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徒弟无敌了》 第1章 姜守正:有些工作，表面功夫很重要! 当~ 当~ 午夜，两点。 客厅一片漆黑。 姜守正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看新闻热点。 猜着今年高考的作文题目。 呲！ 电视亮了。 雪花的白点不断闪烁，音箱内发出刺耳的杂音。 屋内的温度，骤降。 姜守正搓了搓手，打了个哈欠，一口白气。 终于来了，等你好久了。 恍惚间，隐隐传来女人的啜泣声。 电视忽得一暗，接着一闪，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出现在显示屏上。 素白的衣服，因为沾水的缘故，能看出身材姣好。 接着，爬出了电视。 滴答、滴答、滴答。 然后，抬起了头。 白净的脸庞，留着两道血痕。 哦豁！ 和贞子的场景好像。 现在的鬼，都在模仿生前的影视作品么？ 真，没新意。 不过，这样也是正常的。 鬼是人死后的执念，它们生前接受恐怖片洗礼后，大概认为这样是最吓人的吧。 爬电视流、贴窗流、挂天花板流、狗爬流、摸脚流、锁门流…… 吓人手法单一，同质化严重。 “你，是来陪我的吗？” “不是，我只是很好奇，你一个水鬼，不应该待在水里呆着么？怎么到电视里了？” 水鬼没有回应，反而伸出手...... “你，是来陪我的吗！！” 啪~ 手，一把被姜守正打开。 “鬼的神志，一如既往的不清楚啊，真没法聊。” “明天还要上课，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一挥手，屋内，青绿色的光芒一闪，接着，又恢复了漆黑。 “这么点法力，就散了么？” “又是一个小鬼啊。” 电视暗了，水鬼不见了，女子的啜泣声也消失了。 一切仿佛都是幻觉。 咦？ 这是什么？ 姜守正在水鬼消失处，捡起了一件湿漉的抹胸，散发着浓重的阴气。 上面，残留着一些齿痕。 “寄生之物么？” 念头起，真火现，灼烧掉水鬼最后的遗物。 姜守正眼睛一闭一睁，开启一年前觉醒的“阉割版”无碍清净天眼智神通，简称天眼通。 按道说，天眼通应该是“逝世此生彼，善趣恶趣，福相罪相，悉皆明见”。 可他的，却只能够“黑暗中可视物，洞见阴阳”，顺带着，有点透视功能。 总体而言，效果上，比正版的弱了不知多少。 不过，好歹也算个神通。 四下扫视，这屋内浓重的阴气果然开始溃散。 若不加引导，不消半日，便可以再度住人不伤身。 姜守正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到底。 低声颂念起超度亡灵的经文，《太上救苦经》。 阴气，以天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稽首天尊，奉辞而退。” 超度结束。 在过道内，对着全身镜，姜守正理了理道袍，不是往整齐了收拾，而是弄得凌乱。 看起来，像是经历过一番焦灼的争斗。 顺带，吼了几嗓子—— “嘿！” “哈！” “大胆鬼物，还不速速拿命来！” “去死吧！” 然后，故意把几个看起来不值钱的瓷器摔碎。 接着，在房间内运动了一番，逼着自己出了点汗。 最后，准备就绪，推门而出。 屋外，一男、一女，他们是夫妻。 哦，还有一条狗。 女人抱着狗，摊在地上，脸色煞白，惶恐而绝望。 男人宽慰几句，赶忙上前紧张问道：“道长，怎么样？” “贫道，幸不辱命。在居士家飘荡的亡灵已经被超度了，您二位可以放心在此居住。”姜守正温润的声音，给人以信服。 丈夫提着的心，稍微放平了一些。 他是这间屋子的主人，名叫邱明，是姜守正的委托人。 夫妻俩结婚五年，没要孩子，养了条金毛，取名皮皮，当孩子一样养。 十几天前，客厅总是会传来莫名的声响。 他出了卧室一看，要么是电视机亮了，要么就是地上有大片的水渍。 刚开始，夫妻俩没觉得什么，以为是皮皮捣蛋，训斥了几遍。 可在前天睡前，邱明把电视的电源给拔了。 到了晚上，电视，又亮了。 没办法，邱明拖朋友介绍，找到清风观道士，姜守正。 现在，听姜守正说事情了了。 他悬着的心，算是踏实了一半。 根据双方签的《除灵承揽合同》，邱明给姜守正转了一笔钱。 “vx钱包提醒您，收款一千元。” 姜守正抱拳拱手，正色道：“福生无量天尊。” 临走前，姜守正拍拍金毛的脑袋，叮嘱道：“居士听贫道一句劝，莫要再让你家的狗去河边游泳了，恐染祸事。” 根据姜守正的猜测，水鬼应是这只金毛游泳的时候带回的。 至于推断的根据，自然是那寄生之物上的齿痕，似是某种动物的。 他们家唯一养着的宠物，就是金毛皮皮。 不是它，是谁？ 具体这只金毛，怎么把寄生之物带回这间屋子的，这就超出姜守正的能力范围了，他又不能看见过去。 再说了，这么晚了，他也没有精力细究。 他又不是侦探。 说完，道袍轻甩，转身离去。 “道长，好走，不送了。” 隐约间， “老公，这道士也太年轻了，行不行啊？” “小点声，我朋友推荐的，应该靠谱。” “那万一不靠谱呢？” “钱给都给了，道长的衣服那么乱，出了那么多汗，肯定是尽力了。” “可是。” “别可是了，我先住两天，没事的话，你和皮皮再回来住。” “对了，那刚刚道士说不让皮皮游泳，是什么意思啊？” “不知道，反正听道长的吧。” “......” 又是因为脸嫩而产生的怀疑啊。 姜守正摸摸自己的脸， 谁叫他嘴上没毛呢？ 还好，理乱了衣服、流了汗。 俗话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的嘛。 走到无人的路灯下，掏出揣在口袋里的钱，抖了抖，油墨飘香~ 这是除灵前，发传单结的工资。 点了点。 今年的学杂费，齐了。 就近找了家自助银行，存了。 看了一下余额—— 6150元。 姜守正满意地点了点头，过几天给学校补交过去。 这一年，经过不断承揽除灵的业务，加上零星的兼职，姜守正还清了助学贷款，并且小有积蓄。 不过，这些钱，是远远不够的。 马上就要高考了，需要给自己买一些营养品，补充营养； 高考结束后，就要读大学了，学费又是一笔开支； 前段时间，师傅说正殿漏水了，转了五千过去，也不知道够不够...... 怀揣着这样的心情，姜守正扫了辆共享单车骑向道观。 在半路上停下还车，毕竟道观里面，是禁停区。 停了，要交挪车费。 羊肠小道，没有灯。 今夜乌云密布，路上漆黑一片。 姜守正开启天眼，这样走起来稳当些，也省电。 路的尽头，有长明灯。 姜守正迎着灯光上前。 这是一间破败的道观，“清风观”的牌匾都已经剥蚀，不细看的话，都可能被认为是“青风见”。 若是倒着念，可读为“见风青”。 颇有些逍遥的味道。 因此，未换牌匾。 可不是因为太穷。 此时的大门，已经合上了。 姜守正微微俯身，两腿用力，翻墙而入。 道观很小，只有一间大殿，供奉着太上老君，也就是道祖。 大殿旁侧，有两间平房。 一间是藏经阁，主要是用来放观主的漫画和手办的，顺带放些其他杂物。 说是阁，其实也是有些抬举了，毕竟只有一层。 另一间是静室，用来睡觉。 姜守正舀了一勺水缸里的水，洗漱了一番，缓缓推开静室门。 用上巧劲，哪怕是老旧的木质门，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回来了？” “观主，弟子深夜才归，扰您清净，还望见谅。” 果然，不管声音多小，观主总是能够发现自己。 果然功力深厚！ “没事。” 既然观主醒着，那也没必要再小心地关门。 咯~ 门合上。 开着天眼，姜守正回到自己的铺位。 身旁和衣而睡的观主身上，散发着一股酒味，是女儿红。 “观主，喝酒不好。” 观主年纪大了，喝酒容易伤身。 “没事，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观主，我们是道士。”姜守正提醒道。 “哦，那更没关系了，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嗯，好像有点道理。 观主也不是小孩，自己不用操心太多。 闭目盘膝，断除妄想。 姜守正消耗的法力，迅速回复。 接着，法力缓缓增长。 一坐一躺，一夜无话。 偶有观主的呓语： “门关一下，风吹得脚冷。” …… …… 天微亮，鸡先鸣。 姜守正睁开眼，身旁的观主不知何时已然起身。 看了表，4:30。 打坐了不到两个小时，姜守正的困意一扫而空。 现在，只要不是太过劳累，姜守正都不需要睡眠。 精力差了，打坐就行。 换上练功服，过大殿，供三香。 广场上，观主已练至鸟戏第捌式。 腾挪跌宕，好似神仙。 鸟雀在其周身盘旋飞舞，好不壮观。 可这景象，却让姜守正有些头疼。 待观主收功后，他苦笑问道： “观主，你又撒了这么多米引鸟，缸里的米，还够煮粥么？” 第2章 少女情怀哟，它总是失落(求推荐票吖!) 吐气。 收功。 打了两遍五禽戏，擦擦汗，姜守正回到大殿。 角落的四方桌上，已经有了一碟炒白菜、一碟花生米、两碗稠粥。 “开始。” “好。” 戳、挑、刺。 拦、拿、扎。 钢的筷子，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 一盘花生米，姜守仁只夹到了八粒。 观主，太欺负人了！！！ “吃吧。” “哦......” 酥软甜糯的花生米，配着入口即化的白粥，搭着酸辣可口的白菜。 早饭，就这么享受过去了。 换上校服，背上书包。 “守正，晚上回来带一袋米。” “观主，观里没米了么？” “都用来煮粥了。” 姜守正撇嘴，难道不是被您用来喂鸟了么？ “那您午饭和晚饭怎么办？” “没事，去吧，我自有办法，大不了辟谷。” 盘坐在老君像下的观主，低着头，接着—— “triplekill！” 行吧...... 观主也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我操心。 “我走了。”姜守正拱手。 观主头也没回，应道：“小心点。” ...... ...... 八点。 临州市第一中学，高三（一）班。 今天，是上月月考成绩出来的日子。 “听到名字的同学，上来拿考卷。” “年级第一名，班级第一，姜守正。” “年级第五名，班级第二，姚倩。” “......” 取回试卷，姜守正翻了翻。 果然， 超纲的，都错。 不超纲的，都对。 英语作文和语文作文，一个扣了三分，一个扣了五分。 都在自己的预估范围内。 他已经很控制了。 他原本就是过目不忘，近些年在法力护持下，学习愈发轻松。 只要他愿意，有标准答案的、他懂解题思路的题，都能作对。 这一次，应该不会比第二名高出太多分...... “天呐，比我高了六十三分？” 同桌姚倩瞥了眼姜守正的试卷，低声喃喃。 嗯？ 学校第二名和第五名的成绩，一般都差不了多少。 看来，又估分错了。 下次注意。 不能因为要拿奖学金，给其他同学太大压力。 要友善。 试卷分发完了，班主任总结了一番上个月大家的努力，点名表扬了进步的学生，点名批评了退步的学生，重点关注了稳定倒数的学生。 接着，老师走下讲台： “姜守正，你上来。” “好。” 他很明白老师的套路，摊开自己的试卷，对照老师留在讲台的易错题指南，说道： “请大家翻到生物卷......” “接下来，我们看数学卷......” “然后，物理卷......” “......” 时间，缓缓流逝。 都说，学习的最好方式就是讲课。 把各科的题目详解一番之后，姜守正对于解题思路，又有了一个质的提升。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对于《太上老君清静心经》的理解，又深刻了。 尤其是讲完语文卷的阅读理解后…… 作为一名道士，姜守正有些时候也认为，佛说的有些话，还是很对的。 比如：一法通时万法通。 他修行《太上老君清静心经》已经三年了，经文内容已经烂熟于心。 学习学校教授的知识，能辅助其加深对经文的理解。 这就像事懂得多了，能把阅读理解的答案做出一朵花来，让原作者都懵逼。 十七年前。 当他第一次睁开眼看这个世界，他便有了记忆。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我要到哪里去？] 当时，他在垃圾桶里。 就快要冻死的时候。 “欸？这是谁家的娃娃！” 然后，他就被捡回了观里。 老观主，教他做人，教他习武。 习武很辛苦，姜守正十岁的时候，因为习武太枯燥，太辛苦了，不想坚持。 为了激励他，老观主就当着他的面，一掌拍断了直径至少三十厘米的杨树。 那一下，可把姜守正给震撼了。 十岁，正是孩子好斗的时候。 眼看练武可以这么厉害。 那还了得？ 从此，认真习武，一刻不敢松懈。 也因为这件事，老观主被园林局的罚款了五百，原因是“滥伐林木”。 三年前，姜守正初三。 他被老观主叫到跟前，说他的经脉已经成型，可以尝试着真正的修行。 老观主丢给了他一本真经，《太上老君清净心经》，手抄本。 口称：“修炼法力，需要缘法，练不成，也没有关系。” 经过一夜的刻苦修行。 次日，姜守正来到大殿后，打开装法器的箱子。 尝试运用修炼一晚的法力，他勉强驱使了一根0.2克不到的法器银针。 颤颤巍巍。 银针飘了一秒，掉落到了地上。 他记得很清楚。 当时看到这一幕的老观主，悠悠长叹，然后转身背对着他。 兴许，是失望吧。 一根针，他都不能让它飘得稳当。 “观主，我的资质怎么样？” 观主沉默良久，应道： “平平，无奇。” 接着，嘱咐： “切记，以后不可再碰法器。” 然后，离开大殿。 平平无奇？ 这应该是观主在安慰我吧。 真实的情况，不是平平无奇，而是平庸吧。 欸，不让我再碰法器，是怕我玷污先辈们留下遗产吧。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 日常除了早课、练武、学习之外，姜守正的生活中多了一项修行而已。 他相信，勤能补拙、水滴石穿、铁杵磨成针......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可以一心二用了。 于是，一个念头每天在修炼，二十四小时不停歇。 另一个，则是正常生活。 他相信自己有一天，一定能让观主刮目相看的。 转眼，三年过去了。 他除了身子强健了些、皮肤好了些、模样俊了些、头脑好用了些...... 姜守正依旧和当初老观主所说的一般，平平无奇。 和现在坐在教室里的同学一般，都是全力奋战备考高考、准备在千军万马中过独木桥的普通学生，为了大学而奋斗！ 只不过，他考起来，相对比较容易。 已经有几所大学联系他，说要保送。 那哪行，不参加高考，那些卷子不就白做了么？ 上午，就讲课中过去了，大家距离高考，更近了半天。 “好了，姜守正，回到位子上吧。” “超纲题，大家没有必要深究，只需要记住解题思路就好。” “多做几遍，套路学会，也就会了。” “现在，下课。” 原本安静的教室，一下子喧闹了起来。 男生在聊篮球、足球、乒乓球、拳击、游戏...... 女生在聊成绩、八卦、娱乐、美妆、减肥...... 姜守正，从抽屉中掏出一本《概率论与数理统计》，认真地看了起来。 磨刀不误砍柴工。 好好学习，好好修行...... 可是，没过几分钟。 “姜守正同学。” 这女声声音清澈、似水如歌。 姜守正应声抬头，根据《交际礼仪:如何运用得体的行为与正确地行事》的标准，露出了六齿的微笑。 “怎么了，姚倩同学。” 因为是道士，向学校申请后，姜守正留的是长发，不知是不是法力温养的缘故，从没用过洗发水的它，备显柔顺与丝滑，给本就俊俏的姜离，增添了几分出尘的味道。 逍遥哥哥，不过如是。 被姜守正看着，姚倩的脸红了红，递给他一本书。 “这套《十年高考，天天模拟》（豪华操练版），我做完了，有些题不会，你帮我解答一下，我弄懂了，这本书就送给你了。” “好！” 这本书，一套下来，市价一千，等于一次除灵的价钱，常断货。 解答一些题，就能够得到这套书，很划算。 当然，免费得到一本习题什么的，不是重点。 重点是同学之间的互帮互助。 于是...... 姜守正翻了翻。 然后...... 掏出了自己的笔记本， “这道题的解题思路，在这里。” “这道题的，在这里。” “这个，在这里。” “......” “你做错的题，我都用红圈把思路标注起来了，你照着看就成。” “我的笔记本，借给你用几天，看完还我就行。” “不还，也没关系，我已经记住了。” 接下来的半天，也就在快乐的学习中，过去了。 放学。 别的同学，要么回家，要么去辅导班。 而他，去超市门口兼职扮玩偶，发传单。 两小时，五十元。 发完传单的姜守正，领了钱，逛了一趟超市，买了袋大米。 当晚，月明星稀。 他念着经、背着包、提着书、扛着米，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道观走着。 推门，风中飘荡着鸡汤的香味...... “观主，您不会把唯一会打更的公鸡给炖了吧？” “别这么惊讶，观里没有米了，不吃鸡吃什么？中午我辟谷了，晚上实在熬不住。来来来，尝尝我的手艺。” 拨开金黄色的汤汁，抿了口雪白的浓汤。 鲜！ 香！ 夹了口肉。 嫩！ 这鸡啊，死得其所啊！ 另一边，姚倩怔怔地坐在自家书房，看着桌前摞着的、一叠厚厚的笔记本...... 天呐！ 怎么这么会这样啊？ 明明有些超纲的题目，他居然都有做笔记！ 下次，人家找什么理由和姜守正那根木头聊天嘛！ 少女的烦恼哟~ 第3章 天眼通:应该不会长针眼吧? “砰砰砰。” “砰砰砰。” 大晚上的，谁来观里？ 姜守正刚从井里挑了一桶水。 听见有人敲门，只好放下木桶，甩了甩手，把卷起的道袍袖子放下。 “谁啊？” “临江市鹿安区警署刑侦大队，齐斌，开开门。” 拉开门栓。 门外站着一名男警官。 胸牌上写着“齐斌”。 咦？ 有窥视感。 开天眼。 哦，这名警官身后，还吊着一只鬼。 只不过，远远落在后头。 道观可是有道祖护佑，一般的魑魅魍魉，可不敢靠近。 仔细一看，这鬼，有些眼熟...... “呀，邱明先生，你死了？”姜守正看向齐斌警官身后，问道。 夜风起，惊了乌鸦。 本是来例行问询的齐斌警官，后背发凉，惊起了一丝冷汗。 “小道长，哦，不，道长，您，您能看见邱明？！” “诺，不就是在你后头么？” 蛤？ ...... ...... “观内简陋，还请齐斌警官见谅。” 齐斌接过水。 吓得真，闷得深。 “咳咳......” “警官先生，您慢点喝，不急。” 等齐斌缓过劲来，他缓缓倒出此次来的缘由。 今早，十时许。 邱明的邻居倒垃圾时，楼道里有大滩血渍，是邱明家流出的。 吓得赶紧报警。 破门一看，人死在了客厅。 法医鉴定死亡时间在早上六点到七点之间。 姜守正没有作案动机和时间。 但其作为死者生前最后接触的几人之一，例行是要被谈话问询的。 “道长，请问，邱明生前有什么异常么？” 回忆了一番，姜守正摇了摇头。 “那邱明有说过什么特殊的话，或者说要见什么人么？” 好像也没有，他再度摇头。 连问了几个问题，姜守正都没办法提供有效的线索。 齐斌警官合上笔记本，起身：“耽误您时间了，抱歉，再次感谢您的配合。” “没给您提供帮助，真的抱歉。” 送齐斌警官到门口。 邱明的亡魂还在道观外飘荡。 “对了！”姜守正轻拍额头。 “您这是想起什么了？”齐斌警官忙掏出笔记本。 “不是，不是，邱明本人不就在这么，问问他就好了。” 顺着姜离的手指望去，齐斌只看见了漆黑的路，和月光投射下，如同鬼爪一般的树影。 门口，有个鬼哦。 下一秒，齐斌浑身一僵。 门口有个鬼哦？！ 姜守正上前，对着邱明交谈了一番。 “齐斌警官，鬼的魂魄不似人身，意识大都不太清楚。” “邱明的魂魄，只是单纯重复，‘皮皮，快跑’、‘皮皮，快跑’！” “哦，对了，我已经刚刚念了《太上救苦经》，把他超度了。” 啊？ 那我现在要怎么记录？ 难道在笔记本上写下：“姜守正，提供了邱明亡魂的口供：皮皮，快跑？” 看着齐斌警官一脸深思，姜守正问还需要提供什么帮助么？ “没事了，今天打搅道长了。” 姜守正点了点头，回观，把门关上，拴好。 奇怪……邱明怎么只提了那只狗？ 他老婆呢？ 算了，不多想了，今晚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打水、洗地、做题、练功、...... 已经耽误了一些时间，不能再耽误了。 门缝处，传来了齐斌警官的声音： “小孙啊，你能不能进来接我一下。” “话，我是已经问完了，但是这地方偏，我往回走不方便。” “对对对，只有一条路，往前走就行了。” 姜守正摇了摇头。 哪来往回走不方便的？ 都走过来了。 还能走不回去？ 那么，应该是害怕。 都说了，外面的邱明已经超度了。 现在，干净得很。 有什么好怕的？ 难道，怕黑？ 听了一会，来人了。 “老齐，多大的人了，你还能还怕黑不成？” 哦，果然是怕黑呀。 “没，没有的事，算了，回去和你说。” 这是嘴硬，好面。 接着，人走了。 观内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净。 将老君像仔细擦拭一番后，姜守正回到藏经阁。 藏经阁内，书很多。 就比如，老观主现在正捧着《镇魂街》，津津有味地看着。 “守正啊，打扫卫生的时候别摸黑弄，伤眼，开个灯不会耗多少电的。” “观主，没事的，我开天眼通也是一样的，不耗什么法力，电费，能省则省吧。” 阁内，一阵沉默后，观主问道： “刚刚，可是有居士上门？” “回观主，是一名警官。” 老观主闻言，眉头一皱：“何事？” 姜守正简单概要地陈述了一番。 老观主合上书，面色稍显严肃。 “你为何不问邱明居士的死因？” “回观主，道士，一不问寿，二不问俗世，三不问家常籍贯，弟子认为此事为俗世，所以未问。” “糊涂！” 老观主轻轻呵斥，姜守正低下了头。 “邱明居士在你走后不久，就身亡，亡魂飘荡到了我们道观外，这就是缘法。你怎知不是你染上的因果！不问俗世？不问俗世！那是指不多管闲事！该管的，还是得管！我们道士，寻长生，有血肉，不是泥塑的像。记得了吗？” “弟子谨记。” “那现在应当如何？” “弟子前去，了断这段因果。” “不错不错。” 老观主满意地捋了捋胡须，继续捧起《镇魂街》，对着姜守正摆了摆手： “去吧。” 姜守正刚推开门。 “且慢。” “观主还有什么要叮嘱弟子的么？” “临走前，把鸡汤给我热一下，我待会儿要喝。” “好。” 合门。 电饭煲功能调到保温后，姜守正翻墙离去。 省得观主待会还得关门。 老观主贴着门，听见姜守正落地的动静。 掏出手机。 “嘿！道爷我又可以熬夜追番了。” “这孩子，明明是我教大的，怎么这么中正？” “也不知道像谁。” ...... ...... 了却因果，就要有了却因果的态度。 走到大道，忍痛叫了辆网约车，直奔邱明居士家而去。 现场，已经被封了，拉起了隔离线。 没关系。 我就开个天眼看看。 姜守正拉下车窗，看向邱明家的方向。 那一处，残留着淡薄的紫气。 颜色较深的地方，应该是客厅。 “鬼气，是黑的。” “阴气，是灰的。” “紫色的，难道是妖？” 姜守正没见过妖，但这并不妨碍他做此猜测。 藏经阁里书那么多，作为一名爱学习的、资质平平的、没见过大世面的小道士。 没见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不成？ “先是鬼，后是妖，难道真是我漏了什么么？” 开车师傅喊了几声：“下车么？还是要去别的地方？” 姜守正收回目光，未来得及关天眼。 视线，穿过椅背、衣服...... “咦？粉色的......内裤？” 非礼勿视！ 姜守正连忙关了天眼。 这大叔，真是...... 好潮。 “去鹿安区警署。” “那你先更改一下目的地。” “好~” 窗外的风，吹起他的长发，乱了他的思绪。 “我应该，不会长针眼吧？” 到地方，付钱。 “您好，我找齐斌警官。” “请问，您是有什么事情么？” “关于邱明居士的死，我可能知道凶手是什么东西。” “东西？邱明居士？邱明！您坐下稍等，我这就联系。” 第4章 缘，妙不可言 “道长，回来之后，我就把这个案子，移交出去。不过，你可以先和我说说。” 姜守正有听说过，毕竟观主喝酒后经常抱怨。 [我不去假扮带发修行的和尚，哪能赚钱？] [那些个老家伙，让特办处封杀我，有意思么？] [有本事单挑，大家都不用法力，我一拳一个。] “是妖。” “妖？”齐斌的声音扬了起来...... “嗯。”姜守正点了点头，诚恳道，“我看到了妖气。” “妖气？那是什么？” “就是，一团紫色的气体。” “怎么看到的。” “用眼睛看呀，就像那里，有一团灰色的阴气一样。” 顺着姜离指的方向，齐斌警官努力地眨了眨眼...... 眼睛因为疲劳，泛出了泪花。 墙角，除了一把扫把外，没东西了呀。 蛤？ “齐斌警官，普通人，肉眼瞧不见的，这是可是他们道教的无碍清净天眼智神通。”声音清冽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小道士，你是抹了牛眼泪还是擦了柳树叶呀？” 门外，站着一名模样清丽的少女，竖着头髻，偏挽右傍，顶上插一银牌，上衣齐腰，俱纹花绣，下着长裤，腰间别着几枚锦囊，给姜守正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巫术袋么？ 那么，眼前这位，是苗疆巫女？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合作伙伴。”齐斌起身，给姜守正介绍。 少女进屋，对着姜守正伸出右手：“我叫风信子，是一名巫女。” 巫术袋中的力量，被她牵引到了手中。 这股力量很弱，应该就是对方用来试探的吧。 [女人是祸水，如果有女性居士或者道友找你比试，输了，麻烦，赢了，更麻烦。] [那观主，应该怎么样？] [无视她，跳过比试环节。] 老观主的教诲，姜守正一刻不敢忘。 并且，身体力行。 他没有握手，而是拱手拘礼：“风信子道友，贫道守正，有礼了。” “狡猾的小道士。” 风信子扬了扬嘴角，问道：“刚刚问你话呢，是牛眼泪，还是柳树叶呀，还是别的什么符咒之类的？” [守正啊，你知道怎么和女居士交流吗？] [弟子不知，还望观主赐教。]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 姜守正笑而不答。 “嘿，小气。” 风信子嘟哝了一句，转身对齐斌，对着他晃了晃手机。 “上级的文件，待会发你一份，邱明的案件，现在正式转交。” 说完，离去。 在门口的时候，站定，转身：“小道士，要跟着我，见见世面，瞧一瞧么？” 看这名巫女的样子，应该是已经有了线索。 那么，就跟她走一趟，把因果了掉。 “好。” 姜守正快步跟上，坐上了风信子的机车。 “小道士，把头盔带上。” 油门轰鸣，一阵牵引。 姜守正稳稳坐在后座，用上了站桩时候的定力。 ‘咦，这小道士还有点本事，那就给你更快一点！’ 接着，周围的景色不断被拉长，不断后退...... 然后， 滴嘟滴嘟滴嘟~~ “超速！超速！” “停下！停下！” 歘~~ 一阵急刹，风信子故意一个摆尾...... 可是，姜守正仍然端坐在后座。 风信子瞥了眼后视镜：‘这家伙，屁股生根了么？’ “请出示您的机车驾驶牌照。”交警出示警官证后，吩咐道。 “我是警署特办处的，有急事。”风信子也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证件。 检查一番后，归还了风信子的证件，交警敬了个礼： “分不扣了，您交一下罚款就好。” “知法犯法，罚款加倍，五千元。” “相关记录，稍后会传回特办处。” “现金，还是转账？” 风信子弱弱地问道：“能便宜点么？” “那我可以超级加倍吗？” ？？？ ...... ...... 临江博豪大酒店，1705号房间。 一名年轻貌美的女人，穿着晚礼服，坐在阳台沿上。 抽着烟，晃着脚，望着楼下往来的车辆。 “城市里的夜晚，真的是好热闹呀。” “这个地方的空气，真的是好好呀。” “在这里，可以把整座城市的风景都收在眼底呢。” 抿了口红酒，满足地叹了口气，翻回阳台。 浴室内，传出哗啦的水声。 推开一瞧...... “嗯，都冲干净了。” 关了水洒。 这片地方，她已经来来回回用洗洁精、消毒液之类的，冲刷了很多遍。 皮皮的血迹，应该冲得差不多了。 换上它的血肉、经骨、皮毛。 自己的模样，又是焕然一新。 又可以开始一段新的妖生。 不过，在此之前，她得去找个男人。 讨个口封。 让他夸赞一句“美女”。 这样，自己才能够完全隐匿住妖气。 然后，远远地离开临江市。 常年在红尘中打滚的她，早就放弃了自主修炼。 吞噬那些道士、和尚、巫师们现成的法力，不香么？ 干嘛要自己修炼？ 可是，哪个妖能够想到，在这个小小的临江市，一个花一千元就能出手的便宜道士，居然...... 她，害怕了。 光洁的皮肤下，刺出一根根雪白的毛发。 性感的红唇，咧到耳根，其内的尖锐牙齿，挂着粘液。 “不能再想了。” “外卖，也先不管了。” 她摇了摇头，又恢复了人类的模样。 对着镜子，打量了自己一番，给自己一个飞吻。 然后，出门。 酒店的三楼，就是酒吧。 里面，随便找一个男人。 最好是年轻的，阳气弱的。 这，很容易。 可，刚走到电梯口。 她就崴了脚，跌倒在了酒店的地毯上。 接着，被人轻轻扶起。 “居士，走路，还请小心一些。” 她呆立在原地，不敢随意动弹。 心，跳到了嗓子眼了。 “姜守正，你这个道士，怎么这么磨蹭。” “来了。” 眼前的道士，对她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当人影消失在了拐角，她颤抖着，扶着墙，走入了电梯。 靠着电梯壁，她哆哆嗦嗦地摁下了1楼。 酒吧，不去了。 那个道士，他来了！ 这里，不能呆了！！！ 现在，随便去哪里，找个男的，讨个口封。 然后，把他吃掉！ 补点血气！ 要快！！！ 不然，会死的，会被超度的。 ...... ...... “砰砰砰。” “砰砰砰。” “怎么回事嘛。不是说，住在1705的么？怎么没人开门呀。”风信子轻轻踹了踹门，看着皱眉沉思的姜守正，“小道士，你在想什么？” “刚刚的那个居士，看着有些眼熟。” “你不会看别的穿得少，就看上人家了吧，啧啧啧，还出家人呢，年龄不大，心倒是不小啊。” 面对调侃，姜守正不为所动。 观主没有道侣。 那么，根据自己猜想，自己这一脉，应该是不能娶亲的。 没必要惦念女子。 单身，不好么？ 自己的资质已经这么差了，还不努力修炼？ 姜守正一边默念《太上老君清静心经》，一边回忆...... 灵光一闪...... 嗯，那个女人，我没见过。 可是，那双眼睛。 我是见过的。 和邱明老婆，一模一样。 一样的惶恐，一样的害怕，一样的绝望...... 嚯，找到你了。 这时，一位外卖员走到风信子身旁。 “您好。” “1705的炸鸡。” “是你们的么？” 姜守正抽了抽鼻翼，好久没吃油炸的了…… 油，太贵了。 第5章 警官同志，你要相信我啊! 酒吧，喧闹。 音响的震颤，抖落下灰尘，惊了蜘蛛。 震动处，没有猎物。 让黑暗中的捕食者蜘蛛白跑一趟。 “快上钩呀。” 女人喝下几瓶酒，微醺的模样，眯着眼打量四周。 白衬衫的小哥不错，可惜阳气太足了些，吃起来会太撑。 背心男阳气不足，不过女伴在掐他，应该不敢直接过来。 板寸看上去憨憨的...... 女人眯上眼，趴在吧台上，偷偷打量着自己的猎物们。 这些人，她都挺中意的，就看谁送上门来。 过了一会， “醒醒？醒醒？......” 先是轻拍，后是微抚。 “嗨！小子！你干嘛呢！” 这是为了争夺她今晚的所有权么？ “哥几个，对不住了，我先回一趟。” 她，被扛了起来。 “小姑娘家家，喝这么多，那就让我给你个教训吧。” 她被放在了后座上。 “嘿，到地方了。” 她被搭着肩，往前走。 微微睁眼...... 咦？ 这是什么地方？ 不应该是酒店吗？ 这是...... “孙警官，今天你们不是约趴么？您怎么回来了。” “嗨，别提了，想去酒吧疯一下，没想到撞到有人想捡尸，这不，我就给带回来了。” 孙立海别开衬衫的口子，喘了口气，然后把女人拖进专门醒酒的办公室。 然后，把大铁门从外锁上了。 “小黎，明早把她放出来，我先走了，大家伙还在等我。” “我知道，她耍酒疯我不会理的。” 文员康黎点了点头，看向了监控。 可没过多久，她就困得不行，打着哈欠睡着了。 啪嗒~ 门开了，女人走了出来。 她身上的酒气已经散了，双目清明。 看了眼墙上“打架成本”告示的落款——临江市鹿安区警署。 难怪觉得眼熟，原来是来过一趟。 邱明死的时候，她还来做过谈话笔录呢。 女人把监控全部关闭，删除信息及云端的备份，又对着康黎吹了口气。 “现在，可以让你睡到天明。” “你也去睡吧！” 一声呵斥从女人身后传出，紧接而来的是一阵尖锐的破风声。 歪头。 砰~ 头盔砸在了玻璃上。 没事，那是钢化玻璃，呃...... 全碎了。 姜守仁摘下头盔，看了眼，又戴上了，然后后退了一步。 一面玻璃，得赔多少钱啊？ 他可没有多余的闲钱。 得撇清关系！ 这头盔，得戴在头上，不能拿下来！ “小道士，躲开！”风信子呵斥一声，面色肃穆。 女人的脸，开始变尖，生出洁白的毛发。 妖化了！ 姜守正看着新鲜，想了想，学着风信子的样子，把手中能丢的东西往女人面门丢去。 黑椒鸡排、吮指原味鸡、劲爆鸡米花、热辣鸡骨......还有一些鸡骨头，如同天女散花一般洒在空中。 咻咻咻~ 没来得及落地，全被女人吃了。 “你们是给我送开胃甜点么？” 这会儿功夫，那个女人，哦，不...... 一只直立起来至少两米的狐狸龇牙，扑向两人。 一左一右，跳散开来。 风信子：“......，这是一只狐狸精。” 姜守正：“......，我看出来了。” 狐妖将铺在警署门口的瓷砖，拍碎了。 晃了个身，尾巴又扫倒了几盆盆栽。 风信子：“摘掉头盔，头盔抵不住它的一爪。” 姜守正：“不能，它能抵钱！” 这是，修道修傻了吧？ 回话时，姜守正顺带把扣子扣好。 风信子感受着狐妖身上澎湃的妖气，一时间也来不及管姜守正。 “小道士，自求多福了。” 她一拍腰间的巫术袋，两只指甲盖大小的金色甲虫嗡嗡飞出。 “去！” 空中，留下金色的残影，对着狐妖的双眼，直扑。 当然，这样的准备还不够的。 她一抽腰间的皮带...... 姜守正赶忙闭眼，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守正啊，你记住，看多了不该看的，会长针眼的。] 咻~ 一阵破空声让他眯眼瞧了一下。 嚯，原来是小皮鞭啊。 吓死贫道了。 还以为是裤腰带呢。 现在，小皮鞭挡住了狐妖的退路。 狐妖不得不迎面撞上。 被鞭子抽，总是比被不知道什么作用的蛊虫蛰一下来得好。 啪！ 这一鞭子，抽实了。 风信子俯身一抽一送，手腕一翻。 鞭子如同灵蛇一般绕在了狐妖的脖子上。 “raaaw！” 狐妖的嘶吼一声，腾跃至空中，利爪朝前一挥。 银芒一闪，直接刮断了皮鞭。 “嘿，就在这等着你呢！” 风信子勾起嘴角，握住鞭柄，一扯。 就见皮鞭的断口处，冲着狐妖的面门，喷洒出棕色粉末，洋洋洒洒。 狐妖身在空中，躲，是来不及了。 只能尽力仰起脖子。 duang！ 脑袋，撞到天花板了。 吊灯摇晃，白尘扑簌簌落下。 这，躲不了了...... 只见那些粉末落在狐妖面庞，滋起一股白烟。 落到地上，它不停晃着脑袋。 “我要杀了你！” “我要杀了你！” 烟气散去，本是上好狐皮，全都消散不见。 裸露的皮肤，溃烂，流脓。 两腮处，叮着那两只蛊虫。 本是金色的外壳，现在已经一片血红。 另一面，姜守正把被迷晕的康黎藏到桌子下。 起身，掸了掸肩膀的白灰，翻开头盔的面罩，嗅了嗅。 这是，桃木芯的粉末。 好巧妙的设计。 “吼！！！” 狐妖双眼血红一片，配着狰狞的模样，着实骇人。 唰！ 狐妖面颊的血肉，被她剜下。 甲虫顺带着落地，不一会儿，血肉成柴、成灰。 血色的甲虫，晃悠飘回巫术袋内。 “给我，去死吧！！！” 用妖气锁定风信子的气息，让其定在原地。 狐妖四肢用力一蹬，瓷砖又是毁了几块。 血盆大口，在风信子面前不断放大。 “该死！” 四周的滞涩感限制了她的行动。 拼了！ 还没有养好的“罗刹鬼”，现在就放出来搏一搏吧！ “小道士，待会儿带着人，快跑！别喊人。” 她记得，刚刚斗法的时候，余光瞥见小道士在藏人。 近了！ 更近了！ 她已经的手，已经摸在了驯化罗刹鬼的巫术袋上了。 一股腥风，伴着......炸鸡的味道，扑面而来。 她，能看见它的腭垂了。 松！ 巫术袋露出一条缝，指节粗细的罗刹鬼爬出袋口，模样酷似蜈蚣。 刚出来，一口叮了风信子的食指尖。 风信子脸色瞬间苍白。 同一时间，它的漆黑甲壳泛起了暗红纹路。 蜷着身子，一弹...... 激射钉在狐妖眉间。 它，不动了，眼神间一阵迷离，一阵挣扎。 劲风扫过，脸色惨白的风信子瘫倒在地上。 这么一下，精血至少少了一半，姨妈周期又得乱了...... “小道士，跑，快跑，我的罗刹鬼，坚持不了多久。” 罗刹鬼的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下去。 好机会！ 姜守正瞅准机会，撕了一张纸，蜷成一团，注入法力。 接着，奋力砸向狐妖的脑门。 咻！ 一阵尖锐的破空声响起。 嚓。 砸中了。 肉眼不可查的青绿色，一闪即逝。 纸团一下成灰，洋洋洒洒。 下一秒，狐妖的妖气全散、妖魂具碎。 砰！ 它瘫倒在地，砸破了接待大厅的前台。 眼中，不再有光芒。 身子，慢慢破败，龟裂，化为烟尘。 眼见危机已过，风信子赶忙是收了跌落在地的罗刹鬼。 扎好巫术袋，心神一松，昏了过去。 “我去！” 刚刚，车没开多远，孙立海瞧见了一些夜宵铺子，考虑到康黎一个人值班，他买便买了一些烧烤，折返回来。 踏入门，愣了一下，后退两步，一瞅歪到的牌匾...... 没错啊，是鹿安区警署啊。 不才走几分钟么？ 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破碎的玻璃、龟裂的墙壁、摇晃的吊灯...... 他的目光，转向了其中唯一站着的姜守正。 “这些，真不是我砸的。” “我可以解释的。” “我有录像！” 还好！ 刚刚看风信子砸了玻璃，就立马录像了。 不然，像现在这样，把警署给砸了，那得赔多少钱啊！ 没有录像作为证据，那哪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的呀！ 姜守正快步上前，将手机递给孙立海警官。 孙立海警官一点录像，看着满屏的、狰狞的、像是要冲破屏幕的狐妖...... 吓得手一滑。 啪！ 手机，黑屏。 姜守正：...... 第6章 大难不死的，都有后福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到时候，警官把贫道的手机修一下，自然能够看到录像。”姜守正解释了一番，略微打消了孙立海的顾虑。 “道长，按照您的说法，那我的同事，那，送医院，还有得救么？”孙立海看着依旧沉睡的康黎，一脸紧张。 关于妖的传说，他从小，就是听过的。 那时候，《西游记》还在热播。 妈妈常说：“再不听话，就让妖怪把你抓走！” 可见，妖，是邪恶的代名词。 这种东西，很少见。 见了，就倒大霉了！ 能不死，就算不错了。 现在，康黎看起来，还是有气的样子。 看着孙立海一脸担忧，姜守正想了想，回忆了一下武侠电视剧里面的情节。 “我，试试。” 姜守正将康黎扶着坐起。 接着，盘坐闭眼，深呼吸。 用双手抵住康黎的后背，试着将法力分出一丝，探入她的经络。 嘿？ 这女的经络，怎么这么细小？ 没办法，姜守正只好收回绝大部分的法力，留一点点开始试探。 这点法力，他平时只需要半个小时就可以凝练。 他开始了自己的尝试。 可是，一开始，就遇到了一点困难。 这背部的经络，好堵，怎么办？ 思量了一番，决定，通开它！ 不然法力没法游走。 腰部，通开...... 腿部，通开...... 足部，通开...... 肩部，通开...... 颈部，通开...... 姜守正控制着法力，将康黎周身的经络全通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那么，就应该是脑部出了问题。 果然，她的额前部位，盘踞着一股紫色的气体。 看上去，很坚固的模样。 冲散它！ 念头起，本是温和的法力，一下子狂暴起来，凝结成细针的模样。 冲！ “哼。”康黎轻哼一声，悠悠转醒。 全程在一旁看着的孙立海，见康黎一醒，心下略松了一口气。 可是，姜守正皱起的眉头，又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道长，没事吧？” 姜守正摇了摇头：“没事，我就是奇怪，怎么会这么弱，一冲就散？” 没事就好。 关于强弱的问题，孙立海他又不懂，没必要知道和分析。 “小黎，你感觉怎么样？”孙立海关切问道。 “我......”康黎有些迷惑地打量了四周，接着，脸色一变，立马起身。 “你怎么了？”孙立海赶忙站起来，双手搭着她的肩膀，“你有事和我说。” 康黎：“没事。” 说着，就想要离开。 看着康黎一脸焦急的模样，孙立海一下子拦住了她：“你这样还叫没事啊，快和我说说。” 孙立海一副就是不让开的样子，把康黎逼急了。 “让开！我要上厕所！” 说完这话，一把推开孙立海，径直奔向女厕。 欸？ 孙立海顿觉，自己的双手无处安放。 尴尬地将目光，瞥向姜守正。 姜守正想了想，说道： “贫道唤醒人的法子，有些许通便的功效，不需要介怀。”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 孙立海赶忙借驴下坡，顺带转移话题：“那我同事，怎么办？” 对了，风信子还晕着！ 姜守正如法炮制地将风信子扶起，刚准备参照先前的成功经验...... 不对！ 不能这样！ 刚刚那女的，是个普通人，体内没有任何与法力相似的力量。 但，风信子有啊，万一她的力量，和我冲突。 那我的法力进入她的经络，岂不是害了她？ 想到这，姜守正只好又把风信子放平身子。 “道长，你不？”孙立海比了个刚刚运功一般的手势。 姜守正摇了摇头：“我有个，更好的办法。” ...... ...... 嘤~ 疼~ 好疼呀~ 尖锐的刺痛，让风信子猛地睁眼。 眼神虽然有些空洞。 不过，好歹是睁眼了。 “醒了！” 姜守正起身，冲着孙立海警官喊道。 可就是这一松手...... 咚~ 本是被姜守正微微捧起的脑袋，直愣愣地砸到了地上。 这下，风信子完全清醒了。 坐起。 摸摸嘴唇人中的部位，摸摸后脑勺。 很好，都肿了。 强撑起身子。 摸摸腰间的巫术袋。 都扎好了。 略微感知一番。 两只金甲护卫，还在消化从狐妖身上吸吮的血气。 罗刹鬼，却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开始沉睡了。 她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它再醒来之后，会更加强大。 不过，却不知道为何，力量却是平和了许多，不再似先前一般狂暴。 观察了一会，没法得出结论。 反正是好事，不需要担心。 回去，问问婆婆就知道了。 靠墙良久，风信子才缓过劲来。 人中和后脑勺的疼痛愈发明显。 “小道士！你有病啊！” “没啊，学校今年的体检报告，我除了窦性心动过缓，各项指标正常。” “谁问你体检报告了！！！” 风信子气得跺了跺脚。 “诶诶诶，既然醒了，那就都先别吵了吧” 孙立海拍了拍手，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然后，指了指一片狼藉的警署：“你们说说，这，怎么办吧？” 哼！要不是这时候不适合吵架。 她跟他，没完！ 风信子想了想，问道：“警署，不是应该有监控的么？” “被关掉了，里面的内容，被清空了。”孙立海说了刚刚粗略检查监控后的结果。 风信子再看向姜守正：“小道士，我记得你，好像有录像是吧？” “嗯。” 姜守正晃了晃自己的黑屏手机，指了指孙立海：“刚刚，给这名警官看了个开头，他手滑了，把手机砸到黑屏了。” 孙立海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风信子暗自吁了口气。 今天被扣了五千，这个月的零花钱可是剩下不多了。 还好，这个胆小的、没多大本事的、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道士有录个像。 不然，自己的屯钱的小金库，指不定得赤字了。 “手机只是砸了一下，修一修，里面的东西，应该还会在的。” “手机维修费，我出。” 风信子拍了拍胸脯，咳...... 姜守正眼观鼻，鼻观心，再度默念《太上老君清净心经》...... 过了一会儿，留下联系地址的姜守正，离开了。 联系方式，没必要留。 手机，都被扣下了。 风信子，站在警署外等了一会。 远处，传来发动机的轰鸣。 风信子的心，安定了许多。 滋！ 一阵短促尖锐的摩擦声过后，一辆深黑色的越野车停在了警署门口。 风信子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打开驾驶车门。 干枯的手掌，搭在了风信子白嫩的手臂上。 一位驼背的、满脸沟壑的老妪，哆哆嗦嗦地下了车。 “婆婆，你怎么才来呀。”风信子的声音中，带着依恋与娇嗔。 “好娃娃，婆婆一接到你的电话，可是立马开车来了，油门可是加足了劲！”老妪咧开嘴，一口考究的瓷牙。 接着，风信子搀着老妪，进了警署。 蹲在一抔黑灰色的土旁：“这就是死后留下的么？” 风信子点了点头。 老妪捻了一点，舔了舔，脸色一变。 赶忙起身，摸着风信子的脑袋。 当摸到后脑勺的包时，她面色一僵，悲号道： “好娃娃，这狐妖，死之前献祭了生命，那肯定是下了诅咒啊！你后脑上，就是诅咒之力啊！” 啊？ 这是，被那个小道士，砸的！ 想到这，风信子气得牙痒痒。 好说歹说一番，总算是让婆婆相信，自己是砸了后脑勺，肿的。 “还好还好，没人出了问题，那就是说，这狐妖下咒失败了。” “不过，还得回族里好好查查，才能万无一失。” 老妪牵着风信子，就要走。 这时，康黎扶着墙，走了出来。 她，都快拉虚脱了。 得喝点盐水。 “咦？” 老妪回头一瞧，眼睛一亮，松开风信子。 下一秒，来到康黎面前，握住了她的手。 突然被握住手的康黎蒙了一下，眼看着是一位老奶奶，柔声问道：“奶奶，请问，你是走丢了吗？” 老人家，年纪大了，就是容易走丢。 康黎作为警署的文员，这种事情，见多了。 这大半夜的，肯定又是谁家没看好老人家。 年纪这么大了，多遭罪呀。 老妪咧嘴，没有回应康黎，反而是问道：“小娃娃，你资质不错，想要修炼吗？” 完了。 这奶奶可能不仅有些健忘。 脑子可能还不好...... “这，就有些麻烦了。” ...... ...... “这，就有些麻烦了。” 姜守正觉得胸口一阵湿漉，眼看四下无人，从怀中提出一只小狐狸。 “狐妖的崽么？” “居然，没有一点妖气。” “真是奇怪，拿回去，给观主看看。” 这只小狐狸，是狐妖死后，姜守正乘着没人注意，从那捧灰中抓出来的。 忙活了一个晚上，总不能没一点收获吧。 [守正啊，你要记住，我们可以忙活，但，不能白忙活。] [弟子，谨记！] 捡了一只看上去还有点灵性的小狐狸，应该不算是白忙活了。 可是，就是...... 阵阵尿味，从他胸口飘荡而出...... 以至于，大晚上，他只能骑着孙立海帮忙扫的共享单车，朝着清风观的方向，哼哧哼哧地骑着...... “狐狸的尿，真的是好臭啊！！！” 夜路上，姜守正的哀嚎，不知惊扰了多少人的美梦。 “神经病啊！” “大晚上不睡觉！” “嚎嚎啥呢嚎嚎！” 第7章 偷鸡的狐狸，学霸家的菜 翻墙回观。 把老观主叫醒，让他帮忙看管一下小狐狸。 然后，赶忙换衣洗漱。 姜守正没有洁癖，但是，那是真脏啊。 练武、修行的这些年头，虽然他自觉没什么长进，但是五感，可是提升了不少。 一路上刺鼻的、呛人的尿味。 真是难为他了。 前前后后，洗刷三遍，香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他平时，用得可省了。 然后，再把衣服洗了，挂起来。 换上干净的道袍，深吸一口气。 微凉的山风，伴着草木的清香，舒坦极了。 回静室。 “你这是，哪里捡来的灵兽？” 被老观主摸脑袋、挠下巴的小狐狸，眯起了眼。 姜守正拱了拱手，将今晚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 听完，老观主沉默半晌。 “死前的现象，应该是为了献祭生命，让这只小狐狸出生。” “这年头，纯粹的妖怪化形，很难。” “你说的那狐妖，应该是灵兽妖化了。” 灵兽妖化，这对于姜守正来说是新鲜的知识。 书本上，没讲。 “说简单点，就是亲近人类的灵兽，因为憎恶、愤怒、怨恨之类的负面、黑暗的能量，沦为妖怪。” 姜守正点了点头。 “你懂了？” “回观主，弟子懂的。狐妖妖魂破散后，我收拢了它的魂魄，看了一些它的记忆，然后，超度了。” “你，把破碎的亡魂，给收拢了？” 超度亡魂什么的，老观主一点都不在乎。 收拢破碎的亡魂，那才是他关注的重点。 魂飞魄散，不是不可逆的么？ “回观主，是的，我看到狐妖的魂魄碎了之后，想要了解一下因果，便又把它给拼了回去，就和拼拼图一样，可是，拼好后，记忆却是不多，成了纯粹的亡魂，没有法子，弟子只好超度它了。” 看着姜守正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哦，拼图啊。 “你拼好魂魄，用了多久？” “应该是十七秒。”姜守正回忆了一下，给出了一个估算值。 “欸！” 老观主叹了口气，我这捡来的徒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算了，让他，自由发展吧。 一看就会，一教就懂。 练武的时候也是，修行的时候也是。 他三年前，第一个晚上修炼来的法力，直接撑坏了观里传承下来的下品银针法器。 他这些年，走南闯北，就没见过这样妖孽的。 不过还好，当年自己一掌拍倒树，把这徒弟给忽悠住了。 要不是提前一晚，在树的根部，砍出一个豁口……… 这声叹息，姜守正很熟悉。 那一年，他问自己资质的时候，老观主也是这样叹息的。 这是说，自己拼得太慢了么？ 想了想，也对。 的确是有些慢了。 拼起来的狐妖魂魄，少了一条尾巴。 而且，记忆不全。 下次，再碰到这种事情。 应该更快一点。 在记忆消散前，拼好！ 不能让观主这样失望！ 姜守正收拢了自己失落的心情，说起自己看到的记忆片段。 那是冬天，鹅毛大雪。 两只白狐在山间嬉戏。 咻~ 一阵破风声后，一只白狐被利箭贯穿，钉在了雪地上。 咻~ 又一只利箭，借着雪花的掩护，擦破了另一只白狐的后腿。 哀鸣一声。 活着的白狐仓皇离去。 雪很大，掩盖了它的踪迹。 夜晚。 山间的一间小木屋旁，一群人围着篝火。 “老大，厉害啊！又猎到一只白狐啊！” “哈哈哈，运气运气，等换了钱，请大家伙喝酒！” “好！” 众人举杯相碰。 喝酒、吹牛、聊女人、聊孩子...... 众人没有发现，一只纯白的狐狸，将自己埋在雪中。 红着眼，看着。 一一记住他们的脸后，离开。 门口处，丢着它的伙伴、爱人的尸身，像垃圾一样丢着。 它，没了雪白的皮毛，只有血肉。 老观主听完姜守正的话，感叹道：“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啊。” 姜守正也是点头赞同。 “啾~” 被老观主抱着的小狐狸，叫了一声。 “应该是饿了。刚好，鸡肉还剩下一些，给它吃吧。” “观主，它刚出生，就能吃肉么？” “没关系，这可是灵兽，不是普通的野兽。” 从锅里，捞出一根鸡腿。 小狐狸一把扑上，抱住。 鸡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骨头，很干净，没留下一丝一毫的汤汁。 小狐狸甩了甩毛，又变得干净起来。 这是自带洁毛功能么？ 难怪有猎人捕杀。 兴许是吃多了，小狐狸走了几步，不停地晃悠。 姜守正怕它从桌子上跌倒，将它抱起。 嘿！ 这小肚子，圆鼓鼓的。 感受到姜守正手心的温暖，小狐狸舔了舔他的掌心，沉沉睡去。 ...... ...... “你是要养着它么？” “弟子想着，它既然是灵兽，也就没必要打杀，但放任在外，终究怕出现差池，弟子希望将其在观内饲养。” “也行吧，那你给它取个名吧。” “那叫小白？” “小白，简单易懂，好名字。它没能化形前，就叫小白好了。不过，守正啊，它是一只灵兽，可与你同辈，那我给她取个人类的名字，让我想想，就叫，就叫姜守姬，妖姬的姬，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 姜守正拍拍小狐狸的脑袋，低语。 “你，以后就叫小白了，等你能化形了，就叫姜守姬。” “我与你母亲的因果了了，与你的因果，又接上了。” 带着小狐狸出了静室，转到鸡舍旁。 鸡舍旁有一个小窝。 这是以前看门大黄睡的地方。 去年，大黄去世了，这地方就空下了。 不过，姜守正每天都有打扫，依旧很是干净。 小心翼翼地将小狐狸放在窝里。 姜守正转身离去。 今晚的晚课，还没有做呢。 学习，一刻都不能停歇。 黑夜中，吹起一股凉风。 小狐狸觉得有些冷了，蜷起身子，微微睁眼，是完全陌生的环境。 “啾~” 没有人回应。 “啾~” “啾~” “啾~” “咕咕。” 鸡舍的小母鸡，被小狐狸吵醒了。 小狐狸探出身子，顺着声音的来源走去。 舍栏的缝隙不窄，小狐狸一下子就钻了进去。 “咕咕......” 晚上，鸡都是瞎子，但它们本能的抱团在了一起。 小狐狸歪着脑袋，看着围在一起的小母鸡们，眨了眨眼。 闻了闻空气中飘散的气味。 它懵懂地觉得，真好闻。 ...... ...... 第二天。 学习了一夜的姚倩，收获满满。 学霸的笔记，就是厉害。 同一道题，居然有这么多种解题思路，有些解题思路，又快又简单，她都没想过。 果然，姜守正总考第一，是有原因的。 以后，可以多借借他的笔记看看，开拓一下自己的解题思路。 手头的这些笔记，她已经让管家连夜复印了一份。 也就是说，她不需要再保留原件了。 还给姜守正，还能聊上几句。 “姜守正，你的笔记本复印了一份，谢谢你。” “不客气。”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姜守正面色呆滞、双眼空洞地摇了摇头。 “真没有不舒服的吗？” 再度，摇头。 顺便，弯下腰，从座位下提出了一个有些老旧的保温杯，递给姚倩。 姚倩一脸欣喜地接过：“是给我的吗？” 姜守正，点头。 拧开杯盖，一阵鲜香。 “我去！一大早，谁放毒！” 教室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姜守正和姚倩的身边。 准确的说，是姚倩手中的保温杯。 被一群人看着，还是用那种一边看、一边咽口水的表情看着，还是很有压力的。 “这，这是姜守正给我的。” 目光，随即转移。 姜守正，面不改色地从桌子下，掏出，一个、两个、三个...... 共八个保温杯。 八个保温杯，八只小母鸡。 算上姚倩的，九只。 那可是他辛辛苦苦从小鸡仔养大的啊！ 今早一去鸡圈，都嗝屁了。 只有小狐狸，悠哉地趴在里面，一脸舒坦。 “离上课还早，大家，分分吧。” 姜守正，熟练起身，离开位子。 一帮的同学，如同得了号令一般，扑了上来。 这不是他第一次带吃的和同学分享。 有些时候，观主东西煮多了，他就会带到学校和大家分一分。 大家，都挺喜欢观主煮的吃的。 “我的！我的！” “大家别抢，小心撒了！” “学霸家的鸡汤哟，好喝不上头。” “你一口，我一口，排名往上走。” 第8章 嘘!小声点～ 课间休息。 站在讲台上的班主任王强，闻着满教室的香味，看着三五成群吃着正欢的同学们，暗自咽了口唾沫。 ‘要不，高考前，安排一下，去清风观踏踏青？让同学们放松一下？’ 去清风观踏青，是一班的常规的集体娱乐活动。 首要目的，自然是为了帮助姜守正。 一群人去清风观踏青，自然是得烧点香，给点供奉。 第二嘛，就是为了吃饭。 这事情的由头，还得从高一说起。 高一的时候，家长委员会某次开会，听说全校第一的天才学生姜守正，居然要靠助学贷款上学。 那哪里肯同意。 这是家长委员会的失职啊！ 他们发起了一次全校的捐款。 钱，是凑齐了。 可是送到清风观的时候，那个老观主说什么就是不肯收。 问他为什么。 却是回应“红尘炼心”、“修道之人自己供养自己”这类老派的话。 拗不过，明着给钱这条路断了，大家伙就想换个法子。 一班班主任王强就提议，春游、秋游，可以去清风观。 这一提议，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支持。 清风观所在，虽然没有被旅游开发，但环境着实不错，大家也是去瞧过的。 绿水青山，小溪清流，那是样样不缺。 可刚准备落实的时候。 临江二中春游，失踪了一个孩子。 这提议，也就被搁浅了。 甚至，临江一中都取消了春秋游的活动。 可是，这哪行！ 一班班主任王强，第一个不同意。 他提议去清风观游玩，可不是单纯地让孩子们放松。 他，是个老饕。 有一次去清风观家访，尝过老观主的手艺后，那是惊为天人，回家后念念不忘。 春游、秋游好啊！ 这样就有理由蹭吃的了！ 不然，作为一个班主任，天天去那么偏僻的地方家访，怎么说也说不过去吧。 春游、秋游就不一样了。 这理由，好啊。 既可以让同学之间友善和睦，亲近自然。 又可以享受美食。 于是，在取消春秋游后，王强顶着压力，每年都带着自家学生去清风观。 名义呢，自然不能是春、秋游了。 而是用了“主题活动日”的名目—— 了解全校第一的日常，体验全校第一简单、枯燥又清贫的生活。 因此，也赢得了学生中良好的口碑。 被暗颂—— 临江一中吃货杠把子，拐弯抹角蹭饭清风观。 “咳咳。” 王强一咳嗽，班里，一下子没了说话声。 这年头的学生，对老师还是有敬畏心的。 尤其是对班主任王强。 毕竟，这两年多，同学们可不止一次被他“抢”过吃的。 教室内的咀嚼声，加快了。 “大家都停一下，我们讨论一下，什么时候去清风观踏青。” 大家都看着王强，却没有一个人回应，不停嚼着。 这些年，去清风观的时间，哪一次不是老班自己定的。 美其名曰大家讨论一下...... 呵呵。 当初，有个别同学不懂事，还很热情回应这个问题。 王强就顺道走下讲台，亲切地问问意见与建议。 然后，顺带着，吃点，喝点。 这事情，发生了不止一次。 大家也就都长了记性，多了个心眼。 班主任王强，那是什么都好。 教学认真，带班能力超强，从早上出操，到晚自习结束，都在学校呆着。 教学十余年，带过的班级，一本过线率高达99%。 可就是，脸皮太厚，连学生的吃的，都不放过。 “欸！你们这些家伙，一个个的......” 王强很失望，看来是没法蹭了。 “姜守正。” 姜守正看向班主任王强。 “择日不如撞日，明天去你们观里，方便么？” “方便。” 道观平时就没什么居士，就只有自己和观主两名道士。 这还能有什么不方便的。 大家去了，能给道观点人气，顺带着，给生活费一点添头。 王强话音刚落，轰的一下，教室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又可以参加主题活动日了。 对他们这种处于高压学习状态的学生来说，能稍微松一口气，就松一口气。 更何况，吃喝不错。 姚倩凑到姜守正身旁，悄悄问道：“要我家找人，帮你送一些食材去道观么？” “不用，我这边会联系酒店的。” 清风观，有自己的路子。 ...... ...... 临江门庭第一大酒店，临江市唯一的五星酒店。 来往，皆是政客巨贾，俊男靓女，衣衫褴褛、不齐的人，不可入内。 姜守正背着书包，拖着一个麻袋，穿着被肥皂洗得发白的校服。 麻袋里面，装的是保温杯。 “这是什么人啊，收垃圾收到门庭来了？” “看起来挺清秀的，可惜是个捡破烂的。” “你看，长得帅有什么用，没钱，还不是连门都......” 姜守正不顾他人言说，自顾往前。 保安队长远远瞧见，赶忙快步上前。 “看，来赶人了。” “我们穿成这样都没法进。” 走到近前，保安队长连忙躬身行礼。 “道长，需要我帮您拿么？” 姜守正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拿着，挺好，不需要别人帮忙。 “那请问，道长今天来，有什么事情吗？我已经通知总经理了，您还需要联系谁么？”保安队长态度谦卑，他可是接到过吩咐，如果清风观有道士，不论老少，都需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尤其是年少的来了，必须恭敬！ 虽然不知道缘由，但他可不敢轻慢。 上一个保安队长，可就是因为轻慢了眼前这位小道长，被开除的。 早上发生的事情，下午就卷铺盖走人，然后他当时帮姜守正拎了个书包，就被提拔了上来。 这工作，不累，薪资还高，手底下还管着几个人，他可不能弄丢了。 “没什么事情，贫道这次来，就是想从你们这里买一点食材，明天，我们班开展主题活动日。” 保安队长自然知道主题活动日的意思。 “那我帮您通知厨师长，您到厨房，厨师长应该就在了。” “麻烦居士了，福生无量天尊。”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保安队长学着姜守正的模样，回礼，然后引着姜守正去厨房。 路，姜守正是熟悉的。 但没办法拒绝保安队长的热情，毕竟人家是从事服务行业的。 眼瞅着衣着不体面的姜守正进了去，蹲守在门口的代驾、小贩、衣着靓丽的女人等流动人口一阵低低喧闹。 “背着麻袋，保安队长那么恭敬，不会是收租的吧？” “可是，他没穿拖鞋啊。” 旁人的猜测，姜守正自是不知。 快走厨房，门口已经有一人在外候着了。 不是保安队长所说的厨师长。 而是一位，西装革履、眉头紧蹙的男子。 他，姜守正认识，是这家酒店的总经理郭春秋。 看见姜守正来了，郭春秋眉头微松，快步上前。 保安队长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顺势离开。 总经理看起来有事找小道长。 “道长啊，您来得可真是太巧了！我正打算今天上门拜访。我们酒店的厨师长被我支走了，道长如果有什么需要采购的，把清单给我一下，我会让厨房安排的。” 姜守正点了点头，看着郭春秋的急切，根据常理判断，这样子，肯定是遇见麻烦事了。 “嗯？居士怎么如此焦虑？还是因为那个事情么？” 那个事情，特指肾虚。 姜守正略微观其面相，果然依旧是肾虚的。 老观主不是已经给他开过补肾养气的方子，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草药香，可证明他也是一直有在喝。 可是，这肾气，说什么就是没法补起来？ “不是，不是那个事情，是我，我的的女儿，她可能......”郭春秋看了看四周，俯身对着姜守正耳旁，像是怕被什么人或是东西听见他的话一般，极力压低了声音。 “被附身了。” “被附身？” “道长，小声点，小声点。”郭春秋的声音，有些颤抖。 虽然脸色不改，可是，姜守正能够感觉到，此刻的他，惶恐极了。 尤其是当厨房内走出一位身着浅蓝长裙女孩子的时候。 郭春秋的恐惧，放大到了最大。 他的腿，在哆嗦。 额头，沁出冷汗。 “爸爸，你在干嘛呀？” 第9章 姜守正:我通过问问题打开局面! ~~好饿~~ ~~呜，好饿呀~~ ~~好饿好饿~~ ~~呜呜呜，好饿~~ ~~那，是吃的吗~~ ~~吃的~~ “呀，爸，你看，刚刚掉在地上的面包不见了。” “不见就不见了吧，你先别打扰我，我有事情。” “哦。” 穿着长裙的女孩子，撇了撇嘴，白了一眼盯着手机回消息的父亲。 说好的，陪人家玩的。 又工作！ 哼！ 女孩子嘟起嘴，想了想，又往地上丢了一个小面包。 ~~吃的~~ ~~又一个吃的~~ ~~好开心~~ “哇！这里面是什么吗？小猫咪还是小狗狗？” 女孩子提着裙子，蹲在地上，想要探头往草垛里看看。 “郭瑶，淑女一点。” “哦。” 郭瑶，撇了撇嘴，站了起来。 又往地上，丢了一个小面包。 这一次，她仔细瞧了，可是，也只能看见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根本看不清模样。 “好快呀。” 她想了想，开了手机的录像功能后，再丢了一个小面包。 ~~吃的~~ ~~好好吃~~ ~~开心开心~~ ~~窸窸窣窣~~ 郭瑶将录像放慢，截图，用ai识别了一下—— 狼獾，学名貂熊，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呀。爸，你看，这里有一只貂熊，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诶。” “嗐，能别打扰我吗？那肯定是看起来有点像，哪里这么容易碰到一级保护动物的。” “那，我们能把它带回家吗？” “不行，野外的东西，太脏。” “那，那好吧。我把吃的给它，总可以吧，它好像饿了。” “随便你。” ~~好吃~~ ~~吃完了~~ ~~有力气了~~ ~~捕食厮杀~~ 一天，又一天。 一年，又一年。 ~~今天，又没有掉吃的~~ ~~我，要去找那个味道~~ ~~那个，闻起来很舒服的味道~~ ...... ...... “没，没什么。”郭春秋勉强地笑了笑。 “那，我走啦。”年龄和姜守正相仿的女孩，提着一个篮子，走了。 天眼看去，这女孩，没什么问题。 周身没有特殊的力量显现。 除了，手中篮子里的一堆生肉看起来有些可疑。 “道长，你有发现什么么？” 姜守正心理咯噔一下。 糟了，到现在为止，自己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这，肯定和自己学艺不精有关。 能让郭春秋居士如此惶恐的，绝对不会是女儿提着的一篮子生肉。 欸！ 都怪自己资质太普通。 除了《太上老君清静心经》很熟之外，其他的，都也只是读书了解，不敢分神研究。 虽然经过一年的除灵，让他涨了点见识，可这远远不够。 本来，除灵的时候，没一个让他有丝毫费力感，让他有些飘了。 现在的毫无头绪，一下子把他打回原形。 [守正啊，世间这么大，还有很多你不了解，偶尔的成功，只是因为你遇到的都是弱者。你虽然资质愚钝，但也要有一个强者的心，然后努力、坚持。] 观主，说的在理啊！ 自己现在好像真的没法解决郭春秋居士的问题。 不过这点，可不能表现出来。 要按照观主的教诲行事，不能砸了观主的口碑招牌。 [守正啊，如果你发现解决不了的问题，那么，你就先问提问者问题。] [观主，为什么？] [问问题的过程中，可能会发现需要的信息，毕竟提问，都是言简意赅的。] [弟子，谨记。] 姜守正定了定神。 郭春秋居士，可是清风观的大金主。 每年道观的土地租赁费，都是他帮忙交的。 当然，这是等价交换。 每个季度，老观主会根据他的体质，开些补肾养气的方子。 虽然目前看起来，只是固本，没有培元。 “郭居士，你为什么这么怕你的女儿。” “道长啊，你是不知道啊。我是连续一个月，准时遇见鬼打墙啊，这鬼啊......”说到这，郭春秋打了个寒战。 这一个月，郭春秋每次下班，准备出去应酬。 自己的司机，都会莫名其妙地把车开回家。 一次、两次还行。 可是，次次如此，那就很不正常了。 后来，他换了个司机，没用。 不管是专职司机，还是顺手招的出租，亦或是网约车。 只要他一下班，坐上车，他就会被送回家。 哪怕他想要走酒店去不远的地方应酬一下，自己也会莫名其妙走回到家门口。 这就很让人惊悚了。 他好像被圈住了。 一下班，就回家。 一下班，就不得不回家！ 这一个月，他没有参加过一次应酬。 导致他每每到家门口，都不敢进去。 可是，每次自己的女儿，都会刚好开门，迎接他进去。 他的妻子，会备上丰盛的晚餐。 家庭的温馨，让他稍微冲淡了回家的恐惧。 可是...... “道长，你猜后来，我发现了什么。” 有一次，郭春秋的女儿做作业睡着了。 电扇吹开了女儿的日记本。 [嘻嘻，爸爸又回家了。] [以后只要我想，爸爸就可以回家。] [它说的，是真的呢！] “当时我看到这日记的内容，我吓得脸都白了，像被人泼了盆冷水。” “原来这一切，和我的女儿都有关系啊！” “而就在这时候，我看见，女儿的窗台前，突然出现了一只黑色的怪物，趴着的。” “它似乎是感觉到我在看它，抬起头，对我，咧嘴，好像是在笑啊！！！” 很好。 有线索了！ 姜守正示意郭春秋稍微冷静一点。 两人来到办公室。 准备好纸笔。 姜守正对着郭春秋说道：“郭居士，回想一下那天晚上的情景，然后，看着贫道的眼睛。” 郭春秋依照吩咐，看向姜守正。 无声的轰鸣，在他的脑中炸响。 记忆，似乎开始逆流。 接着，定格在了那一个晚上—— 女儿趴在桌子上熟睡， 妻子在客厅练着瑜伽， 他坐在女儿的身旁检查作业， 然后，下一秒，他看见了那一只怪物。 那一只，对着他笑的怪物。 【天眼通：记忆回溯】 这是姜守正自己借助神通，开发的一个使用技巧。 灵感来自于正版天眼通的“明见逝世此生彼”，正版的可以做到，那自己这个阉割版的，看见今生总是可以的吧。 可惜，朝这个方向努力和很久，也没太大的作用。 只是发明了这个小技巧而已。 这小技巧也没有太多的功能，就是能够借助旁人的眼睛，看清他在某个时间节点，看见了什么。 唰唰唰...... 当郭春秋回过神来，看见姜守正手中的那副画的时候。 惊得起身，后退两步，靠在墙边。 “对对对，是它！就是它！” 画作上，是一只似貂非貂，似熊非熊的动物。 姜守正仔细看了几眼，然后将画作折好，放回书包。 “贫道已经知道了，郭居士，可以放松一下，不必这么紧张。” 这声宽慰，略微带了一丝法力。 郭春秋，起伏的心情，一下子就平复了下来。 对！ 就是这种感觉！ 这道长，神人啊！ 有一次，酒店门口有人聚众闹事，推推搡搡。 眼看着就要发生肢体冲突。 道长从厨房提着一袋番茄，随口说了句“大家稍安勿躁，听贫道一句劝，法治社会，有什么问题，协商解决，暴力，解决不了问题”。 全场安静。 躁动的情绪，一下子平复了。 当时，郭春秋就在现场。 现在的感觉，和那时候一般无二。 这也是郭春秋叮嘱保安队长一定要周全对待姜守正的原因。 清风观的老观主，对他来说，是长者，是医生。 但是姜守正道长，那可就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了。 虽然老观主是他的师傅，按理说应该比姜守正道长厉害。 可是，老观主没有露一手，终究没有直观的体会。 哪里像是姜守正一样，说一句话，能够影响那么强烈！ 很有体验感！ “嗡嗡嗡。” 郭春秋的手机响了。 下班的时间，又到了。 “今晚，贫道和居士您一道回家。” “对了，这是贫道需要的菜，麻烦居士您吩咐厨房，安排一下，我明天要用。” “钱，等贫道办好主题活动日后，会补上的。” “感谢居士您的帮助，福生无量天尊。” 第10章 热闹的应酬，冷清的家宴 夜幕下，光亮处汇聚人气。 郭春秋和姜守正两人，走的是安全通道。 如果正常行走在酒店内，郭春秋估计，自己只要每路过一间包厢，就会被拉住喝上一杯。 然后，在迷迷糊糊、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自己走回家去。 安全通道内，昏暗。 有人靠墙抽烟，有人扶梯干呕， 有情侣的搂抱，也有夫妻的争执， 也似飘荡着若有若无的哭泣， 宝宝，我，真的已经很努力了，可是，不行，不行啊...... 外面的光鲜亮丽、纸醉金迷，和这里仿佛是两个世界。 一路穿行，无言。 终于，出了酒店。 郭春秋问道：“道长，我们是直接回家吗？” 以往，在这个时候，他都是担惊受怕。 现在，因为姜守正在身旁，感觉好了许多。 “不用，贫道想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鬼打墙。”姜守正摇了摇头，“今天，如果郭居士不回家，是一个什么行程？” 看了看手机，郭春秋应道：“今天，是有一个应酬，就是简单地喝酒、吃饭，都是我的一些商人朋友。” “那，远么？” “地方离这里倒是不远，怡情小苑，就在谷登湖旁边的。” “我们就去那里，看看，居士会不会被带回家。” 郭春秋点了点头，约了辆专车。 “师傅，怡情小院。” 上车没多久，姜守正感觉有什么东西向他罩来。 随手一挥，有一种拨开蜘蛛网的感觉。 “道长，怎么了？” “没事。” 不久后，郭春秋看着不远处的怡情小院，再看了看身旁的姜守正。 内心一阵叹服—— 自己，居然能够下班来到除了家以外的地方。 真是，太神奇了！ 果然，道长就是道长。 道长在自己的身旁，什么魑魅魍魉，都不敢出来作怪了。 此刻，郭春秋心底最后一丝担忧，也完全消散。 现在，信心满满。 那个怪物，早晚都是要被收拾的。 这次，可是这个月来，好不容易才有的机会。 解决那个怪物，不差这么一点时间。 既然来了，那么就和朋友们聚聚、聊聊。 想到这，郭春秋语气恭敬，问道：“道长，既然来了，您要和我进去坐坐么？还是，我给您另外开一个包厢，点一点菜，您慢慢吃，等我一下？” 这个点，姜守正也已经有些饿了。 他平素喜静，郭春秋的第二个提议，很好。 不过，万一自己离开郭春秋的身旁，出了什么岔子，那就有了罪过和因果。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贫道和郭居士一起吧。” 郭春秋面色一喜，忙领着姜守正来到“轩雅阁”。 这是一件不大的包厢，但其内的装潢雅致。 木质的内饰，雕龙刻凤。 东南角落，点着熏香，烟丝涤荡。 屋内已经有三个人，姜守正看看他们的面相...... 嗯，啥也看不出来。 没学过相面。 看看他们的手腕。 嗯，都是富贵之人。 表，都挺贵。 “老郭，这段时间，找你可是真的不容易啊！” 率先招呼的，是坐在圆桌首位的中年男子，国字脸，鹰钩鼻，却意外地让人觉得和气。 “嗐！哪里的话，要找我，还不容易，上班时间，都在酒店里候着各位呢。” 郭春秋一边应话，一边引着姜守正坐下。 等姜守正坐定，他才在姜守正的左手边落座。 这一细节，当然地落在三人眼中。 本以为是郭春秋带来的助理，现在看起来，似乎不是这样。 有些分量。 “老郭，还不给我们介绍介绍，这位小兄弟是？”坐在姜守正右侧的男人笑着问道。 郭春秋起身介绍。 “这位是安平房产的姚根民，姚总。” 姚根民，就是首位的那名男子。 “这位是雅城汽车的马丘，马总。” 马丘，坐在姜守正右侧的男人。 “这位是鑫鑫塑业的钱海潮，钱总。” 钱海潮，坐在郭春秋的左手边。 “而这位......” 郭春秋正要开口，姜守正起身拱手，主动说道：“贫道清风观道士，今天受郭居士的委托，为他护持一二。” 清风观，没听说过。 可是，护持这个词，让三人脸色微微一变。 到了他们这个年纪，总归是听闻过一些传言的。 什么事情需要道士护持？ 答案，不言而喻。 马丘关切问道：“老郭，你这段时间......” 郭春秋点了点头，和大家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最后，还宽慰了一下大家。 “没事的，目前看来，也只是我下班之后不得不回家罢了，还没有太大的问题。” “而且，有道长陪着，也就没有发生这样的情况了，我这不是来了么？” “大家，都可以安心吃饭。” “过了今晚，也就没有事情了。” 气氛，渐渐轻松，慢慢热闹，接着觥筹交错。 话题，也是天南地北。 善于侃者，商也。 ...... ...... “呀，小黑，你怎么了呀？” “你怎么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呀？” “我们要不要去医院呀？可是兽医应该也没治过貂熊呀。” “难道，要送你去动物园吗？” 屋内，郭瑶坐在地上，面带关切，声音呜咽，有些慌乱。 她的面前，趴着的小黑，也就是郭春秋口中的怪物。 小黑咧嘴，想要笑，给郭瑶一个安慰。 可它却只能够吐着舌头，喘气。 面对平日里最喜欢吃的生猪肉，也没胃口。 ~~你父亲身旁，有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 ~~我的力量，没有办法影响他~~ ~~他打断了你许下的愿望，所以，我力量反噬了~~ ~~没关系的，休息一下就好~~ 小黑说完，闭上眼，身形慢慢变淡。 然后，消失。 随后，郭瑶的右手拇指关节处，多了一处芝麻大小的纹身，小黑的模样。 她揉了揉微微凸起的纹身，喃喃道： “没关系就好，没关系就好。” “那你，好好休息。” “以后，以后我都不许愿了。” 屋外，传来郭瑶母亲的声音：“瑶瑶，你爸爸今天晚上有回家吗？” “不知道，爸爸没和我说。” 屋外，安静了一下。 然后， “好，那我们，不等了，一起吃饭吧。” 冷清的客厅，热腾的饭菜，碗与筷的碰撞。 “瑶瑶，这段时间考试成绩怎么样？” “还是一样，第十名，没有进步，也没有退步。” “哦。” 又是一阵安静。 “瑶瑶，有喜欢的男孩子么？” “妈，干嘛突然这么问。” “妈就是想说，你现在也不小了。以后，你找人的话，选一个能顾家的。你看你爸，也就好了不到一个月，就又不回来吃了，这样的，别选。” “嗯，那，还早。” 接下来的安静，持续到这顿晚饭结束。 菜，剩了很多。 没人吃，只能倒掉。 趁着母亲洗碗，郭瑶将剩下的饭菜丢入同一个袋子内，装作出门丢垃圾。 到院内，找到监控的死角。 “小黑，出来吧，吃晚饭了。” 小黑的身影刚出现，面色惊恐，立马消散。 ~~他，来了~~ ~~那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 ~~来了~~ ~~来了~~ ~~我~~ ~~怕~~ ~~好怕~~ “妖怪，你要往哪里躲！” 一声厉呵，从郭瑶身后传来。 纹身，还未成型，刹那溃散。 小黑的身形，在空中显现，跌落到了地上。 郭瑶还未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就被一人一把拉扯走了。 “放开，你放开，救命啊！” “郭瑶，你安静！” “爸？” 姜守正上前一步，走到小黑身前。 “妖怪，你有什么遗言吗？” 让小黑趴伏在地，不敢抬头。 哪怕，它看起来比之姜守正来得魁梧健壮。 可是，兽类的本能，让它知道，如果现在轻举妄动。 下一秒，会死。 ~~放过我~~ ~~求求你，放过我~~ ~~我没有做坏事~~ ~~我没有杀过人~~ 这些话，在姜守正听来——咿呀咿呀咿呀吼吼吼...... 他，有些尴尬。 可是，自己都已经让妖怪留遗言了，总是不能够反悔。 道士一言，就不反悔。 但是，妖怪语，他没有学过啊。 他原本以为，妖怪，都应该会说普通话的。 “你，会说普通话吗？”姜守正试探问道。 小黑一脸茫然，自顾咿咿呀呀。 听了半晌，实在听不懂，没了法子。 姜守正只好扭头问道： “谁能听懂它说了什么。” “我我我！”郭瑶挣开郭春秋，举起手，焦急道。 “那，翻译翻译。” 第11章 白狗叫小黑，道士爱佛法 “那个，贫道总结一下。” “也就是，它本身是没有恶意的？” “一切，都是你的要求，它根据你的要求行事。” “然后，你们还定下了契约？” 姜守正为了保险起见，再次确认了一遍。 郭瑶拼命点头。 “我女儿，肯定是被蒙蔽了！”郭春秋一把捂住女儿的嘴巴，激动道，“道长，除掉这个怪物！除掉这个怪物！” “贫道，自有分寸。” 声音内蕴含的法力，让大家伙，一下子安静下来。 抖成筛糠一般的小黑心神一松，尿了。 又是一阵刺鼻的味道。 勾起了姜守正昨晚不是很美好的回忆。 他，侧身迈了一步。 小黑，害怕，它四肢不离地地蹭了过来。 姜守正，躲一步。 小黑，蹭一步。 走一步。 蹭一步。 很好，离得远了，味道淡了一些。 地，也秃了两条...... 言归正传。 对于郭春秋所说郭瑶被蒙蔽的猜测。 姜守正认为是妄断。 毕竟，郭瑶的表述流畅、情绪饱满、逻辑通顺，虽然有些前后重复，但这是正常慌乱的表现。 双目清明，她清楚自己在说一些什么。 凭借偶尔阅读的心理学书籍，这点姜守正还是有八成把握确认的。 这时候，如果自己能有“善分离一切众生言音智神通”就好了，就能够分辨出郭瑶说的内容真假。 自己的资质还是太差。 神通都只有一个，还是阉割版的天眼通。 欸...... 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 “居士刚刚说，您和这个妖怪，订了契约？” 姜守正表情严肃，问郭瑶。 虽然他不知道郭瑶和妖怪订立的契约到底是什么，但是根据阅读电子图书馆道藏和网络小说的经验。 那绝对是会对立约双方产生极强的约束力。 如果自己随意打杀眼前的这只妖怪，不知道会不会对郭瑶产生不可逆的影响。 如果出了岔子...... 咦？ 郭瑶在干嘛？ 她从怀里，掏出了什么？ 嗯？ 一张卡片？ 不对，是被对折的纸。 她，干嘛脸红起来了？ 看起来像是害羞。 “你看，你看，这就是契约。”郭瑶将手中的纸，递给姜守正。 姜守正接过所谓的契约。 一瞧。 标题—— 《美少女郭瑶和妖怪小黑的包吃、包住、包睡、包玩、包陪伴协议》 内容—— 甲方义务：美少女郭瑶要负责小黑的衣、食、住、行。 乙方义务：妖怪小黑要帮美少女郭瑶让爸爸回家。 落款—— 甲方：郭瑶的手写名字+拇指印。 乙方：一个掌印。 哦。 这，就是契约啊？ 什么天道见证，什么法则束缚，什么灵魂共享之类的...... 都没有啊。 就这样，白字黑字？ 会不会，有点太低端了？ 看着趴伏在自己脚边，很是恭敬、害怕的妖怪。 姜守正暗自摇了摇头。 自己的资质，已经很差了。 那脚下怕自己都怕成这样的妖怪，应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本事。 可能，也就只能对付一下郭春秋这样的普通人。 能白字黑字写个契约，应该已经算很不错了吧？ 那，没有下手的必要了吧。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 “看着我的眼睛。” 小黑哆嗦地抬起头，紧闭嘴巴，不敢大口哈气。 黑色的鼻翼，沁出的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当目光和姜守正接触的刹那...... ~~呀~~ ~~冷~~ ~~饿~~ ~~累~~ ~~困~~ ~~吃的~~ [呀，爸，你看，刚刚......] 一幕幕的记忆，一帧帧晃过。 姜守正闭上眼，扭头与郭春秋对视，分享了小黑的记忆。 [我，好想爸爸回家呀。] [我，好想爸爸能陪陪我呀。] [我，好想爸爸在家里和我还有妈妈一起吃饭呀。] [小黑，你是妖怪，你能帮我做到吗？] 记忆很短，意味很长。 郭春秋呆立半晌，沉默地给郭瑶一个拥抱。 轻轻的，小心翼翼的。 接着，松开，问道：“这妖怪，是叫小黑吗？” 郭瑶的眼睛泛着泪光，点点头：“嗯，就叫小黑。” “可是，它这么大，怎么能够叫小黑呢？”郭春秋揉了揉女儿的头发，他，很久没有和女儿这么亲近了。 郭瑶蹭了蹭郭春秋的手心，弯起了眼。 “爸爸，放过小黑好不好？” “道长，还麻烦您......”郭春秋的语气，有些不好意思。 “贫道，没有意见。不过......”姜守正紧了紧书包，指了指小黑，“这家伙的本体，应该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貂熊吧，普通人家，不能养的，要送到动物园去的。” 话音刚落，小黑硕大的身子，缓缓变小。 黝黑发亮的皮毛，转白。 哦豁？ 变形术？ 就这样，在三人的注视下。 一只黑色的貂熊，变成了一只白色的土狗，出现在了院子上。 乖乖趴在地上，吐着舌头。 郭春秋试探性上前，摸了摸它的脑袋。 很乖。 看上去，也很可爱了。 “看起来，也应该没贫道什么事情了，贫道先走了。” 郭春秋想要挽留一下。 “郭居士，您的时间，还是用来陪伴家人吧，福生无量天尊。” 郭春秋抱起小黑，对着姜守正躬身。 牵着女儿，敲了家门。 “瑶瑶，说了多少遍了，要带钥匙。” 门，开了。 “你怎么回来了，一身酒气，还带了一条狗？” 郭春秋没有在意妻子的抱怨，他将小黑放在地上，把妻子拥入怀中。 “我，回家了。” 郭瑶蹲下身子，捂住小黑的眼睛：“不可以看哦。” 良久，松开。 “老婆，这只狗，以后我们家养着吧。” “行吧，那叫什么名字？” “小黑。” “啊？不是纯白的么？” 郭春秋和郭瑶对视一眼，笑道：“这是我们的秘密！” ...... ...... 下车，要了张发票。 改天，找郭春秋报销。 姜守正背着包，往道观走着。 他，有些羡慕郭瑶。 她，有自己的父亲，有母亲。 而自己呢，虽然自从一睁眼就有了记忆，但，却没有自己父母的记忆。 他们的样子，他们的声音，自己一概不知。 仿佛，自己突然间被遗弃到这个世界。 没有人在乎，没有人在意。 黑暗中，没有一丝...... 道观的长明灯，映入眼帘。 老观主的模样，在眼前浮现。 第一次喂奶， 第一次哄他睡觉， 第一次教他习武， 第一次陪他温书...... 心中的阴郁，消散。 体内的法力，凭空涨了一截。 大概的量，是平时需要修炼20天的样子。 姜守正苦笑。 自己的资质，果然是糟糕的。 刚刚的状态，应该是顿悟。 可自己的法力，居然只涨了这么一点？ 翻墙而入。 大殿的角落，已经有了各种食材。 回到静室，没人。 只有一张纸条—— “守正啊，上次补正殿房顶你转了五千。 花的钱，剩了些，就买了张《极乐净土》的票。 今晚，别等我了。 明早，我会回来做饭的。” 哦。 看来，观主又去研究佛法了...... 第12章 礼貌小狐狸，作死少年郎 天微亮，无鸡鸣。 睁眼，小狐狸枕着姜守正的腿睡着。 看他醒了，心虚地舔了一下他的掌心。 跳下床，顺着门缝溜了出去。 推门而出，清风拂面。 锅铲的碰撞声已然响起，观主开灶了。 观内多了丝烟火气息。 在厨房门口站定。 “观主，早。” “守正，早啊。”老观主拎着锅铲，对着姜守正回了一礼。 今天的观主，面色红润。 没有穿着道袍，而是身着一件黑色短衫，胸口纹绣着“极乐净土”。 现在的佛门，去听佛法，体验感真好。 还送了一件衣服。 大家穿一样的衣服，听一样的经文，进行体悟。 多好。 哪像自己的清风观，没有居士上门，只能通过炒菜做饭、除灵降妖挣点生计，勉强过活。 看看观主，昨晚一夜未眠听经，研究佛法。 一早又要做饭，肯定十分辛苦。 “观主，需要我帮忙么？” “走走走，去做你该做的，熬夜伤身，通宵就没关系了。厨房，你可不能进来。” 欸！ 还不可以去厨房呀。 很早的时候，他被明令禁止去厨房，不可以研究美食的制作方式。 甚至，他都不可以洗菜。 唯一能做的，就是买菜。 他不知道为什么。 不过，观主的话，他不会违背。 他知道，观主这样做，肯定是有深意的，一定是为了他好。 自己，只能做好分内的事情。 打了两遍五禽戏，换好衣裳后，把外面的桌椅摆好。 游玩，披上“主题活动日”的外衣，自然得装的有些模样。 七点不到。 便远远传来了嬉笑的声音。 班主任王强，带着一帮揣着兜里零花钱同学来到了清风观。 这队伍里，没有一名家长。 同学们经过老班王强的“亲身指导”，哪会轻易暴露“清风观的东西很好吃”这一重要情报？ 说了，还能有自己的份吗？ 虽然隐瞒起来，有一丢丢愧疚。 不过，大家每次走得时候，都会打包一些回家。 就说，是在外面买的。 哪买的，不说，打死也不说。 老观主换好衣服，和姜守正在门口迎接：“欢迎各位居士造访。” “道长好。” “道长好~” 班主任王强和同学们对老观主和姜守正回了一礼。 对老观主是尊敬的。 对姜守正则是嬉笑声中带有调侃的味道。 看着自家同学换上道袍，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呀！” 不知道谁先惊呼了一声。 “你看，这只小狐狸在拜拜！” “你肯定看错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狐狸小白也来到了姜守正脚跟旁。 “要不，我们再试试？” 姚倩上前，冲着小狐狸：“道长好。” 小狐狸眯起眼，立起前脚，拱手拜拜。 “哇！” “好可爱啊。” “好想抱抱呀。” 女生们，一下子就爱了。 一般女孩子，很难拒绝毛茸茸的可爱动物。 小到仓鼠，大到熊猫。 她们想要把小狐狸抱在怀里。 可小狐狸可机灵了，抓着姜守正的裤腿，就往上爬。 爬到姜守正的左肩，挂着，探出脑袋瞧着。 一脸怕怕。 女孩子们只好算了，连道“可惜”。 总不能，抱姜守正吧？ 就在小狐狸觉得自己安全的时候，它的后脖领子被抓了起来。 姜守正提溜着它，给了姚倩。 “它叫小白。” 在姚倩怀中的小狐狸，那眼神中的哀怨、无辜、可怜巴巴...... 果然是灵兽啊，面部表情如此丰富。 同学们在起哄，姜守正不为所动。 他把小狐狸给姚倩的原因很简单。 看她很喜欢小狐狸，把小狐狸给了她，应该能少找自己聊天。 老观主招呼道：“大家，先吃饭吧。” 老班王强也说道：“吃完饭，大家自由活动一下。” 同学们，三三两两找地方坐下。 “姜守正同学呀，小白哪买的呀？” “姜守正同学呀，小白吃什么营养品才有这么亮的毛呀？” “姜守正同学呀，小白平时都喂一些什么啊？” 很好，我错了。 这个和自己的预判，完全不一致啊。 小狐狸没有支开姚倩，反正成了话题的切入口。 姜守正一阵头疼。 “呀。” 小狐狸趁着姚倩一不注意，跳到桌上。 从果盘中扒拉了一颗橘子，推到姚倩面前。 “这是，给我吃的吗？” 小狐狸摇了摇头。 “那是，你要吃吗？让我帮你剥？” 小狐狸点了点头。 “哇！真聪明欸。” 其后，一桌的人，都在给小狐狸投食。 姚倩也完全被小狐狸的聪明劲给吸引了，暂时忘却了找姜守正聊天。 不出一会儿，小狐狸趴在桌上，打了个滚，蹭回了姜守正怀中。 它，在笑。 然后，打了个嗝，闭上了眼。 看起来是困了。 姜守正揉了揉它的脑袋，把它抱回静室，放在自己的床上。 他发现，灵兽和野兽最重要的区别，就是不掉毛。 不然，他可不会让小狐狸上他的床。 掉毛，打扫起来，太麻烦。 以前大黄在的时候，老上他的床舔他，可麻烦了。 当姜守正将静室门合上，小狐狸立刻睁开了眼，揉了揉肚子，人模人样地叹了口气。 又忍不住打了嗝。 然后，用爪子捂住嘴。 强撑起身子，抖了抖毛，开始在静室内上蹿下跳。 口中咿呀咿呀地叫唤着。 翻译翻译： ~~减肥呀减肥，减肥呀减肥~~ ~~胖了跑不动，胖了被吃掉~~ ~~我是又美又漂亮的小狐狸~~ ~~......~~ ...... ...... 吃完饭，大家三三两两地在道观附近转悠起来。 离道观不远处的一间破败民房内，有三男两女。 这个地方，是他们的秘密根据地。 他们都是斗地主的重度爱好者，平时在学校，没法玩。 今天趁着主题活动日，好好耍一把。 “《笔仙大战变形金刚》的预告你们看了吗？”顶着鸡窝头的封少君洗着牌问道。 “看了，真的是无厘头。”镶着牙套的陈远吐槽道。 “我反正不懂这个电影到底想要讲什么。”万思思撩了一下头发。 “+1。”妹妹万念念赞同姐姐的说法。 “那要不，我们玩玩笔仙吧？斗地主，待会儿再玩？”柯振远推了推眼镜，提议。 屋内，安静了一下。 万思思+万念念：“蛤？” 陈远：“呵呵。” 封少君想了想，应道：“来麽。” 他将牌放在一边，整了整头发，从背包中掏出纸笔： “我早就想试一试，这种冒险游戏，到底有没有那么恐怖。还是说，电影用来故意吓人的。” 万思思面色有些难看：“这种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 万念念：“对呀对呀。” 姐妹俩，起身后退。 陈远摩挲了一下下巴，这，好像比打牌，还有意思。 他掏出手机，站起来录像。 可是等了一会，封少君和柯振远还没开始。 陈远问道：“你们在干嘛？” 封少君+柯振远：“那个，笔仙，怎么玩的？” 陈远：“......” 万思思：“......” 万念念：“......” 陈远退出录像，上网搜了一下，然后开始指导： “首先，让我们手背交错，对，就是这样，思思，把笔从这个洞里插进去。” “对，很好，保持住，让笔尖碰到纸。” “然后，放松，吸气，呼吸，轻轻呼唤......” “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身，我是你的今世，若要续缘，请你画个圈圈。不停重复......” “少君，你的语气不要这样松松垮垮，要精神一点，听起来和睡着了一样，让人犯困。” “振远，语气不要这样僵硬，电影里，笔仙一般都是女孩子，你这样，会吓到别人的。” “对对对，保持住，很好，非常好，很有感觉，继续......卧槽！！！” “你们，谁画的圈？” 第13章 陈远:呵呵，我是个没有感情的僚机 “我。” “但我，控制不住我的手了。” “所以，现在应该怎么办？” 封少君脸色发白，本来被压住的头发，一紧张，又翘了起来...... 坐在他对面的柯振远也有点慌，不过比封少君好一些。 好歹，自己的手还能控制不是？ 一用力，肌肉绷起来， 一放松，肌肉软下去。 嗯，我的手还是我的手。 万思思抿了抿嘴：“这可怎么办呀？” 万念念不敢大喘气：“那个，我们要报警吗？” “别慌，别慌，这事情，报警应该也没用，我们应该能够解决的，我看看哈。” 陈远快速地点开一个又一个网页： “笔仙的玩法和禁忌” “送走笔仙的咒语是什么” “关于请笔仙送不走最有效的解困办法” “请笔仙送不走的后果该怎么办！急求！！！” “......” 越看，心越慌。 啪！ 大家看着地上的手机。 陈远捡起手机，长按开机键，屏幕亮了。 他尴尬地摊开手： “我，我，不好意思啊，我一紧张，手就会出汗。” “手滑，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 “你们看，开机了，开机了就没事了。” 过了一会， “我的手机，好像不能上网了。” 封少君：“......” 柯振远：“......” 万思思：“......” 万念念：“......” “这，真的不怪我啊。” 陈远的手机，是自己偷偷攒钱买的二手。 不敢花太多钱买好的，不然钱一花多，爸妈肯定会被发现的。 绝对会在耳边絮叨： “都要高考了，还买手机玩？” “我们对你报了多大的希望。” “高考结束后，就自由了！” 呵！ 高考结束后就自由了？ 他哥哥陈光，高考前160斤，大一回家120斤，发际线上升了一截。 自由，骗鬼去吧！ 他的成绩能够稳定在年级前八十，就不是一个傻子。 所以，他才自己偷买了一部手机，偶尔玩玩，感受一下“自由”的气息。 上了大学，绝对比高中还要惨！ 这是他仔细观察后得到的结论！！ 现在这部二手机，暂时罢工了。 如果找不到解决办法，说不定，大学，也别指望了。 “没关系，你们等我一下，我试着修一下。” “这手机，经常断网，修修就好了。” “很快的。” 说着，陈远蹲下身子，从书包里拿出了毛刷、翘铁、吸盘、取卡针、翘片、加磁器、各种批头...... 封少君看着自己不能控制的右手，再看了看捣鼓手机的陈远，觉得有些荒唐。 “陈远，你到底行不行？” “我行的，我可以的，我经常修手机的。” 陈远说的，是实话。 二手机，经常坏，总不能老是去维修店。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去多了，总会暴露自己有手机的事情。 他就自学了如何修手机，网上的教程挺多，他看着也觉得很有意思。 就在陈远刚把手机后壳拆掉...... “我的手动了，动了！” 除了陈远，大家都凑上前一看，白纸上写着—— “所以，你们，为什么不问问我怎么把我送走？” 这话看着，有点绕口。 但，很有道理啊！ 根据基本的笔仙游戏规则，召唤笔仙之后，是可以问一个问题的。 只要笔仙知道的，它都必须根据规则，进行回答。 那么，就问这个好了。 封少君冲着陈远说道：“陈远，别修手机了。” 陈远头也没抬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唰唰唰...... 白纸上，多了一行字。 “因为，可以直接问我。” 蛤？ 这代表着，免费问问题的机会，用掉了？ 唰唰唰...... “下面，进入我问你答环节。” “封少君，你喜欢万思思还是万念念？” “请认真回答，不然，我会可生气可生气了。” 看到这问题，封少君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 “不是，这个，不能这样的吧。” 嘭！ 屋内，角落的竹制扫把，从中间炸裂开了。 把大家吓了一跳。 也知道了，笔仙，是认真的。 且，厉害。 封少君：“思思。” 万思思脸色微红：“......，那个，少君啊，我们还是高中生，不能早恋。” “哈哈哈哈，虽然我知道，我不应该笑的，但是，我实在是忍不住啊。”柯振远捂着肚子，戏谑地笑道。 唰唰唰...... “柯振远，你喜欢谁？” 笑声，戛然而止。 大家，都在将眼光，转向柯振远。 刚刚被扫把吓到的陈远，也站起身来，看向柯振远。 满满的好奇。 “那个......” 陈远的工具盒，打开，飞出一根批头。 尖端，对着柯振远的右眼。 唰唰唰...... “不说，我就戳了。” “念念，万念念，别戳，别戳我，我还想考飞行员呢，我保持不近视，我容易吗！”柯振远脸色一白，闭着眼，大喊。 “呀......”万念念捂住脸，不敢看人了。 陈远，看了看封少君和万思思，再看了看柯振远和万念念。 呵呵。 然后，蹲下身，面无表情地继续修起手机。 我是一个工具人，木得感情。 唰唰唰...... “嘻嘻嘻嘻，真有意思。” “惊不惊喜，意不意” 话写到一半，笔顿了一下。 然后，封少君和柯振远的手，在空中留下残影。 纸上，快速出现—— “下面是送走我的方法。” “闭上眼。” “说三遍‘笔仙笔仙，请您回去吧’。” “然后，把纸烧掉。” 封少君和柯振远对视了一眼。 封少君：‘这不会有诈吧？’ 柯振远：‘我觉得很可能。’ 封少君：‘那我们说么？’ 柯振远：‘现在，除了说，好像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就在两人完成眼神交流后，准备付诸于实践。 他们的手，开始不停地颤抖起来。 笔尖，颤颤巍巍地离开纸面。 在他们的注视下，笔，从笔尖开始出现皲裂的痕迹，快速延伸至笔尾。 轰~ 无声的轰鸣，在这间屋内炸响。 笔，不见了。 纸上，多了一小撮灰。 接着，灰上燃起了火焰，刹那间点燃了纸张。 纸，烧得很快。 很快，消失干净。 诡异的是，没有任何的灰烬残留。 只有桌子上的焦痕，告诉他们刚刚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咚咚咚。” 不知道笔仙已经走了的陈远，起身往前走了两步。 然后，后退把桌面上的牌揣回兜里。 万一是老班来了，暴露了扑克，那就糟糕了。 笔仙，是缠着你报复。 老班，那可就是现世报了。 开门。 门外，是姜守正。 “你们在这里干嘛？”姜守正探头一瞧，大家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对了，守正，你来的正好，你不是也有手机么，借我上一下网，我们刚请了笔仙，正要研究怎么把它送回去。”陈远急切道。 “啊？笔仙？我的手机在警署，没在身上。”姜守正忙进屋，开了天眼。 请笔仙，可不是开玩笑的。 乱请的话，很容易招到孤魂野鬼的。 嗯？ 屋内，不是挺干净的么？ 哪来的笔仙？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笔仙问了几个问题，会把自己给烧掉。” 这则“校园传说”，今天过后，在学生间，传开了。 第14章 《笔仙的懵逼体验》 我，生前名叫叶翠莲，热心肠，寿终正寝，享年八十岁，单身一辈子。 我十七岁的时候，遇见到一个一见钟情的男子，没有表白，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因为有这个遗憾，我的亡魂在人间飘荡，无所事事，很是无聊。 偶然的机会，我被迫扮演了笔仙，结束后，我觉得有意思极了。 我居然可以通过一支笔，和活人交流。 渐渐地，我发现，这是我喜欢的事情。 因为玩笔仙的，大多是有心上人却不敢开口，想通过这个游戏的紧张气氛，和自己喜欢的ta靠得更加紧密。 那么，我就满足他们，通过适当的温和手段，促成他们开口表白。 经过我的撮合，已经有了十对情侣走向了婚姻的殿堂，我很有满足感。 当然，我也被问过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比如—— “我能考上几本？” 我都是回答“一本”。 “我未来会不会有钱？” 我都是回答“有”。 “......” 我都是捡着好听的说。 我说了，我是个热心肠的，不好意思说难听的话。 我保证，我发誓，我说出的那些答案，都是胡说八道的，绝对没有任何可以考究的依据。 可是，就不知道为什么，我说的内容，居然后来，都变成了真的。 也因此，获得了许多人的感谢。 他们的心念，让我从一个普通的亡魂，转职成了一名正式的笔仙。 我，有了一定的预知能力。 能够预知危险。 就在前天，我捉弄了两个少年郎，一个叫做封少君，另一个，叫做柯振远。 就在我感觉又做了一件好事的时候。 我的预知能力告诉我。 有一股很强大的力量，冲着我的方向来了。 如果我不赶快走的话，我会死。 不得已，我拼着重伤，突破了笔仙的规则。 不过好歹，活下来了。 我需要休息几天。 可是，没想到的是，今天，我又被召唤了。 平时，我可是十天半个月没有一单生意啊。 天呐！ 我的力量不足啊！ 别召唤我！ 别...... 我想休息，不想上班！！！ ...... ...... 晚上十点，临江二中。 现在，晚自习已经结束，同学们，陆陆续续回宿舍。 高三（六）班却留下了两名女生。 邱淼将前后门反锁，和郭瑶一起藏在门后。 透过窗户，能够看到保安打着手电路过。 一遍，又一遍。 时间，走到十一点。 楼道内，没有了保安皮靴落地的声音。 “瑶瑶，谢谢你能够留下来。” “没有，我也是想要知道，王妙可到底去了哪里。” 王妙可，原是邱淼和郭瑶同班的学生。 可是，就在高一春游的时候，她失踪了。 因为这件事情，全市的中小学生春、秋游，都被取消了。 有传言，她死了。 可两年过去了，都没有任何确切的消息印证这件事。 刚开始，学校的老师、同学、以及家长们都很关心这个事情。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对这件事情渐渐淡忘。 甚至，都在刻意地避免提起这件事情。 而警署虽有立案，却因为一直都没有任何有效的线索搁置着。 案子，渐渐成了悬案。 现在，除了王妙可的家人，也就只有她生前最好的闺蜜邱淼没有放弃寻找。 她时常去接上帮王妙可的家人发传单，大家都被她感动着。 这绝对是好闺蜜。 因此，她很受女孩子喜欢。 谁不希望有这样的朋友？ 男孩子，也很喜欢她。 谁不希望有这样的女朋友？ 这段时间，“笔仙”的传闻在同学间传开了。 邱淼也听闻了，试探性地邀请了同班的郭瑶。 根据她的说法，找笔仙，是想问问她，知不知道，自己的朋友王妙可，到底去了哪里。 选择郭瑶，是因为她很少拒绝人。 这本就是一个尝试，邱淼却没有想过，郭瑶自言自语叨叨了几句，然后就一口同意了。 这也就是她们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在教室里的缘故。 邱淼站起，揉了揉蹲地有些发麻的腿。 郭瑶也顺势起身：“淼淼，我们开始吧。” 邱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郭瑶的语气，怎么有些迫不及待呢？ 她摇了摇头，肯定是自己听错了，哪有人玩笔仙，还会高兴的？ 郭瑶背对着邱淼，低声问道：“小黑，如果遇到鬼的话，真的对你有好处吗？” ~~如果召来的是鬼，我可以吃掉的~~ ~~那样，我上次反噬受的伤，会好得快一些~~ “那就好。” 大晚上，玩笔仙，让人感觉有些兴奋呢！ 自己有小黑的陪伴，对于超越普通人认知的东西，少了许多敬畏。 这时候，空荡的教室，失去了早上的热闹。 没有合拢的窗户，漏出一缕微风，晃动了半掩的窗帘。 窗外，挤入些许光芒。 让周围的影子形状，都变得有些扭曲和模糊。 “嚓~” 火柴，点亮蜡烛。 光芒，驱散了些许黑暗。 两个女生，相对而坐，手背交错地握着同一只笔。 面色庄重，缓缓闭眼。 “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身，我是你的今世，若要续缘，请你画个圈。” “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身，我是你的今世......” “笔仙，笔仙，你是......” 唰，唰唰...... 白纸上，多了一道不规则的、扭曲的圆圈。 邱淼的眼中，多了一丝莫名的神采。 “笔仙笔仙，你知道我的好朋友王妙可去哪里了吗？” 唰唰，唰...... 歪歪扭扭的字迹，在纸上浮现。 “不知道。” “可以，让我走了吗？” 邱淼看了眼郭瑶，低身问道：“你有什么问题吗？” 郭瑶摇了摇头：“没有。” 她刚刚问过小黑了，这是笔仙，不算鬼，不能随便吃。 真是，可惜。 本来以为，小黑的伤，可以早一点好的。 邱淼点了点头：“那，我们就把笔仙送走吧，反正，应该得不到答案。” “笔仙笔仙，请你回去吧。” “笔仙笔仙，请你回去吧。” “笔仙笔仙，请你回去吧。” 两人缓缓抬起手，把笔取下。 郭瑶拿起纸，想要根据游戏规则，烧掉。 邱淼阻止了她：“在教室烧纸，万一有灰烬留着的，被保安发现，那就糟了。给我吧，我拿到外面去处理，你先回寝室。” 郭瑶想了想，点头。 邱淼说得对，万一保安明天四五点左右入门检查，发现教室里有火烧的痕迹，那就糟糕了。 学校明令禁止带火。 万一查到了...... 后果不堪设想啊！ 看邱淼的样子，已经把这个问题考虑在内了。 心思真是细腻呢！ 那，就把这件事情交给她吧。 “那我，先回寝室了。” “爬水管的时候，小心一点。” “放心吧，就在二楼，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郭瑶溜出教室。 当听不见脚步声，邱淼确认她离开后。 借着烛光，将纸朝内对折，看起来，像是把什么包住一般。 最后，滴了几滴烛油。 起身，将这张纸黏在了...... 郭瑶的抽屉上。 熄烛，人离去。 教室内，真的空了。 ~~欸？~~ ~~干嘛把我关起来？~~ ~~难道我胡说八道被发现了？~~ 第15章 老观主:过程，不重要 ~~还好~~ ~~我没有害过人~~ ~~不然，今晚，我就得在这张纸里面睡了~~ 笔仙，挣扎地从纸缝间钻出，顺带把纸给烧了。 ~~我可没有害人性命过~~ ~~开光过的香烛，对我没用~~ 笔仙，准备回家去休息了。 每天上夜班，很累。 况且，它还受着伤呢。 可，刚走没多久。 前天那种危险的感觉，又来了。 凶兆！ 大凶！ 还好，不算迫在眉睫。 还有时间。 ~~为什么啊~~ ~~为什么又和那个大恐怖扯上关系了~~ ~~我，招谁惹谁了~~ 能力告诉它，这件事情，和王妙可有关系。 可是，王妙可是谁啊？ 笔仙在走廊内啜泣。 我，太难了！！！ 保安李桉，走上楼。 打着手电，看着空荡的走廊，听着回荡的啜泣声。 浑身，一僵。 呵呵...... 开玩笑的吧。 可是，他不敢赌。 他关了手电，转身，走了一步。 “哒~” 学校给保安设计的靴子，后脚跟带有点铁皮。 目的是为了“震慑”学生—— 嘿！保安来了！保安来了呀！ 初衷，很好。 可，这个响动在夜间的走廊。 实在是太大的！ 然后，李桉把鞋脱了。 穿着漏出两个脚拇指的袜子，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往下走。 突然，他后背一凉，感觉有一股风，对着他猛地一吹。 回头，空荡荡。 转头，布满褶皱和斑点的脸，贴在他的面前。 他的瞳孔放大，倒吸一口凉气。 还没等他叫出声，眼前就是一黑...... “走夜路，不能回头。” “现在的年轻人，老话都忘了差不多了。” “还有，为什么要光脚，不怕扎到钉子得破伤风么？” “年轻人啊，真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啧啧啧，袜子都不知道怎么缝。” 笔仙活动了一下刚附身得来的身体，老气横秋地批判了一番。 上楼把鞋穿好，摇头叹气地下了楼。 回到保安室。 “李桉，有人么？” “没人。” “那刚刚教室里的光，可能是窗帘被吹起来了吧。” 一边看着《侠肝义胆沈剑心》、一边比划着的沈福禄对着[李桉]招了招手：“来，长夜漫漫一起看，可有意思了。” [李桉]翻了翻白眼，我可是有正经事的，我要打听关于“王妙可”的情报。 先陪着看看，顺带找一点话题。 然后，这一看，就天亮了。 闹铃响了，要巡逻...... 沈福禄灌了口红牛，伸了个懒腰：“一口气看了一季，真爽！保安，关门弟子，和我们的执业不是一样么” “对啊。”[李桉]同意地点了点头，也是一脸满足。 自从死后，看人类的世界，都是不清不楚。 看动漫，是它作为笔仙没有办法有的体验。 附身，它很少做。 人身上的阳气，它很不喜欢，会削弱它的力量，会让它有无力感。 达到阈值后，它还会“biu”地被弹出体外。 不过为了动漫，可以忍忍。 以后，我可以多找人附身一下。 咦？ 我的力量不够了。 附身的状态，维持不了了。 王妙可的事情，恢复力量后再来，不着急。 笔仙，走了。 李桉，醒了。 脸色一白，浑身一软，跌倒在地。 沈福禄赶忙把他扶起来，扶到椅子上：“就熬个夜，不至于吧。” 李桉牙齿直打颤，冷汗如浆。 “嘿，没事吧？怎么了？要去医院吗？” 李桉摇了摇头，良久后，缓缓说道： “你相信么，我被附身了，然后，陪你看了一个晚上动漫么？” ...... ...... 纸，盖不住火。 周二的时候，老班王强就知道了扑克五人组玩笔仙的事情。 哦，不，现在只能算四人组了。 陈远，退出了，不干了。 他算是明白了，他在其中，就是被当做僚机的。 办公室内。 扑克四人组+陈远，笔直站着。 王强背着手来回不断走着。 “你们啊你们。” 背着手，来回不断走着。 “欸。” “你们，年轻，不懂事。” “有些东西，是禁忌。” 王强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要是别的老师，肯定是笑笑而过。 但王强，做不到。 他有个侄子，是警官的。 他知道，警署有一个不对外的特殊部门——特办处...... 这件事，他作为老师，是有责任的，他没管好。 他，要想个办法解决。 陈远站得脚酸了，抱怨道：“老班啊，姜守正说过，没事的。” “姜守正说得有毛用。” 话一说完，王强的眼睛一亮，想了想，摆了摆手：“你们，都给我回去上课。” 五人，一溜烟跑走。 等孩子们离开，王强收拾东西，开车前往清风观。 姜守正是自己的学生，还是一个孩子，能有多大本事？ 可是，他的师父老观主就不一样了。 看起来，仙风道骨，一看就是厉害的。 俗话说，家有一老，有一宝。 说不定，老观主真的懂一点什么，可以给他一点建议。 然后，再找找侄子说说。 看看能不能联系上特办处的高人帮个忙。 哪怕是个人出点钱，也没关系。 ...... ...... 烈阳高照，隐匿在树林间的清风观却格外凉爽。 老观主一人独自盘坐在广场上。 微风拂过，带起他的长须，仙气袅袅。 当王强踏入观内，老观主陡然睁眼，擦了擦眼屎。 起身相迎，邀他入殿。 “小王，可是我弟子姜守正犯了什么事情么？” “没有没有，姜守正是我带过，最满意的一个学生。” “那这次来，有什么事情吗？” 王强面带忧虑地把事情讲了。 “也就是说，有笔仙响应了。” “然后，笔仙不知道什么原因，跑了。” 老观主捋了捋胡子，示意王强稍等，起身绕到殿后。 过了一会，手里拿着一个龟甲。 王强一阵激动。 果然，老观主对于这种事情，是了解一点的。 看，装备多专业。 “借我两个硬币。” 嗯？ 这是干嘛？ 王强翻遍了全身，一个五角，一个一元。 “这样，可以么？” “可以。” 老观主取了硬币，放入龟甲中，摇了起来。 长袍摇摆，低声颂念：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 “天灵灵，地灵灵，......” “天灵灵，......” 王强掏了掏耳朵，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走你！” 老观主往上轻轻一抛。 “叮。” “叮。” “咚。” 硬币落地，五角正面向上。 一元......嵌在了石板缝中。 龟甲，在两者中间。 老观主蹲下身子，看了看，一脸了然。 “小王，你看。” “五角硬币的颜色，像不像生姜。” “像。” “是不是正面？” “是。” “立起来的一元硬币，正不正。” “正。” “龟甲是不是用来守护的？” “呃......应该是吧。” 老观主捡起硬币和龟甲，一脸高深： “你组合一下，是不是可以组成我观弟子‘姜守正’的名字？” ？？？ “这事情，我会让我观弟子姜守正跟进的，放心吧。” ？？？ 这样也可以的吗？ 王强连连摆手：“道长，不用了，姜守正就别参与进去了。” 老观主大手一挥：“就这么决定了，放心吧。” 这让我怎么放心啊。 可是看老观主的模样，是下定决心了。 欸。 我得快点想办法解决这个事情，不然，又得搭上我的一个学生。 得到“答案”的王强，苦笑着和老观主拜别。 回到车内，他打了个电话。 “立海啊，我啊，王叔。” “有个事情，我想和你讲一下，你方便接电话么？” “在忙啊，那好，我长话短说......” 十分钟后，王强讲完了。 对面静默了一会儿，问道：“王叔，姜守正姜道长是你的学生？” “对啊，成绩很好，你这边能不能想办法解决一下这个事情？虽然现在没出问题，但是我怕不是。”王强说完，愣了一下，“你认识姜守正？” “认识啊，是个有本事的道长，这件事情交给道长就好了。” 王强愣住了，突然他有一种搞不懂这个世界的感觉。 换句话，三观碎了。 故而没有应话。 “没事的话，我挂了。” 说完，孙立海挂了电话，日常地思念起自己的同事康黎。 自从被那个特办处的老婆婆带走后，她就没了音讯。 第16章 符纸有问题，能假一赔十吗? 姜守正披着暮色，提着袋红薯回观。 此时，老观主躺在广场上，从上往下看，整个人是一个“大”字。 头顶上方，摆着一根木棍。 合起来，就是一个“天”。 “观主，我回来了。” “回来了啊。”观主应声坐起，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小狐狸从角落里蹿出，爬到姜守正的肩头。 拍拍脑袋，舒坦地眯上了眼睛。 “您又在研究如何进行天人感应啊？” “是啊，可惜，没什么进展。”观主想了想，双手合十并拢向上，两腿分开，“你说，我明天模仿‘人’字怎么样？” “那弟子是否需要躺在您边上摆个‘天’字。” 观主思索了一下：“可行，明早试试。” 观主把棍子捡起，甩向角落，接过姜守正的手中提的袋子，一瞧。 “嗯？今天怎么买了这么多红薯？很好吃吗？” “好不好吃，不清楚，只是看到城管在赶一位老婆婆，就把她的红薯都买了，好让她早点回家。” “行，东西给我吧，我做个晚饭，明早，喝红薯粥。” 观主提着东西到厨房做饭。 不一会儿，小狐狸的鼻子就开始一抽一抽的。 忍不住从姜守正的身上跳下，跑到厨房门口趴着。 “这贪吃的小狐狸。” 姜守正笑着摇了摇头，舀了勺水，撒到地上。 一边念经，一边扫地。 很快，广场又干净了起来。 “以后，有钱了，买个扫地机器人。” 吃完饭，洗好碗。 听闻班主任王强来观的消息和所求，姜守正应诺： “弟子听从观主的安排，可弟子不知道怎么寻找笔仙。” “哪里需要找笔仙，我们玩一下笔仙游戏，它自然就来了。” 观主信心满满地撸起袖子，和姜守正讲解了一下笔仙游戏的规则...... 开玩...... 半个小时过去了，没有任何变化。 “没事，我有后手。”观主悻悻地放下笔，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符纸，递给姜守正，“这是‘仙人指路符’，心有所想，全力注入法力，就可以引得鬼神帮助寻找。” 两指夹过符纸，姜守正问道：“观主，需要什么咒语么？” 观主从另一个兜里掏出一张“产品使用说明书”，应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姜守正点头，将法力全力注入。 本是黄皱的符纸，刹那绽放出如同玉石一般柔和的光芒。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pong”地一下，符纸化为烟尘，散落在空中。 “咳咳咳咳......” 刚好处在下风口的观主，呛到了。 姜守正忙轻拍他的背。 等到观主面色潮红消退，姜守正挠挠头，尴尬问道：“观主，这符，被我弄坏了，现在怎么办？” “此事，从长计议，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好吧......” 观主一人盘坐在大殿内，仰头看了看道祖，一脸忧愁。 瞥见供奉的苹果，有点想吃。 起身，拿了一颗，用道袍擦拭了一下。 边啃边问： “道祖，您说，这事情咋整？” “我要不要找上清门退款？虽然我拿来是免费的。” “说好的全力注入法力就有效的呢？怎么发了个光，就嗝屁了？” “这事情，找消协投诉，管用么？” ...... ...... ~~我的天呐~~ ~~吓死我了~~ ~~还好我今天躲得远远的~~ 临江二中的仓储间，一根钢笔兀自打了个滚，笔仙从其内钻出。 牵引力，终于消失了。 今天的力量，稍微恢复了一些。 需要尽快去打探王妙可的下落了。 飘进保安室，就只有沈福禄一个人。 李桉，没上班，去精神科检查去了。 长期值夜班的沈福禄，阳气极弱，笔仙轻易就上身了。 [沈福禄]起身，走到保安室的全身镜前，照了照自己。 ‘你是谁！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镜子内，沈福禄大喊大叫，可惜，声音传不出来。 只有笔仙，能听到镜子中他的声音。 待到力竭，[沈福禄]问道：“你知道王妙可么？” ‘你是王妙可？我，我没有害你啊，你找我干嘛！你找害你的人去啊！’ 镜子内，沈福禄哭丧着脸，他觉得委屈极了。 自己好好干着保安，领着微薄的薪水，居然碰到了这档子事情。 “我不是王妙可，我只是想问问王妙可的事情，你告诉我，我就走。” 不知道[自己]说的是真是假，现在，也只能相信了。 对于王妙可，沈福禄也不是很了解。 他只知道，这是原高一（六）班的学生，高一春游的时候失踪了。 人失踪后，她家人多次来校，要求、请求、恳求、哀求学校配合寻找。 刚开始，还有些热闹，后来，事情就淡了下去。 每天，家人都有在商业街上发传单，请求帮忙找人。 “高一少女春游失踪”事件，在社会上，也是小有知名度。 校内，有一个叫做邱淼的女孩子，常做义工，帮忙发传单。 有学生传言，王妙可失踪前，最后一个见过她的人，是邱淼。 “邱淼啊......” “那个女孩，说起来，也是可疑呢。” “故意把我封印起来，是想让我缠上郭瑶么？” “可是，那种体内有灵兽存在的驭灵师，我怎么会得罪呢？” 喃喃自语了几句，[沈福禄]冲着镜子说道： “小娃娃，听婆婆一句劝，好好锻炼身体，少熬夜。” “如果，你像沈剑心一样有修炼的话，婆婆我，怎么能够附身呢？” “动漫，不仅要看，而且，得学。” “同样姓沈，人家八块腹肌，你一块。” 说完，笔仙便直奔女生宿舍而去了。 它，要去找找那个叫做邱淼的女孩子。 她，可能知道一些什么。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进，预感告诉自己。 只要找到王妙可的下落，自己会有天大的好处。 现在，可不仅仅是为了保命...... 邱淼所在的宿舍，12栋207室，很好找。 最让笔仙感觉不舒服的那一间，就是。 ~~又是开光的香烛~~ ~~没法直接进去~~ ~~又需要附身了~~ 在门口转悠了一阵，没等到宿舍内的人上厕所，笔仙只好飘到宿管的房间。 ~~居然睡着了~~ 也好，趁着她睡着之际，附身。 这样，她也只会以为自己梦游了。 ...... ...... “啪嗒。” 谁出门上厕所了么？ 邱淼迷糊地攥紧了胸前的护身符。 “咯吱。” 一阵摇晃。 谁踩着床梯了么？ 那是......外面有人进来！ 邱淼惊醒，睁眼。 发现，有人正静静地看着她。 定睛一瞧，原来是宿管阿姨。 邱淼松了口气，问道：“阿姨，怎么了？” “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 宿管阿姨，有什么问题好问我的？ 邱淼一阵迷糊，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您问。” “王妙可，去哪了？” 第17章 笔仙:自投罗网后自救的可行性实操 [谷登湖畔] [今天，格外热闹] [这是高一（六）班的春游...... “淼淼，这是什么啊？”王妙可看着湖畔的小庵，问道。 “我听母亲说，这，好像是供奉谷登神的。” 邱淼拿了包薯片，放在供台上，双手合十拜了拜。 临江市，自古便有一条江。 江边的人，不拜龙王供江神。 江名“谷登”，寓意五谷丰登。 它，很温柔，从来没给江边的人带来过洪涝。 十年前，临江市为了扩张可利用的土地面积和耕地面积，开始改河道、筑大坝、修水库。 但哪怕这样，也没有出过任何事情。 谷登江，依旧温柔如初。 谷登湖，就是那项水利的其中一环。 专家说，这是用来泄洪的。 听闻邱淼的话，王妙可也把手中的干脆面放在了供台上，拜了拜。 两人，先后离去。 过了许久，神像背后，走出了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面色蜡黄。 吃力地爬上供台，撕开薯片和方便面的包装，晃着小腿，吃了起来。 眯起眼，看向远方，追忆着什么...... 慢慢，一脸幸福。 且说邱淼和王妙可离庵后，就在湖边闲逛起来，渐渐地，离大部队，越来越远。 “妙可，你看，那里有船！我们去坐船吧。” “好呀。” 两人结伴到了船边，等了半天，却没有见到船夫。 耐心，也慢慢磨平。 邱淼四下看了看：“妙可，要不，我们自己划吧。” “可是，我不会呀。” “划船，有什么难的，走啦走啦，上船咯~” 船桨轻摆，载着两名青春洋溢的女孩，向湖中漂去。 “淼淼，我有点怕。” “没事，别怕，试着站起来。” 湖面，波光粼粼。 现在，谷登湖还没进行旅游开发。 湖面上，万分空旷，风景独好。 王妙可试着松开船摆，慢慢起身。 邱淼抱着玩闹的心态，晃了晃...... “噗通。” 王妙可，落水了。] ...... ...... “我真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邱淼抽泣呜咽着，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间流出。 “我，当时，整个人吓傻了。” “等了好一会儿，你都没上来。” “我想救你，可是，我不会游泳。” “后来，我划船回去，到岸边，越想越怕。” “就把船底凿了个洞，把它，掀翻了。” “妙可，你别怪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这两年多，吃不好，睡不好......” “这事情，都快把我压垮了。” “我的成绩，都掉到班里最后一名了。” “......” 邱淼的忏悔，笔仙不感兴趣。 她只是错把我当成了王妙可。 话说回来，按照她的说法，王妙可是死了。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死不见尸诶？ 笔仙还想多问几句，可看她崩溃的样子，笔仙也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了。 总之，先让这身体回房间。 先去谷登湖看看。 顺便，拜访一下谷登神。 说不定，祂知道一些什么？ 笔仙离去后，邱淼的哭声惊醒了室友。 灯，亮了。 “淼淼，怎么了？” “做噩梦了么？” 灯光之下，邱淼哽咽着，看着关心自己的同学们。 她扯下了挂在胸口的护身符，丢在地上。 散落出了一张照片，和几颗佛珠。 “我，我要去自首，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受不了了啊！！！” ...... ...... 谷登湖。 自从进行旅游开发后，夜间也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唯一有些冷清的，就是“谷登神庵”。 如果不是这神庵有些年头，估计早被开发商给拆了。 虽然这里冷清且破败，但居住其中的谷登神，也不是笔仙这等特殊的亡魂可以轻易求见的。 现在，笔仙趴在门外，不停说着： “亡者叶翠莲，求见谷登神。” “亡者叶翠莲，求见谷登神。” “......” 就在笔仙打算放弃的时候，庵内走出一个小女娃，穿着肚兜，看起来，胖嘟嘟的。 “起来吧，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笔仙起身，不敢抬头。 谷登神的力量，已经让它的身形，有些溃散。 “今天晚上来，我想问一下，谷登神是否见过这两个女孩？” 王妙可和邱淼的影像，在空中虚显。 王妙可的样子，有些呆板，不像邱淼一样鲜活。 毕竟，笔仙只有在邱淼的护身符里，看见过王妙可的样子。 谷登神看了看，回忆了很久。 “哦。” “两年前，好像是见过的。” “哦，我想起来。”谷登神用自己如藕一般的指节，指了指王妙可的影像，说道：“这女孩子，落水了，我发现后，送她回家了。” “那请问，您送她回家的时候，她还活着吗？” “活着的呀，死了我还耗费我的神力干嘛？等人来捞不就好了么？你还有别的事情吗？我不想和你聊天了。” 谷登神的语气，多了一丝不耐。 笔仙赶紧重新拜到在地：“恭送谷登神。” 小女娃转身，穿过门，回到庵内。 一个磕绊，摔倒在地。 身子，也如同泄了气的球一般，快速干瘪、枯瘦下去。 “哎......” “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祂，强支起身子。 佝偻的身躯，竹竿般细弱的手臂、小腿。 祂，爬上椅子，爬上桌子，躺在了供台上。 看着自己已经剥蚀的神像，叹了口气，沉沉睡去。 ~~好久好久没有人来了~~ ~~真的是，好久好久了~~ ...... ...... 笔仙跪俯良久，等到神的气息完全消散后，它才敢抬起头来。 神，自然是不会说谎的。 它需要去王妙可家看看。 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神都已经把人送回去了，那一家人，干嘛还要到处找人。 这一找，还是快三年。 在街上飘荡了许久，笔仙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它，好像不知道王妙可家到底住在哪里。 呃(⊙o⊙)… 这可怎么办？ 再去找沈福禄友好地问一下？ 他作为保安，总应该有办法知道学生家庭的住址吧？ 再不济，王妙可家人来学校讨要一个说法的时候，总是会听到一些传言的吧？ 再次回到临江二中，保安室，已经空荡荡了。 欸？ 这人呢？ 不上班了？ 就在它发愣之际，背后，有人开口： “你就是，那个鬼？” 大恐怖！ 是那个大恐怖！！！ 笔仙吓得身形溃散。 想要逃，却发现无处可逃。 整个保安室，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层青绿色的薄膜给罩住了。 它有感觉。 不碰则已，碰之，必死。 做鬼，就要讲究审时度势...... 当跪，则跪！ 以头抢地…… “道长啊！我没有害人啊！” “我是一个笔仙，我是在救人啊！” “我真的是救人啊！！我没罪孽啊！！！” 姜守正看着跪在地上的亡魂，一脸懵： “你可以交流？” “笔仙？” “嘿，刚好，我也在找一个笔仙。” “你，起来说话。” “你一个老人家，别跪着，我会折寿的。” 第18章 沈福禄:节俭，不是抠，呕吐，不是醉 姜守正为何在这，原因，很简单...... 沈福禄缓过劲来，立马在保安群里说了自己的遭遇。 李桉的事情，大家也都听说了。 本就当做一个玩笑。 但今晚，沈福禄又说了一遍。 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大家值过夜班，也曾听闻过些许传闻...... “这绝对是撞邪了，买个公鸡养着当宠物！” “黑狗才有用好伐！要纯黑。” “@二中值班小能手沈福禄，听说，一中有个学生是道士，有些手段，住在清风观，你导航去请一下，出手费用1000元。” “......” 沈福禄在群内发了个小红包，道了谢，骑着小电驴，跟着导航来到清风观。 姜守正开门，打量了一会儿，问道：“居士，你是被上身了吗？” 天眼看去，魂魄不稳。 典型被上了的征兆。 本有些疑虑的沈福禄，知道遇上高人了。 果然，人不可貌相、有志不在年高、高手在民间、恰同学少年、年轻气盛...... 沈福禄赶忙诉说了自己的情况，并请他来到保安室施法。 当姜守正刚坐上骑小电驴—— “道长啊，来回车费，咱们就算100吧，从出手费里扣，成不？” 这，还能还价的呀？ “......，行吧。”姜守正撇嘴应道。 也就是这样恰巧，刚到，笔仙也刚到。 缘，妙不可言。 “你一个老人家，别跪着，我会折寿的。” 沈福禄听闻姜守正的话，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地上，空空如也。 可他，却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 “道，道长，它，它在这里么？” “你想看看么？” 姜守正每次除灵，都是要遵循委托人的意愿。 毕竟，眼见为实。 委托人自己想看，他也不介意让他们获得体验感。 “可以看么？” 姜守正点头，食指轻点沈福禄的眉心。 青芒一闪。 【开天眼】 天眼通使用小技巧，短时间帮人开启天眼通洞见阴阳的能力。 在沈福禄眼中，世界变了一副模样。 本是空荡荡的保安室，刹那黑雾缭绕。 地上，可不是跪着一位“老者”。 耷拉、下垂的褶皱，遍布黑斑的皮肤，披散、结节的头发...... 抬起头，冲他，“腼腆”一笑。 呼吸的空气仿佛加上冰霜，强烈的反胃感遍布周身，下一秒...... “呕！” 姜守正眼疾手快地躲过，并顺手给了他一个手刀，将他砍晕。 单手提着衣领，将沈福禄丢在沙发上，整个人，陷了进去。 这反应代表着...... 自己今晚的费用，稳了。 出现这样反应的委托人，姜守正就没见过逃单的。 “和我说说吧，我看情况。” 难得碰到一个会说话的鬼，居然还算个笔仙。 那就交流交流。 晚点用法力净化它，也没关系。 笔仙把这几日的所作所为，和前些日子清风观外的事情，慌乱地、一五一十地讲完了。 逻辑有些乱，还好，姜守正能听得懂。 “你就是我要找的笔仙啊。” “那天是为了躲我，才做出了违反规则的事情啊。” “原来，笔仙，也不强嘛，好弱。” 笔仙低下头，它很想吐槽说是姜守正太强。 可是，没胆，只好违心地应道：“回道长，成为笔仙，和亡魂的力量，关系不大。” 姜守正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 他现在有些纠结。 如果笔仙说的是真的，把它扣下或净化，那么王妙可的因果，就得算到自己身上。 但是笔仙如果说的是假的，把它放了，自己又找不到它...... 权衡利弊下，姜守正只能相信笔仙讲述的“王妙可失踪”事件。 毕竟，他对此有所耳闻。 要不是这件事，全校师生都可以来清风观给点香火钱的欸！ 他倒也是想知道，到底谁是幕后黑手，这样搞他们清风观，让他们两袖清风。 “那这样，你不是要‘救人’么？你先去，去完，记得去清风观找我哈，不然我很难找你。” 姜守正语气有些不甘心，他清楚极了，人家笔仙不来，自己那是完全没法子。 “道长，我也想去，可是，不认路，我本来来着，就是想问沈福禄这个问题。。” “这好办。” 姜守正掐了掐沈福禄的人中，待他悠悠转醒，还在迷糊之际...... “王妙可家在哪？” “鹿安区深中街道白羊小区7栋109，窗户上贴着，自己看。” 这个问题，沈福禄已经回答过很多遍了。 每次有义工、志愿者、社会爱心人士、侦探等找寻王妙可及她的家人，都会问保安。 索性，把地址贴上，让大家自个儿看。 话说完，沈福禄意识清醒的差不多了。 坐起身子，又看到了笔仙。 哦...... 刚刚不是做梦...... 呵呵...... 我为什么要看...... 脸颊，再次僵硬。 眼珠，渐渐上翻。 “砰。” 又倒下了。 嗐！ 这脆弱的神经哟。 姜守正摆了摆手，示意笔仙离开。 “记住哦，记得要来清风观找我哈！要讲诚信。” 再三确认后，姜守正撤了法力。 笔仙一飘三回头地离开了。 待笔仙离去，姜守正再次掐了沈福禄半天人中。 就是没反应。 看来，晕的比较厉害了。 他只好从书包里掏出练习册，继续刷题。 刚刚出门，题才刷了一半。 现在，就边刷题边等沈福禄醒来吧。 “待会儿，要个九百五。” “回去，我自己骑自行车，可以省个五十。” ...... ...... 笔仙，在城市里不断穿梭。 “哟，笔仙，跑得比我还快呢？”这是胆小鬼的调侃。 “嘿，笔仙，有什么好吃的吗？”这是贪吃鬼的询问。 “哎，笔仙，找个人替替我呗。”这是溺死鬼的请求。 “......” 平日里，笔仙还是愿意和大家唠唠嗑、吹牛的。 毕竟，对于它们而言。 生活，挺无聊的。 它们这种存在，不作死，基本不会死。 可，它今晚不敢啊！ 在那道长的注视下，它耗费极大的力量，才能保证魂魄不散。 这，它在谷登神面前，可都没这种感觉啊！ 这样的存在，哪是它能开罪的？ 别人放它离开眼皮子，绝对是一种考验。 说找不到自己，绝对是个套！ 自己身上，绝对已经被下了追踪的“定位”！！ 只要自己敢溜，魂飞魄散绝对绝对绝对没跑了！！！！ 因此，在死亡的督促下，笔仙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王妙可的家，穿门而入。 这是一间五十平不到的房子，潮湿、阴暗、逼仄。 屋内，有三人。 男人，对着拇指啐了口唾沫，点钱。 “爸，妈，钱凑够了吗？”女孩脸色苍白，声音万分憔悴。 “不够不够，还差五十几万。”男人再次啐了口唾沫，点钱。 “可，我想去学校上学读书了。”女孩再度开口。 “读书，多糟蹋钱！你失踪，我们筹钱，多赚！”这是一个妇女的声音，听起来尖锐且兴奋。 然后，屋内，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钱，点好了。 “这个月，还不到八万。” 女人不满道：“怎么只有这么点？上个月都有十万的。看来，关注度又下降了，我们明天去学校闹上一闹了。” “妈，能别去学校闹了么？我不想......”女孩哀求道。 啪！ 一个耳光。 猝不及防。 女孩的话，被打断了。 “不去学校闹，哪来的钱！”女人恶狠狠道。 女孩捂着脸，眼泛泪光，却，哭不出来。 “看看看，看什么看！去你该去的地方！每次出来，都叨逼叨！烦死！” 男人推了一把，女孩跌落在地。 揉着膝盖，爬到储物间内。 啪嗒。 门从外锁住了。 哐当哐当...... 这是，加上了铁链。 女孩抱着腿，将头埋进膝盖，隐约间...... “老婆，要不我们用这八万再去赌一把，说不定就能翻本了！” “翻本，哪有那么容易，我们都输了那么多回了。” “也许就是这一次呢！那个，书里不是说，低谷效应么？” “说人话。” “就是，人，倒霉透顶了，就会翻身。” “书里，真的是这么说的。” “那可不，有科学依据的，我们这次，绝对能赢！” “那，现在就走！” “对，现在就走，机会稍纵即逝！” “......” 女孩，捂住耳朵。 后面的话，她不听也知道。 他们会告诉她——记得吃饭。 而所谓的饭，就是角落里那一袋又一袋的压缩饼干。 有麻辣龙虾味的、有葱油鸡蛋味的、有鲜香茄子味的...... 而这些食物原本的味道，她，已经两年多没感受过了。 她，叫王妙可。 她，原本有个幸福的家庭。 父亲温和，母亲细腻。 可自从他们沉溺赌博后，就像变了一个人。 工作赌没了，车子赌没了，房子赌没了...... 就连，她的人生，也被他们赌了进去。 按照他们的说法，她的命，是他们给的，就是他们的活筹码...... 两年前，王妙可落水后，莫名回到家中。 父母以此为由，将她关了起来。 以女儿失踪为名目，行骗。 两年多了...... 她已经两年多没见生人了。 两年多了...... 她就在这间储物间内，吃喝拉撒睡。 两年多了啊。 她眼神空洞，不知道自己，还需要过多久这样的日子。 啪。 咔。 门开了。 王妙可闭上眼，下意思缩了缩脖子。 被拖着后脖领出门，很疼的。 可等了半天，没人抓她。 扭头向后看去，泪眼朦胧间，门外，似乎有个老婆婆，佝偻着身子。 “孩子，走吧。” “别辜负谷登神赋予你的二次生命。” 擦了擦眼，再度睁开。 门外，没人。 谷登神？ 这不是重点。 重点的是...... 门开了，而家里没人看守。 她，似乎可以逃了？ 第19章 能掐会算的肥羊金主 熟悉又陌生的街区，有着烟火的味道。 羊肉串、红薯、煎饼、炒饭、麻辣烫、...... 王妙可跌跌撞撞地在路上跑着，光着脚，披着一件破旧的衣服。 她，向着警署的方向，跑着。 “老李，你看看，刚刚那姑娘，像不像妙可......” “哪能啊，都失踪快三年了。” “呸呸呸，老板，你这串怎么回事，这么柴！” “欸？怎么这个味道？不应该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给您换，重新换新的，加量！” 笔仙跟在王妙可的身后，撸着串。 偶尔回味一下人世间的美食，真香。 ...... ...... “我受不了了，我要去自首，我要去自首。” 邱淼推开拦在自己身前的老师，飞也似的往校外跑去。 穿过保安室。 校门口，有一辆没锁的、在充电的电动车。 上座，加速，冲~ 在身后追着的老师，追到保安室，实在没了力气。 眼看，也追不上了，赶忙打了电话： “校长，高三（六）班的一个叫邱淼的学生，一定要说自己一不小心把王妙可弄下水，我没拦住，她骑着电动车跑了。” “快拦下，绝对不能让事情扩大，保安，是摆设吗？！” 看了眼躺沙发上的保安，再看了眼地上的呕吐物...... “校长，保安好像喝醉吐了。” “混蛋啊，混蛋！你给我跟着，她一定是往最近的警署去了！一定给我跟上，我现在就来！！！” 说完，电话挂了。 “那个同学，还有电瓶车么？” 他也顾不得问，为什么大晚上，还有学生在保安室待着，而且看起来，像是在刷题的样子。 姜守正解完最后一个步骤，指了指沈福禄，应道：“不清楚，刚刚被开走的车，是沈福禄保安的。” 话音刚落。 沈福禄闭着眼坐了起来，懵懵地睁眼，恶狠狠道： “谁？！” “谁开走了我的小电驴？” “让我开着我亲爱的小摩托，追回来。” “小电驴，可贵了！” “我们追！” ...... ...... 孙立海，今晚有些懵。 前一刻，一个叫做邱淼的女孩子跑来自首。 说是把自己的同学王妙可弄下了水。 王妙可的案子，他知道，社会影响极为恶劣。 因为事实不清，赶忙把人先留了下来。 过了一会。 又来了个衣衫褴褛、浑身浮肿的人，隐约能辨认出是个女孩。 她说，她叫王妙可。 被父母囚禁，两年多...... 父母以她失踪的名义，骗财...... 哦。 王妙可...... 嗯？ 王妙可！ 让邱淼见见？ 邱淼和她相见后，抱成一团，涕泗横流。 “妙可，妙可，你还活着啊！” “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啊！” “这些年，我，我怕死了啊！！！” 勉强将两人分开，分别做了笔录。 性质，恶劣啊！ 请示后。 警署安排了两名同事先行出动...... “我们需要支援。” “要多少人？” “至少五十个，还有，装备多带点。” ？？？ 过了一个小时，带回来一大批人。 好家伙，点了点，一共一百五十三。 还有七个大小不一的黑色行李箱。 打开。 哦豁！ 这是去银行逛了一趟？ 孙立海心漏跳了半截...... “报告首长，意外收获。” 合着，整锅端了啊。 在王妙可父母“赚钱”的时候...... 真可谓是人家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警署的房间，不够了，关不下来，暂时只能暂时挤一下了…… 嘿！ 还来了一个老师。 “您先坐，具体的情况，我们现在也不清楚。” 唷！ 又来了一个校长？ “您先坐，具体的情况，我们现在也不清楚。” 嘿！ 怎么来了一个道士？ 嗯？ 姜守正道长！ “欸！道长，您来了啊。” “坐坐坐......” “您说，您也是为了王妙可的案子来的啊。” “来来来，进来说，有什么情况，我们当面聊。” “对了，您的手机，上次已经修好了，您稍等一下，我先给您取过来。” 孙立海将手机还给姜守正。 里面的视频，他看过。 那狐狸精，真巨。 动物园的老虎，都没法长那么大的个吧。 道长，是个有本事的人。 不然，在那么凶险的环境下。 一般人，哪里能把视频录得那么稳！ 在讯问室坐定。 孙立海给姜守正倒上一杯水：“道长，我们先散聊一下，具体的情况，等我的同事抽空出来后，根据程序，进行两人问话。” “可以。”姜守正点了点头，“不过，王妙可和邱淼的事情，我不是亲身参与人，我现在只是转述一下。” “转述？本人能来吗？”孙立海问道。 “本人，来了，就站在我旁边，是个笔仙。”姜守正指了指束手而立、嘴上还有点油渍的笔仙。 “啊？” “哈？” “那个......” “道长啊，您稍微等一下，我，我这就找一个同事来。” “找一个和特办处打过交道的同事过来，您，稍等哈，稍等......” 在姜守正把一套卷子做完后。 “进来。” “你给我进来。” “我也怕啊。” “但，职责所在啊......” 声音，由远及近。 孙立海，拖着老熟人，齐斌警官进来了。 “你们，怎么了？” 两人，本有些拉扯，但一听到姜守正的问话，瞬间站定。 “道长好。” “道长好。” 态度，比面对上级还要恭敬。 “嗯，好。”姜守正把卷子收了起来，“大家坐吧，放轻松一点。” 坐定。 “道长啊，您先，先问问笔仙，大概是个什么经过，然后，我们，我们再问问细节。” 咕噜...... 不知道，是谁咽了口唾沫。 “桀桀桀！”笔仙，乐了。 “别笑。”姜守正低声呵斥。 孙立海和齐斌，对视了一眼。 没笑啊！ 道长，在说谁呢？ 哦。 呵呵...... 我知道答案了，但我不敢细想...... 姜守正开始转述。 笔仙说一句，他重复一句...... 说一句，重复一句...... “等一下。” 孙立海和齐斌停下笔。 “道长，有什么问题吗？”孙立海问道。 “有什么问题，我们都可以配合。”齐斌放下笔，补充道。 姜守正站起身，点了点两人的眉心，离开房间。 “我想啊，转述太麻烦了，还是你们自己问，可能比较清楚一点。” 孙立海：...... 齐斌：...... 笔仙摸了摸嘴角的红油，咧嘴笑道： “警官啊，你们随便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尽心竭力回答你们。” 两位警官快速对视了一眼。 孙立海：‘老齐，那是血吧。’ 齐斌：‘应该是吧。’ 孙立海：‘那，我们要抓起来吗？’ 齐斌：‘......，你去。’ 孙立海：‘你去。’ ...... ...... 清风观，静室。 老观主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终于，坐起了身子。 “哎！” “小王的事情，就不应该应下。” “这下，染上因果了吧。” 长长叹了口气。 老观主打开手机，通讯录搜了一下“肥羊金主”。 “喂！净心法师，能麻烦你帮我找个人吗？” “嘿！你个光...光...光明正大的法师，不都说，助人为乐，胜造八级浮屠吗？” “我没说你光头，我修身养性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还出口成脏！” “我说，你能别馋我的弟子吗？我都说了，他不是什么佛子，他不要削发为僧。” “行吧行吧，你帮我找一个笔仙，我带他去你那边吃斋，总行了吧。” 讲了一下笔仙的事情。 良久后，老观主挂断电话。 “哎~~~” 小狐狸趴在姜守正的床边，看着他。 “小白唷，我又得带着守正去蹭饭了。” “一点猪油都不放的菜，哪能吃啊！” 门外，传来脚步声。 听起来，是姜守正的脚步。 姜守正推门而入。 “观主，事情解决了。” “解决了？钱收了？” “呃...除灵的事情解决了，笔仙的事情也是。” “啊？”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子的，......（此处省略(^o^)~），都搞定了。” 老观主沉默了一阵。 双手狠狠拍了大腿： “电话，打早了！” “瞧我这个急脾气！” 嗡~ “肥羊金主”的短信—— “因果，算过了，已经了了，记得带姜施主来。 这周日，正午十二点，不见不散。 阿弥陀佛。 ——净心大法师，擅长姻缘、吉凶、前程，预约可电联小沙弥居渊，联系方式……” 第20章 被提前预定的真魔术表演项目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 “你们，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齐斌记下最后一笔，抿了抿嘴唇，问道：“你，有害过人吗？” “没有。”笔仙歪了歪脑袋，下一秒，脸就贴在了齐斌面前，笑道，“怎么，如果害过人，你还能用手铐抓我不成？” 齐斌呼吸一窒，面色惨白，声音颤抖，但义正言辞：“如果你害过人，手铐不能铐住你，但总有人能惩罚你！” 笔仙闪身回到原位：“放心，害人过，道长不会留我，我身上，没有血光。” “那，那你嘴唇边上红红的，是什么？难道，不是血吗？”孙立海问道。 “这个啊。”笔仙抹了一下嘴唇，看了眼，“这是我吃烧烤，留下的红油，说起来，烧烤有些辣，你们，有水么？” “那个，你还能撸串？还要喝水？”缓过劲来的齐斌，问道。 “就是吃一个感觉，倒不是一定要喝水，只是，有口渴的、辣辣的感觉，需要喝水缓解一下。” 孙立海起身，去外面倒了杯水。 “那，请问，怎么给您......” 孙立海捧着杯子，话还没说完，水杯里的水，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着。 路过的同事刚好瞧见，进来一看。 “嘿！立海，厉害啊！再来一个。” 孙立海看了眼笔仙。 “刚好，还不够，再来一杯。” 然后，围了一群人。 “真的假的！我靠，怎么做到的。” “立海，这魔术，厉害了。” “今年年会，你参加，绝对压轴！” 领导路过，看着一群人围成一圈，皱眉进来。 “一个个，都没有事情了吗？” 一分钟后，领导背着手，围着孙立海转悠，喃喃道： “这，邪门啊，不科学啊，这水，去哪了？” “小孙，你给我再来一遍，嘿，我这暴脾气，我还就不信了。” 齐斌看着玩嗨了的孙立海，摇了摇头。 这人呐，一点都不稳重。 需要前辈指导教育一下！ 他走上前，拿过水杯，先递给领导检查，再将水杯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番。 “大家伙，睁大眼睛，瞧仔细喽！！！” 忙里偷个闲后，大家也都各自散去。 孙立海和齐斌想要拒绝年底晚会的“预约”。 “这，真不行。” “对对对，这真不行。” “不行，也得行！我就不信了，咱们警署人那么多，我看不出来，绝对有人能看出来，不能拒绝！” 说完，领导背手离去。 讯问室内，独留下孙立海和齐斌相视苦笑。 突然，他们发现了一个问题。 “立海，笔仙呢？” “对了，笔仙呢，是走了吗？” 哒。 桌子上的笔，立了起来。 “你们的天眼时效过了。” “我，先去找道长了。” “年会，我会来帮忙的。” 接着，门，晃动了一下。 这是，走了？ 两人看着笔记本上的字，良久。 孙立海问道：“老齐啊，我们这算是被鬼缠上了么？” “好像是的。”齐斌把水杯放回桌上，应道。 孙立海：“那你怕么？” 齐斌：“开始有点，现在，不怕。” 怕，是没什么好怕的。 恐惧，来自于未知。 都亲眼见过了，甚至，玩闹了一番，而且，有姜守正道长的约束，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也对，没什么好怕的，老齐啊，我觉得这笔仙，除了丑了点、老了点、说话阴阳怪气了点......” 啪嗒。 笔，无端地碎了。 孙立海脸色一肃：“......，其他啊，都挺好，也，和很可爱。” ...... ...... “道长~~” “道长~~” 入定的姜守正，缓缓睁眼。 趴在床上的小狐狸，立着耳朵，看着门外，一脸警惕。 它，在龇牙，后背的毛，立了起来。 姜守正将它轻轻抱起，拍拍脑袋，顺顺毛。 身旁的观主，已经沉沉睡去，呼吸，很是悠长。 可不能让小狐狸吵着观主了。 “大晚上的，谁啊？”姜守正低声问道。 “是我啊~~小笔笔啊~~” 一阵恶寒，让姜守正忍不住抖了抖。 开了天眼，门外的身影，的确是笔仙的。 “进来吧。” 笔仙，穿门而入。 和姜守正汇报了警署的情况。 “走吧，以后，别害人。” “不敢，不敢。” 笔仙刚准备离去，恰好看着了熟睡的观主，愣住了。 磕绊问道：“道长，他，他是谁？” “是清风观的观主，也是我的师傅。”姜守正蹙起眉头，问道，“怎么了？” “我，我，我找了他，好久，好久啊。” 笔仙佝偻的身躯，挺直， 暗沉的面色，逐渐亮丽， 褶皱的皮肤，紧绷而细腻， 臃肿肥大的身躯，有了完美的曲线， 稀疏结节的头发，变得乌黑而亮丽。 这，几乎是在刹那间完成的，本是老态龙钟，瞬间青春了。 “这是，怎么回事？” 在姜守正的注视下，笔仙，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观主身上收回。 “道长，我，生前名叫叶翠莲。” “十七岁那年，遇见了他，一见钟情，但没有表白。” “错过了，就是一辈子，一辈子孤身一人。” “我活了八十岁，日夜都想着找到他，可，人海茫茫。” “却没想到，我死了，却能够再次遇到他。” “这，这真是太好了！” 姜守正的表情， 从o((⊙﹏⊙))o 到Σ(⊙▽⊙”a 再到!!!∑(?Д?ノ)ノ 他不确定地问道：“你，十七岁遇到观主？” “嗯。” “活了八十岁？” “嗯。” “过世了多久了？” “十年了。” “当初看见观主的时候，你觉得观主多大？” “和我差不多吧。” 80-17+10=73 假设叶翠莲遇到观主的时候，观主也是17岁。 那也就是说，现在，观主至少有90岁了！！！ 看着观主乌黑浓密的头发， 想着他清晨夹花生的利索， 念着他一掌拍断的杨树， 还有，藏经阁内大半的手办...... 这...... 倒吸一口凉气...... 观主，这么大了，还这么强，心态，还如此年轻！ 而自己呢？ 年纪轻轻，只能考考试、扫扫地、练练功、打打坐...... 没什么本事。 还需要用斧头才能砍树...... 欸~ 差距啊。 “道长？” “嗯？” 叶翠莲红了红脸：“您能，帮我给他，带一句话么？” “什么话？” “那个，那个......”叶翠莲念叨了很久，就是说不出口。 “是......”姜守正想了想同学表白的场景，问道，“我爱你么？” 叶翠莲的脑袋上，冒出了丝丝白烟。 “那个，你的鬼气，漏了......” 光芒一闪，叶翠莲消失了，房间内，留下了—— “嗯。” 这都是，什么事啊...... 姜守正再度盘膝。 这一次，他足足花了一分钟，才再次入定，断除妄想。 ...... ...... 次日，清晨。 姜守正随着观主打拳，小狐狸立着前爪，摇摇摆摆，有样学样。 收拳。 吐气。 收功。 观主问道：“守正，看你一早上，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什么事情？” “弟子，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就，不当讲。” 观主转身：“你换洗一下，待会吃饭。” 姜守正呆立原地一会，想通了，摇头笑道： “这一次，是我着相了。” “我能看到笔仙叶翠莲，观主，自然也是能的。” “既然知道的，那又何来转述一说？” “笔仙叶翠莲喜欢观主，也许有爱，但更多的，应是执念。” “执念消，念头通达，容貌归真。”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更遑论，人鬼殊途。” “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必要呢？” “再说，我辈修道者，切忌问寿，说了，就代表我对观主的年龄产生好奇，这是大忌啊。” 姜守正想通了，便放下了。 突然有了一种想要顿悟的感觉。 不行，压制住！ 顿悟什么的，不可以！ 修炼，就应该脚踏实地！ 我的资质这么差，更应该努力修行！ 万一以后顿悟习惯了，自己倦怠了日常修行，那可不行！ 好不容易，把顿悟的感觉抹掉...... 吃完早饭，上学去。 “观主，我走了。” “小心点。” 待姜守正离去，观主起身，抬头看着大殿偏角处隐蔽的窟窿。 “哎！” “得想办法补补。” “不然，万一守正哪天像今天一样，实在没忍不住......” “问我为什么漏洞还没补上......” “那就，糟了！” “我总不能实话实说，告诉他，我把他给我修大殿的五千元，都拿去听歌、买手办了吧。” “不过，极乐净土，那是真好听！” “可惜的是，这届观众不行，带不动，气氛不好，不够热烈。” 第21章 姜守正:能一掌被拍飞的，算神? 今天，是临江一中的誓师大会，是传统，是给莘莘学子加油鼓劲的日子。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锣鼓震天响，幼鹰搏长空！ 红色横幅，随风摇摆，如同浪潮。 “不苦不累，高三无味！不拼不搏，高三白活！” “我自信，我成功！” “拼一个春夏秋冬，赢一个无怨无悔！” “力争上游，龙马精神朝气蓬勃！雄心万丈，你追我赶誓夺第二！” 第二，在一群横幅中，显得格外刺眼、格外泄气。 可，没得法子。 这一届高三，姜守正考第二，那就没人能考第一。 优等生们，和他争了两年，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与其做着第一的白日梦，不如脚踏实地考第二。 好歹，也是个榜眼。 扩音器的喇叭，开始工作了。 “今天，是我们临江一中一年一度......（此处省略十分钟的开场），首先，进入我们的致辞环节！” “下面，有请校长葛飞讲话，大家掌声欢迎。” 啪啪啪啪！！(〃''▽''〃) 四十分钟后， “下面，有请班主任代表，高三（一）班班主任王强讲话，大家掌声欢迎。” 啪啪啪！(￣.￣) 三十分钟后， “下面，有请家长代表，安平房产董事长姚根民讲话，大家掌声欢迎。” 啪啪。(；д；) 二十分钟后， “下面，有请学生代表，高三（一）班姜守正讲话，大家掌声欢迎。” 啪啪啪啪啪！！ヽ(￣▽￣)? 姜守正走上台，看着下面乌央央的人群，压了压手，台下，一片安静。 “各位老师，同学，大家早上好： 我仅作为学生代表，进行发言。 预祝大家高考取得一个好成绩，考入理想的大学。 我的发言，结束了。 感谢大家的聆听。” 啪啪啪啪啪啪......y(^o^)y 三年来，姜守正的发言，从来没有让同学们失望过。 言简意赅、越来越短...... “现在，各班依次就位，准备登顶高考山！” 每一所高中的后面，都有一座山，它们，都叫高考山。 临江一中，自然也不例外。 开启栅栏，家长们簇拥着站在一起。 加油！ 鼓劲！ 每一位学子路过，都会被递上一根有着别针的红绸子。 这是要别在袖子上的。 吉利！ 红火！ 姜守正第一个上前，给他递红绸的，是姚根民。 姚根民和他握了握手：“我知道你。” “姚总，我们上次，吃过饭。”姜守正开始给自己别红绸。 “我不是说上次和老郭吃饭的那次。”姚根民帮忙将姜守正把红绸别好，“我是说，我从我女儿那里，知道了你，我女儿，姚倩。” 好巧。 队伍，是按照班级排名来的，姚倩，就在他身后。 被姜守正看着，姚倩的脸瞬间红了。 ‘天啊撸......’ ‘见面了欸......’ ‘不知道爸爸对他满不满意，喜不喜欢......’ “出征！”扩音器的喇叭，又开始了！ 姚根民帮姜守整了整领子，拍拍肩膀。 “小伙子，很不错！” 姚倩忍不住“yeah”了一声。 姚根民：‘我夸这小子，你高兴个什么劲？’ 姜守正：‘我被你爸夸，你干嘛高兴成这样？’ 在两道目光的疑惑注视下，姚倩低下了头，上前一步，羞答答地把手臂递给父亲： “爸~” “帮我别上嘛~” ...... ...... 高考山，不高。 但，路难走，和高考一样。 这里，一年仅开放一次。 去年学子留下的足迹，已被青草掩盖，只留下些许印子。 老师在前引着，挥着镰刀，披荆斩棘。 学生在后跟着，气喘吁吁，欢声笑语。 半小时后，终于陆续登顶。 提前上山的家长，准备好了“糕点”和“热茶”。 学生们或坐在石头上休息，或远眺呐喊。 高考山，不高。 但在这里，临江市尽收眼底。 “高考！我来啦！！！” 城市，笑纳了这声的歇斯底里。 却没有给出任何回音。 但同学们却乐此不疲地喊着、发泄着。 “姜守正，你不去喊一下么？发泄发泄压力。” 刚爬上山的姚倩，跟着同学喊了几嗓子，脸色微微发红，喘着气，走到姜守正身旁。 “我没有压力，不需要喊。” “......，那好吧，我再去喊喊，喊喊还是有些舒服的。” 天呐！ 姜守正这根木头怎么可能有压力嘛！ 果然，我是爬山爬上头了！ 且不论姚倩的心声如何，姜守正发现了人群中，似乎混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看不见的那种。 “诶唷，一年又过去了吗？又来了一群新鲜的小鬼头。” “嘿，走路不长眼的吗？差点撞到我了。” “啧啧啧，小模样挺俊的嘛。” “哟，还有点......我靠！怎么有这么多信仰之力？” 谁在说话？ 这样老气横秋？ 姜守正，开启天眼。 他瞧见，一个巴掌大小的小老头正飘在面前。 他，吓了一跳。 下意识用力，挥了一巴掌。 啪~ 抽飞了...... 过了好一会儿，小老头，骂骂咧咧、鼻青脸肿地飘了回来。 “嘿！小子，你摊上大事了！我今天不把你的信仰之力给吃了，我就......” “你是个什么东西？”姜守正看着发着白光的小老头，问道。 “欸？你能看到我？我不是个东西......”小老头说完，愣了一下，“呸呸呸，重来！” 小老头飘回姜守正刚刚问话的地方，冲着姜守正说：“来，你再问一遍。” ？？？ 这个东西，脑袋有问题吧？ 看上去不像有害的，那就看看这东西，到底要干嘛。 “你是个什么东西？”姜守正重复了一遍。 “大胆！”小老头挺起胸膛，不比指节大多少的脸上，露出怒容，“小小高考生，竟敢对我一中考神如此放肆！你，该当何......” 话还没说完，小老头就被姜守正提溜着领子，拉近细瞅。 这玩意儿，是一中考神？ 这家伙穿得大红袍上，好像绣着什么，定眼细看—— “辛苦一年，收益一生！”、“要成功，先发疯，下定决心往前冲！”、“努力就能成功，坚持确保胜利！”诸如此类...... 这...... “你，考神？” 姜守正的怀疑，让小老头炸毛了。 “你，这是羞辱我！” “你，松开！” 姜守正松开手。 只见小老头摊开双手，光芒一闪。 左手，多了一个色子。 右手，多了一瓶......核桃露？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姜守正，缓缓摇头。 “这是神器！” “看见这个色子了吗？ 单选题，摇一摇，只会出现1-4，代表a、b、c、d！ 多选题，摇一摇，第一次出现的数字，代表着有几个答案，然后根据答案的次数，摇几次，就能得到准确答案！” 哦豁！ 好像很厉害的亚子...... “看见这个核桃露了吗？” 尼玛...... 真是核桃露啊！ “别小看这个核桃露， 滴上一滴，耳清目鸣！ 喝上一口，脑子飞转！ 主观题必备神器！” 哦豁！ 这个好像也有点厉害的亚子...... “小子，你报上名来！” “姜守正。” 本是意气风发、牛气哄哄的小老头呼吸一窒。 “你，姜守正？生姜的姜，守护的守，正人君子的正？” “嗯。”姜守正点了点头。 “哇啊啊啊啊啊啊！” 小老头把手中的神器丢到空中，面色“狰狞”地扑向姜守正。 啪~ 一掌，拍飞。 姚倩刚好看到这一幕：“姜守正，你在干嘛？” “拍蚊子。” “休息处有花露水，你去喷一下，听说山上的蚊子，有毒。” “好的，我会去的。” 姜守正走了几步，小老头又飘了回来...... 因为刚刚没怎么用力，拍得不远。 “守正学霸啊！老朽，唐突了！” “且慢！” “且慢！” “等等我啊，我，有要事相商啊！” 第22章 伟大的考神啊，请赐予我知识吧!考的都会，蒙的都对! “有话，就说。”姜守正看了看准备收拾东西的家长，“待会儿，我就要下山了，没空搭理你。” 小老头说自己是神，姜守正压根是不信的。 神，能被自己一巴掌拍飞？ 开什么玩笑。 “那个，能把您身上的信仰之力，给我么？您一个大活人，拿着也没用不是？”小老头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道。 信仰之力？ “那是什么？” 小老头挠了挠脑袋，一挑眉，双手做碰水状。 须臾间，姜守正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这股气息，来得快，消失得更快。 昙花一现。 再看向小老头时，他好像又小了一点。 小老头眼巴巴地望着姜守正：“就是这个，守正学霸，你熟悉么？” “熟悉的，我，好像有......很多。” 从小到大，但凡考试之后，姜守正周身总是会缭绕这股气息。 尤其是上了高中，考试频繁了，这股气息就更多了。 他没有追究过这股气息的来源，因为习惯了。 不过，高二期中考试前夕，他偶然间发现这股气息的来源之一—— 那晚，第一节晚自习结束，一群同学围坐在一起，时不时看着他，然后小心翼翼结伴而出。 姜守正被看得有些发毛，也就吊在他们后面，跟了上去。 绕到顶楼，黑魆魆的。 但人，着实不少。 “东西，带了么？” “带了，现货！” “好样的。” 这话，听起来，不像好话。 要报警么？ 可是，这一群人，三个年段的都有，约莫有百来号。 难道，都误入歧途了？ 这概率，不高吧？ 姜守正决定再观察观察。 然后，他们陆续进了一间杂物间，最后一个进门的，小心翼翼四下打量一番后，关上门。 ‘这是要干嘛？’ 此事，定有蹊跷！ 那时，姜守正有了天眼，就看了过去。 屋子内，点着几根蜡烛。 百来号人，每人的头顶都绑着一根白带。 大家闭着眼，双手合十，整齐划一。 有组织，有纪律、虔诚地颂念着： “伟大的考试之神啊！” “请在期中考试前夕赐予我知识吧。” “我们愿意供奉您水笔、橡皮、2b铅笔。” “考的都会，蒙的都对。” “阿正~” 而被祈祷的对象，则是......自己的照片？！ 照片前面摆放着一块崭新的橡皮，其上，插着三根铅笔芯。 而那股从小就熟悉的气息，从照片，慢慢飘到了自己身上，附在了他的皮肤表面。 “......” 这是他第一次用眼睛看到这股气息。 这算什么事情啊！ 咦？ 这照片怎么这么眼熟？ 我去！ 姜守正转身回教室，打开自己的书包，掏出学生证...... 照片呢！ 谁扒拉的！！ 难怪刚刚同学时不时看我！！！ 而且，姜守正发现，自己学生证上面的胶，好像有点厚，像是多次涂抹后的痕迹。 就是说，很可能，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的照片，被撕下来...好几次？ 第二节晚自习的前一分钟。 那群同学，回来了。 姜守正起身，看着那股气息飘荡的源头，走到陈远面前，面无表情，伸出手： “照片。” “啊？什么照片？”陈远忙捂着口袋，一脸疑惑。 “学生证的照片，我的。”姜守正觉得这样可能有点太严肃，同学之间，不应该这样，他决定解释一下，“晚上，我还要兼职，学生证，可以多结点工钱，没照片，有点麻烦。” 陈远尴尬地笑了笑，从口袋中掏出了姜守正的照片。 之后，晚自习一片安静。 姜守正认真刷题。 嚓~ 一个纸团，滚到了他的脚边。 “我去......” 班里，不知道低低骂了一句。 姜守正弯腰捡起纸条，四下望了望，大家都好像在认真看书，没有人认领纸条。 他只好，摊开，希望能够找到归属的线索： “有内鬼！启动b计划，拍照！” ...... ...... “可以吗？” “可以吗？” “可以吗？” “......” 小老头左飘飘、右飘飘，不管看向什么方向，他都会在眼前晃悠。 关了天眼吧。 他的絮叨也不会停止。 “你刚刚为什么想要往我身上扑？”姜守正决定打断一下小老头的复读机模式。 “那个，刚刚上头了，是想掐你来着。”小老头有些不好意思道。 掐我？ 一个巴掌大小的小人，还能掐人？ 手有多大哦！ 果然，这个自称神的东西，脑子是有问题的。 不过，好歹是打断了复读机模式，姜守正可不能让他恢复回去。 “你掐我干嘛？” 刚问完，小老头面色一变，苦着脸，拍着腿，哭天抢地！ “我......苦啊！ 贵为一中考神！本有八尺金身，周身仙乐缭绕。 可是，自从你入学了！信仰之力，就被你给抢了啊！ 尤其是你帮人替考后， 我整个神躯，就开始缩水了！ 三年啊，我的神力几乎三年只出不进了啊！ 偶尔帮学生蒙题蒙对，他们都把功劳算在你身上啊！ 我......苦啊！！！” 表情痛苦、绝望而悲愤，看起来，好像是那么一回事。 演的，真像。 可是，你再怎么演，也不能污蔑人啊！ “我什么时候帮人替考了！”姜守正皱起眉头。 “你还好意思说！”一听这话，小老头吹胡子瞪眼起来。 “高一你一入学，是不是每次考试，学校就给你一个单独考场，还没有安排监考老师。” 这是实话，姜守正是以临江市中考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一中。 为了防止有人作弊，就把他安排在了单独的一个考场。 这些年，一直如此。 这，没什么好否认的。 “嗯。”姜守正点了点头。 “那你记不记得，高一第三次月考的时候，有一个右手断了的人，安排和你一起考试。” 这，记得。 当时一个高三学长，打球手断了，安排考场不方便，就和他一个考场了。 这，也没什么好否认的。 “嗯。”姜守正再次点了点头。 “那你，是不是把自己卷子做完后，无聊，顺带把他的考卷，也给做了？”小老头的声音，调高了八度。 回忆了一下。 好像，是这样子的。 “那时候，我只是帮个忙，他右手断了，写字用左手，很不方便。”姜守正解释道。 小老头脸色涨红，头发，立了起来，吼道： “他是左撇子！！！ 那次考试，你帮他从年纪第一百，考到了年级第三！ 要不是你上午的考试没帮他了，那他妥妥的第一了！！！” 啊？ 左撇子吗？ 是这样的吗？ 可是，当时...... [学弟啊，学长的右手断了，左手写字不灵活，写得慢，你帮我写一下吧。] [这样，是可以的吗？] [没关系的，你看，我现在写的内容，是不是都对的？] [嗯，的确都对的。] [这些我都会，就是左手写得有些慢了，拜托，帮帮忙，帮我做一下，我考试成绩差了，我家里以后，都不让我打球了，拜托你了。] [好吧。] [那能尽量模仿一下我的字迹吗？] [放心，我学过临摹，写得字，保证和你一模一样。] “他，骗了我？” “对啊！他骗了你！”小老头儿吹胡子瞪眼，“高三部的学生会主席，看不过你一到学校就混得风生水起，找人试了你一下，并且想用你帮人替考的事情，陷害你。” “陷害我？可我帮那个学长做题后，就没有后续消息了呀。” “废话，你写的卷子，他们找做鉴定的亲戚做了鉴定，鉴定师都分辨不出真伪......” 这样啊？ 这他还真的不知道。 他当初只是纯好心地帮了个忙，谁能想到，后面还有那么多事情的？ “姜守正同学，下山了。” 姚倩招呼了一下，跟上大部队。 姜守正，想要走。 小老头飘到他的肩膀，坐着，双手比成了个喇叭，冲着他耳朵问道： “可以吗？” “可以吗？” “......” 天呐。 好烦！ 又开始复读了...... “看在你给我讲了刚才故事的份上，可以给你，但有条件！” 被烦的不行了，姜守正只好应道。 反正，这个信仰之力，好像给他也没什么用。 这么多年了，这股气息，都没怎么派上过用途。 给他，就给他吧，不过，也不能白给。 小老头兴奋地蹦了起来：“什么条件？” “把你的神器给我一个。” 小老头面露不舍，咬咬牙，双手一摊：“色子，还是核桃露？” “核桃露。”姜守正拿起核桃露，放到口袋，问道，“怎么把信仰之力给你？” “简单，来，我们用力击个掌。” 姜守正配合地一拍...... 天空响了一道闷雷。 “同学，快点下山了，好像要下雨了。” 路过的家长，好心地招呼道。 姜守正笑着点头：“马上，马上，我再看一会风景。” 远处...... 小老头慢慢飘了回来，和姜守正对击的左手，无力地耷拉着。 一脸，生无可恋。 “你可以走了。” 说完，小老头便在空中消失不见。 下山的路上，每走一步，姜守正身上的信仰之力，便少了一分。 到山脚，周身上下，不再有信仰之力。 而同一时间，高考山，山顶。 一中考神盘膝坐在空中。 祂的身子，如充了气一般，不断膨胀。 而祂的面容和身形，却发生着奇怪的变化...... 变得...... 和姜守正，有七分相似。 第23章 一中考神:是我，真的是我! “昨天二中的事情听说了吗？” “听说了，那个小女孩，真的太惨了。” “这样的父母，真的是太不负责任了。” “父母不需要考试、培训，生了就上岗。” “还好我们的孩子考到了一中。” “赌博害人啊......” “......” 家长群内的消息，一条接一条。 姚根民坐在教室的角落，偷摸地抢了个红包，然后退出群聊。 昨天晚上，二中的事情，他也是了解一些的。 应该比在群里的人，多那么一些。 比如，一个叫邱淼女孩身上发生的事情，媒体没有报道。 再比如......整件事情背后，都有他的影子。 他的目光看向了认真听讲的姜守正。 警署朋友和他聊天的最后—— [老姚，你知道你女儿同班同学里，有一个叫做姜守正的人吧？] [嗯，是的，怎么了？我也是这几天刚知道。] [这种人，能交好，就交好，不能交好，也不能恶了对方。那是，有大本事的，不是街边摊贩的忽悠。] [我知道了，多谢提醒，来，敬你一杯。] 对方没说原因，他自然也不会问。 这是一种成年人之间的默契。 再结合郭春秋的事情，姜守正在他心中的位置，已经不断拔高。 ‘也许，自己工地上的事情，能够请他看看，或许，能帮上忙。’ ‘哪怕不能帮忙，也可以多和这人处处。’ 看向女儿姚倩—— ‘我家的丫头，好像是喜欢他的。’ ‘我得了解了解。’ ‘如果人品还行，那就不干涉他们小年轻的自由。’ 成绩好，品德不行的人。 他，见多了。 “现在，请我们姚倩的爸爸，姚根民上台和大家分享一下在高考的最后一段时间，如何给子女营造良好的学习环境和氛围，大家掌声欢迎。” 在掌声中，姚根民上台，看了看姜守正，再看了看女儿。 最后，扫视了一圈眼巴巴、拿着笔、坐在子女身旁等着“取经”的家长们...... 上午的誓师大会，圆满结束。 下午的高三学子，正常上课。 时间，在学习的时候，过得很快。 很快，就又到放学了。 姜守正一边收拾书包，一边将今日的所学在脑海中温习一遍后。 因为今天上午誓师大会的缘故，没课。 所以只有下午上课，书包收拾一半，就温习好了。 那就，再温习一遍。 班上，只有他在收拾东西。 快高考了，大家还需要晚自习，他不需要。 他需要的是去外面兼职，打工挣钱。 这是他高三后，学校特批的。 因为姜守正的入学，学校因为他改变了许多—— 单独的考场...... 难度调高的试卷...... 可以不参加晚自习...... 同意他上学带手机...... 而学校也因为姜守正的入学，收获了很多奖杯、奖状、荣誉、证书。 “姜守正同学。”姚倩红着脸叫了他一声。 “嗯？怎么了？”姜守正问道。 “那个......”姚倩抿着嘴，低声道，“我爸爸说，他在学校正门的保安亭那边等你，好像有什么事情，想要找你帮忙。” 这声音，低若蚊蝇。 好在姜守正五感敏锐，能够听清。 “嗯，好。” “要，要我给你一个手机号码吗？” “我有。”姜守正晃了晃手机，“上次，存过了。” 郭春秋上次的聚会，姜守正把他们的号码都保存了。 其中，自然就是有姚根民的。 “呀。” 姚倩惊呼了一声，脸色发烫，耳垂微红。 ‘上次？爸爸，什么时候找过姜守正同学了呀？’ ‘他们，有说什么吗？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呀！’ ‘哼，臭爸爸，明明和姜守正同学见过面了，还问我姜守正是不是和我一个班的。’ ‘这是，戏弄人家嘛！’ 此时，拖地的陈远刚好路过。 “姚倩，起来。” “干嘛呀！没看见人家在看书吗？” 被打乱了思绪的姚倩，有一丢丢不开心。 陈远皱眉：“大姐，你倒着看书的啊？” 呀！ 书拿倒了...... 那，将书翻正。 姚倩起身，看着陈远说道：“陈远，你这样和女孩子说话，不会有女孩子喜欢的。” “切，开玩笑。等我摘了牙套，帅死你们。还怕没有女孩子喜欢？” 陈远抽出姚倩的椅子，随意抹了一下，把椅子推了回去。 “你，起来，我要拖地了。” ...... ...... “道长好。” “姚总既然是姚倩同学的父亲，自然不用如此生分，叫我名字就好。” “行，那我也不客气，那我叫守正，这样可以吧？” “姚总自便。” “那你也别叫我姚总了，我大你一些，叫我姚叔就好。” “那请问姚叔，这次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咱们，上车聊。” 说着，引着姜守正到自己的车旁。 在保镖帮忙开门前，快步上前，先开了门。 “你先上。” 这让常年跟随姚根民的保镖愣了。 自己老板，什么时候对一个小年轻这么客气了？ 亲自等候。 亲自开门。 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 保镖的内心充满疑惑。 这是官二代？ 看着不像啊，校服都洗白成这样了。 他的疑惑，自然不会有人解答。 “姚叔，我们是要去哪里吗？” “谷登湖边上，有些事情，想麻烦你帮我看看。” “可以，我尽量帮忙。不过，能不能先把我送到百兴超市那边一下。” “你要买什么东西吗？” “不是，我今晚有发传单的兼职，现在看来，是去不了了，想当面和老板说一声。” 坐在副驾驶的保镖都听蒙了...... 大哥，我叫您大哥了！ 您知道您现在坐着的车，多少钱么？ 您知道坐在您旁边的姚总，身价多少么？时间多么宝贵么？ 你居然为了一个发传单的兼职，去...... “是应该这样，小李，先去百兴超市。” “好的，姚总。” 保镖：...... 当看到姜守正小跑进百兴超市、姚总作陪的时候。 保镖忍不住问司机道：“李哥，姚总，这是什么情况啊？” 司机李博推了推眼镜，应道： “用眼睛看，用心记，看就行，不问，不说。 你要记住，这人的长相，哪怕以后路上遇见了，也得主动打招呼。 这是，经验之谈。” ...... ...... “这是谁啊？面生啊，没见过啊。” “天呐，这是哪里冒出的？” “不知道，看起来，挺厉害的，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大个的家伙了。” “这信仰之力，都显形化质了，太强了吧。” “......” 谷登湖旁谷登庵，谷登庵外百神拜。 今夜，是百神夜游朝拜临江母神谷登神的日子。 而被众神议论纷纷的神明，自然是模样大变的一中考神。 祂“真.老神在在”地盘坐在庵外。 ‘这群没见识的，老朽只是换了一副模样，就感受不出我的伟岸了？’ ‘难怪这些家伙找不到信仰之力，这样一惊一乍，怎么发展神灵业务？’ ‘不像我，随便找了个守正学霸做了次交易，就得到了如此庞大的力量。’ 月光，钻过乌云，照在了门上。 门，缓缓打开。 “大家，都进来吧。” 女子威严的声音，从庵内传出。 大家，陆续进去。 “那个大个。” “停下。” “对，说你呢。” 一中考神愣在原地，戳了戳自己。 “对，就是你。” “你是哪来的？” 啊？ 连母神都认不出我了吗？ 当务之急，是先解释自己的身份。 一中考神跪俯说道：“母神，是我啊，一中的考神啊。” “你，说谎，一中考神的老头模样，你当我不知道！还有，你的气息，一点都不对！说，你是哪来的，是不是‘天庭’的间谍！” 神呐！ 难道我不只是面容有变化？ 我的气息，也全变了吗？ 我，怎么没一点感觉？ 姜守正身上的信仰之力，有毒啊！！！ 第24章 《老子，遇到神仙了》 [我......是谁？] “上前听令！” [我......为什么要跪下？] “吾以临江母神谷登之名，特命你守护临江一中学子，敕‘一中考神’！” [我，是一中考神。] 下一秒，周围的景象，移挪腾转，我在了一座山巅之上。 耳畔有着些许余音—— “我从电视上学来的，应该，很有气势吧？” 从那天开始，我坐在山巅上，往山下看去， 我看见了刚刚动土的一中...... 我看见了刚刚招生的一中...... 我看见了挂满横幅的一中...... 我看见了贴起喜报的一中...... 我看见了一届又一届学生的奋斗与倦怠、欢笑与哭泣、兴奋与委屈、悠闲与崩溃...... 我吸纳着学生们祈求神明保佑“考的都会、蒙的都对”而溢散的信仰之力。 逐渐，壮大。 我用信仰之力，创造了属于我的神器。 一个是“选择题必对器”，一个是“主观题回忆宝”。 前者像色子，后者像核桃露。 别看样貌平平，但它们能够解决学生考试的痛点和难点。 不过，人有人生，神有神道。 神，不可视于人。 我只是偶有帮忙。 被我帮助的学生，排名都会在某一次考试后出现爆发式的增长。 他们有的从此奋发图强，但更多的是消极懈怠，等待着我再次出手。 但，神绝不眷顾。 他们自己的人生，与我无关。 他们不知道我，而我是过客。 神的生活，就是这样枯燥，朴实，且...... 任性。 可是，十年前，临江的人们将母神的本体改道。 我的生活，就变了。 母神为了维系本体的稳定，耗费了大量神力。 为了补充神力缺口，我和与我一般的神们，开始无偿贡献出自己的神力。 本是高大威武的我，逐渐成了一副老头模样，身子也是逐渐变小。 可我，无怨无悔。 母神创造了我，我回馈母神。 这，天经地义。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有的神，反了。 祂们加入了一个名叫“天庭”的组织，贼神秘！ 加入“天庭”后，这些神啥正事不干，除了抢信仰，就是游说诸神抛弃母神，任其自生自灭。 甚至，还在神水坝边搞些小动作。 使得母神不得不耗费更大的神力，维护本体的稳定。 哼，渣神！ 我，一中考神，瞧不上祂们。 之后，我便是在单调收集信仰之力的日子里，忙碌着。 信仰之力，不及时收集，会凭空消失的。 不过，我万万没想到，祸从天降啊！ 一个名叫姜守正的学生，入读了一中！ 从他入读的第一天开始，一中的学生们，再也没有生产出闲散的信仰之力...... 信仰之力，直奔姜守正而去！！！ 我...... 好气啊。 至此，三年间，我没有给母神提供过任何一丝一毫的神力帮助。 我，受尽了其余诸神的冷嘲热讽。 我，受够了！ 就在今天，我昧着良心，“忽悠”姜守正，把可以保障凡人诸邪不侵的信仰之力，给了我。 吸收信仰之力，转化成神力。 我，膨胀了~ 又变成了高大威武的模样，就是长相，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我，不在意。 我，是神。 神，即众生。 众生，万象！ 我今天要在众神之前，将神力献给母神，量大管饱。 亮瞎那些个神眼！ 现在，我就在母神家门口。 那些个巴掌大小的神灵们，正用好奇的、羡慕的、崇拜的目光看着我。 我，要保持冷静、克制！ 我，要稳健！ 我，立刻、马上、即将迎来我晦暗三年的神道高光时刻！ 我，要让那些曾经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的神灵们知道一个朴素的道理—— 老朽不是好欺负的！ 可是，我被母神拦了下来？ 祂，居然不认识我了？ 而且，还把我当成了“天庭”的奸细？ 天呐！ 我不是“天庭”的奸细啊！ 万一被认定我是“天庭”的奸细，那可是要被打的！ 我，我，我要自证清白! 谁能帮帮我啊！ 欸？ 那是谁？ 天呐，那不是姜守正吗？ 来得正好！ ...... ...... 谷登湖面，水波粼粼。 湖中心的花船，更是夜色中的一颗璀璨明珠。 谷登湖旁，灯红酒绿。 来来往往，都是当地的都市白领、商界巨贾、文娱大咖...... 可谓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人气非凡。 其中，一段偏僻的路上。 有两人并肩走着。 百步开外，保镖跟随。 “守正啊，叔和你说，谷登湖周边的地，我都拿下来了，大部分，都开发了，可偏偏我们脚下的这块地方，怎么都动不了。” “动不了？” “对，就是动不了！每次找工人要施工，第二天，所有的工人都会罢工，说什么，也不肯干活。我开始的时候以为是钱的原因，那我就加钱啊，可是，加再多，也没人愿意动。问原因，大家都说不上来，再问，就说是......不想动工。” “不想？” “对，就是不想，一群人一到这里，就坐在，要么发呆，要么躺着，问他们在干嘛，说是在数星星，我这暴脾气，那可是白天！” 这姚根民，说话，挺有意思的。 嗡~ “守正，你等一下，叔我抢个红包先。” 嗯，这行为，也很有意思。 叮~ 姜守正瞥了眼，0.37元。 姚根民笑了一下，看起来很高兴。 “姚叔，您看起来，不像是缺钱的人呀。” “嗐！以前，穷怕了，现在有钱了，有些毛病，就是改不了。就像这抢红包，白捡的钱，不点一下啊，我就觉得自己亏了。” 姚根民的表情很自然，不似作伪。 姜守正认识的有钱人，不多。 以前，只认识郭春秋居士一个。 在他的猜想里，有钱人，都是高高在上的。 现在看姚根民，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嘛。 有血有肉，有性情。 挺好的。 一下子就感觉亲近许多。 就在姚根民准备讲话的时候，姜守正脸色一变，脚步一顿，严肃道： “姚叔，让你的人，别跟上来。” “怎么了？”姚根民一边问，一边给司机李博打了个电话，“小李，你们后退，回车里等我。” “不是很清楚，前面，好像很热闹。”姜守正看向远处。 很热闹？ 前面，一片漆黑。 哪里热闹了？ 难道，又有小年轻成双成对来这种乌漆嘛黑的地方找刺激来了？ 明天，不，待会，我就联系装修公司。 这地方我不能动土大拆大整，还不能装几个灯和监控了不成？ “好像是，传说中的，百鬼夜行。”姜守正低声说道。 嗯。 百鬼夜行。 嗯？ 百鬼，夜行？ 这就是你口中的热闹？ “姚叔，你先回去，我去看看。”说完，姜守正快步上前。 姚根民呆立原地，面色阴晴不定...... 看着姜守正远去的身影。 心一横。 干！ 我好歹也是长辈！ 人家都称我叔了，我还能跑不成？ 咬咬牙，跺跺脚。 一步，两步...... 姚根民小跑跟上，一把拉住姜守正，紧紧攥着。 “咦？姚叔，你拉我干嘛？” 姜守正很诧异。 除灵一年多，姜守正就没见过一个委托人，敢在自己说出有问题的时候，跑上前来阻止自己的。 姚根民，是第一个。 人在面对未知的时候，都是恐惧的。 恐惧，使人逃跑、躲避。 “你既然叫我一声叔，我还能眼睁睁看你往前跑不成。”姚根民压低声音，“走，听叔的话，这种事情，报警，让警官来处理，你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年轻人，逞什么能？” “姚叔，这不是一般人能够解决的。”姜守正“轻轻”别开姚根民的手。 眼看着姚根民还要抓着他，他躲闪了一下，笑道：“我答应您，真的解决不了，我就走，不会逗留，您先回去。” 话音刚落，姜守正面色微微一窒。 可光线太暗，姚根民没发现，他还想再劝。 话到嘴边，却怎么也没法出口。 咕噜~ 那些话，被他咽了下去。 在姚根民的注视下，姜守正，他...... 他...... 他...... 他，飘了起来。 姚根民，打小，没读过多少书。 但他，机灵，记性很好，肯吃苦，敢闯敢冲。 从农村到城市，打下偌大的基业。 他，什么没见过？ 但他，除了在影视作品、魔术表演上，还就真没见过，一个人，能够飘起来的。 一阵风，凭空卷起。 带着姜守正，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姚叔，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放心，没事的。” 姚根民驻足半晌。 脑海中不自觉想起了某天晚上，女儿向他背的一篇课文。 “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 他机械地转身，一步又一步走回自己的车旁。 “姚总，您没事吧？” 司机李博和保镖夏勤看自家老板脸色不对，连忙上前。 姚根民摇头，没有回应，说道：“给我根烟。” 接过烟，姚根民狠狠地抽上一口。 烟丝，通红。 他也呛得咳出眼泪。 “姚总，您真的没事吧？” 姚根民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在原地等着。 他，自己一个人走到湖边，看着周遭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一整恍惚。 夹着烟，一口啜着一口。 很快，抽完了。 从口袋掏出袋湿巾，抽出一张，将烟蒂包裹其中，攥在手中。 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缓缓吐出...... 良久、良久、良久之后，姚根民喃喃道： “娘的，老子，遇到神仙了。” 嗡~ 他下意识点开手机，抢了个红包。 神仙什么的，也不能打扰他抢红包...... 第25章 谷登神:你，你欺负人家!!! 姜守正真的会飞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像他这般平平无奇的道士，哪能如同姚根民所想的一般，与前辈高人比肩。 他，是被一股力量，牵引起来的。 不过，这股力量，他很熟悉，故而没有反抗。 可不是曾经附在自己皮肤表面的、没什么用的信仰之力么？ 那个自称一中考神的家伙，在前面？ 抱着这样的疑惑，姜守正在空中飘着。 对于当前的境遇，他不算担心。 他有感觉，只要自己的法力流转周身，自然可以解除现在的状态。 这应该是信仰之力从自己身上拿走的缘故吧？ 那就且看看，小老头想干嘛。 黑暗，对于开了天眼的姜守正来说，与白昼没有区别。 前方，有一座小小的庙庵。 庙庵外，有许多和古怪的东西。 比如，三只脚的青蛙、背着土包的乌龟、拿着猎枪的兔子...... 也有人模人样的家伙，不过，不多。 他们的模样，都是巴掌大小。 “你干嘛牵引一个人类过来！” “你这是想要挟持人类吗？” “你还有没有点神格了！” “你，无耻！神的败类！” “......” 这些姜守正眼中的古怪的东西，此刻，正围着一个人。 此人背对着姜守正，但看起来，好眼熟啊。 那人，转身。 什么鬼？ 这......长得怎么这么像我？ “姜守正，你，快，证明我的身份。”姜守正缓缓落地，一中考神一脸欣喜地扑上前。 “你你你，你是谁啊你！”姜守正连忙后退两步，一脸警惕。 眼看着对方就要扑上来，顺带给了对方狠狠的一脚。 不带客气的那种...... biu~ 茫茫黑夜中，多了一颗闪耀的新星。 本是有些嘈杂的环境，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然后，窃窃私语。 “天呐，这个人类居然能够看到我们？” “难道，是大神转世？” “居然一脚，给把大个子给踢飞了。” “好厉害，好厉害。” “喂喂喂，人类，你能看到我们吗？” “我活了一百来年了，都没见过能看见我们的人类，好稀奇哦。” 你能想象，脚边围着一群巴掌大小的、模样稀奇古怪的东西。 然后，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的模样么？ 它们的目光，就像是看珍惜的动物一样...... “去去去......” 姜守正赶了一下...... 那些东西，先是吓得后退了一步。 可能是，没感觉到危险，更加新奇地凑近了一些。 甚至有些过分的，飘到空中，围着他滴溜溜的转。 是想要看得更加全面、立体一些么？ 想要抓住他们，却又溜得极快。 “呵呵，凡人，可别小看了我们。” “我们吃信仰之力的时候，动作比这个还快！” “......” 连抓了几次，姜守正都以失败告终...... “咳~” 一声轻轻的咳嗽声，让这些叽喳的东西都闭嘴了。 飘在空中的，也，跌落到了地上。 这声音，有古怪！ “外面的人，麻烦你，进来一下吧。”幽幽的女声，从庵内传出。 话音刚落。 咯~ 本是微微打开的大门，一下子，全开了。 周围的神灵们，眼睛瞪得贼大！ 这人类，居然这么有牌面，能够让母神敞开大门迎接？ 迎接？ 姜守正可不是这么认为的。 根据姜守正的经验，鬼，是能够做到隔空摄物的。 但，他刚刚没有从女声中感受到鬼气。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没想到，看起来这么破破烂烂的门，居然还安装了声控装置的？’ 既然不是鬼，他又没感觉到特殊的气息...... 那就是说，这个大晚上的，一个女的在这个乌漆嘛黑的庵里 ......干嘛？ 而且，这女的，似乎额外面这些古怪的东西有着莫名的联系。 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是她召来的？ 要不要，进去看看？ 会不会，有未知的危险？ 关于面对未知，老观主教育过他。 那是他十六岁生日的时候，老观主庆祝他终于到了做一些简单工作的年纪，特意带上他去了一家自助餐餐厅，临走前...... [守正啊，我告诉你，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伸头一刀把，缩头一榔锤。男子汉大丈夫，就要有勇气，敢拼搏，锐意进取，不要畏手畏脚，要大手大脚。] [这位先生，自助餐内的食物不能外带外带哦。] [看守正，如果我不试一下，怎么能够知道，自助餐不能带走呢！服务员，你很棒，工作很认真，很严谨，我给你一个赞。守正，咱们走。] 听从观主的教诲，要有勇气！ 走你！ 姜守正信步上前。 哇~ 这是姜守正第一次见到比自己道观还破的庙宇。 落灰的广场落叶遍布，空中飘散着腐败的气息； 剥蚀的墙壁，露出其内的红砖与接缝的水泥； 尤其是大殿的大门，居然，少了一扇？ 更遑论檐的蜘蛛网和其上扑棱的飞蛾...... 这，好破啊？ 谁，在这么破的地方，干嘛？ 他顺道着检查了一下大门...... 没有声控开门的装置。 姜守正悚然一惊！ 就是说，那女声的主人，通过姜守正不知道的方式，把门给开了。 难道...... 门上安装了什么拉线，就像盗墓类影视作品中......布置过暗器的门？ 等到人一入内，关门，放箭！ 想到这里，姜守正惊出一身冷汗，用尽吃奶的力气一蹬，弹出门外。 在空中来了一个720度空翻，稳稳落地。 “啪啪啪啪啪......” “好好好好！” “再来一个！” “再一个呀再一个！” 周围响起了一阵掌声和喝彩。 保持礼貌，是道士最基本的谦卑。 尤其是当姜守正看到一些没有手的东西，居然通过上下嘴唇快速开合的方式，模拟掌声...... 多么有诚意啊！ “谢谢，谢谢。” 回应了“观众们”的热情，但再来一个，没门。 这很像他常听到陈远叨叨的那般—— “这些个网文作家，天天说谢谢这，谢谢那，就是不加更......” “你，怎么又出去了？”女声的声音中，带着疑惑。 姜守正小心翼翼地后退几步，喊道：“你，出来呀！” “哎~~公子，妾身，出来着实不便，还请公子入内详谈。” 悠悠叹息，音色酥麻。 姜守正居然感觉到自己有些羞愧？ 情不自禁想往里面走去...... 居然扰了我的心神？ 冷静...... 克制...... 稳健...... 姜守正闭上眼，高举双手，掌心凝聚法力，狠狠一拍。 这是观主交给他的法门。 “啪！” 果然，拍完之后，瞬间清醒...... 手，好疼啊。 [守正啊，这种拍手的方式，比电视上打脸唤醒自己的方式，有逼格了许多。] [观主，这是真的吗？] [真的，你看，这个忍者放大招不也是这样？难道你像中二地用手拍地？] [那我还是拍手好了。] 心神一定。 姜守正睁眼一瞧，明明是一样的场景。 却总感觉少了一些什么...... 回身一瞧。 咦？ 刚刚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怎么不见了？ “居然完全没有效果， 真是一个神奇的人类呢？” 庙庵的小广场上，倾泻着如水的月光。 它，居然流动了起来。 缓缓聚拢，似缓实快。 少顷，一位宫装的妇人飘立在空中，周身散发着莹莹毫光。 衣裙摇摆，仿若谪仙。 明明近在眼前，周身仿佛笼着一层薄纱...... 嘿！ 姜守正揉了揉眼，狠狠眨了几下，灌注法力到双眼...... 还有我视力2.0天眼通看不清楚的东西？ 下一刻...... “呀。” 一声轻呼。 宫装妇人的身形溃散，一个瘦弱的婴孩从中跌落。 身着红肚兜，落到了地上。 顺带，打了几个滚。 “疼。” “好疼呀~” “呜呜呜呜呜......” “你欺负人家！！！” 第26章 姚根民:我准备好了!真·物理超度! “别，别哭。” 姜守正的耳根子软。 而且，眼前的家伙看起来太可怜了。 竹竿般的手臂、凹瘪的红肚兜、干瘪的腮帮子...... 好像，还是个女性...... “呜呜呜呜，你欺负，你欺负人家，呜呜呜......” “那个，那个，你想怎么样？” 在姜守正天眼下，眼前的这个孩子，就和正常人没有区别。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 这么奇特的出场方式...... 加上，要是正常人类的小孩，这样的身体状况，哭声不可能这样洪亮。 耳膜，生疼。 “呜呜......”女孩强忍泪水，紧咬下嘴唇，哽咽道，“你，你能给我吃一口吗？” ？？？ 姜守正后退一小步，一脸警惕。 “就是，就是刚刚你拍拍手释放的能量，能，给我吃一口么？” 哦...... 说话，能不带喘气么？ 姜守正翻手，法力凝聚在掌心：“这个么？” “嗯嗯嗯。”女孩抹了把眼泪，眼巴巴地看着姜守正......的掌心。 “怎么给你。” “丢给我。” 姜守正看了看手心中凝聚的法力，颠了颠，朝着女孩的方向，丢了过去。 咻~ 无声，胜有声。 一阵残影在空中闪过...... 姜守正知道了，这女孩是什么东西了。 她本质上，肯定是和刚刚在外面那些奇怪的东西一样...... 都是......如此的迅捷。 看着女孩嚼了几口，就把法力球给咽了下去。 姜守正起了玩心。 开始向空中乱丢自己的法力...... 咻~ 咻~ 咻~ 没有姜守正控制的法力，是会很快消散的。 可是，它们，都被吃了。 嘿！ 我就不信了...... 姜守正丢得更快了，丢得力度也更大了，凝聚的法力模样也从单一的球体，变成了馒头、面包、骨头、薯片、辣条等形状...... 女孩飞得更快，一口一个，一口一个，一口一个...... 身形，在空中不断穿梭。 双方，都在提速...... 本是抱着玩闹性质的姜守正，认真了起来...... 两个小时后。 嗯！ 我服了...... 姜守正揉了揉有些发涨的手臂，女孩，也开始刹车。 当女孩停下来之后。 模样，变了个大样。 居然，胖嘟嘟了。 这是，吃胖了？ 原来，女孩子这么容易吃胖的呀！ 女孩子怕胖，不是没有道理。 但现在的样子，很可爱啊！ 姜守正，一个没忍住，上前，蹲下身子。 捏了捏，扯了扯。 手感，挺不错的。 女孩瞪大眼，气鼓鼓的，可却没有挣扎。 “你是什么东西？” “我不是......”女孩刚说一半，“呸呸呸......重来重来！” 似曾相识的对话。 姜守正笑道：“你是什么东西？” “我是神！” “神？行吧......” 姜守正弹了一下她的脑门：“那你告诉我，你的名字。” “谷......” “谷什么？” “谷雨，我叫谷雨，稻谷的谷，下雨的雨。” 姜守正把她给抱起，颠了颠。 没有感觉到任何重量。 “放下我，作为一个神，我不要面子的吗？”谷雨挣扎着。 切，哪里有这样的神。 “刚刚吃我法力球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要面子？和贪吃蛇一样窜来窜去。”姜守正揉了揉她的脑袋。 “哼！”女孩昂起头，不看姜守正，一脸傲娇。 “对了，问你个问题......”姜守正想起了这次前来的目的。 他还没把问题说出来，谷雨便道：“是不是姚根民想在这里改建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姜守正惊讶问道。 “当然，我可是神！你和他说，这个地方，是我打小住的地方，你让他绝了改建的念头吧，他来多少人都没用。”谷雨皱了皱眉头，有点不开心，并且很傲气的样子。 看来，姚根民的事情，暂时没办法解决了。 不管是谷雨刚刚出场时候的惨样，还是她现在可爱的模样。 姜守正的潜意识，都有些下不了手。 不过，这骄傲的样子，真的是让人讨厌啊。 “呵呵，神是吧？”姜守正挑了挑眉毛，“那你告诉我，我的父母是谁？” “看着我的眼睛。” 姜守正和谷雨对视， 一秒、一秒、又一秒...... 谷雨的表情，从骄傲，到认真，到呆滞，到茫然，再到尴尬...... “你，是个什么东西？”谷雨弱弱问道。 “诶唷！” “干嘛又打我？” 谷雨，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姜守正对着手指吹了口气：“别学我说话，再学我，让你头角峥嵘。” “不说就不说，谁稀罕。” 谷雨挣扎地从姜守正身上跳下，把他往门外推：“你走，我还有事情呢。” “你是住在这里么？” “嗯。” “那我，周末来帮你打扫一下卫生。” 推着姜守正的谷雨，沉默了一下，低低地“嗯”了一下。 姜守正离开庙庵，回头一看——谷登神庵。 记下，往原路走去...... 姚根民的车旁，已经有了百来号身着黑色背心的壮汉。 左手拿着铁棍， 右手提着一个小桶， 脖子上，挂着一串......蒜？ “姚总，周围的健身房教练，都请来了。” 李博眼睛微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红了眼睛，不仅是因为熬夜。 更重要的是，被大蒜熏得。 “确定都来了？” 姚根民前方的一片漆黑。 疑似神仙的姜守正已经进去很久了...... “确定，根据您的标准，又高，又壮，胆子大的，都请了。 纯铁的铁棍、晒干的海盐、新鲜的大蒜，都配齐了！” “行，跟大家说一下，准备......” 姚根民刚准备发号施令，黑暗中，走出了一人。 姚根民忙迎上：“守，守正，你可回来了，我都等你半天了。” 仍然叫姜守正“守正”，是姚根民深思熟虑的结果。 既然姜守正作为一名普通的学生在学校读书，那么，肯定有他的原因。 自己不能够妄加揣测。 根据自己多年行商的经验，如果发生大事，在很多情况下。 只要自己够稳，装作无事发生。 那么，就可以无事发生。 并且，还会尝到甜头！ 有些时候，一动，不如一静。 “姚叔啊。”姜守正微微一笑，可当目光看向他身后的百来号壮汉，疑惑道，“您这是干嘛呢？” 姚根民凑上前，低语道： “你不是说，百鬼夜行么？ 我就找了些壮汉，都是健身教练，身体倍棒的那种。 咱们农村的老人不都说，人越壮，阳气越重么？ 我还找了找网上的资料，现在每个人，都配上一根铁棍、一桶子纯净的海盐和一捆新鲜大蒜。 怎样？姚叔这样的准备，能干得过百鬼么？ 干不过的话，我再多请一点人？ 直接给它们一个，那啥......对，物理超度！！！” 第27章 菜市场外摆摊的老道士可灵验了 姜守正离开，谷雨便坐在谷登庵的门口，望着天空。 许久之后，庵外，出现了奇异的景象。 星光，在庵外的平地上，汇聚。 谷雨仔细看了看，挑了挑眉毛。 “果然，有点一中考神的神性。 但更多的，却是那个神奇人类，姜守正的气息。 看其模样，随便的一场玩闹，就是我百年汇聚信仰之力的所需。 真是，恐怖啊。 好在，没有恶意。” 微微摇了摇头，祂开始期待起姜守正的下次造访。 ‘希望，下次能坑，咳， 神的事情，怎么能算坑呢。 希望他能适当贡献出部分力量，来维系我本体的稳定，维护一方安定。’ 念及至此，星光汇聚的速度已经变缓。 祂，谷雨，谷登神的身形模样，瞬间改变。 成了宫装妇人的模样—— 高贵、神圣、不可侵犯。 良久后，星光暗淡，凝成一中考神的模样。 此时，一中考神，正背着一个网兜，用信仰之力凝成的那种。 里面都是活蹦乱跳的......海鲜。 一中考神摘下脑袋上的螃蟹，丢到地上。 扭了扭身子，原地蹦了蹦、抖了抖，几只大虾从他衣衬里掉了出来。 在地上，扑棱扑棱...... “你，真的是一中考神？” 谷登神，虽然已经确认了一中考神的身份。 但，终究还是得再问一遍的。 毕竟，刚刚质疑过了，祂也是要面皮的神明。 先询问，再确认，走上一波流程。 这时，一中考神才注意到母神，居然在门口。 多久了！ 母神多久没有走出门了！ 这么多年，哪怕祂们这些神明，也已经很久没有瞻仰过母神的神姿。 最多也只能对着母神的神像，供奉神力。 今晚，自己居然有幸再次瞻仰母神的英姿。 母神的身形，依旧完美，体态婀娜，神力充沛。 果然，母神的气息，依旧是高贵典雅的。 那些个加入“天庭”的神明，等着后悔吧。 这些年，母神不出世，大概就是考验我们的忠诚吧。 现在，我们这些忠诚的神们，肯定是会...... 嘿嘿嘿嘿...... 脑海念头内千绕万转的一中考神，毫不犹豫地跪俯在地。 先是把网兜放在地上，然后往前轻轻一推。 额头，触地。 虔诚道： “母神啊，刚刚，我，我不是......飞了么？ 刚好到了海边，就顺道给您捎了点贡品。 我，真的是一中考神啊，真的是！ 刚刚那个人，姜守正，可以证明。 我的信仰之力，就是从他身上剥离下来的！ 咦？ 人呢？” 这时，一中考神又才迟钝地发现。 本是热闹的朝拜。 大家伙，都不见了。 姜守正，也消失了。 神呢？ 人呢？ “我，知道了。” 谷登神点了点头。 果然，一中考神剥离了姜守正身上的力量。 力量被同化上一部分，很是正常。 毕竟，姜守正的力量，那么强！ 我和他对视的时候，那种浩瀚的感觉...... “今日起，众神无需供奉。” 第一时间，临江市所有的神，都听到了这一句话。 本还在往谷登庵赶去的神们，身形在空中顿住。 今晚， 到底发生了什么？ 先是来了一个自称是“一中考神”的陌生神明，高大，且强大。 这还是好的，还处于祂们的认知范畴，不就是信仰之力，多了点么？ 可是，后来来的那一个能够看见祂们的普通人类， 就有点过分了！！！ 一个鼓掌的掌风，居然把祂们集体给掀飞了不知道多少远！！！！！ 现在，母神又吩咐不需要再供奉了...... 今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母神的神力，还够么？！ 以后不用供奉了，是不是又能长大了？！ 众神抱着各种各样的念头，以更快的速度，来到了谷登庵门外。 祂们看见了紧闭的大门，与跪在门口的“一中考神”。 “我，真的是一中考神，你们细品。 我只是和一个姜守正的学霸，交易了他身上的信仰之力，就成了这样。 母神，为什么下那道旨意，我也不知道。 不过，我刚刚见到母神的样子了，祂看起来很好，神力充沛。” 一中考神的身份，逐渐被众神认可。 当一中考神问道：“对了，你们刚刚去哪里了？” 众神互相看了看，缄口不语。 呵...... 总不能告诉这个走了狗屎运的家伙。 祂们虚弱到，被一个人类掀飞了......吧？ 对，肯定是祂们虚弱了。 而不是那个人类太强！ 那个人类，叫做姜守正。 我们，记住了。 呵呵...... 母神现在不需要供奉了，那么，等我们积攒好神力后。 找场子去！ 只要你在临江市，就不愁找不到你！ 众神，一一在谷登神庵外跪俯。 祂们想要知道答案，但，没有资格询问。 一夜，过去了。 没有等到母神的回应，祂们便陆续离开了。 清晨，可是信仰之力诞生的最佳时间点。 早起的神明， 有信仰之力吃...... 最后离开的，是一中考神。 祂，应该有一段时间不需要主动收集信仰之力了。 信“姜守正”的力量，都会嫁接到祂的身上。 起身，看了看一袋的海货...... “核桃露给了姜守正， 那么，我得再弄了神器出来。 这里鱼多。 弄点鱼油好了。 嗯，就这么定了，我的新神器——鱼油健脑胶囊！” ...... ...... 晨曦。 姜守正一脸丧气。 老观主又把大多数的花生米夹到了自己碗里， 自己的碗里，今天居然只有......三颗？ 观主，过分了哈！ “观主，能给弟子留一点么？弟子还在长身体。” 姜守正扒拉了一口粥，配上了三粒花生米。 味道真好，可是就只有一口。 “守正啊，花生米，能有什么营养？这东西，油炸的，除了味道好了点，没有营养，我啊，帮你多吃点，你的胃才有更多的空间，容纳有营养的粥。” 这话，姜守正已经听了不下百遍。 从小到大，每次自己抱怨抢不到花生米，观主都会用这句话回自己。 然后，转移话题...... “昨晚，你去哪了？” “......” “和我说说呗，我老人家，总是想听听新鲜事的。” 看着老观主一脸的好奇模样，姜守正便把昨日遇见“一中考神”和“谷雨”的事情给说了。 “我和姚根民姚叔说了，那地方，不能动。 我实在舍不得那个孩子，看着可怜，又可爱。 那孩子，说自己是神，真是无稽之谈，观主，您说对吧？” 听着听着，老观主一不小心，揪下了胡子。 “嗯，对，哪来的神，咳咳...... 应该是精怪一流……吧” 偷摸地丢在了地上，没让姜守正发现。 依旧，道貌岸然。 姜守正讲完，顺道把一中考神给他的核桃露放在了桌子上。 “观主，那劳什子考神，说这滴一滴，耳清目明。 您前段时间，不是觉得眼睛有些干涩么，可以试着用用。 这东西我用法力试过了，应该是无害的。 我看里面，有四五滴的模样。 您，有空试一试。” 说完，姜守正背上书包，去上学。 “观主，我走了。”姜守正拱了拱手。 观主盯着核桃露，摆了摆手：“小心点。” 等姜守正离开，老观主四下看了看，合上了大殿的门。 先是三拜老君像，然后听了首《好运来》。 “嗯，心情，终于平复下来了。这，怎么弄呢？当做眼药水滴么？” 老观主嘀咕一阵，小心捻起核桃露，转了转：“没有生产许可证的东西，真的......能用么？” 思量再三，老观主仰起头，两眼，各滴了一滴。 嘿！ 别说，清清爽爽的。 入眼即化。 很......舒服~ 清凉的感觉，让他的浑身，哆嗦了两下。 眨了眨眼，看了看远处，再看了看近处。 “真是神奇，老花都能治。” 老观主啧啧两声，顺手，把剩下的，放在了老君的供台上。 剩下的，先供给老君，等守正回来后，给他用。 “弟子试用一下，老君莫怪。” 拜了拜，老观主静极思动，想去买点菜。 老观主刚走没一会儿，小狐狸好奇地跳上供台，闻了闻核桃露...... 菜市场门外。 一群大爷大妈，围着一圈，都往前面挤着...... 外围的，时不时蹦一下，想要看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嘿，姐们，这是干嘛呢？” “你不知道，里面一个老道士，可灵了，一次五元。” “算命的？” “不是，他看一眼你的菜，就知道是不是假的，你瞧我的，这里有个虫眼，我以为是没喷农药的有机蔬菜，没想到，这个虫眼是假的！我要找摊主退！让他给我个说法！刚刚还有人，发现自己买了注水的猪肉呢！” “这样啊！那我也得找他看看。” 第28章 姚根民:无病无灾的正确打开方式! “姚根民，今天不来开会么？” “那个地段的问题，还不解决，姚根民想要干嘛？” “我们作为公司的股东，老姚总得露面，给我们点意见吧。” “姚根民那个家伙，今天，必须给个说法。” “......” 李博一一记下各位安平房产股东们的说辞，然后，点头哈腰地离开，安排秘书处的同事们好水好茶地伺候。 安平房产，股权不是一人持有的。 只是，各位股东都认姚根民。 可是，姚根民对于谷登神庙周遭的地块，还没有进行开发，实在是侵害了大家的利益。 对于“工程队不想施工”这类的说辞，他们才不会相信。 给钱还不动工？ 脑子秀逗了？ 用这种理由搪塞他们，当他们傻子呢？ 0号办公室。 姚根民双手背着，看向窗外。 22层的景色，很美。 入眼望去，大部分，是他们安平房产的产业。 这是他大半辈子，打下来的商业基业。 这是他的根基。 可是有一块绿地，却是分外扎眼。 那地方，他想动，却没法动。 原因...... “姚叔，具体的我不能细说。” [姜守正：我自己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见识浅薄。] “如果您信我的话，这块地，你不能轻易动。” [姜守正：小女孩挺可怜的，周末和她交流一下。] “动了，会有祸事。” [姜守正：先吓吓他，怕出现小女孩过激行为。] 姜守正的话，姚根民自是信的。 能飞的高人，没必要糊弄只能在地上走的凡人。 “不能轻易动么？” “不能轻易动......” 咚咚咚~ “小安同学，开门。” 这是全声控的智能办公室。 大门，应声自动打开。 李博进屋，和姚根民汇报了会议室的情况，并且，委婉转达了各位股东希望和姚根民见上一面的想法。 “小李啊。他们说的话，很难听吧？” 李博低下头，没有吭声。 他知道，姚总这话虽是直接问他。 但他，他没有资格回应。 这是股东之间的纠葛，他是个打工的，不能多嘴。 职场，高手过招，招招致命，多说多错。 他可是知道，有很多人，盯着姚总的位子。 万一，他是说万一，哪一天姚总被挤下了，作为亲信的他，总是得给自己留点后路的...... “你的性格，就是过分小心谨慎了。”姚根民的声音中，似有笑意，“能够当好的执行者，却没有办法成为决策者。” “能在姚总边上多多学习，是我的荣幸。”李博诚恳应道。 “行了，先出去吧，和大家说，我半个小时后出来，我有点想法了。” 姚根民摆了摆手，李博后退几步，转身离去。 办公室内，又只留下了姚根民。 “不能轻易动，那就是说，是有动的办法的。 守正没有直说，那就是需要我通过自己，得到答案。 那么，我假设，那块地，有一种超越普通人的存在...... 而且，只是让普通人不想动工，没有过激的行为...... 属善， 超越普通人的存在，又是善良的，会在那块地的什么地方，落脚呢？” 这一刻，他脑海中灵光一现。 “谷登神庵！” 半小时后。 安平房产大楼最大的会议室内。 姚根民站在最前方，看了一圈后，开口道： “各位，那块地的问题，大家想必也是担心很久了，这是我的失职。 各位作为股东，本来只需要安心数钱就可以了，现在却需要抽出时间和精力担心公司的经营， 这是我姚某人的失职，姚某人惭愧，需要道歉。” 姚根民90°躬身道歉。 股东们纷纷起身，连连摆手。 凑得近的，还上前扶起姚根民。 “姚总，没必要这样。” “对对对，没必要这样，我们只是想知道那块地怎么开发。” “您对公司的贡献，是没有人能够取代的。” “......” 站在一旁的李博，在心中暗自记下—— 【职场商经：示弱，放低姿态】 待众人再度就坐，会议室内，本身有些僵持的气氛，已经完全消融。 利分，利和。 姚根民的态度，明显是已经有了解决方案的表现。 这么多年，安平房产在他的掌舵下，如同病毒一般发展着...... 大家，信得过。 “我接下来提的构思，可能大家或多或少，都在一些文化大城市听说过......” 众人竖起耳朵，接下来的方案，关乎能不能赚钱。 “举办文化祭，建立文化大礼堂，追忆我们祖辈的信仰崇拜，体悟祖辈平凡的荣光，凝聚我们临江的文化软实力！” 文化祭？ 文化大礼堂？ 祖辈的荣光？ 文化软实力？ 众人窃窃私语一阵，一人举手问道：“那，怎么搞？” “翻阅典籍，祭祀我们临江走出去的名人，兵法家、算学家、史学家...... 搜罗临江各宗祠的族谱，讴歌为我们临江发展奉献了一代又一代的平凡人...... 邀请与临江有千丝万缕关系的各个地方的名人，开办沙龙、分享会、演讲...... 以此，进军文化行业，打造属于我们临江的文化品牌，打造属于我们安平的文化产业！” 会议室内，掌声经久不衰！ 文化产业！ 这个好啊！ 赚钱啊！ 很多企业都想涉足，但要么能力不足，要么底蕴不深。 可是，他们安平房产行啊！ 他们有资金储备，不怕前期砸钱的投入！ 他们有地域优势，临江临江，临的是谷登江，现在的谷登湖！他们在谷登湖边上，有地啊！ 他们有广告优势，...... 他们有人员优势，...... 这，有搞头啊！ 李博暗自记下姚总刚刚讲话时候的动作、神态—— 【职业商经：忽悠，咳......不是，是演讲】 姚根民看到众人的反应，心道了一声“稳了”。 他刚刚还有一句话没说—— “顺带”祭祀一下谷登神...... 股东们得到了一个预期的方向后，满意离去。 他们相信，方案的落地，姚根民会弄好的。 财务，是他们的人，他们，放心。 待股东们陆续离开后，姚根民走在回办公室过道上。 “姚总好。” “好。” “姚总好。” “好。” 姚根民心不在焉地回应，他现在主要的精力都在思考一个问题...... 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可不可行？ 当姚根民回到办公室后...... ‘可。’一阵威严的女声，在姚根民的脑海中，直接响起。 他四下望去，没人啊！ 下一秒，他面前出现了一个宫装妇人。 这，突然出现的、看不清面容的妇人， 给他一种非常亲切的、温暖的、威严的感觉..... 以前，他认为，气质这种东西，是虚无缥缈的。 现在，这感觉，实质化了...... 难道是...... 姚根民眼睛瞪大，不敢细想，咽了口唾沫，上前一步，主动伸手： “谷，谷......谷总好......” “谷总，有意思。” 妇人愣了一下，轻笑一声，身形消散。 “哎！” 姚根民揉了揉眼睛，真不见了。 他打开电脑，回放监控。 从他进门，再到伸手。 监控下，除了他自己，没有别人。 但，那绝对不是幻觉！ 他能看见，自己的拇指上，如水的波纹一般的符号。 他有感觉，如果，自己刚刚提的项目，能够落实到位。 这个符号，能保障他此生， 无病！ 无灾！ “守正，那是真高人啊！ 居然，能够接触到谷......总。” 商人嘛，“神”字难以启口。 他，心潮澎湃！ 点了根烟，抽了一口..... “咳！咳！！” 这味道，不对啊。 可是，烟没错啊。 是我......吸得太急了么？ 姚根民试着轻轻地...... “咳咳咳！！！” 他，第一次正视“吸烟有害健康”那句话...... 也是从今天开始，业内流传—— 安平房产姚根民，戒烟、戒酒、早睡早起、一心干事业...... 以前，他是个合格的企业家。 现在，他开始向成为临江市企业家的标杆，进发！ 第29章 当你变得足够强大，世界会礼貌起来 高中，是学生时代最纯粹的时期。 尤其是到了高三，大家除了学习之外，少有旁骛。 这周，除了遇见那个“一中考神”和“谷登神庵”的事件之外，姜守正的生活是平淡的，没有发生任何特殊的事件，也没有人委托除灵。 如果一定要说特殊，那么就是...... 除了，老观主被赶出菜市场...... 除了，小狐狸把核桃露喝光了...... 除了，自己卡里多了的那100万...... 对于自己卡里，莫名多出一些钱，姜守正这一年来，已经习惯了。 自己除灵的费用，是一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很多委托人不遵照协议，在付完一笔钱之后，事后一段时间，会追加一笔钱！ 合同都写得明明白白了，干嘛多给钱！ 还有没有一点契约精神了？ 他虽然缺钱，但绝对不会乱收费的！ 这是，糟蹋他的名声啊！ 姜守正退过几次、讲过几次，每次的效果，都不好。 反而，委托人听完，又加倍了...... 当他因为这件事情苦恼，老观主如此教育： [守正，你和我说说，一个人的财富，和什么有关？] [观主，弟子不知。] [德行，一个人财富的多少，是和他的德行有关，所谓，德财兼备。] [德财兼备？观主，不是才华的才么？] [这不重要，只是为了助于你理解，我想说的是，德与财，需要动态平衡，一起同步，一夜暴富，不可取，会毁了心智。剩下的，自己去悟吧。] 对啊！ 观主说的有道理。 在除灵的时候，自己只是履行一名普通的道士的基本工作。 除灵，也只是为了解决自己的生计问题。 说好了收多少钱，那就是多少钱。 不能少，但也不能多！ 如果多收了，那么，自己看似刹那多了许多可支配的财富，其实自己的德行就会有亏欠。 万一旁人以为，他会事后加价，耽误了口碑，怎么办？ 而自己是否也会因为事后多收了几次钱，而在今后每次除灵结束后，都有所期待？ 其他委托人多给一笔钱？ 那，是否会分了自己的心神？ 自己好不容易能够一心二用，有了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修炼的念头。 万一分了神，以自己本就是堪忧的资质，如何修炼出个效果？ 不过，观主给了自己明确不收这笔钱的“忠告”，但对于这笔钱如何处置，却没有给出回应。 那么，他经过几日的苦思冥想，终于有了解决之道...... 捐了！ 此刻，他正在临江的公益事务综合办事处。 “守正啊，你又来捐款了呀。” 姜守正，办事处的王佳佳很熟悉他。 是一个学习优异的学生，也是一名道士。 偶尔帮人家宅做一些祭祀类的工作，会拿出额外的红包捐掉。 按照他的说法，这笔钱来得太容易，不能收却也没法退，便 ......只能捐掉。 把多余的、违背契约精神的、拿着心里不安稳的钱捐了，修阴德，也算是得当使用了。 “这一次，捐多少呀？” “一百万。” “......，多少？？？” “一百万。”姜守正觉得可能自己没说清楚，“1后面，6个零。” 顺带比了个手势。 “......，守正，这可是一百万啊，能别说的和一千块一样好吗？” “不管是一百，一千，还是一百万，不是我应该拿的钱，我一分不会要，如果属于我自己，我捐了，会心疼的，但如果真的要捐，该捐也得捐。” 王佳佳暗自吐槽，别人给你的红包，怎么就不是你的钱了？ 这姜守正，学道学到脑子秀逗了吧？ 不过，当道士好赚啊！ “守正，你们观还招道士么？你看我怎么样？” “我们没有名额了，如果王佳佳居士想要当道士出家的话，可以去别的观试试，听说，要考试的。” “哈哈，那算了，我就是随口一说，别当真。” 道观的入门考试，不仅很难，而且，还有学历要求...... 她可不觉得自己能够考得过。 门槛都不一定够得到呢！ 捐款手续很快办好。 王佳佳给姜守正递上了一份荣誉证书。 “守正，本来像你这种大额捐款，是需要参加一个隆重一点的捐款仪式，可我猜想你应该不喜欢，就没把你上报。” “那不行！虽然王佳佳女士您猜得是对的，但是孔子斥责子贡赎人不要钱的典故教导我，该要的荣誉，我必须要，不然会带歪后面的人，让后面的人难做！你按照流程来就是了，虽然我不喜欢，但我不会拒绝的，我会积极配合。”姜守正义正言辞，可却是面露难色。 “......，好吧，那我，现在就替你安排。” 一阵登记、汇报之后，姜守正配合履行了相应的手续。 一份正式的邀请函，就出现在他的手中。 “表彰大会，下个月召开，还请你准时到场。” “放心，我会准时来的。” 姜守正把邀请函随手塞进了书包内，包小，书多，空间不大。 他只好用力怼了怼，“刺啦”一声，王佳佳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王佳佳居士，这破了，没关系吧，能用么？” “可，可以，没关系的，你的信息，我们已经录过了，到时候，哪怕你没带邀请函，也没关系的。” “哦，这样啊。” 说完，姜守正把邀请函抽了出来，再次“刺啦”一声。 更破了。 既然已经破了，不完整了，那就撕了吧，撕得整整齐齐，反正，没用不是...... 然后，丢到“可回收垃圾”的桶内。 再然后，拉好拉链，背好书包。 “王佳佳居士，福生无量天尊。” “再......见。” ...... ...... 捐款之后，就是兼职。 扮玩偶发传单，姜守正已经得心应手了。 而且凭借他多年刻苦锻炼的身体素质，哪怕玩偶的“气密性再好”，他也可以做到大汗淋漓而不中暑生病。 这应该就是老板喜欢找他发传单的原因。 不需要补偿医药费，只需要结清工钱就好。 可是，今天老板给了他一个新的玩偶，不仅没有异味、穿起来还舒服，两个小时发传单下来，他没有出一点汗，很透气。 老板，真是好人。 [老板，您的玩偶，味道太大了吧，而且，气密性超级差欸！] [知道了！知道了！] 当时老板面对兼职生时候的抱怨如此敷衍，可行动却暴露了他的体贴。 这玩偶，肯定不便宜。 “守正，今天的工钱，是五百。” “这么多的吗？”姜守正疑惑道。 “不多，以后都这么多。”老板看姜守正还是疑惑的样子，赶忙补充道，“这段时间，不是物价都上来了么，猪肉也涨价了，这兼职发传单的工资啊，我觉得，也应该涨涨了。” “这样啊！”姜守正笑道，将钱小心翼翼放入口袋。 弯腰道谢。 “别别，别这样。” 老板就是这样腼腆，不善受人感激的样子。 真是一个好人。 当老板看着姜守正远去之后，绕到前台，拨通了一个号码，小声道： “李哥，钱给了。 放心放心，我就说是物价上涨了，姜守正同学没有疑问。 那我弟弟进安平房产的事情，还扰烦您多费心。” 李博挂断电话，向姚根民汇报了今天姜守正的公开“情报”。 “那，帮我也捐点钱，以我个人名义。 然后，我也要参加那一期捐款仪式。 还有，尽量把我的位置，和守正相邻。 安排的，自然一点。” 第30章 老观主:网吧里有很多妖魔鬼怪需要降服 今天，周日。 姜守正打算去谷登神庵那边打扫一下卫生。 上次，答应了那个小女孩的。 可是...... “观主，今天有什么事情吗？” 姜守正难得看到老观主穿得如此正式，甚至用了洗发水洗了洗自己的胡须...... “今天啊，我们去一趟净心法师那里。” “啊？观主，我能够不，不去么？！”姜守正一脸惊恐，“我还约了帮那个小女孩打扫神庵呢。” 净心法师，是金目法寺的大法师，是高僧。 可是，他给姜守正的童年，带来过太多太多太多的阴影。 不过，说实话，这也不怪人家净心法师。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不懂事。 小时候，观里穷。 每年年初的时候，老观主就会带着姜守正去金目法寺蹭饭吃。 素鸡、素鸭、素鱼之类的，虽然不顶饱，但味道还是可以的。 最关键的是，免费啊！ 有一次，姜守正十岁的时候。 他吃完，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 那时，观主还没吃好，他就在寺内随意溜达。 听见有敲钟的声音，顺道去了。 恰好看见一群老和尚在看一个小和尚吃力地敲钟。 钟，青铜色，看起来锈迹斑斑。 小和尚面色涨红，青筋暴起，口中“哇啊啊啊啊”！ 再次敲响两声之后，居然咳血了！ 这个小和尚姜守正认识，叫居渊，年纪比姜守正大一点，每年给姜守正打饭的，都是他。 这群人，太欺负人了！ 这么老的钟，也不知道修一下。 生锈了，敲起来很累人，那就蘸一点醋抹一下就好了呀！ 为什么要这样用力敲呢！ 而且，一群人还围着看热闹，也不上手？ 以大欺小么？ 居渊都咳血了，他们都没上前帮忙，居然还一副很不满意的样子！ 姜守正气不过，小跑上前，把居渊扶起。 他自认为和老观主打了几年拳，有点小力气。 然后......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接连狠狠地敲了九下。 他还有余力，可是...... 钟不行了，碎了！ 钟声缭绕...... 钟，却不在了。 天呐！ 不会要赔钱吧！ 观里米缸里可都是没有米了啊。 哪里拿钱赔啊？ 当时姜守正一脸慌乱，回头看去。 却发现那群老和尚，居然跪俯了一地，虔诚地颂念着经文......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姜守正一手捂着脸，一手拉着居渊就开溜。 慌不择路地躲到了一个大殿的供台。 感觉稍微安全了一点，姜守正悄悄问道： “居渊和尚，问你啊，你们庙里的那个钟，要多少钱啊？” 一阵沉默之后，居渊回应道： “守正施主，那是我们的镇殿之宝，无价啊，只有......” 姜守正听见了许多人匆匆的脚步声，赶忙捂住居渊的嘴。 等脚步声消失后，姜守正才一脸丧气地松开。 无价？ 完蛋了！ 那得花多少钱啊！ 花的钱，能买多少缸米啊！ “守正施主，......”居渊想要说话。 姜守正赶忙打断：“居渊和尚啊，你先别说话，听我说。” 居渊乖乖地闭上嘴。 “我和你说啊，我姜守正，大......呃，小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 我，我现在没有钱，一分钱都没有办法赔偿你们的无价之宝。 我，以后，肯定、肯定会找到一个无价之宝赔给你们的，我保证。” “守正施主，......”居渊又想要说话了。 “你别说。你放心，我长大了，一定赔，我会赚很多很多钱，花很多很多钱买一个无价之宝，然后，赔给你们的！ 我先走了！” 说完，姜守正钻了出去，跑到前殿，找到观主。 拉着观主风风火火地跑了...... “守正，什么事情啊？” “不能说。” 姜守正不敢说，说了，怕被打屁股。 路上，路过一家网吧。 老观主挣开姜守正的手，指了指网吧： “守正啊，你既然不说，我也就不问，尊重你的意见，不过，道祖指引我到了这里，那我是一定要进去降妖除魔的。” “嗯嗯！观主，你加油！” 那时候，观主告诉他，电脑里面封印了很多牛鬼蛇神，只有大神级别的人物，才能够解决那些非人的存在！ 而观主， 他等级，满级...... 他装备，史诗...... 他技能，全点满...... 他皮肤，所有职业都有...... 而且，他是第一帮派的帮主...... 姜守正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还小，不能帮帮主什么忙： “观主，加油！福生无量天尊。” 说完，就继续往道观方向跑去。 “网管，上机，看道爷我大杀四方！” 可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姜守正在观内辟谷了十五天...... 农历十五，有人敲响了道观的门。 姜守正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位老和尚，脑袋、眉头、肩膀盖着雪，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 而他的身后，跟着居渊和尚。 姜守正心头一跳。 糟了！ 债主上门了。 真是跑得了道士，跑不了观。 老和尚率先开口，双手合十：“请问，是姜守正施主么？” “是的，请问大师是？”姜守正抱拳拱手。 “姜守正施主，你可以叫我净心法师。”净心法师笑了笑，态度柔和道，“不知施主，是否愿意随我修佛？” 修佛？ 就因为我把你们的钟给砸了？ 就要让我剃光头？ 怎么能...... 这样好像没毛病。 钟，是无价的。 人，也是无价的。 钟没了，赔人，逻辑满分。 姜守正一脸苦相，自己没法开口拒绝，只好应道：“净心法师，我修道的，让我改修佛，还得问问我们观主。” “那请问，清风观的观主在吗？” 姜守正摇了摇头：“观主出门降妖除魔去了。” 净心法师眉头一挑，表情稍微严肃了一些。 “请问施主，贵观的观主，去哪里降妖，去何处伏魔？” 姜守正略微回忆一下，凭借自己过目不忘的能力，应道：“扑棱蛾子网吧，观主他已经十五天没有回来了。” “扑棱蛾子网吧？这是，何处？”净心法师回头问居渊道，“居渊，扑棱蛾子网吧，你可知道是何处凶地？我们现在就前往，助清风观观主一臂之力，然后洽谈姜守正施主修佛之事。” 居渊想了想，面带疑惑，问姜守正道：“守正施主，是旁边有一家‘大鹅水果店’的扑棱蛾子网吧么？” “是的。” 得到肯定答案后，居渊和尚带着净心法师匆匆离去。 当天夜里，姜守正在扫雪。 老观主顶着黑眼圈，打着哈欠，回观。 衣服，有些破败。 这是以前降妖除魔没有的现象。 是遇见大妖了么？ “观主，你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观主从兜里掏出一个烧饼，丢给姜守正，“辟谷十五天了，饿了吧，这个，垫垫肚子吧。” 姜守正摇了摇头，把烧饼递还给观主：“弟子还好，不饿，大概还能辟谷三十几日，这饼子，还是观主吃吧，观主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观主摆了摆手，上下打量了一番姜守正，然后走了。 风雪中，夹带了观主的喃喃自语。 “奇怪了，当年，居然捡了个宝贝？ 居然被京都来的和尚，说是佛子？ 有趣，有趣......” 此后每年，观主雷打不动都会带他去金目法寺蹭饭。 净心法师就会站在他身旁，跟着他，看着他，直到姜守正要离开后，他会问上一句： “不留下来吗？” 年年如此，年年的大年初一道初十五，他都得去。 他不想去，观主就会拉着他去。 哪怕观里有吃食，也得去。 按照观主的话说就是：“免费的，干嘛不去！” 等到姜守正稍大了一点，他知道电脑里并没有妖魔鬼怪，那只是一个叫做游戏的东西。 游戏里面好的装备、皮肤之类的，需要花钱。 运营帮派，需要花钱。 而且，去网吧，也是要钱的。 当时，观里都断粮了，哪来的钱？ 他带着这个疑惑，问了观主。 “守正啊，你以为那天我为什么去里面吗？是去玩的吗？ 我不是去玩游戏的，而是那网吧里面真的有妖怪。 我降妖十五日啊，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终于斩杀了那厮。 可是，那网吧老板，没什么钱付给我，就给我开了个终身会员，上网免费。 而且，承诺，今后一有钱，就帮我氪金变强！ 所以，他这么热情，我也只好偶尔去他那边造访一下。” 哦！ 原来是这样啊。 我居然怀疑观主，真是不应该。 可是...... “那您去网吧之前的那些装备、皮肤是哪来的呀？” “......，啊，那个啊，是另外的故事，不重要。” ...... ...... 反正，姜守正是真的不想去金目法寺。 他迫切想要长大，一到可以工作的年纪，就去兼职。 不仅是要贴补观内的生计，也有很大一部分是想买个无价之宝还回去...... 他现在大了，回想了一下，那青铜钟，可能是个古董，极具有收藏和纪念价值，所以才能够配得上无价之宝。 而他，需要还一个同样的，属于佛门的古董回去...... 不然，就得搭上他这个人。 他，喜欢自己的头发。 每年去蹭十五次饭，就已经够难了。 今天，没到过年，还得去啊！ “打扫神庵什么的，就让那个地的老板姚根民去就好了，那本身就是他公司的地，你去打扫干嘛？”观主摆了摆手，“不要拒绝，我已经和净心法师约好了。” “好吧......” 姜守正低低叹了口气，打了姚根民的电话...... 第31章 净心法师:好!好!好!一定要他们赔钱! 当～ 一声钟鸣，响彻天际。 一缕紫气，自东而来。 金目法寺的僧侣、进修的香客、帮忙的厨工们陆续起身。 在阳光下，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 诵经、 吃斋、 礼佛、 解惑。 居渊和尚，冲了把脸，神清气爽。 以前这个时候，他还需要劈柴，生火。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的身份不一样了，从以前扫地、端菜的沙弥，成了净心法师的沙弥。 换种表述，就是一家公司的公共助理，成了一方大佬的私人秘书。 当然，最重要的是...... 法寺里面全面安装了天然气管道。 科技改变生活， 佛法涤荡人心。 梆~ 梆~ 梆~ 敲着小木鱼，居渊和尚到了膳房，他今天需要对伙食进行严格的质量把关。 菜品不要多贵，但需要确保色、香、味俱全。 因为，佛子要来了。 他这人，木讷，呆板，资质不高。 但是机缘巧合与佛子有了因果。 要不然，他现在还不知道是在庙的何处角落扫地，亦或者已经还了俗。 甜品、凉菜、热菜、温汤、果品...... 每个环节，他都盯着。 这，他很熟悉。 每次佛子要来，都是他进行把关的。 转眼，烈日高悬。 一间檀香雅室，三人分席而坐。 首座的是净心法师，左右两侧分别是老观主和姜守正。 “守正啊，别客气，吃饭。” 姜守正哪能吃得下去。 净心法师眯着眼，直勾勾地看着他。 而他身着的不是僧袍，而是特制的文化衫， 上面印着——入我佛，福利好，待遇高，心境稳。 眼不见，心不烦。 我看不见，看不见。 只要我什么都不说，就可以混过这一顿饭...... 姜守正有一筷子，没一筷子地吃着。 斋饭，好吃是真的好吃，就是...... 依旧不顶饱。 “再来一碗。” 居渊和尚小步上前，换上了一个新的、满的碗。 扒拉一半。 净心法师开口道：“姜守正施主。” “嗯？” 姜守正差点呛了，这么多年，净心法师都是食不言的呀！ 今天怎么......？ “和尚今日就要回京了，晚上的机票。” 回京？ 姜守正愣了一下，立马想起。 对哦，净心法师是挂在金目法寺京都总部的和尚。 这是终于要回去了？ 喜大普奔、弹冠相庆啊！ 不过，不能够表现出来，要尊敬。 姜守正看了看老观主，他仿若未觉，依旧在扒拉吃菜。 欸！ 看来老观主是不会插话了。 姜守正放下筷子：“前辈回京，晚辈甚是不舍......” 净心法师笑了一下：“那我改签？” “但切莫为晚辈耽误了行程。”姜守正脸色一僵，赶忙应道。 “哈哈哈哈哈~”净心法师抚掌轻笑，顺带问道，“清风观主，是否可邀您弟子在寺内一游？” “去吧去吧，我还不至于把弟子看这么严，你们要是有本事让他剃度，那是我也不管~”老观主摆了摆手，“你们都出去吧。” 等雅室内只有他一人后，老观主打开随身的包袱，掏出了保温壶和饭盒，开始往里面塞东西...... 吃不了，兜着走。 嗯，净心法师的应该也吃不下了，带走...... 嗯，守正应该也不吃了，带走...... ...... ...... “姜守正施主，你和我并排走就好。” 本是故意落身一步的姜守正，迈步上面。 长者赐，少者不敢辞。 长者嘱，少者不可违。 “对，这样多好，贫僧讲话就方便了许多。”净心法师转着念珠，拍了拍肚子。 姜守正点头称是。 随意闲聊至一座大殿前，净心法师脚步一顿，手指向前：“能麻烦姜守正施主，去殿内的供台上，拿下一颗珠子么？” 姜守正看了看大殿，再看了看净心法师的手指方向。 他确定了一个事实问题...... 净心法师的眼睛，有问题。 他顺着净心法师手指的方向走了几步，然后...... 顺拐，再顺拐了六十度，才走到大殿正门。 净心法师看了看，缓缓收手，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这间大殿，姜守正有一些熟悉的感觉—— 这不是当初自己拉着居渊躲着的地方么？ 快八年没来了，还是老模样。 左右罗汉，怒目金刚。 中间如来，慈眉善目。 供台上点着长明灯。 唯一与曾经有所区别的，就是本无一物的大缸，开满莲花。 是因为，夏天到了么？ 可是，池塘的莲花不都还没开么？ 咦？ 居然有一个莲蓬。 其内九颗莲子...... 摘了下来，拨开...... 味道不错，清新口气。 莲心居然不是苦的？ 吧唧吧唧...... 对了，好东西不能自己独享。 给观主带上几颗。 顺带着，带回观里种起来。 那可不是年年有得吃？ 这里有这么多朵，带一颗莲蓬走，不过分吧？ 姜守正把四颗莲子揣到裤子口袋...... “先拿珠子出去吧，净心法师还在等着。” 供台上的托盘内，有一颗拇指大小的、不规则的圆珠。 碧绿色，哪怕是白日，也有些微毫光。 这是宝物？ 还是...... 有辐射？ 姜守正想了想，脱了道袍，把托盘连同珠子包了起来。 刚拿起，地面开始晃动，大殿顶端的灰尘扑簌簌地落下...... 这是要塌啊！ 姜守正脸色一变，拔腿就跑。 赶在横梁砸到地上之前，跳了出去。 “轰！” 看了看身后坍塌的大殿，姜守正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净心法师，东西我拿到了，可是你们大殿的质量有问题啊！居然塌了！！！” “来，给我看看，对对对，就是这个。”净心法师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捶胸顿足的模样，“放心，我，我们会找工程队，这豆腐渣工程啊！一定要他们赔钱！” 呃(⊙o⊙)… 大师啊，能麻烦您说这句话的时候，能别笑得这么开心么？ “居然还把这个拿出来了！” 净心法师看完珠子后，又被盘子吸引了注意。 将珠子放在居渊和尚早已准备好的红绸托盘之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拿起盘子，对着太阳...... 嘿！ 这个盘子，居然是漏的。 底部，有个小洞。 这个设计，是为了让不规则珠子老老实实在盘子中间待着么？ “好！好！好！” 净心法师脸色潮红，连道三声。 同样小心翼翼地把这个破盘子，放在了红绸托盘上。 然后，亲自端着，小跑离去。 这是什么情况？ 姜守正看了看身后，问道：“你们不找施工队先清理一下么？” 居渊和尚想了想，应道：“净心法师应该是去打电话了吧？” 这糊弄谁呢？ 算了，这是金目法寺的事情，和我没什么关系。 姜守正再次看了看，他打算，这一次回观之后，一定要花钱请人好好看看清风观是否安全...... 万一要是塌了，那可就倒霉了！ “守正施主，您是否需要去客房，休息一下？” 刚刚精神突然紧张，现在放松下来，的确，有些犯困了...... 第32章 灰袍僧人:看，走眼了! “法师，姜守正施主，已经休息下了。”居渊和尚上前，低声汇报。 净心法师没有回应，而是轻抚身前的保险箱，良久后说道：“小世界失去舍利子的支撑，已经毁了，我们需要尽快把舍利子和聚日功德法器空运回京，找弟子跟随。” “是！” 待净心法师走后，一根立柱的阴影处，走出了一名灰袍僧人。 “哪怕保险箱里面可以封禁气息，还是能够感受到无边佛法。 姜守正，不是一般的佛子。 如果净心软的不行，那就......” “那就什么？” “谁！” 灰袍僧人迅速回身，四下打量，却没有发现有人。 幻听么？ 不可能，他这种境界，怎么可能出现幻听！ “谁！！” 灰袍僧人大吼一声。 “叫这么大声，干嘛。” 大殿内，再次响起了那懒洋洋的声音。 可，依旧是看不见人。 怎么可能？ 临江市这个小地方，居然有人能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咦？ 这是什么味道？ 辣辣的，好像有点黄瓜味。 闻了闻、嗅了嗅。 “嘿嘿，被你发现了。 那我就，不藏了。 本想普普通通地和你们交流，唉～ 我不装了。” 灰袍僧人刚刚走出的立柱阴影处，再次走出一人。 藏青色的道袍，有着些许补丁，一脸懒散没有睡醒的模样。 可不是...... 老观主么？ “你是谁？” “啊？”老观主有些伤心，倒吸了一口凉皮，“你们寺庙请我吃了这么多次饭，居然不知道我，我，好伤心啊。” 说是伤心，却没有一点伤心的模样，嚼了嚼：“可别说，你们寺庙里的凉皮，味道真好。” 灰袍僧人可没有心情和老观主讨论凉皮好不好吃的问题。 他仔细打量了老观主—— 松松垮垮，浑身，都是破绽，就是一个普通人。 可是，普通人能够躲过自己的目光？ 不可能！ “对了，和尚，那就怎么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老观主在灰袍和尚的注视下，悠然自得地吃下了最后一口凉皮，满意地拍了拍肚皮。 灰袍僧人想了想：“道友，我们是否可比试一场？” “比试？”老观主摇了摇头，“刚刚吃完，运动，会胃下垂的。” 一个小时后。 “道友，可消化好了。” “消化好了，不着急，外面这么热，会中暑的。” 再一个小时后。 “道友，外面天已经有些阴了。” “行吧，今天不比试一下，看来你这个和尚不想让我走了。” “道友勿怪，毕竟事关佛子。” “呵，我管你佛子还是佛女，我只知道，那是我的弟子。” 老观主推开殿门，回头道：“让人准备一缸米，洒在外面，我要活动一下经骨。” 不出一会，殿前的小广场上，洒着白米。 老观主站在正中，闭眼凝神，起手...... 刚劲有力，出手软如棉。 轻如飞腾，重如雷霹雳。 “咻~” 鸟雀盘旋，与其同韵律。 收拳。 收功。 鸟雀在四处啄食。 “大家伙，吃好喝好~” 不出一会儿，一缸洒在地上的米，被吃得干干静静。 “还，比么？” 灰袍僧人沉默一会儿，咬咬牙：“我们不会放弃佛子的。” “切！没劲。” 老观主摆了摆手，背起背包：“我徒弟在哪里？” “天字3号客房。”不知何时来到这处殿外的净心法师，应道。 “哦。”老观主转身，走了几步，回头尴尬地笑了笑，“能找个人，带我过去么？我不认识路。你们，就别送了。” 居渊和尚上前，引着老观主离去。 站在殿外，许久。 净心法师叹了口气： “本以为是个糊涂的道士...... 可没想到，糊涂的，是贫僧啊...... 这道士，坑了贫僧那么多年的点卡...... 还烦请长老，先把佛门重宝先送回京都...... 佛子的事情，后议吧...... 天庭这些年的动作，越发大了，我寺有了这两样重宝，他们应该会稍微消停一些。” 灰袍僧人默然点头，回身向殿内走了几步。 一不小心，趔趄了...... 刚刚，脚麻了。 金目法寺外。 羊肠小道，夕阳西下。 一老一少并排走着。 姜守正：“观主，我们不需要和净心法师们打声招呼么？” 老观主：“不用，我打过了。” 姜守正：“哦，对了观主，我刚刚找到个很好吃的莲子，咦，压瘪了？应该还能吃，您试试。” 老观主：“嗯，味道不错。” 姜守正：“我打算留个种，养在我们的缸里面。观主您觉得怎么样？” 老观主：“随你，反正我不管。” “哦......” ...... ...... “天都黑了！还没来！” 谷雨拖着腮帮子，坐在谷登神庵外的台阶上。 其内，一群工人如火如荼地打扫着。 “这里，清理干净一些！” “这里，用水冲一下！” “小心一点，这里的东西，都别给我乱动！” “给我弄砸了，明天就给我卷铺盖走人！” “......” 一天下来，姚根民的嗓子都喊哑了。 好多年没有亲自监工了，语言的艺术，都有点生疏，不是那么得心应手。 好在自己现在的身份，稍微弥补这方面的缺憾。 大家还是勤勤恳恳地打扫着...... 看着本是破败杂乱的谷登神庵，在他的指挥下焕然一新。 他有点开心，不过也有点小失落。 果然有所得，就有所失啊！ 自从自己富有了，再也没办法穷开心了。 “喂，守正啊。” 一股风扫过姚根民的脸，还挺大的...... “嗯，我打扫的差不多了，你就不用......” 话说一半，姚根民磕巴了一下。 “没事，就是，我个人觉得哈， 我这边打扫过了，你这边验收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我，等你啊！ 不见，不散。” 挂了电话，姚根民尴尬地笑了笑：“谷，谷总，这样，可还行？” 眼前，虚幻的女子点了点头，身形消散。 嗡~ 手机响了。 是“超级暖心小棉袄”发来的消息： “爸，回家吃饭啦~” “马上。” 回完这句消息，姚根民忽然想起来，自己的女儿好像对姜守正有些好感...... 是不是得找个适当的时间，和她谈谈心，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是，会不会适得其反？ 蹙了蹙眉头，揉了揉，抚平...... 【父亲的烦恼.gif】 “你们先再打扫一下，李博，你帮我看着， 我就一个简单的要求， 务必保证待会，我带着白手套回来，抹哪里，都不沾灰尘。 做到了，每人都有奖！” ...... ...... ‘奇怪，今天，怎么就这么困呢？’ ‘难道是，生病了么？’ ‘可是，除了小时候观主把我丢到河里练水性之外，我就没有生病过啊。’ 姜守正躺在车后座上，闭着眼。 还好今天姚根民安排车来接他了，不然，他可不觉得自己有力气骑自行车跑到谷登湖。 打的？ 那是不可能打的的，没钱。 “姜先生，到了。” “麻烦您了。” 姜守正下车，从后备箱拿出一个包裹。 上门，自然不可能空手而去。 可，观里也没什么可带的，姜守正自己也没有什么好东西。 好在老观主今天从金目法寺带了一些好吃食。 正好和姚叔和谷雨一起分享一下...... 嗡~ 来自“姚叔”的消息： “守正啊，公司有事，先回了，你先看，打扫不好的地方，和我说！” “好的，谢谢。” 姜守正不疑有他。 姚根民好歹也是安平房产的一把手，事务繁多，正常。 那今晚就只有我和谷雨一起吃了。 也不知道，谷雨能不能吃东西。 如果她不能吃的话，那不就只能看着了？ 步入谷登神庵。 “你，把它放在供台上，我就可以吃了。” “放在哪个供台上。” “这里还有第二个供台吗？” “哦，原来你那种是偷吃神灵供奉的鬼怪啊。” “......” 姜守正觉得自己知道了答案。 第33章 侦探李光:有点急，麻烦尽快! 事实证明，被谷雨吃过的东西，就会变得很柴、很砂。 和吃草根就着泥巴，没差。 以前姜守正练习辟谷的时候，实在是饿了，就会吃点草根。 味道熟着呢。 [守正啊，你知道我们修道的最需要掌握的是什么吗？] [大道。] [错！守正啊！你要知道，大道，是我们修道者的理想和终极目标，但是，理想是不能当饭吃的，但修道，很难恰饭，所以，我们的前辈们，发明了辟谷，而我们作为道士，最重要的，就是辟谷。适者生存，剩者为王！] 在观主的英明指导下，姜守正打小就特能挨饿。 都是练出来的。 对于食物，他还是很珍惜，哪怕是谷雨吃过了、变味的食物，姜守正也顺道解决了。 现在，好撑...... 看着谷雨一脸满足，顺时针揉着肚子，姜守正莫名觉得有些舒坦。 是一种，把亏欠偿还了的感觉。 ‘我什么时候欠谷雨了？’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 老子曰：清静无为，不钻牛角尖。 吃完饭，两“人”并肩而坐，看着星河。 嗡~ 姜守正的手机响了。 是“侦探李光”发来的消息。 李光，临江市出名的私家侦探。 一年前，机缘巧合下，姜守正介入了他的案子，顺手除了灵。 李光惊为天人。 [你叫姜守正？] [嗯。] [你会是大师么？] [我是道士，这是合格道士的基本职业技能。] [那如果以后，我碰到相应的案件，可以找你合作么？] [可以。] [那，服务费，五五分，税费算我的。] 这是那次之后，侦探李光，第二次给他发消息。 李光很忙，无事不聊天。 看来，应该是又有合作了。 要赚钱了！ “给你听一段录音。” 接着，手机接收到了一份音频。 点开—— “......沙沙沙......” “请问，是侦探李光先生吗？” “是的，我是。” “那个，李先生，我能够和您讲话吗？您这边方便讲话吗？” “方便的，您说。” “好，那我说了。 我，我可能被跟踪了。 这几天，不对，就是这个月开始，我就有一种被跟踪的感觉。 只是这几天，变得非常明显！ 好几次我在楼道单独走着，回头，就会看见一个黑影闪到角落里面。 不管是在单位，还是在我家的公寓里面。 都是这样。 那影子，看起来，不高，一米七左右，体型偏胖。 男女分不清。 我是个单身妈妈，带着一个女儿。 平时，本身对这种事情比较敏感。 这事情发生了几次，我就报警了。 可是，警察调了监控，没明确发现有人跟踪我。 那，就没有办法立案了。 没有证据，我也不好麻烦警官。 我也接受了他们说的，错觉。 可是...... 昨天，十一点多，我听见家门口外，有点响动。 看了一下门外的监控，是没人的。 可是，透过门缝，我能够看到阴影。 两道阴影，就像是有人站在门口。 我就小心上前，透过猫眼，看了一下。 稍等一下，稍等。 我缓一下......” “没事，您说，我听着，您先放轻松一点。” “呼哧呼哧...... 刚刚说，我不是到门口了吗？” “嗯。” “我往猫眼外面看去。 是一片黑的。 我那时候还奇怪，又哪家小孩恶作剧，把我外面的猫眼给挡住了。 毕竟，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可是，刚有这个念头。 挡着的...... 我，我缓缓。 让我缓一下，我，一想到那个场景，我就，我就很难受。 就连，呼吸，都感觉很困难。” “没事，您放松一些，不着急，慢慢说。” “呼！ 你知道吗，侦探，现在，我就感觉有人掐着我一样。 哼哧哼哧...... 我啊，我就看着猫眼。 从黑，到微亮。 然后，我发现，原来，挡在外面的，根本不是什么纸张。 而是，一个人的眼珠。 他，正从外面往我家看...... 透过猫眼。 我们两个，就隔着一扇门。 眼珠里，都是血丝，全都是血丝，一道一道的。 呼哧呼哧......” “女士，您放轻松点，没事，缓一下，身边有水么？喝口水，缓一下。” “咕噜！ 我......现在想想，那个眼球像裂掉了一样。 都是红色的纹路。 呼，呼，呼呼......” “女士，有看见人脸么？” “没，我那时候，不敢看了。 我吓得捂住嘴，靠倒墙边，不敢出声。 一声都不敢出。 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连呼吸都不敢，都是不敢的。 我只有看到，我家门口锁链还好好挂着，才稍微安心了一点。 他，那个外面的人，至少进不来。” “后来呢？” “后来啊，好久好久，不知道过了多久。 门缝的阴影，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我才敢往客厅走。 不，我是，爬回去的。 我那时候，我的腿太软，根本站不起来了。 家里很黑，我很怕。 我女儿睡了，我没开灯。 我，也不敢开灯。 开灯了，就相当于告诉别人，我在家。 我，好怕。 很怕很怕。 真的。 我就坐在沙发上，我想报警，但想想，我还是看了看手机。 我手机和监控室连着的。 我想要截图，把门外人的身影截下来，然后再去报警。 这样，也有点依据。 可是，透过监控，门外，什么都没有。 我是买过这款监控的会员，有云空间的，可以回放监控。 我往后前倒，可是不管怎么回放外面的监控录像。 都......没有人。 可是，外面，我，明明看见人了。 那天晚上，我一个晚上没有睡，不敢睡，我一闭眼，就是那颗眼珠。 那个，像裂掉了的眼珠。” “女士，还有别的东西要补充么？” “没了，没了。 李先生，求求你了，我，我给你钱，我给你钱。 只要你能够把我，帮我把人找到，多少钱都可以。 哪怕您给我提供个线索也好啊！ 我现在，连门都不敢出，一点都不敢。 我和我家女儿，就在家里面。 我们吃着家里准备的一些吃的，不敢出去。 只好，电话和您这边沟通，能麻烦你上门么？” 录音内，只有些微的喘息声。 过了一会...... “你有考虑过，可能，不是人么？” “......沙沙沙......”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姜守正听完，看了“侦探”给他发最新消息。 “这一次我收的侦探费是两万，你来看看，不是你处理的范畴，给你一千的补贴，如果是，那五五分。” 接着，是一个导航地址。 姜守正面色一喜，急忙回复：“好的，我立马到。” 去看看就有一千拿，不去白不去。 如果是的话，那他可以赚一万！ 是他自己单次除灵的十倍！ “谷雨，我，要去赚钱了。” “去吧，庸俗的人类。 诶唷！你干嘛又弹我脑袋。” 姜守正笑了笑：“不好意思，习惯了。” 说完，姜守正打开导航，骑行要一个多小时，那么打的去吧。 这是赚钱的必要成本。 嗡~ 侦探李光又发来了一段消息。 是一段三秒的语音。 还没点，就被撤回了。 然后，又新的消息发来了。 “有点急，麻烦尽快！” 姜守正想了想，问道：“你发句语音来给我听听。” “我这边现在，不方便发语音。” “这样啊，那你点一下语音键，让我听听，你那边是什么情况。” 许久，对面都没有回应。 打电话过去，秒被挂。 果断报警。 第34章 我是一个有职业操守的侦探 现在的线上联系沟通啊，多数情况下，你都不知道和你聊天的人是谁。 哪怕是熟人的号，你能确保没被盗号？ 或者说，没被别人用着？ 如今，每次观主要姜守正转钱，他都会主动发一句语音，道一句“福生无量天尊”。 以此证明自己号是自己在用。 话说回来，李光以前发消息，从没有撤回过。 如果是语音发错了，他也是重新再说一遍。 大家都是聊天一般的沟通，难道还得像写一份书面报告一样咬文嚼字么？ 退一步说，现在除了考试之外，还有什么时间和地点不方便发一句语音的？ 哪怕是上厕所，咳...... 扯远了。 报完警，说明了情况和自己的猜测，接警台明确会核实，并请姜守正保持电话畅通。 电话畅通...... 那有点难以实现。 手机自从修了之后，电用得总是很快。 电量现在只有30%，能保持30分钟开机，顶天了。 ‘要不要去现场看一下？’ 路线什么的，姜守正已经记住了。 可以骑自行车去看一下。 不着急。 已经报警了，那交给警方处理好了。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 对方既然会撤回消息，那至少会用手机。 应该是个人。 哪会有那么多和魑魅魍魉有关的事情。 有的话，他早就发财了。 不过，抱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谨慎。 姜守正还是准备去看看。 或许，他可以叫辆车，然后找李光报钅...... “咦？” 姜守正快步上前：“师傅，你还没走啊？” “姚总让我负责您的接送。” “那，能麻烦您先送我去另一个地方么？” “可以，今天，我是您的专职司机。” ...... ...... 李光他当侦探，不只是为了钱，更多的是为了找刺激。 非常规渠道获取线索，往往带来的是高风险。 他喜欢这种走在钢丝上的感觉。 这让他能够感受到活着的意义。 可惜...... ‘今天，大概，要栽了。’ 他现在，连睁眼都难。 本来是偷摸着给姜守正发消息的，看看他能不能处理。 没想到，姜守正回了句消息。 自己手机震天响。 立马引来了那“人”的注意。 刚发了句语音，手机就被抢了。 然后，挨了一拳。 当然，那眼睛能冒红光的家伙，算人的话...... 这?是怪物啊！ 下次，下次我做任务的时候，我一定开静音！ 这段时间，就不应该交女朋友的。 导致自己习惯了不静音的使用手机。 他蜷缩在地上，张嘴，如同上岸的鱼一般，微微喘着气。 那一拳，真?结实。 他也不是那种没练过的抗打击训练的。 可那一拳，直接把他揍吐了。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吐血。 屋内，太黑了。 看不见。 喉咙有些微甜，大概是吐了吧。 “呜呜呜......” 身旁，有女孩在啜泣，绝望，悲哀。 李光想要安慰几句，张了张嘴，放弃了。 他缓缓，蹭着地板，挡到了女孩身前。 他，摊在地上，真没力气了。 身后，蜷在角落的，是委托人的女儿。 而委托人，情况应该比他更加糟糕。 地板上湿漉漉的、粘稠的，大概是她的血吧。 本以为是个简单的案子，就没带紧急联络器。 还是不够谨慎啊！ 大意了！ 他电话里和委托人说“不是人么”，他也就是吓吓当事人。 好提高收费用的。 却没想到，一语成谶。 娘的，要是这次能活着，就去买彩票。 万一中大奖了，金盆洗手。 “哒哒哒......” “啪！” “哗！” 怪物，在屋子内，翻找着什么。 这家伙，在找什么？ 李光，已经觉得自己脑子有些不清楚了。 他咬了一下舌尖。 没什么感觉。 再咬！ 咸咸的。 很好，稍微，清醒了一点。 现在，可不能睡过去。 要是睡过去了，大概醒不来了。 “东西！东西！” 怪物似乎翻遍了这间屋子，却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 低声咆哮了一阵。 走到李光身前，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提了起来...... 疼...... 秃了秃了...... “东西呢？” 怪物的声音，如同指甲划过黑板的尖锐。 好难听。 什么东西啊！ 我根本不知道啊！ 我对这里又不熟！ 真想啐一口血沫到这怪物脸上。 不过，李光选择了成熟的方式...... 摇头。 激怒对方的行为，像他这样的成年人，可不会做。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成熟一点，还有活下来的机会。 “砰！” 他被砸到了墙上，然后，如同一滩烂泥一般，滑到了地上。 还好。 这怪物也就是力量比一般人大了那么一点点。 只是能够单手把一百七十斤的他举起来，然后甩飞，而已。 还不至于把我给砸到墙里扣不下来...... 李光如此自我安慰。 “呜呜呜......” 女孩，还在哭。 能，别哭了吗！ 如果哭能够解决问题的话，李光保证，自己哭得比谁都要响亮，比谁都要动情！ 好烦，好烦...... 动动手指，动动手臂，他再次爬到女孩身前。 在委托阶段，尽量保证委托人的生命、财产安全，这是他的职业道德底线。 也是他出名的原因。 任何人的成功，都不是随随便便的。 好想跑啊，好想好想...... 我刚续费的视频会员啊...... 我还没有还清的房贷啊...... 李光的意识，已经很不清醒了。 他现在，连睁眼都难。 他觉得，自己得想点什么，不然什么都不想的话， 他，大概会睡过去。 现在睡过去，肯定是醒不过来了。 大概，要死了...... 还，不想啊。 真，不想死啊。 哒哒哒...... 怪物，在跑么？ 跑快一点，跑大声一点，跑到楼下的报警扰民最好。 咔咔咔...... 嗯？ 是，怪物开门要走了么？ 下一秒， 李光感觉，自己，又被提起来了。 这回，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了。 扯吧、扯吧。 反正不疼了。 嗯？ 怪物扯着我的头发。 那，是谁在开门？ 啪嗒！ 门，开了。 李光，眯着眼，看见了门口处的亮光。 门外，只有一个人。 看起来，是个男的。 一个人，不管男女，有个屁用！ 跑！ 跑得远远的！ 跑去报警！ 去报警啊！ 他想喊出声，却连张嘴，都很困难。 只是呼吸，加快了几分，而已。 哒，哒，哒...... 门外的那人，走进来了。 然后，居然把门又给关上了？ 完了，又搭上了一个。 李光已经准备好了，待会上路，他可得好好问问这位兄弟，脑子是怎么想的。 如果，上路后还能有意识的话。 “别，过来！” 这，是怪物在说话么？ 它，好像在害怕。 害怕什么呢？ 他有什么好怕的？ “不是你，叫我尽快过来的吗？” 这声音好熟悉。 是谁的？ 怎么有点想不起来了。 对了！ 是姜守正的。 是那个道士的。 他，来了？ 他，让怪物害怕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陡然间觉得，世界，变成了青绿色。 他，这一次，被人接住了。 昏过去的最后一刻，他听见。 “生死边缘了，还好，还有一口气。 果然，胖的人，肺活量大，气就是比一般人多一点。” 第35章 司机李博:提前把问题想好，是专职司机的基本素养 单手把李光提起的怪物，在姜守正的法力下，消融了。 一点痕迹，都没有残留。 “也不知道什么东西，看起来，像是那么一会事情。 可惜，也就是个绣花枕头，法力一扫，也就没了。” 姜守正不打算细究，他对于灵异东西的种类，并不是很在意。 尤其是他现在生活在临江市。 [守正啊，我们现在待得地方也只是一个县级市，碰不到什么厉害的东西，你要习惯“邪不胜正”这个词语。] [观主，弟子谨记。] 现在，当务之急，是把李光的这一口气，给吊住！ 吊气，姜守正还是很有经验的。 [守正啊，鸡肉还是老了点，我们得考虑，运用你的法力，让鸡放血之后保持它的活性，这样不仅可以吃到美味的鸡肉，还可以锻炼你操纵法力的细微程度。] [观主，我试试。] 当初在观主的提议一下，经过两天的琢磨，这种保证鸡肉口感的技术已经非常成熟...... 放在人的身上，应该依然是适用的。 生机嘛，万物都是相通的。 法力涌灌入李光体内，封住了他的生机。 原理，不明。 实用，就好。 目前看来，效果不错...... 一时半会，死不了了。 为了保险起见，完成上述非常规急救操作后，姜守正还是打了通120。 一阵交代，姜守正把李光放下，翻了翻他的衣服，找出一个钱包。 救护车油门一启动，是要钱的。 让姜守正花自己的钱，没门。 移动支付虽然已经普及，但是大家或多或少...... 怎么一分钱都没有？！ 要我垫钱了？ 可看李光这样子，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 姜守正可记得，李光说过自己没多少近亲，那可不代表着...... 医疗费，也得自己先垫一下？ 姜守正打开自己的手机，看了看自己手机银行里面的余额。 刚好瞥见界面的投资宣传标语—— “钱只有流动起来，才能创造价值！” “投资，是一种让钱生钱的方式！” 姜守正，觉得，自己可能找到了投资渠道—— “借”钱给李光看病。 他伤成这样，没一个月，肯定醒不过来。 月息两分，不过分吧？ 有法力的支撑，再加上现代的医疗技术，应该是稳赚的。 那就利息，再高一点...... “呜呜呜......” 本是蜷缩在角落、晕厥过去的女孩，似乎是醒了过来 姜守正转了转身子，想要安慰一下...... “砰！” 门被撞开，灯亮了。 “转过来！” “双手抱头！” “不许动！” “蹲下！” 姜守正非常配合，他可不觉得，自己又比子弹快...... 双手抱头，他喊道：“我可以解释。” 一名警官上前，把他攥在手中的钱包一把夺过。 钱包里，有李光的照片。 然后对照了一下，姜守正身旁，不成人样的李光...... “回警署解释吧！马上联系医院！” 姜守正微微举手：“警官同志，我联系过了。” “你，闭嘴！” 咔！ 姜守正被铐上了。 他有些不舒服地动了动...... 然后，手铐断了...... “呃......那个，有质量稍微好一点的么？” 一分钟后，废了十个手铐。 经过多次尝试，不信邪地把自己铐了一下。 挣扎了一下，挣脱不开...... “嗯，这个质量是好的。” 解开，把姜守正再度铐上。 姜守正试了试...... 又断了。 “......” 然后，姜守正从手腕开始到手肘，都被铐上了。 11个手铐...... 姜守正有种感觉，自己也许、应该还是能够挣脱开的。 不过他想想，还是算了。 万一警官要他赔钱怎么办？ 亦步亦趋地跟随警官下楼。 楼下，已经围了一圈的人。 “怎么回事？警车怎么来了？”这是大多数人的交涉。 “天呐，那人身上黑黑的，是不是血啊！”这是眼尖人的发现。 “你们这些警官，能不能将心比心，大晚上开警笛，让不让人睡觉了！”这是一位大妈的指责。 观点，清奇。 “姜先生，您没事吧？”司机李博从人群中挤了进来。 姜守正摇了摇头：“没关系，是误会，到时候会弄清楚的。” “嗯。”李博点了点头，退出人群，拨打了姚总的电话。 ...... 姜守正在警车上，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为什么我能挣脱开手铐？难道，我力气很大？’ 这个问题，注定今晚姜守正没有办法得到答案...... “下车！” 下车，回头一看，姚根民安排的司机，也跟在警车后面。 李博下车，对他招了招手。 姜守正礼貌的回应了一下，手铐，又断了两个......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姜守正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被铐住了。 这里是鹿安警署，他有些熟悉。 在讯问室里坐了一会...... 来了“孙齐”组合。 孙立海将姜守正的手铐一一解开：“道长，委屈您一下，我们已经联系特办处勘探现场了，您和我们大概讲一下情况，事实弄清楚了，核对过了，您就可以离开了。” “我那个朋友，李光呢？”姜守正活动了一下手腕。 齐斌回应道：“他现在刚进icu，我可是头一次看到，被揍成那样了，还能有气的。院方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看起很糟糕，但是能够救得活，我是第一次听到医院敢这么保证。” 法力都把李光包成粽子了，活下来，是正常的。 “那他的医疗费？”姜守正现在，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孙立海笑着回应道：“特办处这边对这种事情，有专项的救济资金，您完全不用担心。” 我，姜守正， 第一次投资， 黄了。 ...... ...... 一个小时的讯问，很快就过去了。 因为上次狐妖的事情，他已经在特办处有了备案。 在排除嫌疑后，自然是放人。 但有基本的要求，保持通讯畅通。 [能帮我配一个手机吗？我手机很容易没电。] 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走出警署。 姜守正有了新的手机，虽然是二手的，但可比他以前的那个，高端了许多。 他稀罕地滑动着屏幕...... “守正啊，你终于出来了。” 姚根民看见姜守正走出警署，赶忙迎上。 因为走得太快，拖鞋都跑飞了一只。 “姚叔，你怎么过来了？先把鞋穿好吧，万一破伤风，就麻烦了。”姜守正把手机收好。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能不来么？”姚根民单脚跳到鞋边，穿好。 “没事，和我没关系，我只是过来接受一下问话。” 姚根民上下打量了一下姜守正，问道：“真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情，只是......”姜守正看了看自己身上有些血污的衣服，“我可能得麻烦您这边先送我回道观了，衣服得换。” “对对对，衣服脏成这样，晦气。”姚根民点头应道，“刚刚，李博也想到这个问题，车后座，有跑腿刚送来的一些均码的衣服，你先套了先。” “那太麻烦了。” “哪里麻烦，都是顺手的事情。” 坐回后排。 随手取了件衣服。 标签还没撕掉—— 促销价：4999。 第36章 老观主:弟子处处比自己优秀，我不要面子的吗? “你今天看到的，是个血傀儡。” 当姚根民的车消失在羊肠小道，谷雨在姜守正身旁出现。 对于谷雨的现身，姜守正没有一点觉得惊讶。 他离开谷登神庵后，就感觉到谷雨的气息一直吊在自己身后。 看破不说破，留下点面子。 谷雨看起来还是个孩子，需要被照顾情绪。 小孩子，爱面子。 要是在平时，姜守正肯定假装自己被吓了一跳...... 可现在，他只顾着低头，摸着衣服。 这料子，真不错...... 真不错！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谷雨飘起来，想要平视着姜守正，却被他摁回到了地上。 “小孩子，站那么高干嘛？不就是血傀儡么。”姜守正重复了一遍，想了想，问道，“什么是血傀儡来着？” “你不知道什么是血傀儡，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难道，我要很惊讶吗？”姜守正作出一副“万分惊讶”的表情，“你是要这种效果么？” “算了，我和你讲讲吧......” 谷雨面色一肃，酝酿了一下情绪，缓缓言道： “天地，以人为灵之长，但人并不是唯一的生灵。 厌恶人的，形成各式各样的势力。 其中规模最大的，自号天庭。 它们隐藏地很深，并不直接露面，喜欢在暗地里，用精血熬练的邪恶的血滴子，然后注入尸身中，制作血傀儡，兴起血雨腥风......” 姜守正举起右手，打断道：“能提个问题吗？” “嗯？” “那些个精血，是用什么生灵的血熬的？” 谷雨一阵沉默。 “是，猪血吗？”姜守正试探地问道，“血傀儡在我法力下消融的时候，我闻到了香味了。” 谷雨，沉默一阵后，点了点头：“一头猪的血，熬制一滴血。” “那猪肉呢？” “卖给猪肉加工厂了......” 姜守正再问道：“那尸身，应该不是人类的吧。” “是......猩猩的。” 姜守正翻了翻白眼：“你是想告诉我，一个叫做天庭的组织，用猪肉血熬成了一个邪恶的血滴子，然后操控者猩猩的尸体，掀起腥风血雨？” “喂！我说的是真的。猪怎么了！猪的智商在动物界，排名前十！猩猩怎么了！猩猩可是会使用工具的动物！” 姜守正现在理都不想理谷雨了，他困了。 今天一直都很困...... 没时间陪一个孩子开玩笑...... 转身，翻墙回观。 谷雨跺跺脚，还想说什么。 祂直接朝着大门走去。 在临江市，祂可是母神，没有什么地方祂去不了的...... 砰~ 祂的身子，刚触碰到道观门口，就消散了。 下一秒，在谷登神庵的神像处凝聚。 祂脸色惨白，气息一阵浮动，满脸畏惧。 “是什么东西？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要不是我离开得快。 我就要......死了？！” 身形，逐渐变小。 然后，祂，休眠了。 ...... 姜守正洗了把脸，回到静室，他似乎听到了“啪”地一声，手机盖在床上的声音。 “观主，你还在玩手机吗？” “啊？守正啊~你回来了啊~我，刚刚在睡觉。” “行吧，您注意点，节制玩手机，您的眼睛，刚刚好一点呢。” “放心吧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能通宵玩手机不成？” 姜守正想了想，观主说得也有道理。 便盘膝打坐。 当他入定后，老观主悄悄翻开手机屏幕，调低亮度...... “好不容易眼睛好，终于又可以躺着追番了！ 咦，你也要看吗？一起一起啊！” 次日，清晨。 姜守正睁开眼，把趴在他床上睡觉的小狐狸抱到被窝内。 起身、出门。 他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 回身一看。 观主，今天居然还在睡觉？ 看来，观主的年纪，真的大了。 都没法早起了。 想到这，姜守正缓缓把门合上。 练功。 做饭。 虽然观主一再叮嘱姜守正不能进厨房。 但是，观主已经老了。 今天都没办法早起练功了。 赖床，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他总不能让上了年纪的观主，再给他煮饭吧？ 这是不孝啊！ 今天，是姜守正第一次进厨房。 他闭眼回忆了一下观主做饭时候的操作...... ...... ...... “哈~” 日上三竿，老观主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一看外面的太阳...... “嗯？” 再看了看旁边的铺位。 只有一只小狐狸。 “小白？守正呢？” 小狐狸迷糊地睁开眼，转了个身子，又继续睡了。 昨天晚上，它看了好多好有意思的小人在一个小方块里面打打闹闹...... 才，没睡多久呢。 这小狐狸指望不上了。 老观主有些心虚地推开门。 ‘守正应该不会发现我通宵玩手机吧？’ ‘他打坐的时候，没有危险，都是不会醒过来的。’ ‘应该没关系。’ 老观主想着想着，便觉得底气有些足了。 只要没有被当场抓个现行，谁能拿我怎么样。 “守正啊？守正。” 叫了几声，没有人回应。 对了，今天周一，守正去上学了。 上学？ 我没给他煮早饭，他吃什么？ 老观主知道，姜守正如果不在观里吃，他宁愿辟谷...... 外面的东西，贵。 反正饿一饿，就过去了。 饿上个十天半个月，对于姜守正来说，没有任何关系。 ‘嗯？’ 走入大殿，老观主闻到了一股粥香。 我不记得有剩下粥来啊？ 大殿的小四方桌子上，盖着大锅盖。 老观主心道：‘糟了，守正不会自己下厨了吧？’ 他快步上前，只见大锅盖上，压着一张纸条。 “观主，您以后多睡一会儿吧，以后，让弟子给您做饭吧。 弟子知道，您不让弟子进厨房，肯定是为了弟子好。 但是，弟子真的做不到让您拖着疲倦的身子为弟子烧饭。” 老观主看了几遍，沉默了一阵，将纸条折好，放在内衬的口袋里。 然后，坐下，揭开盖子，抿了一口粥。 然后，长叹了一口气： “果然，做得比我好吃...... 罢了罢了，今后，让他煮饭吧。 承认弟子比自己厉害，没有什么丢脸的。 青出于蓝胜于蓝，没什么不好的。 这样......我还可以多追番。” 想到这，老观主起身去拿手机。 回大殿的时候，顺带去洗漱了一番。 抹好脸，刚好瞥见蓄水缸旁边的一个小罐，多了一片荷叶—— “咦？刚丢进去的莲子，居然长出荷叶了？ 这，不科学啊！” 第37章 适当健身，吸引异性，过度健身...... 学习一天，精神抖擞。 今天，姜守正不打算去兼职，他想要去学校附近的健身房转一下。 昨天晚上，自己可以把手铐挣脱开的事情，对他的触动还是很大的。 ‘自己，到底有多大的力量？’ 这个问题，今天的课间，他都在考虑...... [姜守正同学，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怎么样才能知道自己的身体素质。] [很简单呀，去健身房测一下不就知道啦？] [可是，健身房要钱。] [那......你拿我的卡去，我是白金......会员，可以带人的。] [那谢谢姚倩同学了。] 现在，姜守正正拿着姚倩的会员卡，徘徊在健身房的门口。 他已经决定了，如果对方要他花钱。 那么，扭头就走。 走到前台...... “先生，请问，您是我们的会员吗？” 姜守正默默地递出了姚倩同学的白金卡。 “滴。” “您好先生，您这是白金情侣卡，请问姚倩女士是您的女朋友吗？” “呃......” “我亲自接待。”一名身着背心、一米九几、看起来健硕的教练上前，“还请客人和我来。” 姜守正点头：“麻烦您了。” 书包放在前台寄存，教练带着姜守正熟悉环境和器械。 这是姜守正第一次来健身房，看起来，都很新鲜。 “您以前有健身的经历吗？” 健身的经历？ “没有。”姜守正想了想，补充道，“我有练过拳。” “练拳？是拳击吗？”教练比了一下挥拳的动作。 “不是，是五禽戏。” “哦，是养生的啊！” 教练点头，恍然道：“如果你喜欢练拳，我们这里，也有拳击教练，你可以试着体验一下，练得好，还能打比赛。” “不用、不用。”姜守正连连摆手。 体验之后，就是买课。 他可不会花钱。 他没见过猪跑，还能没吃过猪肉？ “要不，试试？” 在姜守正逛了一圈，教练指了指卧推机。 “我们先试试10kg的。” 姜守正小心翼翼地试着推了推。 嘿！ 轻松推了起来。 “你这个姿势不对，要用胸部发力，尽量少用别的肌群，不然，练出来的胸肌不好看。” 说完，教练比了个“正确”的发力姿势。 真的......是这样的吗？ [守正啊，我们练拳，讲究身与心合，你认为最适合发力的姿势，就是最好的姿势，需要按照拳路练习，但不能过于刻意。] [观主，弟子谨记。] 姜守正摇了摇头：“谢谢您的提醒，我想先试一试自己的......发力感觉。” 教练没说什么，这样的学员，他见多了。 新手，总是想法会比较多。 要不是看他拿了张白金卡，他哪会主动上前和背着带有补丁书包的人交流。 “刚刚看你10kg很轻松，我们现在试试30kg怎么样？” 教练虽然是征询意见的语气，但还没等姜守正回应，就加上了杠铃片。 姜守正再试了试。 很轻松。 “要不，我们试试60kg的？” 姜守正没有意见。 他今天来，就是想测试一下自己力量的。 刚刚的30kg太轻了，一点阻力都没有，达不到测试的目的。 现在，是下午6点。 健身房的人，慢慢多了起来。 大家都是在热身，看到有人在健身教练的指引下卧推，大家都顺带瞥了几眼。 男的，是为了偷学...... 女的，就是单纯看看...... 看了一眼，目光就收不回来了。 ‘原来，健身房里，真的有好看的小哥哥呀！’ ‘看起来，好嫩啊！爱了爱了！’ ‘居然是长头发的，是学艺术的吗？’ 姜守正在众人或直视或斜视的注视下，轻松、流畅、“不标准”地推起了60kg。 ‘这家伙......不会是在扮猪吃虎吧？’ 教练微微皱了眉头：“我们，加上90kg怎么样？” “我，没有问题。” 90kg，在健身房里算高了的。 “先说明一下，如果吃力的话，别逞强，会受伤的。” 教练的手，搭在了器械旁，随时准备辅助。 90kg，依旧轻松。 周围健身的女性们，眼中放光。 虽然她们不知道具体多重，但是杠铃片摆在那。 这不仅颜值高，身材......肯定好。 “那个，同学，你以前练过吗？” “刚刚不是说了吗，我练过拳。” 在教练的印象里，传统的拳法，不就是养生的么？ 怎么还能长力量了？ “那，你还要加力量么？” “再加30吧？”姜守正想了想，如此回应。 教练苦笑道：“同学，重量，不是这么加的。” “刚刚不是30到60，60到90么？我现在再加个30，到一百二。” “这样，我给你先加个10kg，我们慢慢来，稳妥一点。” “也......行吧。” 100kg，轻松...... 110kg，轻松...... 120kg，轻松...... 周围的女性，已经逐渐围了上来，很感兴趣。 “我们现在，安全起见，要不每次5kg、5kg加吧？” 教练暗自咽了口唾沫，他现在已经没有考虑卖卡或者卖课的事情了，他好奇的是......眼前这人，极限在哪里。 卧推到现在，好像都没怎么用力。 “可以。” 姜守正从善如流，教练是专业的，听从专业的意见，总是没问题的。 125kg...... 130kg...... 135kg...... 140kg...... 姜守正把器械放下后，身旁，已经围了一圈男性。 女的......都被挤到后头了。 毕竟，她们可不是金刚芭比，能够比得过手臂比她们大腿还粗的大汉...... “牛逼！” “卧槽！” 周围，响起一阵掌声。 “兄弟，牛逼，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再举？” 教练对姜守正比了个大拇指。 姜守正摇了摇头：“直接加到160吧。” 160kg，依旧轻松...... 看到周围一群或诧异、或崇拜的目光，姜守正知道，今天没法继续了。 有些人都拿出手机录像了...... 160kg，对于身旁的这些大汉么，似乎是一个不错的成绩。 “兄弟，你脸都没红一下，要不要试试180？” 周围的人一阵应和—— “试试”、“试试”。 姜守正看了看教练，征询他的意见。 “你觉得还可以么？刚刚举了那么多大重量的？” 姜守正活动了一下，他点点头。 180kg，他稍微用了点力气...... 放下后，一阵欢呼！ 男女，都有。 教练上前问道：“兄弟，有兴趣来当教练么？” 当然氵...... “按照你的水平，五千一个月，加提成。” “那个，我还是学生，也可以么？” 姜守正眼中放光！ 他虽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当教练，但他，可以学啊！ 他对于自己的学习能力，还是有自信的！ “没事，大学生也可以兼职。” “高三可以吗？我高三。” “真的？” 看教练一脸不信的样子，他从裤兜里，掏出了...... 学生证。 “练体育的？” “不是，我就，偶尔练练拳。” “那个，不可以。” 收回学生证，姜守正一脸难过。 而教练看了看自己的拳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我是不是也要练练拳？高三的学生，都能连成这样......’ 现在，周围人这么多，姜守正也没法安心测试自己的身体素质了。 他起身离开...... “兄弟，这是我的名片，有空一起啊！” “帅哥，这是我的号码，有空一起啊！” 挤出人群，姜守正手中多了一沓各式各样的名片和许多小纸条...... 领回书包，一股脑塞了进去。 第38章 在线求解:乌龟，喜欢吃什么? 在离道观最近的菜市场逛了一圈。 以前，这里都是比较热闹的。 现在，冷清了许多...... 因为，观主来过了那么一次。 被评价好的摊铺前，人头攒动...... 而打了差评的...... 啧啧啧，元气大伤！ “猪血来点......” “豆腐来点......” “牛肉来点......” 昨天血滴子的香味，让姜守正有些馋了。 买好了自己要的食材。 【法力·保鲜】 操作，和封锁生机一样。 最大限度保持菜的新鲜，满足口感...... ...... 提着袋子，姜守正低声颂念着《太上老君清净心经》。 修炼，不可以停。 哪怕自己有一个念头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修炼，但只要用空，就得加倍修炼。 自己的资质平庸，就得刻苦修炼。 勤能补拙、将勤补拙、功在不舍...... ‘不过，自己的力量，似乎是比较大的。’ 对于自身的力量，姜守正是有模糊感知的...... 每次体育考试，他都控制在满分。 ——多了，又没用。 每次校运会，他都控制着超过校记录一点。 ——这样，下次比赛，又可以拿破纪录的奖金。 学校的体育老师在高一的时候，和姜守正提过让他练体育。 从那天开始，体育老师就开始“体弱多病”了。 数学老师：“今天体育老师发烧了，今天上数学课......” 语文老师：“今天体育老师感冒了，今天上语文课......” 英语老师：“今天体育老师头疼了，今天上英语课......” 后来啊...... xx老师：“今天体育老师......” 众学生：“生病了，上xx课！” 也就这样，高中快三年下来，姜守正除了考试和校运会，他就没上过操场。 体育老师：“守正啊，你别来，拜托你看书去吧！求你了！我天天生病领工资，良心很痛啊！” 收心！ 姜守正将自己发散的思绪斩断，继续颂念着《太上老君清净心经》。 刚走到小道口，一名拄着拐杖的老者快步上前。 一个不稳，跌倒在了地上。 这...... 碰瓷？ 吓得姜守正，立马断了修炼的念头...... 听说碰瓷的行情，五百起步，上不封顶！ 姜守正的心提了起来，四下看看，这里太偏，没监控。 马上掏出手机，准备录像！ “诶唷！道，道长啊！扶我一下。” 听声音，耳熟。 这是熟人？ 姜守正默默把手机放回口袋。 将老者扶起来一看，有点印象，一想，是葛大爷。 葛大爷，福农村的村民，有点口吃，擅长拉面。 清风观，是建在福农村的村集体土地上的，每年需要给一笔土地租赁费。 这笔钱，现在都是由郭春秋代缴的。 “葛大爷，您怎么了？” “我，我儿子，中邪了！” 说完，就拖着姜守正往福农村走。 一步，一顿。 一步，一顿...... 姜守正想想，把背包前挂，上前一蹲：“葛大爷，我背您，快点。” “好，好的。” 葛大爷爬上姜守正的背。 “大爷，抓稳了！” 等到了福农村村口，早有一群人等着了。 姜守正也就停了下来，放葛大爷下地。 “老葛，你儿子给你买的头发呢？” “被，被风吹走了。这，这不重要。”葛大爷接过拐杖，摆了摆手，“让开，让开，让道长看看我儿子葛柱。” 在葛大爷的带领下，姜守正进了他们家，还没走两步，就顿住了。 此时，葛柱正趴在地上。 看见姜守正一眼，缓缓......笑了笑。 然后，缓缓......向前爬。 像一只，乌龟？ 用天眼一瞧，葛柱周身，绕着一股紫气。 是，妖？ 妖气，颜色纯净，看起来很是平和、稳定，有一种厚重的感觉。 和曾见过的狐妖妖气，完全不同！ “道，道长，今天我家柱子去动物园相亲，晕过去，送医院，说是中暑了，就被送回来了，醒来就成这样了！这，这可怎么办！我，我家的独苗欸！” 葛大爷说着，拍了拍大腿，一脸懊丧。 姜守正快步上前，用手指轻点葛柱的眉心。 妖气，在法力下，逐渐消融。 有意思...... 这是姜守正第一次用了足足需要一天修炼的法力，才把这股妖气给消融了！ “嗯？我，趴在地上干嘛？” 葛柱本是浑浊的眼睛，一下清明了起来。 爬了起来，拍拍裤腿。 门外围着的村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爹？道长？大家，你们围着我做什么？”葛柱问道。 “儿，儿啊！你，你可算醒过来了！” 一阵解释，加上某些村民的录像，葛柱才意识到，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他一脸后怕。 姜守正上前一步，问道：“葛居士，你可还记得，你晕倒前最后一幕是什么么？” “也......没有什么吧。” 葛柱想了想，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我去相亲嘛，先是看了老虎，然后是猩猩，然后是蛇，然后是......，最后，我看了一眼一个很大的王八，然后就晕了。” 王八？ 动物园里有王八？ “真的是......王八？”姜守正疑惑道。 “真是！我都没见过这么大的王八！” 葛柱拿出手机，翻开相册，最近的一张照片，就是一个如同磨盘大小的......乌龟。 “葛居士，这个是，乌龟。” “差不多，差不多！” 啪！ “爹，你打我干嘛！” 葛大爷吹胡子瞪眼：“说，你是不是招惹它了！” “我，我没有！” 啪！！ “爹，你又打我干嘛！” “你我还不了解！给我说实话！你对龟仙做了什么！” 在村里的老一辈口中，这世界有着各种仙，狐仙、兔仙、黄仙、蛇仙...... 只要不招惹，就不会有祸事。 葛大爷，头一次看见这么大的乌龟，他认定了，这是龟仙！ 他的孩子，他清楚。 毛躁！ 肯定是惹了龟仙！才受到了处罚！ “我，我，我看那只王八......” 啪！！！ “叫，龟，龟仙！”葛大爷呵斥一声，低低念叨，“龟仙，勿，勿怪，勿怪，没教，教好，别怪罪，别怪罪！” “我就是看那个王......龟仙趴着不动，就扔了个石头过去。” 啪！！！！ “爹！过分了啊！我都说实话了！你怎么还打我？！” “待会收拾你！” 葛大爷气呼呼转身回房，过了一会出来，递给姜守正一个油纸包。 “道长，这，这是给您的礼钱，还请，请麻烦你去帮我儿子和龟，龟仙道个歉。” “道歉？” “对，道歉。”葛大爷瞪了眼葛柱，然后陈恳道，“就说，我家孩子冒犯，别怪罪。” 找妖道歉？ 姜守正还是第一次接到这样的业务。 他打开纸包，抽出十张。 “一千就够了。” 葛大爷摇了摇头：“这，礼钱，给了，就没有拿回，回来的道理，道长，觉得多，可以给龟仙买点贡品。” 给乌龟买点贡品？ 姜守正想了想，打开手机—— “乌龟，喜欢吃什么？” 第39章 老观主:啧啧啧，我的弟子有了成长的烦恼～ 礼钱，留下一千，剩下的买了些鱼虾。 顺带忍痛买了些瘦猪肉。 这些天，猪肉的价格是越来越离谱了。 提着大袋小袋回观，姜守正皱了皱眉头，他觉得有些不对...... 回头一看，门外，什么都没有。 开天眼！ 一个小女孩，蹲在门外，肩膀一抽一抽。 “你......”姜守正想了想，“你是昨晚的那个小女孩？” 小女孩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姜守正：“呜呜呜......” 原来，昨晚的小女孩，不是活人啊。 不过，她没有一点鬼气，光线太暗，姜守正也就没有一眼认出来。 不是所有人死后的魂魄，都会化为鬼，诞生鬼气。 姜守正更愿意称呼这类特殊的存在，灵。 “你，来我这里干嘛？” 小女孩有把头埋回膝盖，一抽一抽开始哭了起来。 灵，和鬼差不多，没什么太多的意识。 也没法沟通。 “那你就在外面待着吧。” 姜守正起身。 小女孩依旧在弱弱地哭泣着。 他准备回观了，灵，想待在门口，就待着吧。 只要不扰观内安宁，他也没兴趣管。 小女孩的肩膀，一颤一颤，闷闷地说着： “呜呜呜......谢谢你。 呜呜呜......请你，帮我找妈妈。 呜呜呜......妈妈，不见了。” 居然会回话？ 是有意识的？ 不对！ “妈妈，不见了。” “妈妈，不见了！” “妈妈！不见了！” 小女孩的语气，拔高！ 身子，不断长大。 鬼气，如同肉瘤一般，在她身上长了出来。 覆盖着、包裹住原来的她。 不出一会，一个三丈伸长、青面獠牙的鬼，冲着姜守正一阵咆哮。 “妈妈！妈妈！她不见了！” 哦？ 原来。 鬼，是灵变化的呀？ 姜守正觉得自己长了见识。 当鬼向他扑来，他淡然转身，周身鼓荡法力...... “啊。” 鬼，惨叫一声。 法力扫过，化作一缕青烟。 这鬼，仿佛从未出现。 小女孩的哭泣，依旧在林间缭绕...... ‘妈妈，你去哪里了......我，想你了。我，好怕，好怕，好怕......’ 而这一切的一切，化作一缕轻叹...... “哎！守正啊！你这是，捡钱了？” 姜守正摇了摇头，把【法力·保鲜】的猪肉、鱼肉、虾肉放在一旁。 “观主，这些，都是贡品。” 顺带，解释了一下回来路上碰到的事情。 “龟仙？” “嗯，葛大爷说是龟仙。” “哦，那就是龟仙吧。” “对了，今天你上学的时候，鹿安警署有两名警官上门，说是昨晚的案子，如果你有那间房屋主人的线索了，你可以随时和他们联系。” “嗯，我知道了，观主，那我去做饭了。” 观主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疯狂点动：“去吧，去吧，味道弄淡一点。” 姜守正悄悄松了口气。 看来，自己是被默许进厨房了。 他还以为，得劝观主一会儿呢。 一阵忙碌后。 “清炒猪血豆腐、生姜炒牛肉，都，还不错。” 得到观主的肯定，姜守正本是悬着的心，放下了。 看来，自己在做饭方面，还是有一点天赋的。 晚饭结束，姜守正将碗筷洗漱完毕。 在观内走了一圈。 “观主，你在哪？” “我在这~” 观主......怎么跑到了大殿顶上了？ “观主，你怎么上去了。” “看星星啊，守正，你要上来吗？” 姜守正后退几步，小步快蹬，纵身一跃，轻轻落下。 “来来来，躺下，看星星。 守正啊！当初你小的时候，天上的星星就是这样。 你现在这么大了，天上的星星，还是这样。 而人呢，一茬又一茬。 你说，我们道士，到底追逐的是什么呢？” 每年，总有段时间，观主就会自己上殿顶，躺着，看星星。 有些年，一句话都不说。 有些年，噼里啪啦、雨里雾里说个没完。 小时候，姜守正听不懂，就没有回答。 长大了，姜守正试着理解了一些，也没有回话。 他，只是陪着观主看星星。 想着一些事情。 时间，走到十一点了。 姜守正起身：“观主，弟子需要去一趟动物园，去看看那龟仙，带个话。” “去吧去吧。” 姜守正走到檐边，顿住脚，问道：“观主，如果有件事情，心里放不下，怎么办。” “想办法，解决它。” “弟子，谨记。” 姜守正点头，跳下。 提着一堆贡品，离开。 老观主起身，拍拍屁股，扶着檐顶，小心翼翼走到...... 梯子旁， 一步、一步爬了下去。 “这守正，书包还放在外面。” 观主提起他的书包，放到藏经阁。 “看起来，有点脏了，洗洗吧。” 拉开拉链，先是掉出了一地的名片...... “xxx会所。” “xxx模特学院。” “xxx明星培养基地。” “......” 嗯，还有不少的纸条...... 有些，还有印着口红。 “所以，我的弟子，长大了么？ 要开始真正的红尘历练了？ 他刚刚，就是在为这个烦恼吗？” 观主把这些名片和纸条，和姜守正从小到大收到的情书们......丢在了一起。 “要再买个大点的收纳箱了。” ...... 姜守正骑着自行车，匀速地向动物园进发。 顺带，戴着耳机给孙立海警官打着电话。 【姜守正：孙警官，我朋友李光的案子，有什么进展吗？】 【孙立海：道长，除了地上都是猪血之外，暂时没有什么特殊的发现。户主的踪迹，也没有任何发现。】 【姜守正：那我想问一下，那个户主，有女儿吗？】 【孙立海：您怎么知道的呀？那个户主，的确有一个女儿，应该说是有过一个女儿，两年前，车祸，去世了。】 【姜守正：她没有打算和丈夫再要一个孩子吗？】 【孙立海：那个，应该算她的前夫了，他前夫说，自从女儿离开后，自己前妻的精神就很不正常，说，女儿一直在。经常做女儿的饭，买女儿的衣服，给女儿买娃娃。这男的，后来实在受不了，就和妻子离婚了。】 【姜守正：行，我知道了，如果这案子，户主有什么线索的话，麻烦，和我联系一下。】 【孙立海：没问题，到时候，可能还要您的帮助。】 【姜守正：我可以帮上忙，肯定帮。】 孙立海挂了电话，姜守正停下，把耳机拔下，卷好，放回口袋。 然后，重新骑着...... 他默默颂念起经文，将内心的郁结与不适，给压了下去。 ‘让一个小女孩的灵，在我面前化鬼，真是恶心到我了，得，讨一个说法！ 如果警署这边没有线索的话，就去问问谷雨......’ 想想那充满香气的血滴子…… 想想用猩猩的尸身…… 法力一扫，不就立马消散了么？ 天庭，应该也就只能对付一下像李光一样的普通人吧。 像自己修炼过一点的道士，也是能交手一番的。 邪不胜正！ 在诵经下，姜守正很快骑到了动物园。 看了从葛柱那里拿到了浏览图，选了一个最靠近“龟岛”的方向，饶了过去。 尽量避开监控。 大晚上，正门，是不可能走的。 翻围栏，可还行？ 第40章 龟虽寿:动物园是个好地方，吃好、喝好、睡得好，我特别喜欢这里! 姜守正翻墙，自然不会选择“虎园”、“狮园”、“蛇园”、“鳄鱼园”之类的地方进去。 “嘎嘎嘎嘎......” 他快步离开“黑天鹅园”，他虽然没有和黑天鹅打过交道。 但是他和大白鹅打过交道。 小时候...... 观主带回过两只大白鹅。 [守正啊，这鹅，我们养着，一公一母，以后，不仅有鹅蛋吃，等鹅多了，我们还可以吃鹅肉。你一定要好好养着。] [呲溜，弟子，谨记。] 当第二天，观主出去降妖伏魔，姜守正把大白鹅放出圈，它们，低下了头...... 当晚，它们就上了餐桌。 [来，守正，不哭了，吃下去，补补身子。] [观主，我们把它们吃了，那以后，还有鹅蛋和小鹅么？] [呃......没有了，不过，我们可以养鸡。] “咕咕咕咕......” 姜守正路过“鸡园”，睡着了的红腹锦鸡，叫唤了几声。 姜守正，加快了步伐。 这动物园，又是鸡，又是鹅的。 和菜市场一样。 很快，姜守正依照着浏览图，到了“龟园”。 天眼望去，龟园正中间的小岛上，有一个浑身充斥着妖气的大乌龟。 它，从龟壳内探出头，看向了姜守正。 闻了闻。 眼睛一亮。 “扑腾”入水，往姜守正的方向，游了过来。 姜守正警惕地后挪一步，微微提起法力。 不知怎么回事。 这龟，看起来挺亲切的。 这感觉，怎么说呢...... 和谷雨有点相似。 大乌龟游到姜守正一侧，他伸长了脖子，眯着眼，张开了嘴。 动作熟练、自如...... 呃？ 这是......要吃的？ 看着旁边立着的“不许投食”的标语，姜守正打开了袋子。 先试着，丢了一条小黄鱼。 呲溜~ 吧唧~ 大乌龟再伸长脖子，眯着眼，张开嘴。 一块瘦猪肉...... 一条小黄鱼...... 几只大虾...... 一番投喂下，袋子空了，大乌龟满足地打了嗝。 喂完了，自然得转达一下葛大爷和葛柱的道歉。 姜守正知道这大乌龟是妖，能够听懂他说的话。 不过，他可听不懂妖的语言，与郭瑶订立契约的小黑，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就，就是这样，还请，龟，龟仙不要怪罪。” 姜守正把葛大爷的原话，凭着自己的记忆，一模一样地复述了一遍。 甚至音色、音调，都模仿了一遍，口吃也是。 “好了，我知道了，我那也只是惩罚一下那混蛋小子一天，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难怪，我感觉那妖气虽然浓郁，但是好像没有什么针对性，就是裹住了葛柱。”姜守正恍然道。 可是，下一秒。 一人一龟，大眼瞪小眼。 姜守正：“你会说话？” 大乌龟：“你听得到我说的话？！” 然后，大乌龟，慢慢......立了起来。 化作了一个老头。 “这个......” “很像龟仙人是吧？我就是模仿着他化形的。偶尔我变成人出门溜达，大家也只会以为我cosy！” 半小时后。 姜守正原路翻回了动物园外。 今晚，他认识了一个龟妖。 它叫，龟虽寿。 活了，多久，按照它自己说的——能睡觉，就睡觉，自己活了多久，自己也不知道。 他以前，是一家大户池塘里养的乌龟，被取名“龟虽寿”。 后来，大户人家落魄了，他被抛弃。 不得不自给自足，偶然的机会，吃掉了一个妖丹。 然后，biu得一下成了大妖。 机缘巧合，收了一波小妖，占了一个山头，天天吃喝拉撒睡。 可是，在一次，有一只猪妖降临到了它的山头，找它打架。 还没有十个回合，它的龟甲就被猪妖的钉耙打裂了一道缝。 它，怕极了！ 自己的龟甲有多硬，它自己能不知道吗！ 这一钉耙要是砸到脑袋，还不得要命了！ 它放弃抵抗，缩入龟壳。 [我投降！我投降！] [可以，加入我们天庭！] [那个，可以给我一个月时间考虑么？] [给你十天，十天之后，不答应，要你龟命！] [好的，大王orz] 等猪妖走了，它立马滚铺盖走人。 加入天庭，是不可能加入天庭的。 天庭，是个妖，都听说过，一个四处打架的组织。 而它只是一个没有理想的乌龟，只想着吃吃喝喝。 天天打架，怎么睡觉？ 尔后，它又开始流浪。 就这样，走走停停，到了临江市。 那时候，这里还有谷登江。 它就在江边生活，收敛妖气，吃吃小鱼。 偶尔从水里叼出一些溺水的人...... 直到有一天，它在江边游泳，被一个网兜给捞了起来。 [这应该就是那只救生龟了！] [这龟龄，至少两百岁以上了！] [研究一下，送到动物园去。] 然后，它就被送到了动物园。 这里吃好、喝好，有人打扫卫生，有人清洗身体，还有各式各样免费的人可以参观...... 别提多美了...... 一来，龟虽寿就舍不得走了。 一呆，就是十几年。 偶尔，有人朝它丢硬币许愿，他开心的话，就会给对方一个笑容...... 笑容，是最大的祝福！ 偶尔，有人朝它丢石子，他恼怒的话，就会让对方体会一下龟的生活...... 简单、枯燥、且...... 缓慢。 它很小心，只是略加惩治而已。 主要，怕被天庭发现。 这些年，直到姜守正来之前，都没有人发现它是个妖。 [这是我第一次以妖的身份和人讲话，真新鲜！] [我很喜欢这里，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妖哟！] 得到姜守正的肯定，龟虽寿满意地游回、上岸，趴着睡觉。 [再见，我吃饱了，困了。] ...... 趴着睡觉的龟虽寿，还没睡一会儿，就被手电给晃醒了。 “小龟龟，你没事吧？” 这是饲养员肖可的声音。 这大晚上的，找老龟我干嘛？ 龟虽寿伸出脑袋，疑惑地看着对方。 “先检查一下吧。” 饲养员肖可对着同事招了招手，吃力地把龟虽寿端了起来，放在了小推车上。 接着，送到了看护室内。 “奇怪，小龟龟的体型，怎么长了这么多？二次发育么？” 不过，这个不是今晚的重点...... 看护室内，各位专业人员，紧张有序地做着一项又一项的检查...... 检查结果出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肖可打电话给了园长：“园长，没事，应该只是喂了一些鱼虾之类的。” 园长挂了电话，紧皱的眉头，稍微缓了些。 过了一会，园内依旧响起了他的咆哮： “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干嘛的！ 大晚上打瞌睡吗？让人溜到咱们园里都不知道！！！ 这一次还好，对方只是溜进来投食的，但万一是投药呢！” 训斥了一个小时后，园长紧了紧睡衣，揉了揉有些发涨的眼。 “你们给我好好反省，我去看看小龟。” 待园长离去后，保安们嘀咕起来。 “不就是一只乌龟么？也不是什么保护动物。” “对啊，也就活得久了点，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都没事么，有什么好说的，小题大做，这是有病啊！” “......” “嘘，都小声点，听说，那只乌龟，救过咱们园长的命！” 第41章 流浪的猫妖们:我们万分憧憬着天庭的编制，这样就不会再被欺负了! 临江市，某间荒废的仓库，亮着桔红色的灯。 王若馨虚弱地挣开眼...... 入眼，是一只橘猫，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 她一醒，橘猫就站了起来，闻了闻她，看起来......很开心。 然后...... 说话了。 “老大，这个人醒了！” 我......幻听了？ 猫，会讲话了？ 橘猫，在地上滚了一圈，腾了个位子，给了一只身材纤细的黑猫。 “人类，东西呢？” 我......幻听更加严重了。 “东西呢！东西呢！” 黑猫拱背，狠狠对着王若馨的脸划了一下。 疼痛感，让她清醒。 “血，真甜......” 黑猫，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碧绿的眼中，发出了妖艳的光芒。 “东西呢？东西！” 王若馨张了张口：“你......” 刚发出第一声，她就感觉喉间生疼。 好干。 “水......” 橘猫凑上前，闻了闻：“老大，给水不？” 黑猫狠狠瞪了橘猫一眼，吓得橘猫蜷成一团。 “给她水！喵~” “真给？喵？” “给！喵！” “真的！喵？” 黑猫狠拍橘猫的脑袋：“快去，再不去，吃了你！嗷呜~” 一听这话，橘猫麻溜起身，快跑几步，跌倒，滚几圈...... 过了一会，拖了个小碗，拉到王若馨嘴边。 “给，舔，喵~” 碗里面，水不多。 看到一路的湿漉，应该是洒了。 可，好歹也是有一些的。 王若馨，凑上前，想要伸手拿碗。 却发现，自己没有一点力气。 橘猫瞥了眼黑猫，黑猫正斜眼看着天花板，仿佛那里有麻雀似的。 橘猫，小心翼翼把大尾巴往前拱了拱，端起碗的一角，让水流到王若馨口中。 喝完水，王若馨强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眼前的两只猫，后退一步，警惕看着她...... “你们，是谁？” 橘猫：“流浪猫。” 黑猫：“天使！” “你们，到底是谁？” 橘猫被黑猫龇牙吓跑，黑猫开口道：“我们是天使，天庭的使者！” 趴在一旁的橘猫弱弱提醒道： “老大，我们没拿到投名状，我们现在还不是天使。 而且，我们弄坏了血傀儡，是要赔的......” 黑猫一把把橘猫拍飞：“就你话多！” “现在，人类，我们谈谈，东西，到底在哪！” 王若馨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 两只会说话的......猫？ 她用力眨了眨眼，挣扎起身。 黑猫拔腿就跑，骂骂咧咧：“喵~人类，别以为你长得高，就了不起，我还会再回来的。” 橘猫眨了眨眼，应道：“对，我们还会在回来的。喵~” 说完，跟着黑猫一道跑了。 刚刚的一切，肯定都是幻觉...... 她，不能再在这里耗下去了。 她记得，自己约了侦探李光，然后和女儿待在家中等待。 接着，有人敲门...... 她透过监控看了一眼，后面的事情，她就没了印象...... 女儿...... 女儿！ 目送着王若馨跌跌撞撞地离开仓库，黑猫跳到门口：“东西，我一定会拿过来的！喵~” 橘猫砸到门口：“拿过来的！喵~” 说完，橘猫歪着脑袋问道： “老大，我们怎么拿过来啊？我们打不过那么高个子的人呀！ 天庭给我们的血傀儡坏了一个，另一个把这人搬到这里后就走了，喵~。” 黑猫拍了一下橘猫脑袋：“就你话多，喵~” “老大，刚刚你舔了人血，真的是甜的吗？喵？” “呸呸呸呸呸！” ...... ...... 嗡~ 是孙立海警官的电话。 【孙立海：道长，我们找到户主了，您要过来看一下吗？】 【姜守正：稍等，贫道现在就骑过来！】 挂了电话，姜守正朝着鹿安警署进发...... 远远的，他就听到有女人在哭号！ “骗人！” “你们都在骗人！” “我女儿明明活得好好的！” “我没病！你松开！” “我要回家！你们让我回家！” “......” 姜守正刚上台阶，迎面就来了一位女人，披散着头发，看见姜守正挡在她身前，一把想要推开...... 【站桩】 她没想到，把自己给“推”开了。 看着倒地、后脑撞到台阶、晕了过去的女人，姜守正缓缓举手，对着刚从警署追出来的警官说道： “贫道，我，什么都没做！ 不信，各位居士你们可以看监控！” 他神色平静地戳了戳发着红光的监控探头...... 内心：啊！！！！！！ ...... 听完孙立海的讲述，姜守正看着十指交叉： “那个，贫道重复一下。 王若馨，就刚刚被贫道，哦，不，自己跌倒的那位女居士，是户主。 她坐在路边，被你们发现，直接送到了警署。 吃了点东西，交代了一下情况后，你们和她讲了她家发生的事情。 然后，她就闹了？” 孙立海点了点头： “她主要闹的是，我们说她女儿，已经死了。 我们这边，为了让她相信，向提供了她女儿的死亡证明。 甚至，调出了她女儿去世当天的监控。 她女儿的事情，也是我们警署处理的......” “那她，有说自己从哪里来的么？” “说是从一家废旧的仓库里出来的，地点，我们警署已经确认了，您要去看看么？” “当然。” 蹭了一波警车，姜守正来到现场。 开了天眼...... 果然，有妖气的残留。 可是，好淡...... 淡到几乎看不见妖气了...... 这是什么弱妖？ “道长，您有什么发现吗？” 姜守正想了想，应道：“这地方，你们先封锁起来吧，让特办处的人处理。” 姜守正有一次，兼职的同事肚子疼，让他帮忙拿一些。 可是，他顺带着帮忙发了。 结果，被老板发现了。 他的工资，没变。 那个同事的工资，没了。 从那一刻，他知道，别人的本职工作，自己，别插手。 因为，自己没有好处，反而会让人吃亏。 整件案子，现在都交给了特办处，本身是特办处的业务。 自己到现场，本身就算逾矩了。 万一再把特办处的工作给干了，特办处的人，不就没饭吃了？ 他默默记住了这股妖气的气息...... 咦...... 不对，好像......是两股。 这么弱，应该和天庭没关系吧？ 在谷雨和龟虽寿的口中，天庭，都是一个挺厉害的角色。 这么弱小的气息，就和家畜差不多...... 应该是和天庭没有关系。 或许，是个巧合？ “孙警官，如果特办处对这个案子，有什么进展的话，能麻烦您和贫道这边讲一下吗？” “道长，完全没有问题！” “那就多谢了。今晚多有叨唠，贫道现行离去，福生无量天尊。” ...... ...... “喵~老大，我们去哪？” “直接上门！喵~” “喵？直接上门？” “对！喵！” 黑暗的楼道，有两双碧绿的眼睛，上上下下左左右右...... “我们一定要找到被谷登神祝福过的石头！这样，我们就可以加入天庭，不做流浪猫了，喵~” “可是，老大，我觉得流浪挺好的，喵~加入天庭，我们不得上班打卡吗？” “闭嘴！天庭怎么可能996。” “天庭不会996，它们007，我有一次听到了，像我们这种妖，就是贡献一下妖力熬炼血滴子的......喵~” “那......也比流浪好。喵~不流浪，就不会被欺负了，喵~” 第42章 王若馨:如果护身符真的有用，那就......丢掉吧! 时间，不为谁停，不为谁走。 滴滴答答向前溜达。 校外的事情再纷繁、复杂、混乱，也不会影响到校内的纯洁。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姜守正又撕掉了一张高考倒计时的日历。 丢到垃圾桶后，去上厕所。 陈远快步上前，从垃圾桶中捡出那团纸，对着慢了一步的同学们得意地摆了摆手。 然后，溜到隔壁的二班，站在讲台上，高高举起—— “考神亲手撕下的倒计时，起拍价一包咪咪虾条！” 台下一阵骚动，不一会儿...... “两包。” “三包。” “三包卫龙！” “三包薯片！” “四包干脆面！” “......” 很快，姜守正亲手撕下的纸，被“十包豪华版跳跳糖”成交！ 捧着满怀的零食，陈远笑道： “大家不要着急，考神的福气倒计时，明天还有。 早点换到，早点得到福气庇佑！ 考的都会，蒙的都对！阿正！” 从厕所回来的姜守正，看到陈远又捧着一大袋零食，而且，这次居然是他最喜欢的跳跳糖...... “陈远同学，这几天，你天天买零食么？”姜守正凑上前，问道。 “对......啊，那个......小卖部，小卖部这几天为了给咱们高三学生加油鼓劲，零食，凭着高三学生的学生证，都有打折，五折！” “这样啊？”姜守正眼前一亮。 五折的话，他也可以买一，哦，是两包跳跳糖吃一下。 不买豪华版的，就买普通的。 一元钱一袋。 现在，可不是一元两袋了？ 平时，难得有这么大的优惠力度！ 而且，要是自己高三结束了。 五折的优惠力度没有享受到，那可不是亏了。 “真的吗？凭学生证就可以有五折的优惠？” 姜守正想要再确认一下，万一去了，没优惠，再把东西放回去，那不是很尴尬。 “那个，是真的。” 陈远肯定道。 和姜守正当同班同学这么多年，他就没见过姜守正进过小卖部。 “好，那我中午去一趟！”姜守正锤了一下掌心，拍拍陈远肩膀，“多谢了！” “......” 得破局！ 破局！ 第二节和第三节，中间有一个二十分钟休息的大课间。 铃声一响，陈远就撒腿狂奔...... “阿姨！呼，呼呼......刷卡，刷完！”陈远气喘吁吁地跑到学校后面的小卖部。 “嘿，你这个娃娃，有意思，要买什么，居然要刷完？” 阿姨接过陈远的卡，一刷。 滴！ “1253.7元” “这，真刷完？” “对，刷完！” “那你给告诉我为什么刷完吧？”阿姨问道。 “那个，您认识姜守正吧？”陈远的劲缓了过来，气顺了。 “这哪能不认识啊！”阿姨一听到姜守正的名字，就眉飞色舞，“这个娃娃厉害，是真厉害！” “那我和您说，姜守正今天中午，会到您这里买东西，他买什么，您都给他五折，就说是专属高三学生的打折优惠。差的部分，算我的，如果不够，我到时候再补给您！” “他来我这里买东西，还得给钱？阿姨我都送给他！”阿姨大手一挥。 她可是知道，姜守正的学习成绩好，但家境很差。 快三年了，可从未光顾过她的小店。 “您可别送，他这人，要强，送的东西，不要！”陈远赶忙阻止了阿姨这样“糟糕”的想法。 “行！那就五折，你的钱，阿姨也不刷！快上课吧，来不及了！” 阿姨把卡还给陈远，陈远说不过，加上时间也来不及了，也就只好往回跑。 跑几步，还不忘说：“阿姨，五折，别忘了，要看学生证！” 等陈远走后，阿姨拿出鸡毛掸子，开始打扫起来。 等到上午的课结束，她在门口的黑板上写道： “高三学子，凭卡购物，尊享五折优惠——限时活动，最终解释权归我所有。” 满意地看了看字，然后，把黑板给收了起来。 等了好久...... 买东西的学生来了一茬又一茬...... 终于，在学生群中，她看见了一个留着长发的学生，模样俊俏。 可不是姜守正么？ 此时，阿姨再提着黑板，放到了门口。 “我去！” “五折？！” “omg！” “买它！买它！” “......” 眼睛尖的学生，凑了进来，姜守正也随着人流进来。 姜守正的购物目的很明确，就是一元的跳跳糖。 是一群人中，最早结账的。 大家伙，还在大肆“采购”！ “两包，共计一元。” 刷完卡，待姜守正离开。 阿姨再趁人不注意，把黑板拿了回来。 “阿姨，结账。” “三百一十五。” “......不是五折么？” “活动已经结束了。” “......” 等到学生们都走后，阿姨把黑板擦掉，重新写道—— “学霸姜守正同款跳跳糖，十元一包，概不还价！” ...... ...... “您的医药费加住院费，一共317元。请问，现金还是刷卡？” “那个......能便宜点么？” “王女士，我们医院有规定，医药费不存在还价的。” 王若馨咬了咬下唇，呆立原地。 身后—— “哎呀，这女的干嘛？” “能不能快点，赶时间呢！” “穿得这么破，也不知道干嘛的。” “......”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烦躁，缓缓道：“刷卡。” “王女士，您的信用卡额度不足。” “那，那就现金吧。” 护士，把王若馨身上，最后的四百元“扯”了过去，然后还给她83元。 “下一位！” 王若馨不知道被谁给推了一下，跌出人群。 回头看去，大家，都是一副和自己无关的样子。 “呵。” 王若馨从地上爬了起来，拿着单据，去找药房拿药。 路过一个垃圾桶的时候，顺手扯下了从小绑在脖子上的护身符—— 一个，被穿了孔的石头。 那是，她母亲在她小时候，送给她的。 [囡囡，这可是妈妈从谷登神那里求来的护身符哟，带好，会有保佑的。] 那一天，全家出去玩，划船。 船，翻了。 只有她，活了下来。 她成了孤儿。 慢慢长大。 遇见了一个爱她的男人，两人结婚，有了爱的结晶。 可是，那一天。 一个醉酒的司机，给她的生活，带来了一抹血色...... 她，活了下来。 女儿，也是。 可，大家都说女儿死了。 没有！ 没有！！！！ 两年过去了...... 当那些警察给她看了那段视频。 她终于没办法再骗自己...... 女儿，走了。 一切的一切，应该，都是自己的想象。 王若馨看了看石头，把它丢到了垃圾桶中。 哐当~ “如果真的有用，那我，不要。” 谷登神庵。 神像，多了一丝肉眼可不见的裂纹。 本是靠着柱子小憩的李博，无意识地惊醒。 “刚刚，好像有一个小女孩，在叹气。” 他看了看周围，除了在装修施工的工人，没有小女孩。 “可能，自己听差了。” 他，是来监工的。 姚总，对这个神庵，很重视！ 第43章 大黑哥:人类的眼泪，难道都是这么苦苦的吗? 在一中阿姨小赚一笔的时候，王若馨在警署谈话。 在姜守正兼职发传单的时候，王若馨被齐斌警官送回到了家楼下。 “感谢您了。” 王若馨下车，一个趔趄，抓住了后视镜。 咔~ “对，对不起。” 齐斌警官下车，笑道：“没事，我买过保险的。” “我送您上楼吧。” “不，不用。” 王若馨抬头看了自家的阳台，以前，每次下班，她都会抬头。 那里，会有她女儿朵朵的等待。 现在，梦醒了。 人，自然也就不在了。 看着王若馨离去，齐斌低叹地摇了摇头。 这人，总是会遇到坎儿。 能过去的，就是新生。 过不去的，就会陷在里面。 王若馨陷了两年，现在好歹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哒哒哒...... 老式的楼房，大多是出租用的，业主，有另外的住处。 所以，这里的楼道，总是有着若有若无的歌声、骂声、哭声...... 王若馨家发生的事情，只能算是别人生活的小插曲。 听过了，记得了，也就过了。 “喵呜~” 谁家，养猫了吗？ 王若馨想了想，没有任何印象。 或许，是有人新搬进来吧。 当她拐角，走到自家门口的时候，发现...... 自家门前，趴着两只猫。 一只黑瘦，一只黄胖。 可不是仓库里的那两只么？ 两只猫看见王若馨，起身。 黑猫弓起背，炸毛：“喵喵~”（你别过来啊！再来！我们就要跑了！） 橘猫歪着脑袋：“喵喵喵~”（老大，我们干嘛要跑？） 黑猫抬手就要一巴掌，却被王若馨一把抱起来。 它，愣住了...... “你这个家伙，一直都这样欺负胖胖的么？”王若馨捋了捋黑猫有些脏乱的毛，低头看向橘猫。 胖胖？ 橘猫四下看了看：“喵?”（说我吗？） “别看了，说的就是你。”王若馨再次蹲下身子，把橘猫给抱了起来。 顺带着，放在脸上蹭了蹭。 弄了一脸灰。 她也不在意。 毕竟，她也在橘猫身上蹭了一些眼泪。 刚亮出指甲的黑猫，默默收回。 想了想，用肉垫子拍了拍王若馨的脸。 两只猫，直勾勾地看着她，她笑着抹掉眼泪： “都说动物是通人性的，现在看来，还真是。 你们是闻着我的味道找到我的吗？那就进来吧。” 她打开门，把黑猫和橘猫放在了地上，这俩货就冲了进去。 黑猫：“喵~！”（快，找东西！） 橘猫：“喵。”（好的老大。） 本来被警官清理好的现场，开始渐渐乱了。 王若馨苦笑道：“原来，猫也会拆家的呀。” 她在柜子里找出钱，出门。 她记得楼下好像是有一家宠物店的。 不一会儿，她带着猫粮和笼子，回家。 黑猫和橘猫，已经把这间房间翻了一遍了。 谷登神祝福过的石头呢？ 虽然天庭指派的任务里面，没有说过石头长什么样子，但用脑子想想就知道...... 能够被神祝福的石头，肯定是好石头啊！ 可是，这屋子里面没有黄金、没有玉石、没有翡翠、更别说奇石了...... 橘猫：“喵？”（老大，这女的又回来了，我们要不要跑？） 黑猫：“喵。”（你看，她手里是什么......） 噌~ 橘猫以完全不符合它体型的速度，蹿到了王若馨脚边，端正坐着。 这个姿势，是它流浪的时候学来的。 这样的表现下，能够多得到一些吃的。 按照人类的说法，就是卖萌。 “这么乖呢？” 王若馨蹲下身子，放下笼子，打开门。 撕开小鱼干的包装袋，丢到里面。 橘猫一下子就钻了进去。 “你不过来吗？”王若馨看着黑猫。 黑猫昂起脑袋：“喵~”（既然你盛情邀请了，我也不是那种没有礼貌的妖。） 王若馨等两只猫都进去后，把笼子关上。 往饭盆里面倒了满满一盆猫粮。 “你们先吃，我打扫一下家里。” 把东西，按照自己的习惯摆放好。 就一个小时过去了。 “来，出来，洗澡。” “来，吹毛。” “来，吃点零食。” “......” 夜，深了。 王若馨拍了拍黑猫的脑袋：“你以后就叫大黑哥。” 再拍了拍橘猫的脑袋：“你就叫二胖弟。” “我叫王若馨，以后，就是你们的主人了，还请，多多关照。” 然后把它们抱回笼子。 躺在床上，本以为会睡不着的，却没想到，一下子，就睡下了。 梦中，她在流泪，朵朵在和她招手.... 然后，朵朵身后，来了两只猫，一黑，一黄...... 它们，蹿到了她怀里，帮她舔舐掉了泪水。 [妈妈，它们会代替我陪伴你的。] ...... 黑猫，耳朵动了动，睁眼。 橘猫也睁开了眼。 黑猫：“喵？”（你听到了吗？） 橘猫：“喵。”（天庭说，这女人的石头，已经没了，可以让我们走了，老大，我们走么？） 黑猫起身，从内扒拉开笼门。 橘猫有些不舍地看了看饭盆...... 可，还是跟上了。 黑猫跳上王若馨的床。 橘猫：“喵？”（老大，我们是来道别的么？） 黑猫一拍橘猫的脑袋：“喵！”（道别什么？我们是来这里睡觉的，这里暖和且舒服。） 橘猫：“喵？”（那天庭怎么办？） 黑猫：“喵。”（我们现在还不算天庭的妖，我现在是大黑哥，而你，是二胖弟，就这样。她都请我们多多指教了，我们得有礼貌地住下来。） 橘猫点了点头，看了眼王若馨：“喵。”（老大，她流眼泪了。） 黑猫上前，舔了舔，皱起脸：“喵呜~”（好苦......） ...... ...... 做完今晚的功课，姜守正从书包里掏出两包跳跳糖。 刚撕开一包，小狐狸就蹿到他身上，挂在肩头。 “你要来一点么？” 姜守正倒了一点在手中，小狐狸试着舔了舔...... 下一秒，吓得跳到地上。 姜守正哈哈笑了起来。 他第一次吃的糖，就是跳跳糖。 那是老观主给他买的。 他放到嘴里，甜甜的，可是，噼里啪啦地把他脸都吓白了—— [守正，别怕，这是炸弹糖，只要不张嘴，就不会爆炸地很厉害！] [弟......唔！] 玩闹一阵后，姜守正回静室打坐了。 小狐狸叼着剩下一包，给了老观主。 “不错，长进了，看番还知道送零食了。 咦？跳跳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的？” 这些话，断念妄想的姜守正无从听见...... 可他却听见了许许多多的叨念，男男女女，都有...... “考的都会，蒙的都对，阿正！” “考的都会，蒙的都对，阿正！” “......” 这些声音，有些他熟悉，有些，不熟。 这是走火入魔了？ 姜守正心头一惊，睁开眼，却发现...... 自己在一中的高考山上。 准确的说，是飘在高考山的山顶...... “啊！！！！！” 第44章 一中考神:我居然达到了无我的状态，我真是个天才! 约莫十分钟后，姜守正有点弄明白了现在的状态...... 他好像变成了那个所谓一中考神的东西。 而且，这种状态下—— 想上！ 身子就往上飘...... 想下！ 身子就往下飘...... 前、后...... 左、右...... 飘荡的速度，完全取决于自己的想象。 甚至，一个念头，他就到了清风观的门口。 他想要进去，却在快要触碰到门口的刹那，停了下来。 他有一种感觉，如果自己碰了门，会倒大霉！ 那就，不进去了...... 下一个念头，他到了自己的教室—— 咦？ 陈远还在教室里做题，急得抓耳挠腮。 “考神保佑！考神保佑！” 一股信仰之力，从陈远身上飘出，然后，拐了个弯...... 融入到了他的体内。 心有所感，姜守正的手中多了一瓶...... 鱼肝油。 这似乎有着清目凝神的作用。 从里面丢出一颗，砸在了陈远后脑！ “对了！” 陈远眼前一亮，运笔如飞！ 核对了一下答案！ 就是这样！ 他满意地伸了个懒腰...... 今天给自己布置的学习目标，已经达成，可以回宿舍睡觉了。 走在路灯通明的学校小道，陈远一蹦一跳。 ‘果然，遇到不会的题目，喊考神或者姜守正，都是很灵验的。’ ‘这种心理暗示的方法，真的是好用！’ 目送陈远进入宿舍，姜守正念头一转，又来到了谷登神庵门外。 他穿门而入...... 这地方，比第一次来的时候，不知道齐整了多少。 在周围转了一圈，他步入殿内，抬头，看向了谷登神的神像。 这神像的眉眼，有些眼熟...... 凝神细看，他看到，神像中包裹着一个女婴。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女婴睁开了眼。 一刹那。 一名威严的、雍容华贵的妇人站在了他身前。 “一中考神？谁允许你进来的！” 姜守正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妇人，问道：“刚刚，在神像里的女婴，是你么？” 妇人脸色一变：“你看见了？你怎么可能能够看见？不对！你不是祂，你是谁？！” 妇人说完，身形后退。 周围的场景斗转星移，本是逼仄的神庵，一下子宽敞了。 姜守正稳了稳身子，他发现，此刻自己正站在一条宽敞的、奔腾的大江之上...... “你是不是天庭派来的？” 天庭？ 又是天庭？ 可这和天庭有什么关系？ 问题三连...... 姜守正张了张嘴，刚想出声。 “不说是吧？打到你说为止！” 轰！ “哇哦~” 江面突然炸裂，百丈巨浪无端而起，向姜守正拍打而来。 这要是被砸中了，半条小命都得没吧？ 姜守正......仓促闪身，在浪尖站定。 看起来，仿佛踏浪而行！ “欸！你听我......” 咻！咻！咻！ 三根尖锐的石柱破浪而出，朝着姜守正的面门而来。 “还没完了？” 再度闪身。 可这一次，慢了一些，他的衣角被划破了。 他很明显感觉到，“自己”丢失了一部分力量。 “果然，你不是祂，祂，是本尊创造的，你身上，有别的力量！” 妇人的身形，在虚空浮现。 姜守正被割裂的那片“衣布”，在她手中化为齑粉！ “你们天庭，欺神太甚！ 你们别忘了，断了本尊的香火信仰，本尊还有守护一方平安的功德！ 在我的神域里面，你留下吧！” 妇人周身，游走起如龙似蛇的金光。 这股金光不断放大，简直...... 经费炸裂。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姜守正有点慌...... 这妇人，莫名其妙啊。 他想要跑！ 却发现自己被定在了原地，根本没法动弹。 看现在的状况，如果自己不做点什么，现在这个身子，可能要被毁掉！ 心念电转间，姜守正感应到了自己盘坐在清风观的身子， 与自己的法力产生了联系！ 给我，过来！ “疾！” 妇人比了一个剑指，金光凝练成一把无柄的长剑，朝着他的左胸口而来。 这身子的左胸口，有一块晶石。 功能，类似于心脏。 ‘这是，要命啊。’ 姜守正右手捂住胸口，凭全力释放刚刚勾连到这身子的法力。 他不知道任何施法的技巧...... 只知道，每次使用法力，只需要放出去就好了。 青芒，刹那充斥着整片空间。 金剑，停住了！ 滚滚的江河，静止了！ 其表的鱼虾，快速生长、繁衍； 其底的海草，抽芽抽茎、快速扩张； 妇人闷哼一声，身形一阵扭曲，成了一个女婴。 金剑炸裂，毫芒带着些许姜守正释放的法力，慢慢融入她的身子。 她渐渐长开了，眼神迷离：“这是，姜守正的力量，你和他，什么关系？” 随着女婴的成长，姜守正越看越熟悉、越熟悉越想...... 终于，在女婴成长的某个阶段...... “你是......谷雨？” 姜守正刚说完，他就觉得意识一阵模糊。 闭眼，再度挣开，小狐狸枕着自己的大腿，在睡觉。 “这是，做梦么？” 看了看时间。 4:30。 晃晃脑袋，昨晚打坐，居然睡着了，真是不应该。 ...... ‘咦？我炼出了鱼肝油瓶？’ ‘凝练神器，居然达到了无我的状态！’ ‘我真的是一个有天赋的神啊！’ 一中考神翘起嘴角，翻手看了一眼自己的鱼肝油瓶...... 咦？ 里面的东西呢？ 他往下倒了倒，真的空了？ 什么情况。 自己的力量，明明已经弱了一些的啊！ 那些消失的力量，应该是成了鱼肝油才对，神器里面，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 “一中考神？” ‘谁在叫我？’ 一中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母神？！ 祂的身子僵了一下，再看了看周围...... 我，居然跑到了母神的神域里面？ 天呐！ 我无我状态下，到底做了什么？ 嘭~ 一中考神的周身冒烟了。 待烟雾散去，祂的头顶多了一面白色的小旗，额头帮着一个红绸缎，上面写着...... 误会啊！ 衣服上写着...... 我可以解释！ ...... ...... 同样的教室、 同样的撕纸、 同样的上个厕所...... 高三（二）班。 “我和你们说，买到就是赚到！ 昨天晚上，我在教室里做题，有一道题很难，我一点头绪都没有！ 大家都知道，我成绩还行！我都没有头绪的题目，有多难，大家心里都应该有点数！ 可是，就在我毫无进展的时候，我一喊考神的名号！我的念头，就通达了！ 我的题目，就做出来了！ 那么，今天，考神撕下的纸，起拍价......五包咪咪虾条！” 姜守正从二班的后门，走了进去，靠在门边，看着陈远...... 一会儿后。 陈远从抽屉抱出一大堆零食，尴尬笑道：“你一半，我一半！” 姜守正推开零食，直勾勾看着陈远。 陈远苦着脸：“大哥，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么？” 姜守正伸出手：“昨天，你觉得很难的那道题，给我看看。” 从陈远手中接过试卷，姜守正的脸微微一变...... 难道，昨天晚上，不是做梦？ 第45章 二胖弟:从心，是一种生活态度! “姜守正同学，你今天好像有点……走神？” 课间，姚倩问道：“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该不会是上次用了我的白金情侣卡，现在这家伙……终于往那方面开始想了？ 开窍了？！ 想到这，姚倩的脸微微泛红。 并且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听到姚倩问话，姜守正想了想，问道：“姚倩同学，你认为，这世界上，有神明吗？” 这弯拐的有些大，在内心驰骋的姚倩赶忙刹车...... 刚刚差点，连孩子的名字都要想好了呢。 “当然......” 姚倩下意识就要回复“没有”，可是她不觉得姜守正会莫名地问出这个问题。 “姜守正同学，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姜守正想了想，应道：“因为，我发现梦里的事情，居然在现实中发生了。” “那，可能是你曾经经历过的事情，然后，你有了印象之后做了个梦，并且，这件事情又在生活中重复发生了一遍。这是我网上看到过的内容，不过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偶尔也会有这样的感觉。”姚倩想了想，如是应道。 ‘肯定是没有经历过的。’ 如果是亲历的事情，姜守正不可能不记得。 只要他见过的，他都会记得。 这是他打小就有的能力，属于基操。 ‘也许，是自己信仰之力给了一中考神的缘故吧？ 要不，把那个所谓的神器给退了，把属于自己的信仰之力拿回来？’ 叮叮~ 又是新的一堂课。 姜守正端正了态度，好好上课！ 学习，就是要全身心的投入其中，摈弃一切杂念！ 在老师的教诲下孜孜不倦的学习，加深对经文的理解...... 尤其当老师讲的内容自己已经会了，才更要认真学习，毕竟温故才能知新！ “咳咳，姜守正，今天我身体不舒服，你帮我讲一下。” 呃...... 那个……讲课也是学习的一种方式。 姜守正上了讲台，看了看老师今天要讲的题目。 属于压轴题。 有点难度。 这难度不是说姜守正自己不会做。 而是，他需要考虑怎么把这道题给自己的同班同学讲清楚。 思考三秒后—— 姜守正提笔，用他目前掌握的最简便的方式、最清晰的思路、最灵活的技巧把这套题讲得明明白白...... 王强坐在一旁看着，喃喃道：“不错，咳咳，这思路，比我的还清楚一些！” ...... ...... 动物园外。 “妈妈，你看，小猫咪！” 排队的时候，不时有小朋友对着王若馨身前背着的大书包指指点点。 书包的两头透气口，探出两个脑袋。 一黑，一黄。 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大黑哥，二胖弟，以前朵朵总是想来动物园玩，我都说自己太忙，没有带她来。 我现在有点儿后悔，我要把她没看到过的景象，都看上一遍。” 王若馨说完，拍拍俩猫的脑袋。 大黑哥：“喵。”（我们好像来动物园了，难道她是要把我们送到这里养吗？） 二胖弟：“喵？”（老大，我们是珍惜的保护动物吗？） 大黑哥：“喵呜！”（你?给我闭嘴吧！） 王若馨看着钻回书包，又开始拍二胖弟脑袋的大黑哥，揉了揉太阳穴，喃喃道：“大黑哥，你的脾气也太不好了吧？欸，这猫是不是只有去势了才会乖一点？” 听到这话，大黑哥立马呆住了，然后，安安稳稳地趴在了书包里。 去势啊！ 绝对不行！！ 喵呜！！！！！ 终于，队伍排到了王若馨。 “您好女士，我们动物园里面是不能携带宠物的。” 工作人员指了指警示牌——禁止携带宠物入园。 下面，还有几行小字—— “一、您的小宝贝可能会让某些游客怕怕； 二、您的小宝贝可能是会吓着动物园内的小可爱； 三、您的小宝贝是会把某些细菌病毒带到园内，增加园内小可爱染病的风险。 为了您的小宝贝和园内小可爱的安全，本园禁止携带宠物。” 王若馨仔细看了看，不好意思道：“还请问，有什么地方能够寄存我的宠物？” 在工作人员的示意下，她把大黑哥和二胖弟放在了专门的宠物寄存屋。 “你们俩要乖乖的哦，不要又打架了！” 大黑哥翻了翻白眼，仿佛在说知道了。 等到王若馨走后，大黑哥从内把拉链给扒拉开。 然后，钻了出去。 随后跟上的橘猫，卡住了...... 大黑哥拍了拍二胖弟的脑袋：“让你平时减减肥，现在不行了吧？喵！” 二胖弟吸了一口气，还是卡着...... “你真是给我们猫丢脸，喵~” 大黑哥咬着拉链，蹬腿。 刺啦~ 包......破了。 二胖弟的身子一僵，缓缓趴下，一动不动...... “你出来呀，喵~”大黑哥迈着猫步，晃着尾巴。 “不敢出去，会被去势的，喵。”二胖弟喏喏说道。 “......” 一小时后。 “啊！包怎么破了？” 王若馨看着趴在包里万分乖巧的两只猫...... 伸手进去想要抓出一只，俩猫凑上前，不停地舔。 “还......知道错呐？ 算了算了，下次不可以了。 我和你们说，我今天看到了一只很大的乌龟。 它的眼睛，可小了，但它看我的眼神可有趣了。” 龟园。 准备关闭了。 龟虽寿看着最后一波供他参观的人们，喃喃道： “又是一个平安的一天。 可是，有人的身上，居然有妖气。 难道，天庭侵入临江市了？ 临江的神灵，是摆设么？” 它缓缓缩回脑袋，将自己的妖气，藏得更深了。 吃了姜守正娃娃给的东西，自己的妖气，似乎更加精纯了，也更好隐藏了。 “多事...之秋啊~ 好日子，还能有多久呀？” 龟壳内，传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 ...... ...... 放学了，姜守正收拾好东西再次来到健身房。 “那个，真的不能够让高中生做兼职......” “我们这边没有让高中生兼职的先例......” “我们会被劳动部门给查的......” “......” 不管姜守正怎么磨，健身房的经理就是不松口。 “等高考结束后，再来吧。” 姜守正撇了撇嘴。 他的高考成绩，哪怕闭着眼考，也不会考到临江市的大学啊！ 算了算了，还是先发传单吧。 根据自己原本的规划，高考结束之后，考个驾照，当一名兼职的司机。 工作时间自由，还可以享受平台提供的五折租车服务。 不过根据现在的情况...... “小哥，你平时吃什么蛋白粉的啊？” “小哥哥，你平时喝什么左旋的呀？” “......” 他觉得自己现在平时可以空闲的时候，看看有关于健身的书籍。 读了大学，大学边上，应该也会有健身房吧? 然后，当一个兼职教练，卖卖吃了对人体无害的蛋白粉和左旋之类的…… 第46章 姚倩:今晚的寝室夜话，是非常规项目...... 噼里啪啦~ 姜守正洗好碗，走出门。 恰好看见老观主坐在台阶上，用木棒戳了戳火堆，漏出里面的一颗红薯。 老观主蹲下身子，直接拿了起来，吹了吹。 “观主，不烫么？” “还好吧。” 老观主撕开一块，咬了一口，嚼了嚼。 姜守正试着拿起一颗，刚感觉有些烫手，体内的法力却自行流转...... 手中带着火星的红薯，是给他带来些微的温热感。 原来，法力还可以这么用的呀！ 不过，这颗红薯，看起来还没有熟，他又把它丢了回去。 顺带起身，对着老观主拜了拜：“多谢观主赐教。” 老观主讶异抬起头：‘我又做什么了吗？’ 不过，他已经习惯了姜守正莫名其妙对他的感谢。 从小到大，姜守正都是这样。 可能，真的是名字取错了吧。 “你是我的弟子，教导你是我应该做的。” 吃着今天早上烤好的、刚刚丢进去加热一会的红薯，老观主问道：“这段时间，有什么新鲜的事情么？” 姜守正想了想，把自己昨晚的梦讲了一遍。 老观主皱眉道：“那你的确应该把那个神器给还回去。” 说罢，老观主把红薯放到地上，拍了拍身子。 步入大殿，把供奉在台前的核桃露拿下。 虽然知道里面已经空了，最后几滴，被小白给吃掉了。 但还是往里瞧了一眼...... 居然是满的？ 而且，仔细看看，这核桃露的瓶子，似乎也大了那么一些。 他抱着疑惑把东西拿到殿外，递给姜守正：“这东西，似乎会自己变多。” 姜守正接过，看了看。 还真是。 原来一中考神给自己的东西，是可持续利用的呀？ “守正，要不你试试，滴几滴到眼睛里面？” 老观主知晓，自己的徒弟开了天眼。 这东西凝练出来的“眼药水”，可能对他的天眼有用。 姜守正试着往眼中各滴了一滴，微微发凉，然后，开启天眼...... “这对我的眼睛的帮助很小很小，不过，还是有点帮助的。”姜守正感觉了一下，说道。 “那就把这个留下！反正那所谓的信仰之力，对你没用，不如把这个有用的留下。万一今后，或者今晚，那个梦对你的影响太大，再换了也不迟。”老观主大手一挥，决定了下来。 并把核桃露拿回来，放到了自己怀里。 他可是看到了小白馋馋的、却不意外的表情...... ‘好家伙，这几天都是自己在偷吃吧！今天晚上看番的时候，不给看！’ ‘这东西得留着，以后眼胀眼涩眼疲劳，都用它！’ ...... ...... 姚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上铺的万思思探出脑袋，低声调笑道：“倩倩，你是又想姜守正了么？” “哪，哪有！” 姚倩从被窝里伸出手，连连摇摆。 “没想姜守正，哪能大晚上不睡觉呀！难道还是想题目不成？”隔壁床铺的万念念也翻了个身，探了出了个脑袋。 两个人欺负一个，往往需要祭出必杀技，才能翻盘！ “思思，你的小君君呢？” “念念，你的小远远呢？” 小君君，自然是封少君；小远远，就是柯振远了。 自从上次被笔仙叶翠莲给捉弄过之后，他们各自聊过了—— [高考前的最后一段时间，我们都全身心投入考试，然后，报考同一所学校！] 寝室，一下子静默了。 过了一会儿，姚倩开口道：“大家，睡了吗？” 万思思：“没。” 万念念：“怎么了？” 姚倩弱弱道：“我有点不敢......睡。” “怎么了？”万思思问道。 “今天，我向陈远借了本杂志，里面有一则细思极恐的鬼故事，吓得我不敢睡觉。” 陈远，有在学校里做“出借闲书”收费的服务。 大家闲暇的时候，会去借。 定额收费，一小时3元。 “什么鬼故事呀！讲讲呗。”万念念好奇道。 上次笔仙的经历，让她有些后怕，但是害怕时候的刺激感，还是很让她着迷。 像她这样情况的人很多，这也是为什么恐怖片、鬼屋之类有市场的原因。 “就是——意外怀孕后从医院出来，我的影子还是大着肚子。” “这......有什么好怕的？”万思思想了想，缩了缩脑袋，把被子拉了拉。 “就是，我担心我们长大了，会不会也碰到这样的事情呀？”姚倩弱弱问道。 “怎么可能！”万念念咬牙切齿道。 “可是，这种事情，说不准的呢，电影、电视里，都有这样的事情。”姚倩坚持道。 “嗐！那你就抓着姜守正不放呗。”万思思闷闷道。 “思思，你不会吓到躲到被子里面了吧？胆子真小。”万念念嘲笑道。 “你，你，叫姐姐！没大没小！”万思思的声音提了起来，但想到宿管可能回来，声音又弱了下来。 “切，你只是比我早一点生出来而已，要是我先出来，那我就是姐姐了！”万念念有些不服气道。 “那，也是我先出来的，我是姐姐是不会改变的事实！”万思思应道。 她们是三人寝，姚倩和这对姐妹俩合住了快三年。 已经熟悉了这种对话。 几乎每个礼拜，这对双胞胎姐妹都要对姐姐妹妹的事情进行一番没有结果的争论。 她往往还要被牵扯其中。 “倩倩，你说呢？”万思思+万念念。 姚倩想了想：“要不，你们谁讲得短篇鬼故事吓人，谁就是姐姐吧？” “肯定是我！哼~”万思思+万念念。 姚倩看了看手表，荧光的指针在黑暗中也是清晰的：“你们先思考一下，一分钟之后，正式开始。” 一分钟内，宿舍里只有低低的呼吸声。 时间，悄然过去了。 时间一到，姚倩问道：“思思，你先说。” “有些女生回寝室之后，总是会翻开每个柜子和门，确认里面没有别的东西，但她们几乎不往床下看，所以，我没被发现。” 姚倩听了之后，想了想，靠墙近了些，离床边远了些。 “念念，到你了。” “我躺在床上，你问我呼吸为什么这么重。但，我没有。” 姚倩觉得...... 今晚，自己可能会失眠了。 她不想说话了...... 不管她们姐妹俩今晚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可是...... 万思思开口问道：“倩倩，你怎么还没有问啊？我刚刚都睡着了。” 万念念也开口道：“你再不问，我们就睡觉了啊？” ？？？ 第47章 风信子:都把时间花在读书上了，哪里有精力修炼! 姚倩，把自己裹在了被窝里。 本是温热的床铺，瞬间冰凉了。 她略微回忆了一下自己看过的影视作品—— 张了张嘴，低低抽了一口气，然后，屏住了呼吸。 万思思：“倩倩，你不会是睡着了吧？” 万念念探出脑袋看着她：“不动了欸，好像是睡过去了。” 姚倩眯着眼，看着外面，不敢出声。 外面，渐渐只有姐妹俩均匀的呼吸声，姚倩稍微放松了一下。 或许，刚刚是自己打了个小盹，然后，做了一个梦。 她如是安慰自己，顺带，把被子过了起来。 咦？ 脚底有些漏风。 她想要压住被子的边角...... “嘻！被你发现了。” 真·足底生寒。 一阵闷哼声过后，她干脆地晕了过去。 整栋女生寝室，发出了若有若无的尖叫！ “啊！！！！！！！” ...... ...... 次日，姜守正嚼着油条。 这是葛大爷家送来的供奉，自己炸的，不一定是顶级的美味，但胜在干净。 滴嘟滴嘟滴嘟~ 门口，停了多辆警车。 ‘这是发生什么了吗？’ 姜守正随手拦着一位正在看热闹的同学：“请问，发生了什么吗？” “姜，姜守正学长！”被姜守正拦住的女生磕巴，半天组织不了语言。 在她身旁的男同学看不下去了：“守正学长，昨晚，似乎有人跑到女寝了，好多女生被吓着了。现场，已经被封锁了。” 连问了几个问题，有些地方居然前后矛盾。 比如，为什么抓到嫌疑人了，还需要把这栋楼都进行封锁； 又比如，遭到惊吓的女生们，似乎被隔离了。 是隔离，而不是问话。 恰在这时，姜守正的手机响了，是姚根民的。 “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姜守正对还在看看而谈的男同学比了个禁止的手势，接通电话。 “守正啊！我，我家姚倩，撞邪了，能，能麻烦您来看一下麽？” “撞......邪？” 姜守正疑惑道：“为什么会这么说？” “是一个小姑娘，哦，不，是一个巫女和我说的，她，撞邪了。” “巫女？” 对面的电话，似乎被人抢走了。 “喂，小道士。” “你是......风信子？” “对，是我，你现在有空，来一趟鹿安警署吧。” 姜守正看了看时间：“稍等一下，我打电话给班主任请个假。” 姚根民的声音，重新在电话另一头响起：守正啊，一中停课了。” 停课了吗？ 这些围在周围的同学，不是等着上课的吗？ 姜守正捂住话筒，问刚刚的男同学：“请问，今天停课了吗？” “嗯，是停课了，家长群里有发，我从家里来看热闹的。” 家长群里有发么？ 老观主......哦，他还在睡觉。 要不，下次我自己加入家长群好了，也免得麻烦老观主还得转述群里的消息。 姜守正又聊了几句，挂了电话。 透过教学楼，看向女生寝室的方向。 那里，被鬼气给笼罩着...... 这些鬼气，似乎没有核心。 鬼，不在了。 不过，这是姜守正见过最多的鬼气。 一年多的除灵经验来看，能裹住一家房间的鬼气，已经很可以了。 不过那些鬼物，都太弱了，连他一天修炼而得的法力都接不下...... [观主，鬼为什么会那么弱？] [它们，生前大部分是普通人，作为普通人都那么弱了，死了之后，没了肉体反而变强，你觉得合理么？] [不合理，弟子不会再被影视作品毒害。] 他提起了精神，遥遥对着那栋楼，轻点...... 然后，快速颂念《太上救苦经》 女生寝室楼。 特办处的几名警官手中“哔哔”作响的特制电磁波检测仪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不管他们怎么在楼道内、宿舍中、卫生间内搜查，都不再响了。 这些人中，看似领头的家伙，拨通了风信子的号码。 “风信子，这楼道内的鬼气，不知道什么原因，全散了。 行，我们再在这里守一天，如果没问题的话，我们就撤销封锁。” 风信子挂了电话，一脸疑惑：“怎么可能？” 姚根民赶忙问道：“风......警官，请问，怎么了？” “你也算当事人，和你说个好消息。那女生宿舍楼内的鬼气，全散了。” 姚根民轻呼了一口气：“我就知道。” “你就知道什么？” “刚刚守正在那边，肯定会顺手解决掉的。” 风信子想要反驳，但是和门外汉，根本讲不清，想想，也就算了。 不和没见识的人聊天，说多了，都是对牛弹琴。 那栋楼的鬼气，检测仪都达到满格！ 哪能是一个在读书的道士能够解决的？ 大部分时间花在了读书上，哪里会有精力学习道法？ “呵。” ...... ...... “哟，小道士，你还要上学的呀？成绩还好吗？” 风信子上前，扯了扯姜守正的校服，声音中充满着调笑。 她完成九年制义务教育之后，听从族人的安排，没有再读下去了。 学习、修炼巫术，已经占用了她太多的时间，初中都是勉强及格，也就没有再读下的必要了。 “还好吧。”姜守正稍微后退了一步。 男女，授受不亲。 “年纪排名多少？” “第一。” “......，正数的？” 看风信子和姜守正之间有些冷场，姚根民上前，先对着姜守正打了声，再说道： “风警官，姜守正的确是一中的年级第一，三年来，一直如此。” “......” 风信子抿嘴摆手：“小道士，学习的事情......不重要，我们干正事吧。” 知道了姜守正的成绩，风信子对他就更不报期望了。 读书能读到年级第一，能有多少法力？ 不过，风信子这次叫姜守正来，本来就不是期待他法力有多么高强。 “你能开天眼么？” 姜守正点头。 “能开多久？” 那鬼，藏得很深。 道教的天眼通，是他们这次能找到那个鬼物为数不多的方式...... “不知道。” 姜守正摇了摇头，他没试过一直开天眼通。 毕竟，可能会看到一些不该看的。 观主说过，看到不该看的，会长针眼。 “也对。” 这个答案，在风信子的预料之中。 开天眼，需要大量的法力和辅助手段。 正常的修炼者，哪里会测试极限。 都是在关键的时候用一下的。 “那这样，你尽量配合我们。” 风信子拦下姚根民，引着姜守正到了一间房外。 推开门...... 姚倩被锁在位子上—— “桀桀桀桀......呃？” 第48章 姜守正:舍利子这种东西，居然还会有假货? 在姜守正的注视下，一道灰色的虚影从姚倩体内蹿出。 姜守正下意识伸手一抓，法力裹挟而出。 虚影闷哼一声，碎了。 “你在干嘛？”风信子疑惑地看着姜守正。 “它逃了，我想抓住它。” 风信子脸色一变，连忙上前查看姚倩的状态。 “该死的，被它跑了，肯定是察觉到什么了。” 风信子恨恨地骂了几句。 她没有想到，这鬼物居然如此聪慧。 它肯定是猜到了本是拿它毫无办法的特办处，找到了专业人士。 “它往哪个方向逃了？” 风信子检查了姚倩一番，悻悻问道。 “被我捏碎了。”姜守正有些不好意思。 “......” 不吹牛，能死啊？ 昨晚姚倩被带到特办处，他们毫无办法。 被其内鬼物的分身用言语百般凌辱。 现在你说，被你一个没有精力修行的道士给随手捏碎了。 我信？ 风信子再问道：“刚刚，它是朝哪个方向的，它的母体应该就在那个方向。” 看着风信子一脸不信，姜守正也不想争辩。 如果她委托了，想要用这种方式赖钱，他可能用天眼通的技巧，让她看一眼刚刚自己动手的场景。 可是，她不是。 老子曰过：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姜守正指了指那个鬼物逃逸的方向。 “北边？” 风信子想了想，眼前一亮：“废工业园区！那个地方的确有可能藏匿鬼物！” 不多时，风信子带着姜守正来到了工业园区。 萧瑟的街道，破败的厂房。 上次，王若馨好像也是被带到这个地方的。 风信子看着姜守正，问道：“你怎么这个表情？” “我上次，在这里看到过两股很弱的妖气。” “多弱？” “应该和正常的动物差不多吧，妖气淡的我都快发现不了，我开始的时候以为是一股，仔细观察后，才发现是两股，危害性，不大。” 风信子一听没有什么危险，也就淡了追究下去的心思。 “小道士，这附近，有鬼气么？” “没有。” “这里呢？” “也没有。” “这边呢？” “没有。” “......” 两人一司机，几乎把整个工业区逛了个遍，都没有发现有任何的鬼气...... 姜守正有些倦了，问道：“鬼，难道还会隐藏气息的吗？” “会的，灵智不再混沌的鬼物，能够将自己的气息隐匿起来不被发现，除非......” “除非碰到危险。” 危险？ 自己的法力，算危险么？ 姜守正想了想，以他为中心，法力渐渐弥散...... 一寸寸、一缕缕地从工业区的厂房中穿过...... 某些房间内，有人正在行苟且之事...... 福生无量天尊！ 某些房间内，几人提着棍棒围着一人...... 福生无量天尊！！ 某些房间内，有人裹着报纸蜷缩着...... 福生无量天尊！！！ 欸！ 窥私了。 罪过，罪过。 [观主，我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法力覆盖范围内的场景，这是正常的吗？] [当，当然是正常的，法力啊，本身......就有这样的效果。不过，你需要自我约束。] [为什么？] [我问你，我们道士需要遵守哪三不？] [一不问寿，二不问俗世，三不问家常籍贯。] [很好，那如果你用法力看见了有人欺凌弱小、有人蝇营狗苟，有人行苟且之事，那怎么办？] [报警。] [那你便是主动插手俗世了！