然她作恶多端,但是那张侵略性极强的脸,让人流连忘返。 在慕枫面前,慕瑾宁这般单纯可爱的女孩倒衬托成了小孩。 不过,慕瑾宁倒是灵气逼人,和慕枫倒是不相上下! “燕长笙公子,不知公子会哪些才艺?” 青衣女子又问,慕瑾宁眉宇间已经浸染上了些许不耐烦。 倘若是慕枫,一定会狠狠地瞪她,可是慕瑾宁却是莞尔一笑,漆黑的瞳孔染上了些许不耐烦的笑意: “竟然小姐如此在意长笙的才艺,不如……” 她似是故意,但是唇角还挂着温柔大方的笑容,让人拿不定主意。 “不如,小姐就在此,展示一下近几个月,学的武术吧?” 突然之间,有人出声打断了他的话,正当有人想要看看究竟是谁胆子这么大的时候。 却看见一袭白衣映入眼帘,不染尘埃,仿佛仙人降临凡间。 那袭白衣之上,一只栩栩如生的白鹤在其上绣着,展翅欲飞,仿佛随时都要冲破束缚,翱翔天际。 司玹卿! 司玹卿一出现,不少女孩子都瞪大眼睛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惊讶和羡慕。 她们看到一个年轻的男子,身穿洁白如雪的衣服,宛如仙人一般。 他的皮肤白皙细腻,仿佛能散发出光芒; 他的五官精致绝伦,眉如远山,目似秋水,唇若涂脂,鼻梁挺直,英俊潇洒得让人惊叹。 他的身材高大修长,气质高雅,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 他就像一块无瑕的美玉,散发着温润而柔和的光芒,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声音虽然温和,唇角虽然带了笑意,眼神却冰冷刺骨,让人捉摸不透。 “本座只是开个玩笑,小姐不必当真。” 本座? 他是阁主?! 新生们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传闻那些阁主,各个杀伐果断,嗜血残暴。 如今,竟然亲眼看见了。 可是,为何瑾宁公主,会和这样的人在一处呢? 慕瑾宁抿唇轻笑,打圆场道:“此事就算了吧,本座这里还有事,失礼了。” 这就是下逐客令了! 听懂了意思的众人纷纷起身告辞,便离开了此地。 等人都离开后, 慕瑾宁唇角的笑意这才骤然褪去,恢复了一惯的冰冷。 “长笙,现在给本座耍一套剑法!” 她的眸光冰冷阴森,尤其是狭长的眼尾给人一股若有若无的煞气。 长笙骤然打了一个哆嗦,几天了,外表单纯可爱的师父,私底下可是极为磨人的。 尤其是此刻,她眼尾挑起,唇角没有一点温度,眼神更是冷漠无比。 “本座教了你第一套的剑法,现在,给本座使出来。”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淡漠如寒冰,而司玹卿走向外院,就当没有看见这一幕。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长笙面上的血色已经完全褪去: “是。” 随即,他从旁边拾起自己的剑,开始在空中舞动。只见那把剑在他手中如同一道闪电般划过空气,带着凌厉的气势和光芒。 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了一阵风声,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撕裂开来。 他的动作流畅而优雅,犹如舞蹈一般,但其中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杀意。 随着他的舞动,剑身闪烁着寒光,映照着他冷峻的面容,使得他看起来宛如一位冷酷的剑客。 练武,最重要的是凝神。 可是,长笙却在想他的母亲,他的姐姐。 “啊啊啊!” 长笙回过神来的时候,手中的长剑滑落,“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与地面上的陶瓷地板发出了清脆而响亮的碰撞声。 这声音如同敲钟一般,响彻整个房间,打破了原本的寂静。 长笙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他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地上的长剑,仿佛刚刚从一场梦中惊醒过来。 一般习武高手,在家中会设置陶瓷地板,如此一来,倘若有刺客暗杀,那也不会这么容易。 更何况,大辰富庶,地板是由上等的玉制成。 不似大清。 第121章 师恩 此刻。 长笙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可是慕瑾宁并不打算放过她。 从前的燕墨礼灵气四溢,练武时无比自信,如同那边是他的主场,他的天地,可是现在。 学武对他而言却如同一座牢笼,他的整个身体都好像是被无形的枷锁捆绑。 慕瑾宁当然察觉到了这一特点,他心里有伤。 只见,少女嗓音凌厉地开口: “现在学武是你最大的帮助,是伴随你一辈子的财富,是你在韶光阁安身立命的工具!” “我是你师父,可本座不会护着你一辈子,你必须自立自强,你必须自己独当一面。” “本座五岁时,就被师父逼着学武,每日辰时起来背书,背完书后练武两个时辰,三年来从不停歇。” “你现在认为你才十岁,论学武来太小了,可是本座当年才五岁,学武,年龄越小越有优势,可是你呢?” “你刻意逃避武术,真的对你的母亲好吗?你的母亲现在在大燕国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就等着你这个做儿子的去救她,可是你呢?” “你现在这般,对得起你母亲吗?” 一时之间,整个未央殿内的气氛几乎都凝固冻结了。 原本那位看上去很好说话,总是神情慵懒悠闲,如同小太阳般的红衣女子。 此刻却宛如一尊玉面罗刹,周身都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周围没有一个人。 可是,好似有人在看着他。 长笙颤抖着身体,面上没有一丝血色,菲薄的唇紧绷成了一条直线。 因这一番震耳欲聋的呵斥全身似乎都要火烧起来,恨不得自己化成空气消失。 是啊,他是母亲唯一的希望,他都这样了,母亲怎么办?! 慕瑾宁稍稍收敛了怒气,不过面上的冷意却丝毫没有削弱: “现在,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依旧还是这种状态,我们之间的师生关系,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 怎么可以?! 长笙紧抿着唇瓣,原本粉雕玉琢的脸上,血色尽褪: “是,师父。” 随后,深吸一口气,将气息集中于右手的手柄。 他似是感受到了内力在甘田的流动,刹那间,眸内显得冰凉。 看着男孩惨白的脸色,周围的人都有些同情了,可她又无话可说。 韶光阁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地方,瑾宁公主的话虽然严厉甚至刻薄,却也是事实。 思及此,少年突然笑了,那笑容如同开到荼蘼的花。 低哑地笑声后,长笙手中的利剑直直地刺向慕瑾宁。 刹那间,四周的人惊愕了一瞬。 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的师父啊。 就在这时,数十个身着黑衣、面戴黑巾的身影从四面八方涌现出来。 他们动作敏捷,身手矫健,迅速地将长笙包围在了中间。 这些人便是慕瑾宁的暗卫,他们一直隐藏在暗处。 至于暴风中央的慕瑾宁,面无表情,甚至眉梢轻扬,露出了靡丽的笑意。 剑锋丝丝缕缕地寒气呼之欲出。 剑锋稳稳的指着慕瑾宁额角的红山茶印记。 身为长笙的师父,慕瑾宁从始至终只露出了靡丽的笑容。 好似在笃定,长笙不敢杀她! 只见长笙手中的长剑如同一道闪电般迅速移动,刹那间离开了原来的位置。 他的动作快如疾风,稳若磐石,仿佛与剑身融为一体。 随着他的手腕轻轻一转,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优雅而灵动。 这一挽剑花的动作,既展示了他精湛的剑术技巧,又散发出一种独特的美感和威严。 这就是慕瑾宁教给他的第一套剑法: 挽花。 挽花,剑法鼻祖,不仅可以刺伤敌人,而且剑锋在刀尖婉转间,刺入人体内还会留下长长的疤痕,致命的疤痕。 疤痕会不断的往外渗血,直到血尽而死。 “这不是很好吗?” 慕瑾宁仿佛变回了之前那个单纯的孩子,玉手轻轻地鼓掌,发出了清脆的掌声:“不错。” 她说,不错? 她森寒的语气如同融化的冰雪,轻声开口道, “你很优秀,也很厉害。” 长笙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太累了,挽花说难很难,说简单也简单。 可是,真的好难啊! ………… 另一边。 君淮翎和慕鸢在街边走着走着,原本平静无波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惊喜之色,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似的。 立刻拉着慕鸢来到了一处卖糖炒板栗的小贩面前。 “这是什么?”慕鸢好奇地问道。 君淮翎微笑着回答: “这是我最喜欢吃的东西之一,叫糖炒板栗” 说着,他买了一袋递给慕鸢: “你尝尝看。” 慕鸢接过袋子,拿出一颗板栗,轻轻咬了一口,一股香甜的味道顿时弥漫在口中。 她不禁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 “哇,真好吃!” 君淮翎看着慕鸢可爱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温暖。 他想起了小时候,每次路过这里都会忍不住买上一些糖炒板栗,那甜蜜的味道总是让他感到无比幸福。 如今,他又找到了这种感觉,而且还能与自己心爱的人分享这份美味,真是太美好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品尝着糖炒板栗,享受着这一刻的温馨时光。 他们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和谐,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 君淮翎没有告诉慕鸢,糖炒栗子是慕瑾宁喜欢的食物。 而慕鸢也就没有问,她当然知晓瑾宁公主喜欢糖炒板栗。 在大清的时候都买了好多次。 只是,瑾宁公主极为护食,不允许别人吃她的食物,就连慕鸢也没有吃。 两人心照不宣,身影缓缓地消失在了暮色中。 ………… 韶光阁。 未央殿。 送走长笙后,慕瑾宁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走出了殿外。 殿外,月光洒落在庭院里,给一切都披上了一层银纱。 而在这宁静的月色下,一个身影静静地伫立着。 那是一个身着皓洁白衣的男子,身姿挺拔如松,气质高雅似仙。 他的面容俊美如画,眉梢眼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让人不禁想起那句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尊雕塑般完美无瑕。 微风轻轻拂过他的发丝,带来一丝清新的气息。 他的眼神深邃而明亮,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和力量。 在他的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魅力,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想要靠近他,了解他更多的故事。 慕瑾宁显然被勾引住了,唇角咧开了一个弧度: “修寒哥哥,真乖啊!” 第122章 暗室 慕鸢轻轻咬了一下嘴唇,脸颊微红地开口说道: “君淮翎……那个,我要去一趟净房。”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君淮翎,眼神里带着一丝羞涩和尴尬。 毕竟这是一个比较私人的事情,但又不得不说出口。 君淮翎微微一愣,随后露出一抹理解的笑容,温柔地回应道: “好的,去吧。需要我陪你一起吗?” 他的声音中透着关切,让慕鸢心中一暖。 慕鸢连忙摇了摇头,轻声回答道: “不用了,谢谢。我自己可以的。” 说完,她便转身匆匆离去,留下君淮翎站在原地,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慕鸢在净房处理完后,整理好衣物,这才慢慢走了出去。 她刚踏出净房的门,突然感到眼前一黑,一股强烈的晕眩感袭来。 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人从背后用重物敲昏过去。 失去意识前,她只记得自己被一双有力的手紧紧抱住,然后被迅速地带离了原地。 ………… 暗室。 当慕鸢睁开眼后,才发现自己被关押在一处又潮湿又阴冷的地方。 而自己只裹着薄薄的被褥。 “醒了?” 一道男声骤然响起,慕鸢这才如梦初醒般地缓缓起身,她揉了揉有些发痛的脑袋,眼神迷茫地环顾着四周。 这是一间冰冷而阴暗的房间,四周墙壁皆是由坚硬的青石砌成,透着一股让人窒息的压抑感。 头顶上方悬挂着一面大大的铜镜,那面铜镜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可以清晰地映射出慕鸢此刻被绑在床上的模样。 她的双手被紧紧束缚在床头,双脚也被绳索牢牢固定在床尾,身体无法动弹分毫。 她的衣物凌乱地披散在身上,发丝也显得有些散乱,脸上还残留着一丝未褪去的惊恐之色。 慕鸢试图挣扎,但绳索却越勒越紧,让她感到一阵刺痛。 她开始冷静下来,思考着如何摆脱困境。 然而,在这个陌生而又诡异的地方,她一时之间竟想不出任何办法。 “凌霄阁?” 慕鸢察觉到男人衣袍上绣的暗纹,那是凌霄花,想起了那位姐姐衣袍上绣着的凌霄花。 凌霄花极难分辨,酷似腊梅,可是也属于药材。 她记得,君淮翎说过,这是凌霄阁的标志。 黑衣人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慕鸢一眼,希望能从慕鸢肉嘟嘟的脸上找到一丝慌张和害怕。 毕竟,大辰的十二岁孩子,都承欢父母膝下,从未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一定会哭的。 “好眼力,一眼就能认出是凌霄阁的人!” 黑衣人笑得癫狂,手中的匕首又紧紧地握着。 慕鸢并没有被此刻的男人吓住,慕鸢认真地思索着什么,自己竟然被关在暗室中! 而且,黑衣人还病态的将铜镜挂在了自己能看到的地方。 让自己欣赏自己此刻的丑态。 真是,太过分了! 身为大清的女子,她虽然从小过的苦日子,可骨子里还是非常骄傲的。 什么时候被这样羞辱过?! 可是,她心里越委屈,面上就越冷静。 慕鸢唇角咧开一个诡谲的弧度: “慕鸢虽不是阁主,可也多少见过些世面,你袖口菱角处不同寻常的暗纹,暴露了你的身份!” 凌霄花,并不是随意绣上去的,它们有着特定的排列和组合方式,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图案。 男人满意的拍拍手,手中的匕首抵住慕鸢的下颚: “真不愧是慕家人,长公主慕枫是杀伐果断的阁主,嫡公主慕瑾宁是两面三刀的阁主。” “至于九公主慕鸢,真是沉着冷静的姑娘呢。” 说着,男人手中的匕首向慕鸢的莹白皎洁的手臂刺去: “真是韶光阁的人,那就去死吧,放心,死之前,我会先好好疼爱你一番的。” 男人面带微笑地挥了挥手,眼神却带着一丝冷意。 与此同时,不远处缓缓走来一个身材高大、面容沧桑的男人,看上去大约有五六十岁左右。 他步伐稳健,似乎有着一定的身手。这个男人竟然没有穿上衣,仅仅穿着一条单薄的亵裤。 露出结实的胸膛和肌肉线条分明的双臂。 他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得意洋洋的神情,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愉快的事情,显得春光满面。 男人随意地对对着那名男人说: “这是君淮翎的人,记住,好好折磨她,然后……” 说着,做了一个抹了脖子的动作。 另一个男人刚想回话,就看见一个这么可爱玲珑俏皮地十二岁女孩,被以一个极其屈辱的姿势绑在床上。 瞬间,正义感爆棚。 他怒吼道:“这个丫头看上去才十一二岁,你真要我干如此丧尽天良的龌龊事?” 如果对面的,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上了她。 可是对面的,是一个才十二岁的小孩,还是个孩子啊! 这就是大辰的水土,有良心,但不多! 黑衣人并不动容,反而眸光冷漠地淡漠开口: “是君淮翎先对她有意思的。” “也是君淮翎带着她来了韶光阁。” 黑衣人冷冷地盯着他: “师父死在了韶光阁阁主的手里,慕鸢死不足惜,本世子命令你,毁了他的清白!” 世子? 男人愣住了,面前这个冷若冰霜的男子,竟然是世子?! 随即,男人彻底没有了顾忌,事发后,自己就算不会被处死,也会找根白绫上吊, 自己这个命,就是不值的。 男人叹了一口气: “孩子,别怨伯伯,伯伯也是被逼得。” 说着,手中的大手就向慕鸢碰去。 ………… 另一边。 未央殿。 司玹卿和慕瑾宁聊着天。 “公主,青鸾公主被抓了,听闻,是凌霄阁的人!” 裴雨轻声对慕瑾宁汇报道,慕瑾宁则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将手中的淡粉色桃酥糕点捏碎成粉末: “她,还活着吗?” 裴雨轻轻点头: “还活着,不过国师正在派人去找。” 慕瑾宁淡淡道: “没死啊,那没事了。” 粉末: “没死,就没事了。” 现在慕鸢是韶光阁的学生,就是韶光阁的人,一旦死了,司烈定会大怒,和凌霄阁纠缠不休! 毕竟,司烈最护犊子了! 而慕瑾宁一改往日对慕鸢的在乎,此刻,狭长的丹凤眼冷冷地盯着捏碎为粉末的桃酥。 她这个人一向爱恨分明,在乎时,就是上九阳揽月,她也会义不容辞。 不在乎时,就是死在自己面前,她也会觉得碍眼,晦气。 现在,慕瑾宁所有的耐心和新奇,在这三个月消耗殆尽,现在,她已经不在乎慕鸢了。 慕鸢身为韶光阁的学生,要是真死了,说不定,她身为阁主,可以休息几天呢。 那才美呢。 火盆里的炭火在寒凉的空气中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火星四溅,仿佛是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凝视着火盆,思绪似乎已经飘远。 岁月悄然流逝,她的面容依然美丽,但眼神中却多了几分成熟和深沉。 曾经的天真无邪已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内敛而坚定的气质。 她身上的红衣纹绣在烛火的摇曳下显得更加鲜艳夺目,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散发着矜贵奢靡的气息。 那细腻的纹路和华丽的色彩,无不展现出她的高贵身份和独特品味。 她明明勤俭节约,可是此刻,却露出了奢靡的一面。 她是公主,奢靡了又怎样?! “公主,不去救青鸾公主吗?” 司玹卿不觉有些诧异,他之前就发现慕瑾宁对慕鸢好似很感兴趣,像猎手对猎物的兴趣。 现在,怎么不在乎了? 慕瑾宁烦躁的摇摇头,她茂密的长发垂落腰间,清澈美好又狭长的丹凤眼勾人心怀。 红衣墨发,无法无天的小公主,终于长大了! “有君淮翎呢,死不了。” 见慕瑾宁态度如此不耐烦,司玹卿也就没有多问,在想难道两人吵架了? 司玹卿和慕鸢相处了那一个月,认为慕鸢挺单纯的,应该不会做出过分的事。 随即,司玹卿了然的饮着淡茶,修长白皙的手指把玩着茶盏,眸色幽深。 “公主,青鸾公主定然不会出事,定京内到处都是师父的眼线,青鸾公主一旦出了事,后果不堪设想。” 慕瑾宁当然知道,她只是单纯的不在乎了。 第123章 楚冥 暗室的墙壁挂着牛角,牛角里放置着照明的火把。 火光明亮,将昏暗的暗室分成了两部分。 黑衣少年站在了暗处,就着昏暗的火把,依稀可以看清他的相貌。 那是一个身量极高挺拔的少年,少年外罩一件玄黑色貂裘毛披风,露出里头的黑金色的武袍。 看来是做好了打架的准备。 鹿皮青靴,暗金腰带,勾勒出纤细修长的腰身。 暗室内的火把照耀下,露出了些许寒气,让人不由自主地惊愕。 黑衣人愣了半晌:“国师大人!” 君淮翎的人! “呦,这是怎么了?” 极为轻佻的语气,这不是君淮翎。 君淮翎冷着脸看着他,随即又看向旁边的男子。 他身着宝石绿色的青衣官服,衣料上绣着精致的花纹,显得格外华丽。 官服的领口和袖口都用金线绣制而成,金光闪闪,增添了一份高贵之气。 他头上戴着一顶乌纱帽,这顶帽子由上等丝绸制成,质地光滑细腻,手感舒适。 帽子上镶嵌着一颗璀璨的明珠,那颗珠子圆润光滑,晶莹剔透,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明珠周围还镶嵌着一圈金色的丝线,使得整个帽子显得更加华丽高贵。 脚下踩着一双褐色皂靴,靴子由优质皮革制成,质感柔软且富有弹性,穿起来非常舒适。 靴子上绣有精美的图案,线条流畅自然,色彩鲜艳夺目。 这些图案与官服上的花纹相互呼应,相得益彰,展现出了官员们的身份和地位。 