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尘宣恒》 第一章 映星而生 星空之下的土地,仍然真实。 秦国帝都,咸阳。 黑夜的皇宫时不时有几名侍卫巡视,越靠近皇宫的中央,守卫便越严密。 夜以过半,这皇宫中的灯火越来越少,不过有一间大殿却还是灯火通明,门前的守卫只有稀稀松松的几个,些许的侍女侍奉在周围,两个人正下着棋。 跪坐在上首的男子面容俊朗,身形有些消瘦,不过眼中的光芒却很锐利,言行举止,皆显得身份不凡。身着一身黑色华服,手中捏着棋子,沉吟不语。 男子的对面跪坐着一个道人,看着男子出棋不定,也不催促,拿起了桌上的香茗一抿,侧过身看着窗外的一轮明月,等待着这位贵人给自己一个答案。 “赤松子道长棋高一招。政,不如也。” 华服男子起身,对着道人行了个礼,眼中却没有什么挫败,认真的看着道人,也就是赤松子。 见状,道人也是起身,笑呵呵的对嬴政一礼。“太子殿下过誉了,贫道观太子殿下,棋路莫测,变化虽多,但目的仍然不明,否则,也不会败得如此之快。” 嬴政却是摆了摆手,并不在意这些,认真的打量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道人,“道长,这棋也陪你下了,何时能回答本殿下的问题?” 这赤松子也很懂味,他知道每个人的胃口大概能吊多久,笑了两声,取出了一个星盘,一股柔和却庞大的灵力,瞬间笼罩了整个咸阳城。 一道黑影出现在了一名穿着黑纹龙袍的中年男子的身后,单膝跪地,询问道:“王上,是否……” “不必了,天宗从不干涉秩序,何况是他,否则岂会容他与政儿谈那么久。” 中年男子转过了身来看着那人,眉间紧锁,并不是很愉悦。面容与嬴政极为相似,只不过不曾以灵力护养,显得有些老态。 黑影听完之后便消失,秦楚感受着那股灵力,能轻而易举的将灵识覆盖整个咸阳城,至少有接大乘境的修为,天宗实力果然不凡。 “来人!” 一个太监服饰的中年人躬身行到秦楚身旁。 “王上有何吩咐?” 秦楚从戒中取出了一个卷轴,射向那个太监。 “将此卷轴交予蒙武,告诉他,八百里秦川人才济济,计划该开始了。” “诺!” 秦楚转过身看向窗外,东边有一颗星辰亮起,并不明亮,忽闪忽烁,这让秦楚有些诧异,因为这颗星辰,自己无法分析,所能带了的变数,会不会影响自己的计划,这很难断定。 东宫 嬴政看着赤松子的的举动,微微皱眉,问道:“道长这是何意?” 赤松子:“呵呵,殿下且看那东方星空,今日可是多了一颗星辰呢。” 嬴政:“那又如何?” “呵呵,殿下的答案就在那星辰所映照的人有关。” “我与那人会有何联系?” 赤松子起身整理着道袍,微笑着对嬴政说道:“关乎生死,贫道法力微末,确实不能多说了。” 走出殿外,对嬴政笑了笑,唤出了一把剑,以法力御使,乘风而去。 嬴政认得那把剑,雪霁,道家名剑,也是一件上品灵器。 “殿下,今日的修炼任务还未完成呢,若是让王上知道了,殿下又该吃一顿教训了。” 嬴政看着那颗星辰,有些失神。听见了侍女的声音,回过神来,摆了摆手。“知道了,退下吧。” “诺!” 此时不止秦国,甚至不止七国,东华仙界都有大能者注视着这颗星辰。 星辰所照之地,在韩国国都新郑城。 韩王然在大殿中饮着美酒看着歌姬的舞姿,陶醉在歌舞之中。 一个侍女走到了韩王身边,小声的叫道:“王上,钰王后刚刚为王上产下了一名王子,是否要去看看?” 摇晃着手中的酒杯,韩王的身影却是慢慢淡去。热闹的大殿瞬间鸦雀无声,坐在下位的姬无夜眼中露出浓浓的忌惮,自己的这个王上可越来越不简单了。 韩王宫后殿,几名侍女守护在外。韩王的身影突然出现,直接询问道:“如何了?” 几名侍女见韩王到了,连忙行礼,微声道:“回王上,钰王后今日晚膳过后在屈风亭小坐,不知怎么的,便开始腹痛,司生神官安子夜大人已经进去了,还请王上放心。” 韩然闻言,双手套入袖中,坐在殿前的台阶上,闭目养神。 侍女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红莲殿下,钰王后临产,安神官正在引导,不可擅闯啊!”侍女们都快哭出来了,这个公主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众人没想到,这种日子,殿下也敢来胡闹。 韩然眼皮跳了跳,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涩,自己这个女儿什么样自己可知道。 不一会,一个穿着折风长裙的少女到了殿下,看着后面跟着自己可怜兮兮的侍女,娇喝道:“本殿下不过是想去看看母后和小十七,又不是去捣乱,再跟着本殿下,可别怪本殿下动手了!” 几名侍女匍匐在地,却是不敢后退。“殿下,……” “咳咳……都退下吧红莲,过来吧,你母后在里面,别太闹了。” 侍女们见到韩王然,急忙行了礼,便退下了,她们实在不想与红莲殿下靠的太近。 “父王!” 粉色飘逸的裙衫,乌黑秀丽的盘发,红唇如樱。红莲提着裙摆,快步的跑上台阶,扑到了韩王然的怀里,韩然揉了揉他的头,微笑的轻声斥责道:“你母后在里面,怎么这般闹腾?” 红莲拍开了韩安的手,脸鼓鼓的,有些置气,娇嗔地说道:“人家想第一个见到小十七嘛。”红莲捧着双手,看着东方,哥哥知道了一定也很高兴。 提到韩非,韩然的脸色平淡了许多。只是轻微的嗯了一声。 看着红莲,脸上有带着笑容,轻语说道:“你年纪也不小了,平日里别老在外面闲逛,多学学你那几个哥哥姐姐,你今年都八岁了,都还没筑基,父王的老脸都快挂不住了。” 红莲把头撇了过去,置气的说道:“那还不是你不让我吃丹药,四哥他也经常出去玩,要不是吃丹药,修为怎么可能比我高。” 韩然握着红莲的手轻轻地拍了拍,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可别学老四,父王对他是没什么期望了,你不一样,父王最疼你了,为了父王母后,,为了你自己,你也应该自己筑基,除了辅助丹药外,结丹之前最后不要服用那些激进之药。” 红莲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今年已经入冬了,这晚间的凛风刮的也有些急了。韩然坐在台阶上,抱着红莲,看着宫闱外的飞雪,慢慢的等待着消息。 良久,伴随着一道婴儿的哭泣声,殿门缓慢打开,红莲从韩然怀中跳下,朝着安子夜行了个礼,绕了过去朝着大殿内跑去。 韩然起身,掸去了肩上的白雪,转身走向安子夜。 