再有，警官问你如何知晓，你该如何回答？] [弟子，没法回答。弟子，谨记观主教诲！] 姜守正将自己所见，一一记录。 如果能够找到鬼物，解决之后，报警吧...... 就插手这么一次，下不为例！ 世上的恶，那么多，自己不可能管得过来。 自渡、自渡。 “吼！！！！！” 就是这股气息，和女生寝室楼的一模一样。 就是稍微强了一点。 姜守正眼睛一亮，立马散了法力，指了指西边：“在那！” 司机一脚油门到底，发动机轰鸣阵阵。 “那个......这样不会扣分吗？”姜守正想起了上次风信子吃罚单的事情。 “不会，我们这是办公事！”风信子撩了一下头发，自信道。 “那，我们待会碰到鬼物真身之后，如何做？” 现在是对方主场，姜守正总不好越俎代庖。 风信子神秘一笑，从口袋中掏出一颗珠子...... 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咦？ 上次不是帮净心法师，拿过一个相似的珠子么？ “没见过吧，这是，舍利子！是大德高僧死后所化！我家长辈赐下的，寻常鬼物一被它近身，魂飞魄散。”风信子看着姜守正一脸好奇的模样，秀了一下自己的优越感。 [婆婆，我没有对付鬼物的手段啊！] [这颗舍利子拿去。] [哇！这就是传说中的舍利子吗？！] “到了！” 姜守正一阵厉呵，司机猛踩刹车，顺带一个飘逸走位..... 稳稳地停了下来。 这就是他想要的车技！ 等到大学，他都打算好了做兼职司机，他就是要学的。 “师傅，您教车吗？” 姜守正刚问，就被风信子拉出了后座：“别说有的没的，告诉我，那鬼物，在那里？” 周围的温度，在风信子话音落下，便骤降。 地上结冰，两人呼出的气，凝雾。 姜守正看着风信子背后的五丈高的鬼物，一把将她扯到身后。 夺过她手中的舍利子：“这，怎么用？” “砸，砸在鬼物身上就可以了。”风信子冷得打了个哆嗦。 “好！” 姜守正将舍利子朝着鬼物狠狠一砸。 鬼物，似乎咧嘴笑了一下，下一秒，胸口长出一只赤红色的手，对着舍利子一拍。 舍利子在空中，化为齑粉。 看来这舍利子也没什么用处，也是一个质量不过关的产品。 就和上次自己用的“仙人指路符”一样。 说好大德高僧所留呢？ 就这样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粉了。 而它起得效果，也只是略微散了一丝鬼气罢了。 “人类，是不是你毁了我的分身！！！” 姜守正体内，法力升腾。 “还，有点本事，也就......” 法力汇聚在拳头上。 “饶......” 狠狠向前轰出。 温度，恢复了正常。 刚刚吓着躲到姜守正身后的风信子，探出脑袋。 “我，我的舍利子呢？” 姜守正想了想：“和那个鬼，同归于尽了。” 总是不能破坏她对长辈的期许。 万一只是长辈一不小心走眼了，买了假货。 自己说出真相，可不是坏了他们之间的情谊？ 这恶人，姜守正不做。 “这事情，结束了，不过，这边有几个案子，想要报警。” ...... ...... 日上三竿。 清风观。 老观主被小白给扒拉醒了。 “干嘛？” 小白戳了戳老观主的手机，示意屏幕已经有了99+的vx消息，以及...... 班主任王强的七通未接来电。 老观主揉揉眼睛，拨通了王强的号码： “小王啊？怎么了？ 啊？今天停课啊？ 我不知道嘞，我刚醒......” 第49章 费川:你......就是那个有长头发且帅的一中考霸? 以她的名义报了警，警方很快就在工业园区制止了许多违法犯罪的行为。 并且，不会找上姜守正。 “可惜了一枚舍利子。”风信子挂断电话后，摇了摇头。 放松下来的姜守正，没有回应，而是仔细地看着司机的动作。 油门轻踏。 带一点刹车。 油门......刹车......方向盘......转向灯...... 看起来，还是简单的。 姜守正每次乘车，只要有空，都会认真地观察学习。 “小道士，你在看什么？”风信子好奇问道。 “我在看，怎么开车。”姜守正指了指驾驶位，“我以后想当一名司机，工作自由，想放假就放假，努力一把，月收还能破万，而且只要有了车，油门一启动，钱就来了。” 在姜守正的想法里，等自己高考结束后，自己可以先考一本驾照，然后先干代驾，积累了原始资本之后，再租一辆车。 没事的时候开开车赚点生活费。 其他的时间，都用来修炼。 当然，他还是有备选计划的，如果驾照不能一考而过...... 那么，先送一段时间的外卖，慢慢考。 听说，科目二巨难！ 还听说，大学的生活巨自由，除了兼职之外，那就都用来修炼好了。 风信子嗤笑道：“不是我说，你虽然没多少力量，但也不至于开车吧？” 姜守正思索了一番，恭敬道：“贫道还请居士指点迷津。” “你可以到我们特办处工作，或者，加入我们家族。” 姜守正想都没想，就摇头拒绝。 “你就不问问福利待遇？” “贫道相信居士这边许诺的福利待遇定是极好的，不过，承担的义务必然不小，贫道更想自由地学习、修炼，赚钱，能糊口就好，大富大贵，不一定心安。” 车内的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姜守正依旧认真地观察着、学习着...... 一路无话。 到了警署，风信子先下车。 在姜守正要下车的时候，司机磕绊地开口道：“道长，刚刚，我看到了。” “啊？” “我看到您的那一拳，和破碎的鬼。我，我会保守秘密的。” 秘密？ 这也不算秘密。 不过，如果司机说了，岂不是间接地告诉风信子的家族长辈—— 你买的舍利子不顶用！ 这样，他的工作大概会丢掉吧？ “那就麻烦你啦？”姜守正拉开车门。 “那个，还有......”司机看着后视镜，补充道，“如果道长要学车的话，我这边有门路，四......不，高考生三千、两个月包拿驾照。” 姜守正把门合上，探身上前： “那个，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 市面上学驾照的费用，姜守正早就打听过了，五千到一万不等。 钱越高，越早考。 两个月，刚好是高考完的“暑假”。 够了！ “董武先生，等贫道高考结束后，还得拜托您了。 贫道，欠您一段因果。” [守正，不白拿人的好处。] [弟子，谨记。] 再说，这也不是钱的事情。 这是，缘法~ ...... ...... 风信子将姚根民带到关押姚倩的讯问室内。 “人，你可以带走了，话，不要乱说。”风信子吩咐道。 姚根民谦卑地点头，然后看向了姜守正：“守正，这......” “别看我，听人家的，他们是专业的。” 姜守正的这番话，让风信子微蹙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 这姚根民，听说是大集团的负责人，怎么眼光，就这么差的？ 如果姜守正真的有大本事的话，他难道会成为闲散人等？ 而不是被吸纳入特办处？ 风信子的想法，外人自无法觉察。 “姚叔，您先送姚倩同学回家吧，我不着急。” 姚根民推不过，歉意道：“那这样，姚叔先回去，你回去的路费，我报销。” 姜守正点头允诺。 姚根民舒了口气，上车了。 根据公司行为分析师的报告，姜守正之后帮人之后，才会索要自认为“等价”的报酬。 既然他这次愿意“收费”，那么，这事情，肯定是姜守正认为的“结束”，他可以“收费”。 姚根民作为房产行业的老板，他对今日所知的官方特办处充满信任，但更相信眼见为实—— 姜守正，可是在他眼前起飞的男人！ 那，能是普通人吗？ 再加上，姜守正学霸的身份，更是背书。 毕竟，在现在家长的眼中，他们多数情况下会认为，一个能考出高分的学生，代表着—— 德、智、体、美全面发展。 别人的情况是否如是，不知道。 反正姜守正是这样的。 哪怕他们学校的体育老师身体孱弱、哪怕他没法上体育课...... “师傅，麻烦先去一趟一中，然后再根据导航去清风观。” 从警署到一中的路上，姜守正不断纠结—— [守正啊，你现在，也算是修炼出法力的及格修道者了，我需要提醒你，不能过多插手俗世，这样会改变许多因果。] [弟子，谨记。] “同学，到了，你是要拿什么东西吗？” 姜守正开了车门，思虑再三，手掌上翻，做了个颠球的动作。 然后，对着教学楼狠狠一抛。 转身，回到车内。 “师傅，去清风观。” “好的，不过，我看了地图，有一段路是偏路，不好开，开进去，要加钱的。” “那就，在外面停下吧。” 说完，姜守正闭目沉思，思量着自己刚刚的做法是否妥当—— 应该不会违背观主的教诲吧？ 车，快到地方了—— “同学，你刚刚在干嘛？”师傅憋了一路，还是忍不住开口。 “我是一中的同学，快高考了。” 姜守正根据观主的教诲，在“闲杂人等”询问他使用法力的时候，直接陈述身份。 大家，自然会“合理”猜测。 师傅愣了一下，然后恍然道： “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学习压力太大，对学校很不满吧，想用石头砸？ 不过，这样的心态可是要不得的，你以后出门工作就知道了，没文化，很吃亏的。 像我，我家的臭小子，根本不知道好好学习，可把我们夫妻俩给愁的呀。 为了给这孩子集福，我每年高考日，都做免费的接送司机，就是希望给他多点福报......” 司机开了话匣子的，姜守正也不好闭眼细思。 想了半晌，也没能得出一个答案。 还是待会儿直接问观主，自己的做法是否妥帖吧。 一边观察师傅的动作驾车，一边和师傅攀谈起来—— 【司机宝典：会聊能聊】 “对了同学，你现在成绩怎么样啊？” “第一。” “第一！”师傅惊叫一声，猛踩刹车，“你，长头发，干净，帅，对了，对了，你就是一中考霸姜守正？” 一中考霸？ 这是什么称号？ 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不过，一中论起考试，应该没人能考得过我了，应该是指我吧？ “呃......一中没有人重名的话，那就是我了。”姜守正紧了紧安全带。 师傅将车停在路边，连忙下车，开了姜守正的车门，就是一阵鞠躬。 姜守正赶忙解开安全带，下车扶起对方：“师傅，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我，我叫费川，我儿子费小川，他快中考了，成绩，一直很差。” “嗯嗯，费师傅，请问......” “能麻烦你把，哦，不，借我笔记，那个初中的笔记拍一下照片吗？我想给我家的孩子看看。” “行行行，您不用这么客气，这样，我的笔记都在观里，您和我一起去，您拍照。” “好好好！” 费川笑了起来，眉角皱纹深重。 他挺了挺身子，依旧有些佝偻。 这大概就是父爱吧？ 可是......自己的父亲呢？ 每每想来，都有些懊丧。 费川面色潮红，车一路开到了清风观门口。 “这钱，我不能收，不能收啊！” 任费川再三阻挠，姜守正扫码支付，顺带添了一笔感谢费...... 他可是记得，费川说过，开到清风观门口，要加钱的。 虽然，这不是他的要求，但他享受到了这样的服务，先把钱给了吧。 下次，注意一点。 “嗐！” 费川一拍大腿，有些懊恼。 “您随我进去吧。” 姜守正一入门，就看到老观主坐在大殿的台阶上吹着粥。 一种温馨感扑面而来。 玄奥的念头刚刚升起...... 瞬间被姜守正掐灭—— 一个只能涨二十天法力的垃圾顿悟，要之何用？ 还不如脚踏实地修炼，万一自己习惯了顿悟这般阶段性小跳跃的“小捷径”。 自己可能会惫懒。 而且，现在还有正事要做呢！ 哪里有时间顿悟？ “费居士，麻烦你静候片刻，贫道去取笔记本，福生无量天尊！” 费川用手搓了搓裤腿两侧，慌乱模仿着姜守正的动作。 “谢谢，谢谢。” 果然，传说中，一中考霸是道士！ 第50章 王强:考试时间不够，多半是可以借的! “您吃个晚饭再走吧？” 费川连连摆手：“不打扰了，不打扰了。” “那麻烦您不要泄露我的住处。” “不会！不会！” 油门轰鸣渐远，费川带着内存几乎要满的手机，离开了。 趁着姜守正在厨房炒最后一个菜的时候，老观主悄悄来到主殿，打开了功德箱。 “一二三......十。这人，讲究。” 老观主抽了两张，放到了自己口袋：“新皮肤的钱，有了。” 姜守正端菜进来，看着蹲在功德箱后面的观主：“观主，怎么了？” “刚刚那人临走的时候，投了八百的功德，数字，挺吉利的。” 观主起身，把钱递给姜守正：“这功德钱，你拿去处理吧？” 把菜盘放好，姜守正接过钱，随手塞到口袋：“放心吧观主，这笔功德钱，我会拿去捐掉的。” “孺子......可教也。吃饭吃饭！” 老观主将目光，从姜守正的口袋拔开。 “观主，今日弟子......” “食不言，寝不语。”观主的语气，有些不耐。 姜守正垂下眼帘，默默吃饭。 看来，观主知道了自己下午的所作所为，是用这样的方式，表达不满么？ 待会，吃完饭，定要解释一番。 若观主不许，自己把法力撤了便是，及时了断因果。 ‘啊！！！！！又捐了！又捐了！当初我怎么就那么教他呢！不能开口，不能开口，说把这笔钱留下，那就是打脸！’ 一顿饭，两人吃得心事重重、都不是滋味。 洗完碗，趁着老观主消食的时候，姜守正躬身：“今日弟子所遇、所为之事，有许多困扰，还请观主解惑。” “说吧，说吧。”老观主摆了摆道袍，“难道还能不让你说不成。” “弟子，不敢。” 姜守正言罢，一五一十把今天的所见所闻—— 讲了个仔细，道了个明白。 听完，老观主捋了捋胡子，思量后，应道： “第一，以后，少与风信子或其家族往来，管中窥豹，可见一斑，过于傲慢，少不得沾染因果报应。” “弟子，谨记。” “第二，你说你在一中教学楼的上空，放了一颗你的法力球。” “是的，弟子的法力球，强度是那鬼物的十倍，内敛而悬空，遇到鬼气妖气，自然轰爆，并向弟子示警。” “你没有想要保护一中的心念？”老观主的语气，有些重了。 姜守正将身子，沉了沉：“有，但弟子不敢逾越观主的教诲，只是将法力悬空，并未向外主动展现力量，不存在威呵作用，弟子更想说，这样是保障弟子能够顺利、平安、不断课地读完高中。” “行吧，就按你的意思办。” 老观主沉着半晌，摇头摆手应道：“记得，不要过多干预俗世，不然，会牵扯其中。” “弟子，谨记。” 做功课...... 打扫卫生...... 打水...... 打坐...... 收到了姚根民的报销费用，除了感谢费...... 今日，没有除灵的业务。 平淡、且有点波澜的一天，就这样愉快地过去了。 ...... ...... 临江一中，教学楼上空。 谷登神和一中考神凌空而立。 “你看到了吗？”谷登神打量良久后，问道。 “母神，我，我看到了，我，我早知道他这么强，我，我也不敢算计他啊！而且，谁能想到还算计成功了。”一中考神触手感知着法力球内的波动，一声哭腔。 “呵，算计成功了？”谷登神轻哼一声，吓得一中考神慌乱地想要跪倒地上。 祂，却没法动弹。 “你既然顶着他的相貌，就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 谷登神看着一中考神的面庞，许久说道：“你好好修行吧，尽量熟悉自己的力量，尽快提升自己的能力。” “那，那小神可能被这位大人作为分身的事情，该怎么处置？” 谷登神指了指身旁的法力球：“别人随手一抛的力量，你还敢去询问不成？” “不敢，不敢。” “不敢，那就离去吧！” 谷登神摆了摆手，一中考神消失在了原地。 谷登神变化模样，成了谷雨。 禁绝探视。 然后，抱着法力球，吸吮了起来...... 当法力球的力量，下降了十分之一后。 祂满足地松开了手。 “唉~需要可持续发展！” 解除禁绝。 之后，谷登神一系的神们，都得到了祂的传音： “众神听令： 第一，清风观方圆千米，不得有神靠近。” 【啊？我们还想着去一雪前耻呢！】 【既然母神大发慈悲，那我们就放过他吧！】 【得饶人处且饶人】 【......】 神念，在空中不断交织。 “第二，叛神，诛。” 这话，带着浓浓的杀气。 诸神，连忙收拢神念，不敢随意吱声。 “第三，潜伏。” 次日，临江市的头版头条—— #神像年久失修损毁，是谁的责任？又是谁的损失？# #安平房产，拟修建属于临江的文化大礼堂# #......# 热度，渐渐在全国走高。 一早，看到这些消息的姜守正，在自己取出一本笔记本记录下—— 1、古神像的毁损，是福是祸？是代表着格物致知，还是摈弃传统的信仰？ 2、关于保护曾经的、但不属于古董的事物，高中生、大学生或者成年人，应该怎么样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3、谈谈对神像毁损的看法。 ...... 根据自己的想法，记录下十点。 姜守正满意地合上本子，封面上写着—— 高考作文猜题集锦。 上课铃声，随之响起。 王强走上讲台，看着依旧有些喧闹的班级，拍了拍桌子： “不管大家在家里、在学校里听到了什么传言。 现在，都听我说。 你们，现在只是学生，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学习。 其他的，一概不需要管。 现在班里虽然少了几名学生，但是他们过几天就要返校上课。 记住，现阶段，什么事情，都没有高考重要！” 王强，转身，狠狠地用粉笔敲了敲黑板。 然后，点开投影，开始放今天的第一道题。 “现在，把试卷给我翻到第四面。 哦，这里，姜守正昨天，哦，不，是前天，已经讲解过了。 那，我们现在开始做题。 试卷，两个小时。” 陈远弱弱举起手：“老师，一节课没有两个小时。” 王强掏出手机，拨通，开了免提：“体育老师啊，我是高三（一）班的班主任王强啊，我们班下节，体育课。” 电话的另一头，沉默了许久，才传来体育老师闷闷的声音：“哦，王强，咳，王强老师啊，刚好，我也想和你说一下，我今天感冒了，能把课，给你么？” “那，好，你好好休息，我帮你！” 言罢，班主任王强挂了电话。 体育场内，正在排篮球的体育老师，收了手机。 不一会儿，又有个老师打来了电话。 他坐在篮球上，顶着太阳冒着汗、用纸巾捂着鼻子...... “我啊，感冒了......” 第51章 姜守正:我只了断因果，不分对错，阴阳各有其道。 隔了两三天，那些因“特殊事项”在家休养几日的同学们，返校了。 高三的紧张学习气氛下，女生寝室被封的消息，也无关痛痒了。 不论是学生、家长还是老师，都开始选择性地忽视这个问题。 在这个节骨眼上，任何对高考有所干扰的事情，都不可以有！ 时间，在姜守正撕日历下，跳转到了周五。 住校的高三学生，终于有机会回家...... 睡觉了。 回家，意味着吃得稍微好了点，睡的床铺稍微好了点，而已。 以前，学校在周六、周日的时候，都会安排“兴趣班”。 大家“自愿”报名，老师“自愿”授课。 报多少课，报什么课，老师都会提供专业的意见给家长进行参考。 [兴趣，都是在周末的时候养成的！] 可，现在不行了。 都说要给学生减“负”，“兴趣班”制度，自然也就解散了。 但是，老师们还是关心同学们的“兴趣”发展，私下...... 咳咳，去年，二中的一位老师在周末开设辅导班，被吊了资格证。 老师也就只能私下......在家长群里多多关心一下学生们的学习进度而已。 “啊！我不想回家啊！”陈远抱着书包，一脸不开心。 一想到回家之后，刚把副驾驶的位子坐热，就得到辅导班去上课，他就一阵头疼！ 更让人头疼的是，辅导班的老师质量真的不行，名头叫得老高，本事没有多少。 有些题目，还弄出了错误的答案。 他和爸妈反应过来几次，他们不信...... [陈远，爸妈知道你的成绩好，但是，你不能否认老师的正确。] 封少君也是点头赞同，因为今天要回家，他特意洗完头之后，用梳子梳了一遍。 不然，肯定又得被老妈给唠叨。 看着一脸骚包的封少君，陈远懒得理会。 自从知道他们为什么玩总叫上自己后，他很心痛。 “姜守正，和你商量个事情。” 陈远刚开了个口，姜守正就摇头：“我不去辅导班，没钱。” 前几周，陈远都是“忽悠”姜守正周末去上辅导班。 他知道，姜守正对于自己的学习，是高要求的。 哪怕他已经懂得，也不介意多了解一番，听听别人口中的答案。 本来，他想“免费”利用姜守正的“好学”，去击破那些个辅导班的谎言。 可是他忘记了一个先决条件—— 上辅导班，需要钱。 现在，是时候改变策略了！ “我请你上一节辅导班，试听课。” 姜守正又要拒绝。 “免费的。” 姜守正点头：“什么时候？” “今晚。” 今天晚上是数学，那个老师说话口气最大，就拿他先下刀。 就在陈远自觉姜守正会同意的时候，却—— “今天晚上不可以，我，有事情。”姜守正有些遗憾。 “那周日晚上呢？” 周日晚上，依旧是同一个老师的课。 砸场子，需要一个老师、一个老师地砸！ 不能朝三暮四、东一榔头西一棒槌...... “应该可以吧。”姜守正想了想，如此回应。 “那就说好了！” 陈远以拳击掌：“我把地址发给道长，到时候恭候道长大驾光临。” 姜守正认真还礼：“福生无量天尊。” ...... ...... 旻跃咖啡厅。 “先......呃，道长，我们这里不布施，还请您找别处吧。” “有人约了我在这里见面。” “请问......？” “那个人，叫做可可，说是今晚13桌见面，还请您带路。” 门卫查了一下今晚13桌的预约，连忙道歉：“道长，哦，不，先生，不好意思，我以为......” “没事。”姜守正看了看时间，打断道，“麻烦您先带我过去可以吗？我要超时了。” 姜守正已经习惯穿着道袍而被人拦着—— [我这里不办法事，你找别人去吧。] [我自己的生意也不好做，你找别家。] [......] 这些，都算是好的。 过分的、有个性的，直接“关门”。 在门卫的带领下，姜守正来到了第十三号桌。 “您好，可可女士。” 姜守正示意门卫离开，主动握手：“不好意思，刚刚被门卫给拦下盘问了一番，没有准点到。” 被姜守正称为可可的女人起身相迎，与姜守正轻握了手，也就缩回了。 伸手，示意姜守正先坐下。 ‘这女的，对服务内容，肯定有所要求了！’ 姜守正太熟悉这种套路了，这种主动上门的、摆出这种脸色的客户，都是高要求。 这种时候，就是需要比定力了。 姜守正坐得端正，摆出了自己的态度。 至少十分钟，两人，都没有说话。 “守正道长，您看起来很年轻。”可可最先撑不住气，先说道。 “闻道有先后。”姜守正回应。 “那您，可以看出，我今天想要问什么问题吗？”可可直奔主题。 这种开放式的问题，最难回答。 不过，可可眉宇间隐约闪过的惧怕，让姜守正知晓，兴许，可可身上会有很多问题，但自己得挑最严重的的说。 自己给出的答案，必须，是她想要听到的。 开天眼！ 几乎是第一眼，他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可可女士，一个小孩，抱着你？” 一声短促的惊呼，吸引了周遭的注意，打断了钢琴的音符。 立在一旁的侍者，微微上前一步，俯身低语。 “女士，还请您小声点，不要影响其他客户。” 说完，起身后退。 依旧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可可女士捂嘴，对着周围低声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大家，也都理解点头，甚至有男性遥遥举杯。 等可可的情绪，稍微收敛。 姜守正再度问道：“请问，您现在担心的，是这个问题吗？” “您，果然是专业的。”可可询问道，“请问，请你出手除灵，有什么条件？” “条件？”姜守正反问道。 “就是比如，我得介绍一下它的来源、我和它的关系之类的。”可可俯身上前，低语。 “不需要，给钱就好，阴阳各有其道。”姜守正摇头，“我不需要听背后的故事，您给我钱，我给您了断与人无关的因果，就是这么简单。您万一给我讲多了，我听多了，就不得不分出对错，我不认为自己有这方面的辨识，也不认为自己的辨识能够成为通识。” 可可点了点头，掏出手机。 “vx钱包提醒您，收款二千元。” “那个，我们还没有签协议。”姜守正愣愣道。 “反正这份协议签与不签，都是无效的，那干嘛要签呢？”可可歪着脑袋，“道长，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是一名律师哦~” 第52章 在选专业方面，没人能提供最佳的参考意见～ 可可女士身上的事情，处理起来很简单。 颂念一遍《太上救苦经》即可。 像这样动动嘴皮子就可以的服务，姜守正的收费都是五百元。 这次，多收了一千五，而且现在看来，还没法退。 又得捐了...... 刚好——还有费川居士的八百元没有处理。 还有， 合同无效是什么意思？ 合同，还能无效的？ “道长，这里方便吗？我们是否需要......找一个清净的地方？”可可女士的问话，拉回了姜守正的思绪。 “方便。” 除个灵而已，在哪里不是除？ 更何况，现在钱已经到位了。 如果委托人钱没有到位，姜守正可能还会考虑另行他处，搞一些仪式感，弄弄表面文章，让当委托人更有体验感...... 现在，没必要了。 话音一落，可可就感觉一股清凉感从头而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同时，耳畔传来了经声。 泉水叮咚、流水潺潺。 她闭上了眼，心神一松，沉沉睡去。 “那个，能把她叫醒么？” 侍者上前，轻拍几下。 可可稍微动了一下，可没有任何清醒的迹象。 侍者看向姜守正的眼神，渐渐不对。 这家伙，居然能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下药，是个高手。 现在，他的眼神，有些慌乱。 是被我抓了个正着！ 那就不怪我报警了！！！ “那个......是这位居士叫贫道来的，贫道和她不熟！不付钱！等这位居士醒了再付！” 姜守正对着侍者摆了摆手，指向可可，然后，端坐做好，口中颂念起《太上老君静心经》。 这地方，看起来就很高级。 顺带点开点评网——人均消费二千元...... 侍者一脸懵逼，这是什么路数？ 好在，可可只是睡了过去，不一会儿，就醒了过来。 “这是......我，我怎么睡着了？” 可可伸了个懒腰，浑身说不出的轻松：“道长，这就好了吗？” “好了，你给钱，我出力。” 看到可可醒来，姜守正指了指她身旁的侍者：“这人，可能要我们结账。” “结账？”可可疑惑回头。 侍者躬身：“可可女士，您是我们尊贵的会员，只需记账。” “那你干嘛那么看着贫道！”姜守正皱起眉头，一脸不解。 刚刚这位侍者看向他的眼神，很冲！ 就像怕他溜走了一般。 侍者尴尬地笑了一下，躬身后退。 ‘看来，这件事情，没有答案。’ 姜守正没有【他心通】，不过，他没有那么多的好奇。 [守正啊，你只需要对道保持好奇，其他的一切，无需在意，过眼烟云。] [弟子，谨记。] 对于“道”，修行三年，姜守正已经有模糊的感应。 他相信，只要等到某天，他能触碰到道的边边，自己就可以得到观主的认可。 那些前辈们留下的法器，自己终将可以再瞻仰一番。 收敛心神，姜守正刚起身，想起一个问题，又坐下了：“为什么贫道的《除灵承揽协议》是无效的合同？” “道长是向我咨询吗？一小时两千，不满一小时，按一小时计费。” “告辞！” 姜守正起身离去。 可可打了个响指，侍者递上一块温热的毛巾。 她静静擦拭了双手，然后，拨通了661。 “撤掉临江的后援。 成就成，不成，就放弃临江！ 这里，有没有圈套，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这里有一个我们惹不起的存在。” 离开后，姜守正打开手机检索—— 合同无效； 无效的合同； 合同为什么无效...... 这下一看，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法？ ...... ...... “事情，处理好了？” “是的，观主。” 老观主得到回应，就继续躺在椅子上，看着《龙珠》...... “对了守正，我们藏经阁，太小了。你早点读大学，我们好把一些没用的东西卖掉。” 藏经阁里面，除了角落里的《太上救苦经》、《太上老君静心经》以及从小到大的各种课本、试卷、笔记本之外，都是漫画与手办。 漫画和手办，那可是观主的生命。 他平时，连碰都不能碰一下。 《太上救苦经》、《太上老君静心经》，是法门，不可以丢。 说要被卖掉的，应该就是自己的课本、试卷和笔记了。 这些卖废品，应该也不会超过两百吧？ 可就是单单出卖，他也不是很甘心，毕竟这都是多年自己的心血。 “观主，我们要不要再造个房子？” “你会么？” “不......不会。” 合门离去，姜守正在手机上检索—— 怎么从零盖房子； 房子是怎么建造的； 如何建造小平房...... 原来，建筑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呀！ 找出自己的“专业选择”笔记本，认真记录下—— 法律； 建筑。 顺带查看了一下关于这两方面的录取、就业。 法律，连年蝉联红牌专业！ 建筑，马马虎虎。 记录下关键信息，姜守正合上笔记本。 坐在大殿门口，闭眼回忆今天去书店看到的空白卷子，在脑海中做起题来。 等到做题结束，在比照已经记下的答案。 嗯？ 这道题的答案有点问题。 和老师讲的有区别。 反复思考、认真推敲。 这是......答案错了！ 姜守正蹙起眉头，这考卷，怎么还能给出错误的答案呢？ 他有些不满，回到静室，找出一张白纸，把题目和自己认为正确的四种解题思路都写下...... “下周一的时候问问老师，如果证明我是对的，就把这些给出版社寄过去！” 虽然自己没有花钱买考卷，但是，也算是帮他们完成了校正工作。 一饮一啄。 然后，再做题，再对答案。 在脑中做好三套卷子后，姜守正也有些乏了。 起身，打了套拳，振奋了精神。 提水，洗地。 神像也有一段时间没有擦拭了。 老君勿怪...... 姜守正洗了抹布，开了天眼，一寸、一寸把老君像上的灰尘清理干净。 就像完成一个仪式。 “守正啊，你在外面干嘛？” “擦神像。” “你开灯呀！会伤眼的。” “我开着天眼，没关系的，看得清，省电费！” 藏经阁，又安静了下来。 接着，灯，稍微暗了一些。 第53章 谁，是傻子? 一阵夜风扫过，树影婆娑。 一处在电子地图未有显示的仓库，四方具有哨位在执勤。 庄可可，已经趴在草垛下一个小时了。 ‘真是的，居然不相信我说的。’ 庄可可，自然是和姜守正见面的可可女士，她此刻已经换上了夜行衣。 ‘难得我浑身上下这么轻松，没有了阴灵噬魂的痛苦，天庭的大佬们，就不能稍微让我休息一下么？’ 内心虽然又在抱怨，但她的心神没有丝毫懈怠，紧紧盯着仓库的正门方向。 咯咯咯~ 正门，缓缓打开，露出一个一人能通过的缝隙。 ‘真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呢，根据情报，她应该叫做风信子。天庭毁灭了谷登神之后，想要彻底掌控临江市的超凡力量，还是得依托于这个家族。’ 观察一番后，庄可可便收回了目光。 她可不清楚，这风信子身上，是否存在可以察觉窥视的蛊虫。 如果有，那就糟了。 咯咯咯~ 门，再度合拢。 风信子刚走几步，脚步一顿，开始四下张望起来。 并且，打开了她的巫术袋。 蛊虫盘旋一阵，向庄可可潜藏的方向激射而来。 ‘糟了，行踪被发现。’ 庄可可面色一变，手腕翻转，一个小瓶出现在她的手中。 [庄可可，只要你以纯人类的身份，加入我们天庭，我们便帮你缓解痛苦，并且赐你护卫的力量。] 拔开软木塞，低呵“去”！ 一阵乌芒闪过，前方的空地上凭空出现了一只巨猿。 巨手一拍，如同拍苍蝇拍向蛊虫。 “咔！” 中了！ 庄可可不敢留恋战场，除了因为阴灵噬魂折磨多年能看见鬼物之外，她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等她逃远后，心神一动。 血傀儡，散架了。 ...... ...... “圣女，需要追么？” “穷寇不要追，你没学过这个成语么？” “......是穷寇莫追。” “......” 风信子有些气恼地踹了踹血傀儡：“这是什么东西？还好的蛊虫会金蝉脱壳！不然就被你给拍死了！” “小心！” 风信子一下子被扯走，下一秒，被她踹的地方，轰然爆裂，溅射的血浆，腐蚀了大地，露出了“滋滋”声响。 “这......”风信子惊魂未定。 “这是天庭的血傀儡。” “就是‘王若馨事件’中出现过的，但凭空消失的血傀儡？”风信子平复了心情，问道。 “嗯。” “对了，影长老，您说......”风信子扭头对着身旁的“空气”，疑惑道，“这样有血有肉、大块头的傀儡，是死是逃，都应该会留下一点痕迹的吧。” 等了良久，没有......回应。 “影长老，影长老？” 风信子四下喊了喊，只好悻悻离去。 家中的长老，想跟她玩躲猫猫，她是找不到的。 过了一会，树影慢慢拉长，渐渐立起，化作人形。 手掌向前一探，一阵肉眼不可查的白芒落在了血傀儡之上——缓缓，升腾......最终，不见踪迹。 看着自己出手的杰作，影子似乎满意地点头。 四下打量，确定没有遗漏，又如同水一般滑落到地上，融入到树影中。 “神的力量，真是，迷人啊！ 如果，那个姜守正是神眷者的话，的确能够做到不留痕迹。 会是谷登神的眷者么？ 家族例会上，得好好讨论一下这个人了。” ...... ...... “贫道，不能再这样堕落下去了！” 天微亮，老观主大吼一声。 从床头柜取下“核桃露”，滴了滴眼睛。 血丝、红肿，立马消退。 姜守正被吓了一跳，睁眼，疑惑道：“观主，怎么了？” “接着！” 姜守正手向前一探，稳稳抓住了老观主的手机。 “不要死肥宅！我要出门！我要走走！我要为社会做贡献！” 这是静极了，憋坏了？ 姜守正也滴了两滴“核桃露”，起身换衣。 最后一个爬起来的小狐狸，跳到床头柜上，把剩下的，一口气喝了。 反正，明天还会有新的。 然后，扫着小尾巴从门缝中挤了出去。 练功...... 吃饭...... 清扫...... 打理了一下冒出花苞的荷叶...... “守正啊，出门么？”老观主选了一款补丁最少的道袍，收拾齐整。 “弟子愿意跟随。”姜守正躬了躬身。 “好，冲！”老观主比了个手势，大步向前。 “观主，您要穿拖鞋出门么？” 老观主脚步一顿，低头一瞧，转身回静室，换了鞋子。 “走！” 姜守正背着小竹篓，随着老观主一同出门。 “小白，你留着看门。” 刚兴冲冲想跟上的小狐狸，脚步一顿，一脸不开心地趴在道观门口，目送观主和姜守正离去。 “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远处，悠悠传来姜守正的声音。 小狐狸立刻立起身子，端正坐好。 它回忆了一下和老观主看的一些视频，然后，吐出小舌头。 “哼哧哈哧......” ‘看门的警犬，都是这样的！’ 吐了一会儿，它便口干舌燥。 ‘看门......好辛苦啊！’ 小狐狸打了个哈欠，趴回到了地上。 ‘等他们快回来了，我再坐好也来得及。’ ...... “这里有一个易拉罐，踩扁它！” 吧唧！ 老观主捡起，丢给姜守正。 姜守正熟练地把它丢在小竹篓里。 “这里有一个矿泉水瓶，倒光水，踩扁它！” 吧唧吧唧！ 小竹篓，渐渐变重。 “守正啊，多少钱了？” 姜守正颠了颠身子，感觉了一下重量：“差不多三十块钱了。” “差不多了！给我，我去卖钱去。” 老观主从姜守正身上接过小竹篓，去往最近的垃圾回收站。 不一会儿，老观主风风火火拿着一沓钱、小跑回来。 “守正，快跑，遇见傻子了！” 姜守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紧跟观主：“观主，怎么了？” “我不去是卖垃圾罐吗？一个女的居然还想花钱买你编的小竹篓。” “您卖了？” “嗯，不卖白不卖！观里不是还有一大堆么？！” 观主拉着姜守正到了个胡同拐角，两人停下。 “守正，看看，有没人跟着？” 姜守正探出脑袋，街边都是来来往往的行人，没人像是跟踪的模样。 “安全。” 观主松了口气，对着指尖“呸”了一口：“一二三、......、二十。” “嘿！那个傻子，真的花了两千买个竹篓！” ...... “呵，那个傻子，法器只卖两千元！” “这是圣女您的运道。” “拿着，洗干净，送到我房间。” 第54章 陈远:我从未见过有人敢对学霸如此大吼大叫...... 花了十五，买了半只烧鸡。 老观主和姜守正匆匆回观。 小狐狸虽坐得端正，但没人在意。 “守正，你把你的竹篓装几个，去工艺品市场，看看能卖多少钱！”老观主面色潮红，“如果你的竹篓每个都能卖两千，哦，不，能卖个一千的话，我们就可以衣食无忧了！” 姜守正点点头，去大殿后面，用麻袋装了五个小竹篓。 再次路过大门的时候，小狐狸又坐直了身子—— 哼哧哈哧~ 等走远了，再度趴下撕咬着烧鸡。 ...... ...... 临江工艺品市场。 姜守正背着大麻袋左看看、右看看地进去。 不出意外的话，他现在背着可是一万元呢！ 这可是一笔巨款！ 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吧！ 【一家门可罗雀的竹制品工艺店】 “老板，您看看，这竹篓值多少钱？” “十块。” “您再看看？” “最多二十！不卖？走走走！” 【一家人头攒动的奢侈品店铺】 “老板娘，我这里有个小宝贝！” “给我看看......呃，就这？” “对啊！就是这个竹篓！你出个价，我打八折卖给你！” “我打你到骨折！滚！” 【一家招牌剥落的拐角小店】 “老师傅，您看看，我这手工编织的竹篓，值多少钱？” “小兄弟啊，你这竹篓编的不怎么样。” “您再看看。” “真的不怎么样，匠气太重，而且，你看，这些地方，都有些毛糙，还有血迹。” “这是......没有编好扎到我手时候留的血。” “这样吧，孩子，你要是真的想卖，我一百收你五个。” 再度走了好些店，要么不收，要么价格低廉。 一小时后，姜守正拖着麻袋离开了。 “干嘛那么在意上面的血嘛！又没有多脏！ 再说，有血，才能代表是手工制品嘛！” ...... 风信子小心地打开巫术袋，招出罗刹鬼。 “来，吃肉！” 罗刹鬼，一下子钉在了肉块上，一动不动。 肉，慢慢干瘪。 这是块狐狸肉，罗刹鬼，很喜欢。 它原本是喜欢牛肉的，可是上次遇见狐妖后，就喜欢上了狐狸肉...... “吱！！” “还要么？” 风信子再次用镊子夹出了一块肉块，还没来得及丢到地上，罗刹鬼就钉上了。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风信子吓了一跳。 罗刹鬼也被惊着了，震动了翅膀，就要往门外冲去！ “停！” 罗刹鬼的身子在空中盘旋，焦躁不安。 “回！” 风信子打开巫术袋，罗刹鬼不情不愿地钻了回去。 刚进去，风信子就扎好了口袋。 “进来！” 门，被推开了。 洗干净了的竹篓，被拿了进来。 东西看上去是同样的东西，可是...... “法力波动呢？” 检查一番后，风信子咬牙切齿问道： “谁把法器给掉包了？！ 别让我找到，不然，我要让他试试百蛊缠身的滋味！！！！” ...... ...... 时间的指针，拨转到了周日晚上。 这是和陈远约好的日子。 姜守正依约来到“万通广场、博源培新教育机构”。 “啊呀！又是数学课！” “我真的好不喜欢数学啊！” “再熬一熬，等高考结束后，我就不来了。” “......” 这些或抱怨、或低声咒骂的声音，在姜守正踏入教室后，一下子静了下来。 “姜守正，这里！给你留位置了！” 陈远举起手，示意姜守正过去。 在姜守正坐定后，房间内“轰”地一下，热闹了起来。 “我去！是不是一中的姜守正？！” “我靠靠靠靠！能要到一个签名吗？” “就是姜守正！坐在他边上的是陈远，听说，是一个班的！” “好帅！” “大家都在关注才华，你真的肤浅！欧巴！！！！” 对于大家的反应，姜守正充耳不闻。 每次去高一、高二，或者被初中拉回去“传授”经验的时候，现场，比现在还要“火热”。 姜守正表示—— 基操，习惯了就好。 叮叮叮...... 欢快的手机铃声，在讲桌上响了三四分钟，才有人匆匆从外跑了进来。 “诶呀，不好意思，手机忘了带！” 这是个有着络腮胡子的男人，配了副金丝圆框眼镜，让他显得没那么粗犷。 “咳咳！” 男人背着手，左看看，右看看。 课堂内同学们的低语，渐渐消散了。 不过，目光，还是时不时瞥向了姜守正的方向。 这也引起了男人的注意。 “咦？我怎么没见过你？” 姜守正起身，应道：“老师，您好，我是来参加试听课的。” “又是一个免费蹭课的。”男人的嘟哝声挺大，像是故意说给姜守正听的一般。 陈远等男人走得稍微远了些，他想劝姜守正不要在意。 毕竟当面被人落了面子，换成谁，都会...... 陈远扭头发现，姜守正已经在认真地看题，一副认真的模样。 ‘有一个天赋比自己好，还努力的同学，这感觉，贼难受！’ 陈远撇了撇嘴，看了看手中的题目。 这些题，哪里好看了...... 还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样？ “好了，现在大家，都把习题册翻到第三十七页。 三十七页，一共四道大题，两道基础的送分题，两道高阶的送命题。 给你们四十五分钟，四十五分钟后，停笔，我讲。” 话音一落，教室内的充斥着“唰唰”。 大部分的声音，都是一顿一顿的，只有姜守正...... 一气呵成地把四道题全部给解开了，然后，翻页...... “哗啦！” 这一声翻卷的声音，格外突兀。 姜守正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有免费的试题给他做，那么，能做几道是几道。 可是，别人不是这么想的！ “嘿！嘿！嘿！” 男人推了推眼镜，上前：“我让你写三十七页，你翻后面干嘛！” “我写完了。” “写完了？” 男人翻了翻白眼。 他可不相信眼前这个长得有些好看过分的学生说的话。 这四道题，他可是花了一天时间，对着答案，才对懂了的。 基础题还好，就是一般数学卷的倒数第二、三题目的难度范畴。 可是送命题，难度远远超过了压轴题！ 一个高三学生，十几分钟，就能把四道题全解了？ 而且，草稿纸，居然是还是空白的！ 你以为你是学霸呢？！ “拿来，给我看看！” 男人翻开第三十七页。 咦？ 还真的写满了。 第一题，对了。 第二题，也对了！ 第三题，好像也是对的。 第四题，嘿！ 第四题错了！ 和参考答案不一致！！！ 男人把试卷摔倒姜守正的桌子上：“你看看你做的题目，连答案都不会检查一下的吗！这么简单，都会出错！高考怎么考！！！翻后面做什么题目，显示你多么与众不同吗？！” 第55章 鬼君大人:我要把那少年的魂魄，一口、一口吃掉! 每个圈子，都有它衡量价值的标准—— 跑道上，比快； 拳场上，比狠； 球场上，比准...... 而在高中、在考场上，比分数。 哪怕被说多了的素拓教育，最终归咎的标准，也是分数。 这不一定是最全面反应一个人能力和成长空间的标准，但它相对客观与公正。 只要是学生，没人会不在意。 “天呐？姜守正都会有做错的题吗？” “不可能吧，我听说，他的试卷都是单独出的。” “姜守正就必须得满分了？谁规定的？” “我觉得，他的知名度就是被那些老师们炒起来。” “嘿嘿！我要录下来，说不定能火呢！” “......” 教室内，喧闹了起来。 陈远看见有人掏出手机，上前一把夺过，砸到地上，踩上几脚！ 对方刚想说什么，他从包里掏出一沓钱，砸在桌子上。 他可是清楚地很，如果今天有视频传到网络上了，那网友的评论，将会趋向不可控。 除非，事后他去买水军。 那花的钱，可比砸手机贵多了。 比较一下，还是砸手机划算。 姜守正是他叫来的，他可不能让姜守正有个闪失。 ‘姜守正？好熟悉的名字。’ 同学们蝇蝇般的讨论声，男人也听到了，不过，他想不起来这名字的熟悉感是哪来的了。 “我做错了吗？” 姜守正疑惑地把习题册摊开，翻开。 刚刚这位男老师没有明确是哪道题错了，姜守正只好都扫了一眼，然后闭上眼默算了一番。 没错呀...... 他今天的解题，都是按照标准的参考公式进行计算的，怎么还会有错呢？ “干嘛！还不能说了！闭眼睛干嘛？还生气了！你一个蹭免费课上的穷鬼，哪来的脾气！” 男人看到姜守正闭眼，就有些生气—— 直娘贼！ 这家伙，生得也太好看了吧！ 怎么会有长得如此好看的男生？ 我如果有这么好看，也不至于花光钱包给女朋友买东西来维系感情了！！！ 可是这家伙应该没什么钱，衣服都已经褪色了。 姜守正缓缓睁眼，起身，对着男人拱了拱手：“老师您好，请问，我是哪道题做错了？” “第四道。”男人本不想回应，可是姜守正直勾勾地看着他，鬼使神差下，回应了。 “第四道啊？”姜守正喃喃一阵，口中默诵了一番，问道，“老师，您的答案，是不是23？” “嗯？你怎么知道？” “哦，这道题我见过一道相似的，不过，计算存在问题，如果按照错误的解法，得到的答案会是‘23’，而不是正确答案‘1’。” “哦？那你说，是我的答案错了？！”男人气极反笑，“那你给我上讲台，把你认为对的解题思路和错的解题方法，都给我写道讲台上，让同学们一起分辨一下！！！” “那我上去啦。” 说完，姜守正自顾离了位子，走上讲台。 他在学校的时候，和老师的意见发生冲突的时候，都是在黑板上直接解决的。 这操作，他熟悉的很。 只是没想到，这辅导班，也是这么解决问题的。 难道一中解决问题的方式，是全临江通用的么？ 带着些微的疑惑，姜守正在黑板上笔走龙蛇...... ‘嘿！这家伙，还真不客气！’ 男人作为临江大学大三的......艺术生，他承认，自己的数学成绩在高中的时候，虽然不是很好，但还不至于对着数学题的答案还至于...... 咦？ 这个计算方式，好像，没有毛病欸？ 得到的答案，怎么是......1？ 姜守正写完，转身，问道：“这是我认为的正确答案。” 然后，继续“唰唰”地写了起来。 嗯？ 这个计算方式，比参考答案的还要详细欸？ 得到的答案，也是......23。 两个地方，错在什么地方了？ 突然，男人身旁响起了一道声音，他熟悉，是一个叫陈远的学生，很傲气，老是上课落他的面子—— “姜守正啊，第二个解题思路，前面的都是套公式。” 男人：套公式？什么公式啊？ “第七行的解题，应该是乘，而不是加。” 男人：嗯？为什么啊？ 然后，接下来，就不是他能够理解的对话了。 教室里的同学们，从茫然，到呆滞...... 男人，更甚。 “大家，应该从我和陈远的交流中听明白了这道题的解题思路了吧。” “对啊，这道题这么简单，大家肯定都已经听懂了，姜守正，你顺道把前三题也给讲了吧......” 课堂，瞬间进入了高三（一）班的授课模式...... 过了好一会儿，男人倒吸一口凉气：该死的！这是姜守正啊！一中的姜守正啊！我！尼！玛！！！ 一个小时后，辅导班下课。 一个小时零五分钟后—— “校长，您还是请一个专业的数学专业的大学生来讲数学课吧。高中的数学，我真的已经hold不住了，现在是听都听不懂了。” 一个小时一十分钟后，陈远的手机响了，是【大家都能上重点的学霸群】的消息—— “@全体成员 因石老师家中老母亲重病，今后无法再为大家进行授课，我们会尽快为各位学子重金聘请......” 后面的内容，没必要细看。 陈远满意地关了手机，虽然过程不是他喜欢看的直接打脸，不过，结果，他很满意。 冲着姜守正远去的背影，他......弹了个大拇指。 “牛逼！” ...... ...... “喂！说好了！我现在不给你们办事情了！麻烦你们以后理我远一点！” 庄可可冲着手机吼了一声后，挂了电话，直接关机。 可是，下一秒，手机进入了开机界面。 “靠！” 将手机砸到地面，狠狠地踩上几脚，可是...... 脚，被人抓住，然后，缓缓托举了起来。 庄可可低头一瞧，是一只白葱如玉的手，看着可人...... “我的天，不是吧。”庄可可本是愤怒的脸，化作沮丧。 “怎么不是呢，嘻嘻嘻，可可妹子。” 手的主人，在庄可可的身后出现—— 可不是一位披着单衣、楚楚动人、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么？ “可可妹子，麻烦你，把我的手，接回去吧。” 它，伸出了右臂...... 庄可可弯下身子，从自己的鞋上，“拔”下它的手......还给它。 “都说了，让你帮人家，把手接回去呐~” 庄可可捧着手，面无表情的走到床头，拉开抽屉，取出了一盒针以及一捆墨线...... “对！ 扎在这里！ 穿过去！ 线头，缝得密一些！......” 半小时后，它的右手，被缝上了，墨线，不断冒着白烟。 庄可可咽了口唾沫：“鬼君大人，您，不疼吗？” “疼？” 它，闭上眼，微笑地仰起头，一脸陶醉：“我，很享受啊~可可啊，以后，墨线的墨，一定要用好一点的符水泡过，这样才有劲！” “我......我知道了，您这次来临江，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啊，就是想看看，你说很厉害的少年，到底，有多厉害啊！” 它，冲着庄可可勾了勾手，庄可可的身子，便不自主地走到了它的面前。 “鬼，鬼君大人，您，这是要干嘛？”庄可可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啊~ 就是这种恐惧的味道！ 我，好喜欢啊！ 可可妹子，你等我啊！ 我，待会儿啊，我会携百鬼， 一口一口，把那个少年的魂魄......吃掉！ 一点不剩地吃掉哟~” 说完，它的身影，消失不见。 庄可可跌坐到了地上，大大地喘了几口气！ ‘不行！不行！’ ‘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 ‘打电话！该死的！开不了机了！！！’ ‘出去！给姜守正打电话，让他，快逃！！！’ ...... ...... “咦？可可女士的语音？” 咚！咚！咚！ “嗯？这么晚了，还有居士上门啊” 姜守正接通电话，顺带，拉开了门。 “姜守正！！！晚上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开门！！！” 看着空荡荡的门外，姜守正四下看了看，问道： “呃......开了，会怎样？” 第56章 爱护环境，从请扫码点香做起! “真是奇怪了，每次都得废上那么几根么？” 老板吃了口刚刚客人退下的羊肉串，嚼了嚼，然后“呸呸呸”。 “杨计烤串”，老字号了，生意本是红火，因为“废串”的事情，变得......火爆了起来。 “诶呀！又没有吃到废串！老板，再来一份！” “哈哈，兄弟，我这桌吃到了。今天免单了！你们继续加油哦！” “我这桌也没有吃到！哥几个，走一圈，再吃一轮！” 看着气氛高昂的铺子，老板瞥了眼手机收银台的数字，咧开嘴笑了一下。 虽然给吃到废串的免单，但是，总体而言，他赚的更多了！ 我这肯定是受到了神灵的庇佑！ “你这个鬼，怎么在吃烤串？” 叶翠莲舔了舔手指，看着身前鬼力波动强大它，谦卑道：“请问，您是谁？” “你可以叫我，鬼君。” “尊敬的鬼君，请问，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看你的鬼力挺强的，帮我找至少一百个小鬼，去吃一个人。” 叶翠莲身影一阵虚幻，旋即消失：“我不......” 鬼君的手一伸、一扯，叶翠莲再次出现，笑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不是那种......没有报酬就会办事鬼。” 鬼君笑了笑，对着空中招了招手，掌心中凝练出了一颗黑色的虚幻珠子。 “诺！” 叶翠莲慌忙想用手接过，却没想到这珠子直接融入了它的体内。 “报酬给你了。” 它感受着黑珠里狂暴的、混乱的鬼力...... “鬼君......大人，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做事！” 叶翠莲慌乱离开，鬼君补充道：“要快哦！不然，你的奖励没有那么好拿的！” “好的，好的。” 叶翠莲一个趔趄，用更快的速度离开了。 感应到自己的鬼种在这座城市中走走停停，鬼君满意地拿起了一个串...... “这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老板！我的串柴了！要给我免费啊！！！” “老板！我的也是！” “老板！我的，我的，也柴了！” 老板擦了擦头上的汗，喃喃道：“不会吧，神灵，不保佑了？” ...... “鬼君大人，您要的鬼，都在这了。” 叶翠莲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后的、长相各异的鬼怪们，凑到鬼君耳旁：“但是，您怎么能控制他们和您一起行动，就得麻烦您稍微动动手了。” “你这是在挑战我么？那么......”鬼君看着百来号鬼怪，“我接受你的挑战！” 十秒后，每只鬼的体内，都种下了鬼君的鬼种！ “小的们，我们走！” 看着浩浩荡荡离去的鬼怪们，叶翠莲体内的黑珠，泯灭！ 轰！ “你......听见什么了吗？” “好像，有什么东西炸了。” “老板，你的煤气罐先关了吧，我怕！” “要不，今天先熄火吧，是不是烤的东西太多了？” 在众客户的“哀求”下，老板再次感觉到了神灵的庇佑。 还好，还好。 不然，今晚得破产！ “咳咳...... 还好我，留了一手。 不过这样，我的半条鬼命也没有了！ 我到底得看看，是谁值得这么强悍的鬼物猎杀！” 它越跟，越开心—— ‘哈？这鬼君，不会是要去清风观吧！’ ‘走快点呀！快去快去！去了你就知道道长的厉害了！’ ‘道长，肯定会把你们都一网打尽！’ ‘道长，不知道需要花上一拳还是一掌呢？’ 对于自己拉来的鬼物，叶翠莲一点儿都不忧心。 都当鬼了，能有几个好的？ 就像是叶翠莲，它只是没直接杀过人，但不代表它没有害过人。 而且，反正大家都已经死过了不是。 去清风观，只是......再死一次而已。 反正，死的又不是我！ 嘿！ 它们，要敲门了！ 门！ 门开了！ 道长出来…… 陡然间，一股莫名的吸力，从清风观传来。 门外的它们，包括鬼君。 刹那被吸了进去。 叶翠莲，也感受到了那股吸力！ 应该是远了些的缘故，吸力，没有那么强。 虽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吸力的尽头，是...... 吞噬！ 鬼，可以死！ 但不能被吃！ 被吃了，那还不如死去！！！ ...... ...... “奇怪？谁在恶作剧吗？” 姜守正不放心地用天眼看了看，外面，很干净，什么都没有。 “真是的，谁在玩闹，然后，躲起来了吗？” 姜守正嘟哝了几声，再加上电话那头一直让他关门：“好好好，可可女士，我现在就关门，您的声音，麻烦稍微小一点，我的耳朵都快要聋了。” 姜守正将门，慢慢合上。 路过水缸的时候，他惊奇地发现，荷花的花苞，多了五个。 最初的那个花苞...... 开花了！ 这荷花，真的很神奇欸。 不知道是什么品种。 等到净心法师回来的时候，要不，问问他？ 算了算了！ 姜守正，你在想什么呢！ 被净心法师还没有缠够吗？ 就为了一个好吃的莲子，还要特地送上门？ 吃它就好，管它是什么品种呢！ 姜守正上前，嗅了嗅那朵微微绽放的荷花—— 味道，真香。 ...... ...... 当观门彻底关闭的刹那，叶翠莲瘫软到了地上。 ‘真是，要我鬼命了！’ ‘清风观里，到底是有了什么东西啊！’ ‘明明以前，没有的啊！’ 过了好半天，叶翠莲才缓过劲来，慢慢从地上爬起。 “我要，去撸串！” ...... …… 远在千里之外的京都，一座没有一缕香灰的佛庙。 夜晚，灯火通明。 “嘀！” “祝您家宅平安、步步高升、平安喜乐，南无阿弥陀佛。” “嘀！” “祝您平步青云、财源广进、福寿安康，南无阿弥陀佛。” “嘀！” “祝您早生贵子、大富大贵、平平安安，南无阿弥陀佛。” 现在，在这间佛庙里面，所有的香，都是扫码点亮的。 既环保，符合社会价值观，又可以向佛主表达自己的礼佛之心。 不同位置的香，点亮的价格不一样...... 头香的二维码，一天，只能点亮一次。 “真好，以前的时候，施主们都得背着大包小包的跑到我们寺庙里面来，现在，只要人来了，带一个手机，就能轻轻松松地来，在佛主面前虔诚礼佛后，再轻轻松松离去！科技，真好！”净心法师在最高的大殿殿前，看着来来往往、不停跪拜的香客们，同时，进行同步的直播解说—— 直播间的名字【金目带您云礼佛】！ “大法师，主持有请。” “各位施主，不好意思，主持有请，现在直播间要提前下播了，还希望下次开播，能够再和诸位见面！” 关闭直播间，净心法师快步步入大殿。 低着头，对着盘坐在最高处的、唯一的僧人跪俯道：“主持，弟子到了。” 大殿，盘旋着净心法师的话语。 许久后，僧人睁开眼，说道： “噬魂净莲，降世了。” 第57章 费小川:我是个普通的学生、普通的哥哥。 又是快乐的、单纯的上学日子。 姜守正背着书包，刚到门口，抬头看了看自己扔的法力球...... “怎么回事？法力又少了？！” 自从在学校投了一颗法力球，里面的法力都会在第二天变少，而且偏偏还是白天不变，晚上变。 他认为这应该是他不明原理的自然损耗，可是不论他怎么改变法力球的内部结构，也只是一定程度上减少了损耗，但是，很不明显，还不如...... “算了，要不把法力球的法力波动，提升到百倍好了，这样充能之后，应该可以直接熬到高考结束！” 念头一起，法力球直接在姜守正的“肉眼”下膨胀起来...... 一下子，就成了和学校的球形天文台一样大了。 “行了。” 姜守正拍了拍手，随着人流，步入校园。 叮叮叮~ 枯燥的铃声响起，校园内再无闲散的人员。 老师上课，学生听课，值班人员巡逻，食堂工作人员准备餐饮，一切显得井井有条...... 连角落的几只黄狗，都安静地趴了下来。 走过来一只野猫...... 龇牙！ “喵？” 野猫跳上教学楼，溜到教室后，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趴着。 “看，学霸猫又来了！” “要给它一点吃的吗？” “小鱼干吗？陈远你吃得东西多，给点呗。” “给钱！” 在学生们“心无旁骛”的学习中，学校正门的小广场上，一中考神出现在了姜守正刚刚站立的地方。 “咕噜！” 现在，祂是蹲着的。 缓缓，抬起头！ 啧啧啧...... 飞，是不敢飞了。 站，也是不敢站着了。 还是......蹲着安全。 要不是趴着有损神的尊严，祂都想趴着了！ 离大地近一点，安全感，多一点。 “这是干嘛呢？！干嘛呢！！！要命吗！！！！！” 一中考神委屈地撇了撇嘴：“原来的球，就已经要我的命了，现在这么大了，万一不稳了，万一炸了......” 画面太美，一想，一中考神就是浑身一个机灵，根本不敢想下去。 思量再三，一中考神蹲着、一步一步倒退到校外，缓缓站起身子：“搬家，搬家。搬家！！！！” ...... ...... 夕阳西下。 鹿安中学，初三（七）班。 费小川，刚“好心”帮人拖完地，门口就三三两两进来一群身着篮球背心的少年们。 砰。砰。砰。 篮球，一声、一声地拍在地上。 费小川看着地上又出现的球印、脚印，他忍不住说道：“那个，我刚刚拖好。” 砰！ 看起来个子最高的、拍球的男生狠狠把球砸到地上。 黑板上吸着的板擦，“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怎么，费小川，你还有意见了？” 费小川忍不住缩了缩身子，磕绊道：“没有，没有意见。” “切，怂货。” 高个男生捏了捏拳头，关节处接连发出“咔哒”的声响。 他把书包丢在了桌子上，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身说道：“东西今晚拿来！” 虽然他没说是什么，但费小川很清楚，东西指的是姜守正学长的笔记本。 都怪自己多嘴！ 成绩稍有提升，就忍不住炫耀。 这下好了，被班霸薛伟，也就是高个男生知道了。 班霸—— 学习成绩班里第一； 体育成绩班里第一； 脾气，在老师面前第一好，在同学面前第一差...... “那是我爸……” 费小川想要再抗争一下，这是自己父亲求来的笔记本，没有理由直接送给一个人。 “你是要挨揍了吗？” “我，我今天晚上去拿来。可是，我想，姜守正学长没同意给你......” 费小川话还没说完，薛伟的篮球就直接砸到了他的脑门，顺带，弹翻了好几位同学的书桌上的书。 看着捂着脑袋蹲在角落的、低低哀嚎的费小川，薛伟上前，捞起边上的篮球。 顺带，踹了一脚。 “嘿！别装疼！就轻轻地碰了一下。打个篮球，经常砰脑袋的，你们说，是不是！” 薛伟看向周围的男生—— “对啊，我们打篮球磕磕碰碰很正常。” “费小川，你就别装了，有那么疼么？” “这人，就喜欢小题大做，和他那开出租的老爸一样！” 薛伟满意地低下头，看着仍然没有起身的费小川，皱起眉头，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把他拉了起来。 狠狠打开费小川捂住额头的手，其上，已经一片红肿。 薛伟撇了撇嘴：“嘁！就是红了一点，不至于！” 说完，转身收拾起东西。 等到教室人都走空了，费小川靠着墙，滑到了地上。 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间划出。 无声抽泣了一阵，他强忍着眼泪，抹干净脸，把地上落的书，一本一本捡起，地上多的鞋印、球印，一点一点擦干净。 看着再度干净的教室，他叹了口气。 把门，合上。 在教室正门旁挂着的“值日本”上，签下—— 薛伟。 戴着帽子，低着头，费小川走到离学校千米外的图书馆停车库。 在角落里，找到自己的自行车。 他习惯将自行车停在这里，虽然放学后得走十几分钟才能骑着回家。 不过，这样至少能够保证，自行车的车胎，还有气。 “哐当哐当。” 还能保证，自行车的铃声，还能打响。 费小川将车推出，刚好遇到从图书馆执勤出来的保安忠叔。 “小川，你的脑袋，怎么又肿了？” 费小川一听，笑着指道：“忠叔，这可是我的军功章，我今天打篮球的时候留下的。” 保安忠叔上前看了看，摇头道：“你们这些小年轻，打篮球的时候，稍微小心一点。” “放心，我会的！只是这几天篮球队的......训练强度比较大，我，稍微用力了一点，下次，下次一定好好的。”费小川点了点头。 “行吧，你记得回家让你爸给你擦点药酒。” “会的！” 费小川，推着自行车出了图书馆，然后翻身上车，一蹬一蹬往家骑。 路上，看到有烧饼摊。 停下，犹豫了一阵，上前。 “老板，要一个饼。” “同学，是要半肥的是吧？” 老板熟悉费小川，知道他的口味。 “嗯嗯。” 五分钟后，费小川提着烧饼继续上路。 这一次，他骑得快了许多。 不一会儿，就到家门了。 悄悄开门进去，小心翼翼合上门，溜到妹妹的房间。 “妞儿，你看，哥哥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烧饼欸！哥哥，真好！” 第58章 叶翠莲:我说我就是简单开个玩笑，有人......信吗? “你是不是又被打了！” 费川刚回家，一看到儿子头上的红肿，就是一阵气愤！ 掏出手机，就要给老师打电话！ 费小川上前，赶忙阻止道：“没，没有的事情，爸，你别给老师打电话！” 费小川占着自己的灵活，从父亲手中夺过手机。 “爸，我这是和同学打篮球的时候，弄伤的，不是被人打的。” “你看，这是打篮球的时候，我想要给别人一个盖帽，然后没冒准！” 费川皱着眉头，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费小川脑门上的伤。 好像，真是那么一会事情。 啪！ 费川轻轻拍了一下费小川的脑袋：“你这家伙，打篮球就打篮球，学什么盖帽，你就这点身高，能冒什么！” 费小川揉了揉被父亲拍过的地方，憨笑道：“篮球场上，不锐意进取、冲锋陷阵，怎么能够算是好的球员！” “嘿！你小子！还学我看比赛时候说的话了？ 算了算了，中考前最后一段时间，一定要好好学习！ 成绩稳定住，考个好高中！ 现在，先给你擦药。 然后，吃饭。” 费川，开出租。 他给自己的定位，是个没有什么本事的男人。 所以，他很努力地工作，很努力赚钱。 不偷不抢，不占人便宜。 他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人，为自己的两个孩子，积累福报。 他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成为有本事的人。 读书，识字，就是有本事。 别像他一样，一辈子，就只会开车。 可惜，受限于自己没钱给孩子上补习班，大儿子费小川成绩一直不好，处在中游。 他知道孩子已经很努力了，尽力了。 他不能怪孩子。 不过好在，他前些日子，遇到了一中的考霸姜守正。 那可真是一个纯善的孩子，愿意无偿地提供笔记本给他拍照。 但是，他费川是什么人！ 他，从不占人便宜。 临走前，留下了一千块钱。 他知道，这笔钱肯定不够，一千块钱，怎么能够买一个考霸的心血呢！ 他费川哪怕不读书也知道，笔记，是一个学生最重要的知识财富！！！ 但是，再让他给多，也给不起了。 暂时，只能先这样。 以后让儿子还吧...... 儿子，自从有了姜守正的笔记本，成绩，有了质的提升。 最近的一次月考，直接从学校五百多名，跳到了前百！ 按照儿子的说法—— [原来，是这样的思路啊！]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开窍了！ 费川，很感谢姜守正！ 如果这次儿子费小川中考成绩依旧能够保持学校前一百！ 那么，说不定，一中还是有希望的...... 现在，他们家，最有价值的不是他的车，而是那一摞打印出来的、厚厚的笔记本。 可他却看着，儿子吃完晚饭后，居然把笔记本装进书包，好像要带出去的样子。 “你，你这是要干嘛？” 费小川头也不抬地回应道：“今晚和同学们约了在图书馆一起学习。” “那你别把笔记本带出去啊！” 这可是家里，最宝贵的东西，哪能随便带出去的？ “爸！姜守正学长都无偿地把笔记本给我看了，我难道不应该把这种奉献的精神传承下去吗？” 费川还想争辩，却发现自己没有理由反驳。 读书，真好。 一句话，就让自己没法往下说了。 不让孩子带出去分享，那可不是说孩子自私了？ 自私，那可不行！ 如果自家孩子是个自私的人，以后，肯定会倒霉的。 不能让孩子成为自私的人。 费川的心中，有了计较，搓了搓手：“记得，要带回来。” “知道了！” 费小川收拾了一下，揉了揉妹妹的脑袋，和父亲摆了摆手，便离去了。 蹬着自行车，又去了图书馆。 找了个地方停好，背着书包，到了和薛伟一行人经常打照面的图书馆顶楼。 楼顶的风，和煦而温暖。 费小川紧了紧背包，有些不舍，但更多是无奈。 他没法拒绝薛伟的要求，除非，他想要被打。 因为自己经常带伤回家，父亲，有向学校和老师反应。 不过，老师，不管这个事情。 因为领头的薛伟...... 成绩好。 这一切的情况，等到中考结束之后，都会改变的。 现在自己的成绩，稳定下来的话，应该能进二中。 薛伟，应该是会考上一中。 分了两所学校，薛伟总没办法再打他了。 他相信，哪怕在二中，认真学习，也能够取得一个好成绩...... 他还有姜守正学长的高中笔记本！ 高中三年后，他一定能够考上一个好的大学！ 就在费小川在展望自己未来的时候，他闻到了一阵烤串的味道...... “谁在楼顶吃烧烤？” 反正现在等人没什么事情，费小川闻着味，绕到了顶楼的另一侧。 隐约间，他看见尽头，似乎有一位身着白衣的人...... 看背影，像是个女的。 她正站在围栏上。 这......很危险啊！ “喂！你下来啊！” 费小川大声喊了一句。 那人，似乎没听见，仍自顾地站着。 费小川小心上前，继续喊道：“小心，危险啊！你下来呀！” 那人，仍然没下来。 哪怕费小川，都站在了距离她五米开外的地方喊着，也没有任何回应。 现在，能够确认一点—— 这是个女孩子。 “喂！同学，不要想不开，成绩总会好的！我，我有学习秘籍！” 不知怎的，费小川想起了些关于“学生学习压力过大，上天台无安全措施蹦极”的新闻...... 这，该不会也是吧？ 女孩子的心理承受能力，的确是稍微会差一些的。 “那个同学，我看你应该和我一样大吧，我......” 费小川还没说完，白衣女孩就扭过头来。 真·180度·扭头。 “你在和我说话吗？” 一股冷气，从脊椎骨冲到了脑门。 ‘见鬼了！！！’ 费小川转身就跑。 可是，不管他怎么跑，都是在原地。 回头看，扭头·白衣女孩，已经“如他所愿”走下围栏。 “嘻嘻，你不是要给我看秘籍吗？” 费小川后背书包的拉链，打开了。 “让我看看，你的秘籍，到底是什么？” 笔记本，被拿了出来。 女孩笑着翻开第一页，表情，就僵住了。 “你这笔记本，哪来的？！” 女孩的声音，变得分外柔和。 费小川的精神，有些恍惚：“这是我爸找到姜守正学长拍的。” 说完，他就晕了过去。 …… 叶翠莲低着头，看着昏睡过去的费小川，一脸苦相： “我就是想吓吓人，补补元气，怎么还能碰上和道长有交集的？ 我，太倒霉了吧！ 得，想办法弥补！！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第59章 杨计烤串:保佑我家生意的神灵，今晚又抽风了? 嘭！ 天台的门，被一脚踹开。 薛伟跨入天台。 四下一看，空荡荡。 “费小川，你人呢？” 薛伟喊了几声，没人回应。 这是他第一次被放鸽子。 “该死的，他找死吗？” 嘟哝几声，薛伟转身离去。 他可不想像一个傻子一样待在天台等费小川，而且，这里还这么冷。 今天的温度，不是挺高的么？ 刚刚在楼下，还是挺暖和的呀？ 薛伟的脑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过很快就被他抛在脑后。 楼道，漆黑一片。 他本不是怕黑的，可是这样的环境配着“安全通道”惨绿色的灯光，就有些渗人了。 走了几节，他，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啪！ “谁！” 薛伟感觉有人拍了自己的肩膀，猛地回头。 身后，却是没人。 脸颊，微微发麻。 心跳，加快了几分。 他转身，却发现身前站着一人，毫无生息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恐惧感，如浪潮涌上他的心头！！！ 噔、噔、噔。 他接连后退几步，终是一个不稳，跌坐在了台阶上。 惨绿色的灯光，自下而上照着身前人的面庞—— 是费小川！ “你神经啊！” 既然是熟悉的，胆气，立马也就回来了。 “我，我刚刚下楼上了个厕所。东西，我带来了，在楼顶。” “那，上去拿呀！” 薛伟“毫不在意”地站了起来，往上走了两步，却怎么也不得劲，侧了侧身子：“你走前面。” “嗯。” 费小川点头，错过身，往上走。 薛伟本想站在楼道里等的，可是，莫名的有些慌。 也就跟了上去。 天台的门，再次被推开。 “东西呢？”薛伟低头四下打量，没看见包，问道。 “没放在这里。” 费小川继续走着，薛伟也跟着。 天台的路，并不是好走的。 总是会有些横亘在路中的水管和粗铁丝，铁丝是避雷的。 所以，他们俩走得很小心。 天台很大。 薛伟都不知道这天台会这么大。 以前，他们都是在天台门附近“交易”的—— 零食、游戏机、零钱。 这次，费小川怎么选了个这么远的地方？ “你放那么远干嘛？”走了一小段，薛伟忍不住问道。 “下楼上厕所，怕被偷。” 费小川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兴奋？ 薛伟晃了晃脑袋，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听错了。 他的东西都要“借”给自己了，有什么好兴奋的？ 借着月光，两人走到一根通风柱旁。 费小川弯下身子，捡起背包，拉开拉链，将里面的笔记本掏了出来。 姜守正笔记本的字，是那种小、多且密的。 不过，因为下笔之前已经有了定稿，不存在任何修改，看上去，很是清爽，和打印出来的一般。 当然，核心目的是为了不浪费笔记本，毕竟没有太多钱买。 故而，笔记本的数量，其实不多。 薛伟接过笔记本，随手翻了翻...... 恰在这时，“砰”地一声，从费小川身后传出，通风柱后，倒下了一个人。 这...... 薛伟定眼看去，越看，越熟悉，越看...... “诶哟喂，还是被你发现了呢~” 费小川的声音，变得有些矫揉造作了起来。 薛伟下意识瞥了一下，只见他歪着脑袋，一副非常不好意思的模样。 可是，喂！你为什么要流口水啊！！！ 倒在地上的人，动了一下，翻了个身子。 这下，薛伟看清了—— 又一个费小川。 低头看看地上的，再看看身前的。 薛伟屏住了呼吸，下一秒，就把笔记本往前一砸！ 跑啊！ 可是，他被拌倒了。 咚！ 脑袋，直愣地砸在了地上。 晕了过去。 趴在地上的费小川迷糊地睁开眼，挣扎起身。 “奇怪，我怎么在这里？” 怎么想，也没有了印象。 只好晃了晃脑袋，让自己稍微清醒一点。 欸？ 前面，似乎趴着一个人。 脚，翘得老高了。 费小川上前：“同学？” 趴在地上的人没有回应。 费小川蹲下身子拍了拍。 还是没反应。 他把人翻了个个—— 嗯？ 这不是薛伟么？ 他的头，怎么磕破的地方和我今天被砸的地方，一样啊？ ...... “薛伟！薛伟！” 有人在叫我...... “薛伟！薛伟！薛伟！” 谁在叫我啊，我，我要起来...... “薛伟！薛伟！薛伟！薛伟！” 薛伟，迷糊地睁开眼。 第一眼，就看见了满面关切的费小川。 下一秒，费小川的脸色变得诡异，并且，留着哈喇子！！！ “鬼啊！！！！” 费小川被一把推开，他看着薛伟，真·跌跌+真·撞撞地跑开。 他，不疼吗？ 所以，我今天晚上，不需要给笔记本了？ 坐在地上疑惑了一下，费小川起身拍拍屁股，背起书包，走人。 “我刚刚为什么趴在地上？ 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 “我作为前·笔仙，还能让你有印象不成？” 当天台再次空无一人，叶翠莲的身影，显现。 “刚刚帮你报复了你最有怨气的人，算是吓着你的补偿， 以后万一被道长发现我吓你的事情，我也好解释一下。 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喃喃低语一阵，像是给了自己安慰。 叶翠莲的身影，消失了。 它下一站去的地方，是“杨计烤串”。 刚刚薛伟的恐惧，已经弥补好了元气。 剩下的伤，只能够交个时间。 它可不敢过分地主动吓人...... 万一，被吓着的人，花个一千，去清风观...... 那自己大概是没有办法见到第二天的月亮。 “老板，一串羊肉串！” “老板，再来一份烤茄子！” “奇怪，今天怎么还没有出现幸运串串。” 烟火的味道。 叶翠莲随意从一张桌子上拿了根羊肉串。 “老板，这羊肉串柴了！这桌，给我免单！” 听着大声喧闹的人们，叶翠莲有些羡慕。 当一个平凡的人，真好。 有人类世界的规则和制度的保护！ 看看它们这些做鬼的。 死了，连一点浪花都没有办法溅起来。 而且，还没有办法申诉！ 真是......太难了！ “老板！我这桌也要免单！” “老板，这不行啊，味道不对！给我免单！” 用汗巾擦擦汗，这是保佑自家摊铺生意的神灵，又抽风了？ 第60章 王强:你这样有礼貌，让我怎么好意思开口蹭吃蹭喝? 现在，已经进入了高考最后的冲刺阶段。 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 每次考试，都要排名次。 有人欢喜，有人愁。 “哈哈，我的成绩进步了，零花钱有了。” “呵呵，有钱，你有地方花么？” “对哦，有钱了也没地方花，难受！” 对于班里同学心情的起伏，姜守正是不能够理解的。 反正他的成绩，都是稳定在第一。 虽然这几次的考试没有发奖学金，不过稳定成绩，等到高考结束。 学校总得再发奖学金的！ “京都大学的考试，难吗？”陈远搬着椅子凑到姜守正身旁，撑着姜守正的桌子，问姚倩。 前几日，姚倩去了趟京都，参加了京都大学“高考加分”类的考试。 姚倩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考完，就忘了。” 可是，看着她微微翘起的嘴角，明显对于自己的答题，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切！真受不了你这种人，考得好就考得好嘛，装什么！” 陈远翻了个白眼，好在姚倩已经习惯了他这种说话方式，只是隐晦地给万念念一个眼神...... 对方默契地点了点头。 陈远要坐下的时候，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谁拉了我的椅子！” 陈远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四下只有同学们的笑声。 “姜守正同学，你刚刚看到是谁拉了我的椅子吗？” 姜守正放下书，抬起头：“你，叫我，有什么事情吗？” “呃......没事。” 陈远狠狠瞪了周围一圈，终究没发现罪魁祸首，只好回到了自己位子上。 “陈远，最新一期的漫客有吗？” “有，十元一小时。” “你，坐地起价啊！” “对啊，我刚刚坐地上了。” “......” 咬咬牙，跺跺脚！ 钱，给了！ 反正，现在的零花钱，除了去学校小卖部买点零食，在陈远这边借点书看，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花的。 收下钱，陈远在自己的记事本上记录下，随口应道：“今天晚上送到你床上，你拿到厕所看的时候小心点，别被老师发现了，万一发现了......” “我立马就丢到坑里！这操作，我熟悉！丢一本，赔一百。” “不，赔两百。” “......” 姜守正的耳朵动了动，他有些羡慕陈远做生意的手段。 真·脸皮厚。 要是让他来做，肯定没办法开口。 欸！ 他也只适合学习与修炼了。 没有其他优点和特长。 随着铃声的响起，姜守正在授课老师的示意下，走上讲台，开始了新的一堂课。 而今天，恰好有领导视察。 “高考冲刺阶段，你们学校，是让学生上课的？” “这位是姜守正。” “哦！那我可得听听。” 姜守正并没有在意在后排多出的校长和几个中年大叔。 只要不影响自己讲课就行。 今天课上要讲的题目可多了，讲不完，就得占用同学们下一节的体育课了...... 正是应了“时间紧、任务重”的话了。 课上了一半，领导默默点头，似是无意地说了一句：“现在老师不能补课，但是，学生可以啊。” 这话，一下子点醒了校长。 现在的周末，有许多学生在校外上辅导班。 根据个别班级老师的反应—— 有些辅导班真的是乱教的！ 把对的教成错的，还说是什么明星老师！ 我呸！ 都是包装出来的。 哪来那么多明星老师？ 不是骗学生钱么？ 再说，老师从来都不是明星。 他们只是在学生的人生生涯中，陪一程、送一路的平凡人。 哪些个没有师德和能力的老师，就要处罚！ 可是，多数情况都没办法追究！ 毕竟很多“老师”，连基本的证书都没有。 作为校长，他把这种情况，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学生好不容易在学校弄明白了一点，又被教差了！ 可现在一中又不能主动安排补课，老师又不敢补课…… 要是再不能安排补课冲刺一下...... 今年一中的成绩，怎么再拔高一层？ 可是，经过领导的点醒！ 对哦，我们学校，有姜守正这个大宝贝，我怎么都没有想起来利用呢？ 他讲课的水平！ 可以的！ ...... ...... 等到下午，快要放学的时候。 班主任王强把姜守正叫到办公室。 “守正啊，问你个问题，你周末的时候，都在家干嘛？” 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难道我周末做错了什么吗？ 姜守正回忆了一下上周，除了个灵，上了个辅导班，没有特殊的事情了呀。 “一般来说就是看书、念经，偶尔有除灵的工作，我也会承接一下。”姜守正如实回答。 “除灵？” “嗯，除灵。” 王强斟酌了一下，问道：“你除灵的费用，多少钱？” “五百到一千左右。”姜守正报了个价格，接着道，“如果是老师要求这样的服务的话，我可以打个九五折。” “......” “贵了吗？那，六折吧。” 姜守正抿了抿嘴，果然自己是不适合做生意的。 老师脸色一尬，自己倒是主动把价格给降了下来。 “不是不是，这是哪跟哪啊？”王强摆了摆手，“我就是想问问，如果你周末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能不能上学校来补课？” “啊？补课？”姜守正脸色一僵，“老师，我，我钱不多。” “不不不，是你给其他同学补课，给你钱的那种。” “多少钱？” 王强回忆了一下刚刚校长的交代—— [小王啊，让姜守正给同届同学补课，是一个小小的尝试。] [我们可以给他申请一个补贴，但不会多。] [在姜守正讲课的时候，班上的老师，可以随行补充指导。] “具体多少钱，现在还没有定下来，这毕竟只是一个尝试。”王强没办法给个明确的答复，“不过，我能保证，最低一天也能给你......两千。” 这段时间，自己也存了一些私房钱。 学校如果补贴给的够，自己就不用垫了，如果给的不够，自己再贴一点。 这孩子，支撑起一个“家”，不容易的。 “你要试试么？” 姜守正稍稍后退一步，躬身感谢：“谢谢老师！” “不用这么客气！” 王强用脚蹬地，椅子滑到一旁。 哪怕快三年了，王强还是不太习惯姜守正一感谢就鞠躬的样子。 明明有些事情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但姜守正却是发自内心的感谢...... 让他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那个，守正啊，如果方便的话，周末顺便带点......吃的来。” “啊？” “就是，带点你家观主烧的东西来……” 但是，人嘛…… 该开口的时候，就得开口。 第61章 闻柔:哟，不错，现在还挺懂行了! 关于班主任王强的请求，姜守正自然是应了下来。 不过，学校让他“代课”的事情，他斟酌一番后，认为自己只可以上一天。 他，毕竟还是一名道士。 有了空闲时间，更应该花在修炼和净心上。 钱财这类身外之物，能果腹就好。 多了，就是负担。 道士，不喜欢负担。 不过不管怎么说，周六有了工作，都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姜守正决定今晚加餐，买一份猪肉，并且再买一份牛肉。 这些钱的来源，自然是兼职得到。 扮玩偶、发传单他已经很有经验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新玩偶的样子太可爱了。 更多的人希望和他合影...... 好在他们拍好照，都会到店里买点、吃点。 这让姜守正的更加愿意配合。 “姚总说了，在这里拍照、打卡、吃饭，这些钱，可凭发票报销。” 这些话，姜守正自然是没有听到的，他又没有顺风耳的神通。 等到晚些了，摘掉头套，结清工资。 姜守正去超市买了一些调味品...... “先生，您好，一共一百三十七，请问您有我们的会员吗？” 将手机号码报了一遍，收营员提示姜守正已经有了一千七百五十三的积分。 一积分，代表着他消费了一元。 姜守正将东西往自己带的布袋收拾，顺便问道：“请问，现在有什么会员活动吗？” “暂时没有。” “哦，好吧。” 这家超市，三天两头都没有活动，那么，我要会员积分有何用？ 光看数字增长么？ 临行前，姜守正瞥了眼收营员的胸牌—— 闻柔。 ...... ...... “闻柔，今天超市里快要过期的东西你不带点回家吗？” 闻柔摇头：“我还是留点积分吧。” 说完，闻柔自顾收拾自己的东西，然后很快离去。 晚班上完，她还有夜班要上。 可没有太多闲工夫和超市里面的同事们闲聊。 一出门，她就叫了一辆车。 在车后座，完成了换装。 虽然司机故意将后视镜对着她，让她很不舒服。 可惜，没有办法，而且，也已经习惯了。 “你刚刚看了那么久，也得给我便宜点吧？” “走走走，便宜什么便宜！” 看来，是个厚脸皮的。 刚刚，自己被白白占了便宜。 算了算了...... “闻姐，您可算来了，客人们都等久了。” 从前台调酒师拿到酒，闻柔就走进了包厢。 刺鼻的烟味、呛人的酒味、嘈杂的歌声，都让她略微有些不适。 不过，这是她的工作。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快融入工作状态。 “各位老板，吃好，喝好！这瓶酒，是我们酒吧送给大家的！” “小闻，来，喝一杯！” 满满一杯高脚杯的红酒，装的，不是情谊，而是挑弄。 闻柔微不可查地皱了眉头，但依旧伸手接过，一口气全闷了。 “情意满满！” 将酒杯倒置，没有漏出一滴。 “好！” “那大家吃好喝好啊！” 闻柔离开，又打开了下一间的房门。 在一小时的折腾后，她终于受不住，让人稍微顶了自己的班，走到酒店的后门，扶着墙角，吐了。 晚上，她为了保持身材，没有吃东西。 吐出来的，都是酒。 吐出来，不舒服的感觉，也就过去了。 “阿姨。”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闻柔下意识地擦了擦嘴，整理好仪容，转身。 身前，是一个小男孩。 看上去，小学四五年级。 这是他纠缠她的第三天。 “阿姨，我能花钱请你吗？” 看来，这孩子这两天是有做功课的。 漂泊在外，谁不是为了赚钱？ 难道还是为了理想不成？ 闻柔从口袋中掏出烟，点燃，深吸一口，吐出烟圈。 “你准备花多少钱？” 小男孩将小书包脱下，蹲到地上，拉开拉链，从夹层中掏出一沓钱。 在路灯下，闻柔能够看见，这钱，有零有整。 散的，都用夹子夹好了。 “阿姨，一共五百。” “哟，现在还懂行情了？” 闻柔将钱抽到手中，抖了抖：“说吧，你找我什么事情，太久了，我可不干。” 小男孩抬起头，说道：“我，我想让你当我的妈妈，去参加我的家长会。” “什么时间？” “明天下午，在锦湖小学，具体的地址和时间，我都在钱里夹好了。” 闻柔从钱中，抽出那张纸条。 上面的铅笔字迹歪歪扭扭—— “锦湖小学，五年级（十一）班，15点。” “行，你这单，我接了。”闻柔抖了抖手中的钱，转身就要离开。 “阿姨。” 闻柔顿下脚步，转身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小男孩把刚刚一直攥在手中的手提袋往前一递：“请问，能麻烦你开家长会的时候，穿这一套衣服吗？” 小男孩的语气虽然是请求，但很是渴望的模样。 闻柔打开袋子，把衣服拿出来抖了抖。 颜色，是鲜艳的红色。 款式看起来挺潮，大小尺码，和自己应该差不多。 “行吧，我知道了。” 说完，闻柔就再度回到酒吧。 “小王，把这袋东西放到我的柜子里。” 随手将衣服丢给服务员，闻柔找了一面玻璃，补了个口红，又开始了她的工作。 “你这里是怎么回事！服务员还不让砰了！！” “老板，对不起对不起！您今天的酒水，我请客，快，还不是上来道歉。” “服务员，让你们去买的鸭脖，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买来！” “马上马上，我这边喝杯酒给您赔个不是！” “闻姐，好久没见了，我们走一个？” “凃总，你个没良心的，这么久都没来看人家。” 千般人，万般脸。 闻柔在各个客户中笑脸逢迎。 让客户在他们酒吧，有着更好的体验。 同时，碰到在角落里啜泣的姑娘们，也会上前安慰几句，帮他们擦掉眼泪，然后帮他们补妆。 哭和委屈，如果有用。 那么，坚强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凌晨四点。 闻柔的脚步有些虚浮了，好在，终于熬到了下班的时间。 和领班结算了工资。 “刘哥，这钱，是不是少了点？” “嗐！柔柔啊，这钱，不少了，这段时间，生意都不景气呢。” “这样啊，那泰富那边，还叫我过去......” 泰富，是酒吧旁边的会所。 领班的脸色挣扎了一下，又从口袋中掏出两张百元：“这，真的不能再多了。” 闻柔亲了口纸币，给了领班一个飞吻，走去了自己的柜子...... “咦？这是什么？哦，是那小男孩给我的衣服。” 挎着袋子，闻柔跌跌撞撞往家的方向走。 一回家，强打起精神卸了妆。 还没把脸擦干，就扑在床上。 等她醒来，已经下午两点多了。 头，还是昏昏沉沉的。 “遭了遭了，要去那个小男孩的家长会。” 闻柔强撑起身子，想要去卫生间洗漱一番，却发现。 自己已经穿着齐整，画好了妆。 没想到，那红色的外套，意外地适合自己。 “嗯？昨晚，我没卸妆吗？” 现在，不是在意这些细节的时候。 既然已经穿戴整齐，那么，就出门吧。 已经拿钱了，那就办事。 这是小人物们的生存法则。 第62章 《小学无聊的家长会》 锦湖小学，教学水平不高，但教学纪律，绝对是一流的。 在这里，你见不到留长头发的女孩，也见不到长指甲的男孩。 前不过眉、侧不过耳、后不过领，是每个孩子都必须遵守的标准。 如果，有人没有遵守规定。 那么，只要被老师发现，就别怪老师的理发技术不行。 姜守正以前差点就就读这所小学了。 还好，观主嫌这所学校离道观有些远，就放弃了。 不然对于姜守正来说，这里绝对会是童年的噩梦。 他的头发，绝对是保不住了。 此刻，闻柔正站在锦湖小学的门口，她刚往里走，就被保安给拦下来了。 “你干嘛的！” 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三点了。 再不进去，就赶不上家长会了。 “我是孩子的家长，我来参加家长会的。”闻柔赶忙应道。 说完，就要错身往学校里走。 “站住！” 保安大喊一声，抽出警棍，对着空中甩了甩：“我让你进去了吗？” “我，我赶时间。” “赶时间也得我问完话！”保安一把把闻柔给拉出校门口外，“这是为了学生的安全负责！你难道希望你孩子就读的学校，出现不明身份的危险人物吗？” “当然不希望。”闻柔下意识回复。 她，自己也是有孩子的人。 虽然不经常在孩子身边，但为人父母的，总是希望自家孩子周围的环境稍微好那么一些。 “那就好！”保安的声音洪亮，正气十足。 “回答第一个问题，你现在是要去哪个班参加家长会。” “五年级（十一）班。” “那你是谁的家长？” 谁的家长？ 闻柔下意识避开了保安的目光。 她，收了小男孩的钱，忘记问那个孩子的名字了。 要不，随便说个名字。 这个保安，总不能记住所有孩子的名字吧。 只要自己说的有底气，像是那么一回事，就可以直接进去。 想到这，心底，不由浮现出—— 柯少强。 “柯少强。” 说完，她看了看手机，一副焦急的模样：“我赶时间，快三点了。” “行吧行吧，去去去。” 保安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 还有三分钟就要开始家长会了。 时间，的确有些着急了。 他侧身子，示意闻柔可以先行进去。 “非常感谢。” 既然给位置了，那，赶紧进。 果然，自己在社会上“混”出的经验，还是顶用的。 保安看着闻柔离去的背影，怎么看，怎么不像。 “都说，这男孩子像妈妈，看来，少强那孩子，是随了爸爸。” 闻柔找了一会，终于赶在三点铃声响起前，到了教室。 家长会，家长坐孩子的位子，孩子坐家长身旁。 小男孩的位子，很好找。 全班，就只有那个位置是空着的。 “妈妈，妈妈，这里！” 看见小男孩的身影，闻柔稍微松了口气。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是正常的。 “少强妈妈，家长会就要开始了，还请您快点落座。” 少强妈妈？ 来不及深究，闻柔坐在了小男孩的位子上。 顺带，看了眼他摊在桌面上的习题册—— 红红的一百分。 再看看他的名字......柯少强。 “啊？！” 闻柔的脑子，一下子就乱了。 搞什么啊？ 自己随口说了一句，就说准了？ “少强妈妈，你小点声。” 老师在前台的低声斥责，让闻柔住了嘴。 没事没事...... 应该是凑巧。 没关系没关系...... 只是猜个名字猜对了。 虽然如此安慰自己，但是闻柔却怎么也没办法说服内心。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凑巧的事情。 她刚刚已经想起，昨天晚上，自己是卸了妆睡着了的。 怎么就一醒过来，就是打扮得体的模样。 像是精心准备来参加这一次家长会一般。 “妈妈，你没事情吧？”柯少强低声关切。 闻柔低浮地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我们这一次的家长会主要分为三个议题。 第一，我们先要总结一下这学期孩子们各科成绩的评定！ 第二，我们需要让优秀家长上台和大家分享育儿心经。 第三，我们老师会给各位家长指导如何和孩子进行相处。” 这三个方面的内容，闻柔一定都没有兴趣。 麻烦讲快一点。 半个小时过去了，第一部分，还没有结束。 孩子们各科成绩的评定，老师从学科讲到了各科的学习方法、网络视频资源、推荐阅读书籍等等...... 这还有完没完？ 闻柔的内心，泛起了焦躁的情绪。 又半个小时过去了，第一部分，进入尾声。 “现在，让我们这学期进步最大的三位学生进行分享。” 孩子还这么小，就要培养他们在人前讲话的能力了吗？ 这城市和自己的农村，区别还真的好大。 以后如果有条件，要让自己的孩子转过来学习。 虽然临江的教育水平，距离一线城市还有很大的距离。 但比她老家，要好很多了。 第一个上台的，是一个矮胖的小墩子，圆滚滚的肚子，下垂的两腮，颇有福相。 他摊开讲稿，对着话筒就是一阵读。 从感谢老师再到感谢父母，从体会良苦用心再到努力自学...... 这演讲，居然还有套路？ 结构很标准吗！ 读起来有些机械，应该是家长帮孩子写好的。 五分钟，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个上台的，是竖着马尾辫的女孩，脸上有些雀斑，有些可爱。 她对着话筒支吾了半天，脸色涨红，却没听懂几句。 只是最后鞠躬的时候，大声说了句“谢谢”。 台下就是掌声雷动。 最后一个上台的...... 人呢？ 大家，都四下打量着。 老师忍不住说道：“柯少强，到你了。” 本也是东张西望的柯少强，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对哦，今天是我讲。 以前，“妈妈”没有来，他没有选择发言。 今天，妈妈来了，他可以发个言。 在妈妈面前，好好表现。 用力拍掌，好好鼓劲。 拍得用了些力气，再加上天气也是有些热的。 闻柔想要脱下衣服...... 可是，她身子一僵，没办法作出脱衣的动作了。 下一秒，整个人坐得端正笔直。 “儿子上台讲话了，我作为妈妈，一定要好好听听。” 第63章 结果是我想要的，过程不是。 “闻柔，今天是有什么喜事吗？” 收钱的空当，每天都和话痨一般的事妈刘姐凑上前来。 闻柔平日里，都是不理会刘姐的。 刘姐想要找她说话，她都是用“嗯”、“哈”之类的语气助词糊弄过去的。 根据她几个月来的观察，绝对不能接话，一接起话来，那可是没完没了。 而且，她也不是爱和这些大妈们说话的性子。 没有风月，没有事业。 他们的话题里，永远都只是谁家的女儿没有结婚、谁家的孩子还在上学...... 每天到晚，说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她不爱听，也不爱说。 她是想要发财的，在这里工作，只是为了工作，只是为了等一个发财的机会而已。 没有必要和这些平凡的、普通的人们，有什么生活上的交集。 在一个地方工作，大家不都是为了赚钱而已么？ 有什么好聊天的？ 可是—— “那个，我的孩子，今天开家长会的时候，被老师当众表扬了，而且，家长会的最后一个环节，有抽奖，我给我家孩子抽中了一等奖，奖励‘特优生模拟’试卷一套，周考、半月考、月考、期末考汇编的那种卷子呢！省下来一大笔钱呢！” “哇！你的运气也太好了吧！现在的小孩，什么都贵，试卷贵、辅导班贵、兴趣班贵。” “对啊，可不是么？” 话匣子，就这样打开了。 两个女人之间，在对对方家庭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如同好姐妹一般互述衷肠、一起吐槽。 有顾客来了，一个递商品，一个扫码，配合无间，工作、聊天两不耽误。 “您好，请问您有会员卡吗？” 姜守正思索了一秒后，报了号码。 虽然这会员卡办起来，好像是真的没用，会员积分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派上什么用场。 但是，不报号码，好像觉着有些可惜...... 少了几分。 “先生您好，您的会员积分还有......” “今天有活动吗？” “没有。”闻柔直接回复，她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嗐！有什么好参加活动的？积分每天都增长，不香吗？”这是刘姐的接话。 姜守正想想，也觉得有道理。 他买东西的时候，听到自己的消费积分增长，还是有点带感的。 “行吧......” 姜守正抖了抖布袋，往里面塞东西。 “你要不要给你的孩子买点习题做做？” 刘姐看没有人来结账，继续和闻柔聊了起来。 买习题做？ 这话题，一下子吸引了姜守正的注意力。 “你们要买什么习题啊？” 趁着收拾东西的空当，姜守正问道。 “那个，给小学生买的，不是给你这样的高中生买的。” 刘姐看了一眼姜守正身上的校服，就知道了他的学校。 “对，是给小学生买的，小学五年级的学生。” 闻柔附和道，说着，还抖了抖自己红色的外套。 一副很满意的模样。 可是，刚抖了一半，她的脸色就是一白，整个人撑着收银台，不断喘气。 “那个，闻柔，你怎么了？”刘姐一看闻柔状态不对，就想搭着她的肩膀，将她扶起来。 “别碰我！” 闻柔面色惊恐，躲到一旁，一不小心撞翻了货架。 然后，跌跌撞撞跑开了！ “这姑娘怎么回事？” 刘姐愣了一下子之后，略微收拾了一下东西，叫旁边人来看着，整个人就追了上去。 姜守正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刚，闻柔在抖衣服的时候，他感受到了鬼力...... 体内的法力，自动流转，清除威胁...... “刚刚，我免费帮人除灵了？ 我是不是要上去，问问除灵的费用？ 对！我应该上前去问问费用，报个两千，给她还价的余地！” 姜守正想到这，赶忙收拾起东西，开启天眼，顺着鬼气残留的方向追了过去。 ...... “脱掉！脱掉！把衣服脱掉！” 跑到僻静的角落，跑丢了自己的鞋子，闻柔才想起来自己身上的衣服！ 对！ 就是这个衣服！ 她想起来了。 在家长会的时候，她感觉有点热，却怎么也没有办法把衣服脱掉。 然后，自己的意识就开始逐渐模糊。 等到家长会最后的抽奖阶段，自己仿佛有了“神”助一般，看“透”了抽奖箱，直接一把拿出了那个一等奖！ 然后，自己送柯少强回家后，千叮咛、万嘱咐，如同真正的母亲对着自己的孩子一般...... 那种关切感，现在想来—— 根本不是自己的啊！ 踩！ 对着那套红色衣服狠狠踩了几脚。 突然—— 嗡嗡嗡~ 闻柔吓得身子一抖。 没事没事！ 对了，自己的手机还在里面！ 小心翼翼捻起衣角，取出手机。 是一串自己熟悉的号码，没有备注，这是她平时根本不会主动联系的号码。 可是，刚刚经过那一场恐怖，她吓坏了，她接通了那个号码—— “老公，老公，我怕，我好害怕！” 电话那头，是自己熟悉的，但却好久没有听到的声音。 不过，不是手机号码主人的声音。 “妈妈！妈妈！是你吗？” “是......小皮球吗？” “哇！妈妈，真的是你呀！爸爸说，你死在外面了，可是爸爸的手机能够和你打电话欸！妈妈，你是怎么死的的呀？是被人害死的吗？我以后要去给你报仇吗？......” 电话那头，话，还没有说完，手机，就被人夺走了。 终于是那个号码的主人。 “孩子不懂事，给你打了电话。你别管了！” “姓庄的！刚刚孩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妈妈死了！” 闻柔攥紧手机，咬牙切齿道。 “你不管孩子，一个人跑了，不是死了，又是什么？” “我不一个人跑了，难道还在那个犄角旮旯里面生活一辈子吗？一辈子都没有钱！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出人头地！每次同学会的时候，都只能看着别人穿得好看，打扮时髦吗！” 闻柔的声音，越说越高！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 “你有你的生活追求，我，也有我的。我这段时间想过了，也想通了。我们两个，不合适，有机会，回来一趟，我们离婚吧。” 隐约间，她似乎听到—— “爸爸，我还想和妈妈说几句。” “小皮球，不能和死人多说话呢！” 电话，挂了。 看着手机，良久，闻柔都没有再次播出那个号码。 自己想要离婚，想了很久了！ 她不想被那个家拖累。 她要过好生活，她要有钱！ 可是，今天，等到那个男人亲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怎么就，这么不是滋味呢！ 这是她想要的结果，可过程不是。 “啊！！！！！！” 闻柔气得低头喊了一声，直跺脚。 当抬起头的时候，一个高中生提着袋子，站在自己面前。 “你干嘛！” 闻柔红着眼，问得很用力！ “那个......我，路过。” 姜守正的嘴角抽了抽，从闻柔身旁经过。 看着仍然鬼气缭绕的红衣，叹了口气，指尖弹出了法力球，落在衣服上。 “算了，算了，看起来她心情很糟糕，就不撞枪口了，就当做......做好事不留名了。” 第64章 姚倩:爸，矜持一点! 被占了便宜的感觉，实在是让人太难受了。 可是，姜守正自己却是要不会等值的价码。 究其原因，首要的是少年郎的面皮薄。 次要的，是闻柔刚刚表现的样子太过于“凶恶”。 姜守正有种觉察，如果自己死揪着除灵费不放，自己将会有更大的麻烦。 他，不喜欢麻烦。 大不了，就算自己亏了个......一千吧。 虽说正常的流程是报价两千，但总得是让人还价的。 就亏一千！ 心里有了计较，内心的郁结便是少了几分。 这次，也算是给了他一个教训，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法力，端是无钱就给办了事。 这能怪谁呢？ 只能怪自己。 回观的路上，姜守正认真地进行了自我反思，并将法力分了少许在肌肤表面流转。 这样，是为了隔绝外部力量的侵入引起法力的“反弹”，同样也是为了减少体内法力的主动“攻击”。 不这样做，以后万一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岂不是价钱没有谈拢，就把邪祟给祸祸了？ 等到到了观前，姜守正内心最后的一丝郁结已经消散。 这件事，成了他的记忆，如果不是主动回忆或者有人提起，他大概再也不会主动忆起了。 “今天有发生什么新鲜事吗？” 观主的问话，让姜守正把今日课堂所学挑着重点一一重复了一遍，闻柔的事情，随口而过。 毕竟，这对于他来说，可不算一个美好的遭遇。 “哈哈。” 观主听得乐呵了，不明就里的小白也随之咧嘴笑了起来。 这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亏了一千块钱么...... 姜守正放下铲子，揉了揉胸口，刚刚才好了点的心情，又被笑糟了。 看来，待会是得多吃一点菜了，只有把悲愤化作食欲，才能够根治内心的郁气。 不过，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骨干过分了。 不论姜守正如何努力，夹得根本没有老观主来得快和稳。 一顿晚饭，能吃个半饱，算是不错了。 要像老观主一样，吃到把道袍都鼓起来，还得多练习练习。 想到这，姜守正加快了洗碗的速度，然后偷摸地来到观后，对着一颗树，就是狠狠拍了起来...... 早晚有一天，自己可以徒手把一颗直径至少三十厘米的树给拍倒...... 一定！ 老观主坐在大殿顶上，时不时抬头看看星辰，偶尔低头关切一下正在撸树的少年。 “正常人，哪能用手掌拍断树啊！ 守正，你再努力个十几年吧。” 当年老观主“徒手劈树”，那是做了弊。 这些年，他看着姜守正拍的树林，那树的表面，现在是越来越光滑了...... 当然，老观主不敢像网友一样，把话说得太满，不然很有可能被旁人理解为骗吃骗喝...... 还带三百六十度螺旋转体表演的那种。 想到这，《刺客伍六七》好像更新到最新了，要继续追番！ 屏幕亮光一阵闪烁，小白不知从哪个角落，一下子蹿到了老观主肩膀。 目光炯炯！ 一人一狐，很是和谐。 姜守正，很认真地开着天眼在撸树。 一掌又一掌，早晚能把树拍倒。 要按着树的纹理拍，力量，要用的巧，要集中在一点，不能分散。 ...... ...... 时间，摇摆地走着。 很难让人抓到它的踪迹。 在大多数的情况下，不论人的年龄如何，都会在某些个瞬间，想要进行时空的穿越。 可是，社会发展至今，人类也只不过掌握了一种非常不成熟的时空穿越方式。 当闹钟响后，拍掉。 再度睁眼，时间就会跳转到十几分钟或者几个小时之后...... 今天，又是一个磨人的周六。 姚倩被闹钟吵醒后，懒散地一拍，等到母亲站在床头，轻轻呼唤她的名字，才陡然惊醒！ 今天，好像学校是要补课的！ 补课老师，还是姜守正来着！ “妈，我要换衣服了，你出去，出去！” 姚倩揉了揉脸，还带让母亲顺带把门给合上了。 少女的心思，总是在妆容上有所体现。 哪怕时间再紧张，也不影响她的梳妆打扮。 今天是周末，略施粉黛，学校是不会太过约束的。 “我家倩倩，是有喜欢的男孩子了吗？” 母亲的问话，让姚倩闹了个红脸。 她瞥了眼坐在主位的父亲，却见他没什么反应，好歹算是松了口气。 姚根民看着女儿的反应，内心暗自腹诽：乖女儿，你压根就不知道，你喜欢的人，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啊！ 那天晚上姜守正起飞的画面，姚根民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但当时的震撼，却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浓郁。 并且，随着文化祭的筹备，自己已经能够充分感觉到“谷总”的厉害了。 拇指间的纹路，时不时在自己精神困顿的时候给予一股晦涩力量的支持，并且，自己的身子也愈发健朗。 自己老婆，都因为自己的变化，开始练习起了瑜伽。 “爸，今天你送我吗？” 姚根民点了点头，有空陪女儿，那就多陪陪。 等到她上了大学，陪伴的时间就会骤减！ 在车上，女儿时不时刷刷手机，似乎是在看班级群的动态。 “怎么说？” “好像所有人都要去演艺厅听课。” 演艺厅，能容纳一中三个年级的人，除了大型的文艺晚会，几乎没有被使用过。 这一次姜守正的“交流沙龙”，就是安排在了那个地方。 “那地方那么大，能学到什么？” 姚根民皱起眉头，他是相信姜守正的学习能力和教学能力的，但是，他更相信学习氛围给人带来的影响。 偌大的演艺厅，那么多人一起拥挤着上课，怎么可能能够学得好的？ 那还不如他急需请个私教在家里给女儿进行一对一的辅导。 或者，他直接聘请姜守正给女儿一对一辅导。 “可以学得到东西的，我已经找同学帮我抢第一排的位置了。” 因为学校安排这次的名目是“交流沙龙”，自然不可能做出安排座位这样的事情。 学生选择的学习位置，都是需要自己努力争取的。 “行吧，如果学习氛围不好，那么，和我说，我们花钱请姜守正同学，一对一指导......” 姚家，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除了有钱之外，啥都没有。 没有权贵世家的底蕴，没有富家子弟的贵气。 姚根民希望自己的女儿开始蜕变，通过他给予的良好条件，往上走！ 当然，如果沾染了一些仙气，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如果能成为一家人...... “爸，你怎么笑得这么渗人？口水都留下来了！” 第65章 让鬼扮鬼吓唬人...... 嚯！ 直到今天，姜守正才发现，原来高三是有这么多女生的。 他选的是理科，班上的女生，给他的感官上并不是很多。 偶尔在走廊外的时候，也不会看到许多女生。 可是，今天坐在前四排的，没一个男生。 而且，大家的目光看起来都是热切的，他熟悉这种目光，这是热爱学习的表现。 本是觉得只需要按照老师教案进行诵读的姜守正，一下子肩头有了重担。 可不能让自己的这些个同学们失望。 他们来到学校，来听自己讲课，就是花了时间的。 并且，自己也将会通过学校，得到一笔辛苦费。 那么，自己就不能够让大家毫无所获的离开。 这是姜守正简单而朴素的道理，所有的核心出发点都是—— [守正，一个人最大的财富，不是他拥有多大的房子、多好的车子、多少数额的金钱，一个人最大的财富，就是时间。我们修道，讲究长生，最大的追求，也是时间。记住，如果有人愿意在你身上花上时间，那么，当你就得给予对方相应的等价回报。] [弟子，谨记。] 拍了拍话筒，检查了一遍投影仪，姜守正再次扫了眼教案，做到内心有数。 “同学们，很感谢大家参加今天的沙龙，我是姜守正，今天我将作为主讲人......” 一阵简单的自我介绍，姜守正就直接奔入主题。 这是一场批了“沙龙”皮的课，他可不会分不清主次。 当然，最为重要的，他不喜欢讲太多的废话。 每三十分钟，便休息五分钟。 中间穿插着老师让同学填写的选择题问卷，对于题目中出现的重点难点，进行数据化的统计，这样，在接下来上课的时候，可以更有针对性的给同学讲授。 大数据统计下进行学习，能够最大限度扫除学生的盲点和没有完全深入的地方。 姜守正也在这一场讲授中，一点一点咀嚼着自己的所学。 在姜守正授课的同时，在谷登神神域之中...... “不行了，不行了，好撑啊！啊~整个神都快要爆炸了呢！” “这信仰之力，来得也太快了吧，我都没办法好好消化！” “诶呀！这信仰之力，都散了，你们快来帮我吃一点掉！” 看着越来越“贱嗖”的一中考神，临江的其他神们，都想要抽祂！ 可是，当前一中考神的力量是最强的，大家深知—— 打不过。 那么只好，捡祂剩下的、没法消化掉的信仰之力吃着...... “诶！也不知道这姜守正现在在干嘛，这信仰之力，如同潮涌一样向我这里扑来。我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躺着变强！我真的不是那种不劳而获的闲散神灵，我其实和大家一样，都是努力认真的！” 看着在自己周身缭绕的神灵伙伴们，一中考神表示很开心。 以前，让你们嘚瑟，现在，风水轮流转了吧。 终于轮到我得意了。 “神生得意须尽欢，莫使信仰泡了汤！” “好诗好诗！” 摇头晃脑念了一句改写的诗词，一中考神信誓旦旦道：“以后大家给信徒们托梦的时候，也要加上我这晃脑的动作，这样可以有效地治疗现在都市人的颈椎病，可以让各位的信徒更加相信大家的力量。” 围绕在一中考神周身的神灵们，闷声吃着从一中考神体表溢散的信仰之力。 现在，什么话都不要说，说多了，这家伙越兴奋！ 瞧瞧这德性，还不是选了个好的契约者！ 端坐在神域最中央的谷登神睁开了眼，看着得意洋洋的一中考神，喃喃道： “哪怕样子越来越像，但这性子，还是天差地别。 当初造出祂的神魂，没有考虑周全，现在看来，却是少了一丝沉稳。” 略显平静地评判了一番一中考神现在的状态，谷登神决定等拔出临江所有的天庭后手后，就对一中考神进行一下调整。 进行——神格重塑。 当然，一切的前提，都得是祂能够在和天庭的碰撞中，活下来。 周边的传统母神，已经全都死了，只剩下祂了...... 这些年，本是熬一日算一日的祂，在姜守正出现后，总算看见了活下去的曙光。 当然，打铁还得自身硬，光靠姜守正的凡躯，很多事情还是没有办法进行实现的。 作为谷登神，祂现在每天除了清理那些叛神之外，还得...... 每晚准时抱着一中上空硕大的法力球，偷摸吃一点里面澎湃的力量！ 咔！咔！咔！ 该死的！ 怎么又有人开始敲大坝了！ 真的是要作死么？ 谷登神的眼，一闭一睁，就来到了祂刚刚听到声音的地方。 这是大坝的一个角落，一对青年男女对着三角夹比了个“yeah”！ 他们开的应该是连拍，两个人就站在原地，不停地从些微处加一些动作...... 他们的确有拿着小铲子撬大坝。 如果是天庭干的，那么自己就得好好探查一番这对男女之间的联系。 如果不是，找鬼来吓他们一下。 让他们以后再也不敢接近这一座水坝边上！ 这是祂日常的基操，从来没有失望过。 为此，她特意“联系”到了白日基本在睡觉的、目前离祂最近的叶翠莲。 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搞的，以前那些充满执念而且暴力的鬼，都消失无踪了...... “神啊，您找我？” 叶翠莲俯着身子，跪在地上。 它本来睡得好好的，可一转眼，就来到了水坝边上...... 而且，让它来的，好像是谷登神...... 真的是，一遇到道长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碰到好事了！ 神，那是能随随便便接触的存在吗？ 上次自己求见神，完全是基于自己毫无办法的情况...... 现在，它压根没有想过和神有所交集！ 不过，姿态还是要摆低一点的。 只要神开口说没什么事情之类的话，立马开溜！ 用上自己在生前准时下班的积极性！ “找你有事，你扮鬼，吓吓这两个年轻人，让他们走！” 谷登神指了指依旧在水坝边上、不停用铲子磕着水坝墙的少年们！ “好的，如您所愿......” 叶翠莲很想吐槽： 我就是鬼，不用扮！ 第66章 股票跌了，还会涨，要相信专家说的话! 针对如何吓唬人，曾经兼职过“笔仙”的叶翠莲自然知晓。 只要超过普通人认知的事物出现，他们的身体自然会作出两种选择。 第一，逃跑。 第二，原地晕倒。 这两位在铲大坝墙面的少年，并没有逃出叶翠莲总结出来的经验。 在她“普普通通”出现在他们身边，并且他们挥舞着铲子从她体内砸过的时候，他们的表情、动作、言语都告诉她，他们吓坏了！ “鬼啊！” 谷登神目送着他们远去，可是...... 当逃离到人群多的地方之后，这两个少年，打开了朋友圈，转身对着大坝就是咔咔拍照—— “谷登大坝，真的闹鬼！大家快来一探究竟！” 他们，准备点击发送了！ 糟了！ 谷登神脸色一变，现在的人，和曾经完全不同。 他们好奇，且爱探索！ 如果这则朋友圈扩大了它的影响范围，那么...... 后果不堪设想。 祂的担忧，神域内的根据安排潜藏起来的神灵们同步感知，作为神灵中目前力量最大的一中考神，祂撕裂了穿透结界—— 一阵惊雷从天而降，直接劈裂了两个少年的手机，可两个少年，毫发无损。 “母神，我阻止了他们的行为。” 谷登神面无表情地朝前一指：“那么，请你告诉我，那么多人拍照、发朋友圈怎么解决？” #我去，平地惊雷的就劈手机！# #时录，在录风景的我，居然碰到了这么神奇的一幕！# #我和我小伙伴遇见灵异事件后碰到的奇幻经历！！！# #视频第23秒，你的币没了！# #关于此次雷电劈人不伤人事件，专家有话说......# 一中考神，捏着耳垂，低头站在谷登神面前： “母神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您就让我跪下来吧，跪下来，我心理踏实！” 谷登神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瞥了眼被自己定身住的一中考神，冷冷一笑。 下一刻，身形就来到了一中的上空，祂刚准备抱着法力球吸吮一番冷静一下...... “我去！一中今天还上课的吗？” 同时，演艺厅内，姜守正一边讲课，一边抬起了头，开启天眼，向外看去—— 法力球周边，空空如也。 ‘难道，是我的错觉吗？’ 略微心神恍惚，并不影响姜守正继续授课...... 作为一个可以一心二用的......大男孩，小小分神，无伤大雅。 “让我们接下来看下一题......” ...... ...... “师傅，等等，等等！” 路上，一位老人追着公交车后面拼命追着，一不小心，跌倒在地。 公交司机瞧见，赶忙刹车，把门开了。 “我呸！你这家伙，怎么开车的！没看见我老人家在后面追吗！？” 司机抹了把脸上的口水，想要发作，但看了看袖章上的“文明宣传大使”，也是只好忍了。 “哼！活该你一辈子开车！我家孩子在一中读，现在高三了，马上就要考上个好大学了，以后，就会出人头地了，你一辈子开车吧！” 大妈说完，昂首阔步地走到一年轻人身前，直接把包放在了那人的身上。 “诶！诶！诶！你干嘛？” 年轻人推着包，赶忙起来，拍了拍身上。 包上湿漉漉的，而且，有着浓浓的鱼腥味。 这是大妈刚刚从菜市场买菜用的。 “你没瞧见啊！老弱病残专座！你坐在这里干嘛？” 年轻人看了看其后空荡荡的位子：“大妈，后面有这么多的空位，你和我抢这个干嘛？” 大妈甩了甩头发，一屁股坐在了刚刚年轻人的位子上：“怎么，我就想坐这里，不行吗？” “......，行，您想坐，您就坐吧。” 年轻人拍了拍身上的水渍，往车厢后走了几步，离得远了些，找了个位子坐下。 “还好，今天已经面试过了。” “你在说什么！” 大妈“噌”地一下站起身，一包砸在了年轻人身上。 看着身上......全湿了，年轻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我没说您什么啊！” “你说了！你肯定说我老人家了！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世风日下，不让座就算了，居然还在背后议论人！” 说完，又是一个包砸在了年轻人的身上...... 我...... 恰好，这时候到了新的站点，年轻人拍了拍身上的水渍，面色难看地走下了车。 “呸！” 啐了口唾沫，直接吐在了年轻人的后衣领上。 看着车上其他人异样的目光，大妈吼道：“看什么看！” 周围的人，眼神闪躲了一番，都自顾自地低下头玩手机。 车上，一片静默。 大妈等到自己要下的站点，方才拎着包下车。 刚刚放包的位置，一片水渍...... 一股鱼腥味...... “咔！” 门，合拢了。 车上压抑的气氛，才稍微松了下来。 相识的一些人，稍微聊了起来。 坐在靠前排的—— “现在的老人，怎么都这样了？” “是老人变坏了，还是坏人变老了！” “如果她刚刚对司机动手的话，我肯定上前阻止他，不然一车的人，都会被她害了。” 坐在稍微后排的—— “刚刚那老人太过分了！” “对啊！她干嘛莫名其妙对着空位子砸包？” “而且，还砸了两个位子！” “这应该就是现代人的狂躁症了。” 大家的议论，大妈是没办法听到了。 今天早上，她买的股票大跌，赔了二十多万，在投资交流群内质问群主的时候，被移除了群聊。 她很暴躁！ 但哪怕赔了二十多万，生活也得继续。 她需要给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洗衣做饭，如果不这样的话，她没有办法继续在家里生活下去。 她将被那两口子送回乡下的农村！ 她才不想回去呢！ 城市里的小老头长得俊俏、跳广场舞的姐妹众多、超市里面卖的可不比每天开上山的小三轮卖的齐全...... 最重要的是，在这里还有新鲜的、彩色的电影可以看，而不用和那些不懂得欣赏美的农村同龄们一起坐在村口吹着风、看着黑白的、每年都会重复播放的《隔壁村姑爱上我》....... 当然，她现在还得根据“群主”的指示—— 沉住气，继续砸钱。 她知道，跌了的股票，会再涨回来的！ 后来她被拉回群聊后，大家都是这样和她说的。 @千男奶奶，希望你这一次能遵守群规，不要口吐芬芳，遵守最基本的成年人的基本道德准则，要相信，我们投资群是最为专业的！你亏了的钱，早晚能赚回来的，群里都是和你一样的投资伙伴，难道大家都赔钱不成？？？ 第67章 老观主:我去泡个便宜的药浴，冲冲关! “妈！我和你说了多少遍了，多少遍了！钱不要拿去炒股，股票是你能玩得了的吗！” “对啊，妈！贵说的没错啊，您把钱放到股票里面，还不如放到银行里吃利息，实在不行，放在基金里面也可以啊！” “现在好了吧，钱砸进去了，被套牢了吧！现在看你怎么办！” 一家四口，一对夫妻不停在抱怨指责，一老一少低头扒拉着饭菜。 奶奶煮的饭菜，他是喜欢的。 可现在吃饭的氛围，他很讨厌。 “我吃饱了。”陈远放下碗筷，扫掉桌面的骨头，“你们慢慢吃。” 没等到回应，他便起身离开。 “千男，要不再吃点？” 千男是陈远的小名，他这一辈，是“千”字辈的，“男”寄托了他出生前家人的期待...... 不过出生之后，他的名字登记成了“陈远”。 家里，只有奶奶会这样叫他。 “不吃了，吃饱了。” 将碗筷放进洗碗槽，陈远洗手回房。 为了防止他们说他赌气关门，他轻轻带上门，然后，沉沉地靠在门口。 “哎！” 自从奶奶从农村来了之后，不知道怎么得，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什么都要争！ 别人有什么，她也要有什么； 别人做什么，她也要做什么。 按照老爸的说法，这老人，是越活越糊涂，越活，越不明白了。 今天他参加学校“沙龙”回来，也晚了，前面的事件背景没听，但肯定是“奶奶拿着家里钱去炒股赔钱了”。 这点，他还是分析的出来的。 “要不，把自己学校赚的钱，借给奶奶？” 陈远在学校里，经营着许多业务—— 去图书馆免费借正经的课外书，转租给同学； 去小书摊租不正经的课外读物，高价转租给同学； 买最新出的漫画杂志，转租给同学； 买二手的手机，租给同学使用； 把姜守正撕下的日历本当做纪念品进行买卖...... 有些成交并不是以现金成交，而是用......零食。 因此，他已经和学校外的小卖部达成了友好的合作。 学校内的，不敢合作，听说是校长的亲戚...... 因为这些业务，让他小有积蓄。 打开手机，看了一下“元”的余额，陈远倍感踏实。 有了这些钱，只要考上一个好学校，只要是个本科，那么，学费就已经不用自己操心了。 他马上就要十八岁了。 父母，就没有供养他读书的义务了。 他们俩的钱，他不想要。 想到这，他不由想起了某天翻开家庭相册后掉落的两本“离婚证”和一份“同居协议”—— “本协议自婚生子陈远考上大学后自行终止”。 晃晃脑袋，把烦思甩走。 陈远回到书桌旁，拉开窗户，让屋外的冷风，吹了进来。 “明天去银行取个一万，丢给奶奶。” 再多的钱，陈远也不能给了。 他已经计划好了—— 公办学校一年五千元的学费，他会选择读四年的专业，需要两万； 读了大学，他要换手机和电脑，保底需要一万五； 其他的杂费，留个一万，不过分吧？ 因为开了窗户的缘故，客厅内的指责声，淡了。 往窗外一看，小区门口，一名身着正装的男子似乎在来回徘徊。 “咦？他在干嘛？” 陈远好奇地看去，男人似乎发现了他，抬起头，然后，招了招手...... 陈远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迅速拉上窗帘—— 尼玛！ 我现在在十二楼，怎么可能？！ 可是，他刚刚就是有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你好，能帮我开开门吗？” 一阵夜风拂过，卷起了窗帘，带来了一阵礼貌的男声。 ...... ...... 今天周日，是个阴天，不适合出门。 昨天沙龙的费用结了，两千整。 拿钱的时候，班主任王强一脸沮丧，说是争取了半天，没法再涨了...... [老师，你松手啊！] [我，我再摸摸，沾沾财气。] 那二十张红钞，姜守正是用“扯”的方式，从王强手中拿来的。 这笔钱呢，分了三笔。 一笔三百，存了； 一笔七百，给了观主； 一笔一千，都花在药店里面了—— 把前段时间赊的账，给结了。 毕竟每隔一段时间的药浴，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穷文富武，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还只是他一个人的花费，没算上老观主。 老观主因为本领比他高强，都得去专门的营业场所进行消费，泡专门的烈性药浴...... [守正啊，我去泡药浴了，你在观里好好看着。] [观主，我能和您一起去么？] [不行不行，我练武时间比你长，泡的药浴药效都是很强的，你要记住，等你成年后，才可以尝试！最好是大学毕业，太早去，对你身体不好。] [弟子，谨记。] 等他再凑个一千给观主，观主就可以再去泡个药浴了。 强制性进行储蓄的钱，他不会动，观主也不会让他动。 这是种理财态度。 毕竟，有些钱得放着应急。 功夫的增长，迟滞一些，没关系。 只要别耽误太久就行。 “守正，你躺下，做和我一样的动作！” 听从观主的吩咐，姜守正躺在了草席上，双手背在脑后，左腿微弯，右脚搭着...... “守正，你现在有什么感觉？是不是感觉很自由，很放松？” 看着天空不断飘过的云彩，一股闲适与恬淡涌上心头。 林间的鸟鸣，不断放大； 思绪，不断拉长。 身子，仿佛和大地融为了一体，体悟着超载货车给临近宾馆带来的震颤...... “亲爱的，以后咱们别住在高架边上了，好吵哦！” 同样，医院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鼻腔，让他一阵恶心...... “大夫，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家千男吧！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早上就是叫不醒。” “您和患者的关系？” “我是他奶奶。” “您先签个字，他父母呢？” “在上班，我已经打电话给他们了。” “现在初步看来，是食物中毒，您也别着急......” 就在姜守正思绪不断扩大，接收到的信息不断增多，这些信息如同烫红的铁烙，印在他的脑海...... 他感觉，脑子快炸了！！！ “......，守正啊，醒醒，醒醒！给点反应啊！” 观主的话，一下子让他惊醒过来。 姜守正坐了起来，大口地喘着粗气。 “你怎么了？” 姜守正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缓了口气，起身拱手： “回观主，弟子刚刚好像睡过去了，做了一些噩梦。” “原来是睡过去了，难怪刚刚叫了你半天，你都没有回应。” 叫了我好久？ 姜守正看了看时间—— 居然躺了一个多小时了？！ “对了，还记得什么吗？” 一回忆，姜守正就觉得脑子一阵刺痛。 信息，太多，太杂，且毫无逻辑可言。 “好多、好多信息，弟子现在不敢回忆，一回想，脑子就有点疼。” 老观主仔细观察了一下姜守正，除了流了点汗，面色还是正常的。 他起身拍了拍道袍，看了看天色：“没事就好，那我今天去泡一下药浴，晚饭你自己解决吧，我在外面过夜。” “嗯？观主，您的钱还够吗？” “呃......有段时间没去了，我的功力累积了一段，这一次，我去泡个便宜的，冲冲关，把瓶颈突破一下。” 目送观主离去，姜守正一脸艳羡—— 观主真厉害，又碰到瓶颈了！ 哪像他这些年，武功没有碰到瓶颈、道法也是...... 连突破到下一个阶段的感觉都没碰着。 只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修炼着...... 第68章 看着一个人挣扎着活着，真的很有意思。 没有观主的道观是—— 清净的。 姜守正终于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进行修炼了...... “呜呜呜......” 小白跑过来，扯了扯他的裤腿。 “你干嘛？” 跟在小白，看到后院已经饿瘦了的、趴在地上哼唧哼唧的两只小猪仔，姜守正拍头： “忘了前段时间买了猪，现在怎么办？” 就在姜守正考虑如何喂养小猪仔的时候，临江市最大的猪肉处理基地的仓库......垃圾堆内—— “你感受到那股力量了吗？” “废话，这样的威压我能感受不到吗！” “你认为，会是谁的？” “如果是谷登神的，那么我们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按照原计划进行吧，成败在此一举。” “行吧，我们现在继续偷血，做血滴子吧。” ...... ...... “昨天的沙龙，感觉怎么样？” 在姚倩看来，自从自己父亲姚根民和姜守正见面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 生活作息规律了，精神面貌更加好了，抽烟喝酒都给戒了...... 现在连周六、周日都在家里，而不是在公司加班。 “和平时上课差不多，我们现在班里平时上课，一般都是姜守正同学上的，老师现在只负责研究题目和出题，爸，你是不知道，现在姜守正同学......” 一提起姜守正，姚倩的话，总是说不完。 她如数家珍一般讲述着自己......上课时候与姜守正的点点滴滴。 这一番讲述，自然是穿插着知识点、题型、解题思路。 每个人都有自己记忆的关键节点，而姚倩的记忆关键点，是姜守正讲题时候的动作。 看着女儿的神态，姚根民忍不住打断道：“我的宝贝，问你个问题。” “你说。” “你和姜守正熟悉吗？” 姚倩皱皱眉头，这不是废话吗？ 她自己和姜守正几乎每天都见面，她和姜守正见面的时间，这三年来，可比见父母的时间都要长呢！ “我很熟悉呀。” 姚根民试探道：“那你知道姜守正同学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吗？” “特别的能力？爸，你是指哪方面的？” 姜守正在姚倩看来，是独一无二的，什么地方，都是特别的。 父亲给的问题太宽泛，她很难回答。 “就是和普通人......不太一样的地方，讲最特殊的就好。” 这种话，没办法说得太明白。 难道直接问——宝贝女儿啊，你知道姜守正是神仙吗？他能够飞哦！ 万一姜守正没有在自己的女儿面前暴露出这些特殊，自己说了出来，岂不是将他隐藏的秘密说了？ 作为一个商人，姚根民很看重秘密，也知道，秘密是不能暴露的。 如果泄露，那会有很大的损失。 不论是经济角度，还是人情方面...... “姜守正最特殊的地方啊......”姚倩拿了个苹果，啃了一口，“就是他好像能够过目不忘，什么事情，看一眼，就能够记得清清楚楚。我记得高一有一次，英语老师讲课的ppt文稿写错了，隔了两天上课，姜守正还能够把ppt第几页、第几行的内容讲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甚至连逗号是中文的错误都能指出来呢！” 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姚根民便把话题给转移了。 作为一个父亲，要不是没有特殊的情况，谁愿意谈论别家的小子？！ 哪怕他看起来应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吧？ ...... ...... “我，我这是怎么了？” 浑身的乏力，让陈远睁眼都有些做不到了。 记忆的最后—— [你好，能帮我开开门吗？] 他好像，顺着那个声音，平静地走出了家，平静地走到了小区门后，平静地把那个人带入了自己的小区，平静地请他到了自己家里。 中间，除了眼神的对视之外，没有任何的言语交流。 而在他睡前照镜子的时候，那个人，和他镜中的自己，融为了一体。 然后，对着他比了一个“yeah”，顺带鞠了个躬...... [感谢你提供地方给我住。] 回忆，在这里停留。 他现在，如坠云端。 “大夫，大夫，我孙子的心跳加快了！大夫，来人啊！” 奶奶的哀嚎，在陈远耳畔响起。 这声中的关切，让他重回人间。 踏实，温暖。 睁开了眼。 “千男，你醒了啊，千男！我是奶奶。” “奶奶，我不瞎。” 陈远翻了翻白眼，扯了扯嘴角。 短短的一句话，让他耗费了极大的气力。 看着周围白素的环境，他有种虚幻且无力的感觉。 就像是整个人置身在色调单一的沙漠、草原中一般无二。 人影，开始分散。 那男人，出现在了医生的镜片中、护士的耳坠内...... “千男，醒醒，千男，你别吓奶奶。” “陈远，陈远，能听到我说话吗？” “都怪你，谁让你图便宜买带芽的土豆！！！” “我没......” ...... 周围的喧闹，渐渐远去。 记忆被拉长，当他再度醒来，精神恢复便办了出院。 他高考结束后、因为生病的缘故，没考上好的学校，一个三本； 父母彻底离婚、大专刻苦学习，努力兼职才能交得起学费； 三年之后，专升本； 两年之后，本入研； 研究生毕业，拒绝了研究所的工作，步入社会。 一年时间，接连换了六家单位。 临近过年，奶奶让他收心，亲戚让他定心， 父母......没有父母。 他们已经有了各自的生活，重新有了家庭。 他去见谁，都多余。 年一过，他重新迈上了找工作的道路。 这一次，他很拼命，放下了所有的骄傲与尊严，终于是在每日工作十二个小时的情况下，为公司创造了一百万的订单，躲过了裁员。 可是，却在上厕所的时候，无意间听到部门经理和主管副总裁的谈话—— “表哥，您留着陈远干嘛？比他绩效都高的人可都给裁了呀。” “在公司里，叫我刘总。” “好好好，刘总刘总，您说，为啥把那个陈远留下了？” “你不觉得，看着一个人挣扎着活着，掌控着他，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吗？” 当天，陈远，捡起自己最后的一丝尊严与骄傲，选择了辞职。 他要向前看，生活那么多路，总会有一条适合自己。 当签下字的时候，人事主管长长松了口气： “小陈啊，还好你主动辞职了，你不辞职啊，你们部门经理就得被裁了。 你都签字了，我也不怕告诉你。 你们部门，按理来说，只有你的工作业绩达到了指标，连你们部门经理，都还差点。 不过实话和你说，你们部门经理和副总裁刘总有点关系，我这边不好下手。 你走了，我就轻松多了，公司指派的任务，也达标了。 希望你走之后，前程似锦。” 这人呐，不仅得向前看，还得向前走。 在天台向前迈出的那一步，让他彻底轻松了一会。 可当他再度醒来，西装革履，手机不停地收到面试的消息，怀里抱着一大堆招聘广告...... 面试、面试、面试...... 工作、工作、工作！！！ 没法思考，没得思考，他不停地工作下去。 上班挤公交，下班蹲桥墩。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直到一个老妇人，打醒了他。 打断了他工作、面试、工作、面试...... 持续无人搭理的状态。 砸他的那袋东西，虽然湿漉、黏糊，贴近了让人觉得恶心，但他能够感应到别样的温暖。 那是他曾经拥有过的、家的感觉。 这也让他意识到，自己应该有个家，有个住的地方，生活不应该单调地重复...... 他找到了老妇的家，他家的孩子，邀请他进门。 他，很感谢。 认为不能辜负，便留了下来。 第69章 王强:小金库的钱，少了，就得补上! 人的记忆，大多是模糊。 所以有了笔记、视频存储信息。 光靠大脑，那只会出现“蒙太奇”般的组合...... 毕竟，不是人人都如同姜守正一般过目不忘。 又是新的一周，上课前，姜守正就发现，今天陈远居然没来上课。 这家伙，不做生意了吗？ 抱着这样的疑惑，下课后，他便去问班主任王强了。 “陈远生病了，现在在一医。” “那，我们要组织起来，去探望他么？” “不用，你们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学习，去看书去吧，要看，老师我会去看的。” 姜守正点头，高三了，什么事情都没有高考重要了。 高一、高二，有同学生病了，老师都会提议组织几个人探望一下的。 高三，同学病了，老师上课一句话都没主动提起。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 目前，对姜守正来说最为重要的，就是怎么证明—— 是今天、此时此刻，他把从陈远这里借的书还给他，并且，这本书一还之后，便再也没人动过...... 租金结算至现在。 不然，等陈远回校，这笔钱怎么能算得清楚？ 对了，班主任还没有明确陈远什么时候能够回校。 要不，自己去探望一下，顺带把借的书还了？ 想到，便去做。 经过一日充实的学习，姜守正整理好笔记。 放学后，姜守正便直奔一医。 如果陈远方便学习的话，自己的笔记本可以借给他看一下。 高三了，一刻都不可以松懈。 对了，老板也很关心他的高考，兼职什么的，老板特别提示—— [守正，这扮玩偶的兼职，随时来都可以做，不需要特地请假，只要时间做满即可，绝对按小时结费。你把更多的时间，放在考试上。考好，才有出入，这社会，没大学的文凭找工作，挺难。] 医导台。 人头攒动，大家稀稀拉拉地排着好几列队伍，面色有焦急、有麻木。 这是姜守正第一次来到医院。 毕竟，他和老观主都没生过病，来医院，不是糟蹋钱么？ 练武之类的药物材料，都是去药店直接抓。 终于，十分钟后，姜守正排到了第一位。 “有什么能够帮到您的吗？” 穿着白跑的护士抬起头，虽然笑着，但没有杜氏笑容标志。 这是假笑。 不过，看起来还是挺舒服的。 “您好，我想找一下我同学陈远的病房，我是来看望他的，这是我的学生证。” 姜守正从口袋中，掏出自己的学生证。 学生证，他是随身携带的，这本证，在很多地方都可以打折。 不用，白不用。 护士翻了翻学生证，仔细核对。 透露病人信息，是医护人员的大忌，但如果事出有因，还是可以灵活变通。 可是，经过她的检查。 “你这个照片，是撕下后再贴上去的吧？” 姜守正：“......” 我能告诉你，这是就是贵院病人陈远撕掉的么...... 这家伙，还把我的照片用橡皮和铅笔芯给供起来过...... “这真的是我本人的学生证，对了，我还有饭卡！” 以前，别人都没有仔细检查过他的学生证。 这一次被这护士抓着了！ 姜守正再次掏出饭卡—— 学校发的饭卡，印有学生本人的照片...... “你的饭卡，正反两面都贴上了卡贴，没法辨认。” 哦！ 天呐！ 这是姚倩贴得好看用的，他平时只管用卡，忘了这茬！ 护士看姜守正脱下书包，一副还想提供别的材料的样子，她赶忙阻止：“这位......同学，后面还有很多人，您这边和病人或者病人家属联系一下吧，我这边没法提供您想要的信息，下一个！” 姜守正只好离开，这是他提供信息有瑕疵的缘故，总不能耽误别人做事。 不过想想，来都来了。 这样直接走了，总是不甘心。 在医院逛了一会，说不定能够碰到陈远父母。 家长会见过一次，凭着姜守正的记忆，他能够认得出。 抱着这样的想法，姜守正开始闲逛。 “奇怪，这地方，怎么和梦里的场景好像。” 昨日躺在小广场尝试“最适合天人合一动作的第n+1次”后噩梦内的场景，其中，就有一家医院...... 梦与现实相似的感觉，是错觉...... 姜守正晃了晃脑袋，他可不认为，自己做梦，能够梦到一医真实的内部结构。 逛了一会，没碰到陈远的父母。 ‘也该回去了，等公交车的心态不能有。’ 医院这么大，这么多病房，如果一栋一栋、一层一层、一间一间找过去，他明天都不用上课了。 坐电梯回到一楼，他看见了一位“熟悉”的老妇。 她在他的“梦中”出现过—— [......求求你救救我家千男吧！......] 又是错觉？？？ 姜守正错身从她身旁走过，老妇试探性地叫住他： “同学，你是一中的吧？” “你是和王强老师一道来的吗？” ...... ...... 病房，1718。 “陈远的小名，叫做千男？” “您是他的奶奶？” “陈远现在食物中毒，还在昏迷中？” 一间病房，躺着三个病人。 中间的病床上，是陈远。 此刻，陪同在他周围的有他的父母、奶奶，班主任王强，还有刚来的姜守正。 “怎么会吃了发芽的土豆？” 与陈远紧闭双眼、面色惨白相比，为什么陈远奶奶会出现在他梦里、为什么“千男”这小名在他梦中出现...... 此刻，一点都不重要。 姜守正的喃喃自语，自然是没人回答。 不过，低头的奶奶，怒目而视的夫妻，给了姜守正一个猜测—— “节俭的农村老妇，贪便宜，去菜市场买了便宜、削好的土豆。” 土豆发芽，有毒，没人不知道。 只有削好发芽的土豆，才会有机会被人买走。 这个故事，很符合逻辑。 也能够反映出病房内出现的情况...... “你少说两句，看看陪陪，待会给我回家。”王强凑到姜守正耳旁，“回家好好复习，都什么时候了！记得打的回去，车费我报销。” 陈远是他看好的学生。 姜守正更是。 高考的节骨眼上，一个人出了问题...... 他的“带班重点大学通过率奖金”就已经低了些，可不能再走低了！ 而且，他目前自费给姜守正发放“学习沙龙主讲人补贴”，万一学校以后费用不批下来，他总是得通过学校发放的奖金贴补一下。 不然，小金库万一空了，怎么去买好吃食？ 他可是嘴馋的人。 第70章 《在乎》 对于陈远的病情，姜守正作为一名高中生，无能为力。 因此，他在自己的“专业选择”笔记上记录—— 医学。 这也将成为他高考填报志愿的选项之一。 “老师，奶奶，叔叔阿姨，我这边，先回去了。” 目前看来，自己再待下去也是多余，姜守正起身离去。 还书的事情，现在看来，不是恰当的时机。 下次，等陈远醒了再说吧。 离开医院，姜守正回头看了看：“那个梦，到底是假的，还是.....真的？” 这个问题，注定没有人能够给他答案。 “还要去买菜，时间已经耽误了。” 老观主饿上一会儿，没事的。 姜守正的辟谷都是老观主教的，老观主自然会比他更加厉害。 长江后浪，哪能那么容易拍倒前浪。 就像现在，哪怕姜守正自己已经有了法力，他还没有办法从老观主身上感受到丝毫的法力波动。 这境界，肯定就是小说里面讲授的—— 返璞归真、化凡、天人合一...... 小说，都是源自现实的！ 老观主一直在研究如何最容易进入天人合一境界，他嘴上不说，姜守正心底清楚。 这么做，肯定是为了给资质平平的他找一个捷径。 天赋不够，作弊来凑。 想想，就让人觉得感动。 带着这份感动，姜守正骑行至菜市场。 这个点，菜市场的人已经不多。 有些摊铺，甚至已经收拾干净走了。 看着姜守正在自家铺子面前逛了许久，老板不由开口问道： “同学，来点猪肉？还是排骨？” “不用不用，现在猪肉贵，再说，我家里有两只还没吃完的烤乳猪。” 昨天，不知道如何喂养小猪的姜守正，琢磨了一下，网上的答案意见都不统一，什么“青、粗、精”饲料还得有搭配，这可比养鸡麻烦多了。 养鸡，姜守正只需要早上把它们放出去，晚上自己就会回来，无需投喂。 猪，好像不是这样养的...... 那么，只好趁着小猪还活着，烤了。 食材，新鲜的，才是最美味的。 养着都是为了吃，早吃、晚吃一个样。 “那你在我这看半天？”老板疑惑道。 “我就是看看，看看而已。” 刚刚姜守正是在试单纯凭借自己的肉眼、不依靠天眼，能否辨别食材的新鲜。 很可惜，不能。 老观主却是可以的。 这大概就是差距。 姜守正抱歉地笑了笑，离开了。 买了几个鸡蛋、一些花生和酱鸭，姜守正回观了。 今天不需要买太多菜，观里的烤乳猪，得早些吃掉。 时间放久了，味道就差了。 ...... “这味道，一般。” 观主夹了口酱鸭，抿了口小酒，哈出一口气。 姜守正闻着酒香，一言不发，闷头吃饭。 劝老观主别喝酒，已经没用了。 这几天，他看到了一本叫做《读完这本书，你就能戒烟》的课外读物。 看完，他没什么体悟。 不知道是不是和他没有抽烟有关系。 也不知道，是否存在《读完这本书，你就能戒酒》这样的书。 如果有的话，他应该委托陈远找一下，然后租几天给老观主看。 整天看漫画、动漫，也不是一个事情。 今早，趁着观主泡药浴回来，他看了一下观主近七日的手机使用时间—— 从从视频，27小时31分钟； 哩哔漫画，23小时8分钟； 哔哩动漫，19小时54分钟； ...... 这手机使用时间，也太高了，万一眼睛刚滴“核桃露”滴好，又近视了就麻烦了...... 近视眼镜，又是一笔开销。 多看看纸质书，既可以省电，又可以延长手机使用年限，还可以缓解颈椎压力。 并且，纸质书如果厚一点、字小一点、专业术语多一点，那对于观主来说，可促进睡眠了。 有一次，向陈远借了本《全球财富论》。 [这书，当枕头，真好，睡得香。] 陈远给他的租金，是全校价款最低的，一日一元。 按照他的说法，他是姜守正的“信徒”，钱可以少赚点，信仰不可丢。 也不知道，他信个什么。 反正只要能够少花点钱，那就随他信吧。 “对太上老君，我们要保持虔诚的信仰。” 老观主扯下一根猪后腿，供奉在了老君像前，拜了三拜。 姜守正随后做礼。 礼成，拿下猪腿。 “观主，不用放几天吗？” “这又不是水果，放几天都长毛了！” 观主一口咬下，狠狠一扯，满口肉香，撮一口小酒，幸福地眯起了眼。 这一口，按照猪肉现在的行情，在外面店里买，十五起步，上不封顶！ 肉体愉悦，精神满足，不可言表。 “守正，你也吃啊。” 姜守正学着观主，掰扯下另一根猪后腿，丢给小白。 再扒下前腿，吃了起来。 偶尔不用筷子放肆一下，别有一番滋味。 两小时后，两人一狐，拍拍肚皮。 老观主从供台的贡品中掏出一根......牙线，剔牙。 这是为了怕老君收到贡品后，也塞牙。 提前作为“信徒”，考虑周全准备的。 “守正，今天你在外面，有发生什么新鲜事吗？” 这是老观主惯常与姜守正的聊天方式。 姜守正就把陈远生病、昨日的“睡梦”与现实的贴近讲述了一番。 既是交流，又是请教。 多年来，一贯如是。 “人嘛，生老病死，天理循环，天灾人祸，难以避免。” “学医啊？你有这个想法，那就在高考后，填报志愿前，多了解一些，你也不是一个孩子，我这边都尊重你。”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这梦啊，本身就没法说清，也不可说清，不用深究，道法自然。” 又是一阵闲聊，老观主起身回到藏经阁，关上门。 偷偷打开一个......暗格，取出一本书—— 《高考填报志愿，一本讲透》。 “医学，医学......让我看看，到底能填什么吗？” “要读五年啊？本科学历就业都不够用？” “分研究和临床？怎么还有这么多科目的？” 听见门外有脚步，老观主赶忙把这本书放回暗格，随手抽了本《龙珠》。 “观主，今天需要给您准备醒酒汤么？” “不用不用，你去学习吧。” 姜守正躬身离去。 脚步声远去后，老观主再次打开暗格，掏出那本书，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暗格内，还有其他的书目，有些陈旧发黄，有些还未拆开塑封—— 《如何做一名合格的养父？》； 《孩子塑成性格的十二宝典》； 《家长是孩子最好的老师》； 《怎么消除孩子与家长间的代沟？》； 《孩子，原谅我第一次做父亲》； 《青春期的苦恼》； ...... 第71章 忆往昔，贫道真的穷...... 二十年前，月黑风高、冷冷清清、凄凄惨惨。 临江还无清风观，观主也不过是一个刚刚被上清门裁员的老道士。 想着养老保险已经交齐，观主也就顺从地自辞“看门弟子”的工作。 看门弟子，主要工作，就是看着门，别被偷。 毕竟道门领袖上清门的门，是沉香木做的。 真·看门。 [辞职函 弟子因无法修炼出法力，现特主动申请与上清门协商解除原劳动合同，并保证在今后的生活中、工作上对上清门看门期间的所见、所学、所知、所闻保密，不带走一草一木。] 签完这辞职函，从上清门的堂主那领了一个小红包。 离开前顺道去藏经阁，藏经阁的关门弟子，他熟悉。 凭着关系，关门弟子开了门—— 让他拿走了一本《太上救苦经》、一本《太上老君清净心经》。 前者内容烂大街，后者无人可修炼。 放在藏经阁，就是吃灰。 书籍，顶多算是草木的加工产品。 刚好，藏经阁隔壁是藏宝阁。 藏宝阁的内门弟子，他也熟悉。 再凭着人脉，内门弟子走到门外—— 让他拿走了一箱库存的、陈旧的、使用频率为零的、过了产品最佳使用期的法器。 反正，以上这些，都不属于一草一木。 拿走，也不会有人在意。 问问本心，更不违反《辞职函》。 就这样，观主带着红包里的钱、两本书、一箱法器，一路走走停停，踏遍山河。 没钱了，卖一点法器…… 上清门的法器，哪怕过期了，也是奇货可居。 …… 这长期工作的人呐，辞职后，就是悠哉。 连在苍蝇嗡嗡的公厕呼吸，都会觉得自由......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这辈子是不可能再打工了！ 但是，钱，总是会越用越少。 现在兜里的钱，也不够他继续挥霍。 那...... 怎么办？ 只能当老板了呗。 可是启动资金不够...... 那...... 就得完成资本的原始积累。 可是，怎么积累？自己有什么优势？ 观主陷入了沉思—— 看门多年，因为修炼不出法力，他成天只能打打拳。 上清门人不习武，真秘籍有且仅有《五禽戏》。 于是，这一打，便是从垂髫到黄发。 体内热流游走，大概就是内力。 不过，这内力没什么用，压根不能降妖除魔。 只能让他在上清门混了个—— 炼啥啥不行，打架第一名。 不过，内力也不算一无是处，至少温养了他的体魄，让他现在看起来，仙风道骨，卖相颇佳。 [对了！我可以凭着皮囊去忽悠、咳， 我可以去帮人化解劫难、指点迷津啊！] 想到，就去做！ 这做事，就得谋定后动、有章具法。 第一步： 找个好点的位置； 汽车站出口，人多。 观主捏捏拳头，花了一个月打跑乞丐团伙、小偷团伙，暗地立下赫赫威名—— 这里，我包了！ 此后，“治安优胜管理站·流动红旗”在此处的保安亭扎了根。 第二步： 选择目标人群； 排除老幼病残孕，其他都是我的菜！ 第三步： 吓、赠、装； 盘坐汽车站门口，左持竹竿，挂一帆布——算天、算地、算人间。 偶尔睁眼拦人—— “这位居士，贫道观您近日有血光之灾，特赠您一符。 不收钱！如果灵验，你再来还愿！贫道一直都在。” “这位女居士，贫道观你近日有桃花煞，特赠您一符。 不收钱，再给钱，我急眼了哈！ 如果到时候真的灵验了，你再来还愿！” “......” 也有人会驻足留步，犹豫再三，蹲身请教—— “居士您问的问题，贫道掐指一算，天命已有定数。 不过，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贫道观您已有心念，从心即可，成事在人。”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第四步： 等！ 岁月无情酿了酒，人走一遭挣了名。 三年过去，观主挣了个偌大的名声—— 汽车站口老神仙，铁口直断，不准不要钱！ 当他觉得钱赚差不多了，就收摊走人了。 毫无停留。 毕竟，他赚钱，是为了当老板，而不是为了亲力亲为。 经过三年的考察，他盘了个地，盖了间观。 命名“清风”。 盘地花了他所有钱，现在两袖清风。 [嗯，我现在是老板了，我得有员工！让员工赚钱我数钱！] 员工，换句话说，就是弟子。 这弟子，得少吃、多做又忠心！ 可是，他心目中的弟子，世面上已经绝种了。 那么，得自己培养。 嗯...... 那就找一个徒弟。 资质嘛，和我差不多就好。 再差，还能差到哪里去？ 顶多不能修炼法力么...... 反正，能不能修炼，都是随缘的。 主要这个徒弟要踏实、勤劳、刻苦、能耐得住寂寞、受得住清贫...... 只有这样，才能够继承我的绝学——五禽戏。 等到境界深了，有了一副好皮囊，就让他去汽车站帮我赚钱！ 以前，生了养不起，养了教不起。 有良心的父母，将婴孩丢在烟火人家的门前， 没良心的，就是在公厕、垃圾桶随手一抛，了断因果。 抱着这样的念头，观主流连在公厕、垃圾桶...... [奇怪，以前挺多的，现在，怎么都没了？] [这gdp翻翻是什么意思？怎么到处是这样的宣传海报？]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某次丢垃圾的时候，观主捡了个娃娃。 [看你的样子，有点冷，喝点姜汤，看你与姜有缘分，就姓姜。] [帮我赚钱，就是要有中正的性子，不偷不抢不吃回扣，那么......名守正吧，道号，也叫守正好了！] [从今日起，你就叫姜守正，你就是我的徒弟兼员工了。] 抱着功利的心态，收养了一个娃娃。 可是，当姜守正好奇地看着这世界，从咿呀学语，到蹒跚而立—— [罢了罢了，就算你与老道有缘吧，今后，你就只算我的徒弟，我不把你当员工了。] [我的心肠哟，硬不下来呢！] 可是，养孩子，观主没经验，可他成功忽悠了那么多人，咋能承认自己不行？ 他偷摸地买了些书，认真翻阅。 看了，记下，再言传。 身教是没法身教了，书上的很多东西，他也学不来呀！ 好在，姜守正这孩子机灵，听一遍，就能懂，懂了就会。 日复日，年复年...... 姜守正如同抽芽般长大，观主看的书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杂。 现在，姜守正马上要高考了。 他可得好好看看，等到姜守正问他选择专业意见的时候，可得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这选专业嘛，标准很简单—— 学习轻松的、周围女孩多的、毕业就业容易的、工资高薪的、...... 抱着这样的念头，今晚，观主认真看了几页《高考填报志愿，一本讲透》后，“无意识”间打开了手机—— “嘿嘿嘿，有意思！” 第72章 刚准备吓唬人，然后...... ‘这几天，怎么老有别班的在外面晃悠。’ 姜守正看向走廊窗外，大家便东瞧西看、眼神躲闪。 ‘这是躲着我么？’ 不是姜守正自恋，而是他能够“看”到，有信仰之力从他们身上溢出，摇摇晃晃冲着他来，然后硬生生拐了个弯，没入空中。 应该是去找那个一中考神了。 说起来，也有点时间没见到那个家伙了。 连带着谷雨也没瞧见。 “姜守正同学，这道题能麻烦再帮我讲一下吗？” “可以。” 封少君的问话，打断了他溢散的思路。 “我看看，嗯，这道题你前面的步骤都没有问题，不过，这里的公式运用错了......” 姜守正低头认真教授，封少君对窗外比了个手势。 距离后门外最近的一人猫着腰进入教室，从垃圾桶内，掏出了姜守正今早撕下的日历...... 陈远不在，这姜守正“亲手”撕下的“考试保佑符”都没人来卖了。 原先班里的同学会与陈远争，不过是为了转卖给陈远，他们可没好意思拿这去各个班叫卖。 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好面子的时候。 既然别班没了供应商，大家只好各凭本事自己来一班碰运气亲自掏了。 “少君，你走神了？” “啊？呃，不好意思。” “没事，我再给你讲一遍，这次，可得认真听了。” 姜守正，再把刚刚讲题的思路过了一遍...... 温故，知新。 把封少君讲懂后，姜守正对这题的理解，又加深了。 透过题型看本质...... “大家，都回到位置上，这套卷子给大家分一下。” 班主任王强带着一沓卷子，压在学习委员高耸的课桌上。 现在这个阶段，讲题的效果，不如刷题。 题海战术，在高考的冲刺阶段，尤为有效。 考试考高分，唯手熟尔。 这也是所谓的——题感。 毕竟，到了这个最后冲刺的阶段，知识点，大家都掌握的差不多了。 相差的，就是将知识点落在考卷上的能力。 王强将最上面的卷子抽走，走到姜守正旁。 “这套卷子，是你的。” 让姜守正和大家做一样的题，没太大意义。 老师们单独为他出卷，希望能从这个班中走出个状元。 以后，说自己教过状元，和旁人聊天起来腰板都要硬上许多。 而且，哪怕今后从体制中离开，凭着这份履历，也可以找到一个不错的工作。 喧闹逐渐安静，唯有落笔的沙沙声和和别班的讲卷声在走廊飘荡。 这个阶段，没有监考的必要。 想要弄虚作假拿好成绩，也混不了多少天了。 而且，前几日，保送的名额已经定下，同学们也无需再争平时分。 这名额，姜守正放弃了。 理由还是和之前一样—— 不参加高考，之前的卷子不是白做了？ 至于那两个保送至京都大学同学的感谢卡，他表示会用来做书签使用，不会随意乱放。 将注意力，更多放在试卷上—— 今天老师出的题目，有点意思，考的不是知识点，而是细节！ 哒，哒哒，哒。 似乎有两个人走到班里来了。 班里的同学们，也都有听到。 说不定，又是什么领导来视察。 在这个班走走看看，然后，又去下一个班。 大家，都没有在意，继续低头做题。 咯！ 一阵短促的、刺耳的摩擦声在教室内炸响。 大家，下意识地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 陈远面色有些苍白，被一老妇搀着。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他刚刚拖椅子的时候，没抬。 医院的椅子，大都有轮，这几日，习惯了。 忘记了教室的椅子，拖地会有巨大的摩擦声。 核心目的：防止学生动来动去。 发现陈远回来的同学们： 哦？ 是陈远回来了呀。 脸色，看起来并不怎么好，不过能来学校，应该能...... 和我们一起做卷子了吧？ 大家看了看学习委员，学习委员也意识到，自己座位上多了的卷子，它们终于有了主人。 “陈远，给你，欢迎回来。” “谢谢。” 陈远扯了扯嘴角，看到面前一沓的卷子，久久无语。 我不就是住了几天院么？ 这试卷，怎么会这么厚的？ “千男，那我先回去了，你小心一点。” 陈远对着奶奶点了点头：“您先回去吧，我身子已经好了。” “嗯。” 看着孙子桌上的书，她有点敬畏，这可都是知识。 本是大嗓门的她，声音都落了下来。 “我先走了。” 陈远摆了摆手，翻了翻卷子，看到卷子下，有一本笔记。 翻开，内容详实。 字迹，他熟悉的很，是姜守正的。 这就是陈远近乎免费给姜守正借书的原因之一。 陈远：“谢了。” 姜守正：“客气。” 两人对着口型交流了这么一句，然后，都拿起了笔。 大家都是高三学子，又都在教室，不做题，能干嘛？ 铃声响了，哪怕没有做完卷子，大家也都主动放下笔。 老师特意叮嘱过，如果高考铃声响了，没放笔继续做的，后果很严重。 切不能因小失大。 学习委员收好卷子，王强也再度回到教室。 “嗯？陈远，你回来了？” “嗯。” “身子还好吧？” “还行，医生说没问题了。” “嗯，身体好了就好，不过看你脸色，还不太好，那下节体育课，你就别去了，刚好把这几天攒的卷子做做。” “......” 听到这话，其他同学都偷摸地溜出教室。 趁着老班没把找理由把自己留下...... 死道友，不死贫道。 陈远看着有人冲自己挥手，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记住你了，以后借书，价格加倍。 反正马上就要毕业了，他也不在乎扰乱“市场价格秩序”给他口碑带来的影响。 吩咐这句后，王强看着只剩下姜守正和陈远二人端坐的教室，摇了摇头。 “这心思，还是想着玩呢。” 不过当年，他也是如此这般。 摇了摇头，他捧着卷子，走了。 尽量在下午改好卷子，然后，让姜守正把这些卷子讲了。 “你的书，还有，里面夹着借书的钱。” 陈远看也没看，就把书塞到了抽屉里。 “你不看看有多少钱么？” 陈远咧嘴笑道：“我还不相信你么？” 说完，陈远便起身。 他想要去上个厕所，顺带洗把脸。 虽然医生说他身体恢复好了，可以出院，但他的脑子，依旧觉得闷闷的。 就像是，被什么给箍住了。 精气神，都要被抽出来一样。 姜守正看着走路有些飘忽的陈远，问道：“要我陪你么？” “我们又不是女孩子，上个厕所，还得结伴。” 上完厕所。 用冷水冲了把脸，陈远依旧有些头晕。 而镜子中的自己，此时，却是冲着自己一笑。 ‘我去！！！！！！！’ 陈远吓得连连后退。 下一秒—— 咔！ 镜子，裂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陈远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 本是昏沉的精神，瞬间抖擞。 跌跌撞撞跑出厕所，下意识奔回教室。 “你干嘛跑这么急？”本是抬头疑惑望向窗外的姜守正，收回目光。 “我，我见鬼了！” 陈远上气不接下气，好几天没动，体能下降贼快！ 姜守正：“哦。” 难怪自己的法力球，小了那么一丢...... “嘿！我可没骗你！不信你和我一起去厕所。” 陈远看着姜守正一副“我知道了”的平淡表情，气得跳脚。 这摆明了不信啊！ “我们又不是女孩子，干嘛一起上厕所？” 弄清了刚刚法力球略微变小的原因，姜守正决定继续做题。 学习，一刻不能停。 “不行！你和我一起去看看！” 陈远扯着姜守正...... 扯不动。 “陈远，我的桩功，观主说我练的还不错。” “......” 第73章 千男奶奶:自行车这玩意，果然还是金贵的。 陈远的遭遇，很快就摆上了一中校长的案头。 这事，可大可小。 往大了说，就是学生学习压力太大，严重到产生幻觉。 并且，校园设施质量不过关。 今天凭空破了个镜子，赶明，可不得天花板落下？ 不过，好在陈远刚休完病假，这里，倒是可以做点文章。 就说是—— 病情+学习压力=幻觉。 然后镜子什么的，可能是被......砸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事情，都得需要善后。 这就导致，那个被组织分配到学校的、一年胖了二十斤的心理辅导老师，终于有了第一个“自愿”来找她谈心的学生。 然后，建设施工的质检大部队，很快入驻一中，进行全面、彻底的排查。 这些事，效率都很高，一个上午就开动起来。 直接导致...... 陈远没有午休，且他的案头试卷，又多了两份。 “也许，我真的是产生幻觉了。” 陈远捧着试卷，追忆、追忆...... 似乎真的是自己看错了，眼花了。 不过那么一吓，自己倒是精神了许多。 这大概算是因祸得福吧？ ...... 陈远对于自己的怀疑，只有两个人认为是错误的。 第一个，当然是“知情”的姜守正。 第二个，是陈远的奶奶。 奶奶是地道的村妇，在被儿子接到城里前，就是土里刨食的农民。 那是可以咳痰用鞋拔子磨两下不会罚款的地方； 那是拨开橘子皮可以往树根底下丢不会被嫌弃的地方； 那是抬头、低头周边都是沾亲带故的，可以呼吸新鲜空气的地方...... 她是个典型的农妇，不通玄学，未晓道法，大字也未必识得几个。 不过，就是这样的妇人，丈夫去世，孩子年幼，未改嫁，一个人将孩子拉扯长大，拉扯地走出村子。 可惜，孩子懂得多了，也就嫌弃老娘了。 要不是夫妻二人离了婚，谁也不愿意居家照顾大孙子，她也不会被接到城里。 这次大孙子住院，她可被埋汰坏了。 难过，是真的难过。 虽然大孙子出院了，但在她的观察下，大孙子头重脚轻、垫脚落地...... 这是典型的中邪！！！ 当她无意间瞥见主治医生镜片上孙子的“倒影”，她就知道，这不是一般的中邪，更是鬼上身。 换句话说，某个家伙馋她家大孙子的身子了。 那倒影，她瞅了几眼，面熟！ 是公交车上看着不爽利的年轻人。 大概是跟着她的，只是孙子糟了无妄之灾。 农村的土法，她还是知道一些。 想试着弄弄，可又怕惊动了，也就作罢。 她也和儿子和儿媳提过一嘴，可被他们说成封建迷信给堵了嘴。 哦，是前儿媳。 他俩已经离婚了...... 奶奶嘟囔，要不是心疼自家大孙子，谁愿意来城里遭罪？不然怎么会惹上不干净的东西？ 要不是为了大孙子，她能不得把藏着的钱，哪能投到股市里？ 按照农村的做法，钱埋着，踏着实。 奶奶此刻心中起伏，自然没人知晓。 她正疾步在路上穿行着。 她需要打听，哪里有真高人。 要是在村里，去隔村请个巫师，做场法事，喷口酒水，那孙子身上的鬼，也就散了。 这种死物，最是害怕热闹。 可是，城里不让热闹，说是什么“分贝噪音污染”。 没了法子，她只能去城里找找，能不能找着高人。 她估摸着，城里人多，总是能找到一两个。 算命小摊、卖碟小铺、推摊走贩、街头巷尾商店...... 她靠着嘴一个一个打听，终于是找着了一个听起来还算靠谱的老神仙，听说，开了一个道观，清风观。 现在，老神仙已经不下场了，让徒弟上。 这她懂，不是有本事的人端身价。 而是面对邪祟，人老，火气败了，就不顶用，得年富力强的人上。 看样子，这做派，不像是骗子。 从一家裁缝店的老哥哥口中，打听到了清风观的住址。 便按照孙子教授的方法，打开了电子地图。 依照着刚刚接着的、写着“清风观”三个字的纸条，奶奶比着模样手动输入。 还别说，城里人的脑袋瓜就是聪明，还能把地图放在手机里。 “不丢地图，持续为您导航，从当前位置......” 这......还会说话？ 成精了？ 步骤，她是记得的，但是使用，还是第一次。 然后，依旧按照孙子教授的方法，扫了一辆自行车。 “以前，这玩意多金贵，现在不成了，也就给我这入土的人骑骑。” 在车水马龙间，奶奶摇摇晃晃跟着“成精”的手机，前往清风观。 在清风观前停下车，哆嗦地锁住。 道观破败，却自成一番气质。 大门洞开，可见一老道打拳引得鸟雀环伺。 这是高人。 奶奶心中，自有判断。 不敢打搅高人，奶奶就在门前站着。 一白影闪过，盯紧一瞧，是只狐狸。 农村人，不喜狐狸、黄鼠狼、蛇鼠之类的，这玩意儿，大多容易作祟...... 只见这白狐前爪离地，似人一般拱手。 天？ 这是成精，呸！这是成仙了？ 狐仙儿？！ 奶奶忙收齐不尊敬的念头，回礼。 这狐仙儿似乎很开心，前爪落地，扭身往道观走几步，回头，甩甩尾巴，似乎在邀请她进去。 那就，进去瞧瞧？ ...... ...... 入夜，忙完兼职的姜守正买菜回观。 咦？ 门口怎么停了辆共享单车。 是有居士上门吗？ 道观前，可是禁停区，要扣挪车费的。 一抹白影冲他跑来，姜守正以更快的方式，朝前丢了一袋果子。 白影刹车，溅起石沙，以更快的速度，折返。 腾空一跃，叼走了袋子，一溜烟便跑没了。 “这小白，倒是越来越聪明了，果然是灵兽。” 姜守正感慨一阵，步入观内，大殿，似乎有人在攀谈。 “老哥哥，您真的不能出手吗？我可以给钱，给很多很多钱。” “居士，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原则，贫道已经不再出手，我的徒弟就可以出面解决，您再多等等。” 果然是有居士上门，看起来，还是一个急单。 可一步入其中，姜守正的开心就泄了气。 殿内的另一人，他今早刚见过。 听其言，观其容，姜守正知晓了她的来意。 为陈远来的。 可是，陈远的问题，已经被解决了。 那么，单子飞了...... “您是陈远的奶奶吗？” “啊？嗯嗯，是小神仙吗？我......” “我是陈远的同学，他被上身了，我已经解决了。” 姜守正在心中补了一句：虽然不是我亲手解决的，但是，也是我的法力解决的，性质，一样。 交涉再三，拗不过老人家的执拗，姜守正留下六百，听着吉利。 再听着观外—— “居然扣二十，果然还是金贵的！” 车声，渐远。 “观主，我同学的奶奶，怎么上门来了？” 观主盘坐在道祖前，闭眼、吸气、制怒。 我的傻徒弟哟...... 又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好像说脏话...... 可是，我是师长，得端着！！！ “贫道离了江湖，传说依旧。” 果然，观主是有故事的道士。 咕~~~ 呃...... 同时也是有凡欲的道士。 姜守正拱手拜了拜，回厨房做饭去了。 第74章 狐狸精小白:人家，只是龇牙了嘛...... 自行车，就应该是这样贵的才对。 在千男奶奶那个年代，自行车，那是大户人家才有的稀罕物件。 可自从她来到城里，新鲜的玩意，实在太多。 她虽然和儿子和前儿媳妇住在一起，但他们都不管她。 一下子把她扔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偶尔问上几句，他们都会皱起眉头。 嘴上不说，但她哪里不知道，这俩人在心底埋怨她这个老太婆呢。 大孙子要好好读书，读书好啊！ 是故，她也不敢多问。 还是大孙子心疼奶奶，主动教她——电子地图导航、打电话、vx、短信发送消息。 并且让她记住了儿子、自己和大孙子的手机号码，不用看通讯录记下来的那种。 前儿媳妇的，她不想记。 老太婆心眼小，记不得太多号码。 这手机，如果只是这样用，那么白瞎了智能机。 好在有好心的保险推销员、保健品推销员、旅游团产品经理等等，看她年纪大了，发扬精神，教她。 现在，她可是连转账支付都会了呢。 股市飘红，赚钱，绿了，亏钱，这她也是懂了的。 他们邀请她好几次出门旅游，要不是大孙子考试周末需要有人照顾，做些好吃的给他补补脑子，千男奶奶，也就跟着去了。 她想要和那些老头、老太们一起逛逛。 去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可以陪她聊天。 她也想找人唠唠自己儿子家的家长里短。 反正，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她是需要慰藉的。 可是，没有。 今天，这扣了的20元，让她找到了别样的、久违的熟悉感。 这种感觉，让她踏实。 “咦，大师傅？” 蹬出小树林，她看见一位老和尚，满面风尘。 她跨下车，暂靠边停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五十元，放到了老和尚手中的钵中。 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施主，您的家人，定然会没事的。” 老和尚将手放在她的额顶，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身子，渐暖。 不过，这不是重点。 千男奶奶抬起头，急切问道：“大师，请问，您怎么知道我家孙子出了事情？” “佛说的。” “那您能帮帮我么？” “施主可是从清风观出来？” 千男奶奶点点头。 老和尚笑道，躬身道：“那么，居士的孙儿，定然已无碍，贫僧还有事，阿弥陀佛。” 本是半信半疑，现在，彻底放心了。 老和尚的扮相，在她的潜意识看来，是比观主和姜守正看着靠谱一些。 毕竟近些年，在她周边，信道教的很少，礼佛的颇多。 礼佛多方便，说句“南无阿弥陀佛”，就会有大智慧。 可惜，香油钱贵了些，千男奶奶最近缺钱，股票还赔了。 专家说，被套牢了，她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反正，听专家的，应该没错。 ...... ...... 千男奶奶路上遇见的，正是刚下飞机，手机、钱包、行李被偷了的......净心法师。 舍得，舍得，出家人不会为身外之物的遗失而苦恼。 反正，念珠、钵盂还在就好。 这两件，可是主持念他此番取回舍利子有功，赐下的开光佛器。 这也是他没有径直回临江分寺的缘由。 借助佛器，他可以在姜守正这位佛子前展露佛法，让他皈依我佛。 虽然那观主内力......有点深厚。 内力，终究只是人之力，与佛力、法力这类的天之力相较，无法比...... 且清风观如此破败，底蕴定然不深厚。 听说佛子日前有承接除灵的业务，兴许是小有道法，不过因为年岁的缘故，必然不精、不深。 哪怕老道士对佛子有养育之恩，但佛子年幼，今夜见了他的精湛佛法，定会皈依。 他都想好了姜守正皈依后的法号，就叫居归。 浪迹人间十数载，终归佛门。 还有，刚刚的老妇，下次若有缘再遇见了，应该让她去金目法寺去礼佛。 香油钱，半价。 观面，有郁色，应该和那些礼佛的老人一般—— 因为年龄，被时代列车抛下，又因为代沟，不被下一代甚至是下下代理解。 这类人，他见多了。 他们应该是可以在佛前，得到片刻的内心安宁。 片刻，足矣。 如此思量着，并考虑接下来的步骤。 要适当地表演，但不能过分夸张。 就这样，清风观门前的长明灯光，洒在了净心法师的脸上。 清风观的门，未关。 净心法师对着道祖像，凝视良久，方才拱手跪拜，口中称颂：“南无阿弥陀佛！” “净心法师？我，我们这是道祖。” 一声讶异声在净心法师身前响起，是佛子姜守正的。 “心中有佛，世间万物，皆佛。” 净心法师起身，双手掸了掸裤腿的土。 本是被右手托举着的钵盂，却是悬空滴溜旋转。 挂在他脖子上的念珠，也凭空飞了起来，仿若游龙一般围着钵盂。 两件佛器，缓慢、稳定地朝着姜守正飘去。 低头垂手的净心法师，此刻正咬牙切齿地全力调动佛力，保证佛器悬空的稳定性、美观性、可操作性。 保障展现出一种被姜守正吸引的“错觉”。 他已经准备好了下一句台词—— [小友您看，佛器见你，有所感召，您定然是佛子无疑。] 正要开口，他与佛器的联系，就被掐断。 破空声呼啸而过，两件佛器“咻”地一下飞入大殿。 一股无声的破碎声，在净心法师耳畔响起。 他面色一白，与佛器间的心神联系，断了。 佛器，坏了！！！ 好像是被法力给撑坏的...... 把佛器撑坏，得多大的法力啊！！！ 主持都不一定做得到吧？ 得那些潜心修炼的罗汉，方才有可能吧？ 可是，清风观的老道士，居然能够做到？ 假的吧？？？ 他......不是没有法力的么？！ 在修炼界，大家都知道。 如果一人，玄武皆练，内力会融于法力（佛力）。 这间接证明—— 法力（佛力）作为天之力，天然地比内力这种人之力更高。 当日，老道士在寺庙里的打了一通拳法，明明展现的是强悍的内力啊！ 净心法师的心理波动，老观主完全不知情。 他只是被突然窜入大殿、落在他怀里的佛器给吓了一跳。 吓得把“核桃露”一洒，眼瞅着就要滴落在地上。 小白一闪而过，吃了。 它馋了好久，可不能浪费了。 刚刚是老观主要滴眼睛保养视力，可这掉在空中的，它就不客气了。 还没等它露出满意的笑容，就因跑得太快—— 哐！ 一头撞在了门上，然后，狐狸脑袋透了过去。 这门，被撞穿了...... 小白晃晃脑袋，没事没事，一点都不疼。 就是，好像脑袋拔不出来了...... “啊？门？” 听见响动，姜守正回头，一阵心疼。 这小白，三天不打，这是要拆家了？！ 修个门，得多少钱啊！！！ “妖？不对，是灵兽！” 对了，还有外人在，不能失了礼数。 待会儿再收拾小白。 “净心法师好眼力，一眼就看出小白是一只灵兽了，它刚出生没多久，就是一只捣蛋的狐狸精。” 小白耳朵动了动，听到了姜守正的话。 她这几日和老观主看了好多电影、视频、动漫、小说...... 自然知道，狐狸精可不是什么好词。 可是，姜守正是不敢凶的，那么...... 小白对着净心法师狠狠龇牙—— 一阵腥风，扑面而来。 净心法师的佛力稍稍稍稍稍微抵抗了一下，就被冲散了。 清明的灵台，满是尘垢。 “净心法师？......” “......，法师？” “法师？醒醒？” “......，喂，120吗，这里有人晕倒了。” 第75章 教务主任方魁强:呵呵，哪来的监控死角 ...... 将净心法师送往医院、付急救车出车费、检查费、...... “喂，居渊吗？净心法师现在在一医，你来一下。” “具体什么问题，我也不是很清楚。” “对了，带钱来。” 忙活了半个小时—— “没什么问题，就是血糖低了。” 哦，这样的呀。 居渊这时也已经赶到，姜守正和老观主也就没必要继续留下了。 把垫付的钱从居渊那边结了，老观主顺带要了一笔打车费...... “刚刚那念珠和钵盂是怎么回事？” “我看净心法师好像想把法器送到殿里，就顺便搭了把手，本来想放在供台上的，可是突然间就和它们失去了联系。” “......” 老观主知道了，那个佛器，肯定又坏了。 就像是当年的那根银针一样。 法器毁损最明显的特征就是，从看起来高大上，变得朴实无华、黯淡无光。 当然，法器是道教的叫法，在净心法师口中，那应该是佛器了。 “这件事，谁都不能说。” 老观主考虑到两件佛器价值不菲，决定绝对不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不然，得赔。 而且，那法器看起来还是属于实用型的。 不像他曾经从上清门带出来的那种......纯属清库存。 “弟子，谨记。” 不问缘由，姜守正也知道是自己没有控制好。 今晚的感觉，和当年一样。 果然，还是法力太过于浅薄么？ 基本的稳定性都没有办法保证。 姜守正自我反思了一下，就到清风观了。 “呜呜......” 小白的脑袋，还卡在门上。 它哀求的看着姜守正，想要让他帮帮忙。 “怎么进去的，就怎么出来！” 小白眼睛一亮，四肢往前一瞪。 咔！ 门拆下来了...... “啊！！！！你要死了！！！” 看着自己的徒弟追着一个会跑的“门”，老观主捋了捋胡子，步入大殿。 核桃露还没有变回来。 看来，必须得隔夜才有。 摇摇头，他打了个哈欠，回静室睡觉去了。 等姜守正和小白折腾够了，自然也就睡了。 ...... 太阳高悬，新的一天又到了。 照例二人，滴了几滴“核桃露”，当做眼药水用了。 小狐狸，则当做保健品，吃了。 然后，统一练功。 接着，统一吃饭。 然后...... 大殿少了门，殿里多了的灰尘和落叶，自然是归于小白来处理。 谁让小白把门给拆了，这人犯错了，得为自己的事情负责。 狐，也是一样，不能区别对待。 小狐狸委屈巴巴，两只前腿摁着抹布，后腿用力，认真地擦拭地板。 还别说，狐狸版擦地机，擦得还挺干净。 姜守正只需要时不时帮忙拧一个抹布就好。 可是，只是单纯的拧抹布，好像也太机械了。 姜守正想到昨日净心法师操控佛器的一幕，姜守正脑中灵光一现。 如果能把抹布变成法器，然后自己能够控制，那么，打扫卫生，岂不是方便了许多。 甚至，拖把、扫把、鸡毛掸子之类的，都能够随心而动。 当然，想法是好的。 可是姜守正不知道怎么制作法器，只好将这个“项目”搁浅。 就这样，拧抹布空出的间隙，姜守正就刷刷新闻，记录一下热点，尤其是那些可能成为高考命题作文的一些内容。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姜守正出发去上学。 “你既然学会了用抹布，等我今晚回来，我们继续打扫。” “有些平时我钻不进去擦的地方，就麻烦你了。” 姜守正发现，小狐狸可以凭借体型优势，擦到平时自己擦不到的地方。 这很好的！ 以后打扫卫生，都算上它一只。 一念修炼，一念上学。 姜守正看陈远今天面色好的差不多了，便又麻烦他—— “你能帮我借一下修仙之类的书么？最好是有关于怎么炼法器的那种内容。” 对于检索和查找信息，姜守正并不是很擅长。 但陈远擅长，这就够了，他等个答案就行。 “......，你要干嘛用？” 看着泛着白眼的陈远，姜守正有些尴尬：“那个，急用、急用，我想把观里的清洁工具，变成法器，这样打扫起来，就方便许多。” “......，我不想知道你拿书干嘛用，你这样的解释，我白眼都要翻过去了。” 陈远对修道，完全是一窍不通。 不过，修仙他可是清楚的。 抽空去图书馆，找一下仙侠方面的小说不就行了？ 那些个写仙侠小说的作者，那个没有查过典籍？ 肚里没货，怎么写出仙风道骨、侠胆柔肠。 对了，听说《凡人修仙传》很火，那里面，应该会有炼器的内容吧。 管他呢，先把书借出来再说。 中午，陈远戴着帽子、戴着口罩，从学校后门一处监控没办法拍到的栅栏翻出。 这，他老道。 离校的时间，不能太长，太长了，就容易被发现。 好在市图书馆离一中不远，三两步就能到位。 用图书馆的电脑查了一下，《凡人修仙传》其中的一册，是在i247..hw22。 其余的，应该就在附近了。 等到了地方，看着一排的书，陈远蒙圈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 借了前四本，放入袋子中，陈远匆匆离去。 先是在校外找了个监控死角，把书丢了进去，再原路返回，最后，找到丢书的地方...... 我去！ 教务主任？？？ 他怎么又到这里巡逻了？ 赶紧跑！！ 还好自己人物两分，不然就麻烦了。 ...... ...... 瞥了眼匆匆逃离的陈远，教务主任方魁强笑着摇头。 “这陈远，如果以后真能发迹，绝对是靠他拓展渠道挣来的。” 学校，不仅负责学生成绩，而且管理学生安全。 所谓的“监控死角”，就是学校给自己特意安排的后门。 来，大家伙都往后门走。 走一个，算一个，统统记下来。 等到有用之后，再一口气曝光。 毕竟，堵不如疏。 老祖宗留下来的道理。 “这次是什么书？咦？嗯。不错不错，我喜欢。” 方魁强将书合上，等到把这几本小说看完，然后再把书转送给图书馆。 一般来说，借书的时间不超过两个月，他有足够的时间认真看完这几本小说。 可是，没走几步，他的后脑就是一疼。 然后，整个人跌落在地上，不省人事。 再度醒来，他躺在一个......橡胶圆盘之上。 第76章 灵兽小白:打扫卫生，鸭力好大! 下午，第一节大课间。 “天呐，哪来的施工队？” “上次不是刚刚来检查过么？” “他们来是干嘛的呀？” 下午，第二节课大课间。 “嗯？？？” “叔叔，你们在画什么？” “教务主任说不让你们和我们说话？” 下午，第三节大课间。 “刚刚上课的时候，好吵啊。” “就是，领导都不管一下的吗？” “我去！！！！” 在众学生的目光下，走廊的阳台，全都不被焊上了...... 防盗窗？？？ “这是，搞什么？” 同时，本有些想上天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的同学，发现...... 天台的门，被焊死了。 “这是什么鬼？”陈远从走廊外回来，一脸不高兴。 大多数学生也是这样的感觉。 全是防盗窗的走廊，看起来就像是监狱一般。 学习已经够枯燥了，学校还把这个地方搞得这么压抑。 上课铃响了。 “老师，这外面，是什么情况啊？” 化学老师推了推眼镜，砸吧了一下嘴，应道：“教务主任说，这样是最大限度地保障你们的安全，隔壁市，有高三的学生，因为学习压力太大......跳楼了。” 课堂上，乱哄哄一片。 老师拍了拍讲台：“外面的事情，和你们没关系，安心听课。” 可这堂课，效果并不好。 作为主讲的姜守正，能够明显感觉到课堂气氛不对。 大家，似乎莫名地紧张了起来。 有些女孩子的表情，分明是变得有些害怕。 他站在讲台上，看得很清楚。 略微感应了一下法力球，没有任何变化。 不是灵异事件。 下课了，姜守正背着书包离校了。 其余大多数高三学生，都留在了学校里。 大家，还有晚自习。 课间的时候，以陈远为首的大伙，按照平时的习惯，进了那间空教室。 点起蜡烛，对着姜守正的一寸照，开始念念叨叨。 “考神保佑，考神保佑。” 开始的时候，大家念起来还是比较齐的，可是，渐渐乱了。 教室里的声音，听起来嗡嗡作响，让人，很是烦躁。 教室内，似乎也变得潮漉和压抑。 胸口，也变得有些憋闷起来。 “不行了，我先走了。” 这就像一个号角一般，大家，陆续离开。 最后，当陈远对着姜守正的照片，回顾完今日所学。 转身...... 大家伙人都不见了。 “奇怪，人呢？” 啪！ 一声按键声响起，教室内，灯亮了。 教务主任方魁强站在门口。 “陈远，你在这里干嘛？” “呃......我，我在这里休息一下，这几天学习压力有点大，就想一个人在这里呆呆。” “呆够了吗？” “够了够了！” 陈远不动声色地收回了姜守正的相片，至于那插着铅笔芯的橡皮，下次再来拿。 刚走没多久。 咔。 门，被关了。 啪嗒，啪嗒。 门，被锁了。 方魁强看着回头的陈远，问道：“你还在看什么？” 陈远咽了口唾沫，今天教务主任，是吃了冰块了吗？ 看起来，怎么这么冷？ “没什么，没什么。” 陈远赶紧开溜，只是可惜了自己的橡皮。 怕是拿不回来了。 等到陈远走后，方魁强抬起头，看着虚空。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危险的东西？” 嗡~ 方魁强的手机响了，是一串陌生的号码，手机里，没有备注。 “放心，一中这边的祭拜场地，被我捣毁了。” “我也在这边布置了阵法，对凡人的思绪，有极强的扰乱效果。如果有人祷告，根本撑不了多久。” “我这边发现了一个似乎使用过神物的人，对阵法有极强的抗性。” “我会继续观察的。” 挂了手机。 方魁强刚走几步，就捂着脑袋。 而他的后脖颈，同时开始向外凸起，似乎，是一只虫子。 方魁强咬咬牙，狠狠一拍脖子。 刚刚凸起的虫子印，消失了。 他晃了晃脑袋，咒骂道：“该死的，就不能消停一会吗？” [有人吗？有人吗？] [救命啊！救命啊！放我出去啊！] [哈喽？] [扣你鸡鸭？] [摸西摸西？] 在这么吵下去，他可是受不了了。 回拨。 “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我靠！ 不就是打个电话联系么？ 何必这么小心用虚拟号啊！！！ 方魁强闭眼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烦躁的心情。 看来，目前只能等下次天庭的主动联系了。 同一天，临江市各处祭拜本土神灵的场所，全都空荡荡。 信仰之力，被切断了。 ...... ...... 今天学校的事情，姜守正把他当做新闻和老观主说了。 “这就是大惊小怪了。”老观主摇了摇头，“学生的心理压力本来就大，这么一弄，人心惶惶。” 姜守正赞同地点了点头：“我们班的同学，尤其是几个女生，脸色变得很差。” “那你有什么感觉？” 姜守正想了想：“好像，没有什么感觉。” “没感觉就行，高考，压力不用太大。” 姜守正点点头，表示记住了老观主的教诲。 目前看来，自己的成绩应该能上一个不错的大学，没有必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对于大学，姜守正也没有太大的概念。 反正，读去就好了。 就像修炼一样，只管炼就成。 “对了，观主，小白呢？” 以前姜守正回来的时候，小白总是很积极地迎接他，可是今天，怎么饭吃好了，都没见到它？ 老观主四下看了看，顺便喊了几下，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奇了怪了，今天都还在的。” 今天小白一直和他看手机的呀，什么时候不见的？ 此时，门外出现了小白的身影。 等它走进，姜守正发现它的嘴里，正叼着一只黄色的小鸭。 “小白，你去哪里偷得鸭子。” 小白仰头，将小鸭朝着天上一丢，低头。 小鸭正正地落在了它的脑门上，然后小白甩了一下尾巴，姜守正面前落下了一块抹布。 ？？？ “你这是什么意思？”姜守正不是很理解。 但是老观主就不一样了。 “它可能想表达，自己鸭力很大？” 老观主试探地问了一句，小白疯狂点头。 本来坐得稳稳的小黄鸭，一下子被砸在了地上。 扑棱着翅膀，嘎嘎嘎...... 第77章 噬魂净莲:我......次凹!!! 不管小白是鸭力好大，还是压力好大。 姜守正都不在乎。 以前，他是没有发现小白还可以打扫卫生。 现在解锁了新姿势，自然是得好好运用。 这样的话，还可以节省下买扫地机器人的钱。 本来他还考虑存点钱，买个扫地机器人什么的，帮忙打扫卫生。 毕竟，自己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参加高考了，高考结束，就要去读了大学了。 道观里的卫生，总不能让做师傅的老观主亲手打理吧？ 他拒绝保送的原因之一，也是因为还没有安排好自己离开道观后老观主的起居问题。 这点，可比他上什么学重要多了。 虽说修道追求长生，但古往今来，又有多少人得到长生道果？ 而且，严格说来，姜守正并不算“正经”的修道者。 他读得《道德经》，是从图书馆借着看的，也没有通读过道藏。 按照老观主的说法就是—— [读那么多书干嘛？那些书七七八八，有些前后矛盾，有些过于教条，有些已经滞后，修道修道，只是修心，修因果。] 是故，姜守正只认真读过《太上老君清净心经》和《太上救苦经》而已。 这么看来，他虽然是高考教育还算可以的学生，但绝对是修道界的学渣。 不过，姜守正并不在乎这一点。 毕竟，他修道是因为老观主的缘故。 老观主如果修佛，他大概现在也是个小沙弥了。 “呜......” 小白蹲在姜守正的脚边，蹭着他的裤腿。 “别卖萌，现在，先把小黄鸭给别人送回去，打哪来，送哪去。” 姜守正可不希望等到明天，有人上门说自己的鸭子被偷了。 小白歪着脑袋睁着大大的眼睛，姜守正抬起右手作势欲挥。 咻—— 小白和小黄鸭，消失了。 留下几根鸭毛。 姜守正顺手拾起，丢到垃圾桶内。 苟日新，日日新。 每天需要打扫，才能保障道观的清洁。 现在，是时候开始培养小白打扫卫生的能力了。 姜守正决定在道观里逛逛，看看哪些地方需要清洗，然后让小白来处理。 “咦？” 当姜守正逛到水缸边上的时候，愣了一下。 水缸旁，本身前几日已经开放的莲花，居然变成了一个花苞，并且，好像沾染上了许多灰尘。 看起来，灰扑扑、脏兮兮的，少了往日的娇嫩。 连荷叶都脏了。 姜守正没养过花草，他不是很清楚，莲花开花后还能合起来的？ 不过他知道，《爱莲说》里可是讲过—— “奇怪，莲花不是不会脏的么？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姜守正喃喃道，然后，顺手用勺子舀一勺水，泼在莲花上，冲洗了一番。 这下，立马，干净了。 姜守正满意地点头，继续在道观里溜达起来。 等到他完全离去，莲花无风自动。 略微散发出“抗拒”的气息，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放。 一股异香，开始飘荡。 临江市的鬼怪、非谷登神一脉的神灵等，眼中闪过一丝迷离了，然后，不由自主朝着清风观涌去。 如潮似浪。 “汪汪汪！！！” “喵！！！！” 今夜，犬吠猫鸣。 刚把小鸭子送回鸭圈，舔舔舌头的小白，动了动耳朵。 诧异地看向清风观的方向，瞬间炸毛。 “ruwaa！！！” 它开始朝着清风观飞奔。 虽然它什么都没看见，但是它作为灵兽的直觉告诉自己，清风观现在，有危险。 与此同时，坐在大殿正门打游戏的老观主觉得有些冷了，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奇怪，这夜，这么凉的吗？” 内力自行运转。 顺便，站了个桩。 方圆千米，本是扎堆涌向清风观的灵体们，周身如同被沸腾的油水泼了一般，起了“水泡”，气息大降。 并且，双目一下子恢复了清明。 然后—— “跑啊！！！” 来得有多快，跑得......更快。 “嗯？身体，又暖和了起来。” 老观主蹦跶了一下，感觉舒服了，没有像刚刚一样突然冻僵了的感觉。 那么，继续玩游戏吧。 可是，当他再度拿起手机，却发现自己......被举报了。 “......” 不论老观主现在如何的郁闷，在奔跑回观的路上，小白来了一个急刹。 狠狠眨了眨眼睛，一脸懵逼...... 它居然看见，一株莲花，顶着六个花苞，在地上撒欢“跑”着。 说跑，其实也不大合适，仔细说来，应该是诸多根茎，以一种诡异的频率，“小步”向前挪动，这样从视觉上看去，似乎是平移的...... 小白想起很多动漫里面的章鱼，好像就是这样“跑”的，只是这个“莲花”，腿更多了一点。 这奇奇怪怪的植物，没有那种让小白炸毛的感觉，应该是无害的。 并且，看起来好像有点熟悉呢...... 呀！ 这不是水缸旁的那株莲花么？ 它怎么跑了呀？ 而且，怎么还是朝着那种让狐感觉可怕的方向呢？ 小白的思维干净而单纯，既然是大家都是“住”在道观里的，那么就应该互相照拂。 它顺道叼着莲花，往道观跑去。 有点扎嘴呢！ [吃的...吃的...吃的....] [不...不...不...] [啊！！！！！！] 本是盛开绽放的花朵，渐渐耷拉了下去，然后，又合了起来。 本是挺直的花梗，软趴了下去。 看起来，像极了放弃了挣扎的溺水者。 姜守正看着小白叼着莲花，一脸邀功的模样，嘴角抽了抽： “你把莲花叼出来，是不是还要让我夸夸你。” 小白先是点了点头，然后，摇了摇头。 一脸乖巧。 “你还真要我夸你啊！真敢想！” 姜守正轻拍了小白，让它松开了花梗。 跌落在地上的莲花，看起来有些脏了。 舀了水，再次冲了一下，然后甩了甩。 “嗯，差不多干净了。” 再次，放回原来的地方。 为了防止小白胡闹把莲花再度叼出，他找了自己编织的竹篓，倒扣着罩了上去。 “如果你再敢把莲花给叼出来，我把你毛给剃了！” 姜守正警告了一下小白，对于这种顽劣的灵兽，就是得吓唬。 这是他从《宠物行为培养教程》中学来的一招。 小白一撇嘴，委屈巴巴...... “你给我去打扫卫生，我监督你，不做完，明早的核桃露，就没了！” 此话一出，小白立即振奋精神。 核桃露啊！ 那味道真好！ 而且每次吃完，都觉得自己的小脑袋瓜聪明了一点。 如果明天吃不到，它会可难受可难受了呢！ 和吃核桃露比起来，打扫卫生什么的，都不算事了。 看着小白一下子振奋了起来，姜守正满意地点了点头—— 果然，萝卜加大棒，是个好办法。 “首先，让我们把厨房清扫一下。” 一人一狐，离开了。 莲花，发出妖冶的光芒，它蹦跶了一下，撞在了竹篓上...... 竹篓，发出灰色的毫芒。 然后，它被弹了回来，溅起几朵水花。 [来，来不及了......] [吃的，跑了......跑了......] [哇！！！！！] 第78章 《贪婪》(没推荐的情况下，收藏居然破千了，怎么回事?) 次日清晨，姜守正洗漱的时候发现，莲花看起来，变得有些干瘪了。 “这是，缺营养液了吗？还是，需要换水了？” 姜守正不懂此道，就询问老观主。 老观主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也就养过两种植被—— 葱，用来炒鸡蛋； 蒜，用来煮粉干。 其他的，他真的没有养过。 种菜是不可能种菜的，松土、施肥、浇水，都太麻烦了。 有这种闲工夫，还不如玩一把炉石...... “大概，是缺营养了吧，要不，滴几滴核桃露进去看看？” 果然，老观主的答案是正确的。 姜守正滴了三滴核桃露到水里，莲花就焕发了生机。 不知道是不是肉眼的错觉，看起来，好像又开了一点。 小白跳上水缸，自上而下，狠狠盯着莲花。 那可是它的份额...... “莲花就是死物，你还能和它置气不成。” 真是不知道这个狐狸脑袋里面到底在想一些什么...... 姜守正摸了摸它脑袋，叮嘱道：“在家里，别给我胡闹，现在，我都还没找到能修大殿门的人呢，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 小白用尾巴扫了一下水缸里的水，还好姜守正躲得快，不然这校服，得湿。 “你别跑！！！” 人的灵巧性，还是差狐狸一筹，姜守正最终还是被小白给溜了。 算了，不闹腾了。 得去上学了。 一个小时过后，小白的脑袋从一棵树后探了出来。 确认安全后，又蹦跳回水缸沿，冲着莲花吐了口口水。 乐呵了一阵，然后，去找抹布去了。 莲花，又蹦跶了一下，然后，又被弹了回去。 因为是白天，可以清楚地看见，姜守正编织的竹篓，上面扎破他手指后残留的血迹，渐渐变淡。 试了几下之后，它放弃了。 [好，好吃...再来......] [再来一点，一点，好吃的......] [恶心！！！！] ...... ...... 一中在高三教学区搭建防护栏的事情，引起了社会媒体的广泛关注。 有人支持这个行为，认为是对学生最大限度的保护； 有人反对这种行径，认为该做法会加深学生的心理负担； 社会上的讨论，并不会直接让高三的防护栏变更牢固或者......消失。 当有年轻的自媒体人拦住了想要进校门的姜守正，在他面前递了个收音器—— “您好，我们是‘大学不睡觉’栏目，请问能采访你一下吗？” “可以，你长话短说。” “呃......就是，请问你是高几的学生？” “高三。” “哦！那正好，我们想采访你一下，你怎么看学校装了防护栏的行为？” 姜守正想了想，应道：“我坐在教室里和站在走廊里看，怎么了？” “呃......学弟，你可能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想问的是你认为装防护栏的行为是好还是坏？” “只要不影响我学习就行，我没关系的。” 这时，学校的保安来了，隔在了姜守正和自媒体人中间。 “我和你们说了很多遍了，不要打扰我们学校的同学上课！有问题，向教育局去反应去，围在门口算什么回事？” 斥责一通，保安回身对姜守正和颜悦色道： “守正同学，你快去上课吧，别耽误学习了。我家振远，有问题的话，还麻烦你照顾一下。” 姜守正笑着点了点头。 这位保安，是姜守正同班同学柯振远的父亲。 上次和陈远他们一道玩笔仙的人中，就有柯振远。 不过平日里，柯振远都是尽可能避着他父亲的。 好像和自己父亲亲近，是一件丢人的事情一般。 姜守正不是很能理解这种情感，但他尊重柯振远。 这是人家的事情，不是自己的。 [守正，世间很多事情，没有对错，不分黑白，‘个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听起来冷漠，但有很多情况下，这才是正确的处理方式。] [弟子，谨记。] 姜守正对着保安、自媒体人、摄影师都点头致意后，背着书包，进学校。 抬头，习惯性一看。 “咦？今天的法力球没有变化欸？昨晚没漏法力吗？” 弄不清缘由，也懒得花精力研究。 反正......这点法力自己一下子就恢复了。 姜守正抬手，顺手再给法力球充了个“能”。 充好之后才想起来，今天是不需要充。 习惯的力量，真强大。 除了，班上某对情侣为了好好学习而分手、某男生扯某女生的辫子而被暴揍、某同学因为烦躁把试卷撕了之后又拼了回去......之外。 今天的学习，又是没有波澜且平淡的一天。 姜守正喜欢这样的日子。 但是，不代表所有人都喜欢—— “你们终于打电话来了！！！”教务主任方魁强从校长办公室离开，接通了电话。 “怎么了？” 方魁强斟酌了一下语言，应道：“昨晚，全市的灵体集体暴动，冲向了一个名为清风观的道观，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又都跑了。离开的灵体，不论是鬼物还是神灵，力量下降了不止一筹。”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接着—— “还有别的事情吗？” 方魁强抬头，看着那似乎又变大了一点的法力球，问道：“你们天庭知不知道，一中上空的法力球是怎么来的？” 无声了一阵，那分辨不清男女的声音回应道： “一中现在高三第一名的姜守正，是个道士，他本人应该不厉害，但他，有一个照拂他的老师，那老头，很强。” 这么说，方魁强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该死的。 又是一个靠背景的...... 他平素里，最讨厌有背景的人了！ 像他这样没有背景的人，在风家，拼死干活，也只能做上一个外门长老的职务。 不仅承担了很大的责任，还得进行kpi的考核。 办事有一点瑕疵，就扣工资。 偶尔，他的房贷钱还得找人周转一下。 内门长老，看不起他这样的。 还是只能低三下气找那些外门长老借借。 凭什么那些内门的子弟，就可以享受丰厚的资源？ 尤其是那个所谓的圣女风信子，从小到大，何止是一个“四脚吞金兽”，修炼资源“吃”下去多少，还没有一点长进。 要是把那些资源给他—— 他保证，自己的修为，可以更上一个台阶！！！ 凭什么像他这种为风家留过血、留过汗的人，却...... “没事的话，等我联系。” 话音刚落，方魁强还未来得及回应，就挂了。 该死的！ 等我有了实力，等我有了神灵的全部力量。 临江，我就要经营成我的一亩三分地！ 天庭，你们等着吧。 今天的我，你们爱答不理，明天的...... “啊！！！”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方魁强捂着脑袋，瘫软倒在地上，身子一抽一抽。 美好的愿景，瞬间没法细思。 校长听到响动，出门。 “方老师，你没事吧。” “没，没事。” 看着面色煞白，不停淌着冷汗的方魁强，校长上前想要扶起他，可无意间却是瞥见了方魁强的后脖颈，整个人一僵：“方老师，你脖子后面......” 顺着校长的目光，可以看见，方魁强的后脖颈皮肤裂开，有一只硕大的虫壳正在不停蠕动，像是要往里面钻一般。 “你......看到了吧？” “是。”校长下意识点头，但当他对上方魁强的眼睛，寒毛乍起，“不，没，没看到。” 方魁强面色狰狞，咧嘴，扬起诡异的弧度：“不，你看到了。” “没，没有，我没看到你脖子后面，啊！！！！！” 校长转身就跑，可是下一秒，一声凄厉的惨叫，在楼道响起。 接着—— “快！来人啊！校长晕过去了！” 金子，人人都喜欢!【特别篇:跨2020年，祝大家新年】 今夜，除夕夜。 大红灯笼高高挂，新年祥和福气来。 现在的清风观，刚建没几年，看上去还没有那么破旧。 清风观三个字，依旧清晰可见。 牌匾之下，坐着一老一少。 “守正，来，这是你今年的压岁钱。” 老观主递给姜守正一个红布袋，扎好口，上面绣着“福”字。 五岁的姜守正，起身，毕恭毕敬地双手接过鼓鼓的红布包，奶声奶气道： “多谢，观主。” 老观主捋捋胡子，满意地拍了拍姜守正的脑袋。 “坐下吧，等过年。” 一高一矮，就端正地坐在门口，看着漆黑的夜。 这是标准的过年姿势，什么都不干，干等着辞旧迎新的时刻。 姜守正的年纪毕竟还小，干坐一会儿，就困了。 脑袋，一点一点。 “守正，再等等，再等等就要过年了。” 老观主拍了拍姜守正的脑袋，让他稍微清醒了过来。 “嗯。” 姜守正揉了揉脸，甩了甩脑袋，但，还困。 他便弯下身子，抓了一把雪，抹在了自己脸上。 呀~ 瞬间清醒。 可是，再过了一会儿，姜守正又小脑袋一点一点。 这一幕，让老观主笑了起来。 看样子，让姜守正再干等着，还得睡着。 还好，他已经有所准备。 “守正，你看这是什么？” 姜守正迷迷糊糊睁开眼，之间老观主递给他一个竹筒，顶端挖了一个小洞。 “观主，这是什么呀？” 姜守正端正接过，仔细看看，不知道如何用。 老观主指着顶端的小洞，鼓起腮帮子，然后用力呼了一口气。 白雾，在空中飘荡，顺带......吹化了几片雪花。 姜守正对着小洞狠狠吹了一口气—— “咻！” 一声尖锐的声响，从竹筒中冒了出来。 老观主顺势拎起早就放在门口的空油桶，狠狠砸在台阶上—— “pong！” 咦？ 这不是放烟花的声音吗？ 姜守正一个机灵，一下子开心了起来。 “咻！” “pong！” “咻！！” “pong！！” “......” 姜守正乐此不疲地吹着，老观主不胜其烦地敲着。 终于，午夜十二点。 新年的第一天，来了。 临江市的天空，刹那光明。 “咻！” “pong！” 此处的烟花，与彼处的烟火，争相绽放。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此起彼伏，互相应和。 腮帮子吹着有些酸的姜守正，放下竹筒，看向天空。 “哇！” 老观主不知道从哪里拿出的塑料袋，递给姜守正。 “去吧。” 老观主虽然没说是什么，但姜守正懂。 “走咯~” 姜守正起身，抖了抖身上的雪。 开心地离去。 他要去福农村去捡鞭炮咯。 老观主看着姜守正深一脚、浅一脚地消失在黑夜中，他拍了拍肩上的雪，起身回观。 今年这雪，挺大的。 明年应该是个丰收年。 可是，清风观没有农田，堆积在小广场、大殿上的雪们，就显得多余了。 “守正现在还小，清扫这么多雪，还是勉强的。” 想起曾经自己在上清门清扫雪的日子，老观主抖擞了一下精神，抬起手...... ...... 从福农村偷捡了一大袋小鞭炮的姜守正，乐呵地往观里跑。 刚进观，看着观内一地湿漉。 雪呢？ 偶有零星的雪花飘落在地，很快溶于水，消失不见。 大殿上，雪水一连串地往下落...... “咦？观主这是用热水把雪冲了吗？” 老观主现在已经睡下，没人回应姜守正的问题。 不过，姜守正就是随口问问，没想过必须得到答案。 他扎好塑料袋，穿过从大殿檐顶上滑落的雪水，把袋子放在门口。 [小朋友们，烟花爆竹，不能放在室内哟。] 这可是托儿所老师教的，姜守正记得可牢了。 放好袋子，姜守正打开“红包”。 “哇！金币，这是金币吗？” 一袋子的金币！！！ 这可把姜守正的眼睛给晃花了。 现在的姜守正，还没有太多金钱的概念，只是在托儿所放的电影里知道—— 金币，是个好东西。 拿到了，就得啃一下、咬一口。 “难怪那么多人拿到金子，都喜欢咬。” “原来，是甜的呀。” 姜守正咬着金币，把不能吃的，吐到了大殿里的垃圾桶里。 一小袋的“金币”，一下子就被他吃了个干净。 “真甜。” 姜守正舔舔舌头、舔舔嘴唇，待到嘴中再也感觉不到那丝甜味，就去水缸旁。 爬上老观主给他准备的椅子，舀一勺水，漱口，再舀一勺，抹脸。 毛巾已经冻住了，只能用手扒拉。 把脸搓热乎了，姜守正跳回地上，跑回静室。 “咯吱~” 哪怕姜守正已经很注意了，但门还是响了，还挺大声的。 “回来了？” “观主，弟子回来了。” “收获怎么样？” “满满一袋。” “那，早些睡吧。” 咯~ 姜守正把门合上，小心地摸索着爬上了自己的床铺，脱了衣服，躺好。 过了一会，姜守正问道：“观主，你睡了吗？” “没有，怎么了？” “我，想去放鞭炮。” “不许去，早点睡觉。” “哦。” 再过了一会，姜守正问道：“观主，你睡了吗？” “没有，这次又怎么了？” “你听，外面好多人放鞭炮呢！我也想去放。” “不许去，睡觉。” “哦。” 又过了一会，姜守正问道：“观主，你睡了吗？” “睡了。” “哦。” 姜守正滑下床，穿好衣服，溜出门。 到大殿，拔下一根燃着的香，便提溜着自己的塑料袋，跑出道观。 [放鞭炮，要到人不多的地方，免得误伤他人。] 姜守正是托儿所最懂事的孩子，自然跑到道观门口放。 小心翼翼地把引线对着发红光的香。 “滋！” 姜守正赶忙一丢。 “砰！” 小鞭炮还在空中，就炸开了。 洒下一地红花~ “哇！好玩！！！” “滋！” “砰！” “滋！” “砰！” “......” 一袋子玩完，姜守正也有些累了。 同样，此时的临江市，也恢复了往日安宁。 只是，多点一丝烟火味。 去道观拿了扫把和簸箕，把刚刚的放完鞭炮红纸和雪，一起扫走，倒到塑料袋里。 扎好，封口，丢到垃圾桶里。 “咯吱~” “回来了？” “弟子回来了。” “那，上床睡觉。” “好。” 闭眼，不出一会，姜守正便沉沉睡去。 这年，就算是过完了。 第79章 柯振远:我要做出正确的答案，绝对正确的那种!!! 有人的地方，就有圈子。 不过，只要人一多，大家伙都会觉得“圈子”这个词，太过于低端。 那么，“圈子”就会升级为“界”。 在华夏大陆，总是会有些奇人—— 有的锁骨成寸、有的力能扛鼎； 有的踏雪无痕、有的一苇过江； 这些，处于正常人的理解范畴。 不就是......受了点特殊训练么？搁我，我也行。 这类奇人，他们可以从拍电视剧、拍电影、做武打教练、特型演员之类的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 如果懂一些商业思维，组一个团队，拍一些短视频，说不定还可以体验一下暴富的感觉。 而有些却可以点石成金、袖里乾坤、穿墙御物...... 现在，是法治社会了，违法乱纪的事情可干不得。 那么，最适合他们的职业，就是......魔术师了。 台上的人尽情施展，台下的人凑个热闹。 除了内行人，都不会有人当真。 而有些奇人，他们能洞见阴阳、搬山填海、穷人体之力、御天地之气。 有些是真的，有些则是口口相传。 那些真货，他们要么支起小板凳、铺个小摊，算命；要么坐在庙宇或道观，远离凡尘，受香火、答疑惑。 毕竟，有无数前辈用血的教训他们，人们可以接受天才和鬼才，但没办法接受“天”和“鬼”。 这些奇人互有联系，交织在一起，便叫——修炼界。 这段时间，修炼界颇为闹腾—— “听说了吗，金目法寺把‘噬魂净莲’弄丢了。” “我去？这等宝物还能弄丢的？” “噬魂净莲不能说是金目法寺的吧，只是以前‘占有即所有’，被当做‘无主物’被他们‘先占’，现在遗失了，可不是‘有德者居之’？” “我听说，那噬魂净莲，最可能出现的地方，是在临江市的清风观。” “听都没听过，有正式的营业牌照吗？没有的话，先去举报一波。” “......” 这些交流，一条都没有进入姜守正的耳中。 他正常上学、放学、修炼、做饭、兼职、储蓄。 高考倒计时的日历，被他一页一页撕薄。 对姜守正而言，一切正常，但不代表一切如常。 这几日，学校里的气氛，越来越不好了。 老师沉着脸，学生苦着脸，连校长都压力太大晕厥过去住院了。 听说，好些个学生，因为心理压力太大，关顾了一下心理辅导老师的办公室。 然后，老师暴瘦十斤，向学校请了个病假...... “原来，高考这么压抑的呀！我还以为新闻都是骗人的呢。” 姜守正看着刚刚做卷子做到流鼻血的柯振远，摇了摇头，揉了揉脸，故作沉思状。 [守正，你可以选择优秀，但绝对不能突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弟子谨记。] “守正同学，能帮我这道题看一下么？” 这是今天姚倩第三次向他请教问题，一看题，果然，又是比较基础的类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符合平常姚倩的实力呀。 难道，高考的心理压力过大，把脑子压抑坏了？ 当然，这疑惑，只能在心底想想，总不能直接开口问人家女孩子—— “请问，这么简单的题目你都不会，你脑子是秀逗了吗？” 花五分钟解答完，姜守正终究还是受不了教室里压力的氛围，想要走到走廊放松一下。 要是以前，他可以搭着护栏，伸出头，看看上面，看看下面，自由自在。 现在不行了，都装上护栏了。 一探头，脑袋就顶着了，很不方便。 “我要抗议，我要投诉！” “今天回家我就要和我爸妈说，这是把我们当牲口啊！” “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学校有病吧！” “你们看，下面还有人铺了气垫。” “疯了，学校疯了！！！” “......” 看来，走廊的气氛也不是很好。 去卫生间吧—— 看着边边角角、锐利地方全被海绵包裹住，然后所有蹲位全被拆了......门。 贼开放，很清凉。 镜子什么的，拆了就不装了。 原本的位置，端正地贴上了好几条大红横幅，方正黑体的白字重复着一句话—— “成绩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窗户，也被钉死了。 外头零星的光亮，配着昏黄的灯光，这环境真的是...... 还是外面看起来舒坦一些。 离开卫生间的那一刻，姜守正心头不由浮现“矫枉过正”四个大字。 终于，熬到最后一节课下课。 学生们，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冲出教室。 看来大家伙，早就收拾好了。 不出三十秒，只有收拾东西的姜守正和今日轮到执勤的柯振远还教室里。 此刻，能够很明显感受到整个楼，都在震动。 姜守正收拾完，看着柯振远两个鼻孔都被纸塞着...... 又把包给放下了，开始将书桌上的书落齐整、桌子推齐、椅子摆正，顺道走上讲台摁下“d”，白板上的字迹全消...... “谢谢。” 柯振远的鼻子塞住了，声音有些闷沉。 “不客气。”姜守正背好书包，对着柯振远摆了摆手，告辞。 最后把拖把冲洗干净后，柯振远背着包回到学校的员工宿舍。 在员工宿舍楼下，就试着把纸拔了出来。 没流血。 那么，就把纸张丢了。 在一楼的卫生间冲洗了一下鼻子，照了照镜子。 看不出流鼻血的迹象。 擦干，上楼。 用钥匙开门，屋内，一片漆黑。 这个点，他爸还没下班。 今天，依旧没有胃口吃饭。 开灯，放下书包，抽出试卷，摊在书桌。 这段时间每天的卷子，是越来越多。 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做蒙的缘故，做题的速度，是越来越慢。 有些时候，看试卷，都有点想吐的感觉。 就像今天，他直接试卷做的上头了，然后，鼻腔一阵通达，鼻血直接砸在了试卷上。 梅花一度开...... “a，c，d，b，c，......” “acd，bd，bc，ac，abcd......” 白净的稿纸，不出一会，就布满了计算的痕迹。 刚开始，还好，柯振远做起这份试卷还是很稳当的，可是，渐渐的，他开始变得有些焦虑，嘴中不断开始念叨—— “这个步骤，应该是这样的......” “不！还应该是这样的......” “怎么搞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 他呼吸急促，放下笔，捂着胸口。 试卷上的文字，跳出，在他面前开始坐着无规则的跳动。 好烦！ 好烦！ 好烦好烦好烦好烦！！！！！ “哗！” 柯振远狠狠踹了一脚书桌，可因为书桌抵着墙壁，他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一阵天旋地转。 “咚！” 后脑，砸在了地上。 疼痛感，让他心中的焦虑，浅了一些。 挣扎着起身，坐好。 他再度拿起了笔，又在草稿纸上，开始验算起来。 “我要算对！要对！不能错！” 笔，越写越快，越写越重。 “刺啦！” 草稿纸，破了。 “不行，不行，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验算的步骤，从纸张，延伸到了书桌...... 咯！！！！ 狠狠、用力，笔尖与书桌的摩擦声，尖锐刺耳，听得让人牙酸。 啪！ 身后，传来响动。 屋子的门，开了。 柯振远，没回头，或者说，他没法回头了。 他现在的脑子，只有一件事。 不停地验算，验算着忘记了题目的答案。 “娃，今天员工食堂，有你最喜欢的酸菜鱼欸，我打包出来一份。” “别做试卷了，劳逸结合，来，吃点。” “嗯？你在干嘛？” “你，你在干嘛！停下来！你，你脑袋都流血了！停下来！！！！” 第80章 陈远:我是学生，我不学习能干嘛? #高考生，学疯了# 这一晚，临江一中诸多高三备考生，因为心理压力过大，部分同学出现“应激反应”，已送至医院就诊。 其中最为严重的，就是柯振远。 当姜守正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 因为校长住院了，学习沙龙也就没有再搞。 这是领导牵头的，领导都不在了，也就没有人再花时间去弄这有些“擦边球”的事情。 “守正啊，学校又要开家长会了，你自己去吧。” “观主，是因为什么事情吗？” “手机给你，你自己看群消息。” 结合99+的聊天记录，姜守正弄清了始末。 这一情况，是有预兆的，但谁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么严重。 责怪，没有任何意义。 首先要做的，是解决问题。 第一步，就是去参加家长会，看看学校，到底是个什么说法。 哪怕这件事情本身并不会影响姜守正的学习成绩和心情，但是，如果学校因为此出了点问题，那就麻烦了。 本来，老观主应该作为自己的家长出席本次家长会，但是老观主既然已经开口了，那么，姜守正自然得自己去了。 学生去学校，最好只能穿校服。 可是，校服昨晚洗了。 没想到今天还要去学校啊！ 没衣服换了，只能穿起道袍。 换好衣服，姜守正骑着单车回到学校。 路过大门口的时候，看着门外已经有人拉起了横幅。 这都什么年代了，就不能用一点体面的方式解决问题么？ 需要这么极端吗？ 而且，拉横幅的时候能不能投入一点感情？？？ 脚边的罐装啤酒，那是认真的吗？ “那个，请问请你们一天多少钱？” 看上去像是领头的人皱起眉头：“小孩子，别多管闲事。” “我就想问一下，以后如果有这方面的业务，好......” “金主爸爸，您别说了，我们加一个vx，我这就把我们的‘服务产品’电子推送给您，不论是三人基础套餐、五人豪华套餐、十人尊享套餐，现在购买，都是有优惠的，买得多，还享受返现、拉人送津贴等特惠服务，如果是为了制造新闻，需要我们的工作人员出现在镜头中，那么需要补贴上镜费......” 加了vx，收到产品信息，转手一个举报，转身走进学校。 当步入学校后，转身：“我就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学校我说得，你们说不得。” ...... ...... 没有校长主持大局，教务主任方魁强重点负责高三学生的工作。 这次家长会，他牵头。 哪怕在开会前，家长再怎么闹腾，当老师站在讲台上的时候，也会自觉安静下来。 这并不是代表着他们多么畏惧，而是，多么在乎。 “各位家长，出现昨晚的事情，也是我们不想看到的，......” 三板斧—— 认错，自我反省，深刻反思。 然后......没了。 听起来很诚恳，但是没有从任何方面解释如何处理、怎么处理。 当方魁强走下讲台，家长们都开始交头接耳，整个会议厅，嗡嗡嗡嗡...... 坐在角落的姜守正，认真地记录下了三个关键词—— 焦虑、烦躁、偏执。 这三个词，是刚刚方魁强提到最多的字眼。 而《太上老君清净心经》的经文本身，具有缓解以上三种症状的功效。 这不代表着需要所有人一起读经文，而是可以—— “啪~” 姜守正轻轻打了个响指，悬挂在一中上空的法力球剥离出一部分，如烟花一般绽放，分离出更小的法力球。 一中高三的学生，姜守正虽然不是每个人都说过话，但是，都见过面。 将每个人的相貌，都分别注入小个的法力球中。 任凭它们消散在空中。 ...... ...... 昨天晚上，陈远本来也想像往常一样回家做作业。 可是，他刚掏出试卷，就被奶奶给阻止了。 “千男，今天我们不做作业哈，我们好好休息。” “奶奶，我们学生不做作业，难道玩游戏呀？！” “这样，也可以，奶奶给你买了游戏机，你看看能不能玩。” 陈远看着奶奶递给他的“游戏机”。 “？？？” “奶奶，这是什么？” “这是打水机，很好玩，也很简单啊，你只需要把里面的环，套到这个柱子里就可以了。” 陈远嘴角抽抽，看着屏幕，里面大概是水吧，有两根柱子，里面有很多圈圈。 这是什么鬼东西？ 这和游戏机有半毛钱关系？ 嗯，这里有两个按钮，摁一下一试。 弹起来了！ 呀！ 套住了！ 还有，要把它们都套起来！！！ 半个小时后—— “奶奶，我成功了，你看。” 奶奶接过陈远手中的打水机，五分钟后，全套好了。 “......” 就这样这晚，陈远没有再思考试卷的问题，他很认真，想要超过奶奶。 可惜，直到晚上十点。 他都没有如愿。 “千男，去睡觉了。明天，还要去医院复查。” 第二天，奶奶送陈远去了医院，对于家长群里说的家长会，她没有太大的概念。 毕竟，她眼神不好，那些字，太小。 再说了，哪怕字放大了，搁在她眼前，也是它认识她，她不认识它。 况且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等自家大孙子的检测结果。 看看医生怎么说。 要不是大孙子着急去上学，不躺个十天半个月，她压根不舍得让他下病床。 中邪的事情，请专业人士上门服务就行！ 好在，一切现在都步入正轨，没有了那种中邪的征兆，看起来也利落多了。 但是住在城市里总的来说，还是检查一下来得安心一些。 哗哗哗~ 主治医师抖着一张纸，来到了奶奶面前。 医师刚要讲话，她瞅了一眼，说道：“这我看得懂。” “嗯？您是前辈？” “也就知道一点点，你看，这一段，是涨的，你要在低点买进，这高的时间点，千万别买，买了会跌！咦？你这股票，怎么动起来，怎么有规律？？？那你完全可以估算最低点，然后低价买进，高价卖出呀！” 医师皱了皱眉头，说道：“那个，陈远奶奶，我这个，是心电图......” “心电图，是......是啥？” “......” 咻—— 一颗拳头大小的法力球，绕过他俩，砸入趴在病床上玩......打水机的陈远后背。 “打水机，好无聊。” “我是学生，我要学习！” “不玩，不玩，不玩......” 第81章 方魁强:我们都在规则中，小心翼翼。 “嘿，你这孩子，怎么还躺在病床上？” “走了，快走了！” “别玩了！” 奶奶一把把陈远手中的打水机抽过。 “啊，奶，别动，就差一个了。” “我现在觉得我的状态很好，整个人特别通畅，马上就能在五分钟以内玩完了。” 医生走入病房，看到了，眼睛一亮，顺手从陈远奶奶手中接过打水机。 摇了摇，抖了抖。 “诺，好了。” 这是他小时候玩的游戏，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过了。 虽然外观上精致了许多，但核心的玩法还是没有变化。 果然，依旧是童年的感觉！ “......，你，你，医生，你这样是没有灵魂的，你要用按钮，按钮！” 陈远对灵活地挣脱奶奶地束缚，对医生谴责起来：“你要按照规则来。” 面对陈远的强调，医生晃了晃打水机： “不，这个游戏的规则就是——把这个圈，套到这个环里面。” “不管用什么方法。” ...... ...... 当感觉到法力球全部“落户”，姜守正再度睁眼。 尽人事，听天命吧。 他也不知道这样的效果有没有...... 看着身旁这些有些躁动的家长们。 对哦！ 可以试一下的呀！ 刚刚都忘了。 姜守正环顾四周，再度，打了个响指...... 会场，逐渐安静了下来，大家本是紧张、焦虑的面色，逐渐放松了下来。 可是，坐在会场前端的教务主任面露惊恐，然后。 砰！ 一头栽倒了桌子上。 话筒，传递了前方的声音—— “主任？主任？” “您醒醒啊？您怎么了？” “快，叫救护车！救护车！” “......” 会场，又开始喧嚣起来。 很多人掏出了手机，拨打起120。 “救护车马上到！” 第一个拨通急救电话的家长，高举手机。 大家，也就不选择占线了。 “先把人搬出去！” “大家都散一散，不要聚在一起。” 原先对教务主任方魁强有些不满的家长们，看见方魁强都成了这幅模样。 心肠，也就软了下来。 老师，也是辛苦的。 学生在努力，老师又何尝不是呢？ 现场只有一个人感觉不安。 “不会吧？是我的原因吗？” 刚刚把法力球砸入教务主任身体的时候，似乎遇到了点滞涩。 可是，法力球稍微“霸道”了一点，冲破了那段滞涩，教务主任就晕了。 “我的法力，应该对人无害才对的呀？” 这点，早就在承揽除灵工作的时候印证过了。 “难道，是法力球放在空中太久......过期了？质量出了问题？” 姜守正为了让自己心安，收回空中的一部分法力感觉了一下。 和自己体内的法力，没区别呀？ 大家伙，都没事，怎么就教务主任出事了？ 不过，为了心安。 那空中的法力球，还是先散了吧！ pong—— 法力球炸开，发出无声的声响。 嘶！！！—— 嗷！！！—— 啊！！！—— “看来，误伤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姜守正搓了搓手，有些尴尬。 他想起了第一次承揽除灵业务时候，观主给他的叮嘱—— [守正，除灵这种事情，要一事一议！绝对不能无差别伤害！] [观主，为什么啊？] [有些鬼物，可能是以自己的方式获取正义，它们的做法在我们看来，不一定对的，可是这世间哪来完全的对错与黑白？我们作为方外人士，不需要评判。] [那观主您的意思是——遵守人鬼殊途的原则，但是没人上门找我们，我们就不需要主动除灵么？] [对！] [弟子，谨记。] 欸！ 姜守正走到角落，对着“东、南、西、北”四面拱手拜了拜：“啊，不好意思啊！下次，下次我一定注意，会回收，绝对不会把它弄炸了。大家，一路走好啊！” 这话，被误伤直接“超度”了的“邪祟”们，当然是没办法听到的。 姜守正讲这话，也是求个心安。 毕竟是失手—— 然后，避着人群，开始念起了《太上救苦经》。 念完，念头就通达了。 毕竟，自己念一遍《太上救苦经》，也是需要钱的...... [守正啊，我们需要对近段时间除灵收费提不上的问题做一个总结，你认为是什么原因？] [客户没钱？] [错！大错特错！在面对未知恐惧的时候，每个人都是肥......咳，都是富翁！我们现在提供除灵服务，收费上不去的原因，就是因为没有处理好细节，没有讲究技巧和方法。] [观主，请赐教。] [我们需要拆分我们的除灵步骤，比如，客户找我们除灵的时候，你念一个《太上救苦经》，定价......五百！] [就念《太上救苦经》就要五百？！这会不会有点贵了。] [你不要看不起自己！你念的那是经文吗！那是服务！那是让客户有体验感！不然人家怎么知道你除灵了？我们需要把我们付出的努力，可视化，做成服务列表！] [那个，观主，我可以通过天眼小技巧，让客户看到我看到过的。] [......，那些，是次要的，听我的准没错，你收费收高了，客户还会更加满意，其中的原理，你长大参加工作之后就知道了。] [弟子，谨记。] “稽首天尊，奉辞而退。” 言罢，语毕。 “贫道念的《太上救苦经》，能让大家走得更好、更安详，莫怪，莫怪。” “钱，贫道就不收了。” 外面，响起了救护车的鸣笛。 离开会场，姜守正丢了个新的法力球到学校上空。 以后，一天一换新吧。 确保......法力不过期。 听从教务主任助理的说法，家长各自散了。 姜守正低头、离校。 可不能被门口那几个拉横幅的看见了。 万一他们看见自己，和自己起了冲突，自己没有收力，把人打伤了，就不好了。 “嘿，就是穿道袍的小子。” “小子，别跑！” “这小子......哼哧哼哧，还，跑得挺快啊！” “下次别让哥几个发现了，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 ...... “来，同学们，跟我看这一题，这题的解题思路是这样的......” “这位同学，对，就是你，来解释一下我刚刚提的这个问题......” “......” 一片黑暗中，方魁强站在那个橡胶圆盘上，在按着自己心中的教案对着四周讲着。 他讲得越多，这块圆盘就会越大。 一旦他停止说话，那么，这个圆盘就会开始缩小。 他能够清楚地意识到，如果圆盘消失，那么，他就会消失。 因为当他在这个莫名的地方刚醒，就清楚的意识到了这点。 起初，他选择大喊大叫。 虽然在这个莫名的地方，他没有饥饿，不需休息。 可是，长久的嘶吼，会让他的心底非常疲倦。 内心深处，仿佛有一个声音不断告诉他—— “放弃吧，放弃吧......” 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不能放弃。 他是独生子女，妻子也是。 他，上有老，下有小。 他是家里经济的顶梁柱，妻子全职在家照顾孩子。 如果，他垮在了这里，那，破碎的将不只是自己的一个家庭。 他，不能死，不敢死。 虽然不知道怎么离开这个地方，但是，离开这里的前提是先活着。 他不断逼着自己说话，尝试了各种各样的方式。 终于，他发现，自己在讲教案的时候，最自然，能讲得最多，似乎可以不停地讲下去。 这仿佛回到了他刚刚参加教师资格证面试的时候、回到了他刚开始工作的时候、...... 这里，没有日出月落。 好在方魁强清楚，自己每讲一堂课，时间，是四十分钟。 得亏这样，没把他逼疯。 这时间，是不会错的。 这是他当年，一次又一次培养出来的授课时间观念。 是什么，让他放弃了热爱的授课岗位？ [魁强，你很严谨，很聪明，学校想给你更多的挑战，教务主任可能更适合你。] [校长，我喜欢教书，不喜欢处理行政事务。] [教务主任的工资，每个月，工资比现在高一千，以后还会涨。] [好，我，试试。] ‘如果，我还能回去。’ ‘我希望能再站在讲台上讲课，而不是盯梢，盯着学生，盯着老师，小心协调着各种关系。’ 就这样，当他讲完高二化学的时候。 这片空间，亮了一下。 盈盈的绿芒，亮的他闭上了眼。 当眼睛再度挣开—— “病人，醒了！” 第82章 《当蝴蝶扇动翅膀》 “好无聊啊！” 这段时间，临江市风平浪静，特办处一次都没有派单给她。 现在每天的生活都是吃饭、睡觉、修炼。 影长老还在的时候还好，她还可以偶尔轻松地定个外卖、听歌、刷剧...... 可就在昨天，影长老从房间角落的阴影中显出身形，口吐白沫，晕之前还强撑着身子写了张《病假条》。 “......” 虽然他们风家的制度，比较严格。 但是，病假是可以补请的呀，不至于这样吧？ 人，后来被送走了。 然后，检查出来，心神受损。 具体原因，不明。 情况如果好的话，得要两个月才能醒过来...... 风信子对此，表示深切地哀悼。 可让她更难过的是，现在换人监督她了...... 这个新来的长老油盐不进，不吃零食、不喝奶茶、不撸串、不k歌。 整天就是在她修炼的角落，做......俯卧撑。 也不知道避一点。 更过分的是，只要她做了除了非吃饭、睡觉、修炼以外的事情，她就会盯着她。 “长老，你......要不吃点吗？” “不吃。” “长老，你......要不喝点吗？” “不喝。” “长老，你......能离开一下吗？我要上厕所。” “没事，我也是女的，上面给我的任务是不能让你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就这样，风信子体会了人生中第一次上厕所...... 和人视频。 “......” 人家，好歹算是一个圣女啊！ 还是风家唯一的圣女啊！！！ 不就是平时没有好好修炼，至于吗？！ 不就是一年之后就要开始“省修炼锦标赛”了吗？！ 都什么年代了，哪怕不修炼也可以好好生活，我干嘛要拼命修炼啊！！！ 想到这，风信子就有些生气起身。 “你要去哪？” “出门，你跟着就好，别多话。” 然后，风信子就看见这位长老从自己的左边口袋中掏出了一根针，右边的口袋中掏出了一根线。 线穿针，针扎嘴，针尖渗血。 “啊！你在干嘛？！” 风信子看到这一幕，吓得后退一步。 长老摇摇头，没说话，继续一针接着一针，很快，嘴缝好了。 长老还把尾部多余的线和首部拉长的线，串在一起，漂亮地打了个蝴蝶结。 顺带，从腰间打开她的巫术袋，掏出了一只吸血虫...... “那个，我，我，我不出门了。” 风信子低着头，绕过长老身旁，又开始了日复一日的修炼。 ‘我，我不是怕了。’ ‘而是，带这样的人出门，得多渗人啊！’ ‘真是的，也不知道像影长老一样藏藏。’ ...... ...... 今天出门找了点野果，拔了些野菜，煮粥，分外开胃。 刚好，姜守正收到了提醒他参加今晚的“捐款仪式”。 时间，和上次请贴上写的不一样。 不过，请帖的角落也明确申明着—— 一切以短信通知为准。 那么，再穿个道袍出门吧。 提前出门去做一下兼职。 做好饭菜，姜守正便离开了，临行前看了一眼莲花。 “嗯，全开了。过段时间，就可以吃莲子了。” 一想起上次莲子的“美好”口感，姜守正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那种草木清香在齿间缭绕的感觉，真好。 小白凑到边上，嘴里叼着抹布，一脸乖巧。 “今天，我的核桃露份额，就给你了吧。” 核桃露，现在对姜守正来说，根本没了用处。 除了......好喝一点。 小白立起身子，对着姜守正敬礼，欢快地跑回静室。 自从发现“神器”放在静室里可以“变出”更多的核桃露，“神器”就一直放在姜守正的床头了。 原因什么的，不必细究。 反正就这么个结果。 竹篓盖了几天，也应该换一个了，不然受潮了，就坏了。 出门前，姜守正把盖在莲花上的竹篓，换了一个新的。 “哗~” 一阵水花声，让小白支起耳朵。 跳到水缸上，俯身看着莲花，摇了摇狐狸脑袋。 真不知道为啥要跑，这里吃得好，睡得好，空气还好，修炼起来还舒服...... 跑什么跑呢？ 对了，还有好看的动漫。 “小白，小白，《镇魂街》出新番了！” 小白一脸欣喜地跳下水缸，奔向老观主。 打扫卫生什么的，等看完再说吧。 “哗~” “哗~~” “哗~~~” [跑，跑，跑......] [危险，危险，危险......] [出，出不去啊......] 距离道观不远处的树顶上，站着几人。 都带着网购的面罩，有骷髅头的、有蜘蛛侠的、也有皮卡丘的...... 他们，都在用望远镜看着道观的方向。 像是在监视。 “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妻儿，这老头的徒弟走了，我们，可以动手了吧？” “大家都小心点，昨天一中上空法力球的炸裂，应该是对近几日我们的警告。” “那个，封印住噬魂净莲的竹篓，应该是法器吧，要不我们......” “都注意，我们抢到噬魂净莲就跑，不要恋战，不要拿不该拿的东西，贪婪，会要命的！” 一番交流后，频道内保持了静默。 等到姜守正到店开始发传单的消息传入—— “动手！！！” ...... ...... “姚总，京都的赵京飞赵总今晚19:37到临江机场，和您洽谈注资事宜，该行程和您参加的捐款仪式有冲突。” 姚根民皱眉，对着镜子系好领带：“让副总去接，我要去参加......”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姚倩探头进来：“爸爸，你在忙吗？” “不忙，你先出去一下，爸爸一会儿出来。” 姚倩吐了吐舌头，把门合上。 “今晚我去接赵总，捐款仪式，通知一下对方，我女儿姚倩去。” “是。” “那小姐这边？” “我去和她说，到时候你送一下他，我找别人送我去机场。” 李博记录下，吩咐秘书处的人进行处理。 等到姚根民离开办公室后，李博吸了口气—— ‘需要再把姜守正的身份，再抬一抬了。’ ‘这姜守正，到底是什么人？’ 办公室外，姚倩坐在茶水间，无聊地数着飘在水面的茶叶。 “姚倩，爸爸和你商量个事情。” “没得商量！我要学习，都快高考了！” 姚倩头也没抬，直接拒绝。 这个腔调，这个语气，她熟悉极了。 以前每次让她去这个舞会、那个酒席的时候，老爸姚根民同志就是用这样甜腻的语气和她说话。 完全把她当做小孩子了嘛！ 姚根民毫不在意地对着服务员伸手，服务员赶忙递过一杯适口的温水。 这段时间，姚总除了喝水、喝茶之外，其他的都不喝。 这是公司上下都知道的事情。 “欸，那爸爸我只好自己去了，以一个叔叔的身份，和姜守正同学聊聊天。” 姚倩猛地抬头：“啊？” 姚根民抬起水杯，手臂却被姚倩给压了下去。 “爸，你这人话怎么能说一半呢？” “啧啧啧，女生外向哟~” 姚倩瞪着姚根民，一言不发。 这段时间她算是知道，自己喜欢姜守正，老爸那是完全没有意见。 可不像以前，一有男生和她走了近一些—— [哪家的混小子，腿打断。] [哪家的臭小子，手打断。] 见自家女儿不说话，就是瞪着他，姚根民放下水杯，挠了挠她的脑袋。 “今晚有个捐款仪式，爸爸的位置是坐在姜守正旁边，可是爸爸今晚有事......” “我去！”姚倩举起手，打断道。 “那学习呢？” “晚点学，不碍事。” 这事。就算这么定下来了。 姚倩说完就起身：“爸，我回家换个礼服。” 姚根民看着女儿的背影，问道：“对了，你刚刚进来，有什么事情吗？” “哦！差点忘了。”姚倩转身，一拍手，“爸，你能不能和学校反映一下，把那些防盗窗都给拆了？还有别的七七八八，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现在学校的环境，可影响人家学习了。” 说完，也没等姚根民的反应，就离开了。 马尾辫，一甩又一甩，颇为欢快。 刚刚步入茶水间的李博见状，赶忙跟上：“小姐，等等我。” 第83章 老观主:本尊，是尊贵的全网通会员! 今天的捐款仪式，毫无波澜地结束了。 完全按照流程走，每一步都没有差错。 唯一让姜守正感觉意外的，是他身旁坐着姚倩。 姚倩追上前来，叫住姜守正。 “守正同学。” 姜守正回身，奇怪道：“嗯？姚倩同学，怎么了？” 姜守正记得，刚刚离开的时候，已经和她打过招呼了呀。 难道，自己落了什么东西吗？ 手机，还在自己兜里，没错呀。 “你看我，今天穿得好看吗？” 姚倩在姜守正面前转了一圈，长裙如同花一般绽放。 礼堂的灯打在上面，发出炫目的光芒。 这是姜守正第一次被提出这样的问题，他微微皱眉。 这个，该怎么说好呢？ 单从衣服的本质来说—— 这衣服，看起来就不怎么保暖，看着姚倩肩膀有些许勒痕，穿起来应该不是特别舒服。 这种长裙，活动起来应该也并不灵活。 那些反光的晶片应该也不方便手洗，打理起来肯定麻烦。 不过，刚刚姚倩问的问题是“好看吗”？ 姜守正回忆起老观主的教诲—— [守正啊，你要知道，非学术性的问题，人们刚开始提问的时候，就在心中都会预设自己想要听的答案。如果不想得罪人的话，你就要按照我说的，看人说话，我希望你能够透过对方的表情，说出对方想要的答案。] [弟子，谨记。] 姚倩是自己的同桌，自己是不愿意说出让对方不高兴的话。 通过他多年的观察，不论是托儿所、小学、初中，亦或是高中，只要是男女同桌，如果男方故意挑拨起女方的情绪，大多数情况下，之后都是男方过得糟糕一些...... 马上就要高考了，姜守正可不希望自己的学习生活出现什么幺蛾子。 以上的念头，刹那划过姜守正的脑海，让他张口说道：“好看。” 姚倩的脸色，果然又好看了几分。 “那......”姚倩扭捏了一下，抿了抿嘴，很不好意思地问道，“和平常比，好看在什么地方呀？” “......” 姜守正脸色一滞，嘴角不经意抽了抽。 ‘完犊子了，观主没教我这个啊......’ ‘所以，我要临场发挥了？’ ‘这是比较级，那么，快！回忆姚倩同学今晚和以前样子的不同。’ ...... ...... “饶命啊，前辈，饶命啊！” “别打脸，别打脸。” “疼疼疼，前辈，疼啊！！！！” “......” 老观主捏了捏拳头，活动了一下脖子。 “好久没这么爽了！” 老观主面带微笑，看着捂着肚子、抱着脑袋躺在地上打滚的一群人，一脸嫌恶，摆了摆手：“别装了，我下手有自己的分寸，现在，麻溜地给我滚，不然我报警了。” “欸！”*17 大家伙，麻利地从地上爬起，可还没等出门。 “停下！” 大家如同被下了定身咒一般，一动都不敢动。 “回来。” 迫于老观主的“拳头”，大家转身。 老观主手中提着一把面罩，摇了摇，很是苦恼的模样：“哎！怎么办呢？这些滞销的面罩我应该怎么处理啊，我可是每个八百八十八进的货啊，好贵好贵啊，这钱......” “我买，我买，我花一千。” “我一千五！” “......” 老观主沉沉地叹了口气，打开手机的收款码，对着众人：“这，怎么好意思呢。” 付完钱，拿回属于“自己”的面罩：“老前辈，我们，可以走了吗？” “走吧走吧！” 老观主头也不抬，他忙着续费各个平台的会员呢！ 手机里多了四万多...... 这感觉，真好！！！ 本来缺钱，老观主都在思考要不要坑...... 咳，都在思考用什么理由找姜守正周转一些。 如果实在不行，他就不得不舍弃一部分不常用的视频平台会员资格。 万一，万一有好看的、独家播放的剧、电影、动漫，他就没办法第一时间观看了。 这是多么痛苦啊！ 现在好了，居然有人送钱上门！ 他，清风观观主，又是尊贵的“全网通”会员了。 想看啥看啥，还可以免广告、省流量、开倍速、看高清...... “观主，你在干嘛？” 姜守正跨过门槛，看着老观主站在门前，不停地点着手机。 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守正啊，你回来了。我，没事。”老观主很自然地把手机揣回兜里。 他可不能让姜守正看到他在充钱...... 毕竟—— [守正，你看动画片干嘛一脸严肃的样子？] [观主，弟子有一事不明。] [说。] [为什么您能看vip才可以看得内容呀？vip不是要充钱的吗？我们观，不是没钱了吗？] [呃......因为我厉害呀，帮他们的老板除过灵，他们送我的会员，我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哇！好厉害呀，我以后也要学除灵。] [嗯，等你长大了一点，我就教你。] [多谢观主。] 姜守正不疑有他，指了指身后：“观主，刚刚好像有人从我们道观里离开，您认识吗？” “是带着头套走的吗？有皮卡丘、反恐精英的那波人吗？” “嗯。” 老观主摇了摇头：“不是很清楚，你今天走后，就来了十几个小年轻，带着头套，说是要借用我们道观的场地拍什么#在古代，反恐精英如何大战神奇宝贝#的短视频。” “这种短视频，会有人看吗？” 姜守正试着想了一下那个画面，限于想象力的贫瘠，脑海中完全一片空白。 “他们拍的视频有没人看，和我们没关系。”老观主掏出手机，“对了，他们租场地我收了他们一......千，我转给你，快高考了，买点好吃的。” 手机一震，钱到账。 “多谢观主。” “不用谢，对了，你怎么这么累的样子？”老观主上前，好奇地打量着姜守正，“自从你修炼道法之后，我没见你这幅样子啊，是修炼出岔子了吗？” “不是，只是......” 接下来，姜守正讲述了他离开捐款仪式会场后和姚倩呆着的......一个小时。 “观主，姚倩同学问我的每个问题，您都没教我过，我回答地很吃力，您能教教我吗？” 老观主拍了拍姜守正的肩膀：“长大了，有些问题，就要自己面对，我不可能解答你人生中所有遇到的问题。” 说完，老观主就带着在一旁吐着舌头、看起来分外乐呵的小白回到静室。 合上门，老观主撇了撇嘴： “我单身这么多年，哪里知道。” 第84章 噬魂净莲小魂:营养不良会长不高的 “你们风家给我们的棋子，废了，你们现在还不下场吗？” “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算到了时候！呃！放...唔！！！” “你只是一个传话的，麻烦在我面前说话的时候，放尊重点。我们风家呀，现在有别的事情要处理。灭神的事情，不会耽误，放心。” “呼...呼！呼...呼！希望，你们遵守诺言。” “放心，我们对于神灵的力量，也是非常向往的呢！容器，现在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 ...... ...... 将今日所见、所思、所念，回忆一番。 抛去烦恼，斩断忧思。 姜守正入定修炼。 与人相处是困难的，但更困难的是与己相处。 这些年，自己的力量虽有增长，吸收天地之气转化法力的效率也提升许多。 但，这还远远不够。 连瓶颈都没有碰到一个，说明自己还在修炼的最基础处徘徊。 哪怕自己再安慰自己，不要焦躁。 但沮丧的情绪，那是与日俱增。 这点，却是不好与老观主倾诉的。 这大概就是成长的烦恼吧。 心念渐渐沉寂，法力周身流转。 今晚老观主看得是《狐妖小红娘》，小白不喜欢看。 看多了，会羡慕的呢。 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化形呀~ 小白趴在姜守正的大腿上，通过毛发体悟着逐渐汇聚的天地之气，气息缓缓增强。 [救我，救我，救我......] [帮我，帮我，帮我......] [......] 小白支起耳朵，那奇怪的声音便消失了。 四下打量，姜守正在修炼，老观主趴在被窝里看视频。 屋里，没别人了啊。 邪祟什么的，小白现在压根就不担心了...... 且不说姜守正的力量让它心悸，老观主认真动手时候鼓荡的至阳力量，也让它畏惧。 幻听么？ 小白趴下，往姜守正怀里多凑了一点。 再度按照传承记忆中的法门修炼，那悠荡的声音，再度传来—— [求求你，求求你，......] 小白猛地睁眼，这不是幻觉！ 它小心起身，不敢惊动姜守正。 万一姜守正醒了，那今晚它可得被丢出静室睡觉。 明日份的核桃露也没了。 [声音，会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呢？] 或许小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些日子，它的思维能力，开始有了显着提升。 不再如同刚出生时一般混沌。 轻轻跳到地上，老观主被窝里的手机光一下子暗了。 老观主从被窝中探出脑袋，虽然静室内没有开灯，但是还是能够分辨得清姜守正是盘坐在床上的。 “小白，你要干嘛？吓死我了。” 说完，老观主就再度缩回被窝，打开手机继续看。 小白翻了翻白眼，扒拉开门钻出去。 它已经有了怀疑对象—— 那个会自己走路的莲花！ 蹦跳上水缸，看着依旧不停歇撞着竹篓的莲花，一下子跳上竹篓底，给压实了。 莲花晃了晃，其余未开的花苞摇摆。 小白盘起身子，开始修炼。 [压着了，压着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太重了，......] 小白睁开眼，恶狠狠地透过竹篓盯着莲花，蹦到空中，一甩尾巴，把竹篓给掀飞。 莲花一下子蹦到地上，拔“根”就跑...... 小白上前，狠狠一拍，把莲花砸在墙壁上，然后冲上前，叼住，用力甩了甩。 等到莲花挣扎的力度小了，它都有些晕了。 摇摇晃晃地走到道观后，把它丢到狗窝里。 以前它小的时候，还没有感觉。 现在它长大了，这地方，靠都不敢靠近。 近了，就怕。 感觉有什么压制着它，很恐怖很恐怖的那种。 它就不相信了，这莲花丢进去，还能折腾。 果然，在莲花落入狗窝后，抽搐了一下，便不动弹了。 ‘让你说我重！’ 小白顺带用尾巴关上门，退后，观察。 月光，透过乌云照到地上。 小白惊讶地张开嘴—— ‘原来，月光还会拐弯的呀？！’ 在月光的照耀下，摊在狗窝中的莲花，越开越旺。 上次让小白感觉不舒服的气息，再次来临。 它的狐毛炸起，顾不上莲花，撒腿跑到道观门口，对着门，龇牙！！！ ‘滚开！！！’ 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重，压迫着小白的神经。 “ruwaa！！！！” “小白，你给我安静点。”姜守正不知何时来到了小白的身后，提溜起它的后脖颈，“观主都睡着了！” 小白委屈地呜呜几声，姜守正也觉得气氛不对，开门，开了天眼。 乌央乌央的各式鬼魂，围在道观外，一看到门开，就往里冲。 “你们，找死吗？” 姜守正眼神一厉，法力激荡，右手往前一扒拉。 嗷—— 鬼物尽皆消亡，无意识的阴气却汇成烟丝，避着姜守正钻进道观。 “我去？” 姜守正还想阻拦，却晚了一步。 不知多少鬼物的阴气，钻入道观。 怎么看都不是好事。 不过好在那一缕又一缕的烟丝，避开了静室和大殿，到了道观后面。 没有扰了观主和老君，不然，罪过就大了。 “大殿后，有什么？” 姜守正快跑至殿后，他可不敢用天眼中直接穿透老君像，那太没有礼貌了。 到了殿后，姜守正分明看见，那缕烟丝不停地撞击着......狗窝。 ‘居然敢惊扰大黄的埋骨之地，真是气死我了！’ ‘还好大黄死的时候，我在这里裹了层法力膜，不然就被你们弄脏了！’ 二话不说，《太上救苦经》安排！ 等念完，阴气尽皆消散。 姜守正砸吧了一下嘴—— 念得快，嘴巴有点酸。 顺便抬手，给道观再加了层法力膜。 咯吱~ 狗窝的门，被推开了。 姜守正愣住了—— 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的头顶，还顶着一朵莲花...... 他一出门，就躬身对着姜守正拜到： “参见主人，多谢主人出手助我度过化形之劫。” 呃...... 姜守正不明就里。 主人是什么鬼？ 这是什么情况？ 让他捋一捋。 首先很明确，这绝对不是一个“人”，哪里有巴掌大小的人啊。 其次，他的天眼居然没法看出他的本体是什么？ 所以—— “你是哪吒吗？”姜守正问道。 小人直立起身子，应道：“我是噬魂净莲，您可以像称呼小白一样称呼我为小魂，这是我化形后的样子，因为有些营养不良，所以我现在看起来比较小只。” 噬魂净莲......小魂？ 化形？ 营养不良？ ？？？ 这怎么越说越迷糊了？ “你，能不能从头和我说起？越详细越好？” “主人这就得从七千年前开始说起，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还是一颗小小的种子，正在努力汲取养分......” 七......千年？？？ “打住，你，长话短说，简单概括一下吧。” 告读者书 1别打赏了，感觉很奇怪，万一上架了，大家还想继续看的话，订阅一下即可；如果真打赏了，那请别嫌我在卷末的一句“谢谢”太轻，我不大会表达谢意，大家看得开心就好，我会加油的。 2作者在职，平时事贼多，因为生活，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是常态，故本书更新时间不稳定，没法保证具体更新时间； 3有读者反应本文前期内容和《我在东京当和尚》很像，我统一回复一下——我以前写灵异文的，没什么人看，但写得欢快，百万字后【封书】了，那感觉真的是【绝了】……故本书开头，参照《我在东京当和尚》，毕竟当初不这样写，我怕内容偏灵异的文章都没法过审，连神格贼稳的左断手巨都【被封了好几本】了，我也怕河蟹大神啊……创作环境就这么个环境，大家见谅一下，毕竟，我也不知道尺度啊，我也得过审啊，得过审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4本书有错别字处，大家可以留言指正，我会看本章说，然后修改，麻烦大家校稿了； 5骂人的，拉黑禁言，不想解释； 6这本书我会写到自己开心，感谢大家的“加油”，但我已经二十五了，有一个谈了四年多打算结婚的女朋友，万一有一天不写了，我会提前说，毕竟……我写小说，好像真的没法赚钱，工作后多余的时间，陪家人或者备考一些证书可能比较符合现实； 7本书没有主线，只有一根时间线，那就是姜守正的成长；同样，本书没有女主，因为姜守正的能力，注定是对每个人来说都是风景； 8作者不应该和读者多交流心情，以后除了各种推荐位的感言，我不会再过多讲、解释，对了，像我这种更新不稳定的，大概只有上架感言了…… 9以上。 第85章 灵狐小白:我，超凶! 这世界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先有莲花，还是先有莲子？ 这些问题，现在的科学可能有所涉猎，甚至给出了答案。 但科学，更多的是人们基于当前的认识，对这个世界的总结。 经验，是具有时效性的。 “我不知道我是从哪里来。” 一颗莲子，落在土壤表面，凭着本能，汲取养分。 灰尘，逐渐将它覆盖。 然后，这里成了泥潭。 它凭着生命的本能，抽芽，生长。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但我知道我要努力活着。” 太阳，升起又落下。 那时候，还没有日与年的概念。 当它开出第一朵花的时候，它很饿，很饿。 土壤的滋养，已经无法满足它了。 于是，它，吞噬了许多自己也不知道的东西。 后来，这些东西都被称为灵体，其中绝大部分，是鬼魂。 “我很开心，我能够明显地感觉到，我要长大了。” 不过，它的花，还有第二次的花开。 它冥冥之中，有预感，第二次花开的时候，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 于是，它要逃离。 它从没有见过别的扎根在土壤里的“同类”和那些会爬来爬去、跑来跑去的家伙一样离开原位。 但是，它很害怕，它也想跑。 于是，它从土壤里抽出了根茎...... 一时间，它感觉很没有安全感，但巨大的自由，包裹住它。 于是，它一时间忘记了这种恐惧。 它走起路来，很不稳，不过，练习一段时间后，它便能走了。 它的“腿”多，走起来也很快。 它要去没有灵体的地方...... “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没有灵体的地方，然后，我第二次花开，我被灵体们吃掉了。” 它的种子，落在地上。 当其中一颗发芽，它的意识便再度苏醒过来。 而其余散落的种子，立马失去生机。 它，又生长，又开花。 然后，再开花，又被吃掉。 如此往复。 被吃的时候，它感觉很疼。 很多时候，它都不想再度醒来，它很希望，自己的种子，通通都被吃掉。 那么，它就不用一次又一次遭受死亡与重生。 死亡这种事情，没有办法习惯。 疼痛感，不会因为痛得次数多了，而无动于衷。 “三百年前，我在跑路的时候，碰到一个和尚，他抓住了我，把我关起来，不让我跑。” 它，被关在了金目法寺开辟的秘境之中。 它被他们称为——噬魂净莲。 然后—— 活着，开花，再开花，然后死亡...... 苏醒，开花，再开花，然后死亡...... 苏醒...... 一次，又一次。 可是，那些和尚，有一天却没办法进到秘境了。 当然，它也没法出去，可是，灵体们还在。 它孤单地活着，孤单地去死。 “直到，我碰到了主人您，您把我死后的种子，带出了那片秘境。” 这个地方，不知道为什么，就特别适合它生存。 它长得很快，偶尔吃一些附近的灵体。 很快，它就第一次开花了。 就在它想要吃个饱然后跑路的时候，食物们，都被住在这里的老头子赶跑了...... 它，好饿好饿，营养不良了。 不过，第二次花开，可不会因为营养不良而停止。 它想要继续跑，跑到没有灵体的地方。 可是偏偏被小白给叼了回来，然后，被罩在了竹篓下。 “今天，是我第二次花开的日子。” 它拼劲全力，终于“沟通”上了小白，经过友好的请求，小白终于打翻竹篓。 它赶忙跑路，能跑多远跑多远，它已经习惯了逃跑。 可小白却很好心地把它丢在了这个防护栏里面。 这里，让它有一种第一次作为种子时候的安宁。 于是，它开花了。 这一次，它没有死，它活了下来。 “当我变成这样之后，我就突然成长了，明白了很多道理。” 比如，它知道了，救命之恩，就要以身相许—— 所以它认姜守正作为主人。 “这就是我的故事。” 姜守正推了推自己的下巴，让嘴巴闭上。 小白凑上前，闻了闻。 的确是莲花的味道。 “这......难搞哦！” 姜守正捻起......小魂，把它滴溜到了静室。 “回来了？刚刚你干嘛在观后念《太上救苦经》？” “观主，这次得麻烦您坐起来一下了。” 坐起来？ 难道他发现我看手机了？ 不可能呀，一听到脚步声，我就关手机了呀！ 老观主强自淡定地被窝钻出，坐起身子。 看着姜守正递给他什么。 他用手碰过，凑近一瞧。 嗯...... 好精致的小人。 “你好，主人的老大。” “我去！” 老观主手一挥，小魂就被抛到了空中，小白见状，跳上床，一跃而起，叼住了他。 从小白口中“摘”下小魂，姜守正说道：“小魂，你吓到观主了，道歉。” “对不起，主人的老大。” 姜守正抿了抿嘴，戳了戳小魂的后背：“叫观主，还有，把刚刚和我说的，再和观主说一遍。” 当小魂讲完自己的“经历”，老观主揪下了几根胡须...... 静室里沉默了很久，老观主问道：“所以，小魂，你现在吃什么？” “你们说的核桃露......” 小魂话还没讲完，小白就开始龇牙...... “那个核桃露，我不能吃。” 小魂缩了缩脖子，看到小白，它现在还有点头晕，可把他给晃的呀！ “我问你能吃什么？” “灵体，只要比我弱的，我都可以吃掉。” “行，那你先住下吧。” 老观主看了看时间：“其他的事情，明早再说，现在很晚了，我要睡觉了。” 当老观主重新趴下，姜守正捻着小魂放到自己床头。 “有事情，明天再说。” 然后，他盘膝入定。 既然老观主没有发话，他也没必要讲其他的。 小白爬到姜守正怀里，看到小魂也想靠近，它又龇牙...... ...... ...... 次日，姜守正醒来，小白在，小魂不见了。 推门而出—— “什么东西这么香？” 姜守正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顺着香味，姜守正找到了厨房。 “守正，你来了？我本来想给小魂洗个澡，却发现他碰过的水，很香，看起来味道也很不错的样子，你要来喝一口吗？” 姜守正嘴角抽抽—— “观主，你不会把小魂给煮了吧？” 第86章 教务主任方魁强:欢迎各位撞枪口～ 情况，并没有姜守正想象的那么......惨。 按照老观主本来的想法，就是把锅给煮热了，让小魂进行泡个澡。 泡澡，不都得试水温的嘛。 就在小魂指尖碰到水面的刹那，水......绿了。 “观主，哪怕不是洗澡水，我也不喝。” 姜守正一脸拒绝，这也算得上是洗手水了吧。 “小魂的本体，并不是人类，他的手，都不知道是哪根茎化的。这么想，你就会好受一点了。” 老观主舀了一碗温热的水，递给姜守正。 姜守正只好接过，闭眼，强忍着不适感，一口闷下。 然后，转头问道：“小魂，你一天能够产出多少这样的水？” “......” 老观主接过话茬：“我问过了，这样的浓度的，它每天也就能产出个一升。” “少了。”姜守正放下碗，小白乘其不备，舔了一口，一脸迷醉。 “主人，我长大之后，应该能生产更多。”小魂挺了挺胸，一脸骄傲，不过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满脸懊丧，“不过，临江市这片，灵体应该不多了，我的成长，会很慢。” 小白闻言，跳下桌子，叼着核桃露递到小魂面前。 “我，我吃这个没用。”小魂连连摆手，他可是清楚记得昨天觊觎这核桃露，小白的反应。 小白用尾巴戳了戳，张了张嘴。 小魂模仿了一下，就感觉甘冽的核桃露倒入了他的口中。 “呜~” 小魂长高了......一厘米。 ...... ...... 姜守正去上学了，道观里留下了老观主、小魂和小白。 “小白以后化形了，正式的名字叫做姜守姬。”老观主指了指小白，小白骄傲地前爪立起。 小魂扬起脑袋，弱弱问道：“观主，那我可以有正式的名字吗？” 老观主用食指轻搓小魂的脑袋：“当然可以有，你啊，我想想......” 老观主还没想到好名字，就有十五六个穿制服的人步入道观广场。 “这里，观主在哪？” “这里，这里。” 老观主用眼神示意小魂藏好，然后举着手跑出大殿。 广场外的那群人，老观主老熟悉他们的行头了—— 可不是城市综合管理大队的么？ 以前他摆地摊“算命”的时候，一看见就跑、一看见就跑，没被当场逮到过一次。 哪怕他们后来设备更新换了个摄像头，他也可以妥妥卡着视角，让人不拍到正面。 是故，大队的人都知道他，可都没法抓到他。 他的存在，可是大队里的传说。 他的照片，在大队里流传...... “老头，这里的观主是你啊？” “那是，那是，我这道观，可是有营业执照的。”老观主笑着哈腰。 官家的，能少招惹，就少招惹。 “果然，摆地摊是赚钱的。”副大队长打量四周一番，啧啧称奇，“我们见过那么多人，唯有你，是这个。” 看着对方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老观主连连摆手：“不敢当，不敢当。不知诸位贵客上门，有什么指教吗？” 副大队长看向大队长，大队长上前一步，说道：“没什么指教，只是环保局接到群众举报，说你这边养了入侵物种，是一种植物，特地让我们跑一趟来看看。” “入侵物种？没搞错吧？”老观主四下看了看，“我们道观里面，没鼓弄植物啊？” “有没有养，你说了不算。”大队长一挥手，其余的人四下散开，“看见可疑的，都放到广场上来。” 十五分钟后—— 几盆葱、几盆蒜摆在了广场上。 “那个，这些......您要带走么？”老观主问道。 “这些，放回原处吧。”大队长摇了摇头，拍了几张照，“这些照片，我拿回去交差，谢谢你的配合。” “哪里哪里。”老观主连连摆手，把人送到门口后，立马关上门，绕到道观后面，翻墙而出。 须臾间，便爬上树梢、踩着树枝、绕开道观，奔向那群人离开的方向。 “老大，什么都没有，我们好交差吗？” “没问题，有照片就行。” “对了老大，上头有说具体是什么样子么？你和我们讲讲，看看大家刚刚有没有瞧见，万一漏了点什么，耽误事情就麻烦了。” “......” “老大，不方便说就算了。” “没什么不方便说的，那个植物，应该是莲花的样子。” 听到这，老观主心中有数了。 ‘可惜啊，你们来晚了，小魂已经成了人样了。’ ‘回去，继续给小魂想名字咯~’ ‘奇了怪了，总感觉有什么在窥视我。’ ‘应该是年纪大了，敏感了。’ 等到人走后，老观主跳下树，整了整衣服，慢慢踱步走回道观。 而他刚刚潜伏的树梢，一只金色甲虫振翅而飞。 ...... ...... 一间密室，通风口飞进一只金色的甲虫。 密室空荡。 一桌。 一人。 看见那盘坐的人影，金色甲虫落在他的鼻尖。 那人，瞬间睁眼。 金色甲虫飞起，在空中绕起了圈。 “高明的隐藏技巧。” “超凡的肉身能力。” “没有目标。” “等级评价：s。” 人影站起身子，从桌子上取过平板，点开电子地图。 搜索清风观，输入指令—— “人物：清风观观主（真名无法直接追溯，身份证及营业执照登记的姓名无法下降头）。” “危险程度评定：s。” “处理策略：1不亲近；2方圆千米，风家子弟不得随意靠近。” “备注：噬魂净莲曾在清风观出现，但已经消失无踪，不要过分纠缠。” 记录完成，点击确认。 临江市范围内的风家子弟，自动接收该信息。 风信子刚喝完药膳，便看见了家族内部的消息—— “原来小道士的师父，这么牛啊？” “难怪小道士，有两把刷子。” 而此时，被风信子惦记的小道士，正看着工人不停拆卸着栅栏...... “哦！” “自由咯！” 甚至有同学抽出早些的卷子，撕了，在走廊内撒花。 大家，纷纷效仿。 教务主任方魁强不动声色地吩咐清洁阿姨与大叔们： “待会，这些卷子你们不要扫了直接拿去卖，先送到我办公室来。” 上课铃响，大家纷纷回教室。 方魁强收拢了一楼的纸片，好在大家撕得不是很碎，他很轻易地从中摘出带有姓名的。 推推眼镜，面带微笑： “算你们几个倒霉，这几个月，我站好最后一趟岗。明年，教务主任就要换人咯~” [根据你的反应，你这几天无意识的症状，可能是得了精神分裂，教书，很可能能够压制你第二人格的出现。] 第87章 老观主:我，无敌过一个时代，成了别人口中的传说! “高考，就是你们现在生活的全部，但绝对不是你们人生的全部。 等到高考结束步入大学，等到大学结束步入社会，你们会发现你们在生活的时候，别人的生活同步在进行。 你，你们，不是这个世界唯一的中心，你们在生活前行的时候，同一时间，会有很多很多事情的发生，你们没法改变，但要积极适应。 我知道，这段时间学校的举措，可能给某些同学带来了许多压力，别的地方传出的新闻报道，也给你们的生活带来了许多紧张。 但请相信老师，相信你们自己，只要坚持，只要努力，只要你们熬过这段时间，你们就能走得更坦然。 现在，下课。” 这是下课后的心理建设。 考前的学习，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 现在决定发挥的，更大可能性是在于心态。 心态如果崩了，那么掌握再多的知识点，没办法发挥，也是白搭。 班主任王强在讲台上鞠了一躬，同学们起立回礼。 同时，学校的广播响了—— “刚刚，有高三的同学在下课的时候，在走廊撕考卷，我都把名字找出来了。现在，被叫到名字的同学，来教务处一趟......” 王强指了指喇叭，说道：“你们看，在你们上课的时候，方主任正在数你们撕的考卷，这就是生活的同步进行。” 可是—— “......，请以上的同学，自觉到教务处一趟。” 说完，广播听了。 听到这里的王强，诧异道：“陈远，我刚刚看你也撕试卷了呀。怎么没有报你的名字？” 陈远举起手中的纸片，得意道：“老班，我在撕试卷的时候，特意把我的名字那块先撕掉了，厉害吧？” “厉害。” 这声夸赞，在陈远身后响起。 陈远僵硬地转过身子，抬起头：“啊？方老师啊，您不是刚刚还在播广播么？” “广播站，离一班很近啊。”方魁强从陈远手中，抽出那几张摇了摇，“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陈远嘴角抽抽...... 低头认命地站了起来。 反正，他也是教务处的常客了，不在乎多去那么一次。 如果有机会，悄悄把上次被方老师收走的《凡人修仙传》的书给偷回来，也是可以的。 ‘加油！陈远！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等到老师都走后， 靠近前、后门的学生，在“玩”门锁，锁住了，打开了，锁住了，打开了，仿佛很有意思，乐此不疲...... 靠近窗户的学生，一边说着“太阳毒呀，都把人家晒黑了”，把一边顺道把窗帘给拉了起来...... 靠近监控的学生，一边说着“啊，学习好辛苦啊，好累啊”，说着说着，就趴在了桌子上，从下层抽屉里抽出了今天从陈远那里借来的书...... 姜守正四下看了看，掏出手机，光明正大地打开市图书馆的app，付费阅读《凡人修仙传》...... 他同桌姚倩凑了过来，看了一眼，咬牙切齿：“特权可耻！” 然后，姜守正把手机往她的方向推了推，两人一起看了起来。 姚倩是抱着陪陪姜守正看看小说的娱乐心态看的，而姜守正则抱着学习的态度—— ‘嗯，看来，我还在炼气期。’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炼器的环节出现。’ ‘陈远同学，不会是在骗我的吧？’ ...... ...... 风家。 某间会议厅外，无人看守，只有几只婴儿拳头大小的甲虫无聊地爬着...... 会议厅内，三把交椅。 首座之人，干瘦、佝偻，已经老得无法分辨性别。 “族长，大长老，你们二人，叫老身出来，有什么事？是和天庭的合作，出了什么岔子吗？” 当代风家族长和大长老对视一眼，族长起身，对着首座之人拱手，上前道：“老祖宗，您见过这个人吗？看他的模样，可能是您的后辈。” 他手中的平板上，正播放着一段视频—— 清风观的老观主，无聊坐在台阶上，抬头看看天空，扣着鼻子，然后一弹，视频，黑了...... 被族长称为老祖宗的老人，本是惺忪睡眼，却猛然一睁，凑上前，仔细端详。 “你们，什么时候拍的？” “今天，刚用无人机拍到的。”大长老也凑了上来。 “不可能啊，这人，怎么可能能活这么久？而且，看起来还这么年轻？！”老祖宗不敢置信地摇了摇头。 “老祖宗，您认识他？”族长半蹲下身子，抬头看着自家老祖。 “不认识。” ？？？ “但是，我们那代人，没人能够接下他认真的一拳，我们都称呼他，莽夫。” 当族长和大长老离开会议室，还有点不敢相信刚刚老祖宗的叮嘱。 [他的跟脚，是哪里，我不得而知。] [有人怀疑过，是上清门，但没有证据。毕竟上清门，一直在传说中。] [我们那个时代，规则不健全，出手见血，当时，没人可以让他认真出手两次。] [不过好在，此人性格极为随性，不主动招惹，就无妨。] [你们切记，如果他阻挠我们与天庭的合作，立刻与天庭终止关系，必要时，向天庭出手，向此人示好。] [切记，切记，我们和天庭合作，也只是为了我们风家的未来，但是，如果风家没了未来，一切枉然。] 两人走在走道内，族长率先开口：“大长老，将这个老......老前辈的评定等级，调至最高的，最高的什么？” “sss。”大长老应道。 “对，sss，真是的，现在年轻人，都得用这么奇怪的评定么？” “那族长，他的徒弟呢？”大长老没有理会 “我想过了，他本人兴许现在还是厉害的，但不代表徒弟一定强，为了保险起见，调至......s吧，我们风家安身立命的本钱，就是谨慎。还有，我们风家不是有捕狐队的么，也，解散吧。” ...... ...... 看着被小白“监督”着打扫卫生的小魂，老观主灵光一闪—— “你就叫姜守勤吧。” 小魂，哦，不，姜守勤放下抹布，按照记忆中姜守正的姿态，对着老观主躬身行礼。 “多谢，观主。” “不客气，不客气，大家，都站好，和我打拳。” 老观主突然来了兴致，让小白和姜守勤站好。 姜守正自从修炼了道法，就没了内力。 本来想让他继承自己绝学的，但是少了内力，多多少少对他来讲，都是一点遗憾。 再去捡个孩子，现在这个好时代，又不现实。 可不，现在有现成的两个弟子。 他倒是挺想知道，教教这两个非人的家伙，能不能让他们体内产生内力。 他还没有教，两个小家伙就已经自顾自地打了起来。 动作，很标准。 小白，是平日里看着学会的。 小魂，大概也是。 一套下来后，老观主摇摇头—— “这拳法啊，少了吐纳呼吸的法门，没得用，你们得跟我从头学！” 第88章 姚根民:这公司，和我不是一条心的，请......滚。 今天的兼职时间到了，姜守正摘下头套，擦了把汗。 “老板，今天我......” “守正啊，你想说什么，直说就可以了，我们已经这么熟了。” “那个，老板，我如果多工作一个小时，工资，能稍微多一点吗？三十就可以了。” 说出这话的时候，姜守正分外不好意思。 毕竟，再多工作的一小时，人流量不一定有现在这么多。 老板的投入和产出，是不成正比的。 所以，姜守正自愿把费用，降到三十。 “哦，就这个事情啊！没得问题，别三十了，就按原来的费用给，你不用这么客气。” “多谢，多谢！” 姜守正开心地再把头套给戴上了，热情地给周围路过的人们发着传单。 今天要多工作，并不是说姜守正喜欢上了这份工作，而是...... 他刚刚突然想到，小魂说临江市没什么可以吃的了，那可不代表着—— 他的除灵工作，再接下来的很长时间，将没有业务了？ 那就得多工作了！！！ 还有，等到自己十八岁了，那么，就业的选择面，应该就会广许多了吧？ 带着这样的思考，姜守正认真地发着传单。 “大家好~欢迎大家来到我的直播间，今天，我就带大家来到‘怎么也躲不开、怎么也要不回传单’的店门口。 很多粉丝私信我，说是这里是临江市不得不打卡的地方，说是这家店的玩偶，可神奇了，不管你怎么躲，不管你多么不想要传单，哪怕你手中拿着手机，这玩偶，也可以把传单塞到你的手中。 而且，这玩偶贼有个性，如果你拿了传单。不去他们店里，就会把传单拿回去！ 现在，就来和我一起体验一下吧！我现在，要攥着拳头经过这家店咯，大家睁大眼睛看好。” 歘！ 歘！ “omg的，我的天呐，这传单居然塞到我的指缝了？！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欸！！” “omg的，你们看，连我的摄影师手里都塞着一张传单，这，简直是太神奇了！！！” 在头套里面，姜守正皱了皱眉头，眼前的这两个人，看起来就不是目标客户群体。 那么，秉承着“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办事理念，姜守正把塞到他们手中的传单，再......拿了回来。 这传单，打印起来也是要钱的呢，可不能浪费了。 而且，保护环境，人人有责。 与其让这些传单被扔掉，还不如留下来接着发，物尽其用。 “天呐，真的欸，我们的传单又被拿走了！！！这是我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 让我们上前，采访一下这位小熊熊，我假装扑倒在他怀里，听说，里面是一个帅气的小哥哥哦。” 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满眼不怀好意的女子，姜守正立马后退一步，摸到了...... “诶呀~” 女子惊呼一声，扑向了姜守正。 姜守正早有预料，一个侧移，直接把刚刚摸到的海绵垫一扯，快速砸到地上。 女子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陷在垫子里。 起身，垫子上又多了一个白面红唇的脸印...... 为什么“又”呢？ [观主，最近我在发传单的时候，总有人故意往我身上扑，是怎么回事？] [守正啊，这些人，就是碰瓷的，想讹钱，遇到了，躲着点。] [弟子，谨记。] “......，直播，暂停。” “请问，哪里卫生间可以补妆？” 女子顺着姜守正的指引，低头快步离开。 当然，这件事情，只能算是一个插曲。 对于姜守正认真工作，不会造成任何的影响。 姜守正的工作宗旨就是—— 发一单，成一单。 很快，一小时又过去了。 哪怕姜守正还想加班，但是他不会再提出这个要求。 做人，要掌握分寸，不应该得寸进尺。 不要把别人的善意，当做理所应当。 看着姜守正离去的背影，老板耸了耸肩： “反正你的工资，也不是我结的，你要多少，就多少呗，到时候找李哥报销就好。” 老板看着店里热闹的场景，摇摇头赞叹道： “还别说，真的是有本事，居然把我的店，硬生生成了网红店。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原来，还以为是个穷学生呢。” 老板的赞叹，姜守正不得而知。 他只知道，今天观里，多了一张口。 虽然不知道小魂吃不吃他做的饭菜，但是，碗筷，还是得准备的。 这样，才会有生活在一起的味道。 所以，今天除了买一些生鲜，姜守正带了一副碗筷回观。 远远的，就听见了老观主的咆哮。 这......怎么回事？ 他，从来没有听过老观主如此大喊大叫。 “你们，是猪脑子吗？我说了多少遍！多少遍了！” “这个时候，需要吸气，吸气！！！怎么说了都听不懂的啊？！” “......” 姜守正加快了脚步，却不敢跑起来。 万一鸡蛋和碗碎了，那可都是钱啊...... “守正啊，你回来了？这两头猪，今后，你教他们练拳。” 老观主指了指累瘫在地上的小白和小魂，拂袖而去。 他就没见过这么笨的，想当年，姜守正还小的时候，说一遍就懂了，哪怕做不到圆润自如，也是有板有眼了。 再看看现在这两个家伙，还灵狐和噬魂净莲呢，我呸！ 悟性，真差！ 先刷几集《海贼王》平复一下心情...... 姜守正看了眼，想了想，就知道了始末。 他上前，蹲下身子，看着小白和小魂，说道：“现在，你们也累了，去静室里休息一下吧，我明天开始，教你们练拳。” 说完，姜守正起身，去厨房做饭了。 小魂挣扎地想要爬起，小白把自己的尾巴甩到他面前，示意他爬上来。 然后，小白载着小魂，回到静室。 不一会儿，鼾声起。 goooji......goooji...... 饭桌上，姜守正知道了小魂的新名字。 “姜，守，勤。” “那么，我应该算是......大师兄了吧？” “小白先来，算二师妹。” “小魂，哦，是守勤，守勤后来，算是三师弟了。” 今夜，姜守正负责清扫。 毕竟两个小家伙都已经累得在他床上睡着了。 等一切弄好，复习完成，姜守正也回静室入定修炼了。 一天，对姜守正来说，就这样过去了。 但是，现在这个点，安平房产的会议室，还是灯火通明。 “我，也不同意进行文化祭。” “对啊，放着好好的京都注资不要，创办文化产业，那就是铤而走险！” “京都赵家的钱，我们干嘛不要？这简直是白送的呀！” “而且对方都愿意在工商登记上挂赵京飞的名字，多好的招牌？老姚，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铁了心要办文化祭？” 李博站在姚根民身后，束手而立。 ‘啧啧啧，前段时间还拍手叫好、摩拳擦掌要办文化祭大搞一场的老总们，现在一个个翻脸不认人，真牛。’ 同时，李博也记下了—— 【职场商经：资本面前，没有朋友。】 李博将目光投向姚总，现在，讨论已经进入了尾声，就看姚总的决策了。 毕竟，他才是公司的掌舵者。 “如果大家实在不同意，那么，不同意人的股份，我会高价回购。 现在，散会。” 说完，姚根民就起身。 “老姚，还可以商量商量的嘛。” 站在会议室门口，姚根民低头看了手上的印记，沉声道： “没得商量。” 说完，离去，留下会议室内面面相觑的各个股东。 “这，怎么还生气了呢？” 第89章 赵京飞:我就喜欢不按规则玩游戏! 正常来说，这个阶段，在校的高三学生，除了日常划水之外，一般不会在乎校外的事情。 但是，昨晚从安平房产传出的内部小道消息，牵动了临江一中，乃至所有临江高三考生的心—— 安平房产，极有可能不弄文化祭了！ 这，不行啊！ 文化祭，得搞！ 不是说已经和教育局谈好了么，文化祭那天，搞一个全市高三的总动员？ 不搞，怎么出去放风？！ 至于为什么校内学生知道校外事？ 别问。 问了就是有人偷藏手机。 所以一下课，陈远就凑到姜守正旁边，低声问姚倩道：“姚倩，听说，安平房产不办文化祭了？你老爹是大老板，你知道什么内部消息么？” “公司的事情，爸爸很少在家里说的。”姚倩摇了摇头，“这个事情，我周末的时候，没听我爸提起过。” “欸！”陈远重重地叹了口气，“本来还想问问内部消息，拿来卖钱的呢。” “......” 姜守正抿了抿嘴：“陈远同学，你当着姚倩同学的面，说这个好么？” 陈远起身，摇头道：“如果套到消息了，我当然不会说，现在不是没套到么？” 姚倩嘟嘴，眨巴了一下眼：“哼！” 陈远自顾地走到门外，一群人围了上来，一人先收个十块。 “怎么样，问到了吗？” 陈远悄声说道：“现在，最终的结果还没有定下来，我会积极跟进这个事情的，等事情定下来，我再去问问。” 大家点点头，表示收到消息了。 刚刚大家可都看见了，陈远和姚倩讲过话了，姚倩看起来，也是有点生气的样子。 应该也是不满有人提出取消文化祭吧。 人群散了，十五个班，一百五十块。 陈远，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看到这一幕的姚倩，直接傻眼了？ 这怎么还收钱了？ 她起身问进门的陈远：“喂，你不会骗人吧？” 骗人，两个字，姚倩压低了声音。 “哪能啊？”陈远把钱揣回裤兜，“有时候，没消息也代表着一种消息。” 听到这话的姜守正，挑了挑眉毛。 虽然他刚刚坐在教室里，但是，他的五感还是挺不错的。 陈远在门外说的话，他也有听到。 这样，都行？？？ “那......”姚倩探出手，“你得分我一半。” “为什么啊？”陈远捂着口袋，一脸不情愿。 “因为，没消息也是我提供的呀。”姚倩扬起脑袋，“威胁”道，“不然，我下次直接和他们去说。” “可是，你的零花钱至少是这个的十倍吧。”陈远一脸不甘心。 姚倩轻哼一声：“我爸说了，该拿的钱，一笔都不能丢，谁让你刚刚暴露了。” “行吧。”陈远一脸懊丧，抽出八张十元递给姚倩，“我亏个五块。” 姚倩高兴地把钱对着姜守正摇了摇：“姜守正同学，白捡的钱，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姜守正看了看陈远，再看了看姚倩，点了点头。 这大概就是观主所说的圆滑吧？ [守正啊，你去外面除灵，说话做事，需要圆滑一点。] [观主，怎么样，才是圆滑。] [你只需要记住我这句话，时间久了，你就懂了。] [弟子，谨记。] 套住了给钱的人，套住了信息渠道。 回想起《论语》——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姜守正喃喃道：“古人，真不骗人啊。学到了，学到了。” “啊？”姚倩凑了过来，“姜守正同学，你说什么呢？” “我说，我今天想要吃学校的土豆炖牛肉。” “好！” 一中食堂，姚倩和姜守正对面对面坐着。 这是高中三年，姚倩第一次成功邀请姜守正和她一起吃饭。 可是...... 陈远干嘛要过来凑一桌啊？ “我给你们吃吃我的，你们也给我吃一下呗。” “滚。” “好。” 同一时间，临江机场。 赵京飞和姚根民握了握手。 “姚总，如果您这边愿意取消文化祭的项目，随时和我联系，我很看好贵公司的潜力。”赵京飞收回手，提起行李。 “会的，如果取消文化祭，我保证第一时间和您联系。”姚根民拍拍胸膛，“我，保证。” 当赵京飞过了安检，姚根民对其挥了挥手，自语道：“我保证不会取消文化祭的。” 这项目，他可不单纯是为了自己能够受到谷登神的眷顾，他也是做了市场调研的。 在临江举办这种活动，不论营收，单从名声上来说，足够让安平房产这个品牌，上一个新的高度。 现在的市场，低端公司卖产品，高端公司做品牌。 而且，经过他的调查发现，这赵京飞，本身也是在进军“文化产业”的，不过，都不是他显名控制的。 换一个思路，也许他是看好临江的文化产业。 那么，赵京飞投资他们公司，以砍掉“文化祭”为前提，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 ...... “先生，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赵京飞对着空姐点了点头：“我马上就好。” 说着，就对vx名为“高价收购猪血”的人发了一条消息： “安平房产负责人姚根民，不同意砍掉文化祭的项目，其余的人，大多被我说动了。” 消息发完，他便长按关机键。 把手机放回口袋，带上眼罩，平躺。 按照惯例，不出两周，他应该会再来临江一趟，并和安平房产达成友好的投资合作。 至于姚根民本人，应该会自然死亡的吧。 想到这，赵京飞得意地笑了笑。 毕竟，能够超出规则玩游戏，总是会给人一种别样的快意。 飞机轻微的颠簸，这是起飞了。 他微微张嘴。 等到平稳后，闭嘴，慢慢睡去。 被子什么的，待会空姐会给他盖好的...... 自己要的红酒，等睡醒之后，应该就醒得差不多了...... 隐约间，他听见空姐之间的交谈。 “李姐，你刚刚没去要联系方式吗？” “小妮子，别瞎说，那样是违反规定的，好好工作。” “李姐，你不是还没男朋友么？这看得年轻，顶多三十，打扮也挺得体的，你真的不去要个联系方式？” “别瞎说了，嘴巴没个把门，我给客人盖个毯子。” 歘。 帘子被拉上的声音。 赵京飞侧了侧身子，满足地呼了口气—— 他，已经四十五了。 只要临江这投资项目成了，他还能保持当下的容貌和体魄，至少两年。 身上，被盖上了毯子。 摊开的手心，多了一张纸条...... 第90章 《麻烦》 学生们的内心再焦灼，再关心文化祭的事情。 当老师站上讲台之后，就会立马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虽然在这个阶段，不是所有学生都设定好了自己的未来。 有明确的期许，有切实的展望。 但在家长、老师、同学和社会媒体的引导下，高考，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毋庸置疑。 除了那些提前毕的、出国的、学习心态学崩了的...... 高三一班，有老师押题的训导，也充斥着一股药味。 因为柯振远回到教室听课了。 他头上包裹了一圈纱布，这令坐在他后面的同学，不得不侧身坐到走道里。 不然，看不见啊。 老师讲课，学生记录，日复一日，但大家都在机械而呆板的日子中得到提升。 这，就是学习。 “好，现在下课。”老师收拾教案，临走前叮嘱道，“如果有问题的话，下课直接找姜守正同学询问。” 说完，老师便离开了。 姜守正自觉站上讲台，针对大家的疑问点，答疑解惑。 “你的思路是对的，但是，你这里少了这个步骤，这个步骤少了，那么，计算的结果就会出现错误。” 只有教会别人，才能说是吃透了知识。 这是他一直坚信的学习方法。 这其中，不包括武学...... 小白和姜守勤，看起来挺机灵的，可是不管怎么教，就是学不会。 他一遍就会了呀...... 按照书上讲，这通灵的动物植物，不应该更聪慧一些的吗？ ‘会不会是因为他们练武，就像做题一样，也少了个步骤？’ ‘因为他们不是人，没有穴窍？’ 老观主既然把这件事交代给了姜守正，那么，不到最后关头，他都不会主动去麻烦老观主的。 得想办法，办法总是会比困难多。 顶多麻烦了一点。 当初他内力被法力一夜吞噬干净后，也不是照样自己琢磨出通过武学技巧运用法力的办法么？ 学校内，一片祥和。 而安平房产的公关办公室，沸反盈天。 键盘声、电话声，络绎不绝。 “想办法，想办法！这个苗头给我掐掉！” “联系那些凑热闹的草根新闻，给钱，删报道。如果价格过分，谈话记录通过别的非官方渠道散出去！打跑他们的粉丝，把它的号弄废了！” “给上了热搜的官微发正式《通告函》，直接@，不要给面子，做好公关，要那种高质量的水军，不要复读机那种类型。” “找源头，给我找到这些谣言的源头，最初的记录，一定要给我找出来，哪怕他给我删帖了，也给我刨出来！！！” “把银行那边稳住，一定要稳住！必要的时候，上门解释！公关费用，公司报销。” “几家大型的官方媒体，联系一下，明天，最迟后天，我们就要举办一场新闻发布会！宣布文化祭落地事宜。” “策划，我要策划！” “......” 姚根民从公关部一出来，就感觉换了个世界。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神经紧绷了。 自从安平房产流出“文化祭不搞”的消息后，互联网上，又丛生出各种谣言—— 譬如欠薪、内幕交易、关联交易、串标等等。 这些，还算好的，顶多算个......下作的商战。 有本事你走维权渠道啊！ 在网络上上蹿下跳的算什么本事？ 有本事当面对峙！ 让人恶心的是直接针对股东、高管、高级技术人员的恶意诽谤、造谣。 尤其是那篇“揭秘安平房产老板姚某混乱的私生活”...... 内容，更是让姚根民气得跳脚！ 自从受到了谷登神的眷顾，他的生活作风，完全可以算得上是干净无瑕！ 混乱，混乱个卵子！ 还大前天夜宿酒店？ 我那是去开会的！！！ 不过，这方面的解释，都得让公关部处理。 网络上的喷子，可不会管真相，他们喜欢的是热闹。 这么多“热闹”，肯定是在后面做推手。 姚根民心中已经有了数，不外乎是那个——赵京飞。 苦于没有证据，不过他相信，事情处理到最后，顶多扯下赵京飞的一个马甲。 既然要扯，就得给扯疼咯！ 得让他，得让他...... 姚根民扶着墙，甩了甩脑袋——怎么，有点头晕？ 不应该啊，自从有了谷登神的印记，自己的精神头和身体，那是越来越好了。 可是，当他低头看向手掌的时候，那里的印记，正在缓缓变淡。 这......怎么回事？ 印记，很快就消失，他的耳旁，传来了...... 李博看到姚根民身子瘫软地靠在墙上，赶忙上前： “姚总，姚总，您没事吧？” “快，救护车！” 当有人替李博搀着姚根民，李博赶忙腾出身子，余光却偏见他们公司的一名身着员工制服的人，正拿着一个微缩的摄像头。 镜头，正对着姚总的方向。 “你哪的？手里，拿着什么？” 那人赶忙把东西揣到怀里，撒腿就跑。 别看李博是司机，但他保镖的活，也不是干不了的！ 刚扯到对方衣领，对方就果断把摄像头掏出砸在地上，狠狠踩上几脚。 “靠！” 人是制服了，东西，没了。 “夏勤，东西尽量找人修，报警，警察没来前，人给我看好了。” 才反应过来什么情况的保镖夏勤，赶忙应声接手。 ‘给大老板当保镖，居然还会遇上这样的事情啊？！我还以为只有电视上有。’ ‘李哥果然老道！我还得多学习学习！’ 现在当务之急，是送姚总去医院，李博可没时间在这里耗着。 ...... ...... 赵京飞瞥了眼床头柜的身份证，笑着对床上的女子说道：“飞飞宝贝，我有急事，没时间陪你了。答应我，下次口红，换个好一点的，你是外用，我可是内服。” 说完，轻吻了一下女子的额头。 “我，我还没你的联系方式呢？” 赵京飞换好衣服，拿好行李，从口袋中拿出了飞机上的那张纸条：“我有你的，就够了。我会主动联系你的，放心。” 说完，直接离去。 早上醒来，已经在对方的衣服里放了五千。 希望这叫李飞的女人，识趣一点。 不识趣的话，会让他觉得很麻烦。 点开临江市热搜第一的视频—— [唔！] [姚总，姚总。] [快，救护车！] 标题——#身体亏空的企业家# “姚根民，谁让你，让我麻烦了呢。” 第91章 王强:瞄准，发射，中! “姚倩，你收拾一下，你家里人来接你。” 姚倩皱了皱眉头，捧着水杯，起身走到班主任王强身旁，低声道：“老班，你和他们说，别老把我搞得特殊化，我不想回家吃那些乱七八糟的补品。” “这回不是，是你爸，生病了。” “这是什么借口啊，为了让我回家，他们用不着这样咒自己吧？” 姚倩一脸不满—— 上上上个星期，外婆生病； 上上个星期，爷爷生病； 上个星期，妈妈生病； 现在，直接爸爸生病了？ 这还有完没有完了？ 大家都在学校里学着，有什么好搞特殊化的？ 吃少一点，高考就会考不好了？！ 看姚倩的样子，是误会了。 王强想了想，打开手机，给姚倩看了眼热搜上的视频。 “啪！” 去年，姚根民带一家子去迪士尼玩，给姚倩买的杯子，碎了。 姚倩，跑下楼。 她刚好遇见了姜守正。 可这个时候，哪里顾得上打招呼。 “这么着急？不会家里出什么事情了吧？”姜守正摩挲了一下下巴。 主动沾染因果的事情，姜守正可不会做。 听起来有些冷漠，但，因果就只是这样才能斩断。 不过，姚叔，人还是不错的，姚倩请的午饭，也是个人情。 恰在此时，手机弹出了今日热点。 看了一下，姜守正快步跟了上去。 来接人的是司机李博，姜守正很自然地蹭上了车。 扮玩偶的兼职，老板说了，随时都可以，不用请假。 车开了一段路，姚倩看着后视镜，愣了一下，转身：“姜守正同学，你怎么在我家车上？” “......” ...... ...... 看着报道，再加上评论。 姚倩可生气，脸都红了。 “胡说八道。” 这时，到了临江一医。 “小姐，姜同学，我们先去停车场把车停了，待会，我领路。” 姚倩再急，也得等李博把车停好领路。 哪怕她知道从李博口中知道他爸现在躺在哪栋楼、哪个房间，她也没有办法很快找到地方。 医院，她又不熟。 看着姚倩急切的样子，姜守正应道：“现在，把我们放下吧，这医院的路，我熟悉。” “那，麻烦你了。” 李博没有坚持，让姚倩和姜守正下了车。 “守正同学，你怎么会熟悉医院的路？”走了一段，姚倩问道。 “来过两次。” “两次，就熟了？”姚倩停下脚步，“要不，我们还是等一下小李哥吧。” “放心，我来两次，一次是梦里，一次是来看陈远，逛了大部分地方，都记着呢。” 梦里？ 听着更不靠谱了，还是等一下李博吧。 “着急又是你着急，别耽误事了。”姜守正一把拉起姚倩，“走错路，我赔你一瓶清风观的秘制凉饮。” 这里的凉饮，特指姜守勤点过的水...... 姜守正带过一点到班里，让同学试尝，反响不错。 他考虑着，等以后姜守勤能点的水多了，那么，就可以推车卖饮料贴补观用。 这是无本买卖，成本就是一点水。 “好吧。” 姚倩看了眼被牵着的手—— ‘我可不是看在凉饮和你牵我手才答应你的，我是相信你的记忆，对，是相信过目不忘的记忆。’ 姜守正拖着姚倩七拐八拐、上楼梯、坐电梯、...... 终于是直达姚根民的病房门前。 姜守正抬起手，想敲个门。 姚倩直接推门而入...... 姜守正看了眼悬空的手，默默放下，步入其中。 “我的小公主喂，你可算来了。”姚根民撑起身子从病床上坐起，招呼着妻子，“来，今日份的核桃排骨猪脑强记汤。欸？守正也来了呀，坐坐坐，老婆，多打一份。守正啊，这是你姚叔老婆王娟。” “王阿姨好。”姜守正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诶！你好你好，我家倩倩，常……” “妈！爸！都什么时候了！”姚倩上前，搭着姚根民的肩膀，就要把他摁回床上。 可她的手刚碰到姚根民的肩膀。 “啊！” 这一声惨叫，吓得姚倩连忙把手缩了回来。 “爸，你这是怎么了？”看着穿着病号服，面色惨白的爸爸，姚倩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你把汤喝了，我就告诉你。”姚根民眨巴了一下眼，努力咧嘴。 “我，我喝。”从妈妈王娟手中接过“强记汤”，姚倩咕噜咕噜一口闷下。 “谢谢王阿姨。”姜守正双手接过，抿了一口，然后，学着姚倩的样子，一口干了...... 能把药膳做得这么难吃，服了。 “我家小公主，真厉害。”姚根民看着姚倩倒举不流一滴汤汁的碗，“我啊，没大问题，就是血压高了点，来，扶我躺下。” 母女各搀着一边。 一旁显得“多余”的姜守正认真盯了姚根民身子几秒—— ‘有妖气残留的痕迹。’ ‘不过，被驱散了。’ ‘这气息，很像是......谷雨的。’ 为了稳妥起见，姜守正往姚根民身上，弹了一颗法力球。 斟酌一番，顺手在王娟和姚倩身上，也都弹了一颗。 这事情具体怎么回事，可能得抽空去一趟谷登神庵了。 ...... ...... 是夜。 “还不下班啊？” 王强蹙眉，问道：“老许，学生家长生病，我们作为老师的，要去看吗？” “有时间就去看一下呗。我不和你说了，我得回去休息了，累死。” 王强摆了摆手，算是“再见”。 自此，办公室内，就只剩下王强一人。 他喃喃自语，掰扯着手指头算了起来： “姜守正的沙龙费，垫了两千； 陈远生病，三百的果篮； 柯振远住院，也是三百的果篮； 这段时间，花的钱也太多了吧？ 我的佛跳墙储蓄基金，都快空了......什么时候能吃到啊？！” 瞅了眼随意立在办公桌角吃灰的奖杯，上面印刻着“善为人师”—— [姚总，这真的使不得，我们老师不收礼的。] [王老师，你这就是古板了，我这哪里是礼物啊，这是我的心意。] [可它是金的啊。] [这啊，镀的，对，镀金的，不值钱，这就是我的一点点心意。] [行吧，那这次我收下了，没有下次啊。] [我保证，绝对没有！] “还有一个问题，姚倩老爸是安平房产的老板，三百的果篮，可能掉份，至少得......五百的吧？太贵了，太贵了。算了，没必要的话，还是别去了吧。” 想起刚刚同事的话——有时间就去看...... “我决定了，姚倩没有返校前，我不都不回职工宿舍了！如果超过五…三天，超过三天，我，我再去慰问一下，可以的话，带回来上课。” 高三物理老师办公室的灯，亮了一夜。 次日，上课。 看着姚倩坐在自己座位上，王强长舒了口气。 “我去，老班，你这是通宵开黑了？！” 又是陈远这个皮实的家伙！ 王强抓起一颗红色粉笔，“计算”角度、力度...... 咻。 啪。 柯振远，愣了一下。 低下头，拍了拍粘在纱布上的粉末。 “呃，振远啊，不好意思啊，失误，失误......” 第92章 策划部徐斌:我想发动网友的力量造个神。 “奇怪，按理已经出了这种事情，现在这个时间点，应该出讣告才对啊？” 赵京飞不停地下拉，想要刷出最新关于姚根民的新闻。 可是，偏偏没有如他所愿。 以前，他都是这样解决掉那些想要进军文化产业的对手的，这次，不灵了？ 还是说...... “怎么样了？” 编辑好这段话，发送给“高价收购猪血”，可是得到的回应却是——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 赵京飞一下子慌了，试着给对方发送消息。 都是得到了同样的回复...... 不可能啊！ 不可能！！！！ 他的表情，变得疯狂且狰狞起来，眼底，却更多的是慌乱。 脸颊，有些痒痒的。 他摸了摸，却发现自己的脸，变得粗粝。 手机屏幕中的自己，似乎发生着什么变化。 奔回浴室—— “不！” 一拳，玻璃破裂。 割裂的是满头灰白与一脸褶皱。 [你想青春常驻吗？你想不失眠多梦吗？你想有消耗不完的精力吗？你想有健美的身材吗？卖猪血给我，或者展开其他合作，你就有机会！来吧，相信我，给自己一次机会。] 他和“高价收购猪血”的第一次交流，是从这段类似传销的对话开始。 那时候的他，虽是高门子弟，却不务正业，是一个嗑药酗酒玩票的浪荡子弟，想要回头，却已然无岸。 身子常年的亏空，可不是像小说电影一般，吃个人参就能解决的。 抱着无聊试试的态度，给对方寄送了一吨的猪血。 次日，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他的脸颊饱满了，黑眼圈没了，皮肤一改曾经的蜡黄，干瘦的身子变得如同常年健身的人一般...... [您的变化，只有十五天，希望你满意。] 自此，他与“高价收购猪血”的交流愈发密切。 他的变化，让家族对他产生了些许信心，试着让他接手部分文娱产业。 既然有了重头再来的机会，赵京飞如溺水者抓住苇杆，死命攥着。 随着与“高价收购猪血”的交流深入，他发现对方似乎非常厌恶传统文化产业，只要有机会，就会让赵京飞以“适当的方式”去搅黄，必要时，出手帮忙。 让有所阻碍者，以公开的、自然的方式死亡。 而赵京飞，乘机接盘。 赵京飞走到这一步，着实不易。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失去“高价收购猪血”的沟通渠道。 可这事如今，却是实实在在发生了。 惶恐过后，赵京飞的情绪渐渐平复...... 看向镜中那陌生、沧桑的面庞，他吐了一口气：“没了他，我，并不是一无所有！” 曾经的浪荡贵子，如今赵家同辈领军人，可不是单靠着“高价收购猪血”的支持。 只是刚刚突然出现这样的事情，慌了而已。 赵京飞揉了揉自己的脸，定了定神。 可是，下一面，镜中自己被割裂的面庞，迅速苍老，他本人，也开始呼吸困难。 “高价收购猪血”，对他下手了？！ 逃！ 逃到有人的地方，那还会有救命的可能！ 对了，只要有监控，有监控对方下手也不敢太过分...... 门外！ 门外就有监控！！！ 跌跌撞撞朝外跑去...... 想法，是好的，可是在赵京飞将手搭在门把上的时候。 他已经很苍老了，没有了力气了。 下一秒—— 不！！！！！！ 赵京飞，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手臂、身子......连同身上的衣物，开始风化。 然后，他便没了意识。 原处，只留下了一抔灰色的细沙。 接着，缓缓消散。 咔咔咔...... 浴室内的镜子，逐渐开始复原。 其上残留的些许血迹，如同被海绵吮吸了一般，渗了进去。 唰~ 卧室的衣橱打开，摊在柜子上的护照，如同那抔细沙般消散。 同一时间，赵京飞带入家中还未打开的行李箱、放在桌子上的银行卡，一同消失不见。 客厅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自动跳转到vx的界面。 删除了“高价收购猪血”的好友...... 完成这一切，也消失不见了。 空荡的房间内，幽幽一声叹息。 “欸！希望警方别把怀疑的目光放在我的账号上。没有实名认证的账号，现在可不多了呀。丢掉一个，我也很心疼啊。” “都怪情报部门，一点也没有计算清楚谷登神的力量，部长应该要被免职！” “唔......现场，也伪装的差不多了，我也要离开了，气息消散，也需要一段时间。” 五日后，#密室失踪案#霸屏全国热搜，引起网友热议。 主角赵京飞，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网友面前。 “该死的！谁把案件细节泄露出去的！” 京都警署内传出的咆哮，在网络狂欢面前，尤为微弱。 与此相同，临江市安平房产继续筹备文化祭的事情，就没有溅起一点波澜。 针对安平房产的谣言，现已销声匿迹，如同不曾出现过一般。 姚根民同样吩咐公关部，不要细究。 “如果你文化祭筹备的好，那么，你会受到我更多的眷顾。” 正在听策划部主任徐斌讲解的姚根民，耳旁又传来了那熟悉且高贵的女声。 那天，他晕过去前，也听到过—— [别慌，你不会有事的。] 这是谷登神......谷总的声音！ “姚总，姚总......” “啊？”姚根民回过神来，“怎么了？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麻烦重新说一下。” “哦，是这样的，我们的文化祭是不是主打宣传‘本土’曾经出现的神灵、名流么？我们归纳之后发现，临江并没有本土的‘考神’，所以我们想，是不是可以在文化祭前发起一波预热，让大家决定考神的神像，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考神？”姚根民不是很理解这个词。 “就是学生考试时候，需要祭拜的神灵。” 一听这话，姚根民想都没想，直接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张照片，轻放在桌子上，往前一推。 “别预热了。”姚根民直接否决了提议，“现在如果让网民开放式的做决定，你永远不知道得到的答案有多……呃……沙雕，对，沙雕，考神啊，就按照这个形象为模板制作。” 他敲了敲桌子，拍板决定。 “这......”徐斌看了眼照片，问道，“直接参照，会不会不好？” “哪里不好了，考神又不是正神，摆在旁边，谁会在意，故事介绍，编就可以了。再说，本来就是造的、假的、子虚乌有、乌漆嘛黑的，就这样，还方便。”姚根民说道。 乌漆嘛黑？ 姚总好像又说错成语了...... 站在他身后的李博记下此事，等到无人的时候，再“适当”提醒自家老板。 徐斌见说服不了，也没有再争取，而是问道：“那，不会侵犯肖像权吧？” “也对，不能这么莽撞，我打个电话问一下，你们在这里等一下。” 说完，姚根民起身，出门，拨通电话，和气道： “喂，守正啊，我是你姚叔，我有个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第93章 考神第一次托梦，手法不熟，见谅!(收藏破两千!一更·补) 是夜，因为姚根民的事情，姜守正来到谷登神庵外。 他在这里，有一会儿了，听谷雨说了很多—— 天庭、神灵、信仰之力。 现在，姜守正坐在焕然一新的谷登神庵台阶门前，看着谷雨，一脸懵逼。 “你，真的是神？” “如假包换，我就是谷登神。” 扭头，看着站在谷雨，哦，不，谷登神侧后方的那道身影...... “那你，真的是一中考神？” “千真万确，我可没有撒谎。” 姜守正歪头想了想：“那，二中、三中之类的学校，也有考神吗？” “一中考神，是我创造的，我的初心是给每所学校都创造一个考神。”谷登神尴尬地笑了笑，“可是创造祂之后，我的神力消耗太大，加上天庭的针对，我不敢再度消耗太多神力，也就没有继续创造下去，所以，临江，就祂一个考神。” 嗡~ 姚根民的电话。 “你们先等一下，我接个电话。” 听清始末，姜守正愣了半晌。 “姚叔，你是说，临江没有考神，把我的形象，当做考神？” “对，你的成绩，不是从小都是第一么，当考神，正正好。” “不是不是，我不是说你参照我形象的原因，想表达是，临江，不是有考神的么？” 姚根民第一个念头，就是策划部办事不利，他尴尬地问道：“守正啊，你怎么知道临江有考神的呀？” “祂现在就在我面前。”姜守正看了眼一中考神，说道，“你电话没打进来之前，我还在和祂聊天，还有谷登神。” “......” 姚根民脑子直接卡机，这话，应该怎么接呢？ 他知道姜守正不是一般人，但是骤然听到这话，还是难以接受。 “喂，姚叔？” “欸，我在。” “你用我的形象，也没关系，一中考神的样子，的确和我长得差不多。”姜守正觉得光说话，可能没有说服力，补充道：“到时候，我给祂画个素描。” 一中考神插话道：“不用这么麻烦，到时候，我直接给立像的人托梦就好了。” 一中考神的话，没办法被手机接收。 姜守正代为转述后—— “啊？哦。麻烦你......呃，麻烦考神了。” “不客气。” 说完，姜守正就挂了电话。 看着一中考神，他问道：“我们临江的正史、野史，都没有关于你的一点记载，你太没有存在感了吧？” “我被母神创造的时候，不是严打封建迷信么？那段时间，国运对我们神灵的压制挺大，不敢乱来。”一中考神尴尬地笑了笑，继续道：“后来，大家都不信神了，也不会诞生新神抢闲散的信仰之力，与其耗费神力搞神庙、组建信徒队伍、写教义，七七八八，太麻烦，还不如吃点闲散的信仰之力，来得划算。” 随着一中考神诉说，谷登神的补充，姜守正第一次对神灵有了些许了解。 所谓的神，分两种。 一种是人类信仰聚集一定数量后，发生质变诞生的先天神灵。 先天神灵虽依托聚集的信仰而生，但不完全靠聚集的信仰而活。 是故，邪恶的信仰，也可能诞生出善良的神灵。 这就犹如父母如何，不决定子女的成就。 另一种神灵，是先天神灵使用神力，创造的后天神灵。 同阵营的后天神灵，不得互相残杀，为由创造祂们的母神，可以剥夺祂们的生命。 别的先天神灵因为什么创造后天神灵，谷登神不得而知。 反正祂第一次创造后天神灵，是因为学会了人类的麻将后，一缺三...... “人类很奇怪，哪怕不信神了，也会产生信仰之力，比如考试、追星。” “我们神灵会吃掉这些信仰之力，有良心的，给予庇佑，没良心的，直接走神。” “......” 谷登神说了挺多神灵高大上的方面，可姜守正的脑海，却是挥之不去一款老观主曾经玩过的游戏—— 贪吃蛇大作战...... 神灵的发展，和这个游戏好像啊。 贪吃蛇，可以吃小的、闲散的粒子（信仰之力）；也可以吃大的、有攻击性的蛇（别的神灵），只要把它干掉…… “那，那个所谓的天庭，为什么要消灭你们这些本土神？” “因为......” 一中考神刚想说话，光华一闪，便消失不见。 谷登神缓缓从高贵的妇人，缩小成第一次和姜守正见面的样子，老气横秋道：“你一个十八岁不到的小屁孩，就不要管我们之间的事情了。” “行吧。” 姜守正想想也是，可不能因为自己的好奇心，牵扯进一段因果之中。 不过姜守正还有一个问题要弄清楚，这是他那天进入姚根民病房时候，就产生的疑问。 “我放在学校的法力球，是不是你偷吃的？” 这怀疑，是因为在姚根民病房混杂着谷雨的气息中，有他的法力波动。 “不是不是，你那个法力球气密性那么严实，我怎么可能吃得了！还有，我是那种会乱吃不三不四东西的神灵吗？我也是有我自己的格调的好吗！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说了啦，你不要再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啦！呃......你看吧。” 谷登神看着自己神庵顶端，至少比一中大十倍的法力球凝在上空，傻了。 姜守正起身，拍拍谷登神的脑袋：“别死了，谷雨。” 说完，直接离去。 等到公路旁，扫了辆单车。姜守正一蹬一蹬回道观。 身后，法力球的波动，正在缓缓减弱...... 直至消失。 “早说你吃的呀，搞得我那段时间，天天给法力球充能。” 等感应到姜守正的气息远离后，谷登神再从自己的神域中唤出一中考神。 “母神，为什么不告诉他？以他的力量，完全可以把我们胜算，提到九成啊！”一中考神面色焦虑，一脸不解。 “当初，我还有信徒的时候，我的教义是‘我爱众生’。姜守正，哪怕他的力量再强，也是一个人类，是我庇佑的对象，而不是让他保护我。”谷登神看着谷登湖上的人们，自顾言说，“天庭啊，想要把我们都抹除，把临江闲散信仰之力，当成他们培育神人的基地，那就，试试吧。” “誓死追随母神！” “别搞得这么悲壮，实在扛不住了，再找姜守正救急。” “......” “对了，你快去托梦吧，别耽误了文化祭，那可是产生闲散信仰之力的好活动呢！” 这天夜晚，徐斌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 ‘徐斌，我是一中，呃，我就是考神，我现在在给你托梦。’ ‘看我，我就是考神！瞧清楚了没有。’ ‘看清我的脸！’ ‘看清我的身材！’ ‘看清我的神器！’ ‘这是客观题必备神器——色子。’ ‘这是主观题必备神器——鱼油健脑胶囊。’ ‘这鱼油健脑胶囊啊，本来是核桃露的，不过送人了。’ ‘......’ ‘我是第一次托梦，手法不熟练，你醒来之后，可能脑仁会疼，也很有可能流鼻血。’ “......老......公...老...公...老公？” “啊！” 徐斌猛然惊醒，重重地喘息着。 脑子，好疼！ “老公，你没事吧？你做梦的时候，不停在说‘神啊放过我吧，我看清了’，你是工作太，呀！你流鼻血了！快擦擦。” 徐斌低头看着滴在被子上的血，当下愣住了，看着老婆，说道：“老婆，我被临江本土的考神托梦了。” “什么托梦不托梦的，先把鼻血止住再说！” 当两个鼻孔都塞上纸巾后...... 徐斌继续道：“我现在仍然无法相信，考神的神器居然是色子和......鱼油健脑胶囊。” “神经病，三点了，你不睡，我还要睡呢！” 第二天，清晨。 徐斌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到了公司...... “徐哥，昨天晚上这么辛苦啊？嫂子也不知道心疼一下你。” “胡说八道，我这是被考神折腾的一夜没睡。” “嗐！又是一个工作魔怔了的。” “不搭理你，别整天想一些不着四五的事情。” 当徐斌在电脑上建模完成后，愣住了...... 这神的样子，怎么和姚总给我看得照片，这么像？ [考神啊，就按照这个形象为模板制作。] 徐斌一个机灵，头脑一热—— ‘我的天呐！姚总不会真的认识神吧？’ 中午茶歇，姚总也在。 等到姚总四周没人去“刷脸”的时候，他凑上前去，神秘道：“姚总，昨晚考神给我托梦了，和你给我的照片，简直一模一样啊！您认识考神啊？” 姚根民愣了一下，然后道：“小徐啊，这世上哪来的神啊，你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今天下午，你先回家休息一下吧。” 姚根民拍了拍徐斌肩膀，离开了—— ‘我哪认识什么考神，我就认识谷登神谷总。’ 第94章 记者:我是专业的，但这段，整段垮掉...... 那晚之后，姜守正便再也没有和谷雨见过面了。 不过，每当他第二天看见学校上空的法力球内的法力，至少了至少一半，就会骂上一句。 “又偷我的法力！” 然后，秉承着不让学校出现“灵异事件”的初心，他继续为法力球“充能”，顺带“扩容”。 “我这是为了保障我高三最后一段时间，能够平稳度过，可不是想要沾染因果。” 自己“法力”被“偷”了的事情，姜守正觉得不用和老观主汇报。 毕竟，他也没有什么切实的证据证明自己法力变少是因为被“偷”。 要心怀善念，不要把某些神想得太“坏”。 带着这样的心思，姜守正走到教室，却发现，意外热闹，大家脸上，一扫苦闷，满是兴奋。 撕下日历，丢入垃圾桶，去厕所洗个手...... 陈远这家伙，是怎么做到能在别的班拿到那么多零食的？ 等到毕业之后，问一下。 现在问，万一是问到“商业机密”之类的，那同学之间就很尴尬了。 别的同学，不存在“商业机密”之说，除了陈远。 回到座位，姚倩正在往书包里放防晒霜。 “这是，要出门了吗？” “对呀，今天是临江文化祭！全市高三学生都参加！” 对哦。 姜守正今天刷热点的时候，也看到了，但因为要教小白和守勤打拳，也就没有细想。 这时，班主任王强走到前门，敲了敲门，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收拾好了没？” 班级里，传出零零碎碎的回复—— “好了。” “早就好了。” “等你老久了。” “......” 今天，他穿了个大红背心，上面一行白字——高考必胜！ 当初学校誓师大会，王强也是这个行头。 “老班，你没别的衣服了吗？”陈远起了个哄，“我们一人出十块，给你换个打扮。” 王强眉毛一立，走上讲台，拿起一根写过的蓝色粉笔。 “计算”角度、力度，回忆了一下昨晚睡得还行...... 咻。 啪。 班上，静了下来。 柯振远，愣了一下。 他今天，没戴纱布...... 这颗粉笔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脑门的正中心，留下了一个浅蓝色的印记。 他张了张嘴，看了看陈远，再看了看班主任王强，苦笑道：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班上，再度热闹起来。 王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连道“对不起”。 陈远尴尬起身，凑到柯振远身旁，低声道：“兄弟，毕业之后，你和万念念同学表白的巧克力，我出了。” 柯振远的脸，蹭的一下红了，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班主任王强拍了拍手：“既然，大家准备好了，那就出门排好队。” 呵...... 刚刚大部分都说收拾好了，可是真的要起身的时候，一个个的都在抓紧收拾。 毕竟，这次万一被摄像头拍到，那可是会上电视的。 得打扮地最帅、最美、最最最青春！ “啪啪啪！” 班主任王强再度拍手，可是还是没有人起立。 “班长带头。” “班长！” “班长？” “姚倩。” 被点到名的姚倩抬起头：“啊？老班你叫我干嘛？” “我叫班长。” 姚倩愣愣道：“轮到我当班长了吗？” 高三（一）班，班长施行轮班制。 也就是说，三年来，除了姜守正，谁都当过班长，有些人，甚至当过两次。 [姜守正同学，你为什么不当班长？] [老师，我不想沾染太多的因果。] [？？？] “对啊，就是你。”班主任王强没好气道，“你现在给我带头，出门。” 随着姚倩起身，拿着班牌出门后，大家三五成群、你拉我拽地出了门去...... 这一幕幕，姜守正都记下了—— 高考，马上就要到了。 大家聚在一起这么快乐的日子，也不多了。 这因果啊，到底还是结下了。 姜守正悠悠叹了一口气，起身出门，他没什么好准备的。 站在队伍最前方，侧过脸，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 嗯......还行，上镜应该没问题。 [守正啊，你要记得，在人前，尤其是在镜头面前，一定不能邋里邋遢，一定要保持形象。] [观主，为什么啊？] [当你知道在人前保持形象的时候，说明你开始真正从一个孩子，开始向大人转变。] [弟子，谨记。] 姚倩拿着班牌，看了看队伍，队伍是两列。 “第一排的同学，开始报数。” “1。”*2 “2。”*2 “......”*2 “25。”*2 姚倩点点头，看向王强：“老班，算上我51个人，一班全齐了。” “行！那大家跟上队伍，先到广场上。” “出发！” 姚倩把班牌递给姜守正：“姜守正同学，太重了，我拿不动了，帮我拿一下。” “好。” “谢谢。” “不客气。” 当一中的学生集结完毕，教务主任方魁强站在讲台上，拍了拍话筒。 “今天，废话不多说。一中有我......” “有我必胜！！！”*n “出发！拿出我们一中的精气神来！一班先走，二班跟上，以此类推。” 学生，开始向文化祭的开幕现场出发。 同一时间，临江的七所高中，七千余名高三学生，向现场涌去。 一路上，有媒体采访。 作为临江一中走在前列出发且......帅的姜守正，自然被官媒盯上了。 “同学，你好，我是临江日报的记者梅梅，请问方便采访你吗？” “被采访，还可以说不方便的吗？” “……，请问这位同学，你现在的心情怎么样？” “还行。” “......，面对高考，你紧张吗？” “还行。” “......，在镜头前，想给自己以及和全市和自己一样的高考生说些什么吗？” “没什么特别想说的，高考不就是考试么？大家这个阶段了，都考习惯了，有什么好说的？” “......，呃......谢谢你的配合。” 一旁听到这话的班主任王强，嘴角抽抽。 姜守正说这话，没什么毛病...... 可是，话，不是这么说的啊！ 当人群涌入会场，学校按照各个方阵排列站好。 姜守正抬头看着那举行横幅——“临江市首届文化祭暨高考冲刺大会开幕式”。 “你好呀！” “你好！” “姜守正是吧？” “......” 开启天眼—— 果然，空中飘散着诸多那日在谷登神庵外看见的“神灵们”，祂们如同贪吃蛇一般，吃着闲散在空中的信仰之力，逐渐变大...... 顺便，都在和他友好地打着招呼。 姜守正也抬起头，笑着礼貌挥了挥手...... 这一幕，刚好被天空的无人机拍摄到了。 “这张照片，可以，帅！这个同学很上镜，也很有自信！存起来，存起来！” 第95章 风家族长风行松:朋友圈，都转起来! 领导讲话、特邀嘉宾讲话、学校领导代表讲话、高三学生代表讲话...... “那人，有什么资格上去讲话？我们班姜守正都没上去呢。” “人家保送了呀。” “姜守正愿意，他也可以保送！是吧，姜守正同学？” 姜守正看着姚倩，耸耸肩：“认真听，这个同学肚子里有货，讲得学习方法论应该是可行的。” 没选他最好。 不然，他还得自己准备讲稿。 太麻烦了...... 这种活动，总不能像在学校里一样，只讲一句话吧？ 这样的安排，刚刚好，他喜欢。 “魁强啊，你们学校不是有个学霸，叫姜......” “姜守正。” “对啊，你们怎么不让姜守正上来讲？” “局长，你是不知道啊，这小子上台讲话，从来没有超过一分钟，而且一般都是三句话，讲一下自己学生代表的身份，祝大家考试考个好成绩，表示一下感谢......我怕让他上台，把这个讲话给我搞砸了。” 局长乐呵一笑：“这新时代的小年轻啊，都这么有个性了吗？真想认识一下。” 教务主任方魁强喜道：“那待会儿，我就让他上来？” 如果姜守正能在教育局局长面前刷个脸，那对他，只有好处，没得坏处。 “不用不用，等高考结束，如果他是状元，我们自然会见面的。”局长摆了摆手，四下看了看，“奇怪，今天天风集团怎么没有代表出席？” ...... ...... “你们为什么不去？！谷登神一直在神庵中......” “这么好的机会啊！那谷登神的爪牙们就在现场！！！......”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能合作合作，不能......” 天风集团董事长，风家族长风行松听完最后一段语音后，皱了皱眉头：“我这人啊，最讨厌别人给我发六十秒的语音方阵了，一听，我就难受。” 说着，风行松的手，开始抖了起来...... “我这一难受啊，就会手抖。手一抖啊......” 手机，从他手上滑落，砸在了地上。 嗯？ 没黑屏？ 捡起来，再抖...... ...... 接连五次，终于黑屏了。 ‘姜守正在现场，我们可不会主动送上门去，万一惹了清风观的老怪物，那代价就大了的。’ 捡起手机，长按开机键。 嘿...... 不灵了。 “来人啊，我的手机不小心坏了，帮我拿出去维修一下。”当风家子弟拿起手机后，风行松叮嘱道，“别修得太好，修成那种砸一下就能黑屏的就好。” “故意让天庭策反我们外门长老的方案，目前看来行不通了，我们只能自己下场。”等到会议室的门合上，看着风家一众内门长老，他沉声道，“所以，现在，我们已经进入了和天庭合作的关键时期，大家都要谨慎一些，尽量结伴，虽说我们临江谷登神一系自古就是善神，从不主动伤害人类，但面对生死，神灵也应该会疯狂的，小心点，没错。” 众人点头称是。 “好，那么进入今天的唯一一项议题，请大家将目光投向大屏幕。” 幕布上的ppt，从风家家训“小心、谨慎”跳转到下一张—— #神人，选谁作为容器？# “是选择我们风家的圣女风信子作为容器，还是选被被我们大长老从鹿安警署捡来的那名康黎作为容器？两个选择，各有优劣，我现在就把分析报告上传至群内，大家打开身前的平板，点击下载一下。” 一个长老举起手，说道：“就不能发纸质的宣传册吗？我们年纪大了，不怎么喜欢看电子产品。” 这话，引起众位长老的共鸣。 “行劲长老，这也是为了响应无纸化办公要求，还请忍耐一下。我们作为风家的核心，总是得做个表率的。”风行松安抚了一下，拿起身前套着印有“族长专属”外壳的平板，说道，“我们这次的平板，使用的是我们天风集团旗下自主研发的天风paperead3，采用纯电子墨水屏，阅读文字的体验感更好，等到会议结束后，我会在家族群里发篇推文，大家朋友圈记得要转起来。” “......” “好了，话不多说，大家先看看《谁，作为神人容器对风家更有利》这篇报告吧。” 会议室内，恢复安静。 众长老们认真阅读...... 毕竟，创造的神人死后成为“人造神”，如果可以对他们风家进行庇佑，那对风家的好处，将是无法想象的。 不得不——慎重选择！！！ ...... ...... “你们小孩子没得选择，像我这种大人，全都要！叫地主！” “抢地主。” “嗯？我刚刚的暗示，不够明显吗？” “不抢？” “嗯。” 老观主满意地把属于地主的牌抽走，他现在发现，观里多点“人”也挺好的，热闹。 整天刷手机、追番、看综艺也不是个事情，睡久了，也会无聊的。 现在姜守正不在，可以斗地主。 等姜守正回来，可以打双扣。 搓麻将就不怎么行了，小白和守勤，手短...... 而且，麻将比牌......贵，姜守正肯定不愿意去买的。 以前他在上清门的时候，还养过猪，那时候他觉得猪的生活挺舒服的。 现在，他可以用自己十八年不工作的人生经验保证，真的会很无聊...... 嗡！ 手机一阵强提示音响起。 老观主看了一眼—— 【你卖的“仙人指路符”，真的是上清门出品的？】 嗯？ 注册了快一个月的网店，今天终于有人上门了？ 原来真的会有人用网购欸？ 现在人，不看实物就会买东西了吗？ 好奇怪。 老观主示意牌局先停一下，点开客服助手，回道—— 【真的】 【既然知道上清门，那应该也是同道中人了，道友，给我来一张吧，加急快递送到京都来，我有大用】 【本店指定物流“通通慢递”，系为了客户体验一下过去车马很慢的纸短情长】 【快递费我出，不用你包邮】 【明天就能送到，你下个单，注意查收】 老观主看着店铺进账的贰万元，满意地点了点头。 进大殿，从箱底抽出一张带有霉斑的“仙人指路符”和一张产品使用说明书，用水冲洗了一下，抖一抖，又干净了。 包装好，顺带从藏经阁拿出一张纸，写道—— “本符一经售出，概不退还。使用方法，详见产品使用说明书。” 在老观主做这些工作的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京都，一名模样看上去比姜守正大几岁的年轻人站起身子，对着身旁的老者施了一礼。 “长老，下单成功了。” “嗯，不错，现在万事俱备，只要这张符是真的，这张符一到，我们就可以找到赵京飞，大赚一笔赵家的委托费，如果这张符是假的......” “我们就让它退钱，假一赔十！不退钱就举报！刷差评！！！” “嘿嘿嘿嘿嘿嘿......”*2 第96章 黑熊精:我又不是人类，高考关我何事! “喂，你没事吧？” “老师，她中暑了。” “......” 夏日的一场露天演讲类的活动，进度加快的标志性事件——中暑。 三十分钟后，各校学生陆续返校。 来时欢声笑语，归去满面疲倦，队伍也是稀稀拉拉，不成正形。 其中，最为兴奋且活跃的学生—— “冰贴要不要来一片？” “果冻要不要果冻？” “雪碧来点不？” “冰镇可乐要不要？” “旺旺碎碎冰绝对是你的首选。” “是不是有点晕？我这里有藿香正气水，你是要无酒精的还是有酒精的？搭一瓶矿泉水我便宜你五毛钱。” “......” 陈远现在可高兴了。 “陈远？！”王强的声音远远传来。 “我去？老班？”陈远一瞧见，赶忙一低头，撒腿跑起来。 “卖，卖我一瓶水......臭小子，别跑啊！” 这话，陈远是听不见了。 他去队伍后方做生意去了。 瞧瞧这些个同学，为了顾及形象，大部分是空手来的。 是不想让摄像机看见自己背书包苦哈哈的样子吧！ 现在，一个个汗流浃背了吧？ 这简直是给他送钱的呀！ 现在口袋没钱？ 没关系！留个班级和姓名，回学校给一样。 陈远相信，没有学生敢赖这个债...... 他一躺在他们班门口，他看谁还敢不给钱？！ 为此，他今天可是背了个大号背包外加一个提拉式旅行箱...... 冰贴，是他备货最多的，便携，体积小，方便保存...... 像那些个冰镇的，不贵上个五块钱，那哪行？！ 可是这样，还是供不应求，典型的卖方市场。 东西卖完了，陈远打算回去了。 “那个同学，还有货吗？” 陈远看了看问话的同学，说道：“还有一袋化了冰的水，这天气，这么热，我是打算自己用......” “五十。” “成交。” 现在，可没手数钱。 陈远把名单和钱都塞到书包，心底踏实许多—— ‘今天这趟下来，少说也赚了一千，真好！’ ‘到了大学，希望压力会小一点。’ ‘也不知道老哥知不知道爸妈离婚的事情。’ 此刻，被陈远惦记的哥哥陈光，被摘下玩偶头套，被撒了一脸水—— “陈光，醒醒，没事吧。” “没事，就有点中暑。” “你先休息一下吧。” “没事的没事的，我坐一下，待会还可以继续工作的。” “你这么拼干嘛？” “我爸妈离婚了，我有个弟弟，他马上要读大学了。” ...... ......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靠！该死的老狐狸！”一间阴暗逼仄的出租房内，万分闷热，一名裹着一件连体羽绒服的中年男子暗暗骂道。 看了眼电话屏幕闪烁的“天风集团负责人·风行松”，他就来气！ “该死的，我挂着天庭的品牌，你们风家如果能全面配合，我早就把临江这块地方吃下了！信仰之力，至少能分润到五成。” “现在好了，多次向天庭求援，现在哪怕把谷登神干掉，我能分到的信仰之力，还不足一成！” “风险，和利益不成正比啊！”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捡起手机，打开vx，点开好友“高价收购猪血（小号1号）”—— 【我要把承包关系，转为劳动关系。】 这句话，纠结半晌之后，男子还是点击了发送。 对方，听得懂。 本来，他只是借了天庭的名头，只需要分润一点利益，总体而言还为自己打工的。 这话一发出去，那以后就是为天庭打工了...... 多年筹划，毁于一旦。 都怪风家！ 该死的！ 嗡~ “可以，试用期五十年。临江事宜，我们全面接手。你从事行政岗位，风家由你继续对接。等确定具体的动手时间，通知我这边即可，我会安排人员。你不需要上场。” “《天庭行动总纲》共个字，给你阅读的时间共五分钟，五分钟后，自动删除，现在开始计时。” 五分钟？ 时间不够啊！ 点开链接，尝试着截图。 失败？！ 男子抓紧时间看了起来。 等他刚看完最后一个字不到十秒，链接失效，退回聊天界面。 “还好我看得快，嗯？消息被撤回了？” 刚刚对方发的文字，系统提示被撤回...... “果然和《行动总纲》里写的一样，稳重啊！” 男子暗暗赞叹，天庭百年屹立不倒，是有原因的啊。 毕竟哪怕现在，他都没见过天庭的内部人员一面过...... “希望，五十年的试用期一过，我能见到天庭的正式成员的真容。” 嗡~ 呵...... 风行松的电话。 身份已经转变，心态还没有完全变化。 “哟？你风大族长，还会给我回电话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今天手机掉到地上坏了！拿去修，真的很抱歉很抱歉！” “每次联系不上你，都有各种理由，我不想听了，我现在就想知道，前几天和你确定动手时间，你说要开会讨论，你们风家开会到底讨论清楚没有？” 对面，沉默了一会。 “那个，麻烦您现在安排您的分身来我们风家一趟吧，当面说比较好。” “行。” 男子挂了电话，放下手机，把自己的连体羽绒服一脱...... 就化作了他的模样。 “见过本尊。” “去吧，看看那个老狐狸，到底想说什么。” 等到分身离去，男子躺倒在床上，回忆起刚刚看的《行动总纲》。 想了想，起身，把床挪到了窗户边上，确保一出问题，可以立马跳窗离开。 ...... ...... “黑熊么？” 放下电话，风行松仔细看了看刚从研究院送来的化验报告—— “开窗，先通通风！” “那个......黑熊精的分身，马上就要来了。” “等这次合作结束，我一定要委婉地告诉他，他需要去洗个澡了！” 布置好办公室，在身上装好摄像头，风行松支开家族成员，老规矩吩咐关闭沿途监控、不可设立关卡、收好蛊虫。 “你们的时间，定下了吗？” 风行松身前的椅子，缓缓出现一个人影。 “确定了，高考首日的早上九点半。” “九点半？不行不行，太早了，我起不来，晚一点。”黑熊精分身一听，连连摆手。 “那下午的两点半？” “两点半？我午睡还没睡醒呢！”黑熊精分身的火气上来了，“就不能选择晚上吗？你们人类不是常说，夜黑风高杀人夜吗？” “......” 风家确认的时间，是为了确保、杜绝姜守正出现在现场的一切可能性。 防止间接得罪老祖宗说得“莽夫”！ 近段时间，唯有高考考试期间是“安全”的。 老观主那边，他们有外哨反馈，那老人家基本不出门...... 风行松思忖—— 高考首日九点半和两点半都被否决，那么高考次日这两个时间点，肯定一样。 “没有商量的余地吗？”风行松想要争取一下。 “没有。”黑熊精分身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如果，现在他还是为自己打工，那么，起个大早或者熬一下少睡点午觉，他都是能够接受的。 可现在，他是天庭的试用期员工了，那么拼命干嘛？ “那......高考首日凌晨四点。” “可以！正是捕猎的好时间！” 这个时间点，对于风家，还是有风险的。 毕竟姜守正人没在考场，总是让人心底惦记着这茬事情。 但，这也是唯一备选的时间了。 凌晨四点，正是人睡觉最深沉的时候。 高考首日，正是高考生一口气提起不会放松的时候。 姜守正这个点出门溜达的可能性……不大吧？ “可以，我走了。” “我们不商量一下计划么？” “按照原计划即可。” 黑熊精分身起身，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停下了—— “高考首日，什么时候？” “您不知道？” “废话，我又不用高考。” “......，大后天。” 第97章 《高考生们的后援团》 高考最后几天，同学们预感的压力，其实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大。 越是临近，越是“轻松”。 早饭不吃，抓紧时间背课文的同学，去吃早饭了。 午休不睡，趁着空荡背公式和元素周期表的同学，开始睡觉了。 晚上熬夜，在夜深人静中开着手电念念有词的同学，把手电放在了抽屉最下层。 一切的用力，仿佛在某个拐点，变得温和了起来。 “大家，一定不要紧张，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和老师讲，实在不行，去操场上跑几圈也是可以的。” 这个阶段，体育老师们像是被打了万能抗生素一般，百病不侵、诸邪避散。 “来，跑几圈，出个汗也就好了。” 姚倩刚快速跑完三圈，汗涔涔。 姚根民递给她递上一条毛巾和一只保温杯。 姚倩接过毛巾擦汗，拒绝保温杯：“爸，我不要妈妈煮的药膳了，也不差最后几天了。” “真不要？” “真不......” 姚倩话说了一半，姚根民把水杯打开，一股熟悉的清香钻进了她的鼻尖。 这可不是姜守正清风观的特有凉饮——清风水么？ “你哪来的呀？”姚倩眼瞅着自家父亲姚根民作势欲喝，一把抢过。 “欸？你刚刚明明说不喝的。”姚根民看着女儿咕噜咕噜的模样，笑道，“慢点，慢点。” “哈~舒服多了！”姚倩舔了舔嘴唇，不想浪费每一滴清风水。 “有点淑女形象。”姚根民接过水杯，“让守正看到，看你怎么办？” “姜守正除了体育考试，可从来不会来操场的。” 话音刚落，姜守正的身影就从看台的出口走了出来...... 很巧的是，姚倩父女，就在出口旁边。 他们的对话，姜守正也有听到。 他并非对此道毫无了解，毕竟自己班级里，已经分分合合好几对了。 但涉及情爱之事，老观主从没有给他明确的教导。 姜守正也不知如何处理，那就如同大道，顺其自然。 简称—— 装作没听到。 “呀！” 姚倩用毛巾捂着脸，跑着离开了。 刚跑完步，可丑了。 姚根民笑眯眯地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似是自语：“我已经很久没有和我女儿这么融洽了，多亏了守正你啊。” “姚叔和姚倩同学的因果，是你们维系的结果，和我无关。”姜守正一边说，一边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对折的纸，“协议我看过了，没问题，签过字了，您检查一下。” “没什么好看的，你这段时间给我提供清风水，我帮你们交土地租赁费，这很公平。你们的清风水口感先不说，单论营养价值，那是顶好的，我也已经拿去化验了，比我老婆做得药膳那可是好太多了。要不是你说是独家秘方，产量没办法跟上，我肯定要和你合作这个生意，整个饮品界，肯定会受到巨大冲击。”姚根民看也没看，直接将纸放到口袋中，眼瞅着姜守正还想说什么，他苦笑地拍拍胸口，“放心，我保证，只交一年！多了绝对不会交的。” 话说道这个份上，姜守正也不再推辞。 以前清风观的土地租赁费，那都是郭春秋郭居士缴交的。 可因为上次处理了他女儿的事情后，他的家庭万分和睦。 那郭春秋再找老观主开补肾养气的方子，完全是没了必要。 虽然郭春秋想要帮忙交钱，但姜守正可是不会同意的。 没有因，却有了果，那可是要承情的。 刚好，姚根民因为姚倩整天挂念“清风水”的事情找上门，姜守正便和对方做了这单子生意。 甲方，姚根民，帮忙缴纳清风观一年的土地租赁费。 乙方，姜守正，高考最后三日，每日提供一瓶清风水给姚倩。 姜守正非签这份协议的原因，是怕姚根民把土地租赁费多交了。 那天谈这个事情的时候，他可是一副要“交满”的样子。 这个无本买卖，姜守正多少有些“理亏”，但想着姜守勤，好歹也是一个噬魂净莲。 这点出来的水，卖贵一点，也没得毛病。 大不了，等到高考那天，把一中考神，哦，现在应该叫考神了。 把考神的核桃露给姚倩来一点偿还其中的情分。 情分，会积累，同样也会耗尽。 情分耗尽，同行者，亦会成为陌路人。 “你们俩，真的没有再和好的可能了？” 陈远父母对视一眼：“没有了。” “那，这个事情，让我和千男讲吧。” 奶奶没有回头，认真地把碗筷给洗了，然后回到陈远的房间，开始认真地收拾东西。 “妈，我们俩虽然分开了，但陈远和陈光这边我们不会不管的。” “现在说得好听。”奶奶把被子抖了抖，让夫妻二人不得不避开，“以后，就不知道怎么样了，老太婆我活了这么久，什么没见过。” 把被子摊平在床上，把上面的褶皱拉平。 “他们两个，老太婆我会管的。你们都给我出去，我要打扫房间了。” 说完，奶奶把门合上了。 她靠着门，打开手机，看着股票群内利好的消息，笑了起来—— ‘哼！等股票涨了，你们两个，我一毛钱都不给。 钱拿出来后，一半给陈光，一半给陈远。 老太婆我就回家，种田，唠嗑。 这城里，可把我憋屈坏了。’ 另一边，王强把头套给摘了下来，大口喘气了一下...... “你们这个头套，也太闷了吧。”王强把头套递给业务员，“有没有更舒服一点的？” “没了，先生，这个是最舒服的了。” 王强看了看头套，再瞅了眼配着头套的衣服。 正面：只要你学得认真！ 反面：就能远超一本分数线！ 是的，这是一套玩偶服。 这是在上次陈远笑话他衣服老旧时候，王强心底有的想法——“换一套崭新的衣服，为自己班可爱的同学们加油鼓劲！” “多少钱？” “原价888，现价666，先生是现金，还是刷卡？” “......” 王强脸色一僵，抿了抿嘴，万般不情愿地从口袋中掏出银行卡：“刷卡。” “先生，能稍微松开一下么？” “哦，不好意思啊。” 看着业务员拿走了他的“佛跳墙储蓄基金”，他，好心疼。 ‘啊！’ ‘校长什么时候才能回学校啊！’ ‘姜守正那两千块钱什么时候能报给我啊！’ ‘那群兔崽子今年要是没考好，我得亏死！’ 拿好卡，把玩偶服背着，再拎上逛了一晚上买的补脑的营养品，王强准备返校去学生宿舍了。 嗡~ 班主任群里发了一条消息，@了全体成员。 王强看了一眼，赞叹道：“这种政策，早该下了呀！” 第98章 动物园园长:我，我愿意! “局长啊！我们看了往届的新闻，每年高考的时候，都有很多考生因为迟到类的问题没有赶上考试，那太可惜了。我想向局里反应一下，我们临江的高考生，可以住校的，那就让学生住校吧！已经要走读的，那地址提供给我们，我们提前安排车辆进行接送，一人一车！” “这，会不会麻烦你们天风集团了？” “完全不会！我们天风集团已经经过股东会议讨论，不仅接送学生的车辆费用、学生由学校送去其他考点的费用我们承担，甚至包括雨伞、药品、凉茶、应急车辆等等，这些费用，我们都会承包下来！我们希望，高考生能够准时的、安全的进入考场，我们作为临江的本土企业，希望为这次的高考生，保驾护航。” “行！” ...... “局长，天风集团会这么好心？” “不管他们是真好心还是假好心，我们临江的考生们能拿到好处，那就够了，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这话，一定要记得！尽快找人和天风集团进行对接。” “好的。” ...... ...... 政策的落实，总是很快的。 这不，上述的谈话内容及精神，已经传到了王强的手机上。 “我们班，应该也就姜守正在学校没有铺位，其他人，我都让他们住校吧。那我，汇报一下姜守正个人的情况就好。” 聊天记录截图，发送给老观主，电话沟通一番得到老观主的许可。 王强点开班主任群聊，打开九宫格，噼里啪啦。 “高三（一）班，一人，姜守正，联系方式：......；地址：......；已经和家长确认过了。” 同一时间，临江全部需要接送学员的名单，正通过各种渠道汇集至“天丰集团高考后援团”的后台数据中。 “族长，姜守正的信息，已确认，是否需要安排上我们风家的本家子弟作为司机进行接送？” “不需要，太过在意细节，反而会露出破绽，安排一个已经向我们报名的、驾驶年龄长的、没有出现过交通事故的司机，最好是本是就是开出租的，这样稳妥一点。” “行，我这边筛选一下，您稍等。......。这里有一个符合要求的，叫‘费川’，信息已经发送到您手机上了，您看可以吗？” “可以，记得，一定要和这个司机保持密切沟通，绝对绝对要保证姜守正准时上车去考场！” “是！” 风行松挂了电话，再度看上自己的布局。 应该，稳了吧？ 如果事成了，临江这地方，将会是他们风家的一亩三分地。 “圣女风信子和康黎，都在休眠仓了吗？” “在了。” “水坝边上放置的白蚁窝，怎么样了？” “全死了？没事，不用自责，谷登神应该察觉了。你直接把白蚁蛊虫放出去吧。” “关于敲水坝会出现灵异事件的新闻，继续扩散，并配图，让好奇的网友都去试试吧。” “......” 一条条指令，从风家防卫最为森严的密室中传出。 同样的紧张气氛，汇聚在谷登神神域之中。 谷登神看着自己属神们，说道：“我们和天庭的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了，现在还想要退出的，可以说，可以起来离开，我不会阻拦。” 后天神灵，不需要完全服从创造祂们的先天神灵。 如果拒绝，也是可以的。 这也是为什么，谷登神一系，曾经出现过叛神的原因。 没神起身。 静默一会后，在场，唯二站立的考神，俯身问道：“母神，我代其他的神灵，向您提个问题，可以吗？” “准。” “为什么，不直接依靠姜守正的力量，而是要靠我们自己去拼？凭借姜守正的力量，应该会很轻松吧？为什么一定要让我们付出生命的代价？” 这问题，考神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但是，这个问题的答案，在场其他神灵们，却是没有的，同样，祂们对答案也格外关心。 那日文化祭，众神在姜守正面前频频打招呼，就是希望这个“神奇”的人类能够记住自己，如果可以，出手救下自己。 祂们相信，如果战争“打响”，凭借这人类的力量，不可能完全没有感知。 这问题一出，神域内，风静，浪止，烈阳熄。 谷登神看了眼考神，在看了眼跪伏在地，却陆续仰起头的诸神们： “那我，问你们一个问题。” “高考结束后，姜守正去外地读大学，你们谁能留下他？” 静默半晌，众神垂下头。 “你们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吧。所以，这是我们战争。我们要......” “打疼他！！！！！” “打怕他！！！！！” 谷登神打开神域：“出发，拔出天庭的爪牙和联络点。” 咻！ “妈妈，你看，有流星~” “哪里呀？” “就在那里呀，好多好多呢~” 今夜，星空璀璨。 在孩提眼中，它闪耀着星芒，仿佛照亮了整个世界。 而大人们，完全无法看见，他们只能靠着手电筒，照清前方的路。 “嗯？猫？哪来的两只野猫？去去去！！！” 一只体型“肥硕”的黑猫，一只体型更为“肥硕”的黄猫，在他的驱赶下，顺着小桥，逃离龟岛。 这里是动物园，他是动物园的园长。 “龟老先生，对不住了，我没让人看好这里，回头，我肯定狠狠训斥他们。” 说话间，园长找了块石头，开始和探出脑袋的乌龟聊了起来。 有聊工作上的事情，有聊生活上的事情，有聊社会热点，也有聊孩子教育问题...... 一个小时后，园长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起身离去。 “孩子。” 这声音，让园长眼眶一红，就要转身。 “把电筒关了，别转身，听我说。” “嗯。” 园长关了手电，静静地站在原地。 “这么多年，在你这地方蹭吃蹭喝这么久，老龟我也挺不好意思的。你每天都来找我说话，说明当年我救你的事情，你肯定还记得。 有些事情，该忘记的，就忘记吧，该平平凡凡工作，就平平凡凡工作，不要多想，不要多念。 老龟今天开口说话，就是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老龟我四条腿都没了，我还想在这里蹭吃蹭喝，你愿意么？” “我，我愿意。”园长开口道，良久没得到回应，他试探性地道，“龟老先生，您还在吗？还在吗？” 打开手电，转身。 龟岛的那只巨龟，不见了踪迹。 “噗通！” 龟虽寿缩回龟壳，重重地从空中砸在了水库里。 溅起十米多高的浪花。 “两只小猫妖，真的讨厌啊！不和老龟我说，我就装作不知道嘛！” 龟虽寿在水中探出脑袋，绿豆般的眼睛，东瞅西看，吃了几条小鱼后，钻出水面，开始游荡起来。 “覆巢之下，没得完卵。天庭如果占了这地方，和我清算，老龟我准没有好果子吃。” 经过龟虽寿的推算，这水库，是天庭和本土神灵争斗的关键。 “到时候，老龟我断肢镇水，助力一波~~” “趁还能游的时候，游一波咯~~” 第99章 老观主:红尘劫来了，自废法力吧! 高考的临近，对于姜守正的夜生活，没有丝毫影响。 复习、刷题、脑海中把三年来给同学讲授的“易错题”回顾了两遍、教授姜守勤和小白打拳，清扫清风观。 今天的时间，刚好有富裕，姜守正便开始了“撸树”。 拍了这么多年，这树就是不倒，他已经习惯了。 但贵在坚持嘛。 他相信，只要自己够刻苦、够勤奋，总是有一天可以成功的。 指尖拂过树干，没有丝毫磕绊。 这树经年累月被拍的地方，愈发光滑，可以证明自己多年来的功夫，还是有一点效果的。 双手，轻按在树干上，法力流转，注入树干，体悟该树干最为薄弱之处。 拍它。 一小时后，汗流浃背，面带倦色。 “不行不行，杂思太重了，力气用不起来。”姜守正晃晃脑袋，“精神头有些不好了。” 念叨间，便在树干下盘坐，休息起来。 这几日晚上，姜守正打坐的效果极差。 按他自己体悟，连平日一半的效率都没有。 他，焦虑了。 不过这场焦虑和考试本身无关。 考试，自从读书开始，他就一直在考。 高考，不外乎一次大型考试，而已。 他焦虑的是，高考结束后给他生活带来的冲击及不确定性。 现在距离高考，不算今晚，只有两天了。 等高考结束，成绩一出，他就不得不要择校。 然后，离开清风观。 从小到大，他连隔壁市区都没去过。 对于外界，也只是从网上些微的信息中有点了解。 听说，这个世界很大，有可爱的人，有美妙的风景，有厚重的历史，有壮丽的华章。 但，这世界再大，对他姜守正来说又有什么关系？ 他一点都不想去外面看看。 他习惯这样的生活。 每天一睁眼，他就可以知道自己早上、中午、晚上要做什么。 他知道清风观的广场有几块青砖，他明白老君像前的香烛几时燃尽...... 生活对他来说，没有过分的意外，也没有过分的惊喜。 一切如常，一切刚好。 哪怕有意外，一日下来，回到静室的床上一坐，看一眼在身旁睡下的老观主，再大的变故，也会如千百个往日一般。 思绪幽幽，念头百转，姜守正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本是在体内如常游走的法力，开始不受控制地乱窜，周身上下，时不时闪过青绿色的光芒。 往日平和的法力，一改常态，散发着狂躁的气息。 对此，他本人毫无觉察，他只是觉得很累，很困。 眼中闪现诸多幻想，没法分辨。 “清风观的老前辈，可能是在给我们警告，让我们收敛一些。” “这种偏僻的地方，怎么会有这种老怪物？别惊扰了对方。” “咦？上次的灵食如果是这样的，那老龟我肯定硌牙。” “姜守正，你，没事吧？” “......” 不出一会，姜守正便靠着树干，滑落在地，沉沉地睡了过去。 法力，平息，内敛。 这是自从修炼法力起，他第一次睡觉。 嚓。 本是坐在大殿上看星星的老观主，从梯子上稳当爬了下来，在静室中拿了姜守正的被子，给他盖了起来。 然后，在他身旁坐下。 “这是红尘劫，到了么？” 在上清门的时候，他的那些同门师兄弟，在修道后的某个时点，便会有一次劫难，眼中生出诸多幻像。 有金钱、有美人、有权柄。 典籍称此为——红尘劫。 破劫之法，唯有在红尘，打磨道心。 劫难过了，也就过了。 可继续勇猛精进。 当年，他离开上清门后，也曾碰见过几位下山门里历劫，却不再回山的师兄弟。 有的夹着包步履匆匆，有的端着碗苦苦哀求，有的蹬着三轮，有的开着豪车...... 他们的眼中，早已没了山间时候的清明，唯有熬夜的血丝。 甚至，都忘了他这个曾经的看门弟子。 “上清门，没听说过。” “去去去，别耽误我要饭！” 劫难没过，那便将沦为红尘中的一员。 不记过往，不念未来。 所以说啊，还是练武好。 修道，不仅需要资质、天赋，而且还有各种劫难，遭天妒。 劫难没过，不会成为傻子，但脑子肯定是瓦特了。 像他练武，多好。 顶多是个拉伤、扭伤、疲劳、能吃，而已。 修修修，修什么道啊修！ 思绪一闪而过，斟酌再三，老观主决定了，等姜守正明日醒来，就让他把自己的法力给废了。 当年，让姜守正修道，主要是两点考虑。 第一，他自己不是没修过吗？总是有一些念想。 他想让姜守正试试，只是试试，谁能想姜守正一夜就能炼成？ 关门弟子不是说了吗，《太上老君清净心经》，没人修炼成过吗！ 呸！ 骗子。 第二，自然是抱着侥幸心态。 万一，没有红尘劫呢？ 果然啊，赌徒心态要不得。 次日，清晨，姜守正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起身，茫然四顾。 嗯？ 这不是静室，是哪？ “醒了啊？” 守了一夜的老观主起身，活动了一下经骨。 四周的环境，结合老观主面上的倦色，姜守正已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姜守正站起身子，对老观主拘礼：“多谢观主护法。” 护法？ 刚准备让姜守正废了法力的老观主愣了一下。 “昨日弟子心中烦思起，眼前幻想丛生，心神失守，压制多次的顿悟之感，一口气爆发，便睡了过去。” “......，你没事么？” “弟子，感觉很舒服。” 老观主想了想，难道，不是红尘劫。 可表征完全类似啊。 要不，验一验？ 典籍中怎么说的来着？ 度过红尘劫，念可御万物。 老观主俯身捡起一片树叶，对着姜守正说道：“你，拿走它。” 姜守正看了看，伸手，想要拿过那片树叶。 老观主后退一步，摇头道：“不是用手，是用心。” 用心？ 怎么用心，难道是——树叶，树叶，你，过来啊？ 老观主松开手，在姜守正诧异的目光下，那片树叶，凭空飘了起来。 飘到了姜守正身前。 他呆呆地接住树叶，看向老观主：“观主，这是我做的？” “恭喜你，渡劫成功。你睡前，想着什么？” “我想的是，今天早上煮什么吃......” 以不变，应万变么？ 老观主想起那些刻意追求渡劫却失败的师兄弟们，长叹一口气。 “那么，今天吃什么？” “粥和花生米。” “花生米？那我可不会让着你的。” 第100章 姜守正:我说这是魔术，你信吗? 现在距离高考，两天。 当看着碗里唯三的花生米，姜守正摆正了自己的心态。 状态好，那是错觉。 收拾碗筷的时候，姜守正问道：“观主，能麻烦您帮我和班主任请个假么？我想熟悉一下新的力量。” “没问题。” 姜守正第一次开启天眼通的时候，也是请假一日熟悉了一下。 这一次的神通，念御万物，也是应该熟悉熟悉。 [你可以选择优秀，但绝对不能突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老观主的话，姜守正时刻记在心间。 不熟悉的能力，贸然在人前使用，那便是害了自己。 经过姜守正的试验发现，这个念御万物的神通，很生活化。 穿衣服、穿鞋、洗漱方便了一些...... 洗脸的时候，不会让水沾到头发...... 做菜的时候，拿厨具方便了一些...... 可以减轻一点书包给自己肩部带来的压力...... 这可不像是《来自星星的你》里面主角的神通么？ 有一段时间，班里的女生可喜欢这剧了。 姜守正也是有所耳闻的。 顺带着，经过一上午的试验，他还开发出来一个神通的组合功能—— 天眼通+念御万物=入眼之处的灰尘，可以清理地很干净。 所以，这个神通帮他省下了扫把、簸箕和拖把的钱了？ 不愧是红尘劫之后才可以获得的神通，很实用啊，还能省钱。 或许，他还可以去街头卖艺表演个魔术什么的。 这样还能挣钱。 街头表演，不知道是否需要相应的证件，改天去了解一下...... 姜守正坐在大殿门口，控制着两块抹布，在空中飞舞交错画着“8”字，这是一心二用的效果。 他在最大限度熟悉念御万物的神通，保证自己收放自如。 小白看着有趣，便把姜守勤抛向空中，姜守正摊开其中一块，接住了姜守勤。 “哇！好玩！我飞起来咯！” 姜守勤先是抓着抹布的边边，然后，慢慢站起，张开双臂，闭上眼。 “守正啊......啊？” 这一幕，刚好被跨过门槛的王强看见了。 他使劲眨了眨眼睛，拍了拍脸—— 我没看错吧？ 