整个人看上去威严而庄重,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感觉。 他就是君淮翎的师兄,权倾朝野的九千岁——楚冥。 楚冥,今年十七岁,也是韶光阁的阁主。 不过,楚渊在朝中的权利最高! 而楚冥这个人在朝中更是一言九鼎,杀伐果断的狠人。 年纪轻轻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狠角色。 慕鸢刚打算开口呼喊,抬头间,就见两名男子纷纷晕倒在地。 而君淮翎则上前将自己身上的绳索松绑。 “君辞,这位姑娘就交给你了,这两个人本官就带走了!” 楚冥嗓音清冽,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九岁探花郎,十三岁状元郎! 君淮翎轻轻点头,随即目光如炬般冷冷地瞥向两个男人: “楚兄,不要让他们两个人好过!” 楚冥轻轻地点点头,随即大手一挥,两个暗卫将两人一一带走。 若非楚冥为官清正,将慕鸢所在地查清,否则君淮翎差点找不到慕鸢。 这次凌霄阁的确太过分了。 一次性惹怒了两个阁主。 君淮翎还欣慰,慕瑾宁没有来抢风头。 慕鸢则明白,女主慕瑾宁娇纵任性是绝对不会在一个人身上浪费超过三个月的。 除非那个人有一定的价值。 比如,君淮翎,武功高强, 楚冥,聪明异常。 司玹卿,聪明绝顶,武功高强。 如今,自己身上没有价值,女主慕瑾宁一定会厌弃自己的! 她双眸黯淡如死水,再无一丝灵动。 女主一旦不和自己好,周围人多少会收到女主的影响。 到时候,自己怎么办?! 她只是灾星,需要福星的光辉活下去。 她想要,活下去! 晶莹剔透的泪珠从慕鸢的瑞凤眼的眼角滑落,渗进了白色的衣衫内。 ………… 大约半个时辰后。 君淮翎将慕鸢送回了韶光阁慕鸢的庭院。 庭院内空无一人, 若是以往,瑾宁公主一定会回来等她的。 君淮翎挠挠头,不解地问: “宁姐怎么没回来?” 慕鸢僵硬地摇摇头,颤抖着唇,半个字也不肯说。 君淮翎懒洋洋的坐在太师椅上,气质慵懒放荡: “也罢,宁姐很喜欢司玹卿,因为司玹卿的琴艺天下无双。” 琴艺?! 慕鸢惊愕了一瞬,她骤然想起女主慕瑾宁对音乐有着很深的依赖。 若是从音乐入手,说不定慕瑾宁就会关照自己呢? 自己是灾星,需要借着福星的气运才能活下去。 天煞孤星,若有人替自己挡灾那就更好了。 “君辞,怎么现在才回来?” 那个熟悉的声音? 慕鸢骤然回眸,就看到红衣女子轻声开口道,红衣女子巧笑倩兮,多了些不可多得的诱惑。 这里是慕鸢的庭院。 所以,慕瑾宁是在等慕鸢回家! 霎时间,慕鸢黑漆漆的瞳孔染上了些许惊讶,随后眼尾泛红,轻声唤道: “皇姐?” 她竟然来了! 现在已经三个月了啊,皇姐对自己应该没有兴趣了啊! 难道是,因为自己会弹奏音乐?! 也是,韶光阁除了自己和司玹卿精通音律,其他人都是武者,对音律一窍不通。 慕鸢轻声开口: “皇姐,我…” 随后,慕瑾宁随意地摆摆手,声音慵懒: “皇姐派人查了一番,已经将事情汇报给大辰的陛下了,陛下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陛下? 那不就是司阁老吗?! “宁姐,楚冥去处理了,他可是权倾朝野的九千岁,这个时辰估计已经人头落地了。” 君淮翎肆无忌惮地讽刺着。 凌霄阁的人未免太过于狂妄,连韶光阁的学子都敢动! 那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何为真正的狂妄?! 说着,君淮翎眸子染上了些许森冷的寒气,那个胖子还敢染指青鸾公主的身子?! 韶光阁同意了吗? “行了,鸢儿,我就是看看你的,既然你没事,本宫就走了!” 说着,慕瑾宁作势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姿态慵懒乖戾,随意地拂平衣袖上的褶皱,言辞幽冷缓慢。 君淮翎并没有开口,反而拉住了慕鸢葱白纤细的手指。 他用自己的大手轻轻包裹住她的小手,感受着那柔软细腻的触感。 君淮翎从很久以前就知道,慕鸢有着一双普天之下最为好看的手。 她的手指葱白纤细,宛如玉雕般精致。 每一根手指都修长而笔直,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透露出一种优雅和高贵的气质。 当他握住她的手时,仿佛能感受到一股温暖的力量传递过来。 这双手曾经抚摸过他的脸庞,给予他无尽的温柔; 也曾经在战斗中挥舞着长剑,展现出无比的坚韧与勇气。 无论是在何时何地,这双美丽的手总是让他心动不已。 此刻,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不愿意松开。 他想要将这份美好永远留在身边,与她一同走过未来的岁月。 虽然他见过的很多女子也有一双好手,可是或多或少都有些老茧。 读书的女子右手中指上有老茧, 习武的女子两只手都有老茧。 只有慕鸢,两只手晶莹剔透,似天绛。 似霜降。 君淮翎不禁柔软了声音,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嗓音轻柔,带着磁性: “公主,没事的,让她去吧。” 慕鸢心里一个“咯噔”,他还是知道了! 他那么聪慧的人,怎能看不出慕瑾宁对慕鸢已经不在乎了呢? 第124章 小孩子嘛,都喜欢跟风 燕国。 燕国皇帝端坐在龙椅上,神情专注地翻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 他眉头微皱,目光犀利如鹰隼,每一个字都不放过,似乎要透过这些文字洞察天下局势。 小全子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不敢有丝毫怠慢。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主人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为主人提供所需的服务。 他的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对主人的敬畏之情。 每当主人需要什么东西时,小全子总是能迅速而准确地递上去,让主人感到无比舒适和满意。 他的动作轻柔优雅,仿佛在向主人展示自己的忠诚与细心。 在这个时刻,小全子成为了主人最忠实的侍从,尽心尽力地满足主人的一切需求。 “这个安安,没有一点规矩!” 燕长亭无奈地摇摇头,自从慕瑾宁得知兰莘弑父后,也要跟风,也想杀了自己的爹。 到底是个孩子,别人干什么,自己也想干什么。 小孩子嘛,都喜欢跟风。 ………… 大辰。 一座金碧辉煌、气势恢宏的青楼矗立在繁华的街道上,吸引着无数人的目光。 而在这座青楼里,有一间特别的厢房,里面坐着慕枫。 她身着一袭黑色锦衣,上面绣着精致的暗纹,衣摆处垂落着金色丝线。 她的面容英俊而冷峻,美艳的桃花眼神深邃而犀利,仿佛能看穿一切谎言和虚伪。 慕枫独自坐在厢房内,双腿交叠,右手轻轻撑着头,左手随意地搭在腿上。 她的姿态优雅而从容,散发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孤傲气质。 厢房内布置得奢华典雅,墙上挂着名人字画,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桌上摆放着精美的茶具和点心。 然而,这些都无法引起慕枫的兴趣,他的心思似乎早已飘到了遥远的地方。 老鸨在旁边笑着开口: “姑娘这是来寻一份差事吗?” 她看向慕枫的眼神简直能发光,慕枫长得冰雪动人,美艳的桃花眼勾人心怀,墨发垂至腰间。 肌肤冷白如瓷玉,唇瓣娇冷勾人,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而成的艺术品。 每一个细节都散发出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她的眼眸明亮如星辰,闪烁着聪慧和灵动的光芒。 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般微微颤动,给她的眼睛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她的眉毛如画,修长而优美,微微上扬的弧度展现出她坚定而自信的个性。 她的鼻梁挺直,线条流畅自然,给她的面容带来了立体感。 她的嘴唇粉嫩而富有弹性,微微上翘的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让人不禁想要一探究竟。 慕枫的肌肤冷白如瓷,带着淡淡的冰冷。 “这位姑娘,您是想要?” 老鸨问道,慕枫嗓音冰冷,如冬日里的寒冰般: “将楼里最漂亮的姑娘叫出来。” 青楼中的头牌:诗婷娘子,今二十三岁。 老鸨看慕枫虽然一身珠光宝气,可是身边笼罩着的杀气,自然不敢怠慢,很快就将诗婷娘子请了过来。 厢房内。 慕枫手中把玩着一枚凤头金步摇,凤头镶着红翡石,璀璨夺目,比之前的凤凰步摇还要气派。 而此刻,慕枫妩媚多情的桃花眼轻轻挑起: “婷娘子,听闻婷娘的房中术乃是天下一绝?” 诗婷俯身行礼: “不知荣阳公主何意?” 慕枫缓缓开口,杀气扑面而来: “我要你,去……” 刹那间,大门被“嘭”地打开,慕枫冷着脸,眼睛似乎带了秋水,似笑非笑的模样十分动人。 然而,她的目光深处却让人发冷,那是一双锐利的眸子,几乎可以看到人心底去。 被这样一双寒凉的眸子紧盯着,门外站着的男人不禁皱起了眉头。 那是一个肥胖臃肿的男人,他的身体仿佛被过度膨胀的气球所填满,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和吃力。 他的脸上堆积着层层赘肉,使得他的五官看起来模糊不清,只有那双小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他身上穿着员外的官服,那华丽的绸缎面料和鲜艳的色彩,与他肥胖的身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显得他的身形庞大而突兀。 这套官服似乎成为了他炫耀身份和地位的工具,却无法掩盖他内在的粗俗和贪婪。 刚听到头牌娘子:婷娘被叫走,他还很生气。 可是,面前的少女,媚骨天成,妩媚的脸颊侵略性极强,这么美丽的女子,就连婷娘都得靠后啊! 显然,员外郎被震惊住了。 慕枫倒是十分不满,她的脸颊本就雕刻般尖锐,咄咄逼人。 此刻,更加有一种说不出的霸气! “这位姑娘,不知姑娘是哪一家的千金小姐?” 员外郎愣愣地问着,慕枫似是笑了,唇似天绛,尤其是妩媚勾人的桃花眼给人一种柔情似水的模样。 只是,眸内深处却是寒冷的。 “我姓慕,单字一个枫字,爱慕的慕,枫叶的枫。” 慕枫! 员外郎先是诧异,随后才想想,定京城好像没有姓慕的人家。 除了,定国将军:慕瑾宁。 可是很明显,慕枫和慕瑾宁并不是一个人。 慕枫倒是笑得邪气极了: “不知,您是?” 员外郎咯咯地笑着: “枫小姐,我是户部员外郎,只要枫小姐跟了我,后半生也算有了一个依靠。” 说着,油腻的大手就向慕枫伸去。 慕枫能忍? 刹那间,她唇角笑得更加温和,可是眸内却一片寒凉。 她那只修长纤细的玉手轻轻地握住了员外的右手,仿佛只是轻轻一握,但员外却感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从那只手中传来。 他想要挣脱,但那只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握住他的右手,让他无法动弹。 随后,只听到一声“咔嚓”,员外郎的右手硬生生的被捏碎。 那声音清脆而刺耳,让人毛骨悚然。 员外郎发出一声惨叫,脸上露出痛苦和恐惧的表情。 他的右手已经变形,手指扭曲在一起,鲜血从伤口中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袖。 他抬起头来,就看到慕枫那戏谑的双眸,她似是开心了。 紧接着,她迅速地从腰间的包里掏出了一个特制的黑色鞭子。 这个鞭子看起来十分精致,手柄处雕刻着复杂的图案,鞭身则由一种特殊的材料制成,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它的长度适中,既可以作为近身武器,也能够在远距离攻击敌人。 一刚一柔,恰到好处的致命。 刚好,慕枫心情不好,所以,只能是员外郎倒霉了! 第125章 这才是真正的杀气! 窗外,乌云密布。 窗内,灰尘遍布。 慕枫手中紧紧握着一根又长又尖锐的长鞭,他用力地在空中挥舞着,鞭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发出清脆的响声。 下一秒,长鞭如同闪电般迅速落下,径直打在了员外郎的后背上。 这一鞭力量极大,员外郎被打得向前踉跄了几步,背部出现了一条深深的血痕。 “娘的,老子今天就办了你!” 员外郎愤愤道,随后,向慕枫蹒跚着走过去。 因为那一条鞭子的确伤的不轻,让他走的有些费力。 在慕枫眼中,他就像一个跳梁小丑。 慕枫向后一跃,跳在了高高的木桌上,仿若掌握生死的判官般居高临下,睥睨着蝼蚁般的眼神,霸气横秋而漫不经心。 新雪初霁,皓月当空。 月色与雪色间,她是第三抹角色。 随后,漫不经心地笑着挑衅道: “来!” 慕枫笑着将左手手中的凤头金步摇握紧,右手却丝毫不手软。 一阵破空之声,有一道鞭痕落在了员外郎的身上。 随后,她纵身一跃,左手微微用力,又是一阵破空之声。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和狠厉,左手的凤头金步摇竟然毫不犹豫地向着员外郎的脸颊刺去! 这一击迅猛而凌厉,仿佛带着无尽的恨意和怒火。 员外郎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他根本没有料到这个女子会突然出手,而且如此果断决然。 他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尖锐的金步摇朝着自己的脸颊狠狠刺来。 “哗啦!” 员外郎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脸颊处不时流出殷红的液体,空中弥漫着瘆人的血腥味。 慕枫就站在地面上,手中的凤头金步摇已经鲜血淋漓。 一般人用作暗器,会将凤钗一类的装饰品的尖端磨得尖细。 可是,慕枫,她故意没有打磨凤头金步摇的尖端。 所以,狠狠地那一刺,却是比暗器还要疼。 “疯子,疯子!!!” 员外郎喃喃道,随后,径直向外跑去,想要报官: “你等着,刺伤朝廷官员,我要告诉陛下。” 可是,紧接着,慕枫笑得更加妩媚: “既然如此,那就留下来吧?” 随后,手起钗落,员外郎死在了慕枫的面前。 慕枫脸颊上溅上了些许鲜血,她眯起眼,唇角勾勒起迷人的笑容: “婷娘,见笑了。” 诗婷被吓到了,吓得瑟瑟发抖: “荣阳公主,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慕枫勾唇轻笑,姿态慵懒乖戾,随意地拂平衣袖上的褶皱,言辞幽冷缓慢: “我要你帮我,勾引燕国皇帝燕长亭,我要他死。” 她恨他,她在梦中,他是那样的冰冷,怎能看着母亲死在自己的怀里。 所以哪怕现在,他并没有做什么,可是她仍旧是怕他,又怕又恨。 她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 慕枫居高临下般俯视着众生,她在大清是高贵典雅的荣阳公主。 在大辰,她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疯子,女魔头。 在燕国,她是燕国皇帝的外甥女,也算郡主。 如今,郡主要反击了! ………… 韶光阁。 慕鸢的庭院。 秋水苑。 这是她取得名字。 “皇姐,好听吗?” 慕鸢红着脸,满是希冀地望着慕瑾宁,仿若一只小狗见到了自己的主人想要得到主人的认可。 慕瑾宁唇角勾勒出一丝诡谲的笑意: “当然好听。” 说着,从袖口处掏出了一块绣帕,随即,就将绣帕浸泡于冰水中,整个过程幽冷缓慢,优雅矜贵。 随即,就将浸泡过后的绣帕擦了擦慕鸢的手指,慕鸢不禁心头发酸。 似是不明白这是做什么呢? 但是一旁的君淮翎却知道,弹琴者若是不用冰水擦手,弹了许久的话,可能会对手指有磨损。 手指不仅是一个弹琴者的颜面,还是大清女孩的颜面。 这里是大辰,对外貌没有那么重要,可是,慕瑾宁真的很尊重慕鸢啊。 君淮翎倒不这么觉得,慕瑾宁这个人在外人面前表面功夫做的极佳。 以致近乎所有人都以为慕瑾宁是个小兔子般可爱单纯的团宠。 她会在冬日狂奔几百里为陌生人买糕点,会在夏日炎炎中为陌生人把脉,诊断,救人。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个大好人,是个热情似火一般的人物。 可是他们忘了,再热的火也会有熄灭的那一天。 何况,那团烈火本身就是时而燃烧,时而冰冷。 就看那团火的心情了! 君淮翎别的不知道,只知道慕瑾宁此刻心情很好,若非如此,就不会这么关心鸢儿了。 可能是假的。 反观慕鸢,她沉浸在虚无缥缈的幻想中,触及到慕瑾宁冰冷的眸子内这才反应过来。 “皇姐?” 慕瑾宁站起身,姿态慵懒乖戾,言辞幽冷傲慢: “鸢儿没事了就好,手可是女孩子的第二张脸,要好好保护哦。” 她这样说,声音亲昵带着亲近,可是眸内仍旧冰冷刺骨。 慕鸢叹了一口气,想要彻底走进慕瑾宁的内心,还需要很长时间。 这三个月远远不够,慕瑾宁择选朋友的要求很高,考察期就有几年。 一旦那个人有任何污点有任何瑕疵,全都作废! 只能慢慢来,一切都需要徐徐图之。 “我先走了,君辞,你对她好点。” 君淮翎点点头,将慕鸢脸上的表情一览无余。 随后,嗓音清冽:“嗯,会的。” 在慕瑾宁面前,君辞有些懒洋洋的,随后,大方的搂住了慕鸢的后背: “走吧,青鸾公主,累不累?” 慕鸢不知为何,眸内有了些许晶莹: “不累。” 怎能不累?她能活到现在,真的好累,好累。 陡然间,慕鸢想起了什么似的,大声道: “我想去一趟普华寺。” 在定京内,有一座名为普华寺的寺庙,它坐落在一片青山绿水之间,环境清幽,气氛宁静。 这座寺庙历史悠久,传承了数百年,寺内供奉着诸多佛像,香火旺盛。 虽然,很多大辰的人都不信佛庙这种无稽之谈,可是多少贫苦人家慕名而来,倒是给了普华寺代代相承的希望。 君淮翎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本身就是国师,对于气运这一类更是了如指掌。 让他去普华寺,简直是去砸场子,班门弄斧。 不过,君淮翎还是点了点头:“好。” 因为虽然大辰的人不信,可是大清的人信啊! 而且大辰富庶,不少国家的人慕名而来,普华寺也算是人满为患了! 第126章 贴脸开大 普华寺,乃是定京赫赫有名的寺庙之一,坐落于城南的一座山峰之巅。 这座寺庙历史悠久,环境清幽,是人们祈福、修行和寻求心灵慰藉的圣地。 传说中,普华寺的佛祖十分灵验,许多人都曾在此许下心愿,并最终如愿以偿。 而其中最为着名的,则是寺内那棵古老的桃花树。这棵桃花树已有数百年的历史,每年春天都会盛开满树繁花,美不胜收。 人们相信,只要在树下虔诚地许愿,就能得到佛祖的庇佑,实现自己的愿望。 因此,每到桃花盛开的季节,前来普华寺参拜的信徒络绎不绝,香火旺盛。 年轻女子会拿铜板从庙里僧人那里换一些红绳,并将红绳系在荷包上往树上抛散。 若是红绳带着荷包挂在了树上,就说明佛祖听到了女子的祷告,为女子实现愿望。 上一世,慕鸢在九岁时去过一次,她虔诚地跪在蒲团之上,渴望可以活过十二岁。 如今,她真的活过了十二岁。 希望,从今往后,她可以心想事成。 这一夜。 慕鸢睡的不太好,在梦中,她看到了一缕孤魂霸占了慕瑾宁的身体。 那一缕孤魂身穿红色吊带裙,长发及腰披散,肤色冷白如瓷。 只露出一个漂亮精致的侧颜,狭长的丹凤眼勾人魂魄。 眸光慵懒淡漠,周身都透着股又冷又邪的味道。 像是堕落人间的天使,亦正亦邪。 仅仅是一眼,却让慕鸢震撼不已,红色的吊带裙,露出了她白皙粉嫩的肌肤,像个青楼女子般,妩媚勾人。 尤其是她成熟的脸颊,让人根本无法猜测她才十四岁。 等等,穿越女好似已经十八岁了。 竟然装嫩! 慕鸢无法言喻此刻的心情。 当慕鸢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 等慕鸢和君淮翎用过早膳,来到普华寺时,还未到晌午。 也许是大辰的马儿健壮,或是路上平顺,总之往日都要几个时辰的路程,今日就三个时辰走完了。 君淮翎纵身一跃,他今日披着淡紫色的锦袍,显然是没有预备打架。 紫袍上挂着几个香囊,其中一个是慕鸢送给他的,剩下的都是师父给他缝的。 他的脚下踩着一双淡紫色的皂靴,那靴子的颜色如同一朵盛开的紫罗兰,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靴子的质地柔软而坚韧,仿佛是用最上等的丝绸和皮革制成的。 每一步踏下去,都能感受到地面的质感和温度,让人感到无比舒适。 在他的脖颈之间,还悬挂着一个小巧玲珑的吊坠。 这个吊坠由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石和一根细细的银链组成,它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如同夜空中的星星一般璀璨。 吊坠的形状别致,仿佛是一朵盛开的花朵,又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它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给人一种神秘而优雅的感觉。 