安子夜今天穿着一身神殿教袍,眉间有些疲惫,这种天赋力量血脉最难引导。即使是自己,也有些力不从心。 “如何?” “筋脉初通,已达练气大圆满,继承了王上的天赋血脉,在诸位王子中,天赋是最好的。” 韩然抬手,想帮她理一下有些凌乱的青丝,安子夜朝后一退,对韩安施礼道:“王上,血脉引导以成,与苍天勾证,一切顺利,殿中还有些事务,我便先退下了。” 韩然收回手,看了看安子夜,在侍女的陪同下,到了内殿。 钰王后靠在床边,看着摇篮里的孩子,红莲在旁边,看着这个与自己同父同母的弟弟,眼里满是喜爱,小心翼翼的戳了戳他的手掌,眼里满是好奇。 韩然走来,坐在床边,用拇指擦了擦她的脸颊,柔声说道:“绮,辛苦你了。” 钰绮摇了摇头,有些苍白的脸上挂着一抹微笑,王上,给小十七取个名字吧。 韩然略微沉思,说道:“神殿源生经上说,启源于明,恒宛筑擎。就叫韩宛(yuan第四声)。族名,便叫姬恒,表字启明。何如?” 钰绮微笑的看着韩然,温柔的说道:“都行。” 看着摇篮中的孩子,嘴中念着他的名字,启明。 第二章 生即为华 临涯,感受到升腾的雾气。涯边,有一个少年,膝盖上架着琴,迎着骇浪弹奏。瑟瑟琴音夹杂着灵力,虽然略显粗糙,却已经颇有威能。 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灵力御于琴声中,初显威势。再将元风诗集中的意境感悟融入,或可再有提升,将此项也加入晚课中。” 少年闻言起身,恭敬的听完。说道:“是,老师。” 那道声音说完后也消失了。 少年转过头来,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躬身一礼。 收起了琴,准备回去。突然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朝着西方伸出来一只手。 一道白色的光束从西向东射来,停留在了少年的手上。 少年平和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宠溺的微笑。 “红莲,这丫头怎么想到给我写信了?” 将琴置于涯边,盘膝而坐,拆开了竹简。一张精致的帛书上写满了飞扬的笔墨。 “哥哥,今天母后又给我们生了个弟弟,红莲终于不是最小的了。弟弟很可爱,我很喜欢他。父王还给弟弟起了名好像是从神殿精义中选的。叫韩宛。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王都一点都不好玩,那些奴才们见到我腿都软了,没点意思。 哥哥,外面安全吗?桑海那边应该很美吧?可惜父王不让我和你一起去。最近父王很忙,我也很少见到。城里经常有护营城司的兵马巡逻,可能出来什么事吧? 哥哥,你最好快点回来!不然我就把你房间里的那些好酒都拿去给小十七洗脚。哼哼。” 看完了信,韩非眉头跳了跳,他知道,自己多了个弟弟,自己很高兴,他知道,自己少了很多的好酒,所以自己有一些不高兴。对红莲的威胁,嘴角的微笑便能回应一切。将信收好放入怀中,背着琴朝山下走去。 刚走进小圣贤庄,看见一个少年正在一旁的迎客亭正坐,石桌上摆着一盘棋,两杯茶,那名少年看着韩非,面带笑容,可,总觉得并不从容。 韩非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朝着小亭走去。 少年起身,恭敬的对韩非行了个礼。 “师弟李斯,见过韩师兄。” 韩非坐在李斯对面,李斯也坐了下了。 摇了摇桌前的那杯茶,放到鼻旁,嗅了嗅。对李斯说道:“茶叶虽质朴,可其中却包涵了师弟的意志,这杯茶,不好喝呀!” 李斯笑了笑,恭谦的说道:“小道尔,不及师兄大志。” 韩非也不辩,小品一口,置于桌前。 “师弟今天有什么事吗?” “只是刚从棋谱上看到了这个棋局,邀师兄共解而已。” 李斯连带笑容看着韩非。 “好!” 一只灵鸾飞过石亭。石亭两人竞子分赢。 更迭 寒来暑往,岁月不享。 新郑的街道上,出现了两个人。 一个穿着红色流风裙的少女拉着一个略显稚嫩的少年。周围的人见到两人纷纷避让,倒不是恐惧,只是不想被那位公主戏弄而已。 韩宛被红莲握着手,看着街边的人对自己两人畏若虎狼,初显英朗的脸上挂着一丝微笑。虽然有些多余,不过自己还是打算和这个不羁的姐姐说说。 “红莲姐姐,咱们能不能收敛一点,哥哥应该不会喜欢这样吧?” 红莲闻言摆了摆手,用着并不在意的语气说道。“小宛,我们是去接哥哥诶?当然要霸气一些,谁管那些家伙怎么想!” 说道这里,声音忽然提高,夹带着灵力,说道:“再说,谁敢说本殿下的坏话,我就叫人把他的舌头割下来!” 周围的人不知道这位红莲殿下是不是当真了,不过他们可是当真了。 “嘿嘿,小宛真是越来越帅了。再这样下去姐姐可就要对哥哥移情别恋了呢。” 红莲说着调笑的话,转过身来捏了捏韩宛精致的小脸。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暗淡。 “小宛,你说父王为什么要送你去道家?” 韩宛看着这个姐姐,脸上带着一抹微笑,自己的笑容,总是能让人的心情变的平和,舒畅。 韩宛拍了拍红莲的手,对红莲示以微笑,轻和的说道:“不解,不悟。自不须解。我已经选定了道路,自然不会迷茫,至于去何处,并不重要。” 红莲见状,揉了揉韩宛的发髻,调笑道:“你都跟那个叫北什么的老道士学了些什么呀,整天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韩宛也不抵触,一边任由着红莲蹂躏他的头发,一边平静的回应着红莲的问题。 “师傅的修为很高,但也只是暂时比我高。他的境界比我高,可我也能超越他。他带我了解天外天,界外界。可他自己却无法突破,这点,我比他强。” 走了一会儿,看到了新郑城高大的拱门,韩宛双手将红莲的手握住,指着前方,微笑的说道:“姐姐,到了,是在这里等吗?” 红莲点了点头,说道:“就在这里等他吧。” 一个太监走了过来,躬身到两人身前,微声说道:“红莲殿下,宛恒殿下,大王在宫中已备好酒宴,待接到九公子,便可一同前往。” 红莲摆了摆手,平静的说道:“知道了,下去吧。” “奴婢告退。” “弟弟,你怎么看?” 韩宛理了理自己被红莲弄乱的发髻,拍了拍白衫,微笑这说道:“我们这个父亲对这个哥哥可没有这么关心。又要出事了呢。” 红莲满头雾水,摇晃着韩宛问道:“什么意思,弟弟你说清楚呀!” 韩宛轻轻挣脱,拍了拍红莲的手,指着城门方向。 “姐姐,那就是哥哥吧?” 远处城门的阴影下渐渐出现了一匹马和一个衣衫褴褛的青年。 红莲很高兴,拉着韩宛朝韩非跑去。 一边跑一边大喊着哥哥,响彻整条正阳街。饶是如韩宛这般道心清明,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街道上的百姓都议论着飞奔的两人。 红莲扑进了韩非的怀中,就别重逢的兄妹二人都很是开心。韩宛站在一旁,看着两人。 有一股视线注视着自己,韩宛朝着右边的一处窗户望去,他知道刚才有一个女人在注视这里,她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滑过,这也引起了自己的注意,那人也没能想到自己会被发现,韩宛看见了,那是一道紫色的倩影,自己已经记住那种感觉了,如果那人再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定可以认出。 看着他们两人也快说的差不多了,韩宛朝两人走去。 韩非也看了过来,用右手滑过我的颧骨,附以灵力探查,我知道他没有恶意,我没有任何举动,怪怪的站着。 韩非看向我,脸上带着和曦的笑容,温和的说道:“是小宛吧,红莲经常跟哥哥提起你,哥哥出去的太早,连你出生都没赶上,真是抱歉,是哥哥的错。” 韩宛摆了摆头,并不在意,平和的说道:“哥哥姐姐,我们走吧,父王还等着我们呢。” 说完,招呼着太监,上了来时一直陪同在旁的马车。 红莲有些不知所然,韩非却征了一下自己的这个弟弟,看来并不是那些顽固之辈,他的眼睛里没有太多的情绪,自己刚才的检查,他的天赋也非常出众,继承古老家族的血脉之力,要比自己强得多,如果不是他的眼里没有看到明确的欲望,韩非相信自己此时有可能就无法如此平静了。 重回故国的喜悦,瞬间刷淡。还有自己那位父王,邀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新郑城虽然雄伟,却再也没有一分故国的温暖。可即便是这样,自己仍然要选择它。韩非抬头,看得见远方的王城,那巍巍的王权,真的改变了很多。 第三章 初到天宗 在庆祝哥哥韩非的晚宴上,自己的师傅北冥子向自己的父王提及了此事,轻易的得到了肯定,晚宴后,便随着师傅前往隐世天宗。 两人一路向东,不知飞多远,到了一片山峦之中。北冥子朝前方虚握,出现一个乳白色的漩涡,随着释放力量的强大,漩涡开始扩大,颜色变淡,逐渐清明。 北冥子转过身来,将一块黑色的不知是何材质的令牌给了韩宛。平和的声音对着韩宛说道:“入了天宗,行走在外需要个名讳,你自己可有主意?” “听师傅的安排。” 你出身不凡,身怀上古血脉,即便是为师也不能揣度那位的血脉后裔。 “没事的,我心向大道,又怎会在乎那些。师傅在乎的只怕也不是这些。可这又如何,师傅教导我规则,可自己却被规则束缚,这不是有违修士的意义吗?” 北冥子闻言倒是笑了笑,揉了揉韩宛的头,微笑的看着韩宛说道:“仙道飘渺,凡人,安能参透。师傅我虽然修为不能说无敌于世间,比的师傅我强的却也不过一掌之数。可我也依旧是凡人。餐风食露,也未必是仙人,纵横红尘,却也未必不能成仙。你,可懂否?” 韩宛点了点头,赞同师傅的说法。 见韩宛是真的懂了,北冥子拉着韩宛的手,消失在了漩涡中。 师傅释放了一个屏障,隔绝了恐怖的空间法则,没过多久,两人来到了隧道的尽头。 很美,灵气也很充裕。是一个很好的地方,却也得不到自己更多的评价。 这里似乎并不存在重力,随着自己的思绪,脚便离开了地面。师傅往上慢慢的飞去,韩宛也慢慢的飞着跟上。 北冥子见状,对韩宛解释道:“这是由道家前辈所营造的空间世界,在这里,一切的实力都会消失,衡量强弱的标准便开始变化为对法则的理解,当然,一般修为越高的修士对法则的领悟也就越深。” 韩宛看向北冥子平和的说道:“可却也有不同,有些人天生受法则眷顾,修道之途通畅,确实有优势。” 北冥子平和的对韩宛说道:“这种人确实有,受天地眷顾,生而有法则随身,卓越于天地,却也受限于天地。” 韩宛似乎有些猜想,清澈的双眸望向北冥子,眼中带着纯粹的求知欲。 北冥子停了下来,两人飞到了一块的浮岛上。 岛上很简单,有着一间木屋,一潭无根清泉,西边有一片梧桐林,抬头望向四周,除却无数于自己这差不多的浮岛之外,在最中心,还有一片浮于空中的陆地,如果韩宛有机会飞到上空俯瞰,就会发现,众多岛屿拱卫着陆地。组成了一个玄奥的阵法。 北冥子带着韩宛来到木屋前,步伐带着清风,抚开那木门。正堂中有一张石桌,桌上摆着一套茶具。北冥子引出两只茶杯,手一挥,便有热气冒出,北冥子坐在了石凳上,捧起茶轻轻地饮了一口。 韩宛坐在了北冥子的对面,拿起了桌上的清茶,也是品了一口,看向北冥子。 北冥子接着说道:“下限的提高,也不一定会是好事。虽然比之大多数修士都有优势,可受制于命格,不能突破这一方天地。除非有大机缘者,或可得到仙人指点,否则,可能还不如一些稍次一等的人。” 韩宛歪着头,眼中带着纯粹的求知欲,问道:“师傅,什么是仙人?他们是神仙吗?” 北冥子放开了握着的茶杯,右手从杯中沾了些茶水,在石桌上画出了一个图案。 “知道这是什么吗?” 韩宛仔细的看了看,对北冥子摇了摇头。 北冥子将右手覆盖在图案上,对韩宛说道:“你看,这就是一切的源泉。” 北冥子的手慢慢放开,神秘的图案亮起一阵白光,照亮整个木屋。却只是短短的一刻,便消失了。图案以水迹为体,剥离开了石桌。漂浮在两人中间。 北冥子解释道:“无论是我们,还是我所讲述的仙人,依靠的根本,都是这种灵力,区别只在于对它的了解。这种力量可以很强大,强大到足以颠覆天下,呵呵,但也只是天下。” “它对天外天,所发挥的力量,就有明显的削弱,对吗?” 韩宛看向北冥子,平静的问道。 北冥子点了点头,却也无法解释下去了。对着韩宛说道:“把我先前给你的那个令牌取出来吧。” 韩宛点了点头,将令牌递给了北冥子。 接过令牌,北冥子将其祭到空中。神思念动,取出了韩宛的一滴精血,法则威压之下,将精血融入令牌中。手一挥,令牌飞回到了韩宛的手中。 “我天宗不理凡事,也就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每个人都有着相同的目标,只要不触及底线,每个人都很好说话。也不会存在什么利益冲突,至少比那个人宗好多了。” 这时候,北冥子的脸上罕见的露出来一丝不屑。 两人谈了许久,北冥子拿出了一枚储物戒指,对韩宛说道:“令牌已经加持了这一方世界的意志,你自己拟好名讳,用灵识篆刻入其中即可。