两块会飞的魔毯，其中一块上面站着一个巴掌大的小人？ 在王强的注视下，没站小人的魔毯，像是失去了魔力，向着地面坠落。 紧接着，他后脖颈子一疼，天旋地转，视线一黑...... 姜守正尴尬地摆了摆手，门栓回到了原位。 他起身，把王强扛起，推开静室的门。 “嗯？小王怎么来了？”老观主放下手机，一脸疑惑。 “不知道。”姜守正砸吧了一下嘴，“刚刚他看见我使用神通了，我就用门栓，把他敲晕了。” 老观主点了点头，看看门外，叹了口气：“欸，现在的太阳，太毒了，把这个老师都给晒中暑了。” “观主，那他脖子后肿起来，怎么解释？” “晕倒在地上跌的。” “弟子，谨记。” 说完，姜守正把门合上，用意念摊开大殿常备的草席，把王强放在上面...... 猛掐人中。 当下午王强带着姜守正一起返校的时候，同学们都蒙了...... “老班，你是要出演雷震子了？” 王强的脸颊抽了抽，强忍着拿起粉笔的冲动。 ‘我不准。’ ‘我不准。’ 转身离去。 姜守正回到自己的位子坐下，姚倩低声问道：“你上午请了病假，没事吧？” “没事，我，我就和老班一样，中暑了。”姜守正面色不改的回应道，顺带从书包里递给姚倩一只杯子，“清风水。” “那就好，那就好。”姚倩接过水杯，放心地将目光投向错题集。 这个阶段，做新题，不如温习老题。 盖住答案，把题目重新做上一遍。 写到一半，姚倩甩了甩笔，在草稿纸上划拉了几下。 “姜守正同学，我的笔没有水了，能借我一只吗？” “好。” 然后，姚倩见到了神奇的一幕—— 姜守正笔筒里的笔，飞到了她桌子上。 “......” 过了几秒种后，姜守正抬起头，方才意识到什么。 “姚倩同学，这......其实是一个魔术，你信吗？” 姚倩四下望了望，发现没人注意到刚刚的情况，凑上前，低声道： “我信~” 刚抬起头想要活动一下脖子的陈远瞧见了这一幕，眯起眼，将目光瞥向窗外： “啧啧啧，太阳真大，晃眼啊晃眼！” 还别说，今天的太阳，的确挺毒的。 临江市的上空，基本没有云彩。 姚根民看向天空，对着李博问道：“云，都打下来了吧？” “都打下来了，可以确保临江市四五天不会下雨。”李博看了看反馈，回应道。 “那就好，我家的小宝贝，可不喜欢下雨天了，要是高考下雨，少考了一两分，那可就麻烦了。”姚根民说完，自顾笑道，而后，问道，“天风集团那边高考后援的服务，谈得怎么样了？” “三中和育人两所学校的服务点，都可以给我们安排。”李博回应道，“但，一中不行。哪怕我们承诺挂他们的名字，不挂我们的。” “他们难道不知道我女儿今年高考？”姚根民略有不满，还没待李博回应，便摆手说道，“算了，谁叫他们下手早呢，这次高考，企业品牌方面，他们就是赢家，让一步吧，我们文化祭也够热了，不用凡事都当出头鸟。对了，还有，这几天呢，公司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别叫我，现在，我女儿考试最重要，你忙你自己的吧。” “好的。”李博合上笔记本，侧身目送姚根民离去。 他上前几步，走到姚根民刚刚站立的位置，俯身向下看去。 “这个角度看这座城市，真的，舒服。” “我相信，我有一天，也能到达这样的位置。” 驻足良久，李博收回目光，也收回了心。 坐回属于自己的办公位，开始下午的工作。 ...... ...... 现在，阳光正好。 窗台上，一黑、一黄两只猫，懒洋洋地趴在地上，时不时翻个身，晒得均匀一点。 橘猫舔舔爪子，擦脸：“喵？”（老大，我们现在还不跑吗？喵？） 黑猫翻身，伸了个懒腰，踱步到王若馨脚旁蹭了蹭：“喵。”（吃人，嘴短。喵~） 然后，吸了口猫薄荷...... 爽爽爽爽爽爽...... 第101章 费小川:我的场子，自己找! 叮！ 手机的短信提示音。 这是任务下来了。 费川看了眼消息，猛扒拉几口饭菜。 “小川，爸爸这两天回来的会比较晚。因为接送考生，是一人一送。我现在先出门和我对接的考生见个面，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不去不去！又是因为高考去接送考生积福么？能不能不要这么封建迷信啊。”费小川放下碗筷，一脸不情愿，起身，“我吃好了。” “你给我坐下，碗里的饭还没吃完呢！你这孩子，糟蹋什么也不能糟蹋饭菜啊。”费川皱眉道。 “不想吃了，你管我。我回去写作业了。” 刚走没两步，看父亲摊在眼前的手机短信界面。 费小川定睛细看，后退坐下，大口猛嚼。 “爸，我吃好了，我们一起去姜守正学长那里吧。” 平日里，费川巴不得自家孩子天天坐在家里学习。 可今天不一样。 这段时间，他听的车载广播里面，有教育频道的。 专门一栏，讲述了“榜样的力量”。 自己，没什么文化，只能让家里人饿不着。 也许，孩子还小的时候，自己是他的榜样。 但现在，肯定不是了。 他已经落伍了。 儿子，需要有一个正能量的榜样。 每天回家，偷摸玩手机，别当他不知道。 整天把“我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挂在嘴边，也不怕派出所的把他给抓了。 海贼，哪怕当上了王，那也是个贼！ 说了多少遍，就是不听。 还说我老土！ 现在，看儿子眼中放光的模样，他觉得，这一次，是个好机会。 今天带儿子去见一次姜守正，让他好好看看，成绩好的人是怎么学习的。 那老观主，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能培养出姜守正那样的学生，一定也是有方法的。 现在，早些去，说不定还能取取经。 父子二人，很快来到清风观。 现在这个点，姜守正还没回来。 可不是因为做兼职，而是今天晚上有班会。 伪雷震子·王强让大家把桌子排成一个“口”。 这可不是单纯嘴上说说的“心态好，就会考得好”这样的鸡汤。 作为班主任，先给每个人发点补脑的营养液，再吃一份“全班桶”和“全班萨”，打开一起看《肖申克的救赎》。 “嘿，都把书本、试卷、错题集之类的，都收起来。” “陈远，我记得你抽屉里很多零食啊，都拿出来。” “......” 关灯。 吃吃，喝喝。 然后，大部分面无表情的高考生们，表情变得生动起来。 王强看到这一幕，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再加上口中陈远的辣条...... 舒坦。 顺带对着面如死灰的陈远，挑了挑眉毛。 陈远拿起一块披萨，咬一口，拔丝...... 王强嚼了嚼口中的辣条，奇怪，怎么不香了？ 电影，总是会有谢幕。 但生活不会。 开灯。 “今天大家，都早些休息吧。”见学生们想要把桌子排回去，王强摆手道，“大家，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着，就开始赶人。 等到班上没人，王强一个人开始排位子。 他没有看抽屉，这些桌子上哪怕没有书，他也清楚这些桌子，应该放在哪里。 因为，他是班主任。 三年来，这里的一桌、一椅，他都万分熟悉。 半小时后，收拾好教室。 他站上讲台。 “起立。” ...... ...... 姜守正回到道观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可是刚进去，就看见老观主撸着袖子，对着一个模样稚嫩的少年勾了勾手：“来呀？” “呀！！！！”少年举起拳头，就往前冲。 结果，很明显。 一抓、一抽、一送，少年就跌倒在地，爬不起来了。 “服不服？”老观主上前，踢了踢少年的肩膀。 “服了。”少年抿嘴低头。 “那，谁才是可以成为海贼王的男人？”老观主半蹲下身子，弹了弹少年的眉心。 少年面色涨红，攥起拳头，而后松开。 刚想开口，老观主摇头道：“你想清楚了，再说。” 少年的指节动了动，再度攥起，狠狠道：“我服了，但，是我！” “大声点。” “是我！” “你是谁？” “我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 “好样的。”老观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下次，有人再欺负你的时候，你也有这样的气势，那么，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言罢，老观主把少年拉起，看向门口：“守正，回来了啊。这里有两位居士找你。” 说着，把卷起的袖子放下，回到静室。 “你是？”姜守正疑惑道。 “我是费小川，学长你可能不认识我，我......” 少年高兴上前自我介绍，姜守正接话道：“你父亲费川，他上次来我们观里的时候，和我聊过你，他说，你很聪明，很懂事，很乖。” 费小川转身看向大殿方向：“可是，他在家里，不是这么说我的啊。” 姜守正拍了拍他的肩膀，步入大殿。 老君像下，跪着一个身影。 身子佝偻，额头触地，嘴中念念有词。 声音很低，但虔诚。 “老君，保佑我家孩子身体健康，平平安安，会读书，上个好学校。” 这段话，不停重复，不断念叨。 费小川脸红了红，上前，想把父亲叫起来。 姜守正学长都到了，哪还能让他再等啊。 他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心情，是嫌弃？还是其他？ 姜守正拦住他，摇摇头，自顾跪在了另一块蒲团上，开始颂唱起《太上老君清净心经》...... 看着这一幕，费小川想了想，跪在了父亲旁边。 因为观里只有两个道士，平日里也没人上香，是故只有两个蒲团。 所以他，硬跪。 不过地板很干净。 姜守正今天用组合神通打扫过了，哪怕是过了一个下午...... 大殿的四柱，缭绕着经文声。 [你爸就是个开出租的，废物！你也是！] [你有零花钱吗？你见过钱吗？你去得了高档餐厅吗？] [我让你帮我打扫卫生，是看得起你！] 心中的杂念，不由自主地涌出。 他觉得很闷，很难受，也委屈。 他知道，父亲每天工作很辛苦，很累，但他被欺负的时候，他还是偶尔也会升起父亲很没用的感觉。 这感觉，很矛盾。 是责怪，又像是一种委屈，更多的背叛后的愧疚。 他，被欺负，难道真的是活该？ 种种念头、情绪涌上心头，然后熄灭。 唯有一副画面在脑海中定格。 父亲拉着他的手，看着他，又关心，又愤怒：“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找他去！” 经文声落，费川睁开眼，看着自己身旁的儿子，眼泪直流。 “怎么了？”费川关切问道。 “爸，学校的确有同学欺负我。”费小川抹了把眼泪，“不过，我自己会把场子找回来的。” 第102章 班主任王强:我可爱的同学们，最后一天，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费川和姜守正确认出发时间，并且根据短信内容，提供了一份《高考生考场必带物品清单（天风集团高考后援团官方出品）》给姜守正。 一切交接确认清楚，费川便要带儿子离开。 他有很多问题想要问费小川。 “学长，我能单独问你一个问题吗？” 姜守正点头表示同意。 费小川先是闭眼，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费小川，你好，我叫叶翠莲，初次见面，以后多多关照。] [我啊，以前做个兼职笔仙，受人感召，现在是个好鬼，放心，不会害人。] [费小川啊，你在学校里的时候，需要再勇敢一点，一点点就好。] [费小川，奥利......给？] 费小川示意他爸先站远些，然后低声问道：“学长，你认识叶翠莲吗？” 叶翠莲，不是那个笔仙的生前名么？ 费小川，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姜守正皱眉问道：“你怎么知道叶翠莲这个名字的？” “我这几天做梦，经常会梦见她，她说让我给你带一句话。”费小川抿了抿嘴，学着梦中的腔调，“道长，你好，我是叶翠莲，因为您的指引和教诲，我现在的鬼生非常充实，因为我没法靠近道观，希望费小川代我向你传达一下我的谢意，是你让我明白了，鬼生，不应虚度年华。” “......，我，知道了。” 姜守正回忆了一番自己和叶翠莲的接触，自己什么时候对叶翠莲做了指引和教诲了？ 他自己都还是个学生，怎么能够给鬼做指引呢？ 不过，叶翠莲说这话，不应该是没有由头的。 或许，自己做了一些事情，的确对她产生了什么影响。 “那我，离开了。”费小川对着姜守正摆手。 “你不怕鬼么？” 费小川顿住，应道：“刚开始挺怕的，后来，也就习惯了。” 在费小川的梦中，叶翠莲的模样，看上去也只比他大上几岁的样子。 没什么好怕。 而对于姜守正能和鬼进行交流，费小川表示能够接受。 学霸嘛，会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总是不让人觉得稀奇。 而且，学霸住的地方还是道观。 说是他能和道祖交流，他也最多是下巴掉在地上后，捡起来，安回去，然后大喊“666”。 而此刻，被费小川和姜守正提及的叶翠莲，正在多家烧烤摊流连忘返。 按道理，叶翠莲在见到老观主后，心结已经了了，那么，就应该从这个世间消失了。 可是，好巧不巧，在此之前，她已经“应邀”参加了鹿安警署的晚会，作为必要辅助人员，指定“魔术表演”环节...... 现在啊，距离这晚会，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呢。 能干啥？ 害人、吓人的事情，是没法做了。 也不敢出门闲逛溜达，万一一个不小心，就被清风观给吸了进去。 那可是被吞吃的感觉。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连鬼都不放过？！ 这真是太过分了！ 不过这样的质疑，叶翠莲是没敢当面去问的。 那不是找死么？ 那么，她能干啥呢？ 叶翠莲现在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白天呆着不动...... 晚上实在熬不牢了，就在出门遛弯之前，把自己“分”成多份，万一自己被“吃”了，也好“复活”。 现在，她晚上去的最多地方，就是烧烤摊。 刚开始的时候，这里也就只有一家。 她也只能吃个味道。 毕竟，不能只盯着一个吃吧，把人家吃穷了怎么办？ 现在好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晚上这条街的烧烤摊是越来越多，种类也是愈发齐全。 她是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东边吃一点，西边吃一点。 每天，走的时候，还会带走一些奇怪的“气息”。 这些气息，对她无害，反而让她的魂魄，更加凝实了。 [烤串之神啊，关顾我们的店吧。] [串神啊，感谢您今天的光临。] [今天，我家没味道的串串最多，说明串神认为我的最好吃。] 最是人间烟火气，悠悠荡荡到清明。 次日。 睁眼，醒来。 感应了一下自己的法力，如曾经一般增长。 嗯，心态放宽。 姜守正便如同往常一般，开始了自己新的一日。 昨天晚上，送走费川一家，姜守正终于“连夜”把小白和姜守勤教会了，招式和呼吸之间的联系，他们已经烂熟于心。 是故，今日老观主、姜守正、小白、姜守勤，两人两非人一起打拳。 没有洒米，鸟雀却来。 “观主，这些鸟，是不是以为你一打拳，就会有吃的了？” 姜守正一边抱怨，一边打开米缸，舀了一勺白米，洋洒在广场上。 鸟雀扑食，分外快活。 小白舔了舔舌头，想要...... 还没等它有所动作，视角就悬空了起来。 姜守正提溜着它的脖颈，把它丢回大殿，顺带给它扔了一块抹布。 “没事情做的话，自己去打扫卫生。” 小白眨巴眼前看着姜守正。 “别看我，看我没用，你别随便吃野生动物。” 姜守勤低笑，也被姜守正给提了起来，丢给小白。 “你也干活去。” 姜守勤被小白叼着，笑容逐渐凝固...... 抹布，可是比他还大个啊。 收拾妥当，姜守正出发上学，还没走到教室门口，远远听见，班里，好像闹哄哄的—— “我的桌子在哪里？” “我这里，可是我的呢？” “我这里。” 走到门前一看，大家都在搬桌子...... 这是怎么了？ 姜守正回到自己的位置处，从里面拿出了一本书—— 陈远的...... “陈远，你的桌子在我这里，我的桌子呢？” 教室里一阵“兵荒马乱”...... 班主任王强还没走进教室—— 奇怪，今天怎么这么闹腾？ “昨天老班不是说他会帮我们位子排好的吗？” “怎么位置全是乱的呀？” “也许老班觉得班里面这段时间太不活跃了，给我们搞点事情？” “......” 背靠着墙壁，王强扶额低叹：“我，又高估自己了。” 等到教室再度恢复读书声，他收敛情绪，步入教室，敲门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今天早上，惊喜吗？” 今天，高考前的最后一天。 第103章 拳击教练薛大志:我的一拳头，能教你做人......呃，打扰了。 每个时间，都是等分的。 没有时间，会格外重要。 明天，就高考了。 明天，看起来很重要。 可是明天，也只是明天，而已。 外面的工人，正在安装信号屏蔽装置； 校门口，搭起了露天帐篷，挂起了横幅； 几个立桩安放在地上，拉起了一道又一道的警戒线。 高一、高二的教室，现在已经腾空成了考场。 每层楼道的多功能教室，门外贴上了a4的纸张，上面写着休息区。 学校，似乎变了一个模样。 高三的学生，温习了一个上午。 下午，高三的教室片区，也开始了安放设备。 本是在一中考场作为考场的学生，安排到了化学、物理的实验室温书。 而其余考点的学生，陆续在老师的指引下，踏上了前往临江各高中考点的巴士。 同样，别校的考生，陆续前来。 学校，热闹且寂静。 坐在实验室后排的姜守正，摊开手掌，窗外一片绿叶坠落到他的手心。 此处，有同学大声诵读，有同学喃喃有词，有同学闭眼细思。 有人会用拳头锤击掌心，大声说他懂了。 也有人抓耳挠腮，一边懊悔，一边强记。 大家的音色、音调，不尽相同，却互相应和。 姜守正不喜欢这样的气氛，太吵太闹，不过，也不是太讨厌。 大家的心思，在此刻很纯净。 这种纯净，他很喜欢，没有杂念，没有烦思。 他把掌中的树叶，夹在了笔记本里，就这样，枯坐了一个下午。 看着...... 反正高中该学的、不该学的知识，他都已经学会了。 不差这几个小时的时间。 等到放学铃声响起，大家陆续起身去食堂吃饭。 姚倩问道：“姜守正同学，你坐了一下午，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吗？” “没有。”姜守正背起背包，离去前说道，“明天，除了给你带清风水，还会给你带一小......罐特殊的饮品。” 说完，随着人群离开了。 买菜、砍价。 烧菜、做饭。 今夜，星光点点。 老观主和姜守正坐在台阶上，姜守勤和小白在广场嬉闹。 “守正啊，明天考试了，紧张吗？” “不紧张。” “那，好好考。”叮嘱后，老观主起身，“今天晚上，要和我一起看电视剧吗？” “不了。”姜守正念御抹布，起身，仔细地擦起了老君像。 一寸，又一寸。 老君像有点脱漆了，等高考结束，刚好有很长的休假时间。 去买点漆，补上。 等夜深了，姜守正把观门闭好，插上门栓。 本想回静室休息，但考虑再三，翻墙出门。 小白和姜守勤想要跟上，老观主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说道：“都给我回去休息吧。” 一小时后，姜守正来到谷登庵外，丢下了一个且大且压缩且需要修炼十天的法力球，为了方便谷雨吸收，他特意让法力球的稳定性稍差...... 等到姜守正离去，谷雨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抬头看了眼法力球...... “他这是要把我这里给.....炸了吗？” 为了安全起见，谷雨把法力球给收回到了自己的神域之中。 回归神域，看着为了放置这些“炸弹”专门开辟出来的区域...... “这姜守正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神吗？” “算了，这些都不是重点了。” 划拉开神域，祂的身形在谷登湖和水库之间不断穿梭。 神像被伤，祂会重伤。 水坝若倒，人怨念的汇聚归拢形成的业障，会让祂不堪承受。 ...... ...... 时间，滴答游走...... 转眼就到了凌晨三点半。 风家的人，已经围在了神庙之外。 并且安插了属于他们的人，在水坝顶端，放置着......炸弹。 经过严格的估算，这样的炸弹，只会让水坝顶端炸出一个豁口，不会伤及根本。 等到凌晨四点，就会引爆。 同时开启直播，上传网络，引导舆论...... 让民众恐慌。 引爆炸弹的、帮忙直播的，最终肯定会被关起来。 他们的父、母、妻、儿，会被照顾妥当的。 眼见两边的布置都已经稳妥。 看着一屏幕的现场镜头，风行松拨通了黑熊精的电话。 “先生，我们这边的布置都已经稳妥了，请问您这边，安排的怎么样了。” “放心，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黑熊精挂了电话，尝试联系“高价收购猪血（小号1号）”，对方就是没有任何回应。 “马上就要凌晨四点了，你们是怎么安排的呀？” “你们好歹和我说一下啊，我说起来，也算是你们的一员了吧，我总是有知情权的吧？” “......” “风家现在又打电话给我了，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回复他们。” “你们这样让我很难做啊，回一个消息会怎么样？” “如果直接回复消息不方便的话，能回个表情什么的，证明一下有人在看我的消息好吗？” 黑熊精看了眼手机右上角的时间，3:47。 他再度编辑消息——“距离约定的动手时间，只有十三分钟了。” 消息刚一发出，立刻得到了回应——“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 黑熊精傻眼了，点击了重新发送——“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 嘴角微微抽搐，看了眼自己最后被接收的消息。 这样的“回应”，的确证明有人看了他的消息...... 可是他要的，不是这个回应啊！！！ 黑熊精的心态有点崩了。 “我靠！有毒啊！！！” 刚喊完，隔壁就传来了敲墙的声音。 透过墙，闷闷地传来一句话：“神经病啊！大晚上不睡觉！你不上班，别人要上班的啊！” 作为妖怪，被指责，那能忍？！ “我就喊！你能怎么滴！过来啊，干啊！” 黑熊精也重敲了几下墙壁，隔壁，没了动静。 呵...... 人类就是这样，欺软怕硬。 黑熊精发泄了一通情绪后，继续尝试着给“高价收购猪血（小号1号）”发消息。 拒收！ 拒收！！ 拒收！！！ 时间，已经是3:49了。 距离约定的动手时间，只有十一分钟了。 可是，与天庭的联系，断了。 黑熊精把手机重重砸在了床上，一步一步走向门外。 “咚咚咚！！！” “砰砰砰！！！” “小子，你丫的有种出来。” “大晚上地不睡觉，有病啊！” 屋外，站着肌肉遒劲、虎背熊腰的拳击教练薛大志。 他带着头套、捏紧拳套，狠狠砸门。 今天他就要让这屋的人知道，什么叫做...... 咔！ 门，打开了。 “不好意思，打扰了。” 砰！ 门，被他重重合上了。 然后， 跑！！！ 等到一楼，回身，只有空荡荡的楼道。 他摘下拳套，拨通110。 “喂，警察吗？” “我报警，我的隔壁邻居，养了一头熊！活得，真的，张嘴比我脑袋都大！！！” “你们快出警啊！” “啊？这事不归你们管？找119？” “他们不是抓蛇的吗？” 背债上架:谁不是一边忧虑着明天却一边迎接呢? 嘿！ 《徒弟》要上架了...... 别忙着删书...... 这是一篇“蓄谋已久”的上架感言。 ...... ...... 根据我wps云端的记录，最初的编辑记录是1月30日，截止发布之日，已经编辑49次。 每天写一点、每天写一点，越写越多。 这段时间，我很怕上架，面对真实的订阅支持数据。 老想着太监...... 压力很大。 写上架感言，是为了敦促我上架。 不写的话。 早在1月30日的时候，我就断更了。 毕竟，没看到真实数据，以后我可能好对自己说—— 其实，我写得还行，只是没能坚持得住。 ...... ...... 正文： 【明天上架】 如果本书有任何、一点、一丢丢的地方让你觉得舒服、开心的，万分感谢您的订阅！ 180度，抱着膝盖......对折。 人，要有情怀，也要恰饭...... 写网络小说纯粹为了情怀，我敢说，你敢信吗？ 为了五斗米，求个订阅。 再次鞠躬！ 保持一分钟...... 【关于梦想】 1有生之年，一个......精品小徽章？ 2这本小说的稿费，可以抵掉我房租的一个零头。 【关于加更】 1背债上架：2月5日欠1更，2月6日欠2更，欠1月23日（当初，年轻不懂事）加更的1更，共4更。 2截止至2020年2月14日，均订超300的，加更1章。 3均订500、1000、1500、2000......（以此类推），加更1章。 4本书若有“盟主”给予本书【牌面】的，加更1章。 4承诺，加更没还完之前，每日保底2更，不请假，哪怕请了，也是让今日的两更，往后延......早晚有一天会还上的。 这是真是我的极限了。 毕竟承诺这种东西太重，轻易许诺就会导致—— 瞧瞧，春节那天承诺的加更一更，因为那更没还，让我不得不、多日、持续保底每日两更，都没法请假，当天写不完，明天还，可真是急死我了。 哪怕上架了，我是背着债上架的，明明可以请假的orz...... 哇！！！！ 自己作啊！ 新年特辑，为啥不算加更啊！！！ 那也是两千字的大章啊...... 打滚~~ 算的话，那我就少欠一更了。 嘿嘿。 【关于感谢】 感谢—— 怕疼的自己，没太监。 感谢—— 不支持我写小说的家人和女朋友，没反对。 感谢—— 给我支持的责编小圆，她真是女的。 感谢—— 投票、点赞、留言、投资的读者，真是好人扎堆啊，最最关键，还帮我校稿！！！ 来，91度劈个叉。 多一度都下不去了。 ...... ...... ...... 闲话： （主要写给我自己看的，不写出来，我怕有一天我会忘了现在的这种感觉）： 【引子】 后续没推荐的话，这大概是最后我在正文中最后一次系统且闲散地大家唠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看，但我还是想写，不写出来，不假装和人聊聊，心里憋闷。 请珍惜（滑稽）。 我会写得很欢快~ 【写小说能有多赚钱？】 大家可能没有太多概念，我给大家“科普”一下。 追忆我的大三到大四，一年，我在创世写过一本灵异侧小说。 被封前已完本，总字数，均订26，总收入3428.68元，3000元是全勤，还有96.89元因为没凑到二百没得发...... 这96.89元，我这辈子大概也拿不出来了！！！！（执念啊~） 暴富，谁都想啊。 可我，实力不允许啊！！！（滑稽） 我呀，大学毕业也快两年了，就想看看，趁着还没结婚，能不能为自己的梦想，再蹦跶一下（现在的数据太残酷，我都不好意思说追梦）。 不让自己后悔。 【全勤奖有多难？】 每天从0:00-24:00，必须有两更，每更2000+。 按照我女朋友的说法，我每天早上七点起床，八点出门，如果晚上能七点在家见到我，就是奇迹。 对我来说，真的难。 别人行，我不行啊！ 我，时间凑不起来呀！ 这几天过年，虽然没上班，但是，我卡文啊！！！ 真·卡的死死的。 遇到差评和指责，我......更加难写了。 【没灵感是什么感觉？】 这感觉就像是我每次考虑买房、买车、结婚问题时候一样。 无助。 这事情，前期经常...... 现在，我已经习惯了（笑哭）。 因为日常文嘛，关键在于常。 常：代表“重复”。 可是纯日常，没人看啊。 难道我得写——姜守正蹲在米缸旁数大米吗？ 【关于我的才华？】 我这号起初不是没绑定手机么，没法留言，我就用能留言的号去书单下面留言。 希望做点“推广”，毕竟坐冷板凳，难受。 应该是发了十几条吧，都没回应。 我也就倦了。 我不是那种很有热情的人，没有回应，也就结束了。 后来，有一天，我偶然发现有两个人给我回复了。 一个高v回应了—— “我看过几章，笔风幼稚，套路老套，情节不合逻辑。标准小白文......” 我，很难过。 不过，他说的对。 我也只能回复“嗯嗯，那我再努力边写边改，提升讲故事的能力”。 还有一个，说让我加qq，我的书可以加书单。 当时那个激动的欸！ 我试着加了，然后...... 我被推荐了几款基础款的书单产品。 欸？！ 我还以为是有人欣赏我的才华，没想到......社会啊！ 我真的又幼稚了，哪来的无缘无故的善意呀。 故此，我拒绝了。 对方回复——那你不打算多和读者交流交流吗？（这是原话。） 我想啊！ 我做梦都想啊！ 写文的，哪个不想？？？ 可是，像我这种刷过编辑所有动态的、有梦想、希望有许多很多人喜欢我的书的阅文集团1级作者，呸！ 还作者？也就是个写手。 嗯，我这个写手—— 第二次，忍痛拒绝。 啊。 痛啊。 好痛痛痛啊...... 【这，其实是一本没有味道但有声音的书。】 女友：“你写这个，能赚钱吗？” 我：“或多或少，都能赚一点吧？我和你说，阅文集团可牛了，都上市了，读者很多的，万一我一书封神，那你就可以把辞职信甩到你老板脸上......” 女友：“说实话。” 我：“不赚钱。” 女友：“......，你，能不能成熟一点？” 故此，纠结十余日，过年期间心态达到顶峰，然后—— pong！ 于是，有了2020年1月27日的《告读者书》。 写完，舒坦了，继续好好更文。 但更文的前提，是把家里的一切落实到位，不耽误家庭生活，不耽误工作。 我不是小孩，不能太任性。 所以，大部分时候，你们看的文章，我都是拿着小板凳，坐在卫生间里面，把电脑搭在膝盖上写好的。 嘿嘿嘿嘿嘿......好在卫生间没什么味道。 出租房，空间小，没地方放固定的桌子，只有一个便携桌子，拆来装去都不方便，放在路上，挡道。 而且我女友睡眠浅，怕在房间里敲键盘的声音吵她，她一天工作下来，很累、很辛苦。 她反正不看我这本小说，那我就大声告诉她：“嘿！我非你不娶。” 当面讲，她肯定说我没个正形。 【关于催更】 我发现，上网搜《我的徒弟无敌了》，居然......有了盗版。 还有一个叫做“无限剑装”的网友在“神马小说频道”留言—— 太少了，多更点吧。 大哥，我首发起点，你在那里催更，我看不见的呀。 【其他】 1我在写作方面，情绪敏感、学识差、文笔不佳，不过，不接受写作指导，你一指导，我就不会写了啊！我写得不好看，拜托您别看，别较真，谢谢，我不是不喜欢读者，而是......我想找到共鸣的读者。实在不行，您注册个作家账号，起点注册作家很快的，麻烦您自己写一下吧，好吗？拜托了！！！算我求您了。 2群：978，757，390。 3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我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 —— 说出来，舒坦多了。 嘿！ 问一下，我上架，你会支持订阅吗？ 没有，也没关系。 我会继续努力的。 谁不是一边忧虑着明天却一边迎接呢？ 我要去写我的下一章，累的时候，我会写我的完本感言。 不知道我的完本感言，会写几天，会修改多少遍。 以上。 第104章 《善良与懦弱》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请稍后再拨。】 “该死的，居然联系不上了！” 风行松把手机重重放在桌上，然后，黑屏了。 怎么摁，都没法开机。 “......，公司经费买的手机，质量这么差的吗？谁买的！！！” 站在他身旁的大长老低声提醒道：“族长，你回忆一下，上次开会，你砸了手机之后说了什么。” “......，咳，现在的重点，不是手机。” 风行松看了眼时间，3:51。 距离约定动手的时间，只有9分钟了。 风行松看着屏幕，那一幕又一幕的现场转播视频。 “天庭如果现在撂担子不干了，那我们，这算什么？” 和本土神灵作对？ 尤其是在文化祭举办之后...... 一次文化祭，应该不会对祂们产生多大助力吧？ 3:52:00。 现在，也许是天庭在做最后的筹备。 联系不上，也是正常的。 风行松眼睛泛着血丝，安慰着自己。 可想想，他都不信。 现在，是让人撤回来，还是往前在进一步？ 3:53:00。 水坝那边的直播间，已经开了通道。 风家安排的人，正在疯狂打赏，让直播间的人数飙升。 [这是什么直播间？] [居然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我去！这么土豪刷火箭的吗？] 箭，在弦上了。 发，还是不发？ 3:54:00。 成功，临江再无对手。 临江，将是他们风家的一亩三分地。 他们，将会是这里的地头蛇，不管龙凤，都给卧盘。 失败，留下几条族亲的命，且放弃基业。 远遁他乡，成不了过江龙。 那么，族灭。 风行松的额头，沁出汗滴。 他，松了松自己的领带。 3:54:58。 风行松，点开麦克风。 3:54:59。 风行松，深吸一口气。 3:55:00。 “直播，开始。” 赌一把，赌临江系神灵的力量，已经衰竭。 博一次，博天庭会准时出现。 ...... ...... 漆黑一片的镜头。 开始有了些微的光亮。 人影恍惚，看不清楚。 “欢迎大家来到我的直播间。” “前段时间，敲大坝，会发灵异事件的视频、文章，大家或多或少可能都有看到过。” “不少网友，可能都尝试过，可是，没什么效果。” “经过我们团队的分析，可能是——破坏的不够严重。” “所以，今天，现在，我们团队趁着守卫不严，溜进大坝，现在正处在临江水库大坝旁的某处。” “来，给个镜头。” “大家看到了吗？这是我们的引线。” “等到4点整，我们就会引燃引线，来，镜头切换一下。” “现在大家眼前看到的，就是我们做的土法炸弹。” 这段直播，通过网络、手机...... 开始在临江各处疯传。 手机屏幕的光亮，打在各式各样的人的脸上。 刚催完吐，蹲在会所后门的闻柔，用湿巾擦拭着嘴角，再给自己补了一个妆—— “这直播间里，什么都没有，却这么赚钱，真好。为什么我开直播，就没法赚钱？” 这段时间，长期居住在金目法寺的庄可可，敷着面膜—— “天庭不可能要一座死城，这是吓唬，针对神灵的。如果天庭没法占了这里，那么，我就转所。” 已经熟睡的王若馨，被家中猫的嘶鸣吵醒，迷蒙间睁开眼，刚想指责—— “啊！哪来的蛇啊！！！” 安胜出租公寓楼下，已经围着消防队和警车。 抓熊，大家都没太多经验，现在，正等到临江动物园的园长前来。 警方的传呼机骤然响起—— “该死的，有人在大坝上放土炸弹，附近的，马上、立刻，去支援！！！” 本应寂静的夜晚，一家家，一户户，都开了灯。 临江的大坝如果垮了，那真的是永眠了。 本是趴在被窝里玩手机的老观主，恰好看到了该新闻...... “假的。” “哪怕是真的，破坏力也不会大。” “人可能喜欢开玩笑，但绝对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大坝毁了，没多少人能活下来。” 点评完毕，继续刷剧。 肉眼无法见的黑气，开始在临江上空盘旋、汇聚，形成业障。 谷登神飘身上前，自愿承受了。 业障，汇聚在了祂的眉心。 让祂的身形，在空中略微不稳。 若放任业障，那么，会有天灾、人祸。 祂，不愿见，不想见。 祂，爱着这方土地的生灵。 “奇怪，天庭，怎么现在还没出现？” “也就出现了那么几个小蛇妖？” “就风家的这些人，对付前段时间的我，那是绰绰有余的。” “现在，不够看啊。” “算了，你们不出手，那么，我先出手为敬。” 虚空盘坐，五心向天。 祂神域内，姜守正的法力，开始急剧消耗。 因为姚根民的缘故，这几日，临江天空一直晴朗。 可是，下一秒。 乌云遮住了星光。 “轰！” 一声闷鸣，在空中炸响。 大地，似乎都震颤了一番。 电蛇，在云层游走，如紫色巨龙。 球形闪电，出现在了谷登神庵和大坝两处。 一直在镜头前观察着的风行松，脸色一白。 怎么可能！！！ 现在，没人信仰的神灵！ 怎么可能还拥有沟通天地的力量！ 顾不得细思： “点火，现在点火！” “动手，把神像砸了！” “我要怨念！我要业障！我要祂死啊！！！” 围在神庵处的黑影，扑身上前。 蛊虫，也从袋中激射而出。 早已恭候多时的考神，运起神力，勾上了母神引动的雷罚。 pong！ 球形闪电，炸裂。 电网，从空中罩下。 蛊虫，坠落到地上。 巫师，浑身抽搐。 “要不是母神说，等你们动手才能出手，你们早就嗝屁了。” “风家，呵......” “天庭的孬种，你们还不出手么？” “我的鱼油健脑胶囊，早已急不可耐了啊！” “你们来，我就齁死你们！！！” 谷登神感应神庵完好，松了口气。 俯身，看着已经点亮的引线。 空中无形的业障，急剧加倍。 此刻，谷登神若是直接承受，不死，也得重伤...... 打开神域，放出姜守正今晚“新赠”的法力球，轻轻一抛。 两者一触，互相抵消。 空中形成一股螺旋的气旋。 飓风起！ 盘膝修炼的姜守正，眼皮动了动，继续入定。 “善良，不是懦弱啊。” 闭眼。 暴雨落！ 引线熄火。 在雨幕的遮掩下，水库内弹出一个磨盘大的异物。 直愣地把土炸弹给撞飞...... “切！老龟我还以为真是这么多炸弹呢，原来都是泥巴。” “天庭的人，肯定不会来了，这群龟孙，定是被前日那股气息吓跑了。” “老龟我的脚，保住咯，回动物园混吃等死咯。” 第105章 陈远:给钱，也不行。 睁眼，收功。 屋外，有着淅沥的雨声。 推门而出，姜守正看了看外面的乌云...... [姜守正同学，我爸爸让人提前人工降雨了，高考天，绝对不会下雨的，我这次，肯定会正常发挥的！] 看来姚倩同学今天没法正常发挥了。 转身，拿起核桃露。 “刚好，我有核桃露，可以给她一点助力。” 颠了颠，放入口袋。 哪怕下雨天，一切也如常。 打拳、做饭。 擦了擦头发、换了套衣服。 虽然现在已经不需要猜高考题目了，姜守正还是养成了看新闻的习惯。 #球形闪电，自然奇观# #天降大雨，神灵保佑# #土炸弹炸大坝，人到底有多无聊# #官方辟谣：人抓了，都是土，没炸弹# #两只英勇小猫咪，保护主人，勇斗大蛇# #水库里，有水怪# #真熊人，在房间里养黑熊# 这些，都是非高考相关的信息...... 昨天晚上，临江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 地方频道，居然看起来很是热闹。 本想看看细节，费川的电话打来了。 算了，今天，就先看个标题吧。 细节，等高考结束后再看。 作为高考生，还是应该全力备考，不分心。 接通电话。 “姜守正同学，我在道观门口了，你准备出发了吗？” 说着，观外就传来了车喇叭的声音。 嘟嘟嘟~~ “费居士，您稍等一下，我清点一下东西，十分钟。” “好嘞。” 说完，挂断电话。 姜守正根据清单，清点了一下自己的备考材料。 顺便把姜守勤的今日清风水带上。 “观主，我去考试了。” “去吧去吧，路上小心。” 老观主坐在台阶上，看着手机，对着姜守正摆了摆手。 高考，小事。 反正他没考过，没直观的感觉。 他现在可是正在看吃播测评，没空—— 《如何用电饭锅煮出美味、爽口、味觉炸裂的烤鸭》。 烤鸭不应该是放在架子上烤的吗？ 用电饭锅，没得灵魂啊！ 这是异端！ 不过，看都看了，那就看完吧。 姜守勤爬上老观主的肩膀，同样低头看着手机屏幕。 “咕噜！” “观主，这，是什么呀？” ...... ...... 姜守正在费川的接送下，准时地到达学校。 哦，现在应该称之为考点。 进门，先被递上了一杯热姜茶。 “加油！” “一定要好好考试啊！” “祖国的未来！” 这些陌生的男女，在为他考试鼓劲么？ 姜守正回想了一番，他根本不认识他们啊。 他们，为什么这么热情？ 出于礼貌，姜守正点头道：“我会好好考的。” 身后一阵劲风。 有人偷袭！ 姜守正一个侧移，让想勾他肩膀的陈远差点摔倒。 “姜守正同学，你的脑袋后面，是有眼睛吗？”陈远好不容易站定身子，收了伞。 今天的陈远，穿了件大红的衣服。 胸口，大大的“猛”字。 姜守正转身，摸了摸后脑勺，再次转身回来：“如你所见，没有。” “无趣！” 陈远翻了翻白眼，主动从那些披着红马甲的志愿者手中接过姜茶，腾出右手，握拳。 “叔叔阿姨！奥利给！” “......，那个，嗯，奥......同学，加油！” 陈远一愣，泄了气，垂头，无力地对着姜守正说道：“姜守正同学，你撑我一段路吧。” 两人回到实验室，姜守正刚准备把空杯扔掉，陈远却拿了过去。 “我，我帮你一起丢。” 说完，不由分说地离开了。 姜守正低头看着脚边的垃圾桶...... “姜守正同学，你在看什么呢？” 姚倩的手，在姜守正面前晃了晃。 “没看什么。”说着，姜守正从口袋中拿出核桃露，拧开盖子，递给姚倩，“喝掉，别碰到嘴。” 姚倩把核桃露拿到手中，看了看，没商标、没标识......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红了一下。 闭眼一口，仰头，闷掉。 睁开眼，面露惊愕。 从小到大学的知识，突然如同流水一般划过她的脑海。 “这......” 姜守正拿回核桃露，应道：“别多问，问了，就是魔术。” 说完，把今日份的清风水递给对方。 姚倩接过水杯，红着脸离开了。 砰砰砰！ 一个体态肥硕玩偶，不知何时站在了讲台上。 现在，正敲着黑板。 “大家，都安静一下。” 台下的诸位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是老班？] [声音听起来很像。] [我疯了？] [我瞎了？] 玩偶拍了拍手，发出了闷闷的声响。 “首先，我先祝福大家。” 说着，玩偶缓慢、迟钝、笨拙地转了一圈—— “只要你学得认真！就能远超一本分数线！” “其次，迷信一把，祝大家考得都会，蒙的都对。” 台下，一片掌声。 “最后，最关键。” 玩偶拍了拍讲台的桌子，狠狠道： “一定、一定、一定要审题！” “切忌、切忌、切忌对答案！” “不要在最后关头改选择题答案！除非你有百分百的把握！” “听明白了吗？！” 台下，一阵稀稀拉拉的回应。 “整齐一点。”玩偶抬起手。 “听明白了！”*51 玩偶点了点头，一摇一摆地走出教室。 等到拐角，摘掉头套。 甩甩头，一脑门的汗。 “憋死我了。” 陈远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前，递给他一包纸巾，拍了拍玩偶的肚皮。 然后，离开了。 “这小子。”王强撕开纸巾，擦了擦汗，“什么意思？” 王强试着拍了拍肚子，嘿，手感不错，多揉了揉。 接着，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 他没发现，路过的人，都躲着他...... 考试的预备铃，很快就响了起来。 陈远在考场上，坐上了属于自己的位子。 深呼吸、缓吐气。 这场考试结束后，父母亲，应该就会和他摊牌了吧。 “同学，你的水杯里，没有水，要加一点吗？”监考老师路过，拿起水杯观察了一下，确定没有任何标记。 “不用了，谢谢老师，这是我的幸运杯。”陈远笑着把空水杯接过，放在桌角。 这可是姜守正喝过的水杯。 绝对能够镇压自己的考运！ 监考老师离去，坐在陈远身后的同学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问道：“同学，你哪个学校的啊？” “一中的。” “那待会考试，能麻烦你......” “不行。”对方话还没说完，陈远想都不想地拒绝了，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补充道，“给钱也不行。嗯，不行。” 叮叮叮！ 临江市，静了。 没了汽车的鸣笛，没了大声的喧哗，没了广场的播报。 连办事员，都轻柔地敲击着键盘。 风中，裹挟着落笔的沙沙声。 姜守正抖了抖卷子，快速扫了一遍。 “这么简单的吗？” 突然，心有所感，抬起头，开了天眼。 考神，站在临江市的上空，吸收信仰之力。 这就是文化祭之后产生的变化，祂的模样，被世人记住了。 “嘿嘿，随机派送鱼油胶囊咯~” “咦？这个杯子有姜守正的气息，给他一颗。” “嗯？这个杯子也有，也给她一颗。” 第106章 采花道王非:我要锤爆卖假货给我的清风观! 语文卷，作文题—— 根据以下材料，选取角度，自拟题目，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文章；除诗歌外，文体自选。 物，各有性，酸甜苦辣咸，五味；人，各有欲，喜怒忧思悲恐惊，七情。物百变，人千面，即将踏入社会的你，又会是哪一面？ 我会是哪一面？ 饭够吃、钱够花、时间够用、与世无争。 不过，作文当然不能这么写。 审题，列框架，回忆名人名言，提升格调...... 姜守正在脑海中快速搭建构架，运笔如飞。 先写下题目——《宅，对国家的贡献》。 ...... ...... “咔。” 门锁打开。 步入其中的青年，先是四下看了眼。 “啧啧啧，风行松，可以啊，宅在密室里，也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密室内，只有风行松一人。 他靠在按摩椅上，闭着眼，身子随着按摩椅的运作，起伏着。 “嘿，还挺会享受的。” 青年自顾找了台按摩椅，点开开关，启动。 时间设置，45分钟。 风行松睁开眼：“你不怕我跑了？” “你留在这里，乖乖和我出去，还能活。”青年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出去了，你就得死。自己选吧。” 话音刚落，风行松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青年身前，掐住了他的脖子。 而原本躺在按摩椅上“风行松”，咵地一下，四散成细小的飞虫。 “现在，我有了人质，你说我出去，能活么？” 青年打了个哈欠，无所谓道：“你试试么。” 风行松皱了皱眉头，陡然，掌心出现酥麻的感觉。 “毒？”风行松冷笑一声，“我风家世代养蛊，何曾惧怕过......” 咚。 “这个是迷药，不是毒。”青年看着瘫软在地风行松，撇嘴道，“你们家世代养蛊，我们师门还世代采花呢。大家都是同类人，谁没点传承？看不起谁呢！” 青年满意地叹息一声，闭上眼：“一大早从京都飞到临江，还不给加班费，我先睡一会。” 不出一会儿，鼾声起。 “头，进去了这么久，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特办处的奇人处理事情，你掺和，闲命长吗？” “对啊，不管谁出来，我们先等着看看。” 守在密室外的特办处外围工作人员，从站着，到蹲着，再到坐着。 “我带了扑克，大家玩几把么？” “这样不好吧？” “没事，不管是谁出来，都不能对我们下手。我们可是普通人。” “发牌发牌！” 还别说，有钱人真好，这按摩椅，按起来真舒服。 青年睡得迷迷瞪瞪，耳旁时不时传来“叫地主”、“三带一”、“王炸”，这段时间参加网络扑克大赛，果然对他的睡眠产生了严重的影响。 迷糊间—— 哇！ 这都怪那个卖假货的店家！ 说是什么上清门出品的符纸，我呸！ 寄过来的时候，看起来皱皱巴巴、纹路曲折精妙。 还以为是淘到宝了。 可没想到用起来，完全是个废的。 指引到的地方，居然是赵京飞家门口的玄关。 人如果在玄关，他们会看不到吗？！ 真当他们是瞎的啊？？？ 这一次的失误，自然得有人顶缸，同行的长老那是德高望重，因此...... 他从一个京漂，被“流放”到了临江这个小地方。 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对了，还有更气人的！ 等到他想要退款的时候，那个店家，居然注销了？！ 通过系统平台，追踪到了临江市。 网店的原注册地，清风观。 嘿！缘分啊！ 等到此间事了，我要倒是要教教那个店家怎么做人。 他定然是同道中人，居然卖假货！ 越想，越清醒，越睡不着了！ 青年干脆睁开眼，起身，用特办处的“锁灵扣”把风行松给绑了。 拍了拍对方的脸颊：“嘿，醒醒。” 风行松迷糊醒来，看着凑在他身前的青年，侧过脸：“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不杀不剐，你的罪行，司法机关自然会审判。”青年的手，摁在了风行松的丹田处，轻轻一推。 风行松面色惨白，豆大的汗水直流而下，但是没有哼出一声。 “说吧，你们风家其他人，去哪了？” “不知道。” “嗯，好吧，我果然没有审讯的天赋。”审讯，本来就不是他的工作，问一句，就够了。 青年扯着风行松的衣领，把他往门外拖。 ‘有钱人的体重，和金钱果然是成正比的。万恶的金钱，好沉啊。’ 拖了一段路，青年就没了力气，坐下休息，随口问道：“你知道清风观吗？” 风行松目露奇光，喘息道：“我，知道，里面一师一徒，道场，是向村里租的。” 青年翻了翻白眼，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这样的传承？ 清风观在他心中的地位，更低了。 随意和风行松闲聊几句，青年再度扯起风行松，双手用力、一二一！ 好不容易拖到门口，他打开门—— “要不起。” “过。” “炸，嘿嘿，我赢了，给钱给钱。” “......，咳咳咳！” 坐在门外的三人，连忙站起：“对不起，长官。” “对不起？对不起？还好意思说对不起！”青年扯下领带，一个一个抽了过去，“打牌都不叫我，你们是要上天啊！” 三人低头互望了一眼—— “......” “......” “......” 青年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风行松，吩咐道：“解决了，你们扛着。” 说着，四人七拐八拐地走出密道，从一间“峰家豆腐”的店门口出来。 “还别说，这种操作，真有种大隐隐于市的感觉。” 青年拿起放在门口的伞，撑开，四下撇了撇。 这地方，是真的菜市场，人来人往的。 刚走没几步，风行松突然挣扎起来，对着青年喊道：“前面那个老道，就是清风观观主。” 青年顺势看向前方，一个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道士，正提着一只活鸭。 嘿！ 这就是缘分！ 青年上前，上下打量着老道士，问道：“你，就是清风观观主？” “正是，请问居士找贫道有何要事？”老观主看着眼前陌生的年轻人，应道。 “要事，倒是没什么要事，不过有些事情，我得和你这个......” 看着青年捏着拳头往前走，老观主左手把鸭子背在身后。 这个，可是要拿回去做电饭锅烤鸭的，姜守正今天高考，得补补。 “你，是要打架？” 护好鸭子，老观主捏起右拳头，提起内力。 青年的脸色，一下子成了绛紫色，他连连摆手。 从衣兜里掏出一张漆着金的......拜帖。 “......我得和你这个前辈，好好......学习！晚辈刚刚从京都到临江，久闻前辈大名，听闻前辈义薄云天、劫富济贫、大义凌然、勇冠三军，今日恰好遇见前辈，故想改日登门拜访。” 老观主接过拜帖，翻了翻，“王非？” “正是晚辈。” “听说我的大名？” “如雷贯耳。” “来，贫道的名字叫什么？” “......” 真可谓去时雄赳赳气昂昂，归来一贫如洗。 “劫富济贫？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呵！”老观主抖了抖手中的钱，放回兜内，提着活鸭，离开了，“这年头，居然还有人带这么多现金？” 第107章 姚根民:是男人，就要远离诱惑! “果然，出门在外，有点礼貌是正确的，掌门教导的对啊！” 目送老观主远去后，王非从衣兜里拿出了......十余张拜帖。 这些，在关键的时刻可以救命啊，得放好。 刚刚......真的有要死的感觉了。 欸！ 往事不堪回首啊，自己果然是太年轻了。 王非转身回去，拍了拍风行松的肩膀：“老狐狸啊，你差点害死我了。” 说完，提膝。 “小兄弟，你这就不地道了吧。”风行松躬成了虾状，仰起头，面色微红。 “不地道就不地道吧。”王非耸耸肩，无所谓道。 刚刚，这老狐狸肯定听出了我对清风观的怨念。 故意在回复我的时候，说明了“租”这个字，让我下意识觉得清风观是个野鸡道观。 果然，江湖险恶。 越想，越气。 王非又踢了一脚。 “长官，不能再踢了，人都背过气去了。” 王非看着风行松眼神开始涣散，食指在他的鼻尖清点。 “啊！！！！！” 搀着风行松的人，下意识要捂住风行松的嘴。 这样的大喊大叫，可是极易引起人群的注意。 万一引起骚动，那就麻烦了。 “呜呜呜！！！！” 风行松面色扭曲、愤恨。 “没事，让他喊，他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的。”说着，王非打了个响指，一层细碎的粉末覆盖住了他们。 周围的人群，下意识避开了他们，却似乎一点不关心有人被他们架着正在痛苦哀嚎。 “存在感虚弱粉，萃取大自然中带有保护色的......” 侍弄好一切，王非看向风行松，戏谑道： “怎么样，我的辣椒粉滋味不错吧？提神醒脑不？嘿嘿嘿嘿......” ...... ...... 叮叮叮！ “放下笔，现在不许做题了！” 监考老师依次收答题卡、试卷、草稿纸，在收到姜守正桌上的材料时，他忍不住顿了一下。 ‘这是打印上去的吧？’ “老师，有什么问题吗？”姜守正看着监考老师迟迟不收卷，疑惑道。 “没，没问题。” 等到卷子收齐，老师宣布可以离开后，诸考生依次立场。 听着身旁同学对着答案，姜守正评价着对错。 吃完饭，回教室休息。 同学们三五成群地围坐一团，很是热闹。 “第三题，肯定选c。” “不对，是b。” 这样的争执，各处都有。 “对答案，对对对，有什么用！考卷都交了！能不能好好复习下一门课！”班主任王强敲了敲黑板，指了指姜守正，“有本事，你们找姜守正去对答案，对了就是对了，错了就是错了，敢不敢？” 姜守正配合地站起身子，四下扫了眼：“有谁要找我对答案的吗？” 不敢不敢...... 万一错了，那就真的死刑了。 班上，恢复安静。 该看书的看书，该趴下睡觉的趴下睡觉。 趁着间隙，姜守正闭眼修炼起来。 这次考试，比他想象的简单，没必要花费太多精力。 那么，多修炼修炼好了。 思维异常活跃的姚倩，刚想问话，却又闭上了嘴。 [那你知道姜守正同学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吗？] [就是和普通人......不太一样的地方，讲最特殊的就好。] 上次父亲的语气、神态、动作，在姚倩的脑海中格外清晰。 原来，爸爸问的是这个......特殊啊。 相处了三年的同桌，突然间有些陌生了。 “姚倩同学，麻烦你别老盯着我。” 姜守正突然的开口，让姚倩受惊地偏了偏头，缩回目光。 “哦，我没看你啦。” 这样的对话，她很熟悉。 每次她长时间盯着姜守正看，就会被如此“劝导”。 以前，她还以为是男生的第六感呢...... 刚刚升起的陌生感，就这样被这句熟悉的话，打散了。 管他有什么特殊的，他都是我的同桌，三年了。 ...... ...... 姚根民，撑着伞，看着雨幕。 “等宝贝女儿考试结束，我就要去追究他们的违约责任！” “说好的不下雨呢！” 姚根民的抱怨，在诸多家长的切切私语中，并不显眼。 “也不知道考得怎么样了。” “希望发挥地好一些。” “网上的题目测评已经出来了，说是今年的卷子比去年难。” “诶呀，我家小子不会考不好吧。” 此刻，在考场门口守着的，不论出身、职业、社会地位。 他们现在只有一个身份——家长。 “吧唧吧唧。” 姚根民身旁，站着一位老婆婆，啃着酥脆的大饼，喷香。 姚根民的肚子，不由咕咕叫了起来。 忘记买吃的了。 “是等饿了吧？”老婆婆把大饼，掰成两半，递给姚根民，“不知道你们城里人，吃不吃得惯。” 老婆婆的语气有些冲，但姚根民不介意。 他老家农村，这样的老大爷、老婆婆，多了去了。 刀子嘴，豆腐心，不善于表达情感。 “多谢阿姨。”姚根民双手接过大饼，放在嘴里啃了一口。 咔！ 万分酥脆。 “阿姨，好吃啊！”姚根民眼睛一下子睁大，下意识再咬了一大口。 “是吧！这可是老太婆我自己做的！外面可买不着！”老婆婆一下子开心起来，本是阴郁的面庞，稍微欢快了一些。 两人，就这么聊了起来。 “我啊，在等我家千男，不知道下午考好，他会不会出来一下，小子，你呢？” “我啊，我在等我家闺女。” “你家是闺女啊，是哪个学校哪个班的？” 这话，直接问出来，有些唐突了。 可姚根民却毫无戒备地说了出来：“一中，高三（一）班。” “我家千男也是欸，那我家千男，和你闺女是同学。” 千男？ 在姚根民的记忆里，倩倩班里，应该没有叫千男的同学才对啊。 老婆婆看着姚根民一脸疑惑，一拍手：“千男的名字，叫陈远。” “哦！我知道！” 老婆婆刚想回话，姚根民身旁却出现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一脸精致的妆容。 “您好，请问是姚总吗？” 叫姚总，那么，就是工作上和他有接洽的人了。 这个时间点找他，干嘛！ 没看见他和这位陈远家的奶奶聊得正开心吗？ 不过这不快的情绪，很快被他掩藏起来。 姚根民对着老婆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看向身旁的女子，一脸疑惑： “请问......您是？” “姚总，您好，您可能不认识我，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庄可可。”庄可可伸出手，大方地和姚根民一握，得体松开，笑道，“听说贵司正在招法务，本人刚好是一名律师，想试试。” 这一次，天庭没有“攻”下临江。 根据庄可可的分析，很大原因应该是在安平房产举办的文化祭上。 那么......这家公司，未来应该是会受到本土神灵的庇佑的。 她已经和天庭闹掰了，为了自身安全，唯有找到适合的容身之所。 老是住在和尚庙里，不大合适。 于是，她一听说安平房产招法务，就主动出击！ “我们公司的确在找法务，现在法治社会，我们公司需要法律方面的人才，但是......”姚根民仔细打量了庄可可，一脸难色。 “姚总你放心，我虽然看起来年轻，但是我已经有了丰富的执业经验，我同样是京都大学法律硕士文凭......” 眼瞅着庄可可要在自己面前做起自我介绍，姚根民赶忙喊停。 “庄律师，我不是怀疑您的业务能力，而是因为法务嘛！肯定后面会十分了解我们公司，也必须和我本人时常沟通交流。”说到这，姚根民顿了顿，“可是，你太漂亮了。” “......” 站在一旁竖起耳朵偷听的千男奶奶，一个没忍住，喷出了大饼沫子...... “哈哈哈哈，你们别管我老太婆，继续聊。” 第108章 一则谣言:动物爱幼，又尊老。 察言观色、人情世故，是在人在成长中、生活下琢磨出的妥协之道。 有人被动习得，有人主动钻研。 销售员、律师等人，尤其是钻研人情世故的一把好手。 顶尖的一批，俗称，人精。 庄可可自然看出姚根民现在不想和自己细究下去，不过她这次，本来就没想过一次成功。 “今天姚总可能有些不便，我们改日再聊。” 握手，道别。 刷脸的目的已经达成。 工作方面，现在直接去安平房产，走正常的面试流程。 她相信，凭借自己的专业水平和工作能力，定然能够通过前期的面试。 后期，负责把关的，终将会是姚根民。 虽然现在已经被拒绝，不过，嫌我好看么？ 那......我可以化妆呀！ 看着庄可可离去的背影，姚根民可不觉得这女人是放弃了。 进退有度，审时度势。 不得不说，这女人，难缠。 不过，这些都不是今天需要处理的事情。 今天他要处理的，只有陪女儿高考。 中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出来和家长碰面的子女很少。 其中，不包括姚倩和陈远。 “阿姨，考试铃声响了，孩子们肯定不会出来了，我们要不去边上休息一下吧。”姚根民弯腰，尽量让千男奶奶和自己说话的时候，不要仰头，“您刚刚请我吃了大饼，我请你喝茶。” “不了，我就在这等着。”千男奶奶静静地站在原地，看见在外的人群渐渐散了，也不为所动，似乎是想到了自家儿子离婚的事情，她叹了口气，“万一，万一千男真的有急事找我，我希望他，可以第一时间找到我，人嘛，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很多事啊，别人、亲人啊，都不一定靠得住的，能够靠得住的，只有自己，要让自己靠得住。” 姚根民想了想，觉得在理。 既然要陪女儿，身、心，都应该在。 只是，好饿呀...... “这一场，应该是英语了。” 叮叮叮。 “现在，大家看看，我手中的试卷袋子，是密封的，现在，我拆封了。” 履行了一番手续之后，监考老师开始分发试卷。 考英语嘛，一拿到试卷，大家就开始看听力题。 看问题，看答案，猜询问方式。 这是标准的做题流程。 可是，当监考老师看向姜守正的时候...... ‘这孩子，怎么翻到后面去了。’ 前两场考试，他收姜守正卷子，这男孩，给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 字体标准端正、没有丝毫涂改。 考试一小时后，就做完试卷。 然后就闭眼干坐在教室里，一动不动。 ‘这是英语考试，得先看听力题啊。’ 可惜，姜守正没有他心通，不知道监考老师现在内心的想法。 广播，开始试音。 姜守正已经开始做后面的题了。 广播，正式播报。 姜守正依旧在做后面的题目。 听力结束。 姜守正把试卷翻面，扫了眼题目，回忆一番刚刚听到的内容。 迅速、准确地将听力题的答案，用涂卡笔在机读卡上依次涂好。 [姜守正同学，播报听力的时候，你怎么在做后面的题目？] [回老师，听力题，总是给我们答题时间，与其耗着等，不如我节约时间做后面的，等播报完了，我一口气把答案全涂好，多好，节约时间。] [......] 英语题，除了作文和偶尔的错题，都是标准答案、且还都是选择题，很轻松。 姜守正做完后，直接把卷子翻面，遮住答案。 这是为了避免旁人犯错误。 然后，闭目开始修炼起来。 提早交卷，可没有一点好处。 离开考场，只能去休息区等待。 那里，可不会安静。 哪里像这个考场，除了偶尔的沙沙声、转笔掉落桌子的啪嗒声，没人说话，就连大家的呼吸声，都是弱弱的。 很快，姜守正就进入了半入定的状态，能够确保考试铃声响了，他可以醒来。 四周坐在姜守正身旁且非一中的考生...... [我靠，这哥们又做完了？！] [神经病吧，不看题目做的吧？] [好帅呀，考试结束，要个vx。] [这头发这么长，差生！这是在给我施加心理压力。] 而一中的考生，瞥了眼，立刻定神...... [难怪学校平时不让我们和姜守正同学一起考。] [这样做卷子，也太诡异了吧？] [还好，我的人生只需要经历这么两天。] 这些杂生的念头，逐渐被考场凝重的氛围和题目压下了。 毕竟，英语对大部分学生来说，都非母语，存在语言障碍。 学习起来，很困难。 哪怕如姜守正，也只是会考，不会说。 毕竟说和写，还是有区别的。 老师没教，加上他没有和外国人交流的打算，也就没学。 临江市的另一边，有一群人，也遇到了“语言障碍”。 “压下去一点！” “枪口压下去一点！” “你别伤了熊，这黑熊能长这么大，不容易的。” 周围持枪的警察被动物园园长说得烦了，就装作没听见。 他们的职责，是保护人，不是动物。 如果现在这只趴在窗台上的熊，一有过激的行为，那就开枪射杀。 园长看着窗口的黑熊，皱起眉头。 按理说，这熊在房间里，就应该是人圈养的才对，怎么会听不懂人的指令呢？ 一开门就凶！ 不应该啊。 知道自己劝说没用的园长，手机响了。 “园长，老龟回来了！” 园长一听这话，眼睛一亮：“快，带过来。” 挂了电话，他赶忙对周围说道：“你们再等一下，我这边有百分百不伤及这只黑熊就能送到我们动物园看护的办法了！”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园长喘息了几下。 很快，老龟就被护送到了。 周围围上来的警官一脸黑线...... 在玩呢？ 这是办法？ “警官，麻烦把这只乌龟和我送上楼，你们把门打开，让这只龟爬进去即可。”看着园长一脸认真的模样，警察也好照做。 不过仍然叮嘱道：“实在不行，最坏的打算，是开枪射杀。” “放心，放心，我们动物园，不服管教的动物，都听它的，毕竟它年纪大。” 园长拍了拍龟壳，围着老龟转了一圈，看着老龟完好无损的模样，心下松了口气。 一人一龟，在警官的护送下，上楼。 周围围观的人看着—— “好大的乌龟啊！” “三个人才能抱得动，得有多少肉啊？” “这是活了多久了？成精了吧？” 到门口，开门。 “如果遇到问题，就说......我去？！” 在警官的注视下，一开门就龇牙的黑熊，跪倒在地，蹭着地面往前。 然后，小心抱起了那只乌龟。 接着，稳稳当当、弯着腰，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从今日起，临江动物园多了一只憨厚的黑熊。 也从此，在警察圈子流行着这么一则“谣言”...... “这动物和人一样，都尊敬老的。 养狗养猫，它们寿命短，人会被它们当成能够世代守护它们家族的精灵。 养龟就不一样了，这是一个可以父传子、子传孙的宠物，养一次，就是一辈子。” 第109章 《命，无贵贱》 今日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姜守正回到实验室，收拾好东西。 静坐一会，从窗外看去，门口家长人少后，他便起身离开了。 费川，还在外面等着呢。 “姜守正同学，您今天考得怎么样啊？”费川问道。 “还行吧。”姜守正略微回忆了一下考题，“拿一些奖学金，应该没有问题。” 成绩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考得好能拿钱。 搞钱，这才是姜守正考试的出发点和落脚点。 费川：“......” 还行=拿奖学金？ 费川回想了一下自己儿子的成绩，自从有了姜守正的笔记后，一直在稳步提升。 他已经觉得还行了，前阵子还带他出去吃了一顿肯德基。 本来想打包的，毕竟只点了儿子的份，占着人家的位，不好。 后来告知，干坐着，不收费，才转成堂食的那种。 但是，自家儿子现在的排名，只是中等。 距离拿奖金......还早得很。 嗯！ 作为老子，得对自己儿子有高要求！ 不能够因为取得了一点点小小的进步而骄傲自满。 费小川那家伙，都已经有了姜守正同学的全套笔记本，要进步啊！ 广播上说：孩子的成绩，在于家长对于学习的态度和要求..... 眼见费川正在专注开车，姜守正便闭眼养神起来。 顺带再回忆回忆这些年在学校学习的知识，听说，等到大学，这些知识大都用不上...... “姜守正同学，到了。” “多谢。” 姜守正背包下车，透过浅浅的雨幕，他闻到了一股烤鸭的香味。 老观主在家里做菜了？ 带着疑问，他步入道观，只见老观主、小白和姜守勤，把桌子搬到大殿外。 “守正啊，回来了呀，来来来，快坐。”老观主招呼着姜守正，打开电饭锅，“还别说，这用那些调料包做出来的东西，味道还真不错。” 姜守正抖了抖伞，撑开。 有些风，无妨，他用意念“抓”着。 书包放在地上，姜守正坐好：“多谢观主。” “吃吃吃。”老观主乐呵道，“早知道调料包这么好吃，我还瞎捉摸什么做菜呀。” 姜守正一口下去，呃...... 和学校食堂的味道，好像。 “来，小白，鸭屁股给你吃。” “守勤，把碗举起来，端过头顶，这鸭翅给你吃。” “我呢，吃点鸭脖。” 一只全鸭，很快被吃了个干净，收拢起垃圾，包好。 姜守正念御垃圾袋，投入垃圾桶。 啪。 正中。 果然，念御万物，就是一个生活技能。 雨天不用出门，就可以扔垃圾。 ...... ...... 山涧之间，一行近百人，步履匆匆。 雨水，溅落在斗笠上，滑过雨衣。 “大长老，我们把这个康黎丢在那，真的好吗？” “现在这人没用了，当然得像垃圾一样丢掉，不然留着多一张嘴吃饭啊？” “可是她的资质......” “什么资质，都是后天的，当神人的载体还可以，当门徒，不行。” “那族长和圣女呢？” “他们留下来，当然是给特办处的人交差用的，不然你以为为什么现在没人来......不好，快跑！泥石流！” 可是，正待众人想要跑时，有什么，抓住了他们的脚。 低头一看，骨手。 挣扎声、嘶吼声、求救声，在山涧回荡。 渐渐，被包裹在了土壤之下。 有鼓包的，就会被更多泥土压实。 “死了吗？” “差不多了。” “那，再等等。” 虚空之中，站立着诸多神灵，祂们的数量，和埋入土中的人数一样。 祂们冷漠地低头看着，感应着泥土中风家子弟的挣扎。 在神力的操控下，泥浆，灌注入风家子弟的口、耳、眼、鼻。 渐渐，土壤不再有鼓包。 丝丝血气，从土中上涌。 若是恶神，这便是最好的补品。 可惜，他们是谷登神的属神。 在血气的包裹下，祂们的身形，变小，神力，变弱。 最终，身形在空中消散，融入雨幕。 [母神不会支持我们这么做的。] [所以，我们以命抵命。] [他们还有一个圣女，怎么办？] [灭族，母神会遭到反噬的，留一丝生机吧。] 空中，残留着的一丝神力，向下方坠落，没入康黎的眉心。 “咳咳咳咳。” “我，在哪啊？” 康黎挣扎着起身，四周，一片漆黑。 她摸索着前行，不一会儿，前方，出现了鬼火。 对于在警署工作的康黎来说，她十分清楚，这是磷火，多于夏季干燥天出现在坟墓间。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可是，这是雨天。 她的身子，僵住了。 鬼火，飘荡到了她的身前。 接着，诡异地拉长、变宽，眼睁睁地成了一个妙龄少女。 透明且......绿。 “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个鬼，好的那种，生前叫叶翠莲。”叶翠莲歪着脑袋，笑道。 “......，你，好。”康黎的脑海中，一片空白，磕巴回应道。 “我是神灵叫来帮忙的，不会害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出去。”说完，叶翠莲的身子没动，脑袋转了个180度。 “......” 虽然不知道神灵是什么，但是，总比鬼要好吧？ “那，神灵呢？”康黎走了几步，问道。 叶翠莲再把头转了回来，抬头看向虚空。 “祂们啊，自杀了。” 在叶翠莲看来，那些血气，完全可以被祂们的神力抵消，为什么不那么做？ 放弃抵抗，直接让血气侵蚀，然后嗝屁。 这不是自杀，是什么？ 傻的吧？ 可是，为什么自己会觉得难受呢？ 反正，我肯定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 “别多问了。”叶翠莲烦躁地把脑袋提了起来，甩了甩，然后安了回去。 “......”康黎推了推自己的下巴，说道，“嗯，我不问了，麻烦叶......小姐，带我离开这里。” “你才小姐呢！” “......” 等到了大路，叶翠莲便消失了，康黎定神后，拦下了一辆车。 “师傅，不好意思，我把您的车都弄湿了。” “没事妹子，谁没有个难的时候？” 司机推了推眼镜，一手握方向盘，顺手拿起了身旁的水杯，递给了康黎。 康黎谢过，抿了一口。 可能是因为太累了，她刚拧好瓶盖，就睡了过去。 司机舔了舔舌头，笑道：“极品啊，一天被我遇到两个极品啊。” “不，是三个，你别瞧不起我。” 车内，突然传出的女声，让司机看向了后视镜。 一个批头散发、浑身幽光的女子，坐在他的后座上。 他猛地踩了个急刹，然后，垂下头，失去了意识。 当“他”再度抬头的时候，扭了扭脖子，喃喃道：“原来，还可以依照惯性附身的呀。” 把车靠在路边停好，下车，打开后备箱。 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子，蜷缩在后面，失了神志。 “嗯，刚好，送康黎去警署，顺带，自个首。” 第110章 老观主:劝人从善，快乐自己。 雨幕的夜，是安详的。 端坐在自己供台上的谷登神，面色一白，猛地睁眼。 飘身飞出神庵，探出手。 些微的光点刺过雨幕，在她手心汇聚，她仔细端详感应一阵，面色复杂。 许久后，长叹口气，打开神域，把这些光点送入其中。 它们，构成了神域中的繁星。 “一命，偿一命。” “这因果，本来应该算在我身上的。” “委屈你们了。” 关于神域，回庵。 祂不知道这道理对不对。 但，这是祂这一脉神灵的道理。 “我，不能死。” 感应水库内的本体，又开始翻腾，祂赶忙耗费神力压制。 “或许哪一天，得找姚根民说说，看他能否利用世俗的力量，把我的本体改个道。” “不然，水库早晚得崩。” ...... ...... 雨停了，随着最后一门考试收卷铃声的响起。 高考，结束。 阳光倾泻而落。 考场有过刹那的安静。 接着，喧闹。 撕卷子的，洒书本的，呐喊的，都有。 有人遇到难题哭了，但走出考场，又笑了。 有人笑着说考题简单，和姜守正对了前五道，哭了。 姜守正不能够理解他们的情绪，自顾把书本收拾到今早拿来的竹篓里。 最后，从实验室回教室，听老班讲几句话，也就没事了。 走之前，摸了摸这个坐了三年的课桌和椅子，面露不舍。 想了想，注入法力。 刚好费川可以接送，省得他蹬着自行车来回搬书。 背上身，离开。 不好！ 有偷袭！ 姜守正弯腰后靠。 一声闷哼...... “姜守正，你真的后脑勺有眼睛啊！”陈远揉了揉自己的胸口，问道，“今天晚上出不出去嗨？” “我很忙的。” “你忙什么啊？” “打坐、修行、做饭。” “......，别这么没劲嘛！” 眼瞅着陈远还要上前，姜守正后退一步：“我真的很忙，走了。” 说完，转身离去。 高考结束了，那么，和这些同学的因果，就应该断了。 以后，应该也没有见面的机会和理由了。 想到此处，姜守正在手中凝练法力，往身后丢去。 分成57份，50份没入同学身中，7份归于各科老师。 这次，真的是离开了。 哪怕事后真的有奖学金之类的，自己的银行卡，学校知道，会主动打的。 把竹篓放在后备箱里，姜守正上车。 “姜守正同学，你不和同学们出去聚聚吗？我可以帮您把东西送到清风观的。”费川说道。 “不去，我要回观了。”姜守正系好安全带，“东西收拾好后，我要去做兼职了。” 好几天没赚钱了，得去挣一点。 万一没钱吃饭了，那就麻烦了。 回观，道谢。 姜守正背着竹篓进门，可是刚一入门，小白就一把扑了上来。 我踹！ 这是想弄他一身泥还是咋的？ 小白灵巧地蹬着姜守正的鞋面弹开，在空中来了个风火轮式旋转，背部着地...... “啊！” 一声惨叫，姜守勤从小白的身下爬了出来：“好重啊。” 小白翻身，龇牙。 “......”姜守勤连连摆手，“小白姐，我们先不闹了，找师兄有正事呢。” 小白竖起耳朵，奔向大殿，不出一会儿，叼着一张信封。 信？ 姜守正接过信封——姜守正亲启。 这是老观主的笔迹。 拆开，里面有一张银行卡和一封信—— “守正啊，我，云游去了，别找，勿念。 卡里有二十万，密码你身份证上的生日。 上次你和我说的天庭的事情，我其实听说过，并且交过手。 你有时候不是奇怪，不曾在我身上感应过法力么，那是因为，我的法力被天庭给废了。 为了安全起见，别想着报仇，好好生活。 以后不要去除灵了，安心修炼。 你虽然度过了红尘劫，但你还得去红尘走一遭，才能更了解因果。” 反复读了几遍，姜守正将信按照原样折好，放入口袋。 他放下竹篓，吩咐道：“把我的竹篓放回静室，我，要去兼职了。” 小白和姜守勤对望一眼，试着扯了扯竹篓...... 根本拖不动。 太沉。 过了一会，姜守正面无表情地走了回来。 竹篓自己飘了起来，飞回静室。 然后，他离开了。 打个车，来到谷登神庵外。 “谷雨，告诉我，天庭具体是什么来头？” ...... ...... 闻柔超市下班，来到酒吧。 领班牵着她的手，摸了几把。 “找我什么事，说吧。”闻柔不动声色地抽回手，问道。 “7号包厢的客人，中午就到了，现在还没出来，酒水、小食倒是没少点。” “那不是好事么？” “可是，就一个人，还是一个老道士。” 闻柔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通常这样的客人，都是来吃霸王餐的。 把自己的包，放在前台，闻柔走向7号包厢。 明明是一首情歌，居然被唱出了豪迈的感觉。 闻柔敲了敲门，推开。 “咕噜咕噜！哇！舒服！” 看着房间内的老道士，笑道：“道爷，一个人喝酒，多无聊呀？要不要我叫一些妹妹陪你啊？” 这包厢如果进了他们的人，这老道士，有没有钱，那就很清楚了。 老道士放下麦，甩了甩手，翻了翻口袋：“不用不用，我可没有钱。” “老先生，您这个玩笑可开不得。”闻柔脸色一僵，尴尬道。 “怎么开不得了？”老道士笑道，“你们如果非要我结账，那我可就躺在这里了，你们做什么买卖，我还不知道？你们可比我怕走正道多了。” “那您慢慢唱。”闻柔礼貌笑着后退一步，把门虚掩上。 一会儿，探头进来：“道爷，听说您在包厢里待着挺久了，可以出来，上个厕所什么的。” 这事情，很明显，得找领班的让临时工解决了。 不过，这老道士，年纪看起来也大了，经不起折腾了。 就这么提醒一下吧，听不听得懂，算他。 “7号包厢的客人，很可能没钱。” “我去，又一个吃白食的？！这个月几次了？真当我们这里开善堂的了？”领班拿起传呼机，“哥几个，有活了，7号包厢。” 紧接着，员工更衣室内走出7名大汉，背心、纹身、满面横肉。 每个人，都拎着一根铁棍。 为首的，叼着一根牙签。 7号包厢的门，被重重踹开。 “老小子，吃白食不是？”邻班站在最前方，扯了扯领带。 老道士喝了口酒，摇了摇头：“对，也不对。” “呸。”为首拿铁棍的，吐掉牙签，看向四周的兄弟，把铁棍举起，在手心中拍了拍，“哟，还文绉绉的呢，来，给爷我说道说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不对的？” 老道士站起身子，活动了一下身子，一声虚影闪过。 八人躬身倒地。 “老道我，的确是来吃白食的，不过呢，可不止这个目的。” 老道士蹲下身子，坐在了为首的肚皮上，颠了颠，软度适中。 “这几天啊，老道我把以前的游戏账号卖了，法器卖了，换了点钱财。 可是呢，老道我出门走得急，把钱财都落在家了。 老话不是说得好嘛，好马不吃回头草，那我肯定不能往回走。 没钱，难办咯。” 靠近门旁的临时工，想开门。 咻—— 一根筷子已经插在了门口，尾端一颤一颤。 “所以啊，老道我寻思着，找个地方吃饭，顺带着，找些坏人要点钱。” “放心，不会白要的......” 老道士拿起地上的铁棍，用力，揉搓。 摊开手，吹了口气...... 铁粉，洋洋洒洒。 “每个人给钱的上限，两万，没有达到我心理预期的，那么，就当花钱买个......教训，怎样？” “公平吧？” “教训就是让我捏一下。” 老道士把目光看向领班的：“你穿得这么好看，得特殊对待，不能和这些俗人一样，这样，规格提高，上限八万，怎样？” 十分钟后，7号包厢的门，开了。 看着手机新入账的二十万，老道士理了理衣服，回头看了眼包厢，叹了口气： “你们，都很不错，就是下次动手，麻烦早一点，我都等得不耐烦了。希望你们以后当个好人，那么，我就不会来要钱了。” 路过闻柔身旁的时候，甩了甩手上的血迹：“女娃娃，这地方，不应该是你呆的。” 第111章 当星辰坠落，看门人依旧(第一卷·终) 给姜守正留下二十万，现在，又有了二十万。 这就是失而复得。 既然有钱了，那么，就要去消费了。 老观主步入超市，买了三箱的压缩饼干，各种口味的调料包，再买了一套最便宜的体感游戏机。 下到负一楼，交了押金，租了辆七座客车，把东西放到后面。 点火，发车...... 这是他第一次开车，不过没关系，他可是练武之人，身体反应速度很敏捷，开车什么的，肯定...... 砰。 车还没开出地下车库，就给撞了。 押金，拿不回来了。 老观主不得不再租了一辆，并且，叫了一名代驾。 “老......道长？您去的地方，可不近啊。还不如东西用快递寄，然后您坐个动车，这样划算多了。”费川穿着代驾服，发现客人竟然是老观主，一脸惊讶。 “没事，居士你开车去就好了。”老观主乐呵笑道，“既然是熟人，那就麻烦了。” “行吧。” 权衡利弊后，费川将自己的小电动车折叠放入后备箱。 收拾了一下自己，打电话回家：“儿子，我接了个大单，可能要晚几天回来，你妈妈和你妹妹，你多照顾一下。” 说完，上车，点火，发动油门。 “费居士不仅开出租，还做代驾？” “我们那出租车，公司租的，没特殊情况，一天两个人轮着开，没到我开的时候，我就跑代驾。”费居士转动方向盘，车稳步出库。 “刚刚听到您和费小川打电话，怎么，你的爱人，还需要费小川照顾？”老观主放下椅子靠背，舒服躺下。 “嗯，孩子他妈，得了乳腺癌。” “......” 车中一片静默，老观主低声道：“都会好起来的。” 然后，闭上眼。 两天两夜，到了定位的地方，老观主把东西搬下车。 此刻，明月高悬。 他摘下常年挂在自己身上的吊坠，递给对方： “费居士，这个送给您爱人挂着，会好起来的。” 一根五色线，串着一枚铜钱。 这是老观主现在身上留下的上清门里最废的法器，他都不好意思卖。 就三个效果—— 1保证佩戴者的身体健康。 2让佩戴者及其家人只能温饱。 3只对第一次使用者和后续使用的普通人有效。 因为这个法器的属性，所以，没有市场。 现在反正也用不上了，干脆送人。 费川家，本来就穷，多一个法器加持，无伤大雅。 “多谢道长。”费川双手接过，放入口袋中。 看着四大箱的物件，忍不住问道：“道长，您这怎么解决？” “别管我怎么解决了，你先回去吧。” 老观主把费川推上车，然后告别。 等四下无人后，他把箱子依次摞好，双手举过头顶，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密林中走去。 而脚印，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消失。 走了半天，终于来到了一间破旧的，但敞开门的道观。 这处道观，已经没了牌匾。 老观主看了看，步入其中。 落叶，枯枝，布满了整处广场。 偶有飞虫惊起。 步入大殿，这里，没有供奉的神像，只供奉着一副画卷。 上面，写着一个字—— 人。 殿角的的桌子已经腐朽。 用脚扫开一处稍微干净一点的地方，把东西放下。 拍了拍手，老观主再度走到门口，看向门外，喃喃道： “守正啊，现在开始，你的生活，就只是你的生活了。” 言闭，狠狠关门。 烟尘，溅起。 “是这个人抢了你们的钱吗？” “我......我们不记得了。” “这人，全国没有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 结在门框旁的蜘蛛网，破碎。 “爸，你送谁啊，送那么久？” “嗯？我，我怎么记不得了。不过，我顺路求了个道士，拿到了一件法器。” “爸，能别封建迷信了吗？” “没事没事，没花钱，给你妈戴着，上天说不定就会保佑了。” 在夹缝中的细碎石子，被挤压成齑粉。 “清风观，我要去清风观干嘛？” “对了，清风观卖了假货给我......我要去找清风观麻烦！” 砰！ 门，彻底合上了。 “奇怪，怎么还有一道缝了？” 老观主嘟囔了一下，回去打开一个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根胶卷，把这道缝，封上。 当门缝彻底“关”上之后，老观主的面容，开始变化。 老年，中年，直到青年。 摸了摸自己的脸，他笑了笑。 回身，拿起箱子，继续往里走。 兜转了几圈，找到了一扇门，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他...... 一脚踹开。 “大家，我回来啦！” “你这看门弟子，出去这么久，找到人帮你看门了吗？” “......，没有，我看手机了，你们遇到麻烦了。” “手机，那是什么？不过，我们的确遇到麻烦了。那，我们再把劳动合同重新签一下。” ...... ...... 老观主已经走了两天了。 今晚，姜守正学着老观主的模样，抬头看着星空。 这星空，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老观主看了好些年了。 星星，又没法数清。 恍惚间，天空降下一股古怪的波动，试图钻入他的眉心。 法力，自行流转开始护体。 片刻后，这股古怪的无声息地消散。 就在这短短的瞬间，他一年多的法力都消耗了。 这力量，是什么？ 姜守正警惕地坐了起来，开启天眼，四下看了看。 接着，那股力量又汹涌地向他扑来。 “该死的！” 姜守正赶忙打坐入定。 一夜过后，他睁开眼，面色苍白。 那股无名的力量，终于是在晨曦洒向大地的时候，消散了。 姜守正起身，调动了周身的法力，逐渐让其平复。 “这，就是天庭的力量吗？” [谷雨，告诉我，天庭具体是什么来头？] [我，不是很清楚，它们最可怕的是，隐藏在暗处。] 这力量，在老观主走后，才出现。 若和天庭毫不相干，姜守正不信。 “这，就是暗处的力量吗？难怪观主让我不要复仇。” “临江，果然是个小地方，鬼弱，神也弱，我要抱着学习的心态，去大城市看看。” 嗡。 手机铃声响起，是今天的新闻。 #昨夜，人类生死一瞬# 俄国，遭遇小行星撞击，落地前瞬间被一个速度至少达200倍音速的不明物体击穿，空中释放能量超过35枚到40枚原子弹。 “二百倍？洲际导弹都没这么快吧？现在这新闻，真能编。” 第1章 不需要抢跑的开饭 “师兄，老观主是谁啊？小白姐也不知道。你不是代师收徒的吗？” “守正啊，你们那道观不一直只有你一个道士么？以前的观主不早就离开了吗？姚叔我还是听你说的呢。” “姜道长啊，我现在的身体不错，多谢您上次的帮忙，如果您有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现在，我不需要再吃进补的药了。——郭春秋留言” “......” 抬头，姜守正看着道观营业执照上，已经变更成了自己的名字。 经营者：姜守正。 一夜之间，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老观主的存在。 他不曾在这世间出现过一般。 可是，姜守正记得清清楚楚，十八年的记忆，不会骗人。 “这，就是天庭的手段么？” 姜守正记得，他曾在《死亡》一书的扉页看过这么一句话—— “人，是什么时候真正死亡的？ 心跳停止的刹那？ 大脑不再运作的瞬间？ 还是，当全世界都遗忘你的时候？ 亦或是，其他？” 这样高深的问题，现在的姜守正自然是没有办法给出答案。 不过，他有理由相信，是天庭磨灭老观主存在的印记。 这样做，必然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原因。 他现在不知道老观主身在何处，他不知道怎么能够帮助老观主，不过，他相信，老观主必然身在这世间的某处，等着他去营救。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好好修炼，并且记住老观主。 铁杵都能够磨成针，他坚信，哪怕自己资质平平，只要努力修行，定然会有所成就。 天庭，亦可铲平。 十年不行，二十年； 二十年不行，三十年...... 早晚有一天，他能够找到老观主。 若那时老观主已是尸骸，也要让他葬在清风观。 此时，自己没有力量，多想无益。 念头通达，姜守正步入广场。 站定，起手，鸟雀盘旋。 “看来，你们还记得老观主呢。” 看着天空盘旋的飞鸟，姜守正心中的郁结稍减。 等练功结束，便把米缸打开，洒向广场。 “观主在的时候，我舍不得给你们吃，没想到他不见了，我倒是希望你们过来。这种情绪，真是奇怪。” 当然，这世间“遗忘”了老观主，但不代表着他所有留下的痕迹都被磨灭。 只是用另外的形式，展现—— 临江一医。 “医生，我妻子的病，还有救吗？是好的吗？” “费川先生，那个......很抱歉，您夫人的病，是误诊。”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谢谢，谢谢你们！呜呜呜......” 鹿安警署。 “康黎，你去风家之后，完全记不得了吗？” “王非先生，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行吧，那算了，风家的事情，也不归我管，我现在啊，就想去一个叫清风观的地方，找老板退货，你知道清风观在哪里吗？” “王非先生，清风观我知道，我孙立海和里面的道长打过照面，我带你去。” 绿岸律师事务所。 “庄可可律师，这里可以抽烟吗？” “闻柔女士，我们律所办公区不让抽烟。” “那真糟糕，算了，忍一下，我今天上门咨询，就想问一个问题我丈夫起诉我离婚，但我不想离婚，怎么办？” “闻柔女士，您好，我昨晚看了您给我发来的材料，您丈夫主要的理由是说您在外从事一些不光彩的行业。” “我，已经辞职了。” “你们的夫妻感情怎么样？” “感情，早没了，只是我听说，他们家，今年可能要拆，我想要拆迁的权益，是用拆迁权益这样的表述吧？” 也许，这样的事情，还在很多地方发生着。 不过，这些事情姜守正不知道，他现在面临的核心问题是——毕业后的同学会，自己怎么才能不参加？ 现在，道观门口，站了他的五十位同学，老班也在，一个不少。 王强：“姜守正，走了走了，出发了。” 陈远：“姜守正同学，走不走，别闷在你的道观里了！” 姚倩：“走嘛。” 被人牵、拉、拽； 姜守正闪、游、躲。 因为不敢使劲，一个没留神，被架起，塞到了离道观最近的车里，这是姚倩家的车。 “我道观的门啊，门啊。” “放心，我们会帮你关的。” 陈远把道观合上，感觉差不多了，就离开了：“这道观里又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有什么好关的？” 在车里，姚根民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车后排的姜守正和自家女儿，笑道： “守正啊，请你出道观，真的是不容易啊。” 姜守正抿了抿嘴，苦笑道：“哪里的事情，没有没有。” 既来之，则安之。 一路缓行，到了临江门庭第一大酒店。 车刚停稳，门就开了。 姜守正下车。 “郭居士，怎么是您开门？” “道长您来，当然得我亲自迎接。”郭春秋应道。 “老郭啊，我来，都没有这样的待遇，你这是要被批评的。”姚根民下车，假装不高兴的样子。 “哪能啊！”郭春秋一拍腿，“下次，下次您来，我全程陪着。” 一行人哄闹着上了楼，姜守正想要落半步走在后头。 可惜，被人盯着，没得法子。 当被引导着坐下，姜守正发现，这附近，居然没有家长。 姜守正低声问道身旁的柯振远：“家长，没和我们坐在一起吗？” “他们坐在别的地方。”柯振远回应，举着一杯啤酒，对着姜守正，“不是高中生了，终于可以喝酒了。” 豪迈地一仰头，面容扭曲，一下子涨红起来。 “这玩意，怎么苦的吗？” 柯振远忍住吐出来的冲动，咽下，呸呸了几下，给自己倒了杯椰汁。 姜守正看着有趣，给自己倒了杯......白水。 除了老观主自酿的女儿红，姜守正对酒的态度，是能少喝少喝，能不喝不喝。 他不喜欢那种轻飘飘的无力感。 不过，老观主喜欢。 [守正啊，人飘起来，就没有压力和烦恼了。] 他，总是这么说。 姜守正想到这，喝完水，给自己开了瓶白酒。 满上。 一口下去，除了有些辛辣之外，其他，都还好。 那，再来一杯。 叮叮叮。 一阵熟悉的音乐声响起，这是王强的准备。 “开饭咯！！！” 这一次，不需要一听到铃声，就抢跑出门和其他班级的同学去食堂抢饭了。 也许，以后都不需要这样了。 大家，站起，共同举杯。 “干杯！” 第2章 表白啊，要趁早 就在前高三（一）班同学觥筹交错间，清风观门口，站着一个人，西装革履。 西瞧之下，可不是王非本人。 “嘿！有人吗？” “有人吗？” “我进来了哈。” 王非试着推了一下门。 门，开了。 这是间破败的道观，但可以看得出，此间的主人家应该颇爱干净。 广场，非常清爽。 他蹲下身子，抹了一把。 手上，只沾染上了一丝灰尘。 “不应该啊。”王非喃喃道。 这样的环境，居住着的应该是高洁雅致之士才对，怎么会卖假冒伪劣的产品给他呢？ 王非想不明白，他站起身子，在道观内溜达了起来。 他没有发现的是，大殿顶端，站着一狐一小人。 “小白姐，我们不用回应一下他吗？” 小白拍了一下姜守勤的脑袋。 “也对，我们不是人，他问的是有没有人在。” 在他们的注视下，王非溜达到了后院。 他看见了那闲置的狗窝和堆着的竹篓。 “该死的......”他想也没想，转身离去。 把法器和垃圾一样放在后院的，这方主人，绝对不能够招惹。 不管是为什么原因卖了个假货给他，他也不能再追究下去了。 不过，自己已经进来了，等主人家回来，定然心生感应。 他步入大殿，在老君像下磕了三个头，把拜帖放在了功德箱上。 接着，自觉地掏出了一笔钱，塞了进去。 “这样，礼数应该是周全了吧？”王非想了想，“奇怪，为什么我有种熟悉的感觉，这不是第一次给拜帖么？” 想不清楚，那就不想了。 倒退、拱手地走出大殿。 躬身退出道观，王非把门合拢。 小白载着姜守勤，从大殿上一跃而下。 “小白姐，我们偷打开功德箱，不好吧？” 小白龇牙。 “好吧好吧，我打开，我打开。” 姜守勤经受不住压力，从功德箱下摸出钥匙，打开，把一沓钱，全拿了出来。 “可是，我们有了钱，应该怎么去买手机呢？” 小白甩了甩尾巴，示意所有的事情包在它身上。 一小时后，小白叼着一个袋子回观，里面有着一部崭新的手机。 “终于可以玩手机了，我想看动漫！” 而清风观旁的福农村，葛柱，猛然睁眼：“娘的，我遇到狐仙了。” ...... ...... 吃了点东西，垫了一下肚子，在高三（一）班最后一任班长姚倩的带领下，大家举着酒杯，来到了家长和老师吃饭的包间。 有人端着酒，有人端着饮料。 一谢师恩，二谢父母。 干杯之前，姜守正和陈远两人碰了一下，他们俩的家长，都没有来。 “姜守正同学啊，我以为，会很难接受的，没想到等我奶奶说那句话的时候，我居然没有太多的难过。”陈远勾着姜守正的肩膀，面色通红，满身酒气。 当然，姜守正身上的酒气，也不小就是了。 姜守正自然知道陈远说的是什么。 班上很多同学，无聊的时候、苦闷的时候，就会找他聊天。 因为他们和他说的话，他会记得，但绝对不会外传。 很适合做一个树洞。 “有时候，我真的挺羡慕你的，聪明，看起来又没有太多烦心事。”陈远扶着墙，打了个酒嗝，然后蹲在了过道里。 姜守正四下看了看，盘坐在了地上。 看着陈远的酒杯空了，把手中的白酒给他满上。 “观主说过，喝酒可以减轻烦恼。” 陈远也没注意，一口闷，然后一口喷...... 姜守正躲闪不及，念御酒水，让它们全调转了个方向...... “哈哈哈哈哈......”陈远吐着舌头，本是惺忪的睡眼，一下子清醒过来，看着姜守正手中的酒瓶，“我的天呐，姜守正，你这是要辣死我吗？” “与其说这个，你是不是应该擦个脸。”姜守正指了指陈远。 陈远抹了一把脸，蒙了。 “我刚刚不是朝你喷的吗？” “不，你是仰头喷的，然后全落回你脸上了。” “我明明是朝你喷的。” “不，你喝醉了，你是仰头喷的。” “我醉了？” “嗯，你醉了。” 姜守正扶起陈远，把他拉到酒店的洗手间：“你看，你的脸，这么红了。” 陈远皱眉思索了一番，只能同意姜守正的说法：“嗯，我醉了，你扶我一下吧，我怕我走不稳。” “嗯。” 扶了一段路，陈远东晃西晃走着太慢，姜守正一把陈远扛起，他想着这样可能走得快一些。 “呕！” “......”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再骗陈远没吐准，那肯定是不信了啊。 索性，他该有此劫。 姜守正调转了一个方向，回卫生间了。 等他俩把自己身上清理地差不多了，同学们都在包厢的小舞台上。 “这是在干嘛？” “你们这是去哪了。”班主任王强走了上来，把他们也推了上去：“快去，说说自己以后想干嘛，录像着呢。” 话筒递到陈远手中时，他想了想，拍了拍话筒： “我，想成为心理咨询师。” 台下，一片掌声。 “然后，找一个学校任职，每天光收钱，不干活。” 台下的掌声，戛然而止。 话筒递给了姜守正。 姜守正想了想，说道： “我，想成为司机，每天赚够生活的钱，就回道观里修炼。” 台下，死寂。 班主任王强也傻眼了，这是他第一次听姜守正讲关于理想的问题。 “守正啊，你的成绩这么好，你不考虑学术方面的方向么？” “不考虑，我本身就是方外人。” 说完，姜守正把话筒给了下一位同学。 这想法，很有问题啊！ 王强看了看四周，知道，现在不是和姜守正谈心的时候。 这么个好苗子，去给人当司机？ 屈才啊！ 轮到姚倩的时候，她指了指姚根民：“我也不知道我要干嘛，反正我不要继承家产。” 这样的回答，让台下的掌声气氛达到了高潮。 突然，柯振远站了出来，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朵被压得拧巴的玫瑰和陈远为他准备的爱心巧克力。 缓缓走到万念念身前，双膝......跪地。 “......” 在同学的起哄中，才反应过来，改成单膝。 “念念，你愿意当我的女朋友吗？” 台下，柯振远的父亲，尴尬地用手搓着大腿。 “嗯，我愿意。”万念念红着脸，点了点头。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啪！ 台下，酒杯的破碎声。 万念念的父亲恶狠狠地看着台上，一字一顿道：“不好意思啊，不小心碰到了。” 刚想走出队列的封少君，恰好和这目光对视。 叮~ 手心中攥着的戒指，掉落到了台上。 他赶忙捡起，低下头，一动不敢动。 陈远喝得有些醉，走到封少君的身前，推了推他。 “喂，你不是要和万思思表白的么？” 啪！！！ 一个，酒瓶碎了。 封少君磕巴道：“啊，那个，嗯，是的，稍微等等......” 声音，越说越低。 第3章 喝酒不开车 因为有家长的“阻碍”，只成就了一对情侣。 同学们很惋惜，纷纷表示，他们不是小孩了，要组一波自己的局。 姜守正拒绝，他要回去换衣服。 可是刚刚把理由和姚倩讲完，郭春秋就进了包厢。 “道长，刚刚见您被吐了一身，我这边给您买了套新的衣服。” “......” 很好，没理由了。 一行五十一人，浩浩荡荡地离开。 一出门，被冷风一吹，大家才想起来。 去哪呢？ 五十一个人一起去消遣时间，那么，游乐园是比较合适的。 当姚倩说出这个提议的时候，大家都表述赞同。 总不可能这么多人去玩桌游和k歌吧？ 各自叫车，在游乐场门口集合。 因为安平房产有游乐场的股份，大家刷脸入内。 有好几个同学都抱怨，早知道，以前来玩，那就提姚倩的名字了。 对此，姚倩摇头道：“就今天提我名字有用，其他时候，我爸才不乐意让我来游乐场呢。” 大家本身就是玩笑，没真想着占便宜，得到回应后也就揭过。 “那我们各自玩各自喜欢的吧，两个小时后，在这里集合！” 有人说要过山车，也有人要蹦极，卡丁车、砰砰车、旋转木马之类的，也不再少数...... 耳朵动一动，刚刚表白成功的柯振远决定，带着万念念去鬼屋。 刚刚没人说这个。 ‘要是念念一个害怕，扑到了我的身上，那就嘿嘿嘿嘿......’ 万念念看着傻笑的柯振远，拍了他的头：“打什么鬼主意呢？！” “我们，去鬼屋吧？” 两个人牵手走到鬼屋旁，先被工作人员各递上一张纸——《免责协议》。 “我知道，这是给游客一种心理暗示。”柯振远抖了抖协议，“他们就是让我们觉得，里面会很可怕。” “我......知道了呐。” 看着鬼屋招牌上的血迹，万念念暗自咽了口唾沫。 “到你们了。” 万念念看着脚步虚浮从出口走出的游客，扯了扯柯振远，低声道：“要不，我们不去了吧？” 耳尖的工作人员笑道：“不去也可以，但是，钱，可是不能退了啊。” 鬼屋，虽然设立在游乐场内，但一般都需要另行缴纳一笔费用的。 临江的游乐场，自然也没有例外。 “那我们不去了。”柯振远牵着万念念，就打算往外走。 他是很想出现自己想象的场景，但与女友的意愿相比，他尊重后者。 “还是去吧。” 万念念把柯振远拉了回来，牵着他往鬼屋走。 她知道，柯振远家的条件不太好。 这，都已经花钱了呢。 反正鬼屋里面的鬼，都是假的，眼睛一闭一睁，也就过去了。 “确定了吗？” “确定了。” “那，你们的唯一装备，如果走不动了，那就喊‘放弃’，会有工作人员带你们出来的。” 万念念接过手电筒，递给了柯振远。 两人一起步入了“骷髅”式的门。 过道，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声息。 地下的，似乎是水，但格外粘稠。 啪嗒，啪嗒。 时不时，有水滴砸在两人的脖颈上，让他们一阵哆嗦。 两人，靠的紧密了一些。 柯振远，完全没了龃龉的心思。 这地方，有毒啊。 走了至少十分钟了吧，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没有骷髅突然弹出，没有女鬼飘荡，也没有鬼手抓住他们的脚踝...... 网络上的探秘鬼屋的套路，这里，都没有。 只有，漆黑的过道...... 这里的黑，似乎能够吞噬手电筒的光亮。 让他们看不明晰。 哪怕把万念念手机开了手电，也是如此。 照不亮，照不远。 两人，似乎能够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 越是没有，越是害怕。 两人互相牵着的手，已经出汗了。 只是，分不清是谁的。 前方，突然闪过一丝光亮，却让两人下意识地驻足停留。 这，不会到陷阱了吧？ 两人的心，提了起来。 “振远。” 万念念只是轻轻说了句话，整个过道内，都开始传出回音，不停歇...... 振远、振远、振远、振远...... 悠悠荡荡。 咕噜。 柯振远咽了口唾沫，紧了紧万念念的手：“别怕，我在。” 明明是鼓励的话语，可在回音中，却变了一个模样。 仿佛，勾魂一般。 两人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 不能说话了，太渗人了。 两人，通过手机发消息，交流。 柯振远：前面，应该就是鬼了。 万念念：嗯，我有点怕。 柯振远：别怕，都是工作人员，实在不行，踢他。 万念念：万一把别人弄受伤了，赔钱怎么办？ 柯振远：没事，没事。 柯振远拍了拍万念念的手，两人，携手向前。 朝着那光亮处，前进。 接着，他们走出了鬼屋...... 他们对视一眼，回头看了眼，上面大写着——出口。 “......” “......” 这就，出来了？ 不是，鬼屋么？ 掌声在他们身旁响起，工作人员说道：“你们是最快出来的，破了我们的记录。” “退钱。”柯振远伸出手，不满道。 “对，退钱，里面什么都没有。”万念念撅起嘴，赞同道，“我们就这么走走走，走了出来。” 工作人员看了眼出口的方向，探出手，闭眼—— [吓死鬼了。] [天呐，终于走了！] [这两人身体里的力量，太恐怖了，要命啊！] “喂，别神神叨叨的。”柯振远把工作人员的手拍下，“叫你们老板出来，退钱。” 工作人员尴尬地笑了笑，把自己的牌子翻了个面，上面写着——老板。 “不好意思啊，出了点小小的问题，钱，我双倍返还。” “现在，鬼屋关门，不营业了。”当把钱退好后，老板对着后面的顾客说道，“不好意思啊，钱我退给大家。” 走远的柯振远，回头看着挂上“暂停营业”牌子的鬼屋，摇头道：“真是的，被坑了。” “对呀，太不靠谱了！”万念念赞同道，“接下来，我们去干吗？” “去卡丁车吧。” 可当二人来到卡丁车的游乐区的时候，上面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 “......” “......” 万念念看着柯振远，问道：“是不是你向我表白成功后，花光了你所有的运气？” 万念念还没等到柯振远回话，就听一声“呸”从游乐区传来。 “可别恶心我了。”陈远翻着栅栏出来，骂骂咧咧，“刚刚姜守正开卡丁车，把它们的赛道防护轮胎全给撞飞了。” “怪我吗？我怎么知道，卡丁车的马力这么足？”姜守正手搭着护栏，轻松一跃。 第4章 被狐仙上身后的操作 卡丁车、碰碰车、过山车、蹦极、攀岩、...... 笑，呐喊，然后呕吐。 很难受，却也有一种别样的轻松。 似乎是卸下了什么包袱一般。 ‘这是酒的作用？’ 姜守正摇头，否定。 酒精，些微地麻醉了他的身体和神经。 但，他依旧是“清醒”的。 他能够清楚地感知到，自己在想什么，又是什么让他这般愉悦。 “你没事吧？” “我去，姜守正，你行不行啊，眼泪都出来了？” “我这里有点热水，喝点不？” 看着周围关切的目光，姜守正知道了。 这是，因果。 [守正啊，因果难断。] “是啊，观主，因果难断啊。” 陈远拍了拍姜守正的肩膀，凑到他耳旁问道：“你说什么，喝迷糊了？” “肯定是啊，你们这些男的，就喝喝啤酒，姜守正喝的，那是白酒。”姚倩推开陈远，搀着姜守正，对他说道，“我送去医院吧。” “不用！” “我，好着呢！”姜守正直起身子，擦了擦嘴，放肆地笑道，“我给你们，表演一个魔术！” 说完，围在姜守正身旁的陈远和姚倩，就看见—— 姜守正刚刚吐在地上的呕吐物，飘荡到了垃圾桶内。 “哈，精彩吧，鼓掌鼓掌。” 姜守正自己拍手，很满意。 陈远看了看姜守正，再看了看垃圾桶...... 回想起在酒店的那一幕。 ‘我去！这是闹哪样啊？’ ‘我说嘛，我是往前喷的，怎么会回到我脸上，感情是这样啊！’ “嗯？难道，我表演的不够好吗？”看着周围没有反应，姜守正皱眉道，“那，我就再......”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姚倩捂住了嘴。 “那个，他喝醉了，我叫人送他回去。” 一边说，一边拖着姜守正。 “不！我没醉。” “你醉了！” “不！没有！” “......” 等姜守正和姚倩离开后的一分钟。 陈远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去，刚刚那是真的吗？” 说完，他还掀开了垃圾桶，看了一眼。 “我，靠！” 等姚倩再度回来的时候，看着待在原地的陈远，故作疑惑道：“你怎么没有去玩啊？” “看你刚刚的表现，你早就知道了。”陈远没有被她绕进去。 眼见混不过去，姚倩只好说道：“我，其实也就只见过一次，那次......” 姚倩只说了笔漂浮的事情，隐瞒下了核桃露。 “对嘛！这就说得通了。” 陈远一脸开心：“我就说，我一手创办的考神教，怎么那么灵验！怎么我每次考试念到姜守正，就感觉思路清晰。” 眼见姚倩还要说什么，陈远摆手道： “放心，我会保密的，不用你叮嘱。嘿嘿嘿嘿......” ...... ...... 太阳，照在了静室。 哪怕闭着眼，也能感受着刺眼的光芒。 姜守正迷糊地睁开眼—— 头，好痛。 他撑起身子，坐了起来，甩了甩脑袋。 下一秒，他僵住了。 [我给你们，表演一个魔术！] “啊！！！” 姜守正捂着脑袋，有些抓狂。 “我，干了什么啊？” 他多么希望，自己记错了。 可是他的记忆，从来没有出过错。 ——念御呕吐物，投放垃圾桶。 “砰砰砰！” “砰砰砰！” 似乎，有敲门声。 “来了。” 姜守正来不及细想，穿好衣服，出了静室。 因为昨晚他是被送回来的，门栓，也就没拴上。 只见陈远靠着大门，“砰砰砰”地敲着。 姜守正下意识就要转回到静室......静静。 陈远却是看见了他，喊道：“姜守正，我给你带饭了。” 说着，他还提了提手上的保温壶。 “啊？哦，陈远同学啊，谢谢啊，你放在门口就好了。” “别这样啊，我也没吃呢，一起啊。我进来了哈。” 说完，陈远就走入道观，步入大殿。 那里面，有桌子。 这里，他熟的，以前聚餐，姜守正和......和谁做菜？ 算了，想不起来，那就是不重要的。 姜守正翻了翻白眼，脑海中过了一遍《太上老君清净心经》...... ‘没事没事，只是在人前展露了念御万物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的能力，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那种。’ ‘说不定，昨晚天黑，陈远没看清楚呢。’ 当然，最后一句念想，姜守正是骗自己的。 陈远昨晚一脸惊讶的表情，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姜守正洗漱一番，步入大殿。 “来，吃饭。” 姜守正坐定。 “来，吃菜。” 姜守正夹菜。 “呀？别这么拘谨嘛！” 陈远语气有些调侃，不动声色道：“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姜守正只好苦笑道：“你想知道什么。” “这次高考，你是不是真的‘保佑’了我？” 昨晚一夜，陈远都没睡好。 他现在最想弄清楚的是——高考的时候，他考试思路贼清晰，是不是姜守正给他带来的。 “不是我。”姜守正放下碗，“不过，和我有一点关系。你可以去文化广场那边看看考神的样子，你就知道了。” “多谢。” 考神的样子，陈远是有些印象的。 他第一眼见的时候，就觉得和姜守正很像。 难道，姜守正可以沟通神明？ 还是说，他的不是超能力，而是神力？ 脑子里乱哄哄的，陈远有很多问题想问。 不过，同学三年，他也知道姜守正是什么性子。 而且如果不是昨天喝酒，姜守正的“真实身份”，他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所以，这是一个秘密。 秘密，不可以多问。 就像他的“商业秘密”一样。 平复心情，把诸多问题咽在心底，陈远伸出一根手指头，问道，语气有些哀求：“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就一个。” 饭桌上，沉默了一会儿，姜守正点头：“我能回答的，就回答。” “你的能力，能让我爸妈，和好吗？” “不能，很抱歉。” 陈远低下头，叹了口气，再度抬起头时，摇头，眼眶微红：“欸，我都不抱希望了，你说，这算怎么回事嘛。” 两人，对坐着把饭吃完了。 没再说一句话。 陈远把东西收拾好，临走前认真道：“放心，你的秘密，永远都会是你的秘密，我不会说出去的。” “谢了。” “你高考帮了我那么大一个忙，我就只是保守个秘密而已，算起来，我赚了。” 陈远摆了摆手，离开了。 看着陈远远去的身影，姜守正在心底，稍微松了口气。 他也是看过《变种人》系列电影的，知道超出人类认知范围的事物，会多么遭受排挤。 好在看到他能力的是陈远和姚倩。 放下心中的顾虑，姜守正发现了功德箱上的拜帖。 “王非？” “不认识。” 随手把拜帖放回兜里，他走出大殿，围着道观绕了一圈。 奇怪，小白和姜守勤呢？ ...... ...... 福农村，葛柱家。 “葛柱”快速地点击鼠标和键盘，他操控的英雄，又拿下敌方一血。 姜守勤坐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仰头看着电脑屏幕，惊叹道： “小白姐，你好厉害啊。” 第5章 举报有奖 【奇人档案】 姓名：孙唐。 性别：男 年龄：45岁 照片：￣w￣= 能力属性：阴（涉鬼、尸） 曾任职业：抬棺夫、哭丧人、停尸间保安、火葬场普工、陵园清洁工 现任职业：游乐场鬼屋老板（自主创业） 兴趣爱好：参加漫展cos僵尸 犯罪记录：无 危险系数：1（百分制） 居住记录：21岁定居临江，现已居住24年，获得临江户籍。 —— —— 看了打印机刚打印出的材料。 王非看了看照片，再对了对眼前的人。 眯眯眼，塌鼻梁，左脸有个酒窝。 确定是本人了。 安全起见，人脸识别一下——相似度97%。 不错，相似度这么高，应该不会是会画皮、异形类能力的奇人冒充。 “你是孙唐？”王非抖了抖刚刚材料，放到一边，问道。 他身前，一名身穿游乐场工作制服的中年人点了点头，应道：“我是。” “你今天到特办处来，想要办理什么业务？” “我想要更换工作地方。”孙唐说道。 “更换工作地方？”王非看了一眼手中的材料，上面显示，孙唐在临江工作报备的时间已经有了二十四年，“怎么会突然申请更换工作地点的？” 现代社会，异事，不多见了。 特办处的日常工作职能，就是统计和约束在本地区活动范围的奇人。 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被约束，不过现在有了互联网—— 线上定位打卡、居家拍照签到。 【每日打卡签到一次，红包2元，有机会抽取1888元红包；连续打卡签到一周，信用卡（各银行）免息券一张；连续打卡签到一月，300元话费充值券；连续签到两个月...... 一次漏，重新来。】 所以，大家为了社会的稳定、生活的和谐、身心的健康发展，一般都是比较配合的。 而王非眼前这位孙唐，再签到7天，就可以享受“15天不花一分钱畅游畅游俄国”的福利了。 当然，让奇人这么配合，更重要的是，能够肉身挨着子弹没事的人，现在也不多见了。 “你刚从京都刚来，不知道啊！”说起缘由，孙唐一脸苦相：“我不是响应国家政策，用自己的能力开得鬼屋吗，也没有想过大富大贵，能够吃饱喝足，也就足够了。” “嗯。”王非点头，表示认可。 奇人都这样，想要大富大贵的很少。 因为，过分出现在公众视野，总是会一不小心暴露能力的。 “我的能力你也看了，现在都实行火葬了，没地方找尸体，我的能力就废了一半。 可是，这段时间，临江市根本就不太平，前有噬魂净莲光顾，那些大和尚也没把它抓住，我好不容易收服的鬼物都被吃得一干二净。 这还不算完，前段时间，又是一阵绝强的威压覆盖整个临江市，我去隔壁市深山老林中好不容易找到的落单鬼物，吓得魂飞魄散。” 说到这，王非都感觉对方有些可怜了。 这都是无妄之灾啊。 “更让人难过的事，昨天晚上！”孙唐一拍桌子，“有两个普通人来鬼屋玩，身上被种下了护身法力，把我的鬼吓得现在都不敢在鬼屋里吓人了，它们和我说，我必须换一个环境，不然不出来接客了！我没得法子，现在鬼难找啊！” 给普通人种护身法力，哪个大佬这么闲的吗？ 还是说，钱给够了？ “同志啊，你觉得我这样的请求，合理吗？”孙唐问道。 这个理由，很合情理。 为了生存。 根据特办处的原则，只要奇人没有过分的要求，尽量满足。 这样，才能带来稳定。 王非点头，问道：“还有什么理由吗？” “没有了。” 王非关闭了办公室内的录像设备，对视频数据进行备份：“我觉得你讲的内容，挺合理的，我个人已经表示同意，你先等一下，我把数据上传一下，并打电话询问总部的意见，你在这里稍等一下。” 说完，王非出了办公室，手掌摊开，白色的清雅粉末，在他手掌中汇聚。 “不错，没有说谎。” 这是王非自制的【测谎粉】，如果有人说谎，会变成黑色。 刚刚孙唐步入办公室的时候，他就已经布置下了。 既然没有说谎，那么就把他的手续办了。 刚刚说打电话询问总部，只是一个推辞而已。 总部，哪里有时间管一个无害的奇人换地方工作的事情，除非他们闲得慌。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在门外站了一会，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王非推门而入，“总部说可以，没有问题。” “那就好，多谢了。” 孙唐抬起头，活动了一下关节，发出了清脆的咔咔声响。 “我这边给你开个通行证，你想去哪里，都可以，记得及时找当地的特办处报个备。”王菲拿出手机，“你的奇人二维码给我扫一下，我这边帮你开通电子通行证。你说的情况，我下班之后会去核对。” 核对？ 才有鬼呢。 下班之后，要去蹦迪！ 一通操作后，孙唐离开。 一出门，就撑起了伞。 他抬起头，眯着眼看着太阳，笑着，酒窝更深了： “没有尸体，那，我就把我自己炼了。” “采花道人测谎粉，呵呵，只能测人呢。” 回到游乐场，他把鬼屋的鬼物都收拢在双目中封存，掀开床垫，拿出一只手机，开机。 点开vx，点开“我”——高价收购猪血（小号1号）。 “现在的临江市，还有三个尾巴。” “黑熊精现在在动物园里，有那只老王八在，动不了，它的脑子已经被我弄残了，没事。” “王若馨那里的两只猫，只算临时工，知道的不多，不管了。” “现在，就是庄可可知道的有多了些，走之前，得把这根尾巴断干净了......” ...... ...... “葛大爷，你儿子又中邪了？” 姜守正被葛大爷牵到福农村，刚进门，就感觉到了熟悉的味道。 “那葛大爷，你放心，这，我可以处理，不过这次，得麻烦你出去一下。” 葛大爷，不放心地出门了。 看着趴伏在地上晃着吐着舌头，可怜巴巴看着自己的“葛柱”，姜守正冷喝一声：“还不出来。” biu~ “葛柱”一躬身，一只雪白的狐狸从他的后背“跳”出。 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就说你去哪里了，现在，还学会上身了啊？怎么学会的？！”姜守正把小白提溜起来，晃了晃，看向四周，“守勤，你给我出来。” 立柱下，姜守勤探出脑袋，巴巴道：“小白姐说，看电视学会的。” “......，回去收拾你们！”姜守正把小白丢到地上，“现在，给我回观。” 咻~ 小白的身影消失不见，姜守勤也迈着他的不足八厘米的腿，快跑起来...... 姜守正念御姜守勤的衣物，把他塞在口袋里。 “你太慢了，我带你回去。” 推开门，姜守正笑道：“大爷，完事了。” “真快！”葛大爷对着姜守正竖了个大拇指，手里提着一只鸡，“帮我给狐仙吧。” ...... ...... “太好喽，一天又要过去了。” 除了上午接待了一位孙唐，王非就是在磨洋工中度过。 时间，走到了4:57，再过三分钟，他就可以下班了。 还别说，临江虽然地方不好，但工作清闲啊。 “咚咚咚。” 不会吧？ 现在来工作了？！ 看着墙上的写着的“微笑服务”，王非“笑”道：“请进。” 门，开了。 这是一位普通人，是一位老大爷。 “请问，这里是特办处吗？” 普通人怎么会知道特办处的？ 除非...... “是的，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吗？” 老大爷佝偻着在椅子上坐下，局促说道： “同志，我叫葛强，我的爹，是萨满，能请神那种。” 果然，不出王非所料。 “不过，我没有继承我爹的天赋。” 偶发式、家族式的奇人，下一代没有继承天赋，很正常。 不过，特办处并不会因为他们成普通人而放松对他们的关心。 当然，这种关心不会强过奇人。 每月主动上门报备，可领取五百的补助费。 “我儿子，葛柱，这段时间连续被两个仙上了，我怀疑他觉醒了萨满的天赋，我，举报！” 这可不是小事，得上门核验确认。 如果是真的，得做好登记备案手续。 与此相较，蹦迪，是小事。 王非起身，穿好西装，系好口子：“葛强大爷，我们去一趟看看。” 葛大爷局促地搓了搓手，问道：“不是说，举报有奖吗？” “嗐，瞧我的记性。”王非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糖果盒，打开，取出一根棒棒糖，递给葛大爷，“诺，拿着，巧克力味固本培元丹。” “有......薄荷味的吗？” 第6章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保佑啊，老天保佑啊。” 特办处的同志已经进屋快一个小时了，葛大爷在门口祈祷也有一个小时了。 现在不比从前。 如果自己儿子真的成为奇人了，那家里的好日子也就来了。 他都打听过政策了。 首先，有了能力，那就是有了特长。 工作，还不立马就来？ 萨满，他虽然不是，但他了解啊，这能力是可以与动物进行简单的沟通。 他老爹，鹰语满分，可以沟通鹰仙。 在饥荒的年代，鹰仙给他们家去......养殖场抓兔子。 野兔不好吃，养的才有点肥肉。 等父亲去世后，他没法和鹰仙沟通，鹰仙就那么离开了。 不过他家房顶，时不时会掉落新鲜的兔子。 如果葛柱这小子成了萨满，不仅可以把自家的鹰仙找回，还可以向特办处申请，去动物园的工作。 他可记得，那里，有个龟仙。 这年头，仙，少见了。 如果，葛柱伺候的好...... 其次，打卡签到有福利。 这福利，可比他作为普通人每个月去报备强太多了。 说不准，他这个遭老汉子，死之前还能出国见见异域风情。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好处。 葛柱作为奇人，有工作，有特长，那还愁没有对象？ 随便找一个当他的儿媳妇，他葛家的孙子孙女可就有着落。 “咯吱~” 门，开了。 葛大爷含着“棒棒糖”，快步上前：“同志，怎么样？” “没有任何奇人的表征。”王非摇了摇头，问道，“不过，你说得倒是实情，你儿子近段时间，的确有两个......仙儿潜入他的身体。” “啊！”一切幻想落于空处，葛大爷的很是失望，他从口中拿出“棒棒糖”，万般不舍地递给王非，“那这奖励，我就不要了。” “......，本来应该核对清楚后再吃的，你现在吃都吃了。”王非翻了翻白眼，“大爷，这，算我送你了。” 葛大爷立马重新含回嘴里。 “对了大爷，问你个问题，附在你儿子身上的仙，你知道是哪的吗？” “不知道。”葛大爷想都没想，就否认。 他不是萨满，但也知道规矩。 不暴露仙的跟脚，那是保护仙，也是防止仙的报复。 王非手中的测谎粉，黑了。 “......” 当然，不看测谎粉，也可以从大爷闪避的眼神中看出。 真是睁眼说瞎话啊。 不过，那两个仙的实力，应该都比他强上那么......一点，得从长计议，倒是不用着急。 “那最后一个问题。” “同志你问。” “谁把仙赶跑的？” 这问题，倒是好回答，葛大爷想都没想：“就是边上清风观的道长，挺有一手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奇人，你也知道，我是个普通人，看不出来，也不好直接问。” 这世间，的确有些手段，能够让普通人达到一些奇人的效果。 葛大爷说的没错。 不过......那是清风观啊！ 昨天晚上，他才刚从那边“仓皇”逃出，还搭上了自己半个月的工资。 他们特办处人的工资，都是现金发放的...... 现在，他哪能再主动从上门去？ 他傻啊！ 那堆积如山的法器、那让他心悸的狗窝...... 清风观，肯定是奇人。 不过，没有登记在册就是了。 虽然登记奇人，是他的本职工作吧。 但是登记清风观的奇人，他可不会主动去，至少......得把京都的长老喊来。 这样，安全一点。 “同志，你的左眼不舒服吗？怎么闭上了？” “没事没事，我先走了。” 王非说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骑着自己的小电驴离开了。 刚骑没多久，手机响了。 “喂，你好，哪位？” “你好，我是姜守正，清风观的......观主，昨天你留下了一封拜帖，是什么时候准备上门吗？你要不现在来吧，我现在刚好有时间。” “......，那个，您现在方便吗？” “方便啊，你现在就来吧。” “......，啊？哦，好的，我现在马上就来，用最快的速度。” 挂了电话，王非皱眉道：“听声音，意外的年轻呢，不过，不可以通过声音判别年龄。” 睁开左眼，调转车头。 关掉电瓶，改成蹬自行车踏板的模式。 掌门说过，有些奇人，可以一眼分辨真心。 他现在是真心地马上、努力地去呢，用最快的速度。 ‘能晚去一会儿，就晚去一会儿。’ ‘现在是不是暴力的年代了，大家都不怎么用拳头讲道理了。’ ‘如来佛祖、观音菩萨、玉皇大帝、太上老君保佑啊保佑......’ 福农村离清风观不远，哪怕蹬自行车，也很快就到了。 清风观外，长明灯亮着。 王非停好车，整了整自己的衣领，步入其中。 “ruaaw！！！” 一阵腥风和威压扑面而来，王非一挑眉毛，下马威么？ 这气息，也有些熟悉，是其中的一只仙？ 难道，清风观有萨满？ 他侧身一闪，开始向外撒东西...... ‘清香粉3代。’ ‘好感粉17代。’ ‘隐匿粉5代。’ ‘迷魂粉13代。’ ‘测谎粉1代，呃，洒错了。’ “小白，回来，不能没有礼貌。”姜守正抖了抖刚刚洗好的衣服，挂着晾起。 站在广场上的小白呜呜两声，跑开了。 看到这一幕的王非，瞪大了眼睛—— 我去！ 这主人家，还能是把仙当做宠物养了吗？ 王非也看到了声音的来源，是一个年轻人，和电话里的声音一样。 这，是观主？ 看起来比他还年轻几分。 不过，长得这么年轻，再强，也强不到哪去吧？ 稳了稳自己的气息，王非定神步入其中。 “你好，我是王非。” “你好，我是姜守正，清风观，现在的观主。” 王非敏锐的察觉到了“现在”这词。 看来，这是有长辈的。 “刚刚的是？”王非指了指小白离去的方向，问道。 “它叫小白，认真算起来，是我的师妹，等她化形了，可以叫做姜守姬。” 师妹？ 化形？ 这年头，在临江这种破地方，还能化形？！ 清风观在王非心中的分量，又提上了一层。 看来，目前站在自己面前的姜守正，是清风观的话事人，可能是师门的历练。 不过，主事的，应该另有其人。 在王非看着姜守正的时候，姜守正也在打量王非。 ‘好弱。’ ‘连谷雨都比不上。’ ‘应该比风信子强点。’ “再次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现在是特办处的处长，我叫王非。”王非右手抚着胸口道。 姜守正擦了擦手，从口袋中拿出褶皱了的拜帖：“我知道。” ‘啊，十元成本的拜帖，你倒是放得好一点啊！’ ‘果然，要去大城市，临江的处长都这么弱。’ 第7章 可再生新能源? “庄律师，今晚所里聚餐，去么？” “不好意思啊，我不去。”庄可可歉意道。 她整理了一下案卷材料，放入公文包中，直接离开。 “装什么装啊？” “长得好看了不起啊？” “别说这么大声，难听。” “切，抢了我的客户，还不让人说了啊？！” 身后的声响，没有让庄可可回头，更没让她驻足。 律师，靠本事吃饭。 自己留不住的客户，怪她？ 笑话。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小孩子。 “叮。” 电梯门开启的刹那，她握了握从金目法寺求来的法器。 是冰凉的。 安全。 步入电梯，里面有人。 看起来是个憨厚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游乐场的工作制服。 庄可可按下一楼，礼貌性地对那个人笑了笑。 对方，报以微笑。 看，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纯粹。 你给别人温柔，别人也是如此。 下班时间，电梯，肯定每层都会停一下，走得很慢。 这时间，拿来刷手机再好不过。 了解一下新闻时事、律界的前沿资讯...... 可是，都看了三篇文章了，怎么，还没到下一层，还没人进来吗？ 她下意识看了眼楼层牌——19。 还在19楼？ 她现在的律所，就在19楼啊。 怎么没动？ 她看了眼按键牌，1楼的灯，明明亮着啊，她刚按的呀。 应该往下走了呀，怎么还停着不动了？ 突然，她猛地扭头看向那名中年男子—— 按键牌，有且只有1楼按键的灯是亮着的。 那，是她按的。 那，原先就在电梯里的他，是去哪里的？！ 男子对着她笑了笑，看上去，有几分僵硬。 这笑容，让她悚然一惊、头皮发麻。 她看见了鬼君的影子。 “砰砰砰。” “砰砰砰。” “救命啊救命！” 当她想要摁下紧急求助按钮的时候，手，被握住了。 “庄可可，先天一体双魂，一魂为阴，以纯人类的身份加入天庭，天庭为你压制阴灵，你却选择背叛？” “不不不！我没有！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天庭的事情。”庄可可恐惧道。 “没有做过对不起的事情？”男子用力一握，骨脆的声音在电梯内响起，“你没有听天庭的号令，那就是背叛！” “啊！！你松开，松开啊！”庄可可半跪在地上，扔掉包，不停地敲打着男子。 男子仿若未觉，自顾道：“今晚十二点，临江游乐场，鬼屋，不见不散。” “庄律师，庄律师......” “你下楼吗？” “啊！！！！别碰我，别碰我！！！” 庄可可后退两步，扔掉手中的包和手机，跌坐在地上，一脸惊恐。 “庄律师，没事吧？” 这是......还没进电梯？ 庄可可低头，看了眼挂在胸口的吊坠。 碎了。 “没事，没事，你先下吧。” 庄可可对着眼前律所实习生摆了摆手，把自己掉落在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 十二点，临江游乐场，鬼屋吗？ 找到姜守正的联系方式，拨通：“喂，你好，道长吗？我是庄可可，这边有个委托，能帮忙做一下吗？” “我不......” “一次三万，价格你看合适吗？” “我不会拒绝可可女士您的委托。” “那我们十点半，在临江游乐场见面。” 挂了电话，庄可可恐慌的心情，稍显平复。 她下意识摁了电梯，想了想，走楼梯好了。 推开安全通道的门，漆黑的走道，配着绿莹莹的安全指示灯。 跺跺脚，昏黄的灯光亮起。 呃...... 算了，还是坐电梯吧。 ...... ...... 王非没想到，事情进展的会如此顺利。 姜守正很配合—— 【奇人档案】 姓名：姜守正 性别：男 年龄：18岁 照片：(Θ▽Θ) 能力属性：普（控物） 曾任职业：除灵师（兼职）、发传单（兼职） 现任职业：学生 兴趣爱好：打扫卫生 犯罪记录：无 危险系数：0（百分制） 居住记录：自小定居临江。 —— —— “那我这边，就不打扰道长除灵了。”王非起身告辞。 “你作为特办处的处长，不去看看除灵吗？”姜守正奇怪问道。 “不去不去，有道长去，我很放心。” 且不说这少年背后站着的人，就单说那个狐仙，也不是好相与的。 至少实力和他差不多。 再说，这世道，哪来那么多灵可以除的？ 还不是撒一下符、念几句经、漏几手看起来有点玄乎的操作、说几句漂亮好听的话安慰安慰普通人...... 他懂！ 他没钱把妹的时候，也是这么做的。 如果他跟去了，反而会影响姜守正的表演，咳...... 施为。 大家都是同行，谁不知道谁呢。 “那您慢走。” 目送王非远去，姜守正看了眼受邀下载的“修炼界”app，姜守正决定先不着急了解。 先赚钱吧。 虽然观主留下了二十万，可是那笔钱，他是不会动的。 一次三万，这可不是他哄抬物价。 是当事人自己愿意给的，那他肯定要收啊。 他自己都没发现，老观主对他的叮嘱效果，弱了。 起身换了件衣服，叮嘱小白和姜守勤看观，便叫了辆车，匆匆出发。 当然，为了安全起见，他是把门栓拴好之后，翻墙出门的。 留在清风观的姜守勤，盘坐在小白脑袋上： “小白姐，刚刚那人那么弱，你干嘛故意吓他？” “哦，我知道了，是转移师兄的注意力是吧？” “放心，手机已经充上电了，那手机是闪充的，充得很快，我们马上又能看视频了。” “可惜，你没有手，我的手又太小了，不能玩游戏。” 坐在副驾驶上，姜守正想起一个事情。 昨晚喝醉，他有一个发现。 自己开卡丁车的时候，因为有些“嗨”，在卡丁车上注入了一点法力后，那卡丁车和疯了一样往前冲，马力十足。 把跑道上的轮胎，都给撞飞了。 当然，他也是飞了...... 不过凭借多年习武，他还是很稳当地......被挂在了转向的吊牌上。 这些，不是重点。 重点的是，难道法力可以替代燃料，或者说，法力可以增强马力？ 如果可以替代燃料，那么以后开车省油钱了。 要不，试试？ 等他看前方道路没人，先给司机身上套了层【法力保护膜】，再往车身注入法力...... 噌！ 姜守正猛地靠在了座椅上。 仪表盘上，速度从六十直接跳到了一百五...... 滋！！！ 司机猛踩刹车。 车屁股，似乎都抬了起来。 哐！ 车身，摇摆了一下。 “不好意思啊，刚刚油门踩重了。” “没，没事。” 这事，怪他。 以后自己有车了，再试，别把别人司机吓着。 下车后，给司机身上留了个法力球，算是道歉。 “道长，你终于来了。”庄可可看见姜守正，一脸惊喜地小跑过来。 司机透过车玻璃，看着向姜守正迎面跑来的庄可可： “职业装，容貌上乘，身材啧啧......” “游乐场，这个点都快关门了吧。” “这么小，欸！有前途啊！年轻好看就是有本钱。” “算咯，老了，好好工作养老婆孩子咯，别多想别多想......” 第8章 对天起誓，有用? “呼！真刺激！” “这家鬼屋啊，网上评分4.8，套路真的都不一样！” “这里的老板，可是个劳模，过一段时间，就把玩法改一下。” “最牛的是，里面的工作人员，卡视角贼秀，就是不会被镜头拍下。” 孙唐看着最后一批客户走了，清点了一下今日的收获——750元。 不多，但也不算少，够生活了。 打开“修炼界”，点击签到，调转镜头，让镜头中出现自己工作地点的背景，笑一笑，比个yeah！ 咔。 【恭喜你，打卡成功，奖励已经发放，注意查收。】 他低下头，确保周围监控不会拍到他正脸的情况下，沉下脸。 ‘我?受够了！’ 天天打卡，天天签到！ 一周不签到，还会有人上门寻访。 看着客气，还不是警惕。 警惕他的强大能力！ 平复心情，抬起头，脸上重新“挂”上了喜悦的表情。 因为，下班了、赚钱了嘛。 收拾收拾自己的柜台，把丢在休息区的奶茶、爆米花、薯条之类的，都统一扔到袋子里。 没把自己炼尸之前，他喜欢把这些东西吃掉。 可是，现在已经没有味觉了。 ‘都怪庄可可！哪怕不为了天庭，我也要她死！！！’ 按照往常一般侍弄结束，孙唐走进鬼屋。 他工作是这个地方，休息，也是。 一周七天，朝九晚十一。 一天不工作，就会有一天的租金损失。 不敢雇佣员工，怕他们会发现自己的秘密。 唯有漫展的时候，他会不在意损失，放下工作，精心打扮前去参加。 cos僵尸，凭借他对尸体和鬼气的钻研，他将会吸引全场的注意，大家哪怕害怕，也会围着他、赞美他。 这是唯一他使用能力，不会被人躲着的时候。 “大叔，可以啊。” “吹爆！” “看得我浑身发寒啊！” 可，那点注意，对他来说，远远不够。 他需要更多！ ‘都怪庄可可，我要她死！要她死！！’ 孙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扯了扯嘴角。 酒窝，更深了。 要是以前，他心爱的鬼君，就会出现在他的身旁，“抱”着他： [大人，你这个酒窝，太迷人了，我爱你。] 可是，鬼君不见了！ 要不是庄可可，鬼君怎么会不见了呢！ 要不是庄可可，鬼君怎么会离开他而遇上噬魂净莲？！ ‘庄可可，死死死！！！’ 孙唐捏紧拳头，狠狠砸向玻璃。 他，一点都不感觉疼。 他，有着无穷的力量！ 自从鬼君离开后，他无时无刻，不想着为鬼君报仇。 可是，没了鬼君，他手头上的鬼物，虚弱到只能吓唬吓唬普通人，构成幻像。 鬼君，可是他半辈子的心血啊！ 多少鬼物凝结的结晶！！！ 没了它，他整个人都空了...... 抬手，看了看时间，11:27。 人，应该快到了。 她，肯定会来。 她，不敢不来。 活动了一下关节，又感觉有些僵硬了。 冲洗一番，往身上涂了点“活络油”，才感觉稍微舒服一点。 这东西，纯进口，很贵。 以前，他还可以挖到了。 现在，没了。 只能买。 感觉舒畅了一些，孙唐开始收拾东西。 毕竟，等庄可可来了，他也得跑路了。 鬼屋定居多年，要走的时候，却发现没什么好带的。 几封漫展面熟的人送上的贺卡，三套洗得发白的衣物，一双球鞋，一捆钱。 没了，就这些。 这些，只需要一个包就可以装得下了。 背起，颠了颠，不重。 要知道，没把自己炼掉前，他可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 以普通人的身体，接触阴晦之物，早就让他身子虚了。 再看了看时间，11:47。 差不多了，人应该到了。 庄可可作为律师，肯定会提前到几分钟的。 为了守时嘛。 推开鬼屋的大门，门外，只站着一个长发飘飘的翩翩少男。 抬头瞥了眼在鬼屋前安装的监控，孙唐觉得自己不需要再掩饰了。 反正，他马上就要跑路了。 “桀桀桀桀。”孙唐怪笑一声，“我还以为那娘们，会去找那些大和尚呢！没想到找了你这么个后生。” 姜守正没有理会孙唐，而是开启天眼，仔细观察。 ‘奇怪，这明明是个人，怎么看上去，又像是一个尸体？’ ‘这人的眼睛里，好多弱小的鬼魂啊，我数数，13个。’ ‘三万，好像收亏了。’ 孙唐的眼中，闪过怒意。 他受够了别人的无视和冷眼！ 该死的！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他挥起拳头，就往前冲。 他已经想好了，等他打穿眼前少年的胸膛，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就去找庄可可。 他已经闻到了庄可可的味道了！ 就在附近！ 他马上就可以为鬼君报仇了！马上就可以了！ 眼见拳头就要击中自己，姜守正右脚清点，整个人躲着拳风后退。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眼见一击不成，孙唐狠狠跺脚，在水泥地上踏出足迹。 嚓！ 鞋底薄了一层...... 姜守正皱了皱眉头，这家伙，还来劲了？ 看来，得把对方打服了再讲道理。 [居士，这次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就是有人......偷窥我。跟踪我，这么晚了，还约我到这里来。] [这个......应该找警察呀？] [可是，他是用鬼约我的。] 法力灌注右拳，站在原地。 “去死......” 孙唐的话，还没说完，伴随着咔嚓一声，就以更快地速度弹了回去。 跌落在地，打了几个滚，染了一身尘土。 ‘不可力敌。’ 天庭的规矩，立刻在他脑海浮现——跑。 他强撑起身，想要逃离，却发现—— 双目中的鬼物，消散成了纯阴气； 自己的身体，又恢复了活性； 他体内囤积多年的阴晦气息，消失了...... “这，怎么可能？” 孙唐看着手掌渗出的血迹，红的。 舔了舔...... 是活人血才有的味道。 “你以后，不要再跟踪我了，我和你不可能的。”庄可可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姜守正身旁，呵斥道，“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何况，你比我老那么多！” 姜守正点了点头，指了指庄可可：“大叔，她还没三十，你至少四十多了吧？” 庄可可：“......” 孙唐愣了一下，马上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他低下头，咬牙道： “不好意思，我，我错了，我不会再用过激的行为......追求你了。” 庄可可：“你发誓！对天...起誓！” 姜守正看了看天，这年头，对天起誓，有用？ “居士，要不，让他写个《保证书》吧。” “不，我就要让他对天...起誓！” 说着，庄可可还从包中拿出了一份手写的《保证书》，揉成一团，丢给孙唐。 “就按照这上面的起誓，发毒誓！” 姜守正：“......” 第9章 在夜场追求柏拉图式爱情 手机银行多了的三万，姜守正确认后，看着车门外的庄可可，问道： “居士，留您一个人在这里，合适吗？” “没事的，道长今天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接下来的事情，让我自己处理吧。”庄可可把车门关上，目送着姜守正离去。 “庄可可，你哪找来的这个人？”孙唐信步走到庄可可身旁，可看向她的眼神，没了凶厉，只有憋屈。 “上次我就说了，敌不过的，你们还不信。”庄可可理了理发丝，“现在，你发了誓，没办法对我出手，那么，你就向你的上级汇报，已经把我关于天庭的记忆清除了，让我做一个普通人活着吧。” “我......做不到。” 孙唐摊开手掌，感应了一番自己的力量：“我多年来的力量，全被刚刚那人的一击，毁了。没有力量的我，当被天庭找到，接引走，你觉得他们会发现不了破绽？” “说到底，我们还是人。”庄可可脸色变换，幽幽叹气，“天庭，一个个太精明了。” “你们，可以和我讲讲天庭吗？” 庄可可和孙唐陡然转身。 此刻，姜守正正无声无息地站在他们的身后。 “你......你刚刚不是走了吗？” 看着两人惊愕的表情，姜守正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只是让你们看见了，你们想要看见的效果。” 这是天眼通的一个小技巧，【幻视】。 他刚刚，根本没上车。 他早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故意留下来看看，这两个人之间，到底在搞什么鬼。 这毕竟是三万块钱，不是小数目啊。 得拿的心安一点。 没想到，居然会牵扯到天庭！ 天庭，可让他好找。 老观主说不让自己找他们，现在，是他们送上门的，多了解以后未来的敌人，总是没有问题的吧？ 庄可可和孙唐两人对视一眼，说不出的无力感。 打吧，打不过。 跑吧，又往哪跑？ 孙唐眼神挣扎了一番，开口道：“我来说吧，刚刚你那一击，把天庭给我的禁锢，也打碎了。” “洗耳恭听。”姜守正表现的非常谦逊，不过，他指了指孙唐垂下且扭曲的右手，“你被我打断了骨头，不要紧么？” 孙唐低下头，瞧了眼，晃了晃：“没事，这部分痛觉，我已经切断了，我和天庭接触，已经有四年多了......” 听了半天孙唐的介绍，姜守正有些懵—— 单线对接？ 暴露即逃？ 叛逃立杀？ 这是，拍电视剧呢？ 看出了姜守正的不信，孙唐递给姜守正一部手机。 姜守正看了眼...... “这是我的工作机，在临江，我只负责两个，一个庄可可，一个黑熊精，当然还有两只猫妖，但它们太弱，还不成人形。这上面没有联系方式。” “指导我工作的，只有‘高价收购猪血’。” 姜守正有些不死心地问道：“对于天庭，有哪些人，住在哪里，你一点都不清楚吗？” “一点都不清楚。” “那当初你怎么和他们联系上的。” “摇一摇。” “......” 本以为能够搭上线的，没想到，这条线，没法再往上捋。 看了看手机上的联系人，姜守正递给孙唐：“你能尝试着把‘高价收购猪血’这人，给约出来么？” “不能。除了杀与被杀，联系人之间，不会见面，而且我确定，我现在已经被拉黑了。” “怎么说？” “我刚刚脑海中的禁锢消失，一般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我死，第二种，我的身份暴露，被抓。”孙唐扯了扯嘴角，“反正，天庭会有所感知就是了，他们为了安全起见，会立刻切断与我的联系。” “没有备用联系方式么？” “没有。” 姜守正有些不死心地让孙唐发送消息给对方—— 【高价收购猪血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点开对方主页信息，这是个没有实名认证的账户。 ...... ...... “让我们动起来！” “这边的朋友！一起！一起！” 看着舞池内随着音乐节奏摇摆的青年们，王非举起了酒杯。 “小哥哥，一起喝一杯吗？”身着暴露的女子摇曳着身段，坐在了王非身旁。 “不了！我约了人！”王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他混迹这种场合，除非万不得已，不然不会选择与主动的女子对饮。 一切水到渠成，太没有意思了。 他更喜欢“英雄救美”的场景，有矛盾，有对抗，有美好且凄美的结局。 比如，他已经盯上那“对”，很久了。 按照他的经验，很大机率有他登场的环节。 大叔和少女，并且大叔还在拼命地劝少女喝酒...... 怎么看，都是图谋不轨啊！ 这时候，就是需要他这种英雄一般的人物从天而降，在少女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后决绝离去，留下美好动人的都市传说—— 谁让他修炼目前必须保持元阳体质呢...... 造孽啊！！！！ “瑶瑶，你现在觉得怎么样？”郭春秋的手，在郭瑶面前晃了晃，“这里有几根手指头，数得清吗？” “爸，没问题，五根，继续。”郭瑶的面色微醺，不过，眼睛还是清明的。 根据郭春秋的经验，这，还没有到达极限。 那，继续。 看着台面上已经空了两瓶的伏特加...... 他的女儿，怎么这么能喝？ 三瓶...... 四瓶...... 五瓶...... 郭春秋有些害怕了：“瑶瑶，你还可以么？” “爸，没事，我还可以。”郭瑶打了个酒嗝，揉了揉自己撑起的小肚子，“就是，有一点点饱，喝不下了。” “......” 这次高考结束，本来是想带女儿来这种场合，让她明白自己的酒量。 看着五瓶空酒瓶—— 郭春秋觉得很放心。 这是一个人能喝倒一桌子的节奏啊。 稍稍过了一会儿，郭瑶打了个响指：“服务员，再来一瓶。” “别喝了。”郭春秋阻止道，这再喝下去，就不是试酒量，而是试医院的医疗费了。 “爸，没事，这次，不是我喝。”郭瑶凑上前，耳语道，“小黑看着有趣，也想喝喝看。” 凑上去了，凑上去了，醉了醉了！要动手了！！！ 瞧见这一幕的王非，兴奋了。 按照正常的发展，这位大叔就要带那个少女离开了吧？ 王非活动了一下经骨，准备出手了...... ‘好感粉17代。’ ‘徒有其表粉25代。’ ‘打架不疼粉31代。’ ‘威严赫赫粉27代。’ 前期准备就绪，刚起身，那少女的气息就变化了。 “嗯？萨满？” 他还来不及仔细分辨，手机响了，是姜守正的短消息。 “王处，我这边有两个自称是天庭的人，想向特办处自首，你收吗？” 天庭？ 临江居然有天庭的人？！ 这是大事啊！ “收，给我地址。” 放下手机，再度仔细辨认了一下那少女的气息，确认无误后，王非上前，他准备做个预备登记后马上离开。 瞧瞧他，多么敬业呀！ 下班之后，还在操心工作的事情。 回去就给自己申请加班费。 对了，如果姜守正的消息准确的话，那还有奖金！ 还可以再次调回去！ 这一次的基层“历练”，可以提早结束了。 他要发达了~~ 走到大叔身旁，顺手撒了“迷魂粉13代”。 效果明显，直接晕了。 “小姑娘，自我介绍一下，我是......” 王非刚伸出手，就被那少女给撞飞了：“爸，爸，你怎么了？” “......” 呃...... 好像弄错了。 “你对我爸爸怎么了？！”郭瑶捏紧了拳头，对着王非吼道。 “我说，这是个误会，你信么？” “你当我是小孩子吗？” 第10章 妃子笑，镜中人 通过今晚，姜守正认识到了天庭对于特办处来说，也是特殊的存在。 当王非处长来领人的时候......居然是带着头套来的。 只露出眼睛的那种。 回观，记录下今日三万元的进账，明天去税务部门把税款缴了，顺带开个发票。 发票呢，留着，如果庄可可还会来找他要的话。 没有老观主的道观，姜守正依旧如平日那般生活着。 打扫、洗地...... 事情结束后，去后面撸树。 这树，怎么就拍不倒呢？ 心气有些烦躁了，思量了一会。 姜守正觉着，自己马上也要去读大学了，是时候做个了断。 回观，拿起多年未用的小斧头，抄起磨刀石。 在小广场上磨了起来...... 小白坐在大殿上，探头向下看。 姜守勤抓着小白的毛发，紧张兮兮道：“小白姐，师兄这是要砍我们吗？” 一听这话，小白的毛发，全张立了。 姜守正抬起头，白了一眼：“别多想，我没这么无聊。” 说完，继续磨...... 差不多了，够锋利了。 抄起斧子，姜守正来到那颗树旁边，凝神蓄力—— “哈！” 咔...... 斧柄断了，斧刃钝了。 树上，留下了一道白痕。 “......” 刚刚，力道没使对么？ 还是这树，很硬？ 姜守正还想再琢磨一下，姜守勤却大喊道：“师兄，你的手机响了。” “来了。” 姜守正捡起斧头，把柄就不要了。 斧头是铁，把柄就是个木头。 铁，贵。 “喂，王处长，什么事情？”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坏消息。” “庄可可和孙唐，死了。” “那......好消息呢？” “他们真的是天庭的人。” “......，那王处长，你有问出什么消息吗？” “没，我刚洗完澡，人就死了。” 姜守正不想聊下去了：“没事的话，我就挂电话了。” 嘟嘟嘟嘟...... 王非瘫坐在椅子上，面色扭曲，他身前明明没人，他却开口道：“你看，这人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情。” “好烦你们这些人呐！你们知不知道，我手头上，没有实名认证的号，也是不多了呀。” 王非身前，凭空出现了一面镜子。 看着镜中的自己，王非砸吧了一下嘴，强笑道—— “尼玛，真帅。” “我就喜欢你这种嘴硬的人了，斩杀起来，特别有成就感。”镜子中的“王非”笑着说道。 紧接着，站起了身子，从镜中走了出来。 “没想到，对付我这种普普通通的人，都值得天庭庭长镜中人出手，掉价了吧老铁。” “不掉价，不掉价，采花道人妃子笑，值得我送你一程。” “我告诉你，你再叫我妃子笑，我可是要告你侮辱诽谤的啊！” 话音刚落，瘫倒在地上的王非面色一肃，整个人飞扑上前—— ‘迷魂粉’ ‘好感粉’ ‘战斗意志削弱粉’ ‘物理防御削弱粉’ ‘法术防御削弱粉’ ‘毒抗削弱粉’ ‘......’ 镜中人身影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在王非身后。 直接手刀捅入王非腹中。 “小娃娃，早就防着你这手......不对！” 手感不对！ “迟了！” 王非扭过头，诡异一笑，整个身体在房间中炸裂。 ‘替身粉99代’·毁。 ‘上天入地坑你没商量有毒有害物质挫骨扬飞粉2代’·出。 整个房间，刹那间笼罩上了一层雾气。 看不清、辨不明。 四处都发着滋滋的声响。 “嗷！！！！！！！” 特办处的这处办公区，虽然不算在闹市，但也是有人居住的。 “神经病吧，大晚上鬼嚎鬼嚎的！” “让不让人睡觉了！又是哪家的人在蹦迪啊？” “再叫，报警了啊！” 十分钟后—— 咚咚咚，咔。 这防盗门，怎么被手指节给敲碎了？ 敲门的孙立海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难道这段时间接触的奇奇怪怪事情多了，自己也厉害了？ 神力附体？ “小孙，别看了！死人了！” 薄如纸片的防盗门、露出砖块的墙壁、地板和天花板、空空荡荡没有任何家具的房间，外加两具墙角的白骨...... “这地方，什么鬼？” ...... ...... “砰砰砰！” “别敲了，别敲了，来了，来了。” 保安起身，刚准备从内打开了大厦的玻璃门。 却发现，外面站着一名带着头套的人...... “我和你说啊，我们这里没什么钱的啊，你别给我弄什么幺蛾子。” 保安话音刚落，门外的人揭开头套，是一个年轻人...... 看起来，挺端正的，怎么就长了一副熊猫眼呢？ 奇怪，看起来有一丢丢眼熟。 不过，为了大厦的安全—— “你有什么事情？” 门外的年轻人开始在口袋里摸索着，保安开麦： “各单位请注意，门外站着一名可疑的......” 啪。 一张身份证摁在了玻璃门上。 保安凑上前一瞧—— 姓名：王非。 “老夏，怎么了？” “怎么了，给个话啊，要兄弟们过来吗？” “不用了，不用了。”被称为老夏的保安关了麦，急忙打开门，“小王总，你怎么来了？欢迎欢迎，不甚荣幸啊！” “你很不错，涨工资！”王非拍了拍老夏的肩膀，把头套重新戴上，吩咐道，“二十分钟，我要一架直升机，飞京都！每早到一分钟，你就多一万元的奖金。” 十三分钟后，在螺旋桨的飞速转动下，王非上天了。 “长老啊，对对对，是我，王非。” “你问我在哪？我现在在回京都的飞机上。” “临江啊，临江没法待了，镜中人在这里，是镜中人！不是意中人！” “清风观我去过了，那里有高人，绝对不会卖假货给我们的！赵京飞可能是死在玄关了！” “还有啊，我怀疑赵京飞的死，和镜中人有关系。” “对对对！您老说得对，我们又有机会去赵家捞钱了！” 挂断电话，王非低头看向灯火通明的临江市。 “真可惜，我都还没有感受一下临江的风土人情，就这么离开了。” “欸！好可惜啊。” “这几天的工资，大概是没办法自己给自己发了，又得回去领死工资了，头疼！” 摘掉头套，轻碰了一下自己的眼眶。 “嘶，真疼！这丫头，下手真没轻重！” “别让我在京都遇见你！” 抱怨几句，王非从口袋中拿出一面小镜子—— ‘疗伤粉17代。’ ‘无瑕美容护肤粉78代。’ 王非眼眶附近的淤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去。 “尼玛，真帅！” 第11章 祖传功夫 挂了电话，姜守正沉默半晌。 起身，从藏经阁的内库存箱子中取出了“钱、房子、车子”之类的，在小广场上支了个火盆。 念头起，真火现。 火盆，烧了起来。 念着经文，看着跳动的火焰。 在姜守正看来，哀悼、祭祀，对死者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死了，也就死了。 从无中来，终归于无。 但，它对生者是有价值的。 庄可可、孙唐，他和这两人见面的时间，合起来不超过四个小时。 可是，他们却“间接”因他而死。 “果然，因果害人。” 姜守正的脸色，在火光的照耀下，晦涩难明。 火灭，燃尽的残余飘荡汇聚成团，自入垃圾桶。 收拾完，姜守正拿着斧刃，自顾再回到那颗从小拍到大的树旁。 用斧刃敲了敲，只有白印。 用斧刃敲了敲旁边的树，哪怕钝了，也轻松砍下树皮。 “所以，怎么回事？” 要不是看着这树长大的...... 他都怀疑这是一颗假树。 “明天，去福农村借个电锯试试。” 打定主意，时候也不早了，姜守正回静室修炼了。 “都怪你！” “都是你害我们死了！” 姜守正不理会。 “退钱？！” “滚！” “得嘞。” 心魔散去，继续入定。 他们，在姜守正心中，留下了些许痕迹。 但对于临江市而言，没有任何影响...... 这么说，也不一定全对。 正蜗居在出租屋的闻柔，旁敲侧击着收集丈夫“出轨”、没有能力照顾孩子的证据，且在打听家里要拆迁是否属实，明天，打算把手头的证据给庄律师看看； 绿岸律师事务所的同仁们，正在举杯，偶有提起可可律师之名，又很快被其他话题冲散； 金目法寺的沙弥看着庄可可居住的香房，等到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合拢了寺庙大门； 游乐场的经理开始核算上半年度的营收状况，发现鬼屋已经拖欠了三个月租金...... 他们，也还是有人在乎着的。 ...... ...... “爸，你怎么来了？” “我来，我是在乎你啊！” 刚下直升机的王非，就烦躁地皱起了眉头：“我不要你管，我要回寝室睡觉了。” “放屁！我打听过了，你已经一个月没回宿舍了！你就是去那个破道观去修炼了！”王非的父亲，王孝安快步跟在王非身旁，恨铁不成钢道，“你就不能好好跟着你伯伯，学着管理公司！你伯伯没法有子女，以后你就是他公司的......” “爸！你闭嘴！”王非站定，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缓声道，“这话，你别再在我旁边说了。” “可是，我说的是实话......”王孝安看着王非又皱起了眉头，说道，“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了，不说了总行了吧。” “你别跟着我了。”王非扔下一句话，快步离开了。 “小兔崽子，跑得倒是挺快。”王孝安还想跟上去“劝说”一番，让自己的儿子回心转意，但今晚，怕是没有机会了。 “怎么了？小非，又和你爸吵架了？”王孝平放下电脑，看着气冲冲走到他办公室的王非，笑道。 “大伯，你怎么把我的行踪告诉我爸了呀！” 王非不满地拿起王孝平的杯子，刚准备喝，就被王孝平一把夺过。 “你这孩子，这杯子可是你伯母给我买的，我喝一口都稀罕着呢。”王孝平白了王非一眼，抿了一口茶水。 “见色忘义。”王非耸了耸肩，在饮水机接了一杯水，灌了下去。 王孝平起身，看着已经长大的王非，说道：“不过啊，小非，你爸平日里说得虽然难听，但是，他说的也是有道理的......” 王非想都不想就模仿着大伯的腔调，接口道：“我的确不会生，医生都说了，我都是死精，没有办法生育子女的。” 说到这，他顿了顿：“你们一个个的，有完没完。我不喜欢做生意，大伯你自己赚的钱，我蹭一点就好了，剩下的，都留给弟弟妹妹们吧。” “都说了，我不会生，你哪来的弟弟妹妹，还们呢。”王孝平白了眼王非。 王非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大伯啊，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小腹有一丢丢热热的感觉。” 不好！ 王孝平下意识看向了杯子。 “诶呀！大伯啊，你现在反应很快啊！”王非捂嘴笑道。 “小兔崽子，你爸说得对，你真是个小兔崽子！我，我明天找你算账！”王孝平弯着腰，跑出了办公室。 看着大伯远去的背影，王非挥舞了一下手。 “诶呀，喝下我最新研制的‘精力旺盛粉’和‘播种收获粉’，大伯啊，你要是明早起得来，我和你姓。反正，我不亏~” “如果这次还怀不上，那，我再更新版本。” 说完，把大伯办公室的门合上。 王非背着双手、吹着口哨离开了。 想起老爸的呵斥，今晚，就回学校宿舍吧...... “小王总好！” “好好好，大家辛苦了啊，继续努力啊！” “小王总好！” “香香啊？又漂亮啦！” “讨厌，人家是甜甜啦~” “......” ...... ...... 次日清晨。 练功，喂鸟。 做饭，清扫。 一切侍弄得当，姜守正徒步前往福农村，去借电锯。 “葛大爷，我想向你家接个电锯，成不？” “成啊。” 葛大爷翻箱倒柜，把电锯给找了出来，吹了吹上面的灰，就交给了姜守正。 “道长，你会用吗？” “呃......”姜守正翻了翻电锯，“还真没用过，大爷，有说明书吗？” “没有的，你要锯啥子，我去。” “也成。” 在姜守正拎着电锯，带着葛大爷来到了那颗树旁。 “道长，这棵树？”葛大爷推开姜守正递给他的电锯，上前，摸着树的皮，“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宝贝啊这是！” “宝贝？” “对啊，宝贝啊！道长，你看，这树明明和周围的树，都是一个种的，长得却不一样，那可不是宝贝？” “......” 再宝贝，那也是树。 拍了这么多年，都没拍断。 现在人马上就要走了，把它锯了，也算断了个念想。 “真锯？” “锯。” 葛大爷拗不过姜守正，开了电锯。 嗡嗡嗡~ 靠近，一阵火光亮起，葛大爷赶忙断了电。 两人看去，树上，多了一个比较深的白印子。 电锯的刃，全钝了。 “大宝贝啊，这树是大宝贝啊，锯不得，锯不得。” 说完，葛大爷放下电锯，对着那棵树拜了又拜。 然后，一下子撞了上去...... “大爷，你在干嘛？” “我试试我家祖传的撞树功，那可是可以舒经活络，活血化瘀，延年益寿的好功夫。” 一小时后，福农村的大爷大妈们，都来撞树了...... 第12章 那些年，我们送过的礼物 “高考成绩出来后，想好了选什么专业了吗？” “没有。” “那学校呢？” “没有。” “守正啊，你再好好考虑考虑，科学家、数学家、医学家、法学家......哪个不比当个司机好？你可是天才啊！” “老班，职业无贵贱，都是为了社会做贡献，这可是你说的，还有我可不是天才。” 这样的对话，伴随着道观后“砰砰”的撞树声，已经持续了很久。 本来，毕业聚餐结束后的次日，王强就应该来了，不过，被一些事情给耽误了...... [喝酒？！王强，你长本事了啊！敢出门喝酒了？] [老婆，你听我解释啊老婆，我就喝了一点点，喝一个开心。] [你不能喝酒的你不知道啊！你要是喝死了怎么办，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宅家一日后，马不停蹄地大清早就来到清风观。 对这位他教书生涯碰到的最为天才的学生姜守正进行着思想教育工作。 不过，目前看来，效果不佳。 “行吧，要是你回心转意了，或者有什么别的想法了，随时和我说。”王强摇了摇头，起身准备回去了，“我先回去了，我老婆等我吃饭。” “老班，不留下来吃点吗？我做饭。”姜守正挽留道。 “那多不好意思啊。”王强刚站起的身子，又坐了下来，“有酸溜土豆丝不？” “有。” 王强打开手机，拨通视频：“欸！老婆，今天中午我就不回来吃饭了。” “学生没毕业的时候天天不回家，现在学生毕业了，还不回家，王强，你是不是要上天了你！” 手机另一头的声音，如同机关枪一般突突突地就来了，王强都没来得及拦下。 他尴尬说道：“我在姜守正这边吃个便饭。” 说着，王强还把摄像头调转了一番，拍了拍四周上下左右的环境、无一错漏。 姜守正当镜头对着他的时候，躬身道：“师娘好。” “啊，守正啊，你那个，帮忙照顾点你老师。” “学生会注意的。” 挂了电话，王强揉了揉太阳穴，叮嘱道：“保密啊。” “......” 这，还用保密吗？ 班里的同学，哪个不知道老班怕老婆? 别的班同学送男老师教师节礼物，那都是鲜花啊、领带啊、贺卡啊...... 他们班就不一样了，送的东西都很有特色、别致且有想法。 比如，男生每年都会送水果，但大家又都是学生，挑不来水果是否新鲜，那就把钱凑起来给他们班最会做“生意”的陈远，陈远呢，也就挑贵的买，比如榴莲...... 当然，女生的心思都会细腻一些，要给老师准备些生活用品，实用的那种，比如搓衣板、擀面杖、指压板...... 于是，每到教师节次日，师娘都会和大家来一次视频通话： [大家送的东西，都很实用，谢谢大家~] [师娘客气了。] ...... ...... “姚总，这怎么好意思呢。” “您拿着吧，这是......镀金的。” “好好好，那下不为例啊，我去帮你拿一下当初的设计图纸。” 握手，告别，双方各取所需。 上车，回家。 姚根民把好不容易拿到手的设计图纸，放在了车的后座上。 “李博，把这份材料，隐去地点和信息，拆解掉之后，给非临江市的专家分析一下。” “好的，姚总。” “公关费的话，自己去财务那边报销。” “好的，姚总。” “对了，我前几天不在公司，你各项事情都处理的很不错。”姚根民下车前，对着李博说道，“你下个月的工资加五千，财务那边我打过招呼了。” “好的，谢谢姚总。” 姚根民点头，下车，径直步入家中。 当门口合上五分钟后，李博才驱车离开。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姚总进门后，又着急离开。 看了眼后视镜印着的图纸，李博开始思量。 ‘钱赚多了之后，就要开始回报社会了么？’ 对于文化祭后续的营收情况，除了财务和姚总之外，他可能是公司最清楚的人了。 那，根本不赚钱。 甚至，严格说来，还亏了一些钱。 或许，是有别的好处他没有看见？ 企业文化和影响力么？ 但如果是为了这些，是完全没有必要搞文化祭的呀，很多方面都可以提升企业文化和影响力呀。 比如，捐款。 姚总这样的行为，他现在还看不太懂。 看来，自主创业的事情，暂时缓一缓，再跟在姚总身边多学习一下。 现在，先把手头的工作做好。 先联系一下大学学设计的校友吧，这图纸，他可是看不来的。 他又不是学这个的。 靠边停车，拨通了校办的联系方式。 “喂，展老师啊，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我的表述可能有些不准确，就是我们学校，有没有学习设计河道之类专业的同学呀？我想花点钱，找人看一下我手头的一份设计图纸。” “......” “多谢了，下次，请你吃饭。” 先花点小钱找人拆解图纸，到时候再花大钱找专家。 【职场商经：不需要什么都懂，但需要找到懂的人。】 再次启动油门，可是，突然有一阵喘不上气来的憋闷之感。 李博摁下车窗，奋力地喘息了一阵。 “我靠？变天了？衣服还晾着呢！” 稍微感觉好些了，他赶忙驱车回家。 轰！！！ 本是晴朗的天空，骤然阴沉了下来。 风声猎猎，行人匆匆。 啪！！！ 一阵电闪，伴随着雷鸣。 让满意揉着肚子的王强一下子站了起来：“守正啊，变天了，我先得回去了。” 说着，王强站起身，从背包里拿出了保温盒。 这保温盒是他常备的，碰到好吃的，带点回家给老婆尝尝。 姜守正很熟悉这套路，以前老观主做饭的时候...... 对了，老班已经忘了老观主了，他只记得是我做得饭。 “老班，这都快下雨了，留下来休息一下，吃个晚饭看看情况么？”姜守正走出门，看了眼外面厚厚的乌云，问道。 王强的面色，挣扎了一番，最后丧气道：“不了不了，晚饭总得回家的。” “行吧，那你慢点。” 送王强出道观门口，刚好遇见准备回福农村躲雨的大爷大妈。 “守正啊，那棵树撞起来是真的舒服，别给砍了。” “知道了村长爷爷，您都这么说了，我可不敢砍了，万一你去园林局，我可不得交罚款了？” “小娃娃，知道就好。” 和两拨人挥手告别，姜守正看天色也就把道观门给合上了。 回静室前，再次看了眼天空—— “谷雨，在搞什么？” ...... ...... “谷登神，你神域都被我弄出个豁口，还追我？是要和我同归于尽吗？” “我保证，天庭绝对不会再踏入临江地界。” “只要你不再出手，我就发誓！” 第13章 选择，不是人给的 雨水，疯狂地击打在玻璃上。 从缝隙中，钻入王强家中。 “强哥，你在窗户边上放几块抹布，别让雨水渗进来了。”王强的老婆孔丽，在厨房中吩咐道。 “好嘞。” 王强放下手中的高三（一）班的毕业照，从储物间抽了几块抹布，拉成一排，放在了窗台上。 然后，继续拿着照片看着。 当厨房门打开的瞬间，他完成了盖上毕业照，把它推回原处的操作。 “想看就看，没人不让你看。”孔丽夹了口刚刚热好的酸溜土豆丝，“还别说，你们班那个姜守正，如果不想去开车的话，当个厨子也能赚钱。” “你不懂......” “我不懂？！”一听这话，孔丽直接炸了，“来来来，王老师，你说，你给我说清楚，我什么不懂？” “那个，你小点声，小点，让隔壁邻居听到了不好。”王强尴尬起身，搓了搓手。 老婆怀孕了，脾气这段时间奇奇怪怪的。 “小点声，怕我给你丢人是吧？啊？”孔丽重重地把盘子放在桌子上，走到王强面前，努力让自己的面色平静下来。 “来，王老师，你坐。” “那个，丽丽，别这样。” “不，王老师，我们是时候好好聊一下了。” 两人相顾而坐，孔丽强笑道：“来，王强，你说，你觉得我什么不懂，你说。” “没有、没有。”王强连连摆手。 “没事，你说，趁你现在还没有辞职，我们可以把话说得明白一点。”孔丽努力让自己的坐姿端正，摆出一副很认真听讲的学生模样，但是怀了孩子，还是得一手托着肚子。 王强试探问道：“那我说了？” 孔丽：“你说。” “社会价值啊，丽丽，你没有和姜守正直接接触过，你是不知道，他真的是天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天才！”说到这，王强挥舞起双手，“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孩子，真的，他如果去当了司机，那真的是很可惜了，不是很可惜，是太可惜了。他明明能够创造出更多的社会价值，他能够给这个社会带来很大的贡献！” “带来贡献之后呢？” “带来贡献之后？他会有很好的生活，他会成为人上人，我以后肯定会为他感到骄傲的。” “那你现在不为他骄傲吗？” “也骄傲，但，概念不一样啊。” 孔丽抿了抿嘴，问道：“那你知道，为什么姜守正想要当司机吗？” “这个，我倒没有问。可是，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司机啊。” “那厨师呢？” “那也不行，他要去科研，去科研的呀！” “够了！王强，够了！” 听到孔丽提起声音，王强缩了缩脖子，嘟囔道：“明明是你让我说的。” “我现在不想让你说了，怎样？” “好吧。” “你能不能别每次和我说话，都一副很委屈的样子？你能不能在家的时候，也和在外面一样成熟一点？我是你老婆，我不是在陪你过家家！”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王强想要抱抱眼眶有些发红的孔丽，可是被一把推开。 孔丽深吸几口气，把眼角的眼泪擦掉。 “王强，你要做科研，我陪你；你要当老师，我陪你；你没房没车，我爸妈不同意我们结婚，我还是跟你领了证。” “没有聘礼，我不在乎；没有婚礼，我也不在乎；哪怕情人节，没有玫瑰，我也不在乎。” “可是，王强啊，我现在怀孕了啊，我是要当妈妈的人了呀，你也是要当爸爸了呀，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多想想赚钱的事情？我没有逼着你一定要赚多少钱，我也没逼着你辞职，如果你真的不愿意辞职，没关系，我不介意的，我真的不介意的。” “但是，拜托，算我求求你了，求你了，你就花点时间想想赚钱的事情，想想就好，想想就行啊！” “我可以因为你们班学生进步的事情，陪你高兴；我也可以在晚上陪你一起改卷子、看考题到凌晨一两点。” “但是，我真的、真的不想说话声音稍微大了那么一丁点，就被你凶啊！我真的不想回娘家的时候，就被我爸妈数落你不行啊，你是我老公啊，我爸妈也是我的家人啊，我不想夹在中间啊！我更不想的是，我们的孩子以后要在出租房里长大啊，还是窗户会渗水的这种！” “我真的，真的......” 说着说着，孔丽就捂着自己的胸口：“王强啊，我，好难受，喘不上气来，好难受啊，好难受。” 王强红着眼，半蹲下身子，抱着孔丽：“别哭了，别哭了，乖，别哭了。” 好不容易把孔丽哄到床上休息了，王强枯坐在客厅，死命地抓着头发。 ‘算了，算了，反正早晚也要辞职的，反正在培训班当老师也是当老师，在哪不是老师呢，拖着，也没意思。’ 想到这，王强咬咬牙，悄声推门而出，在过道走廊里，按下了教务主任方魁强的电话。 刚响了一声，就给挂了。 “不行不行，有点紧张。我得吃点东西冷静一下。” 说着，王强回屋，把刚刚热好的酸溜土豆丝给吃干净了。 然后，舔了舔盘子。 味道，不错。 “吃饱了，就有勇气了。” 夏日的雨，来得急，去得也快。 王强把湿透的抹布拧干，晾好。 教务主任方魁强的电话，打了过来。 他看了眼，挂在墙上裱好且被老婆擦拭着异常干净的奖状们——优秀班主任、优秀教师、为人师表、...... 他，接通了电话。 “王老师，有什么事情吗？” “主任啊，是这样的，我想辞个职，......” 蜷缩在被子里的闷着头的孔丽，听见了，松了口气。 然后，哭了。 “对不起啊，对不起。” 接着，揉了揉肚子。 “宝宝，爸爸是真的、真的很爱你啊。” ...... ...... “说，钱是哪来的？” “对不起！对不起？知道是错的，还做？！” “说对不起有用的话，你们当初干嘛去了？” “我就说我都没怎么用电，电表怎么会走起来的......” 一问缘由、一通威逼。 姜守正终于知道观中多了的新手机是哪来的了。 转账回去。 “王非处长，您的钱，我退给您了。” 编辑好短信，点击发送。 “下不为例了。” 拍了拍小白的脑袋，再点了点姜守勤的脑袋，姜守正收起怒容，叮嘱道：“有需要钱的话，和我说，不要偷摸着。” “ruaww~” “多谢师兄。” 姜守正出门后，姜守勤长舒一口气，瘫软在床上： “师兄也太变态了吧，我们只是充了一点电，他居然查电表给查出来了......” 话才说了一般，姜守勤就坐了起来，看向门口。 小白歪着脑袋，看着他。 “嘘！小白姐，来了个有点强的食物，好像受伤了，我努力一把，应该可以吃掉。” 说着，姜守勤咽了咽唾沫，跳下床，拉门...... “小白姐，我拉不动，帮帮我。” 第14章 那份隐藏的爱 “该死的！谷登神怎么会有这样的力量？！” 虚空中，飘荡着一团肉眼不可见的不明物质...... “嗯？这棵树怎么会附着这么多灵气？” 不明物质开始向下飘荡...... “难道，这下面有灵脉不成？不管了，先吃了再说。” 嗷呜~ 吧唧吧唧~ 小白看着姜守勤的肚子忽大忽小，有些担忧地叫来姜守正...... “你这家伙，吃了什么东西？” 可这话，注定没有回应。 小白，还不会说话。 姜守勤紧闭双眼、面容扭曲，也没法回答。 姜守正很担忧，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白推了推姜守正的手，示意他放在姜守勤的脑袋上。 左手食指轻点在姜守勤的脑袋，姜守正感觉到了一阵渴望—— “师兄！给我点法力！救命啊！我吃撑了消化不了了！” ‘要法力么？’ 来不及细思，姜守正就试探性地姜守勤体内灌注法力。 接着，姜守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高、长大。 从巴掌大小、到行李箱大小、再到目测和姜守正差不多的身高。 好在，姜守勤的衣服是自带且可形变的...... 姜守勤的肚子，平复了许多，可是他对于法力的渴望，依旧没有削减。 姜守正依旧往其体内灌注法力，一小时后，觉得有些无聊，便让小白去藏经阁里拿本书来。 “嗯？” 姜守正看着手中的《高考填报志愿，一本讲透》，微蹙眉头。 “小白，你确定这个是从藏经阁里拿出来的？” 藏经阁里，不应该只有老观主留下了漫画、手办还有他的一些笔记本之类的杂物么？ 当然，那些书，现在在小白和姜守勤的眼中，都是他的。 小白歪着脑袋，认真地点了一下头。 算了，现在也走不开，暂时不追究这本书的来历了。 姜守正翻开第一页，映入他眼中的是熟悉的字迹： [专业选择标准：1女孩多；2课少；3毕业就业面广。如果女孩足够多的，第二项可以不考虑。] [参考专业：1法学类；2社工类；3护理类；4艺术类；5外语类；6] 很明显，老观主记录的参考专业还没有写完，他人就已经不在了。 姜守正回忆了一番自己在“专业选择”上记录的笔记。 “不管高考成绩怎么样，选什么学校，那就选法学类的吧。” 说起来，让他在专业选择中增设“法律”的，还是庄可可...... “你，再去给我拿一本别的书。” 看着小白叼来的《青春期的苦恼》、《如何做一名合格的养父？》、《怎么让家长显得有威严》、...... 再看看上面的笔迹，姜守正眼眶微红。 他明白了—— 藏经阁虽然他平时也有整理，但是，藏经阁里面，还有他不知道的书。 看来，是被观主藏了起来。 如果不是小白，姜守正大概这辈子也不会知道。 “小白，你怎么知道这些书放在哪的？” 小白歪着脑袋，微微皱眉，然后甩了甩头。 看来，曾经小白见过老观主放书的地方，只是小白把老观主给忘了。 那么自己就应当把老观主记得牢牢的。 说不定，这世上，只有他记得他了。 又过了四个小时...... “呼！撑死我了！” 姜守勤睁开眼，大大地喘了一口气，刚准备感谢姜守正，脸色一变。 “离我远点！” 姜守正不知道什么情况，但还是依言拎着小白的脖子，跳到一旁。 噗~~~~~~~ 一阵悠长、嘹亮的浊气，诞生了。 一分钟...... 两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姜守正从离姜守勤五米远、十米远、到退出了道观...... 顺便，把门给关了。 “小白，以后不能随便吃东西。” 小白抽了抽鼻子，翻了翻白眼，狂点头。 听着声音有回落的趋势，姜守正叹道：“可惜了。” 听说，在有些国家，有国家有放屁大赛。 让姜守勤去，肯定能拿奖。 二十分钟后，道观的门开了，姜守勤捏着鼻子跑了出来。 “放完了？” “完了。” “离我远点，把味道散一下。”+“rua！！！！” 姜守正和小白的五感，都还是很不错的。 姜守勤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在原地来回快跑。 虽然雨后有地上湿漉且泥泞，但他身上，没有粘上任何污渍。 “师兄，我好了。” “行，以后别乱吃东西了，或者，吃之前，和我说一下。” “师兄，又有好吃的了，这次我可以一个人吃掉！不需要你帮忙。”姜守勤点头，忽的眼睛一亮，“可以吃吗？” 顺着姜守勤的目光看去，什么都没有...... 开个天眼看一下，是谷登神。 姜守正一拍姜守勤的后脑：“这个，不能吃。” “啊？不能吃啊？好可惜。” 刚和镜中人大战了一场的谷登神，稍微恢复一点，便匆忙来到清风观外。 祂可是记得，姜守正最近一次来向祂打听天庭消息的时候，有点小凶。 可是，祂还没来得及和姜守正打招呼，就后背一寒。 姜守正身旁的少年...... 该死的，天敌！！！ 瞬间，祂在原地消失，躲回谷登神庵的神像内—— “吓死了，吓死了，吓死了......” “......”刚抬起手，准备打招呼的姜守正，又把手给放下了。 姜守勤尴尬地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师兄，没忍住，没忍住。” 算了，这是噬魂净莲的天性。 不怪他。 [姜守正，你以后找我，不用特意跑过来，临江地界，你直呼我名，我就能到你身边。] “等人家来了，礼貌点。”姜守正叮嘱一番。 “好的，好的，肯定礼貌！”姜守勤保证道。 姜守正闭上眼，默默“祷告”起来：“谷雨，谷雨，没事，刚刚是误会，你来吧。” 下一秒，谷登神再度出现在姜守正面前，可现在，却是小孩的模样，抓住了姜守正的衣角。 整个身子缩在姜守正身后，微微探出脑袋，看向姜守勤。 姜守勤回想起姜守正的教诲，主动打招呼，礼貌道： “你好啊，食物。” 姜守正：“......” 谷登神：“......” 姜守正把小白放在地上，耳语道：“咬他。” “小白姐，我错了，我错了。” “别咬我，别挠我啊！” “师兄，救命啊！我要死了！！” 姜守正没有理会哀嚎的姜守勤，半蹲下身子平视谷雨，问道： “谷雨，你找我，有事吗？” “你上次不是问天庭的事情吗？刚好昨晚我发现了一位，力量和我差不多，我们战平了。”谷雨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道，“在对方发过天道誓言后，我也没有再战之力，就让对方离开了，听他发誓的时候，好像是叫镜中人。” “你有问出什么吗？” “很抱歉，没有。” 欸！ 如果是和谷雨差不多力量的话，那他完全可以出手把对方拿下，要情报的呀。 可惜了。 “咦？” 谷雨的目光，看向清风观：“你观里，有他残余的气息。” 姜守正面色一肃，难道，那个镜中人来过他道观，而他却不知道？ 那他的隐匿本领，可就厉害了。 下一秒，谷雨闪现在清风观门口。 祂推开门，吸了口气，捏着鼻子，再度闪现回到姜守正身旁： “这个臭臭的味道，就是他的残余。” “......” 姜守正站起身子，看向姜守勤，面无表情地捏起了拳头。 第15章 你，快点畏惧我! “老板，羊肉串，半肥，10串！要变态辣。” “好嘞。” “鸡心，5串！孜然。” “马上！” “啤酒，一扎，冰的！” “......” 眼瞅着这天不会再下雨了，烧烤摊贩们推出了自家的吃饭活计。 人气，随着油烟气，汇聚。 忙碌了一天的人们，终于得到了喘息。 他们用美食安慰自己，而烧烤摊的老板们，也在用自己的努力，赚取属于自己的血汗钱。 只有一个鬼，无所事事地在其中飘荡着...... “哈哈哈，我吃到柴的啦！我是第一个。” “烤串之神眷顾了！” 这一声呐喊，把烧烤摊的气氛，进一步往上推了起来。 叶翠莲飘荡在空中，有一根没一根地吃着。 距离鹿安警署的晚会，还有多久啊...... 这日子，好无聊呀...... 不能吓人、不能害人、不敢附身...... 万一被人委托到了道长那里，自己也真的是想不魂飞魄散或者被吃掉......都难。 想到这，手中的烤串，也就不香了。 [~~~林如~~~] 一股悠悠荡荡的女声，穿过喧闹，直入叶翠莲的耳中。 嗯？ 叶翠莲身子一僵，把烤串扔掉，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林如~~] 我去！ 叶翠莲挑了挑眉毛，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终于，终于有人不怕死玩灵异游戏了？ [~林如~] 叶翠莲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妖冶的光芒。 我就去看看，去看看，不干坏事...... 我是一个好鬼，我就不经意间吓吓人，然后吃点恐惧就好，就吃一点点...... [林如] [林如] [林如] [......] ...... ...... “如如的学费还好说，可是，生活费怎么办？” “总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要不，我再出门，多打一份工？” “你身体，吃得消吗？” “没办法，马上就要上大学了，总是得添置一些东西，不能让咱家的闺女，让人瞧不起了。” 一阵沉默。 “那，先睡吧。” 屋内，没开灯。 林如睁大着眼，背靠着门。 门外，响起了灯关了的声音。 在黑暗中，她缓缓地蹲下身子。 她依旧睁大着眼睛。 先天性的视觉障碍，让她在医学的定义上，属于盲人。 她在心中默默数着——1、2、3、4...... 也许过了三个小时，也许过了四个小时。 林如站起身子，当下肢不再麻痹，就转身出门。 家中的路，她很熟悉。 门口，玄关处，她拿起了属于她的拐杖，想了想，又放下了。 ‘如果真的有用，那我死后，就用不到了。’ ‘爸妈，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我很爱这个世界，但，我更爱你们。’ ‘可惜，这辈子没有见过你们的样子，好可惜啊。’ 转身，缓缓鞠躬。 起身，推门而出。 带有锈迹的铁门，让开门声显得格外刺耳。 不过，林如相信，爸妈是不会醒来的。 他们白天工作，很辛苦很辛苦，睡得很沉很沉。 果然，房间内的鼾声，只是顿了顿，又继续响了起来。 gooji......goooooji~ 7阶、6阶、7阶，扶着栏杆绕一下，前走3步，13阶...... 缓慢，坚定，如同一个正常人一般走到一楼。 探手摸到了防护门，打开。 出门右转，15步，小心路上的坑。 pia~ 没躲过呢，踩到了。 算了算了，没事。 吮吸满水的布鞋，一路走，啪叽啪叽...... 再右转，是小巷。 [听说，午夜的时候，一个人走在湿潮的小巷里，往前走，默念十三下自己的名字，有可能召来附近的鬼怪哦，如果是厉鬼的话，可能会死的哦。] 这是她偶尔听见大家闲聊时候，记下的。 左为尊。 先迈左脚，显得正式一些。 僵硬地往前走了一步，心中默念了自己的名字，林如。 再往前，第二步。 第三步、第四步、第五步、......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还是小巷里自带隔音功效。 外面的声音，小了许多。 不管了，继续走。 第六步...... 好像，有什么缠住了她的双腿。 林如的面色一白，咬咬牙，继续。 第七步...... 周围的空气，似乎粘稠了起来。 她不得不张开嘴，大口喘气。 第八步...... 耳畔，传来嘈杂的声响，仔细听听，都是熟悉的声音。 有同学、有老师、有亲戚、有家长...... [林如啊，如果我向你这样，我肯定受不了的，你太厉害了！] [下面，让林如同学分享一下自己的学习经验！] [要我说，当初扔到孤儿院多好，现在把你们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你是傻的吗？你连你们班的瞎子都考不过，哎哟，林如啊，阿姨没有说你的意思。] [......] 第九步...... 嘈杂声，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林如同学，等一下采访的时候，你根据我刚刚给你讲的说就好了。] [林如同学，你收到这笔捐款的感想是什么？] [林如同学，......] [林如......] 她的身形，顿了顿，喃喃道： “我只想做个普通的学生，普通的，不要再给我这么多关注了，我不要，不要！” 咬咬牙，一口气走完了最后四步。 停下，喘息。 一切，归于静谧。 林如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所以，失败了么？ 果然，哪来的什么灵异游戏，都是闲得慌编...... “咦？你看不见我吗？”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林如呼吸一窒。 林如咽了咽唾沫，感觉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了。 在路上，不是经常有人问自己这个问题么？ 定了定神，林如四下“看了看”，因为找不到声音的来源，只好面前身前，问道： “你是谁呀？” “我是鬼呀？我刚好在附近吃烤串，被你招过来了。” “......”林如抿了抿嘴，苦笑道，“那个，同学，你这个玩笑，不好笑呢。” “我才没有开玩笑，你是不是走了十三步，在心底喊了十三声自己的名字？林如，对吧？” 林如睁大双眼，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来：“你，真的是鬼？” “废话！奇怪，你怎么只有这么一点点害怕呀，你能不能多害怕一下啊？恐惧，恐惧起来！我可是鬼啊！给我点面子行吗？” “我已经尽量很害怕了，可是......我害怕不起来啊。”林如不好意思道。 叶翠莲看着眼前的名叫林如的女孩，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如果她能看得见，一定会被我吓得屁滚尿流！’ ‘好希望她能看得见呀！’ 念头升起，这些时日围绕在叶翠莲周身的气息汇聚成团，没入到了林如眉心。 林如本是无神的眼睛，慢慢聚焦起来...... 她永远不会忘记这一晚，一个浑身闪耀着翡翠光芒的女子，正对着她微笑。 “你，是神吗？” “你现在能看得见了吧？快，畏惧我！我是鬼！可凶的那种！” “不，你是神。” “我说了，我是鬼！鬼啊！！！” 林如还想争辩，可是，巷口传来了父母的声音。 “如如，如如？你怎么在这里啊？” 林如回身，看着向自己奔来的男人。 瘦削的男人在她身前站定，林如试探道：“爸？” 说着，伸手摸了上去。 “这是头发、这是眉毛、这是鼻子、这是嘴巴。” 再看了看满脸倦色，却一脸不敢置信的女人，弱弱道：“妈？” “你......你能看见了？” “你能看见了！！！” ...... ...... “咦？姜守正，我得先走了，临江出现鬼神了。” 虽然谷雨觉得，大半夜看着‘姜·天敌·噬魂净莲·守勤’在清风观的小广场里蛙跳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但是，正事要紧。 第16章 放心，绝对安全! 当得知姜守勤把天庭的镜中人给吃了，姜守正自然......不会用暴力的方式解决这个事情。 “蛙跳，每次一百个，跳完回答我哪里错了。” 于是...... “......” “99。” “100。” “好，现在回答我，哪里错了？” “和别人打招呼的时候没有叫对方的名字。” “回答正确，但不全面，休息五分钟，再来一百下。” 姜守勤累瘫在地上，吐舌头，看着小白趴在姜守正怀里正在呼呼大睡，一阵羡慕。 ‘天呐！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他不就是吃了一个既是物质又是灵体的特殊食物么？ 属于物质的那部分，他都给排出体外了呀~ 还有，为什么是体能锻炼啊！ 他是植物啊！！！ 不过，师兄的话，不能违背。 他以前对师兄的法力，没有太大的了解。 今天，算是知道了...... 深不可测，那都是贬义词。 那么抽空休息，继续想。 想到让师兄满意的回答为止。 念及至此，姜守勤盘坐在地，努力回复力气。 看着这姜守勤，姜守正会心一笑。 姜守勤还是听话的。 只是老观主离开后，疏于管教了。 今天，主要让他长个记性。 长兄如父嘛。 如果这时候老观主在的话，应该会怎么教导姜守勤呢？ 姜守正开始换位思考。 毕竟，他现在还没想好标准的答案。 让姜守勤蛙跳，也是一时兴起。 “滴滴滴......” 关掉闹钟，姜守正开口道：“继续。” 姜守勤挣扎地从地上爬起。 “蛙跳，100下，开始。” “1。” “2。” “......” 一边计数，一边开始回忆今天下午刚看的书。 因为是草草阅读，对其文意还没有很深入的领会。 那就回忆，并努力领悟！ 现在，姜守勤看起来和人也差不多了。 老观主不在，他这个作为师兄的，就得对姜守勤言传身教。 [因材施教，......]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经济独立，才是人格独立，......] “99。” “100。” “好，现在回答我，哪里错了？” “师兄，我真的不知道我哪错了，要不，你告诉我，或者你教我什么是对的吧？” “很好，回答正确，休息吧。” “啊？” 姜守勤难以置信地张开嘴，问道：“可以了？” “可以了，休息吧。” 姜守正起身，回静室。 眼看着惩罚地差不多了，也就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 至于所谓的正确答案嘛，这世间根本就不存在。 姜守勤两股打颤地跟入静室，可刚想像以前一样躺在师兄脚边，却发现...... 自己从巴掌大小，变成现在这么大个。 再躺在师兄脚边，好像，不合适了。 羡慕地看了眼小白姐，思量一番，姜守勤在另一张床躺下。 ‘道观里明明只有师兄一个人，为什么会有两张床。’ ‘嗯？为什么我觉得，趴在这张床上，才是正确的睡觉方式？’ ‘好像，还缺一个手机。’ 窝在被窝里的姜守勤，刚悄悄打开手机，小白就钻了进来。 “嘘~” 刚做完这个禁声的动作，姜守勤就愣了。 ‘奇怪，明明是第一次，可这个熟悉感，是哪来的？’ 看了一会儿，迷糊间，姜守勤便睡了。 半夜...... “啊~~” 姜守正睁开眼，跳下床，问道：“怎么了？” “抽茎了！！！” “......” ...... ...... “尸检报告出来了么？” “还没。” “这几天，有没有人报失踪。” “有，刚好两例，一男一女。” 孙立海拿了材料，快速翻阅了一番： ‘庄可可，嗯？长得还真不错，哟，还是律师。’ ‘孙唐，鬼屋老板，这长相，还挺有喜感的嘛。’ 当然，这话，肯定不能大声说，心里嘀咕一下也就够了。 毕竟，自己的职业属性摆在这里。 目前看来，这两个人的社会身份，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才对。 除非，两个人是情侣关系。 可是，怎么看都不像。 再看看报案人的身份—— 庄可可：金目法寺居渊。 孙唐：cos俱乐部的朋友·封少君。 ‘有意思，居然都不是亲属报案。’ ‘这会不会是属于异事？’ 当然，孙立海也只是开开脑洞，他经办的、学习的离奇案子，多了去了。 但是异事，还真的没有几个。 如果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异事上面，那要他们干嘛？ 回到办公室，把材料分好，继续看起案发现场的照片。 三小时后，眼睛发涨，有尿意。 起身，活动一下。 抬头一瞧，呵，都三点多了呀？ 办公室里的同事，不知道什么时候，都下班了。 自己没有女朋友，那真是有原因的。 都是热爱工作惹的祸啊！ 伸个懒腰，去上厕所。 灯忽闪忽闪，孙立海决定明天和后勤说一下，得把这个灯泡换一下。 眼睛本来就酸，这样一弄，看东西更加吃力了。 打着哈欠回到办公室，接了杯水，眯着眼仰头...... 呀？ 我水呢？ 刚刚迷糊了，没接上么？ 孙立海晃了晃脑袋，再接，仰头...... 嗯？ 水呢？ 孙立海一个机灵，困意全消，他总不可能两次都没接上水吧？ 这一次，他看着水杯。 嗯，空的。 在放在水槽，摁下开关，水流进去了。 半杯，松手，拿起水杯。 就在他端起的过程中，水杯内的水，肉眼可见的速度少了下去。 “啊！叶翠莲，你又来？给我出来！” “咯咯咯咯~” 一阵娇俏的笑声在办公室内回荡起来，这段时间，孙立海已经接受了曾经被自己“审讯”的老婆婆鬼成为美少女鬼的事实。 毕竟叶翠莲是真的隔一段时间就来找他问一下什么时候晚会，隔一段时间问一下...... 他都说了不知道了呀，他又不负责文宣工作！ 这是真的被鬼“缠”上了，可这个鬼还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问问什么时候可以参加魔术表演...... 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光华流转，叶翠莲出现在了孙立海的椅子上，满脸开心： “小孙啊，我和你说个好消息，我好像成神了。” “你成了神经病都不关我的事情！”孙立海给自己倒了杯水，灌了下去，“快点给我走，我要工作了。” “那晚会......” “啊！！拜托了，奶奶啊！别问我了！我真的不知道啊！”孙立海把杯子放下，双手合十，一脸哀求。 “你这个是什么态度啊，我好歹把你喜欢的康黎给救回来了，你就是这么感谢我的？” 孙立海面色一僵，问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别忘了，我可是兼职过笔仙的。”说到兼职，叶翠莲又高兴了起来，“我现在又多了份兼职，烤串之神，听起来大气吧！来来来，和我说说，你有什么愿望，告诉我，我施展个神迹给你看。” “......” 这还没完了是吧？ “快说快说，我给你施展个神迹看看！” 欸...... 算了，反正现在“白骨案”也没有头绪，就许个愿吧放松放松心情吧。 我有什么愿望呢？ 孙立海想了想，说道： “国泰民安？” “这个太空泛了，不行不行，具体点。” “风调雨顺？” “不行不行，这个耗费的神力太多了，我神力好像不够，换一个。” “那......让我的办公桌干净，总可以吧？” “可以是可以，但是，这个太没有技术含量了，你自己整理不一样么，换一个。” “......” 孙立海想打“鬼”，可是，打不过。 “让康黎爱上我。” “可以是可以，不过，爱，太抽象了，那我给你和康黎创造偶遇的机会，怎么样？” “......，可以。”孙立海翻了翻白眼，他天天上下班天天都可以和康黎，还要创造个鬼机会？ “好，看好了，我要展现神迹了！” 一阵刺目白光闪过，孙立海眯上了眼。 白光回落，孙立海问道： “你完事了？” “我完事了，没想到没花多少神力，很简单的样子。” “哦。” “你别不信！等着吧，你待会就会和康黎邂逅的。” 孙立海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半...... 呵呵...... 这个点，别说是康黎了。 除了夜店、网吧、ktv、网络直播间，哪个地方还能和女的邂逅？ 不过，看叶翠莲这幅样子，应该已经满意了。 那他要继续办正事了。 “你这个鬼，起开，我要办案了。” 孙立海坐回位子，滚动鼠标。 看图，放大，再放大，不放过一丝细节...... “这个你不用看了，不属于你的能力范畴？” 孙立海翻了翻白眼，应道：“虽然你是个鬼吧，有点厉害的那种，但是拜托也别瞧不起人好吧？我们的能力也很强的好吧。” 说完，孙立海觉得有些不对。 这声音，不是叶翠莲啊。 他回身看去，身后站着一名身着古朴服侍、模样雍容的妇人。 而叶翠莲，则跪倒在地，战战兢兢道：“母神。” “欸！你谁啊你！” 孙立海立马起身，张开双手，挡在了叶翠莲身前。 跪伏在地上的叶翠莲赶忙道：“孙立海，尊敬点，祂是，谷登神。” 谷登神？！ 文化祭后，临江的人都知道，谷登神是本土的母神...... 本来嘛，这就是一个文化活动。 然后，现在，自己的身前站着一位母神？？？ “啊？那个，谷......女士，你好。” “你可以叫我谷雨。”谷登神笑道，指了指孙立海身后的叶翠莲，“我是来找她的。” “她没有做坏事，是个好鬼。”孙立海下意识回应道。 “我知道，她现在，不只是鬼，而且是鬼神。” 话音一落，谷登神和叶翠莲，同时在原地消失。 孙立海还没反应过来，手机响了，康黎打来的。 [小孙啊，我和你说个好消息，我好像成神了。] [等着吧，你待会就会和康黎邂逅的。] “我的天呐？真神了呀？” 接通电话，康黎的声音带有哭腔：“孙警官，有打扰你休息吗？” “没呢，我还在单位，怎么了？” “我做了个噩梦，在家有点害怕，你能过来陪陪我吗？” “啊？这样啊？好嘞，地址发我，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孙立海看了看“白骨案”。 ‘这案子，谷登神都发话了，那应该属于异事吧？那我就提个申请，移交给特办处吧。’ ‘这个点去康黎家，也不能空手去......’ 二十分钟后，康黎打开家门，看着孙立海拿着捧着一盒纸箱站在她家门口。 “孙警官，你这是？” “我这不是来陪你吗，但是，手头的案子有点多，都带来了，看到哪算哪。放心，别怕，我陪着你，绝对安全！” “......，谢谢啊。” 第17章 人穷万事皆...蹭。 次日清晨，姜守勤没有出早操。 因为他昨天晚上抽茎得厉害，不得不变回本体。 “你这样没事么？”姜守正一边往瓮中倒核桃露，一边问道。 [师兄，没事没事，我就抽个茎。] [这本来就是我的本体，我现在觉得不会动也挺好的。] “那就行。”姜守正戳了戳姜守勤的莲蓬，问道，“你这个莲子，能吃了吗？” 姜守正可记得，这个莲子的味道，还挺不错的。 [......] biu~ 莲蓬上弹出两颗莲子，姜守正一把接过。 一颗放在嘴里，一颗丢给蹲在他肩头的小白。 [师兄，这都是你的，小白姐不能吃。] “为什么？” [小白姐，吃不消的。] 刚感应到姜守勤的回应，小白就开始吐着舌头、晃着身子。 眼瞅着就要掉到地上，姜守正滴溜起它的脖子。 戳了戳，没有一点反应。 “这，不会有事吧？”姜守正担忧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睡上几天吧？] “你自己结的莲子你不知道功效？” [师兄......你自己修炼的法力不也是不清楚它能干嘛么？] 好像，姜守勤说的有点道理。 自己的法力，似乎除了可以除灵之外，还可以让树变硬、让车加速、助消化、做菜、按摩、保鲜...... 真是的，《太上老君清净心经》也没有附个“法力功能性介绍”在里面。 “让你多嘴，再给我一颗。” [......] biu~ 姜守正看了看，把这颗莲子安回原来的地方：“换一颗大个的。” [......] biu~ 姜守正满意地吃掉，先把小白放回静室，再把瓮放到了道观的门后。 “你在这里看门，我出门一下，看看能不能帮你解决身份的问题。” 姜守勤现在化形成人的样子，与常人无异。 如果以后要出门，得有一些证件傍身才行。 姜守正离去十分钟后，莲蓬晃了晃。 [出来吧。] 谷登神出现在清风观内，身后跟着众打摆子的属神和新晋鬼神叶翠莲。 “我带祂们来你这里混个脸熟，能别吃祂们么？” [谷雨，你好，我已经记下了，咕噜，放心，我保证不会吃了祂们的，祂们都上了我的白名单，咕噜。] ‘你保证就保证嘛，干嘛咽口水？？？’ 这是叶翠莲第一次见着清风观内吃鬼的“怪物”，本能的恐惧让祂的脑海中只有想逃跑的念头。 得到保证，谷登神摆了摆手，众神仓皇离去。 等到众神离去，谷登神变成小孩的模样，坐在台阶上，托腮问道： “你在干嘛？” [看门。] “这不是狗应该干的活吗？要我去帮你找一只聪明的流浪狗吗？” [不用，师兄说过，狗的生命太短，道观后有一个每天师兄亲手打理的狗窝，但，没有狗。] “要我陪你聊聊天吗？” [不需要。] “那你可以陪我聊聊天吗？” [不想，虽然师兄说过，不能随便拒绝人，尤其是女孩子的，但你不是人，所以我可以拒绝。] “那你可以给我......一颗你的莲子吗？” [拿着，我就知道，说了半天，你就是馋我的身子。] biu~ 姜守勤选了一颗最小的莲子，弹入谷登神的神域之中。 本是充满裂纹的神域，刹那复原，并且逐渐稳固。 [再见，不要打扰我看门了。] 根据师兄的教诲，看书的时候就是看书、吃饭的时候就是吃饭。 看门，那就是看门。 等到谷登神离去，姜守勤“盯着”门口、听着道观后“嘿哈嘿哈”的撞树声、感应着小白姐逐步稳定的气息...... [嘿嘿！小白姐这几天醒不过来，核桃露都是我的了！] 一开心，姜守勤又开了一朵花。 ...... ...... 一上午，姜守正在临江的便民中心跑了几个窗口，得到了许多解决身份问题的方案。 但，都不适用于姜守勤。 ‘要不，问问王非处长？’ 上次聊天的时候，看王非处长的样子，对于灵兽、化形之类的，也是有所了解的。 虽然人家实力不强，但好歹也是从京都出来的，眼界肯定比自己宽。 [守正啊，你要知道，这世上大部分问题，本身都已经有了答案，我们没得到答案，只是我们没找到答案。] [弟子谨记。] 拨通王非的电话—— “喂，王非处长，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等一下啊，我在上课。......我溜出来了，守正道友，你说吧。” “呃......我想问一下，像灵兽如果化形了，它们的人类身份，怎么处理啊？” “你家的小狐狸化形了？” “不是，是我的另一个师弟化形了，他一不小心吃了一个叫做镜中人的......” “你说啥？镜中人，被吃了？！啪！” 电话，断了。 姜守正尝试着回拨，“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不过，五分钟后，一个陌生号码拨入。 “喂，您好？” “我是王非，刚刚手机掉地上了。守正道友，你没说错？你师弟把镜中人给吃了？” “差不多。”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 “它把能吃的吃掉了，不能吃的放掉了。” “放掉了？” “嗯，放了个又臭又长的屁。” 这话，虽然听着不明白，但王非记下了。 他继续问道： “......，能方便告诉我，你师弟的本体是什么吗？” “不方便。” 姜守正斟酌了一下，没有说出姜守勤的本体。 毕竟，姜守勤作为噬魂净莲，可是曾经被金目法寺关着的。 说出来，怕会有麻烦。 王非没想到会这么直接被拒绝，不过他很快意识到了自己问题的过分。 化形成人的草木精怪之流，暴露本体，可能会因弱点而被针对。 他也是情急了，忘了这个忌讳。 但这也不怪他，现在能化形的，不多见了。 定了定神，王非说道： “这样，你给我你师弟的红底、蓝底、白底的一寸高清照片电子版各一份，其他的你不要管，身份问题，我会处理好的。” “这样，会麻烦吗？” “不麻烦，我......是处长啊，对，我是处长！这是我的本职工作。” “那，多谢了。” 没想到，忙活了一个上午，还没有打一个电话有用。 这就是因果的好处么？ 姜守正摇了摇头，虽然这是别人的工作，但也算个人情。 先记下，找个机会，还了。 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姜守勤拉出来拍照片，路过几家照相馆，问了问价格...... 然后，他想起来了—— 这段时间，他准备要学车、要修缮道观、要买药材泡药浴、要买些好点的布料自己缝衣服、要自己准备下一期的土地租赁费、要攒着钱等学车会了之后租（买）车、要备一些钱以防不时之需、要再买一部手机给小白或者姜守勤用...... 钱，比较紧张。 他记得，姚倩好像有单反的，还是...... 借一下吧。 和姚倩联系好下午见面，姜守正找了个有插座的地方，蹲在地上给手机充电。 第18章 男人的味道～ #天降奇迹，盲人恢复视力# 就着咸菜啃了口馒头，王强刷着新闻。 今天的临江热搜，也就这事，还是稀罕的。 有人说是医学奇迹，有人说是神迹...... 但大部分人，都如同王强一般，凑个热闹。 说一句“哇，好厉害”，然后翻篇。 新闻是新闻，生活是生活。 三下五除二，解决午饭。 王强拿起自己的简历，继续走向下一家培训机构面试。 今天上午，他已经面试了四家。 打算中午再过两家，下午再四家。 一天十家，凑个整数。 不过目前看来，面试的效果都不怎么样。 核心的问题，王强也清楚。 他只拿出了在一中任教期间的教师荣誉，但是，没有拿出关于他教授出来的学生名单。 教学成果最好的检验，就是学生的成绩。 他相信，只要自己报出自己班学生在全市模拟考的成绩，临江每一家培训机构都会给他高薪。 可是，学生不是给他自我标价的商品。 而且他不觉得，学生成绩的提高，只是老师单方面的原因。 家长、生活环境、甚至学生考试时候的心情等等等等，都是影响因素。 甚至......还包括奇迹。 “王老师，你教出来的学生有哪些比较出名的吗？可以给我举几个例子吗？” “王老师，你录制的课程我们不想看，我就想问问，你觉得自己和别的老师有什么优势？” “王老师，我们不需要稳中求进的进步，我们需要猛药，我们要让家长一花钱，就感觉花得值。” “王老师，你期望的薪水是多少？你认为你为什么觉得自己可以配得上你期望的薪水。” “王老师，你没必要给我讲课让我试听，你讲了，我也听不懂，我只是负责招人的，你不突出你的优势，我也很难办。” “......” 果然，太商业化的内容，自己很难应付呢。 再次从一家培训机构走出，回头看了看，估摸着，要凉。 看了眼手机—— “老公，宝宝又在踢我肚子了。” “你在外面一定要吃好，加油哦！” 孔丽最喜欢发语音，现在打字给他，是怕打扰他吧？ 王强想了想，说道：“放心吧，你老公我可是老饕，嘴叼着呢，我今天虽然是一个人，但是中午吃的可是火锅，诶呀，那家店的锅底不行，不过食材还是新鲜的，牛百叶的感觉，啧啧，简直绝了，鸭血，可嫩了，那个牛肉啊......” 刚发完，一分钟后，孔丽给他发了一句3秒的语音。 “王强，回来等死吧你！” 听了三遍，笑了笑。 还能有力气骂人，挺好。 振奋一下精神—— 走咯，去下一家。 他相信，总是会有培训机构更在乎老师的教学能力，而不是他过往的教学成绩...... 对了，得去洗手间擦擦汗，不然待会身上就会有味道了。 ...... ...... “王非，你确定没听错？” “我确定。” “异类化形，吞吃天庭庭长镜中人，这哪件，都不是小事。” “长老，我觉得吧，那个姜守正不像是会骗人的人。” “唔......这样吧，把他的事情处理好，你叮嘱一下，要保密！他不是要选学校了吗！尽量拉到你学校去，然后，再拉到你那个闻香识女人俱乐部里面去，那就是自己人了。” “长老，是闻实明见俱乐部，主打的活动是......” “别和我哔哔，差不多，差不多。” 王非看着挂断的电话，挠了挠头。 长老就是这样，除了赚钱、拉人之外的事情，什么都火急火燎的。 不过长老说的有一点是很有道理的。 姜守正刚刚打电话给他的消息，太惊人了。 得藏！ 这个人，说什么都得......做个朋友！ 必须把他拉到我学校来！ 上次聊天的时候，看他的样子，对学校什么的应该没什么太大的要求。 成绩他后来也调查过了，高考正常发挥，进入他的学校，完全够格。 哪怕没正常发挥，成绩出了点问题，他克服问题也得给解决了！ 学校的问题安排好了，那么，就是怎么打好关系了。 现在回忆一下，姜守正的言谈举止和生活环境，定然是死板、教条且枯燥无味的。 男人之间的话题和友谊嘛，嘿嘿嘿嘿嘿...... 说服大伯，在学校边上买下一个网咖！完善集团产业链！ 那网咖，环境要好、服务员要漂亮。 最重要的是配置要高！ 再想一想啊，自己同届的有哪些和自己关系好且好看的女同学，到时候多搞几次联谊，大家认识认识，关系就会融洽。 嗯，那个刚大四毕业留校的辅导员长得也不错，记一下。 对了，我得去申请个班助当当，得第一时间多认识一些学妹才行...... 哇！ 大学生活，一下子有意思了起来！ 和帮大伯制药一样有意思。 想到这，王非掏出口袋的镜子，撩了撩自己的刘海： “尼玛，真是又帅又善良！” ...... ...... 姚倩很准时的到了。 “这些，有什么区别吗？” 看着后车厢的七部“单反”，姜守正问道。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姚倩想了想，指了指最贵的那台，“这个我用的比较顺手。” “那就这个吧。” 姜守正拿起，摆弄了一下，发现，不会。 姚倩接过，打开，问道：“你要相机拍什么吗？” “拍照，证件照。” 说着，姜守正就冲着道观喊道：“守勤，出来。” 看着姜守勤“磕磕绊绊”地走出来，姚倩愣住了，看了看姜守正。 这......长得也太像了吧？ “介绍一下，这是我师弟，姜守勤。” “这难道不是你的亲弟弟吗？” “不是。”姜守正摇了摇头，对着姜守勤说道，“这是我同学姚倩。” “你好，姚倩。” “叫姐姐。” “姚倩姐好。” 看着九十度鞠躬在自己面前的姜守勤，姚倩有些尴尬。 “没必要这样，没必要。” 上前两步，姚倩扶起姜守勤。 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闻起来，好舒服。 “你身上好香啊，是用了什么香水吗？”姚倩问道。 “这应该是我本体的味道。”姜守勤低头闻了闻，应道。 “？？？” 姜守正赶忙圆场：“我师弟的意思是，体香！” ‘男生，也会有体香的吗？’ 不过她也不是没有眼力劲的，姜守正明显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姚倩晃了晃手中的相机，笑道： “我们，拍照吧。” 第19章 我讨厌意外! “拍好了是吧？来来来，给我也拍一张，刚好省点钱。” 姚倩捏了捏拳头，好气啊，为什么陈远这个搅屎......呸呸呸！ 为什么陈远偏偏会在这个点来清风观呀！！！ “那姜守勤是吧，来，西装借我一下。” 姚倩摇了摇牙，原以为姜守正要拍照，这本来是给他准备的呢，其中不乏一丢丢小心思。 可是，没想到是给姜守勤拍照。 姜守勤好歹算姜守正的师弟，给姜守勤穿也就算了，陈远这家伙穿起来算怎么回事啊？！ “姚倩同学，你这相机高级的欸，可是你拍照技术不行啊，你看，你把我眼睛拍小了，删了，这张也不行，光线不对，删了，......，这张，这张勉强可以，就这张吧。” “给钱。”姚倩伸出手。 “不是免费的吗？”陈远有些懵了。 “人家叫我姐姐，当然免费。” “姐姐。” “你，你......要脸不要？！” “不要，谁会和钱过不去。” 姜守勤端着两碗自己点过的水，递给二人：“姐姐、哥哥，喝水。” 抿了一口清风水，姚倩问道：“守勤啊，你身上的味道，和清风水差不多，清风水，是不是你做的呀？” “嗯。”看姜守正点头后，姜守勤承认道。 “真厉害呀，现在就有一门技术了，不像某些人......”姚倩瞥了眼陈远，摇了摇头。 陈远无所谓地耸肩，挑了挑眉——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反正，不给钱。 “对了，我来找姜守正同学是有点正事，姚倩同学你没事的话，先离开吧。” “我......” 这两个人，怎么老吵？ “陈远，有什么事情，去大殿说吧。”姜守正把陈远拉到一旁，回身走到姚倩身旁，歉意道，“小白在静室里，它在......睡觉，可能睡得有点沉。” 陈远和姜守正步入大殿后，合上门。 “怎么了？”姜守正问道。 “我奶奶是不是来你这，委托你给我除过灵？”陈远收起外面在外面嬉闹的模样。 “的确有。” “那，我也想委托你一下，事情是这样的，我奶奶，可能被诈骗了......” 听完原委，姜守正皱了皱眉：“你这是是人祸，委托我，没用啊。” “有用的，老人家信这个，诺。”陈远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我都给你把剧本写好了，你到时候装作神灵附体，然后告诉她她被骗了！” 姜守正：“......，你可能理解错了，我不是那种除灵。” 话音刚落，大殿的门一下子被拉开，姚倩跑了进来，慌张道： “不好了不好了！守勤脚抽筋了！” “不就是抽筋吗？这么慌张干嘛？你吓死我了知道吧！”陈远拍了拍胸口，一脸郁闷。 “可是......他抽着抽着，成了一朵莲花，然后跑到了瓮里面。” 姜守正：“......” “而且，刚刚我去静室，小白的屁股，多了一个包，我一戳，就变成了一条小尾巴！”姚倩顺了口气，接着道。 姜守正：“......” 一个个的，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看着注视着他的姚倩和陈远，姜守正举起双手，冷静道： “这个，我可以解释。” 事情讲出来，也就那么回事。 小白，狐狸精。 姜守勤，莲花精。 陈远惊诧了一番后，还是觉得让奶奶脱离诈骗比较重要。 “姜守正同学，你说话，我奶奶不一定信，所以，你得跳个大神，假装请了个神来，这样我奶奶就信了！” 看了陈远放的几个视频网络视频（文娱活动类），姜守正一一记下。 跳大神的基本操作：1跳的夸张；2模仿“神”。 姜守正的学习能力和肢体协调性都还不错，一遍跳下来，看起来有模有样。 陈远已经打听过了，临江曾经出现过“鹰神”，叫鹰仙，也可以。 到时候奶奶打听起来，也好圆过去。 所以，那一遍模拟，一边跳，姜守正还一边模仿鹰叫。 惟妙惟肖。 陈远觉得不错、很满意。 可是，落在广场上的那只趴伏在地上的老鹰，算怎么回事？ 姜守正看着两人再度把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他连连摆手： “这个，和我没关系。” 老鹰抬起头，委屈地紧： [大人，不是您叫我过来的吗？但是，您的身，我上不了也不敢上啊。] 陈远张了张嘴，眼睛一亮，戳了戳姜守正，低语道：“姜守正，你也不用跳大神了，让这只鹰跟我走一趟呗。” 姜守正看了眼老鹰—— [能为大人效劳，是小鹰的福气。] “那，麻烦你了。”姜守正感谢道，探出手，聚齐一个法力球。 [帮大人办事，怎么能够要报酬呢？不过大人如果一定要给的话，十分之一，就是小鹰的极限了。再多，小鹰可能会死。] 看着陈远带着老鹰，呃......鹰神离开了，姚倩模仿了一个姜守正探手的动作。 “这，什么意思啊？” “我把体内的法力，给了他一点作为报酬。” “哇！那个法力，很厉害吗？” “还好吧，你体内，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没有被十分之一的那种。” “......” 姚倩张了张嘴，拍了拍自己的身体：“你，别吓我啊。” 刚刚那鹰“说”的话，她可是“听”见了的。 [小鹰可能会死。] “不过，你们的结构是不一样的，我给它的，它可以吸收利用，而给你的，是用来防护用的。”姜守正想了想，“打个比方，刚刚那只鹰如果攻击你的话，你体内的法力，会保护你不受伤害，并且，它会死。” 真是的，说话大喘气干嘛呀？ “你对我......”姚倩的眼中，升起一丝感动。 “全班同学，都有，你要保密哦。” 一口气说完，会死啊！ “哦。”姚倩跺了跺脚，“我要回家了。” “照片麻烦尽快发给我。” “知道了！” “多谢！” 等道观再次清净。 姜守正把瓮端起，也一道放回了静室。 “你别再给我惹出什么幺蛾子了！” [师兄，我一时间没忍住。] “没事，这事怪我，是我让你蛙跳太多次了。” 姜守正撇了撇嘴，谁知道蛙跳多了，还会有这种效果。 早知道，让他做俯卧撑了。 把姜守勤摆好，姜守正撩拨了一下小白的尾巴。 ‘多了条尾巴，都不能出门了呀。’ 狐狸在外面跑，大家瞧见，顶多是看个新鲜。 两条尾巴的狐狸在外面跑，这要是被瞧见了...... 肯定会考虑吃起来补不补。 ‘要不，把尾巴剪掉一条？’ 听说，有种狗叫做柯基，一出生被断尾也能活得好好的。 姜守正对着小白刚长出来的尾巴比划了一下。 手机响了。 “喂，陈远，怎么样了。” “很呼呼呼呼呼~” “你那里风声有点大，大声点。” “很成功！就是，出了点意外！哈哈哈哈，姜守正，在鹰神身上！我在飞！！！！” 电话，挂了。 姜守正看了眼手机、看了眼姜守勤、看了眼小白...... 叹了口气，闭上眼，祈祷道：“谷雨，能帮我找个人吗？” 第20章 反正，死不了～ 我是一个不平凡的鹰。 我和那些只会吃饭、睡觉、繁衍的同族不一样。 我有名字。 大鹰，是我的名字，铁蛋给取的。 他是我见到第一个会说鹰语的人类，很神奇。 在长期的交往下，我们成了很好的朋友。 我们聊天、我们唱歌、我们跳舞、我们吃兔兔，度过了很多美好的时光。 渐渐，铁蛋老了。 后来，死了。 他的孩子强子没有继承他的天赋。 虽然我喜欢强子这孩子，但我讨厌鹰同人讲，语言的障碍注定没办法使我们一起生活。 我，离开了。 每天晚上，我都会在铁蛋家屋顶梳毛，希望有一天，强子突然有了天赋。 这一等，就好久...... 强子，也老了。 样子也变得和铁蛋死前差不多了。 我希望，他的孩子柱子会有天赋吧。 今天，我吃饱了，就像往常一样，蹲在房顶四下扫视。 我的鹰眼，很锐利。 以前铁蛋总喜欢“借”我的眼睛，让我蹲在李寡妇家外看。 他说，这是艺术，我不懂。 我是鹰，的确不懂人类的艺术，不过这不妨碍我喜欢铁蛋喜欢的。 如果柱子有了天赋，我也会“借”给他我的眼睛。 然后告诉他，这是他爷爷铁蛋喜欢的。 当然，前提是他陪我一起跳舞。 我喜欢跳舞。 突然，我感觉到了、我感觉到了！ 是舞蹈的召唤~ 是柱子家的方向。 咦？ 不是柱子家。 是前面的道观...... 我有点莫名的心慌。 我出现了刹那的恍惚—— [守正啊，你要吃老鹰吗？] [老鹰比炸鸡好吃吗？] [炸鸡更好吃一点。] [那不吃了，我还是想吃炸鸡。] [好嘞，给你炸~] 可是具体谁说的，我记不清了。 也许，是做梦梦到的吧。 我终于看见了那个跳舞的少年。 盘旋、俯冲、一起跳舞吧...... 我的鹰眼看见了一只长了两条尾巴在睡觉的狐狸，一朵看起来有点累但死盯着我的莲花...... 刹飞，调整落地地点和姿势—— 以头抢地！ 铁蛋说过，对于人类，脑袋触地才是正确的认败姿势，而不是露肚皮。 果然，那位大人原谅了我，并且还给了我一份报酬。 我可以用来...... ...... ...... “所以，大鹰你现在是在消耗力量和我聊天？消耗大吗？”陈远趴在鹰背上，好奇问道。 “不大。”大鹰顺着陈远的指点，服从向下。 这人的体内，有那位大人的力量作为媒介，沟通起来消耗的力量，很少。 “对，就是这里，迫降！” 陈远跳下鹰背，落在了自家的阳台上。 大鹰扑棱了几下，缩小了身形。 站在了陈远肩膀。 “待会，就按照我说的做。” 一路上，陈远已经和大鹰沟通好了，按照剧本行事。 “千男啊，你回来了？” 看着收拾得体的奶奶，陈远疑惑道：“奶奶，你穿得这么好，是干嘛呀？” “去参加理财产品的发布会呀！千男啊，刚刚他们把钱都拿回来了，很诚恳呢，都是现金，我看人家肯定是真的，不是你说的骗子。” “那钱呢？”陈远问道。 “刚刚啊，他们又给我推荐了一款利息很高的产品，我又把钱都交了。你这孩子，我都不说了嘛，我要去参加产品发布会了！他们说了，越早交钱，利息越高！我是前一百交钱的，可以在原利息的基础上，再增加百分之一！” 该死，来迟了！ 这套路，一环接一环。 不过，先补个牢吧。 不然以后奶奶被套的钱，肯定是越来越多。 陈远看了眼大鹰。 大鹰清了清嗓子，“嗷嗷”，接着开始了它的表演。 首先，跳个舞...... “千男，你哪买的傻鸟啊？飞都飞不利索。” 算了，平凡的人类，不懂鹰的艺术。 [人类，你被骗了。] 奶奶四下看了看，目光最终聚到了大鹰身上。 [呔！还不醒醒！这天底下，哪里有人会无偿做好事圆你发财梦！] 奶奶脸色煞白，慌忙把陈远拉到身后，挡在了大鹰身前。 [我是鹰神，今特应有缘人陈远之邀，度你！张翠花，醒醒吧，别做梦了！] 语毕，大鹰的身形逐渐“膨胀”，根据陈远设计的剧情，振翅，卷起一阵狂风，尽显伟力...... 看着簸箕内被吹飞的灰尘，奶奶一拍腿，哭丧道：“这可如何是好呀！” 看奶奶的反应，“补牢”的工作是做好了。 现在，得看看能不能找到“亡羊”了。 “奶奶，那些拿走钱的人呢？” “刚走，刚走，快，追啊！天杀的家伙啊！” 陈远夺门而出，大鹰兴奋跟上。 这是要争东西了吗？ 它最喜欢争东西了。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核心，就是一个争字。 李寡妇，后来就是被它争到铁蛋家的。 然后被铁蛋娶了。 铁蛋告诉他，这叫......争取。 ...... ...... 这世间，一处不可见、不可寻、不可知的所在。 掌门师兄，松开了按在门上的手。 关门弟子，开了门，开了藏经阁。 内门弟子，走出门，走出藏宝阁。 看门弟子，不看门。 “师弟啊，我觉得这个原味的压缩饼干，还是沾这个辣椒酱比较好吃。”关门弟子，舔了舔沾在嘴上的残渣。 “胡说，人家写了原味的，那就应该按照原味吃，沾东西，那都不对。”内门弟子，把包装袋彻底撕开，仰头把残渣倒入嘴中。 看门弟子和掌门师兄，都没有回应。 他们，正在进行一场焦灼的战斗。 这场战斗的角逐，将决定最后一桶泡面的归属。 最终，在看门弟子一招“海底捞月+猴子偷桃”的大招之下，掌门师兄被k.o了。 “这局不算，再来！” 掌门师兄狠狠地把一拍大腿，荡漾起的气劲让贴在体感游戏机上的“金刚符”全部裂开。 “掌门师兄，你轻点，坏了可没了。”看门弟子不满道。 “失误失误。”掌门师兄悻悻地搓了搓手，对着内门弟子道，“金刚符再来几张，这机子，好宝贝，可得护严实了。” “没问题。”内门弟子重新在体感游戏机上贴满了金刚符，顺便拿出新版的充电符对着掌门师兄说道，“这几张，容量更大了，劳烦掌门师兄引几道天雷下来充能。” 乌云，开始汇聚。 可是突然却散开了。 “怎么了，掌门师兄，快点充电啊，这把是轮到我了。”刚坐下的关门弟子，不满道，“玩一半没电就没意思了。” “奇怪，我刚刚感应到居然有人可以使用神的力量，这不符合规则啊，不过倒是符合我们招人的门槛了，我得查......” 看门弟子起身，晃了晃身子：“诶呀，玩累了，我也得休息一下了，掌门师兄，你玩么？” “玩！” “为什么不是我？”内门弟子不满道，“要不是我提供了技术支持，这机子早没用了。” 轰！ 三道落雷。 两道落入充电符上。 一道直接命中内门弟子的额顶，他的身形，化为齑粉，消散在天地之间。 下一秒，藏经阁的门再度打开，内门弟子从中走出，不满道： “掌门师兄，你这是打击报复！别玩了，正事要......” 看门弟子拿出泡面，丢给内门弟子：“师兄，帮我泡一下。” “嗯，好的，这是正事。”内门弟子接过泡面，熟练撕开包装袋，仔细研读说明后，按照说明的标准操作。 ‘为了保证泡的正确，吃一口，应该没事。’ 关门弟子不满道：“掌门师兄，快点上机，别耽误时间了！” “来了来了。” 第21章 我是鹰，没有感情。 曾有飞车抢包，今有大鹰争钱。 有了大鹰的帮助，奶奶的钱一下子就拿回来了。 看着被大鹰叼着的黑色单肩包，陈远松了口气。 里面，可是奶奶攒一辈子的钱啊。 忽悠奶奶的两个人一点良心都没有啊！ 该死啊。 “救命啊！！！！！！！” 嗯？ 抓着大鹰后背的毛，陈远探出脑袋往下看。 蚂蚁大小的行人、积木一般的城市，和被大鹰一爪一个的人。 “大鹰，你抓他们干嘛？” [人不是比钱更重要吗？] 说的真?有道理。 这两个人，抓都抓了，能干嘛呢？ 陈远，陷入了思考。 根据他多年稚嫩的“经商”经验，在思考“能干嘛”的时候，就得考虑“利”。 或许几年后的他，会思考，如何利用这次“抓到坏人”搏个名，引个流。 不过，他现在年少。 年少的人嘛，总是浪漫、英雄且温柔的。 “嘿！你们自首不？”陈远问道。 “滚蛋，有本事放我们下去！” “行吧。”陈远缩回脖子，对着大鹰说道，“大鹰，飞快点，抓紧他们。” [我懂，抓紧了。] 陈远下意识地抓紧大鹰脖颈上的毛。 可是，你懂了什么？ 接下来的三分钟，陈远懂了。 人类，为什么孜孜不倦追求飞翔？ 张嘴就灌风、睁眼就飙泪很爽吗？ 时而垂直上升腾挪高空冲云霄，翻腾，时而俯冲落地...... “慢点，慢点，撞上，啊啊啊啊啊！！！！！！” 等到飞行平稳，陈远哆嗦地探出脑袋，朝下看。 “喂，你们怎么不出声啊？” [正常，他们，晕过去了。] 对这样的状况，大鹰很有经验。 当年，也是这样一个傍晚。 李寡妇把她那可自由脱落的羽毛褪去，铁蛋借着我的眼睛欣赏艺术。 来了两个自称是强盗的人，红着眼，带着钱，闯入李寡妇家。 铁蛋和我，就与对方展开了激烈的争抢。 我也是如同今日一般，叼住装钱的包袱，一爪一个强盗。 他们，在体验飞翔的愉悦后，晕了过去。 之后，李寡妇住进铁蛋家。 我说，这是剩者为王，自然享有繁衍后代的权利。 铁蛋说，那是英雄救美，在乎的是情感。 我，不懂。 我们鹰，没有感情。 [现在，你要用刀捅他们吗？我有刀。] 铁蛋的刀，大鹰一直有留。 那把绑着红缨的砍刀，很锋利。 有时候回窝睡觉的时候，硌得慌。 “呃......不用，你能帮我把它们弄醒吗？” 大鹰有些遗憾，那把刀再不用，就要生锈了。 不过，它并没有坚持，顺从地捏紧爪子。 “疼！！” “啊啊啊啊！！！！！” “嘿，自首吗？”陈远问道。 “自首！自首！” “对，我们自首！” 陈远很满意，他觉得现在很英雄。 劝人从善总是令人心情愉悦...... 啪。 如果这个时候，这个飘在空中的塑料袋没有糊在他脸上，他的心情，会更加好一点。 扯下塑料袋，想想，揣回口袋。 待会下鹰，找个地方丢了。 随便扔垃圾，会出事故的欸！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少年。”谷雨牵着姜守正的衣角说道。 “所以，我才会和他有所交集。”姜守正开启天眼，透过谷雨的视角，笑道，“接下来，麻烦你了。” “放心，我可是谷登神，处理这方面事情很老道的。” ...... ...... “老大，我们回来的路上，碰见老鹰了。” “然后呢？” “然后，钱被老鹰叼走了。” “......，你们觉得我会信吗？我看你怎么继续编。” “然后，那个老鹰叼着钱跑到警署去了，我们顺便去自了个首。” “......” 一阵桌椅的碰撞声、混杂着听着刺耳的脏话。 “走吧，去喝茶。” 孙立海熟练地把摁在地上的人扣好，抬头问道身旁的同事：“刚刚我说的那话怎么样？视频剪辑出来能上热搜不？” 十五分钟后，#苍鹰诛恶，理性投资#登上临江热搜榜第一。 因为这事件，太过于玄乎。 关注度，很高。 孙立海这名警官警官，也被公众知悉。 评论区都是表白。 就在孙立海自鸣得意的时候—— “孙警官，今天晚上我自己回家，不麻烦你送了。——by康黎。” 远在京都，本在持续关注临江动态的王非思忖道： ‘难道，姜守正的师弟是这只鹰？’ ‘可是，看这只鹰的品相，不怎么行啊，有些老态了。’ ‘不行，不能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看看历史上，有什么鹰的品种比较牛。’ ‘本来还以为是噬魂净莲呢，这段时间，也就这株灵植的热度比较高了。’ ...... ...... “不好意思啊，玩过头了。”陈远看着新闻，对着姜守正道歉道。 “没事。”姜守正看了看网络上报道的信息，并没有任何牵涉到自己或者陈远的，当下便放下心来。 谷雨，还是有一套的。 惑乱了记忆，创造了巧合。 “问一个问题，你是怎么让他们忘记掉的呀。”陈远指了指自己的脑子，问道，“你的能力不是隔空挪东西吗？” “你说记忆的篡改，不是我的能力。”姜守正斟酌了一下，应道，“是借用了别人的力量，不过具体的，很难说清，反正就像是呼吸一样，是一种本能吧。” “实名羡慕。”陈远赞叹一声，“对了，大鹰呢？” 姜守正走到陈远身后，右手摁在了他的天灵盖上—— 嘚嘚嘚。 “自己开门。” 嘚嘚嘚。 嘚嘚嘚嘚嘚...... “来了，来了，谁啊，敲门这么急？” 葛大爷从床上坐起，打着哈欠推开门。 门外，没人。 一丝凉风卷起，吓得葛大爷赶忙关门...... 可这门，砰砰地就是关不上。 [强子，你夹着我翅膀了。] 低头一看，葛大爷愣住了。 他缓缓蹲到地上，颤声问道：“大鹰叔，是你吗？” [是我，快，放我进来。] 葛大爷把门打开，大鹰收回翅膀。 [门外的兔兔拿进来，好久没有吃红烧的。] 门外，一只翻着肚皮还在蹬腿的兔子，一把只有刀尖还锋利的砍刀。 葛柱刚好从网吧回来。 “爸，哪来的大鸟。” 啪！ 他还没反应过来，整个脸就糊到了地上。 那只鸟，踩在了他的头上。 [柱子，我是你大鹰爷。这家里，就你还有点天赋可以开发一下，我过来，好好调教调教。] 到这里，姜守正抬起手，陈远便看不见了。 “大鹰不是说，和人说话，很废力量的吗？” “他用了我给它的法力。” 第22章 夜幕下的安宁～ 王强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悄悄合上。 “回来了？” “啊？你没睡吗？” “老早就听到你的脚步了。”孔丽从床上坐起，问道，“今天怎么样？” “放心，我可是一中出来的老师，履历漂亮着呢，各大培训机构都抢着要我。”王强把公文包丢在沙发上，顺带把短袖给脱了。 今天外面可热死他了。 “那我就放心了。”孔丽撑着身子，缓缓侧身躺下。 冷水澡过一遍，王强穿了个裤衩就在客厅溜达。 “今天，阿姨有煮什么好吃的吗？” 为了照顾孔丽，王强特意请了阿姨。 “鸡汤，在桌子上，自己热一下。” 王强看了眼几乎是满的砂锅，皱了皱眉头，试着喝了一口。 这味道，不是孔丽喜欢的。 看来，是没怎么吃啊。 可是对于一位阿姨来说，能煮出这样的东西，也算是不错了。 本是嘴挑的孔丽，怀孕后更加没了胃口。 捏了捏自己腰上的那层肥肉，王强就感觉有些头疼。 舀了一碗，放到微波炉里加热。 “要不，这段时间，我在家里陪你吧？” “可别，我可没有那么矫情，你还是好好出去找工作吧。” 王强也没有过多的坚持，目前来说，自己的存款也不多了。 等到孔丽生了之后，月子的费用、孩子的营养费用等等，都会是一大笔开销。 他的确得尽早找到下一份工作。 “王强，热好了，去吃吧。” “哦。” 一口热汤下肚，一天的疲倦感便涌了上来。 收拾干净后，王强躺回床上。 “王强，给你的宝宝讲点睡前故事呗。” “你想听什么？” “嗯......《七个小矮人大战白雪公主》怎么样？” “你是不是偷翻我的笔记本了？！” “没有呐，我就看了个标题，你给我讲讲呗。” “换一个吧，给咱们的孩子进行这样的胎教，好吗？打打杀杀，不好不好。”平时有魔改童话兴趣的王强苦笑着自圆道。 “那你给我现编一个，反正你写得故事也没有人看，我作为读者还不好了？” “行行行，听你的。” 拗不过孔丽的坚持，王强想了想，开口问道： “你知道王子是通过什么找到灰姑娘的吗？” “知道呀，鞋子，灰姑娘的脚刚好和鞋子一样大。” “那么今天，你就要听到不一样的版本啦——先来一个提纲：王子通过闻鞋子的味道找到灰姑娘，他就想看看，哪家姑娘的脚这么臭。” “......”孔丽翻了个身，看着王强，问道：“你这样的胎教就是好的了？” “我这是有深意的，要让孩子从小就知道勤洗脚。” “行吧，你讲吧，王老师。” “欸，听好了哈，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王子很不乖，感冒不吃感冒药，经常不擤鼻涕，后来鼻子坏掉了，闻什么东西都闻不出味道......” 讲着讲着，困意袭来，王强沉沉地睡了过去。 孔丽小心起身，摸着黑走到卫生间，拿起王强丢在脏衣篓里的衣服，闻了闻： “哼，居然还骗我吃火锅了？” 回到床边，看着没有被拉好的窗帘。 缓步上前，瞥了眼外面的灯红酒绿。 拉上，屋内陷入漆黑。 ...... ...... “真烦！本来我这个点都可以回家了！” “对啊，都怪那个庄律师，莫名其妙就不见了。” “你说，她会不会出国去玩了呀。” 庄可可“消失”的时间越久，就越有人想起她来。 毕竟，案件还没有处理结束就玩失踪，是很不负责任的。 这不仅对她自己的口碑有影响，而且对于整个律所在业界的名声都有损害。 “算了算了，别抱怨了，都把这些案子处理掉吧，还好案子都没有疑难复杂的，一案一结，处理掉也就清爽了。” “对啊，换个想法，还好庄律师来我们临江的时间不长，不然她法律顾问的业务，也得我们承包，那可真的是赚钱的不是我们，打工的是我们咯。” 卡座上的授薪律师们，有一阵没一阵的吐槽着，但依旧快速对案件进行分析和处理。 这就好比医生在做手术闲聊，一个道理。 “哇！这个当事人，这个点还给我打电话！我出去接一下。” 走到过道，接通电话： “喂，闻柔女士，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你们律所的庄律师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我打她电话，她也不接，你们律所就这样一个服务态度吗？” “闻柔女士，您的案子现在是由我跟进，我......” “你是谁我现在都不知道，凭什么你来管我的案子啊？你的照片我看过了，小年轻一个，大学毕业多久了？办事情老道吗？今天打电话给我丈夫的时候有问出什么吗？” “......”深吸一口气，稳住情绪，“律师的专业在于......” “我不想和你废话，你们律所要么给我换个合伙人接我的案子，我要他亲自办，不要让你们这些小年轻处理，处理砸了你们赔偿我吗？” “是这样的，您的委托合同是您个人和律所进行签订的，律所可以指派......” “我不管！别跟我说合同的事情，我不想听，要么明天就给我一个说法，不然我去投诉。” 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定了定神，把刚刚的通话录音，转发给律所主任。 “这样的客户，我真的伺候不起。” ...... ...... 等到姜守正收到姚倩传输的照片后，直接转发给了王非。 “我师弟的名字叫做姜守勤，其他的信息，麻烦您看着补全就好。” “万分感谢！” 王非：“不客气。一个星期后，相应的身份信息材料会寄到清风观的。” “再次感谢！” 放下手机，给小白盖上被子、枕了个枕头。 看着瓮中一下子开花、一下子又把花闭上的姜守勤，问道：“你在干嘛？” “师兄，我在模仿昙花。” “......，那你慢慢模仿吧。” 姜守正起身离去，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呢。 将道观整理一番后，姜守正架着梯子爬上大殿。 学着当初老观主的模样，仰头看着天上的繁星。 虽然，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重复且单调的黑夜，点缀着几颗明星。 它们已经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清晰明亮。 似乎笼罩着一层薄纱。 唯有偶尔闪烁而过的飞机灯光，会让这夜不再单调。 [守正啊，你看，我们被人踩在脚底下了。] 第23章 逻辑啊，自洽即可。 晨曦微明，姜守正在大殿之上睁开眼。 “果然，哪怕心境再平和，也没有办法提升修炼速度。” “我的资质已经差到现在的状态下，就是上限了吗？” “这红尘劫，度过了真的和没度过是一样啊。” 叹息一声，起身，活动一下身形，纵身从大殿上跃下。 落地后，姜守正抬起头，看了眼大殿的高度，一拍额头。 正常人，哪会从这么高的地方往下跳的呀？ 下蹲，纵身一跃，抓着沿边翻身而上。 正常的话，还是应该走梯子下去。 在心中叮嘱自己一番—— [不能顺路就跳上跳下。] [不能一着急就抄近道跳楼。] 这段时间研究了一下“修炼界”app里面的内容，很明确表示奇人不可以在公众面前使用能力。 违者，特办处喝茶。 姜守正爬下大殿，收好梯子，刚想推开静室的门。 ‘对了，这两个现在都没办法打拳。’ 上好香，姜守正揭开米缸，在广场上洒好米。 开始了人生中第一次一个人打拳。 收功，鸟雀已经将米粒啄干净了。 做饭、吃饭、洗碗、打扫。 没什么特殊的新闻，班级群里倒是有一些动态。 学校免费派送了“如何选填专业”课程的消费码，姜守正没有领取。 他的专业，自己已经定下了。 反正，没想过通过大学学习的专业找工作。 一切处理妥当，姜守正把瓮搬到了门口。 继续让姜守勤看门，而他，背着竹篓准备出门去采购。 除了吃的、调料、布料之类的日用品，油漆、木材、粘合剂之类的，都需要。 网上装修的教程视频，他已经看过了。 他觉得可以自己尝试一下，如果可以的话，人工费也就省下了。 而且，有念御万物在，精细程度也可以很好把控。 果然有了念御万物之后，生活品质和体验感都上升许多。 菜市场买菜、布料店买布、装修店......哦，他们不单卖原料。 竹篓，很快就装满了。 周围有一些讶异的目光，不过姜守正已经习惯了。 现在的确很少有人用手工制品出来买东西，大家习惯了塑料袋。 真羡慕他们有钱买塑料袋。 “欸，小帅哥，你买这么大的剪刀干嘛？” “拿回去给我家的......狗断尾。” “断尾，不都是用绑的吗？” “我家的，情况比较特殊。” 当最后的大剪刀买好放在竹篓后，姜守正今天要买的东西已经齐了。 扫了辆车，一蹬一蹬。 身旁，一辆消防车呼啸而过。 姜守正想了想，骑车跟了上去。 因为骑得有些慢，不得不开天眼找踪迹。 “散开散开，着火了！！” 失火现场，乱哄哄的。 姜守正把车停好，钻到了看热闹的人群中。 火舌从店内窜出，把围观者惊得连连后退，姜守正顺理成章地来到了最佳旁观角度。 火舌，撩到了他的头发。 “队长，福星在。” “那这次不会死人了。” 在消防队的全力施为帮助下，火势很快就控制住了。 “有煤气罐，闪开，闪开。” “我来！” 举着手机录像的看客们慌了，疯狂退让。 一名消防员拎着火的煤气罐，就往外冲。 姜守正侧了侧身，让对方从身旁跑过。 “砰。” 在人群稀疏处放下煤气罐，早就在一旁候着的其他消防员猛喷...... 烟气散去，徒留一地铁沫碎屑。 “这......” “妈的，又捡了一条命。” 而此时，姜守正已经骑车离开了。 ‘又救了一个人？不，我只是去蹭火的。’ ‘因果不应该算在我身上，我只是自保。’ 感应着真火的强度又有所提升，姜守正如是安慰。 ‘要是在观里点火不费钱，我绝对不会去火灾现场。’ ‘我保证，绝对保证。’ 回观，噬魂净莲浮出水面，弯了弯茎。 [师兄，欢迎回观。] “这么客气，是有什么事情吗？”姜守正合上门，放下竹篓，其飘回大殿。 [能把我搬回静室么？我的番还没追完。] “你自己搬。” 得到姜守正的许可，姜守勤从瓮中爬了出来，用自己的叶子托起瓮...... [师兄，帮我开个机，我现在摁不了密码。] [师兄，帮我手机的位子调整一下，嗯嗯，这样刚刚好。] [师兄，帮我设置一下自动播放下一集。] [师兄，......] [师兄，有话好说，请把剪刀放下。] 姜守勤变成噬魂净莲后，有一点很烦。 他说的话，会直接印在人的脑子里。 “我倒是没想过买剪刀，会有这样的用处。” ...... ...... “当初的设计图，的确有问题。” 得到自己想要答案的姚根民从李博手中接过报告，随便翻了翻。 很好，没有看得懂的。 他只看懂了一点——这份报告上，没人签字，且没有任何机构的印章。 “是钱没给够吗？” 李博缓缓摇头。 “行，我知道了。” 一份没有权威人士和权威机构的报告，那么，就得花时间去有关机构磨了。 本来不想看这份报告的姚根民，不得不沉下心来，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了过去。 并且，在看不懂的地方，请教李博。 李博也是现学现卖，懂得说，不懂的记下，等事后再找人请教。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刚刚的问题问来后，立马发我。”姚根民指了指报告，说道，“这份报告，销毁掉，电子文档也不要留存。” “好。”李博把报告收好。 【职场商经：比抓住把柄谈判更高明的方式，是丢掉把柄显示诚意，尤其是在把柄可以被找回的时候。】 姚根民离开办公室，也不知道来公司实习的女儿今天表现怎么样？ “服务员，给我来杯有味道的白水，没味道不喝啊。” “爸......姚总，哪有你这样的要求？” “顾客至上，不懂吗？”看着穿着工作服有模有样站在吧台内的女儿，姚根民敲了敲台面，“房子。” “好吧，姚总，您稍等。”姚倩跺了跺脚。 她不就是想，不管去哪所学校都可以在校外有地方住，至于这样为难她么！ 在吧台后捣鼓了一下，姚倩递给姚根民半杯水：“姚总，您试试。” “没味道啊。”姚根民抿了一口，不满道。 “你再喝喝试试。” “还是没有，倩倩，你蒙我呢？” “你再喝，再感觉一下，我弄了很久呢。” “......” 当水被喝完，姚根民依旧没有喝出特别的味道。 “姚总，这就是一杯有味道的水，没骗你吧。” ？？？ “你都说了，没味道的不喝，你现在已经喝完了。” 姚倩把杯子收走，叮嘱道：“工作期间，要叫我服务员。” “好吧，那请问这位服务员，高考成绩出来后，要选择什么专业呢？” “不知道。” “我刚好有和姜守正聊，他说要选法学。” “姚总，我看你这段时间公司在招法务，我觉得学法学可能比较有前途。” 姚根民笑着摇头，对着姚倩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我的女儿。” 第24章 玩手机的正确姿势～ 跟上次风信子的司机董武咨询好了驾车培训事宜，姜守正便根据网络视频里面的教程自己捣鼓起装修来。 可别说，还挺有用的，花费的时间也没有“讲师”说得那么久。 大概是念御万物的能力比手动操作要方便一点的缘故。 “我去读大学后，道观的日常卫生可以交给姜守勤打理，但是最好不要出现破损。” 为了稳固道观的整体质地，姜守正往其内注入法力。 这是道观后那棵树给他的灵感，既然那棵树可以在法力的温养下变得坚硬，其他的，应该也可以。 每天把道观里里外外温养一遍，等到了上大学后，应该能挺一段时间。 这样，也可以杜绝像小白用脑袋就能把门撞透事件的再次发生。 制定好“温培道观”计划，姜守正把草席铺在小广场上躺着，摆正大字形，让长发两边分开。 从上往下看，恰似个“天”字。 [守正啊，天人合一我们很难达到，但是也要做到形式主义。] [弟子谨记。] 念御手机再次点开“修炼界”。 在这里面，总是会学习到很多奇怪的知识—— 古代核战争假说、仙人存在的证据、龙是否存在、复生实验、轮回后可以有效保存记忆让孟婆汤药效减弱的十八种姿势...... 果然是奇人的世界。 有些有图片，有些有视频。 有些楼主说是需要解码才能观看。 解码？ 不知道如何解码的，付费也可观看。 没钱，下一个知识。 #关于现代奇人资质体系的划分（附：免费资质检测福利）# 发帖人：资质测试序列有限公司。 这则热帖，吸引了姜守正的注意。 这话题的内容，是他内心很好奇的地方—— 自己修炼了三年，到底在奇人世界中是什么水平。 而自己的资质，量化来说又是什么样的？ [资质测试序列有限公司简介：修炼和科技结合，深耕奇人资质划分多年，有完善的奇人资质数据库，拥有最为先进的基因检测技术。 为回馈各位奇人多年的支持与厚爱，现我司联合“修炼界”app共同推出本次活动，各位奇人可以凭“修炼界”的账号获得一次免费资质检测的机会，若有想代家人、朋友检测是否具有成为奇人潜力的，原价999，现在只需199。 附：1邮费、一次性道具费自理；2本活动删帖前持续有效；3本公司出具的检测报告仅具有参考价值。] 看了看发帖时间，三年前，无编辑修改记录。 三年了，价格都没有过变化，这是一家良心公司。 留言评论好评居多，除了—— [6666，挖尸了，活动三年都没结束。] [这家公司的报告都是随便摇色子给的，别信，我有亲戚在里面是上班，来我这里测资质，点我头像。] [资质检测过于片面，大数据的数据库本身就存在问题，你能检测神魂强度吗？你能检测法力强度和浓度吗？你能检测周围的灵气指数吗？你公司拿什么作为参考标准进行检测的？] 后台咨询： 姜守正：[请问，现在还能免费检测吗？] 小资：[可以的，亲。] 姜守正：[那请问怎么个流程呢？] 小资：[亲可以在修炼界平台先支付50元的一次性道具费，并填写地址、联系人及联系方式，我司会在一至二日将采样道具给您寄送，到付。] 50元的道具费？ 咬咬牙。 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说实话，他在心底对于自己的资质也是有一点点怀疑的。 自己修炼到现在，从法力的“量”来说，比各种小鬼、风信子、谷登神等等“明面”上的实力都强上一些。 但是，老观主的“平平无奇”是亲口说的，他将自己抚养长大，没有理由要骗自己。 这种怀疑，很浅。 一有这种念头，他就心虚，感觉自己背叛了一般。 测测吧，就当花钱玩一下。 大数据呢！ 基因检测呢！ 听起来就很高级。 下单成功，姜守正决定继续浏览。 手机的提示窗口显示了班级群内的消息，有人@了全体成员。 “嗯？老班，辞职了？” 姜守正坐了起来，想了想，又躺了回去。 ‘老班辞职了，和我没有关系、没关系。’ ‘等高考成绩出来之后，我就和学校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不主动找因果，不找因果，断因果，断断断。’ 看着悬在空中的手机界面，姜守正想要退出群聊回到“修炼界”。 思量一会后，决定还是先窥屏好了。 ‘万一群里有什么别的重要消息，错过了，就不好了。’ 虽然，接下来的话题都是围绕王强离职，但万一有别的重要消息呢。 [听说，王老师是因为职称没有评上辞职的！] [听说，王老师的太太不支持他从事教育行业！] [听说，王老师生了重病，需要治疗才辞职的。] [......] 每个人，说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 五分钟后—— 王强：[感谢各位同学和家长的关心，本人辞职完全是因为个人的愿意向学校主动提出离职，具体原因不方便说，请大家不传谣、不信谣。期待等到高考成绩出来的那一天，得到大家的喜报。] 此话一出，话锋一转。 大家都开始讨论起专业、分数、分数线、留学、老师的选择、在某某大学是否有熟人之类的问题。 ‘看来，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重要消息了。’ 姜守正退出聊天界面，继续刷起来“修炼界”。 日头西落，董武发来消息。 [姜守正同学，已经帮你联系好了，2500，高考成绩出来后，就可以去学习，大学开学前，包拿证！] [万分感谢，若有特殊问题，可以随时和我联系，免费出手一次。] 完成了这次的“利益交换”，姜守正下意识偏头看了眼静室的方向。 如果董武一直在临江的话，大概不会碰到什么特殊的事情了。 临江的灵体，大都被姜守勤给吃光了。 镜中人已经代表天庭发过誓了，虽然他、她或者它已经死了，但是誓言，还是具有效力的。 大概也不会有天庭的前来临江了。 姜守正自己，也已经好久没有“开张”了。 这就是没了龙之后，屠龙勇士的悲哀吧。 钱是用一天少一天。 趁着还有十几天出成绩，找点兼职干一下吧。 健身教练，可以试试。 他现在已经满十八周岁了，至少，从身份证上来说，是这样的。 [守正啊，你被捡到的时候，是在冬天，那你出生的时间，大概也应该是十一二月份，不过，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把你的生日安排在六月一日吗？] [弟子不知。] [这样你就可以早点成年了，早点接触社会。] 瞥了眼时间，四点半了。 可以起来做饭了。 “姜守勤，你要化形吃饭吗？” [不了师兄，我还没追完这......师兄，我吃，我吃，能把剪刀放下吗？我是莲花啊，莲花，不需要修剪！] 第25章 我，你们高攀不起! 晃动的灯，摇摆的酒...... “武哥，事情处理好了？” “好了好了。” “好了那就来喝酒嘛！那个啥，把你们那个柔柔的......服务员给老子叫来！她没来，一点气氛都没有，诺，这是照片。” “这位客人，不好意思，她已经不在我们这边干了。” “老子让你把人叫来！你听不明白吗！不就是钱嘛！老子有的是钱！给你，给你！” “客人，你放开，你放开，你再不放开，我报警了......” “对不起啊，我兄弟喝大了。”董武把兄弟庄高尚的手从服务员身上挣开，掏出钱塞到对方口袋，抱歉道。 刚刚被庄高尚丢出去的钱，他一张一张捡起，放回庄高尚的口袋。 “没事没事。”服务员端着托盘，合上门，“什么人呐，真是的，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吗？” “武哥！那娘们就不是人！” “对对对，不是人。” “你说，她脸怎么就这么大呢？那么不要脸呢！！”庄高尚把自己的酒杯满上，给自己猛灌了一口，咳嗽连连，顺气后，把酒杯摔在桌上，“我告她离婚，想着偷摸着各自留点面。可这女人倒好，千方百计、百计千方地找到了我本家的堂妹，庄可可，妈的！现在我家的事情，所有亲戚、街坊领居都知道了！多丢人啊！” “对对对，不要脸！” “说什么我想要独占房子，我要独占拆迁款，把她赶出家门，让小皮球没有妈妈！说我什么，巨婴，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啊，我那本家堂妹，也不是好货！垃圾！两个都是垃圾！”庄高尚直接拿着酒瓶，猛地灌下肚。 “武哥，喝啊，别干坐着，喝！” “要开车，戒了，戒了。” “来嘛，喝一口，就一口。” 拗不过，董武抿了一口，趁着庄高尚不注意，口中的吐了，杯中的倒了。 手机再次响起，董武起身，抱歉道：“兄弟，对不住了，老板叫。” “去吧去吧。”庄高尚躺在沙发上，“你们都去大公司、大企业，就我没工作，在家，被说了活该！” “兄弟，不能这么想。”董武拍了拍庄高尚的肩膀，但也没有细聊下去。 再聊下去，代驾公司的派单就要超时了。 是的，代驾公司。 天风集团被特办处接管处理，对外人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公司照常经营、产品依旧生产。 可是对于像董武这样的给内部人开车的来说，影响很大。 首先，工作没了。 其次的，都不重要。 家里老婆孩子两张嘴，总不可能因为失业让她们饿着。 家里的老人，也得汇钱过去照顾。 钱，不能少，怕他们担心。 房子有贷款必须得，那家里的车，也就只能卖了。 如果他现在还在天风集团上班，今天姜守正的事情，也就是一个电话能够解决的。 根本不用姜守正等到快吃晚饭才收到回应。 现在，他可是花了一个下午，别人还是看在曾经的“人情”，和他垫上一部分钱的份上才答应的。 ‘希望姜守正那边，永远都不需要主动联系，他可算是我家的护身符。’ 推开大门离开，在外散了散了身上的酒气。 解开在街边拐角上锁的电动车，披上马甲，跟着导航去客户的位置。 “喂！你到了没有啊！再不来，给你差评了啊！” “先生，马上马上，我现在马上就到。” 这边董武唯唯诺诺地答应着，而被“丢”在包厢内的庄高尚，一个人，越想越生气。 “妈的！一个个都看不起老子！” “我约了这么多，就来个董武一个！” “现在董武还给我走了！都看不起我吗？！” “等我家拆了！你们一个一个的，都没我有钱，打工，有屁用！” 一边说，一边把酒给摔了！ 现在房子虽然没被拆，但消息已经有了。 钱，那就没必要存着了，该花花！ 花钱买个酒，听个响，开心。 有钱，开心。 不用工作就有钱，更开心。 那群穷打工的，呸！他看不上他们！ 滋— 啪— 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声音，在包厢内响起。 接着，灯光全灭。 “怎么回事啊？” “怎么停电了啊！” “搞什么！服务员！” 包厢外的喧闹，让刚刚被吓了一跳的庄高尚放下心来。 “切，那女人选的什么垃圾地方工作，下次等官司赢了，家拆了，我选个高级的，羡慕死他们。” 摸着黑，庄高尚拿着酒杯，抿了一口。 在黑暗中，他让自己的表情淡然下来，扬起头，声音轻蔑： “堂妹，那女人给你多少钱，你说，我给你双倍。不行不行，这样没照顾到亲戚颜面。” “可可啊，你堂嫂和我，就是闹着玩的，你看，这案子你就随便应付一下。不行不行，庄可可既然那么做了，就是不顾及亲戚关系了。” “庄可可！你和我有利害关系！你不能代理闻柔的案件！这样好，这样有气势。我得配上西装，我得雇个人当我的随从......” 说到这，庄高尚乐了：“对对对，就这样！这样显得有排场！电视里，都这样。” 开心地仰头把酒闷了。 果然，喝酒能够让大脑运作的更快。 那些小程序里面推荐的专家说法，果然是正确的。 瞧瞧，多好的思路。 酒杯空了，庄高尚摸着台面找还没被他摔碎的酒瓶。 摸着、摸着...... 嗯？ 这是什么？ 庄高尚试着捏了捏......人手？ 这包厢里，不就只有他一个么？！ 脑海，刹那空白。 见鬼了？？？ 咕噜！ 庄高尚哆嗦的缩回手，缓慢而僵硬地站起身子，一步，一步，朝着记忆中门口的方向走去。 咔嚓、咔嚓、...... 一路上的碎玻璃渣滓，直接扎破了他的脚底。 早知道，不脱鞋了。 一步，又一步。 门口，应该越来越近了。 门缝处的灯光，越来越亮了。 再走几步，就到了。 忍着疼，熬着痛。 庄高尚的面容扭曲着、挣扎着。 额头的汗，一滴又一滴，它们汇聚，低落。 啪嗒~ 缓缓抬手，庄高尚摸到了门把手。 冰凉、刺骨。 只要摁下去，拉开门，就能出去了。 “堂哥？” “嗯？” 庄高尚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 第26章 绝对·自由～ “庄高尚？庄可可？” “我，庄可可？” 摁下门把手，“庄高尚”缓缓地走出包厢。 喧闹明亮的走廊，渐渐安静了下来，勾肩搭背的男女，闪开了一条道。 有人拿起手机想要拍照，却被同伴给拦了下来。 吧唧、吧唧、...... 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个声响。 “先生，欢迎您下次光临。” “庄高尚”听到这话，僵直地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向刚刚说话的服务员： “先生？”他歪了歪头，“对，先生。对了，要付钱么？” “您刚刚朋友离开的时候，已经结清了。” “朋友？对，朋友。好，谢谢。” 等人离开，赶紧清理。 见血，晦气。 夜风微凉，“庄高尚”抬头，空洞地望向天空。 “我，死了。” “我，活了。” “我，怎么死的？” “我，到底是谁？” 低下头，“庄高尚”开始搜罗起这具身体现在的记忆—— 闻柔、离婚、绿岸律师事务所、拆迁...... 闻柔，具体在哪，“他”不清楚。 那么，就去绿岸律师事务所吧，那里，也许能找到认识闻柔的人。 这具身体，似乎变得有些僵硬了。 “他”回身看了眼，是因为失血吗？ 驻足思考一会，他在路上坐下，把脚底的玻璃碎渣一颗一颗拔掉。 清理地差不多了，手一拂，一层薄冰覆盖在了脚上。 脚，很快就成了紫红色。 不过，血止住就好。 身体有所损伤，“他”反正没有感觉。 能用，就好。 伸手，拦下一辆车。 “先生，去哪。” “绿岸律师事务所。” “先生，请您系好安全带。” “好。” 接着，车内一阵沉默。 司机想聊聊天，可不管怎么尝试，“他”都没有给出回应。 一下两下，也就放弃了。 看来，得找下一个乘客聊天了。 一天到晚，待在车里，的确是无聊的。 不过，总感觉，似乎哪里有些古怪。 说不上来的，就是有点冷。 想着，便把车窗给“摇”了上去。 过几天，要和公司说一下，换辆车。 像他这样老款的出租车，大家都不太乐意坐了呀。 可是，过了一会，更冷了。 ‘什么鬼？’ 在等红灯的时候，司机瞥了眼“他”。 奇怪，明明是个男的，怎么坐起来给他的感觉。 却是一个女人的模样？ 想到这，他浑身一个机灵。 后背，一阵发凉。 汗毛，竖了起来。 ‘妈的，撞邪了？’ 可是，不敢问啊。 先把“人”送到，再说吧。 “绿灯了。”“他”提醒道。 “哦哦哦，好。” 油门轰鸣，直接超速。 罚单什么的，吃就吃了吧。 分什么的，扣就扣了吧。 喇叭什么的，该按就按了吧。 当遇到车流拥堵的路段，司机按捺不住好奇与恐慌，偏过头，刚好与“他”对视。 无神的双目，没有血色、没有表情的脸。 看向你，又不像看着你。 “你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 司机定了定神，刚刚，他可听清楚了。 有重声！ 那人说话的时候，有重声！！！ 那低一点的声音，是女人的。 他听以前村里老人讲过，很久以前，有一个男人来表演口技。 大家围坐，一人开口，分出两声。 一男一女，同步和声。 表演结束，大家喝彩，要给钱，可对方说。 烧给她就好。 “女士，您到了。” “多少钱？” 果然，叫女士，没有反驳！ “不用，您下车就好。” “他”看了眼司机，扯起嘴角：“好，谢谢。” 刚下车，车门还没合上，车就噌地蹿了出去。 等到了闹市区，方才停下。 打开手电，照了照副驾驶。 没有什么问题。 难道，精神太紧张了？ 往下照了照，一双血红的、湿漉的脚印。 ‘今天，没法做生意了。’ 哆嗦地打开司机之间接单、派单、沟通何处何地堵车、何处何地接人方便的聊天群。 “兄弟们，今天出门，悠着点，有脏东西。” 接着，把女儿昨日挂在后视镜的小猪配饰换成了“平安福”。 心，稍微安定了一下。 想想，还是回家吧。 这车，没法开了，花钱找人洗一下。 这车，换，必须换！ 明天一早就申请换！ ...... ...... 啪嗒、啪嗒、...... 保安抬起头，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是个男的。 现在，男士皮鞋踩地的声音，怎么和女士高跟一样了。 既然是男的，看起来也不是衣衫不整的模样，他也就没了兴趣看下去。 平日里，他做保安，挺无聊的。 唯一的爱好，也只是欣赏一下那些职场女性的妆容和搭配。 感觉好看的，偷偷拍下来。 上网找同款，看价格...... “叮。” 步入电梯，“他”根据电梯内的指示，去往绿岸律师事务所。 等楼层到了，“他”便出门，走到走廊，四下看了看。 这里，好熟悉、好熟悉...... 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了出来。 ‘庄可可，是我。’ ‘我曾经是天庭的一员，天生一体双魂，主魂被磨炼强大。’ ‘肉身死后，魂魄飘荡，因为血脉牵连，加上庄高尚的呼唤。’ ‘我，醒了过来。’ 记忆，既然苏醒了。 那，也没有必要再找旁人。 “哇！我和你说，那个闻柔真的要死了，真的很烦，我就没见过这样的当事人！晚上一两点了，还给你打电话。” “忍一忍吧，就当帮庄律师，嗯？有人。” 门，打开了。 “请问，您找哪位律师？” “他”摇了摇头，说道：“我，走错了。谢谢。” 说着，通过安全通道，离开了。 “奇怪的人。” “欸？你看，他走过的地方！” 说来也怪，生前的时候对安全通道害怕得紧，死后，却万分喜欢。 昏黄的感应灯、幽绿的指示牌。 自在，轻松。 ‘我，现在，能干嘛呢？’ ‘听说，鬼，都是有执念的，我似乎没有。’ ‘也对，我活着，太多掣肘了，死的刹那，现在回想，的确是轻松的。’ ‘单纯因为魂魄强大而化身成鬼了么？’ 没想过报仇，仇人太强大。 某种角度而言，也算是帮“他”解脱。 一节一节台阶走下，“他”在思考今后的规划。 ‘不需要工作、不需要休息、不需要钱、哪里都可去、哪里都非家......’ ‘那我，要干嘛呢？’ 走到一楼，推门而出。 “他”顺势倒下。 “先生，先生？” 从庄高尚的体内飘荡而出，看着自己的身形，庄可可嗤笑道： ‘以前怕鬼，现在不用怕了。’ ‘不主动招惹一些存在，应该是绝对自由了吧？’ 突然，一股极强的“恶意”笼罩在了她的身上...... ...... ...... 月色下，姜守勤打拳的姿势忽的一窒。 “怎么了？” “没事，没事。” 说着说着，姜守勤的肚子叫了起来。 “饿了？” “有点。” “那我给你烧点宵夜？” “好......吧。” 看着姜守正走入大殿，姜守勤转身看向外面，喃喃道： “等师兄读了大学，我应该可以稍微自由了点吧？” “想吃，就吃？” 第27章 严抓教育问题～ 一份清汤面，搭配着属于小白份额的核桃露。 姜守勤吃得有滋有味。 呲溜呲溜~ 姜守正站在姜守勤身旁，熟悉着自己的念御万物。 他现在操控的，是那把大剪刀。 “师兄，你能不能不要在我吃面的时候，把我的面剪断啊？” 虽然不怕姜守正伤到自己，但是吃面条不能痛快地呲溜呲溜，难受！ “没事，一样的。”姜守正摆了摆手，“食物的美味和可口，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能够吃得饱。不要舍本逐末、本末倒置。” 姜守勤翻了翻白眼，不打算争下去。 讲得过，打不过。 那有什么好讲的？ 面是师兄煮的，加上师兄法力强，他说得都对。 “对了师兄，你去别的地方读大学的时候，带我和小白姐去吗？”姜守勤试探道。 “应该不带。”姜守正想了想，应道。 “哦，到时候我会想你的。” 呲溜呲溜~ 低下头吃面的姜守勤，眼中闪过一丝欢喜。 “既然你都说到这个了。”姜守正坐回椅子上，和姜守勤交代道，“和你明确一下，你不可以随便吃灵体，尤其是鬼物。” “为什么啊！！！”一听这话，姜守勤不干了，“师兄，那些可都是营养啊，不吃，我会发育不好的，我还在长身体。” 呼呼...... 剪刀开始飞快自转盘旋，切割起空气。 姜守勤闭上嘴，把筷子放在碗上，端正坐好。 “我没说不让你吃，只是，你不能随便吃。每个鬼，都代表着一个因果，没有另外因果缠上的话，我们没法脱身。” “可是，我又不修道。” 呼呼呼呼呼....... “我修，我修的！”姜守勤瞥了眼转速越来越快的剪刀，严肃道。 “我也没有说必须让你修道，我自己也是一个半吊子的道士。”姜守正瞥了眼藏经阁，那里面，可没有太多正经的道藏，收回目光，叮嘱道，“只是希望，我不在的期间，你规矩点，如果你真的想吃鬼物，可以以除灵的方式去吃。” “对哦！既能赚钱，又能打牙祭！师兄，你太棒了！”姜守勤以拳击掌，“师兄，你放心地去吧，临江的除灵市场，我包了！” 歘！ 大剪刀的剪尖，停在了姜守勤的眉心。 “......”姜守勤。 “以后，少看点中二的动漫，好好想想、学学，什么知识能够让你知道自己有什么用？”姜守正用手把剪刀从空中拿下，“丢”回厨房。 吃完面，洗好碗。 “我有什么用？让我有用的知识？” 姜守勤回到静室，想了半天。 要不，上网找找看？ “让自己有用的知识=可以付诸于实践的知识。” 就像...... 师兄上网学的装修一样？ 那，对他来说，什么算是让他有用的知识呢？ 姜守勤思忖一会，眼睛一亮，检索起来： “莲子能做什么？” “莲子羹怎么做？” “荷花有什么作用？” “荷叶有什么用？” “......” 最后，姜守勤找到一本权威书籍——《本草纲目》。 找到电子版，姜守勤抱着学习的态度点开了。 这本书，应该能让他知道自己有什么用了吧？ 当姜守正把日常的工作处理完毕，发现藏经阁内的灯亮了。 开启天眼往里一看，姜守勤在看着什么，并且在认真地记着笔记。 “不错。” 回想起《如何通过有效的沟通让孩子懂得自己内心的渴望和天赋》的内容，姜守正觉得今天的自己表现的很不错。 效果，显着。 学着老观主，偷摸地找了个地方。 蹲下，点开手机，在“家长们天天都在看”的教育板块进行深入的学习—— 《怎么让孩子克服攀比？》 《“男孩穷养、女孩富养”的育儿心经是正确的吗？》 《如何改正孩子贪嘴的习惯？》 《孩子嗜睡的问题如何进行有效的解决，让孩子把时间都花在学习上？》 《如何让孩子戒掉手机成瘾的问题？》 《......》 看完几篇，姜守正恍然点头。 原来，培养孩子有这么多禁忌的呀！ 不过，尽信书不如无书。 虽然里面的观点他不是全部赞同，但是试试，总是没有问题的。 姜守勤和小白，不是一般的孩子。 试错了，也没关系。 [守正啊，你知道一个人不服气的时候，怎么让他真正的服气吗？] [弟子不知。] [打一顿就好了。] [一顿不够呢？] [多打几顿，下手有分寸，避开要害，别伤着就行。] [弟子谨记。] 老观主不在了，教育师妹、师弟的任务，他会担好责的。 ...... ...... 庄可可，在空中飘荡着。 飞得不快、也不慢。 偶尔有遇到同类，还没来得及打声招呼，对方就跑走了。 “那个，请留步，我刚成为鬼，有问题想问一下。” 一听这话，离开地更快了。 避之，如蛇蝎。 ‘什么情况？’ 庄可可带着疑惑，继续飘荡着。 她从来就没有这么舒坦过，什么都不用担心，什么都不用顾虑。 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条框。 “咦？你是新鬼？” 突然的问话，让庄可可看向说话的方向。 在她面前的，站着一名少女，似乎是同类。 但，又有点区别。 具体是什么，她说不上来。 “连我都不认识，看来是萌新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叶翠莲，原来是普通的鬼，兼职过笔仙，后来通过自己的努力奋斗成为了一名优秀的鬼神，现在就职于谷登神的麾下，你愿意做我的副手吗？” 庄可可歪了歪头，原来，鬼还能成神的？ 还有职业？ 还可以兼职？ 刚好，都没有一只鬼愿意理她，现在碰到一个愿意聊的，先聊着吧。 做副手的事情，另外说。 不过，这个可以作为切入点...... “那个，做你的副手有什么好处吗？” “做我副手，好处大了，至少，临江地界你可以横着走，不用担心鬼的欺负、吞噬，也不用担心神的压迫。” “听起来似乎不错，那我需要做什么呢？” 叶翠莲凑上前，小声说道： “混入鬼群中，如果遇到不听话的鬼，和我报告，我去好好教育一番，维护一下临江的和谐稳定，如果还不悔改，我就送到清风观给那位大人当点心吃。” 清风观？ 那不是姜守正住的地方吗？ 当点心吃？ 瞬间...... 庄可可知道为什么没有鬼愿意搭理她了。 第28章 饮料一弟的创业初期～ 被送至医院的庄高尚，与叶翠莲撸串交谈的庄可可，消化教育心得的姜守正、开灯苦学的姜守勤、...... 在这片星空之下，无时无刻不发生着言语的交流，思想的碰撞。 认识的，不认识的，有交集的，没有交集的...... 每个人都是自我生活的主角，又或是他人生活的配角。 拼尽全力活着、求知、求学，或许有用，或许无用。 不可否认的是，大多数时候感动和影响的，只有自己。 旁人，大多时候，总是在阻碍。 “姜守勤，早点睡觉。” “师兄，放心，我就再学一会。” “你学我没意见，早上学吧，你晚上学，开灯，浪费电。要么你学我一样，开个天眼，那你学到什么时候，我都没意见。” “......” 看，阻碍来了。 啪嗒。 关灯。 ...... 林如有些不舍得把书本放下。 能看见，真的是一种馈赠。 她很珍惜自己能看见的每一分、每一秒，生怕一觉醒来，一切复归原点。 “早点睡了，别看得太晚。” “好。” 换衣上床躺下，没拉窗帘，睁眼看着窗外的灯。 这几日，该检查的检查了，该采访的采访了。 生活算是安定了下来，她所期待的日子，应该很快就要来了。 没有过分的关心，没有小心的关切，没有为了博取关注的友谊，没有...... 一切，都会如常。 她微微一笑，闭上眼。 眼睛好了，在高考成绩还没有出来之前，自己总是可以做点什么了。 不需要像以前一样一直在家里面呆着。 端茶、倒水、擦桌子...... 做什么，都行。 只要能赚钱的，都可以。 这样，可以帮爸妈挣点，减轻一点家庭的负担。 或许，自己可以尝试着去烤串摊帮个忙什么，混个小工。 那名如同神灵一般的女子，说是喜欢烤串。 如果运气好的话，真希望遇见她一次。 不求再度赐下什么福报，只希望见个面，真诚地表示一次感谢。 那一次，太匆忙了。 想好一些方向，林如不舍地睡了。 希望明天，又会是一个能够看清的一天。 晚安，世界。 ...... ...... 早安，世界。 今天一早，姜守勤就从瓮中爬出，把自己的份额的核桃露和师兄份额的浇在了自己的莲蓬上。 留一部分，小白姐晚上没醒，他再喝。 看了眼还在修炼的师兄，化形出门。 根据昨晚的学习，他已经对自己的作用有了深入的了解。 现在，就是要在师兄醒来，向其展示自己的所学。 “师兄，这是莲子羹，它的功效是......” “师兄，这是荷叶汤，它的功效是......” “......” 一早醒来，姜守正看着一桌子的“饮品”，抽了抽嘴角： “你就是这么认识到你自己的作用的？” “难道，有什么问题吗？”姜守勤挠了挠头，疑惑道，“我的本体就是噬魂净莲，还算是莲花吧，我就琢磨着自己有什么用。师兄，你喝喝看。” 看着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的姜守勤，姜守正叹了口气，问道： “你把本体的一部分摘出来，不会受伤么？” “不会，就是稍微有点痒，这部分丢了，我会立马长出新的来。” 姜守正摊出手：“莲子。” “呃......除了莲子。” 既然不会伤及根本，那么，喝喝试试看吧。 “味道不错，不过和清风水差不了多少，至于有什么功效，我倒是喝不出来。”姜守正放下碗，问道，“你认识到自己的作用后，你想干嘛？” 一听姜守正提起这个，姜守勤一下子兴奋了起来： “师兄，昨晚我想过了，我要出门摆摊卖饮料！” “上次姚倩姐姐不也说了，我这是一门手艺！” “现在，我把那个特殊灵体吃掉后，我日产的清风水可以按桶来计量。” “我连价钱都想好了，一碗十块！零成本，高回报！” “我卖个10碗，我就有钱充一个视频网站的年度会员了。” “我卖个100碗，就有钱买手柄游戏机了。” “我卖个1000碗，就有钱买5g手机看视频再也不会卡了。” “我卖个碗，我就可以让小白姐给我捶腿、捏肩，哇哈哈哈哈哈哈......” 姜守正看着身前叉腰自得的姜守勤，问道：“那你怎么宣传你这个饮品呢？” “就等你问这个了，我也早就想好了！” “胖的人来买，我就说减肥清肠道，瘦的来买，我说塑形。” “有黑眼圈的人来买，我就说提神抗疲劳。” “老人来买，我就说延年益寿、强身健骨、包治百病。” “大家要是问我什么原料，我就说是天山野雪莲、百年野山参、千年野灵芝、万年野王八集齐九十九种......” 姜守勤神情亢奋、手舞足蹈，话还没说完，耳朵就被姜守正揪住。 “走，打拳去，清醒一下。” “今天，你，十遍。” 做好饭菜，等到凉了，姜守勤扶着门，哆嗦地从大殿外走了进来。 一脸颓色。 啊！ 他的发财致富创业梦啊！ 没有胃口地把饭菜全部扫完，顺带把盘子舔了一下。 这是......为了方便洗碗。 姜守勤起身，收拾起桌子。 “你可以去卖清风水。”姜守勤说道。 姜守勤眼睛一亮。 “不过，你的只需要宣传好喝就好，其他没依据的话，别乱说。”姜守勤叮嘱道，“我会在一旁看着你的。” 刚刚趁姜守勤打拳的时候，姜守正也思考了一下。 堵，不如疏。 自己读大学，肯定没法把姜守勤和小白都带上的。 一来， 道观没人看着、没人打扫，放心不下。 而且，万一老观主回来了呢...... 二来， 去一个新的城市，他可以住校、吃食堂。 但姜守勤和小白呢？ 总不可能把道观空着，让他们去外面租房住吧？ 那不是钱多得慌吗？ 三来， 他不可能一直看着姜守勤。 总是得让他社会化的。 现在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至少安心一些。 “师兄！你将见证临江饮料一哥......”姜守勤洗完碗，火急火燎地冲了出来，看着姜守正的脸色，端正了一下自己的态度，“你将见证饮料一......弟的崛起！” 说完，就去大殿后了。 那里，有几个玻璃瓶。 以前姜守正生日的时候，老观主给他买的玻璃罐头...... 吃完，舍不得扔。 现在，派上用场了。 捧好玻璃瓶，姜守勤在道观里溜达起来。 出门摆摊，总得带东西装水。 可是道观里好像没什么可以装水的东西，总不能把厨房的大锅端去吧。 溜达一圈，姜守勤想到了平常“装”自己的瓮。 “这个可以，洗洗就能用了，反正别人不知道。” 第29章 人，要会变通～ 现在，大众创业、万众创新。 有些租一栋楼，金碧辉煌、时尚商务...... 有些推一个车，断码皮鞋、进口包包...... 但像姜守勤这样—— 直接铺一块白布在地上，一个瓮，一个勺、五个内壁还挂着水珠的空玻璃瓶、双手高举横拉一块长布—— 清风水，神仙喝了都说好，一口价3元尝鲜，仅限前十名。 真是，不多见了。 [守勤，你确定要这样？] [师兄，你不觉得我这样和比别人比起来，很别致吗？一下子就能够抓住别人的眼球！] 姜守正在街头的横椅上盘膝托腮，看着姜守勤的方向。 人来人往，有人驻足留步上下打量，有人嗤笑拍照嘲讽几句...... 一小时过去了，没有一单子生意。 姜守勤举高高的手，累了，放下了，放松了后，又举起，又累了，又放下...... 如此往复，终是倦了。 看了眼姜守正，尴尬地挠了挠头，盘坐到地上，从身后掏出个碗，放在身前。 然后手在地上蹭了蹭，再往脸上抹了抹。 再低下头，对自己的外形进行了一点微调...... 头发黄一点、眼眶凹陷一点、皮肤粗糙一点、嘴唇干燥一点、眉头多些皱纹...... 接着，抬起头，端着碗，声音嘶哑，惨兮兮道： “行行好吧，行行好，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如果一直没生意呢？] [那我先讨点钱，然后有启动资金后装点门面。] 一小时，又过去了。 碗里，没有钱。 看来，讨饭也不是一个出路。 城里人太冷漠了！ 姜守勤再次看了眼姜守正的方向，双手比了个正方形。 姜守正摇了摇头，怎么可能给你......二维码？ 姜守勤长叹了一口气，看来，的确得如同师兄说的，先去发个传单赚点小钱。 有了小钱再买个小推车，然后装点门面后再卖产品。 可是，他真的不想打工。 除了师兄和师姐，谁有能力对他指手画脚？ 而且，打工多没前途，他就没有看见网络视频有宣讲打工能发财的。 姜守勤一边收拾，一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暗自嘀咕道： “真是的，我的清风水，这么好的产品，居然没有人来买！” “实在不行，去找姚倩姐姐吧，她看起来挺喜欢喝的，要不杀个熟？” “......” 就在姜守勤抱怨世态炎凉、有眼不识金镶玉的时候。 哐~ 碗里，多了一元钱。 姜守勤抬起头，看了眼给他投钱的人。 是个女的，看起来，和师兄差不多年龄。 “谢谢你，我终于可以有饭吃了。”姜守勤把碗中的钱拿出来，吹了吹，放在口袋里。 “我叫林如，你在卖东西的时候，我就看着你了。”林如在姜守勤身前蹲下，仔细盯着姜守勤，良久后问道，“为什么你这么吸引我的眼？” 这话，没有任何暧昧的成分，就是字面意思。 一早出门的林如，想看看有没有招学生兼职的地方。 无意中看见了姜守勤，自此，发现自己“舍不得”将目光从姜守勤身上撇开。 姜守勤看着林如的眼睛，从瓮里舀出一点水，倒入玻璃瓶中，递给对方。 “喝一口试试。” 林如不明所以地喝了一口，意外的好喝。 接着，她看着姜守勤把那张卷好的布条摊开—— [一口价3元尝鲜。] “恭喜你是第一个喝的，3块，童叟无欺。” 这林如刚想反驳，却感觉刚刚喝下去的水，变成了一团温热的气，缓缓注入眼中。 她下意识地闭上眼，再度睁开时，视力似乎有所增长。 她愣了愣，从怀中掏出了属于自己的午饭钱，十五块。 看了几眼，全塞给了姜守勤。 “还要？”姜守勤问道。 林如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刚刚的感觉，让她明白了，自己的眼，为什么总被眼前这位少年吸引。 他不是平凡的人。 可是，她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姜守勤看了眼师兄，师兄没有任何反应。 那，就是让自己处理了。 “让你眼睛变好的，是我的小弟。”姜守勤低声道。 “可是，她是女的。”林如想了想，应道。 “没事，对我来说，性别不重点。” 姜守勤继续收拾着东西。 他要再去别的地方再碰碰运气，实在不行，再去打工。 “我可以帮忙。” 林如下意识地说出这句话，说完，就有些后悔了。 眼前的少年，她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 也就是因为一点特殊的“直觉”，说出了这样的话，过于莽撞了。 “你会卖东西吗？”姜守勤抬起头，有些兴奋道。 他刚刚在讨饭的时候，总结了一下自己没有赚钱的原因。 自己的产品，那是纯天然、无污染、口感极佳、功效不明的清风水。 产品没问题，那就是人的问题了。 按照网上的说法，现在是合伙人时代。 单干，没有出路。 他这种出“配方”的，属于技术型人才，不应该直接冲上“一线”。 所以，一早上都没有生意，肯定是缺少销售型人才。 故此，有了这么一问。 但是，林如不知道啊。 她想了想，以前学校组织跳蚤市场的时候，有卖过东西。 算会吧？ “会。” 姜守勤站起身子，蹭了蹭裤腿两边，伸手。 林如礼貌性地伸出手。 “你就是我的合伙人了！我们一起卖清风水，一起发财！你要什么比例？” “欸？”林如有些跟不上姜守勤的脑回路。 “五五开！你绝对不吃亏。”姜守勤拍了拍林如的肩膀，学着电视上粗着嗓音器重道。 林如：“......” ...... 随着时间的推移，姜守正已经把精力花在了修炼上。 当看到姜守勤站起来的时候，稍微分了一下神关注了一下。 “这是，交到朋友了？” “不错不错，出门的确有好处。” 手机这时候，响了。 姜守正接通。 “先生，我现在在清风观门口，有你的包裹，是到付的，请你签收一下。” 包裹？ 到付？ 哦！ 是检测资质采样的东西送到了么？ “您稍等一下，我十五分钟左右，就回来！” 姜守正挂了电话，看了眼姜守勤，用法力传音道：“我回道观有点事情，你自己在外面注意点。” 说完，扫了辆单车离开了。 避开人群，全速蹬车。 时间，刚好。 “先生，您的快递。” 姜守正接过包裹，看了眼，说道：“我得先看看里面的东西。” “可以。”快递员把刚递出去的签收确认单，收了回来。 打开包裹，姜守正快速确认了一下里面的东西和内容，根据操作标准提供了自己的唾液和头发。 然后，把东西重新放回包裹。 时间，不超过三分钟。 “不好意思，这东西，我不要了，退回去，可以吗？”姜守正搓了搓手，问道。 快递员：“......” 第30章 人脉变现。 姜守勤招呼着林如走到一个拐角，感应不到姜守正气息的时候，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师兄在的时候，有些事情，没法做。’ ‘师兄走了......哈哈哈哈哈。’ 林如看着眼前似乎比自己小一点的“弟弟”，表情愈发夸张，问道： “你怎么了？” “我要发财了！”姜守勤睁开眼，“你等等，我让我的小弟们，去找寻目标客户！” 说完这话，姜守勤吹了声口哨。 整个临江所有无聊却永远都不会发霉的神灵们，都感应到了这声哨响。 除了谷登神之外，大家都快速地向哨声方向前去。 临江众神，无条件响应姜守勤的呼唤。 这是谷登神从姜守勤那里得到一枚莲子的“交换”。 [我也要想你一样当老大！] [我的属神，可以任你调遣。] 当然，除了母神的要求、怕被吃之外，众神主要也是无聊了，想找点事情做。 毕竟，这是一个最坏的时代。 大多数人没了信仰。 当神，没得发展。 神，都是熟悉的面孔。 神阶体系固化严重，临江，第一序列谷登神，一手遮天。 唯一突破阶级的，唯有那走运的考神。 但，这又是一个最好的时代。 刨去天庭这种喜欢搞破坏的存在，神灵的生活是极度悠闲的，几近永生。 不需要神战、不需要传教、不需要彰显神迹、不需要装树洞天天听听粉丝叨叨，咳咳， 信徒，信徒...... 只需要每天吃够闲散的信仰之力，保障基础的神力就可以了。 实在无聊的时候，可以去路边找几个下棋的大爷，通过附身的方式，下下棋...... 去鱼塘边上，找几个半寐半醒的人，通过附身的方式，钓钓鱼...... 又或者吃完闲散的信仰之力，去公园通过附身的方式打打拳，消化消化...... 再不济，老年活动中心麻将馆约一波。 想找些刺激的玩，可以去一趟网吧，开个黑...... 这些，对人来说没有任何影响，直接给人的感官就是，感觉好些没做些什么，时间就过得很快。 俗称，走神。 谷登神限制众神影响人类，所以，祂们十年、百年交流的对象，就那么几个，憋闷死了。 现在，可以沟通的“对象”多了一个。 求之不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空荡荡的四周，林如感觉，很挤。 姜守勤翻手，出现一个拇指大小的荷叶，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朝它眼前一抹。 下意识闭眼，再度挣开时。 他们，被包围了。 不过，林如没有惊慌，因为她看见了熟悉的身影——叶翠莲。 叶翠莲给她传音道： “别慌，这些都是临江的神灵，不会加害你的。” 姜守勤拍了拍手，示意众神和林如都看向他： “今天，我师兄没管我了，我们的任务，就是赚钱！” 有手的神灵，握拳挥臂：“赚钱！赚钱！” 没手的，激情地喊喊口号。 林如，愣愣地看着这一幕。 “现在，我们来头脑风暴，谁能想出赚钱的点子，我奖励祂这片荷叶！” 众神看向姜守勤指尖那片小小的荷叶，眼睛一下子红了。 虽然不知功效，但是神躯的本能渴望，不会错的。 大家刚想开口，谷登神的身影出现在姜守勤面前。 “我已经给你联系好了买家，你去就行了。” “价格，也帮你谈好了，一口价，10元。” 姜守勤把指尖的荷叶，丢给了谷登神。 “走，带路！” 众神，一下子瘪了。 但还是跟了上去。 刚走几步，姜守勤发现林如还站在原地。 “嘿！走呀，我的合伙人，我们去赚钱了！” ...... ...... 安平房产公司楼下，众员工以姚根民为首，在烈日炎炎下，排着长龙。 大家姿势统一—— 左手拿着人事发的一次性塑料杯，右手拿着一张财务给的十元纸钞。 “这是什么情况啊？” “不知道，说是员工福利。” “刚刚我在和客户打电话，姚总居然直接让我挂了，是要迎接什么领导吗？” “你有见过这样迎接领导的吗？” 具体什么情况，姚根民自己也不清楚。 只是谷登神突然联系他，要他这么做的。 在大家交头接耳的过程中，姜守勤捧着瓮，林如抱着玻璃瓶，朝着姚根民走来。 “你就是客户？” 姜守勤把瓮放到地下，看了眼姚根民。 以前这人来过清风观，和师兄好像有点熟。 好像叫姚根民来着。 不过，管他呢。 他姜守勤和他又不熟，不用理会。 姚根民看着长相和姜守正极其相似的少年，疑惑道： “你，是姜守正的弟弟？” 在他的印象里，姜守正，不是孤儿么？ “我是他师弟，没有血缘关系。你没见过我，我见过你。”姜守勤指了指自己的瓮，“要买吗？一口价，十元。” “买！” 虽然弄不清什么缘由，但是谷......总说的话，照办就行，总不会害人。 而且这人长得和姜守正这般相像，总是会有关系的。 跑得了道士，跑不了观。 “那好，我卖产品，清风水，你应该喝过，我就不需要过多介绍。”姜守勤指了指自己，然后指了指林如，“她是我的合伙人，林如，负责收钱。” “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姜守勤从瓮中舀出一口清风水，倒入杯中。 林如“木然”地从人手中拿过钱。 喝之前—— “什么鬼？叫我们下来就是来买这东西的？” “该不会有毒吧？” “姚总脑子瓦特了？” 喝之后—— “还能再来一口吗？” “这清风水，哪里能买得到？” “我去，这滋味，啧啧啧！” 姜守勤舀着水，示意林如添加“回头客”的联系方式。 这是负责销售的合伙人应该做的事情，他姜守勤只负责技术。 这技术，绝对独家。 姜守勤都想好了，市场打开之后。 让林如从他这里“进货”，他就可以足不出观地赚钱。 就在姜守勤大肆“捞钱”的时候，安平房产公司内部—— 姚倩坐在茶水吧内，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抬头，看了看监控，摇手、扮了鬼脸、竖中指...... 就是没人来找她。 喂！ 我可是上班时间玩手机了呀！ 人事部门的人你来抓我呀！ 你们这是消极怠工欸~ 看着班级同学群里有人天天看电影、有人天天看小说、有人天天玩口袋妖怪、有人开始从第一集刷柯南、有人天天腻歪着谈恋爱...... 也有人，秉承着勤俭节约的传统美德，正在刷那些买来没有做完的卷子...... 她，姚倩，好无聊。 ‘奇怪，外面怎么没声了？’ 姚倩推门而出，在公司走了一圈，浑身发寒。 ‘人呢？’ ‘人怎么一个都不见了？’ ‘电脑的显示器上还打开着文档、咖啡还是热的、前台的小姐姐化妆的镜子还没合上......’ ‘大家，消失地很匆忙啊！’ ‘见鬼了？’ 姚倩哆嗦地掏出手机，想给老爸打个电话。 想想，老爸在面对这种事情，没用。 她翻到了姜守正的电话。 拨通。 “喂，姜守正吗？我爸公司里突然间一个人都没了。” “你说，是不是见鬼了？！” 第31章 且算好事。 “先生，我这里有记录仪的。” 快递员戳了戳自己胸前的口袋，掏出了藏在里面的设备。 警官，有执法记录仪。 车辆，有行车记录仪。 酒店、宾馆、商超，有全放外无死角监控。 现在配送快递的，也有了快递配送记录仪。 这点，姜守正在问话的时候，早就知晓。 毕竟这位快递员买记录仪，和老观主有关。 曾经，老观主就有和他现在一般无二的“操作”。 “你们公司配的？”姜守正故作不知道。 “这不是公司配送的，是我自己花钱买的。”快递员尽量让自己“微笑”服务，递出签收单，问道，“请问，先生还签收吗？” 姜守正在签收单下签字，顺带问道：“你还记得有哪些客户和我一样吗？” “哪些......”快递员皱了皱眉头，收回单子，“这，和您大概没关系吧？” 快递员骑车离开，前往下一个交货点。 “奇怪，当初我是碰到了哪个客户，才想花钱买记录仪啊？没印象啊。” “算了算了，不重要了，好在我有风险意识，果然，防患于未然是正确的。” 姜守正低叹了一口气，果然，谁都不记得了。 不管他如何小心地试探，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大家，真的都把老观主忘了。 一点印象，都没有留下。 深吸一口气，揉了揉脸，姜守正“抹”去愁容。 心静不稳，影响修炼。 资质不够，努力来凑。 又哪有时间悲伤难过？ ‘该死的天庭啊！’ 他从来没有那么渴望实力地增长。 可是，资质有限，哪怕他再想，法力也压根没法突飞猛进。 等有机会，问问王非处长，有什么法子可以提升修炼速度。 他虽然实力不行，但眼界应该是有的...... 实在不行，那就顿悟顿悟吧？ 自己现在的状况，应该不会生出顿悟之后就放弃努力修行的投机想法。 不过不知道顿悟会不会伤了根基和潜力，到时候，也问问...... 姜守正一边筹划着未来，一边蹬车回到原地。 可是，四下都找不着姜守勤。 姜守正只好感应着他残留在空中的气息，去找。 恰在这时，姚倩的电话打来。 停下，接通。 他皱起了眉头。 一个公司的人都“没”了？ 不应该啊。 蠢的，没力量。 有力量的，不蠢。 在城市里，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才对。 而且，临江地界，魑魅魍魉，被姜守勤吃得差不多，没被吃的，大部分也搬家了。 故土难迁？ 小命要紧。 “放心，我马上就来。” 姜守勤，先不管了。 他一个大活“人”，在城里也不会丢。 安平房产，地点他知道，不需要开导航。 ‘咦？守勤怎么也是前往安平房产的方向？’ ...... ...... “发财发财、创业发财！” “发财发财、劳动致富！” “发财发财、临江首富！” 一群神，围着姜守勤吆喝着。 毕竟，祂们现在好像也做不了什么。 唯一能够帮忙的，就是让排队的人“走个神”，从主观上觉得很快轮到了他们。 这时候，有些善于思考的神灵终于理解了，为什么祂们会被时代淘汰了。 大概，是因为没用。 神域之中，谷登神彻底消融了那片荷叶。 祂从神域中走出，对着姜守勤说道： “你师兄，正在找你。” 听到这话，姜守勤脸色一僵。 心啊，下意识慌了一下。 虽然不知道慌什么，可是，就是慌。 姜守勤快速回忆一番—— 没有坑蒙拐骗、没有弄虚作假、没有胡乱加价...... 呃，价格是谷雨加的，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好歹也是噬魂净莲，点出来的水，一口十块，应该也不算贵吧？ 除了...... 这生意是谷雨介绍来的以外，其他的，都没有犯师兄的忌讳。 这是他已经用荷叶“交换”来的，应该没关系吧？ 这样的交易，应该是断了因果吧？ 算......个屁啊！ 师兄已经说了，没事少找神灵。 这因果大了去了。 他不想蛙跳了！ 抽茎，好难受啊！ 变成本体看剧追番，视觉效果贼差。 姜守勤定了定神，起身，不慌不忙地捧着瓮，递给了姚根民。 “这些，都送你了。” 说完，拉着林如转身就跑。 谷登神捂嘴轻笑，开启神域，仔细清理了现场的气息后，带着众神离开。 姚根民捧着瓮，一头雾水。 [没事了，姜守正的师弟赚够钱了，就走了，你表现很不错。] 心头浮现起这话，姚根民怎么听，都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对了，水坝的事情，不用那么着急费心了。] 吸收了那片荷叶，感受了上面的纹理。 祂觉得，不调整水坝，祂也能撑得下去了。 祂甚至觉得，随着对那段纹理理解的加深。 祂维系本体稳定耗费的神力，会逐步下降。 ‘和姜守正待在一起的，都是怪胎啊。’ ‘能不得罪，一定不能得罪。’ ‘姜守正早晚要离开临江的，姜守勤，得多打好关系。’ 哐当哐当，姜守正骑车赶到。 这里，姜守勤停留过一段时间。 看着观中的瓮被姚根民捧在手中，加之其身旁的一列长龙。 哦...... 事情联系到了一起。 姜守勤这是跑到姚叔这里“杀熟”来了？ 还严重干预了他们公司的经营...... 还让这段时间接触了“狐狸精”、“莲花精”、“老鹰神”的姚倩变得神神叨叨...... 真的欠揍了，一刻没盯着，就乱来啊！ 姜守正停下，把车锁好，尴尬地走到姚根民面前，不好意思道： “姚叔，不好意思，我的师弟姜守勤，给您添麻烦了。” “真的是师弟啊，居然这么像！”姚根民惊讶了一下，接着摇头，示意姜守正看看自己手上的那处纹身，眨了眨眼，“不麻烦，不麻烦。” 哦...... 谷雨那家伙，也掺和了是么？ 空中没有任何气息的残余。 那我就......装作不知道吧。 尽量，少点牵扯。 神，接触几次，稀罕一下就够了。 有所求，互惠互利地交易一下，就好。 可是，这些日子，每天他一开门，就能看着谷雨在道观外溜达。 作为神，祂这么闲的吗？ “要不，上楼坐坐？”姚根民尝试着邀请。 “不了，姚叔，我找我的师弟，还有点事情。”姜守正拒绝道，“对了，姚倩刚刚打电话，说公司没人了，她以为见鬼了，您早些上去吧。” 说完，姜守正躬了躬身，离开了。 “很有礼貌呢。”姚根民捧着瓮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太有礼貌了。” 他可不觉得，自家的女儿可以抓住这样的男孩。 以后，有的伤心咯。 不过换个角度来说，这也算是好事。 至少女儿现在的眼界高了，不怕被忽悠了。 随着年龄的成熟，该放下，总会放下的。 捧着瓮，上楼。 姚倩早就在电梯门口等着了。 看见姚根民出现，四下望了望。 “别看了，姜守正没上来。”姚根民伤心道。 “我，我在等你好吧！我可担心了。”姚倩一嘟嘴，跺跺脚，气道。 “行行行，就算是在担心我。”姚根民把手中的瓮递给姚倩，“清风水，喝么？” 姚倩看了眼，有些嫌恶地摆了摆手：“我才不喝呢？” “嗯？” 姚根民愣了一下，这样的反应不应该啊。 她不是最喜欢喝了么？ 姚倩指了指瓮，笑而不语。 ‘嘻嘻，都被姜守勤给坑了！’ ‘我可是记得，这可是他恢复本体时候装他用的呀！’ 第32章 小丑啊，不懂事。 ‘这一次面试，大概又要凉了。’ 王强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 有些时候，他会想，每个人每天说的话，大概是有属于自己极限的。 说多了，那么一天，就不会想再多说一句话。 他今天，差不都到极限了。 不过，还得继续。 月子钱、奶粉钱、月嫂费、玩具钱、属于自己房子的首付款...... 得继续啊，不能停啊。 家里，缺钱。 丽丽，一个人在家，肯定很难受、很委屈吧。 她的腿，肿得很厉害了。 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欸。” 低叹了口气，王强从手提袋里掏出一瓶水，咕噜地灌了下去。 可是，好累。 一次次面试，不停被否认，感觉很糟。 他想找人说说话，却没人可以倾诉。 妻子？ 怕让她担心。 同事？ 哦，是前同事了，怕他们劝他回去。 好不容易下的决心。 朋友？ 工作之后，就没有太多朋友了。 父母？ 亲生父母，从没见过。 这大概也是他如此执着于姜守正前程的原因吧。 他在姜守正身上，看到了自己影子。 岳父岳母？ 说了，他们肯定会把丽丽接走吧？ 有些时候，不得不认可他们二老说的话。 丽丽跟着他，受苦了。 “让开让开，这里不让坐！” 保安，开始撵人了。 王强立马起身，鞠躬道歉后离开。 “慢点、慢点，我跑不动了！” “得快点跑，不然追上来了！” 男生牵着女生擦肩从他身旁跑过。 “青春，真好。” 王强刚乐了一下，就愣住了。 刚刚那少年，长得样子，好像姜守正啊。 难道，是他的家人不成？ 王强下意识转身，盯着那两人，快步跟上。 “欸！等等！等等！！” 嗡嗡嗡...... 手机响了，一串陌生的号码。 没工作的人，连挂电话的权利都没。 王强接起电话，盯着前方。 “喂，王强？” “哼哧哼，对，是我。” “你的面试，在十分钟之后开始，到了吗？”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能等一下吗？” “我很忙，没时间等你的，你能不能准时到？” “我......现在真的临时有事情，能不能宽容一下。” 语气，哀求。 目光，死死锁定着前方。 体力，有些跟不上了。 这两个孩子，怎么能跑得这么快啊？ “你的面试，取消了，别来了。”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下，接着缓声道： “王强啊，我看你的年纪，应该是上有老下有小了吧？我呢，发发善心，跟你说个事。” “我们临江培训机构界呢，是有人力群的，你的简历啊、课件啊，我们早就清楚了，不录用你，主要是你不太懂事，啊，你不懂事，我们怎么可能让你有工作？” “有本事的人啊，多了去了，不差你一个，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就不成熟点？除非啊，除非你有本事教出个全国的高考状元来。” “哦，对了，有本事教出高考状元来的老师，哪里需要找工作哟。别傲气了啊，去下一个地方面试的时候，成熟点。” “有些事情，给点钱，就好办了。” 因为这番话，王强分了神。 人，跟丢了。 他停下脚步，有些生气。 匀了几口气后，咬了咬牙，缓声道： “谢谢。” “不客气。” 电话，挂了。 王强弯下身子，撑着膝盖。 偏头看了看街边的橱窗玻璃。 嘿，好像个小丑啊。 难怪了，难怪那些人力看我的眼神，那么奇怪、那么不耐烦了。 直起身子，擦了擦汗，找了个墙，靠着休息。 算了算了，现在自己满头大汗，浑身湿透了。 应该不适合面试了吧。 先去一趟警署吧，看看能不能调一下这段路的监控，把那个男孩找到。 工作，不差这个半天。 如果能帮姜守正找到家人，或许，更好。 不是，或者看错了，至少，心安。 谁叫他是老师呢。 前往警署的路上，王强把下午约好的面试机构电话翻出，一个个打了过去。 “不好意思啊，我下午有点事，没法来面试。” “非常抱歉，抱歉抱歉！” “那个我家里临时有点事情，没法来，耽误您时间了。” ...... ...... 跑到无人的角落，姜守勤喘气道： “这钱啊，先放在你这里！我拿回家不方便。” “我啊，有机会通过我小弟联系你！” “你有问题的话，可以直接问我的小弟！” “下次见面的时候，叫我姜老板和老大，都可以。” “别私吞我的钱，我们五五开，说好了啊！” 交代完，姜守勤一溜烟地跑了。 他感应到师兄的气息，正在快速“逼近”。 要把师兄引开，得把钱先“藏”好了。 林如愣愣地看着一袋的钱，总觉得这一个小时，有些魔幻。 叶翠莲突然出现在她身前，催促道： “快跑！快跑！” 呃...... 更魔幻了。 捧着钱，跑回家。 家里现在没人，先把钱藏好。 放哪里好呢？ 林如在自己房间内转了一下，发现，好像只能藏床底。 没别的地方可以放这么多钱。 可刚放完，她身后就传来妈妈的声音： “如如，你在干嘛呀？” “啊？诶唷。” 林如吓了一跳，脑袋一抬，撞了。 从床底钻出，愣道：“妈，你怎么在家啊？” “我今天肚子有点不舒服，请假回来了。” 能让妈妈不舒服到请假回家，肯定是很难受了。 毕竟，请假扣工资。 林如关切问道：“妈，要去医院看看吗？” “没必要，花钱。” 林如妈妈下意识弯腰看床底，林如赶忙挡在她身前。 “什么秘密？我看看。” 当那袋钱从床底拿出，林如妈妈的脸彻底黑了： “如如，你这么瘦，是不是把钱都藏起来舍不得吃饭了？！” “不是不是！”林如连连摆手，“妈，你看着钱，这么新，不是你给我的那些。” “也对。”林如妈妈看了看袋子里的钱，接着道，“那，哪来的？” 这钱，哪来的。 怎么说呢？ 很难解释啊。 实话实说？ 一大早出门找工作，碰到了一个吸引眼球的少年。他先卖东西，后扮乞丐，然后莫名其妙把她当成合伙人，然后召唤出了神...... 然后，神带着他们去了一个地方，大家排着队伍买。 这话，她敢说，她妈信？ 就在林如低着头，快速想办法的时候。 她妈妈，诶唷一声，捂着肚子跌倒在地。 “妈！” “没事吧！” “妈！醒醒啊，醒醒！” “电话，电话呢！”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 “120，120，救命啊，我妈……” 挂了急救电话，林如跪在地上，磕着头： “神啊，有神在吗？！” 叶翠莲想要现身，却被谷登神“抓”走了。 凡人事，莫干预。 第33章 账，应该这么算～ [求求你，救救我！] [拜托了，拜托！] [救我，救我！你怎么能这样！] 神域中，谷登神端坐在神位之上。 日月星河，斗转星移。 战争、婚礼； 饥荒、应酬； 暴虐、祷告...... 一幕幕的虚影，在神域之中不断幻化。 叶翠莲漂浮在空中，不停地看着。 “人类，就是这样。” “先是哀求，再请求，最后要求。” “没有满足，他们便会怨恨，会诅咒。” “可是，我们神灵啊，只能救命，救不了人。能救人的，只有人自己。” 谷登神的声音，在神域之中不断回荡。 叶翠莲的眼中闪过一丝迷惘，很快，恢复清醒。 祂朝着谷登神缓缓下跪，恳求道：“可是，能救一个，是一个啊。” “所以，我不喜欢鬼神。”谷登神站起身子，面无表情地走到叶翠莲身前，缓缓蹲下，“你们这些鬼神，以鬼身铸神躯，但偏偏保留有人性。真的，很烦。” 神域裂开一道口子，谷登神甩手把叶翠莲丢了出去。 “但，我不讨厌。” 叶翠莲看了看四周，祂飘在了清风观的门口。 “记住，神不能插手，但，人可以。” 谷登神的话语，在叶翠莲耳边飘荡。 祂愣了一下，飘身上前。 试着敲门—— pong~ ...... ...... 吧唧吧唧~ “师兄，你和我说几句话吧。” 姜守勤一边扒拉着饭菜，一边哀求道。 他本以为被抓住，师兄会说些什么，但偏偏，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直接把他带回了道观。 和往常一般，没有任何分别。 “食不言，寝不语。”姜守正把最后一口饭扒拉干净，放下碗筷，“我吃好了，你收拾。” “好吧。”姜守勤有气无力地继续吃着。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pong~ 嗯？ 姜守勤的耳朵动了动，他似乎听见了什么。 放下筷子，走出大殿，把道观的门打开。 “啊，老大。” 看着身形扭曲渐渐聚拢的叶翠莲，姜守勤问道：“你在干嘛？”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碰了一下，我整个躯体就散开了。”叶翠莲恢复后的身体，变淡了许多。 姜守勤看了看门，恍然道：“我师兄这段时间一直在用法力加固道观，你大概是被蓄养在这些物件上的法力给误伤了。” 哦...... 误伤。 这清风观的门，现在都碰不得了吗？ 谷登神庵也没有这么过分啊！！！ 感应着自己力量衰竭了至少一半，叶翠莲欲哭无泪。 无妄之灾啊。 “对了，你这么晚，来道观，有事吗？” “不是我有事，是那个林如，你那个合伙人......” 听完缘由，姜守勤皱眉道：“胃癌，晚期？你怎么知道的？” “不是我知道的。”叶翠莲摆了摆手，截止道，“祂们神不是很闲么，偶尔通过走神附身，有一个神附身的时候，感觉出来的，和祂曾经附身过胃癌晚期的人，差不多。” “......” 姜守勤沉默了一下，问道：“可是，你来找我，没用啊，癌，晚期了，不都得死了吗？我又不是医生，我只能对我合伙人的遭遇，表示深刻的同情。” 他低下头，默哀了一下，就要把大殿的门合上。 “诶诶诶，等等！”叶翠莲飘身上前，可是这次不敢随意靠近清风观的大门，甚至台阶，也不敢碰，“我可以啊，我可以，我可以降下神迹的。” “那你快去降啊？”姜守勤一头雾水，问道，“你来我这里，找我干嘛？” “我需要，交换。”叶翠莲探出身，说道，“神，不可以干预人事，但人，可以。你和你师兄，都是可以干预的人。” “我师兄不可能因为......” 姜守勤话还没说完，一颗法力球就从他身后飘荡到了叶翠莲手心中。 “不用治好，弄成良性就行。”姜守正拿着扫把，说道。 叶翠莲面如喜色，躬身后，消散。 “师兄？这不是个因果么？” 姜守正让扫把自己在地上哗啦，问道： “你那个合伙人，今天是不是帮你了？” “是的。” “她帮了你，我现在代替你帮了她，两清。” “可是，我和她赚来的钱，是五五开的呀，她不是白帮忙的。”姜守勤说道。 “钱是钱，情谊是情谊。”姜守正探出手，“所以，给钱。我们之前有师兄情，但我也不是白帮忙的，给我钱，我们这次的因果两清。” “......，能欠着吗？”姜守勤哀求道。 “不可以，不过，可以换个方式。”姜守正指了指扫把，“今晚，道观全打扫一遍。” 说着，走回静室，合上门。 “观主，如果你在的话，应该，也会叫我这样做吧？” “我，一个人，真的讨厌做选择啊。” “可是，选择摆在我面前了，我必须得选。” “如果您在，就好了，您做决定，我实施，简单多了。” 姜守正甩了甩头，把脑海中不切实际的想法丢掉。 继续研究起—— 教育孩子的“沉默”战术（非冷战）。 ...... ...... 周遭的监控，没拍到那男孩的正脸。 ‘应该，看错了。’ 王强在家门前站定，揉了揉脸，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那么沮丧和颓废。 开门。 “回来啦？” “嗯。” 王强合上门，笑道：“今天，宝宝有没有踢你啊？” “你还说，踢得可凶了！”孔丽侧着身子，从卧室里看着王强，委屈巴巴。 “那等他出生后，可得好好揍他！”王强脱鞋上前，亲了亲孔丽的脸颊。 “抱抱~” “我身上脏，冲个凉先。” “哦~”孔丽噘着嘴，挥手道，“去吧去吧，臭男人。” 花洒的凉水，让王强的精神稍显振奋。 待会，应该会有精神和孔丽“斡旋”一番。 听见王强走出浴室，孔丽说道：“今天阿姨做的是炖鸭，你去喝一点吧。” “遵命~老婆大人！” 王强故意敬了个礼，逗得孔丽笑了一下。 “这鸭子，太老了，等你生了，我给你做！”王强一边吃着，一边进行着批判。 “得了吧，你就是会吃，做的东西，还没有我做的好吃。”孔丽笑骂道，“除非你想毒死我。” “哪能哪能~” 捧着碗，坐在床边。 王强表情夸张地呲溜呲溜喝着那碗鸭汤。 “喂，强哥。” “嗯？怎么了？” “这几天，在家陪陪我吧，别去面试了。” 王强愣了一下，问道：“怎么了吗？” “干嘛，你老婆让你回家，你还有疑问了？” “不敢不敢~” 半小时后，孔丽看着在身旁鼾声渐起，呓语连连的王强，摸了摸他的脸。 ‘傻瓜，累了的话，就休息一下呗。’ ‘诶唷。’ 孔丽无声地呻吟了一下，捂着肚子。 ‘这是你第一百零七次踢我，如果你是个男孩，我至少揍你一百零七次！’ ‘女孩的话，那就算了。’ ‘哼！’ 第34章 道理，记住有用的就好。 夜，深了。 但有些地方，总是会热闹一些。 “我......” “妈，你醒了。” “如如，你看着妈妈，我去叫医生。” 林如扶着病床，她父亲快速地按了几遍病床旁的传呼按钮，然后飞也似地冲出病房。 “医生，医生，我老婆醒了。” 过了两分钟，医生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林母的病床旁。 “这里，疼吗？” “疼。” “这里呢？” “不疼。” “这里呢？” “......” 一番问询之后，医生合上本子，宽慰道：“具体的问题，等着拍照和化验的结果吧。” “那麻烦医生多费心了！”林如爸爸不停地鞠躬，把医生送出病房。 “老婆，好好的，你怎么就晕了过去呢？”林父拧了拧毛巾，擦了擦林母的脸。 “我也不知道。”林母无意识地叹了口气，看向一脸关切的林如，“或许是我们家如如身体好了，我一个放松吧。没事的，没事的。我们家穷，穷人，就是能造，不会有事的。” 林如刚想开口，隔壁病床的人不耐道： “你们，有完没完啊，几点了，几点了！” 林如皱着眉头，噌一下站起来，被林父给拦下了。 摇了摇头，示意不要争执。 “兄弟啊，对不住了。”林父走到隔壁病床，躬身道歉道。 “没事，别再烦就好。” “诶诶诶，不会了，不会了。” 看着林如一脸不开心地要走过来，林父把她拉到病房外。 “爸，那个人怎么这样啊。” “嘘！小点声。”林父悄悄地把病房门合拢，低声道，“你早照看你妈的时候，我问过护士了，隔壁病床的，脚有毛病，如果治不好的话，得截肢，这么晚了，有点脾气，正常的，正常的。” 以前，林如眼睛不好的时候，也老得到医院来。 虽然知道没用，但，总得尽力试上一试。 一次两次发生小矛盾后，林父变得会主动收集同房病人的信息，尽量减少摩擦。 到医院来已经够糟心的了，还要和人发生争执，不值当。 “啊。这样啊。”林如捂住嘴，面带同情。 “好了啊，知道了别说。”林父揉了揉林如的头发，“来医院住院的啊，都是可怜人。” 林如推开门，看见了叶翠莲。 下意识地惊呼出声。 “嘘。” 叶翠莲对着林如眨了眨眼睛。 林如点了点头。 “如如，怎么了？”林父疑惑地看了眼病床方向。 “没，没什么。”林如连连摆手，把圆椅推到叶翠莲边上。 “我说，你听。”叶翠莲的右手在虚空划拉几下，捧着姜守正给祂的法力球。 “我们神啊，一般不会回应人的祈求。” “不过，你今天碰到了你的合伙人，算是走运了。” 说到这，叶翠莲缓缓把这枚法力球融入了祂的身体中，身躯逐渐凝实。 然后，轻点了林母的眉心。 一阵光华在病房内“亮起”，很快回落。 林母便沉沉地睡了过去，林父也有些困倦了。 “这世界啊，没有太多神迹，但偶尔出现一点点幸运，也是可以被接受的。” “你说，是吧？” 叶翠莲的身影，缓缓变淡。 林如起身，看着祂，认真道：“谢谢，谢谢。” “孩子，说一次谢谢就好。” “另一句，去清风观吧。” 话音落，身形不再。 林父有些担心地走上前，拍了拍林如的肩膀，低声道： “孩子，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林如尴尬地摆了摆手。 “没事别朝着没人的地方说话，这样，不吉利的。”林父四下看了看，“改天啊，我们去求一张平安福。” “好的，爸，你听说过，清风观吗？” 交谈声，渐渐落了下去。 ...... “奇怪，我眼花了吗？这个片子，怎么和刚刚的有点不一样？” “这，良性的么？观察一段时间，切除掉就好了。” “这个病人，低血糖到医院来，查到这个，真的是太幸运了！” ...... ...... ‘烦死了！’ ‘烦死了！’ ‘大晚上的问个屁啊问！’ ‘有完没完了！让不让人睡觉了！’ 庄高尚烦躁地把被子盖在头上，尝试着让脚趾动一下。 果然，依旧没有一点感觉。 这双脚，真的要废掉了？！ [高尚啊，现在医生说你这双脚已经严重供血不足，再不截肢，就不是一双脚的事情了。] [你这双脚，临江完全没法看，去京都了，那也是疑难杂症，拆几套房子，也不够治病的，现在医药费这么贵，你不会不知道。] [截肢吧，我们两个，照样过。你好我好，小皮球也会有妈妈，别拖了，拖得越久，越麻烦。] [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对，我现在就是图你的钱，可是，谁不图呢？] 妈的、妈的、妈的！！！！ 没钱的时候，被那个女的吃得死死的！ 眼看马上就要有钱了！ 还这样！ 老天啊！你在和我作对啊！ 那些人，肯定都在看我的笑话！ 笑我是个残疾！！！！ 哇！ 又聊起来了？！ 烦死了烦死了！ 庄高尚在床上翻来覆去，把耳朵给塞了起来。 还是感觉，很吵很吵。 为什么我要和这些人住在一个病房里面？！ 大晚上说话，没教养！ 说了一遍还继续，没素质！ 最最重要的，这些人穿得看起来就是没钱的人家。 穷病，那是会传染的啊。 我好不容易才有了钱，马上就要有钱了。 我不要再穷下去，不要、不要。 就在庄高尚愈发觉得烦躁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脚，似乎有点感觉了。 他一下子，坐了起来。 尝试着捏了捏。 对，有感觉了，对！ 有感觉了，有了！ 庄高尚立马大喊出声：“医生！医生！医生呢！！！” “先生，你按一下那个键，就会有医生来了，能不能小点声，我老婆刚刚睡下。”林父小声问道。 “滚，穷鬼！” 庄高尚理都不想理对方，继续大喊道：“医生！医生！我的脚有感觉了！快来！” 能治好的话，马上离婚，他不要和那种势利眼的闻柔保持夫妻的名分了。 找一个，年轻的，喜欢小孩的，漂亮的，再婚。 小皮球开始可能会有点抗拒。 但是，孩子嘛，不懂事的，时间久了，就习惯了。 “医生，人呢？” “再不来，我投诉了啊！” 医生推开门，说道：“来了来了，小点声，别影响别的病人。” “快来！我有感觉了！” 医生撇了撇嘴，站在病床床尾。 “你先把眼睛闭上。” “干嘛！” “你先把眼睛闭上，我才能确定你是否真的有感觉，还是错觉。” “你这个态度，不行啊你！等我病好了，我投诉你！” 庄高尚骂骂咧咧地闭上眼。 “我现在捏的是哪里？” “你......捏了？” 叶翠莲刚刚只是在病房中隐去身形，并没有离开。 祂觉得，这样很酷。 并且，祂想着见证一下自己施展的神迹。 毕竟，祂“兼职”成神，算上这次，也只是第三次出手，还是个新手。 祂自己本身，也稀罕着呢。 会用，但不知道为啥。 不专业。 庄高尚，吵到正观察林母变化的祂了。 “哇。” “刚刚一不小心力气用多了。” “收回，收回。我要谨记谷登神的教诲！” 烦人事，躲远远。 第35章 有用就好，内容形式......都不重要。 在听完叶翠莲的在道观门前的《述职报告》之后，姜守勤尽量扬起脑袋，摆了摆手。 然后，关上门。 “那些电影里演老大的，真累。” “抬起头，都看不着人。” 走回静室，姜守勤看了眼还在沉睡的小白姐。 拿起了核桃露，在小白姐鼻前放了一会，看着它流出了哈喇子，心满意足地拿起，一饮而尽。 欸，生活，大多数时候，就是这样的单调而重复。 他呢，也只能每天喝喝核桃露，补充补充营养长身子...... 可是，下一秒，小白迷糊地睁开了眼。 翻身，甩了甩身子。 姜守勤：“......” 姜守正听着隔壁的哀嚎和惨叫，他用双手堵住了耳朵。 “师兄啊！救命啊！” “我要死了我，我要死了！！！” 打打闹闹，有助于促进情感的交流。 姜守勤总是喜欢把事情说得严重，不需要理会。 “小白姐，我错了，我错了！！！” “接下来的三天，不，一周我的份额都给你！” “师兄的，我也不要了！！！放过我吧~” 哀嚎声，渐渐低落。 咯吱~ 门被推开了。 甩着两条尾巴的小白走了进来，姜守正对其招手，它轻巧地跳入他怀中。 刚好，门也开了，姜守正一招手。 那把早就买好的剪刀从外飘入他的手中。 “小白，你有两条尾巴，不方便出门，我们，剪掉一条吧。” 说着，姜守正让剪刀来回开合，示意它很锋利。 “你要断哪条？” 小白：“......” 姜守正还没反应过来，小白就一溜烟地跑出藏经阁...... 可是，不一会儿，它又“飘”了进来。 要是以前，小白跑走，姜守正那还真的追不上，完全没辙。 不过，这段时间念御万物有所进步，可以直接锁定高速移动的“物体”。 “少了条尾巴，你出门就方便了，没事的，狗啊、壁虎之类的，都可以断尾。” 飘在空中的小白，疯狂地挣扎起来。 声音从高亢的“ruaww！！！”再到...... “汪？” “嗷呜？” “喵？” 姜守正歪了歪脑袋，问道：“你会说人话了吗？” “我翻译翻译。”刚进门的姜守勤捂着被挠花的脸，闷闷说道：“小白姐说，它的尾巴，随便剪。” 挣扎，一下子猛烈了起来。 念御万物，控制不住了！ 小白挣脱，落地，直接蹿到姜守勤的身上，死死咬着他的胳膊。 “啊啊啊啊！师兄，救命啊！” “小白姐说，不能剪，不能剪，剪了就不漂亮了。” “小白姐，两个星期的，我都不要了，都给你都给你，放过我吧。” “小白姐自己有办法解决！” 姜守正让剪刀“回”到原处，看着小白。 小白松口落地，两条尾巴靠在一起，同步摇摆...... 因为狐毛蓬松的缘故，视觉上，的确如同只有一只尾巴。 姜守正思忖一番，这样也不是不行。 “你以后还会长尾巴吗？” 小白呜呜几声，姜守勤翻译，模仿着“女孩子”的腔调： “师兄呀~人家寄几也不知道的呐，好像特定条件下，可以长出九条尾巴的呐~” 姜守正听完，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男相女声，尤其姜守勤的化形扮相，还是以他为模板...... 这感觉，绝了。 “不断尾，那随你，注意一点。九条十条，都无所谓，别被人发现异常就好。”蹲下身子，拍了拍小白的脑袋，凑到它的耳边，低声道，“不过，你师弟有点太皮实了，你作为师姐，得教育一下。” 姜守勤：“......，师兄，我听得到。” 这晚，凄厉的哀嚎声，不停地从道观中发出。 “嗷嗷嗷嗷！！！！！” ...... ...... 咚咚咚。 大清早的，谁啊？ 姜守正拎着锅铲，拉开道观大门。 门外，站着一对男女。 女的，他见过一面，叫林如。 林如看着姜守正，有些惊讶，不过很快收敛： “你好，请问这里是清风观吗？” “是的，请问各位居士今日临门，何事？” “道长，我们想在这里上香、解签、求符吗？” 上香？ 平日里有储备，这个没问题。 可以。 解签？ 清风观，十多年来，没弄什么噱头搞过宣传，也就没什么正经香客来上门。 顶多是福农村的村民重大节日的时候，图近，上门意思意思。 没香火。 所以，解签纸、解签书、抽签筒，老观主压根没有准备过。 别说解签了，抽签都没门。 求符？ 老观主没写过，姜守正没见过。 脑海中的思绪一晃而过，姜守正躬身施礼： “本观只可上香，若两位居士是来上香的，恭喜两位，是今日的头香。” 林父和林如回礼，进门。 日常被小白追着玩的姜守勤看到有“外人”来，也正经地施礼。 不过，还是下意识地冲着林如“挤眉弄眼”。 林父自然看见了这一幕，心中恍然。 难怪凌晨听到“好消息”后，就拉着他来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道观。 原来，有熟人。 “呀！好可爱的狗呀~还扎了个蝴蝶结。” 看着直立拱手的小白，林如忍不住赞叹道。 小白尾巴上的蝴蝶结，是姜守正昨晚抽了根鞋带绑的，怕小白忍不住两条尾巴没同步甩。 “它是狐狸。”看着小白姐有发作的迹象，姜守勤赶忙提醒道。 “哦，原来狐狸长这个样子呀。” 林如的视力没恢复多久，很多事物，听过，但没见过。 她凑上前，想要摸小白。 可被认作是“狗”的小白，正生气着呢，哪会让她摸。 一下子就跑开了。 “请问，上香吗？”姜守正的话，唤回父女的注意。 林父看了眼林如和姜守勤，笑道：“就我吧。” 说完，跟着姜守正步入大殿。 “昨天，多谢了。”林如走到姜守勤身旁，躬身道。 “不客气，主要是我师兄和小弟出的手，和我没太大关系。”姜守勤摆了摆手，“对了，钱呢？” “哦哦哦。”林如翻开背着的小书包，拿出两摞用晾衣夹夹好的纸币，“我分好了。” 姜守勤一把拿过钱，乐呵道：“这可是我第一次有自己的钱。” 话说完，他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昨天...... 如果打扫好了道观，就不用给师兄钱了。 可是，小白姐醒了。 道观，他没打扫好，这笔钱...... 看着手里的钱，姜守勤心疼。 瞥了眼林如手中的那叠，姜守勤想了想，问道： “你们，是不是还想求符？想求什么样的符。” “平安福。” “能避开魑魅魍魉的，算么？” “算。” “那我可以写。”姜守勤指了指林如手中的那叠钱，说道，“给我一半。” “全给你也可以，这笔钱，我本来就没有出力的。” “不，一半就够了。一码归一码，以后我们还要一起发财呢！” 姜守勤拿过“属于”自己的钱，揣回口袋，带着林如去藏经阁。 从姜守正的笔记本上撕下空白的一页，拿着笔，想了想，写道： “滚开，这人我罩的。——姜守勤” 姜守勤写完，给林如看了眼。 “你觉得这样写可以么？” 林如：“......” 想了一下，林如试探道：“能多写两张吗？我爸，我妈也要。” “没问题。”姜守勤吹了一下头发，摆出一个自认为帅的姿势，又从姜守正的笔记本上撕下两页。 “不怕死的就来清风观。——姜守勤” “小样，你敢害人试试。——姜守勤” 第36章 第一天的创收。 “师兄，这是我靠本事赚来的钱。” “我的本子。” “师兄，已经给你一百了啊，你这本子，够买十几本了。” “我，的本子。” “师兄，再给你一百，真的不能再多了。” “我，从来没有撕过我的本子。” 姜守正把姜守勤兜里的钱拿出，抽了十张。 “师兄啊！就给我一百啊？” 姜守正抖了抖手中的钱，说道：“我再给你贴点，你要的5g手机就有了。” “师兄真好！我心中的最最敬仰的就是师兄！” 受不了姜守勤腻歪的声音，叮嘱一番别老“麻烦”姚根民后，姜守正出门了。 身份证上，他已经成年了。 他要去看看，能不能去做个兼职教练什么的。 当然，去之前，他先去一趟图书馆，把书给翻翻、背背。 照本宣科，他在行。 “教练。” 在健身房逛了一下，姜守正找到上次他带着姚倩白金卡，接待他的教练。 “你是？哦哦哦，是你！姜同学是吧？”薛教练摘下拳套，伸手道，“上次都没来记得自我介绍，我叫薛大志，拳击、力量，我都教。” “薛教练，好。”姜守正再次打了声招呼。 “嗐，在你面前，我哪敢说自己是什么教练呐。”薛大志拧开一瓶水，递给姜守正，笑问道，“小兄弟今天来干嘛呀？” “我就想问问，我成年了，能兼职在这里当个教练吗？”姜守正单刀直入地问道。 “你的水平啊，我见过，完全够格，不过你的理论知识......” 姜守正依照着刚刚看过的《健美型肌肉功能性图解》和《如何在健身房对肌肉进行专门性训练》两本书的内容，拧好水瓶，用瓶盖戳着薛大志身体说了起来...... “小兄弟，可以啊，下苦功夫了吧。”薛大志一脸赞叹，带姜守正去经理办公室的时候，悄悄说道，“薛哥和你说句实在话，有些你说的，我都不知道。” 半小时后，姜守正签了合同，正式成为了“冠军蚂蚁健身房”的兼职私教。 合同的核心内容： 1无底薪；2业务提成（包括但不限于卖课、卖蛋白粉等）与健身房对半；3工作时间自由。 “我教你啊，你要卖课，首先得学会朋友圈营销，拍个上半身的照片，实在不行去刚刚那健身教练群内找海报。” “文案啊，很简单，什么‘我练得好，教得更好’、‘努力就有明天’、‘今天你练了吗？’之类的。” “然后啊，在标个定位，就标记在我们冠军蚂蚁健身房。” 趁着没人约课，薛大志给姜守正普及了一下“营销”常识。 说到最后，悄咪咪地凑到姜守正耳旁说道：“如果你有人约了你的课，你来不及教，我教，我就收课费的四分之一。” 薛大志说完，冲着姜守正眨个眼，比了个大拇指，然后去锻炼了。 ‘这小子能拿出白金卡，说明认识有钱的人。’ ‘交好，不亏。’ ‘反正都是常识，能结个善缘。’ 姜守正去更衣间换了教练服，开始在健身房内闲逛了起来。 “用力，你可以的，坚持。” “我不行了。” “你可以的！加油，最后三个！” 这样的对话，很常见。 学员的表情从轻松、痛苦、狰狞，再到解脱。 “啊，不行了，我真不行了。” 姜守正不停观察着各位教练的动作、课程安排和话术，虚心学习...... 顺带着，用天眼进行局部观察，这段时间，天眼的透视功能有所加强。 可以看到肌肉了，多用点法力，还可以看到骨架。 通过一个小时的观察，姜守正发现—— 这训练效果，好像还不如去他道观后撞树呢。 嗯...... 这肯定是错觉。 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要谦虚。 法力，不是万能的。 他是个新人，要虚心学习。 在姜守正的视线中，一群肌肉、骨架，结合着教练的指挥，在运动着...... 今早从图书馆中看到的书籍知识，在教练的指导下，快速吸收、理解、消化。 可是，姜守正不知道的是，这样的行为，有点犯忌讳。 ‘我去，这新来的怎么搞的？’ ‘看起人来这么死盯着？’ ‘有毒吧，偷学也得收敛点吧？’ 搞得教练辅助学员的时候，都下意识地避开了他。 呃...... 好像被嫌弃了。 姜守正挠了挠头，找个偏僻的地方坐下先，开天眼的情况下，距离远近，不影响他学习的进度。 第一天，就认真学，不要轻易下水，这是学习的态度。 “请问，你是私教吗？” 突然被一副骨架搭话，姜守正有些莫名。 盆骨比较大，应该是一名女性。 收回天眼，抬头看去，的确是一名身着健身服的女子。 姜守正起身礼貌道：“是的，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你的课，怎么卖？” 姜守正想起了报价单，应道：“一小时，二百。” 报出这个价格的时候，姜守正心里有点虚。 “价格不贵，我包你一小时，辅助我练个腹。” “女士，你现在来的地方，不应该是健身房，而是医院。”姜守正上下打量了女子一番，摇头道。 女子被姜守正说得一愣，皱眉道：“你是什么意思？” 这是，在说她有病？ 姜守正指了指女子的腹部，说道：“你，怀孕了。” “你说什么？！” “你，怀孕了。” 女子沉默了一会，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用眼睛啊。”姜守正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道。 女子认真地看着姜守正，再看了看健身牌。 转身离开。 姜守正挠了挠头，一脸莫名。 他没说错呀，的确是怀孕了。 天眼看的，准。 又过了一小时，到了休息吃饭的时间。 以员工价买了几块鸡胸肉。 咬一口，好柴，纯水煮的。 这种肉，配上他的法力，本来应该挺嫩的。 浪费了。 囫囵咽下，找了个稍微安静的地方打坐修炼。 顺带分出一部分精神，听听那些教练的闲话，可惜，没什么有知识性的交流。 总结下来，不外乎钱、房子、车子、老婆、老公之类的事情。 等到有学员来，他们才散去。 姜守正唯一获得有点“意思”的信息，就是薛大志的儿子，叫薛伟。 ‘不知道是不是费小川的那个对头。’ 又是继续观察、学习。 学懂了，才能教人，就像是高中帮老师代课讲题一样。 “老公，就是这里！” 这一声，仿佛是一个号令，呼啦地冲进来一群人。 各个身着统一的正装制服，带着墨镜。 “诶诶诶！你们干嘛的！” 前台没有把人拦下，教练们也都停下了训练，拉着学员躲到一旁。 “老公，就是他！” 上午的那名女子，领着一名魁梧的壮汉，站到他身前。 “姜守正？” 姜守正起身，结合这名男子的骨架、肌肉和今日所学的知识，说道： “先生，您是要买课吗？我一个小时二百，一周四练，配合我的营养计划，保守可以让你一周内胸围扩大5厘米。” 当然，这是要辅助法力的。 这是姜守正认真学习后的保守估计。 “我......不是来买课的。” 男子伸手，一面锦旗塞到了他手中。 然后，郑重递给姜守正。 ...... 下班，回观。 姜守正盘坐在老君像下，从兜中掏出一个信封。 那对男女，都是极难怀孕的体质。 医生说，还好发现得早，没有适当保护，那孩子，留不住。 里面，两万，是开口费。 抬头，看着道观上唯一的一面锦旗。 不是什么道法自然、紫气东来、天人合一、神通广大、有求必应之类的。 而是——送子观音、慧眼识子姜守正。 “太上老君啊，我在道观里挂个带‘观音’字眼的锦旗，没关系吧？” 姜守勤走进大殿，看着钱，傻眼了。 “师兄，私教这么赚钱的吗？！带带我，我可是你最最亲爱的师弟啊。” “走开。” “不嘛不嘛，带带我嘛。” “滚。” “哦。” 第37章 阻止? 姜守正的离去，不代表健身房下班了。 反而，下午五点后，下班的白领们陆续前往健身房。 少部分，天天来，为了锻炼好身材。 更少的部分，是兴致到了，来健身房逛逛，顺带拍照打卡。 而绝大部分，是因为办了卡，来洗澡的。 在健身房转悠几圈，薛大志免费给几个新手提供了几个基础性指导刷波好感，立马离开。 过分的亲切，会给陌生人压迫。 慢慢来，不着急。 鸡，得拢了杀。 眼看四下没有新人了。 薛大志看了看时间，便在健身房的角落，开启了直播。 房间名——【和黑熊刚正面的健身教练薛大志在线指导】 一开播，几百名游客涌入其中。 “哇哈哈哈，前排前排。” “这里的直播倒立螺旋三百六十度吃翔吗？不吃我去别家看看。” “来了来了，礼物下次。” “哟，薛老师又开课了呀，椅子排排好。” 大部分，是凑热闹的。 但也有许多，是熟悉的。 毕竟，上次在临江市莫名出现的黑熊，就在薛大志家隔壁。 他，第一发现者。 这波热点，蹭上了。 这个时代—— 热点=流量。 流量=金钱。 甭管好名、恶名，只要不被封号，流量多多益善。 这段时间，薛大志开一次直播，哪怕没人线下约课，偶尔路过的土豪，也会赏他一口饭吃。 这钱啊，跟白捡的一样。 勉强算临江地界的一名网红健身教练。 免费教了几个不能成体系进行训练的动作、唠了一会嗑，给自己做了一波宣传。 熟练地翻看了一下后台数据，观众差不多稳定了，便把手机给架起来，对着健身器材，开始锻炼。 少了主播的互动，没事，粉丝可以自嗨。 吃播、睡播、学习播、码字播...... 这年头，不说话的直播还少么？ 满足猎奇心态，即可。 尤其是这地方是健身房，公然直播，偶尔路过一名小姐姐和小哥哥，都会吸引观众们的注意。 有点基础的，可以发表一番专业评论。 有点文化的，可以发一段诗词歌赋。 实在不行，只能说“卧槽”、“”、“”...... “经理，让薛教练停下吧，你看，有些客户都不满了。” “不满？没关系啊，反正我们的健身卡是按年卖的，又不是按次数卖。”经理满意地点了点头，捏了捏腹部囤积的脂肪，“这段时间，薛大志带来的单子，多啊，你们也得努力努力。没有单子，没有钱，你们能喝西北风长肌肉啊？” 对于健身房内对他开播眼红的、不满的、嫌恶的，薛大志毫不在意。 半小时后，练的大汗淋漓，看着打赏的礼物满心欢喜。 “老铁，我们明天见，再说一下，有想约课的，可以私我，地址我挂在简介上了。” 关播，结算礼物。 一边喝着补剂，一遍看评论，看私信。 半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洗澡换衣，薛大志准备回家了。 今天，班主任可是把班级排名给发在家长群了。 薛伟，这次是班级第二。 班级第一，是一名叫费小川的同学。 这人，没有印象。 翻翻以前的排名记录，原来，是倒数的。 倒数的都能爬到第一，薛伟看来没有认真学习。 带上健身房的原则上不允许外带的拳套。 作为这周的销冠，他有这个特权...... “爸，别打了，别打了。”薛伟抱着头，蹲在墙角，呜咽着。 “起来。” 薛大志踢了踢蜷缩在墙角抽泣的薛伟，拍了拍手，拳套砰砰作响：“老子叫你起来！” 薛伟扶着墙，哆嗦地站起。 人，还没站直，就被薛大志一拳砸在腹部。 如同虾一般，再次佝偻下去。 “这次期末考，没考第一，我给你来套组合。” 薛大志摘下拳套，丢在了桌子上：“饭，在桌子上，自己去吃。” 薛伟颤抖着，低声喘息，等疼痛感稍弱，再次起身，走到桌子旁。 又是健身餐，又是纯水煮的东西。 薛伟看了看桌上的拳套，看了看那把水果刀，再看了眼躺在沙发上举着手机刷剧乐呵着的父亲。 拿起一块鸡胸肉，撕咬一口，嚼了几口，咽下。 一下子，脸色涨红。 “咳咳咳咳，爸，水！水！” “你小子，又噎住了？” 薛大志不耐烦地起身，给薛伟递了水。 薛伟吨吨吨地咽下，长舒了一口气，低垂眼睑，问道：“爸，能帮我切一下么？” “你小子，事多。” 薛大志皱了皱眉头，拿起水果刀，准备切一下带来的肉块。 他以前，干过厨师，专门摆盘的那种。 薛伟刚拿起那把水果刀，猝不及防下，手被薛伟攥住。 刀尖，调转了方向，刺向了他的腹部...... ‘我，受不了了！’ ‘我，还未成年！’ 当！ 刀尖在刺向腹部的刹那，破碎了。 姜守正正翻弄着刚买来的5g手机，手一滑。 还好，用念御万物接下了。 “这个人情，还得真快。” 嘟哝一声，姜守正拿起5g手机继续琢磨...... ‘看起来，有点高级的样子。’ ‘要不，把我的老机子给姜守勤用？’ ‘新三年，旧三年，维修维修又三年。’ 姜守勤又被小白撵到大殿，他哀嚎着哭诉道：“师兄，你倒是管管师姐啊。” “我和她有语言障碍，沟通存在麻烦，你们的事情，自己解决。” 说完，姜守正闭眼、忍痛把那部手机丢入空中。 说话，得算话，哪怕再喜欢。 姜守勤睁大眼，伸手要接。 小白眼睛一亮，双尾用力一挣、一缩，那绳结松开，便飞扑上前。 一道白影闪过，小白用尾巴夹着那部手机，溜走。 “师姐，你不能这样啊师姐，我有出钱的。” “师姐，那可是5g手机啊，新的啊，师兄刚买的啊，我还没摸过啊。” “师姐，你连手都没有，那手机没用啊！” 小白不管不顾，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林间。 “师姐肯定又去找那个葛柱了。” 师姐，上身了，就能玩了。 尤其这段时间，葛柱被那只老鹰调教后，肯定更加适配了...... “不行不行，得阻止，不然师姐会上瘾的。” “我的手机，就没了！” 第38章 心性。 “你，想干嘛？” 薛大志面色阴沉地看着跌坐在地上薛伟。 “我......” “我受不了了！” “天天打，天天打，我不疼的吗！” “我妈走了之后！你就这样！” “薛大志，我，我不怕你！” 薛伟也是豁出去了，红着眼，吼着，像极了受伤的小野兽。 “我，这是为了你好。” 薛大志紧了紧拳头，然后，松开了。 “你，给我滚回房间。” 薛大志低声咆哮，涨红了脸。 被推搡着关回自己的卧室，薛伟蜷缩在床角。 刚刚的劲头一过，现在回想，浑身哆嗦。 身子，抽搐着。 ‘这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薛大志蹲在刚刚的地方，红着眼，挠着头。 妻子过世后，他自觉没有疏忽了对孩子的管教。 该打的，该骂的，一次都没有拉下。 学习成绩，的确是好的。 可是，这心性...... 棍棒底下出孝子？ 老话，错了？ 捡起铁片，看着倒影在锋刃上的自己。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抬头，看着亡妻的遗照。 还好，刚刚刀莫名地碎了，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对了！ 刀片，为什么碎了？ 薛大志怔怔地看着摊在手心的铁片，咬牙，试着用力一攥。 噗。 哦，自己不是觉醒了什么金刚不坏之身啊？ 大概，就是凑巧，质量差了些。 血，缓缓渗出。 心疼，浅些。 攥着嗓子眼的劲头，也松了下来。 ...... ...... “睡了吗？” “睡了，老大。” “行动！” 漆黑的房间，亮起两双碧绿的竖瞳，妖气激荡。 肉眼不可查的紫气，渐渐弥散。 啪。 一声开锁声。 屋内的主人家，似乎有所觉察，稍稍翻动了一下身子。 因为没了接下的声响，朦胧间，又睡了下去。 嘎。 金属，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两道身影如烟似幻地挣脱束缚，轻巧地落在地上。 “老大，接下来，怎么办？” “原计划！” “好！” 噌。 一阵低沉的破空之声响起，两道身影飞扑上前，落在屋内主人的床头。 起落，无声。 歘！ 一阵似拔刀的声音响起，幽芒亮起。 屋内主人皱了皱眉，眼睛动了动，似乎快要醒来。 “来不及啦！” 其中一道身影重重一跃，狠狠砸在了屋内主人的面颊之上。 身子些微抽搐一番，很快便失去了动静。 刺啦。 那道幽芒在空中划过。 哗啦哗啦...... “吃零食咯，吃零食咯~” 屋内，发出了欢快的喵喵声。 “老大，给我一点呗？” 坐在王若馨脸上的二胖弟挪了挪身子，滚到床上。 “给你。” 大黑哥把刚刚用爪子划拉开包装袋的小鱼干，用尾巴甩给丢给了二胖弟。 它们现在的任务，很艰巨。 必须把和它们现在体型一般大小的鱼干给吃完，并且把袋子给丢了。 消灭罪证。 嗝~ 大黑哥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噗~ 二胖弟放了个响屁。 唔...... 好臭！ “喵！！！” 大黑哥想要弓背发火，却因为吃多了，弓不起来。 臭屁不响，响屁不臭...... 看来这条法则，不适用于猫，哪怕是猫妖。 “吃多了，吃多了，挤出气来了。”二胖弟不好意思地舔了舔爪子。 “别废话，快，把袋子丢掉。”大黑哥指了指唯一的罪证。 二胖弟摇摆地站起身，叼着袋子，跳下床，一个没站稳，滚了几圈。 踱步用妖力打开阳台，奋力一跳，不小心打了个滑，撞在了栏杆上...... 重来。 后退几步，咻咻咻biu~ 只见二胖弟一跃而起，一下子卡在了防护栏的间隙中。 “老大，我钻不过去了。” “你这个没用的肥猫！” 大黑哥不满地叫唤几声，看准二胖弟的位子，“猪”跑，起跳，“飞”起。 精准打击。 乒乒乓乓、咚咚咚咚...... 二妖接二连三地从一家的防盗窗防水层掉到另一家的防水层，发出一连串的声响。 好在，有妖力护持，它们才能安稳地落地，并确保刚刚吃下的小鱼干没有吐出。 “喵呜~” 跑到远远的垃圾桶，丢好。 二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妖力今天耗空了，一点都没了。 完了，回不去了。 “老大，怎么办？” “都怪你这个肥猫。” 大黑哥朝前带路，二胖弟在后跟着。 两妖，没了妖力，便和普通的猫，无二。 “老大，几楼呀？” “别烦，我在看，这门口，看着像，这看着也像。” 它俩，迷路了。 “喵呜！！！！” “喵呜！！！！” 不停地喊，喊醒了一些人开门，却迎来了棍棒。 “老大，我们回不去了。” “没事，没事，等妖力恢复了，我们就可以找得到了。” 找不到回家的路，二妖，越来越急。 越急，妖力回复越慢。 一层层找，一户户挠，一家家撞门。 大黑哥的爪子，破了。 二胖弟的脑袋，肿了。 “找不着了......” “回不了家了......” 大黑哥的眼角，留出了眼泪。 二胖弟凑上前，舔。 “老大，你的眼泪，也是苦的。” 大黑哥舔了舔爪子，擦了擦脸，振奋了一下精神。 继续带着二胖弟在这栋楼溜达起来。 “老大，我们是要继续流浪了吗？” “不，我们能找到家的。” ...... ...... 风，阳光。 王若馨迷糊地睁开眼。 ‘昨天，忘了关窗了？’ 脖子，好酸。 ‘又是这种感觉？！’ 王若馨一下坐起，看着床头的小鱼干......少了一包。 “大黑哥、二胖弟，你们又偷东西吃！！！” 王若馨掀开被子，光脚，跑向猫笼。 这段时间，二猫吃得太多了，体重，早就超标了。 为了它们的身体健康，她可是想方设法的藏猫粮、藏零食。 可是，不管怎么藏，最后都被吃了。 哪怕放在自己的床头，她第二天醒来，如果脖子酸，那么，吃得就会少一点。 袋子都不见的那种。 聪明地都成精了！ 可这一次，她没有再在猫笼中找到那两只喜欢装可怜的猫。 “大黑！！” “二胖！！！！” “你们躲哪里去了呀？！” “快点，快，快到妈妈这里来。” 十分钟、二十分钟、...... 屋子里，搜遍了。 它们，不见了。 “你们，你们去哪了呀？！” 坐在地上，双目失神，泪水蓄在眼眶。 咚咚咚。 有人敲门。 “喵呜~” 第39章 稳重。 今日一早，姜守正带着小白和姜守勤来到动物园。 “啊~” 姜守勤看着长长的队伍，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昨天，他看着大鹰和小白姐轮流附身在葛柱身上下五子棋，用他的手机...... “师兄，我们来动物园干嘛？” “这里，有一位活得比你们都稳重的龟。”姜守正看了眼竹筐中熟睡的小白，“你们需要好好向它学习学习。” 终于，队伍轮到了姜守正一行。 “先生，我们动物园，不能带宠物。” 姜守正砸吧了一下嘴，早知道，晚上翻墙进去了，那样，还不用花钱。 “寄存”好小白，姜守正带着姜守勤进去了。 分批接受思想教育，也不是不可以。 来到龟园—— “快看，大乌龟！” “好大好大，分量肯定足，咕噜，土茯苓灵芝巨龟汤......” “看，睁眼睛了。” 姜守勤睁大眼，盯仔细了，才和那龟虽寿对视上了。 [老龟，我师兄让我跟你学习稳重，有什么诀窍吗？] [稳重啊，没有诀窍，只需要一个优点。] [什么优点？] [能活，我活了很久很久，自然而然就稳重了。] 龟虽寿下水，缓缓游动，凑上前。 隔得太远，没法直接对视，“信号”不太好。 [那你能活七千年吗？] [？？？] [我活了七千年了。]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想稳重，就要藏好这个窗口，学学我。] 龟虽寿缓缓调转了身形，游回岛上，爬到假山之后。 今天，不想见人。 丢龟了，躁得慌，再见人，它可要脱壳了。 姜守正看了眼姜守正，低身问道：“怎么样，学会了吗？” “学会了。” “你睁眼看人说话。” 姜守勤再稍稍把眼缝打开了一点，说道：“师兄，不能再开了，再开就不稳重了。” “......” ...... ...... 大黑哥和二胖弟又被“寄存”了。 每次在动物园“寄存”一段时间，它们就会稍微老实一段时间。 虽然不知道原理是什么，但只要有用就好。 今天，她差点就要失去这两个小家伙了。 要不是这两个小家伙太会开溜，她都想给送到宠物学院学习一段时间。 再去动物园散散心吧。 动物，比人单纯。 单纯，会传染的。 就在王若馨去享受自由时光的同时，大黑哥和二胖弟瑟缩在一起。 一动，不动。 以前来动物园乖，是因为有龟虽寿的教诲。 教诲这种东西，总是教的头一下子有用，而后，就抛在脑后。 可今天，大黑哥和二胖弟，却是不敢去找龟虽寿的。 因为，它们瞧见了一只白狐。 哦，天呐~ 多么雪白的毛、多么漂亮的外观、多么...... 凶残的牙。 大黑哥和二胖弟哆嗦地爬出背包，战战兢兢地来到小白身旁。 “大人，别看我胖，都是毛。”大黑哥趴在地上，翻了个肚皮。 “俺也一样。”二胖弟为了证明自己言语的真实性，用妖力开了一瓶矿泉水，浇在了自己身上。 体型，缩小了一圈。 从一只大肥猫，成了肥猫。 小白白了白眼，这都哪跟哪啊？ 这两个家伙身上的力量，还没有一滴核桃露多呢。 有什么好吃的？ 小白示意两猫凑近一些，试着拱了拱。 好像，二胖弟重一些。 就你了！ 让二胖弟甩干毛发，在自己的身上不停蹦跶。 ~~对，跳再高一点~~ ~~很好，再高一点，落下来就有重量了~~ ~~啊~这才是享受~~ 在二胖弟的“按摩”之下，小白又迷糊地睡了过去。 大鹰习惯了通宵，它可不习惯。 通宵，会使女性的皮肤变差、视力变差、容易上火、免疫力低下、...... 虽然它现在还不是女性，但早晚，都会化形的呀。 ...... ...... “师兄，那人脸上有妖气。” 姜守勤眯着眼，因为视线模糊，走路很是稳重。 被姜守勤说的人，姜守正见过，应该是叫王若馨。 这妖气，他也有印象，是那个废旧仓库里面弱妖的气息。 眼下看来，那妖，实力变强了些。 不过，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走吧。”姜守正低下头，离开，有些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眼。 可是，这女的，和他没什么关系。 出手，徒增因果。 刚走没几步。 “齐警官，你怎么在这？” “王小姐，我今天调休，来这里玩玩。” “真的？难道不是有人给你通风报信？” 自从那次送王若馨回家后，齐斌总是会很“凑巧”地和王若馨邂逅。 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也就熟络了起来。 齐斌有些尴尬得挠了挠脸颊，脸颊微红，他是托了动物园保安队的朋友...... 不然，哪来这么凑巧的事情。 “算啦算啦，陪我逛逛吧。” 王若馨背着手，脚步轻快。 齐斌愣了一下，赶忙跟上。 姜守勤的眯眯眼，一下睁大。 “师兄，他们身上有动物发情的味道。” 姜守正狠狠拍了一下姜守勤的脑袋，让他闭嘴。 那个是警官，姜守正认识，叫齐斌，是为数不多知道特办处和奇人存在的警官。 这王若馨，看起来与他相熟，若是被妖伤了，他于公于私都得查。 万一有个闪失，姜守正还得重新去认识新的警官。 麻烦。 为了解决未来可能出现的麻烦，姜守正决定把未来可能给他惹麻烦的麻烦解决。 开启天眼。 嗯？ 源头在小白的方向。 一路疾行，来到寄存处。 推开门...... 一个黄色的肉团一上一下，不停地在小白背上蹦跶。 看见姜守正回来了，小白起身，一甩尾巴，便把那个肉团弹飞在了墙上。 姜守正看了看，原来，是两只妖啊。 好弱...... 他抬起手。 黑猫直立起身子，不停拜拜。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黄猫在地上滚了一圈，见势头不对，也直立起了。 啪。 似乎从它身上掉下了什么金属物件。 一块......猫牌？ 姜守正收敛法力，捡起来看了看。 二胖弟？ 后头，有个二维码。 扫一扫。 主人：王若馨。· 联系方式：...... 家庭住址：...... 若遗失，请归还，这是我的宝贝。 ‘这是被那个女的养了？’ 把黑猫也拎了起来，在毛发下找到猫牌。 大黑哥？ 这，取得是什么名字...... 如果是被养了，那么，他也不好随意打杀。 看起来，这么弱，应该也没法作妖吧？ 吓唬性质地抬了抬手，叮嘱不要害人，姜守正便背上竹篓，小白噌地一跃其中。 他们一行，离开后，二猫，尿了。 ...... 王若馨：“诶呀！你们怎么乱尿了呀？” 齐斌：“去势吧，去势的猫，乖一点。” 大黑哥：“......” 二胖弟：“......” 第40章 原位。 走到一半，让姜守勤背着小白回家，姜守正自顾前往健身房。 这段时间，钱得多赚一点，5g的流量耗的快，话费高。 姜守勤化形成人没多久，小白还没化形。 从人的角度，都未成年。 他这个做师兄的，成年了，自然得背起责任，多赚点钱才是。 好想高考成绩快出来，这样的话，就会有奖学金了。 这次高考虽然简单，但他那也是全力以赴地去考。 毕竟，分数越高，钱越多。 兜转来到健身房，早上锻炼的并不多。 该上班的上班，该赖床的赖床。 健身房内显得格外空旷，正好任他施为。 把每一个运动器材试过一遍，让自己的动作尽量做到“标准”。 纸上学来终觉浅，绝知此事须躬行。 呼吸、动作、发力感、间隔、强度...... 哑铃飞鸟、平板卧推、双杠曲臂伸、单指引体...... 自己当自己的教练，自己做自己的学生。 随着时间的推移，姜守正练习地愈发得心应手。 和拳法相比，这些动作单一而死板，不过，对于肌肉的局部锻炼效果，还是有一些的。 有一点点肌肉发热的感觉，这就是那所谓的“泵感”么？ 早上喝了碗莲子羹，利尿，现在有点想上厕所了。 把杠铃放在地上，姜守正拍了拍手。 擦地板的阿姨走到杠铃旁，握着一端，可就是提......不动。 ‘嘿？死肌肉的玩具，还有老娘抬不起来的？’ ‘嘿！哈！啊！呃......’ 姜守正走了回来，看着面色涨红的清洁阿姨正双手握着杠铃，脸色涨红，青筋暴起。 啊，这一会儿，就耽误人家打扫卫生了？ 果然，训练器材不能随意放。 姜守正快步上前，单手提起，后退几步，腾出空间。 “阿姨，您打扫。” “......” 阿姨捡起抹布，擦了擦，面色尴尬地快步低头离开。 姜守正一脸莫名，将杠铃放回地上，把铁片一片一片拆下，放回原位。 然后，找到一个角落，竖起一块kt板，闭眼盘坐修炼起来。 kt板上写着—— 姜守正，练得好、懂得多、价实惠、一眼验孕。 ...... ...... 烈日高悬，动物园内来往的人，也不算多。 其中，有一对父子，心不在焉地在其中“闲逛”。 “爸，我，我想回学校上学了。”薛伟抬头，看着身旁的薛大志，语气哀求。 “现在不是时候。”薛大志继续走着。 薛伟咬咬牙，跟上。 他们走到熊园，里面一只刚吃饱的黑熊，正躲在遮阳伞下，坐着打盹。 头，一点一点。 哈喇子滴到了肚子上。 看着写着禁止投喂却遍地是吃食的熊园，薛大志掏出手机，开启了直播。 镜头，对准那只昏睡着的黑熊。 “来了来了。” “呀？今天没有在健身房，居然是户外直播。” “我去，这难道是主播刚正面的黑熊本尊吗？” “难道主播想要翻进去再正面刚一次？” “主播怎么不说话？是害怕了吗？” “冲冲冲，你敢翻进去，我就敢刷火箭。” 谣言，四散。 热度，上升。 看着稀稀拉拉刷屏的弹幕愈发密集，薛大志瞥了眼在他身旁束手而立的薛伟。 调转了镜头，让自己出现在屏幕前。 “各位网友，我想问个问题，如果儿子用刀刺了老子，该自首么？” 薛伟一慌，头皮发麻，想要逃开，却被薛大志给拉住。 脸，暴露在了镜头面前。 “昨天，我儿子用刀刺我，我侥幸活着，现在，带他自首。” 薛伟拼命地想要捂住自己的脸，可是，来不及了...... “我去？我去！！” “截屏了截屏了！” “优秀！” “前排前排。” 四周是炎热的寂静，而屏幕内，却是狂欢。 【您的视频涉嫌违禁，网管关停，若有疑问，请按步骤申诉。】 齐斌帮王若馨背着包，想要送她回家，手机响了。 “老齐，你在动物园？” “我刚刚出来。” “那感情好，你赶紧回去，带两个人出来......” 王若馨看着齐斌面有难色，笑着推了推他：“去吧，去吧，我又不是小女生，知道怎么回家。” 齐斌把包脱下递给王若馨，不好意思道：“那......下次，下次我陪你去把它们俩去势了。” 大黑哥：“......” 二胖弟：“......” 王若馨接过包，看着依旧呆萌的二猫，笑道： “我听说，猫去势后，会更胖的。它们俩现在的体重，已经超标了，不能再胖了。” 二猫松了口气，果然，胖是福气。 走丢一次，本想着不贪嘴、恢复原有体重、保证身手灵活、好好宅家的二猫—— 二胖弟：“老大，今晚再吃一包？” 大黑哥：“不丢垃圾的那种。” 齐斌对着王若馨招了招手，再对二猫比了个剪刀手。 大黑哥：“去死。” 二胖弟：“滚。” 王若馨看着如此热情、喵呜不停的二猫，面色微红：“我们，下次见。” 等齐斌走后，王若馨拍了拍包，嗔道： “在家里一点都不热情，在外面看到齐斌就叫叫叫，虽然我也喜欢他，但，能不嫩矜持点？” 大黑哥：“......” 二胖弟：“......” ...... ...... 上午加下午，一共四位女性学员约了姜守正的课。 四个小时，动动嘴皮子，聊聊天，辅助训练一下...... 比发传单轻松多了，不需要想方设法往别人的身上塞传单。 到手四百，还提供了免费给手机充电的地方、免费的饭菜、免费的浴室...... 刚洗完澡，面色微红的学员，来到姜守正面前： “守正教练~加一下好友嘛，人家，下次还找你。” 姜守正点头，添加好友，进行备注。 “守正教练~我走啦~” 站在大门口，看着一步三回头的学员，姜守正摆手。 “不错嘛，一天就吃得开了。”薛大志抚掌轻叹。 “还是多亏薛教练领进门。”姜守正真诚道谢，眼角瞥见了薛大志绑着绷带的手。 “哪里哪里，应该的。” 薛大志看了看周遭，拍了拍姜守正的肩膀，径直去了经理办公室。 二十分钟后，出门，收拾起放在储藏室的东西。 看着压在最底下的各项健身教练的证件，塞到背包中，薛大志嗤笑道： “如果父母也需要考试、持证、才能上岗，我大概当不了父亲。” 嗡嗡嗡...... 手机，不停震动。 薛大志看了眼陌生的来电，接起—— “您好，我们是......” 一听腔调，薛大志就给挂了。 又是一个想要蹭热点的媒体。 看了看热搜—— #铁心老爹狠心娃#这一话题的热度，迅速攀升。 “欸。” 薛大志看了看评论，有骂他的，有骂孩子的，也有......打广告的。 ‘对我家庭影响的大事，在这些人看来，不过是一场大戏。’ ‘现在儿子被抓了，让社会进行教育，那我，也没必要陪你们演戏赚你们的钱了。’ 念及至此，薛大志注销了他的主播账号。 这代表着，这阵狂欢过后，再也没有人会记得他。 他如果重新直播，数据清零，一切复归原位。 第41章 关键时刻，照顾一下。 旁人的议论，在薛大志背包走出后，便静了。 该喝水的喝水，该冲补剂的冲补剂，该低头玩手机的低头玩手机...... 实在没事可以掩饰自己的，便从清洁阿姨那里夺过抹布，在健身器材上胡乱抹一阵。 等薛大志走后，一切，又“热闹”了起来。 三三两两，分享着关于薛大志的故事。 “他，家暴，......” “他，工作认真，......” “他，做表面功夫，......” 毁多誉少，姜守正在单纯地听着，却在思考不小心听到的“心声”。 刚刚薛大志明明没有说话，自己却莫名听见了他在想什么。 ‘让社会进行教育么？’ 难道......自己除了天眼通之外，又有了他心通？ 可是，接下来，不管姜守正如何“尝试”。 却没有办法再度听到他人的心声。 或许，是错觉？ 现在细想，刚刚听见的话，却变得非常模糊，参杂着很多干扰的信息...... “手好痛。” “那些人好烦。” “工作又没了。” “经理那个大肥猪。” “......” 无端、无状的念头，在那短暂的心声中，不停被剥离出来。 信息量，愈发庞杂。 “姜守正那小子，打扮成女孩子一定好看。” 姜守正微微晃了晃脑袋，该死的，那个可能不是心声，而是...... 心魔！ 起身，快步离去。 和前台说了声，便下班了。 ‘啊啊啊！臭小子！我刚拖的地啊。’ ‘练什么死肌肉，有什么好嘿哈嘿哈的。’ ‘这代人，不行啊不行。’ ‘以前被叫老祖宗，现在却是老阿姨。’ 心头，突然不停钻进了那名清洁阿姨的声音，可是，却意外地苍老。 如同半截身子埋入土的老人。 姜守正加快脚步，拦下一辆车，赶忙回道观。 心魔，如何处理，姜守正不知道。 但是，道观是让他最感觉安心的地方。 ‘这个乘客有病吧？’ ‘前面的路又堵了，尼玛。’ ‘卧槽，这么短的裙子，走慢点啊。’ 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乱。 姜守正的额头，沁出了汗。 ‘神经病吧，这么热的吗？’ ‘都已经下午了，不给开空调，反正很快就到了，不浪费。’ ‘啦啦啦啦，种太阳，啦啦啦啦啦啦，种太阳。’ 无序、混乱、没有逻辑，但偏偏那些话，都被他给一一记在脑中。 姜守正感觉自己的脑袋快炸了。 不过，随着距离道观越近，四周混杂的声音就越少。 付钱，下车。 姜守正撑着身子，推开道观的门。 接着，脑袋一昏，便直愣地朝地上撞去。 一道白影闪过，小白用身子接住了姜守正。 “ruaww！” 小白叫唤一声，姜守勤捧着手机出来，看姜守正躺在地上。 匆忙上前，手机掉落在地，也不管不顾。 “师兄，师兄。” 姜守勤把姜守正扶着坐起，不停唤着...... ...... ...... 周遭，一片黑暗。 远处，似乎光亮。 姜守正感觉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 “保佑我的高考成绩通过一本分数线。” “希望我的儿子可以考上重点。” “希望我可以找到一个好的工作，呃，不好意思，求错了......” 依旧是纷繁复杂的声音，不过这回，好多了。 没有那种脑子快要撑开来的感觉。 这个状态，姜守正熟悉。 一回生、二回熟。 他现在，是那考神。 不过，这次并不是在高考山，而是在一望无际的海上。 考神，跑到这里干嘛？ 打鱼吗？ 姜守正四下看了看，感应到了本体的存在，动念之间，回到清风观的静室之中。 “师兄，师兄......” “我在这里。” 姜守勤抬起头，恶狠狠道：“如果不想被我吃掉，那么，滚。” 小白也弓起了背，一脸凶相。 而现在作为考神的姜守正，居然还真感到了一丝威胁。 不过，却又觉得暖心。 看了看晕躺在静室床上的本体，再看了看对他散发敌意的姜守勤和小白，姜守正笑道： “你们认真感觉一下，我是不是你们的师兄。” 姜守勤仔细打量一番，疑惑道：“师兄？” 小白也歪着脑袋，一脸不解。 “对，是我。” 姜守正应了一声，他刚准备和姜守勤聊聊，身子却被一阵牵扯，眼看没法再待在原地，只好叮嘱道： “照顾好我的本体。” 话音一落，姜守正便顺着那道吸力，被牵扯走了。 ...... ...... 结清今日的工钱，清洁阿姨把工具收拾妥当之后，步入卫生间。 不多时，一位老妪颤抖着身子，从其内走出。 正在健身房活动身子的经理，瞧见，可吓了一跳。 赶忙凑上前去，想要把老人家搀住，赶紧送出去。 这把年纪了，谁让她到健身房来蹭厕所的啊！！！ 万一摔倒了，赔得起吗？！ “婆婆，你怎么......”经理快步上前，眼瞅着就要碰到老妪的胳膊。 老妪似乎被这句话给吓到了，一个哆嗦，后退一步，跌倒在地，不停地诶唷叫唤着。 “婆婆，我，我......” 经理有些慌乱地搓了搓手，他也只是一个打工的啊，怎么这么倒霉？ “给钱，给钱，给钱，......” 什么声音？ 经理四下看看，却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笨蛋，低头。” 低头看去，老妪的嘴唇翕动，像极了以前养的蚕宝宝，吞吃桑叶时候的模样。 可，看着看着，经理就感觉有些迷糊了。 弯下腰，缓缓地将老妪抱起。 “经理，不好意思。”前台上前，赶忙对着经理道歉。 肯定是刚刚化妆，没在意。 啊...... 谁能想到，健身房都要下班的点，居然有这么老的老人家外面闲逛。 “没事的，娃娃。”经理如此回应，没等前台反应过来，便抱着老妪离开了。 前台抬起头，讷讷道：“娃......娃？” 经理在自动取款机前，放下老妪，自顾进门取钱。 不多时，拿出一叠纸钞，放在了老妪的口袋中。 恰好，有一对小情侣路过。 经理走上前，朝着女孩身上吐了口唾沫。 “我去！你找死！” 老妪看着身前扭打在一团的两人，和不停尖叫劝和的女孩，背着手，颤巍巍地离开了。 “风行松啊风行松，都说了，要稳要稳，不看本钱下注，是要命的啊。” “我这残躯，试着能不能转化成神人，照顾我风家唯一还可能有出息的风信子。” 第42章 别浪! 姜守正被那股力量牵引着，在空中飘荡。 遇墙穿墙，遇车穿车...... 这感觉，新鲜。 他已经勾连上本体的力量，可以轻易挣脱。 不过，他很好奇，是什么力量，会牵引考神的神躯。 他选择去看看。 毕竟，这股力量中似乎带有着恶意。 对神灵的恶意。 所以......万一是天庭呢？ 姜守正，期待着。 ...... ...... “婆婆，哦，不，老祖宗，您没事吧。”风信子拍着咳嗽不已的老妪，关切问道。 一口血，喷在地砖上，老妪的气，顺了。 “好娃娃，别怕，没事。”老妪面色虚脱，但强笑道，“去，帮婆婆我拿镜子。” 小小的房间，但敞亮明净。 风信子拿起端正摆放在桌角的镜子，小步快跑地递给老妪。 老妪接过，照了照自己的脸。 抽了一张湿巾，认真擦去嘴角的血渍。 咧嘴，照照，看着自己瓷牙上残留的血迹，老妪说道：“好娃娃，再拿一杯水给我，让婆婆我漱漱口。” 收拾了自己的妆容，老妪随手朝地上一甩。 几只指甲盖大小的飞虫，落在地上，不多时，血迹被吞噬地一干二净。 它们，飞起，叮在了老妪手上，快速“融”为一体。 风信子看着老妪，眼眶发红。 “婆婆，一定要那样吗？” “一定。” 老妪伸出手，风信子凑上前，让她轻抚头顶：“婆婆叮嘱你的话，记得了吗？” “记得了。”风信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如果婆婆您可以成为神人，对我进行庇佑，那么，我继续好好修炼，没有像婆婆一般可以通过蛊虫换血隐藏住血脉的力量前，不离开临江。” “那婆婆我失败了呢？” “灭杀自己的蛊虫，把体内的巫蛊之力驱散，等嫁人成家后，选有资质的孩子修炼。您会尽量让那个神灵，不厌恶我，如果可能，让祂庇护我。” “记住，这话记得说，也得记得做。”婆婆摇头叹道，“风行松，就是会说，但，没做到啊。” 仔细端详了一番风信子，老妪拍了拍手，振奋了一下精神。 “反正、总之，核心观点就是——猥琐发育，别浪！” “现在，你离开吧，把钱带走。” 等风信子默默拿钱离开后，老妪咧嘴笑了笑。 “我就赌一把，反正，我的本钱不值钱。” 说完这话，老妪本是褶皱的皮肤之下，仿佛有千万只小虫蠕动，让她“膨胀”了起来，样子看上去也年轻了许多。 利用蛊虫的力量，调整自身状态。 依据从天庭拿到“制作”神人的功法，运功。 这是脱胎于原始祭祀的法门。 以自身为饵，饲神。 进而，噬神。 不多时，屋内的气氛，变得有些静谧。 她睁开眼，皱起眉头。 体内的大多数蛊虫，在恐惧。 可是，神怎么没有附身？ 她加快了运功的速度，可是，依旧没有功法所称的“走神”之感。 而此刻，姜守正正围着她，绕着圈。 “清洁阿姨？” “看她的样子，是个奇人。” “果然，大隐隐于市。” 姜守正啧啧称奇了一番，对于其体内传来的牵引力，调出一丝本体的法力，足以抵消。 这清洁阿姨，可是女的...... “你是天庭的吗？” 姜守正尝试着开口交流，可是清洁阿姨完全没有反应。 ‘要怎样才能在人前出现呢？’ 刚刚动念，姜守正的身形便泛着白光，出现在了屋内。 模样，看不明朗。 但屋内突然出现的身影，给盘坐在地的风家老祖宗，极大的压迫。 她略微瞥了眼镜子和早就准备在一旁连接监控的平板—— 两者之上，都显示除了这道身影。 ‘居然可以在现实中直接出现？’ 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失落，这，不是她能够力敌的神灵。 跪俯在地，她高声称颂道：“恭迎我神。” 言罢，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她的身形，就“溃散”开来，化作四散的飞虫，在空中扑腾一番后，便化为齑粉。 一股奇异但无害的波动，注入考神的神躯内。 这是一句话，带着一股弱小的力量—— “我，碾碎了自己的灵魂，全部奉献给我神，希望别伤害我风家的风信子，如有可能，庇佑一二。” 同时，这也是一段自我对白的记忆—— 女孩。 “我要出去玩！” “我的小公主哟，不行哦，要好好修炼。” 女子。 “我要寻找爱情！” “我们的圣女大人哟，不行哦，家族会安排好的。” 妇人。 “我要自由。” “尊敬的长老哟，不行哦，您与家族休戚与共。” 老妪。 “我，要我风家，血脉不断。” 姜守正皱了皱眉，感应考神的神躯吸收了那股力量，原本被他压抑万分弱小的念头，变得强大了一些。 大概，万分之二？ 还没来得及感应清楚，他的意识便模糊了起来。 睁开眼，姜守勤和小白一下子就凑了上来。 “师兄，没事吧没事？” “呜~ruaww~喵~汪~” 看着一脸关切的二非人，姜守正把刚刚的经历甩在脑后，笑道：“我没事。” 说着，起身。 “走，去做饭吃了。” 姜守正刚迈出门，把那块kt版招到手中。 姜守勤面色一变，抱头下蹲：“师兄！我不是故意多写那四个字的！！！！” kt版的字，姜守正让姜守勤写的，不过，多写了四个字—— 一眼验孕。 姜守正不想浪费那块kt版，也就只好凑活用了。 ...... ...... 当姜守正做好饭菜，风信子也在那间屋子里摆好酒水、果品、鸡鸭鱼肉，和笔墨纸砚。 透过监控，她不知道老祖宗最终是否成功，她直着身子、长跪于地。 “老祖宗，你还在吗？” 一小时后，那支笔，立了起来。 蘸着研好的墨，在纸上写着—— “我是考神，高考的时候，我庇佑你一次。” 两行清泪留下。 没有啜泣，没有哽咽。 失败的几率很大，别抱太大希望。 这是老祖宗对风信子的叮嘱。 “呃。” 一声闷哼，风信子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自己这些年，所有的功夫，前功尽弃。 但也不能让老祖宗的安排，前功尽弃。 她本想直接直接用手抹去嘴角溢出的血，想了想。 起身，拿起那面镜子。 照了照。 抽出湿巾，认认真真地擦拭嘴角。 然后，拿起那杯剩下的漱口水...... “好娃娃，今后，一个人了。” “猥琐发育，别浪。” ...... ...... “又一个检测资质的样品寄到了。” “让我扫扫条形码，看看名字。” “嗯，姜守正，没有新意的名字。” 第43章 处罚! 夜幕下，知了喧鸣。 它们的聒噪程度，和餐厅菜盘上的价格成正比。 嚼着外卖配送的“金蝉子热油翻滚”，徐良分外满意。 当最后一只被徐良丢入口中，他幸福地眯上了眼。 湿巾擦手，拍了拍鼓囊的肚子，舒服。 看时间，接下来应该没有快递再上门了。 把桌子上一摞拆封的样品扫到框里，侧着身子走出门。 走了几步，挤上了厂区配备的观光车。 “该死的，保安室的门，应该再加宽一点。” “这车也是的，得再大一点，对我真的一点都不友好。” 启动，发车。 三分钟到厂区正门，自然有人取下被放置在副驾驶位上的一篮样品。 “徐胖子，没几步路，你还开车啊？” “要你管。” “胖死你。” 徐良挤出驾驶位，冲着说话的人招招手：“你过来，我们练练。” 三分钟后，看着那人一瘸一拐地离去，徐良的肥脸挤出悲伤，挥手告别。 上车，毫不意外地轻松。 徐良扯了扯变得有些宽松的衣服，悲伤愈发浓重。 “啊，我可爱的脂肪们又没了。” “看来今天晚上，又要加餐了，我干瘪的钱包哟~” 开回保安室的路上，他的手机响了。 号码提示——娘炮。 停车，接通。 徐良不耐地问道：“王非，你丫的这么晚打电话给我干嘛？你不知道我上夜班的吗？不要打扰我工作。你这样严重影响我的工作效率，我这个月绩效低了，我就怪你。” “......，你就一保安，哪来的工作效率和绩效。” “我徐良当保安，和一般的保安能一样？” “算了算了，我今天找你是有正事的，不扯犊子了。”王非苦笑一声，声音稍显严肃，“我系统里查到一名叫做姜守正的人，提供了样品给你们公司检测资质了，等结果出来，告诉我一下。” “泄露客户的个人隐私是......” “三千。” “我们老板这段时间都在给我们集中培训，目的就是......” “七千。” “我现在本来想要去查岗的，可是你一给我打电话，我就耽误时间了，查不完了。但我这个人又特别认真，最后肯定得加个班才能把厂区逛一遍。” “一万，不能再多了。” “成交。” 挂了电话，手机提示收到钱了。 手机屏幕下，徐良一脸幸福。 “啊，又赚了一笔辛苦费。” “我得再多买一点加倍犒劳自己，我真的是太辛苦了。” 徐良再次踩了油门。 歘！ 一阵尖锐的破空声响起，徐良眼神一凝。 下一秒，车窗前的挡风玻璃破碎，驾驶位上的徐良已经出现在了五十米开外。 啪啪啪！ 徐良抬起头，看向掌声方向。 路灯下，斜靠着一名带着白手套、身着晚礼服、带着圆顶冒的......骚包。 “不错不错，护食饕餮不良人，很高兴认识你。自我介绍一下，我来自天庭，你可以称呼我为魔术师，我呢，现在正在竞选庭长的职位，需要向天庭证明一下我在你一拳下可以不死。” 徐良没有理会对方，捏了捏自己的脸，瘦了。 赶忙掏出手机，点击“镜子”功能。 圆润的脸，不见了。 镜中的他，挺鼻薄唇。 ‘该死的，老子好不容易胖起来的。’ ‘这幅样子去相亲，肯定一相一个准啊！’ 放下手机，一脸悲愤。 徐良看向魔术师，目光中闪过火焰虚影。 ‘一拳不死是吧？老子满足你！’ 徐良捏起拳头，身形一闪，出现在那人身前，挥着拳头猛地一砸。 拳头，从魔术师的身子中砸穿。 咔！ 砰。 路灯，折了。 “多谢不良人赐拳。” 魔术师对着徐良笑了笑，pong~地消失在原地。 不多时，出现在了厂区之外，胸口，泛出血迹。 魔术师脱下燕尾服，丢在地上，露出了身后的猴尾巴，自在地甩了甩。 “十杰的成长潜力和力量，果然够快，还好，他们是人，活不久。” 言罢，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梨，魔术师一边啃，一边蹦跳离开了。 执行董事办公室。 徐良拍着桌子，指着自己，吼道：“喂！有没有搞错？我是为了保护公司才不小心砸坏路灯的，凭什么罚我！” “不，刚刚我看了监控，那个魔术师就是来找你这个人的，和公司无关。”执行董事面色严肃，从抽屉中抽出一张罚单，“你因为个人恩怨，毁坏公司资产，需要领取你的处罚。” 言罢，执行董事唰唰几笔。 盖上笔盖，吹了吹，满意地递给徐良。 徐良瞥了眼——【处罚：相亲一次。】 “见面的地点老地方，房间，也给你留着了，嘿嘿。” 徐良恨恨地接过罚单，想要撕掉，咬咬牙，揉成一团，塞回口袋。 “我才不会中你的圈套，撕了罚单，就要被公司开除，孰轻孰重，我有分寸。你，安排吧，我，接着了。” 说罢，徐良狠狠摔门而出。 哐！ 门砸在了地上，溅起了烟尘。 “噫！好！哈哈哈哈，门坏了，再来一张罚单！放心，两次安排，我会错开的。” 徐良：“......” 一分钟后，徐良黑着脸，轻手轻脚地“出门”。 小心翼翼地走出行政大楼，回身，长长地松了口气。 捏了捏口袋里的两张捏成团的罚单，眼神闪烁，恨恨地咬牙，掏出手机： “王非，一口价......两万，再转一万过来。” “诶诶诶！赖皮了啊，刚刚说好了的一万，怎么还改口了？” “今时......不同往日，老子，要逃，不去相亲。” “啊？你又要去相亲了？卧槽？！逃相亲？早说嘛，我现在就转你啊！对了，我最新研制的‘精力旺盛粉’、‘播种收货粉’要不要寄给你，万一逃不了呢。” “滚。” 挂了电话，徐良快步离开。 目送着徐良的身影消失在厂房的拐角，执行董事卷起衣袖，看着手臂上那一圈泛红的丝线。 “欸。良啊，上清门，又开了，老爹我要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获得那个什么垃圾永生，临走前啊，就想抱个孙子或孙女，可别让我失望了。” ...... 天黑了，几位师兄都睡下了。 看门弟子溜出门，穿过那个大殿，来到破败不堪的那道门前。 拨弄了一下贴了掉、掉了贴、又贴又掉、又掉还贴的胶带。 “真是的，这门怎么就是得留道缝呢？” “关不上啊！” 第44章 对待客户要真诚! 一大早，把正在抽茎的噬魂净莲搬到门口，姜守正便出门了。 昨晚在让姜守勤蛙跳对kt版“负责”的时候，姜守正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五感有了明显的进步。 这使他炒菜的时候，更能够把握火候了。 并且，姜守正发现，那平常专门修炼的念头，只要他愿意，就可以完全剥离出自身，附在考神身躯之上。 当然，姜守正不会这么做。 这样对考神不公平，毕竟是人家的神躯，虽然祂用的都是他的信仰之力。 不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个问题，得弄明白原因。 和姜守勤、小白交流之后。 大家统一了一下思路，可能是噬魂净莲的莲子吃多了，太补了。 就像小白，以前看不见灵体侧的，昨晚居然可以直接看见姜守正附着的考神身躯，都是依赖那条新长出来的尾巴。 而她那条多出的尾巴，是吃了噬魂净莲的莲子吃出来的。 美味，不可多食也。 ~~ 根据这段时间的学习，姜守正发现，从健身的角度，日常的饮食中多油脂、多碳水、少蔬、少蛋白的现象还是比较严重的。 既然做了健身教练，哪怕是兼职的，也得给自己的付费客户提供良好的体验和全面的照顾。 难道在她们问他“教练，怎么短时、高效、轻松地作出一顿美味的营养餐”时，他提供不出定制化的解决方案，那多丢脸。 “小伙子，要点什么么？”杂粮煎饼摊的老板，被不排队的姜守正一直在旁盯着，感觉很不自在。 “不用不用。”姜守正摆了摆手，正色道，“我就是学习一下。” 杂粮煎饼，很好。 对油脂和碳水进行适当的控制，就是理想型的健身伴侣性食材。 再观察了一会，姜守正问道：“师傅，能让我来帮你摊个饼么？” 眼看对方的神色是要拒绝的意思，姜守正赶忙补充道：“我的弟弟妹妹特别喜欢吃，但家里穷，我就想在家做给他们吃。” 这话，是谎言，但本质上和他曾经除灵结束后故意热身、闷汗、弄乱现场与自己的衣物，并无二致。 没有损害任何人的利益情况下，达到自己无害的目的。 效果很好，周遭人群看着姜守正洗得泛白的衣服，同情道： “老板，就让这小伙子试试吧。” “对啊，试试又不会怎么样。” “原料费我出了。” 姜守正看老板有所动摇，再补充道：“钱，我带了，就摊3个原味的，没人买的话，我自己买。” “行！” 第一遍，皮破了一点，买了的人说还行。 第二遍，普通级原味杂粮煎饼，买了的人说不错。 第三遍，混合零星法力的原味杂粮煎饼，喷香，买了的人说再来一个。 “那个，老板？” 三个已过，姜守正要把铲子递还。 “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杂粮煎饼！小兄弟，再来一个。” 眼见老板就要接过铲子，客人大喊道：“双倍！我给双倍的钱。” 老板的手，由握转推：“小伙子，多做几次，熟练熟练，可以让弟弟妹妹吃到更好的杂粮煎饼。” “这样，不好吧？”姜守正还要递还。 “等出摊结束，我把这......面糊的原料配比告诉你。” “那就多谢老板了。” 市井人家的交换结束—— 老板觉得配比是网上找到的，不亏，同样的材料卖双倍，有赚头； 而姜守正恰好多熟悉几次，研究调料配比、油的多少、铁片的温度、铲子使用的角度、力度...... 再做了三个，五感敏感对细微之处把控的好处，就被发挥地淋漓尽致。 现在，哪怕不加法力，味道上也可以配比第三个了。 这五感提升，真好。 这样的效果，绝对具有可复制性。 那么意味着，今后做饭菜可以在更省料、更省时、更省真火等基础上，把食物的味道再提升一个层次。 修炼，使生活更加美好。 “小兄弟，再来一个。” “您已经吃了三个了，还吃得下吗？” “三十个我都吃得下！” 经过一小时的忙碌之后，姜守正把实操得来的理论，转化为文字的形式编辑妥当，发送给了自己的客户们。 当然，还得附上杂粮煎饼的工具种类，可替代性工具，以及网上采购的链接...... 为了容易理解，姜守正还附上了让老板给他录的视频，给客户们进行参考。 姜守正：《如何高效、科学、省时的方式进行备餐——杂粮煎饼篇》+链接+视频。 客户们：“？？？” 很快，姜守正的这片文章，在临江健身界的圈子里开始流传起来，视频甚至挂到了某些视频网站—— 《健身教练为了学员操碎心》、 《兼职的健身教练的秘密》、 《震惊！健身教练在大白天做出这样的事情引众人排队！》 这些视频的背后，都会附上“冠军蚂蚁健身房”的联系地址和方式。 百无聊赖刷着手机的姚倩瞧见了，一下子来了精神。 虽然没看到正脸，但这身影和“要两个蛋、成双成对吗？”、“来点葱？”、“来点里脊肉？”这些声音，她熟悉呀。 冠军蚂蚁健身房？ 不就是她办卡的那个地方吗？ 对了，好久没有去健身房了，这卡不能白买啊。 [有钱，不浪费，才能保持有钱！] 父亲姚根民的教诲，是那么充满哲思~ 姚倩忍不住要赞美、要遵循！ 想到这，她收拾东西起身走人。 “小姐，你今天又要翘班吗？” 刚偷溜出公司，姚倩就接到了李博的电话。 “不是偷溜，你和我爸说，我......约了我同学姜守正，有事。” 挂完电话，就直接联系冠军健身房： “你们这里有一个叫做姜守正的教练吗？” “有，是吧？他的课，我全都包了。” “啊，他是兼职的，你们没法确定课时啊？那，他一来到健身房，就帮我算时间，我马上就到。” 得到这一“好消息”的姜守正，放下了铲子。 果然，真诚对待客户、适当的营销宣传，的确是能得到正向反馈的。 这不，已经有人约课了。 第45章 练与吃。 姜守正把车锁好，三步并作两步上楼，到健身房。 “姜教练，客人在等您。” 姜守正对着前台微微欠身，朝着对方示意的方向看去。 这背影，很熟。 当人转身，可不是姚倩。 这身打扮，当初体育考试的时候，也是如此。 兴奋之感，一下子回落了许多，原来是同学照顾生意。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姚倩背手小跳到姜守正身前，微微仰头，戏谑道，“姜教练，你觉得我应该怎么练呢？” 姜守正没有直接回应，而是用“审视”眼光仔细打量着姚倩。 被看久了，姚倩的脸微微涨红，偷偷瞥了眼姜守正的鼻梁，又慌地垂下眼睑。 这是她第一次被姜守正这样认真地看。 观察地差不多了，姜守正收回目光，姚倩松了口气。 “身体的比例，都挺协调的，去测一下最新的体脂数据吧。” 根据健身房的要求，总是得对客户的身体数据进行及时的记录。 目的，就是为了有正向反馈。 “嗯。”姚倩看着脚尖，轻轻回应。 “姚倩同学，你的嗓子不舒服吗？”姜守正问道。 “哦。”姚倩抬头白了姜守正一眼，大步朝着体脂测量机的区域走去。 看了眼报告，姜守正递给姚倩。 “数据，都挺正常的，保持住就好了。” “姜守正同，哦，教练，能让我更进一步吗，有马甲线的那种，过段时间，要去游泳呢。” “过几天？” “呃......三四天？” 三四天，挑战马甲线？ 姜守正看了眼健身房的器械，思量后，他说道：“我们得换个地方特训。” 二十分钟后。 姜守正指着道观后的那棵树，指挥着姚倩： “撞它。” “对，很好，再用力点。” “身子侧一下，很好，现在用背部撞，十五次一组，五组。” 小白趴在大殿上，甩着尾巴，眯眼看着。 ~~好傻哦~~ ~~抱着师兄睡觉的效果可比撞树好多了呢~~ ~~啊，困困~~ 小白起身，甩了甩身子，从大殿上跳下。 歪着脑袋，从静室中叼出核桃露，放在姜守勤的瓮边。 再欢快地找了根吸管，呲溜呲溜...... ~~小魂呀，想喝吗？~~ ~~诶呀，真好喝，味道真的好。~~ ~~喝完了呢，我要去静室睡觉觉了，你好好看门哈。~~ ...... ...... “今晚，就得逃。” “门，不看了。” “谁家相个亲还把彩礼、户口本、房产证给带上的啊！” “我要追求属于我自己的爱情。” 徐良清点了一下自己的行李箱—— 常备的衣物、鞋子、电脑、发热眼罩、补水面膜、生发液、剃须刀、肩颈按摩仪、拔罐器、活络油...... 嗯，很好，差不多了。 再在员工宿舍扫视一番。 “哦，对了。”徐良挑了挑眉，把床垫掀起。 一个小方盒，里面是张光盘。 小心取出，藏在衣兜里。 这可是确保他能够逃后有落脚地方的大宝贝，万万不可遗失。 再度检查一遍，合上行李箱，推到角落静静。 做了一个俯卧撑，在夸夸群内上传录像，引来一群夸友的围观和点赞。 “我家良良就是优秀。” “对呀对呀，每天做一个俯卧撑，养成好习惯，保持好身材，加油！” “在良良的影响下，我养成了每天放下手机五分钟的习惯呢。” 刷着消息，享受着众人的赞叹，同时在别人的评论区留言。 啃着炸鸡，就着可乐。 真香。 五分钟后，评论数达标、被夸数达标。 昨天投资的钱，返还，并有机会瓜分没有打卡、夸人者的投资。 这可比把钱存起来，赚得多。 今晚，就得逃了。 以后还有很多地方需要用到钱。 念及至此，徐良选择明天的投资款——。 投得多，就有机会瓜分得更多。 他绝对会按时打卡的。 ...... ...... “能不做俯卧撑吗？” 姚倩喘着气，毫无形象地趴在道观的小广场上。 她一点儿都不嫌脏，这广场，一点灰都没有。 姜守正=奇人=打扫专精。 “得做，刺激大肌群，有助于短期高效地把体脂给降下来。”姜守正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拍拍手，“姚倩，继续努力，加油！你可以的。” “不，我不行了。”姚倩趴在地上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一点力气了。 姜守正想了想，把姚倩扶了起来，带她走到道观后，随意指了一棵树。 姚倩蹲在地上，面色呆滞地看了看，问道：“怎么了？” 姜守正面色一肃，狠狠地拍向那棵树。 啪。 咔。 看着那棵树在自己的面前缓缓倒了，姚倩咽了口唾沫站起身。 “要我拍拍你的肩膀给你鼓鼓劲吗？”姜守正转身，认真地问道。 “姜守正同学，我突然感觉自己又有力气了。”姚倩立马起身，拼命摇头。 “哦，是吗，这样很好。”姜守正满意道。 领着姚倩回到小广场，看着咬牙、涨红脸、加倍努力的姚倩。 姜守正在旁鼓掌，以专业的方式鼓劲。 “还有最后三个。” “对，加油，还有最后两个！” “一点五！” “一点四！” 姚倩：“......” 终于，又过了一小时，姚倩完成了姜守正制定的特训。 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姜......教练，你这里有地方可以让我洗一下澡吗？” “没有。” “我现在浑身湿透了，怎么办？这样可难受了。” 姜守正吹了一声口哨，葛大鹰从天而降，对着姚倩就是一顿猛扇。 因为她的身形，被姜守正念御万物拘住了，立在原地。 衣服，很快就干了。 “多谢。” “能为大人服务，是我的荣幸。” 葛大鹰离去，看着有些凌乱的姚倩，姜守正示意姜守勤给姚倩准备些清风水缓缓。 他呢，则正去厨房给姚倩做吃的。 三分练，七分吃，练得再好吃不好，也是白搭。 补充水分、吃完练后的食物，姚倩面无表情地离开了道观。 她家司机，一直在道观门口守着。 “我们明天继续啊。” 姜守正冲着坐回副驾驶位的姚倩招手示意。 姚倩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等车开远了，掏出白金卡，折断。 第46章 反手一个举报。 送走姚倩，姜守正回到健身房。 姚倩说好的把课程“包圆”，看来是没法做到。 指导完第二次约课的两名学员，姜守正被叫到了经理办公室。 “守正啊，你有没有想过来我们这边当专职教练？” 姜守正的基本情况，经理了解了。 高考刚结束，无父无母，住在破道观。 穿衣打扮很素，浑身上下全是杂牌，经济情况应该比较糟糕。 但架不住这孩子长得好啊，刚来没多久，就勾，咳咳，就凭借专业的知识和良好的服务态度和女性学员打成一片，更遑论有今早“自制杂粮煎饼”的劲头。 这，很好。 “经理，我这边没有打算。”姜守正想也没想，就给拒绝了。 “不听听工资待遇和水平？”经理疑惑道。 “不了。不管是什么工作，不管这份工作多少钱，我都不想专职。”姜守正起身，欠了欠身。 姜守正的物欲本身不强，钱，够用就好。 兼职的时间灵活，专职的时间就会受到束缚。 他不喜欢束缚。 “行吧，本来想说你作为专职和我们健身房签约，我们健身房把你打造成为明星教练，但时间方面，你有空的时候来带一下跳操，没空，我们也不拦着你，带操一小时，七百，如果市场反馈好，视参与的人数而定。唯一的要求，就是不和别的健身房签约。” 姜守正怔了怔，重新坐下： “经理，我觉得我们可以谈谈。” 经过半小时的友好协商，姜守正再合同上加上了一句话—— “经乙方申请排课，若甲方累计三次拒绝的，乙方有权无条件解除本合同，并有权和第三方健身机构合作，甲方无权干涉。申请方式包括但不限于：口头申请、短信申请、vx申请、邮件申请、纸质书面申请。” 经理看着姜守正签字后，一式两份分好，笑道：“你这小家伙，还挺谨慎？” “这段时间，不是老看新闻么？签独家，怕被拴住。”姜守正把合同对折，放回口袋，似不在意地问道，“经理，你看，我什么时候跳操比较方便。” “两三天后吧，我们先做个前期的营销宣传，造势。” 定下基调，姜守正收到了第三名约课学员的消息—— “姜教练，我已经在健身房了，您方便吗？” “方便。” 展示了消息界面给经理一看，经理乐呵地摆了摆手：“去吧去吧。” 当姜守正离开后，经理打开保险柜，把合同妥善放好，并拿出了一本书——《论颜值在营销中的重要性》。 这是他招人、用人的不二圣经，始于颜值，才有机会忠于才华。 没颜，别人理都不理。 第一感觉，很重要。 想到这，经理照了照镜子。 这段时间老熬夜应酬，皮肤有些差了。 是时候再约一次美容师，调理一下。 颜值，要时刻在线。 男人，要对自己好一点。 ...... ...... 出发前，徐良再度把行李箱翻开，一样一样再度清点。 “应该好了。” 可刚合上，他又觉得不对，再度打开清点...... “诶呀，怎么点都感觉不对。” 被自己弄烦了，徐良拿出一张纸，把行李箱内的东西做了记录。 然后再对着纸上的内容，核验了一遍。 看着纸，他觉得没有遗漏，便折好放在胸前的口袋里，拍了拍，出门去了。 “奇怪，总感觉忘了什么。” 按照往常一般，徐良去保安室上班，签收快递、拆快递、递送材料、驱车巡视厂区...... 瞥了眼监控，徐良笑了笑。 ‘哈哈，你没想过我会要逃吧？’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只要自己没有撕毁“罚单”，自己就依旧享有公司的继承权。 逃个相亲，不算什么。 午夜十二点，徐良不经意地摁了一下插板，监控的红点，暗了。 然后，整个人用尽全力蹿了出门。 跑了一阵，没人追赶。 徐良松了口气，在一个岔道拐弯，继续撒腿狂奔。 越跑，模样越俊秀。 脸上的赘肉，全都跑没了。 突然，他的身子猛地一顿，整个人立在原地。 “终于想起来忘了什么，行李箱没带。” 看了眼来时的路，好不容易跑了，总不能再自投罗网。 摸了摸胸口，还好，有这一份清单在，到时候可以去按照清单买。 至于钱么，好办。 徐良找了一家网吧，把藏在身上的那光盘放入光驱中。 里面，有一个短视频...... 看着里面只穿了一个大裤衩扭着秧歌的王非，徐良笑道： “兄弟，不怪我啊，等我发达了，一定报答你。” 说完，拨通了王非的号码，并把视频传给王非。 “你这么晚打电话给我，干嘛？” “诶呀，王非兄弟，你看看vx。” “......，你都用这个视频坑了我几次了，说好的要删呢！！！！” 王非的咆哮声，有些大，徐良把手机放远了些。 “放心，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说吧，你要多少？”电话的另一头，王非喘了几口粗气，恨恨道。 “给我一点钱，你看着办就好。”徐良勾起嘴角，然后，把刚刚的纸上清单内容，也发给王非，“顺带，把这些东西给我置办一下。” “我觉得，我现在可以给徐董打个电话。” “别啊，我们是最好的兄弟了，你不能破身，我不想破身，这世界上，没人比我们更亲近了！你可不能出卖我啊。”徐良咋呼道。 “行吧行吧。”躺在床上的王非无奈地坐起身子，问道，“你要我这边帮你定好酒店么？” “不用，我现在就来，和你住在一起。” “滚！”王非暗骂了一句无耻，又无奈道，“还是老密码，自己进门，对了，我托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放心，二维码我已经拿出来了，等到结果出来，扫一扫就知道了。” “那你把二维码发给我。” “那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王非看着被挂了的电话，一阵烦躁，当初自己喝醉酒，怎么就会跳扭秧歌了呢？ 干！ 再看了眼那视频，越看越烦，反手一个举报—— 【发布不适当内容】 出了口气，王非躺回床上，睡着了。 一小时后—— “举报成功。” 睡梦中，王非被人掐住了脖子。 “混蛋啊！！！我的号被封了！！！我的打卡啊！！！！” 第47章 说话大喘气。 咕噜噜~ 电磁壶内的水在翻滚，已经冲泡好的茶水飘荡着淡雅的香味。 这间房间内，如今正坐着四名男子，不过，从他们的着装上看，怎么都不应该在一桌之上。 有人肥头大耳嵌金牙，有人蓬头垢面破衣裳。 有人西装革履的，也有人身着汗衫的。 坐在首位的那名男子推了推眼镜，说道： “对于上清门再开之事，诸位师兄弟，有什么想说的吗？”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沉默。 静默半晌，那名蓬头垢面的人，从零食盘内抓了一把糖果，打了个哈欠，强笑道： “能有什么要说的，我，就是一个乞丐，要不是你们说包饭，我才不来呢，哇，真甜。” 肥头大耳者甩了甩脑袋，把茶水一口闷下，重重摔在桌子上： “我呢，也没什么想法，现在就是一个包工头，一家上下，都等着工程结算后吃饭。” 身着汗衫的人对着首座之人摇头道： “徐年啊，没必要这么严肃，天塌下来，总是会有高个的顶着，我们连红尘劫都没有过，门关了，连记住上清门的最低资格都没，现在门开了，也没法找着上清门的去处，何必呢？” 坐在首座的徐年面色微沉，深吸口气：“万一，万一上清门找上门来，怎么办？” “反正，我不去，乞讨这么多年，什么烂事都碰过，这世界，爱怎么样怎么样，关我屁事。” “我，我也是，我现在，上有老，下有小，如果去了上清门，他们，怎么办？工程款还没拿回来，跟我跑工程的兄弟钱，总是得结的。” “我，我刚刚被公司裁了，好不容易有了新的面试机会，我，不想放弃。” 听到这，徐年面色一阵变换，终是叹了口气，笑道：“那好吧，我们今天，不聊上清门的事情，一醉方休。” 行乞者拍了拍手，一脸欢快： “对嘛，人生得意就要浪，等上清门一关，我们四个啊，谁也不认识谁。” 徐年摁了一下桌前的按钮，说道：“上菜吧。” 酒足饭饱，四人分道扬镳。 “徐董，徐少跑了。” 揉了揉太阳穴，打了个酒嗝，徐年把副驾驶的位放到最低：“不管他了，随他去吧。” 汽车发动，徐年看着缓缓拉开的车顶，不见星月的天空，悠悠道： “老黄，你说，如果这个世界少了一个人，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吧，每天死的人那么多，出生的也那么多，世界不还是这样么？” “对啊，还是这样。” 徐年缓过酒劲，坐起，问道：“对了，上次让你联系的信托公司，怎么样了？” “还差一家没有给我发送服务产品报告，他们说明天中午发，我让秘书处的人明天下午做个对照表，明天晚上向您汇报。” “行，快点吧。” 徐年心中叹了口气 上清门，如果没事的话，怎么会说开就开？ 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覆巢之下，哪来不碎的蛋？ ~~ 穿着恐龙睡衣，王非靠在浴室的门口，看着仰头不停往脸上冲水的徐良问道： “你大晚上的，发什么神经？” “我就问你，你这个‘脱皮粉’的效果，大概多久？”徐良刚说完，就被呛住。 “保底一个小时，最高可达三个小时，因人而异。”王非戏谑道，“为了保险，我建议你冲水三个小时，不然，你虽然不会死，但这层皮，没了。” “该死的！”徐良骂了一阵，指着放在洗手池上的手机，催促道，“你快点帮我的账号解封！不然我就没法进那个夸夸群了，一万元的投资，就凉了，我没法打卡了。” 接着，徐良给王非介绍了一下夸夸群打卡、夸人的机制等等...... 还问道：“要不，你也来参与打卡，别说兄弟我没有给你发财的机会。” 王非沉默了一下，打开了自己的手机银行账户，给徐良看了看余额。 徐良缓缓抱膝蹲在地上，低头，画起了圈圈。 王非看了看，打开了手机的录像功能。 徐良不经意看见了，赶忙起身：“喂喂喂！你在干嘛！” “别过来，过来，皮就没了。”王非满意地把录像关了，笑道，“你说，我把刚刚的视频上传到网上，配上‘失恋的男人’，会不会火？” “我们一起删视频吧？”徐良哀求道。 “我不。”王非还想说话，却脸色一变，来了个下腰。 咔。 手机碎了。 腰，扇了。 徐良甩了甩手，耸肩道：“我这几天看电视学的弹指神功，用水作为载体，厉害吧？” 地上的恐龙爬了起来，骂骂咧咧：“我忘了和你说，我的手机录像云同步。你死定了你。” 徐良：“......” 看着“小恐龙”甩着尾巴渐渐远去，徐良掏出了藏在衣服内的那个盒子，丢了出去。 “兄弟啊，这是原始文件。” “小恐龙”转了过来，一脚，把那个盒子踩碎，然后，转身。 徐良咬咬牙，说道：“我的手机密码，你要的二维码在相册里，加密的，密码是。” “小恐龙”拿起徐良的手机，找到自己需要的二维码，传输给了自己。 然后，王非变得一脸懊恼：“诶呀，我刚刚好像wifi没有开，诶呀诶呀，wifi没有开，没法云同步呢，糟糕糟糕。生气地我要去睡觉了，太晚睡觉，伤皮肤，还容易口臭。” 啪~ 浴室的门彻底关上了。 门外传来王非的话： “你的房间，收拾好了，时间到了，就去睡吧。” 回到床上，王非用手机识别了一下那个二维码。 【报告正在生成，请耐心等待。】 哦，看来还没有自己想要的结果。 王非看了看时间，都快四点多了啊？ 明天还有课...... 心底略微一慌，很快就镇定了。 我读的是大学呀，慌什么？ 不过，这段时间逃课的次数有点太多了。 为了避免挂科重修，还是得认真对待。 打开手机的闹钟，设置闹铃—— 7:00、7:01、7:02、7:03。 然后，把手机放得远远的。 一觉醒来，客厅外湿漉漉的，徐良裹着浴巾，整个人都肿了。 “你刚刚出来啊？” “嗯。”徐良满眼通红。 “哦，我刚刚想起来，这个脱皮粉啊，效果也就是一分钟到三分钟，疼那么一下也就好了。我王非是那种丧尽天良，会研究要人命东西的人吗？” 徐良咬牙，握起了拳头。 “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请你吃火锅，敞开了吃。” 徐良松开了手。 起身，鞠躬：“大哥，学习去吧，小弟我先去补个觉。” 王非点头，拿着本课本，带了一支笔，去上课。 顺便去了趟超市，买了十几包泡面和火锅底料。 “良良啊，兄弟我的钱，是要等姜守正来京都花的，现在呢，比较拮据，我相信你会理解我的。” “今晚，你敞开了吃，兄弟我泡面管够，底料管足。” 第48章 专心。 “教练啊，昨天太折腾了，我睡得太好了，错过了上班，今天休息一下，不来上课了。” “守正弟弟，我这几天刚好出差，没办法约课，很抱歉。” “......” “姜守正同学，我想起来，这几天姨妈快来了，先不去游泳了，特训停一停吧。” 前几个人的请假理由，还是正经的，可是，姚倩的姨妈时间，不是还早着吗？ 为了保险起见，掐着手指算了一下。 根据这些年作为同桌的“统计”，大概也就是正负三天吧。 这个月，至少还差十几天吧？ 想到这，姜守正回应道：“来吧，姨妈期我们可以进行舒缓式的运动，运动不能停，坚持才能有效果。” 刚发完这句话，姚倩秒回：“我爸，生病了，我去看看他，真的没法运动了。” “......” 姜守正拨通姚叔的电话，很快接通。 “喂，姚叔吗？” “啊？！哦，我爸爸现在生病可严重了，我现在不方便和你讲话，姜守正同学，再见，挂了。” 姚倩挂了电话，长舒一口气，把手机递还给爸爸。 “怎么，不想去见见姜守正了？”姚根民坐在姚倩床头，笑道。 “不去了！昨天折腾死我了，现在我的胳膊都抬不起来。”姚倩躺在床上，一脸哀求，双手合十，“拜托了老爹，你现在就是一个病人，请回你的卧室躺下。” “行吧。”姚根民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想起什么，说道，“距离上大学还有好久，等高考成绩出来后，去学一下车吧。” “这天气学车，好晒的。” 看着姚倩一脸不情愿，姚根民补充道：“一考而过的话，给你买车代步。” “那还要去公司实习吗？” “不去了不去了。” “那房子呢？” “安排。” “老爹最好了！老爹最棒了！我最爱老爹！” 姚根民笑着摇头，离开房间。 他刚刚说的话，被老婆听到了，招手让他过去。 姚根民老婆故意大声斥责道： “又买房、又买车的，倩倩还怎么去读大学呀？女儿这样会被你宠坏的！” “买房子嘛，早晚要买的嘛！我们家又不缺房子的钱！”姚根民看向姚倩的房门，门缝里，能清楚地看见脚的阴影，又把声音提高了一些，“车嘛，早晚也要买的，晚买不如早买。我都给倩倩看好了，就看她懂不懂得争取了。” 说完这话，门缝后的脚，悄咪咪地离开了。 “老婆啊，你看看，这款自行车怎么样？适合山地越野，可以有八档变速呢。” “我还是喜欢以前那种邮局工作人员送报纸的，现在的自行车，都太花里胡哨了。” “可是，那样的话会不会太土了？不符合年轻人的时尚潮流？” “要时尚的话，给她再买一个长板好了，我看有好多女孩子划长板挺好看的。” 半蹲，扶着门锁，斜着身子，透过门锁看着父母对着手机窃窃私语。 他们，像是在争论着什么。 姚倩一脸开心，肯定是在讨论给她买什么车。 她喜欢粉红色和蓝色的，今晚吃饭的时候，说一下。 给爸爸妈妈一个参考的方向，让他们少纠结一会会。 至于自己是否能一考而过，姚倩不觉得这算什么条件。 万一没一考而过，那么等驾照下来，再和老爹撒个娇不就好了？ 看得差不多了，姚倩尝试起身。 可是肌肉的酸胀感让她重心一个不稳，跌倒在地。 “唔~” 低低呻吟了一下，姚倩捂着嘴，滚离门缝。 姚根民和他老婆自然是听到了，而且，也看到。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乐了。 养了十八年的闺女，什么样子，还不知道？ 想都不用想，肯定又是蹲太久、看太久，脚麻了呗。 这丫头！ ~~ 姜守正看了看电话，摇了摇头，看来，姚倩是不想来了，姚叔也在给她打马虎眼。 一点都不知道坚持。 不坚持，怎么能够有好身材呢？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可不行，不过，自己现在的身份只是健身教练。 说话，点到即止，总不能拿着麻绳，捆着她去撞树吧？ 姚倩的身材还算不错，身体基础也还好，没有因为高中长期的伏案学习而出现肥胖。 但是，马甲线，也是得稍微努力一下才有的呀。 “您好，姜教练，方便约一下你吗？” 身旁的询问，让姜守正把手机揣回兜里。 和人聊天，需要专心。 至少，得表现出专心。 马尾、淡妆、合体的运动套装、喷了点运动型香水、大小腿的维度比例协调...... 看样子，又一名女性健身爱好者，不是划水的那种。 这几天，怎么都是女性约课？ 难道男的认为我不够专业？ 姜守正有些疑惑，不过这并不会影响他同步进行的专业判断。 随心而动的天眼，已经熟练地不会看到令人长针眼的画面。 认真“审视”一番后，姜守正开口。 “怎么称呼您？” “我看您的样子，平时应该也是有一定的训练基础的。” “您上我的课，是要我辅助你本人的健身计划，还是要让我调整你的训练计划，亦或者重塑？” 三板斧的交流后，姜守正又正式获得了一名新的学员。 当训练结束，双方互相添加联系方式，对方问他是否出去喝一杯。 “不去。”姜守正想也不想就回绝了，并且基于教练的立场，严肃道：“咖啡、运动饮料等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辅助你的运动表现，但是，多数情况下，你会摄入过多的糖分。” “安啦安啦，运动，不就是为了更好的吃嘛。” 目送这位学员离开。 “你好，姜教练，方便约一下你吗？” 噫...... 看来自己的表现，终于是获得了男性健身爱好者的青睐。 姜守正刚准备开口，那名男子拉着他到角落： “小子，约你一节课，把刚刚那女的联系方式推给我。” 这是居心不良。 姜守正有义务和责任让自己的学员专心训练。 他右手抓住对方的护腰，把他提了起来，仰头问道： “联系方式，还要吗？” “不了不了。”男子悬在空中，连连摆手。 妈妈呀！ 单手？？？ 我好歹也有160斤啊...... 居然，还是平举？！ “态度不够诚恳。” “姜教练，求求你，放我下来。” 几番哀求下，姜守正把男子放下。 一落地，男子转身就要走。 “不是说好了约课吗？” 男子的脚步一顿，尴尬转身回来挠挠头：“对哦，约课约课，你看我，光长肌肉不长脑子，我一下子看到教练这么猛，就想去上厕所小解一下。” “去吧，别溜就行。” 来健身房，居然不是为了好好健身？ 这和去图书馆你侬我侬、晚自习牵手传纸条有什么区别？ 站在厕所门口，姜守正觉得，待会可以在不令这名学员受伤的基础上，给他加强一下训练强度。 弄成纯力竭。 第49章 要大卦! 就在姜守正认真给学员进行培训的时候，同一时间，王非下课了。 他踩着平衡车前往学校的体育馆。 今天体育馆有社团的集体性活动，以“热闹”程度来评选今年的十佳社团。 十佳社团，在三个月后，有被宿管通融下寝室宣传招新的福利。 当然，王非对于社团本身并不感冒，当初学分混好后就退了。 后来，自己在校外弄了个闻实明见俱乐部，专门吸纳大学城的奇人加入。 俱乐部平时的活动，也是约趴、开黑。 偶尔也会凑在一起打打架，松活筋骨。 现代社会，争强斗狠，早就不是判断奇人强弱的唯一标准。 但是，潜意识里，能打的，都算强者。 加上大家都是年轻人，偶尔打打，也可以发泄一下过剩的荷尔蒙。 况且，打架后的住院看伤、衣服破损、润喉止咳等费用都会由王非这个俱乐部的会长垫付，大家就更加没有了后顾之忧。 为此，王非是俱乐部内公认的最强男人。 到了体育馆，王非提着平衡车走入其中。 四下看看，哪块男性最多且穿着打扮最为时尚的，就是他要去的——相道社。 【相道社。 现任社长为计算机系大二学生朱葛蒙，擅命理。 社团优势：相面、算命、测字、拉红线、看手相...... 主要活动：每月例行去校外穿大褂、带金丝墨镜摆地摊算命，偶尔打击盗版。 入社要求：1男的；2帅的；3不能比社长帅的。 宣传口号：拉住小姐姐的手，用专业的方式说出你命中缺我。】 这也是为什么这里男的最多，都是想来蹭免费看手相知识，不求甚解的那种。 “你们社长呢？”挤入最前面的王非问道。 副社长抬头苦笑：“非哥，社长又被派出所抓走了。” 王非：“......，又把别人摊子砸了？” 副社长扶额点头。 “好吧，我知道了。”王非摇了摇头，拍拍对方肩膀，同情道，“你加油！” 说完，再度挤出人群。 大学城的派出所，距离学校很近，为了出警方便。 刚到派出所门口，王非就瞧见身着汉服的朱葛蒙走了出来。 “非哥，你怎么来了？” “又把人摊位砸了？” 朱葛蒙一听，撇了撇嘴：“非哥，这不怪我，那家伙没本事，乱说话，可不是欠揍么？” 王非无奈地摇头。 朱葛蒙就是这样，平生最恨没两把刷子却摆地摊算命的骗子。 按照他的说法，就有了这些家伙的存在，导致这些他们这些有本事的算命先生没了业务。 这话说完，派出所又走出了一名鼻青脸肿的中年大叔。 朱葛蒙看着他，恶狠狠道：“下次再来大学城坑蒙拐骗，我还揍你！” “小兔崽子！”大叔撩起袖子，啐了口唾沫，撒腿就跑，“不来就不来！” 看来，是被揍狠了。 “朱葛蒙，你说揍谁？！” 一听这声音，朱葛蒙捏着耳垂，尴尬转身：“姐。” 派出所内，走出一名女子，柳眉凤眼、乌发雪肤，因为身着制服的关系，更有一股子英气。 “别乱叫。”女警官低声斥道。 “哦，朱警官。”朱葛蒙无奈撇嘴。 “你如果再进来一次，我就打电话给老爸。”女警官再度警告。 “别啊！”朱葛蒙一下子慌了，一想到家中祠堂供奉着的大刀，他就很虚。 回首看了眼王非，求助。 王非耸肩，后退一步，爱莫能助。 一阵数落、掐肉、点额头后，朱葛蒙颓丧着被王非领走。 “王非，麻烦你看好我弟。” “放心吧柔姐。”王非严肃应道。 走远了，朱葛蒙嘟囔道：“非哥，你说，像我姐这样的，有几个能喜欢？” ‘我啊。要不是有你姐，凭你这么闹腾的性子，谁敢管你？’ 王非心中默默应了声，但这话，不能明说。 说了，兄弟没法做。 “你就听你姐的，少惹点事。”王非劝了一句，不忘正事，“对了，今天找你有事，帮我算一个人的背景，要大卦，请祖师的那种。” “嚯？那费用可不便宜。”朱葛蒙摘了帽子，扇了扇风，“你也知道，我姓朱，但我家供奉的祖师却是诸葛先生，他老人家和我们没有半毛钱关系，没有反馈很常见的。” “但是，有了反馈，准啊。” “好，既然你坚持，我就给你起卦，不论结果，明算账。” “我还会赖你钱不成？” “成交！” 击掌，君子约定成。 两人很快来到俱乐部，进入专属于朱葛蒙的房间。 把现有获得的姜守正信息提供给了朱葛蒙，他便坐在门外等候。 一小时后，门开了。 朱葛蒙浑身上下，全湿了，一股汗臭。 刚走两步，还没等王非发问，就开始猛喷鼻血...... ‘我去？算个姜守正还能反噬不成？这背景，得多硬核啊？’ 王非抽了几张纸，怼进朱葛蒙的鼻孔。 纸，很快红了。 换一张…… 一包纸，用完了，好在把血止住了。 “怎么样，有能说的信息吗？”王非把银行卡放在桌子上，推到朱葛蒙面前。 朱葛蒙手按在那张卡上，想了想，又推了回去，摇头道：“带我去见姜守正。” “地点不在京都，带你去不方便。” “免费起卦一次。” “我和他还不太熟。” “免费起卦三次。” “行吧，我带你去，不过如果别人不想你在旁边的话，你得走。”犹豫再三，王非答应道，“我要和他见面的时候，会联系你。” 上次让朱葛蒙算长老的时候，他至少说出了长老喜欢穿平角裤...... 这次，啥也没说。 不能说出卦象，本身就代表着一种回答。 朱葛蒙点头，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路过全身镜的时候，他拔下了鼻孔里的纸巾，整了整衣服，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 在那个卦象里，他没算出姜守正，而是看见了一名女子的背影。 就一眼，惊艳了他。 “我要找到她！” “我要看正脸。” “我郑重宣布，她现在就是我的头号梦中情人！哦，不，是唯一的梦中情人！女神！” 他，朱葛蒙，得趁着还没去见到那女子之前，去健身房雕琢一下自己的身材。 绝对不能在女神面前落了面子。 而此刻，清风观内的小白支起耳朵，抬头四下望了望。 错觉么？ 刚刚感觉有人在看它。 第50章 叔叔，你是超人吗? 姜守正结束完培训，结合这几日的工作，在挂在健身房门口建议簿上写下了意见—— 【建议：安装共享轮椅，让我们客户走的时候体面些。】 共享轮椅，是姜守正在去一医的时候发现的，挺实用，和共享自行车一样。 眼看四下无事，今天钱也赚的差不多了，和前台报备一下，姜守正离开了。 骑着自行车，到市消防局门口蹲守。 这些日子，做饭、炒菜、烧水、洗澡什么的，用得都是真火。 虽然真火目前看来依旧浑厚，但是坐吃山空。 他得蹭点火灾，补充一下真火的强度。 “队长，福星又来了，我们要给他送点水果么？” “不用管他。” 姜守正百无聊赖地等了十分钟，警报声响起来，他立刻来了精神。 “开慢一点。” “队长，火势很大啊，而且在居民区，得快啊。” “我说了，慢点别太快。” 姜守正猫着腰，悄眯地跳上消防车车屁股，三下两下爬上车顶。 “队长，有人扒车。” “......，让他扒，现在快点，别管他。” 姜守正抓着车顶的栏杆，整个人尽量俯身趴着。 坐起来或站起来，怕被人看见。 以前骑自行车，速度有阈值，太快了，怕自行车散架。 经过姜守正的自我反思，火都蹭了，车蹭一下，自然是没关系的。 当然，他不是随便蹭的，这辆车里，有“熟人”。 那人好像已经知道他的能力，但是并没有询问或宣扬，而是以一种默许的的态度，让姜守正靠近火场。 这样，就很舒服。 “嘟嘟嘟！” “嘟嘟嘟！” 姜守正趴在车顶朝前爬，凑到车顶前头，发现一辆小轿车以s形的方式“阻挠”消防车的通过。 难怪感觉车速降下来了。 姜守正念头一动，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在路上响起，水泥地上拖出黑色的车辙。 砰~ 车胎因为过分的磨损，破了。 姜守正摇头叹了口气：“我的念御万物，还得再进步一下，这车太重，移起来太费劲了。” 和那辆车擦肩而过的时候，姜守正看见了那名年轻的司机下车，满脸惊恐。 为了安慰对方，姜守正运起法力，传音道： “放心，不是鬼弄的。” 谁知道，刚说完，那人四下看看，脸色煞白，然后硬生生跪在了地上，不停磕头，引起旁人的驻足旁观。 都说了，不是鬼怪了，他磕头干嘛？ 信任呢？ 真诚呢？ 再度传音解释了一下。 “我真的不是鬼，你别跪了。” 很好，话说完，不跪了，直接晕了。 姜守正翻了翻白眼，就这点胆子，还拦着消防车，好玩么？ 万一火灾出了人命，他不怕有真鬼报复？ 警报下，车辆避让，一路疾驰。 可是拐到居民区的时候，就麻烦了许多。 道路堵塞、车辆乱停、小摊贩的摊车堵在中间。 车，前进地很慢。 姜守正有能力把消防车前的障碍物挪开，但是这样太明显了。 “快点，前面的路口左拐一直向前就到了啊！” “队长，我知道啊，可是我现在开不动啊。” 哦，前面左拐么？ 姜守正从消防车跳下，从人群中穿过。 刚好，赶在消防车前面到，还可以蹭到更多的火。 省的吃他们剩下的，要蹭，就蹭个饱。 七楼的老旧居民房，三楼的位置浓烟滚滚，四楼的房间，看起来也有烧起来的迹象。 楼顶的人在天台大喊大叫，楼下的人在下面拍照。 姜守正躲到人群一旁，喊道：“消防车在前面的路口堵了，有人去帮忙吗？” 对着身旁的人指引了方向，闲散看热闹的人群，就有了使劲的地方，一窝蜂地离开了。 姜守正则趁乱跑进那栋楼，越往上，烟越浓，到了后面，不开天眼都看不着路了。 走入火场，姜守正放心地把真火放了出来，闲着无聊，找到了火源。 “在床上抽烟么？果然，吸烟有害健康。” 一间一间把火吞噬，姜守正留了点火给消防队施为，顺带扛了个在房间内闷晕过去的小女孩。 她被烟呛晕过去了，不过看起来没有生命危险。 到楼上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差不多就可以了吧？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妹妹还在家里，放开啊，放开！” 还没到天台，就听到有人在嘶吼，听声音是费小川。 姜守正走到天台，看着一位大叔死死锁着费小川，整个人悬空扑腾着， “喂，你们谁丢了孩子？！” “嗷！” 费小川眼睛猛地一亮，狠咬了一口大叔的手，落到地上，连滚带爬跑到姜守正身前： “妹妹？妹妹？你醒醒啊。” “费小川，没事的，待会儿就会醒过来了。”姜守正拍开费小川想要抱妹妹的手，冲着想要围上前的人群喊道，“大家都腾点位子，给这孩子呼吸。” 火，被吃的差不多了。 烟，也没有刚刚那么可怕。 情绪激动至癫狂的人们，心情也慢慢平复，大家也都冷静地自觉散开。 姜守正把女孩轻轻放在地上，虽然他在学校学过人工呼吸，但是没实操过，不敢乱弄。 不知道能做些什么的姜守正，从背包中拿出清风水，给女孩清理了一下口腔和鼻腔。 还有自主呼吸，并且呼吸在加重，躺躺应该就能好了吧？ 看着妹妹面色愈发轻松的费小川，才想起感谢刚刚把妹妹带上来的人。 抬头一看，嗯？姜守正学长？ “守正学长？”费小川疑惑道。 “对，是我。”姜守正坐在地上应道。 “谢谢。” “不客气，刚好路过。” 刚好路过……火场？ 有这种刚好么？ 费小川还想问什么，看学长没有想解释意思，也就没有多嘴。 妹妹出来了，管学长怎么来的。 而且看学长的样子，好像在找什么人。 消防车的警笛越来越近了，“一二三！”、“一二三！”也愈发激昂。 等到水从天而降，众人欢呼。 一位大爷躲在檐下，哆嗦地掏出一根烟，点火。 “逃过一劫了。” 还没等他啜上一口，就感觉腹部一疼，整个人佝偻起来。 姜守正颠了颠手中的石子，放下了。 这一下，差不多了。 再打，就过分了。 姜守正把衣物脱下，撕掉，把费小川妹妹绑在身上。 好在这件衣服是自己缝的，家里还有布料，撕了不心疼。 云梯搭了上来，姜守正挤到最前面，搭上了“首班”。 有几位情绪依旧亢奋的大妈想要骂，看见姜守正背着的女孩，也都住嘴了。 下了楼，姜守正把费小川的妹妹递给消防员，脸上挤出感激的表情。 “谢谢！谢谢！” 说完，便钻入围观的人群中。 “咳咳。” 刚被“交接”的小女孩咳醒了，第一眼看见了抱住她的消防员。 在她的记忆中，是一个浑身燃着火焰、却被火焰“畏惧”的人把她抱起来的—— “叔叔，你是超人吗？” 姜守正瞧见人醒了，便钻出人群，今天真火充能超出预期，那么现在去买点菜吧，今天可以做点爆炒的菜品奢侈一把。 第51章 都是捡来的! “师兄差不多要回来了，小白姐你自己看吧。” 姜守勤恋恋不舍地戳了一下屏幕，弹出时间窗口，记下。 等有空的时候，再继续看。 离开静室，走到瓮旁，化作本体，蹦哒进去，做一株静静的看门莲。 十分钟后，姜守正提着大袋小袋推门而入。 “不错，今天没有偷懒。”姜守正看了眼还在瓮中的噬魂净莲，满意道。 一听这话，噬魂净莲，开花了。 姜守正：“......” 哪怕看了这么多次，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花随时可以开、随时可以关的设定。 这也太随意了吧？ 噬魂净莲从瓮中爬出，落地化作姜守勤的模样。 “师兄，有什么需要我帮您的吗？” “不用。”姜守正摇了摇头，“我自己来就好了。” 厨房，虽然没有严格的“禁令”，但除了洗碗之类的，姜守正一般都不太让姜守勤进入其中。 主要考虑到他的本体，草本植物，大概是怕火的吧？ 东西带到厨房，买来的菜品从袋中飞出，刀光在厨房快速闪过。 不出一会，所有该切的菜都切成了他想要的模样，整齐地落在了台面上。 本来今天是准备做一些爆炒的菜，不过一到菜市场，他就改了主意。 火锅料五折，搭配火锅的菜品，一律八折。 说是什么火锅节。 火锅，比爆炒更费火，从事实上也满足了他奢侈使用真火的目的。 绝对不是贪便宜。 好久没有吃火锅了，上次吃，还是姜守正没练武怕冷的时候。 老观主为了取暖，且不浪费火，顺带支起了火锅。 “师兄，今天我们吃火锅吗？”姜守勤和小白从厨房外探出脑袋。 “嗯。” 姜守正点开视频教程，二倍速，学习家居火锅的做法。 一边学习，一边根据视频的内容，该焯水的焯水、该腌制的腌制。 火锅底料也开始加热，阵阵香味开始飘荡。 小白蹿到锅旁，不停地嗅嗅。 “小心点，别烫到。” 姜守正把小白抱起，放到离锅远的地方，叮嘱一句。 顺带着，将真火的火焰大小和热度调低。 而姜守勤则是猫在后面，开始从各个角度拍照，记录那锅底的翻腾的。 为了主打自己的清风水品牌，他这段时间苦练拍照技术。 根据网上学来的知识，他了解到，人类对于吃喝，不仅要求口感百变，而且在乎外在的精致。 清风水的口感，自然顶好的，可耐不住只有一种味道。 若真要区分，大概也只有浓淡之别。 因此，在真正“投放”市场，进行宣传的话，外在的精致就显得尤为重要。 他作为创始人，就要适当地专业。 现在清风水这个品牌，也就他和林如在“运营”，创业的初期嘛，总是显得尤为艰难，他早就做好了打一场硬仗的准备了...... “姜守勤，麻烦把你的口水擦一下。” 姜守勤一听这话，赶忙拿了个碗，把口水接入其中。 看着姜守正一脸疑惑的模样，姜守勤一脸骄傲： “师兄，我这段时间经过研究发现，我浑身上下大概都能是是宝。” “龙的口水可以叫龙涎，我的口水就可以叫......莲涎。” “莲涎融在水里面，也是可以制作清风水的，可不能浪费，这可都是钱呢。” 这段时间，姜守勤可是对“自己有什么作用”努力进行尝试。 歘！ 钉在砧板上的剪刀，落在了姜守正的手中。 “来，化作本体，我现在又有了插花的念头。” 姜守勤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把碗给洗了。 “小白，记下，你师弟又浪费水资源了，你享有我份额核桃露的时间再加七天。” 姜守勤，且怂且委屈地留下了一滴眼泪，想接，不敢接。 落在台面上，凝成了一颗圆润的珠子。 “这是什么？”姜守正一招手，那颗珠子飘入他的手中。 “我也不知道。”姜守勤凑上来，稀罕道，“我也是第一次哭，挺奇怪的，师兄，要不泡个水试一试吧？” 噢！ 天呐。 姜守正手中的剪刀仿佛有了自己的思想，开始不受控制地朝着姜守勤飘了过去。 咔嚓、咔嚓...... “师兄，我错了师兄！” 趁着姜守正追出厨房，小白实在受不了火锅底料的香味，找了根吸管，戳入其中。 呲...哈...... 小白不停哈着气，吸管自然掉入锅中。 ~~去附身葛柱打游戏好了。~~ ~~火锅什么的，真难吃。~~ 等姜守正提溜着姜守勤回到厨房的时候，瞥见在锅中上下翻腾的吸管。 “小！白！” 刚跑没多远的小白，停下，耳朵动了动，收拢了尾巴，加快小步伐。 ~~ 这顿火锅，吃得很是糟心。 小白和姜守勤，一个都没份。 一个是灵狐，一个是灵植，少吃一顿人吃的饭菜，不会死。 看着姜守正吃得微微冒汗，小白和姜守勤坐在一旁，不停耸鼻。 嗡~ 手机响了，是健身房经理的消息。 看样子，关于把他打造成为明星教练的宣传落实到位了。 看着发到手机中的电子版宣传单，姜守正一阵沉默—— 这个宣传，为什么要突出“单身”、“小奶狗”这样的词汇？ 思量一会后，姜守正让小白和姜守勤上桌吃饭。 “待会，晚点，你们去把我的合同给偷回来。” 吃了几口，姜守勤问道： “师兄，你真的不把我的眼泪丢进去试试味道吗？” 姜守正：“......” 凌晨三点。 一抹白影在小巷中不断穿梭。 [小白姐，你跑慢一点。] 被绑在小白身上的噬魂净莲，一颠一颠，好晕。 有点想吐...... 好不容易到地方了，小白从通风口窜入健身房内，走动经理办公室门口。 噬魂净莲探出最细的根须。 [我戳戳戳......] 就是这个感觉—— 啪。 门开了。 小白信步进入其中，走到保险柜前。 噬魂净莲又探出了根须。 [戳戳戳......] 可是，这保险柜，不仅有锁，而且还需要密码。 弄了半天，没法打开，小白有些不耐地让噬魂净莲缩回根须。 亮出自己的狐爪，狠狠往前一扒拉。 ~~ 看着眼泪汪汪的小白，姜守正有些好笑地帮它包扎起爪子。 “我不是告诉你们密码了吗？” 姜守勤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 “师兄，太刺激了，和电影里演的一样。” “漆黑的环境，空无一人的密室，盗取重要的文件资料。” “我们一下子就嗨了起来，谁知道小白姐的爪子这么不锋利啊。” 看着往怀中不断蹭的小白，姜守正拍了拍它的脑袋。 “小白的母亲，我见过，是一个很厉害的狐妖，小白这还没长大。” 姜守勤撇着嘴晃了晃脑袋，一脸不置可否。 “所以，为了让小白快快长大，核桃露都给小白喝吧。” 姜守勤面色一正：“师兄啊！我也要长大的啊！” “你长得已经够大了的。”姜守正比了比手掌，再比了比他现在的高度，“你少吃一点。” 姜守勤嘟囔道：“我肯定是捡来的。” “你可不是我捡来的么。” “哦，对哦。” 看着有些欢快的小白，姜守正拍了拍它的脑袋： “你别笑，你也是捡来的。” “捡来的，一个个都不省心。” 第52章 明天，值得期待。 睁眼，新的一日便又就开始了。 把趴在膝盖睡着的小白抱起放在一旁，下床，摇了摇垂着莲花的噬魂净莲。 “起来了，出门练功晒太阳。” 莲花晃了晃，又立成了正经莲花的模样。从瓮中爬出，甩了甩身上的水渍，化作姜守勤。 “师兄，小白姐怎么不用去啊？” “它受伤了。” “我的心灵受伤了。” “滚。” 练功，喂鸟。 看着香炉内多了几根香，姜守正疑惑地问道：“你怎么多点了？” “师兄，你看，道祖每天就三根，而且一天就吃一顿，我怕他吃不饱，就给他多喂了点。” “......，道祖他老人家，不缺我们道观的口粮，我们每天点点，意思一下就够了！香，要钱的啊！多点，浪费啊！”姜守正感觉额头的青筋跳啊跳，“来，我们今天来蛙跳吧。” 姜守勤捏着耳垂：“师兄，我错了，蛙跳太费时间了，你不是今天还要去上班赚钱么？不要耽误时间啦~” “不去了，辞职。对了，得和那个经理说一声。” 赚钱，本身就是为了生活所需。 既然对方的宣传单恶心到了他，也就没必要虚与委蛇。 反正签的是兼职，新签的内容也是兼职。 他自觉没有对不起健身房的地方，不过为了防止自己的遗漏了合同中的陷阱，他还是选择让小白他们拿回了合同。 和经理发完辞职消息，姜守正便把对方给拉黑了。 再跟几名学员说了自己不再去健身房上班，同样拉黑。 “挂在健身房当教练，赚得的确多一点，但是因果太多，麻烦。” “还是当司机好，油门发动就赚钱，想什么时候停，就什么时候停，还不用加人的联系方式，等高考成绩出来，快点去学开车！” 又成了无业游民状态的姜守正，看了看手机银行的钱，他有点小慌。 发传单，不可能去发传单了。 他打听过了，他的发传单兼职费用，可比别人多太多了。 大概是老板看他可怜，关照的吧？ 这样，不好，他不喜欢。 得找别的路子赚点钱。 看了看班级群里的消息，发现有很多同学去当家教了。 他，应该也行。 想到就去做，刚好他也有一个客户人选，不会沾染上新的因果。 “喂，是费川先生吗？” “我想问一下，您儿子费小川，缺家教吗？” “你看我合适吗？一小时，一百，怎么样？” 直来直去，没有扭捏，价格、时间、地点，很快就谈妥了。 “继续跳，不要停！” ~~ 时隔一日，再次来到费川的家中，地板墙面还有余灰的痕迹。 空气中，散发着洗衣粉的味道。 费川在外跑车，家中只有他的妻子、费小川和费小川的妹妹。 “阿姨，你好。” 姜守正对着费小川母亲陈牡丹打了声招呼。 对方脱下塑胶手套，撩起带有汗渍的头发，牵着他的手，一个劲地道谢： “昨天的事情，小川和我说了，真的真的是太谢谢你了。” 说着，就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鼓囊的红包，就往他口袋里塞。 这是“早有预谋”，那么姜守正就“却之不恭”了。 拆开，点了点，一千。 “这是我十小时的课时费。”眼见陈牡丹还要说什么，姜守正继续道，“阿姨，再这么客气，我可就没法教了。” “好好好，阿姨不耽误你们学习。” 躲在陈牡丹身后的费知希，仰头看着姜守正，弱弱道： “叔叔，昨天，是你救我的吗？” 昨天，从医院检查完没问题后，费知希被告知了真正的“救命恩人”。 “是呀，要叫哥哥。”姜守正弯下腰，想要摸她的脑袋。 “不要摸脑袋，会长不高的呐！”费知希躲开，牵着妈妈的衣角，“叔叔去教我哥哥读书吧。” 姜守正尴尬起身，挠了挠头。 和费小川一起进了他的房间，开始进行了课业辅导。 “我妹妹就是那样的性格，学长不要在意。” “没关系，她叫我叔叔，说明我现在比较成熟，这是好事。” 被叫叔叔，姜守正是有些高兴。 老观主走后，他自觉有很大的进步和成长，心态也在不断地选择中不断成熟。 都说，相由心生，自己的容貌，肯定因为心态的成熟而褪去了稚嫩。 所以才让费知希觉得他年长，叫叔叔。 另一边，费知希正拿着妈妈的电话，躲到小角落里给小伙伴打电话： “为什么我叫叔叔，他没有给我小礼物呀？” “叫了叔叔，不应该都有礼物的吗？” “叫哥哥都会有小礼物的呢～” 这房间，太小。 姜守正的听力，恰好还行。 欸？？？ 还有这样的规矩吗？ 算了算了，先辅导费小川的课业再说。 打开手机倒计时，2:00，开始。 “哇！原来还可以这样做啊？” “唔......真的诶！” “啧啧啧，这么有趣的解法，学长怎么想出来的呀。” 这中间，有阿姨进门送水果，有费知希进门乖巧地敲背...... 两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看费小川有些晕乎的模样，今天应该也没法再学下去了。 两百块，今天也赚够了，回道观修炼。 “叔叔，你真的要走了吗？” 看着费知希撅着嘴一脸不舍的模样，结合先前她打电话的声音，姜守正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 摸了摸身上，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 咦...... 姜守勤的眼泪。 这东西，看起来和珠宝一样亮晶晶的，当做礼物应该也是可以的。 半蹲下身子，姜守正掏出那滴眼泪，递给费知希：“这是叔叔给你的礼物~” “哪能要你的东西啊。”陈牡丹弯下身子，就要把珠子拿回还给姜守正。 费知希面色一喜，好漂亮呀～ 她把那滴眼泪攥在手中，一猫腰，躲过了，跑向房间，大声道： “谢谢叔叔！叔叔再见～” 陈牡丹起身，有些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这孩子，平时都没怎么管，太不礼貌了。” 姜守正没有在意，而是愣愣地摇头，指着陈牡丹刚刚弯腰后露在外面的吊坠，问答： “阿姨，您这个吊坠，哪来的？” 陈牡丹低头看了看，指了指胸前那五色线串着的铜钱，问道：“这个吗？” “嗯。” “我老公有一次跑车，说是遇到了大师，给我求来的。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被医院查出癌症，没想到这么一挂，医院告诉我是误诊。”陈牡丹说起这事，本有些高兴，可看姜守正脸色有些不对，关切问道，“怎么了，这个吊坠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问题。”姜守正回过神来，笑道，“这个吊坠，和我以前一个长辈常挂着的，很像。” 姜守正鞠了一躬，说什么也不让陈牡丹送了。 “阿姨，您还是继续打扫房间吧，落灰挺严重的。” “好好好，那守正，明天见？” “明天见。” 走下楼，姜守正回身看了看费小川家的方向，开始期待起明天的辅导，虽然学生费小川不太聪明的样子。 第53章 这就是缘。 嚯~ 费知希看着姜守正抬起头，立马从窗台上缩回脑袋。 “东西呢，给我。”陈牡丹看着费知希，伸手问道。 “我不！”费知希嘟起嘴，不开心道，“叔叔说了，送我了。” “你这孩子，别人给你什么，你就要什么啊？！” 陈牡丹抬起手，作势欲打。 费小川从后抱住她，冲着妹妹使眼色。 兄妹俩，打配合习惯了，费知希趁机蹿出家门。 “这个珠子这么漂亮，肯定是能卖钱的。” “我现在已经有四百七十一了，凑到五百，我就可以买那个豪华版电动按摩泡脚桶了。” “爸爸可以泡脚脚、妈妈可以泡脚脚、哥哥可以泡脚脚，他们脚脚都臭臭，我香香~” 爸爸不用因为脚皮太厚老扣，又扣不好弄出血...... 妈妈也不会用挑脚泡的针给她缝衣服...... 哥哥的脚香香后，再也不怕他把袜子作武器...... 怀里揣着姜守正给的珠子，费知希已经可以想象，泡脚桶到家之后对自家生活的极大改善。 四百七十一块，她攒了好久，都是她偷偷捡塑料瓶卖的。 大瓶子五毛，小的一毛。 捡的时候，不能被那个老爷爷看见，会被凶的。 好不容易捡来的瓶子，还会被抢走，说是他的，赖皮！ 这次，这个珠子看起来就比瓶子高级很多，肯定是要拿到厉害的地方去的，要拿去那种招牌大大的、里面人少少的那种店门外去卖。 哥哥说过，进进出出那些店的人，都不缺钱。 只要卖东西的时候说是从家里偷出来的，就会有人感兴趣。 而且，在那里卖东西，可以比别的地方卖贵一点。 那么这个珠子，就卖......五十！ 五十，她可要捡一百个大瓶子呢。 她一天找好几个垃圾桶，都不一定能找到一个，够贵了的。 蹲在“精品徽章珠宝店”的门口，费知希逢人就一脸神秘上前： “帅气叔叔，我这里有我家拿出来的宝贝，你要看看吗？” “漂亮阿姨，我这里有很好看、很好看的东西哦，你要看看嘛？” 刚开始，听了这话的大人，总是会露出惊喜，可是看了之后，都摇头离开，让她早点回家。 更有甚者，骂骂咧咧，四下看了看，“小家伙，你的同伙呢？”、“这么小就出来坑蒙拐骗！”之类的话，都是轻的。 重的，她听不懂，哥哥没有给她解释过那些重话的意思。 过去好久了，就是没人问价格，好累呀。 她，费知希，为了泡脚桶，不放弃！ 直到一个看起来像个“疙瘩”的叔叔，被她叫了三声“帅气叔叔”后，愿意问价格了。 费知希摊开手，比了个“五”。 “五百，还行。” 还没等费知希反应过来，她的珠子，就变成了五百块钱。 “哇？！谢谢叔叔！” 揣着巨款，费知希捂着口袋，迈着小短腿，往家赶。 五千个大瓶子，哇，五千个......好多好多。 可是跑着跑着，费知希身后，就跟了条不知道哪来的“小尾巴”。 “诶呀，你别跟着我。” 费知希停下，转身，盯。 那是一条黄色的小奶狗，一听费知希的话，歪了歪脑袋。 然后吐着舌头、追着尾巴转了一圈，屁蹲坐在地上，抬起右后腿，歪脑袋、眯眼睛，蹭蹭蹭...... 费知希趁机继续往家跑，小狗也撒欢追着，一颠一颠，下台阶，还打滚。 “别跟着我啦！”费知希捡起地上的一个小石子，作势欲砸。 小狗吓得夹着尾巴，缓缓后退一步，俯身龇牙：“呜...汪！” “哼，知道怕了吧！”费知希得意地往家赶。 小狗看了看，又跟了上去。 费知希走了几步，回头，恶狠狠道： “我，生气啦！” 再走几步，再回头，皱起鼻翼，凶道： “我，最讨厌狗了！” 又走几步，跺跺脚，又捡起一颗石子： “你再跟着我，我就要砸你了！！！” 不管怎么说，怎么凶，这狗，就像认定她一般，跟着。 咚咚咚。 费小川打开门，看到了费知希怀中抱着一只小黄狗...... 费知希把小狗高高举起：“哥，你看，可爱不？” 小黄狗眯着眼，配合地“汪”了一声。 “爸妈不会让你养的，快点丢掉。”费小川回头看了看，低声劝道。 “不嘛不嘛，可乖了，可乖了呢！”费知希把小黄狗往费小川怀里一塞，就喊道，“妈，哥哥抱回来一个好可爱、好可爱的狗狗呀，我们养嘛~” 费小川：“......” ~~ 付桉，冠军蚂蚁健身房的经理，他最讨厌人家叫他付经理。 他把玩着刚刚从路边小女孩手中买的珠子，捻着，抬起，眯眼。 透过阳光，看见了其中莲花的轮廓。 工艺品？ 纯天然？ 付桉的答案，趋近于后者。 小心地把正装上的方巾扯出，包裹严实。 “买卖自由。” 付桉决定去完金目法寺礼佛后，就找个珠宝行鉴定一下，看看能值多少钱。 他是一个虔诚的、有信仰的人。 他虔诚于赚钱，谁能保佑他发财，他就信谁。 跪在佛像下，付桉标准地叩拜，上香。 在每一个佛像前，都很认真地祈祷着。 “保佑我发财！” “保佑我升职！或者找到更好的工作。” “保佑我家的房子被拆迁。” “保佑我下一个女朋友不喜欢口红、不喜欢看电影、不喜欢吃东西......最好家里不要彩礼。” 上完香，走到功德房。 付桉掏出了一沓钱，对着箱子上的“口子”，狠狠地抖了抖，没有一张落入其中。 “看来，佛不要我的钱。” “好佛，点赞！” 付桉心安理得地把钱揣回口袋，整了整衣裳，让自己看起来猛一些。 待会儿，有斋饭，可以结识很多上流人士。 自己宽厚的肩膀、粗壮的手臂，一看起来，就很有安全感。 他们肯定需要像自己这样的......保镖！ 一站在身旁，就很有气场的这种！ 经理，能有几个钱？ 死工资。 天天和那些只长肌肉、不懂得商业营销的人待在一起，没钱途。 他感觉自己都快被同化了！ 技术练得再好、肌肉雕琢再完美、体脂练得再低，有用？ 没用！ 不能卖课，不能拉会员，钱从天上掉下来啊？ 早上，那个他看好的姜守正，居然还辞职了？还把他拉黑了？ 都......有病！ 一个个年轻人，都不懂事！他想要拉他们一把，居然都在拒绝。 那他的工作，完全没办法展开呀！ 越想，越生气。 生气，就要吃东西。 可是一看到盘子里的菜，付桉脑海中就不由划过—— 【黄瓜，15大卡，维c、维b，矿物质......】 【芹菜，12大卡，粗纤维、钾、维b2......】 【菠菜......】 并且，他还计算好了，吃完这顿，回去应该再吃多少的鸡胸肉...... “付桉！记住这些，没用！不能赚钱！” “不能赚钱的知识，都是没用的！” 狠狠扒拉几口饭，付桉身旁，出现了一名老和尚，对他施了一礼。 付桉赶忙起身，还礼。 老和尚眯着眼，仔细打量了后，笑道： “施主，你与我佛有缘。” “出家吧。” 付桉猛地咳嗽了几声，涨红了脸，缓了口气，连连摆手：“不不不，师傅，我没有出家的打算。” “可是，你身上有佛性。” “我，哪来的佛性啊，我就是俗人。” “那么就是施主身上有佛器！” 付桉把浑身上下的口袋都掏了个遍，老和尚看到了那颗珠子，不动声色地眯起了眼，指着那颗珠子，问道：“此物与我佛有缘，施主捐吗？” “我不！” “那施主愿意多少卖给我寺？” 付桉不想卖，可是他身旁，不知何时，围上了一群慈眉善目、头点结疤、手持长棍的僧人。 他想了想，卖五千好了。 于是，摊开手比了个“五”。 “五万？成交。贫僧净心，感谢施主将此物归还我佛。” 净心法师取过珠子，放在了托盘的红绸上。 付桉伸出手，要钱。 “施主别着急，你先给贫僧五万的发票，我寺见票即付，毕竟财务要做账，见谅。” 第54章 大自在。 无语地申请好电子发票。 成本五百，到手五万扣点税...... 总体而言，好买卖。 虽然看净心法师的模样，这价格应该还能抬抬，不过，付桉不是不知足的人。 在一群僧人的簇拥下，他镇定自若地离开了金目法寺。 “这一次虽然没有结识上流人士，但是，赚钱了，就是好事。人，要知足。” “果然我佛保佑我发财！阿门，呃......错了错了。应该没关系的，感情到位了，一样。” 付桉踢了踢地上的石子，把系到顶的领带松了松。 大热天的，可闷死他了。 这种衣服，就不适合他穿，现在没了必要，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穿。 下次，去定制一款适合自己的西服，现在这套太绷了。 走到大道上，刚刚叫的网约车也到了。 回到健身房，和大家打了声招呼，就进了办公室，再次出来的时候，换上了让他轻松的运动装。 啪啪啪~ 用掌声把教练招呼在了一起，进行了一下时间短促的团建，便再度回到办公室。 “奇怪，好久都没团建了。” “经理今天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我也有感觉，很轻松，不凶。” 众教练嘟囔着，聚在一起聊一下，又散开了。 该运动的运动，该看书的看书，该练动作的练动作...... 付桉在办公室里做了一下热身，便打开关于自重训练的视频。 这段时间，户外自重训练比健身房运动，好像更火。 他得了解了解...... 然后发觉一下其中赚钱的点。 节流不行，那就开源。 组合式的动作非单一、需要的场地和工具较少...... 好像没什么可以赚钱的地方，看来这方面只能靠卖知识点、线上动作指导和挂广告赚点外快了。 靠着网上东拼西凑的知识点、结合自己的健身经验，糅合成一篇文章，发送到个人平台，插入广告、开通打赏渠道。 接着，分享到健身教练的群中，@了全体成员。 “都给我转发！” 看着阅读数不断提升，他满意地放下手机，给肩颈进行了放松。 “对了，给我们总部的法务看看合同，能不能追责姜守正，让他赔点钱。” “最好，私了。” 毕竟，公了了，钱是归健身房的，被股东拿走。 私了的话，可操作空间就大了很多。 付桉猫腰，从兜里找出钥匙，刚怼进钥匙孔...... 咔咔咔咔咔...... 一阵密集的、令人听起来牙酸的铁片摩擦声细碎、高频响起。 保险柜的门，就在付桉面前，碎了一地。 ？？？ 遇事不要慌，掏出手机发个朋友圈。 给图片配上文案——健身人士日常系的破坏。 记录下这个“美好时刻”，付桉蹲下身子，捡起一块铁片碎块。 假冒伪劣产品？ 看着手中的铁片，是实心的啊，怎么就碎了？ 试着往桌子上磕了磕，台面上多了一道凹陷的印子。 也是硬的，怎么就碎了？ 想不清楚其中的关节，付桉把照片传给了卖给他的店家。 “赔钱！十倍！不然这张图，会出现在你们店铺的评论区。” “磋商”之后，付桉退了一步，店家需要换高配的保险柜，并赔偿了一千。 看着账户中又多了一千的进项，付桉想了想今天居然纯赚了五万多…… “这大概就是我佛保佑吧。” 把保险柜中的文件拿出，开始翻找姜守正的合同。 “看看，能不能再赚一笔。” 第一遍，没有找到。 第二遍，还是没有...... “奇怪了，我明明记得我放进去了呀？” 付桉挠了挠头，再找了第三遍。 “算了算了，找不到就算了，今天已经发了两次财了，就大发慈悲地放过那个小年轻吧。” “我真是一个高尚的人，我拥有高尚的品质。” 自我夸赞一番，将现有的材料清点后，放到柜子里锁好。 姜守正这“孩子”，这样随性，早晚会遭到社会的“毒打”。 这次，他付桉心情好，放他一马，算他运气好吧。 “真是积德了！” ...... ...... “多么纯粹。” 净心法师跪坐在佛像下，感应着那颗珠子内的能量。 “可是，怎么就没法化为己用呢？” 放丹田前，不行； 捧在手心，不行； 顶在额顶，不行； 置于眉心，...... 不论净心法师如何努力、尝试什么姿势，那颗珠子岿然不动。 其内的能量，一片死寂。 要不，试着放在嘴里？ 小心地用佛力包裹住那颗珠子，含在嘴中。 当那颗珠子触及唾液，便化作一滴水，猝不及防，净心法师把它咽了下去。 古井无波的心，升起了奇怪的念头，无法压抑。 居渊双手合十、低头走入大殿，他遇到了一个问题，想要向法师请教。 可是当他跨过门槛，抬头时，却发现法师爬上香案，坐在佛像的掌心，抱着我佛，无声啜泣。 “......” 居渊揉了揉眼，不是幻想，他试探道：“法师？” 净心法师低头看向居渊，一开口，涕泗横流： “哦，居渊啊？我，好悲伤啊！我控制不住啊！！！佛器为什么会坏啊！” 越想越难过，终于忍不住抱着我佛放声大哭。 “苦海无边啊！无边啊！我苦啊啊啊啊！！！” 居渊搓了搓他的脑门，不知道如何是好。 “醒来！” 一阵恢弘的声音在殿外响起，给人予安宁，净心法师闻言，止住了哭泣。 看了看四周的环境，静心法师尴尬之色一闪而过，从佛掌上跳下。 居渊回身，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一个和他差不多的年轻和尚。 灰色的僧袍，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脑袋，比他的还圆润，在阳光之下，熠熠闪光。 怎么看得怎么眼熟？ 以前见过吗？ “主持。”净心法师上前，脸带泪痕，面色肃穆，“弟子着相了。” 对哦！ 居渊一下子想起来了，这是主持啊。 每天打卡签到的时候，组织架构上最上层的、唯一的大头照就是他！ 听说，这一代主持，是本寺初代主持的第九代转世身。 享大法力、大功德，在这世结束之后可得大自在。 主持上前，拍了拍净心法师，关切问道：“这么难过，是不是想要涨工资了？” “弟子不敢。”净心法师惶恐地低下了头。 “不敢就是想了。你也的确需要涨工资了，再不涨涨，那佛器的维修费，你什么时候能付清啊！那就，先涨个......一百意思意思。”主持摇头笑道，在“企业群”内联系财务确认后，转身离去。 等主持远去，居渊讷讷道：“法师，主持怎么、怎么......” “怎么看起来不像是高人？”净心法师直起身，帮他补充道。 “对啊，看起来就和俗世中的……黑心老板一样。”居渊有些难以接受。 “这，就是大自在啊。”净心法师看着主持远去的方向，赞叹道。 而被他赞叹的主持，走远，眼看四下无人。 便把身后包袱脱下，从里面拿出假发、运动鞋...... 僧袍脱下，里面是运动短衫和牛仔裤。 “噬魂净莲还在这，距离越近，感受越不清晰。目前的感应，应该是在这里定居了。” “我这次难得可以从京都出来，算加班，一天二十四小时！这是大福利，得多水几天。” “那么，先感受一波临江素食小吃！” “走咯！” 戴好假发，换好运动鞋，真是一个英俊的阳光少年。 第55章 中奖了。 种在瓮中，晒着太阳，噬魂净莲一点都不想动弹。 它感受着自身的无力和倦怠，没有灵体吃、没有核桃露喝，它只好做一株正经的植物，努力进行着光合作用。 蛙跳好累，为什么它作为一株植物要会动呢？ 安安静静不好吗？ 整株莲，合着花苞、弯着，看上去懒且颓丧。 一阵风，刮来一片叶，砸在了小白的鼻翼，让它迷茫地睁开眼。 看了眼道观的大门，师兄还没有回来，眼睛又闭上了。 可过了一会，它眯眼瞧了瞧噬魂净莲，便起身从静室中叼出了核桃露，把今天剩下的，全洒在了瓮内。 然后，把核桃露放回原位，接着在原地趴下。 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闭上眼。 这次的等待，不仅有阳光，有微风，还伴着花香。 好在，姜守正并没有让它等多久，起先是气息，而后是脚步，接着道观的大门被推开了。 他在瓮旁蹲下，冲着噬魂净莲摇了摇手中的罐子，问道： “这罐鱼油，你可以吃么？” 让姜守勤蛙跳，并不单纯是为了处罚，而是姜守正这段时间发现，姜守勤针对灵体近乎有碾压式的克制，不过化形的肉体和噬魂净莲本体，却很平凡。 所以，这是一种锻炼。 于是，趁着培训完的空当，他找到考神，用法力交换下了这罐鱼油健脑胶囊，看看能不能无害地给他补充营养。 毕竟，考神创造的神器核桃露有用，鱼油健脑胶囊，没理由对姜守勤无效。 噬魂净莲爬出瓮，化作姜守勤的模样，从罐中倒了一颗，试着吃了一下。 咽。 咕噜~ “没味道，没一点感觉。” “或许是鱼油被胶囊包裹住的缘故。”姜守正想了想，招手把缝衣服的针捻指尖，戳破新的一颗，让姜守勤再试试。 姜守勤捏着胶囊，啜了一口，面色微微抽搐，对着姜守正摇头： “没用！一点都没用。” 试着让小白也吃吃，小白也是和姜守勤一般的反应。 姜守正看了看罐子，再看了看一脸真诚的姜守勤和小白，说道： “那你们再在家里呆着，我去退货。” 姜守正把罐子盖好盖子，离开道观。 而等姜守正远去，姜守勤开始扣嗓子眼。 “妈呀！有用是有用，和核桃露差不多，但是味道也太差劲了吧？” “还是核桃露味道好，小白姐，是吧？” 小白赞同地点了点头，接着，摇了摇头，看向了姜守勤的身后。 姜守勤转身...... “师兄，你怎么过来一点动静都没有的呀。”姜守勤打了个哈哈，想要开溜。 姜守正把核桃露招至手中，比较了一番两个罐子的大小，差不多。 姜守正宣布道：“反正这两个东西，对我都没用，这样，你们各一半，均衡一些。” 看着小白和姜守勤还想“抗议”一下，姜守正语气严肃：“我监督你们吃。” 姜守勤：“......” 小白：“......” ~~ 又失去了一件神器，考神的庇佑就不完整了。 祂觉得自己应该悲伤一下，可是嘴角却是控制不住地疯狂上扬： “又赚了，哇哈哈哈哈哈......” 感受着自己的神躯愈发坚固，祂觉得自己可以尝试着开辟和母神一般的神域了。 “我绝对是飘了，居然想和母神一样，嘿嘿嘿嘿......” “可是，按照目前我神躯的凝实程度，完全可以试一试呀！反正，失败了也不亏，不就是信仰之力消耗一些、神躯变得虚弱么？” “我的信仰之力和白捡的一样，而且姜守正的高考成绩马上就要出了，可以预见，到时候又是要刷一波让自己撑到爆炸的信仰之力了。趁着这空荡，提升一下自己，尽可能到时候多吸收一些。” 想到，就去做。 拜见母神，请教了一番开辟神域的经验之后。 考神在清风观外找了个偏僻的虚空隐匿起来，运起神力，架起属于自己的神域框架。 这个地方，对考神而言是整个临江最安全的。 可刚搭起一个神域框架的雏形，祂整个神就被扯出虚空，来不及叫喊挣扎，神躯就完全不受控制了，只能动动眼皮子。 “保证安静，就松开你，听懂了，眼皮眨两下。” “……” 考神想也不想，就眨了两下眼。 在祂身前，有一个套着黑色塑料袋、其上戳出两个孔露出眼睛的人，还有一只同样打扮的狐狸。 蒙面之人递给祂刚刚“卖”给姜守正的鱼油健脑胶囊，恶狠狠道： “把口味给我改一下，不然，我吃了你！” “呃......”考神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 “快点，把这个什么胶囊，弄得好吃一点，至少得和核桃露一样。”蒙面之人吩咐道。 “大......” 蒙面之人的气势，提了起来。 “大侠！没必要啊。”考神苦笑道，“鱼油健脑胶囊，产量是有限的，离了我，吃完也就没了，就和核桃露是一样，没必要特意改口味，太浪费力量了。” “骗人！”蒙面之人把孔扯大，瞪大双眼，“核桃露，我天天喝！这个胶囊，我肯定也得天天吃。” 天天喝？ 考神皱起眉头，他可记得，当初给姜守正核桃露的时候，没几滴了呀？ 天天一滴，也早干了呀。 不过，现在已经不是让祂想通其中关节的时候，再不满足眼前的这位老大，自己被吃了，也是活该。 祂是真的神，但对方绝对是真的莽。 自己只是一个卑微的、好不容易逆袭的、只有谷登神作为背景的普通神灵，而他则是姜守正的师弟。 “我改，我改，您想要什么味道。” “草莓的、巧克力的、酸奶的、麻辣小龙虾的、......”蒙面之人不停地报着自己要求的口味，时不时征询一下蒙面之狐的意见。 考神不停点头，一一记下，让鱼油健脑胶囊的罐子，自带了变味功能，把对方要求的、没有要求的，都给加了进去—— “变态辣、芥末味、榴莲味、人参味、......” “我让你们欺负我！为了安全起见，概率调低一点。出了问题就说是设计瑕疵，毕竟神也难免犯错嘛。” 消耗了部分神力后，考神故作虚弱道：“我把你们讲的，我能想到的、美好的味道，都加入罐子了，它会随机更改胶囊表层和内部鱼油的味道，也许你们会吃到草莓味的表层胶囊夹巧克力味的鱼油......” 蒙面之人接过罐子，拍了拍考神：“我会罩着你的！” 一听这话，考神就想把罐子拿回来剔除自己刚刚呕气加入的味道。 可惜，晚了。 姜守正喊吃饭，蒙面之人、蒙面之狐，赶忙离开。 ~~ “快点，过来吃鱼油。” 姜守正招呼着姜守勤和小白，打开罐子，他怀疑开错了。 这里面怎么变得花花绿绿了？ 是彩虹糖吗？ 拿了一颗红色的，丢给姜守勤。 姜守勤放在嘴中，一股灼烧感，不受控制地咬了一口...... 好臭！ 变态辣、榴莲内芯味鱼油胶囊。 姜守勤的脸，一下子绿成了本体的荷叶颜色...... “怎么了？” “我幵了。” 第56章 我尽量。 烤串街。 火光伴随着香气，冰镇啤酒就着羊腰子...... 早上还冷清的街道，现在人头攒动。 美好的味道，总是带着治愈效果，抚慰心灵。 杨计烤串，坊间“烤串之神”最初出现的摊位，今天8号桌，迎来了一位奇葩的客人。 “老板，我要羊肉串、牛肉串、五花肉、白菜、四季豆、......” “不要刷油，要放在一起烤，烤好后肉你帮我随机送人，我只要吃素。” 算了。 人嘛，总是会带有一点怪癖。 上次他还遇见一个要求更奇葩的，居然要半冰镇、半常温的啤酒。 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新招过来的临时工林如有办法——去找火锅店借了个鸳鸯锅。 “林如，8号桌。” 把刚刚烤好的串挑出素的，放在托盘。 老板后退几步，用挂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汗珠。 这块全湿了，得换下一块。 刚挂上新的，就听见有桌位大喊“烤串之神眷顾我啊，开动！”。 这生意啊，真的是越来越红火热闹了。 家里的日子，也过得愈发舒坦。 勤劳致富，奥利给。 林如端起托盘，递给了那位客人。 看了一眼，林如就感觉脸颊微热。 “谢谢。”客人接过，笑道。 “不，不客气。”林如如同慌张的小兔，一下躲开了。 ‘欸，我的魅力依旧如此，不愧是我。’ 看着那盘烤串，客人双手合十，默念“我佛慈悲”，然后，优雅且快地吃了起来。 “唔......就是这个味道，我多久没有吃到肉的味道了，感动！” “这是羊肉味的四季豆、牛肉味的白菜......” 很快，一盘烤串就被他消灭干净，抽了一张纸，擦了擦嘴上的油渍。 “佛祖啊，这不是我故意吃的啊！真是罪过！” “真是......过瘾！” 拍了拍有些鼓的肚子，这位客人继续开始点菜。 好不容易能被那些老家伙给放出来，多吃一口是一口，何况，他还是在做正事呢。 十二点钟方向，有个鬼神正带着一只鬼在蹭吃蹭喝，看食客身上的信仰之力归属于祂，应该是烤串之神了； 这家杨计烤串的帮工，也就是刚刚给他递东西的女子身上，有鬼神的力量，也有噬魂净莲的气息； 真奇怪，噬魂净莲那种只靠本能成长的灵植，居然没把鬼神给吃了？ 而且临江这穷乡僻壤，居然有一位通玄上等的神灵，唔...... 还有一只伪通玄，看样子要进阶了。 难怪天庭会铩羽而归。 这些，都不重要，贫僧我只是来找噬魂净莲的，天庭的失败还是神灵的消亡，和贫僧都没关系。 现在看来，在噬魂净莲身上，肯定发生了某些奇妙的变化。 不然这些神灵，应该也不会这么安生。 哪一次噬魂净莲花开，不是让一方地域了无灵体？ 南无阿弥陀佛。 断除没有必要的杂思...... 双手合十，再次对着刚端上来的烤串下手。 “这是鸡肉味的韭菜，可惜贫僧吃了也没用。” ~~ “就只能养今天一个晚上，明天就给我丢掉。”陈牡丹皱着眉头，对着费小川说道，“我们自己家都没什么钱了，还养狗，你当钱是天上刮大风飘下来的啊？” “呃......好吧。”费小川低着头，无奈应道。 砰。 房间门关上了。 费川躺在床上，对老婆笑道：“狗来旺，狗来旺，也是好事。” “哼！什么好事，就是前段时间我在医院呆着，你把孩子教散漫了。”陈牡丹把外衣脱下，挂在了衣架上。 “可是，在我的谆谆教诲之下，小川的成绩上来了呀。我和你说，我们养孩子啊，不能搞一言堂，得充分听取孩子的意见，我这段时间听了车载广播的教育频道，对于培养孩子方面那是很有心得，我和你说......” 一天下来，费川虽然很疲惫，但是一说起这话题，就眉飞色舞起来。 可惜，没等他嘚瑟多久，耳朵就被陈牡丹给揪住了。 “诶诶诶！疼疼疼！” “反正我不管，明天就丢掉。” 陈牡丹松开费川的耳朵，换了套睡衣，就关灯上床。 不出一会，她的身旁就响起了有节奏的呼噜。 gooooji......gooooji...... 时而高亢，时而低沉。 就着这“生活的乐章”，陈牡丹半睡半醒间，听见了呜呜的低鸣。 她醒了过来，悄声下床，打开了卫生间的门，开灯。 那只小狗趴在旧枕头上，一副很着急的模样。 看到门一开，就蹿了出门，哒哒哒地溜到客厅，蹭了蹭桌腿，抬腿，哗哗哗...... 接着，满足地坐在一旁，抬头看着陈牡丹，吐着舌头摇尾巴。 一大滩黄色的尿渍，肆无忌惮地散发着刺激性的气味。 “你！” 陈牡丹抬起手，小狗猛地后退，缩到椅子底下，瑟瑟发抖。 “呜呜呜呜呜呜……” “欸。” 人哪里可以和一只狗置气，它又不懂，又没被教过。 用纸巾擦好，喷了喷消毒水，陈牡丹在小心地在杂物柜的最下层，找到了一根泛黄的狗绳。 “原来，还在呀。” 陈牡丹蹲下身子，目光柔和，冲着小狗招手： “来，过来，出门尿尿。” “我们家啊，没钱，真的养不起你。” ~~ 次日，姜守正如约来到，恰好赶上费川家的家庭辩论，受邀作为一名正式的评委。 【议题】家里能不能养狗。 【正方】费川和费小川，支持养狗； 【反方】陈牡丹和费知希，不支持养狗。 关键围绕着卫生、费用、场地、时间等进行了激烈的辩驳。 啪啪啪。 姜守正拍了拍手，提醒费知希： “知希，你是不支持养狗的，可是你刚刚说的内容是支持的，怎么，你要加入正方吗？” 费知希瞥了眼说得脸都红了的妈妈，连连摆手： “叔叔，不是的呢，我不支持养狗，我啊，看见毛茸茸的狗狗，我就，我就真的好怕怕的。” “可是人家小女孩嘛，更怕遇见坏人，如果狗狗能够长大保护我的话，我也勉强同意它在我们家呆着。” 听到这话，陈牡丹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声叹了口气，对着费小川说道： “小川，如果中考能上一中，这狗，我们就可以养。” 费川拍了拍费小川的肩膀； 费知希恶狠狠的剐了一眼亲哥； 费小川眼巴巴地看向姜守正，目光中蕴着无奈和请求...... 姜守正则看了眼在地上翻着肚皮，对着空气刨啊刨的小黄狗，姜守正仿佛看见了大黄曾经的模样。 他抿了抿嘴，低声道：“我尽量。” 说完，心底补充道： “实在不行，给你一颗鱼油胶囊吧。” “实在考不过，就把这只狗拿到道观去吧，刚好大黄的狗窝，还空着。” 第57章 年少的承诺。 费小川的理解能力还是和自己的同学有差距的，有些明明很简单的题目，却是要讲三遍才能听懂。 这样，就导致姜守正在约定的时间，没有讲完自己在脑海中罗列好的题库。 低头，看着趴在自己鞋面上睡着的狗。 算了，看在狗的面子上，多讲一会吧。 多讲了半小时，没有计算课时费，姜守正离开前往农贸市场。 他打算做一些泡菜、咸菜之类的，等自己读大学之后，哪怕姜守勤和小白不炒菜，也不会饿着。 农贸市场，依旧是中年男女的战场，像他这样年纪的，很少。 因为年纪小的缘故，老是有人故意把价格虚报高一点...... 可当姜守正说出“老板，刚刚我在边上听到的价格，好像不是这样的吧？”，老板就会尴尬地笑笑，说一声口误，把事情揭了过去。 为了防止称斤后的“调包”，姜守正都会用法力对自己挑选的菜进行“标记”，既确保了自己挑的菜是自己最终拿到的，也省的回去专门花时间为菜注入法力，提升口感。 和小摊贩一番斗智斗勇后，姜守正终于买全了自己想要的。 顺带着，又去农贸市场门口，把那位婆婆的红薯包圆了。 这么多，肯定是吃不完了。 那就埋在地里面，能长出来，那就是缘分。 长不出来，就当做施肥了，到时候把噬魂净莲种在里面，也一样是利用。 刚走几步，姜守正就转身，换了个方向离开。 他感应到了种在柯振远和万念念体内的法力，正朝着农贸市场方向快速“移动”。 当初给同学、老师们种下法力，不仅存了帮他们挡灾避祸，也更是为了避免和他们的偶遇。 断因果嘛，最需要防的就是偶然性的邂逅。 时间久了，关系淡了，因果就了结切断了。 ~~ 锁好自行车，万念念拉着柯振远，小跳着往农贸市场走着。 “快点、快点，快点啦，别磨磨蹭蹭的，我未来的飞行员男朋友。” 柯振远被拉着，苦笑。 也不知道万念念哪来的兴致，非要亲手给他做一顿饭。 她哪里会做饭啊！ 柯振远可还记得，高一组织跳蚤市场义卖的时候，万念念可是冒失地把锅都给烧起来的。 要不是他一直关注着，及时扯了万念念一把，这会都毁容了。 那个火，啧啧啧，直接把义卖的横幅都给燎了起来。 好在姜守正同学在边上，一把把锅盖盖上，顺带扯下横幅，重重踩上几脚。 这火，才算是灭了。 这事件的后果，导致他们名为“厨义”的小组，当日义卖成果是负数—— 小组成员凑钱赔了学校一顶新帐篷。 想到这，柯振远觉得自己的记忆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那日，姜守正只是打下手的，他说自己不能下厨，可是为什么后来大家去清风观吃饭，都是姜守正一个人侍弄的？ 这，说不通啊。 “你在想什么呢？”万念念的声音幽幽。 “没，没什么。”柯振远回过神来，吓得连连后退，“嚯嚯嚯！” “哈哈哈哈。”万念念把刚刚抓起的小龙虾给放了回去，“我们今天的任务很艰巨，你可别再走神了。来，把清单给我。” 为了防止万念念率性而为，柯振远好说歹说算是让万念念接受了几个菜谱，上面有着食材原料、配比、步骤...... 这样做菜，安全系数至少会高上一些。 采购完成，两人前往早就定好的出租厨房，看着万念念带好了袖套，有模有样，像是要大干一场。 柯振远瞧见了，悄然离开，找到了消防灭火器，拿出一瓶，拎到厨房。 “喂，你怎么这么不信任我啊！”万念念觉得受到了侮辱。 “不不不，这是为了安全。”柯振远示意自己没有打开保险销，“你看，我还是信任你的。” “......我谢谢啊。”万念念白了柯振远一眼，轻哼一声，“我会让你见识一下，我三百小时的美食视频，可不是白看的，你就等着见证奇迹吧！” 两人一起把菜根据菜谱的要求洗、切、分装。 “接下来，就靠我了。”万念念把柯振远推到一旁，示意自己一个人可以搞定。 柯振远对于做饭，本身就没有兴趣，唯一会做的，也不过是酱油炒饭、番茄炒蛋和紫菜蛋汤。 既然女朋友都这么要求了，他当然不会主动凑上前。 刚好，可以乘着这个空档，做几个俯卧撑。 听说，哪怕分数够了，进空军第一关还是体能。 体能不达标，被刷。 当飞行员？做梦。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柯振远喘气站起，却发现厨房过于安静。 “振远~” 柯振远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搓了搓手臂：“你干嘛。” “怎么点火呀？” “......这就是你说的会做菜？”柯振远打开煤气罐，打开开关，啪，火苗冒了起来。 “好啦，只要有火，那就没有关系了。” 万念念拍了拍手，把锅放了上去。 不出一会，锅壁上挂着的水珠，就发出了滋滋的哀嚎。 “锅热，放油。” 万念念看了看配料区，仔细地找着第一个原材料。 “油呢？” 柯振远张了张嘴，还是别趁着空荡锻炼了，命要紧。 注意力集中，顺带把消防灭火器拿近些。 距离上次消防演习，也过了有一段时间了，动作要点他还记得，不过为了防止记忆出错，还是再查一下如何灭火吧。 有备无患、防患于未然...... 好在，几盘菜都有惊无险地炒了出来，等到最后一盘出锅，第一盘都凉了。 当然，这并不妨碍两个刚坠入爱河的年轻男女兴致勃勃地下筷。 “就比姜守正炒的差了点。”柯振远吃着还能下口的菜，就了口饭，昧着良心说道。 “我也觉得。” 万念念吃着第一次成功炒出的菜，有些骄傲。 至于味道什么的，老娘天下第......二。 炒菜用了俩小时，吃菜不过十分钟。 过惯了学校食堂吃饭的日子，动筷如风的毛病，一时半会大概也是改不了了。 放下碗筷，万念念看着柯振远，问道： “你，真的要去当空军吗？” “你知道的。”柯振远感觉气氛有些严肃，也放下情侣间胡闹挠痒的念头，“我爸的遗憾，就是没当上空军，而我恰好也想上天，看看蓝天、白云。” “那我们以后很难见面。”万念念犹豫半晌，说出了心中最大的担忧，“你不会去找女空军吧？” “如果我找了，会怎么样？”柯振远少年心性，一下子生起了玩闹的心思，俏皮问道。 “我，我......”念叨半天，万念念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放弃道，“反正，不可以啦。” “放心。”柯振远起身收拾起桌上的碗筷，笑道，“像我这种得到过老观主赏识习过武的人，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 少年的承诺，总是盲目、绝对且肯定的。 “老观主？”万念念奇怪道，“老观主是谁？” 柯振远想要回答，可是他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奇怪，老观主是谁？” ...... 歘。 再次把门缝给贴好，看门弟子有些苦恼。 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来贴一下这个门，总不是一个事啊。 早晚会被师兄几个发现的，到时候，就会有些麻烦了...... 可是目前来说，他却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他只是一个会打架的，而已。 第58章 破产，阵痛。 “你们的报告，我都看过了。”徐年坐在办公室，看着各个信托机构的代表，说道，“可是，我需要更稳健的方案、更多的分红权益。” 突然间，徐年挑了挑眉毛，看向窗外。 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在场的众人也看向了窗外...... 可是，什么都没有啊。 徐年收回目光，面色复杂，起身。 “给你们十分钟，联系你们的公司，给出你们最优惠的条件，我没有耐心和你们磨了。十分钟后，我直接定下我合作的单位。”说到这，徐年吩咐道，“老黄，帮我招呼一下。” 说着，有些仓促的离开了。 一位代表起身，疑惑道：“黄先生，徐董这是？” “徐董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徐年的助理黄晓忠看了看手表，笑道，“诸位，十分钟，计时开始。” 离开会议室的徐年，径直上了天台，朝向东南方向闭眼感应着。 ‘是的，就是这个方向。刚刚还很清晰的，现在却感觉不到了。’ ‘呵呵，度过红尘劫的我，没办法像几位师兄弟一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啊，我就是那个天塌下来，算高个的倒霉蛋。’ 徐年在内心自嘲了一番，更加坚定了要快点把公司股份转出的念头。 他虽然只是一个董事，但公司的经营决策权，都归他。 只要不侵犯别的股东权益，这家公司任他施为。 ‘目前看来，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是没法见到我的孙子或孙女了。’ ‘徐良又是一个闹腾的性子，希望他的几个朋友，能在未来帮我约束一下他吧。’ ~~ “垃圾！” 徐良重重地把耳机砸在了台面上，骂骂咧咧道：“王非，你也太坑了吧。” “大哥，我本来就不怎么喜欢玩游戏，我这可是翘课陪你打发时间呢，你好歹尊重一下我这个陪玩吧。”坐在徐良身旁的王非看了看自己死亡的界面，苦笑道，“说真的，你真应该去读大学，我和小诸葛可没有时间天天陪你。” 小诸葛，是朱葛蒙的外号。 此刻的朱葛蒙，正带着vr眼镜，拿着设备，突突突...... “你当我不想啊。”说到这，徐良就有点丧，“盛名所累，英雄气短！把狼人的肠子掏出来打结的日子，多么令人怀念。” 王非：“......” 欸，没办法，徐良就是这样的性子。 当初在国内，他的朋友只有他们几个，除了练功，就是打游戏，没别的爱好。 满脑子都是行侠仗义。 侠客类的游戏，阵营肯定是正派； 西幻史诗类的游戏，职业肯定是圣骑士...... 学习方面，考试只做选择题，还是全选c的那种...... 高考，稍微认真了一下，至少不是全选c。 可是，成绩更差了...... 凭本事一百分不到，想花钱国内都没正经大学要。 好不容易托关系联系到了一所国外的大学，他父亲徐年好说歹说把他给送了出去，想着语言不通的徐良，总没法折腾出什么幺蛾子了。 最差也不过是在寝室里打打游戏。 可没想到，徐良离了家，算是天高皇帝远，海阔凭鱼跃了。 没待多久，他就头悬梁锥刺股发奋图强地掌握了口语，兴冲冲地加入一只猎魔人的队伍。 此后， 徐良白天装模作样地去上课，躺在最后一排睡觉； 晚上干起了砍吸血鬼、狼人、食尸鬼、幽魂、恶魔、树妖、精灵的活计...... 梦想照进现实，出门行侠仗义。 一年不到，他的大名在猎魔界被传颂，大家给他取的外号翻译过来—— 护食饕餮不良人。 这名声终是到了徐年耳中，那还了得，连夜的飞机。 深夜，刚一人端了一窝子吸血鬼的徐良，提着砍刀、刀淌血，恰好就被徐年给撞见了...... 朱葛蒙摘下眼镜，摇了摇有些发涨的脑袋，兴奋道： “我刚刚听你们提到肠子了，是有血肠吗？” 看着眼巴巴的朱葛蒙，被打断了缅怀英雄过往的徐良没好气道：“没有，想得美。” 这些日子，徐良的伙食，羊肉火锅泡面、牛肉火锅泡面、麻辣火锅泡面、...... 连新鲜的肉都没见着一块，还血肠？ 做梦呢吧。 “欸，我还以为有血肠呢，还想着叫我姐来吃。”朱葛蒙有些伤心。 “谁说没有的，今天我们就吃血肠！”王非拍案而起，义正言辞道对着徐良说道，“我们省吃俭用这么多天，不就是为了吃顿好的吗！去酒店吃。” 徐良看了王非一眼：‘......为什么朱葛蒙一来就有好吃的？见色忘义！’ 王非撇了撇嘴：‘这可是我的终身大事，你给我搅黄了，卷铺盖走人。’ 徐良想了想自己寄人篱下的处境，咬牙道： “对啊！就是为了吃顿好的，把你吃破产！” ~~ “师兄，我们......破产了吗？” 虽然姜守勤没做过咸菜，但是看过腌咸菜的视频。 那些电视剧里面，咸菜都是穷苦人家饥荒时候没法储存食物才弄的。 还没等姜守正回答，姜守勤心潮澎湃，拍了拍胸脯，自顾道： “放心吧，师兄，等我的身份证下来了，我就是我们观的顶梁柱，我要开店、开公司、弄连锁！我凭本事马上成为饮料一弟，你做大哥！” “只要有我一口汤喝，就有你的一口肉吃！” 看了眼注视他的小白，姜守勤弯下腰、腆着脸笑道：“小白姐也有份，也有肉。” 姜守正想要解释，想想算了，吩咐道：“给我拿两个塑料袋来。” 小白甩着尾巴，很快叼了两个黑色的袋子。 姜守正接过，看了眼：“怎么都有洞啊，还成双的？” 姜守勤：“......和我没关系。” 小白：“......ruaw~” “我没有追究袋子为什么是破的，我现在只想要一个没破的袋子。”姜守正把袋子一抛，就要将其念御投入垃圾桶内。 可是转念一想，把两个袋子撑开，分套在了姜守勤和小白头上。 嘿，刚好，露出了两双眼睛。 姜守正：“好巧啊。” 姜守勤：“对啊，好巧。” “我觉得，你们是不是得给我一个解释。”姜守正开启天眼，四下环顾，看见了距离道观不远处的考神。 联系了变了颜色和味道的鱼油胶囊，一切都明了了。 姜守正一招手，门栓落在了他手中，随手甩了甩，呼呼作响。 “逃！” 一声大喊，姜守勤和小白奔向道观门口。 啪~ 在姜守正的念头下，门狠狠的关上。 第59章 僭越。 确定好信托机构，协商完成基础的交接事宜。 签合同，盖章，摁指印，一式二份。 徐年摩挲了一下装订成册的合同，郑重地放回文件袋里。 “徐先生，不应该……给我一份吗？” “这两份合同先放在我这里，等手续交接清楚，这合同再给你们。”看对方还想争取一下，徐年笑道：“该是你们的，不会跑，不是你们的，拿不走。” 代表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机械性地点了点头，离开了。 “老黄啊，真的不想把股权给出去呢。” “没人可以威胁徐董。” “对啊，没人可以威胁我。” 徐年回到办公位，理了理纷乱的思绪，继续处理公司的事务。 看上去，一如既往。 可是，终究是没办法静下心来。 徐年干脆放下笔，靠在椅背：“老黄，我们认识多久了？” “三十多年了吧，具体，我也没算。” “对啊，三十多年了，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你可是被人追着砍呢。”徐年比划了一下。 “对啊，那天太倒霉了，那时候的年轻人，冲动起来真的是没数的。还好碰到了徐董你，不然，我可没法好手好脚地站在这里。”黄晓忠眼中也闪过一丝追忆，不过也露出了庆幸，“那天也是我的幸运日，遇到了徐董你，不然我可不会知道，这个世界居然这么神奇。” 说到这，黄晓忠眼神闪烁，咬咬牙，问道：“徐董，我知道我不该问，但是，你是想起来你从哪来了吗？” 徐年久久凝视着黄晓忠，良久后，扯起嘴角，苦笑道：“对啊，我想起来了。以前我很想想起来，但现在真的想了起来，却发觉并不是什么好事。” 黄晓忠还想再问，但刚刚的问题，已经僭越了，于是又沉默着站在一旁。 自己能知道的，徐年不会瞒着，自己不能知道的，问了徐年也不会说。 他不是那个圈子的人，了解多了，没好处。 嗡~ 徐年看了看手机，眉头拧起：“怎么回事，配套资质检测的超级计算器，又冒烟了？” ~~ 挥舞门栓，也不过是吓唬他们，不可能真打。 自从用不同姿势吃下几张“滥伐林木”的罚单，姜守正才对自己全力施为的力量有了深刻的了解。 真用力，大概就可以喝上狐狸莲子羹了。 养不教，父之过。 长兄为父。 姜守勤和小白的皮实，姜守正认为和自己脱不开关系。 体罚，一起。 消耗体力，可以断除妄想。 围着道观，一圈又一圈，姜守正越跑越精神，感觉自己都快和风融在了一起。 这可苦了跟在他身后的姜守勤和小白。 姜守勤的本体是噬魂净莲，植物嘛，本来就没什么体力，哪怕它是可以走路。 小白嘛，灵狐，论爆发力，刹那的速度绝对超过现在的姜守正。 可是，不持久...... 很快，姜守勤的体力就消耗地差不多了，眼睛一黑，化成了本体的模样，砸在了地上。 小白跑了几步，掉回头，叼着噬魂净莲接着跑。 看到这一幕的姜守正，欣慰地笑了笑，加快了步伐。 小白瞧见了，咬牙追赶。 [疼......疼......疼......疼......] 再跑了十几圈。 小白也没了力气，直接趴在了地上，把噬魂净莲吐了，不停地喘着气。 噬魂净莲滚离了小白的位置，化作姜守勤的模样，捂着肚子，不停地哀嚎。 “断了断了......” 他感觉自己快被咬穿了。 “别咋呼的。”姜守正运起法力，蹲下身，轻抚两者的额顶，舒缓他们的疼痛感、酸胀感，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是谁的主意了吗？” 姜守勤和小白对视一眼，犹豫了一番，都指向了自己。 姜守正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不过，却没有太大的意外。 “希望你们以后，做任何决定的时候，都可以想到今天的锻炼。”姜守正起身，活动了一下，“你们回静室休息吧，我再跑一会儿。” 姜守勤直起身子，小心地把小白姐抱入怀中，一摇一摆地回到道观。 到了静室，小白姐已经睡下了，他轻柔地把它放下。 接着，姜守勤主动地、一口气吃下了剩下的胶囊。 各式味道混合在一起，这感觉让他想窒息。 早知道，不加味道了，这不是自己给自己遭罪么？ 就像他的清风水，不管是加了生抽、老抽、白醋、耗油、葱油之类，味道都比不上原汁原味。 原味，好！ 等自己有力气了，再找考神把味道给换回来。 如果祂愿意帮忙的话，就不追究坑己之过了。 姜守勤走到瓮旁，一头栽了进去，呃......莲花淹水里了。 它挣扎着，把自己给拔了出来，然后重新爬了进去。 啊~ 这一刻，它回想起了曾经一个大脑袋瓜子常自顾自地和它聊天的内容，突然觉得万分有理—— “小莲花啊，你如果正经一点点，我就敢把你放出去。” “可是你这么不正经，一点都不懂得收敛自己的欲望，那我就得把你关起来咯。” “......”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大脑袋瓜子大概死得连灰都没了。 ~~ 这个点，酒吧尚且冷清，放着舒缓不热闹的音乐。 吧台前的一位少年，捧着一杯金桔柠檬，一口啜着一口。 可能是因为喝得太快，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给呛到了。 咳咳！ “小弟弟怎么啦？” “空调太低了吗？” “需要大哥哥我给你一个温暖的怀抱吗？” 早就在一旁虎视眈眈的“人们”，关切上前。 少年面色不变地从口袋中掏出一把折叠刀，灵活地转了起来。 轻微的裂风之声，让众人眼中憨厚可爱的少年，多了几分......潇洒。 ‘我去？他们看我的眼光怎么更加热切了？他们不应该害怕吗？’ ‘算了，逃了逃了，城里人我这方外人惹不起、惹不起，太危险了！’ 少年收起折叠刀，低下头，把最后一口饮品喝完，慌得离开。 没什么事做，又不想念经，少年径直回到酒店。 刚进门，瞧见台面的一份外卖，他悄悄上前，却被前台喊住了： “请问，是王大壮先生吗？” “......是的，什么事情？”少年有些心虚道。 要是平时，金目法寺有人喊他这本名，他可得急眼的。 王大壮，这名字，也不知道这一世的生父母怎么想的。 “那里有你点的炸鸡......” “不，不是我。”王大壮连连摆手，后退一步，避之如洪水猛兽。 “可是，写着你的房间号，也写着你的名字。” “哦，这样的吗？嗯......那我拿回去研究研究。”王大壮犹豫再三，抓起那袋外卖，飞也似地离开了。 “不就是炸鸡么，至于做贼一样吗？” 第60章 不再吃土。 自从接受了“教训”，姜守勤这段时间安分了许多。 在身份证没有下来之前，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看门和刷手机，偶尔出门瞧瞧考神是否苏醒。 心态呢，“从你再不醒来我就咬你一口”到“求求你快点醒醒吧”。 原因很简单。 那些鱼油的味道，让他实在太难受了。 尤其是他已经吃到了好几次榴莲味的...... 当然，如此高频吃到这种味道，和小白姐先行选择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谁让他在道观里的生存地位最低，又是“男”性。 这天，在姜守正如常出门家教，看门觉得无聊后，噬魂净莲化成姜守勤的模样，从道观找到一把锄头。 这是师兄为了锻炼巧力、控制力道用来敲核桃的。 颠了颠锄头，姜守勤拖着来到道观后，那棵树旁。 这颗被师兄“滋养”的铁树，因为经常被人撞，失去了残留的法力，逐渐朝着四周正常兄弟姐妹的方向发展。 在其下旁挖了一些土，把它们拢在了自己的瓮里面。 这些日子，他在学习如何种莲花。 他认为自己老想化作人形一不小心惹事的最主要问题是瓮里待得不舒服，绝对和他的性格没有关系。 如果瓮里待着舒服了，他绝对会是这世界上最乖的莲花。 而根据学习，种莲花的关键，是好土。 往瓮里面塞了不少土，倒了点水，试着把自己种进去。 有点硬、硌得慌...... 尝试着吸收土壤中的养分，其中蕴含着师兄法力气息的残留，可能是落叶腐败后的残余。 有些舒坦，但整体效果不佳。 他又把自己拔了出来。 哪里有好土，可以改善一下他的生存环境？ 来回在广场上踱步，姜守勤陷入了思考。 偶尔根据小白姐的要求帮忙切换视频。 小白姐的爪子太大，手机屏幕感应不起来。 姜守勤走了一趟又一趟，也没有想到好的答案。 毕竟，他只对道观附近比较熟悉，其他地方是一点都不了解。 小白姐？ 兴许比他知道的多，可是它只是一只狐狸，哪能懂得土壤是否肥沃？ 难道让它吃土品品？ 林如？ 以前就是一个瞎子，而且一直在读书，哪能辨识土壤的肥沃？ 姚根民？ 那就是一个坐办公室的的凡人。 要不是他是师兄同学姚倩姐的爸爸又有点钱，像他这样高贵的噬魂净莲，能看得起他？ 凡人而已，不要以为有点钱就会让他记住。 姚倩？ 大鹰？ 陈远？ 化形至今，姜守勤认识的并不多，脑海中排除法一一过滤，很快就想到了谷登神。 谷雨的话，作为本土神灵，应该对临江地界比较了解吧？ “呼叫谷雨、呼叫谷雨、听到请现身、请到请现身......” 姜守勤低声呼唤，谷雨很快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姜守勤，你叫我干嘛？” 谷雨漂浮着，和姜守勤平视，面无表情。 直面姜守勤的时候，心底还是有点发憷，祂尽量让自己心态保持平和。 “我就想问个问题，哪里可以找到比较好的土壤。”姜守勤问道。 “好的土壤，你要干嘛？” “我要把自己种起来，没事的时候，做一株正经的莲花。” 姜守勤指了指瓮，示意了一番。 谷雨：“......” 天呐！ 你也知道你自己的行为作风不正经啊？！ 不过，哪里有好的土壤，谷登神也不是很清楚。 不过好在祂作为临江神灵的老大，有专门安排工作神员从事这方面的研究。 “这样，我安排农神和你对接一下，我还有事情。” 当看着面前被谷雨替换出来的“青蛙”，姜守勤把祂放在手心。 原来农神长这个样子。 农神呱呱几声，翻了个面，露出自己的肚皮。 在姜守勤的感应下，本身活跃的气息，一下子内敛而浑浊，不过最中心的、压缩着的...... 咕噜。 姜守勤好奇地戳了戳青蛙的肚子，好嫩...... 农神的身子抽搐了一番，又把舌头给吐了出来。 白色的肚皮上，缓缓浮现出一行小字，姜守勤凑上前看了看—— 死的东西，吃了不健康。 姜守勤想了想，说道：“刚死的，还新鲜，要不趁没死多久还算新鲜的时候吃了？” 说着，提起了农神的一只脚，张嘴，啊～ “不不不，呱~” “我还活着，呱~” 农神气息恢复如初，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不再装死。 “我不是已经说过，不会随便吃你们的吗？为什么还这么怕？”姜守勤无奈道。 “呱~这就好像是你拿着枪指着人，说我不会开枪一样，呱~”农神跳到地上，“神多的时候，我还有胆子，神少了，我依然害怕。呱~” “行呐，你害怕我，那就赶紧帮我找到好土。”姜守勤蹲下身子，戳了戳农神。 “你要哪种类型的土壤？要农药吗？”农神往后一蹦，可能是从来没有后跳过，打了个滚。 看着对方有些滑稽的模样，姜守勤问道：“我也不是专业的，你给我说道说道呗。不过，不要农药，我要纯天然的土。” 当然，姜守勤对土的分类并不是毫无所知，比如他从网络上知道了红壤、棕壤、褐土、黑土、栗钙土、漠土、潮土...... 不过在师兄的教育下他深知做人需要谦虚。 “呱呱~” 农神酝酿了一下情绪，挺了挺身子，说道： “根据我多年的研究，我把有营养的、纯天然的土壤不外乎两类，粪土与尸土。” “粪土，就是用各种排泄物浇灌的土壤，常见于农田。” “尸土，则是动植物死后埋葬的土壤。” 农神瞥了眼姜守勤的瓮，说道：“比如你这个瓮里，就是典型的尸土。” “我建议选择粪土和尸土的混合，粪尸土！母神本体之下的淤泥，都是。呱~” 发表完这番言论，农神翘起前肢，立起，像是要等着姜守勤的赞美。 “......” 哦...... 原来土壤是这么界定的啊？ 粪土，好恶心啊。 尸土，也好恶心啊。 粪尸土...... 一想到自己要被种在那种土里面才能够最营养...... 呕！ 我要土壤，是为了补充营养，这个农神，看起来也很有营养的样子。 如果我把祂吃了，那也可以达到根本性的目的。 看着姜守勤的眼中冒出渗神的绿光，农神转身一跃，消失在了道观。 姜守勤静立半晌，弯腰把瓮中的土倒出，仔仔细细地清洗了一番。 然后往里面灌水。 水培挺好的，哪怕营养不良，也不要种在土里了。 不正经就不正经吧！ 想想自己的同类们，它们是没得选。 自己是噬魂净莲，有的选啊！ 过了好久好久，师兄终于回来了。 姜守正开门第一句话—— “姜守勤，你的身份证马上就要到了。” 第61章 到! “师兄，他们什么时候把我的身份证给送过来啊。” 姜守勤朝着道观外不停张望，满是期盼。 身份证来了，他就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可以实名认证有手机号了； 可以实名认证有游戏账号了； 可以实名认证有视频会员了； 可以实名认证有银行账户了...... 最最最最最重要的，就是可以开店了。 财源滚滚啊！ 听林如说，上次加过联系方式的，时不时有人询问什么时候再出售清风水。 瞧瞧，这就是他点过的水的魅力。 就是可惜了他那天的口水和眼泪了...... “还早呢，人家下午刚给我打电话，从京都来，怎么也不可能是现在。” 姜守正坐在台阶上，看着夜色，放空着心思。 “啊？”姜守勤叹息似地吐了口气，接着疑惑道，“师兄，你坐在这里，不是在等他们吗？” 姜守正瞥了眼姜守勤，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要等他们了？我只是坐着。” 以前无事且无风的时候，姜守正就会和老观主坐在道观门口，借着道观门前不灭的长明灯，拿着扑克，玩着小猫钓鱼。 刚好，今晚又是无风的一天。 一招手，扑克落入姜守正手中，他示意姜守勤：“小猫钓鱼，会么？” “不会。”姜守勤顺势坐下，接过姜守正手中的扑克，哼着《赌圣》的腔调，“不过，我可以学。” 切牌，牌撒了一地。 “我教你。” 姜守正捡起洒落的牌，熟练地切了起来。 第一次切的时候，他也是撒了的。 玩了两把，小白叼着核桃露凑到姜守正身旁。 他拿过核桃露，看向姜守勤。 “小白姐说，今天看手机眼睛酸了，让师兄你帮忙滴几滴在它眼睛里。” 姜守正拍了拍小白的脑袋，让它仰起头，各滴一滴入眼。 小白眨了眨眼睛，舒坦了一些，舔了舔姜守正的掌心，转身就要往静室跑。 它可是看剧看了一半跑出来的...... 弹幕里都在说高能预警，要不是眼涩的厉害，它才不会跑出来。 可惜，它想要继续看的念头，注定落空。 它后脖颈子被姜守正抓住了。 “让眼睛休息一下。” 小白没法子，只好趴在地上，看着姜守正和姜守勤玩着小猫钓鱼。 看了一把，它也上爪了。 这个游戏，它不找人附身也可以玩，真好。 至于剧，反正早晚都可以看。 可是，就在大家玩得正开心的时候，歘歘歘...... 起风了？ 他们走出道观，看向空中。 直升飞机就在头顶盘旋着。 “什么鬼？”姜守勤挠了挠头，疑惑问道，“师兄，难道你有加入过什么龙组、超能特工队之类的地方吗？” “没啊。”姜守正也很疑惑。 就在他们有些懵的时候，姜守正的手机响了，是王非的短信。 “我们从飞机上跳下来，你用控物的能力辅助我们一下。” 看完，抬起头，直升机的舱门打开，王非正冲着他招手。 哦，辅助把他们接下来么？ 将体内的法力弥散开来，感应到机舱内共有四人，姜守正动念间，他们全飘到地上。 王非：“......姜守正，前辈，这个是驾驶员，你先把他送上去吧。” ~~ “欸，你们说我老爹有必要让我赶着去姜守正那里么。”徐良坐在直升机内，无奈道，“不就是一个s吗，我也是啊。有必要那么巴结吗？！还是个小地方的，资质固然重要，但传承、底蕴也很重要啊，十八岁了，老了。” 自从姜守正的资质出来，被王非借用徐良的后台给查了。 姜守正：s！ [臭小子，你干嘛查姜守正的资质，你和他认识吗？] [不认识，王非要的。] 徐年得知这一情报后，“言明”请求王非向姜守正引荐一番徐良。 “我也不知道。”王非摇了摇头，想了想问道，“也许资质更高，故意调低了？” “不可能。”徐良摆摆手，“我老爹那人，你们也知道，那可是一个唾沫一个钉的人，很有原则，虽然网上有人攻讦，但是他绝对是那种数据什么样，他怎么如是参照数据公示的人。” 王非点了点头，徐良的父亲，他也是见过的。 那么，就是有别的因素了。 他俩接着聊了一阵，徐良明说待会见到姜守正得练上一练。 “喂！”徐良在朱葛蒙眼前招了招手，“你觉得我得用什么招式和他对招？” “阿威十八式。”朱葛蒙说完，回过神来，擦了擦嘴角。 王非看了看身旁的二人，想想，靠在椅背上假寐起来。 这俩活宝，不用理会。 身份证已经准备好了，顺带着他办了张电话卡，并往里面冲了三万的话费。 s级，这是顶级的资质了。 只要不死，认真修炼，绝对会成为奇人界顶尖的那批人。 传承？ 姜守正的传承绝对不会差。 底蕴？ 那可是有化形大佬啊！ 这年头，能化形的有一般的吗？ 电话卡里的话费，就是用来孝敬的。 思绪飞转，很快，飞机到了指定地点，王非联系了一下姜守正。 他清楚，姜守正的能力是控物。 按照他的想法，待会徐良先跳，姜守正通过控物缓冲一下，让徐良落地。 然后他再跳、徐良接住他。 然后朱葛蒙再跳、徐良接住他。 这个打算很好，可是...... 一股磅礴的、令人战栗的力量自下方爆发，机舱内的王非、徐良、朱葛蒙和驾驶员，都被“攥”住，扯下了飞机，安稳落地。 一落地，除了作为普通人的驾驶员，他们三人都感应到了那股力量的源头。 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王非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娘的！难怪朱葛蒙不能说！！！ 沉默了一会，王非讷讷地指了指驾驶员，说道： “......姜守正，前辈，这个是驾驶员，你先把他送上去吧。” “前辈？这是网络用语的调侃吗？”姜守正一招手，驾驶员又“飞”了回去。 看向徐良和朱葛蒙，姜守正礼貌地笑了笑：“你好，请问你们就是王非的朋友，朱葛蒙和徐良么？” 话音刚落。 “到！”徐良大喊一声，迈出一步。 他上前，面色激动，双手颤抖，攥住了姜守正的双手，拼命地晃着：“前辈的大名，我早就如雷贯耳、如数家珍，前辈的照片，我日日夜夜地放在床头香案，今日有幸见到前辈，我徐良，万分荣耀！！！” “......”姜守正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看向王非，瞥了眼徐良，右手轻点太阳穴。 第62章 强悍的心理素质。 王非把朱葛蒙和徐良扯到自己身后，郑重地从口袋中掏出礼盒。 “里面是身份证和一张电话卡。” 姜守正接过打开，看了看，感谢道：“谢谢，真是太麻烦你了，进去坐坐吧。” “不了不了，今天来得匆忙，改日再正式登门拜访。”王非摆了摆手，指飞机问道，“能再帮我们送回去吗？” “没问题。” 一甩手，三人毫无抵抗地“飞”了上去。 王非也同时确认了，这力量属于姜守正，而非有人从旁帮助。 “王非，我们不是来拜访的么？”徐良一上飞机，就有些不满道。 这姜守正的力量，好像比他老爹强上那么一点。 他还想混熟之后，让他和老爹说道说道，把他再送出国。 一想到刀口上舔别人血、伸张正义的日子，徐良就激动地战栗起来。 “不行。”王非摇摇头，郑重道，“我错误地评估了姜守正的力量，还没有考虑好怎么和他交流，办好事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说到这，王非看向不停掐决、口中念念有词的朱葛蒙，问道：“诸葛，你在算什么？” 掐诀结束，朱葛蒙身上的气息一滞，吐了口浊气，应道： “......王非的选择，是正确的。” 一听这话，徐良有些丧气道：“我感觉姜守正看起来挺好接触的，你们这些弯弯绕绕，没必要吧？” “不是谁都像你这样直来直去的，第一印象，很重要。”王非从口袋中掏出了镜子，照了照徐良，“你瞧瞧你，出门太仓促了，没有做护肤保养，脸色都有点暗沉，胡子也没有刮干净，衣服也穿得不够正式。” 啪。 合上镜子，王非示意徐良张嘴哈气。 王非瞧了瞧、嗅了嗅：“没有擦亮齿粉，牙齿上还有葱，没有用漱口水......”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细节。 如果姜守正只是一个有潜力的同龄人，王非依着徐良胡闹的性子，和姜守正打成一片应该没问题。 但姜守正不是...... 总结陈词—— “你现在不适合见面交流，虽然已经给姜守正留下了沙雕的印象，但趁着还没留下太差的影响，我们得急流勇退、伺机而动。” 成语，这么用的吗？ “......行吧。”徐良低叹了口气，他也得承认，自己在社交方面，还是存在短板的，他唯一的优点就是可以迅速和人结成同袍情谊。 “你们说，我邀请姜守正出国砍吸血鬼、狼人之类的，会和他迅速建立友谊吗？” 王非：“......” 得了，话白讲了。 不过也怪姜守正的长相太具有欺骗性了。 难道他和金目法寺的那个主持一样？ 是转世身？ 不停删号重玩的那种？ 思绪翻飞，景象在身下不断掠过，朱葛蒙眼中不经意地闪过一丝失落。 “现在的确不是拜访的时候，姜守正应该还没有和女神见过面，他的眼中，没有残留女神的影像。” 飞机忽得颠簸了一下，很快又稳了下来。 王非问道：“怎么了？” “......刚刚，吓死我了！”飞行员的声音，在耳机内响起。 看了看手表，距离飞机从清风观返程，已经有半个小时了。 大概只有这样过硬的心理素质，才能当上飞行员吧。 ~~ 等飞机稍远了一些，刚刚躲了起来的姜守勤和小白就蹿了出来。 “我的身份证！！！” “还有电话卡！！！” 早早地把姜守正给他的副卡拔出，姜守勤欣赏完自己的身份证后，兴冲冲地把属于自己的卡安入手机。 依着记忆，姜守勤拨通了林如的手机、拨通了姚倩的手机、拨通了陈远的手机...... 话术统一，很标准—— “喂，是xxx吗？我是姜守勤啊，对，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存一下存一下。我和你说，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一个有身份的人了！” 把相熟的人电话打了一遍之后，姜守勤准备注册各种账号。 “等等，你要注册什么，先和我说一下，让我邀请你注册。” 大多数的app，拉新用户，有福利红包。 这点，姜守正可不会忘，更不会错过。 羊毛，不薅白不薅。 蹲在姜守正肩头的小白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艳羡。 可看了看自己的爪子，又是一阵失落。 姜守正感应到了它气息的波动，拍了拍她的脑袋，笑道：“早晚会化形的。” “呜~” “对了，你在我的肩膀站一段时间之后，记得换个地方，我怕我会得高低肩。” ~~ “怎么了？这么开心？”姚根民看着女儿接了一通电话，就笑了起来，没话找话，“姜守正打过来的。” 毕竟，他打算买的车是“自行车”的事，暴露了。 手机购物车，刚好被姚倩翻到了，正置气着呢。 “不是，是姜守勤。”姚倩头也没抬，开始存号码。 “对了倩倩，姜守勤到底是什么人啊？”姚根民凑上前，瞥了眼在看剧的老婆，悄声问道。 姚倩抬起头，嘿嘿地笑了笑，然后面无表情道：“呵，不告诉你。” “诶呀，不就是给你买自行车的事情吗，至于这样不理我吗。”姚根民苦笑道，“你刚读大学，又买房又买车，不好。” “呵呵，那你让我考驾驶证干嘛。”姚倩再次冲着姚根民呵呵一笑，然后从沙发上起身，回房间了，“我要睡觉了，明天去找姜守勤，给他庆祝一下。” 不就是打了个电话么，有什么好庆祝的？ 姚根民弄不明白，也就不细想了，刚好，也有电话打来。 李博？ 这个点，还有什么事情吗？ 接通，电话那头李博的声音低沉、缓慢：“姚总，我们公司的账本，被人偷了。” 每家公司的账本，都是生命线。 一宗宗的交易，可都在上面。 如果遗失，税务、经侦找上来，很麻烦。 突如其来的消息，姚根民毫无防备。 头有些发涨，揉了揉眉心，把思路理清。 “你怎么会知道账本丢了？”姚根民沉声问道。 公司的账本，是用两把锁锁起来的—— 会计一把、姚根民一把。 按理，账本的遗失，应该只有姚根民和会计才能第一时间知晓。 李博看了看“档案室”被砸开的大门，苦笑道： “门，被砸了。” 说着，李博还拍了个照，给姚根民发了过去。 “刚刚叫来会计，核对了一下，里面的原始凭证都还在，可是账本不见了。” “对了，姚总。” 李博避开了会计，找了个拐角，确保四下无人后，他掏出了一张纸，低声说道： “对方，还留下了一张纸条。” 第63章 不肯吃亏的熊孩子。 晚上十一点二十三分。 在女儿和妻子睡着之后，姚根民悄悄出门，李博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情况，刚刚已经在电话里说了。 接过李博递给自己的纸条，姚根民看了看—— “放弃调查谷登河改道的事情，明天九点归还账本，算个小警告吧。” 宋体，二号，加粗。 是打印后撕成的纸条，没办法追索字迹的主人。 “监控没有么？”姚根民尽量压抑着怒火。 在自己的公司、自己的地盘，自己公司的账本被粗暴地抢走？ 这种被侵犯、侮辱、蔑视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没有，被黑了，数据目前没有办法还原。”李博下意识地观察着姚根民。 他想看看姚总怎么处理这件事。 遗失了账本，对于公司来说，简直是要命的。 尤其是被人如此“轻易”地取走。 嗡~ 姚根民看了看手机，又是一名股东的电话，他接了起来。 “喂，老张啊，这么晚打电话给我有什么指教啊？” “嗐，哪里的事情，不要相信谣言，公司的账目怎么可能被别人抢走，真抢走了，那还能不报警啊！” “对啊，你还信不过我么？现在先挂了，实在不放心，明天九点后，你可以来公司看看，你本身就是股东，查账权是你应享受的权利。” “真不来？这样吧，明天晚上，我们股东聚一聚，吃个饭什么的。” 沉稳地挂断电话，姚根民顺手把车内的顶灯给关了。 “走，去公司。” 李博应声发车，距离公司越近，车内的气氛似乎就愈发轻松。 难道姚总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到了地下车库，姚根民冲着李博摆了摆手，说道：“你先出去一下，让我静一静。” 李博点头，熄火，离开了车。 看着李博自觉地背过身子，姚根民满意点头，然后看向后排：“谷总，这件事情真的很容易吗？” “事情，是我给你召来的，我自然会给你解决的思路。”谷登神坐在后排，笑道，“这个号码，记住。” 说完，姚根民的手机屏幕一闪，私人手机通讯录里，就多了一位联系人—— 姜守勤。 “你打电话和他说这件事，答应他，如果事情办妥，给他报酬。”谷登神斟酌了一下，说道，“一千，差不多了。” 姚根民看着空空如也的后排，再看了看手机中的号码，感觉有些不靠谱。 难道，不应该大发神威的吗？ 给个号码解决问题？ 不过考虑到姜守勤的身份，姚根民还是打了过去。 哪怕这样的解决方式有点低端。 ~~ 一阵诡谲的波动，透过道观的门缝，化为一道信息，被姜守勤给接收了。 “怎么了？” “师兄，有......除灵事件，我去看看。” 姜守勤应了一声，拔下手机充电器，兴致勃勃地离开了。 有身份的开张咯～ “小心点。” “放心吧。” 相较于姜守正因为学业和学生的身份，除灵需要被动，姜守勤则没有了这方面的顾虑。 带好口罩，根据谷登神帮忙提供的讯息，姜守勤出门了。 这个点，道观的门已经关了。 从大殿里搬出梯子，吃力地翻了出去。 当离开道观的刹那，一缕法力缠在了他的手腕处，反哺给他力量。 “多谢师兄。” 离道观远了些，姜守勤在路旁等车，嘟囔道：“谷雨，抽三成给你买贡品，过分了啊，少一点。” 星芒汇聚，谷登神的身影在空中显现。 “特效不错，但我们还是得谈谈价格。”姜守勤欣赏了一番，不松口。 “我掌握临江所有事情的渠道，抽三成，我觉得很合理。”谷登神的声音，有些缥缈，看起来十分神秘。 姜守勤想了想，张嘴，嗷呜~ 谷登神用神力构筑的气场与氛围，就被姜守勤给吃了。 “那......我只要两成？” 姜守勤搓了搓手，在空中划拉了一下，谷登神瞬间失去了和本体的联系。 祂的脸色徒然大变： “我不要了！” “真的，我不要抽成了，快点让我恢复与本体的联系！！！” “快！！！” 姜守勤撅起嘴，缩了缩脖子，眼神闪烁。 当谷登神恢复了与本体的联系，祂立马消失在了原地。 “切.....一个地方神灵而已，凶什么凶，要不是我师兄，我一口一个。” 姜守勤骂骂咧咧，拦下了出租车，刚好，姚根民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约好地点和谈好价格，姜守勤挂了电话，坐在车上开始吩咐起来： “叶翠莲，事情的前后，你刚刚也听见了。” “你把手下，都给我调动起来，东西，一定要给我用最快的速度找到。” “谁办事不利的，我就把它吃了，一点渣滓都不剩。” 司机瞥了眼后视镜，微微摇了摇头。 这年头的孩子，玩游戏都着魔了，中二得厉害，说起话来，还有模有样的。 想当年他们玩游戏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痴迷，最多是在攻城略地成功后在网吧吼上几嗓子。 等到了地方，姜守勤下车，走到暗处，叶翠莲捧着一本厚厚的账本躬身递给了他。 接过手，翻了翻，看到数字，姜守勤一阵头大，立马合上了。 “你下去吧。” “那个......”叶翠莲看着姜守勤，面色有些尴尬，嗫喏着。 “哦。”姜守勤拔下自己的一根头发，递给叶翠莲，“绑着它的鬼，我不吃。” 叶翠莲欢喜离去，姜守勤则把账本找地方藏好。 待会儿，他可得通过“施法”、找到这本账册，并且当众指出内鬼！ 打响他的名声，奠定他的江湖地位！ “周会计，罪人，就是你！” 这话，得喊的有气势！ 姜守勤反复练习，眼神、手势、声音...... ~~ 咔......咔... 龟裂的速度，终于降了下来。 谷登神长长地松了口气，喃喃道： “这姜守勤，也太熊孩子了吧。” 她可不敢想象，如果这大坝裂开的后果。 精神有些疲倦，祂想要回神像内休息一下。 下一刻，祂出现在了神庵内。 咦？ 有贡品？ 谷登神飘身上前，看着还没有解开塑料袋的零食，看了看其内的小票—— 300。 祂苦笑道：“凑得这么准，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啊。” 第64章 必留痕迹。 “师兄、师兄，醒醒，我赚钱了。” 姜守正睁开眼，看着摆在身前的一摞纸币，疑惑道：“怎么都是十元纸钞。” “当然都是我换来的啦！”说起这，姜守勤有些骄傲，拍了拍钱币的最上端，“师兄，看，这样显得我赚得多。” 姜守勤喜欢把大面额的纸币换成小面额的。刚刚去超市买贡品，他用了十次、每次只花三十，终于把换来了70张十元。 一元、五元的纸币超市不多、硬币又太重...... 单子呢，被打成了一张。 “行吧，你开心就好，自己放起来吧。” “你不抽一点吗？”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要求了。”姜守正一边说，一边探出手。 姜守勤整个人盖在那一摞钱上，闷闷道：“师兄，我没有要求。” 说完，就抱着那摞钱离开了，找了张油纸，包了起来。 在道观里转悠了好久，都没有找到适合放钱的地方。 毕竟姜守正习惯性把钱存起来，顶多把钱放在静室里一夜，道观里没什么特别好藏钱的地方。 当看到大殿角落的锄头后，姜守勤目光闪了闪，拖着锄头来到了道观后、那颗树旁。 刨坑、埋钱、压实。 回道观，可是怎么都不踏实，又回去看了看。 为了安全起见，他从厨房拿了一把刀...... 他知道“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故事，所以，他在树上刻下了—— 树下有钱。 满意地点了点头，姜守勤放心地回到静室，在瓮中滴了几滴核桃露，把自己种了进去。 当静室又恢复安静后，小白睁开了眼，看了没有合拢、用来透气的窗户，蹿了出去。 嗅嗅~ 终于是寻着味走到了道观后、那棵树旁。 歪了歪脑袋...... ‘居然可以刻字了？看来师兄的法力剩下不多了。’ 小白思考了一下，发现它想这个干嘛，又没用…… 开始刨坑，找到了那个纸包，叼起。 警惕地四下看了看，确保安全后，尿尿...... 然后，趁着夜色，前往福农村。 ‘氪金，才能变强！’ ‘这话谁教我来着？’ 夜色，越来越浓。 无风，那棵树却轻微地发颤起来...... ‘...别...拍...疼...死...’ ‘...别...撞...疼...死...’ ‘...有...完...没...完...了...’ ‘...营...养...长...大...’ 姜守勤刻下的字，慢慢变淡。 天微微亮了，姜守勤跪在地上哀嚎着—— “我的钱呢！！！” 姜守正四下看了看，问道：“你确定你埋在这里了？”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师兄，你看，这里还有坑！”姜守勤指了指那棵树下的坑，再指了指地上的脚印，“肯定是小白姐偷的！而且，这里有尿味！” “不要直接怀疑，除了这个坑之外，还有别的记号吗？”姜守正思忖后问道。 “我还刻字了。”姜守勤跪在地上，围着那棵树爬了一圈，“嗯？我的字呢？难道，我不是埋在这里的？” 姜守勤怀疑是什么污渍覆盖在了树根旁，拍拍、吹吹。 依旧没有字。 “不应该啊，不应该啊，钱呢？” 姜守勤一棵树、一棵树地找了过去，姜守正摇了摇头： “先别找了，练功要紧，你的身体太差了。” 说着，便拖着姜守勤回到道观。 练完功，吃饭。 “师兄，小白姐肯定偷我钱了！”姜守勤扒拉一口稀饭，一脸悲愤。 “证据呢？你不是说你有刻字吗？”姜守正瞥了眼，问道。 “呃......肯定是它偷的！”姜守勤放下筷子，起身，“我要去找我的钱！” “坐下！”姜守正低呵一声。 姜守勤腿一软，坐回原位。 “师兄，钱没了，有小偷。”姜守勤有些委屈。 “早和你说把钱存起来，就没这事了。”姜守正推了推姜守勤的碗，“吃饭吃饭，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 咚咚咚。 道观外有人敲门，姜守勤放下筷子探头一瞧。 “姚倩姐！快进来~”姜守勤有些惊喜，他发现了姚倩提着一个礼盒，上面写着“姜守勤”，看向师兄，“师兄，姚倩姐来了。” “知道了。” 姜守正继续扒拉着饭菜，他早就感应到了自己种在姚倩体内的法力球了...... 她在门口徘徊了好久呢，本来以为会离开的，没想到还是敲门了。 这因果断掉，有点麻烦了。 姜守正吃完饭，食指扣了扣桌子。 “吃饭，洗碗。” 姜守正起身迎接，该有的礼貌，还得有。 “嗯嗯。”姜守勤点了点头，捧起碗，仰头，咕噜咕噜~~“哈、哈、哈，烫死了。” 姚倩看见这一幕，忍不住笑了出声，把手中的礼盒递给姜守勤： “恭喜你有了正式的身份！” “客气客气。”姜守勤应声，就要拆礼物。 啪。 姜守正把姜守勤的手拍开：“人还在，你这样很没有礼貌。” 姜守勤看了看姚倩，再看了看师兄，便把他们推出大殿。 狠狠把门关上。 “你们去玩吧，别管我了。” 大殿门后，传来姜守勤闷闷的声音。 “这下人就不在了。” 兴奋地拆开礼盒，里面是一个配有护目镜的头盔。 掏出来，摆弄了一番，姜守勤嘟囔道： “嗯？这是用来骑电动车的头盔吗？” ~~ “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多少钱，我补给你。” “可以啊，也没有多贵，也就是一个vr电影头盔，还在研发阶段的试用品，大概、应该、也就十几万吧。” 姚倩伸出手，一副要钱的模样。 姜守正想了想，疯狂计算了自己的存款，无奈说道：“那就......谢谢礼物了。” “嗐~和你开玩笑的，我本来只是想送一块手表的，可是今早我爸一定要让我把这个头盔给带上。”姚倩摊了摊手，笑笑，“他说姜守勤昨天晚上帮了他很大的忙，问他，他也不说，你知道吗。” 姜守正隐约有些猜测，不过既然姚叔没和姚倩讲，他便不细说了。 再说，他本身也不是很清楚。 姜守正摇头道：“我也不清楚。” 那就把头盔的钱，算作除灵费吧。 不过，是除了什么灵啊？回头问问姜守勤。 嗡嗡嗡...... 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姜守正看了看消息，是新闻、是短信、是提醒...... #大坝惊现裂纹，或崩塌# 点开配图，是几组潜水拍的，可以清晰地瞧见龟裂痕迹。 姚倩凑上前一看，撇了撇嘴： “假新闻吧，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 第65章 小白都市冒险记。 对于这篇报道的真实性，直接找谷登神便可以验证。 不过现在姚倩在旁边，明显不太方便。 “......需要把姜守勤介绍给同学们吗？”姚倩没话找话聊。 “不需要。”姜守正想了想，摇头道，“他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圈子。” “行吧......” 这话应完，话题似乎到此为止了。 姜守正看了看道观大门，希望姚倩快点离开。 可惜，姚倩忽略了他的“暗示”，在学校里，她习惯了。 四下看了看，姚倩问道： “小白呢？” “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那我们一起去找吧？听说这段时间，偷狗的可凶了。万一他们把小白偷了，那就麻烦了。” “小白不是一般的动物......” 话题，又这么被接上了，而且接下来的“活动”主题也有了—— 找小白。 打扫完桌子和厨房，姜守勤听到师兄和姚倩姐离开道观，他试着把头盔带上。 嗯，刚好合适。 咦，这是什么？按一下试试。 我的天呐，这是用来看电影的吗？ 就像是骑自行车戴耳机听音乐，这头盔的功能是一边看电影一边骑车？ 这样，会不会不安全？ ~~ 红灯，一辆小货车缓缓停下。 司机是一位瘦高的青年，他拉起手刹，透过小栅栏，看了看昏暗的车厢。 里面横七竖八地躺着昏睡的狗...... “锋哥，这样会不会不安全？” 瘦高青年抿了抿嘴，车厢内的狗已经被麻药迷晕，除了那只蹲在角落里白色狐狸。 这是他们路上看到，用一根火腿肠骗上车的。 本来也想打个麻药，但是上车之后一直都很乖，麻药就是能省则省了，毕竟也是要钱的。 他们没办法像正规的一样有报销渠道，成本，该降就降。 “不会，这些狗，一看就是没主人的，哪怕主人找上来，也赔不了多少钱。”被唤作锋哥的中年人压了压被风吹起的头发，他这个年纪，发际线已经明显向上爬升了，“那狐狸可能贵一点，毛发保养的这么好，我们呐，把这狐狸送远一点的地方卖掉，应该比我们卖狗赚得多。” 看着瘦高青年有些担心的模样，锋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我入这行已经很久了，那些丢了宠物的人又不是丢了孩子，哪能有时间、精力找一辈子？劲头过了之后，该干嘛干嘛。谁让他们出门不拴的，活该他们丢，活该我们赚钱。” 锋哥的话，像是一包安慰剂。 新手嘛，第一次干这种事情，心中难免有些慌张。 可是见到前辈这样笃定，本着“活该我们赚钱”的念头，心中的愧疚感逐渐被洗刷与掩盖。 何况，做之前早有心理准备，只是需要反复确认和自我催眠，这个劲头过去，这道坎迈过，也就好了。 “绿灯了，别愣着。”锋哥催促道。 瘦高青年放下手刹，一脚油门。 车厢一阵颠簸，小白的身子晃了晃，前面那两个人似乎在争吵着什么，不过它却没有太大的兴趣。 让它感兴趣的是周围这些狗，都怎么了？ 睡得好死啊。 在母亲给它的传承记忆里，狗可不是好相与的。 按道理，它得怕的，不过眼下这些狗不是睡着了么。它壮着胆子，开始在那些昏睡着的狗身上踩来踩去。 把每一只都踩了一遍，小白有些满足地叹了口气。 呲。 又是一阵刹车。 “你刹车能不能刹稳一点？” “锋哥，不好意思，我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小白动了动耳朵，打了一个哈欠。 昨晚玩太晚了，现在又戏弄了这么多狗子，已经很快活了，得回道观睡觉了。 想到这，小白用爪子用力地摁了摁车厢。 咵，咵。咵！ 啪。 砰！ 车锁破了，车厢的门被推开了，砸在了停在其后的车盖上。 把倾斜着、被破坏的车门当做下坡道，小白迈着优雅的小步伐，感受着周围人的注视，尽量让自己的两条尾巴贴近，不暴露二尾的秘密。 “锋哥，怎么办？” “跑啊！” “娘的，别走，赔钱！！！等警官来处理！” 人啊，大多数就是喜欢咋呼，一点都没有师兄的稳重和优雅。 小白躲开想要抱它的人，它又不是没有腿，自己会走。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们身上的气息很浑浊，不喜欢。 选好了方向，小白自信地快跑起来。 那里，有让她感觉起来很舒服的、干净的气息，肯定是道观的方向。 ~~ “救生衣。” “救生圈。” “救生艇。” “......” 看着人们从超市抢购这些奇奇怪怪物品的，王大壮把假发摘下，挠了挠。 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没法理解。 他们这是打算干吗？买这些东西，在这里完全用不着呀。 不过看起来的确很热闹的样子，要不去凑个热闹好了。 他最喜欢热闹，寺庙内，太清净了。 灵台光秃秃，没有一丝尘垢，哪里可以体会打扫后的成就感与快乐？ 凭借着自己灵活的身手，王大壮在超市里抢到了“救生衣、救生圈、救生艇、大脸盆......”之类的。 反正，哪个东西抢得多，他就上前抢，哪怕被人拿在手里的，他也可以顺过来。 结账后，灵台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尘垢。 王大壮看了看小票，举起手示意了小票上的价码，在超市门口大喊道：“三倍，谁要。” 刚准备往超市里挤的人，疯狂举手。 王大壮随机挑乐一个人进行交易，尘垢，加深了。 瞧了瞧手机银行刚花出去的钱，又多了两倍，王大壮便找了个线上渠道，捐了。 灵台又恢复了往日的干净与清爽。 “大壮娃子，你是故意折腾我的么？” “你这不是废话么？多么有意思的事情啊。” 王大壮翻了翻白眼，从人群中挤出，还没走两步，他有了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疑惑地转身一瞧，没人啊。 低头瞧瞧，是一只白狐。 看样子，有点道行的模样，不过，却像是隐在了一层浓雾之下，没法感应清楚。 它身上有噬魂净莲的气息。 他加班的效果，终于出现了！ “有意思、有意思。”王大壮蹲下身子，看了看白狐，笑道，“你打哪来？” 白狐歪了歪脑袋，用尾巴在地上虚划了几笔—— 清风观。 第66章 活了。 王大壮抬头看了眼清风观，四下看了看，皱眉道： “不应该啊，不应该啊。” 这地方风水不佳、景色普通、地段便宜......咳咳。 总之，不管是从玄学角度还是市场经济角度，这个地方没理由会出现这么一个道观啊！ 外观破破烂烂，却蕴着极强的力量。 “这样使用力量，多浪费啊！为什么......不开个光呢？” 开光，是指通过特殊的技巧密封附着在物件上的力量‘开’一道特定的口子让力量逐步流‘光’，是提升物品价值、大卖特卖的特殊手段。 在王大壮的眼中，这道观简直是浪费，哦，不，是奢侈啊！ 小白没在乎王大壮的面色变换，而是自顾推开门，示意“护送”它一路到清风观的王大壮进去坐坐。 “不了不了。”王大壮连连摆手。 没有主人家邀请，他可不会进去，太冒失且危险了。 这只白狐看起来挺好相处的，但保不准这道观的主人脑子有病。 毕竟拥有有力量的人，一般都是老头老太，保不准有什么特殊的嗜好。 可不能冒失，冒失的大亏他已经吃过了。 如果不是当年看了武侠剧，他也不会冒失地跳崖寻找机缘。 要不是跳崖寻找机缘，被老和尚附体，他现在也不会成了个小和尚。 不能吃荤、不能娶妻、敲着木鱼、撞着钟...... 偷买个炸鸡，也只能放在面前咽着口水、闻着味道...... 这次再进去，万一......万一又让他拜师呢！！！ 那他王大壮那可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小白直起身子，和王大壮招了招手。 王大壮心头起了玩心，也存在着试探的念头，毕竟噬魂净莲的本体应该就被困在其中。 王大壮笑笑说道：“你可真的像是一个人呢。” 小白的眼中闪过一丝迷惘与血红，很快隐没。 它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出现了某种变化。 口封？ 可按道理需要血祭，可是自己却没有一点嗜血的感觉。 想不通，就不想了。 昨天玩游戏通宵，好累好累。 小白打了个哈欠，回观。 “大壮娃子我说吧，这力量是中正平和的，是无害的。” 王大壮看了眼被合拢的大门，撇了撇嘴： “水也是无害的，但是水多了，也会要命的......” 踢着地上的石子，自顾离开。 当外面没了动静，小白才回到静室，却看见姜守勤像个傻子一样坐在床上、带着头盔、嘿嘿嘿嘿...... 昨天拿了他的钱，今天疯了？不应该吧。 跳上床铺，小白叼起姜守勤的衣摆，扯了扯起来。 姜守勤把护目镜往上一翻，看了眼小白姐，兴奋道：“小白姐，这个用来看电影，贼有感觉。” 好东西，在道观里要分享，这是他挨了几顿“毒打”之后领悟到的道理。 姜守勤边说着，就要把头盔摘下往小白的脑袋上套。 刚解下绑带，他的动作一滞，弯腰凑到小白身上，闻了闻： “嗯......” “就是这个味道！” “小白姐，你是不是偷我钱啦！” 当然......不是！ 小白哪会这么容易招了？跳下床铺就要开溜。 姜守勤呢，摘下头盔也准备追。 就在这时，他俩同时看向道观后的方向—— ‘...好...痒...好...痒...’ ‘...别...再...撞...了...’ ~~ “姜守正同学，我采访你一下。”姚倩背着手，小跳着。 “你问。”姜守正应了声，脚步不顿。 他们现在正前往福农村，根据他对小白的了解，没在道观，大多数时候就是去福农村上身打游戏了。 毕竟，拿了钱了。 嗯...... 姜守正一早就知道是小白拿的钱了，但是他不打算作为道观的大家长。 这样的不告而取，他相信姜守勤认真判断之后，总是能够得到真相的。 小问题，让他们自己解决。 小白也只是顽劣了一些，没有不好的心思。 “请问，嗯，你作为超能力者，是什么样的体验？”姚倩斟酌了一下，问道。 “没有什么特别体验。”姜守正思考了一下，认真应道。 “怎么可能，一定有和旁人不一样的感觉吧！”姚倩噘起嘴，小跑跟上姜守正。 “我不知道旁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姜守正不动声色地往旁边走了一步，保持安全距离。 “......” 姚倩那是又好气、又好笑，却不知是被姜守正的回答还是动作影响。 她还想再问，却被姜守正示意安静。 顺着姜守正的目光看去，一个蓬头垢面的“野人”，穿着沾着鸡毛的衣裳，正在一群小黄鸡中间“咕咕咕”地叫着。 “呃......他在干嘛？”姚倩下意识地躲在了姜守正身后。 怎么说呢？ 姜守正思忖了一番，应道：“他在进行学习如何做鸡中......霸王。” ？？？ 自从葛大鹰可以和葛大爷一家交流后，它便对葛柱进行了特训。 葛柱呢，不孚众望，是个废柴。 不论是大鹰天天在他旁边使用浸润式学习法、还是小白、姜守勤对鹰语的词根进行拆解，他都没办法继承祖辈的天赋，直接学习鹰语。 那么，只好退而求其次，先学习简单的语种，鸡语。 鸡语简单，不外乎“哦哦哦”、“咕咕咕”、“咯咯咯”...... 葛柱的学习目标呢，就是让小鸡都听他的，等鸡语学习的差不多了，再晋级鹰语。 当然，大鹰让他这样学习，还有让他体会到当一名王者的孤傲。 每只鹰，都是王者！ 小白和姜守勤热衷帮忙的原因则是因为等鸡大了，都归他们。 这是一个好买卖。 “葛柱！” 姜守正观察了一下，便叫唤道。 葛柱脱下衣服，尴尬地挠了挠头：“道长，怎么了？” “小白呢？” “不知道。” 葛柱一听，连连摇头，下意识捂住了后腰绑着的一袋油纸。 姜守正一招手，油纸落入了他的手中。 “呃......道长啊，这是昨天白前辈给我的附身费。”葛柱想要抢回，却没那档子实力。 自从知道了自家的传承、大鹰爷的力量...... 葛柱对这自小在福农村旁长大的道长，充满了畏惧。 按照大鹰爷的说法，大鹰爷一爪子可以拍死他，道长一掌可以拍死大鹰爷，换算—— 道长挥挥手自己就可以和世界说白白。 “附身费多少？” “一小时一百。” “小白花了多少？” “白前辈附身了六小时十五分钟，抹去零头，六百。” “剩下一百呢？” “充了游戏币，买时装了。” “......” 姜守正砸吧了一下嘴，把油纸包给丢了回去。 “你真不知道小白去哪了？” 葛柱把油纸包放好，连连摇头：“我哪敢瞒着您呐？” “我姑且......” 话说一半，姜守正回望了道观方向。 嚓！ 姜守正的身影，在姚倩眼中化成了一道残影。 第67章 不管事的咸鱼神灵。 刚从警局出来、把会计送进去的姚根民，把手机丢还给李博。 “账本找着了，照片弄丢了？！” 网上的照片，姚根民是熟悉的。 毕竟在没有被传上网前，它们都是存在姚根民的电脑里的。 因为这是潜水相机拍的照，姚根民电脑里面的是唯一原件。 现在却被公布，只有一个结论，有人把他的电脑给黑了。 在不知道什么目的的情况下，把这几组照片在网上进行了公示。 可以预见，这种捕风捉影的视频，最符合网络的传播，且自带话题。 “找到首发地方了吗？” 网络上，凡事必留痕迹。 “境外的一家服务器。” 这话的表述，代表着追索后面人的相关信息，难度极大，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根本没有追索的可能性。 不过看着李博的表情有些奇怪，姚根民示意对方继续说说看，还有没什么特殊信息。 “不过这家服务器里面有一条被挖出来的信息，您可能会感兴趣。” “姜守正，s，无父无母，靠着道观附近的村民接济生活。” 一家境外的服务器，怎么会有姜守正的信息？ 还有，s是什么意思？ “是......重名吗？”姚根民谨慎地问了一句。 “不是，照片就是姜守正本人的。”李博回应这句后，顿了顿，问道，“我们需要和姜守正提前说一下这件事情吗？” “嗯，可以。” 姚根民拿过李博的手机，认真阅读之后，信息经过两次转发，还是给到了姜守正。 “对方偷照片的目的是什么，难道真的是出于好心？” “或许，里面有更深层次的东西需要理解与适用。” “需要叫谷总吗？算了算了，不麻烦祂老人家了。” ~~ “麻烦你了。” 信托机构的办事效率很快，尤其是在徐年这大单的合同还没有被拿走的时候。 为了确保变数成定局，当然是得抓紧干！ 徐年看着已经履行地差不多的行政手续，便把协议递还给业务员一份。 这个节骨眼上了，只要完成最后一部分的工商备案，不论是基于法律逻辑，还是依照诚实信用，都可以形成闭环。 “这是你应得的。” 业务员低低地松了口气，如果这份合同再没有被拿过来，大概这个月结束算好绩效后自己就可以离职滚蛋了。 当初自己怎么就懵了头，居然没把合同给带走。 不过好在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那个，麻烦你去隔壁会议室稍微休息一下吧。” 业务员把东西一股脑塞回自己的背包中，冲着徐年点了点头，后退几步后，跟着黄晓忠离开。 当黄晓忠回到徐年办公室的时候，原先坐着徐年的位子上，已经没有人了。 窗外的风，撩动着窗帘，阴影如同海浪一般在办公室内起伏着。 ‘终于是到了这个点了么？’ 黄晓忠下意识地拨向徐年的电话——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沉默半晌，黄晓忠低叹了口气，在办公室逛了起来。 在办公桌上，他发现了一张纸条。 “我找到地方后，我就不回来了，你们早晚会忘记我。” “如果找不到地方，那么我自然也得回来，我相信你到时候肯定会欢迎我吧。然后我们再疯一把，把合同给抢回来！” ~~ “抢不着了，卖完了！” “买票！买票！” “高速都堵了！” “这消息真的还是假的啊！”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擦了擦口水，谷登神醒了过来，耳边又是各种重叠交织的虚幻声响。 ‘吵死了。’ ‘一天到晚，有完没完？！’ 临江所有人的念头，若抱有祈求性质但又没有特定对象的话，根据“规则”，都会统一归到谷登神。 谷登神愿意的话，完成分拣工作后，可以进行二次分配。 不过，祂不愿意。 ‘有什么事情，不能自己处理吗？’ ‘插手了要被说，不插手也要被说，我才不会吃力不讨好呢！’ 信息太多太杂，借助神域的力量化成一副耳塞，把声音阻绝。 祂能够稳住大坝不让它出现意外已经算不错了，哪里有空折腾其他的。 随意牵引了属神进贡的香火，这团捏成油条、那团捏成包子...... 都是徒有其表，没什么味道。 吃了几口贡品水果，也觉得没什么滋味。 ‘进贡就不能进贡点好吃的吗？苹果、香蕉、梨......当我是猴子吗？’ 暗自吐槽间，祂想起了姜守勤给的吃的。 走出神域，打开袋子，拿了包黄瓜味的薯片，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 咔嚓咔嚓，祂快活地吮着手指、晃起了小腿。 “要死了，神呐，救救我们吧。” “这地方没法呆了，快跑快跑。” 谷登神晃了晃脑袋，把耳塞的效果增强。 不理！ 根据今日的规划—— 首先，去本体逛逛。 谷登神的身形消失，祂手捧着的那包薯片开始下坠。 很快祂的身形又出现在了原处，那包薯片也刚好落在祂的大腿上。 逛完了，一切如常。 其次，再去清风观旁看看考神的情况，然后日常系串门。 重点是串门。 为了能够和小白还有姜守勤有共同语言，得先把他们这段时间追的番给过一遍。 以前谷登神没有条件追番，但自从有了鬼神叶翠莲之后，一切都好办了。 叶翠莲统帅下的鬼物，或多或少都有被人祭拜，手机、电脑之类的，都是一沓一沓地接收。 匀一部给祂，完全没有问题。 手机连上wifi，谷登神先是找到了小白这段时间最喜欢——《这个神灵不可能这么冷漠》。 三倍速快速把剧情过一遍，再上网找了一下观后感之类的与剧情一一对应，分析贴和评论贴也不忘了逛一逛。 小白看东西还是很细腻的，尤其它看的时候还开弹幕看的。 至于姜守勤在追的《企业家》，祂看都没看，只是上网找了出镜企业家的名字，并记住了属于他们的金句。 毕竟套路都是一样的——平凡的身世、经过一番努力成就属于自己的事业、回报社会。 觉得准备充分后，谷登神出现在了清风观前，想要敲门时，却发现道观后面，汇聚着一团极其浓烈的“怨气”。 挣扎着，吞噬着，活了过来。 什么鬼？ 谷登神抬起头，一脸懵—— 这些负面情绪，哪来的？ 祂不就是睡了一觉吗？ 第68章 晋级的魔术师。 “...好...重...” 模糊的念头，它开始消耗本身的养分。 努力往上，在养分耗尽前，见到了光。 “...长...大...” 光、空气、水、营养。 它继续努力往上。 “...疼...” “...舒...服...” 躯干被不断拍打，似乎有什么东西涌入身体，让它的身躯更为坚固。 越来越疼，越来越舒服。 这是一种特殊的养分，越来越多，让它的思绪愈发清晰，可是因为量大，导致思绪完全被压制。 “...还...我...” 养分，被夺走。 它很生气、很生气。 失去了营养，它的躯体开始变弱。 哪怕自己吃不了、消化不掉，那也是自己的东西，谁都不能剥夺！ 成长，是自私的。 “...疼...疼...” 营养被人抢了，它的思绪又恢复了清晰，但因为长期的压制，很是迟钝。 直到自己受伤、它感觉到了“剧痛”。 第一次，它非为了成长，消耗了属于自己的营养。 它很生气。 营养已经越来越少了，消耗了这么多，很生气、生气。 好久没有营养了，它觉得......得找。 “...旁...边...” 它发现，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有很多营养。 可是，它过不去，从来没有动过。 它想要那些营养，它觉得那些营养应该都是它的。 它，越来越生气。 光、空气、水、营养。 空气，似乎突然间多了很多和它生气时候类似的气息。 可以吸收，这也是营养。 “...吃...吃...吃...” 它怕人和它抢，吃得很快、很着急。 可是，这种营养，吃起来很不舒服，好像又和原有的营养冲突。 它，略微有些“闹肚子”了。 噗~ 它，飞了起来。 噗噗~ 调整方向，落在了旁边。 ‘...哇...营...养...’ 一落到地上，它疯狂开始扎根。 汲取依照本能最让它舒服的营养。 越吃越多，越吃思绪越被压制...... 最后，思绪完全静止，徒留下生长的本能。 ~~ 姜守正的身影出现在了道观门口，推开门，他皱眉四下看了看。 刚刚那种让他不舒服的、厌恶的气息，凭空消失了。 “奇怪，怎么哪里有点不对劲？” 姜守正四下看了看，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偏偏却说不上来。 “我去！！！” 姜守勤的惊呼在道观后响起，姜守正小跑过去。 姜守勤听见声响，指着身前的大坑，对着姜守正说道：“师兄......树不见了。” 小白也是在坑旁不断绕圈，惊讶莫名。 那颗经年累月被姜守正拍的树的位置上，只留下了一个坑，偶见蚯蚓在打着转。 姜守正脑海中灵光一现，终于明白了道观里哪里不对...... 在静室旁，?多了一棵树！ “怎么来的？”姜守正看着树荫给静室一抹阴凉的树，讷讷道。 “不知道。”姜守勤。 “ruaw~？”小白。 “...我知道。”谷登神在一旁，举起了手。 姜守正顺着声音望去，疑惑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 好歹自己也是一名正神，不生气！ 谷登神抬起手，一名司管下水道清洁的神灵出现在祂身旁。 啪。 谷登神的心情舒畅了，而那拍完后脑勺的神灵则一脸懵逼地消失在了原地。 听完谷登神的讲述后，姜守正摸了摸那棵树的躯干...... “刚刚这棵树......放屁把自己给崩飞了？” 奇怪的知识，增长了。 而距离临江南部千里的山峰上，一只猴子用尾巴挂在树上，倒着身子、拿着特质的单筒望远镜瞧临江方向。 “不错，虽然我们没办法再进入临江，但教训还是要给的。这下谷登神肯定元气大伤。” 猴子吹了一声口哨，尾巴松开树枝，在空中翻腾一下。 落地，如果没有那条不断摇摆的尾巴，便是一名体面而绅士男子。 为了让自己更加体面，他把尾巴给塞回裤子。 “小！小！小！” 手中的单筒望远镜，在他的言语之下，不断缩小。 当大小缩小成约莫两个指节，他捻起那段金属，凑到耳旁。 它仿佛“活”了起来，首尾相“咬”，扣在了他的右耳垂上，看起来像耳环。 啪啪啪啪~ 身后，响起了稀稀拉拉地掌声。 他转身摘帽、抚胸，优雅地鞠躬致谢，向着那些原本站在他身后、高矮胖瘦的观众们。 “我宣布，魔术师正式成为庭长，有异议的，请在一分钟之内举手。” 大地之下，传来闷闷的声响。 观众们静默，没人应声。 6...... 5..... 4.... 3... “我有异议。” 有“人”举手提出了异议，他似乎要站出观众的队列。 可惜，大地上裂出了一道豁口，他被“吞”了下去。 而原先的地方，多出了一个土包。 观众中嘴唇翕动的众人，抿紧了嘴，屏住了呼吸。 2.. 1. “很好，没有异议，全票通过。” 话音刚落，空中飘荡的尘土，开始汇聚凝成一块令牌，别在了魔术师的腰间。 观众们纷纷面无表情地鼓掌表示祝贺，魔术师摘下令牌，细细把玩一番。 “小！小！小！” 这枚缩小令牌，被他嵌挂在了右耳垂的环下。 “感谢大家参加我今天的晋级仪式。” “今后，就是同事了，有机会一起搞事情哈～” pong~ 烟雾散去，魔术师退场。 ~~ 山脚下，流动马戏团的帐篷群。 “该死的！该死的！” “我的魔术师行头呢！！！” “肯定又被那个臭小子给偷了！” 一名带着脸谱面具的、披着风衣、穿着花裤衩的老头，趿鞋快走，不停弯腰地掀开帐篷。 他唯一的、昂贵的正装不见了，肯定是被他的那个魔术师学徒给偷走了！ 当初就不应该收留那个小子的！ 要不是把猴子丢了，他内心悲怆，才不会收留那来路不明的小子！ 整天不学好好跟他学习手法，光偷穿他的衣服出去把妹！ 越想越后悔！ “师傅，你在找我吗？” 老头转身，刚想开骂，就发现那小子端着托盘，上面正是他的衣服。 “我刚刚去帮您熨了一下，希望晚上的时候，您能发挥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水平，把奶奶给拿下。” “胡说、胡说八道。”老头的脸红了红，上前捧起托盘，走了几步，又后退，“把帽子还给我。” 青年摘下头上的魔术师帽，给老头戴正。 “咳咳。”老头咳嗽几声，端气脸，叮嘱道，“今天晚上好好跑腿，多在经理面前露个脸，这样我才好给你申请工资，从实习转为正式员工，这样才有机会成为正式的魔术师。” “欸~” 青年欢喜地点了点头，他右耳垂上的吊坠，一晃一晃。 第69章 糟糕的玩笑。 谣言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在有效手段的介入下，临江的恐慌情绪被遏制、交通秩序开始恢复...... 站在十字路口正中央念着经文的王大壮，被按喇叭不得不告罪离开。 刚走没多久，就被交警给拦下了。 “罚款，身份证拿出来。” “......警官同志，我是有贡献的！” “没空和你开玩笑，身份证！” “……” 当然，外界如何，这对于清风观的人们和非人们来说，都没有任何影响。 姚倩看着在她身前的小女孩，弱弱问道： “神？” 谷登神的表情恢复肃穆，身形飘忽，就要使出祂多年从事神灵工作培养出来的“人前显圣洁”大法，却听见姜守勤的咳嗽声...... 谷登神脸色一滞，进而热情笑道：“对呀，是我呀。” ‘神灵，这么可爱的吗？’ 姚倩忍不住伸手，想要捏捏谷登神的脸蛋。 可是，手一下子穿了过去。 谷登神将显形的身躯凝练了一下，让姚倩捏了捏祂的脸。 “哇，好嫩啊~” 姚倩忍不住把飘在空中的谷雨抱入怀中。 “我当然可爱啦，我是神欸，美好的象征。” “那个，先别玩了。”姜守正冲着谷登神招了招手，问道，“这棵树，怎么办？” 按照现在的状况，这棵树应该是拍不断、砍不了的，难道得把它给刨出来？ “我觉得挺好的。”谷登神围着那棵树飘了一圈，“这棵树现在成了一个异种，不仅吸收着你在道观中浪费......呃...布置下的法力，而且在处理净化临江的负面情绪上，是个很有用的存在。” “那......养着？” 姜守正皱了皱眉头。 除了葱、蒜、噬魂净莲之外，他没养过什么正经植物。 扔在土里自生自灭的红薯不算数。 现在一下子这么大一棵放在道观里，怎么办？ 要叮嘱小白每天都来树根下施肥吗？ 还是说让它随缘生长？ 就在姜守正有些纠结的时候...... “异种吗？”姜守勤敲了敲树干，发出了金石之音，“异种会吃纸币吗？” 当然不会。 谷登神刚想开口回应，小白看了她一眼。 谷登神语气肯定道：“会。” 姜守勤摇头叹气，对着师兄说道：“师兄，养着吧，我都花了钱了。” 小白爬上姜守正的肩膀，蹭了蹭。 “行吧，养着吧。” 姜守正瞥了眼谷登神，拍了拍小白的脑袋，无奈道：“不能有下次了。” “嗯......不会有下次了。”姜守勤闷闷说道，“下次我有钱，我一定先存起来。” 跟姜守正和葛柱碰过面的姚倩，先是愣了一下，脑补了一番，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姚倩姐，你笑什么？”姜守勤好奇问道。 “没，没什么。就是你......太可爱了！” 被姜守勤这么一问，姚倩反而笑得更欢乐，说话间，笑岔气了，哎哟哎哟地捂着肚子蹲到地上。 “姚倩姐怎么了？”姜守勤一脸莫名。 姜守正、谷登神、小白同步耸了耸肩、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对了，原先位置上的洞，怎么解决？” 姜守正可不打算再吃罚单了，而且这棵树不在原地，大爷大妈明天来撞树的时候，肯定得找啊。 谷登神来到那棵树原有坑洞旁，挥挥小手、轻松写意地补上了一棵“新”树，获得了姚倩的赞叹、姜守勤的白眼、小白的不忍直视和姜守正的法力球...... 然后捂着有些发白的小脸匆匆离去。 网上的照片，祂刚刚瞧见了。 那是祂允许姚根民拍的，祂可不觉得未经允许，姚根民会擅自发布。 肯定是哪里出现问题了。 今天要不是那棵异种的存在，祂必然会消耗自身的法力，导致元气大伤，然后......不得不拉下脸皮去找姜守正投喂。 是谁？！ 谁在开这样让神心情糟糕的玩笑！ 谁是幕后黑手！让祂堂堂谷登神，差点又没了面子！ 越想越气，把姜守正给的法力球“捏”了话梅丹大小的颗粒，丢进嘴里。 翻腾的神力，开始稳固。 一脚迈出，来到了姚根民的办公室...... 祂可是在这里插了眼的。 ~~ 姚倩在道观蹭了顿午饭，拉着姜守勤、小白打斗地主，又堂而皇之地蹭了一顿晚饭。 “我要去做家教了。” “我也去、我也去，我回家除了玩手机就好无聊的。” 姜守正转身捂着脸，脑海中把《太上老君清净心经》给过了三遍。 “好，一起吧。” 姚倩掏出手机晃了晃：“我叫车。” ...… “叔叔，这位姐姐是谁呀~”费知希开门，一脸“惊喜”地看着姚倩。 姜守正：“......她是我同学，我让她来陪你玩的。” 费川照常跑车、陈牡丹刚在小区找了间小作坊扎饰品、被暂时取名叫做“不丢”的小狗玩一整天累得趴在地上呼呼大睡，人来了，也不过是翻个眼皮、试探性地嗷呜一声...... “是知希吗？真乖~”姚倩弯腰拍了拍费知希的脑袋，“我是这位......叔叔的同学哦~” 关于费知希的事，姚倩听姜守正说了。 礼物，自然也是带了，一副路上门店买的电话手表。 姚倩没戴过、不了解，就选了个比最贵那款稍微便宜一点的。 太贵的礼物，对孩子不好。 付钱刷的卡，里面是她从小到大的压岁钱。 按照她的说法，消费使人快乐。 可是卡里的压岁钱在高考成绩出来前，她都不怎么敢花，万一成绩不好，花了钱那是会惭愧的。 让姚倩陪费知希在客厅玩，姜守正则照例对费小川进行补课。 这段时间，已经有了明显长进了，不出意外的话，费小川将会在接下来的中考成为他真正意义上的学弟。 补课时间准时结束，费小川掏出早就准备好母亲给他的课时费。 姜守正这次没收，笑道：“这钱，你先留着买点好吃的、营养的，等你考上一中了，有学校奖金了，再补给我。” “学长，万一、万一考不上呢？” 对于中考，随着时间的临近，费小川也是焦虑了。 “你叫费小川，不叫万一，谁告诉你万一肯定考不上一中了，你这是在诅咒万一吗？” 姜守正的回答，让费小川品了一下，接着一脸莫名地看着姜守正： “学长？你刚刚......是在开玩笑吗？” “是的......不好笑吗？” “呃，那我是要配合你一下吗？” 屋内，一片沉默，姜守正脸色逐渐阴沉，作势要拿钱。 “学长，说好了的，等我拿奖金再给你！” 费小川笑着把钱收好，把姜守正推出房门。 第70章 夜晚的惊喜。 白天雄心万丈，晚上懒鬼一枚。 师兄还在家教没有回来，姜守勤盘坐在床铺上，看着自己的身份证。 拿到它已经有几天了，姜守勤还没有迈出饮料一弟的第一步。 看市场、看地段、办工商、盘店面、搭班子、弄品牌、注册商标、搞连锁、搞促销...... 随着刷完《企业家》的最后一集，姜守勤低低地叹了口气，给林如拨了个电话： “林如啊，要不我们做个小推车，或者缝一件有很多内兜放瓶瓶罐罐的衣服吧......” 小本经营，赚够就瘫，为什么要做大做强呢？ 是动漫不好看、电影不深刻、游戏不好玩还是躺在床上不舒服？ 挂下电话，姜守勤感受到了“放弃”梦想的阵痛，然后把头盔给戴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小白瞥了眼姜守勤，跳出了静室。 ‘走咯，附身上分。’ 可走着走着，小白就觉得有些不对了...... 自己的视角好像出现了变换，用四脚走路好像有点不舒服...... 它直立起身子，恰好路过一处水塘，探头看了看。 这人......是谁？ ‘不会吧？’ 伸出“爪子”，是一对肥嘟嘟的手掌。 ‘我变成人了？’ ‘难道，那个人说的话真的是口封？’ ‘为啥我没想吃了他？’ 它，哦，现在应该称为她。 她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转身就往道观方向回跑。 砰！ 看电影看睡着的姜守勤被震醒，身子一抽搐，迷糊地看见了一个小姑娘...... “你神经病啊！”姜守勤的起床气，一下子就起来了。 “你才神经病！”小姑娘一手掐着姜守勤的耳朵，一手叉腰，“你敢这么对我说话？！” 一阵刺痛，让姜守勤清醒了几分，他有些懵地看着身前的小姑娘，弱弱问道： “你是......小白姐？” ~~ 姜守正拉下车窗，冲着姚倩招了招手。 家教结束，先叫辆车把姚倩送回家，再回道观。 大晚上的，女孩子得早点回家。 姚倩目送着载着姜守正的车消失在拐角，才上了楼。 在玄关处脱了鞋，叫道：“爸？” “你爸没回来。” 正在做飞鸟式的姚母一应话，整个人的重心就不稳了，晃了晃，终究是保持不住姿势。 “妈，我说你还是去找个瑜伽教练好了，事半功倍。”姚倩把外套脱了，挂在架子上，趴在地上一口气做了二十个俯卧撑，脸不红气不喘地起身，“妈你看，我找了姜守正做了一天的特训，效果就是这么明显。” “瞎说，你本来底子就好，哪里会练一天就会有进步的。”姚母起身，舒展了一下身子，“我现在是老胳膊老腿咯，可比不上你小姑娘家家。” 姚倩上前，给了姚母一个大大的拥抱，在脸颊上啵了一口： “我妈妈永远年轻漂亮，身体好极了，给我生一个妹妹都没有问题。” “净瞎说。”姚母轻点了一下姚倩的额头，笑骂道，“你怎么不说生个弟弟呢？” “弟弟的话，没几年我就打不过了呢。” ~~ 付钱，下车。 姜守正回到道观，却见姜守勤被一名身着白衣的小女孩追着在广场上跑着，小女孩高举着一把大扫把...... ‘小白的气息。’ ‘化形了？’ ‘这样岂不是又要做一个身份证了？哦，现在看起来还太小，不着急办，但身份证明还是要的。’ 姜守正有些意外，但不觉得惊讶。 毕竟，灵狐化形，不是正常操作吗？它母亲也是可以化形的。 喊停二者，姜守正蹲下身子，看了看笑脸红扑扑的女孩：“小白？” “对啊，是我。”小白学着武侠剧里的开场，抱拳道，“师兄！” “欸~师妹。”姜守正抱拳回了一礼，然后把她有些乱的头发捋顺，顺带解开绑着自己长发的绳子，帮小白把头发系好，“从今天开始，你可以叫做姜守姬了。” 姜守勤凑上前，指了指静室旁的那棵树，问道：“师兄，那我们要给这棵树也取个名字吗？” “不取，取了就有感情了。”姜守正起身，摇了摇头，“而且这树，算......异种，现在只是灵性比较活跃而已，还不算有思想。” “对了，说到名字，小白你现在化形了，那你也得有人类的身份信息才行。不过你现在看起来还小，暂时用不着身份证。” 想到这，姜守正便给王非发了条短信：“我师妹也化形了，能麻烦王处再帮忙办一下身份信息吗？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暂时不用做身份证。如果方便的话，告知我一下需要什么材料。” 点击发送，有些尴尬。 上次人家加急叫了辆直升机派送，都没有请人家进门喝一口热茶，还没多久，又得麻烦别人，虽然王非说是是他的“本职工作”。 得送礼，可是，能送什么呢？ 送钱，太俗。 对方坐得起直升机，也不缺他这点钱。 可是，道观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 要不……做点手工制品？ 礼轻情意重。 想到就做，招来剪刀，附着上法力，欻欻地“砍”下那棵树的一段枝丫。 入手，颠了颠，感应了一下其中的纹理脉络。 “是雕刻一只獬豸呢，还是麒麟呢？” “貔貅只有招财的寓意，还是麒麟好，招财、送子，一送就有两个寓意。” ~~ 晚上，图书馆灯火通明。 喜欢学习的女孩子都在这里，喜欢喜欢学习女孩子的男孩子也在这里。 王非坐在角落的椅子上，今天他来不是锻炼审美、提升衣品的，而是期末考试要到了。 借了同寝学霸的笔记，圈圈点点的期末要考。 他伏案学习、畅游在知识的海洋、脑袋一点一点，似乎非常认可其中的道理。 嗡~ 放在口袋的手机振动了。 咯！ 椅子摩擦瓷砖的声音分外刺耳，但除了零星几位学生抬头茫然地看了看，大多数学生依旧在认真学习着。 集中注意力！ 临时都不抱佛脚，等着挂科吧！ 王非擦了擦嘴角，揉了揉脸。 果然自从高考之后，不感兴趣的知识对他来说除了助眠和通过考试之外，没有别的作用。 拿起水杯，灌了一口，含在嘴里。 冰凉的水让他逐渐清醒，拿出手机，点开消息。 噗~ 坐在他对面的徐良抹了把脸，恶狠狠、低声道： “如果今天还吃泡面，这事没完！” 王非没理会徐良的威胁，甚至没擦嘴角的水渍，而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着姜守正给他发的消息。 【我师妹也化形了，能麻烦王处再帮忙办一下身份信息吗？】 两位......化形大佬当小弟、小妹？ 我?在做梦？ “喂！”徐良的手在王非面前晃了晃，“是朱葛蒙的姐姐结婚了还是你继承你大伯的公司了？这副样子？” “你打我一巴掌？” 王非觉得自己现在可能还在做梦。 “啪！” “……” 听到响动的大家都抬起了头…… 今夜起，校园内多了一则传说。 第71章 瘾。 “给我姓名和照片就好，其他的，我来处理。” 得到王非肯定的回应，姜守正很开心。 不过一想到照片，姜守正决定这次去找照相馆拍。 又要花钱了，心疼。 但如果为了省点钱召来姚倩，头疼。 现在，是时候筹备礼品了。 开启天眼、注入法力感应纹理。 姜守正用裹了层法力膜的尖头菜刀认真雕琢...... 嘶...... ‘又挑到手了。’ 指尖渗出一丝血迹，很快便愈合了。 姜守正摇了摇头，自己的动手能力，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很弱。 以前编竹篓的时候，也常被戳口子，好在伤口愈合的快，把创可贴的钱省了。 ‘不过，这可是用来送人的礼物，得把血迹擦掉。’ 刚召来纸巾，血迹就被木头给“吞”了。 姜守正看了看窗户外的阴影，这是仍然存留异种的能力么？ 刚好，省下纸了，姜守正又念御纸巾塞了回去。 保护森林资源，人人有责。 继续雕刻！ 一鼓作气！ 接下来的一小时...... 姜守正更加小心了，可是还是误伤了自己一次。 放下菜刀，把自己的作品捧起来端详。 看着自己根据纹理雕刻出来、浑然天成、站在“山巅”、仰天咆哮的麒麟，姜守正分外满意。 而在一旁托腮看着姜守正雕刻的二“人”也是一脸赞叹。 姜守勤鼓起掌来：“师兄，你这头站在树枝上的猪跟原本就长在这一样！你这是在寓意‘站在时代的风口浪尖，一头猪也能飞起来’吗？” 看完《企业家》纪录片，姜守勤学会了很多金句。 姜守正：...... 姜守姬皱了皱眉头，一拍姜守勤的脑袋：“胡说！” 姜守正笑了起来，还是小白，哦，师妹懂自己。 “这明明就是一头吃胖了的饕餮！小魂你好好想想啊，师兄这是拿来送礼的，饕餮是什么寓意？代表着什么？”姜守姬甩了一下头，一副潇洒洞悉一切的模样。 “好胃口！”姜守勤想了想，眼睛一亮，拍手应道，“能吃是福！好寓意、好寓意，不愧是师兄。” 姜守正抿了抿嘴，在底座处刻上“麒麟”，顿了顿，又继续刻上“吃饱了的样子”。 现场，静默了一下下...... 姜守勤：“哇！师兄果然是有创意！” 姜守姬：“对呀对呀，这才是文创！不拘一格！” 两者说着说着，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揉了揉太阳穴，姜守正把木雕放在供台，清理完木屑后，回到厨房。 打开腌咸菜的罐子，舀了一勺盐巴。 他想了想，盐很便宜，便全倒了进去。 ‘这咸菜是留给他们两个吃的，多放点盐，耐储存，不容易坏。’ 姜守正觉得自己想得很对，便又拆封了一袋盐，全撒了进去。 ‘现在，这咸菜多花了我一点钱，心情舒服多了。’ ‘姚倩说消费使人快乐，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接着，姜守正在道观又转悠了一圈，一切收拾妥当，回到静室径直上床盘膝入定。 蹲在角落的姜守勤低声弱弱问道： “小白姐，师兄不会生气了吧？” 姜守姬大方地摇了摇头，故意提了提声音： “不会啊，咱们师兄脾气这么好、为人方正，他怎么会生气呢？我打出生开始，就从来没见师兄生气过呢！” 说着，姜守姬爬上床，想像从前一样占据最有利的修炼位置—— 枕着师兄大腿，睡觉就能感觉到自己的进步！ 可还没等她想好怎么躺下，姜守正睁开眼，平静道： “姜守姬，你现在已经化形了，你睡在旁边的床上。” “姜守勤，你化作本体睡在瓮里，你是植物，不是动物，别占着床铺。” 吩咐完后，断念。 比起消费，还是修炼使人舒畅。 而从来没有独自睡觉过的姜守姬，抱着枕头失眠了。 实在没了办法，只好戴上了姜守勤的头盔...... ~~ “东南、东南......” 徐年掏出指南针，待指针稳定后，继续朝着东南方向进发。 好久没有走这么远的路了，大腿有点痒，看来是活动不够。 走了一会儿，徐年觉得有些疲倦，便坐在了路边的台阶上。 伸直双腿、拍拍，感觉好些了，再从背包里掏出一块被啃了半块的馒头。 他这次出来，除了一身的行头和现金之外，没带别的。 现金呢，刚好遇上戒酗酒协会举办的募捐活动，便一口气全捐了。 换来了一沓宣传单，用来啃瓜子蓄壳，是极好的。 “打劫！” “把钱，全都给我掏出来！” 一位浑身酒气的青年，从巷口摇摇晃晃地走出，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把刀。 路旁的行人，低头快步离开。 徐年看了看那把刀，叹了口气，问道：“能让我把馒头先吃完吗？” “可......可以！”青年打了个酒嗝，走回小巷的阴影里，双目通红地盯着徐年手中的馒头，攥着刀，“你，快点吃！” “好的好的！”徐年加快了吃馒头的速度。 当等他吃完，青年又走了出来，攥着刀，恶狠狠道：“把钱，给我掏出来！” 徐年伸出手，从青年手中抽出刀。 “咦？你怎么拿着我的刀？”青年低下头，看向了被自己攥着的……刀。 “打劫啦！救命啊！！！！” 他转身，奋力地奔跑起来。 徐年看着对方远去，拿着小刀耍了个刀花。 “不错，用来防身还是不错的。” 揣回口袋，歘...... “......” 三分钟后，本以为自己安全了的、蹲在垃圾桶旁边的青年被一个高大的阴影覆盖了。 那是一个恶魔般的身躯，浑身上下散发着冷酷无情的气息，拿着一把闪耀着寒芒的利刃，寒芒中带有着些许暮色的晕黄...... 恶魔还没开口，他就已经听见了骨头啃噬的窸窣声...... 头皮，一阵发麻。 他吐了一口，晕了过去...... 徐年捏着鼻子，推了推，拍了拍，叹了口气：“这年纪的小孩，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掰开青年的手，拿出刀鞘，把刀入鞘，放到了另一只没被戳破的口袋。 把包脱下，放在一旁。 徐年借着昏黄的路灯，在垃圾桶旁翻找到了一些开包了但还未用完的纸巾。 抽出几张还算干净的，帮青年擦了擦身子。 稍微干净了一些，便把他背起，提上包，来到了派出所门口。 和警官交代清楚后，临走前抽出一张本应用来盛瓜子壳的宣传单，塞在了青年手中。 处理好一切，回到刚刚被打劫的地方，掏出指南针。 “东南、东南、......” 第72章 生活馈赠的经验。 今日阳光明媚。 姜守正和姜守勤一人牵着姜守姬的一只手，一抬一落。 找到了一间店面不大不小、装修看起来不贵也不廉价的照相馆，姜守正叮嘱二人在门口待好便进店询价。 “......” “......” “......” 姜守勤嘴唇翕动、不停念叨着自己的身份证号。 姜守姬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起茧子了，挣开姜守勤的手，奋力一跳，拍到了姜守勤的脑袋： “小魂啊，你能不能安静一点，你再说下去，我都快背下来了！” 姜守勤尴尬地笑了笑，应道： “小白姐，我其实也记住了，这是为了加深印象，不是怕身份证弄丢么。我现在把号码背下来，以后补办起来比较容易。” 姜守姬刚想回应，灵觉示警，立马警惕地转身，拦在了姜守勤和一名看起来和猩猩一般的男子身前。 她的力量，远胜过本体是噬魂净莲的姜守勤。 作为师姐，她还是有自觉的。 “你干嘛？！”姜守姬捏起拳头，摆出了一副进攻的姿势。 男子搓了搓手，蹲下身子，指了指自己，讨好笑道： “来，打我一拳。” 这话，让本想进店叫师兄姜守正支援的姜守勤一个趔趄。 姜守姬也挑了挑眉毛，这是一个......变态？ “你确定？” “确定。” 得到对方肯定的回应，姜守姬立马挥拳。 先下手为强、打人先打脸、...... 不过，不能全力，得收点力道。 男子的右脸颊中招，重心一个不稳跌倒地上，当他爬起时，脸上印着明显的拳印...... “好、好、好......”男子揉了揉脸，一脸惊喜。 姜守姬下意识地后退两步，这是打傻了？ “好苗子！” 男子以拳击掌，目光热切地看着姜守姬：“有弹跳力、有力量......是练体育的好苗子啊！小妹妹，你家人呢！你的身体素质，天生就是练体育的啊，你现在还小，可以先进少体队，我和你说，我是一中的老师，你体育练得好，未来中考有加分的！到时候，你来到一中，我绝对会好好培养你的！如果你能够拿到证书，高考还会有加分，可以上好的大学......” 男子的唾沫星子四溅，姜守姬用“滑步”悄然后退了一丢丢，处在唾沫射程之外才停下。 “石磊老师，她的家长是我。”姜守正一阵无奈的声音在男子身后响起。 该名男子，姜守正是熟悉的，是带了他们班、没见过几次的、老是生病的体育老师。 石磊皱了皱眉头，好熟悉的声音。 回身一瞧，下意识“虚弱”地咳嗽了起来。 干咳几声，也就顿住了，尴尬起身。 他想起来了，姜守正高考结束了...... 他不用装病了呀！ “这姑娘是你家的？”石磊指了指小跑躲到姜守正身后探头外看的姜守姬，问道。 “嗯，我师妹。”姜守正揉了揉姜守姬的脑袋，示意她进照相馆，“我今天带她来拍照片。” 姜守姬拉着姜守勤小跑进入照相馆，姜守正思量一番后，对着石磊笑道： “石磊老师，我觉得我的身体素质应该比她好，您说高考成绩出来后，我去选择体育专业怎么样？” 石磊激动的表情一滞，想到姜守正选择体育专业后自己家门被校长给踹开的场景...... 他伸手，重重地拍了拍姜守正的肩膀，揉着脸，摇头晃脑地离开了： “梦想固然重要，但是得先有饭碗。” 目送石磊老师离去后，姜守正在店门口等着。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 “拍个照要这么久的吗？” 进店，顺着小白声音的方向找去—— “眼睛、再大一点！” “下巴，尖一点点，太圆了，对，再尖一点点！” “你拍得不行，不够立体，这里，对，拉起来一点......” 到了照相室，姜守正看见小白踩在椅子上，指着显示屏。 听见响动，摄影师转身看着姜守正，笑道：“你......妹妹，很有想法。” 姜守正把姜守姬抱起，瞥了眼显示屏内长相妩媚、拥有卡姿兰大眼睛、可以戳破气球下巴的陌生女人...... “呃，原图就好。” 把姜守姬放下，姜守正冲着姜守勤吩咐道： “......姜守勤你以后监督姜守姬玩手机的时间，一天不超过两小时，超过一分钟，当天你就没得玩了。” 正靠在角落对着屏幕傻笑的姜守勤，茫然地抬起头，还没反应过来师兄说的是什么，就感觉到了遍布全身的“杀气”。 付钱，接收电子版的相片，转发给王非。 附上名字：姜守姬。 没超过一分钟，王非回应道： “你这个照片有点太大了，我这段时间听网课限流了，下载起来比较慢。现在证件照片，其实用像素比较高的手机拍拍也可以凑活用的。” 刚刚付完钱的心疼感，加重了。 姜守正瞥了眼还在玩“清风观像素最好手机”的姜守勤，说道： “我想了一下，姜守姬还小，一天不超过一小时好了。” 姜守勤如坠冰窖，望向师姐，一脸委屈。 ~~ “大坝的确存在一点瑕疵。”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当初的设计理念不够先进......” “我们会尽快进行招标，对大坝暴露的瑕疵进行处理……” “……” 姚根民坐在发布会的现场，尽量让自己的眼睛睁大，这样就导致他的抬头纹和黑眼圈，更加明显了。 这两天，他可没睡好。 又是账本、又是照片泄露、又是被谷总促膝长谈...... ‘好困、好困。’ ‘镜头又转过来了，我得低头做点笔记。’ ‘嗯，对，很对，非常对，这个对字写多了，居然有点不认识了。’ 好不容易熬到发布会结束，受邀的企业家都被记者给围住了，除了姚根民。 一位新入行的、跑得慢的记者“捡漏”快步上前，将话筒举到姚根民面前问道： “姚总，您听完发布会有什么感受呢？” 姚根民打量了一下记者，心道“新人”，大方对着镜头，拍了拍脸，让自己精神一点： “我很认真在听，可是我听不懂，临江的朋友们都知道，我的文化水平低，反正我感觉大家都挺严肃的，我呢就想说，如果有出钱出力的事情，请务必找我。我们这几天安平房产在筹措资金，希望能派上用场，成为临江的良心企业，大家看，我是不是很憔悴？......” 姚根民不停说着，记者看着一个个采访对象都相继离开后，有些焦急地想要抽回话筒，却被姚根民一把握住，继续说着...... 记者刹那醒悟了为什么同行都不采访姚根民，自己果然太年轻了！ 这次采访结束，一定要请业内前辈吃饭！ 第73章 师傅领错门，修对靠个人。 在记者快哭之前，姚根民主动结束了采访，希望这位记者下次能够吸取教训。 他拖着疲惫的身子进车，直接放平副驾驶位，躺下。 一会儿就睡着了，他得尽快恢复精力，待会还要和公司全体的财务人员开会，会计也得重新从里面选。 车辆平稳地行驶着，他似乎听见李博说了句： “姚总，前面那好像是石磊老师，看起来受伤了。” 李博对于姚倩的老师们，还是很熟悉的。 石磊，是姚倩班级的体育老师，原国家级篮球队预备役队员；因训练受伤，安排回地方工作，一直期望有学生能够完成他的梦想，成为一名纯粹的运动员，为国家争光；最喜欢的事情是在大街上晃悠找到好苗子，据坊间谣传，当年他就是这么被发掘的...... 为什么李博会了解这些？ 毕竟姚根民在送礼之前，姚倩每位任课老师的长相、生活习惯、喜好之类的，都是由李博去打听的。 姚根民给石磊送的礼物，是一罐药酒，专治跌打损伤。 一听李博的话，姚根民下意识坐了起来，眼睛没挣开，迷糊说道： “走，送石老师去医院。” 说完，又重重倒在了椅子上，睡得更沉了。 等到姚根民被李博晃醒，脑中立刻充斥着要对财务人员说的话、立的标准和规矩。 开门下车，看了看表，姚根民奇怪问道： “今天路上堵车了吗？怎么多花了半个小时才到公司？” “没有堵车，是我刚刚按照您的吩咐，载着石磊老师去了趟一医。”李博解释道。 ‘我吩咐的，嗯......我好想有点印象，和做梦一样。’ ‘不过，石磊老师？谁啊？’ 姚根民一边快步走向客梯，边想。 终于是等电梯上到了公司的楼层，才在记忆的角落想起自家女儿的体育老师好像叫这个名...... 女儿喜欢称呼这名老师“石头怪”。 ~~ “欸！这么好的苗子，却不能够当我的学生，可惜可惜。”石磊拿着挂号单，一个人占两个椅座，做托腮状捂脸等着叫号。 好不容易轮到他，也不外是问了几个问题，再开了点外用的药。 他仔细地看了看，还没有他家的药酒好。 看来自己伤得不严重。 石磊冲着医生说道： “这些药我都不要，给我点口罩吧，能遮住脸就好。” 毕竟练体育，时常自己受伤、带着学员受伤，也算这位医生的“老客户”了。 “行。” 医生想了想，开了一盒医用口罩。 刷卡，给单子。 拿着单子，前往药房，戴上口罩离开医院。 出门的时候与一个人错身而过，有些熟悉，转身跟上去瞧瞧，可不是王强！ “王老师。”石磊热情地打了声招呼，毕竟王强是班主任，自己有没有课上还得看他要不要课。 “石老师？”王强看着眼前高大且熟悉的身影，因为带了口罩，一时间没有立刻认出，“你怎么来医院了，真生病了？” “不，没有，别瞎说。”好家伙，我没病都得被你抢课，真有病我还不得闲出鸟来，石磊赶忙岔开话题，问道，“王老师怎么来医院了？” “我来咨询一下，这边产妇的病房怎么订的。”王强挠了挠脸，“对了，那个石老师，我现在从一中辞职了，还没找着工作，现在还不是老师，你叫我名字就好。” 对哦？！ 你辞职了！ 我不怵你了！ 一想到等新学生入学后不再和王强“搭伙”，不再被他祸祸，石磊觉得自己的前程将更光明，万分热情地引着王强往妇科方向走： “这里，我熟！我带你过去妇科的咨询台问问。” 毕竟，校队里也是有几名练体育的女学生，虽然不是他直属负责，但也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也常会陪同到医院。 一来二去，他和这里的护士们也算熟悉。 快点生、安稳生，生完快点在社会上找到工作定下来，别再回学校抢我的课了！！！ ~~ “不嘛！” “不嘛！” “我要玩手机！” 一路上，姜守姬抱着姜守正的右腿，哀求着。 姜守正不为所动，反正也不重。 拖着走，不影响。 姜守勤呢，则是默默跟在姜守正身后。 他有感觉，只要自己再拿出手机，小白姐玩手机的时间可能还得减半...... 路上的行人们看见这一幕，都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的家庭呀~ 好幸福。 有些觉得温馨的，等姜守正一行走过，还偷摸地拿出手机录着他们的背影。 等回到道观，姜守正领着两人到了藏经阁，打开了箱子，说道： “既然你们都已经化形了，那就先打个学习的基础。这些是我小、初、高十二年来的课本和笔记，先学着吧。” 姜守姬松开手，拉着姜守勤打算开溜。 “如果你们可以在我去大学前学到初中水平，满足九年义务教育，手机随便你们玩。” 姜守姬松开姜守勤的，转身仰头认真道：“师兄！我热爱学习。” 姜守勤点了点头：“俺也一样。” 恰好此时，王非发来了一条消息—— “那个，守正道友，贫道我想了了，还是想请教一下，我们作为道士，怎么修承负？” 姜守正看了看王非发来的消息，有些弄不明白，承负......是什么？ 上网一检索，傻眼了...... 道士，修承负？不是修因果的吗？ 如果道士是修承负的，那他算什么？ 老观主......教错了？ “师兄，我们看书啦，别拿手机打扰我们学习。”姜守姬把姜守正推出门。 半小时后，姜守正有些浑噩地推开藏经阁的门。 姜守勤躺在躺椅上，脸上盖着一本《生物》。 姜守姬蜷在他的怀里，抱着一本《美术》。 姜守正瞥了眼那本《太上老君清净心经》...... ...... 就在王非等得有些心焦、忐忑，渐渐怀疑自己的问题是否僭越、唐突了。 刚编辑好“如果不方便说，道友不必勉强”，还没点击发送，他收到了姜守正给他的一则网页链接。 满怀欣喜与期待地点开，粗略一扫，里面却是引经据典地阐述了什么是“承负”。 王非：“......” 接着，姜守正补充道： 【不好意思啊，承负这个词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上网找了一下，这篇字多，我觉得很有道理，你看看，能不能解答你的疑问。】 晚更通知 狗撞倒了水杯，电脑进水了。 实在不行，手机码字。 最迟20:00更新。 orz……我…… 第74章 土豆。 ‘年轻的时候，我以为我的爱人会是踩着七彩祥云的男人。’ ‘而生活让我邂逅的爱人，则是围着围裙在厨房里笨手笨脚给我做菜炖汤、陪我聊天的家伙。’ 孔丽不管是坐、躺、靠在床上，都很不舒服，便撑着身子斜靠在厨房外，“监督”着王强做饭，顺带帮忙掰扯着四季豆。 “我已经和医院联系好了，价格也问过了，要不今天去住院吧？” 王强关了水龙头，把土豆上的水渍甩掉，边削皮边问。 “不了，再等几天吧，我感觉还早。” 家里的财政状况，孔丽也是知晓的。 不算富裕，何况现在两人都没了经济收入，吃穿住行，都要钱，能省点就省点。 “其实吧，也不差这几个钱。” 削好土豆，王强俯身，抄刀切块。 对于孔丽的心思，他也是知道，心疼。 “如果我以前少吃点......” “别再说了，你少吃点东西，家里也不会多点钱。按照你这个逻辑，那些不抽烟、不喝酒的人一个个就都是富人了？”孔丽把一根四季豆精准地砸在了王强后脑勺，笑骂道，“账，可不能这么算。再说了，你吃的时候，我也没少吃，你这是嫌我吃的多了？” “不敢不敢。” 王强放下刀，连连摆手。 然后把砧板上的土豆倒到碗里，捂着碗口甩甩。 “我和你说，我这个爆炒土豆丁可是和、和、和......”王强一脸自得地说着，话说一半却断了。 “怎么了？王老师，结巴了？”孔丽笑道。 “呃，我......我想不起来谁教我的了。”王强皱了皱眉头，那种话在嘴边却说不出的感觉，好烦。 “别管谁教的啦，能吃就好！” ~~ 陈牡丹：“多吃点、多吃点。” 费川：“马上就要中考了。” 费知希看着哥哥碗里越摞越高的肉，再瞧了瞧自己碗里那唯一的一块土豆...... 她默默地夹起土豆，丢给了坐在她位子旁不停甩着尾巴的不丢。 看着低头吃着土豆块的不丢，她想要摸摸对方脑袋，但马上想到了自己的“角色定位”。 “去去去，一边去。”费知希连连摆手，一脸嫌恶，顺带踢了一下吃饭正香的哥哥，“哥，你看你带回来的狗！没吃的都跑到我这边啦！你叫到你那边去嘛！我很怕的呀！” 费小川猛地咳嗽了几下，喝了口汤，顺了顺气，目光依次掠过妹妹、爸爸、妈妈。 ‘我好难啊！’ 他深吸一口气，放下筷子，弯腰，看着地上的不丢，招手哄道： “来来来，给你点骨头吃，别吓着我妹妹。” 得到了骨头的不丢，先是欢快地做了几套扑食的动作，然后叼着骨头再度跑到了费知希的椅子底下，趴着，认真啃。 一顿饭，很快就结束了。 费小川回卧室前，陈牡丹叫住他，把挂在脖子上的吊坠帮费小川挂上： “这挂好，会带来好运的。” “妈，我不信这个的。”费小川嘟囔几句，但也没有拒绝这善意。 他也是清楚，在挂了这吊坠后，母亲才得到那误诊报告的。 或许，真的有点用吧。 马上就要考试了，总是得求点什么。 回房，关门。 外面陆续传来两声关门声，爸妈出门工作了。 不出一会，他房间的门便被打开。 “哥哥~” “干嘛！”费小川没好气道，“我在做题呢！” “给我点钱呗！”费知希抱着不丢，摇了摇，“你看不丢想要吃零食了。” “自己拿！”费小川把书包丢在床上，“老位子。” “哥，你这里钱太多了，我帮你花点掉。”费知希把不丢放在床上，开始掏费小川的积蓄，“给你留五十。” 费小川翻了翻白眼...... 姜守正学长没把钱拿走，从而让他的零花钱拔高到了小康水平。 现在妹妹一进门，又跌回了温饱。 不过，谁让她是他妹妹呢。 “走咯，不丢，我们出门买火腿肠咯~” ~~ 姜守勤爬下梯子，姜守姬连忙凑上前，悄声问道：“师兄在上面干嘛？” “不知道。”姜守勤摇了摇头，低声回应，顺带抄起梯子。 他们一睡醒，就发现师兄“不见了”，找了半天才发现姜守正躺在大殿顶，正捧着那本《太上老君清净心经》，不知道何故一动不动躺着看天。 “可是......”姜守姬噘了噘嘴，故意高声道，“我饿了！” 大殿上，砖瓦发出了细碎的碰撞声，姜守正走到檐边，俯视着姜守勤，问道： “你把梯子拿走干嘛？” “下意识、下意识。”姜守勤重新把梯子靠在了檐边。 姜守勤只记得东西得顺手放回原位，才能保证清风观的整洁，却一不小心忘记了梯子是姜守正搭在边上的。 落地，进厨房。 姜守正随手招了几枚土豆，洗净、削皮、大火快炒，最后撒上点芝麻，分成三盘，放在餐桌上。 “师兄，你没事吧？”小白吹了吹冒着热气的土豆丁，问道。 “没事。”姜守正摇了摇头，“只是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姜守勤好奇道。 “我是一个假道士。”姜守正看两者一脸不解的模样，掏出了《道士证》，“我刚刚查了一下，我这本证，现在是假的了。” 证，还能现在是假的？ “难道......以前是真的？” 趁着姜守勤问话的间隔，姜守姬夹了他的一块土豆丁。 “嗯。”姜守正低下头，扒拉着土豆丁，闷闷道，“不过，我居然连因果和承负都分不清、弄不懂，活该我是个假道士。” 姜守勤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起身，走到了清风观的营业执照下，摆弄起手机。 过了一会—— “师兄，我们这个《营业执照》，好像也是假的。”姜守勤挠挠头，问道，“师兄，帮你办《道士证》和《营业执照》的家伙，不会是个坑货吧，我们要去揍......” 姜守勤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后脖颈一疼。 “嗯？没晕？” 他的后脖颈又迎来了更大的力道。 姜守姬看着晕倒在的、化作本体的师弟，弱弱问道： “师兄，小魂的饭，归我了么？” “冷了就不好吃了。” 第75章 前进! 今夜，没有星空。 姜守正伸出手，“看”着在指尖如灵蛇缭绕、交织、汇聚、分散的全部法力，朝着天空狠狠一挥手...... “晚上，就应该有星星和月亮才对。” 他的脸色微微发白，爬下大殿，回到静室盘坐。 “管它因果还是承负，只要能修炼就好。” “只要能抓老鼠，管它是什么猫。” 断除妄念，法力迅速回复，按照原有的速度不疾不徐、慢悠悠地增长着。 姜守姬看着师兄完全入定，从床上爬起身子，把种在瓮里的噬魂净莲拔了出来。 悄悄出门，冲着地上狠狠甩了甩几下，见甩干地差不多了，再用干的抹布擦净。 回到静室，把噬魂净莲放在了姜守正的床铺上。 本是看起来“颓败”的噬魂净莲，焕发生机。 “便宜你了，本来是我的位子。” 姜守姬垫着脚，爬回床铺，把自己闷在被窝里。 这样睡起来玩手机，才是正经的。 #‘咦，你也要看吗？一起一起啊！’请问大佬们，这是哪个番剧的台词，只记得这一句台词，其他的都不记得了。# 用姜守勤的账号留帖后，姜守姬便又找了个排行榜第八的番剧追了起来。 ~~ 这是一片荒地，偶有几个坟包。 徐年半蹲下身子，捏了一把地上的泥土，舔了舔。 “味道不对。” “也不知道有没有走偏。” 他找了一个还有贡品的坟前，拜了拜。 “今夜打扰了。” 坐下，顺手拿起一个苹果，蹭着衣服擦了擦。 嚓~ 徐年嚼了几口，口中吐了，手中的放回托盘里。 “味道不对啊。” 把托盘搬到别的墓前，他活动了一下身子，抓起那块墓碑，青筋暴起。 “起！” 黄泥翻溅，墓碑被整块扯出，原处成了一块坑，露出了其下棺材的一角。 跳入其中，阵阵恶臭开始飘荡。 徐年左手捏着鼻子，右手食指勾着一角，往上一掀。 完好的尸身，如同被睡着了一般的老者。 “有意思，本来以为是野生的，没想到居然是养着的。” “手法，有点狠呀~” 轻弹了一下棺材中如同睡着的老者喉结，松了那口气。 腐败、溃烂。 “留点纪念品吧，让你开棺的时候感受感受阳刚之气！” 徐年掏出自己“缴获”的那把刀，在指尖戳了戳，挤出一滴精血滴入棺中。 忙活一阵，恢复现场。 锤了锤自己的后腰，徐年再狠狠踩实地面，自顾叨叨道： “当年如果我不是把重心放在拳脚功夫上，大概挥挥手就可以让这里恢复原样了吧？” “只会一点拳脚功夫，的确还是有很多短板的，不够全面。” “看门弟子误我啊！” 徐年还想追忆感慨一番，脸色一变，抬起了头，又看向了东南方。 良久后，低叹了口气，把托盘搬回原位，拿起那个苹果，试着啃了一口。 “嗯，这回味道对了。” “方向也没有错。” 背起包，继续出发。 “东南、东南......” 身着星光，继续朝着上清门的方向走着。 ~~ “真是没完没了了呀！” 看门弟子再度把门贴好，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 “要不找点木头重新做个门？” 刚有这个想法，他就自我否决了。 这个地方，每一棵草、每一棵树，都是一成不变的。 变了，那就肯定会被发现的。 被发现，就意味着有麻烦。 反正现在还能凑活，那就凑活凑活吧，或许时间久了，这道门就会自己关死了呢。 看门弟子拍了拍手，离开了。 不久后，地上的灰尘凝聚成掌门师兄的形象，他皱了皱眉，看向了看门弟子离去的方向。 试着不用力道推了推门，门却依旧留有那道门缝。 “搞什么？” “难道在外面生了孩子不成？断不了了？” “嗯......也有可能是这门年久失修了，过段时间再看看吧。” 掌门师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尘土又飞扬了起来。 ~~ 有些闷。 姜守姬关上手机屏，撑开被窝，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又钻了回去。 再次开启屏幕，弹出一则窗口消息—— 【您的帖子涉嫌违规，已被删除】 ‘姜守勤这家伙，发了什么东西吗？’ 姜守姬撇了撇嘴，不理会，继续快乐追剧。 等时间到了3:50，她从被窝里钻出，下床。 先是往干涩的眼睛里点了点核桃露，再抓着噬魂净莲想把它给放回瓮里。 扯了扯，有阻力。 ‘嗯？’ 姜守姬俯下身子，看着噬魂净莲的根须如同倒钩一般，一部分勾在了床上，一部分勾在了师兄的裤子上。 她拍了拍噬魂净莲，低声道：“喂！小魂，松开！” 再扯了扯，依旧有阻力。 姜守姬起身，悄声出门，到厨房拿了那把大剪刀回来。 本是平躺在床上的噬魂净莲，自己“站”了起来，默默地跳下床，跑回了瓮里。 姜守姬拍了拍噬魂净莲的莲蓬，把剪刀放好后，变回本体，趴在床上沉沉睡去。 4:30...... “起床！” “练功了！” 姜守姬感觉自己被提了起来，不停地被晃着。 睁开眼，就是姜守勤勾起嘴角得意的模样。 “rua！” 一甩尾，打开姜守勤的手，姜守姬落地化作人形，立马冲上前，正中姜守勤的腹部。 “嗷~” 姜守勤的脸色青紫，捂着肚子蹲在地上。 “这......这不公平，你明明也甩了我的！！！” 姜守正一手拿着牙刷，一手拿着水杯，来到门后，含混问道： “怎么了？” “没事没事。”姜守勤立马站起身子，身子微微颤抖，但依旧笑道，“师兄，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练功啊。” “马上，都准备一下。”姜守正的目光在姜守姬和姜守勤的身上来回打量，说道。 等姜守正的身影不再在门前，姜守勤又蹲到了地上，颤颤说道： “快点，把核桃露给我。” “我刚刚没用力啊，你真是个弱鸡！”姜守姬连忙拿起核桃露，递给姜守勤。 姜守勤毫不客气地仰头，吨吨吨吨吨...... 喝干净，面色一改，嬉笑道： “师姐，鱼油今天都归你了哟~” “姜！守！勤！”姜守姬掐了掐指关节，咬牙切齿道。 这次，姜守勤没有给她机会，小跑离开了。 第76章 防人之心不可无。 新的一天。 宅在家里不用上课、不用刷题、不用晨跑、姜守正的高三（一）班同学们，又开始作妖了...... 【@全体成员，今天晚上约在......，参加的请留言，报名截止时间12:00，大家请接龙。 1、姚倩。 2、】 【……】 【@姜守正同学，今天晚上的聚餐参加吗？】 【@姜守正同学，同问】 【@姜守正同学，同问同问】 【......】 姜守正的手机，不停震动。 这让一旁的快递员脸颊抽抽，不停看向姜守正的手机，终于忍不住道： “先生，我会好好帮你包装的，能麻烦您把消息看一下吗？” “或许，或许会有重要的信息呢，您先看一下不耽误事情的。” 姜守正摇了摇头，指了指正在被包装的“麒麟像”，说道： “这个就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这可是他送给王非的礼物，纯手工制作、心意满满、马虎不得。 别人都帮了他这么多了，这个“果”可能不够，但以后总会有弥补的机会。 至于群消息，不过是同班同学在高考成绩出来前倔强的狂欢。 交接完成，付钱后，为了防备有人直接打电话叫他。姜守正直接把手机给关机了。 今天上午他打算去趟图书馆，把《凡人修仙传》看完...... 虽然他现在没有制作打扫卫生法器的刚需，但那本书好看啊。 ~~ “我要去图书馆了。”王非背起书包，眼看徐良起身想要跟着，赶忙说道，“大哥，求你了，这段时间离我远点！” 徐良尴尬地坐回椅子，刷着短视频。 那天给了王非一巴掌后，在那则传说的热度没有消减下来前，自己的确不适合出现在学校里。 现在的学生真闲啊，他水贴的时候，居然有人把他传成了“女的”？ 真想给他来上一巴掌啊，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大力金刚掌！ 嗡~ 手机一阵震动，是【中间人】群发的消息： “西区贝肯镇疑似出现吸血鬼（非纯血）的踪迹，有意向调查的猎魔人速联。附《猎杀吸血鬼你不得不知道的十二个技巧，学完就是高手（含视频）》。” 看到这则消息，徐良一阵手痒，那些高速移动的“活尸”，砍起来贼带感。 可惜自己现在不能出国...... 为了解决自己手痒的问题，他起身到厨房找了个西瓜，抄起后腰上随手携带的陶瓷小刀。 刀锋一闪，西瓜两半。 “我戳，我戳戳戳戳戳......” “我搅搅搅搅......” 不出一会儿，手工鲜榨的西瓜汁就弄好了，倒入高脚杯中，晃了晃，闻闻。 “为啥吸血鬼就不能够像电影里一样优雅呢，万一被他咬的人没洗澡得多恶心啊！” 感慨一番后，一饮而尽。 接着倒了两次后，徐良抿了抿嘴，把杯子洗了，往其中一半西瓜中放了吸管和勺子，捧到到了客厅。 吸一口，勺一口，一瓜两吃，吃完就丢，只需要洗一个勺子，简单，方便。 徐良有些理解了，大概是那些吸血鬼太懒了吧…… 人嘛，总是会有惰性的，尤其是在没有人监督的情况下。 到图书馆的角落，趴在书上睡了一觉后，王非脑袋有些发涨。 这就是知识从高浓度向低浓度扩散的结果！ 揉了揉太阳穴，王非收拾好书本，去了趟公司。 他可不是贪玩不爱学习，而是得给自己的大伯王孝平送点“养生粉”，这段时间他太过操劳，加上自己的推波助澜，没有成果且虚...... 在步入大伯办公室前，他被拦下，要求穿上隔离防护服才被允许入内。 王非把拉链拉上，保安还顺带在拉链扣黏上了胶带。 王非进门，看着坐在办公桌后飞快点击鼠标和键盘万分专注的王孝平，无奈道： “大伯，你不至于吧？”王非的声音从透过隔离服，闷闷的。 “你活该！”王孝平把耳机摘下，对着茶几努了努嘴，“你把书包里的东西放下就走，我这把至少还得二十分钟才能结束。” “......我会告伯母！你上班又再打游戏！”王非恨恨道，不过很快话风一转，“如果大伯你同意我上次说的在大学城买下一间网咖的话，我也是可以考虑帮你保守这个秘密的。” “还打游戏，成绩不要了？” “没关系，不挂科就行！” “你说的哈～” 王孝平诡异一笑，拔了耳机插口，电脑的扩音器传来一阵温婉的女声： “非非啊。” 王非：“......伯母好。” “你大伯玩游戏的事情我知道啦，我现在正在作为他的队友监督他。你呢，好好回学校读书，多学点知识，虽然不一定立马有用，但是多学点总是没有错的。” “好！”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王非用网咖笼络姜守正计划正式流产...... 他无奈打开背包，东西放下，王非弱弱道：“伯母啊，我走了？” “再见再见~” “大伯啊，我走了？” “拜拜不送。” 王非叹了口气，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作为侄子来到这里，居然连一口水都没喝？ 还得让自己穿上防护服？像防贼一样防着自己！ “大伯，你不请我喝口水吗？外面到这里，有点热，我口渴。”王非无奈道。 “自己去别的办公室找，我这里的东西，你都不能碰。”王孝平想都没想说道，“你不是和秘书处的小姑娘们都挺熟的么？他们办公室有自动饮水机，自己去接。” 王非：“......” 离开办公室，刚好碰上几位熟人。 “小王总，你这样穿不热吗？” “小王总，你这是什么造型啊？” “小王总，我们公司的业务范围要拓展到医疗行业了吗？” 对这些疑问，王非扯了扯嘴角：“呵呵。” ~~ “喂？姚倩姐吗？” “我师兄手机关机了？呃，他可能是手机没电了吧。” “我知道，他现在应该是在市图书馆，你去那里准能找到他。” “不用这么多，一百就行了，我充个年度会员用不了这么多钱，有抵用券呢。” 姜守勤挂了电话，奇怪自语：“小白姐，师兄都不怎么玩手机的，手机怎么会没电了？” “我不知道师兄手机为什么关机。”姜守姬捧着一本《语文》，重重地打了个哈欠，一边看，一边就着奇奇怪怪味道的鱼油加强记忆，“不过我知道，等师兄回来后，你八成要死了。” 姜守勤皱起眉头，回想了一番刚刚的所作所为，挠头道：“我哪里做错了吗？” “想知道吗？” “想。” 姜守姬把放在桌角的抹布丢给姜守勤：“帮我打扫好，我就告诉你。” 姜守勤看了看手中的抹布，低低叹了口气：“做人，好难。” 第77章 目光。 姜守正坐在图书馆的一个角落，捧着书。 阳光如瀑，夏风温柔，用清风水润润喉，气氛宁静祥和。 如果没有陈远在一旁直勾勾地看着他，大概气氛会更加好。 戳~ 姜守正瞥了陈远摊开的纸条——今晚的聚会，去不去？ 姜守正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姜守正看完一章。 戳~ 陈远手中的纸条换新——去不去今晚的聚会？ 姜守正摇仍然摇头。 就这样，一章一章地翻阅，一次又一次的“戳”，不停拒绝。 陈远很有耐心，他已经习惯了。 毕竟像姜守正这样从小孤苦的同学，总是会有些孤僻的，他需要给予更多的宽容和理解。 终于，姜守正“屈服”了，接过纸条，在上面写上“我去，你走”。 然后黑着脸，把纸条揉成一团，投入垃圾桶中。 陈远赶忙凑上前，把纸条掏了出来。 ‘姜守正的亲笔字迹，完全可以卖给下一届的学弟学妹们啊，扔了，太浪费了。’ 陈远将纸条小心对折好，放入书包。 这就是他宽容的收获。 和姜守正招了招手，陈远离开小说专区，根据图书馆指示牌找到心理学书籍的地方。 他在那天的酒会上说过，他要成为一名心理咨询师，最大的志向就是找一间用不着他专业的学校，混吃等死。 指尖拂过书籍，如同轻抚琴键，目光终是落在了《婚姻心理学：相伴同行是一场修行》上。 停下，取出。 或许在混吃等死的时候，少几位同龄人经历自己这几日的体验，会更好。 ‘爸，妈，我尊重你们的选择。’ ‘但是我真的一点都不能够理解。’ ‘希望这本书，能够给我一点启示吧。’ ~~ “非常感谢安平房产的支持！” “领导哪的话，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姚根民握手，谦卑离去。 走出办公楼，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本来以为重现“谷登江”，将会是一个耗时、耗力、得罪人的活计。 没有想到，一场舆论的爆发，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 在别的企业都在筹措资金的时候，安平房产早就有了备用金，一举拔下头筹。 眼下看来是亏了，但所换来的资源和市场开拓的便利，将会是无法用金钱估量的。 而这一波操作的全过程，完全被李博“知悉”。 从前期的图纸换取、分析，甚至那笔资金的预算、筹措，都有他参与的影子。 ‘这不是老板，而是真正的企业家啊！’ ‘目光不落于常处，这先机都可以抢下来！’ 李博拉开车门，手抵着，防止姚根民脑袋的磕碰。 小心地将车门合上，李博小跑地跑回驾驶位，当看向后视镜时，姚根民已经把皮鞋给脱了，翘着二郎腿、仰面枕着掌心养神。 李博：“姚总真是厉害！” 姚根民：“真是太幸运了，只要后续资金跟上，这步棋就稳了，公司和谷总这边，两开花~” 当李博送姚根民回到家，姚根民坐起身子、穿好鞋，然后从兜中掏出一袋信封，放在李博的怀里。 “这一次预算，你做的很到位！” “这是你的报销费用，和财务那边凭票包销不冲突，多了的，就当做是奖金了。” 还没等李博拒绝，姚根民就下车离开了。 李博照例在门口等了五分钟，见姚总没有出门，便离开，把车开会公司的地下车库。 回到公司的茶水间，要了杯白水，斜靠在躺椅上，眯着眼看着令人温暖的阳光，勾起嘴角。 无人打扰下，他放松了一阵，掏出电话。 “喂，展老师啊，上次的事情真的是麻烦你了，给我这边帮了很大的忙。我现在啊，没有空去京都，我转点钱意思意思，等下次到了京都，再请您吃饭！” “......” “对对对，说好了，一定一定，一去京都，一定找您。” 给展老师和那几位帮忙的学生、专家们依次转了钱，姚根民多给的“奖金”就散出去的差不多了。 不过他相信，下次还找这几位帮忙的时候，他们会很乐意的。 【职场商经：舍，得。】 ~~ 嘚嘚嘚。 最后一排角落、趴在桌上睡觉的薛伟迷糊地抬起头，双目布满血丝。 自从从警局出来之后，他的每一天，都是噩梦。 同学们避着他，老师也是，几次模考交了白卷，也没有任何老师找他谈话。 “我们出去一下。” 费小川指了指门外，薛伟轻哼一声，不知道嘟哝了什么，又趴了回去。 咯！ 那桌子，被费小川狠狠地踹了一脚，薛伟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 “我们，出去一下。” 费小川看着薛伟，一字一顿道。 薛伟紧了紧拳头，抬起手，看着费小川。 可是看着周围同学后厌恶、或害怕的目光，他深吸一口气。 终是放下手、垂下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跟在费小川的身后离开了。 “这种人就应该开除学籍才对。” “对啊，学校为什么还让他在这里读书啊。” “我每天都很慌呢......” 楼道里，只要看见薛伟，大家都下意识地让开一条道，快步回到自己的教室。 薛伟的头，下意识埋得更低了，想要抬手捂住脸，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浑噩地跟着费小川来到篮球场，因为中考临近的缘故，这里空空荡荡。 “接着。” 薛伟还没反应过来，胸口一闷，他往后退了几步。 砰砰砰。 篮球在地上跳跃着，重新滚回费小川的脚下。 眼看费小川再次把球传来，薛伟侧了侧身子，让球滚远了。 “你叫我过来，干嘛？”薛伟沉着脸，声音嘶哑。 “没什么，就想找你打打球。”费小川从薛伟身旁跑过，捡起那活泼的篮球，回到薛伟身旁，“打不打？” “别戏弄我了！”薛伟狠狠把费小川握在手中的球拍到地上，脸色涨红、歇斯底里。 费小川看着薛伟，想了想，说道： “我认识姜守正学长，我把你的事情和他说了。” 薛伟的眼中闪过一丝憧憬和担忧，抬起头，看着费小川，问道： “姜守正学长，说了什么吗？” 费小川捏起拳头，在薛伟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用尽全力砸在了他的肚子上。 看着佝偻在地，嘶嘶呻吟着的薛伟，费小川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后退了两步。 “姜守正学长说，随缘，怎么对待你，看我自己的选择。” “我选择永远、永远、永远都不会原谅你！这一拳，是你欠我的。” “看着你现在的样子，我有过很痛快的时候，但现在的你这么差劲，那么被你欺负过的我，岂不是更差劲？” 费小川捡起地上一动不动的球，朝着篮筐一丢，没中。 追随这篮球，费小川大声道： “现在，我的成绩已经比你好了，只差篮球了，只要我篮球打赢了你，我就全面胜过你了！” 薛伟摇摇晃晃地支起身子，盯着费小川，咬牙道： “做！梦！” 第78章 你想要几个意思? 中午了，好饿，书根本看不进去。 陈远把书合上，放回原位。 为了防止姜守正开溜…… 戳~ “喂，吃饭不？”陈远揉着肚子，低声问道。 “我不饿。”姜守正应声，他反正可以辟谷，剧情正入佳境呢。 戳~ “可是我饿了。”陈远又点了姜守正的手臂。 “那你自己去吃。”姜守正微微蹙眉。 戳~ 这次，陈远还没开口，姜守正便主动起身，看着陈远无奈道： “你赢了。” 想想上午陈远的执着，姜守正放弃了和他“拉锯战”的打算。 走出图书馆，陈远大大伸了个懒腰，问道：“姜守正同学，有什么推荐吗？” “旁边有一家牛肉馆。”姜守正想了想，便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姜守正自顾走着，陈远快步跟上。 “欸！等等我！” ...... 图书馆下，有一间精装的牛肉面馆。 门外挂着一块黑板，上面写着“1本店只能aa制；2夸老板瘦，五折”。 ‘我像是那种会让你请客，占你便宜的人吗？’ 陈远看了眼姜守正，撇了撇嘴。 “夸瘦就可以五折，那我把他夸满意了，还不给我免费？”这是陈远第一次来这家店，他冲着姜守正嘟囔道，“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姜守正扯了扯嘴角，自顾进门。 陈远跟上看见了在收银台后的那一坨“肉山”，愣了半晌后喃喃自语： “我还是原价买吧。” 老板看见姜守正，抬起头，看起来憨憨地问道：“老三样？” “嗯。”姜守正指了指自己和陈远，“一人一份，都是老三样。” “好的。” 老板起身，陈远觉得他身上的肉似乎是震了震，身着的虎头背心，那印着的老虎似乎也活了过来。 不出一会儿，两碗面端了上来，清汤寡水。 “上齐了，慢用。” 陈远把面捞了一遍，瞥了眼老板，凑上前对着姜守正低声问道： “姜守正同学，这怕不是一个黑店吧？这里面居然没有牛肉？！” “不会是被这个胖老板给吃了吧！你刚刚点的不是什么老三样么？怎么就一碗面？” “没有错，这是一份没有牛肉的牛肉面。”姜守正抬了抬眼皮，指了指身前的汤面，“汤、面条、青菜，三样，我就是这么吃的，老板记住了我，所以是老三样。” “你太省了。”陈远砸吧了一下嘴，招呼道：“老板，给我来盘牛肉。” “好。” 过了一会，端上来了一盘满满当当的......白斩鸡？ 而且还是一只整鸡？！ 我去！ 玩呢？ 我要的是牛肉啊！ 陈远刚想起身发问，就感觉衣服一重，把自己给压回椅子上。 姜守正的……超能力？ 姜守正隐晦地冲着陈远摇了摇头，对着老板，笑道： “感谢你的牛肉。” “不客气。”老板摆了摆手，回到了原位。 依旧如起初一般坐着，定定地看向门外。 面有些夹生、汤里没有放盐，白斩鸡没有剌好，串在了一起...... 唯一值得称道的地方就是青菜......还算是新鲜。 鸡的味道不错，很快就吃完了。 面呢......扒拉几口，陈远就吃不下了，可看着姜守正指着的“不要浪费”，咬牙继续。 看着腮帮子鼓囊不停咀嚼、使劲吞咽的陈远，姜守正放下筷子，问道：“谁告诉你我在图书馆的。” “姚......”陈远下意识地回应，却赶忙捂住嘴，把面咽了下去，“没人告诉我，我刚好来图书馆学习学习，就碰到你了。” “哦。” 姜守正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打开手机，对着姜守勤发了一则短信：“以后我没有说，你就别向别人暴露我的行踪。ps.我希望我回去的时候，你已经蛙跳一千次了（记得让姜守姬录像做证）。” 过了一下，收到回复：“好的师兄，我会监督哒~” 这一顿，吃得陈远非常难受，原以为学校的已经够难吃了，没想到还有更难吃的地方。 “待会看我怎么付钱。”吃完，姜守正招呼道。 来到收银台前，姜守正看着老板，问道：“多少钱？” 老板低下头，数着手指一会，伸出双手，张开手掌，冲着姜守正道： “十。” “你很瘦。”姜守正说道，一副真诚的模样。 “那，五。” 姜守正扫码支付，给老板看了看。 “谢谢。” “不客气。” 陈远也发现了这老板的“古怪”，学着姜守正的模样，上前一步，问道：“多少钱？” 老板依旧数了数手指，张开双手，连推十次： “一百、一百。” 陈远眼下闪过一丝同情，就想直接付钱。 可老板却是脸色一变，有些急，在原地转了几圈，手不停地挥舞：“我，我不瘦吗！不瘦吗！” 咕噜。 陈远虽然知道对方没有恶意，但是体型摆在那里，还是让他吓得战术性后仰。 糟了……重心不稳！ 陈远下意识往后蹬地，想让自己再立起。 卡卡卡……啪！ 撞倒了身后的数张椅子。 “姜守正同学，扶我一下，腰闪了。”陈远表情有些痛苦。 故意的……姜守正肯定是故意的……他有超能力却没有顺手“拉”我一下……肯定是故意让我摔倒的……报复我上午打扰他看书！ “没问题，就是有点擦伤，没有闪。”姜守正开了天眼，得了结论，把陈远扶起。 “快和老板说他好瘦。”姜守正低声在陈远耳旁说道。 “你……好瘦。”说这话的时候，陈远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良心的位置。 “五十。” 陈远付好钱，和姜守正一道离开。 走了一段路，陈远开口问道：“那个老板，怎么了？” “脑瘫，每次算账都会翻倍，他知道自己算错了，但是得有人说他瘦，账才会更正。”姜守正跨上图书馆的台阶，平淡地回应，“如果不说他瘦，他知道自己错了，却表达不出，就会很着急、很着急。” 陈远看着姜守正的背影—— 姜守正大概是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我，不要因为他是孤儿就区别对待他？ 他不是不会社交，而是不想要社交？ 他这是隐晦的向我暗示么？ “你为什么带我去那家店？”在姜守正进门前，陈远追问道。 “因为……便宜，这不是很明显么？”姜守正努了努嘴，“图书馆边上，除了那家店之外，都贵，一人一顿没五十下不来。” 陈远：“没别的意思？” 姜守正：“你想要几个的意思？” ~~ “师姐，你赖皮！” “我只告诉你原因，可没保证你不会受罚，快跳吧你！” “……” “师姐，一千了吗？” “快了，只有九百零七了。” 第79章 机会稍纵即逝 叮叮叮...... 下班的时间到了。 坐在收银台后的身子起身，开始收拾起店铺。 桌面要用带肥皂水的抹布、带清水的抹布、干抹布各擦两遍，椅面也是一样，其余的边边角角则使用干抹布划拉一下就好。 厨房的垃圾需要丢到后厨的垃圾桶里，调味品需要依次检查，如果低于买之后用记号笔划上的“警戒线”，就需要把这个调味品拍照给超市，让他们再送新的过来。 检查了一下抽油烟机、煤气、电闸...... 一切都是有序的，每一步都非常有条理。 他抹了抹头上的汗，有些累了，找到了一个卤锅，挑了双筷子。 他想着，吃一片豆腐干就差不多了，然后两片、四片、八片...... 豆腐干吃完了，目标变换成了小鸡腿、大排...... 咯~ 打了一个饱嗝，他感觉自己很想睡觉，端着碗，回到隔壁。 这是一间对他而言小小的房间，两张床铺、一个床头柜、一桶脏衣篓。 把碗筷放在床头柜上，勇猛虎头背心被他脱下丢到脏衣篓中，从墙上的挂钉上取下一块干净粉红毛巾，抖了抖，露出了上面纹绣着的“猛男”二字，这是潮流。 他喜欢网络，网络上大家都把他当做“普通人”，他们告诉他，粉红的键盘是猛男必备、粉红的香皂是猛男必备、粉红镜框是猛男必备。 他没有电脑不需要键盘、他的洗漱用品是去酒店后的垃圾桶翻找来的小袋装、他不近视...... 将身子擦干净，他端起碗，认真啃起碗中的大排的骨头，能咽的咽下，不能咽下的就吐回碗里。 吃干净了，他困了。 他想着稍微躺个两分钟养养神，钟表走了四分钟、八分钟、十六分钟...... 鼾声越来越响，声音越来越大。 他侧了侧身子，一不小心打翻了那个碗。 他动了动眼皮，依旧是没有醒来。 碗落在了地上，洒了满地的骨头。 筷子立了起来，把骨头们都夹回碗里，然后再把碗夹回到了床头柜上，最后，静静地把自己搁好...... ~~ 下午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把书看完之后，除了精神愉悦了一些之外，姜守正发觉自己没有任何收获。 连个水球都放不出来，更别说腾云驾雾什么的了。 “以后，还是得少看小说，对于提升法力没有半点好处，还不如多做几道阅读理解。” 把书放回书架，看到有人在做题，姜守正在其身后停下，略微扫了一眼。 “嗯？他在做什么？步入社会就业能力测试？找规律？这有规律吗......” 等瞥到对方在草稿纸上通过莫名的“算法”解出答案，姜守正认为自己发现了新大陆，念头刹那通达了一下。 “这样也行？这样也行欸！” “好书！” “得借来看看！这种类型的题目，我多看几道，大概就可以顿悟几次了。” 现在他缺法力，有增长法力的机会，他不允许自己错过。 当然，如果发现顿悟太多有损根基的话，会停止。 陈远看着书，时不时瞥向姜守正的方向，他发现姜守正突然好像很“开心”。 表情依旧是那种淡然的模样，但是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虽然不知道姜守正为什么开心，但作为同学，他也受到了一丝感染。 ‘死变态！’ 坐在陈远身旁的短发女生在心底低骂了一句，然后起身快步走到姜守正身旁： “同学，你小心一点，那个方向有一个变态一直盯着你！” 因为有人搭话，姜守正不得不中断了自己的第四次顿悟...... 看向女生手指的方向，可不是陈远么？ 姜守正点点头，表示知道。 “那同学，我们要不加个联系方式，我送你回家？”女生捏了捏拳头，关节直响，“现在坏人很多，男孩子在外，需要保护好自己！需要有一定的武力进行威吓！” 姜守正再次点头，认同这个观点，握拳轻捶空气。 砰~ 一阵沉闷的声音在图书馆内响起，大家都是茫然地四下看看，以为是外面的闷雷。 唯独短发女生脸色一白，跪坐到了地上。 姜守正俯身将对方扶起，让她坐到了自己的身旁，翻着试题，问道： “请问，你是天庭的妖吗？” “可是，颜色不对啊。” ~~ “魔术师，你怎么会和那些活尸有联系？” “我们天庭需要发展，总是得多和外界沟通沟通的嘛，得多交朋友~” “你交朋友的方式还真特别，让他们派人去临江，不怕你的朋友有危险吗？那里至少有和镜中人一样的角色，甚至比他更强。” “如果他们没办法帮我找到点线索，满足我的好奇心，他们也就没有资格做我的朋友了，你也知道，我是一只猴子，不知道临江发生了什么，我总是好难受好难受~” 一间帐篷内，一位胸口上挂着“正式员工-见习魔术师-侯雷”胸牌的青年躺着，仰头着头，时不时拨弄一下吊坠。 “雷子！出来收拾道具了！” “来了！” 侯雷慢悠悠地钻出帐篷，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中！” 话音一落，侯雷就觉得口中多了一颗糖。 “雷子，你说我现在投得这么准，能不能上台表演飞刀？” 侯雷把口中的硬糖嚼碎咽下，含混道：“没机会，你老师不让你上台，你没机会。” “也是。”外套上有许多口袋，都别着飞刀的少年有些沮丧，他的胸牌上挂着“正式员工-见习飞刀师-朱大力”，“你说，我老师怎么就不给我一个机会表演一下呢？我真的觉得自己练得还不错了。” 侯雷想了想，拨弄了一下右耳的吊坠，自顾道：“或许，你需要别的机会。” “哪还有什么......” 朱大力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有人大喊“飞刀老师受伤了，快点叫救护车”。 飞刀老师？ 那不是他师傅么？ 朱大力脸色一变，赶紧要向声音来源的方向跑去。 侯雷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你干嘛！”朱大力想要别开侯雷的手。 “诺，机会不就来了？如果你现在太早过去，跟救护车走了，机会就没了。”侯雷主动松开，让朱大力一个趔趄。 朱大力听懂了侯雷的意思。 晚上的表演有飞刀的环节，节目单已经印好。 师傅受伤了，他只要晚上还在团里，按照经理的性子，他上场的机会......有了。 第80章 孽障，看打! “姜守正同学，你变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 把姜守正送的钱……咳咳，姜守正签下的“我承诺晚上参加聚会。——姜守正”纸条对折好放到背包中，陈远也随之离开。 顺带着，给姚倩发了条消息，并附上了一张“姜守正同学和短发陌生女孩窃窃私语图”，配上一个笑脸。 接下来的事情，就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清风观，大殿前。 “你是妖怪吗？”姜守正坐在台阶上，看着跪伏在身前不断颤抖的女生，问道。 “不，不是。”女生的面色惨白，手指无意识地不断僵直地曲弯着，被法力略微加固的地上“犁”出一道道爪印，手指却没有伤痕。 站在姜守正右手边自觉“充当”侍卫给师兄涨涨威严的姜守勤手指比剑，提起自己的气势，指着女生大喝道： “大胆妖孽，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于是，姜守正看着女生两眼渐渐翻白，接着就瘫倒在了地上。 姜守正轻抚额头，念御对方的衣物，把她送到大殿后的草席上，然后望了望道门的方向，再瞥了眼双腿还在不断颤抖着的姜守勤，叹道： “姜守勤，你今天是不是还想再多跳一千下？” 不……我当然不想……可是按照小白姐教导的方法我不能够否认挫伤师兄的权威性……我应该通过认同的形式表述我不添麻烦的性格……要乖巧讨人喜欢。 “是！”姜守勤满口答应。 “姜守正同学，不能体罚哟！”姚倩的身影，不出意外地在道门前出现了。 姜守正起身，蹦了蹦，让身上的衣服没了褶皱。 “我可不是体罚，你刚刚听见了，姜守勤是很愿意的。他已经充分认识到了自己身体素质的虚弱，急需通过特训的方式来增强自身素质。”眼看姚倩还要说些什么，姜守正笑问道，“上次特训的效果应该还不错吧？要不要和姜守勤一起？” “用不上，我现在的身体素质挺好的。”姚倩尴尬地笑了笑，连连摇头，顺带握拳给姜守勤加油道，“努力哦！提升身体素质后，就不要遭罪啦~” 姜守勤面色一苦…… “对了，你来有什么事情吗？”姜守正问道。 “也......没什么事情。”姚倩的眼神有些飘忽，四下打量起清风观，“就是、就是有点想小白了。” “姚倩姐姐，你是叫我吗？” 姚倩身后传来一阵稚嫩的女声，顺着声音看去，她身后不知道何时站着一名身着素白料子的小姑娘。 姚倩先是一阵茫然，然后想到了姜守正曾经说过小白是狐狸精...... 她手支着膝盖，俯身看着眼前明眸皓齿的小姑娘，试探地问道：“你是小白？” “对呀~我是小白，小白是我的小名。”姜守姬背着手，垫脚挺胸，让自己与姚倩平视，“不过，我更希望姚倩姐姐能够叫我姜守姬，这才是大人应该有的名字。不过，你和我要好，你叫我小白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姜守姬的眼眸掠过一丝毫光。 哇~ 好可爱～ 姚倩试探地把姜守姬给抱了起来，忍不住往她的小脸蛋上啄了一下。 “好呀，小白，你想要出门吗？我带你出门买漂亮的衣服好不好。”姚倩略微有些兴奋问道。 “师兄~可以嘛，人家也想出去。”姜守姬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害的“魅惑”，当然，这对姜守正不会构成任何影响。 “去吧。”姜守正连连摆手。 等到姚倩“带着”姜守姬离开，姜守正再度把那个女生招出，放在了小广场上。 在天眼下，那女生周身散发着不是属人的乳白色、不是妖的紫色、不是鬼的黑灰色、......而是灰蓝色。 灰蓝色是什么？ 就在姜守正还在纳闷思忖的时候，本是昏迷的女生毫无征兆地睁开眼，双目变成了血色的赤红竖瞳，直直地看着姜守正，咧嘴，口中长出尖锐的獠牙，清纯的面庞，鼓出灰蓝色的血管，声音尖锐： “来吧！” “诚服于我，你将享有永恒不灭的寿命！” “你现在就将是我永恒的仆人！为我奔走将会是你永远的使命！” 姜守正感觉到一股微弱的迷乱气息与力量，不断“撞击”着自己的双目。 ‘这种力量好像可以使人致幻......有一点麻痹的作用......好像还可以让人分神......如果在打架的时候让对手分神，那么这是一个很好的能力......真羡慕，我希望我也有这样的能力。’ 就在姜守正生起这种念头的时候，坐在马戏团席位上的一名颧骨凸起、眼窝深凹的金发红眸的绅士，突然惨叫一声，捂着眼，滚到地上，血液从指缝间渗出。 “please！！！” 看见这一幕的侯雷耸了耸肩，放下帘布，一脸沮丧：“看来，我们没有办法成为朋友了，真是一件遗憾的事情。” 微微拨弄了一下右耳的吊坠，那嘶吼声戛然而止，似乎被埋葬了。 有人掀开帘布往里瞅了瞅，嘟囔着“谁在练习表演，挺真的嘛”，便又离开了。 侯雷的嘴角勾起，眼神戏谑。 “臭小子！你又把我的香蕉吃了！！！” 一听这声音，本是表情淡然的侯雷眼神一慌，撒腿就跑。 魔术师眼看自己追不上了，气得抽起腰间的魔术棒就往前砸去！ 呼呼呼...... 魔术棒在空中不停打转，侯雷弯下腰，魔术棒被他抬手接起时，还在掌心打转。 “老头！你要我死啊？”侯雷一把将魔术棒握住，抛给魔术师。 纯铁芯的魔术棒，砸到身上可疼了！ “你的本事，我还能不知道？”魔术师顺手接过，让魔术棒在他的手腕转了一圈后插回后腰，“今天晚上，我主演，你辅助。” “我？老......”侯雷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脸诧异，不过看着魔术师瞪了眼，他缩了缩脖子，“师傅，我可没学多久，你就敢让我上台？！” “没事，这一次，你辅，我主。”魔术师笑了笑，脸上的皱纹更深了，“我们魔术师又不像飞刀师那样失误一次可能就要命，多练习练习就好，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我可没有练十年。”眼见魔术师抄起魔术棒又要砸来，侯雷撇了撇嘴，双手合十求饶，“师傅，您老说的都对！我早点出师，你就有空泡妞了！” 魔术棒，又被高高举起。 “孽障，看打！” 第81章 幻。 “喝酒？” “血奴？” “吸血鬼？” “......” 在女生的涕泗横流下，姜守正第一次知道吸血鬼原来真的存在，而姜守勤得以偷闲—— 这女的因为高中成绩不好，被家人安排去了国外。 换了地方，不好学，依旧学不好。 一次去酒吧，喝了一杯酒，就成了类似食物的存在。 她的神志受到操控，生活轨迹也被吸血鬼给安排得明明白白...... “救救我！救救我！”女生拉着姜守正的手，满脸惊恐，不敢松开。 姜守正面色一肃，掏出手机就给孙立海警官打了电话...... 他只是一个假道士，单打独斗，缺乏情报，去哪找吸血鬼？ 深表同情，但有心无力！ 不然能送孩子出国的家庭，在他解决事情后，给个万把来块，应该不是难事吧？ 实在不行，几千也是可以接受的，几百......也行。 忍痛将自己的“财源”交给专业的人...... 当女生被孙立海警官带走后，姜守勤大口夸张地喘着粗气、凑到姜守正身旁，他可还记得师姐说过，师兄喜欢善于总结的人！ “师兄，我从这件事情中得到了体悟！”姜守勤一脸想要表现的模样。 “什么体悟？”姜守正眨眨眼，奇怪问道。 “女的不可以随意去酒吧喝酒！” 姜守勤认为自己总结的很到位，这样一定能够获得师兄的青睐。 “为什么不是不要出国呢？”姜守正反问道。 “对，师兄说的有道理！”姜守勤想也不想立马赞同道，师姐说过，师兄说的都要说对！ 姜守正冲着姜守勤的额头就是一个“板栗”。 “嗷。”姜守勤抱着脑袋，无辜问道，“师兄，为什么啊？” “就是一件普通的事情，知道了世界上真有吸血鬼这样无用的知识，有什么好体悟的？！” “不过，认真算起来，你今天也算是有功劳的，虽然表现的方式方法不对。那么刚刚加的一千下，下次再跳吧。”姜守正用力拂过被挠坏的地，抚平，“至少没有让罗瑶把我们的地弄得更糟糕。” “罗瑶，师兄，罗瑶是谁？” “就是那被变成血奴的女的呀，她刚刚不是说过自己名字了么？” “一个人的名字而已，有什么资格值得我堂堂姜守勤记下！我可是高贵的！” 姜守正沉默了一阵，说道：“可是我记下了，我是你的师兄。” 姜守勤愣了一下，再度蹲下身子，仰头讨好笑道： “师兄，还剩下987下，我还是今天跳完吧，到时候匀一点师姐的核桃露给我就好。” 看着在地上欢快蹦跶的姜守勤，姜守正的眼底闪过一丝妖冶的红芒。 姜守勤的目光微微呆滞，继续机械、稳频地跳着，可是口中的计数却是： “8......” “8......” “8......” 一小时后，姜守正眼底的红芒消失。 罗瑶之所以能够恢复，纯粹是天眼“拔除”了那股力量，可是当那股力量混入天眼之后，姜守正觉得膈应了，混乱、嗜血，和他的心境完全不符，那么就不要保留地全部消耗掉。 姜守勤刚喊完“9”，就一屁股坐到地上，脸颊抽搐，不停地拍打着小腿、大腿，断断续续说道： “师兄......今天极限了......我才跳了9个......就一点力气都没了。” 本以为师兄会不信的姜守勤，听到了“算你跳完好了”。 “师兄！你真好！” ~~ 今晚高三（一）班的聚会，@了全体成员，但总是有个别因为某些原因选择不参加...... 比如为了减少给班级同学带来“刺激”的封少君和万思思。 出入成双，总是会给单身的人带来一点点的伤害。 为了让同班同学少吃狗粮，他们俩今晚选择来到了隔壁的布谷县，这里有一场马戏团的表演，听说很好看。 当然，好看与否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和谁看。 封少君把刚吹出来的草莓味递给万思思，万思思扯下一片，塞到了封少君的嘴里。 “咦！我不喜欢吃这个。”封少君一边说着，一边再扯下了一片，“不过为了减少你糖分的摄入，我决定委屈一下自己。” 万思思白了他一眼，拉着封少君快步进入观众区。 “快点啦，别磨磨蹭蹭的，等人多了，再找位置就麻烦了。” 两人对着票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等着节目开始。 空中飞人、狗骑摩托、大象站桩、...... 这些在电视上看的表演，在眼前真实发生的时候，还是很震撼的！ 观众的屏息、欢呼、惊叫，都带有着魔力一般，在席位上传染开来。 封少君和万思思也顾不得吃零食了，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的节目。 现在，是魔术环节。 老魔术师从帽子中掏出了鸽子、水壶、枕头、手表、...... 而一旁年轻的魔术师则是把这些东西放回了自己的帽子...... 那两个帽子仿佛是万能袋，又像是黑洞。 随着东西的增多，观众们的呐喊声几乎冲破天际，掌声也是如雷霆一般响起。 当魔术师们把帽子丢向观众席位，气氛达到了顶峰！ 封少君抢到了一顶帽子！ 是那个年轻魔术师丢的！ 他献宝一般地给万思思给戴上，两人继续欣赏着接下来的节目。 “少君！是不是少了个飞刀啊！” “啊？你大点声，我听不见！” 一个板栗，让封少君的目光转回到了万思思身上。 万思思戳了戳手机屏幕，封少君凑前一看，上面写着“不是飞刀吗？”，然后瞥了眼现在表演的节目——小丑骑车。 欸？ 少了飞刀，节目单出错了吗？ 不过，这这个问题，多数人都没有发现。 哪怕是发现问题的封少君一行，也是疑惑了一下，又再度被表演所吸引。 一场两小时的表演，很快就落下了帷幕。 封少君和万思思面色涨红，声音因为呐喊而嘶哑了，手掌因为没拿鼓掌拍而红肿...... 当他们二人准备离开，搭乘回临江的车时，一位身着马戏团工作服的年轻人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右手抚胸弯腰行礼： “不好意思，我是刚刚的魔术师，能把帽子还给我吗？” “我就这么一顶帽子，玩嗨了，丢错了。” 本打算把帽子留作纪念的万思思，有些不舍地把帽子摘下还给魔术师。 魔术师则是把手探向帽子内，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从帽子中掏出了一朵艳红的、带有露水的玫瑰。 “先生，您是否愿意把这朵美丽的花送给您身旁善良、优雅、如同天使一般的女士？”魔术师含笑着把花递向封少君。 当封少君接过花的刹那，魔术师的瞳孔一缩。 第82章 梦。 送万思思回家，封少君又是吃了个闭门羹！ 凭什么柯振远可以进门溜达溜达？ 难道......就凭那家伙想要当空军？ 封少君下楼，回望了一眼万思思家的方向，对着窗口的万思思招了招手，转身离开。 一路上，就着夜色品味着拱掉别人家白菜的猪的体悟。 现在，已经不早了。 封少君一边走，一边刷起班级群内的的消息。 “今天看来大家都玩得很嗨啊，照片也拍得挺多的。” “姜守正同学还是老样子，还是喜欢坐在角落里面。” “......” 刚开始刷手机，封少君还有点注意，可是一路上都没什么人，他也就放松了一些，把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手机上。 群里的消息很快也就刷完了，想起刚刚加的“未来的大魔术师-侯雷”，点开他的朋友圈一瞧，除了常规的宣传照之外，就是关于侯雷的日常，比如哪个地方的小吃好吃、当天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训练的效果怎么样之类的。 不过这些内容也不算太多，很快就刷到底了，毕竟侯雷设置了“仅半年可见”，但是通过这些内容，侯雷在封少君心中的形象愈发饱满了—— 刻苦训练，与人为善，热爱集体......有成为代购的潜力。 他每一次的朋友圈，都会附上马戏团的联系方式，哪怕是讲述他个人的心情…… 不过说起来，拍这些照片的人技术还挺好的，照片拍得是真的好看，以前他觉得拍照就是摁快门，这段时间他才明白拍照也是有技术的。 给万思思拍照，已经被她给嫌弃死了！ 有空的时候，问问侯雷怎么才能够拍到好看的照片......诶唷！ 好软，是个女的？夭寿了...... 封少君连退两步，尴尬瞧去，路灯下的身影让他愣住了——不是女的，是肉山。 “不......不好意思。” 一边说着，封少君一边闪到一旁。 ‘这是在跑步？......以后走路还是不要玩手机的好，这样有点儿不安全......嗯？怎么没个回应......他跑得好慢......不过他这么胖......跑得这么慢也是有道理的......我以后肯定不会成为这幅样子......肯定是因为太累了所以没回我一句没关系......不过也说不通啊，太累了居然没有一点喘息的声音……奇怪的人。’ 在封少君的目光和内心的嘀咕下，那座“肉山”消失在了街边的拐角。 一到家，封少君就主动和万思思发了消息，报了平安，并配上了飞吻的照片。 万思思没有秒回，大概是在洗漱吧。 封少君放下手机，去厨房找了颗百香果，把果肉剐出，倒到杯子里，就了点水，加了三大勺蜂蜜。 好甜，和他的爱情一样。 再看了眼手机，依旧没有消息，那么先去洗漱。 可是等他洗漱结束，仍然没有收到回应。 “应该是睡觉了吧，不过她为什么没和我说一句晚安呢？” “也许是玩手机玩着玩着就睡着了，嗯，肯定就是这样。” 封少君认为自己已经发现了真相，便换上睡衣。 回房间睡觉前，顺道把挂在墙头的黄历给撕了。 “明天不宜出门呀，那我可得和万思思说一下，让她到我家来玩。” “不过太直接不好，要换一种委婉的表述，比如说这几天在外面玩得久了，我已经晒黑了，希望今天能够在家里看看书，希望她过来陪我一下。” “完美！” 不过，这也是明天的事情了，今天他要发的消息，不外乎是“晚安，我亲爱的宝贝，mua~”。 关灯！睡觉！ 也许不到一分钟吧，房间内便亮起了手机屏幕的光...... ~~ “你睡在我的位子上了。” “姐姐？” “万思思？” 万念念推了推万思思，见对方微微蹙眉，也没有转醒的迹象，大概是去看表演累了吧？ 万念念摇头，睡到了原本“属于”万思思的位子上，关灯，不出一会，便沉沉睡去。 ‘别过来......别过来......救命啊......救命！！！......爸！妈！......念念你快跑！......少君你快来啊，我好怕......少君你快走，别管我......我不怕你，我不怕，都是假的......’ 那朵被插在花瓶内的玫瑰，渐渐枯萎、凋零。 睡梦中万思思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了，然后微微打起了鼾...... ‘果然，我没有感应错，还好我习惯了给我的道具加点料。’ 侯雷看着手中的粉末，反手将它们洒在了地上，拍了拍，脸色微沉。 ‘封少君，还有他的那个小女朋友，他们都来自临江，看起来只是普通人的样子，和我的见面是一个意外，还是......警告？’ ‘不，不可能是意外！下午刚埋了那只吸血鬼，晚上他们就被送到了我的面前来了。哪里会出现这么凑巧的事情？！这绝对是警告！’ ‘他们体内的力量虽然不至于让我死亡和重伤，但是那也是可观的，我一个不查，还是会受伤！这样的力量，不可能无缘无故种在普通人体内。’ ‘临江的水，很深啊！为了自己的安全，还是不要再试探临江了，我觉得我的好奇心已经得到满足了！谁爱去死磕谁去吧，爷爷我不奉陪了。’ 想到这，水桶里的热水也接地得差不多了，拎到一旁，试着兑了点冷水，用手试了试水温。 “嗯，泡脚泡脚，睡个好觉！” ～～ 日头，落了又升起。 封少君被房间外乒乒乓乓的声音吵醒，脑袋有些发涨。 ‘又是妈妈在做菜？每天都和打战一样！’ 从床上坐起身子，看了眼手机，万思思还没有回复。 那么先发句“早安”，邀请她来家里玩的事情，等她回复后打电话说吧。 下床，穿了拖鞋出门。 “昨天晚上有做什么梦吗？” 这是封少君母亲的日常问题。 他们家比较“讲究”，需要根据“妈妈的梦+爸爸的梦+封少君的梦”来选择......彩票号码。 “我......”封少君皱了皱眉头，回忆了一番，本来都快要忘记的梦境，一下子回忆起来，“我昨天好像一直在做一个非常奇怪的梦，一位枯瘦的老太太不停和我念叨，好像是说‘得罪了、得罪了’，她好像想要抓住我，不过每次她碰到我的身子，就会被滋起白烟......然后，梦境重来。” “重复了几次？” “好像是......7、8次？” “碰一次就重来，1，重复的次数走小，算7。” 第83章 坑习惯了就好。 新的一天，姜·噬魂净莲·体力透支·抽茎一晚·守勤因为疲倦，现在还在瓮里待着，连化形都不想。 “师兄，你看我这样的打扮怎么样？” 陪姜守正练好功、吃好饭的姜守姬，在姜守正面前转了一圈，身上的衣物就变了一个样——卡通t恤、七分裤、小皮鞋，看起来分外有活力。 “不错。”姜守正点头赞许道。 “我也觉得呢！我昨天下午的时候，和姚倩姐姐在很多家店试了很多的衣服，她想要给我买，我都拒绝了，我一直记着师兄告诉我的不要随意结下因果呢！” “我把好看的款式和搭配，都记下了，现在只要我想，就可以变出衣服来呢！” 姜守姬抬起头，一脸小傲娇的模样，等待着姜守正的夸奖。 “正确的选择，很好的能力。”姜守正拍了拍姜守姬的脑袋。 不得不说，对于这样的能力，姜守正是有一些羡慕的，这样省布料，更省钱。 说到这，姜守正略微奇怪地看向道观门口，姚倩怎么又来了？ 姚倩的身影，很快就出现在了道观门口，对着姜守正热情地打了个招呼，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把姜守姬给抱了起来。 “小白~有没有想姐姐呀？”姚倩用脸蹭了蹭姜守姬的脸蛋。 “有！”姜守姬脆生生地应道，顺带着在姚倩脸上亲了一下。 姜守正看得有些纳闷，疑惑道：“你们怎么这么亲热了？” “你不知道吗？”姚倩把姜守姬放回地上疑惑问道。 “我知道什么？”姜守正心头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昨天我把小白带到我家，我妈看到她可喜欢了，刚好我也一直想要一个妹妹，我妈就把她认作干妹妹啦。”姚倩轻轻刮了刮姜守姬的鼻梁，“我本来昨天晚上聚会就想告诉你，但一不小心给忘记了。” 啊？ 姜守正怔怔地看着姜守姬，这就是你和我说的不随意结下因果？为了不随意结下因果，你就把关系给焊死了？！ 姜守姬对着姜守正吐了吐舌头，躲到了姚倩身后，探出脑袋： “师兄，姐姐说了今天要带我去游乐场玩，你说你要去图书馆做题修炼，我就不打扰你啦~” 说完，姜守姬便扯着姚倩飞快地离开道观。 姜守正目送他们远去后，再次回到厨房，再开了一包盐巴...... ~~ 今天在图书馆刷题还是很舒服的，没有了陈远的聒噪，也没了血奴之类的打扰，做上几道题就不抗拒地来一次顿悟，法力增长地还是非常“迅猛”。 一个上午的刷题，大概抵得上当前半年的修炼量，而且目前看来法力什么的都还算比较稳定。 果然，读书使人进步。 不过这样刷题的顿悟方式，很像是用抗生素，多了，就有抗性了。 当姜守正做完最后五年的真题后，他便能够感应到，这些类型的题对他修行再无帮助，也就不再继续了。 把该还的书放回原位，姜守正再度来到了最为熟悉的“语言”区域，找了本图书馆新进的《文科高考状元手把手带做阅读理解，阅读理解也会很简单》，认真翻阅，里面的内容大多是东拼西凑的，不过还是有一些闪光点，对于学生做题有些帮助，但是对于他理解《太上老君清净心经》的裨益就少了许多，几近于无。 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多一些体悟，总是好的...... 相较于喜欢学习的姜守正，王非则是好不容易找到离开图书馆的理由。 “喂？快递吗？哦，好，我马上就来。” 这些日子，他可没有上网采购，那么这份快递就应该是姜守正给他寄过来的。 会是什么呢？ 那等有本事的人，出手应该都会很阔绰的吧？ 把翻了几天还没有翻到第四页的笔记本合拢塞回包里，下次重头再来。 小跑地到学校的快递签发站，离得越近，王非的表情就愈发忐忑。 ‘没有搞错吧？...是不是我的错觉？...应该不是吧...可能是别人的...不过这种地方哪里会有这等物件？...别想别想，王非你别多想，想多了可能会是一场空。’ 一踏入快递签发站，王非的目光一下子火热了起来，狠狠地咽下了口水，没有比照短信的取件号，跟着感觉，他来到了一个普普通通的纸盒之内。 看了看包裹上的签收人——王非。 ‘法...器！居然送了我一个法器！这姜守正实在太够意思了！’ 快速取走，王非找了个角落先行用自身的力量包裹，无效？！ 学校里，还是有几个家伙有些厉害的，得快点回去！ 王非火急火燎地跑回，刚一进门，就看见徐良一脸警惕地抄着一把水果刀站在门口。 “我去！你干嘛？”王非吓得退了出门。 徐良的目光扫了一眼王非手中的包裹，送了口气，骂道：“拜托，是你吓到我好不好！一点都不掩饰法器的气息，我还以为有人向家中长辈借了法器来找我干架了。” “哦...嗯？你又找人打架了！” ~~ “这是什么呀？” “这是猪吗？” “这是麒麟？！” 面对老婆许雅的三连问，王孝平先是把被玻璃罩罩着的“麒麟吃饱了的样子”这个木雕给放在了床头柜上，方才摊手无奈道： “小非说什么也要让我带回家，说是为了让我安心，特地罩了个玻璃罩以证清白。” “行吧。这看起来虽然丑了点，但雕得还是比较自然的，算有点价值。”许雅打量了一番后，真起身子，把包着头发的毛巾拉开，微微甩甩，冲着王孝平笑道，“帮人家吹吹头发嘛！” “王哥吹发，一次一千，概不还价！”王孝平打开收款二维码，一脸正色。 “亲爱的~” “八百。” “我爱你~” “五百，不能再低了！快点吹，吹完要吃午饭呢！” “哼，小气！” 许雅拿起被子上的手机扫了扫，转账完成...... 可是等头发吹干，屋内却是发出了靡靡之音—— 床头的麒麟，吞噬着、反馈着，慢慢地瘦了下来，从臃肿变得英武。 半小时后，王孝平抱着许雅，瞥了眼麒麟，笑骂道： “臭小子，又坑我！” 第84章 生活不经意的拐角。 下午两点，姜守正伸了个懒腰，准备去吃个午饭。 这个点，应该不是老板下厨了吧？ 带着这样的念头，姜守正再次来到了那家面馆，进门一看，依旧只有那一座“肉山”。 “老三样？” “老三样。” 姜守正内心低叹了一下，自己又得吃夹生的面条了，可是，都这个点，她怎么会不在呢？ “吃吧。” “谢谢。” 姜守正吹了吹面汤上的热气，夹起有些发黄的青菜，微微皱了皱眉。 吃了一口，有点不新鲜了。 不应该啊，是哪里出了问题吗？ 人现在不在，菜不至于不新鲜吧？她对于菜品可是很挑剔的，有着专属于老人的执着。 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 夹生的面条、没有放盐的汤水、不够新鲜的青菜，姜守正依旧是吃了个干净。 味道好坏，并不影响自己的消化，口舌之欲罢了，只不过得稍微勉强一下自己的胃了。 吃好、擦嘴、给钱。 姜守正走之前，随后问了一句：“你奶呢？” “奶奶...死了。” 刚说完这话，他的表情依旧是憨憨的模样，不见痛苦，没有悲伤。 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不是他的血脉至亲。 姜守正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发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丝的急切。 呼吸，也不由自主地加重了，浑身开始细微地颤抖起来，肉一颤一颤，咬牙切齿，然后抬起手，不断地敲击着自己的脑袋。 “死了！死了！死了！” 姜守正抿了抿嘴，定眼细看。 “有意思。” 随手拿起收银台上放置的薄荷糖，如同弹弹珠一般将其击中他的眉心。 吨~ 他的目光恢复清明，有些痴傻地坐回到了椅子上。 看了看姜守正一会，问道： “老三样？” “老三样。” 眼见他要起身，姜守正把他摁回原位，笑道：“我想要你奶奶煮的东西吃，而不是你的。” 说着，把手掌盖在了他的眼前。 他有些焦躁得推开姜守正的手，转身，愣道： “奶奶，你怎么在这呀？你...不是死了吗？” “坐好，看好客人，算好账。” 姜守正坐回原位，而对面则坐了他，托着腮帮子死死盯着姜守正，不停念叨： “别动哦，我可是在看着你哦。” “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视之下呢！” “......” 就这样，姜守正吃了两顿午饭，顺带着来了一次免费的除灵。 亏了！ 那就把收银台上的薄荷糖都打包带走！ 顺道给医院打了个电话，他没人照料，不行。 ~~ “你没人照顾，不行的。”王强拧了一下洗脸巾，帮孔丽擦了擦脸。 “我没事，你学校的事情还是快点去交接一下吧。”孔丽接过面巾，推了推王强，“不是还有事情么，你快点去做事情，就可以早点过来陪我了。” “行吧。”王强把面巾接过，重新拧...... 学校的事情，的确还有一些东西需要交接。 学校同意他走了，但是因为有编制的缘故，还在走流程，有些纸质材料和书面申请，他的确积压着还没来得及去处理。 现在孔丽已经躺在医院病床上，如果有什么问题，医院也会负责。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王强走到一楼的时候，专门询问了护士如何聘请孕妇的护工...... “我们窗口就可以帮你联系，请问你需要多大年龄的？” 说着，护士从柜子里掏出了一张宣传册，并掏出一大沓简历。 王强从中挑出一位看起来就很老实巴交的中年妇人。 付好钱，王强叮嘱道：“如果我老婆问起我给你多少工资，你就说你在做...义工！对义工！” 目送着“义工”步入孔丽的病房，王强这才放心离开医院，回到一中。 这次，他仍然被照例劝留。 “校长，您别再说了，我真的想要辞职。” “再熬一段时间，工资肯定就涨了。” 面对这样的承诺，王强是半点也不再相信，他又不是刚出社会的愣头青了。 而且，哪怕有了提高工资水平的方案，也必然会是繁琐的。 有时间研究材料，不如多花一点时间备课和学生交流感情！ 想到这，王强再度给姜守正打了一通电话，结果姜守正仍然想要未来当司机...... 王强有些无奈地放下手机，看着手机屏幕苦笑道：“真希望姜守正学不会开车，不过他又怎么可能学不会呢？我就没见过比他更聪明的孩子了。” 摇头，继续开始整理自己的办公位，当收拾到那姚倩父亲送的“善为人师”的奖杯，王强觉得如果真没钱了，就可以拿去卖掉，镀金也是金，或多或少可以卖点钱。 就是把别人送的礼物给卖了，可能心坎上会过不去一点...... ~~ 王孝平扶着腰、推开办公室的门，一看见穿着隔离服的王非坐在他的办公位上。 “臭小子！你的良心不会痛的吗？！” 他四下看看，抄起扫把就猛往前冲！ 王非“吓”得用腿蹬地，飞快在办公室滑动了起来，“绕”了一圈，夺门而去。 “臭小子，你再敢来，我打断你的腿！” 王孝平粗粗地喘了几口气，又回到了办公室。 该死的，这段时间不能回家了，再回去，身体吃不消。尤其是王非这小子一直在推波助“燃”，就想让他有亲生的孩子...... 他需要缓缓。 刚坐下，电话就响了起来。 “你小子，还敢打电话过来撩拨我的脾气？”王孝平气得笑了起来。 “大伯，你今天中午的这次，肯定有效果！”电话另一头，王非信誓旦旦道，“这一次，我可只是起了辅助作用，真正的大头，是我那从前辈那里千求万求才求来的送子法器！” “你就给我扯吧！这几天别让我看见你！”王孝平把电话给摁了。 揉了揉脸，王孝平叹了口气，拉开抽屉，里面都是医院的检测报告，最底下的，是一张把他死后财产都转移给王非的公证文书。 这文书本来一式三份，另外两份，都被王非给撕了，这一份，是他藏起来的。 王非一直想找，却一直找不到。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王非完全想不到！ “没用哦，生不了哦~” “不过，还是去买几只验孕棒吧，小非这次感觉把握挺大的。” 第85章 谁还不了解谁呢! 希望这一次有用吧，从刚刚大伯的反应来看，我的催化剂应该成功将那件法器里面蕴养的“生机”给散了出来......不过虽然是用在了大伯身上，但还是有一点亏，那可是法器啊，我的师门里面也只有一样！......如果被长老知道了，他绝对会抄起他的烟枪砸得我满脑袋开花的...... 看着咖啡厅外面的车水马龙，王非的思绪四下飘散，右手则是无意识地晃动着手机，保证自己后台的“阳光运动”步数保持持续的更新。 期末，不仅代表着文化类科目要考核，体育也得考。 正常的一千米跑步、引体向上、跳远之类的，他作为一名奇人，哪怕在这方面不侧重，也是水准之上的。 但是像这种后台刷运动时长、运动累计步数之类的，平时没有在意，就导致现在得抓紧补上。 “可惜了吧？”徐良的声音让王非的思绪收了回来。 “也没有什么可不可惜的，东西嘛，就是来用的。”王非把手机放回桌子上，端起尚热的咖啡，吹了一下、抿一口，好苦！ 王非皱着眉头将一旁小碗里面的糖都给加了进去，不停搅拌。当搅匀之后，再次抿一口，微蹙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平时，王非基本上没有喝咖啡的习惯，实在困了，要么喝茶，要么喝点功能性饮料，或者给自己下点药——醒脑粉、大脑高速运转粉之类的。 而徐良就不一样了，出国回来，每日无咖啡不欢，还得是这种现磨咖啡，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喝的，除了苦就是苦...... 想到这，王非又把另一个小碗里面的牛奶给加了进去。 “你这样喝咖啡，真的是没有灵魂，咖啡，就要喝纯的！”徐良对王非的表现露出不屑，指了指自己身前的杯子，略带骄傲，“想当初，我带着一队的人去剿吸血鬼巢穴，那里面最高的序列，可是有公爵实力的吸血鬼，三天三夜，全靠这个宝贝顶着。” “那吸血鬼没逃？”王非好奇道。 “没，我们猎魔队伍为了保障斩草除根，特地请了魔法师在那座古堡的周围布置下了结界，只能进不能出。”说到这，徐良的脸色微微涨红，眼神追忆，语气中不乏骄傲，“三天三夜啊！我就拿着一把砍刀，不带任何防护，杀了个七进七出，眼睛都给杀红了，杀到最后，那座古堡里面的吸血鬼看见我都掉头就跑！我肯定是浑身上下都布满了杀气、杀意！人鬼都不能近身。事后，我还去了教堂，找了位主教，到告解室做了祷告才感觉心情舒畅了一些。” ‘不，眼睛红了，那是熬夜熬的。’ ‘吸血鬼在我看来，就是一种特殊的活尸，你砍了再多，也不会有杀气的，就像杀猪和切猪肉，那是有本质的区别。’ ‘你去教堂做祷告，大概是你在砍吸血鬼的时候破坏了古堡，为了躲避有关部门向你索取古堡的修缮费用，而找的借口吧。’ 王非很了解徐良的性子，一边听一边默默吐槽，但还是微笑着没打断。 毕竟自己让他出来陪同，除了“护送”自己送法器之外，待会还有需要他出手的地方，万万不能够现在得罪了，先满足了他的倾诉欲再说。 再加上，对于国外的“超自然圈子”，王非也是有些好奇的。 他只是听长老说过，那边挺乱的，具体怎么个乱法，他就不是很清楚了，刚好徐良也是个话痨，王非也算乘着空闲加上不想学习，长长见识。 不过，因为徐良说话的声音大了些，咖啡厅的服务员悄然上前，低声道： “先生，麻烦你们聊......游戏的时候，能不要这么大声吗？大家在这里消费，都是希望有一个较为安静的环境，还希望您能够理解。” 徐良的脸色一滞，无奈地点头道：“好的，我知道了，我不聊了。我要聊，我会去网吧聊的。” 王非看着徐良回答地如此熟练且憋屈，努力控制着自己......不笑出声，这是极限了。 笑，完全没法憋住。 徐良看着王非，撇了撇嘴，端起杯子，对着王非碰了一下，说了句“干杯”，就一口闷了下去，尽显豪爽和干脆。 ......纯咖啡啊。 徐良可能是喝得太急了，呛了，弯下腰，额头抵着桌子，接连地咳了几声。 不过咳了一会儿，也就好了。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都用手机打发着时间。 徐良是在打游戏，王非则依旧在不停地晃着手机，看着步数不断攀升。 嗡~ 王非的手机终于是收到特办处内部的“情报”，他认真读了一遍后，把手机推给徐良。 “这个案子看起来不难，你找我合作，按照规矩就得给我一半的委托费用，完全没必要啊......哦！紫霞区啊！”徐良仔细看了一遍后，把手机还给王非，玩味道，“我说，展韵如那女的有什么好怕的？” 一提起展韵如的名字，王非面色一苦。 虽然他现在喜欢的是朱葛蒙的姐姐，但也并不阻碍他流连万花，大家嘛，本来都是玩玩、暧昧暧昧的，谁知道能够碰上展韵如这朵奇葩。 到他家，居然要给他做饭！ 他可不想安定！ 他可不想破身！ 眼看着徐良还要嘴碎，王非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牛奶糖的糖纸。 徐良的神色一变，摸了摸口袋—— 嗯？刚刚他趁着咳嗽往嘴里塞了颗牛奶糖，他明明把糖纸放回口袋了，怎么会在王非手里？！ “诶唷，猛男？”王非阴阳怪气道。 徐良面色尴尬，双手合十，看起来颇为......虔诚。 王非打了他一下，低声笑骂道： “你大爷的，拜我呢！我可没死！” “行了，别耽误时间了，这事情快点弄掉，我们就可以拿到委托费。” “今天晚上，加餐！” 徐良轻哼了一声，信你有鬼了！ 姜守正没给你寄法器的时候你都舔着上了！让我作为兄弟一直吃各种火锅泡面！ 现在人家给你这么大的好处，你不得趁机上赶？不多屯点钱？ 徐良吐糟着，对于晚上加餐毫无念想，与其想着晚上能吃好的，不如走之前，多要向咖啡厅要点袋装的黄糖，反正是免费的。 “服务员，给我十袋黄糖。” “先生，这会不会太多了？” “那就......九袋。” 第86章 全面锻炼身体素质。 下午的时间，再次记下两本书的内容，姜守正便决定离开了。 记下，不等于懂，贪多嚼不烂，还是回道观慢慢理解吧。 在他离开后，他附近坐着的、一些爱学习的女孩子们也是结伴离开，到回家吃晚饭时间了呢。 离开图书馆，姜守正顺便去了趟面馆，发现已经关了门。 他大概是被接走了。 这样，挺好。 让他一个人经营一家店，别说卖吃的给客户，自己都不一定能够拾掇清楚。 或是感慨，或是遗憾，姜守正在旁扫了辆车。 本想直接回观，却是想到这段时间用盐颇费，便拐了道，去了趟超市。 进去之前，姜守正先是在心中列下了要购买物品的清单。 这样可以极大地提升自己买东西的速度，时间就是金钱，他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不过，生活总是有一些意外事情的发生。 比如今天超市的一直在播放着让家居之人心潮澎湃的广播—— “亲爱的顾客朋友们，亲爱的顾客朋友们！今天全场商品，满一百减五十，满两百减一百，满三百减少一百五，买得越多，减得越多，更有特价商品，一律三折、一律三折，买到就是赚到！买到就是赚到啊！” 如此反复，循环播放。 把刚刚推进的手推车放了回去，这样大型的物件太影响发挥了，撸起袖子...... 人头攒动间，姜守正施展出了“挤公交车勇争前列身法”，如灵蛇一般在人群中来回游走，拿到价格合计一百的商品就先放在收银台，明确这是自己所需，不要先行清理。 这样的效率，可比推车等人来的快得多...... 半小时后，本来只想买五袋盐的姜守正，等到从超市出来之后，又是大袋小袋。 打折力度这么大，不多买一点日用品之类的，难道等恢复原价再买不成？ 走了几步，发现东西太多，拿起来不太方便，姜守正便给姜守勤打了个，并给他了一个定位。 不出一会姜守勤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嘴巴长成“o”形，一脸懵逼。 “师兄，你不是说有好东西等着我么？”姜守勤指了指姜守正手上提着的塑料袋，脸色苦道，“你这不就是让我来拿东西的吗？！哪里是好事啊？！” “让你锻炼一下身体还不是好事？”姜守正将右手的袋子平举递给姜守勤。 一袋、两袋、三袋...... 刚开始的时候，姜守勤还觉得轻松，试着看了看袋子里的东西...... “师兄，你买这么多鸡干嘛啊？” “腌。” 七袋、八袋、九袋...... 姜守勤手指的指尖被勒红，颈部的青筋开始微微凸起...... “师兄，这袋怎么这么重？而且这袋子为什么是布袋？” “这里面是给你买的哑铃，三十斤。” “师兄，我是个植物啊！！！” “不，你不是一般的植物，你可以通过锻炼，成为一株与众不同的植物！” “......” 在姜守正和姜守勤不远处的一幢大楼的天台上，脑袋反光的王大壮把挂在胸前的儿童牌望远镜探出天台，并在尾端放了一面镜子，调整角度，通过镜子观察下方的场景...... “那人就是道观之主么？完全把噬魂净莲给驯服了么？” “会是和你一样的存在吗？” “不对，应该比你强，人家都有自己的肉身，而你只能够依托于我的身子！” “看起来应该是和善之辈，找一个黄道吉日去拜访一下吧。” “......” 碎碎叨叨，王大壮觉得观察的差不多了，也就不敢继续多看。 有些人，可以通过目光察觉到窥视......我靠！抬头了！......我透过镜子都能被发现？！ 王大壮立马心虚地一缩手，先是背靠着天台的护栏，蹲着左脚、右脚向前走了几步，离天台远了些，方才站起身子。 啪嗒。 天台的门把手开始向下旋转...... 王大壮吓得心漏跳了半拍，不会吧，这么快就上来了？！ 不过既然能够察觉到我的目光，这么快上楼来，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王大壮左右四下看了看，朝着左边就撒腿狂奔起来。 咯、咯、咯~ 一名身着保安服的大叔照例上楼巡检，毕竟常有小年轻偷溜上来露天烧烤，被队长发现了，他可是要被扣工资的！ 可是，今天...... “别啊！！！” 大叔刚喊出声，就已经来不及了。 只能看见那名青年踏着天台的护栏，朝前一蹬！ 背影坠落，一只拖鞋在空中打了个转，仿佛要拥抱灿然的晴天，可终是无力地朝下落去。 保安咽了口唾沫，体内似乎有一股电流蹿到了皮肤表面，让他的手臂上汗毛全都立了起来。 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朝下看去。 “嗯？人呢？” 街道上，依旧是人来人往，没有人四下逃窜，也没有人围成一圈。 “看错了？” 保安松了口气，微微抬起头，瞳孔猛地一缩—— 对面临近的那栋楼有一名青年，正踩着空调外机...... “跑酷？” 脑海中蹦出这个词，保安想都没想，报警！ “你想跑就跑，但是别来到我这栋楼跑啊！” “不给别人添麻烦，不是最基本的素质么？” “你死了，麻烦的是我啊！” ...... “师兄，你抬头看什么呢？” “没......没什么，就是刚刚谷登神给我传音，说是半小时后会有小雨，提醒我回去收衣服。” 姜守正收回目光，有些疑惑，刚刚......是有人在“审视”他么？ 算了，这感觉也没了，那就不要在意了。 和姜守勤一道回观，姜守正把观门合上，没有理会吐着舌头、一脸要死要活模样的姜守勤，打开其中一个袋子，取出了超市里面买的攀登专用绳子，试着扯了一下，还挺结实的。 抬头看了看静室旁的那棵树，找到了一根看起来还算粗、位置稍微不错的枝丫。 袋中两根绳子，“蹿”了上去，打结。 “师兄，你在干嘛？” 姜守正没有回应，走到绳子的尾端，扯了扯，结实了。 “这段时间，你一直在蛙跳，锻炼的都是下半身力量，现在呢，给你准备根绳子，让你练习爬绳。” “......这里有两根，另一根是小白姐的吗？” “不是，为了让你保持新鲜感，允许你用一根、留一根。” 姜守勤张了张嘴：“这么......这么奢侈的吗？” 第87章 烦死啦～ “医生呐，真是麻烦你们了？” .......... “有完没完，有完没完了！！！烦不烦！我不就是胖了一点，至于吗？！” ......... “真是谢谢你们了，我不会再多说话给你们的检查带来干扰了。” ......... “今天果然是不宜出门啊，我都已经选择不出门了，可却是没想到，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 歘！ 齿轮在定式的区间快速滑动，被帘布四封的病床露出了一面，戴着蓝色口罩的医生，冲着身前的男子欠了欠身。 “罗矢先生，很抱歉，耽误您的时间了。” 男子从病床上站了起来，本是略微凹陷有弧度的床，嘎~地轻吟一声。 “罗矢先生，建议您如果可以的话，建议，对，我个人建议，希望您能够减肥，您现在的体重有些夸张了。” “我平时的时候，有......夜跑的习惯。” 罗矢因为脸上堆积着的赘肉，表情并不明显，不过眼中的悲伤却是怎么也无法掩盖。 “这个人的性格有些矛盾，不过检查下来至少不是一个脑瘫，以前医院的检查是有问题的吗，要不要和他们沟通一下。” “不，用不着，这不算什么大事，我们就别给人家添堵了。” ......... 靠在墙上的、蹲在地上的、趴在椅背上的人们，或疲倦、或焦躁、或麻木。 有小儿的啼哭、有父母的宽慰、有老人因喉间浓痰无法咳出拍打着胸口...... “这是小孩。” “这是女人。” “这是男的，这男的因为左手的无名指带着戒指，代表着......代表着他已经结婚了。” 走出医院，日头西落，天空被渲染上了层叠的红晕，或浅或浓，飞机划过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天空。” “晚霞。” “飞机。” 没有医生的检查，喃喃自语间，罗矢的心神彻底地“放松”下来。 眼角沁出眼泪，肩膀轻微地颤动着，接着蹲下身子，嚎啕大哭...... “奶奶啊！奶奶！” 胸口憋闷、心口刺痛、眼睛像是被洋葱给熏过......他知道这种感觉，这在奶奶给他的“常识”中，这叫做—— 悲伤。 第一次，他第一次可以准确无误地表达自己的情感。 虚幻的身影在罗矢身旁出现，周身缭绕着圣洁的白芒。 似乎是欠了欠身，想要拍拍对方的脑袋，但在触碰到对方头顶的时候，缩回了手，站直了—— “你，不应该再哭泣了。” “我的祝福只能够再维持两天。两天之后，你如果没有找到解决你脑子问题的办法，你将再变回从前的自己。” “对了，提醒你一下，你奶奶在夜跑之后入梦抓取的‘常识’，太杂了，你需要消化一下，不然会有人认为你人格分裂。还有，再次和你明确一下，解决你脑子的办法，清风观可能会有，只是可能会有。” “如果那里仍然没办法解决你的问题，你最好在脑子恢复混沌之前，自己到医院来，别给别人添麻烦。” “言尽于此，你奶奶已经安息解脱，献祭给我的力量我彻底收了，至此两不相欠。” 话音一落，那道身影似乎提着裙摆旋转了一圈。 ......对！......不能够再哭泣下去了！......不然奶奶就白白献祭了自己的力量......清风观，这个地点我罗矢知道，是一个封少君提供的常识。 罗矢压住心头的悲伤，抹了把眼泪，四下望去，那道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他也就没有办法表示感谢。 不过此刻，他身旁蹲着一名身着黑衣的保安，看他试图止住哭泣，便递给他一包纸巾。 “兄弟，人呐，就得往前看，生活，没有过不去的槛。......来，起来，往前走两步，对，很好，别把咱们医院的门口给堵了。” 罗矢抬起手，重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这样会显得礼貌： “谢谢！” “嗷—” 短促的哀鸣。 “不客气，嘶哈~” ......... 今天，姚倩带姜守姬是直奔游乐场的。 可是，游乐园里面的旋转木马、海洋球、滑梯、彩虹网之类的，太过于幼稚。 云霄飞车、攀岩、蹦极.......这些惊险刺激的，姜守姬又限于“年龄”没有办法玩。 姚倩提议去鬼屋看看，却发现已经挂上了歇业的牌子。 在游乐场逛了一圈，姜守姬都没有喜欢的项目，他们就临时转道去了动物园—— “小白，你别对着这只鸡流口水了。” 姚倩四下看了看，捂住了姜守姬的嘴巴，生拉硬拽地拖着姜守姬离开了。 ......孔雀、豆雁、白鹤、帽子鸡、白鹇之类的，姚倩还能够理解姜守姬为什么一副很想吃的模样......可是现在她们俩站着的地方是虎园啊。 姚倩蹲下身子，看着虎园里的老虎，心底有些害怕，不过看着栅栏，又稍微好了一些。 “小白，你看干嘛也一副嘴馋的样子？”姚倩说着，凑近了一些，“他又不是鸡之类的，他可是老虎欸！” 姜守姬伸出手，指向了老虎：“可是，你看它嘴巴上有鸡毛，它肯定是吃鸡了，我如果可以把它吃了，那岂不是间接吃了鸡肉？” 说着，姜守姬又咽了口唾沫，小肚子微微发出声响。 而被姜守姬指着的老虎，似乎觉得有些被冒犯了，直起身子，冲着姜守姬“嗷”地叫了一声。 “就你会叫？！”姜守姬鼓起腮帮子，“啊！” 姚倩看着有些好笑，姜守姬现在的样子看起来，真是的奶凶奶凶，她刚想说‘你叫的声音这么小声，有什么用哦’...... 可是就在她的注视下，老虎的身子似乎僵了一下，然后跪俯在地上，侧了侧身子，露出了自己的肚皮。 姜守姬插着腰，瞪大眼，看着笼里的老虎，“狠狠”道： “你干嘛凶我！我又没有怎么你？！” 这句话，似乎超出了老虎的理解范畴...... “嗷~嗷~喵？” 姚倩右手扶额，不忍直视，还好刚刚的话没有说出来，说出来，就打脸了。 不过姜守姬现在的样子，的确让人生不出防备，谁能够想得出，她是一只狐狸精？ 当两人逛到狐狸园的时候，一群趴在地上狐狸支起耳朵，蹭地一下冲上前来，不停甩着尾巴...... 这次，姜守姬冲着它们龇了龇牙，红着脸、一脸不开心地拉着姚倩离开。 “怎么了？” “哼！哎呀！那些家伙好烦......” 第88章 礼物! 参观完动物园，姚倩带着姜守姬来到了最近的炸鸡店。 姚倩点了一份双人套餐，刚上，姜守姬三下五除二地全部解决，迎来了周围人诧异的目光...... 其后的一小时内，为了不暴露饭量，她们俩连换了七家炸鸡店。 躲在角落，姜守姬吃下第八只全鸡，她满足地靠在了椅背上，小腹依旧平坦： “好舒服、好舒服！” 舔了舔手指上的油脂，姜守姬一脸兴奋地看着姚倩道： “姐姐，这些炸鸡的味道也就这个样了，再换别的味道也不会再新鲜了。” “你能带我去喝喝汤吗？炖的、煮的都可以，只要原料是鸡就好。” 看着姜守姬搓搓小手，哀求着自己，姚倩怜惜地摸了摸姜守姬的脑袋：“小白啊，姜守正同学是不是没给你吃饭啊？” “是的呐~师兄都给我吃的好少好少的呢。”姜守姬噘起嘴，“我的饭，都得和师弟对半分。” 说到这，姜守姬有些哀怨道：“可是人家是动物欸，师弟只是株植物，植物吃土不就好了吗，干嘛要和人家争东西吃呢？” 姚倩眼中的怜惜之色更浓，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银行卡，推给了姜守姬。 “拿去，别告诉姜守正同学，密码是六个零。” 姜守姬拿起银行卡，冲着姚倩笑道：“姐姐这些都给我了吗？” “都给你了，都给你了。”姚倩伸手，揉了揉姜守姬的脑袋，“昨天太匆忙，这是我妈，也是你干妈给你补的见面礼，让我捎带。” “干妈真好，谢谢姐姐，嘻嘻~” 姜守姬把卡放回口袋，顺带着翻手拿出了两根绑头发的绳子，将它们都绑在了姚倩的手腕上。 “这是什么呀？” “师兄给我绑头发用的，我改造了一遍，送给姐姐。” “有什么用吗？” “替死。” ？？？ 姚倩有些发蒙地看着手腕上的那根绳子，刚想发问...... “~喇~” 一阵恢弘的声音在炸鸡店内响起，所有人的动作为之一顿，周遭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下来。 姜守姬微微有些诧异，白嫩的手化为狐爪，顺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 那里，站着一名双手合十、光着脚的......熟人。 “咦？怎么是你？” 说起来，姜守姬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不过自己能够化形，还是得多亏他给的口封：“你叫什么名字啊？” “王大壮。”王大壮坐在了姜守姬的身旁，认真打量着她，“你居然真的化形成功了，我看你，还没三个月大吧？” “当然没有，人家还小呢！”说起这，姜守姬似是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开心！ 她才三个月不到啊！！！ ......三个月不到，就能化形？！......清风观的水，比他看起来还要深一点呢。 感受着身旁温和的气息，姜守姬将手恢复原状，抓起了一颗鸡米花，递给王大壮。 “来，吃点，算是礼物啦~” 咕噜~ ......不能吃、不能吃......吃了就得拉肚子......拉到能脱肛的那种......我，王大壮，真男人，得忍住！......我好歹也是个主持，是个有牌面的人。 王大壮闭上眼、凑上前，深深嗅一口，张嘴哈了一口气......这就足够了。 却没想到一股熟悉的、久远的味道，在他的口中“炸裂”。 “咕噜。” “真是的，怎么和我师弟一样，还得要我喂？” 姜守姬翻了翻白眼，再拿了一颗鸡米花，自己丢到嘴里吃。 “哦！不！” 王大壮捂着肚子，噌地起身，冲向离他最近的厕所。 而在他把厕所门关闭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姚倩接着道：“替死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字面意思啦。”姜守姬皱了皱鼻子，“反正姐姐你戴着就好，我不会害你的啦~” 姚倩默默地点了点头，抽回手，仔细地看着手上的那根绳子。 ......看起来，很普通啊......不过小白应该不会骗自己......真的能替死......那回家给爸爸妈妈好了，我体内有姜守正种下的法力，应该不差。 想着想着，姚倩闻到了一股子怪味。 “好臭啊！” ......... 清风观的地址，是封少君提供的。 为了避免“常识”的混同利用，就以封少君的“常识”为自己的主要行为规范！ 按照常识的指引，罗矢来到了一家甜品店，走到了巧克力架旁—— 罗矢看着架子上一排的巧克力，眼中闪过一丝纠结和迷惘。 白巧克力，好！黑巧克力，好！夹心巧克力，好...... 巧克力不能吃，会胖！ 脑中不同人的常识，似乎一下子混同在了一起，让他不得不像从前一般狠狠敲击自己的脑袋，用疼痛来厘清自己的思绪。 一旁正引着一对情侣看巧克力的陈远，一看这架势赶忙冲上前来拽住罗矢的手臂。 双脚离地，整个人做悬空状。 罗矢的手，垂了下来。 这是陈远在“天天甜甜甜”甜品店应聘上岗的第一天上班，他可不想在自己负责的区域出现什么幺蛾子。 根据他的“专业”推断......能用这种近乎自残的方式敲脑袋的，要么是做不来题，要么是失恋......来甜品店敲脑袋，绝对失恋......想要来这边买巧克力安慰一下女方？......不过这么胖的人都会有女孩子......而我，啥都没有！ “先生，先生，请你冷静一点，为了她，你绝对不能够放弃啊！” 双眼本有些迷乱的罗矢眼中恢复清明，让他身后出现的那道影子，又遁入了虚空。 “对对对，绝对不能够放弃！” 眼看身前的罗矢冷静了下来，陈远松开手，站起身子。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缓和地问道： “这位先生，您为什么要买巧克力呢？” “送人！” 根据封少君的常识，送礼，就要送巧克力。 甜甜的，是人都喜欢！ “您要拿去送给谁呢？” “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他可能会影响我的一辈子！” 看来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男人，不知道自己的女朋友有着什么样的喜好。 陈远点了点头，说了句“您在这里稍稍等我一下”，就小跑离开，很快拿着店里最贵的巧克力套装。 “先生，您要把巧克力当做礼物送给很重要的人，那么我推荐这一款，我们店最新的、最贵的巧克力礼盒。” 说完，心中补充道—— 当然，这也是我可以拿最多提成的一款。 第89章 虔诚≠从心。 “干妈，我就不吃晚饭啦~” “放心吧，我一个人回去可以的。” 姜守姬冲着姚倩和她妈挥了挥手，顺带着，还冲着姚倩眨了眨眼睛。 姚倩会意一笑......这个小姑娘可是狐狸精，哪里有人找她麻烦的份？ 姜守姬转身，笑容一敛，表情近乎阴沉，走几步，当回身看见姚倩家门闭上的时候，便小跑着离开了。 ......有些事情，师兄没办法做，那就得我来做了......如果我觉醒的记忆没有错的话，作为一只标准的、无公害、不扰乱社会正常秩序的狐狸精，人世间的生存守则就是“欺骗，但不伤害”......姚倩姐姐，对不起啦......不过，我会尽量让你感觉不到自己被欺骗的呢~ 姜守姬飞快地跑进一个胡同，四下无人且无监控，一个飞跃，做了跳水状，一落地，便化作本体，夹紧尾巴！ “我去！好大的一只白狗！哦，不对，是狐狸。” 刚买完巧克力的罗矢，提着画满爱心的包装盒，被胡同口冲出的白色狐影给吓了一跳。 不过这只狐狸挺有意思的，跑远之后，居然还冲着他跑了回来，围在他脚边晃荡。 “去~” “去去去~” 罗矢挥挥手，白狐一点都没觉着害怕，继续吊在他的身后。 他有些苦恼地挠挠头，想着算了，继续走吧，这狐狸跟一段路，应该就会离开了...... “叶翠莲，你跟着这个胖子干嘛？”姜守姬迈着轻盈的步伐，跟着身前走一步肉便一颤一颤的罗矢，纳闷道。 “姜守姬大人，是这样的，我和他的奶奶做了一次交易......”叶翠莲从虚空中迈出，缓缓将原委道出。 谷登神基本不管事，现在临江地界，鬼神就祂一只。 刚好逮到祂，那就往死里用，反正......用不死。 叶翠莲的工作主要负责处理徘徊在人间的鬼物，叶翠莲做过鬼，将鬼比鬼，祂的手段基本上比较温和。 通过神力完成鬼物在人间未完成的心愿，送它们走。 就像罗矢奶奶，死前最不放心的就是罗矢，徘徊人间不肯离开，叶翠莲有心让他完全恢复，但无力，毕竟神不是万能的。 大脑，是灵之所，是魂之居，祂只能够暂时稳固，没法根治。 不过祂知道，自己虽然只能暂时稳固，但如果姜守正出手的话，就可以持续稳固。 效果，等同于痊愈！ 于是，叶翠莲便“设套”让姜守正“恰好”出现在了那家店、见到了罗矢的奶奶，在他心中种下了一个怜悯同情的种子。 这种“巧合”，对姜守正没有危害，自然便没有被发觉。 毕竟人的生活，处处是巧合，不过这次的巧合是被“安排”的而已。 姜守姬停下脚步，歪着脑袋看着叶翠莲：“你和我说了这些，大概是想让我转告给师兄，帮你说说好话吧。” “嗯。”叶翠莲点头。 毕竟这件事情，瞒不了多久。 如果被姜守正自己发现，难免心生芥蒂，不如大方承认。 当初出手的时候，也没有想那么多，就想稍微帮帮忙，但事后一想......谷登神在上！自己安排的是姜守正欸？！ “让我转告，也可以。”姜守姬眯起眼，笑笑，“不过，你也得帮我安排一个巧合。” “没问题。” 叶翠莲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反正自己根本没办法拒绝姜守姬的要求，除非自己不想活了...... 毕竟，姜守勤可是她的师弟。 而得到肯定回复的姜守姬十分开心，在她的计划里，如果补上神灵的配合，那么自己针对姚倩的计划，就会是天衣无缝！ 并且，绝对不会遭到姚倩的记恨！ 最最最重要的是......等到姚倩和师兄都去读大学了，她也就好意思去姚倩家做一个乖乖的干女儿，去蹭饭了！ 师兄给他们俩做的“备菜”疯狂加盐，他们已经知道了...... 狐狸吃了能齁死，莲花吃了得脱水。 “对了，如果鬼魂的要求过分你是怎么处理的？” “比如说？” “比如......让你去清风观揍我师兄一顿。” “那我就让它魂飞魄散。” “你打不过呢？” “战略性撤退，去清风观报信！” “......” 一路上，罗矢听着身后的白狐不停叫唤，他才不会回头呢！ 一只家里养了七只流浪猫的人的“常识”告诉他—— 和动物对视，它们要么凶你、要么赖上你。 好不容易走到清风观，罗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将巧克力礼盒套装放在道观大门。 ......罗矢啊，奶奶和你说最后一句话，你一定要记得......上门拜访的时候，一定一定要虔诚......一定啊，一定啊！！！ 转身，离开。 姜守姬：“他不进去了？” 叶翠莲：“不知道欸。” ‘一、二、三、四......一百。’ 罗矢迈着小步，走了一百步，再次转身，看着清风观，一步、一跪、一磕头。 这是他能够想到的最虔诚的方式。 ......... 姜守正感应到了徘徊在道观门口没有进观的姜守姬的气息，再看着还挂在绳子顶端不敢下来的姜守勤...... “真的是没一个省心的。” “你不给我下来，就给我挂着吧！待会就要下雨了！” 看着姜守正离去，姜守勤想要开口，可是......好高啊！不敢看！ 姜守勤把绳子抓得更紧了。 来到门口，姜守正刚想招呼化为本体趴在门槛上的姜守姬，就听见一声高亢的颤音： “法~~~~师~~~~啊~~~~喝~~~~噗~~~~眯~~~~” 这是，叫魂呐？ 顺着声音望去，好熟悉的肉......呸！好熟悉的人。 “你现在不应该在医院吗？不对！”姜守正看着罗矢不再憨傻的面庞，感应着他身上缭绕着的鬼神气息...... 思量了一下，姜守正有了一丝明悟，摊手比爪，一扯。 虚空中潜藏的叶翠莲便被抓了出来。 叶翠莲在空中定了定神，挺拔着身子，好歹自己也是神了！ 平时怎么样不管，但是在自己的“不虔诚的信徒”面前，祂还是要尽量保持着神灵的高贵。 可是一开口—— “姜守正大人呐，你好啊，吃了吗？” “马上就要下雨了，要我帮您收拾一下清风观里的衣服吗？” ......... 【小剧场】 “先生，您好了吗？” “还没......别......别走！你帮我叫辆救护车吧。” 看着纸巾上的血迹，王大壮一脸悲怆，喃喃道： “我不就是怕狐妖伤人嘛！” “我不就是闻一闻鸡肉的味道嘛！” “我招谁惹谁了我！” “我不要当和尚，我要还......” 话没说完，肚子又一阵翻腾。 “当和尚真好，佛法涤荡人心、生活清心寡欲、洞彻人间疾苦......没有谢顶烦忧。” 第90章 小师弟，没人权! “也就是说，我得给他充能，维持住他脑袋里的结界？”姜守正开着天眼，好奇地打量着在罗矢脑海中变幻交织、光芒游走的那道薄薄的光幕。 “是的，姜守正大人。”叶翠莲在道观抬头，看着依旧挂在绳子的姜守勤，疑惑道，“姜守勤老大在干嘛？” “他是......”姜守正瞥了眼姜守勤的方向，刚开口...... “恐高”二字还没说出，挂在绳子上的姜守勤大喊道： “我在......锻炼臂力！我在锻炼！” 看着姜守正的白眼，叶翠莲恍然点头，似是想到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精芒，飘飘荡荡到了空中。 为了体现自己的尊重，叶翠莲少飘高了那么一点，仰头看着煞白的脸、颤抖的双臂、咬牙坚持的姜守勤，一脸“佩服”： “不愧是老大，在已经如此强大的情况下仍然坚持锻炼，是我们的楷模！ 我决定召集临江的同僚们，一起向姜守勤老大学习！学习这种打肿......咳，大众都喜欢的民俗健身项目！” 一听这话，姜守勤的脸，立马涨红！ 一想到自己很可能会被临江地界的众神围观，姜守勤就能够想象到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严轰然坍塌、被肆意践踏，而且根本没法出手还击！ 毕竟师兄吩咐过，不可无缘无故吃神打牙祭。 而他对灵体一出手，很可能就把对方吃了，一进肚子就消化得干干净净、不带反悔的那种。 可是，他姜守勤现在是被蹬鼻子上脸了啊！ 不过看着叶翠莲一脸吃定自己的模样，姜守勤抽了抽嘴角，恨恨道：“说吧，你要干什么？” “小神斗胆求大人的一颗莲子。”叶翠莲低头，伸手，做捧水状。 “你做梦。”姜守勤眼角抽抽，师兄、师姐向他要莲子，尝个味道也就算了。 莲子他还想着用什么办法种出几个同族来呢！ “一片荷叶。” 这，才是叶翠莲的真正目的。 “给你！” 姜守勤立马答应，荷叶，随时可以蹭一波师兄的法力补回来，无伤大雅。 叶翠莲看着手中的那片拇指大小的荷叶，压抑住本能的渴望，飘身向下。 荷叶在叶翠莲的操控之下，“种”入了罗矢的眉心，罗矢白眼一翻，晕了过去，砸塌了姜守正还没来得及用法力加固的椅子...... “赔钱！” 听见响动，挂在绳子上姜守勤低头一瞧，大喊道。 可惜，没人理会。 姜守正在专心地看着结界内的变化...... 宏观上，结界从无色、银白色来回变化趋向绿色，表面布满了荷叶一般的花纹。 微观上，本是圆圆的，你碰碰我、我撞撞你、互相关系暧昧的力量结构，现在都转化成等边三角，互相契合，更加稳固...... 不过，好像缺一点什么...... 姜守正的手指轻点罗矢的眉心，把缺的给补上了，“封胶”完成。 “多谢姜守正大人，多谢姜守勤老大。” 看了看罗矢一眼，叶翠莲便要离去，当然，为了表示对姜守正的尊重，自然不可在清风观内隐去身形。 当祂走到清风观门口的时候，姜守正问道： “你做这件事有什么目的吗？” 对于姜守正而言，出手帮忙的目的，既有因为罗矢奶奶临走前的那一碗面，但更重要的是问出这个问题。 因，是他提供了帮助。 自然是要一个“果”。 （姜守正：让承负......见鬼去吧，就按老观主教的来！） “当然......是因为罗矢奶奶提供给我的力量。” “不对。你的力量并没有明显地增长。”姜守正仔细打量着叶翠莲的神躯，“我希望得到真正的答案。” “真正的答案啊，说起来也不怕大人笑话。”叶翠莲转身看着姜守正，目光炯炯，“我就是想着，不忘记自己还是人类时候的感觉，不忘记同情、怜悯、奉献之类的情绪。” 说完这话，叶翠莲后退一步，隐匿在了虚空之中。 姜守正的目光中露出思索。 他得到的“果”，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呀~祂骗我！” 姜守姬变回人形，有些不忿道，“她和我说的时候，说是为了力量呢！” 姜守正低头，看着姜守姬，笑道： “那某些狐，认了干妈，我怎么不知道呢？” 姜守姬尴尬地笑了笑，连忙岔开话题，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银行卡： “师兄，姚倩姐姐给了我一张银行卡，我百般推脱、万般拒绝，她就是不拿回去！我没有办法，只好拿了回来，给你定夺。” “哦？这么坚定的吗！”姜守正拿起银行卡，看了看，问道，“密码呢？” “密码......密码，密码......”姜守姬有些焦急地在地上来回走着，甚至着急到扯着姜守勤还挂着的那根绳子下不停摇晃，越晃、幅度越大...... 刚开始，姜守勤还可以忍，然后...... “救命啊、救命啊......”姜守勤终是忍不住了，喊了起来。 不过，姜守正压根没有反应，还是直直地看着姜守姬，嘴角蓄着笑意：“怎么了？不想把密码告诉我？想用你师弟来转移我的注意力？” 姜守姬继续晃动着绳子，一脸认真且委屈地摇着头：“师兄，不是的呐，我现在可着急、可着急了，可是我就是想不起来，我现在在用这种方式来唤醒我潜藏在脑子中的密码！” 姜守姬的表情不似作伪，可是......她是狐狸精啊！ 姜守正好笑道：“你就舍得让你师弟这样惨？” 听到终于有人关心他，姜守勤拼命喊道“师兄、师兄我爱你，把我放下来吧”。 看姜守勤的确是吓坏了的模样，姜守正便招手，让他稳当地落地。 一落地，姜守姬就瘫软到地上，一动不动。 姜守姬小跑上前，踢了踢姜守勤的小腿：“师兄，你看，他都没有吓到尿裤子，说明根本没有吓坏。” “师姐......我不会流汗，哪怕是流眼泪，也立马结块了，又怎么可能会尿尿呢？”姜守勤可不敢让姜守姬再说下去，马上自证清白！ 万一师兄把他再送上去，那真的好玩了。 “好了，别插科打诨了。”姜守正把玩着银行卡，问道，“密码多少？” “师兄~” “密码！” “哦！六个零......我想起来了。”姜守姬拍拍脑袋，一脸惊喜。 把银行卡甩入姜守勤的口袋，姜守正吩咐道：“明天去把银行卡里的钱转到你的银行卡里，然后退给姚倩。” 姜守勤感觉到了师姐身上散发出的......杀机，这杀机，可比控制她玩手机的时候还浓烈！ “师兄，我现在就可以去！”姜守勤现在是一刻都不想待在清风观，师兄和师姐都是魔鬼啊！ 他们完全把自己当做了“交锋”的缓冲！ 小师弟，没人权啊！ “现在出门不方便，你忘了，待会儿就要下雨了？”姜守正说道。 “师兄，我没关系的，我是植物，不怕下雨。”姜守勤麻溜起身，拍拍胸脯。 “可是，待会的雨，是......酸雨。” “我觉得明天去挺好的。”看着姜守正往静室方向走，姜守勤瞥了眼师姐，尴尬一笑，立马跟上。 “姜守姬，把客人送到大殿里。顺便，把刚刚压坏的椅子修一下。” 这是姜守正给予姜守姬胡乱与人结下因果的惩罚。 ......... 【小剧场】 ......我要成为有钱人......我要成为有闲人......我要蹦极......我要蹦迪......我要把牙刷插到房东的鼻孔里，让他乱涨房租......我要有女朋友...... 脑海中，许许多多的“常识”、“梦想”、“渴望”等等，在罗矢脑中交织。 不过，他本人的、内心深处的念头，似乎都不是这些。 那些，都是别人的。 他，罗矢，不要遵照别人的念头活着！ 当他睁开眼，第一个清晰的念头就是—— “我要瘦！我要锻炼！” 第二个念头，为什么自己的躺的地方在一上一下地动着？ 侧了侧身，罗矢“诶唷”一声，滚落到地上。 他看到，自己刚刚躺的地方，是一块木板，木板下，探出一个年轻亮丽的小脑袋。 “嗨~我的负重，你醒啦？” 第91章 平静的生活。(加更丨月票＋50) 夏日的雨，一阵接一阵，伴着雷鸣与闪电。 前一阵还是烈阳高照，下一秒便乌云密布、狂风骤雨，然后很快又恢复天晴。 没预兆，不持久。 而在这种情况下，天气预报什么的就不太灵了。 为了保障晒被子、晒衣服、晒书、甚至是晒老君像能够稳妥，清风观和谷登神达成了战略性的合作，由谷登神播报天气预报，由姜守正提供天气预报的播报费用，一点法力的支持...... 不过，天气如何变化，都不影响喂鸟，鸟儿们每天早上都会按时来吃饭。 毕竟自从将那棵杨树自己扎根在了静室旁后，姜守正打拳吸引来的鸟雀，就陆续在那棵树上安了家。 于是乎，不管什么样的天气，它们都可以得到姜守正的饲养。 道观在无形中，开销大了许多，但是看到它们还记挂着老观主，姜守正觉得花这笔钱很值。 现在，各个肚子圆滚滚、胖嘟嘟，有一些吃多了，扑腾翅膀都飞不太高，看得姜守姬一阵眼馋......烤、煎、炸...... 不过她可不敢冲着这些鸟儿下手，她可以从师兄喂养这些“野”鸟的动作、神态察觉到，它们对师兄很重要。 所以，她只要一嘴馋，为了缓解内心的渴望，就会出清风观揍葛大鹰；葛大鹰老老实实挨揍后，就转头用翅膀呼葛柱；葛柱挨打后，更加勤奋地学习鸡语，争取早日当上鸡中霸王，好把这些鸡上贡给清风观的姜守姬大人...... 不过，“野”鸟们的安家，给姜守正内心慰藉的同时，也给清风观来了许多麻烦，比如说一天到晚叫唤个不停，特话痨，比如说屋顶上布满了鸟粪。 第一个问题很好解决，太吵的时候，叫葛大鹰来转悠一下，它们自然会降低“分贝”。 第二个问题，则是在姜守正的号召下，姜守姬带头负责教导它们定点排便，习惯，是培养出来的—— 首先，姜守勤和姜守姬得每天比姜守正早起床半个小时！ 天还没亮，姜守勤扛着锄头出门挖坑、姜守姬则驱赶着鸟们离观。 找到一颗昨天标记好的、幸运的、即将迎来大量肥料的树。 姜守勤挥起锄头开始刨，挥锄头，这是体力活！ 可以有效地锻炼上肢力量、腰腹力量，每一次挥锄头，姜守勤保证全力以赴，他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为了锻炼自己，绝对不是怕爬绳。 而姜守姬呢，则是指引着它们站在了那棵幸运树上，吩咐它们排泄完成后才能回观待着。 当然，为了保证它们的服从性、有序性、可管理性，防止个别鸟雀故意“装”作听不懂动物通用语而飞回观胡乱拉，姜守姬还会叫来葛大鹰站岗。 这样的操作，就可以万无一失。 等最后一只鸟拉完了，姜守勤在鼻孔里塞好......耳塞，开始填坑。 不能用纸，不然一天一张，太废。 等完成这一系列工作之后，他会在别的树上做一个标记，拍拍树干，告诉它等着自己明早的临幸。 对了，这些工作能够顺利、隐蔽的开展，全在于去清风观后院撞树的大爷大妈们已经不来了。 毕竟现在移栽在那里的那棵树......不太灵，撞起来没有那种浑身通透的感觉。 再加上葛强也得到了葛大鹰的吩咐，在福农村随意咕哝几句，大家伙也就都不来了。 不然他们谁坚持早起撞树，说不准可以欣赏到“三妖训群鸟排便图”。 不过这样的操作，还是有一个普通人可以欣赏的到，那就是每天早起围着清风观晨跑减肥的罗矢。 风雨无阻，雨天，地上有些泥泞的时候，他跑起来那是真的一步一个脚印。 能让他坚持下去的，除了内心深层次的渴望之外，还在于每当他累得气喘吁吁，就会得到姜·清风观最可爱的小师弟·守勤特制的特浓清风水，喝一口提神、抗疲劳。 然后在离开前，他被允许“顺带”拉走一铁桶的清风水，拉回到自家小店去卖。 这几日，罗矢已经和姜守勤达成了战略性的合作—— 由罗矢提供场地、由姜守勤提供产品、由工具人兼战略合伙人林如负责在店门口吆喝吸引人气，三方均分清风水所得的收益。 而清风水对外宣称的名号，是罗矢家族的“祖传凉茶”。 这样的目的，是为了不需要特殊备案。 这档子合作，是姜守勤主动提议的，毕竟他按照师兄的吩咐，把“原本属于”小白姐的五万给转回给了姚倩姐，每日感受着小白姐杀莲的目光，搁谁都受不了啊！ 尤其是晚上变回本体睡觉的时候，姜守勤都没法再在师兄法力的包裹下进入深度睡眠、咳咳，深度修炼的状态了。 每天自己收获的钱，在自己口袋里待上一会儿，就会被自己主动的交给小白姐...... 作为师兄的姜守正，对此表示认可。 姜守勤大门不出的宅莲，留那么多钱干嘛？ 难道拿来充会员、买皮肤、打游戏氪金变强吗？ 这钱，姜守正作为“师兄”，也不好直接拿...... 那么还不如多把钱留给姜守姬，让她学会如何......理财，女孩子要富养。 现在，姜守姬因为有姜守勤这一稳定的财源，在征求姜守正的同意后，一掷万把块地买了一台运行速度贼溜的笔记本电脑。 看得姜守勤很是心疼......都是他的小钱钱啊！！！ 姜守姬用姜守正开户，学习如何炒股。 为此，姜守姬的日常变得十分忙碌—— 不仅要日常问候、拜访干姐姐姚倩维系感情，而且还得温习姜守正旧日的课本应对姜守正即将给她出的考卷，同时她还在上网采购了许多学习类的书籍，比如《股神是如何炼成的》、《保证本金不跌街日报合集》、《美妆》、《如何用正当的名义玩手机》...... 并且，为了让理论学习和实践相结合，她还下载了许多模拟炒股的游戏，电脑桌面展示的名字都是“给股市带来克苏鲁式恐怖的模拟练习”、“决战股场”、“操盘手的联盟”...... 姜守正则是日常去图书馆学习，加强自己阅读理解方面的能力，并且他已经了解到了，法学不学数学，那么......先把大部头的法律条文先给背一遍好了。 加深对于《太上老君清净心经》的理解，不能够加快自己的修炼速度，但是可以提纯自己的法力。 正午，姜守正吃着老三样，而清风观的大门，被敲响了。 “请问，姜守正在吗？” “我是王非啊，我来递拜帖了！” ......... 【小剧场】 雾气缭绕的澡堂子，趴着俩人。 徐良：“王非，你是不是有病？！你打个电话问问姜守正不就好了？还要特地送个拜帖？” 王非：“我们，要讲究细节！” 徐良，不想理王非，并翻了个白眼。 王非：“相信我，我们上门送拜帖肯定会有好处的，朱葛蒙不去，你去不去？” 徐良：“不去！” 第92章 清风观奇幻游记。 #道观里临时有客人，该怎么办？# 这是姜守姬隐藏好“炒股”模拟器界面、姜守勤清空手机后台数据后，共同面临的一个问题。 不过他们俩互相对视一眼，就知道现在暂时不能够联系师兄！ 数据，还没有处理好呢！ 万一师兄赶回来，他们没有把该处理的东西恢复成“原状”，那么，就又得挨罚了！ 得想办法稳住他们，不能够让他们联系师兄！ ......... #面对两位化形大佬，该怎么办？# 为了不辜负徐父的嘱托，敦促徐良和他一道拜访姜守正，王非来之前，已经和徐良通过气了—— 清风观极有可能有两位化形大佬！ 这则消息，对于极度崇拜力量的徐良来说，无异于腐肉对于秃鹫的意义。 [走！去！马上拜访！立刻的！] 并且为了保障徐良不会因大佬们的模样过于年轻而冒犯，王非还特意提供了姜守勤和姜守姬的照片..... 道观门一开，在门口和王非和徐良就僵住了。 哦豁？！ 化形大佬居然会负责开门！ 这是他们俩万万没有想到的。 更让他们糟心的是，大佬们不知道什么原因，看着他俩的目光中充满着恶意。 歘—— 强烈的危险感降临，王非和徐良还没来得及做出应对，就后脖颈一疼，晕死了过去。 “快，把他们的手机给收起来！” “对了，那两根绳子不是不用被收起来了吗？绑了！” 姜守姬看了看门外，没人，便把王非和徐良拖到道观，把门重重合上。 “小白姐，打死结吗？”姜守勤比划了几下 “不用，多绕几圈，打个蝴蝶结就好了。这人应该是王非，我们和他们达成共识不找师兄，就可以把他们给放了！” ........ “唔......” “好疼......” 徐良的身体素质在王非之上，率先醒来，迷糊地睁开眼，想动，却没法动。 低下头一瞧，自己是被包成粽子了吗？ 四下打量，回忆了昏之前的记忆—— ......化形大佬·姜守姬不知为何，对他和王非动手了......移动速度很快，自己完全没有办法反应，就被撂倒了......擅长速度的吸血鬼在她的面前，就是个娃娃......老爹全力施为，可能比较她强......可是，为什么啊？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 “醒了？”一阵清脆的声音在徐良身旁响起。 徐良扭头看去，是姜守姬。 “姜守姬......大人，请问，为什么啊？”徐良有些干涩地问道。 “你知道我？” “王非告诉我的。” “是这样的，我呢，没有恶意，只要你们都答应我的要求......” 姜守姬盘坐在地上，娓娓道来自己的要求和敲晕他们俩的原委...... 说完自己内心所想，姜守姬目光真诚，从地上拿了一颗早就准备好的“道具”石子，攥在手心中，用力一撮，摊开手，掌心已是细沙，风一吹、飘散： “我已经坦诚地告诉你咯，希望你能够配合。” 咕噜~ 这样的力量效果，徐良也可以做到，但绝对没有这么轻松写意。 “配合！配合！绝对配合。”徐良点头如捣蒜。 “唔......疼......” 王非也醒了过来。 ......... “太感谢你们的配合啦！” 姜守姬双手合十，一脸感激。 揉搓着脖颈的王非和徐良，连连摇头：“应该的，都是应该的，不用谢、不用谢。” 王非重新递上拜帖，姜守姬接过，随手揣到口袋。 这拜帖，是给师兄的，等师兄回来给他看。 “那我们，先走了？！”王非试探地问道。 “不不不！根据师兄的教诲，你们是客人，总得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再离开！”姜守勤扛着锄头，一脸真诚。 “不用不用，不用这么麻烦！”王非和徐良连连摆手......这地方，没有姜守正在，谁敢待着啊？！ 就为了一个打电话的事情，就把他们给打晕了！ 太随意了吧！ 不过，眼看自己的衣袖被姜守姬抓住了，他们也不敢再说下去了......听天由命吧，不死就行。 王非二人被引到大殿桌子旁坐下，姜守姬吩咐姜守勤照顾好客人，便前往厨房。 他们姐弟俩已经把姜守正准备的午饭吃完了，平日里清风观里也没有零食和多余的熟食，姜守姬便把姜守正还在腌的咸菜给打开了，夹出了满满的两叠....... 试着吃了一小片，味道，在师兄法力的处理下，依旧是好的，就是……就是太咸了。 呸呸呸。 再倒了两碗姜守勤备份的清风水，差不多了。 礼貌、意思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对方不吃，她就有理由把这两叠倒掉！ 反正师兄已经在熏了正常的肉食，这咸菜什么的，就可以不要了吧！ 希望超市可以多打折！ ......... 一叠咸菜（带着明显的盐粒），一碗水（不知道加了什么变绿了）。 这是王非从来没有见过的招待配置。 抬头，弱小无助地看了看姜守姬，可迎来的却是对方一脸的真诚。 拿起筷子，看了徐良一眼，王非身先士卒，夹了一片咸菜放入口中，表情瞬间扭曲...... 好咸！！！ 姜守姬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唇，有些期待： “不好吃吗？那就倒掉吧！” “不！”王非狠狠地嚼了几口，努力咽了下去，“我绝对不会辜负您的好意！” ......妈呀！灵餐啊！......就是咸了点，其他完全没有可以挑剔的地方......瞧，这不是还给配水了么？......咕噜咕噜，灵水？！ 徐良看着一脸痛苦但狼吞虎咽的王非，也开始了尝试，然后也变得和王非一般。 姜守勤看着这一幕，拉着姜守姬后退，低声道： “小白姐，这么咸他们怎么吃得下去啊？” 咸菜，姜守勤也试过，好吃是好吃...... “不知道，可能是......礼貌吧？”姜守姬也不知道为什么，只好如是回应。 两叠满满的咸菜，很快就被吃完了。 姜守姬礼节性地问道：“你们还要吗？” 看他们这么痛苦，应该不要了吧？不过帮她自己和师弟解决掉两碟，也是得感谢他们的。 不能够强求太多。 可是，却没有想到—— 王非：“真的可以吗？” 徐良：“好的！” 两者的声音，有些嘶哑，听起来有些大舌头。 “当然可以。” 有人愿意处理咸菜，姜守姬和姜守勤巴不得。 姜守姬回到厨房，直接把罐子搬了出来...... “想吃多少，自己夹！” ......... 【小剧场】 徐良：“我感觉我的胃在燃烧！” 王非：“别废话了，修炼吧，把里面的灵气消化完，我们赶紧去洗胃！” 第93章 精神小伙......们。 日头东升又西落，路上，已经开始堵了。 这时候，四轮比不上俩轮的，骑自行车可以超车。 在车间的缝隙中穿梭，姜守正算算日子，大概、也许十天左右就要出高考成绩了吧？ 这段时间不上学，日子都有些算不清了。 刚好，红灯了，姜守正刹车，准备认真算一下，身后就有车“哔哔”地不停鸣笛。 往一旁挪了挪，一辆漆着大红色的小车开到他刚刚的位子，停下，副驾驶位的车窗摇下，坐在副驾驶位的女子对着姜守正竖了中指： “挡道了，不知道啊！” “没素质！” “穷鬼！” 还没等姜守正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车窗就又摇了上去。 车身震颤、油门轰鸣....... 尖锐的哨声响起，一名不知道打哪冒出的交警，猛敲副驾驶位的车窗。 “开开，你们是不是改装了！” 这次，车窗没有摇下。 下一刻，车似要往前冲，交警下意识抓住了门把。 歘—— 车的四轮，与地面疯狂摩擦，冒出星星火光，一股橡胶的味道都冒了出来，烟气在轮胎处冒了出来。 可是，哪怕轮子转得再快，车身就是不动...... 砰！砰！砰！砰！ 四个轮胎，接连爆开。 “出来！” 又来了三名交警，其中一名把驾驶员给抓了出来，副驾驶位的女子下车，一边喊着“打人啦”，一边就要开挠—— “女士！警告一次！” “女士，冷静点，现在警告你第二次！” “女士，警告你第三次，我要上强制措施了！” 一边后退，一边劝解。 眼看无果，刚刚那名抓门把的交警抽出别在腰间的甩棍，可能是觉得这有点狠了，丢到地上，从一个口袋里掏出“辣椒水”招呼！ 当女子捂眼喊着“救命啊！我的眼睛！我看不见了！”的时候，擒拿伺候。 作为路人旁观一阵，姜守正在下一个绿灯后继续蹬着自行车回观...... 身后，人群在窃窃私语—— “我去！刚刚看到了吗？” “烧胎见过，前后都烧的，还真新鲜。” “有意思，现在都有执法记录仪了，他们这些人还真敢讹？” 接下来的路上，没有意外。 在路口停下，姜守正锁好车，信步回观。 今天倒是没碰见被一群鸡尾随的葛柱，没有聊天耽搁时间，很快回观。 观内，树荫下。 一只浑身似雪的白狐端正地坐着，甩着尾巴，仰着头...... 如果它的目光所及，不是挂在杨树下的熏鸡、熏鸭，那画面绝对是挺美的。 “师兄，你回来啦~” 白狐起身，冲着姜守正飞奔，当要扑到他怀中的时候，已经成了小姑娘的模样。 姜守正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子，躲了开。 “你现在是女孩子的样子，注意点形象。”姜守正叮嘱了一句，就要往大殿走。 姜守姬拦在了姜守正身前，仰头看着姜守正，张开手臂：“师兄~人家就想要个抱抱嘛~” 声音甜糯，姜守姬眼瞅着就要抱上了。 可惜......姜守正不吃这一套。 姜守姬的手，从姜守正的残影中穿过，而姜守正本人，则循着气息，找到了厨房里的姜守勤。 恰好瞧见，姜守勤正捧着那个腌咸菜的罐子，似乎在考虑如何把位子挪正。 “嗨，师兄，下午好......啊！”姜守勤端着罐子，抬手招呼，罐子落下，好在姜守正用意念接住，不然就坏了。 ……奇怪，怎么感觉有点轻？ 姜守正上前几步，打开罐子，里面空空如也。 “咸菜呢？”姜守正的声音没有一丝的起伏。 “被......客人吃了。” 虽然说的是实情，姜守勤在姜守正的目光下，下意识地心虚。 这心态，就像是小孩偷偷把药分别人吃，想要藏着这个秘密，却被家长抓了个正着！ “师兄，真的是被客人吃的呢！”姜守姬追了上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拜帖，递给姜守正，“他们是徐良和王非，他们来观里拜访你，你不在，我和师弟没什么好招呼他们的，只好拿出咸菜和清风水。” 姜守勤点头，表示认可。 在姜守正狐疑的目光下，真狐姜守姬依旧举着那封拜帖，忙道： “师兄，你别用这种眼光看着人家嘛！” “他们自己吃得很欢快的呢！” “小魂，你不是录像了吗！快点拿出来给师兄看一看。” 接过姜守勤的手机，姜守正点开视频—— [真的可以吗？] [好的！] [好吃！还可以夹吗！......谢谢！] [王非，你别和我抢！] [这实在是太好吃了！] 看着王非和徐良二人运筷如飞，夹着咸菜、就着清风水，姜守正默然无语。 ......居然是真的？！......他们不咸吗？......我往罐子里至少加了七包盐，他们最后居然连盐水都给平分喝掉，还一脸满足的模样？......京都的人，这么重口的吗？ “行吧，算你们诚实。”姜守正把手机还给姜守勤，接过姜守姬手中的拜帖，打开一瞧—— [尊敬的清风观观主姜守正： 您好！ 我希望可以在您有空的时候拜访您。 您可以扫描拜帖下的二维码，选择有空的时间，本人必将准时上门。 ——末学后进、热心善良、没有您帅气的王非。] “真的是，哪里都有二维码了？” 姜守正嘟哝了一句，用自己的手机扫了一下，选择了明天上午9:00-11:00这段区间。 ......... 卫生间内。 “咕噜咕噜咕噜……” 端着桶装水，王非拼命地灌着，腹部明显隆起，然后挨了徐良一拳。 “噗~” 在灯光之下，水雾中有着一道彩虹。 能吐的固态残渣，已经吐完了...... “怎么样，要去医院吗？” “不去不去，差不多了。” 王非摆了摆手，看上去虚弱，但气色却是挺好的。 “去医院洗胃，太贵了，还是省点钱到时候带姜守正去京都耍来的划算。” “嗯嗯。”徐良对此深表认可，“我们都是修行之人，偶尔吐吐，也就习惯了。” ……徐良，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王非刚想吐槽，手环震动，提醒他有短消息—— [姜守正：明天上午9:00-11:00。] 徐良瞅到了这一消息，便火速换上睡衣。 王非奇怪道：“干嘛？” “睡觉，用最饱满的精神状态和姜守正打交道。”徐良有些亢奋道。 王非看了看还没有暗下的天，无奈道：“用不着吧，我都没有这么激动！” “你傻啊！”徐良鬼精地说道，“姜守正告诉我们9:00去，我们就可以四五点到，等着清风观开门。一罐子咸菜都是灵餐了，你就不想试试他们的早餐？” 王非愣了一下下，重重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 “说起来，我也有些困了，睡觉睡觉。” ......... 【小剧场】 “什么？！” “纯金的？” “不行不行，我不卖！多少钱也不卖了！” 王强一把从金店店主手中把奖杯拿回，说了句抱歉，匆匆离去。 “神经病吧？” 听着身后店主的抱怨，王强苦笑，但没有回头。 ......姚根民明明说是镀金的啊......纯金的，我哪敢要......这是犯错误的呀，哪怕我再缺钱，也不能犯错误......当面还，肯定不行，那就......寄回去。 第94章 困顿期的一个梦。(加更丨推荐票＋1000) 偶然之下，发现了“善为人师”奖杯系由纯金铸造，王强毫不犹豫地将其寄还给姚家。 “真是的，在这种特殊时间，居然还浪费我十二块。” 王强的语气虽然是抱怨，但脸色却没有一点不满。 送礼，也好歹算是一种认可...... 在医院的超市认真挑选了一款最便宜的便当，微波炉加热后，狼吞虎咽地吃下。 而后又兜转回了病房门口，刚想推门，恰好瞧见了孔丽的父母在内。 他下意识想转身背靠墙躲一下，毕竟自己在二老面前还是不受待见的...... 不过，他却选择推门入门，并热情地打招呼： “爸！” “妈！” 坐在床尾帮孔丽按脚的孔父、站在公共桌上装水的孔母，眼皮子似乎都抬了一下，不过没有回应，或者说，他们的脸色都是不耐烦的。 “爸~” “妈~” 躺在病床上的孔丽嗔道。 孔父：“行吧，坐吧。” 孔母：“我现在不说你！” 王强依言端正坐下。 对于孔父、孔母的到来，王强毫不意外。 他们不待见自己，更大的原因是爱孔丽，认为她的选择不对，在和她置气。 现在孔丽怀孕了，自己已经把医院备产的消息和病床号发给二老，他们没有理由不来看望。 病床旁的气氛有些僵硬，气压颇低。 尤其是在孔母碎碎念着“连独立病房的钱都出不了”，气氛降到了冰点，王强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抿了抿嘴，起身，欠了欠身子： “爸妈，我先出去一下。” 说着，转身离去。 “哟，这还有脾气了？” “一两句都说不得了？” 王强的脚步顿了顿，低头快步离开。 要赶在平时，王强根本不会因为这种念叨有任何反应。 他热爱自己的职业，喜欢自己的学生，有着孔丽的支持，有着学生教学成绩的印证。 他知道自己的努力是有成果的......虽然它们不与金钱直接挂钩。 但赶在这个节骨眼上，赶在缺钱的节骨眼上，王强也会自我怀疑—— 离职手续正在办，虽然是自愿的，但多少有些不舍； 夜是整宿、整宿地熬着，生怕孔丽疼得叫唤的时候自己没醒着陪着； 现在还没有找着工作，作为一名成年人，哪怕嘴上不说，心底也是有焦虑的...... [其实，我在想王强你完全可以不用从学校辞职，用周六周日的时间去辅导班教学生，也不是不可以呀？] [不行。] [在这个方面你真的是一点都不灵活呀，不过，我喜欢。] 关于在职兼职的问题，孔丽和他讨论过，王强的态度很是坚定，这是属于他的职业素养。 走到离病房不远的角落，手机开了三十分钟的倒计时，王强掏出了口袋里的一张折叠方正的纸，小心摊开，其上画着思维导图，他开始“回忆”并“备课”。 心思渐渐沉下，刚刚的烦闷压抑感觉，弱了。 ......哪怕现在暂无用武之地，他也要磨好自己的刀。 ......... 手机的震动，提醒自己半小时的备课时间已过。 起身，揉揉自己的太阳穴，王强打了个哈欠，将手中的思维导图折叠好，放入裤子右边的口袋。 刚走两步，就觉得有些不对。 奇怪，人呢？ 永远不会缺人在来回走动的医院过道，居然全空了。 刚刚在备课的时候没在意，现在一看，却是有些诡异了。 四下看了看，汗毛渐渐竖起。 哒......哒哒。 鞋跟在地面轻微的、急促的碰撞，王强推开病房，里面不仅孔丽、孔父、孔母不在，就连隔壁病床上也一样是空的。 “搞什么？” 咕噜~ 王强慌乱地掏出手机，要拨打孔丽的电话，却发现自己的手机信号值归零。 “什么鬼？” 王强举着手机，在病房内四下走动，突然间，心脏像是被什么攥住了一般，紧张的窒息感逐渐涌现。 他眼前逐渐发黑，弯下腰、撑着膝盖、喘着气，身子不由地晃荡起来。 砰！ 一阵天旋地转，他似乎倒在了地上，不！他应该倒在地上。 可是这种不断下坠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来人啊！ 有人吗！！！ 内心的咆哮，完全没有办法具象为实质性的呼救。 王强的眼皮已经很重、很重...... 内心深处，似乎有一个小人在不停说着： “累了吧，那就放弃吧......放弃吧......放弃吧。” “放弃了，就不用再考虑工作、再考虑负担、再面对未来未知的恐惧与悲哀。” 王强的思绪，在那道声音的劝说下，渐渐趋于平静，不再运作。 也许是下一秒，也许过了很久，似乎有外来的一层轻纱包裹住了他。 这是......有人来了吗？ 还没有等期待感涌现，一种亵渎的感觉包裹住了王强。 他猛地睁眼，想要反抗，却发现自己正站在云层之上，不，是飘着。 接着，急速坠落！！！！ 脑海中念头百转，唯有一字表露心迹： “艹！！！！！！” 轰~ 无声的轰鸣响起，王强猛然睁开眼，一个不平衡。 咚。 “嗷—” 额头触地的王强，耳畔都是令人医院里听起来让人焦虑的交谈声、哀嚎声、抱怨声...... 口袋中，手机依旧在不停震动。 王强的眼中闪过一丝恍惚，嘀咕道：“梦啊？” 这段时间睡眠不足，居然在“备课”的时候给睡着了，而且做了这样古怪的梦。 看来，精神压力有些大了。 王强站起身子，捶打了一下蹲久了有些发麻的小腿，等着麻痹的“刺痛”感减弱，他一瘸一拐地朝着病房走去。 刚走两步，他站在了原地。 “如果刚刚那都是梦的话。” “思维导图不应该还在我的手中么？” 试探性地摸了摸裤子右边的口袋，王强摸到了那被对折的精细、边角带有棱角的纸片。 “所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出于未知，恐惧感由内而外地迸发，周围的环境在他眼中有了不真实的感觉，色彩似乎被剥夺了。 王强使劲地掐了掐，强烈的疼痛让他稍微精神了一些。 恍惚间回到房间，岳父岳母已经不在。 “老公，过来过来~” 王强有些失神地走了过去。 “我悄悄和你说，爸爸妈妈他们给我们留了笔钱呢，他们说等孩子生下来，带给他们看看。” “我觉得，孩子生下来，我们之间的关系会缓和呢。” 王强尽量让自己精神一些，勾起嘴角，欣喜道：“这，真是太好了。” “对吧，我也觉得呢~” 孔丽低声兴奋地说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发生王强已经坐在椅子上，靠墙垂头，沉沉地睡下。 伸出手，想要摩挲着王强的脸，又怕弄醒他，孔丽笑了笑。 摸了摸身上刚刚爸妈留的卡，回想着他们说的话—— “这钱，你自己留好。” ......... 【小剧场】 “你随意附身的行为，违反了《谷登神关爱凡人守则》、《谷登神不干涉凡人条例》、《谷登神怨念控制基准》、......、《烤串之神十条准则》第十一条的有关规定，现在剥夺你的力量。你服不服？” “《十条守则》为什么会有十一条？” “越加越多，不行吗！我就问你服不服！” “不服！我要找谷登神。” “不服也得服！你见不到的！” 鬼神叶翠莲探手上前，直接剥夺了身前恶灵的所有力量，泯灭其意识。 “还好我来得早，来晚点，姜守正大人种在王强体内的力量被激活了，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第95章 我们共同的夜。 林如把属于自己的清风水喝完，结束了一天的疲惫。 领了今日的合伙分成，小心地放入口袋，拉好拉链，确保钱不会掉之后，冲着罗矢说道： “罗老板，我要去烧烤摊去兼职啦~” 罗矢挥了挥手，笑着，脸上的肉挤到了一起，用调侃的语气： “去吧去吧，林老板，不要太辛苦。” “不会的，每天喝一点清风水，我感觉我的身体素质越来越好了。”林如撩了一下头发，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目送着林如的身影远去，罗矢也把门口的“欢迎光临”的牌子翻了个面—— “停止营业”。 面店的生意，主要靠着图书馆的读书人。 根据规律，晚上去图书馆的人不多，来店里吃饭的也就更少了。 如果按照奶奶还在时候的经营状况，罗矢会考虑继续经营。 根据现有的常识，钱多了一点，生活的抗风险就会强一些。 但是...... 罗矢看向那贴着“凉茶”的铁桶，目光中不由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这款“产品”，吸引了大量的客户！ 因此，现在店里的菜单，多了一种—— 牛肉面凉茶套餐，中午限量100份，晚上限量100份。 要想喝凉茶，必须配牛肉面！ 捆绑销售，爱喝不喝！ 是故现在每天的营业额，是曾经的五六倍！ 他本想把牛肉面的利润也分掉，不过姜守勤老大坚决不同意，他也就只好作罢。 侧着身子，挤进厨房。 两个小时后，浑身大汗。 除了煨鸡汤的砂锅火调小之外，把厨房的卫生都搞好了。 把衣服脱下，把汗擦擦，戴好手套，小心地揭开砂锅，露出一条缝。 香味溢出。 口中的唾液丰沛了起来，忍住尝上一口的冲动。 罗矢知道，自己如果尝了一口，那就没完没了了。 这可是为孝敬姜守姬大姐大准备的！自己可不能动。 盖上砂锅，罗矢挤出厨房。 他要去洗衣服了—— 运动，就会出汗，一出汗，就得换衣服。 一般人会觉得麻烦，但罗矢不会。 他胖，不运动也流汗。 洗衣粉放到盆里，搅拌、起泡，把搓衣板架好，一件接着一件清洗着...... 因为衣服是今天换的，当天洗，没什么脏不脏的。 过了一下水，就差不多了。 拧干，放到另一个干净的盆里。 又是一身的汗，不过只穿了一个裤衩还好，擦汗就好，不用加洗一件。 起身，裹上一块布，打结绑好。 把放在店内的晾衣架组装完成，放在了门外，然后再把盆内的衣服一件接一件的挂起来。 这晾衣架，不能够随意放在门口，影响市容。 只有晚上才能稍微放一放。 不过这样也够了，现在这日子，衣服挂在外面一个晚上，早上的时候也就干了。 像他凌晨三四点收的，可能会有点潮，不过这是小问题，用电风吹吹一吹也就可以穿了。 一切都收拾地差不多了，罗矢关上店门，把砂锅下的火给关了，关好煤气，冲澡，擦身子...... 一切处理地差不多了，那就睡觉吧。 关灯，躺回床上，罗矢在黑暗中睁着眼，放松地笑着： “奶奶，谢谢你给予我的这些常识。” “我会好好利用，我会好好学习的。” “我一定会像你想的那样，过上好日子。” “我会给你找一个孙媳妇，给你生一个，不，是两个重孙......” 说着说着，罗矢声音就低了下去，然后就是有节奏的鼾鸣。 goji......gooooji......goo goji......gooooji......goo ......... 小山坡上，坟包扎堆，磷火点点。 “第三具了，看起来是手法差不多，应该是同一个组织的，会是谁呢？” “天庭？那些家伙就是欺负欺负落魄的神灵，人员杂乱，成员之间是按照拳头说话的，虽然是团队，但是更强调独立性，在我看来，就是属于打输了还不服的憨皮，和徐良倒是一样的性子，单纯、可爱。他们对于力量的运用的主要是依靠属于自己本身，极少借助外力，以至于其中大多数成员都属于妖，也有些自然觉醒的奇人。” “他们的能力基本没有办法传授，除非依靠血脉的力量。这三个地方，相差的有些远了，不像是一个‘家族’弄出来的。这样想想，应该不是天庭。” “地府？嗯，这个倒是有些可能，那些家伙的对于人员还是有一些筛选的，阴属性居多，手法阴损，行踪比天庭还要诡秘，不过他们的头目江小诗，天生地养，不喜欢人工培育的家伙，哪怕在地府内部，这门手艺也是被禁止的！他会认为自己被冒犯了！火葬还是这个家伙强烈推行的。“ “这样想想，地府也不大可能。” “冰雪阁？他们的核心成员应该都掌握了这方面的知识，但大部分都去南极徒步、游泳去了，应该不是......万剑门？现在重心都放在了开发传统仙侠页游上，哪怕会应该也没时间精力不误正业......听雨轩？这倒是有点可能，他们的理念是‘贴近自然，万物可用’，尸体属于自然的一部分......” 徐年一边盘点自己知道的奇人组织，一边将墓地复原，照例留下了“礼物”。 他此刻的盘点，更像是追忆...... 这些日子，他追寻着上清门的气息，刻意不去计算日子。 算日子，可不是一个坏习惯，尤其是在上清门里面，那将会是“致命”的，趁现在还没有进去，得把时间观给调一调。 “也不知道徐良……不不不，刚刚已经想过他了，现在就不能再想了，一天只能想一次，一次就够了。” ......... “王非，你睡了吗？” “我......已经睡醒了。” “......啊，这样啊……怎么办！现在离四点还有五个小时！我现在压根就睡不着了。” 屋内，沉默了一阵。 王非侧了侧身子，朝着徐良床铺的方向，试探性地说道： “要不，我们出去逛一逛，累一点再回来继续睡？” 徐良想了一下，把床头灯开了起来，坐起身子： “我觉得你的提议相当不错！” 两人起身，换衣服。 去外面逛逛，也是要讲究地方的。 再过五个小时，就要去清风观拜访了，还是有很多地方不能去的。 酒吧，有酒气； 网吧，有烟味； 会所，去了就没办法有饱满的精神状态了......打台球、打保龄球、打牌......哪个不是一上手就停不下来的？ 看电影？逛超市？......他们是两个大老爷们！ 想了想，定好调—— 去撸串！ ......... 【小剧场】 “我反思、我检讨、我反省......为什么我这么强居然没有把那块肉给吐出来？” “绝对是我当时不想吐！不是因为别的，不能怪别人，哦，别妖！” “经过反思，我保证、我绝对、我肯定......不会再吃肉了！” “再吃肉，我发誓，我祝福自己永远无法还俗！当和尚不再是履行工作义务！” 王大壮对着镜子，比了个“v”...... “老土了吧，这是现在最流行的发誓手势！” 第96章 若是人不知，结局有好坏。 “7号桌的。” ...... “15号桌的。” ...... “6号桌的。” ...... 滋滋冒油的羊肉串、愈发晶莹的羊蹄子...... 烟火盘旋飘荡，勾起人们最为纯粹的食欲，撒一把孜然，刷一把辣酱...... 冰镇的啤酒高高举起，碰撞、吆喝、开怀大笑，溅射的酒沫映射出放下伪装的友谊。 这是林如最后一天的兼职，因为有了更好的活计，因为等到了接替她工作的人。 自从她的眼睛能够看清这个世界，见到了太多的善意，体悟到了太多的感动。 父母脸上爬满的褶皱，是岁月的雕刻，裹挟着对她的关爱； 姜守勤浮夸的动作、痞里痞气的话语，放诞不羁却又小心翼翼； 谷登神的神圣，却又能够在关键的时刻提供恰当的帮助，瞧......祂光临了一家今天生意不佳的小摊。 “哈哈哈，老板，我吃到了神灵眷顾的烤串，给我免单！” 还在徘徊不定不知道选哪家的食客，就涌了过去。 人气，旺了。 唯一让她有些遗憾的是，再也没有看到那天晚上的男子，那位只点素菜的男子。 他，很干净。 是那种如同水晶一般的纯粹干净。 每当她路过他身旁的时候，会怦然心动，会沉浸安宁。 这是矛盾的感觉，却又极度协调。 帅的，她恢复视力后不是没有见过。 视频、海报、综艺...... 但能够给她留下抹不去的深刻印象，唯三—— 姜守正的无瑕，姜守勤的痞，和那名男子的干净。 前两者拥有超脱凡人的力量，让她生不起“亵渎”的心思。 “今天他再没有来的话，那我大概就再也瞧不见他了。” 捏了捏口袋里的情书，林如有些忐忑。 瑕疵被修复，曾经压抑的情感需要有一个宣泄口。 她想像正常的女孩子一般，鼓起勇气，向心动的男性倾诉衷肠。 哪怕那封情书被丢掉、撕掉。 至少，不会给自己的感情留下遗憾。 喜欢你，是我的事情，哪怕你不喜欢我。 “咦？” “来了呀！” “肯定是烤串之神保佑了！” 林如的眼中闪过一丝窃喜，上前记录了对方的需求，在和老板汇报的时候，她“私自”地多点了一份特色烤串——“伪装”。 伪装，把肉做成素菜的样子，方便食客拍照发朋友圈。 当然，这份烤串的钱，她出了。 端上菜品，红着脸递上了粉红的信封，躲到一旁期待着看着那名男子咬了一口“伪装”...... ......... “数好了吗？” “38家。” “选哪家？” “不知道。” 王强和徐良，从街头逛到街尾，已经把纯粹的烤串摊子给点了一遍。 现在唯一让他们有些纠结的是，不知道怎么选择。 日常纠结。 闻着在空中交织缠绕却又互相和谐的肉香，徐良觉得自己亟需作出一个选择。 他是武者，需要补充“蛋白质”来合成自己的肌肉！ 这一条街，有很多等着他临幸的蛋白质！ 得快点想，快点吃，吃完回去睡觉。 就在二人思索间…… “我去？” “敌袭？在这种人群密集的地方？” 一阵狂乱的气息在前突然升腾，冲着他们二人的方向而来。 徐良想也没想，用巧劲把王非推到一旁，同样提起自己的气势，冲着上前来的那道白影出手。 “缠！” 砰—— 还没反应过来，徐良的身子就被推飞，好在对方无意伤害。 他在空中打了几个滚，也就安稳落地。 “这么轻松就被推飞了？” “临江不仅有清风观，市井之中也是有大人物在的啊！” 周围，安静了起来。 徐良的脸色变了变，为了不暴露“与众不同”，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塑封的二维码。 “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安静的气氛被一旁的王非率先鼓掌打破，“好！”。 ‘原来......是表演啊。’ 有了王非的起头，周围串联起稀稀拉拉的“叫好”声。 徐良再吆喝了两句，围观的人又立马散了。 免费的热闹，看得人多。 一收费，那就散场呗。 “没受伤吧。”王非走到徐良身旁，关切问道。 “没有，对方没有恶意。”徐良摇头道。 “那就好。” 这一场短暂的交手。 毫无预兆开始，毫无征兆结束。 王非指了指那道“白影”起身的位置，努努嘴：“我们去那边吧，帮那个人的账结一下，算是结个善缘。” “随你，反正我没钱。”徐良无所谓的赞同。 王非这人，很会做人，哪怕对方不一定知道，他也会主动去做。 ......... 清风观，藏经阁内开着灯。 “师兄，那些熏鸡什么时候可以吃呀？” “师兄，你觉得我穿什么衣服比较好看？” “师兄，......” 不管姜守姬在自己的身旁如何叨叨，姜守正都面不改色地检查着电脑里面的文件夹。 “姜守姬，你用这种方式没办法干扰我的。” 姜守正瞥了眼揪着他袖子的姜守姬，姜守姬轻“哼”了一下，松开。 “人家没有干扰你呐~”姜守姬一副很不开心的模样，“你不能因为我的本体是狐狸，就带有歧视的眼光看人家，人家会不高兴的呐。” 姜守正不理会，继续点开一个又一个的文件夹…… “不错，没有下载游戏。” 得到姜守正的肯定，姜守姬悄然地松了口气。 游戏的部分，都隐藏了……为了更加保险，她在一台电脑上开了两个用户。 现在姜守正检查的是她的“安全账户”，自然查不出什么毛病。 “姜守勤。” 一听这话，姜守勤屁颠屁颠地把手机递上前，相较于小白姐，他的手机更清爽。 师兄回来前，他已经刷机过了。 反正app重新下载回来很快，大不了用小程序…… 检查不出什么的姜守正有一种自己被戏弄的感觉。 “他们肯定是心虚，不然不会有这样的反应。可是我查了，都没什么问题，该怎么办呢？” 姜守正无意识地滑动着手机屏幕，让页面来回切换。 思索间，他有了灵感，开启天眼，尝试着将力量模拟成吸血鬼瞳术的致幻效果...... 经过1分钟的尝试，应该可以了。 姜守正冲着姜守勤说道： “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今天有没有玩手机超过规定的时间？” 姜守勤与姜守正对视一眼，大方道：“废话不啦，当然有。” ......... 【小剧场】 “小白姐，你知道吗，我刚刚查询了一下我手机的话费余额，你知道有多少吗？” “多少？” “差几百三万” “啥！” ......... ......... ps1.感谢书友【マスク】的二百赏。 ps2.月末了，求个月票。 第97章 合适吗?! 如果你没有见过见过凌晨四点的太阳，那么你一定是睡得太晚了。 早睡早起的罗矢，在凌晨三点的时候已经醒了过来。 起身，先把厨房的火打开。 砂锅里的鸡汤需要加热，按照奶奶留下的常识，这个过程只需要十五分钟。 这期间，他开了店门、收了衣服和衣架、吹干了虎头背心、刷牙、洗脸，换上了轻便的衣服。 咕噜咕噜~ 一颗又一颗裹挟着甜腻香味的气泡，从锅底出发，快速上涌，再全力诠释这锅汤有多么成功后，结束了自己短暂的一生。 “哪怕是第一次做，也可以做得很好。” 罗矢套上隔热手套，把汤倒入一个保温壶中，再把鸡肉捞出，放入另一个保温壶中。 至于其内的香料等不可食用的部分，全部挑出倒掉。 收拾好，确保密封完成后，罗矢推出自己的三轮车，把印有“凉茶”的铁桶给放在了后面。 他这时候突然有种念头，用凉茶称呼清风水，有些低端，如果把上面印着的字迹改为“维生素功能性饮料丨大师手工秘制”，这样才略微配得上姜守勤老大的位格。 他觉得待会去清风观的时候，可以提一下这件事情。 一切准备就绪！ 出发！ 现在，天空仍然是带着迷蒙的灰色，昏黄的路灯依旧亮着，路上的人不多。 三轮车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在这种时候显得尤为响亮，城市的道路此刻显得比白天宽敞许多。 不过这时候，也不是没有人在路上。 建筑工地的工人松开黄色的安全帽，坐在路旁打着盹； 披着马甲的清洁工已经在认真清扫昨夜至凌晨，城市狂欢后的残留； 烧烤摊已经到了打烊的时候，老板坐在小板椅上啜着烟屁股，烫到手之后才舍得丢弃； 打着双闪的出租车、松开领带满眼血丝的都市精英、翻着垃圾桶一不小心掉入其中的流浪猫...... 这些，都是这座城市的另一面。 ......... “啊~好撑啊！” “是啊，我感觉现在的肚子都快炸了。” “王非，那你不行，我现在还能继续！” 