反观,慕鸢则身穿淡青系软烟罗裙,外罩白色逶迤狐裘披风。 窈窕纤瘦,体态轻盈。 肤如凝脂,唇似点绛。 她的眼睛犹如清澈的湖水。 剪水般的双瞳蕴着万千星辰,倒映着无尽的星空,美丽而神秘。 那双瑞凤眼轻轻挑起,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淡淡的温柔和优雅。 她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只有头顶处挽起一个简单的发髻,用一根白玉簪固定。 这根白玉簪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那是一朵盛开的鸢尾花,栩栩如生,仿佛散发着清香。 她的美丽如同来自九天之外的仙女,不沾染尘世的喧嚣与俗气,绝世无双,令人陶醉。 不得不说,慕鸢虽为炮灰,可是越来越美了。 见郁郁葱葱的树林里,山峰中,正坐落着一座寺庙。 因层峦叠嶂,仿若仙境,加上远处佛音辽远,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些许敬畏之感。 君淮翎缓步上前,吩咐道:“子虚,将马车安置,本座和公主进去。” 子虚微微福身,随后,便去吩咐下人安置马儿了。 寺庙牌匾上的“普华寺”熠熠生辉,普华寺无法掩盖里面的桃花树。 慕鸢不禁有些震撼:“走吧?” 两人大踏步走进普华寺,待他们走进一间佛堂的时候,慕鸢突然被人拉住了裙角,她回眸一看。 只见门槛旁边,正站着一个身穿道服的人。 佛门重地,竟然也有道门的人? 慕鸢想起昨晚做到的梦,慕瑾宁被一道金光照进,就来到了大清,成了刚出生的婴儿。 她说了什么? “我去,华国将我养大,我对华国贴脸开大,成了大清国的公主,嘿嘿嘿。” 在佛门之地,穿道袍…… 这难道就是贴脸开大的意思吗? 道士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身前摆放着一只抽签筒,手中则握着一只拂尘。 他看上去约摸四十岁左右,留着一小撮翘起的胡须,目光炯炯有神,紧紧地盯着慕鸢。 他的衣着虽然破旧,但却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抽签筒和拂尘似乎也蕴含着某种力量,让人不禁对他产生好奇。 道士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而专注的神情,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他的小胡子微微翘起,增添了一份诙谐与自信。 这种独特的形象使得他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人们纷纷围拢过来,好奇地观察着这位道士,试图从他身上发现一些端倪。 道士静静地坐在那里,宛如一座沉稳的山峰,不为外界所干扰。 他的存在让整个场景都充满了神秘的氛围,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冒险。 “姑娘,贫道看你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眼底生青,亦有灾难,要不贫道为你算一卦?” 子妙本身就是大辰的人,多少不信这些虚的。 生气道:“凭空想象,凭空捏造,没钱!” 随后,就拉着慕鸢想要离开。 慕鸢被这么一拉,也只能离开了。 道士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怜悯和无奈。 他低声自语道: “灾星命格,天煞孤星,这孩子的命运真是坎坷啊……不过,还有救的,只要找到方法,或许能改变他的命运。” 说完,道士转身离去,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慕鸢愣了,她的耳力很好,刹那间,她挣脱子妙的手,直接跑回原地: “别走,你要怎么救我?!” 第127章 天煞孤星 只见那道士笑眯眯地开口: “是能帮你,只是姑娘得拿点诚意啊。” 君淮翎在前方正在和主持说着什么,所以,慕鸢从荷包掏出两粒金瓜子,递给道士: “给我算卦,准了的话这是赏你的,不准的话,就找衙门来抓你!” 道士收了金瓜子,从身后摸出两个签筒来,摇了摇交给慕鸢,笑着道: “公主抽两指签,算命道。” 公主?他知道自己是公主?! 道士淡淡的开口: “公主命格的为天煞孤星,百年难遇,亲近者或多或少会受些影响,克父克夫克子的命格,百年难遇!” “请公主抽签!” 慕鸢紧抿着唇瓣,剪水般的双瞳淡淡的盯着抽签的竹筒,摇了摇,两支签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道士拈起签来看,尽管子妙不信命格,可是,慕鸢的灾星命格,未免太过于令人震撼。 惊蛰则是默默地等待着结果,手搭在腰间的佩剑之上,若是道士有半分说谎,直接杀了! “此签,大凶!” 道士无奈地摇摇头,签文: 彼岸双生花,化一佛一魔。 佛为魔挡灾,魔运则予佛。 刹那间,慕鸢不禁大脑一片空白, 福星,灾星。 佛,魔! 不就是在说,自己和慕瑾宁吗?! 道士似是看透了慕鸢的想法,摇了摇头: “有一百年难遇的福星,可以破此劫。” 慕鸢心口扑腾,看向道士,美艳的瑞凤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她可以帮我挡灾吗?” 人心都是自私的,她不想死。 道士笑着开口道: “公主,那位福星已经帮过你了,挡了不止一次,那位福星本该一路顺遂,可如今遇到的麻烦不小。” “公主的命格很是奇特,公主一生会有一个大劫,渡了这个劫,一切都会迎难而解。” “凭公主的本事,是无法渡过此劫的,所以,需要天命之女相助,公主记住,她若是将公主当自己人,劫就会迎难而解,如果她将公主当做蝼蚁,劫就难了!” “凶龙伏天,可帮公主一并渡劫,公主若是遇到龙命之人,那个人就是公主的贵人啊!” “而公主身上的厄运,亦可化解那位龙命之人的戾气。” 凶龙? 慕鸢潋滟般的眸子眨巴着,望着道士,所以,她的命格不仅需要福女挡灾,还需要龙命之人渡劫。 天命之女,是慕瑾宁。 龙命之人,是谁呢?! “公主,走吧,我已经跟主持讲好了价钱。” 是君淮翎! 剑眉挺鼻,薄唇红润,一双狭长的眼睛艳丽如刀锋,正是君淮翎。 道士笑了笑,随后就离开了。 君淮翎有些警惕地开口: “鸢儿,你别和装神弄鬼的人说话,他们都是骗银子的。” 骗银子的吗? 慕鸢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衫,她有些绝望:“嗯。” 如果自己死了,福星之女就能一辈子快快乐乐,龙命之人也能一辈子翱翔于九天。 “鸢儿,走吧,我带你进去。” 主持的静慧师太缓缓福身: “贫尼静慧师太。” 慕鸢也福身:“小女姓慕。” “慕小姐请进。” 巨大的桃花树高耸入云,它的树干如同巨蟒一般粗壮,让人不禁为之惊叹。 慕鸢站在树下,仰望着这棵巍峨的大树,心中涌起一股敬畏之情。 而那粗壮的枝干更是引人注目,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然而,更令人瞩目的是,整棵桃花树几乎看不到树枝,因为它们全都被挂满的红线荷包所覆盖。 这些荷包密密麻麻地悬挂在树枝上,形成了一片红色的海洋。 每一个荷包都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与桃花的芬芳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神秘而浪漫的氛围。 “鸢儿,你看,那是我的荷包!” 君淮翎像个孩子般踮起脚尖,指着最高处的荷包,让慕鸢看。 慕鸢:…… 倒也不必挂那么高! “青鸾公主?” 慕鸢猛地回眸,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啊! 当她看到熟悉的脸时,都懵了。 韶光阁的人,怎么在这里? 姜满,还有林曦媛。 姜满是她的朋友,林曦媛则是被娇养长大的刁蛮小姐,所以,对慕鸢并不是很在乎。 还欺负慕鸢。 慕鸢神情淡漠,冷声开口: “你,怎么在这?” 林曦媛挽着姜满的胳膊,一脸傲娇: “不应该我们问你吗?你怎么在这儿?!” 姜满有些尴尬,她当然知道慕鸢和林曦媛不对付,所以默默地将手上附着的手给拿了下来。 “青鸾公主,说好听点,你是公主,说难听点,你就是个小地方来的贱民,什么档次?!” 林曦媛真的很讨厌慕鸢,不仅是因为她是公主,还因为有人护着她。 四周都静默了,没有人说话。 慕鸢懵了,怎么?以为我想和你说话了吗?! 慕鸢刚想开口,就见君淮翎脸色不好,拳头紧攥,若非对面的只是个姑娘家,否则君淮翎真的就揍她去了。 “你是不是……” 君淮翎刚想开口骂人,一个匕首从林曦媛的脸颊处划过。 精准的扎在了墙壁之上。 红衣如蝶,衣袂翻飞,慕瑾宁坐在离地面距离较低的树枝之上,懒洋洋的轻抚着脸颊,红衣少女手中把玩着红山茶吊坠。 好似在思考究竟需不需要吊坠来帮忙。 “安安!” 君淮翎下意识地唤了一声。 慕瑾宁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和警惕。 她轻盈地从树枝上纵身一跃,如同一朵盛开的红山茶,动作优雅而矫健。 在空中,她的身体呈现出完美的平衡感,仿佛与空气融为一体。 她他的双脚接触地面时,地面微微下陷,但她却稳稳地站定,没有丝毫摇晃。 “林曦媛,你刚刚说谁是小地方来的?再说一次!本公主没有听清楚。” 慕瑾宁懒洋洋的开口,声音幽冷缓慢。 林曦媛:…… 慕鸢:…… 差点忘了这还有一个小地方来的公主,还是阁主!!! “皇姐,你怎么来了?” 慕鸢纳闷的发问,谁料,慕瑾宁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言辞幽冷缓慢,眸光深邃幽冷: “听闻,皇妹来普华寺算命,正巧,本公主也想来算算,本公主的命。” 她懒洋洋的说着,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君淮翎恢复了些许镇静,随后看向林曦媛:“林小姐,失礼了。” 随后,君淮翎拉着慕鸢径直离开了此地。 临走前,他右臂微扬,隔空就点了林曦媛的穴位。 霎时间,林曦媛竟然晕了过去。 留了她的命,已经不错了。 “青鸾公主,你算卦了吗?” 慕瑾宁笑得有些邪气,慕鸢点了点头:“嗯,算了。” 她是灾星,需要福星来挡灾。 可是,福星,愿不愿意? 显然,答案是否定的。 慕瑾宁自诩自私的人,不会做出不利己的事的。 可是慕鸢也想活啊! “这样啊,我也算卦了,我是百年难遇的天选之女,福星呢。” 慕瑾宁慵懒的说着,全然不顾慕鸢惨的脸色。 君淮翎:…… 三人就这样小心翼翼地走进去了里面的佛堂。 佛堂清冷而肃穆,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气息。 墙壁上挂着一幅幅精美的佛像壁画,线条细腻,色彩鲜艳,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个古老的故事。 中央供奉着一尊巨大的金色佛像,庄严慈祥,微笑着俯瞰着世间万物。 佛像前摆放着香案和供品,烛光摇曳,香烟袅袅,给整个佛堂增添了一份神秘的氛围。 地面铺着厚厚的地毯,柔软而温暖,让人感觉舒适自在。 佛堂内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几盆盛开的鲜花点缀其间,散发着淡雅的香气。 冰凉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斑,映照在佛像和墙壁上,使得整个佛堂都沐浴在了神圣的光辉之中。 在这里,时间似乎凝固了,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祥和。 几个僧人穿着庄严的衣裳,他们神情肃穆地站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时刻。 其中最年长的那位法号为“无古”的长老,他身穿一袭金色袈裟,手持一串佛珠,每颗珠子都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他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眼神却透露出一种苍茫之感。 慕鸢捏着裙角,刚想开口,却见无古大师轻轻福身: “施主,您面相极贵,有大凶之兆啊!” 大凶?! 她长得就那样标准吗?! 第128章 光明镀在她的身上,她是唯一的福女 慕鸢有些羞赧地低下头,就见慕瑾宁笑得更加邪气了: “无古大师,那本宫呢?” 她自称本宫,在说自己身份不一般。 无古大师轻轻福身,声音缓慢: “姐儿面相极贵,是有福之女,乃百年难遇的福星命格,只是……” 听到这里,慕鸢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一般。 只是?! 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算命先生,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和恐惧。 难道说,自己的存在会给这难得一见的福星命格带来灾难吗? 慕鸢低垂着脑袋,不敢再看那算命先生一眼。 从这个角度看上去,她的睫毛轻轻颤抖着,仿佛在诉说着内心的痛苦与无助。 那副模样,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情。 刹那间,一只大手轻轻地攥紧了慕鸢的小手,那只大手骨节分明,带着微微的温热,有老茧。 君淮翎安慰慕鸢,轻声道: “我不信命,这都是虚无缥缈的,你也别信。” 怎能不信? 要知道,君淮翎可是国师啊! 他从小就开始学习占卜术,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掌握的技能。 他之所以能够成为国师,那可不仅仅是因为运气好或者有什么特殊关系。 而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和才华,一路打拼上来的。 可以说,他的地位是非常高的。 而这样的地位也意味着他必须具备足够强大的实力才能胜任。 毕竟,国师这个职位可不是随便谁都能当的。 只有真正有本事的人才有可能坐上这个位置。 所以,从这一点来看,君淮翎的能力绝对不容小觑。 而且,他还成功地将一大群竞争对手给赶下了台。 这说明他不仅有实力,还有智谋和手段。 只有这样,才能在如此激烈的竞争环境中立于不败之地。 现在他说,他不信命,这不是闹吗?! 无古大师接着说: “只是,姐儿的福星命格已经为别人挡了一次灾,命格虽然无法调换,可是有人正悄悄的换你的命!” 逆天改命?! 慕瑾宁面上云淡风轻,实则白皙粉嫩的指尖已经悄悄的攥在了一起。 她这个人表面上一副人畜无害,舍己为人的人,实则最为自私自利,她不愿意损害自己的利益。 更不愿意,将原本属于自己的命格调换给其他人! 见慕瑾宁这般反应,君淮翎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显然,慕瑾宁是不知道自己为慕鸢挡灾的事的。 她是福女,火象星座的人。 要是知道自己在无意间为别人挡灾,指不定得闹翻天。 给天捅个窟窿来。 慕瑾宁神色如常,只不过,眸内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寒意: “大师,是谁想换我的命啊?是不是慕曦?” 慕瑾宁内心早已经将慕曦骂了八百遍,穿越者同乡不互帮互助,反而三番两次的污蔑自己,欺负鸢儿。 太过分了! 华国怎么养出这样的人?! 给她脸了?!!! 显然,慕瑾宁并没有想到旁边的小魔星慕鸢。 魔星慕鸢吓得瑟瑟发抖,生怕自己不小心就被慕瑾宁咔嚓了。 她已经被杀了两回了,不想再死,成为冰冷的尸骨了! 无古大师无奈地摇摇头,没有施舍给慕鸢一个眼神,反而耐心地劝慕瑾宁道: “天机不可泄露,今日已经泄露了太多,贫僧告辞了。” 他双手合十,口念一声阿弥陀佛后,便转身离去。 只见他脚步轻盈地走出了佛堂,随后右手轻轻一挥,那件袈裟如同被风吹起一般,微微飘动着。 随着他一同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真是个古怪的老头,走吧鸢儿,我带你去佛堂逛一逛。” 慕瑾宁红衣墨发随风飘扬,精致绝美的面容上,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勾人的意味。 此刻她眉宇间的红山茶印记熠熠生辉,犹如一朵盛开的红山茶般娇艳欲滴。 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妩媚和娇俏。 君淮翎看着眼前的慕瑾宁,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他深知慕瑾宁的性格,若是换做其他时候,以她的性子,怕是要将这天都捅出个窟窿来。 而现在的她,显然心情愉悦,这让君淮翎感到一丝庆幸。 佛堂静地,香烟袅袅,佛像庄严,仿佛与尘世隔绝。 这里没有喧嚣和纷扰,只有宁静和祥和。 阳光透过窗户洒下,照亮了佛像的慈悲面容,也温暖着人们的心灵。 在这里,人们可以放下一切烦恼,感受内心的平静。 慕鸢三人已经换上了佛衣,慕鸢穿着淡雅的青色的佛衣,仿佛一朵清新脱俗的鸢尾花,散发着宁静和优雅的气息; 君淮翎则身着绝色的紫色佛衣,宛如高贵神秘的紫罗兰,他的容颜如诗如画,眼神深邃而迷人,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慕瑾宁穿着张扬的红色佛衣,犹如红山茶一般热情奔放,展现出他独特的个性与魅力。 三人站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美丽的画面,吸引了众多香客的目光。 他们时不时地看向三人,被他们的美貌所吸引。 尤其是已经初长成的君淮翎,紫色的佛衣将他修长的身姿衬托得更加挺拔,气质高雅而华贵。 他的一颦一笑都充满了魅力,让人为之痴迷。 正当三人领了佛珠开始捻着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阵的喧哗,让她们不禁皱起眉头。 这突如其来的噪音打破了原本宁静的氛围,让人感到烦躁不安。 慕鸢愣神的功夫,就见一个打扮高贵的贵夫人缓步走上前。 她身着华丽的锦缎衣裳,上面绣着精美的花纹,头上戴着贵重的珠宝饰品,散发着一种威严和高贵的气息。 前方,正是一个被一群府兵押着跪在地上的女人。 这个女人身上的衣物破烂不堪,头发散乱,脸上满是污垢和血迹,显得极为狼狈。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恐惧,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这是我们李家的家事,本夫人看谁敢插手?!” 那位贵妇人看起来十分高傲,她手中握着一块精致的绣帕,仿佛是她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这块绣帕由上等的蚕丝编织而成,柔软光滑,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它的刺绣工艺精湛,图案精美细致,每一针每一线都展现出了高超的技艺和匠心精神。 从这小小的细节可以看出,这位贵夫人必定来自一个富有的家庭,拥有无尽的财富和优越的生活条件。 “贱人,怀了老爷的贱种,就敢跑,你是真不要脸!” 慕鸢不喜欢看热闹,平静如波的眸子清澈见底,结果,君淮翎和慕瑾宁有滋有味地看起了热闹。 韶光阁的人都喜欢看热闹。 慕鸢不禁有些头大,刚想开口打断的时候,就见那名被押在地上的女人突然崩溃的怒吼: “放开我,我才是李家明媒正娶的夫人,李家宠妾灭妻,祝你们李家断子绝孙!” 说着,夫人绝望的看了外边冬日的阳光一眼,紧接着,张开嘴打算咬舌自尽。 刹那间,慕瑾宁眸内寒光一闪而过,紧接着,一团绸帕已经被塞在了女人的嘴里。 女人:唔唔唔 慕瑾宁莞尔一笑,狭长的丹凤眼挑起: “咬舌自尽可是很痛苦的,要是咬不到位,很可能死不了的!” 佛堂之内。 慕瑾宁一袭红衣耀眼夺目,也许是主角光环的作用,近乎所有人都看向了慕瑾宁。 慕鸢知道这是为何,因为佛堂外,透过纱窗照进了一层阳光,为慕瑾宁镀上了一层金光。 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慕瑾宁狭长的凤眸,轻扬的唇角,看不到她的表情。 在众人眼中,虽然只有一个背影,但却给人一种普度众生般的神圣。 光芒镀在了她的身上,她是唯一的福女! 第129章 给媳妇撑腰 慕鸢只好也站了出来,在女主光环的照耀下,周围所有人都在看向她们。 “在大辰,宠妾灭妻乃重罪,丈夫需杖责一百,全家流放。” 此刻,慕鸢条理清晰地说出了这样的一段话,无论在大清,还是大辰,宠妾灭妻都是不能容忍的。 何况,她这些天苦读大辰的史书都是有用的。 慕瑾宁倒是有些意外,慕鸢怎么会懂大辰的律法。 不过,也不影响慕鸢继续输出: “李丞相宠妾灭妻,御史台要是参上一本,这位小夫人,你应该也知道,李家的下场!” 