这枚戒指中收录了大部分的道家功法,其中深处放有我天宗至高心法,以及与之相成的功法秘技,你须仔细研读,若有不解,再来问我。” 韩宛:“知道了。” 北冥子点了点头,身形慢慢淡去,韩宛对着北冥子消失的地方打了个稽。随后,看向了周围。 这是一间崭新的木屋,墙壁上还有着木材的清香。韩宛绕过竹屏,看到了自己的床,上面铺着一床崭新的天青棉。韩宛很没有型像扑到了床上,滚了一圈。在床上躺成了一个大字。看着床帐的边角,那雕花并不如何精美,可里面的法阵的确精妙无比。韩宛闭上了眼睛,享受着难得的宁静,今天自己决定休息一天,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叮铃铃,叮铃铃……” 窗边的雨祝响起来清脆的敲击声,韩宛歪过头,看向窗边。 一只三色巡风鹿用它的角敲击着雨祝。 “戚!戚!戚!” 它用它那特有的声音,发出了鸣叫,韩宛起身,走到窗边,抚了抚它的头,微笑的看向它。 “果然是福地洞天,这种奇兽都能见到。” 韩宛抚摸着巡风鹿,巡风鹿微眯着眼睛,很享受的发出了戚噜噜的声音。 韩宛陪巡风鹿玩了一会,听到外面传来了一声洪亮的钟鸣声。没有一点征兆的,天上的太阳迅速的消失了。一个月牙儿出现在了太阳的位置,那只鹿抬头看了看,不舍的对韩宛发出了一声鸣叫,腿生灵气,伴着一股飓风离开了韩宛的院子。 韩宛起身,拍了拍一副,双手结于背后,慢慢的走出了院子。走到了泉边,用一捧清泉水,洗了把脸,取出了一条绢帕,仔细的擦拭着。盘膝坐在泉边,整理了一番着装,看着泉水中的倒影,神情有些恍惚,摸了摸自己的脸,哪怕心性如己,也不由的有些自恋。 但凡修为有成的修士,一入金丹,模样再难看也会变的周正,修真界除了一些审美观不一样的,和一些修炼了奇异功法的修士,其余绝大多数容貌都很俊朗,对着修为的提升,周边的气场也会发生变化,与一些其他的因素相结合,铸就的……惊如天人,也不是一句空话,美若天仙,也只是一种朴素的形容。 第四章 晓梦,走 莫约过了两年,有一天,我在院中修炼,师傅出现在了我面前。他身旁跟着一个女孩。 “徒儿,你还没想好道号吗?这倒是让为师有些难断,总不好再唤俗名。” “无妨,师傅唤我徒儿便是,这道号,徒儿还未想好。若是有缘,可有便有。” 北冥子点了点头,不再谈论这个话题,指了指身旁的这个女孩。 “她是晓梦,为师新收的徒弟,也是你的师妹,便由你来带了。” 说完这番话,北冥子便离开了,韩宛看着晓梦,晓梦也看着韩宛。 韩宛很喜欢晓梦,因为她的眼神很清澈,虽然看起来年纪和自己差不多,不过与同龄的弟子却不一样,已经初见端倪。神色自若,道心坚固,会是一个很好的师妹吧? 晓梦看着韩宛,对于这个师兄,自己并不讨厌,他观察自己的眼神很平静,不掺杂任何感情,却又包容一切。清澈的眼眸,却望不见底,而且实力也比自己强。 两人对视良久,晓梦嘴唇微动,轻轻地叫了声:“师兄。” “嗯。” 见韩宛点头回应,晓梦走到了韩宛身旁,跟着进了木屋。 两人座下,韩宛手一挥,一如两年前的师傅,晓梦接过茶,微微一啄,放下茶杯,端正的看向韩宛。 “我俗名韩宛,是你的师兄,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师兄没有道号吗?” “暂时没有。” “那我帮师兄取一个如何?” 韩宛看向晓梦,盯了一会,点了点头。 “我入师门,既然有师兄,自当居为皓月,师兄,启明为号如何?” “都行。” 这座浮岛,又多了一个人。 隔世如秋,不知在这岛上住了多久,一天早上,盘膝打坐修炼中的韩宛睁开了眼睛,站起了身,信步迈出,坐在崖边的草地上,看着外面,不时会有几名弟子从空中略过,对韩宛点点头,韩宛也点头回应。 忽然感觉肩膀一沉,一道平和的声音传来。 “师兄,怎么了。” 韩宛转头看向她,晓梦屈膝坐在韩宛身侧,靠着自己的肩膀,手上画着一个灵气构筑的图案,空间隐隐有些波动。 韩宛转过身来,将晓梦拥入怀中,晓梦也没有反对,两人看着外面,心中有着恒定的痕迹。 “似乎想出去了,我也并不抵触。” 晓梦动了动,换了个舒服的位置,舒服地轻哼着,看着韩宛,平和的说道:“关乎于道?或是本心?” 韩宛摇头,却是都否认了,柔和的说道:“不在乎于这些,就是想出去走走了,师妹即将突破反虚大关,又要闭关,我想出去逛逛,怎么样?” “嗯。” “多久?” “不知道。” “突破后我如何寻你?” 韩宛将一块灵玉放在了晓梦手中,说道:“我在其中标记了我的生灵印记,你只要一出空间,就可以寻到我的所在。” 韩宛起身,看了看自己的木屋,伸了个腰。 晓梦坐在草地上,撑着下颌,看着韩宛,轻和的问道:“现在就走吗?” “是的。” “知道了。” 秦川 这是一座雄伟的城市,经过时间的洗礼充满了韵味。站在咸阳的最高处,朝四周望去,咸阳城外,处处都是良田,满足着那些普通凡人的需求。田间随处可见正在耕作的凡人,一颗桑树下,坐着一个老人一个年轻人和一个小孩。 稚嫩的孩童摇晃着鬓角,说着糯糯的口音,问着老人:“爷爷,仙人真的有吗?” 老人擦拭着拐杖,笑呵呵的揉了揉孩子的头,看着天边最遥远的那块云,似回忆的说道:“是有的,爷爷当年年轻的时候去过秦川无恙峰,那山上有个擎天仙宫。那时候有仙人走访每个村子,寻找有修仙资质的孩童。” 说道这里,老人家有些自豪的笑了笑,眼中却是流露出了一丝遗憾。 孩童扯了扯老人的衣角,接着问道:“那爷爷是仙人吗?” “呵呵。” 老人对我嘴角露出来苦涩的笑容。对孩子解释道:“我也跟随那位仙人去过无恙峰,那里有很多与我一同寻来的孩子可惜资质过于杂乱,修炼了两年未见成效,与我一同入门的弟子大部分都入了外门,我筑基无望,便下了山,凭借着练气巅峰的修为在先王的手下做了个伍长,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老人讲起自己的一生,淡然中颇有感触。 听到这些话题,老人的儿子也颇感兴趣,好奇的问道:“那仙人和我们有什么不一样吗?” 老爷子抚了抚胡须,细细的讲到:“当然不同,修为到了筑基期,就可不近红尘,喜乐自守。周天充盈,寿逾二百。哪怕是我这样的境界,依然可以强筋健骨,五识聪慧,寿元过百。” “哇!好厉害,爷爷爷爷,能教我吗?” 说道这里,年轻人的眼神中也透露着一丝询问。 老人却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我当年没有教你父亲,如今也不会教你,仙门的规矩不是我能坏的了的。