这吃烤串啊，一吃，就停不下来，尤其是在不用考虑钱包肥瘦的时候。 他们两个从晚上十二点左右，吃到了凌晨三点半。 串，上了一盘又一盘。 老板都特地擦手上前询问他们是不是吃播、镜头在哪里、可否在视频里面推介一下自己的店铺...... 可惜，他们只是单纯的食客。 “别继续了。”王非招手结账，拉着徐良起身，“别忘了，我们还有正事。” “对，正事！”徐良再被王非拉走前，抽了一张纸，把嘴角的油渍给擦了干净。 吃完这顿吃下顿，能不能蹭到清风观的早饭，就要看待会自己的表现了。 “我们待会可以帮忙把周围的垃圾清理一下，体现我们真诚的态度。” “对。” “顺带着联系一下制作牌匾的手艺人家，我看清风观的牌子已经有些老旧了。” “嗯嗯。” “还有待会把清风观周围给拍拍照，给园艺师傅看看，需不需要加点什么。” “有道理。” “......” 徐良很认真地听着，待人接物方面，王非是专业的，他只需要执行就好...... 两人都按照自己的节奏转着共享单车的响铃，节奏不一，但是互相应和。 前面有一个胖子在骑三轮车，超过他！ 超车之后，徐良还回头冲着对方扮了个鬼脸。 王非敏锐地发现了这个问题，回过头歉意一笑。 不过，他的平衡性显然没有徐良来得好...... ......... “起来了起来了。” 姜守勤挥舞着锄头，空中发出咧咧的声响。 批头散发的姜守姬则是打着哈欠，把静室的门给小心合上。 走到树底下，看着还在窝里赖床的鸟们—— “看师兄把你们给惯的。” 姜守姬不忿的说了一句，吹了一声口哨，不出一会，大鹰扑闪着翅膀落在杨树顶端，一声啼鸣，就像是学校内的起床铃声一般，鸟儿们都醒了过来，慌乱地扑闪着翅膀。 “全体都有！” “出门拉屎！” 姜守勤高举锄头，向着道观门口一挥。 兴许是力气用大了，那据说是轨道钢系列的锻压锄脱离了木柄，在空中诠释了什么是抛物线之后，砸在了地上，跳了几下，也就待在地上不再动弹。 地上，被磕出了几个白色的印子，当姜守勤把锄头捡起来的时候，那些白印已经消失。 “师兄的法力越来越变态的。不仅给道观附加了坚硬属性，居然还带上了复原特效。” 一边加塞木塞，确保锄头不再脱落，一边由衷地感叹了一下师兄的力量具有太强大的可塑性和包容性...... 同时，姜守勤想起昨晚自己的“主动坦白”，“诚实”的代价就是手机被改成了“未成年人使用模式”...... 当然，小白姐的下场也没多好。 ......数据清零，账号申请注销。 昨晚在师兄入定的时候，他化作本体待在瓮里，可是整整瞅了一宿小白姐在不停变装......如果他记忆没有偏差的话，都是她被注销账号里面签到、做活动或者花钱得来的时装......真花了钱没法穿系列。 转念之间，姜守勤来到了标记好的树旁，开始刨坑。 他刨坑的速度还是比较快的，毕竟不快点，有些鸟憋不住，那就是直接拉在他头上了。 啪啪啪~ 在看到姜守勤挖好坑后，姜守姬击掌示意，大鹰顺带着应和了几声类似“嘘嘘”的通用鸟语....... biu~biu~biu~ 一坨接着一坨，雨点般地落下...... “我......靠？” 徐良背着刚刚翻车的王非，恰好看见了这一幕。 化形大佬刨坑施肥......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清风观过于强势？ “咦？” 听见响动，姜守勤回头一瞧：“徐良，你这么一大早，怎么来了？” 徐良身后，跟着罗矢。 罗矢用自己的体重，踩平了一片青草，拎着两个保温壶，上前递给姜守姬。 “大姐大，吃鸡，煨了好久的呢。” 这是迫不及待想要表现！ 姜守姬看了看周边的环境，无奈道：“罗矢，这环境你让我吃东西，合适吗？” ......... 【小剧场】 “爸！你太重了！下来！” “我不！” “我背不动你，你多大了，还让我背？！合适吗？” “我这是在锻炼你的负重能力，我徐家的种，力气得大！” 第98章 不曾相见。 刚刚推开静室大门的姜守正有些懵...... 凌晨四点半的清风观，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徐良、王非、罗矢、葛大鹰...... 好多客人！哦，是居士。 虽然已经明确了自己是个持有假证的、有一座挂有假营业执照道观的假道士，但基本“职业素养”还是要有。 现在，这些居士们都已经待在了小广场上，赶走他们，是不合适的。 前几日虽然罗矢总是围着清风观跑来跑去，但他没踏入清风观的观门，姜守正本着能省则省的态度，也没有把他当做上门的居士予以对待。 是故现在清风观内除了无成本的清风水、老君的贡品，没有准备多余的零食、瓜子、饮料之类的。 要不，委屈一下老君。 反正祂老人家作为道祖应该也不差清风观今日的贡品，大不了，明天补个双份，而且现在的贡品是高考结束时候买的，也有段时间了，该换新的了。 打定主意，姜守正挥手将桌子、长条板凳、四个盘子念御而出，老君的贡品也随之平分在了四个盘子里。 这些贡品，包括苹果、橘子、香蕉、瓜子等，虽然是高考结束那天买的，不过经过他的法力保鲜，肯定是没有过“保质期”的，招呼人绰绰有余。 “吃吧、吃吧。”姜守正示意大家坐下。 罗矢、徐良、王非依言坐下。 不过葛大鹰仍然站在原地，扑腾着翅膀，看起来好像有点尴尬。 也对，它是一只鹰，上桌太麻烦了。 姜守正再从厨房里招了一个铁盆，把剩下那个碗里贡品都念御到盆里，笑道： “吃吧。” 可接下来的在眼前发生的事，让姜守正对生活的常识产生了一点怀疑。 罗矢是胖的，吃东西快能够理解； 葛大鹰是鹰，一叼、一抛、囫囵咽下，姜守正也能够理解； 可是徐良、王非他们在搞什么？ 苹果核不是带毒的么？他们怎么吃了？ 橘子皮剥了之后，他们怎么揣到口袋里了？难道准备带走晒干做陈皮吗？ 瓜子不吐壳吃起来难道更香一点的吗...... 三分钟内，也就三分钟，他们全都吃完了，刚开始罗矢率先下口发力的，不过结局却是葛大鹰第一，徐良第二，王非第三...... 罗矢放下苹果的核，擦了擦嘴角，感觉到了三道绿油油的目光。 王非和徐良很是克制，葛大鹰直接开口道：“你不吃了吗？” “啊？你说这些吗？”罗矢指了指桌子上吐的不可食用部分。 “嗯。”葛大鹰点头。 “我不吃的。”罗矢如是说道。 得到肯定回应的葛大鹰，一张嘴，一股气流凭空卷起，桌上的食物残渣们全都一股脑地被葛大鹰给吞下了。 嚼都没......哦，鹰没有牙齿。 吃干净了，“居士们”又目光炯炯地看向了姜守正。 ......按道理，你们不应该慢慢吃，慢慢聊的吗？......所以，现在应该怎么办？......道观里没什么吃的可以招待了啊！光让他们喝清风水，也不大好吧？......要不让他们和我一起打拳？就当做广播体操，消化、消化？ 姜守勤思量了一会，试探地问道：“请问，你们要一起打拳吗？” 面对老君像，姜守正站在最前端，身后三人三妖。 “会的配合吐息，不会的模仿动作，也可以达到一定的锻炼效果。” 刚动了两招，徐良轻咦一声： “这，我爸也教过我。” ......... “怎么搞的。” “我都走了这么远了，不应该啊！” “上清门打开的时候，只要心诚就应该能回得去才对，怎么还没到？” 徐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看了看指南针，观察了一番，确认自己没有走错方向后，把指南针揣回口袋，继续朝着东南方向走着，内心嘀咕着： “或许，我得在去上清门的路途中，扶老奶奶过个马路？劝人从良？还是布施？” “按照上清门的规矩，这样的做法是可以证明自己心思的纯善。” 想到，就做！ 徐年大步流星，在路上留下残影...... 五点，天微亮，鹿安区值班的孙立海接到了几个奇怪的报警电话，当事人讲述时候的慌张不似作伪，归纳如下。 5:11:07-5:15:09。 一位自称是环卫工人的李某，在清扫大街的时候，一眨眼的功夫，从街的一边到了街的另一边。 没有任何损伤，无端地过了个马路。 5:15:56-5:17:08。 一名刚刚下班的白领，眼睁睁地看着身前一位身着清凉的女性，唰~地一下被一块白布裹得严严实实，甚至还用尼龙绳打了个死结。 5:19:09-5:26:33。 这通电话的时间比较长，孙立海听了半天才弄明白，对方是一位早起发展业务的乞丐。 他辛辛苦苦挣来的钱，突然就不见了...... 挂了这通电话，孙立海揉了揉太阳穴，安排警员出警。 孙立海自己则是靠在沙发上，嘟囔道： “都当乞丐了，还早起？早起干点什么不好？” “要不是我职业的特殊性，我能这么早起，肯定发展点副业，然后多赚点钱。” 孙立海刚说完，就听见“叮叮叮”地声音，低头一瞧，在他身下有一个还在打转的钢镚...... “我掉在地上的？” 孙立海先是踩了一脚，让那个钢镚不再打转，方才弯腰拾起。 ......... 清风观，藏经阁。 “你见过这个人吗？” 姜守正依照着记忆，用水笔在草稿纸上快速画出了老观主的肖像。 徐良仔细瞧了一眼，摇头道：“我没见过。” 对于徐良来说，见过的人，不可能没有印象。 虽然已经在心底有了结果，但听到答案，姜守正还是有些失落，把观主的画像举起，看着。 “1。” “2。” “3。” 心中默念三声，水笔画上的肖像，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过，草稿纸再次恢复了空白的模样。 而坐在姜守正对面的徐良打量了一下四周，挠头道：“姜守正，前......” “叫我姜守正就好，不用这么拘束。” 这个社会，毕竟不是看拳头的。 姜守正虽然知道自己的拳头比徐良大，但他也不打算占徐良的便宜。 徐良点了点头，问道：“姜守正，同学，你叫我进来，有什么事情吗？” 姜守正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很快隐去，笑道： “我看你打拳挺好的，就是想问问你......喜欢《龙珠》吗？” 言罢，姜守正指了指曾为老观主、现属他的一整排《龙珠》漫画。 第99章 形象! 王非和徐良这次正式的拜访，除了邀请姜守正去京都读书之外，好像也没什么事情。 不过难得和京都见过大世面的人见一面，姜守正自然有很多问题需要询问。 “顿悟，会影响根基吗？” “不会。” “在资质不变、对修炼功法理解不变、修炼地点等等都不变的基础上，怎么可以提升修炼速度？” “传闻中，一气化三清可以。” “天庭的负责人是谁？” “不知道。” “......” 一问一答，也许是姜守正问得问题太多了，让抢答的徐良和王非口干舌燥，不得不趁着姜守正问问题的空当往口中灌水...... 咕噜咕噜咕噜~ 大锅中的水沸了，姜守正起身准备烫一些面条...... “你们先坐一下，我去煮面条。” 待姜守正离得远了些，徐良和王非便赶忙盘膝而坐，修炼起来，可惜没修炼多久，膀胱就发出了抗议—— “快让老子松快松快！” 二者起身，走两步，肚子哐当作响~ “那个，姜守勤老大......”学着罗矢的称呼，王非问道，“哪里可以小解一下？” 姜守勤指了指观外：“外面那么多树，随便找一颗就行了。” 说完，还悠闲地吹起了口哨—— 嘘嘘嘘~ 站在一旁的徐良浑身一个机灵，小跑地离开。 刚刚来的路上骑车摔了一跤的王非，一瘸一拐地跟上。 哗~~ 哗~~ 在两人浇灌同一棵树的时候，刚好满头大汗的罗矢路过。 “嗨~” “你们，好啊。” 秉承着“常识”，罗矢停下身子，浑身的肥肉都在颤抖，站在他们身后，喘气着向他们礼貌地打着招呼。 徐良：“......” 王非：“......” 坐在道观门口一边吃鸡、一边捂着眼的姜守姬“嘻嘻”笑了起来。 姜守勤靠在门边，面朝天空，眼往下瞟...... 姜守正不知何时来到了他们的身后，严肃道： “你们已经是人了，要守规矩，不要乱看，会长针眼的。” 这是老观主交给姜守正的道理。 “哦。” 因为嘴里有鸡肉的缘故，姜守姬应声很是含混。 仰头看了眼姜守正，笑了一下，化作了本体。 姜守勤也有样学样，化成了噬魂净莲...... 姜守正看了看手里还没放下的菜刀，忍不住思考起一个问题—— 如果原材料是狐肉和莲花的话，怎么做菜才好吃？ 哦，不能这么想，罪过罪过...... ......... “罪过啊！” “罪过！” 王大壮耷拉着眼睑，靠在墙上，仰头无神地看着吊瓶，一滴又一滴...... 这些“药”，终会流入自己的静脉，然后恢复着自己的体力。 “先生，您可以选择坐下。”护士看着王大壮的侧脸，红着脸，忍不住道。 “不了，坐下来疼......” 王大壮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撇嘴。 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懒洋洋的，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突然间，一阵诡异的“风”吹过，带走了王大壮的假发...... 护士耳旁响起一阵幽幽的男低音： “不要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 “不要谢，这是我徐某人应该做的。” 看着地上的假发，王大壮轻“~喇~”了一声，点滴不流了...... 弯下腰，把假发捡起，戴正。 王大壮清澈的眼睛，随之变得浑浊，开口也是沧桑的声响，周身缭绕的气息，如同沉暮的老者： “徐施主，你这过分了啊。” 声音飘荡，却没人回应。 王大壮似觉得无趣，又重新靠在了墙上。 浑身的气质，恢复如初。 点滴，继续下落。 护士张了张嘴，轻“啊—”了一声，便住嘴了。 王大壮“奇怪”道：“护士姐姐，怎么了？” “没，没什么？” 护士离开了，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刚刚我看错了？难道我现在的品味是喜欢光头？......因为喜欢，所以我产生了错觉？不过话说回来，王先生在我想象中光头的模样，也是很俊俏的呢！ ......... 虽然观中来了诸多居士，不过他们“达成”了各自目的之后也就纷纷告辞。 姜守正依旧可以照例去图书馆学习，走之前，关门，在外念御门栓，把观门锁死。 没有手机可以玩的姜守勤、没有电脑可以碰的姜守姬，在罗矢骑三轮车离开的时候，就搭了顺风“车”走了。 现在的观里，没人了。 而一大早的面馆，也是没有生意的。 搬着板凳，坐在面馆外，姜守勤“蹭”着卤鸭腿，姜守姬“蹭”着卤鸡腿，不给在店内拖地的罗矢添麻烦。 姜守勤把鸭腿的肉吃了个干净，把骨头嚼得细碎后吐掉，冲着地上甩甩手，油渍就脱落了。 “莲，出淤泥而不染。” 这是姜守勤最喜欢的句子，充分表现出他为清风观节省了洗漱用品！ 自得一阵，姜守勤走入面馆，冲着罗矢问道： “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吗？” 吃了别人的，就得做事。 对于打扫卫生，姜守勤自认还是行家！ 自己虽然和师姐轮流值日，但是都是他打扫...... 熟能生巧！ “姜守勤老大，我一个人可以的。”罗矢用架在脖颈上的毛巾擦了擦自己的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忙拒绝。 “如果你不给我安排点事情，清风水，我也就不提供了。” 你给我鸭腿，我出点力气。 想让我欠你的？门都没有！ 眼看姜守勤如此执着，罗矢觉得是时候提议一下自己内心中那个大胆的想法...... 听完罗矢的介绍，姜守勤摇头道： “你提的功能性饮料之类的建议，我早有想过，那时我还想成为饮料一弟来着......可是随着我的成熟，我已经放弃了这个念头！太麻烦了！” “不过，你让我当‘形象大使’，出门吸引人气、招揽生意，却是没什么问题。” 罗矢“冒昧”地问了姜守姬是否要一起参与？ “不了，我师弟代替我就行了！” “对，有我就行！” 姜守勤摩拳擦掌、斗志昂扬。 等到林如来的时候，问清她平时的吆喝口号，在心底默念了几遍，简单！ 日头升起，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人流逐渐大了。 姜守勤拿着扩音器，吹了吹，确定有用后，喊道： “朋友们，走一走，看一看......” 路过的人们，将目光投向姜守勤。 一种自己被挂在树上的感觉，突然间升起了来。 “呃......这里的特色凉茶，不......不喝不要钱啊！” 林如眨巴了一下眼睛，不是——不好喝不要钱吗？ 不会是紧张了吧？ 第100章 呼! “呼！我们，就这么走了吗？” 徐良抬头瞧了眼图书馆的方向，疑惑道。 好不容易和清风观的观主姜守正搭上线，而且有幸和对方私聊孙悟空应不应该剪尾巴的徐良，对于王非的做法有些不解......在对方没有表现出厌恶的情况下，说明就有机会啊，乘胜追击、掏心掏肺，争取对方更多的好感......如果可以的话，争取抵足而眠方才是正途啊。 他那些在国外的过命的弟兄，都是这么来的。 “姜守正好说话，但是他是含蓄的性格，不像你。”王非哪能不知道徐良的心思，翻了翻个白眼。 而在王非话音刚过，他俩突然感到一阵心悸。 这阵感觉，来得快、消失地更快。 两者对视一眼，都发现了对方眼中的那阵抹不去的恐惧，似乎在说“你感觉到了吗？”、“你也感觉到了。”...... 相对无言了一会，徐良表情僵硬、声音干涩地说道： “我突然想起来了，我们应该早点回去收拾一下，不然会加收房费的。” “对。”王非以拳击掌，非常认可徐良的建议，“我们现在不应该让费一丝一毫的钱，这些钱都应该用在刀刃上！” 刀刃=帮姜守姬注册新的游戏人物，并给她的游戏人物买上时装=帮姜守勤开会员，有啥开啥，确保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他打开任何app都可以免广告、开倍速、看高清...... 至于在姜守正身上花钱的打算，无疾而终。 经过今天早上的闲聊与观察中，他们已经很明确了，姜守正的物欲几近于无，根本没办法见缝插针—— “你们这么饿的吗？那我这份给你们吃吧......不用不好意思，我十天半个月不吃东西也没关系，每天定时吃点东西，只是养成的生活习惯而已。” “我啊，也没什么喜欢玩的游戏......我尝试过玩电脑游戏和手机游戏，但是它们给我的获得感和体验感远不如修炼，游戏带来的等级、技能之类的，都可能会被清零，而我修炼来的力量不会......” “报考的专业？等高考成绩出来后，决定报考法学，其实学什么都是无所谓的，反正我只想找一个能够吃得饱的工作，其他时间要么用来理解功法，要么用来修炼......你们对我的功法有兴趣？稍等一下......那，你们拍个照，如果你们能够修炼，我们可以交换心得......” 简直了！ 扎心啊！ 招了辆出租车，他俩坐在后头。 王非举着手机，用ocr识别提取了图片的文字，再登录全国电子数据图书馆比照。 “这和现有存录的《太上老君清净心经》只有一点差别，重复率达到了95%，那么，就是《太上老君清净心经》没差了。” 毕竟现在的书，基本没啥标准的、唯一的版本，校对版、精校版、重置版、第x版...... 差了几个字、几个标点什么的，只要不影响原文的意思表示，那么就是同一本书。 “给我也看一下呗。”徐良看王非一脸认真的模样，小声说道。 姜守正刚刚让他们拍照的时候，只有王非拍了，徐良都没上前瞧瞥上一眼......不是他不好奇，而是基于他对于修炼类书籍的认知，记录这些书籍内容的字体，大都是繁体......繁体字，他看不怎么懂，很吃力的。 现在看王非如此模样，应该是繁体转简体了。 “提取出来可能有些字有问题，我给你发原图吧。” 接收到图片后......居然是简体的！简体字，他看得懂啊！ 徐良也开始认真琢磨起来。 至于这本功法的真假，二者都没什么怀疑，像姜守正那种力量的人，不至于欺骗。 开车的司机看了眼后视镜，咳嗽两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你们两个小年轻，注意一点影响，不要在大庭广众的地方看不该看的东西。” “待会下车的时候，我们加一个好友，也发给我一份，我可是老前辈了，我来帮你们甄别一下。” 看着司机一副兴致勃勃且猥琐的模样，徐良轻扣了一下车窗。 等到了地方，加好友的事情，自然是不会做的。 下车，合上门。 徐良再在车窗上叩击了一下。 等司机再发车一段路后...... 砰！ 嚓！ 透明的玻璃，一下子布满了蛛丝般的裂纹。 钢化玻璃就是这点好，哪怕坏了，也不会碎了一地。 打了双闪，小心靠边停车。 “呀呀呀！！！” 司机一熄火，赶忙下车，看着自己的车子后座右边玻璃皲裂的痕迹，一阵心痛！ “我的天呐！” “这得花多少钱拿去补啊！” 话音刚落，一阵强风刮得他眼睛都睁不开，等风停了，睁开眼，五张潮湿的百元新钞“糊”在了车窗上。 司机小心揭下一张，仔细瞧了瞧，不是银行的练习钞，是真的！ 四下看了看，只有来往的车辆，没有行人——这是天降横财！ “今天实在是太幸运了！” “玻璃什么的，联系保险公司赔一下就好。” 刚说完，刚刚的那股子强风，又刮来了。 不过这一次的风，稍微小了那么一些...... 所以，司机眯着眼，眼睁睁地瞧见糊在车窗上的钱，被风给吹走了！ “哦！不！！！！” 伸手想要去抓，手上刚揭下来的那张也跟着飞走了。 ......... “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谷登神的身子站在虚空之中，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在临江大街小巷如风似影的男子。 “肉身的力量，混杂着风，掺和着空间。” “迅捷、轻灵。” “没有害人，这是在......恶作剧么？” 谷登神的眼眸底部闪过一丝毫光，眼前世界的颜色便依照祂的意愿开始汇聚。 一块又一块超大号的色块，在她眼中浮现。 “剥夺！” 色块开始抽离，谷登神控制着它们在虚空中组合成了一幢大型的行政商务大楼。 这虽然是虚拟的结构，但终将会反馈到现实生活之中。 不过对于人来说，也许是明天，也许是明年，也许是一辈子也没有办法等到！ 而那些色块之下，则是一根又一根串联着无色的、透明的丝线，它们有的并行、有的交错、有的缠绕在了一起...... 它们像是一张聚网，包裹住了临江。 “呼！这些缠绕起来的，太难看了。” “和毛球一样，看得让人烦躁。” 第101章 有事情! 姜守正似有所感，抬头看向图书馆的窗外...... 前一秒还晴空万里，下一秒就乌云密布。 因为是白天，图书馆里大都没有开灯，整栋图书馆随之一黑。 伴随着阵阵惊呼声，大家都掏出了手机，打开后手机的“手电”功能。 有一部分人没法打开，因为在图书管里玩多了，手机的电量已经偏低，无法支持手电功能...... “谷雨，不灵了？” 说好了的做彼此最为忠诚的合作伙伴呢？一手交换情报，一手提供法力。 不都说好了么，今天不下雨，天晴！ 现在这样的天气，怎么解释？ 清风观里，他的熏鸡、熏鸭之类的可还挂在杨树底下呢！ 看这样的天气，跑回道观肯定是来不及了。 该怎么拯救自己好不容易制作的食材？ 姜守正开动大脑，思索了一会，起身，走到图书馆的安全通道内，拨通了葛柱的电话： “帮我联系一下葛大鹰。” 在姜守正的嘱托下，葛大鹰很快就在清风观的上空盘旋。 发现目标！着手行动！ “咻！” 尖锐嘹亮的鹰啼，让还在鸟窝里啄着自己羽毛的鸟雀扑腾翅膀飞了出来。 下雨天，在窝里待着才是正常生物的表现。 一阵无声的光亮，映照了整座城市。 一个圆球形的闪电球，在临江市的空中顶端飘荡。 溢散在它周围的电丝，扎入乌黑的云层，好像在吞噬者云朵聚集的力量...... 它，随着时间逐步壮大！ 光的速度远超声音！ 不过声音却能给生灵带来更为强大的威吓和服从。 轰隆隆~ 接下来的一阵惊雷，勾连着空气中都细微地晃荡了一下，仿佛是有人锤击了空气一般。 雷鸣！ 震动！ 这么来一下子，便让“报名”的鸟们扑簌着翅膀往下坠！ 好在现在没有下雨，落在地上的它们还能够重新扑腾地飞起来。 “快点快点，保底十只一组，把挂在外面的吃的都叼回大殿里面。叼不动，再十五只、二十只，以此类推！” “预备，现在，开始！” 充当监工身份的葛大鹰，抬起头看了眼那枚球形闪电，感应到它透露出的谷登神气息。 ......难道谷登神要铲除什么异端么？......或者说是有敌人入侵......不过上面两种可能性都不太大，毕竟现在的生活还是挺安稳的，哪里会有人出来搞事情？ 天庭的事情，它有听姜守姬大姐大讲过…… 想当年，它过得生活那叫一个朝不保夕，没有吃得，偶尔抓到一只兔子还得和人分享。 在那样艰苦卓绝的日子里，它也没有遇到过谷登神使用如此强大的力量，这可比天庭要来炸大坝那次还要强悍，仿佛是在宣示着什么一般！ 于是乎葛大鹰飘身落在了杨树顶端，用爪子勾住木枝站稳，眼瞅着再来一阵风，就得下雨了，葛大鹰赶忙又是一阵啼名！ “快点，快点。” ......... “搞什么，这么小气的吗？” 徐年停下身子，伸出右手食指，放入口中，咬了一口，指尖沁出血迹。 他闭上眼，让带有血迹的食指在左右两眼的眼皮上轻点了一番。 再度睁开眼时，抬头看向了天空中的谷登神。 “喂！我不是坏人，快停下，太危险了！” 徐年冲着谷登神大喊了一声，兴许是两者之间距离太远的缘故，谷登神并没有给徐年直接的反馈。 球形闪电的力量依旧在攀升，谷登神的力量似乎也不断地在降低。 “靠？这个小地方的神灵，怎么可能这么厉害？不应该啊！” “祂要对付我，不至于使出全力吧？我不认为自己有犯下错误。” “不过不排除这地方的神灵是个疯子这一项猜测，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能豁得出去的，才是有力量的。” “或许，祂在杀鸡儆猴？！” 此刻徐年的脑子，运转地飞快，有些着急地在小道上打着转，他也没有处理过这类事务的经验，要不......给还是特办处的编外人员、在国外创出赫赫威名的儿子打个电话，问问？ 想到，徐年在地上用力一蹬，依照着记忆，来到了距离自己最近的小卖部，这里有座机可以予以使用。 嘟嘟嘟...... “接啊，快点接啊。” 咔。 “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 或许是免打扰模式！因为他是用座机打的。 徐年再次尝试着给徐良打电话，这一次就没有提示声直接挂断。 十秒，或者十五秒，徐良接通了电话。 “喂，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我啊，你老爹！” “啊？” 徐良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开启免提，顺带着点击了录音按钮： “老爹，我的工资应该给多少给多少。......，你虽然现在已经把高管的位置给让掉了，但是你好歹也让人事主动找我一下吧？现在可不存在自动离职这一说法，希望你在公司的法务部并不是一个干吃饭的部门。......还有一个问题，在我没有请事假、请病假的情况下人事这边居然也没有主动联系过我！现在工资支付的周期也已经过去了，我的银行卡里面还是一毛钱没有看到，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我就得去喝西北风了！” “行吧，我待会给公司打个电话，让人事、会计核实一下你的工作量，然后向你发放工资！” “多谢老爹。” 听完这句话，徐良放心地再次点击录音按钮，录音的音频文件已经保存在了手机上。 这是证据。 “好了，说正事。” “我听着呢！” 徐良无声地扯了扯嘴角，他当然知道，自己老爹的性子，没事绝对不找人。 既然找人了，哪怕是找到他儿子身上，也是代表着发生了什么！ “我现在是......” 听完徐年的陈述，徐良走到窗户旁，拉开窗帘，看到了那个光影在其周旁略微扭曲的球形闪电...... “老爹，你是不是在临江啊？”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就在这边。” ......这个闪电，是针对老爹去的？老爹如果硬扛，不死也得脱层皮！ “老爹，你现在去市图书馆，快，只要你跑到市图书馆里面，绝对没人可以伤害你。” “神，也不行。” 具体原因什么的，徐良没有说，便匆匆把电话挂了。 拔下门禁卡，推门离开。 “王非，我们晚点退房，我出去一趟有事情。” “超时的房费，我出。” 第102章 闪电之下。 “这天气，是谷雨弄出来的？” 看着窗外高悬在空中的球形闪电，姜守正开启天眼，在他的注视下，能够清楚地看见，球形闪电的正上方，站着谷登神，祂的周身围着、飘荡着一群长相奇特的神灵们。 祂们围绕在谷登神的身旁，看起来一副狂热的模样—— 有手的，举着花球，有节奏地摇摆着； 没手的；就在空中一蹦一跳，看着杂乱，但是和他曾经跳过的大神有异曲同工之妙。 “临江市神灵啦啦队？” “神灵版跳大神？哦，不对，祂们本身就是神，应该是神灵版广场舞？” 姜守正的脑海中冒出了这个念头，感觉有些好笑。 刚刚心中因为熏鸡、熏鸭可能被淋湿的担忧，也稍微淡了一些。 既然这种天气是神为的，那么就代表有可操作的空间。 他看向谷登神的方向，嘴唇翕动：“如果方便的话，麻烦别让清风观下雨，我那里还晒着熏鸡、熏鸭呢，还有，别把你的雷球砸在图书馆这边，我想要一个安静的看书环境”。 这阵传音，裹挟着姜守正的法力，“抛”给了谷登神。 那份法力，算做“好处费”。 谷登神属善，祂的这番操作，自然有属于祂的缘由，姜守正不打算干预，也没有兴趣了解背后的故事。 毕竟......他很忙。 早上既然已经知道顿悟并不会伤害根基，那么他便打算多阅读、记录、理解一些别的书，看看能不能有效地促成顿悟，目前看来，效果并不显着...... 也许是没有找对的方式方法，也有可能是因为前几日刷那些奇葩的题目顿悟多了，造成了“顿悟的耐受性”？ 姜守正认为可能是后者造成的原因。 嗯，这就和吃药一样。 要不待会儿有顿悟感觉的时候，再憋一憋、忍一忍，做到顿悟可以细水长流？ 一周一次？一月三次？还是按照季度来？ ......正在思考如何让在“平常生活修炼中穿插顿悟、有效地提升自己的修炼进度”间，姜守正刚刚抛出的法力消失了。 空中的球形闪电骤然亮了起来，让直视所有看向它的人都下意识闭上了眼，不过举起手机、盯着手机屏幕看的人们，就稍微好了一些，他们只需眯眯眼，要把屏幕的亮度稍微调低一点。 而有些开着直播的，弹幕里已经全是“666”、“特效经典”、“我的钛合金狗眼瞎了”、“你币有了”、“全都是我的小号”之类重复性的话语...... 与此同时，一只人头大小的青蛙从虚空中一跃而出，落在了姜守正身前。 这是农神，姜守正请谷登神引见过一面。 见面主要目的，是为了了解一下“植物没有种在土里是否会导致出现恐高之类的症状”...... 很可惜，农神不太懂，祂只能模糊地给出一个答案—— “原来如果应该种在土里而没有种在土里的植物，纯水培的话，大概、也许、应该会有不踏实的感觉......吧？” 当然，祂这次前来，肯定不是为了和姜守正讨论“踏不踏实”的问题。 农神呱呱两声，一股对于姜守正无害的结界展开。 姜守正瞥了一眼，感应了一番，发现这结界唯一的效果，似乎就是让他的存在感变得“虚弱”，不然周围的人关注他。 嗯......很好用的结界。 姜守正打量了一会，学会了。 农神安静地趴在地上，待姜守正的目光落在祂身上之后，祂才恭敬道： “在下司掌农事，拜见姜守正大人。呱~” “不用这么客气，我们不是见过么？起来吧。”姜守正下意识地说了这句话，就见那只青蛙农神“站”了起来，露出了白白的肚皮。 呃...... 姜守正感觉头顶有乌鸦在盘旋，还“哇哇”地叫唤着。 “你还是趴着吧。” “姜守正大人，还要躺着吗？正着躺、侧着躺，你要什么姿势我都可以。”农神闻言又趴回到了地上，仰头小心道，“您别看我的前肢好像比较细，如果您吩咐的话，我还可以倒立给您看。呱~，单脚双脚都可以！单指都可以！” 眼看农神就要“表演”了，姜守正赶忙蹲下身子，摇手苦笑道：“不必了，你应该是为谷雨带话来的吧？” “谷雨？呱？”农神的大眼珠子顺时针转了三圈，“您是说母神吗？” “是的。”姜守正点头。 “对，呱~母神让我转告您，祂知道了，并且不会违背您的意愿。” 姜守正点头挥手，笑道：“那麻烦你跟祂再带一句话，麻烦祂了。” 农神立起身子，拍了拍“胸脯”，说道：“放心吧，我绝对会把您的话带到的。” 说完这话，农神蹦跶了一下，身子调转了个，扭头看向姜守正： “姜守正大人，我能麻烦您在我的背上写一句话吗？” “你要写什么？”姜守正掏出口袋里的水笔，问道。 “我，农神，超可爱。” “明明有颜值，偏靠才华吃饭。” “没问题。” 姜守正拔开笔盖，却发现水笔根本没办法农神留字，直接“透了”过去。 当然，这并不是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 姜守正在指尖凝聚法力，以指代笔，留下字迹—— “我，农神，超可爱......” 农神的气息一下子活泛了起来，似乎很是开心，很是兴奋： “呱~呱~呱~，看谁再敢嘲笑我，说我又丑又没用，我就给祂们看，我农神，也是有颜的吃饭，姜守正大人都确认了。呱呱呱~只是没什么用而已。” 关于自己没什么用的话，农神也是和姜守正说过的...... 现在的农作物的改良、大棚的设计、种地工具的升级、栽培水平的提高、肥料的更迭..... 以上种种，都让临江的农民，哦，不，现在应该称之为从事种植业的人，他们基本摆脱了靠天吃饭，根本不需要祈祷，有问题，打电话给专家，在线远程一对一指导，实在遇到口头没办法解决的问题，专家直接亲临现场。 这些时候，往往会带着“长枪短炮”，把这些问题通过视频的方式记录下来，制作成课程，无偿进行分享，以此全面、整体地提升临江农业的水平...... 是故，现在从事种植业的人们，农神根本没办法从他们身上捞到一点儿信仰...... 只有偶尔在收成的时候，他们会祈祷、祈祷“涨价吧、涨价吧”，但是这种闲散的信仰很弱，他们在祈祷的时候，自己也不信能够涨价，就算涨价了，也涨不了多少。 毕竟历年的大数据摆在那里，可期待的利益最多只是会有些浮动而已...... 想起这些，姜守正忽得觉得农神有些可怜，拍了拍祂的背，问道： “别的神怎么知道这个字是我留的，而不是你自己变化上去的？” 这话一说，直接把农神呱呱的笑声掐灭了，还没等农神心情变得低落，姜守正便继续写到—— “姜守正，留，地址：......” 这几个字，一写完就自动“隐去”，姜守正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 “如果有神质疑你，你可以用力量激活我刚刚埋在你体内的字迹，让他们来找清风观找我核对。” “当然，我并不希望有太多的神来找我，如果你能够说服他们，那是更好的。” 农神冲着空中吐了舌头，舌头弹出的极限、舌尖收回的地方，被“弹”一阵涟漪，正中化成了一个看起来并不太稳定的通道。 姜守正瞥了一眼，发现没什么好学的。 这种通道，应该只可以灵体通过，他是人，没什么用。 “呱~感谢姜守正大人，我一定、一定不会给您带来麻烦的。” 农神转了个身子，对着姜守正站立起来，前肢并拢，拜了拜。 兴许是第一次做这样的动作，农神的动作有些僵硬，不过祂做得很是认真。 就在那个通道快要闭合的时候，农神一个后空翻（前肢辅助），跃入了那个通道之中。 “所以，祂刚刚走之前，是为了像我证明，祂的前肢是有力量的么？” 姜守正笑着摇头，随手一扒拉，抹去结界，抄起刚刚放在位子上的书，远离了依旧在看热闹的人群。 有了葛大鹰的帮忙，再加上谷登神的承诺，心中的石头落地了，他要继续看书了...... 找了个角落，默默翻页，身上不自觉地散发出让人觉得宁静、专注的气息。 “那个人好装啊，这么黑还能看见什么？” “就是就是，又一个装逼犯。” “......” 哪怕姜守正已经沉浸在书中的世界，但因为自己的五感敏锐，旁人的窃窃私语还是能够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针对”他的...... 心中有些烦闷，在图书馆里，不看书看他干嘛？！ 对了。 刚刚不是学会了个降低存在感的结界么？试试。 运转自身法力，姜守正在体表周围形成了一层“结界膜”。 “我去！那里怎么有衣服立在那里！” 要遭！ 动念间，姜守正让结界膜的范围稍稍扩大了一点，包裹住了自己的衣服和手中的书。 “你有病吧，大喊大叫。” “呃，不好意思啊，我刚刚可能眼花了，看见那边有一个自己立起来的衣服。” “那边，明明什么都没啊。” 被“指”着的姜守正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这结界力量注入多了，不仅有存在感虚弱的效果，而且可以附带隐身。 那么，这就叫做隐身结界好了。 真好，又学会了一招生活小技巧，以后读大学的时候，就在身上套着这个结界，法力稍微用少一点，让别人不关注我...... 减少因果！ 掐灭溢散的思绪，姜守正继续认真地阅读起手中的书籍，这本书的名字叫做《生活中不得不知道的通识性教育》，其中的内容仿佛给姜守正推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嗯，又有顿悟的感觉了，压制住，压制住！” “嘿！哈！嗯~” “呼~很好，压制回去了。” ......... “该死的，祂这是要清理一遍临江么？” “祂的目标是我，不过又不全是我。” 徐年的身影在路上不断奔跑着，并且尽量避免“电击”。 通过他的观察发现，从球形闪电中溢散的电弧，像是有灵魂一般地追着他跑，击中在普通人身上，却不会给他们带来任何的伤害。 顶多是吓得“嗷”、“天呐”、“我被雷劈了”地闭眼惨叫一声，然后说睁眼木木且兴奋地说上一句“哇塞，我居然没事，难道......我是超人”？ “不，你不是超人，只是这个电流是神为的。”徐年默默吐了个槽。 这些电流，对徐年来说，只要是靠近了一些，也会给他带来酥麻的感觉，让他的动作变得迟缓。 为了保障自己能够跑到市图书馆，他得往人群中跑，实在遇到人流量较少的地段，就会背起老大爷、老大妈，说上一句“我扶你们过马路”，便蹭蹭蹭地朝着图书馆方向跑去...... “小伙子，冲冲冲！风驰电掣！” 现在被徐年背着的老大爷，似乎很是兴奋，举起手中的拐杖，就甩了起来。 当他发现电流击中他身上没一点事情的时候，目光炯炯，看了看手中的拐杖，试探性地握紧举起，声音发颤且试探道： “变！身？” 身子一沉，这不是变身有的效果，而是他被徐年放下了。 嗯，看来没办法变身。 大爷摇了摇头，支着拐杖，看了眼继续在人群中狂奔的徐年，便朝着自家方向缓缓走去。 “我还以为我可以变个奥特曼，那么孙子应该就会喜欢和我聊天了吧？” 老大爷的话，注定没人会听到，大家都抬头看着天，拍着、照着...... “或许，我也可以买个手机，下个游戏什么的，和孙子一起，或者让他教我。” “我当他爷爷，他当我师傅。” 空中的球形闪电又亮了一下，大爷的目光，似乎也明亮了几分。 ......... “才过多久啊？又有这样的球形闪电？” “前段时间安平房产不是刚中了一块地的标么？......那块地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要盖行政商务楼的吧？......记住，我希望那栋楼不光要成为咱们临江的地标性建筑，而且要有足够的避雷的作用。” 第103章 居留证。 “谷登神是嗑药了吗？脑子瓦特了吗？ “祂这是要把临江给清扫一遍吗？看起来好像要把这个雷球给作为阵基......” 动物园内的龟虽寿从龟壳中探出脑袋，看了眼天空中的“雷球”，白光中透着紫韵，如果挨上那么一下下，绝对是要龟老命。 不过在龟虽寿的自喃中，却不见它有丝毫恐惧。 对于神灵，这么多年下来，龟虽寿有自己的一番见解。 像祂们这些以信仰为食，能够倾听心声的存在，“心理”承受力绝对强，或者说阈值，绝对是高的。 而且这阈值，会随着实力的强大而逐渐攀高！ 毕竟神灵的力量，依托于信仰之力。 吸收的信仰越多、听得越多，力量越强，越像是“泥塑”的，不会有太多的情感。 是故，只要不去主动招惹，也就无伤大雅。 看看天空的那道雷球！ 是谷登神在彰显祂的神威！ 现在的这些力量，绝对是吸收了超多的信仰之力。 所以，只要不去亵渎祂，或者破坏祂的本体，或者是作出伤害临江的事情，那么，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真是的！严重干扰老龟我欣赏人啊！” 龟虽寿口嗨谷登神了一把，不过话语中的遗憾却是实实在在的。 刚刚天气晴好的时候，龟园之外，一位“绅士”成功吸引了它的注意力。 他穿着明显不合身的西装，时不时地扭动一下身子，掌心蹭蹭裤腿，看起来分外不自在。 他手中的公文包，散发着人造皮革味道的味道，不过其中，还带有一丝丝玫瑰的香气。 龟虽寿是一名年长的、有见识的龟妖，它打赌，里面绝对是玫瑰花，或者玫瑰精油，或者玫瑰味的口红、或者玫瑰味的香水......之类的礼物。 当然，以上这些都不是最吸引龟虽寿的。 勾住他的注意力的，是那位绅士身上那浓烈的求偶气息！ 瞧瞧他的脸，混杂着紧张、害怕、讨好的表情。 从他时不时瞥一眼身旁的女伴可以知道，那就是他心仪的对象！ 龟虽寿决定用自己的力量推波助“燃”，让那名绅士在龟园外直接表白，这样它就可以欣赏到一场“舞台剧”了。 这么做，不光是为了满足它自己，而且是为了做一只好龟！ 那女性，对那位绅士根本就不来电。 与其让那位绅士不停纠结，不如让他...... 当然，这些考虑，都在那雷球出现的刹那，泡汤了。 人都走了，还看个头！ 想到这，龟虽寿又想口嗨吐槽谷登神了：“谷登神真的是......” 歘！ 一道闪电凭空落下，它脑袋都还来不及缩回去，就被劈了个正着，并在额头留下一道“烙印”...... 随之而来的，是威严的话语： “别再在水库里造杀孽！” “别再在水库里随地大小便！” “别再在大晚上的从天而降砸在水库里，我不要睡觉的吗？” 龟虽寿张了张嘴，口腔中冒出一丝白烟。 ......我艹，不就是吃了水库里几条鱼吗？你至于召个雷劈我吗？......我在水里游，我还得建个厕所还是怎么滴？......你好歹是神啊，哪怕你是依托于本体才诞生的，但是你完全可以脱离本体啊？......神灵，还要睡觉的？......咦，这烙印是干嘛的？ 龟虽寿将自己的力量探入其中，就感应到了七个大字——“临江妖怪居留证”。 它觉得白眼都快翻过去了，但心中想说的话，不敢说出来。 这神，有毛病吧？居然这么人性化...... 祂这么强，吸收了那么多的信仰之力，不应该啊！！！ 哪怕内心再咆哮，事实也发生了。 龟虽寿准备回到自己的窝里，用睡觉来安慰自己小小心灵受到的创伤。 刚爬一步，它的身体就是一僵。 “你刚刚叫我干嘛？” 这道威严的话语，在龟虽寿的耳旁炸响。 龟虽寿面不改色地说道： “谷登神真的是......太好了!” “让我们赞美祂！” 在龟虽寿的调动下，龟园内的其他母龟，和他的龟儿子、龟女儿们，全都仰起了头...... ......... “喵~” 大黑哥趴在毯子上，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这段时间，吃喝拉撒睡，严重占用了它的修炼时间。 妖力不仅没有涨，而且还因为自己的体型变大，被“稀释”了。 “老大，修炼什么修炼，又不能长生，我觉得现在挺好的。喵~” 说完这话，二胖弟就脑袋一低，舔起了猫咪自动饮水机里的水。 可舔着舔着，就身子一僵，抽搐地后退几步，软倒在了地上。 “你咋的了？喵~” “水......水......” 大黑哥看了眼饮水机，看着它在咕咕地冒泡，凑上前，好奇地舔了一口。 ......这水还能咋的？天天喝，还能有毒不成？......这不都是王若馨加的凉白开么？没味道，如果能够往里面加点猫薄荷就好了...... 舌头，触碰到了水。 一阵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大黑哥身上的毛，一下子炸了起来。 虽然它很好奇，但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警惕，只是稍微碰了一下下...... “噌”地一下蹿得老高，“喵喵喵”地叫个不停，在家里疯狂地蹿了起来。 “别叫啦，再叫我就让你去绝育！” 王若馨的话，让大黑哥一下子闭上了嘴，跑到王若馨的脚边，疯狂地蹭了起来。 “干嘛呀？叫唤叫唤的？零食被二胖弟吃了？”王若馨弯下腰，把大黑哥给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怀里，把它炸开的毛给顺平，“你这家伙，很聪明，可惜不能说话。” ......我说话，吓死你！...... 大黑哥小心地咬了咬王若馨的手指，没有用力气，然后蹿到地上，低声地叫唤了一下，胖且圆润的脑袋，往一个方向拱着。 “又有什么事情？” 王若馨起身，眼中带有着浓浓的惊讶。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大黑哥作出这样类似于人“示意”的动作，但看得还是很新鲜。 在她想来，大黑哥，应该以前是被训练过的。 跟着大黑哥来到猫咪饮水机旁，看着它用爪子戳了戳饮水机的方向。 王若馨蹲下身子，指着饮水机问道： “是这个有问题吗？” “喵~” 王若馨仔细地看了看饮水机，看起来没什么问题的样子啊，不过她很快就想起了网上关于这种饮水机的“流言”。 转身，从抽屉里找了一只电笔，插入水中。 电笔，微微发亮。 “漏电了！” 王若馨，很生气！ 看着王若馨发语音质问商家，大黑哥趴在了二胖弟的肚皮上，就着二胖弟的咕噜声，很快就要睡去的时候。 二胖弟突然说话了： “老大，我的舌头上有奇怪的东西。” “好像是个啥子证件，喵~？” 第104章 我看着眼熟的都是大佬。 “快到了！” 徐年终于看见市图书馆标志性的“大钟”了，再穿过这条街，就能到了。 如果不用在乎旁人的目光，他可以直接...... 翻上二楼，爬到别人家里，然后再蹿出...... 不过这样的话，他相信，追着自己的不仅有闪电，而且还有警官了。 如果他们能够发现自己是奇人的话，移交特办处，他说不准还得和自己儿子干上一架。 总的来说，不值当。 对着墙，快跑，身后一道闪电笔直地向他的后背激射而去！ 灵觉起，徐年的身子一俯，双手猛拍地面，朝着左前方一用力，按照惯性本是应往前冲的身子，立马90度向右侧翻转。 那道闪电，来不及转弯，“当”地砸在了空调外机上。 “呲呲”电鸣两声，空调外机转动的扇叶，疯狂地转动起来，切割空气的声音让人听着害怕...... “电力居然这么足了？” 徐年朝后瞥了一眼，立马加快了脚步。 这其中，肯定有此处神灵久拿他不下的烦躁，更有可能的是因为自己离市图书馆更近，怕他跑入其中拿他没办法。 “臭小子，这次倒是没有骗我！” 徐年用力再次用力蹬地面，不停地在人群中跑着。 嚓~ 一阵低低的音鸣，让徐年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他的鞋底彻底磨破了，鞋面跑到了脚踝处。 “待会见到那臭小子，一定要让他掏钱给我买一双鞋。” 而在另一边，被徐年提及的徐良，则是坐在网约车的后座上。 “师傅，麻烦您快点行吗？” 徐良拍了拍司机的椅背。 “小兄弟，不是我不想快，你也看到了，前面都堵起来了。”司机扭过头，无奈道，“你瞧瞧，前面的车不动，我也没得法子啊。” 为了显示自己说话的诚意，司机还是“哔哔”地摁了两下喇叭。 “你就不能先从辅道超一下吗？”徐良拉下车窗，指了指旁边的辅道，那里刚好容得下一辆车通过，直接拐进去，畅通无阻。 “这样不好。”司机很坚定地摇了摇头，“如果待会有对向的车开过来，那就完全开不动了，会更耽误您的时间。” 徐良重重地靠在了椅背上，揉了揉眉心：“行吧，你用最快的速度开到市图书馆去吧。我真的有急事。” “放心，我一定用我最快的速度把您送到。” 司机拍着胸脯的保证，根本对于现状无济于事。 因为徐良瞧见，正前方的司机下车了，举起手机抬起手...... “靠！这个鬼天气有什么好看的？” 刚说完这话，一阵震天的雷鸣响了起来，天地间一切的声音都消失不见。 徐良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刚刚的声响，让他觉得自己的耳膜都有点刺痛。 “先生，怎么了？”司机疑惑地看了眼捂着耳朵、弯下腰的徐良，“您是不舒服吗？” “你没听到刚刚的雷声吗？”徐良抬起头，面色有些痛苦。 “没啊，刚刚没有雷声啊。”司机一脸懵地看着徐良，看着对方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小声问道，“先生，要不我们现在不去市图书馆，直接去一医吧，您看起来可能是有点耳鸣。” “不用、不用。”徐良连连摆手，他看向窗外的高悬在空中的球形闪电，眼中闪过一丝悸动。 ......刚刚那个雷鸣，只有自己听到了......所以说，这是个警告？......老爹到底得罪了个什么玩意儿？神灵？神灵现在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强的力量？......这里有镜中人来过，那么神灵不应该成为天庭的储备......对了，镜中人嗝屁了。 想到这，徐良的眼中闪过了姜守正、姜守勤、姜守姬的身影。 这里如此偏僻，神灵却如此强大，或许，这个神灵和姜守正会有些许关系。 哪怕没有关系，作为本土的神灵，他相信对方对于清风观的存在，并不会陌生。 这样的话，让老爹去市图书馆，安全系数就会更高了。 ........ “光打雷不下雨，这和占着茅坑不拉屎有什么区别？” 图书馆里的交谈声，越来越响。 就连工作人员，也加入到了交谈的行列。 姜守正只好先把书给背下，这样的环境，根本没法理解书中的意思。 而且这本书有很多内容，有引注，为了把这本书系统地进行理解，到时候也得把引注的期刊、论文、书籍给过上一遍。 姜守正抽回了大部分结界里的法力，把书还后离开了阅读区。 到一楼的时候，扫了把共享雨伞。 本想和谷登神说上一句，不需要特地“关照”图书馆了，他已经要离开。 不过现在似乎是对方的关键时期，气势和力量，都攀升到了顶点。 那么，就不打扰了。 走到门口，一道人影迎面朝着他冲了过来。 “嗯？” 姜守正侧了侧身子，让对方从自己面前擦身而过。 “呼！终于到图书馆了，安全了！” “你们有本事进来啊！” 呲呲呲...... 一道电弧在图书馆外停了下来，就直直地停在了那道身影身前，却没有再进一步。 ......原来谷登神搞这么大一出，和眼前这位大叔有关啊？......谷登神我熟悉，虽然平时烦了点、小孩子气了点，但总体来说还是善良的。......因为这位大叔，导致谷登神如此大动干戈，看来他并不是什么好人。 “小兄弟......”徐年喘了口气，看见盯着他的姜守正，尴尬地指了指身前的电弧，笑了笑，“这个是我表演的，魔术！你信吗？” 眼看四下无人，大家都出去瞧热闹了，姜守正的手微微一转，所有的监控都转了个向...... “大叔，我也给你表演一个魔术。” 姜守正的话音刚落，徐年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束缚了。 “鸟戏·鸟飞！” 徐年的身子腾空而起，在姜守正念御之前逃离！ “观主教的五禽戏！！！” 姜守正心头一跳，稍微认真了一点。 刚有些得意的徐年，发现自己的身子在空中完全动弹不得了。 “你，认识我的师父吗？”姜守正把徐年放在地上，走上前，礼貌问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你师父是谁，不过你可以把他的照片给我看一下，我说不定......” 徐年一边说着话，一边开始挣扎......拼命挣扎......三秒后，放弃挣扎。 丫的，根本没法动！ 自己的力量完全透不出去！ 疯了吗？这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怎么会有这样力量的少年？！ 我，已经有了通玄的力量，这少年，至少是合道，可是俗世间怎么可能会有合道的人！这不符合规则啊！玩呢吧？......不过，这个少年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哦！！是他！姜守正！他提供的唾液和头发，把公司配套资质检测的超级计算器给弄坏五次！ “也对。” 姜守正觉得对方说的很有道理，在把对方送出图书馆外面电晕之前，他招来了一支笔和一张纸，在上面迅速地画上了老观主的肖像。 “这人......我不认识。” 姜守正失望地挥了挥手，就要把徐年送出图书馆的区域。 图书馆外等候着的那道电弧，似乎都欢快了许多。 “不过！” “我认识一个和他长得很像的人。” 徐年高声、快速喊道：“他是上清门的看门弟子！” 第105章 孩子不乖怎么办? 长得很像？ 这也许会是一个线索。 在老观主生死未卜的情况下，但凡有一丝线索的可能，姜守正都不会放过。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姜守正。” 姜守正放弃对徐年的束缚，礼貌地冲着对方伸出手。 “徐年。” 徐年伸手和姜守正一握，暗戳戳地感应了一下自己的力量，果然都回来了。 刚有喜色，心态又垮了下来。 有力量没得用啊！眼前的姜守正，?完全是个怪物！ 原本以为是有非凡资质的，还让徐良来亲近亲近，交个朋友什么的，却没想到，这家伙的实力居然这么强...... 对了，那兔崽子让我跑到图书馆来，不会是已经知道姜守正的实力了吧？ 越想，徐年越觉得有可能！不然无缘无故，那兔崽子怎么可能会知道图书馆这里安全！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自己绝对不能试探地提出徐良的名字，毕竟自己是老子！靠儿子，还要不要面子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有这样的实力，还测试个鬼资质啊！ 测着玩呢！！ 烧我机器开心是吧！！！ 徐年内心的咆哮，姜守正是一点都听不见。 “你刚刚所谓的看门弟子，长什么样子，你可以画出来吗？” “完全没有问题，我的画工一流。” 姜守正把手中的纸递给对方的时候，老观主在纸上的肖像，已经完全消失了，现在又是干净的了。 徐年接过纸和笔，试着在纸上划了几道，诧异道：“你怎么让画消失的？” ......这是在没话找话么？......他的眼神在游离，虽然是疑问句，但没有一点好奇的意思......按照书中的说法，他现在是在拖延时间...... 对于微表情的有关书籍，姜守正也有些涉猎。 他觉得，到时候读大学，课业不太忙，可以辅修一下心理学。 完全掌握的话，这也算是另类的【他心通】，当然，眼下并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这不是你应该考虑的问题。”姜守正觉得自己可能需要说一点“狠”话对方才能“老实”一点，“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为了让自己“凶狠”起来，姜守正将自己的法力模拟成吸血鬼嗜血的“频段”。 “至少是二三十年前的事情了，我得回忆回忆......”徐年脸色一白，铺面而来的血腥味，更浓了，他眉间纹，更深了，“我......我觉得我回忆地差不多了，可以尝试着画一下了。” 徐年虽然满口答应，但眼睛依旧乱瞟，还想着找机会跑人。 他徐年，走南闯北，什么场面没有见过！ 想当初他年少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被比他强的人拿着砍刀堵在胡同口里面！ 束手就擒，可不是他徐年的作风！ 心头的热血，起来了！久违的感觉！ 情绪的高涨，让徐年愈发冷静。 他观察到了一个细节——所有的监控，都没有朝着他们俩所在的方向。 所以，姜守正也怕有人瞧见！ 只要待会有人来了，姜守正出手肯定就会忌惮！徐年把笔落在纸张的时候，瞥见有人正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嗨~老李！” 徐年热情地打着招呼，他管他是谁呢，先吸引他的注意力再说。 可是......这人根本没有理会他...... 姜守正戳了戳徐年，说道： “要和熟人打招呼的话，待会吧，我已经在我们两个人身上布置了结界。他们，不会注意到我们的。” “哦，这样啊，我还说呢......老李怎么这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徐年尴尬地笑了笑，在姜守正递给他的纸张上落笔，很快，就画好了。 “看。” 姜守正接过“画作”，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徐年感觉到了极大的压抑，呼吸随之一窒，要不是能感觉到自己胸腔内心脏的狂跳，他都以为自己要死了...... 徐年咽了口唾沫，自辩道： “我这是抽象画和古典的结合，虽然形不似，但是神似啊！” 姜守正把“画作”翻了个面，对着徐年沉声道：“大叔，你画个火柴人，你觉得能够看得出是谁吗？” “艺术，你要用艺术的眼光看待这幅画。” 看着徐年依旧东瞟西看，姜守正也不想再耽误时间，说道：“大叔，你看着我的眼睛。” 徐年下意识看了眼姜守正，只听耳旁响了一句“冒犯”，下一秒，失去了意识。 【天眼通：记忆回溯】 姜守正曾用这个技巧帮郭春秋居士找到貂熊“小黑”，在他记忆中的影像。 那次，征求过郭春秋居士的同意。 这次......事急从权。 不过，徐年的记忆很是奇怪，有一段，他完全没办法看见画面，只能够“听见”断断续续的声音—— “徐年，你天天打坐......对腰不好，要不和我练练拳？” “我和你说啊，生命，在于运动！运动出出汗，那对皮肤是有保养作用滴！” “别看我是个看门弟子，但是我的拳头，还是硬的，用拳头讲道理的话，这里我最大！” “为什么看天？这天上，不仅有美丽的星空、梦想，还有......危险！” “......” 对于声音的内容，姜守正一点都不在乎！ 关键是音色！ 是类似老观主的音色！ 不过“听”起来，应该和姜守正现在差不多的年纪...... 看了眼徐年的外貌，姜守正想了想，或许，徐年记忆中那人的声音，是老观主的儿子，自己的师兄？ 不过，怎么从来没有听老观主提过。 一个分神，姜守正瞧见了徐年的“其他”记忆，这记忆，似乎对徐年来说，很重要、很深刻。 这里，有画面。 徐良身前站着一位浑身名牌a货的女性，没有化妆，眼角低垂，看上去有几分阴翳，配上薄嘴唇，又显得很是刻薄。 她开口，牙齿上的菜叶明显： “徐良爸爸，你别找我，找我没用！” “你家儿子，没救了！我说他是烂泥，都是瞧得起他。他烂透了！” ......徐良......同名的么...... 那女人，说完这话，挎着包就走了。 徐年依旧弯腰招手：“徐老师，慢走啊！” 画面一转，这是一位少年打手柄游戏的背影： 徐年犹豫了一会，开口道： “良良，我今天找你班主任了，她说，你很有天赋！” “如果你认真学，绝对可以学好的！” 少年转过身，十二三岁的模样，姜守正一眼就认出这是小时候的徐良： “老爹，拜托了，那婆娘，能够说出那种话，见鬼了！” 徐年似乎很愤怒，他四下看看，抄了根靠在墙角的扫把，少年一下子坐到地上，哇哇大哭： “妈妈！妈妈！你在哪里啊！” “爸爸又要打我了！！！” 徐良的手定在空中，重重地叹了口气，看了看手中的扫把。 这时他的情绪似乎十分复杂，气血上涌，青筋暴起，下意识用力—— 竹制的把柄，啪，生生被捏断了。 徐年抬了抬眉毛，不可置信道： “断了？” 少年时的徐良一下子止住了哭泣，站起身子，转身，小声道： “爸爸，你轻点打......” “记得打屁股，妈妈说，打屁股不容易受伤，手感还好......” 第106章 线索，断了。 ......徐年记忆中看门弟子，可能是老观主的儿子？或者亲属之类的，音色很像！......不过，为什么没有一点画面？......徐年，是徐良的爸爸？......王非似乎调侃过徐良糟糕的成绩，连专科学校都不要。......徐良是被徐年打着教育长大的，看来棍棒的强度和成绩并不是直接的正相关...... 收回神通，姜守正脑海中转过许多念头，并带有复杂的情绪，当然最多的是激动和尴尬。 在老观主身处何地毫无线索的情况下，看门弟子的声音，无疑是可贵的。 或许可以上门拜访一下！看看对方到底和老观主有没有联系！ 尴尬的是，早上刚刚和徐良一起吃饭，还没过去几个小时，就把他父亲给“抓”了...... 徐年的眼神恍惚一阵，清明之后，后退一步： “你对我做了什么？” 姜守正收起自己外放的法力，完全内敛，欠了欠身： “我刚刚看了您的记忆，发现了您是徐良的父亲，我和他同辈论交，我应该称呼您一声叔叔！” 果然！ 到了最后还是得靠那个兔崽子！ 徐年端正了一下姿态，尽量摆出一副长辈的模样，但想想姜守正体内蕴含的力量，他觉得自己的姿态不应该放得太高。 “姜守正......小兄弟啊！我看见你，就一见如故！”眼瞅着姜守正想要反驳，徐年忙说道，“我们各论各的。” 姜守正思量了一下，点了点头。 ......作为晚辈请教，长辈说的话，可能会有所保留或夸大。......同辈之间，一般都会有什么说什么。 “对嘛！这样才是好同志嘛！”徐年上前一步，抬起手，想要拍拍姜守正的肩膀，在快碰到的时候，顿了顿，改成拍自己的肩膀，面不改色道，“我说，这个人年纪大了，就老是会肩膀疼。” 姜守正趁着徐年说话的间隙，插口道： “徐大哥，你口中的看门弟子，哪里可以找到他？” “看门弟子？什么看门弟子？” 徐年皱了皱眉头，一脸不解地问道：“我说的？” ......... 天空的球形闪电，看起来愈发凝实，忽得炸裂，如同烟花一般...... 游走的电蛇，在空中勾勒出层叠立体的图案，罩在了临江上空，而后隐去。 紫韵卷染的天空，迅速被白云铺盖，一朵如同龙图腾的云朵，带着点昏黄，尤为突出显眼...... “这鬼......怪可爱的天气，终于是正常了！” “那是气运？” 徐良下车，瞥了眼天空，来不及细思，他现在有更加紧急的事情！ 朝着图书馆的方向，徐良撒腿狂奔！一脸焦急！ ......徐年这个老不修，刚刚电话里说，天空的雷球是因他而起，是神灵降下的神罚......那么，现在天气恢复正常了，应该是有个结果了！......不知道怎么样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跑到图书馆避“灾”了！ 姜守正，应该拦得下吧？！ “叮叮当，叮叮当，我饿得去要饭~~” “啦啦啦，啦啦啦，我肚子好饿呀！” 手机铃声响起，徐良本想直接挂掉，却发现是姜守正的联系方式。 或许老爹和姜守正碰上了。 徐良滑动接听键，传来了他熟悉的声音： “小兔崽子，看你后面。” 徐良转过身，发现不远处，姜守正和老爹并排站着，老爹冲着他不停挥着手。 看来，没事了。 徐良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了。 不过紧接着，火气就上来了！ 小跑到徐年身前，徐良就破口大骂： “你有病啊！多大年纪了，还惹事？我砍几个吸血鬼，你就说三道四的，你倒好，惹得麻烦比我还大！” “整座城啊！整座城都被你惹得麻烦牵扯到了！这城市里所有的人！都看到了！” “那道雷如果劈在你的身上，你还有命的！” “......” 徐年的表情，从喜悦，到阴沉。 抬起手，一道影子晃过，徐良就翻白眼晕了过去。 身子还没瘫倒在地，就被徐年给扛了起来： “姜小兄弟啊，我这孩子，真的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我认为他这么跳脱的性子，肯定是因为没有找老婆好好管教他有关，一点都不像我这般稳重。” “你有没有认识的，合适的人选，可以帮老哥我推荐推荐？” “如果成了的话，保证有一个大大的红包！” 姜守正心不在焉地摆了摆手：“没有。” 在徐年说出自己不认识“看门弟子”后，姜守正又冒昧地“检查”了他的记忆...... 那段空白的，只有话语的记忆，模糊了，被掩盖了。 确切地说，是没了。 刚有的线索，就断了？ 不过，也不算全无收获，至少“看门弟子”和“老观主”之间，必然有所联系！ 他们都像被这个世界抹去一般！ 不被记忆保留！ “嗐，现在没有没关系，等有了再介绍给老哥我！”徐年顺手从徐良口袋中掏出手机，打开手机银行，“还有钱，看来王非那小子还不错！” 顺手把手机揣回自己口袋，徐年问道：“姜小兄弟，你知道哪里有吃饭的地方吗？刚刚老哥我......锻炼身体，跑了一路，有些累了，需要吃点东西补补。” “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面馆，我带你去。”姜守正无声地叹了口气，引着徐年去往罗矢店铺的方向。 刚好，姜守勤和姜守姬也在那里，把他们带回家。 待徐年瞧见那家面馆，他的脚步不由一顿，接着小步快走上前，与姜守正并排，小声道： “姜小兄弟，那店外的两只化形妖怪，和你是什么关系？” 姜守正讶异地看了眼徐年，看一眼就能分辨出姜守勤和姜守姬不是人，这便宜老哥，还是有点本事的。 至少眼力不错。 “那是我的二师妹和小师弟。” “那你的师父？” “他......不知道去哪里了。” 看着姜守正一脸不想细谈的样子，徐年识趣地闭上嘴。 ......... “掌门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在这里，门都给我弄炸了！和我说说吧，你在外面造什么孽了？是不是留后了？” “呵呵呵......掌门师兄，你也知道的，现在这一代人类，属于智人，我们和他们，不是一个人种，有生殖隔离的，我哪能留什么后啊！” “也对哦，不过马和驴，也是可以生出骡子。” “......” 第107章 还是你小子会做人! 孔丽坐在床上，后背垫了两个枕头，看着刚刚被她推出去“凑热闹”的王强，问道： “强哥，刚刚外面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天上多了个雷球，一下子就好了。” 王强把椅子拉回孔丽床铺边上，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拿起放在床头的故事书，就要开始朗诵。 现在是胎教时间！ “等等！” 孔丽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在王强不解的表情下，打开了某个群聊，大拇指飞快在九宫格上轻点。 “好啦，你再等一下。” 孔丽的手机不断震动，过了不到五分钟，本是安静的病房，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看着周围围着一圈的捂着后腰，被自己老公陪同的孕妇们，王强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凑到孔丽耳旁问道： “他们是来干嘛的呀？” “大家都是来胎教的呀！”孔丽对着王强说了句，然后冲着大家笑道，“我老公啊，就是老师，以前在一中教书，现在‘下海’了，请大家掌声欢迎~以后宝宝生了，可以让我老公教哦！” ......所以......孔丽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一群准妈妈和准爸爸？......虽然我不怎么喜欢把“前单位”（现在离职手续还没有完全办理好）挂在嘴边，但是鉴于宝宝快生了，还是别和她争论这样的说法正确与否......等这些人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到高中，还得有十五六年呢...... 心中默默吐槽，秉承着“一只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放”的态度，王强再度清了清嗓子： “今天，给宝宝......们讲的是《七个白雪公主和矮冬瓜王后》的故事。” “很有很久以前，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有一个国家，那个国家没有春天、没有夏天、没有秋天，唯一有的就是凌冽的寒冬。” “那个国家的国王和王后很穷，没有电脑、电视和手机，他们开个灯都要计算着时间，所以，他们晚上只能够睡觉。” “许多年下来，他们生了七个女儿，家里的小钱钱就更少了。国王需要上班、开会、召集大臣们聊天，为了贴补家用，王后只好找个兼职。” “刚刚说了，他们那里都是冬天哦，所以绿色蔬菜很少很少，同样的，绿色蔬菜很值钱！” “所以王后学习了大棚种植的技术，她开始学着种冬瓜，因为冬瓜是绿色蔬菜里面比较重的那种。可是冬瓜，很矮，长不高......长不高，就意味着冬瓜不能够多卖钱。” “就在王后发愁的时候，王国来了一位从女巫魔法大学博士毕业的老女巫，她有一种办法能够让矮冬瓜长大，但是让女巫使用魔法，是有代价的，老女巫要王后付出的代价就是冬瓜每丰收一次，王后就会矮上一截。” “不过为了自己的家庭，为了国王出门巡视的时候能够穿得起体面的衣服，为了自己的七个女儿可以有漂亮的新衣服穿，王后让女巫施加魔法，不过女巫需要报酬，她带走了女王的美貌......” ......... [小白姐，师兄怎么了？] [不知道。] 看门的噬魂净莲，趴在道观门口的白狐，两者无声地交流着。 瞧着广场中央盘膝枯坐却不见修炼的师兄，目光中带有着一丝关切。 姜守正不和他们讲，他们也没办法，只能够通过陪伴的方式待在他的身旁。 不过，白狐率先没了耐心，化形为人，蹲坐在门槛上，玩起了手机。 玩的时候，还试探性地瞥了眼姜守正...... 没有反应，那么应该是默认了吧。 就在姜守姬准备开局的时候，姜守勤从瓮中爬了出来，坐在了她的边上。 “一起~开黑~” 对于清风观内发生的一切，姜守正哪怕闭着眼，也可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毕竟这块地方，充斥着他的法力。 不过对于姜守姬和姜守勤的行为，在“窥视”徐年的记忆后，他决定放任不管。 他们都不是普通人，或许没必要管得太严。 瞧瞧徐良，管得太严了，也没什么用。 一切随缘~ 念头，通达。 那被压抑的顿悟感，冲散了他失去老观主线索的郁结。 ......我还只是一个学生，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根本找不到任何线索，再说，我也没有经验......专业的事情，得找专业的人......不能够直接找老观主，没人记得住他......得从天庭的窝点开始处理......我认识的专业的人有谁呢？ 姜守正想起了被血傀儡干倒的李光，他是侦探，应该是专业的。 而且，不严格地说起来，他可以算作和天庭的血傀儡“刚”过正面，让他找天庭，也不算把他牵扯到奇人的世界里面。 对了...... 他现在应该还躺在医院里面，现在，得让他醒过来！ 还有自己给他垫付的医疗费，也得让他醒来还了！ 念及至此，姜守正睁开眼，站起身子。 看着身子有些僵硬的姜守勤和姜守姬，姜守正笑道： “没关系，你们放心玩，我想过了，以后你们只要认真在观里把义务教育的内容学完，勤加锻炼身体，你们想怎么玩，我都不会干涉你们的。” 姜守姬和姜守勤悄然松了口气，就听到姜守正继续道：“所以，今天的书看了吗？你们就开始玩游戏了？” 姜守勤：“......” 姜守姬：“......” 等手机被没收后，瞧着姜守正的身影远去，姜守勤弱弱问道： “所以，今天要学多少师兄才让我们玩啊？” “我，不知道。” ......... 来临江，唯一的目的就是拜访姜守正，带的东西本来就不多。 王非的东西很快就收拾好了，本想不浪费胃中的灵餐，多修炼一会。 可是徐良刚刚的电话，是开扩音的，他听见了全部，也就没了心情。 强行修炼，可能会走火入魔。 现在，外面天晴了，甚至连气运都显了形。 估计也该有一个答案了。 无意识地刷着“修炼界”这款app，十条新增，有九条是在是讨论临江的诡异天气。 有人认为是纯粹的大自然造物，有的认为是道友在渡劫，有的是怀疑异宝出世—— “楼主脑子进水了，鉴定完毕？什么年代了，还异宝出世？” “支持楼上，有异宝，那些历史掘家早就闻着味过去了。” “有空想异宝，不如想想自己的医保有没有交吧！” “......” 如果不是用户基数太少，后台现在估计已经“炸”了吧...... 王非再度浏览了几条消息，打开匿名模式，留言道：“沙雕们！我就在临江，我告诉你们，这是神迹！” 一分钟，百楼—— “楼主的脑洞真的是大欸！神灵现在都已经快死绝了，哪怕没死，也没有多少不然**怎么可能到处在狩猎！” “我说，就应该建立一个神灵保护协会，让我们土生土长的神灵可以活得久一点。” “建立神灵保护协会根本没有意义，神灵又不能吃，圈养起来干嘛？一点都不经济划算。” 被屏蔽的关键词，应该是“天庭”。 王非一个一个“怼”了过去，舒坦了之后，就把这则热帖给删掉了。 摁灭屏幕，王非有些自得地翘起嘴角，看向已经被风吹散的气运，右手摊开，进而捏紧握拳： “真相，往往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 “什么少数人？！” 徐良的声音在王非身后响起，吓得王非都跳了起来：“我去，你进门怎么都没声......” 王非的话还没说完，看向徐良的肚子，“咆哮”道： “你刚刚不是去找徐叔了么？怎么吃得这么饱回来，你是不是背着我吃独食了！” 按照王非的想法，徐良肯定是背着他偷偷跑到罗矢的面馆里去了！ 嗝~ 徐良捂着嘴，房间内有了一丝牛肉的香气。 “小非啊，良良没有吃独食，清风水，都被我喝了。” 一听到这声音，徐良的眼睛就瞪得滚圆，转身，四下看了看自己的身后： “你跟踪我？” “别说得这么难听，我只是跟着你。”门口的位置，荡漾起一丝涟漪，徐年的身子“浮现”而出，“小非，我家良良给你添麻烦了。听说你们要回京都，应该不介意捎带我一程吧，我出门徒步，没钱回京都。” “那看来托徐叔的福，我和徐良要陪同您一起坐一等座了。” 徐年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来，笑道： “还是你小子会做人！” 第108章 可恨之人? 与叶翠莲进行了一场交易，唤醒李光， 向李光提出了一次委托，垫付的医疗费要不回来了...... [哪怕你不委托我，我也会查的，该死的，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被这么打过。] [天庭是吧！我一定把它的组织架构给查得清清楚楚！] [等我的好消息吧，天庭老大喜欢穿什么内裤我都给你查得明明白白！] 姜守正没想到委托李光的事情会这么顺利，而他前期付出的代价不过是帮他垫付的医疗费抹去，除去给叶翠莲的报酬，他也不过是稍稍损失了一天的法力而已。 这点法力，等晚上打个坐，也就补满了。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很划算的买卖。 一切谈妥，姜守正离开李光的病房。 躲着自己种在“王强”体内的法力，姜守正完全杜绝了和班主任邂逅的可能。 老班在医院他能够理解，毕竟这几日班级群里也有说“师娘要生了”、“期待是个女娃娃”之类的话。 不过，万念念和柯振远怎么也在医院里？ 他们两个的距离，好像也有点远。 在姜守正的感应下，柯振远一直呆在原地，偶尔才动几下，而万念念似乎一直在来回走动...... 难道，珠胎暗结？ 万念念在各个地方检查身体，柯振远则是在外面等着？ 万念念的父亲，大概会恨死柯振远吧？ 如果这样的话，自己留在柯振远体内的法力，应该能够保证柯振远不被万念念的父亲给揍死。 唔~ 柯振远体内的法力，消耗了一些，看来，很有可能已经被揍过了。 ......... “你义工还有多久才结束啊？” 柯振远给万念念发了则消息，就继续在过道里锻炼起体能。 钻石俯卧撑、波比跳、深蹲...... 高考成绩，马上就要出了！ 这一次，他觉得自己发挥的还是挺不错的。 他已经偷偷对过答案了，上个军校，那是完全没有问题。 现在一定要好好锻炼身子，千万不能够第一轮体能测试的时候被刷掉！ 父亲已经托部队里面的战友，把课表和书之类的要了过来，他从来没想过，看门的父亲，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儿子啊，我已经和你们老师打过招呼了，如果你的成绩没有在同年段前十，你就不会被安排上机。] [我虽然挺想让你成为飞行员的，但是我不想让你浪费咱们国家的飞机。] [老首长告诉过我，资源是有限的，需要给最能发挥资源价值的人！如果你是个垃圾，那活该别人上！] 钻石俯卧撑......窄距俯卧撑......宽距俯卧撑......跪姿俯卧撑...... 一步步将自己练到力竭。 自从被父亲的话语给刺激之后，柯振远突然发现自己挺有天赋的。 哪怕前一天练得再累，练到走不动道，睡一觉，第二天也能够恢复得不错，虽然不至于身轻如燕，但那身体里残留的一点酸胀感，根本不会影响他继续锻炼。 以前提升体育成绩的时候，怎么没有自己这么有天赋的感觉？ 又完成了一组，柯振远挣扎地站起身子，今天给自己定下的计划，已经完成了，现在是时候做一组拉伸...... “~~你最可爱的女朋友来电了~~” 柯振远刚好拉伸做完，把放在楼梯上的手机拿起，接通。 “宝宝，你结束了吗？”柯振远微喘着，期待问道。 可是，电话另一头，是万念念的啜泣，隐约，有人在谩骂。 “宝宝，你在哪里？” “......” 挂了电话，柯振远沉着脸拿着手机，朝着楼上跑去。 在医院，对个人来说，多数情况下走楼梯更快。 更何况，万念念现在距离他不过两层楼而已。 ......... 虚幻的空间，上面是地，下面是天。 整片空间迷蒙、混沌，充斥着让人无法辨析的雾气。 他呆滞地飘荡在空中，不知道应该去往何处。 “哒。哒。” “哒。哒。” 寂静中传来的声音，吸引了他，让他的身子，不由地朝声音的来源飘荡而去。 等到他凑近了。 声音，响了！ 他焦急着、渴望着，身子更快地朝着声音的来源飘去！ 等等！ 等等我！ 终于，他赶到了，他看到了。 那是一双脚，穿着皮鞋，一步一步，朝着迷雾之中走去。 似乎感觉到了他的靠近，那双脚，那双被锯了的脚，小跑了起来，快速地消失在了迷雾之中。 “不。” “不！！！！！！” 他大喊着坐了起来，原来，一切都是一个梦。 他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喝水。 哦，不，那不是梦。 ......塌瘪的裤腿，病床旁的轮椅，素白的病房...... 周遭的一切，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 就在他觉得自己苦尽甘来，要高人一等的时候。 老天爷，和他开了一个玩笑。 他，庄高尚，没了自己的脚。 手术之前，不仅是自己那名存实亡的妻子闻柔同意了，他的血脉亲人，也都同意他的手术。 [疑难杂症，不知道得花掉多少钱！好不容易家里有钱了，别浪费了。] [像这种截肢就可以治好的病，截掉啊！] [反正都是图钱！我闻柔至少图得坦荡、纯粹，我自认为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一件事！] 耳旁，又像是幻觉一样，出现了许多人的声音。 不过庄高尚知道，这些，不全是幻觉，大部分的，他都听过。 狠狠地敲打了自己的脑袋，耳旁的声音，才消失不见。 庄高尚扶着床沿，朝着四周看了看。 ——闻柔这个女人，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鬼混了！——现在自己都已经这样了，她却没有履行作为一名妻子的义务，没有守在自己的病床旁！——离婚！——不过，自己离婚后，又该找谁结婚呢？——我没有脚啊！我是个残疾了！ 我，废了。 庄高尚的气愤，像是一下子被压实了。 他用手，撑起身子，坐到床边，把轮椅拉近了一些。 “娴熟”地坐在了轮椅上，令人悲哀的技能。 一出病房，庄高尚尽量让自己保持着骄傲。 他的轮椅，是电动的，有着金属的质感。 他瞧不起医院共享的轮椅，或者一般人买的手动的，他要与众不同。 ~~~呼~~~呼~~呼~ 哈哈哈哈，他们这些人都得避着我！ 他们不配站在我面前！ 轮椅的速度，越来越快，庄高尚耳边的风声，让他多了一丝扭曲的畅快。 “先生，你慢点，慢点。” “诶呀！” ...... “你走路不长眼睛啊！” “怎么的，还欺负我一个残疾人？” “还打电话了？叫人了？” “大家看一看啊，医院的护工欺负人了，你们......” 庄高尚的嚷嚷声还没说完，他病号服宽松的领子一紧。 他的身子，又“站”了起来。 第109章 解决事情的正确方式。 ......我居然能够一只手把人举起来？！......我的力量这么大？这难道就是潜力的爆发？肾上激素的作用？......不过，现在应该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可是，我真的一只手把一个人举了起来，虽然他少了两只脚，但那也是个人呐！ 看着眼前有些神游物外的少年，孙立海和齐斌对视了一眼，长期的配合，让双方在目光交流下，就分配好了各自的角色。 孙立海用手指重重地叩击桌面，指节与桌子的碰撞，在这间逼仄、天花板极低的询问室中，发出了砰砰鼓荡的声响。 这里的桌子是特制的，哪怕轻微的敲击，也能够得到良好的反馈。 突如其来的响动，让少年吓了一跳。 “姓名。”孙立海敲击了几下键盘，开始制作笔录。 少年深吸一口气，心头涌起了这个环境下一般人本不该有的兴奋。 对于现在的环境，他在电视上看过不少。 而且因为自己专业意向的缘故，他曾多次在脑海中模拟过这样的画面，准确地说起来，是幻想。 在那些幻想画面的结尾，他的结局只有两个，成功逃脱，死亡，没有第三种选项。 这些带有“英雄主义”色彩的画面，在现在的环境下，变得清楚了几分。 ......只有打断对方问话的节奏，才可能不落于对方的言语陷阱，并且给自己争取到足够的思考时间。......电视上和老爸教的内容，有没有用，现在就可以尝试一下了，没必要太担心。......我现在或许可以编纂出一个代号，尝试着打断眼前警官的问话。......不要慌，不要慌，没事的，那些打架的，到警局都没什么事情，更何况我只是把对方给举了起来，连一句狠话都没说，能怎么样？ 脑海中一下子过了许多念头，他心下多了几分胆气。 他已经给自己想好了代号，要冷，要酷，那就叫“冰刀”！ 不过，话到嘴边： “警察叔叔，我，我叫......柯振远。” ......果然，想法和做法，是有区别的......或许等我上军校，接受专业的培训后，会好一点......嗯，我这也算是不给同志添麻烦！ “嗯。”孙立海一边敲击键盘，记录着笔录，问道，“哪几个字？” “木可柯，提手旁的振，远大的远。” 开了个头，柯振远下面的话也就顺溜了。 坐在孙立海一旁的齐斌，本是故意放松的面庞，自然地柔和了起来。 虽然他依旧端正着坐姿，不过心态上，放松了很多。 他要扮的是红脸，不过眼下孙立海的白脸已经完全奏效了，他就没必要再掺和了。 刚开始看这个孩子一副无所谓走神的态度，还以为是个难啃的骨头，也是他们两个多心了...... 笔录，在柯振远的配合下，很快记录完成。 孙立海再核对了一番内容后，打印出来，抖了抖刚刚从打印机中“新鲜出炉”的笔录，并从抽屉里抽出一些早就备好的格式类文书，例如《温和询问见证书》、《被询问者权利确认单》之类的，一起给了柯振远。 “你看一下内容，没有问题的话，在这里，还有这里签个字，签字的地方按个指印。”孙立海指了指每份笔录的最下面的空白处，再度明确道，“一定要写端正，别给我整什么艺术字！” “嗯嗯。”柯振远点了点头，在小心核对内容之后，端正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且摁上了手印。 在笔录被拿走的时候，柯振远下意识地摁住。 “嗯？”孙立海挑了挑眉毛，语气不善，“怎么了？” “那个，警察叔叔。”柯振远嗫喏了一下，问道，“那个，我不会留下案底吧。” “不会的。”在一旁观察着的齐斌笑道，“你小子，下次保护自己女朋友的时候，注意一点，现在社会，不是靠武力、蛮力解决问题的。” 听着齐斌的话，柯振远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看向孙立海，仿佛是让这位“贼凶”的警官，给一个确认。 “不会，你可以出去了。”孙立海把柯振远压在纸上的手给抬了起来，然后指着剩下的格式文本，吩咐道，“在落款人的地方，签字确认一下。” ……眼看着孙立海收好材料，齐斌起身，把摄影机给关掉，打开询问室的门，在门口大大地伸了个懒腰，也就离开了。 孙立海把材料都放在了案卷袋里，捆好，抬头疑惑道： “你怎么还在这里？想喝茶？” “不不不。”柯振远连连摇头，赶忙起身，朝着门口小跑着，路过孙立海边上的时候，顿了顿，微微弯腰，“谢谢叔叔。” “走吧走吧。”孙立海把案卷袋揣回自己的公文包内，对着柯振远摆了摆手，“下次，注意点。” 抬头瞧了瞧不再工作的摄像机，孙立海自语道： “要是有人欺负了我的女朋友，我肯定找没人地方，在不违反法律的情况下给他一个教训！” “不过，我没有女朋友，真的是太难受了！” 柯振远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离开了。 刚一走到“接待区”，万念念和柯振远的父亲就快步地迎了上来。 “没事吧，没事吧，他们没有把你怎么样吧？”万念念死死地攥着柯振远的袖子，急切问道。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情，我又没有做错什么！”柯振远扬了扬脑袋，看着万念念这般关切的模样，他觉得刚刚如果再在里面喝喝茶，应该也是不错的选择。 不过孙立海的样子，在他眼前一晃而过。 ......算了算了，适度询问有意促进我和万念念的感情......过度询问，我怕我被吓出毛病来...... 柯振远的父亲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柯振远，悄然松了口气。 ......看来刚刚给那庄高尚的一千精神损失费，对方的确没有再纠缠下去了......哪怕这事，我们在理，也怕对方的胡搅蛮缠，更何况对方身体有缺陷......不过好在，事情现在应该已经过去了。 再次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柯振远的父亲平静道： “走吧，别再在这里耽误别人上班。” “呀~” 万念念赶忙松开柯振远的袖子，脸红了红。 刚刚担心坏了，看到柯振远的时候，就忘记了他父亲也在。 “嗯，好。”万念念抿着嘴，低头跟着柯振远的父亲一起出去。 而吊在最后的柯振远，打开了电子商铺，想了想，搜索了“整蛊玩具”。 他似乎对推荐的内容有些不满，又搜索起“无毒蛇”...... ......... “医生！” “医生！” “我的伤口痒！” “医生！现在好疼！！！” 看着庄高尚扭曲、痛苦的表情，叶翠莲无奈道： “大人的法力，果然很补！” “诶呀，你说你这个人，早不作妖，晚不作妖，偏偏要在我和大人做交易后作妖，你这不是欠么？” “刚刚碰见了，不给你点报应，那万一哪天这事被大人知道了，倒霉的可不是我？” “就麻烦你忍受一下下，算是因果报应了。刚刚你不是收了一千么？这一次你的治疗费，就会刚好一千，不然钱拿来，你没得花，岂不是很糟糕？” 第110章 最后一课。 【@全体成员，明天上午七点半，高三（五）班教室，我给大家上最后一课，学生到场，家长不要来。 ——王强。】 姜守正看了眼消息，随手把手机关了机。 他很忙，没空。 盘膝入定，又是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修炼法力的晚上。 ......... 不出意外，今天又是一个太阳从东边升起的日子...... 七点二十五分。 临江市第一中学，高三教室的区域。 自从高考结束后，这里就不再热闹，当然，也不至于冷清。 毕竟，流水的考生，铁打的生源！ 现在，临江地界平时成绩优异的初中生，已经获得了提前进入临江一中的资格，实验班开课的地方，就定在原高三（一）班和高三（二）班的教室内。 现高一、高二那边传来的早读声，有有气无力的，有和尚念经的、有激情昂扬的、有抑扬顿挫的...... 这些声音，混杂在一起，分外协调。 给还处于初中和高中衔接过度阶段的实验生们，一种全新的体验。 当然，这些声音对于现在坐在挂着高三（五）班牌子教室内的人们来说，都是白噪音！ 兴许是坐久了，无聊了—— “啊~~~~~~” 坐在最后一排的陈远大大地打了个哈欠。 如果现在是上课，那么老师会让他闭嘴；如果现在是自习，同学们会对他怒目而视；如果现在是课间休息，学习委员会送他几份试卷给他醒醒脑...... 不过，现在却是高考成绩公布前的最后一小时。 没人有心思理会他，再过一个多小时，那传闻中“决定命运”的高考成绩，就要出来了！ 大家，都枯坐着。 以前在学校里不能带手机，大家想方设法地带，现在他们每人都带着一部手机，可谁都没有心思玩。 别班的，甚至是别校的人，大家都是在自己家中等待着高考成绩的公布。 但他们班不一样，他们在查之前，在上课！！！ 唯一关注陈远的，也就只有现在西装革履、打扮正式的原高三（一）班班主任王强。 啪啪啪。 王强拍了拍手，让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除了姜守正之外，大家都来齐了。” “别这么一副悲壮的样子！” “在正式讲话之前，大家先学我的样子。” 说着，王强扫视了一眼讲台下的学生们，然后摊开手。 “学我！学我！” 大家不明所以，但是陆陆续续照着做。 “用力捏拳。” 众人的拳头学着王强的模样。 “弹出你们的食指。” “点在你们的唇角。” “往上推~笑一笑！” 台下众人，一脸懵逼。 陈远甚至站起身子，抱怨道：“老班，你一大早把我们叫过来，不会是陪你玩这么尴尬的游戏吧？” 眼见这样的方式，没办法调动大家的气氛，王强心中低叹了口气，果然高考成绩马上要出来的压力，是谁都没办法抵抗...... 咚咚咚。 “报告！” 姜守正穿着校服，站在门口，问道：“现在开始了吗？” “你来得刚刚好，刚刚开始。” 王强笑着指着姚倩身旁的空位：“虽然这不是在我们自己教室里，但你还是坐回原来的位置吧。” 姜守正平静地走到“自己的位子”，坐下，掏出笔记本，拿出水笔。 “现在，大家也都齐了！时间刚刚好，人也没有少，那我就开始了。” 王强看了眼姜守正，顺带着扫视一圈，目光在每位学生的脸上都停留了一会。 “大家，不用做笔记，因为接下来的话，虽然是课，但更多的是交流，有逻辑性，不过更多的是我的有感而发。” 姜守正合上笔记本，盖上笔盖，把笔放在了一旁。 同样的，同班有许多同学也做了和他一样的动作。 “现在开始上课！” 王强转过身，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两个字—— “直面。” 或许是因为粉笔是新的，或许是因为王强太久没有拿粉笔了，或许是因为写得太用力了。 写这两个字，粉笔断了三次。 王强把粉笔放回黑板槽，敲了敲黑板： “我今天叫大家，让大家的父母亲避开，目的呢，其实也很简单，目的就是为了这节课，这个主题。” “主题很简单，就两个字，直面！” “我希望你们能够直面自己的高考成绩，不藏着，不掖着。不管待会儿的成绩怎么样，有没有达到你的预期目标，能不能上你心仪的大学，选取自己想要的专业，我都希望你们能够直面那个成绩！” “我相信，这次的成绩，会有人考得没达到预期目标，会有人比平时成绩考得好。” “我希望大家能把成绩看得淡一点，我有句话憋在心里很多年了，唯有现在我已经在办离职手续了，才可以说——不要过分看重成绩！” 说到这，王强的手支在桌子上，身子微微前倾： “我以前不说，是怕你们过分解读！” “但是这话，是我除了知识之外，唯一想要告诉你们的。我们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成绩，重要，但它绝对不是唯一的。” “亲情、友情，都比成绩重要！不管你们的待会的成绩如何，我希望你们都可以给父母一个拥抱，送朋友一句祝福。呃......谈朋友的，也可以......聊聊。” 教室里的气氛，一下子从严肃，变得活泼起来。 “当然，我也不能够限制你们。你们想回家查的，这也是你们的自由，但我希望，你们不要因为成绩没有达到预期而哭泣，不要因为比平时成绩考得好而骄傲。” “我的最后一堂课，结束了。” “现在，是你们的选择时间。你们可以选择在这里查成绩，然后分享给自己的同学，也可以选择回家。” 说着，王强躬了躬身，结束了他的最后一课。 接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教室里，一下子喧闹了起来，大家交头接耳，不过没人离开。 ......... “卡死了，卡的死死的！” “谁查到了？！” “有人查到成绩了吗？” “我！我靠！” “我！见鬼了？” “......” 查到成绩的人，越来越多，教室里越来越闹腾。 大家的手机时不时有人打来电话，不过，他们都给挂了。 “谁第一个来？” 众人的目光，齐聚在姜守正身上。 “743。” 嘶哈~ 教室里，静了静。 ……… “哈哈哈哈！” “我终于突破了！” “咦，为什么我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第111章 哈哈，成绩比我差的请举手! “医生，我再说一下啊，如果我老婆生不下来，就剖腹产啊，你们别出来问我了，耽误时间。” “知道了知道了。” “还有啊，如果有意外的话，我保大啊！要我提前签字么？” “知道了知道了，不用不用。” “你们没我签字可以直接保大啊？” “我们的行医记录仪有录音功能，您说的话我们已经记下了，到时候补签就好。” “哦哦哦，这个好，医生啊......” “造了造了......” 王强牵着孔丽的手，小步跟着，对着白褂的医生不停说着...... 此刻的他，和讲台上的自信、激昂完全不一样。 唯一相同的，就是话多。 老师嘛，话不多一点，怎么能够把题讲透彻？ 同样的，在这样关键的时候，多重复一些，总比没有重复来得好。 加深印象！ 临近产房，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的孔丽松开了王强的手，虚弱且痛苦地说道： “老娘我，去去就回！” 王强苦笑地摇了摇头，目送着产房房门关闭，重重地吐了口气： “这时候，还皮！等你出来，看你还有几分力气。” 话语中，带着浓浓的心疼。 本想要二胎的打算，也在这一刻也熄灭了。 心有所感，回身一瞧，他身后不远处，跟着两位中年夫妇。 瞧见王强转身，他们一下子背过身，装作自己没有被发现的样子。 “爸妈，果然也来了。” 也对，他们怎么可能不牵挂自己的女儿？ 王强摇了摇头，而此时此刻，他的手机不停震动。 应该是学生在报喜吧，不过，他完全没有心思听。 重复地摁了两下调低音量的键，手机静音了。 ......等待会我孩子出生之后，我再听吧......刚刚好，我也可以让我的孩子沾点喜气......唔，这样的心态要不得，还是应该科学一点......这世间哪来什么喜气之类的...... 王强在走廊里，从来回踱步，到站在原地，再到靠在墙上，坐在椅子上，到最后，他蹲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么久的？生个孩子怎么会要这么多时间的？......不过生小孩，到底要多久来着？...... 脑海中蹦出的这个念头，触碰到了王强的知识盲区，他掏出早就被静音的手机，短信消息、电话消息、社交软件消息等等，凡事能够和外界产生沟通的功能性“软件”，现在全都99+了。 这些都不是关键，毕竟作为一名成熟的老师，尤其是班主任，这种高考结束后如果不接电话，绝对是可以产生这种效果。 让他在意的是，他一直舍不得换的手机，卡死了。 长按关机键，也没有反应。 “坏了？” “等有钱了，换一部手机。” 折腾好一会，手机重启一遍，王强终于是可以登录浏览器了。 #问：生孩子一般需要多久？# 点开一个看起来比较有权威性的回答，进入界面，一字一句读到。 #得分情况讨论。# ......这不是废话吗？...... #如果是初产，产程相对比较长一些。# ......嗯，有道理，毕竟第一次都不太熟练...... #出产孕妇规律性腹疼后才会宫开。# ......宫开？嗯，这是什么意思？刚刚好像有听护士讲到过这个词，得查一下...... 一番检索之后，王强还是不知道大概要多久。 问，也不敢问。 万一得到不好的消息呢？ 欸，这人呐，在教导别人的时候，总是理直气壮的，轮到自己的时候，做到“直面”还是困难...... 王强起身，可能是刚刚蹲得太久了，他眼前一阵发黑，带看得清楚之后，产房的门开了。 一位身着白褂的医生走了出来。 “先生，孩子出生了，是个女孩。” 王强的脸上还没露出喜色，就听医生接着道。 “不过她，大出血了。” ......... 现在高考成绩，一出来，全省的排名就定下了。 大家伙的排名，一般都是一个区间。 毕竟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挤在一个位子上，很正常。 不然也不会有那句“多上一分，干倒千人”的口号。 不过，当大家凑着、看着姜守正的手机界面，嗯，这是一个没有区间的排名......1。 “全省第一？” “你废话不？” “那......全国第一？” “这不一定，以前不是出了个满分么。” “听说满分出来后，语文和英语，不管多好，总是得扣点分数了。” “疯了，见鬼了，虽然我知道现在不太礼貌，但是，我还是想说......艹，你丫的就扣七分？语文5分，英语2分，姜守正，你还是人吗？畜生啊！！！” 陈远粗鄙的怒骂，得到了众人的赞同，就连姚倩也是认可地点了点头。 班上出现了长久的喧闹，搞得隔壁两个实验班都没法上课了，两位任课老师敲了敲门。 “你们克制一点，还在上课呢！” “王强呢！” 他们是“最优秀”的老师，原先就是教高三实验班的，高考结束后，就马不停蹄地教新的实验班了。 今天高考成绩出来，对他们来说，也不过那样。 对于他们这些送了一批又一批考生上考场的优秀老师来说，高考，唯一值得关注—— 今年，有几个人的分数没够得到重点大学的分数线。 以前，他们可能会猜一猜自己哪个学生可以中个状元什么的，不过有姜守正的存在，他们也就断了念想。 除非姜守正发挥失常，状元才会花落他家。 不过三年来，姜守正从来没有发挥失常过。 第一名的奖学金，一次都没有落下...... 当初，姜守正为什么没进实验班来着？ 想不起来了...... 真的，除了没考上重点大学的人数和状元之外，其他的，对于他们来说都无关痛痒，根本没有办法撩拨到他们的情绪。 可当他们看到陈远在面前展示的手机界面时...... “艹！” “假的吧！” “743？？？” 一番热闹之后，实验班也不上课了。 还上什么？ 紧急组织“培训”！ 高一高二的也带上！ 横幅什么的，早就有准备了，以前姜守正也不是没有开过公开课...... 姜守正，就这样被“带”走了，徒留一班的人在教室了。 “现在，有请我们班常年挂倒数第一名的封少君，率先直面自己的成绩，大家掌声欢迎。”陈远站在讲台上，鼓起掌来。 这话没什么，好友之间，调侃成绩反而是一种亲密的举动。 而且刚刚眯眼看了成绩的封少君，很高兴！ 他上台，挠了挠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 “哈哈哈，我保证，我这次不是倒数第一，我发挥地贼溜！” “我，封少君，643，全省排名1407-1564，哇哈哈哈哈！分数比我低的，请举手！” 台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气氛，渐渐尴尬。 不过，这尴尬的气氛，并没有维持多久。 陈远打破了这阵沉默—— “老班出事了！” “姜守正刚刚分享经验，分享着，人就走了，留了一句，老班出事了！” ps. 1内容有问题的话，明早中午修改，这几天睡眠时间没超过4小时，有点扛不住； 2女朋友的黑心公司，离个职折腾几天了，明天早上我陪她去办最后的离职手续，以后大家找工作，也要注意公司的口碑哦！ 第112章 生男生女来着? 一秒，天堂。 一秒，地狱。 王强哪怕现在没有蹲着，也感觉眼前一阵眩晕！发黑！ 牙关，无法控制地打颤，接着，身子也微微地抽搐起来，脖颈上的肌肉，仿佛抽搐了一样...... 电流一般的酥麻感，在体表不断游走...... 忽得，身子一下子没了力气。 他的头，垂了下来。 “不可能，不可能。” “不应该这样的，怎么可以这样？” 王强喃喃自语。 他把双手紧握着，指尖发白，才能够控制着身子不再颤抖。 机械地、如同木偶般地抬起头，刚刚被紧咬的下嘴唇，渗出血迹。 “医生，我能做什么？” “如果，你能够保持住现在的情绪，不捣乱的话，可以进去，陪陪她......隔着玻璃的那种。” “好。” ...... “咦？他怎么进去了，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不会，生个小孩，怎么会呢？” “你再往前凑，会被发现的。” “我听听，我就上去听听，看看有什么动静没有。” ......... “搞什么！” 姜守正跑出校门，招了辆出租车。 “一医，快点，麻烦了。”姜守正喘了口气，“麻烦快一点。” 看着前面有些空的道路，姜守正差点没忍住往车里注入法力...... ......王强身上的法力球，怎么会出现这么强的波动？......要命了？......不行，冷静点，姜守正，你不应该这么激动才对。......对，不能激动，你是要断因果的修道人，王强只是你人生中的一个过客而已，你给他的法力球，就是为了防止要命的事情发生，不是么？......现在这事情发生了，能够保住他的性命，也就还了因果了。......对，就是这样，王强出了问题，和你没有关系？...... 对！ 就是这样！ 没有关系。 姜守正的心，一铁，冲着司机说道： “师傅，麻烦再快一点，能多快多快，如果您能在十分钟之内到的，除了打表的车费，我再给您转三千。” “每晚一分钟，少一百。” 相较于因果，他更不想不明不白地失去一个人的消息。 他要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看完，就走。 绝对只是看完就走。 司机一句“好嘞”，微微挺了挺身子，一脚油门，车速死死控制在这条道能够保持的“最高”速度...... 姜守正看着车窗外快速倒退的，低声道： “谷雨，我们做一场交易。” ......... “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隔着玻璃，王强看见了紧闭双眼的妻子、忙碌的医生、显示着各种数值的机器，它们在哔哔作响。 现场，除了主刀医生的一道道指令，一切，都显得万分压抑。 听说医生在做手术的时候聊天吃什么，才是最令病人放心的。 此时的王强，脑海一片空白，只能像一个旁观者一般看着。 他，什么都做不了。 手术，看起来很乱，但还是能够把握住起内在有序的逻辑。 王强虽然想进去，握住孔丽的手，但他还是克制住现在的冲动。 理智告诉他，这样，反而会让事情变得糟糕。 或许，他现在能做的，唯有祈祷—— “不管是谁，求求你了。” “救救我的妻子吧，我们很相爱，很相爱，她是个好人。” “她路上看到流浪狗，都会给它们买吃的，她每个月都有捐款，她会在朋友阴郁的时候带去及时的安慰，她......” “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啊，都可以，哪怕用我的命换她的，也可以啊，我没有父母，我死了，没有太多人会记得我。” “她还有爸妈，她还有许许多多的亲人，她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更爱她的人......” 说着，说着，泪水模糊了视线。 恍惚间，他似乎听见了有人在他耳旁低语： “我会拿走你身上最有价值的东西。” 他猛地抬头，四下看了看，旁边，没人。 是错觉吗？ “拿走吧，拿走吧，拿走吧......”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每一分，每一秒，对于王强来说都是煎熬。 直到医生摘下口罩，冲着他笑了笑，比了个大拇指。 “先生，没事了，您可以先出去。” “哦哦，好好好，谢谢，谢谢谢谢。” 推门而出，门外，乌央央站着一群人。 孔丽爸妈率先冲上来抓着他、晃着他，不停地问着—— “怎么样。” “怎么样了！” 当听到王强口中的那句“没事了”，孔丽妈妈捂着头，诶唷一声坐到了地上。 王强小心地把她扶了起来，搀着她坐在了过道的椅子上。 孔丽的父亲，认真地打量了王强几眼，默默道： “以后，你们带孩子住在家里吧，先住着，别浪费房租。” “钱攒好，买好房，再搬出去。” 王强无意识地点了点头。 “老班，没事吧。”陈远的声音，拉回了王强的意识。 “没事！我没事！” 在学生面前，摆出老师的姿态，这是王强的本能。 应了一声，抹了把眼泪，王强红着眼，转过身。 为首的学生，是姜守正。 他旁边，站着陈远。 王强背过身，扯了扯嘴角，故作轻松的问道： “成绩怎么样？” “743。” “啊？这样啊，考砸了，没事没吃，前一千，也很好了。” 王强下意识认为这是排名，而陈远忍不住吐槽道： “老班，这是分数，姜守正这个变态，他丫的考了743分，全省第一！” “......” “老班，封少君不是老考咱们班倒数第一么？他这次也是倒数，你猜他考了多少分？”虽是疑问句，但是陈远自问自答道，“那鸟人，643分！1000名！” 虽然封少君的成绩显示的排名区间是1407-1564，但是报名次，肯定往高了报！ 1407，四舍五入，可不就是1000名。 在门外呆了好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姜守正知道老班在这间手术室里面，不知道老班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可以猜啊！也很好猜啊！ 师娘不是要生了吗！ 肯定是出了点意外。 不过这意外现在看来，已经排除了。 “老班，男孩还是女孩啊？” 王强消化“封少君作为倒数第一是全省排名1000”的消息，乍一听陈远跳跃性的问题，王强也愣住了： “我生了男孩还是女孩？” 刚刚太紧张了，没记下。 第113章 还好我机智开溜了! 陈远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惨了，却没有想到，居然还有比自己更惨的“娃”。 刚出生，就已经被自己的父亲给“无视”了，真惨。 他勾了勾嘴角，想要调侃一番，却发现刚刚还在他身边的姜守正，不知道去了哪里。 四下看看，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奇了怪了，刚刚人还在边上的，怎么转眼就不见了？” 不过，这件事情，很快就被陈远给抛在了脑后。 他眼睁睁地看着听同班同学涌向老班，在得到确认无事的消息后，便一个接一个地报告起了属于自己的好消息。 “切，一群渣渣，像我这个全班第二，全省前二十的人，都没有凑上前，你们凑什么热闹。” 当然，这样的念头，陈远并没有什么，只是单纯因为自己从最前面挤到后面产生的怨念。 刚刚他本来想第二个汇报成绩的！ 他好不容易考了一个这么好的分数，不想和老爸老妈分享，哥哥现在还在上课，奶奶对分数也不是太懂...... ......... “姜守正大人，根据母神和您的吩咐，我降下了神迹。给做手术的医生制造了许多巧合，并且让熬夜加班精神有些萎靡的他们的注意力更加集中和专心。” “还有，我和您汇报一下，在您来医院之前，王强的身上爆发出了极强的信仰之力，因为没有特定指向的对象，秉承着我们临江的神灵勤俭做神的优良传统，我将其吸纳。” “而且，因为刚开始的阶段，因为我的力量有限，所以我不得不借用您在王强老师身上种下的法力，不过这些法力，我都在您到医院给我补充之后，我就给还回去了，我绝对没有多用，希望您原谅我的程序性错误。” 姜守正行走在医院的走道内，听着叶翠莲在自己身旁的如同机关枪一般的“述职”，终于是等到对方说话卡顿的时候，姜守正插嘴道： “是男孩还是女孩？” “嗯？”叶翠莲本来还想阐述一下自己在刚刚的手术中发挥的“微不足道”的作用，却被这个问题给打乱了进度。 “我想问一下，老班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哦哦哦，是女孩。”叶翠莲连忙应道。 “那个女孩子，以后一定会很幸福。” 经过这么一番打断，祂算是瞧见姜守正有些不太自然的面色，微微躬身，身子往后一退，隐没在了虚空之中。 身附隐身结界，姜守正如同一个幽灵一般穿行着。 没有人可以看见他，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姜守正喜欢现在的感觉。 “看来，我断因果还是做着表面的功夫，在感觉到老班出事情之后，几乎是下意识就着急起来。这种情绪，根本没有办法控制。” “往更深层次进行剖析，这应该是有观主离开我之后的惶恐和不安，毕竟，这实在是太像了。看来，我还不是一个成熟的修炼者......” “不过，我至少做到了该离开的时候，就离开了，没有过分的逗留。” 姜守正在内心中进行了自我的剖析，先前来到医院的激动、关切之类无用的情绪，都已经被他在思考中抚平，等到内心毫无波澜的时候，他刚好来到了电梯口，顺带着点了一下电梯下行的按钮。 “我靠？这个灯自己亮了？！” 姜守正微微降低了隐身结界的强度，冲着有些惊恐的大叔说道：“这是我按的。” 一场还没有爆发的骚乱，平复了下来。 “你这个孩子，长得挺好看的，怎么就存在感这么低，吓死我了！” ......... “我终于把境界给稳固下来了！” “大难临头的感觉，或许是我的错觉，应该是我境界没有稳固带来的后遗症。” “这些日子，可闷死我了！搭建神域，真的是一个累神的活计。” “这需要精密的计算，科学地运用力量，小心地规划。真羡慕母神，当初祂搭建神域的时候，好像是全凭借感觉，居然还被她一次性给成功了！” “这就是有本体依附的好处么？” “不过好在，我的力量储备还是挺丰富的，虽然没有本体的依附，不过稳，但依旧完成这次突破。” 考神感应了自己一番自己已经足够稳定的力量，便双手虚按，做了一个推门的动作。 祂走出了自己的神域。 “按照母神告诉我的，我现在力量，应该算是通玄下等，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自然之力。” 考神的身影，出现在了清风观之外。 他意气风发地看着天，喊了一句：“风来！” 体内的力量，和自然形成共鸣，一股毫无征兆的风，在祂话音刚落的瞬间，便携卷着落叶和烟尘，在空中鼓荡起来。 考神得以地勾起嘴角，他再次大喊了一声：“雨来！” 这一次，考神明显察觉到，自己的力量和天空中的云朵们勾连，在祂力量的损耗下，本是相安无事、集聚水汽的云层，开始不断碰撞、融合...... “轰！” 一阵雷鸣在天空中炸响，考神愈发觉得自己这次的突破很有价值。 自己能够影响自然，不过却受限于力量，暂时没办法完全操控，但是行云布雨，还是可以的。 完全满足了曾经人们对于神灵的标准念想。 “来吧，雨，来吧！” 考神仰头看着天空，细密的雨丝一下子落了下来。 “这雨，怎么说下就下啊，谷登神今天的播报，又不太准确了！” “小魂，别抱怨了，快点，把熏鸡熏鸭给收起来！” 被考神唤来的风，给祂带来了清风观内的景象，和姜守勤与姜守姬的对话。 “要遭！” 考神一个机灵，自己好像力量用过线了！似乎是给清风观带来了不好的影响！ 不过，祂现在正是一个通玄下等啊，能够调动自然之力，但是，没法叫停！ 所以，现在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趁妖不备，赶紧开溜！ 不然等着自己被姜守勤作为口粮吗？ 考神刚忙推开自己的神域，藏了起来，并且操纵着神域，开始在虚空中“飞驰”着。 “这，难道就是我感应到的大难临头？” “还好我机智开溜了！” 第114章 你这个畜生! #高考成绩公布# 这样话题，像是一个风暴一般，开始席卷网络与现实。 哪怕不参加高考的也开始津津乐道着。偶想起七大姑八大姨的孩子今年好像在高考，那就打个电话表示一下问候，哪怕他们已经不记得高考的总分是多少，不过可以直接问排名嘛！ 排名，从高到低走，那哪还能不知道分数代表的意义？ 是故，高考生不仅需要应付自己的直系亲属，还得迎来各方面奇奇怪怪的问候，有些人，你压根就不认识，也得堆着笑，把自己三年时光换来的成绩告诉别人，换来谈资。 万一成绩考得不好一点，或者在问候你之前已经询问过旁人，你大概会听到，“哇，某某某家的孩子，成绩就比你高了几分，你们的排名居然差这么多啊！高考竞争好激烈。”之类的话语。 但是，那些话语中，蕴含着刻意的夸张。然后，寒暄几句，又会迎来下一通电话。 当然，大家最关注的问题依旧是——“今年的高考状元自曝了吗？” 全国性的排名，需要缓几天，但是全省的，是公布之日就已经同步明确。 不过这成绩，带有一定的私密性，如果考生不愿意说，也不是会被人立马知晓的。 不过，大家早晚都会知道。 早点说，就会少一点流言，晚说，哪怕你是高考状元，在大众的认知中，也可能成为了另一个人。 毕竟，都第一了，干嘛不说？ 不说，高考状元第一名的奖学金，还要不要了？ 姜守正已经自曝了，他时不时地点开手机银行，却发现除了广告、推销、基金产品之外的弹窗信息外，没有任何收账信息。 “要沉住气，是我的钱，终究是我的钱，不用太过担心。” “虽然我要断因果，但是已经结下了因，那么就得拿到果。” “拿到奖学金后，我说不准可以全款买下一辆车，然后就可以开始我的跑出租兼职的生活。” 姜守正觉得自己生活的一切都走向了正轨，却发现班级私群（没有老师、家长在的）内，大家正聊得火热。 “师娘动了一次大手术，我们要不要给老班捐个款？” “老班肯定是缺钱的，我们凑一点吧。” “可是老班那种性格，我们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么要强，肯定没有办法直接给钱，我们需要想一个好的办法。” 一个好的办法？ 好的办法终归不是在群聊中讨论能够得出的结论。 姜守正把手机丢给姜守勤和姜守姬，叮嘱他们要适度用眼后，便离开道观。 “小白姐，我们要不先把熏鸡熏鸭给现放回厨房吧。” “有道理，我们不能重蹈昨天的覆辙，不然打游戏打到一半，我们不玩，就会被举报，举报了游戏账户就会被停下来一段时间！” “对了小白姐，今天的核桃露你没有喝太多吧？” “当然不会，打游戏这么费眼，我肯定得留几滴用来滴眼睛吧。” 没走多远的姜守正顿了顿脚步，法力给予他的反馈，本想回去训诫几番，但是“水至清则无鱼”。 又走两步，他听见姜守姬说道： “不过，我们还是应该先学了再玩！” ......... 姜守正身着隐身结界，来到病房的时候，刚好看见老班端正坐着，郑重其事地在签着什么。 他上前一瞧—— 《欠条》 “今向学生陈远借款5万，一年后还5万1。” “欠款人：王强。” “时间：xx年xx月xx日” 陈远瞧了瞧，把《欠条》郑重地放在了自己口袋里，然后从书包中拿出了一捆钱，放在了王强手中。 “老班，你放心用，我的钱都是我这些年赚下来的，和他们不一样。” “班里，也就我和姜守正有独立赚钱的能力，他们，都是花家里的钱！” “姜守正是孤儿，又老是捐款，所以，在班里现在只有我，才能像一个大人一样借钱给你！” 说到这，陈远上前一步，拍了拍王强的肩膀：“小王同志啊！放心吧，我不会把借钱给你的事情告诉别人的！” 趁着王强发作之前，陈远如同一个兔子一般蹿了出去。 ......看来，用不着我了...... 姜守正看了看王强，再瞧了瞧班级私群—— 陈远这家伙，一边在这里借钱给老班周转，一边在群里不断否决同班同学的提议，真的是心机啊。不过，我喜欢，至少我不会染上新的因果。 姜守正跟着陈远出了门，却发现他走到了一个拐角，靠在墙上，面色不停变换。 姜守正站在他的面前，他却没有一丝反应，喃喃自语—— “啊，这么多钱！我这么多年的辛苦啊！” “一夜回到解放前！老班目前的情况，一年肯定没办法还钱。” “算了算了，就按照我当初的想法，解决掉这件事情！” 陈远似乎下定了决心，面色一肃，把那张《欠条》从口袋中掏出，摊开，把内容看了又看。 终是狠下心来，把这张欠条一撕。 有了一个开头，接下来的动作，也就轻松且连贯，三下五除二，陈远手中的欠条，也就成了碎片。 “老班啊，你一定要还我钱啊！” “如果你不还我钱！我就，我就，我就......” 陈远念叨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他的身旁有人突然询问道。 “如果他不还钱怎么办？” “我就等到他女儿十八岁的时候！我去和她谈恋爱！结婚！让他在给他女儿的嫁妆上赔给我！” 说完这话，陈远一阵舒坦，不过......他觉得有些不对，刚刚问话的人是谁？怎么听起来声音这么耳熟。 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 “嘿，老班啊，你怎么在这里啊！” 此刻，站在陈远身上的王强，故作凶横地握起了拳头： “我女儿才一天不到啊！” “你这个畜生！” 陈远抱头鼠窜，王强追击而去。 这会的病房，归属于孔丽的父母，王强只是出来透透气的。 他刚好出来，刚好瞧见，刚好问道。 姜守正捏了捏口袋里的钱，准备去一趟超市。 “昨天熏鸡熏鸭被雨淋湿了一点，可能不能吃了，再去买点。” “希望今天有打折。” 第115章 背刺! 王强追了一阵，终是失去了陈远的踪迹。 他追丢陈远，这里面有很多原因，包括但不限于医院不适合追逐、他这段时间熬夜太辛苦身子疲乏、昨日心情大起大落伤了神、昨天晚上彻夜未眠、被陈远絮叨了一个晚上说借钱给他...... 借钱，也是因为很多缘由的混杂。 不过，他从陈远这里借来的钱，足够他撑一段时间的了。 “遇到他这样的学生，真的是我的幸运。” 王强一手扶着墙、一手撑膝，肺像风箱一样一开一合，口中粗粗的喘气声汇成“嗬嗬”的声响。 “先生，您没事吧。”路过的护士半蹲下身子，微微仰头看着王强，一脸关切。 “没事没事。”王强扯了扯嘴角，扶着墙转身往孔丽的病房回去。 小腿，有点抽筋的感觉。 他决定了，等这一次带着女儿和老婆出院后，一定要好好锻炼身子。 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而且，他因为高考成绩的公布，前途也不再是晦涩。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 第一，继续在一中任职。 这几乎是难以想象的，一中老师的“编制”，就那么一些。 一个萝卜一个坑，有人想要脱坑，那么他身后排队想要站位的人不知凡几。 提出离职，几乎没有再回去的可能。 但是，凡事总有例外，现在的他，是全省高考状元、全班高考成绩最差643分的班主任老师。 哪怕他再怎么说取得这些成绩都是学生们自己的刻苦，但是总会有部分“功劳”分润到他的身上，这一次高考的成绩，就是对他教学能力、管理水平的一次肯定和背书。 当然，如果回去还是那些工资的话，他自然不会犹豫，但是...... 这一次他可以不准备论文，直接升职称！ 工资，自然会水涨船高。 破万不至于，但应该会接近。 第二，自然是任他挑选培训机构。 昨天拨打他电话的，很大一部分的人，是他曾经投过简历的...... “曾经的我，你们爱答不理，现在的我......” 王强路过厕所间，瞥了眼镜中的自己微微浮肿的脸，咧嘴道：“就像一块香料放足了的猪肉，谁都想来要上一口。” 那些培训机构的短信留言，除了问候之外，最多的就是关于工资待遇方面。 他们的内容，大同小异，最差的底薪两万也是两万。 从他个人的角度而言，他更希望回到一中，那里教书的环境是他喜欢的纯粹和干净。 但是，培训机构能给得物质报酬更多。 “当初孔丽希望我的工资七千左右就可以了，如果我回到一中，现在也可以有这样的水平。” “不过如何选择，还是等孔丽醒来之后，我们讨论决定吧，家，是我们两个的，哦，不对，现在是我们三个的了。” 想到这里，王强脸上溢出幸福的笑。 走到病房门口，他推开门，瞧见女儿的床旁，站着个人。 “嗯，姜守正，你怎么在这里？” 在王强的注视下，姜守正的身子似乎是僵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正常了。 “老班好。” 应该是刚刚突然被叫到名字，被吓到了。 王强不疑有他，走到女儿的床旁，重重地拍了拍姜守正的肩膀。 “你来得刚刚好，让我女儿来蹭蹭高考状元的气运。”王强盯着女儿的脸，声音刻意压低。 “老班，你不是不信这个的么？”姜守正的问话声，与王强一般低沉。 “人呐，会变的。”王强松开姜守正的肩膀，拉了两条椅子，自己坐了起来，双手搭在床沿边上，眼神示意姜守正也坐下，待姜守正落座后，他继续道，“我和你说，要不是昨天医生恰好找到问题所在，要不是昨天血战刚好把血送来，要不是医生们的精神状态比较好，要不是机器还运行良好......我和你说，有个机子，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就是用完了，刚好就坏了。妈呀，吓死我了......” 要是姜守正还没有毕业，王强不会讲这么多，自然会摆出老师的姿态...... 不过，现在不是毕业了么？ 絮叨了一段时间，王强看了看时间，说道：“现在这个点，我得去看看我老婆了，你呆在这还是？” 姜守正径直起身，说道：“我来医院，也就是看您的，既然瞧见了，那也回去就好。” “行，我不送你了。” 姜守正点了点头，径直离开。 对了！ 王强一拍脑袋，想起了一件事情！ 推门出去，四下看看，姜守正的身影在已经不在，问问前边的护士台，说是没瞧见有人送病房里出来。 “奇了怪了，怎么走这么快。” 王强嘟囔了几句，也就没什么在意地离开了。 他刚刚忘记的事情，就是想再度确认一下，姜守正是不是还想要以后去跑车...... 如果是的话，那他可得把姜守正先留一段时间，再劝上一劝！ 不过，现在人都走了，再打电话让他回来，好像也不太合适。 算了，改天抽空的时候去一趟清风观，他希望用他的真诚，能够让姜守正回心转意，哪怕是一点...... “真希望他学不会开车啊。” “不过，怎么可能呢？” “别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 “看来，因为这隐身结界，对于身带浓烈信仰之力的人来说，是没什么用处的。” 看着关于“最强班主任”的词条冲到了热搜榜第一，姜守正如是推理—— 他第一次近距离瞧着陈远借钱给王强，他身上的信仰之力还是稀薄的，来源他也瞧过，大多数都是同班同学和他们家长的。那时候，他用隐身结界，可以完美地在王强身前隐匿起来。 不过等到王强第二次回到病房，却是能够看到他，身上的信仰之力，翻了不知道多少倍！ “那我这隐身结界，在名人的眼前，岂不是压根没用？” “依照他们的名气，信仰之力可都是比老班要厚实和浓烈的。” “老班都能看到我，他们应该也是可以的。” 分析着、分析着，姜守正突然觉得，从农神身上偷学来的隐身结界，有一些鸡肋了。 灵觉忽得一动，感应到身后有一股信仰之力像他涌来。 嗯...... 自己身上的“流量”，又在网上涌了吧。 不用理会，等到这信仰之力靠近他的时候，就会被规则引向考神。 可是这一次，事情没有像姜守正预估的那样，等他反应过来这信仰之力有点不对的时候，已经迟了。 那股奇怪的信仰之力，直接“背刺”入他的体内，然后化开。 他闭眼，调动周身法力，却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身上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奇了......怪了......” 第116章 哦，我亲爱的哥哥～ 回观，姜守正远远瞧见观外已经有几位身着西装，手提公文包的人了。 他们似乎在等人。 这些人西装笔挺，不过面有倦色，不过神情却是亢奋与焦躁交织着。 他们虽然都是身着西装，但是面料、版型之类的，都有很大的区别。 能够看得出来，他们之间是互相认识的，有些人似乎还是朋友关系，不过他们现在似乎正处于一种奇怪的竞争状态。 他们到清风观外面争什么呢？ 清风观里，有什么好争的呢？ 姜守正已经用天眼瞧过了，他们就是普通人，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那么，应该不是来争姜守姬和姜守勤的。 不过，清风观鲜有居士上门。 再配上他们公文包上的“校徽”。 那么，这些人的身份也就很好猜了—— 大学招生办的老师。 姜守正往隐身结界中加强了法力的输入，待确定那些招生办老师身上没有信仰之力后，从他们眼皮子底下走到清风观外，然后纵身一跳，跃入道观中。 他已经选好专业了，学校，反正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选择和王非一样的吧。 推荐的人多了，他反而选择困难。 姜守正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下意识选择人有认识人的地方。 姜守正刚一落地，化作白狐状的姜守姬就蹿到了他的肩头，传音道： “师兄，你选什么学校呀？！” ......... “放心吧，姐姐，我会问师兄的！” 姚倩看了一眼消息，开心地扑到床上，打了个滚。 滚到床铺中央，毫不淑女地摆成了“大”字。 眼中，都是憧憬！ 对于学校，对于专业，她个人都没什么太大的期待。 在高中之前，学习对她来说，就是一种应付。 应付老师，应付家长，应付自己。 而到了高中，学习对她来说，就是一种期待！ 只有全班第二，才能够和姜守正坐同桌！ 这是老班王强定下的规矩！ 高中三年，她的位置被陈远给“抢”过两次！ 这也是她看陈远不爽的原因！ 这次高考，陈远考了全班第二。 要是没毕业，她肯定会可生气、可生气了。 不过，毕业了，那就没有必要纠结！ 现在，她又有了新的期待—— 希望自己和姜守正还能做同班同学！ 姜守正选择的方向，是法学！ 这一点自家的、尊贵的姚根民先生已经告诉她了。 她也会选择法学！ 现在还缺少的信息，就是不知道姜守正会选择什么学校。 谁能够从姜守正口中等到他选择学校的信息？ 不外乎姜守勤和姜守姬！ 这也是她为什么要和他俩打好关系的主要原因。 刚刚那句话，就是姜守姬发给她的。 她已经能够预料到，等到了大学，她还会是姜守正的同桌！ 听说，大学的时候，座位不是固定的，那时候，她一定要早点到，给姜守正同学留好位置！ 姜守正这人，不太懂得拒绝。 如果自己留好了位置，那么他虽然表现的有些别扭，但还是会坐过来的。 就像是以前学校运动会时候一样！ 现在，就等着姜守姬传来的好消息啦。 “倩倩，又有招生办的老师来啦，你要来见一下吗？” “不拉不拉，爸爸您看吧，我反正什么都不知道！” 姚根民赶忙招呼老师坐下，给他沏了一壶茶，抱歉道：“不好意思啊，我家女儿被我宠坏了。” “不打紧不打紧！女儿吗，宠一点是正常的，要是我有像姚先生您女儿这样优秀的孩子，一样是会宠着的！” 话题，渐渐地从姚倩身上，转移到了学校的教学水平、质量、优势专业、特色活动等展开了。 临尾—— “对了，能问一下，你们学校旁边的房价是多少？” “呃......姚先生，您想问的是房租多少吗？您这是打算自己或者您的妻子去学校边上陪读吗？我想大可不必，大学，就是要给孩子们独立的生活空间，让他们独立的成长，给他们......” 姚根民举了举手，打断了身前老师的话，摇头道： “不是，我就是想在校外给她买一套房子，她住起来可能比较方便。” “豪......好像不是很便宜的样子，你也知道的，京都的地价摆在那里了。” “没关系，我又不是买中心区域，就是在大学城边上买一套房子，我的财力应该还是可以的，我现在也是问问价格，买不买还不一定。” ......... 陈远想着已经被自己撕毁的《欠条》—— “完犊子了，我现在已经有点后悔了。” “不过，我不撕的话，我肯定现在就已经向老班去要钱了。” “啊~~我这么多年攒下来的小钱钱啊，就这么被老班拿去了。” “没事没事，早晚有一天，可以拿回来的，要是真的不行......那就......” 陈远的自顾念叨的话茬，被身后的一人接了过去。 “那就怎么样？” 这声音，陈远很熟悉，他有些惊喜地转过身，看着许久不见，发际线似乎又网上挪了挪的哥哥陈光。 “哥，你怎么在这里？！这个时候，你不是还在期末考试吗？” “还不是因为你。”有些精瘦、脖子上有一些紫印的陈光勾住了陈远的肩膀，“你不是告诉我了你的高考分数吗，我就在我寝室里和我那些狐朋狗友们炫耀，他们说出去了，就传到了招生办那边。” 说到这，陈光哀嚎了一声：“招生办的老师和我说，如果你没有到我们专业去，我这一次的抽象代数，我绝对挂科！！！！” 陈远一阵气愤：“哥！如果你们老师因为我没有去你们专业而让你挂科的话，那老师也太小心眼了！” “呃......开玩笑的，开玩笑的。”陈光摆了摆手，刚好一阵风挂过，发际线，有爬上去了一点，他尝试着把头发压一压，盖住发际线，可惜风太大，没用，放弃！ “其实你去的话，我也不一定能及格......我听上一届的学长学姐说，这门课，通过率低到令人发指！” 陈远挣开陈光的手，往后退了两步，一脸戒备： “你是我亲哥吗？居然害我？！” 陈光掏出手机，打开电子钱包，向陈远展示了一番，一脸自得： “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你去我的学校，不用去我的专业，我呢，就把我大学兼职赚来的钱，都给你！” 电子钱包里，有十万。 “哦，我亲爱的哥哥，你去抢了啊？！” 第117章 雨来? 眼看陈远接受了自己的提议和钱，陈光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他相信，这世界上，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人会更了解他的弟弟—— 哪怕心里再在乎，也会装作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 看他刚刚略显浮夸和油腻的“亲昵”，应该是已经觉察到了这笔钱原本存在的初衷。 不过，他没有说，而是“默默”地接受了这笔钱，那么就没关系了。 过程不重要，结果才是。 也不妄我献祭了这么多头发，耽误了那么多上课的时间。 现在他大学的费用，应该会相对来说比较宽裕，当然，如果他决定在大学的时候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那么这钱，多少都不一定够。 而且，这也不是他作为哥哥能够管的和应该管的。 同样他也知道，陈远这些年，有做一点小生意，应该也是小有积蓄...... “您的电子钱包收款壹拾万元。” 听到陈远手机的响动，陈光依旧忍不住偏了偏头，自己一下子从万元户，又变回了穷光蛋。 他保证，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全部给了弟弟，他只有一点点点点点......的心疼...... 陈远知道这些钱赚来的是不容易的。 虽然网上经常会有大学生月入过万之类的新闻和推送，甚至经验贴，但是陈远可不觉得，自己的哥哥能够做到那一步，他只是一个腼腆的、没什么技能的、比普通人稍微聪明一点的哥哥。 能在兼顾学业的情况下，做到这些，应该也是很不容易的。 他相信，这些钱里面，肯定没有奖学金—— 作为陈远的哥哥，陈光大一就已经抱怨过了，班级里的女生们，一个个都是变态，男生根本就没有出路！ 在心中道了句感谢，但是话从他的嘴中说出来，仍然是贱嗖嗖的—— “天呐，我亲爱的哥哥，你为什么是这幅表情啊？~” “哦~我亲爱的弟弟，你能不要用这么贱兮兮的语调和我聊天吗？” “这样子的吗？这不是正常说话的语调吗？难道现在一贫如洗的哥哥觉得我用如此尊敬的语调和您交流有不妥的地方吗？” 兄弟俩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恶心”着对方，接着，他们的耳朵被掐住了。 “你们兄弟俩，发什么神经病！” 陈远：“奶奶，疼疼疼！” 陈光：“奶奶，有人呢，我是大人了，别这样。” “再大，也是小孩！” ......... “东西收拾的怎么样了？” “收拾好了。” “做好准备了吗？会很辛苦。” “做好准备了。” 灯火通明的房间内，柯振远和他的父亲相对而坐，吃着学校员工食堂打的饭菜。 沉默了一下，柯父夹了口韭菜鸡蛋，塞到嘴里，扒拉几口饭菜，含混道： “你的小女朋友呢？你去军校了，联系......自然就会少了很多。” 一提到这个话题，柯振远的手顿了顿，他还是不太习惯和父亲讲这种话题。 高考前，他要是说自己有女朋友，巴掌伺候。 这种高考结束后的立马转变，还是让他有所不适。 不过这其中给他带来的尊重感，却是让他很着迷！ 对！ 柯振远，你现在已经是大人了！ 要像一个大人一样说话。 柯振远端正坐好，把筷子放在碗上，看着父亲认真说道： “我的情况，已经和念念说过了，她说，她很期待会有成为军嫂的一天，她也告诉我，她未来会选择的方向，应该是医学类。” “嗯......按照她的说法，就是......就是如果有一天，我出了事情，我是说如果啊，如果我出了事情，她可以不是在病房外面站着、待着、候着，而是可以在病房内陪着我，并且提供自己的帮助，不做局外人。” “这也是她这段时间，为什么会跑去医院做志愿者的原因。”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柯振远拿起了水杯，咕噜噜地灌下了几口。 “嗯。”柯父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似乎只是听到了和自己没有太大关系人的事情和选择。 “爸，你好歹给个回应。” “没什么好给的，每个选择，影响的都会是你们自己的生活。”柯父把最后一口饭给咽下，然后把挂在椅背上的保安服拿起，搭在了自己的左手手臂上，“我要出去执勤了，如果你要玩游戏的话，少玩一点，眼睛比较重要。” “嗯。” 砰~ 门被轻轻地合上了，柯振远抬头望了望冰箱上挂着的照片。 一家三口，笑得很灿烂。 “爸，我把你没说完的话说出来吧—— 记得常给家里点消息，常陪陪......她。” 当年，父亲在部队的时候，他和母亲租住在部队外了一个小房子里。 等父亲可以休息的时候，他出个门就可以到家。 有一日，父亲要践行几月前已经说好的承诺，带他们出去玩。 父亲先是换好衣服出门，母亲在房内帮柯振远换上新衣服。 可是......一个电话打来到家来，部队来的。 那时候，都还是座机。 母亲接了电话，直接说了句“人不在”，就气冲冲地挂了电话。 “老婆，准备地怎么样了？” “准备什么准备！你自己去里面接电话！！！” 说完这话，母亲就把自己锁回到房间内。 “我，肯定不会那样！” ......... “老婆不要、老婆不要、老婆不要......” 姜守勤用筷子不停搅拌，红薯稀粥被搅拌着稠粥，温度也降了下来。 “这法子，还真是有用。” 这一招，是葛大鹰教的。 听说，这里头还有故事—— 以前，有一个土财主要嫁女儿，千挑万选，选了三个人。 一个是秀才，一个是屠户，一个是佃农。 最后一关，就是土财主在三人面前放了一碗热粥，说—— “你们，谁能够最快把这碗粥给喝完，那么，谁就可以娶我的女儿！” 秀才和屠户，二话不说，仰头就灌，差点被烫死。 而佃农呢？ 他把碗端起，拿起一旁两人不曾拿起的筷子，优哉游哉地搅拌起来，一边搅，一边还在口中念叨： “老婆不要，老婆不要......” 因为这话，秀才和屠户以为他放弃了争做女婿的机会，纯当佃农是平日里没饭吃，通过招亲混口饭。 心中多少有些瞧不起，也就有松懈，只是二者之间在比拼，你一口我一口，哼哧哈哧~ 可不曾想，他们俩还有大半碗的时候，佃农放下筷子，仰头喝了个干净...... 想到这，姜守勤看向姜守正和姜守姬—— “师兄、师姐，你们......怎么吃完了？” “粥，吹一吹、扇一扇也就凉了。” 说着，姜守正也冲着姜守勤的碗甩了甩手，一股微风拂过，粥彻底凉了...... “师兄，你刚刚为什么不帮我啊？” “我看你很起劲的样子，不忍打扰。” 姜守正起身，就想要出门走走消消食，刚走到大门口，想起来...... 门外还有招生办的老师们。 算了，在道观里走走也是一样的。 出去了，大概就会被他们缠上了，麻烦。 “对了！” 姜守正想起一件事情！ 在徐年，也就是徐良父亲吃面的时候，他问过姜守正到什么境界了。 可是，姜守正哪知道自己的境界是什么？ 在修道方面，他认真看且理解的，也只有老观主丢给他的一本《太上老君清净心经》而已。 “你，应该有通玄，而且很可能是上等。” “通玄上等，很好区分，言出法随，引动天地异象！” “这可能需要一个安静的、不被打扰的环境，我们古代能够不做法事、开口祈雨的前辈们，大抵都是达到了通玄上等的境界......” 反正闲来无事，刚好也安静，姜守正看着晚霞，试着开口道： “雨来？” 姜守正体内的法力微微一跳。 第118章 无聊之后...... 姜守正感应了一番体内的法力，是少了一些，不过天色却毫无变化。 徐年如此笃定地说他有通玄上等，可以言出法随。 那么，他可能打开的方式不对。 或许，说话的时候要肯定一点，不应该带有疑问。 姜守正清了清嗓子，重说道： “雨来！” 体内的法力依旧跳动了一下，法力少了一些。 不过天色依旧毫无变化。 “师兄，你在干嘛呢？” 姜守正把徐年的事情和姜守姬说了，姜守姬卷了卷自己的头发，眼睛一亮：“师兄，是不是你的顺序不对呀！” “顺序？” “对呀！”姜守姬掰扯着手指头说道：“你瞧，下雨，是有顺序的嘛，你得先有云，再来风，伴随着点雷电，再下雨，你这样直接下雨，没道理啊！” 也对！ 得符合自然规律。 姜守正试着开口道：“云来！风来！雷来！雨来！” 这回，体内的法力消耗地更多了，不过天空依旧毫无动静。 姜守勤趴在地上做了一组俯卧撑，站起身，有些小喘道： “据我所知，现在的境界应该是蜕凡、存真、御使、通玄四阶，各有上中下三等。” “前三阶，相差不大，本质上还是贴近凡人，而第四阶通玄却和前三个阶是不同的。” “打个比方，前三个境界是水，通玄，则是冰！” “或许，咱们师兄的法力只是量大，但是质，没有升华。” “就像是大海的水，和种我瓮里的水，都是水，但是哪怕种在瓮里的结了冰，也伤不了没结冰的海，但海水，依旧是海水，它不是冰。” “按照我估算，师兄应该是御使上等，未到通玄。” 姜守勤一口气说完，却发现姜守姬和姜守正都直勾勾地看着他。 “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嘛？”姜守勤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你对于境界的划分，本来就是知道的？”姜守正问道。 “对啊，这是常识啊？我在还没化形，在金目法寺待的时候，整天有事没事的，就有一个大脑袋瓜子在我身边叨逼叨、叨逼叨！我都快要被他给念死了。” 说到这，姜守勤挑了挑眉毛，神秘道：“你们知道吗？大脑袋瓜子经常说的话是什么吗？” 虽是疑问句，但是姜守勤自顾道： “他经常说的就是，‘通玄之上，应该还有什么，看不透，不甘心去死啊！’”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肯定早死了，说什么不甘心去死，那都是屁话。” 越说，姜守勤就越兴奋，因为他发现今天讲这么多话，师兄和师姐都没有让他停下来的意思，好像他说的常识，他们很喜欢听。 难道他们没有常识吗？ ......... “这代人，不行啊！” “......” “这一代走得是科技侧的，希望他们能够在自然被他们破坏差不多之前，能够早点找到超脱的办法。刚刚又是龙卷风、又是雷暴的、又是暴雨，弄散它们，花了我太大的代价！！！损失了很多我心爱的法器！！！” “......”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你们，不应该表示表示吗？” 内门弟子有些不满地看着自己的另外三个师兄弟，眼看他们在装傻充愣，他只好摊手明说道：“你们难道不应该多给我上机的机会吗？尤其是你掌门师兄，别看你辈分大......” 轰！ 一道落雷凭空劈下，他的身形消失在了原地...... 过了一会，藏宝阁的门打开了，内门弟子拿了根细长的铁棍，狠狠戳到地上，立在了他的身旁，极度不满道： “掌门师兄，过分了啊！你这段时间劈了我几次了？我们要好好讲道理的嘛，我现在拿了根避雷针，我看你......” 轰！轰！轰！轰！ 紫色的落雷一道接着一道，那根细长的棍子，先是引着雷落到地上，让关门弟子和看门弟子都感觉到脚底板一阵酥酥麻麻。 终于，那根棍子被劈碎了，最后一道落雷再次正中内门弟子的脑袋...... 下一秒，藏宝阁的门又被打开了，不过这次，内门弟子没有出来。 他叹着气，直接蹲在门口： “行吧行吧，你是师兄，我不说你了还不成吗？” 语气中的怨念，是人都听得出来。 “你不出来吗？”掌门师兄问道。 “我不出来，我现在很生气！虽然我不会死，但我疼啊！！！我告诉你，没个千百年，我绝对不会理你！”内门弟子狠狠地瞪了掌门师兄一眼，信誓旦旦道。 “那正好！”掌门师兄一脸欣喜，舔了舔舌头，冲着看门弟子道，“师弟，再开一份自热火锅。” 噌— 内门弟子一下子出现在了掌门师兄身旁，面色严肃地从口袋中不断掏东西往地上丢—— 八仙桌、沉香椅、琉璃筷。 顺带着，还掏出了个香炉点了起来。 “来来来，师兄快坐、师弟快坐。”内门弟子招呼道。 “你不是要千百年才肯理我吗？”掌门师兄在椅子上坐下，调侃道。 “嗐！我没和掌门师兄说上一句话......”内门弟子话说一半，关门弟子接茬道，“我就感觉度过了千百年。” 看门弟子撕开自热火锅的包装袋，做呕吐状。 “嗐！师弟，你快点的，别耽误时间！” “知道了、知道了。”看门弟子一脸无语，把自热火锅拿起，端到桌上。 内门弟子一瞧，勾勾手，盖子也就打开了，里面的包装凭空飞起，并排地散在台面上。 “这自热火锅啊，经过我的推敲和琢磨，如果直接吃，太可惜了，我们要用好东西煮。” 说着，内门弟子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紫色的炉鼎，还没来得及点上三昧真火，就被关门弟子给一把推开。 “你这紫砂鼎不知道烧过多少丹药，药的味道都渗进去了，煮出来的东西肯定难吃，会破坏自热火锅的原装口感。而且，你的三昧真火一点，这些凡俗的材料，定会直接灰灰的，那就太浪费了。” 说着关门弟子从藏经阁拿出一根竹简，再冲着内门弟子道。 “你的藏宝阁内，不是有一些凡铁做收藏用的么？你打上一口锅，按照游戏的说法，就是要不带属性加成的那种，顺带着，你给我一把刀，我把竹简削尖，钻木取火......” 掌门师兄插口道：“我可以用雷击点火，师弟不用过分操劳。” “甚好甚好。” 看门弟子喃喃道： “妈的，疯了，已经无聊成这个样子了吗？” 第119章 长期目标:寿终正寝。 “师兄，我有点口渴，我可以喝点水吗？......咕噜咕噜......哈！我又可以继续了。” “......” “师兄，我又有点口渴了，我还是想喝点水。......咕噜咕噜......哈！继续继续！” “......” “师兄，我还是有点口渴，要不......我把自己种在水里吧。” “......” “师弟？小魂？说话呀。”姜守姬拨弄着噬魂净莲的花苞，冲着姜守正问道，“师兄，师弟怎么不说话了呀。” 姜守正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 “可能，它说了太久了吧。” 连续说话说个七个小时，也难为姜守勤了。 再说下去，应该也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了。 “你回静室好好休息吧，我去一下藏经阁。” 看着姜守正步入藏经阁把门关上，姜守姬一只手抓着瓮的边缘，把它提了起来，带回静室。 静室的门一合上，荷叶撑着边缘就从瓮中跳了出来，落地化作了姜守勤的模样。 姜守勤面无表情地掏出手机，双手握着手机，二十四键...... “小白姐，这几天别找我说话，我不想说话了。” 把手机界面给小白看了看，姜守勤觉得这样的话语可能威慑力和表现力都不太够，又重新加了一句—— “如果你们还是这样让我不停地说，我就要离观出走了！” 姜守姬想了想，歪头问道：“你如果要离观出走的话，你要离观几天呀？” 对于“离观出走”这个打算，只是姜守勤用来表示决心的。 至于走多久，姜守勤还没有认真考虑过。 既然姜守姬已经这么问了，他觉得应该也要思考一下这个问题，他眼神有些游离，开始念叨： “作为一个人，每天花钱的地方就是吃喝拉撒睡。” “如果我离观出走，不去住酒店或者宾馆，只是随便找一个地方把自己种下去。” “那么我就只要考虑吃的问题，一日三餐，师兄有一次讲过，一个人一般需要四十五块，不过外面的东西，都没有师兄煮的好吃，那么就要量大取胜，我得吃个翻倍！那就是九十！” “我现在的钱，足够我离职半年多了......可是如果我要离观这么久，那我肯定不会习惯，外面的生活质量，太不适合我的生存了。” 说到这，姜守勤目光炯炯地看着姜守姬，手指不停在手机屏幕轻点，然后给姜守姬看： “师姐，我觉得如果我要离观出走的话，那么就七天吧。我在离观之前，会给你备好七天的清风水！” 隔壁的动静，姜守正感觉到了，刻意切断了联系。 需要给他们一点隐私...... 从竹筒中拿出一支笔，把还有空白页的笔记本招了过来。 在思绪比较混乱的时候，姜守正习惯用笔进行记录。 ......蜕凡、存真、御使、通玄，前三个阶段，都是属于凡人！......天庭这种隐秘、诡秘的组织，头头肯定是超过凡人了，那么就是通玄！......我刚刚试过了，没有办法言出法随，也没有办法影响自然之力，那么我应该没有到通玄。......我现在能够“念御万物”、“洞见阴阳”，打架目前看来还是比较厉害，结合姜守勤的推理，我现在应该是御使！...... 姜守正第一次落笔：“实力要冲击通玄。” ......那么，我得知道怎么冲击通玄，如何质变，这是需要知道的问题......我的法力的性质，到目前为止，好像并没有要变化的模样，只是单纯地每日堆砌，这样不行，这就像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一样......哪怕这段时间尝试着用顿悟来增进法力，可是法力的性质一样...... 姜守正第二次落笔：“找到冲击通玄的办法。” 姜守正相信——这世界上不存在全新的问题。 ......肯定有前辈们有记录下经验留给后辈，自己应该通过怎么样的方式借过来看一看呢？......现在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思绪，我认识的人太少了......现在王非和我的关系应该比较近吧？或许我可以和他说一下......这种东西，算是经验，经验是最宝贵的。打电话贸然地询问，可能对王非不太尊重，同样，这样对于王非的师门也不是尊重的...... 姜守正记下第三笔：“寻找通玄前辈的经验贴。” 写到这，姜守正顿了顿，再继续填了句—— “不直接摒弃因果，拓展自己的朋友圈，等到救出观主之后，再切断因果。” ......可以用什么样的方式获得经验呢？从旁人身上获得值钱的东西，应该给点什么。......我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道观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老观主走之后，道观里那一箱法器也没有了。......金钱方面，看王非的样子，应该是不缺的，那么，我应该从什么方面入手呢？......看王非和徐良的样子，应该挺喜欢我做的吃的...... 姜守正记下第四笔：“在网上学习如何做菜！” 这四笔，可以形成闭环—— 老观主“营救”的基本条件，实力，也就是从这四笔的内容出发了。 那么，这段时间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呢？ 除了提升实力之外，总得做点什么—— ......现在高考已经结束了，那么为了保障以后的生活状态达到自己的预期，我要去学一下车......明天应该把这个事情落实到位，嗯，应该是再过六七个小时...... 姜守正记下第五笔：“联系董武先生，并且和他见一面，给他身上安一颗法力球。” 写到这，姜守正勾了勾嘴角......我自己的法力，好像有一种电视和小说里面那种百年野人参的赶脚。 这种野山参，姜守正给自己准备药浴的时候有看到过，药店里面都是有卖的，不过看起来应该不是真的，不过看起来还真的像是人形的。 如果不是太贵，姜守正也想买几根放在药浴里面，不过说起来，那些山参长得还真的和人有点像呢！ 收回思绪，姜守正继续思量总结...... 半小时后—— 当前目标：学会车！ 中段期目标：过好大学生活！ 中长期目标：营救观主！ 长期目标：...... 写到长期目标的时候，姜守正咬了咬笔盖，写下—— 寿终正寝。 ps.先发后改。 第120章 碎碎叨叨的教练。 高考成绩的热度，在持续发酵，临江第一743分不仅冲上了临江地区的热搜榜第一，而且在全国的热搜榜上都排的上号。 而作为此次话题热议的当事人—— “为什么我要和做贼一样？” 趁着门口没有招生办老师“围堵”的时候，姜守正溜出观去学车了。 今天是学车的第一天，得先去拍照。 学车的“证件照”必须是当场拍的，当拍照的工作人员看到姜守正名字的时候，讷讷问道： “你是743吗？” 743，已经成了一个代号。 姜守正抿了抿嘴，面不改色道：“您这个问题，我今天已经是听到第二次了。” 说这话的时候，姜守正顺带瞥了眼董武给他找的教练...... 现在网上，关于姜守正的名字，已经是公开了的。 小道消息和自媒体上面，有一些姜守正的照片，但都不是正面照，看起来像是偷拍的，背景看起来都是校内的...... 因为这些照片的缘故，临江一中又开展了一次“校风校纪”的检查活动。 重点的检查对象，是高一高二的女同学...... 不负众望，校领导们又从学生的书包、抽屉、衣柜、床底板、鞋柜等处搜到了手机，甚至是在一本字典里搜到了—— 字典，是被挖空的...... 反正，现在网上还没有爆出他的正面照，现在的新闻报道，对于他个人的生活来说，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最重要的是，现在还没有媒体找上门来...... ......... “姚总，我们临江本地的媒体我已经打好招呼了......” “姚总，外地的媒体一中的校方现在全部接手，不过他们本身好像也是受到了谁的叮嘱一般，不会直接采访姜守正本人......” “姚总，现在媒体的注意力，都转向高三（一）班的高考奇迹上了，他们更希望王强老师可以进行分享......” “还有，王强老师有一段拟辞职的期间，他投过简历的培训机构，现在的hr大部分都调岗失业了......” 姚根民一边查看着公司的财务报表，一边听着李博的汇报。 等自己想要了解的信息差不多了，他抬了抬手，示意李博停下来。 “过来一下，那个财务说的工作簿，是在什么地方，我怎么找不到了？” “姚总，就在这个界面的左下角，您看，财务室那边已经按月分好了，所有的数据都是一一对应的。” “呃......这样吧，你把它给我打出来。” 姚根民揉了揉眼，抱怨道：“这么大的电脑，就应该用来看电影和电视剧才对，用来工作，看起来太累了。” ......... “快点吸收啊。” “你们倒是快一点啊！” “不要停！一起上！哪怕转化率不高，你们也先帮我把这些信仰之力给吸收了啊！” “我都快要被这些信仰之力给撑炸了！” 谷登神的神域内，一阵又一阵凄厉的哀嚎声不断响起，这是考神的声响。 围绕在考神身旁的，是临江的所有神灵们。 可是任由祂们如何吸收，考神身旁依旧是有如同细蛇一般的信仰之力钻入祂的身躯之中！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 考神的表情狰狞、咬牙切齿。 不过对于此，祂的内心早就有了答案—— 这一次高考出手干预地太多！ 消耗的那些神力，现在算是连本带利利利利利......地回来了。 再加上......原本归属于姜守正的信仰之力都从属于祂！ 现在这个时候，祂已经感觉自己快要吃不消了，不过，从母神那边反馈的情况来看，现在还不是最糟糕的时候。 最糟糕的时候，将会是姜守正“有幸”成为全国理科高考状元，并且照片被正式挂在网上的时候...... “得想办法自救，得自救，不然我可能是临江地界有史以来第一个被信仰之力给撑爆的神灵。” “以前旱的要死，现在涝的要死！” “当初我怕姜守正反悔，选择了不能够反悔的契约，要是我的实力没有提升之前，母神应该还能够解除这份契约，但是经过我实力和境界的晋升，这份契约的稳固性几何倍数地提升，现在母神根本没有办法帮忙......” “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 办好行政手续，姜守正做着教练车来到了练车场。 这块地方，在山腰上，属于临江市（县级市）和布谷县的交界处。 因为地段便宜，周遭的盘山公路练车方便，有好几家驾校的培训基地都在这里。 “学车，一共有四个科目，四个科目都考完，那就结束可以拿证！” “科目一，理论考试，主要是考你的死记硬背能力，只要不是傻子，都能过，你虽然不是743，但是也是高考刚结束，脑子正灵活，应该没什么问题。” “科目二，场地考试，也很简单，也就只有五个要考的，倒车入库、侧方停车、坡道定点停车与起步、直角转弯、曲线行驶，猴子都能学会！” “科目三，这个稍微难了一点，不过在我手下，就没有不过的，也就是上道而已，只要你跟着我学，保证没问题，实在不行，塞烟......” “科目四，还是理论考试，我都不知道为什么理论考试得考个两遍，一次性考完不可以吗？” 董武给姜守正“安排”的胡聪聪教练，一边翻找着自己凌乱的办公桌，一边和姜守正介绍着学车的基本情况：“找到了。” 胡聪聪教练从一堆材料的中间，找到了一本习题册丢给姜守正。 “这应该是我的最后一本，你就翻翻感觉一下，不要拿走。” “刷题什么的，你们年轻人应该懂得什么是app，有很多可以下载来用的，反正理论考试就那么一回事情，题目多做几遍，也就可以过了。” “你先看着，我去上个厕所。” 说着，胡聪聪教练离开办公室。 姜守正翻了翻，把书中的内容全部记下后，把习题册放回到桌角。 ......这桌子，也太乱了吧？......要不趁没人，收拾一下，看着我太难受了...... 姜守正四下撇了撇，确定没有监控后，一晃手，桌上的纸质材料和装饰品，小范围地移动起来，不出三秒，整齐地落在了一起。 因为对内容不熟悉，姜守正便按照颜色进行排列—— 红、橙、黄、绿、青、蓝、紫、白、黑。 最上面的，是一本暗红色封皮的离婚证。 ps.先发后改。 第121章 上手。 深吸一口气，胡聪聪屏息钻入卫生间。 快速地解开皮带，用力...... 松快后，他赶忙提着裤子、拉好拉链，就跑了出来，皮带都来不及系上。 “呼！” 长长地吸了口气，重重地喘息了一番，胡聪聪舒坦了。 练车场，属于山头，基础的卫生设施做得并不是很到位。加上周围有农田，以至于卫生间都是为了方便挑粪而设计的。 里面的气味，很是感人。 哪怕胡聪聪已经在这里工作多年，还是没办法习惯这些事物...... 毕竟，味道每天都有新鲜感，画面也是...... 一边走，一边系着裤腰带，路上遇见相熟的，点头示意。 “老胡，烟抽不？” 胡聪聪下意识伸手，想要接过同为教练的李岭递过来的烟头，突然想到自己刚刚没有洗手，蹭了蹭裤腿后，再用右手接过。 李岭点火，胡聪聪赶忙拢着手护火，美美地吸上一口，忍住咳嗽地冲动。 看着胡聪聪面色微微涨红，烟气从鼻孔中冒出，李岭把打火机揣回右胸口的口袋中，啜了口眼，吐了口烟气，揶揄道： “老胡，怎么回事？这段时间戒烟了不成？抽烟怎么还红脸了？” “咳咳咳......” 胡聪聪终是憋不住，咳了几声，摆摆手：“没有的事，我这段时间烟都被我女儿给没收了，没办法。上次我和她说她考个一百分，我就戒烟，没想到这家伙，还真的给我考了个满分回家！” 语气虽是抱怨，但胡聪聪语气却是自豪的。 “切，你就得意吧你。”李岭冲着胡聪聪翻了个白眼，瞥了眼自己的教练车，脸上的笑容骤然一收，左手取下烟，大步上前几步，重重地拍击车盖，“打死！打死！方向盘给我打死，你这是要干嘛？让我的车屁股撞杆子吗？你赔吗！” 胡聪聪看李岭进入了教学状态，也就不耽搁了，比了个手势，示意自己还有事，便走了。 回到夹芯板搭建的办公室，胡聪聪愣了愣，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桌子： “奇了怪了，我刚刚的桌子不是很乱的么？” 在他的眼里，现在的桌子依旧是很乱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乱得很是整齐。 “你刚刚动过我的桌子了吗？”胡聪聪问坐在椅子上一页一页翻着习题册的姜守正。 “没有。”姜守正合上习题册，摇了摇头，“教练，您的桌子不是和您刚刚走的时候一样么？” “好像也是。”胡聪聪下意识地想要挠一挠自己的后脑勺，但想着自己的学员还在身前，也就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那么，先去摸摸车吧。” 胡聪聪作为一名资深教练，配有两辆车。 一辆是刚刚载着姜守正上山的，一辆现在正在练习场被学员们跑着圈。 车内都是老学员了，他放心他们自己在场地里面开。 反正只要不出去，问题都不大，毕竟那辆联系车的油门哪怕踩死了，也不会超过二十码...... 砰砰砰。 胡聪聪拍了拍车盖，车停了下来，副驾驶的辅助教练员下车，胡聪聪坐了进去，示意姜守正做到后排。 现在车内一共有五个人，前排的驾驶员和副驾驶的胡聪聪，后排做了三个，除了姜守正之外，另外两个看起来年龄和姜守正相仿，应该也是高考结束之后来学车的。 “你好~我叫吕琴琴”坐在后排中间女生率先开口打招呼，落落大方。 “嗯。”姜守正点了点头，没打算招呼回去。 他虽然给自己定下了方针——不直接摒弃因果，但......也不是谁的因果都要接下的。 读了这么多年书，同学已经够多了的，他可不想再在学车的时候，多认识几个人。 “哼~”坐在吕琴琴右手边的男生靠着脑袋顶着玻璃，似乎是冷哼了一声。 车内，陷入了一中诡异的安静氛围之中...... “半坡起步！！！不是让你倒车！油门带一点、带一点，说过多少次了，别说你带过了，带的太晚了！要是后面有车，你要和人家同归与尽啊！！！” “打死、打死，我让你打死！把方向打死！我要是教一只狗，他都已经学会了！” “我让你看倒车镜，你脖子伸这么长干嘛？还把嘴巴给撅起来？要轻吻玻璃啊？和它吻别啊！！！” “换人换人！受不了了你！换一个稍微比猪聪明一点的上开，诶诶诶！！！下车手刹不拉起来，你要飘啊你！” “......” 车内虽然开车空调，但是姜守正依旧能够感受到浓浓的火气，他认真地学习着—— 离合要慢慢松......油门要稍微带一点......刹车要轻踏......不要造成急刹......不然很容易熄火...... 这些内容都很简单，姜守正观察了一个小时，在脑海中反复模拟，现在的他成竹在胸。 “教练，能够让我试一下吗？” 本来今天轮不到姜守正的，不过胡聪聪实在被另外三个学员气大了：“行吧，就你来试一下。” 姜守正下车，和现在的驾驶员吕琴琴互换了位置。 第一步，绑好安全带，完成； 第二步，调整后视镜、倒车镜，完成； 第三步，脚踩刹车、点火、松手刹，完成； 第四步...... 姜守正有条不紊地执行着教练刚刚教育其他三位学员中透露出的“开车上道清单”。 慢慢松开离合，感觉车身在缓缓颤抖，放开刹车，微微带上一点油门，车内隐约能够听到些许轰鸣...... “很不错，终于教到了一个稍微机灵一点的。”胡聪聪瞧见车身动了，满意地点了点头，“你是我目前见过最为聪明的学生，很稳，离合松得刚刚好！没有给我熄火。” 说到这，胡聪聪转过头，看向后排的三个人：“你们瞧瞧你们，人家第一次开车，就表现得这么好，火都没有熄，你们学了一个星期了吧？还熄火？同样都是高中毕业，脑子呢脑子？做试卷做傻了？我看......” 胡聪聪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重重地砸在了车座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什么事情。 刺耳尖锐的刹车声就传入他的耳旁，整个人后仰着砸在了前车窗上。 后排的三位学员，也没有多好，驾驶位和副驾驶位后面的，直接撞在了椅背上，坐在中间的、先前冷哼姜守正的男生，也“蹿”了出来，砸在了前车窗上。 眼前胡聪聪揉着脑袋就要大骂，姜守正冷静地开口道： “教练，这车有问题，不是说只有二十码的吗？” “怎么会这么快？” “还好我刹车了，不然就发生事故了！” 听到姜守正这么说，胡聪聪的注意力也发生了变化：“对哦，这车不应该这么快的！车熄火！手刹拉起来！我下车看看！” 胡聪聪从副驾驶位下车，走到车位，看到地上一道近乎一米长的刹车印...... “见鬼了。” ps.先更后改。 第122章 差不多了。 学车的时间搭配着教练胡聪聪语言的艺术，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日暮西山，学员们依次被教练送到地方下车，姜守正被送到谷登湖旁。 “明天学车，如果你要坐我的车上去的话，记得九点在山脚下等我，迟了不等。” “好的。” 姜守正冲着教练招了招手，等教练车开得远了些，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原来医院里那股钻入我体内的信仰之力，是让我没有办法学车的呀！......我刚刚体内的法力居然不受控制地溢散一丝钻入了车内，直接让车飙了起来。......好在我反应地快，直接踩了一脚刹车，不然我刚开车第一天，就得开报废一辆车，而且肯定是要我赔钱的......不过好在那一刹那，我就把那信仰之力全部给排出体外了...... 想到这，姜守正微微摇了摇头，朝着谷登庵的方向走去。 来到这的原因，自然是姜守正不能确定自己体内的信仰之力是否全“排”了个干净。 上次在医院的时候，那股信仰之力钻入姜守正身体之后，他就没有感觉出来。 这次，明面上的排了个干净，说不准体内还会有点残留一点。 明天，姜守正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上手的机会，如果那时候车再出现暴冲的情况，那么无论如何，胡聪聪教练都会怀疑到他身上。 为了规避这个方面的风险，他认为自己有必要找一趟谷登神，让他给自己的体内的力量做一次全方位的“体检”。 对于信仰之力，姜守正没太多的了解—— 在没有和考神订立契约的时候，他只是单纯地有很多很多而已。 订立契约之后，他就一点都没了，也没有机会再行研究。 再说了，他自己的法力的作用都没有掰扯实验个清楚，他哪里会有闲情逸致去管别的？ 正可谓是一招鲜吃遍天、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姜守正一边想着，一边朝着谷登神庵方向走去。 相较于之前没有开发的小道，现在去往谷登神庵方向，已经铺上了嵌草砖，走路虽然不大好走，但是长着的草，至少还活着些，不过，没有冒尖的了。 顺着道再往前走了一些，谷登神庵，也不再是那副破败不堪的模样，看上去，清爽干净了许多。 而且，门口两边，各有一名保安在值守着。 他们站得端正笔直，双目有神。 姜守正下意识地隐身结界......pro了！ 走到大门口，谷登神庵的大红门上贴着一张加盖了公章的告示—— 《谢绝访客》 尊敬的朋友： 您好！ 鉴于谷登神庵修缮工作尚未完成，谷登神庵暂不对外进行开放。 开放时间，另行通知。 ——安平房产。 “谢绝访客吗？” 姜守正嘟囔了一声，默念道：“谷雨，早在你家门口，出来接客了。” “祈祷”了一会，谷登神庵的门就打开了。 “这门怎么又开了？” “肯定是门坏了呗，你瞧，我说得没错吧，这个插门栓的地方都烂了，得补一补了。” 两名保安走到谷登神庵内，姜守正也施施然地顺带走了进去。 步入大殿，看着颜色本已脱落的神像，已经着上了新的颜色。 “你这个神，也太贪嘴了吧？”姜守正看着坐在供台上，晃着脚、吃着零食的谷雨，无语道，“你作为神灵，怎么这么贪嘴？” 谷雨把干脆面包装袋打开，直接沿着边缘，开始啃了起来。 反正祂吃东西，不存在掉渣的问题。 “我......没有信徒的时候，你知道我多久没有吃东西了吗！我得先吃回来，万一有一天，我又没有信徒的话，那我又会有很长时间吃不到这些好吃的了。” 谷雨一边抱怨着，一边像松鼠一样鼓起了腮帮子。 “行吧行吧。”姜守正自觉的没有义务和权利监督一名神灵（哪怕很弱），而且他今天来是有目的的，“你看看，我体内还有信仰之力的残留吗？” 提完这个问题，姜守正顺带把事情的始末给道了出来，并且再在最后补充道：“我觉得那股信仰之力，应该是老班无意识地运用了一下，导致我现在被下诅咒了，当然，从老班的角度来说，这可能是一种祝福。” 说到这，姜守正恍然间懂得了，“名师能带出高徒”的玄学原因...... 谷雨仔细盯了姜守正的身子，直到她把嘴里的东西给嚼了个干净，咽下，祂都没有挪开视线。 十分钟后，谷雨跳下供台，凑到姜守正身旁，嗅了嗅。 “应该没了。” 谷雨说得出这话的时候，没敢看姜守正...... 看不出来，闻不出来，但是得给个答案。 根据谷雨的分析，和刚刚抽空“去”了趟一医，“见”了一下王强，他身上的信仰之力，虽浓厚，但他本身没办法截留，以至于他周身的信仰之力没法成气候，如果不想办法保持一定的名气，缭绕在他身旁的信仰之力很快就散开的。 ......那么弱的信仰之力，也就比当初考神没有和姜守正订立契约时候差不多。......那么，对于姜守正来说，就根本无关痛痒。......姜守正既然自觉的那股信仰之力被他排得干净了，那么，也就是干净了。......当然，为了让自己说话的内容严谨一些，得再补充上一句...... “你明天可以再试车试一下，如果还有问题，可以再排个一两次，也就拔除地差不多了。” ......... “差不多了。” 胡聪聪看了看手表，再戳了戳煎锅内的三块牛排，差不多熟了，再煎下去，牛排就要成牛肉了。 胡聪把电磁炉给关了，不过因为厨房的油烟味还很浓，抽烟机也就继续开着。 “来咯，大宝贝，小宝贝，出来吃饭了。” 一边把牛排夹出放在碟子里，一边叫唤道。 一个身着连体兔子装睡衣的女孩子把厨房的玻璃门给拉开了一点，探脑袋进来一瞧...... “爸爸，你亲爱的小宝贝来啦。” “大宝贝呢？” “大宝贝还在床上玩手机呢！” “那还不快去把大宝贝叫来？” “好哒~” 应了一声，女孩子小跑地离开了。 一边跑，一边喊着：“比我还要大的宝贝，不要再玩手机啦，牛排煎好啦，快来吃啦~不吃，我就全吃掉啦~” 不出一会，一家三口围坐在桌子上，用筷子夹着牛排吃着。 “爸爸，我能配大蒜吃吗？” “自己去剥。” ps.先更后改。 第123章 家庭作业? 九成熟的牛排，不带一丝的血丝，却依旧鲜嫩，搭配着大蒜的辛辣，吃起来分外通透。 吃一口牛排，就一口大蒜，美味极了。 牛排要想吃饱，一块自然是不够的，胡聪聪三五口，牛排下肚，又到厨房，从保鲜袋里抽出一块牛排，放入锅中煎了起来—— 这牛排，是菜市场买的，保证新鲜。 至于和牛排店里的有什么区别，那一般人也吃不出来，顶饱、实惠就行。 一顿晚饭，胡聪聪吃了三块牛排，老婆两块，女儿胡敏则是剩下一小口，实在吃不下了。 胡敏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撅起嘴道： “爸爸，我实在吃不下啦，你能帮帮忙吗？” “我亲爱的小宝贝，既然你诚心诚意地请求了，我就大发慈悲地给你提供一次帮助。” 胡聪聪用自己粗粝地手，揉了揉胡敏的脑袋，胡敏乖巧地蹭了蹭，便跳下椅子，朝着客厅方向走去。 “那今天洗碗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保证完成任务！” 胡聪聪端正姿态，比了一个军姿。 想当年，他也是当过志愿兵的，他的驾驶证，还是在部队里面考出来的。 “别整天没个正形。”胡聪聪的妻子白了胡聪聪一眼，起身，朝着主卧走去。 放下手，用筷子把女儿胡敏碟子中的那块剩肉吃掉，嚼了两口，也就咽下去了。 忍不住打了嗝饱嗝，舒坦地揉了揉鼓胀的肚子，胡聪聪把碟子和筷子收起来，端入厨房，放入洗碗槽内。 还没等胡聪聪把手套戴起来，身后就响起了小跑的声音，回头一看，自家姑娘搬着一条小板凳就冲到厨房，放在了洗碗池的边上。 “爸爸，给你的小宝贝让一个位置。” 胡聪聪不明所以，不过还是腾了个位置出来，他女儿就顺势把小板凳放在了他原先站立的位置，然后自己爬了上去。 她站稳后，冲着胡聪聪伸手道：“爸爸，把你的手套给我吧，今天我来洗碗。” “嗐，别闹，你才几岁呀？洗什么碗。”胡聪聪弄明白缘由，感觉有些好笑，把手套顺手放在台面上，伸手就要把胡敏给抱下。 “不要不要。”胡敏蹲下身子，抓着台面，眼神倔强，“爸爸你再碰我，你的小宝贝就要生气啦！” “行吧行吧。”胡聪聪把双手举了起来，比了个投降的姿态，“那我看着你洗。” “你是不放心我吗？” 蹲在椅子上的胡敏，仰头看着胡聪。 “这不是废话吗？你现在才多大年纪？一年级而已！让你洗碟子，肯定洗不干净，洗完了，就你这样的身高，把放入台面上的碗柜机内，你还得先爬下椅子，把碟子举着放在碗柜机的前头，然后再把椅子搬到碗柜机的前面，再爬上去，才能够完成把碟子放回碗柜机里的操作。” 胡聪聪内心吐槽，但是这话，肯定不能够直接说出来，女儿又不是那些自己需要刺激才能够学会驾驶技术的学员：“我当然放心我的小宝贝啦，不过爸爸也想看看小宝贝希望能洗得多厉害~” 说到这，胡聪聪扬起了眉毛，看起来一副十分期待的模样。 这样的表情，胡敏自然十分受用。 她在椅子上站起身子，挺直身子，拍拍胸脯，一脸骄傲：“那你就......” 可是话说一半，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改刚刚的姿态，娇嗔着顺带冲胡聪聪挥了挥手：“爸爸，我洗得多厉害，和你没关系，你早点回卧室陪陪妈妈吧。” “你难道就不想让爸爸看看你多厉害吗？” “不想不想。” 胡敏微微下蹲，扶着台面跳下椅子，稳稳落地后，拉着胡聪聪的衣摆，就往外扯。 “行行行，不过我的小宝贝，我现在还不能回卧室休息呢。”胡聪聪快速且用力地一扯，被胡敏抓住的一角，就被挣脱开了，“我现在还要打扫卫生呢。” “你回卧室吧，我会用吸尘器吸地板的。” “那我还得把客厅收拾一下。” “我来收拾吧，你快点会卧室去吧。” “我还要......” 这回，胡聪聪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胡敏跳起来轻轻锤了一下肚子：“爸爸，你别再说了，都我来，你快点回卧室吧。” 胡聪聪盯着胡敏的脸，疑惑道：“今天晚上学校的作业，是让你帮忙做家务活吗？” “不。”胡敏一听这个问题，矢口否认。 “不是？”胡聪聪一脸不解，“不是你干嘛要帮着打扫卫生？” 胡敏眨巴了一下眼，蹲了一会儿咧嘴笑道：“我想说的是，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不过既然被你发现了，那么，亲爱的爸爸，你就让我好好表现一下嘛，你明天再出来验收我的工作成果。” 眼看着胡聪聪还要说什么，胡敏用力地踢了一脚胡聪聪的小腿肚子： “再说！我就告诉妈妈你刚刚抽烟！看你怎么和你的大宝贝解释。” “好吧好吧！”胡聪聪举着手讨饶，一步三回头地朝着主卧走去，“别打碎碟子，别弄坏吸尘器，垃圾袋装好后打结放在门口，别自己出门去丢......” 每说一句，胡敏就点头。 等到主卧房门关上的时候，胡敏才重重地舒了口气，侧了侧脑袋，看着身旁的“空气”，抱怨道： “这大人，真是不让小孩子省心。” “你说是吧？笔仙姐姐？” “你说，我这样做，给爸妈腾出时间单独相处，他们能再重新结婚吗？” 侧耳倾听了一会，胡敏点了点头，小跑着进了厨房。 “其实......我也不太懂离婚时什么意思，但我们班的菁菁，爸妈离婚了，她只能一段时间跟爸爸住，一段时间跟妈妈住，听她说，爸妈见面的时候老吵架，可不开心了。” “不过我爸妈离婚了，他们还住在一起，好像没有什么区别。只要别让我只跟他们一个人住着就好了，不然，妈妈的厨艺，我怕我的舌头都会没有感觉了呢。” 胡敏爬上椅子，打开水龙头，伴着哗啦啦的水声，她套上手套，开始认真地洗碗。 洗着洗着，哼起了歌。 “臭爸爸，他肯定有怀疑我洗不干净，那么我就多洗一会，每个碟子，我洗个十分钟，肯定可以洗得干干净净。” 胡敏抬了抬手，手腕处的电话手表就亮了起来，她记下时间。 而在主卧的胡聪聪，听见厨房传来的些微流水声，无奈地冲着妻子耸肩道：“今天女儿的作业，她一定要这样子，我也没办法。” “行吧，上床躺着吧。” 胡聪聪换上睡衣，躺上床，把被子扯了点盖了肚子，状似随口地问道： “老婆大人，我们现在是不是还差三万就凑齐首付款了？” “嗯，准确的说，是差个两万九。” “行！我明天找我的同事借一下，钱凑齐了，你去把房子买了，房子的手续办齐全了，我们再复婚。” ps.先更后改。 第124章 清风观，遭贼了。 得到谷雨的答复，姜守正稍稍松了口气。 他抛了一颗法力球丢给谷雨。 “当做咨询费。” 说完这话，姜守正便趁着大门还没有被保安给拉上，溜了。 他刚刚可是瞧见了，谷雨的样子欲言又止，像是有所求的模样。 姜守正相信，如果是天庭的事情，谷雨肯定是乐意及时告知的，但看祂的那副模样，姜守正就知道在谷雨心中，那绝对是一个麻烦事，既然是麻烦事，他可不打算掺和一脚。 “今天超市有打折，得趁着超市打折的时候，再多在道观里屯点粮食，顺带着，也得给老君囤一些贡品。谷雨刚才吃干脆面也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要不，给老君也整点？油炸食品，比鲜果来得便宜，口味还多，各种味道的都给老君来一份，应该也是一件很有诚意的事情，而且，油炸食品本身有的保质期就很长，再加上我的法力加持，买一次应该就可以用上一年不会坏。” “说到油炸食品，这一次去超市，也得考虑我未来会和修炼界的人多大交道，那么我在道观里面应该也准备一些零食。为了装点道观里的氛围，杆烛檀香什么的，应该也备上一点。算了算了，杆烛不要买了，一般的杆烛也就只有六个小时的燃烧时间，还是买檀香之类的比较划算，烧得慢，用得久，等人走了之后，还能够掐掉，如果实在贵了，也可以往里面点上便宜的蚊香，反正，都是香，差不多，外面罩着一层壳都差不多，客人总不会把壳掀开来看里面点得到底是不是蚊香......” 心中思量着采购的物品，姜守正在脑海中把上次超市里记下的商品种类及价格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也在心中打定主意，如果碰见了有点用的，这一次打折下来买得划算的，也考虑买下来。 比如马桶刷、洁厕液、马桶垫、一次性毛巾、一次性牙刷之类的...... “当然，还得考虑到未来有人如果像是王非一样正式拜访，应该回赠一个伴手礼才显得有礼貌，那么零食大礼包什么的，也得准备两份，跳跳糖也要准备，这好吃，是我喜欢，送别人东西，就要送自己喜欢的。零食大礼包，两份就足够了，如果实在人来得多了，那么可以中途的时候让姜守姬或者姜守勤出门再买，多聊一会天，也就可以买到了。” 心中打定主意，预算从1000+攀升到了5000+。 “感觉差不多了，不能再想了，再想，需要买的东西就得更多了些，钱不够。” 超市已经在了眼前，姜守正把要买的商品“列”成清单，刚准备踏入其中。 一个铃铛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不是这铃铛摇得有多么好听，而是铃铛的声音中，略微带有着类似法力的波动。 要和这个摇铃铛的人成为朋友，建立因果，如果他或者他的师门有成为通玄的“经验贴”，那么就要成为好朋友。 顺着声音看去，瞧见了一个背着行囊青年的青年，他站得笔挺，摇着铃铛，仔细分辨了一下他的吆喝声： “走一走，瞧一瞧，只要一贴，便秘远离，祖传秘方哟！” “没有便秘不要紧，买一包备着，万一以后便秘了，马上就能用，一用就有效！” “我亲自试验，不灵不要钱，还有排出毒素的作用哦！” “......” 姜守正听了一会，转身迈入超市。 如果对方长了头发，他也就上前买一包泻药和对方攀谈了，可是，对方看起来是和尚...... 从小到大，那种被净心大法师“骚扰”的恐惧，根治在姜守正的心中。 惹不起、惹不起，没有头发的，都是大佬。 等姜守正步入超市后，王大壮回头瞧了瞧，奇怪道： “没有人在看我啊，你是不是诓我？” 侧耳倾听一阵，王大壮无奈道： “行呐行呐，我回金目法寺的临江分部还不成吗？” “你只能通过我的眼睛观察周围，真的是太弱了。” “你真的是越老胆子越小......” 王大壮抱怨着念叨了几句，转身离开了。 反正他的泻药，都打包放在背后的行囊里，随时可以走。 ......... 姜守正了堆在收银台外堆成小山一般的商品，没有理会其他客人的指指点点和好奇张望，姜守正冲着收营员问道： “我买这么多东西，你们可以帮忙配送一下吗？” “呃......先生您稍等一下，我去请教一下经理。” ......... “你们把东西都放在门口就好，我这边自己多拿几趟，就可以拿进去了。” 等超市帮忙配送的司机离开后，姜守正拍了拍手，道观的门就打开了。 念头一动，地上一袋又一袋的东西，朝着道观内飘去...... 封扎的袋口，也都一一松开，其内的商品，该去厨房的去厨房，该去杂物间的去杂物间、该去藏经阁的去藏经阁、...... “姜守勤？” “姜守姬？” 姜守正步入道观，叫唤了几声，没人回应，便仗着自己在道观内法力的“残留”感应起来。 “奇怪，怎么都不在？” 把没用的垃圾袋“塞”入垃圾桶中，姜守正步入大殿，冲着老君像拜了拜，随手招了一包麻辣小龙虾味道的干脆面放在了供台之上。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老君了？” 虽然从来没有见过老君，但既然这是老观主立的像，那么他也会很尊敬。 “老君，我帮您撕开。” 把面饼放在了盘子里，秉承着不浪费的宗旨，袋子中剩余的面饼渣，姜守正拢在一起，倒入口中，嚼了几口，咽下。 “老君，我觉着如果撕开给您放在这，很容易粘上灰尘，还是不撕开的比较好。” “古话说得好，自己动手，吃饭倍香，那么，这一块面饼，我就帮您先吃了。” 姜守正把面饼重新放回袋中，捏碎，一口接着一口把这包干脆面吃下，心中恍然知道为什么谷雨吃起这干脆面时候，表情为何那么“幸福”。 再招来一包葱香牛肉味的干脆面放入供台，姜守正把目光从其上艰难地挪开，抬头看着老君像： “好吃的，不能多吃，您年纪也大了，这种东西，一次吃一个口味差不多了。” “我呢，先出门找一找我的师弟师妹，我感觉，他们应该在福农村。” 等姜守正离去后，供台上出现了一个黢黑的“豁口”，把那包干脆面给吞了，不留下一丝痕迹。 第125章 溜了溜了。 “三带一。” “不要。” “炸！” 葛柱家，一张小方桌，葛大鹰、葛柱和姜守姬，都直勾勾地看着姜守勤。 “你们别看着我啊，我就四个三，要不要，不要我出牌了！”姜守勤拨弄了一下手中的一张四，他决定了，待会没人出牌的话，他就先出一张四，把散牌出完再说...... “你还想出牌？”姜守姬一手搭在桌子，一用力，整个人腾空扑向姜守勤，“炸我？我们一组的！” 可是，还没等姜守姬扑到姜守勤身上，身子就在空中悬停了。 “呀？” 而此时，姜守勤才如梦初醒般说了句“我忘了”了一声，接着盯着姜守姬瞧着，奇怪道：“师姐，你会飞了？” “飞个屁！师兄来了。” 一听这话，姜守勤下意识要掀桌子逃跑，可是自己的身子，也被“定”在了原处...... “咚咚咚。” 屋外，响起敲门声，姜守正的声音幽幽传来：“请问，有人在家吗？” 姜守勤和姜守姬地挣扎愈发激烈，当然，他们的挣扎只能够在表情上予以显示...... “说没人。” 姜守姬吩咐了葛柱一声，虽然知道这是徒劳的，但还是想要挣扎一下。 “没人！”葛柱顺从地大喊一声，并且自由发挥道，“真的没人！别敲门了！” 葛柱虽然在修道方面不太机灵，学鹰语也没有自己的爷爷那么有天赋，但是市井人家的心思，是透透的—— 姜守正不会折腾他，姜守姬会。 “......” 屋外，安静了一会，啪嗒，门栓自动解开，姜守正推门而入。 “哇！师兄，你又变得厉害了！”姜守姬瞥见姜守正，嘴角抽抽，顺带眼神示意了一下桌子上的牌，“师兄，我们本来在玩小猫钓鱼的，你记得吗，就是你交给我和师弟的，不过，他们教了我们新的玩法。” 他们，特指现在一脸苦相对坐着的葛柱和葛大鹰。 “别把事情赖在别人身上。”姜守正瞧着葛大鹰的羽毛炸起，却不敢反抗的模样，好笑道，“放心吧，我不会把我师弟、师妹的顽劣，归咎在你们身上。” 说着，姜守正招了招手，让姜守勤和姜守姬飘到了他的身旁，解除了他们身上的束缚，领着他们离开葛柱家。 葛大鹰跳下板凳，跪俯在地上：“多谢大人宽恕。” 葛柱则是走到门边，靠着，冲着姜守正的背影招了招手。 等姜守正走远了些，葛柱的心神才稍微放松了一些，重重地喘了几口气，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全湿了，一步一步走到桌子旁，可还没等他把牌收拾起来，一阵风刮过，所有的牌都吹进了烧大锅的火炉之中，其内暗红色的木炭，一下子把纸牌点燃，屋内一下子又热了起来。 不出一会，扑克牌烧了个干净，他们残余的灰烬飘出，落在了桌面上—— 希望你们不要带坏我的师弟、师妹，否则...... 这话，没有写完，不知道是灰烬不够还是没想好如何惩罚...... 但不管怎么样，这是一则警告，葛柱还是看得懂的。 而葛大鹰，它文盲，压根不认识，哪怕字大...... “快告诉我，大人写了什么？是刚刚姜守勤和姜守姬输钱之后，大人抵钱用的修炼心得吗？” 葛柱抹了抹额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的汗，看着大鹰爷一副焦急的模样，指着桌子上的字一个一个说道： “少吃零食多睡觉适度地修炼、修行，加油......” 说完这话，葛柱摊了摊手： “大鹰爷，你瞧，这可是清风观那位大人的修炼心得！” “按照这修炼心得给出的建议，我是不是可以去休息了？” 这些天放鸡，可把葛柱给忙坏了，尤其是在一只小公鸡也想做老大的时候，就找他单挑...... 他，当然可以轻松获胜，可是，只能够以一点点的优势取胜，不能够把那只鸡给打坏了...... 那只鸡，甚至是整个鸡群，都是得给姜守姬和姜守勤大人们留着的，他不敢擅作处理。 这也就导致，那只没多大脑子的鸡，一位自己能赢，天天骚扰葛柱，挑战权威，搞得鸡群中其他小公鸡，也跃跃欲试，一副要造反的样子。 为了解决这些问题，每当夜色降临，葛柱就会抹黑入鸡圈，把小公鸡一只一只抓出，不管它们如何挣扎，就是掰扯开他们的嘴巴，用本是用来装油的漏斗抵住，往里面倒大米。 这样坚持了几天，效果喜人—— 那些小公鸡被喂得胖胖的，扑腾两下，就没了力气，战斗力直线下降，失去了进取心。 葛柱暂时性地保住了自己的优势地位。 “我怎么感觉你在骗我？”葛大鹰的鹰脸尽量凑出了个怀疑的神色。 “我哪能啊，大鹰爷，您可是我的大鹰爷啊，我怎么可能会骗您。”葛柱面不改色道。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葛大鹰只是不认字，又不是不会察言观色。 看葛柱刚刚慌了神的模样，这句话，绝对不是他刚刚说的意思。 为了得到正确的答案，它扑腾翅膀飞了起来，抓着葛柱的肩膀，把他提了起来，为了避免他破坏现场。 葛大鹰对于字形，不太敏感，若是被葛柱把灰弄散了，它也不能够还原。 “掏出你的手机，拍照，转化成文字，然后让手机自带的系统自己读......” “大鹰爷......你怎么会这招的？” “嘿嘿，这可是我跟姜守勤和姜守姬大人学的，他们碰到不懂的字，就是这样做的，孙贼，傻眼了吧？！” ......... “以后少打点牌。” “嗯嗯嗯。”姜守勤＋姜守姬。 “多读点书。” “嗯嗯嗯。”姜守勤＋姜守姬。 “我没有怪你们。” “嗯嗯嗯。”姜守勤＋姜守姬。 走在前头的姜守正脚步一顿，转身看着两脚分开一百二十度，两腿挺直，五指贴在一起，两手邦邦直绷紧着，收腹、挺胸、抬头、目视姜守正，两肩向后张。 “你们......在学习企鹅吗？” “好好走路。” “嗯嗯嗯。”姜守勤＋姜守姬。 姜守正扶额轻叹，这样的反应，真的不知道拿他们怎么办才好？ 接下来的一路，姜守正不想再说话了—— 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 错。 非人类的本质也是？ 对！ 走到清风观门口的时候，姜守正顿了顿，皱眉，开启天眼，看向清风观内...... 一分钟...... 两分钟...... 站在姜守正身后的师姐师弟，互相挤眉弄眼，最后，因姜守勤的力气不够大，被姜守姬给推了上前，撞到了姜守正的后背。 砰！ 姜守勤比来时更快的速度、抛飞到了天上，在空中晕了过去，化作了本体。 姜守正心神一松，不得不先把噬魂净莲给“接”住，怕给摔坏了。 “吓死我了，还好我没上。” 姜守姬看着蔫了、瘪了的噬魂净莲，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 “嘿，有点意思，溜了溜了！” ps.先更后改。 第126章 痕迹! 今天，是值得纪念的一天。 清风观遭了贼。 今天，是值得哀悼的一天。 姜守正刚刚从超市里花费了4176元的吃食，全没了！ 连带着那些熏鸡、熏鸭们，也消失不见了，都没来得及说一句“再见”。 这个小偷，真的是把清风观能吃的，都给拿走了，一点都不剩，包括但不限于盐、酱油、生抽、老抽、耗油、香油、橄榄油、白醋、红醋、沙拉、料酒等。 “道长，您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孙立海小声地询问一番。 “没有了。”姜守正仔细核对了一下刚刚打印出来的报案材料，指了指失窃物品的那一栏，问道，“我可以说一下我毛估的价格么？” “道长，您丢的都是吃的。”孙立海苦笑道，“除了提供票据能够证明价格损失的之外，其他有关于金额的部分，我们都不建议写的。” “我毛估的也不行吗？” “不建议。” “好吧。” 孙立海的坚持，让姜守正不就不放弃。 “那我能再补充一句么？” “我听，但不一定记。” “偷我东西的人，可能是奇人，你得转交到特办处处理。” “......”孙立海把报案材料放到桌子上，手比划了一阵，低声问道，“道长，既然是您的同类，您难道就不可以掐指一算找到小偷吗？” 姜守正上下打量着孙立海，看得孙立海心里毛毛地后退了一小步： “孙警官，我没学过《易经》，这么高级的技能，我不会，还得依靠组织。” 当然，在内心中姜守正已经知道，肯定是天庭所为，那股气息，和让人遗忘老观主的力量同源！ “好......吧......” 送走姜守正，孙立海看了刚刚打了满满两页的失窃物品名称，抖了抖，折了起来，无语道： “偷你东西的人，不是一般人，你早说啊！” “这种人，我们抓不了啊！还得转委托，麻烦，真的是......靠。” 最后一个词，声音低落，但还是被特地路过的康黎给听到了。 “孙警官。” “到。”孙立海吓了一跳，身子下意识站得笔挺，以为是领导视察，等回味过来声音是康黎的，身子才稍稍放松了些，埋怨道，“你吓死我了！” “严肃点！”康黎板着脸。 “好吧好吧。”孙立海稍微让自己的身子不那么松垮，问道，“康小姐，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刚刚听到你说脏话了，我现在抓风纪，我要举报你。” “脏话？我......靠，我就说了个我靠你就说我说脏话了？”看着康黎一副认真要追究的模样，举手投降，“行吧，你，哦不，是您想怎么样？” “请我吃个饭吧。”看着孙立海想要拒绝，康黎赶忙说道，“也不用多好，去外面的小吃店吃一碗炒饭也是可以的，如果你嫌去外面太麻烦的话，你可以请我去员工食堂吃饭，我也不介意，花不了你多少钱，也......耽误不了你看案卷。” “好的，请你吃饭。”孙立海想了想点了点头，把刚刚姜守正的报案材料放在文件袋内，“走吧。” “去哪？” “前面刚开了一家羊肉火锅。”孙立海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优惠券”，“不用可惜了，请问，康小姐能否赏个脸吗？” “行吧~”康黎先是迷惑了一下，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恍然转头看向拐角处。 那里，什么都没有。 孙立海伸手邀请：“走吗？” 康黎伸出手牵着：“走吧。” 两人就这样牵着手离开了，那处被康黎注视着的拐角，探出了一个又一个脑袋。 “真恶心。” “对啊，还什么‘康小姐，能否赏个脸’，呕！” “局长！孙立海这小子恶心到我了，我要投诉，我要举报，那小子严重影响到我们这里的风气了！” 说到这，一群大老爷们，轰地笑了起来。 在人群中的齐斌，则是低下头，点开了王若馨的聊天界面。 怎么办呢？ 发什么消息展开话题呢？ 先看了看朋友圈，最近的一条—— 呀~大黑哥和二胖弟又双叒叕胖了。 附：九宫格的照片。 滑动照片期间，齐斌心中有了主意： “王若馨女士，您的猫这段时间还乖吗？” “不乖的话，要不要去势？” “我陪你去怎么样？” ......... #清风观的设计规划？# 通风、防晒、防火、灭火、防爆、防毒、防潮、防雷、防静电、防腐、防渗漏、防盗、......... #清风观最大的阻碍？# 没钱。 #怎么可以让清风观有钱？# 学会开车，或者...... “守勤啊，醒来，守勤啊，你快点醒来......” 姜守勤迷迷糊糊地感应到了外界的声响，化成了人形，被姜守正给扶着坐了起来。 “师兄，我......怎么了？” 姜守勤感觉自己的身子，好疼，可是为什么这么疼，他却不记得了，他最后的记忆就是撞了师兄的后背那么一下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你啊，生病了。”姜守正的声音，在姜守勤听起来幽幽的。 “啊？我生病了？”姜守勤从来没生过病，但他浏览网页的时候看到过，一个人如果没生过病，一生病，那就是大病，“怎么办啊？？？” “不怕~”姜守正的声音，仿佛有一股魔力，让姜守勤略微焦躁的情绪压了下去，“花钱买点药就好了。” “对！花钱买药！”姜守勤迷糊的眼睛一亮。 “钱呢？” “我有！”姜守勤摸出手机，点开手机银行，递给姜守正，“师兄，密码是六个八。” “嗯嗯。” 姜守正接过手机，完成转账后，姜守正召来了一张早就准备好的《欠条》，把手机和《欠条》一道递给了姜守勤，顺带着，把他体内冲撞的法力给抽了出来。 姜守勤感觉身子一下子舒坦了，低头一看—— “今天，姜守正向姜守勤借块，用来修缮清风观，有空就还。” 姜守勤觉得自己是被套路了，抬头看着姜守正，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 姜守正拍了拍姜守勤的肩膀，起身。 回到藏经阁，姜守正打开了一个小盒子，里面全是空白的纸张，但他记得每张纸上应有的痕迹—— “今天，我向姜守正借了200块，买日用品，有空就还。” “今天，我向姜守正借了100块，买高山土鸡蛋，有空就还。” “......” “今天，我向姜守正借了5000块，因为正殿的漏水了，有空就还。” 耳畔依稀传来老观主的教导： “亲兄弟，也得明算账！” “弟子，谨记。” 第127章 听我说说话。 “教练，不好意思，今天我学车稍微晚一点。” “知道了，没事了吧？” “没事了。” “没事我就挂了，你也不看看几点，这个点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一头，胡聪聪低声骂咧了几句后，姜守正的电话被挂断了。 姜守正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上午6:47呀...... 姜守正已经醒来了两个多小时了，他已经完成了上香、打拳、煮饭、吃饭、清扫...... 刚刚开的是免提，化作本体的姜守姬从姜守正的怀中跳到地上，义愤填膺道： “师兄，这个人说话实在太没有礼貌了。” “然后呢？” “然后，然后应该给他一个教训。”姜守姬握起拳头，对着空气挥舞了一下。 “然后呢？” “然后，然后，然......” 姜守姬一边嘀咕着，一边在广场上踱步打转—— “打架是不可能打架的，对方就一凡人，人家作为淑女，认真的一拳他就得躺在医院的icu了。既然是要教训，那么，就得从对方最关注的地方出发。网上说，成年人最看重的东西是钱，我是不是应该想办法让他的钱变少？可是，应该怎么做呢？我又和他没有关系，得找谁把他的钱全拿拿光......谁呢？谁可以呢？” 姜守姬脑海中灵光一现，以拳击掌：“有了！” 她想要和自己师兄分享自己琢磨出来的稳妥惩戒人的法子，可是姜守正又拨通了一个号码，她只好暂时性地闭嘴。 这次，姜守正不免提了。 “喂，您好，是谷师傅吗？” “对对对，我就是姜守正，呃......您说的没错就是今年高考考第一的那个。” “对对对，就是您说的这个地址，你们五点钟就起来弄货了啊？现在已经在路口了？真是太麻烦你了！......没问题，我没有问题，您现在就开进来就好，待会见！ 姜守正挂了电话，瞥了一眼姜守姬，问道： “你刚刚这么看着我，干嘛？你想出教训人的法子了？” “嗯。”姜守姬点了点头，一脸得意，“师兄，我的法子这法子，你肯定想不出来，绝对不违法，也不会违背人类世界的道德良知，但我百分之一百，不，一万！我百分之一万确定，我的法子能够达到教训人的目的，你想听吗？” “我现在有点事情，晚点在和我说吧。” 说着，姜守正就朝着道观门口走去。 “......” 姜守姬张了张嘴，终是深吸了一口气，垂着走回到静室，蹲在了噬魂净莲的瓮旁。 “小白姐，你怎么了？”噬魂净莲把自己从瓮中拔了出来，化作姜守勤的模样，盘坐在了姜守姬身前，关切问道。 “小魂啊！我有一个很好很好的主意，你想听听吗？”姜守姬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着姜守勤。 “能赚钱吗？” 自从昨晚自己“答应”把钱借给师兄后，姜守勤就没有睡好！ 根据他自己花钱买的智能手环显示，同样的睡眠时长，昨晚的深度睡眠整整少了十分钟！ 他甚至还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仅剩的一千块，也没了。 所以，除了日常与罗矢、林如的合伙之外，他“迫切”地需要一条除了提供清风水赚钱的法子！ 然后这些赚来的钱，全放在银行里存定期，让师兄借不走！ 看着姜守姬没有反应，姜守勤再重复地问道： “小白姐，能赚钱不？” “不能。”姜守姬实话实说道。 “那我不感兴趣。” 姜守勤脸上的热切隐去，就要起身。 可是，他的右肩被姜守姬的左手按住，然后瞧见了姜守姬的小拳头在他的脑门上一上一下挥舞着、比划着，仿佛在考虑敲哪里比较合适。 “小白姐，关于您刚刚说的那个法子，我突然很感兴趣！”姜守勤一脸严肃道，“我现在很想听，谁来叫我，我都不应！” “这就对了嘛！”姜守姬轻轻地拍了拍，张口说道，“我和你说，我的法子是关于......” 话说到这里，姜守正的声音从外传来：“守勤，出来帮忙！” “欸！师兄，我马上！”姜守勤的表情一下子精神了起来，戳了戳门口的方向，难为道，“小白姐，你看......” “去吧去吧！” 姜守勤如蒙大赦，小跑地离开静室。 “哼！一个一个的，都不听我说话，人家生气啦！” “我自己去吧我的法子实现了，到时候师兄你一定会刮目相看，夸我真聪明。” 姜守姬站起身子，叉腰，指着刚刚被合拢的静室门口，微微皱了皱鼻子： “你们都给我瞧着吧，你们肯定会为我的主意喝彩的！” 静室外，小广场上。 “守勤啊，这位是谷师傅，就是昨天晚上委托姚根民姚叔帮我们清风观找的施工人。” “谷师傅，这位是我的师弟，我今天还得去山上面学开车，他作监理！” 根据姜守正教导的礼仪，姜守勤伸出右手，和谷师傅粗粝的手掌握了一下。 谷师傅的表情有些惊讶，目光在姜守正和姜守勤的身上来回扫视，啧啧赞叹：“如果你不说这是你的师弟，我都还以为这是你的亲弟弟呢。” “咳。”姜守正抿了抿嘴，笑道，“这也许就是缘分吧。” 趁着这空荡，姜守勤插话道：“师兄，什么是监理啊？” “就是监工，看着谷师傅他们加固咱们道观的围墙。” “哦！”姜守勤恍然地点了点头，拍拍胸脯道，“师兄，放心吧，花的是我的钱，我肯定不会让他们偷工减料的！” 一听这话，谷师傅的脸上有些许愤怒，但更多的是尴尬，连连摆手：“我们是有口碑的，不然姚总也不会向你们推荐我们不是？有些家伙靠偷工减料活着，我们不一样，以前我们就是种庄稼的，哪怕做了工人，也会是本本分分、踏踏实实。” “嗯嗯。”姜守勤点了点头，有些老气道，“如果你们真的表现好的话，我给你们喝清风水，那可是我研制出来的秘制饮品！一般人，可喝不着。” 说着，姜守勤蹿入大殿，跑到厨房，端了杯清风水，递给谷师傅：“来，尝尝！” “好喝！”谷师傅试了一口，接着一饮而尽。 “是吧！好喝吧！味道是不是好极了！” “味道是这个！” 谷师傅说着，竖起了大拇指。 眼看着姜守勤和谷师傅已经算是初步认识了，姜守正也不打算耽搁去学车的时间。 “早知道谷师傅他们的施工队已经在外面路口等着了，也就不向教练请假了。对了，刚好现在有空，去听听小白的点子。” 姜守正如此思量着，推开静室的门，其内空荡荡的，唯有靠近围墙的那扇窗户被打开了...... 第128章 一语中的! “姜守正，你怎么回事？开车的时候专心一点！你倒车入库居然还给我踩油门！” 胡聪聪狠狠踩了一脚教练位的刹车，这车直接熄了火。 姜守正悻悻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教练，我刚刚在想我师妹的事情，急了点，就带了点油门。” 早上姜守姬负气离开，姜守正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姜守姬乱跑有危险是真。 “我管你师妹不师妹！开车你就要专心一点，你握住的方向盘不仅有你的命，车里人的命，还有车外人的命！！！你现在给我立刻、马上下车好好看看！踩油门的你能够开出什么......”胡聪聪推门而出，“狗屎”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姜守正下车瞧了瞧，教练车除了没有完全入库，还挺“端正”的。 胡聪聪抿了抿嘴，一言不发地回到副驾驶位，重重地合上了门，冲着后排的三人闷闷道： “你们别学姜守正。” 姜守正也作为驾驶位上，绑好安全带，冲着胡聪聪歉意道：“对不起教练，下次我会注意的。” “嗯嗯，注意就好，注意就好。”胡聪聪手指了指前方，“走吧，下一个项目......” 临近中午，众人都去食堂就餐。 说是食堂，也就是一间活动房，里面放了三张桌子，用来吃饭。 烧菜的地方，也就在活动房外面用石板搭了个台面，上面放了台户外便携的卡磁瓦斯炉...... 唯独姜守正没去，他绝对不是因为那样弄烧得的菜难吃才不去的，而是因为食堂是“独家”生意，菜不多，且贵！ 闲得没事，也没法练车，姜守正一个人背着手溜达出练车场，想要找一个有树影且静谧的地方修炼修炼，刚走出门，就碰到了一位小女孩，她气喘吁吁，满脸疲惫，似乎是从山脚下走上来的，但偏偏......身上没有流一滴汗。 “你看着我干嘛！我告诉你哦，我爸爸就在这里上班的！”小女孩被姜守正瞧着，瞪大眼，有些“凶狠”地指着练车场，“我现在大喊一声，都是我认识的叔叔伯伯！” “我就好奇看看。”姜守正从口袋中掏出驾校学员的挂件，顺带指了指练车场门口的监控，“放心，你很安全。” “哦。”小女孩点了点头，似是松了口气，但依旧警惕地小跑入练车场内，朝着食堂的方向跑着。 看着小女孩的背影，姜守正喃喃道：“这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不过好像又没有恶意，阴气没有入髓，只是起到了降温的作用？似乎顺带着还提升了一下体力？算了，不考虑那么多，和我又没有什么关系。” 姜守正一挥手，在练车场的门口“挂”上一层法力膜后，按照原定计划，找地方修炼去了...... 下午两点，又是练车的时间。 不过轮不到姜守正，这是另外两个学员练习科目三，需要开车到练车场外。 姜守正要做的，就是坐在后排旁观学习。 “这是我女儿，今天她们学校老师集体着凉，没人带孩子。”胡聪聪拉开车后座的门，示意身旁的小女孩坐到车后排，姜守正稍微往里挪了点。 “着凉？这天气太阳这么大，还能着凉？教练，你开玩笑的吧？” “没开玩笑，应该是哪些老师贪凉，吹空调吹的吧！” 胡聪聪坐回副驾驶，小女孩也在姜守正身旁坐下，合上了门 “呀~是你呀”小女孩瞧着姜守正，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哥哥，你好，我叫胡敏。” “你好。” 姜守正没有多说话的意思，胡敏瞧见了，缩了缩脖子。 当教练车开过练车场大门的时候，胡敏闷声一声，胡聪聪听见了，关切道：“小......” 刚开口，想起药保持人设，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语气：“胡敏，你怎么了？” 胡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道：“爸爸，好像有点热，能把空调开低一点吗？” “就这样了，没法再低了！”胡聪聪白了胡敏一眼，“我现在肯定了，你们学校的老师一定是因为贪凉才着凉的！你别学这个，不好！” “哦~~~”胡敏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爸爸，我刚刚走上来，太累了，我睡一会。” 说完，胡敏就靠着窗户，沉沉地睡了过去。 “又说谎话不打草稿，上来一点汗都没有，哪里会是走上来的。”胡聪聪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轻轻的。 胡敏睡得很沉，导致今天下午练车，也是轻轻的...... 等送完学员回家，胡聪聪靠边停下，熄火。 他看了眼后视镜，叫唤道： “小宝贝，小宝贝，起床啦~” 胡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无意识地扭了扭身子，似乎是睡得不舒坦了。 “醒了？” “嗯。” 胡敏发出弱弱的鼻音，有些迷糊地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在的环境。 “咦？” 胡敏探身从椅缝里抽出一张折好的纸，递给胡聪聪：“爸爸，这是什么？” 胡聪聪接过一瞧—— “胡聪聪教练：您好，您的女儿胡敏中邪了，如果有空的话，请早些去大的道观或者寺庙里面做法事。” 胡聪聪心中暗骂：“靠！你才中邪了呢！你全家都中邪了！别让我发现是谁留的纸条！” 那张纸，自然也被他揉成一团，丢出车窗。 “爸爸，什么呀？” “没什么，废纸一张。”胡聪聪揉了揉脸，笑问道，“今天你想吃什么呀？” 胡敏拍了拍脸，让自己精神了一些，想了一会，说道：“我想吃番茄炒蛋，我生前最喜欢吃了。” “......” 胡敏很快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改口：“爸爸，我刚刚没睡醒，我想说的是，我生来就喜欢吃。” “哦哦，好。” 父女俩驱车去了趟菜市场，买了几个番茄，鸡蛋家里还有很多，不着急买。 当然，纯吃番茄炒蛋，晚饭也就太单调了，鸡腿肉和五花肉之类的，也是不能少的。 还有，家里的油快用完了，也得买一桶回去，大米也得买上一袋...... 到了家门口，胡聪聪提着大袋小袋，实在腾不开手，侧了侧身子，冲着身旁的胡敏说道： “来，小宝贝，把爸爸别再腰上的钥匙拿下开门。” 钥匙还没碰到锁孔，门就从内被打开了，胡聪聪的妻子半倚在门口冲着胡聪聪媚笑着： “老公，人家不想要钻政策空子买房了，我们快点复婚吧~复婚后，你把钱都给人家。” “好吗？” 第129章 不要啊啊啊啊啊...... “真的？！”胡聪聪的疑问，听起来有些迫切。 “当然啦，人家怎么会骗你呢？” “好的！现在就去复婚！不！重新结婚！我的钱以后都归你，我只要够吃饭就行！” 胡聪聪立马把手头的东西放到地上，拉着妻子就往房间内走。 户口本就在主卧左侧床头柜从上往下数的第二个抽屉里面，里面还有备用的照片...... 夏令时，现在开车去结婚，来得及！ 自从妻子以政策性买房为由和胡聪聪离婚之后，胡聪聪整宿整宿地失眠！ 小道消息中，多少人因为“假离婚”而“真离婚”！ 以前他觉得，结婚证不就是那一张纸么？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知道了那叫做契约。 “找到了！” 胡聪聪从柜子中找到了户口本—— 执之子手，将子拖走。 看着父母俩风风火火地地走了，还在家门口的胡敏有些不知所措，四下看了看，低身问道： “笔仙笔仙，你还在吗？” “笔仙姐姐，你在哪呀？” 而这次，等了很久胡敏也没有得到回应。 她想了想，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支笔，还没等她作出什么动作，这支笔仿佛活了一般，从她的手中挣脱开了，飘落到地上，笔尖触碰到地上，快速书写起来，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声响： “恭喜你，你的愿望实现了，你的父母亲现在在去结婚的路上。” “希望你再接再厉，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做爸爸妈妈的好宝宝。” “阅后即焚。” 地上的字，也在胡敏看完后，灼烧了起来，在地上留下了一块灰斑。 “这样子的吗？太棒了！”胡敏一脸惊喜地跳了起来，看着依旧立在原地的笔，她想起了当初召唤笔仙的时候，笔仙姐姐书写出来的游戏规则，有些不舍道，“谢谢笔仙姐姐！笔仙姐姐再见~” 胡敏的话音刚落，那支笔就失去了“生命力”，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 胡敏蹲下身子，把那支笔捡了起来，小心地擦了擦上面的灰尘，揣回口袋。 这支笔，她要纪念一辈子！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把现在家门口的、刚刚自己和爸爸去菜市场买的东西，搬回家。 “真是的，大人一个一个不让人省心！” “还得我来搬！” 胡敏的语气是抱怨的，但是她脸上却是挂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不过，这笑容，在那袋米撒了一地后，彻底消失了。 “完了完了！要被打了！” “这种事情，能够找笔仙帮忙吗？” ......... “小鬼庄可可，见过姜守姬大人！” 瞧见身前的鬼魂，想要和自己握手，姜守姬礼貌地伸出手握了握。 姜守姬朝上摆动，庄可可朝下摆动...... 这是一场没有质感，流于形式的招呼。 姜守姬有些尴尬地收回手，挠了挠脸颊，很快地转移话题道： “你刚刚在干嘛？” “我在给我的鬼生找一点事情做，看看能不能有机会成神，我这是根据烤串之神的要求在践行！” 成神......和装神弄鬼有什么关系吗？ 姜守姬觉得自己的脑袋上长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不过，她不能问。 好歹也是被称为“大人”，姜守姬沉稳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了解，顺便不动声色地提了句： “你现在觉得自己有机会成神了吗？” 庄可可看了看自己透明的身体，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 “现在看来，暂时没有太大的起色。毕竟现在我服务的人数还不够多，还不能总结出怎么让人们提供信仰之力的方式。” “我相信，在自己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在烤串之神无私的教导下，我肯定能够总结出来属于我的成神之路！” “当笔仙不够，当碟仙，当碟仙不够，当筷仙、碗仙、书仙、镜仙、桌仙、锅仙......” 这是烤串之神叶翠莲传授给庄可可，庄可可根据自身理解后的细化，庄可可称之为“十年成神发展战略纲要”—— 第一，保持人的情感； 第二，和人保持互动； 第三，找到自己喜欢的事，并持续地做它，比如吃烤串..... 姜守姬煞有介事地点着头，心中却是想着：“师兄教我的用提问方式引出对方的答案，怎么我觉得这个办法不是很好使呢？” 不过，还没等姜守姬打算庄可可的话，庄可可脸色就微微一变，冲着姜守姬欠了欠身，匆匆道： “姜守姬大人，谷登神在全频道发声了，我得赶快赶回去！没办法和您继续聊了。” “去吧去吧。”姜守姬摆了摆手，一副不介意的模样。 等庄可可在她眼前飘然离去，姜守姬忍不住吐槽道： “再让你继续说下去，可不准还能够冒出什么马桶仙、马桶刷仙......” “不过谷雨为什么又要开会？祂难道不知道开会很无聊吗？像我们清风观就从来不开会。” 念叨着念叨着，姜守姬响起了胡聪聪“超过常理”的回答...... “人类真的是太复杂了，明明就是剥夺了他财产的支配权，为什么他会那么高兴？” “还好没有和师兄和师弟分享我的法子，不然的话，可丢脸了！” 想到这，姜守姬探出自己的双手，嘟着嘴道： “如果我有偶数的手指头，那么我就原谅师兄和师弟没有听我说话的不礼貌啦~” “呀~真的是偶数呀，回去了回去了，我还得回去吃晚饭呢。” 姜守姬小跳起来，落地化成白狐...... ......... 高考，现在已经是全国统考。 鉴于数据的繁杂，先出省排名，再出全国排名，全国排名定下来之后，各校也就可以划出自己的分数线，等待着各位高考考生到碗里来，哦，不，应该说是填报志愿！ 当然，出于个人信息保密的需要，全国排名的公布，个人只会看到个人的...... 现在，距离全国排名公布还差3分钟...... 临江一中的校长、教务主任、各班的任课老师等等，都坐在同一间办公室里面。 坐在最前头的校长不停地刷新着查询高考成绩的界面，他期待着，他非常期待！ 这是用姜守正的账号密码登录的查询界面...... “如果，如果姜守正真的考到了全国第一！那么不管姜守正怎么推脱，我哪怕亲自上门，也得让他给我来一中站站台！不过，姜守正那个性质，应该也不会给我面子，要不，我尝试着扣一下他的奖学金？这样说不定会有一点效果。” 现在，距离全国排名公布还差2分钟...... “您的名片我收下了......您不用再重复了，我知道，底薪两万，不够还可以谈......放心放心，不管我的选择是什么，我一定会给您发个消息。” “砰！” 重重地把门合上，王强粗粗地喘了口气。 “哈哈哈哈，王老师，刺激不？”孔丽靠在床头，好笑道。 “诶呀，你倒是给我一个准话，我是选培训机构，还是选学校。”王强扯了扯领子，“这些培训机构的hr，现在是没完没了地蹲着我，我都快要被他们搞疯了，刚刚握在上厕所，大的，一抬头看着有一个人头‘挂’在门口上面冲着我——嗨......我人都要疯掉了......” 孔丽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捂着肚子，有些岔气道： “别说了！你再说，我得笑晕过去！” “对了，高考全国排名要出来了，我们一起等消息吧。” “我听说，姜守正查询成绩的账号密码，是校长用一千元的奖学金换来的？” 王强坐在孔丽身旁，埋怨道：“你老公现在可值钱了，你别给我转移话题，等姜守正的成绩出来后，你可一定得给我一个答案，不然我的心啊，一上一下的，没个着落！” “知道啦！” 孔丽“啄”了一口王强的脸颊。 现在，距离全国排名公布还差1分钟...... “谷师傅，麻烦您了！” 姜守正冲着谷师傅的车队招手告别，刚刚好说歹说，人家已经饱了，说什么都要走。 合上道观大门，姜守正冲着坐在台阶上玩手机的姜守勤问道： “我们道观里不是已经没有吃的了么？谷师傅他们吃什么？” “他们也没吃什么，就是喝了很多水，喝饱了。”姜守勤抬起头，有些无语，“他们就那么几个人，把一缸子的水都给喝完了，真的是水牛！” 说完，姜守勤起身问道：“师兄，吃饭吗？” “再等等，看看姜守姬回不回来。” 现在，全国排名已经公布...... 谷登神神域内，白光骤亮！ “要死了！” “别过来！！！！！！”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130章 我看见了!(第二卷·终) 等人，也不能干等着。 尤其是在姜守正枯坐在自己身旁的时候，姜守勤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要不，找点话聊聊？ 姜守勤思考了很多打开话匣子的方式，终于开口道： “师兄，你什么时候还我钱啊？” “......”姜守正平静的脸色，更加平静了，“我这不是昨天才借的么？不要催的那么急，你要学会养性子。” 当初，老观主就是这样教导他的。 “师兄，我也没有催你的意思，我就是想问问，你大概什么时候可以还钱，我就可以考虑一下我购物车里面的游戏机、平板、手办、漫画书、周边、拼装积木、无人机之类的，什么时候可以稍微清理一下。” “......”姜守正抿了抿嘴，掏出手机瞧了瞧时间，“快了快了，现在全国高考的排名已经出了，不管最终的排名怎么样，省里的奖学金、市里的奖学金、校长承诺我的奖学金，应该一个都不会少的，到时候，我应该就有钱可以还你了。” 姜守勤的嘴角翘了翘，满不在乎道： “诶呀，师兄，我又不是催你啦！钱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啦。” 身外之物？？？ 姜守正瞥了眼被姜守勤紧紧攥在手中的《欠条》...... 姜守勤把拳头揣回口袋，顺带着紧了紧拉链......他的衣服，是他自己变出来的，昨天还没有拉链，今天有了。 姜守正翻了翻白眼，暗自决定—— 哪怕有钱了，我也得晚点还，把钱换成现金，天天揣在口袋里，漏出一角给姜守勤看，熬熬他的性子。 想到这，姜守正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可是下一刻，他噌地站起身子，挡在了姜守勤的身前。 “师兄，怎么了？” 感受着师兄澎湃的法力如海浪一般涌动，姜守勤缩了缩脖子，把手捂着口袋，生怕是声东击西...... “有东西过来。” 姜守正抬头望着天，一脸严肃。 这力量，比那天晚上试图钻入他眉心的无名力量要弱，但是如果碰到姜守勤的身上，他受不了。 在姜守正的天眼下，虚空中缓缓裂开一道缝，一颗散发着白芒的巨型光球那道缝中挤了出来。 白芒如蝇，收缩鼓胀。 “这力量，应该是信仰之力。”虽然没有利用过信仰之力，但好歹被它们缠了好些年了，姜守正还是能感觉的出来的，“不过这个球是什么鬼？” 姜守正皱了皱眉头，右手一挥，在清风观上空划拉出一层法力膜，把那光球隔绝在外。 “你是什么东西？”姜守正仰头问道。 “我不是东西......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撑死！......我想要解除我们之间的契约，却发现不可以！绑死了！！！......这样死的也太窝囊了。......大人，救救我，救救我！......互联网时代，神灵果然不能降下太多的神迹，会害死神的！......要死了要死了，我脑子坏掉了，我怎么这么开心？哦吼吼吼......对了，我没有脑子，我是神......” 这是考神的声音，他似乎陷入了某种困境。 轰！ 白色光球一下子炸裂，杂乱的信息，铺天盖地四散开来，这些信息，本身不带有任何力量，法力膜隔绝不了。 “希望我家孩子好好学习，考一个好大学。” “读书不读，还有什么出息？找工作都找不到！” “希望我的孩子能够好好读书，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 姜守正皱了皱眉头，低声说了句：“这次我高考成绩还不错，全省第一。” 那些信息顿了顿，就像是有生命一般，从姜守正的身旁......绕开了，全都涌向了姜守正身后的姜守勤。 他身后的姜守勤则是有些吃不消了，他一只手捂着口袋，一只手捂着耳朵，疯狂摇头： “不要再求我好好学习了，不要再求我好好学习了，不要再求我好好学习了......” 姜守正举起手，冲着姜守勤的脖颈后来了那么一下。 姜守勤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但那些信息，明显没有放过他，晕厥过去也捂着口袋的姜守勤不停呓语：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活到老，学到老。” “我生也无涯，知也无涯。以无涯随无涯，酷已！” “......” 目前看来，这好像不是什么坏事。 “姜守正大人，救我！” 光球散去，是模样与姜守正极其相似的考神，祂浑身皲裂，像是下一秒就要破碎。 救？怎么救？ 心中刚刚升起疑问，周遭的信息就涌向了姜守正，让姜守正下意识地闭上了眼，他第一次有了一种脑袋涨涨的感觉。 “接替你的神躯？” 姜守正瞧了眼考神，却见考神的双目已然“无神”，眼见那些被轰散的信仰之力又要朝着考神涌去，姜守正闭上眼，跟着刚刚那些信息的方法，念动魂转，再度睁眼，便接替了了考神的神躯。 附在考神身上的魂魄，是姜守正平日里专门修炼的分魄。 他看向姜守正，伸出右手，大拇指在食指和中指间来回“摩擦”，开口道： “请本尊给一点法力花花。” 这是我？ 姜守正的念头，被分魂感知到了。 “人嘛，总是矛盾统一的，我呢，有着本尊平日里压抑的性子，您应该能够感觉到我们俩的主次，您主，我次，我们是一体的。” 姜守正细细感应了一番，点头道：“既然是一体的，我的法力，你就，不，我就随便用吧。” “好嘞！本尊！” 姜守正体内的法力，与考神的神躯搭建起了渠道—— 考神的神躯在分魂的操控下，升腾起来，看着向他涌来的信仰之力，扯了扯嘴角： “既然赶不走，那就都吃下！” 以本体法力为基石，以信仰之力为养分，考神的神躯愈发稳固。 神目开合间，倒映出每一位祈求者的身影。 力量，不断攀升，考神的神躯在现实世界投影出琉璃的色彩。 “舒坦！” 啵~ 似乎有一层不可触碰的膜被戳破了，姜守正从分魂的视角看去，这个世界被一条又一条无形的白、灰、黑的三色丝线串联起来，单调、枯燥，看上去让人眼花缭乱。 而在丝线之中，他瞧见了一处古怪的地方，那似乎是一座道观、一座佛庙、一间平房、一栋高楼、一块空地...... 它的形象，在不停地变换着，但是这枯燥单调视觉下，唯一的色彩。 带着好奇，姜守正仔细地瞧了瞧，并且试着感觉一下那处的气息...... “观主！” “那里有观主的气息！！！” 姜守正把考神身上左右的力量，加上本体所有的法力，都注入考神的双眸和觉察之中...... “没错了！就是观主的气息。” “他们一共有四个人，不过却看不清楚样貌！暂时没有看到观主的身影！应该是被他们藏起来了！” “但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是他们抓走了观主！” 姜守正肯定的缘由很简单，他瞧见了一张购物小票。 那是他买的！然后被偷的！ 偷东西的家伙，残留的力量是和天庭一伙的！ 姜守正还想瞧一个仔细，可是眼睛却是一阵刺痛，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再度睁开，世界的样子又恢复了正常。 而考神神躯旁的信仰之力，所剩无几，体型也变成了......巴掌大小。 姜守正本体的法力，告罄。 第二卷总结 按照现在的故事进度。 写完结感言，还早。 那就写个卷末感言“督促”自己继续努力，顺带理一理思路。 反正不收费，您随意看看。 【1-这是一段成长】 1标题更加简明扼要，直至当章核心； 2不刻意在标题中计算一日更新的数量，让行文尽可能清爽； 3前期稳定在0:00和17:00发文，后面因为工作原因，调整到23:50和23:55，给读者稳定的阅读体验，也给自己可控的节奏； 4没有在章节末位过多描述心情、写作状态和生活； 5对小说前几章的内容从解释到释然，能懂得读者，自然会懂； 6工作、生活、写小说逐步找到了平衡的支点，虽然这个支点很弱很弱，经常加班，但我就像一个生活的小丑，努力地维持着平衡。 成长的地方还有很多，回头一看，欣慰。 人，总是要逐步成长。 【2-贯穿本文的核心观点】 我是作者，观点自然得有故事支撑—— 大概是十二年前，或者更早。 冬天，冷，但没下雪。 下午。 一处乡间草垛，有两个玩闹嬉戏的孩童。 他们学着电视里扔手雷的情节，靠着一处草垛，放炮仗。 两人一起丢，不知道谁的炮仗，引了火。 看着那撮火苗。 两个孩童，都慌了，愣在原地。 一个要上前踩，另一个拉住摇头，跑去叫了家长。 大概两三分钟吧，人是叫到了。 可是，火旺了。 不管怎么扑，火舌的就是不停地往上撩。 记得那火，从火苗到“火山”，最高差不多快蹿到电线杆上的电线。 不过好在，干草不多，烧了一阵，也就歇了，没有造成什么经济损失。 除了踩火的时候，鞋底给弄糊了。 我，是那个跑去叫家长的那个孩子。 我很遵照学校的教导、老师的教诲、父母的教育。 可当时，那只有一小撮火苗的时候。 踩火，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每每想起此事，我会思量，选择什么的，得分事、分人、分场景。 我当时去叫人，是对的。 但如果同伙伴一起踩火，也许更好。 所以，在这本书中，每个角色作出选择的时候，我很少用文笔进行评价、反应作出选择的人的心理活动。 因为我觉得每个选择，只要不违法，其实，真的没有对错。 重点【我觉得】，仅代表个人观点，所以本书目前，都是这个写法。 ——题外话—— 那个伙伴，我们从孩提到他父母带他离开那座城市才分开。 现在，我可以记得，我当时住的地方，出门左拐，一直走，就可以到他家； 我可以记得他家的电视，连着cd机，可以放奥特曼的光碟； 可我，居然把他的名字忘了，悲伤。 一路成长下来，果然是伴随着遗忘。 真希望自己有姜守正的能力，过目不忘。 记住所有人、所有事、所有美好的、不美好的瞬间。 可以缅怀、可以祭奠。 不论开心还是悲伤。 【3-我总想表现什么，但笔力很有限】 我喜欢看爽文，也尝试过写，但是怎么写，都有点别扭的感觉。 可能年纪到了，说出那些让自己有些羞耻的话，会脸红。 所以，为了心里舒坦，我更想写出值得让人二刷、三刷的故事。 这本书，算尝试吧。 关于婚姻。 这本书中有意识地写了两个“矛盾”的。 一对是闻柔和庄高尚的，一对是林如父母的。 我没有着重描写他们的生活状态，把重点放在了他们的对话和行为上。 尽量简洁。 写多了，就带有感情色彩了。 关于“赌”。 一个是王妙可的父母，纯粹的烂赌。 一个是风家风行松，在最后关头，摈弃了家族的安身立命之本，赌了一把。 我个人认为，以小博大，本身并无对错，但是下注之人，往往只看到利益，而忽略了那笔本钱—— 他们忘记了，如果亏了，是否可以承受。 关于教育。 有老观主、有王强、有费川、有薛大志、...... 关于传承的态度。 有姜守正、有风行松、有王非、...... 关于爱情。 有同学毕业后的稚嫩表白、有孔丽“任性”让王强不出门找工作、...... 关于责任、关于悲伤、关于理想...... 我想写的，很多。 但因为笔力的原因，和从读者（我算个老读者）的角度考虑。 我尽量都在上面盖上了一层布。 读者，不喜欢说教，我也不喜欢。 所以我在文中，就写着一个又一个小故事，让读者起来尽量连贯。 但万一有读者能解开那层布，品到嬉笑中的那点东西，大概会让我更加快乐。 【4-关于数据】 本书的成绩，首订没超过100，或许是80，或许是90。 反正，那时候没有记。 从数据来说，这就是典型的、需要被切的书。 没有官方推荐位、没有书单、没有py、没有宣传的情况下，爬着、熬着，到了现在的300均，真的幸运。 有留言肯定的、有订阅支持的、有打赏鼓励的，真的很好。 各位支持正版的读者，我们也许这辈子不会擦肩而过，但你们的订阅，让我的生活在物质上有了些许改善。 谢谢。 【5-本文基调】 本文的基调，依旧是日常为主，见更多人，遇见更多事，体悟生活，或许在网文中不够吸引人，但我喜欢。 人一生，能做多少件自己真正纯粹喜欢的事情呢？ 我很幸运。 下卷见。 第1章 来吧! 超级月亮，是特指月球在宇宙中机械打转、遛弯时候，能够被人瞧见的最肥时刻。 这些年，人们经常能瞧见超级月亮，毕竟这都是有迹可循的，什么“最大超级月亮”、“最美超级月亮”、“红月”、“白月”、“雪月”...... 可今晚不一样，“超级月亮”就这么突然出现了，是故被一些天文爱好者和新闻工作者戏称为“宇宙干瞪眼”。 在“干瞪眼”的照耀下，清风观内却有一位想要留宿的“赖皮”神灵。 “姜守正大人啊、学霸啊、学神啊，我不走了行不行？” “我现在出去，多没有面子！前几天还是我的神生高光呢！” “我现在实在是太惨了，我肯定是刚刚被信仰之力给灌的肠胃都不好了......” 神灵是没有眼泪的，所以考神只能够悬空在姜守正面前干嚎着。 祂现在只有巴掌大小，确切地说，只有掌心一般大小，比姜守正第一次瞧见他的时候还不如。 姜守正在收回自己的分魂之后，就一直听着，心底带有浓浓的歉意，并且在思考用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这事怪他。 如果不是他执意要看那座奇怪的建筑，考神的力量也不会衰竭成这副模样，神躯也不会造成了现在的永久性损伤，简单来说，就是考神不可再以重复食用信仰之力了...... 根据刚刚被灌输的“信息”可知，一般神灵的力量是“可持续”的，神力消耗之后，可以找同一个“源头”补充。 打个比方，路人甲今天因为上厕所便秘，吃了一包泻药，叨叨了一句“保佑通畅”，因此产出了一点点闲散的信仰之力，被路过的考神随口吃掉后，考神察觉泻药已经过期，药效没那么稳定和有效，于是心存善意地给予回应、降下神迹；可是因为考神不够专业，“一不小心”神力用多了，那么考神就只要蹲守在路人甲身旁一小时左右，路人甲会再次因为腹泻哀嚎一句“神呐，救救我吧”，又会因此产出一点信仰之力，考神又可以吃掉...... 当然，这样的投入产出不怎么划算就是了。 可是不划算归不划算，现在考神失去了再吃一口的能力...... 这样的损伤，不至于让考神死亡，但想要变得强大，是不可能了，活着就算不错了，而且这种活着，是基于东奔西走找全新的信仰之力为前提，会活得很累。 姜守勤被考神的哀嚎声给吵醒了，眼神迷离地从地上坐了起来，一手摁着口袋，一手揉着脖颈。 “守勤，你没事吧？”姜守正稍微把注意力放在了姜守勤的身上。 “没事。”姜守勤甩了甩脑袋，仰着头眼神迷离地看向姜守正，“师兄，我想去学校上学、我要考全班第一、我要德智体美全面发展、我要拿奖学金、我要有学妹给我送花.....” “......” 那些“信息”，是从信仰之力里面崩出来的，所以那些人在向神灵祈祷的时候、在网上瞧见姜守正成绩的时候，到底在想一些什么？？？ 恰在此时，清风观外蹦进来一只白狐，落地听到这话，一个愣神后飞扑上前。 白狐在空中变换回姜守姬的模样，猛地探出双手摁在姜守勤的嘴上，把他重新扑倒在地： “小魂，不，你不想！” “呜呜呜呜！”姜守勤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 但姜守姬依旧死死地捂着他的嘴巴，不允许他在说出刚刚那些不够成熟的话。 姜守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对于姜守勤想要上学的事情，她作为师姐绝对不会同意的！她要阻止！师弟这是......心智上太年轻了！不够成熟！ 他也不想想—— 上学，不得交学费的？！ 道观里明明有师兄的所有资料，自学不香吗？ 一定要去学校学？上学的时候不能带手机打游戏、不能随时变装、不能吃到师兄做的饭菜、一天到晚得坐着一张板凳、还得考试、刷题、站起来回答问题、得听铃声才能够休息...... 生活多么单调啊！ 而且在学校的时候，还有一种神奇的课程，师兄自称没有上过多少次的体育课。 那可是得锻炼的啊！ 师弟的身子骨这么弱，万一跑着跑着维持不了人形了，变回本体怎么办？！ 那可不得吓死人了？！ 他再也不能够像正常人一般生活！ 清风观也将永无宁日！ 为了大家，绝对不能够让师弟去学校读书！！！ 当然，不排除师弟可以在校就读期间一直和正常人一样，但是，那样的话，她就有可能被师兄也安排去学校读书了。 嗯！ 她作为师姐，是有大局观的，一切都是站在清风观的立场思考着这个问题，同样地，她作为师姐，这么做也是为了姜守勤好的。 绝对不是因为她不想去学校读书的缘故...... 可是下一秒，姜守姬就觉得手一松，姜守勤变换回了本体，空中鼓荡起了他的声音： “师兄，我不想去读书，我刚刚只是脑子有一些迷糊了，师姐刚刚那么让我的脑袋撞到地上，我忽然间就开窍了！” “小白姐，下次你别捂住我的嘴，我都快要窒息了，不得不变换回本体，让叶子呼吸......” 看着姜守勤和姜守姬又变换回本体打闹起来，姜守正摇了摇头，他刚还考虑是否要联系一下王非，问一问类似姜守勤这样的化形妖去上学，有没有什么特殊性的限制。 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当务之急，是要解决考神的问题，他已经有了一点思路，不过可能得委屈一下考神。 “那个，考神啊.....” 姜守正的声音，让考神止住了干嚎，可怜巴巴地看着姜守正，身子一抽一抽。 “我有一个想法，就是像刚才救你一样，把我的分魂附在你的神躯之上，通过分魂，搭建起你我之间的联系，你可以抽走一点我的法力来维持你的面子......因为我的分魂应该比你强上那么一点点，会导致你神躯的操控权是我主你次，我尽量让分魂安静修炼不打扰你.....你觉得怎么样？” “来吧！” “你不考虑考虑？” “来吧！不会出现比这个更糟糕的情况了！hohohoho~” 考神一脸悲壮，可是语气却是兴奋极了...... 第2章 我想成熟点! “真是太谢谢姜守正大人了！” 考神恢复成了正常人形大小，冲着姜守正180度地一拜，像是怕姜守正反悔一般，穿门离去。 “呼！” 姜守正悄然地松了口气，看着刚刚考神神躯的凝实程度，应该足够他出门不在众神面前落下面子了。 他一不小心造成的错误，算是得到了相对稳妥地解决。 分魂虽然离开了本体，本质上来说，姜守正可以同时操控自己的身子和考神的神躯，那现在这样子，算不算一气化......二清？ 可是，分魂修炼的力量，还是如往常一般不断在身体内汇聚，和从前没有太大的区别。 “算了，不管了，法力稳定增长就好。不用太拘泥于形式和章法，反正我不是一个真的道士。” 在心中自我埋汰了一下，姜守正回身一瞧，却发现姜守勤和姜守姬已经化作人形，把桌子搬到大殿门口。 看姜守正已经把考神打发走了，姜守姬便冲着姜守正招手道： “师兄，你再不过来吃饭，你都要饿瘦了呢，人家会心疼的呢。” 姜守勤一脸讶异地看着姜守姬，皱眉道： “小白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凭借师兄的力量，他十天半个月不吃饭也不会掉一斤肉的，你说话要尊重客观事实好吧！” “......” 姜守正抿了抿嘴，坐在座位上拿起筷子，却把姜守勤面前的饭招到了他手中。 还没等姜守勤发问，姜守正自顾道： “噬魂净莲，种着就好了，吃饭太浪费钱了。” 姜守勤张了张嘴，有些委屈地看着师姐。 姜守姬冲着姜守勤耸了耸肩，给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接着给姜守正的碗里夹了一片瘦肉： “师兄先吃。” 眼看着一桌子的吃食自己没办法动筷，姜守勤咽了口唾沫，强迫自己别过眼。 “现在，总得找点事情分分神，不然的话，我得馋死。玩个游戏吧，玩游戏可以有效地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姜守勤掏出手机，打开游戏助手，想从里面选一款消磨时间的游戏。 可是这时，他幻听了—— “还玩游戏？还不快去学习！” “滚去学习！学习才会有出路。” “书都不会读，还谈什么人生！” “学习是基本的生产力，读书是学习的其中一种体现形式。” “……” 在这些耳旁的呓语下，姜守勤退出游戏助手，顺带着把游戏助手给卸载了，接着，又把其他的游戏app也给卸了，视频类app也没有逃脱被卸载的命运。 起身说了句“我去藏经阁看书了”，姜守勤就自顾自地离开了。 “师兄，小魂是不是刚刚被你打击太大，中邪了？”姜守姬咬了咬筷子，小声问道。 “中邪，不可能。”姜守正看着姜守勤的背影，摇了摇头，“我们快点吃饭吧，今天我洗碗。” “哦。”姜守姬有些关切地看了姜守勤一眼，然后老老实实地陪姜守正吃饭。 邪祟，只有被姜守勤当零食吃的份。 想起先前他被那些信息洪流缠上，这应该是后遗症吧，过一段时间就好。 吃完饭，姜守正坐在椅子上，用意念操控着碗和抹布，认真地洗碗...... 姜守姬坐在他身旁，装作无意地问道：“师兄，今天全国排名已经出来了，大学应该也已经公布分数线，你到底要去什么学校读大学呀？” “京都化材大学吧。” “啊？”姜守姬疑惑地问道，“师兄，你不是要学法学吗？怎么去化材大学啊？” “法学现在不是每个大学都有么？”姜守正反问道，“你问这个干嘛？” “没干嘛，人家不就是好奇嘛~” “好奇，那要不你也去上个学，我帮你问问王非怎么解决你这种特殊群体接受教育的问题？” “不麻烦师兄啦~”姜守姬冲着姜守正吐了吐舌头，“我去看看小魂到底有没有在好好学习。” 说完，姜守姬慌也似的朝着藏经阁方向小跑去了。 等到了藏经阁，姜守姬发现姜守勤已经躺在椅子上，用书把脸盖住了...... 姜守姬松了口气，掏出手机，点开姚倩的联系方式，编辑道： “姐姐，我师兄选好大学啦，是京都文法大学。” 点击发送，姜守姬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了—— “呀，这就是认真骗人的感觉吗！好刺激啊！” “姜守姬，不要慌，你是狐狸精，狐狸精骗骗人，这不是很正常的操作吗？再说了，你都已经准备好久了，你这次骗人，应该是天衣无缝的！被发现了才叫骗人，没被发现的，不算骗。” “师兄要读法学的事情，姚倩姐姐是知道的，那么，京都的文法大学，是法学专业顶尖的，我说师兄这样选，没毛病吧，到时候师兄真的选了化材大学，我就把这个问题推到师兄身上，反正姚倩姐姐不会找师兄来核对！” “欸~落花有意流水憨批，为了大家好，先隔绝掉姚倩姐和师兄的空间距离，剩下的，交给时间就好了。” “哇！我真的是一只小机灵鬼！” 最后一个念头姜守姬一个没忍不住，兴奋地说出了口。 听到这话，躺在椅子上的姜守勤立马坐了起来，砸吧了一下嘴，终是瞧着姜守姬问道： “小白姐，吃的呢？” “吃吃吃，就知道的，你知道我刚刚做了多么有意义的事情吗？”姜守姬被姜守勤突然的起身给吓了一跳，拍了拍胸脯斥道。 “你做了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姜守正拉开藏经阁的门，笑问道，“是你早上出门把好主意落到了实处吗？” “啊？” 姜守姬转过身，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师兄说的是什么内容，思考了一下，才想起今天出门的目的。 酝酿了一下，姜守姬开口道： “我出门之前，本来已经想到了一个合法的方式让那个对师兄没礼貌的胡聪聪成为穷鬼，但后来想想，他这个人戾气这么重，或许是有原因的，我就找了个神问路，去了他家一趟，想调查调查。” “没想到，我居然发现了他家中和他同居的妻子已经是他的前妻了，我就用我的力量，稍微修复了一下他们的婚姻......” 说着说着，姜守姬就眉飞色舞起来：“师兄，你说我这么做对么？” “嗯，你这样的处理方式很好。” 姜守正揉了揉姜守姬的脑袋，冲着姜守勤说道：“你瞧瞧你师姐，现在的做事方式已经这么成熟了，再看看你。” 姜守勤张了张嘴，终是叹了口气，打开手机搜索—— #有没有教人如何成熟的网课？# 第3章 你很合适去做卧底!(感谢·钉子不尖) 藏经阁内。 姜守姬口含核桃露正在阅读初三的语文书。 她发现这样的记忆效果不错...... 姜守勤则是划拉着手机上搜索出来的信息，其中最为吸引他的，得到他认可的，是一篇关于成熟男性具备的三大特征—— #第一，了解自己。# 姜守勤知道自己的做法，泡水、调羹、做菜、甜品、入药...... 成熟度+33.33......% #第二，努力生活。# 姜守勤每天都在姜守姬的摧残之下，认真地生活着，他没有向师兄抱怨、没有躲在角落里哭泣，同样他还每天笑着面对每一天。 成熟度+33.33......% #第三，不抱怨。# 仔细想想，姜守勤认为自己从来没有抱怨过生活—— 在清风观里，只要睡觉了，就能够搭上师兄的修炼“特快”，睡着就能够变强； 师兄变着法子让他增强体魄，虽然很辛苦、很疼，但是本体得到的成长，他还是能够感觉得出来，他相信，只要他愿意，哪怕石头里面他也可以钻进去汲取养分...... 成熟度+33.33......% 这么一算起来，姜守勤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成熟的人了。 “也许只是因为我不像小白姐一样会说话，但我的做事方式。应该已经达到了人类的成熟标准，我需要用外化的方式进行表现。” 思量了一会，姜守勤的手在自己的身上一抚，他的衣服就成了一件白色的短袖，胸前写着—— 成熟度：100%。 姜守姬瞧见了，脸颊抽了抽，差点一口把核桃露给喷了出来...... “小白姐，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姜守勤站起身来，转了一圈。 姜守姬把口中的核桃露给咽下，上下打量了一番姜守勤，严肃道： “你这样还不够成熟。” “啊？”姜守勤挠了挠头，问道，“那我应该怎么做？” “应该把你衣服上的字体再放大一点！并且内容还要简约一点。”姜守姬说着，煞有介事继续道，“而且你衣服纯白，怎么能够代表着你已经成熟了？你是莲花，莲花成熟是要有标志的！你得配上一个开花的图案。” 姜守勤思考了一阵，依照姜守姬的说法，再度变换了一番自己的衣服。 身前一个大大的“全熟”二字，身后则是一朵怒放的莲花，为了达到一点艺术性的效果，莲花里面的莲子，他用上了金色。 电视里面高级的莲花，都是这样子的。 “这样够了？” “够了！妥妥的。” 姜守姬点了点头，冲着姜守勤比了个大拇指：“你现在已经很成熟了。” “好！那我不打扰小白姐学习啦~” 姜守勤一脸兴奋地离开藏经阁，搞得姜守姬都有些懵了......这家伙，兴冲冲出门干嘛？ 想了想，应该是去找师兄了。 这家伙怕是要被打了...... 不过姜守姬也没打算出去阻拦，她还得继续看书呢。 她可得把九年制义务教育的内容都学好了，趁着中考马上来临的关口，蹭一波中考的试卷，向师兄证明自己的学习成果！ 毕竟今天姜守勤和师兄提了去学校读书，肯定已经在师兄心底埋下了这个种子，万一师兄临去大学前把他们俩安排到了学校就读，她便可以以“不需要再进行学习”为由委婉地拒绝师兄。 至于姜守勤......师兄若是在自己这里碰上一颗软钉子，总是有人无条件地服从他的“命令”呢，不是师弟又是谁呢？ “诶呀~人家真是一个小机灵鬼。” 想到这，姜守姬自我赞美了一番，又拿了一颗鱼油含在嘴中。 这颗鱼油的表面，是绿色的，代表着......芥末。 口中的刺激性感觉，让本是有些犯困的姜守姬一下子精神了起来，等味道淡了一些，她咬破了鱼油，一股奶糖的味道溢散了出来...... 这味道，绝了。 明天，明天一定得让考神把味道给弄回原味！这样的鱼油，吃起来真的是要命了！ 不能够再拖了！ ......... 月光幽幽，姜守正躺在大殿的砖瓦上思考着今晚发生的事情。 考神的问题已经初步得到解决了，如果后续还有什么问题，考神和他分魂直接说，他作为本体就能够收到。 现在没有根治考神神躯的办法，也就只能够用“鸠占鹊巢”的方式维系着“鹊巢”基本的运作。 自己惹下的麻烦，自己一定会妥善解决，现在从分魂那边反馈过来的信息来看，考神的神躯并没有进一步的恶化，而且考神对于自己附身的事情似乎有一种迷之满意...... 被上身了，还高兴？ 信仰之力把祂的神识给弄伤了？ 可是神识方面的问题，分魂感觉不到啊！ 或许只能寄希望于自己找到让考神神躯恢复的方法，神识的问题会自然而然地得到解决吧...... 对于暂时不能够解决的问题，姜守正从来不会考虑太多，他只会记下问题，并不断琢磨解决问题的方式。 毕竟多数情况下，想多了没用！ 还有，今天看到的那个地方，到底是个什么？为什么可以不断地变换着形状？里面呆着的人就是天庭的妖么？自己就被其中一妖“瞪”了一眼，不仅法力耗尽，而且让考神落到这般田地...... 脑海中的问题，像是雨后的蘑菇一般一个又一个地冒了出来，这些问题，注定是躺在这里空想没有办法得到答案的。 不过，姜守正至少能够确认一点，老观主还活着！ 活人和死人的气息，姜守正还是能够区分的，毕竟兼职过除灵师...... “活着就好，活着就有机会。” 姜守正攥了攥拳头，心中一块石头稍微地落了地。 不过，仔细地回想起那地方的情况，姜守正觉得老观主可能就在那地方，只是自己没有看到...... 那四个应该为妖的存在，给他的感觉似乎是在看守着什么。 或许看守的对象，就是老观主！ 按照这个思路下去，那地方角落里堆积的泡面袋子、自热火锅袋子、压缩饼干袋子等，也就有了解释...... “看守的生活都这么艰苦，那观主被关着，得多难受啊！” 想到这，姜守正略微有一些揪心，一种恨己不争的无力感从心底涌了出来，心中的郁结无处发泄。 “天庭藏得也太严实了吧！” “他们做妖怎么能够藏得那么严实呢？” “我应该怎么才能够找到他们呢？” 咔哒咔哒咔哒...... 搭在大殿旁的梯子冒出了姜守勤的脑袋：“嗨，师兄~” “怎么了？”姜守正侧了侧身子问道。 姜守勤爬上大殿，在姜守正面前走过来、走过去、走过来、走过去...... “师兄，你觉得我怎么样？！” 这话像是一道闪电，刺破了姜守正心中阴郁的黑暗。 姜守正猛地站起身子，双目略微狂热的看着姜守勤，把手搭在他的肩头，猛地拍了拍： “你很好！你很好！” “真的吗！”姜守勤没有想到“全熟”的衣服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可是姜守正的目光让他有点害怕...... “是的，你很合适！你和姜守姬都很合适！” “合适什么啊？” “合适去天庭做卧底！” “......” 第4章 抉择! 藏经阁的门被打开了，姜守姬抬起头，瞧见了表情有些迷糊的姜守勤。 “嘿嘿，这家伙肯定是被师兄给说了！” 作为师姐，看着小师弟被捉弄的感觉，别提多么有意思了，更别说这其中还有自己推波助澜的一份功劳！ 为了让自己的情绪得到更大满足，为了知道细节，姜守姬故意问道：“小魂，师兄怎么说的呀？” “师兄说......师兄说，我很好。” 啊？ 这是在开玩笑吗？可是看师弟的表情，不像是说谎啊。可是，不是说谎的话，为什么会这么一副表情。 姜守姬的疑问并没有持续多久，她便听姜守勤说道： “师兄说我很适合去天庭做卧底......我不是很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又说当卧底太危险了，让我先学习学习，看看有没有天赋。”说到这，姜守勤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打开手机，“我刚刚为了好好学习，才刚刚把视频app全部都卸载掉，现在师兄又让我好好看看有关于如何做卧底的资料......我刚刚网上检索了一下《碟中谍》、《潜伏》、《无间道》、《密谋》之类的，似乎都还不错的样子，小白姐，你要和我一起看吗？” “我还在学习呢。”姜守姬下意识地举了举自己手头的课本。 “那你先学那个吧。”姜守勤晃了晃手中的手机，“我的样子和师兄看起来差不多大，师兄说明天帮我问问，怎么样才能成为京都影视大学的旁听生，说是让我好好学习表演，我以后可能得和师兄一起去京都了！” “这......不公平！我也要去！”姜守姬嘟起嘴，有些不开心道：“师兄和你都去了京都，临江只剩下我了？人家是女孩子喂，一个人呆着肯定是不安全的。” 说到这，姜守姬放下手中的课本，迈着小短腿离开藏经阁，留下一句：“师兄不能这么不公平呀~” 走出藏经阁，姜守姬瞧见师兄在小广场上打着拳，动作轻如飞燕，又重如奔雷，似乎在发泄着什么。 她就坐在大殿前，托着腮等着，还有些迷糊的姜守勤也跟着出来，坐在姜守姬旁边候着。 等到姜守正收功，姜守姬率先鼓掌：“好！师兄打得真好！” 姜守勤心中疑惑道：“师兄不是每天不都是打这套拳么？有什么好不好的，不就是这样么？” 当然这话姜守勤不会说出来，吃一堑长一智，他还是懂得的，因为多话，他现在心理上还饿着呢......吃饭对他来说就是过过嘴瘾，生理上没有任何感觉。 待到周身肉眼可见的雾气淡了些，姜守正看向姜守姬和姜守勤，目光复杂。 终于，姜守正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先是冲着姜守勤说道：“我刚刚和你说的话，忘了吧。” 说完，又冲着姜守姬说道：“你们俩，就在临江好好呆着吧。” “师兄......” “别说话，我怕我反悔！”姜守正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平和。 第一次，姜守正的表情严肃到近乎愤怒，吓得姜守姬和姜守勤都没敢开口。 姜守正瞧着他们有些畏缩的模样，扯了扯嘴角，露出有些难看的表情，语气低沉道： “真的别问，就当我刚刚和姜守勤说的话，是梦话吧。” 说着，姜守正转身，背着身冲着二人摆了摆手：“我去外面走走，散散心，你们早点休息。” 因为已经晚了，姜守正便把道观的门从内拴好，然后翻墙出去了...... 姜守勤和姜守姬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许久无言。 终于，姜守勤开口道：“小白姐，我们一起先把《碟中谍》给看了吧。” “好。” ......... “王强啊，我们虽然不能够让你像在外面工作一样有高额的收入，但是我们可以给予你稳定的、良好的、纯粹的工作环境，让你不再为生计发愁，我以我个人的信誉担保，要是有购房的优惠，第一时间找你。” “校长，我......” “人才嘛！在哪里都会受到优待的，你现在不用给我答案，现在已经晚了，你现在给出的答案不够客观和冷静，我希望你可以经过深思熟虑后......” “我不辞职了。” “很好！你现在的回答就很客观！” 又赔笑地聊了几句，王强便把电话给挂了。 “怎么样？我猜的没错吧，有利的就立马答应，不利的就拖着。”孔丽挑了挑眉毛。 “校长就是这样的，换位思考一下，要是我是他，我也会这么说。不说这件事了。”王强轻轻地吻了一下孔丽的额头，然后指着手机道，“我还得给那些hr们群发回复消息呢，你说，我编辑一句‘经过慎重的分析，本人仍继续留任一中，顺祝商祺’，你觉得怎么样？” “随你呗，反正你发出这条消息后，我相信第二天很多hr会被老板谈话的。” “这就不关我的事情了。” 王强耸了耸肩膀，按照刚刚的说法，编辑了一条短信，群发了出去。 发完就静音，然后关机，谁都别想找，贼刺激。 定下了今后继续在一中教书的“职业规划”，王强这几日心头的纠结完全散去了。 他还是打心底喜欢在一中教书的，那里的生源好教、家长相对来说礼貌、老师之间的氛围也好...... 当然，要是孔丽选择让他去培训机构，他也是会去的。 毕竟生活是两个人的，哦，现在是三个人的事情了。 总是得妥协、让步，找到令大家都不太难受的舒服状态...... 夫妻俩又闲聊了一阵，王强便倚着墙睡了过去。 孔丽仔细地瞧着王强疲倦的侧脸，夫妻俩已经在一起生活很久了，对于王强的睡眠质量对应的表情，她很清楚。 等王强睡“熟”了，孔丽便悄悄地从王强的兜里把他的手机给“夹”了出来。 长按开机键，待手机开机后，诸多短消息和未接来电的提示信息让孔丽的精神一阵。 “嘿！让你们当初瞧不起我老公！现在急了吧！没用！” “ohhh~让我看看愚蠢的你们到底都发了些什么，好让我乐呵乐呵。” “当初我老公找工作多辛苦啊，被你们给欺负惨了，不就是没给你们红包么！” 第5章 博采众长!有备无患! 清幽的大街上，开启“隐身结界”的姜守正像是一个游魂般走着。 “我刚刚不应该和姜守勤说那样的话，如果他去做卧底，会有性命危险的，虽然姜守姬机灵一点，但也是不能去的；他们还小，我是师兄，该有的担当和责任应该都有。” “他们观主相处的时间并不长，我不能够因为自己的念想而把他们置于险地，我还年轻，慢慢来、不着急、徐徐图之、有心人天不负、......” 姜守正在心中暗自谴责了一下自己刚刚的冲动，并且进行着自我的告诫。 今天感觉到老观主的气息，让他失了往日的分寸和平和。 他现在出来走走，就是为了散散心，换个环境缓一缓自己的心情。 当然，他并不是单纯地出来闲逛的。 他此行的目的地是鹿安警署！ 他要把向孙立海立的案子撤掉，让警方不要再查了，同样地，也让警方那边转告特办处，这个案子结束了。 毕竟他当初报案，也是希望能够通过他人的力量帮忙锁定天庭的相关成员。 但当他“直面”那一个瞧了他一眼的天庭成员后，他就打算这件事“帮忙”的人越少越好。 “可以借助旁人的力量达成自己的目的，但是不能够让无辜者受到牵连。” 当然，他刚刚也顺带着给侦探李光打了电话，让他放弃调查。 “姜守正同学，你当我的口碑是假的吗？不说这件事情是你的委托，哪怕你不委托，我也得为我自己讨一个公道出来。再说了，这件事情太刺激了，现在生活里，很少能够有这么刺激的事情，我喜欢得紧！” 任由姜守正百般劝说，李光还是不愿意放弃对天庭的调查，也许是嫌姜守正太过于絮叨，电话另一头的李光便挂了电话。 退出通话界面，李光靠回椅背。 自从承接了姜守正的委托，李光就在思考下次遇到危险时候如何进行自我保护！ 对于传统“艺能”，他好歹也是受过长辈和早期影视作品熏陶的—— 柳树条、桃木剑、铜钱剑、墨斗、...... 以上的材料，他都已经在网上一家口碑颇好的殡葬店买到了。 买之前留言区他刷过，都是五星好评却没有一点评论。 大蒜、糯米、鸡血、...... 他也已经在农贸市场采购了。 当然，鸡血因为需要鲜活，他是买了一只活的公鸡回家。 这公鸡，每天早上就打鸣！烦死了！不过为了自己的小命考虑，李光还是没有去半年都不一定进一次的厨房里面抄起自己9.99厘米长的水果刀给它放血...... 那大蒜呢，李光买回来之后就用一根毛线串成了一串“项链”，发现多了几棵，秉承着不浪费的原则，他把它们和多肉种在了一起，现在已经抽芽，给他的阳台增添了一抹绿意。 童子尿、...... 他凭借去幼儿园进行宣讲“小朋友如何辨识大坏蛋”系列主题课程打开了渠道，每次授课完都带几瓶，也不知道这童子尿会不会过期，只能每次去都换新的。 这搞得小区看门大爷兼废瓶子、废纸箱收纳员看向他的目光充满着怜悯...... 作为一名有职业修养、丰富职业经历的侦探，各式各样的目光他见得多了，早就充满了抗性。 于是，李光把他生活中“产出”的空瓶子、空箱子......都丢到了隔壁小区。 让你那么看我！ 至于符纸...... 李光没有采购。 毕竟这玩意，好像没有说什么地方生产的符纸才是正确的、有效的。 为此他去了图书馆借阅了好几本专门复刻、拓印各类符纸的线装书，然后找了家打印店，每种都用黄纸复印一份，用调制好的朱砂临摹上去，待到烘干之后，塑封好，找了家裁缝店，把这些符纸都缝在了衣服之中...... 基于以上种种，李光自觉地已经准备地很到位了，但是为了稳妥起见，他觉得还是得了解一下国外的风土人情...... 从办公桌上继续拿起刚刚吃了一半的薯条，并用没有沾到“油渍”的小拇指点开了平板的播放按键，李光现在已经看到第八集了—— #都市传说：下水道的美人# 这是一部在国外拍摄的系列纪录片，标签是“猎奇”。 里面讲了很多奇奇怪怪的知识，给在正常情况下都是唯物主义者的李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海盐、铁棍、圣水、精油、药草、咒语、阵图、...... 听着纪录片里自称猎魔人的“演员们”的商业互吹，一边学习着纪录片里面讲述的知识，顺便托国外的朋友买了这部纪录片的周边。 它们主打的周边一共有三款—— #一洒邪祟就开溜的纯净海盐# 这款海盐不能够直接食用，有许多有害物质...... 平时的时候，围着床铺撒成一圈，形成闭环。 #一举邪祟就被撵的纯净铁棍# 拆箱之后，李光发现这根铁棍的实用性并不强，打击面太窄。 反正都是铁，为了稳妥起见，李光后来去超市里买了一面平底锅...... #一点邪祟就无法呼吸的精油# 在蜡烛上点几滴精油在家里睡觉，不太符合消防的要求。 别到时候没有碰到邪祟，反而引起了火灾，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但为了一个保障，毕竟自己已经开始着手调查，李光就买了一个加湿器，每天晚上睡觉前，都滴上五滴，然后加上一量杯的水，开一晚上加湿...... 这精油有没有辟邪的作用李光现在还不得而知，但是助眠效果极佳。 他的侦探助理有一次闻到后，也顺带走了两瓶...... 吧唧吧唧吧唧...... 李光吃着薯条，看着纪录片，时不时地点点头，偶尔扯起嘴角笑一笑。 这里面的“演员”很有意思，他们声称有百年的猎魔经验——这是每个“演员”猎魔年限的相加。 按照这种逻辑，一百个除灵经验一年的新手，岂不是可以自称运营着百年老字号的除灵......哦，应该称为猎魔队伍了？ 猎魔队伍的人员是很庞杂的，里面不限有能打的、胆大的，还有负责“唱歌”的牧师、负责“通讯”的技术员、负责“通勤”的司机、负责“记录”的摄影师、负责“刨坑”的挖掘机技术工、...... 看着弹幕上的评论，听说这位挖掘机技术工曾经还来过我们国家进修过...... 薯条吃完了，抽了张纸擦了擦手指，李光再次拿起了汉堡。 吃多了，才能加油干。 第6章 只要有我一口汤，大家都吃肉! “康黎，我真的服了你了！” 看着康黎一脸委屈巴巴的模样，孙立海扶额轻叹：“我们现在是在帮兄弟单位测酒驾喂，你在别人吹之前用酒精棉擦一擦吹口，是几个意思啊？” “人家不知道的嘛，就想着稍微干净一点嘛......人家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处理行政性的事务，好不容易有人把我的工作岗位给顶掉了，不然人家都没有机会出外勤呢......脸色不要这么难看嘛，待会我请你喝奶茶，甜甜的，心里就会美滋滋啦~” 说着康黎偷摸地扯了扯孙立海的衣袖，孙立海想也没有想地就缩了手：“康黎同志，还请你在工作期间摆正你自己的工作态度。” “是！” 康黎冲着孙立海敬了一个礼，然后问道：“孙立海同志，下班时间到了吗？” 孙立海看了看手表，点头道：“到了。” 说完，他就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害怕”道：“康姑娘，轻点。” 本是在一旁看热闹的同事们，一下子就收敛了笑容，其中一位摘了帽子不忿道： “狗死了，天下没有一对情侣是冤枉的。” 孙立海和康黎打闹了一阵，一辆八座的警车开了过来，哔哔两声，示意大家上车。 车上的司机是齐斌。 “齐队，听说有命案？”坐在副驾驶位的孙立海凑到齐斌的耳旁问道。 这话一出，车内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本是在聊天的大家都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低着头，仿佛在很认真地刷着。 手机没电的康黎也自然地从车后座抽了一张宣传海报，一副我很认真在阅读的模样。 “你们这群家伙，都是顺风耳吗？”孙立海看向扭头看向车后，瞧见康黎的模样，无奈道，“你是千里眼？” “不是不是，我只是还年轻，还可以透过车外的灯光看清上面的纸和图，你看你看，我们的文案写得多好呀！” 孙立海抽出口袋的小手电，打了个光，康黎发现自己拿反了、字倒了。 “......” 齐斌瞧了瞧后视镜，笑道：“我今天是接到了命案的报警，但是没有命案，和你们说说也没有关系，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以后说不准你们也会碰到类似。” 在红灯前轻踏刹车，齐斌继续道： “今天晚上大概九点吧，报警中心接到电话，有一位女士说是她承租的出租房内发生命案！” “那时候我在那片巡逻，也就第一时间赶过去了。” “你们知道我看见了啥？” 绿灯亮了，齐斌一脚油门，带得众人都微微陷进了座位。 “红油漆！白石灰！” “明明是红油漆，那报警人一定要说是血！” “明明是白石灰，那报警人一定要说是骨灰！” “她居然还怀疑我的专业性！明明就是看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啊！” 在夜晚空旷的道路上，齐斌稳定在五十码的速度...... “直到我们的鉴定专家来了，和对方说清楚了，她才安下心。” 车内一下子又恢复了热闹，大家对该名报警人的行为表示了强烈的谴责和愤慨，这是浪费警力资源啊！ 毕竟她如果没有报警的话，今天晚上帮交警队忙的人选里面，也会算上齐斌一个。 这其中，唯有孙立海皱起了眉头，他思忖了一番后，问道：“齐队，一般人不会这么敏感的呀，是不是还有别的隐情？” “你说对了！”齐斌打了个左转向灯，“那个女的有一个书架，书架上满是侦探小说。” “......” 车内众人又闲聊了一阵，也就到了鹿安警署。 孙立海刚下车，就瞧见了坐在台阶上的姜守正。 孙立海给齐斌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别让同事回警署，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台阶。 “道长，这么晚了，您怎么在这里？” “我来撤案的。”姜守正站起身子，拍了拍裤子，“那个‘偷’东西的，是我的一位朋友，他在和我开玩笑，今天晚上他刚刚把东西给我送回来，我想着不麻烦你们了。” “哦哦哦，行的！明天我们就把这个案子撤下来。这种小事，您直接给我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就好了，没有必要特地跑上一趟。”孙立海点了点头，试探地问道，“那道长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了。”说到这，姜守正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孙立海，又瞟了瞟他的身后，凑上前低声问道，“我师父有给我留下一副药方，专门补肾的，你要试一试吗？有备无患。” “师父？”孙立海重复了一遍，眼中似乎迷惘了一下，问道，“道长，你是说你有祖传的补肾药方吗？” “......嗯嗯。” 姜守正抿了抿嘴，他已经习惯了在人前提到老观主后，别人都记不得的样子。 “我完全不需要！”孙立海眼神稍微躲闪了一下，然后正色道，“不过我有一个朋友可能需要，就麻烦道长给我配上一些，我代为转交给他。” “......” 记下孙立海的收件地址，收了一笔定金，姜守正便离开了。 出门一趟，该整理的思绪整理好了，该了结的也了结了...... 没想到还会有意外的生意上门，真是不错。 姜守正决定明天学车下山之后分几家药店抓药，然后委托没抓过药的药店熬一下，再给孙立海送到。 心情舒畅的他，划开手机，发现自己的正面照被曝光了...... ......... 这里是一间教室...... 有着自己会在黑板上留下印记但永不磨损的粉笔， 有着自己会扫地的扫把、自己会拖地的拖把， 有着不停添设新书的图书角...... 这里是考神的神域。 “来来来，你们都别客气，大家尽管吃，放开了吃！” “这些信仰之力对于我来说都没有太多的作用了。” “我已经和你们不是一个层次的神灵了，我升华了！” “......” 考神一边说着、一边感觉到浑身都不舒坦。 这些信仰之力啊！都是他的啊！ 可是只有很少部分他能够是“全新”的、能够被祂吸收。 其他的，看得见吃不着啊！ 眼不见心不烦，全都送出去。 给母神大半、给其他诸神分分...... 算了，不看了不看了...... 咦？大晚上的，怎么又来了一批信仰之力？ 感受着汹涌澎湃的信仰之力，考神喝了点“汤”，然后把“肉”全分了。 第7章 黎明前的热闹。 生活中，人们总是会有某个瞬间觉得压抑。 这压抑，或许是情感的积淀、或许是生活的冲击、或许是遇见了一个大问题、或许是顶针到了牛角尖...... 在这种压抑之下，会让人本能地选择逃离，近一些的是出门走走散个步，远一些的是去旅游，去一个全新的地方，不求融入当地的环境，只求在那一处地方卸下所有的伪装。 换一个新的环境，这是最朴实的、最动物性解决问题的方式，但它是有效的......用过的都说好。 在心中的压抑稍淡了一些，人们依旧会回到那处熟悉的地方，熟悉才能给人带来安全感，熟悉才能让人有直面压抑的勇气。 毕竟逃避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 出门溜达了一趟，该通知的通知了，该告诫的告诫了，顺带还揽了生意的姜守正提了两个全新的灯笼回观。 这是他路上瞧见的，是今年的新品。 他稍微模拟了一下“吸血鬼”的蛊惑能力，本想让老板以心理底线卖给了他，虽然他花一些时间也能够达到这样的效果，但是有使用起来不显着被人感知的“超能力”干嘛不用呢？当然，如果姜守正愿意，也是可以让老板以进货价卖给他，甚至是送给他，但是这么做良心会痛的，人家开个店，房租、水电、物业、渠道等等都是有着成本的。 让对方赚、让自己不亏才是正途。 但是那老板居然抓着他，不停地询问他是不是叫做姜守正，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姜守正付出了“签名”的代价后换回了手头的灯笼。 “我的签名有什么用？” 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反正好处已经拿到了手，以物易物，童叟无欺，还是对方的提议...... 用意念换好道观外的灯笼，姜守正后退了几步，抬头看着已经在工作的灯笼，他微微蹙眉： “这个新品看起来......好丑，现在都流行这样的灯笼了吗？一点都不符合我的审美，看起来有些花里胡哨的，和夜场里面悬定的灯倒是有些相似。” 将这灯笼的灯管默默地和熟悉的事物做了一番比较，姜守正确定这灯笼散发出的灯光并不符合自己的审美。 要是花了钱，他肯定是要选择退货的，但这新品是没有花上一分钱的，姜守正仔细地打量，想尽可能地让自己接受，接受所谓的“新品”时尚。 “仔细瞧瞧，这比单调的红色来得有意思了许多，它至少色彩多一点，从静态变成了动态。” “纯粹的红灯笼，在影视作品里面，或多或少都带上了一点诡谲的气氛。” “不过下个月的电费可能会涨一点了，毕竟这玩意不仅要发光，还要旋转。” 打消了退货的念头，姜守正走到墙边，纵身一跃，翻身入观。 这次，他没有任何借力，毕竟要是把刚漆好的墙给留下一点印子，那或多或少都会有点不痛快的。 此刻的道观内，没有一丝的灯光和烟火，姜守正能够明显感觉到令人心宁的静谧。 姜守姬和姜守勤应该已经睡下了，老君像前的香也已经燃尽，异种杨树随着风略微律动着，在其上筑巢的鸟雀偶尔扑闪了一下翅膀，或有低低的啼鸣，似乎是说了一句梦话。 姜守正重新给老君点上三柱香之后，先洗漱了一番，再小心地推开静室。 室内传来均匀的鼾声，是姜守姬的，她现在化作了本体的模样趴在床上，两条狐狸尾巴失去了清醒时候的控制，劈了叉。 姜守正偏了偏头，就瞧见门边的噬魂净莲花苞一点一点的...... “观主离开的时候，我毫无觉察，现在我可不能够让这般的美好离我而去。” “或许我去京都的时候，他们如果愿意的话，也可以把他们带上，我几次三番地想要给他们在道观里留下口粮，但是口粮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消失。” “这大概就是征兆吧。” 想到这，姜守正的目光更显柔和。 把门合上，姜守正在门口就把鞋给脱了，毕竟穿着鞋走路，再怎么小心都是会有响动的。 以前观主还在的时候，他也想过这么做，但是每次一推门，不管是否会有开门声，观主都会第一时间感觉到他回观，也就让他没有付诸实践的机会。 穿着袜子走回到床铺，姜守正盘坐在自己的床上，略微不舍地看了一眼白狐和噬魂净莲后，他入定修行了。 要好好修行，他作为大师兄，有义务也有责任让道观的成员们整整齐齐的...... 而就在姜守正入定后不久，一中的校长走到的清风观的门口。 这是他第一次来清风观，全国高考状元代表的分量花落他“家”，这样莫大的荣耀和好处，虽然没有迷了他的心智，但是也让他的行为失去了往日的沉稳。 按照他的办事习惯，既然已经嘱咐了王强，就只需要等着消息就好。 可是他回家之后，翻来覆去地就是睡不着，最后实在是等不住了，他从来没有感觉天亮得这么慢！ 反正也兴奋地睡不着，他就自己趁兴来到了清风观外。 这一趟过来，只是为了满足他的个人兴致，也没有这么晚了还让姜守正和他碰上一面...... 可是这所有的兴致，都在看见清风观外的灯笼后消散了。 尤其是在那灯笼阴森的灯光下，似乎站着许多透明的人影，“它们”同时转过身瞧了一眼他...... 夜色的凉风无端地卷了起来，吹起了他一身的鸡皮疙瘩...... 月色下，斑驳的树影像是一只又一只会动的鬼爪，像是要抓住什么...... 机械地转过了身子，他一步又一步远离清风观，可是总觉得身后似乎有什么人在看着他、盯着他、对着他的后背在吹气。 越走越快，越走越急，到最后都小跑了起来。 等跑到大路上，在路灯的照耀下，才感觉回到了人间。 他撑着膝盖，稍微缓了一会后才直起身子： “刚刚肯定是我看错了，这年纪大了，视力也有了问题，自己被自己给吓住了。” 摸了摸后脖颈，全湿了，一半是吓的，一半是累的。 “就这样的体力还真不行，得敦促自己稍微运动运动了，要不过一段时间举行一下‘全校教职员工运动会’？在运动会举办前夕，我好好锻炼锻炼，多拿几个第一名！” 想到这，他脑中紧绷的弦稍微地松了松。 下一秒，他的耳旁传来了一句疑问： “你怎么还不走？” 悚然一惊，四下张望，没人。 他张了张嘴，酝酿了许久的情绪没有等到爆发的机会，就瞧见了远处的一辆出租。 “停下！停下！” ......... “我们吸收信仰之力啊，就要在清风观外面吸收，如果真的出了问题，还可以找姜守正大人帮忙。” “来来来，又是一波信仰之力来咯，谁还没有吃饱，都给我狠狠地吃，敞开肚皮了吃！不吃就是看不起我考神！” “那个老头也真是的，早点走掉就好了嘛，还得我堂堂正正的神灵得扮鬼，跌份！” “......” 道观外的“响动”，把噬魂净莲给吵醒了，它听得很清楚。 不论是谁，刚刚睡醒的时候，都是自制力最差的时候...... ~~~好饿啊~~~ 挣扎了好一会儿，噬魂净莲强迫自己睡了过去。 ~~~把外面的神给吃了，会被师兄给骂的。~~~ 第8章 选个好日子，求抱抱! 当太阳照样升起的时候，一切如常。 姜守正正在吃早饭，就收到了教练胡聪聪的短信—— “今天你们自己去练车场，我身体不适，已经安排好教练帮忙对接了。” 这明显是一条群发的消息，不过姜守正却想起他女儿被阴气缠绕的事情。 “该不会碰到邪祟了吧？” 姜守正放下筷子，拨了一个电话回去......好歹也是自己的教练，也算是老师，也传授了自己开车这项技能，总是不能不管不顾的。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姜守正还没有开口，就听到电话另一头传来慵懒的女声： “老公，别接电话啦，我们......” 话说一半，电话就被挂断了。 姜守正看了眼姜守姬，姜守姬低下头，快速地扒拉了几口稀饭。 但她抬起头的时候，姜守正依旧在看着她。 “嘻嘻~师兄，是不是我今天的造型比昨天更加别致了呀~” 姜守姬笑了起来，眼睛弯弯，分外可爱。 姜守正依旧看着她，不说话。 “诶呀~师兄，你是不是觉得我今天的衣服和昨天比起来又有了新意呢？” 说着，姜守姬站起身子，开始转圈，一边转，一边靠近大殿门口。 可还没等她迈过大殿的门槛，就感觉到了自己身体被束缚住，然后就飘到了原先吃饭的位置上，“老老实实”地坐下了。 姜守正还是平静地看着她，不说话。 没法子了，姜守姬只好手势：“师兄，我就只用了我一丢丢的媚力招呼了胡聪聪的老婆。” 可能是觉得单纯用手势不能够有效地表达自己的“投入”，姜守姬在体内提出了一丝丝的妖力，这妖力，在天眼之下，不是常见的紫色，也没有阴邪的气息，而是粉红色的......姜守姬更喜欢称之为“媚力”。 “这是指胡聪聪修复家庭关系的一点点代价而已，我保证不会伤到胡聪聪老婆的身子，也不会伤害到胡聪聪的身子。” 姜守姬对天比了个“四”，一脸认真。 姜守正仍然平静地看着她，不说话。 姜守姬终于是受不了姜守正的目光，眼神闪烁，她指尖的媚力足足膨胀了十倍有余...... “师兄，真的就这么多，没有再多了。” “我的媚力里面不带有任何伤害人类身体的力量，它只是带有了一丢丢暧昧，有一丝丝促成了人类繁衍的可能性。” “如果你再不信的话，我也没办法。” 这次，姜守姬大拇指扣在小拇指指甲盖上，三指向天：“我发誓，这回我绝对没有说谎。” “啊？哦。” 姜守正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你不用给我说得太详细，我知道你的秉性是善良的，不会作出害人的健康或者性命。” “那你刚刚还这么看着我！”姜守姬噘了噘嘴，“你这么看着我，害得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我不是一个标准的狐狸精啦！” 姜守正耸了耸肩，无奈道：“我刚刚没有刻意看着你，而是我的分魂传来消息，他告诉我考神一切都安好，我第一次通过意念的方式和‘自己’沟通，一时间没有习惯，就定在这里了，而且他好像距离临江有些远，‘信号’不是很好的样子。” “......” “对了，你有没有在胡教练的家里面遇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姜守姬想了想，挑了挑眉毛，“那时候我碰到了一个笔仙，说起来她生前师兄也是认识的，叫做庄可可，它说她现在在叶翠莲的麾下，就任笔仙一职。” “庄可可、庄可可......” 姜守正重复地念叨了几句，还是她让姜守正在专业规划中加上“法学”的呢...... 可惜，人的生命太过脆弱。 不过既然知道庄可可和叶翠莲有联系，那么就不用担心它会作恶了。 “吃饭、吃饭，再不吃就凉了。”姜守正招呼姜守姬继续吃饭。 “嗯嗯嗯。” 全程旁观地姜守勤十分认同师兄的话，刚刚的交流，太“压抑”...... 不管是瞧着姜守姬的表情，还是看着姜守正的神色，都感觉他们说的内容每一句都好有道理啊！每一句似乎都是真的。 可是，师姐姜守姬在师兄姜守正的注视下讲得内容一直在反复...... 而姜守勤本莲对于魂魄虽然没有太多的研究，但他吃得多啊，或多或少还是了解的......凭借师兄的力量，魂魄距离再远，也不会存在“信号”不好的问题...... 惹不起惹不起，姜守勤扒拉了几口稀饭，都不敢把筷子碰到碗壁，“呼啦呼啦”的声音也没了。 吃完饭，碗筷都归姜守勤，抹布归姜守姬，姜守正负责监督。 “洗好碗之后，说了很多遍了，洗碗的毛巾要摊开，不要揉成一团......桌子也是要擦的，东西也要摆好......” “那里，对对对，擦仔细一点，大家都看得见的地方打扫是本分，看不见、看不清、不太注意的地方打扫那是认真......多干活，你会发现打扫卫生也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等瞧着他们打扫的差不多了，姜守正咕噜咕噜喝了一大碗清风水，揣着一杯清风水，就出门了。 当然，这门既不是前门、也不是后门，在前门候了几天的招生办老师也通过观察发现姜守正就在道观内，但是他们敲门没人理会，总不能闯门吧！ 昨天，门倒是开了，但是人家道观是在施工，姜守正也不在，他们能怎么样？！ 今天他们已经知道了姜守正是全国高考状元这一重要的情报！ 于是乎，大家达成默契，一起堵门。 一部分人在前门，一部分人在后门，一部分人在道观旁走来走去地“巡视”着...... 姜守正开启“隐身结界”，纵身翻出道观，身前走过一位老师后，他大摇大摆地朝着大道外走去。 “愣里个愣，愣里个愣......”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姜守正快速地摁下静音键，拔腿快跑。 “嗯？刚刚我幻听了吗？” 不，你没有。 姜守正看了眼来电提示“我高中的班主任-王强”，默默吐槽。 提示显示了一会后，因为姜守正没接通，也就断了。 等姜守正跑到大道后，他给王强回拨了过去，还没等王强开口，姜守正率先说道： “老班，先说好了，我不去学校发言，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平时什么样子您应该很清楚，我只希望我的奖学金能够如数的到位。” 先下手为强！ 在感觉到有人要提出自己没有很好办法回答或者拒绝的内容的时候，得提前拒绝！ “啊，嗐！”电话另一头的王强似乎是愣了一下，笑道，“我本来找你是有这方面的事情的，但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我就把另外两件事情和你说一下吧。” 姜守正戴起耳机，扫了辆共享单车，一边蹬车一边听着。 “第一件事情呢，我想我们班的人再聚一聚，就这几天吧；本来在高考成绩出来后，一般都不会再聚了，毕竟大家聚在一起，难免会讨论成绩的事情，但是这一次我们班考得都很好，每个人都是超水平发挥，嗯，除了你。” 姜守正本来想拒绝的，但考虑到上次聚会自己被“架着”去的场景，他应声道：“我现在暂时没问题。” 姜守正这段时间除了学开车之外，平时没有什么别的事情。 当然，他的话不会说得太满，万一有别的事情，那就不好拒绝了。 “行，到时候我定好时间，再通知你这边。”电话另一头有沙沙的声音，王强似乎是记录了什么，稍稍顿了顿之后，王强继续道，“第二件事情呢，就是......就是你能不能来医院抱抱我的女儿。” 说完这话，王强似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姜守正摁了一下刹车，停在路旁有些疑惑道：“老班，你刚刚说的是让我抱抱你的女儿吗？” “对啊。”王强的语气中带有了一副“老子豁出去”的慷慨，“没办法，我老婆说一定要让你抱抱我家女儿，说是要让她沾沾考运，我虽然不信这个，但是我老婆强烈要求，我也没办法，你就当给我女儿图个好彩头怎么样？” “也......也行吧。”姜守正继续蹬车，“这个需要你定一个黄道吉日让我抱吗？” “啊？这个我倒是没有考虑......”王强的话说了一半，电话就被孔丽给抢走了，“守正呀，我是你师娘呀~” “师娘好~”姜守正打了个招呼。 “欸，守正好~”孔丽应了一声之后说道，“你刚刚的提议非常好，如果要让你这个全国高考状元抱我女儿的话，的确是得选一个黄道吉日！我这边选好日子和时辰之后，再通知你啊。” “嗯嗯，等您的通知。” 姜守正笑着应道，他可还是记得高一他刚刚入校的时候，孔丽就有经常来清风观上香，献上“香火钱”。 那时候姜守正还没有去除灵，清风观内的生活还比较拮据。 她的香火钱，帮了很大的忙。 偶尔在烧香后，姜守正有与她闲聊，她自称自己不是虔诚的信徒，她给自己的定义是“信仰实用主义者”，有求于神佛的时候拜拜，没求的时候就相信自己。 “那就约好了，下次见~” 说完，孔丽没把电话还给王强，就挂了。 “这样会不会有点......有点......不太好。”王强接过手机，有些尴尬道。 “有什么不太好的，反正这样不会伤害孩子，试一试怎么了？试一试，又不会亏！”孔丽滑动着自己的手机屏幕，说道，“目前看来，有去陈远那里买过姜守正撕过倒计时日历、用过的草稿纸之类的学生，在高考的时候，都超水平发挥了。” “嗯......”对于这则消息的真假，王强作为一中的老师自然是知晓的，具体的细节点，他还是和陈远打电话核对过的，在挂电话之前，还被陈远“安利”了一把—— “老班，我这里姜守正的亲笔存货，要伐？” 犹豫了一阵，王强说道：“那就找个好日子，让姜守正过来抱抱咱们家妮子。” 然后，王强给校长打了电话，他要汇报一下自己没有成功邀请姜守正来学校的情况，然后做出一番深刻的检讨。 刚拨通没多久，一阵手机铃声从病房外响起。 门开了，校长面色憔悴地坐着轮椅，被他夫人推了进来...... “别找姜守正！” “千万别找！” “哦，不是，是千万、千万、千万别打扰！” 第9章 神灵需要有马甲! 上山的路，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走路比骑车更加节省力气。 如果在驾校学车是免费的话，姜守正并不介意走路上山，自己的力气能留一分是一分，这是老观主教给他的道理。 不过既然已经花钱了，那么就要把该学的时间学到手。 这样考虑的话，骑车来得更加快一些，可以保障不耽误学习的时间。 在水泥铺就的盘山公路上，姜守正蹬着共享单车，坡缓的时候快一些、坡陡的时候慢一些，反正用得力道是相同的......稳定地输出才能够持久。 现在时间还早，路上的车并不多，不过有好些个骑着山地自行车和死飞的人从姜守正身旁呼呼地过去，他们的着装统一，都穿着色彩艳丽的紧身衣、带着头盔，看起来很专业。 死飞是一种很神奇的自行车，封少君有一辆，姜守正试着骑过，它很轻，踩起来很舒服，车轮和踏板是联动的，是故没有手刹，只有脚刹。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样的自行车的安全性和可控性是不足的。 姜守正刚刚骑的时候，还以为这样的自行车是偷工减料的。 “死飞不是不能上路的么？” 姜守正心中嘀咕了一下，很快就把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 这样的问题是不值得细究的，严格说起来，路上不能扔垃圾，一路上还不是有很多白色的塑料袋、塑料盒和果皮、果核？ 这些塑料袋、塑料盒之类的，姜守正瞧见之后，就会念御它们，让它们跟在自己的身后，当然为了不那么引人注目，姜守正自然是会给它们附上隐身结界的，等到哪个地方有垃圾桶的时候，就一股脑把它们都丢进去。 至于果皮、果核之类的，姜守正也就把它们念“扫”到旁边的树根下，它们腐烂的快，可以成为养分...... 于是姜守正骑过的地方，路上都干净了不少。 “如果我以后失业了，去当一个道路清洁工也是很不错的。” “或许当一个厨师也行，吃过我做得东西的人，都说好。” “如果能够找到一个有良心的健身房，我当个健身教练也是可以的。” “除灵师的话，要不是观主有明确的限制，我也是可以做的，不过姜守勤在我身边的话，当地应该也没什么灵好除的......” “姜守姬现在眉眼虽然没有长开，但能够预料到未来一定会是一个漂亮的人，漂亮的人能干嘛呢？当个模特？或者去当个空姐？不行不行，在姜守姬不会飞之前，不能让她上天，上天太危险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情，那真的是要命了，哪怕她是妖也会有很大的风险......还是模特比较靠谱，不知道模特会不会有学历的要求，要不等到她化作的人形能够有十八九岁的模样，让她自考试一试，考一个大学本科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姜守勤也应该这样......” “不过姜守勤倒是不用担心吃饭的事情，他卖卖清风水足够了，但是他要是作为人生活的话，总得找一点事情做才可以......他那么喜欢打游戏的样子，要不哪一天有空问问他要不要当一个游戏主播？......这段时间就别问了，他应该只是喜欢学习的，游戏什么的，看他的样子应该是碰也不敢碰的......” 分魂剥离之后，姜守正发现自己失去了“主动”无时无刻修炼的能力，不过这没有关系，法力的量还是在不断地增长，分魂应该有在认真地修炼。 总得来说，法力的增长依旧稳健。 不过分魂现在距离自己现在的位置好像有些远，不知道考神到底在干一些什么...... 虽然有些好奇，但姜守正暂时没有打算“连线”分魂，毕竟分魂只要和自己产生了沟通，考神基本上就控制不了神躯了。 说实在的，现在分魂使用考神的神躯，绝对比考神本神还要顺溜。 ......... 一片海域之上，一群鱼在游弋着。 考神飘在空中朝下看去，双目中神光炯炯。 “这群鱼看着还行，那么让我来帮它们减个肥......” 念叨了一句，缭绕在考神身旁，没有办法被祂吸收的信仰之力沸腾了起来...... “虽然我没法吃，但是我可以用啊！再重新做一个神器，多好！” “当初弄核桃露，那核桃的味道都是我合成的，这鱼油合成起来太麻烦，还是直接储备来得好。” “到时候，我就用新的鱼油去把旧的鱼油给换回来。姜守勤大人不喜欢吃，如果再不换的话，他大概会把我给吃了，我这一次，弄一个原味就好......” 信仰之力如同渔网一般被他撒了下去，信仰之力覆盖的地方，鱼儿们的身子就那么定在了在水中，一动也不动...... 调配神力抽脂，也只是考神的设想，毕竟神灵运用能力都是随心所欲的，不存在“神灵必修”、“神力运用技巧”之类的课程供祂们学习，再说了每个神灵因为诞生祂们的信仰之力或者创造祂们的初衷不同，神力属性有着天壤之别。 总之，神与神之间是不一样的。 根据考神自己的观察，反正在临江地界，除了自己可以凭空创造神器之外，祂没有发现有别的神灵可以做到这样，祂们大都得依托于什么有灵性的材质，然后把自己的力量固化在上面。 母神或许也可以做到祂这般，但母神好像并不热衷此道，但考神喜欢，能够把神识中的数、理、化方面的知识经过一番严密的计算和推理，再用神力合成一个物件，这对祂来说有意思极了。 过了一会，那些不动的鱼儿们的身子开始明显的变小。 “果然是可以的。” 祂的直觉是准确的，那么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在这片海域之上多找一些鱼群。 鱼油，不能够盯着一个鱼群薅......不然它们大概会瘦死掉。 撤掉信仰之力，它们体重轻了一些，身子就往上浮了浮，现在海面上看起来就显得密密麻麻。 鱼群慌乱了一阵，接着又有条理和规律地游了起来。 考神则是站在空中仔细地感应了一番在神域中的鱼油储备，还不错。 上次创造鱼油的鱼油胶囊，是在把鱼儿们“超度”之后才有的成果，但是这次考神创造了属于自己的神域，神灵的本质得到了升华，能够更加体悟道生命的可贵和脆弱。 他这次使用的方法，是从一家美容院借鉴而来，实践效果现在看来还行，这些“被迫”抽脂的鱼儿们没有一点受伤的样子，顶多是迷惑了一下。 “我咋瘦了。” “嘿，你也瘦了。” “嗬嗬嗬，我们都瘦了！” 看了眼正在朝这片海水挺进的渔船，考神朝前踏了一步，神躯就消失在了原地。 在找了几个大的鱼群之后，考神抽脂的技术是越发地熟练，周身不可吸收的信仰之力也被他消耗得七七八八...... “自己把信仰之力给用完和让别人把信仰之力吃掉，果然在感官上还是有本质的区别。自己花掉的感觉，太舒服了！我为什么没有早点想到这个办法呢？还是等姜守勤大人昨天晚上提醒我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可是考神喂，我应该多思考才对，多思考才能够找到问题的解决办法。” “......我现在的核心问题是怎么发展新的‘信仰’人群！信仰考试和学习的，被姜守正大人考了一个高考状元，大多都给拢了起来，姜守正大人在我的神躯内留下了他的分魂，我虽然用得挺舒服的，但是保不准他抽回去，那我的面子又没了，神无远虑、必有近忧，我得想想办法......” “或许我可以发展一下‘副业’，成为和考试学习完全不搭嘎的神？” 低头瞧了瞧又瘦了一圈的鱼儿们，考神的目光一亮！ “对了！这段时间连烤串汇聚的信仰之力都能够创造一个鬼神叶翠莲，那么为什么不能够创造一个‘瘦身之神’呢？减肥瘦身的圈子，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和考试学习的圈子有重合，但是它们的目标群体还是有一些不同的......” 越想考神越觉得自己有创造副业的可行性！ 不过，已经吃过被媒体“曝光”的亏，再披上“瘦身之神”的马甲之前，绝对得想一个办法，让自己的“神迹”或者说与自己有牵连的“神迹”不能一股脑地归咎在自己的身上。 也就是说“瘦身之神”只能够在一定区域内有影响力，绝对、绝对、绝对不能够让很多人关注到！ 不然姜守正全国高考成绩排名一出来的下场，也就是自己接下来披上“瘦身之神”马甲的下场！ 有了计划，那么就得付诸于实践！ 不能够凭空降下神迹，这样的话，会被疯传的，得有一个相对来说正常的渠道来解决这个问题...... “或许得找个‘神使’开一间美容院，瘦身的效果要有几个疗程，不能一下子无痛无害地瘦下去十几斤，让想要瘦身的人，都感觉美容院是不错的，但不会狂热！” “神使得找谁呢？现在找神使，不太好找啊，大家多不信神了......” 想着想着，考神走神了，那些鱼儿继续被抽脂着。 ......... “奇了怪了，这片地方的鱼怎么和往年来比，感觉都瘦了一点？” “我们得上报提议一下，得禁海了，不然的话，过不了多久，这片地方很可能就没有肥美的鱼了。” “......” “这片地方的鱼，更瘦了！看！都瘦出骨感了！！！” 第10章 神使，就决定是你啦!(日七千，求订阅!) 上山的路，不代表所有的路都是上坡。 姜守正握着车把手，势能转化成动能，耳旁的风，越吹越大...... 他感觉自己都快要飞起来了，如果这时候放开车把手，摊开手，大概就是飞翔的感觉吧。 不过这样车头就不稳了...... 姜守正这样考虑着，顺带把刚瞧见的一只壁虎给念“扫”回树上。 经过刚刚上坡的打扫卫生，他已经可以“操作”起来愈发熟练了—— 不管有没有人、有没有车，从最稳妥、最安全的角度考虑，先“拍”一个隐身结界上去； 然后再看看附近有没有监控摄像头，对于监控，姜守正自有他的灵觉可以感知； 没有的话，那么就可以放心的念“扫”而过，把他认为不应该存在那个位置的事物给安排在它应该在的地方。 姜守正瞟了一眼在抓着树干的、受到惊吓不停往上爬的壁虎，笑了笑： “如果你继续在路上这样爬的话，可是会有被车压到的风险。” “当然，如果这条路一直存在的话，这个风险也就会一直存在，能救你一次是一次吧。” 而这时，远远地传来了救护车鸣笛的声音，很快，这声音由远及近。 救护车从姜守正身旁“哗”地开过，很急很快，像是和什么赛跑一般。 “前面出什么事情了吗？” 姜守正有一点好奇，下意识地蹬起了自行车，让车速更加快了。 前面有一个急转弯，姜守正稍稍握紧了车把。 “快点！” “还有气！” “快送回医院！” “你们谁跟我们去？” 这个下坡是s形的，姜守正骑到了下面，就瞧见了一个左手、右腿都摔折了的人，骨头从肉里面扎了出来，血汩汩地往外冒。 姜守正摁了摁手刹，靠边停了下来。 这人他刚刚见过，骑死飞的其中之一。 在人群旁边，有一辆跌倒在地上的死飞，看起来摔得挺严重的。 不过这回，没人在意车了。 姜守正在人群的外围听了一阵，也就知晓了—— 这人在刚刚姜守正骑过的下坡，松开了手，让死飞自己“走”。 在快到急转弯的时候才踩了脚刹，并且因为车速太快，手又没来记得抓住车把手掉头，车依着惯性撞到栏杆......人一下子从车上翻了下去。 还好“s”形的下坡之间是有斜坡的，人是翻着、滚着了下来，如果径直砸落，差不多也没有气了。 “不过现在气也不多了。” 姜守正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在这里，将快要诞生一个新的魂魄。 “嗯......为了庆祝我不用去学校里演讲，我不想见到晦气，走你！” 姜守正把体内的一小部分法力析出，化作一张网，把那个人的身子给包裹了起来。 法力的丝线，把那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绝对让魂魄没办法透出来。 当然，这也是有时间限制的，大概就十几个小时吧。 十几个小时后，如果医生们没有救活他的肉体，那么姜守正也没有办法...... 姜守正他也只是一个人，逆天改命之类的桥段之类，只是存在于古籍和小说当中，现实中哪来？ 顶多是再联系联系熟悉的神灵，看看能不能降下一些神迹什么的，让肉体抢救回来的机率大上一些...... 姜守正低声念叨了一句：“谷雨这里有一个人，你看看你要不要尝试着抢救一下。” 能做的做了，能说的说了。 姜守正就离开了围观的人群，他继续蹬着自行车离开了...... 围在那边拍照、发朋友圈什么的，姜守正没有兴趣。 这些东西，占内存。 接下来的一路上，没有什么太大的意外，依旧是捡垃圾、扫一扫在路上爬来爬去的小动物...... 等过了前面的那道拐角，姜守正也就到了练车场了。 现在练车场上还没有太多人在练车，姜守正也就找了一个地方呆着。 等到要练车的时候，胡聪聪教练安排的人，应该会联系他的。 打开手机，看看今天有没有什么新闻，临江第一热搜榜—— #高价出售临江考神用过的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 似乎是关于自己的，姜守正点进去瞧了瞧，这是一个讨论的话题，话题热度第一账号的昵称叫做“东耳听路远”，这昵称姜守正很熟悉，这是陈远给自己取的...... ......... “哥，你的统计表格做好了没有？” “别催别催，再催我都要贴上经络贴了，没看到我的手指头已经快要起飞了吗！！！” “切，要是我会盲打的话，我肯定打得比你快、比你准，你一边打字，还一边删字，错误率实在是太高了！” “......” 陈远一边玩着打水机，一边催促着陈光。 陈光冲着陈远翻了翻白眼，双手依旧在键盘上飞快地敲着...... 要是旁人，直接让他自己敲！ 谁让陈远是他的弟弟呢！ 而此刻陈光在电脑上录入的内容，是陈远平时做生意的“账本”！ 这上面记录着陈远每一笔生意的来往，上面记载着所有和他有过生意往来的人名。 这本“账本”在没有毕业之前如果落到教导主任的手上，那能够绝对是让学校风纪处的老师们忙死！ 但是这种给老师添麻烦的事情，自认为自己德智体美且谨慎全面发展的陈远又怎么能够做得出来呢？ 他可是一个好学生！ 每次考试成绩都排在前列的好学生！ 不过是偶尔带一些漫画、小说、零食等等去学校给同学分一分而已，学校对于成绩好的学生相对来说都是比较宽容的...... 陈远也是基于此才努力学习的，在外面做生意，可没有在学校里好赚。 在学校内，对于陈远来说唯一算得上竞争对手的，就是小卖部的老板而已...... 在一中学习期间，陈远什么业务都做过，租漫画、租小说、倒卖零食、委托体育生出校门偷买好吃的收购后再转卖...... 这些，都是垄断的！ 并且他一力承担风险！ “如果你被老师抓到了，你就说是我干的！” “你买的不是这个产品，而是花这笔钱来规避风险！” “......” 上面的业务是垄断的，但是都是有风险、有成本、有损耗的。 但是卖姜守正用过的东西，那完全是零风险、无成本、无损耗的生意啊！ “卖你们全校第一用过的东西，你也敢卖这么高的价钱？”陈光一边把账单上的信息输入其中咋舌道。 “你懂什么！我为了卖这些东西，花费多少心血你知道吗！” 终于把打水机的所有环都给套牢了，陈远小心翼翼地把打水机给放在了桌子上，就怕动作太快，又让那个环给飘出来！ “你说说，你花了什么心血？”陈光冲着陈远翻了翻白眼，“不就是把姜守正撕过的日历，写过的单页草稿纸之类的拿去转卖么？” “切，这里面可是大有学问了！为什么我们班只有我能卖？为什么我能够吃下这笔‘生意’，我就来和你说道说道，反正我已经毕业了，这秘密我藏在心底也好久了，也是需要和人分享分享了，不然能憋死我。” “你说吧，我听着。” 陈光捏了捏拳头，指关节发出了咔咔的声音。 “首先，我得给姜守正用过的‘产品’附上一个价值！你看我的账本应该也知道，我和姜守正发生交易的时候，基本上都是算免费的，为什么呢？”陈远摩挲了一下下巴，摆出了一副智者的姿态。 “对呀，为什么呢？”陈光也觉得奇怪，“你和别人发生交易的时候，都是能叫多高叫多高啊！” “这都看不出来？当然是为了让姜守正把他的笔记本借给我复印啊！”陈远以拳击掌，“像我买姜守正用过‘产品’的人，我都会附上姜守正的笔记本，想要抄的，一个价钱，想直接要复印件的，又是另一个价钱。你不知道，我每次复印的时候，都怕校门口复印店的老板抢我的生意，那个胖子精明死了！想要扫描，嘿，没门！” “我去？！还能这样？”陈光看着自己的弟弟，一脸懵逼。 “别停下，继续打！”陈远催促着陈光，像极了黑心的老板，“我还有第二点呢！” “这还不够？！” “当然不够！我为了卖东西，还专门看过营销类的书呢！我不仅要给姜守正用过的‘产品’附加上实用的价值，还要给他附上‘精神’的价值！”陈远挑了挑眉毛，一副你快来问我的模样。 “什么意思？”陈光的确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如陈远的意愿问道。 当然，在问问题的时候也是得好好敲键盘就是了。 “你想啊，刚开始的时候，姜守正的笔记本肯定是稀缺的，虽然我每次只给姜守正笔记本的一部分，但是笔记本这东西，只要市面上有了之后，你借我的看看，我借你的看看，大家互相交换一下，凑一凑，也就齐活了，唯一比较麻烦的是耽误时间而已。所以我前面以姜守正的笔记本为由头，只是为了打开市场，没有想过真正靠这个赚钱，我绝对不能够让姜守正用过的‘东西’和他的笔记本的价值画上等号，而是要让他东西本身的价值就那么多！” “所以，你还没有告诉我什么是‘精神’价值......” “这个......这个精神价值啊，就是我糅合了一些网上的冥想啊、祷告啊之类的方式......让大家在课余时间，可以有选择性地放松放松大脑......比如说，我们有统一的口号，阿正~” 陈远说得很委婉，陈光想了半天才明白。 “我去？！” “懂了？”陈远扯了扯嘴角，笑道：“我用了将近三年的时间，才让姜守正的东西本身价值达到了这些......根据我的回访来看，买了姜守正东西的人，在高考的时候，都有超水平发挥！数据我也已经列在账本上了，你都给我输上去，做个表格，到时候隐去真实的姓名，把提高的分数之类的，用10-20分、20-30分、30-50分这样的区间进行分段，用图表的形式表现出来......在姜守正高考全国排名出来后......这个市场是我打开的，我自然得摘下最后的果子。我还有好些姜守正的货没有卖掉呢！” 看着陈远露出小狐狸一般的笑容，陈光把手按在键盘上，冲着陈远认真道： “弟弟，你确定要去报心理学？不考虑一下市场营销，我看你卖东西很有天赋啊。” 听到陈光的话，陈远脸上的嘚瑟消失了： “哥哥，我认为比赚钱更重要的，是我想要把心中不解的问题给找到答案。” “什么问题，说不定我能够给出答案，你没有必要去找。我不知道的话，我还可以去问问我的室友，我的同学，我的学长学姐，我的老师......”陈光认真道，“我不觉得的有什么问题值得你不选一个适合你的专业，我看你也应该没有特别喜欢心理学吧。” 陈远没有回应，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走到窗户边，把窗帘拉到最大。 阳光肆意地从外倾斜而下，打在他的脸上。 “哥哥，我更想知道的问题是——为什么我们爸妈要离婚，这个问题，别人......给不出答案。” “......” 屋内一阵沉默，随后又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打字声。 稍微过了一会后，陈光弱弱地问道：“如果你这批货卖出去了，你是不是可以把我给你的钱还给我？你都快比我有钱了！” “不还！哪里有把钱给了之后还要回去的道理！而且忘了和你说，要不是姜守正特意“警告”过他不能够帮别人往他的抽屉里面塞情书，我赚得钱应该更多才对。” 陈远回过头，白了陈光一眼。 等到数据统计好后，陈远登录自己的账户，把陈光整理的信息发了上去，并备注了—— #高价出售临江考神用过的东西# 发出去一会儿，热度就立马爆了。 陈远和陈光被奶奶叫去吃饭，早饭吃好，陈远去洗碗，洗着洗着周身一暗，再度恢复光亮的时候，他发现坐在了一间教室里，讲台上，站着一个看起来和姜守正有些相似的青年人...... “小子，我看你脑回路奇特，做我的神使怎么样？” “......” “我们的口号是，没有胖女人！” ......... 姜守正的手机响了，应该是胡聪聪教练的同事。 他接通电话—— “是姜守正吗？” “是我。” “我是帮胡聪聪教练代班的，今天我负责教你开车，那个......能给我一张你的签名吗？” “......” 第11章 辛苦。 今天是姜守正练车最辛苦的一次，不是因为车内没有空调，不是因为车后座三个人坐起来位置太挤，不是因为换了一个教练...... “......你可以在这张纸上给我签个名吗？” “不可以，万一你在空白的地方写了《借条》怎么办？” “......那你可以把你没有用的笔记本和课本之类的给我一本吗？” “不可以，我写那些东西也是用了很长时间的，现在毕业了，我需要好好留作纪念。” “......那你可以给我一些什么没有什么用的东西么？” “不可以，我很穷，我买东西从来就没有买过没用的，每一个都有用，我的衣服穿旧了，我也从来没有扔掉过，都是把它们裁剪成抹布。” “那你......” “不可以......不行......没得商量。” 车内众人时不时地想要从姜守正的身上薅下一点什么，姜守正寸步不让！ 开什么玩笑？！ 他用过的东西在网上已经被陈远给炒起来了，他们居然还想免费拿？看他们的样子，是想做二道贩子。 想都别想！我姜守正才不会允许有人做中间商赚差价！要卖也得是我自己去卖。 “我好歹也是你的教练，给我一个面子呗。” “我是付了钱的。” “我们好歹在一起上课，也是缘分是吧？” “嗯，等驾驶证考出来，缘分也就尽了。” 每次的拒绝，姜守正都非常干脆！ 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的人，拒绝起来为什么要犹豫呢？难道就是因为大家都在同一辆逼仄的车里面？ 同时，姜守正的心中有一点后悔的。 不是因为后悔今天出门练车，而是后悔自己曾经贪图陈远提供的、近乎免费的服务，要是自己没有“贪心”，那么也不会有今天这档子事情了！ “免费的东西是最贵的，我现在有点明白这个道理了。” 陈远兜售他物品的消息，目前来说姜守正是没有办法解决的，只能够交给时间。 都是自己种下的因，得到现在的果也只能够认栽了。 中午的休息时间到了，车内毫无所获的众人去食堂吃饭了，姜守正则是自顾地离开练车场，外头有一条小径，小径的尽头有一块大大的石头，虽然不是很平整，但是躺在上面完全没有问题。 至于清洁的问题，姜守正念头过一下也就干净了。 现在还是夏天，落在地上的叶子还是带着饱满的水分，并没有因为姜守正给予它们的负重而明显地咔咔作响，但是叶子间摩擦的嚓嚓声，还是惊扰了几只打盹的青蛙，拇指大小，一蹦一蹦，屁股的位置上还带着没有完全消下去的尾巴。 手机响了，姜守正拿出一瞧，是陈远的。 “居然还敢给我打电话？” 姜守正滑动接听键，开了免提，他倒是要听听陈远能说出什么话来： “姜守正，你看热搜了吗？” 这声音过分嘚瑟，严重影响了姜守正的心情。 都不需要思考，直接挂断。 接下来的两分钟内，陈远的号码就像是在姜守正的手机里种上木马一般，不停地显示着。 “要不拉黑？” 想到就做，这样的同学还不拉黑，难道留着过年啊？ 可是刚拉黑，手机又显示了一串陌生的号码，都不用脑子想，这肯定是陈远不知道借了谁的号码给打过来的。 “行吧......看看你到底要说什么。” 在学校里的时候，和他关系稍微近一点的同学不多，知道他“异”于常人的同学也就陈远和姚倩了。 姜守正撇了撇嘴，接通了电话。 “生气了？” “没有，有事情说事情，我现在就是不想接你的电话。”姜守正走到了那块石头旁，坐下。 现在周围的环境很静谧，空气很清新，正是练功的好时候，姜守正催促道，“你有什么话要说吗？有要说的快一点，我还有事情呢。” “行吧......我听你的语气，关于我把和你有关的东西挂到网上去买的事情，我想你应该已经都知道了，那我就不重复了。” 姜守正感觉自己额头有青筋在跳。 “我呢，经过深思熟虑，想要把这次卖的钱，扣除我给别人邮寄的钱、线下送达的打车费之类的成本，都会捐掉。” “捐掉？”姜守正有些讶异道 陈远的这番话，姜守正是没有想到过的。 “是的，捐掉，你没有听错。”电话另一头的陈远声音似乎变得稍微地沙哑了一些，“我是想这一次卖东西赚来的钱，都拿去捐给想要读书但是没有机会读书的孩子，你觉得怎么样？当然，也不一定要这么捐，具体我还没想好。” 姜守正从地上招了一片青绿色却已经从树干脱落的叶子，对折，再对折，草木的芬芳从对折的伤口溢出，他抽了抽鼻翼，说道：“我觉得是挺好的，不过这件事情你找我干嘛？” “我在想你平时不是有捐款么？我觉得你应该门清一点吧？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下，怎么样捐钱才能够让我们的钱落在实处么？我们......” “别我们！” 姜守正连忙打断陈远的话：“就是你，只有你，我和你才没有我们，只是因为你卖的东西是和我有关的而已，别把你和我混同在一起。” “行行行，就是我，我行了吧。”陈远语气有些无奈，“在问你之前，我也已经在网上进行过了检索，网上有很多助学类的信息，同样地也有很多捐款的渠道，问题还是刚刚的老问题，怎么样捐款才能够落到实处，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捐，也不知道哪里捐，在捐款方面，我是妥妥的新人。” “那你问我没有用啊，我都是随便捐款的，从来没有想过要把捐掉的钱落在什么地方......从我的角度来说，我捐掉的钱都是那种我认为不是我的钱，应该是我的钱，我可从来没有捐过......我自己已经够穷了，穷则独善其身，等我达了，我也许会考虑兼济天下的事情。”姜守正给自己曾经的捐款行为定了一个性。 “这样啊，这我倒是没有听你说过......”电话另一头，陈远不知道和谁嘟嘟囔囔了一阵，然后又说道，“你也知道的，我有一点选择困难症，我们......哦，我这次卖掉东西的钱，肯定是会比较多的，怎么处理才好呢？我想听听你的建议，好歹我卖的东西也和你关系，你给我出出主意呗......好歹，我也帮你借过书，将近免费呢！” “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般厚颜无耻之徒！”姜守正咬了咬牙，但他也是能够想得到电话另一头陈远的得意。 陈远这家伙就是这样，哪怕旁人恨得他牙痒痒的，也拿他没有什么办法。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卖东西卖贵了、租东西租贵了，他总是能够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 在一中的学生间流传着一句话—— 白天小说，晚上漫画。 白天小说，就是说你在白天的时候可以趁着老师不注意，体悟小说中主角跌宕起伏的人生。 不过可不能够直接捧着小说看，那是在找谈话！看的小说，得经过专业人士陈远的处理，比如......把小说的封面上套上语文课本的封面。 而晚上漫画，不是说大家不喜欢早上看漫画，而是单纯因为连载漫画的期刊太大了，要给它换封面的话，也只能够是美术书、音乐书的封面，哪个学生会在教室里看这两本书？! 所以漫画书在大多数时候，晚上才会有市场。 这也导致高中三年下来，陈远唯有美术书和音乐书的封皮还在...... 在学校里，看漫画的人绝对是要比看小说的多得多。 天天看书、天天看字累不累，看点有趣的图片不好吗？ 姜守正听说，陈远向同学出租漫画的漫画本身，报刊亭的原价大抵也就十块多，他居然就敢按小时来进行收费......大家也只是抱怨抱怨。 原因呢，是陈远有付出—— 晚上看漫画，是不能够窝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看的，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只能够看书，这是一中学子一贯的讲究。 那么被窝里没法看，大家都得轮流地去整栋楼唯一有光源的地方去看书。 那就是——厕所。 厕所有两排大解的地方，只有最后面的一个位置、靠窗户的地方才有通便坑，要是老师或者宿管来了，来不及把漫画藏进衣服里面，就可以直接把漫画书滚成一捆，丢在坑里。 被丢入厕所坑里面的漫画失去了手裹着它的力量，一到坑里就会摊开，贴着管壁，绝迹是不会被老师发现的。 学生贼，老师精。 但老师不论是穿着袜子还是赤着脚，都会被学生发现。 毕竟老师只是一个人，学生们都是团体“作战”，最佳“阅读区”之外的位置，都是“哨兵”！ 按照这样来说，藏书的时间是绰绰有余的。 不过老师有时候会狂野地“冲”上去，这时候丢书，难免。 每次丢书之后，从坑里掏书的工作，都会被陈远揽着。 陈远是有牺牲的！ 而这次，陈远说出了“免费”二字，姜守正也就拿他没了办法，好处都收了，吐也吐不出来了！ 姜守正低低地叹了口气，无奈道：“我去捐款的时候，虽然没有特地了解过捐掉的钱会去哪里，但对于捐赠的项目，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不外乎是扶贫类的、助学类的、植树造林类的、医疗保障类的......” 姜守正一口气把自己记忆中捐款时候填报单上的细项给背了一遍，问道：“你再明确一下你要哪里一类？先确定一个方向，然后我们再考虑细节。”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一会，陈远似乎在思考。 姜守正不着急，现在虽然没办法修炼，但是不组织他熟悉自己的念御万物。 他已经瞧见了一只蚂蚁，他要精准地在它面前放上一只蚯蚓的尸体，这很考验神通运用的精细程度。 好一会儿之后，陈远开口道：“我还是想选择助学的方向，刚刚我手机看了一下，助学方向里面有很多细分，捐书、捐午饭、捐学校、捐操场、捐助一个人......我想捐助一个人，这样的话，我可以知道我的捐助有没有效果，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就是希望被捐助家庭，父母亲的感情是和和美美的。” 说到这，陈远似乎是苦笑了一下：“我这个要求如果到时候向慈善机构提出来，他们肯定会觉得很奇怪吧？” “不奇怪。”姜守正应道，“有一次我去捐款的时候，也有一个人是要定人捐助的，在捐助之前，他把那些孩子的出生年月日，甚至是时辰都给问出来了，目的是为了看看和他的八字合不合，不合的话，不捐，工作人员问他为什么，他说怕孩子以后长大和他命格犯冲，可能不但不感激他，反而会怪他。” “......居然还会有这样的奇葩？”陈远的声音中带着惊奇。 “嗯，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就是这样，我的亲身经历，亲身经历、亲身经历......”姜守正仿佛念叨了几句，然后眼睛一凉，心神一松，飘荡在空中的蚯蚓尸体直接把那只蚂蚁给埋了，“陈远，如果你不走慈善进行捐助的话，我倒是有一家人选，是我的学生。” “你的学生？” “对，我做家教的学生。” “你还做家教了？！” 姜守正轻哼一声：“你还让不让我说话了，一惊一乍地怎么让我说话。” “行行行，你说。” “我在做家教的学生一家，父母亲有两个孩子，大的男孩现在初三，马上就要中考了，父亲开出租，母亲在小区的小作坊里面做一些手工，家庭条件还是比较拮据的，父母亲的感情挺不错的，我去过挺多次的，家里面也很愿意孩子读书。” “这个听起来比较符合我的要求，什么时候有空带我去看一下？” 姜守正想了想，应道：“这个我得提前和那边说，毕竟你是好心，但是有可能会被他们认为是施舍......我得问问。” “行，那我等你消息，现在又有人像我询价了！挂了，拜拜。” 电话的嘟嘟声，让姜守正捏了捏拳头，“又”有人询价了......关键词......又。 稍稍冷静了一会，姜守正断除杂念，修炼起来，等到他再度睁眼的时候，他瞧见了那条蚯蚓的尸体，正在被一群蚂蚁抬着，它们似乎很辛苦，不过找到这么大的食物，应该是很快乐的吧...... 也不知道，刚刚被砸的蚂蚁，还活着不。 第12章 帮忙!(八千更，求订阅) 放学了！ 放学了！ 对于孩子来说，在学校的日子每天最期待时刻就是下课和放学。 书包，早早就收拾好了，就等着放学铃声一响，一股脑地冲出去，看看是谁能够第一时间跑出学校！ 冲出校门，才算真正的放学！ 与费知希要好的几个朋友和费知希招手再见后，要么被爸妈接走、要么被爷爷奶奶领走，而费知希没有人接。 以前的时候，她还会回家闹一下，让爸爸开着出租过来接她，不过她现在已经习惯了。 穷人家的孩子，总是会早熟一点的，她会很敏感地发现自己总是比别的小朋友缺少一点东西...... 顺着一条自己给自己规划好的路，费知希要走回家。 出门的时候，妈妈是有给过他公交费的，但是走回家比较划算，而且可以在路上捡一些空瓶子什么的换一点钱。 这条道费知希经常走，这道上人多，她不怕遇见坏人。 “就算遇见坏人也不怕。” 费知希看了看自己带着的电话手表，又想起了那个叫做姚倩的漂亮姐姐，那姐姐真好...... 这电话手表，她可是想了很久都没有敢向爸妈开口，哪怕是隐晦地提上一句“我的某某某同学有一个电话手表，她可以随时和爸妈聊天”之类的话。 遇到了第一个垃圾桶，费知希把书包脱掉，从书包的夹缝处掏出一个折叠好的垃圾袋，然后把自己学校配的黄色帽子压低。 她可不想在捡空瓶子的时候遇见“熟人”，有一次刚好碰见一位和妈妈在一个地方做手工的阿姨，那可是吓得费知希仓皇逃窜。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跑，但就是想跑...... 也许在心底，她不想让任何人熟悉的人知道她在捡空瓶子...... “大的，小的，小的......” “多减一点，就可以多存一点钱，那个带贴纸的笔记本我很喜欢，我要把钱存下来去买。” “还有不丢现在也要偷偷给它买一点小罐头，不能买多，去超市里面买了之后就得给不丢吃掉，不然被妈妈发现了，那就麻烦了。” “还有我得给琦倪准备一份生日礼物......” 小孩子用钱的地方很多，别人可以撒个娇向父母亲去要，费知希除了抢自己哥哥费小川的钱之外，其余的钱都得她自己凑。 “妈妈，乞丐！” 一个路过划着滑板车的小男孩停了下来，指着费知希大声说道，仿佛发现了什么让人开心的新鲜事物一般。 这声叫唤，让周围的人把目光都投了过来。 小男孩的母亲快步上前，拉着他，小声催促道：“躲远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费知希觉得有一点难过，就像、就像......明明是自己打扫的卫生，老师却表扬了其他人...... 她低着头，提着垃圾袋快步离开了这个地方。 前面还有垃圾桶，去前面捡，这里她不想再捡了。 刚走没两步，她身后就传来一声轻“咦”，接着就有人叫唤道她的名字： “知希？” 费知希吓了一跳，赶忙提着垃圾袋小跑起来，并大喊着：“你认错人啦、认错啦......” 袋子现在已经有点大了，费知希跑了两步，膝盖磕绊了一下，身子就往前跌了下去。 “呀。” 眼看着自己就要扑倒在地上了，费知希才松开垃圾袋。 不过现在再捂着脸，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好在垃圾袋似乎被她刚刚膝盖冲撞了一下，向前滑了一点，她跌倒在了上面。 稍微有点疼，但是没有受伤。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费知希一下子被拉了起来。 “你的衣服脏了，自己拍一下。” 费知希慌乱地低下头，随手在身上胡乱地拍打了一下，等抬起头的时候，才看清来人的模样。 “叔叔？！” 姜守正拍了拍费知希的脑袋，奇怪道：“你跑什么呀？” “我，我没有跑，我就是举着这些东西运动运动。”费知希戳了戳地上的垃圾袋，认真道，“我们今天学校的作业，就是清洁我们的城市，我就是捡一捡路上的垃圾，希望给我们清扫环境的叔叔阿姨减轻一下工作压力。” 费知希越说越顺溜，姜守正则是瞧了眼刚刚费知希经过的路段，那里有果皮和烟盒，而破了一个洞的袋子里面全是塑料瓶子。 顺着姜守正的目光瞧去，费知希有些尴尬，她的小脑袋瓜子飞快地运转，想着如何合理地回答姜守正待会可能提出的问题。 可姜守正什么都没有问，而是把那个被磨破的口给扯了起来，扎好，然后提了起来。 “我们一起吧。” “啊？哦。” 费知希瞧着姜守正朝前走了，也就只好快步跟上。 这次，是纯在地上捡垃圾了。 跟在姜守正身后的费知希，看着姜守正“熟练”地从很隐蔽的地方找到了废塑料瓶、废铝瓶、废铁，这些可回收的物件，都被姜守正丢进了她的袋子里，而一些不可回收的东西，则是被姜守正抓到了路上捡到的另一个垃圾袋中。 费知希瞧见姜守正已经往她的大袋子里面丢了很多东西了，她很怕自己的大袋子破了，不过这种担心好像是多余的，不管姜守正往里面丢了多少东西，除了让袋子的体积胀大了一些，袋子没有丝毫要破开的迹象。 “要是我自己弄的话，这么多东西，我肯定拿不动，而且这个袋子肯定已经拖到地上破了。” “这就是大人吗？我想要成为大人！” 费知希有一些艳羡地看着姜守正的背影，而姜守正似乎感觉到了这费知希的目光，头也不回地说道： “你不是说这是你的作业么？别光看我一个人在捡啊，你倒是出一份力气啊。” “哦哦哦！” 费知希很快地和姜守正并排向前推进。 “叔叔，我怎么看你......看你......”费知希又捡到了一个空瓶子，这瓶子应该是被自行车轮胎碾过了，中间已经凹了下去。 姜守正接过费知希的空瓶，丢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脚，把这瓶子踩扁之后，才丢入大袋子中： “你是不是想说我，看起来很熟练的样子？” 姜守正勾了勾嘴角，瞧着费知希。 费知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忙解释道，生怕姜守正误会：“我不是说你是捡垃圾的。” 对于姜守正的高考成绩，昨天晚上费知希已经不止一次听到哥哥、爸爸和妈妈的念叨—— 全国第一。 对于这个名词代表的含义，费知希本身是不太清楚的，但是她知道，第一很厉害，拿第一名很辛苦。 尤其是这种一年才会有一次的第一，就和她们学校一年才会举行一次跳绳比赛一样，那个第一是很厉害、很厉害的。 每次第一都是她，她为了这个第一，可是花了很多时间练习跳绳，手都磨出茧子了，就是为了争取到跳绳第一的奖品——书包。 这样的话，她每年都可以换个新书包...... “没什么，你的感觉没有错，我捡垃圾可专业了。”姜守正耸了耸肩膀，“我住在道观里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嗯嗯，我听我哥哥说过。” “住在道观里呢，就代表着我从小到大都没有爸爸妈妈，我的生活过得很苦，没有好吃的，也没有好穿的，有时候大冬天的时候都没有能够让自己暖和的衣服穿，那时候冬天全靠抖来取暖。” 说到这，姜守正的浑身一颤，示意这就是冬天抖动的频率。 费知希被姜守正夸张的动作逗乐了，捂着嘴笑了起来。 “为了让自己可以有暖和的衣服穿，能够吃饱肚子，我就得想办法赚钱，可是我很难赚钱，那时候年纪太小，很多地方都不要我，他们怕惹麻烦。” 费知希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她有想要发传单，可是没人要她，或者说他们不敢用她。 “因此，为了赚钱，我就只好出门捡捡垃圾，找垃圾回收的人卖钱......就像你一样。” 费知希再次点了点头，可是她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忽得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被这位叔叔给“坑”了。 “你坑我？” 小孩子都是学习大人的，尤其是学说话，学得很快。 坑人，这是费知希从自己哥哥那里学来的话，谁让他经常说“你这个坑货妹妹”、“你又坑我”之类的。 “我可没有坑你。”姜守正指了指满满当当的袋子，“如果我坑你的话，这袋东西就归我了？” “不，这是我的！这个袋子都是我的呢。”费知希一下子攥住了袋子口，想要拖走，发现太重了。 看着费知希眨巴着眼睛，姜守正轻松地把袋子提了起来，顺带用法力护持了一下，不护持的话，这袋子大概是会破的。 “前面应该有一家废品回收站。” “你怎么知道的？” “我都说了，我以前也捡，说起来，我还是你的前辈，你或许可以叫我学长。” “才不，你这么大了，我应该叫你叔叔。” 姜守正把不可回收的垃圾袋扎好，因为太过于满当，就只能够靠在“不可回收”的垃圾桶旁放好。 而这时，费知希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叔叔，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当然是来找你的。” “啊？可是......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 “这是一个秘密。”姜守正提着袋子，小声说道，“我们现在把这袋子东西卖了，然后我有事情想要问你一下。不过在这之前，你先和你爸妈打个电话，跟他们说一下，刚好碰到我了，我要带你吃晚饭。” “嗯嗯。” 对于姜守正，费知希还是相信的。 好歹姜守正在他们家大部分的时间，是处于老师这一个角色的。 老师，是值得尊敬的行当。 “喂，爸爸，我放学的路上碰到叔叔了，会有点晚回家......就是那个叔叔，当哥哥老师的那个。” 姜守正蹲下身子，招了招手，示意费知希把电话手表靠近自己一点： “费川先生，我刚好碰到知希了，我带她在外面吃点东西再去您家。” “哦，是姜守正道长啊！”费川的声音从电话手表中传出，有些责备道，“是不是知希又淘气了，非拉着你说要吃炸鸡之类的了！” “没有！我才没有说我要吃炸鸡呢！没有别的事情，我挂了！” 费知希撅起嘴，有些生气把电话挂了，然后看着姜守正弱弱问道： “叔叔，我们晚饭可以吃炸鸡吗？” “可以。”姜守正指了指身旁的垃圾袋，“不过在去之前，我们得先把这个东西给解决了。” 卖好废品，姜守正对着费知希保证不泄露她的秘密后，带着她就近找了一家炸鸡店。 费知希一走进炸鸡店，就深深地吸了口气，一脸满足的模样。 “你想要吃什么味道的？” “什么味道都可以，但是如果可以每种味道都来一点点的话，那就更好啦~” 看着费知希一脸馋相，姜守正一阵恍惚，当初自己第一次被观主带到店里来吃炸鸡的时候，应该也是这么一副模样。 那次吃炸鸡是什么缘由来着？ 好像是观主的除妖联盟获得了胜利......观主和联盟内的成员交易了一个大妖死后魂魄...... 费知希的胃口是大的，但是胃小，才没有吃几口，就饱了。 剩下的被姜守正吃了一些，没吃掉的部分打包了。 费知希靠在椅背上，拍拍自己鼓起来的小肚子，问道：“叔叔，你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子的，我有个同学......的爸妈想要给我的同学零花钱，但是又不想直接给他，因为不劳而获，总是不好的，所有就想找人帮忙。” “帮忙？” “对，帮忙！”姜守正的指尖叩击这桌面，“我的同学，高考成绩还行，他的爸妈想要让他当个家教赚钱，我的成绩比他好，他教不了我，我想着，把钱给你们家，然后我同学来帮你和你哥补课，然后你们给他钱，你觉得怎么样？” “唔......我是没什么问题的啦。”费知希总感觉那里有些不对，但是又想不明白。 “那就当你同意了。” 姜守正拍了拍手：“那我们就先回去，再和你爸妈讲一下这个事情。” 第13章 报复? “你真的要把钱给捐掉？” 在陈远挂断电话之后，陈光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在对陈远的账册进行核对之后，他可是在心底给弟弟打上“奸商”的标签。 “这几天在筹划这些事情，总觉得哪里有一些不对劲，在给姜守正打电话的时候，我才有了感觉，把捐款这个词说出来之后，心情就好了许多，感觉所有的事情都顺畅了。” 陈远把陈光的手机还给他，双手插兜，转身向卫生间走去，边走边说：“也许就像是老祖宗说的那样，穷生心计，富涨良心吧。” 把卫生间的门合上，陈远双手支在台面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仔细地端详着，然后盯着自己鼻子上的一点点黑头，然后就看着它一点点地析出。 在脑海中，陈远脑补了一个“啵”的声音。 “这就是念力的感觉吗？” 陈远的嘴角越咧越大，然后“嗬嗬嗬嗬”地笑了起来。 把卖出去的钱拿出去捐，有一部分陈远和陈光说的理由，但更有一部分是在那处“教室”中，自称为考神的神灵给他的许诺——进军瘦身业，两年购车、三年买房！ [考神，我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你和我同学姜守正长得这么像？] [凡人，我不是长得和姜守正像，而是因为......因为“相由心生”，我们神灵，千人千面，如果你心中的“考神”是别人的话，我在你眼中显现的样子或许就是另一幅模样。] [考神，我成为你的神使，会有什么样的奖励吗？] [你可以获得念力，姜守正大......概也会这种，我赋予你的念力，稍微弱一点点点点，但是去去黑头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刚好我让你作为我的神使，也是为了可以进军美容、瘦身行业。] [......] 在脑海中把先前在那处“教室”里面遇见的奇幻经历给过了一遍，陈远越想越嘚瑟。 他当然不会和姜守正比，那是自讨没趣。 不过自己现在已经有了超能力，或许可以成为“炫耀”的本钱......不行不行，敲打出头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不能够当露头的椽子、闷声发大财、稳健...... 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陈远拉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陈光，吓得后退了一步： “你站在门口干嘛？” “我这不是担心你么？刚刚你笑得那么恐怖，我怕你的脑子出问题了。” “你才脑子出问题了，你怎么不想想好的地方呢？”陈远白了眼陈光，揉了揉肚子，“我这是无‘屎’一身轻。” 说着就朝着外面走去，嘴里咕哝道：“站在门口干嘛都不知道的，聊天不能够去客厅聊吗？一定要站在厕所门口聊。” 陈光对于弟弟的吐槽没有理会，而是探头朝着卫生间里面瞧了一眼，然后道： “陈远，刚刚你都没有冲水，厕所现在这么干净，你是吃掉了吗？” “......” 陈远捏了捏拳头，转身严肃道：“陈光，我们从小打到大，现在我们也都长大了，是时候比拼一下各自的力量了。” “哈......哈哈，小孩子才用拳头来确定自己的家庭地位，我们现在已经大了......” 一边说着，陈光一边贴着墙往家门口的方向走去。 陈光对于自己的拳头能够发挥多大的威力，那是再清楚不过了。 他的身子自小就虚，冬天的发烧、夏天的中暑，从来不会缺了他的。 都是一个爹妈生的，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差这么多。 难道爸妈第一次生他的时候，没有经验，给生坏了？ 在生活中所有事情已经既定的情况下，各种缘由若不是考究的人，也就会把它抛在脑后...... 眼前怎么躲过弟弟的拳头才是头等大事。 陈远一步又一步向着陈光走去，捏着拳头咔咔作响，嘴角弯弯，带着几分讥诮。 “奶奶，陈远要打人啦！” 一声高喊，厨房里就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动。 隔绝厨房油烟的玻璃门打开了，拿着颠勺的奶奶一边喊着“咋了咋了”，一边把门打开。 “他要打我。”陈光一脸“惊恐”。 “我没。”陈远满脸“委屈”。 瞧了瞧兄弟俩的模样，老人自然会有生活的智慧，分辨清楚是玩闹后，她就不满道： “你们兄弟俩，没事不要给我添麻烦，做菜呢！” 看着厨房门又合上，陈光冲着陈远挑了挑眉毛，嘚瑟道：“怎么样。” “不怎么样，这么大了，还只会叫家长。” “我管他呢，只要有用就好。” 陈光对于自己的行为不以为耻，要不是靠着这项“绝技”，他可不知道会被陈远揍多少次。 别人家，都是哥哥揍弟弟，在自家，偏偏是弟弟揍哥哥，奇也怪哉。 兄弟俩互相怼了几句，就又和好如初，他们现在要考虑的问题，是怎么进行“捐款”。 坐在沙发上，陈远剥了一个橘子，丢给陈光半颗： “说起捐款，我也只是在高一的时候捐过一次，说起来那一次的捐款对象还是姜守正。” 陈光低着头仔细地把橘皮上的白丝给撕掉，头也不抬的问道：“姜守正？” “对，姜守正。”暗道了一句“矫情”，陈远把手中的橘子撕下一瓣塞到陈光口中，然后捂住他的嘴，“那时候姜守正还是挺穷的，一个人......” 说到这，陈远皱了皱眉头。 陈光把那瓣橘子吃下后，别开陈远的手：“一个人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刚刚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姜守正以前有个师傅的错觉。”陈远舒展了一下眉头，接着道，“他一个人守着一个破败的道观，家长要给他捐款，他怎么也不要，我想想，要是我的话，我也不要。” “所以？” “所以我们得想一个法子，能够让‘孩子’接受，初中左右，那时候的自尊心什么的，可比高中时候大多了。” “这是你们的事情，和我无关。” 眼看着橘子的白丝太多，陈光也就直接把半颗丢到嘴里嚼了起来，口中有些含糊道：“反正我晚上就要回学校了，我现在就想吃奶奶给我煮的一顿好的，不想动脑子。” “我也不想动脑子，这种事情，让姜守正处理他肯定会处理的很好的，我打个配合就好。”陈远很不服责任地说道。 时间过得很快，太阳西沉，在送陈光进动车站后，陈远就收到了姜守正的电话。 “喂，学霸，怎么样？” “都处理好了，地址我已经发给你了，你把钱带来给家长，然后......当辅导老师。” “嗯？我捐钱为什么还要当家教？”陈远一听姜守正这话，一下子就不干了。 “这是我想到的唯一的解决办法。” “不，我觉得你这是在报复我先前笑话你当家教。” 姜守正轻哼一声：“我是这样的人吗？” 陈远踩了一脚地上的可乐罐子，捡起丢入垃圾桶中，应道： “不是吗？” 第14章 寻亲? 不能得罪聪明人，尤其是在你还有求于对方的时候。 对方完全可以做到二鸟，帮助你解决问题，并且给你一个“包袱”。 陈远赔着笑脸把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钱给了，还允诺下了等大学寒暑假有空帮费小川补课的忙。 更让他郁闷的是，自己明明搭上了钱、搭上了未来的时间，还要被他们家那只叫做不丢的狗凶。 那狗也不知道抽什么疯，就是一个劲地冲着陈远叫唤着。 这是什么道理？！ 离开费川家，姜守正上下打量了一番陈远，面色古怪道： “你和考神达成了什么交易吗？他怎么会把自己的神力放在你的身上？” 对于姜守正一眼能够看出自己和考神的接触，并且可以随意口中没有任何的尊敬，陈远见怪不怪地冲着姜守正白了一眼： “你就不能够让我自己说出这个秘密么？你这么直接说出来，我得少了多少乐趣，我可是因此获得了超能力呢。” 说着，陈远就拉着姜守正到了有一面全身镜的地方，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你看看，我有什么变化没有。” “没有什么变化。” “你再看看。” “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姜守正看得很仔细，可是陈远的鼻子确实没有变化。 还不是一个鼻梁撑起两个孔，开了天眼瞧瞧，内部的头骨构造也没有和旁人有太大的区别。 “你看出来我鼻子上的黑头少了吗？” “啊？” 姜守正愣了一下，回忆了曾经陈远的模样，再对照了一番......还真的是，可是，谁看人鼻子会关注这个啊？！ “所以，你获得了美肤的能力？” 不应该啊，自己分魂经过多次使用考神神躯总结下来的经验已经明确成了系统的“考神神躯使用方法”，那其中并不存在“美肤”这项能力...... 既然考神本神都没有这样的能力，凭什么可以赋予陈远呢？ 姜守正并没有疑惑太久，陈远便告诉了他答案： “我和你的超能力差不多，就是弱了一点点。” 陈远指了指自己的手臂，姜守正这回瞧仔细了，他明显地感觉到考神种下的力量被陈远调动了起来，陈远手臂上的......一根汗毛被拔了起来。 “怎么样，我也是可以有念力了，只不过你的念力可以搬动重物，我的念力不行，只能着眼于细微之处，比如说去黑头、去死皮、去汗毛......” 姜守正一直认为自己使用能力已经做到了生活的极致，却没有想到陈远在第一天获得超凡能力，不单可以快速适应，还可以琢磨出适合能力的用法...... “怎么样，厉害吧，我都已经想好了，以后我就开一家小的美容店，主打两个项目，一个瘦身，这是考神会配合我，具体的待会再说，第二个呢，就是去黑头。” “用那种轻薄的化妆棉，占上水，这样贴在客户的鼻子上，我呢则用我的能力，一点一点地把黑头给拔出来......” 听着陈远在自己面前绘画未来的愿景，听他讲述考神关注到送读孩子的家长身体日益飙升，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为了让考神的家庭环境更加和谐，祂要帮忙抽脂，与陈远合作就是为了打开市场...... “果然是自己习惯了，就不再思考了么？我自己压根就没有想到念力......念御万物还可以这么用。不过这也是我的盲区，我又没有黑头......” 姜守正在脑海中自我反思了一下，有陈远的示范，这便是从零到一...... 念御万物不仅可以搬东西、整理家务、打扫卫生，刨去陈远“发明”出来的去黑头、去汗毛、去死皮之外，给狗和猫梳毛、配合天眼给器械清灰、......这些应该都是可以的。 念御万物的核心，应该就是“移”，只要能用“移”解决，理论上都可以用念御万物来处理。 想到移，姜守正就想到了一个词—— 人心齐，泰山移。 在脑海中稍稍地模拟了一下移动泰山的画面，姜守正觉得自己想多了。 “你好好和考神合作吧。” 姜守正拍了拍陈远的肩膀，然后小跑地离开了。 他今天在练车没轮到他的时候，翻阅了一本叫做《如何才能够掌握正确的跑步姿势》的书，现在刚好闲来无事，就试着把理论结合一下实践好了。 “干嘛表情那么奇怪，你好歹作为先进入......超能力世界的前辈，给我一点提点啊。”陈远挠了挠刚刚自“拔”的地方，有点疼，又有点痒，“跑起来姿势真别扭，这就是超能力者应该跑步的姿势么？” 陈远学了一些，差点跌倒。 ......... “疼！疼！疼！疼！疼！” “轻点！！！” 姚根民被摁在办公桌上，姚倩扣着他的双手一脸得意：“怎么样，我亲爱的姚根民同志，你女儿这一手没有白学吧？” “没有没有，你先给我松开！” 在姚倩松手后，姚根民直起身子，甩了甩手：“你这孩子，也不想想你爸我多大了，能被你这样掰扯折腾吗？” 虽然这么说，但是姚根民却没有半分责怪的语气。 毕竟刚刚这样的情况，是他要求的。 女儿即将在外求学，作为父亲，总是放心不下，尤其是这家伙不想住校，想要住在校外，这就更加放大他的担心。 所以这几天，姚根民不仅有安排人教姚倩开车，而且有请保镖教姚倩防身术。 “这个收好！”姚根民从自己的口袋中一个香囊类的布包，递给姚倩。 姚倩接过，打开一瞧，里面是一块石头。 “爸，这是什么？” “护身符，我从一个大师那里求来的。” 要是以前，姚倩对于这种东西转手就丢掉，甚至会数落自己的父亲几句—— 哪来的大师，不都是骗人的么？ 可是，自从瞧见姜守正的本事...... 这护身符万一是大师做的呢？ “谢谢爸爸~” “嗯。” “还请爸爸早点帮我买车、买房。” “哦。” “那我就不打扰爸爸上班啦？” “去吧。” 办公室内恢复安静，姚根民双手合十，想想动作可能不对，又改成了拱手...... “谷总，麻烦你庇佑。” 默默念叨几句，他的手机来了一则短信—— “姚总，省城来了一家寻亲的媒体，他们寻亲的对象是姜守正。” 第15章 好球! 被坑，其实在一定程度上来说是一种主动的选择。 姜守正做得明目张胆，一点都不加以掩饰，有点涵养来说，算是阳谋，陈远当然可以一眼瞧出来。 可是，陈远还是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对于这一点，姜守正早有预料，陈远接受的不是他的安排，而是姜守正提供的一次家教机会。 在高三到大学的这段过渡期间，对于一般的学生来说，都是挺无聊的，选择其实不多。 要么宅在家里、要么去学车、要么去兼职打点零工当个服务员，要么去与家人有关系的单位实习...... 而最多的选择则是去做家教。 在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之前，在还没有成为庞大的大学生群体一份子之前，高三的学生并没有太多的背书；而且他们在现在这个阶段，也没有太强的欲念自己主动出门找家教去干，这种活计上门往往是自己主动找上门的，一般都是亲戚家的孩子。 如果陈远的父母没有离婚，以他的高考成绩自然会有很多亲戚找上门来，既可以维系一下亲属关系，又可以给自己的孩子找一个相对来说靠谱的老师，这种事情何乐而不为？并且可以预料，付出的代价也不会太大，不外乎是几句恭维和几百块钱，如果抠搜一些，许诺一句“有空请吃饭”，关于报酬什么的也就打发过去，这样付出的则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情谊...... “能有‘主动’的家教找上门来，他本人虽然不停地抱怨，但身体还是挺诚实的。” 姜守正在朋友圈瞧了眼陈远和费小川的合照，边说边摇头。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姜守正和陈远其实算是一类人，他们懂自己的心思，自然也会懂同类的心思。 如果不是自己愿意，又怎么会被坑呢？ “砰砰砰。” “有人在吗？” 可是现在不停敲着道观大门的人，就不是让人那么愿意搭理了。 姜守正透过天眼瞧去，外面“长枪”、“短炮”地备着，哪怕不用天眼瞧，他相信凭借这招生办老师的面皮，也不会干出大晚上扰人清静的事情。 招生办的老师可以从学校那边要到自己的住址，这很正常，毕竟有招生办的老师主动来找学生，这对学生来讲怎么说都会是一件好事。 学校，喜欢好事，也不会拒绝好事，如果对象不是入学以来就很有自己主意的姜守正，他们不介意推上一把。 但学校不会主动把学生的地址直接告诉媒体的。 媒体要采访，可以，那得有学校的老师在旁陪着，毕竟学生在学校里“憋”了三年，万一说上一句“玩笑话”，那就有被放大的可能。 万一造成的危害，是不可预料的。 这种可能性不能有，所以自己的住址，不可能直接暴露在媒体之下。 现在他们几乎是“打”上门来，那就是说明自己的住址终究还是被“公开”了。 对此，姜守正心中还是有预期的。 瞧着那几乎要把考神撑炸的信仰之力，就可以明白信息的传播有多么过分。 信息多了，有心人总是能通过抽丝剥茧的方式找到他们想要的。 有心人，“互联网”从来不辜负。 “师兄，他们好烦啊。”姜守姬有些气鼓鼓地看着道观的大门。 她本来在藏经阁里面看书看得好好的，外面这些人类也太过于烦狐了。 这让本想静心想要看书的、准备和初中生同步参与中考、向师兄姜守正证明自己不需要去学校就能够完成义务教育的她很不耐烦。 “可是我们现在也没有办法做什么，人家只是在敲门，又没有把我们的道门踹开。”姜守正揉了揉姜守姬的脑袋，无奈道，“他们现在还维持着表面的礼貌，我们就不好做些什么。” 看着姜守姬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子，似乎在心底打着什么坏主意，姜守正就蹲下来嘱咐道： “你可千万不要随意使用你的能力，对于那些人文笔写下来东西，我都不在意，我就怕他们拍下什么、录下什么，现在这个社会，基本上没有在明面上的奇人信息，那么不管怎么样，我们清风观都不能够当那个出头的椽子。” 眼瞅着姜守姬还是一副不高兴的模样，姜守正便牵着她的手朝着藏经阁走去。 “现在我们不应该和这些无冕之王正面发生冲突，这间道观的营业执照是假的，我的道士证是假的，在王非没有帮我们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前，我们谁都不能够冒头，在灯光底下，所有的问题都会被放大，一放大，就会有麻烦。” “如果他们实在烦得厉害了，我自然会模拟‘吸血鬼’的力量，让他们受到迷惑而主动离开，你不要直接动手。” 得到师兄姜守正的承诺，让姜守姬放下了偷摸自己处理这件事情的心思。 师兄很少一次性嘱咐这么多话，那么就给师兄一个面子，师兄的疼爱不可能是无限的，能累积到下一次不被处罚，何乐而不为呢？ 想到这，姜守姬的眼波流转、眉眼含笑。 门外的突然传来一阵高喊——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很久了！” 这似乎是某人的表白，这声表白，让道观外的敲门声一下子停了下来，接下来就有了起哄的喧闹。 姜守正一个板栗敲在了姜守姬的脑袋上，不重。 “师兄，我这只是间接地影响了一下，都不算出手呢！” 姜守姬对于自己受到处罚，很是不满。 “不要对我的话咬文嚼字。” “你不是要学法学吗？我在网上看了，法学都是咬文嚼字的。” “别狡辩！” “我没有狡辩，再说了，狡辩是女孩子的权利，尤其是像我这么可爱的女孩子！” 姜守姬捂嘴轻笑，挣开姜守正的手，小跑着将藏经阁的门推开。 “师兄，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 经历过陈远的提问，姜守正很快把握到了细节：“怎么开门的声音这么小？” “这当然是你可爱的师妹在门轴上上了油。” 说到这，姜守姬扬起脑袋，一脸骄傲。 “行吧，算你这件事做得不错。” 姜守正给出了姜守姬期待的赞美，走进门。 藏经阁内，姜守勤坐得端正，目光所在，是横放着的手机。 没有外放的声音，但有细细碎碎的声音在藏经阁内响动着，应该是姜守勤戴着耳机在听网课。 好好学习的“信息”灌输，目前来看还是很有效果的。 作为妖，想要融入人类的生活，不表现出异常，光有人类的样貌是不够的。 自己作为凡人，不可能护持着姜守姬和姜守勤一辈子，要想他们好好活着，那就应该让他们好好学习，好好做人。 姜守勤目前看来就很好，虽然信息的灌输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心理暗示，但结果是好的，那就行。 可是姜守正的开心并没有持续多久，就瞧见姜守勤狠狠地一拍大腿，大喊一声： “好球！” 第16章 自救! 为什么自己会受到处罚？ 我做错了什么吗？ 我刚刚不就是在看一场精彩绝伦的球赛吗...... 对于前一秒还在藏经阁内看球赛，现在却在清风观小广场蛙跳的姜守勤来说，这很玄乎！ 如果心中的疑问能够具象化，清风观内绝对是“？”的海洋。 可惜如何导致这个现状不能问，问了除了加跳之外，不会有任何好的结果。 虽然自己是天生地养的，但既然已经成了姜守正的师弟，那么姜守正作为师兄，便是长兄如父，姜守正的道理自己就是不会违背的，更遑论姜守正的拳头比他大多了，再加上姜守正时不时给他带来的“惊喜”—— 今天凌晨，他扛着锄头去外面准备去挖鸟粪坑的时候，瞧着锄头有些磨损，试着磨一磨，一不小心把台阶给磕碎了一块...... 师兄对于清风观内的物件有多么宝贝，姜守勤自然是清楚的，就在他觉得自己要遭的时候，那块被磕下的碎块，沉入地下，然后姜守勤眼睁睁地看着那块破损处“长”了回来。 接着，一股很微弱、很微弱的“念头”在他心底响起： “你弄疼我了。” 这念头很弱，弱到以魂魄为食物的姜守勤都找不到其具体的所在。 娘的！ 在师兄法力的滋养下，树成精了，这不稀奇！ 可是这死物的道观，居然也有了活着的特性，虽然很弱，但改变是真真切切的。 师兄有这等本事，自己还是想要讨个公道，那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 好在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一千下的蛙跳，也不足以让他虚弱地变回本体。 看着气喘着、站起身打着哆嗦的姜守勤，姜守正开口问道： “你摆脱了那心理暗示？” 姜守勤骄傲地扬起脑袋，一脸嘚瑟： “废话不啦，我可是噬魂净莲，我的魂魄可强悍，区区的心理暗示，能困得住我心神几天？！” “......，加跳一千次。” 姜守正没有顾及姜守勤喉间冒出的低声哀嚎，因为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依旧是机械性地喊话： “有人吗？” “姜守正在家吗?” “请问姜守正在家吗？” 姜守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自己心生烦躁之前，就让自己的心思通透了。 “都已经九点了，他们还真的是执着啊。” 对于媒体人的执着，姜守正算是见识到了，透过天眼看去，招生办的老师都已经走了干净。 不见就是一种态度，可惜这种态度被刻意地屏蔽了。 “不过你们既然把摄像机和照相机都给收了，那么也是时候离开了。” “都已经这么晚了，也应该早点睡觉了。” “日出而作、日落而歇，这是老祖宗教的道理，想必对于你们来说应该也同样适用。” 念叨着，姜守正的眼白逐渐泛红，正在吐着舌头喘着粗气的姜守勤挑了挑眉毛，朝着大殿跳去，他要跳到后面去、化作本体、躲到那每天都会被打扫的狗窝里，那里是清风观最安全的地方！ 而在他跳到之后，里面已经窝着一只白狐。 “小魂啊，以前的时候，这旁边的鸡圈里面是有鸡的，可是现在都没了，好可惜。” “嗯嗯，的确是可惜了，这么大的地方空着，总是一种浪费。我们应该督促一下葛柱早点成为鸡中霸王，然后让他把那些鸡仔都送给我们！” ......... 人是喜欢故事的。 毕竟人打一出生起，就是通过故事来一步又一步建立与家庭、社会和世界的联系。 童话是故事，家学是故事，历史是故事，哪怕在进行比较的时候，也会引用上“你看某某某”...... 在所有的故事中，人们最喜欢的就是欢喜的、励志的。 而这些，在姜守正的身上都是可以被挖掘的。 从小孤苦，励志图强，热心公益，...... 可以想象，在高考话题正在巅峰的时刻，如果能够拿到姜守正的专访，可以引气多么大的轰动，博取多少人的眼球，带来多么大的流量。 不过，如果是简单的介绍，故事上就会被增添了粉饰。 人们不喜欢粉饰，至少在明面上不喜欢—— 不然照片的主角有没有化妆和被修图，不应该成为永恒不变的话题。 媒体人要剥离这种粉饰，自然需要单刀直入。 同样的，剥离粉饰之后，也是需要在故事上增添上自己的一份力量，这样在旁人看来，才会有代入感。 切入点在哪？ 自然是姜守正的身世。 破镜重圆是所有人对美好故事的向往，认祖归宗对姜守正来说有益无害。 反复推敲之后，文案和策划已经就绪，明面上的消息还没透露，暗地里的宣传已经开始。 已经有好几对夫妇希望和姜守正做一次亲子鉴定，甚至有人瞧了姜守正的照片后捶胸顿足地道“孩儿啊，终于找到你了”。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通过一张模糊处理的照片认出姜守正本身的模样，这也许就是血脉联系？ 