慕鸢冷着嗓音,不过因为她清秀的脸颊,再加上那股清冷的气质,让不少人为之侧目。 此刻,慕鸢仿若花群中骄傲的君子兰,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她仍旧一袭青色的佛衣,手上捻着红色佛珠,那一身青袍随风猎猎作响,仿若花群中骄傲的君子兰,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而手中的红色佛珠也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声音,与周围的气氛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和谐感。 她的目光坚定而深邃,仿佛能够洞悉一切,在此刻却宛若主宰生死的判官! 她身上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气息,让人不敢轻易接近,但又忍不住被她吸引。 他们心中都暗自猜测这位美丽而神秘的女子究竟是谁。 和大清不同,大辰这个国家对于男女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对待。 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在这里都有追求自己梦想和目标的权利。 因此,当慕鸢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不仅男性们被她吸引,就连女性也纷纷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她们看着慕鸢,心中暗暗赞叹她的自信。 阳光也镀在了她的身上,她和慕瑾宁一同沐浴在阳光下。 慕瑾宁也不甘示弱,悠悠地说: “反正御史台的那帮人整日游手好闲,最喜欢的就是家庭矛盾。” 她的一句话,不禁让贵夫人一阵阵的脊背发凉。 慕鸢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周身萦绕着正气。 反观,慕瑾宁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懒洋洋的一句话,却让所有人汗毛倒立。 明明她唇角带笑,却让所有人脊背发凉。 “真是不巧,本官在朝中多少认识些御史大夫,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他呢?” 君淮翎也开口了,他一袭紫色的佛衣,那佛衣的颜色如深邃的星空一般神秘而高贵。 上面绣满了精致的花纹和图案,显得华丽而庄重。 他的身材高挑修长,佛衣穿在身上更显气质高雅,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他的肌肤白皙如雪,宛如羊脂白玉般细腻温润,透着淡淡的光泽高雅,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君淮翎修长白皙的指尖还在捻着红色的佛珠,他神情专注而宁静,每一次转动都仿佛带着深深的思索和祈祷。 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佛珠的表面,感受着那光滑细腻的触感,似乎能从中汲取到一种无形的力量。 他的眼神清澈而明亮,透露出一种与世无争的平和与慈悲。 他微微低垂着头,额前的发丝轻轻拂过他的额头,更增添了一份神秘而迷人的气息。 在这一刻,他看上去虔诚极了,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和手中的佛珠。 他将自己的心灵完全沉浸在宗教的氛围中,寻求内心的平静和解脱。 他相信通过这种方式,可以获得智慧和力量,让自己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 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高大挺拔,一袭白衣随风飘动,给他增添了几分飘逸出尘的气质。 他的存在让人感到安心和宁静,仿佛他就是那个能够拯救世人于苦难之中的救世主。 他本就是国师,一句话,就可以让李丞相倾家荡产。 可是,他偏不。 李丞相的对手秦丞相:秦岚,若是将这个消息告知给秦岚。 还可以卖秦岚一个人情。 君淮翎想的比两人要长远,当然,慕瑾宁也想到了这一层,可是她不在乎。 对于人情往来的事,她天生就会,只是从来不愿意触碰。 这就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深渊,一旦走进,必然会被吞噬的骨头都不剩下! 那个贵妇人冷冷地瞥了慕鸢三人一眼,刚想要开口的时候。 就听到一阵脚步声,贵妇人回眸一看,是李丞相! 李丞相身着一身官服,神情严肃地走在路上。 他身后跟着一个大约十四岁的小女孩,名叫李雏。 她身上穿着华丽的衣服,头上戴着金银首饰,打扮得珠光宝气,与她稚嫩的面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是我们李府的家事,三位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李丞相冷眼扫了一眼君淮翎,以及旁边的两个女孩。 一见到李丞相,那贵妇人瞬间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眼泪汪汪地扑到他怀中,娇声哭喊道: “三郎啊,她们三个欺负我……呜呜呜……” 她一边哭诉,一边用手揉着眼角,看起来楚楚可怜极了。 与此同时,慕瑾宁手中的佛珠霎时间就飞出了慕瑾宁的手腕,带了些许内力以极快的速度向贵妇人的脖子飞去。 “哗啦!” 一阵破空之声,贵妇人愣住了,下一秒,佛珠便在贵妇人的脖间狠狠地划了一口。 血流如注! 所有人都没有看清。 佛珠串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就稳稳的落在了慕瑾宁的手中。 慕瑾宁眉梢轻扬,狭长的丹凤眼冷冷地盯着贵妇人: “知三当三,真不要脸!” 随后,君淮翎缓步上前,嗓音清冽: “李丞相,许久未见。” 听到熟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李丞相习惯性的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最中央的君淮翎。 君淮翎这副打扮,宛若太子般高风亮节,哪里有平日里权倾朝野时嚣张的模样?! 李丞相胆战心惊,已经顾不上小妾了,一股深黄色的液体从他的身下淌下。 真丢人! 慕鸢愣了,在大清那么多年,懂礼数的她慌忙君淮翎的佛衣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天呐,人怎么能捅这么大的篓子?! 慕瑾宁就不同了,虽然她也懂礼数,可是不需要对这些畜牲讲礼,侮辱正妻,真不要脸! 于是,少女玩味地调笑着: “李丞相,你最近火气很旺啊!” 慕鸢:…… 君淮翎:…… 众人:…… 慕鸢:出去别说你是我皇姐! 君淮翎:出去别说你是我师妹! 丢不起这个人!!! 的确,君淮翎邪气地笑着: “李丞相,现在就带着你的人滚,此事本官会一五一十地告知御史大夫,太子殿下,甚至陛下,本官不喜欢多管闲事,就不处理你们的家务事了!” 说着,嗓音一如既往的冰冷,宛若严寒之地的雪花。 这个嗓音,李丞相吓得冷汗连连,瑟瑟发抖,他似是想到了。 朝堂之上,一言九鼎,将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君淮翎了。 他身着一袭精致的官袍,上面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仙鹤,那只仙鹤仿佛随时都会展翅高飞。 然而,与它美丽外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仙鹤身上散发出一股冰冷刺骨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正在此时,外面又传来了喧喧嚷嚷的声响: “太子殿下到!” 太子?! 司玹卿?!他来干嘛?! 很快,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众人纷纷转头望去。 只见一袭淡墨色和金色相间的蟒袍缓缓映入眼帘。 蟒袍上的金色丝线在阳光下闪耀着微弱的光芒,仿佛给人一种神秘而高贵的感觉。 头戴紫金冠的太子优雅地缓步走进了佛堂,他的步伐稳健而从容,每一步都带着自信与威严。 他长得极为白净,那是淡淡的暖白皮,给人一股淡淡的温和。 太子的温和和国师的狠厉形成对比, 有一股刚柔并济之美! 司玹卿眉宇间带着淡淡的无奈,给媳妇撑腰了! 第130章 你是凤命,是福星我是什么?灾星? 众人黑压压地跪倒了一大片,仿佛一片黑色的海洋。 他们的膝盖重重地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每个人都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一眼,仿佛害怕面对什么可怕的事情。 整个场面异常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呼吸声和吞咽口水的声音。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恐惧的气氛,让人感到窒息。 “平身。” 太子司玹卿嗓音温柔,眉宇间却带着邪气: “李丞相纵容妾室欺辱正妻,必须严厉惩处。” 他仅仅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话,却将李丞相逼上了绝路。 众人起身才发现,慕鸢,慕瑾宁只是双手抱拳,君淮翎更是直挺挺的站在原地上,没有任何行礼的意思。 众人不禁暗暗吸了一口凉气,知道国师大人厉害,没有想到这么厉害?! 在太子面前都不用行礼,可见地位是多么高啊! 司玹卿径直走向慕瑾宁: “孤寻来了几位德高望重的大师,现在正在厢房等着,走吧。” 在众人面前,司玹卿纡尊降贵地牵起慕瑾宁的手,两人旁若无人的向最里面的厢房走去。 慕瑾宁有些紧张,毕竟传到了皇宫朝堂里,她这个定国将军的威风就毁了! 慕鸢懵了,但还是跟在了慕瑾宁的身后,君淮翎则慵懒地跟在慕鸢的身后。 就这样组成了奇怪的组合。 慕瑾宁和司玹卿的肌肤偏暖白色,都给人淡淡的亲近感,宛若美艳的山茶花; 而慕鸢和君淮翎的肌肤都是冷白色,给人微微的疏离感,宛若孤傲的君子兰。 霎那间,不知李丞相受了什么刺激,直接带着自己的庶女,跑到了司玹卿面前跪下磕头: “回太子殿下,臣的二女儿在十四年前二月十四日诞生,是在破晓,旭日东起,晴空万里,七彩的朝霞像展翅腾飞的凤凰!” “臣请无古大师算命,算出二女命格极贵,是百年难遇的福星,是凤命之女,臣恳请殿下看在二女的份上,饶了我相府吧!” 慕瑾宁:…… 慕鸢:…… 君淮翎:…… 司玹卿:…… 这一句,不仅是慕鸢,就连慕瑾宁都懵了: 你是百年难遇的福星,是凤命,那我呢? 我是啥? 我是百年难遇的灾星,是野鸡命吗? 无古懵了,他的确在十四年前为李丞相府的二小姐算命。 他当时是说百鸟朝凤,是说凤命,说福星。 可那说的也不是李二小姐,说的是另外一个女孩啊! 李二小姐顶多算是幸运,和慕瑾宁一起降生,不代表她是福星啊! 现在众人以为,太子司玹卿会看在李二小姐天生凤命又是福星的份上,饶了相府,顺便娶了李二小姐。 就连李夫人此刻也害怕得痛哭流涕,她被人反剪着手臂,整个人显得极为狼狈不堪。 下一秒,司玹卿突然抬起头来,目光炯炯地看着眼前的人。 眉目间透露出温和的气息,但他的嗓音也很温柔,但却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冻结: “天生凤命?凤凰应该配真龙啊,可是大辰只有一条真龙,那就是孤的父皇!” 他的声音中带着温和,带着对父亲的忠诚,带着正人君子应该有的礼仪: “孤又怎能霸占着凤命之女呢?” 从始至终,他的神情都很温和,没有丝毫恶劣,可是却寒气逼人。 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炸响在空气中,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们惊恐地看着司玹卿,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皇太子司玹卿一向温儒尔雅,谦逊有礼,真是语出惊人啊! 皇太子说的也对啊,凤配龙,李丞相说这些岂不是当众议论储君人选吗? 虽然司玹卿成为储君已经板上钉钉的事了,可是还有虎视眈眈的九个质子啊! 九个质子都有继承大统的可能! 将家事上升到国事,真的只要一句话! 这就是男主啊! 慕鸢惊愕了一瞬,风平浪静的眸内再次掀起轩然大波。 司玹卿知道真正的凤命之女是慕瑾宁。 可是并没有像话本子里的男主一样,当众揭穿李丞相的谎言,得罪李丞相。 反而用这种方式,既能不得罪李丞相。 又能保全慕瑾宁身为女子的名节。 真是厉害啊! 君淮翎见慕鸢的视线全被司玹卿吸引了,冷不丁的瞪了司玹卿一眼, 抢我妹妹就罢了,还抢我的鸢儿! “太子殿下说的是。” 君淮翎淡淡道,随后缓声开口: “本官也想看看那几位德高望重的大师,走吧。” ………… 在那座古老而庄严的佛堂一侧,有一间幽静的厢房静静地矗立着。 踏入厢房门扉,一股淡淡的檀香气息扑面而来,仿佛能够穿透心灵深处,让人瞬间感到宁静与安详。 只见厢房内,一张陈旧的木桌上摆放着一尊小巧玲珑的佛像,佛像前的香炉里正升腾起缕缕青烟,那便是袅袅的檀香。 这檀香的烟雾轻柔地缭绕在空中,如同一层薄纱般轻盈舞动,时而盘旋上升,时而缓缓飘散。 随着檀香的弥漫,整个厢房都被笼罩在了一层神秘而祥和的氛围之中。 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幅精美的佛教画卷,色彩鲜艳却又不失庄重; 地上铺着厚厚的蒲团,供人们在此虔诚祈祷、静心冥想。 冰冷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 更为这佛堂的厢房增添了几分静谧和神圣之感。 “贫僧法号:空念,这位是贫僧的师弟空言。” 空念大师和空言大师纷纷向四人福身。 慕鸢有些烦躁,刚刚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现在才缓缓清醒下来。 无情法师,就是女主慕瑾宁的另一个马甲! 不过不是和尚,而是道士。 难怪刚刚在外面会遇到一个道士,感情这是要和慕瑾宁聊天啊! 慕瑾宁在外征战几年后,十二岁就以道号:无情 的身份拜入了武仙山门下,成为了门下弟子。 仅仅在三个月之内,就成了武仙山下的出名人物。 属于在家道士,不过威望极高,日日利用超高的医术拯救众生。 然则看似多情实则无情! 想要真正亲近她真的很难,她外表看上去和所有人都能相处,实则,最是冷漠。 第131章 无情道士 禅院内。 只见那空念大师正端坐在蒲团之上,他面容慈祥而庄重,双眸微微闭着,双手合十置于胸前。 随着他口中轻轻吟诵出的经文,一种庄严肃穆的氛围渐渐弥漫开来。 围坐在四周的众人皆屏息凝神,专注地聆听着空念大师所讲述的佛经。 空念大师的声音不急不缓,犹如潺潺流水,润泽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他用深入浅出的方式讲解着佛经中的道理,将那些深奥晦涩的佛理讲述的头头是道: “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听懂并有所感悟。 唯有慕瑾宁眉眼带笑,仿佛已经沉浸于佛经中的道理, 只是,唇角的微笑还是出卖了她。 空念大师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后才开口: “贫僧观察这位姑娘的面相乃极贵之人,不知姑娘可否愿意入佛门,听佛法?” 慕鸢那如琉璃般晶莹剔透、闪耀着迷人光芒的眸子,就那样静静地凝视着空念大师,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一般。 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眼神深邃而又专注,似乎想要透过对方的外表看到其内心深处隐藏的秘密。 过了许久,久到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变得沉重起来,慕鸢终于缓缓地将目光移开,转而投向一旁的慕瑾宁。 只见慕瑾宁微微挑起她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 这笑容看似温和,但却隐隐透露出一种淡淡的嘲讽。 她轻轻摇了摇头: “不必了,本宫已经拜入道教,无法再拜入佛教。” 空念大师猛地一噎,面前的少女明明才十四岁啊,难道只是说笑? 紧接着,他讪讪地笑着问: “那姑娘的法号是?” 慕瑾宁莞尔一笑:“法号:无情!” 无情,没有任何情感,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是冷漠冰冷的。 慕鸢紧抿着唇,她也察觉到了空念的愣神,空念大师愣了。 无情大师的法名不仅在道教名声远扬,在佛教仍旧辉煌。 不仅杀人不眨眼,而且心怀慈悲,每日都在救贫苦人家。 就这么复杂的人。 司玹卿温儒尔雅地道: “大师,贫道和无情乃是同年入门的,所以法号取自:无字辈。” “贫道法号:无德。” 慕鸢已经失去了活着的期望,不愧是魔鬼夫妻啊! 一个无情,一个缺德! 她有些好奇,她重生前看了这个世界的书,不过没有看太多。 好像,君淮翎也是有法号的! 是什么呢? 无德大师倒是温儒尔雅地名声远扬,所以,空念倒是没有丝毫忌惮。 但空念忘了,这是太子啊! 司玹卿的一身太子服装和周围的三人格格不入,却又极为吻合。 光阴如箭矢,日出日落,一如往昔。 然后花开花灭,岁月轮替,月亮尚有阴晴圆缺,何况人事?! 譬如当年的慕瑾宁,也譬如当年的君淮翎。 师父走了,在那场大火中离开, 仿若映射了一切的结局。 原来这就是劫,原来这就是缘。 无古和尚说,福星已经为灾星挡了一劫,是否印证了那位师父的离开,就是一场浩劫呢? 倘若灾星刚出生就死了,师父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倘若现在杀了灾星,师父是不是就可以活下来呢?! 那不是福星一个人的师父,还是龙命少年的师父。 劫,缘。 不过如此罢了! 她们三人的缘分怎么都无法剪断,这是慕鸢,欠他们的! 慕瑾宁此刻耐心已经告罄,随后,径直离开了厢房。 而司玹卿则跟在慕瑾宁身后,一同离开了此地。 慕鸢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对面的君淮翎身上。 只见他正静静地坐在那里,微微低垂着头,专注地把玩着手中的那串佛珠。 那串佛珠共有五颗小巧玲珑的珠子,每一颗都圆润光滑,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它们在君淮翎修长而又白皙的指尖灵活地转动着,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 时而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时而又如行云流水般顺畅地滑动着,令人眼花缭乱。 随着君淮翎手指的动作,那几颗佛珠宛如跳跃的精灵,在他的指间翩翩起舞。 此刻,光辉映照出佛珠与手指交织而成的美丽光影,更增添了几分神秘和迷人的气息。 慕鸢不知不觉间,竟看呆了。 “走吧,青鸾公主,和本官在藏经楼里待会儿。” 那座宏伟壮观的藏经楼静静地矗立在寺院深处,宛如一座神秘而庄严的知识宝库。 走进藏经楼,一股古朴而宁静的气息扑面而来。 楼内光线略显昏暗,但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一排排高大的书架,上面积压着无数珍贵的佛经。 这些佛经有的已经泛黄,页面边缘微微卷曲,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有的则依然崭新,散发着淡淡的墨香,等待着有缘人来翻阅。 在这里,时间似乎变得很慢,外界的喧嚣与纷扰被彻底隔绝在外。 人们可以静下心来,沉浸于这浩如烟海的佛法世界之中,让疲惫的心灵得到滋养,休养生息。 慕鸢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而君淮翎则坐在他的对面。 两人手中各拿一本书,慕鸢手中拿着大辰的史书,不仅有历史,还有如今的律法; 君淮翎手中则拿着一本医书孤本。 那本医书孤本是君淮翎自己在大辰的古墓中挖出来的,司玹卿也不知道。 已经派了学子将孤本里面的内容誊写了一遍,将那份誊写的给了司玹卿。 司玹卿:…… 司玹卿并不在乎,拿着誊写的就看了起来。 ………… 寺庙外。 漫天飞雪,在冰冷的阳光下飞舞着。 流雪转银,宝篆烟消鸾凤,画屏云琐潇湘。 幕寒微透薄罗裳,无限思量。 指尖愿化作漫天飘零飞雪般,又似蝴蝶和青鸾鸟,自由孤傲,远离尘嚣,那才是真正的孤傲。 