自陛下登基以来,每一个有修为的人都在伏龙司备过案,受一方天道稽查,若是有修为在身却道不明来历的,被伏龙巡使查到,那可就不知道会如何了,哪怕是个最小的木令伏龙巡使,也不是我们得罪的起的啊!” 老人说着,极为感慨。 两人听到这个名头。脸色皆是有些发白。点了点头,不敢再多问,竟是一个孩童,也不敢多言。 正在这时,三人的上空出现了一阵空间波动,一个衣诀飘飘,貌似嫡仙的道袍男子从虚空中跨出,看了看三人,径直走了过来。 老人一眼便看出这不是个普通修士,修为更是及其高深。连忙上前,颤颤巍巍的说道:“不知尊上有何吩咐小老儿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韩宛看着他,平静的问道:“我又会有何吩咐?你又为何要在所不辞?” “这……” 老者听这韩宛的话,到是不知该如何接了。 看着他这个样子,韩宛接着问道:“这是何处?” “回尊上,此地是秦川。” “秦川。韩国怎么样了?” “回尊上,如今已经没有什么韩国了,只剩下秦国了,六国已经尽数被灭!” 说到这里,老者的语气带着一丝自豪。这样的丰功伟绩,可见陛下的强大。 韩宛摸了摸下巴,听着老者说着。韩国没了,自己那个父王也死了,被一个叫蒙恬的人杀死的。不知道那个姐姐还在不在。 韩宛的身体慢慢淡去,老者一阵错愕,回过神来,长长的呼了口气。看了看韩宛离开的地方,发了会愣,回过神来,扛起农具,招呼着发愣的父子俩,沿着一条田沿回家。 韩宛出现在了空中,手里托着一个星盘,滴了一滴血液在上面,迅速的被吸入其中,星盘映射出一副画面,在一个落着树叶的树林里,一个白发男子坐在一个石座上,下面站着几个人,韩宛一看就确认了自己想找的那个人,可惜她已经没有了半分往日的音容笑貌,韩宛难得眉头一皱,片刻后,却又舒缓。收起星盘,划开虚空,信步走了进去。 刚迈入虚空甬道,韩宛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一股意识与规则以及一种无法描述的存在涌入了自己的识海中,韩宛的眉头跳了跳,这不是自己计划的,这种突然出现的事物通常代表着其他的麻烦。 一个直达识海的声音响起。 “位面穿梭系统启动,绑定用户成功,发布初始任务,前往旧韩国都城新郑,寻找与兄长韩非死亡的原因。任务期限,七日。奖励未知,失败惩罚,抹杀!” 听着脑海中传来的那没有人味儿的女声,韩宛有些好奇,这种存在于虚无的东西,动不动就要抹杀自己,确实神奇。 没有做过多的理会,走出空间甬道,出现在了一条大街上,韩宛屏蔽着自己的气息,望着街道上的人,确实比韩国兴盛。韩宛正准备走走看,那所谓的系统有开始发布任务。 “主线任务,与荆天明接触,任务完成,获得道具《秦时明月剧情走向》。” “有意思,去看看。” 第五章 非仁非圣,非贤非正 “你们你要过来,啊!救命啊!” “臭小子!偷了东西还想跑?今天非得卸你点儿东西下来!” 一个壮汉拿着一把刀,朝着天明走去。 天明吓得坐在地上用双手撑着后退。 这时,巷口出现了一道影子,看了一眼天明,和声问道:“你是天明吗?” “是,是,大侠,快救我,这个大块头儿要杀我!” 那个大汉看向韩宛,发狠的问道:“你是谁,想救这个家伙?他最少偷了我二十只烧鸡,你还的起吗?” 韩宛不知道为何有人这么问自己,平静的回答道:“我没有什么能赔偿你,也不用赔偿你。” “那你就是了捣乱的了!先收拾了你!” 无知的莽汉提着刀冲了过来,韩宛朝前走去,周围的天地开始失去颜色。大汉变得灰白,眼中的生机瞬间消失。 “天地失色!” 一个穿着劲装的中年男子从天明的背后站了出来,先是摸了摸天明的头,安慰道:“没有受伤吧?天明,大叔把事情都办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随后看向韩宛,恭敬的说道:“还请前辈收了神通,我们二人并无冒犯天宗之意。” “颇有些实力,说出你的名字。”韩宛将灵力收回,那个壮汉的身躯绵软地倒下,韩宛跨步越过,对着中年男子问道。 中年男子抱拳,恭敬的说道:“在下鬼谷派盖聂,见过道长,不知道长道号是何?” “吾号启明,直呼即可。” “不知启明道长有何事?” 韩宛看了看天明,走了过去,平静的问道:“你是天明吗?” “嗯,我是。大哥哥,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你认识我吗?” “任务完成,奖励发送。” 天明看着韩宛,眼中透露着好奇,这个男人就救了自己,他是什么人呢?他既没有大叔对我的那种关心,也不像那个家伙那样想杀我。 盖聂也看着韩宛,看着韩宛看向天明的目光,那不是在看人,更像是在看一件事物。这样盖聂有些警惕,天宗超然物外,甚至连王朝更替都不在乎,当这种人以一个孩子为目标,会是因为什么呢? 看着两人的样子,韩宛也不理会,用手梳理着浮尘,平静的说道:“我看那孩子身上似乎有些东西,散发出了一种让我很厌恶的气息,所以过来看看。” 这种事情当然不能明说,自己知道,他们可不知道。 在接收那所谓的奖励后,识海中便多了一本书籍,充斥着一股通玄的气息,神秘有趣,却不属于这里。 “启明先生也注意到了吗?可否封空小叙。” “可。” 韩宛抬手封闭了空间,将天明隔绝于外,看向盖聂,说道:“说吧。” “启明先生也注意到了吧?那孩子中了阴阳家的封眠咒印,不知先生可有解法?” “我自固道心,意形天应。青囊之术,却不是很好。” “无妨,不知先生此次出山有何事?” “没什么是,出来走走罢了。” “那先生可否与我等同行,先生平日静心修炼,想必极少出外,盖某此行南下先生可愿否?” “可以。” 撤去屏障,两人朝巷外走去,盖聂朝后喊了一句:“天明,跟上,我们该走了。” “哦!” 韩宛两人的小院里,晓梦盘膝坐在床上修炼,灵识外放,感知到那只巡风鹿,又在用角顶着雨祝,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唇角轻起,幻梦的吟诵道:“小鹿走出了树林,我却留在这里。” 一行三人朝着南下,经过了一处峡谷,出现了一个空间阵法,困住了三人。天明有些害怕,紧张的问着盖聂,:“大叔,怎么了?” 盖聂将天明拉到身后,看着从峡谷另一侧走出来的秦国大军,没有冲锋,面色严谨的注视着一行三人。盖聂握住了手中的剑,对着天明说:“天明,记住这些人的眼神,这是弱者的眼神,你不能成为弱者。” 天明:“大叔,我明白了。” 