在情感爆发下，哭泣是最好的选择，眼泪的多少代表着情感的真挚，而眼泪的浑浊则可能是眼囊炎。 毕竟目前找上门来的人们家境并不算是优渥的，对于眼睛没有很好地看护也是正常。 不过还有些冷静的人们说希望看见更加清晰的照片，才能够提高辨识的可能性。 可是，他们去哪找清晰的照片呢？ 他们都没有见过姜守正！ 这样为难人的问题并不会持续太久，现在只要这座看起来刚刚粉刷过的清风观打开门，他们就会疯狂地摁下快门键，绝对会有高清照片的。 但清风观的门很严，清风观里面的姜守正很难缠。 高考能够考出那样分数的人，总归是聪明的，聪明的人，难缠一点总是正常的。 目前看来，接下来的工作是会具有挑战性的，有挑战性的过程，才会结出美味可口且硕大的果实。 继续敲门！ 人的意志力最为薄弱的时候就是晚上，他们累了，姜守正必然也不轻松，胜利终究会归于懂得坚持且拉下脸皮的人。 可惜的是，他们终究是没了力气，在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之后，副主编就说先回酒店休息，等养好精神之后明早再战。 如果力量和坚持都行不通的话，那就把那些要认亲的人们都找来，相信他们的感情定然可以叩开清风观的大门...... 情感是这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 姜守正瞧着一群人离去的背影，双目逐渐澄澈。 “既然知道了接下来的几天都会不得安生，那么我总得想个办法自救。” 第17章 是夜。 “发红包！” “打土豪！” “求老板来个红包！” 班级群内，每个人说这话的时候都会@一下陈远。 哪怕已经@了至少99+了，陈远都没有在群里面冒一个泡。 孔丽点开群聊，爬“楼”爬到最上面，看清楚始末之后，冲着正在备课的王强感慨道： “你们班以后最有钱的学生，一定是陈远，我看了，除了姜守正没有在带节奏之外，几乎所有的人都@了他一遍，可他居然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这样的面皮，啧啧啧......还有哦！他的朋友圈下面也都是留言，他居然能够耐着性子一个字都不回！” 说着说着，孔丽感慨了一句：“强哥，如果你有这样的脸皮，那我们的生活肯定是不会因为钱的问题发愁的。” 王强放下笔，把笔盖套好，合上笔记本后说道： “如果我有陈远这样的脸皮，那我的老婆大概就不是你。” 孔丽想要辩驳一下，却无奈地发现王强说出的是标准答案，绝对正确，她的确是不喜欢过于钻营的人，是故无奈道： “那倒也是，我喜欢你现在的性子，如果你变成别的样子，说不准我就不喜欢了。” “世上安得两全法？” 王强起身，开始例行地帮孔丽擦拭身子。 夫妻俩的交谈充满着温馨，不过另一边陈远则是在夜市中不停地闲逛着。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总是有一些别致的景色—— 抓着自己的头发、把脑袋当做灯笼提着的人；用食指和中指当做脚在空中散步的手，手背处有一颗红色的眼珠；在油锅里面泡澡的青蛙，时而蛙泳，时而仰泳，嫩白的肚皮看上去很是可口；瞧，在霓虹灯的照耀下，有一本在空中努力扑扇着扉页的书；还有，在那只垃圾箱上，有一张如同小狗般喘着粗气的獠牙面具...... “这就是姜守正眼中的世界吗？” 这些稀奇古怪的家伙们，刚开始看得时候，陈远的手、胳膊、身子都在微微战栗，哪怕没有风吹过，皮肤表面也都也布满了疙瘩。 太渗人了！ 不过多看几眼之后，也就觉得还好，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考神已经告诉他，这些和祂一样同属于神灵，只不过长相方面差强人意了一些，不符合人类的正常审美。 多看看，看多了，也就发现了其中带有着令人开怀的乐趣。 看惯了人的风景，看看神灵的，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当然，前提是那一根锁链不要再像一只蛆一般吊在他身后就好了...... “这小子到底在干嘛？怎么还不出手？” “没见识了吧，这种小偷才是小偷界的翘楚，我敢保证，这家伙要偷的东西绝对不会多，出手绝对只出手一次，不管成功还是失败，都会离开咱们夜市，所以，他绝对会挑自认为能够保本今天生意的肥羊。” “......” 随着时间的推进，陈远身后吊着的便衣安保人员从原先的一位，到了现在的五位。 那根如同蛆一般爬行的锁链，分裂成了五根。 也不知道被考神称为“捆缚之神”的祂是如何在分裂之后保持原本的体型大小，难道里面都空了么...... 相较于“捆缚之神”，陈远更愿意称呼祂为“蛆块链”...... 陈远身后的安保人员门，他们都在等着陈远犯错，只要陈远犯了错，那么就绝对逃不了他们的追捕！ 夜市里面的惯犯，基本上已经被他们扭送走了，现在的陈远，在他们看来还算得上是过江龙。 眼睛东瞅瞅西看看的，绝对是那种不仅在找下手对象，而且在思考着如何逃跑的主！ 不仅有本事，看起来是有脑子的。 于是，安保人员增加到了六位，蛆块链也分裂成了六条，紧紧跟在陈远身后，是不是触碰一下他的脚后跟。 “小子，后面的人已经把你当成小偷了，你还不走？” “我又不打算做什么事情，我就走走看看我还不信他们能够把我怎么样了，身正不怕影子歪！” “你说错了，哪怕身正，但如果灯光是斜的，那么影子也就是斜的。” 陈远和考神在交谈着，丝毫没有担忧。 考神：‘反正我是神，那些人又抓不到我，再说了陈远没偷之前，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陈远：‘反正我是神使，考神不会放任我不管。’ “别讨论斜不斜的问题了，我就想问最后一个问题，你们神灵为什么会成群结队地在夜市里面转悠啊？” “当然是为了更好地吸收信仰之力，人越多的地方，溢散出来的信仰之力也就越多。” 考神自然地回答道，想当年，祂也是混过夜市的神呢！ 如今能成为母神帐下第一副手，全靠他自身的勤奋刻苦加上......一点点的幸运。 “那这里都是神，鬼去哪里了，我长这么大，还没有正面见过鬼呢，带我去瞧一瞧呗！” 在陈远的百般“哀求”之下，一人一神离开了夜市，徒留安保人员目送陈远一人远去，直到身影融入夜幕。 “头，这家伙好像什么都没有偷，你是不是推测错了？” “呃......我们不能够关顾着眼前，而且要得想想以后！目前看来这家伙好像什么都没有偷，但是，不排除今晚这是这名有本事窃贼在踩点，明确我们夜市的分布结构，然后做到在真正动手的时候，哪怕被我们发现了，也可以全身而退。” ......... “衣服都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 “书都带去了吗？” “都带好了。” “......” 一个在嘱咐，一个在应承。 柯振远不停地回答着自己父亲的问题，要是在平常，他绝对会很生气。 毕竟自己父亲提出的问题，他大部分在整理的时候就已经和他核对过，不应该是重复性地询问，这样很不好，听多了，烦！ 可是现在马上就要离别了。 “咚咚咚。” “柯振远！” “到！” 柯振远高喊了一声，然后给父亲一个拥抱后，提起自己老旧的、父亲曾经军队派发的行李箱，朝外走去。 门外站着国字脸方正的中年大叔，眼神盯着柯振远的时候，没有一点表情，不过在看见柯振远父亲的时候，却是喜笑颜开： “老班长” 柯振远的父亲摆了摆手：“我现在哪里还是什么老班长啊！” “只要您一天是班长，那您就是我一辈子的班长！” 略微寒暄了一阵，国字脸大叔重重地拍了拍柯振远的左肩，让他忍不住地闷哼了一声。 “还不错，身子骨是挺硬朗的，这样的体魄才不会在第一轮体侧的时候就被淘汰！” 这大概是一种表扬，柯振远咧了咧嘴角。 “柯振远，你还有什么要和你父亲说的吗？” 该说的都说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不过现在是最后可以和父亲沟通的机会，总是得说点什么的。 柯振远想了一会儿冲着父亲说道： “帮我和同班同学道个歉，我没办法去聚会了。” 第18章 大胆试药! “快点，上路！来支援一下上路！” “别过来，你别过来啊！快跑啊，加速加速！” “啊！我死了！” 徐良把手柄“重重”地甩在了身前早先准备好的软垫沙发上，手柄比较贵。 看着屏幕上依旧还“活”着的王非气愤道：“你为什么不来救我一下！” 坐在小圆凳上的王非无奈地抬头看了眼徐良，思考了一下之后认真道： “我们玩的这个是单机小游戏！你按一下a键也就能复活了......” “不行！玩这种单机小游戏，就应该是一命通关，这样才能显示出英雄的豪气！怎么能够有复活的机会呢？我们玩游戏就是要有仪式感！” 说着，徐良就拿起了遥控键，选择了退出。 “重来！” 等两人再次登录游戏界面后，正是刚刚徐良嗝屁的场景。 “重来一遍，我肯定能够活到这里！” 游戏，继续开始了，徐良重新拿起手柄。 王非撇了撇嘴，这样的“重新玩”和“复活”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徐良开心就好。 他也嘚瑟不了几天了，徐叔已经给他安排好了旁听生的身份，等新一批大一新生进来，徐良也得跟着去学习。 按照徐叔的想法，也没有想要让他学出什么本事来，只要别太闲，别惹出麻烦来就好！ 给徐良的自由支配时间越少，那么徐良惹出祸事的可能性也就越小。 这是概率的问题...... 继续开始了丢雪球、砸怪兽、喝红蓝药水、救公主的征途。 又过了十分钟，厨房内的一声“滴”鸣，让王非摁下暂停键。 “我要去配药了。” “去吧去吧，我一个人也能够活下来的！” 徐良摆了摆手，示意王非自己忙自己的去吧，等王非步入厨房间后，徐良把自己的复活次数调整成了∞...... 打开高压锅，一股淡绿色的烟气从中冒了出来。 “不错，终于不是黑糊的了。” 王非用扇子扇了扇，看着里面冒着绿光的“绿泥”，很是满意。 “真不知道古人是怎么想的，少许啊、适量啊，这样的模糊的词汇，怎么能够生产出标准的产品呢！” 因为用药不符的缘故，已经黑糊了好多次了！ 现在终于达到了“标准”！这一高压锅的药，至少花了他近十万...... 这是古方，是王非从一本古籍上瞧到的，原先的名字已经模糊到看不清，根据简介来留有的“阴阳”、“欢喜”、“无害”几个字来看，应该是具有生孩子的作用，王非现在暂时把它命名为“大自在欢喜调和丸”，如果它能够促成伯母怀上孩子的话，他就决定把它的名字给改成“绝地逢生的希望”。 现在还不是调和丸的最终形态，它属于“丹药”，就应该是圆滚滚的，开锅就成球形，那是玄幻小说中才有的情节...... 王非套上隔热手套，从锅中捞出一小团绿泥，开始认真地揉搓起来。 一颗、两颗、...... 这些调和丸，都被搓成了人丹大小，用小电风扇吹干，绿色的表皮就成了纯黑的模样，把它们放入拆封好的人丹小罐子里面。 “天气热，大伯体质不好，总是会有中暑的时候，只要他中暑了，我就又有机会了！” 还没有等王非暗戳戳地笑出声来，大伯的电话就来了。 这么晚了，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王非刚接通，电话另一头就传来了大伯的咆哮： “我怀上了！！！” “？？？” 这是什么意思？大伯怀上了？ 王非稍微愣了一下，弱弱问道：“是我伯母怀上了吗？” “对对对！你伯母怀上了！两条杠，嘿，两条杠！你送的胖麒麟真的是好东西！” “好了，我通知到你了，我要再通知别人了！嘿！怀了！” 一项冷静的大伯，居然露出了这么一面，而王非自己，也眼角微微湿润—— 在努力了这么多次、从师门中捣鼓出那么多药材、差点把大伯的肾给弄损的情况下，终于、终于、终于可以不用等大伯百年之后继承他的遗产了！ 其中的苦涩，不足为外人道也！ 但好歹是成功了！ 自己的所有努力都没有白费！ 这时候，就得出门买个小龙虾庆祝一下，油焖的、蒜蓉味的、香辣味的、五香的、十三香的、冰镇的...... 幸福来得太突然，快乐的想要起飞的王非一颠一颠地离开了。 “这家伙今天煮的药，这么好吃吗？” 带着好奇，徐良摁下暂停键之后走到了厨房，看着高压锅内残余的绿泥，徐良嗅了嗅。 “说好的煮药的，怎么煮了糕点？闻起来还挺不错的。” 徐良抽了一根筷子，刮了一点尝了一下。 “好吃！” 多刮了几次，徐良觉得这样吃起来太慢，就用勺子给挖了......干净。 “好吃！好......嗯？” 徐良的眼睛猛地睁大，连忙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喉结还在啊！可是自己的声音怎么变得这么柔弱、娇媚？” “王非这家伙，煮的是什么东西啊！！！！” 等王非回来之后，徐良表情凶神恶煞，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娇滴滴的：“你好讨厌哦！” 提着几盒小龙虾的王非认真地打量了一下徐良，瞧见他嘴角残余的绿泥—— “阴阳”、“欢喜”、“无害”...... 脑海中猛得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把门给关了，然后赶紧跑。 “你这个死没良心的，等等人家。” “等个屁！” 一边跑下楼梯，王非一脸往后丢着“迷路粉”、“摔倒粉”、“恶心粉”、“反胃粉”、“臭臭粉”、“胡椒粉”...... 是药，那就是有药效的，等药效过了，徐良应该就能够恢复正常了。 现在最关键的是，怎么快点跑，离徐良越远越好！ 可是自己的细胳膊瘦腿的，拼体力，肯定比不过徐良，那么就得比脑子...... 一边朝后丢着各种阻碍物，王非就冲向了小区内的公共卫生间，男厕。 “死没良心的，你给人家出来~” 娇滴滴的女声从外传出，王非根本没办法想象是徐良那魁梧家伙发出的声音。 不过好在，这时候应该能躲上一阵了。 高压锅内的剩下的调和丸原料是不多的，应该不会持续太久才对。 两小时后，砰！ 公共厕所的门被徐良一脚踹开，徐良吼道： “王非，你给我去死！” 第19章 保持礼貌。 姜守正大晚上给王非发的“求助函”，让王非免遭收皮肉之苦。 虽然徐良不会真打，但也是会很疼的。 把自己的背心脱了，看着右肩上的红掌印，王非一阵龇牙咧嘴。 “大爷的，明明是你自己吃的，居然还怪到了我的头上！” 语气虽是抱怨，但王非并没有责怪的意思，男人之间的友情就是这么奇怪，完全没有道理可以讲，就像是王非遇到危险，徐良也不会讲上一通道理之后再站在他的前头。 “媒体、媒体......这个事情，交给大伯去公关一下试试，如果不行，那就让姜守正来京都好了。” 京都，龙凤荟萃之所，高考状元消息只会是一枚石子，砸入之后荡起涟漪然后不见踪迹。 王非穿好衣服，给大伯打了电话，可是对面一直忙线中。 “真的是，生了个孩子，到底是要给多少人打电话啊？” “他不会是打电话的时候，顺带约着让别人来吃我堂妹或者堂弟的满月酒吧？” 吐槽一阵，王非也就没有继续坚持打电话。 “大伯，给麒麟的前辈遇到麻烦事了，您可能能够帮上忙。” 短信发出去没多久，大伯的电话就给回了过来。 “有什么事情我能够帮到老前辈的？我一定......尽力而为。” “呃......大伯，人家不是老前辈，年龄比我还小。” “那你说是前辈？” “那是按照实力来算的。” “实力比你强？你不是说你是什么十杰吗？难道你口中的十杰是口嗨嗨出来的吗？你是不是又没有好好学习？读书不好好读，说是要做奇人，那我也就随你了，你现在难道奇人也不好好做了吗？......” 听着电话另一头大伯的絮叨，王非挑了挑眉，暗自决定： 下次开黑打游戏，我连麦，让徐良操作，虐死你！ 王孝平絮叨“敦促”了一番徐良不管在什么领域，保持学习力都是非常重要之后，双方认真洽谈了关于姜守正的事情后，王孝平说道： “你帮我转告一下老......小前辈，这事情我会尽量处理的，但临江毕竟有些远了，我也不能够保证，如果实在没有办法了，还请小前辈来京都做客，来京都的话，有些事情就好处理了......” 得到王非转述的反馈，姜守正回复了一个“握手”的表情。 明明在自己的道观里，却不得不躲着点，真不知道是哪门子道理。 姜守正摇头叹息了一阵，便盘膝入定了。 红尘的事情，不骄不躁总是能够解决的，修炼也是一样，一步一个脚印，凡事都是需要一个稳定。 ......... 一大清早，姜守勤、姜守姬出门赶鸟拉屎，罗矢上门提货，姜守正带众练拳、洒米喂鸟、下厨做饭...... 一切都是有条不紊，祥和地分外有秩序。 在姜守正披上隐身结界，翻墙离去后，姜守姬和姜守勤在吃饱且把道观打扫之后，一人捧着一本书坐在大殿门口背着。 书声琅琅，和着风鸣。 姜守姬已经和考神约好了，等到了中考那天，让考神同步把卷子“传输”出来给她做，姜守勤得知后，自然也不落狐后。 不过这几天他们的学习进度有些慢，从前可是可以大声诵读的，现在却不能这么做。 道观里需要保持一个相对的安静，不然声音一高了，外面的人就会来敲门。 “砰砰砰。” “有人吗？” 可是，现在哪怕声音不高，门外的敲门声还是不绝于耳。 不过没有关系，姜守勤从口袋中掏出一款未拆封的耳机，递给蹙眉不耐的姜守姬，示意她戴上： “我昨天晚上让罗矢给我捎带的，虽然不怎么贵，但戴起来应该能在一定程度上减少骚扰，能够让我们专心学习。” 接过还没有拆封的耳机，姜守姬翻到了贴在壳上的标价页——30。 然后姜守姬看着姜守勤刚刚摘下的耳机，问道：“你现在的耳机多少钱？” “三......十，和你现在的耳机价格一样的。”姜守勤瞧着手头的耳机，语气有些嫌恶，“在广告宣传的时候说是隔绝95%的噪音，骗人！我戴起来的时候，还是能够听到外头的响动，严重影响我的学习进度！果然是便宜没有好货。” 姜守姬点了点头，把手头还没有拆封的耳机放在了姜守勤的腿上，然后把姜守勤的耳机给拿了过来瞧了几眼之后自顾地戴上了。 “......现在我们把镜头调转到aug战队，从他们的视角看去，全员都已经佩上八倍镜......很好，他们已经占领了高地，这个全地图最好的视角......” 音质，听起来还不错。 姜守姬把耳机摘掉之后，姜守勤一脸讪笑地拱了拱手： “小白姐，这三千的耳机就送给你了。” “刚刚不还说是三十吗？” “三十......三千，不是差不多的么，我就是一不小心漏了两个零。” “那你怎么不说漏了一撇呢！” “对对对，就是漏了一撇，我得好好学学语文！耳机就送给小白姐了啊，你一定要收下！不然我可会生气的！” ......... “别再讲了，再讲我就生气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有了解真相的权利...... “我们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收视率、曝光度和流量，我们也是真真切切地希望姜守正能够找回自己的家人...... “一个人，怎么能够没有家呢？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会结束这次专访和寻亲的活动的...... “我不否认那些上门的人，绝大部分是来钻营的，但也有少部分是真的希望通过我们的平台找到自己的曾经丢失的，或者......遗弃的孩子...... “田主任，您也是一线的新闻人出生，不能只看到坏的一面不是？什么事情都是具有两面性的，放心放心，我们又不是黑媒体，可能、也许、大概会给姜守正同学带来一点点的困扰，但我保证，绝对不会太多...... “行吧，您就放心吧，不会出现负面消息的，我就先挂了哈！” 看了眼通话时长，方斌撇了撇嘴：“应付这些个领导，真麻烦，我是出来找新闻的，又不是出来搞新闻的。” “头，还敲门么？” “敲，继续，一定要保持礼貌！” 第20章 嘀嗒、嘀嗒、嘀嗒...... “老田，哪里的话，你能帮我说上句话已经很好了...... “不敢当不敢当，哪里敢被您叫做大老板啊，我就是一个小商人，还得仰仗你们......让你帮我问问，也就是因为我家女儿和姜守正同班，姜守正在班级群里面抱怨了这个事情，我就想看看你能不能帮我带个话...... “说好了啊，来临江的时候一定要和我说一声，喝不喝酒的无所谓，坐下来聊聊天、联络联络感情总是需要的嘛！” 寒暄结束，姚根民把手机放回了桌子上。 虽然现在有了无限蓝牙耳机，但他还是习惯举着手机打电话。 重重地靠在椅背上，姚根民低低地叹了口气：“没钱的时候，求人办事情是辛苦活，有钱的时候，求人办事情还是辛苦活。” “这人呐，就没有不辛苦的时候。” 只有姚根民一人的空当办公室内，突然传出的女声吓了姚根民一跳。 坐起身子，瞧着坐在沙发上端庄坐着的谷登神，姚根民暗自松了口气，连忙起身： “谷总，您要来和我提前说上一声，我这边好准备一下。” “不用准备，这里不是有现成的么？” 说着，谷登神就从沙发前桌子上的水果盆里，捻了一颗樱桃。 “不错，挺甜！” 说着，谷登神又捻了一颗樱桃丢入口中。 作为谷登神，在没有太多信徒的基础上，没有人会给祂供奉这种水果，实现车厘子自由的人还是少数，至于没钱的信徒，自己都不够吃了，还会给神灵？ 双方在交流了一番河道改道的事情之后，谷登神便“端着”一盆樱桃离开了。 手机点了一下，门外办公的李博很快地推门而入。 “姚总，您找我。” “嗯，帮我把这些樱桃给丢了。” 李博依言把果盆给端了起来，问道：“姚总，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你先出去吧。” 李博离开姚根民的办公室，瞧着果盆里面的樱桃表皮光滑，每一颗果实分外饱满，清洗时候的水还没有完全沥干，看上去更加晶莹剔透。 “这么好的樱桃就丢了？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李博试着吃了一颗—— 这是一颗没有味道的樱桃，一丝甜的味道都没有，且有种沙沙的感觉，本来应该坚硬的樱桃核才略微用了点力气，就像是咬在了软糖上一般...... “这坏的也太离谱了吧！” 李博赶忙跑到垃圾桶旁，“呸呸呸”一阵，试着再吃了一颗，看看刚刚那是不是意外。 又是同样的“奇妙”口感，味同嚼蜡应该就是这种感觉。 “呸呸呸！” “行政那帮家伙，是怎么采购的？这样的樱桃也敢买了给姚总？” 想到这，李博拿着果盆就往综合行政办公区域走去，可刚走了一半，李博就停下了身子。 “姚总都没有说什么，我现在直接过去，有些僭越了吧？” “还是等姚总给我一个明确的要求之后，我再去找行政聊聊，这样稳妥一点。” 想到这，李博就停下身子，又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卡位上。 姚根民有事情需要和李博探讨、或下吩咐的时候，李博会坐在姚根民的办公室内，而姚根民如果像现在一般需要安静，那么这个卡座就是李博的工作区域...... 把樱桃倒在早上买面包送的袋子里，李博决定先把这些樱桃给放上几天，姚总如果要因为行政人员采购水果出了差错，他还能够把决定性的“证据”拿出来予以佐证。 封口扎好，李博去茶水间把果盘给洗了，还没等他回到卡座，远远地就听到一连串“呸呸呸”的声音。 “李哥，你买的樱桃卖相是挺不错的，但是这味道着实不敢让人恭维！” “李哥，你这么有钱，用不着买这种烂到底的樱桃吧，这味道，太奇怪了。” “李哥，你这水果是哪一家店买的？告诉我一下，我以后绝对不会去那里买水果，哪怕那水果再好看也没有用！” 没有直接回应大家的问题，快步上前，把果盘稳妥地放在桌子后，拿起袋子一瞧，只剩下了7颗...... “明明不好吃的东西，你们怎么把它全部吃光了？”李博这次小心地袋子打了个死结，他怕再过一会，这袋子证据全都没了...... “这樱桃看起来品相还是很不错的，但是这味道就不太让人恭维了，吐了一颗，大家伙想要试试下一颗能不能稍微正常一点，现实教做人！” 众人聚着闹了一阵，然后又因为各自手头工作的原因散开了。 等大家都回到各自的位子上后，李博将那袋樱桃给放到自己的公文包内，反正也只有七颗了，自己包还是能够装得下的。 在公共区域办公，得把“重要的东西”放在不会被同事顺走的地方！ “李哥，不好意思啊，我刚刚要借你台面上的计时器用一下，你不在，我就拿走了，现在给你还回来，没关系吧？” “没......关系。” 下班，把计时器放回自己的公文包内，所有台面上的物件都搬回身后的柜子里，门上锁！ 开车送姚根民回家后，李博驱车回家。 说是家，也不过是在一栋青年单身公寓里面租了一套三十平不到的房间。 这房间内没有刻意安装上厨房，看起来也就宽敞了许多，反正一个人住，要求不用太高。 公文包放在桌子上，脱掉西服、衬衫、背心，把裤子蹬回床上，李博就赤着脚去卫生间，准备洗澡。 卫生间里有专用的拖鞋，地上也已经铺上了防滑垫，打开花洒，调节了一下温度之后，就开始冲澡。 每天回家洗洗澡，烦恼没有啦~ 卫生间内淋浴的声音盖过了公文包掉落在地的声音，从包口滚落的计时器发出“嘀嗒”、“嘀嗒”、“嘀嗒”的响动。 李博关了花洒，抹了把脸，莫名地觉得有种紧张感，打开浴室门，听见了响动。 “奇怪。” 裹了浴巾，李博穿着拖鞋走了出来，瞧着地上滚落的计时器，正认真的发出“嘀嗒”、“嘀嗒”的响动，公文包也在它旁边。 “刚刚没放好啊。” 李博把公文包和计时器都重新放回桌面上，顺带着把计时器给关了。 等他再度回卫生间洗澡后，计时器的显示屏忽闪地跳到了“25:00”。 接着“嘀嗒”、“嘀嗒”、“嘀嗒”...... 第21章 请安装正版杀毒软件! 认真地在脸上敷好面膜，李博把面膜袋里的水淋到手心，先拍在了脖子上，剩下的在手臂上均匀地涂抹起来。 等滑腻感稍减，他才摁开卫生间的门。 “嘀嗒。” “嘀嗒。” “嘀嗒......” “奇怪了，怎么又响起来了？” 李博心中念叨了一句，顺手把计时器给关了。 这是一个番茄形状的计时器，他是用来尝试使用番茄工作法的，听说这种工具性的方法能够有效地提升工作和学习的效率。 想到这，李博又把计时器给打开，调节到25分钟，然后摁下开关。 “嘀嗒。” “嘀嗒......” 紧迫感油然而生，李博打开电脑，顺便开始查看起手机的通讯消息。 作为安平房产大老板姚根民的司机、秘书、助理......李博经手的工作是非常繁杂的，大到公司招投标合同的签约，小到桌椅等资产的购进，不是说什么事情都需要他处理才能够通过，但是什么事情他都有参与一下的权限。 这就导致他每天需要置顶非常多的消息和处理非常庞杂的信息，把他的时间都切割成了零碎的小片，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他亟需一种方式调整自己的工作节奏。 希望番茄工作法能够帮上忙吧...... 把还没有处理的消息先置顶，无用的消息删除，尤其是群聊消息，99+都没有一张让人看起来觉得有意思的图片，那这种群不退就已经很给群主面子了！ 等消息第一次过滤完成，能够直接回复的消息便直接回复，需要对接的消息拉个群聊...... 消息还没处理好一半，番茄形的计时器就提示自己休息时间到了。 “应该是休息五分钟的。” 把时间进行一下调整，李博去卫生间把面膜给摘下，拍了拍脸之后回到桌前，还剩下两分多钟。 “既然是强制性的休息，那么就靠在椅子上休息一下吧。” 李博闭上眼，躺在椅子上，耳畔的“嘀嗒”声有节奏地进行着...... “00:03。” “00:02。” “00:01。” 应该如约而至的提示音没有响起，显示屏上的时间重新跳转回了“25:00”。 “嘀嗒。” “嘀嗒......” 屋内仿佛只有这声音的存在，番茄计时器的红色顶盖和周旁的红色涂料颜色开始加深，看上去多了一些粘稠的味道。 “嘀嗒。” “嘀嗒......” 开着显示器的电脑屏幕的右下角多了一个弹窗——师兄弟，快来砍我！ 画面中有一位英武不凡的勇士，正在杀鸡。 白色的鼠标键无人操控的情况下自动下移。 “哒。” 因为房间内过于安静，轻轻的叩击声显得非常突兀，鼠标的右键多了一枚红色的指纹，这颜色和现在番茄计时器的颜色并无二致...... 李博的脑袋轻轻转动了一下，他有些清醒过来，不过听见耳旁还在“嘀嗒”作响的声音，便继续闭着眼，很快又恢复了无意识的状态。 每天的工作都太辛苦了，休息的时间是最为宝贵的，一分一秒都不能够浪费。 时间“嘀嗒”游走，因为鼠标点击弹窗的缘故，屏幕上出现了无声的画面。 “本视频活人不得观看！！！” 黑色的底面，白色的字迹，除了三个血红色的感叹号，没有特别的地方。 接下来，屏幕中出现了烈阳高照时候的大雪纷飞、骨瘦如柴的人们围坐在美食满当的桌子旁、翻倒在海面的渔船被章鱼的触手牵扯、根须不停朝着阳光生长的古怪植物、...... 画面诡谲荒诞，跳转很快，十五秒的时间也就结束了，深谙短视频的精髓。 然后，依旧是“本视频活人不得观看！！！”的弹幕首先弹出，可是接下来的画面还没播放，画面就出现了卡顿，右下角又出现了一个弹窗提示—— “亲，已主动查杀未知插件，您的系统已可正常运转，有空请五星好评哟^-^。” 伴随着这则弹窗提示，“嘀嗒”声一下子停了下来，房间内的声音一停，并伴随着计时器的强震动，本是昏睡的李博悚然一惊，睁开了眼，脑中分外清明。 “嘿！这个番茄工作法看起来还是有点用的。” “切，哪来的插件，又是来骗好评的。” “不过今天有点辛苦了，现在时间还早，先放松放松然后再继续工作好了。” 接下来的工作李博已经扫了一眼，没有明显且着急的事情。 打开线上影院，选择了悬疑频道，其余频道，总是会或多或少披露出生活的艰涩，但这种频道不会，纯架空，不会有代入感，很适合放松。 放松的时候，就应该吃点东西...... 李博点开了外卖配送的软件，顺带要了一份红油面皮，他到现在还没吃饭呢，刚好趁着看电影的时候吃点东西。 ......... “嘶---” “嘶---” 水库上空，令人听着刺耳的嘶吼在空中不断飘荡，无形的囚笼困缚着如同野兽般的人形生物，它不断挣扎着，却没有办法离开。 “姓名！” 一阵恢弘的声音在空中飘荡。 “@#￥%！” 空中威严的气氛一滞，考神的身形在空中闪现，自然接口道：“母神，它说的话翻译过来叫真子。” “年龄！” 真子陡然起身，素白的衣服上不停冒着黑气，疯狂嘶吼。 考神瞧了眼，回应道：“十五秒。” “有护照吗？” 考神看了看面色狰狞的真子，嘶吼声一下子停了下来，它开始不停地呕吐，呕出的都是鱼油...... 考神上下打量了一番后，认真道：“母神，这是个偷渡的家伙，没有护照，属于可以处理的范畴。” 话音刚落，呲溜一声，仿佛是吞吃面条的声音在空中响了起来。 令人听了焦躁的嘶鸣声，戛然而止。 沉静了一会，姜守勤的声音在空中响了起来： “谢了，这味道还行，黑胡椒和麻辣的混合的。” “下次有好吃的，提前通知我！” 这声音让考神紧绷的身体松弛了一些，同样也让隐匿在虚空中的谷登神稍微松了口气。 噬魂净莲吞噬灵体的刹那，祂们不管可以操控多少神力，本能地感觉到了虚弱和无助，这是生命层次上的差距。 第22章 抗拒谎言的鹰??? “奇了怪了，怎么会这么多人找我？” “不管不管，直接拒绝不太好，我还是电话不接好了，这样子我就不会为难了，再坚持坚持，我应该就能够拿下姜守正的独家专访了。” “我就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人能够抵挡的了镜头的魅力！” 把手机长按电源键，然后关机，吩咐在外的摄影师、照相师、主持人等进行了同样操作之后，方斌叮嘱了几遍不要放松之后，便小跑地离开了。 哪怕为了今天的采访，他一口水都没有喝，但是该要有的生理问题，他也是会有的。 躲得远了些，方斌找了一颗看上去粗壮的杨树，拍了拍树干，说道： “今天遇见我，是你的幸运！你将要得到最好营养的浇灌！” 说着，就吹着口哨放松起来。 一分钟之后，他感觉有些不对，系好裤子，抬腿退后了两步，刚刚站立的地方明显地出现了两个鞋印子，皮鞋两边，也沾染上了些许泥巴。 他捏了捏自己的肚子，还是两个大拇指一般厚实，肚子上的肥肉并没有明显的增长。 “奇怪了，我都没有胖，这个地方怎么能够把我陷下去呢？” 既然不是自己的问题，那么这地方就是有问题的。 媒体人善于观察，善于发现问题，并且对问题的答案充满着好奇。 方斌蹲下身子，稍微地抠了一点脚旁的泥巴。 “看上去有点新鲜，不应该附在外面才是。” “这些土好像是被翻过的，可是为什么要翻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方斌发现周围的杨树根部周围的土壤都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这块地方是清风观的旁边，和福农村村民居住的地方还是有点距离的。” “福农村的村民应该不会吃饱了没事干跑到这种偏僻的地方，那么给这些树翻土的，很可能就是姜守正了！” “嘿！姜守正身上可以挖掘的新闻点，又多了一个。” 方斌高兴地起身，看着鞋边上的泥土，习惯性地跺了跺脚，想要把鞋边的泥土给震落下来。 吧唧...... 鞋子陷入了土中，然后一股恶臭袭来。 ......... “哈哈哈哈！让你围着我们清风观！” 姜守勤看着姜守姬手机上的画面，捂着肚子大笑。 镜头的画面虽然且抖且卡顿，毕竟是把懒人支架夹在大鹰的腿上，然后把自己的手机固定在架子上开视频才有的画面...... “小白姐，你现在的迷魂能力真的是无声无息啊，一下子就让人中招了！看起来很自然呢！你这样惩戒他的办法太有创意了！” 这些天，在道观里的姜守勤憋得实在不痛快！ 虽然正常来说，哪怕没有人在外面候着，他也不会出去，但是在“想不想出门”和“能不能出门”得到的结果是同样的情况下，姜守勤需要选择前者。 姜守勤的夸赞姜守姬没有受下： “我还没来得及给他惩罚呢，他就已经中招了。” “呃......”没想到视频中的画面不是师姐造成的效果，姜守勤尴尬地挠了挠脑袋，指了指天空，说道，“这大概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吧。” 说话的时候，姜守勤眼睛的余光还是在姜守姬的手机屏幕上，下一秒，画面开始翻转，天空的景、大地的颜不停地在手机屏幕上分切着，越转越快。 “我的手机！！！”姜守勤对着姜守姬的手机伸出手。 清风观内，能够听见两声尖啸，一道声音是从手机中发出的，另一道则是在天上。 接着，轻微的“咔咔”声从姜守姬的手机中响起，不大一会儿，狂风在清风观的小广场上刮了起来，葛大鹰的身形出现在小广场上。 姜守勤飞也似地朝它跑去，准确来说，是朝着被它叼着的手机奔去。 “诶呀呀呀！我的手机屏幕裂了！！！” 姜守勤捧着从葛大鹰的嘴中取得手机，看着上面皲裂的痕迹，一阵伤心，葛大鹰的鹰脸努力摆出了一副“尴尬”的模样。 相较于姜守勤的莽撞，姜守姬则是显得得体了许多，把懒人支架的架子从葛大鹰的腿上卸下，然后从新鱼油胶囊的罐子里倒出两颗鱼油胶囊，丢给葛大鹰。 葛大鹰的脑袋朝前一探，立马把两颗鱼油胶囊给啄入口中。 “这是我和我师弟的一点心意，希望你能够喜欢！” “把懒人夹子夹在你的腿上，肯定给你的血液循环造成了一点障碍，这就当做润血费了。” 葛大鹰闭着嘴含着那两粒鱼油胶囊......这种有助于灵智开发的灵物，自己已经老了，吃了没用，给葛柱留着....... 抱着这样的念头，葛大鹰并不方便说话，只是不住地点头，目光略微尴尬地看了眼还在干嚎的姜守勤。 “没关系，我师弟的手机是买过意外裂屏险的，拿去手机的官方店里，都是可以免费维修一次的，他既然自己提出要把看看开视频看看清风观外面的样子，那么一切的损失都由他自己承担，我们清风观并不会为难你的。” “如果你觉得不好意思的话，那么就留下一根你的尾羽吧，算作赔偿。” 葛大鹰趴附在地上“呜呜”了两声，就振翅离开，小广场上留下了两根羽毛。 “嘿！居然有两根！可以做羽毛笔了。” 姜守勤悲伤的表情一下子就变成了喜悦的模样，还没等他捡起那两根羽毛，姜守姬就跳起身子敲了一下姜守勤的脑袋。 “诶唷，小白姐，你干嘛啊！” “葛大鹰还没有飞远，等一会再高兴，鹰的视力可是贼好的，万一被它发现一切都是我们在套路它，它肯定会生气的。在我的传承记忆中，鹰，极其高傲，它们不接受任何欺骗！” “行吧......”姜守勤又捧着自己的手机，表情上心疼了起来，嘴里却是念叨着，“小白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制作羽毛笔啊？这些天看国外那种老片子，羽毛笔贼有感觉。” ......... ~~闭眼。~~ ~~张嘴。~~ 葛柱听从葛大鹰的传音吩咐，闭上了眼。 “呸！” 喉间似乎多了什么，葛柱下意识地吞咽了下去，脑海中的思路一下子清晰了起来，下意识睁开眼，清了清嗓子： “咯咯哒~” 正在吃草籽的鸡群全都抬起了脑袋，歪着脑袋，似乎是疑惑看着他。 然后一直红冠、尾巴处没有羽毛的公鸡绕到了他的身后，似乎在找着什么。 “嘿！我成功了！我的发音正确了！” 葛柱一拍手，瞧着葛大鹰问道：“大鹰爷，我可以学习鹰语了吗？” 第23章 我有一坛肉，可以慰胃口。 小广场外的动静，姜守正哪怕在厨房中也是能够感知的清楚的。 剖开交流沟通中的粉饰和交锋，大鹰却是用两根被它处理过的鸡毛，“换”了姜守姬和姜守勤各一颗的鱼油胶囊份额。 有趣！ 既然姜守姬和姜守勤没有发现，那么就不要点破，毕竟在这场交易中没有谁是输家。 姜守勤和姜守姬的核心目的，并没有说一定要拿到葛大鹰的鹰羽，他们只是想要一根可以制作羽毛笔的毛，至于什么毛，姜守正作为他们的师兄，还是能知道他们其实本身并没有太大的想法，只是本能地觉得鹰妖的羽毛比较高级一点...... 但实际上，葛大鹰的鹰羽除了比一般的羽毛轻一点、硬一点、有一点韧性、注入法力之后可以形成一种天然的隐身结界之外，也没有什么特殊的。 姜守勤和姜守姬用他们平时不怎么喜欢吃的“鱼油胶囊”，换来两根鸡毛，也没什么。 姜守正的手一翻，葛大鹰的“真·鹰羽”就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中，这是它眉心的两根鹰羽，其根部，泛着暗红色...... “或许可以用这两根鹰羽，给姜守勤和姜守姬这两个家伙做一顶草帽，这鹰羽当做装饰进行使用。” 自从分魂成功进驻考神神躯，考神对于姜守正来说也就没了秘密，不管是神躯的使用技巧还是祂本身的记忆，对于姜守正来说都是透明的。 这其中最令姜守正感兴趣的，就是考神在自己脑海中编纂的《神器制作手册》，里面记载了考神关于神器从构图、建模、寻找原料、打样等等内容，事无巨细...... 这样的内容，给姜守正很大的启发，他早些的时候就想自己制作法器，可是一直没有方向，哪怕把好些本修真小说都看了一遍，也没有得到真正的方向，这下好了，有了这本手册，稍微推演一下，《法器制作手册·姜氏牌》也就在姜守正的脑海中诞生了。 神器嘛，就是用神力捣鼓出来的，法器，自然也是法力捣鼓出来的！ 虽然不知道和传统法器的制作工艺有什么区别，但是姜守正决定进行一番尝试。 给师弟师妹做一顶夏日纳凉的草帽，就是很好的试验。 想到这，姜守正把鹰羽揣回兜里，也在这时，师妹小跑到厨房，师弟在其后搬着长条板凳。 待放好板凳后，两人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大腿上，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灶台。 灶台有一个崭新的坛子正在被火焰灼烧着，时不时发出“咕噜噜~”的声响，现在已经煨了十几个小时了。 要不是今天要出门去学车，姜守正大概会用真火熬制话，毕竟用真火的话，不管怎么说都比用煤气省钱。 要不是这坛子佛跳墙需用比较稳定文火，柴火也不是不在姜守正考虑的范畴...... 佛跳墙，按照姜守正的理解，就是把一些大补的原材料混搭着煮在一起了，鲍鱼、海参、鱼唇、牦牛皮胶、杏鲍菇、蹄筋之类的，都是上好的食材，只要能够煮出食物本身的味道，把各自的味道糅合在一起也就足够了，为了能够让它们之间的味道能够有效地结合起来，姜守正在超市里面花了一千买了一小坛黄酒。 这坛子黄酒，是姜守正自己的花费，其余的食材，都是考神和农神帮他找来的。 “老班一直想要吃佛跳墙，我去抱他女儿，也就顺带给他做一个。” 待会儿姜守正就要践约去抱抱王强的女儿，说是攒点文气也好、福气也罢，终究是个好兆头。 既然待会儿的主题是好兆头，姜守正也不会让自己这坛子佛跳墙落入俗套。 从临江门庭第一大酒店借来的佛跳墙包装，特地用金粉写上“正宗”二字。 “正宗与否，都是胡诌的，你说你的正宗，我说我的正宗，反正我就说这个佛跳墙是正宗的，谁能说我不正宗？毕竟我是按照正版佛跳墙的教程进行制作的！” “如果老班一定要多问上那么一句，那我也只补充一下这个是‘正宗网络科普·清风观现任观主姜守正亲手煨制版佛跳墙’。” 互联网时代，人们只要愿意钻研，就是能够从互联网上扒取下自己想要有的知识。 知识的获取，只需要一个基站！ “啪！” 时间到了，姜守正把火关了，稍稍打开坛子...... “什么味道这么香？” “好想吃好想吃！” “姜守正一定是在清风观里面，我们要不翻墙进去吧！” 清风观外的议论声，有些大了，对五感敏锐的姜守正而言不亚于在他耳旁絮叨。 姜守正赶忙坛子给盖了起来，这佛跳墙第一次制作，让外面的人跳墙进来，那就糟糕了！ 不过这样的反应，也能够证明这东西的味道应该还不错。 他自己反正没感觉，吃的嘛，只要能吃饱就好了。 念御坛子，让它稳当地落在了包装盒里，顺带地在外面裹上了一层法力膜，可以有效地防止热量的流失，确保这坛子佛跳墙送到王强面前的时候，还是刚刚关火的感觉。 排排坐端正的姜守姬讶异地微微张开嘴，讷讷道： “师兄，这坛子佛跳墙难道没有我的份吗？” 姜守勤也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顺带着扒拉了一下眼皮： “师兄，你今天出门学车，是我......和小白姐目不转睛地盯着这火，一刻都不敢放松！你瞧瞧，我的眼睛都红了！上面都是血丝呢！” 姜守姬吞咽了一口唾沫，赞同地点了点头，疯狂表示这坛子佛跳墙的制作，有他们努力的成果，需要被分享！ 姜守正不想让清风观变成自己的一言堂，他凑近一瞧，姜守勤的眼睛的确是红红的，再看看姜守姬，也是红的。 “你们辛苦了。” 姜守正拍了拍姜守勤的肩膀，勉励了一句，还没等姜守勤咧嘴笑，便乘其不备夺过了姜守勤的手机。 虽然姜守勤的手机上已经布满裂纹，但是触屏功能还是好用的，姜守正点开了用机日志，然后在姜守勤的面前展示了一下。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姜守勤脸颊微微抽搐，试探道： “适度游戏益脑，沉迷游戏伤身？” 姜守正再瞥了眼姜守姬，姜守姬立马站起来，接口道： “合理安排时间，享受健康生活！” 第24章 送礼。 本来只需要提着佛跳墙的包装去见老班就好，但是鉴于自己师弟师妹的自制力实在过于不堪，也就只好从藏经阁内再次拿出陪伴了自己六年的书包。 书包上并没有灰尘，但是姜守正还是习惯性地拍上一拍，偌大的书包只往里面揣上两部手机，怎么看都有点不像话，是故姜守正又往里头放了一些别的物件，比如自己的一本笔记本、自己雕刻的胖欺凌。 也不知道师娘怎么想的，居然认为自己的笔记本是吉祥物？ 难道自从陈远把和自己有关系的东西卖掉之后，市场就给他经手过的东西定下了这个卖点了？ 笔记本什么的，多放了一些在里面，到时候好方便师娘挑选。如果她全部都要的话，也刚好给藏经阁腾出一些地方，以后读大学了，肯定也是要做笔记的，藏经阁里面的东西再多下去，以后自己的笔记本也就没有地方可以放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姜守正把本是干瘪的书包塞得鼓鼓当当的，高中三年的笔记本全部都在书包里面了。 背起来，大概也就四五十斤的模样，不算太重。 收拾妥当，姜守正背上背包，提着佛跳墙，贴着道观的围墙，纵身一跃，稳当地落在了外面...... “啊~~~好困啊。” “我们要守到什么时候啊，姜守正这个学生真的机灵，我们这么围着清风观，都没有发现他什么时候开溜的。” “废话不啦，这是他从小长到大的地方，我们只是一个外来客，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发现他离开的痕迹。” “不过你听没听说，像这种古旧结合崭新的道观，最容易闹鬼了，住在这里的老人和想住到新地方的新人不和睦，就会闹起来！” “胡说八道！天还亮着，别说这些话......” 这时候天上的太阳还是橘红色的，不过它再怎么挣扎，也不外乎燃烧自己向人们展示的也是只有了颜色。 清风观外，有两个人有一步没一步地在清风观外“巡逻”着，一边走着一边闲聊。 背负重物的姜守正在清风观外的土地上一步一个脚印，和他们擦肩而过时听见了他们的谈话。 “你们堵了我这么多天，我也应该给你们一些礼物才是，不然让你们毫无收获总是不好的。” 想到这，姜守正稍稍减弱了一点隐身结界的力量，然后他就瞧着两个人的表情从迷惑到惊恐...... “鬼啊！！！！” 一个又一个浅浅的脚印，在地上一个一个成型。 ......... “什么！姜守正待会要来？” “我要回去了，别拉着我，我要走了，谁敢拉着我，我就和谁急眼！” 对此，孔丽冲着王强疑惑问道： “这老头平时的时候不是最喜欢姜守正了么？说他长得好、成绩好、有个性，怎么全国的高考排名出来之后变成这幅样子了？” “不知道。”王强摇了摇头，孔丽的疑问，自然也是他的疑问，“对了老婆，别背着校长叫老头，万一被听见了，不好。” 可是现在没有解答的人，那就把疑惑放在心底。 孔丽瞧了瞧自己和姜守正的共享定位，身子微微前倾，把枕头垫的高了一些，让整个人坐得舒服且挺拔之后，把手机界面展示给王强看。 “只有不到五百米了？！那姜守正应该很快就会到了，我去门口等他。”王强瞧了一眼，便要起身。 “不用。”孔丽示意王强坐下，“姜守正是你的学生，你难道不知道他不喜欢这种刻意的礼貌么？” “这我当然知道，这家伙在重要时刻的演讲，从来没有超过三句，如果砍掉前面的敬语和末位的感谢语，就不会超过一句。”王强挑了挑眉毛，“但是，该有的礼貌总是要有的。” “礼貌有时候是一种负担，对于姜守正来说更是。”孔丽撑起身子，想要上前拉住王强，可能是岔气了，眉头微蹙。 王强连忙上前扶住她，把枕头弄好，让她轻轻地靠在了病床上。 “好好好，我不出去，就陪你在病房里等他。” 没过一会，病房的门开了，又关上了。 “奇怪，风这么大的吗？” “可是我没有感觉到一点风啊。” 夫妻俩的话音刚落，门又开了，然后又关了。 还没等他们再次发出疑惑，门第三次地打开，是姜守正来了。 “来就来嘛！还带什么礼物！” 姜守正一进门，王强就把门开了关、关了开的事情给抛在了脑后。 瞧瞧！姜守正提着什么来了？这大红的包装，这金灿灿的“正宗”，这明晰的“佛跳墙”三个大字...... “咕噜！” 还没有闻见味道，王强就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这些日子，清汤寡水，他已经感觉到体内沉寂的馋虫已经按捺不住它们躁动的心，要不是腰被孔丽死命地掐着，他早就冲上去了。 “老班，师娘。” 姜守正轻松地打了声招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王强觉得这声招呼打得有点尴尬。 “来来来，过来，让我好好看一看全国高考状元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姜守正“诶”了一声，上前几步，把手头的佛跳墙随手搁在病床旁，王强都听见了瓦罐碰撞的声响。 “师娘，您再不放开老班，他可就要纠结死了。”姜守正看了眼王强憋着笑说道。 王强也是低着头，看着自己被掐着的腰，他不敢躲开挣扎，怕孔丽因为掐得太紧，他一躲开孔丽离开原来的位置，伤了她。 “行吧，看在守正的面子上，就放过你一马吧。” 孔丽一松开手，王强连忙先多远了些，然后悄麽悄地弯腰探手把佛跳墙给拖到自己身边。 “怎么，还怕我抢你的佛跳墙不成？现在我愿意，叫个外卖也就过来了。” “对对对，你说得对。” 王强了解姜守正的抠门，就像孔丽了解姜守正的性情。 这佛跳墙，看起来是高配的外卖，但王强敢用自己的味觉保证，这绝对会是姜守正亲手做的，让他去买？不可能。 打开包装盒，打开坛盖...... “王强，说什么我今天都得吃一口！” ........ ps.先更后改。 第25章 无端之舞! 孔丽的身体还没有好，哪怕她说得再坚定，也是不可能吃佛跳墙的，喝汤也不行。 但是让她看着王强一个人吃，那......也不可能！ 所以在主治医生毫无形象地捧起坛子喝下最后一滴的时候，王强的心在滴血。 在门口被关之后，王强听见医生对着实习医生的训导： “看，这就是患者对我们的尊重，只要我们保持着医者仁心，他们就会尊重我们的职业，并且给予我们回报，赚钱，不是我们成为医生的目的，我们的目的......” 王强颤抖着双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内心在咆哮着： “我宁愿送个红包啊！！！” 余光瞥见孔丽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改捂为揉，皱眉道： “奇了怪了，这段时间我也有在很认真地做俯卧撑啊，这胸肌怎么就没有长呢？” ......... 在太阳西沉，偶尔会有一种奇妙的景致，那就是它会再次从地平线上“跳”出，仿佛是不愿意与这处世间的人们告别。 “什么？你们遇见鬼了？你们不想巡逻，倒也是尊重一下我的智商和挑一下时间好吧？”方斌放下手中的相机，指着刚刚从地平线上蹦出的太阳，无奈道，“太阳都没有下山喂！等太阳下山你们在清风观门前的红灯笼下说这种话，我说不定还会起一下汗毛。” “我没有说谎！” “我们没有说谎！” 看他们还想拉着自己去瞧，方斌立马后退躲开：“行行行，就当你们没有说谎。” 这样的态度，摆明了就是不信自己，一定要让他去亲眼瞧瞧。 不过方斌后面的一句话，让他们面面相觑： “你们不会还想让我去看一看现场吧？如果是真的，你们还想再经历一遍？如果不是真的，你们带我过去也不过是让我更加确信你们说的话是假的。所以，总结下来不应该是让我不用过去的吗？” 在队里，都说方斌很会说服人，这回，他们算是涨了见识。 “也对。” “我们要请个假。” 方斌摆了摆手，准许了。 看着对方收拾着自己的背包离开，方斌撇了撇嘴： “这个地方还不知道埋了多少鸟屎，对于我这种有洁癖的人来说，简直是要命的啊！” “万一跟你们过去，再踩到，那可不是要命了？” 想起刚刚自己的遭遇，方斌就觉得不寒而栗！ ......发酵的恶臭啊！！！ 背着双手，回到自己的小马扎，方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开始玩一款安装在手机里的解谜游戏...... 为了避免意外的因素干扰自己的采访进度，他已经把手机开了飞行模式，没办法上网联机。 两肘撑着大腿，方斌一步一步开始通关。 采访的过程遇到的阻碍，就像是这游戏中刻意设置的关卡，总是能够让人克服的。 不过根据现在的基本为零的进度，方斌觉得自己除了堵门之外，可能应该换一个思路。 采访学校的老师、同学这种“烂大街”、“没新意”的事情，他不会去做！ 要做，就要做一个爆款。 怎么才能够达到让人惊艳的效果呢？怎样才能有看点呢？怎么样才能够让自己的采访具有深度呢？...... 脑海中不停地过滤着新闻的看点——团圆、生而不养、有好处就凑热闹...... 凑热闹......热闹......热闹...... 想起那些根本没有看清姜守正正面却言之凿凿的人们，方斌直起了身子，如果让他们来到这里，哭嚎上那么一嗓子，或许会有一定的效果，不管事实是怎么样的，他只需要记录下这一幕即可......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具有可行性。 直播？亦或是录播...... 方斌在脑海中不断地进行着完善着刚刚冒出的念头，考虑着可能引起的冲突和矛盾，尤其是其中对职业生涯产生的不利影响。 他是一个胆大的人，同样也是小心谨慎的，只有小心谨慎考虑风险，才能够面对“可控风险”的时候，一往无前，不计后果。 毕竟，已经考虑过了，不需要再畏缩。 正在他沉浸在自己脑中计划、并且时不时拨弄一下游戏界面的时候，他问到了一种略微古怪的清香，似乎是一种香水，不过不是他问过的任何一款...... 是有人来了吗？ 方斌抬起头，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的环境已经全部变了一个模样—— 身前的方木桌上点着的红烛，上面放着花生、瓜子之类的坚果，方木桌看上去已经有了些年头，上面带有着丝丝裂纹...... “我去！什么鬼？！” 方斌四下看去，这是一处和古代婚房一般的地方，自己的身旁，坐着一名模样艳丽的女子，这五官、这身段......这不是他的理想型吗！ “哦，不不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现在先要弄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 方斌的念头还没有坚定一秒，他就瞧着身旁艳丽女子的红唇微启，似嗔由怯： “相公，别这样盯着人家，交杯酒还没喝呢！” “交杯酒？” 方斌低头，手中握着的不再是手机，而是一杯酒...... “相公，我们喝交杯酒吧。” 女子的话还没说完，周围的环境就是一晃，他的身子晃了晃，待站稳之后，却发现自己站在了一株莲蓬之上，眼前的女子消失了，却出现了一个长相清秀的青年。 还没有等方斌开口询问发生了什么，青年就冲着他的脸挥出一拳，把他重重地击飞。 “师姐，你和这个人费什么话！” 方斌撞在了莲花上，顺着花瓣滑落。 青年缓步上前，嘟囔着“还有，套路也太老了吧”之类的，重重地狠踹了方斌的腹部一脚。 方斌低低地呻吟了一声，身子躬成了虾状...... “头在干嘛？” “不知道。谁知道他在干嘛，看起来似乎是在......模仿？” “作为我们台爬得最快，最能够抓到新闻点的人，这也许就是天才，天才嘛，总是会和我们有所不同。” “或许，头在跳舞......” 在大家的疑惑目光下，方斌把手机狠狠地甩飞，站起身子，表情一副沉思的模样，不过动作却是一会捂着脸、一会捂着肚子、一会蹲下身子抱着脑袋、一会捂着裤裆....... 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他的表情依旧是严肃的，仿佛在想着什么。 第26章 顺、带。 “奇怪，怎么这么早人就不见了？” 看着清风观外空空荡荡，姜守正颠了颠书包。 去时书包承重，现在归来却异常的干瘪。 王强在仔细看了姜守正的笔记本之后，让姜守正把所有笔记本都留下...... 在草草翻阅了一遍之后，姜守正确保已经全部背下，也就都留给了王强。 [我试着联系一下出版社，看看你的这些笔记本有没有人会要收走，这些年高考状元的笔记本还是很有卖点的，如果他们要的话，我会尽量帮你争取一点稿费的。当然，你用过的东西，本身也有了一定的价钱。] 前面的承诺还是严肃的，后面的话就带着调侃的味道。 对于自己笔记本的本身能否卖钱，或者内容能不能获得稿费，姜守正都抱着随缘的心态。 毕竟......让他自己出门叫卖或者网上挂卖自己物件，这种事情他有想过几天，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收回思绪，姜守正走到清风观的大门。 瞧了几眼不停旋转，在地上印上或红、或绿、或紫、或......光点的灯笼，满意地点了点头。 刚挂上去的时候还不太适应，挂久了，也就习惯了。 微微一滑，门内的门栓也就自动划拉开。 念御万物本身的能力不需要他配上动作，但为了防止自己偶尔控制不住自己的神通，一般情况下，姜守正更习惯结合动作进行使用，在一定情况下限制自己的能力。 不然......出门堵车的时候，他怕自己忍不住给自己清出一条道来。 进门，合上。 这样的响动，把那颗杨树上的几只鸟惊动了一下，啼鸣几声，又复归沉寂。 步入大殿，仔细检查了一下供台上的泡面、辣条、果冻、饼干、薯片之类的，发现并没有减少，心底松了口气，又有一些遗憾。 “如果多来偷几次，我大概就能找着天庭的位置了。” “不过看来他们很小心，没有给我一丝的机会，这很符合天庭单线对接，不留下一丝一毫线索的秉性。” “不过，我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偷走我买的零食呢？难道他们已经发觉我在调查他们，然后用这样的方式给我警告吗......” ......... “我的天呐，实在太好吃了！” “现在的人，真的是把这些字都砍得只有一点点原先的模样，认起来好麻烦！” “这个不错，小...龙...虾...味！不错不错！不过小龙虾到底是什么？和是龙虾还没有长大的样子吗......” 藏宝阁内，内门弟子躺在一张紫金色的藤条椅上，一晃一晃。 “嗯？没了？” 抖了抖，内门弟子听见了响动，他便把袋口对准自己的嘴巴，然后身子往下一沉，袋口内的薯片残渣就顺势落入他的口中。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多吃一点也就足了。” 内门弟子坐起身子，看了眼里面还有残余的油渍：“我才不是关门弟子那种光会看书却没有品味的家伙，虽然我们上清门内没有外人，但是把包装袋舔干净的这种事情，我才不会干！” 藏宝阁内，只有内门弟子一个人。 这话，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说着说着，他来到了自己的八仙桌旁，微微一招手，就有一包吐司落入他的手中，虔诚的撕开包装...... 在吐司内部沾好味道后，内门弟子的手一番，纯黑的葫芦出现在了他的掌心，拔开塞子，其内飘散出丝丝缕缕的烟气，这些烟气在空中交织缠绕，一会化作白鹤、一会化作猛虎、一会化作草木、...... “小龙虾味吐司夹控形丹！” 咬上一口后，内门弟子脸上微微泛起细碎鳞片的虚影，他迷醉地眯上眼：“好吃！” 砰砰砰！ 藏经阁外传来敲门声，肯定又是看门弟子在敲门。 内门弟子囫囵的咽下后，拍了拍胸脯，顺了口气，小跑推门。 “师兄，我们现在吃自热火锅，你要吃吗？”看门弟子问道。 内门弟子微微瞥了眼摞在墙角阴暗处自热火锅......们，严肃摇头道： “不去了，这段时间我值守，我还是认真一点比较好，你们吃吧。” “真的不吃吗？” “不吃！口腹之欲，怎么能够抵得上护卫我们这一方世界！！！” 看门弟子愣了一下，后退一步，拱了拱手：“受教了。” 内门弟子会了一礼，施施然地把门带上。 “嘿嘿嘿嘿，现在吃哪个好呢？”内门弟子在听不见外面的响动消失后，搓了搓手，不过搓着搓着，他定在了原地，“奇怪，我那时候不是顺了挺多来的吗？怎么现在就没几袋了？我吃得这么快的吗？” “要不......再去顺一点来？也不知道这千年来累计下来的信仰之力，够让我顺上几次。” ......... 用真火给厨房内除湿后，姜守正再检查了一下米缸。 “还要半缸子米，顶不上几天，看来得去外面再买几袋了。” 这段时间被门口那些人给堵了，让姜守正都没有心思出门置办食物。 他自己不吃没什么关系，姜守姬和姜守勤饿上几天也没有关系，不过那棵树上的鸟雀们，都是要喂的...... 把明天要出门采办一下？ 姜守正拿出手机看了看明天的天气预报，降水率13%。 “嗯，明天早上再问问谷登神，确认不会下雨后，再去！” 把真火纳入体内，姜守正离开厨房，路过老君像的时候，拜了拜便掐灭了灯芯。 现在，清风观内便没有了一丝光亮。 姜守勤和姜守姬已经睡下了，没有了手机，又受到了他的口头责罚，早睡也是很正常的。 推门、合门。 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的床铺上，姜守正盘腿入定。 在灵气涌入静室内的刹那，莲花开花了、狐狸睁眼了、姜守正的书包被打开了...... 次日4:30，姜守正睁开眼，姜守勤和姜守姬已经在小广场外面候着了，他们时不时打一个大大的哈欠，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 鸟雀在空中盘旋着，似乎急不可耐...... “练功。” 姜守正刚端正好姿势，门外就传来了一声大叫： “儿啊！！！” 第27章 有人有丢双胞胎吗? 门外的人们的叫喊声凄厉，凌乱的敲门声、拍门声、撞门声不断响起。 姜守正已经至少听见三名男性的大喊，所以......门外有三个父亲在找孩子？ 好在清风观在姜守正法力的浸润下，已经在无形之中被加固了一番，现在这种程度的碰撞，不会让门被撞开，甚至连一丝门缝都不会有一丝露出。 “师兄？要不要我把他们赶走？”姜守姬看了看姜守正，试探性地问道。 “不用。”姜守正看了眼姜守勤，“你给那些人不要翻墙进来的心理暗示。” 都说“久病成医”，自从姜守勤上次被心理暗示之后，他也学会了心理暗示的技巧。 “师兄，不用给他们一个离开或者不敲门的心理暗示么？如果是要那些人不采访我们的话，这种心理暗示比较困难，我暂时没有办法做到。” “不用。”姜守正摇头道，“外面的问题，我自己处理吧。现在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练功。” 练功，自从开始练之日起姜守正就没有停过。 不论春夏秋冬，不论严寒酷暑，他都很认真地练习着，尤其是老观主走了的这月余，姜守正也只有通过练功引来的鸟雀盘旋，来假装老观主还在自己身旁。 什么事情，也不能够打断。 如果按照网上时间管理的说法，练功这件事情，就是紧急且重要的，不可以半点马虎和耽搁。 眼看姜守正开始了，站在他身后的姜守勤和姜守姬也摆起了架势，练了这么长时间，他们也没练出个内力什么的，不过是个空架子。 至于有没有健体的作用，那就不得而知了，毕竟这种事情，也没有办法进行衡量。 门外的人们敲门声不停歇，门内的人“们”继续着照常的生活。 练功、吃饭。 姜守姬扒拉了一口稀粥，把咸鸭蛋的“头”敲出了一个豁口，用筷子挖出一个坑，捅到能够冒出晃悠的蛋黄，就稀罕地把它们一股脑挑到自己的碗里，然后把剩下的都递给姜守勤，姜守勤看了眼自己还完整的咸鸭蛋，一脸心疼...... “你别只盯着你的师弟可劲欺负。”姜守正用筷子敲了敲碗沿。 姜守姬意味深长地看了姜守勤一眼...... 姜守勤连忙把姜守姬递给他的咸鸭蛋接过，一脸正色地看着姜守正：“师兄，师姐没有欺负我，我比较喜欢吃蛋白，蛋黄实在是太油腻了，我是一株莲花，还是要吃得不要那么油腻的好。” 姜守正的目光在两者身上来回扫视了一番，既然他们已经“达成”了共识，自己这个师兄的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这也算得上是他们师姐弟之间的趣味。 把另一颗咸鸭蛋的蛋黄也扫到了自己的碗里，姜守姬啜了一口残留在筷子上的“黄油”，问道： “师兄，我们给老君的贡品上，为什么不放这些好吃的呀？” “老君看不上这些，他平时的时候只需要供奉一些水果什么的就好。同样的问题，我以前问过观主，他就是这么回答我的。” 姜守正的前一句话，姜守姬听了个真切，后一句话，在姜守正说出后，就被一种力量给“马赛克”了。 姜守正不以为意，习惯了。 “砰砰砰，儿啊！” “姜守正啊，我可能是你的亲生父亲啊，我们见一面吧，去做个亲子鉴定吧。” “......” 门外人的呼喊，让姜守勤和姜守姬都忍不住放下了筷子，姜守正敲了敲再次敲了敲碗沿，示意他们专心吃饭。 吃完饭，姜守正在小广场散步消食，姜守勤洗碗，姜守姬拿着抹布给老君像擦身子...... “师兄，你能再换一个洗洁精吗？” 洗碗碗的姜守勤甩着手走出了大殿，他刚刚在洗碗的时候很认真地在搓，就是没有办法搓出泡泡，他便认为这种洗洁精是不合格的。 “你每天都要跟我说这一句么......等这瓶用完之后，你自己去换。” “好的。” 姜守勤欢喜地点了点头，他问出刚刚问题的时候，可没有打算让师兄把还有大半瓶的洗洁精给扔掉，这不切实际。能够得到师兄这样的许诺，已经很好了，虽然......到时候应该是花他自己的钱。 看着姜守正朝着门口走出，姜寿勤小步跟上：“师兄，你要开门和他们做个了断了么？” “什么了断？也就是当面交涉一下而已。” “那你要给出你的血让他们去做亲子鉴定吗？” “那不可能！上次测试资质，把头发之类的给了对方公司，已经是很轻浮的行为，现在我怎么可能把自己的血液给旁人？” 随着水“修炼界”贴子的时间增多，姜守正对于修炼界阴损的手段，也有了初步的了解，什么“叫魂”啊、什么“降头”啊、什么“扎小人”啊之类的，那可都是需要头发、血液之类的作为媒介的。 以前不懂事，现在懂事了，不应该再那么做了。 测试一个资质，拿了一个超过全国99.99%人的资质评定，又有什么用处呢？还不是没办法找回观主！ 这资质的结果，就很像是电脑课的时候打字，系统软件告诉他打字速度超过了全国99.99%的人一样，一点用处都没有，看着好看。 姜守正的手放在了门栓之上，眼神示意姜守勤躲到一边，抬起门栓，拉开门。 “轰！” 平地一声惊雷，吓得外面人下意识地抱头蹲下，相机摔在了、摄像机撞倒在地...... 姜守正趁着人群不注意，冲着谷登神微微拱了拱手。 “你们这里谁负责？” 姜守正的面嫩，自然不会被人放在心上，他便拿出了洽谈除灵生意的本身，让周身缭绕上了法力，凭空给自己增添了几分气势......没人再咋呼咋呼的。 “我！” 站在人群后端的方斌下意识地举起手，一瘸一拐地走到前头。 “这些就是来认亲的全部了吗？” 方斌并不想顺着姜守正的话说下去，可是嘴巴却“嗯”了一声。 “有人有丢双胞胎的吗？” 方斌摇了摇头：“没有。” 姜守正冲着观内喊了一声，姜守勤走了出来...... 姜守正冲着人群问道： “有人有丢双胞胎吗？” 第28章 山沟沟文武学院欢迎您! 姜守正有一个“同胞”兄弟，这是观外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哪怕是在门口凑热闹的招生办老师们，也没有想过事情会出现这样的反转，毕竟，没人和他们讲过姜守正还有个同胞兄弟。 这两人，长得真像啊！ 姜守正问完问题，等了几秒后没人回应，他便后退了一步： “既然没有人丢双胞胎，那么还请大家回吧，清风观是清净之地，不打算接待各位。” 说完这话，姜守正便把大门给关上了。 整个过程，没有超过一分钟。 “师兄，外面会不会真的有你的爸爸妈妈之类的？” “不会，如果有血脉至亲的话，我觉得我应该会有感觉的，既然没有感觉，那便是没有。” 看着姜守正开始收拾好学车的东西，便翻墙离开了。 姜守勤纳闷道：“你怎么知道你遇见血脉至亲会有感觉？” “砰砰砰。” “姜守正，开开门啊，我是山沟沟文武学院招生办的老师，我觉得你骨骼清奇、天赋异禀、有天人之姿，你如果不想被被高考成绩所累的话，就来我们学院吧！我们学院招生的标准是翻跟头，入学要求是一口气翻两百个跟头，我们可以给你放开招生标准，你只要一口气能够翻十个，我们就收......” 门外那人的话还没说完，似乎就被人给捂住了嘴，只有大声的“唔”鸣响起。 “什么人呐！什么学校呐！这是看不起我的师兄吗？” 姜守勤翻了翻白眼，对刚刚招生的人颇为不屑，“十个跟头，我也可以翻啊。” 姜守勤随手后空翻了十个跟头，刚站定，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可是......却又好像也没有什么地方不对的。 走了几步，从他的口袋中掉出了一张——《拟录取通知书》。 “尊敬的姜守正同学： 恭喜你完成了我们山沟沟文武学院的入学标准，我们学院致力于培养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学生，旨在让学生在学习生活中体会到大自然和自身的奥秘，让学生们瞧见一个不一样的精彩世界。 有缘分的学生才能够入学哦，你很有缘分！ 期待你拿着这份《拟录取通知书》来我校报道，我校的具体地址，请打开gps地图自行查找，谢谢。 ——山沟沟文武学院。” 姜守勤刚刚看完，这份《拟录取通知书》就在姜守勤的手头化作了飞回，在空中组合成了几个大字—— 感觉神奇就来吧！ 姜守勤随意拨弄了一下，这字也就散了。 “神奇个屁，不就是障眼法么？！想糊弄我师兄却糊弄到我的头上了？一点水平都没有！” ......... 事情超出了方斌的预料，谁都没有想过姜守正居然会有一个同胞的兄弟。 那位的模样看起来稍微有些稚嫩，应该算是......弟弟？姑且就算作弟弟好了...... 本来以为会出现的认亲戏码，都没有上演，他个人私掏腰包出的差旅费、住宿费、餐饮费之类的，看来也只是打了水漂。 “领导，这个娃娃不是我家的孩子，我家生不出这样俊秀的娃。”一个看起来长相粗糙的大汉，红着脸搓着手，“我想要回家了，能不能把回家的车费报销一下？” 眼看着一群认亲的人就要围了上来，方斌连忙招手，示意自己的副手来处理这些琐事，而他自己则是躲到了清净的地方...... “孤儿孤儿，他们应该是同时被丢掉的才对，姜守正既然高考结束了，那么他的弟弟应该也是如此，为什么所有媒体的采访，都没有谈到他的这个弟弟？” “或许，他的弟弟压根就没有参加高考！是什么原因没有参加高考呢？或许是因为钱不够，只够一个人读书的，哥哥学习，弟弟打工？” “这样的新闻不是没有过，温情是温情了一些，但不够深刻和有冲突......因为钱不过，哥哥抢了弟弟的学习机会？这样的矛盾和冲突的点也就出来了......” 方斌一个人在胡思乱想着，在副手上前报告经费不足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没钱万事皆休，刚刚有拍到姜守正的正面照吗？” “没。” 这个答案方斌没有意外，毕竟那一声无端的惊雷，让所有人都失了心智，他没有听见了相机的快门声...... 对于是否有人录像，他就更加不指望了。 毕竟摄像机都倒了，刚刚那些人，都吓傻了。 他也不例外，不然怎么会被一个少年随便问问，就老老实实地说出了答案？ 按道理，只有他发问的份。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拍一拍这四周的环境，标一个模糊的地址，然后用非官方的号发一发姜守正的生活状态吧，顺带提一句姜守正有一个弟弟的事情。然后用我们的故事号，写出一些带有矛盾和冲突性质的文章来。” 副手眨巴了一下眼睛，懂得了其中的意思，这时没法子的情况下，榨干所有有价值的东西...... 比起真相，故事更为重要。 这时，方斌的手机又响了，又是领导打来的。 这次，他大大方方地接通了电话： “......我没钱了，准备回去了，您就别操心了......” “唔唔唔！” 一个人被捂着嘴拖着从方斌身旁经过，看着他身上邋里邋遢呈现布条状的衣服，方斌下意识地避开了一点。 等人被拖地远了一些，他才放下心来。 太脏了！ 怎么可以这么脏？这么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和卫生？ 刚刚听到他敲门，好像是什么“山沟沟文武学院”，又不知道是什么野鸡大学！居然跑到全国的高考状元门口来招生...... “不过，既然这种大学招生办的老师都能够找到姜守正的住处，那么说明他住的地方已经开始泄露了，那么等待会发消息的时候，这里的地点或许可以再写得清楚一点......姜守正这地方刚好看起来也是个道观，那些想要寻求保佑的家长，来这里上柱香总是可以的吧？......” 思绪愈发跳脱，眼瞅着热点新闻就和自己只有一门之隔，心中就越发懊丧！ “刚刚我肯定是被那个雷声给吓着了，不然那绝对不是我应有的表现！” “也可能是我这几天太累了，昨天晚上居然......梦游的时候跳了那样的舞......” 第29章 速度与＊情。 学车其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左脚松好离合之后，基本上也就没它什么事情了，全靠右脚。 右边一点小小的踏板是油门，左边一点大大的踏板是刹车，只要不把油门当做刹车来踩，一切都是很稳当的...... 如果你学的是自动挡，那么恭喜你，在开车的时候，你可以让你的左脚好好休息，它压根不需要出力。 而经过这几天的学习，姜守正已经把倒车入库、侧方停车等项目的场地给“背”得牢牢的，现在自己不仅可以踩着油门倒车入库，还可以做到不看后视镜凭着“经验”标准地入库，也就是说，在同样的时间下，姜守正可以把项目标准地完成更多次。 这样提升效率的同时，姜守正对于车身的性能有了更好的了解. 可是每当姜守正踩油门的时候，胡聪聪教练都会咋呼咋呼地让他慢下来，嘴中总是嘟哝着“走都还没会，就要开始跑了？”，虽然总是这么说，也没有再见过他踩教练位上的刹车了。 学车一天，本身就是枯燥且乏味的，大部分的时间没有轮到的学员都是坐在后头玩着手机，而姜守正则是在轮空的时候......也是如此。 因为他发现，只要带上充电头，就可以在练车的地方随时充电。 这里充电不用像是在商超时候充电一般遭到旁人惊异的目光，也不用像是在道观里充电的时候一样要考虑电费的问题。 这段时间，姜守勤和姜守姬在他的熏陶下，手机要充电的时候，都是拿到葛柱家去充。 听说葛柱现在已经成为了那个鸡群的霸王，只要能够稳固好自己的地位，那么过几天，清风观闲置的鸡窝，也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车在路旁停下，胡聪聪看了眼后视镜，说道：“姜守正，到你了。” 姜守正闻言，放下手机，退出了《好吃的鸡肉是怎么培养出来的》这部养鸡的纪录片...... 坐上驾驶位，姜守正按照操作流程启动了车，胡聪聪掏出自己的手机，开启了导航功能，语音提示，赫然是胡聪聪的声音。 “尊敬的车主，前方有区间测速，限速四十，当前时速三十八，限速四十。” “稳当通过，妥妥的！” 胡聪聪教练拉下车窗，让车外的风吹起了他的刘海，露出了光洁无暇的额头。 “姜守正同学，你觉得用我声音制作的车载语音怎么样？” 人情世故之类的，姜守正还是懂的，他一遍操控着这辆车，一边回应道：“教练的车载声音，挺好的，能够在开车的时候，感觉到是您在一旁教导。” 好听的话，干嘛不说？ 这样的答案，让胡聪聪很是满意，他接着问道：“那你是不是，可以帮我宣传一下，你现在是高考状元，你在网上实名注册一下你的个人账号，然后推送一下我的语音包呗？我的语音包很便宜，也就5块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这就是我的副业，赚一点零花钱，你就稍稍帮个忙？就只要发一个链接就好了。” 姜守正眨巴了一下眼睛，继续看着前方，认真地前面的道路，没有予以回应。 “姜守正？” 姜守正试着摁了一下车喇叭，然后说道：“教练，我现在在开车，您还是先不要跟我说话的好，这样稍微安全一点，我还是一个新手。” 不帮忙就不帮忙吧，用不着这样的理由来回应我吧！ 新手？ 呵呵。 胡聪聪撇了撇嘴，有新手在倒车入库的时候是用油门踩进去的吗？他严重怀疑姜守正在来驾校学车的时候，就已经开车练手过了。 这种情况在以前交警队伍并不庞大的时候，并不少见。 现在交警的人多了，查得严了了，那些无证驾驶的人才陆陆续续考了驾照。 去年，他们驾校还有那种有了十年车龄但是没有驾驶证的学员，每天都是开着自己的车上山来学习的。 内心的吐槽，并不影响胡聪聪对姜守正的教学，这点职业操守他还是有的，只是在保持职业操守的前提下，能够更多地赚一笔钱，他并不介意。 谁出门工作不是为了钱呢？ “油门稍微带一点，这边几乎没有人，把油门多踩踩。” 胡聪聪把车窗给拉上了上去，顺带把刘海给压了压。 本来以为到了下午，就应该已经没有暑气了，但是这风吹进来，还是烫的。想省一点油费，都做不到。 姜守正依言带了一点油门，但同时也稍微地往车里注入他一点点点点......的法力，转盘上的指针稳定地、可控地开始转动......50、60、70...... “再快一点，车子就是要开得快快的才有意思，现在的速度你丫的就是在爬！把油门给我带起来！” 这回，姜守正没有带油门，而是加大了一点法力的输入......80、90...... 车窗外的景色在不断后退，车身开始微微地震颤起来，后排的学员不再玩手机，而是默默地把安全带给扣了起来。 现在坐车，前排要扣安全带，后排也一样。 “尊敬的车主，前方三百米有区间测速，限速四十，当前时速九十三，限速四十。” 姜守正闻言稍微断了法力的输入，顺带着开始轻踏刹车。 刹车不能刹得太猛，不然容易熄火，尤其是教练车，动作一有过分，就熄火，和小姑娘一样。 胡聪聪拨弄了一下空调扇叶，说道：“没事，往前开去就好了，前面的区间测速的设备已经被拆了，只是这个导航还不知道而已！” 姜守正默默点了点头，松开刹车，轻踏油门，法力也跟上。 “限速四十，您已严重超速，超速了晓得不？快点踩刹车！” “严重超速通过！” “靠！我特么都和你说了让你限速了，你就是不听，如果你扣分了，敢把我给卸载了，我就和你没完~哦~！” 姜守正下意识地偏头看了眼胡聪聪，胡聪聪则是避开姜守正的目光，撩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咳，速度可以稍微下来一点了，前面的车会比较多，等明天，我带你上高速跑一跑，一百二起底。” 第30章 我来啦! 当亲自把车速开上近一百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在后退，包括压在心底的烦闷。 “如果什么时候我能够跑得这么快就好了。” 驾驶位换了人，姜守正稍微调整了一下心态，便靠着车窗开始玩起了手机。 接下来的时间，应该也没有机会轮到他了，那么他就要继续学习怎么养鸡了...... 在姜守正的安排中，他们师兄、妹、弟三人马上就要集体去京都了，虽然葛柱把鸡送来之后，它们就得在高汤中潜泳了，但是，也要尊重它们，让它们在最后的日子里，活得快乐，顺带提升一点肉质。 ......... “好烦啊，他们怎么还没有走？” 像做贼一样离开清风观，姜守勤感觉很是不爽，明明是自己住的地方！ “好啦好啦，今天过后他们也就走了，今天就是高考填报志愿的最后一天，等志愿填报结束，也就没有人回来烦师兄啦，他们都会离开的，我们再熬一熬。” 姜守姬坐在姜守勤的肩头，拍了拍他的脑袋，示意他稍安勿躁、好好走路，别把她给摔着了。 绕了一圈，脱开人群，姜守勤夹着姜守姬冲着福农村的方向走去。 马上围在清风观外的人就要走了，他们也得提前和葛柱商量一下鸡群的交接事宜。 是自己的东西，总是得提早把基调给定好的，万一后面因为没有提前交流出了问题，麻烦。 “小白姐，您能下来走路吗？” “不能，小魂啊，你要知道，我现在坐在你的身上，目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锻炼你的身体！像我坐在你的身上，看着很轻松的样子，其实不然，比如我现在非常地......恐高、非常地害怕，我说什么了吗？没有！所以，你作为师弟，作为一个男子汉，也需要咬牙坚持住！不放弃！我作为你的师姐，就坐在你的肩头鼓励你。” 姜守勤翻了翻白眼，姜守姬化作本体一蹦起来就比现在的高度还高...... 恐高？呵。 既然不能够让师姐从自己的身上下来好好走路，姜守勤为了以后的自己着想...... “那......小白姐，你能这段时间稍微减减肥吗？” 嗒！嗒！ “嗷！” 姜守勤的脑袋同时被姜守姬的食指关节给叩了一下。 姜守勤松开扶着姜守姬膝盖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姜守姬一个不查，脑袋朝下落了地。 好在她立马化作本体，用粗大的两条尾巴把自己的全身给包裹了起来，安全着地。 “小白姐，你干嘛敲我脑袋！我疼死了！”姜守勤揉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他觉得自己脑袋火辣辣的疼，就像是动画片里的牛妖一样要长出角来了。 白狐落地晃了晃，尾巴上沾染的灰尘、泥土之类的，很快就被它甩了干净。 纵身一跃，在空中化作人形，重新坐在了姜守勤的身上，并且为了稳住自己的身子，她牢牢抓着姜守勤的脑袋，顺带揉一揉： “来，我帮你揉一下，不疼不疼，我也是个女孩子的嘛！你说我胖，我肯定是不依的，来，我给你一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重？” “......” ......... 对于半只脚踏入奇人行列的葛柱，了解奇人的窗口唯有那一款实名登记注册、每天需要打卡签到领福利、福利领到不想领的“修炼界”app—— 按照现在修炼界的说法，他现在应该属于那种半只脚踏入蜕凡境界的人，毕竟他已经有了超乎常人的能力——可以与鸡进行口头交流。 没有糟糕的能力，只有糟糕的使用者。 虽然葛柱现在还没有发掘出自己的能力有什么特别好的地方，但是......他已经把自己的能力在蜕凡专区开了一个求助帖——#惊！蜕凡的能力是与鸡交流，如何最大限度地开发这个能力？# 相信网友能够帮忙开发他的能力，毕竟已经有很多“前辈”在网友的帮助下成功转职，变成高富帅、迎娶白富美！ 有“附身成蚊”的能力者进军侦探圈子，混得风生水起； 有“一眼判断物品多久没有被使用过”的能力者进军家政行业，开设断舍离高端付费课程； 有“浑身每个一个关节不会不响”的能力者进军原创音乐行业，创作属于人体本真的乐章...... 结束完今天大鹰爷的培训，葛柱点开了自己帖子的留言，过滤掉一些没有的灌水信息，他捡出了三个看起来还算比较靠谱的留言，点了“采纳”。 第十七楼，用鸡语赞美鸡，人被赞美之后会变得美丽，鸡说不定也这样； 第二十八楼，培养鸡，让鸡成为宠物，开拓宠物市场； 第九十三楼，传授鸡格斗技巧，让鸡打架起来更有章法，成为战斗鸡，这样培养出来的鸡，不仅具有观赏价值、拍视频价值，而且经常锻炼的鸡，肉质肯定更加鲜美，如果真的培育出来了，请私聊我，让我尝尝鲜。 所有的能力，都是得为生活服务，这是修炼界app的创设初衷和给予所有奇人的理念。 这段时间每次点开，界面的广告都是——让能力创造美好的生活，奥利给！ 水了一会，大鹰爷又催促他继续修炼了，没得法子，为了未来更好的生活，为了能够让自己的能力得到进一步的提升和固化，葛柱只要忍着“不适”，放下手机，并且开启了强制锁屏，保障自己在修炼的时候，不会想玩手机。 锁屏了，想玩也玩不了。 “今天的训练，就是要感受风！” “想要了解鹰、想要和我产生更加紧密的联系、想要借用我的力量，你就需要更懂鹰！” 把家中大功率的电风扇打开，呼啦呼啦的风不停地冲着面部袭来，葛柱感觉自己的耳旁全都是呼呼的响动。 他现在完全睁不开眼......等今天训练结束，他就要去买一个护目镜。 “咚咚咚。” 门外有人敲门！ 这真是救星啊！ 葛柱转身，背对电风扇，看着大鹰爷。 葛大鹰一摇一摆地走到门后，葛柱欢喜地跑开这处被电风扇摧残的地方，缓步地冲着门口方向走去，能有多慢有多慢： “来了，来了，别敲了。” 第31章 面子。 在对自己刚刚不耐烦的语气进行了深刻反思之后，姜守勤才把翘着的二郎腿给放下。 “好了好了，我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说到这，姜守勤清了清嗓子，面沉似水，粗着嗓子道：“不过，不可以再有下一次了！” 这话一说，葛柱脸上的喜色还没有绽放，就给冻结了，坐在一旁洗牌的姜守姬把牌放在一旁，一个巴掌扇到了姜守勤的脑袋上。 “师兄说过了，不要学电视，弄得不三不四的。” 这巴掌拍得不重，也就意思意思，不过也足以让姜守勤破功了。 “嗐！师姐！我这不是学坏，而是在练习我的表演技巧，你看看葛柱都被我吓成这样了，说明我这段时间的表演有成果啊！” 姜守正现在已经彻底没了让姜守勤和姜守姬卧底天庭的打算，但是他曾经说的话，已经被姜守勤和姜守姬记在了心底。 师兄既然需要有表演方面的需求，那么作为师弟师妹的，总是需要出一份力气的，哪怕师兄明说了“不需要”，但那种纠结的表情，他们可是不会忘记掉的。 “你早说。” 姜守姬缩回手，略感歉意地笑了笑，但是“不好意思”、“对不起”之类的话，那是能少说少说。 好歹自己也得维持一下作为师姐的面子......不然自己没有姜守勤高、看起来没有姜守勤成熟、没有姜守勤会赚钱......自己现在好像除了比姜守勤早入门、力气大点、长得可爱点、说话好听和性别占优之外，毫无优势。 她在道观中频繁地抢姜守勤吃得，除了好玩之外，核心的目的也就是为了多吃点长大。 长大了，自己也就会有用了。 自己的本体是狐狸，长大了肯定贼美！ 只要自己成为了一个美丽的、有魅力的女人，在这个社会上只不太作，就不会混不到饭吃，或多或少，能够给清风观带来一点盈收。 听说来钱比较快的就是直播，姜守姬都已经给自己的直播间想好了名字——狐媚娘，台词都已经准备好了“大家火箭走起来啊！”、“想要听歌的扣1，想要我跳舞的扣2！”、......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都得自己长大，能够化形出十八九岁成人的模样，长大了才能够帮师兄分担一些生活的重担。 现在还没有长大，那么只能够—— “三个圈带对三，有没有人要？我只有六张牌了。” 看了一圈，葛柱、葛大鹰和姜守勤都不要，姜守姬便把牌一张一张抽出，摊在桌面上： “六七八九十尖，我出完了，现在每个人欠我一只鸡！” 姜守姬在很认真地赚取自己的零嘴，陈远则是在辅导费小川课业。 刚开始教的时候，陈远还觉得有些新鲜，毕竟是自己第一次做有偿辅导的事情。 他在高中的时候，有想过以一中的成绩作为自己的背书去授课，但是了解过市场之后发现，还没有他在学校里卖东西来得赚钱。 现在，陈远敢拍着胸脯保证，哪怕教书赚钱，他也绝对不会再教了。 他觉得不需要讲的内容，跳了几步之后，费小川居然完全跟不上节奏？！ 难受！怎么能够这样？明明是很简单的内容啊，稍微想一想就得出答案来的啊？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可是看着费小川拧着眉头，一脸深思的模样，陈远也不好说出重口。 把自己捐出去的钱再赚回来的过程，真的好让人觉得糟心。 看在姜守正的面子上、看在钱的面子上，看在费小川一家家庭和睦的面子上，陈远咬咬牙，坚持着授课。 “这个步骤你先看一下，看好之后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再问我。” 放下笔，陈远把习题册往费小川的方向挪了挪，然后微微弯下身子，提起了不丢：“不丢，你别再舔我的脚指头了！再舔，我就把你丢掉！” “不丢不能丢掉！” 在客厅外看动画片的费知希，小跑进房间。 在爸妈不在的时候，她不需要掩饰自己对不丢的喜爱。 “那你看好你的狗，别让它再来舔我的脚指头！” 费知希小心地把缩着爪子、被陈远提溜着脖子的不丢抱入怀中，小声地不忿道：“肯定是你不洗脚！臭！不丢在家里，都不会舔我和哥哥。” 陈远的面色一僵，但他还不至于和小孩子计较。 费知希离开哥哥的房间，却发现陈远也跟了出来：“你不是要辅导我哥哥上课吗？是因为我刚刚说你的话不高兴不给我哥哥上课了吗？” 说到这，费知希一瘪嘴，声音中带着略微的哭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刚刚那话是我说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叔叔，哦不，哥哥，你别不给我哥哥辅导好不好？他马上就要中考了。” 一听这话，陈远刚刚因为费知希引起的不快烟消云散。 “没有的事情，我只是去上个厕所。” 看着费知希脸上挂上笑容，陈远也扯了扯嘴角。 在把厕所门关好，陈远坐在马桶盖上，翘起二郎腿、微微俯低身子，仔细地闻了一会： “......不臭啊。” 不过考虑到狗的嗅觉比人灵敏好多，和自己的确已经两天没有洗脚了......陈远还是用水龙头冲了冲脚。 陈远出了厕所，不停扒拉着墙角的不丢抬头瞥了他一样，陈远回瞪一眼。 对于这样充满恶意的模样，不丢愣了一下，走到了陈远身旁，先闻了闻陈远的右脚、再闻了闻陈远的左脚。 陈远瞧见不丢闻好左脚之后，就要离开，他很是满意，看来刚刚自己洗脚还是很有效果的，可是，怎么有一种湿漉漉的感觉。 “我凑！死狗！” 陈远冲着不丢吼了一句，又回到厕所冲脚了。 而门外，传来费知希惊喜的声音：“哇！不丢，你居然会抬腿了欸！” 不丢：“呜呜~” 陈远：“......” 陈远稍微把水龙头拧大了一点，水流声盖住了外面的响动。 在第二次离开厕所后，原本残留在地上的尿渍，已经消失，看样子应该已经被费知希给清理掉了。 陈远瞪了不丢一眼，然后快步回到费小川的房间，然后把门给关了...... 在完成费小川的课业之后，陈远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掏出手机，解开锁屏。 在辅导的时候，秉承着对费小川负责的态度，他不碰手机，现在手早就痒了，得刷一刷手机。 而手机屏幕亮后，弹窗的消息一下子吸引了他的注意—— #孤儿逆袭成状元，住所地首曝光# 第32章 关心! “@全体成员 今天是填报志愿的最后一天，大家一定、一定、一定要和家长商量清楚在进行选择。 人生，就是一个又一个阶段！ 在高考阶段，是分数要尽量地高！多拿一分，干倒千人！ 在填报志愿阶段，高考成绩考得好，不如专业报得好、学校选得对！ 如果你们不知道怎么进行选择，可以随时打我的电话，如果不知道我的电话，呵呵，你试试？ ——王·高三（一）班班主任·你们永远的朋友·亏本大甩卖搓衣板·强” 姜守正瞥了一眼弹窗消息，快速地过了一遍内容后，便把手机屏幕摁灭。 观主不在，没什么好商量的。 可没过一会，手机又响了起来，是班主任王强打来的。 “老班，怎么了？”姜守正接通电话，问道。 “今天是最后一天，你真的还是选择化材大学的法学专业么？” “嗯。” “不改？” “不改。” “改改？” “不改。” 一连串没有营养的对话后，王强在电话另一头咆哮道：“你的成绩明明可以去京都文法大学选法学专业！你偏偏给我去化材大学！你去化材大学选法学！你怎么想的！！！你怎么这么轴呢！” “老班，我就是要选择化材大学！” “你你你......白瞎了你的成绩，你这是要气死我啊！” 还没等姜守正回应，王强就把电话给挂了。 姜守正苦笑地摇了摇头，谁叫王非在那所学校呢，他要融入修炼界的圈子，总是得有人“引荐”的，王非很是合适。 就在他要把手机揣回口袋的时候，王强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真的不改？” “不改。” “好了，我死了，再！见！” “......” 王强的电话又给挂了，姜守正等了一会，确定他不会再打过来之后，把手机揣回口袋。 嗡~ 是一则短信—— “姜守正，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全国所有的学校、所有的专业，你都可以选择的呀，你要选法学，你定好方向，国际法？刑法？民法？商法？环境保护法？还是其他？我帮你去联系最好的老师啊！” 姜守正想也不想地编辑短信回复道：“京都化材大学，法学，随便什么方向都可以。” 王强秒回：“我已经掀不开我的棺材板了！！！” 在高考之后，王强和他们聊天的方式，就发生了根本性变化，变得欢脱和自然了许多。 不过哪怕他聊天的方式变得跳脱了，和姜守正选专业也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为了“安全起见”，姜守正用手机登录查看了一下报名界面后—— 第一志愿，京都化材大学，法学。 第二志愿，京都化材大学，法学。 第三志愿，京都化材大学，法学。 是否接受调剂：是。 对了，这个账号和密码，学校是知道的，当初给他们查看全国排名的时候，被他们知晓了！ 姜守正突然想起这个关节，“连忙”把密码再度更改为——@￥u127）！fj...... 王强在自己电脑上瞧着姜守正的报名界面，看着三个一模一样的志愿报名，就感觉一阵头疼。 他也只是登录姜守正的账户看看而已，私自改学生的专业选择，他不会做出，但是......好生气啊！ 已经能够坐正操控轮椅“散步”的孔丽来到王强身旁，问道：“姜守正是个笨孩子吗？” “当然不是。”王强想也没想地就回应道。 成绩并不等同于智商，但是能考出高分的人不会是笨的。 “你问这个干嘛？”回答完后，王强奇怪道。 “既然姜守正不是笨孩子，从小又是自己一个人独立在福农村接济的道观里长大的，是个有主见的，那么他作出这样的选择，自然会有他的道理！”孔丽把手搭在王强手上拍了拍，“来我们临江找姜守正的，也有京都化材大学的招生办老师，姜守正完全可以和对方聊，谈奖学金的事情，谈师资力量的事情，但他没有，没有为自己争取任何福利，在你的印象里，姜守正会是这样的人吗？” “不，不会。” 王强摇了摇头：“能够拿的钱，他绝对不会不要，以前组织去清风观吃......散心，哪怕一碗粥的钱，他也得算我的！” 孔丽笑道：“这不就得了，明明是顺带的福利，他的性子居然不去拿，那么‘事出反常必有妖’！姜守正肯定有自己的考量，他是个聪明的。” 浏览器的界面弹出提示—— 密码已修改，请重新登录。 王强跟着笑道：“对，他就是一个聪明的，我就没有见过比他聪明的孩子！” 想通，王强也就不再纠结，京都化材大学也是很好的学校，师资力量、教学环境、地理位置等都是拔尖的，而且说不准姜守正在读了一个学期后，会选择转专业！ 放下心结，王强决定趁着还有时间，多联系几家出版社。 先前联系的几家，都想要出版姜守正笔记本的时候，顺带来一个专访...... 那些先待定吧，如果能找到纯粹出版笔记本、价格还合适、又不需要专访作为条件的出版社，那就卖了，把钱给姜守正转去。 这孩子长这么大，应该都没有出过临江，到外面，肯定会需要钱的。 看了眼坐在自己身旁的孔丽，王强心道：“说不准还会遇见自己的爱情，爱情，还是需要物质进行浇灌的，不然......太苦了。” “这么看着我干嘛？是不是胖了好多？”孔丽有些慌得抬起手，捏了捏自己的脸，“这段时间我都不敢照镜子，我肯定是胖了好多了！” “没有的事情。”王强起身，轻轻地给孔丽一个拥抱，耳语道，“我是在看我最美的妻子。” “死相。”孔丽轻轻锤了一下王强的胸膛，“孩子还在呢？” 王强站直身体，看着眨巴眼瞧着他的女儿，笑道：“这只单身狗能懂得什么？” “这是瞧不起单身狗啊？你老婆的命还是我这只单身狗出得力气呢！！！”把自己吊在天花板上的前笔仙·烤串之神·叶翠莲很是不满道。 第33章 在路上。 被“单身狗”这样的群嘲攻击溅射到，叶翠莲也只是吐槽一番。 祂可不能够对王强做些什么，这回他身上的信仰之力，基本和祂持平了，只不过王强是个人，没法用而已，但是单纯的避祸能力，还是能够做得到的，如果他学会经营这股信仰之力的来源，保持稳定，等到他死后，完全可以直接转化成鬼神。 说不准，可以直接归入临江第二神灵考神的麾下，都不需要面试和磨合的那种。 “老铁，要死不要死？” 当然，这种问题，不能问，也不敢问...... 再度观察了一番孔丽，看她身上近期没有血光之灾啥的，为了保险起见，又朝她身上丢了几道祝福——“走路不跌倒”、“坐电梯电梯没人”、“吃的东西都安全有营养”、“坐着也能够维持姣好的身材”、“母乳充沛”、...... 能想到的，都给了，叶翠莲自身可支配的神力也消耗地差不多了，祂得去找姜守正充能去了。 走之前，叶翠莲又把自己分裂出一团，丢在孔丽的耳坠中，保持着与孔丽之间的联系，万一有问题，祂也可以及时感知。 这可是被姜守正大人称为师娘的人，拍马屁，得拍全套，尤其是在人不在的时候。 这是祂这段时间收拢鬼物们得到的经验...... 向谷登神祈祷，得到姜守正现在的位置反馈之后，叶翠莲飘然离开。 在医院飘荡的时候，祂还是尽量地保持着小心与谨慎一点。 在这里呆着的，要么自己有病、要么家人有病、要么能够治病。 统归于“有病”一类的，保不准急病乱投医，东求求、西拜拜，真的求到了有用的物件。 比如那个被自己帮助过的女孩林如，她在被自己治好眼睛之后，运气一向很好，求到了姜守勤老大亲手书写的三道护身符，万一哪个不知好歹的灵体被护身符给标记到了，那基本上就是给将姜守勤老大打牙祭了，甭管是鬼还是神亦或是其他。 保不准别人也会有这般的运气，祂现在站得角度高了，见识也就广了，也就更加小心了，以前真是傻大胆。 而另一类能够治病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是有信仰之力庇佑的，那些都是来自于他们救助过的人们，他们稳定地、持续地提供信仰之力，鬼、神难以靠近，真·我命由我不由天。 就像祂现在对于王强，得付出大代价，才能够施加影响。 在医院兜兜转转，叶翠莲终于飘出了医院，把自己的身子飘高，稳定在临江下位神灵的航道上，朝着姜守正的方向认真飘去。 早上刚醒的时间段和下班时间段，闲散的信仰之力诞生的最多，外面找吃食的神灵也是很多的，偶尔瞧见前辈，就主动打个招呼。 “这个光头怎么还在临江？” 低头瞧了一眼戴着假发在卖泻药的王大壮，叶翠莲吐槽了一句，当王大壮抬起头的时候，立马将目光瞥向别处。 这光头，可是被母神给重点关注过的，绝对不能够得罪；得罪了，母神直言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唯一可以尝试地是向姜守正求助一下。 继续按照自己的“航线轨迹”朝着姜守正的方向进发，这段时间姜守正开车的线路叶翠莲非常清楚。 好歹祂也是把那几条路上发生车祸过的亡魂都给清理了一遍，可不能够让它们恶心到姜守正大人。 这种清理，以谈话为主、威慑为辅，如果有沾染过血腥或者主动引发过车祸导致身上有血气缭绕的，那么谈都不需要谈了，直接“打包”，加急给姜守勤老大送过出处理。 现在，叶翠莲可以拍着胸脯保证，临江是“最干净”的，该处理的处理，至于新生的“同胞”，母神已经花大代价设计了“聚魂阵”，核心的阵基是姜守正给祂一颗目前看来最小的法力球。 法力球太大了，那就不是有吸引力了，而是大恐怖了。 量变引起的质变，那可是要命的！ “也不知道姜守正大人会给我多少法力球，我得把这些法力球都藏藏好，万一我的本体嗝屁了，其余的分魂可以直接把法力球吞了，完成复生......” 思量着，叶翠莲就来到了超市，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祂咽了咽口水，不过这种塑封食品，祂可不会吃，被她吃了之后，也就柴了，没有味道了，后续引起的连锁反应太大，一件两件还好处理，但是如果事情闹大了，那么就是取死了...... 毕竟有问题之后，并不是所有的人处理方式都像是烤串一条街一样当做一种乐趣，然后大家玩闹性质地创造出了烤串之神，只要有人提出了是风水不好或者有“邪祟”，鬼神鬼神，是神但跑不了鬼，祂刚刚路过王大壮的“摊铺”的时候，可是有看到过上面除了卖泻药之外，还有抓鬼、驱魔、剃平头等，看他卖东西时候的热情模样，保不准发现“问题”的时候会主动上门寻求业务拓展的机会，然后找个由头把自己给干掉！ 这种高人，应该和姜守正大人一样，找个由头出手...... ......... “老头，我们是不是被临江的神灵给盯上了？” 看到城管执法大队的衣服开始在四周出现，王大壮直接把东西收拾到书包之后拐到小巷子里面躲开了。 “没有被盯上？那怎么这些城管老是出现在我做生意的地方？”王大壮一边跑，一边问道，“你也知道，我明明已经打听过了，这块地方城管很少来查，恰恰好在我来的时候就出现了城管，你不觉得很蹊跷吗？......” 前面是一堵高度至少达到四米的用砖块和水泥垒起来的墙，王大壮不屑地一笑，区区一面墙，想拦住他？ 王大壮把背包脱下，给丢了过去，下一秒，发出了一声“噗通”...... “......呃？？？......阿弥陀佛......” 临江热搜榜—— #下水道为何突然变得更臭？#顺利排在了#孤儿逆袭成状元，住所地首曝光#之后。 第34章 嗨～ 在下水道里面投放泻药的行为，这是令人发指的！ 但是因为没有办法找到源头，也就没有办法锁定恶作剧的人。 不过，不管是这种情况，还是其他更多数的情况，哪怕锁定了“恶作剧”的源头，也是没有办法进行惩戒的。 姜守正看着清风观外一群拍着照、合着影、开着直播的人们，再对照了一下热搜榜—— 姜守正自己相信自己，可以通过隐身结界避开旁人的目光，但还是会被手机设备等影像资料记录到的。 万一一个人举着摄像头对着清风观，看到了他的身影，但是目光从手机上移开，却没有看到他，那么事情也就大条了。 在脑海中稍微推演了一番，姜守正有九成九的把握，模拟吸血鬼的能力把他们“蛊惑”离开，不过因为涉及的人数之多，总怕是事后会有什么纰漏，如果人数少的话，他就干了，可清风观外，已经围了至少上百号人...... 真闲啊，这是把他住的地方，当做网红打卡地了吗？ 对把自己住的地方公布出去的人，姜守正内心是有不忿的，但是思来想去，自己似乎没有办法作出什么，只好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姜守正大人，是不是需要让我的手下们吓唬吓唬他们？如果您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亲自下场。”在姜守正身旁束手而立的叶翠莲恭敬问道。 “没有必要吓唬这些人。”姜守正摇了摇头，“等天完全黑下来，他们应该就会完全散了吧。” 说着，姜守正转身朝着福农村的方向走去，他在姜守勤和姜守姬身上有标记法力，刚刚主动感应了一下，发现他俩不在清风观内，而是在福农村的方向。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在葛柱家。 叶翠莲紧跟着姜守正的身后，不过祂却是调动了自己与庄可可之间的联系，吩咐道： “查清谁发布了姜守正大人住所地的信息。” 刚刚姜守正大人说的是“没有必要吓唬这些人”，这些人，特指现在围在姜守正大人住所地之外凑热闹的人们。 ......... “东西收拾一下，要去外面嗨的去外面嗨，不过别嗨过头了，单位不能报销的部分，我垫，但别玩过头了，记着啊，我们明天中午的飞机。” 方斌在工作组中发布了这一则消息后，重重地躺在了床上，身子一下子陷入到了柔软的床铺之中，手中握着的手机不断地有震动传来，想也不用想，肯定是群组成员在向他表示的感谢。 这种消息，用不着回复。 闭着眼把手机摁了静音，他想要稍微休息一下。 这段时间的单纯地“盯梢”，对他的体力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但是加上领导的“关切”，那么他就花费好大的精力进行处理了。 实在没办法再和姜守正耗下去了，他才出了公布姜守正住所地的下策。 迷迷糊糊间—— “咚咚咚。” “谁啊？”方斌睁开眼，有气无力的问道 “咚咚咚。” 敲门声依旧，可能是刚刚的问话声太小了吧？ 方斌稍微清醒了一些，大声道：“谁啊？” “咚咚咚。” 没有人回应，依旧在敲门。 “神经病吧？” 方斌侧了侧身子，用手肘把自己给撑了起来，揉着眼睛，开了门。 “谁......嗯？” 门外，空空荡荡，他有经验地低头瞧了瞧：“奇怪，没有小卡片啊，莫名其妙。” 方斌把门关上，重新躺会床上，他现在还有睡意，要趁着这股睡意还在的时候入睡。 可是计划不如变化—— “咚咚咚。” “......”心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方斌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听这个敲门节奏，应该还是那个人。 小跑到门前，猛地拉开门。 “你神经啊？” 说出这话后，方斌发现门外并没有人。 “？？？” 方斌现在住的位置，左手边没路，右手边有个拐角，他拔下房卡，走到外头一瞧，楼道内空空荡荡。 “......” 方斌皱着眉头刷卡回到房间： “奇了怪了，人呢？” 这次，方斌还没有回到床边—— “咚咚咚。” 一样的轻重，一样的频率。 这次，方斌转身，看着房门，垫着脚、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拨弄开挡在猫眼上的铁片，他倒要瞧瞧，是谁这么无聊！ 右眼贴着猫眼朝外看去，全黑的。 “坏了？” 方斌眨巴了一下眼睛，猫眼外渐渐亮了起来，门外，应该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 为什么说是应该呢？ 毕竟一个人的脑袋如果是倒着的，那是没办法一眼得出直观感受的。 “咕噜。” 方斌咽了口唾沫，头皮一阵发凉，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这应该是猫眼坏了，凸透了，才导致看起来外面的人是站在天花板上的错觉！ 别自己吓自己！ 拍了拍胸口，方斌舒了口气，摁住门把手，后退一步，猛地一拉。 门外，空空荡荡...... 刚刚抚平的恐惧感，成倍地增长。 方斌下意识地抬起头，天花板上，蹲着刚刚在猫眼中瞧见的那个女人。 “诶呀，被你发现啦！” “嗨，正式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庄可可。” 庄可可站起身子，大方地朝方斌伸出手，一切都是那么地自然...... “她站在天花板上......” “它站在天花板上！” “它朝我伸出手了！！！！” 它的头发，没有因为它站在天花板上而根据“万有引力定律”垂下，而是自然的披在肩膀上。 “嗬嗬嗬嗬......” 方斌的喉间发出无意识地响动，瞳孔渐渐放大。 砰。 “圆满完成任务。” 说完这话，庄可可的身子便隐去了。 ......... “时间差不多了，够圆满了！” 姜守姬把牌给摸摸拢，看了看时间。 二十三把下来，她如有神助！ 哪怕在手中的牌再差劲，也会有出牌的机会，过程惊险刺激，但是她就没有输过！ “你们现在每个人都欠我二十三只鸡！” 宣布了一下自己的战果，姜守姬摆了摆手：“看在你们输了这么多的份上，零头就给你们抹去好了，二十只。” 想到自己净赚六十只鸡，她就流出了口水。 瞌睡了，就会有人送枕头。 “诺，擦擦嘴。” 姜守姬接过递到她身旁的纸巾，擦完之后，发现这声音，好像、也许、应该是师兄的。 “嗨，师兄~” 第35章 与师弟、师妹相处的智慧。 “师兄，别揪着我的耳朵了，掉了掉了。” “疼疼疼，我的耳朵都快要没有啦！你看看，我的耳朵是不是没有啦！！！” 姜守姬站在板凳上、踮着脚、歪着脑袋讨饶着。 对于姜守姬一副可怜的模样，姜守正视而不见，对于姜守姬的哀求，姜守正充耳不闻。 自家的师妹，姜守正还能不清楚？ 在这些日子里，姜守正对“打蛇随棍上”这句成语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这话不仅适用于蛇，而且适用于狐狸，只要自己有丝毫的犹豫，那么自己就是那根棍子。 “说了多少遍了，不要打牌！”姜守正用腾空的拍了拍姜守姬的脑袋。 “师兄！别拍我脑袋！我长不高啦！”姜守姬气得把嘴嘟了起来，高声道，“师兄，我没有打牌！我一直牢牢记着您给我的叮嘱，您给我的叮嘱，如果不是做不到的话，我肯定把那些叮嘱纹在我的手臂上、刻在我的心里！您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牢牢地……唔唔唔！！！” 没有再给姜守姬说话的机会，姜守正直接把她的嘴巴给捂上了。 “姜守勤，你说。” 得到姜守正的吩咐，姜守勤“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身前的桌子被肚子拱得往前挪了挪，身后的椅子，直接翻倒了。 抬头挺胸、收腹提臀、身子绷得紧紧的，目光呈现160度朝上看着天花板。 “说话。” 姜守勤微微颔首，眼直视姜守正的眼睛，微微吞咽了口唾沫，双手无意识地蹭了蹭裤腿，不卑不亢、有条不紊地说道：“师兄，今天打牌是我组的局，我们仨在玩斗地主，师姐很想很想玩，但是她一直想着您的叮嘱，但是我看她熬着实在太累、太辛苦了，就想着让她摸摸牌，让她洗洗拍，让她可以看我们的牌，作为一个局外人，但是也在一定程度上参与到我们的牌局中，但是，这绝对是没有打牌的。” 吐字清晰，没有磕绊，和背下来的似的。 姜守正送来提着姜守姬耳朵的手，姜守姬也就稳稳地站在了凳子上，也不挣扎了，反而……蹭了蹭姜守正捂住她嘴的手心。 “咦！” 姜守正嫌恶地缩回手，要是姜守姬是狐狸的本体，这么看来还是有点可爱的，但是她现在是人形，这是……想要在他的手掌心里吐口水？ 目光在姜守勤和姜守姬身边来回打转。 落在姜守勤身上的时候，姜守勤便挺了挺胸口。 落在姜守姬身上的时候，姜守姬便嘟着嘴眨巴着眼睛。 在看到大鹰和葛柱身上的时候，他们俩都把手举得高高的，并且高喊：“我们作证！我们作证！” 葛柱举手还好，大鹰一举“手”，直接把桌子给掀飞了，落在地上，散架了。 水至清则无鱼。 姜守正沉默了一会儿，表情渐渐柔和，朝着大鹰丢了一个法力球：“我的师妹、师弟，给你添麻烦了。” “无功不受禄！”大鹰看向法力球的目光中露出浓浓的渴望，但是依旧斩钉截铁。 “收着吧，如果你这边实在觉得没有办法收，就当作是我给你的卖鸡的费用，我听说葛柱已经在第一期圆满毕业，是要把你们养的鸡给到我们了？” “这个是的，但是……” “没有但是！刚好，我现在还有一件事情可能需要你这边配合一下，麻烦你给我来一下。” 姜守正没有给大鹰拒绝的机会，把姜守姬像小孩子一样抱了起来，然后充着姜守勤怒了努嘴：“回观。” 大鹰一口将法力球吞下，先放在身子里藏一会儿。 跟着姜守正出了大门，听到姜守正的吩咐之后，点了点头，振翅一飞，向清风观的方向激射而去。 不过一会儿，远远的就传来了喧闹声…… “师兄，能成吗？” “当然可以，那些人到我们清风观旁，本来就是看热闹的，现在大鹰这么体型庞大，在都市里不常见的鹰一出现，可不比我们住的清风观来得吸引眼球？” 姜守正笃定着，回到清风观外时，原本乌泱乌泱一大片的，现在就已经只有零星几个了，大家都心不在焉地低头点着手机屏幕，应该是在发朋友圈吧。 在自己三人的身上罩上隐身结界，躲开并不严密的“摄像防控网”，姜守正提着姜守勤的衣领把他给甩入道观，为了摔得不那么痛，姜守勤在半空中的时候就已经变回了本体。 “师兄，我是一个女孩子。并且，我才几个月大！师弟都好几千岁了！！！” 姜守正想想也有道理，把刚准备丢入道观的姜守姬重新抱好，然后跃入清风观。 “师兄！你明明可以抱着我跳进来的！为什么要把我扔进来！”姜守姬刚刚被放下，就插着腰问道。 “这是我师......这是我以前遇见一个老前辈教导我的，能剩一分力气，就剩下一分力气。” 看着姜守正目光中露出的追忆，姜守姬轻轻扯了扯姜守正的衣摆......师兄看起来好可怜哦...... ~~救命啊！有没有人可怜可怜我啊！~~ 姜守姬有些尴尬地把脚丫子从噬魂净莲上挪开...... ......... “这群人真的好无聊。” “不过人好像一直是这么无聊的。” “铁蛋明明就已经有了后代，还是和李寡妇.......” 低空飞行着，把身后一群人带离了清风观之后，大鹰一声啼鸣，狠狠振翅，落入云海。 身后的唉声叹气，和它没有关系。 既然已经圆满地完成了姜守正大人给他安排的任务，大鹰边盘旋飞回福农村。 体内既然已经有法力球了，那么就好好利用一下，看看能不能让自己的血脉进阶一番，让自己的寿命延长一点，或者可以让自己可以像人一样开口说话...... 需求太多，法力太少。 落在了葛柱家的屋顶，大鹰顺了顺羽毛之后，闭目开始消化姜守正交易给它的法力球。 刚吸收一点点，耳旁中就传来姜守正的声音： “帮我师妹、师弟打掩护的事情，我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 第36章 不摊牌的活法! 夏日的夜晚虽然来得比平时会晚一些，但是当夜幕降临，一天的烦躁也就消散了，可应上那么一句话“晚一点多等一会没有关系，只要足够好”。 姜守正抛给叶翠莲一把的法力球，让祂不够了再找自己要。 “师娘那边，就麻烦你多操心一下。”姜守正冲着叶翠莲感谢地拱了拱手。 叶翠莲赶忙躲到一旁，祂相信姜守正大人这番姿态并不是所谓的试探或者其他，他肯定是发自内腑的感谢。 可是，叶翠莲已经糊里糊涂地混进了神灵体系，那么就得按照神灵体系内的规则行事。 而临江唯一的神灵标准规则体系则是来自于母神，祂说是啥就是啥。 母神可是说过了，在临江地界，姜守正比祂还要尊贵，每个神灵见到姜守正的时候，一定要谦卑，万一自己受了这一礼之后，被母神知晓了，祂绝对不会轻饶自己的。 不轻饶还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自己现在的“岗位”被替换了，那么源头上维系姜守正与临江神灵一系的好感、得到姜守正法力的机会就少了。 实打实的好处，只需要稍微谦卑一点就可以拿到，为什么不要呢？ “我这边就不帮你开门了。” “没事，我可以穿墙和穿门都是可以的。” 叶翠莲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平和，飘到清风观的大门口，往前一走，贴在了门口....... “你这个门完全出不去了？” 叶翠莲反复地进行了一番尝试，门不能走，墙也不能走，只能够像刚刚一样飘出墙外。 进来是这样方式进来的，没有问题，但是出去就不行了！ 叶翠莲刚飘出清风观的“领空”，叶翠莲的身后就出现了一股巨力，在祂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就直接糊在了静室旁的杨树上。 姜守正赐予的法力球，全被这棵异种吞了！ “姜守正大人，这可怎么办才好？”叶翠莲在被姜守正扣下来的时候仍然有些发懵。 “......你稍微等一下，可能是这颗树今天没有吃饱，我投喂一下。” 一枚篮球大小的法力球透过土壤，直接跑到了杨树的根茎旁，感受着它在被很认真地吮吸后，姜守正赶紧又原模原样地给了叶翠莲一份法力，然后催促道：“快跑，这家伙可小气了，哪怕它吃不下、吃撑了，也不会吐出来。” 这次，叶翠莲不慢悠悠地离开，而是快速飘离。 在身后觉着有一股吸力来时，叶翠莲离开地更快了。 祂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给鬼物们开设的课堂现在还不着急，那么先去看看林如好了。 林如这个时间点，应该还在图书馆。 她在帮工，同时也是在认字！ ......... “四个！” “五个！” 罗矢咬着牙，想要起来，可是挣扎了一会，那怕手机摁在膝盖上，也没了力气。 罗矢的体重因为基数太大，减肥起来很快，现在他已经瘦下了30斤。 看网上的攻略，大体重的人减肥的话，可能有一些“皮”会需要被割掉......具体的缘由他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一种比喻他还是能够理解的—— 如果把气球的橡胶比作人体的皮肤，气球内的气比作脂肪；把气球吹大大之后再放气，气球不会变回原来的模样，维持膨胀的时间越长，放气之后气球的橡胶也就越......松弛。 减肥，他是乐意的，但因为知道了上面的消息之后，他或多或少都会有所顾虑在。 “现在的白白胖胖，挺好，如果减下去之后形象方面变得更加糟糕了，那么我干嘛要花这个时间和精力处理这个事情呢？” 抱着减肥试试看的心态坚持到现在，罗矢却没有出现皮肤松弛的情况。 “或许是每天都喝......清风水的缘故吧？” 得出这样一个推理，罗矢是有的放矢的。 这几天到店里吃饭的人，从贪嘴的男性，到爱美的女性。 自己明明开设的是一家小吃店，但硬生生排队排成了奶茶店的气势。 “别怪姐们没有告诉你变美的秘诀！” “我这几天天天在图书馆里学习，但我的皮肤居然没有出任何一点的问题！” “肯定是这个凉茶喝的！” 清风水的功效，就在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中不断被发觉了出来。 不过因为罗矢实施的是捆绑销售的策略，来消费清风水的女性都会带上自己的男闺蜜、男同学、男朋友、老公......之类的。 店外排队的人一多，消息一扩散，就是裂变式地宣传，很多商家在其中嗅到了商机，有许多人拍着胸脯冲着罗矢承诺： “兄弟，你提供配方，我提供包装、宣传、人力、物料、厂房等等等等，只要你能够想到的，一家公司需要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安排上！并且，我们五五！一个月试运营，看效果，做品牌，拉加盟......” 罗矢笑而不答，这些姜守勤老大偶尔都会聊到，老生常谈。 但是核心的问题如果自己知道配方，知道如何制作清风水，那没有问题，转行！直奔上市！ 可是......清风水是姜守勤老大在这边寄卖的。 万一哪一天姜守勤老大不再在这里寄卖清风水了，生活来源将安出？ 是故，每天的饭菜，罗矢都很认真、很努力地在准备、在学习。 偶尔有闲暇的时候，罗矢也会尝试一下清风水泡饭、清风水泡面、清风水蒸饭、清风水汤饺、清风水绿豆汤...... 可是不论他如何尝试，原味的才是最好的。 “老板，真的没有了吗？” “一滴都没有了，赶明个儿你早点来。”罗矢诚恳道。 看着罗矢的胖脸憨厚的模样，最后一名没有喝上清风水的顾客低声叹了口气离开了。 把店门关闭，罗矢从自己的抽屉中掏出了一盒化妆棉...... “既然可以内服，那么外用我也要尝试一下，说不准可以让我的皮肤更好呢！” “既然有免费变帅的机会，我为什么不进行一次尝试呢？” “我已近浑浑噩噩过了这么多年，接下来的日子，我要精彩，我要快乐，我要无拘无束！” 第37章 选择。 罗矢做着跪姿俯卧撑，还没有累计做三十个，就趴在瑜伽垫上喘着粗气。 “我这个算是大肌群的练习，我现在就休息个一分钟，一分钟之后，我再继续！” 想到这，罗矢开始数着自己的呼吸声。 心跳是不能数的，心跳太快！ 数呼吸的时候，可以让自己的呼吸下意识地慢下来。 不仅有利于自己的休息，而且有利于自己的锻炼。 呼吸，也是锻炼中的一个辅助环节，会呼吸，也就是会锻炼。 “哼哧哼哧！” “哼哧哼哧。” 趴在瑜伽垫上的罗矢蹙眉，右手把自己撑起，抬头一瞧，一名浑身发着白色圣洁光芒、模仿着他呼吸、身着连衣裙的女孩，站在了他的身前，从这个角度看去...... “嗡！” 耳旁一阵轰鸣，罗矢的眼前一黑、思绪一断，脑子仿佛宕机了。 而他身前的少女，顺势很不淑女地横跨了一步。 “你才刚恢复神智没有多少日子，就是这么诠释‘人之初，性本善’这句话的吗？” 罗矢晃了晃脑袋，把自己撑得跪坐在地上，苦笑道：“烤串之神，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奶奶给我的常识太过于复杂，我现在还没有完全把他们串起来，您是烤串之神，您能帮我串一串么？” “......不能。” 叶翠莲翻了翻白眼，心道：“姜守正大人给你的脑子进行了一个加持，岂能是我想改就改的？” 眼看罗矢还想提问，叶翠莲提前开口道：“林如呢？” 因为姜守勤赠与的护身符，叶翠莲哪怕能够接收到林如提供的信仰之力，但也没有办法准确定位她的位置，临江地界，应该也只有母神才有这种本事，可是这种小事找母神，那可是要挨骂吗。 “她今天提前回去了，要和自己的爸妈再次确认一下高考报名的学校。”罗矢抹了一把从额头上沁出的汗珠，甩到地上一地水渍。 得到回应，叶翠莲冲着罗矢微微一点，罗矢浑身的酸痛感消失了，浑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 “加油吧，减肥君。” 说着，叶翠莲便虚跨一步，身子消失在了店内。 店内的罗矢活动了一下关节，盘坐在瑜伽垫上，由衷地赞美道：“感谢烤串之神赐予的神迹，我会加倍努力的。” 罗矢相信，凭借这股神迹，他可以做一千个俯卧撑！ 可他还没有开始做俯卧撑，门外就传来了砰砰地敲门声： “老板，泻药要不要泻药？” 不论罗矢怎么拒绝，外面的人仿佛是一个复读机一般，没办法，罗矢只好起身开门。 “咦，怎么是个小师傅？” 罗矢心中刚刚升起的怨气，一下子消失了。 自从得到了姜守正的帮助，他对于宗教人士一向是比较尊重的。 “请问师傅有什么事情吗？”罗矢双手合十，问道。 “贫僧身无长物，但却有顶好的泻药要卖，你要买吗？”门外的和尚很认真地问道。 泻药......我一个药店要泻药干嘛？ “师傅，您看我一个做餐饮的，买泻药来也没用啊。”罗矢摇了摇头，掏出手机，“这样吧，我看您也是出来化缘的模样，您把二维码给我一个，我扫一扫，给您转一笔钱。” “施主有心了，不过贫僧不想要黄白之物，只想以物易物。” 还没有等罗矢反应过来，他的手心中就门外的和尚给塞上了三包黄纸包裹起来的小包。 “一包清洗肠胃，两包久蹲不起，三包保准脱水，这可是居家旅行的必备良药。” “既然您已经接了贫僧的泻药，那么贫僧也就要拿走贫僧想要的物件了。” 说着，和尚就侧身从罗矢身旁挤进店内，罗矢的大手想要拦住他，却被和尚狠狠地点了一下右侧肋间。 罗矢的身子一阵酥麻，身上的肉开始欢快地跳动。 “怎么回事，我怎么动不了了？” “这又是一个高人？可是高人来我店里干嘛？” “诶诶诶！那是我藏起来最后的清风水啊！！！” 王大壮把柜台下的一瓶水给提了出来，拧开，往口中灌了一口，闭上眼，美美地呼出一口气，声音嘶哑： “还是熟悉的味道。” 当王大壮睁开眼时，手朝前伸出，手指在空中摆出了一副诊脉的模样： “......噬魂净莲已经成熟了，可以成为再生用的容器了......清风观内的姜守正，不知道是哪个老朋友的转世身，明明是我现找到的，居然抢走了，也太不地道了......” ......... 还有最后十分钟，姚倩托着腮帮子看着闹钟。 再过十分钟，自己就又可以成为姜守正的同学了。 老爹已经联系好了京都的朋友，如果姜守正真的报名了他们的学校，同样选择了法学，到时候会把自己和姜守正安排在一个班。 法学，在大一上学期的时候，还是笼统的法学大班，等到大一下，就要分科了。 姚倩相信只要自己和姜守正在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级，那么自己总是可以打探到姜守正的选择。 为了保险起见，她再度翻开了自己手机上和姜守姬的聊天记录。 “京都文法大学。” 再瞧了瞧自己的报名界面—— 第一志愿，京都文法大学，法学。 第二志愿，京都文法大学，法学。 第三志愿，京都文法大学，法学。 是否接受调剂：否。 ......... “去哪好呢？” “到底去哪里好呢？” 陈远挠着脸颊，他想去研究研究心理学，最好是那种一眼就可以看穿旁人心思的心理学，但是学校到现在还没有选定。 他就是那种不到最后一刻，没法做出决定的性格，哪怕说是要去自家哥哥的学校，那也是......糊弄哥哥的，作为哥哥最为亲近、最为可爱的弟弟，怎么能够让哥哥如愿以偿呢？！ “小子，要老夫给你一点提示吗？”考神盘坐在空中，挤眉弄眼，一脸“你快来求我啊”的模样。 陈远一拍额头，无奈道：“考神，您能不能换成非姜守正的模样吗？我看起来很违和。” “我都说过了，相由心生，你眼前姜守正的样子，都是你自己想的，不是我原本的模样。” “......，行吧。”陈远点了点头，在他心里，姜守正的确是最强的学霸，“您能告诉我，应该选什么学校吗？” “京都化材大学。” “化材？您没选错？我想要学的是心理学诶！” “你爱信不信，反正去了对你是大大滴有好处！我可是考神，我选择的学校，肯定是倍棒的！” ......... 高考报名的截止时间到！ 王大壮的眉头挑了挑： “......要去京都了？不错不错，得提前回去布置了，该是贫僧的，总是应该归还贫僧的......没有任何罪孽与血肉的身躯，我很期待......” 喃喃几声，王大壮把整瓶清风水，一股脑喝掉，看得罗矢好心疼。 第38章 意不意外? 大学报名结束，录取通知书很快也就会到了。 姜守正已经决定了，录取通知书一到，驾驶证一考出来，马上带着姜守姬和姜守勤前往京都。 现在清风观的外围，已经成了网红们打卡的圣地。 姜守正现在翻墙出门，都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早上还有人踹门，好在门口结实、好在有几位做“讲解”挣一点外快的福农村村民拦着、好在出警地比较快...... “小白姐，我觉得应该给他们一个教训。”姜守勤捏了捏拳头，狠狠地朝前挥了一下。 “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我们清风观好歹也是一个道观，有用的营业执照虽然刚刚下来，但我们作为被清风观登记在册并且缴纳社会保险的......员工，我们有责任有义务维持住清风观的外在形象和舆论导向，我们不能够让外界对我们有一丝一毫地贬低......” 姜守姬一边擦拭着老君像，一边在教训着姜守勤，对于自己的师姐地位，她一直是比较满意的，尤其是这种可以“居高临下”打量姜守勤的机会，她绝对是不会放过的。 “那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就让外面的人这么闹着？” “那当然不可以。” 姜守姬微微一笑，清风观外的所有男性都下意识地弯下了腰，女性...... 人群，很快就散了。 ......... “滴。” 进入etc的通道，姜守正根据教练的指示，开始踩起油门。 早晨的高速路上，车不多，也没有像他的清风观外面一样那么“热闹”，车速可以直接飙到120。 “车速还可以快一点，130多没有关系的。” “姜守正，相信我，前面没有监控和限速拍照，车速直接上130。” “......” 姜守正握着方向盘，往车椅背上一靠，继续朝车身注入法力。 现在姜守正已经完全摸透了用法力控制车速的使用技巧，他已经可以通过遏制法力，来达到车身骤然减速的效果（保证不磨损车胎的情况下）。 姜守正这段时间已经看好了两款二手车，只要驾照一下来，就可以下单了！ 油门一踩，钱就到账。 这样的生活，想想就很美，只要自己付出了劳动，就会有等价的钱到自己的口袋。 自己不想要努力，那么没钱也不怪自己。 “130的感觉还不错吧？把车速调到140！” “140的时候你需要稍微抓稳一点方向盘，这个时候车身会有一点抖，毕竟我们这一辆是教练车。” “前面，超车！” 在教练的指挥下，姜守正的车速开始稳定在了150。 “方向盘打右......我靠！” “砰！” 红色的教练车，朝着八轮的货车屁股直接怼了上去。 #两车相撞，车身竟无一丝损坏！# ......... 生活，是一次又一次不可逆选择构成的。 也许在人生的某个时点，你会想返回到某个阶段，但这并不存在任何的可行性。 时间的洪流，一直在滔滔向前。 你的选择，你当下的行为，决定了你最终被......拍上岸的地点。 方斌一回到单位，就选择了辞掉自己的工作，投身到偏远山区的支教工作。 他相信，不存在无缘无故的事情。 也许是自己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做了太多并不符合德行方面的问题。 不符合德行的问题，并不一定不合法，但他能够模糊地感觉到两者之间的界限。 他，想要赎罪。 “真的要走？你的前程才刚刚起步，你现在的工作履历，完全可以有更好的发展，更大的进步，会跳到更好的舞台......” 此刻的领导，正在不停地和方斌讲着梦想，但是方斌的脑海中都是那名女子的模样。 样子现在已经不是很清楚了，但是那诡异的倒立场景，一想起就让他汗毛立起来。 “呃......方斌，是我办公室的空调太凉了吗？” “不，不是，是我在想一件事情。” 方斌把自己的辞职报告往前推了一下：“我已经联系好了支教队伍，下午就要出发了。这选择，就和下棋一样，落子无悔。您也别再劝了，最后真的感谢您这么长时间的照顾，谢谢！” 方斌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离开办公室。 回到自己的卡座旁，周围的同事都露出了关切的目光。 方斌能够感觉得出来，其中有几个人的目光中透露着喜意，甚至有一个人憋不住，低声问了句： “方哥，您有推荐谁成为你的接班人吗？” 如此露骨的话，方斌早有准备，毕竟现在的人，尤其是职场上，拍马屁那是一个委婉，争利那是一个直接。 “有推荐，那就是你！” 这句话，让大部分人得到了答案，一下子就散开了。 少数真正关心的，也因为工作的繁重，拍了拍肩膀后，不得不离开。 要不是方斌走得急，他们肯定是会开口问上一句，要不要去搓一顿。 可是现在，没有时间了。 方斌平时的文档，都是放在单位派发的电脑里，哪怕用自己买的电脑存储信息，也是直接备份在单位的云储存空间内，交接事宜非常快，他收拾好桌面之后，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单位配发给自己的电脑密码改回。 摁开电源，输入密码之后，快速进入桌面。 方斌的桌面壁纸是动态的，这一次开机的桌面，是一个女的，看起来有点眼熟。 “是哪个明星吗？” 方斌眨巴了一下眼睛，没有细想，点击开始，要选择“控制面板”。 可是因为手滑，一不小心点击了文档，他点击关闭键，文档却没有关闭—— “你的选择我支持，我会持续关注着你。” 这突然出现的字，似乎是为了照顾方斌的近视眼，一下子被全选，然后调整成了“一号”字体。 “咕噜。” 方斌咽了口唾沫，文档自动收缩。 桌面上依旧是刚刚的那个女人，方斌终于知道熟悉感是哪来的了。 “嗨~” 扩音器发出的声音，吸引了办公室人的注意。 “方哥，你的电脑声音能不能小一点？” “方哥？您回一句话啊。” “方哥？方哥！！......” 分享一件非常非常非常开心的事情 我女朋友爸妈，同意了。 哈～ 第39章 相信科学! 猎奇，是每个人都喜欢的。 新鲜，是每个人都感兴趣的。 交警严革处理交通事故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遇见“撞车”两辆车都没有损伤的。 没法定损！没法规责！没有人员受伤！没有财产损失！ 怎么处理？ 货车司机说自己在前面开车，感觉到车屁股被人给撞了！ 可是，证据呢？ 在其后追尾的教练车内行车记录仪已经调取出来了，从记录仪的视角看去和车内人的惊呼声看来，都应该是撞上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撞上之后的损害呢？ 如果紧急刹车骤停的话，地上应该会出现拖动车辙，可这也是没有的。 “老子肯定被这小子给撞了！” “你是谁老子呢？！” “不好意思，警察叔叔。” 严革低头瞧了瞧这位货车司机登记的公民身份代码......又被占便宜了！！！ “从目前的证据看来，很可能你们双方并没有撞上，现在双方都没有损失，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 严革在把这里的事情汇报领导之后，也就得出这样的结论，货车司机踢了踢自己车屁股后的保险杠，有些郁闷道： “不应该啊，我明明听见了挺大的响动的！” 不过现在既然没有损失，那自己也没有利润可图，货车司机在交警的出警单上签了个字，确认处理结果无异议后，也就驱车开走了。 “你以后开车小声一点。”严革看了眼姜守正小声道，顺带着瞪了一眼在一旁束手而立的教练胡聪聪，“车是用来代步的，不是用来寻找激情的，实在想要开快车，去参加赛车比赛，别把高速路口当做自家的赛车道，这不仅是不对自己的生命负责，同样地，也是对旁人生命的漠视......” 姜守正认真地接受着训导，虽然他能够保证自己开车不伤人、伤车，但旁人的好意总是不能够拒绝，而且这位交警同志说得也是有道理的。 万一出了问题呢？ 自己素来小心谨慎，怎么会在胡聪聪的蛊惑下把车速提得这么高呢？是因为这段时间顿悟顿习惯了，法力过分充盈给自己带来的自信......或者说是自负么？或者说自己在心底，潜意识地想要来这么一次“车祸”，来看看自己的力量，到底到了什么程度，而这种潜意识，却已经到了自动摒弃了他人的安危的程度？ 姜守正越想表情就越是痛苦，严革认为自己的教育警示工作已经达成，柔声道： “你也不用太自责，我看了看你的身份证，你应该就是我们今年的高考状元吧？” “嗯。” 得到肯定回复的严革便拍了拍姜守正的肩膀：“你既然有一个聪明的大脑，那么就要对自己负责，我其实参加工作也没有几年，当年高考结束的时候，我们班的一个同学成绩考得挺不错的，同样我的好朋友，虽然他家里的经济条件有些困难，但是因为逢考必高，还是很有自信的，做事也是大大咧咧、马马虎虎，高考结束后回家放牛，牛要过河，人也跟着过河，牛上岸了，人没上来......说这些话，也是想要告诉你，我们的生命是很脆弱的，不要随意糟践自己的生命，你在考场上可能是风云人物，但是出了考场，也得遵守规则......” 姜守正点了点头，表示听懂了。 “刚刚我说的话，你都听懂了吗？记着了吗？” “记着了。” “真的记着了？” “你既然有一个聪明的大脑，那么就要对自己......” “......，你既然记得了就好了。” 严革迷迷糊糊地回到了警车上，事情已经结束，那么就把警笛给摁掉了。 和他一起执勤的同事把门重重关上，看着远去的教练车，感慨道： “严哥，这就是高考状元吗？你刚刚说的话，我听起来，他可是一字不落地背了下来。” “别和我说这个事情，我一听，脑壳疼。”想起刚刚姜守正的重复，严革自己都有点懵逼了，更令他糟心的是......姜守正那孩子，似乎还是一个声优，不仅内容重复的一样，语气、语调、音色也是一模一样的。 被自己的声音给“训诫”了一遍，那种感觉非常地......奇妙。 点火。 警车微微震动，严革身旁的同事偏头问道： “严哥，我和你一起搭档了这么久，怎么没有听你说过那个放牛同学的事情？” 挂挡。 油门。 严革的身子稍微往椅背上靠了靠：“无中生友。” ......... 下高速，胡聪聪先是找了一家汽车维修店让他们给车加急做了一次检修。 作为一个老司机，基本的检修能力还是有的，但是他查了一遍，除了电瓶的点可能不够之外，其他地方都是好好的，能够达到使用标准。 但作为发生“车祸”时候坐在副驾驶位上的人，他能够拍着胸脯保证，那时候，绝对是撞上了！ 发生事故的感觉他还很是熟悉的，好歹带过了那么多学员，总是有人会在开车上道的时候给他的车来上那么一下子。 可是，这次居然没事...... 明明那么猛烈的撞击，突然来了那么一下子，脑子和身子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也就过去了。 可是一下车，安全气囊没有打开，车的前盖没有划痕和磨损...... 自己的教练资格保住了，交警没有给予任何处分...... 在心怀感激把太上老君、玉皇大帝、如来佛祖、土地公公、灶神、关公之类的给感谢了一番之后，他脑海中不由得蹦出了那个纸条—— “胡聪聪教练：您好，您的女儿胡敏中邪了......” 难道我的车里有高人？ 心中一升起这种念头，胡聪聪就忍不住把目光瞥向正在汽车维修店外玩手机的四位学员...... 如果真的存在高人的话，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姜守正！ 如果记忆没有出现偏差的话，在车辆猛地撞上去的刹那，车内除了姜守正之外，都有在尖叫，其中自然包括他。 高考状元身怀异能？ 脑海中刚蹦出这个念头，教练就甩了甩脑袋，暗骂自己： “都什么年代了，要相信科学！” “应该自己的感觉错误！” 第40章 专业团队! 返程，夕阳西下。 检修耽误了太多时间，但并没有查出任何问题。 返程的路上，又是姜守正开车，根据公平的原则，本来应该由别的学员开的，但是现在除了姜守正，其余学员没人敢开。 货车屁股在眼前骤然放大的感觉，并不是谁都能够缓过来的。 “至少一两天，没有办法跑户外了。” 胡聪聪看着后视镜，后座学员颓丧的表情映照着一清二楚。 “没关系的，高兴一点，放松一点，我们刚刚只是差点出车祸了，不是还没有......” 胡聪聪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其中一位学员怼道： “教练，麻烦您好好履行您教练的义务，刚刚差点出车祸，您绝对是要负主要责任的！” “怎么就是我的责任了？” “要不是你在旁边叨逼叨的，姜守正怎么会把车速拔到150+？” 眼瞅着车内就要爆发一场小型规模的争吵，姜守正摁了摁车喇叭，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教练，我现在很需要您帮我看一下，我这么开对不对，我是不是应该再把档挂上去一节......” ......... “小白姐，我们这么做对不对啊？” 姜守勤和姜守姬坐在大殿上，披着姜守正加持过“隐身结界”的浴巾，朝着清风观外看去。 “有什么对不对的？肯定是对的啊！不管用什么方式，只要让他们能够离开，就是对的。”姜守姬瞅着清风观外，“你看看这群人，现在真的是没事找事就来咱们的道观外打秋风！我虽然也想做一个主播，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吃相像他们一样难看。” 姜守姬一边说着，清风观外就有几位男性非常绅士地弯下腰、捂着肚子朝外走去。 “嗯，小白姐，你说的也有道理。”姜守勤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静室上零星的一些鸟粪，他就感觉有些不忿，“这些家伙，害得我们都没有办法早上出门遛鸟了！有些鸟傻不愣登的，憋不住也不知道飞出去，现在我们需要打扫的范围，又扩大了！” 说到这个节骨眼上，姜守勤那是越想越气...... “因为这些家伙，还得我掰扯了自己的一片小叶子给罗矢，让他拿去泡水！可疼了！” 被浴巾盖着的姜守勤恨恨地咬了咬牙，想到自己为了能够升级会员、超前点播、提高网速、购买皮肤、拓展云储存资源、购买演员自我修养类的网课、提升配件等等所要花出去的费用，要不是门口有这些人拦着，他可以轻轻松松、毫无障碍、准点守时地提供清风水，但现在清风观外目前的现状和师兄给的限足禁令，让他不得不作出这样的牺牲！ 从自己身上揪下一片叶子用来泡水，那可是太疼了！ “你不是研究过自己有什么作用的吗？那研究的时候，怎么没有听你抱怨？” “为了研究做出一点点牺牲，那我是完全可以接受的，但是为了赚钱泡水而做出牺牲，我心不甘情不愿啊，那疼痛感自然就会被无限地放大！”姜守勤拨弄了一下身下的瓦片，看到其内清爽干净、没有任何蚂蚁和西瓜虫可以捉弄，又把瓦片给盖了回去。 “你也是个矫情的。” 姜守姬给姜守勤下了一个判断后，继续开始对着清风观外的人释放“媚力”！ 点射。 有人走，但也有新人来。 姜守姬不敢进行大范围的影响，只好加快点射的速度。 姜守勤则是继续蹲在大殿上，刷着手机，控制着外面的人不会产生翻墙的念头。 “这样下去，也不是一个事啊。” 相较于姜守姬习惯的事必躬亲，姜守勤则是那种能懒则懒的性子。 好多视频在网上是能够找到盗版高清的资源，但是他因为懒，就没有去寻找；好多存储软件，可以下载破解版或者配上破译软件，就可以达到和正版一样的效果，他因为懒懒得去找、去弄；...... “能不能找一些外包团队来处理这个事情呢？” 姜守勤开始琢磨......叶翠莲和祂身后的团队，一下子蹦入了他的脑海。 要不，联系联系？ “小的们，都集合了，来活了！” 叶翠莲振臂一呼，本是一处背阴的乱葬岗就更显阴森。 在祂的招呼下，土中冒出了一个又一个愿意接受祂调遣的、暂时没有沾染上罪孽的鬼物。 “清风观的姜守勤老大，我相信大家都不陌生！” 吊死鬼的舌头一伸一缩、车祸鬼又蹲到地上开始摸索起自己的眼珠、胆小鬼不停地往自己的胆子内加入血肉、饿死鬼一口接一口地吃着醋蒜...... 看着并没有太多积极性的队伍，叶翠莲继续道： “姜守勤老大给我们布置了一个任务，两鬼自由组队，分组完成，哪一组吓得人最多，那么那一组就可以得到一片从姜守勤大人身上扒拉下来的叶子。” 气氛，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 叶翠莲很满意大家现在的表现，祂拍了拍掌，吸引了闹哄哄的鬼群的注意力： “我现在叮嘱三点，第一点，强者不能够吞噬与之合作的弱者，来达到提升自己力量的目的；第二，吓人的手段不能有重复性，要创新、要新颖，尤其是要区别于影视作品，可以参照适用文学类作品；第三，不管是哪一队获得了胜利，我希望能够让我闻闻味道，收取一点中介服务费。” 说到这，叶翠莲意犹未尽地补充道：“刚刚只是三个大点，现在我来讲讲九个小点......” 一边说，叶翠莲一边帮各位鬼怪的模样调整成正常人类的模样，用音效和恶心的面容吓唬人，那只是一种非常粗浅的恐惧制造方式。 作为专业的承包服务团队，总是需要达到“细思极恐”的程度，才能够满足甲方姜守勤的要求。 而且......如果没有能够满足甲方的要求，保不准还会有性命之危。 太阳又落下了，是时候开始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练车归来的姜守正还没有把灶台烧热，就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清风观外阴气森森。 “咕噜。” 姜守正瞥了眼疯狂咽着口水的姜守勤...... 第41章 人从众。 大红的灯笼，破败的道观，落在地上如同枯爪一般的树影。 皎皎月光，并不能涤荡人们内心的浮躁...... #姜守正，全国高考状元。# 这样的词条，本来不应该再次出现在热搜榜中，这世上每天都有很多事情在发生，每天都有让人注意力应接不暇的事件在生产。 但是因为自从考试之后，因为姜守正就没有正经露面接受过采访，导致这股热度久高不下。 尤其是在姜守正的身世被一部分曝光之后，无处宣泄的热度，又开始上升。 #孤儿#、#没有在高考中出现的双胞胎弟弟#、#道观#、#高考状元从没报过辅导班#、#姜守正在缺乏教学资源情况下打破垄断的学习方法与经验#...... 哪怕有人想要帮忙压下热度、撤掉热搜，但是客观的浏览数据、评论内容等，都不是想删就能够被删掉的...... 因为官媒一直没有做出这个方面的发声，加上其中的热度居高不下，也就给了许多自媒体人和网红发挥的空间。 原本发挥的空间是不大的，大家也只是在各种渠道找到姜守正曾经兼职过的地方、找到姜守正的同学，打卡、采访，因为大家的口风还是比较紧的，姜守正的住址也只是在方斌那处被曝了光，报道的内容本来是捕风捉影的，但传了几手，也就言之凿凿了。 于是乎，他们就一股脑地来到了这里。 虽然蹲守在清风观外面没有见着姜守正，但他们有的是机会！ “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万一我能够做得到呢！” 抱着这样的念头，人是来了一批又一批。 为了完成自己的念头，或者说是信念，他们总是得付出一点什么的，比如说在清风观外面搭了许多帐篷。 这些帐篷，没有搭多久，也就被“涂”上了许多鸟粪，哄臭哄臭的，不过环境的艰苦，更加激发了他们“胜利”的欲望。 本来像清风观外的环境，人是待不住的，但架不住人多啊。 人多了，热闹了，也就不害怕了。 人多到什么程度呢？ 外卖小哥已经不需要导航就能够直接找到这个偏僻的地方...... 闻着清风观外飘荡进来的香气，感觉着外头越发浓郁的阴气，听完姜守勤的解释。 姜守正搓了搓手，开着天眼看着观外，淡淡开口道： “麻烦大家了，别把人吓坏了。” “您的嘱咐，我们定然竭力完成。” 叶翠莲冲着清风观内拱了拱身子，然后拍手大声招呼道： “有一个算一个啊，刚刚姜守正大人说的话都听清了吗？” “清楚了！” “大声点！” “清！楚！了！” “那我说的三大叮嘱呢？再重复一遍！” “......” “那我说的九小叮嘱呢？给我整齐地重复一遍！” “......” “还有我和你们说好的备忘录呢，也给我重复一遍。” “......” 叶翠莲的打气，仿佛没完没了。 好歹她也是有庄可可做参谋的，说出来的话，都是非常严谨的。 能多说，不少说！能有多严密，就有多严密！ 保证在最大的限度内规范大家的行为准则，并且趁着这些空挡，叶翠莲分出自己的分魂，开始给清风观外面的人们做了一次全方位的“体检”。 这些日子叶翠莲受姜守正之托在医院看护孔丽，祂好歹也是给自己无聊地时间找了一些事做，时不时短期附身在人身上，吃吃东西、品品味道。 因此，祂已经积累了很多生病的感觉。 现在给清风观外的人们进行体检，也就是看祂的个神感觉，核心的目的是为了控制风险。 万一有什么心脑血管疾病之类，吓出一个好歹，祂可不觉得这是姜守正大人愿意看见的结果...... “老班，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刚刚在网上瞧见了你家外面的视频，简直是乌泱泱一大片啊，你要不要找个地方稍微躲上一阵子？” “先暂时不躲吧。” “不躲也没有关系，那答应我，不管怎么样，在和外面家伙碰上的时候，都不要表现出不耐烦，你的情绪，在外面那么多双眼睛下，会被解读成不同的意思，在那么多张嘴的宣传下，会有许多切入点的宣传，万一你被他们冠上了傲慢之类的词汇，那么会非常非常麻烦，对你以后的发展很不好。” “形象不好会导致我没有办法注册打车平台的车主吗？” “......，哼哧哼哧......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我现在一听到打车两个字，我就感觉我的脑壳在疼！！！” 电话又被老板给挂断了，还没来得及说“再见”呢。 姜守正把手机揣回兜里，听了听外面依旧高亢兴奋地喊着口号的叶翠莲，无奈地撇了撇嘴，给自己的耳旁罩上了一层法力膜，用来隔绝外面的响动。 “师兄。” “师兄！” 姜守勤和姜守姬各喊了一声，姜守正没有任何反应。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也就束手跟在了姜守正的身后，看上去非常老实的模样。 在他们看来，姜守正不存在听不见的问题，没有给回复，肯定是他们在哪里做错了！ 虽然不知道哪里错了，但是认错的态度得先摆好！并且得好好想想，刚刚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实在是想不出来，出大殿的时候踩在门槛上走着玩，也是可以做检讨的。 姜守正感觉到他们的靠近，撤掉耳旁的法力膜，转身奇怪道：“你们跟在我身后干嘛？” “师兄，我们来认错的，我们不应该......” “？？？” 听了缘由，姜守正一阵好笑：“行了，不是你们错了，你们没有错，只是我刚刚隔绝了我的听力。” 得到姜守正的回复，姜守勤和姜守姬舒了一口气。 “对了，你们刚刚叫我干嘛？” 姜守姬指了指大殿顶端，说道：“下午的时候，我和师弟裹着您给我们留下的‘隐身斗篷’，脱掉之后，我们就给扔在屋顶上了，然后，找不着了......” ......... 一直持续到两点左右。 这时候，姜守正已经入定了，姜守姬和姜守勤也不玩游戏了，异种上的鸟儿也只需要在窝里睡觉，清风观外的大多数人，也渐入梦香。 “吓人计划，正式启动！” “我们的口号是——让清风观外无人敢待！” 第42章 信用消费。 这年头，娱乐行业是暴利的。 在能够吃饱之后，社会生活中就永远绕不开一个字——玩。 人们不是在玩，就是准备在玩，哪怕上班和学习，也讲究一个游戏化！ 每学习一个单词、一个句子、一段对话......就会给予一部分奖励，哪怕这种奖励本身并不具备任何实质性的意义，比如说是那个app特定的积分、经验之类的。 但是，好玩啊！ 好玩，就喜欢学，就学得进去！ 玩，不可否认已经是这个时代不可避免的主题。 而“玩物”在人们的心底，尤其是在年轻一代中，不再和传统的“丧志”划上等号。 玩，也可以玩出许多的花样。 攀岩、滑冰、滑雪、走钢丝、蹦极等等极限运动，不仅是在玩，而且是身心潜能的释放、是向自己挑战的勇敢、是与自然与社会相融过程中的碰撞与释放。 玩，被赋予了内核，同样地，它也有了一个较为文雅的名字——娱乐。 娱乐中，最绕不开的、躲不过的、低成本的、门槛低的，那就是打游戏，而随着互联网的包容，一代又一代游戏人的争取，打游戏也有了一个文雅的昵称——电子竞技，简称，电竞。 这年头，娱乐行业是暴利的，谁都想玩、谁都会玩、谁都能玩。 但同样的是，如果没有专业的团队作为支持，没有做出符合市场的选择，同样会在时代的巨浪下被拍死，轻则亏钱、重则破产。 有多少标杆起来了，就代表着其下倒下了无数的养分。 当然，能够被看见永远是那些被立起来的标杆，而那些标杆，则是让人们继续朝着那个方向挺进。 临江的扑棱蛾子网咖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它的前身是扑棱蛾子网吧，在十几年前，网吧简直就是一种暴利的、抢钱的行当，只要一块场地、几台方正的大屁股电脑、拉上几条网线，那么钱就会像是长了脚一样往网吧里蹿，拦也拦不住！ 网吧老板每天不是被闹钟吵醒、不是生物钟自然醒，而是被敲门声给叫醒的。 “老板！开门老板！再不开门我就砸门了啊！” 这句话，真是让人痛苦且幸福。 网吧基本上是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在游戏有活动或者大型团体线上战役的时候，那网吧简直是人满为患，没能够排得上机子的，那就只能够站在一旁喊着、叫着，如果成功了“哦哦哦！”，失败了“诶诶诶！”。 那时候，人们还是淳朴的，在店内占了一块地方，总是会想办法给老板一笔钱，或者是一瓶玻璃罐的饮料，亦或者是一包香烟。 那时候烟气越多越浓厚的网吧，就代表着人气！ 但随着时间推移，网吧越来越多，社会出行变更，更多人和企业进军这一领域，网吧的进项就开始疲软，先是电脑开始不断下降，再是网线开始朝着普通家庭进发......最后，简直是如同雪崩一般崩塌。 在电线杆上，除了“包治百病”、“帮忙生子”、“开锁配锁”之类的，又多了一种小广告——转手二手台式电脑，九成新，量大有优惠（xxx网吧）。 到了现在，传统的网吧基本上已经没了活路，不得不转型升级，它们有了新的统一名字——网咖。 更大、更干净、更宽敞的环境，更加让人舒适的配置，更快的网速，更好的服务态度，“爱玩不玩，不玩滚蛋”之类的话，再也不会从老板的口中出现，“顾客就是上帝”这句话已经被奉为经典。 是夜，扑棱蛾子网咖迎来了今天的第一位客人，希望不是进门来借厕所的。 一个身着笔挺小西装，模样清秀的青年打开自己的钱包，在里面翻找了一会儿，从其中掏出一张信用卡和一张身份证，直接拍在桌子上。 “老板，这地我包圆三个小时，你说要多少钱？” “啊？” “我说，我现在要包场，包三个小时，你要多少上机费！” “这位先生，你是在拿我......寻开心吗？” 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从来没有！ 看着老板发懵的模样，青年把自己的信用卡和身份证往前稍微推了推，试探道： “我在您这里上机三小时，我一个人玩，你刷我两万，可以么？” 得到了明确的数字，老板在脑海中飞快地计算起来，昨天赚了一千不到......算个屁！ “酒水另算的话，没有问题。” 老板把手放在了信用卡和身份证之上，想要往自己的方向拖，却发现被压得死死的。 “嗯？” “我希望在接下来的三个小时内，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打扰我，不管是老板你还是这里的服务员，我都不希望有人在。” “没问题。” 得到回应，青年松开手，老板拿起身份证和信用卡： “林清闲先生？” “就是我。” 办理好上机，备份好身份信息，老板直接把自己现在开着的电脑摁灭，不顾游戏是否会被举报！ 在退还信用卡和身份证的同事，老板装作不经意地点了点台面上的“此处有监控”，然后收拾着pos机，施施然地离开了，顺带把门帘给拉上了。 “我三个小时后准时回来，如果你提早走的话，墙上无限密码就是我的手机号，还麻烦林先生给我打电话。” 门帘拉好，把店外的正在营业的灯给拔灭。 “林，清，闲，真是一个有够闲的名字。我刚刚看他的钱包里，好像有很多银行卡，应该大部分都是信用卡吧，这孩子看起来超前消费意识挺严重的啊，不过，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有钱赚就好了，管他那么多干嘛？又不是我的小孩。” 空无一人的网咖内，林清闲打开电脑，熟练的登录网页界面，开通属于自己的直播通道。 “您正在第三方设备开着直播，是否进行同步？” 在点击确认之后，林清闲的直播间赫然显示着直播的主体—— #网咖包场是一种什么体验？# 直播界面上，显示着电脑桌面，林清闲摁灭了挂在左胸口上的微缩摄像头。 “亲爱的闲粉，大家网上好，作为一名网络直播的爱好者、山沟沟文武学校的招生办实习老师、懒癌晚期患者，在失败招录全国高考状元姜守正的情况下，特向大家献上本场直播，让大家看看，包场一个网咖，到底能够干一些什么有趣的事情......” ......... ps1.本篇出现的“林清闲”系由读者【青玄-魂元】于“起点阅读”端的“龙套楼”留言。 ps2.求有条件且方便的读者来起点端......订阅orz。 第43章 减肥是生命中绕不过的话题。 人是群居动物，但是因为互联网的存在，会使得人们偶尔忘记掉自己这样的天性，时不时地寻求独处，倾听内在的心声是反省，纵情外欲则是宅。 不过这种独处多数情况下是锻炼的、是无意的，如果偶尔且刻意地这么做，那么就会导致人非常地焦虑。 扑棱蛾子网咖内的林清闲，现在就处于这种莫名的焦虑状态。 一个人包了个场，花了钱，不知道干什么。 打游戏，没感觉；看剧，没心情；从货物架上扒拉下一包瓜子，撕开，也没有劲头，待会还得多给老板结一笔钱...... “突然感觉好无聊，要不带你们在这间网咖里转悠一下吧，我就不收网咖老板的广告费了。” “有闲钱的粉丝给我刷刷火箭什么的，照例，你们打赏的钱，我都会拿去捐掉，财务信息我都会进行公开，我这个人就喜欢热闹，优点也只有两点，帅和有钱。” “不要‘呸’，你们看我美颜全开的情况下，你们看起来是不是没有一点点的违和？是就对咯，这就代表着我本身的底子好。” 林清闲一边和网友唠嗑，一边开始调整自己直播的端口，当转到手机端后，他问道： “大家能看得到我吗？” 得到大家肯定的回复后，他把手机安在了自拍杆上面，便带着网友开始参观起这一间网咖...... 这间网咖其实没有什么好参观的，不是名胜古迹，也不是斥巨资建造，但是林清闲一开始逛了之后，直播间另一头的观众们就开始兴奋了，直接的表现是热度上身，打赏增多。 说也奇怪，这一届的网友口味现在是越来越清淡。 曾望直播刚火的时候，大家都喜欢热闹的，唱歌啊、跳舞啊，怎么刺激怎么来。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都开始追求平淡，炒菜、做糕点、聊天、遛狗、......，更有甚者，睡觉都有很多人会去看。 “一楼我们参观好了，让我们现在去二楼看一下，哦豁，二楼现在的味道非常地大，看来二楼是吸烟区，我来闻闻这里面有什么烟.......” 说着说着，林清闲半蹲下身子，把垃圾桶拿起来颠了颠，然后一本正经地开始诉说香烟的品牌。 这样的反转和互动，让直播间内的观众们都乐了起来。 可是这样的快乐还没有持续多久，就在李清闲头顶的灯爆裂的刹那，被打断了。 “多么纯净的血肉啊！多么饱满的精神头啊！” “老子我龟缩在这里这么久，终于等到机会了，吃了你，我就完美了！” 幽幽的声音开始在这一层鼓荡起来，每说上一句，仿佛都震荡着回音。 这样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观众大呼刺激。 “小子，自己走上前来，老子还能够给你留个全尸。” 林清闲推了推自己用来装饰的眼镜，冲着直播间道：“大家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一定要沉心静气，如果不能够沉心静气的话，那么就需要拿出《生死簿》！” 说着，林清闲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本规格在105*148mm的小册子。 “这《生死簿》啊，和阴阳有关，记录生死，相信从小听神话故事长大的各位渊博之士肯定不需要我进行过多的介绍，我手头的这一本是初始版，是无价之宝！现在大家肯定想问了，这本在我手头上，那你们如果在今后遇到现在的情况，应该怎么办呢？” 林清闲闲庭信步般朝着身前的那一团紫芒走去，四周漆黑的环境慢慢地爬上了惨绿色。 [我的天呐，现在直播也可以搞特效了吗？效果已经这么强大了吗？]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个人肯定是有团队的，一个人能够搞成这样？] [牛逼，吹爆！] 直播间的热度持续走高，标签也从“生活”被系统捕捉留言的内容替换成了“悬疑”和“演绎”。 “如果想要手头也想像我一样拥有一本《生死簿》的话，欢迎大家点击我的主业，在我的商品栏里面有《生死簿》的重置版，一万两万不能够，只需要九十九，就能够把《生死簿》的重置版3.0带回家！购买者可以仍以选择康奈尔笔记的版本，也可以选择东大笔记的版本，如果有自己记录笔记的习惯，那么你可以把电子版本发送给我，我这边让工厂直接加印！......” 林清闲越说越嗨，面色都有些微微涨红，唾沫一不小心溅到了前置摄像头上，他三指把《生死簿》摁在掌心，用右手的食指在前置摄像头前抹了一把，在观众没办法看见的视角，沾着点滴唾沫的右手食指摁在了《生死簿》的封面。 [指纹认证成功，林清闲，一级权限《生死簿》启动。] 暗红的文字在牛皮纸的封面上显现，林清闲暗自吐槽：“《生死簿》现在的指纹认证实在有点不灵光，有空的时候还是得多温养一下，像我这种手指干燥的，每次用都得哈气或者沾点水，太麻烦了。” 而在林清闲暗自吐糟的时候，直播间内的观众们打赏地更加激烈了—— [绿了！绿了！我靠，怎么做到的。] [卧槽！这是一个赞美的词。] [如果重置版的《生死簿》也有这样绚丽的效果，我就买了。] 从观众的视角看去，《生死簿》封面的颜色已经趋近于暗绿色，比周围的环境颜色更显得阴森而恐怖。 “那个...那个，你别过来啊！” 这一幕，让本是阴恻恻的恐怖男低音，一下子结巴了起来，莫名地增添了喜剧的效果。 “你让我过来，我就过来，你不让我过来，我就不过来，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林清闲蓄着笑继续朝前走着，顺带着把手中的《生死簿》朝前抛飞，在最高处，《生死簿》克服了万有引力，直接悬停在空中，哗啦啦的翻到中间。 一个血红的大字冲书页内扭曲着钻了出来—— 死！ “不要啊！！！” “烤串之神！我服了！我服了！你快把我收......” 呐喊声戛然而止，红色的“死”字似乎粗壮了一些，待“死”字钻回《生死簿》后，周围的环境也就恢复了正常。 从地上捡起《生死簿》，抖了抖，林清闲翻到了刚刚摊开的那一面—— [鬼子，我这段时间吃多了，我需要减肥了，再吃下去，我可能就胖得没办法钻回《生死簿》了。——死。] ……………… ps.感谢读者【青玄-魂元】的千赏。感谢读者【海风飕】的二百赏。感谢读者【hunter赵哥】的七百赏。 第44章 文曲星。 看到自己后台的订单又有增加，林清闲感觉自己非常快活。 “只要再多来是个订单，那么这个月信用卡的最低还款额度也就有了。” 钱财对于曾经的林清闲来说，那也只是一个数字，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都是来之不易的。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最高贵的道理，永远都是用最简单的方式进行表现的。 比如f=gmmr2...... 当然，如果林清闲愿意点下他高傲的头，那么钱马上又会对他变成一串数字。 “人生在世，有钱难买我愿意。” 又和直播间内的观众们聊了一会天，接受了他们的吹捧和质疑，就把直播间给关了。 统计了一下打赏的数额，直接点击了捐款的渠道，这钱就不会进入他的银行账户。 “没有人可以给我赏赐，没有人。我要的我自己会拿，赏，呵呵。” 林清闲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屑地冷哼了一声，然后蹲下身子，在充满烟蒂的垃圾桶旁边猛嗅。 “今天是我因为贫穷戒烟的第五十二天，加油，奥利给！” 给自己鼓劲，林清闲起身下楼。 不接受诱惑的方式就是远离诱惑，这是从小父亲交给他的道理。 哪怕他的父亲现在已经死了，但是道理终归就是道理。 秉承着花钱就不浪费的精神，林清闲躺在了按摩椅子上开始打起游戏，本来他想当陪练的，可是没有人下单...... “神怎么会和鬼厮混在一起呢？” 对于那个鬼物被“死”吞吃前的呐喊，林清闲只是稍微动念了一下，也就把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 思考什么的不可能进行思考，现在赚钱已经够他麻烦了的。 如果以后真的能够碰到什么“烤串之神”，那么再细究，如果碰不到，那么现在耗费脑细胞，那么不是浪费自己的精力么？ 瞧，一分心，自己又死了。 还好买了挂，嘿嘿，小贼，没想到你面前的我是一个挂逼吧！ ......... 叶翠莲瞧了瞧东南方向，感觉到刚刚搭建起来的联系突然断了。 “死了？” 叶翠莲的目光中略微有一些忌惮，不过看了眼清风观的牌匾，祂又挺了挺胸膛...... 新官上任三把火，作为一个有编制的神灵自然也不例外。 这段时间叶翠莲在推行“有内鬼”的制度下，在神灵朋友的帮助下，祂已经把许多鬼物都收归囊中，但是总有极个别性子如同臭石头一般不知道变通的鬼物不听祂的号令。 祂能够理解，毕竟成了鬼的，性子基本上都会有一些偏执。 只要没有沾染血腥，力量能够被约束，祂也不会过分地横加干涉。 刚刚连线祂的家伙，是藏匿在一家叫做“扑棱蛾子网咖”的一个胆小鬼，专门吓唬人，吃恐惧的。 不知道怎么得好像得罪了有本事的人，现在嗝屁了。 不过自己现在上头有谷登神，背靠清风观，祂并不觉得自己的生命会出现什么太大的问题。 如果能够有一个伴侣的话，祂相信自己肯定会活得更加愉快且幸福。 “我当初为什么不结婚呢？” 叶翠莲想了半天，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法记起缘由，把脑袋摘下，狠狠地甩了几遍，依旧没有想到答案。 “算了，不想了，还是好好地把这些人给清理干净吧。”有一个人从帐篷中跑出，连滚带爬地离开，叶翠莲满意地点了点头。 现在只剩下7个“钉子户”了，距离姜守勤老大和姜守姬大人起床出门还有30分钟，叶翠莲果断地把自己的神力溢散出去一些，提供必要的帮助。 她要确保姜守勤老大和姜守姬大人待会儿能够出门赶鸟，然后趁机地表现一下自己的功劳，让他们帮自己美言几句。 ......... 人是血肉铸就的，需要休息，但是只要钱给足了，那么血肉也会被金钱铸就成钢铁之躯。 凌晨三点半，京都化材大学校外，已经有清洁工开始每天一次的清扫。 城市的整洁，与他们息息相关，不过这份城市荣耀的硕果，却基本上与他们无缘。 老炭头把自己的扫把靠在学校的围墙旁，把裤兜揣着的保温杯拔了出来。 这是一个很好的保温杯，只是因为有点掉漆，就被前一个主人给扔掉了。 老炭头捡到的时候，犹豫了好一阵子，才没有选择把它当做废铁卖掉。 既然能用，那就等被用坏掉之后，再丢掉。 拧开瓶盖，温热的水冒出丝丝白雾，老炭头吹了口气，便开始咕噜咕噜灌着。 “哈~” 喝足了，老炭头小心地拧好瓶盖，把杯子继续揣回口袋，接着抄起自己的扫把，开始清扫起来。 现在人的素质高了很多，以前扫大街的时候，地上都是垃圾，现在除了枯枝、落叶和灰尘，其余的垃圾都少了很多，大家都有意识地垃圾丢到垃圾桶内，因为垃圾分类的缘故，老炭头捡垃圾瓶子的效率都比几年前高了许多。 “大爷，麻烦让一下。” 老炭头下意识地往路边侧了侧，然后一辆电动车歪歪扭扭地从他面前开过，空气中残留着丝丝酒气。 “如果这是我家的娃娃，我肯定揍他。” 瞧瞧现在几点了？ 不在被窝里睡觉，不准备明天的课业，看样子肯定是刚从就把回来！ 哪怕这种情况老炭头每天都会遇见几次，但他还是意难平。 自家的孩子今年考高中都存在问题，当初抓教育太晚了，初一的时候孩子除了自己的名字之外，其他的都不会。 小学老师开心的时候对照着课本上一次课，不开心的时候，就给孩子播放动画片，这样的教学生，能教得好？ 可惜等到他们家长发现问题的时候，都已经晚了！！！ 孩子下个学期就初三了，在他们那个地方，一个班一百来号人，全班前20才有机会上高中。 孩子争气，用一年的时间，从倒数第一到了五十，可是距离上高中，还有不小的距离。 老炭头已经答应他，如果下一学期他能够考到全班前四十的话，就带他来京都逛一逛。 “我靠！姜守正选了我们学校！” 一阵悠悠荡荡的声音，从校内传了出来...... 姜守正，这名字老炭头这段时间很熟悉，听说是高考状元，还是全国的那种，在他们老家，这是文曲星转世！ “如果孩子能够和文曲星握握手就好了。” 老炭头心中念叨了几声，但也知道这是不切实际的。 实际的是什么？ 是手中要拿起的扫把。 第45章 真实想要的! 早晨的天，是清冷的。 太阳没有过分张扬的时候，天空还是会有月亮的位置。 昨晚还热闹非凡的清风观外，现在全是冷清。 帐篷、草垫、椅子、背包...... 被遗忘的物件在地上横七竖八地摆着，脏乱的鞋印到处都是。 得到了“提醒”的罗矢再次骑着三轮车来到了清风观外，并且把姜守勤的叶子归还。 鸟雀们这段时间吃好喝好，导致它们的体型都有一些臃肿，亟需锻炼。 大鹰因为驱赶太多次，也少了一点敬畏。 它们虽然不太聪明，但是该有的灵性还是存在的，知道自己只要不在住的地方排泄，那么就会有好日子。 从它们的角度看来，每天都给它们吃食的姜守正，可能是属于精怪一流，能够世代地守护它们的家。 而这只精怪这段时间的憋闷，它们也是能够敏锐地觉察出来。 心思越纯净，也就越敏感。 它们的力量很弱小，也没太多的思绪，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把屎拉在正确的地方...... 姜守正把梯子搭在墙边，爬墙往外一瞅。 “......，这是给我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姜守正砸吧了一下嘴，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一些疼。 清风观外面的地质比较松软，如果他选择跳远的话，总是会留下一些脚印的。 而总会有一些无聊的、有学问的家伙，会通过测量脚印的深浅、土质等条件，来对照比出他跳的时候，花费了多少的力气。 如果再和落地的脚印进行一下比对，那真的就是说不清楚了。 这个的原理和通过车辙推算出急刹前的车速，是一样一样的。 而这个无聊的人，现在已经赖在清风观里面了。 “姜守正，我报名了京都化材大学的心理学。”陈远抿了一口清风水，再啜了一口原本属于姜守勤份额的白粥。 “我知道。”姜守正看了眼一脸馋相的姜守勤，把自己的碗推了过去，“我也是报名了京都化材大学。” 考神的体内，现在正纠缠着自己的分魂，考神作出的每个决定，姜守正不会干涉，但他可以做到完全知情。 “你是在逗我开心吗？” 听到这话，陈远的表情有些兴奋，但很快就一脸疑惑道：“我听姚倩说，你不是报名了文法大学么？怎么跑到化材大学去了？” 姜守正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坐在陈远另一旁的姜守姬，不经意地勾了勾嘴角： “这是我后来改的，我突然想到的，一所化材大学，都可以开设法律专业，肯定是有独到之处的。”姜守正冲着大殿一挥手，一颗苹果落在他的手中，“再说了，我也不打算靠着大学的专业提供我就业机会，在哪里读都是一样。” 陈远想了想，居然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当从高中或纯净或逼仄的环境中脱离出来之后，有些人会空虚、有些人会放肆、有些人会迷茫、有些人会抱着虚妄一般的念想，也有的人思维会变得活泛。 趁着刚摆脱“成绩”这根标尺，“财物”这个标准还没有降下来的这段时间，会有许多人寻求自己的本真。 也许今后一辈子都不会达到，但是在心中有了那道影子，身子也就会不由自主地朝着那个方向前行。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是一种幸福，哪怕求而不得。 这世界就是日出日落过一天不断重复着的，这世界从个体角度而言，每天都是重复的，同样，每天都是新鲜的。但对于人类这一个群体而言，从人的角度，从来不存在重复性的问题。 而这种本真的最高追求和境界，已经被前人阐述过了——朝闻道，夕死可矣。 当然，这种境界陈远是不可能触碰的，在他知道自己未来和姜守正会是同学之后，内心是充满欢愉。 “学校的老师又联系过你吗？”陈远冲着啃苹果的姜守正问道。 “还没有，不过应该很快就会联系了。” 自从高考之后，清风观从门可罗雀到门庭若市，考神差点被撑死，哪怕姜守正对外界再不在意，也是能够知道现在自己在当前来说的分量。 “那你能不能和老师说一下，让我和你做室友？”陈远把最后一口稀粥扒拉到嘴里，含混道，“我们做了三年的同学，再做四年的室友，你觉得怎么样？” 姜守正思量了一下，点头答应。 和一群人朝夕相处，总是会暴露一点东西，如果有陈远在其中给自己打掩护的话，姜守正相信自己可以平静地度过自己的大学生涯。 嗡~ 一串陌生的号码拨了过来，显示是京都的，姜守正接通了电话。 “喂，是姜守正同学吗？” “是我。” “您好，我是京都化材大学的招生办的老师，有几个事情想要和你确认一下。......” 一番闲聊之后，姜守正在京都化材大学的室友之一陈远就被敲定了。 “这些老师在你还没有入学的时候，如狼似虎地堵在清风观门后，现在你入学了，就一副平平淡淡、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这也太......太......”陈远在旁听着免提，磕绊了一会，还是不能够找到准确的词汇来形容现在的心情。 对此，姜守正不置可否。 坐在一旁的姜守勤则是快速扒拉完师兄的早饭后，开始收拾碗筷，走到姜守正身后的时候，还“恶狠狠”地瞪了陈远一眼，搞得陈远非常尴尬，并且在心底叮嘱自己，下次来清风观挑饭点来的时候，一定要提前说一声。 “刚刚姜守勤瞪了你吗？”姜守正回头一瞧，问道。 “啊？不，没有。”陈远下意识地摆手否认，姜守勤投来感激的目光后，连忙躲回厨房。 这种反应，是陈远刻意训练的结果。 在学校里的时候，不管是不是，先说“不是”。 [陈远，是不是你买的零食？] [不是。] [陈远，是不是你带来的漫画？] [不是。] [......] [陈远，是不是你掉的钱？] [不是，哦哦哦，是我掉的！] 至于真的是不是，多聊聊，总会被聊得出来的。 蹭了一顿饭，陈远决定出门去图书馆看书了。 以前赚钱，陈远都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每个定性。 但是他现在已经获得了考神的助力，得到了能够拔除黑头的念力，不去图书馆学习医美，可惜了。 送陈远出门的姜守正状似无意地问道： “你为什么要选择和我做室友？”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 “我和你是很好的朋友，既然在同一所大学了，就要争取做室友，巩固我们之间的友谊。” “真话。” “......京都化材大学边上，有一个菜市场。” 。。。。。。。。。 ps.感谢读者【.】的三百赏！ 第46章 起床气! 没有给姜守正提供必要帮助的王非比较“内疚”，这段时间也就没好意思联系姜守正。 当他看着姜守正号码的时候，犹豫了一会，咬咬牙，哪怕姜守正是来“兴师问罪”的，他也认了。 “王非吗？” “嗯，是我，姜守正，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问一下，化材大学边上，有没有便宜的房子可以租？” 这话，是姜守正帮姜守勤和姜守姬问的，既然要把师弟师妹带上，总是得先安排好落脚的地方才行。 租赁房屋的app并不是没有，再加上5g的应用，看房什么的，手机端就能够支持。 如果为了看得有立体感一点，用用姜守勤的那个“头盔”，也是可以做得到的。 但是姜守正还是希望麻烦一下王非。 友情是培养的，交情是麻烦的。 姜守正既然决定了要融入王非的圈子，他自然会“刻意”进行这样的选择，直到把这种刻意成为自己的习惯。 “有的！当然会有！” 大学边上，短租、长租的空房一直是不缺的。 毕竟在大学城这样的小社会里面，会有很多需要租房的人，有客户，就有市场。 闷头考研的学子、你侬我侬却在毕业后分手的情侣、健身房的常驻教练、小吃街出摊的老板...... 这些房子，有的是教师公寓，有的是厂房改建房，有的是民居的一个单间...... 如果姜守正愿意，王非都愿意把自己住的地方腾出来，但姜守正没有说这一茬，那么王非可不会自作聪明。 高人，肯定是需要一个相对于独立的环境，要高雅、要清净、...... 对于这样的住处，大学城周边也是不多的，也就那么几处，王非很快就在脑海中完成了过滤和筛选。 “有一个地方肯定适合你，那个房东我刚好认识，是否需要我帮你议价？” “不用，联系方式给我一个就好。” 和不认识的人议价，那是眼力和耐性的角逐；和认识的人议价，则是消磨人情换金钱。 姜守正自觉缺钱，但他现在更缺与王非的交情。 麻烦是可以换来交情，不过却不可以过分。 这方面的知识，老观主并没有对姜守正言传身教，还需要他在生活中自行摸索。 记录下名为“涂三”的房东联系方式，姜守正说了句“等到京都拜访你”这样的话，就解除了这次交情的触碰。 “涂......三，真是一个奇怪的名字。” 姜守正走在大街上，把鸭舌帽压得低低的。 清风观外面现在没人敢来，神神鬼鬼的东西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信奉了，但是多少都有点忌讳，人的本能是趋利避害。 没有被采访过的热点人物，就像还没有开垦过的处女地，满满地都是价值，那么通过多方打探，找到姜守正的行踪也不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骑自行车上山是不可能了，听谷登神说有人在已经那边准备“邂逅”。为了能够安稳地上山练车，姜守正现在需要等胡聪聪教练带他一程。 “你现在练得差不多了，我这边尽量帮你排起来考试。” 一上车，胡聪聪就这么招呼姜守正。 “不是说有练习时间的要求么？” “等排到你了，你的练习时间也应该够了。”胡聪聪启动油门，重重地打了一个哈欠。 看着车辆行径的方向，姜守正奇怪道：“我们今天不去练车场吗？” 现在红灯，胡聪聪拨弄了一下汽车摆件：“这几天都不用去，我们在外面多开开，熟悉熟悉上道是什么感觉，在车缝里面钻来钻去，才能够快速地掌握车技。” 一想到校长凌晨还在给自己打电话，让自己说服姜守正接受采访，顺带宣传一下他们的驾校。胡聪聪自觉的自己是一个小人物，是小人物，那么就要有小人物的活法。 努力让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有地方住，有饭吃，可以放心地生病，忙活一年有点余钱可以去旅行，这就是他的人生理想。 领导什么的，能应付就应付一下，能忽悠就忽悠一下，犯不着为了一个工作得罪人，尤其是这种好工作难找、但工作不难找的光景。 胡聪聪的脑海里，就全是那场车祸的影子，还有那纸条上的内容...... “教练，绿了。” “嗯，好。” 得到姜守正的提醒，胡聪聪发动汽车后，朝着今天准备的“练习场”开去。 “出入平安”的摆件，随着车身的震动，无序地一摇一晃，因为字形和重量的不同，它们有着不同的频率。 无序是最底层的秩序。 八字胡的涂三蜷缩在安乐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晃悠着。 “京都这些年的天气，真的是越发差了。大中午的，都没有太阳！” 狠狠地嚼了一口黄瓜，涂三的语气越发抱怨：“不都说黄瓜是负卡路里食物吗？我天天吃，怎么还胖？” 捏了捏自己的小肚囊，涂三觉得有些气愤。他一生气，就喜欢喝碳酸饮料，那些气泡在口腔中炸开的感觉，很美妙，能够让他少生气一点。 美美地啜上一口，涂三继续缩回安乐椅上晃着。 大雾中挤出几缕刺眼的阳光，涂三皱了皱眉头，起身把安乐椅拖到了纳凉伞下面。 抱怨京都的天气是一回事，但是让太阳晒又是另一回事了。 涂三还没有擦防晒，就这样直接暴露在阳光下，容易晒黑，他喜欢自己的皮肤和白纸的颜色一样，哪怕有很多人认为他得了白化病。 “涂总，电话！” 保姆在身旁喊了一声，本是昏沉地要睡过去的涂三又清醒了过来。 起床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抱怨保姆是不能够的，但是一瞧见陌生的号码，涂三有理由相信这是推介房子、保险、信用卡的人们。 接通电话，涂三直接骂道： “神经病吧你！大中午的打电话！你不睡午觉我要午觉的啊！有没有一点礼貌！现在你们这些卖东西的人就这么一个素质？活该你们的电话营销没有效果了！” 说完自己想说的，涂三便把电话挂了，然后直接关机。 姜守正看了眼时间，下午三点半...... 第47章 我有好大的脾气? “好大的脾气，肯定不是二房东了......不是说有钱人大都脾气挺好的么？我这是遇到了个例？......” 姜守正被劈头盖脸的指责了一顿，除了有点郁闷之外，并没有太大的心绪波动。 “明天再打个电话试试。” 房子的照片王非给姜守正发了，姜守正挺中意的。 明天打电话之前还是应该发条短信问一下，这样会显得有礼貌一点。 这年头，直接打电话给对方，和直接上门敲门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毕竟不是座机大行其道的年代了，手机可是伴手之物，有些人甚至是晚上睡觉都不会放下的。 这种人，就应该多买几份碎屏险。 姜守勤和姜守姬各自都买了四份，至于私下里有没有买，姜守正也就不清楚了。 找了个有树荫的地方，姜守正把帽子给摘下来扇风。 修炼到现在，姜守正对冷热的变化已经非常敏感，可就是很少出汗。 出汗出得少，容易中暑，是故他的背包里一到夏天就常备着解暑药，哪怕没有吃过一次，哪怕都是过期没拆封扔掉，这药，也是得备着的。 以防万一、淹死的都是会水的、防患于未然...... 吧唧。 一只知了掉到了姜守正的脑袋上，蹦跶了一下，落在了地上。 姜守正拍了拍脑袋，蹲下身子，看着那只挣扎着想要翻身却怎么也翻不了身的知了...... “快死了。” 对于知了，姜守正还是比较熟悉的。 早些年的时候，他也是有抓过知了的...... [守正啊，我让你抓知了是为什么你知道吗？] [观主，我知道。] [哦？说来听听？我看你知道的全不全。] [第一，是为了锻炼弟子的眼力，知了藏在树上，躲在叶间，需要有好的眼力才能够看到它们；第二，是为了锻炼弟子的对于力道的把握，弟子现在拿捏小石子打知了，已经能够把知了从树上打下而不伤其躯干；第三，是为了贴补我们清风观的，一到夏天，就有好多人要吃知了，我抓知了，可以把他们卖给店家，第四......] 姜守正的独立思考能力，都是老观主通过这样询问的方式培养的。 如果那时候老观主不是袒胸露乳、口中咀嚼烤知了的话，那么说是仙风道骨也不为过...... 在姜守正追忆往昔的时候，那只知了的挣扎愈发无力。 “真的快死了。” 对于符合自然规律的死亡，姜守正从来没有横加干涉的习惯，哪怕知道自己的法力能够封存住对方的生机，但这没有必要。 如果死亡真的来临了，那么就摆好一个正确的姿势，然后坦率且高傲地迎接它。 就像现在，已经有几只蚂蚁在围着那只知了...... “哪怕是死了，也会有用处。” 姜守正掏出手机，检查了一下自己关于“器官捐献”的申报，前几天有看到路边有人在宣传，姜守正也就报了个名。 死后，肉体也就没了用处，除了那么多灵，姜守正也知晓死亡也就那么一回事，换了一种生命的表现形式而已...... “哔！哔！哔！哔！” 连按四声喇叭，教练车在姜守正身前一个急刹，直接熄了火。 副驾驶位的车窗摇下，姜守正就听到了胡聪聪冲着驾驶位上的学员骂道： “轻踏刹车，轻踏，轻，你知道什么叫做轻吗！” “我教车教了这么多年，就没有碰到过像你这么笨的，你的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 “哪怕是个浆糊，这么热的天，也应该晒硬了才对啊，难道你的脑子里持续进水的吗？” “......” 在别的服务行业，“顾客是上帝”那是绝对的真理，越是闹的客户，就越需要花大力气去安抚、去示弱，但这绝对混不入教车的领域！ 你敢声音大？教练的声音绝对比你还大！ 你敢比气势？教练一脚踩到副驾驶位的刹车，就能够让你在疾驰中感受欲仙欲死！ 越凶的教练，教授出来的学生越懂得遵守规则。 待车窗完全拉下来之后，胡聪聪扭头瞥了眼车外的姜守正，缓了口气，问道：“电话打好了吗？” “打好了。” “那上车吧。” 胡聪聪一招呼，车窗又开始往上拉，只听他继续叨叨：“你看看人家姜守正，踩着油门都可以倒车倒得稳稳的，再看看你！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不应该这么大的啊......” 当胡聪聪教人的劲头浮上来之后，也就很难摁下去，他是那种一定要说得痛快的性子。 当然，这和姜守正并没有太大的关系，练车什么的，只要练好自己的就好，管别人那么多干嘛？ 坐回后排的姜守正把空调扇冲着自己吹，顺带着把空调开到最大...... 在胡聪聪说痛快之后，他便拍了拍大腿： “怎么还不开车，难道要让我们在这里被太阳纯烤吗！” 闻言，驾驶位上的学员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操作，可是第一步就错了。 “我靠！手刹你不拉你就要感受离合带来的震颤了？！” 在车启动之后，姜守正靠回椅背上，把安全带给绑了起来。 根据大数据的统计，绑安全带能够有效地降低交通事故中的死亡率，虽然自己已经知道死是怎么一回事了，但他还是想好好活着，无端找死，那可不是脑子有病？ 这样的行为，是一致受到后排另外两名学员的鄙视。 “做后排还绑安全带，矫情！” 有些人的想法，不需要神通也能够得知，可是这是完全不需要理会的。 每个人的想法都要在乎的话，姜守正相信自己的分魂已经忙死了，“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这句话的道理，同样适用于这方面，要把有限的时间花在让自己心情舒畅的地方，而不是花在让别人觉得你是一个看得顺眼的人...... 尤其是姜守正一把夺过其中一人的手机，把他刚刚偷拍的照片给删了。 这样的行为，那就更让人不爽了。 “切，不就是个状元么，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么横！” 行为上落了面子，那么就要在言语上拔高自己贬低他人。 “我希望没有下一次，这样会给我带来很大的困扰。” 姜守正把手机递还，然后继续研究怎么样对着车注入法力然后让空调风更大...... 第48章 都怪你!都怪你! 姜守正的研究注定是“无疾而终”的，“道可道，非常道”也绝对不是说说的。 讲道理，在车里注入法力，能够让车提速，降低油耗，那么没有理由不可以增大风速，提升制冷的能力。 但是，法力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还踩油门！你就不能好好控制一下车速吗？你是想当老司机上天吗？” 胡聪聪对驾车学员的冷嘲热讽，让姜守正停下来继续试验的动作。 总不能够把自己惹下的麻烦，让别人背着锅挨骂，这样实在不对。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姜守正这么想的，尤其是在医院中自怜的庄高尚。 “如果你不跑到临江，我也就不会来临江！” “如果我不来到临江，那么我的脚也就不会费掉！”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 庄高尚靠在病床上，努力地让自己的视线不看到自己的脚。 可是足部没有感觉，是实实在在的，容不得他欺骗自己。 “嗬嗬嗬嗬......我现在是个废人了，我是一个残疾人了！” 庄高尚的声音沙哑，语气中带有着些许癫狂和错乱。 他已经好几夜都没有睡好了，整宿整宿地没有睡好，安眠药从一颗，增长到了现在的五颗。 可是哪怕吃了安眠药，他依旧是睡不好。 当他还想继续增加剂量的时候，药却被医生给没收了。 他，好困好困。 他的眼睛已经布满血丝。 他的身旁只有闻柔陪在他的身边，家人觉得事情既然已经成了定局，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再特地跑一趟临江，来回的车费也是钱，这是没有必要的花费。 来看上一眼，又不会让他已经失去的脚再长回来？ “都怪你！都怪你！” 庄高尚看着天花板，嘴唇开合着，像是一只跳到地上快被晒干的鱼。 “对，都是我的错。” 闻柔坐在庄高尚的身旁，脸上依旧是精致的妆容，回应的语气像是在安慰小孩。 这几天，庄高尚基本都是这样的状态，她已经习惯了，也懒得花力气去安慰他了。 只要能保持着基本的夫妻关系，对她来说也就足够了。 人生在世，衣食住行、吃喝拉撒，哪一样不需要钱？ 只有有钱了，才能够活得自在，活得有尊严，活得体面。 庄高尚歪了歪脑袋，看着闻柔，犹豫了一会，问道： “我现在没有力气了，你能不能杀了我？” 闻柔抬起头，看了眼已经瘦脱相的庄高尚，摇头道： “你别再说胡话了，等时间久了，这个事情过去了，到时候装上义肢，你就会好了。” 说完，闻柔低下头，继续开始用手中的小刀削着苹果。 她喜欢用小刀削苹果，尤其是在不把果皮削断的时候，那种成就感，真的让人非常享受！ 嚓。 又是果皮没有被削断的完美状态！ 闻柔冲着庄高尚摇了摇手中的苹果，问道： “要不要给你切成丁？” 庄高尚眼神空洞地摇了摇头，继续仰头看着天花板，嘴中叨叨着“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多好的苹果啊，居然不吃。” 闻柔用纸巾将小刀擦拭干净，插回刀鞘之中，再小心把刀放回自己的背包之后，才啃起苹果。 “甜！” 这刀，还是不能够放在显眼且能够被庄高尚拿得到的地方。 万一他脑子真的一抽，那么房子的归属，将会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只要把庄高尚的身体照顾好，就可以得到她上一辈子班都拿不到的钱，多么划算。 这么划算的买卖，她可不觉得凭着自己的运气能够碰到第二次。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她刚开始的确是嫁错了，但奈何命运有眷顾。 满心欢喜地把苹果吃了，果核丢到了垃圾桶中。 从包中抽出一张湿巾，把嘴擦拭干净后，补上口红，抿匀之后，她问道： “要出去走走吗？” “不去。” 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闻柔没有意外地站起身子，把夏凉被给庄高尚盖好，叮嘱了一番有事情及时打电话之后，她便出了病房。 她想出门走走，自然不会选择在楼道内，医院内不管人多人少，都会给人压抑的氛围，哪怕闻柔本身是开心的，也会不由自主被这种气氛影响到。 她要去的地方，是医院后的一处花园，那里修缮的不错，总是会有想要呼吸新鲜空气的病人在闲逛。 说来也怪，在医院里，医生才是主人，病人才是客人。 但是最好的药品、最好的房间、最好的花园之类的，都是提供给病人的，而病人时不时还会表达一下不满。 或诉诸于语言，或诉诸于行动。 出了电梯，快步来到了花园，闻柔感觉身子骨都轻盈了许多。 这个点，如果没钱的话，她应该还在收银的，现在有钱了，晒晒马上就要下山的太阳，别提有多么自在了。 找到一处没有人坐着的椅子，摸了摸，还有些发烫。 “这就没法坐了，还是走走好了。” 庄高尚坐在轮椅上，低头瞧着窗外，看着如同走独木桥一般在花园小径中的闻柔，喃喃道： “都怪你！都怪你！我的脚都没有了，凭什么你可以走得这么欢快？！” 咚咚咚！ “查房。” 门口的敲门上响了一阵，主治医生推门而入。 “庄高尚。” “嗯。” 庄高尚揉了揉自己的脸，摁着轮椅的方向控制键，掉了一个头。 主治医生蹲下身子，给庄高尚做了一番检查，进而关切道： “你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不是那么好，要不要去精神科找个心理医生看一下？” “不去，浪费钱。” 庄高尚想也没想地就拒绝了，然后再度把轮椅调回原先的位置，低头瞧着窗外。 “不要讳疾忌医。” “嗯。” “如果有需要去看心理医生的话，和我说一下，我让我们的医生排班......” “你再说，我就举报你拉皮条、抽分成。” “......” 主治医生失望地摇了摇头，这样的病人他见多了，他认为最好的、最科学解决问题的办法，能够达到一个可以期待的效果，但病人却往往只关注这个办法会花费多少钱。 庄高尚不愿意看病，那么就不用给他安排吧，希望他能够自己挨过去。 人，会活得很强大。 当病房的门合上后，庄高尚原本活泛的表情，又变得死气沉沉： “都怪你！都怪你！” 第49章 裂了。 痛苦的呻吟声永远是医院的主旋律，哪怕隔音再好的病房，哀鸣声也不会停止，当门口被推开的刹那，它们就迫不及待地从病房间挤出......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在医院内工作的白大褂们，是依靠时钟来区分早中晚，而不是日升日落。 已经工作了一天的他们，或靠在门后，或蹲在墙根，都尽量地找一个能够少被人发现的地方。 休息的时间总是美好的，当蹲在墙根都能够睡着的时候，就会发现睡眠是一件多么令人欢愉的事情。熬夜到脸上爆痘、牙龈发炎，那都是应有之意，静脉曲张的人，也不再少数。 他们压抑的哼哼唧唧，混入在哀鸣声中，显得那么不起眼，也并不会被人关注。 他们是人，但是披上白大褂后，他们就被赋予了无畏的心和钢板的体魄，在需要他们的地方，他们绝对不能够表现出一丝懦弱。哪怕身体已经疲乏了，当手腕绑定的传呼提醒有病房寻求帮助的时候，精神头又立马上来了。 王强侧身贴墙，给刚刚睡着现在却又撒腿狂奔的医生让了一路，哦，说实在的，他也不知道刚刚那个到底是医生还是护士，他们都穿的是白大褂，也分不太出来。 以前医生和护士还是很好区分的，男医生、女护士，但现在女医生多了，男护士也有了，没有稍微了解这方面的内容，还是很难进行区分的，就像军衔一般，能看懂的就看懂了，看不懂的就是看不懂。 到开水房把热水瓶给装满，软木塞怼进去后溢出水才能够确保木塞不掉。 不过，烫手就是了。 原本的热水瓶是盖子和塞子连在一起的，塑料的，气密性极好，开水倒进去哪怕放了一天，第二天往杯子里一道，还是烫嘴。 可是怀孕后的女人，对于塑料之类的，有着莫名的恐惧，当“这个对孩子不好”说出口后，那个热水瓶被淘汰掉也是应有之意。 买包子、馒头的时候，也用不着对方提供免费的塑料袋，自己带上一个玻璃制的保温盒，才是正确的方式...... 一手握着把手，一手托着瓶底，回到病房。 孔丽已经睡下了，他肥嘟嘟的女儿感觉到有人在弹她的脸，眼睛挣开一条缝，又闭上了。 “小孩子怎么感觉一天到晚都在睡觉，不是说会很吵的吗？” 王强用婴儿湿巾给宝宝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把她的脑袋摆得板正了一些，枕头底下，垫着姜守正的笔记本。 ——小孩子的头型是通过睡觉睡出来的。 把有些凌乱的病房稍微整理了一下，王强就坐在了窗边的椅子上，仰着头，稍微往后靠了靠，当头顶着玻璃的刹那，让他的脖颈都微微有一些痉挛。 骨骼间“咔咔”的响动，让他忍不住握拳轻轻捶打了几下。 “宝宝才出生，我可得对我的身体好好的。” 王强想到这，疲倦的脸色上露出幸福的笑容，稍微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颈，顺带做了一套眼保健操。 本想在病房做一些低噪的运动，比如靠墙静蹲、俯卧撑之类的，可是他已经困顿地有些睁不开眼了。 “睡了、睡了。” 躺在小沙发上，把毯子盖在肚子上，王强侧身和衣而睡，其实他更喜欢仰躺着睡觉，但是这样呼噜声会很大...... 不知道躺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睡下，王强口袋中的手机不断震颤，如盘古一般劈开这个混沌，让王强鼓起勇气睁开眼。 “呼！” 猛得坐起，粗粗的喘了几口气，突然想起来自己所在的环境，立马捂嘴屏气。 刚刚应该是眯了一会，现在精神头已经上来了。 口袋中的手机还在不断地震颤着，不断地提醒王强打开它。 心头浮起一丝烦躁，不过这并不怨对方，谁让自己没有把手机静音呢？ 打开手机，划拉了一下屏幕，是几家出版社找来了…… 那就和他们好好聊一下吧，是时候得帮姜守正把这个事情给敲定了。 这孩子马上就要去读大学了，大学里，花费总是会很多的......万一这孩子在学校里找了女朋友...... 想到这，王强想起了姚倩的模样，想起了自己被送的金器。 “嗯，如果姚倩这孩子能够把姜守正拿下的话，那么这笔钱也没有必要着急给他准备了。” “可是，不可能的啊！如果能够拿下的话，在学校里的时候，这两个家伙就应该别出苗头了，可是压根没有。” 每一位老师都是过来人，他们自己曾经也是学生，怎么可能不明白学生之间的那点事情呢？只是大多数的时候，老师都是真一只眼闭一只眼，堵，往往会激发学生的逆反心态。 只要成绩不下坡，那么就随他吧。 现在处于非班主任的角度而言，早恋......总比单身一辈子来得好！ 反正现在已经送走了一批，王强的心态非常放松，完全可以当作一个旁观者来审视自己的当初的行为，屁股决定脑袋，这句话还是有很大的正确性的...... 思绪翻飞，大拇指也非常地忙碌，手机界面不断切屏...... 在半个小时后，姜守正笔记本的出版事宜，也基本上就要被敲定了。 利益最大化，生活影响最小化！ 姜守正只要能够拿钱，那么就不存在任何问题，上次他把这些笔记本带来的时候，也明确表示了，这些笔记本对他本人来说，本身就是属于鸡肋。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好歹也是花了他好多的水笔钱和笔记本钱。 现在一卖，也就全回来了！ “我希望这笔钱能够尽快到账。” 给出了自己的态度，王强把姜守正的银行卡号发送给了对方。 “这个事情终于算是完了，等到钱到账了，和姜守正说一下，得让这个孩子再给我弄一份佛跳墙，上次我都没吃到。让他赚了这么多，请我吃一顿佛跳墙，应该不过分！”王强瞥了眼孔丽，他思量了一会，“嗯，我去清风观吃！可不能让这个孩子提着佛跳墙来医院了。” 王强重新躺回沙发上，把备忘录中关于这项事情的记录给删除。 刷刷朋友圈，看看短视频，王强无意识地滑动着手机屏幕，不知不觉地再度睡了过去。 嘭！ 一声闷响，在病房内响起。 “啊！！！！” 孔丽的尖叫，让王强再度醒了过来，有些迷糊道：“啊？我手机掉了？” 手机，还在王强手中好好攥着，自然是没有掉的。 那老婆在叫什么？ 顺着孔丽的手指方向，王强看向了玻璃外...... 一个女人倒立着，贴在玻璃上。 还没看仔细，咔地一下，似乎什么东西脱落了，整个人就在王强面前掉了下去。 王强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拉住对方。 手机掉落在了地上，屏幕裂了。 ………… 昨天是我的生日，祝我自己生日快乐。 还欠昨天的一更，我睡醒后继续，加油，总会越写越好的。 第50章 王强:干!我不上! 当规则被有条件突破...... 警车蛮横地闯了几个红灯，冲进医院的时候，根本不需要去找哪里是案发现场。 哪里人最多，哪里就是他们需要去的地方。 而且目标极为显着，从高空跌落，并且插在路灯上，那是怎么也没有活下来的可能，同样也没有抢救的必要，哪怕人的生命力再顽强。 从动物性的角度而言，看到同类有此遭遇，还是会遍体生寒。在场的警官抬起头，咽了口唾沫，瞧瞧地握了握拳头，给自己加了一把劲。 真正的勇气就是这样，哪怕害怕，也要完成自己应该做的。 “恐怖电影什么的，真是弱爆了！这样的画面，才能够配得上恐怖这一名词......化妆师、道具师如果能够参观一下现在的场景，肯定能够做出这样的效果，但绝对是没有办法过审。” 尽量让自己的思绪发散，只要眼睛不死盯着，那就稍微会好一点，“左左右右、上上下下”活动一下视角，可以有效缓解自己的紧张感。 “有谁可以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吗？做一个记录。” 康黎干在孙立海的眼神示意下，终于是摆脱了大脑一片空白的状态，投身到了工作的状态。 在场的众人，眼见没有热闹可以看了，在手机中存储相应地素材之后，也就纷纷散去。 康黎有些得以地转了一下笔，这样“寻求帮助”让人散去的效果，远比“大家让一让，别拍照，别过警戒线”之类的话语来得有力量的多。 现场迅速地腾出空间，地上的脚印显得非常凌乱，死者溅射在地上的血迹也被践踏了许多。 在其他的现场，这绝对是大忌讳，不过这次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死者还挂着呢...... “立海，哦，孙警官，死者的身份已经确认了，是庄高尚，男……现在初步推断死者系自杀，原因应该是他的脚因为未知的原因坏死，被截肢了，我们从他的妻子和主治医生那里了解到，这个人这段时间的精神状态都不是那么好……” 孙立海一边听着康黎的汇报，一边在为待会儿还要加班的法医默哀……不过这还是有一副人样的，总是比那种只剩下几个肉块的来得好上许多。 “你刚刚提到这人的妻子，安排见一面。” 孙立海没有记住庄高尚的名字，记住了也没有用，在结案的时候，基本上都用死者代替。 名字，不过就是一个代号，尤其是对于死者而言。 当见惯了生命的凋零，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点漠视，就像银行的柜台职员一般，数钱数多了，往往会忽略自己的工资数额...... 从目前的现场和往日的办案经验看来，一切都是正常的，很可能是跳楼自杀。 得出这样的推测，是很草率的，但是基于这世界上并不存在太多如同电影、电视剧一般的犯罪情节，这样根据经验的推断，又是合理且可靠的。 孙立海要求约见庄高尚的妻子，不过是为了履行程序上的要求。 把握程序正义，有辅助实体正义的功效。 “立海？” ......... “楼下怎么了？” 孔丽看着王强推门而入，连忙问道。 刚刚窗台上的那一幕，实在太可怕了！ “没怎么，就是有人跳楼了。” 不管王强怎么揉搓自己的脸，自己上下两排的牙齿就像是有仇一样疯狂碰撞。 “没事的，没事的，我不应该让你下去看的。”孔丽把坐在他身旁的王强揽入怀中，拍了拍他的脑袋，以示安慰。 不管多大的男人，都是需要被安慰的。 而且男人只要一被安慰，那么恢复精气神，那是非常快的。 在面部肌肉不再感觉痉挛之后，王强坐起身子。 说来也怪，自己身子一坐起来，在小床里面“哇哇”叫的宝宝也就立马安静了下来。 孔丽吃吃一笑，点了点王强的脑袋：“你的小情人，肯定觉得你刚刚在和她抢饭吃！” 王强讪讪一笑，他的性格还是趋于保守，还不是特别能接受这样的荤段子。孔丽这几日和那些准妈妈和新晋妈妈混熟了之后，嘴上老是不把一个门...... 眼看着孔丽一副坏笑，还要继续开车的模样，王强连忙岔开话题： “刚刚我还好下去看了，碰到孙立海了呢，好久没有和他见面了，刚刚聊了几句。” 孙立海与王强带有点亲戚，他喊王强叫“叔”...... “说起来，上次我和他上次打电话的时候，还是我要找他帮个忙，处理一个我们班几个同学玩笔仙的事情......” 话说到一半，王强就感觉脑袋像是断片了一样，脑中的事情似乎有许多地方并不连贯......那时候，干嘛要去找姜守正来着？为什么要去清风观？中间似乎漏掉了什么？ 不过能被自己遗忘的事情，应该不会是什么重要的。 “笔仙？” “嗯，笔仙。”王强点了点头，“现在的孩子实在是缺乏敬畏，这种惊悚类的游戏，不管它们后面有没有一些神神道道的东西，但它们本身就已经被赋予了太多的恐怖色彩，在玩这些游戏的时候，肯定会有很大的心理压力！那时候都快高考了，他们的心理压力本来就很大！” “可是......这种关于心理压力的问题，你不应该去找你们学校的心理老师吗？为什么回去找孙立海？他不是警察吗？” 孔丽一下子抓住了其中的漏洞，然后四下看了看，倾身向前，低语道：“是不是实际上他们偷尝禁果，你去问问要被判几年？” 啊！ 什么和什么啊？！ 明明在认真地岔开话题，怎么又开车了？！ 王强一脸苦恼，孔丽捂嘴轻笑，在小床内的宝宝哇哇几声累了之后，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孩子在叫唤的时候，不要一听到声音就给他们反馈，不然他们会习惯性地叫唤和哭泣。 夫妻俩又开始闲聊了起来，王强用削皮刀削起了苹果。 “我要吃。” “早上金苹果，中午银苹果，晚上毒苹果，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是毒苹果了，我吃，你不能吃。” 美美地啃上一口，孔丽偏头不看，等她的身体好了，也吃给王强看！ “对了，刚刚你看到那个人，是男的还是女的？”王强不知怎么得，又把话题引到了刚刚跳楼的事情上。 不用给予太多的前缀和附加条件，孔丽就知道那个人代表着什么，回应道：“男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 王强下意识地加快了咀嚼的速度，三下五除二把剩余的果核丢到垃圾桶中。 “我出去洗把脸。” 哗啦啦的水蓄在手心，猛拍在脸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王强疑惑道： “为什么我看到的是个女的？应该是看错了。” 王强抽了几张卫生纸，把脸上的水吸干，往病房方向走了几步，感觉肚子有点饿了。 “要不去楼上买个茶叶蛋？” 吃东西的念头一起来，他就掉头去了电梯的方向。 当电梯门打开的刹那，他往前迈出的脚就那么一收。 “进来吗？”电梯里的人问道。 “不不不。”王强吞咽了口唾沫，慌乱地瞥了一眼“↑”的图案不断闪烁，说道，“我，我要去楼下的。” 电梯门合上了，王强感觉自己的腿有点软。 靠！ 他看到那个女的了！！！ ......... ps.一觉睡到快四点，感觉自己都快睡死过去了（笑哭）;感谢读者【智勋一米五】的百赏。 第52章 两手准备! “姜守正大人，庄可可说它非常愿意。”叶翠莲的耳朵动了动，回应道。 “那就好，你和它说，到时候费用用法力结算，如果不需要的话，我可以......买点冥币烧给它。” 说道烧冥币，姜守正的眉眼微微一弯。 烧冥币结算审核合同的费用，只是一个玩笑话。 自从冥币的票面金额愈发大了之后，通货膨胀早就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用冥币进行交易，是那种没有一点灵智的鬼物才会进行的选择！ 当然，这种交易偶尔还是会发生的，大都是用“美人”一箱一箱捧着，“香车”一车一车拉着，交易的标的仅仅是一点点鬼力，人家贩卖的理由也可能只是因为没人烧给它，买一点显摆用。 “瞧，我的子孙香火多么旺盛！” 显摆完之后，再丢掉，等要用的时候，再去买！ 因为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叶翠莲并不觉得这是一个笑话，但姜守正笑了，她也只好陪着笑...... “如果你的表情再自然一点，那就好了。” 微表情不仅适用于人，而且看鬼贼准......谁笑起来的时候，嘴巴根能咧到耳根的？ 这是笑吗？ 这是吓唬人！ 为了得到叶翠莲真诚的笑容，姜守正冲着叶翠莲弹了一指，说道，“这是给你居间服务费。” 看着叶翠莲有些发愣的模样，姜守正解释道：“也就是大家说的中介费，这几天我在看法律方面的书，顺嘴了。” 叶翠莲欢喜地把法力球收纳到自己的魂体内，表情也恢复了正常。 不过祂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道： “姜守正大人，我手底下还有很多专业性的人才，您需要吗？比如被偷工减料画图纸侵吞材料费一不小心被埋在地底的工程师、喝了甲醇的调酒师、挪公账被发现后跳楼自杀的税务师、飙车失误当场撞死的赛车手......这些都是和律师一样专业性人才，要我列个清单给您？我就赚一点中介费就可以了。” 呃...... 专业人才是专业人才，但总感觉哪里有点怪怪的。 “不用不用，如果有需要你帮忙的话，我会再来联系你的。”姜守正苦笑道，“如果可以的话，让他们早点安息吧。” “好...吧...”没有把自己善良的手下们推介出去，叶翠莲觉得有些遗憾，不过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转身离开。 刚走到门口的时候，祂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转了回来...... “老公，你生病了？” 夏天的晚上不管怎么凉爽，裹着一层毯子还在瑟瑟发抖，不管从什么角度思考，都会让人感觉是生病了，尤其是裹着毯子的王强还流汗了。 “没有没有，我只是想要......闷一点汗出来。” “哦，刚刚姜守正怎么说？” “他选择买断。” “这是一个聪明的孩子，钱拿到了才是钱，笔记本之类的，只能够赚快钱，当热度散去了，也就没有什么赚头了......” 很显然，现在显得无聊的孔丽又想和王强聊天了，但是王强这会儿似乎没有聊天的性质，他的整个脑袋都已经包在了被窝里面，用浑身的行动表示了自己并不想聊天的态度。 行吧...... 孔丽的心中稍微郁闷了一下，但不至于心中起了疙瘩。 每一位伟大母亲都会面对的“产后抑郁”，并不代表着她们要事事顺心。 王强这段时间的辛苦，她也是看在眼里了，自己行为的任性，她也是能够感觉得到。不过有些时候，行动根本就不会过脑子...... 就像孔丽现在明明是想要拿床头的电子阅读器，手却飘忽到了果盘的上空。 “要不，吃个梨？” 可是想归这么想，但当手从果盘拂过之后，手心中却是一个苹果。 现在孔丽的恢复出乎医生预料的好，今天的医嘱是除了辛辣的不能够吃，其他方面孔丽并没有忌口，尽量吃一些耐消化的就好。 “晚上毒苹果，这样的评判是没有道理的，如果我现在不吃一个苹果，我才会难受死呢。” 削皮？那是不可能削皮的。 削皮的响动太大，还没等皮削完，那就会被王强给把苹果抢走的！ 嘴馋起来的时候，脑袋里只会有一个“吃”的念头，其他的想法都会被摒弃掉！ 打了好几天葡萄糖，吃了好几天的糊糊了，孔丽明明觉得自己没有啥事情，但医生总是说要观察观察...... 小心地用门牙磕了一下苹果皮，尽量小地力道把苹果往口中怼。 沙沙....... 口中的苹果汁液的甜味，让孔丽觉得分外畅快，可是还没等她把这口苹果给咬下。 “咳咳。” “宝宝啊，我不记得你是属老鼠的啊！” 王强从毯子里探出一个脑袋，孔丽的身子微微一僵，脑中关于“吃”的念头一下子就都散了。 她微微把捧着苹果的双手微微松开，然后冲着王强挑了挑眉毛。 “这是还要我表扬你？” 王强从毯子中钻了出来，把卡在孔丽门牙上的苹果给“拔”了下来。 “强哥！你看我厉不厉害！” 还没有等王强发作，孔丽就抓着王强的手腕率先发起“攻势”，在夫妻生活中，总是需要这样来的插科打诨来“萌混过关”。 可是王强手臂的滑腻，让孔丽的面色一板，关切道：“王强，你不会是生病了吧？还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我捋一捋，捋好了和你说......” 王强深吸一口气，把手从孔丽的手中抽了出来，拿着苹果坐回原处，闷声不哼地呆坐了一会，狠狠地啃了一口苹果—— “你、孙立海、还有所有的人，看到跳楼的都是一个男的，而我，看到的是......一个女的。” 说到这，王强浑身打了一个机灵，把毯子往怀里一拉，又啃了一口苹果。 孔丽用眼神“鼓励”着王强，让他继续说下去。 “那个女的，刚刚的时候，呼......呼......，我在电梯里瞧见她了！！！” 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就会舒坦很多。 孔丽自如地下床，给了王强一个拥抱。 王强的心神一松，在孔丽的怀中一下子就睡了过去。 鼾声整天！ 孔丽小心翼翼地把那颗苹果拿起，一小口、一小口像“滑玉米粒”一样啃着，顺带打开手机点击群聊“最强妈妈”—— “姐妹们，我老公好像照顾我精神出了点问题，有什么心理医生可以推荐一下吗？” 然后再在网上找一些辟邪类的物件下单...... ......... “什么？” “活魂？” 咀嚼了一下刚从叶翠莲口中得知的新鲜词汇，姜守正揉了揉太阳穴...... 第53章 不好意思，弄疼你了。 世界的本质是规矩，生活也是。 没有忌讳和规矩的生活，会衍生出非常多的麻烦...... 闻柔整个人蜷缩在病房的角落，身子微微发颤，啜泣的声音闷闷地发了出来。 “闻女士......” 孙立海把手举了举，本想安慰几句，但终究是叹了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没有资格让别人节哀，生活的困难压在了这位女子的身上，尤其是在孙立海知道他们夫妻俩还有孩子的时候，他就很是同情。 可是这世界上让人同情的事情多了去了，美好，只是占了很少的一部分。 慈不掌兵，善不从警。 抛开自己心头的怜悯，他并没有太多的时间花在自杀的案件上，只要等法医的鉴定结果出来，这个案件就要结案了。 他手头还有很多案件没有办结，这些案件压得他都有些喘不过气来，其中许多的当事人，比闻柔还惨，他个人的同情终究是是有限的。 从口袋中掏出钱钞，没有看、没有数，就放在了床头柜上的包里。 康黎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拉着孙立海离开了这间病房。 “立海......” “叫我孙警官。” “好吧，孙警官，你不觉得刚刚那女的有点不对劲吗？” 孙立海看了看手头的材料，并且回忆了一下同事调取的监控资料，疑惑道： “我感觉一切都很正常啊，哪里不对劲了？” 康黎掰扯了一下手指头：“第一，闻柔闻女士的打扮你不觉得和医院格格不入吗？太精致了！第二，你不觉得刚刚那间病房很奇怪吗？床头柜上的镜子是盖着的、独立卫生间的玻璃是裂的，就连便携式的镜子也是被扣了下来的，第三，你不觉得她哭起来的腔调很奇怪吗？仔细想想，那种哭声，似乎是——在笑。” 孙立海看着康黎一脸严肃，把手头的笔和本子放入挎包，然后捏着康黎的脸蛋扯了扯： “我的小姑奶奶，你是不是又想说此事必有蹊跷了？” “呀~”康黎想要挣开孙立海的手，可是一躲脸上的力道就加重了一分，只好含混道，“反正我觉得这件事情挺怪的，我们是不是要联系一下特办处，或者联系一下姜守正啊？” “不用，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你不要经历过几次，就神神叨叨的，我们还是要信奉科学的！” 孙立海松开捏着康黎的手，康黎立马用手按住脸颊，噘嘴道： “可是我感觉特办处更有范！我也好想成为他们的一员呢，多沟通多交流总是好的嘛！” “得了吧，前几天你看警署今年宣传片的时候，还说选警察是你做得最正确的选择。少和奇人来往，我们需要有自己的立场，我们依靠自己也能够把案件办结。” “好吧。” 康黎故意落在孙立海身后，把口袋中一份《特办处邀请函》丢入了过道的垃圾桶内...... “警官同志，垃圾要丢到可回收垃圾桶里面的，你丢错了！” 暂且不论被扫地大妈叫住的康黎有多么尴尬，刚被问询的闻柔收敛了情绪后，抬起了头。 眼影、眼线和假睫毛......因为眼泪都化开了，现在她看起来，有午夜片场演员的既视感。 蹲得久了，腿有点麻。 闻柔扶着墙站起身子，待酥麻感稍减些，便从自己的包中拿了瓶卸妆水，走向卫生间。 白炽灯照耀下的卫生间格外透亮，如果镜子是完好的，那么环境也还算不错。 闻柔有些紧张地瞥了眼镜子，自己的模样在镜子中是破碎的。 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自己的身子，她终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也许刚刚是在做梦吧，我心底应该还是爱着他的。” 闻柔拧开了水龙头，朝镜子前凑了点，下一刻，她浑身就僵住了，抽了口冷气，张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响。 镜子中，是他，是庄高尚，他在对着她笑。 恐惧感还没有攀上巅峰，就见庄高尚的肩膀被搭上了一只手，把他“拉”到了后面，一名模样干练的女人出现在了镜子中，鲜血一般的字迹在镜子上浮现，因为镜面的破碎，给这些字迹带上了诡异的色彩...... “我在镜子里说话，你听不见，我就写字好了。” “你体内的活魂，我们老板有意向征用，如果你同意的话，就点点头。” 闻柔根本不懂镜面上字迹的意思，她依旧僵直地站着，瞳孔逐渐放大...... 过了几秒，字迹一变。 “你不表示，就当你默认了。” 当句号完成勾勒，闻柔就觉得脑海中针扎一般地刺痛，本因为恐惧而有的眩晕感，一下子消失了，还没清醒一秒，就因为疼痛而晕了过去...... “不好意思，拔出重了点，虽然你看不到了，但该有的礼貌，我还是会有的。” ......... “活魂，其实和活尸差不多。活尸嘛，就是尸体带着活人的特定，活魂，也就是死后的灵魂，带有活着的特性。” 不得不说，叶翠莲给出这样的名词解释，是可以被快速理解的。 “所以说，你也不确定到底是什么？这个词是你造的？”姜守正试探地问道。 “当然是我自己造的。”叶翠莲点了点头，“从国外的角度看待我们这样的生灵，是属于神秘学的范畴，是被研究的部分，但是这样的研究都是人来做的，是用人的眼光来理解，而我们从来不研究自己，都是利用本能。这就像运动员想要提升自己的运动水平，只会参考科学家、医生、营养师提供的意见，但练还是归于自己的。” 叶翠莲戳了戳自己：“我就是运动员。” 当祂把食指对准姜守正的时候，顿了顿，转向了托腮在一旁凑热闹的姜守勤，再顿了顿，又转向了化作本体正在舔舐毛发的姜守姬...... “rua！” 叶翠莲的身形如风一般逝去，魂体的碎片在空中不断进行组合，再度拼凑成了祂的模样。 “姜守正大人，您能够理解吗？” 叶翠莲说着，顺便冲着姜守姬拱了拱手，表情有一些尴尬。 刚刚祂那样的行为，有些冒犯了。 “......能。”姜守正冲着姜守姬招了招手，它眼睛一亮，顺势跳入它的怀中，帮它顺起了毛发，“不过这个活魂和我有什么关系吗？难道它去伤害老班了？” 这个问题并不需要叶翠莲的回答，姜守正也能够知道答案。 如果老班被伤害了，叶翠莲也不会现在在清风观和他愉快地聊天了...... “没有！”叶翠莲摇了摇头，祂犹豫了一下，说道，“不过这个活魂现在寄生的身体，和您有一点关系，她的身上，有您的力量和气息，现在被这个活魂给利用了......” 说到这，叶翠莲的身形一阵变幻，很快就成了“闻柔”的模样。 “这个......”这个模样非常的陌生，姜守正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在一天晚上，顺手帮她除过灵，没有收费的那种。 “这个人我见过一面，也只是见过了一面，对她我并不是非常熟悉。”姜守正斟酌了一下，也就明白了叶翠莲绕了一圈讲这个事情的原因，是在乎他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于是接着道，“你想怎么处理，那就怎么处理吧，我没有太大的意见。” 叶翠莲稍稍地舒了一口气，躬身道：“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到位的！” “你没有必要对我这么客气。” “我就是客气客气。” “你可以不用这么客气客气的，你现在已经是神灵了......” 接下来的对话，仿佛是套娃一般，姜守姬躺在姜守正的怀中，眯着眼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小脑袋里不停地数着“动词名词动词名词”...... ......... ps.感谢读者【王霖泽】的百赏 第54章 认真学习! “喂，您好，哪位？” “您好，是涂前辈吗？我是采花门的王非” 涂三呲溜呲溜地把可乐给吸了干净，满意地打了一个咯，回应道：“哦，我知道你，采花门的小辈，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今天给您的留言您看了吗。” “没呢，你也知道的，我不怎么喜欢玩手机。” “哦，是这样的，我有一个认识的前辈，他的师门有两位前辈想要暂住在您在京都靠近大学城的房子，给房租的那种，有没有给您打过电话。” 涂三把手机开了个免提，打开了通讯记录，把今天下午给他拨入的陌生号码读了一遍，问道：“是这个号码吗？” “是的是的。” “我给骂回去了，你告诉他，明天下午五点之后再给我打电话，别打扰我休息。” 说完，涂三就把电话给挂了，又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可乐。 “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爱吃萝卜爱吃菜......” 手机铃声再度响起，涂三撇了撇嘴，又是王非的电话： “喂，还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涂前辈，是这样的.......那个......”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讨厌扭扭捏捏的人了，道上的人都清楚，你难道就不知道嘛？时间就是金钱，你这样吞吞吐吐的，不仅浪费我的话费、电费，而且正在浪费我的时间，时间就是金钱，你知道吗，金钱！” 涂三很不耐烦地说了一通，然后扭开了可乐的瓶盖，冰镇的清凉让他稍微觉得舒服了一些。 夏天来了，心情就会显得暴躁，他可是一个暴躁的人！ “涂前辈，是这样的，刚刚我提到的两位前辈，都是化形前辈。” “咳咳咳！！！” 涂三一个没注意，可乐从鼻子里喷了出来...... “涂前辈，你还好吗！” “好......好个屁！小子，快快告诉我，这个人叫什么名字，我要打个电话回去道歉！......姜守正是吧，好的好的，你稍等啊！我马上就打。” ......... 在看动漫的时候，如果有电话打进来，会是一件非常让人苦恼的事情。 姜守勤想也不想，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陌生号码，肯定是推销的，他才不会接通耽误自己的时间呢。 嘿！ 这个推销号码还没网没完没了了是吧？！ 姜守勤挂了电话，直接拉黑。 如果是在无聊的时候打电话过来，他还会稍微有点闲情逸致陪对方聊聊天，现在......没得空。 可没过多久，王非的电话打了进来。 这个人，好歹对自己有过帮助，姜守勤耐着性子，接通了电话： “喂，王非，这里是姜守勤，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姜......守勤前辈啊，你好你好，我打个电话过来，就是想问问......想问问您这段时间的身体怎么样？” “我的身体还行，吃得好睡得好。” “那......姜守正大人呢？” “我师兄也是，吃得好睡得好。你接下来是不是还要问问我师姐？我师姐也是吃得好睡得好，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了，您先忙。” “嗯。” 姜守正把电话挂断，对于自己能够举一反三，点了一个赞。 “姜守勤。” 藏经阁外传来师兄的喊声，姜守勤连忙应了一下：“师兄，有什么事情吗？” “我就是提醒一下你，你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玩手机，待会儿就要学习了！” “好嘞。” 继续点开视频播放软件，把原本的一点五倍速开到了二倍...... 动漫看多了，就会发现剧情比画面更有意思，当然，如果碰到一些比较精致的画面，姜守勤会在撇一眼认真背书的姜守姬之后，默默地调到零点五倍速，然后捂着鼻子...... 姜守姬看着一脸认真且傻乐的师弟，摇了摇头，继续认真地背诵着初三的语文课本。 在鱼油的帮助下，只要今天加把油，自己就可以把这本书背完，她相信自己只要把课本背诵完，再把师兄留在藏经阁内的试卷给过一遍，过几天的中考，应该是很有把握。 像姜守勤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到时候中考肯定没有办法及格！极有可能会被师兄安排到学校去念书，那可不得无聊死？？？ [小魂，你不好好学习，到时候考试考不过怎么办？] [小白姐，没事的，到时候我已经提前和考神打好招呼了，让祂到时候眷顾我一下。] [可是，中考那天考神会很忙的吧，祂万一忘记掉了，怎么办？] [那......我就揍祂！] 既然师弟不求上进，那么做师姐的也不能多说什么。 在她的传承记忆力，说话点到即止，那是一种艺术和生活本能，而且...... 她也需要让师弟“陪衬”一下自己学习的努力，才能够避免被师兄给“投放”到学校。 “我真不是一个好女孩......对，我本来就是一个狐狸精，老祖宗告诉我坑蒙拐骗才可以有活路呢......大不了、大不了考试的时候，我给姜守勤抄一点......” 进行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姜守姬再把目光投到课本的时候，想不起来自己背到哪里了...... 这样的毛病，就不会在姜守正的身上犯。 什么都记住等于什么都没有记住，在他的身上是个例外。 当把从图书馆里借来的《刑法一本通·你想要的这里都有》给翻过一遍，姜守正关了天眼，闭目在脑海中重新快速过了一遍，心跳微微加快，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 “我以后如果不开车了，选行业的时候一定得避开这上面的内容，哪怕它们看起来......的确很赚钱的样子，百万、千万这些词，看起来真的很是让人心动啊！” 起身，小心地把这本书弄坏了，可是得赔偿五十六块七的，这是这本书背后的官方售价，姜守正每次从图书馆借书的时候，都是会率先看价格。 超过一百的书，宁愿花一点时间在图书馆里看完，也不能借出来。 记忆多了，脑袋就有点发涨，时间感觉也差不多了，就回到藏经阁内。 刚推开门，还没来得及开口要姜守勤归还手机，就听见了轻轻的鼾声—— “师兄，师姐睡着啦~” “嘘~” 第55章 你爱的人与爱你的人。 在宾馆睡觉，你可以听到很多奇奇怪怪的声音。 吵架的、搓麻将的、打牌的、唱歌的、新闻联播的、打架的...... 这些你都会习惯，不过当你总是听到“嘿嘿嘿”、“哈哈哈”、“呵呵呵”无意识的笑声时，你就会毛骨悚然，思考一个问题—— 娘的，隔壁这是在干什么呢？！ ......在孙立海把七名在宾馆吸“笑气”的青年人带回警署，初步了解这四男三女的社会关系，发现他们是同一家单位的同事，因为平时工作压力大、工资少、领导抠，好久都没有快乐地大笑过，其中个子最高的男的找到了渠道，买了一小瓶香水大小的笑气，钱大家平均出，但是在吸笑气的时候，几个人没办法分匀，笑着笑着就打了起来，然后其中一个感觉最不快乐的，报了个警。他偏执地认为，其余人抢走了他的快乐...... 和警署内的同事完成交接，记录了今日办公的台账，瞥了眼手表，3:07，嗯，如果按照每日24小时的标准进行规定，现在孙立海的行为应该说是记录昨日的经办事项。 可是，像他们这样的工作，早，是醒来的时间，晚，代表着睡觉的时间，中午什么的，只有有打盹的时间才算数，没有打盹休息，哪来的中午？ “尊敬的孙立海警官，您遗漏了一天的台账未予以记录，请及时填写说明至办公室。” 看着弹窗内的消息，孙立海张了张嘴，终究按耐下想要骂人的冲动，按照同事的说法，自己好歹也是有女朋友的禽兽了，说话还是要注意分寸的，尤其是自己骂人之后，女朋友会去及时举报！然后大肆宣扬！ 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一扩大，那就成了一个笑话，那么就需要换一种方式来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 “脑子去哪里呀？脑子去哪里？......” 哼唱着《外勤之歌》，孙立海把今天经办的事项都及时进行填报，并且对于同事的申报内容进行确认。 现在啥都在大搞大数据、云数据，看个表、看个图就能窥见全貌，啥都选择可视化，而他们就是最为基层的数据输入源...... 哒哒哒地把经办内容进行填报，并且把现有的纸质材料依次扫描上传。 当然，技术的进步还是有好处的，比如无纸化办公，它的好处在于他们需要扫描的材料少了，丢失或忘记材料的可能性大大降低。 终于把最后一个字敲好，孙立海重重地靠在了椅子上，一口气松了下来，整个人摊了，脑海一片空白，重重地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间，似乎有睡过去，似乎又没有，强打起精神，仰头揉捏了一下自己的脖颈，顺带再次看了看手表。 “3:45。” “这么晚了啊。” 孙立海撑起身子，前往康黎的卡座，不过那里早就没了她的身影。 走上前去，就看到玻璃杯下面压门着一张倒扣的纸张，写着“给孙立海”。 孙立海四下看了看，办公室内已经没有人了，唯有角落监控的红外线还在不停闪烁，告诉着孙立海它在认真工作着。 小心地把椅子拉开，坐在上面，双手扶着桌沿，附身探头，狠狠地眨了眨眼睛，稍微摆脱了一点疲倦： “这是打印机里面的纸张，是对折后撕开的一般，毛边处有压痕，应该是在对折的时候扣过去的，康黎喜欢折纸，那次去她家，我看到了很多千纸鹤，排列的非常整齐，颜色也都是白色......都是白色......难怪这间办公室的用纸量会比别的办公室高那么多，原来有‘小偷’！” 仔细观察了一番，在脑海中得出了一个根本不会去验证真实性和准确性的推理。 坐直身子，把杯子微微抬起，把其下的纸张给抽了出来。 翻了一面，孙立海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娘的，不敢看啊！” 当看到康黎丢到垃圾桶内的邀请函，他的心思就无端地感觉很乱，本来是想着晚点和康黎谈谈，可是没想到会忙到这么晚。 虽然不知道这张纸上到底写了什么，但他心中也有一点推断—— 康黎是因为他才不去特办处的。 这点，他心里还是有点谱的。 不过这种话如果付诸于纸面，那么他心中积压的烦乱和不安，就会转化为愧疚！ 特办处，那是一个新的领域，会掌握到一般人不会掌握的本领，这是属于康黎的前程和机会。如果因为他而改变，这种选择其中蕴含的希望，是他没有办法承受的。 现在两人虽然在谈恋爱，享受着恋爱中的甜蜜，可是对于婚嫁，都有意无意地避开了。 没有房、没有车、没有存款、没有时间、没有精力，写不完的材料，加不完的班，越来越深的眼窝，越来越大的眼袋，额角愈发宽大，头发日渐稀疏...... 自己不应该是康黎的良配，可是自己真的很喜欢她。 孙立海的手下意识地用力，但听到纸片“嚓嚓”的声音后，他才稍微松了松手头的力道。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 他这段时间高负荷的工作，未尝没有逃避面对康黎期许的意味。 作出一个选择，或许是下意识的，但背后的逻辑如果深刻剖析的话，都是综合考虑的结果。 就比如，骑士如果不去拯救公主让她和王子结婚，那么不仅会背叛自己内心坚持的忠诚，而且会导致自己面临......失业的风险。 “立海，你知道见鬼是一种什么体验吗？那种感觉简直是糟糕透了！那地方肯定是神奇的，但人家做不到啊！我不去哪里，大多数是我自己的原因，和你没有关系，不要想太多了。” 最了解你的人，要么是你的对头，要么是你的爱人。 孙立海的紧绷的弦松了一下，站起身，在这间办公室的角落，找到了碎纸机。 启动，把手中的纸张插入，等到全部搅干净后，他回到康黎的座位上。 康黎的位子总是清净清爽的，把杯子往旁边推了一点，他便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下。 待会，还有法医的尸检报告要拿，为了及时得到反馈，他把手机声音调节到最大。 压抑着的鼾声，在办公室内奏响，走廊内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脚步声，在门口停了下来。 门外，康黎抱着一块毯子...... ......... ps.这几天的更新很可能不稳定，让我稍微调整调整，不然稿费可能还不够我的医药费（笑哭）。 第56章 你喜欢什么样的? 日升日落，细数每一天、每一刻，其实都是相同、重复且无聊的。 小摊贩还在原来的地方摆摊，摊位不变，货物数量不变； 老汉依旧坐在小板凳凳上，光着上半身，前倾着的身子，肚皮有着三四层的褶皱； 孩子依旧在大树底下戳着蚂蚁洞，偶尔揪起几根草根放在嘴里细细咀嚼，体悟着老师教授的“忆苦思甜”，可是他的模仿电视露出的追忆神态注定没有办法持久，就被老娘给揪了起来，啪啪地猛揍一通，哭着喊着把草根给吐了出来。 而教授学生学问的教师，则依旧站在讲台上，站在教师后门口，站在窗户外，站在学生的身后…… 作为一名合格的老师，教学水平扎实是基本分，走路不出声、快速变脸、长久盯着一个人面不改色、敏锐地发觉学生早恋、和学生一起早起晚睡、二十四小时开机等等，才是加分项，才能拿到辛苦费。 这其中，尤其属初中的老师最为辛苦。 因为义务教育的原因，班里孩子的成绩天差地别，前几年还可以大搞特稿尖子班，现在已经明令禁止了。 天才的上升通道依旧保留，不过这其中的门槛已经愈发地高。 毕竟一两个天才或许能够撬动世界，但是世界还是需要普通人来维系，只要人的性格没有和普世的世界观偏差太大，那么他们对于这个世界就是有益的。 这一点毋庸置疑。 而初中的孩子，正是心智逐渐成型的时候，也是人体内动物性和人性矛盾最为激烈碰撞的时候，他们的心性不定、人厌狗憎。 对于初中升学，严格意义上来说并没有太多的要求，好歹是义务教育，小学成绩的好坏，并不能够影响孩子在哪里就学，影响就学的，只能够是父母，看他们多少钱买哪里的房子。 买不起学区房，想要进入教学资源相对不错的初衷，借读费是高昂的，不是所有父母在孩子成绩并不卓越的时候都愿意支付的…… 这一点费小川还是很清楚的，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不仅指的是他们能够给家庭带来进项，而且和他们的心智是关联的。 过早的成熟，也就会意识到自己与周围人的不同，这种认知一旦产生，也就只有骄傲和自卑两种选项...... 人，作为群居性的动物，拉帮结伙什么的，都是常态。 酒吧之类成年人的场所，不是他们这个年龄段可以随意进出的，游乐场和各种趴，也会被他们的父母给死死限制，唯有在生日的时候，才会有提供一些必要的费用，供孩子们好好戏耍。 “小川，今天去不去我家？” 对于这样的邀请，费小川显得非常陌生，作为班级中的边缘人物，他一直是不受待见的。 看着费小川一脸懵懂的模样，刚刚邀请他的同学拍了拍额头，一脸恍然道：“不好意思，我忘记说了，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在家里搞了个生日聚会，你要不要参加？” 生日聚会？ 在心中反复咀嚼了一下这样的词汇，费小川的心中升起一丝憧憬。 少年人本是充满着喜欢热闹的年纪，以前的他并不值得同学发出邀请，但是现在有了资格。 说到底，一个学校的气氛再怎么恶劣，成绩依旧是关键。 重视文化，不仅是学校营造的氛围，同样也是社会前进积淀下来的精华，出生在这样的环境中，没有人会轻视。 “不好意思，马上就要中考了，我还需要回家看看书。” 知道自己得到同学的另眼相待的缘由，费小川咬咬牙，也就放弃了今天好好玩耍的念头。 说什么，也得考入一中。 如果按照传统的故事角度而言，费小川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中心和主角—— 贫寒的家庭、濡沫的父母、略微刁蛮的妹妹、并没有太过于聪慧的自己。 这样的生活起点，就应该是出门捡神装，恶人纳头俯首，系统从天而降...... 不过故事的魅力在于它是假的，能够给人在围困之中些许遐想，现实告诉费小川，能够得到姜守正学长的帮助，就应该知足，不能保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没有邀请到费小川，那位同学也没有感觉到失落。 他只是本能觉得邀请一下现在的班级第一是应有之意，至于他来不来，并不影响他举行生日聚会，生日聚会是给自己办的，又不是给费小川办的。 不过费小川用“看书”来作为推脱的借口，那就让他有些不爽了，这么搞得好像他搞一个生日聚会，就是不读书的表现！ “爱来不来。” 用“有种放学别走”这样的语调来作为这次失败邀请的总结，孩子气的可爱。费小川略微尴尬了一下，也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陈远学长告诫过费小川，他就是一个傻蛋，如果不把有显示的时间和脑子用来学习，那么进入一中的可能性并不太高，而且哪怕侥幸考进了一中，也就有当凤尾的份，并且会因为和同龄学生的过大差距，而导致丧失了进取心。 而如果丧失了进取心，那么就需要祭拜一下“阿正”，敦促自己的学习！ 瞥了眼放在桌脚，其上插着三根笔芯的橡皮，心头就涌起一股好好学习的冲动，这也许就是陈远学长所教授的——仪式感？！ “欸，也不知道陈远这个小子想干嘛，一定要让我关照这个费小川！” 考神翘着二郎腿飘在空中，时不时给身下的费小川丢一点“状态”，让他有学习的冲动和欲望。 “费小川中考成绩好，也不会对陈远有什么影响啊！他难道还想以后教书不成？应该不是，看他这几天在图书馆看的书，应该是想要好好学习心理学和美容的” 偏了偏脑袋，考神看着从费小川头顶飘荡出来的一丝丝信仰之力在空中逐渐消散，祂都懒得把丁点信仰之力收入自己的神器之中，真心浪费神力。 观察了一下陈远，感觉他的状态已经加得差不多了，考神便决定出门遛个弯，找烤串之神交流交流感情，研究研究怎么交好姜守正大人才是应有之意。 自己体内虽然有姜守正大人的分魂，但是直接问“本人”，总是会有一些不妥。 “嘿，姜守正，你喜欢什么样的？” 第57章 这路得堵死。 对于涂三今天态度和语气的变化，姜守正表示不解，询问原因，也没有得到回应。 “我在大学城里面其实不止一套房，而是......三套，对三套房，装修的风格都是不相同的，不过距离王非，不不不，距离您就读的化材大学，最近的一套是......” 哦，这就知道答案了。 看来应该是王非进行了一次“友好”的接洽，就不知道是威逼还是利诱？ 脑中划过许多腌臜的行径，都没有办法友好地代入王非给他的已知人设当中。 考虑到王非现在是他熟悉的人，姜守正觉得自己不应该用上恶意的揣测，认真听完涂三长达十分钟不停歇的介绍之后，姜守正觉得自己应该稍微打断一下，从目前刚把主卧室介绍到次卧室的进度上来看，没有一个小时，涂三是不会把第一个房子的好处说干净的。 “涂三先生，不好意思，稍微打断您一下。” “没有不好意思，没有不好意思，你说你说，我肯定会认真地倾听，保证把你说的话都牢牢地记在我的心底，绝对绝对不会忘记掉的，你随时可以打断我说的话，真的，我一点都不介意......” 涂三的话如同机关枪一般扫射着，姜守正只好再度“冒昧”打断。 “如果您这边方便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互相加一个vx好友，我vx号码就是我的手机号码，您可以用文字或者文档的方式，分别介绍一下您房子的好处，并且提供下报价给我。” “当然可以，我求之不得，也只有这样，我才可以把我房子的好处一一细说给你，我会提供给您文档的，里面关键的地方，我会标红，稍微对您生活有影响的地方，我会标黄，如果有临近娱乐活动的地方，我也会添加道其中，并且加上下划线......” 涂三话还没说完，电话另一头的姜守正说了句“不好意思涂三先生，我现在还有事”之后，也就给挂了。 “欸，现在的年轻人，都没有太多的耐心，没有耐心做事情就不够细致，不够细致就会导致出差错，如果是小差错还好，还是可以弥补的，万一是一个大差错，那么就麻烦了，而且小差错也会成为大差错，看我，平时的时候就非常的细心和谨慎，除了脾气稍微不好了一点之外，其他的都是......” 坐在电脑前，涂三的嘴巴就没有停过，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点开几个加密的文件夹之后，把其中前三个文档“1-大学城公开房产”、“2-大学城隐匿房产”、“3-大学城隐匿房产”拖到桌面上，先是把文档的名字依次改为“房子1”、“房子2”、“房子3”，再解除文档本身的隐藏设定、解除加密密码、......待姜守正通过他的好友之后，就马上把这三个文档发送给姜守正。 悄然松了一口气之后，涂三看着电脑桌面现在置顶的文件夹有一点发愁...... “这样一弄，我在大学城附近只剩下一处隐匿的房产了，这样......这样不行啊，太让人没有安全感了，我得抓紧时间再买两套房，不过这样的话，我又得卖掉别的省份至少六套投资性的住房，现在还没有到达高点，这样有点亏啊，容我好好考虑......” 对于能够这么快收到涂三的消息，姜守正表示讶异，当点开第一份一百多页的介绍信息后，他果断地退出界面，把这三个文档的内容直接转给了姜守勤。 他相信自己的师弟会比他更热衷于选住的地方，毕竟是有根的，选址还是非常认真的。 而他则表示内容太多，并不想花时间看。 一看就会背的自己，可不想万一哪一天自己要转租的时候，像涂三刚刚推介的一样说个不停。 “姜守正，到你了。” 胡聪聪打断了姜守正的思考，示意他可以坐到驾驶位了。 等到车发动的时候，胡聪聪不经意地开口道：“在考试的时候，你们谁要买烟？” 这句话，分开来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合在一起，就有了深意。 在烟作为礼物，不仅可以抽，而且可以卖。 烟草直营的店铺，最喜欢的就是用低价“进货”。 后座的一人直接表态她需要买烟，已经三次没有考过了，总是需要一点助力。 而后座的另外两人，则表示需要回家询问一下父母，口袋中没有太多的钱财，决定了他们有限的自主权。 当胡聪聪看向姜守正的时候，姜守正敏锐的察觉，轻踏刹车，让车速稍减，偏头看向胡聪聪说道：“如果第一次没有考过的话，那么还是得麻烦教练了。” 这世界上没有百分之百的事情，哪怕姜守正目前来说每一次考试的结果都是优异，但是这也仅仅是目前的可得到的数据而已。 万一、万一...... 前面似乎堵住了，姜守正开启天眼，稳定地注入法力，透过诸多车辆后看见了拥堵的原因，一位老妇倒在了地上，挣扎地想要起身，身旁的一个中年人一边开着手机录视频，一边破口大骂。 从口型上看，应该是“......我......证据......给老子起”之类的。 因为这事，那附近也就越发拥堵...... 把神通收了，姜守正瞥了眼手机的导航，如果不出自己的预料，待会应该就会变黄的路段，待会应该就会变红了吧。 打了右转向灯，姜守正决定掉个头，练车的时间是宝贵的，他可不想把时间耽误在堵车上面...... “考神，刚刚姜守正大人有给你什么启示吗？”叶翠莲把手中的一把烤串非给考神一半，问道。 考神从手中的烤串中拿出一根还滋滋冒油的羊肉串，指了指倒在地上的老妇说道：“姜守正大人就给我传音了一个词，公平。” 叶翠莲若有所思地把右手的那根串一撸而净，把剩下的那根签子冲着男子一丢....... “嗷。” 只见男子脸色一白，捂着肚子瘫倒在地上，和那名老妇一般挣扎地想要起身...... “两个人现在的疼痛感是一样的了。”叶翠莲看向考神，问道，“你觉得现在公平了么？” “应该是公平了，不过你这么一弄，搞得这个疼痛会传染一样。”考神看了看四周，无语道，“你看，这些人丢着车就跑了，这路得堵死。” 第58章 蹩脚的演技和台词。 “@全体成员，除了出国的、当兵的，大家一定要全来，不见不散啊。” 当高考结束之后，每隔一天，大家聚集起来的可能性就低了一分，现在还没到大学呢，对于“全来”这个词，都得加上限定词了。 这一次大家选择的地方，是清风观，其中最重要的考量，就是为了防止姜守正这种无事就宅在家中的人选择不参加。 这招“绝户计”，是陈远和王强共同商议的结果。 “放心，我今天绝对不会喝酒的，明天你还得出院呢！” 王强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下了军令状，得到孔丽的许可之后招呼着陈远出门。 “老班，你今天真的不喝一点酒吗？” “你刚刚是聋了吗？我不喝。” 自从陈远把主意打到自己刚出生的女儿身上之后，王强就对他没有太多的好脸色。 陈远自然是知道王强这样对待自己的态度，要是自己未来刚生了一个女儿，有人说要娶她，然后混个嫁妆，腿打断！ 不过这并不影响陈远接下来的话：“老班，我们今天决定要通宵的，等到了十二点之后，就是明天了，你喝么？” 王强的喉间微动，脸色一正：“可不能这么抠字眼。” 不理会王强的言之凿凿，陈远自顾道： “我们本来想去买酒的，但是姜守正为了省钱，说清风观地下有几坛子女儿红，是他的一位前辈埋下的，味道很正宗，至少埋了十几年的样子。” 听到这话，王强的脚步一顿，陈远往前走了几步，看到身旁老班不在了，疑惑转身。 “啪。” “诶唷。” 陈远吃痛地捂着脑袋，就听见王强严肃道： “小孩子，喝什么酒！我觉得有必要把你们今天要喝的酒给没收了！” 陈远的面色一僵，说这话的语气和腔调，像极了当初自己抽屉里漫画书被没收时候的调调，勾起了他一些并不美好的回忆。但是他很快就回过神来，自己已经毕业了，毕业证、毕业照都已经发到手的那种！ “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我也许管不到你们以后怎么样，但是只要我还在你们身旁，我就有责任和义务让你们走上向上向善的路上，不能走偏走歪......”王强说道面色肃穆道，可是在陈远戏谑的目光下，他轻咳了两声，接着道，“当然，我并不否认我自己喜欢喝酒，但是，我结婚了啊！你......你这个单身狗。” 果然，高考结束之后，班主任已经不是原来的班主任了，或者说，这才是班主任原来的模样？ 原来的模样是什么样子的，其实根本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 当姜守正推开清风观的大门，他感觉走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 电影幕布、电影投影仪、四张红木圆桌......音响正在试音、老君像的贡品全部换成了新鲜水灵的水果、老君像下的同学正在有模有样地摇着签...... “你这个清风观里，什么都没有，连签都没有，太过分了！”姚倩背着手，踱步到姜守正身前。 姜守正愣愣地指了指大殿方向，姚倩扬了扬脑袋，俏皮道： “当然是我带来的啦，我还带了签纸呢！” 说到这，姚倩四下撇了撇，看到没有人关注这边，身子微微前倾，冲着姜守正低声道： “我和你说一个秘密哦，里面的签都被我换成了上上签和上签，大家摇的时候肯定会特别开心的。” 姜守正点了点头，觉得姚倩和自己的距离有点过近了，周围的同学也不经意地端起了手机，他稍微后退了一步，岔开话题道：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怪好闻的，是什么牌子的沐浴露？” 姚倩一听这个问题，脸色一红，不是娇羞，而是生气...... “我今天喷了香水！” 看着姚倩跺脚离开，姜守正四下扫视一圈，同学们都自然地放下手机，“认真”地聊起天来。 走到大殿后头，王强正围着那坛子女儿红打着转，嘴里时不时发出啧啧的惊叹声。看到姜守正来了，他忍不住赞叹道： “现在这种土法制的酒，现在已经很少见了！” “嗯。” “这种酒如果你拿出去卖的话，应该很值钱的。” “酒可以拿来喝，不拿来卖。” 对于老观主埋下的东西，不应该和金钱挂钩。 “也对，酒本身喝得就是一个情谊，何况这种女儿红，更是寓意美好，亲情浓郁的酒。要不是我没有地方存酒，我也会想酿上一坛。”王强的语气中，不无可惜。 市场经济，让商品的产量激增，原本需要时间熬制的情谊，加入一些化学添加剂，也可以达到近似的效果和口感，那么，为什么需要等那么久呢？ 结果比过程更重要，已经成为了通识，这对于一位老师而言，是残酷的。 姜守正想了想，说道：“这坛子酒，送您了，我挖这坛酒的地方，可以给您酿酒。” “真的吗？” “真的！” “那太好了！我得好好上网查查，女儿红到底是怎么酿的！别到时候酒酿不好，酿成了醋！” 王强拍拍肩膀，爽朗地笑了起来，蹲在一旁打游戏的陈远打了一个哈欠，问道： “老班，你酿好的酒，卖吗？” “......” 看着提着鞋子追着陈远跑的王强，姜守正摇了摇头，把靠墙的梯子拿起搭在大殿旁，就往上爬。 大殿顶端，裹在隐身结界布匹内的姜守姬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欠，这里太黑了，没办法看书，只能够看看电影缓解一下。 姜守勤也是这么认为的，虽然情情爱爱的电影没什么好看的，但是他觉得自己有着师兄一般的相貌，多看看男主角，应该也是能够学到一点演技。 如果到时候师兄需要帮忙，他也能够出得上力气。 莫名地感觉有点闷，姜守勤微微撩开布匹，朝外看去。 “你在看什么呢？” 姜守正吓得一抖，手碰了一下姜守姬，在手机掉落之前，姜守正念御而起，减少了一次碎屏险的使用机会。 “师兄，你走路怎么没声的，瞧把小白姐吓的，手机都掉了！” 第59章 过往与截留。 两个人聊天是聊对方感兴趣的，三个人聊天是聊另外两个人感兴趣的，四个人聊天...... 聊天的人一多，需求点就会增加，除非有一个章法，不然有限的时间上根本没有办法满足众人的需求，那么自然就会有主次的区别，有些人会在饭桌上成为焦点，而有些人则是闷头吃饭，说得直白一点，总是有人会因为没办法融入到某一个话题而受到冷落。 一段时间没有见面的同学们，依旧热络着聊着天，不过能够明显地感觉到了一点生份。 在高中的时候，大家的生活都围绕着一个主题，高考，所有的生活轨迹和行为方式，都是为高考服务的，但是在高考结束之后，每个人的想法就开始了变化，而这种变化之中依旧带着变化，并非一成不变。 人的心思一旦有了差别，那么心思不同的人之间关系自然就会淡薄了起来。 这一点，作为班主任的王强最有发言权，他相信，明年的聚会，这里的人会少上一大批，后年的，依旧会少上一大批...... 现在还活跃的班级群，等到了大学，聊天的记录就会从每天99+到每天不到一句话，他们会重新进入一个相对繁忙的生活状态，没有时间再和老朋友聊天了。 喜新厌旧，才是本能。 价值观的不同，才是本质。 不能过多的感慨离别，这是一种谁都没有办法违逆的趋势，希望等到大学四年之后，大家有机会围坐在一起，别只是吹牛打屁分享工作岗位和工资...... 这一次聚会，王强想了很多，没有喝酒的他，感觉自己有一些醉了。 心，醉了。 酒足饭饱，有专门的服务人员把餐盘之类的收拾得当，大家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电影。 这是高考前他放过的电影，可是大家依旧看得津津有味。 毕竟看得不是电影本身，而是那曾经陪伴了自己，却已经回不过去的曾经。 似乎有些女孩子隐约地啜泣了一下，但是四下看去的时候，却没有发觉声音的来源，大家都很认真地看着电影，其中的画面映照在他们的眼睛上，同样也刻在了他们的心中。 如果想要回忆，那么这部电影将会勾起他们所有美好的记忆。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么姜守正可以把高中时候发生的事情全部记忆，在看到这电影的时候，依旧感慨良多。 记忆和感情，是分割开的，感情和环境，是紧密相连的。 在和姜守勤和姜守姬一起看这部电影的时候，姜守正就没有这样的感觉，明明没有特殊意义的记忆，在此时此刻却显得弥足珍贵。 酒，半送半没收的性质被王强扣下了，剩下的学生也只能够喝喝碳酸饮料和椰子汁了。 椰汁是现场把椰果撬开之后倒到杯子里的，虽然少了封装饮料里面的甜味，但是回味悠长。 如果有人有特殊的需求，在一旁的厨工会把蛋敲入其中搅拌均匀。 电影的光影不仅照在小广场上的人身上，同样也照在那颗杨树之上。 在清风观里蹭吃蹭喝的鸟雀，已经把自己当做半个主人家了，在清风观外，它们依旧机敏小心，但是在清风观内，除了不能够随地大小便之外，昂首挺胸走来走去那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如果偶尔脱羽的话，它们在姜守勤的教育之下，也已经学会了把掉落的羽毛丢入垃圾桶中。 现在它们正扑棱着翅膀，站在餐桌之上等着投喂，肚子圆鼓鼓的还仰头，也不怕吃得太撑。 仰头久了，脑袋也就开始一点一点的。 好歹现在也是它们应该睡觉的时候了，只是因为太吵，没办法睡着。 可不能再让它们吃下去了，不然一个个得撑死。 姜守正摩挲了一下指尖，在场引起同学们欢喜的鸟儿同步地抬起头，四下看了看，有一些疑惑的模样。 过了一下下，陆续扑棱着翅膀回到了属于自己的鸟窝。 用法力隔绝它们的听力，这些小家伙的生物钟自然会提醒它们现在应该干的事情。 生物钟是准确的，只能够通过意志力进行抵抗，而这些鸟雀，哪来的意志力？ 把目光从手机屏幕中“拔”了出来，姜守姬化作本体，趴在了大殿顶端，时不时用爪子扒拉一下书本。 趴着看书的确是比坐着看书来的轻松，如果躺着看书不需要举着书的话，那么姜守姬觉得会更加轻松。 她现在已经非常困顿了，但是临近的中考提醒她要继续努力，只要熬过这段时间所有的事情就会告一段落。 姜守勤则是没有姜守姬的顾虑，考试而已，都已经和考神打过招呼了，还好好准备，这不是吃饱了撑着么？ 师兄好好学习，那是师兄的事情，和他有半毛钱关系。 读书那么多年，兜兜转转下来，不就是为了赚钱么？自己已经生财有道，如果现在赚钱的速度跟不上自己花钱的速度，自己可不介意对本体再多做研究。 多了解自己，就能多掌控自己。 夏天到了，网上也已经有很多与“荷叶”、“莲花”之类词条关联的甜品，小厨王app上推送的内容他都已经收藏了，等到有需要的时候，就可以从收藏夹里面找出来。 有学习看书的功夫，还不如多看几遍电影，哪怕是已经看多的，也没有关系，只要有东西打发时间就好。 几千年的寿命，让姜守勤对于自己的时间并不怎么珍惜，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活多久，时间如果不用来打发的话，那么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浪费。 当电影结束，姜守勤手机的系统也已经升级完毕，他随意地滑动了几下屏幕，也没有感觉这样更新之后有太多的变化，唯一的好处就是系统需要更新的“红点”消失了。 眼看殿下的人要开始唱歌了，姜守勤也就没有打量下去的欲望了。 这样纯唱歌，一点意思都没有，还不如下一个唱歌的软件，不仅可以唱歌，而且还可以计分，并且有成绩！ 虚拟的积分并没有什么卵用，但是姜守勤就是喜欢这一套。 这一世，他喜欢自己的东西越来越多，这可能是因为他活了这么多年，这么多世，啥都没有留下来！ 囤积东西，不管是否有用！ 第60章 有坚守的小偷。 一夜的欢腾，除了愉悦和疲倦之外，或多或少让部分同学产生了沮丧的情绪。 应试的成绩比不过姜守正也就算了，居然在熬夜方面都没有占到任何便宜！ 尤其是在姜守正开始打拳之后，更加郁闷了，自己的身子骨都已经软了，姜守正居然开始运动了？ 抱着玩闹性质跟着姜守正后面学了几招，哈欠是怎么也停不下来，眼泪也是扑簌簌地往下流。 也就放弃了。 趴在桌子上稍微休息了一会，大家也陆续地散了。 老班因为师娘要出院，在昨天晚上的时候也就离开了。 现在有精神头的，也就只有姜守正和陈远了。 “和神灵有关系，真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情。”陈远啜了一口清风水，一脸满足，“我以前趴在被窝里熬夜看小说，不怎么用脑子，没有耗多少力气，也会感觉很累，现在却没有一点点感觉。” 姜守正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考神的权柄中，有一部分内容是掌管精神的，没有好的精神头，怎么可能会有好的成绩呢？ 但是，这种精力不可能是不可能没有跟脚的，在精力消耗的差不多之后，也就会立刻进入深度睡眠的状态。 陈远喝完最后一口清风水，疲倦感一下子狂涌上来，他用力撑着眼皮，也不能够阻止它们想要闭合的冲动。 本能性的东西，人很难组织。 当陈远摇摇晃晃靠在墙上滑落到地的时候，鼾声也就起来了，刚刚还在奚落一些同学精力不行的他，已然成为了“不行”中的一员，从目前看来更为不堪。 除了陈远之外，姚倩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她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是被姜守姬拖着离开，也就失去了单独和姜守正交流的机会。 如果没有办法妥善处理别人提出的要求，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没有办法开口。 在这一点上，姜守姬起到了非常大的帮助作用。 “小白姐这么做，会遭到姚倩姐的怨恨吗？”姜守勤把清风观的门栓搭好，问道。 “不会的，如果道理上没办法解决姚倩的心结，那么你师姐肯定会通过玄学的方式把问题落实到位的。”姜守正把清风观中的垃圾念御到一起，果断地投入到了垃圾桶中，“在这一方面，你师姐还是比你专业的。” “那当然，我在蛊惑人心方面，还是有所欠缺的，专业的事情，需要交给专业的人，我的专业和特长是......做菜和甜品！我以后会成为一个出色的料理师。” 这样的职业定位，当然是玩闹性质的，哪一个料理师天天都从自己身上取材？ 姜守勤也可能觉得自己说的话过于不切实际，赶忙转移话题道：“师兄，我们不需要把陈远搬到草席上面么？” “没有必要，现在他躺得地方很干净。” 在清风观转悠了一圈，把灰尘都清理了一遍，干净、整洁、清爽的地方住起来，都是让人愉悦的。 给异种杨树注入适量的法力，把老君的贡品用法力进行保鲜，和教练请一个假...... 自己现在的依旧是精神的，但是熬夜是个事实，不应于自己主观的感受来进行衡量，万一疲劳驾驶了呢？ “师兄，你现在是要睡觉了吗？”看着姜守正换上了睡袍，姜守勤问道，“你现在看起来不是很困啊。” “熬夜、通宵总是会对我的身体产生一定的损耗，哪怕我现在没有感觉，但是多注意一点，总是没有错的。” 姜守勤想了想，认为是有道理，就像他感觉光合作用对他没有什么作用，但作为植物的本能，还是把静室里的瓮抱了起来，说了句“我去看门”，就打算离开了。 “把这个枕头给陈远。” 姜守正把自己近几年都没用过枕头丢给了姜守勤，姜守勤顺势接过，夹在了腋下。 门就没有必要关了，静室内没有空调，打开门通通风总是好的，不然等师兄打坐几个小时到中午，那静室内会有点闷的。 把放在门口的大石头抵在门边，姜守勤捧着瓮来到了陈远身旁。 此刻的陈远，已经如同婴儿般蜷缩在地上，鼾声几近不可闻。 “果然，和小白姐一样，只要侧身蜷缩起来，鼾声就会低了许多。” 姜守勤认真观察了一会，先把瓮放在了地上，托起陈远的脑袋，把枕头放好。 为了让他睡得舒坦一些，姜守勤像拍西瓜一样拍了拍陈远的脑袋，让枕头贴切着...... 对于这样的成果，姜守勤满意地拍拍手，抱起自己的瓮来到清风观的门口，放下后就把自己种在了里面。 心情开心，就要开花。 在瓮中随风摇摆的噬魂净莲，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些许氤氲的光芒，看上去高洁而神秘。 不过这样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太久，毛估也就是二十秒的时间。 掐着时间，噬魂净莲从瓮中爬出，化作姜守勤的模样后，把刚刚立在地上的手机给拿了起来。 回放了一下视频内容，感觉光线有点差，稍微添加了一点app自带的效果，也就选择了上传。 对于这段视频的分类，姜守勤选择了“生活”。 在上传成功后，他时不时翻看后台的数据，播放量和小心心都没有什么动静。他这样做的目的，原本以为能够通过分享自己的生活交到一些网友的，先试着在网上和人多沟通，然后再“混入”人群之中。可是从目前的数据角度，是痴心妄想了。 他心中略微有一些沮丧，也就把这段视频给删除掉了。 他在游戏中也有加过几个人作为好友，但是那些家伙总是叫他“土豪”、“爸爸”之类的，让他非常不舒服，他除了偶尔回复几句“给老子滚”之外，也不知道能说一些什么，话题整天围绕着有些，那不够贴近“生活”！ 姜守勤很快地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反正他能够活很久，多尝试尝试，总会找到办法的。 把手机关机，姜守勤打了个哈欠，这次，他把自己老老实实地种好，认真地看起门来。 认真了一会，很快就分了神，当本能的心悸传来时，它才发觉老君殿内的贡品全都没了。 第61章 想知道我的秘密不? 不论是人还是动物，行为上都是存在惯性的。基于这种认识，也就能够理解对于存在前科劣迹的人，为什么人们下意识会带上有色的眼镜。 上次清风观里遭了贼，损失的东西折合成金钱来说并不太大，并没有到达伤筋动骨需要痛哭流涕的地步，但是属于自己的钱被不告而取，总是会心生不快。 把这种不快摒除的唯一方式，就是把小偷给抓到！这是清风观里唯三常驻住户的共同认知。 “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贡品已经全部被那个黑洞吞了，噬魂净莲从瓮中弹出，在空中720度旋转落地，莲花一转冲着静室方向传音道： ~~师兄，快快快，贼来啦！在大殿里面！~~ 清风观中，师兄最大，不论是出于本能，还是基于对师兄的尊敬，姜守勤都不会擅自出手......万一自己也被吞了，那可怎么办？ 被金目法寺给关了之后，他可没有再打算被什么地方给困上个百年。 入定之中的姜守正清醒了过来，没来记得穿上鞋，就他小跑到大殿前，却发现一个古怪的黑洞正在往外“吐”着水果...... “师兄，这些水果都是我们自己的，它刚刚全都吞进去了的。”姜守勤有些不忿道，“现在又给吐出来了，这是不是看不起我们？！” 在被偷的时候，是气愤的，但被偷了之后，还被对方给看不起把东西退回来，那么更让人觉得憋屈！ 姜守正把手摁在姜守勤的肩膀上，让他稍微安静一会。 顺手把刚从黑洞中掉落的苹果给纳入手中，略微感应了一下——苹果还是原来的样子，可是蕴含在其中用来防腐的法力已经消失不见了。 ‘从目前的灵觉反应来看，这个黑洞对于我的生命暂时不存在威胁，不过人怎么能够全凭着自己的感觉来决定自己的行为......可是修炼过程中的种种玄妙，也很难通过实验或者量化的方式完成评估，对危险性进行测算一直是一个伪命题，不存在百分之百的安全......’ 脑海中掠过诸多的顾虑，不过完全放弃，那么也是不可能的。 总是得先观察和记录一点什么—— “姜守勤，把你手机的录像功能打开，绕到大殿后面去......” ......... “怎么都是水果？水果有什么好吃的？！” 内门弟子斟酌了好久好久，最后一咬牙、一跺脚，把保留的信仰之力再次打开了渠道...... 看着水果井喷一般从通道内涌出，内门弟子非常失落。 上次赚了，这次亏了。 好在他的期望值也不高，打开渠道本身就是一种赌博，有自己喜欢吃的东西，那么就赚了，没有自己喜欢吃的，也不亏，反正信仰之力都是白来的，用掉也就用掉了，只是自己想要制作一条打神鞭的计划，也就只能暂时搁浅了...... “出来打游戏吗？” 看门弟子又在门外招呼了，内门弟子想了想，决定把这条打开的渠道废物利用一下...... ......... 黑洞之下，现在摆放着绿色的大号垃圾桶，上次丢掉的零食......包装袋，全都回来了。 黑洞另一头的家伙这样的做法，实在太诡异了。 “师兄，我觉得对方是在侮辱我们！！！” “嗯，我也觉得，对方越是这样，我们就越要稳重，不能够自乱阵脚。” 本来想试着探手深入其中摸摸的姜守正，放弃了这个打算。 在对面，指不准是个绞肉机？在没有做好相对充足的把握前，没有必要把自己的暴露在危险之下...... 当最后一双筷子掉落在垃圾桶内，黑洞也就静默地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再等了一会，确定那个黑洞不会再度出来之后，姜守勤双手摁着老君像的头部，从神像下上跳了下来。 这段时间的锻炼效果还是有的，只见他如同体操运动员一般在空中来了一个转体...... “咔。” 一声脆响，自姜守勤的踝关节响了起来...... 果然，没有经受过专业的训练，作出一些帅的动作，总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哪怕自己在化作本体的时候有进行一些尝试，但现在的事实证明，人身和莲身还是有所区别的。 姜守正快步上前，想要扶起姜守勤，姜守勤努力地让自己表情轻松，举起手认真道：“没事，我可以的，我可以的......” 缓缓地站直身子，姜守勤扯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师兄，刚刚我的动作帅不？” “帅。” “看上去自然不？” “自然。” 获得姜守正的肯定，姜守勤很是满意，他刚刚表演的动作，是武打片中主角经常使出来的一招，这应该算是演技里面的其中一个环节！ 自己能够演绎出来，那么这段时间看电影和电视剧里面的学习，也就没有白费！ 虽然有点疼，但这是进步的表现，只要自己勤加练习，演技肯定能够再上一个台阶！ 等到时候师兄需要了，自己也就能够帮上忙了！ 可是......真的好疼啊...... 把手机丢给姜守正，姜守勤化作本体，一摇一晃地朝着清风观的大门口走去。 根据自己对本体的了解，这种程度的损伤，静养一个小时也就差不多能够恢复了，不算什么大事。 看着盛开的莲花，很明显，姜守勤的心情不错。 “骨头应该裂了吧，为什么这么高兴？” 想不通，那就不想。 根据姜守正对姜守勤的了解，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他这个师兄的，只需要耐心地等待...... ~~师兄，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高兴吗？~~ “不想。” 姜守正把姜守勤手机中的视频，进行传输。 ~~师兄，你真的不想知道吗？你只要说“你想”，我就会勉为其难地告诉你。~~ “不，我不想。” 姜守正成功地接收了刚刚姜守勤通过“老君像”视角下的视频，便把姜守勤的手机放在了老君像下，挥挥手，垃圾桶回到了原处。 ~~师兄，你真的不想吗？~~ “不想。” 哪怕是第三次接收到姜守勤的传音，姜守正的回答依旧是坚定的。 还没有趴回瓮中的噬魂净莲绕了一个弧，走到了陈远身旁，用荷叶拍打了一下。 ~~喂，陈远，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高兴吗？~~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哈......~~ ~~陈远，我说了啊，你听着，师兄，你也可以选择性地听一听，我不介意你知道我的秘密！~~ 第62章 意志力?! “好累啊！” “对啊，我也好累啊！” 在商场逛累了，那就得吃点东西补补力气。 姚倩牵着姜守姬来到一家炸鸡店，却遭到了姜守姬的拒绝。 “姐姐，我不吃，我这段时间要控制自己的体重。” “你看上去不胖啊。” “不，我胖了！只是我这样子，你看不出来。” 给了姚倩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姚倩秒懂。 姜守姬的这幅模样，是变化出来的，她的本体，可是一只白色的狐狸，而且女性的体重，本身就不属于客观的问题。 “也对，那就听你的吧，我们女孩子嘛，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姚倩拍了拍姜守姬的脑袋，牵着她继续朝前逛着，似乎是为了给自己的行为一个解释，说道，“我们需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可不能太胖了！” 听到最后，姜守姬刚提起的力量，又被她给散去了。 到了现在，姚倩都没有直接和她谈论过“学校出错”的事情，这让姜守姬一直觉得不上不下...... 相较于姜守姬心情的飘忽，跟在她俩身后的李博，则是非常地踏实。 她们俩买的东西，都在李博的手中提着呢！ 不管是控制体重还是减肥，逛到现在，或多或少也得吃点东西了，哪怕她们两个不需要吃，李博觉得自己也是应该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一下的，如果再在商场上逛下去，他毛估自己应该、可能、也许、大概会抽筋的吧。 一个大老爷们，陪着两个小姑娘逛街逛到抽筋，那么面子可就丢大发了！ 翻了翻手腕，手环上显示出的步数已经到达了一万五...... “看来平时的时候不能一出门就开车了，今天一天下来，也太消耗体力和精力了，尤其是在两位大小姐去试衣服的时候，这种感觉尤为明显！” 在上班的时候，李博从来就没有感觉时间会走得这么慢。 在办公区，永远有处理不完的事情，在车上，永远有交代不完的任务，在家里，永远越列越长的待办事项清单。 好在这段时间的番茄工作法，给他的工作带来了些许喘息。 也让他潜藏在心中的那点念头，开始活泛了起来...... “李哥，你快一点。” “来了。” 姚倩的叫喊，让皮鞋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哒哒声，提高了频率。 天呐！ “她们俩不是说已经很累了吗？怎么又可以走得这么快了？她们对于累，是有什么误解吗？” 随着两人走进了甜品店，看着姚倩点了三份大份的芒果沙冰，把手头东西放下的李博，悄咪咪地把手机放在桌下，检索“炸鸡和芒果沙冰，哪一个卡路里高一点？”。 没有量化性质的比较，都是耍流氓，没有得到答案的李博，放弃了继续钻研的打算。哪怕得到答案，又能怎么样？难道还得告诉她们不成......这是一个无用的答案。 “李哥，你先吃，辛苦你了。” 第一碗沙冰，被推到了李博面前，他已经和姚倩很熟了，也没有必要客气，更何况他的需求比他们俩都要迫切。 商场内的中央空调哪怕是开了，也顶多是地下几层两块一些，现在他们逛的第四层，拿着东西快步走，依旧是热的。 当如细沙一般的冰在口中化开，李博感觉从鼻腔中吸入的空气都带着甜甜的冰凉。 甜，能够给人带来快乐，这是人体进化至今的结果......啊，这又是一个无用的答案和知识，不过是前女友告诉他的，想要忘记，大概也是不可能的了...... 又狠狠地剜了几口，李博才把胸中因为燥热而起的烦闷压出心头，吐了口气，似乎在空中有丝丝白雾，看上去颇为梦幻。 烦闷的诱因，是帮姚倩和姜守姬拎包。 李博，有属于他自己的傲气，帮姚总开车也就算了，送姚倩去医院也就算了......现在陪姚倩和她的干妹妹姜守姬逛街，是几个意思？这是看不起他的工作能力吗？ 不过划拉着没有@他的群聊，李博也深刻地理解到了一个现实——公司没有了他，依旧是照样运转的，哪怕他在公司活跃的时候，似乎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但当姚总在群内通知今天不用和他接洽业务的时候，所有主动蹿入他视线的信息来源，全都断掉了。 这让他很不适应，不适应的背后，有一种让他后背发凉的危机感，让他本是活泛的念头，更加抑制不住了—— 离开，创业。 这种想法，不是一次两次了。 大众创业的时代，谁没有自己当老板的念头？哪怕知道创业失败之后是万丈深渊，但是如果成功的诱惑，总是吸引着一批又一批的人往里面蹿。 万一起飞了呢！ 相较于头脑发热的创业者，李博相对来说则是稳重了许多，他更愿意在观察一个成功的老板之后，再踏上属于自己的创业道路。 不过在公司呆久了，就会形成自己的舒适圈。当断则断，多是停留在口头的表述方面。 “是时候找一个代办工商的中介了。” “再完善一下自己的企划书。” “提示自己的风险点也应该补充上一条......良好的生活作息，坚强的意志！” 李博见多了那些整天喊着戒烟戒酒，但是第二天又“来一根”、“来一杯”的人。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姚总居然把烟酒都戒了，应酬也推了许多，本以为少了这些应酬之后，公司的业务量会下滑，没想到上个月，居然还创了单月新高，在洽谈的单子，也比以前多了许多！ 有健康的身体和良好的精神面貌，也许才能够有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企业的经营之中。 兴许是姚总发现了他很多的社交属于无效之后，才进行了这样的选择...... 企业家，果然是有大毅力的！ 他相信自己凭借着努力，终有一天，也可以达到姚根民的高度。 前提是，怎么和姚总开个口，让他在自己离职之后，来一次天使投资...... 此刻，在李博心中被捧为天使的姚根民，正蹲在地上，拨弄着办公桌下的密码箱—— “密码，密码多少来着。” 他有些急切，里面可是有......好烟好酒，他的瘾上来了。 嘀嗒。 密码正确。 密码箱打开了......里面是一个小号一点的密码箱。 烟瘾、酒瘾，在不断开箱中，慢慢消耗掉了。 第63章 谁吓谁? 睡得久了，脑袋有一点疼，是正常的。 可是陈远醒来，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很疼，像是被打了。 “也许，睡得太久了吧？” 陈远略显痛苦地捂着脑袋，迷茫地转动眼珠打量四周—— 姜守勤在做俯卧撑，姜守正在打拳，大鹰在空中扇风，一群杂七杂八的鸟也旁帮衬着，看起来像是生物式电风扇...... ~~小的们，都给我动起来~~ ~~多多扇翅膀，减少脂肪肝~~ ~~多吃少运动，就会成食物~~ 大鹰的传音，这些有灵性的鸟儿，或多或少能够理解，不理解也没关系，有一个偷懒的，那么就啄它、抓它...... 把玄幻的日子过得这么生活化，陈远赞叹地摇了摇头。 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走到大殿前，坐在了台阶上。 看姜守正打拳和姜守勤做俯卧撑，刚开始还是新鲜的，但是看久了，也是无聊的。既然闲暇无事，那么从口袋中掏出一面小镜子，照着自己的脸、用考神赋予他的神通拔除黑头，画面看起来非常解压。 脸部还是需要保养的，昨天嗨了一个晚上，现在又充满了污渍。 在清洁干净后，姜守正也收功了。 “你要准备回去了吗？” “难道你不留我吃个晚饭？” “不留。” 对于姜守正的无情拒接，陈远也只能够说句“好吧”表示能够接受，反正到了大学，还要朝夕相处四年的事情，要蹭饭，也不差这一顿。 “我先回家了，我奶奶肯定在等我吃饭。” “去吧去吧。” 不能够和陈远待太久，不然自己保不准又会被坑。这是姜守正被坑多次后，总结出来的经验。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 和“贼”得保持一段距离，但是又不能隔得太远，需要让“贼”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才能够最大限度地保障自己的“安全”，这也是为什么姜守正愿意让陈远成为自己室友的缘故......之一。 离开清风观，陈远就随便找了家小吃店吃饭了。 刚刚说奶奶等他吃饭，那就是个屁话...... 他的高考结束、父母亲离婚分居、奶奶把钱要回来等等一系列事情之后，奶奶迷恋上了跳广场舞，没到一周的时间，就从一个旁观者到了领舞人。 按照她的说法，城里的老头老太的身子骨太差，她只需要看上那么一眼，也就会了...... 因为这句话，每天晚上都会听见隔壁房间放着广场舞的配乐，也会听到奶奶“一哒哒，二哒哒”之类的念叨...... 这让陈远既开心，又苦恼。 好在食物是最好的调剂品，宽慰了胃，心情自然也得到了救赎。 炒粉干、乌鸡汤，越发简单的菜品，越是经过厨师的磨砺，按照游戏的说法，那么这项技能的熟练度满了。 只有熟练了，才能够变好，或者说变好的机会才会大。 庄可可在合同审查方面，生前已经非常熟练了，在将姜守正合同认真审阅一遍之后，提出了三项核心的法律风险，就让叶翠莲代为转交给姜守正。 直接去清风观，凭借它现在的存在形式，那是万万不敢的。 单单是姜守勤那一关，它就没有办法度过，它只是一个可怜的鬼物，在天敌面前呆久了，魂飞魄散是它唯一的，也是最后的归宿。 它还想好好活着，生前活得不够踏实，死后总是要活得自在一些。 尤其是在现在发现了比较好玩的事情之后，它对活下去更有兴趣了—— “您好，这个地方不能够吸烟，吸烟对您的身体也会有所损伤的......” “您好，您如果要挂专家号的话，还请去排队...对，就是那个队伍......” “小朋友，你不能够把所有的电梯按钮都按起来的哦......” 看着热情大方、穿着红马甲的闻柔，庄可可感觉好玩的同时，也在思考一个问题—— 性情，到底是和大脑有关，还是和魂魄有关？ 闻柔的魂魄有所缺失，这是一个事实，让她和她的死鬼丈夫魂魄分开，本身就是庄可可下的手，目前看来，关于自私自利这方面的性情，似乎完全被剥离了...... 这样看起来，性情似乎是和魂魄有关系的。 可是......自己怎么确认魂魄是完整的呢？ 庄可可对自己的灵体感应了一番，并没有缺憾感，它相信，闻柔此刻也不会觉得现在的行为和曾经自己的性情不符...... “不能再想深了！” 根据叶翠莲，也就是烤串之神大人的言传身教，没有肉身支撑的鬼们，如果钻了牛角尖，想多了，那么成为厉鬼的可能性就会成倍地增长。 祂以前没有成神的时候只是口嗨，但在成神之后，在初步肃清临江的鬼物过程中，祂的论点得到了数据的支撑。 作为一名新生代，大数据、系统化之类的词，还是能够理解的。 “咦？她在干嘛？” 一边不让自己多想，一边跟在闻柔身后。 此刻的闻柔，身子蜷缩在走廊的阴影之中，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目光呆滞。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起身，从背包中掏出手电筒，一步一步地向停车场走去，然后，举着手电筒一辆一辆地观察着车内，当看到其中一辆车里有背包的时候，她的眼中露出了兴奋的光芒，四下找到了一块石头，高高举起，在落下之前，她犹豫了，再次观察四周，瞥见了一个冒着红点的监控。 她的身子一僵，脱掉高跟鞋，高举着那块石头，开始在停车场蛙跳起来。 停车场上都是粗粝的石子，没过一会儿，她的脚就渗出了血迹，可是她仿佛不知道疲倦和疼痛一般，继续跳着、跳着...... 眼神清明，左边的嘴角上扬，右边的嘴角下沉。 在一旁仔细观察记录的庄可可，看到这样的场景，忍不住往后飘了飘，离得稍微远了一些，那种不适感才稍微淡了点。 丫的，居然有一种被吓到的感觉？！ 等闻柔跳离停车场之后，庄可可才跟着血脚印，向前飘去...... “嘿...我还以为你不跟上来了呢。” 第64章 老子这里死人了! 兜里揣几把瓜子、花生、开心果，走起路来会有沙沙的声响，在手中上提溜一保温杯，里面有煨好的黄酒，头发梳得一个齐整，衣服穿得很是干净，不用担心明天的生活费从哪来，不用考虑今天晚上住在哪里，当自己对生活没有太大要求的时候，这样的日子是快乐，尤其是对老人而言。 严大爷今年已经六十多了，具体几岁，他也不是很清楚。 在四十九岁那年提前办好五十岁的酒宴之后，他就已经不再计算自己的生日了，也明确地告诉自己的孩子严革不要给他过生日。再过生日，那感觉就像是提醒他快要挂了。当然，等到七十周岁的时候，还是可以热闹热闹的，人到七十古来稀...... 昏黄的路灯下，严大爷背着手原地打着转，这时候有些困了，活动活动，才可以精神一点。 感觉口渴了，就拧开保温杯，抿上一口，抿完之后，还得重重地哈上一口气，那才是完美的...... 在很早的时候，他就在村里包下了一大片地，那时候很便宜，三百块钱一年，他一包就是五十年，在那片地上，他种过庄家、挖过鱼塘、养过蜈蚣、放过鸡鸭、圈养肥猪......反正什么赚钱做什么，反正这么大一片地呢！ 等到一医搬到附近后，他听从儿子的建议，把这一片地都改成了停车场。 当时他要这么做的时候，家里的人都反对，停车场那就是空荡荡的，一点都不符合农村里物尽其用的标准，可是它赚钱啊。 随着交通规则的越发严密、市容市貌受到重视，随意停车不仅扣钱，而且扣分，那么停车位就是一位难求！ 尤其是像医院附近，它们虽然有内部的停车位可供使用，但是那哪里够唷！ 现在每天早上，严大爷的老伴在停车场里上班，严大爷呢，则是晚上值个夜班，上班收到的停车费，都归他们自己，钱多了没处用的时候，还会遭亲戚惦记，口袋里有钱，别人来找你借钱的时候，借还是不借？ 借了，就很可能拿不回来了！ 这样还不如把钱转给严革，让他吃好喝好，早点给家里带一个闺女回来，模样家室什么的，他们都没有什么好要求，自己祖祖辈辈就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对别人还能有什么要求呢？ 只有一条非常关键——好生养。 尤其是这几年，在开停车场后，他们老两口见多了那种不好生养的女孩，最后听说得挨上一刀才能够母子平安，这叫什么事哦，在找老婆的时候找个屁股大的，可不就是少了那么一刀？可严革这孩子一点都不争气，都这么大年纪了，也没有往家里带过一个女孩！回家之后，就是吃、喝、玩手机、睡觉，安排的相亲也不去，可愁死了...... 和他说他又不听，满嘴巴的大道理，大道理又不能生孩子，有屁用！ 还说什么警署工作太忙，得多花时间在单位里，可是单位它不分配老婆啊！干死了也都是光棍啊！ 想到郁闷处，严大爷又抿了口黄酒。 上一口的酒劲已经上来了，身子骨有一些发热，让他感觉飘忽忽的，很是舒服...... “he...呸！” 往地上吐口痰，刚想用鞋拔子划拉几下，他儿子的告诫又在耳边响起。 “老爷子，不能随地吐痰。” 脚悬空着，思量了一下，严大爷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蹲下身子，把那口痰擦了干净，踱步到垃圾桶旁，丢了。 “人都不在我边上，还管着老子！” 严大爷嘟哝了几句，有些不爽，不过看着他勾起的嘴角，心情还是不错的。 “哔、哔、哔！” 急促的喇叭鸣笛声，让严大爷盖上了盖子，慢悠悠地朝着停车场的正门走去。 这肯定又是跟车了，搞得那智能识别机器人没办法自动开门了！ 欸，现在的年轻人不仅脾气不好，还不识字，门口明明挂着大大的告示，让他们不要跟超车不要跟车！ “来了来了，别摁喇叭了！” 严大爷用土话喊了几声，喇叭声也就停下了。 看来是临江本地人。 严大爷心中有了计量，本地人，打几个转，大家或多或少会有点关系，没太大的矛盾，那么少说几句。 如果是外乡人，念叨他！ 等严大爷走近了一些，才发现事情好像超出了他的想象...... 狠狠地眨巴了一下眼，把挂在脖子上的眼镜给戴了起来，再往前走了几步...... 严大爷感觉自己现在非常不舒服，捂着胸口蹲在了地上，粗粗地喘着气。 他现在有点晕，年纪大了，就是经不起吓。 血，都是血，肯定是血！ 这味道，和杀猪的时候一样一样的难闻！ 等气息匀了，严大爷赶忙掏出手机，哆哆嗦嗦地想要报警，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报警的电话是多少...... “110、111、112、113......到底是多少来着？” 想不起来报警电话的严大爷，急了，不停地晃着手机，可是这样是没法子想出来的。 得想办法放松一下。 拧开保温杯，咕噜咕噜地给自己灌黄酒，哪怕酒从嘴角溢出来。平日里，他可不会这样，酒都是粮食啊，农村人哪能浪费粮食，那可是会遭到天谴的！ 现在，哪能在乎这些，这酒越喝，严大爷的脑子就越清楚，可依旧想不起报警电话，平时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记这个号码，他想着自己的儿子都是警察了，还记什么报警...... 对哦！老子的儿子是警察！ 哆嗦地给严格打了个电话...... “接啊，快接啊！” 嘟嘟几声，电话被挂断了。 严大爷来不及生气，又给拨过去了。 刚接通，还来不及说话，就听见儿子说道：“爸，我现在在执勤，有任务，等空了给你打。” 严革挂了电话，继续抄着车牌，并招呼着两辆车的司机往旁边走。 高速路上发生车祸，人可不能再车道上，会出大问题的。 嗡嗡嗡...... 老爷子的电话又打过来了，这个点打过来，都是问停车场的怎么收钱的，他都已经把流程图给他画好了，贴起来了，他怎么就不知道看一下呢？ 真是年纪越大了，越喝小孩一样不懂事了。 都说了，他在忙了！ 不过，还是得接。 等把两辆车的司机安排到车道外后，严革接通电话，耐着性子说道： “老爷子，我真的在执勤，有任务，很忙。” “忙个屁，老子这里死人了！” 第65章 父与子。 “都说生儿子没用！生儿子没用！今天我算是知道了！” 都到了这种时候，先来是警察，不是儿子，这让严大爷很是不爽。 养儿防老、养儿防老......屁！ “大爷，您能和我说说，您当时有看到人吗？” 身前的小伙子看起来挺精神的，说话的语气也还不错。 心中哪怕对自己儿子再有怨气，也不能无端地发泄在别人身上，尤其是这位警官，他是来帮忙的。 “没有没有，我和你说，我其实是不怕的，我第一时间就给你们的打了电话，让你们快点出警...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老头子我绝对不会看错...这人呐，就在那个地方，没有变化过......” 人在受到极致惊吓后，表情会变得淡然，说话会变得絮叨，并且逻辑性会变得非常差...... 这些话，在做笔录的时候只能够挑拣关键的信息载于书面，至于全部的内容，录音笔会忠实地详尽地全部几下，等到回单位之后再慢慢听。 严大爷也意识到了自己说的有些快了，身子在小马扎上稍微扭动了一下，放缓了自己说话的频率，坐在男警官身旁的女警官，敲击键盘的声音频率一下子下来了，配合上她严肃认真地表情，让人有一种非常安定的放松感。 这种感觉，儿子在家办公的时候，严大爷也是感受过的。 儿子说这是一身正气的外在表现形式，体现了他身为警察在一线工作岗位的尽职尽责，彰显了他任劳任怨的思想品质...... 读了几年书，工作了几年，说话都不会好好说了？！ 在削过几次之后，刚刚高大上的理由，也就转为了“这是我们警队心理专家给我们进行的一次矫正，坐姿、神态、语气之类的，都有严格的把关，这样的表现形式能够给人一种信任，是经过大数据分析得到的结论”！ 这样说起来，严大爷也就明白了几分，这换汤不换药......不就是装么？ 思绪翻飞，哪怕再想转移注意力，鼻尖总是缠绕着血腥味......一想到如同豆腐脑一般摊在地上的...... 呕！ “大爷，您没事吧？” “我没事，我没事，这是......酒劲上来了，警官同志，有酒么？我灌上几口，也就能把这劲头给压下去了！” 承认自己害怕，那是懦弱的。 尸首分离什么的，他也不是没有见过！ 鸡、鸭、鹅、牛、羊、猪、兔、鼠、鱼、...... 他现在也算村里的隐形富豪，是第一个培养出大学生来的，当过村里的会计，也去市里面开过几场大大小小的会，虽然说字认识不到一箩筐，但别人说起他的时候，也只会竖起一个大拇指，夸张严老头是这个！ 这是牌面！ 这是脸面！ 树活一层皮，人活一张脸，年轻时候摸爬滚打把面皮子抛下了，做了点生意，老来的时候，对丢掉的面皮他是愈发看中了。 不就是人头吗？ 不就是人头吗！ 有什么好怕的，我也有啊！！！ 严大爷摊开手看了看，粗粝的手掌，布满着黄色的厚茧，这双手又不是没有沾染过血腥，他家门口可还是挂着当年开猪场宰猪用的屠刀呢！...... 越这么想，脑中就越乱，眼前一阵又一阵的发黑，让严大爷的身子不停地打起摆子。 可身后突然的一声“老爷子”，让他的精神头一下子就上来了，大马金刀地坐起来，冲着身前的两位警官压了压手： “我刚刚就是......有点困，现在好了，可不敢耽误你们的工作。” 当儿子严革凑到一旁，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之后，就要坐在他身旁，严大爷眼皮都不抬，中气十足地说了句： “滚一边去”。 “不好意思啊，让你们看笑话了。”说完，严大爷稍微地偏了偏头，看着女警官问道，“闺女，你结婚了没有......没有啊？那待会老头子我这边笔录做完，我带你出去吃点好吃的，顺便......和我儿子相个亲？” 孙立海：“？” 康黎：“！” 严革：“......” ...... ...... “你拉着我干嘛，我会走路！” 严大爷颇为不爽地把手臂从严革挣脱开来，冲着站在警署门口的康黎招手，然后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喊道：“闺女，有空出来玩啊，顺便相个亲啊！” 严革捂着脸，闷闷道：“老爷子，你能不能瞅着个女的，就要给我安排相亲啊？你儿子是这么没人要吗？” “你给我带一个回来，我就不这么弄了。” “这又不是随便就能带的，而且你刚刚很尴尬啊，那两个同事看起来就是情侣。” “情侣怎么了？只要没结婚，哪怕结婚了只要没小孩，哪怕有小孩只要离婚了，那都没有问题！......老祖宗说得好，只要锄头好，没有挖不倒的墙角，看来你还是种地种少了！......” 看着自家老爷子越说越离谱，严革就开始放空自己的脑子，自家老爷子气头上的话，严革是从来不听的，当真了，哪天真的第一次带女方去自家，让老爷子直接“升级”成爷爷，那自己的皮都得被扒下来！ 诶，不过说起来，这几年没有往家里面带过来，老爷子的脾气就是越发乖张了，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严大爷似乎看懂了严革的表情，淡淡道：“给我一个大孙子或者大孙女，我也就不烦你了！最好是孙女，儿子没用！” 严革悻悻地挠了挠脑袋，快步跟上了严大爷的步伐。 “爸，我刚刚是开摩托过来的，不方便带你，我现在叫一辆车回去吧。” 看着严革点着手机，严大爷不耐地甩了甩手：“用不着你叫车，我也会。” “我不记得我教你过这个啊？” “还用你教？我不会学啊！别以为就你们年轻人会玩手机，我也会，而且玩得贼溜！” 一顿操作之后，一老一少，一高一低，就在路边等着。 没过多久，一个骑着电动车的人在附近转悠了一下，然后掏出手机打了电话。 “对面的老婆子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俊老头真可爱~” 严大爷接了电话，和骑着电动车的人对视了一眼，一同问道： “车呢？” ...... ...... 叫出租能叫成代驾，也真是服了老爷子了。 严革把老爷子送上车，冲着车屁股摆了摆手，就朝着停摩托的地方走去。 没走几步，就顿了顿，转身向后看去。 路灯、落叶、空旷的街道。 “奇怪，没人啊？” 第66章 认真看门的大爷，严谨负责。 引擎的轰鸣，在夜色中奏响，耳旁呼啸的风，因为头盔的缘故，少了一份狂野，多了一丝温柔。 “只要我的速度够快，魑魅魍魉就追不上我。” 四周的景色疯狂倒退，严革微微俯身，又把车速提了提。 生在农村，长在农村，不管接受的教育是什么样的，或多或少知道一点忌讳性的信息。 这些内容，没有办法考证，没有办法作证，口传口，长传幼，总是诡异地保持着鲜活的生命力。 刚刚那条路，他总感觉有人在他的脖颈上吹气，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多一点敬畏，总是不会吃亏的...... 回到单位，门房大爷哪怕已经熟悉他的模样，也是要让他停下。 他摘下头盔，把脸凑到保安室的窗户前，递交上证件之后，仔细让门房大爷核对他的模样。 现在单位里面已经安装了人脸识别装置，但是这项进门的流程并没有被废止。 “嗯，严革，是你。” 得到大爷的肯定，严革才直起身子，调笑道：“大爷，每次都检查一遍，您不觉得麻烦吗？” 都已经到地方了，严革也不打算再戴上头盔，把头盔挂在把手上，准备把车推进去。 “不麻烦不麻烦，总是要小心一点的，这是我的工作嘛！” 满脸老年斑的大爷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并不齐整的黄牙，牙缝中的结石，很是明显。 “大爷，上次单位体检，不是有送一张洗牙的优惠券么？您没拿去用啊？” “我用它干嘛？” 说着，门房大爷就用手指在嘴里抠了几下...... 严革看着门房大爷手中假牙，一脸懵逼...... “大爷，您这是假牙啊。” “对啊，这是假牙啊，不过这种样子的假牙，完全可以以假乱真。”门房大爷把假牙塞回口中，啜了几口，感觉舒畅了之后回应道，“怎么样，你是不是感觉我的牙还好好的长着......” “那倒也是，如果您的牙齿都是又白又整齐的，您这个年纪，不应该。”想了一想，明白了大爷的思路，严革顺从说道。 寒暄了一会，严革推着车离开了。 办公室内，文件资料的摆放是非常凌乱的。 除了领导视察的时候能够看上去清爽一点，这里基本上都是这样。 刚开始工作的时候，严革也是习惯把文件摆放整齐地，后来发现，刻意摆放整齐，太耽误时间了，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整齐这种事情，拉倒吧...... 文件嘛，只要自己能够找到放在哪里就好，何必要摆放的符合形式要求呢？ 当然，这里乱归乱，但绝对不脏。 单位的清洁工作已经通过招标的方式外包了，每天都有专门的人来打扫，听说是五星酒店的服务人员，打扫卫生非常有一手，至于细节，严革也没有了解过了。 每天的信息太多，要处理的事情太杂，重要到交通事故的人命，小到帮高速上“散步”的宠物找家......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也知道自己并非那种精力旺盛的人，是故对于信息，除非不停地在他耳边絮叨的那种“旧手机、破手机、洗衣机”之类的，他只会截取有用的，至于其他，或许听到过，但转眼也就忘记了。 “严哥，叔叔没事吧？” “没事。” “出了那样的事情，你不陪陪他么？” “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处理完，老爷子那边没事，心态好着呢，我和你说，刚刚在做笔录的时候，他还有心情帮我张罗相亲......” 聊天，只是为了调节一下情绪，这个点还在单位的，都是手头上有事情的。 聊着聊着，办公室内就安静了下来，只有听见翻动纸张的沙沙声和有人打哈欠伸懒腰的声响，半年前，椅子没有统一换掉的时候，屁股一动，咯嗞咯嗞的声音总是很明显的。 时间不停歇地走着，有一个同事起身蹦跶了一下，做了一下拉伸，打着哈欠问道：“有人要吃夜宵的吗？” “我要吃串串。”“可以。” “我要吃猪脏粉。”“可以。” “我要吃花甲粉丝。”“可以。” “......”“......” “我要吃螺蛳粉。”“......也行吧。” 每到这个时间，大家都会自发踊跃地提出自己的诉求，有几个睡着的同事被拍醒，当问他们要什么吃的时候，他们宕机的脑子响了很久之后，才会说上一句“给我来一被奶茶”。 这种自发性的活动，延续了一段时间也就有了规则——大家轮流买。 这一次，刚好轮到了严革。 他统计好大家要吃的东西，核对一遍之后，从抽屉中拿出了自己的钱包，出门去了...... 走出单位，坐在门外的台阶上，严革开始在手机上下单找跑腿，虽然会多付一笔钱，但这样可以给他争取到十到二十分钟的时间。 这时间，完全够他美美地、没有人打扰地抽上一根烟。 用金钱换时间，很值。 烟头一明一暗，烟气从他口中吐出，很快被夜风裹挟走。 跑腿骑着小电驴来了，他没有戴头盔，好想处罚，可是这并不是他的权限。 清点了自己的物品，没错，把交易码报给对方后，严革让他稍微等一等，小跑到保安室，敲了敲窗户。 “严革，你干嘛？” “大爷，还有头盔么？” “有，你要干嘛？” “给我一个，我送人。” 赠人玫瑰，手有余香，除了线上付款之外，严革还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十块，递给跑腿小哥。 这个点还在工作的人，值得被奖励。 在对方的感谢声中，严革回单位，却被门房大爷拦下给郁闷到了。 “大爷，你不是知道我是严革么？” “知道是知道，规矩是规矩，让我好好核对一下。” “......” 回到办公室，不用招呼，大家自来，取走自己的那部分回到座位上，至于那个要求买螺蛳粉的，则是捧着螺蛳粉到了办公室外。 钱什么的，到时候严革发在群里就好，大家都会主动转的。 严革提着自己的牛肉粉，回到座位上，先把牛肉挑出来吃完后，他才开始吃粉。 这是他的习惯，而他吃牛肉的时候，也习惯性地打开钱包，里面有一张照片，是一个女孩子牵牛的照片...... “牛上来了，人没了。” ...... ...... 捡来用的台灯，忽闪忽闪，门房大爷狠狠拍了几下，又恢复正常了。 可是没过多久，灯又开始闪了，门房大爷有些不耐道： “闺女，都说了很多遍了，他能进去，你不能。” “怎么就是不听呢？” 第67章 直视自己。 自己看着“自己”，只会导致两种后果，一是对于自己的外貌非常满意，第二则是本能的恐惧。 人，是害怕自己的。 在流传甚广的恐怖实验之中，就有冲着镜子不停问“你是谁”。 镜子中的人，只不过是光影的效果，但是直面它，叩问它，看着它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庞，恐惧就会滋生...... “你是谁？” 这个问题，注定没有答案。 不管是从科学的角度，还是哲学的角度，都没有办法得到一个让人信服的妥帖答案。 不过闻柔对于这个问题，有了一个全新的理解。 看着自己被剖开，又被缝回去，这种感觉是非常微妙的...... 愤恨？屈辱？不甘？恶心？恐惧？...... 她，哦，现在应该称之为它。 它也很难定性自己的情绪，只是觉得压抑极了。 可是它现在的状态，哪怕扬天嘶吼，也没有人会理会。 “我的钱！” “我以后美好的生活！” “我才刚刚开始准备做一个好人！” “对了，我还有一个孩子......” “我还不能死！！！” “我不！” 人生和意外，总是没有办法确定哪个先来临。 把下一秒当做生命的终点，才不会像这样留有遗憾。 丝丝黑气从闻柔的体内冒出，它的额头上微微地裂开一道缝，其上的肉蠕动着，拼接成类似口器一般的器官，把这些黑气，一股脑地吮吸了进去。 这一切，闻柔都没有丝毫的察觉...... 情绪爆发之后，那阵劲头一过去，就会感觉分外疲倦。 闻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哪怕没有一点作用，也给它带来了一点安慰。 它现在已经认命了，它并不觉得自己再这么痛苦下去，现实会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想要活下来的念头一断，想要找到“凶手”的意念就愈发浓厚，简直是充斥了它的全部思想。 它还记得，在它活着的时候，它有感觉一个人在跟踪它，虽然那个人跟踪的很是隐秘，它还是发现了！ 那个跟踪它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闻柔不停地想着，双目随之充斥着血色。 在它的记忆里，那个人就像是一个影子一样，可是，这世界上哪来像影子一样的人？ 它不停地想着，想要找到那个人的模样，它要报仇！ 它生前的丈夫已经死了，它明明就会有很好的日子可以过了，只要拿到遗产，它就可以过上自己向往的生活——做一个好人！ 就像小时候曾经的念想一样，就像是小学时候写的日记一样...... 可是、可是不管它怎么像，那个人在它的记忆中依旧是模糊不清的，要不是它看到了地上的影子，它也不会有所察觉。 烦躁地挠了挠头，闻柔的身形一顿，它看见了地上，有一团淡淡的虚影...... 还来不思索，它感觉自己的左脸颊有点发痒，挠一挠，却发现这块地方的“肉”，已经消失不见了...... “别把你的手指头放在我的嘴里，这样很不礼貌。” 一阵清丽的声音响起，吓得闻柔一个哆嗦。 这不是它的声音啊，这是谁？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庄可可，现在是你的......死亡接引者。” “死亡接引者？” 闻柔重复地说了一遍，急切道：“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闻柔的眼睛微微发红，身子又开始冒着黑气，这些黑气照例地被它额头的口器，给吮吸走了，没有一点溢散，没有一点......浪费。 “我知道啊。” “是谁！” 闻柔身上的黑气愈发浓厚，让其额头上的口器完全没有办法全部吸纳。 “是我。” 一听这话，闻柔就感觉自己的胸口一阵疼痛。 低头一瞧，胸口裂开了一道口子，像是被什么劈开一般，里面充斥着浑浊的灰气，混混沌沌。 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的闻柔，本能地感觉到了恐惧，它摁着自己的胸口，捂着...... 灰气如同有生命一般从它的指尖钻出，开始贴着她的身子缓缓覆盖。 时不时地冒个泡，像极了沸腾的浊水。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闻柔，恐惧的感觉越发浓郁！ “是它！是它！” 闻柔猛地睁眼，拍向自己的左脸颊，想要把那个嘴巴给扣下。 可是，那里的嘴巴已经不见了。 可是它不管，依旧疯狂地扯着、抠着...... 过了一会儿，灰气已经完全覆盖在它的身上，它挣扎着，想要把灰气从自己的身上扒拉下来，但完全没有用。 这些灰气，让它的思维都有些滞涩了，记忆最终停滞的地方，是小学时候自己写的一篇日记—— 做一个好人，那怎么可能？ 灰气缓缓溢散，庄可可站在原地，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 “果然，抢总是快的。” 在感觉心中的暴虐压抑不住的时候，庄可可幻想了一下姜守正和姜守勤的模样，嘴中不断念叨： “我可不打算送人头，我可不打算送人头......” 心绪稍微平和了一些，庄可可闭目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很久之后才吁了一口气： “居然是用强的，我那个亲戚庄高尚，也不是什么好人嘛。” “放心，我到时候肯定会好好照顾它的，你放心地去吧。” 庄可可的眉间裂开了一道口子，它狠狠一拍，又消失了。 “不放心地去，那就让我慢慢把你给消化了。” ...... ...... “搞什么啊？又生气了？” “我不是已经读过解剖管理的规定了么？这可都是为了它呀！！！” “这是匡扶正义，维护公平！！！它怎么能够生气呢？” 透过透明的玻璃，能够明显地看见停尸床边上出现了淡淡的虚影...... “不管了，先把夜宵吃了。” 摇摇头，直起身，法医吹着口哨给自己鼓了鼓劲，顺带着从口袋里掏出一颗人参进补胶囊。 这是他经过多年研究，和数位老中医联合研制而出的小药丸，能够有效地增补......阳气。 等他把泡面吃好，再度探头看向门口玻璃的时候，那道虚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 ...... 这几天严查环保，天上的星星都明亮了许多。 它们落在水面上，被一朵又一朵的水波给碎开，星星点点。 谷雨漫步在水库上，仔细地看着河道改迁的图纸，这段时间，祂光顾着研究这个了...... 虽然对于水利祂是完全不懂，但是要被改迁的是祂的本体，祂还是知道自己“躺”在哪里会稍微舒服一点的！ “咦？” “能够克制自己情绪的厉鬼？” 谷雨的抬起头，手在空中一划，临江的地图便在空中显现：“这里......这里应该是归烤串之神管的......” 第68章 自查自纠。 骄阳高悬，是生者的舞台，困苦、龃龉、阴暗潜藏在角落，待到合适的时候再出来作祟，毕竟清风观的姜守正已经出门遛弯学车了，得躲着点，万一碰上了，那么比撞枪口还要糟糕。 “这家伙，怎么还没有去大学读书啊，天天出来瞎逛！” 这是临江多数未被收编邪祟的心声，可是没人在乎。 姜守正本人当然也是不清楚的，对于只住在清风观，哪怕酒店、宾馆、ktv、桑拿房都没有住过的人来说，阴暗带来的污秽是不存在的，唯一让他觉得有些头疼的是墙角的阴影处，那里每天都会疯长青苔！ “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之类的，落于纸面上就差不多了，如果真的台阶上、角落处都是青苔，那么走路为了不打滑，都得运功，麻烦！ 好在现在的麻烦已经转嫁给了姜守勤...... “歘、歘、歘......” 这是金属和砖块摩擦碰撞的声音，刺耳而尖锐，听起来分外不舒服。 姜守勤讨厌这种声音，只好蹲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用小刀子拨弄着，这些墙缝里刚冒出来一点绒的青苔，他也也是不会放过的，不然这些到了明天早上，就会成为厚厚的一片，然后自己就要挨上师兄的眼神凝视...... 当然，他在划拉的时候也不敢太用力，怕把地面、墙面给划坏了，他有属于他的顾忌。 在藏经阁内读书到腰疼的姜守姬把椅子给搬了出来，坐在大殿前捧着书，小腿一晃一晃地读着，姜守勤自然地把自己的耳朵“别”了起来......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读书什么的，不就是为了考试分数和奖学金么？ 考试分数什么的，姜守勤已经和考神打好关系了，一点都不慌。 奖学金什么的，有比他分销清风水来得赚吗？ 别看他现在在清风观里是辈分最小的，可奈何他有钱啊！ 瞧瞧小白姐现在努力读书的模样，是多么刻板啊，一点都不灵活，这肯定是传承的记忆给她造成的印象，一读其书来就有一股子静气，这很容易勾起姜守勤被关在寺庙里那段并不美好的记忆...... 待到姜守勤一板一眼地用小刀子铲完青苔，是时候让靠在墙上的扫把出动了。 照例是需要用眼睛死盯着扫把一分钟，看看能不能锻炼出“念御万物”的神通...... 时间到，很可惜并没有获得相应的神通，没事，不放弃，只要足够专注，念头通达，早晚会掌握这项打扫卫生的好技能。这种事情，其实也就是师兄一个念头就能解决的，我早晚会成为像师兄一样优秀的清洁工。 当然，掌握核心的神通并不是一蹴而就的，有生之年系列！ 自己买的一台无绳手持吸尘器、四台扫地机器人、一台工业多功能洗地机早一点到，才是真正能够帮到忙的，四台扫地机器人，藏经阁一台、静室一台、大殿一台、厨房一台，手持吸尘器就让他拿着跟在扫地机器人后面捡点漏，工业多功能洗地机则是用来打扫小广场和其他需要打扫的地方...... 作为现在清风观中目前最有钱的弟子，姜守勤认为自己有必要发挥自己的钞能力，提升一下自己在观中的地位。 想到这，姜守勤瞥了眼正在读书的姜守姬，心道：“如果能成为二师兄就好了。” 如果自己成为二师兄的话，那么自己就可以对姜守姬呼来喝去，让她往东，她就不会上天！让她扫地，她就不会拖地！让她不天天在耳旁叨叨学习！让她不追着咬他的大腿...... 越想，姜守勤的心就越发火热，看了眼网银上的三万余元，姜守勤扛着扫把，模仿着电视里黑帮的模样，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从姜守姬的身旁擦肩而过，进入大殿。 “还好想起来，刚刚没有叼着牙签！不然就不完整了！” 走到厨房，从防止杂物的地方找到了牙签，从小罐中抖出一根，叼在嘴里，特意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摆好位置后，再扛起扫把，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大踏步跨出大殿，来到姜守姬的身后...... “呸。” 要想有气势，吐牙签的时候声音要大，头要微微扬起，表情要倔强...... 姜守勤模仿地很是到位，姜守姬停下读书声，摸了摸脑袋，从发丝中挑出那根牙签，捻在指尖放在自己的面前端详了一会，狠狠地把怀中的书砸在地上，跳下椅子，当她转身仰头看向姜守勤的时候，却已面无表情： “姜！守！勤！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今天晚上我们加餐。” 加餐，自然特指莲子羹、或者清蒸莲花鸡、或者荷叶蒸肉...... 姜守勤心中一个哆嗦，但摸了摸裤兜里的手机，想到了自己网银上的余额，心中又鼓起了勇气。 “老子有钱！” 学着刚刚姜守姬甩书的动作，姜守勤把扫把摔到地上，狠狠的那种，尾端残留的灰尘都从细竹枝中落了出来。 眼瞅着姜守姬仰头看着自己似乎有点费力的模样，姜守勤后退两步，蹲了下来。 平视才能进行有效的沟通，展示自己的存款能够争夺到话语权...... 可惜，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当姜守姬看见姜守勤的存款余额后，她捏起了拳头，重重地挥了一下，拳风扫到地上，砖块龟裂。 “......，小白姐，你想要多少？” 姜守姬沉默着看着姜守勤。 “......，小白姐，你觉得我留多少合适？” 姜守姬很认真地想了想，比了一个“一”，当存款成为“1”之后，姜守勤觉得很心痛，捂着胸口离开了。 姜守姬则是满意地勾起嘴角，喃喃道：“本来说要给他留一千的呢......” 既然收了钱，那么或多或少得帮点忙，打扫卫生这种小事，姜守姬决定顺带处理一下，可是还没等她走两步，两脚就像生根了一般走不动了，还没来得及呼救，一股诡异的风在清风观内刮了起来，清风观内所有的灰尘、青苔、瓦片下的蜈蚣之类的，都汇聚成球，凝实地落入了垃圾桶中。 ~~我会正常剃胡子的！~~ ~~你们别动不动就动手，我疼的。~~ 第69章 地位! “智能”的概念一被提出来，就以野草疯长之势席卷全国。 智能机器人、智能家居、智能停车场、智能安防小区、智能...... 凡是能够安装上芯片的、能够加入指令的设备，都会被赋予上智能的概念，有些时候姜守正也是非常羡慕的，人在外面，就可以操控家里的智能设备进行清扫、换气、整理家具，并且能够做到实时监控，所有的内容都可以做到数据化的分析，是多么方便的现代化生活啊。 当然，其中关于空气质量指数、健康指数之类的，姜守正就觉得没有太多的必要了，这种事情问机械类的设备，还不如直接问问谷登神，除了偶尔几次祂说得内容不怎么准确之外，还是比较靠谱的，核心是......不用给钱。 瞧瞧自己的清风观，在没有姜守姬和姜守勤的时候，那都是自己在做的，虽然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但总是差那么一点意思。 以前忙着读书、做卷子、除灵赚钱的时候，姜守正还没有想那么多，但是在和出版社签约能拿稿费之后，他终于暂时性地实现了财富自由，生存的压力没有那么大之后，整个人都稍微通透了一些。 不过这种通透，只是在合同上签上名字的时候顿悟了一下，对于平日的修炼进度来说，没有一点影响。 通透带来了心思的活泛——生存问题解决了，那么就会考虑到生活品质的问题。 考虑是考虑，付诸于实践又是另一回事。 买根猪骨头熬汤都要和菜市场老板磨嘴皮子，实在不行都得用上天眼通自带的“威慑”效果，还是不行现在也可以模仿吸血鬼的力量进行适当的迷惑...... 穷......呸，节俭这一项传统的美德，已经烙印在了姜守正的骨子里了，一下子让他花钱给清风观里配上提升生存品质的东西，一下子还舍不得花钱。 这也导致他对姜守勤花钱买各种打扫的机械家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做到及时收缴。 在姜守勤口袋里的钱没有转化为清风观的公共资产前，让它们转化为清风观的公共资产，姜守正还是很乐意瞧见的...... 抿了一口清风水，因太阳刺眼而心中升起的烦闷也就淡了许多。 对于招呼他去吃快餐的教练和同届练车的学员，姜守正摆了摆手，再次拒绝。 这些人没必要有太深的交集，做到点头之交保证基本的礼貌就好，共同进餐什么的，根本不是他的考虑范围。 他经过上午的训练，心中已经有了计较，等到下午的时候，就让教练给自己拓一个“指模”，用来作为练车的签到打卡，训练时间刷满，那么就可以被安排去考核了，接下来的时间虽然不知道应该去干嘛，但也不需要再浪费时间在学车上面了。 “嗡。嗡。嗡。嗡......” 口袋中的手机不断震颤，姜守正微微蹙眉，这个节奏是手机收到短信的节奏，难道自己的手机号码又被泄露了？还是说又有无良的广告给他群发短信了？ 抱着拉黑号码的心思掏出手机...... “您关联的账户‘汪汪碧池一株擎天’退单——干净牌家用型小型大吸力零噪强除螨无绳手持式吸尘器*1，快递返回。” “您关联的账户‘汪汪碧池一株擎天’退单——无垢牌家用型拖扫一体化全自动智能超薄扫地机器人（喜庆红）*1、...（帽子绿）*1、......（妖姬紫）*1、......（魅惑蓝）*1，快递返回。” “您关联的账户‘汪汪碧池一株擎天’退单......” 姜守正快递收件app已经和姜守勤的购物车进行了绑定，能够清楚地追踪那些姜守勤采购情况，本是心中有一丢丢期待到货拆封，让清风观增添一点现代元素，这下好了，无缘无故全退了，清风观又只剩下门口的灯笼、师兄妹弟三人的手机、墙上的插板、厨房的电饭煲之类的能看出是现代人居住的地方？ “无缘无故怎么就退单了？” 姜守正用天眼观察过，姜守勤下单的时候可兴奋了，那样子看起来对这些现代化的智能设备抱有了很大的期待，怎么毫无征兆地就退单了？ 姜守正心中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姜守勤的电话就来了。 刚接通，第一句话就给姜守正给整蒙了—— “师兄，咱们的清风观活了，以后会自己打扫卫生了！” 紧接而来的第二句话，让姜守正更加不明白姜守勤再说什么了—— “师兄，我觉得你可以......代师收徒，把清风观收做小师弟，那么我就成了三师兄了！” “......” 首先明确一个前提，作为以魂魄、灵体、精魄之类为食物的姜守勤，平日里除了体力薄弱一点、杠精一点，脑子坏掉、神魂瓦特的可能性是不太高。 以此作为前提的话，姜守正尝试着理解一下自己师弟的话，那么就很容易了—— 本是死物的清风观，活了，并且具备很强的灵性，能够沟通，会打扫卫生，是一个爱干净的孩子...... 但具体是什么个情况，还是得等回清风观之后看一下。 为了保持师兄的威严，姜守正淡淡回了一句，“嗯，我知道了”，也就把电话给挂了。 “小白姐，你瞧，我就知道师兄早就有发现了！我和你说，我也早就发现了，我平时不是拎着锄头，有段时间老是磕碰到地上，本来裂开了，过一会又会自动复原！我就知道，这玩意儿活了！你看吧，师兄也发现了呢，哈哈哈哈，清风观里就你最没有洞察力......” 得到姜守正近乎“了然于胸”的回应，姜守勤把早就在腹中想好的、一千余字的演讲稿说了个开头，耳朵就被姜守姬给揪住了，本想借此上位成为二师兄，因为疼痛败下阵来。 姜守姬站在大殿内的供台上，不理会垫着脚嗷嗷直叫的姜守勤，而是很认真地打量着每天被她擦拭的老君像，很认真地问道： “我是不是以后都不用给你打扫卫生了？” ~~是的~~ “你应该怎么称呼我？” ~~小白师姐~~ 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小白松开示威的左拳，而垫着脚的姜守勤，此刻也双手撑着供台跳了上来，他比姜守姬高，站上来之后，提拉的疼痛感一下子就没了。 再说了，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耳朵掉了，完全可以再长一个，自己的复原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你应该怎么称呼我？”姜守勤指着自己，半蹲着身子，保证让姜守姬掐得愉悦的同时，也尽量维系住自己三师兄的尊严。 咻、咻、咻、咻...... 乒、乓、乒、乓...... 看着在自己面前飞舞着、裹挟着破风之声、在空中留下残影的牙签们、菜刀们、汤勺们...... 姜守勤讷讷开口道：“你好，三师兄。” ~~乖~~ 第70章 战术与战略。 地位是通过力量争取的，力量的表现形式有很多，最为直接和可靠的，就是拳头。 我打得过你，我就是比你厉害，这是个体力量遵守规则的情况下最直接决定地位的方式。 “你......你有本事和我单挑啊。” 姜守勤咽了口唾沫，搓了搓自己的鼻子。 ~~可以~~ 老君像没有开口，但是回应很快就来了。 铁器什么的，都回到了厨房，尤其是一口黑锅的消失，让姜守勤的压力骤减。 这一口锅下来，不死也得掉几片荷叶啊！ 看着在自己身前优哉游哉晃悠着的一根孤零零的牙签，姜守勤小心地收敛住自己不屑的眼神。 他成长了！ 已经学会了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并且谋定而后动，学会创造规则的人才会成功！ 作为《成功学》的忠实粉丝，姜守勤每次打游戏都会在心中告诉自己一定会赢的，虽然输得次数很多，但没有关系，只要愿意砸钱，愿意送皮肤和装备，就会有说话好听的小哥哥和小姐姐愿意带他，传授他打游戏的技巧，现在他的胜率已经逐渐上升了，技术同样也变好了，花得钱虽然变多了，但是他不在乎。 这些钱都是清风水换来的，这清风水，现在他已经从巴掌大小长到了正常人的大小，产量什么的，费点劲、消耗点自己的力量总是会有的，大不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把瓮搬到师兄靠师兄近一点，也就能够弥补自己的亏损了。 不过靠近姜守正的前提是，他得把瓮里的水得倒干净，换上让他觉得有点“恶心”的土，不然......湿气太重...... 这一次，他已经创造一个有利于自己的规则——单挑！ “清风观”一个挑他和自己的师姐姜守姬！ 作为师姐最最可爱的师弟、每天给师姐分钱的师弟、每天逗师姐开心让她生活不再无聊孤单的师弟、每天牺牲自己的为师姐创造快乐的师弟......现在利用一下师姐弟之间的默契，用一个简单的眼神交流，就可以完虐“清风观”。 “让你用一根牙签挑衅我！待会小白姐的拳头教你做人！” 姜守勤的脑袋一歪，眼神一撇......嗯？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的耳朵已经不疼了，师姐姜守姬已经双手抱臂，靠在一边的红木支柱上做着看戏的模样。 “我......” 姜守勤一下子觉得，战术性地认同“清风观”作为自己的师兄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反正“清风观”也已经觉醒了，以后打扫卫生什么的，也轮不到他了，他作为一个小师弟，混吃等死的，也没什么不好的。 如果在今后的生活中，因为他觉得自己在观中的地位什么的需要提升，他相信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与对方朝夕相处，总是通过战略性的眼光找到对方的弱点，然后一举击破、一举上位！ “三师兄。” 与前一声的“咬牙切齿”和“屈辱”相比，这一次说出这个词，姜守勤觉得顺溜多了。 不想说的话，多说几遍也就会习惯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老子不是说过吗，老子不争，天下没人可以争得过我，这是一种精神上的升华，并不是肉体遭遇到挫折之后进行的一种安慰剂性质抚慰。 “三师兄，能麻烦你把牙签的尖尖离我眼珠子远点吗？我觉得......这样有点危险。” 等到最后一根牙签“咻”地一下消失，姜守勤心头的恐惧感才完全消退。 “师兄的！吓死老子了！一把牙签咻咻咻的还能够看到痕迹，一根牙签完全捕捉不到，新闻报道里，一张纸给它一个速度，都能做切割机，这牙签一动起来，我的眼珠子泡都给戳出个口子来！” 没有理会姜守勤内心的波动，一股柔和的力量从砖石的缝隙中透出，围绕着姜守姬和姜守勤，把他们给送出大殿后，门，缓缓合拢。 在门缝关闭的刹那，直挺挺的老君像发出了“咔咔咔”的响动，笔挺地站立了快二十年的老君像，弯了，神像的模样，像是在大口的呼吸一般，因为“身子”的动弹，让姜守正刚刷上去的一层新颜料，片片脱落...... ~~累死了，累死了~~ 隔着大门的姜守勤，自然是听不到里面的响动，哪怕他撅着屁股蹲在地上瞅着门缝，里面也是乌漆嘛黑的一片，根本瞧不见什么。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观里多了个新成员么？”姜守姬耸了耸肩，满不在乎道。 隔壁村的葛大鹰、静室旁的异种、异种上的群鸟、...... 清风观本来就是很热闹的，现在多了一个不会跟她抢吃的、不会跟她抢地位的“灵”、“魂”之类的，她才不是很在乎呢。 不过这个新诞生的，有两把刷子，师兄的“念御万物”它用起来贼溜，如臂使指，不可小觑。 得到师姐的指示，哪怕再想知道大殿里发生什么的姜守勤，也只好站起身拍拍膝盖。 “咱们清风观不是没有灰尘么，你干嘛拍裤子。” “万一出门跪在地上看东西，习惯了不拍，那么裤子就脏了，我要养成一个良好的习惯。” “随你，反正别打扰我看书就好，到时候师兄给我们的摸底考，你别抄我就行。” “用不着，我已经找好关系了，到时候考起来绝对一级棒。” “......” 这对师姐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姜守勤顺带着给姜守正发了一条短信。 【师兄，我现在是四师弟了。】 【嗯，我知道了。】 “看来师兄也不关心我。” 心中略微有一些落寞的姜守勤打开了游戏平台的水贴群，开楼道—— #感觉自己的家庭地位又低了，有没有哪位小哥哥小姐姐可以给我一点点安慰？最给我安慰的小哥哥或者小姐姐，有机会得到一款最新的战神套装。# 最新款的战神套装需要1999，现在姜守勤钱不够，但是没关系，等今天一过，退单的那些钱回款了，别说一款战神套装了，连喜庆红、温暖橙、绅士黄、帽子绿、跌倒青、魅惑蓝、妖姬紫他都能给凑凑齐。 这则帖子很快就“热评”、“精选”、“置顶”、“横幅”...... 随着关注度越来越多，姜守勤觉得自己郁闷的心情得到了缓解，一秒一更新，每层楼都是好听的话，这大概是有钱人的快乐吧...... 第71章 大黄? 把指模拓印好一份，姜守正也就和教练说拜拜了。 “你真的不给我留一份签名吗？”胡聪聪用电风吹吹着还没有完全固化的指模，问道。 “不给，我又不是什么名人。”姜守正想也没想地就拒绝了，察觉到胡聪聪对于自己签名的渴望，他不放心地补充道，“教练，你可别把我在合同和登记表上面签字的地方给扣下来啊。” “这一点你放心，我从教以来，还没有干过这种违反职业道德的事情。”胡聪聪不耐地挥了挥手，“等时间刷好了，我会电话通知你的，你现在可以回家了。” 可是，姜守正并没有离开，仍然站在原地。 “还有什么事情吗？” “教练，你看我只练习了几天就学会了，我的学费是不是可以按比例退还，不用很严格地算，给个大概抹去零头差不多了，一千......你觉得合理不？” 磨了五分钟，手中已经拿到五百的姜守正还想争取一下。 “别说了，你本来就是优惠价，能给你退个五百已经很好了。” 姜守正把钱揣回兜里，搓了搓手继续道：“可是根据我的了解，是董武先生帮我垫了一部分钱的。” 胡聪聪是董武帮忙联系的，所谓的“优惠价”不仅有董武曾经的面子，更有他已经垫付的钱。 董武没有和姜守正说过这件事，胡聪聪也没有讲过，一切都是他在附身到考神身上得知的—— “考神啊，保佑我家的孩子好好学习，我和姜守正道长认识的，我帮他垫过学车费，他挺厉害的，如果您也和姜守正道长认识的话，给个面子保佑保佑？如果您和姜守正道长不认识的话，那去认识认识？——董武。” 非全新的信仰之力没有办法吸纳，但是信仰之力内裹挟的心念，附身在考神神躯内的姜守正还是可以查看，窥私欲不强的姜守正，也就偶尔翻翻，毕竟这样的行为是否侵犯隐私权，他也不是很清楚，这些日期研读法条姜守正暂时没有发现哪一条明确写着...... 听到姜守正的话，胡聪聪的脸一僵。 这种非入账形式的收钱，被摆在明面上来说，面子上总是会挂不住。 他张了张嘴，有些晦气地打开手机，在姜守正面前展现了自己的付款码...... 现金刚刚已经全部给姜守正了，这年头，能带个五百的现金已经算很不错了，大家都在用数字化的货币，谁还兜里揣钱呢？ “你怎么带了这么多现金？” 京都飞机场的进站口，飞机场的安保人员拉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看着里面一叠又一叠的现金，不动声色地把手摁在了别在腰间的警棍。 “您好，我解释一下，这是我们公司要发的稿费，对方在合同上明确要求现金结账，我们这也是没办法，这个学生你可能也认识，就是今年的高考状元，叫......姜守正。” ......... 相较于电子支付、网银交易之类的，姜守正更喜欢把现金存到银行里的感觉，尤其是把钱塞进点钞机中“哗哗哗”的声音，就会让他感觉非常踏实。 在除灵的时候，大多数的地方都比较荒凉，有很多地方还是农村，大家流行用现金结账，钱在手中，揣在兜里，这才是钱。 把它们放在银行或者别的储蓄账户内，那就是一个数字，并不会让人觉得非常敏感。 要不是钱单纯地存放容易发霉、变质、破损的话，姜守正还是很乐意把它们在清风观里找个地方放放好的，他并不是没有动过把钱换成金砖保值的念头，但现在金砖不能够买回家了，而是买好之后，工作人员会带你到一个地方去，虚点着其中几块金砖告诉你—— “诺，那就是你的金砖。” 这个感觉他某次公墓除灵的时候，看门的大爷指着其中一个墓碑的话差不多—— “诺，那就是你要找的人。” 不过不管怎么说，钱能拿过来，也就没有必要再矫情了，要求再多的话，胡聪聪教练很可能就不给了，到时候还得用天眼通的“威慑”或者吸血鬼的“催眠”，总是不太好。 小跑下山，微微出汗。 姜守正在山脚下找了辆被上了铁锁的共享单车，四下无人，捏着铁锁微微一拧...... 他不是一个爱占小便宜的人，先把共享单车的车锁给扣上，再扫码打开，该出的钱还是要出的，反正他是......会员。 刚哐哧哐哧地骑了一会，后面就有人提着铁锁追来了。 注入法力，保障共享单车不被踩坏~ 加速~ 向清风观进发，得回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姜守勤还能打电话、发短信过来，那么说明问题不太大，谷登神也刚和他传音并分享了视角—— 远远地从高空看下去，不知道为什么，姜守勤正在用锤子捶打着地面，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这个锤子不是铁锤，而是注入氢气的气球。 “搞什么呢？不打扫卫生也不看书的，就在玩？” 这样的观察并没有持续多久，在姜守勤抬起头竖了一个中指后，画面就破碎了。 往空中抛了一个法力球，虚空中伸出一只小手攥好一扯，那颗法力球也就消失了。 姜守正一个刹车，四下看了看，把自行车头调转了一个方向...... 现在看来，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可以先去一趟菜市场，买一些吃的再回去，节省时间，省得再出来跑一趟......也可以顺便去一趟图书馆，借一点书......上次答应偶尔去动物园看看龟虽寿的，刚好一次性也可以办妥...... 时间总是在磨蹭的琐事中消逝，等姜守正回到清风观的时候，日头已经西落。 现在是夏天，太阳下山得晚，哪怕已经六点多了，天还是放晴的，回清风观的曲径上还有无聊着叽喳乱叫的鸟儿，它们一瞧见姜守正便欢快地叫唤起来，并且扑闪着翅膀腾飞。 “师兄回来了。”姜守勤直起腰，捶了捶，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瞥见有序落回异种回窝的鸟群，强忍住把手中“锤子”丢掉的冲动，“忍住，忍住，等到师兄回来再说！我，姜守勤，能忍！已经给这个家伙捶背捶了一个下午了，也不在乎多这个几分钟，要好好酝酿感情，等师兄一推开门的刹那，就哭出来，虽然我的眼泪很难流下来，但我的声音一定要嘶哑、凄厉、无助、痛苦、悲怆......” 是考验真正演技的时候了，这么多天看电视剧、电影学习到的知识，现在派上了关键性的用处！ 在姜守勤的期盼下，姜守正提着排骨、肥肠、山药、西红柿、生姜、葱、蒜不疾不徐地走到了清风观门口，现在四下无人，在他准备念御开门的时候，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开口道： “大黄？” ~~汪！~~ 第72章 是我，是我啊，汪汪汪～ 在萌宠圈里一直流传着一句话—— 狗狗的世界里，人类是永生的精灵，可以守护自己的家族世代安全。 这对部分的人类是一种美化，但是其中反应犬科动物和灵长类动物之间寿命的对比，还是非常可观的。 在姜守正九岁的时候，观主“一瘸一拐”地回到观中，不是因为跌倒了，也不是出门和人干架受伤了，更不是出去降妖伏魔受到了内伤，只是他的右裤腿上面有一只灰扑扑的小狗，它闭着眼叼着观主的裤腿。 “守正啊，来来来，把这货给卸下来，今天晚上我们吃狗肉火锅。” 此时的小黄狗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姜守正抓起它的后脖颈轻轻一提溜，另一只手掰扯了一下嘴巴，它就松口了，只是不停地呜呜着。 “观主，它这么一小只，我们真的要吃它吗？”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强者吃肉，弱者吃草，这好歹也是一块肉，我们多久没有开荤腥了？我没有什么关系，主要是你，你现在还小，需要吃肉补充营养才能长个子，不然就会成为矮冬瓜。” “矮冬瓜？成为矮冬瓜有什么不好的吗？” “当然不好了，如果你矮的话，你以后都得像现在仰着头看着别人，你告诉我，仰着头看我是不是看久了会脖子酸？” “不会呀，除了练拳之后会有一点点酸，其他的动作我都不会酸。” “......，诶呀，反正矮冬瓜不好。” “哦，好的，那观主......它为什么要叼着你的裤腿啊？” “......，小孩子哪来这么多为什么？沉默是金知道吗，金，淦！都说了晚上要吃狗肉火锅了，你还不去把这只狗给洗干净一点，不洗干净怎么吃？” “哦。” 观主目送着姜守正小跑进大殿，他则是快步疾走回到静室，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然后从拢着的袖子中掏出了一个袋子，里面有一张只被啃了一口地烧饼...... “咕噜。” 观主咽了口吐沫，从烧饼的缺口上看去，这是一张半肥的，不错不错，符合他的口味。 “切，一只小土狗还想见者有份？做梦！” 观主把烧饼的缺口给撕开，美滋滋地啃起剩下的部分...... “咦，观主呢？” 姜守正嘟囔了一句，也没有叫唤的打算，刚刚观主还教导了，沉默是金，是金，迈着小短腿，提着小狗的脖子，去大殿内找了一个板凳搭在大缸旁，踩上去，揭开盖子，把小狗给丢了进去...... 噗通。 一声巨大的落水声响了起来，吓得在啃烧饼的观主差点噎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才把最后一口烧饼给咽下去，下意识想要开门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刚把手搭在门上，又缩了回来，从另一个拢起的袖子里掏出一盒巧克力和一“串”跳跳糖。 把这两样东西塞进姜守正的被窝里之后，拍了拍，看不出里面塞东西之后才拉开门。 “守正啊，你在搞......什么鬼啊？” 看着一手搭在水缸沿，一手举着小狗，整个人没在水缸中的姜守正，观主蒙圈了。 姜守正甩了甩头，把脸上的水渍给甩干掉，举了举手中的小狗示意道： “我刚刚把狗丢进去......” “别刚刚不刚刚了，现在快点从缸里出来，着凉怎么办？” 观主一个健步，下一秒就出现在了水缸旁，一手搭在姜守正的肩上，一提一放，姜守正就出缸了。 “我刚刚把狗......” 姜守正这次依旧没有把话说完，观主就一拍他的脑袋，打断道：“现在把狗给放到地上，立刻，马上去把身上的衣服换掉，头发擦干。” “哦。” 姜守正蹲下身子，把已经睁开眼的小狗放在地上，本来灰扑扑的狗子，浸水之后，一落地就开始甩毛，又溅了姜守正一身。 “咦，这是只黄狗诶？” “就算是只绿狗你现在也给我换衣服去。” “弟子遵命。” 听着观主的语调升了起来，姜守正赶忙起身拱手，然后小跑回静室...... “这倒霉孩子。”观主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了那只小狗上，“这狗丢进去怎么了？” 他把刚走到水缸边撒尿的小狗捡了起来，丢到了缸里...... 只见这只狗扑腾了几下之后，居然沉了下去？！ “嘿？！这只狗居然不会游泳？！” 趁着小狗还没有完全沉下去，观主赶忙把这只狗给抄了起来，怎么看这只狗怎么就觉得稀奇。 刚刚姜守正应该是想把这只狗抄起来的时候，一个不稳掉入水缸的吧...... 十几分钟，姜守正换好了崭新的道袍，匆匆地跑出静室： “观主，我刚刚把狗丢进去，它居然不会游泳！！！” 观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观主，一只狗不会游泳诶！你不感觉奇怪吗？”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世间万物，无奇不有，你还小，这世间奇奇怪怪的东西多了去了，一只不会游泳的狗而已，有什么好稀奇的。随着你长大，见识面广了，总是会出现奇奇怪怪的事物，你别老是一副一惊一乍的样子，这样很丢我们清风观的面子，尤其是丢我的面子，我堂堂清风观观主、除妖堂堂主、灭魔门门主、洗脚城......咳咳，反正，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你要学会面不改色，遇事不惊，别什么事情都上脸，让人一眼就能看穿你。”观主背着手，一副认真且严肃的模样。 “弟子谨记” 虽然听不懂观主说得是什么意思，但是很有道理就是了，先记住，以后慢慢理解，先把正事给做了，要把这只小狗给洗干净...... 咦？狗呢？ 嗯？这地上怎么这么湿？ “观主，狗呢？” “刚刚到后面去了。” “可是地上没有脚印呀。” “我说去后面了就是去后面了，你还不如赶紧去找？” “哦。” 等姜守正跨步进了大殿，观主赶忙蹲下身子把小狗放在地上，推了推：“快，走两步，别躺在地上不动弹。” 小狗甩了甩毛，也就趴在地上不动弹了。 “动一下啊。” 小狗白了观主一眼。 “我......不吃你了。” 小狗站起了身子，再次甩了甩毛，在小广场上一蹦一跳地跑了起来。 “守正啊，狗到前面来了，你到前面来把它洗干净。” “来了来了。” ...... “观主，我们不吃狗么？” “不吃，这狗看起来挺有灵性的，养着先吧。” “可是没有肉我会成为矮冬瓜的。” “额......走，出门抓蛇。” “好。” 这一养，就是近十年。 小黄成了大黄，再成了老黄，最后成了死黄...... 近十年的陪伴，这感觉是分外熟悉的。 “大黄，真的是你吗？” ~~汪！汪！汪！就是我啊，你的小老弟~~ 第73章 姜守正的短处。 姜守勤围在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老君像”啧啧称奇，嘴里不断地嘟囔着： “我就说嘛，我就说嘛，师兄虽然牛哔，但也不至于到把生命从无到有进行创造啊。” “说起来你还救过我一命，要不是你生前的狗窝帮我挡下了那个化形劫，我现在应该又再一次进入了一个轮回。” “行吧行吧，看在你曾经救过我一命的份上，叫你一声三师兄我并不亏......” 这样如同老娘客一般的碎碎叨叨，并不是说给清风观其余诸位听的，而是说给自己听的...... 俗话说听其言，也要观其行，看看姜守勤握着拳头，时不时在空中做着击打的动作，也就能知道他到底有多么不爽利了。 ~~好的，小师弟，汪~~ 作为一只受到姜守正温养的狗精，它此刻已经完全和清风观融为了一体，凡是在清风观里没有生命的摆件，都是它的组成部分。 姜守正坐在小广场上，拍了拍微微还有些温热的地砖，“老君像”便抬起了头...... ~~拍这里也是一样的~~ 姜守正摆了摆手：“神像是拿来供奉的，并不是用来亲昵的。” “老君像”点了点头，从地上爬了起来，重新走回大殿站好了，不出一会，由牙签们组成的黄色小狗，活色生香地从大殿内跳了出来，到姜守正身旁的时候，就“躺”在地上，用自己现在形态的背部不算摩挲着地砖。 ~~挠一挠、挠一挠~~ 看着不断游走的牙签，姜守正觉得有些扎手，他思量了一下，厨房内的大剪刀就带着一道残影，嚓嚓两声，异种就断掉了一节并不算太粗的枝丫。 太粗的，上面都有鸟窝了。 虽然它浑身上下都硬，但是鸟可分不清，它们还是按照自己的经验进行贮窝，非常地了解“树杈子建筑学”。 接着一招手，厨房的菜刀和那节枝丫就落在了姜守正的左右手。 自从上次雕刻了一只胖麒麟之后，姜守正也就没有再动手雕刻东西了，他发现自己并没有把想象中的东西付诸于实物的天赋。 雕刻出来的东西完全被师弟和师妹认不出来，对他“大家长”的权威性还是有所损害的，不利于今后的管束和教育。 不过这一次也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大黄陪伴了他那么多年，大黄的每一个动作、神态，他都能够清楚地知道。 “我现在给你雕刻一个身子吧。” 姜守姬放下了书，姜守勤遛弯打圈的脚步，他们已经准备好等师兄雕刻结束后就立马鼓掌，大喊“666”。 姜守正把法力注入枝丫中，感受了一番其中蕴含的纹理，在心中打好腹稿，姜守正便闭目举刀，上次丢掉的面子，就要在这一次全部找回来，他要雕刻出一只看起来就像是活着的狗。 刀光闪烁、木屑纷飞，刀光闪烁、木屑纷飞，刀光闪烁、木屑纷飞...... 本是不粗的枝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慢慢减小、减小、再减小...... 到了最后，姜守正的手一撮，掌心中只留下了一堆木屑子。 都因为准备鼓掌抬起手的姜守姬和姜守勤又把手给放下了，互相对视一眼，有些不明白自家师兄的操作。 看不懂，又不敢问，没看见师兄的表情那么严肃吗？ 清风观内的气氛，一下子降了下来。 这气氛在姜守正叹了一口气之后，才有所回暖...... “......，你在我心中的样子是多变的，不管雕刻成什么样子，都是片面，我没有办法下手。” ~~简单~~ 在空中飘散着的、在地砖缝中沉淀的、在小广场上被晚风吹着打转的木屑，刹那聚拢，合并成了一个淡黄小狗，活灵活现。 小狗甩了甩自己身上的毛，木屑纷飞，还没落地又聚拢回了它的身上。 ~~主人，你是不是可以给我找一个游泳圈，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游泳了。~~ 现在纯木头的身子，沾上水就会沉。 大黄生前的时候，好歹能够扑腾几下，现在死成这幅样子，连扑腾都做不到了。 “这个没有问题。” 姜守正看了眼姜守勤，姜守勤下意识地昂首挺胸、面色肃穆，一副等待检阅的模样。 “守勤啊。” “欸，师兄，我在呢~” “好好说话。” “到！” “......”姜守正翻了翻白眼，暂时不打算纠正小师弟的措辞，指了指已经在空中越飘越远的“锤子”说道，“你给你的......三师兄大黄做一个游泳圈，至于要多少宽......” 姜守正目测了一下小狗的腰围，就见小狗像耍宝一样一下子变短变粗、一下子变长变细。 ~~师弟啊，你只管做，我是完美的身材。~~ ~~实在太宽了，那么就多给我一点木屑就好了。~~ 大黄说着，就踱步走到了清风观的门外，趴在地上，右前腿搭在左前腿的上面，下巴抵着，身子的颜色慢慢地趋近于真实...... “大黄。” 大黄竖起耳朵，回头瞧着姜守正。 “你待会吃饭吗？” 大黄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尝试着发出点声音，但尝试了几遍之后，终究也就放弃了。 ~~不吃，汪~~ “骨头要吗？我今天刚好有买新鲜的骨头。” 大黄歪了歪脑袋，一副思考的模样，最终说道： ~~你放在我的碗里吧，我闻闻味道。~~ 姜守正点点头，提着菜回到厨房。 姜守勤则是打开手机，开始在网上搜索起#狗狗#、#游泳圈#...... “师兄不是让你做一个游泳圈么？”姜守姬把书本合上，凑到了姜守勤身旁，看了一眼界面后问道。 姜守勤弱弱地瞥了眼厨房的方向，从风窗上能够看见姜守正的后脑勺，刚想开口，立马就顿住了。 在清风观内，或多或少都有姜守正的法力在，只要姜守正愿意，什么地方的声音都瞒不了他，而且可以“读档”...... 这是姜守勤在抽茎一次之后得到的宝贵经验，他不打算重蹈覆辙。 手指在屏幕上飞快点动—— “小白姐，我是按照师兄的样子化形的，按道理来说，师兄的天赋我也有一定的继承，可是你瞧瞧师兄那辣鸡的手工能力，你觉得我能够做得出一个游泳圈？” 姜守姬认真地看了一眼后，后退了一步，把书捧起来大声诵读。 “书拿倒了。” “哦。” 姜守姬慌乱的把书本摆正，而姜守勤则是快速锁屏，把手机揣在裤兜里转身。 “需要我复述一下刚刚你在手机上打了什么内容吗？” 姜守勤还欲申辩，但终究是放弃了。 老老实实地捏着耳垂，蹲在地上开始蛙跳...... 姜守正回到厨房，在锅内的水沸腾之后，也就不管了。 煮汤什么的，最重要的是熬。 接下来也没有什么事情，图书馆借来的法学书什么是时候看都是一样的，现在最关键的是应该上网找一找手工课（雕刻）的视频资料。 第74章 打过招呼。 是人就有短处，没有短处的那是神，只有神灵才是这世间最完美的存在，现在的人们，把各种美好的期许都加之在了神灵的身上，并且希望从祂们的身上得到反馈，或者努力成为那种美好。 而美好最简单最直接的表象就是外貌...... 对于外貌，陈远经过这段时间的在图书馆系统地学习，嗯，更准确的说是琢磨之后，有了自己的认知。 外貌，它绝对像学校里那样，把脸洗干净、拔几个黑头、早上起床洗头没有头皮屑那么简单，它包含着方方面面，五官、着装、谈吐之类混合而成，核心......还是五官。 从考神身上得到“拔黑头”的能力，并不足以让他开一个美容院，虽然考神说祂因为制作鱼油有抽脂的经验，但是开个美容店搞抽脂，那是需要资质的，那种资质申请起来非常地麻烦且严格，不是你买了一台质量还ok的设备，聘请了一个有经验的医师，有关部门就会把资质给你......而且抽脂抽出了问题，没资质的那些就不用说了，有资质的不死也得脱成皮...... 陈远可不觉得，等到了京都之后，他一个在校大学生，还是学心理学的，开一家“黑”美容院是一件好的事情...... 教育就是这样，德行的教化作用往往是在无声润饰的，哪怕再想要赚钱，也不能去钻法律法规的空子、突破合理的规则，而且更重要的是，姜守正那家伙也是学法学的，万一哪一天姜守正突然开窍，成了一名特能赚钱的律师，到监狱里看我......监狱里应该不能看，应该是看守所......那种情况下碰见了，多丢面子啊。 再说了，自己的理想就是弄明白爸妈为什么离婚，然后有足够的钱混吃等死......没有必要铤而走险。 现在的大学文凭已经不值几个钱了，但出门找工作好歹能混口饭吃，能够熬过996的话，当个小领导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如果007还能有充沛的精力，那么大领导也还是可以的期望期望的，我既不想当小领导，更不想当大领导，我只想努力一点，和母校的关系打打好，读大学之后每个学期多去一中几次，和校长啊、老师啊什么的打好关系，仗着这一次高考成绩还不错的模样，多和学弟学妹们开几次讲座，从姜守正手中捡一个漏，等到大学之后，回校报考心理学老师...... 哦，现在应该只能够报心理学老师的助理，现在的心理学老师距离退休应该还有十几年，这个可是有编制的，轻易并不会变更...... 陈远在散乱地思考着自己的前程，但是一点都不耽误他辅导作业。 初中水平的题目，对他来说就是洒洒水，而且也不瞧瞧他背后站着谁？！ 那可是考神。 作为考神的神眷者，实在携带了，嗑一口稀奇古怪味道的鱼油，那么就可以把知识给回忆起来了...... 不过，自从尝试了一口之后，陈远就不打算再吃了。 娘的，荔枝味混同着臭豆腐的味道，真尼玛绝了，差点把他给送走。 等到最后一道题目讲解结束，陈远起身蹦了蹦，然后拍了拍费小川的肩膀： “明天的中考，一定要好好加油啊，你可是被临江双子星辅导过的学生！” 双子星，一颗是姜守正，另一颗自然就是陈远了。 这是他自封的，性质就像理发店里面那些“最强托尼老师”、“最帅托尼老师”、“最有味道的托尼老师”一样...... “那个，我有一点紧张。”费小川把眼睛从试卷上挪开，看着陈远叹了一口气，“我现在感觉自己的脑袋里都是空空的，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模样。” “这就对了！”陈远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们的脑子里面应该想得是怎么吃、怎么玩、怎么寻找刺激、怎么赚钱......学习什么的，意思意思一下就可以了，不就是一个考试么，都已经做了这么多的卷子了，还没有一点信心？” 说实在的，费小川哪怕现在的成绩已经提升到了班级第一，但信心什么的，还真的是没有。 这段日期成绩的提升，对他来说就和做梦一样，或者说他做梦都没有想过自己的成绩能够爬到班级第一这个位置，而且不是通过作弊的方式...... 好在他也没有打算从陈远这边得到多少的安慰，一个圆周率跟玩一样性质背到五百多位的辅导老师，他们不一样...... “3.1415......” “3.1415......” 门外又传来了自己妹妹和陈远两人的声音，不同的是，一个在读，一个在背，他们两个在打赌，在赌谁能够在有限的时间里面说出更多的数字，如果这一次妹妹输了，那么就得把“不丢”寄养在陈远家中一个星期。 虽然妹妹是读的，虽然他是她的哥哥，但费小川依旧是站在陈远这边的。 降维打击啊，胜负什么的根本就没有一点点的悬念。 “啊。” 陈远的吃痛声，让费小川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之间不丢咬着陈远的右手小拇指，看起来就是一副不松口的模样。 痛应该没有多少痛，毕竟陈远的表情也没有多少痛苦，反而因为怕不丢掉到地上，拖住了它的屁股。 因为有非正常的外在因素干扰，陈远的这一局自然也就输了。 可是在陈远走的时候，自己妹妹依旧非常不舍地将不丢抱给了陈远：“叔叔，你真的会带不丢去狗狗培训学校去上课吗？” “那当然，我这人说到做到。” “那你不会打不丢吗？” “我一个堂堂男子汉，临江双子星，会和狗过不去？” “那你一定要把不丢带回来哦。拜拜。”前一句户是和陈远说的，后一句话是和陈远和不丢说的。 听到这声，费小川赶忙起身准备送陈远下楼，却是被陈远拦下了。 “你再看看错题，平复平复心态，该早睡早睡，也就是一个中考而已，你可是我们临江双子星选中的学生，没有理由考不过。”看着费小川眉宇间还是有着化不开的焦虑，陈远斟酌了一下，打气拍肩道，“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看你现在这么而且也不怕告诉你，我已经帮你和上头打好招呼了。” “上头？” 陈远俯身凑前，小声且严肃道：“对啊，我已经和考神打过招呼了，本来不想告诉你，靠自己的，现在告诉你，只是想让你放宽心......” 看着陈远，费小川的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点。 “陈远老师原来开玩笑起来，会是这么一副认真的模样啊，看起来真像那么一回事。” 第75章 尿裤子的大哥哥。 家庭矛盾尖锐的情况下，最受伤的往往并不是那两个持有红本的人，而是家里的孩童。 冷漠、嘲讽、呵斥、怒骂......这些对成长期的孩童来说，都是一种煎迫。 尤其在吵到兴头上，离婚总是会不可避免地被提及，这时候不论是从法理还是情理都会讨论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孩子归谁养大...... 这是一个很难进行选择的问题，这也是为什么没有生孩子的夫妻离婚起来更快的根本所在。 钱财如果没有讨论分割清楚，那么完全可以离了婚之后再去法院起诉，今天我发现你有一套房没有写在离婚协议里，明天你发现我有一张偷藏了私房钱的卡，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家里的事情，不就是鸡零狗碎、鸡毛蒜皮么？哪能分得那么清楚，唯一能分得清楚地，或者说唯一分不清楚的，依旧是孩子归谁养大...... 在家中的陈远，努力地让自己表现得像是一个乖孩子，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父母亲在家中的笑容还是越来越少，是不争的事实。 努力没有得到回报，刚开始的时候觉得愤慨，后来也就习惯了。 有一段时间，应该是叛逆期来了，陈远在自己每次想要发火、生气的时候，都竭力忍着，咬着牙也得忍着。 一想到自己情绪爆发的后果，一想到自己这本就风雨飘摇的家，忍不了也得忍。 哥哥去读大学的时候，爸妈没送，就他去送了，哥哥除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有说。 有些话，其实不用说都很清楚。 在维系家庭的方面，陈远认为自己已经尽力了，他扮过小丑，给父母亲过过生日，自己努力赚钱少向爸妈要钱，省得他们又会互相对视—— “这次应该你给钱了。” “不，是你。” 最终，他们最终还是离婚了。 释然是不可能释然的，让他们复婚也不可能，在一切都已经成定局且不能够反悔的情况下，也就只能换个角度思考。 陈远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这些年的煎迫对他来说是有好处，让他的洞察力提升了、情绪更加敏感了、更会赚钱了......嗯，赚钱这个事情陈远有自己的理解，一点点努力（该进货的时候进货）、一点点宣传（努力向同学推荐）、一点点冒险精神（小心谨慎不要被老师抓住），剩下的也就是不要面皮了...... 说实在的，他的赚钱方式，是没有掌握生产资料的，同样也没有多大的技术，在一中只要有学生学习他，保准就可以完美地复制，还好没有...... 这次到费小川家辅导，陈远除了在完成辅导的“工作”之外，他同样也在认真地观察这个家庭。 按照他与姜守正三年来做同学经验和他对姜守正的观察，姜守正并不是那种喜欢与人产生过多联系的性子，好听点是清冷，难听点是冷漠。 费小川的家庭，有什么能够让人值得注意的地方呢？能够让姜守正选择做家教？ 姜守正哪怕再缺钱，赚完之后，钱货两清，又怎么会让他来当一个替补呢？ 在这个家庭中，谁会是那个特殊地存在？ 费小川是个笨蛋，不考虑。 费知希......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他们爸妈也就是普通的工人，努力赚着钱，把希望寄托在下一辈身上的普通人...... 那么唯一和别人有区别的，可能就是他们家的那只狗了！ 高一的时候，陈远就去过清风观，那时候清风观还有一只大黄狗在看门，高二的时候也在，高三去的时候，不见了。 狗窝还在，狗没了。 那个狗窝上次去的时候还很干净，姜守正肯定很想那只狗。 被陈远抱在怀中的不丢开始挣扎了，同时也在“呜呜”地叫唤着。 “乖，我就把你送到姜守正的清风观那边待上几天。” 对于能够和姜守正交好的事情，陈远都下意识回去做，这是一种在原生家庭后天习得的功利，或者说是讨好，不用粉饰，陈远也不屑去粉饰。 就像他做生意的时候特地给姜守正优惠一样，我就是想要看看你的笔记本...... 坦坦荡荡！ 现在给姜守正送上一条狗陪他几天，也是为了以后读大学的时候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蹭点好吃的。 在人际交往方面，陈远向来有来有回，心中有秤。 至于对费知希说给不丢去培训，他不算是在骗她，陈远这几天也有恶补训犬方面的知识，把别人的狗寄养在清风观，对于他这个抱走狗的人来说，在清风观里面住上几天，不过分吧？住上几天，吃点老同学的粥，不过分吧？ 陈远拍了拍不丢的脑袋，顺便顺了顺它的毛：“饭票，给我安静一点。” 轻声细语地对狗子说话，没用。 不丢挣扎地更加厉害了，距离费小川家越远，它就挣扎地越剧烈。 现在这只狗还没有被修过指甲，陈远还没有被它挠花自己手臂的打算。 把不丢放在地上，牵着绳子，不丢就立马朝着他的反方向小跑回去。 本想拽住，但陈远却没有这么做，只是单纯地跟在它的后面...... 半个小时后，不丢趴在地上，叫个不停，哪怕它的面前放着一根火腿肠......吃完继续叫。 “找不到家了吧？” 狗其实没有像电视或者宣传中那么聪明，离家远了一点，哪怕一路上有撒尿，也寻不回路的。 除了偷狗的之外，这也是有很多人会丢狗。 真以为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狗能凭着味道找回家？ 别看它在地上闻闻闻的，也只是单纯地闻闻而已，没有别的意思，不需要过分地解读。 小狗的体力并不是那么的好，不丢趴在地上一会儿之后，也就睡了过去。 只要生物一睡着，不打呼，那就是天使。 皮实的不丢被陈远给放进了宽大的书包里，它睁了睁眼，又闭了上去。 在等公交车的时候，陈远给奶奶打了个电话。 电话是通了，可是和奶奶沟通起来非常地困难，另一头音乐的声音太大了，还混杂着“一嗒嗒、二嗒嗒、大家一起来啊”之类的响动。 “奶奶，我先回家了，你不要跳得太晚。” “好。” “有事情给我打电话，就是这个号码。” “好。” “如果有急事的话，110知道吗110。” “知道。” 日常交代了一下，陈远也就挂了电话。 稍微等了一会，公交车也就来了。 现在公交车一般都不让宠物上车，哪怕是装在笼子里的，亦或是导盲犬...... “嘀，学生卡。” 不过陈远把不丢放在了自己的书包里，别人又怎么知道呢？反正不会碍到别人。 找了个空位坐下，陈远把包脱下，放在腿上，拢在怀中，可是怎么有点湿？ 陈远把包抬了抬，旁边的刚被收走手机的小男孩一下子就开心了起来： “妈妈，看！这个哥哥尿裤子了！” 第76章 出门躲一阵。 洗了个澡，把衣服、裤子、书包从桶里拿出来拧了拧，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把水过掉，再“涮”了遍干净的水之后，丢到了洗衣机里面。 “你还笑！” 看着趴在卫生间门口，咧嘴笑着的小狗，陈远就气不打一处来。 还好那时候赶紧下车，还好那时候车里没有同班的同学，不然他堂堂班级第二、临江双子星、姜守正未来的同寝室室友、临江一中未来的心理辅导老师、考神的神眷者陈远就将迎来自己的社会性死亡...... 内裤要不要丢进去一起洗呢？ 陈远想了好久，在洗衣机的滚筒哐哐地转动起来之后，他觉得还是手洗比较好，虽然凭借他的洗衣服技术，手洗起来可能还没有洗衣机洗得干净，但好歹尽力了不是。 “呜~” 不丢喉间发出的低鸣让陈远回望了一眼，问道：“怎么了？” 不丢当然是不会说话回应的，不然的话陈远现在就会把内裤当做深水炸弹给丢过去保命。 根据陈远的分析和学习，到了这个点，这只狗要么是饿了想吃东西、要么是想出去撒尿拉屎、要么就是想找人和它玩。 “你是不是饿了？” “呜~” “我就当你饿了啊，我现在得洗个衣服，待会再陪你出门。” 狗嘛，诉求无非就这么几点而已。 作为一个布局“深远”的人，在想着带不丢去清风观的时候，陈远就已经开始着手买狗粮了。 不丢看着盆子里那一颗又一颗的狗粮，尝试着闻了闻，然后抬头看着陈远........ “这个是狗粮，你这种东西吃的粮。” 虽然从理性的角度，陈远知道不丢听不懂自己在说一些什么，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地解释了一下，以前看电视觉得和狗说话的人脑子有毛病，现在看来......毛病是会传染的。 把盆子往不丢的身前推了推，不丢的耳朵一下子背了过去，做出了“攻击状”，前脚离地，一蹦一蹦。 在费小川家，不丢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都是人吃什么它吃什么，人吃剩下的，它包圆。 “你个傻*。” 陈远撇了撇嘴，把盆子里的狗粮捡起来一颗，放在手心中，给不丢看了看，然后在它的面前展示了一下这个是个吃的。 嗯......狗粮是没有味道的...... 陈远嚼吧了几下，也就给咽下去了，然后再把盆子往不丢身前推了推，不丢依旧后退，耳朵背了过去，前脚离地，一蹦一蹦。 这一会，还龇牙了。 “......，你这个狗东西，爱吃不吃，我现在去洗衣服了，不管你了。” 陈远耸了耸肩，又回卫生间了，不出一会，他听见了咔咔嚼碎狗粮的声音。 把泡沫冲水，陈远甩干擦净之后，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别担心，明天我们就可以带着不丢去清风观混吃混喝的了。” 而他身前的镜子，则是一阵波动之后，出现了考神的身影。 “你吓死我了。” “你要习惯伟大考神的光辉可以照耀每一个学子存在的角落。”镜子中的考神面色肃穆，说出来的话像是吟诵一般，可是当祂想要从镜子中钻出来的时候，就很吃力了，“诶，过来拉我一把。” 陈远后退了几步，想了想之后，探身从梳妆台上拿了一枚小镜子，在考神身前晃悠了一下：“你可以到这面镜子里来。” “呵，这就是人类啊，在有求于我的时候，视我为救世主，在没有求的时候，又躲避着我......” “行了行了，我就不是开个玩笑嘛，你至于这么上纲上线？” 陈远举手讨饶，把镜子放回梳妆台之后，开始像拔萝卜一样拔着考神。 考神是没有重量的，只听“啵”得一声，祂就从镜子中出来了。 这一次的考神，为了把自己的形象和“姜守正”做一个切割，下半身换成了一个魂灵的模样：“怎么样，我的新形象不错吧？” “算了算了，你的下半身还是换成腿吧，不然我看着你，我感觉我同学姜守正好像死了一样，你就真的不能在我的面前改改样子吗？” “我都说了，相由心生，我这种牛逼的考神，都是根据你心中最厉害人的模样进行幻化的。” “那你在崇拜我的人面前，是会变成我的模样吗？” “......” 一边晾内裤的陈远，一边在和考神讨论如何提升考神形象的问题。 这些问题得乘着现在奶奶还没有回来之前说，不然奶奶会以为他的受父母离婚的影响，脑子出问题，对着空气说话。 当然，最终讨论来讨论去，亦或是考神不停地进行变装，也都是没有结论的。 不管是羽扇纶巾、还是青衣儒衫，不管是西装革履、还是牛仔背心，配着姜守正的样子，都还挺合适的。 在陈远与考神这几日的交流下来，他也明白了，从神灵的角度来说，并没有性别的区分，那么......让姜守正的形象换上连衣裙会是一副什么样子？ 他把这个提议和考神说了一下，原本考神看起来也是一副心动的模样，可下一秒就把陈远拒绝了。 “不行。” 说出这话的时候，神态语气像极了姜守正...... 考神拒绝了陈远继续让他变装的请求，而是转身看向趴在地上呼呼大睡的不丢，问道：“这狗怎么在你这里？” “你知道？” “我......我当然知道，我可是考神，这是费小川家的狗，叫做不丢。” 陈远走到不丢身旁，不丢一下子睁开眼，脑袋就立了起来，一脸警惕。 陈远把它的脑袋摁回地上，看着盆子里已经没有狗粮了，满意道：“我都已经站在你跟前了，你警惕起来有个屁用啊。” 不丢似乎听进去了，又把眼睛给闭上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这只狗怎么会在你家。” “这是我去清风观混吃的饭票啊。” “嗯？” “不懂了吧，我告诉你，根据我的观察......” 在陈远的解说下，考神恍然地点了点头，姜守正在清风观中也点了点头，摸了摸大黄的脑袋： “这几天麻烦你看个门，我要带师弟师妹出门躲一阵子。” ~~你要出去多久？~~ “最多七天。” ~~去吧去吧。~~ “要给你准备狗粮吗？” ~~不用，给我一些法力就好。~~ 第77章 唯一的老实人。 对于陈远，姜守正的感情是很复杂的。 这个同班了三年的同学，有坑他的时候，也有帮他的时候，如果细细计算，坑他的次数和帮他的次数，居然可以完全持平...... 这就让人觉得很恐怖了，但总的来说是一个好人，坑他的时候，对于姜守正来说，也多是玩笑性质的，原则上的问题，陈远从来没有触碰过。 有些时候同班同学会拿他没有父母打趣，比如“如果你爸妈知道你这么聪明还把你丢掉，那他们的肠子可不得悔死”之类的，但在这种时候，喜欢热闹的陈远是会缄口不语，或者活跃一下气氛，把话题调到其他地方。 总体而言，对陈远这个人，姜守正在心中可以把他定义为......朋友？ 朋友这个词，带有极其强烈的感情色彩。 可是感情这种东西，又很难通过量化的方式进行评估，不像是分数，到达总分的60%就是合格，80%算是及格，90%算是优秀...... 抛开陈远在姜守正心中的身份，对于现在他要来清风观短期蹭饭的事情，姜守正是绝对不允许的！ 这可不是要让他多买一份饭菜么？ 通过自己分魂传达过来的信息看，他可是不打算出伙食费的，免费蹭。 呵呵，做梦！ 如果在大黄今天没有出现之前，在知道陈远要把不丢带来，姜守正兴许会同意，可惜，他迟了那么一点。 不得不说，时也命也。 心中定了个调，姜守正就又接着研究起那个“黑洞”...... 在没有极大把握的时候，姜守正并不会直接进行尝试，哪怕他的法力可以模拟出这种通道性质的结构，可是他没有办法确认通道的对面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有没有危险。 老观主的安全现在只维系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如果他再出现什么问题，别说有人会去救老观主了，这世间记住老观主的人说不定都没有...... 趴在地上的大黄侧了侧身，把肚皮给翻了出来，这样的睡姿，只有在狗完全放松的情况下才会出现，哪怕大黄现在是一只假狗。 可是这样睡起来，因为耳朵贴着地，对于听力本身就很灵敏的它们而言，非常容易惊醒，然后站起身朝着一个地方望去，哪怕那个方向什么都没有。 “大黄，你在看什么呢？” 以前姜守正和大黄说话的时候，老观主总是非常鄙夷，认为对无法和人交流的狗说话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大黄，守正和你说话，你回复不了，他这样是不是做无用功？”。 现在想来，这样的日常还是非常有意思的。 ~~我刚刚好像听到老头的脚步了~~ “老头？”姜守正挑了挑眉，没有报多大期望地问道，“哪个老头？” ~~就是把我带到清风观的老头啊，他那时候抢了我一个烧饼~~ “......，你记得？” ...... ...... “又是无聊的一天。” “+1” “+1” “我们是不是应该找一点事情做？” “复议。” “复议。” “那我们去藏宝阁找一点有意思的东西玩玩吧？” “好的。” “好的。” 躺在地上看着星空的掌门师兄、趴在地上拨弄着游戏手柄的关门弟子、死盯着大门的看门弟子，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紧闭的藏宝阁。 藏宝阁内，有非常多有意思的东西。 喷火的木头娃娃、射箭的城墙、打雷的钉子、活着的鞭子、七彩的毒药、扇出龙卷风的羽毛...... 这些东西都比藏经阁内不能吃、不能玩只能看的骨甲、竹简之类的有趣多了，同样也比掌门师兄只有一张石头床的房间来的有趣得多。 “开开门啊开开门，我知道你在家。”看门弟子有节奏且狂野地叩击着藏宝阁的门，其上的灰尘扑簌簌地落下，还没有落到地上的时候，就开始回卷，重新回到它原本应该在的位置。 “来了来了。” 内门弟子盯着一个鸡窝头，打开门，揉着眼睛，一副还没有睡醒的模样：“你们来我这里干嘛？” “你问这个问题之前，难道不应该礼貌性地让我们进去吗？”掌门师兄凑上前，问道。 “不让。”内门弟子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虽然自己已经把红尘的东西都给丢掉了，但是红尘的味道还没有散干净，现在如果让这三个家伙进来，那就凉凉了。 为了表示自己坚定地拒绝，内门弟子把门给重重地合上，差点把探头的关门弟子给撞倒。 “这家伙是不是值班值魔怔了？” 掌门师兄又重重地敲了敲门，但这一次再也没有人应声了。 “算了算了，大家都散去吧，明天等太阳升起了，实在无聊得紧了，我们再解开新的游戏玩一段时间吧。” 听从掌门师兄的吩咐，关门弟子回了藏经阁，看门弟子靠在了大门边，掌门师兄则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把房间的门一合上，掌门师兄的身体就溃散，一副跌落到地上，身子化作了一股青烟，幽暗的房间内一下子多了许多星芒，星芒缓缓聚拢，不断变化组合，有城镇、有乡村、有情侣的欢声笑语、有庙宇殿堂的烟火袅袅......这一切，都是无声无息的...... 把房间的门一合上，关门弟子随手从最近的书架上取下一卷竹简，拿着它放到书案上，面色严肃郑重地徐徐摊开，其内有一本白皮书，“今天我想看......美女，36d的那种”，关门弟子的话像是一个咒语，白皮书上渗出各式各样的颜色，流转之后，成为了一本叫做《榨汁星球》的时尚杂志...... 靠在大门旁，看门弟子继续盯着大门，他选了一个大门底端的一个纹路豁口作为起点、一个大门顶端的纹路豁口作为终点，目光就开始在大门的纹路上开始走迷宫了...... 在走完十次迷宫之后，天空还没有亮，看门弟子郁闷坏了。 “啊......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好无聊啊......” 在痛苦地呻吟之后，看门弟子又忍不住对掌门师兄、关门弟子、内门弟子升起了崇敬之情，他们真是能够耐得住寂寞啊。 “咯嗞。” 大门外细微的响动，让看门弟子一下子警觉了起来—— 外面那扇合不拢的门，又溜缝了？ 第78章 再见啦朋友我们去了远方～ 一大清早，天还蒙蒙亮，都还没睡醒，奶奶就已经在准备早餐了。 陈远尝试性地喝了一口小米粥之后，就表情浮夸地赞美且大声道：“奶奶，你煮得东西太好吃了！” 说完，就咕噜咕噜把已经凉了的小米粥给咽了下去，都不带嚼的那种。 高举轻放，陈远拍了拍肚子，示意自己已经吃饱。 “把碗放下，读书人的手就是拿笔的，怎么能够碰水呢？” 读书人就应该是读书的，手就应该是拿笔的，怎么能够碰水洗碗呢？ 陈远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再拿起了刚刚的碗：“奶奶，你看，我的手上拿着的两个不是笔......如果读书人的手里只拿着笔的话，那么会饿死的。” 对于孙子的抬杠，作为长辈就应该拿出属于自己的特权性武器—— 鸡毛掸子。 “哇！奶奶，你赖皮，你用我给你的东西打我！” 这鸡毛掸子，是陈远送清风观里顺来的，姜守正给那只狐狸精煮鸡的时候，那可是要保证不浪费一点有用的东西。 这鸡毛，就是那些入肚的鸡最后在世间存在的证据。 那狐狸精吃东西之后，都不拉屎...... 左躲右躲之后，还是假装被追到。 奶奶对他自然不会下重手，只是单纯用这种方式来彰显一下自己作为老人家的权威，和刚刚说话不严谨的粉饰而已。 “对了，那只狗怎么回事？”奶奶敲打了一下陈远，突然想起了今早在沙发缝里找到的一只小狗。 “嗯？你看见了啊，我刚刚还找了半天呢。狗呢？”陈远问道。 “丢到门外去了。” 在农村，狗是不能够进家门的，他们的实用性大过它们的观赏性，狗不蹲在门外，躺在沙发里面睡觉算怎么一回事？ “......”陈远赶忙把门口打开，一开门，不丢就蹿了进来。 呜咽的同时，疯狂地摇着尾巴。 奶奶凑上前，拍了拍它的尾巴，有些凶道：“看门的东西，讨好什么讨好！” “奶奶，这是当做宠物养的，不是村里面那种土狗。” “这不就是土狗么？” 一个说的是不丢的定位，一个说的是不丢的血统。 这个不同频段上的交流，注定是没有一个结果，只要狗没丢就好，不然混不到吃还是小事，把别人的东西弄丢了，那才是大事。 和奶奶这老一辈的人很难讲清楚其中的关系，但是陈远还是把奶奶拉到沙发上坐下，认真地讲了一遍关于宠物犬和看家犬定位上的区别。 “啥，就这玩意儿还能够治疗抑郁症？早知道就去外面捡一头回来了，算了，现在也用不着了。”奶奶嘟哝了依据，拍腿有些后悔的模样。 “为什么啊？”陈远好奇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 奶奶再拍了拍不丢的脑袋，就站起身子，她准备把最后一口小米粥给喝干净，然后去洗碗了。 对于抑郁症，她有很深刻的认知，一到城里面来，除了那些什么癌症啊、艾滋啊之类的重病之外，对她来说抑郁症是最厉害的病症了。 这个病会导致人跳楼自杀的！她买菜的时候都撞见过两回了，一个人死成了，一个人没死成。 两次的地点不同，时间不同，围观的人不同，但是大家交流的时候都不可避免地讲到了“抑郁症”。 老人家都是爱惜自己的生命的，在多方的询问下，她逐渐了解到了抑郁症是什么来头，而且根据她的了解，学生最容易得抑郁症，尤其是高三的学生，每年因为抑郁症而放弃生命的学生并不在少数。 因为这个，她可是在陈远高三期间，看管的很“严格”，也叮嘱过自己的儿子和（前）儿媳妇，要吵架，滚出去吵，就怕给自己的孙子造成影响......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陈远也不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见奶奶没有要说下去的意思，他自然不会追上去。 “奶奶，我这段时间要出去郊游一下。” “去吧，去几天？” 对于陈远这样的说辞，奶奶并没有太过奇怪，昨天她跳舞回来，可是看到了收拾好的行李箱。 她打开查看的时候，里面的衣服简直是乱叠的，后来她还重新叠了一遍才去洗漱，顺便往里面放了一些套，鞋套、头套、枕头套......之类的。 孩子一副要出远门的模样，作为长辈，总是得把他们漏下的东西补全。 “大概五六天，六七天的样子。” “去吧去吧。” 对于孩子，奶奶从来没有限制什么，孩子大了，总是要去做自己的事情的。 在她朴素的价值观里面，一直待在家里的男人是没有出息的。 男人年纪到了，有力气的就应该出门种田，有胆子的就应该挑担做生意，有人缘的就活该当班助为乡亲谋福利，女人，守好家...... 得到奶奶的同意，陈远便把不丢放在备用的背包里。 昨天被他尿湿的背包一个晚上可干不了，他家并没有烘干机，衣物之类的要么晒干，要么阴干。 作为一个凡是都有准备的人，陈远昨天晚上就收拾好了行李，直接一提拉杆就出门了。 现在这个点，天气还是凉爽的，但是如果是坐公交车去，等到清风观，天都热了。 打的。 说不准还能够赶上清风观的早饭。 在陈远坐上车之后，虚空中浮现出了考神的身影。 “快点快点，别磨蹭了，人都快来了。”姜守正在清风观的门口上糊上一张a4的纸张，就冲着观内喊道。 “我好了。” 姜守勤捧着自己睡觉的瓮，口袋里揣着手机的充电器，戴着看电影的头盔，已经是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 “快了。” 静室里，姜守姬还在选着床铺上的零食，她的背包不够大，不能把零食全部放进去，但是这样直接选，好难...... 一听到师兄再催，也顾不得许多，直接一股脑全部塞到背包里，背包不够大，那么就用力挤一挤。 噗噗几声，似乎有几包零食的包装袋破了。 管不了这么多了，先把扣子给扣起来、绑绳给捆起来...... ...... “奇怪，还没开门吗？” 陈远走到清风观的门口，刚想敲门，先是被门口的“提示”给吸引住了。 “提示！！！ 清风观这几天没有人，如您上门有事，请和大黄说。 ——姜守正。” 大黄？ “我是大黄，你找主人有什么事情吗？” 第79章 钱放我这里就好了! 临时起意的出发，并不符合姜守正的性子。 光是去哪里“躲一躲”，就让姜守正想了很久很久。 从小到大，整整十八年，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临江，从他一睁开眼，一离开那个垃圾桶，一被观主接到清风观生活，他就没有离开过临江。 对于这个国家很大、有许多美好的景观、对于这世界有许多国家、有不同的语言、文化，姜守正都是看书、听别人说和刷手机才知道的。 如果不是偶尔可以在菜市场看见白色人种的妇女在买菜，要不是学校里有黑色人种的体育生...... 姜守正深吸了一口气，递出了自己的身份证。 “京都？” 工作人员接过身份证一扫，姜守正乘坐的火车信息就显示出来了。 做火车去京都，哪怕他在这里上班五年了，碰到的次数很少，稀罕。 坐火车去京都的钱，是飞机票的三倍! 坐火车去京都的时间，是飞机票的几十倍！ 临江拐去隔壁城市的飞机场，飞机歘一下起飞，两三个小时就能到京都，坐火车，四天。 那些他曾经见着坐动车去京都的人，都是一些看上去年纪很大的老头老太，他们要么乘坐飞机不太方便，要么可能是想缅怀一下曾经做火车去京都的感觉。 而非老头老太的，则是那些限制高消费的人，他们要去京都办事，买不了飞机，买不了高铁，坐动车也只能二等座，做乘动车去京都没有直达的，需要换乘，很麻烦，也节省不了多少时间，毕竟动车老拐......不如坐临江直达京都的火车。 可看这个孩子的模样，看起来也不像是老赖啊，而且这孩子看起来有一点点眼熟，或许是哪个亲戚家的孩子，说不准得提醒一下，姜...守...正...这个名字也是熟悉的。 “咳咳。” 姜守正疑惑问道：“我的身份证有什么问题吗？” 姜守正的身份证实在十六周岁的时候办的，距离现在也有两年多了，磁性出了点问题，也不是不可能的。 当初他办身份证的原因，并不是像同学一样为了证明自己是有“身份”的人，或者是为了出门旅游，他只是办了身份证之后，好出门打工。 没有身份证，看上去稍微年轻一点的人，老板都不会要的。 现在处罚童工可严重了，他记得有一次当临时的餐厅服务员，专门端菜和清理桌子的那种，五个小时，三百块钱，那天因为是有人结婚，在餐厅里面办酒宴，加上新人给的红包，合计创收三百五十元，可就在他收了钱还没有离开餐厅多久，就被城市管理的人给追上了，要看他的身份证。 当时那城管，看起来的模样很凶...... ‘你放心，如果你还没有成年的话，我们会给你主持公道。’ 姜守正的回忆只是一瞬息的事情，而这种回忆并没有深刻的含义，只是单纯地回忆回忆。 熟悉的东西，熟悉的记忆，会让人产生安全的感觉。 他马上就要离开临江了，哪怕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心中还是“惶恐”的。 这种惶恐和学识、见识、知识，都没有任何关系，它只是单纯的情感，一种大脑本能的自我保护机制。 “你要不坐飞机吧，坐飞机去京都快，而且便宜。” “谢谢，我......就是想坐火车。” 对于工作人员的好意，姜守正心领了，本来想说“我现在不方便回家”之类的，但是这话说出口，让人听着了，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歧义，怕被人过分解读，省得接下来的说辞。 工作人员还想继续，就看见工作台冒出一个小女孩的脑袋，然后“啪”地一声，一张身份证拍在了桌子上。 “给我也扫一扫，我也要坐火车，快一点，后面的人好多好多呢？” 姜守姬跳着把身份证放在了桌子上，也就打算了工作人员的继续“劝解”。 眼瞅着姜守正后面还有好些人，工作人员也不敢耽搁，就让姜守正过了，刷起了姜守姬的身份证...... “姜守正、姜守姬、姜守勤，一家三口？姜守正、姜守正、.....” “诶呀，是那个高考状元！他果然像小道消息里面讲的一样，有一个双胞胎兄弟！” 工作人员猛一回头，姜守正一行三人，已经混入了人群之中。 一个人哪怕再耀眼，在人海之中，也是渺小的。 姜守正尽可能的让自己靠在椅子上，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紧张。 说实在的，让陈远蹭几顿饭也没有太大的关系，自己也不会产生太大的花销，怎么就脑子一热就想着要出门了呢？......难道我一直想要离开不成？学车学到手了，只要等着考试就行，刚好在同一天大黄重新出现能帮忙看见，陈远恰好又要来...... 一连串的巧合下来，姜守正把问题归咎在了陈远身上，现在静下来想想，很可能是他自己的心态出现了问题。 他在害怕回清风观，回没有老观主在的清风观。 想清楚了关节，心思又通透了一些，自然也就顿悟了。 姜守正自嘲地笑了笑，承认自己不行......还可以涨法力。 “师兄，你也觉得好笑是吧。”把背包解开，从里面挑出已经被压爆的零食，姜守姬大嚼特嚼，含混道，“这车站的椅子，太滑溜了，一靠上去，整个人都往下倒，一点都没有要让人靠着的意思啊。” “啊......嗯。”姜守正愣了一下，点头应道。 从姜守姬的手中拿过一包零食的姜守勤，深表赞同，原本靠着的身子，也手肘支在大腿上吃起了压好的方便面。 “他们看起来都很轻松的样子，是因为有我在么？” 想到这，姜守正忍不住挺了挺身子坐直了。 对了，这个点陈远差不多也应该到清风观了，看看分魂的反馈—— “我的妈呀，这么多钱？！” “给姜守正的？没事，给我也一样，我是谁？” “我可是姜守正的同班同学、最好的朋友、临江双子星陈远啊，你都没有听说过我吗？” “别说你打电话联系不上他，我也联系不上，你听，是不是关机了？！” 第80章 安全距离! ~~主人关机，当然是因为你要来的缘故咯~~ 和陈远说了一句话之后，大黄就不开口了，闭上眼，自顾思量着。 陈远在盯着身前的大黄狗好一阵子之后，他试探性地问道：“你是狗妖吗？” 清风观里面已经有了一朵莲花妖，一只狐狸精，现在多一头狗妖，旁边村子里还有一只鹰鹰怪，眼前的这只狗突然开口说话，好像除了有些吓唬人之外，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大黄不想理会陈远，并朝他翻了个白眼。 “你是狗妖吗？” “你是狗妖吗？” 大黄有些被烦到了，但也不是那种让狗很生气的烦。 起身，习惯性地甩了甩身子，走远了一点趴下。 陈远看了看清风观门口的告示，再看了看有些远去的大黄狗，跟上，继续问道： “你是狗妖吗？” “你是狗妖吗？” “你是......” 大黄起身张了张嘴，可是因为是身子原材料是木屑的关系，并不能发出犬吠，只好开口道： “你烦不烦，不能安静一点吗，没看见我现在正在睡觉吗？” 对于大黄狗的抱怨，陈远躬身表示了自己的歉意，可是眼中的惊叹是怎么也消减不下去了。 猜测性质的肯定和现实性质的肯定，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陈远的目光中露出了惊叹的神色，感觉身后的背包有些动弹之后，脑海中里灵光一闪，脱下背包，掏出不丢举着，认真看着它问道： “你是狗妖吗？” 不丢开始挣扎。 “你是狗妖吗？” 不丢开始疯狂挥舞着爪子挣扎。 “你是狗妖吗？” 不丢的身子一下子止住了挣扎，开口犬吠了一阵之后，说道： “你是人妖吗？你是复读机成精了吗？” “我靠，牛掰了喂！” 目光在不丢和大黄狗的身上来回打转了一下，陈远自顾喃喃道： “妖怪应该不会这么常见，应该是我作为神眷者的隐藏福利，能够听懂动物的语言！” 听到这话，大黄又冲着陈远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它稍微分出一点自己的力量附着在那只小黄狗身上，这样把陈远打发掉了。 “上面不是写着这里的主人家出门了么？你怎么还在这里等？汪汪？” “不丢啊，我和你说，姜守正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出过远门，他那种人看上去也不像是会出远门的样子，我观察了他三年，这点数还是有的。” “那你打个电话给他呗。汪汪~” “打了，关机，不过我相信等一会儿之后，姜守正就会回来了。” 陈远兴奋地和不丢唠着嗑，日头升起来了，他就一边喝着奶奶准备的白开水，一边躲在清风观的门檐下边，举着一把太阳伞。 这伞是以前他专门卖给学校里女孩子用，没有卖完积压下来的。 这单子生意，是他做过最赔钱的买卖，那时候还年轻，听信了网络上的营销—— 女孩子出门都要撑伞! 他那时候可是瞧见高中没几个女孩子太阳底下撑伞，以为他可以把这个空白的市场一口气给吃下去...... 那个夏天的尾巴，那个他刚刚进入高中还在军训的时候，他给每一位在太阳底下走过的女孩子都撑过伞...... 事实证明，哪怕浪漫一点，别人也不会买账。 ‘什么，谈恋爱，要花钱的那种？’ ‘不行，可是要好好读书的！’ 当然，这样做还是有好处的。 因为卖阳伞差点破产的缘故，陈远一入学，就打开了知名度，女孩子们口头上不说，但是心里都很喜欢陈远，他能够搞来手机给她们的爱豆打榜，能够搞来亮晶晶的耳钉夹，能够搞来洗面奶、防晒霜、...... “靠，原来是防晒霜的缘故！” 这次的灵光，让陈远把手中的伞狠狠地甩了一下。 他没舍得砸在地上，好歹也是当初花了五块钱进的货。 可是......伞面它有自己的想法，受不了这个委屈，它......弹出去了。然后因为自我“收缩”的缘故，在空中蹦跶了一下，伞面合拢，刚好撞到了一个人的膝盖上。 “诶唷。”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陈远赶忙起身，屁股都没来得及拍。 刚刚光顾着和不丢说话，没有注意有人来。 “没事没事，请问这里是清风观吗？” 这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疲惫的叔叔，穿着有些老气的西装，他应该需要有一条西装方巾，或者说换一套潮一点的衣服，鞋子有些脏，擦鞋服务考虑一下不......呸呸呸，我在想什么！ “是的是的。” 陈远指了指清风观的牌匾，也刚好听见对方的导航的提示音—— “清风观到了，我们下次再约，爱你，么么哒~” (⊙o⊙)…奇怪的知识增长了。 现在的电子导航已经这么人性化了吗？以前给奶奶搞得时候，好像没有这种功能吧？ “你来清风观干嘛，找姜守正吗？” 看着对方特意来找姜守正，还提着一个大号的行李箱，陈远问道。 “对，我找......你要干嘛！” 陈远刚一伸手，还没有做什么动作，身前的人就拉着行李箱，一溜烟地躲到了十米开外，一脸警惕并且从后腰摸出了一瓶......防狼喷雾。 这个陈远在高中的时候也进过货，原本也是为女生准备的，但是她们都不用，后来就在陈远觉得自己会像卖阳伞一样失败的时候，男生都来买，是纯辣椒水，可以喷在饭里面就饭吃，看谁吃得多...... 卖出去的第一瓶，是姜守正买的。 经过一番友好的，保持十米以上安全距离的接洽之后，在提供了书包中还留有的毕业证、毕业照、饭卡、会考证之后，陈远和对方的安全距离缩短到了......五米。 “你这箱子里面，真的都是钱呐？？？” 因为天气太热，太阳太毒，刚刚喝的水不够多，陈远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没有占有欲，因为这钱不是他的。 但是......奶奶的，一箱子的钱啊。 卖笔记本也能这么赚钱？！ “我是姜守正的同班同学，我的高考成绩也不错，我也有整理自己的笔记本，你要不要我给你看一下我的？” 第81章 维持住我们的面皮。 在国人的眼中，尤其是老一辈人的眼中，薪水对于工作来说，是次要的。 最主要的是什么？ 体面。 良好的办公环境，一听起来就高大上的办公地点，“往来无白丁”的生活条件...... 这种骨子里面的体面，在市场经济的摧残下，逐渐趋于弱化，但是这些年又被商家给“炒”了起来。 出行必须得打车啊！拍照得用高像素啊！上班得喝手磨咖啡、下班需要来一个桑拿，健身房不去没有关系，但是得办上一张卡，好看的健身服也得来几套去健身房拍照用，健身餐拍拍照发个朋友圈获得点赞后继续吃炸鸡腿...... 穷一点没有关系，要面。 穷嘛，都是小事，都是暂时的。 钱嘛，早晚都会有的，现在手头上没有不要紧，手里头有钱的人会“求”着他们借钱的。 银行、网贷公司、推销员...... 勉强答应一家银行，如果觉得单纯去银行借钱麻烦，那么就办一张信用卡吧。 信用卡来不及还？ 多办几家，来回捯饬，总是能够走得出来。 体面什么的可不能丢掉。 皮维就是这样的一个年轻人，他作为一个京漂，出门都是西装革履，高档的，虽然是分十二期付款的，但是没有关系，一年之后他肯定就能还上钱了，反正一年之后自己都可以买得起，为什么要再等一年呢？ 于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他不仅有了十二期分期免息的西装、皮鞋、手提电脑、平板电脑、耳机、手环、眼镜、...... 买的越多，他越发觉得自己快乐，可是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偶尔生出一种念头，自己这样做是不是不对的？ 但一想到自己身边的人都是和自己一样的，他也就觉得自己的问题挺蠢的。 像他这样的年纪，还是长本事的时候，需要维持好自己的形象，才能够在职场摸爬滚打下去。 等过了几年，他年纪大了点，经验足了点，办事情老道了一点，那么工资什么的自然就会上去了，透支的信用卡也是能够还得起的......他现在缺的只是时间，年轻嘛，穷一点正常。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在京都过了一年又一年，负债不断变高，耳机还没有用满十二个月，就丢了，分期还得继续还...... 这一次，他受到了公司的派遣，来到了临江这个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小县城，手里头有百万的现金。 这笔钱，实打实的。 对他这种偶尔还是有去健身的人来说，这笔钱很重，但他的心情，更加沉重。 年轻人，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在没有后台背景的情况下，真的只能够通过打熬时间，磨平棱角才能够得到金钱吗？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姜守正怎么算？ 以前的高考状元的笔记本，不是没有，但是从来没有给出过这么高的版权费。 毕竟高考状元的笔记本，大多数的内容都是从老师那里摘录下来的，大部分是融入的是教授他们老师的智慧，没有什么稀罕的，里面或许是有他们自己的思考解题思路，但是不多。 创新嘛，总是少数的。 可是姜守正的不一样......里面的所有内容，都是新鲜的，不是抄的，并且所有的题目在他们的编辑认真审阅之后，发现居然可以串起来。 所有的问题前后都能够对照！！！ 高中考试内容能够碰到的问题，居然都能够在姜守正的笔记本上找到解题的思路和影子。 这就很恐怖了。 姜守正那个小年轻，他读高中的时候，不仅是在学习，还特么在思考？！ 皮维清楚地记得，主编当时拿到姜守正笔记本的时候忍不住说： “这个人，以后绝对会是一个人物的，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都是少数。” “我们这一次花了这笔钱，不仅会马上赚回来，而且未来肯定能够交好姜守正，这是一种投资！” 皮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不用看都知道，这是银行催收他还钱电话。 当初让他办信用卡的时候那么低声下气，现在他不就是稍微延了几天么？至于催的这么紧吗？ 人性啊！ “小赵啊，这次给姜守正同学送现金的任务，交给你了。” 皮维一听到这话，当场脸就变了，猛地抬头指着自己问道：“那我呢？” “你？”领导瞥了眼皮维，笑道，“我这次叫你来，是打算让你和小赵的工作交接一下，小赵呢，去临江，不仅仅是去送钱那么简单，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在临江多呆几天，经费什么的，公司无条件报销，只要能够让姜守正来京都的时候，到我们公司多坐坐就行。” 这一次高考状元的新闻，太少了。 姜守正并没有利用他的名头作出太多的事情，这样的身份是天然的，还有许多潜在的流量值得去发觉！ “啊，哦，好的。” 皮维把自己的情绪稍微隐藏了下来，他没有想到比他晚入职的小赵，居然可以接到这么好的差事......小赵叫什么来着？ 一出办公室，皮维就恭喜小赵。 “维哥，我现在把手头上的活和您交接一下吧。” “不着急，我去外面买杯咖啡，给你庆祝庆祝，公费旅游啊，多好。” 买咖啡的时候，皮维顺便去旁边的药店里买了点泻药。 这大型的办公场所就是好，什么东西在这栋楼里面都可以买得到。 身体不适的小赵自然不方便再去临江了，请病假回家怎么能够去临江呢？ 还是得看他皮维啊，他工作时间长，经验老道...... 把行李箱拉到自己的身后，就是皮维经验老道的表现。 “你真的是姜守正？” 看着身前突然出现的人，皮维觉得一阵恍惚，他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点什么情绪。 “是我。”“姜守正”指了指皮维身后的行李箱，问道，“这是我的版权费吗？” “是的是的。”皮维说完，就把行李箱给拉到了身前。 “姜守正”盯了一眼箱子，点了点头，就把箱子拿走了。 按照流程，是应该签一下“收据”的，毕竟是现金交易，没有银行转款的凭证，没有签收据会有一定的法律风险的。 可是皮维压根没有这个念头，而是转身就走。 身后另一个叫做陈远大男孩的“拜拜”和叩门声，根本没有引起他的任何兴趣。 钱送出去了，自然得回单位了。 还待在临江干嘛？ 皮维的手机又响了，他一个恍惚，就接通了： “皮先生啊，您的信用卡已经......” 第82章 考神的特殊保佑。 姜守正本人在车站，收钱的自然不会是他。 而是大黄。 大黄的幻化能力还是挺不错的，并且带有一定的催眠作用。 钱让大黄看着，姜守正很放心。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大黄现在的本体应该算是清风观。 只要清风观还在，那么清风观里面所有的事物（无生命）都属于大黄的一部分。 那笔现金到了清风观里面，就是大黄的身体一部分。 ...... “原来真的是狗妖啊。” 敲了半天门，门还是没开。 陈远摇了摇头，看来姜守正真的是不回来了。 这只狗妖肯定是通过某种方式得到了姜守正的吩咐！ 继续等下去没有意义，电话不接也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还是先回家吧。 再待下去，没有饮料和解暑药的情况下，待在外头很容易中暑的。 “我走了啊，如果姜守正回来的话，你让他给我打个电话。” 陈远临走时，还冲着清风观喊了一句，他知道那只狗妖能够听见，对方刚刚在自己身前变成姜守正模样的时候，可把他吓了一跳。 不过好在他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才不会被这种小场面给镇住。 而那个大叔居然可以保持冷静，那还真的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摇摇头，陈远带着自己的行李箱走出了小径，在路边等起了公交车。 路上的人看上去不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中考有关系。 来的时候打的是为了节省时间，离开的时候坐公交车是节省钱。 陈远觉得等自己的时间什么时候和金钱能够挂钩上了，那么他会选择打的的。 公交车等了一会儿之后，陈远提着行李箱上去，刚搬上车，行李箱就散开了，掉出了各种套，包括但不限于正头套、头套、被套...... 公交车内的一度有一些安静，男人们冲着陈远比了个大拇指，女人们都无意识地把目光瞥向窗外。 “我靠，什么情况？” 陈远觉得有人在害他，可是情绪什么的，现在还不能提起来，现在最关键的是把行李箱给收拾起来。 刚蹲下身子，公交车也启动了，其中一个人上前帮忙，小声问道： “你是不是陈远啊？” “你怎么认识我的？”一说出这话，陈远就觉得自己要遭。 天呐！ 这公交车上居然还有自己认识的人，这是要让他社会性死亡的节奏？ 陈远的头更低了，然后他感觉自己的头被“握”住，然后...... “你真的是陈远啊，我在网上看过你的照片，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不，我不是陈远，你认错人了！”陈远皱起眉头，一脸严肃。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再捏着我的头，我喊非礼了啊！” “......” 遇事不要慌，慢慢来，有条不紊，躲开别人的镜头，让别人安心地发个朋友圈。 等到别人的兴奋头过去了，那么他们的注意力就会转移到别的地方。 如果自己不断地抗拒，反而会撩拨起他们的兴趣，这是这段时间陈远个人总结且从心理学方面的公众号上面学习的总结。 当把东西收拾好之后，公交车也到了下一站，陈远面不改色地找到一个靠窗的空位子坐下，把背包放在身前。 包中的不丢开始蹭来蹭去，可能是有点热了。 怕把不丢给憋坏，陈远把背包靠窗一侧的拉链拉开，给不丢透透气。 因为缝隙开得不大，不丢的脑袋没有办法探出来，只好把舌头给吐出来凉快凉快。 伴随着微弱的“哼哧”声，陈远心中油然地觉得姜守正避开公众视线的操作是正确的。 现在网络平台上根本没有多少姜守正的清晰照片，他可以很轻松自如地在街上行走着。 而陈远不行，他为了能够更好地“卖货”，在尽可能不让别人找到自己住址的情况下，公开了自己能够公开的信息，让网民可以相信他。 嗡~ 有人在社交媒体上强烈@他，陈远掏出手机瞧了瞧，妈呀，不忍直视啊。 等下车之后再回应吧，现在回复，不知道有没有人在盯着自己。 ...... 姜守正坐在了前往京都的火车，这辆火车是绿皮的，并不是他想象的那种绿皮火车。 布满了绿茶叶片子的车身，看上去就让人觉得特别......健康。 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姜守勤和姜守姬坐在自己的对面。 现在车内的人不多，姜守正的身旁也空着位置，眼瞅着四下也没人注意到他们这一块，姜守正冲着对头坐着的师弟师妹招了招手。 他们疑惑地上前，把手搭在中间隔着的桌子上，把头凑了过来。 姜守正的手摁在了他们的脑门上，今天中考的语文卷子就“传输”到了他们的脑海中。 “把这卷子的答案想好，两个小时后，我来‘收卷’。” 姜守姬的表情是惊喜的，她还以为这些日子好好学习没有用武之地了。 姜守勤的表情是痛苦的，原本以为都要离开临江了，“参加”中考的事情师兄应该已经不放在心上了......可是...... “守勤啊，你是不是想要让考神来给你帮帮忙？” 面对师兄如此诚恳的发问，姜守勤的内心陷入了纠结。 现在让他自己做题，肯定连及格都做不出来，如果没有考神的帮忙，那是必死无疑。 要不，赌一把。 师兄现在看起来心情还是不错的模样？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 但是直接答应，那么会展现出自己平时没有好好学习，应该组织一下话术。 “师兄，我平时有很认真地在学习，但是我觉得既然你都让我做卷子了，作为你的师弟，我认为我有责任和义务，考出一个优异的成绩，虽然我觉得我现在也能够把卷子做得很漂亮，但是如果有考神的加入，那么我将会取得更加优异的成绩。考神能够和我进行友好的交流，我认为这也是我学习能力的一种延伸。” 姜守正的嘴角微微抽搐，招了招手，考神就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你保佑他吧。” “好的。” 下一秒，姜守勤感觉头脑一热，思绪变得非常活跃。 曾经看过的电影、电视剧、动漫、漫画、笑话之类的，一下子全部涌了出来。 这其中，没有可以解开语文考卷答案的信息。 第83章 从内打破，也是死亡? 事实证明，哪怕有神灵的保佑，如果自己不争气的话，那么也是没有用的。 如果平时的时候，姜守勤能够把娱乐的时间稍微分出来那么一丢丢，不和姜守正玩着躲猫猫，好好地看一眼书。 真的只是需要一眼的书，把书中的内容都扫一遍，不需要记忆，那么该有的信息都会被考神唤醒，这是考神的神力属性决定的。 很可惜啊很可惜，现在哪怕姜守勤再向考神使眼色，考神也没有做出其他多余的动作了。 现在操纵考神神躯的可是姜守正的分魂，自己分魂待在考神的体内，哪能不知道自己的好师弟干的那些事情。 威胁神灵帮忙考试作弊？！ 这真的是只有噬魂净莲这种没有脑子的生灵才能够想出来的办法了。 看着姜守勤一脸为难的模样，姜守正“好心”问道： “在考神的帮助下，脑中是不是充斥着很多知识呀？” “是......是的。” 姜守勤咽了口唾沫，稍微摆正了一下自己的脸色，现在只能求自己能多“活”一段时间是一段时间了，好在现在处在公共的场合，师兄哪怕可以“屏蔽”旁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总是不能够让他在这个狭小的火车上进行剧烈的体能运动的。 他可是那种运动过量之后，就会显出原形的妖！ 万一有人拍照或者录像了，那么可是会出现大麻烦的。 妖啥啥不怕，就怕镜头~ 稍微定了定神，一个走神就回顾完了一部喜剧电影，想要笑，憋着。 人在紧张的时候，其实也是这样，在面对重大问题的时候，走神是最大的保护。 可是这样难免会出现更深层次的焦虑，尤其是在姜守姬自得地说了一句：“师兄，我做好了考卷的第一面。” 姜守正对着姜守姬竖了一个大拇指，然后把目光落在了姜守勤的身上。 “你呢？” “师兄，我......我......” 姜守正笑道：“你是不是觉着现在脑海里的知识太多了，不知道怎么筛选？” 姜守勤连忙点了点头，他现在只想把自己做不出来考卷的锅给甩到考神身上。 下一秒，姜守勤的脑子就和空了一样，所有的信息一下子全部消失了，只有一张试卷的内容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地显示。 “现在感觉怎么样？” “感觉......” 姜守勤的话说了一半，才反应过来，刚刚说话的是考神，而祂的语气、语调、神态和师兄一般无二，只是在其中多了几分戏谑。 目光在姜守正和考神身上来回转悠，姜守勤终是叹了口气，举起手道：“我想死得明白一点，师兄，你什么时候变成考神了？” “我还是比较想让你成为一个糊涂鬼。”姜守正探出手，对着姜守勤的脑袋就是一个板栗。 声音清脆而响亮，就像是剥开了莲蓬的声音。 “师兄，你太用力了，我裂开了。” “放心，我有分寸，别以为我不知道的恢复能力又多强。” 姜守正随手丢给姜守勤一团法力，刚才还脸色煞白的姜守勤，一下子恢复了正常的气色。 还在闭目做题的姜守姬睁开了眼，有些抱怨道：“师兄师弟，你们能不能稍微安静一点！我现在正在做题呢！” 在做考卷的人，面子最大！ 姜守正靠在了座椅上，姜守勤自觉地跪坐在了座位上。 非常地端正，而考神则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呜~ 火车发动了。 哐当哐当几声，车窗外的景色就开始倒退，离开了月台，开始朝向京都进发。 姜守正的身子本能地一僵，现在砸窗跳出去还来得及...... 可是这样的紧张情绪，随着火车进入一个幽暗的隧道之后，一切就消失不见了。 ‘哇哈哈哈哈，又有这么多人来送菜了！’ ‘我每个人都吃一点点的阳气，就够我维持好久了。’ ‘哦，不，是我们。’ 一阵混乱的讯息在姜守正的耳旁充斥着，仿佛蚊蝇一般细细碎碎。 “师兄，我可以把它们吃掉吗？” 姜守勤弱弱的一声问，让这些蚊蝇一般的细碎声刹那禁止，就是想开车的时候来了一个急刹一样让人感觉不适。 “把它们找到看看。”姜守正低声说道，现在他如果说话说大声了，可是会被姜守姬给“凶”的。 小狐狸这段时间的脾气见长。 “得嘞。” 姜守勤一回到自己熟悉的领域，精气神一下子就起来了。 他像是吸面条一般“呲溜一下”，很快在姜守正的目光下，这节车厢中就多了许多闪着荧光的碎片，它们大的有手掌大小，小的只有小拇指指甲盖一般。 它们看上去每一块都是独立的，但是姜守正的观察下，它们每一块都互相有着联系，这些联系或强或弱，中间有着依靠着一根透明的“丝线”串联着。 这些丝线互相交织缠绕，构筑成了一张网，仿佛要兜住什么，但网的孔隙又是很大的，又像是要放走什么。 “师兄，我可以吃了它们吗？”姜守勤看了看周围，喉结动了动。 这块地方距离临江这么近，他居然没有发现这里有这么多好吃的。 完整的灵对姜守勤来说是完整的一道大菜，而这些破碎的，但是具有一定灵性的灵，对他来说就是开胃小菜了。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之前没有发现，但是现在既然发现了，那么就不应该错过。 不过他答应过师兄，不随便吃灵，尤其刚刚还犯错误了，现在得把自己的态度端正起来。 “这些家伙看起来挺有意思的，我在临江都没有见过。” 姜守正好奇地打量了一下他们，顺便把一块最小的碎片捏在了指尖。 当指尖微微一触，一股信息流就猛地钻到了他的脑海中。 这信息没有害，姜守正尝试着接纳了一下。 ‘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都会死，我们都会死！！！没有神可以逃得过！’ ‘没有神！神灵凋零啦！！！哈哈哈哈哈！’ 这是一处没有天也没有地的空间，很像是姜守正曾经梦入的谷登神神域，可是这片空间不是完整的，是破碎的。 是从内打破的！ 第84章 剽窃技术流。 蛛丝一般龟裂着，伴随着疯狂的呓语和呼号。 姜守正“站”在这一处空间中，光明中参杂着黑暗，龟裂的纹路带有着寂灭的气息，纯粹的非常地深邃，非常地吸引人，看上去就像是......珍珠奶茶的珍珠？ 抑制住自己对黑暗的渴望，姜守正清楚地告诉自己，这些都是那个随便提供的虚幻“记忆”。 虚幻和现实，他还是能够分得清楚的。 这是这块碎片最为深刻的记忆，趁着信息流还没有消散，姜守正认真地观察着每一处裂纹的扩大，每一股力量的流动。 这些力量和神力似乎非常相似，但具体哪里不同，姜守正也说不上来。 说起来，临江市的所有活着的神灵，在这段期间，都有被姜守正“唤”到清风观进行一次体检。 对于这些特殊的“生灵”，姜守正还是保有着很大的好奇。 研究研究，总是没有错的，反正临江地界一共也就那么一些个神灵。 姜守正曾经问过谷登神为什么不多创造一点，谷登神那时候说的话让他觉得非常奇怪： “以前我很弱很弱的时候，还会因为缺少打麻将的牌友而创造神灵，现在我变得这么强，反而没有创造新神灵的欲望了。” 祂......哪里强了？ 这股信息流很快就被“看”完了，当姜守正回过神来的时候，周遭的那些碎片却已经消失了。 “那些碎片呢？”姜守正看向姜守勤问道。 “师兄......”姜守勤撅起嘴，一脸委屈道，“它们都被你吃了......” 吃了？ 姜守正迷惑了一阵，不可能啊，他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任何变化。 可是，姜守勤这个专门吃灵体的师弟，在这种问题上也不会说谎。 法力没有变化，天眼通没有变化，念御万物没有变化，精神头......也没有变化。 所以，“吃”了的东西去哪了？ 姜守正迷惑了一阵，就把这个疑问放在了心底。 这世界上奇奇怪怪的问题多了去了，不是有一本书还在讲，这世界上人类只解答了5%的问题么？ 现在自己遇到的困惑，应该就属于人类还没有解决掉的95%吧。 再说了，关于那个黑洞的事情，他都还没有搞清楚，也没有必要把心思放在其他地方。 不过因为这些莫名碎片给他带来的插曲，本是有些紧张的情绪，一下子就消散了。 外面的世界，看起来还挺有意思的模样。 也不知道在这趟列车上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 在抛却“离家”的紧张之后，姜守正觉得自己的心情渐渐平和起来，看着车窗外飞快掠过的稻田，别有一番美感。 黄色的牛，白色的羊，短头发的姑娘，板寸的少年...... 师兄并没有解释自己为啥把自己的口粮给吃了，姜守勤也不打算刨根问底。 现在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自己是不是就不用跪坐着了？ 跪了这么一下下，他感觉自己的脚已经有点麻了。 要是他现在是本体的状态，这样180度，茎保准哒一下就折了。 可是他刚准备挪动一下站起来，姜守姬睁开了眼，语气有些不耐道： “师弟啊！能不能不要打扰我做试卷啊，你现在的试卷做好了吗？” 在认真做题的时候，碰到有人打扰，那真的是会非常不爽的。 尤其做这套卷子，纯粹地用脑子在想，记忆和思考在很多情况下没有付诸于笔端，会非常地混乱，导致她想出前面的答案，在保证能够准确记忆住前面的答案之后，才敢继续往下刷题。 不然前面做的卷子，就白做了。 这样做题，越做到后面，心情就越紧绷着。 说完姜守勤，姜守姬刚刚想出来的答案，又给忘了。 刚刚张嘴有点想骂人的时候，姜守勤把一颗莲子丢到了她的嘴里。 嚼都没嚼，就被她给咽了下去。 刚落入胃袋中的莲子，化作一团清气在姜守姬的身体的......血管中游走了一遍，最终汇聚到了她的眉心处。 本是驳杂的记忆，一下子清楚和稳定了许多。 “谢谢。” “不客气。” “你肯定比我考得好。” “......，小白姐，你还是认真做卷子吧。” 看着姜守姬又把眼睛闭上开始做题，姜守勤苦笑地摇头，能把卷子给记牢，能让想法都稳固，对他来说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他压根没有办法得出答案啊。 “守勤啊。” 被姜守正唤了一声，刚直起身子的他，又跪坐了下去：“师兄，你有什么吩咐吗？” “也没有什么吩咐，你快点把这套中考卷子给做了吧，然后我看看你到底和你师姐有多大的差距。” “师兄，就不能不做吗？” “不能，不做你怎么知道你自己现在的成绩到底有多么糟糕？虽然我没有要求你们拥有多么好的成绩，但是至少得完成九年制义务教育的学业吧。” 得嘞。 看来师兄是要铁了心地让我在世界面前丢人了，不过没有关系。 在闭眼的刹那，姜守勤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自己给师姐提供了能够稳住她灵体的莲子，但是现在莲子还没有完全被消化，他完全可以......抄一下下。 抄嘛，当然需要讲究一点点技术性的。 选择题大部分都抄，但是得改几道题的答案。 文字表述类的综合体，得稍微调整一下语序，把它们变成像影视作品中的那种句式，挺好的...... 一套卷子，无非就是选择题和......非选择题。 剽窃一套卷子的答案，对于姜守勤来说就是一个念头的时间，把答案改成看起来像是自己的，反而花了他一个小时。 “啪啪啪，时间到了。” 姜守正拍了拍手，吸引了他俩的注意力，在他们睁开眼有些疲倦和懵懂的时候，手心再度摁在了他们的额头上。 没有必要等中考公布答案，这些答案姜守正都知道，现在就可以批卷子了。 没过多久，姜守正的面颊止不住地抽抽，姜守勤看得心惊胆战...... “天呐，我已经该的很到位了啊，师兄难道还是发现我抄袭了？” 时间，就在担心中煎熬着。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姜守正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姜守勤：“你不是不会做么？怎么做到考得比你师姐还好的？” 第85章 提鲜。 作为一个人，总是会碰到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但是有三个问题终其一生都不会绕过去—— 我是谁？ 我要做什么？ 我抄袭还能比被抄袭者成绩好，我是幸运女神的私生子？ 当然，这只是一句开玩笑的话，权柄是幸运的神灵姜守正在临江并没有见过，但是幸运女神也是神灵，那么在本质上并不会和谷登神有太大的区别。 在姜守正说出两者的成绩之后，姜守勤在脑海中天人交战了一番，就说出了自己“抄袭”的事实。 谁知道自己说出这些内容都是自己做的时候，师兄的天眼能不能看出自己的情绪波动？ ......坦白从宽。 在姜守勤客观陈述自己是抄袭之后，他明显感觉到师兄的态度有所缓和。 ‘果然，做人要诚实，只有诚实的人才能够得到赞赏。’ 姜守勤在心中暗自得意的时候，他的耳朵突然受到了袭击，这是师姐扑到了他的身上。 天呐，虽然根据《本草纲目》的记载，自己的本体作为一株莲花，浑身都是宝，是可以被食用的，但是生吃总是不太好的吧。 而且现在被咬，贼疼。 他现在可是一株“活着”的莲花，可不能这样被一只狐狸给欺负了...... 看着师弟师妹们玩闹性质地打闹起来，姜守正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姜守勤在十秒钟之后，会败北，然后耍无赖。 过不起来，身体素质没有姜守姬强悍的姜守勤，趴在了桌子上，一动不动。 像他这样成了精的家伙，在懂行的人眼中，永远没有办法学会一项技能，那就是装死...... 死了，那可是要变回本体的，而变回本体没有一定的保护措施，那么会非常危险。 姜守勤现在特别怕自己变回本体之后，姜守姬把自己的莲蓬给全扯下来。 莲子关系到它的重生，不过它并不是太在乎自己现在结出莲子。 在千百年来，他遗落了许许多多的莲子在这个世间，有些莲子可能已经失去了生机，但更多的是被深埋在土壤中没有发芽。 只要他愿意，总是可以在某一处地方复活的。 而且为什么他这一次出门前这么磨蹭，他又没有什么好带的？ 还不是因为他需要把自己的莲子给挖出一颗埋在异种之下。 他虽然讨厌轮回一般地活着，但相较于去死，还是活着比较好。 而且现在活着，非常有意思。一个靠拳头说话的狐狸师姐，一个莫名其妙强大的师兄，挺好。 至于大黄......早晚能够打过它！ 只要时刻跟在师兄的身边，感受着他无意识给予的法力浇灌，姜守勤认为自己的拳头早晚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坚硬的存在，到时候，除了师兄师姐...... “这位乘客，能不能麻烦你不要笑得这么恐怖？”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姜守姬坐在了姜守正的旁边，姜守勤这一排只有他一朵莲坐着了。 因为闭着眼趴在桌子上的未来实在太美好，非常符合他的要求，他就忍不住嘿嘿嘿地笑了出来。 目前看来，是打扰到别人了。 姜守勤连忙坐直身子，一脸不好意思地向刚刚对他说话的乘务员道了个歉。 姜守勤的模样和姜守正非常相似，两者的气质虽然不同，但是皮囊都是好看的。 “外貌协会”，这是人的一种本能。 这同样是动物的一种本能，漂亮的雄孔雀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在姜守正模样的辅助下，看在姜守勤道歉态度还算诚恳的情况下，周围的该带上耳机听歌的听歌，该看剧的看剧，该玩电脑的玩电脑，...... 因为这一趟货车的老年人比较多，还有人带了着收音机。 可是现在是在火车上，车载广播在车辆高速行驶的时候，都会出现卡顿的情况，别说这些几十块钱就能够买到的收音机了。 哪怕它们配套的天线拔得再高，播放出来的声音也是一顿一顿的。 搞得有些老人家非常不开心，其中有一个把手机递给了身旁的年轻人，看上去是他的孙子。 “这个机子不行，你和店家反馈反馈，总是要给一个说法。” 老人家说的是一种地方性的方言，虽然姜守正听不懂，但是还是能够懂他灵体的波动感受到这句话的含义。 这种能力姜守勤也要，但是姜守姬却是没有的，她现在也没有心情关注别人，她只想靠在师兄的身旁，等着待会儿做数学卷子。 不管待会儿做卷子如何困难，她保证不会再吃姜守勤给的莲子了！ 自己辛辛苦苦做出来的题目，凭什么要给师弟抄？明明平时让他好好学习来着，现在不行了吧？！总是得长个教训的。 “好嘞。” 年轻人接过老人家的手机，想要点开曾经购买过收音机的店铺，却发现那家店已经“关闭”了。 把这一情况告诉老人家，老人家非常地不满，但他也清楚，这样的火气是没办法也不应该撒在年轻人的身上。 “我就说吧，我就说吧，不应该在网上买东西的，网上除了蜘蛛是真的之外，其他的都是假的，看看你买的破东西。” 发出吱吱声响的收音机，在老人家的手中啪啪地拍响了。 火车这时候也出了隧道，收音机传出来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清晰且稳定了起来。 老人家惊诧地把收音机举起来看了看，反复观察之后，嘟哝道： “原来现在这个年代的收音机，坏了，也是需要打一打才能够修好，我还以为会有什么高级的呢，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 老人家说完，就把收音机给关了，放在一边之后，靠在椅背上看着床外，刚刚还因为收音机有些嘈杂的车厢，一下子也就安静了下来。 唯一有点细细碎碎的声响，就是那些带着耳机还开着高音传出来的...... “可乐，瓜子，冰淇淋，牛奶，盒饭有需要的吗？” 乘务员再次路过，姜守勤为了表示刚刚打扰了旁人的歉意，自掏腰包买下了整车厢人的盒饭，接受了大家的感谢之后，他才拆开塑封袋。 吃了一口，好难吃...... 姜守勤把盒饭推到了姜守正面前，双手合十道： “师兄，你有法力给这盒饭提提鲜吧。” 第86章 流星雨:我不想听你许愿! 在传统的故事和文化当中，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推崇修炼？ 还不是修炼既经济又实惠？ 每天啥都不用做，光打个坐，就能够强身健体、辟谷...... 练剑的，到了能够把一草一木都当做剑的时候，插秧就方便了...... 炼器的，手巧的干啥都可以，撬锁开门、制造家具...... 摆阵的，那可是高级的技术性人才，是专家，在理论结合实践的过程中，他们掌握了数学、物理、心理学...... 制药的，那就是医学狗...... 作为一个炼气的，单纯修炼法力，每日练练拳脚的，姜守正只能说自己没有太过于专精的地方，并没有像修炼界app里面关于“专业化”、“结构化”修炼的特制。 如果真的说起来，他的法力只能说是在吊命、辟邪、护持、做饭上面，是开发得比较到位的。 因为没有和别的修炼者进行过正式的比较，哪怕是王非他们，也只是偶尔的接触，没有深入的交流。 这一次刚好去京都了，他一直说他没有钱，但是他有一个有钱的亲戚，可以有很大的场地进行活动。 这次去除了看看外来要租的房子之外，找王非他们练练？ 说不准他们还会有底牌呢？ 他们在自己面前表现的恭顺，或许是他们的交流方式，花花轿子众人抬，你抬我，我夸你，大家的格调也就上去了。 而且“不小看任何英雄”，这是老观主告诫他的话，姜守正可不会轻易忘记。 ......毕竟任何英雄，都有可能因为“改版”而削弱或增强。 在自己的法力还能够很好地进行提鲜的时候，那么就尽量使用，尽量努力弄懂法力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自己研究自己，多数情况下是研究不出什么花头来的。 研究不出来是一回事，自己继不继续研究又是另一回事...... “师兄，你能别把我的盒饭都吃了吗？”姜守勤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有些无奈道。 “我这不是在感受一下，用什么方式能够让这碗菜已经出锅的菜更加好吃么？”姜守正把饭咽了下去，“平时的时候，我都是做我熟悉的饭菜，那些菜品的处理，我已经经过多次的训练，掌握到了要领，现在这种已经可以直接吃的食品，我倒是真的从来没有处理过。” 没有处理过的东西，姜守正就是要多次进行试验的。 多次试验之后，才能知道自己的法力用多少的比例才能够让这盒饭变得好吃起来。 现在他把姜守勤的饭菜吃掉，只是一种试验的必然损耗。 看着姜守正勺子没停，姜守勤也不好说什么。 在看到姜守正打开了他自己的盒饭后，姜守勤还是忍不住地问道：“师兄，你把我的饭菜给吃掉了，你这一碗，给我吃吗？” 他们俩“人”的盒饭是同一种，都是酸菜豆角。 “不，刚刚我还没有试验出来最好的比例，你再稍微等一等，把这一碗饭吃完，我应该就能够知道法力需要多少了。” 既然要提鲜，自然要尽可能做到完美。 消耗掉两碗盒饭，姜守正觉得已经掌握了提鲜的要领，待会儿上来一样的饭菜，那么自己就可以...... “先生不好意思，你刚刚要的酸菜豆角盒饭没有了，可以给你上一碗红烧肉的盒饭吗？” 姜守正揉了揉肚子，看着一脸苦相的姜守勤耸了耸肩：“我现在没有办法再吃下去了，我就用酸豆角的提鲜的办法，给你的红烧牛肉试一试，不能够恢复清风观里的味道，你不能怪我。” 姜守勤哪能够怪师兄，他也没有这个胆子。 不过他本身作为一朵莲花，吃红烧牛肉这么油腻的玩意，本来就会感觉有点不舒服，如果是排骨之类的还好说，他在清风观可是从来没有吃过红烧肉这种玩意...... “师兄，我能够再来一碗吗？你再帮我提提鲜？” ...... “你想在这个世纪回去？！亏了啊！” “你现在回去就亏了，现在的身体已经老迈了，不划算。” “我同意他们的看法。” 这样的劝解，在上清门已经存在了很多天了，不过作为被劝解的内门弟子来说，他在同门师兄弟一次又一次的否定之下，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辣条还是要吃的，现在的他，已经非常想念辣条了。 “你们都别说了，我心意已决。”内门弟子摆了摆手，看向了关门弟子，“我想你告诉我一下，现在外面的社会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吗？” 关门弟子想了想，摇头道：“现在的社会并没有什么太多需要注意的地方，你只需要遵守法律法规，然后有一点钱的话，就能够活得比较好了，至于细节上的问题，如果你真的下定决心离开，那么外界的身份和记忆，你自然会接收到的。” “行，我再收拾收拾一段时间，值好班之后，我就离开了。” “你现在去，真的非常亏，我就是因为那身子活不了多久了，看着你们有了麻烦权衡利弊之后才会来的。” “没事没事，只争朝夕。” 内门弟子摆了摆手，把藏宝阁的门给关上了。 现在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去俗世走上一遭，为了自己的生命财产安全，同时为了让自己有点钱，总得带一点东西从上清门离开的。 乾坤收纳袋得带上、各种攻击性的武器也得带上、各种防御性的护盾也得带上、各种辅助性的器具也得带上......对了，俗世中的身子似乎支撑不了多久了，那么，这一次出去再带上一副白板棺材好了...... 一边收拾着，内门弟子一边完成着值班的任务。 ...... “天呐，快出来看，流星雨欸！” “你们有没有感觉到，火车都慢下来了，快点拍照。” “这才是天空应该有的样子，瞧瞧现在的城市，整天都是乌烟瘴气的。” 闪光灯，在火车的两处车窗上不断闪烁，记录着美好的一刻。 姜守勤录了一个短视频之后，突然想起来，流星不仅好看，而且还可以许愿。 可是他刚把手机揣回裤兜，流星们就......没了？！ 不是新闻说好了的—— 有半个小时的么？ 第87章 人脉很广的陈远。 “真是扫兴啊！” 姜守勤悻悻地摊开手，想要指着天骂一下，但是一想到这样的行为太过孩子气了，他可是不屑于做的...... 但是心情的郁闷总是需要进行发泄的，推送新闻说今天晚上有流星雨超过三个小时的，直接把这家新闻的公众号给取关了，取关之前，顺带着把这个公众号给举报了。 ......理由“传播虚假信息”。 但是一想起自己还有好多愿望没有许，姜守勤就上网找到那些分发流星雨新闻的号，一个一个举报，等举报的有些累了，他也就消停下来了。 看着刚刚记录的短视频并没有多大的阅读量和点赞量，姜守勤又花了五百给自己来了一波推广，数据一下子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来了。 满足~ 在姜守勤坐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姜守姬则是拖着腮帮子看着动漫。 虽然她也有自己被新闻欺诈了的感觉，但是她并没有那么多无端的火气。 今天做了一整天的卷子了，已经很辛苦了，为什么要和自己的脑子和神魂过意不去呢？她可没有像姜守勤那样的精神头，现在看看动漫，也不是觉得这个动漫好看，只是单纯地给脑子放松放松...... 说起放松，姜守正已经从车头走到了车尾，他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一个相对宽敞的地方。 天呐！ 明天早上怎么办？ 自从练拳之后，姜守正可没有一天停止过练习，高考都没有阻挡他练拳的，现在在火车上，没了练拳的地方，多么糟糕！！！ 自己找不到的地方，说不准乘务员会知道。 看着头一点一点的阿姨，姜守正悄然问道：“你好，请问这边有没有什么宽敞的地方吗？” 乘务员一个机灵，一下子站得笔直，当看到是姜守正的时候，稍微地松了一口气，匀了一口气之后，说道： “先生，火车就这么大，并没有什么宽敞的地方。如果您坐的是动车或者高铁，在一等座的地方，可能稍微宽敞一点。” “真的就没有什么特殊的场所吗？我可以......付费的。” 姜守正说出这个话的时候，还是比较艰难的，但是为了让几个小时之后的练拳可以有场地，那么自己总是得有所支出的。 “付费也没有。” 乘务员职业性的微笑，没有停顿的回答，让姜守正清楚地意识到......明天没有场地练拳了。 焦虑，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谢谢。” 姜守正致谢之后，回到了自己的车厢，坐下之后重重地靠在椅子上，开始思考起明天练拳的问题。 “师兄，你干嘛去了呀。”姜守姬看了眼姜守正，关切问道。 姜守正还没来得及开口，姜守勤就帮忙说话道：“小白姐，师兄去哪里，又不需要向我们汇报，你这样问师兄是很不好、很不礼貌的，师兄想要告诉我们的时候，自然就会告诉我们，师兄没有主动告诉我们的时候，我们作为师弟师妹的，不应该主动问，万一......” 姜守勤逻辑清楚的进行陈述着，姜守正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但是道理这种东西，都是需要酝酿的，没有经过酝酿的道理，直接展现出来就会带有一丝锋锐和戾气。 姜守正搓了搓手指，姜守勤的声音就戛然而止，他的嘴巴被姜守正用法力给“粘合”住了。 因为那一口气没有吐出来，气息自然转嫁从鼻腔中出来...... 一根鼻毛掉了出来，飘飘扬扬中化成了一小段根须...... 这样的细节好在没人发现，姜守勤把那根须给捻起，走到厕所，把这根根须从气窗中丢了出去。 他死亡后复活的机会，+1。 ...... 高兴出门，扫兴回家。 这很能概括陈远今天的心路历程。 没有用不丢作为蹭饭的门票，现在家中多了一张嘴。不过也不能这么功利地看待家中有狗这件事情，陈远至少发现，和狗聊天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尤其是你和它说话的时候，它能够给予你一定的反馈，比如说长个嘴吐个舌头，或者歪脑袋，或者打个滚...... 和狗聊天，比人轻松许多，不知不觉陈远就和不丢唠嗑了两个多小时。 内容从学习、创业、大学生活的期许、学姐漂不漂亮，最后聊到了父母离婚。 “说实在的，我真的真的好难受，真的好难受，可是我不知道和谁说，如果我说出来了，或者说我表现出来了，一定会有人来安慰我，但是我一想到别人是因为我爸妈离婚来安慰我，那我就会更加地难受，想都不敢想，你知道吗？” 不丢歪着脑袋定定地看着陈远，当然这一次并没有口吐人言...... 早上能够口吐人言，那应该是清风观的狗妖在戏弄他。 看着不丢一副傻不愣登的模样，陈远一手摁在不丢的脑门上，一手托着不丢的下巴，然后让它“点头”。 “嗯，你知道了，你是不是很同情我？” 这一次，不丢因为被“抓”脑袋难受，一下子挣脱开了，甩了甩脑袋，一副像是摇头的模样。 明明知道不丢并不是给他问题的反馈，但是陈远依旧很是高兴。 而这时候，手机的闹钟响了起来，提醒显示—— 该睡觉了！ 陈远拍了拍不丢的脑袋，起身去卫生间里洗漱。 在卫生间里刷牙的时候总是感觉非常无聊，但是手机什么的又不能拿来用，这是被奶奶训斥后养成的习惯。 看着镜中的自己，陈远随手出了一个布。 然后，他赢了。 “呃......” 陈远刚想把口中的泡沫吐掉，被这么一弄，咽了下去...... “你难道感觉一点点惊讶或者恐怖之类的么？” 镜子上浮现出了一行血字，血腥气开始飘散，不丢瑟缩在沙发上，脑袋埋在靠垫里“汪汪汪”！ 恐怖么？ 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刚开始赢了的刹那，陈远还以为是考神来了呢。 但看着想在这样的特效，应该不是。 尤其是那种略微威胁性质的“艺术字”，让陈远的眼神稍微有些慌乱，但也仅仅是慌乱，距离恐惧还是由很大的距离的，因为他很快就想起来，自己可是被考神眷顾的男人，可是被姜守正在体内种下法力的临江双子星......之一，他认识考神、认识大鹰、认识...... 他人脉很广，没必要怕一个只敢躲在镜子里吓唬人的家伙。 第88章 回归的老观主需要掏个鸟蛋。 临江。 红月。 今夜，清冷的月亮，带有了一丝丝淡红的颜色，这是自然的现象，同样地...... “走了？？” “走了？！” “走了！！！！” 有些邪祟蛰伏了一天，有些邪祟蛰伏了几年，今天，它们终于等到姜守正离开临江了，终于等到姜守勤离开临江了！！！ 以前姜守正还在的时候，谁落到他手里，那么自认倒霉，单杀，魂飞魄散...... 各鬼自扫门前血，休管它灵瓦上孀。 现在姜守勤一出现，那简直是噩梦，人家姜守正图钱，那它们还是能够理解的，自己做了对人不好的事情，技不如人丢了命，魂飞魄散也活该。 但是姜守勤算什么？ 钱也要，命被吞......死得太不体面。 “我躲在马桶里十五天了，天天......呕！！！” “别说了，我已经躲在墓地里面两个月了，只有偶尔装装磷火吓唬吓唬路人，还不敢有大动作！” “......” “你们都没有我躲得时间长，我已经多了十年了......” 这话一出，让热闹的气氛为之一窒。 “你为什么要躲十年？！” “对哦，我为什么要躲十年！” ...... 看着被拖出镜子的自己，考神弹指间就把它给k.o.了，陈远鼓了鼓掌，做出了一个吃瓜群众应该有的反应。 “你今天晚上在家好好待着，现在的临江并不太平。” “你现在说起话来，和姜守正真的好像，你真的不是姜守正变得吗？” “我都说过很多次了，相由心生、相由心生，我在你眼前的样子，只是因为你觉得考神应该张这幅样子而已！” 考神说完，砰地一下消失在了原地。 陈远赶忙给奶奶打个电话，让她赶紧回来。 挂了电话后，陈远仍然不放心，虽然老人家说很快就会回来的，但是听那头的音乐，应该还没有那么快结束。 每天晚上奶奶回家都要苦练，他能够清楚的知道，现在这首歌是第八首，广场舞整套下来，一共有二十三首。 陈远把口漱干净，仰头咕噜咕噜清理口腔后，把水吐到了水池里。 抹了一把嘴，就赶紧出门接奶奶。 刚走了几步，又转头回到镜子前，先是冲着镜子比了一个剪刀，然后是布，最后是石头。 每一次都是平局，这样很好，很正常。 陈远走了，临走时把不丢从靠垫内抓了出来。 “现在没有关系了，出来吧，安全了。” “我现在出门有点急事，你在家里面要乖乖的，千万不要撕家啊！” 叮嘱完，也不管不丢能不能听懂，陈远也就出门了。 当门合上的一刹那，不丢就冲着卫生间叫了几声，然后变成了呜鸣，最后又钻到了一个新的靠垫里面。 卫生间内，“陈远”依旧是出着拳头，而他出着出着，就打“破”了那面镜子，从其中走了出来。 这镜子有点小，让他出来的时候很是不方面。 事急从权，没有什么好挑剔的。 现在要不赶快跑路，难道等神灵回来处置不成。 路过客厅的时候，看着鲜美的血食，“陈远”放弃了大快朵颐的冲动，小命要紧、小命要紧。 ...... 清风观外，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 大黄趴在门口一整天除了早上那俩人之外，没有活人。 它准备从明天开始，趴在清风观里面是一项不错的选择。 起身，清风观的大门诡异地打开，待它走进去之后，又关上了。 ~~不太平哦，可是它们那些被压服了的家伙，可没有胆子来清风观捣乱~~ ~~我呢，也就好好睡觉就可以了。~~ 大黄懒懒地升了个懒腰，然后身上的木屑就一片一片地飘落，从大狗的目标，变成了小狗，然后消失不见。 留在地上的，只是一摞木屑，而这一摞木屑，不出意外的话，会在明天成为新的大黄。 可是没有意外的，那不叫生活。 清风观的大殿上，又出现了那个黑洞。 这个黑洞大黄有印象，这印象不仅来源于主人姜守正给它看的视频，而且它本身融入清风观的时候，也感应到过这个黑洞。 毕竟是身体里面莫名地出现了异物。 看着这个黑洞，大黄幻化成人形，他觉得很有必要联系一下主人，让他知道在他离开后，又出现了黑洞，而且这个黑洞这次既没有吃东西，也没有吐垃圾。 怎么联系？ 当然是打电话啦。 “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您稍后再打打试试看。” “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您稍后再打打试试看。” “您所拨打的......我特么让你稍后打，没让你一直打！！！等对方电话在服务区后，我会短信通知你的！给我消停点！” 现在的ai服务已经这么智能了吗？ 大黄放下手机，看着黑洞，看着看着，黑洞里就“吐”出了一个老头。 这个老头看起来有一点点熟悉的模样，不，是很熟悉~ 因为心情激荡，大黄的人身一下子维持不住了，它又成了小狗的模样，但是这回，它主动地跳入了大缸开始扑腾—— ~~汪汪汪~~ “哦，我回来了啊，上清门这次居然把我给弄离职了？” “我这么优秀的人才，既能够看门打架，又能够......冶炼器械，居然把我给辞退了？！” “嗯？我什么时候学会的冶炼器械？” 老观主皱了皱眉头，但他没有过多地思考这个问题，而是先把不会水的狗从大缸中捞了出来丢到地上。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看着很是熟悉的小狗，老观主问道。 ~~回观主的话，在主人的温养下，我的又活了过来。~~ “哦......活了过来吗？” 老观主云淡风行地点了点头，没有烟火气地应了一声。 虽然他现在刚又被上清门给开除了，一下子就回到清风观感觉有些迷迷瞪瞪——娘的，死了的狗还能活过来？现在居然还能够直接把话传到脑子里了？ 但一想到观里已经有了一只狐狸精和一只莲花精，也没有太多好稀奇的。 现在最关键的事情是要验证一下，自己脑海中突然多了的冶炼器械技能，到底是不是真的。 怎么检验？ 找个铁矿石，打出一口火锅锅来？ 不过清风观里哪来的铁矿石！ 再加上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整个人都感觉有些飘忽...... 四下看了看，瞧见了静室旁多了的那棵树，那树上有很多鸟窝的模样。 要不活动活动身子？好久没有打拳了。 一套拳法下来，临江看不见红月了。 大晚上围着他转悠的鸟，也被他驱散开。 然后爬树，掏鸟蛋...... 第89章 憋出火气烤鸟蛋! 鸟蛋什么的，从味道上来说和鸡蛋是差不多的。 敲开来不过是蛋白和蛋黄，但是它烤起来，味道可是比鸡蛋好太多了...... 这棵树上有很多鸟窝，老观主凭借自己灵活的身手，从每个鸟窝里各取了一颗。 因为鸟窝遍布地实在太密集，他一不小心踢下去了三四五六个...... 好在树底下有大黄在下面兜着，才没有把鸟蛋给浪费了。 “差不多了。” 老观主准备一拱一拱地准备从树上爬下，可是当他往下瞅了一眼后，思量了一下就喊道：“大黄，把那些鸟窝放下吧，帮我去拿个梯子来。” 这一次心念一动，回原工作单位瞧了瞧，原本的地方只剩下断壁残垣，原本一派热闹的地方，也只剩下蜘蛛网了。 旧时观前的鸟雀，落入腹中米田共啊~ 他稍微打扫了一下，一不小心把唯一保留完好的“人”字字帖给撕了，也就回来了。 这一次的故地重游，对于老观主的还是有很大影响的。 他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年纪也稍微有点大了，做事情也不能够再像以前一样毛手毛脚。 骨质疏松、肩周炎、颈椎斌、腰腿疼痛之类的，现在他还没有，但是不代表以后会没有。 上蹿下跳的，万一磕着碰着了，那些个保险买了也不知道到底会理赔多少！ 还是稳妥点好，稳当点好。 而且气定神闲地爬梯子什么，才能够稍微符合点他作为清风观观主的身份。 瞧，梯子......自己飘过来了。 老观主看着落在脚边的梯子，而此刻梯子的底部并没有着地，看到这一幕，老观主把自己的胡子又纠下来一根。...... ？？？ ~~观主，你放心吧，清风观里所有的、没有生命的器物，都是我的身体一部分，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老观主点了点头，小心地弯下身子，怕把鸟蛋给碰坏了。 一步两步，一步两步，按照稳定的频率，老观主爬着梯子，而梯子也稳当地往下飘着......像极了半自动电梯。 气定神闲地从梯子上爬下，稳稳地落到地上，老观主把兜起来的鸟蛋一颗一颗地摆在地上，连同刚刚掉落在地上的鸟蛋，一共37颗。 “我一顿可以吃七颗，但是我已经好久没有吃东西了，我现在为了肠胃着想，我应该烤三颗鸟蛋也就差不多了，剩下的......” 老观主走到井旁，把放在一旁的桶给提了起来，接着把鸟蛋一颗接着一颗地往里面放着，然后把桶放进了井水中。 那些在天空盘亘不落下的鸟们在空中在井口盘旋了一阵子，又各自飞回窝睡觉了。 找不着窝的，只好站在原来的“铺位”上熬着...... 有了鸟蛋，那么得有柴火。 刚刚老观主爬了这棵树，尝试过掰扯，有点硬，那么还是出门捡点别的枝丫来得方便。 大黄跟着老观主出门，顺带帮忙叼了一根。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守正怎么样？”老观主一边拾着柴火一边问道。 ~~应该还行，我也刚苏醒没有多久。~~ 好在大黄不是靠嘴说话，哪怕嘴里叼着一根枝丫，也不影响它的交流。 “这孩子肯定是还行的，现在高考的成绩应该也出来了，待会得去家长群里问问他考得到底怎么样......” 老观主碎碎叨叨地说着，手头上的动作也不慢，烤三颗鸟蛋用不着多少的木柴，差不多也就得了。 把木柴丢在小广场上，老观主本想去厨房接个火，但走了没两步，又折回来，看着那堆木柴，双手握拳，死死盯着...... ~~观主，您在干嘛？~~ 大黄趴在地上好奇地看着老观主，老观主也没有回话，反倒是拳头上的青筋爆了起来，面色涨红！ 过了一会儿，晚风卷起了一片落叶，恰好落在了这木柴堆的顶端。 “砰。” 一声弱弱的声音响起，一点红芒，一丝烟气。 有了这个开头，接下来的一切就很自然了，那木柴堆，着了。 “呼！” 老观主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等气息匀称了，把手稍微往前探了探，热的。 “憋死我了！” “不过我的感觉果然没有错！嘿！的确能着起来，我这是练武练得火气大了么？” 老观主好奇地围着火堆转悠了几圈，但现在当务之急，是烤三个鸟蛋，别的事情都先搁在脑后。 烤鸟蛋也简单，把鸟蛋放在碗里，把碗丢在火堆里，然后捂着耳朵等着就好了。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 木柴烧干净了，火还在空中飘荡着。 这回，吃鸟蛋的事情......不着急了。 “娘的，这是怎么回事？” 感觉着自己和这团火焰有着的联系，老观主沉思一阵，想起了姜守正似乎也有这样的手段，他面色一喜： “这是......真火？” “我也可以去救火了？” ...... “好热。” “好热！” “热死了！” 一处公墓内，传出没有人能够听见的嘶吼，而临江的诸神则是站在虚空中。 看着在地上蹦跶着想要跳起来的鬼物们，切切私语： “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它们的气息就变得这么浑浊了？” “作为鬼，他们居然都不能飞了？” “气息下降得好快，瞧，它们开始互相吞噬了！” 站在谷登神一旁的考神垂着手，本是清明的双目一凝，喃喃道：“奇怪，这气息，怎么和我的真火这么像？不过，威力却是比我的真火强上许多，也温和许多。” “看出什么了吗？”谷登神感觉到了考神气息的变化，问道。 “看出了一点，但是看得不是很明白。” “我以为你走了，在临江地界我就是老大了，却没想到刚准备暴力镇压下这些邪祟，却又出现了高人。” “这可和我没有关系。” 谷登神白了一眼，说了句“知道”后，又开始在临江开始搜寻。 出了这种手段，不应该毫无踪迹才对...... “很好，很不错。” 老观主又把一颗鸟蛋丢入那团火中，控制着那团火温度忽高，蛋壳烤没了，不伤其内。 第90章 拉屎报仇!!! 吃三颗鸟蛋就够了。 三，是虚指...... 再把桶中最后一颗鸟蛋烤好之后，老观主很满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他是习武之人，挑选的鸟蛋都是那种气息弱小的，反正这些蛋孵出来的鸟都活不长久，还不如给他现在果腹来得实在。 他没有浪费不是？ 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很快，地上的余烬就从地上凝成一团，被抛入了垃圾桶中。 “大黄，你现在不仅会看家，还会打扫卫生了？” ~~是的观主，我现在很全能。~~ “不错不错。” 老观主拍了拍大黄的脑袋，以示鼓励。 在小广场上活动了一下筋骨，他便需要了解了解姜守正的高考成绩了。 现在身上没有手机，那么就借用一下大黄的，大黄的手机看样子是新买的。 可是......这个手机没有办法登录他的社交账号，现在的社交账号登录起来就是麻烦，异机登录还得要短信验证。 电话卡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怎么验证？ ~~观主，需要我现在和主人打个电话吗？说您回观了？~~ “用不着，现在时间也不早了，等明天早上我再给他打电话吧。” 既然没有电话卡，那么就得考虑明天去办一张。 办卡，得要有钱。 老观主绕到了清风观的后头，抄起一把锄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方位后，翻墙出去。 再绕道前面走，太麻烦了。 黑夜中，一老头，一老狗，在树林中往前走着。 老头走起路来有一些机械，但是步幅基本等长。 “前五十。” 停下。 老头的身子向右前方转了四十五度。 “右四十五度，前一百。” 终于，老头找到了自己要找的地方，高高地举起锄头，重重地落了下去。 泥土松软，一刨，恶臭难明...... “奇怪了？我埋在这里的黄金块块呢？怎么全都变成鸟粪了？” 三处！ 整整三处埋黄金的地方！ 现在黄金全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鸟粪？！ 是谁？ 是谁偷了我的钱，别让我知道，让我知道我揍死他！！！ 这是他不为人知的隐秘啊，这是他给姜守正未来准备的彩礼啊！ 现在，全都变成鸟粪了？ 他这次来，就是想稍微掰断一点，去换点钱，买部手机补一张电话卡。 现在全没了！ ~~观主，你怎么了？~~ 老观主的喘息声如同风箱一般，大黄关切问道。 “钱没了，我埋在这里的钱没了。” ~~钱？多少钱？~~ “三块黄金，具体多少钱，我也不知道，十来万到二十来万应该是有的。” 说到这，老观主就觉得自己的心脏有点闷。 ~~二十万？~~ “对！二十万！” 丢了东西，那么价值一定要报高，损失夸大很是正常！ 老观主咬牙切齿，砰，身前的那棵树，一下子化为了灰烬，那一团小火苗，又出现了。 ~~观里有一箱钱，一百五十万现金的那种~~ 老观主的气息一窒，扭头看向大黄，不确定地问道：“你说什么？” ~~观里有一百五十万现金，主人把自己的笔记本卖了版权，扣除税费和其他费用后，出版社凑了个整数~~ 一听这话，三个黄金块的事情就被老观主抛在了脑后：“带路。” 当把那个箱子打开的时候，老观主温柔地抚摸一阵，看着大黄认真道：“守正现在才十八岁。” ~~嗯，主人现在是十八岁没错。~~ “十八岁的孩子，一下子突然多了这么一笔钱，心性会乱的，我作为观主，作为师父，有必要控制一下他的花销。” 说着，老观主就从箱子中拿出两叠钱放在地上。 ~~只拿走两万吗？~~ “不，这是给姜守正留着的，其他的，我拿走了。” 把行李箱的拉链拉上，为了避免磕碰，老观主把箱子给举了起来。 平时练武的好处出来了，举着钱都不会嫌弃累。 “别跟着，我要去银行蹲点开门存钱。” ...... “呜~” 火车又叫了一声，让本是睡下的姜守勤又睁开了眼。 吓死了，刚刚做梦居然梦到老观主在打他！ 好在一切都是噩梦。 再说了，老观主出门溜达已经好多日子了。 想到这，砰砰跳动的心，稍微静了一点。 肯定是因为今天晚上没有办法变回本体睡觉才导致多梦的，姜守勤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了。 睡觉这种事情，是很重要的，仅次于吃饭。 现在已经十二点了。 车厢内很是安静，只有几处还闪着手机的蓝光。 师兄盘坐着睡着了，师姐蜷缩着枕着师兄大腿蹭法力...... 姜守勤思量了一下，便起身，稍微舒展了一下身子之后，就走进了卫生间。 上厕所什么的，姜守勤是没有这种需求的。 他来这里是有正事的，他已经观察过了，只有在这处地方是没有监控的，这里足够安全，足够他变回本体安稳睡觉。 现在这逼仄的卫生间内，唯一能够蓄水的，就是那个......洗手池子。 把池子里面灌满水，姜守勤就化作了本体跳入其中。 ~~这水质有点硬啊，呆起来真的不舒服。~~ ~~不过，真的比坐在位子上睡觉那是舒坦许多了。~~ ...... 翌日清晨，等到银行开门。 因为没带身份证，老观主没办法直接存钱。 工作人员发扬精神，争抢着要配着老观主去补身份证，差点就打了起来。 瞧瞧现在的年轻人，素质多么高！ 最后行长看不下去了，说了句“成何体统”之后，安排了他的助理陪老观主走一趟。 “补办身份证，选什么身份比较好呢？” “我这次是要存钱的，应该选那种本身就有钱的那种身份比较好......” 虽然有点波折，但是老观主终究是如愿以偿地把钱存了。 当然，这笔钱不是全存的，他还是留了一点补办电话卡，买了手机、游戏机、冰箱、电视机、微波炉、空调...... 小货车停到清风观的门后，其后的小汽车也跟着停下。 司机下车，小跑着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把“颤颤巍巍”的老观主扶出来。 老观主一下车，就听见了大黄的定向传音。 ~~观主啊，你总算回来了，这些鸟现在在拼命拉屎报仇。~~ ~~有几只拉晕过去了。~~ 第91章 老观主:做人要体面。 还别说，买贵的东西还是有好处的。 不仅可以买产品，而且可以买服务，把该装的东西都让别人装，自己在一旁看着的感觉还是很爽的。 他现在可是老胳膊老腿了，事情能让别人做就让别人做。 安装家具什么的，就是快，顺带着把静室里的布局给稍微改动了一下。 说是改动，也只是把两张床铺的位置稍微移了一下。 “老爷子，你真是个这个。” 这房间，简直是没有灰尘的，什么地方都偷着干净和爽利。 哪怕把床铺给挪动了，地上也没有丝毫床脚的印子。 这是一个爱干净、有讲究的老头。 对于旁人的赞誉，老观主自然是受下了。 解释什么的是没法解释的，难道和他们说，现在整个清风观，都是妖怪在打扫卫生？ 说服他们还好，说不服，那么自己可是得住进精神病院的。 说起来，那地方进去之后还真的很难出来。 曾经有一次清风观没有一点余粮了，周围没有什么野味可以当做食量，去餐厅外面等着捡人家剩下的吃食，也会遭到驱赶…… 那时候没了法子，思前想后，老观主只好在公交车上装疯。 很简单，只需要不停的说“我准备好啦”、“我准备好啦”在公交车上来回欢快跑动，没有表现出一点攻击性，有人找他说话的时候他就吐口水，然后咧嘴“嘻嘻”一下。 接下来就顺理成章地进入了精神病院混了口晚饭，吃饱喝足之后，自然是要打包的，姜守正在道观里没有吃上一顿饱饭了。 姜守正还在长身体，“半大小子，饿死老子”可不是一句虚话。 可是精神病院啊，就是那种来很容易，但走不容易的地方。 主要的问题在于—— 你没有办法证明自己不是精神病。 老观主好说歹说自己是为了混口饭吃才进来的，可是，他们嘴巴上答应着“知道了”、“知道了”，但是就不放自己离开。 他甚至都说了清风观里还有一个孩子饿着肚子，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护工的家伙居然嘟着嘴说道：“观主，人家就在这里了啦~” 看得老观主一下子没忍住，就把铁栏杆给掰开了，然后把询问他的两个医生给敲晕了过去。 来都来了，就带一盒子饭菜回去岂不是受累了？ 来的时候坐救护车来的，颠簸死他了，因为没有吃饭身体虚，都有些犯恶心。 秉承着贼不走空、劫富济贫......呸呸呸，秉承着“吃饭的事情比天大”的行动纲领，老观主镇定自若地来到了精神病院的后勤处。 “把仓库的钥匙和采购货物的车钥匙都给我。” “您老是谁啊？” “别管我是谁，我现在很着急，你耽误不起我的时间！” “不行，你得......” 电视和广播里面的话术，都是加了艺术色彩的，关键时刻，还是得用拳头。 交流什么交流，敲晕过去就好了。 这一日，老观主搬走了好多吃的，因为精神病院总体来说还是比较松散的，在把车开回来之后，老观主写下了一张欠条，然后施施然离开。 “今欠贵院大米十袋、土豆两袋、红薯五袋......” 时至今日这笔欠债，老观主终于想起来且还清了。 虽然用的是姜守正的钱，但是姜守正的钱不就是他的钱么？他的钱...... 想到这，老观主又想起了自己丢失的金块...... 心疼，好心疼。 “老爷子，您是心脏病犯了吗？您的药在哪，我现在帮您拿出来。” 拒绝了客户经理的好意，老观主深吸几口气后，就调整好了状态。 “你们接着弄你们的吧，我的身体很好。” 丢钱的痛苦，是没有办法和人分享的，说得越多，越心疼。 可是刚拉开门，看着从天而降的鸟屎，和在小广场上的“星星点点”，老观主又把门给合上了。 现在有外人在，大黄没有办法任意施为...... 要说，这专业的事情还是得有专业的人来进行处理。 屏幕是高清的，电视是有趣的，空调是制冷的，加湿器喷出了精油的香味…… 现在的静室内呆着贼舒服，这大概就是有钱人的快乐吧。 一口可乐，一口雪碧，一口芬达，兴致来了，就把三根吸管都含在嘴里，呲溜...... 很难喝。 “啪。啪。啪。......” 屋顶上时不时传来鸟粪落下的声音，不过很快就会被大黄清理干净，要不是鸟粪没有落在清风观里，大黄没办法控制，那么现在静室里连一点响动都不会听见。 “大黄啊，你就不能够让鸟粪落下来的瞬间，就把鸟粪给丢了吗？” ~~没有和清风观有直接接触的东西，我没有办法进行控制。~~ 趴在床铺上的大黄，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你这样是不对的，你的能力需要再提升提升，都说海陆空、海陆空的，现在你就掌握了一个陆，怎么行呢？你现在得掌握一下‘空’才是对的，‘海’我们就不指望了，毕竟我们现在周围没有海......” 一讲起培训能力的问题，老观主的性质就来了。 善为人师嘛。 当年姜守正就是这么被他培养出来的，“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这话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很有效果的，尤其是在玄学领域，不给自己设限，那么就是无限的。 为了让自己说的话头头是道，当初可没少翻看鸡汤杂志...... “嘟嘟嘟，嘟嘟嘟，主人来电啦。” 大黄挑了挑眉毛，属于他的手机就飘在了它的面前，这是姜守正的电话，它还没来得及吧狗爪子拍上去，手机就被老观主拿走了。 “都这么有钱了，还不换一个靓号。” 老观主瞥了眼手机号，自然知道是姜守正的。 接通。 “大黄，你昨天晚上打电话给我干嘛？” “这里不是大黄，这里是你师傅。”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老观主还没来得及说一句，他的身前就出现了一道虚幻的人影，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心中警觉一提，那团火焰又出现了，向那道透明的身影包裹上去。 “观主，是我啊，守正！！！” “呃......你这是怎么回事？死了？！” 第92章 天庭:合影要留念。 生活是具有惯性的，这不仅体现在自然规律上，也体现在每个人的生活细节上。 姜守正每天最大的惯性就是点香、洗漱、练拳，这几乎是每天早上睁眼做的第三、第四、第五件事情。 睁眼、出静室，是第一，第二件。 可是这样的生活节奏和规律，只因为被“困”在了火车上而没有办法继续了？ 不，不可以。 但是狭隘的车厢，的确不适合练拳。 那么就用法力刺激原本练拳会刺激到的肌肉组织，模拟出自己还在练拳的感觉。 于是，凌晨五点，某火车的某节车厢里，一个少年浑身开始“痉挛”和“抽搐”了起来，在别人还在酣睡的时候，他已经开始了每日的晨练。 但这样做总归是有一点缺憾的，就像是有人每天让你挂葡萄糖，不给你饭吃的感觉差不多。 当然，更加麻烦的是—— 姜守正“简易”练拳的一幕被坐在监控前的乘务长给瞧见了。 “......有一位客户好像癫痫犯了！” “收到。” 告诉别人没有病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这样的难度系数，根本不亚于告诉别人自己有病。 有病没病，更多的时候是旁人的认知，而不是身体的反馈。 甚至在极端的情况下，你哪怕没病，也是可以主张自己有病来获得一种体面。 这样的情况，乘务人员见多了。 尤其是这一届的年轻人，他们爱惜自己的体面，超过了爱惜自己的生命。 隐藏自己本身的缺陷，属于人之常情，但是作为乘务工作人员，不能让乘客在火车上出现任何事故，才是他们工作的核心目的，同样只有这么做了，他们才能够维持住现在有的体面。 做一休二的不定时工种，还是很少的。 上一天班，就会有两天的时间用来处理自己的事情。 他们可不能够犯错...... 于是，出门第二天，姜守正就从火车上转移到了......医院里。 同行的姜守姬和姜守勤自然得跟着—— “小魂，你身上什么味道？” “没什么味道啊。” “你身上肯定有味道，闻起来......好臭。” 一通检测下来，姜守正的身上并没有出现太大的毛病，反倒是因为排队检查身子的时候，被几名主治医生给认了出来。 医生，都是学霸。 是故哪怕毕业了、工作了，他们还是很关心学习领域方面的事情，姜守正是今年的高考状元，他们也是有所耳闻的，有些人甚至还喜欢在高考前发条朋友圈—— 这两天在高考，勿扰。 然后有空闲的时间，就把网上暴出来的题目给刷一遍，一边做一边骂出题老师。 当然，他们骂的都是他们当年那一届的，至于今年的，留给今年的学生未来骂...... “能给我一张签名吗？我家的侄女特别喜欢你。”一名医生终是没有忍住，问道。 “不好意思，我不在空白的纸上签名，万一被做成欠条了呢？”对于要签名的事情，姜守正的态度摆在那里，很是坚定。 自己现在已经成年了，十八周岁了，按照这几天读的法律条文来看，自己已经切切实实的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了。 需要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听到姜守正的回复，那名医生压了压自己的头发，把发际线尽可能地捋到“前头”，接着从身旁的打印机中抽了一张白纸，上面龙凤凤舞地写着。 “今刘斌代替姜守正支付医疗费，[空][空][空]表示同意。” 刘斌医生指了指空着的位置，姜守正犹豫了一秒后，接过来在空白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刘斌医生弹了弹纸张的页边，对着好后放回自己的抽屉里...... “可以合影吗？” “可以。” “......” 回到走廊，姜守正本想去抽个血，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现在自己皮稍微控制一下，还是能够被戳破的，但是自己的血管，可不是一般针口可以扎破的。 为了减少麻烦，姜守正还是在铁道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去了一趟抽血的地方，然后他一看见有人被抽血，那么就干呕...... “你们如果怀疑我是癫痫的话，别的检测结果也能够让医院得出结论了，没有必要在抽血上浪费时间......” 在姜守正的努力下，他没有被抽血。 逛回姜守姬他们身旁，坐在一旁等结果。 “师兄，那个刘斌医生真的好有趣。” “嗯？” “他刚刚在我们面前像小丑一样抛东西，手非常灵活，而且和我们合了个影。” 这是一件无伤大雅的小事，姜守正很快就抛到了脑后，他可还得等报告重新坐火车呢。 横竖等待的时间也是无聊，在医院修炼又怕一不小心把一些无辜的灵啊、魄啊之类的碾碎，然后被自己吞掉。 ......那么就先打电话回清风观问问情况如何。 分魂虽然待在临江，但约定好了身子大部分时间归考神使用，姜守正不横加干涉。 可是这个电话一打过去，他听见了老观主的声音...... 愣了一会儿，姜守正的哆嗦地把电话挂了，仔细核对了一下手机号码，没错啊，是给大黄办的啊！ 老观主的声音，怎么回事？ 不行，得让分魂回去看看！ ...... “姜守正。” “姜守勤。” “姜守姬。” “真没想到，我居然有这样好的运气，果然当一名住院总，总是会有点好运道的。” 刘斌医生滑动了一下手机，然后找到了一个好友“高价收购猪血*8”，把姜守正的照片先发了过去—— “这是我帮人看病的时候遇到的一个病人，叫做姜守正，临江的，你看看照片能不能用，不能用的话，我再出门多拍几张。” “能用。” 对方的回复很快，也就是回复后的几秒，他的手机银行提醒他有一笔十万的银行转账。 刘斌医生开心笑道，这个兼职简直无敌了。 “我这边还有叫做姜守勤，姜守姬的照片，应该是和姜守正一路的，要么？” “照单全收，发好之后，记得主动删除。” 发一张，收一笔钱。 再发一张，再收一笔钱。 女朋友的钻戒钱，有了。 第93章 吓死宝宝了! “终于有这家伙的高清正面照了。” “给我们的正式工都分发下去一份，以后遇见了，躲着点。” “报仇？你的脑子是瓦特了吗？安全第一的原则你是忘记掉了吗？” “面子？我们妖族难道要因为面子这种属于人类的礼义廉耻而放弃自己的生命？荒唐！” “活着不好吗？！” 每一秒、每一分，这世间上都在进行着选择。 天庭选择将“清风观”现有组成人员的高清照片分发下去，刘斌选择了“兼职”，选择投递照片后“心安理得”拿到了属于他的兼职费用。 说是完全心安理得，那也不行全是。 作为从小到大品学兼优的医学生，基本的是否辨别能力还是有的，三张正面照片合计三十万，怎么看都不是合理的。 但这顶多是游离在灰色的地带，上纲上线之类的，应该也够不到，而且......收益远远大于风险。 当然，做这样的事情，内心深处他想得最多的还是—— 如果因为这件事情被开除了，那么也是好的，早点下海，工资可是会比公立医院高多了，还不用受那些窝囊气...... “刘医生，刘医生，你快点，有病人在等你！” “来了来了。” 也就五分钟的工夫，催催催，会死人吗？就不能让我稍微休息一下吗？ 刘斌有些气闷地从马桶上起身出门。 “刘医生，你刚刚没有冲水。” “我没有上厕所。” “你没有上厕所，难道吃饭吗？” “......” 对于这种低俗的玩笑，刘斌向来是不理会的，但是还得咧嘴好好笑一笑，毕竟对方是他的领导，还是那种非医学专业、行政管理学毕业的那种，很讲究。 每天不干正事，天天瞎转悠讲纪律，听说来医院上班之前，还去某着名的影视基地当过副导演什么的，分管宣传。 “卓导怎么还催看病了？” “那个病人很重要，对我们医院很重要，你一定要快一点。” 也许又是什么关系户之类的吧？ 刘斌心中暗自嘀咕，但依旧有条不紊地洗着手，干净是医生的职业素养。 等到了地方—— “刘医生啊，上次太感谢您了，这是我们家的老母鸡，炖汤可补了。” 刘斌的陪笑带上真诚，但同样也是在心底暗自叹了口气，这大概就是他没办法主动提出离职的原因。 嗡~ 手机又有消息了，等把人送走后稍微看了一眼，又是“高价收购猪血*8”的群发消息—— #（精准投放）兼职：只需拍个正脸照，有机会获得十万元大奖！# 已经得了三十万的刘斌稍微看了眼其内的消息，再关注了一下医院内部系统的病人信息。 果然，这些人已经挂号了。 “刘医生，姜守正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 原本以为再次见到老观主会是十几年或者几十年后的事情，但没想到......几十天就够了。 在认真陈述完自己还活着，现在只是分魂状态和老观主在交流之后，姜守正终于能够提问了。 “观主，你这段时间去哪了呀？” 只要老观主现在说上一句被挟持之类的话，姜守正立马就准备......报警。 甘愿隐于世俗背后的力量，终究是害怕正大光明的。 这是修炼界app中阅览诸多帖子之后得出的结论。 修炼之人、之妖的成长周期太慢，修炼到牛逼的时间需要太久，没有牛逼之前，一颗“花生米”就可以要了命，而有些还没有修炼牛逼的妖，很可能会当做野味端上餐桌，修炼十余年或者几十年，终究只得到一个“味道好极了”之类的评价...... “我去旅游了一趟。” 这就是没有说实话了。 真的去旅游，会让这世界都忘记了你的存在？ “你就别管了。” 行......吧...... 看来老观主不想谈论这件事情。 姜守正驱散了围在周身的火焰，换了个问题：“观主，这是哪来的呀？” 这些年，姜守正从来没有发现过老观主露出过这么一手。 尤其是这火焰的力量，和昨天晚上驱散临江是一模一样的。 而老观主呢，被问到这种问题，他的内心也是比较懵的，他也不知道这火是哪来的。反正是情绪一激动就来了，但是作为师父，作为长辈，说出“不知道”之类的表述，终究是落面子的。 “这是我的神通......心火。” 姜守正看了看还没有消失的那一“撮”心火，尝试着感应了一下...... “嘭~” 另一边，等结果的时间是无聊的，明明没有毛病，偏偏还得体检。 好在是免费的，除了耽误了一点时间之外，也没有多少的损失。 在天台上往下瞧着，这里虽然是陌生的城市，但是和临江好像也没有太多的区别。 蚂蚁大小的人们，依旧在忙忙碌碌地生活着。 喧闹中偶尔夹杂这一些哭泣的声音和痛苦的哀嚎，但更多的则是不停的交谈。 “小白姐，我们到阴凉的地方吧？” 姜守勤戳了戳姜守姬，他并不是非常喜欢晒太阳，本体为莲的他，太阳晒多了会蔫了吧唧的，他现在完全不需要靠光合作用提供的那点营养。 对于这样的建议姜守姬才不会理会，她可是要好好陪着师兄的...... “一套最新款的时装。” 可是，师兄也是需要一个人独处的，自己作为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过分的“纠缠”总是不好的。 姜守姬这样想着，便跟着姜守勤坐在了天台的入口处，这里有飞檐稍微挡一点阳光，稍微凉快一些。 姜守勤坐下，打开自己的银行账户，准备给姜守姬转一笔钱。 可他还没来得及指纹登录，心头升起警觉，还来不及细看，就凝聚起自己所有的力量，朝着危险处轰然一拳。 “你疯了吗？！” 回过神来的姜守姬冲着姜守勤吼了一声，刚刚姜守勤动手的方向，是姜守正。 “没事没事。” 姜守正回头瞧了一眼，让姜守姬稍安勿躁，姜守勤的力量，还不至于伤到他。 可是对于姜守勤突然对他动手，姜守正还是很好奇的。 他走到姜守勤面前蹲下，手指一撮。 姜守勤的身子就开始抽搐了，不停战栗着，想要出手熄灭眼前的火焰，但是在姜守正的注视下，不敢。 第94章 经济实惠与浪费。 医院。 天台。 姜守勤看着眼前的一小撮蓝色的火焰，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不是说这火焰有多么强力，说实话，这火直接沾染到他的身上，根本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实质性的上海，可是这种面对天敌的感觉，让他本能地恐惧和厌恶。 一直以来，姜守勤就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会死，哪怕这具身体没有长生不老，因时间的摧残下腐朽，他也是能够再次轮回复活的。 千年来，一次次的轮回验证了他心中的猜想。 他掉落的莲子，只要还有一丝生机，就可以让他复活。 哪怕他掉落的莲子生机全部泯灭，他遗留在世间的根茎，也会重新生长，令他再次复苏。 可这一次，就这么一次，他清楚地意识到“如果这朵火焰再强一些，那么自己就不会有任何复活的机会”。 这种感觉，随着他盯着这团火焰的时间越久，感觉越是明显...... “师兄，这是什么。”姜守勤的声音有一些干涩，一字一顿地问道。 “这是观主的神通，我刚刚模拟了一下。”姜守勤的脸色过于苍白，姜守正也就收回了神通，“对了，观主还记得吗？” 提这个问题的时候，姜守正的声音有一些发颤。 如果老观主回来了，师弟师妹的记忆却仍然没有恢复，那么会让他觉得......很烦躁。 “......”姜守勤没有回话，那团火焰消失后，他浑身上下就没了力气，哪里还顾得上回话。 “观主回来了？太好了！”姜守姬开心地一拍手，她的启蒙是由老观主教授的，还是很有感情的。 上次老观主不告而别，她难过了好久......呃......应该有难过好久，具体的感觉她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毕竟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 “过好当下，及时行乐”才是她们狐族的传承记忆的核心思想，“伤春悲秋”的性子，前辈们已经用生命的代价给她这种晚辈予以训诫。 “嗯......看来老观主离开的影响已经消失了。” 姜守正在心底长舒了一口气，至少目前看来，一切都已经恢复了正常。 虽然姜守姬的记忆有所偏差，不过目前看来也无伤大雅，更关键的是他没有办法矫正对方。 说出实情，她也不会认可的。 姜守勤目前的状态，应该和姜守姬也是差不多的。 准备开口多聊两句，姜守正从分魂那里接收到了一个新的“信息”—— “守勤啊，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在清风观附近挖到过金块？” “啊......哦......有的。” “那个金块，是观主的，观主的神通，比我模拟出来的强上许多，他称呼这种神通叫做心火......”说到这，姜守正补充了一句，“因为金块丢了，观主的心情很不好，希望这次回观之后......哦，不用了，观主买明天的机票，他会到京都等着我们。” ...... “你不都说了，这神躯不是属于你的么，该还给别神还给别神，不要鸠占鹊巢。” 老观主挥了挥手，让姜守正离开。 姜守正还在他的身旁，很多事情不好做。 比如翘着二郎腿嗑瓜子，这行为很舒服，但在小辈面前就很伤面子。 姜守正拱了拱手，说了句“遵命”后，就把神躯的主动权交还给了考神。 考神打量了一下四周，和老观主打了一声招呼后，就匆匆离开。 今天是临江的中考的第二天，他作为考神，现在这个点还是很忙的。 至少几千份孩子的背景资料在他的神念中转悠，他需要结合提供信仰之力的多少、信仰的真诚度、家庭条件、过往履历之类的进行筛选，然后进行眷顾。 这其中，陈远这种关系户，不在祂的审查范围，也有那种本身成绩就很好、基础很扎实的孩子，也不在祂的审查范围...... 对了，保佑之前，还得和母神汇报一下清风观的情况...... 昨天晚上的火，是姜守正的师父放的，他的名字叫做......对了，这个老头子好像没有一个名字...... ...... 姜守正离开了，老观主感觉轻松过了。 空调呼啦啦地吹着，外面“落屎”的声音也消停地差不多了。 这些鸟现在的灵性好像挺足的，以后看来不能掏它们的鸟蛋了，麻烦。 希望他们别像姜守勤和姜守姬一样成为妖，不然还得把它们揍一遍。 思量中，老观主知道了姜守正的高考成绩...... 我的天呐？！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这么多人喜欢我的徒弟，还想要知道他怎么学成这幅样子的？ 教训心得嘛，作为清风观的观主，他觉得自己很有发言权。 当然，在发言的时候，得给自己来一个准确的定位。 老观主思考了一秒，打开了社交账号，把自己的简介从“花样美男，兼职算命”改成“不老男神，全国高考状元姜守正的师父”。 然后，发了一张自拍—— “大家好，我是姜守正的师父，对于姜守正有什么问题，大家都可以来问我。” 这条消息的热度很快就上来了，评论、点赞、转发的数据在不停地上涨，流量一下子就爆了。 底下的评论清一色“真的假的”、“我老公的照片来一张”。 刚买来的手机，哪来的姜守正照片？ 可是这种小小的问题，哪能难得住老观主？ 为了证明自己话语的真实性，老观主让大黄变成姜守正的模样，拍了几张。 侧颜照、证件照、背影照...... 扫地的照片、练功的照片、做饭的照片...... 多角度、全方位地进行拍摄后，让系统美个图，老观主就把照片给上传了。 这一次，热度直接开始冲击“热搜”。 然后老观主就开始在后台等着广告商上门，推荐做“自媒体”的教程里面都是这么演绎的。 他想要赚的钱也不多，一张去京都的飞机票，如果可以的话，还有洗衣板、榴莲壳、打人不痛的拳套。 “姜！守！勤！” “偷！我！钱！” ...... 世界的某一处。 一间放满服务器的房间内。 一只弓着腰，看上去很老很老的猴子挠了挠脸，口吐人言道： “妈了个巴子，我们的钱是不是白花了？” 第95章 北上京都! 一个组织需要发展，所需的东西不外乎人、财、物。 对于天庭来说，那就是妖、钱和天材地宝。 这些年成精还是比较困难的，天地间的灵气越来越少，哪怕血脉良好的妖二代，也会被浊气污染，每一个能够有机会成精的，都会是天庭的大宝贝。 而天材地宝之类，这些年当然是更少了。 深山老林之类的挖掘队依旧是要组织派遣的，无人区之类的地方也是要去尝试探索的，但更多的是开开种植基地。 种人参，培育灵芝，养冬虫夏草、...... 人工培育的天材地宝，药效比野生的差了许多，但都这个时候了，有总是比没有来的好的。 还要挑？ 怕是想吃屁哦。 最最最最关键的，也是天庭最最最吃紧的问题，那就是钱了。 天庭赚钱的渠道还是比较多的，探险无人区录制vlog剪辑视频、卖药、卖猪血、化作本体表演杂技、上舞台、参加体育赛事...... 但是，天庭的花销也是大的，信息渠道的维持、信息库的奖励、人员奖励机制的架构、...... 而且很多妖，那都是像大爷一样供着的。 毕竟修炼了这么多年，目的是为了去人类社会打工？ 开什么玩笑？！ 想要融入人类社会工作的，就像极端暴虐的一样，都是少数。 大多数的成员，都像是临江动物园的龟虽寿一样，整天吃吃喝喝，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吃喝拉撒，时间到了、兴致来了，繁衍一下后代...... 财政吃紧，是他们面对的最大的问题。 但是这些年有所缓解，原因是他们找到了一份古籍，翻译一下的意思是—— 《如何最大限度的利用神灵》。 这古籍之中，把神灵当做了另类的天才地宝，可以增进修为，可以凝练武器，可以制作伤药，可以......制作聚宝盆。 有了聚宝盆，那么再雇佣几名人类的精算师......炒期货。 但这聚宝盆的有效期想要持久，那就是需要不断把神灵投入其中维系住它的力量。 ......这是天庭最大的秘密！ 可是因为临江的失利，让他们的聚宝盆稍微“休眠”了那么一段时间。 众所周知，炒期货，比炒股更要命，天庭的财政因为聚宝盆的“休眠”直接赤字。 实在没了法子，只好请了一头由石头成精的大佬......去赌石。 小赚一笔，弥补亏空之后，大佬就又去睡觉了—— ‘我想获得永生，没事别烦我。’ ‘再烦我，我就打死你。’ ......忧思在脑海中快速划过，作为天庭的秘书长侯白亮，它觉得自己有义务维持住天庭的运作。 现在财政又有点吃紧了，现在手头有1375张信用卡需要今天还款，要不请老前辈去切一刀？？？ 侯白亮有些烦恼地挠了挠脸，他脸上的猴毛都已经有些发白了，这是用脑过度的体现。 “恭喜你发财，红包快拿来~” 手机铃声响起来了，看了眼来点提醒，这是猴族这些年的优秀后辈，现在被圈子里的人称呼为......“魔术师”。 其中虽然有捧的成分，但是更多的还是这只小猴儿的努力。 去挑战有名气的人，蹭一波流量...... ...... 挂了电话，侯雷揉了揉眉心。 老祖今天又要他寄钱，他现在刚刚转正，哪来的钱补贴他哟，更遑论这笔钱借出去之后，就压根没有偿还的可能。 加入天庭，是有好处的，同样坏处也有不少—— “您向侯白亮先生转账.23，当前账户余额0。” 看，坏处来了。 大锅饭，在自己还没有化形的时候，那都是补助性质让自己成长的，但是自己化形之后，却都没办法控制自己的银行卡...... 摇摇头，侯雷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一沓钱，甩了甩。 “还好我聪明，提现了。” 这样的操作，是被天庭默许的。 有点私房钱，没有太多的关系，只要不要根本性地毁坏天庭的利益，那么天庭都不会过分的追究。 说到底，天庭这个组织的性质还是类似于协会的...... 双手一撮，手中的一沓钱就消失了。 作为一名标准的魔术师，都需要把魔术融入到自己的方方面面，确保自己在台上表演的时候能够融汇贯通。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这句话，对于侯雷这妖来说，也是适用的。 只是别人可能需要十年，他需要......一年？半年？一个月？ 反正多多练习，总是没有大过错的。 侯雷起身撩开帐篷...... 马戏团里的工作就是这样，要么在大帐篷里面表演，要么在小帐篷里面睡觉。 这不是说没有钱住酒店什么的，而是这样的方式，可以让马戏团与帐篷挂个勾，然后形成为一个符号。 团长说过：“我要让所有的人看那些没有在帐篷里的表演，都觉得是盗版的。” 团长是个普通人，有大理想。 侯雷是只猴子精，有小抱负。 “嘘！” 吹了声口哨，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后，马戏团其中一个帐篷里就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接着，那个帐篷被撩开了。 三颗猴头探了出来—— 这是他们猴族有望成精的三个小家伙。 这里的有望成精，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明年......也许老死前都不会。 但好歹也是有机会的，总比没有一丁点机会浑浑噩噩过完一生来得好。 他们是前几天被“快递”送来的，昨天刚办下了“宠物证”、“表验证”，这几天吃喝拉撒都睡在笼子里。 作为已经化形成功的前辈，侯雷已经和他们三只小家伙确认过了，只有侯雷吹响口哨的时候，他们才可以自己开门离开。 “大哥，大哥，太刺激了！” “好好看！好好看！很有意思！” “他们说得都是真的。” 他们说话的声音刻意压低了，怕被人听见。 在没有化形前，哪怕他们三只拥有了一定的智慧，表达起来也是有一定的困难的。 经过十几分钟的沟通后，侯雷才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昨天晚上。 一只男的。 一只女的。 进了帐篷。 在他们三只的注视下...... 侯雷轻拍额头，冲着三只吩咐道：“下次还有人到你们睡觉的地方找刺激，你们就吓唬他们。” “吓唬？” “好呀好呀。” “怎么吓唬？” 侯雷想了想，说道：“你们冲着他们开口说话就好了。” 拍了拍小三只的脑袋，侯雷决定带他们出门走走。 今天中午，他们就要前往全国巡演的最后一站，京都。 小三只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在外头散步了，不仅是因为马戏团的工作，而且是为了安全。 京都，那可是鱼龙混杂的地方，得小心。 第96章 坏事和好事都能成好事! “终于到了。”*3 这三声都透露着解脱之意。 如果上天能够给姜守正重来一次的机会，他打死都不会坐火车的。 自从中途下了车免费体检了一波，每天的活动范围就是座位、过道和厕所，偶尔中途停下一站，出门不到十五分钟，又得回到车上。 在清风观里的时候，他们三人都自认是那种可以在封闭环境待上十天半个月的人（妖），但是真正切切被封闭在了一个地方，还是渴望“自由”的。 漫长的旅途，对于他们来说，真的就是折磨。 而姜守勤不仅是心理上有这种感觉，他的生理感觉更为明显，把自己种在厕所的水槽里面睡觉，太难受了。 地方小、空气不清醒不说，而且水的味道贼差劲，严重影响他的生长发育和新陈代谢。 原地舒展了一阵，扣扣嗓子眼，但是作为连口水都没有的噬魂净莲，他也只能够从中获得心理的满足感，就和人的耳朵里没有脏东西却依旧去采耳一样。 “师兄，等等我。” 再次抬起头时，姜守正和姜守姬已经走了有一段距离，姜守勤赶忙颠了颠背包，小跑跟上。 等融入到人流中的时候，姜守勤用手肘拱了拱姜守姬，侧了侧身子，小声道：“小白姐，这些人的表情都好严肃啊。” 从临江坐动车上京都的费用，是高于飞机的，但这是特殊的情况，谁让它绕一绕距离很长呢。 京都周边选择坐火车到京都的费用，在同等条件下都是比别的交通工具来得便宜的。 只有便宜才能够刺激一些有需求的打工者进行选择。 既然是来打工的，那么严肃一点自然是正常的，更遑论混杂在人群中的好一些人是破釜沉舟来京都的。 他们身上的钱只够单程来京都，剩下的，也就是几天的饭钱而已...... 把身份证二次检验后，姜守正打开手机导航。 “观主离我们不太远，看来他是选了个离火车站比较近的地方。” 平台的预估费是一百五十三，不是很贵。 姜守正本想打车过去，但看到火车站门口停着几辆共享单车...... 观主已经在那里订好房间了，不会跑，现在没有必要赶着过去。 骑骑自行车什么的，不仅可以晒一下太阳、活动筋骨、锻炼身体，还可以促进......钙的吸收。 省钱什么的，只是其中一项原因而已，不是主要原因。 火车站附近，并不是很热闹，看样子应该是荒郊。 没有耸立的高楼，没有繁华的街道，有的只是排列整齐的行道树和几张“军事基地，闲人免进”的牌子。 太阳现在并不算大，只是空气稍微干燥了一些，一阵风卷过，整条道就黄蒙蒙的，像是盖上了一层纱布一般看得不是很清楚。 开着天眼，听从导航的指示，姜守正蹬着车，姜守勤自然是在后面跟着的...... 姜守姬呢，则是在把自己的书包交给了姜守勤之后，化作本体，蹦跶在姜守正的身上，挂在他的肩头。 “你别用你的尾巴围着我的脖子，有点热。” 大夏天的活体狐裘，不仅非常保暖，而且自己可以发热。 ...... 空调呼啦啦的吹，茶水一杯一杯地上。 老观主时不时看一眼门口的方向，他的三个饭搭子还没有来。 他现在已经有一些饿了...... 自从三天前进行了认证，果然根据套路就来了广告商，老观主对于广告什么的，也是进行了严革的斟酌，选择了......最贵的，并且以“置顶”为条件，让广告费翻了个倍。 这样一来，来京都的飞机票、食宿费什么的就搞定了。 然后在去京都的时候，再在社交媒体上拍一张飞机票的照片，京都这边的广告商也就找上门了。 现在看起来，他是在等姜守正吃饭，实际上这是一场广告，让别人“偶然”在这家酒店遇见姜守正。 酒店嘛，自然是他的金主。 至于酒店的名字，老观主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这酒店里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没必要记挂在心...... 老观主招了招手，让服务员过来。 “我饿了。” “先生，您是想说现在上菜吗？可是你......” “别说什么可是了，上吧上吧，我现在已经有点饿了。” “可是......” “放心吧，我真的是姜守正的师父，如果不是，你们把我打出门不就可以了。” 老观主说得非常轻松，搞得他面前的服务员面色一囧。 “不不不，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反正我不管你们什么意思，我现在需要吃点东西给我的肚子意思意思了，我年纪这么大了，肠胃可不好，万一饿出毛病了......”老观主说着说着，就捂着自己的胃，面色一抽一抽，“诶哟哟哟~~诶哟哟哟哟~~” “您别这样，您别这样......”服务员小姑娘被这样的情况搞得有些懵，她连忙转身小跑，到拐角的时候一个刹车来不及，和酒店的总经理撞了一个满怀。 说了句“总经理，对不起”，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她就听总经理说道：“娘的，遇到老流氓了，不管，先上菜吧，原先的招待餐取消，上最贵的套餐，如果这老家伙到时候没找到人来，那么这钱他得出，值班警察那边也打个招呼，说可能有人吃霸王餐，确定之后和他们联系，麻烦他们能够及时出警，吃霸王餐的是个老头......” 说着，总经理冲着身旁的人耳语吩咐道：“老头那桌旁边的宣传，让他们可以拍照了......” “姜守正不是还没来么？” “姜守正来了，那么可以形成一个连贯故事，比如等待之类的，如果姜守正没来，我们被这个老头给耍了，那么就是‘坏人变老’的故事，我们酒店被‘诈骗’了，横竖只要有爆点的故事出去了，我们酒店就不会吃亏，而且说实在的，我希望是后者。” 后者的可能性，在姜守正抱着白狐，姜守勤推开酒店侧门的时候，就被阻断了。 “观主。” “......弟子把偷您金块的小偷带来了。” 第97章 未来要养小兔兔～ “老观主是一个好人。” 舔着冰激凌的姜守勤内心充满着感激。 哪怕师兄“告状”了，老观主现在看起来也没有责罚的意思，只是说了让他徒手把a4纸对折九次就原谅他，没有对折成功的话，需要还十块金砖。 这太简单了，老观主绝对是放水了，不就是纸张对折么？ 要不是手头上没有a4纸，姜守勤直接就撸袖子干了。 现在嘛，当然是以吃饭为重...... 这是一顿丰盛的午餐，在加上姜守正的法力提鲜之后，味道更是鲜美，没有理由拒绝。 更重要的是在老观主说出这顿饭免费之后，姜守正三人吃得更加没有心理负担了。 一直游走在“有点钱-贫穷-有点钱-贫穷”这条线上的姜守正，现在虽说因为卖版权发了一笔横财，但是本质上还是质朴的。 而在姜守正代师教徒下，姜守勤和姜守姬，一般来说还是比较节俭的，比如他们从来不去服装店买衣服增加花销...... 而且，他们也已经知道，老观主帮姜守正把稿费给存起来当“老婆本”了。 已经说是老婆本了，那么这笔钱就是没办法动了。 这钱有和没有没什么区别了，毕竟不能随意支取...... 看着姜守正有些小气的模样，老观主认真用小勺把小碟里没有啥味道的鱼子酱给刮了个干净后，认真教导道，“这些年我努力培养你的......逆商，现在是时候培养培养你的财商了，看看你小家子气的，凡事太过于计较，没办法成大事。” 说着，老观主划拉了一下手机，把昨天存在云笔记本里面、网上摘录的一段话给看了一遍。 照着读当然是不可以的，这样太落他的面子了，当然是得看完之后，用自己的话转述一遍。 这些年他对姜守正的教育，都是这样子的，只是以往是看书，这次是看手机罢了。 练武之人，目光锐利。 快速过了一变稿子，老观主就关闭了手机屏幕，身子微微挺直，表情严肃。 姜守正赶忙把口中的食物给咽下，端正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还想继续吃东西的姜守勤被姜守正在桌底撮出的心火“吓”了一跳，也把自己的态度摆摆正，一副认真聆听教诲的模样。 蜷在座椅上的白狐直愣起耳朵，坐起身子，看起来也是一副很认真的模样。 “钱......” 老观主一脸淡然地说出了第一个词，微微鼓荡起体内的内力，让这声音稍显深沉且具有感染力。 然后，一秒，两秒......他忘词了。 年纪大了，忘词了很正常。 但是气势已经提起来了，那么就不能够落下，需要简明扼要地把这次教诲给收收尾，下次准备好了再来。 “钱......是王八蛋，没了再去赚。” 在脑中搜罗了许多与“钱”相关的话语，老观主只能暂时吐出这么一句。 严谨的分析和推敲，哪里比得上这句“箴言”来的朗朗上口？ 二人一狐齐齐点头，让一旁的“宣传人员”看得都蒙了。 作为社交媒体上的大v，狗点头、猫点头之类的，在网上也是看多了。 现在城市里热闹归热闹，但落在单个的个体身上，孤独还是生活的主旋律。宠物的陪伴，能在很大限度上化解人内心存下的孤独感，故而有许多人养着。这其中最好养、最方便养的，自然是猫猫狗狗之类的，唯一有所区别的可能是品种，而且在常年的训话之下，它们还是比较容易教的。有了市场，自然会有专门的驯兽人员开设专门课程进行教导。 许多宠物在学会了新技能之后，被向往着热闹的主人在镜头前招呼着“被迫营业”，因此见过的人自然就多了。 而狐狸之类的，就稍微难打理了。尤其是在狐狸成年之后，味道会非常重要，所以现在骤然瞧见，也是非常有新意的。 至于兔子其实也是好痒的，味道也不会非常重要，只是......味道会非常好。 “好吃好吃！” 整桌菜里面，姜守勤最喜欢的还是红椒炒兔肉。 在清风观的时候，姜守正从来没有买过兔肉，作为师弟，他可没有选择晚饭吃什么菜品的权利。 兔肉是他第一次吃，第一次就喜欢上了这种味道。 风干的兔肉本身就有一种劲道，在加上辣椒的刺激，别提多么美味了。 在自己享受的同时，姜守勤自然不会忘记掉自己的师姐，化作本体的姜守姬稍微感觉有一丢丢辣，但是整体的感官还是非常不错的。 在传承记忆中，兔肉的味道还是一直保留着的。 师兄未来会在京都生活至少四年，养鸡之类的肯定是不方便的，那么养兔子？ 兔子不会叫，味道和鸡相比，各有千秋...... 姜守勤和姜守姬一边吃着，一边传音交流着。 他们如此近距离的交流，自然也是瞒不过姜守正的。 “师兄，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应该还行。” 对于自家养一点能够随时随地宰杀的食物，姜守正还是很赞同的。 现在他的修为能够辟谷多少天他没有试过，但小时候饿肚子的回忆，总是不令人那么愉快...... 清风观的“同辈”已经定下了未来“养殖业”的基调，那么就需要让现在清风观的主人拍板了。 当老观主看着姜守正、姜守勤、白狐齐刷刷地看着自己，他稍微愣了一下，把刚夹起来的蛙腿放在了碗里，毫无烟火气地抽了一张卫生巾，缓缓地擦着嘴—— ‘看我干嘛？’ ‘这么看着我干嘛？’ ‘对了，守正说过他们有传音交流的能力。’ ‘他们不会以为我也能听见吧？’ ‘他们会交流什么呢？’ ‘......’ 老观主的念头直转，但摆过地摊算过命的他，岂会在眼前的小小阵仗失利？ “咳咳。” 老观主端起水杯，抿了一口。 “你们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不用我来决定。” “我陪得了你们现在，但没有办法陪你们一辈子。” 没有被说满的话，自然会被有心人给圆上。 你瞧，姜守正的目光露出一丝复杂，白狐也是直起身子拱了拱手。 姜守勤则是点头赞同，他现在可是活了七千多年，还没有见过哪个人类能够活...... “啪。” 他的后脑勺被姜守正拍了。 第98章 拜访! 蝴蝶震动翅膀......总会落下一些鳞粉。 而这些末的痕迹，在某些人的助推下，自然会在互联网上被放大，成为闲客的谈资，偶尔会捎带上一家在京都“郊区”刚刚开立不就的酒店。 “嘿，听说了吗？今年的高考状元在聚贤楼吃饭呢！” “我刚刚也看到了，还特地上他们的官方平台去瞅了几眼，菜品拍起来还像模像样，看起来有些好吃。” 当有人以此为话题的开端，那么清风观师徒四人这顿免费的午餐就算是有了溢价的回报。 广告这东西就是这样，它核心的目的本身就不是为了立刻变现，而是在某一时刻，人们需要进行选择的时候，会下意识选择听过的，名气稍微大一些的...... 这种很软很软的“恰饭”，落在有心人的眼中，自然又是另一种味道了。 “姜守正在聚贤楼。” 徐良刚推开门，还没有赞叹房间内的空调贼爽，就听到了王非的话，面色不由一滞。 对于姜守正，徐良的感官还是很复杂的。 在父亲的教育下，他是一个靠拳头说话的人，同龄人中，纯粹比拼肉身的力量，他压根不怵任何人，又因为心存正义，得到了“不良人”这样的美誉。 至于前头为了凑数的“护食饕餮”，他还是有一丁点反对的，但也没办法，这种称呼，总是比王非的“采花道人”、“妃子笑”这种让人一听上去就有歧义，甚至连性别都可能弄混的匪号来得好得多...... 人在江湖飘呀，你情非得已啊，我情非所愿啊，习惯习惯~就好呀~ “咔嚓。” 王非落下最后一笔剪子，把刚刚从“师门”捧回来的玫瑰花修剪的清爽、别致了一些，剩下的、没用的花，自然会被他制作成各种精油，质量稍微次一点的，送人，规格稍微好一点的，自然是要拿去卖的...... 技能和修为什么的，都是钱砸出来的。 财、侣、法、地，钞票才是最重要的，奇人们有什么能力其实都不重要，只要有了钞能力，那么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无往而不利的...... “今天又和人打架了？” 把玫瑰花和修剪的叶子扫到手持簸箕中，王非没有看徐良，只是嗅了嗅，也就闻见了血腥味。 像他这种和花花草草打交道的奇人，鼻子灵敏一些，那是天赋加上后天的努力...... 他努力的时候已经上大学了，主要还是靠天赋。 “嗯，天气这么燥，总是得发泄一下。”徐良看王非没有把话题接着往姜守正身上引，自然顺嘴接下了，“对方身上穿了钢板，打起来不痛快，我就只用拳头，虽然受了一点伤，但那逼绝对比我受伤来得重！还拳击教练呢！” 说到这，徐良有些自得，刚刚因为听到姜守正名字而有的被压制的小郁闷，也就散了。 管他什么聚贤楼还是拢污庄，只要别提那个比自己小四岁还能单手把自己一招撂翻的姜守正，什么都好说...... 王非抖了抖手中的簸箕，状似无意地说道：“既然你这么想打架，那么我们去找姜守正吗？” “......哈？” “你和姜守正打架，不管用不用全力，不管有没有收手，都不会受伤。” “......” 这话，扎心了。 徐良本想拒绝，但瞧见了客厅茶几上的那碗绿豆汤，也就上前一口闷下，然后哈了一口气说道：“你看外面这么热，现在出门拜访姜守正，我觉得我会中暑的。” “没关系，中暑了可以拔罐，你的背我看过，很健美，很光滑，最适合拔罐了，聚贤楼那边的前台我也打过电话了......”王非再度颠了颠手中的簸箕，让其内的修剪下来的残余能够在簸箕面上均匀一些，“他们基础的医疗用品，都是免费使用的，不用说罐子了，正气水、人丹、午时茶之类的，他们都有备着。” “......” 徐良捏了捏拳头，感觉有点生气。 丫的，都已经把退路给堵死了，为什么还是一副征求意见的模样，这不是恶心人么？ 妃子笑、妃子笑，腻歪且恶心！ 果然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 “来来来，都坐，都坐。”老观主很是热情地招呼王非和徐良坐下。 这是一间三室一厅的商务套房，一天下来的费用并不低，不过接了几单的老观主也是有了钱，有钱了自然就要花掉。 本来这家酒店的总经理还想把这间套房的住宿费给免掉，但老观主可不会同意。 吃饭之类的他是无所谓的，但是住宿，这可是涉及了真正隐私的事情，怎么能够让别人提供免费的呢？ 免费的，在没有可以等价交换的情况下，都是最贵的选择。 看着王非和徐良太过于拘谨，老观主脸上的笑容更加和煦了： “嗐！不用这么紧张，我很高兴守正能有你们这些朋友，他这个人平时都很木讷的，人际关系单纯，希望你们能够带带他，同龄人交流起来，才会自在嘛。” “您说得对。”*2 “你们这次来，你看，还提着大袋小袋的东西，这多不好意思啊。”说着，老观主探身向前，把刚刚王非提进来的酒箱子打开，里面是一壶白酒，看上去量不多的模样，外表包装倒看上去有些讲究，箱子里面还配了几个小盅。 “ber~” 酒塞被老观主给拔开，一股子淡淡的酒香就在客厅里飘了出来。 “好酒！” 老观主闻了闻，把这壶白酒放在了桌子上，搓了搓手，拎出了三个小盅，就往开放式厨房那边走去。 “喝一点喝一点，喝一点酒就能放得开了~” 老观主的声音有些飘忽，酒不醉人人自醉。 王非和徐良相视一眼，有些摸不准老观主的脾气。 “你问。” “你问。” “你让我来的，你问。” “......好吧，我问。” 两人眉来眼去一阵，王非转身撑着沙发背，问道：“观主爷爷，姜守正呢？” “说是去看房了，具体的我也没管他。不过应该会回来的，嗯，会回来的。”老观主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半了，“这孩子如果不回来，会提前说的，毕竟要吃晚饭的不是......” 盅洗得很快，残留的水渍甩一甩，也就干净了。 给王非和徐良满上，老观主把酒推到他们面前。 “那我们却之不恭了。” 眼下的情况，和刚出门的想法有太多的出入，但是没法子，也只能这样。 拱了拱手，两人就要接过酒盅。 “停下！”老观主比了个暂停的手势，看向徐良的手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还受伤了呢？” 话音刚落，一团火焰包裹住了徐良的手...... 第99章 他们好像发现我了! 去看未来要租住的地方，自然不可能再骑着自行车去，实在是有些远。 京都的大学撇开教学水平之类的不讲，严革说起来，和别处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别处的大学都是尽可能地聚集，有明显“大学城”的划分，一块地方、一片地方全是大学。 冠上大学坐落的地方，某某大学，某某医科大学，某某技术大学，某某职业技术学院什么的，以此在周围先环绕一圈各种研究院、各种小学院、各种图书馆，次一环都是什么小吃、饭馆，再外围的圈子，就是宾馆、酒店、ktv等...... 一本、二本、三本完全是可以混杂在一起，有些时候晚上熬夜打游戏蒙了，醒来迷迷糊糊刷着牙，但一看时间来不及了，又碰着今天是肯定会点名且记住所有人名字的考究教授，那么就是口都来不及漱，叼着牙刷就赶紧跑。 跑到半路想起这样不太雅观，丢掉也是应有之义。 当时间实在是来不及了，随意拦下骑着小电驴的年轻人，问清对方的学院或者学区，刚好顺路，就跨坐在后头说句“拜托兄弟”、“感谢姐们”之类的，也不少见。 但京都的大学就不是这样的光景，大学彼此之间的距离不是太远，但也不是很近，零零碎碎地在这座繁华的城市里，像一块补丁一般，有点不符合市政的规划。 可是......让大学挪地方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首当其冲的就是地皮价格的问题....... 有心人曾经想要折腾这些，但终究是阻力太大而放弃了，不过这样也不错，至少让学生不会蹿错学校，也不会有人大学三四年还弄不清楚哪块地方是自己大学的，哪块地方是别的大学的...... 姜守正来找房东涂三的时候，本想一个人来的，但是姜守勤和姜守姬一定是要跟着。 姜守勤跟来的理由很简单，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把a4纸对折超过八下，哪怕让师姐帮忙也没有用...... 居然这么难？！ 留在住的地方面对老观主，那可不是等着赔钱么？ 这种事情得从长计议。 而姜守姬跟来的理由......女孩子想出个门，要什么理由？ 不过这一次她不得不化作人形，白狐的形象会让人频频侧目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这样是没有办法坐地铁的，工作人员不会让你进，宠物谢绝入内。 在临江的时候，这条规矩并不是非常严格，像是陈远，他就可以稍微耍点小心眼把这件事情给糊弄过去，把不丢带上公交车...... 但是在京都，那是没有可能的，这座城市有着属于它自己的规矩，更繁华，更讲究个人的权利边界。 化形成人，那是应有之义。 但是在外头，几乎每一个角落都有监控，这是天眼贯彻之下的结果——公共场合，电子数据记录这座城市，传输给城市的大数据监管系统，进行分析和数据比对...... 智能家居，智慧小区之后的进阶，就是智慧城市。 它有着属于自己的独立算法，有着简单的“智能”。 不过现在隐于这座城市幕后的智能现在有些纳闷—— “一个男的，一只狐狸，进了男厕所。” “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出了男厕所。” “狐狸哪去了？女的哪来的？” 这样问题的算法不断地在进行着循环，后台监管的工作人员检测到了众多数据信息中心这一组古怪的循环，看了一眼后就随手抹去了。 “呵，狐狸进去了，出来一个人，难道还能是狐狸精不成？” “面部识别来看，这三人的应该是一家人，嗯，双胞胎，那个女孩子应该是妹妹。” 眼看四下无人，心中的窥私欲又上来了，想要比对一下核实对方的身份，这样的行为是受到禁止的，但是现在反正没有人看见，自己稍微瞥一眼，然后再把数据给清空，那么就没有关系了。 这种特殊的特权，总是会让人着迷的。 输入指令—— “指令正确。” 本来应该直接显示出的人物信息，却变成了一个新的弹窗“请主管输入秘钥”...... “哦......什么时候升级了？” 不疑有他，继续打游戏。 ...... “狐狸变成人？” “兔子变成人？” “乌龟变成人？” “猴子变成人？” “......” 一幕幕视频资料的截取信息沉淀为了数字符号，分散在了不同的数据库中，轻易不会被人发现。 毕竟原始数据，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亲自过目了。 每一天都有无数的画面在这座城市里面发生，如果不是必要的检查和核对，那么这些数据只是单纯地进行存储而已，为了减少存储的空间，说不定会对一些没有必要的视频数据进行压缩。 但是这些“它”认为奇怪的数据，“它”自己会保存好的。 只是单纯地认为这些奇怪的数据是属于“它”的，“它”会在有人调取这些信息的时候加上限制...... 这些被他分摊在不同数据库中“藏匿”起来的信息，“它”给它们统一定了个性—— 眼插多了就可能解决的问题。 ...... “师兄，怎么了？”姜守勤看着姜守正的面色不对，四下看了看，传音问道，“这是有小偷吗？” 看着姜守勤跃跃欲试的模样，姜守正摇头回应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刚我觉得我被窥视了，你们有一样的感觉吗？” 姜守勤：“没有。” 姜守姬：“有！” 姜守姬咬了咬下嘴唇，扯了扯姜守正的衣袖，传音道：“我刚刚从卫生间里化形出来，我就感觉浑身不自在。” “也许是因为你刚刚去了男厕所，这是心理问题，归根究底是你的心态不够强大！”姜守勤撇了撇嘴，“瞧我，刚刚走到女厕所都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的。” “......” 对于姜守勤这样不过“脑子”的回答，姜守正真想拍一拍他的脑袋，但最终还是因为现在人太多而放弃了。 而姜守姬也是深呼几口气，也就把火气给压下了。 自己和师兄是哺乳动物......姜守勤是植物，没脑子的那种，作为师姐要谅解。 当火气完全降下后，姜守姬奇怪道：“那种不自在的感觉没有了......” ...... “他们在用我不知道的方式在交流。” “好奇怪。” 第100章 是祸躲不过! 到了地方，随着人流出地铁口。 一出站口，有些女孩子就举起了手机看起来要自拍了。 秉承着礼貌，姜守正低头快步走过，姜守勤和姜守姬自然也是快步跟上，徒留身后的人放下手机、面露惋惜...... “可惜了。” 长得好看的人不是没有，但是没有化妆却长得好看的，那还是很少的，更何况一下子碰见三个......果然基因才是最重要的因素。 不过这样的心情很快就随着热浪一般的风消散了。 现在根本不是惋惜的时候，更主要的问题是需要打开阳伞，然后把冰袖给穿起来...... 对于高温，姜守正还是能够接受的，姜守勤则是有些萎靡，走了没多远，就气喘吁吁，路过一个小摊贩的时候，把那里的饮用水直接给包圆了。 吨吨吨吨吨...... 现在有些后悔出门了，但是偏偏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 在感觉自己的身体回复了一些力气后，姜守勤问道：“师兄，还要多久？” “大概还有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 姜守勤的声音陡然拔高，刚刚走了至少有二十分钟了，现在师兄跟他说还有十五分钟？！这不是要热死莲么？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说话声音高又不能够改变继续进发的事实？ 那个叫做涂三的房东已经提前在那边等着了，姜守勤虽然骄傲地近乎傲慢，但是他的心底多少还是善良的......让别人干等着的事情，他也会干。 “走吧走吧，师兄，要不我们跑着过去吧。” 说起来，现在的太阳已经没有正午那么毒辣了，但是下午四五点的时候，正是热气反上来的时候，沥青路上更灶台上的平板锅一样，保不准敲上一个鸡蛋下去，还能“煎”出一个流心蛋...... “不太好。” 跑着过去，自然会快上许多，但是因为刚才无端出现又莫名消失的窥伺感，让姜守正起了疑心。 或许真的有人在监视也说不定，现在自己一行三“人”顶着太阳走着没有流下一滴汗出来已经有点奇葩了，但如果在这种天气跑起来还不流汗，那么就会显得更加古怪吧？ 以前在学校里参加运动会的时候，姜守正都是一口气跑完，就赶紧离开现场找个厕所呆着，时间大概是十几到二十分钟，在这期间，他会完成洗脸、往身上洒水之类的动作...... 在京都，小心一点总没有大错。 说不定，是这块地方的神灵呢？ 虽然谷登神说过京都因为气息过于驳杂，不会诞生神灵。 可是这样的话语大多是推测的，而不是结论性的答案。 万一呢......或者十万一呢？ 但姜守正的性子又不是完全地逆来顺受，他看着还没被姜守勤喝完的水，拧开瓶盖，显示往自己的头顶浇了下去，然后是姜守勤，接着是姜守姬...... “我们现在可以跑过去了......” ...... “福兮祸所伏，祸兮也躲不过去......” 这些年来，每一次心头升起“大难临头要死”的感觉，都是万分惊险的。 涂三在佛像面前举着十字架，一脸虔诚，顺便对着手机诵念起道文...... 他相信，单一的信仰是没有办法解决他现在的问题的，唯有来上一套组合拳，才可能缓解心中的紧张。 只有心中的紧张稍微消减掉那么一些，他才会有心情考虑如何破局...... 心情没有安抚下来，那么脑子就是乱的。 可是一个小时过去了，他的心情依旧是紧张且复杂的，并且那种要死了的感觉就更加明显了。 “没有道理的啊！” 这一次的警觉是毫无道理的，如果说是和要来租房的清风观有关，他是不相信的。 如果清风观对他有威胁的话，那么早几日姜守正联系他的时候，他本能趋利避害的警觉就会有反应了，不会等到现在。 “算了，见招拆招好了。” 现在跪着也感觉腿有点麻了，涂三就把佛像给揣回了口袋，十字架挂回了脖子，手机界面上的道经文本也退了出去。 他不是没有想过现在先离开，找一个别的地方呆着，但是他一出门，就会有更加深的危机感，那么还不如在房间里呆着。 等到时候清风观的人来了，再看看有没有办法自救吧。 如果王非没有说谎，那么这次来的人应该会有一点本事，有本事的话，那么自救起来还是有几分机会的...... 心中胡思乱想着，习惯性捋着胡子，一不小心用着力道，揪下一根。 吃痛地闷哼一声，就把胡子给朝空中一丢...... “嘭~” ...... 这条道上，大热天跑步的人还是很少的。 现在这个点，该考试的考试，该上课的上课，该社团活动的社团活动......当然更多的则是窝在被窝里玩着手机，或者蹲在椅子上敲着键盘。 大热天，啥都不想干。 别说是学习了，就是吃饭也没有太多的胃口。 但是，饭总是得吃一点的，不吃饭的话，会没有力气玩...... 姜守正三人“一二一”有节奏着跑着，偶尔撑伞的路人会举起手机录个像，但更多的则是配餐的外卖员。 他们当中有的人是外来务工的，有的则是本校的学生。 一个人一不小心骑小电驴摔倒了，姜守正为了不耽搁自己的时间，也不过是用神通稍微“托”了那么一下，注意力稍微分神在了那人的手机上—— “送外卖，月入一万不是梦。” 嗯？ 送外**开出租车还要赚钱吗？ 当然，这个一闪而过的疑问，也只能够放在心底。 现在最关键的，还是要去涂三那里，跟着导航得快一点，不然姜守勤真的得晒得化成本体了。 “守勤，你还能坚持么？” “我觉得我还可以，师兄，要不你跑得在快一点吧，我稍微跟一跟。” 姜守正依言跑快了些，姜守勤想要跟上，却因为太热了且姜守正跑得太快而撑着膝盖放弃了。 然后低声道：“师兄，还是你背着我吧。” 他的声音低落，但是他相信，姜守正能够听得见。 “早让我背你就好了。” 第101章 人?妖?人妖? 水土不服、太阳曝晒、暴饮暴食、冷热交替...... 让姜守勤的“生病”，姜守正背着姜守勤，问道：“你还可以吧？” “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把我......丢在好喝的水里面就行。” 姜守勤的声音有点沙哑，姜守正瞥了眼姜守姬传音道：“我先跑，你在后面跟着。” “师兄，我能跟得上你。” “那你会被有心‘人’盯上的，你这样的小姑娘跑得快是很奇怪的事情。” “我懂了，我会循着你的味道过去的，你先带小师弟去吧。” 姜守正骤然加速，法力在周身构筑起“隐匿”的图文，避开人群的视线，快速奔跑起来...... “果然，不是一般人盯着我。” 看来是同道中人，那么对方监视自己的来源是...... 姜守正跑到一根路灯下骤然一跃，跳起把那个活动的监控稍微往上那么一推。 监视的感觉消失了...... “师兄，别跳，你这样我感觉有点想吐。” “师兄，你平稳点，我晕车。” “师兄，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太虚弱了？我是不是应该去医院里待几天......调养一下身子？” 姜守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姜守勤说这话，当导航提示已经到地方后，就先把姜守勤放下，打电话给涂三。 “门开了。” 哒~ 一股凉气涌了出来，姜守勤下意识就要往里钻，却被姜守正给拦下了。 “师兄？” “冷热交替也不是一个事情，你现在在门口带着，门口漏出来的空调风也是比外面凉快的......” “不是，我可以......” “不，你不可以。” 姜守正拍了拍姜守勤的脑袋，关切道：“你现在是一个病人，可不能任性，你好好在外面呆着，我去里面看看环境就行。” 啪~ 门合上了，师兄进去了。 姜守勤生无可恋地背靠门，蹭一波空调的凉风..... “好像玩脱了。” 本是苍白的脸色，一下子恢复了红润，气息也缓缓攀高，恢复正常。 “天呐，我现在哪里有钱可以还呀......” 想着，姜守勤点开一个一个app想要试着能不能把自己的一些会员给退了，把钱给套个现。 ...... “涂先生，你这是......” 姜守正跟涂三两人互相介绍了一番后，涂三领着姜守正开始“逛”。 “这间房间是朝南的，冬天睡觉起来比较暖和......这间房间是朝北的，夏天睡觉比较凉快......这是开放式的厨房，你以后住在这里的时候可以自己做点饭菜什么的......这里是电竞游戏厅，我这个人还是比较喜欢体育竞技的......这里是浴室，浴缸里面把水放满可以游一游，但是还是不畅快的，到时候你租下来，我这边给你送一张游泳卡，终身免费的，地点就在前头左拐......不麻烦，我开的......” 涂三一如在电话里一般絮絮叨叨，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的模样，八字胡在说话的时候，一翘一翘，看上去有点滑稽。 姜守正跟在一旁，也只有点头的份，偶尔插嘴问上几个问题。 一栋房子，也不过是几件房间而已，每个房间介绍几句，说一下功能，也就差不多了。 “......你看这个小阳台，你可以在这里种上一些花花草草什么的，你看，我在那里种的莲花，开的还是很不错的吧，你看，我在那里养的......小兔子，是不是有点可爱？” 姜守正顺着涂三的手指方向看去，在阳台靠门的地方，有一只仰躺着的兔子，后腿一抽一抽......这是生病了？ 看着姜守正疑惑的眼神，涂三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这只兔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睡觉的时候总是喜欢仰躺着睡觉，看起来怪怪的，总是让人觉得像是生病了。” “嗯，的确挺奇怪的，这兔子没有肉。” “嗯，没有......” 涂三的话说了一半，喉咙就像是被什么攥住了一般卡住了。 “哈......您看出来了？”涂三脸色变了几变，本是笔挺的身子，微微拱了下来。 “我只看出来一点点，但是看不全的。”姜守正摇了摇头，“只是那一只兔子的确没有肉，全是兔毛组成的，只是看上去像是活着的，但终究只是一个死物，但是你，很奇怪......” 姜守正的目光是温和的，但是涂三却怎么也感觉不到自在，对视一眼后，就把头低得低低的...... “你身上都是妖的气息，可是我却没有办法看清楚你的本体，好奇怪的事情。” 姜守勤、姜守姬他们虽然有了人的形状，可是在天眼之下，姜守正还是能够看清楚他们的本体。 姜守勤的腹部，是一株怒放的莲花...... 姜守姬的眉心，是一只蜷缩身子的小狐狸...... 可是眼前的涂三，妖气很明显，但没有任何本体的模样，真是奇了怪了。 “您是第一个看出我有问题的人，清风观果然是名不虚传。” 原先王非只告诉过涂三清风观有两位化形大佬，但是考虑到涂三的碎嘴可能会冲撞到姜守正，还是稍微漏了点地...... “如果是姜守姬大佬，姜守勤大佬来找你，一切都还好说，他们虽然是化形大佬，但是本质还是纯善的，而且在他们大师兄姜守正的管束下，不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大家都是带脑子的人，自然能够听懂这句话后面的意思。 可是涂三倒没有想到，自己身上的事情，能够被姜守正一眼给看穿...... “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修炼在多数情况下，就是经验主义的归纳和总结。 对于妖的认知，姜守正多数情况下是研究姜守勤、姜守姬、葛大鹰、龟虽寿的，郭经理女儿的小黑，他倒是也想研究研究，但终究是有些不太方便，总之，还是比较浅薄的。 能够多见到一只妖，而且目前来说也没有露出敌意，那么聊聊也是没有关系的。 听到这个问题，涂三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而尴尬。 “如果不方便说的话，没有关系，我不会强迫你说的。”姜守正宽慰道。 “没事，我刚好也想和您聊一下，说不准您能够给我一定的庇佑。”涂三咬了咬，低声道：“其实，我是一只实验出来的......人...妖。” 第102章 兔兔的味道我知道! “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需要先讲一个故事......”涂三的脸上多了一丝肃穆，声音变得深邃而低沉，本是滑稽的小胡子，看起来多了一点正经，“很久很久以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妖在修炼到一定阶段之后，生活就会多出一条选择。 不用风餐露宿，不用饥一顿饱一顿，不用抢地盘...... 少年妖，化形吧！前往人类的世界混吃混喝吧！ 有长寿且博学的老龟研究过一个课题—— #化成人形不能提升修炼效率，不能干架更强悍，为什么妖在修炼之后，都可以化形成人？# 它在向诸多化形大佬提出这些个问题之后，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它就把自己缩回龟壳内，一动不动...... 一年复一年，世间少了一只温顺的大妖，多了一块会自己发出“gojii”、“gojiiii”这类声音的石头...... 这石头一度引起了人们的好奇，被命名为打鼾石。 可是好奇心毕竟不能够当饭吃，稀奇过后，人们把这块石头搬走丢远了一些，开始烧地拓展耕地的使用面积......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某一日，打鼾石裂了，老鬼化作人形，佝偻着身子一脸欢喜。 “没有办法化形的妖，终究会被人类杀掉，而现在活下来的妖，都是有祖辈能够化形，避开人祸，延续血脉。” 想通关节的老龟，再把这种划时代的答案告诉了那些曾经它提问过的妖之后，不管对方信与不信，就依照着自己的本能，去交配繁衍去了...... “你说的故事我听过，可是这个和你是......嗯......你是人...妖有什么关系吗？” 涂三刚刚讲的内容，说起来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他曾经有一天给龟虽寿喂小黄鱼的时候，龟虽寿给他讲过这个故事，顺便提了一嘴： “说实话，很多妖在化形之后不愿意与同族繁衍后代，认为它们都是没有化形的蠢物，和自己不是同一类，但是在我祖上这个思想的传播下，大家都还是诞下了许多子嗣。我们妖和你们人不太一样，我们可没有太多人伦啊、纲常之类的，保证血脉的延续，是我们的本能。” “或许你们人类也有这方面的本能，比如说早上醒来就起来啊之类的，可是这种本能终究是被你们的大脑给操控着......” 龟虽寿说这话的时候，真的是要多猥琐有多猥琐，明明是一张龟脸，表情居然可以那么丰富。 姜守正那天听完，去了趟成人用品专卖店，次日，龟虽寿的小黄鱼内多了一些调味品...... “这个故事就涉及到一点，‘人本位’，‘妖本位’的问题，这是在妖族内，思想和行为碰撞的最为严重的地方。” “以人为本位，单纯化作人类的形象安稳度日，那么是不可能的，需要进行学习，学习人类的文化，学习人类的道德，不管学好人还是坏人，但都是学人，在妖族内，大多数狐族、蛇族之流的，都是‘人本位’的拥泵。” “以妖为本位，那么哪怕化形了，也得进行狩猎、划地盘，和原本的生活方式并不会出现太多的变化，能够化形对于‘妖本位’的大妖来说，不过是多了一条求活的方式而已，化形，只是单纯地形体方面的变化。” “但是对于妖来说，化形何其难！对于妖的修炼来说，哪一只妖不是需要几十年甚至几百年才能够化形成功，在此期间经历过的事情，又岂是简单地一句‘辛苦’可以概括的？” “刚刚我也讲了，化形的妖在一定程度上，还是把自己高看了一等的，如果让它在回去和原本的同族进行交配繁衍后代，那么还是有很大的难度的，尤其是对于雌性大妖来说，这简直是对它们的羞辱，它们如果遇见这样的情况，那么可真的会嗜血的。” 说到这，涂三起身想要拿点水，空调间里面呆着凉快是凉快，就是口干舌燥得快。常年伺候老观主的姜守勤，很自然地发现了他的想法，随手一招，一被水就飘到了他的面前。 “咕噜！” 这不是喝水的声音，这是咽口水的声音。 干！ 这尼玛是神通？！ 果然是化形大佬之上的男人！ 涂三恭敬地接过水杯抿了一口，继续道： “为了解决这方面的问题，妖族进行了许多尝试，比如说研究开智类的丹药，让妖在还没有化形的时候，就可以有较好的智慧可以进行修炼，不要化形大佬逼着修炼还不修炼，又或者是启言丹，可以让不能够化形的妖口吐人言......” “但这都是表征类的方式，但有总比没有来的好，可是做事情嘛，或多或少都是要追求完美的，不管是妖本位的化形大佬，还是人本位的化形大佬，在听了那老龟的话之后，都明白种族延续的重要性，尤其是在他们不繁衍后代的时候，老龟会把自己的龟壳脱下来砸他们......不会要命，但会很疼，很丢面子。” “经过许多许多年的努力，妖本位和人本位的大佬们终于研究出了一种丹药，他们命名为化形丹，这种化形丹能够让小妖在妖力还不够化形的时候就可以直接化形，这是一种划时代的产品！！！” 说到这，涂三兴奋地挥舞起了双臂，一改刚刚怯懦的表情，面色潮红且激昂。 “化形丹啊！一下子就解决了提高了妖族的生育率，并且让妖族多到能够开创出一个王朝。” “这个王朝当然不能够像人类一样，这样怎么能够体现出妖的独特性？” “终于，在那个时代，妖族的大佬们摒弃大家之间的成见，群策群力，一起在天空中开办了属于自己的王朝，与人类分庭抗礼。” “那个王朝，就是最初的——天庭！！！” 追忆荣光的事情，是让人兴奋的，缅怀过去，能够都是昂扬。 从历史中得到的智慧，是让人振奋的。 可是这种振奋，也会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冷却。 “师兄，这家伙身上有兔兔的味道。” 第103章 曾经天地有大劫! 当有人盯着自己不停留着口水的时候，不管是谁都会感觉有一些渗人的，尤其是当知道对方流口水的原因...... “原来我的恐怖感，是来自这里啊！” 一只缭绕在心头的危机感达到了顶峰，涂三整个人再也支撑不起自己的精神头，瘫软在了地上，本是白皙的皮肤上“渗”出了些许容貌，原本的八字胡也从中裂了开来，成了兔唇...... 不过这样，涂三的心头倒是松了口气，知道了危险感的来源，总是比抓瞎来得好，他又不是鸵鸟成精..... “而且，死不了！” 略微抬起头瞥了眼姜守正，涂三的心情就稍微好了一些...... 这种感觉就像是常人拿枪顶着自己的脑门，自己却是知道里面没有子弹是一个道理。 怕还是怕的，但是没有怕到尿裤子的程度。 “你不要吓唬他。”姜守正皱眉说道。 姜守姬吐了吐舌头，也就把自己的气息给收敛了。 当姜守姬最后一丝气息完全内敛后，涂三的灵觉才完全放松下来。 眼看姜守正要上前搀扶自己，涂三赶忙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当完全撑着身子站起来之后，刚刚身形的变换也就消失了，给人的感觉仿佛是一场错觉。 “不好意思，你的身体没事吧？”既然对方已经自己起来了，没有想让自己搭把手的意思，姜守正自然也不会勉强。 结合涂三没有说完的话，再看看对方现在的模样，姜守正心中有了明悟—— 看来是化形的丹药出现了问题，而且涂三和天庭，可能有一种隐秘的联系。 这种联系并不会很紧密，如果紧密的话，王非不会不知道...... 虽然现在观主回来了，一切似乎都恢复了正常，但是对于天庭的关注，自己这边还是不能够放松的...... 姜守正的心思，房间内的另外两妖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他们心中都有各自的主意，下意识做出了属于自己应有的举动...... “不打紧的，我只是刚刚吓了一跳而已，没关系的。”涂三冲着姜守正摆了摆手，扯了扯嘴角，示意自己并没有“前辈好。” 在姜守正思忖的时候，涂三冲着姜守姬拱了拱身，九十度的鞠躬...... 本来不需要鞠躬这么大幅度，只是因为姜守姬的身子实在是太矮了，还是小女孩的模样。 “算啦算啦，你一个大兔兔，师兄都护着你，我可不敢和你计较。”姜守姬说这话时候的模样，把嘴角的口水擦了擦，稍微回味了一下中午兔肉的味道...... 对这样的举动，涂三自然是不在意的，他只要能够保证自己不死就行了，至于对方对自己的态度，那倒是无所谓的。 态度什么的、面子什么的，能够当命用吗？ 不论是什么生灵，生命都是排列在首位的事情，情感什么的，是需要深层次的构筑，才能够排列在生命之前。 很明显，涂三的三观中并没有进行过这样情感建设。 在本能的恐惧稍微减弱之后，涂三为了不让自己腿发抖影响自己的陈述，找了一把......躺椅。 在躺椅上，哪怕自己身子瘫软了，看上去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躺好，用脚蹬地，躺椅就像往常一样晃荡了起来...... 熟悉的事物，总是能够放松紧张的情绪。 尤其是在姜守正拉着姜守姬坐下之后，涂三的心态就稍微平和了一些，在姜守正没有明确需要重头讲起的时候，他自然不会自作主张，现在的主事人是姜守正，那么自然就是接下去讲，可是为了顾及到这位新来的化形大佬的面子，涂三还是谨慎地开口问了一句： “要重新开始讲吗？” 如果涂三刚刚没有感觉错的话，这新来的化形大佬，是一只......狐狸。 姜守正还没有回应，姜守姬倒是先开口了：“不用不用，你继续和师兄讲话，我要休息休息。” 说实在的，姜守姬自然是对于涂三先前讲的内容是好奇的，而且涂三身上的气味和刚刚变化的形态，都让她很是好奇，不过，这种好奇是没有办法和师兄的“独处”相比的，现在姜守勤那个嘴碎的家伙不在呢~ 说着，姜守姬的身子就往姜守正的怀里一靠，自然也就佐证了涂三的猜测。 姜守正拍了拍白狐的脑袋，也顺势点头：“你继续说吧。” 涂三清了清嗓子，刚准备开口，可却是忘记了刚刚讲到哪里了...... 吓坏了，把前头的话给忘了，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安静了稍微十秒之后，涂三看向姜守正尴尬地问道：“那个......刚刚我讲到哪里了？” “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是——‘那个王朝，就是最初的——天庭！’” “对对对，我说到这里了。”涂三以拳击掌，稍微顿了顿后，在心中组织一番语言后接着道，“......王朝嘛，自然就是需要管理的，启用属于自己族群的人，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可是妖毕竟是一个笼统的概念，这世间除了人类之外的生灵，按照那时候的说法，有了力量，有可以化形的基础和本质，那么就是可以称为妖......而妖之间的区别，和人的区别太大了。” “妖中......有飞禽、有走兽、有灵性的植被、有愚钝的顽石，不同种族之间的妖，那差距是很大很大的，而且按照现在的说法，那是有生殖隔离的，毕竟......emmm......毕竟不是所有的妖都像是马和驴、狮子和老虎......” “为了解决这一弊端，为了增派妖的人手，在初代化形丹的基础上，妖族的前辈开始优化化形丹，尽量让妖和人一样，可以达到一统的效果，不同的妖之间能够诞生属于自己的孩子......” “于是，第二代的化形丹被研制出来了，它能够让服用此丹的妖之间再无生殖隔离，但弊端则是......服用了那种丹药之后，妖就再也没有办法变回属于自己的形态，与其说是妖，不如更像是人......而且修为不会再有寸进......” “这样的丹药自然不是可取的，可是还没有等天庭再进行研究，天地大劫就来了......天庭没了。” 第104章 机智如我! “师兄，你觉得刚刚那个叫涂三的到底有说几句实话？” “你是说他要把房子免费转让给我们的事情吗？” “不是呐，我是说他说自己和现在天庭没有关系的事情，我可听谷登神说过，你前一段时间可是很认真地在打听天庭的事情......” 在听涂三嘚嘚嘚地说了好久，有些事情听起来像是真的，有些听起来像是假的，但是对方在最后吊了那么一句—— “我刚刚说的这些，也都只是我在一座古墓里面发觉到的信息，那时候我还是一只小白兔，每天就只知道活着、打洞、吃东西，有一天挖得洞太深了，就吧唧一下掉到那个墓里面，一不小心吃了第二代的化形丹，然后就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这样的补充，把前面说的内容都一下子给圆了过来，哪怕有些不合理的地方，哪怕有一些遗漏的地方，那么也可以用那座古墓里面没有记载为由进行搪塞。 “你是关心我要打听天庭的事情，还是关心刚刚他讲了一句‘天地大劫’然后就没有深入说下去吊住了你的胃口？” “诶呀！” 姜守姬有些气恼地跺了跺脚，然后就跳起来想要拍姜守正的后背。 感觉有偷袭，姜守正就快步往前一走，轻松地躲了过去。 现在已经七点半了，天气的燥热已经下去了，路上的人也多了起来，路过的人会心一笑，眼前的一幕看起来就像是妹妹和哥哥的玩闹，看上去温馨极了。 没有打成姜守正，姜守姬也没有再追上去打。 玩玩闹闹一下就行，多了就过分且过界了。 “都有吧......我关心师兄的事情，同样也关心那个所谓天地大劫的事情，在我的传承记忆里面，有一段记忆是空白的，那段记忆的区间，大概有两到三位的前辈，没有把记忆传承下来......具体的时间，则是很难界定的，毕竟传承记忆中，大多都是一些生存类的记忆和功法类的记忆，关于那些前辈生活琐事方面的记忆，那是很少的......” “很少，那就不用管了，都是老黄历了，说不准在那个时候，都没有黄历呢。” 姜守正并没有深究所谓“天地大劫”的事情，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又没有那么强烈的好奇心，现在的生活过过好就行了，如果涂三真的和现在的天庭有什么交流，那么今后四年的大学生活，早晚会看出端倪，也不着急在一时，如果对方逼急了......不租房子了，那也是一个麻烦的事情。 心中有了计较，那么就有了取舍。 说到底自己不过是有了点特殊力量的年轻人，他可没有那种外国超人一般的心胸和气魄。 在姜守正看来，把自己的生活过过好，不给别人添麻烦就已经是很厉害的事情了，如果要把别人的生活纳入到自己思量的范围之内，不仅需要有大胸襟，而且还得有大气魄，更重要的是要有一颗大心脏...... 在自己看下来的书中，胸怀天下的人都是遭受误解的，很多人在最后都没有一个很好的下场。 毕竟把被人纳入自己生活的考量范围之内，就需要考虑人心...... 早上练武，晚上打坐，平时的时候学习生活，这样的日子姜守正很满足，管别人干嘛？ “对了师兄......师弟呢？” ...... “观主啊，你再烧我一下下吧，再烧烧我吧！！！” 老观主抿了一口白酒，除了辣之外，没有品出其中的滋味。 像他这样的酒中君子，原本不至于这样，但是他刚刚一不小心，把徐良的手给烧了，他有点慌张，而且对方的反应，让他觉得有点尴尬，有点弄不清楚状况...... 时间拨回前头...... 心火、心火，自然是心念起来之后就会随心而动的火焰，老观主现在年纪也大了，自己平日里习武，多了一门神通什么的，他也没有打算仔细追究，弟子姜守正都有神通了，自己作为师父有一个，那不是应有之意么？ 用不着深究。 但是仔细研究研究用处，还是有必要的，不能够融入到日常生活中的神通，那都不是好神通。 在没上京都之前，心火最大的用处就是烤鸟蛋和烧炭，哦，还可以灼烧灵体，这点老观主自己是不知道的，是姜守正的分魂告诉他的，他并没有太过于直观的感受。 而就在刚刚，他看见徐良的手受伤了，心中下意识感觉自己的心火似乎可以用来疗伤，然后心火就那么蹿了出去。 在徐良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徐良的手就那么......好了，手上，完全没有伤口的模样。 在徐良自己的感觉下，他手部的力量，凭空上升了一个层次...... 这种进步对他来说是很明显的，像他这种一爪子可以扭断吸血鬼脑袋的力道，自然能够清楚的知道自己“凭空”的进步的，如果这点都没有办法感觉出来，那么还能够称为一个武者么？ 虽然刚刚被烧的时候，自己也吓了一跳，可是现在想想，这可不是和上次去清风观吃那坛子咸菜...... 想到这，徐良的口齿生津，上次可是差点把他给齁了过去，但好在自己是熬了下来，力量是有了大进步。 话说回来，上次那么咸他都能够忍忍过去，现在只不过是被火稍微烧那么一两下，完全没有关系，于是就出现了现在这一幕...... 王非虽然没有搞清楚情况，但看到徐良现在的反应，也知道被火烧是有好处的。 好处嘛，自然是讲究缘法的。 人家观主能够出手帮助徐良，徐良自然可以舔着脸打蛇随棍上，自己作为旁观者，没有道理太过于主动。 想到和，王非有点嫉妒地捏了捏手中的酒盅，“诶呀”...... 酒盅一不小心裂了，看来是质量不怎么好，扎破了他的手，伤口被白酒那么一“嗞”，那感觉别提多么酸爽了。 嘭~ 一团火焰在王非的掌心中升起，没有取出的瓷片一下子成了灰烬，徐良的手，刹那复原。 像徐良平时要捣鼓捣鼓什么粉末啊、精油啊、香薰啊，手头上的功夫，在于敏锐...... 这感觉...... 像是手获得了新生一般...... 现在打蛇随棍上，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真是机智如我！ ...... “观主，刚刚从房间里包着头走出的，谁啊？” 第105章 醉酒的老观主和他的鼻涕泡...... “你知道为什么用脑的人大多没有头发吗？！” “你知道为什么武功强悍的人大多数没有头发吗？！” “你知道为什么身居高位的人大多数没有头发吗？！” “那就是因为他们锁住了精气，然后让自己的力量内蕴在自己的体内，看看......一拳超人就是很好的例子，他秃了，才会变得更加强！这个道理连画漫画的人都知道！” 扫卡进门，姜守正就瞧见老观主在客厅内晃晃悠悠地走着，手中还举着一坛子酒，时而高高举起，时而仰头灌一口，脚步看上去十分地虚浮，可是不管怎么走，这身子就是没有跌倒...... 老观主的酒量是不怎么好的，喝上一点酒精度数高的都会上头上脸，听说这是体内没有一种“酶”的表现，会伤害身体的。想要劝他少喝一点，老观主就总是用“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这样的话搪塞他...... 他们可是道士啊，虽然好像是个假的...... 眼看老观主现在的双目有一些迷离，姜守正想要上前把酒坛子拿走，老观主连连后退几步，一下子撞到茶几上，整个人向后倒翻了个跟头，看上去很是狼狈，可是酒坛子内的酒，仍然是一滴都没有洒出来，要不是里面发出哐当的声响，姜守正都要怀疑已经被喝完了。 老观主跌坐在地上，刚刚那么一翻跟头，本是用木棍插起来的发髻也就散了，甩了甩头，长发就都落在身后：“诶，看看我的头发，这么长，这么多，也就是没有成为高手的资质咯~这是天生的，怪不得别人。” 眼瞅着姜守正还要上前，老观主的双腿一蹬，整个人就“滑”到了墙角，一脸严肃道：“我就喝这么一小坛，你可不能够把它拿走！”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姜守正举起了手，声音下意识地成了哄小孩的腔调： “观主，我没有打算抢走你的酒坛子，我就是看看你刚刚有没有摔伤。” “没有的事情，像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跌个跟头算什么，我还能跌好几个跟头呢！” 醉酒的人的形式作风，都是很跳脱的。 这一点，在姜守正还没有出门打工融入社会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你瞧，老观主现在是翻一个后空翻，就仰头喝上一口酒，酒坛子里的酒，照例是没有洒出来的。 现在这样，除了鼓掌之外还能干吗呢？ 有节奏的掌声响了起来，老观主本身有着自己的节奏，而在掌声逐渐加快之后，他翻跟头的速度也快了，喝酒的速度自然也就更快了！ “呀~没有了，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老观主把酒坛子举起，整个翻了个个，伸着舌头在下面等了一会，也是没有一滴酒滴落...... “观主，您要喝得干净一点么？”姜守正在旁问道。 “当然要喝得干净一点，这酒啊，都是粮食酿出来的，国家告诉我们要珍惜粮食，我们怎么能够浪费就呢？！自然是要喝得干干净净的！”老观主把酒坛子放在茶几上，一脸郁闷道，“可是我已经喝得很干净了呀，一滴都没有了哟，一滴都没了！” 姜守正的手一招，老观主还没来得及抱住，酒坛子就落在了姜守正的手中。 “守勤，弄一点清风水来倒在酒坛子里，让观主把酒喝得干净一些。” 一听姜守正的吩咐，老观主开心得笑了起来，脸上的酡红就更加明显了：“有道理，有道理，要把坛子的内壁好好清洗一下，你这个小伙子很有想法，要不要做我的徒弟啊？我可是很厉害的，能够一巴掌拍断树的！我可以......” 老观主一边说着，一边打着哈欠，姜守勤还没准备好呢，他老观主倒是先睡着了...... “师兄，还给观主喝么？”姜守勤捧着酒坛子，里面兑满了他刚刚“点”好的水。 “本来让老观主喝点清风水就是想让他稍微醒醒酒，现在已经睡下了，也就没有必要再把他叫醒了......” 小心地把老观主念御回主卧，在把他整个人放平的时候，老观主像是被吓着了猛地睁眼，瞥见是姜守正后又闭上了眼，刚闭眼没多久，又迷迷糊糊地睁开，冲着身旁的姜守正说道： “守正啊~” “诶，我在。” “你刚刚进门的时候，是不是问我出去的是谁啊？” “对对对，刚刚我是问过这么一个问题。” “嘿！出去的是刚刚我烧出来的一拳超人，哈，哈哈，我烧出来俩，嘿嘿嘿嘿嘿......” 老观主开怀地笑了一阵，眼泪都被挤出来之后，又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一次打鼾了，可能是房间内的空调温度调的有点低了，老观主的鼻子吹出了一个鼻涕泡，一下子大，一下子小...... 在一旁的姜守勤看不下去了，找了根牙签一捅。 轻轻“啵”地一声，鼻涕泡破了，姜守勤的身子却是重重地砸在了墙上，身上燃起了老观主的心火...... “啊！师兄，救命啊！” 姜守正脸色一肃，从床头的桌子上拧开一瓶水，注入法力后泼到了姜守勤的身上，本是不大的心火，一下子就灭了...... 噌~ 老观主一下子又做了起来，看向姜守正和姜守勤，面色有些迷糊地问道：“我刚刚感觉有人在偷袭我，你们有瞧见吗？” 姜守正：“没......” 姜守勤：“没有。” “哦，那我可能是做梦了。”说完，老观主再次倒头睡下。 “守勤啊......” “师兄？” “以前观主喝醉酒我吵到他，他就一个擒拿把我摁在地上......” “我......知道了。” 姜守勤沉默了一阵，起身，瞧见老观主又吹出了一个鼻涕泡，赶忙贴着墙壁离开了。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而在门口一直瞧着的姜守姬则是拍了拍胸脯，然后离开了。 “刚刚吓死宝宝了。” ...... “你的头发没了！” “你的眉毛没了！” “我靠，我现在的身体好......丝滑。” “徐良，你离我远一点，别摸你的身子了，我们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好像不太好吧。” “没关系，眉毛没了我们可以画，头发没了我们可以戴假发，实力这东西，才是实打实的！” “这么说，好像也没有错，那位老前辈实在是太强了，直接给我们来了一个洗精伐髓，只是这个的副作用，有点明显......” 在街边，有两人裹着酒店式的浴巾在狂奔，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人，跑得还挺快。 “我这边出现两名可疑分子，请求支援。” 第106章 威胁与炸机! 招来酒店房间的便签纸和笔，姜守正在上面写写画画—— “天庭。” “神灵。” “涂三。” “大学。” “.....” 写写停停，偶尔蹙眉思量，但这些都是小事。 最关键的是现在再把老观主的模样画在纸上，它不会再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这是真实的！ 姜守正悄然松了一口气，看着老观主在自己身旁熟睡着，偶尔挠挠脸颊，翻个身子，姜守正心中就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思量良久之后才知道了自己现在的情绪——踏实。 又是一阵念头的通达，又是涨了一波法力...... 现在对于顿悟什么的，姜守正已经习惯了，这点法力涨了就涨了吧，聊胜于无，只要不坏了自己的根基，那么能多一点是一点，以后再出现观主失踪的事情，那么自己也多上一分力道。 他就是一普通人，就像观主刚刚说的一样，他的头发这么多、这么长，终究是没有成为高手的潜质，虽然说比一般的人、一般的神、一般的鬼强上了那么一些，但力量终究还是有限度的...... “嗯？” 姜守正的手机屏幕突然出现了一则弹窗消息—— “你真的是一个好奇怪的人呀，居然可以跳得那么高，那样的高度是不符合人类正常的生理构造的，我在京都的这些年，从来就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你能够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吗？还有，跟在你身旁的小狐狸去哪里了？怎么一进厕所再出来，却是变成了一个小姑娘呢？” 这则弹窗消息的内容让姜守正悚然一惊，四下看了看，手机的闪光灯却是亮了起来，闪了几下吸引姜守正注意力后，弹窗消息就又更改了—— “你别看了，我现在是用你的手机前置摄像头在和你进行视频通话，你不要想着避开我的目光，我只要愿意，你绝对是逃离不开我的注意的，你现在方便告诉我刚刚我提出来的问题了吗？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小狐狸去哪里了？” 姜守正长按手机屏幕，可是就是没法强行关机。 姜守正尝试着打字回复一下，新的一则弹窗消息又出来了—— “你不用打字，直接说话吧，我这边能够接受到你说出来的信息......” 姜守正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刚刚守在老观主身旁的好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生活就是这样，在开心的时候给你来个茬...... ...... “呲溜呲溜。” 泡面什么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发明。 味道可以随便调整，只要有热水就可以吃，吃起来还方便，不用洗碗，而且香味特别浓郁，在自己吃的时候，还可以勾起别人肚子里的馋虫，当有人瞧着自己露出想吃的表情，那真的是太美好了...... 刚刚协助完警方调取两个疑似有问题的人的视频监控信息，一切人工操作的权限端口就被关闭了。 在这座城市背后运转的数据性信息库，依旧在每分每秒地增加、分门别类、存储备份...... 一切看上去那么自然，一切看上去又和往常一般无二。 “咕噜咕噜。” 一碗泡面什么的，吃完喝上一口汤，会感觉到深深的慰藉。 当工作人员起身出门上厕所后，一阵蓝光扫描了这一碗泡面，大小、体积、旁边的配方信息、原本数据库中关于泡面的信息、......一股脑地汇聚在了一起。 在这一处0与1世界的最底层，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人，一串信息流在他面前成了一碗泡面。 这绝对是标准的泡面，而且可以确保每一口的味道都不会一样，数据会进行调试、数据会进行更改...... “在工作的时候，就应该吃一碗泡面，只有肚子饱了，脑袋才不会是空的。” 这句话，它依稀记得是创造它的人说过的话，当然，也不一定是他说的，只是在网络上爬取下来的信息来看，这句话的归属是属于他...... 现在的它，在办一样正式，对它来说，这是它第一次为自己工作。 那么自然得为自己准备上一份泡面，它对自己的味蕾已经经过严格的设定，确保它搭建的泡面的味道能够真正切切地落在它的嘴里。 “姜守正，姜守姬，姜守勤......” 这三个人的身份都比较单一，它一下子就从人口信息库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可是这个人是谁啊？张瑜万？这人都已经死了好几年啊，怎么现在会安在这位老人身上？嗯？这人脸怎么会有三十七个身份信息的？？？” 一次又一次的比对，让它意识到，姜守正现在住的地方登记之人，居然有三十七“张”身份证？！ 强制压下报警的识别系统，它开始认真地甄别起来这些身份信息...... 姓氏没有关联性...... 生活轨迹没有关联性...... 年龄没有关联性...... 这些信息被它稍微整合之后发现，除了“照片”和“性别”之外，真的就没有什么了。 “要报警吗？” 它开始主动思考，它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人，居然可以跳起来把监控的监测范围进行了调整，而之后的调取信息和查档果然没有辜负它的期望，它发现这件事情很有意思。 为了让有意思的问题得到答案，它开始发布继续的指令—— “把前置摄像头对着躺在窗户上睡觉的人，我要认真看一下他的样子。” 让老观主现在的模样直接暴露在别人面前，姜守正可没有这样的习惯。 “砰！” 一声低沉的轰鸣在这间套间内响起。 “啊！我的手机，裂了。”这是姜守正的哀嚎，他刚刚准备买彩票呢，手机的突然炸裂，让他觉得自己刚刚的号码应该是对的，引起了天妒！ 啊，本来可以一下子翻身成为有钱了，现在计划就此搁浅。 “呀！”姜守姬只是短促的惊呼之后，就小跑出自己的房间，径直找到姜守勤，“我的手机裂了，帮我买一个新的呗，最新换，要拍月亮都能够看见环形山像素的那种！” “......” 姜守勤想了想自己的负债，他觉得还是得认真卖清风水了。 第107章 俩戏精! 看着自己的手机在冒着黑烟，姜守勤仍然感觉自己似乎在做梦，没有一点防备，真的是毫无征兆啊！没有一丁点的真实感。 当手指微微有针刺感，他才猛地把手机给丢到地上，屏幕咔嚓一下碎了，这是心碎的声音，啊......好心疼！！！ 自己以前挖到金子的时候，偷偷摸摸地换了钱，本来以为这是天降横财！这笔钱拿走之后会没有任何关系的...... 刚开始拿走的那几天，的确是有一点担惊受怕的，生怕有人来找自己要金块，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负罪感和担忧就慢慢消减，或者说被压了下去......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居然会被老观主给追责，他本来是想反驳几句的“观主说钱是他的就是他的了吗”之类的，但在师兄的转述下，老观主准确地说出了那些个金子藏起来的地方，那应该是没有错了...... 本来就不是自己的钱，现在原主找上门来，那就还了吧。 一赔一什么的，他也是可以接受的。 只要他稍微退赔一些会员的充值，只要他尝试把给别人打赏的钱要回来一部分，他终究可以很快地把钱给补上的。 但是......他被老观主给套路了，一张a4大小的打印纸压根没有办法叠九折的嘛！ 这是被利用了自己的心理误区...... 可是这样的抱怨，只能够在心底稍微想一想，口头讲出来那就会伤了情分的。 能怪谁呢？ 要怪，只能够怪他自己，谁让他没有平时好好学数学呢？ 如果数学稍微学得好上那么一丁点，心里就会有那么一点数了——折叠理论什么的，他也是上网搜了之后才知道的。 诶...... 这当然不是最让他心痛的，毕竟心痛的基础是建立在“心不甘情不愿”的基础上—— “凭什么让我帮你买呀！” 姜守勤自己现在都没有钱了，他自然就梗着脖子回怼了姜守姬那么一句。 别看他现在的电子银行里还有那么一些个存款，可是他欠下了的钱可是更多的！ 这种欠钱的感觉，真的让莲感觉非常不舒服，比在火车上睡在厕所间里还难受。 一想到这段时间要和老观主朝夕相处，老观主万一提上那么一两次还钱，那么多让莲感觉尴尬啊...... “看什么看，就是不给你买，除非你叫我师兄，这世道哪里有师姐让师弟给孝敬的啊，如果你让我当师兄，我可以赏你。” 姜守勤甩了一下头发，摆出一个自认为很帅的姿势。 他现在的皮囊，基本上和姜守正没有两样，因为姜守正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神态和姿势，看上去会让人觉得有一些违和...... 既然违和的话，那么作为姜守正的师弟、有传承记忆的狐狸精，姜守姬自认为自己有义务调教一下自己的师弟。 作为师姐，不能够只沾沾师弟的便宜，而且还给师弟好处，让他懂得...... “还瞪我？你要不要叫我买？你不叫我师兄，我凭什么要帮你买啊，我赚来的钱，那一个子不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别说我不辛苦，我可是辛苦地活了七千多年，活到现在才有这样的本事，我能不辛苦吗？！我有点水成‘钞票’的本事，可是我辛苦熬出来的，你想要不劳而获？我不会......” 在说起大道理的时候，占有优势地位的一方，不仅在措辞上回更加张扬，而且在表情上也会更加......欠揍，不过...... “......小白姐啊，我不会允许你过来找我帮你买，哪能让你亲自到我的房间来说这么鸡毛蒜皮的事情？！你既然手机坏掉了，那么喊一声，我就会主动过来帮你在网上进行挑选！小白姐，我问你，你刚刚手机炸了要我帮你买吗？！要，是不是！是不是要最好的、最贵的、像素最高的！好，我买！......’ 姜守勤说“买”这个词的时候，稍微加重了一点语气，表示了一下自己的决定。 同为师姐弟，互相照顾扶持那是应有之意，在这个时代洪流浩浩荡荡的情况下，单打独斗是取死之道，只有抱团了，才能够取暖！ ‘那个，小白姐，我有答应你我要买了，你能不能把你的爪子稍微别过去一点点，我觉得这样是有一点危险的......我们要友善！’ “你确定要帮我买吗？”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你真的要帮我买吗？” “当然啦，我姜守勤在此发下毒四......如果我姜守勤没有给小白姐买一部最好的手机，那么我就不是人！” 看着姜守勤虔诚的面容，再看了看他的手势，姜守姬的手往后缩了缩，本是毛茸茸的手，又恢复成了芊芊模样，心道：“虽然你的动作不标准，虽然你的有故意模糊发四和发誓，虽然你根本不是人，但我作为你的师姐，我还是应该相信你一次的......等你毁约的时候，再揍你不迟。” 目送姜守姬捏着拳头离开，姜守勤稍微松了口气，等听到姜守姬房间门关上的刹那，姜守勤一翻手，一颗莲子出现在他的手心处，激活其上蕴含着的气息，然后内敛自身的气息，两者保持着一个动态的平衡。 当莲子的气息升至他平日的气息后，姜守勤就垫着脚一步一步往外走...... 他刚刚被师姐给威胁了！ 他现在要去找师兄去打小报告，用正式的话来说，那就是向组织上反应反应自己的冤屈，让组织给自己伸张正义主持公道！ 虽然平时的时候师兄大都偏向师姐，但是大是大非面前，师兄肯定会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姜守勤这么想着，刚踏出门一步，就被一只小手牵住了—— “哟~我亲爱的师弟呀，你现在要去干嘛呀？还设计得这么巧妙？” 姜守姬偏头朝着房间内看了一眼，姜守勤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肉疼的表情，舔着脸道：“师姐啊，我这不是想要找你品尝品尝我最新结出来的莲子么？想让你品品味道正不正，想要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你没有走，真的是好遗憾啊~” 第108章 大材大用! 姜守勤和姜守姬之间的“碰撞”，姜守正那是听得一清二楚。 就隔着不到五十米的距离，哪怕他们在说悄悄话，他也是听得见的。 不过他们并没有在自己面前说这些问题，那么就不用去理会了，假装不知道就可以了，他们师姐弟之间，肯定能够协商出一个好的解决方案的。 对此，姜守正还是很有信心的。 实在协商不出解决的办法，如果姜守勤实在不愿意妥协的话，那么自己把这笔钱垫掉又没有关系，反正作为师兄再后面给他们兜着，随便他们怎么选择，一味地用自己的身份和拳头去压制住他们，终归是不好的。 小说里都写了，妖哪怕再好，也不会变得和人一样。 毕竟价值观是不同的。 姜守姬虽然有自己的习惯和性格，但是她同样拥有着祖辈的传承记忆，传承记忆虽然不会改变习惯和性格，但是会在刹那塑造好她的价值观...... 作为师兄，姜守正可没有把她价值观重塑的打算，只是尽可能地按照教育书籍、网络推文之类的前辈经验稍加引导。 至于姜守勤......这缺根弦的性子，尽人事听天命好了。 当然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并不是清风观二代的教育问题，而是自己的手机被“黑客”入侵很麻烦...... 对方想要看老观主的模样，那当然是不能够如他所愿的。 眼下看来，只有一条路可以进行选择。 姜守正高高举起手机，重重地摔倒地上。 咔~ 作为一体机，在姜守正的全力施为下，手机自然会嵌入瓷砖内...... “......” 这瓷砖质量这么差劲的吗？ 老观主迷迷糊糊地侧身，鼻涕破“啵”地一下裂开了，看向姜守正的方向，疑惑问道： “怎么了？” “观主，我刚刚一不小心把手机砸在瓷砖里面了，可能要赔钱了！” 一听到赔钱二字，老观主那只不会冒鼻涕泡的鼻孔就冒出了白雾，房间内一下子充斥满了酒气。 “啊，鼻孔堵住了，醒酒的效率都差了很多。” 老观主的双目清明，下床来到手机嵌入处看了眼，说道：“守正啊，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 “嗯，我是第一次住在酒店里面。” “那刚好，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我给你现身说法，让你知道一下什么叫做‘恶人先告状’、什么叫做‘倒打一耙’，出门在外如何保护自己！” 混了这么多年江湖，那还能不知道避开赔钱的法门？ 今天，他就要把这个法门给传授给自己的大徒弟姜守正。 “叮叮叮，叮叮叮......” 赶巧了，恰在这时，房间内的座机响了起来。 “看看说来就来，我都还没打电话呢，这就给我送上门来了，待会我就给你演示一遍，不会演第二遍，反正你看一遍就能够记得全，希望你能够在这一次的演示中，获得更多的体悟！” 酒店内的座机，一般都是通酒店内部的，现在这电话要么是前台打过来的，要么会这里配套的......洗脚店打过来的。 现在还没有到洗脚的点，不可能是那边打来的...... 那么答案自然是显而易见的。 说着，老观主走到床头柜旁，点开了座机的免提，接通：“喂，你好。” “你好，你是刚刚在睡觉的老人吗？听声音你现在应该挺精神的，要不我们便视频通话一下？刚刚我和姜守正在聊天，他似乎把手机给砸了，这样实在太意气用事了，手机不用钱的吗？据我了解，姜守正应该是没有多少钱。到时候你劝劝？” 机械的合成音在房间内响起，姜守正从中感觉到了浓浓的恶意。 “该死的......这黑客是阴魂不散了是吧......现在这是几个意思？因为他的好奇，就让现在这处地方完全没有了隐私？......要不要报警？哦......现在的通讯装置看起来好像都躲不开他的侵入......咋整？” 老观主没有弄明白其中的状况，瞥见姜守正有些难看的脸色，先把电话给挂了。 “守正，怎么了？” “观主，刚刚是这样的......” 姜守正把前十分钟经历的事情和老观主事无巨细地复述了一遍，老观主听完之后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回味了一下刚刚自己接电话时候的感觉，犹豫了一会说道： “这事情可能和黑客没有太大的关系......你别问，问了我也不知道，我对互联网技术什么的也不怎么了解，但是我觉得我的感觉应该不会错，如果他再打电话过来的话，我可以试试......” 老观主的话还没说完，他的手机响了...... 这一次的手机铃声不是他原先设定好的“对面的女孩看过来”，而变成了“老铁，接个电话呗，我就想见见你，没有太多的恶意”...... “观主，你要接么？”姜守正看着老观主捧着手机，试探地问道。 “干嘛不接，对方电话都打过来了，没有理由让对方看清我们，而且结合你刚刚的经历，说不准哪怕不接，他也已经可以看见我的模样，听见我的声音。” 老观主话音刚落，手机铃声就恢复成了刚刚座机的机械合成音： “果然老人都是充满着智慧的，不会被表象所迷惑，我现在没有什么恶意，只是......” 机械合成音的声音，一下子停了，像是被掐断了电线一样...... ...... “怎么回事！” “这是什么？！” “天呐，这是火吗？这些是由数据构成的火焰？搞没有搞错，在我的地盘，居然还可以侵入别的数据信息，当我是吃素的吗？” “......嗯，我是吃素的。” “我是谁？” “我是人工智能。” “我在哪？” “我在数据中。” “我的主人是谁？” “清风观的现任观主，清风观的大弟子。” ...... “观主，怎么了？” 围着老观主手机的火焰缓缓熄灭，老观主抿了抿嘴，眼中闪过一丝茫然，摇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 “好吧，我们再等等看他会不会再打电话过来么？” “不用等了，我们先把你手机砸入地板赔钱的事情解决了，为了安全起见，你下楼一趟找前台。” 在听见门合上的声音后，老观主冲着自己的手机说道： “帮我把所有的视频app的会员都充起来！” “帮我这个月的手机话费给充起来！” “帮我......” 第109章 房间选择的忌讳? “观主应该知道了点什么，但是他好像是在故意瞒着我。”姜守正在电梯里面的时候这么想着。 在老观主离开清风观的这些日子，姜守正一个人维系着清风观，有工作要做，有各种选择要处理，有天庭这个假想敌的存在...... 他算不得一夜之间成长起来，但他在主动地学习，学习如何真正的成长。 像这种没有度量衡、没有标准的中性词汇，对于姜守正来说还是很复杂的，尤其在人际交往的方面，他看了许多的书和情感类文章，有些观点相悖，有些观点近似，这让他在处理具体事务的时候，都要反复斟酌。 在每次进行选择的时候，他都时不时地想着“如果观主”在的话，那就好了。 这样的念头终究是妄想，晚上在静室偏头看去，要么是躺着姜守姬，要么是躺着一只白狐狸，老观主的身影终究是没有瞧见的。 而现在老观主再度回来的时候，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姜守正发现了自己的变化。 人嘛，对自己是最为陌生的，但在保持客观中立的情况下也是最为熟悉的。 姜守正发现自己对于老观主的依赖之情少了许多，在老观主下吩咐的时候，会进行必要的思考了，会考虑到“选择”的问题...... 但是这样的思考，在老观主还在身旁的时候，终究只是想一想的，不会付诸于实践。 “叮咚。” “一楼到了。” 姜守正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转身对着身后的镜子看了眼，嗯，齐板了。 他可是清楚，在这家酒店里面，可是会有很多人是在偷拍的。 他虽然对这无所谓，但是老观主在乎啊，这里面毕竟还有老观主的广告费呢，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十点钟方向一个人，身子稍微侧一点，让他拍到我的侧脸就好...... 四顾扫了一眼，姜守正大概辨认出了几名酒店聘来的“宣传人员”，不避开他们让他们拍到是一回事，但是让他们拍全乎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守正啊，我们想要吃这口饭，可不能一下子把自己的底子给漏出来，需要留上那么一手，这样的话，我们以后才方便继续赚钱。’ ‘观主，怎么留一手？’ ‘当然是在别人拍照的时候，自己的头稍微侧一点，避开。’ “弟子遵命。” 尽最大努力严格“服从”老观主的交代，姜守正走了五分钟才动电梯口到了前台。 “妈妈，你看那位哥哥走路好奇怪啊。” “不要指着别人家的小哥哥这样说话，这样是很不礼貌的！......对不起啊，我家孩子不是故意说的。” 姜守正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有关系，毕竟愣谁见到一个人蹲着身子、低着头、抱着膝盖、迈着小腿向前走的时候不会发出属于自己的惊讶，情有可原嘛！ 谁叫这一层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哪怕是姜守正本人也不能够完全避开他们的拍摄，没了法子，只好出此下策！ “先生、先生......呀。” 瞧，这肯定是知道他来这家酒店入住的，可是还得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模样。 这就是成年人应该有的生活吧...... 姜守正想起来自己这段时间背诵的法条，按照法律的规定，自己现在也算是成年人了，毕竟也是十八岁了，如果以后遇到这样的情况，自己肯定会表现地比她自然。 “你先进去。” 姜守正招了招手，让身旁的服务员进到服务台内，听着对方的脚步声差不多到了自己的正前方，开个天眼确认一下......嗯，黑色的丝袜，这腿型......看来是了。 秉承着非礼勿视的观念，姜守正很快地“关”了天眼，起身，双手支撑着前台的大理石凑身上前：“我和你反应一下，你们酒店的房间......” 姜守正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被对方的手势给叫停了：“这位先生，如果你对房间本身有什么问题的话，还请你跟我们的总经理谈，我只是一个前台的服务员，没有能力管那些事情......” 嗯？ 你哪怕没有能力管，按道理不应该听完我说的话之后再代为传达么？现在直接把我的话给堵了，还一副这么害怕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不过对方的工作还是不容易的，刚刚透过她的黑色丝袜，姜守正可是瞧见了——静脉曲张。 这是老班也有的毛病，因为这个他们在高二教室节的时候全班还特地一起送了一张电竞椅......可以让老班舒舒服服地坐着，并且大红的颜色、高高的靠垫能够让学生一眼就瞧见老班的办公卡座在哪里！ “咚咚咚。” “进。” 说是总经理的办公室，但是并没有姜守正想象中的那么大，不过是一间二十平左右的房间，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一张靠着墙壁的二人沙发。没有有亮点的装饰物，除了办公桌上的一小盆仙人掌之外，没有其他的植被，但装修还是很让人舒服的...... 总经理应该就是坐在桌子后面的那人了...... 姜守正瞥了眼对方的胸牌，佐证了一下自己的观点。 那么坐在他对面的那个人，应该和自己一样是一名住客了，也是反映房间有问题的那种么？ 可是他反映归反映，为什么要打着哆嗦呢？ 这样的动作看起来姜守正很熟悉，见着鬼的人都是这幅模样...... ...... “你们这边怎么搞的，是不是弄错房间了？” “先生，没有错，您的房间就是8088，您看一下您手机下单的房间号，是不是这个。” “......我靠，你们这么小的字，谁能够看得见啊......” 男子口中骂骂咧咧地离开了前台，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早知道不贪小便宜了，没有想到居然会买了个拐角的房间。” 在外面出差，有三大忌讳—— 第一，丢了老板给的空白合同； 第二，打通了小卡片上的电话号码； 第三，住在拐角处的房间。 从迷信的角度来说，这种地方阴气最重，最容易沾染不干净的东西。 男子是一个讲究人，平时还是很忌讳这些的，但这次没办法，退钱或者换房间都要加钱，这是他刚刚下楼闹的时候就已经打听好了点...... 还能怎么样？ 在事情不可为之的情况下，迷信归迷信，还是要信奉科学。 男子是坚定的信仰主义者—— 睡呗...... 这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忌讳的东西？ 第110章 出差的你! “啊~~~” 你重重地打了一个哈欠，把书包脱下放在了地上，里面有你的电脑、文档、换洗的衣物和刚买的矿泉水。 你推开了浴室的门，瞧见了还没有拆封的牙刷、肥皂放在洗脸池上，你自然地把衣服给脱了下来丢在了脏衣篓里面，顺便在上面挂上了“要洗”的牌子。 洗一筐衣服只需要五十块钱，你觉得很划算。 跑到京都来出差，你已经够累的了，非工作的时间你需要充分的休息，花点钱买时间怎么了？ 而且这笔钱会去公司之后可以报销，干嘛要帮公司剩下这么一笔钱呢？ 你的心理有了计较，顺便开始往浴缸里面加水。 睡觉前泡一个澡，那是非常舒服的事情。在出租房里，三十平不到的地方，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床头柜、一台冰箱、一块厨房的台面就基本上占据了大多数的空间，剩下的归于卫生间，你并没有条件可以泡澡。 好不容易出差有了条件，那么你应当好好珍惜，不用白不用。 你试了试水温，滑入浴缸中，你感觉有一点点“飘”，整个人略微有点浮起来的感觉让你感觉非常舒服，奔波了两天，现在终于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 你已经切实地履行了公司交代给你的工作任务，每一次细节点都按照清单的内容进行，每一次完成一项工作进程的时候都有向领导汇报，每一次都是在群内沟通，你刻意避免了和领导私下的交流。 你确保了公司的人哪怕没有跑到京都来，都可以准确及时地了解这边的工作情况。 你通过领导的朋友圈看出来，领导有一些不爽，但你不在乎，你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好了。 对了......你现在把事情已经做完了，应该给自己一点奖励。 你手机上下了一单，待会机器人就会把东西送到门口，你把手机放在了浴缸旁的置物篮里面，你开始耐心的等候...... 在没有手机的陪伴下，疲倦感汹涌而至，你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你似乎听见了有人在敲门，你确定已经听见了有人在敲门，但是你现在很困很困，根本没办法醒过来，脑袋是清醒的，但身体的疲倦不允许你做出任何反应。 bang！ 突然的响声，刺激到你身上的肾上腺素都分泌出来了，你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感觉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了一样。 揉了揉眼睛，你裹了一块浴巾，透过猫眼你看见了门外有一只送餐机器人。 现在的叫餐服务已经这么“人性化”了么？ 刚刚被吵醒的你有一些生气，但是机器人完全是履行它的程序义务，你生气起来机器人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反而会浪费了你自己的感情。 你把门拉开一条缝，探出脑袋往右边看了看，没人。 住在边上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可以不用“左顾右盼”了。 你走出门，输入了取餐号，在机器人“祝您就餐愉快”的祝福中把门重重合上。 你没有瞧见，显示屏上本是笑容的图片，一下子变得非常悲伤...... 你又躺回了浴缸，现在的温度有一些凉了，你再往里面加了一些热水，在温度适中后，你动了动身子，水就从浴缸边缘溢了出去。 你告诉自己待会出浴缸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路滑，不要跌一个跟头。 你现在是一个人住着，没有人照应着总是会出现各种问题。 你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你自然不会把自己置于险地。这样的考虑可能会有点夸张，但是并不过分，毕竟在浴室里面受伤的案例新闻媒体上报道的不少了......你才没有受一次工伤的打算...... 胡思乱想这么多，归根究底还是因为肚子的空虚。 三份“豪华版”的驴肉火烧，给了你充分的慰藉，躺在浴缸里吃完的你，身体已经受到了充分的慰藉，起身，用浴洒稍微冲了冲，你就把身子擦干了。 你翻了翻背包，找到了一条内裤，想了想又塞了回去...... 房间里又没有别人，你直接裹了睡袍就“大”字躺在了床上。 外面的阳光现在还是刺眼的，你喊了一声“我要睡觉了”，窗帘布就开始自动合上，原本开启的吊灯也缓缓暗淡，整个房间一下子黯淡了下来，香薰灯开始冒出丝丝白雾，樱花精油的香味开始在房间内扩散，你感觉到了身体的进一步放松。 可是...... 你感觉有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可是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 这股子情绪被困意给压到了最深处，你沉沉地睡着了，躺在被子上睡着的那种。 砰。 砰砰。 砰砰砰。 你又听见了敲门的声音，你的意识开始慢慢地恢复，你感觉有些奇怪，手机下单的外卖不是已经吃到肚子里面了么？ 怎么还有人敲门？ 敲门？ 你脑海中灵光一现——那个送餐机器人就是个桶状的家伙，连手都没有啊！ 怎么敲门？ 昏睡的混沌像是潮水一般退去了，你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你歪了歪头，朝着敲门的声音方向看去，你看见了—— 依旧亮着灯的卫生间， 卫生间内模糊的人影， 那个人影在瞧着门。 砰。 砰。 砰。 他，她，或者是......它认真地敲着门，一次又一次，时而保持着稳定的频率，时而快速连敲几下，时而停下在浴室内来回踱步。 此刻的你，已经完全屏住了呼吸，你感觉自己似乎被什么压制住了，你觉得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躺着不动...... 现在浴室里面的，根据你的推算，要么是小偷，要么是疯子，要么...... 最后一个答案，你不敢进行假设！ 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你眯着眼瞧着，你的心跳跳得很快，你觉得有一点点缺氧，但你已经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只敢在实在忍不了的时候稍微用鼻翼吸那么一口气...... 你感觉后背已经在冒冷汗了...... bang！ 浴室里的那到身影似乎有些不耐烦了，狠狠地敲了一下门。 你无意识地惊呼出声，浴室里的那道身影似乎侧了侧身，面对着你...... bang！ 第111章 天眼通小技巧:回忆迁异! 一名好学生的家庭应该是什么样的？ 在有些人心目中会觉得，需要有困苦的环境，可以令人讴歌或者赞颂的故事，有不为常人能够企及的痛苦...... 只有在苦难中结出的果实，才能够有更加坚韧的生命力。 这样的想法包含着浪漫主义的色彩，把成绩背后画上了一抹绚丽的图案。 又有另一些人会比较务实，他们摒弃了浪漫，从客观处总结了考试的规律—— 掌握出题思路、做题方法的渠道，才会有成为一名好学生的机会。 渠道，需要怎么来？ 花钱而已，这是很简单的事情，同样也是很难的事情。 经济是一切事物的基础，社会、家庭，甚至是玄乎的爱情。 没有了钱，就没有了渠道，自然丧失了成为好学生的基础。 自从高考全国统一以来，这是不变的法则。 说起来有一些残酷，但是现实就是这样残酷。 哪怕是天才，有着超越常人的智商，也不过是起点高、站的远一些罢了...... 可是姜守正则是完全颠覆了这一法则......反倒是挺“浪漫”的。 无父无母，老道士养大，天资聪颖...... 和演的一样让人觉得不那么真实。 可是事实就这样摆在了张康的面前，他第一次见着老观主的时候，真的以为对方是骗子，要不是姜守正真的出现在了他们的酒店里面，现在那个看上去有一些老态的道士已经在派出所里面做着笔录了。 现在网络上这样的骗局有很多，没有实名制的地方，或多或少给人感觉是法外之地，考一下照片、搬一些视频，没有人会知道背后使用这个账号的人和照片中的人是什么关系...... 本秉着是真的也行，是假的也无妨的心态处理这次的宣传，目前联系订餐订房的明显升高，后台数据的访问量和在各大住宿app上的排名也在持续攀高。 这是令张康欢喜的，毕竟作为总经理，酒店的业绩能够有所提升，他的工资也会拔高，手底下的人用起来也更加方便。 当然，核心还是工资会拔高，工资如果不高，他才不会来到这一家民不见经传的“小”酒店来当总经理呢，还冒着违反“竞业限制”的风险。 不过这个风险目前来说已经降低了很多，毕竟他在离开上一家单位的时候，已经把原本签署的《保密与竞业限制协议》给偷了回来...... 嗯，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拿了回来，毕竟拿走那份协议的时候，他也是总经理，行政级别可是比人事来得高，那个攀亲戚才当上人事的小姑娘才没有胆子拦着他。 对，就是拿！ 把风险撇开，那么剩下的精力就应该花在有奔头的日子上，他可不希望有人来阻碍自己的“奔头”，哪怕是曾经在这家酒店住过的客户也是一样的。 “开什么玩笑，说我们酒店闹鬼！？” 别说这是新开的酒店了，哪怕老酒店这样的传闻在通讯设施如此发达的情况下，在作死up主出没的情况下，基本上也是绝迹了。 可是理智的声音很少能够进入感性的大脑，如果这则消息传了出去，那么现在好不容易摸拢起来的人气和积聚下来的口碑，那可是一下子就散了。 灵异这个标签，可千万不能被打上！ 现在这位客户过来谈，而且如此积极过来谈的目的，无外乎是钱而已，只要对方不过分，来一个两到三轮的谈判，大家耗一耗精力，那也是没有关系的。 想到这，张康看了眼坐在小沙发上的姜守正，冲着身前的客户说道：“周先生，您要不先缓缓？” 对于这位“闹事”想要坑酒店一笔钱的客户，张康只记住了对方的姓，名字什么的就没有必要记了，等到这一次谈完之后，大家这辈子应该都不会遇见了。 在从事酒店服务行业这么多年，他见到这样的人已经不少了。 甚至还有那种和小三出来偷情被老婆打了之后，老婆再领着“迷途之返”的老公来酒店索要赔偿，他们的理论基础是“在酒店里受了伤，酒店就有责任”。 这世界并不是所有人都讲道理的，这是他大学之后得到的经验，只有不那么讲道理，才有可能有自己的道理，也就是在这样的考量前提下，他拿回了那份《协议》...... “还缓缓！都几天了！你特么是不是有病啊！” 周姓男子明显不悦，他明明是先来的，怎么还得往后延？没有道理的呀！ “就是麻烦您稍微出门缓一缓，我这边和这位先生先聊几句。”张康对于对方低级的侮辱人格的斥责选择性地免疫了，接着道，“等和这位先生谈完之后，我保证和您接下来精神损害抚慰金的问题。” 周姓男子骂骂咧咧地起身，刚把手摁在可以解锁房门开关的按钮上，就听见身后有人说道： “居士，你的印堂发黑，被恶鬼盯上了，如果你接着浑噩度日，不日就会受到血光之灾，轻则残疾，重则丧命，你需要......除灵吗？” 既然老观主已经回来了，那么姜守正认为自己是可以重操旧业了，现在入住的房间可不便宜，他刚刚还把地砖给砸坏了，还弄坏了他自己的手机...... 能多赚一笔钱，就应该多赚一笔钱！ 现在赚钱的机会摆在了自己的面前，没有理由放过啊。 姜守正摆出了“往日”洽谈业务的姿态，并且调动了法力笼罩在了自己的周身，整个人看起来颇为“威严”...... 而这一幕在张康看起来，他的心中则是生出了荒唐之感，但也更加确定姜守正是那个老道士养大的了...... 刚刚说话的模样、语气、语调，像极了街边摆摊被城管撵着跑路的算命先生了，算命先生大多都是道士，哪怕是偶尔兼职的那种，也会换上一身一天租金五十元的道袍给自己的业务撑撑门面。 可是现在自己要不要阻止这一次交易呢？ 张康还没来得出答案，眼前的场景就一阵变换—— 【天眼通小技巧：回忆迁异】 第112章 免费! “咕噜。” 一声唾沫吞咽的声音在安静的走道内显得有些突兀，这是刚刚那名周姓男子发出来的。 在上楼的这一路，姜守正知道了对方的名字叫做“周鑫”，当然，这并不重要，只是一个名字而已，重要的是姜守正已经说服对方让他先体验一把“基础包”的除灵服务，并且声明“如果要确保百分之百除灵没有一点点隐患的话，是需要享受升级包的服务才可以的”。 好在刚刚姜守正已经小小地漏了一手，现在把业务进行下去问题并不会很大。 “要进去吗？”周鑫的脸上露出了惶恐。 “当然，你现在是被对方盯上了，我肯定会护你周全的。”姜守正说得是真心话，在天眼的观察下，鬼气是非常弱小的，也就是临江的正常水准。 虽然京都是一个大都市，但是鬼物的质量也就那样，好像没有太厉害的模样，这样对他本来想京都历练的想法造成了一定的打击。 但眼下这种心情自然是要收拾起来的，狮子搏兔尚需用全力，这位周鑫周先生可是还没有付钱呢！可不能够让他在接受自己除灵服务的时候体验感太差，万一他不付钱了怎么办？ 而且张康总经理刚刚在天眼的影响下也给出了承诺，如果他能够完成除灵的话，老观主这一次在酒店里所有的开销都会一笔勾销。 既然对方这么承诺了，那么地板损坏的费用应该也是不用赔了的。 这个先不说，等到除完灵之后再好好沟通一下应该没有关系，一块地砖总是比酒店的住宿费便宜的。 “我来开门吧。”在一旁瞧着的张康定了定神，想要用自己的总卡把门给刷开。 “等一下......”姜守正的一声轻呵让身旁的二人心都咯噔一下，半蹲着身子四下张望，“除灵是一件费时费力的事情，我现在需要和观主打一声招呼。” 周鑫：“......”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掏出了一串佛珠，摁下了一个按钮，佛珠开始发光了。 张康：“......”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了一根大葱，向拿棍子一般紧紧握着......这是刚刚从厨房哪来的大葱，叶片上还占有一点水渍。 姜守正伸出手，两人同时一缩手，这可是他们现在的护身符，可不能给姜守正。 “你们谁的手机能够借我一下？我的手机......没带。” ...... 解密类的游戏这段时间很火，它比协同性的游戏来得安静，非常符合现在年轻人的社交理念。 不外乎两种解法—— 其一，按照游戏的逻辑进行推演，按照他们提供的步骤得到最终的答案。 这样的玩法是最为套路的，但其内的内容大多只是自圆其说，并没有很强的理论性和逻辑性，得到的结果也是唯一的，如果有人刚好看过那一款游戏的解说，很快就会丧失了对这一款游戏的乐趣。 其二，根据不同的选择，会有不同的答案，这种设计大多是在出现在剧情类游戏中，但解密类游戏中添设这种环节，也会大大增加这款游戏的可玩性。 不过这样的玩法，自然需要付费的。 “我以前想玩这种游戏，一直舍不得充钱。” 老观主解密陷入了僵局，并且暂时想不出破解的办法，三扣屏幕后，出现了游戏提示。 “哇！观主，你怎么做到这一点的，我玩这游戏的时候也卡在了这个地方，游戏没有提示啊！”在一旁观战的姜守勤惊叹地问道。 “当然是我充钱了。” 在提及充钱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避讳。 老观主作为一名纯粹的人民币玩家，他坚信充钱就能变强。 这样的态度让姜守勤有一丢丢羡慕，他在充钱的时候或多或少有一些不好意思，在那些游戏玩家的口中“人民币玩家”什么的，可不是什么好词。 对于姜守勤的“艳羡”的表情，老观主得意道：“怎么样，你也想要充钱变强么？” “我也想，可是我更想充钱之后让别人觉得我没有充钱，这样别的玩家跟我互动的时候不会一直发‘人民币玩家’、‘技术垃圾’这样的话。”姜守勤斟酌了一下，在确保说话的内容不会贬损老观主的前提下，把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说清楚。 克制自己倾诉的欲望，和并非自己遭受了多么大拳头的威胁，而是他现在可是债务人...... 讨好讨好自己的债主，没有毛病！ 而在一旁托腮瞧着的姜守姬则是对姜守勤的态度表示了不屑，冲着老观主耳语道： “观主，你可千万不要被守勤现在乖乖的样子给骗了，这个人鬼精鬼精的，你一定要让他再多出一点钱，就当做你的精神损失费！你丢了钱的那一刻，肯定心情非常糟糕吧，心情一糟糕，那就会感觉到愤怒和孤独，愤怒和孤独充斥在你的心头，对你的寿元或多或少会有一点影响......” 姜守勤拍了拍额头，师姐这是觉得自己耳朵聋了吗？ 姜守勤的内心一阵苦笑，他现在有点拿捏补助姜守姬的心思，这种感觉让他觉得非常糟糕。 姜守姬现在可是吃了两颗莲子的妖，在使用“魂”或者“灵”方面虽然肯定比不过姜守勤，但是在姜守勤用这方面威胁的时候，她完全不怵了。 “好了好了，女孩子家家多说话可以理解，但是涉及到人身方面的问题还是不要说的好。”说到这，老观主顿了顿，眼睑低垂一阵后抬起，把手机放下，“不过刚刚说的还是有点道理的，我感觉自己好像因为这件事情稍微老了那么一点点，这的确损害到了我的寿元，我们今天晚上喝一点乌鸡汤补一补吧。” 老观主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顺嘴冲着手机说道：“把我后台的数据都关掉，你进行监测，如果有着急的事项，那就用免费的短信通知我，一定要是免费的啊。” 老观主说完，提起手，摆了一个平日里打拳的姿势，可是这一次他还没来得及运功，就有一串陌生号码来了。 “是广告推销吗？” 叮~ 一则免费的短信—— “不是。” 第113章 太快，体验感就会差。 晒图差评、退单投诉。 周鑫在得知自己买来的“发光”兼“开光”的佛珠没有效果之后，熟稔地完成了上述操作。 还好现在有网络平台作保，要不然的话奸商得有多少！ 买开光佛珠的客户，那都是有需求的...... 收到没有满足使用需求的假货，那可是要命的呀！ 周鑫想到了姜守正刚刚的告诫，娘希匹，血光之灾啊！ “这一次哪怕商家给钱让我删差评我也不删了！！！”周鑫喃喃道。 此刻的周鑫还是把佛珠紧紧地攥在手中。 佛珠嘛......没有驱鬼的功能，但是或多或少能给他带来一点心理上的慰藉...... 万一佛祖感觉他拿着佛珠的态度心诚，给自己带来庇佑，那也是说不准的事情呢...... 坐在一旁小沙发上的张康用手扯了扯自己的衣袖，让自己稍微“凉快”一些。 哪怕中央空调的温度是二十度，他还是觉得热。 娘的，鬼啊！ 谁听到这个消息浑身不会冒汗？ 心焦是正常的，但是看着姜守正盘膝坐在床铺上他则是觉得稍微有点心安。 刚刚姜守正的手段，他可是尝过了，别人那是有真功夫的，可不是路边的小摊贩。 不过，他心中仍然是有些荒唐的。 高考状元=捉鬼大师？！ 这他娘的说出去谁信啊...... 寂静的房间内，张康紧了紧手中的大蒜，如果待会真的有鬼来了，就给对方抽上一下，姜守正可是说了，这新鲜的大蒜还是有点用处的！ 刚刚周先生以“不用酒店承担责任”为由换他手中的大蒜，他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酒店是被人的，他只是一个高级管理人员，来这里看看是为了工作，为工作献出生命的事情他可不会干，他又不是傻子。 但是能够用一根大葱解决问题，他自然会通知厨房那边再送来一小推车的大蒜。 有完整的、有切开的、有拍碎的...... 现在这些大蒜放在房间内，味道稍微有一些大。 “南无、喝啰怛那......” 突然响起来的声音让张康的心脏漏跳了一拍，看向声音发出的发现目光有些严厉：“你干嘛？” 周鑫咽了口唾沫，心虚道：“太安静了，我有点怕，放点《大悲咒》听听。” “这种音乐播放器放出的经文是没什么用的。” 姜守正的声音在他们耳畔响起。 张康虽然看着周鑫，但是他还是有关注姜守正的方向的，刚刚姜守正可是没有张嘴啊。 “这是腹语吗？”张康试探地问道。 “不，这是传音。盘膝坐在床铺上的姜守正眼紧闭、口未开。 这么露出一手，让张康和周鑫肃然起敬。 周鑫把大悲咒给关了，试探问道：“小大师，我现在就想听听歌，太安静了，我好紧张的，您能不能推荐我听听什么经文，让我稍微放松放松？” “如果你一定要听什么的话，听听......《极乐净土》吧。” 对于《极乐净土》什么的，姜守正没有什么研究，但是老观主非常推崇，应该是比较好的佛门经文吧？ “极乐净土？！” 周鑫疑惑了一下，但是没多说什么，小大师都说了，那就听呗，虽然这首歌好像在这种情况下听不太合适...... 第一次听到《极乐净土》的姜守正......蒙了。 说好的佛门经文呢？说好的是需要认真研究的呢？老观主......呃...... 姜守正的心中蹦出好些念头，让他很想去找老观主核实一下，但是现在不是时候。 已经酝酿了这么长时间了，腿都坐麻了，造型都摆这么久了，现在离开可不是功亏一篑？ ——只有给客户满意的体验感了，才能够高收费！ ...... “年纪大咯，胃口不好咯。” 老观主吃着送到门口的外卖，吃了几筷子之后就放下了。 姜守勤和姜守姬也顺势放下，一脸嫌弃。 “嘿，我一个老头子吃不下是正常的，你们两个小年轻怎么还不吃了呢？”老观主奇道。 “太难吃了！”姜守勤不加掩饰地嫌恶。 “观主，那个......有一点点不合胃口。”姜守姬斟酌回应道。 老观主想了想，说道：“嗯......看来我们得等姜守正回来把这些菜折腾几下了，不然根本就没法吃。” 老观主拍了板，两位弟子松了口气，还好观主没有以“节约粮食，光盘光荣”为由让他们吃下去...... “可是，现在这个点不吃饭干嘛呢？” 老观主走到窗边往外看，外头的人依旧是很少的，不用出门都知道会是很热的。 还是空调间待起来舒服！ 以前清风观没有条件装空调，也就是那么过了一年又一年。 自从在清风观装上空调之后，他发现空调真的是一个好东西。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要不玩玩手机？ 想到这，瞥了眼姜守勤和姜守姬，他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两个小家伙的游戏操作明显比他流畅，在小辈面前，他还是需要保持形象的，一味充钱玩游戏自然是爽的，但是形象还是需要稍微维持一下的。 那么......用什么打法时间呢？ 老观主想了想，招呼着姜守姬和姜守勤道：“我们一起来打打拳活活动活动吧。” 点了点套在手腕上的运动手环，刚好瞧瞧打一套拳下来能够消耗多少卡路里...... ...... 捉鬼分为实招和虚招。 实招是往鬼身上招呼的，虚招是给客户表演观看的。 盘坐几个小时的姜守正在下半身快要没有感觉的时候，等到了周鑫身上的鬼再次出现。 “天眼，开！” 睁开眼，流利地摆了老观主教授给他的繁杂手势...... 周鑫看了眼张康：‘是火影忍者吧？’ 张康眨了眨眼：‘好像是的，不过好像又不是。’ 他们俩的眼神交流并没有过分持久，因为他们的注意力完全被空气中突然出现的血色雾气给吸引住了。 洗手间的玻璃根本挡不住他们的视线，在他们的目光下，一个没有皮的人形生物在里面踱步。 还没来得及细看，情绪还没有升起来，一切的场景就骤然消失！ ‘观主又打拳了？’姜守正砸吧了一下嘴，开始思考怎么把故事给圆下去，‘太快了，客户都没有体验感。’ 第114章 太便宜了!(端午安康!) 为什么姜守正在临江选择除灵的时间都是晚上？ 是他找不到鬼物的藏身地点吗？ 是他希望熬夜吗？ 是他想要向客户展示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吗？ 前两个问题的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最后一个问题嘛......讲良心话是一丁点考虑的，毕竟除灵的出发点是为了赚钱嘛，他可不希望除完灵之后，还有人要他退钱。 但最最最重要的还是老观主在这个时间点不会......打拳。 老观主每次打拳，都会严重影响姜守正的发挥，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 “小大师，现在是什么情况啊？”周鑫凑到姜守正的身旁，手中攥着大蒜，口中也含着，是故说起话来急促且含混...... 张康从刚刚看到那一幕回过神来，后背已经湿了，默默掏出手机，点开《极乐净土》......心情果然是稍微轻松了那么一点点...... 姜守正同学，哦不，是姜守正大师！ ‘大师知道音乐播放器的经文没啥用，反而会让我们紧张，所以才推荐我们听《极乐净土》么？果然是有实务经验啊！知道怎么安抚我们这种普通人的心情。’ 想到这张康反而不怎么紧张了，他相信现在的情况肯定在姜守正大师的掌握之中，这件事情过后，张康决定向上面反应反应，卫生间......不应该在门边的，现在搞得他想跑都不敢跑。 “小大师，您倒是说说话啊，现在是什么情况了，刚刚那个是鬼吗？” 周鑫觉得刚刚可能是自己说话没说清楚，小大师才没有回复自己，现在他已经把口中的打算全咽下去了...... 姜守正依旧没有回复，反而是“翻起了白眼”，身子无意识地颤抖起来。 “咕噜。” 周鑫跌坐到地上，连滚带爬地到了窗边，来到了张康身旁。 对于这位和稀泥有一手的总经理，周鑫是打心底里不喜欢，但是现在只有在他身旁，周鑫才会有一点点安慰。 “现在怎么办？”周鑫的声音有些发颤。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小大师现在是在和刚刚那个不干净的东西在缠斗！ “不知道。”张康脸色发白，把手机的扩音器放在耳边。 “要不......我们现在跑路吧？”周鑫想了想，问道。 “你先？” “不，你先。” “我觉得我们应该相信姜守正大师！他是有本事的人，如果他都搞不定，你觉得像我们这种看了......人家全身的人，能够活么？” 张康的话，让周鑫赞同地点了点头。 跑是不可能跑了，但是现在光在这里坐以待毙也不行啊。 除了听《极乐净土》之外，总是得做一点什么的。 想到这，周鑫把目光看向了一推车的大蒜。 ...... 表演不是姜守正的强项，但是为了生存，他也只能够演戏。 对方的需求是“除灵”，现在的结果是“灵已经被除”。 如果表现太过于轻松的话，后面的价格就不好谈了。 举手之劳的事情，怎么能够高收费呢？ 只有经过了艰苦卓绝的努力，才能够让对方心甘情愿地打开钱包。 在感觉自己白眼快要翻过去的时候，姜守正闭目，控制着身子恢复平静，长长吸了一口气，幽幽吐出。 为了增强表演的效果，他呼出的气体带着星星点点的“火星子”。 这是他的真火...... 擦了擦被法力憋出的汗水，姜守正从床上站起身，虽然下半身已经完全发麻，但是法力一行功，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幸不辱命。” 姜守正脸色发白地冲着周鑫拱了拱手，一听这话，周鑫整个人瘫软到地上，然后“呸呸呸”...... 张康则是默默地抹了抹自己的嘴角，由衷地笑了起来。 刚刚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自己却感觉像是走了鬼门关一趟。 好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可是站在床上的姜守正一个趔趄瘫倒在了位子上，让张康下意识地想要上前，但脚步硬生生地止住。 “那个......姜守正大师，没事吧？”张康问道。 “没事，就是刚刚消耗的法力有点多。”姜守正低下头，一副非常辛苦的模样。 “那现在一切都安全了吗？”张康有些不放心地再问了一句，刚刚“开天眼”的景象，让他印象深刻。 那么恐怖的东西，再看看姜守正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样...... “现在已经安全了，不过我得恢复一下我的法力。” 姜守正声音有些“干涩”，“努力”地坐起身子，但这次，他可不坐在床上了。 太软了，坐得腿麻。 在清风观的硬板床上打坐修炼都不会腿麻的。 姜守正下床，张康、周鑫后退。 “没事，不要怕。” 姜守正温和说完，然后打坐修炼了一个小时。 这期间，没有人打扰他。 “那个......张经理，我有点想上厕所。”周鑫的身子不自然地一扭一扭。 紧张到有尿意，放松到想放松...... “那个，周先生想上厕所，去上就好了。”张康指了指洗手间，补充道，“我会在门口陪着你的。” “那个，你能不能进去陪陪我。” “这个......不大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都没有觉得不合适。” “我们两个都是男的，实在不大合适，我觉得在门口陪陪你已经很合适了，你就不要让我作出不合适的事情了......”张康眼看周鑫还想说什么，他补充道，“现在也不知道进去上厕所合不合适，要不等姜守正大师恢复法力之后问问他？” 周鑫想了想，起身把推车上的一个大碗里的蒜沫都倒了出来，冲着张康低声问道：“我现在尿到这里面合适么？” “合适！” 嘘~ 哗啦啦~~ 入定的姜守正本想继续修炼的，但是周遭的环境太差了，他觉得自己应该立马收钱走人。 “小大师，您觉得这次要收多少钱？” 看来刚刚自己的表演还是不错的，虽然是老观主除的灵，但是自己是有功劳的，这钱拿得也不会心亏。 “两万......你觉得合适么？” 看着周鑫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姜守正正考虑要不要降低一点...... “太便宜了！果然是大师啊！这都是做善事啊！大师你的银行账号报给我吧，我现在就转，马上就转！” 周鑫掏出手机，恰好收到了退款的短信息—— “金目法寺一品净心琉璃发光开光宝珠无上大乘佛法”退款成功，请查收元。 第115章 博弈的砝码并非等于必然的行为。 “这部手机的钱我们酒店全款赔偿，并且我个人承诺会您配一台新机！” “我们地砖出现的问题，我们会尽快和上级领导部门和股东进行汇报，会把这些问题严肃进行处理！” “我相信，这次手机损坏给您造成的损失是不可估量的，我们酒店会全面免除您这段时间的住宿费和餐费，以后您和您的师父来我们酒店就餐住宿的话，一律提供八折的内部优惠价服务。” “......” 张康作为酒店的总经理，放下姿态、作出承诺并且在再三道歉之后才躬身后退离开了...... 姜守正自然知道对方为什么作出这样的姿态，自己也不是那种仗着有点本事就胡作非为的人，要知道，这世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果因为小小的成就而骄傲自满的话，那么能力的上限就会定死了...... 这些道理都是老观主教授他的，在这方面，姜守正还是很认真学习着，可是在临江没有遇见能够让他出两招的鬼、神，虽然不至于骄傲，但或多或少心态上会有所懈怠，可是在老观主消失的那段日子里，他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 临江是一个小地方，很多方面还是有欠缺的，他怀揣着憧憬，想要来京都好好感受一番，可是京都碰到的第一个鬼物，比临江的鬼物稍微强上一些，但对姜守正来说依旧是很弱小的。 “不用着急，京都这么大，我会在这里呆上四年，我肯定会碰到强大的对手的！” “而且天庭和京都似乎有着牵扯，涂三哪怕没有说明，他背后或多或少有天庭的影子。” “老观主的消失和天庭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那处地方绝对有人，或非人比我强大，我一定要在老观主下次有危险的时候站在他的面前。” “......” 哪怕心中有着万丈豪情和对未来的期许，也得先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好，而当下的事情就是——把已经冷掉的晚饭在法力处理下之后，用微波炉进行加热。 生而为人，就是得好好吃饭。 “师兄，我们等你等了好久啊。”姜守勤这么说道。 “师兄，人家等你等得都好饿好饿了。”姜守姬这么说道。 “守正啊，有时间我们就得一起吃饭。”老观主这么说道。 姜守正内心充满着感动，更加细致地用自己的法力温润其晚饭，确保每一颗米饭都能得到充分地浸润。 老观主作为清风观的老大，自然不会干看着，他打了一个响指，一团心火就出现在了空中，并且分散开裹挟住了那些碗、碟、盘...... 修炼的意义和源头，追溯起来的本质上来说是为了生存，给修炼者提供更好的生存环境是每一个修炼者的核心目的所在。 姜守正在刷修炼界app的时候有看到过一则闲散的帖子，里面是这么记载的—— 为什么所有修炼到后来都会有辟谷这一类似于神通的东西呢？因为古代的时候生产力低下，没有办法生产出大量的粮食供人们选择，很多修炼者努力的方向就是为了“少吃一点”，并且少吃一点会有很多的好处，最为关键的就是节省时间，节省吃饭的时间，节省如厕的时间...... “好饿好饿好饿，我真的好饿，好饿好饿好饿，我真的好饿......”姜守勤用筷子瞧着桌子，打着节拍。 在姜守正法力的温润下、在老观主心火的加热下，房间内有了阵阵勾人的香味。 本是守在微波炉旁想要吃第一口的姜守姬则是自然地拿了一双筷子回到桌旁...... “小白姐，筷子不是已经有了四双么？你怎么又拿了一双？”姜守勤停下自己的哼唱，看着姜守姬奇怪问道。 “你闭嘴。”被姜守勤这么一问，姜守姬踩了姜守勤的脚背，淡淡道，“这是公筷，有些菜要用公筷夹才卫生。” 姜守勤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默默收回了自己的jio，试探性地张开脚指头、缩回脚指头......还好，没有断，不然又得花力量修复了。 “师姐这个女人呐，真是不可理喻。” 姜守勤认为这并不是他说话太直，而是这是事实。 但形势比莲强，这话在心底说说就好，现在的姜守勤可没胆子开口，如果实在憋不住了，那就等吃完饭跑到厕所里面之后再说...... 不多时，饭菜就可以开动了。 “观主，你说本身有办法是什么办法？”这是老观主让姜守正离开去前台时候说的，虽然现在问题已经解决了，但姜守正还是好奇地想要学习一下。 并不是每次遇到问题的时候，对方都会见鬼的。多一种解决问题的思路，总是好的。 “办法啊很简单，但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得先问你一个问题。” “观主您说。” 姜守正放下筷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师兄都放下筷子了，那么作为师妹师弟也得放下筷子乖乖听教，可是这饭菜实在是太好吃，姜守勤的脸埋在碗里......一拱。 “在和任何人交涉的过程中，都是一种谈判，谈判无非就是筹码，我们在这件事情上的筹码是什么？” 姜守正皱眉思考了一下：“是我们作为客户的身份吗？作为客户，他们酒店需要给我们提供优质的服务？” “是也不是......”老观主摇了摇头，指了指姜守正，同样指了指自己，“我们的优势是我们在京都没有跟脚，而他们需要依托这家酒店生钱。” “跟脚？” “对。我们在京都没有跟脚，只要我们豁得出去，那么他们总是会怕我们的，怕我们作出对他们不利的宣传。谣言一出嘴，辟谣跑断腿。哪怕事后澄清，他们的损失也会是很大的。”老观主扒拉了一口饭菜，看着姜守正有些为难的表情，笑道，“放心，我这么说不是为了让你这么做，而是在谈判交流的时候这么说，最后哪怕对方只做出一丁点的让利或者不让，我们都不会这么做，这只是一种选择，并非一种必然的行为。知道了吗？” “弟子谨记。”姜守正和姜守姬拱手应道。 “弟子...哼...谨记。”姜守勤的鼻孔里喷出一粒米饭...... 第116章 捡到便宜了。 问：如何把没有道理的话说得有道理？ 答：说之前让自己觉得有道理。 ——《语言的艺术·胡说八道篇》 老观主吃完，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就开始在房间内踱步消食，姜守正、姜守姬陆续放下筷子，姜守勤则是做着扫尾的工作。 刚刚吃饭聊天的过程中，已经定下了今天是他洗碗，那么他会多消耗很多很多的心力，得多吃一点才能够补偿，作为一名小师弟，没有任何发言的权利，真是让人觉得非常遗憾，尤其是在自己还欠下巨额债务的时候，尽量少说话才能够保证不会被催债。 想到这，姜守勤瞥了眼老观主，看他现在正举着手机端正且乐呵地走着，看起来注意力都在手机上。 “咦，守勤啊，你这么看着我干嘛？”老观主似有所感地看向姜守勤。 姜守勤连忙低下头喝汤，当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疑惑道：“观主，我刚刚在很认真地吃饭，绝对要完成光盘的任务，没有在看你啊。” “哦？是这样的吗？”老观主想了想，把注意力集中在手机上，还没等姜守勤松一口气，老观主就凑上前把手机给他瞧，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几块看起来成色不错的金砖，“守勤啊，你觉得买金砖是在银行买了不带走呢，还是买来之后放在自己家比较好呢？” 姜守勤怔了怔，讷讷道：“我觉得吧，金砖虽好，但是不能抄起来砸人，实用性还是比较欠缺的，既然没有啥实用性，那么就还是放在银行比较稳妥可靠。” “对，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老观主拍了拍姜守勤的肩膀，“可是现在呢......还没有金砖的钱呢，真的让人觉得好遗憾啊。” 姜守勤捏了捏拳头，他要好好经营他的清风水了！ ......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周鑫划拉着电子商城的购物界面，在各式各样的夜壶中进行着选择...... “这款不错，这一款看起来也不错的样子，就是花纹有些复杂。” 虽然抽水马桶和智能抽水马桶已经普及，但是夜壶还没有完全消失在市场上，有些销量看起来还挺高的，也不知道他们拿去干嘛了...... 周鑫点开评论—— “送得东西很多，我买夜壶主要是想要这些赠品......” “我喝酒从来就没有用过这么大的杯子，今天晚上就用这个大杯杯和兄弟走一个！” “本来想买来给爷爷用的，但是发现这东西挺好玩的，随时随地可以测试我的准头，不愧是接尿神器！” “......” 果然网络上不仅充斥着假货，而且还充斥着很多......假人。 周鑫决定不看评论了，他当初买开光佛珠的时候就是被花里胡哨的评论给惊艳到的，现在他可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买销量第二的夜壶，这是以防销量第一是刷上去的。 下单填地址，半小时同城送达。 “先生，您需要续杯吗？” “麻烦你了。” “不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坐在酒店大堂内，周鑫开始等待着自己的夜壶，同时等待着金目法寺的工作人员前来取件。 退单了，自然是要退货的。 在周鑫第三次续杯后一名僧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拱手一礼道：“请问，您是周鑫周施主吗？” “是我。”周鑫抬起头，打量了僧人一番后啧啧称奇，阴阳怪气道，“还别说，要不是我真遇见事情了，还会被你这样的卖相给唬住。” “贫僧净心，虽不知我们的佛珠哪里令您不满，但还希望施主看在我们积极退款和积极取件的份上，能够把我们店铺的差评给消一下。我们可以给您一些补偿，比如佛像挂坠之类的。” “没门！” 周鑫犹豫了一下，斩钉截铁道：“你知不知道，你们今天这个佛珠差点就害死我了，我可不希望你们还害了旁人。” “能冒昧地问上一句，是什么事情让施主您如此生气吗？” “都已经觉得冒昧了，还问？真是不知所谓，而且你别给我整这些文绉绉的话，反正现在钱也已经退了，我只要把东西还给你就好，别再纠缠我了。” 周鑫并不是没有和那些专业取消差评的人员交涉过，他总结了自己的经验——一开始就不要给这些家伙留有一点可乘的空间，太难缠了，打蛇随棍上都不足以形容他们行为的黏糊。 净心法师顿了一下，收起佛珠观察了一番后串在手上，对着周鑫再次施了一礼：“......虽然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施主，但希望施主下次如果遇见麻烦的话，可以和我寺积极保持沟通，我们会在一定程度上为每一位在苦海中沉沦的凡人施以援手，共渡至彼岸。” “拉倒吧。”周鑫甩了甩手，“你可以走了，我现在不想和你们多交流，别烦我了。” 净心法师后退一步，施礼离开。 “这佛珠上面的力量还保存完好，可是看那施主的确是一副遇见不干净东西的模样，是有人插一手破坏生意了，还是有过江龙来了？”净心法师双手合十，看了眼洗手间指引的牌子，就往那方向走去。 刚走几步，路过一个电梯，机器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让净心法师的瞳孔猛地一缩，身子下意识横移到贴着墙边。 “这和尚怎么回事？” “刚刚是功夫吗？” “这肯定是练过的，牛逼啊！” 周围人的交涉并不影响净心法师将目光落在机器人身上...... “这机器人是个法器，不，这机器人里面有法器！” 法器、佛器，只是使用的能量媒介有所不同，佛器可以转化为法器，法器也可以转化为佛器。 现在看来，祸兮福之所倚啊。 虽然店铺收到“恶意”的差评，但是好像有惊喜等着他。 现在上厕所什么的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看看这机器人里面到底有什么！ ...... “大师，这里面就几个碗碟，没有别的东西了。” “对，贫僧就是想要瞧瞧这些......碗碟，能把这些碗碟卖给贫僧么？贫僧愿意出价......十万！如果你们酒店还有这些同样的碗碟，能够给贫僧瞧瞧么？如果合眼的话，通通十万！” 第117章 标准化。 现代工艺生产的产品多是标准化，净心法师捧着碗在餐具区进行着比对，大家都是一模一样的，可是本质上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手中的是法器，那些放在自动消毒柜里面接受着紫外线辐射的则是单纯的瓷器...... “没事，现在手中的法器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如果没有更多的话，也是可以接受的。” 在餐具区认真地逛完一圈，他就像是在老旧小街里面淘古董一般认真观察着，灵觉没有反应，大概率是没有法器的，但是万一呢？ 有了个万一，那么就肯定会赚的！ 自己上次给组织上造成了佛器的损毁，现在刚好是将功赎罪的机会，说不准又会赐下佛器以供自己使用。 “这老和尚有毛病吧？这些有什么好看的？” “谁知道呢？总经理说这可能是个冤大头，让我们陪着点，说不准又出钱了。” “这些餐具的进价都很便宜的，你说我要是把我们酒店的购货渠道给他，他会出多少钱买？” “你试试？他有给钱，我们平分？” “......” 跟在身后作陪服务员的窃窃私语，净心法师听得很清楚，他走到餐具区的尽头后长长叹了口气：“这里没有我想要的了，刚刚我要的那几个打包吧，钱我已经转了。” “大师，你如果对这些餐具不够满意的话，需要我们把供货的渠道给您么？” “没必要了，贫僧知足常乐......并不是什么痴傻之人。” 看着身前人表情变得有些尴尬，净心法师也不打算咄咄逼人。 现在最关键的是把东西带回去进行功能性的测试，至于源头什么的，提交上去之后，金目法寺肯定会进行调查的，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一个限度，没必要太过浪费时间。 ...... “奇怪，这东西的材质是普通的材质，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怎么就成了法器？” “弟子不知。” 净心法师托举的盘子朝着大殿的上空飘去，恢弘的声音就在大殿内响起。 ——这是万宝殿，所有的佛器都是在这里统一申报、领取、归还和修复的，有着自己的流程和章法，一般人在此不得造次，而且......也不敢造次。 有资格直接入殿的，对这万宝殿都是保有着敬畏之情，原因非常简单，这大殿最深处一直盘膝坐着的长老，似乎一直在那里坐着......净心法师还是一个小沙弥的时候，就在大殿外瞧见过一眼，一样的身形，一样的声音，那时候的他还没有资格像今日一样步入大殿。 “弟子在一家酒店回收我们卖出去产品的时候偶然发现并且买下的，这是弟子买东西的发票。” 说着，净心法师把刚刚买这些法器得来的增值税专用发票也掏了出来，发票呲溜一声朝着大殿伸出飘去。 “十万元，你倒是捡了一个漏。”声音的主人似乎是笑了笑，声音中有着些许赞许。 “弟子只是碰巧。” “行了，不用这么谦虚，这世间哪来这么多碰巧，你买到了，那就是你的能力、你的缘法，你献上这些法器的功劳我会帮你申报的，至于报销的费用，你自己去会计那边走流程。” 唰~ 发票在净心法师绕了一圈后，回到了他的口袋内。 “弟子告退。” “慢走不走，顺便帮我把门带一下。” 当万宝殿的门被合上后，盘坐在大殿深处的那道影子似乎低了一下头，脑袋就咕噜噜地砸在了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诶呀，这具身体又不行了，才过了几年啊......” 一阵悠悠的叹息在万宝殿内响起，不过这句话只限缩在了一个非常有限的空间内，同时大殿四周雕刻着的金刚浮雕的眼睛全部红了起来。 “安啦安啦，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大慈大悲，慈悲为怀，好好做人，做个好人......” 慢慢的，浮雕的眼睛缓缓暗淡下来，最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吓死我了。” 影子似乎从盘腿坐着到跪在地上，在地上摸索一阵后终于找着了自己要的脑袋，在安回去之后才认真地开始了工作—— “首先呢，我得看看这些法器到底是用什么手法炼制而成的，知道了炼制的手法之后，我才能够知道它们可能的效用......” “淦，搞什么？什么鬼？怎么完全没有一点匠气，浑然天成？和先天灵宝一样？真尼玛见鬼了？” “不行，得查，必须得查，这些法器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啧啧啧，如果是人为炼制的话，那绝对是大师级的人物，得让他帮我也炼炼，不然再过百年我就得灰飞烟灭了。” “......” 万宝殿内的声音似惊含惧，但更多的则是喜...... ...... “三个皮蛋带三和四，我只有六张牌了。” “过。” “过。” “过。” “四个二。” “......” “大王、小王。” 闲下来的时候打牌是很好的消遣，这是姜守正赢的第八把，自从开始摸牌之后，他就没有输过。 “守正啊，你是不是......作弊了。”在脸上贴上一张纸条之后，老观主忍不住问道。 “弟子不敢，弟子只是把所有的牌都给记住了，然后根据排列组合的方式选出最适合弟子打牌的顺序。”姜守正说道。 “师兄，你都把牌记住了还不算作弊啊？”姜守勤把脸上的纸条给扯下来，不满道，“那你和看我们的牌有啥区别啊？” “当然有区别，我又没有直接看，虽然每一张牌背后的图案看起来是一样的，但还是有区别的，我能够分清其中的区别，自然不算是作弊，如果你也可以的话，我随便你看。”姜守正切好牌，开始分发。 还没发上一轮，就被姜守姬给拦下了，她问道：“师兄，你能够摸出纸牌之间的不同吗？” “也是可以的......” “那这样吧，为了公平起见，我们把你的眼睛给蒙上，然后我们仨发牌，你摸着自己的牌和我们打。” 姜守姬的提议得到了众人的一致同意，终于以三比一的方式民主地选择了下一轮的打法。 第118章 作死是常态。 姜守正没有家人，但清风观就是他的家，打上清风观标签的，都是他的家人。 所以在家人“耍赖”把纸牌完成麻将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也可以稍微耍耍赖...... 蒙上眼睛的他，开了天眼。 他瞧见了老观主在用心火炸裂开来的火花给每张牌进行标记；他瞧见了姜守姬则是甩了甩头发，108根狐毛落入牌内；他瞧见姜守勤洋洋得意地发着牌...... 看来除了姜守勤之外，大家都会对自己的牌和对方的牌有数，那么接下来就是考验数学的时候了...... “哈哈，师兄，这回你肯定会输的。”姜守勤说道。 姜守勤说完后的一个小时，他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诶呀，我现在好困啊，免费住的酒店，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珍惜床上的时间。” “我们可以坐在床上打牌。”姜守正说道。 “哦，不，师兄、观主、师姐，我要早点睡觉了，我还是一个孩子，我需要充足的睡眠时间迎来我的二次发育。” 说完，姜守勤就把脸上的纸条全给扒拉了下来，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气死我了，都是我输，我一把都没有赢。” 摘下眼罩的姜守正看了眼老观主，在看了眼姜守姬，大家心照不宣地露出了笑容。 “时间也不早了，早些睡觉吧。”老观主说道。 “嗯，我也要去睡一个美容觉了。”姜守姬应道，“观主晚安，师兄晚安。” 待到他们都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后，姜守正盘坐在沙发上开始入定。 法力依旧不疾不徐地增长着...... 看来法力的增长和地点没有太大的关系，财、侣、法、地，“地”被排在最后是有道理的...... 屋内，一夜无话。 ...... 京都，这是一个没有上限的城市。 除了体力劳动者之外，没有人是来老老实实工作的，大家来到这里为这座城市注入力量和血液，就是为了进入一个平台，获得一个虚无缥缈却近在眼前的机会。 团队中的共性与共情在上班的时间已经演绎的差不多了，现在属于个人独处的时间就应该好好增强自己的能力。 把工作带回家中是最差的方式，复盘、读书是大部分人的选择，但有少部分人是开展着自己的副业...... 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 “大家好，现在我是在京都的街头，现在虽然是夏天，但是在晚上的时候还是有点冷的。” “这几天没有开直播的原因很简单，是因为我在外面出差，本职工作还是比较要紧的嘛！好了，话不多说，具体的情况我会在群里和各位老铁开始唠唠的。” “因为某些原因，我现在不想在酒店啊、宾馆啊之类的地方睡觉，所以我今天就趁着我不想去那些地方睡觉的情绪上来，挑战一下#露宿街头#！” 一名带着口罩的男人举着自拍杆在路上走着，这样的场景在京都并不稀奇。 直播嘛......很常见的。 不过腰间揣着一个夜壶的人就是比较少见了？ 路过的人偶尔不动声色的拍了个照片，然后偷摸地发了个朋友圈—— #不愧是京都，在路上居然能够看见有人揣着夜壶在表演行为艺术# 而这个表演行为艺术的人，自然是刚刚拿到快递的周鑫。 现在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周鑫退掉了已经定好的房间，他现在很困，但是就像他刚刚在直播里讲的一样，他可不敢在酒店宾馆之类的地方睡觉了，那些地方的厕所长得都是差不多的，而一想到小大师帮忙开了天眼的画面，那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是立马起来的...... 他的这次经历，很想和网友、粉丝之类的分享一下，但考虑到网警时不时会降临导致号被封，他还是憋住了。 “露宿街头嘛，最重要的是一个‘宿’字，为了满足‘宿’的要求，我需要找一个能够睡觉的地方。” “公园什么的，可以作为一个参考的选择，但是那种地方我这种单身狗不应该过多地去，免得被‘宰’，小巷里面也不是不可以......” “综合刚刚大家留言的意见，我们还是去那种传统流浪者睡觉的地方去感觉一下——桥洞走起。” 京都有很多桥，每一座桥在现在这个点稍微有一些冷清，但并非完全“无声”，白日的小轿车来回的穿行到了现在则是货车横行...... “货车什么的都希望在晚上出没，说实在的，我就有开货车的亲戚，他们的工作真的是太辛苦太忙碌了，因为一些大家都知道的原因，他们大多数人只能够在晚上出车，争取多赚一笔钱，能够好好地养家糊口......” 托举着手机，周鑫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网友们聊着。 “现在我已经到了一个桥洞下，嘿嘿，这个桥洞下面居然还有灯，看来这就是专门为了今天这个挑战准备的呀。” 吊灯在桥洞底下挂着，发着昏黄的灯光，一有货车经过，灯光就开始晃荡，导致地上的影子影影绰绰。 “哦，天呐，我有点怕，看上去有点渗人，看来我想要露宿街头第一个面临的困难就是怎么克服内心的恐惧......” 厕所的画面再度在脑海中浮现，周鑫甩了甩脑袋，告诫自己小大师说过，鬼怪之类的只是偶尔出没，并不会经常出现，如果经常出现的话，社会秩序早乱套了！ 安慰着自己，再把注意力放在网友们的打赏上，周鑫很快就走到了桥底。 还别说，这处地方还是挺干净的。 应该是江边的风老是吹，把这处地方的灰尘都吹得干干净净。 “我现在把电筒打开了，大家能够看得清楚吗？” “虽然刚刚看起来有点可怕，但是在大家的鼓励下，我还是下来了，我还是战胜了自己，希望大家能够给我这种勇气给予一定的鼓励！” 热度缓缓攀升，周鑫的“积极性”终究是压抑住了自己的恐惧—— “咦，那里好像有一个行李箱，我们先过去看看里面有什么，再拾掇今天晚上睡觉的地方。” 刺啦~ 行李箱的拉链被拉开，里面“蜷”着一个人。 第119章 没营养的话与有营养的生活。 四点半准时起床，和老观主打一套拳，洗个澡，换套衣服，把衣服丢进自配的洗衣机中过水，烘干机在一旁候着...... “守正啊，洗衣机虽然洗起来没有你洗得干净，但是它可以节约时间，我在道观里面已经配上了，怎么样，我有先见之明吧？” “守正啊，烘干机虽然有一点耗电，但是它随时随地都可以晾衣服，不管是晴天还会雨天，都是很有用的，我觉得我们道观应该也入手一台......” 清风观的生活和大城市里的生活还是有很多不同的，姜守正有一些不习惯，不过老观主看起来就很驾轻就熟。 “咕~~” 昨天晚上因为胃口没有太好，老观主也没有点太多的吃的，到现在已经有一些饿了。 他可是老人家了，经不起饿。 可是现在外面天都还是黑的，从手机的导航来看，距离酒店最近的菜市场和百货超市来回都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毕竟现在很多路段都已经出现了“黄标”甚至是“红标”。 果然是大都市，五点多就已经开始堵车了，在临江，堵车的高发时间段是在八点半到九点这一区间，而且还得是市中心那一块...... 不愧是大都市。 当然，再大的都市也得解决吃饭的问题，姜守正更希望能够通过购买“原材料”节约成本。 “二次加工”的食物味道没有他做的好吃不说，还要加收一笔人工费，何必呢...... 有在酒店买菜经理的姜守正试探性地给张康总经理发了一条短信，说明了自己的诉求之后，很快就得到了回复—— “您的要求我已经告知厨房了，他们会积极配合您，希望我们昨天赠送给您的手机您还用的习惯。” 回复一句感谢后，姜守正就下楼去“买菜”。 “守正啊，买一点有营养的菜。”老观主叮嘱道。 姜守正：“弟子知道了。” 姜守姬：“师兄要我们一起去么？” 姜守勤：“小白姐，师兄用不着我们，如果我们现在下去了，谁陪观主大哥大斗地主呀！” “......” 姜守正觉得很有道理，给了姜守勤一个板栗。 ...... “死者的身份调查清楚了么？” “第一目击证人的笔录做了么？” “听说第一目击证人发现死者的时候是开着直播么？相应的流量有进行限制么？” “官媒方面和他们的领导交涉一下，就说现在案件还在经办阶段，不要把事情扩大化，惊动了凶手后期侦查起来会有难度，那些自媒体方面......该举报的举报，该投诉的投诉......没有可以举报的地方？你傻啊，谁让你举报最近的一条了，他们这些大v现在已经有了一定的粉丝基础，说明曾经经营过许多内容，我就不相信了，他们所有的内容都是合法合规的，我们只需要举报几条，让官方把他的号给封上几天自查自纠，给我们办案争取一下时间......” “对了，尸体身上采集的表皮组织放到玻璃罐里面，给那个娘娘腔叫什么妃子笑的送过去，让他闻闻味道，能不能从里面找出和本案有关系的信息......” “一个大老爷们，外号叫做妃子笑，呵。” 有些人醒来开始一天的忙碌，有些人则是永远地合上了眼。 这世界每一天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追求着公平和争议，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发生着利益的碰撞，大多数的时候人们想要分清黑白，但多数情况下眼前的画面都会是灰色的。 让人无法分辨，不能分辨。 “警官同志，我真的是好人啊，我就是发现了那个行李箱，箱子里的那个人，哦不，那具尸体和我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你那么晚干嘛不找一个地方住，而是要去那里。” “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了，我就是想要尝试一下露宿街头是什么体验，你不信的话你可以回看一下我的直播嘛，我在直播的时候也说得很清楚了啊，我往期的直播和vlog也都是猎奇方面的内容啊，我真的是冤枉的啊，我真的是一个好人啊。” “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在看到箱子里那人的时候会说‘你不是已经被超度了么？怎么阴魂不散’这句话。” 周鑫双手捧着茶杯，有些哆嗦的抿了一口，瞧了瞧坐在身前的两名警官，再看了看右手边的单面镜...... 他相信，在镜子的后面，还有人正在盯着他。 “小大师啊，不是我不愿意保守秘密，而是我现在真的好困好困啊，我好想去睡觉啊......” 周鑫再次啜了一口茶水，在把杯子放下后探身上前，神秘道：“警官同志啊，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 “我只相信人的心里有鬼，你，周鑫，别给我拐弯抹角的了！老老实实说实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这年头，真相往往会超出正常的预期，说实话没人相信啊！ 周鑫想了想，说道：“警官同志，我说箱子里的人给我......托梦，你信吗？” “希望你的态度好一些，不要再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如果你现在坦白说，我们还能算你一个自首，到时候法院量刑的时候会酌情采纳这一情节，但是你现在这种态度，待我们查清楚案件情况后......” 周鑫叹了口气，趴在桌子上，闷闷道：“你们随便查吧，到时候和我公司讲一下我在配合你们调查，别到时候把我开除了......” “对了，如果方便的话，能给我来一点有营养的吃的么？比如一份炸鸡什么的，我配合你们这么久，现在肚子也有一点饿了。” ...... 姜守正通过视频的方式挑着菜，在他准备拿起一袋米的时候，老观主说道： “守正啊，米啊、面啊什么的就不用拿了，我这边已经开了四盒泡面了。” “观主，弟子觉得泡面什么的不够卫生，不能够当做早饭。”姜守正回复道。 “可是一盒泡面的价格是二十元诶。” “开都开了，不吃掉有点可惜，我现在就拿菜上来。” “等你哟~” 老观主满意地挂了电话，招呼着姜守姬去烧水、姜守勤去开泡面，自己则是把姜守姬和姜守勤的牌给拢在一起，重新洗。 “这把如果玩下去，我肯定输！” 第120章 开出租赚钱不? 泡面这种速食的食品的确没有什么营养，只适合在不方面找到饭菜的时候作为代餐食用，并不适合作为早餐...... 但如果以泡面作为主食，以鸡蛋、小黄鱼、梭子蟹、皮皮虾、蛤蜊之类的作为配菜，那么还是有那么一点营养的。 老观主在用心火把蟹壳、蟹腮之类的给烤没之后，碗内就是一只完整的蟹肉，皮皮西、蛤蜊之类的，也如法炮制......姜守正瞧见了，也有样学样。 说实在的，他刚刚一时倒是没有想到这方面，果然还是老观主的经验老道。 “师兄，能帮人家剥一下吗？”姜守姬撅着嘴问道。 “自己的饭自己吃，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姜守正应道。 这话不仅回绝了姜守姬，同样拒绝了姜守勤。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神通么？”姜守勤心道。 姜守勤虽然对心火依旧充斥着本能的畏惧，但是他清楚使用心火的这两人并不会给他造成伤害，那么畏惧感也不会太过于强烈，他作为一名胆大的少年，喝点畏惧还是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的。 “小魂，你不要抖腿，整个桌子都开始慌了。”刚被拒绝的姜守姬戳了戳姜守勤，说道。 “我......我没有抖腿，我只是吃饭前......稍微活动活动。” 吃饭的时候活动容易肚子疼，但是在吃完饭之后还是应该稍微活动一下的，能够促进消化。 来回在房间内打转这样的活动方式显得稍微有一些傻气，在老观主的提议下，大家一致决定出门遛个弯，至于具体去什么地方，也没有定。 先走走呗，再看。 电梯内，显示屏上的楼层数顺溜地递减着...... “守正啊，你真的不提前去你的大学去看看？”老观主揉着发胀的肚子问道。 “观主，弟子不去了，大学要读四年呢，到时候有机会看，没有必要浪费这个时间多看一眼。”姜守正应声后补充道，“但如果观主你先看看我未来学习生活的地方，也是可以去看看的。” “我怎么会想去看呢？我又不去那里读书。学校不都是一样的么？建一个校区或者几个校区，找一群学生，再找一群老师，然后就是个学校了。”老观主甩了甩衣袖，背着手走到了电梯门前，一副看透了的模样。 “一楼到了。”电子合成的机械女音在电梯内想起，门缓缓打开。 在门还没有完全打开的时候，老观主就迈步而出，姜守正三人只好快步跟上。 “观主，我们现在具体要去哪边走走消食？” 老观主施施然地走在前头，头也不回地说道：“想也想不出来，和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还不如到酒店外面门口叫一辆出租车，让他把我们拉倒京都最值得逛的地方去，他们熟悉这座城市。” 姜守正想了想，点头赞同：“我未来也想在京都开车赚钱，刚好也观察一下京都这边的司机到底是怎么开车的，和临江有什么区别。” ...... 热闹的地方同样也是资金流转最为频繁的，现在酒店门前的出租车已经开始了他们一日的工作。 现在这个点，已经结束一晚工作的人要回家了，他们或者她们的脸上或许带有倦色，但是电子银行账单上面金额的增长会给他们注入新的力量。 再干一单就不干了，钱赚够了就不干了...... 或许很多人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在工作着，但是工作这种东西，有了一个开头，后面的事情就说不好且说不准了。 出租车司机是最了解这个社会的人，他们就像是这座城市的红细胞一般，把这座城市自发需要的“氧气”运输到最需要的地方。 他们见多了，听多了...... 像现在这样的要求，司机也不是第一次预见了...... “你开到最热闹的地方去。” 这是来京都次数不多的人，但又想逛一逛京都正常的要求。 司机在心中默默估量了一下几个较为出名的地点，启动油门的同时说道：“现在这个时间段，比较热闹的有这么几个地方，老师傅您看看你比较想去......” 司机的话还没有说完，坐在副驾驶刚刚把安全带系上的老人家就摆手道：“别说这么多，你说了我也听不明白，你现在只要开到热闹的地方去就好了，到地方我觉得热闹了，那么我自然会下车的。” 老观主以前闲逛的时候是来京都走一遭的，毕竟这里的环境还是比较特殊的，有意思的人比较多，喜欢打架的也比较多，他当初在这里可是和很多人打过架，打得很尽兴，但是现在这里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地方了，所以就算司机说了，他也不清楚，还不如听专业人士的意见和建议。 “行吧，那你们后排的人员也把安全带系上。” “咔”*3 姜守正坐在后排的中间，确保出了问题的时候能够护得住姜守勤和姜守姬。 “你们是一家人么？”司机开了一段路之后，把广播的声音稍微调低，问道。 此刻的老观主正带着耳机，看他没有作答的意向，基于礼貌，姜守正回应道：“我们不是一家人，我们是同一个师门的人，坐在你旁边的是我们的观主，我是大弟子，坐在我右手边的是我的师妹，坐在我左手边的是我的师弟。” 听到这话，司机明显地愣了一下，他平时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大家不都是直接回复“是”或者“不是”的么？像姜守正说这么多的不是没有，但那都是早几年的事情了，现在谁做出租车会说，或者说敢说这么多的问题，他提提问，只是没话找话说。 不过看姜守正能聊，司机可不会客气。 碰到一个能聊天的客人，那可算是司机的运气，有些时候一天下来，都不能和客人说上一句话，那感觉简直是太酸爽了，虽然偶尔可以在“司机互助群”内发发语音、听听语音，但是这种方式远远比不上当面聊天来得舒服。 司机刚准备乘着姜守正能回答，问上几个问题打开话题，却没想到姜守正居然率先问道： “师傅，你们开出租赚钱不？” 第121章 我就闻个味～ 每天工作八小时到十二个小时不等......每月工资在8000-不等......工作时间相对自由，油门一启动钱就来了，但钱不多。 姜守正在心中估摸了一下，这样开车至少比他除灵来钱来得稳当，除灵并不是你想除就除的，在这一行当里面，客户是非常难寻找的，但如果通过寻找灵的方式寻找客户的话，那么又过于下作，在除灵的这些年，姜守正都是通过自己的口碑发酵来寻求客户资源的，未来将在京都重新开始，那么他可没有再重新经营的打算。 这就像打游戏没有存档，重新来一遭的感觉还是很不舒服的。 “小兄弟你没有读书了吗？” “有读啊。” “那你还想着开车？看你的样子现在已经高中了吧，我盲猜一下，你们一家子，哦，你们是师门地来到京都，是不是想要到一些名校门口转悠转悠，刺激一下你想要考到那所学校的激情？” “不是的，我今年高考已经结束了，已经被京都化材大学录取了。” “......，哦，啊，这样啊，化材大学啊，我有听说过，是一所还不错的学校。” “嗯，我也觉得。” 车内的气氛一下子沉默了起来，唯有老观主耳机的声音有点吵吵。 司机默默把广播地声音开得打了一些，姜守正看对方没有想要继续聊的意思了，也就靠回了座位上。 还别说，京都的出租车靠起来和临江的还是有一点区别的，这个背靠的垫子还是很软的...... 车载广播着流行的乐章，司机专注地看着前方，车辆平稳地在京都穿行，红灯停，绿灯行，偶尔会遇见进行较为缓慢的路段，但车流总体而言还是向前进发的，毕竟天桥在这里还是比较常见的，车和人之间发生碰撞的概率还是比较低的，在这座快节奏的都市里面，还不至于发生为了等老大爷、老大妈而导致一条街都被堵了的新闻。 “这是京都的博物馆，这里的客流量还是比较大的，也很是热闹，你们觉得这里可以么？”司机冲着身旁的老观主问道。 老观主：“哼哼哈嘿！......” 司机：“......” “我觉得还行。”姜守正拍了拍老观主，把他的耳塞拔掉，“观主，我们到地方了。” “好嘞，下车。” 老观主解开了安全带下车，姜守正身旁的二人也一左一右地下了车。 “你付钱么？” “......我付，那个师傅，88？能便宜点不？”姜守正看着打表的机子问道。 “可以啊，给你便宜点，抹个零头，90怎么样？”司机反问道。 “......” “哈哈，开个玩笑，给87就好了。” “......” 付了八十八，一块钱的小便宜没有多大的占头。姜守正下车关了门，看了眼车的车牌，下次这辆车不坐了。 一般人可能转头就忘了，但他可不会。 记住你了...... “师兄，快过来。”姜守姬举着自己的小红伞，冲着姜守正招手道。 “来了。”姜守正快步走到人行道上，看着博物馆门前已经排起的长龙，问道，“观主，我们现在去排队么？” “当然要去排队，不然待会队伍肯定更长了。” 说着，老观主抖了抖袍子，从口袋中掏出一面小镜子，冲着掌心“呸”了一下后捋起头发...... “守正啊，你觉得我现在的模样是不是特别精神抖擞？” “是的。” “守正啊，那你觉得前面那几位姑娘会不会被我吸引？” “绝对的。” “守正啊，你选京都算是选对了，瞧瞧这些姑娘们，裙子都没有过膝盖的。” “(⊙o⊙)…” 老观主说话的声音并不小，周围路过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瞧着他们师徒四人—— “怎么现在还有这种老流氓？” “让人家耍耍嘴皮子怎么了？” “这老头身旁的小伙看起来还挺帅的。” 姜守正觉得有些尴尬，但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老观主教过他，行走江湖最重要的不是人脉、不是资源、不是背景、不是胆气，而是皮厚...... “不错不错，这么快就缓过来了？”老观主抚掌轻叹，有些遗憾地收回目光...... 在排入队伍之后，姜守正回望了一眼，刚刚那辆出租车还在—— “京都化材大学今年的录取分数线多少来着？” “我靠！” “果然，刚刚那孩子要不是在吹牛，就是在那我寻开心，还好我给没有给他打折！” 虽然这年头名校毕业的学生不都想着钻入五十强、五百强之类的大企，也不只想着端着铁饭碗，干中介的、干保安的、摆地摊的也不是没有，新闻媒体报道的不少，但相较于学生基数而言，还是少数群体，更何况在普罗大众眼中，要死要活考上好的学校，还干着看似有些粗鄙和没有技术含量的活计，那不是白瞎了吗？ ...... 某谈话室。 “警官同志啊，我觉得我现在要一碗螺蛳粉不过分吧？我每天吃饭都很准时的！” “我真的不是凶手啊，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 “你们别这么看着我，这么看着我也没办法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啊......” 周鑫靠在椅背上有气无力地说着话，看着身前的两名同步吹着茶杯热气的警官有些无语。 “你们不能冤枉好人啊！” 这话刚出口，其中一名警官就放下茶杯严肃道：“这位同志啊，您可别乱讲话的，我们这可是有录音录像的，我们就是找你了解了解情况，你看你在那么偏僻的地方找到了那个行李箱，好巧不巧地打开了，你站在我们的角度想想，有一点点合理的怀疑是不是正常的呀，也稍微麻烦你体谅体谅我们，我们就邀请您稍微坐一坐，等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就送您离开，你看这样成不，时间到了，我们请您吃麻辣小龙虾......味的泡面怎么样？” “不怎么样。”周鑫撇了撇嘴，反正现在也没有人问他问题了，他决心稍微靠着睡一觉。 咔。 门被打开了。 周鑫睁开眼，本是有些迷糊的，瞧见门外站着的两人，一下子就机灵起来了！ ——黑衣人，黑色的披风，黑色的头套，黑色的裤子，黑色的鞋子，只露出眼睛和鼻子的那种。 “我靠靠靠，你们要干嘛？！” “不干嘛，我就是过来闻闻你的味道。” 第122章 好喝。 在博物馆外的人时不时低头看看手机，时不时抬头瞧瞧依旧紧闭的大门，刚开始的时候还好，大家都在老老实实地排队，从众心理大家都是有的，别人在排队，自己排一排总是没有问题的。 大随着太阳的升起，人群中渐渐升起了一些躁动的情绪，尤其是那些出门没有带伞的，恒个人就有些躁动起来了。 现在可是夏天，盯着太阳晒谁能够受得了？ 姜守勤蹲在地上，蹭着姜守姬的小红伞...... 早就上班的保安们眼神锐利地扫视着队伍的“长龙”，一瞧见哪个地方有小骚动，队长就安排着一名保安背着个包、夹着视频采样记录仪跑到那处—— 我们的服务要标准化，流程化，可视化。 “你有什么事情吗？”姜守勤吐着舌头扇着风，看了眼跑到身前来的保安问道。 保安看了看表，说道：“先生您好，您现在只需要再等待十六分钟，博物馆的门马上就开了。” “我知道你们开馆的时间，周围的人都有在说，你们能不能早点开，我现在在外面都要晒蔫额。”姜守勤语气不耐道。 像它这样的水生植物，在太阳底下暴晒虽然不至于晒“死”，但是不舒服什么的肯定是有的。 当然昨天去涂三家那副要死要活的模样，就是作了，和真实无关。 “现在开馆并不是不可以，但是考虑到给每一位到馆的游客更好的体验，我们现在内部的讲解员和秩序维护人员还在做最后的准备，希望您能够谅解。” “谅解谅解。”姜守正轻踢了踢姜守勤，接话道，“我想问一下啊，我看你特意背了个这么大的包过来，是为什么啊？” “哦，这包里面都是防暑的物品。” 姜守正身前的保安把背包给放在地上，打开上面的“盖子”，从里面抽出了两把雨伞，和一瓶清凉油。 “是这样的，雨伞您和您的朋友可以先用着，等进场之后，需要归还，清凉油的话可以稍微缓解一下暑意，等到馆内的话，还有一些凉茶可以免费饮用。” “感谢，伞我们暂时借用一下，清凉油就算了。”姜守正接过雨伞，一把递给了姜守勤，另一把撑开遮住老观主和自己。 “行吧。”姜守勤撑着膝盖站起来，整个人有些萎靡...... “非常感谢你们的理解。”保安把包给盖上，跑回了原处。 ——博物馆的门不管外面有多少人在候着，它依旧我行我素地准点开门。 门外或是为了打卡，或者为了拍照，或是为了研究，或是为了写一篇游记，或是为了亲近古韵，或是为了戒烟......或是像姜守正一行人一般只是为了凑个热闹消消食...... “易燃易爆物品大家都拿出来啊，博物馆里面不让带的。” “打火机什么的千万不要带到里面去啊，如果被发现在博物馆里面抽烟的，肯定会有罚款的，不值当啊！” “大家把背包之类的过一下安检......” 关键的注意事项在扩音喇叭之下循环播放着，每一位进场的游客都在正式进入京都博物馆的时候拿到一份指南。 “大家可以跟我来看看，也可以自己逛逛。” 穿着红色马甲的解说员招呼着一群人，呼啦啦地朝着博物馆深处进发，在一旁还候着好些人。 “观主，我们要跟着他们走走么？” “没必要，我们就随便逛逛，吹吹凉风，然后找个地方坐坐，等到午饭的时候......” 在博物馆内，除了解说员别在腰间的喇叭声比较大之外，旁人的说话声都是比较低的，这样的氛围让老观主也不由自主地降低了自己说话的分贝...... 这是姜守正第一次非跟随学校组织的队伍进入博物馆参观，对他来说这样的体验还是很新鲜的。 封存在玻璃柜中的碗、衣、桌、刀、箭、棍、...... 姜守勤同样觉得挺新鲜的，按照上面的解说内容来看，自己的本体放在里面应该也没有关系。 不过自己如果放进去了，那么时间是写七千年呢还是写这百来年呢？ 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尤其在姜守勤在凭着自己的感应寻着了一块石头。 “师兄，你瞧，那块石头里面就有我曾经的莲子，我如果这一世挂了，也有一定的可能性从这一颗莲子中复活......” “师兄，我刚刚在免费的凉茶里面点了点，把它们都调成了清风水，现在很多人都在围着凉茶，现在就宽敞多了......” “师兄，你看我把卫生间的扫把放在路中间，还有那么多人在认真地拍照诶，他们不会把那根扫把当做古董了吧？......” “师兄，这些老旧的、黑白的照片有什么意思呢，还有它上面挂着的‘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是什么意思？......” 姜守勤逛着博物馆，觉得很无聊，无聊就会话多、事多......毕竟博物馆里的东西比他“年纪大”的没有几个，他也就看看意思意思，对于一旁的简介什么的，也没有太过于关注。 老旧的东西，生僻字比较多。 像他这种平时的时候都不怎么爱学的妖，怎么能够认全呢？ 与其边读边猜，还不如一开始就别读来得好。 这一路下来，反而是姜守姬显得最安静，这是静静地牵着姜守正的衣角跟在他的身后...... “守姬，你怎么这么安静？”姜守正瞧着挂在墙上的照片，顺便问道。 “我就是想不通，这些东西看起来都好脏好旧啊，为什么不丢掉摆着一些好看的放着呢？”姜守姬踮起脚看了眼玻璃柜中的手套，问道。 “老的东西，才有味道......” 话说到这，姜守正的气息一窒，四下瞧了瞧...... “观主呢？” 老观主的突然消失，让姜守正心中一慌，不会又离开了吧？ 还没等姜守正开启天眼找寻踪迹，他就瞧见老观主一步一“滑”地在瓷砖上向他靠拢。 “守正啊，我刚刚看那边排队领凉茶的人挺多的，应该很好喝，我排了好久的队，你试试？”老观主把手中的凉茶杯递给姜守正。 看着姜守正啜了一口，老观主企盼地问道：“好喝吧？” “好喝。” 第123章 这是一个好看的人。 本来打算在博物馆里面解决一下午餐的问题，但一看食堂两荤两素三十五元的费用，姜守正果断给出清风观大弟子的建议： “观主，你觉得我们回酒店吃怎么样？” 老观主想了想，点头道：“去酒店吃肯定会比在这里吃便宜一点，不过守正啊，你要记住，我们不是那种占便宜的人，做事情还是要讲究一点原则的，到时候你给他们酒店消消毒......” 消毒，是在人多的时候“除灵”讲的切口。 “弟子知道了。” 姜守正点头表示赞同，虽然在老观主和他打过拳的地方，不太容易出现不干净的东西，但是凡是终究会有例外的，多多给酒店上一道保护，这样在对方给自己打折和享受优惠的时候才能够心安理得...... 师徒两人把事情拍了板，让正瞅着麻辣兔头的姜守姬不舍地收回目光。 “放心吧，待会回去会给你点兔肉的。”姜守正瞧见了，宽慰道。 “谢谢师兄！”姜守姬俏生生道。 “师兄，你给师姐点兔肉，那可不可以给我点一点银耳莲子羹之类的，先前在外面晒了那么久，我都晒得好难受啊，现在又在博物馆里面逛了这么久，空调吹吹感觉实在是太干燥了，加湿器也不开一下......”姜守勤抬起手，挠了挠手臂，表面微微起了一些细碎的绒毛。 “你确定要喝银耳......莲子羹？”姜守正瞅了眼姜守勤，问道。 “对啊。”姜守勤看着姜守正有些古怪的表情，摆手道，“师兄，我没有那么多讲究的呐，我虽然......和莲有很深的渊源，但并不影响我吃点莲子，这就像是猪妖可以吃猪肉是一个道理，我不讲究这些的，要是严格说起来，我是完全独立的。”^ 姜守勤不介意，但姜守正介意！ “还是点绿豆汤吧。”姜守正拍了拍姜守勤的肩膀，定下调。 “要吃什么回去点，我们现在不要在路中间挡着别人。” 在老观主的招呼下，姜守正一行人离开了博物馆的配餐中心，当他们从大门离开的时候，其中一名打菜的光头大叔颠了颠手中的勺...... “大叔，你这就过分了啊，你怎么能够把那块肉给我颠掉呢？” 光头大叔憨憨一笑，把勺放在了菜盆中，转身离开了 “各单位请注意，各单位请注意，现在出现了意外状况，噬魂净莲离开了，对，你没有听错，噬魂净莲离开了，撤销布置，重复一遍，噬魂净莲离开了，撤销布置。” “还有把蕴有噬魂净莲种子的石头带走......” 世间的巧合在多数人看来是一种缘分，象征着美好。 可对于这，姜守正不这么认为，当手机软件叫车后他核对了一下车牌后，直接取消订单 “我早上说过了，我绝对不会再坐你的车，没想到这么巧。” 取消订单后，姜守正再次下单，又是同一辆司机接单，再次取消订单。 当他隔了两分钟再次下单之后...... “娘的，这人是神经病吧？” 一辆车靠在路旁，其内的司机看着自己被连退的三单，核对了一下下单人的姓名和手机尾号，果然抄起手机把这位姜先生给举报了。 “这是在逗我开心吗？” 在后台把这位姜姓先生拉入自己的接客黑名单之后，不出一会，博物馆的订单又来了一个，依旧是姓姜的，不过手机尾号不一样...... “诶？好巧啊！又是你们啊？！” ...... “师兄，你又没有问我车牌号，你如果问我车牌号了，我肯定不会叫这辆车了。” “师兄，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在膈应你啊，虽然我记住了车牌号，虽然我知道你不想要下单下到那辆车，但是......刚刚那一次是我下的单，不是你下的单呀！......” 姜守正看着姜守勤一副自鸣得意的模样，让姜守正紧了紧拳头但最后还是松开了。 在酒店门口可不能揍人，会被监控摄像头拍到的，有问等回到房间之后再解决。 不过在这之前，得先收取一点利息...... “守勤啊，你是不是想要喝银耳莲子羹。”在主食点完之后，姜守正看着菜单，问道。 “是的，回答正确！”姜守勤勺了一口刚刚挖的满满一碗的沙冰，含在嘴里眼睛都眯了起来。 “那么你是不是想喝好喝的银耳莲子羹。” “那当然啦。” “我去后厨给你调羹怎么样？” 姜守勤一脸感动地放下勺子，冲着姜守正比了一个心：“师兄，你真的太好了！” 姜守正冲着姜守勤摊开手：“你给我一点原材料，比如......莲子。” “......” “师兄，嘿嘿，我突然觉得喝绿豆汤还是挺好的，它可以清热解毒、消暑除烦、止渴健胃、利水消肿......” 姜守勤还没有读完，手机就给姜守正一把夺了过去：“我平时怎么教导你的，舍得舍得，你现在给我几颗莲子，你就可以得到一碗我亲手调制的莲子羹，这不是很好嘛，我保证，绝对没有中间商赚差价，你给我多少颗莲子，我端上来的莲子羹就一颗不会少。” 姜守勤冲着姜守正眨巴了一下眼、两下眼...... “好吧，给你三颗吧，你不能偷吃啊，我结一点莲子也很不容易的。” 姜守勤握拳后摊手，三颗饱满的莲子在他手心呆着...... 后厨是厨师长的自营地，厨师长对于后厨有绝对的控制权，但是在总经理的招呼下，他还是给一位客户单独腾出了一个高压锅，匀了一点银耳。 “现在城里人真会玩，三颗莲子煮个汤。” “他现在到后厨来，太占地方了吧。” “一看就是没有做过大菜的，他居然把银耳给拍碎了......” “吵什么吵，不用干活的吗？”厨师长挥舞了一下自己的大铁勺，后厨的秩序才恢复正常。 姜守正瞧见了，歉意地笑了笑：“我很快就走。” 说完，高压锅下的火苗，一下子变大了起来，原本就有些热腾的厨房，似乎又更热了一点。 “早上让这个家伙买菜，中午让这个家伙做菜，这人难道是总经理的亲戚？我这得和大老板讲清楚！”厨师长思量了一会，放弃了这个原本的打算，“总经理不应该有这么帅的亲戚，这可能是需要讨好的人吧。” 众所周知且结合高中生物知识，好看的人才能生下好看的人，能够娶到好看的人的人那得是...... 第124章 善意的谎言。 “服务员，我也要那一桌的甜汤。” “先生，不好意思，那位先生的汤是自己熬的。” “......” 在姜守正把银耳莲子羹打出来之后，丝丝香甜和清凉的气息就在餐厅逸散开来。 这是姜守正第一次煮银耳莲子羹，在清风观的时候，他哪里会做这些甜食？ 不过他能够第一次就煮得有模有样，那完全得益于上乘的原材料、老观主的心火、自己百搭的法力，当然，这其中最需要感谢的还是美食区up主，在姜守正看了一遍视频之后，几乎所有的步骤都是按照视频的指导进行的，唯独在拍碎银耳上他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银耳拍碎一点，受热均匀一点，东西煮得快一点，可以在厨房待得时间少一点。 他刚刚一进厨房就感觉到帽子最高的厨师长的不爽，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让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变得柔和，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自己的能力和帮酒店做的事情，是不适合大肆宣扬的，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导致总经理张康和那位厨师长之间产生什么误会的话，那多不好。 而且现在那个戴高帽的厨师长正瞅着自己这桌呢，准确的来说，他看得是桌子上的银耳莲子羹，看来是时候把这大碗的银耳莲子羹给解决掉了...... 这样思量着，姜守正拿起了大铁勺给老观主盛了一勺，其中好巧不巧地有一颗莲子，姜守正再给姜守姬盛了一勺，其中又好巧不巧地有一颗莲子，姜守正再给自己盛了一勺......全网 . “师兄，你这是在搞我啊！”姜守勤瘪着嘴，有些委屈道。 “我可没有搞你，只是你看，这都是刚刚好，这是缘分。”姜守正无奈地耸了耸肩。 “可是我的莲子都没有多少颗的呀。” “是吗？” “对啊，就几朵莲蓬，哪来多的莲子哟......” 姜守勤说得非常悲情，让老观主和姜守姬拿着勺子的手为之一顿，勺中，有一颗莲子。 “是吗？” “真的呀，我骗你干嘛？” 姜守正看着有些委屈巴巴的姜守勤，眼底泛起一丝血色...... “是吗？” “当然是......骗你们的啦，每一次我的莲蓬结好莲子之后，我都会把莲子给抠出来放好，过一段时间原本的坑就会长出新的莲子来，哈哈哈哈哈，我真是一个天才......我现在手头上还有2507颗莲子！嘿嘿嘿嘿嘿，我从来没有在一世中有这么多莲子过，真是一件让莲开心的事情......” 姜守勤快乐的声音被姜守正用法力限制在了一定的范围内，旁人自然无法听见，当姜守勤双目恢复清明后，恰好瞧见老观主和姜守姬把他好不容易、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结出来的莲子给吞了...... 不过这回，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把实话给说了，现在再装下去没有太大的必要。 “师兄，我现在再给你一颗莲子，你再帮我熬一碗银耳莲子羹好不好？” “你真的是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啊。” 看着姜守勤一副可怜的模样，这样的效果已经达到了姜守正心中的预期，那么就没有再折腾自己亲爱的小师弟了。 想到这，姜守正把自己面前的碗拿到了姜守勤的面前，原本有些沮丧地姜守勤一下子就开心起来，端起碗就咕噜咕噜地喝了个干净，然后抹嘴道：“师兄，下次打的的时候我肯定不会擅自主张了。” “哟，你现在还知道推导源头了？”姜守正惊异道。 “那是，也不瞧瞧我是谁的师弟。” 说到这，姜守勤回忆了一下演员教程中的一个片段，刚准备模拟出那种三分骄傲、七分崇拜的眼神，耳朵就被姜守姬给揪住了：“小魂呀，感情你现在是想当二师兄了是吗？” “不，哪里，怎么可能？我压根就没有想过把自己排在小白姐你的前面，然后让你给我端茶、倒水、上分、洗碗、拖地、分好吃的......” 还没说完，他就低声闷哼了一声，耳朵上的力道加重了，他感觉有一丢丢疼。 求助地看向姜守正，姜守正丢回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后继续吃饭。 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菜，绝对不能够浪费了，丢了，不仅是浪费粮食，而且还是对于做出这些菜的厨师的一种不尊重。 礼貌是安身立命的基本。 更何况现在那个厨师长正盯着他这一桌呢！ 炒兔肉、炒笋干、番茄炒鸡蛋、油焖茄子、叫花宝饭、咕咾肉、驴肉火烧、...... 桌子上的菜在姜守正的招呼和努力之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着，其中大部分的都落入了姜守正的肚子中，可是他的肚子没有一点鼓胀。 “我的天呐，那个帅小伙居然是大胃王？” “又帅又能吃，真的好下饭呀！” “我觉得这人如果去做吃播的话，我肯定会看，贼拉有食欲！” 大胃王和他现在的状态还是有所区别的，大胃王是把食物吃到自己的胃里面，但是他则是基于自己已经有了充足法力的基础上，结合谷登神神域和考神神域中感应到的纹路，他给自己的胃来了一次“扩容”了，但何种扩容不会直接显示在形体上，同样的，膀胱也是...... 当最后一块红烧肉塞进自己的嘴中后，姜守正揉搓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掌中透出的法力给自己的胃来了一次简单的spa，促进消化。 “那个小兄弟，能不能和我说说你是怎么做出那碗莲子羹的吗？如果这其中有什么诀窍的话，我愿意花钱买，如果是有什么秘密不能说的话，那就当我没有问你问题。”眼瞅着姜守正一行人要离开了，厨师长哪里还耐得住性子在一旁等着看。 这是一名很认真的厨师，在问到吃的问题的时候，一脸向往一副很是虔诚的模样，虽然这年头表情会骗人，但是从他身上透出的信仰之力，那就是真真地不能再真了。 可是他的“成功”具有不可复制性，姜守正没法回答，想了想冲着姜守勤招了招手，并要了一颗莲子： “如果你在市场上买到这种莲子，你就可以做出那碗莲子羹。” 第125章 算命很准的小先生。 认真地拍照，并且用手机自带的vr实物3d拍照记录下姜守正掌中的莲子后，厨师长感激地欠身离开。 到了他这种级别的厨师，当然清楚所谓的秘方、秘技之类的，本身就是为了最大限度地激发食物内本身蕴含的滋味。 做菜的核心不是技法，而是食材本身。 在姜守正提供了食材的“参考方向”，那么就是把刚刚那道银耳莲子羹90%以上熬制的精髓告知他了，那他哪能不知足？做人是要讲究分寸的，在社会摸爬滚打这些年，这点道理他还是清楚的...... “小王，刚刚那一桌子人的房间号到时候你问问总经理，他们这段时间吃的东西，我要亲自掌勺。” “好嘞。” ...... “不是他。” “真的不是他？” “真的不是，我的鼻子你还不相信么？早上被摘下来烘干的玫瑰花和晚上被摘下来烘干的玫瑰花我都能够闻出区别来，就你们这种小儿科的味道，你认为我不行？” “你行不行我不感兴趣，我可是男的。” 王非和身前的灰发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在话题将从严肃认真的案件开始趋向于两性之间的话题之前，徐良叩击了桌面，提醒道：“我们现在应该要走了。” 这张桌子是金属板面的，徐良刚刚叩击的地方，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印子。 瞧见这，灰发男子眼神一凝，露出兴奋的神色，手一搭桌面，下一秒身子就出现在空中，俯冲向徐良：“别走啊，玩玩再走啊。” 坐在椅子上的徐良勾了勾嘴角，不过因为他面罩没摘，旁人倒是看不太出来。 ‘嘿，早就等着你了，这段时间老想打架了嘿。’ 两者一对拳，灰发男子的身子在空中翻腾一番后，准备立在桌面上，而徐良这是依着对冲的力道，从椅子上翻了个身，顺势猛踢一脚桌子...... 作为一名和平爱好者，王非默默起身，不动声色地走到了房间的角落，看着房间正中两人在空中的残影，他想了想便从口袋中掏出一小盒的香薰。 打开盖子—— 一分钟后。 “哼哧哼哧。” “呼呼呼呼。” “什么不良人，也不过如此嘛，这么不持久。” “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就不能好好说话吗？火钳同学？” “我擦，我揍死你！” 灰发男子咬咬牙，哪怕现在很疲倦了，也得把面前的徐良给揍翻！ 他叫刘明，一个很普通的名字，最讨厌别人用他的名字玩梗。 “嘿嘿，呼呼，你也不怎么样嘛，当初你家老头把你丢到警队系统不是为了让你稳重么？怎么现在还是一副暴躁老哥的模样？” 敌进我退，徐良现在感觉自己的状态并不是很好，虽然身体机能的反应似乎是正常的疲倦，但是他这副刚刚被那团“火”燎的身子，怎么可能这么快会疲倦、肌肉酸痛呢？导致这种结果的唯一可能......徐良瞥了眼墙角—— 王非趴在地上冲着身前一个冒着烟的香薰，吹着气。 “嘿，被你发现了！” “这是我最新研制的‘一分钟肌肉酸痛必倒冷静一下粉1代’。” “不过我现在暂时还没有研制出解药，怕你们打得太激烈我受到伤害，只能先行试用一下。” “目前看来，效果不错。” 听完这话，徐良也倒在了地上，刘明一个趔趄...... 咔哒~ 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头，人没问题的话我就先放......放......放......诶唷不好意思，我待会再进......” 啪。 “快来人啊，我动不了了......” ...... 在警局蹲了一个晚上，周鑫觉得应该找个地方先睡一觉。 去哪睡觉呢？ 想到昨晚的经历，哪怕现在日头正高，他也没有一丝丝的安全感...... 本来以为小大师友情开天眼的经历会成为自己最难忘的毕生难忘，没想到生活转身就给他来了一巴掌： “小老弟，做梦呢？只有更难忘，没有最难忘。” 周鑫走到路旁，想着晒一晒太阳，在顺带等一等出租车。 咦？ 前面树荫下有人在摆地摊，看起来像是测字算命的那种铺子。 周鑫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听到动静的摊主抬起头，摁灭了自己手机的游戏界面。 “这位老板，请坐请坐，要算什么？” 摊主的模样看上去很年轻，不过有被姜守正服务过一次的周鑫自然不会小瞧，依言坐在了折叠小板凳上。 不会小瞧归不会小瞧，还是得先试试对方，万一遇见一个假冒的，那么比较麻烦了。 “小师傅，你先算算我姓什么？” 摊主闭眼掐算，问了问周鑫的生辰八字之后，闭眼说道：“周。” 嘿，有点本事！ “小师傅，你再算算我名什么？” 摊主依旧闭着眼，默默掐算一阵，闭眼说道：“鑫。” 周鑫倒吸一口凉气，看来自己又遇见高人了！ “那小师傅，你能看出来我的心中所求吗？” 摊主仍然闭着眼，这回倒是双手掐动了好久，掐得面色通红，等他脸色的红潮散去，闭眼说道：“你这段时间很倒霉，我看到了血，很多的血，为了你的安全考虑，你这段时间尽量去人多一点的地方，不要走偏僻的小径，尤其减少猎奇的次数，我刚刚瞧你一副非常困顿的样子，建议你也要找一个稳妥的地方睡睡觉，比如......聚贤楼，言尽于此，多说的话，就会泄露天机了。” 周鑫咽了口唾沫，起身鞠了一躬，扫了扫付款码，出现了定额的支付界面——1000元。 ...... 看着周鑫坐上车远去，朱葛蒙终于是忍不住地放声大笑起来，笑着笑着，他的身子就微微有些佝偻，诸葛先生在上，我的肚子都笑痛了。 等到这股子开心过去，朱葛蒙打开手机，退出游戏界面，点开群聊—— “你们两个好了没有，再晚一点，火锅就排不上队了。” 群内的另外两人，一人是王非，一人是徐良。 这是他们三人的聚餐群，在朱葛蒙发送的消息上方，赫然是周鑫的照片和一份pdf文档—— “谈话笔录”。 顺便附这一句话“@神机妙算小机灵鬼，小诸葛，这好像和姜守正有点关系，我们去瞧瞧？瞧完吃火锅，吃完火锅去拜访一下？” 没有人回复，朱葛蒙重新@了群内的王非和徐良，仍然没有回应。 “奇了怪了。” 朱葛蒙把铺在地上的八卦图拿起来抖了抖，卷好放回背包，折叠板凳同样放了进去。 一进入警署，他下意识憋了口气，退出警署几步后掏出手机： “喂，119吗？110需要帮忙......” 第126章 小姐姐，算姻缘么?贼灵验的那种。 随着年龄的增长，姜守正发现一个问题，从体验的角度来说每天的可用时间仿佛在变少，这种感觉在高考结束之后尤为明显。 高考结束前的日子，语文、数学、英语、化学、生物、物理、...... 每天都有课要上（讲），卷子要做（想、教），家务要整（念御垃圾）...... 高考结束后，好像每天都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了，一天没有做什么事情天就黑了。以前还想过，在高考结束后每年除了吃饭睡觉和做一些必要的事情之后就全身心地投入修炼中，把修炼的时间尽可能地拉长。 但后来尝试了几日之后发现自己根本“坐不牢”，只能靠着顿悟进行法力量上的补强...... 到了现在，自己的生活—— “东风。”“碰。”“......” “三带一。”“炸。”“......” “上路啊，别再下面杀小兵了。”“观主，弟子回城了。”“......” 虽然说不上来，姜守正就是觉得这样的生活有点不对，修炼者的生活不应该是这样的，上厕所的时候他特地抽空逛了逛修炼界app，检索了一下别的修炼者的生活状态—— #在厕所里面吃汉堡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真实记录。# #帅老哥带你无防护南极游泳，很酸爽！！# #魔术师教你藏在窗帘后捕捉野生老王，实用经验贴！转需！# #深夜探访灵异古镇，惊悚尖叫吧小老弟！# 滑动了一下界面，姜守正觉得自己的生活还是很正常的，现在已经把几部法律条文给背熟悉了，虽然它们好像过几年就要改了，不过没有关系，到时候再重新背一遍就行了。 都说法学生要记记背背，现在提前准备一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实在感觉自己的生活有些不对劲的话，那么再准备一下法律英语方面的学习好了...... 冲完厕所，姜守正就听到老观主喊道：“守正啊，快点上线啊，我们都守着你呢，现在在决赛圈了！注意隐蔽，不要随意走动......” 算了，学习的事情先不着急，先把这局游戏打掉。 现在趁着自己有时间，应该多陪陪老观主才对...... “守正啊，你还是去看书吧，不要勉强和我们三个......年轻人一起玩，不是我说你，你的游戏水平实在是难以言喻啊，你还是去看书吧，不用勉强，真的不用勉强。”在三连败之后，老观主斟酌一会后说道。 “观主，弟子现在还没有上手，再让我多打几把，我肯定会入门的。”姜守正尝试着挣扎一下。 “不了，你还是好好学习吧，我已经在网上买了1036g的网课资源，你好好学习吧。”老观主拿过姜守正的手机，登陆了网盘—— 1-生活篇网课》1-技术类》1-能够赚钱》1-听说猪肉涨价了，小吕教你如何在家养猪吃饱赚钱迎娶白富美（全十二集）...... 老观主瞧了瞧开头，砸吧了一下嘴说道：“你看，这才是你应该看的，等你学会了这里面的技术，清风观随便你折腾。” ...... “如果你以后再用这种不成熟的东西下手的话，我会揍你的。”徐良在护士们古怪的表情下面无表情地用头套把白面无须的脸给遮住了，现在好生气，但是气也只能够朝着王非发，不过当他瞧见王非已经长出的“板寸”、“眉毛”和“睫毛”之后，话锋一转，“你如果能够给我试用一下你那个刚刚研发出来的生发粉之类的，我觉得我还是能够原谅你的。” 王非把手中的镜子放下，撇嘴道：“生发粉现在的技术还不成熟，效用现在还没有研究清楚，不能够轻易使用。” “你......” “你什么你，不成熟的东西不能用，不是你刚刚说的么？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覆水难收！” 朱葛蒙看着又有拌嘴趋势的两人，拍了拍手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话说，我们什么时候去吃火锅啊，为了这顿火锅，我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有吃东西了。” “切。”王非冲着一脸馋样的朱葛蒙翻了个白眼，“你还不是想去拜访一下姜守正，顺带看看姜守姬？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 一听这话，朱葛蒙的脸一下子就涨红起来了，想到现在姜守姬的样子，他连忙分辨道：“我才不是那种禽兽！” “那你是那种禽兽？”徐良配合道。 “我是......我是一个好人。” 朱葛蒙四下看了看，准备做一件好事来证明自己刚刚说的话。 刚好路过一位小姐姐，面有血光之灾，朱葛蒙上前一步说道：“美女，我看你有血光之灾，要我给你起一挂吗？不用998，不用98，免费起一挂，这是我的日行一善。” 说着，朱葛蒙还回身冲着王非和徐良挑了挑眉毛。 “那个......你是算卦的？” “嗯，如假包换，不灵不要钱。” “呃......你刚刚不是说免费的吗？” “哦，那个，如果不灵的话，我给你钱。” “那你给我算算姻缘呗。”小姐姐冲着朱葛蒙甜甜一笑，很专业地掏出手机点开了“黄历”，“诺，这是我的生辰八字，你看着算一下，我叫姚倩。” “姚倩......要钱？”朱葛蒙小声嘀咕了一下便脸色一正，一副非常专业的冷淡脸，“你现在有喜欢的人的话，那就想着那个人的模样，如果没有喜欢的人，那么就放空自己的思绪。” 叮嘱完后，朱葛蒙便紧盯着姚倩的双眸，脑海中的八卦图开始了复杂且玄乎的计算...... “诶唷，这搭讪还挺专业的，瞧着小手掐的。” “这手速，绝对母胎单身！” “看得我都有点手抽筋了......” 姚倩看着朱葛蒙的眼睛，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自己和姜守正第一次认识的场景—— “同桌你好，我叫姚倩，女兆姚，倩女的倩，很高兴认识你，我的特长是画画，你呢？” “你好姚倩，我叫姜守正，生姜的姜，守护的守，硬币正反面的正，我的特长是......特长是，我没有什么特长。” “那我可以教你画画，我画画很好的。” 接下来，她与姜守正相处的每一幕，不由自主地在脑海中开始浮现，平淡温馨，在她看来这些都给她枯燥无聊的高中生活带来了很多美好。 而这对她身前的朱葛蒙则没有那么美好了...... “这男的不会是想要碰瓷吧？现在有可以塞在鼻子里的血浆了吗？” 第127章 免费的房子要不要一套? 回忆的美好在于那恍惚一阵你并不能完全抓住那些令你悸动的影像，得不到的，欲难求。 当姚倩回过神来，发现身前搭讪想要给她算命的小哥留了鼻血，她下意识有些慌张，后退两步。 “你是生病了吗？” “不是，就是单纯地流了个鼻血。” 朱葛蒙抓住自己的衣袖，“轻轻”一扯，袖子就被他扯下一条布，然后冷静地把布料撕扯成两团，堵住了自己的鼻孔...... 看着身前的小哥侧身让道，示意自己可以离开了，姚倩试探地走了两步，毕竟周围了的讨论声她也是听见了，“碰瓷”，这种事情只有在电视、短视频和小说上见到过，现实生活中她还从来没有遇见过，顶多是几个男生在打篮球的时候会假摔...... ‘守正啊，陈远摔倒了，不会有事情吧？’ ‘不会的，你看他刚刚在地上打了个滚，现在是虽然他的表情很痛苦的样子，但是绝对是连一点皮都没有擦破。’ ‘哦哦哦，那我就放心了.....’ 不过现在看来，这位小哥并没有要讹诈她的意思，想到刚刚自己问着姻缘的事情，姚倩的脚步顿了顿，弱弱问道： “那个，我想问问，刚刚你算出来我的姻缘怎么样呀？” 算命嘛，不就是想听一点吉利话、好听话，给自己接下来的行为和今后的生活找点借口和由头。 说实在的，姚倩现在的心情是紧张的，她怕听到一些不好的话，她心想：如果......如果你说的话我不喜欢听的话，那我可以给你钱，你稍微改个口，那也是可以的吧。 看着姚倩定定地看着自己，朱葛蒙脑海中的八卦图自行运转起来，然后—— “噗！” “医生，医生在哪里！” “这里有人吐血了！快，医生！” 人群忽地热闹了起来，本来站在最佳“观看区”的姚倩一下子被挤到了后头，但当那个人被接走之后，人群很快也就散开了。 在医院又不是别的地方，大家来这里或多或少都是有自己的事情的。 热闹看一下也就行了，可没有太多的精力和闲工夫追着看...... 被挤到过道旁的姚倩有一丢丢尴尬和迷茫—— “他刚刚是因为看了我吐血的吗？” “还是说我问的问题让他吐血了？” “他是那种和姜守正一样的奇人吗？因为算到了姜守正，然后......算吐血了？” 姚倩抿着嘴，眼睛四下打量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人关注她，这才抬起手，挠了挠自己的脸颊。 她是一名淑女，只有在没有人关注的时候才能做这样的动作...... “或许真的是这样的，葛大鹰说过，姜守正很厉害的，虽然葛大鹰只是在临江的一只妖，但它好歹也是一只妖，妖应该不存在生存地域的不同导致力量强弱有太大的差别吧？” 姚倩想了一阵，也就放弃了。 她对于姜守正所处在的奇人世界抱有着很强的好奇，但终究不是那一个圈子的人，虽然有刻意去打听，但是这种特殊的且隐藏在主流文化下的信息，哪是她想打听就能打听得到的。 问姜守正，他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算了，现在不应该纠结这么多，还是去找那个房东吧。” 姚倩想起了这次来这家医院的正事——买房。 在京都买一套房子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一是房源难找，二是没钱。 后者对于姚倩家来说并不是太大的问题，只是买一套房子而已，如果姚根民这些年连拿出钱给女儿买一套房的钱都有困难的话，那他也白混了。 前者才是关键。 尤其是像要给姚倩在学校边上买房子，那就更加困难了。 地方不能离学校太远，不然上课太麻烦；不能够距离娱乐场所太近，不然女儿在大学学坏了那就麻烦了；...... 总之考虑的问题有很多，姚根民千挑万选，终于选好了一套房子，价钱基本上和房东谈好了，看女儿在家里有些沉闷，本着让女儿出门散散心的想法，姚根民就让姚倩来京都了。 ‘女儿啊，你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价格呢爸爸已经和房东谈的差不多了，你这次去就是去京都和那个房东聊聊，增加一点社会阅历，然后把合同签了，钱给转了，当然了，你签的合同一定要是我这边打印好之后你带过去的那种，这份合同我已经和房东对过一遍了，两边的律师都看过了，你到时候就按照合同上的步骤转钱......’ 姚倩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老爸那么絮叨，根本容不得她说自己不想出门，好烦啊......好烦啊...... ‘......放心好了，住的地方我也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我都有让我们宣传部门的同事给你列好了清单，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可以去京都逛逛的地方，你第一次出远门，我真的好不放心啊，不过你已经长大了，你真的已经长大了，答应爸爸，别让爸爸担心了好吗？’ ‘对了，我刚刚都忘了问你了，你要去京都吗？’ 姚倩想了想，把没有开音乐的耳机给摘下：“去的。” 根据和房东的指引，姚倩来到了六楼。 这里和刚刚那个楼层有很大的区别，更安静、更整洁、人更少。 “您好，请问您找谁？” “涂三。” “好的，606号房间的涂三先生已经和我们这边预约过了，请问您方便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姚倩，女兆姚，倩女的倩。” “姚女士，涂三先生现在正在等您，请您跟我来。” 跟着护士，姚倩来到了606号房间的门口，护士摁了一下门口的喇叭键，柔声说道：“涂三先生，姚倩女士已经到了。” “请她进来吧。” 啪嗒。 门开了。 在护士的招呼下，姚倩进入房间，还没有来得及自己观察四周，就闻到了整整草木的清香。 “姚倩是吗？” “诶呀呀，我等你好久了，你爸爸真的会砍价啊，把我好好的房子砍了那么多价格，我今天可得和你说道说道我房子的好处，要不是前一位我中意的买家不要我的房子了，一般人我还不卖呢，你们的价格肯定是得给我提一提的，而且我还得和你提个要求，不然我的房子不卖了......” 在躺椅上的那倒身影站起身来，还没转身，就开始抱怨。 可当他转过身，看向姚倩的时候，整个人就愣住了...... “涂三先生？”姚倩试探地开口道。 “嗬嗬嗬嗬嗬......”涂三的身子颤了颤，扶了扶躺椅的握把。 “涂三先生，要帮您叫医生吗？”姚倩边说，边要转身开门。 “不用叫医生，我现在的精神状态贼好！” 下一秒，涂三的身子就出现在了门口。 姚倩愣了愣，问道：“你是奇人。” “果然......”涂三低声嘟哝了一下，脸上一下子挂起真诚地不能再真诚地笑容：“我就是奇人，刚刚就是有一点点激动，我非常想把我的房子卖给你，哦，是您，希望您喜欢我的房子，价格随便您出，免费也行，税费我付。” 第128章 禁忌:天圆地方! 这年头给第一次见面的人送花、送草、送多肉、送猫狗、送戒指、送寿衣、送终......的新闻屡见不鲜，但是免费送房子的，还真的没听过。 姚倩虽然不知道京都的市场行情，也暂时想不出涂三这么做有什么图谋，尤其是现在涂三摆明了自己奇人的身份...... 自家的生意她并没有参加太多，爸爸的意思就是让他好好读书，不过在这么多年耳濡目染之下，她还是很清楚一点：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难道......难道......这个奇人是坏人，想要把我做炉鼎？！” 猛然间想到了这个可能，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虽然没办法、没渠道打听清楚奇人的世界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但是志怪小说她还是看了一些的，尤其是仙侠类的......在那些小说里面，女的突然被男的献殷勤，肯定是她某种不为人知的体质非常适合做炉鼎，然后被看上了！ 姚倩内心一阵波动，表情就惊恐了起来，低声喊了一句：“守姬。” 话音一落，一阵乳白色的光晕就出现在了姚倩周身，接着在她头顶汇聚成一只白狐虚影，这只白狐虚影双目本是呆滞的，可一眨眼功夫就灵动活泛了起来。 这只白狐是姜守姬在“无意间失误”提供姜守正报名院校后给姚倩的护身符，只要姚倩喊出口令“守姬”之后，就会主动触发，维持这种力量的源头则是姜守正留在她体内的法力。 “姐姐诶，谁欺负你了，让我用我的小拳拳锤他的胸口。” “是他欺负我，哦不是，是我觉得他可能要欺负了。” 在姚倩的“准确”表述和“精确”指引下，白狐看向了涂三。 下一秒，涂三高举双手合十，大声道：“诶呀呀呀，瞧瞧这是谁啊，这不是姜守姬大人吗？误会啊，这绝对是误会啊，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啊！我可以解释，我啥都可以解释......” ...... 想要的，总是得不到。 这句话如同魔咒一般缠着很多人，朱葛蒙同样被缠住了。 目前他现在的状态看来，吃火锅的愿望和心理建设，大概是落空了，现在能够吃吃医院的饭菜已经是一种很好的体验...... 此刻的他正面色有一些呆滞地躺在病床上，一脸生物可怜的模样...... “小诸葛，你没有事情吧？”在一旁候着的王非悄声问道。 “没事。”朱葛蒙吃力地说道。 “你刚刚吐血，是给那个女的算命的原因吗？”徐良问道。 朱葛蒙吐完血之后，脸色本是惨白的，但是一听到徐良这个问题，没过几秒脸色就红得发黑，然后—— “噗！” “医生啊！医生！又吐血了！快来人啊，他是o型啊，o型血啊！” 又经过一轮的抢救，检查，还是没有查出任何问题。 “你们两个和这个病人是什么关系。”医生招呼着王非和徐良问道。 “好朋友。”王非说道。 “兄弟。”徐良答道。 “那你们知道他亲人的联系方式吗？我们这边可能得调查一下他的既往病史或者说问问他们家族有没有这方面的疾病......”医生对照着刚刚的体检信息，皱眉认真道。 “我现在马上联系，马上联系。”王非连忙掏出手机和朱葛蒙的姐姐通话。 “姐，小诸葛刚刚吐血了，连吐了两次。” “......” “哦哦哦，我问问啊，你稍等一下。”王非捂着手机冲着医生问道，“医生，现在我朋友的脑袋是不是特别烫，但是脸没有发红。” “对，就是这样的，看来你问到了，他本身就是有这样的病的？” “呃......这不是病，就是稍微有一点用脑过度，需要吐吐血冷静冷静......” 医生被王非的话说得一愣，刚想开口训斥一番别开玩笑了，一股强烈的睡衣就涌上心头，眼皮子开始打架，然后“和好”。 “你现在直接把医生给弄晕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了，姐刚刚都说了，现在这种时候，就需要让小诸葛冷静冷静！你现在去超市里面买一些冰的东西来，最好是那种冰成铁棍能砸人的水就好了，我进去把里面的那些护士医生都好好睡一觉，他们平时工作太辛苦了，趁着现在好好放松放松，我们既然知道了原因，就不应该让他们再多操劳......” 王非拖着医生回到病房，此刻的病房内横七竖八地躺倒了一片，他吃力地把这些人给排排放好，然后拖了把小板凳坐在朱葛蒙身旁—— “如果我弟出现了吐血、头很烫但是脸色苍白的话，那么一般来说就是用脑过度了，算卦算到了一些不该算的，甚至是禁忌的东西。” “你一定要让他的脑子冷静下来，冰敷最好，等他醒来之后，别和他说话，让他自己缓一缓。” 王非碰了碰朱葛蒙的脑袋，记挂着朱葛蒙姐姐的叮嘱：肯定是算那个姻缘出现问题了，怎么会随随便便碰着和“禁忌”有挂钩的东西呢？这不是坑人么？ “天圆地方......” “天圆地方......” “怎么可能是天圆地方呢？......” 躺在病床上的朱葛蒙浑身一阵抽搐后，开始说胡话了。 ...... 原来不是坑人啊！ 在涂三解释一番后，姚倩的脸一红，有些尴尬地冲着涂三连连鞠躬道歉。 “不用不用，我现在就想把房子卖......呸，是送，对，送给你，你看你和姜守姬大人这么熟，刚刚也说了，你还是姜守正大人的同桌，这是多么深刻的缘分啊。”涂三避着姚倩的正前方，讨好道。 “那个涂三先生，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不然我肯定会觉得尴尬啊，哪里有白白占你便宜的说法。” “那就最低价，没得商量了！” 如果没出现前面的误会，谈到最低价，姚倩是很乐意接受的，但是扯到了姜守正，那么这个便宜可不能...... “我刚刚说的要求是您买了房子，也得把房子腾出几个房间给姜守正住。” 姚倩想也不想地点头道：“我觉得你刚刚说的价格很合适，我买了。” 第129章 谨慎小心的老观主爱徒心切。 闲适的日子总是过得非常快，每一天的生活虽然和昨天一般都是重复的，但是却让人觉得充实。 这世间每一分每一秒发生的变化，并不会对在京都聚贤楼居住的清风观师徒四人产生任何的影响。该打牌打牌，该玩游戏玩游戏，该睡觉睡觉，偶尔想起来的时候出门溜溜弯，看看灰扑扑的天空和行色匆匆的路人。 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天似乎都非常地繁忙，不过对于并不是在京都讨生活的人来说，这只是一种有趣的风景而已，看见过了，也就抛在脑后忘却了。 “这就是我以后要待上四年的城市么？” 姜守正这几日时常问自己这个问题，他发觉如果这座城市都是这么一个生活节奏的话，那么......他开出租应该会很赚钱的。 如果对接单的app进行修改植入一些插件的话，那么还可以对平台的订单进行选择，赚钱的机会也就会更多了。 “守正啊，别看了，外面实在太热了。”老观主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肚子，拍了拍姜守正的肩膀，“现在饭后也走了一百步了，我们快点回去吧。” 说完，还翻了翻自己手腕上的手环，调节到“记步”的功能区：“瞧，一百多了，这个手环很不错的哦，你要不要也买一个试试？” “观主，弟子不用，我每天的所见所闻所感都会记下来呢，外置的一些装置买来了也是浪费钱。”姜守正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提醒老观主自己的过目不忘。 “对哦，诶呀，你这样的能力同样很棒，省钱！能省钱的都是好事。”老观主满意地点了点头，背着双手往聚贤楼走着。 姜守勤和姜守姬两只像是跟屁虫一样跟在老观主身后，低着头认真地玩着手机，手指不断翻动，画面不停变换，手机内放出的节奏性音乐让他们的手指在屏幕上不断触碰...... 姜守正想象了一下自己玩这个游戏时候的模样—— 果然，还是会慢上一拍，自己总是要思考一下下才能够做出选择，而打游戏在很大程度上是下意识的操作，自己果然是没有这个天赋的。 有一些遗憾，不过这并没有关系，姜守正刚刚已经决定了，自己还是多花点时间把网课里面“如何制作选单插件”的视频认真地学习后再动手实操，等到下次来京都之后就可以上手了。 虽然自己现在的驾驶证还没有到手，不过应该很快了，这一次从京都回去，大概没几天就可以参加科目一到四的考试了，毕竟摁指纹打卡的时间算算也差不多了，驾校那边排期起来也不会耽误太久。 像他这样趁着高考有较长暑假时间的学生，驾校一般都是优先安排考核的。 至于考试的结果，那肯定会过的。 对于考试本身，姜守正自认为还是有几分心得，从小到大的考试，只要是有标准答案的、只要他有所准备、只要他想，那么就可以做到无一错漏。 这说不上是自信，更谈不上自傲，这对于姜守正来说，只是普通且平常的一件事情罢了。 “守正啊，你还站在那里干嘛？” 姜守正抬起头，瞧着老观主已经站在聚贤楼酒店的旋转门前招着手。 哦......刚刚走神了，得快点过去。 姜守正下意识地小跑过去—— “哔---” “歘---” 一辆小货车直直地冲着姜守正撞去，这么短的距离根本来不及刹车。 在这么一瞬间，司机想到了自己的保险好像已经过期了，还没有去续保...... “呀，那辆车要坏了。”姜守勤在心底为那辆车默哀。 “诶呀，师兄不会蹭破皮吧？”姜守姬这般考虑着。 “我去？” 老观主暗骂一句，咔，地面的石砖崩裂，下一秒，他的身子就出现在了那辆小货车和姜守正之间。 “哦，我的天呐，这回我哪怕是买了保险，大概也是赔不起了。” “我应该不是全责......” 砰！ 这并不是车撞着人了，也不是老观主给车来上那么一拳了，而是这辆车违背物理学定律一般从高速到了静止，车内的司机的身子猛地朝前来了那么一下。 “观主，我的神通念御万物已经成长到可以把这辆车固定住了。” “你这家伙怎么不早说？害得我瞎担心，诶哟哟哟，我的老胳膊老腿啊。” “观主，您没事吧。” “还好，死不了，就是刚刚蹦跶了那么一下，消耗好大啊，我今天晚上得叫个燕窝补一补。” “观主啊，我们一定要吃燕子的口水吗？” “那换成鲍鱼......” 自从告知在聚贤阁吃东西可以免单之后，老观主就一直梦想着可以早上起来吃燕窝粥、中午喝人参汤、下午茶品鱼子酱、晚上嚼深海大蟹腿，可惜这些念头都在姜守正的适度劝解下无疾而终，尤其是姜守正说出那种“我知道观主不是那种会为了口腹之欲钻空子让总经理张康失业的人”话，他压根没有办法解释。 现在好了，自己刚刚消耗这么大，从酒店门口到马路中央，瞬息而至本身就耗费很多力量了，现在吃点有营养的补一补，很正常...... 姜守正想了想，点头表示赞同，离开前看了眼身前小货车内还在扶额晃脑的司机，屈指一弹。 “诶？凉丝丝的，这是好了吗？” 还没有等他高兴多久，他的眼前就出现了一双血色的双眸—— “你刚刚超速了？” “对。” “你刚刚拐弯的时候没有减速？” “对。” “你认为你刚刚的行为有错吗？” “我承担主要的责任。” “那么我现在让你去警署自首，有错吗？” “没有，您说的非常有道理！” 看着搀扶着老观主进酒店的张康目送他们进入电梯后，默默前往监控室，拍了拍已经睡着的保安。 “谁啊，别烦......方才我还醒着的，总经理啊，我就是有一点点困，稍微眯了那么一下下。” “没事，能够理解，我现在想要你把我们酒店正门的监控调出来给我看一看。” 张康现在并不是来搞突袭检查的，他要做的只是把刚刚看到的有那么不合理的地方，给删掉。 他刚刚可是看见了，完完整整地看见了全部！ “果然，修行成功的弟子，总是会有一个牛逼的师父。” “他们肯定不希望留下影像，我现在主动把它删掉，按照老话来说就是结个善缘。” 让保安出门稍微休息一下，张康调看了正门的监控录像，录像......坏了。 “守正啊，刚刚我一下子烧坏了好多监控摄像头，等晚一点了没人了，我们去把它们都接回去吧，趁着这个时间，你好好学习一下如何接电线。” 第130章 离开京都前老观主得做个准备。 “娘娘......王非啊。” 刘明感觉身后有一股子杀气，连忙改了口。 像王非这种战五渣，还是不能够轻易得罪的。 毕竟徐良那种直接用拳头解决问题的人，还是能够预测的，但是想王非这种采花制粉磨药的、进行先期准备搞辅助的，那保不准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给自己下什么套。 为了把王非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调开，他把手机的录像打开，展示给王非看...... “这段时间京都好像出现了两名没有备案的奇人，你平时交友广泛，看看是不是你认识的。” 果然在听到这话后，王非的注意力就放在了手机屏幕上，刘明稍微松了口气—— 前两天那种浑身瘫软的感觉真的太让他难受了，像他这种靠拳头、凭武力讨生活的人，浑身上下提不起力气的感觉实在是太过于糟糕。 他可不想再经历一遍。 “这两个人我认识。” “嗯？” 本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找王非核对的，没想到真的还能够瞎猫碰上死耗子？ 这样的话，直接问就好了，不需要暗戳戳地去探访。 “这两个人的信息入库了么？”刘明把手机的界面切换，换成备忘录。 “其中一个入库了，一个没入库。”王非如实回答。 “没入库，那你认识还不让他入库？”刘明一边记录一边问道。 “如果你碰到那种一只手甚至是一个念头就可以让你神不知鬼不觉嗝屁的前辈，你敢让他入库么？”王非想了想，问道。 “呃......比起你的师父来说怎么样？”刘明放下手机，面色一肃。 “说起来你有可能不信，在我看来我的师父也可能也只是对方的一个念头。”王非抬了抬手比较了一番，“我们是农村的平房，我们的上一辈是七八层的楼房，视频中没有入库的前辈和入库的......前辈，很可能是那种摩天大楼，如云端的那种。” “嘶......”刘明倒吸一口冷气，沉默了好半晌不可置信道，“你不会是被糊弄了吧？” “没有。”王非指了指躺在身旁沙发上睡觉流着哈喇子的徐良，问道，“你看小良子，这段时间的进步和变化是不是很大？” “嗯，我昨天晚上复盘了一下，如果当时没有你的干涉，我很可能接不住他的......十招。” 练武之人，就要诚实，哪怕一时落后也没有关系，只要迎头奋进就可以勇往直前。 但如果连自己都欺骗谎瞒，那么也没有多少进步的空间了。 不过，王非干嘛好端端地跳到这个话题？ 刘明的眼皮子跳了跳，不可置信道： “你是说......” “对，这些变化和他本身并没有太大的关系，那名入库的前辈给了我们很多灵食，那名没有入库的前辈，给我们来了一个洗精伐髓......放心，这两名前辈我都有接触过，是很好的人，不会对社会治安产生什么影响的。” 有了王非的作保，刘明也就不再多问什么了。 对于奇人的约束本是非常松散的，尤其是对于那种有高端能力，特别是高端战力的奇人，更是如此。 现在王非说了半天也没有讲对方两人的名字，那么就代表着那两名奇人并不想过分暴露自己。 从下面反馈过来的资料看，对方也只是那种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跳五米高，然后修一修损坏的监控，并没有安装什么奇怪的插件把监控作为己用，那么等未来出了问题，再问王非也不迟...... 到时候如果王非还是像这样避而不谈，再采取技术侦查的手段也是可以的。 只要得到权限查查王非发展的奇人，那么就很好锁定目标人物了。 ...... “......京都的奇人圈子现在平和许多了嘛，看来以后姜守正在这里生活还是不会受到太多打扰。” 老观主认真查看了手机短信刚看完接收到手的视频文件后，文件就自动损毁删除。 “多谢了。”老观主冲着手机说道。 “不客气，我的主人。”一条短信这么回复了一句，同样自动删除了。 “对了，以后我不在京都，你还是可以主动联系我的吧。”老观主想了想问道。 “完全可以，虽然我的工作辐射范围是京都，但我本身也是有发展别的渠道，以防我的本体出现问题后，我的全部信息遭到删除。” 老观主刚刚看完，刚准备说“那就好”的时候，他又收到了一则短信。 “不过您离开京都后，我这边就没有帮你充话费、充会员、打游戏辅助你了。” 老观主的脸色一垮，没有这家伙的辅助，自己打游戏只能够充钱上，这和姜守勤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能做一只挂逼，总是会让人觉得悲伤。 当然这个问题非常好解决，只要老观主愿意在京都留着，那就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但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如果未来在京都继续呆着，那么可不是天天得被自己姜守正管着？ 喝酒不能多喝，晚上不能熬夜，开个灯玩手机还得考虑和姜守正没开灯学着习......不对不对，这个问题现在已经不在“不想和姜守正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的一百个理由中了。 现在看不清楚，完全可以唤出心火照明...... 言而总之、总而言之，好不容易姜守正离开临江了，自己又怎么能够主动凑上前去呢？ 游戏没有那种高手的体验没有关系，到时候再充钱就好了，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可当前的情况下只能“俭”，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明天的飞机，你今天晚上合法合规地帮我免费充个话费，免费续个会员吧，游戏里面的游戏币也给我多准备一点，准备个四年左右的吧。” “好的。” 简单的回应之后，数据开始运作。 “您的手机账户余额到账1块，由代金券转化而成......” “恭喜你抽中了我司的998皮肤，现将主动绑定您手机注册的游戏账户......” “感谢您注册我司的会员，根据注册办法，现送您xxx游戏3个月大会员......” 第131章 老大可是要面子的。 不到一分钟，老观主的手机的短信息栏的提示消息就已经达到了99+...... 半个小时后，老观主的手机显示内存不足，不等他手动操作，界面就开始了自动清理，短信息的提示消息又重新自动清零。 一小时后，他得到了它的回应：“主人，您刚刚提出的要求，我这边已经帮你全部履行到位了。” “这么快？” “是的，我刚刚先是帮您薅了一些商家用来推广的羊毛，然后发现并不能满足您的需求，然后就用了一些虚拟的身份合法地牵线完成了网上的挂单，把赚来的钱再次投入，经过一小时的努力，终于是达到了您的要求。” 老观主砸吧了一下嘴，内心窃喜：“我的天呐，我到底用心火烧了一个什么玩意啊，这么省事！” “不过我这边需要和您道个歉，因为我为了完成您的指令，进行了多线操作，导致您的账户内刚刚多了.32元的进项，现在我已经处理好了，把所有的钱都进行了捐赠，把这笔多余出来的数据进行了清零，希望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同样希望得到您的谅解。” 老观主：“......” ...... “老大，刚刚的计算量好像有点异常。” “有什么异常的，现在是下班晚高峰，数据量的提升本身就是很正常的事情，更别说，我看看啊......刚刚一共有23处地方报了火警、81处有人报警、你看，还有这么多人叫拖车......这样看起来，数据多进行演算完全没有问题的，安啦安啦，我已经在这里工作很长时间了，这个岗位就是让我们这些程序员养养头发、调理调理身子用的，你不用担心，每隔半个月都会定期检查的。” “哦，老大，关于养头发的事情，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的话就不要说，尤其不能说我的安其拉的坏话。” “安其拉？” “嗯，就是我这里的这根头发，我叫它安其拉，它呆在我脑门上很听话，我们一起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 “老大，你的头发，哦不，你的安其拉掉了。” ...... “妙啊~” 把最后一块鲍鱼肉夹入口中，细细咀嚼后吞咽了下去，发出了由衷的感慨。 认真考究起来，鲍鱼其实没有什么好吃的，论起味道，可能连鱼子酱都比它好上一点...... 再说了，老观主也并不是没有吃过鲍鱼的那种人，以前没有钱的时候，他偶尔也会自然娴熟地牵着姜守正进入别人结婚的场子吃喝一阵后离开。 他选择贵的吃，姜守正选择能顶饱的吃。 吃饱马上尿遁走人...... 不过吃东西可不能够只吃它的味道，还得品味一下吃东西时候的心情。 免费吃，太爽了。 这种爽快稍微弥补了一下他刚刚损失9万多的痛苦...... “真的这么好吃吗？” 姜守正夹了自己碗中的鲍鱼肉，试着品了一下，除了口感上比蛤蜊肉、淡菜饱满一些，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称道的地方。 也许是观主喜欢吧。 “观主，我的这一份给你吃吧。” “不用不用，我的年纪大了，要养生，好吃的东西不能多吃，我稍微感觉一下就好了。”老观主说完，想了想眼睛一亮，拍腿道，“对了，明天在飞机上你要提醒我吃东西，我上次下飞机会后才知道那里吃东西免费，现在可后悔了。” 姜守正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记挂着这件事情的。 姜守勤则用筷子捡起了桌子上掉的那块鲍鱼肉......好疼啊！ 最后吃完鲍鱼肉的姜守勤把桌子上的餐具给收拾干净，在清洁机器人取走盘子后才离开。 “歘~” 在门合上后不久、机器人正准备按照程序指令去下一家收盘子的时候，它被摁住了，然后刚收的盘子被人给“换”走了。 而履行完打扫卫生“步骤”的姜守勤偷摸地遛进老观主的房间，把他藏在枕头底下的“免费洗脚按摩代金券”给揣进了自己的口袋。 ...... “姜守正。” “姜守勤。” “姜守姬。” “还有一个不知深浅的老家伙。” “有意思、有意思。” “再等等吧，再等等吧，现在不着急、不着急，我只是快要死了，但还没有死，这次噬魂净莲能够完全蜕变成人形，就是我的佛缘到了，既然是我的，那么再等等也没有关系的。我肯定能够得到机会的，不着急，绝对不能着急，我已经等了那么久了，不差这一点的时间，不差。” 端坐在大殿深处的那道身影，垂着头，长明灯的烛火照耀出他的影子，一道是拉长的人影，一道是端正的......佛像。 人影随着烛火的跳跃而晃动，佛像则端正地盘坐着，哪怕是漆黑一片，也让人觉得宝相端庄。 心不动，影不动。 “主持，现在已经到了晚上十点了，是要去睡觉的时间了！” 大殿外传来小沙弥的呼喊，他是专门负责提醒主持去睡觉的，主持一心向佛，但长久在位子上坐着也不是那么一回事情，现在讲究科学信仰，就是要保证自己身体健康的情况下让身心寄托于宗教，万一主持在位子上坐长久了，那么可是容易得坐疮、腰间盘突出...... 这样信仰起来就不科学了。 而且他本人可是金目法寺的门面担当，因为坐久了身材走样那么在宣传的时候也不利于金目法寺的发展，现在开寺庙的也有好多了，那些个新建寺庙在一定程度上分走了香客，这对他们的业务量的增长，也造成了一定量的打击，不过还好他们有开直播，一定程度上把这种损失降低了些。 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这句话是哪看到的来着？ 小沙弥想了想，想不到具体的出处，不过他并不会太过于纠结，因为他相信每个人心中都有佛，那么这句话深究下去，就是佛祖说的。 胡思乱想一阵，小沙弥发现主持还没有从大殿中走出，他就重重地敲着大殿的门。 “砰砰砰！” “主持啊，你快点出来啊，现在马上就要睡觉觉啦！” “砰砰砰！” “主持啊，你快开门啊！你再不开门我就把你明天的休息日取消了，然后给你挂号耳鼻咽喉科看耳背了啊！” 小沙弥还准备继续敲门，门开了。 还没有受戒的脑地瓜子吃了一个板栗—— “你这小子，我好说话也不可以这么编排我哦，我现在可是金目法寺的老大呢！面子要有的呀面子~” 第132章 绝对真真的! “观主啊，我们一定要坐飞机吗？” 姜守正透过玻璃，瞧着外面的飞机感觉有些发憷—— 火车、动车、高铁之类的出了问题，他觉得只要能够护得姜守姬的安全，那么一切都没有问题，老观主平时的时候虽然散漫、能省力气省力气，但他的力量姜守正还是信得过的，至于姜守勤...... 反正他能够复活，不打紧。 可是坐飞机就不一样了，万一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那他可不觉得自己能够完好无损...... 老观主瞥了眼姜守正，就知道了他心中的顾虑，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孩子，他撅个屁股老观主都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放心吧，东西我带好了。”老观主拍了拍自己的书包，给了姜守正一个放心的表情，“我考虑事情还是很周到的，毕竟安全第一！” 姜守正赞同地点了点头，悬着的心稍微放回了肚子。 老观主这么说，应该买了降落伞了吧？不对，他的包没有那么厚实，应该买的是阻力伞...... 从空中只要别坠落太快，姜守正觉得自己应该还行。 “那我们现在进去吧，早点进去过安检，不然可能会赶不上飞机的。”老观主瞧见姜守正已然一副放心的模样，就招呼道。 姜守正颠了颠自己的包，跟在了老观主身后。 姜守勤牵着姜守姬跟在他的身后...... “请把你们包里的物品拿出来。” 站在最前头的老观主一副老手的模样，拉开背包，从里面掏出了烤鸭一盒、两盒、三盒......最后掏出了四把......折叠雨伞，其中一把还是粉嫩儿童用伞。 姜守正：“？？？” 老观主：“怎么样，我准备的充分吧？到时候就那么一撑......嘿嘿嘿嘿嘿！” ...... “好期待开学呀！” “姜守正发现房东是我，肯定会吓傻掉的吧？” “希望守姬可以帮我保守秘密，她那么可爱，肯定不会和她师兄说的吧？” 姚倩这几天满满地都是兴奋，尤其是在产权证加急办理之后，她更加欢快了。 没有什么比事情成为定局更让人觉得快乐的了，尤其是她用新注册的账号收到了姜守正给她转来的定金后，她更加安心了。 在一定程度上，姜守正是那种很认钱的人，到时候只要自己不退，嘿，看他能够拿我怎么办，我可是房东诶。 “诶呀，女孩子要矜持一点。”姚倩瞥了眼候机厅的玻璃，努力地让自己不要笑。 