无情…无情… 世人皆说,有情能饮水饱,可是她偏不! 她说过,都是第一次当人,凭什么要委屈自己,成全别人?! 第132章 奚若的报复 寒冷的风如凌厉的鞭子一般无情地抽打着大地,发出尖锐刺耳的呼啸声。 天空中纷纷扬扬地下起了鹅毛大雪,仿佛无数白色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 雪花如同柳絮般轻盈地飘落下来,给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洁白的盛装。 大地上很快就积起了厚厚的雪层,一脚踩下去,便能听到“咯吱咯吱”的声响。 远处的山峦也被这漫天飞雪所笼罩,变得模糊不清,宛如一幅神秘而朦胧的水墨画。 水墨画中,有两位谪仙般的少年。 慕瑾宁和司玹卿。 山里的居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因此,寺庙外就有小贩做买卖。 刚好,就有慕瑾宁最喜欢的糖炒板栗! 慕瑾宁披着白色逶迤披风,外罩大红色狐裘大氅,红白相衬,煞是好看。 而司玹卿只是披着薄薄的淡墨色披风,并没有穿其他花里胡哨的。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小贩面前,慕瑾宁直接从荷包中掏出了一锭金子: “要二两银子差不多的糖炒板栗,不用找了!” 慕瑾宁热情地说着,不知为何,她今天就是好开心。 小贩咬了一口金子,笑得合不拢嘴: “是,贵人。” 二两银子的糖炒板栗,就像现在的二十块的糖炒板栗一般。 很快,小贩就将包好的板栗递给慕瑾宁,慕瑾宁笑起来露出乖巧的笑容,这个笑容不禁让小贩怔愣了一瞬。 多么可爱而美丽的女子啊,竟然能一口气吃二两银子的糖炒板栗。 真是…… 希望她明天还活着! ………… 另一边。 奚府。 奚若清醒后哭了一天,因为脸颊是女孩子最重要的地方,慕瑾宁太狠了,竟然伤了女孩子的脸! 哭晕而清醒后,她想了一个计策! 听沈盈说,慕瑾宁特别贪吃。 不如,将药下在了食物里,让慕瑾宁毫无防备的吃下去。 下什么药呢? 对了,春药! 大辰并不是十分干净的,就比如现在,不过十几岁的小姑娘竟然能想到污了别人清白的想法! 奚府的春药是祖传的,若是不及时行鱼水之欢,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贴身丫鬟瑟瑟发抖,她知道,事情一旦败露,整个奚府都得陪葬! 因为慕瑾宁,可是阁主啊! “阿月,你派母亲给我的暗卫将春药下在慕瑾宁的吃食中,再引一帮乞丐去普华寺的慕瑾宁的厢房内,玷污了她!” “本小姐要让她千人枕,万人骑!” 千人枕,万人骑?! 多么恶毒啊! 然而,命运却无情地将阿月推向了深渊。 那至关重要的卖身契竟然落在了奚若的手中,这就意味着阿月一家人的生死存亡完全被奚若所掌控! 每一个念头闪过阿月的脑海,都如重锤一般敲打着她脆弱的心弦。 阿月深知,自己和家人如今已深陷绝境。那薄薄的一张纸,仿佛变成了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横亘在他们生存与毁灭之间。 阿月的双眼渐渐泛红,眼眶里盈满了绝望与恐惧交织而成的泪水。 她紧紧咬着嘴唇,试图不让泪水滑落,但心中的痛苦却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几乎要将她淹没: “是,大小姐!” ………… “修寒哥哥,这个多好吃啊,你多吃一点。” 慕瑾宁是个极为护食的人,一般人她可不给吃,哪怕对面是太子。 她也只是将最小的一个板栗递给司玹卿,面上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 司玹卿无奈地笑笑:“不必了,你吃吧。” 司玹卿估计也没有想到,有人敢害准太子妃。 于是,这一下午。 慕瑾宁吃了二两银子的糖炒板栗,十几两银子的长寿面,三两银子的紫苏饮。 紫苏饮就像现代的芋圆葡萄一般的饮料。 吃了一个下午,她只有在吃到好吃的的时候感受到幸福。 于是,司玹卿也就没有劝,因为他知道,谁不让她吃东西,她和谁急! 反正慕瑾宁暴饮暴食不是一天两天了,身体很好,够她霍霍。 ………… 月明星稀,浩渺无垠的夜空宛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地铺展在天地之间。 月华影转,窗外的银霜已经冻成了冰雕。 那轮明月高高悬挂,散发着皎洁而柔和的光芒,如同银盘一般洒落在大地上。 周围的星星则像是镶嵌在这块黑绸之上的璀璨宝石,忽明忽暗地闪烁着,与明月相互辉映。 远处的山峦在月色下显得影影绰绰,像是沉睡中的巨兽。 此时此刻,整个世界都沉浸在这宁静而神秘的氛围之中。 让人不禁陶醉其中,思绪也随之飘向远方。 慕鸢已经沉醉在书里,而君淮翎还在钻研着医术。 “鸢儿,君辞,我回来了!” 慕瑾宁刚踏进厢房内,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将此地袭卷了起来。 她已经脱下了大氅和披风,司玹卿更是已经脱下了披风,两人穿着白天里的佛衣,可是一切又好似变了。 “姑娘,这是您的福寿汤。” 小沙弥将福寿汤放在了桌上,而福寿汤,就是促进消化的。 慕瑾宁吃了那么多,肚子不太舒服,每次都用福寿汤促进食物消化。 而现在肚子肿胀不已,却没有去净房的想法。 这是为何? 如果奚若知道了一定会懵逼,喝了毒药再喝福寿汤,想死直说! 此刻,慕瑾宁脸颊红扑扑的,有点像是刚和司玹卿做了什么的模样,君淮翎一阵恶寒,宁姐这也太开放了! 不过他看破不说破,宁姐和寒哥的事,自己一定鼎力支持! 而慕鸢见慕瑾宁有些晕乎乎的,有些担心,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皓洁的玉手就被君淮翎的爪子按住: “殿下和公主殿下先去就寝吧,臣待会儿就带着青鸾公主就寝。” 慕鸢懵了,见君淮翎这副反应,大概也猜到了什么。 两人都没有说话,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模样。 慕瑾宁有些难受,肚子疼。 非常疼,是因为昨天夜晚睡觉不盖被子着凉了吗? “初瑶,扶我去净房。” 随后,她声音小了些许: “给我拿月事带。” 估计是来葵水了,也许是习武的原因,她十二岁就来了葵水。 这在大辰很正常,早的十一岁就来了。 虽然声音很小,可是司玹卿还是猜到了来了葵水。 慕瑾宁想了一会儿,就将福寿汤一口闷了,随后才跟着初瑶离开了此地。 而君淮翎并没有听到慕瑾宁的话语,因为声音实在太小了,慕瑾宁的声音只有两人能听到,就连司玹卿也只是猜的。 ………… 净房。 慕瑾宁拿到月事带后,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真的来了葵水。 她就说,自己怎么会心情那么好?!这是来葵水的前兆啊! 自己去年的这个时候来葵水后,就因为吃太多吐了。 她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好像就是因为吃了二两银子的糖炒板栗,她消化不了,只好吐了出来。 她以为只是因为葵水,身子不好。 结果,现在……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当时她吐的那么惨,她不想让历史重演啊! 此刻,她只感到小腹处一阵阵地肿胀,她的脑袋越来越晕,她只感到浑身一股燥热。 “初瑶,送我回北阁。” 慕瑾宁安置在北阁,而慕鸢安置在南阁。 初瑶点了点头,但见慕瑾宁气色不好,突然想起去年,自家公主一口气灭了二两银子的糖炒板栗,在葵水的时候,也是这样难受。 于是,就没有困惑,直接打横抱起慕瑾宁直奔北阁。 慕瑾宁小腹处的肿胀感越来越大,甚至比去年的时候还要难受。 也罢,她吃了那么多东西,难受就难受吧。 ………… 北阁。 “安安,还好吧?” 司玹卿安慰道,看到她这么痛苦,他就有些后悔没有制止她乱吃,可是现在也晚了! 慕瑾宁点了点头,躺在了榻上,享受着被窝的温暖,那是司玹卿帮她热的。 周围都有火盆,慕瑾宁也就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一切好似都静止了。 “太子殿下,昨日公主殿下熬夜看话本子,导致着凉了,身子这才不好。” 初瑶低着头,告发着慕瑾宁干的“好事”! 司玹卿坐在太师椅上,神色冷冽: “昨日为何不劝劝公主?!” 初瑶不敢说话,怪她吗? 你是第一天认识公主吗?公主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谁劝的动啊?! 司玹卿则在旁边守着,希望慕瑾宁睡一觉后就好,可是…… 如今的她,恐怕没有那么好运。 一,着凉。 二,熬夜。 三,暴饮暴食,难消化的。 四,癸水。 五,发烧! buff叠满! 其中就葵水和暴饮暴食就可以让慕瑾宁生不如死,更别提其他的了。 第133章 buff叠满! 因为有去年发生的事。 所有人都没有往慕瑾宁可能中毒了这件事去想。 反而给慕瑾宁带了一些促进消化的补品。 酉时。 慕瑾宁清醒了过来,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的燥热让她无法忍受。 她已经睡了两个半时辰了。 她有严重的睡眠障碍,白天压根睡不着。 后知后觉间,慕瑾宁才发现,自己这次好像不同以往。 慕瑾宁神色骤变,心中暗叫不好。只见她迅速地伸出左手。 三根手指轻轻地搭在了手腕处,屏气凝神,仔细地为自己诊起脉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眉头越皱越深,脸色也愈发苍白起来。 终于,她松开了手,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和难以置信: “果然……” 她喃喃自语道。 原来,经过一番诊断,她发现自己的脉络竟然不通畅,而且体内还中了一种罕见而恶毒的毒素! 这种毒素正顺着血液缓缓流动,侵蚀着她的身体机能,如果不能及时解毒,后果将不堪设想。 所以, 得重新排一下序: 一,着凉。 二,暴饮暴食,不易消化 三,熬夜。 四,葵水。 五,发烧。 六,中毒,耽误了最佳解毒时间。 七,吃了福寿汤,促进毒液在身体的循环。 buff叠满! 这会儿,估计毒素已经已经顺着血液,扩展到了全身! 如果是一般人肯定已经给自己挖好了坟,买好了棺材。 可是慕瑾宁不是一般人,她坚信自己是天命之女,是福星,是凤命之女。 福女总会逢凶化吉,凤女是死不了的! 于是…… 秉承着这一个观念,慕瑾宁开口道: “修寒哥哥,我还活着,我被人下毒,吃了那么多,来了葵水,着凉了,昨天还熬夜了,现在还发烧了,我还没有死诶,我还活着……” 司玹卿:…… 想死直说!!! 司玹卿并没有表现任何不耐烦,听到“葵水”后,也没有任何尴尬和不耐烦。 因为,大辰的男女在十二岁就开始接触男女之事,先生会专门为孩子讲女孩的葵水,还着重说了: 来葵水不需要羞耻! 所以,司玹卿反而温柔的揉了揉慕瑾宁的肚子,心疼的说: “既然来了葵水,为何还喝了冰的紫苏饮?什么时候来葵水都不知道吗?” “今日我就发现你和以往不一样,担心你生病。” 他慢慢地说,但是眉宇间染上了些许担心,却默默地做了一个手势。 暗卫裴刀立刻会意,悄悄的离开了北阁,去找医术工具。 司玹卿笑容更艳,如三月的桃花绽放般诱惑着: “安安,你既然已经中了毒,就得乖乖的喝解药。” 慕瑾宁一向害怕苦药,自诩天命之女,不愿吃苦药。 司玹卿一向温和的脸庞骤然绽放出明艳的笑意,这让慕瑾宁竟被惊艳到了。 跟随着司玹卿的暗卫吓得不轻,他上一次露出这种迷人的笑容时,就是笑着处死跟随了他三年的暗卫。 那个暗卫是仇人派来的奸细,就是为了获取情报。 可惜,用了三年才留在了他的身边。 而司玹卿和慕瑾宁都是冷漠到了骨子里的人,杀人不眨眼,但是唇角带笑。 他对人极其不信任,这才发现那个暗卫,最后当着所有暗卫的面: 将他的双腿砍断,并逼迫那人吃下去,最后生生剖了内脏。 这一幕震惊了所有人! 一向温和的太子,竟然如此腹黑。 这个笑容极为危险。 暗卫们接到司玹卿的暗号,前往调查。 不一会儿。 只见裴刀一脸严肃地走了过来,他那只粗糙且宽大的手掌之中紧紧握着五六根大小不一、粗细各异的针。 这些针有的细如牛毛,闪烁着寒光; 有的则粗若麦芒,看上去颇具分量。 每一根针都散发着一种神秘而令人畏惧的气息,仿佛它们并非普通的针线,而是能够决定生死的利器一般。 慕瑾宁这才恍然大悟,她竟然忘了, 倘若错过了最佳解毒时间,就只能用针逼毒了! 明明可以吃药的。 不过好像已经晚了。 慕瑾宁也精通医术,可是就是没学扎针。 因为太害怕了。 更因为懒。 她会看脉象,会按照病症治理相应的草药,还会调制新药。 就是不学扎针。 现在,慕瑾宁一脸惶恐: “修寒哥哥,你可不可以麻痹我的穴位,我不想被疼死。” 如果是匕首,她能忍,如果是刀剑,她也能忍,如果是鞭子,她更能忍。 可是就是不能是针啊! 又细又长,吓死人了! 她明明知道,粗针扎的是穴位,不疼的,可是,她害怕啊! “安安,你看这个。” 司玹卿唇角轻扬,不知道从哪整来了一支糖葫芦,吸引慕瑾宁的视线: “哇,糖葫芦~” 慕瑾宁的确被转移了视线。 就在下一瞬间,那根粗壮的针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就这样毫不留情地、硬生生地刺进了慕瑾宁身上的穴位之中。 这突如其来的触觉让慕瑾宁瞬间发出了一阵凄厉至极的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叫声响彻云霄,仿佛要冲破苍穹一般。 ………… 北阁外。 一个妙龄女子脸上戴着面纱,冷冷地听着阁内那惨绝人寰的嗓音,唇角勾勒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就算你是公主又如何? 她叫来了一帮会折磨人的乞丐,还是八个,够你好好享受了。 瑾宁公主,好好享受我为你准备的夜晚吧? 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几周,大辰的医术完全可以保住她的命,可是脸却不行了。 奚若越想越气: “阿月,将大清瑾宁公主的与八个乞丐私通的事,传遍整个定京!” 阿月只好点头应是。 事实上,她口中那八个太监还没有踏进北阁的门,就被司玹卿的人打晕带走。 司玹卿忙着哄媳妇,只好由国师君淮翎来处理这件事了! ………… “安安,不疼,我麻痹了你的穴位,你听话点,就能将毒逼出来了,我刚刚摸了你的脉象,不是剧毒,现在还没有扩散。” “春蚕醉,彻底毒发需要四个时辰,你的身子还不错,已经撑过了两个时辰。” “刚刚裴刀已经查到了春蚕醉下在了长寿面中,糖炒板栗没有问题,反而为春蚕醉的毒发拖延了时间。” “因为糖炒板栗不好消化,春蚕醉也就没有立刻被消化,反而福寿汤的催化也没用。” “你的身体很好,已经将外来的毒全杀了,不过还有余毒,逼出来就没事了。” 司玹卿轻声叹气:“你怎么还是长不大?” 慕瑾宁明白。 她的身体的确很好,免疫系统真的很好,将外来的病毒嘎嘎乱杀,这才会发烧。 发烧代表免疫系统要画圆开大了,除了自己见到啥杀啥,不分敌我。 这才导致了发烧。 超过四十度的发烧带来的伤害是不可逆的,如今,慕瑾宁只感觉自己好像已经三十九度五了。 快没了。 “安安,余毒已清,你休息会儿就没事了。” 不知何时地面上竟多出了一个锈迹斑斑、散发着阵阵异味的痰盂。 这个痰盂孤零零地摆放在那里,仿佛承载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当目光移向痰盂内部时,可以看到其中盛有一些黑红色的浓稠血液。 这些血液犹如凝固的墨汁一般,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和压抑。 而就在这令人毛骨悚然的血液之中,竟然还蠕动着一只通体翠绿、形如毛毛虫般的蛊虫! 它那娇小的身躯在血液里缓缓爬行着,身上的绒毛随着动作微微颤抖,似乎正在贪婪地吮吸着血液中的养分。 蛊虫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宛如黑暗中的两点萤火,透露出一股邪恶与神秘的气息。 整个场景充满了阴森恐怖之感,仿佛置身于一个被诅咒的世界当中。 慕瑾宁轻声叹息。 糖炒板栗里面是另一种毒,和长寿面里面的春药相克。 再因为糖炒板栗不易消化,这才解毒。 第134章 那帮孩子有的死了,剩下的全疯了! 君淮翎的厢房内。 四周黑压压的围了一群暗卫。 只见那君淮翎正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把精美的太师椅之上,其身姿挺拔而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慵懒闲适之感。 他身上披着一件淡紫色的佛衣,这佛衣材质上乘、色泽温润。 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出淡淡的光芒,仿佛有着神秘的力量蕴含其中。 君淮翎的手中握着一串金刚菩提佛珠,那佛珠圆润光滑,每一颗珠子都大小均匀、纹理清晰。 仔细看去,还能发现佛珠上面竟然刻着浅浅的龙纹,这些龙纹线条流畅、栩栩如生,仿若随时都会从佛珠上腾飞而起一般。 此时的君淮翎就这般懒洋洋地盯着面前的奚若,他的眼神看似随意,但却又仿佛能够洞悉一切。 被他这样盯着,奚若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仿佛自己所有的心思都已被对方看穿。 阿月,奚若,长寿面的掌柜陈记。 以及,奚若的父亲——平西将军。 也就是个五品的将军。 在大辰,将军一抓一大把。 为了平衡朝中的势利,司烈推崇武举人,导致无数平民百姓为了踏入定京城,拼了命的去学武。 死了一个五品将军,不会引来多少人的重视。 朝中的御史也不会在意。 何况,他得罪了的,是国师和定国将军和太子。 “奚若小姐,你明明知晓瑾宁公主不是你可以碰的人,为何还是要入虎穴呢?” 君淮翎状似不经意地笑着,手中的佛珠却被碰撞的发出清脆的声响。 很明显,他已经没有耐心了! “既然奚小姐如此喜欢男人,那就自己感受吧?” 就在那一瞬间之后,只见君淮翎微微弯下身去,动作优雅而轻盈地从桌子下方取出了一个精致的香炉。 这个香炉造型别致,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和图案,仿佛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随着他将香炉放置于桌上,一股淡淡的香气开始弥漫开来。 焚香袅袅。 这股香气并非寻常之香,而是带着些许特殊的气息,似有若无地萦绕在空气中。 紧接着,人群中,八个乞丐被带了过来。 “国师大人,就是奚小姐指使我们毁了将军的清白啊,我们也是被逼得。” 那八个乞丐畏畏缩缩,吓得不轻。 乞丐哪有这个胆子? 奚家的暗卫早就被剿灭了,一个活口都不留。 当着乞丐的面杀的,吓破了乞丐的胆。 君淮翎缓缓地站了起来,他用了鬼息功,闻不到气味: “奚大小姐,好好享受吧?” 大辰的男孩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尊重女孩。 可是,眼前的女孩竟然想毁了他的妹妹,那就不能留了! 直接杀! 至于,奚若的父亲,也被狠狠地凌虐了一番。 奚若并不知道,在江湖中,司烈的弟子桃李满天下。 可是亲传弟子,也就那八个。 在朝廷中,司烈原本有五十个质子,四十九个质子,一个亲儿子。 死了四十个, 疯了十个。 死的死,疯的疯。 就连亲儿子都疯了,更别提其他的质子。 君淮翎是他的亲传弟子,司玹卿是他的儿子。 慕瑾宁又是亲传弟子,又是质子。 受到的压力最大。 疯的最快! 而慕鸢,也快疯了! 君淮翎唇角轻扬: “平西将军和大秦有所往来,倒卖朝廷消息,证据确凿,罪大恶极…” 他缓缓地开口着,语气悠扬婉转,仿若只是在讲述一个故事般。 最后,他笑得极为艳丽: “畏罪自尽!” 这四个字念的极为欢快, 就在那电光火石般的一刹那之间,只见君淮翎身形如鬼魅一般迅速闪动,他那双深邃而凌厉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伸手一把抄起了放置在桌子之上的那柄寒光闪闪、锋利无比的绣春刀。 绣春刀微微颤动着发出一阵清脆的鸣响之声。 下一刻,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平西将军猛扑而去。 平西将军甚至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寒芒便已经直直地朝着自己的咽喉处疾刺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君淮翎手中的绣春刀如同一条致命的毒蛇一般,精准无误地直抵平西将军的喉咙。 伴随着一声轻微却又极其刺耳的利刃入肉之声,绣春刀轻易地刺穿了平西将军的脖颈,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溅洒在了四周的地面和墙壁之上,形成了一幅触目惊心的血腥画面。 反正君淮翎有证据,就是御史也无法左右当朝国师。 绣春刀,君淮翎的武器,要么不出,要么,饮方归。 君淮翎身为国师,朝中官员只要不太过分,他能隐瞒的隐瞒。 毕竟,大辰律法太过于严苛。 可是这一次,平西将军府真的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虽然大辰对女子的规矩没有那么久苛刻,可是奚若身为一个女子竟然想毁了另一个女子的清白。 