韩宛:“要我出手吗?” 盖聂:“不劳先生出手,我想让天明知道,什么是强者。希望他能够尽快成长起来。” “随便你。” 韩宛盘膝坐在了盖聂后面,取出了一壶冒着热气的茶,自斟自饮起来。 天明有些生气,问道:“喂!臭道士!你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不帮帮大叔,对面那么多人,你就算不帮大叔,一个人坐在后面喝茶这算怎么回事?” 韩宛平静的看着他,想了想,又取出了一个杯子,朝天明说道:“要喝吗?” “这种时候你怎么还喝得进茶,我。。。” 天明说着说着,问道了那茶香,话音戛然而止,没头没脑的问道:“这是什么茶?” “我自己炒的。” 韩宛把杯子丢给了天明,天明伸出手,杯子到了手上。 “坐下。” 天明变得很是听话。心里好像平静下来了,看着手中的茶,喝了一口,眼神变得清明,不再急躁。看向韩宛看向自己的那张平和的脸,再也不敢忽略这个人,哪怕自己再不知好歹,也知道了,这不是一个一般的修士。回想起大叔对他的态度,天明低下了头,自己一个人想了很多。 峡谷之上,站着两个人,一个身着墨衣,手握着一把无锋之剑,另一个偏老,左手硕大,却不是血肉之躯,由机关组成。两人看着下面的战斗,却是闭口不言。 盖聂面对着秦国的修士军团,迈步向前,施展着自己的威压。一个修士承受不住盖聂的强大气场,神念一松,法术释放了出去,被盖聂一剑劈开。 秦军将领见事已至此,原本的劝降也就不了了之,只好下令迎敌。 盖聂将剑横在身前,朝着秦军冲去,盖聂的剑上和身上覆盖了一层淡红色的薄纱,脸色淡然,朝前一剑滑出,斩落了好几位秦军修士。 “你觉得怎么样?” 韩宛看着盖聂与秦军交战,问着旁边坐在蒲团上喝茶的天明。 天明的表情很平静,可眼神却很迫切,他想去帮大叔,可这个人不知道施展了什么妖术,自己的身体甚至是意识都渐渐被他同化,自己变得很平和,不想抗争,也没有抵触。手里捧着韩宛倒给他的茶,看着盖聂在秦军中穿杀,时不时的抿一小口茶,说出了没过脑子却又不后悔的话。 “很强,我或许以后也会成为大叔这样的人,不过,起码现在不想。” “不错,情存于怀,不显,却不灭。不忧顾,不长恋。太上忘情,绝非无情,却也不可长情。你能在这此中有所感悟,和该你有此机缘。” 盖聂将秦军尽数斩灭,脚步有些虚浮,眼神中也有了些疲惫。看向天明的模样,脸上不禁浮现出了苦涩的笑容,这也是他当初忌惮韩宛的原因之一,天宗出来的人都有这种怪毛病。喜欢自然的流露出自己的那种与世无争的气息,让人无争无欲。像天明这种心智未全的孩子,一个不小心就能让这帮家伙拐上山当道僮去了。 盖聂来到韩宛面前抱剑虚礼,认真的说道:“可否请启明先生收一下周身的气场气息,虽然先生秉意自然,可天明真的不能当道士,最起码现在不能。” 韩宛点了点头,改变了自己的周身气场。天明仿佛如梦初醒,看见盖聂身上的伤势,急忙的上去问长问短,突然,回过神来,眼中含着一种复杂的感情看着韩宛。他发现,自己并不拒绝那种至清至静的感觉,可一旦脱离,红尘烦恼,自己却无法自己进入那种状态。 盖聂摸了摸天明的头,说着一些为侠之道,处事之理。简单的休息,三人继续南下。 第六章 大道玄机,何日语。 一片安静的树林里,韩宛盘膝坐在一块青石上,周围有着很多动物围着韩宛身旁,一旁的一颗树后,天明看着韩宛周围的小动物,悄悄的走了过来,准备……“咔吱” 小动物们跑的四散,天明顿时觉得无聊,走到了韩宛身边,叫道:“喂!臭道士,我烤了山鸡,你要不要过来吃一点。” 韩宛点了点头,站起了身来,走过了天明,朝着香味的方向走去。 “啧啧啧,还真不客气。果然,这世上没人能抵抗烤山鸡的诱惑!” 天明得意的走在后面。 “大叔受伤了,大叔吃一只,我们两个一人半只吧。” 韩宛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讨论,翻手取出了一壶清茶,倒了三杯。天明将盖聂扶起,靠着树干,将一只烤好的山鸡递给了盖聂,盖聂看了架在火堆上还放着一只烧鸡的渊虹,眉角跳了跳,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三人吃着烤鸡,不远处的树林里却射出了一枚信号。 天明疑惑的问道大叔:“大叔,那是什么?” 盖聂泯了口茶,说道:“是一种六国贵族使用的信号预警装置,可能是出了什么事。” 两人谈论时,一群人将三人围住,分开了一条裂缝,走过来了一个精炼的少年和一个气质沉稳的中年人。 “你们是什么人,那个受伤的人是怎么回事?” 看到盖聂想强撑着起来,天明拿起盖聂的渊虹,指向两人,警告的说道:“你们别过了,不然小爷我可就不客气了!” “哟!我到想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 对面那个少年听到天明的话,颇有兴趣。朝前走了几步,来到了天明面前。 盖聂知道天明打不过那个少年,朝韩宛看了看,韩宛看了盖聂一眼,微微点了一下头,随机用右手撑着下颌,看向两人从斗嘴开始慢慢的动起来手来。 以天明的水平,果然不出意外的几个回合被那个少年放到了。 那个少年从天明手里夺过了渊虹,沿着剑沿看去,不由的发出了感叹。 还未来得及提问,一股力量将他手中的渊虹抽离,同时附带着一股恐惧的力量,虽然感觉不到任何对自己有杀气的地方,不过,那绝对不是自己可以面对的。但毕竟不能输了阵势,嘴贱的还是要喊一喊。 你是何人?修为颇为高深,看你的着装,难道是神殿的人?如此修为,我不应该没有印象啊? 见了韩宛显然修为不凡,沉稳的中年男子不愿多惹事,拍了拍少年的肩头,说道:“算了,看来是这个小子在烤山鸡的时候不小心点燃的信号装置,虚惊一场。今天是谁负责守卫?” “是阿龙,诶?他人呢?” 一名族人说道。 在这时,远处树林间传来一道粗犷的声音:“你们要找的是不是这个人!” 伴随着声音,一句尸体从树林中飞出,少年的族人惊呼到:“是阿龙!” 少年一脸的谨慎,朝着周围看去,大声说道:“什么人,给我滚出来!” 一个身型硕大的炼体修士出现在了众人后面,看着坐在最后面撑着下颌的韩宛,怒喝了一声,功法加持下,周身凝结了一层近乎为实质的血腥气息,硕大的拳头朝着韩宛的头击下。 韩宛转过身,看向这个家伙,脸色依然平静。在这时,众人也注意到了这个气息恐怖的体修,见韩宛还坐在地上,天明急忙说道:“喂!小心,臭道士,那个大家伙过来了!” 盖聂想着将这个体修击杀,不过想了想启明先生的实力,将剑慢慢收回剑鞘中。 伴随着一声呼啸,拳头如约而至。