这未免太过于过分。 就算那名女子不是慕瑾宁,君淮翎也会帮忙。 因为君淮翎骨子里是极其尊重女孩的。 现在君淮翎却犯了难,他如果指使乞丐玷污奚若,他和奚若又有什么区别?! 见奚若已经中了药,君淮翎没有丝毫犹豫径直离开了厢房。 太脏了! 八个乞丐早已经中了迷药,晕了过去,所以不会对奚若做什么。 而奚若只感觉身体发烫,要不了性命,只是会一直烫下去,让她也感受感受中了药的下场! ………… 慕鸢的厢房内。 月明星稀。 下铺洁白皓影,上流转亮银。 慕鸢披着佛衣,在烛火摇曳下,翻阅着大辰的历史。 门被敲响,惊蛰经过慕鸢的同意后打开了门。 “国师大人?” 慕鸢已经知晓了君淮翎是国师,所以并不吃惊,但国师在这么晚来了她的屋子里,实在不是好事。 “公主今日还好吗?” 君淮翎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眸内寒光散尽,只剩下了欣慰和疲惫: “鸢儿,我好累啊,我想睡一会儿。” “你可以给我弹古琴吗?我也想听。” 他这是在撒娇吗? 慕鸢吓得一个哆嗦,就见君淮翎慢慢地诉说着什么: “瑾宁公主被下了春蚕醉,但是和另一味春药相克:秋草蚕,春蚕醉下在了长寿面中,秋草蚕下在了糖炒板栗中。” “因为糖炒板栗不易消化,现在没事了,余毒已经被逼出来,吃点调养身子的药就好了。” “我身为国师还得管这个,将奚家人的罪状送上了御史台,明日奚家人就会被满门抄斩。” “鸢儿,我知道我不该包庇,可是奚家其他人是无辜的,我不想赶尽杀绝。” 不想,赶尽杀绝?! 这是他该说的吗? 慕鸢心情十分复杂,如同明火般上上下下。 君淮翎,是女主慕瑾宁身边的刽子手,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都交给了他。 如果女主慕瑾宁想杀人,君淮翎只会在旁边递刀子。 换句话说,女主慕瑾宁能疯成如今的这个模样,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君淮翎的纵容。 君淮翎不及时止损,不将女主拉到正道上,反而看着她在黑暗中越走越远。 如今,他竟然说,他心软了?! 慕鸢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见君淮翎神情阴鸷地道: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奚家人必须死,上至七旬老人,下至刚出生的婴儿,都必须死。” “他们不死,死的就是我们了。” “至于瑾宁公主那里,太子殿下会处理的。” 慕鸢点了点头,手中空灵的指尖抚摸着史书。 君淮翎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口道: “殿下,你想当和尚还是道士?” 慕鸢不置可否,摇了摇头: “我什么都不想当。” 我想要,活下去! 活的比谁都长! 第135章 很好,跪下来! 翌日。 慕瑾宁烧了一晚上,第二天身上还是有微微的烫。 在佛堂清静之地翻阅着佛经,就看到了不速之客: 沈盈! “瑾宁公主,许久未见,身子可好了?” 沈盈一副恭敬地态度,慕瑾宁点点头,恢复了以往单纯无辜的模样: “脑袋还有点疼。” 这里便是慕瑾宁所居住的厢房——北阁了。 整个房间显得格外宁静和清幽,仿佛与世隔绝一般。屋内仅有她与另一个人存在,使得这份静谧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氛围。 而那些平日里负责伺候的丫鬟们,则都静静地守候在阁外,不敢轻易打扰里面的主人。 她们是专注地注视着阁内的动静,随时准备听候差遣。 北阁内。 只见慕瑾宁面带微笑,优雅地伸出手来,亲自拿起茶壶,微微倾斜壶身,一道清澈的茶水便从壶嘴倾泻而下,准确无误地落入了面前那精致的茶杯之中。 随着茶水逐渐填满杯子,一股浓郁的茶香也开始透过茶盏的缝隙缓缓飘散出来,仿佛化作了丝丝缕缕的轻烟,向着四周弥漫开来。 这股茶香清新宜人,带着淡淡的甘甜气息,令人闻之心旷神怡,仿佛置身于一片葱郁的茶园之中。 “沈小姐,我敬你。” 慕瑾宁手持茶杯,狭长的眼尾带了讥讽的笑意: “还以为沈小姐会遵守诺言,撒谎的孩子要吞一万根银针!” 慕瑾宁语气幽怨,冷冷地凝视着沈盈。 反观沈盈,从容不迫的接过慕瑾宁的茶盏,轻抿了一口: “瑾宁公主,看在我们曾经的份上,放了奚若吧?” “我知道,奚家满门抄斩,定在了一周后,肯定有你的手笔。” 沈盈冷冷地望着她,曾经的瑾宁公主,灵气四溢,单纯如烈火,是希望之光。 可是,现在,满腹经纶,却口蜜腹剑。 沈盈微微垂首,一双美眸凝视着手中那杯热气腾腾的茶水,片刻之后,她轻启朱唇,缓缓地抿了一小口。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滋味在舌尖蔓延开来。 只见她秀眉微蹙,不着痕迹地将口中的茶水轻轻地吐在了手中那块精美的绣帕之上。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悄然无声,以至于周围的人都没有察觉到丝毫异样。 与此同时,坐在一旁的慕瑾宁却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她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眸紧紧地盯着沈盈,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 心中暗自思忖道: 我堂堂瑾宁公主,亲自为你斟茶,你竟然如此不识好歹,连一口都不肯喝下去! 明明之前,还说过,两人会当一辈子的好朋友呢! 慕瑾宁发现,自己的内心竟然没有丝毫波澜,明明之前,她被抢走后,自己哭了一晚上,眼睛都肿了。 现在,内心平静,仿佛面前的只是个不想干的人罢了。 “沈小姐,你知道奚若做了什么吗?” 慕瑾宁双眸逐渐染上了愤怒的红色,泛红的眼尾显得狭长的丹凤眼格外可怜: “奚若给我下药,还找了乞丐想要玷污我,你知道咱们韶光阁的规矩,未及笄前没了清白之身,就要被赶出去!” “要不是太子哥哥,我现在已经被逐出师门了,沈盈,你就没有一点心吗?!” 她似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轻轻地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哭起来也没有女人的妩媚,而是孩童赌气一般的哭泣: “沈盈,你太过分了,帮着欺负我的人欺负我!” 沈盈愣住了,她只听到了奚家人出事的消息,今日一早就关押进了天牢,万万没有想到,是得罪了慕瑾宁! 奚若太过分了,怎么能污了人清白呢? 在韶光阁,以武为尊,女孩子基本都会武,配的暗卫比男孩要多三倍。 若是还是失了清白,那就是自己自甘堕落那就是自己的问题了! 除非有特殊情况,比如一堆男的欺负一个女的,否则下场都是逐出师门! 男孩也一样,未及冠之时碰了女孩,都是要逐出师门,还要废了作案工具。 再看到慕瑾宁泛红的眼尾,一股愧疚感铺天盖地的向沈盈袭来。 沈盈定了定神,轻声细语道: “奚家其他人是无辜的,毕竟…” 要知道,那奚家和沈家之间的关系可真是非同一般呐! 他们两家不仅在表面上有着众多的商铺往来合作,而且在私底下也是交情深厚。 如今奚家突遭变故,陷入了困境之中,沈家自然难以独善其身。 因为这其中牵涉到的利益实在是错综复杂,里里外外的商铺交易无一不受影响,沈家必然会因此遭受一定程度的经济损失。 少不得要损失大量的真金白银。 对于一向视财如命的沈家人来说,这种情况简直就是割肉般的疼痛啊! 所以呢,即便心中有所不愿,但又实在舍不得那些即将失去的财富。 这才有了后面沈盈念及旧日与慕瑾宁的情谊,硬着头皮前去求助。 慕瑾宁这样想着,一边擦拭着眼尾晶莹的泪珠,一边眸光略带同情的看向沈盈: 可怜的沈盈,还不知道自己被父母卖了,她这次来,不仅是为了求人,还包括让慕瑾宁所有的怒火让沈盈来承担。 以平息她的怒火。 攻心罢了! “沈小姐,将门嫡女,一身傲骨,不知可否愿意跪下来让本宫看看将门嫡女的骨气?” 慕瑾宁唇角带笑,刁难沈盈。 她恨沈盈,她要沈盈死,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很好,跪下来!” 沈盈的大脑一阵铮鸣之声中,听到了那句话: “很好,跪下来!” 沈盈叹了口气,直挺挺的跪在了慕瑾宁的面前,膝盖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 寺庙清静,摆放着几个花瓶,花瓶都被震动了一下。 她跪的笔直,眸内泛着坚定的光芒: “公主若是不同意,臣女便不起来!” 臣女?! 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威胁她?! 她最讨厌被威胁了! 沈盈不是第一个用下跪来威胁她的人了,无论是长笙还是沈盈都不是第一个。 威胁她的人很多,多到数不清了! 慕瑾宁眸光暗淡了些许,曾经那个正气凛然的沈盈,竟然用威胁人的招式。 真让人失望! 慕瑾宁缓缓地站了起来,眸光深邃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女子: “本宫会向太子哥哥求情,不过,奚家人必须死,沈家人不会被连累,你放心吧!” 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北阁。 北阁的地板都脏了呢! 沈盈跪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忘怀,那双凌厉的眼睛,那个眼神! 像极了司玹卿和司烈。 不愧是司烈教出来的弟子,和景蘅一般。 有过之而不及。 第136章 她是最能依靠的人 南阁。 清晨, 冰冷的阳光照射进屋内。 只见慕鸢缓缓地从床榻之上起身,她那小巧玲珑的身影如同春日里轻盈的柳枝般摇曳生姿。 随后,她轻轻地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从中取出了昨日穿过的那件青色佛衣。 这件佛衣质地轻柔,上面绣着精美的纹路,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禅意。 慕鸢动作优雅地将佛衣披在了身上,并仔细地整理好衣角和领口处的褶皱。 接着,她又伸手拿起了放在桌上的一串红色佛珠。 这串佛珠颗颗圆润光滑,色泽鲜艳如血,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宛如一颗颗璀璨的红宝石。 “公主,瑾宁公主来了。” 子妙开口汇报道。 慕鸢点了点头,矜持的走出内阁,稳重的说: “可算来了!” ………… 南阁屋内。 慕鸢微微欠身,优雅地伸出玉手,轻轻地提起茶壶。 壶嘴倾斜而下,一股清澈的水流潺潺流出,注入到面前那精致的茶杯之中。 随着茶水逐渐增多,杯中渐渐呈现出一种如琥珀般温润而迷人的色泽。 慕鸢专注地凝视着杯中的变化,仿佛这简单的动作也蕴含着某种深意。 当茶水恰好到达八分满时,她缓缓停下倾倒的动作,将茶壶轻轻放回原处。 然后,她面带微笑,双手捧着这杯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琥珀色清茶,优雅地递到了慕瑾宁的面前: “皇姐,出了什么事了?告诉鸢儿,鸢儿可以帮您答疑解惑。” 答疑解惑? 慕瑾宁看向慕鸢。 觉得慕鸢十分陌生。 之前明明多乖啊,为何自从她的十二岁寿辰过后,就变得如此沉稳而冷淡。 说是稳重也不为过。 她多少也会占卜术,慕鸢绝对活不到十二岁,可是她活下来了! 要么,她的占卜出问题了, 要么,慕鸢已经换了芯子。 就像当年的自己。 要么,慕鸢从前是装的。 慕鸢看出慕瑾宁脸上的疑虑,将茶盏推到了慕瑾宁的面前,声音柔和的说: “皇姐不用担心,鸢儿长大了,鸢儿会好好保护皇姐的。” 慕鸢并不像慕瑾宁那么灵动可爱,带了些妖冶,更不像慕枫那样妩媚自信,倾国倾城。 她的脸颊很普通,但胜在可爱,甚至灵气四溢,依稀可以看出日后的姿色,一定倾国倾城! 慕鸢修长纤细的指尖摩挲着右手手上的玉镯,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低垂着头,姿态十分谦卑有礼。 她看似弱不禁风,却是每个人最能依靠的港湾。 要不然,君淮翎也不会在昨日杀红了眼之后,都去找青鸾公主寻求安慰,只是他自己没意识到罢了! 不仅如此,子妙也发现了! 瑾宁公主和国师大人这几天找慕鸢都非常勤快。 每次,都是他们杀了人,近乎疯了之后,只要见到慕鸢,两人身上的疯批就无影无踪了! 这又是为何?! 是因为慕鸢身上稳重的气息,也是因为慕鸢眸内看破红尘的眼神。 更是因为,慕鸢天真无邪的脸庞。 让她们回忆起了初心。 不知为何,慕鸢身上仿佛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能让人心情平复下来。 慕瑾宁那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眸此刻盈满了晶莹的泪花,仿佛两颗璀璨的珍珠即将滚落下来。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努力克制着不让眼泪决堤,但终究还是无法抵挡内心汹涌澎湃的悲伤情绪。 只见她微微低垂着脑袋,像一朵被风雨摧残过的娇弱花朵,失去了往日的生机与活力: “鸢儿,我好难受,明明是沈盈背弃我,明明是奚若欺负我,明明是宇芊要害我,可是,为什么就成了我的错?” “鸢儿,我好难受,我想…” 我想杀人…… 慕鸢知道没有说出口的话语,定了定神,认真开口道: “皇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鸢儿不会干涉的。” 假如她真的出手阻拦慕瑾宁去杀人,那么他那想要杀人的强烈欲望便只能暂时受到压抑。 然而,这种被强行抑制住的冲动并不会就此消失无踪,而是如同地底涌动的岩浆一般,在看似平静的表面下不断积聚着力量。 一旦寻得合适的时机和突破口,这股汹涌澎湃的杀意将会以一种更为猛烈、无法遏制的态势彻底爆发出来。 与其让这样的局面发生,倒不如索性在当下就让皇姐把心中的怒气宣泄个痛快。 毕竟长痛不如短痛,若能通过一次酣畅淋漓的发泄来消除掉心头之恨。 总好过让那份怨念日积月累,最终演变成一场不可收拾的灾难。 慕鸢并没有发现,两人的命格好像被换了。 慕瑾宁成了杀疯了的灾星, 慕鸢倒成为了温和的福星。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鸢儿,你说真的?” 慕瑾宁似是有些不可置信,眸内褪去了凶狠和阴暗,只剩下疲惫和伤心: “鸢儿,连你也不管我了…” “鸢儿,我好伤心,皇姐好伤心……” 她的嗓音细腻,此刻,却如地狱中走出的罗刹一般,令人惊心动魄: 慕鸢表面上笑得温和,实则捏紧了杯沿,她又疯了。 慕瑾宁明明不喜欢哭的,可是一次哭过后,就上瘾了: “皇姐不开心……” 慕鸢看着此刻这个自甘堕落的女孩,心头微微颤动。 福星命格,为灾星挡煞,成了如今这个模样。 都是自己的错。 “皇姐姐,这是鸢儿亲手抄写的佛经,就当为皇姐祈福。” 就在下一秒钟,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慕鸢缓缓地站起身来,她那纤细的玉手轻轻伸向桌子后面,仿佛那里隐藏着什么神秘的宝物一般。 紧接着,她竟然从中掏出了一本厚厚的书籍,定睛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经文。 那些经文犹如古老而神秘的符号,散发着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息。 看到了经文,慕瑾宁的嗜血的气息逐渐消失,慕鸢正以为她是因为佛经。 事实上,慕瑾宁是看到了慕鸢小巧玲珑的小手,那是多么一双美好的玉手。 不像自己,手里有老茧。 慕鸢唇角轻扬: “皇姐,这是昨日鸢儿为你抄的,希望皇姐平平安安。” 平平安安? 慕瑾宁眸内不禁有些湿润,她明明不在乎情感的啊! 为何会对慕鸢有那样的情感。 慕鸢清澈潋滟般的眸内荡漾了些许涟漪,之前,她一直在挑起慕曦和慕瑾宁之间的矛盾。 因为就算自己不顺水推舟,以慕曦那愚蠢的模样,也斗不过女主慕瑾宁。 让瑾宁皇姐替自己废了慕曦的地位! 她知道,慕曦不是瑾宁皇姐的对手。 一,瑾宁皇姐是天选之女。 二,慕曦是大学生,而慕瑾宁是高中生。 两人根本没有可比性。 这是她当魂魄时,看到的。 虽然慕曦比慕瑾宁在异世的年龄要大了些,可是慕瑾宁比慕曦还要聪慧百倍。 虽然有时候会犯蠢,可是大多数时候都是智商在线。 大学生都这么蠢的吗? 还是高中生好! 慕鸢这样想着,她丝毫不理解为何高中生比大学生还要聪明。 她也不理解何为: 初中体能巅峰, 高中智商巅峰, 大学饭量巅峰, 高考一结束,内存自动清空。 凭借着小说,就想来挑战封建礼教? 真是搞笑! 慕鸢眸内浮现几抹不易察觉的狠厉,她来大辰已经半个月了,在大辰的定京城购置了几间地理位置非常好的商铺。 虽然她没有钱,可是君淮翎和慕瑾宁有啊。 这半个月的盈利就够她生活了。 如果不出意外,她购置的有绸缎行,冰铺。 还有一家天下第一酒楼: 松鹤楼。 第137章 大师:不渡 另一边。 君淮翎缓缓地走进他那装饰典雅的厢房,脚步轻缓得如同生怕惊扰了屋内的宁静氛围一般。 他走到一张古朴的书桌前,轻轻拉开抽屉,仿佛里面藏着什么珍贵无比的宝物。 只见他从抽屉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个陈旧但保存完好的盒子。 君淮翎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地打开盒子,一道微弱的光芒从盒内散发出来。 待光芒散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泛黄的法名名片。 这张名片承载着他过往岁月的记忆与故事。 名片之上,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清晰可见——“不渡”。 这两个字宛如两道凌厉的剑光,透露出一种决绝和冷酷。 而在“不渡”二字下方,则刻有一行小字:“金刚怒目,只杀不渡”。 望着这行小字,君淮翎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仿佛陷入了对往昔的回忆之中。 那些血腥残酷的战斗场景、生死一线间的抉择以及无数次面对邪恶势力时的愤怒与无奈,都一一在他眼前闪过。! 他的脑袋有些微微的发疼,他看到自己像条狗一般倒在了地上,而高高在上的那个女人,是慕瑾宁。 脑海中,他看到一个女孩给她喂粥,她是谁? 他不看清那个女孩的脸。 不渡,是他在战场上用命拼杀出来的法名。 ………… 南阁。 慕鸢翻阅着几张地契,和这半个月的账本。 她在第二世中学过算账,那是小雀教她的。 可是后来,小雀背叛了她,她就再也没有碰过账簿。 此时此刻,气氛异常凝重,仿佛整个空间都被一种无形的压力所笼罩。 终于到了该重新算账的时候了! 只见那精致的算盘就静静地躺在一旁,散发着淡淡的木质香气。 而她,则宛如一朵盛开在暗夜中的鸢尾花,优雅地伸出那修长且白皙如玉的指尖,轻轻地触碰在了算盘之上。 随着她手指与算珠接触时发出的清脆声响,一场紧张刺激的算账之旅就此拉开帷幕。 每一颗算珠在她的拨动下都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灵活地跳动着,准确无误地记录着每一笔账目。 她的眼神专注而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似乎要将所有的数字和信息都深深地印刻在脑海之中。 她知道,自己不能什么都不会,不然会被欺负的。 无论是君淮翎,还是慕瑾宁,一定只是玩玩自己,等她们耐心告罄,自己就什么也没有了。 “子妙,你查查,这个名为不渡的人是谁?怎么一次性买半年的衣裳布料?” 这半个月,因为她是新来定京的,所以无数京城人都来看看,导致商铺人满为患。 很多都是有钱的贵妇和 而这个不渡,竟然买了半年的布料,导致她仅仅半月就赚了四万两白银。 现在,她有了四万了! 由于她所聘请的绣娘均属于皇室级别,这些绣娘皆是专程从大清王朝邀请而来的。 要知道,那大清王朝虽然在其他方面或许表现得不尽人意,但在刺绣这一领域却是有着极高的造诣和独特的技艺传承。 再看那些绣娘们身着的衣裳,无一不是采用了由春蚕吐丝精心编织而成的丝绸料子。 那丝线细腻柔滑,光泽闪耀,仿佛蕴含着生命的灵动与活力。 每一根丝线都经过了严格的筛选和精细的加工处理,最终才被织成了如此华美精致的衣裳。 大清的女人多少有些封建,所以,她只是让她们帮忙编织,剩下的全靠大辰的绣娘。 四万两银子,解决了绣娘们的银子,解决了地契,还给了君淮翎一百两。 还剩下三万八千两。 又拿了两百两成为了天下第一酒楼松鹤楼的掌柜。 又盘下了两个山庄,都是挺有名的山庄,这次花了三千两,这不?地契已经送到了她的手里。 看到手中的真金白银,慕鸢心里有极大的满足。 虽然她知道,背后多少有君淮翎的帮忙,可是,她已经很满意了。 子妙点点头: “公主,已经快十二月底了,两周后,除夕夜,国师大人和瑾宁公主都得去一趟皇宫过除夕。” 除夕夜? 慕鸢眨巴着水灵灵的眸子,看着子妙: “除夕夜,好玩吗?” 一直以来,她都是众人眼中那个沉稳内敛、处变不惊的女子。 无论是面对生活中的琐碎杂事,还是工作上的棘手难题,她总是能保持着那份淡定与从容,让人不禁对其心生敬佩之意。 然而这一次,当她嘴角微微上扬,绽放出那一抹笑容时,却仿佛打破了长久以来人们对她固有的印象。 原本深邃而平静的眼眸此刻也闪烁起灵动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那笑容之中,竟透露出了几分难得一见的天真无邪,就像是一个孩子得到了心仪已久的糖果一般,纯真而又喜悦。 这种天真并非幼稚或无知,而是一种历经千帆过后依然能够保留内心纯净角落的珍贵品质。 它使得她整个人都焕发出别样的魅力,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去感受这份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温暖和亲切。 一向沉稳,这次笑起来,倒露出了几分天真。 “公主,可以的,所有韶光阁的人都是可以参加除夕夜的。” 慕鸢若有所思凝神着,随后将乐园山庄的地契放在了自己的匣子里。 “行。” 大门被推开,慕瑾宁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鸢儿,城北新开的商铺是你开的吗?” 慕鸢平静的点了点头:“是的,皇姐。” 不愧是女主,自己想干什么都知道。 慕鸢空灵的瑞凤眼轻轻盯着慕瑾宁:“皇姐想要做什么?” 慕瑾宁摇摇头,吐了吐舌头道: “你开的那间商铺的衣裳和韶光阁里的衣裳可以媲美了!” “都是定京最时兴的款式。” 慕鸢平静的看着她,波澜不惊的眸内没有任何光芒。 女主的人设都是无法无天,虽然受了许多苦,但是没心没肺。 这才几个月,就将自己死去的同伴忘了个遍。 可是慕鸢不知道,慕瑾宁只是原先的性格罢了。 第138章 她彻底忘了父皇 待了三天后,几人回了定京。 定京。 韶光阁。 慕鸢来的时间晚了,没有上一天课,就迎来了短暂的假期。 秋水苑。 慕鸢打点着两座山庄的银两,因为大辰富庶,两座山庄花费的银两还是很多。 尤其是松鹤楼,当上掌柜的还是要很多银两。 现在四万两白银快花没了。 只能自己安排一下。 天空中纷纷扬扬地飘洒着鹅毛般洁白而轻盈的大雪,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漫天飞雪所笼罩。 慕鸢独自一人行走在这片银装素裹的天地之间,她不由自主地紧紧裹住了身上那件华丽的狐裘大氅。 那柔软光滑的狐毛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带来一丝温暖与舒适,但却无法完全抵御外界的严寒。 雪花不断地落在她头顶上的油纸伞上,顺着伞顶滑落。 慕鸢微微眯起双眸,望着眼前白茫茫一片的雪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孤寂之感。 “青鸾公主?” 慕鸢骤然回眸,只见眼前站着一名陌生的黑衣少年。 那少年身着一件淡墨色的衣袍,衣袂飘飘,宛如仙人淡墨色的衣袍,衣袂飘飘,宛如谪仙。 不同于君淮翎的霸气,他穿上黑衣时,却带了些文人墨客自带的亲近感: “青鸾公主,您是瑾宁公主的亲妹妹,两周后皇宫设宴,请您参加。” 只见司玹卿不紧不慢地抬起手来,轻轻一挥衣袖,动作优雅而流畅。 随后,他缓缓地从那精致的袖口之中,掏出了一封请帖。 这封请帖被包裹得十分严实,仿佛其中蕴含着无尽的神秘与尊贵。 其材质上乘,触感细腻柔滑,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上面的图案和文字更是精雕细琢,每一笔每一划都彰显出皇家的威严和气派。 可以明显地看出,制作这封请帖的人花费了极大的心思,力求将每一个细节都做到尽善尽美。 无论是选材还是工艺,都堪称一流,让人感受到了皇宫对于贵宾的重视和尊重。 慕鸢不动声色地接过请帖,那一个月,自己虽然没有和司玹卿打交道,却可以看出,司玹卿对瑾宁皇姐是用心的! 身为男主,司玹卿对任何女性都是非常尊重的。 慕鸢记得,即便要杀了曾经欺辱司玹卿的女性,他也不会毁了那名女性的清白,而是好好折磨到死。 所以,只要自己不惹他,他就不会伤了自己。 “太子殿下,青鸾想问问……” 慕鸢有些紧张,她生怕司玹卿生气,就有些忐忑: “想问问,太子殿下有其他亲兄弟姐妹吗?” 还是想问问,总不能皇后赵倾只生了一个太子吧? 果然是温柔的男主啊! 司玹卿想了想竟然还真的回答起慕鸢的问题: “以前有妃子怀了父皇的孩子,可惜那个孩子……” 不是他父皇的! 她就知道! “那个孩子,没了,怀胎八个月的时候,就胎死腹中。” “原本有了父皇的疼惜,那个妃子可以平稳的度过后半生,可是她非要富贵险中求。” 司玹卿嗓音悠扬,说了这样的一段话。 慕鸢懵了,她听不懂! 司玹卿一副没指望你听懂的模样开口道: “孤言尽于此,你可以问问你的皇姐。” 说着,行了一个标准优雅地礼就离开了。 皇姐? 慕鸢又一阵大脑发麻,她已经脑补了一些不好的场面。 …… 两年半前。 慕瑾宁悠然地漫步于御花园之中,此时正值盛夏时节。 阳光如炽热的火焰般洒落在大地上,将整个花园都笼罩在了一片金灿灿的光芒之中。 园中的花朵们在骄阳下争奇斗艳,红的似火,粉的像霞,白的如雪,五彩斑斓,美不胜收。 微风轻轻拂过,送来阵阵浓郁的花香,让人闻之心旷神怡。 慕瑾宁身着一袭轻薄的白色罗裙,裙摆随风飘动,宛如仙子下凡一般。 她那如瀑的长发只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几缕发丝调皮地垂落在脸颊两侧,更增添了几分柔美与灵动。 她沿着小径缓缓前行,脚下的青石路被阳光晒得微微发烫。 路旁的垂柳依依,细长的柳枝轻触着她的肩头,仿佛在与她亲昵前行。 “娘娘,奴家美吗?” 一个优雅地男声响起,他是皇贵妃身边最受宠的面首:七郎。 远处,四周寂静。 没有一个宫女和侍卫。 只见那美若天仙、倾国倾城的皇贵妃轻解罗裳,她那如凝脂般白皙的肌肤逐渐展现在眼前。 随着衣襟缓缓滑落,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幽香弥漫在整个御花园。 而另一边,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七郎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与渴望,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紧紧地将皇贵妃拥入怀中。 两人的身躯紧密相贴,仿佛融为一体,彼此感受着对方的温度和心跳。 此刻,时间似乎停止了流逝,世间万物都已不再重要,唯有他们二人沉浸在这深情相拥的甜蜜时刻里。 慕瑾宁慌了! 她当年才十一岁! 就接触了这种事,由于从小被保护的太好,她第一时间竟然捂住了眼睛,轻声心疼着自己的眼睛: “啊啊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脏了~我可怜的眼睛啊啊啊啊啊~” 当然两人都听到了。 皇贵妃和七郎脸色阴沉,显然两人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慕瑾宁的声音较小,但足以让两人听得清楚。 “你俩消停点啊,这里有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呢,大白天干这种事,不嫌丢人吗?” 虽然大辰皇帝司烈钟情于皇后,但还是纳了其他妃子,不过后宫空虚,除了皇后,也就皇贵妃。 皇贵妃和皇后关系很好,所以不存在争风吃醋的行为。 何况,那是皇帝为了平衡前朝的势利,不得已才娶了皇贵妃,出于愧疚,皇贵妃私底下找了多少男宠,司烈一概不管。 只有一个要求,不许给皇后男宠!!! 不然就废了皇贵妃。 皇贵妃揉了揉自己头疼的太阳穴,将衣裳穿好,见慕瑾宁在旁边喋喋不休,气的轻轻捶了慕瑾宁的后背: “闭嘴,这种事很光荣吗?!” 她带着气音,显然不是第一次被捉奸了! 大辰皇帝司烈残暴嗜血,若非他的默许,她怎会在光天化日和另一个男子轻薄呢? 想清这点,慕瑾宁也不害怕: “我这么一个可爱天真无邪的小姑娘,眼睛脏了,呜呜呜……” 天真?无邪?! 皇贵妃头大:“滚!” “滚就滚!” 慕瑾宁赶紧离开了御花园,刚往外跑几步就遇到了刚纳入皇宫的李嫔娘娘。 她这个嫔位是李将军用军功要求的前方是一个挺着八个月孕肚的精美妇人,妇人头顶盘着简单的妇人发髻。 慕瑾宁一脸懵逼:“娘娘?” 她刚唤她一声,就看到了李嫔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随后,跌落进了湖水中。 “李嫔娘娘落水了!” “救命啊,瑾宁公主杀人了!!!” “瑾宁公主将李嫔娘娘推入了莲花池中,李嫔娘娘肚中还有小皇子啊!!” 轰隆隆—— 慕瑾宁的大脑一片空白,她记得,五岁那年,五公主慕曦就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天,跌进了莲花池。 一向宠爱她的父皇,将她一脚踹进了莲花池…… 冰冷的水,刺骨的疼… 慕曦和李嫔唇角都带着志在必得的笑,那个笑,太耀眼了! 想要毁了那样的笑。 她愣住了在原地,她听不到周围的任何声音,那时,她其实什么都没有想到。 她似是忘记了,忘记了她的父皇曾经为了一个穿越女,一脚将她踢进了莲花池; 忘记了她的父皇因为不想承担挑衅大辰的后果,将自己送来当质子; 忘记了她的父皇曾将她关进了慎刑司折磨。 她彻底忘记了她的父皇… 当她意识回笼时,是大辰皇帝严厉的脸: “现在,将瑾宁公主送回大清,这个孩子,朕不要了!” 又要被抛弃了吗? 众人没有听清,他说的这个孩子,是李嫔肚子中的孩子,还是慕瑾宁? 不过,这重要吗? 不重要。 慕瑾宁霎时回归现实,她自诩是穿越女,穿越女就高过这些古代人,怎么能对封建礼教下跪投降呢? 现在,她不是了。 她成了书中的一部分。 慕瑾宁直直地跪在了地上,双膝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红了眸子: “陛下…不是我推的…真的…不是我” 她不能就这样走了!她不想回大清! 这次,不仅是大辰皇帝愣了,就连四周所有人都愣了。 瑾宁公主心气很大,就这么服输了? 皇帝冷了脸:“起来,你先起来,朕会处理。” 于是,剩下的全权接手给大辰皇帝,司烈的确查到了李嫔私通外男,并将此事闹大,当天李嫔就被关了天牢。 第二天就传出了李嫔在天牢内畏罪自尽的消息。 其实,李嫔跳下水的那一刻慕瑾宁丝毫没有想到她的父皇。 若非大辰皇帝提到了要将自己送回大清,她都彻底忘记她的父皇了。 想到慕曦那也是之后才想到的,李嫔跳下湖水的那一刻,她什么也没有想,不害怕,不畏惧。 因为司烈会帮她查清的,她不害怕。 后知后觉才想到了慕曦也是这样的笑。 而司玹卿,将自己扶起来,并且保证自己会没有事。 司玹卿那张明媚动人的脸,照进了她阴暗的人生。 李嫔一家都被打入天牢,李嫔也在牢中“自尽”。 妃嫔私底下找了多少男人,司烈都不在意,可是孩子不能生出来! 尤其还不是自己的子嗣! 第139章 除夕夜 两周后。 除夕夜。 在那巍峨耸立、气势恢宏的皇宫之中,处处皆是张灯结彩之景。 无数盏殷红色的灯笼被迅速地高高挂起,它们犹如璀璨的星辰一般点缀着这座宏伟的宫殿。 那些灯笼散发出来的光芒相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耀眼夺目的光海,仿佛要将整个皇宫都吞没其中。 远远望去,这片光芒照亮了每一个角落,使得原本就金碧辉煌的皇宫此刻更是宛如白昼般明亮,令人目眩神迷。 慕鸢小心翼翼地将那太子司玹卿所赠的殷红请帖紧紧捏在手中,仿佛这薄薄的一张纸有着千钧之重。 她凝视着请帖上精美的花纹和烫金的字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与期待。 要知道,拥有了这张请帖,便意味着她能够堂堂正正地坐在那尊贵无比的贵宾桌旁。 那可是无数人梦寐以求却求而不得的位置啊! 想象一下,届时她将会与各界名流、达官显贵一同共赏盛宴,享受着众人瞩目的荣光。 如果是一般人,内心肯定非常激动,可是慕鸢神色冷漠,无论是表面还是内心毫无波澜。 “公主,一会儿就有检查的嬷嬷单独为公主搜身,韶光阁的学子一律不许携带武器。” 子妙说。 慕鸢从袖口掏出了殷红色的请帖: “太子殿下给的。” 子妙:!!! 子妙突然想起两周前的事,有些尴尬: “嘿嘿,有了请帖,就可以直接进皇宫,不会有嬷嬷来搜身,可以带两个婢女,我和惊蛰可以直接去。” 慕鸢应声:“嗯!” ………… 皇帝和皇后坐在了龙椅之上。 因为帝后情深,文武百官也无法提反对意见,提了的都死了。 慕鸢和子妙走到了贵宾席旁,却发现贵宾桌上有太子司玹卿,还有国师君淮翎。 君淮翎手中把玩着寺庙里的佛珠,目光如炬般盯着慕鸢。 而司玹卿,则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似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随着到来的官员和女眷越来越多,慕瑾宁也来了。 这次,她穿着殷红色羽纱面鹤氅,白色的狐裘围脖围住了纤细的脖颈。 她径直走到了贵宾席上,坐在了太子司玹卿的旁边。 如果是大清,肯定会有人背后蛐蛐慕瑾宁不懂礼数。 然而此地乃是大辰,那位于席下之人仅仅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贵宾席所在之处。 随即便仿若无事发生一般,又自顾自地接着谈论起属于他们自己的事情来。 仿佛这贵宾席上的存在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丝毫无法引起他们过多的关注与重视。 慕鸢看着自己身上的银白色系加淡蓝色系软烟襦裙,外罩白色逶迤披风。 系着淡粉色水蓝色的披肩,大面积为白色,有一股皎皎如天上月的感觉。 美的不似人间。 “青鸾公主。” 慕鸢娇躯微微一颤,猛然回过头来,美眸之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只见慕瑾宁正笑意盈盈地站在她身后,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杯色泽艳丽如宝石般的红色甜酒。 那浓郁的酒香仿佛化作了无形的丝线,轻轻撩拨着慕鸢的心弦。 \"青鸾,快尝尝这个!\" 慕瑾宁压低声音说道,生怕被旁人听见。她灵动的眼眸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从秦岚那里偷拿来的梅花酿呢,味道可好了!而且我马上就要及笄啦,已经可以喝酒了哦,所以咱们偷偷尝一点没关系的。” 边说边俏皮地眨眨眼,然后轻轻地将那杯深红色的美酒递给了慕鸢。 慕鸢望着眼前的酒杯,杯中液体微微晃动,折射出迷人的光泽。 她犹豫了一下,但终究还是抵挡不住美酒和皇姐的双重诱惑,缓缓伸出手接过了酒杯。 入手处一阵冰凉,光滑的杯壁仿佛传递着一种诱人的气息。 慕鸢轻轻地看了四周的人一眼,就将梅花酿一饮而尽。 另一边。 君淮翎观察着慕鸢的动向,却见慕鸢将梅花酿一饮而尽,气的不轻。 未及笄的女孩怎能喝酒? 慕鸢是真不知大辰的规矩! 不过没什么,大喜的日子没人会说什么,何况未及笄女子喝酒很正常。 只要不做出什么秽乱宫庭的事,都好说。 君淮翎担心慕鸢喝酒伤身,正想开口劝说她吃点糕点裹腹。 只见那美丽动人的慕鸢轻轻地伸出她那如葱般纤细修长的玉手,优雅地拿起放在桌边的一块精致的桃酥饼。 她先是仔细端详着手中这诱人的点心,仿佛在欣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随后,她微微张开粉嫩的樱桃小嘴,小心翼翼地咬下一小口桃酥饼。 只听见“咔嚓”一声轻响,酥脆的外皮瞬间破裂开来,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香甜气息。 慕鸢细细咀嚼着口中的美味,感受着那细腻的口感和醇厚的味道。 她的脸上渐渐浮现出满足的笑容,犹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娇艳动人。 接着,她又轻轻咬了一口,慢慢地品味着这人间至味。 每一次的咀嚼都显得那么轻柔而优雅,仿佛时间在这一刻也为之停驻。 终于,那块桃酥饼被她全部吃完了,可她似乎还意犹未尽,目光依然留恋地望着桌上剩余的那些点心。 桃酥饼没人和她争,因为慕瑾宁对桃酥有心理阴影,宴会上的桃酥,她一口都不吃。 这让司玹卿有些意外,她曾经因为那件事,吃什么吐什么,好不容易用音乐安抚了她,为何又害怕吃桃酥了? 他知道她在大清,因为误食了下了药的桃酥而呕吐,他知道后心疼不已,可她以前也因为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而呕吐。 下一次继续猛吃,怎么这一次? 桃酥都不碰了?! 歌姬演奏着动听的音乐,舞姬则在卖力的舞蹈。 可是,司玹卿没有看她们,只是默默地注视着慕瑾宁。 只见那君淮翎端坐在贵宾席之中,对于台下那些身姿曼妙、容貌姣好的歌姬舞姬竟是连一眼都未曾瞧过。 他微微扬起唇角,似笑非笑地望着远处,仿佛这世间的繁华与喧嚣皆入不了他的眼。 而他的手中,则始终不紧不慢地盘弄着一串玲珑剔透的佛珠。 那佛珠圆润光滑,每一颗珠子都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宛如被岁月精心打磨过一般。 随着他手指的轻轻拨动,佛珠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在这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宁静祥和。 慕鸢注意到了,君淮翎手中的佛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快。 他手中的速度加快,仿佛是在等待兴奋的事。 果不其然,只见一名身着艳丽衣裳、身姿婀娜且面容妩媚娇俏的舞姬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剑柄。 她的眼神迷离而深邃,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和阴谋。 就在那一刹那间,时间似乎都凝固了。舞姬突然发力,手中原本看似无害的剑柄瞬间化作一道寒芒闪烁的剑光。 那泛着令人胆寒的冷光的剑锋,如闪电般直直地朝着高位之上的皇帝疾驰而去。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安安!” 第140章 刺杀皇帝 只听得不知从何处传来的一声惊呼,划破了原本安静祥和的氛围。 众人纷纷循声望去,目光最终定格在了那个刚刚还安坐在座位之上、优雅地品尝着鸡汤小米粥的女子——慕瑾宁身上。 就在这一瞬间,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一般,慕瑾宁的身影如鬼魅般一闪而过,眨眼间便已出现在了大辰皇帝司烈的身旁。 她的动作轻盈而迅速,以至于在场的许多人甚至都没有看清她究竟是如何移动的。 只见慕瑾宁缓缓地伸出了那如同羊脂白玉般细腻光滑的纤纤玉手,修长的手指宛如精雕细琢而成的艺术品。 她微微弯曲食指和中指,以一种看似轻柔却又蕴含着无穷力量的姿态,稳稳地夹住了那锋利无比的剑锋内侧。 令人惊叹不已的是,被慕瑾宁夹住的剑锋竟然纹丝未动,就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 那剑身闪烁着寒芒,与慕瑾宁白皙的手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即便如此,也无法掩盖住慕瑾宁那两根手指所散发出的强大气势。 此刻,它们仿若两座高耸入云、令人望而生畏的巨峰,坚不可摧,无人能够撼动其分毫! 多么令人惊心动魄的一幕。 无数刺客向此地聚集,为首的冲向大辰皇帝的那个被慕瑾宁一脚踹翻在地,踹了三丈远。 慕鸢神情淡漠,子妙和惊蛰稳稳的挡在自己身边。 君淮翎则拉着慕鸢的裙角,生怕慕鸢出事。 只见司玹卿眼神一冷,右手迅速地握住了腰间那把寒光闪闪的佩剑。 他手臂猛然发力,佩剑瞬间被抽出剑鞘,发出一声清脆的龙吟之声。 紧接着,他身形如鬼魅一般向前掠去,速度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身影。 在眨眼之间,司玹卿便已来到了那个刺客面前。 此时,刺客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看到一道剑光直直地朝着自己袭来。 这道剑光如同闪电般迅猛,带着无尽的杀意和凌厉的气势。 说时迟那时快,司玹卿手中的佩剑准确无误地划过了刺客的喉咙。 只听得“噗”的一声轻响,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溅洒在空中,形成一片血腥的景象。 而那个刺客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已经命丧黄泉,倒在了地上。 君淮翎懒洋洋的玩着佛珠,仿佛云游天外。 慕鸢冷着脸坐在了君淮翎的旁边,以求庇护。 