韩宛淡然的看向壮汉,轻梳着臂弯的浮尘,周围的天地开始失去色彩。 有见识的人颇为惊讶,少年的族人却畏若鬼神。 “天地失色?” 少年对着身边的中年男子求证。 那人也是点了点头,慎重的看向两人,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打算去招惹这一行人,毕竟不知底细。 没料到冲出了这么个炼体修士,看着他的拳头舞动间,空间都变得激荡,有些扭曲。此人少说也有元婴期的修为,竟然被那年轻的道人一招制敌。还好是天宗之人,天宗秉性,虽然不太可能为友,但至少不会为敌。 在下楚国项家项梁,不知先生是天宗高人,颇有冒犯,还请先生恕罪。 韩宛看着那个炼体修士的气息渐渐消失,直至殆尽,收回气息,天地复以往常。 看了看项梁一行人,平和的说道:“吾唤启明。” “见过启明先生!” 众人也不敢怠慢,连忙问礼。韩宛点了点头,看向自己杯中的茶,不再理会项氏一族的一群人。 “叔父,他怎么这样?我们以礼相待,他却这般作态?” 项梁连忙阻止了少年继续说下去。对少年说道:“羽儿,天宗之人,不在乎俗礼,此人修为高过我等甚多,不可妄言!” “是,叔父。” 少羽对于项梁的话还是很听的,站回了项梁身侧。 “不知启明先生此行有何目的,我等可否一助?” 韩宛面色平静,说道:“入世闲游。” “原来如此。我看这位身受重伤,正好我等要去墨家总院,途经镜湖医庄,那有一位元婴修士,也是一名五阶丹药师,或可医治这位先生。” 韩宛看向盖聂,盖聂点了点头。也就无所谓了。也不在乎有什么目的,不外乎是想拿自己当挡箭牌。一行人便继续南下。 众人走后不久,一个白发的中年男子和一个腰间缠着一条赤红小蛇的红衣女子走来。白发男子看了眼倒在地上毫无生机的壮汉,难得的眉头一皱,富含磁性的声音缓缓说道:“天地失色?无双鬼身上并没有其他的伤痕,就被这一招就击杀了……通知苍狼王,计划取消。” “是!” 红衣女子摇曳着身姿消失在了树林。 “师兄,你可越来越有本事了呢。” 伴随着低沉的声音,白发男子也离开了树林。 奔驰的荒原上,一列马车急行着。 “范师傅,我们为什么赶得这么快?” 少羽和那个中年男子坐在马车顶上,看着两旁倒退的枯木,有些无聊的问道。 “羽儿,你还记得那个炼体修士吗?” “记得,怎么了?” “那个炼体修士修炼的是韩国的功法,不出意外是那个流沙刺客团的四天王之一,各方面都很吻合。” “那又意味着什么呢?” 少羽问道。 “那意味着我们可能被他们列为刺杀目标了,所以不得不提前离开据点,提前前往墨家总院。” 说完这个,范师傅便不再多言,看着苍凉的平原,规划着将来。 少羽觉得无趣,跃到了后面那辆马车顶上,把正在睡午觉的天明吓了一跳。 “喂!你这家伙,干什么呀!没看到大哥我在睡午觉吗?” 少羽没有理会,继续问道:喂,天明小弟,见到大哥怎么这么没有礼貌,不过大哥我宽宏大量,这次就原谅你了。 天明却急了,连忙说道:“你才是小弟呢!明明是我当大哥!” 少羽摆了摆手,没再多计较,认真中带着一丝散漫,问着天明:“小子,你和你大叔是干什么的?” 天明摇了摇头,他自己知道的也不多,看了眼下面的车厢,说道:我也不知道大叔是干嘛的,不过大叔是一个好人,他救了我,对我很好。而且大叔很强! “那他怎么会会受这么重的伤?” 天明又开始吹琉批了。 “那还要从一场和秦军的大战说起了,大叔他一个人,不对,是我们两个人,把对面好几百个秦国修士的军团消灭了。” 少羽冷笑道:“你大叔倒是挺厉害的,可那和你有什么关系?我看他是为了保护你才会受那么重的伤吧?” “我……” 天明说不出话来,因为事实似乎的确如他所说的那样。 见天明的情绪有些低落,少羽换了个话题:“那启明先生呢?你又是怎么和他认识的?” 真不知道应该说天明是天真无邪还是没心没肺。提到这个话题,天明又有了兴趣。思考了一下,说道:“那个面瘫道士啊,我也不能说讨厌他,他也救了我,不过模样确实不讨喜,这样的人怎么会找得到老婆?不过他还是挺厉害的,虽然我不想承认,不过他确实比大叔强,大叔在他面前也很恭敬。对了,少羽,你知道那个道士那招叫什么吗?一动不动就把那个大块儿头干掉了!” 少羽摸了摸下巴,说道:“我向范师傅他们确认过,那似乎是天宗的绝技之一,叫什么天地失色,确实很厉害。” 说道这里,少羽也有些向往,自己有那种力量,或许就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了。 两人说了些有的没的,天色渐暗,整片荒原上,除了奔跑的马蹄声和掠动的炬火,再也看不到什么,听不到什么。 第六章 镜湖医庄 韩宛坐在马车里,路面并不平稳,结束了修行,睁开了眼睛,天色已经蒙蒙亮了。马车停了下来,韩宛撩开车帘,坐到了外面,项梁看到韩宛出来,恭手行了个道礼,恭敬的说道:“启明先生,我们到地方了,一会儿就会有墨家弟子来接我们,还请稍后。” 韩宛点了点头,梳了梳浮尘,将之架在臂弯,盘膝闭目。 见马车停了,天明揉着眼睛从车里出来,慵懒的说道:“臭,启明先生,这是怎么了?” 韩宛也没睁眼睛,平静的说:“到了。” 便不再理会天明,因为自己的心中出现了一道声音,也就是那所谓的系统。 “初始任务失败,执行抹杀!” ………… 韩宛捋浮尘捋了半天,见没有一点动静。 过了会,一点柔和的声音传了出来,语气中带着一缕疑惑:“你为什么不死?” 韩宛想了想,认真的回答:“因为我还不想死。” “不可能,这个星球上怎么会有比我更高级的时态指令!” 声音戛然而止,若非韩宛思念坚固,甚至可能会感觉刚才的对话可能只是自己的臆想。 “来了!” 少羽的一位族人看着前方的一个灯笼,慢慢的显现出来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小姑娘,梳着两个对称的发髻,柔顺的辫子随风飘舞,显得乖巧可爱,但眼神中有带着一些忧郁,有着与外表不相符的成熟特征。看着是一个清纯,古典,文雅的小女孩。提着灯笼,随着靠近,慢慢的从水雾中显现,看着众人,微微的鞠了一躬,柔和婉约的声音传来:“蓉姐姐在给人治病,分身乏术,让我来接各位,还请各位大哥前辈随我来吧。” 范增高兴的笑到:“原来是墨家的朋友啊,太好了。” 女孩接着说道:“我姓高名月,大家可以我月儿。” 项梁笑着回到:“哈哈,几年没来医庄,容姑娘居然又多了个这么水灵的妹妹。” 高月点头回应,带着众人上了船。 那不吭声的系统又开始叫唤,发布主线任务,与月儿交谈,奖励未知,无惩罚。 