君淮翎笑得邪气,修长纤细的指尖捏着慕鸢的衣角: “死不了!” 果不其然,只见司玹卿这位大辰国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身姿挺拔地站立于众人之前,他那俊美的面容此刻透着冷峻与威严。 一双深邃如渊的眼眸之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张开双唇,用清朗的声音不慌不忙的道: “御林军何在?杀!” 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仿佛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司玹卿的声音很温柔,即便是在一群刺客之间,他也丝毫不失太子风范。 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落在在场之人的心间,令人不禁为之震颤。 仅仅是这简短的命令,便让人感受到了他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无与伦比的霸气。 仿佛他就是这片天地之间至高无上的主宰,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阻挡他前行的步伐。 只见君淮翎那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一用力,便将手中的佛珠瞬间碾碎成了齑粉。 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漫不经心的笑容,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无法引起他真正的关注和在意。 “遵旨。” 简简单单两个字从他口中缓缓吐出,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又带着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意味。 他的目光随意地扫过周围众人,看似平静无波,但其中蕴含的深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随后,国师君淮翎从腰间竟然也掏出一把刀,绣春刀。 随后,也冲进了御林军中,开始单方面的屠杀刺客。 很快,三十多个刺客一一解决。 这次,无论是君淮翎,还是司玹卿,身上都染上了血迹。 高台之上,大辰皇帝司烈冷冷地瞧着这一幕。 就见坐在贵宾席上的秦岚站起身: “陛下,微臣已经查清了究竟是何人组织了这场刺杀。” 秦岚,和李丞相不和,两人明争暗斗了多年。 她也是当年大屠杀幸存活下来的人,秦国的公主。 她容貌英俊非凡,高挺的鼻梁下那薄唇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然而,尽管如此出众,却也比慕瑾宁年长了两岁而已,但已然出落得恰似一个迷人的妖精。 随后,她的眸光扫向了李丞相: “李丞相,你说呢?” 慕鸢此时双颊微红,眼神迷离,脚步也略显踉跄,似乎已有几分醉意。 她那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宛如夜空中闪烁着微光的星辰。 微风轻轻拂过她的发丝,带来一阵淡淡的酒香和若有若无的花香,让人不禁沉醉其中: “小心。” 君淮翎轻声叹息,果然醉了! “陛下,微臣有些不胜酒力。” 君淮翎向大辰皇帝司烈朗声道,大辰皇帝司烈挥挥手,君淮翎便带着慕鸢离开宫廷这个是是非非。 怕自己身上的血腥味令慕鸢不舒服,还特意将外袍给脱了下来,一副很热的模样。 然而,众人心里都十分清楚,此刻外面正下着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天地间一片洁白。 那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吹过,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般划过人们的脸颊,带来阵阵刺痛。 寒冷的气息弥漫在空中,仿佛能将一切都冻结起来。 每走一步,脚下都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那是积雪被压实的声音。 雪花落在衣服上、头发上,瞬间便融化成了水珠,但很快又会被新飘落的雪花覆盖住。 这样的天气,实在是冷得让人难以忍受。 慕瑾宁却还要看热闹,司玹卿只好陪着慕瑾宁看热闹。 秦岚冷着脸望了一眼李丞相,随后唇角轻扬: “酉时三刻,李丞相去了哪里?” 她竟开始审问起了李丞相,这次,无论是文武百官,还是王宫贵族,都被震惊到了。 李丞相啊,他竟然敢谋反?! 秦岚双手抱胸,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竟然敢勾结江湖人士,真是不知所谓!” 虽然秦岚属于文官,可她也是学武的,自然认识江湖人士。 很快,秦岚全权控制了三首帮的人,现在,只有她一个丞相了! 皇帝肯定会提拔别人来当丞相,毕竟,相权太大不太利于朝堂稳定。 不过,质子们没有人在乎。 她们只在乎,丞相之位会是秦岚! 第141章 佛珠断,杀心起 寒风如刀般凌厉地呼啸着,无情地割裂着空气,带来阵阵刺骨的寒意。 大雪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如同鹅毛一般密集,整个世界都被这洁白的雪花所覆盖。 漆黑的夜幕宛如一只张开血盆大口、欲要吞噬一切的恶魔,它那无尽的黑暗让人感到一种深深的恐惧和无助。 而就在这片夜幕之中,慕鸢和君淮翎走在雪地中。 她的身影显得如此渺小而孤独,却又散发着一种独特的光芒,仿佛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然而,不知为何,她的出现又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她不是带来希望的星辰,而是一颗预示着灾难降临的灾星。 她的眼神迷茫,带了些特殊的诱惑。 而君淮翎则搀扶着慕鸢,动作矜贵优雅: “小醉鬼,你喝了多少啊?” 他轻笑着调笑着慕鸢,慕鸢大脑昏昏沉沉,有些记不清了: “一杯,就一杯。” 君淮翎点了点头,继续扶着慕鸢,打算送往摘星楼或者定国将军府。 而慕鸢眸光恍惚,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君淮翎,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一人。 她那原本明亮如星的眼眸此刻却失去了光彩,变得黯淡无光。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终于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一滴又一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 只见,她那泛红的眼尾微微颤抖着,如同被风吹过的娇弱花瓣。 那双迷蒙的瑞凤眼此时更是充满了哀伤和无助,让人看了心生怜悯。 长长的睫毛也被泪水沾湿,紧紧地贴在了眼睑上,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越发楚楚可怜: “君淮翎,男,十七岁,少年英才,颠倒众生般的人物,可惜……” 君淮翎懒羊羊的问:“可惜什么?” 可惜,终身未娶,连个孩子都没有。 慕鸢有些伤心,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一定是为了女主! 寒风中,她更冷了: “我,我好冷,我的手好冷。” 心更冷。 “好了,你这是醉了,我这里有锦衣,你凑合着用吧?” 就在这时,只见君淮翎那修长的身影微微一动,也不知道他究竟施展了何种神奇手段。 竟然转眼间就变戏法似地弄来了一小片华丽无比的锦衣。 这锦衣之上,绣着精美的花纹,闪烁着淡淡的光芒,显然价格不菲。 君淮翎小心翼翼地将这片锦衣轻轻展开,然后温柔地披在了慕鸢那娇柔的身躯之上。 随着锦衣缓缓落下,慕鸢顿时感觉到一股温暖和安心涌上心头,她不禁微微抬起头来。 朦胧水灵灵的瑞凤眼显得可爱极了。 她自从生辰后,就一直稳重端庄,此刻,又回了从前可爱伶俐的模样,让君淮翎有了些许恍惚。 君淮翎淡如秋水般的眸子轻轻凝视着慕鸢,不知慕鸢在想些什么。 慕鸢又哭了,这次一向朦胧的眸内竟然染上了些许的恐惧: “瑾宁皇姐,不要杀我!” “皇姐,不要杀我,不要!” 君淮翎震惊了一瞬,她在梦中竟然梦到了慕瑾宁杀了她吗? 慕鸢开始剧烈的咳嗽,一团绯红爬上了慕鸢的脸颊: “我不想死…不要……死…” 就在慕鸢艰难地说完最后那一个字之后,她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般,身体软绵绵地向后倒去。 只见她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如纸,原本红润的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就这样毫无征兆地直接晕了过去。 一时间,现场气氛变得紧张而又混乱起来。 君淮翎一改平日里的懒散样,眸内仿若寒潭般深不见底: “带回摘星楼!” 只听得一声威严的命令响起,子妙纵使心中有千般不愿,但也只能无奈地弯下身去。 小心翼翼地将慕鸢背在了自己那不算宽厚却坚实有力的背上。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姿势,确保慕鸢能够安稳地伏在自己身上。 然后,抬起头望向前方那高耸入云、宛如仙境一般的摘星楼,迈着坚定而略显沉重的步伐缓缓前行。 慕鸢并不重,子妙很快就将慕鸢带进了客房。 君淮翎看着慕鸢的背影,眸内寒光一闪而过。 只剩下,残雪在四处飘零。 就在这一刹那间,那两个人似乎完全沉浸在了彼此的世界里,丝毫没有留意到,就在她们头顶上方的夜空中。 一朵朵绚丽多彩、璀璨夺目的烟花正在竭尽全力地盛放着自己的美丽与光芒。 这些烟花有的如金色的流星般划过天际,留下一道道耀眼的轨迹; 有的像盛开的花朵一般,层层叠叠地绽放开来,散发出迷人的芬芳和绚烂的色彩; 还有的宛如银蛇飞舞,灵动而又神秘,在空中交织出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 它们以天空为舞台,尽情地展示着自己的魅力,仿佛要将整个夜晚都照亮成白昼。 然而,这一切的精彩绝伦却被那两个专注于对方的人所忽略了。 ………… 客房内。 慕鸢将自己完全包裹进那柔软而温暖的被褥之中。 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拥抱,她的身体渐渐地放松下来,所有的疲惫和忧虑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微弱的烛火在房间里轻轻摇曳着,那橘黄色的光芒如同翩翩起舞的精灵,跳跃在墙壁和天花板之间。 它们似乎知晓慕鸢此刻需要宁静与安慰,于是悄悄地向她靠近,用那丝丝缕缕的温柔光线轻抚着她的脸庞。 在这静谧的氛围中,慕鸢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而深沉。 她紧闭双眼,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安宁,思绪也渐渐飘远。 或许在梦中,她会去到一个美丽的地方,那里没有烦恼和忧愁,只有阳光、鲜花和欢笑…… 客房外。 君淮翎身姿修长,微微斜倚着门框,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慵懒气息。 散落的月光洒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他那精致而又迷人的轮廓。 只见他静静地伫立在屋外,深邃的眼眸此刻正凝视着远方,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然而,与他往常不同的是,他那双原本应该握着一串来自普华寺的珍贵佛串的手,如今却是空空如也。 那串佛珠被他视为珍宝,时常拿在手中摩挲把玩,它却突然被他亲手捏碎了。 或许是因为内心深处的某种情绪波动,亦或是受到了外界因素的影响,总之,君淮翎感到了莫名的烦躁。 那串佛珠有什么奥秘呢? 无古大师没有告诉他,那串佛珠是可以帮慕鸢渡劫的。 君淮翎乃是天生的真龙命格,其命运注定非凡。 然而,尽管拥有如此高贵的命格,他内心深处却时常被一股难以抑制的戾气所困扰。 而那串一直伴随在他身边的佛珠,则成为了他化解这股戾气的关键所在。 不仅可以帮慕鸢渡劫,还可以化解君淮翎身上的戾气。 简单来说,那串佛珠是可以将二人的气运联系起来。 每当君淮翎感到心中的戾气即将失控时,他便会轻轻摩挲着手中的佛珠。 感受着那一颗颗圆润光滑的珠子传来的宁静与祥和之气。 佛珠似乎有着神奇的力量,能够将他心头的怒火渐渐平息,让他重新找回内心的平静和安宁。 可是,就在今日,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发生了。 君淮翎手中的佛珠被君淮翎扯断,散落一地。 刹那间,仿佛一道无形的枷锁被打破,原本被压抑在心底的戾气如火山般喷涌而出。 他紧握着拳头,周身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息。 曾经那个温和谦逊的男子此刻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充满杀戮欲望的恶魔。 佛珠断,杀心起。 然而,令人惊奇的是,只要慕鸢陪伴在身旁,他仿佛就拥有了一种神奇的力量。 可以有效地掌控住自身那股汹涌澎湃、难以遏制的戾气。 这种变化实在是匪夷所思,但却又如此真实地发生着。 可一旦慕鸢离开,哪怕只是短暂的分别,他立刻便能感受到那种熟悉而又陌生的烦躁情绪开始在心头若隐若现。 起初,这股烦躁还如同微风轻拂湖面般轻微,仅仅引起些许涟漪;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会逐渐增强,宛如暴风雨前的宁静被打破,最终演变成一场狂风骤雨般的内心动荡。 他,想杀人! 第142章 认清自己 除夕夜的事,很快就将李丞相的丞相府满门抄斩。 至于司玹卿,他看着慕瑾宁,笑容无比温和。 不一会儿功夫,这场热闹非凡的宴会便接近尾声。 大辰皇后赵倾面带微笑,优雅地抬起手轻轻一挥,用清脆而温柔的声音说道: “皇贵妃,如今这后宫之中啊,就只剩下咱们姐妹二人啦!来来来,本宫带你去观赏那绚丽多彩的烟火。” 说着,赵皇后伸出玉手,紧紧拉住梅皇贵妃的柔荑,两人并肩而行,宛如一对亲密无间的好姐妹。 她们穿过重重宫殿,沿着蜿蜒曲折的小径,缓缓走向后宫的一处开阔之地。 一路上,宫女们纷纷屈膝行礼,太监们则恭敬地站在一旁,不敢有丝毫怠慢。 终于来到了目的地,只见夜空中绽放着一朵朵璀璨夺目的烟花,如流星般划过天际,又似仙女散花般飘落下来。 红的、绿的、蓝的、紫的……各种颜色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美丽画卷。 赵皇后和梅皇贵妃仰头望着天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和喜悦的笑容。 此时此刻,她们忘却了宫廷中的勾心斗角,忘却了身份地位的差异,只沉浸在这绚烂烟火带来的美好氛围中。 至于皇帝司烈,就跟在赵皇后的身后,三人一同欣赏绚丽多彩的烟花。 司玹卿和慕瑾宁悄悄的跟在后面,由于慕瑾宁对司烈有心理阴影,所以两人只能在后面欣赏烟火。 “太子哥哥,你看,这是我堆的雪人!” 慕瑾宁笑着说,说着,从身后捧起一个小小的白色雪团子。 她弯下腰,旋即迅速团起一个小雪球,朝温瑾昀砸了过去。 司玹卿直直地站在原地,那雪球砸在他洁白的衣袍上,化为散落的雪渣。 他唇角带笑,宛如高贵的谪仙,不入凡尘。 她在雪中肆意奔跑,园子里回荡着她银铃般的笑声,让人心情愉悦。 还好,两人和皇帝皇后皇贵妃她们离得远,不然,以司烈的耳力,绝对能听到。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六个月。 花溪为了保护她,被烈火灼烧而亡; 死去的四十多个同为质子的伙伴。 她并不知道,慕鸢已经重生了! 慕鸢重生的那天,刚好就是慕瑾宁步入大屠杀的那天。 慕瑾宁陡然想起那件事,眸内再无半分喜悦。 她低垂着脑袋,捡起地上刚刚堆积的雪团子: “我不喜欢雪,我最讨厌雪了!” 下一秒,她动用内力,雪球瞬间被击飞到了池水中,化为荡漾的涟漪。 慕瑾宁抬起头来,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 “讨厌皇宫,我讨厌皇宫,讨厌烟花,讨厌烟花!” 因为在皇宫里,花溪救她而死; 那场大屠杀的最后,一场大火带走了四十个质子们的尸体,那场大火烧的真大,就像天上的烟花! 她不在乎那死去的质子们,她也不在乎舍身救她的花溪,她和其他质子们的关系并不好。 很多质子们私底下都骂她,什么凤命,就是个废物。 花溪也是,表面上和自己姐妹情深,私底下不知说了她多少不是。 因为花溪是因为救了她才走的,她对花溪的愧疚,多过于爱。 换句话说,若花溪不救她,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起质子里有花溪这个人。 她是天生的冷血杀手,不会被任何情感所影响。 她之所以害怕火焰,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师父葬身于烈火之下,至于那些没用的自然应该被抹杀的质子。 随便吧! 这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想要活下来,各凭本事,没本事的,活该被吞噬! 她不该因为质子们的死,和司烈师父赌气的,司烈对她很好,视之如亲女。 教她武功骑射,教她治国理论,教她琴棋书画,虽然没学会画,但其他的也算精通了。 她之所以害怕司烈,是因为司烈对她太过于严厉,学的不好就得挨打。 烟花仍旧很美,她也仍旧讨厌烟花。 讨厌,烟花! 慕瑾宁彻底认清了自己的内心,想念师父,害怕司烈。 她以为自己是个念旧情的痴情人,实际上,自己就是个嗜血残暴,无情冷漠的疯子。 慕瑾宁失魂落魄地跪坐在冰冷刺骨的雪地之中,仿佛已经失去了对周围一切的感知能力。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无情地打落在她那单薄的身躯之上。 不一会儿,洁白的雪花便渐渐地融化成雪水,浸湿了她身上的衣裳。 此刻的慕瑾宁内心几乎濒临崩溃的边缘,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 与那不断落下的雪水混合在一起,顺着她苍白的脸颊缓缓流淌而下。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就在这时,一道高大而温暖的身影快步走了过来。 只见司玹卿伸出那双宽大有力的手掌,轻轻地将慕瑾宁整个人都笼罩在了自己的庇护之下。 他小心翼翼地弯下腰,温柔地抚摸着慕瑾宁的头发,轻声说道: “安安,没事了。有我在这里,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安安,没事了。” 正在此时,烟花在长空中盛开,仿佛一场浩劫,慕瑾宁的脸颊上倒映出烟花的色彩。 她被司玹卿抱在了怀里,司玹卿的身上也映衬着烟花的色彩。 两人唯美的仿若一幅画卷。 烟花,璀璨美丽而短暂。 情感,永留人间! 烟花中,她彻底认清了自己,她就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她以为,她有血有肉,现在…… 都是笑话。 “太子哥哥,我是不是真的很让人讨厌?” “青鸾公主被抓了,我不屑一顾,君淮翎当年生了病,我也没有去看她,只是让裴宫换上了我的脸皮面具,前去探病。” “四十个质子死了,我竟无半点伤心,花溪为我而死,我竟然也能坦然自若。” 慕瑾宁第一次认识到自己有多虚伪。 她心疼质子们和花溪,都是装的, 她只心疼死去的师父,没有师父,就没有现在的她! 司玹卿静静地听着,将慕瑾宁缓缓抱起: “安安,我生来就是万众瞩目的太子,父皇对我的要求很严格,告诉我,严禁动情。” “动情,伤害的只会是自己。” “你也是平凡人,没有人有资格要求你去做你不喜欢的事。” “人活在这世间,讲的是问心无愧,安安想干什么就可以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就不用做什么。” “安安,地上凉,我们起来看烟火吧?” 她眸光空洞,司玹卿的声音明明灭灭,却听到了“问心无愧”。 谁都不是圣人,慕瑾宁更不是。 她就是自私的女子,又怎样? 她就是无情的女子,又怎样? 她就是冷漠的女子,又怎样? 她仍旧是高高在上,矜贵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