韩宛不理会他,坐到了船上,用手挽着水,颇为好奇。 月儿看了韩宛一眼,这个人这么大了,居然还喜欢玩水,不由的掩嘴轻笑。坐在韩宛旁边的天明一脸花痴的看着月儿,少羽看他那样子,忍不住在他脑袋上狠狠的来了一下。 “芽儿哟,你干嘛打我。” 天明一脸气愤的看着少羽。 少羽撇过头去,不屑的回答道:“谁叫你像一个白痴一样看着月儿姑娘。真丢我这个做大哥的脸。” 两人又闹腾了一阵,都有些累了,天明趴在船边,有些好奇的问道:“诶,少羽,你梁叔他们这么强怎么不带我们飞过于,那多快呀?” 少羽用看弱智的眼神看着天明,冷笑着说道:“你还想飞着赶路?如今谁不知道,着大秦范围之内都被下了禁空法阵,我们这些人姑且算是那所谓的帝国叛逆,私自在天上飞来飞去,不小心被个银令以上的伏龙巡使探查到了,咱们这些人除了启明先生,估计都得玩儿完。” “啊?是这样啊。诶?不对?那为什么启明先生没事?” “天宗与世无争,对那个暴君没有威胁,暂时不在他的攻击范围。” 一行人聊着天,沿着水道行走着,日中时分,湖中一个小岛显现了出来。 “快到了。” 月儿对着众人说道。 “天明,把你大叔的剑给我。” “诶,你要干嘛阿啊?” 天明有些疑惑,却还是将剑递给了韩宛。 一行人到了医庄,项梁请求端木蓉为盖聂疗伤。不过毕竟她是个医道高手,轻易的识出了盖聂是个剑修,少羽那个倒霉孩子又说漏了嘴,韩宛没有多拖,将那柄剑丢给了端木蓉,端木蓉接过剑一看,略有沉思,将盖聂三人留了下来。 几日后 韩宛坐在院中的石阶上,看着正在劈木头的天明,喝着茶。这样放松的样子好像也不错,没有必要时刻修道。难道是对自己的要求放松了吗?韩宛的心中却没有愧意。 看着韩宛坐在门前的石阶上走神,显然闲得很。再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斧子,天明又有些发牢骚,抱怨的说道:“啊啊啊,凭什么,为什么你不用干活?” “因为我不想干。” 听到了韩宛的回答,天明倒是愣了愣,痴痴的问道:“不想干就可以不用干吗?” 韩宛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可以这么想,也可以这么做,但前提是你需要有与之匹配的实力,而且我所说的不想干与你所想的不想干并不相同。我是真的不想干,而你的不想干只是想偷懒而已。” 天明挠了挠头,疑惑的问道:“先生,你都把我说蒙了,还是算了吧,您留着去跟月儿说吧,我去看看大叔。” 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 高月走了过来,拿起韩宛身旁的茶壶为他倒了一杯茶,坐在了韩宛身边,小手撑着脑袋,好奇的看向韩宛。 人对美好的事物都会保留一丝善意,韩宛也不例外。他喜欢和这种心澈神然的人说话。对自己洗练道心很有帮助,自己的心境也未至神至圣,时间长了也会被周围的人有所影响。能选择的情况下,自己更喜欢和高月待在一起,而不是天明。小姑娘至少会给自己倒杯茶,用一种纯粹的求知欲汲取自己的观念,并加以效仿。比韩宛初见她之时少了分活泼,多了一些世外之气。天明愣头愣脑没察觉出来,端木蓉却有所担忧。 自从那个道士来了之后,月儿开始有了一些变化,不似往常那般活泼,就连叫自己蓉姐姐的时候,都少了几分亲切。他担心是那个什么启明先生对月儿做了什么。他自己也是一个医者,检查后,发现月儿并没有什么异常,甚至状态比之之前还要更好,灵台稳固,修为也有明显的提升。这应该算一件好事吗?端木蓉自己也不确定,想着太子妃殿下对自己的嘱咐,有些迷茫的眼神恢复了一些清明。 她决定去问问盖聂,他或许知道些什么。 推开了病房的门,看到盖聂坐在桌边,手中握着一卷竹简,认真的看着。 端木蓉坐在盖聂对面,将一瓶丹药置在桌上,冷着脸对盖聂说道:“这是今天的药,和往常一样的剂量。” 盖聂接过药,取出一颗服下,见端木蓉还在这里,疑惑的问道:“端木姑娘,还要什么事吗?若有用得到盖某的地方,只要不违背道义,盖某一定办到。” 端木蓉想了想,对着盖聂说道:“那个启明先生,是个怎样的人?” 这让盖聂也有些难回答,自己与他满打满算没说过五十句话。想了想,加上以往对天宗天宗的认知,很客观的评价道:“他是一个真人,有时又像一个孩童,他能一直记得最初的自己,这很不容易。我不能说他是一个坏人,但也绝对不会是一个好人。” “那月儿和他在一起会不会有危险?” 端木蓉有些担心,脸上的线条也柔和了一些,看着盖聂有些发愣,不过好在端木蓉一心想知道答案,并没有太注意盖聂的眼神。 盖聂摇了摇头,否定了这种想法,接着说道:“我看月儿姑娘似乎不排斥他,而且启明先生也不在意,如果你放心的话,倒是可以让月儿平日多与他接触,启明先生的实力远在我等之上,我猜测至少达到了返虚境以上,单论实力而言,若他真的有所动作,你也无力阻止。” 端木蓉听完盖聂的叙述,点了点头,神色恢复往常,起身离开了病房。 医庄外一处溪边,端木蓉和一位面容略显沧桑的男子正在交谈。 …………“巨子,怎么办?” 燕丹有些露出了无奈的笑容,对端木蓉说道:“天宗的那些家伙就是这样,遇到秉性相投的人便想拐上山当师弟师妹,而且从不承认,偏偏那些人又是真的愿意,……哎!” 燕丹叹了口气,摸了摸手里的那根发簪,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些往日的情怀。 似乎下了个决定,对端木蓉说道:“那个启明先生我观察过,修为在化神以上,比我强多了。虽说我墨家与天宗没什么交情,但也不会有什么仇。若月儿真的想,便让他去吧!她母亲也说过,月儿的血脉确实适合修道,修真界过于危险,天宗实力强大,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与世无争,虽说虚伪,但至少不会被嬴政盯上。” “明白!” 端木蓉离开了溪边,留燕丹一人,他似乎还不想走。 待端木蓉回到医庄,看到天明将自己那块三不救的牌子劈成了两块儿。天明的午饭也就没了。 月儿看着坐在门边揉着肚子的天明,有些疑惑,他问向韩宛。 “先生,我需要给他一些吃的吗?他看起来很难受?” 韩宛夹了一筷子咸菜,拌了几口饭,一边吃一边慢慢的对月儿说:“你看着他难受会滋生什么情绪?” 月儿想了想,认真的回答道:“似乎是怜悯。” “你会为你的怜悯心态而付出行动吗?” “至少这次会。” “那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