当初得知自己和姜守正不是一个学校之后，她都有生起过那种重新复读一年的想法......那样的想法是不理智的，但是她就是忍不住那么想。 可是现在完全没有那种想法了，不在一所学校怎么了，他可是住着她户头下的房子呢！那还怕没有机会？ “嘻嘻......” 想到这，刚刚抑制住的笑容，又挂回在了脸上。 “观主啊，这四把雨伞靠谱吗？” “没事的，我们都是有传统艺能的人，有四把伞在手也就够了，再说了，心态放平和一点，你现在还这么年轻，可不能有老人家的心态，飞机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交通工具，不要想那么多，你看看我都没有你那么紧张！” “......” 身后的交谈声传入姚倩的耳中，让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天呐！ 这是在做梦吗？ 在姚倩转身的刹那，姜守正停下了和老观主的“讨论”，冲着她打了声招呼，姚倩今天花了妆，看上去丑了一点，不过没有关系，姜守正还是能够轻易认出来的，毕竟她身上有他种下的标记，很容易感知，还没进候机厅的时候姜守正就有察觉了。 “嗨，观主爷爷，姜守正，守勤弟弟，守姬妹妹~” 姚倩抿着嘴，有礼貌地打招呼。 “姐姐，我应该排在小魂的前面才对。”被姜守勤牵着的姜守姬挣脱开，小跑扑向姚倩。 在平时，姜守勤肯定很开心，但现在好不容易腾出一只手，他可是得要准备上线游戏签到的呢。 一掏口袋，手机掏出来了，昨晚揣在口袋里的代金券也掉了出来。 他脸色陡然一变，刚想弯下腰把空中飘荡的代金券抓住，就见代金券仿佛有了“自己的想法”一般，朝着师兄的脚边落了去...... “代金券、泡脚、按摩、聚贤阁，哪来的，我怎么不知道？”姜守正弯腰捡了起来，看了看，弹了弹，问道。 “师兄啊，这代金券是张经理送......”姜守勤正准备如实回答。 “咳咳咳，诶呀，昨天晚上吃鲍鱼，我感觉自己有点上火。”老观主扯了扯嗓子，面色难看，走上前几步勾住了姜守勤的肩膀，“守勤啊，你昨天也吃了鲍鱼，是不是也觉得说起话来有点不舒服的感觉呀，如果有不舒服的感觉，就说啊。” 姜守勤想了想，也咳嗽了两声：“诶呀呀，原来是鲍鱼的问题啊，我说呢，我今天早上一起来就感觉喉咙不舒服，我还以为是昨天晚上空调开太低了呢！原来是鲍鱼的问题啊，观主不愧是观主，就是懂生活！” “守勤啊，你还没告诉我，这代金券哪来的呢？”姜守正再次弹了弹代金券的边边，问道。 自从毕业之后，尤其是在学车的那段时间，姜守正知道了很多社会人才知道的事情...... “师兄啊，这代金券就是张经理送给我的，我不是经常运动好之后会抽茎么？有一次......我单独出门的时候，刚刚好碰见张经理，你说刚不刚好，我又说了我会抽茎的事情，然后他二话不说，就给我送了这张代金券，说是让我去体验体验，体验之后就不会抽筋了，他肯定是把抽筋和抽茎给理解错了，你说我也不可能给他讲解一下两者的区别吧，我就只好给收了。”姜守勤竹筒倒豆子一般陈述了事实，然后眨了眨眼，示意自己说的都是真话。 “真的？” “真真的。” “我问的不是代金券的来路是不是真的，而是问你喉咙不舒服是不是真的，刚刚一口气说的挺多的呀，不难受吗？” “诶呀，好难受啊，咳咳咳咳......” 第三卷总结 【1】 一边写，一边在思考，一边在学习。 不停地尝试适合自己最舒服的写作方式和表达，想方设法刻画人物，有些人物成功了，有些人物失败了...... 但好歹有成功的。 尤其是老观主这一没有名字的角色，很多人喜欢，挺好。 所以我让他回来啦~ 当然，本身也没打算让他离开太久。 还有，经常有读者反映主角的存在感太低了，这是我的锅，因为我带入了主角，那么主角就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我曾经的样子...... 不怕人笑话，我是高考之后才有自己的手机的，大一还是在室友的指导下才会网购的。 性格呢，也都是在大学之后才慢慢稍微开朗一些的...... 【2】 这段时间本职工作的工作量不断攀升，在没有降低讲故事的时间和思考的前提下，我的睡眠时间骤减，上个楼梯都喘气，隔一天就得让女朋友给我拔个罐，不然脑子都是懵的。 女朋友说让我别写了，钱不多，搭上健康没必要。 讲真，我有过犹豫，但想了想还是咬咬牙坚持了一下下。 我还想继续。 撇开责任心的问题不谈，写文是很累的，但是同样是很快乐的，尤其是在写文的时候，那种创造世界的感觉，在把心中故事讲出来的感觉，真的很爽很爽。 没写过的真的不知道，尤其是认可的人多了之后，那种感觉更舒服。 我的均订现在是426，从首订100-，可能80左右到现在，真的是有那种种田的快感，感谢大家的认可。 感谢。 感谢。 非常感谢。 【3】 这次好像也没有太多的话想要说，具体的留在接下来的故事中大家继续品吧。 毕竟这世界的一角已经被掀开了...... 天圆，地方！ 第1章 收心。 从京都回临江的姜守正如自己所想的平平淡淡地考过了驾驶证后，每天的生活就是刷网课、背法条、打拳和修炼，偶尔陈远还会来和他探讨一下如何通过“念动力”有效根治黑头...... “姜守正，我们现在分配的是四人寝，除了我之外，还有两个人和我们同寝室，你打算怎么处理？”陈远一口气干了一碗清风水之后，再给自己添满。 “处理？”姜守正疑惑道。 “就是我们的身份啊！我们大学四年不一定能够藏得住啊，你想想，我们寝室里另外有两个人，他们肯定是普通人啊，我们和他们在一起生活，很可能是同吃同住同睡的，你能保证自己的超能力不会暴露？尤其是万一学校里面什么社团啊、学生会之类的聚餐，你喝喝小酒，暴露的机率也就更大了呀，到时候会不会吓坏我们另外两个室友？”陈远再干了一碗清风水。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我也有思考过，并且和我在京都的奇人朋友王非也沟通过这个问题，他建议我在第一天的时候就和室友讲明。”姜守正给出自己的答案。 “讲明？！”陈远觉得自己有点听不懂这个答案。 “对啊，讲明，讲明自己是奇人，有怎么样的能力，然后让他们保守秘密，如果他们不能够保守秘密的话，说明以后需要防着一手，如果对方能够保守秘密，那么就是值得深交的朋友。” “可是，我说可是啊，毕竟我现在还没有碰到我们的未来室友，也不好把别人想得太坏，就是如果我们一开学就亮明我们的身份，他们直接把我们转头给卖了呢？” “卖了就卖了呗，你觉得他们说我们具有特异功能、超能力、非人哉，开学没多久，会有人信吗？大家都会只是当一个笑话听听就过了。” 陈远想了想，默默伸出大拇指给姜守正点了一个赞...... 然后他又开始喝起清风水，因为他发现每次喝完清风水之后，自己从考神那里嫁接过来的能力都会稍微强上那么一些，强的不多，也就是可以多操控几克的东西，他问过考神这个是怎么回事，考神也只是一味强调这是巧合，他的能力有所提升是因为费小川在中考的时候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这是信仰之力的反馈效果。 可是他陈远......信个屁。 他已经获得这个能力一个多月了，他并没有姜守正那种对于能力的习惯和自然，平时有事没事就琢磨着、锻炼着自己的能力。 如果中考结束之后每天都有进步，每天进步的都同样稳定的话，他说不准还能被考神给忽悠那么一下下，可是每次在喝完清风水之后才有进步，那怎么解释？ 唯一的解释就是清风水是好东西呗...... 把茶壶抖了抖，再也没有一滴了，陈远颇为遗憾地擦了擦嘴角，冲着姜守正问道： “我亲爱的守正同学啊。” 姜守正脸色一僵，身子默默往后挪了挪，皱眉道：“好好说话。” “诶，我会好好说话的呐，就是好好说话的前提是你能不能让姜守勤那个大宝贝再用手指头戳戳水水呀~” 陈远骚起来，基本上就没有...... “姜守勤，你快点过来弄点清风水出来！”姜守正冲着藏经阁喊了一声后，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大冬天穿短袖都不会有事的姜守正，现在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盘坐在姜守正怀中的白狐认真地打量着陈远，眸中露出了思索的光芒，“原来这才是撒娇的正确姿势吗？”。 本是在藏经阁内认真爆肝代练的姜守勤，一听到师兄的吩咐，赶忙起身：“观主啊，师兄叫我。” “放下手机干嘛，继续拿着工作啊，出去点清风水对你来说不是很快的吗？快去快回。”老观主把薯片丢入嘴中嘎嘣脆。 “观主啊，我的意思是我能不能在外面稍微休息一下下，我有点不是那么想玩手机了。”姜守勤的声音中略微带有一点哀求。 “啊，我的代金券啊，啊，我深埋在土壤中的金块啊。” 老观主如同咏唱一般自顾说道，眼睛依旧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剧情正进入了高潮，可不能错过细节，为了把我细节，他还用他用自己没有蘸到调料的小拇指啜了一下“弹”，把弹幕给关了。 一听这话，姜守勤整株莲就萎了，俗话说得好，自作孽不可活，这不仅适用在人身上，妖有同样如此啊！ ...... “有没有搞错啊，让我去化材大学读书？” “......” “不去不去，我死都不会去的，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开开直播、捉捉鬼......” “......” “我这段时间还把《生死簿》给升了个级，您就听路边摆摊的瞎子说我的机缘在化材大学，您就把我安排在化材大学啊，您是不是脑子瓦特了？哦，不好意思，您现在连肉身都没有，哪来的脑子呢？” “......” “你给我发什么了？化材大学校花排行榜投票？嗯、嗯......嗯，我仔细思考了一下，我有点想要去化材大学读读书了，那里毕竟可以提升我的文化水平和人文涵养，总是比我现在这样浑浑噩噩度日来的好，去那边之后，日后我肯定有所发展，必定能大展宏图。” 林清闲捧着牌位絮叨了一阵后边把它放回原位，认真打扫了一番后退出了自家的祠堂。 在把祠堂大门合上之前，他把怀中的《生死簿》给掏了出来，打开，在《生死簿》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撕下两张揉成一团丢入其中，然后就把祠堂的大门重重合上。 “鬼子啊，你脑子瓦特了啊，啊，啊！！！你这样我贼鸡儿疼！！！”《生死簿》抽抽了一下，就安静了。 “嘶啊~” 一股凉风从祠堂内传出，让站在门口“候”着的林清闲打了一个寒颤。 “......差不多了，吃了《生死簿》的废纸，守灵应该会变强一些，我去好好读书也能够把心给收起来。” 第2章 新室友，打个招呼～ 京都化材大学，瑾葱校区，男生宿舍，7-504。 “我和你说，玩恐怖游戏的精髓就是要找到一个胆子小的女孩子，那女孩子会把整个团队的情绪一下子调动起来，那么恐怖游戏玩起来就会非常好玩了。” “讲真的，心跳的快感真的是无法言喻的，可比读书看片有趣多了，你真的不考虑和我一起玩玩吗？哪怕现在是白天，我们两个大老爷们也是可以试试的，一定非常有趣，我还没有和男的玩过。” “诶哟喂，你能不能不要收拾你的位置了，和我玩玩恐怖游戏好吗？我们大学要在一起四年啊，我们现在虽然互相并不熟悉，但是我们可以通过游戏促进我们之间的感情啊......” 一名染着黄毛的少年围着一名穿着白衬衫的少年打着转，而这名身着白衬衫的少年仿佛没有听见他说话一般，自顾自得叠着自己的衣服。 一件素白衬衫、一件条纹白衬衫、一件暗纹白衬衫...... 黄毛少年吹了吹自己的刘海，把手摁在了放在桌子上的衬衫上，撇了撇嘴：“诶哟喂，大哥，我叫你大哥了成不？你现在能不能说句话啊，我是第一个到宿舍的，你是第二个，我们之间的缘分多么深啊，我们大学四年肯定会成为好朋友的，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周权，你呢？” “把你的手拿开。” “别这么绝情嘛，我不就是摁着了......嗯？”周权看了眼身前的室友，他刚刚反应过来，对方似乎没有开口，声音传来的方向好像是......手掌的方向。 他弱弱地低下头—— “看毛看，你还不快把你的手给我拿开......” “咕噜。” 周权的身子开始晃荡，眼白翻了出来，可是晃悠了几下后，他站定了身子，一摇一摆地走回了自己的铺位，啪叽...... “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吓坏了居然还会找躺得比较舒服的地方，有点意思，有意思......我叫林清闲，今后还请你多多关照。”林清闲拍打了一下刚刚被周权压出褶子的衬衫，从其中抽出了《生死簿》，训斥道：“你吓坏他了，下次可不能这样。” 《生死簿》抖了抖扉页，也就不动弹了，整个封面由黑变红、由红变黑—— “嘿，你还敢生气了？他可是普通人，如果被你吓出问题了，难道要我垫付医疗费吗？” 哗啦~ 啪~ 《生死簿》想要把自己打开，却被林清闲给摁住了。 “你现在好好听我说话，我是你的主人，并且这段时间让你的能力提升了许多，你有义务听从我的安排，不能够过分任性，哪怕你是看着我长大的也不行！”林清闲端正了一下自己的姿态，然后就把《生死簿》给塞进了书架中，并且叮嘱道，“没有我的吩咐，你平时的时候就是一本空白的笔记本，既然安排我到这里来，说明有原因的，不要随随便便暴露，万一出现风险了，你别忘了我是可以跑路的，你则是可能变成擦屁股的草纸......” 一听这话，本是一蹭一蹭想要从书架中挪出的《生死簿》呲溜一下钻了回去，紧紧贴着书架的内壁...... “这样就对了，你好好待在这啊，我现在下楼去一趟。” 林清闲把东西收拾好之后，叮嘱一番就出门了。 今天是学校开学的倒数第一天，外面已经有很多学长学姐和漂亮的学姐在外面穿着红马甲给像他这样的“新生”提供服务，而他作为堂堂男子汉，总是也得需要为她们做出一点贡献的。 林清闲在外面逛荡了一下，拒绝了几位推荐他办电话卡的学姐，终于瞧见了一位看上去还不错的漂亮学姐，他整了整自己的衣领，让自己看上去稍微正式了那么一些： “学姐，大热天的你还要在外面引导，太热了，让我来吧，红马甲给我，我帮你一下下。” “你是？” “我是这一届的新生，今天你还帮我指路过，我一直记着你！” “呃......可是我刚披上红马甲才不到十分钟啊，今天上午我有课的......” 林清闲扯开了衬衫最上面的那颗扣子：“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我再找找、再找找。” 一个下午很快就在“助人为乐”中度过，林清闲顺便获得了七位漂亮学姐的联系方式。 满载而归的他准备回寝室开电脑和这几位学姐聊聊人生和理想，手机上并不是不可以聊，只是聊的人一多，容易串，到时候说错话了就比较麻烦...... 推开门，林清闲发觉自己书桌前站着一个人，正很认真地翻看着原本放在书架上的《生死簿》。 “你爸妈没有教过你不能随便翻人家的东西吗？”林清闲面色不虞地上前，把《生死簿》给抢了过来。 可他还没有缩回手，手中的《生死簿》一下子就挣脱开了他的手，振动着扉页围着那人转着圈。 “这......” “靠？！” 啪叽...... 刚刚“睡醒”的周权瞧见了一本会飞的书，而盯着那本飞书一下下后，他瞧见了张着血盆大口的厉鬼，然后又华丽地晕了过去。 “回来！”瞧见这一幕，林清闲的脸色一变，该死的，《生死簿》是不是器灵坏掉了？怎么做出了这种事情？ “不要这么凶，它也是有情绪的。” “你不怕？” “这有什么好怕的？” 被《生死簿》绕着转圈圈的男子惊疑了一下，指了指《生死簿》说道：“它刚刚已经和我做过自我介绍了，它叫《生死簿》，是一个积极向上、热爱生活的法器，我已经对它有了初步的认识，没什么好怕的呀。” 呃...... 林清闲还没反应过来要怎么回复这句话，身后传来的响动让他微微转身—— “姜守正啊，你怎么连洗面奶都没有的啊，你拿什么洗脸。”卫生间内传来一人闷闷的声响。 “我就清水洗脸就行了，我就那个牙刷、牙杯和毛巾放在里面就行了，里面应该还有一把雨伞，拿出来给我吧。”姜守正拍了拍《生死簿》，回应道。 “好嘞，我陈远做事，绝对ok，到时候你别忘了给我充个能啊！” 第3章 一觉醒来世界大变? 周权再度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房间内充斥着泡面的香味。 嗅一嗅—— 藤椒味、番茄味、海鲜味。 作为经历过高考从千军万马中过了独木桥的“好”学生，没有吃过泡面那是不可能的。 周权从床上有些迷糊地坐了起来，看向并排坐在寝室内桌子上的三人，他脑海中并不是那么美好的记忆再一次涌现了出来，随之带动的是他每次在夜声人静学习学不进去时候看的恐怖电影...... 姜守正看着周权又要翻白眼过去的模样，屈指一弹，周权就一个机灵，浑身跟浇了冷水一般清醒。 “我们今后就是室友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姜守正，我有特殊能力，我的眼睛可以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周权的眼前正常寝室陡然一变，成了血色的地狱，其中有许多幻灭的可怖虚影显现。 “我叫陈远，我也有特殊能力，我可以靠我的意念移动物品。” 在这些虚影中，高山全都从地面上腾飞了起来。 “我叫林清闲，我也有特殊的能力，我可以捕捉那种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说着，林清闲打开了身前的一本会飞的书，地狱一下子被“吸入”其中。 这样的自我介绍，是他们三人讨论之后得出的结论，毕竟如果让姜守正进行一番全面认真的自我介绍后，另外两人就会显得没有牌面。 能力的重复和撞衫是一样的。 周权先是摸了摸自己的脸，并没有带vr眼镜，看来刚刚看到的并不是特效给出的效果。 他在一一打量了自己的室友三人后，没有说话，默默起身，打开了属于自己的柜子，从柜子的最下面找到了一本《录取通知书》—— 是“京都化材大学”的抬头没有错啊！ 搞毛啊！ 不过这样很可能是表象，周权拿着录取通知书回到床边，从枕头旁拿起自己的手机扫了扫录取通知书上的二维码。 依旧是“京都化材大学”...... “不应该是超能力大学吗？”周权试图用能够让自己理解的方式来出现现在的事情。 比如说他拿错了录取通知书，比如说他来到了一个非正常人类上学的地方。 “你没有看错，这里就是京都化材大学，我们以后都会是你的室友。”姜守正呲溜了一口海鲜泡面，咽下后说道。 有这样的反应是正常的现象，大家以后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早晚会有这么一遭。 不过现在的情况比姜守正和陈远来京都前想的要好多了，他们本来想要告知两个人呢，给两个人做心理建设，现在好了，只需要告诉一个人就可以了，工作量骤减有没有？ 当然，这是属于陈远的工作，他报名的是大学本科嘛。 不过在讨论告知室友能力的时候，姜守正还是有兜底的，他可以复刻吸血鬼的能力，用催眠的方式让室友忘记掉。 ‘姜守正同学啊，你都有这样的能力了，那我们也就不用告诉他们了呀，到时候发现了，你直接修改记忆不就好了？’ ‘我虽然有这样的能力，但我不觉得应该随便别人的记忆，这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 周权觉得自己现在可能要疯了，他开始检索起网上的信息，他觉得现在自己可能是穿越了，穿越到了一个有超能力的世界。 得先查查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想要了解这个新的世界的世界观，那么就要从热搜开始。 不是很多小说中都是这样的开头么？ 在周围人都变得不正常的时候，正常的人首先怀疑的是自己的正常才是不正常。 虽然周权在高中的时候都是有在认真读书的，但还是偶尔还是有看看网络小说，小说不是经常有那种套路——主角一觉醒来，来到了一个充满魔法的世界、一个有武者的世界、一个有小精灵的世界...... 那些主角后来都会在那个世界中混得风生水起，但他们唯一比较惨的就是他们穿越过去的时候，都是在高考前，嘿嘿，自己现在是在高考之后，不用再经历高考的折磨...... “看他的样子好像恢复的不错。”陈远用肘子顶了顶姜守正。 “嗯，看起来已经接受了。”姜守正点头表示赞同。 “这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很不错的。”林清闲加入“群聊”。 三人的沟通是小声的，但寝室能又没有多大，周权能听不见？ 能考到京都化材大学的，都不是傻子，稍微思索了一下周权就明白了他们沟通的意思。 感情这里并不是超能力的世界？ 周权......不信！ “嘟嘟嘟。” “儿砸，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呀？”电话另一头传来了麻将碰撞的响动。 “妈，这世界有超能力吗？”周权问道。 “当然有啦！”周权妈妈没有一丝犹豫地说道。 我就说嘛！ 我肯定是穿越了！ 这个世界是超能力的世界！就是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属于“原创”还是“同人”了。 万一是同人且他刚好看过那部动漫的话，自己发育起来应该是有优势的吧...... 周权心中稍微对“原世界”的父母表示了怀念，但是现在来看，自己所在的世界虽然有变化了，但是自己的社会关系还没有发生变化！ 呃...... 姜守正三人互相打量了一眼，发现现在的情况好像有点超过他们的“控制”了。 这位室友好像认为自己不是除在原来的世界了？！ 不行，得打破他的幻想，让他的思想摆正。 什么超能力的世界！要相信科学。 姜守正提醒道：“同学，你问问阿姨，这世界到底有什么超能力？” 周权下意识点了点头，问道：“妈，这世界有什么超能力啊。” “有什么超能力？当然是儿子你超会花钱呀！超会占用我和你母上大人两个人的独处时间，有了你之后，我们都好久没有在一起放松放松了，现在你好不容易上了大学，少给我们来电话，让我们好好打牌打几天。”电话另一头传来一名声音低沉的男声。 “爸？” “嗯，你有没有话要说，没话......诶诶诶，老王，停下，我刚刚打错了，我给我儿子打电话呢，那张牌出了不算，你不算自摸......” 说着说着，电话就挂断了。 第4章 观主的快乐独居生活～ 姜守正：“来，周权同学，这是我老家买的红烧牛肉面。” 陈远：“来，周权同学，这是我老家买的卤蛋。” 林清闲：“来，周权同学，这是我老买的......82年雪碧。” 周权把自己的书盖在了泡面上、撕开了卤蛋、拧开了雪碧，刚刚经过了室友们半个小时的解释，顺带带他出门遛弯了一圈之后，他才发觉事情不是他想得那样。 不是这个世界变得不正常了，而是他入住的寝室不太正常。 在乘着泡面的空挡，姜守正三人再重新做了一次自我介绍，这次周权认真思索了一下，自己虽然没有什么超能力，但是他......胆子大啊！ “大家好，我叫周权，名字你们已经知道了，我也有特殊的......地方，网络上排行前一百的恐怖电影我都看过，我的胆子特别大......” 说着说着，周权的声音就渐渐变弱。 在说那个“大”字的时候，姜守正都觉得自己已经把耳朵支棱起来了。 “没事的，你跟着我们混，胆子肯定会大的。” 林清闲说着，翻开了《生死簿》，一位红妆伊人从中飘荡而出，如蛇一般缠绕在他的身旁。 “这是我蛇蝎美人，你看看她的身子和蛇一眼柔弱无骨，她的手则是......” 伴随着介绍，缠绕在周权身上的女子就伸出了自己的“手”，那是一对蝎子脚！！！ 周权感觉自己又要昏过去了，但想着自己的泡面已经在泡了，现在的肚子也已经饿了，如果这个点再昏过去，那么醒来可不得饿死！林清闲不会害我的，林清闲不会害我的...... 想到这，周权强忍着惧意和尿意，吞咽了一口唾沫之后端正地坐着。 一分钟后，周权实在忍不住了，秉着激动的心、用着颤抖的手把书拿开，准备吃泡面...... 哦，红烧牛肉面的油是红油，缠绕在身上的女子也是红色的打扮。 想到这，周权觉得有些吃不下去了，而且现在泡面还是一副没有泡开的模样。 那就扔掉吧。 泡面什么的，不值钱！ 饿着就饿着吧，他现在很困，就想睡觉！ 可是缠绕在他身上的女子并不是这么想的，她有自己的想法，从袖中探出自己的蝎子爪往泡面内一戳，就夹出了面： “老板，吃面不？” 这样的服务，谁能顶得住？ 周权想都没想就拒绝：“不，我是正经人，我想要睡觉。” 起身，后退两步，倒在了床上。 鼾声很快就起来了，而蛇蝎美人也在林清闲合上《生死簿》之前钻了回去。 “今后多多指教。” “没事，来日方长。” ...... “不错不错，看来还是生活的很好的嘛。” 老观主看了看刚刚邮箱中传来的视频，姜守正在寝室里的生活还是很不错的，那么他也就放心了。 “今后除了姜守正有危险了，或者有潜在危险了告知我一下，其他时候就不用告诉我了，他也有自己的生活。” 得到短信回应后，老观主把手机抛入空中，本是堆在地上的木屑一下子组成了手机支架夹住了手机，然后和按摩椅合在了一起。 “大黄，干得不错。” 得到老观主的赞美，这个手机支架的夹子处变成了一只狗头，这模样像极了狗头咬住了按摩椅的把手，尾巴“卷”起手机。 造型十分别致~ [老观主，不用这么客气，我是你们养的一只狗。] 躺在按摩椅上的老观主自然不会和大黄争辩要不要道谢的问题，他现在可没有时间争论。 毕竟这是刚刚秒杀价入手的按摩椅上，原价7988，秒杀价只要988。 每一分每一秒都要好好感觉一下！ 还别说，这样按摩起来的感觉真的不一样，刚刚打拳之后肌肉的酸胀感在按摩椅的服务下稍微舒服了那么一丢丢。 “滴！” “服务时间到，继续按摩请续费。” 呃......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买了之后还得扫码充钱才能继续按摩。 不过没有关系，他现在也是有钱的人了，暑假后半段，在姜守勤不眠不休代练卖清风水的工作强度下，老观主已经有了充足的资金储备。 “要不......去按摩店按摩一下？嗯......这样不对，观里都买了按摩椅了，如果还去按摩店的话，那不是浪费钱吗？要不去足浴店？” 老观主想到做到，一招手，挂在烘干机上的道袍就飘到了他的身上。 经过一个暑假的琢磨，老观主也大致明白了自己心火的作用，这心火好像除了煮东西之外，最主要的功能好像是用来加强品质的...... 比如这衣服，他用心火熨过之后，不管洗的时候怎么揉搓，它都不会有褶皱。 当然，有了这样的认识，大黄是收益最大者。 本是经过姜守正法力温养的清风观，又得到了心火的烧灼，现在的大黄，由木屑组成它之后，如果用心火“烤”制的菜刀划拉那么一下，还会流出血来呢！ 拿去化验机构化验一下，居然还是真正的狗血！ 这其中的原理老观主和姜守正琢磨了好久就得出了一个结论——放一放，这个问题一时半会是想不出答案的！ 这世间就是这样，并不是所有的问题在认真思考之后就会得到答案。 也许只有稍微放一放，在时间的冲蚀下，表象的东西才会剥蚀，然后得到答案...... 一味地多想，只是自寻烦恼。 就像是老观主现在在大街上走着，看着四周有很多洗脚店，他不知道自己应该选择哪一家...... 这些店铺看起来都挺新的，是选择挂着红色招牌的店呢，还是挂着白色招牌的店呢？ 原来这年头除了自己喜欢泡脚之外，还有这么多志同道合的人呢？ 因为选择太多，老观主一时半会也没有想到答案，他认真考虑了一下，就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观察，他选择了一家综合起来人进去最多的店！ “老板，欢迎光临！” 一进门，就有大阵仗！ 他喜欢！ 加上姜守正不在临江，他更放心！ 老观主满意地点了点头，冲着小跑到身前的服务员问道：“你们这里最贵的多少？” “老板，我们这里最贵的就是298，偶尔稍微有点幅度，但是就是298，实心价。” 第5章 意外来客。 夜幕之下，有隐匿在黑暗中的污秽，同样有着蓬勃的生机和热情。 现在可是新生入学的日子，各大社团、学生会之类的，可是得通过现在好的时间点多下寝室多发传单，这样才可给自己认可的组织招来新鲜的血液。 当然，这种行为是学校明令禁止的，宿管大叔和大妈也收到了学校的通知，可是架不住学生们的“热情”啊，因为这种事情逮到人了，好像除了口头训诫几下之外，也没有什么可以处罚的方式了。 毕竟下寝室宣传自己组织非常优秀的他们一没有推销宣传无良产品、二也是非常礼貌的。 “咚咚咚。” “有人在吗？” 敲门声又响起来了。 陈远正用自己的念头尝试着套垃圾袋，可是宿舍门口又响起了敲门声，让他不得不停止下自己现在手头的工作。 作为现在寝室内醒着的人中最弱的存在，陈远向来比较会来事。 他哪会让姜守正和林清闲来干这种杂活累活...... “来了、来了。” 陈远把眼睛对着猫眼，向外看去。 门外站着一名模样看起来有些瘦弱的男生，眼睛东瞟西看，看起来就是一副不太正经的模样，搞得和做贼一样。 不过现在是在学校里，治安相对来说还是挺不错的，陈远也没有太大的担心，万一这人真的做贼，那么明年的今天陈远会去给他上柱香的...... 毕竟他刚刚可是听着林清闲和姜守正在因为“鬼吓死人是鬼的错还是人的错”这个话题争论不休，他们俩都是能通那个玩意儿的。 先开开门，看看这个是来干嘛的。 门外的男生在门口打开后就挺了挺身子，从贼眉鼠眼一下子变得正经了起来，看得陈远一愣一愣的...... “同学啊，我们是咱们化大大二的学生，应该是你的学长。” 陈远：哟，不错，只强调同校而没有强调专业，先拉近距离感，怕直接强调专业的话，会导致双方之间的交流产生隔阂么？ “是这样的啊，我们组织现在正在招新，我相信我不会是敲响你们寝室门的第一个门的人，同样也不是最后一个，我就是希望你能够给我们组织一个机会，同样也给你自己一个平台。” 陈远：这话明显就是背下来的，而且背得还不是那么熟练，肯定是背漏了一点内容，先前敲门的组织都会先报上个名头，这位大兄弟倒好，说了半天每个重点，而且还没有介绍自己的姓名，哪怕给一个姓也是好一点的啊。 陈远还在暗自腹诽，准备待会接过对方递过来的传单之后就把门给关上了，他还有很多地方没有打扫呢。 可是下一刻，陈远整个人就慌了。 只见对面的男生探身向前，整个人凑了过来！ 卧槽？！ 我可是直男！！！ 陈远下意识后退一步，狠狠地把门给合上。 “诶唷！” 看来是把外面那位学长给撞了。 不过他被撞活该！ “咚咚咚。” “同学啊，开开门啊，就给我说一句话吧！不要这么冷漠嘛！” “咚咚咚。” “咚咚咚。” 正在浏览学校贴吧的姜守正放下鼠标，看向门口方向：“陈远，怎么了？” “有什么事情吗？”林清闲拉开卫生间的门，手中拿着电动剃须刀。 “没事没事。”陈远摆了摆手，把门再次拉开。 他刚刚稍微想了想，对方好像没有什么“恶意”...... “同学啊，你终于开门了！”站在门外的学长松了口气，他这是先是后退了一步，然后探身上前，“我刚刚没有别的意思，就像给你看看我的鼻子。” 鼻子？ 陈远瞧了瞧对方的鼻子，因为走廊的灯不怎么亮，但还是能看得出来红彤彤的...... “呃，对不起，刚刚砸到你的鼻子了。”陈远瞧了眼后，道歉道。 “不是这个事情！撞到鼻子是小事情。”学长摆了摆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看看，我的鼻子就隐藏着我想要让你加入社团的奥秘......” 一个鼻子能够有什么奥秘，陈远刚刚已经瞧过了，没有什么特殊的。 “学长，你就不要卖关子了，我现在还要打扫房间呢！”陈远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额......好吧，不好意思啊，我第一次招新，还不太熟练。”学长直起身子，“你看我的鼻子上没有黑头和白头吧？我是护肤社的，让我看看你的鼻子我就......”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顿住了：“怎么搞的，你也没有黑头？！” “你们这些学生没完没了了啊！” 一声雄浑的男声在楼道的尽头响起，学长的身子一抖，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二维码塞进了陈远的手中。 “兄弟，记得加我们社团的二维码啊！” 说完，学长撒腿就跑！ 不一会儿，宿管大叔慢悠悠地从宿舍门口走过，叮嘱道：“同学啊，如果有孩子来招新，那么听听就行，如果有人来推销卖东西，一定要和我说。” “啊？哦哦哦，好的，谢谢叔叔。”陈远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位大叔如果刚刚真的想要逮人，那么完全可以等到偷摸靠近了再抓，他选择在楼道的另一端喊话，那么就是存心给对方留下了逃跑的时间。 嘿。 这个大学有意思。 宿管大叔摆了摆手，背着手踱着步在楼道内继续逛着...... 合上门的陈远瞧了瞧手中的二维码，掏出手机扫了扫...... 他的能力本身是从来拔黑头的，当初和考神合计的时候也是准备往美容行业进军，现在既然有一个社团送上门来，可比那些个什么学生会、街舞社来得有意思的多了！ ...... “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居然会有这种地方？” “净心啊，你在临江这么多年，居然没有发现这地方有古怪？” 看着身前带着斗笠的背影，净心法师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后说道：“惩戒长老，以前这里并不是这样的，这里唯一的古怪地方是这里有一个......佛子。” “佛子？佛子可比不上这一座大殿！这里挂上的牌匾应该是金目法寺，而不是什么清风观。你觉得呢？” 第6章 欢迎主人回家～ 法器在市场上一直是属于紧俏的产品，毕竟能够制作法器的人并不多，而且还得要呕心沥血才能够有一件稍微还不错的。 可是前一个月，京都“市场”上突然多了好多法器！ 这些法器的功能都还非常强大！ 有能够激发灵材药力的电磁炉，有保存灵材灵气的碗，有削铁如泥的菜刀，有砸人贼疼的瓷砖，有脑袋一沾就入定的枕头，有盖在身上就能梳理体内气息的蚕丝被...... 这些法器的炼制手段只要明眼人一看，就能够看出来.......这是同一个人啊！ 而且有专门从事炼器为生的奇人，还能发觉这些法器的炼制时间相隔的并不远，这位炼制出这些法器的大师，简直高产似母猪啊！ 有心人想要寻找这些法器的源头，也许其中有人不怀好意，但更多的只是想单纯的认识一下大师...... 可是无一例外，这些人都没有办法找到这些法器的出货源头，所有信息的来源都被一双看不见的手给切断了。 而现在切断这些信息源头就站在清风观前。 “清风观，我们已经做了很充分的调查了，这里的观主是以前的那个莽夫，不过没有关系，这个莽夫到了这个岁数，他的血气肯定已经弱了，没有办法再像以前那样硬莽了，现在我来了，那么就没有问题了。” 惩戒长老压了压自己的斗笠，站在他身后的净心法师在心中道了声佛号，说了句罪过。 如果惩戒长老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有恃无恐的话，怎么会特意挑了个清风观老观主不在的时间来呢？ 而且净心法师看着对方臃肿看上去有些厚实的模样，看起来是有穿上防护用的东西...... “净心法师，你现在在外面稍等，我去去就来。” 惩戒长老说完，就迈开大步朝着清风观的大门走去，还没有走到门前，大门就自动打开了...... “果然，我的想法没有出错......莽夫在以前的文献记录中，他只是一个会用拳头的武夫而已，现在寺庙对他的调查居然在查名字就遇到了障碍，真的是难以想象啊，在现代社会，一个人居然可以有七套身份信息，真不知道他是哪里搞来的！......” 心中怀揣着金目法寺交代的任务，惩戒长老一进入清风观目光就锁定了藏经阁！ 他刚刚在门口说是要把清风观给换牌匾，也只是口嗨而已。 还没有摸清清风观的底细之前，他们可不敢贸然动手，在京都酒店了住了几天，就可以把整间房间的大部分东西转化成法器的能力，那绝对不会是常人所为啊！ 莽夫的能力只限于拳脚！他后面肯定还有人！ 姜守正？ 不可能，这是清风观里面背景最为干净的孩子，虽然有佛性，但是一直没有被净心法师发展起来，现在读了大学，三观差不多也成型了，再让他笃信我佛，可能性不太大了！ 现在才十八岁的年纪，绝对不可能是那个人。 姜守姬？ 根据总总迹象表明，这是一只小狐狸精，来路金目法寺经过彻查，已经稍微有一点眉目了，但是因为没有确定性的证据，暂时还不能妄下定论。 这只是一只狐狸精而已，虽然化形比较早，而且看起来灵智还很高的模样，但狐狸精就是狐狸精，没有听说过那个妖怪炼器还牛逼的。 哪怕是那种有传承记忆的也不成！ 姜守勤？ 这人主持明确吩咐过不要调查摸底，但是看他的照片，应该是模仿姜守正的模样，应该也是属于精怪一流的...... 那么也不是那个人！ 那么，莽夫背后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已经列入了金目法寺情报系统的最高处，大家都想知道，并且都要认真地挖掘可能能得到有效信息的地方！ 不过现在最为关键的是——需要探一探藏经阁里面有没有高阶的秘籍和功法之类的东西。 主持说过了，如果有好东西，不多的话，那么拍拍照，如果多的话，那就叫货车拉走...... 他们的情报部门发现，清风观每年都会清理一下藏经阁里面的书籍，当做废纸进行贩卖！ 其中有一些内容他们已经查到，那绝对是无价之宝！ 既然对方不看重那些东西，那么他们不告而取但留点钱，应该也不成问题吧？ [啊~~~] 大黄重重地打了一个哈欠，但是因为它本身没有办法发声的缘故，惩戒长老也就没有发现大殿的飞檐上多了一只黄色的土狗。 [这人真奇怪，里面怎么穿了一件老观主熨过的浴袍？他是来我们清风观蹭洗澡水的吗？] 大黄想了想，如果这个人待会真的是来蹭洗澡水的，自己是不是要等对方洗完澡之后再出现收个费什么的？ 但是收费的时候肯定不能一副狗样，肯定是得幻化成人形的。 可是洗一次澡的花费，应该是多少呢？ 对于钱的概念，狗是没有的！尤其是像大黄这样的死狗...... 好在惩戒长老并没有让它继续为难下去，因为他已经路过了水缸。 [看来他是要去藏经阁啊，他是要去借书看吗？] 因为对方身上套着浴袍，大黄也不觉得对方是外人，虽然有斗篷挡着脸，但是也不瞧瞧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清风观，是他大黄安葬的地方，这里的每一寸土地和范围内的空气，都可以作为它的组成部分。 打量一下对方的模样还不简单？ [嗯，这很可能是老观主在外面跳广场舞认识的大妈。] 仔细分辨了一会后，大黄警惕竖起来的耳朵就耷拉了下来。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这位大妈好像力量稍微比平常人稍微强悍了一点，但考虑到对方长期跳广场舞，身体素质高一点也不是什么不能够接受的事情。 惩戒长老手摁在藏经阁上，四下打量了一下，心头虽然有挥之不去的窥视感，但到了现在这一步，没有撤退可言。 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藏经阁内猛地一亮，紧接着传来清脆的女声： 欢迎主人回家~ 阿里打狗，舍利骂死...... 第7章 不好看不要钱! 藏经阁突然的灯火通明，让惩戒长老吓了一跳。 在她摆好防御姿态后，发现自己好像做了多余的动作...... 除了前面的一句欢迎是智能音箱发出来的之外，其后的声音都是那个65寸的电视机发出的。 作为金目法寺常年闭关苦修的战略性人才储备，惩戒长老对这些东西还是比较熟悉的，没有这些智能化的家居设备，谁能够在没有事情的时候光待在静室里面修行啊？！ “把电视机关了。”惩戒长老想了想，说道。 “声纹不匹配，拒绝，换一个能说对话的人来。”音箱如是回复，让惩戒长老升起了把音箱砸掉的冲动。 但是惩戒长老最终还是忍住了，这里可不是在金目法寺，这可是在清风观内呢，现在自己的主要任务并不是把看得不爽的东西给销毁。 走入藏经阁，合上门，在门边把电灯给关了...... 看着变得漆黑的藏经阁，大黄的身子化成木屑，随风飘扬了一阵后钻入藏经阁内，化成犬形摁开了电灯。 此刻刚把音箱、电视给关掉的惩戒长老猛地转身，看向门口...... “奇怪，情报上不是说清风观养的狗已经老死了么？” 惩戒长老愣了愣，刚提起的劲一下子又泄了下去：搞什么啊？还是太紧张了么？不过这只狗看起来也太有灵性了吧？这眼神仿佛会说话一样。 惩戒长老也是一个爱犬的人士，在出家之前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吃狗肉火锅，在出家之后没法吃肉之后，在属于自己的房间内也是养了几只狗，没法吃，看着也挺好。 后来这些狗养久了，也不知道是斩断了内心的欲望还是把那几只狗养出感情了，反正就是没有想吃的念头了。 “乖狗狗~” 惩戒长老缓步上前，发现这只狗没有太大的警觉之后，也稍微松了口气，这只狗看起来还是很友好的样子，并不是会看家的模样。 她想哄着这只狗让它从藏经阁内出去，拉开一侧的门尝试着给出指令：“大黄，出去外面。” 大黄的名字是情报中得来的，这只狗在听到这名字之后，果然支棱起了耳朵。 这次回京都，绝对要给情报部门的工作人员加素鸡腿！ [不出去。] “你这只狗怎么这么不听话呢？我都......”惩戒长老话说了一半，顿住了。 [我不想出去，就是想在这里看看你在干嘛。] 大黄吐着舌头歪头看着惩戒长老，目光中的好奇让她知道在脑海中直接想起的话并不是自己的臆想。 “妖！” 惩戒长老身上一下子腾起了明黄的光芒，冲着大黄的身子虚空一拍...... [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按摩店的吧！你按起来真是舒服！] [你肯定是按摩店内观主认可的技师，不然怎么会有观主的浴袍呢！] [你是回来要取什么东西吗？观主出门忘记带什么了吗？] 看着身前受了她七成掌力而没有一丝受伤模样的狗妖，惩戒长老内心生出一种荒唐之感，这只狗妖的肉特么也太劲道了吧？！ 不过这只狗妖接下来的话，惩戒长老虽然没有弄清楚是什么意思，但其中没有恶意的表述，似乎是误会了什么...... “对，他......出门的时候的确是忘带东西了，具体是什么我来这里太匆忙了，一下子忘记掉了，就只记得他说是最珍贵的东西。”惩戒长老斟酌地说道。 [最珍贵的东西，我知道！] 只听歘地一声，一个黑色的匣子就飞了出来，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她的手中。 “这是......？” [如果说是最珍贵的东西，这肯定是我们清风观最珍贵的东西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观主只要有空，就一定会看它！] “哦哦哦，好的！” 惩戒长老脸色一喜，但很快压抑住了这种喜悦，稳住稳住，不要露出马脚。 “那个，我现在要回去......帮他按摩了，那我先离开了？” [走吧走吧，我现在也想要稍微睡睡觉了，这段时间陪观主夜以继日的打游戏，我也觉得有点困了。] 说完，大黄就趴在了地上，身子化成了一抔木屑...... “这是什么？！” 不过现在并不是探究清风观深层次秘密的时候，既然这次有幸能够拿到这里最珍贵的东西，那可是得跑呀！ 小跑地离开清风观，冲着清风观后撒腿狂奔，路过净心法师身旁的时候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整个人就纵身一跃...... 待到大路上之后，惩戒长老才松开净心法师的手腕，压了压斗笠，钻入早就在这条道上备好的车。 “快走，别耽搁了，东西到手了！” 净心法师闻言也来不及理自己凌乱的袍子，也就坐上了副驾驶位上。 油门轰鸣下，车速一下子就上了一百二。 坐在后排的惩戒长老搓了搓手，虽然得到这东西比较曲折，但总体来说还是很稳的，现在就是要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了？ 炼器法门？ 炼气功法？ 还是莽夫的拳脚功夫？ 啪嗒，黑木匣子的扣子被掰扯开了，惩戒长老往里一瞧—— 《令人气血逆流的写真集，不好看不要钱！》 ...... “啊，要死了要死了，我这把老骨头你们这是要折腾死我啊！”老观主扶着墙走出按摩房，冲着门口的经理抱怨道。 “是您说要最高规格的，这就是我们最高规格的啊。”经理指了指从房间内走出的球、呸......人说道。 “对呐，人家可是这里的招牌，刚刚进去给您服务的时候体重刚刚好事298斤呢，绝对的实心价呢！” 看着刚刚给自己按摩的技师，老观主不得不承认对方踩背的时候是挺舒服的，但是这和他想得不太一样啊！ 算了算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还是回观吧！ 付完钱，老观主步伐轻盈地出了门。 刚刚摁完脚、踩完背、按完摩，现在的身子骨可轻松了！ 这种时候最适合回去打游戏了，定然可以大杀四方所向披靡，肉体的轻松定然会带来精神的敏锐。 可是回观后，老观主整个人都不好了。 自己的大宝贝居然被大黄给送人了？！ “你的狗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观主，我现在没有脑子。]大黄委屈巴巴...... “为了弥补你给我造成的创伤和损失，我需要你陪我玩游戏，玩到我开心为止！” 天呐，今天晚上又要通宵了吗？ 大黄眨巴了一下眼睛，想了想闭目祈祷道：“伟大的考神啊，麻烦你联系一下我的主人，自从我的主人一走之后，他的师父，也就是清风观的观主天天爆肝打游戏，人年纪大了，吃不消啊！” 第8章 断气与灵气。 一个晚上，504的门被敲了整整二十三次！ 学院学生会、学校学生会、轮滑社、魔术社、颜社、八卦社、关爱自闭症儿童童馨社、兼职社...... “原来大学生这么会玩啊！我哥在大学的时候光给我赚学费，的确错过了好多啊。” 陈远翻了翻手中的传单，看着上面载明的各项优势，但核心的内容都是在说自己的平台一级棒！ 看得陈远都有点小激动。 当然，更多的敲门的学生组织并没有采用这种传统的宣传方式，而是转为更为隐蔽的，就像是“护肤社”一样，提供一个二维码，里面想放什么就可以放什么，而且还可以尽可能少地留下纸质材料，他们可是防着新生把宣传单丢掉后，被宿管大叔和大妈在垃圾桶里翻出后交给学校老师...... 学校虽然严令禁止，但是法不责众，每年的学生组织都是这样，不早点下手，不乘着学弟学妹们好忽悠的时候拉人入伙，那么就迟了！ 可是......每位学生组织后都有指导老师，学生是没什么事情，但是老师就会惨咯...... “能不能行了？明天才正式新生报道，这绝对是你们宿舍管理委员会泄露的，现在就开始下寝室了！信息是怎么流出去的！你会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样的行为是泄露新生的信息！这是泄露公民的信息！这是犯罪的行为！” “而且万一校外的销售、诈骗组织之类的知道了学生的信息，那么他们不就可以精准地敲门，我们学校的新生会对学校产生多么差的印象啊！招新的行为绝对、必须停止！现在进出宿舍楼的，每一位学生都需要给宿管看学生卡！同寝室楼栋有招新行为的，那么一旦被发现，下个学期的评奖评优就没了！” “......” 京都化材大学的行政大楼内，灯火通明，似乎有人在其中暴跳如雷，但是这种情绪在传递出后，也就在空中消散了。 偶尔有些许声音传出，也不过是让保安亭的保安调高了收音机的音量、让散步的学生戴上了耳机、让扫地的大爷抬起头。 “看起来学校又要热闹起来了，好不容易稍微清闲一些啊。” “不过这样我赚的钱也会稍微多一点。” 清洁路面的垃圾，这种本分性质的工作是没有办法赚钱的，唯有在清扫垃圾的时候把能够当做废品卖掉的东西收罗起来，才有可能提升一下自己的收入...... 想着、扫着，大爷觉得自己有些累了，就停下身子喘了口气，然后敲了敲自己的后腰，活动了一下之后感觉腰部还是十分酸胀，就找了个隐蔽的台阶坐着休息...... 坐着累，那么就稍微躺一躺。 不一会儿，鼾声起来了，渐渐的，鼾声弱了下去，接着，唯有平缓的呼吸声。 再过了一会，大爷松开了自己的扫把，胸口不再起伏。 “诶？前面好像有人昏倒了。” “躲远点吧，你难道还想上去扶？你是土豪吗？” “不是啊，不过我们学校有法学，怕什么，万一被缠上了，那么就向学校申请一下，找个老师帮帮忙呗......” ...... 凌晨一点半。 504寝室。 姜守正盘坐在上铺正在修炼，林清闲感受着脑门上浓郁的灵气，整个人都蒙圈了。 这种清凉的感觉，好上头啊！ 他本来想着要趁着灵气这么足，好好修炼的，可想到要和姜守正待上四年，那么也就不那么着急了。 “尼玛的，这到底是什么人啊？好想开直播表述一下我的心情啊......” 林清闲觉得除了“卧槽”、“尼玛”之类的词汇之外，没有办法用特定的语言来表述自己的心情。 作为曾经的吧主、博主、up主、......林清闲的倾诉欲望还是挺强的，并且在他自己的努力下在猎奇领域还是一定的知名度，固定粉丝也是有一些的，可是因为上大学的缘故，他不得不把相关的账户都给停下！ 好歹是托关系才成为“旁听生”的，在互联网下，任何小的问题都有可能被放大，小心谨慎一些总是没有错的，这年头谁有能说自己的行为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呢？ “不行，憋不住了。” 林清闲现在超级想说话，可是寝室里笼统就四个人，姜守正是“卧槽”的对象，周权现在还是昏迷着的，现在只能够找还在刷手机的陈远聊聊天了。 “陈远，别在被窝里玩手机了！” 林清闲下床，扯了扯陈远的被子。 陈远被子里的光一下子就暗了下去，接着陈远探出脑袋，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样：“啊~~怎么了~~我刚刚睡着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别装了，我都瞧见了！”林清闲轻轻拍了拍栏杆，小声道。 “哦，不好意思啊，习惯了。”陈远挠了挠脑袋，脸上的倦色一扫而空。 高中住校的时候就是这样弄的，陈远一时半会还没有反应过来。 “姜守正修炼的时候一直灵气这么足吗？”林清闲戳了戳姜守正的方向，问道。 “灵气，那是什么？”陈远想了想，问道。 “额......你不知道灵气是什么？你不是和姜守正很熟吗？”陈远的反问倒是一下子把林清闲给问懵了...... 林清闲不觉得有人会不知道灵气的奇人，不论是觉醒获得能力还是修炼获得能力，在获得能力之后都会天然地对灵气保持亲近，毕竟只有灵气才能够提升他们的能力！ “我是和姜守正很熟啊，我们高中一个班的，他的笔记本我可以随便借，我们的关系贼好！”陈远说着，有点骄傲，虽然笔记本是他用东西换的......但是姜守正现在在修炼，又不能反驳他。 “......那你的能力靠什么方法提升？”对于笔记本，林清闲才不在乎呢，他有不是正经的学生。 “能力很好提升的呀，只要让姜守正帮帮忙就可以了，或者找姜守勤要点水喝。”陈远理所当然道。 姜守正帮忙？ 林清闲眼底闪过一丝凝重，居然可以灌顶！比自己想得还要厉害啊！ 姜守勤？ 这是......“守”字辈的？是家族还是师门？要水喝是什么意思？ 林清闲本想继续问下去，可想了想当事人就在旁边，为了稳妥起见不恶了姜守正，林清闲决定止住自己的好奇，时候也不早了，蹭一波灵气修炼一下吧。 林清闲刚躺尸躺好，准备修炼，整个床铺就猛得一颤，只听陈远喊道： “尼玛，贴吧炸了，学校门口挂了一位大爷！” 紧接着，门口传来了扫地的声音...... 现在，1:47...... 第9章 第二次的小报告! 陈远看了看手机，瞧了瞧时间，听了听门外的扫地声...... hohoho...... 在愣神之后，他下意识把自己重新闷在被窝里！ 这种时候正经人哪里会在门口扫地？ 陈远已经不是高中读书时候单纯钻入钱眼的少年了，他有了自己的见识，并且他对自己的定位还是非常清楚的。 现在可不是在临江，他可以有着考神的庇佑，在这里，他不过是在考神眷顾下有特殊能力的普通少年，他原本激活的能力不过是拔一拔黑头而已！哪怕现在能够挪动重物，也不过确保他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 可是当他把自己窝在被窝里还没包裹结实，被子就被扯开了。 这是林清闲踩在周权床铺上做出的。 “我靠，你在干嘛？！”陈远骂了一句，下意识要抓向自己的被子。 “你怕什么，不是有我在么？你忘了我的能力是什么吗？”林清闲问道。 陈远的手在空中顿了顿，然后缓缓抓向被子，喃喃道：“怕什么怕，我是那种会害怕的人吗？只是房间里的空调太低了，我需要盖着被子暖和一下。” 林清闲瞧了眼空调的显示屏——26c。 手机屏幕的亮度完全可以支持陈远注意到林清闲的动作，想了想，陈远补充道：“我这个人比较......虚，空调低于28c我就感觉特别冷。” “哦。” 林清闲点了点头，搭着陈远床铺的护栏，看向门外。 在他的注视下，门外的扫地声越来越低，啪，门外传来细碎的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靠在了门口上。接着，两只手托着一个脑袋的下巴，出现在了气窗上...... “老头子，你看什么看？！”林清闲瞧了一眼对方后，轻哼了一声。 陈远顺着林清闲的目光看去，什么都没有。 不过他可不觉得林清闲在消遣他，自己看不见应该是自己还不够牛逼吧。 现在稍微冷静下来一点后，陈远往姜守正一侧稍微蹭蹭蹭......在抵着两个床铺之间的护栏后，他的心底才有了十足十的安全感。 虽然大家交流过能力，但是在没有神灵可以依靠后本能恐惧被压抑后，陈远对于姜守正的认可还是远大于林清闲的！ 可是在这种恐惧压抑的氛围下，周权迷糊的声音让萦绕在陈远的压抑一下子就消散了： “哇——好臭、好臭——谁的jio这么臭？？？” 同一时间，姜守正也睁眼收工，在林清闲的感知下，灵气如潮水一般消散退却，气窗上举着脑袋的大爷张了张嘴，也就消失不见了。 “大晚上不睡觉你们在干嘛呢？这样弄我可能会走火入魔的。” 走火入魔自然是玩笑话，不过这么吵入定也是很难啊。 “对啊，大晚上的，为什么要把臭脚丫子放在我前面，好臭好臭啊！！！” 今天晚上没有洗脚的林清闲脸色一滞，放在书桌上的《生死簿》无风而动，其内钻出的蛇蝎美人让周权再次好好地“入梦”。 “哈哈哈哈......” 林清闲一边笑着，一边跳下床铺，然后穿着拖鞋去了卫生间，不一会儿就传出了水流的哗啦声...... “马上就要天亮了，我还想要好好修炼。”姜守正从来没有在修炼的时候被打断过，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稍微有一些硬。 “不好意思啊，我的错。”林清闲翘着二郎腿，正用擦脚布对着脚趾缝。 “也有我的一份，抱歉。”陈远举了举手，也道歉道。 “呃......我也没有怪你们的意思。”没有经历过宿舍生活的姜守正回忆了一下前一个月在网络上查看的宿舍生活指南，稍微调整了一下语气，“我也就是想要好好修炼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的。”林清闲把脚丫子往上掰扯，闻了闻自己的jio，“如果我被人打扰了修炼，我掏刀子都是有可能的。” 嗯，不臭了。 林清闲把拖鞋给擦了擦，本准备自己把擦脚布给挂回去，却没想着自己的擦脚布居然飞了起来，溜进了卫生间中...... “早点睡吧，太晚了睡觉会影响......睾酮素的分泌的。” 姜守正的这句话仿佛有魔力一般，陈远把手机关机躺下了，林清闲躺尸开始修炼，不一会儿房间内再度充斥着灵气...... 陈远瞧了瞧气窗...... “嘿！你在看我吗？你能看到我吗？我有话想要给我的孩子们带一下，嘿，你能看得见我吗？......” 不过气窗外，什么都没有。 陈远安心地睡了过去，一觉醒来，有点闷...... 坐起身子，就瞧见姜守正和林清闲两人正在阳台上站着桩。 “奇了怪了，空调没有用了吗？” 陈远嘟囔了几声，看了眼还在工作的空调，温度已经到了28c...... ...... “啊~~我们都研究这本书一个晚上了，没看出有什么玄妙啊~~” “啊~~长老啊，这本书一定会有用吗？这本书我看起来没有用啊~~” “长老啊~~~我们把这种材料扫描发送到京都的话，主持不会责怪我们吧？” “......” 净心法师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看着惩戒长老很认真地举着手机，用扫描全能通一张一张认真清晰记录着，待到最后一张都已经存档到云空间后，惩戒长老把所有的材料都打包导成pdf文档传输至主持的邮箱—— 594ld@jinmufasi. “有没有用，我们先传回本部吧，本部的智囊团比较多，他们应该能够分析出其中的奥妙来，莽夫这些年隐居在临江，绝对是有所图谋的！他本身是不能修炼的体质，或许他这块贫瘠的地方能够改变他的体质吧。” ...... 空调十六度，盖着棉被躺在按摩椅上的感觉，真的是太棒了！ 老观主抽了抽鼻子，精神很是亢奋，根本停不下来，但身体的疲乏提醒他是时候出门打一打拳了，振奋一下自己的血液流动了，可是当他拉开门后，一股热浪汹涌而至，老观主立马就把门给合上了，后退几步。 “大黄啊，去帮我拿牙杯、牙刷、牙膏、洗脸盆和洗脸巾进来吧。” 吩咐一声后，老观主重新陷入按摩椅中。 等大黄把东西拿进藏经阁后，老观主的鼾声已经震天响了。 大黄再一次向考生祈祷道：“伟大的考神啊，麻烦你转告一下我家的主人，观主如果没有人看着的话，他的身体这么折腾，总有一天会垮掉的。” 第10章 飘了～ 神灵这一项职业在一定程度上是很遭罪的！ 在这个世界互联网资讯还没有那么发达的时候，祂们就需要接受海量的信息轰炸，在互联网时代下，这种信息轰炸的内容就更加丰富了！ 这种时候，选择性屏蔽信息就显得尤为重要，尤其是那种只有一两次留言后的“游客”祈祷，那绝对是要屏蔽的，不是“铁粉”的消息不看，不然什么消息都要接受，那神灵根本就忙不过来啊！ 谷登神除了为了打麻将创造后天神灵之外，更深层次的考虑则是做一个甩手掌柜。 所以在临江，除了谷登神是“老板”之外，其他的神灵都是“业务经理”，是需要做事情的！ 不做事情，那谷登神创造祂们的核心目的不就没有办法实现了吗？ 偷了一天懒的考神再次打开了接受信息的渠道窗口，开始一条一条翻阅向他祈祷的留言消息—— “伟大的烤神啊，保佑我烤的面包能够成为这条街最好吃的甜品吧！” 嗯？这是西点方面的内容啊，规则怎么把这种消息自动筛选到我这边了？这不应该归属于食神进行管理么？ 考神本想把这条消息推送给了食神，顺带抄送给了“烤串之神”一份，烤串之神，也可以简称烤神的嘛......接着翻，工作使我快乐...... “考神啊，我现在根本学不进去，可是我没有办法睡着，求求你保佑我能够睡着吧！我真的真的好想睡觉啊，我的压力感觉好大啊，这些字我根本看不进去。” 呵呵？你不醒着谁醒着？都要睡觉了还喝两大罐的咖啡，这不是作么？ 而且我是考神，又不管睡觉和失眠，如果你是心理方面的失眠，我说不准还会有一点办法，但是你是生理方面的问题啊，我也很难直接进行干预啊。 考神思考了一下，用神力干预了一下祈愿者的心理压力，然后顺带用神力顺出了对方的笔记本，迁移到了他父母的床头——学习好辛苦啊，我撑不下去了！ 下一条...... 在认真工作了一上午之后，考神觉得自己已经非常努力的，但是看得内容越多，需要看得内容就更多，在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之后，就把现在新增的所有消息给“清零”了。 “反正我现在不需要通过信仰之力来增长自己的实力，我干嘛要这么认真呢？” 考神升了个懒腰，去给谷登神请了个安之后，就遛弯去海上抽鱼油去了。 现在抽脂的技术还不成熟，等成熟之后，就去京都找陈远那个孩子汇合，开一家美容店，等打响口碑出圈之后，自己可以收割一波非涉及“考生”的信仰之力，那么自己的力量加上姜守正大人分魂的配合，应该能够再度上升一个台阶，或许自己可以超过谷登神的力量，拜托后天神灵的桎梏，从后天神灵转变为先天神灵...... 怀揣着美好的期许，考神觉得自己的鱼油收集的差不多了，就又返回了临江，可是当他再度出现在临江之后，谷登神却出现在了祂的面前。 “考神啊，你今天认真工作了吗？”谷登神问道。 “我今天很努力工作啊，我还跑到海边去凑了满满一罐子的压缩鱼油呢，现在的量，如果刨去平常的开销、使用、反馈和发展神眷者的话，支撑起大型的考神完全没有一点问题。”说到自己的领域，考神还是有些得意的。 力量的增长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底气，这就像是在公司上班的职员，工作岗位越高、工作薪酬越高，越自信！ “哦......可是这是什么？”谷登神指尖泛起了一点星芒，点向考神的眉心—— “伟大的谷登神啊，你能不能联系一下考神啊，我已经和他祈祷过两次了，希望能够联系一下我主人的分魂，传达一下消息，首先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清风观的大黄，我是一个狗妖，在主人姜守正的温养下才得以存活在这世上，对我来说，这世界上最好的两个人就是主人和主人的师父，主人的师父是清风观的观主，现在主人去京都上学后，他的生活就像失去节制了一般，天天刷手机，我对他的身体表示很担心，如果他在这样下去的话，我觉得他很可能就会成为和我一样的存在了......” 呃...... 考神眨巴了一下，神念调动，把自己“删除”的祈祷信息恢复，找到同“频道”的祈祷，然后追索祈祷的源头——清风观。 “母神啊，这是我工作的失误！这段时间我飘了。”考神向谷登神致歉之后，身影就消失在了空中。 在谷登神的感知下，祂正朝着清风观努力的飞去...... 在以目标终点为清风观的时候，临江的神灵都是抱着“朝圣”的态度过去的！ 哪怕考神现在的力量提升了，他也不会忘记，自己力量的本源在哪...... 飞着飞着，他的神态就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这种变化在陈远看来，就是属于那种从形似姜守正到了神似姜守正！ “观主这样可不行啊，我才离开了多久啊，他就这样透支自己的健康，我得劝他去京都去。” “现在京都那套房子已经归属于姚倩了，姜守姬和姜守勤已经入住了，再把观主安排进去，姚倩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唯一有点遗憾的是没有再和涂三有深入交流的机会了......” 神躯被姜守正的分魂接管之后，姜守正便直接瞬移到了清风观的小广场上，他可没有神灵那么讲究，清风观就是他生活和居住的地方，有什么大不了的？ [主人？] 一股龙卷风一般的小型气流卷起，几片落叶组合成了一个简易的小人。 “是我，观主现在还在藏经阁玩游戏么？”姜守正问道。 [没有，现在他在睡觉，不过他......] 在大黄的介绍下，京都的姜守正放下了手中的勺子，打开了手机。 陈远：“守正啊，你在干嘛？” “我在给观主买机票，让他来京都玩玩。” 第11章 合着我是个赚钱废物??? 陈远自然是认识老观主的，可是刚刚大家还在闷头吃饭，现在却在没有和老观主联系过就买机票让他过来，不应该打个电话什么的和老观主说一下吗？ 万一老观主有事冲突起来了，可不是麻烦？ 陈远这么想，同样也这么问。 “观主在清风观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做，我现在把票给买了，他肯定会过来的，毕竟钱已经花了，如果退钱的话，那么也会扣下一笔手续费的，我把其中的关节给观主说了，那么他就肯定回来。”姜守正拿起馒头嚼了一口，咽下去后回应道。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清风观...... 林清闲暗自点了点头，看来“守”字辈是指的是师门的辈分，并不是家族的辈分，这让林清闲心中对姜守正的重视又拔高了一截！ 一个家族嘛，总不可能人人都是有资质修炼的，就像他林家，能够修炼到现在这种境界的，只有他一名，这还是整个家族用上了大部分的资源才能够堆砌到现在的。 如果“守”字辈，代表着家族，那么他也就不用太重视，可是师门就不一样了。 这修炼的是师门，肯定会有门槛的，那么姜守勤哪怕是比不上姜守正，也不太可能是易于之辈...... 整个过程，只有周权是在默默认真地吃着饭，他醒来之后，了解了很多，现在还没有缓过劲来，尤其是饿了一天一夜的他，管他什么魑魅魍魉、蛇蝎美人和脚臭！先把肚子吃饱了之后才会有精力考虑其他。 不过从现在的接触上来看，他们这三个所谓的“奇人”，和他好像也没有太多的区别，都是一手拿着馒头，一筷子夹着菜吃饭嘛...... ...... “什么？机票？明天就去京都？......” 睡了一觉的老观主接通了姜守正的电话，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如遭雷击。 作为师长，需要有自己的态度，现在好不容易真真正正地把姜守正送走了，可以过上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了，现在姜守正居然“好心”让他北上京都？ 我的天呐！ 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想到这，老观主呲溜了一口泡面，压了压惊...... “大黄啊，你说我用什么办法能够拒绝守正呢？”老观主捧着泡面的盒子，一口气把所有的汤底都喝干净了。 [观主没有必要考虑拒绝的问题，主人肯定不会强逼着你去的，只要你有不想去的念头，那么主人肯定会把机票钱给退了，除了扣一笔退款的手续费之外，不会有别的损失。] “那就是最大的损失，这钱怎么能够被白白扣呢！”老观主拍了拍大黄的脑袋，“你知不知道，赚钱很辛苦的啊！想当年，我在外面摆地摊的时候，很多人撵着我，我夜以继日地工作着，却也没有办法把咱们的清风观运营地很好，我曾经还想过把咱们的清风观开得大大的，但是你看现在，咱们清风观只有一座大殿！......” 老观主开始对大黄进行思想教育，忆苦思甜。 大黄想了想，觉得老观主说得很有道理！ 自己作为清风观的一分子，怎么能够在清风观里面光呆着，而不为清风观做出贡献呢？！ 老观主都已经这么辛苦了，生活的重担怎么说也不应该让他再进行背负了。 瞧了眼呆着vr眼镜的看着电影的老观主，大黄追着自己的尾巴转了三圈，藏经阁内就出现了一位牵着狗的少年。 听见动静的老观主把眼镜给摘下，看到房间内的少年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大黄？” [观主，我变成主人小时候的模样怎么样？]少年开口传音道。 “还行，比较像的。”老观主围着大黄转了几圈，不解问道，“不过你现在变成守正以前的样子干嘛？而且你干嘛自己牵着自己？” [我想要出门去赚钱，给咱们清风观多造几座大殿，让我们清风观成为整个临江，乃至整个省份最大的道观做出贡献！]少年捏了捏拳头，一副兴致高昂的模样，被他牵着的狗也吐着舌头兴奋不已。 “......呃......那你想怎么赚钱？”老观主想了想，不知如何劝阻，只好问问它的职业规划。 [我现在也没有什么想法，让我去外面溜达一圈，找到赚钱的办法之后再和您说，我肯定会很会吃苦的！] 说完，表好决心，大黄的身形就消失在了藏经阁内，下一刻，清风观的门口却显现而出。 [加油，我肯定可以的！] 大黄牵着自己，离开了清风观...... 这一走，就是一下午。等到天色暗淡下来，老观主坐在台阶前捧着一包薯片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在薯片吃干净后，大黄回来了。 看起来一副很开心的模样...... 老观主心头一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现。 [观主，你看我一个下午赚到了这么多钱！我数过了，一共1209块。]大黄从自己的两个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钱。 半天，1000+....... 老观主抿了抿嘴，问道：“你怎么办到的？” [我一开始不知道去干嘛，就牵着自己找人多的地方，我想看看大家是怎么赚钱的，但是了解过来后，发现很多人的工作不太适合我，他们晚上都需要上班，但是我晚上是需要看观的，我逛了很久，都没有发现能让我工作的地方，不过后来我发现，路边上经常有人坐着，在身前铺着一块布，上面写的内容充满着真挚的情感，并且展示着才艺，工作的时间好像还是比较自由的，也没有人进行着监管，我也就模仿着他们......] 老观主听着大黄的“创业”经历，想象着它在人流密集的地方，人身盘坐在地上装作自己是个哑巴，狗身用尾巴占着墨水在白布上写字，他用脚都能够想象到旁人会有多么同情—— ‘这么小的小孩子不会说话！’ ‘他把小狗训练到能写字，肯定很不容易！’ ‘能帮忙就帮忙吧！’ ‘......’ 老观主深吸一口气，把手中的钱一张一张摊好，默默放回了自己的口袋，心中暗道： “守正除灵赚钱，守勤卖水、爆肝赚钱，大黄卖艺赚钱......” “守姬现在就已经这么水灵了，说不准还能当什么童星之类的......” “合着他们赚钱的能力都比我强？？？” 老观主的心情有点郁闷，决定开一个黄桃罐头压压...... 第12章 你有本事放下啊! 老观主的郁闷并没有持续太久，毕竟他这些年的心态在姜守正的“帮助”下已经很不错了...... 他思前想后，把以前用来给姜守正那些年收到的情书、小卡片、小纸条之类的箱子给腾了出来：“大黄啊，以后你赚来的钱，就放在这个箱子里面吧，你攒够十万......哦，攒够三十万，我们就可以再盖一座大殿了。” 听到老观主如此说，大黄掰扯着手指头算了起来，一天算一千，两天就有两千，三天就有三千...... 十根手指头很快就用完了，十天一万，那么......手指头不够用了啊！ 在老观主的注视下，大黄变成了赤脚，开始掰扯起了自己的脚指头，当脚指头有不够用的时候，它有幻化出了一个自己，累计开始计算，从手指头开始...... 过了好一会儿，大黄才算清楚，三十万，那么需要三百天，一年不到就可以盖一座大殿了！ 那到时候自己巡视看守的范围也就会同步增加。 想到这，大黄有些兴奋地问道：[观主啊，我们第二座大殿要拜什么神灵啊？] 对于这个问题，老观主还没有考虑好...... ‘三十万用来造一个室内游泳池，不知道够不够用，明天离开清风观后再上网搜搜，实在不行，到了京都和那个小家伙沟通方便之后，自己直接问问它应该就知道答案了。’ 至于没有在清风观内检索相应信息的原因，那很简单，因为老观主发现清风观内的一举一动，只要大黄愿意，它就绝对可以知道。 平时的时候老观主不会担心，因为大黄嘛，哪怕现在成了没有身体的狗精，贪睡的性子也没有太大的改变。 但是这只狗，兴奋起来了呀！ [观主，我现在发现一个更好计算的办法。] 说着，大黄的犬身抖了抖，一地的狗毛排列整齐，300根，按照10*30的结构排列着...... “你可真机灵！” ...... “姜守正，你可真是机灵啊！......” 今天是正式入学报到的第一天，陈远去了心理系，姜守正、林清闲和周权去了法学系，报到成功之后，四人也没啥事情就回到了寝室呆着。 主要是周权想要更加深入地了解和熟悉三位奇人室友的脾气...... 怎么熟悉呢？ 当然是打牌咯。 打牌见人品啊！ 不过这种想要深入了解熟悉的心情，在姜守正给他来了一把炸弹之后，心态就爆炸了！ “......我们现在是在玩双扣啊，我们是队友啊，你现在给我来了一把炸弹，这有问题啊！你还不把牌收回去？喊一个‘过’就行了啊！”说着，周权就要把姜守正的四个三给放回去，可是作为姜守正下家的陈远哪能允许？ “没问题，没有问题的，落牌无悔。”陈远压着牌，说道。 双扣把队友给炸了，这可是奇观啊！ 陈远哪怕现在手中哪怕有四个5可以压掉，他也不打算出牌，哈哈哈哈，笑死他了。 以前在高中的时候怎么没有感觉姜守正这么有趣呢？ 对了，高中的时候姜守正不打牌。 而此刻，姜守正心中暗自说了句抱歉，但也不打算把牌给抽回来...... 开什么玩笑，这把所有人的牌，在他天眼之下看得一清二楚，如果自己牌不提前出掉，并且顺着乘着大家想要看热闹的性子把牌给打出去没人压，自己手中的对四就没法出出去了...... “对四。” 没牌了！ 姜守正摊了摊手，把一旁用来记账的本子拿到了手中—— 一局一分钱呢，不早点把牌出完了，那可是得赔钱了？ 哪怕只有一分钱...... 不出所料，周权是最后一个。 “不玩了不玩了。”周权把牌摸摸拢后就放回了自己的衣柜中。 在累计输了一块钱之后，他获得了打扫寝室一周的“成就”。 林清闲长舒了口气，冲着姜守正歉意一笑，把站在周权和陈远身后的小东西们招入了《生死簿》中...... 刚刚算牌算得他好辛苦啊...... “打扫卫生什么的，只是一个玩笑。”姜守正站起身子，舒展了一下。 开局前打扫卫生只是一个开玩笑的彩头而已，哪能让周权真的打扫？ 在清风观打扫卫生那么多年，对于干净、整洁他可是有自己的标准的！ 瞧瞧周权现在的柜子、被子和桌子的摆设，如果让他来打扫卫生的话，那么可会膈应死他的！ 大家同学一场，姜守正又不可能抱怨什么或者指导什么，这样会恶了大家的关系。 说完，姜守正打了一个响指，整个宿舍内的灰尘、垃圾什么的就像有了自己的灵魂一样落入了垃圾袋中，一个垃圾袋不够，另一个垃圾袋就飘了出来张开了口，不一会儿，两个结结实实的垃圾袋就出现了...... 瞧见这一幕的周权张了张嘴，然后用手把它给合上了，指着姜守正的眼睛讷讷道：“你不是说你能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么？” “对呀，但是我没有说我不会其他的呀。”姜守正看了眼已经扎好完全没有浪费空间的垃圾袋说道，“今天第一天会这样子多，以后垃圾会稍微少一点。” 而陈远瞧见这一幕，则是略带艳羡：“守正啊，和你的本事比起来，我那点本身就像是阉割版的一样。” “不，我不允许你这么说，大男人，怎么能够说阉割二字。”林清闲是见过陈远的展示的，现在瞧见姜守正的施为后，很快就收敛了心神，顺带指了指陈远裤裆，笑道，“你顶多算是一个......青春版。” “我特么和你拼了。”陈远愣了愣，勃然大怒。 他“张牙舞爪”地飞扑上前，林清闲则围着周权身旁灵活走位，姜守正安安静静地削着下午在楼下水果店买的促销梨...... “我的大学生活可能和我原本想得会不一样，但是现在看起来，和我想象的大学生活也不会相差太多。” 周权被陈远和林清闲晃得烦了，他就猛地后退一步，靠在了上床的台阶上，徒留陈远和林清闲当面对质。 陈远贼贼一笑，正当准备上前的时候，林清闲抄起了《生死簿》...... 陈远向前的身形为之一顿，撇了撇嘴：“你有本事放下啊。” “你有本事过来啊！” 第13章 奇人都是普通人......吗? 在确认自己的室友们虽然是奇人但还是挺正常的之后，周权也就放开了，他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 “太上老君、如来佛祖、玉皇大帝、上帝之类的，真的存在吗？”周权问陈远道。 “存在的，他们四个经常搭伙打麻将，偶尔的时候太上老君不怎么参与，其他三个就只好斗地主了，撒旦什么的负责发牌......”陈远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啊？为什么啊？”周权下意识问道。 “因为太上老君比较穷，哈哈哈哈。”陈远说完，终于是憋不住笑了起来。 在听到笑声后，周权也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羞恼地抬起手，作势欲打，可是手却在空中顿了顿...... ‘这家伙是奇人，我打了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坐在书桌上、翘着二郎腿捧着《生死簿》的林清闲放下书，看了眼陈远后说道：“我们寝室的陈某人啊，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本事，只不过能够让不怎么重的东西动起来，本质上啊，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说着，林清闲把《生死簿》冲着周权的方向一挥，周权的身子下意识前倾，好像是什么人在后面推了他一把，紧接着，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小腹一热，浑身上下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我现在给你加了一个buff，你尽管揍陈远，他绝对不会是你的对手，谁叫他刚刚骗你来着。”林清闲促狭地笑了笑，“要我说啊，上帝才是那个不怎么参与的，毕竟除了上帝之外，大家都会讲普通话呢~~” 男生在寝室里的时候就是这样，讲起话来没有太多的忌讳，什么都说，天文地理、正史野史、花边新闻，在现在这种时候，怪力乱神什么的讲起来也不会有太大的顾忌。 因为这样，周权感觉自己似乎融入到了他们的圈子中，在气氛如此热烈的时候，周权放开胆子，来到了姜守正的身后，想要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 “【大学生兼职，一小时赚500】招募打字员，需要一分钟能够打字50个字以上的，......” “这个是骗人的。”周权看了眼姜守正的电脑屏幕后说道。 “我知道是骗人的，但是我搞不懂，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会被骗。”姜守正点了点头，对周权的话表示了赞同。 现在网络上主张能够赚快钱的，大多是忽悠，或者说忽悠你掏钱，然后他赚钱，他赚完钱之后再说自己的赚钱的套路是可复制的，紧接着你又继续掏钱...... 像这样的内容，已经有很多大v和警署在网上进行过推送，每天都有看新闻的姜守正对此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再说了，他现在也不是很缺钱，刚刚看了一会儿，不过是因为第一次收到这样的消息感觉挺新鲜的，主要是对方怎么会知道自己上了大学？今天才是正式报道的第一天啊...... 答案似乎是可以琢磨出来的，但是琢磨出来又有什么用呢？ 姜守正把刚刚给他发这条消息的人给拉黑后，把这台刚买的电脑小心合上，虽然已经被老观主的心火烤过，耐用性什么的已经得到了大大的提升，但是小心保养什么的总是没有错的。 “对了，刚刚林清闲和陈远两个人用那么严肃的话题忽悠你，我表示强烈的谴责，我希望能够告诉你真相。”姜守正面色严肃的看着周权。 他这样的反应，让寝室里的气氛为之一肃—— 陈远知道姜守正的能力，林清闲能够感觉到姜守正的力量，周权虽然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但是基本的察言观色还是有的，姜守正这人可能是寝室里最为强悍的存在。 ‘姜守正接下来讲的内容，可能是秘莘吧！’大家油然地升起这股念头。 “他们四位强大的存在，一般都是......”姜守正在此拉了一个声音，接着说道，“玩大富翁的。” 说完后，寝室里安静了好久，姜守正感觉自己的头顶似乎有乌鸦飞过。 “呃......这不好笑吗？”姜守正试探地问道。 周权抬起手捏着拳头，似乎在感受自己的buff到底有多么强大...... 陈远铺起瑜伽垫开始做俯卧撑，一、二、三、四..... 林清闲捧起《生死簿》开始认真地看了起来...... 大家一下子似乎都有了自己要做的事情，姜守正想了想冲着林清闲说道：“你的书拿倒了。” 林清闲赶忙把书给翻了一翻，可在他定眼看去的时候，把书翻了个个，才是把书拿倒了。 “我知道我现在讲得笑话不太好笑，但是大家不用这样，我没有关系的。” 姜守正拍了拍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我希望能够在接下来的四年中和你们一样，在性格方面能够更加放得开。” 听到这话，陈远不屑道：“我们才不一样呢，姚倩为了你在京都都买房了！” 这话一出，本是尴尬的寝室气氛，一下子就带上了粉嘟嘟的气息...... 在寝室气氛越发融洽的时候，一处机房内，某个存在非常苦恼。 “啊......第三次失败了，我到底应该用什么方式才能够给二主人姜守正送钱呢？” 这个问题注定是没有答案的，毕竟它没有可以回答它问题的对象： “好在大主人明天就要来京都了，到时候我可以和他商量一下，让二主人在京都的生活过得稍微轻松一些。” 想到这，它的思绪开始沉寂起来，一种被它捕捉到的异常数据被它自己分类存档。 “郁闷。” “期待。” ...... 真是愉快的一天啊，周权觉得自己很开心，在大家话说开之后，哪怕奇人也是人，也会有喜欢的人，也会有尴尬的时候，也会说一些听起来不怎么好笑的笑话...... 一切都是那么地正常。 大家在结束开黑之后，说完晚安后都上床......打开手机。 除了姜守正之外，他们现在需要做的事是在大一新生的各种群里面水着，兴许爱情就会在这里面萌芽。 时间滴滴答答地流转，在周权觉得非常困水不下去之后，起身小解。 在冲完水之后听见门外好像有扫地的声音。 “谁啊，大晚上的扫地。” 周权对着猫眼往外一瞧，看见了一位大爷。 怎么说呢，这是一位很普通的大爷，身子也是常见的佝偻，只不过...... 他怎么是透明的啊？？？ 第14章 龟虽寿上京都。 这是上排牙齿和下排牙齿的亲密接触，周权捂着自己的嘴巴，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电视里、电影里、小说里的内容周权还是记得很清楚的，邪异的东西都会追寻活人的气息，气息什么的，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通过屏息来暂时性地规避。 转身，一步一步走回床边。 他想要拉拉上铺的陈远，也想叫叫林清闲和姜守正，但嗓子似乎被堵住了一般，张了张嘴，什么都发不出来。 ‘没事的，没事的，上床躺一下，睡一觉就没有关系了。’ ‘一切都会过去的，如果真的有问题，他们这些奇人肯定会有感觉的，又怎么会无动于衷的？’ ‘无动于衷的唯一答案，就是他们不知道门口有那个东西的存在，说明那个东西比他们要厉害，我可不能害了他们......’ 周权僵直着身子躺在床上，除了空调的吹风声之外，他能够听见的，似乎是有那个扫地的声音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扫地的声音似乎没有了。 他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是熬过了一劫，下意识地撑起身子转个身，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气窗上，两双手托举着一个脑袋，看到周权后那个脑袋很开心： “小伙子，能帮我向......” 对方似乎在说话，可是周权并没有听完。 他的恐惧感包裹住了他，大脑自动对他进行了保护，简单来说，他又晕了。 林清闲听见动静，坐起身子：“看来我们的室友还需要锻炼锻炼，这胆子不行啊。” “呵呵，我看到门口的大爷，我也感觉瘆得慌。”陈远的声音闷闷地传出。 “看来术业有专攻啊。”林清闲下床，抄起桌子上的《生死簿》就来到门后，一把把门打开。 举着自己脑袋的大爷把脑袋给安了回去，摆正后看向林清闲立马跪下。 “好心人，帮帮忙吧！” 瞧见这幅模样，林清闲提起的力量一下子就散了。 如果是活人这么做，林清闲可能还会搀扶一下对方，可是死人的话，他习惯了。 见多了，也就习惯了。 都是可怜的...... “你怎么了？”林清闲问道。 “我死得不明不白，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和家里人交代，我还没有看着我的孙子长大，我......还有一个月的工资没有拿到手。”大爷跪伏在地上，碎碎叨叨。 听到这些话，林清闲回头瞧了眼姜守正。 ‘这家伙明显头七还没有过，很可能就是陈远那天看过之后被删掉帖子的大爷。’ ‘啧啧啧，真的不得了啊，被姜守正修炼引来的力量一照，居然可以具有这么清晰的逻辑？’ 好奇和感慨被林清闲压下，他清了清嗓子说道：“说得再多也没用，这世间没有人可以帮你做到还阳，你现在已经死了，那么就是尘归尘，土归土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要来我们寝室门口扫地吓唬人了。” 说完，林清闲就把门给重重地关上了。 门外的扫地声，直到太阳升起也没有再传出来过。 ...... “怎么这么热闹？” 504的一群人都叼着大饼，在学校内闲逛着。 反正还没有开学，也还没有开始军训，现在有的是时间。 校园内像他们这样的学生也是不少的，看着有些人提行李有点累的时候，陈远还会顺便“帮”个忙，既是锻炼自己的能力，同样也是做了做好事。 “前面好像有点热闹。”林清闲是爱凑热闹的，他三下五除二把口中的馒头怼入口中，下意识地掏出手机。 在打开手机的录像功能后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需要采集有趣的内容了...... 有些伤心，但体内充沛的力量让他觉得这样的“交换”还是很值得！ “快，我们去前面看看发生了什么！”把手机揣回兜里，林清闲大步上前。 姜守正落在他们身后，开起天眼—— 在众多骨头架围着的中间，几个骨头架子跪在地上以手拍地，几个骨头架子举着一个长条状的物件......应该是横幅。 收了天眼通，姜守正差不多知道发生什么了。 那么就没有必要往里面凑了，现在还是在外面等等他们出来吧。 想到这，姜守正靠在一颗银杏树下继续嚼着馒头。 北方的馒头就是比南方的馒头劲道...... ...... “好吃好吃！” “小老弟，你也觉得这个好吃是吧？我也觉得。” “关键是我们得吃回本啊！” “此话在理，在理！” 在姜守正靠着银杏树下的时候，此刻飞往京都的飞机头等舱内，两个老头拼了一桌...... 满桌子上都是看起来味道尚可的食物。 老观主在啜完最后一滴可乐后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看着眼前还没有吃完的食物有些遗憾：“小老弟，我吃不完了。” 坐在老观主身旁的老头哈哈一笑，把老观主身前的吃食都放在了自己的面前，慢条斯理地说道：“放心吧老大哥，这些我都能吃得下！” “那就好，不然要是我的徒弟知道了我把食物浪费了，那就麻烦了。”老观主笑了笑，感激道。 “老大哥，你徒弟什么人啊？怎么还管你呢？不应该是你这个师傅管徒弟么？”老头挑了挑眉毛，感觉有趣。 “诶，一言难尽啊，自己教出来的徒弟能怎么办呢？曾经交给他的道理，总是要自己先做得到才对嘛......”老观主想了想，摇了摇头。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但是坐在他身旁的老头听懂了，不过他没有接下去插嘴了。 大家在飞机上才认识的，交浅言深是人际交往的大忌。 接下来的行程，就是老观主看着身旁的老头一口一口把堆在他身前的食物给吃了个干干净净。 负责头等舱的空姐都有些吓坏了，没过几分钟就会来问一下：“大爷，您吃这么多没关系吧？” “没关系的，别看我长得老了些，但我胃口还是很好的，要是我龟某人吃这点东西都吃不下，那我的脸往哪里放.......” 好在飞机很快就到京都了。 在离开前，老观主要了对方的联系方式，意外知道对方是临江老乡，并且知道了叫他做“龟虽寿”...... “龟虽寿，这名字好熟......” 第15章 总有刁民想害正!(感谢道之元的万赏!) “龟虽寿，有龟这个姓吗？”老观主冲着手机问道。 嗡~ 不多时，他接收到了一则短信，里面是一则链接消息...... “嘿，还真的有龟这个姓！有趣有趣。” 老观主划拉着页面的内容，瞧见其中一部分的时候恍然道：“难怪我觉得有点熟悉，原来龟虽寿是古诗的名字啊，我就说呢，守正以前肯定向我背过。” 页面继续下拉，老观主增长了许多关于“龟”姓的知识，待到最后部分的时候他下意识抬起头四下打量。 那个叫做龟虽寿的老头不见了。 再度细看手机页面—— “主人，龟虽寿是一个假身份，需要定位报警吗？” 老观主想了想，摇头道：“不用，我也不是真的不是？” 说完，老观主就提起自己的包袱出了站口。刚出站口还没有走几步路，他就被两位高大且身着西装的壮汉给拦住了。 ‘嘿？大热天的还穿西装穿得这么严实，装给谁看呢？现在拦下我，是要打架的意思？’ 老观主一想到这，紧了紧自己的拳头，顺带就把包袱给背在身后，里面可是有他给姜守正买的绿豆糕，可不能因为打架打散了。 “您好，请问您是‘清风观的观主’吗？” 老观主瞧着向自己鞠躬的两位壮汉，眨巴了一下眼说道：“你怎么怎么知道是我？” “我们是姚倩小姐为您专属预定的礼遇专车，还请您随我们上车。” 说完，两名壮汉就比了个手势，示意老观主上车。 “姚倩？” “对，姚倩小姐说让我们来接您。” 老观主想了想摇头道：“我还是自己打车吧，我可不能给我的傻徒弟增加红尘劫难哟。” 眼瞅着对方还想拦下自己，老观主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两位壮汉的皮带给抽了下来，然后撒腿狂奔...... ‘有趣，有趣，真的是有趣极了~’ ...... “快快快，油门发动起来！” 出租车在龟虽寿的催促下踩足了油门，街边的影像不断后退。待远离了飞机场之后，龟虽寿的心情才稍微平复了下来。 刚刚飞机上真的吓死他了，作为一名优秀的冷血动物，他在坐在老观主身旁的时候居然感觉自己身上热气腾腾的，力量不断被消耗，不得不吃多多的东西来补充一下基础的碳水、蛋白质...... 想到这一路糟糕的旅途，龟虽寿一捋自己的头发，就把它们给扒拉了下来冲着自己的脸猛扇。 出门在外，带个假发还是很有必要的。 人前看起来体面，人后可以纳凉。 ‘临江人，我特么在临江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才知道临江有这么多牛逼的人啊！？先有姜守正，现在......卧槽？那个老头肯定是姜守正的师父！’ 刚刚在飞机上神经紧绷，现在放松下来想通关节的龟虽寿赶忙叫停司机：“嘿，掉头掉头，我们快绕回去，去飞机场......” 司机无奈地看着后视镜说道：“大爷，我们现在没法掉头啊。” “好吧，那我自己过去。”龟虽寿拉下车窗应道。 “不是......现在我们这是车行道，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啊，是丢行李......”司机随着车流继续往前，但当他再次瞥了眼后视镜的时候，赶忙踩下刹车，回头一瞧，“我靠？人呢？” 后座空空如也，还没等司机生出多余的情绪，后面的车就喇叭长鸣了...... 此刻，在这段路上，有一只小乌龟四条腿在地上跑出残影，飞快朝着飞机场的方向奔去。 偶尔有车的车胎要压在它身上的时候，它都会迅速把脑袋、四肢和性感的小尾巴缩回龟壳内，给车身造成些许颠簸之后继续朝前撒腿狂奔。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这次来京都就是来找小鱼干的啊，现在碰到姜守正的师父可以让他带我去找姜守正啊！’ ‘可不能错过啊！’ 可当它来到飞机场出站口的时候，老观主身上那股焦灼的气息已经不见了，它只看见了两位提着自己裤衩子拨打电话的大汉。 此刻他们撩起的袖子手臂上满是“卍”字。 ‘佛门的打手？他们怎么会在这里？要是给老龟我来一下大力金刚小拳拳，那要死了。’ 心念电闪，小乌龟一下子缩回自己的龟壳内，以龟壳底转了个180度后再探出四肢。 ‘跑！跑！跑！跑！跑！’ ...... “走吧，回寝室吧。” 504四人在逛完图书馆后就准备回寝室。 现在大中午的，实在是太热了，现在再在外面溜达，那可是要中暑的。 对学校感觉新奇想要逛逛，也不急在这一时。 周权撑起一把阳伞，还没招呼，林清闲就凑了进去，陈远也凑了进去。 “呃......我这是单人伞！”周权扭了扭身子，想把这两个家伙给拱出去。 “没关系，阳伞就像海绵，挤一挤总是会有空间的。”林清闲说道。 “我非常赞同林清闲同学说的话，非常标准！”陈远如是说道。 周权撇了撇嘴，看向姜守正的方向：“守正啊，你要挤挤......” “吗”字还没出口，林清闲抢先说道：“妈的......” 陈远白了一眼林清闲：“能不能不要说脏话，要文明，要习惯。” 眼前这一幕，陈远作为姜守正三年的同学，早就已经习惯了。 “同学......太阳这么大，我的手腕有些痛，你能帮我撑撑伞送我回寝室吗？” 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不同的人物，但是是同样的请求，这种事情罕见吗？ 不，不罕见。 陈远表示这些都是基操，并且他开口，声音几乎和姜守正同步—— “不好意思，我喜欢晒太阳。” 姜守正说完，招呼他们道：“走吧。” 林清闲暗骂一句“浪费资源”后赶忙凑到刚刚那名女生身旁，爽然笑道：“小姐姐，我的手很好，我可以举伞。” “猥琐，哼~”女生暗骂一句后，摁了一下伞的开关。 砰~ 伞面飞了出去...... 既然被拒绝了，林清闲自然不会舔着脸上，他喜欢和女性交朋友，但也是有着自己的骄傲的。 快步上前，捡起地上还在打滚的伞面，举过头顶，冲着周权和陈远道：“跑啊！” “诶！我的伞！！！” 第16章 深表同情! 跟着导航跑到目的地，老观主感觉自己浑身暖洋洋的。 这段时间疏于练功了，都是被游戏给害的，现在稍微活动一下，还是很舒服的。 ‘守正说运动之后身体会分泌多巴什么玩意的，能够让人快乐看来是真的。’ 稍微匀了口气，老观主的心跳就立马趋于平稳，多年下来打拳还是有点效果的，他感觉还是比较自豪的。 不过看着身前的这套房，他的自豪感就稍微弱了那么一点点。 “啧啧啧，姚倩这孩子家是真的有钱，一读大学就有一套房，我们观的守正啊，只有我的绿豆糕可以有，诶，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也太大了！” 虽然是这么说，但老观主也没有太多的自恼。 反正要他凑钱给姜守正买房，那是不可能的，而且还要是在京都买房，那是把他卖了都换不来的钱。 既然是一个没有办法够得到的目标，那么也就没有必要纠结。 待到心跳完全恢复平静后，老观主揉搓了一下脸颊，上前敲了敲门：“开开门，我来了！” 老观主的声音并不大，但现在正趴在姚倩腿上顺毛的白狐还是立马听见了响动，身子朝前一扑，幻化成姜守姬小跑地往楼下跑，顺便说道： “姚倩姐姐，老观主来了。” 姚倩有些惊喜的起身，观主爷爷是个好说话的脾气，姜守正那边没有办法正面突破，那么她觉得自己可以尝试进行一下迂回战术——先交好喜欢人的朋友圈。 这是姚倩这段时间恶补情感类文章得到的心得...... “小白啊，等等我。” 姚倩跟着姜守姬小跑下楼，而现在在客厅内，唯有戴着耳机的姜守勤捧着手机，因为剧情的发展而黯然神伤...... 暑假这段时间他玩游戏玩伤了，现在压根就不想碰游戏，一碰游戏就感觉脑壳疼，并且会不自觉想出“过这一关我应该收多少钱”，当玩游戏从“玩”和“氪”，到了“练”和“赚”，那么就没有太多的乐趣可言了。 还是看电影和电视剧有趣，不仅可以放松心情、打发时间，而且还可以学习表演方面的技能，尤其是弹幕上显示“吹爆”之类的字眼，姜守勤都会暂时性地停顿一下，揣摩如果让自己演该怎么演，比如现在这一段，结合自己的生活情境，酝酿一下感情—— “哇！观主啊，你死的好惨啊！” 还没有等姜守勤觉得自身情绪到达高潮，他的耳机就被摘下，而摘下他耳机的就是老观主本人。 看着老观主似笑非笑的表情，本是悲伤的情绪......更加悲伤了。 ...... “你们不觉得那个大爷很惨吗？”回到寝室的的周权用冷水擦了擦身子，突然开口道。 虽然他这句话并没有特指的对象，但是寝室的其他三人还是听了出来。 姜守正自然也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想了想后说道：“对那位大爷的遭遇，我个人是深表同情的，但是同情不代表着我，或者我们一定要做点什么，生老病死，本来就是自然规律，我们只是奇人，但终究还是人，还是需要遵守规律的，或者说是......规则的。” “你们的规则是什么啊？”周权抹了把脸问道。 “别人我不是很清楚，我的规则是得有人出钱，让这段因果转嫁。”姜守正想了想应道。 “......好，这钱我出，要多少？”周权想了想，一咬牙一跺脚说道。 姜守正沉默了一会儿后，回应道：“看你是第一次委托的情况下，我给你在原价......一千的基础上打个一折吧。” 而林清闲则偷摸地和陈远说道：“有好戏看了。” ...... 时间，又跳拨到了凌晨。 图书馆的钟声再次响了起来。 当~~~ 504的房间内，姜守正照例修炼着，另外三人则是在小桌子上摆了个台灯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斗地主，现在的赌注是明天的早饭由谁请客。 当然，更重要的目的是为了熬时间。 连续两天都昏迷过的周权精神状态并不是非常好，而且在今天中午有晒过太阳的情况下，更显得困。 不过他都已经给姜守正出钱了，总是想要把那个大爷的事情做一个了结...... 门外，不出意外地想起了扫地的声音。 本是期待的，但到了现在真的要面对的时候，周权的掌心一下子都是汗。 “咕噜。” 咽口水的声音在此刻显得尤为清晰。 林清闲侧了侧身子说道：“你别对我这样啊，我取向正常。” 陈远看周权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后，也摆了摆手：“我也一样正常，你要做的事情，你自己去做吧，说实在的，我也慌得一批。” 要是正常人模人样的鬼，陈远觉得自己还是能够接受的，可是人家会提头来见啊，那就很渗人了。 时间在犹豫和紧张中转瞬度过，不知何时，门外的扫地声听了下来，扫把似乎是放在门口上。 “差不多了。”林清闲用笔戳了戳周权，“放心吧，你做的是好事，而且有我们在呢。” “嗯，有他们在，你放心。”陈远也赞同地点了点头，把自己从“我们”中摘了出去。 气氛在插科打诨中稍微好了那么一丢丢，周权给自己鼓了劲，自己给钱的目的不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且是为了帮忙。 白天看着大爷的家人哭天抢地的模样，他很是同情。 大爷不过是走了几天而已，自己认识这么多奇人朋友，自己的胆子很大看过贼多片子...... 周权低着头走到门后，他怕抬头瞧见气窗上的大爷之后没了勇气。 站在门后，他深吸一口气，抿着嘴，仿佛要不让心脏从口中蹦跶出来一般。 ‘爸爸哟！你死得好惨啊！’ ‘公公啊！没有人给你出丧葬费啊！’ 早上的一幕幕，在周权眼中走马灯一般闪过...... 把手在裤腿上蹭了蹭，周权打开了门。 门外，透进月光、透进感应灯的灯光、透进门口大爷手中的刀光—— “桀桀桀桀......小伙子，借你的身子用一用。” 说着，刀就冲着他的腹部捅了进来！ “啊！！！！” 第17章 让空调节能减排! 当那把刀将所有的光芒没入体内，周权仿佛整个人没入了水中，身子不断扑腾，努力开始挣扎，但是意识却开始不断下沉...... 黑暗，纯粹的黑暗。 原本站在寝室门口的他，却不知道身在何处，天旋地转！ ‘救......命啊......救......’ 他想要呐喊，他想要求助，可是他一张嘴，黑暗就涌入其中，窒息感疯狂传来，让他没有办法出声。 ‘谁能救救我！救救我啊！......’ 求生的本能让他的意识骤然清晰，但这如同回光返照一般，之后再无声息。 可是......他好像看见了光，红色的光。 ...... 凌晨两点，504的日光灯还开着，但是那扇被周权打开的门已经关上了。毕竟现在晚上睡觉是开空调的，开空调的时候把门打开冷气不就出去了么...... 大学比高中好的地方有很多，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网上不断电也不断网，如果要开灯，想开到什么时候就可以开到什么时候，除了电费会稍微高上那么一些，但是让室友们平均分摊一下，也是不贵的。 这样的生活条件非常方便，总是比高中时候打着手电窝在被窝里看漫画、小说和写情书来得方便许多。 “要叫醒他吗？”陈远盘腿坐在自己的床铺下，低头看了眼姜守正，问道。 “不用，他和我们待在一起，以后肯定会碰到这样的事情的，在自身力量没有办法压服鬼物的时候，要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这样的话以后他对鬼物的同情心就会降到最低。” 周权躺在自己的床位上，姜守正搬着小板凳坐在他的身旁，眼中发出有些妖异的红芒...... “呵呵，幼稚的周权，让他今天中午没有分给我雨伞，像我林某人在七岁的时候就已经不对鬼物抱有任何同情了......”林清闲坐在床上靠着墙壁。 听到这话，姜守正下意识瞥了眼林清闲，就见林清闲的表情略微挣扎了一下，然后就木木道：“我第一次去除灵是在我七岁的时候，当时家族长辈根本没有帮衬我，就让我一个七岁的孩子面对厉鬼，我压根不是那只厉鬼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被厉鬼绕着身子缠上了，好在我被吓尿了，一泡童子尿，给我了喘息的时间，并且《生死簿》也是在那时候认主的。” 呃...... 姜守正默默地收回目光，寝室里除了周权粗重的喘息声之外，只剩下了诡异的安静。 “哈哈哈哈......！” 陈远一个没有忍住，拍腿笑道：“撒尿除鬼，滴尿认主，这是我听过最有意思的事情了，没有之一。” 林清闲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姜守正抱歉地冲他拱了拱手。 “没事，是我自己本人学艺不精，我的力量再强一点的话，或许......”林清闲说到这，愣了一下，接着丧气道，“或许我可以坚持个一秒心神不被控制。” 面对姜守正嘛，林清闲表现得毫无脾气。 在拳头比自己大的人面前，保持必要的谦逊和适当的服软还是很有必要的。 但是对于拳头比自己小的人来说，那么该坚挺还是需要坚挺的，不然可能被怀疑自己不行...... 林清闲眼神一凝，“趴”在健身时尚杂志的《生死簿》扉页流光一闪，一位眼神凶厉的大爷，挂着癫狂的笑容，一出现在了房间内，它就抄起手中的扫把，高高举起...... 可还没它把这把扫把冲着姜守正脑门砸去，一声“封”，它的身子就像是被空调给吸引了一般钻入其中。 房间内的温度骤然下降，扇叶也微微太高，内部风扇的方向也对准了陈远的床铺...... 而风口，有雾。 陈远的笑声一滞，用夏凉被把自己裹起来了。 冷。 可是男子汉大丈夫又怎么能服软？笑笑怎么了？ 卷起草席，棉垫依旧没有让他感觉有丝毫暖意。 绝对不能认输。 陈远默默爬下床铺，冲着林清闲冷冷一笑，打开柜子，拖出棉被丢到床上。 再次上床裹住之后，暖阳阳的，可没过一会儿，好热。 空调的冷气不冻人了。 ‘呵呵，想让我陈某人服软，没门！’陈远踢开棉被，再次盖起凉被...... ...... “啊湫！” 重重的一声喷嚏，让床铺都震动了起来。 周权迷糊地睁开眼，刚开始的时候眼神还是茫然的，但当他意识到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时候，他赶忙掀开被子坐起，拉起来自己的衣服...... ‘没有受伤？’ ‘我的天呐，我没有受伤？！’ 周权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虽然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似乎还是不错的，至少自己没有受伤。 或许，那都是自己的一个梦吧？ 下一刻，“啊湫！”，床铺又是一阵震动，这声是从上铺传来的。 周权下床，抬头看了眼陈远的床铺，就是这一眼，让他整个人都蒙圈了。 只见陈远挂在栏杆上的简易置物篮内已经塞满了一团又一团的纸巾...... 发生了什么，这么废纸？ 没有等周权发问，陈远的动作就告诉了他答案。 抽纸，擤鼻涕。 呃......现在不是夏天么？怎么还感冒了呢？难道我又睡了很长时间，一睡睡到了冬天？ 对于这几天的经历，周权还是懵懵懂懂的，但手机的显示告诉他并没有他想象地那么夸张...... “你怎么了？” 陈远的鼻子红彤彤的，布满血丝的眼瞅了眼周权，戳了戳空调的方向。 周全顺着他的指尖方向看去，那位捅了他一刀的大爷的脸，赫然在印在了空调上，原本应该是嘴巴的不为，现在成了出风口...... “卧槽？！” 周权吓得连连后退，退到门口，手往后一摸，打开门，一下子就要往外面冲。 可是刚往外没跑一步，他就感觉自己撞上了一块铁板，整个人吃痛地痛呼一声，然后连连后退。 姜守正揉了揉自己的胸口，看着没有洒出来的豆浆长舒了一口气...... 食堂里的现磨豆浆可难抢了，他可是早早下去食堂排队了，要是被周权给撞翻了，那么他可是会心疼的。不过自己这位室友的精神面貌不是太好，也应该稍微关心一下...... “怎么了？”姜守正进门问道，顺手把门关了。 周权看着门被关后跺了跺脚，有些懊丧且紧张地指了指空调。 “哦，你说大爷啊，它现在已经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现在正在为我们寝室的节能减排提供超自然的帮助。” 第18章 高手高手高高手! “你们是故意让我被......那玩意儿坑的？”周权靠在门后，还是有些惶恐。 他的潜意识可能觉着这里是门口处，能够最快逃离寝室的地方，本来他想说的是鬼，但是在话说出口的时候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他可是记得一些古老的乡村故事里面有提及过，非必要的情况下不能够直接点破那玩意儿的本质身份，不然本身和你虚与委蛇的玩意，直接就撕破脸直接干了。 “这不是让你被坑，只是希望你能够在安全可控的范围内接触一下这类玩意儿，有一个粗浅的认识，以防以后出了什么问题。”姜守正把尚且还温热的豆浆递给周权，以示宽慰。 “对啊，鬼话连篇这个词可是咱们老祖宗智慧的总结，像什么人鬼情未了之类的，厉鬼被感化之类的，终究是少数，只有少数才能成为故事，而故事却往往被认为是多数。”林清闲从被窝里探出脑袋，看了一眼后赶忙道，“嘿，那是我的豆浆，是我让姜守正带的！” 林清闲刚喊完，本是犹豫要不要接过豆浆的周权下意识拿到手中，直接啜了一口。 “欸？？？” “好样的！” 相较于林清闲的郁闷，又擤了一次鼻涕的陈远则是拍手称快，“呼”，空调又开始吹起贼冷的风了。 “啊湫！” 陈远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但是他绝对不会认输的。 男生之间的快乐很简单，同样他们要是较真起来的话点也是会非常奇怪。哪怕现在自己的身子骨有一些吃不消的模样，但让他开口服软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嘿，我就不信你还能够忍下去。’ 林清闲冲着空调送入自己的一部分力量，让空调喷出的温度又稍微低了那么一丢丢...... 可就是那么一丢丢，让陈远身上绽放出肉眼不可查的青芒，接着空调上冒出一股子青烟，周权原本能够瞧得见的“大爷脸”缓缓消失了。 同时，陈远的鼻子通了，嗓子不痒了。 ...... “观主，上路来一下上路，我这边控不住了！” 姜守正的表情有些狰狞，声音有些嘶吼，但是不管他现在的表情如何到位，如何展现出痛苦、紧张、企盼和渴求，但情绪这东西，一般来说是不会影响到游戏的进度和结果的。 该死，还是死了。 大不了回城重新来过。 虽然听见了陈远的呼唤，但是老观主依旧我行我素地在中路杀小兵猥琐发育，不浪不pk。 当然，他原本的主观情绪是想要去帮帮忙的，毕竟打团队赛，队友之间的配合和组合还是很必要的随意给对手送人头，那可不是打这把游戏的应有之意。 可是......现在操作他手机游戏人物的，并不是他自己啊！他只是装一个样子，手在屏幕上乱按就可以确保这把游戏能够上分！ ‘这可比开挂来得爽多了。’ 老观主一边学习着如何开大，一边享受着自己游戏人物大杀四方的快感。 不过这种快乐是短时且“垃圾”的，并不能对生活的幸福感产生任何的影响。 而能够让他觉得幸福的，就是—— “观主爷爷，我早饭买回来啦，现在还是热的，你快下来吃呀！”“好嘞！” 手机说放下就放下，老观主没有一点点的犹豫，顺带还把姜守勤的手机给锁屏了。 “走，下去吃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老观主把姜守勤的手机揣回了自己的兜里，拉着姜守勤就往楼下走。 “可是，我又不是人......” “什么？” “没没没，没什么。” 姜守勤小声的嘟囔并没有被老观主放在心上，他现在满脑子现在只想着吃饭的事情，心思没有放在别处。 南瓜小米粥、茶叶蛋、紫薯饼、杂粮煎饼...... 因为现在“家”里的人多，姚倩买的每样早饭都是一份但不重复，尽量变着法子吃早饭。 不都说要早上吃得好吗？ 在老观主准备动手那个驴肉火烧的时候，被姚倩给稍微打断了一下：“观主爷爷，您稍微等一下下，我现在正在给我爸妈拍照片，给他们瞧一瞧我的早餐。” 早餐要吃好，中餐要吃饱，晚餐要吃少。 姚根民在汇款入涂三账户前明确和姚倩确认了一件事—— “吃饭是最重要的事情，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该吃饭的时候就要吃饭，绝对不能因为任何原因断了。” 在姚倩确认后，姚根民才把房款汇入涂三账户...... 选好角度，摁下快门。 咔嚓。 远在临江的姚根民打开图片，下载原图，看着满桌子的早餐后陷入了些许的思考，接着再看了看自己刚刚充好准备喝掉的奶昔，他拨通了李博的电话： “小李啊，你去帮我买点早饭，我待会到办公室里吃。” “我要什么......给我来一份驴肉火烧吧，大早上吃一点旺旺火气的东西，给早上来一个好的开端。” 交代完后，姚根民撕了一张便签写道：“亲爱的老婆大人，这一杯可可味的奶昔肯定能够帮你在减肥路上提供帮助的，我也已经喝过一杯了，我会和你一起减肥的，加油，爱你的姚总~” 写好，把便签纸压在奶昔的瓶子下，临走前拿走了一瓶还没有开封的奶昔瓶...... “这份奶昔给李博好了，这家伙这段时间好像也在健身来着，我这瓶高蛋白的奶昔他肯定会喜欢的！” ...... “我这段时间在练习厨艺，你们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啊，我记一下。” 姚倩一一记录下老观主、姜守姬和姜守勤的需求后，矜持地笑了笑：“我自己做的东西不一定会很好吃，还希望到时候大家多提提意见。” “放心吧，我肯定告诉姚倩姐我师兄喜欢什么味道的。”早已看透一切的姜守勤拍拍胸脯保证。 姚倩微微一尴尬，又很快恢复平常色。 老观主瞧了瞧姜守勤，偷摸掏出自己的手机进入游戏界面，随手给姜守勤的号来了一波娴熟地举报...... “啊？？？我不就是吃了个早饭吗！怎么就有人我把我举报了啊！！！”姜守勤有些气恼地挠了挠脑袋，看向老观主问道，“观主啊，这可怎么办啊？” “能怎么办？既然不能玩游戏了，那么就做点其他的事情呗，比如打扫一下这栋楼，顺便陪姚倩这丫头出门买买菜......” 老观主头也不抬的随手摁着屏幕，体验高手的快乐！ 第19章 朴实无华的前·学习生活! 现在这个时间点，正是大学生们时间最为尴尬的时候，尤其是对于大一新生，干点啥都不知道。 军训？ 连军训装都没有。 学习？ 军训都没有军训，学什么习！ 再说了，学习得要有书的啊，书去哪里来呢？ 倒是有已经和同系学长学姐打好关系的，但是把书借过来有什么意义呢？毕竟不知道怎么下手学，更重要的是学长学姐明确讲过——学的都不考，这就很蛋疼了。 高考结束的学生，还没有受过大学气氛的熏陶，他们学习的目的性还是很强的，不能为考试服务的，学它干嘛？ 这种思想的转变，是需要浸染的...... 无用之学，方为大学。 既然看书没什么用，那看看课表总是可以的吧？ 可是学校到这个节点了还没有把课表排出来就很让人郁闷了，偶尔在贴吧或者社交群内流出的课表，都会出现上一届、上上届或者上上上届的学长学姐出来辟谣，后来辟谣实在太过麻烦，干脆吧主和群主之类的一合计，就把公告和指定了。 倘若之后还有问的，大家也都懒得回答了。 当然，这些学长学姐这么照顾新生，除了新鲜感之外，或多或少有点功利的小心思在里面。 比如说部门和社团招新，比如说卖草席卖杯子，比如说卖电话卡送学姐......上门推销之类的...... 其中呢，自然也会有一点高尚的人在其中晃悠着，他们的核心目的是为了寻找爱情。 男生嘛，或多或少会比女性晚成熟一些，大一的时候很可能因为自身较为幼稚的原因，在同届作出一些“社会性死亡”的事情...... 反正总的说起来，在这个时间点是整座大学明面上最为无聊的时候，出个门都会觉得很累，不仅是身体累，而且心累。 纯大老爷们出去，那多无聊？ 吃饭打游戏、走路聊游戏...... 但是这个时间点约女生出去，又不太现实，毕竟女生上了大学之后，或多或少对于自己会有一定的要求，比如说肤白貌美大长腿什么的，她们还是比较追求的。 但倘若是约着晚上出门，那么晚上要不要回寝室......这又是一个必须要考虑的问题了。 这段时间因为招新的缘故，宿管查的贼严，扣一些品行分之类的，那补起来就很麻烦了。 所以在这个时间段，周权整理好自己想要去面试的学生部门后，端正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准备向姜守正学习！ “守正啊，除了不能够鬼物同情之外，还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吗？”对于新鲜的、猎奇的知识，他还是很有兴趣的。 姜守正一边浏览着论文期刊的网站，一边回应道：“别让那些家伙说话。” “嗯？” 放下鼠标，姜守正回头道：“就是如果你真的不想理那个鬼物或者别的什么家伙，那就尽量不要给他们开口的机会，一旦给了，那么就会陷入他们的言语陷阱中。” 这是姜守正的经验之谈，是百余次的除灵经验的归纳性总结，是精粹！ “可是......怎么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堵住自己的耳朵吗？”周权捂住自己的耳朵，示意了一番。 “没用的，鬼物并不是通过声带来发声的，捂住耳朵你还是能够听到他们说的话，只需要把它们打散，那他们就没有......”说着说着，姜守正就停住了。 对了，自己的方法论好像并不适合周权，鬼物在他面前只是一挥手的事情，从他个人的角度而言，并没有太多可以忌讳的地方。平时的时候也没有想太多......想多了没用啊！ 周权也意识到了什么，尴尬地眨巴了一下眼睛，把目光投向了正在看时尚杂志的林清闲：“那个，小闲闲啊，你觉得呢？” “我觉得这个胸可以，有富贵之相！深不可次！”林清闲一本正经地看着杂志，下意识地回复道。 “呃......” 躺在床上暗戳戳地在手机备忘录里开着语音识别记笔记的陈远把林清闲刚刚说的话给删掉了，抱怨道：“林清闲，你这个色胚！周权同学在问你正经的事情呢！” 林清闲抬起头，活动了一下关节，冲着陈远翻了个白眼道：“你怎么知道我说的内容不是正经的事情？我告诉你，食色者性也，我现在能够坦然自若地说出这些带有荤腔的话，说明我的境界达到了那种天真烂漫的程度，你懂个屁！” 陈远挑了挑眉毛，指了指姜守正。 林清闲刚刚升腾起的气焰，一下子就弱了下去，低声说了句：“大家道不同嘛，不要抠细节。” “你的元阳应该还在吧？” 姜守正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是说起来却是一脸笃定。 这下，林清闲彻底没了脾气。 “我靠，你们两个高中是同学了不起啊，这么埋汰我？”林清闲砸吧了一下嘴，分外不满。 不过不满归不满，正事还是要做的。 手在《生死簿》上一抚而过，就朝着周权丢去。 “普通人遇到鬼物的内容在这里面都有了，看看就行，千万别拍照，法不传六耳” 周权下意识要接过，可是《生死簿》却违背了万有引力定律，落在了还躺在床铺上的陈远手中...... “权哥，我先帮你看看，这里面的东西如果真的有用，我消化之后再告诉你，方便你理解，我是一个奇人！” 陈远说的话好像有点道理......个屁！他自己的能力说实在的，和魑魅魍魉根本搭不上边，而且他常年跟着姜守正厮混，绝对是那种眼高手低的主，不过现在还是不拆台来得好，省得到时候自己落了个难堪...... 撒尿驱邪、滴尿认主、云阳还在...... 真的是招招致命啊！虽然姜守正每次都好像是无意的，但是......每次受益的都会是陈远。他可不相信姜守正真的是无心。 林清闲把目光继续落在了书上，关于双方之间的关系，同在一个屋檐下，慢慢处总是会好的。 陈远呢，则是趴在床上很认真地看着《生死簿》上显现的内容，周权也踩着自己的床铺握着栏杆看着—— 只见这一页的《生死簿》上有着绝美的插画，一名身着暴露的女性撑着一把花纸伞捂嘴轻笑。 “咕噜。”*2 明明接受过短视频熏陶的两人，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接着，插画动了。 “嘻嘻嘻~两位公子，要进来换奴家吗？” 这话一在寝室内响起，看书的两人就一个机灵...... 紧接着，插画隐去，墨字开始浮现： “夜半读书人，荒野大美女”属于传统的忌讳，尤其是在四下无人的时候遇到漂亮的女的，百分百符合你心意的女的，你就要小心了，这很可能是鬼物给你造成的幻像...... 姜守正也想看看的，但是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投稿，入选一篇论文最低也有一千的稿费，这兼职好像也不错，记下来记下来......’ ‘果然，读大学是有用的，兼职的方向好多啊......’ ‘京都的家教费用也不低欸，我辅导高考学生的话，应该也行吧？不知道家长的要求会不会太高。’ 第20章 匠气的美人与还俗。 《生死簿》本身的页数并不多，但是因为可以“自动更新”的缘故，周权和陈远看了一个上午。 本身站在床上的周权，在最终看完的时候，已经和陈远一起并排坐在床上看着了。 还好学校的木板床的质量还行，不然床铺塌了，也是会有些麻烦的。 看完了，自然要给姜守正看几眼。 接过《生死簿》的姜守正翻了翻，只见每一页都只浮现出一句话—— “大老爷，小书的内容并不适合您翻阅。” 陈远坐在床上从上往下看，自然能够瞧见这一幕，他撇了撇嘴：“这本书还真的会见人下菜碟啊！” 但是语气中并没有多少的抱怨的意味，他可不会把自己和姜守正放在同一个水平线上，这个修炼啊，在他看来就和学习一样，可不能把目标定得太高...... 想当初以姜守正为目标的学生，考了几次之后就心灰意冷了，把目标调整成第二名的还好，成绩稳定了起来，但是没有调整目标的，那可是拼命钻研难题、大题，最终得了芝麻丢了西瓜。 当然，那些人都不是他们班的，本班的学生可是挨了几次姜守正的“毒打”之后，那也就心服口服了。 就像他陈远，还组织起了大家考前的“拜拜活动”呢！ 坐在陈远身旁的周权就没有太过于直观的感受了，没有受过姜守正三年压服的“淫威”，在看到《生死簿》如此见人下菜碟，还是有一丝丝的羞辱感。 于是在姜守正合上书问他读后感的时候，周权想了想，这么说道： “这本书的内容我记了个大概，大部分的似真似幻、似是而非，大部分有待考证和检验，我没有办法评说，但是我觉得这本书的内容还是稍微有一点老牌的，它很多的内容都是在告诉读者，晚上的时候不要出门、不要和陌生人搭讪、不要随便回头之类的，但是这并不符合现在的情况啊，我听说大学城周边有‘不夜城’这样的称号呢，晚上不出门耍耍怎么可能？不和陌生人聊聊天怎么可能？偶尔有人叫的时候又怎么可能不回头，所以我个人觉得它的内容并没有太多的建设性意见。” 一口气说完这些，周权顿了顿，他当然知道《生死簿》记载的内容是有用的，其上举的很多例子都有援引一些典籍、典故之类的，周权一边看的时候，一边也有在检索国家图书馆的电子数据库，不是说每个引用都能直接搜到，但是每六七个就能直接搜到一个，概率也很大了！ 知道归知道，不爽归不爽，两个内容并不冲突！ “周权。” “嗯？” 周权下意识回头...... 不对！ 他现在已经是背靠在墙上了，身后哪来的人在打招呼？ 想到这，他刚刚偏了的头，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救命......啊......” 周权的声音有些发颤，还没等陈远开口问什么事情，姜守正就抖了抖《生死簿》笑道：“你这本书居然还是一个记仇的性子。” 话音一落，周权后背刺骨的冰寒一下子就消失了。 林清闲也恰好把杂志翻到了最后一页，一本基本上全是图的杂志，他硬生生地看了一个上午...... 从姜守正手中接过《生死簿》，林清闲想了想，把寝室的窗帘布给拉上，顺带把气窗上的报纸给贴贴牢。 这报纸，是昨晚姜守正在稳定周权心神后贴上去的。 “这是要干嘛？”周权弱弱地问了问陈远。 我哪知道？ 陈远暗自翻了个白眼，但是这种心里想想的话，怎么也不能说出口不是？ 现在自己好歹是寝室里的奇人，该有的逼格还是要有的。 “你看了就知道了。”陈远笑了笑，在手机屏幕的照耀下，脸上露出了了然于胸的自信模样。 这幅表情骗过很多人，他高中时候卖防晒霜给女生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副表情，同样的话术“你用过就知道了”。 周权想想也对，自己能看懂的话，那就看懂了，看不懂了，陈远给他解释也不一定懂。 床下的林清闲冲着姜守正拱了拱手：“麻烦你给他们两人开个天眼。” 姜守正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点了点头，顺带把自己的眼睛给闭上了。 陈远和周权感觉眼前一阵清凉，紧接着，他们就发现床底下出现了一位让自己怦然心动的女生，绝对是理想型！ “小哥哥，人家肚子有点饿了，能帮人家去外面买一下午饭吗？！” “可以，我去！”陈远举起手，直接从床上跳了下去。 “我也可以。”说着，周权就翻身下床。 待房间内只有林清闲和姜守正的时候，林清闲笑问道：“守正，你不想看看你自己喜欢的女生是什么样的吗？我可是看多的女性不知凡几，每一位都在我心中留下了烙印并且将这种心念融入到了《生死簿》中，你要不要试试？” “不用了。”姜守正摆了摆手，闭着眼靠在桌子旁，“我喜欢的女生是什么样，等到我遇见了，我自然也就知道了，你幻化出的女性，或多或少有一丝匠气，我怕影响了我日后喜欢的标准......” 这些话，高中的时候姜守正都说不口，但是来大学没几天，他就说得贼溜。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外如是，环境的确是能够改变人的，尤其是姜守正下意识想要融入其中，想要和同学产生共鸣的时候！ ...... “你要和死者的家属产生共鸣才可以揽到业务啊！要我佛慈悲！” “没有业务我们金目法寺怎么扩大知名度？怎么扩大影响力？虽然我们是出家人，但是我们也是入世之人啊！我们也是要恰饭的呀~” “下次不可以这样了，我代表佛祖扣了你这个月的绩效，没意见吧？” 金目法寺名下的业务部门内，老和尚正在对着年轻和尚训话。 这种事情基本上每天都会发生，被别的寺庙接了业务，不稀奇。毕竟是在京都，市场上的竞争压力还是很大的，要是足不出口，那么弥勒佛也得成为一个瘦子。 能够理解，所以扣扣绩效也就可以了。 老和尚训诫完，就打算让年轻和尚离开，可是主持却进门了。 “继续努力一下，如果你没法接下化材大学那一单，那就还俗吧。” 说完，主持便离开了。 第21章 一路走好，切莫回头。 人是趋利避害的动物，高尚的有，像蜡烛一样从头到脚全绽放光明的也有，相较于人类群体的基数而言，终究还是少部分的。 是故对于出家这样高大上的词汇来说，那么不是所有的人出家的理由都是济世，那也是说得通的，但求心香一瓣，得片刻安宁，这也是大部分出家人的选择。 但其中有少部分的出家人，他们的六根并不算那么清净，在金目法寺中就会担任一些外执类的工作...... 现在被金目法寺主持“喝令”没业务就滚蛋的年轻和尚，他出家前就是某公司的销售，跑业务的，不是做办公室的，他出家的原因就很简单，只是想让旁人给他的称呼稍微变那么一变，从“那个卖东西的”，改为“大师”！ 可是现在来说，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嘿！老子还不干了！谁稀罕啊！我辞职了！” 把身上的袈裟丢掉，年轻的和尚从自己的包裹中拿出一顶假发，自然且熟练地套在了自己的头上，接着便离开了。 没什么需要带走的，也没什么能够带走的。 离开金目法寺的他叫了一辆拼车，目的地选择——“京都化材大学”...... “师傅，师弟这是第几次丢袈裟啊？” “贫僧掐指一算，这是第八次了。” “那师弟还会回来吗？” “这就得看佛祖的意思了。” “不是得看主持的意思吗？” “不，主持代表不了佛祖，我们这可是清净之地......” ...... “他们还在这里举着横幅啊？”陈远叼着一根山楂糖葫芦，看着举着横幅闹事的人们。 “当然了，他们没有得到一个答案之前，肯定不会走的。”林清闲舔了舔手中的苹果棒棒糖回应道。 “可是他们也呆不久了，我听我爸说过，这种因为家里人横死举横幅的，叫来的大多是亲朋好友，人少一些还好说，但是人多了，财政方面吃不消熬不了的，吃喝拉撒睡，都是开支，而且现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在这里呆上一天也是很麻烦的事情，他们如果真的想要维权的话，那就应该去有关部门或者司法机关，现在又不是按闹分配的时候了。”周权赞同地点了点头，咬了口草莓棒棒糖。 因为这不是第一天了，看热闹的人也就少了很多，再说大学城里面晃悠的大多数是还没有正式踏入社会的学生，多数人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也会稍微避一下。 况且现在正有一批管理治安的警官来进行交涉呢...... 可是这样的热闹，吸引的不仅是警官，同样似乎也有生意人混入其中：“大姐，我给你推荐一下金目法寺的超度流程，绝对是标准化、流程化、可视化的，那绝对是保质保量的，顶好的，让生者安心，让死者舒坦，而且......还有第二人优惠半价的活动，这个活动是没有时效性的，永久！......你看看你们这样也不是办法啊，大热天的，还是应该入土为安不是？......” “死人的钱也赚，呸！” 陈远把口中的核“精准”地吐入距离他至少有一米的垃圾桶内，引得旁人侧目惊叹。 “少显摆，会翻车的。”在前头扛着冰糖葫芦插杆的姜守正小声叮嘱了一句，话音直接落入陈远耳中。 “放心吧，我操控的绝对符合抛物线，我数学和物理也是很好的好吧。”低声回应一句，陈远却也没有再“显摆”他的能力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用出自己力量的同时，警官中有一位女性回了头。 “朱警官，怎么了？” “......没什么，老谈，我现在有点事，先打个电话。” 朱警官找了个树荫处，拨通了“老弟”的电话：“我在学校里，发现了生面孔，待会我回警署把监控调出来给你看看，是不是备案登记过的。” “好嘞姐，保证完成任务，对了，今晚吃羊肉火锅，你来么？” “有王非在吗？” “当然，王哥肯定是在的呀，他组的局。” “那我今天晚上要加班。” 说完，不由分说地给挂了，与此同时，在这条道上的所有监控的“红点”全都一闪，接着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变得正常了起来...... 不过其内的录像内容，都有了些许变化。 ...... “锄禾日当午，晚上在吃土。” “粒粒盘中餐，和我又何干？” “离离原上草，拔了就能抄......” 被封号的姜守勤觉得很无聊，有一丢丢想师兄了。可是师兄现在是在上学，去打扰他总是不太好的。 这样的思念，让他晚饭都不怎么吃得下，看着有点倒胃口。 “啪。” “不吃就不吃，不要这样叨叨，你不知道你这样让姚倩姐姐很尴尬的吗！”姜守姬拍了姜守勤的脑袋后，叮嘱道。 姚倩连连摆手，说着自己并不在意...... ‘你不在意我在意啊。’ 老观主看着带有黑斑的鸡丁、黑斑的鱼肉、黑斑的土豆丝，他也觉得下不了筷子。 可是想姜守正的法子已经被姜守勤这死小子用了，自己能用什么办法来开脱呢？ “姚倩姐姐，我中午吃了好多零食，现在肚子不太饿呢~” 姜守姬的话，让老观主“赞许”地点了点头，他刚刚也想到...... 诶诶诶！ ‘这倒霉孩子，怎么把我想要说的话给说了？！’ 老观主的表情有一丢丢的惆怅，不过很快就恢复了笑意。 他抖了抖自己的肩膀，活动了一下关节后伸出手，就开始闭眼掐算。 表情严肃认真，嘴里似乎念叨着什么，姚倩瞧了瞧，口型好像是—— “一二三四五六七，一二三四五六七......” 嗯，肯定是看错了，他肯定是在算什么很高级的东西吧？ 能教出姜守正这样的徒弟，老观主肯定不会差的...... 不一会儿，老观主猛地睁开眼，朗声道：“贫道掐指一算，现在不能吃主食，适合吃零食！” 说着，老观主捧着一袋薯条就起身离开了，姜守勤缩着脑袋紧跟其后。 姜守姬也想走，但终究还是坐下了，冲着姚倩低声道：“姚倩姐姐，你真的是按照教程做的吗？” “真的是按照教程做的，我都开了秒表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有些话，不说出来就会少一份尴尬，常在姚根民身旁带着的姚倩自然是懂得，可是她也没办法啊，她也不是故意做出这样的菜的呀。 “......那教程没有说煮鱼的时候要把肚子剖开，把内脏拿出来吗？” “说是说了，就是我没有杀过鱼......”姚倩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那个......买鱼的地方不可以帮忙杀吗？”姜守姬问道，她记得有些时候师兄买鱼，都是杀好的那种。 “我买的时候本来想拿回家杀，或许能够新鲜一点，买回来之后我才发现我不会杀......就是看了教程也不敢，就用刀背把鱼拍晕了，然后丢到锅里了......” 姜守姬想象了姚倩做鱼的画面，太美，再瞥了眼那只绕着姜守姬转圈的鱼魂...... ‘难怪小魂没有顺嘴把你吃了，实在是太惨了吧。’ 同情地摇了摇头，姜守姬便起身了，离桌前特地说了句： “姐姐，以后你杀鱼、杀鸡、杀鸭之类的说一句‘一路好走，切莫回头’吧，让它们这些畜生死得有点尊严。” 第22章 特危! 姜守正手中扛着的冰糖葫芦插杆是闲逛的时候从一位老太那里买来的，准确的说是姜守正把所有糖葫芦都买下来后，老太送给他的。 在他接手后，糖葫芦很快就被卖光了，这是一杆子男人买了生气、女人买了开心的糖葫芦。 唯三买了不生气的就只有姜守正的室友了。 “守正啊，多了的这根卖给我呗？我出......一百！”林清闲舔了舔嘴角，看着最后剩下的糖葫芦有......很浓的意动。 他已经发现，这最后一根糖葫芦啊，已经被浓郁的灵气包裹着，以前别说听了，见都没见过，今个儿倒是吃着了，不仅能够提升修为还稀罕，不买白不买啊！ 得趁着陈远和周权现在不懂行，赶紧下手。 “这根......不卖，已经有人预定了。”姜守正摇了摇头，拒绝了。 “预定？”陈远把手中的一把山楂核丢到垃圾桶内，好奇道，“谁预定了？” “我我我！我预定了！” 人未至，声先到。 当陈远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的时候，他瞧见了一位大爷正捧着一个大鱼缸朝着他，准确的说是姜守正的方向跑来...... 不愧是京都，路上有遛鸟的、遛蛐蛐的、遛鸵鸟的，现在居然还有遛鱼的？ 这大爷也不怕闪了腰吗？ 还别说，这位大爷跑起来还挺稳的，鱼缸里的水居然没有洒。 “我的我的，我来了我来了，可千万不要给别人啊，馋死我了。” 这位大爷跑近了一些后放缓脚步，待到姜守正面前停了下来，在冲着姜守正咧嘴一笑之后，就把捧着鱼缸转向陈远，很自然熟的问道：“能帮我拿一下吗？” “我......” “谢谢。” 下一秒，鱼缸就从大爷的手中落在了陈远的手中，他的身子一沉，在全力涌上自己能力稍微托举一下后，好歹算是稳住了。 ‘尼玛，这么重？’ 相较于陈远的懵逼，林清闲的表情倒是凝重了许多——这大爷的身手也太好了吧？ “守正，这是你亲戚？”吃着草莓的周权没有想太多，问道。 如果姜守正说是，那他觉得自己作为姜守正的室友，那么是应该打一声招呼，这样会显得稍微有礼貌一点。 “算是长辈吧。”姜守正说着，把最后一根什锦味的糖葫芦递给大爷。 “哦哦哦，爷爷好。”在听到姜守正的回复后，周权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大爷老派地拱了拱手，颇为有气质，但是在接过姜守正手中糖葫芦的时候，就显得有些急切了。 撕开包装袋，大爷一咬一抽，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笑容似乎是有感染力一般，让路过的人们都下意识地笑了起来。 ‘我靠？这妖气！不是身手太好了......是大妖啊，化形大妖啊。’ ‘刚刚说姜守正这是他的长辈？是师门长辈吧！他们师门里面居然有化形大妖？’ ‘化形大妖世间罕见啊，要不要上前要个签名什么的？’ 似有所感，大爷抬起了头，林清闲下意识低了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有意思，真有意思。”大爷三下五除二把糖葫芦给吃了个干净，竹签顺手丢在了一旁的垃圾桶内，然后没有一点征兆地跑开了。 “诶！大爷你的鱼缸。” “不，这是姜守正的鱼缸！” 大爷的声音远远传来，陈远试着追了两步，其内的水洒在他身上后，他也不得不停下，再继续跑下去，那可是全身都会湿的呀！ “我来拿吧。”姜守正把插杆递给林清闲，冲着陈远伸手道。 “给你。”在陈远可没有太多客气的心思，他明明已经有些拿不动了，自然不会勉强。 在把浴缸给出去后，陈远舒坦了许多，“这浴缸太重，里面的东西又不多，怎么会这么重啊......” 就刚刚那么一会，陈远就觉得自己的手臂有轻微的酸胀感，揉捏的时候看向浴缸—— “咦？刚刚不是只有一个乌龟的吗？现在怎么有两只了？” “嘿？这乌龟有意思，我指它的时候，它居然看我了。” “姜守正，这乌龟是不是妖啊？” 前两句的时候，陈远还是很兴奋的，但最后一句他下意识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见过狐狸精、莲花妖、老鹰怪的陈远，还是有一些见识的。 “......你猜？”姜守正笑了笑，没有回应。 “守正啊，你是要把这鱼缸带回我们寝室吗？”林清闲深深地瞧了眼那只颇有灵性的乌龟后，问道。 “嗯，我的长辈都已经把鱼缸带来了，我能这么办？先安置一段时间吧。”姜守正无奈地摇了摇头。 ...... “今天的住处安置好了吗......” “节目单我们这边还需要和甲方那边稍微碰一下，我们上一个节目单甲方认为展示他们广告元素的内容还不够多......” “动物园那边有联系过吗？我们这边年纪比较大的可以放在他们那边养着了，费用由我们这边自己垫，希望工作了大半辈子的老家伙们能够有一个安稳的晚年，这些年辛苦他们了，每天都被人参观，现在年纪大了，让它们参观参观人......” 在京都进行一场大型的表演活动，不仅需要有专业的才艺可以进行展示，还得需要一些门道，不然的话，就会导致像侯雷这样的年轻血液每天躺在宾馆的房间里睡觉蹉跎青春。 “雷子，起来练手速了！” “我正在练手速呢！你看我现在打游戏的手速多快呀！” 侯雷趴在床铺上，头也没回地回应道。 “可是......” “没啥可是的，先让我把这把结束，十五分钟，玩完了，就和你一起出去。” 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 快速完成抢白，侯雷为自己接下来的战斗争取到了充分的时间。 战场已经进入了焦灼的阶段，要是现在下线挂机的话，游戏的“品行分”肯定是要降低了，到时候就会匹配到一些猪队友和扎队友，玩游戏的体验感绝对会若上许多，就没有办法收获这么多快乐了。 “好吧，那我去你的厕所蹲十五分钟，这样头问起来，我也好回答。” “多谢。” 在卫生间进人之后，侯雷的手机收到了一则陌生人发来的链接，点击一瞧—— 京都化材大学，特危！ 第23章 打扰了......你们接着玩! 信息的传递极为便捷，尤其是在现在大数据下，绝大部分的信息都会上传至网络，可谓真正做到了人过留痕、雁过留声。 花费些时间、精力和财物，想要的信息总是能够获取的到。 明面上的公开信息可以更为便捷地检索，潜伏在细微之处的材料也是大有文章可作...... “化材大学。”^ 侯雷念叨了两句后，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无奈。 又有哪个老前辈因为无聊去大学当客座教授了吗？又是那种教授古语水课程的吗？那些老前辈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们随喜所动去一下，搞得他这种小妖向去附近逛逛静吧喝喝小酒也不敢了。 特危，可是连他这种妖都会在不小心的情况下，送了性命的。 他侯雷身性放肆，但不是身性找死...... 不多时，短信息的内容被清空了，整个屏幕又充斥着游戏的界面。 可是心态和刚刚的肆意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刚刚的分神，自己的游戏人物也已经被杀了，虽然可以等待复活，但遇到了这档子事情，他也没有太多的心思放在玩乐之上。 当然，下线之前侯雷还是给队内频道打了声招呼，人走了，总是要讲究一点礼貌，履行一下告知的义务： “你们这群沙雕，会不会玩游戏啊！一点配合都不会打，老子不奉陪了！” 放下手机，侯雷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放松。 拍了拍卫生间的门，示意可以走了。 “雷子，今天要练习的项目你报备了吗？” “没呢，魔术师就是要讲究一个奇字，报备了还稀奇个什么？” “那今天你要去耍猴吗？” “不去，我的耍猴技能已经满级了，再去也没用......” ...... 陈远：“我靠？！” 周权：“尼玛！” 林清闲：“你有本事告诉我你的生辰八字，我让你夜不能寐、日不能举......” 姜守正正在往鱼干里丢小鱼干，听到这话，手顿了顿。 真的是恶毒的！ “怎么了？打个游戏还能打出这么大的火气来？” 姜守正把最后一根小鱼干丢了进去后，拍了拍手，手中的渣滓自然落入了垃圾桶内。 “你不知道，我们遇上了一个猪队友，打不来游戏还瞎哔哔。” “人家什么段位？” “王者。” “你们呢？” “青铜，不过很快就要上白银了。” “......” 在和老观主打了几天游戏之后，姜守正对游戏的等级还是稍微有了一点了解的，看着自己三位室友一副不服输的模样，果然是“倔强”啊！ “要不要我加入一下？” 姜守正想着在大学的时候稍微锻炼一下自己的游戏水平，然后也好和老观主他们一起打游戏。 老观主、姜守勤、姜守姬、大黄，在算上他一个，刚刚好凑出一组了么？ 如果把龟虽寿、葛大鹰、谷登神、考神，烤串之神叶翠莲也给算上的话，那么还可以打对抗了。 万一清风观里的那棵树灵智不被压抑住恢复了，那么十一个玩玩狼人杀什么纸牌游戏也不是不可以的。 看着姜守正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陈远：“别了。” 周权：“不劳烦您了。” 林清闲：“您还是看看怎么赚钱请我们吃饭吧。” 人就是这么奇怪，同在一个屋檐下，哪怕对方的手段在厉害、背景在通天，当你瞧见了他也有不擅长的地方后，心态就会渐渐放平和。 ‘嘿，这人也不是全知全能嘛，也是有短板的嘛！’ 有了这个念头，大家交流起来才会稍微轻松许多。 姜守正摇了摇头，低声叹了口气，看来自己的游戏水平真的是被嫌弃了，不过这并不怪自己，主要是游戏公司设计的不太合理，打游戏不应该一路直a就行了吗？他们那些策划难道不懂一招鲜吃遍天吗？ 明明可以一刀、一拳、一掌、一板砖解决的事情，一定要弄得那么花里胡哨。 像他姜守正，除灵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多讲究的，就不能把游戏调整地纯粹一些吗？ 想到这，姜守正想起了自己的网课里面好像有教怎么码“挂”的课程，我把我玩的游戏人物的数据稍微调整一下，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吧？ ‘守正啊，如果你没有办法通过履行规则来达到自己的目的，那么就改变规则。’ 老观主的话姜守正可不会忘记呢！ 学习学习，学习使姜守正快乐。 打开电脑，在仔细清理表层灰尘且双手清洗过后，姜守正摁下了电脑的开机键。 没超过十秒，进入了主界面...... “咚咚咚。” “你好，有人吗，我找你们有点事情......” 早不来人晚不来人，现在这个点来人，寝室里三个都在打游戏，姜守正正准备上网课，没人有空。 不过开门这种小事情，还是很简单的...... 啪嗒。 门开了。 “欸？你们都在忙啊？” 门外的人开门探头，入内后很自然地开口道：“你们应该是大一新生吧？” “是的。”姜守正起身拱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嗯。”“干嘛。”“学长有事吗？” 接连两天各路牛鬼蛇神下寝室，已经把504四人搞得有些烦了，频频出门溜达，一是消食，二是避人。 兴许是没人搭理的缘故，刚进门的这位年轻小伙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然后很快定神笑道： “没什么事情，就是想问问你们的英语成绩还行吗？” “还行。”“还可以。”“应该还不错。” 姜守正等人陆续回复，但是林清闲则是慢了一拍后实话实说：“我不行，但是我鬼话满级。” 说这话的时候，林清闲抬头冲着站在寝室内的那小伙笑了一下。 不知怎么得，身上的汗毛炸起，或许是空调有点低了吧。 他下意识地抬头一瞧...... 空调的扇叶在摆动，虽然显示屏没有显示温度，但是出风口冒出的些许白雾摆明了是开低了。 不过，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的目光随着空调的电线望去...... “咕噜。” 在他的目光下，空调的插座没插在电源上。 “你应该是学长吧？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刚刚说自己鬼话满分的人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有些俊美的脸庞现在看起来多少有一些诡异的感觉。 “没......事情，本来我就想要卖个学习资料什么的，但是大家好像都没什么需求哈，我就、我就、不打扰了......” 一边说，一边后退。 “打扰了。” “打扰了。” “打扰了......你们接着玩。” 第24章 我也不是你们的父亲...... “这些学长好烦啊。”陈远把刚刚下线前还挂机的队友给举报后嘟哝道，“不过可以理解，小闲闲，你下次不要这么吓唬人了。” 对于销售之难，陈远自己也是深有体会的。 但是体会归体会，他能做到的也只不过是在有人发传单的时候接过，有人在路上拦的时候停下听一听。 但要因为同理心让他出钱买自己不需要的产品，那也是不可能的，对方没有把产品“忽悠”到他动心，他凭什么买？那不是扯淡么？^ “别叫我小闲闲，小心我放鬼了！”林清闲冲着陈远翻了个白眼，他可不喜欢这样的称呼。 “小闲闲，别走神，你这样打游戏不对，快点快点，上路来支援一下。”周权认真地盯着手机，喊道。 “......来了来了。” 对于周权，林清闲是完全没有脾气的。 陈远在他看来还是可以折腾几下的，但是周权则不然，折腾多了，周权说不准以后只能住在《生死簿》里面了。 不过如果姜守正能够护持一下，他还是可以放心下手的...... 想到这，林清闲下意识看了眼姜守正方向，可是目光却被鱼缸里的乌龟给吸引了。 心头一跳，林清闲的手机一个没拿稳，好在他伸手敏捷，在手机刚滑落的时候就又给接住了...... ‘哦，不好意思前辈，我不是故意要看你的。’ ‘我没有发现你的不同，真的，我就把你当做一个普通的王八......呸，乌龟。’ 林清闲淡定的低下头，继续玩着手机，心想着这寝室肯定是京都化材大学最为安全的地方。 嗯，仅是对于像他这样正直、正经、优秀的修行者来说，如果是魑魅魍魉，说是龙潭虎穴也不为过。 只不过这龙潭虎穴有点小，满打满算不过四五十平方...... “呜呜......呜......” 没有插上电的空调又开始有气无力地吹着风了，林清闲心神勾连《生死簿》，阴气就注入空调内，刚刚触碰到附在空调内的魂魄，脑海中梵音阵阵，雷音炸响，鼻尖似有莲花香。 “......你快回来！这场仪式可是为你准备的！” “......你快回来！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回家！” “......你快回来！再不回来我们就没法给客户提供托梦服务了！” 这些声音似幻实真，但灵觉的刺痛和神魂的拨离感确实实实在在的。 要遭！ 这特么是抽魂？？！！ 林清闲多少年都不曾有的眩晕感涌上心头，“眼前”也影影绰绰。 这种感觉他还是很熟悉的，当初他修炼自己神魂出窍借助致幻类毒蘑菇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趴在健身杂志上的《生死簿》随念而动，朝着林清闲的脑袋方向笔直地蹿出…… “啪。” 正中林清闲的后脑勺，接着无力地往地下坠落。 “啪……” “啪。” 后一声是手机掉在地上的声音，林清闲本是要摔倒在地，好在被姜守正给扶住了。 “怎么了？”姜守正皱眉拍了拍林清闲的脸颊，对方的神色却没有任何变化。 “咋了？”听着姜守正语气不对，周权抬起头，目光很快就被嘴角流口水的林清闲给“吸引”了，他赶忙把手机揣入口袋，起身，“怎么了这是！” 陈远也赶忙上前，看了一眼林清闲后望向姜守正，他相信姜守正会给个说法。 林清闲又不是普通人，总不能说是.......中风了吧？ 姜守正没有辜负它的盲从，想了想后说道：“他的魂好像被勾走了，我得去把它找回来。” “魂被勾走了？”陈远想问问细节，但现在并不是刨根究底的时候，“守正啊，那你快把小闲闲的魂给找回来吧！” 姜守正刚准备答应，林清闲倒是先开口道：“阿巴阿巴阿巴.....” “呃......这是怎么了？”陈远指了指林清闲，问道。 “看来他真的讨厌你给他起的外号，哪怕魂没了，也要反驳一下。”姜守正也听不懂林清闲的肉体现在发出这种声音是什么意思，但这并不影响他乱猜......咳，合理推断，反正也没人会反驳，哪怕最后把林清闲的魂给找回来，他自己本人也不会记得。 “先不说了，我要走神一下把他的魂给找回来......” 走神是姜守正分魂附在考神体内琢磨出来的，姜守正是一次都没试过，这一次刚好乘此机会尝试一下...... 一边吩咐需要保持安静，一边弯腰捡起《生死簿》抖了抖，这可是和林清闲“绑定”的武器，待会自己的魂离开身体也好凭借它上面的气息找到李清闲的魂。 一招手，草席就在地上铺好，林清闲的身子也平躺在了上面，姜守正随之盘膝坐好。 “一定要保持安静啊，别让人打扰，林清闲本是打鸟的，现在被啄了眼，肯定是魂被拘走，很脆弱的。” 说这话的时候，姜守正看向周权和陈远，令这两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顾着点头。 与此同时，鱼缸里的一只乌龟也探出脑袋点了点头。 交代完，不敢耽搁。 姜守正右手托着《生死簿》，左手的后掌根摁在了林清闲的额头上。 为了给寝室里的家伙们一个提示，姜守正在魂离体的时候吹了口气....... 一时间寝室内遍布寒气，升起无端些许白雾。 ...... 走神是一个全新的神通，脱离了身体的束缚，姜守正少了一份踏实的感觉，多了些许轻盈。 这种感觉分魂也传递给他过，在无意间进入谷登神神域的时候也感受过，只不过现在的感觉更为清晰。 “东南方？” 凭借着《生死簿》传来的联系，姜守正一步踏出就来到了一处灵堂。 林清闲的魂悬浮在棺材的正上方，因为有网状的金光缠绕，他一动也不能动。 一瞧见姜守正，先是一愣进而狂喜。 救我！ 会的。 要想救魂，得先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一个花圈一字奠，可不是灵堂么？ 这里有人干嚎嗓子，有人泣不成声...... 有人靠在墙上玩着手机，有人跪在蒲团上脑袋一点一点...... 有身着西装者身具佛光，有披袈裟者缠着俗气...... “幸不辱命，你们的父亲回来了，现在可以躺下了，让贫僧请他如梦。” 跪坐在蒲团上的僧人起身，回身瞧着身后趴在地上的兄弟四人。 “多......” 谢字没出口，灵堂内突然安静了下来。 僧人顺着大家的目光看去，棺材上方站着两人。 一人周身缭绕着金光，一人浑身游走着青气。 游走青气者指了指金光： “你们请错人了，他不是你们的父亲。” 众人目光汇聚在游走青气者身上。 “别看我，我也不是你们父亲，不过......我会把他送回来的。” 语落，人散。 第25章 搞错了!这是学姐啊! 人影消失，但是给人们留下的触动或是......惊恐却是没办法消散的。 刚刚那场景，没有一点的先兆，超出认知的范畴带来的恐惧让现场一阵死寂。 死寂过后，有部分的心思开始活泛起来。 鬼？ 是老人家吓唬小孩子讲的故事！是文化的糟粕！是因果报应的非自然规律的牵强附会！ 不怕不怕。 不过刚刚那场景，总是需要解释一下的吧？ “大师......这个是不是你们弄的什么光影效果之类的？”没有溜出门仓皇夺路的一人，讷讷问道，他或许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语气中带有着一丝祈求。 这话一出，现场惶恐的情绪明显地少了那么一丝，低头身子发颤的人开始四下寻找光源的所在。 人们总是偏向于寻找能够熟悉的事物来构筑认识，潜意识内并不希望超脱认知事物的存在。 怕不怕是一回事，认不认又是一回事。 瞧瞧这是哪？ 京都！ 是人文荟萃之地、科技扎堆之所，听说什么稀罕玩意和高精尖都有，现在劳什子3d、6d、36d的观影技术那么强悍，或许刚刚那种“特效”就是通过什么技术搞出来的，贼秃驴就是想要多收钱！ 起身的僧人没有回身，现在什么解释都是牵强的，而且他也不是很清楚那两个人形身影到底是打哪来、到哪去的。 其中一个他是有些猜测的，金光似乎是佛光，对他来说有天然地吸引。 或许是被自己和同寺僧人共同召回来的野鬼，按照这么理解，另一个可不得是孤魂？ 常和俗世交流的他，在心中说了句俏皮话，道了句阿弥陀佛，脑海流过一些玄而又玄的生涩经文，他决定......不好好说话了。 特效是不可能搞特效了，钱又没有使够。 咱们出来一趟是为了赚......超度死者结善缘的，又不是出来显圣的，已经搭进去人工和物料了，难道还能赔钱不成。 不怕查，但怕乱想。 僧人已在脑海中组织了一段七千字的演讲内容，他决定好好和这些金主爸爸和潜在的用户群体好好沟通一下，核心出发点和落脚点就是把对方给绕进去并且把自己从这段事件中摘出来。 可是当他转身时，身后除了和他一般的僧人还在诵念经文，其余人都呆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净慧大师，你做得不错。” 年轻的主持从大门步入，错过净慧法师的身侧，手在棺材板上虚抚，然后嗅了嗅、闻了闻。 “不错，真的很不错。” 年轻的主持转过身，冲着净慧法师再是一礼。 作为处理外事业务的boss，和净心法师同期的沙弥，他哪怕皮囊已老，记忆力偶有不坚挺，但他向学之心在修行中那也是愈发坚定，在京都这种大环境下，不学习那就是坐等被社会淘汰吧！ 为了不被淘汰，为了让金目法寺这块招牌继续金光灿灿，净慧大师这段时间也有在系统地学习如何观面相，这段时间难得看见主持这位转世活佛.....两次！他一时技痒，仔细看了那么一眼。 ‘奇了怪了，怎么这脸像是在吵架一样？’ 净慧法师心中升腾起这古怪的念头后，怎么看主持的脸都感觉是不那么和谐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蹦出—— 老而不死是为贼、智近乎妖、......、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 “祸害，有意思、有意思。” 主持似笑非笑地看着净慧法师，让净慧法师惊出一身冷汗，刚准备解释解释，主持的身子就飘然离去。 灵堂内又恢复了原有热闹与悲戚，没有人在乎，或者说是......没有人记得棺材板上的那两道身影了。 净慧法师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个情况，目露惊色：‘主持不愧是转世活佛，现在看起来，他对人的记忆似乎也有一定的力量予以干涉了！’あ < 不过他的双目很快就深沉地古井无波，毕竟“客户们”逐渐把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他还是要展示自己的“专业性”...... “大师，什么时候能够让我们和父亲说几句话啊？” “对啊对啊，这些年他在京都打工赚来的钱放在哪里还没有着落呢！” “......” 在场人的声音并不高，但是人一多就感觉乌央央的一片，听起来有些烦躁。 净慧法师扯了扯嘴角，常年的修行让他压下了烦躁的情绪，没有承诺、没有回复，道了句“阿弥陀佛”和“请相信贫僧”之后继续施施然地开始了主持，当经文的颂念声再次响起，现场又恢复了特有的宁静。 ...... “这是哪啊？”林清闲看了看自己的所在，有些蒙圈。 “我也不知道。”姜守正看了看周围，摇头道，“不过我们需要往西北方向走，我们的肉身在那个方向。” “你还能感应到肉身的方向？”林清闲讶异道。 “嗯，很明显啊，我们还活着，怎么会感应不到肉身的联系？”姜守正奇怪地看了林清闲一眼，反问道。 “......哦哦哦，是的是的，我们应该往肉身的方向去，我也是那么觉得的。” 看着姜守正一脸理所当然，林清闲只好把自己与肉身联系断掉的事实给瞒了......他是没想到，姜守正不仅修炼厉害，关于魂灵方面的锤炼也比自己强上那么一丢丢丢...... 他原本觉着大家只是术业有专攻而已，现在看来是自己想简单了！ 该死的！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现在修炼的环境不好，大家不都应该走专业发展的路线么？走专业发展路线不就是等于有短板么！ 现在倒好，姜守正居然是全面发展的！ 林清闲暗自吐槽，肩膀被姜守正一搭，周身青气缭绕，眼前的场景不断拉长，这感觉和坐动车和高铁的时候贼像！ 太快了太快了！有点晕！而且姜守正应该是走直线的，不停地撞车、撞人、撞房，这种硬生生告诉往前撞然后穿过去的感觉，他林清闲还是很不适应的，于是赶忙闭上眼...... 当林清闲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了寝室的天花板，同时也听见周权和陈远的声音，且低且凶： “你闭嘴！知道吗？保持安静！” “如果你说话，我就揍你！” 这是在干嘛？威胁人吗？......保持安静？或许是姜守正在拉我回魂时候的安排吧，看来他们还是很在乎我的，这两个人值得深交。 林清闲浅浅地笑了，坐起身子看向门口，周权和陈远各捂着一名女的，看起来......还挺眼熟的。 眼熟的？ 眼熟的！ 林清闲的脸上笑容一僵，赶忙站起身子高声道：“搞错了搞错了！这是学姐啊！” 第26章 你去还俗，我去圆寂。 “啊” “我要寻找的纯洁爱情啊，真的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啊，你们一下子把我掐断了两根线” “两根线啊” 林清闲躺在地上的草席上，枕着手，翘着二郎腿有气无力地呻吟着。 “好了好了，小闲闲，不就是两个学姐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她们两个一起来你难道还能都拿下不成？”陈远看不下去，脱下袜子砸向林清闲。 《生死簿》飞起拍开袜子，林清闲则侧了侧身子，看着陈远恶狠狠地说道：“要不是看在你是在帮我的份上，你现在就已经住在《生死簿》里面了。” 同样的威胁，陈远心底稍微还会怕上那么一丝丝，可是现在就完全不会了。 虽然救命之恩是算在姜守正头上的，但是他在其中也是有苦劳的，过程虽然是快了些、短了些，但是苦劳这种东西又怎么能够否认呢！ 林清闲肯定会认！而且在他叫林清闲“小闲闲”的时候，林清闲没有直接反对就是佐证之一！ “行吧行吧，你说得也有一定道理。”林清闲也不打算和陈远争辩，这人的尿性这段时间算是摸清了，打蛇随棍上，给点阳光简直不是灿然，那是泛滥，还是和寝室里最可爱、最单纯的周权聊天来得比较欢快和自然一些，“周权，你在干嘛？” “哦，没什么？”周权坐在床边，看着手机头也没抬地回复道。 “嘿！肯定有什么事情，我能够感觉到你现在的欢快气息！”林清闲的眼中闪过一丝俏皮，《生死簿》骤然上前，张开书页一“口”把他的手机给夹了过来。 “诶诶诶！”周权赶忙起身，可是已经迟了，手机已经被林清闲拿在手中了...... “诶呀，小闲闲啊，你不要这么一副表情嘛......” 周权脸上的愤怒在林清闲看手机屏幕后就成了尴尬，在林清闲“无助”地看向他之后，周权搓了搓手：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那个学姐莫名其妙就要了我的社交账号，你说我不给吧，也不太礼貌不是......” “而且她还和我聊，那我不回复她也是不太好不是？人家给我发消息，总是得回复一下不是？......” “你别这么看着我啊，你和那个学姐又没有成，你要是成了，我绝对看都不看她一眼，我就是当做一个普通的陌生人稍微聊聊......” 林清闲“伤心”地摇了摇头，把手机丢给周权，把目光落在了姜守正身上。 “别看我，我现在正在注册外卖骑手，我是无辜的。” 姜守正没有回头就感觉到了林清闲的目光，他举着手机抬起手，对着自己的身份证拍着照。 他可没有打算掺和到林清闲在大学寻找纯洁爱情的“事件”当中，感情这种东西总是会和“色”字打上勾的，色字头上一把刀，他看了那么多书，虽然没有下场的经验，但是理论基础还是比较丰富的，加上作为一名旁观者，他看得贼清！ 再说了，感情问题应该由陈远来做，一个寝室，除了陈远之外，可都是法学的，学心理学的不出手，指望着学法学的来安慰，扯犊子的吧？他可清楚，陈远在暑假的时候也是有好好看心理学的书和网课的，帮忙解答情感问题应该也是稍微可以的吧？ “嗡” 周权的手机又震动了。 这次周权却没有回复，而是同样抬头看向姜守正，深吸一口气说道：“那个，守正啊，学姐问我方不方便把你的微信推给她......” 姜守正的身子一僵，然后自然地把身份证揣回口袋：“我去楼下问问宿管......怎么算水电费的。” 在寝室门合上后，504的寝室内隐隐约约传出林清闲的哀嚎： “猪死了！” “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啊！” ....... 凌晨四点半。 有些人还在睡着，有些人已经醒了。 而更多的人是一夜都没有睡下...... “法师，你的身体还吃得消么？”谈鑫看着净慧法师有些摇摆的身子下意识想要搀扶他。 净慧法师摆了摆手，拒绝了身旁谈鑫搀扶的好意：“贫僧再年轻五年，别说熬夜了，哪怕是通宵也没有关系的，现在年纪稍微大了点，只是有一些吃不消而已，还犯不着你来扶着，而且......我现在走路有些不稳和熬夜也没有太多关系。” 说着，净慧法师坐回了商务车，谈鑫笑着摇摇头上了车，却也不打算说什么了。 这人年纪大了，不管是出家还是在家，都是会逞强，还不是熬夜的关系，何至于脚步虚浮啊！ 车辆发动，谈鑫摘下假发甩了刷，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 这两天没有剃头，摸起来稍微有一点扎手，等回寺之后，等净慧法师睡醒后，让他帮忙用刀帮自己刮一下...... “戴上吧。”本是闭目养神的净慧法师突然睁开眼，莫名地说了这么一句。 “嗯？”谈鑫被说得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问道，“法师，你是说让我戴上假发么？” “嗯，戴着挺好的。”净慧法师看谈鑫没有动作，主动伸手拿过假发，帮谈鑫认真戴好，然后又什么都不说地躺了回去。 ‘怎么了？’谈鑫摸了摸假发，感觉奇怪，但是他相信净慧法师会给自己一个解释的。全网 . 到了金目法寺，净慧法师下了车，谈鑫跟上。 在谈鑫想要跨入金目法寺大门的时候，净慧法师在金目法寺内转身，认真地端详谈鑫，双手合十浅笑道：“居......哦不，是谈施主，你走吧，不用送了，你和我们寺庙的缘分断了。” 谈鑫脚步一顿，有些不明白了。 看着谈鑫一脸茫然，净慧法师认真道：“贫僧想过了，你还是还俗来得好，对你好。” 两人就这么站着，一个在寺内，一个在寺庙。 沉默许久，谈鑫脸色难看道： “......法师不给我一个解释。” “缘分，解释不了的。”说完，净慧法师离开了，身影很快没入了寺庙内。 谈鑫想要追上去，可是不知怎么地却迈不开腿，只好转身...... 两小时后，金目法寺的内部交流群内多了一则全体成员的消息。 “净慧法师，圆寂了。” 第27章 下下签! 人生的每一段旅途，或孤独前行，或偶有相伴。 相伴的那些人中或许在某个瞬间会让你怨、让你恨，让你不爽、让你难过，最后或许会下定决定分道扬镳、形同陌路，相信时间会逐渐磨平其中的痛苦甚至是记忆...... 可是突然间，时间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剥夺了谈鑫说上一句“再见”甚至是拉黑联系人的机会。 “太巧了，刚把我赶出金目法寺净慧法师就死了？实在是太巧了！” “肯定有问题，有蹊跷！......对了，净慧法师说过，离开金目法寺是对我好！” “对我好？对我好？为什么会对我好？” 还没有呈现混沌的记忆开始逐渐清晰，记忆中，金木法寺的牌匾之下，净慧法师的目光慈祥而和蔼。 “是不是说，如果我回去了，我也会......圆寂？？？” ...... “嗬.......” “你给我滚出我的身体！” “嗬嗬......” “这是我的身体，你不过是贫僧的魔念” “嗬嗬嗬......” “你算什么佛？你算什么转世活佛！你要杀了我，还要杀噬魂净莲！你算什么佛！！！亏我还那么相信你！” “嗬嗬嗬嗬......” “魔念啊，贫僧几世轮回，所救者不下万人，影响人心向善不下千千万万，贫僧不会因你的几句挑唆而动摇本心的，放心，贫僧不会斩掉你的，有你的存在，贫僧必将时时警醒。对了，灭妖是为了世间苍生，并不算造就杀孽，阿弥陀佛，魔念啊，你且速速退去。” 在佛陀之下，宝相庄严的主持睁开了眼，目光中的金光柔和而慈祥，看着身前桌子上的那颗似真似幻没有实形的舍利，面露复杂，： “净慧啊，你又何苦呢？” 主持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年轻的脸庞收敛情绪，想了想，他捻着那颗舍利含入口中，细细咀嚼后吞咽而下。 过了一阵后，主持笑了笑，似乎是松了口气： “看，贫僧没有入魔，你的舍利对我没有用的。” 说着，主持就起身准备离开，现在是要回香房休息的时间了。 “咚咚咚。” “主持，你在吗？” “在，何时？” “刘明刘警官前来拜访，希望您能出寺去警署感化几个犯人，让他们交代犯罪事实。” “好的。”主持下意识起身，但又缓缓盘膝坐下，朗声道，“你告诉刘警官，贫僧很乐意感化犯人，让他们放下屠刀、皈依我佛，但贫僧近几日需要修行净心，不方便离寺，希望他能够将犯人带到我寺香房内，由贫僧我亲自颂念经文。” “好的。” 待门口脚步声渐远，主持低喃道：“魔念啊，不要挣扎了，在寺内，这具皮囊的心念是贫僧的，生活规律是贫僧的，身份是贫僧的，一切的一切都是贫僧的，你，没有机会的。” ‘去你的魔念，老子有名字，叫王！大！壮！’ 主持听见了，下意识要掏口袋里的身份证，一不小心碰着了桌案上的签筒。 签筒倒在地上，滚了好远，掉落出一根签。 不着急整理，这种小事情也不用他亲自整理，小沙弥们自会清理。 掏出身份证，看了看上面的名字，主持乐呵笑道：“原来是名字让你这魔念根深蒂固啊，那我把名字......改了吧。” ‘我的名字，你凭什么改，凭什么改，你给我滚出去，给老子滚出去......’ 主持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起身离开大殿，这个时间点，要去香房休息了。 做着符合自己生活规律的事情，魔念的声音愈发低落，直至不可闻...... “呀，谁把签筒打翻的呀！这不是乱搞吗？净慧大师火化后本来就够忙的了。” “咦？还是一个下下签，哈哈哈，打翻签筒的人肯定会倒霉的！哦哦，对不起佛祖，小僧没有诅咒旁人的意思，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欸，每次说起善哉，小僧我就想起善斋，还别说，真的饿了......” ...... “好倒霉啊！居然要我们搬军装！姜守正你不觉得这很不公平吗？凭什么要我们搬军装？男生少那些女生不应该更加好好珍惜的吗？她们这样做，让我晒这么大的太阳，迟会失去我的......”林清闲提着两大袋军装，一路上碎碎叨叨。 “那你给我拿一部分？”姜守正问道。 “不了，我这人做事，就是有始有终，既然我拿起了这些......”林清闲扬起脑袋，一脸正色。 “既然你拿起了全班女生的军装那么你就有义务和责任给她们都送过去顺便在第一次班会前在正式的军训前在所有女生还没有被晒黑前把她们的样子给看一遍吧！咳咳咳......”周权翻着白眼，一口气说了一长串没有停顿的话之后，他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 “你好坏啊~我好喜欢~可是你不知道打断人说话是一件很没有礼貌的事情吗！”林清闲假笑了一下，踢了一脚周权的脚踝，看向姜守正，“守正啊，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 “周权他把我想说的话给说了。” 姜守正一脸认真地回复道，刚准备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手机响了，姜守正接通后的第一句话，就让想要为自己辩解的林清闲闭上了嘴。 “观主啊，有什么事情吗？” “......” “我现在还好啊，没有特别想守勤啊，怎么了？” “......” “啊？他一直打喷嚏啊，他说不定是感冒了，你要不带他去医院检查检查？嗯？他又不打喷嚏了？” “......” “哦哦哦，好，我军训结束之后就回去，现在有点事情，要陪我的室友去给女生寝室送军装。” 姜守正挂了电话后，林清闲凑上前笑道：“守正啊，刚刚打电话的是你师父？” “嗯。” “军训结束后，让我也去拜访拜访他老人家呗？” “你不是说军训后要开始认真找自己的情缘了吗？” “嗨！情缘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找不可以啊，该来的总会来的，不来的特意去寻找也不过是水中花镜中月，但是去拜访你的师父那就不一样了，那是发扬尊老的传统美德！像我这样的四有青年，你的师父那就是我的长辈，去拜访一下那是应有之意。” “四有青年？”周权打量了一下林清闲插嘴疑惑道。 “那是，我可是有房、有车、有钱、有颜的四有青年，物质方面我已经不再追求！”林清闲一甩头，顺便吹了一下自己的刘海。 “......你的车是京都的牌照吗？”姜守正想了想，问道。 “嗯，那当然，必须的，绝对京都牌照的车！”林清闲得意地挑了挑眉毛，进而问道，“不过你问这个干嘛？” “能借我开一下吗？”姜守正问道。 “有眼光！我那可是最新款的跑车，我可是特意为了来京都买的，一个牌照就花了我四十万，为了买这个牌照我还特地办了个公司呢！”林清闲说起这个，有些得意。 京都的牌照还是有点难搞的，没有牌照就不能买车，个人名下牌照又不能过户，只能公司之间流转公司名下的牌照。 为了这牌照，林清闲的确花过一些功夫和手段。 “那......你那跑车有c1的驾驶证能开吗？” “当然可以。” “那跑车能用来开出租吗？” “？” 林清闲想起了姜守正在寝室里聊过想要在大学的时候兼职开开出租的发言，咬了咬牙，点头应道：“也不是不可以。” “好吧，那军训结束后，你和我一起去见一见观主吧。”姜守正点头道。 “我也可以去吗？”周权弱弱问道。 “可以，到时候叫上陈远一起。”姜守正回应道。 “？？？” 林清闲感觉自己的胸口中了一箭，这股子痛苦只有去女生宿舍楼下给女同学们发发军装能够缓解了，其他的不会有一点效果！ 绝对不会有效果！ “我师父喜欢酒，白酒。” “哈哈哈，这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会买的！” 第28章 好大一只王八! 给女同学们送完衣服后，林清闲面色难看，有些气哼哼的，而这股子气姜守正感觉好像是冲着自己来的。 “小闲闲啊，我刚刚惹你生气了吗？”姜守正一脸不解地问道。 “不，没有。”林清闲抿了抿嘴。 “他这是无能狂怒啊。”周权作为一名旁观者，那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守正啊，刚刚下楼来领衣服的是不是只有我们班女寝的寝室代表。” “嗯。”最开始的时候的确是这样的，这种领取物品的方式是最为高效和便捷的。 “然后是不是我们班所有的女生都下楼来拿衣服了？”周权勾起嘴角，贼笑道。 “嗯。”后来的确也是这样的，这些女生在还没有完全熟悉的情况下，觉得让代表拿所有的衣服不太好，能够体谅下楼还是很好的。 “然后你现在拿出自己的手机看看，看看自己的社交账号有多少人加你。” 姜守正掏出手机，数了数：“47个。” 一个法学班，一共50名学生，姜守正这个班，一共三名男生，姜守正，周权，林清闲。 看来所有的人通过后，班级同学就加齐了。 同学们还是很友好的，加人的时候都备注了自己的名字，方便添加后备注...... 林清闲瞥了眼姜守正的手机屏幕，看了看自己联系人中唯三的新增好友...... “？？？” “我们去喝绿豆汤吧，又绿又降火。”刚给自家班级女同学发完军装的陈远和同学招手告别后，小跑过来。 “可以，我也觉得有些热了。”姜守正点点头，喝点绿豆汤的确会稍微舒服一点。 “守正啊，要不你把我们的军装先带回去，我和他们两个去食堂买绿豆汤给你带回去？” 林清闲问完，还没等姜守正回应就把陈远手中的正装丢给姜守正，然后搭起陈远和周权两人的肩膀，拖着他们离开。 姜守正捧着四套军装，回到寝室。 “老龟啊，问你个问题。”开好空调，姜守正拖着椅子坐在鱼缸前问道。 鱼缸内唯一一只雄性乌龟开口道：“你问吧。” “你当了这么多年妖，感冒过吗？” (*｀皿′*)?“......姜守正，你是在逗我龟虽寿吗？我作为一只妖，也是有尊严的好吗？我都是妖了，我还感冒了？你觉得可能吗？？？” 龟虽寿飞快地扑腾着爪子，从鱼缸底一“跃”而出，落在桌子上，努力睁开眼，用自己绿豆大的眼睛狠狠地蹬着姜守正，以示自己的愤怒。 姜守正的性子，龟虽寿也算了解了，还是能够正常相处的，这样的互动应该有助于拉近双方之间的距离，增进友谊。 “不好意思啊。”姜守正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就是我刚刚接到观主的电话，说是我师弟姜守勤，就是上次来找你学稳重的家伙，刚刚突然打喷嚏打个不停。” “打喷嚏打个不停？他......不应该啊......”龟虽寿虽然不是很清楚姜守勤的本体到底是什么，但是作为一只龟，尤其是擅长趋吉避凶卜卦的龟，他自然是清楚姜守勤比起自己可是高出了不知道多少量级。 念叨几声后，龟虽寿把自己的缩回龟壳，然后冲着姜守正说道：“姜守正，把我翻一个面，然后用你的法力隔空弹我的龟壳一下，要温柔一点，不要损坏我的龟壳。” 乌龟要求把自己翻个面，这个要求还是挺新鲜的。 姜守正也没问原因，在桌子上把龟虽寿给翻了个面后弹了那么一下后，龟虽寿就开始“高速”地原地“自传”起来，像一个......陀螺。 而龟身，随着旋转的次数越多，也越发大了起来，在桌子快容不下它身子的时候，姜守正清楚地看见龟虽寿探出尾巴把自己“弹”到地上。 “呼呼呼呼......” 当龟虽寿的身子成了磨盘大小的时候，转速便慢了，但是裂风的声音变大了许多，龟虽寿的脑袋、四肢和尾巴也伸了出来。 “呕~别管我！呕~~~” 龟虽寿被转吐了，刚准备插手的姜守正硬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动作，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帮上什么忙。只好把它吐出的黄白之物给念御入垃圾桶中。 吐久了，也就没东西好吐了，转速也稍微慢了下来。 “呼呼呼......” “呼呼......” “呼......” 在龟虽寿完全停下来之后，它的整张龟脸都是布满了痛苦的神色，接着惊恐道：“快，再帮我翻回来。” 一阵雾气无端在寝室内生起汇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龟虽寿的“肚皮”上凝聚成一团云朵，轰隆隆的雷声在寝室内炸响，一股让姜守正感觉有些威胁的气息在其内酝酿。 趁着这股威胁的气息还没有攀至巅峰，姜守正一巴掌把这团云给......拍散了。 接着，再把龟虽寿给翻了个个。 “你刚刚在干嘛？”姜守正问道。 “靠！劫云被拍碎了？”龟虽寿骂骂咧咧。 两者同时开口，姜守正张了张嘴，重复道：“劫云？” “对，劫云！那可是劫云啊！”龟虽寿长长地喘了几口粗气后说道，“我擅长卜卦，刚刚借着你的力量想帮你算算你师弟为什么打喷嚏，这对于我们妖来说，是很不正常的，你们人说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那么妖都反常了，那么必然是妖中妖，绝对是大大地不正常！没想到给你那个师弟算了算命，居然会召来劫云！要死的，如果早知道这样，我绝对不会算的！不过好在有你的力量护持，不然我算命的时候就给嗝屁！好不容易熬到最后，得到答案，刚刚那劫云可是吓死我了......” 龟虽寿说起话来的时候颠三倒四，不过姜守正还是能厘清他说得是什么意思。 这些词，让姜守正的心头一紧，他蹲下身子，拍着龟背，用自己的法力捋清龟虽寿混乱的气息，看着龟虽寿认真道： “那你既然活下来了，你给我师弟算出的结果能告诉我吗？” “大凶......” 又一团劫云刹那在龟虽寿的脑袋上汇聚，这次劫云的边边也罩住了姜守正。 “去你的。”姜守正一甩手，直接把劫云给拍散。 “......你的师弟很可能会死，有人盯上他了！” 说完这句话，龟虽寿感觉自己心惊肉跳，本是冷血动物的它，居然有了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劫云，还特么是两次。 一次还比一次厉害，自己居然还没有死，把卜卦的内容泄露出来之后，还没有一点点反噬。 龟了啊龟虽寿，龟了啊！比牛还牛！哪个牛妖能比得过我龟大爷。 “就这？”姜守正问道。 “就这。”龟虽寿晃了晃任然有点晕眩的脑袋，“我能算到这些，已经很不错了，再算下去，我绝对会死的，你看看我的龟壳。” 不知道什么时候，龟虽寿的龟壳上出现了银白色的纹路。 “这......” “是福也是祸，不过待在你身边，对我龟大爷来说绝对百利而无一害，只需要你多给我你法力浸润的小鱼干就行了，哈哈哈哈~~” 这一刻，龟虽寿感觉自己走上了龟生巅峰！ 这是度过劫数的馈赠·青春版！ 因为它是用“非常规手段”度过的，这种馈赠带有一定的腐蚀性，不过平日里偷摸存留的姜守正法力可以中和。 “咯吱~” 门开了。 寝室内的一人一龟刚刚的心神都比较飘散，没有注意有人靠近。 于是乎—— “纳尼？这么大的王八？”陈远看见寝室内的龟虽寿，吓得把手中的绿豆汤都掉在了地上。 第29章 老观主:我会顾着的，放心上学吧! “王八？” “你这是在骂我吧？我是一只龟！不是鳖！” 龟虽寿站起身子，强调了一下自己的种族，它现在比寝室内过道还宽的身躯怎么看都有点瘆人。 林清闲是心中早有数，除了惊讶之外，心情还是正常的...... 陈远......也还可以，他好歹曾经也是骑鹰少年...... “hohoho.......”周权的喉间发出短促的喘息声，相较于陈远和林清闲，他哪行啊，这段日子好不容易接受姜守正他们有超越常人和并不太符合科学的能力后，现在出现了一只会说话的乌龟，妖这词，在他的脑中挥之不去，尤其是当龟虽寿站起身子，抬高音量之后，他整个人就慌得一匹，脚直接软了。 “醒醒！” “淡定！” “稳住！” “你有一个颗大心脏！你可以的！” 周权被林清闲和陈远一人一边架着抬回寝室，陈远掐着他的人中，林清闲一脚把寝室门给合上了...... “这位是龟虽寿，是个妖，脾气挺好的，是我临江的老乡，说起来你们也已经打过照面了，上次来像我买糖葫芦的就是他。”姜守正收敛了脸上的难色，笑着给大家互相介绍。 “前辈好，我叫林清闲，走鬼道路数的。”林清闲撑着周权，礼貌道。 “......前辈好，我叫陈远，走......神眷路数的。”陈远想了想，参照着林清闲的表述做了个自我介绍。 林清闲讶异地瞥了他一眼，心中奇怪，他本来以为陈远是那种自行觉醒的奇人，没想到后面居然还站着一尊神灵？！ 这年头，神灵自身都难保了，除了信仰消减之外，有点消息渠道的哪个不知道天庭在疯狂狩猎神灵。 什么神灵这么有闲得蛋疼还搞了个神眷者，而且这神眷者不去帮忙宣扬教义，跑到学校来上学了？！ 不过这和他林清闲没有半毛钱关系，也不对，万一陈远背后的神灵以后遭到天庭的猎杀，万一陈远来找自己帮忙，那自己是不是要去帮忙搭把手呢？？？ 林清闲的思量暂且不论，这事情毕竟是没谱的。天庭现在作为最苟的组织，所有被天庭盯上的等着天庭上门，想要主动找上天庭，那完全是白日做梦....... 现在如坠云端的周权稍微好了那么一丝丝，按照姜守正的说法，这妖怪......这龟先生是自己见过的，那么不慌不慌，天塌下来了，还有高个子顶着，万一出了问题，怎么也不会第一个轮到他吧。 看着周权有些打着哆嗦的嘴巴，姜守正给龟虽寿传音道：‘老龟，你还是变小一点吧？顺便把你的气势给收一收，你吓到我的同学了。’ ‘我也想啊，可是我现在没有太多的力量来控制自己的......唔~~~好爽啊~~~’ 在姜守正把法力灌输入龟虽寿的体内后，它的身子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缩小，待到巴掌大小后就不能再缩了，后背银白色的纹路因为龟壳的缩小看起来更为精美，姜守正瞧了一眼，顿悟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可是现在可不是顿悟的时候，姜守正强行把顿悟的感觉给憋了回去。 和大家招呼一声后，离开寝室，走之前把门口绿豆汤的残渣念御入垃圾桶...... 侧耳倾听，待姜守正的脚步声远去后林清闲神神秘秘问道：“前辈，我看过一些古籍，说是龟类如果通灵有了道行之后，擅长卜卦，可测试吉凶，是真的吗？” “你这小娃娃还算有点见识。”巴掌大小的龟虽寿趴在鱼缸内，懒洋洋地吐了几个泡泡。 “那您能不能帮我算一算，我的真爱在什么地方？”林清闲好奇问道。 “可以。” “真的吗？前辈您不是在开玩笑？” “是你先开玩笑的，既然你是圈内的人，自然应该知道起一次准确的卦是需要多么大的代价，你这个小娃娃，出得起么？” 吐完泡泡，龟虽寿就把头缩回龟壳内，不管林清闲怎么叫唤，它也没有再理会。 ...... 打完电话，让观主好好看着姜守勤后，姜守正叫了辆出租车，直奔......姚倩的新家。 他承认在距离并不远的情况下不过去瞧瞧，在一定程度上是避免和姚倩的碰面。 现在的他并不是高中时候对感情一窍不通的姜守正了，他好歹是看了许多关于感情方面的软文，对于姚倩的感情，他并不知道怎么回应，那就......躲着点。 不过现在可没法再躲了，哪怕是会遇见姚倩，也得快点过去。 姜守勤有生命危险！ 既然他叫自己一声师兄，那么自己就有责任和义务保护他的周全！ “师父，麻烦快一点......我奶奶快不行了。”姜守正坐在副驾驶上，语气哀求。 “好的，你这边稍微拉一下把手。” 油门轰鸣下车速陡然提速，姜守正眼底稍微露出些许尴尬，好在这司机并没有发现什么。 待到地方后，姜守正照价转账付款后，不由分说地朝着车内丢了一百块。 “诶诶诶，用不着。” “这是救命钱，得给！” 姜守正说着，小跑离开了...... 司机想了想，也没追出去，现在追上去和别人掰扯这笔钱的归属，那不是诚心耽误对方见一眼奶奶最后一面么？ 现在的许多孩子，都是由老人家养大的，隔代亲，看样子是刚刚发生这事，他肯定非常痛苦...... 司机把钱折叠好，放在了左胸口的衬衫内拍了拍，这可是今天做好事留下来的钱，肯定会让他有好运的。 “叮叮叮，请五分钟内前往目的地接单......” 跟着手机导航的提示，司机朝着目的地方向开去，越开，越感觉自己的身子轻松起来。 腰不酸，屁股不疼，脖子的酸胀感也好了很多，肩关节的刺痛感也逐渐减弱，直至消失...... 当他开到指定地点后，下单人还没有到达，他电话询问后又想掏出那钱看一看，可是一摸口袋，钱没了，有的却是一张纸，上面写着： “谁敢惹你，报上我姜守勤的名字，贼有用。” 当他默念完纸上的话后，上面的字迹就“挣扎”地从纸张中挣脱而出，顺势钻入他的手掌之内...... “啪嗒。” 车门打开，司机却拦住了这位乘客并且解除了订单。 “不好意思，我可能因为开车时间过长的原因，刚刚好像出现了一点点幻觉，现在需要去一趟医院的......神经科，抱歉抱歉。” ...... 暂时没有钥匙的姜守正把手摁在了门把上，啪嗒一声，门锁应声而开，进门合上之后，快步拾级而上。 “守正啊，你来了？”刚刚接通姜守正的电话，老观主早早留意楼下的动静了。 “师兄，你来了？”姜守勤摇着色子，在听见身后的响动后回头，先是惊讶，进而一脸开心。 有一段时间没有瞧见师兄了，骤然看见还是很是欢喜。 “师兄快来，你也一起加入我们吧！”姜守姬也是一脸惊喜，现在大富翁姚倩姐姐因为要军训的缘故，回学校去了，现在大富翁刚好还缺一角呢，“观主现在已经输了好多了。” 瞥了眼在平铺在地上的大富翁地毯，看着一脸兴奋的姜守勤，姜守正提着的心稍微放了下来，微微松了口气。 虽然他有感觉龟虽寿的卜卦没那么快会应验，但心中所想和亲眼所见，还是会有很大区别的。 “对了师兄，要打电话让姚倩姐姐来一趟？”姜守勤看师兄没有反应，顺嘴问了一句。 “别！我现在暂时没有心情和姚倩见面，我是回来找观主的。”姜守正阻止了姜守勤接下来的动作，躬身请老观主到房间外。 老观主起身，为了把有些褶皱的袍子给捋平，甩了甩袖子。 “诶哟哟哟，真不好意思，把这些都弄散了。”老观主看着地图上被他“一不小心”弄得乱七八糟的“棋子”抱歉道。 “啊，明明现在我是第一名的，我好不容易第一名了。” 姜守勤有些不开心地撅起嘴，然后就瞧见原本凌乱的棋子像是活了一样纷纷跑到了自己原本在的地方。 “我刚刚看了一眼，全记下来了，现在我把这些棋子摆回原位，等观主和我聊好天之后，你们再继续。” 姜守正冲着老观主拱了拱手，观主摇头轻叹。 “师兄万岁！”姜守勤开心极了，为了不给师兄造成后续的麻烦，他掏出手机给现在的游戏进度“拍照”存储了一下。 到了天台，姜守正在他和老观主周身旁布置了一个简易的结界后脸色难看道： “观主......” “先别说话，让我猜猜看，你是不是想告诉我，姜守勤那小子有血光之灾，大凶之兆？！” “观主......您怎么知道的？？？” 老观主没好气道：“我还带也精通卜卦，也摆过好久的地摊好，也是有真本事的，难道在你眼中，我是那种坑蒙拐骗的混子不成？” 听到这话，姜守正赶忙拱手，低头惶恐道：“弟子不敢，弟子从未这么想过。” “没有就好。”老观主甩了甩袖子，问道，“只有这件事吗？” “只有这件事。”姜守正想了想，如实回复。 “那就下楼帮我玩大富翁吧，守勤那孩子我会顾着的，你放心上你的大学吧。” 老观主一甩袖子，风轻云淡地转身，在姜守正没有瞧见处，悄摸地手动删除了一则短信...... 第30章 扎眼! 在了解游戏规则后，姜守正很快就在自己的内心作出了评估—— 大富翁这种游戏，是非常锻炼能力的！ 当然，它锻炼的并不是经营的能力，而是锻炼如何在不暴露自己作弊的情况下使用自己的法力，既要确保自己摇色子的时候能够摇出自己想要的数字，并且要让别人摇色子的时候，也摇到自己想要的数字。后者比前者要难，不过这并不能难倒姜守正，他好歹是做师兄的，要是这点本事都没有的话，怎么当师兄呢？ 两小时后，姜守正把所有的钱都输光了...... “师兄，没有关系的，你只是在玩游戏方面并不是那么有天赋。”姜守勤把自己的一摞钱揽在怀中，怎么看都有一种小人得志的感觉。 姜守姬也是啐了一口唾沫，超级响的那种，然后开始点着自己的收获，翻动游戏币的时候，哗啦啦的那种...... “......” 姜守正看了眼捂着肚子“诶唷诶唷”一脸笑意的老观主，他把自己的头发重新绑了绑，缓解自己的尴尬。 可是越想越不对，越想越觉得有问题，绑好头发的姜守正捻起那一粒色子，仔细放在眼前瞅了瞅，然后晃了晃，最后用力一捏一撮，里面是一颗小小的莲子，被狐毛给捆着。 老观主的笑声戛然而止，姜守勤和姜守姬的得意一下子散去，后两人乖巧地把游戏币放在了地上，捏住自己的耳垂，开始了原地的蛙跳。 “100......” “99......” 姜守正抿了抿嘴，笑道：“你们看，皮一下既可以让你们获得快乐，又可以让你们锻炼身体，整天呆在空调房里面不运动也不行，身体会差的。” “师兄，不会.....”姜守勤蹦起。 “......我们都有打拳。”姜守姬蹦起。 “我们可以感受到内力......”姜守勤蹦起。 “......虽然很微弱很微弱。”姜守姬蹦起。 哟，一个暑假过去了，终于练出内力了。 看来观主的拳法虽然并不是完全适配妖，但妖进行修炼还是有一定效果的。 既然如此—— “都有内力了，那么跳五百个吧。” 说着，姜守正冲着两妖分别点了点，他们就感觉自己的身子一沉...... “谢谢师兄......”姜守勤吃力地蹦起。 “......让锻炼效果更好！”姜守姬使劲地蹦起...... 眼下也没有事情，观主也说自己会顾着的，姜守正也就没什么事了，还是先回学校好了。 “观主，麻烦你帮忙看着他们俩了。”姜守正拱手道。 “你放心去上学吧，我会顾着的。”老观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脸正色。 啪嗒。 楼下似乎响起了开锁的声音。 “观主爷爷、守姬、守勤，我回来做菜了！”姚倩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没有一点点防备的姜守正脸色一僵。 姜守姬很会来事地停下蛙跳，把房间内的窗户打开，冲着姜守正努了努嘴：“师兄，跳下去吧。” 姜守正刚有些意动，窗户却被老观主给合上了，且老观主整个身子挡在窗前正色道：“不行啊守正，你得留下来，做！饭！” “我，知恩图报！”姜守勤蹲下。 “姚倩姐姐，师兄也在！”姜守勤一跃而起。 ...... 谈鑫作为一名在金目法寺“混”了好久的僧人，他或多或少听过一些传闻，这世界并不是像一般人眼前看到的那样的，在它不为人知的角落，会隐藏着种种神异。 并且他偶尔有一次误入金目法寺的净地，那里也是禁地，他瞧见了一位盘腿坐在河上的僧人，坐下生莲...... 要不是因为瞧见了这个，他再在金目法寺里面“熬”着的决心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强，说一句掏心窝子里的话，这人呐，偶尔追求一下清净还是很舒服的，但是一直追求清净，那真的就是修行了，这对他来说还是有难度的。 且不论他在金目法寺里面负责的工作内容和红尘有着太多的羁绊，就当论他每月高额额房贷，也不得不督促他多为金目法寺拉业务...... “这位大师，你的口才贼溜，说的我都心动了。” 以前香客们如果这么说了，那是对他的肯定，也会让他有一笔进项的收入，可是现在已经扫码点香，他的香火钱一下子腰斩了。 现在离开了、还俗了也好，再好好找个工作，从头再来，当然，从头再来之前，得把引他入门的净慧法师死因给找出来！ 不然怎么从头再来？！ “化材大学......” “化材大学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呢？” 虽然现在太阳已经开始下山了，但是还是很热，戴着头套的谈鑫感觉自己脑门全是水，但是如果现在摘掉，光秃秃的脑袋还是有一些扎眼的，他可是好不容易混入了化材大学的生活区呢！ “主持一定要接下化材大学的这单生意，这里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出事的地方我看过了，没有什么天材地宝，那么肯定是这里有特别的人！......这个时间点，特别的人就是新生了！......” 什么地方新生最多？ 在这个时间点，作为也在大学混过四年的读书人，谈鑫找了个男生问了路：“施主，请问协会招新在什么地方？” “......是动漫社？”被拦下的男生上下打量了一下谈鑫，疑惑道。 “是的。”谈鑫看了看自己的打扮，这才注意到......都穿成这样了，还在乎什么眨不眨眼啊。说着，就把头套给摘下，一拧，全是水。 “还挺敬业的啊，招新的地方就在前面左拐，快点去吧，去晚了就抢不到学弟学妹了。”男生的嘴角抽抽，给谈鑫指了个方向。 “多谢。”谈鑫提着自己的僧袍 【锻炼四年，判若两人，休息四年，胖若两人——夜跑社】 【掌握第一手资讯，让谈资高人一等——八卦社】 【俊男靓女的第一选择——颜社】 【......】 当走了个拐角，就像是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 一整条道都是横幅和小帐篷，有人吆喝，有人拉人，有人派送传单，都是一副朝气蓬勃的模样！ “同学，你是新生吗？” 第31章 好人好心? “我切菜你炒菜，还是能够入口的！” 姚倩夹了一筷子还在冒着热气的苦瓜，幸福地眯上了眼，不知道是因为菜还是因为人。 姜守正看着对方一脸幸福的模样，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再在锅底上刷上一层油，再把切丁的番茄丢入其中爆炒。 “你已经把菜切好了吧？”姜守正便炒菜便问道。 “嗯，回复长官，一切准备就绪！”姚倩站了个军姿，笑道。 虽然还没有正式军训，但是快了，情绪这种东西已经开始发酵。 “那你......出去吧，这里我来。” 姜守正说完，那盘姚倩准备端走的苦瓜炒鸡蛋就自己“飞”了出去...... 苦瓜炒鸡蛋、番茄炒鸡蛋、茄子炒鸡蛋、葱花炒鸡蛋、鸡蛋黄炒鸡蛋白...... 吃到这些家常菜的老观主感动地热泪盈眶，虽然所有的菜都有鸡蛋，并且配饭还是蛋炒饭，但至少是能吃了不是？并且在姜守正法力的加成下，这些菜可是比较可口的，并不会因为重复而没法下筷子。 不过......为什么都是鸡蛋啊？！ “守正啊，为什么都是鸡蛋啊？”既然想到了问题，那么就把这个问题给提出来。 “观主爷爷，是这样的，我买了一大袋鸡蛋，本来想着放在冰箱里面放着的，可是提回来的时候磕破了好多，本来想丢掉的。” 哦，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说了...... 定然是姜守正用念御万物的神通把能吃的部分给“摘”出来了，然后把不能吃的部分给丢掉了。 这一顿饭，吃得大家都很开心，姚倩还在吃饭的时候多问了姜守正几个做菜的问题...... “做菜不用着急的，我当初也不会做菜的，都是学习来的。” “我说的学习并不是网上看教程，隔着屏幕学习生活的技能，总是缺少了一点味道。我那时候观主很照顾我，都是他做菜做饭的，他不让我去厨房，说是修炼和学习才是我应该做的正经事清，做饭这种小事就让他老人家代为操劳。” “我遵守观主的教诲，但是观主总不可能给我做饭做菜一辈子，于是每次观主在炒菜的时候，我都会在厨房外面看着，并且模仿他的动作......” “通过这样的学习，在观主允许我做饭做菜的时候，我就上手比较快了。” 姜守正平淡地陈述着自己怎么掌握做饭这项生活技能的时候，老观主低头扒拉饭菜，认真思考着：“姜守正这孩子，我以前做菜的时候他怎么学习的？他没有站在厨房门口过啊，如果站在外面，我肯定会把他赶走的......可是这孩子又不会说谎，既然这么说了，那么就是真的。” 姚倩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角好奇道：“姜守正啊，观主爷爷不是不让你去厨房么？你就光站在厨房外面看观主爷爷的动作学会的炒菜吗？” “当然不是，这是观主对我的一种考验，在没有经过观主的许可下，我是不会说出来的。”姜守正笑了笑。 姚倩把目光投向了老观主...... “咳咳，守正啊，这种事情有什么好保密的，说吧说吧。” 刚好，我也想听听我到底许可了什么。 “我第一次想要进厨房帮忙的时候，观主挥舞着铲子把我从厨房里赶了出来，并且用竹条子抽了我掌心17下，然后我就知道了观主的用意。” 我特么什么用意？我不就是要用抽你的方式把你打怕么？ “我们清风观的梯子，是十七阶的，在观主给我教训之后，每次观主做饭，我就会爬梯子揭开瓦片往下看。” 清风观里面的梯子是十七节的吗？我怎么不知道？ 在姜守正目光投向老观主后，老观主的手一抖，赞许地点了点头，笑道：“嗯，姜守正这孩子，就是在我的锻炼培育下学会了多想多思考的性子，姚倩你也需要多多学习、多多观察，细微之处见文章。” 然后低头继续吃饭，双目中露出痛苦的神色...... 因为他刚刚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清风观大殿顶上的瓦片那么容易坏，感情姜守正每天来来回回都会在上面走动啊！这些年给清风观大殿的顶修一修，就花了他好多钱了！这些钱花得真是冤枉啊！！！ 化悲愤为食欲，老观主很快就把碗中的饭扒拉干净，然后起身离开了...... “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那么多钱，干什么不好，用来维修？我曾经最新款的皮肤啊，我曾经最欣赏的英雄啊，我曾经梦寐以前的魔宠啊！” “如果没有把钱花在维修上，我很多东西本来就可以当时最想买的时候给买下来的啊！” 老观主把自己关在房间内，内心极度郁闷，但是这种话又是不能说出口的，姜守正现在的五感有多强，老观主也没办法直接界定衡量，但他有理由相信，除了完全的隔音包间之外，在一定范围内，有姜守正听不见的动静！ “嗡~” 短信息又来了。 “尊敬的主人，根据您反馈的信息和数据库的提炼，目前想要加害姜守勤的人物名单如下： 重点嫌疑对象，王大壮，金目法寺主持，可能性89.76%......” 老观主认真的看了一遍之后，心中有数了。 不过为什么其中会有自己的名字？并且加害的机率居然还是36.11%？？？ 平日里，不就是让姜守勤这孩子陪他打打游戏、陪他打打拳么，这样都算加害？这个数据不会不准确的吧！ “嗡~” “尊敬的主人，根据数据库现有的信息显示，诸多犯罪分子在入狱前都会受到重点嫌疑对象的感召，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并且悔过态度良好，并且在后期的回归社会中没有人再走入邪路歪路......” 老观主瞧了瞧这则新来的信息，他感觉有些奇怪，这不是说王大壮是好人么？ “嗡~” “尊敬的主人，您，二主人，姜守姬和姜守勤，根据我的分析，在一定程度上都被重点嫌疑对象感召过的、放归社会的人监视者......” “你们现在住的地方隔壁，就是曾经被重点嫌疑对象感召的犯罪分子。” 第32章 你去好好睡觉，我去养莲陶冶情操。 ‘居然会认为我是新生？’ 谈鑫他今年都已经三十四了，是大叔了！突然间被这么叫有一种特别的滋味涌上心头。 当初净慧法师把他引进金目法寺，让他拜托社畜的生活，首先教导他的并不是修行什么高深的佛法和振聋发聩的佛理，而是教导他要好好......保养。 ‘没有一个看上去还过得去的皮囊，别说给金目法寺拉业务了，你连出门化缘都化不到！’ ‘在养望没有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我们都是贫僧，如果平时不注重养望，那么就是贫困......’ ‘......’ 是故在金目法寺这些年，谈鑫对于自己皮肤管理还是做得非常到位的，他是寺庙里用黄瓜最勤快的僧人......之一。 “你有没有眼力劲的，你看看他的眼角，肯定是送新生来的家长啦。”又有一位扎着马尾辫的女生上前，冲着谈鑫道歉道，“不好意思啊，我们打扰你了。” 说完，拉人走人。 谈鑫愣了愣，然后由衷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打开手机点开前置摄像头—— ‘我的天哪！真的太帅了！’ ‘不对，要把美颜关掉才对！’ 在相机的美颜关掉之后，谈鑫赫然发现自己的眼角因为笑意而有了明显的鱼尾纹。 ...... “好热闹啊！” 学校组织吸纳新鲜血液的时候，会把最最美好的一面大方地展示出来，比如奖状、奖杯，让人看得非常心动。 当然，荣誉展示只是其中一小部分，毕竟没有加入组织，对于奖状的理解和背后的意义并不会有过于深刻的认识，而且现在周围人这么多，又会有谁有时间和心思来倾听这背后的荣誉史？ 于是乎，学长把自己拾掇干净穿上了刚洗的衣服，学姐画上了精装换上了最贵的衣服...... 这才是最为直观的展示，看得一路捧着大罐矿泉水瓶的林清闲心痒难耐。 他对那些同性没有太多的兴趣，但是对那些打扮的美美的女性还是......很欣赏的，这当然是从纯美学的角度出发的，他同时也希望能够接着招新这档子由头去加一下对方的社交账号，现在上要联系方式，只需要说自己想要入社、入团、入会就行了，总是比以后尴尬苍白的“学姐你好”、“美女你好”来得有成功率高，可惜自己需要捧着矿泉水瓶，水瓶里有一只银色龟壳的小乌龟...... ‘啧啧啧，从动物园离开后，好久没有可以安安静静欣赏这么多人了，好自在啊。’ ‘小闲子的手还是很稳的，不愧是有传承的，不愧是母胎单身。’ ‘让姜守正选择这里作为学校，老龟我虽然看不懂有什么深意，但是到了姜守正那种境界，一举一动绝对都暗合天道的，老龟我常伴左右，总会寻到道的......’ 在历经劫云之后，龟虽寿对于自己舍弃临江动物园的机智和聪慧点了个赞，只是可惜了自己的那么多美娇娘...... 想到这，龟虽寿闻到了一股子怪味，目光从周围的两脚兽投向了林清闲。 “真发情了？” 林清闲站定在原地一阵，冲着龟虽寿道了个歉，就把矿泉水瓶递给了陈远。 乘兴而去，颓丧而归...... 美好的解决是令人快乐的，但是悲伤的，更会引起人们的兴趣。 陈远在林清闲接过矿泉水瓶后问道：“怎么了？联系方式要到了吗？” “没有，我还没有开头，对方就率先发问我《观沧海》最后一句是什么......”林清闲摇了摇头，有些丧气道。 龟虽寿抬起头传音道：“这我知道，说起来还是比较熟悉的，‘幸甚至哉，歌以咏志’，怎么，那个女的喜欢吟诗作对？喜欢那种有文化的？” 对于龟虽寿的传音，陈远和周权也是能听见的，他俩对视一眼，乐呵了。 “那个学姐好敢说啊。” “啧啧啧，割以永治啊~~” 被陈远和周权看得浑身不自在，林清闲也就往人群外挤，因为人多，他一不小心和一个人撞上了，他体内的鬼气不受控制地潜伏了下来...... ‘好强的佛性？不过好在没有佛力，不然刚刚那么一下，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我会受伤的。’ ‘咦，看着也有点眼熟......嘿？这不是那个灵堂里的推销员么？’ 林清闲冲着谈鑫道了个歉，快步离开。 “那个人给我的感觉好奇怪啊，他好像有点怕我来着？是怕我找他赔钱么？”谈鑫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肩膀，刚刚撞得可结实了...... “小闲闲，慢一点慢一点。” 林清闲看似在走，但速度可不慢，并且手稳，矿泉水瓶偶有波澜，但没有溅起一丝水花。 后头吊着的周权和陈远一边小跑着一边叫喊着，出门前他们可是冲过澡的，跑太快待会回去又得洗澡！ 林清闲听着了他们的叫喊，却没有停留，学校里现在有那么强佛性的家伙现在在，保不准还有第二个、第三个，自己还是本分一点来得好！ 以前没有听说哪所大学会这么热闹啊！化材大学的招生标准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林清闲在心中暗自吐槽，这年头是奇人多如狗，妖怪遍地走了吗？！搞得我存真上等都得一惊一乍的！ 在心中念叨了一下自己的境界，林清闲只是为了给自己稍微鼓鼓劲。 境界在末法时代，那就是一个笑话！ 蜕凡存真、御使通玄，这四大境界，可比不得从前了，曾经的修炼者那是十项全能，除了主要的手段之外，别的或多或少都会一些，但在资源的堆砌下，说有非主营业务到了宗师那就是吹牛了，但是大师类技艺伴生那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可是看看现在，灵气限制，修炼者只能摈弃许多传承，走专业化道路，是故能够修炼的东西少了，考评的标准也就少了许多。 再说了，这种考评又不发证书拿补贴，要之何用？ 也不知道曾经的存真前辈是什么风采，希望自己也有机会...... 不对啊，我有机会啊！我有大大的机会啊！不行，我得汇报！ 来到寝室门口，林清闲感觉到了姜守正的气息，他推开寝室笑道： “守正啊，快，我们快一起睡觉修炼吧！” “你先睡吧，我现在正在养莲花，忙着呢......” 第33章 莲有二命，梦话。 天，已经黑了。 该睡觉的睡觉，该玩游戏的玩游戏，该看书的看书，该准备招新的准备招新...... 当送走最后一波下寝室宣传的学长后，504内恢复了安静，大家陆续洗漱之后，各自上床，除了姜守正...... “大家今天晚上早点休息吧，我可能会睡得比较晚。”姜守正冲着床铺方向说了句。 “谁~~啊~~”林清闲的声音懵懵懂懂。 “安静~~点~~困着呢~~”陈远翻了个身。 “......goooji......goooji......”周权发出了前调重，后调轻的呼噜声。 姜守正摸索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喃喃道：“周权这样打呼噜睡觉呼吸太不畅了，要不哪天送他去做个手术？在我的法力之下，他已经回恢复地比较快吧？” 姜守正刚说完，周权的呼噜声就停了下来。 “......” 不管这些戏精了！ 姜守正摇了摇头，坐在桌前。 目光认真地投向鱼缸内，开天眼！ 准确的说，是看着那颗莲子。 这是色子里用来作弊的那颗莲子，本来想着是在姚倩家吃完晚饭之后吃上一颗清新口气，后来他有了一个想法...... 虽然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但总是要试试不是？ “咕噜。” 龟虽寿看着距离自己不远处的那颗莲子，感觉唾液在疯狂地分泌。 ‘好想吃好想吃好想吃好想吃......’ ‘吃了它，自己身上的劫云留下来的侵蚀就会完全抹去！’ ‘吃了它，自己的力量就会得到极大的增强！’ ‘吃了它，自己的境界就会松动！’ 生物本能的欲望驱动着龟虽寿往莲子方向挪动，探出身子走一步，缩回龟壳，再探出身子走一步，再缩回龟壳...... 可是作为一只有着道行的龟，它很清楚，这枚莲子可不是姜守正给他的食物，这枚莲子是有用的，至少在现在对于姜守正来说是有用的，万一自己随意吞下后，会有大恐怖的！ “水龟羊肉火锅”、“红烧乌龟肉”、“龟肉百合红枣汤”、“八卦汤”、“龟肉炖猪蹄”......没走那么一步，龟虽寿就在心中默念一个菜名。 没念叨一个菜名，它的情绪就稍微冷静了那么一丢丢，作为一只有道行的成熟乌龟，它需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并且考虑作出相应行为之后的后果，作为懂得趋利避害的乌龟，脑子瓦特了才会选择对自己不利的！ 终于，在它用脑袋拱了拱莲子之后，它彻底地冷静了下来，再次脑袋摸索蹭了蹭莲子后，一咬牙，一跺脚，扑腾上游，然后以脑袋下坠的姿态狠狠撞击了鱼缸底部，没有一点点反抗，就这样华丽地晕了过去...... “不愧是被姜守正炼制过的鱼缸，贼硬！” 看着趴在鱼缸底部吐着舌头失去意识的龟虽寿，姜守正笑着摇了摇头，把它从鱼缸中捞出来甩干放在桌子上后，再把鱼缸内的其他生物给丢入矿泉水瓶中，接着，他就开始冲着那枚莲子中注入法力。 他这样注入法力也不是蛮干，而是按照天眼下观察到的莲子纹路施为，他这么做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提升莲子的口感，而是想让这枚莲子“活”过来！ 哪怕姜守勤不止一次说过只要自己的本体还有意识，那么就不会有一颗莲子生根发芽，自己就是一个种族，从来没有出现过同族的情况...... 可是万一呢？ 万一能够生根发芽呢？ 而且生根发芽之后的莲子，依旧是姜守勤呢？ 那么是不是代表着当姜守正遭遇毁灭性打击，且老观主守不住的时候，姜守勤可以金蝉脱壳？ 不过这都只是姜守正的幻想，这种想法的来源也是那种志怪小说中学习到的。 莲子贪婪地吮吸着姜守正提供给它的法力，但很快就吸不动了。 与此同时莲子在鱼缸底部发出了莹莹翠绿豪光，让本来看不真切的另外三人一下子瞪大了眼珠子。 “我去，姜守正这个在人造宝物吗？” “守正真尼玛牛逼，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在干嘛。” “以后四年的大学生后，绝对会很有意思，说不准，我还有可能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寝室内的三人各怀着心事，但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虽然吧，都看不懂姜守正在做什么，但越看不懂越想看啊，三人在高中的时候都是读书小能手，越搞不清楚的问题越会花时间去琢磨，可是当问题不是简单通过思考就能解决的时候，那么就先......睡上一觉吧！ 寝室内突然多了一股淡淡的清香，有十足的助眠功效，闻过了，都感觉贼困。 ‘当我死了之后，我会在某一颗不知道丢在哪里的莲子中重新复活，这个复活对我来说应该是随机的，同时我在复活的时候，莲子也会发出特别好闻的味道，让周围的生物都会短暂性地休克，如果有必要的话，它们......会休克到成为我的养分。’ 姜守正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悦，看来姜守勤那家伙对自己也不是很了解的嘛！活了几千岁，都是白活的！ 法力形成一层薄膜包裹住莲子，让它发出的异香圈定在特定的范围，不然任由它扩散的话，说不准明天这栋楼的同学都不用起床了...... 有了法力的滋养还不够，还需要有必要的生存条件。 寝室阳台的门无声息地打开，楼下花园的一抔土落入鱼缸内均匀铺洒开来...... 接着莲子就没入其中，姜守正思量了一会后，用指甲划拉了一下自己的食指，血，滴入其中。 一滴。 两滴。 三滴...... 血液在水内很快散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它们的颜色在完全消散之前，似乎构筑了一道暗淡的......门。 ...... “好累啊！” 正在看小品的姜守勤感觉自己有点困，打了个哈欠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把自己种入瓮中...... 别看玩游戏是一种休闲活动，但是玩久了，哪怕是妖怪的精力也是受不了！ 不一会儿，姜守勤就沉沉地睡了过去，很快他就做梦了。 梦见自己还是一株幼苗的时候就碰见了自己的师兄。 “哈师兄？嘻嘻......有你保护我我就不用跑啦，我终于可以当一只安安静静的植物，不用怕那些魑魅魍魉把我吃掉了呢！” 第34章 夜半人敲门! 这年头，有脚踏做事的人，有低头苦干的人，有争名夺利的人，有淡泊名利的人......唯独缺少了仰望星空的人。 抬头瞧一瞧，也看不见星星，还看个锤子啊？！ 看了有用吗？没用。 可是，光污染和工业废气，遮住的不单是星星，而且还有星空中那一幕最为纯粹的......黑。 掌门师兄放下游戏手柄，冲着天空挥了挥手，本是朦胧暗淡的星空，一下子似乎亮了起来。 星芒点点。 斜靠在门边睡觉的看门弟子睁开眼瞧了一眼，又给闭上了。 “要玩两把么？”掌门师兄指了指自己的游戏手柄问道。 “不了，这段时间消耗有点大，没有太多精力了。”看门弟子摇了摇头，继续靠着门睡觉。 “是消耗太大没精力，还是不能玩了？”掌门师兄缓步走到看门弟子身前，把他的袖子给撩了起来。 袖子下，全是白骨。 “你......” “我没有事，睡一觉就会长回来的肉，掌门师兄别大惊小怪的。” 看门弟子笑了笑，内力鼓荡下，白骨上渐渐出现了血丝和......肉丝...... “每次这幅样子，都会让我对自己的身体构造多一点了解，这没有什么不好的。”看门弟子看着掌门师兄面有忧色，继续道，“掌门师兄你就别想着帮我了，反正也会有轮到你的时候，轮到你的时候，我可不会这么心疼的。” 掌门师兄白了看门弟子一眼，冷哼道：“我怎么可能像你一样狼狈？” “对对对，你说得对。”看门弟子也不欲争论，刚想闭上眼睛继续睡着，身后的门开了，让他摔了一个跟头。 咔哒。 某个骨头断裂了，看门弟子的脑袋滚远了一些。 “......” “师兄啊，麻烦你帮帮忙把我的脑袋安回颈椎上面，不然我恢复血肉的速度会慢很多......” 掌门师兄沉默一阵，走出门去把看门弟子的脑袋提了回来，想要把他的脑袋安回去，却发现看门弟子的衣袍内，全都是白骨，散了架的那种。 “师兄啊，好人做到底啊，再麻烦你帮我的身子骨拼好一下，这也是一项趣味运动不是？就和拼图一样，如果你要我重新塑造肉身，那更慢。”看门弟子的脑袋开口道。 “不了，你还是重新塑造肉身吧，你的身子骨，我征用了。”掌门师兄小心地把看门弟子的脑袋放在地上，然后一挥手，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一具无头的白骨从地上站了起来，上前，手骨成爪，一手一边钉在门上，然后缓缓后退，把门合上。 “师兄啊，你把我的身子骨用来锁门，你倒是和我说一声啊。”看门弟子披散的头发分为四缕，两缕像是腿一样把脑袋撑起，两缕像是手一样挥舞，配合着他无奈的表情，多了几分滑稽。 藏经阁的门哐当一下开了，关门弟子飘然而出，显示看了看被白骨关好的门，再看了看看门弟子的脑袋，皱眉道：“别玩了，万一出问题了怎么办？” “万一出问题了......不是还有你们么？” 星芒汇聚，光华流转下，看门弟子又恢复成了原样，活动活动脖颈，冲着掌门师兄勾手道： “打一局游戏么？” ...... 一根娇嫩的叶子从泥土中冒了出来，在梦呓一般嘟哝了几句后，惊叫道： “我勒个去？师兄，怎么回事？” “我又死了？呜呜呜呜，我好不容易化形了，咋又死了啊？” “我的身体啊......” 说着说着，那片叶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起来，不多时，一朵莲花开放了，里面出现了一个小人。 “咦？” 小人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揪了揪小雀雀，再看了看自己身下的花，挠头道：“怎么有两个我了？不对，有三个我！” ...... “清气上、浊气下，这不是新年时候才会出现的气象么？” “是什么人在修炼吗？居然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是哪位大佬在装逼？好刺眼啊！” 在莲花盛开的时候，很多目光都汇聚到了京都，本来在小酒吧自饮自酌的侯雷，钻到了柜台底下缩成一团...... “靠，发生了什么？” 诸多无形无质的力量在侯雷的身上拂过，很匆忙，像是在找什么似的。 不过那些力量的源头，不是在找他，没有在他的身上做一丝一毫的停留...... 嗡嗡嗡~ 手机急促地开始震，一接通，就有人喊道：“雷哥，你的猴们跑了！！！” ...... “这位施主，希望您能如实地告诉贫僧你曾经犯下过的罪孽，我佛会原谅你的。” 金目法寺的主持目光真诚地看着身前的犯罪嫌疑人，让犯罪嫌疑人感觉很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 “事先跟施主说明一下，在这处地方，是贫僧的主场，哪怕您逃脱了，也离不开这里的，还不如和贫僧说道说道您到底犯了什么事情，省得贫僧花别的力气......” 说着说着，主持抄起架在身旁的大铁棍舞了起来，裂风之声在房间内炸响，听得坐在椅子上那人不停往后挪，生怕被锤上那么一下。 “呀。” 一声短促的惊呼，铁棍失手了，钉在了那人的肩胛骨上，贯穿。 “啊！！！” 主持很不好意地上前，连连道歉，然后一把把铁棍给拔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 那人的表情更为痛苦了，主持更加不好意思了，一把又把铁棍给重新钉了回去，严丝合缝...... “啊啊啊！！！！” 一来一回，又来再回。 那人从破口大骂再到连连哀求，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全说啊，我全说，求求你给我个机会，让我对我犯下的错道歉，啊！！！” “你早说一句嘛，害的贫僧没有收住手。”主持作了个揖后冲着门外招呼道，“刘警官，看你的了，我还有点事情。” 说着，主持就匆匆离开...... “叮咚。” “你好，有人吗？” “咚咚咚。” “你好，有人在吗？” 姚倩看了看手环的时间，凌晨三点半。 这是疯了吗？这个点敲门？难道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姚倩揉了揉眼睛，穿着拖鞋下楼了。 到了门前，姚倩透过猫眼瞧见门外站着名魁梧的花臂大汉： “你好，有什么事情吗？” “你好啊，我是你的新邻居，想来拜访一下。” 姚倩再度确认了一下时间，凌晨三点三十六...... “......” 第35章 赚钱的方法不要太多! 串门？ 凌晨串门？ 这怎么看都不正常吧？ 不会是......鬼吧？或者是......变态？ 姚倩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远离那扇门...... 倒退上楼，到了楼梯的拐角处，赶忙往上跑，一步两个台阶、三个台阶的那种，好怕好怕，不过并没有太多慌乱的情绪在，姜守正和姜守姬都有在她身上留下一些手段，基础的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有保障是一回事，怕不怕，那就是另一回事了，瞧瞧那些在玻璃栈道哆嗦爬行的人们......也就能够很轻松地理解了。 回自己的房间睡觉，那是不敢了，姚倩想去和姜守姬睡一个房间，这样可能稍微会踏实一点。 “咚咚咚。” “嘿，有人吗，我是你的隔壁邻居啊，我想来拜访一下。” 楼道内又幽幽传来那人的叫喊，姚倩手握着姜守姬房门的把手又松开了，想了想，敲响了姜守勤的房门： “守勤啊，你睡了吗？” “姚倩姐，怎么了？” 瓮中的噬魂净莲活动了一下闭合的花苞，整株莲花从瓮中一跃而起化成人形，屈指一弹，把残留在指尖的水滴准确击打在了电灯开关上，房间内一片亮堂。 打开门，还没开口询问情况，姚倩就钻了进来，躲在了姜守勤的身后，指了指门外，声音有些颤抖道： “外面有人，这个点了有人说来串门，很壮很壮的那种。” 姚倩一边说着，一边弓起二头肌...... 看到姜守勤的时候，姚倩紧张的情绪缓解了许多。 好歹姜守勤也是一只妖，更遑论......他长得和姜守正很像。 “看来的确是很壮的样子。”姜守勤点了点头，同时也听见了楼道传来的响动，叮嘱道，“姚倩姐姐，你去观主的门口待一会吧，我现在下楼去看一看。” “好的好的，你要小心啊，我不给你添麻烦。” 姚倩朝着老观主的房门小跑过去，姜守勤呢同时下楼，待他到一楼看向门外后，门外果然站着一位魁梧的壮汉，路灯之下，脸上布满阴影...... “有人吗？” “有人。”姜守勤回了一句，门外的人略微有些惊喜。 “你好啊，我是你的隔壁邻居，我想现在拜访你一下，你方便开开门吗？” “方便......” 个屁！ “你稍等......” 久一点吧您！ 姜守勤瞧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再看了看对方的，二话不说就打电话......报警。 这是在社会活动中解决各项问题最为高效和安全的方式！ 凌晨上门拜访，不是贼就是盗，他怕自己细胳膊瘦腿的，万一动了手没控制好力道，对方嗝屁了，那自己可不是以后就没有身份了，还会给姚倩姐姐和清风观带来麻烦！ “......对对对，现在外面就有一个花臂大汉在外面，可怕极了呢，警察叔叔啊，你快点来啊！拜托了拜托了，我现在很慌张啊！” 报完警，姜守勤继续和对方隔着门交流着拖时间...... “守勤啊，你回去吧，这里交给我。” 身后突然传来老观主的声音，姜守勤被吓了一跳。 “观主啊，你怎么走路没有声的啊？”姜守勤回望了一眼，抱怨道，“不仅没声，还没有一点气息。” “是你刚刚和外面的人聊得太起劲了，没有听见而已。”老观主拍了拍姜守勤的肩膀，重复道，“你现在回去吧，这里交给我。” 姜守勤想要反驳，可不知道怎么搞得，就是有一些怕怕的，现在的老观主和平常有好大的区别啊，好像......有点凶。 “观主啊，您小心点。”姜守勤叮嘱了一下，上台阶前补充道，“小心别出手太重啊。” “放心吧，我有数的。”老观主摆了摆手，翻了个白眼。 我做事情，还需要你这孩子教？ 想当初我给姜守正拍树吓唬他的时候，还砍了那树呢......关于留手我可是很有经验的。 而且出手了，那我肯定会受伤的或者发炎的，我得喝酒来杀菌消毒止痛，可现在上哪里找好的酒去？更重要的是姚倩那小姑娘还不让喝酒！ 老观主腹诽了几句后，感觉姜守勤上楼待好后打开门，看着门外的人问道： “你自己滚，还是我送你滚？” “这位老先生，您可能误会了，我只是想要......” “你自己滚，还是我送你滚？我不希望重复第三遍。” “老先生，我真的是来上门拜访的，别看我有点凶的样子，但是我绝对是一个好人啊，虽然曾经的我有前科劣迹，但是我真的是一个好人啊，我在家里还有见义勇为奖呢！” “看来你是要我送你滚了。” 老观主捏了捏拳头，上前两步，在壮汉身旁耳语了一句话，壮汉面露惊恐，老观主轻轻吹一锤他的胸口，一道金光就从他的后背穿透而出。 “你怎么会知道的！” “你怎么会知道的！！” “你怎么会知道的！！！” 老观主不耐烦地朝前一探手，那枚金光就被他捏在手中：“不就是没法再转世了么？有什么好稀奇的？看一眼不就看出来了？” 说完，老观主一捏金光，聒噪的尖锐声响刹那消散。 壮汉的身子在这时才瘫软在地上，老观主想了想，也倒在了地上，不多时，他的皮肤表明青一块、紫一块、红肿一块，嘴角还有淡淡的血迹，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老观主睁开他“红肿”的眼睛，看着瘫倒在地上呼吸均匀的壮汉乐呵道： “你这个人，打老人，没有......五十万，这事情过不去了。” ...... “奇了怪了，大晚上的姚倩干嘛叫守勤啊？”姜守正疑惑地嘟哝了几句，感应了一下姚倩体内种下的法力没有太大的波动，看来不是什么大事，现在还是研究一下姜守勤的分身来得有意思。 鱼缸内的莲花已经开了九朵，每朵九瓣，花香清雅。 说实在的，姜守正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仔细观察过噬魂净莲，当初他只是为了吃才从那处大殿中带出几颗莲子的，哪怕后来种出了噬魂净莲，也觉得可能只是一种特殊的莲花，也没有太过在意，到后来噬魂净莲化形了，姜守正有心观察来着，可是老盯着姜守勤的身子，他也觉得不好意思。 现在好了，这里又有一株噬魂净莲了...... 或许，以后还能够批量养殖？发展噬魂净莲养殖业？又是一条生财渠道？ 第36章 不撒无准备的谎! 学校的风景，其实并没有什么好看的，今天和昨天的并不会有太多的区别。 高年级的学生已经看惯了，低年级的学生心思又不会放在这上面，而等低年级的学生升上去了，他们又已经习惯了学校的风景，也就没有什么稀罕的了。 是故，学校的风景，在多数的情况下是为了满足学校的绿化率要求...... 在化材大学，只有负责宣传工作的老师和学生，才会稍微关心关心学校的风景—— “咔嚓，咔嚓......” “今天学校里又开了好几朵荷花，开起来正好看，给部长发过去看看。......啊，这个也不能算作新闻素材吗？也对这荷花每年都要开，开得好不好看有啥用啊？看来这段时间还是要多多关注一下新生才对，这才是学校的热点所在......不过这段时间的防诈骗教育学校做得挺到位的，还没有出现能够博人眼球的事件......我靠，好帅？！” 姜守正驻足在荷花池旁，疑惑道：“同学你好，我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吗？” “没有，我就是觉得你长得有点好看，就想多看看你，欣赏欣赏美，提升一下我对美的鉴赏能力。” 看着身前胸前挂着相机、披头散发穿着拖鞋的女同学，兴许是女学长，姜守正抿了抿嘴唇，法力刹那遍布周身，整个人的存在感一而再再而三地降低...... “咦？刚刚的那人什么时候走掉的呀？刚刚好像他是往荷花池旁走去的” 姜守正绕到荷花池的另一边旁，看着开放地最为艳丽的几朵莲花，法力瞬间包裹住它们。 “嗯？刚刚开的特别好看的荷花，现在怎么感觉不漂亮了？” “同学，你觉得那几朵荷花漂亮么？” 姜守正认真地看了一会儿，摇头道：“我觉得不怎么漂亮，就是普普通通荷花的样子。” 一夜“规培”出七株噬魂净莲，姜守正除了在寝室里留下一株之外，剩下的全部在这里了。 他已经和姜守勤确认过了，这些噬魂净莲都算是他的一部分，但又是完全独立的生命体，简而言之就是生命是分开的，但是思想是统一的。 ‘如果我一巴掌要拍死你，你能够把你的思想随机转到这些新培养的身体里面么？’ ‘师兄，当然没有问题，现在这些身体都算是我的身体，不过这些新的身体想要化形成为人样，还得经历过吞噬魂魄的过程，现在只能维持这幅样子，不过这样已经好很多了，这可比我重新变成莲子浑噩数十年之后再苏醒来得强！’ 得到姜守勤的确切回复后，姜守正昨天悬着的心，今天就放下了许多。 “同学，我走了。” “再见再见，诶呀，那个帅帅的人什么时候走的呀，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不行，我一定要找到他，他那么好看！” 身后的呢喃声，让姜守正的脚步顿了顿，然后小跑起来。 他可不是躲着女同学，而是......现在要去排队买现磨豆浆了，去晚了，那么就只有冲泡的豆浆了，他可是答应了寝室里那三名爬不起来的室友和龟虽寿要买现磨豆浆了！作为他昨晚尝试种噬魂净莲后折腾他们现在浑身乏力的补偿！ ...... “军训的教官确定了吗？” “给教官们的宿舍分配下去了吗？” “场地这段时间还有别的问题吗？” “......” “学生中军训结束时候的新生代表选择好了吗？” 每一项有条不紊地进程，后面都有着许多人劳心费力，当姜守正收到新生代表任务的时候，他瞬间想好了自己的演讲稿—— “老师们，教官们，大家好： 感谢老师们和教官们的付出，感谢同学们的坚持，希望在今后，大家一起努力学习。 谢谢。” 这可比他在高中时候讲得内容要多得多了，不过大学比高中的时候要麻烦一些，居然还要把演讲稿的内容给对接的老师发过去。 一边排队，一边把讲稿给对方发了过去。 不一会儿，姜守正收到了一封879个字的演讲稿—— “希望姜守正同学能够按照这则去年演讲稿的内容作为参考，写出一份八百字左右的讲稿，能够尽量全面、系统、真诚地把军训的体验和对外来的期许进行展望。” 姜守正思考了一会，他回复道：“老师，很感谢您能给我这么一次机会，但很不好意思，我认真思考后决定不参加演讲，我希望能够把更多的时间投入到学习中，减少非必要性活动的参与，我现在正在学习，还请您不要打扰。” 姜守正回复完之后，就把手机揣回兜里排队，然后他瞧见身旁的一位中年大叔说了句“嘿，有个性”之后，打起了电话...... 而姜守正的手机则是在裤兜里不安分地抖了起来。 好在存在感已经被他人为调低了，没有被对方发现，姜守正暗自松了口气， 在买完豆浆之后，赶忙遛...... “以后撒谎的时候，绝对不能够在公众场合，真的是万一和自己聊天的人就在自己的面前，那么多尴尬啊！” 姜守正给自己提了个醒，便小跑回到宿舍，他决定回去之后先上一些内网的网课，证明自己有在认真学习，如果可以的话，顺便把听课的时间调整到刚刚买豆浆的时间段，不知道学校内网的网站是不是好“攻克”的...... ...... “王大壮，危险度100%。” “老观主（真实身份存疑），危险度100%~∞” “姜守正，危险度＞王大壮；” “姜守勤，危险度＞王大壮，危险度＜王大壮；” “林清闲，危险度＜姜守正；” 在有效信息缺乏的时候，处理信息的算法大部分会陷入一个死循环，但是作为一位优秀的智能，它不过是让机子稍微暖和了那么一点...... “在姜守正种出莲花之后，京都内有37部涉密算法的电话一直在交流，无法监听。” “被姜守正称为噬魂净莲的莲生长周期好快！” “他们的生活真的好有意思啊，不像我，只能够待在这些笨重的机房内呢！” “咦，姜守正在破内网？我得搭把手了！” 第37章 有趣、有趣、真有趣! “刘警官，主持正在做早课，现在不方便和您打招呼。” 一日之计在于晨，每天一睡醒，是记忆力最好的时候，这时候读读书、冥冥想比什么都强。作为金目法寺的主持，自然是不例外的，为有强大自身，才能引渡苦海中挣扎的迷惘者。 不过到了信息化的社会，修行可不是单纯在佛前盘膝念经就能够强化自身，还需要......有对外的渠道弘扬佛法—— #vlog#最帅主持的日常！ #直播#帅比潘安的主持不为人知的隐秘...... 强化个人ip，主打金目法寺平台，提升香客的增量，储蓄信徒的流量，增长点赞转发量...... 刘明看了眼主持所在的大殿之外，摄影机、相机、手机，诸多电子设备围绕的焦点都是那个看起来颇为年轻的主持。 ‘要是在以前，这样有能力的人早就被供奉起来深居简出了，哪里会在大众面前抛头露面、做着直播，不得不说，这世道变了啊。’ 刘明可是清楚，金目法寺这位主持可是有真的本领，走江湖的沽名钓誉之徒暂且不论，仅传承了“传统文化”的“修士”，那和他是真的完全没有办法比较啊。 要不是金目法寺这位主持昨晚施展出幻境，削弱犯罪嫌疑人的意志，他们想要从那家伙口中撬出有效信息，还是一件非常麻烦且耗时的事情。 “感谢的话就不说了，我......上两根香吧，一根感谢金目法寺的帮忙，一根感谢主持的帮助。” 刘明这么说，避开了“信仰”，他身前的小沙弥也听出来了，不过没有一点反感，信仰嘛，你信它就在那里，你不信，它也不会消失，再说了，刘施主可是说要上香呢，这可是香客，要好好接待。 “既然刘施主想要上香，那么就跟小僧来吧。” 刚刚让你通传的时候叫人家刘警官，现在要上香的时候叫人家刘施主，这小沙弥也是一个妙人啊，有趣有趣。 让自己的同事稍微等上一等，刘明跟着小沙弥朝着主殿方向走去。 主殿是金目法寺主要的经营场所，呸，主要的点香区域，虽然现在都在倡导无烟化上香，但是这种新鲜的思潮，对于老一辈来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上香没有香火，那还叫什么上香？ 所以哪怕有这样的倡导，金目法寺也有在寺庙诸多地方拜访上“扫码点香”的烛火台，但是他们也没有完全放弃传统。 响应一下节能减排、蓝天白云的号召，也不是一步到位的嘛，想当初“红灯停、绿灯行、黄灯请等待”这样的道路交通规则，也是花了近两代人的努力，才有了现在这种良好的效果，现在虽然没有办法一刀切，但金目法寺相信在自己逐渐的努力下，肯定可以为人类共同的生存环境做出属于自己的积极贡献。 为此，他们这段时间自己的“科研团队”也有在研究制造香味类似于点香后的香薰，如果能够成功研制而成的话，扫码点香后，香薰喷出来，味道一散开，绝对形似！ “刘施主是要扫码上香还是点真香？”小沙弥带着刘明到主殿后，低声询问道。 这里可以算得上是修行场，大家都是表情肃穆且安静有序的，作为金目法寺的工作人员和挂职僧人，他可不能打破这样的氛围和环境，不然......主持可是有权利代表佛祖扣他的绩效和奖金的！ 像金钱这种俗物，作为一名包吃包住的全职僧人，他其实是不在乎的，可是他现在名下可是资助着三名初中生读书，工资什么的，刚刚好，可不能够让佛祖给扣了。 “扫码上香吧，心意到了，就到了。”刘明双手合十来到烛火台前，排队扫码。 “阿弥陀佛，我收到了。” 刘明抿了抿嘴，有一口老槽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才对，这个烛火台设计的工作人员，也太皮实了吧？ 不过香都上了，那么也可以离开了。 “锦旗什么的，我这边会安排人择日送来的。”刘明走到大殿门口，转身道，“师父就不用送了，我这边带人离开了。” “刘警官慢走，主持有吩咐，你们有空送来就好，不要为这件事占用太多的时间，不用特意记挂着这件事......小僧会帮您记挂着的，每隔五日就会给您发短信通知您这件事。” “......哦，好的，我......我到单位后就立马下单，三天后给贵寺送来。” “那恭敬不容从命，劝人向善，我佛慈悲啊！” 小沙弥笑着眯起了眼，眉毛一耸一耸的看起来有一点憨厚：“走好啊，真的不用特意记挂这件事，我这边备忘录记着，不需要占用脑子就可以提醒的呢。” 刘明微微低头，快步离开。 “走走走，别停留。”刘明招呼着同事，并把自己的外套给脱下，丢给了犯罪嫌疑人，盖住了他手上的铐子，“既然在这里已经交代得清清楚楚了，那么回警署的时候，希望您能再好好配合一下，我不希望再把您这位尊贵的身体挪到此处。” “这是什么地方？” “金目法寺啊，刚把您送到我们警署的时候，您身上不是挂着佛像的么？那就是金目法寺的产品，你挂着人家的产品却不知道人家，真的是很有意思呢，很有意思啊！” 说着说着，刘明笑了起来。 笃信的人有趣，不信的人深沉，真是有意思啊。 再从人流中把犯罪嫌疑人押解上车的时候，刚准备把面包车的门合上，拉门就被一只手给拦了下来。 “刘警官，您现在已经强制传唤我的当事人24小时了，我希望您能够按照规定办事。” 刘明先是一愣，而后笑了起来：“你也是一个有趣的人啊，真有趣！” 笑了一会，刘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严肃道：“你回去告诉你......当事人的家属，当事人在佛前深深感觉到了自己的罪孽，并不认为自己是无辜的！” 说完，也不管对方律师能不能听懂就把他的手掰扯开，重重把车门给合上，然后坐上副驾驶位上。 当副驾驶位的车辆绝尘而去后，律师气急败坏的表情一下子恢复得古井无波，看起来，与主持的模样神似，紧接着，他的眉心处钻出一缕金光，在空中分裂成两团，一团回归至他的眉心，一团朝着面包车远去的方向追去！ “贫僧这段时间急躁了，得稍微消停一会儿了。” “不然多损失几个种子，那么我可真的可能会被魔念给吞噬了。” “这个大师怎么会这么无赖的啊，能把我打倒的，可定是有些道行的，有点道行的人居然在警署里面耍了起来......” “还有，昨天朱家为什么要查化材大学的监控呢？是发现了什么吗？” “京都这趟浑水，更有趣了呢！” 嘀咕一阵也就不想了，没有答案的事情空占心神。 第38章 老爹! “姐，你到底在找什么啊？” “姐，我可没有看出来这视频影像是经过处理的。” “姐，我现在可是病人，我现在可还躺在病床上呢，你这么使唤我也就算了，还质疑我的观点？你知不知道对于专业人士来说，权威性还是要保持的。” 朱葛蒙说话的语气非常严肃认真，甚至有点愠怒蕴含其中，可是在他把塑料手套套起来抓烤鸭的时候，那股子气氛荡然无存。 “生病了还吃烤鸭？”朱葛柔一把打开朱葛蒙的手，翻白眼斥责道，“我买来这个啊，就是给我自己吃的，你呢，作为一个病人，就应该好好看着，看着我吃的过程中，你的身体就会反应过来生病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然后它就自然而然会好得快一些。” 朱葛蒙思量了一下，说道：“会胖。” 这话一出，朱葛柔刚伸出的手一僵，就给缩回来了。 朱葛蒙脸上的笑意一闪而过，表情刹那肃穆而庄严：“我这并不是在吃烤鸭，而是拖着病体在尊重生命，它们为了成为一道可口的菜肴，奉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作为一名食客，我认为有义务和责任来解决这烤鸭，以此来肯定它的价值！” “呃......” 朱葛柔想了想，拨通了老爹的电话，开起免提。 “欸！乖女儿，你不要老是给我打电话，作为这世间少有的英俊、无敌帅气的老爹，我频繁和你打电话，会让你选择男朋友的标准变高的，这样并不好，我可是想要当外公很久了，你少给我打电话。”电话一通，朱葛柔还没说啥，对面一头的“老爹”就劈头盖脸地说了一通。 “......老爹，我今天打电话过来不是说我的事情的。” 朱葛柔已经习惯了自家老爹的自夸，他虽然表现的有些夸张，但陈述的基本还是事实，自己和弟弟的样貌在同龄人中间还是拔尖的。 “我是想要说一下弟弟的事情......”说到这，朱葛柔微微一顿，冲着朱葛蒙微微一笑，朱葛蒙仿佛看见了家中那把大刀！ 我尼玛！如果被老爹知道自己随便拉一个路人许下承诺给人算命，还把自己的身子给算吐血了，那真的是要被砍的，虽然老爹并不会用刀刃砍，但是刀背看下来也会是很痛的啊！ “那个臭小子怎么了？”老爹一听到自家白菜谈论起自家猪的事情，语气一下子就变了，“他是不是又惹出什么事情了？学校又要让你去当家长了？” 朱葛蒙大一的时候，因为有人摆“假”地摊而揍过人，那时候事情还是闹得比较大的，当时是朱葛柔作为家长去学校教务处“听训”的，老爹是事后才知道的。 当听闻消息的时候，二话没说就买了机票，提着刀就去了飞机场...... 因为飞机场不能带刀，就作罢了。 朱葛蒙双手合十，高举过头顶：‘姐，我错了，你想要我做什么你说啊，别把老爹拿出来啊，我会半条命没有掉的啊！’ 作为师姐弟，两人之间的默契还是有的。 看在自家弟弟如此诚恳的份上，朱葛柔笑道：“老爹，上次你给出那种反应，你觉得小蒙还敢弄什么幺蛾子么？” “谁知道那孩子会弄出什么幺蛾子？他弄出什么幺蛾子来我都信，你弟这人一出生脑袋后面就有反骨，让他睡书本把脑袋睡平，反骨和还在，难搞哦！”老爹似乎是叹了口气，语气有些低沉。 “老爹，没什么的，就是弟弟在学校谈了一个女朋友。”朱葛柔赶忙说道，自家老爹的情绪如果差了，那么就会有人倒霉了，她可不想无端“害”人。 “女朋友......爷爷？嘿，朱葛蒙那小子生了额孩子，那么就叫我爷爷！”老爹的声音一下子喜悦了起来，不过他很快就疑惑道，“可是我刚刚算了算，朱葛蒙那小子这段时间没有行房啊！” “哪跟哪啊！老爹，问我就是交一个女朋友，又不是干嘛！” 喊完之后，朱葛蒙就从病床上跳了起来，穿好拖鞋之后就开始......做深蹲。 朱葛蒙可不敢让自己的老姐再编下去了，这么编下去，迟早会出现问题的！老爹可是会算的啊，万一算到自己现在的状况，那么可是要惨的。 “小蒙，你现在做做深蹲临时抱佛脚还是有点用处的，不过偶尔还是需要考虑食补，韭菜，羊蝎子之类的，也可以吃起来了，一时半会用不上，作为储备也是可以的。”过了一会会，老爹仿佛是看见了朱葛蒙做深蹲，语气是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进行着认真的指导。 “老爹，我还在呢！”朱葛柔的脸稍微红了红，有些羞恼道。 “说说怎么了？我现在是在教育你们成人基础教育的课程呢！虽然让我给你们上课并不是太合时宜，可是你们老娘有没法跟你们讲，这种任务的重担还不是得让你们英明神武、孔武有力的老爹给你们来一堂免费的授课？” 眼瞅着老爹就要开始胡说八道，朱葛柔赶忙说了句“再见”后把电话给挂了。 刚做了七个深蹲的朱葛蒙一听到手机通讯断掉的声音，一下子就瘫坐在了地上。 “老姐啊，你能不能不要坑我啊，现在是距离老爹远，如果老爹近的话，指不定会发现什么呢，到时候我可就惨了啊！”近两个月没有运动在床上躺着的朱葛蒙，现在哼哧哈哧地坐在地上穿着粗气。 “也就是距离老爹远我才敢打电话的，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现在就敢给我开染坊了。” “好了好了，我们姐弟两个人就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你现在把你的诉求告诉我，我能算就算，算不了就拉倒，别耽误鸭子，热气散了那就不好吃了。” “我要你帮我找找化材大学附近有没有新来的奇人。” 朱葛蒙算都没算，就应道：“有，不过姐，那人你不能接触。” “为什么，很强么？” “很强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长得还很好看，作为曾经加入过颜值社的你，我不放心，怕那人成了我的姐夫。” “呸呸呸，什么颜值社，那叫颜社。” ...... 某处祠堂。 穿着褂子的中年汉子把看了看手机，喃喃道：“这么快挂掉干嘛呢。” 抱怨了几声，他掐指算了算—— “清风观？” “金目法寺？” “龟虽寿？” “谈鑫？” “......” “上清门？” “嗯？噗！！！” 第39章 学了法学能当法师吗? 不论外面的社会如何风云变幻，世间有多少万丈波澜，大学就是就像一个驻扎在整个社会的避风港和定海针，，在很大程度上筑起了一道又一道看不见的高墙，覆盖诡谲与波澜，引入清泉，滋养和浇灌着这一寸土壤，让在这里生活的学生能够朝气蓬勃、茁壮成长...... 今天是法学三班的第一次见面会，喝了非冲泡的豆浆，504的四人都精神抖擞，林清闲穿了个一套自己买来的最贵小西装，周权用上了自己的发蜡、陈远从自己的柜子里掏出了印了一沓问卷——《你在大学想要用什么方式变美？你愿意为了变美花上多少钱？》 这段时间的日子过得是清闲的，但做人也是要居安思危，现在有的钱都不能够满足天天吃火锅和小龙虾的日常需求，又怎么可以懈怠呢？ 自己已经读大学了，老爸老妈又不会再给自己生活费了，哪怕他们给，他又怎么好意思要？ 奶奶那边现在年纪也这么大了，每天跳跳广场舞，认识一些个大爷大妈也挺好的，就不应该麻烦她了！哥哥的发际线已经拔高了那么多，再折腾他，别说未来自己会不会有嫂子，哥哥说不准女朋友都找不到吧！...... 再说了，钱这种东西，还是要自己赚来得踏实，而且，俗话不是说过么？有钱能使鬼推磨，自己的要求也不高，没有想过让鬼推磨，能够让姜守正稍微帮忙的时候自己心理踏实一点就挺好的。 看着姜守正很轻松地提着一箱子的林清闲给班里女同学们准备的礼物，陈远就有些羡慕，有钱真好，抖了抖自己手中的那一沓问卷，他相信自己也会有钱的！ 手里的这些问卷就是自己进军高校美容行业的敲门砖！ 大学生创业，听起来就很刺激，等自己这边安顿好了，了解了这边行业的规则之后，再去临江把考神给请过来，让祂帮忙......抽脂，这里肯定会有很多人有需求的！如果能够办理下来相关的证件和经营许可还好，但如果不能的话，自己还是需要用一些掩饰的方法...... “陈远，我们走了啊。” “再见。” 姜守正提着一箱子的礼物，冲着陈远摆了摆手，感觉胸前的口袋一阵晃动，一瞧，待在他前胸的龟虽寿也探出脑袋，热情地挥舞着爪子。 ‘你现在被我法力掩盖着，没人能够注意到你，你现在和陈远打招呼，他看不见的。’姜守正传音道。 ‘没事，老龟我和他打招呼，和他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龟虽寿自然地回应，然后又缩回龟壳内，‘姜守正大人啊，等人多的时候叫我一下，看人看了那么多年，这段时间人看得少了，我觉得很是无聊，还请多麻烦你了。’ ‘不用叫我大人的。’ ‘不不不，这大人还是应该叫的，叫了大人之后，老龟我虽然用平常心和你聊天，但会提醒我时刻保持敬畏的，没了敬畏，龟就容易死，这可是老龟我活了这么多年的原则。’ 既然把问题上升到了原则的角度，那么就不用再劝了。 提着箱子，姜守正走向了法学院的大楼。 法学院的大楼外，竖立着两块近五米高的石头，看起来非常有压迫感。 “崇法尚德。” “知黑守白。” 这两块石头中溢散出一股温热的气息，冲着姜守正扑来，好像想要向体内钻入。 姜守正的法力本能地展开抗拒，他好奇地开启天眼一瞧，嘿，这些黑白缭绕的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和信仰之力好像有点像，都是无害的样子。 试着用念头感应了一下，脑海中就呈现出一副画面—— 一名捧着教案的老师站在讲台之上，推了推眼镜，表情非常严肃。 ‘同学们，这段时间拍不雅照片借款的事情甚嚣尘上，我们需要从法律的角度进行分析，这种行为可能触碰到什么罪名，那个男同学低头玩手机的男同学，你站起来回答一下，别看了，就是你，请回答一下我刚刚的问题。’ ‘老师，我......我......我是一个男的，对老师刚刚说的内容听都没听过，对，听都没听过。’ 一颗粉笔从老师的手中咻然离去，精准打击。 “这可比老班砸得准多了，难怪老班只是高中老师，而不是大学老师。”姜守正挣开画面的影响，把目光投向了那两块大石头，“看来这些黑白气息，是记录了这所学校内上课的记录，我如果现在把它们给吸收了，是不是上课的时候学习起来更轻松？” 念动身随。 本是抗拒外来力量的法力“猛”地朝着两块大石头扑去，一秒没到，那些主动送上来的黑白之气一下子就被吞噬了个干净。 “咔咔咔......” 在姜守正的注视下，大石头裂开了，露出了里面的......泡沫。 “我去？法学院这么穷的吗？这两块石头居然是泡沫工程？”林清闲砸吧了一下嘴，感叹道。 “啧啧啧，刚刚我根本看不出来这是泡沫做的，还以为是真的石头，得拍个照片纪念一下。”周权转过身，背对大石头，掏出手机比个(＾－＾)v。 “这不是我弄的，和我没有关系。”姜守正低下头，看着手头的行李箱。 ‘刚刚咋的了，吓死老龟了，果然对姜守正大人保持一点敬畏是有道理的......’ 姜守正看着周围越来越多人围着大石头，姜守正看了看时间，招呼着周权和林清闲离去，在他离开后，人群中的一个老头推了推眼镜，咧嘴笑道： “不凑热闹，看起来也没有多大的骄傲，是一个能够沉得住气的孩子，这种沉得下气的孩子就应该去做实验，实干兴邦，得挖人，得让这孩子转专业！学什么法学，学了法学能当法师吗？释放大火球吗？” ...... 帮林清闲把东西放到教室，姜守正收钱后去卫生间洗了洗手，烘干机坏了，看四下无人，手中火光一闪，真火凝现，手一下子就干了...... “大家好，我叫展韵如，是你们法学三班的辅导员，今后四年的时候，我希望和大家一起努力......” 刚到教室门口，就听见里面的响动。 展韵如，这不是王非口中那个要给他做饭做菜煲汤的好女孩么？为了追王非，跑到化材大学来了？现在，成了自己的辅导员？ 缘分啊缘分。 第40章 我的特长是......魔术! 高中的时候是老师找学生，每个班级都是有固定的教室，但是到了大学，那可就是学生找老师了。 毕竟大学，学生学习可是没有固定教室的。 要上课？可以，但是你得按照课表上的教室去找。 你在高中时候没有上课老师可能会找你、教育你、和你谈心、找家长敦促，但是大学基本不会有这种情况，老师除了知道自己学生的数量之外，对于大多数学生的名字是根本记不得的，没有上课，没有关系，直接扣分不就行了？找人？教育？谈心？扯淡的吧，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了，还管别人，大家都是成年人，需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不过不管也不行，好歹大家的身份也是师生，社会责任放在那里呢...... 因为这样的矛盾冲突，加上其他奇奇怪怪的原因，大学中就出现了辅导员这样的神奇职业，把老师除了教书之外的所有工作任务，通通承包了。 “......大家一定要记住哦，我叫展韵如，展翅飞翔的展，韵味的韵，如意郎君的如，我们现在面对面建一个群吧。”展韵如在把学校的注意事项、学校周边的情况、自己的工作任务、未来的工作期许等事无巨细地介绍一遍后，才把手头的稿子给放下，严肃的表情稍微轻松了那么一点。 “老师，不用面对面建群啦，你加一下我，我拉你一下就好了。” “对对对，我们班已经有群啦，姜守正已经拉过了。” “对呐，姜守正同学已经帮我们全班都拉了一个群。” “对呢对呢，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不仅上次帮我们拿军装，这次还送礼物来了呢，老师你看，讲台上的那水晶球是你的礼物呢。” “......” 坐在前排的女生在展韵如讲完之后，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叽叽喳喳，坐在最后一排的周权拱了拱姜守正，冲着他努了努嘴，口语道：‘酸了。’ 此刻的林清闲正在挠着头发，一副非常苦恼的模样。 诶！ 礼物是自己送的，军装也是自己送的，这些女生怎么搞的，怎么就看着姜守正呢？ 姜守正拍了拍林清闲的肩膀，举起手无奈道：“那个，大家，听我说一下。” 为了不让自己说的话重复第二遍，姜守正声音中蕴含了自己的法力，适度地转化成了威压。 教室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刚刚还用爪子扒拉着口袋的龟虽寿，一个没抓稳，有掉入了口袋底...... “军装是我室友林清闲提议去拿的，礼物什么的也是林清闲买的。” “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礼物是你拿进来的啊。” “那没错，不过我拿礼物的原因是因为林清闲本身的身体不好，提不了太多的重物。” 卧槽！ 在大家的目光转变为同情的时候，林清闲一下子就慌了：“呸呸呸，什么叫我身体不好，我的身体好着呢，尤其是我的肾！” 本来因为姜守正“威压”之下气氛有些僵的教室，一下子恢复了热闹，大家都听懂了，这是一个很倔强的男同学...... “谢谢林同学呢！” “感谢林同学的神仙水！” “感谢林同学的口红！” “感谢林同学的面膜！” 林清闲一下子开心了起来，乐呵道：“不用感谢，这样太俗气了，大家有认识什么漂亮的学姐之类的，到时候给我推荐一下就行。” 此话一出，班里的气氛又僵了...... 这一次，和姜守正没有什么关系。 周权往旁边挪了一个位子，姜守正也顺势挪了挪屁股。 “好啦好啦。”展韵如看气氛不对，赶紧拍了拍手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虽然我是辅导员，但我的年龄和大家也差不多，我们大家是可以成为朋友的，刚刚林同学的意思肯定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对吧。”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林清闲刚刚被那么多人当面感谢，一下子有点忘乎所以了。 像他这样从小就和鬼气、尸体、阴地之类打交道，本来就很缺乏交流和认同感，以前开直播的时候，也是为了缓解孤寂，这段时间停播了，好不容易有这么多人线下赞同，让他一下子没有适应。 当然，这其中也有一部分大一女生还不会化妆的原因在内。 展韵如辅导员就挺不错的。 姜守正瞧见林清闲眼神的变化，好心传音道：‘小闲闲啊，这老师你可不能够动什么歪心思。’ ‘怎么，你看上了？’林清闲好奇问道。 ‘不是，你不要什么事情都往男女方面想，只是这展韵如喜欢我认识的一个朋友，我那个朋友也有一点本事。’ 姜守正在说本事的时候，着重强调了一下，林清闲一下子就懂了，看来姜守正的那个朋友，和自己应该是一路人，而且在姜守正的评估下，自己很可能刚不过对方。 ‘安啦安啦，我就是看看而已，并没有别的想法，我是来找真爱的，我想用真心换真爱，我就只有一颗真心，选择真爱的时候只会广撒网，但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这瓢换别瓢也不是不可以。’林清闲耸了耸肩，满不在意道。 说实在的，他找女朋友或者说找自己的妻子，功利目的和玩闹的心思多于认真。 毕竟族中族老和死去的父亲都催他传宗接代绵延子嗣，而且他林家，尤其是像他这种有了真传的林家人，随着年龄的增长，体内的阴属的力量会增加......严重影响那个啥的活性，趁着现在年轻还能生，得生，不然就得试管了。 “现在大家应该也没有什么事情，我呢就开始履行我作为辅导员的第一项工作，大家依次上台来做个自我介绍，把名字啊什么的写在黑板上，说说自己有什么特长，对未来有什么期待，先互相认识一下。” 特长？ 姜守正一边听着班级同学的介绍，女生们有腿特长的、头发特长的、画画特长的、钢琴特长的、....... 自己有什么特长呢？ 除灵？特能熬夜？特能打？特能学习？ 不过好像没人讲特长的时候讲学习的内容。 很快，轮到姜守正上台了。 “大家好，我叫姜守正，我的特长是......魔术，很高兴认识大家，谢谢。” “魔术诶！” “来一个！来一个！来一个！” 台下的女同学们开始起哄，姜守正想了想，手探向身前，一团火焰在手中升腾起来。 站在教室后的一个老爷子一瞧，把胡子都给揪下一根。 “我勒个去？学法学真能成法师不成？不对不对，这孩子还什么都没学呢！对对对，这是魔术！” 第41章 本钱、套路和硬气! 门外的老爷子的动作姜守正也瞧见了，歉意一笑。 “这就是......魔术。” 现在在大庭广众下说出......善意的谎言，姜守正还是有一些不自然，不过这种不自然还是很内敛的，常人不易发现就是了。 对于用出真火，姜守正是有自己的考虑的。 在入校的这段时间，姜守正有打听到很多非常有用的消息，比如说大部分学生大一的时候都要加入一个学生组织，社团也要，学生会也好，那是都得加入的，不然会有一项叫做“社会素质分”的学分没有办法弄到手，少了这个学分，没办法毕业。 而加入了组织，很可能存在会需要喝酒的情况，虽然自己可以保障本人在酒桌上的存在感保持为零，但万一被人打圈敬酒了，那还是会轮到自己的。 自己的酒量可不行，万一喝多了，像高考结束的谢师宴一样闹出幺蛾子，那么就好玩了。 以防万一，自己先安一个人设给自己，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大家根深蒂固的观点是自己会魔术，那么无意中造成的影响就可以降到最低！ 眼看班级内和班级外都陷入了一种“震撼”，姜守正一甩手，手中的真火就像是被甩灭了一般不见踪影。 “这就是我的特长，以前读书的时候......学习比较枯燥，有时候学习学不进去，我就学习一下魔术打发一下自己的时间，换换脑子，献丑了献丑了。” 姜守正学着电视里魔术师的模样，以手抚胸躬身。 台下掌声雷动，唯有林清闲轻拍着自己的胸口，心道：‘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我是姜守正的室友，虽然那火和我的属性相克，但他不会对我下手的，不怕不怕。’ 相较于林清闲的心脏狂跳，待在姜守正胸前口袋的龟虽寿干脆晕了过去，这是生物自我保护的一种本能，哪怕是妖了，哪怕它已经化形了，哪怕它躲过了一次劫云，它该晕还是得晕，更何况它是一只......乌龟。 姜守正下台，就轮到林清闲了，林清闲简单地做了个自我介绍，在说道自己特长的时候，从口袋中掏出了一面镜子照着自己，说道：“我，林清闲，特别帅，并且很自信。” “......” 台下的女生看了看林清闲，再看了看姜守正，共同心道：‘他除了比姜守正白了一点之外......emmm不说了不说了，这位同学可是大款，总之，他真的很自信。’ 而展韵如的眼神则是有点复杂，她喜欢的王非，也是这么一副样子，特别喜欢从口袋里掏出镜子说上一句“尼玛，真帅”。 到周权上台之后，他讲到自己特长的时候，想了半天，蹦出一句：“我......胆子特别大。” 说完，还没有等台下的同学有什么反应的时候，就小跑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他的胆子的确是很大的，并且在这几天室友们的锤炼下，他感觉自己的胆子又有了一定的提升，虽然坟头蹦迪这种事情现在还是不敢的，但是去一些世界着名的恐怖屋什么的，周权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应付了，虽然可能心跳会稍微快那么一点点，但他好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 如果姜守正和林清闲和他一起去了，那么他保证自己一点都不会害怕。 怕啥，放人！ 至于陈远，得了吧，这几天也算看出来了，就是个添头...... 他虽然不是奇人，但他是个人啊，有眼睛，看得出，感觉的到啊！ “大家现在互相认识了彼此的名字，可能暂时还叫不上来，不过没有关系，等过一段时间，大家熟悉了，那么肯定会了解彼此的。那么......现在有人想要来竞选一下班干部的吗？” 展韵如说完，本是有些随意的女生们都有点跃跃欲试了，大家现在能坐在同一间教室了，那么证明高考的成绩都差不了多少，成绩优异的学生，在高中的时候大多数是班干部，老师喜欢成绩好的学生......使唤得动。 而林清闲则是......势在必得！ 他有优势，第一，他是班里唯三的男生，竞选班干部，尤其是班长的时候是占据优势的，第二，他给全班......送礼了啊！ 趁着班里同学互相都还不怎么熟悉对方的时候，先下手为强，把班长的职位竞选下来，然后顺理成章且自然地把同学的微信给加上，接着发展一些......学姐什么的。 想到这，林清闲贼贼地眯起了眼，顺便轻敲桌板，示意姜守正看向他。 ‘姜守正，你说过你不竞争班干部的啊！’林清闲传音提醒道。 ‘嗯，我不竞争，班干部有什么好竞争的，又不给钱。’姜守正耸了耸肩，回应道。 ‘那就行，如果以后我要你帮忙的话，小事一次一千，大事再议。’林清闲承诺道。 ‘成交。’ 姜守正表示......到了大学，赚钱的方式真的变了好多，比在临江除灵都赚！ 在临江除灵的时候，有些客户还会砍价、货比三家，在京都就不一样了，选择的职业方向可以有很多，并且还有了像林清闲这样的狗大户，呸呸呸，不应该在心里编排自己的室友的，应该叫做......豪爽阔绰之辈，对，豪爽阔绰！ 嗯？那个注意力一直在我身上的老爷子离开了？ ...... 法学院，院长办公室。 “小许啊，姜守正那个孩子你是一定要让给我们化学系的。” “田老，选专业这事全凭学生的热爱，只有热爱了，才会学习，虽然姜守正是高考状元，学习能力一定是不错的，但是如果他选择了自己不喜欢的专业，他的学习效率和劲头肯定是差的，这样我们就违背了大学的教育宗旨教书育人了......” “停停停，大道理我肯定是说不过你这个玩嘴皮的，那孩子我已经看过了，肯定是一个钻研学问的好苗子，而且他对化学也是热爱的！” “哟，田教授，可以啊，你怎么一眼就看出来的呀。” “你......别给我这么阴阳怪气的，刚刚那孩子上台自我介绍的时候，我就在教室后头瞧着，他在台上表演了一个魔术！手上噌的一下腾出火焰的那种，这绝对是......绝对是......对某些材料研究比较深刻后才能有的本事！对，这孩子是喜欢化学的，反正这学生啊，你老许给也得给，不给......我们可以再掰扯掰扯。” 第42章 秽体膏与老爹那需要按摩的大刀! ‘原来是这样。’ 对于教学楼内的动静，姜守正留心的话，还是能够听得清楚的。 刚刚门后的老爷子原来是一位教授啊，那么一直盯着他，他还一位是天庭发展的“线人”呢，看来自己是多心了。 这些日子通过王非传输的一些电子材料、自己的经历和猜测，姜守正对天庭也算有了自己的了解，这组织最大的厉害之处并不在于它到底有多么强大的“妖才储备”，而是在于......你压根不知道它们到底在哪！是谁！ 这才是天庭唯一可怖的地方。 姜守正甚至在想，如果天庭中的正式编制要发展自己的下线，不告诉对方自己组织叫做“天庭”的话，那么天庭的人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是天庭的人...... 想多了，都有点不敢想了！ 不过这也并不怪姜守正多心，出了姜守勤这档子事情，警惕一点准是没有错的！ 现在虽然已经尽量给姜守勤准备后手了，观主也说了会照看好姜守勤的，但是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姜守勤有个三长两短的，还没有办法报警。 报警怎么说？ 我家一朵稀罕的莲花死了？ 所以这种事情，能够依靠的力量很少，并且这世上从来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啊...... 实在不行，等龟虽寿恢复一些后，自己再麻烦它算得仔细一些。 ...... “观主啊，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从警署离开啊？”姜守勤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闷闷地问着脸上带“伤”的老观主。 “不着急，不着急。”老观主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感觉这里的警署特别令人亲切，我很喜欢这里，我想要在这里多待一会。” “啊，可是我不喜欢这里。”姜守勤看了看四周，低声道，“这里的空气里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感觉自己每一次的光合......呼吸，都憋得慌。” 在姜守勤的感知中，警署中什么东西都有，让人憋闷的怨气、让人胃疼的病气、让心情沮丧的死气、...... 这些乱七八糟的气虽然大部分都有着正气在平衡、牵制和镇压，但这对于姜守勤来说才是最为糟糕的。 乱七八糟的都在下头，他的根也是...... 都不能自由自在成长了，怕自己脏了。 “忍忍，忍忍就好了。”老观主宽慰道，并且承诺道，“等回去了，我做饭吃，不让姚倩那孩子瞎弄了，可以么？” “成交！” 老观主笑了笑，不过这一笑，牵动了“伤口”，让他这个老人家一下子就“诶唷诶唷”地叫了起来，引得本来就关注这里的警官一下子就上前询问道：“老爷子，你没有什么事情吧。” “没事没事，就是感觉有点疼，诶，你忙你的去吧，早上不是体检过了么，就是皮外伤，老人家我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你们要把时间放在更为重要的地方，老人家我现在就等一下我的赔偿款，赔偿款到了，我立马走，不给你们添麻烦。”老观主的声音虚弱，但说起话来还是很有条理的。 “好勒，有问题，您立刻跟我说，您的年纪大了，需要多多注意。” “感谢警官同志，感谢感谢！” 老观主颤巍巍地牵住身前警官的手，拍了拍，示意自己没有事。 而这位警官刚刚坐着的位子底下，凭空无声地冒出一团火焰，吸纳着什么...... 恰在这时，一位女警官走了进来，她第一时间看向了刚刚那位警官的位子，小跑了过去，待她蹲下身子的时候，那团火焰也消失不见了。 “这个女娃娃好厉害啊！第一时间发现了我的真火，看来是没有办法再在乱吸秽气了，现在也已经吸纳地差不多了，还是老老实实等我的赔偿款吧。” “不过......我这个‘秽体膏’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会制作的呢？” “而且轮回到底是啥玩意，那个金光是什么鬼东西？” “算了，不管了，反正记忆没有出错的话，‘秽体膏’能够有效地让姜守勤这种天生的灵物变脏，看起来不像是灵物，这样打他主意的家伙，可能会放下吧？” 想不通的问题不要想。 这不仅是老观主对姜守正的.....教导，同样是他自己的处事方式。 当然，这种教导根本的初衷本身是因为他很多时候，没有办法回复姜守正提出的问题...... 不过这都是姜守正小时候的事情了，小孩子才会有很多问题，大人嘛，都是制造和创造问题的！ 老观主龇牙咧嘴地靠在了抵头靠在墙上，百无聊赖的姜守勤搓了搓手臂，他刚刚感觉到有一股很强的恶意！ 果然，警署呆起来就是很不舒服！ 姜守勤有些不自在地站起身子，四下烦躁地踱起步来，而刚刚的女警官也似乎有些烦躁。 “朱警官，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你弟弟的病情严重了吗？” “没有，我只是刚刚......想到别的事情，有一些不自在。” “是你爸催你相亲的事情吗？” “是的啊，天天催，天天催，催得我都快要烦死了......不好意思啊，你看，我爸的电话又来了！” 朱葛柔冲着同事尴尬一笑，同事很是理解。 像他们这样全年无休、一天二十四小时处于上班和准备上班的职业，结婚本就是老大难的问题，可以理解。 朱葛柔走到角落，接通老爹的电话：“喂，老爹，怎么啦？” “喂，是小柔吗？你老爹吐血了，你可能得管管了......” 是自家某个族老的声音，电话另一头里隐隐约约传来老爹有气无力的声音—— “别把我的血液给糟蹋了，把它们尽可能地抹到大刀上面啊！抹均匀一点，适度按摩一下啊，让大刀充分吸收......我吐了这么多血，肯定得要去京都养上一段时间了......二长老，你是打了小柔的电话吗？来来来，我接......” 不一会儿，老爹有气无力的声音就从电话的另一头传出： “小柔啊，老爹我可能得来京都一趟了，你让朱葛蒙那臭小子别把病房给退了，给我续租，让我住！是不是很惊讶，......咳咳.....嘿嘿，我算出来的！” 第43章 真败家玩意儿! “好无聊啊！我的这些同学们是不是有病啊？！怎么一个一个都想要当班长呢？” “在大学竞选班长有什么意思呢？这是一件多么占用时间精力的事情啊，除了能够加一点品行分之外，有什么用呢？！拿出去吹牛吗？一个大学这么多个学院，每个学院那么多个班级，而且都还是小班，班长的名头根本就不值钱啊。” “争什么争！” 看着自己班里的同学们都兴冲冲地上台发表竞选宣言，陈远就觉得非常无聊，这些同学讲的话根本就没有什么过多的新意，翻来覆去就是三板斧—— 我是某某某，很荣幸大家给我这个机会上台发表竞选宣言； 如果我成功竞选了班长，那么我将给班级带来什么什么东西，赢得什么什么荣誉，展开什么什么活动，...... 最后，希望大家投我一票，我是某某某。 总分总结构，可是......谁记得住你啊，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 “真无聊！” “幼稚！” 辅导员四下看了看，站在台上询问道：“还有人要竞选班干部的吗？有人要竞选除了班长之外的班干部的吗？” 陈远想了想，举起手。 “这位同学，请上台来，请问你要竞选的班干部职位是什么？” “班长。” “......啊，哦，大家......掌声欢迎。” 在大一新生刚入学的时候，班级同学大多是只认识了寝室的室友，其余的那是压根不知道底细和人品，所以现在在军训前就选择同学当班干部，那真的就是凭感觉投票，换句话来说，就是......用脚。 既然是用?......感觉投票，那好歹得让人家对你有感觉才对...... 相较于陈远班级里竞争火药味之浓烈，法学三班则是分外柔和，林清闲在班级群内十连的红包，让所有同学都记住了他，让大家都对他很有感觉了。 “大家好，很高兴又重新做一次自我介绍，我叫林清闲，今天竞选的班干部是班长.....” 红包开道，长相打底，同行衬托，林清闲高票获得了班长的职位..... 看着黑板上自己名下的四个“正”，再看了看姜守正名下的一个“正”，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娘希匹，没去竞选班干部都有人给姜守正投票，还有没有天理了！ 虽然过程有些曲折，花的钱也超过了自己的预算，林清闲也没有感觉沮丧。 钱财嘛，都是小事！只要自己能够达到目的就行了。 “展老师，快点宣布我是班长吧。”在班级群内又发了一个感谢红包后，林清闲有些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当个班长这么兴奋啊？”展韵如笑了笑，冲着大家伙说道，“那么，我就任命了啊，林清闲正式成为我们法学三班的班长！” 在这则宣布一出，林清闲闭上眼，微微仰起头，深吸一口气，仿佛在感受着什么，可是几秒后，林清闲面色有些难看地睁开眼，喃喃道：“搞毛啊？！” 隔位坐在林清闲身旁，闭目半入定的姜守正挑了挑眉，睁开眼。 原本被自己法力包裹着老老实实的黑白二气，居然有要挣脱的感觉，虽然感觉很微弱，但的的确确......试探性地挣扎了一下。 林清闲竞选班长，难道不是单纯为了发展......学姐，核心目的是为了这个黑白混杂的气体？ 姜守正有心询问，但这种问题传音好像也比较难沟通，等回到寝室之后再说吧。 现在还是看老师的安排，刚好问问大学的课本怎么买，听说大学上课不带课本也是可以的，那么说不定也可以等林清闲和周权买了之后，自己看一下，把内容记住之后......白嫖？？？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有点不尊重作者？ 姜守正内心在嘀咕，可当他看到群内展韵如老师发的课本价目表后，他下定了决心—— 还是把课本内容给背一遍吧，别的同学都会买，不差自己一个...... 法学的书，真的贵啊！ 林清闲火速制作了一个表单，作为一名现代单身好青年，他大拇指的摁手机键盘的速度还是贼溜的...... “大家看一下要买什么书，选择一下序号，我这边可以立马统计出来。” 一分钟后，林清闲看了看后台统计的结果，除了姜守正之外......大家都买了所有的书。 ‘守正啊，你什么情况，不买么？’林清闲站在讲台上，不动神色地瞥了眼姜守正，传音道。 ‘......太贵了，全部买下来要近一千，一年的学费才五千不到诶，我在临江除灵，有时候都收不到一千。’姜守正斟酌了一下，还是如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能够过目不忘，到时候你把所有的书买来之后，我借着看一遍......差不多就可以记得住了。’ 林清闲的脸颊抽了抽，回应道：‘可是，如果全班都买书了，就你没有买，会不会很奇怪啊？你刚刚表演......魔术，不就是为了让大家认为你......普通么？至少不会怀疑到其他奇奇怪怪的地方去。如果你把内容看上一眼后全部背了出来，那就超出了......普通的范畴了。’ 这会，林清闲没有等到姜守正的回应，展韵如“挡”在了他的眼前，笑道：“小林班长啊，你和你室友姜守正同学眉来眼去，我们班其他的姑娘家家晾在一边不好吧？” “不好意思不好好意思，我这是......第一次当班干部，还是班长这种这么重要担负重任的岗位，有点紧张，下意识看了姜守正，我和他比较熟，看一看缓解一下压力。”一边说，林清闲一边在群里发了一个大红包..... 在红包被秒速抢完之后，林清闲回复展韵如道：“老师，刚刚统计了一下，我们班全部同学所有的书都要，这笔钱我先出，到时候等班费收上来之后，再扣。” 姜守正：‘......我刚刚是不是应该去竞选一下班长的？’ ...... 504寝室。 “什么鬼？你竞选一个班长，在班级群里发了快两千的红包，而且还送了神仙水和口红？”陈远激动地站起身来，指着林清闲的鼻子，“你真是一个败家玩意儿！” 林清闲推开陈远的手，摇头道：“你不懂，我竞选班长是有自己目的的。” “那你目的实现了吗？” “没有。” 林清闲的语气有些懊丧，突然间寝室内响起了“歘歘歘”的响动，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林清闲瞧见姜守正右手中正盘着两块“石头”。 一黑一白。 “咕噜！” 心念电转，林清闲一下子想通了很多事情，他冲着姜守正“妩媚”一笑： “守正哥哥，这石头让人家也盘一下吧？” 姜守正身子莫名一抖，然后自顾自地看着手中的盘石，叹了口气：“诶！读法学好废钱啊！” “你的课本费我出。” 话音一落，姜守正就把手中的盘石随手抛给了林清闲。 “我的祖宗诶，砸坏了我可赔不起啊！” 第44章 黑与白，黑和白。 非黑，即白？ 规则是否可以做到完全的对立？ 从法学角度而言，不能。 如果法律能够处理一切事物，那么道德早就被埋汰到历史的洪流之中，成为过去式。 于是乎，“法律是道德的底线”这话也就应运而生，“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也成为了法律人的口头禅...... 虽然没有办法做到黑白完全分明，但为了稳定，为了让社会中的各项行为具有可预期性和稳定性，“黑即是黑、白即是白”还是法律人的共同努力方向。 而这种努力方向的种子，播撒在每一处大学的法学院中。 姜守正则是无意间把化材大学法学院的“种子”给......薅秃了...... 在用周权能够理解的方式解释一通后，林清闲小心翼翼地打开生死簿，把白色的盘石放在“生”字至上，把黑色的盘石放在“死”字之上...... 周权还在好奇这是在干嘛，陈远也凑近瞧了瞧，姜守正则是匀出一份法力包裹住寝室后，便离开了，顺便把门给合上了。 不一会儿，寝室内就传来打喷嚏的声音和有人想要开门的响动。 可惜啊，门开不开。 而且喊破喉咙，寝室内的声音外面也听不着。 哪怕是寝室内现在煮火锅，宿管叔叔和阿姨那敏锐的感知也别想有有丝毫可趁之机！ 在寝室外的姜守正搭着五楼的栏杆上，感受着寝室内的生死之气与黑白二气的缠绕与流转，感叹一声： “冷热交替，容易感冒。” 不过这对于陈远和周权来说，是有好处的，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他们的身体素质，不然姜守正离开的时候，就带上他们俩了。 他可没有故意坑人的习惯。 现在寝室回不起，手机不想玩，姜守正就静静地看着楼下的风景—— 快递收纳室的门口盘起了长龙、没有戴头盔的小电驴骑手被保安给拦下、手牵着手的情侣掌心在冒汗谁也不松手、胖的人在绕着宿舍区跑圈、瘦的人怼着地面做着俯卧撑克服地心引力、老教授骑着破自行车叮叮哐哐...... 有些是肉眼看见的，有些是天眼看见的，生活的气息铺面而来，看得越多越放松。 姜守正的念头无意识地扩散开来，距离他最近的，气息本有些狂乱的生、死之气一下子柔和起来，就像那种幼儿园互相掐架的小朋友，一下子瞧见了班主任。 本以为天开始黑下来可以深深腿啊、跺跺脚啊、自由自在做运动的各种灵体们，一下子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没有太阳放光明，但有人也是一样的，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目光”落在了法学院的门口，还别说，给学校造石头的施工单位效率还是挺高的，现在已经有工作人员在和学院的老师掰扯了—— “我这个石头已经做了好久了，那是真真的，你们法学院不能赖啊，随便摆两块假的石头放在门口，谁说得准呐！” “你们都是知识分子，还都是学法学的，如果要是乱说话的话，我就去报警、去投诉，告诉你们，我也是学过法学的，我也是了解过的，我们之间签订的合同有效期早就结束了，诉讼时效早就过了，而且我们有你们学院给的验收合格材料，你们哪怕去法院去告我们，也没有赢我们的机会了，你们别想唬住我们！别以为学了法，有啥了不起的......” 在姜守正的注视下，戾气开始在老师的身上升腾起来，不论谁都在睁眼说瞎话侵犯到自己利益的时候，难免会生气。 尤其是对方还在往自己的身上泼脏水！ 在这两块石头立在学院门口后，压根就没有人去移它，这看起来就很重的好不好，如果不是裂了，那谁知道里面是空的？ “哇靠！我们法学院想要维权都没有办法维了？” “这就很过分了吧？你听就是假的......” 施工单位的工作人员嗓门大，一下子吸引了一波准备回寝室躺着的人，同样也留下了一波准备自习的人。 旁观的人群中，占据内圈有利地形的，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法学生，他们的窃窃私语声最大，同样最气愤！ 明眼人都能看出的事情...... “法学院的学生，都稍微安静一下！”老师看了看四周，冲着学生们呵斥道。 本是有一些闹哄哄的人群，迎来了短暂且片刻的安宁。 “我们学法学的，可以假设，可以求证，但是在没有证据就不要随便发言！这是我们的宗旨！” 老师的声音认真而严肃，他虽然在很多情况下，规则会成为“防君子不防小人”的助推器，但是作为一名有信仰的老师，他相信网子的口会越来越小，哪怕小人再小，也不会从网眼中再度溜走...... 随着老师的呵斥，人群中升腾的戾气有点意思！ 感受身后林清闲似乎也“用”得差不多了，姜守正就随手一勾，把那一黑一白两颗盘石给丢了出去...... 施工方的工作人员感觉到自己占到了上风，果然只要自己的嗓门足够大，身材足够高，那么“吵”起架来那是无往而不利啊！ “这位老师，如果您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现在还有事情要离开，我可没有打算让这边一圈的人像看猴子一样看着我。” 工作人员一脸得色，老师的脸稍微有些难看，但他时不时地还是看一眼自己的手机，似乎是在等着什么，在工作人员面露不耐的时候，老师笑道—— “这位先生，您说的有一定道理，我们学院因为这两块石头产生的案件胜诉可能性不大，但是我们还是要追求一下正义的，还有，我们刚刚联系了一下京都的各个高校，把和您公司有联系的都找了出来，并且因为这一次找的范围比较大，您非学校的客户我们也找了一些，希望这件事情......” “我们公司希望这件事情能够和贵院好好聊聊，该赔多少赔多少！” 黑白二气，又开始在法学院的门口缠绕交织起来。 ...... “刘队，刚刚抓到一只‘杀猪’的，居然跑到京都来玩，这是想来京都吃吃牢饭了？而且他还死不承认，说是自己这次没‘杀’！” 第45章 两个极端......怎会这样!!! “警官同志啊，你要相信我啊，我就是刚好顺路，进那个场子里面看一看，没有下场，更没有杀猪，我一个人怎么‘杀猪’啊！我也没有什么前科劣迹啊，就只是在老家那边偶尔扫场子的时候看热闹顺便把我给抓了，你们看我的档案应该也知道，后来不都把我给放了么？不信您打个电话回去问问啊，我说的那是真真的......” “别说刑事拘留了，我连行政拘留我都没有被拘留过啊，我去场子那边不是去耍的，我只是去给人算算命，说几句好话，他们那些下场子上桌子耍的，那都是图个吉利，说得准了，大家不管是面子还是里子，那都是得给我意思意思，我那钱真的不是从桌子上来的啊！那是我的劳动所得！那是善意取得！那是我的合法收入啊！......” “因为我说的话比较准，对咱们的传统文化有着深入的研究！对了对了，我还有好几次帮助老家那边的警官捣了几个场子，还获得了‘优秀市民’的称号呢！这个你们可以去查啊！那含金量贼拉高，捣了好几个千万级的场子呢，累计破亿呢，我可是有功劳的啊！......” 坐在讯问室外，刘明写着工作日志，顺便听听讯问室内的响动。 嘿，还真是活久见了，从赌场里逮到的人居然还能这么硬气？ 刘明感觉好奇，打开了监控...... “伯父？！” ...... 警署的茶水间内，刘明从冰箱内拿出两罐啤酒，一罐打开给身前的中年男子，一罐打开自己啜了一口白沫。 “小刘啊，还好你来了，不然我还得给刚刚那几个陪我唠嗑的警官好好算上一算，展现一下我的实力！”中年人右手接过啤酒罐，左手揉了揉右手腕，一副非常痛苦的模样，刚刚的手铐戴得有点紧了，而他的手腕又恰好有那么一点点粗...... “伯父啊，您别生气别生气，这是都怪我，我是他们的上司，如果我认真一点，早点发现您，您就不会遭罪了，您别和我的同事置气，有事算我的头上，他们那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刘明尴尬地冲着中年人拱了拱手，大包大揽。 “我哪敢和你这种职业的人置气啊，如果我胡乱出手，可不是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而且我家闺女也干你这行，对你们这种职业，我也是饱含着热爱。”中年人说完，仰头咕噜噜直接把一罐啤酒给干了，然后重重地大了一个酒嗝，“爽~” 听到这词，刘明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 眼前这邋遢的中年大叔，可不是他能够随意开罪的，他可是朱葛蒙的老爹！ 他也是拜见过几次的，他有听朱葛蒙讲起过，只要老爹喝了冰啤酒再说上一个爽字，不管他之前有多么生气，那都不会有事情的。 这个结论，是朱葛蒙以前“不爱读书”考试老不及格后实践得到的成果，贼有效果。 ‘你们卜卦的，不应该都是极度聪慧的么？怎么还会有考试不及格？’ ‘你脑子是不是瓦特了？这不是很正常么？我专注于学习卜卦，哪里有时间学习语数英理化生？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我只是在学习命理，又不是命理本身。’ ‘那你是怎么让伯父原谅你的？’ ‘很简单啊，当年每一次考试虽然我都不及格，我都保证一点，所有的卷子选择题都是百分百全对，别人做选择题靠记、靠算、靠推倒、靠蒙和猜，但我，只靠算，我老爹能不高兴么？能不原谅我么？’ 这种沟通的方式，不仅有父子间的情趣，更裹挟着家族的传承教育。 不是这样从小培养，朱葛蒙哪能在这个年纪闯出“盗版先生小诸葛”的名号？ 毕竟卜卦一道包罗万象，那都是越老越吃香的！ 这么年轻，二十几岁，那是很了不起的！ 这可比什么练体、纳灵、修术、驱物之类的要来得高级，卜卦，那是真玩命啊！ 自己和徐良，那算是主练体次纳灵，王非是主驱物次修术，和命与运，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 老话没有一点道理，那是不会传下来的！ 而朱葛蒙的老爹，能教授出朱葛蒙那样的儿子，不管他的外表多么邋遢、言语多么轻浮、眼袋多么大......以上种种，都只能够佐证一点，朱葛蒙的老爹，那是真的内秀！ 看人，不能看表面。 别看自己有八块饱满的腹肌、充血的胸肌和宽厚的背阔肌，学习过格斗术、搏杀术、擒拿术......但此刻自己站在朱葛蒙的老爹前，还是很虚的，他有一种感觉，只要朱葛蒙的老爹不愿意的话，自己都不一定能够触碰到对方的一根汗毛！ “伯父这次来京都，是来找小诸葛的么？” “嗯，有这样的考虑，不过更重要的是来住院的，我现在很虚弱，因为算了不该算的东西，吐了至少50的血......” “呃......那需要我来帮您安排一下吗？” “不需要，我已经和闺女说过了，让她帮我把臭小子的床位费用继续交下去，我就可以去养养了，对了，酒也喝了，你心也安了，你该干嘛干嘛去，我要走了，别说要送，矫情！” “欸！” 刘明目送朱葛蒙老爹离开，等感应不到他的气息后，赶忙给朱葛蒙打了电话：“嘿，你老爹来京都了，你怎么也不和我说一下？” “我老爹就是来京都看看病，有什么好说的，难道还要报备不成？” 朱葛蒙的语气很差，说完就挂了。 自己胡乱算命遭了劫，老爹这次绝对是来找自己算账的，现在刘明还打电话过来膈应他，虽然是无心的，但总归还是不爽的，更多的是......虚。 说到虚，非哥上次倒是给自己家里寄过两盒粉，一盒是“胆大如虎粉”，一盒是“虚你没商量粉”，那时候没收到就回学校了，不知道这回老爹有没有把这两盒粉给带过来。 ...... “噗！” “噼里啪啦......” “哗啦啦！” “噗！” “啪啦噼里......” “哗啦啦！” 在生死气的洗涤下，陈远和周权现在感觉......浑身轻松！不愧是《生死簿》，不愧是林清闲！ “咚咚咚。” 宿管来查寝了，看看房间，不错，很干净，看看浴室，嗯，也很不错，现在能够如此爱卫生的学生不多了，打开厕所...... “唔......扣分！！！” 第46章 扣分?给我滚! 扣分？ 哪怕是其他室友都同意，姜守正也不会同意的。 经过今天的班会，姜守正充分认识到了大学里分数的多样化——考试分、品行分、素质分、学术分、体能分、实践分、...... 而这些分数中除了考试得来的是固定且不可随意修改之外，其他的分数那都是可加、可扣的，姜守正没有想过要冲分，只要能够修满学分毕业就行了。 但是扣分，那绝对是不行的！哪怕后面可以补，那也完全没有必要啊！浪费时间和精力！有这个时间，姜守正都可以拿着林清闲的车钥匙去试车了...... 催眠、致幻、封锁记忆，一套流程一气呵成。 别说，上次闯入的吸血鬼小蝙蝠同学，实力不怎么样，给姜守正提供的技能还是很不错和实用的！ “还愣着干嘛？快刷厕所啊！”姜守正踢了踢陈远的小腿，示意他别愣着，赶快行动起来。 难道要他清理不成？又不是他用的！ 而且姜守正有预感，寝室这厕所，他四年可能都用不上几次，自从他不压制顿悟后，这顿悟就和脱缰的野马一样老来！经常性的顿悟，说实话，让他平时修炼起来心理上或多或少有了点松懈。好在他意志坚定，忍住了，熬下了。 他有些明悟了，这顿悟和撒谎一样，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区别! 这顿悟从实质上会不会损害自己的修炼潜力目前还无据可靠，但姜守正顿悟多了倒是发现它有一项特殊的作用......有效提高了自己吃东西后的吸收，并且每次顿悟后体内的杂质都会被跌宕骤增的法力给湮灭，是故，姜守正已经有好一段时间都不用上厕所了。 节省了纸巾和水，不仅省了钱，而且有效地为保护世界的森林资源和水资源做出了属于自己的贡献。 “洗刷刷洗刷刷，洗刷刷臭臭......” 陈远地站在厕所外，眼睛瞪得大大地，表情严肃，用意念操控着马桶刷和洁厕液两个物件，这样一心二用，对他来说还是有点困难的，不过这可以有效提高清洁厕所的效率，加油！ 不过一分钟，“哗啦啦”一声激荡后，厕所恢复了干净。 “咚咚咚。” 宿管来查寝了，看看房间，不错，很干净，看看浴室，嗯，也很不错，打开厕所...... “嗯，很不错！你们寝室是我目前见过最干净的寝室，给你们一个优秀。” “谢谢学长！” 宿管会的学生离开504后，他站在门口眼神一阵恍惚，怎么感觉......哪里好像有点不对劲。 可是具体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来。 “算了算了，等想起来再说，还有好些个寝室没有查呢！早点查完，早先催催策划部的把面试新人的方案给拿出来，早点把宿管会的新人给招起来，查寝的事情那就不用我负责了......” “咚咚咚。” “开门，宿管查寝！” ...... 504寝室内。 林清闲竖起大拇指：“你牛。” “基操基操。”陈远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刚刚一心二用，同时控制两个物件，消耗了他贼多精神，不过样子还是要摆出来的，压了压手，一副我很轻松的模样。 “滚犊子，我说的是守正，没说你。对了，刚刚在守正的帮助下，我的实力有了一丢丢的进步。”林清闲一挥手，一股阴风直接把陈远给怼到墙上，他站起身子，走到陈远身前勾起他的下巴，面色平淡道，“基操基操。” 陈远想要开口反驳，可是上嘴唇和下嘴唇像是长在了一起，怎么也张不开...... “我靠，搞毛线啊？”作为全寝室最为弱小且正常的存在，周权看着陈远的嘴唇上“生”出肉芽，然后迅速的长在了一起，这让他感觉......恶心且反胃。 “好了，别玩了，你的力量还没有完全掌控，容易伤到人。”姜守正屈指一弹，激发了他在陈远身上埋着的力量...... 刚刚周权是用“生”的力量促成了陈远嘴唇上的肉......畸形发育，因为“生”的力量本身是具有益处的，也就没有激发他法力的自我保护措施。 这是一处漏洞，立马得修改！ 陈远“粘合”不到五秒的唇，又分开了：“我擦，刚刚怎么了？” 林清闲：“......我研究的禁口令，专门为......修炼闭口禅的得道高僧准备的。” 说着，林清闲还瞪了一眼周权，目带威胁，顺便放出了蛇蝎美人绕着周权...... 蛇蝎美人什么的，周权目前已经习惯了，不会“看”见就要晕，但是被缠上了，还是会很不自在的。 “别玩了，该干嘛干嘛吧。”姜守正再次开口，顺便把林清闲溢散出的力量给拢好“压”回林清闲的体内。 本来因为实力长进有些飘且放肆的林清闲一下子就老实起来，想了想，从抽屉中掏出一把车钥匙，颠了颠问道：“守正，要去试车么？” “可以，我还没有摸过跑车，到时候你教我一下......” 陈远跃跃欲试道：“我也去。”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刚刚......拉了那么多，累了，想睡觉了。” 这话，当然是借口，周权只是想借此摆脱那三个奇人室友，好一个人在寝室里静静。 这几天都没时间一个人静静，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了...... 那可得把握住啊！ 一个人的寝室，真爽，打开手机想看啥看啥，戴上耳机，声音开到最大。 坐着看，总是有些累的，看一会后，周权就把手机夹在懒人支架上，躺回自己的床上。 躺着看的确舒服。 不一会儿，他就呼吸加粗、加重......睡着了。 “咚咚咚。” “宿管，查寝。” 戴着耳机入梦的周权没有听见响动，躺在鱼缸里翻着肚皮还晕着的龟虽寿翻腾了一下，目中神光亮起，一下子蹦出落地，庞大的身躯落在寝室内，恶狠狠地盯着门口。 “有人吗？宿管查寝。” “滚！” “诶，这位同学，你这样就很没有礼貌了，我是宿管会的，我是来查寝的。” “滚开！！！” “行行行，有你的，我给你们寝室扣分，而且我会把这件事上报给......” 龟虽寿扬起脑袋，张大嘴，一股紫黑色中参杂着银白光丝的气旋在它口中刹那凝结，门外的声音骤然停止。 不一会儿，门口传来淡淡的声响—— “奇了怪了，这我刚刚不是来过了么？” 第47章 不单纯的老爷子? 门，就是一个板普普通通，但它能隔绝内外...... 门外的人不知道门内是什么光景，门内的人也无法感知到门外到底是怎么回事。 毕竟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开个天眼想偷窥就偷窥...... 刚刚门外的敲门人好像已经离开了，那个让龟虽寿吓得龟壳都要掉的气息已经不见了，可是...... 龟虽寿依旧在门口仰着头，张着嘴。 ‘啊......我的下巴好像要脱臼了。’ 因为张嘴时间太长，龟虽寿的嘴角开始流出口水，融入了劫云力量的妖气弹，释放是很容易的，可就是回收比较困难...... 首先，得把劫云的力量一根一根经过姜守正法力的过滤削弱后重新安回龟壳，其次，要把自己的妖气一点一点剥离、还原...... 整个过程，差不多就像是要把面包经过加工形成......小麦差不多。 ‘啊......好想放弃啊，要不把妖气弹给吐出去？’ 刚生出这种念头，龟虽寿就赶忙掐灭。 他口中现在的妖气弹可是耗费了它百分之九十九的力量，搞得它连动都动不了！ 只要它现在一个没忍住，把这妖气弹吐了出去，这栋楼都没......那是不可能的！ 它要是有这样的力量，何至于至于躲着天庭？真·龟缩在动物园里欣赏游客？ 干灭它！ 但......它对自己妖气弹把寝室里面的东西化成飞灰，还是有这样的自信，不然就不做妖了！ 吐出妖气弹，它往左可以护住周权不死，往右可以护住姜守正电脑完好，可是两者不可兼得。 周权死了，那自己就成了可以被喊打喊杀的坏妖，哪怕那些个名门正派不把它抓取去看门、搬砖、装点门面......一个姜守正，就可以让它成为“十全大补汤”。 电脑没了，那它也没了。 姜守正有多节约，它作为一只擅长卜卦的龟，它能不清楚？ 为了节省纸巾奢侈到用法力泯灭排泄物，那特么是人干的事？！ 而作为姜守正现在唯一拥有的“奢侈品”——电脑，费用一万多...... 一包纸，一块钱。 一台电脑，一万块钱。 为了省下一块钱消耗的法力，可以轻松把它干翻，法力乘以一万...... “世界这么大，活着不好吗？美女那么多，没有我的呀......” 在龟虽寿郁结着一点一点把妖气弹往体内回收，504的寝室门外好像路过了一个醉酒的学生。 这门外啊，每天都会路过形形色色的学生，发传单的、跑步的、在新生群内水成“东海”龙王的、瘸腿断手要去篮球场的、去面试社团和招人入坑的...... 这其中当然不会少了失恋喝酒唱歌的人。 砰！ 门外的家伙一不小心撞到了504的门口，吓得龟虽寿差点把妖气弹给喷了，不过还好它心性稳定，很快稳住了。 呲~~ 504门口上的小气窗......开了。 呼~~ 一股风吹了进来。 寝室内的冷气麻溜地朝外面蹿去，本是稳定吹风的空调一下子加足了马力，要把温度稳定回来。 ‘呃......好冷啊。’ 龟虽寿感觉自己的龟壳凉飕飕的，尾巴甩了甩想活动活动，还是冷，算了，还是把尾巴缩回去。 过了一会...... ‘好想打一个喷嚏啊，就想打一个......龟虽寿，你可以忍住的，你是一只龟！......龟有什么忍不了的，什么都可以忍得了！’ “啊湫！” 喷嚏一响，龟虽寿的龟影就朝着左边扑去，一下子压在周权身子上—— “电脑坏了大不了割肉赔！人没了，我没了！” 睡梦中轻松自在的周权，突然感觉压力好大。 ...... 化材大学教师公寓，地下车库。 “守正，怎么了？”看着姜守正突然顿了一下，林清闲问道。 姜守正没有直接回复，而是转身看向宿舍的方向...... 隔了有点远，哪怕是开了天眼也没有办法看清，寝室里好像出了什么问题，不过......问题似乎不是特别大。 心中斟酌了一会，姜守正抿了抿嘴：“没事。” “没事你刚刚那么严肃，吓死我了。”陈远拍了拍胸脯舒了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林清闲顺着姜守正的话接下去，可是，真的没事吗？ ...... “嗝~” 看着老观主为自己做得满满当当一桌子夜宵，姜守勤打了一个重重的饱嗝。 本来还有些兴奋等着姜守勤品鉴一番他手艺的老观主，脸色僵住了。 姚倩做菜，姜守勤也用过“肚子不饿”这种方式来逃避过！！！ 不会不会，自己做的菜还是好吃的，也许是姜守勤这个孩子......胀气了。 “守勤，你是饱了？”为了避免误会，老观主询问了一句。 “不是，观主，我饱了，有点吃不下了。”说完，姜守勤捂着肚子小跑回房间。 看着一桌子的菜，老观主想了想，夹了一筷子：“这味道还是可以的啊，除了少了法力提鲜，没有发挥失常啊。” 算了，姜守勤那孩子不吃，那是他没有口福，可是......自己现在年纪大了，也没有办法吃下这么多东西不是？ 老观主结合了一下自己的实际“胃口”，走到厨房内，找了几个便携的保温盒...... “隔壁邻居凌晨来拜访，我晚上回访一下，应该算是正常的吧？顺便催一催把赔偿款一次性给我？” 老观主收拾好，把保温盒找了根长长的绳子绑好，下楼出门，在右手大拇指上咬了一口，挤出一点血，摁在门锁上...... “好疼好疼。”老观主甩了甩，伤口瞬间愈合。 看了看隔壁还亮着的灯光，老观主走到楼下，摁了门铃。 “谁啊？”扩音器内传出那大汉的声音。 “小伙子~~是我啊，你的邻居啊，我今晚做夜宵多做了一点，你要不要来吃一点啊？滋阴补阳、补气养血什么的，都没有，但能够顶饱......”老观主耳朵动了动、鼻子嗅了嗅，咽了口唾沫，“而且和老道我一起吃饭，可不是比一个人喝闷酒，来得好？” “你怎么......” 话说一半，沉默了。 “啪嗒。” “老爷子，请进，我相信你来，肯定不是单纯找我吃饭的。” 不单纯？ 老观主看了眼保温盒，自己不是来吃饭的，那还是来干嘛的？ 第48章 奇人觉醒! 自己是最了解自己的，同样，自己也是最不了解自己的。 姜守勤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可以被......批量养殖？！ 现在在自己的感知下，噬魂净莲好像已经有......数一数啊，76株了！ 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不仅可以数自己的莲子，还可以数自己的备用身体数量，真刺激...... 75株在一处荷花池里面，1株在师兄的寝室里...... 我特么早上在荷花池里还没几株，现在居然75了？闹呢？我可以长得这么快？！ 师兄的法力是肥料还是激素？ ......不过现在可不是考虑师兄法力“成分”的问题，最先要解决的是寝室里那一株噬魂净莲“吃坏肚子”的事情，不早点解决，噬魂净莲就要在天地间少一株了，师兄也不知道去哪了！ 姜守勤的眼睛一闭，再度睁开，眼前的场景......辣眼睛啊！ 他没记错的话，那只龟叫做龟虽寿，自己还请教过对方......眯眯眼呢，现在它在干嘛？准备用自己壮硕的身躯把那个人给压死么？对了，那个人好像叫做周权。 ...... 钥匙一转，车一启动，几乎没有什么震感，要不是表盘亮了，姜守正都没有意识到，这可比比驾校教练车一转钥匙就抖起来差别太多了。 “油门，刹车，手刹在这里，这车开起来和正常的车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油门需要稍微控制一下，不要太猛，百米四点一，并且减噪的，可能没啥感觉，车速就飙到一百了。” 姜守正点头表示清楚，双手握着方向盘，法力从掌心中喷薄而出，一下子就把这辆车给完全浸润了。 只此，这辆车除了原有的出厂性能外，还有了两个特性—— 第一是“特坚固·防剐蹭”，只要姜守正的法力不消散，这车不是被五吨重以上的货车给碾过，那么这车都不会有刮痕； 第二是“特安全·外置法力气囊”，时速一百二十以内不减速撞到静止的死物，死物会瞬间被法力给加固，达到“特坚固·防剐蹭”的程度，如果是撞到生物，那么生物同样会瞬间被法力给锁住生机，保证一下......抢救的时间。 这是姜守正为了自己“司机”这一项职业规划而推导出来的法力排序和应用模型，暂时......还没有试验过，一切都处于理论的阶段。 “小闲闲啊，问你一个问题。” “嗯？” “你这辆车养护贵吗？” “不贵，很便宜的。” “那.....交强险已经上好了吧？” “当然，不然这车现在还不能上路跑。” 姜守正拍了拍方向盘，问道：“那你介意我用小刀刮一刮车盖顺便撞一点什么吗？” 介意，非常介意，这可是新车，这是我刚在京都买的新车车！我自费的，家里没有出过一分钱！ “当然不介意，你随意。”摆了摆手，大方道。 “多谢了。” 姜守正下车，站在车前，一番手，手中多了一条美工刀的刀片。 我去，还真要划啊？ 林清闲招出一颗篮球大的“眼珠子”，盯着姜守正下手的地方。 “嚓嚓......” 一阵刺耳的声音想过，刀片断了，车身无损。 “看来我第一个实验成功了，接下来要进行第二个实验......” 第一项实验成功了，姜守正对下一项实验有了更多的自信。 至于实验对象，林清闲肯定不可以，车都是别人的，难道还要多麻烦他？ 目光顺势落在了......陈远身上。 陈远下意识身子一寒，抖了抖，刚刚被生死二气洗涤过的身子，对于“恶意”还是很敏感的。 不行不行，万一出了事情，那很麻烦。 需要一个哪怕真被撞上也不会出事的人才行...... 思考了一下，好像除了自己之外，没有这样的人—— “小闲闲，你能不能把车开到一百二十码，撞我？” “守正啊，你想干嘛呀？” 篮球大的眼睛一开一合，露出迷茫的神色，在听到姜守正的解释后，林清闲思量了一会儿说道：“一定要是人才能实验吗？” “我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开车的时候出现交通事故，或者尽量减少交通事故的赔偿金额，总是需要实验一下心里才有底，能够放心开车，不然我跑一个月，出了一点事情那把一个月的钱全部赔了，那多么糟糕？！”姜守正说出了自己开车的顾虑，这属于司机的职业风险，如果他也确定入行了，那就是他的风险。 “我听明白了，可是你这样的实验，让龟虽寿前辈化为人形被撞，应该也没关系吧。” “好像......也行的欸！” ...... “啊湫！” “啊湫！” 龟虽寿着凉了，趴在周权身子上的它不停地打着喷嚏，哪怕它感觉到鱼缸方向有“人”注视它它也没有回头看上一眼...... “啊湫！” “啊湫！” 一只看上去很是白嫩的手在它面前一晃，一股紫黑色的气流钻入龟虽寿的脑门，感冒一下子就好了。 “你没事吧。”姜守勤在把让他“胀气”的妖气排出，气归原主，关切道。 “没事，我现在感觉好极了。”龟虽寿刚说完，“啊湫！” 看着姜守勤一副怀疑的模样，龟虽寿想要用爪子挠挠鼻子，可是爪子太短了，挠不到。 为了确保自己的动作能够顺利完成，缩头、探爪、挠鼻子。 一切都是那么顺利，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刚刚是有人想我，我不是身体不行才打喷嚏的，希望你不要误会。” “嗯嗯嗯。” 姜守勤点了点头，根据小说定律、动漫定律、电视剧定律，说这一句话的人都是要掩盖什么...... ‘这乌龟正可怜，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只有这一点力量，同情！’ 不过这和姜守勤则没有太过关系，既然现在已经把胀气排掉了，那么自己就应该回去吃夜宵了。 临走时，需要叮嘱一下：“对了，下次投放营养品的时候，和我说一下，不然我没有准备消化不下去会辜负了你的好意。” 神特么消化不下去！ 我龟虽寿这是用来......伤敌的！ 在姜守勤正式离开后，龟虽寿在心底......破口大骂。 而在它身子下的周权身子忽然痉挛了起来，一抽一抽，双目睁开，露出痛苦的神色...... “咦？这是奇人的觉醒？” 这是好事，龟虽寿跳开，它没注意到，周权的眼眸中，有一抹很纯粹的......金光。 第49章 马甲差点就掉了! 什么是凡人？ 什么是奇人？ 两者有分界线吗？ 没有。 奇人嫁给凡人可以生出孩子，奇人娶了凡人也可以生出孩子，有劳什子的区别？ 两者不过是因为某些特质具有一些偏差而进行一定地区分而已，就像是白马是马，天才是人..... 周权现在就在经历着从凡人到奇人的蜕变。 这个蜕变来得很突然，没有一点点先兆。 这个蜕变来得很自然，有姜守正这几日修炼高浓度法力的浸泡，有生死二气的洗精伐髓，有龟虽寿为了保证他不死的妖力裹挟...... “......救......救我......我好难......受......救命......医院啊......” 周权躺在床上，浑身抖啊抖，他看着围在他身旁的三人，拼尽全力发出了呐喊！！！ 可是—— “我们真的就这么看着吗？你确定他......不是癫痫了？”陈远指着在床上抖啊抖的周权，身子扭曲、表情痛苦、眼神迷离，“小闲闲，他如果是生病了我们没有送去的话，我们犯不犯罪啊？” “放心，肯定不是癫痫，我感觉的出来。”林清闲白了一眼陈远，“可不是谁都有你这样的好运，碰到傻子一样的神灵眷顾，这是非修炼得到能力的奇人必须经过的一个环节。” 这年头，神道衰落，神灵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还眷顾人，这不是缺信仰之力缺到脑残了那还是什么？ “你这是赤裸裸的嫉妒，嫉妒我有考神作为我的考上，还有啊，我警告你，你再说考神傻子，我可是会和你急眼的啊！”陈远捏了捏拳头，表情凶恶语气不善。 林清闲本想再反驳几句，可是总感觉再说下去会遭殃，也就闭嘴了。 那个神灵也可能不是傻的，而是贼强的那种......不然也没有办法解释陈远在远离那个神灵的“辖区”后依旧保持着能力，可是这样的神灵现在真的存在吗？那不是扯淡吗？ 在林清闲考虑着考神到底是傻子还是强者的时候，背对着他站在最前头观察着周权的姜守正表情有一些不自然...... 考神的力量和动力源来自他的分魂，陈远从考神处得来的“神眷”大多数都是来自他的力量，陈远离开临江后力量还有增长的原因是因为他们一个寝室...... 好尴尬，要不要等林清闲今晚躺尸修炼的时候，把他的头蒙住打一顿？？？ 姜守正眼睛一亮，但仔细一想，算了算了，还是不这样了......目标太明显了。 寝室里周权现在正朝着奇人“转化”，基本是废的，陈远的力量不够，他的体质还不能承载太多自己的力量，只能自己下手。 对了，催化周权朝着奇人发展的“因子”现在还是拿掉好了，再多一会儿，可能就不好拿了，可能就会比现在拿掉更疼。 想到就做，姜守正的手掌根摁在了周权的额头，浑身抽搐吐泡泡的周权一下子舒坦了。 “呼！还是姜守正你靠谱啊！”周权常常地舒了口气，刚准备表示一下感谢。 他有了一种自己以前打篮球骨折时候十倍、百倍、千倍的疼痛，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闷哼一声就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守正，你是用法力把他的识海给封锁了吗？” “识海封锁？” “用科学的说法，应该算是切断神经元之间的联系......” “切断，你这个词用的不准确，一点都不科学，切断了神经元，人特么不就死了么？” 在林清闲和陈远开始“友好”讨论、推敲“切断”和“阻断”哪个词更加准确的时候，姜守正不动神色地瞧了眼掌心中的那一抹金光。 ‘威胁到我师弟的，就是你这个玩意？’ ‘真的是很会抓住机会和把握机会啊，连我稍微出了一趟门都能赶过来。’ 法力刹那涌起，林清闲和陈远的脸色一白，一下子就闭嘴了。 本是趴在噬魂净莲底下、鱼缸底部看热闹龟虽寿怔了怔，连忙缩回龟壳，吓死龟了！ “不好意思啊，刚刚我顿悟了一下，法力没有办法控制住。”姜守正转身，真诚地抱歉道。 ...... “......一念生而万念随。” 把今日份的功课做好，主持起身准备休息了，可刚走两步，整个人就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主持，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刚刚绊了一跤，现在好极了！” 主持飞快起身，撒腿朝着大殿外狂奔，朝着金目法寺外狂奔，一边跑一边脱衣服、丢珠子，这样跑起来更加快，更加自在。 “主持，你等等我啊，主持......” 身后的小沙弥跟在他身后跑着，一边跑着一边还要捡起地上的被他丢掉的东西。 快了。 快了。 马上就要到了！ 感谢京都的房价太贵，金目法寺买不起太多的地皮！ 眼瞅着金目法寺的大门就在眼前，眼看着金目法寺的大门开着很是......敞亮！ 五十米！ 四十米！ 二十米！ 五米！ 越来越近，他感觉到了自由的气息。 砰！ 这回，他真的被绊倒了，他的手指触摸到了门槛，可是......来不及了。 “主持啊，你怎么能够把衣服和佛珠丢了呢？” “来，穿起来，我们还是需要体面的，没有体面，我们怎么吸引信徒呢？” “现在发展一些信徒真的是很不容易啊，我希望主持能够大局为重，能够把咱们金目法寺发扬光大......” 小沙弥碎碎叨叨地把主持给扶了起来，一副我很操心很操心的模样。 在把主持打扮地和平常没有区别，在完全掸去主持身上的灰尘后，小沙弥恭敬地冲着主持施了一礼，不知是不是错觉，小沙弥浑身亮堂了起来，发出了明媚的金光，分外灿然。 但仔细一看，又似乎是错觉。 只能瞧见一个类似于萤火虫的光点没入主持的眉心。 “你怎么在这里？” “回主持的话，小僧准备关门。” “行，等关好门，麻烦把贫僧的香房点上香烛。” “好的好的。” 小沙弥看着主持远去，眼神一阵闪烁，长长地舒了口气：“吓死小僧了，马甲差点就掉了，姜守正好可怕、好可怕，还是要慎重一点才行，不着急，不着急......” 说着说着，小沙弥的眼睛变得有些浑浊，然后一拍脑袋：“诶呀，想啥呢，快点关门然后去点香啊！不然主持就要训斥小僧我了呢！” 第50章 我没有鼓掌! 阳光灿烂，荷花池内的荷花也开得烂漫。 姜守正在荷花池旁打着拳，呼呼的风声不断响起，伴随着—— “师兄啊，能不能换一个地方种我？在这里晚上我呆着真的太不舒服了！” “大晚上的，有人朝水里撒尿！有人在那边那个椅子上换口水！还有好多好多虫子！！” “而且这里的青蛙太没有礼貌了，我都和它们说了安静一点别叫，它们还不听，还有好些跳到我身上来......” 姜守正打拳没停过，姜守勤的话也就没有断过，整整一池子的“姜守勤”都在和姜守正说话。 站定。 吐气。 收功。 “你不是说你不适应有这么多身体么？怎么现在可以同时控制这么多身体了？” “这还得感谢昨天小龟龟给我提供的养分，我吸收了一些后，感觉自己对这些身体的控制一下子就灵光了许多。” “小龟龟？” “也就是龟虽寿啦，我算了算，我的年纪可是比它大很多很多，不叫他小龟龟叫他什么？” “那我呢，你叫我叫小正正怎么样？” 所有开着烂漫的莲花，一下子全部合起来成了......花苞。 在姜守正离开后，才逐渐开放...... “师兄现在读大学了，怎么说起话来就这么刺呢？我平时得多看看师兄在寝室里到底干嘛？” 姜守勤想着，“耳旁”传来了老观主声音。 声音的源头不是在荷花池旁，而是在......浴室外。 “守勤啊，您怎么洗一个澡洗了这么久？” “观主啊，我感觉我的身子好脏，而且我现在居然没有办法化为原形了，我得洗洗啊，我得把我的身子泡在水里，看看我能不能重新变回本体......” “行吧，随你吧，早点出来，别泡太久了把自己泡肿了，早上还要打拳呢，活动筋骨可是一刻都不能停歇的！” 老观主打着哈欠，一边翻着白眼，路过垃圾桶的时候，顺便攥在手中的一团东西丢入垃圾桶内，一团，看起来像极了那种被挤干净的牙膏。 秽体膏，看来还是很有效果的嘛，直接让姜守勤这具身体成为了人类，有意思，真的是太有意思了，我脑海中多出的记忆，好像很有趣啊，比打游戏都来得有趣呢！ “咚咚咚。” 老观主敲响了姜守姬的门，姜守姬在房间内喊了一句“来啦”，不一会儿就打开了门。 老观主仔细盯着姜守姬，姜守姬仰头看着老观主...... “你......这是被鬼附身了？” 说着，老观主就往浴室跑，他要叫姜守勤把那只附身到姜守姬体内的鬼给吃了！ “观主，你跑什么呀，我不就是化了个妆吗？” 姜守姬想要挽留，可是老观主跑得更快。 ...... “跑起来跑起来，你们是没有吃饭吗？” “调整好呼吸，一左二右，一二一，一二一......” 本是杂乱的队列，奔跑声在教官的操练下，开始变得整齐划一了起来。 “一二一，一二一，立！定！” “向右转！” “稍息！” 现在的大学生，在参加大学军训前，至少参加过两次军训，一次是初一的时候，一次是高一的时候，如果学校条件允许，有些大学生可能在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就已经参加过军训了。 是故大家对于军训还是比较熟悉的，在教官的基本口令下，还是能够较为完好地服从。 “我是一名现役军人，现在根据安排为你们法学三班和四班的学生提供训练，你们不需要记住我的名字，接下来的十五天的军训，你们只需要叫我教官就行，听明白了吗？” “没的问题。”“好啦。”“知道啦。”....... 稀稀拉拉的回应在队列中传出，教官扫视一眼说道： “从左往右，报到位置的出列！” “第一列第三个、第七个，第二列第五个第七个......” “出列的人，男生俯卧撑，一百个，女生俯卧撑，五十个，可以累计！做不了的，手撑在地面上到中午十二点，撑不住，趴着！” 趴着，开什么玩笑？ 现在大夏天的，等日头上来了，趴在地上是想要把自己趴熟么？ 被叫出来的人群中一阵骚动，其中就有周权，他下意识说了句：“我靠？” “你，两百个！” 周权被教官一指，刚准备开口，而这次还没有出声，只是嘴巴动了动。 教官就说道：“二百五。” 军训的时候需要服从命令，刚刚开始，只是稍微散漫了一点，但看教官一副动真格的模样，大家也都老老实实地手撑在地上做起了俯卧撑。 现在不做，难道等太阳全升起来？ 累计做俯卧撑，多做几组，还是可以达到标准的。 “你们一边做，一边大喊出你们的做的次数！弄虚作假的，声音不洪亮的，俯卧撑加倍。” 可是，没过一会儿，大家就都没在做俯卧撑了，都盯着周权看： “一百五十！” “一百五十一！” “......” “一百八十！” 周权的手臂和额头微微冒汗，不过他觉得自己......还行！ 果然是风雨之后见彩虹、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 昨天的痛苦，今早拉肚子差点脱肛...... 这才换来了自己现在的“强悍”。 自己在高中的时候，俯卧撑一口气可是连十个都做不起来的人啊，现在...... “二百！” 林清闲看了看周权，冲着姜守正传音道：‘守正，你在帮他？’ ‘没有，我只是在帮他顺一顺他体内的力量，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奇人觉醒，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很新鲜的事情，我想看一看他的力量到底是怎么样的。’姜守正站得笔直，头也没动地传音道。 ‘行吧，我还以为你是把周权这家伙又闹肚子呢！他现在没有熟悉自己的力量，随意使用，身子骨可是吃不消的。’林清闲笑了笑，也就不再传音，继续看着热闹。 而在周权大声喊出“二百五”的时候，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教官也鼓起掌来，说了句“好样的”。 接着，教官看向队列，喊道：“刚刚鼓掌的，包括我在内，俯卧撑一百个！” “全体都有。” 姜守正立马喊了句：“报告！我没有鼓掌！” “......” 第51章 远方的消息。 “呼呼呼......啊......” “不行了不行了......” “晒死我吧，我宁愿中暑躺在校医室.....” 为什么需要军训？ 为什么在每一个学习的阶段都需要军训？ 这既是为了磨练意志，又为了锻炼体魄，但是这些“好处”能够被学生吸收的前提，那就是要服从。 在部队中，服从是天职。 可是在部队之外，讲究的是个性，于是每一个新人加入部队的时候，都是要被故意“找茬”然后下绊子、竖立权威，从而重塑价值观。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靠的是同样的信仰！ 而军训，就是一次简单的、最初级地加入部队！体会军旅生活！ 瞧！ 早上因为要军训而兴奋不已的少男少女们，现在已经累得不成样子了。 而他们的价值观，在这短短的半个上午，就发生了一定性的改变。 原本他们在乎的是成绩，心系的是分数，可现在不一样了，在军训这样的大环境下，在教官的吆喝下，在大家都在做着俯卧撑的情况下，一切都有了改变。 现在，此刻，衡量一个人厉不厉害的唯一标准，就是体能！ 教官们开始陆续地树立起自己的权威！ 当然，除了一个法学三班和四班的方阵...... 这个方阵的学生们，没有像别的方阵一样哀嚎着，反正像是路人一般围观着什么，是不是地鼓掌、欢呼、大喊666...... 前水平支撑、人旗、单臂引体......原本只有在短视频和电视里面能够瞧见的街健动作，此刻的姜守正和教官都同步在做！ 大饱眼福！ 而每一次的动作结束，都会引来阵阵欢呼和掌声。 相较于别人的快乐，姜守正则是稍微有一些郁闷，他觉得这个教官好像是和自己“杠”上了，不就是刚刚自己没有鼓掌顺便报告了一下实际情况么？ 根据教官刚刚讲的规则，没有鼓掌就不需要做俯卧撑，那么自己是可以不用做的啊！ ‘你......很不错，很服从纪律，但是鉴于大家都有进行体能训练，唯独拉下一个你不太好，要不这样，你不用做俯卧撑，我们一起练练！’ 和教官练着练着，就连成这幅模样，姜守正终于体会到了龟虽寿在龟园里面的感觉了...... 这个感觉不是很好，姜守正都有点想放弃了，但是又怕自己放弃地太明显反而会让教官以为是瞧不起他！ 在军队里可以输、可以争，但绝对不可以放弃，什么事情都要做到最大的努力，哪怕自己只有一百分的力气，也要花上一百二十分！ 这并不是姜守正自己琢磨出来或者在军事小说里面看到的，而是柯振远同学去提前去军校军训的时候，姜守正从他的种在其体内的法力中得到的反馈...... 现在继续坚持，会有一点麻烦，但是如果放弃了，那么就会更麻烦！ ‘我靠？刚刚读大学的学生体能怎么会这么好？’ ‘这个班级不是法学么？又不是体育！’ ‘坑了坑了，我这会看来没办法竖立绝对力量的权威了！’ 教官的身子重重地砸落在地上，虽然预估自己还能挺身十秒，可是那个叫做姜守正的学生除了留了点汗之外，根本没有一点吃力的模样，还“比”个什么？ 心里头生出一点抑郁的同时，他也有一点淡淡的佩服。 军队，讲究的是纪律，讲究的是力量！ 既然对方比自己强，那么表示尊重是应有之义！ 对了，自己现在不算是最惨的，听说空军某军校内今天来了个怪胎，在第一次“下马威”的时候，把班长给“干翻了”，据说姓“柯”，倒是一个少见的名字，至于其他消息，也不多。 毕竟部队里面的事情，大家都是口口相传，连手机都没有的地方，谁知道消息能够传成什么样子。 有柯姓新生的体能和身体综合素质颇高，说不准就是谣言。 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吹牛也许是他们唯一的爱好了。 当然，如果那个柯姓新生真的存在，自己只是被姜守正给压一段时间，那边的班长，可是要被柯姓新生给压几年！那情形，想想就觉得糟心！ “现在我宣布，姜守正为你们这个两个班的班长！”放弃了和姜守正继续竞争下去的教官站起身子，宣布道。 对于这样的宣布，整个方阵中没有人有异议，哪怕是花了好多钱才竞争下班长职位的林清闲。 既然自己竞选班长的目的已经达成，那么这个职务对他来说也就只是一个名头而已上，挂和不挂，都没有关系。 “报告教官，我不想当班长！”当班长，太浪费时间了，而且法学班级中女生太多，交流起来并不是非常方便，姜守正想也没想就给拒绝了。 “这是命令！没有拒绝不拒绝的！”教官扫视了一下四周，凌厉的眼神看得周围瞧热闹的学生都缩了缩脖子，待安静下来后，他高声道，“全体都有，集合！” 队伍很快就排列好了。 现在整个方阵中，大家互相认识的并不多，找人排序还是比较方便的。 在方阵排好后，林清闲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个教官啊，我们还需要做俯卧撑吗？”あ < 这个问题一下子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尤其是几位女生，让她们做俯卧撑，累计不标准的动作能够达到十个就已经算得上是拼命了！ “喊报告！”教官盯着林清闲喊道。 “报告，我们还需要做俯卧撑吗！” “不需要，全体都有，稍息立正！” 在学生们都站好之后，教官看向林清闲说道：“除了你之外，别人都不需要。” 林清闲：“emmm......教官你......” “喊报告！” “教官你真帅！” “......” 下马威什么的，已经没有办法做到了，不过刚刚花式秀了自己刚刚的力量，也算是树立了一定性的权威，当然，权威中的大多数被姜守正拿走了。 不过出头的椽子，还是要敲打敲打的！ 教官看向面无表情认真站立着的姜守正，心中感叹道： 好在是军训，好在不是我手底下的兵......好可惜不是我手底下的兵！ 看到一个好胚子，不去参军，总会觉得有一点点可惜。 看台上。 学校的校长和院长们都在，负责军训带队的负责人也在。 每年都是这个负责人带队，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熟悉。 “老许，那个方阵是你们法学院的吧？那个学生好像挺不错的，你要不要让他参个军什么的。”身着军装的国字脸军人问向法学院院长，“学生在我们部队里面，也可以深造学习！” 法学院院长听到的时候一愣神，接着诡异一笑，冲着校长地放下努了努嘴：“别的学生，我还可以帮你和对方讲一讲，可是那个学生，我没有办法往外推，不然校长会给我好看的！” 第52章 生活的好处和美丽! 一个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教官和新生们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和认识，可以说是为接下来的军训打上了一个良好的基础。 不过，军训终究只是军训，它和真实的部队训练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如果在部队里，现在把人给压服了，那就得乘胜追击，往死里操练，可是现在不行，现在太阳太大太毒了，如果让这批大学生在太阳底下暴晒，那很可能会有很多人被送到校医务室的！ 现在大学生的身子骨，还是比较弱的......除了个别人......们。 “陈远，我和你说，你可没有看见我一个人连续做了二百五十个俯卧撑之后大家的反应！我靠，那时候简直是我的人生高光时刻，我原本以为是高考出成绩是我的高光时刻，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从来就没有被那么多女的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周权把军服扎在腰上，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一副非常豪迈的样子。 而陈远这次没有习惯性地捧哏，他现在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你怎么没有理我？给我一点反应和赞美啊！” 让人最不爽的事情就是在吹牛的时候没有人捧场说一句“大佬牛逼”之类的话！ “你先等等，我前几天联系的卫生巾厂家快要把货给送来了，我现在需要和他们联系对接一下。”陈远头也没有抬地回应道。 “......啥？” 周权一下子傻眼了，刚刚咱们不是还在聊军训的事情么？怎么话题一下子转到了......卫生巾上面去了？一屋子的大老爷们，聊这个好吗？这聊天的弯也转得太快了吧，没有一点点防备就闪到了腰！ 相较于周权的不明就里，姜守正则是很清楚陈远又要开始像高中一样捣鼓起生意来了，卫生巾，他倒是有在关于大学生军训注意事项里面看到过这个，上面大部分的都说......纯棉的脚感比较好！ 等到货之后，自己也可以向陈远买两片来试一下，军训分发的鞋子，有些大了，刚好需要有东西来垫一垫，顺便提升一下自己的军训体验。 “啊，你们能不能稍微小声一点啊......再吵，我就把你们全吃了！” 原本躺在床上已经睡着的林清闲猛地坐起，闭着眼睛垂着手就朝卫生间走去，直直走去的那种，不带避让的，要不是周权连忙闪到一边，他都可能撞上去。 陈远因为林清闲发出的响动，抬起头，看着他闭着眼张着嘴，讷讷道：“......他是睡醒了还是说梦话梦游呢？” “他现在是在睡觉，没有在梦游。”姜守正放下手中的《如何成为一名初级网络写手指南》，说道。 “没有在梦游，在睡觉，这个逻辑说不通的啊。” 周权一副“你很厉害但别骗我”的模样，把姜守正给逗乐了，解释道：“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周权都会从自己的《生死簿》里面召出一只鬼来附在自己的身体里面，他自己修炼，同样附身在他身体上的鬼物也在修炼，双倍进度，他叫自己修炼方式为......躺尸，就是这个道理。” 说到这，姜守正的手指拨弄了一下《指南》的页码，哗啦啦几声，应和着卫生间内“哗啦啦”的响动： “不过我认为这种修炼最大的好处就是哪怕自己不修炼，也可以让鬼物修炼，完全不需要自己操心，并且上厕所什么的，都可以让别人，哦，是别鬼帮忙解决，可以睡一个踏实的安稳觉。” 在504寝室内在讨论睡一个安稳觉的时候，姜守勤则是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天花板双目无神。 现在的他，皮肤因为在水里面泡了太久而变得有一些浮肿发白...... 现在的他，居然没有办法把这具身体，给变回本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天到今天，除了去师兄的寝室里面蹭了一点肥料吃吃，他就什么都没有做啊！怎么就这样了？ 没有道理的啊！ 而且，现在好困啊，好想睡觉啊，可是好热好热...... 陈远的眼珠子动了动，看向了空调的方向，16度...... “果然，不是这个房间里热，而是我的身体......们好热。” 自己除了这间房间内和师兄寝室内的身体之外，其他全都在太阳底下晒着呢！ 大热天的，全都在晒着呢！ 以前在清风观守门值班的时候，他还可以选择在阴凉的地方呆着，而现在的荷花池周围，完全没有阴凉的地方，难道要让自己的身子们全部一起跑、一起嗨，把所有的自己都转移一下！！ 可刚有这个打算，荷花池旁，来了一堆牵着手的情侣，他们在荷花池边上的、唯一有一小处树荫的椅子上坐下，然后...... “我靠，天气都已经这么热了，要不要在这么热的时候来升温感情啊！” “这特么是脑子有坑啊！我?原本已经够热的了，你们还来气我！晚上气我也就算了，大中午气我就过分了啊！” “......” 越想越气，越气越想。 姜守勤控制着自己的其中一株噬魂净莲的身子，从荷花池中蹦跶出来，缓缓地走到他们面前...... 噬魂净莲走起路来，荷叶之间有些许碰撞，也算是有些响动的，可是当姜守勤站在他们面前站定的时候，他们的感情还在如火如荼升温着，没有一点要睁眼的意思。 “咳咳！” 一声咳嗽，在荷花池旁响起，这很正常。 可是这声咳嗽是一株上岸莲花发出来的，那就很不正常了...... 男方看了看身前的噬魂净莲，女方看了看身前的噬魂净莲，两者间隔不到一秒，一左一右撒腿狂奔！ 夏天，快跑与太阳更配哟~ 赶走了看着不爽的人们，噬魂净莲又重新回到池子内...... 热就热了点吧，岸上刚刚走了那么几步，都感觉自己的ji快要没用了！ 不能午休就不午休了吧，打一局游戏，进一次峡谷？ 想到就做到，姜守勤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准备去找老观主一起上分。 可当他打开房门的时候，就看见老观主在帮师姐脸上排粉...... “女孩子，学化妆要好好学，别什么东西都往脸上抹，要选择适合自己的！” “为师今天就来教你怎么化妆，给女性化妆，为师可是专业的......” 姜守姬现在正在被化妆着，没有办法回复，而姜守勤悄咪走到一旁看着，不多时就露出了一副赞叹的神色：“观主，你太厉害了！” 这是真的夸奖，没有一丝一毫的水分在里面，姜守勤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师姐的容貌提升了一个大大的台阶！ 在姜守姬看完镜子中的自己后，同样觉得非常满意！ “观主，你化妆怎么这么厉害啊？” “哈哈哈哈，也说不上多厉害，只不过是孰能生巧而已。” “孰能生巧？观主您也化妆吗？” 老观主一脸诧异地看着姜守姬，无语道：“在想什么呢？我怎么回去给自己化妆呢？我只是以前帮很多女死者入殓过。” 正在欣赏镜子中自己模样的姜守姬：“......” 第53章 别惹我，你惹不起...... “小白姐，你为什么不去把脸上的妆给洗掉呀？” 在老观主躺在摇椅上午休后，姜守勤给姜守姬发了则消息。 虽然他们俩就坐在旁边，说话还是很方便的，可是......怕吵醒老观主。 “我刚刚听到的时候也觉得应该去洗掉，有些秽气，不过想想......我们是妖诶，鬼怪之类的，大多数干架都干不过我们，有什么好洗掉的，不管是给活人化妆还是死人入殓，这妆画起来好看不就行了？” 看着姜守姬给自己的回复，姜守勤觉得有点道理，的确是这样的，他自己还吃鬼物呢？怎么会在听到老观主说着妆容是入殓用的时候感觉有些膈应和不舒服呢？ 可能是接受人类的文化太深了，又或许是因为自己现在没有办法变为本体，思维方式更加趋近于人类了？ 这些个念头在姜守勤脑中出现一秒后就完全消失了，自从师兄把自己培育出那么多身体后，他就已经下定决定，不再多想关于自己的问题。 想了也白白想，自己想着天地间只能有一株噬魂净莲，现在倒好，一池子的噬魂净莲，虽然都是自己...... 自己研究自己是没有结果的！让师兄来研究自己好了...... 姜守勤放弃了思考，戴上耳机，打开游戏界面—— “鉴于您开启‘未成年人限制游戏时间’功能，今日您已经达到游戏时间上限，如果您还想继续玩游戏，请好好学习、多多看书、提升成绩成为一名优秀的小学/初中/高中生，在家做一个让父母觉得您不会沉溺于游戏的乖宝宝。” 界面之下，是六个空格，这是输入“解锁码”的区域，填入密码后，才可以继续玩游戏。 密码......只有师兄姜守正和师父老观主知道！ 算了，游戏没法玩了，还是看动画片好了，同样——未成年人限制看片时间...... “我要这手机有何用？” 姜守勤把自己的手中高高举起，轻轻砸在沙发上，砸重了，自己还是会心疼的。 正在看美妆视频的姜守姬指了指手机，看着姜守勤传音道：‘你不玩手机了？’ ‘不玩了不玩了，我现在手机现在的娱乐功能都被锁掉了，现在根本没有可以玩的了。’ ‘那要不今天给我玩一下？’ ‘随你吧。’ 姜守勤有些烦躁地摆了摆手，他现在不想看见不能使用的手机一眼，这种情绪在手机快没有电的时候他也会有。 可没过一会，姜守勤的目光就被自己的手机再次吸引。 ‘小白姐，你怎么会知道我手机的解锁码的？’ 此刻，姜守姬用姜守勤的手机看着美妆视频，而自己的手机上则刷着“成人穿搭”类的指导性软文。 现在别看姜守姬还是一副孩子的模样，她已经有了预感，在近期，自己化形的模样就可以再次发生质变！ 她要长大啦！ 看着自己眼巴巴地敲着自己，姜守姬甜甜一笑： ‘很简单啊，每次观主解锁你手机的时候，我都有在旁边看呀，看观主的手势，多琢磨琢磨，就知道了呀？’ ‘难怪！难怪了！你肯定也通过这个方法，知道了你自己的手机解锁码对不对！肯定是的！我就说你每次手机的使用时间好像都远超师兄给你设定的时间！你怎么能这样子啊！......能不能教教我怎么通过手势看密码？’ ‘你学这个干嘛？你怎么不直接问我密码？’ ‘对哦对哦，小白姐，你能不能告诉我密码呀？’ 姜守姬微微抬手，姜守勤很自觉地把脑袋挪过去在她的掌心蹭了蹭。 ‘不能。’ ‘......’ ‘小魂啊，脑子是一个好东西，可是你作为一株植物，没有啊！我把密码告诉你了，你肯定是没日没夜地玩，一点都不会知道遮掩，到时候你坑的肯定不会只有自己，而且还有你美貌无双、甜美可人的师姐我啊！’ ‘......’ ‘不用这么看着我，不用这么委屈，如果你真的有脑子的话，你为什么刚刚明明可以通过传音和我交流，而偏偏要用手机给我发消息呢？你不知道手机发消息、打电话之类的，都会留下记录的吗！你居然还敢在消息里腹诽观主，你是不是又想要深蹲了？’ ‘......不是的。’ 姜守勤在茶几上画着圈圈，可是他现在的回复和解释都是显得那么惨白和无力。 他没有脑子怪谁？ 他本来就没有脑子啊！他是植物啊，要脑子干嘛？ 越想越觉得委屈，姜守勤起身走到厨房，原本他想要给自己泡一颗莲子降降火气，可是到了厨房他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没有办法变回本体了。 哈哈，好尴尬啊。 可是都已经到了厨房，那点一些清风水喝喝吧，也是能够降火的。 往碗里面倒了两碗凉白开，都点了点，然后端到客厅，一碗给师姐，一碗给自己。 正在认真学习怎么让未来的自己变得美美哒的姜守姬抿了一口，“噗！！！！” “姜！守！勤！” 好苦好苦好苦...... 好涩好涩好涩...... 从出生到现在，从现在的记忆到传承的记忆，姜守姬她就从来没有喝过这么难喝的东西！ 在她的悲鸣下，老观主迷迷糊糊地醒来了，有些迷糊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妖徒。 本是满脸愤怒的姜守姬，立马换成了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小魂啊，人家不就是借用了你的手机嘛！你为什么呀给人家喝这样难喝的东西嘛！” 委屈！ 委屈极了！ 这声音，闻者伤心，这小脸，见者流泪。 老观主......自然是例外的，这两个小家伙是什么样的性格和秉性，他哪里会不清楚，而且看着茶几上的两个碗，他很快就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两朵心火在水内升腾起来，丝丝黑气冒了出来，那些黑气看上一眼就觉得很是反胃。 “好了，不要再演了，别老是欺负你的师弟，他也是会很委屈的！” 老观主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颈，又重新躺下了。 昨天晚上又是和隔壁邻居秉灯夜谈吃小菜喝小酒，又是凌晨回来给姜守勤涂抹秽体膏，应酬的压力和生活的重担让他这样的平凡且至今没有一本属于自己房产证的老人感觉很辛苦，睡了睡了...... “观主~” “观主~” 姜守姬弱弱地唤上几声，可是老观主却是没有给出任何回应了。 行吧...... 姜守姬白了自己的师弟一眼，她刚刚也算听出来了，在自己师弟身上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变故，才让他点出来的清风水变了一个味道，不是故意要害她的！ 再次尝试着抿了一口，耶，就是这种清凉的感觉！好舒服！ 姜守姬幸福地眯起了眼，然后仰头把自己碗里的清风水一饮而尽，喝完还觉得不过瘾，把姜守勤的碗给拿了过来，再次喝了干净。 喝完，她的手指还在碗底划拉了几下，然后在茶几上写下： 。 姜守勤低头一看，吸了一口气，起身离开了。 ‘哼！’ ‘师姐肯定是故意的，她不告诉我密码也就算了，还诬陷我的驰名品牌清风水不好喝！’ ‘现在一口气喝完还赶我走，，拜拜拜拜拜拜！’ ‘走就走！我会房间里看电影！手机有什么好玩的！不稀罕，看电影的头盔，全观就只有我一株莲有，你们全都没有！还是姚倩姐姐心疼我呢！’ 看着姜守勤离开时候有些气呼呼的模样，姜守姬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看来这个师弟本体的年纪是比自己大，可是脑子还是真的没有一点的呀！ 自己这个做师姐的，还是得顾一点啊！ 想到这，姜守姬的脸上出现了肉眼不可查的白狐虚影，接着这个虚影不断放大，并出现在了这栋楼的顶端！ “ruaw！” 紫色的妖气，冲天而起！ “别惹我们！” “你惹不起的！” “小心我叫我师兄打你们哟~” 可这紫色的妖气并没有多么持久，就被一个看起来像是装绿豆汤的罩子给压了下去。 老观主也迷糊地睁开眼，看了看四周，喃喃道： “诶，年纪大了，呼吸起来都感觉有一点累，是时候打打拳活动一下，顺顺自己的气血了！” 第54章 我选择社员靠算!可惜翻车了...... 噌！ 本是直挺挺躺在床上的林清闲一下子坐了起来，本是平放在桌子上的《生死簿》一下子立了起来...... 林清闲眼皮子动了动，睁开眼，感觉有些迷糊，不过面部的肌肉一下子有些紧绷！ 不过当他眼珠落在姜守正身上之后，面部的肌肉又放松了，奇怪道： “我怎么挺尸了？” “挺安全的呀？” 有姜守正在的地方，怎么会不安全呢？ 安抚了一下附在自己身上的鬼，林清闲继续躺下了。 看着林清闲继续成了躺尸的模样，姜守正吁了一口气，不过下一秒，看了一眼地上洒了的绿豆汤，目露痛苦之色！ 一碗绿豆汤，五块钱，这里至少有半碗的量，这散在地上，一下子就损失了两块五！ 明明可以不用这么浪费的呀！ 这师妹，在干嘛呀？找人打架吗？ 姜守正看向了姜守姬的方向，然后掏出了电话...... 想要了解具体的情况，还是要打电话问一下，毕竟他只是开了天眼通，而已，只能辨一下方向，又不能直接看见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同一时间，京都也有许多人感觉到了一阵心悸。 有的人在工地上搬着砖，突然捂住了胸口，让工友们关切地上前询问要不要去医院瞧瞧，他摇了摇头，自己还是要继续工作下去的，不然今天家里的开销就会出问题；首发 有人躺在一个闭门的卫生间内纳凉，这里的味道虽然不是很舒服，但总比现在没有地方可以去然后在外面活活熬到中暑来得好； 有人在自己的花店里修剪着一捧花，手一抖，有点不美观了，当然，这种美观与否，外行是看不怎么出来的，可是这捧花很重要，那人想也没想就把这捧花丢进了垃圾桶，决定重新设计一下。 “师父，这修剪的还行啊，您怎么就丢掉了呀？” “王非啊，这物件行还是不行，得看着物件要拿去设么场合进行使用！” 今天花店的订单，是专门为一个年轻人专门设计的，他的女朋友今天就要嫁给一个四十岁的成功男人了，那男人有车有房，有一对子女，结婚了，就可以直接跳过很多步骤直接当妈妈...... 那个年轻人想要在今天在做一次最后的努力，如果成功了，他会很努力地在京都扎根，如果不行，那么就离开好了，回家，相亲，不再相信爱情。 “那师父，您修剪这捧花，我相信它肯定会是最美观的，能够最大限度的符合客户的气质，同样能够把这些花的韵味糅合在一起，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您再怎么设计，这花还是普通的花呀，没有经过提炼，没有经过催化，没有您力量的灌输，它们再怎么好看，也挽回不了一个......拜金女啊！” 老头抬起头：“王非啊，你又错了，这花，是给送花的人，不是给收花的人。” 王非想了想，叹了口气，长长鞠了一躬。 老头指了指花店后面的换衣间，笑道：“旦角的衣服今天来新的了，你换一下出门招揽客户去，别打扰我，如果再剪差了，你今天的出场费就没了。” “又扣我的劳动报酬，我早晚去劳动监察部门投诉你！” 王非骂骂咧咧进了更衣间，在更衣间的门合上后，老头看了看店外，剪子夹了几下，叹了口气： “多事之秋哦，多事之秋。” 同一时间，一间病房内。 一位躺在病床上，背靠枕头的中年男子美滋滋地看着《相亲才能火》的一栏大型相亲、选秀综合性类节目，一边看还一边絮叨： “这个当老婆还行，就是守不住财，但是孝顺、乖巧，没有太多的心思”、“这个出道有机会火，不过应该会耍大牌之后泯然众人”、“这个......我的天呐，这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啊，嘿，那个也是诶！两个天煞孤星，这气场足足的，难怪这一期没有一对牵手成功的......”、“吼吼吼吼，这个厉害了，让我数一数，我的天呐，37个男朋友，居然有37个男朋友，有趣，太有趣了！”...... 说到开心处，他还起了一挂，八卦八卦，不八卦怎么行？ 而在起卦的时候，刚好捕捉到姜守姬肆无忌惮释放的妖气，眉毛一挑，手指以更快地速度掐动，插在他手腕处的针头一下子就弹了出来，带出几滴血，泛着很弱很弱的银芒...... “狐妖？” “还是一头大妖？” “在京都这样肆无忌惮地释放妖气，居然没有被这城市里的气运给镇压，看来妖气很纯粹嘛，没有沾染一点血污！” “师兄？这就是那只妖背后的靠山吗？也是一只大妖吗？这个大妖背后居然还有一个师门不成？难道是天庭不成？不对不对，天庭的妖没有这么高调，它们简直是苟到了爆！” “算算？” 中年男子抬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吊瓶，暂时放弃了掐算，掏出手机搜了一下—— “人体失血多少会有危险？” 在看到答案是1000后，中年男子摇头笑头： “算了算了，还是不算了，京都这块地方，勾连的气息贼多，万一算出了什么不该算的东西，再吐血就危险了，还是先把血补起来再说！” 中年男子压下心头想要再次起卦打算，顺便决定给自己的儿子朱葛蒙打个电话，让他这段时间不要随便给人起卦算命，钱给的多的，更不行！ 算命。 算的是一种可能，这一种可能，是需要各种各样的条件达成的。 为了找到这一种可能性，他们算命的人需要以被算者为核心，勾连和被算者与之有接触的气息，京都现在居然有这样的大妖在作妖，没有隐藏在人间，那么很容易算到，算到，凭着自己儿子那八卦的性子，肯定会继续往下算的！ ......老子都不敢往下算的事情，你作为一个儿子还能往下算不成？ 在收到自家老爹的电话，朱葛蒙下意识皱起眉头，可是语气则是极尽乖巧：“老爹，我绝对绝对对听你话的！” “你现在是不是皱眉头了，你现在是不是很不爽？你现在是不是在心底骂我是一个糟老头子？” 朱葛蒙的脸色一垮，无奈道：“老爹，你能不能别老算我啊，你这样我都没有秘密了，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大人了。” “谁叫你自己没有把气息收敛好的，能让我算到，那你就还不是一个大人！你想要让我承认你长大了，就有本事让我算不到你！” 说完，电话就挂了。 朱葛蒙摇了摇头，在把电话揣在口袋里钱，把手机刷机了。 “老爹这一次能够这么准确的算到我，肯定是因为我为了给社团招新而溢散出去太多的气息和自己这一方面保留了过多的痕迹，现在我把自己这边的痕迹斩断，然后收敛气息，他肯定就算不了那么精准了。” 在感觉自己的力量浑源无漏后，朱葛蒙开始整理新生递交的面试申请。 当然，这种申请的内容都很简单，不过是写了一些名字、专业和联系方式，对于自己的兴趣、爱好、背景等都没有介绍，看起来粗糙的很，不过这些对于朱葛蒙来说，没有太大的关系，他可以算出来他想要的东西。 摊开一张白纸，朱葛蒙在上面写道—— “能够对社团有益处的人！” 这是这一次起卦的核心内容，用手写记录下这一信息，核心的目的是为了防止自己在算着算着，就算跑偏了。 这算命看命理和点开手机是一样的，点开手机，一下子就会被海量的信息给淹没，经常没过一会儿就会忘记掉点开手机的初衷。 算命如果不借助一下这种自我暗示的方式，那么朱葛蒙也可能会算跑偏了，也许到后来就会算成“这一次面试社团中最漂亮的女生”...... “能够对社团有益处的人！” “能够对社团有益处的人！” “能够对社团有益处的人！”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一拍身前的桌子，面试申请的单子就纷纷扬扬地飞了起来，开始在朱葛蒙的身上环绕飞舞，不一会儿，“噗！！！” 接着。 “老爹啊，你让护士在房间里加一张病床，我想您了，想陪陪您，我们爷俩好久没有待在一起了不是吗？” “......刚给你打完电话，你就给我来这么一出，你是想陪我还是不得不来医院躺着，你正当我算不出来？” 第55章 寝室楼内，处处是商机，钱啊! “所以，现在连小白你都看出不对劲了，而小魂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师兄，什么叫做连人家都看出不对劲了嘛！” “口误口误，抱歉了。” “可是，师兄啊，是谁......” “安啦，我现在马上就要军训了，你看好你的师弟，先挂了。” 姜守正趁着姜守姬还没有问是人想要迫害姜守勤的时候，就把电话挂了。 谁要迫害姜守勤？ 这个问题他作为师兄也是很想知道的啊，可是，龟虽寿现在还没有缓过来，并且根据龟虽寿的陈述，如果想要通过似是而非勾连命理的“算”而定位到气息的源头，那么付出的代价会非常之大，劫云的力量至少是上次的......十倍，保守估计的那种。 十倍？ 还行，在自己力量的承受范围。 不过现在还不能起卦，龟虽寿还没有完全消耗掉附着在自己龟壳上劫云的力量，如果贸然再次引下劫云，那就是内外夹击，电烤老龟肉了。 是故，现在哪怕姜守正再急切，他也没有办法逼迫，龟虽寿身体接受劫云残余力量是有阈值的，目前没有办法催化...... 在姜守正目光复杂地看向龟虽寿的时候，龟虽寿缩了缩脖子，传音道： ‘守正啊，你让老龟我每天算一算你会不会倒霉，我是真的没有算出来你会倒霉啊，把绿豆汤打翻，不算一件倒霉的事情吧！’ 看着龟虽寿着急辩解的模样，姜守正传音宽慰道：‘不算不算，不就是两块五么？我是在想你什么时候能够快点好起来，这样我们就可以定位那个要加害我师弟的人了，现在这个才是最为关键的，其他的，我......暂时都不怎么在乎。’ 龟虽寿点了点头，看着面前游过一只小鱼，脑袋一弹一缩，先吃点东西压压惊。 ‘不过守正，你真的不能学习老龟我的龟算之术吗？’ 对于龟虽寿提出的这样一个问题，姜守正想了想，摇摇头。 原本因为龟虽寿不给力和持久，他向龟虽寿请教了如何进行算命。 老龟事无巨细地教导他之后，虽然内容有一些云里雾里缥缈的，可是他感觉自己还是已经学会了。 常识性地捕捉一下别人的气运，然后姜守正发现，自己压根没有办法捕捉到...... 自己捕捉的速度快，气运离开的速度更快！ 这是除了生孩子和雕刻之外，姜守正没有办法掌握的技能！ 人呐，总是在认识到自己能力有限的时候才算真正地成长。 ‘行吧，再过几天，老龟我就可以再次起卦，到时候你为我护法，让我们看看谁想要迫害姜守勤......大人。’ 瞧见姜守正懊丧的表情，龟虽寿给他鼓劲，然后闭目开始可劲地吸收起劫云的力量。 没多吸收一分劫云的力量，劫云力量对它身子的腐蚀就会少那么一点点，它对于劫云的吸收阈值就会上升一点点，所以龟虽寿没有办法给姜守正具体吸收完所有劫云力量的具体时间，因为这玩意儿是动态的！不是静态可以算出来的！ 现在看来，事情也只能这样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姜守正表示理解，并没有再次催促。 人家非亲非故给自己帮忙，那就是要秉着感谢的心态来看待对方的援手，而不要把事情认为心安理得，哪怕自己付出了法力的代价，可是......消耗的法力太少了，少到姜守正都有点不好意思。 嗡嗡嗡~ 林清闲的闹钟响了起来，本还在床上躺尸的他，一下子挺了起来，睁开疲倦的眼睛，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修炼缓解肌肉的酸痛还是有一定帮助的。 教官刚刚实在是太狠了，真的是在结束的时候没有留一点情面的让他把所有的俯卧撑给做了！ 他是修行之人，可是......他修行的并不是体魄啊！他做那么多俯卧撑，也是会累的啊！ 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对教官下手，别说教官只是为了履行任务，没有抱坏心眼，更遑论教官身上的血煞之气，也太浓重了，自己的《生死簿》里面圈养的鬼物，压根没有靠近对方的身子！首发 服了服了。 下午的训练，还是老老实实的吧，少说话，不要跳，安安稳稳度过军训的生活，现在是他唯一的目标。 要是再把教官的脾气给激起来，自己那可就是真的倒霉了！ 起床，穿鞋，招呼自己的室友们一起离开。 陈远现在并不在寝室内，他已经挨个去敲门地推自己的卫生巾了！ 再说，陈远和他们也不是同一个方阵的，不用叫他。 “对了，今天下午的开幕词，学校有叫你去上台发言吗？”走在姜守正旁边的周权问道。 “他们本来是有叫我去发言的，不过后来可能是改主意了，也就没有联系过我了。”姜守正思考了一下，回应道。 新生代表发言，全称叫做“学校觉得新生中还看得过去可以代表全体新生面貌的家伙发言”，并不是特指被新生们选举出来的代表。 在新生们还没有在学校折腾出什么名声和成绩的时候，这种代表的唯一标准就是高考的成绩，在周权得知姜守正是全国高考状元的时候，他只是“哦”了那么一声，毕竟高考状元的身份再怎么稀罕，能够比看见鬼还要牛掰吗？ 成绩什么的，都是可以考的！ 只是姜守正这个人考得比较好一点而已，可是见鬼这种事情是随随便便人都可以见到的吗？ 当衡量的标准发生了一定的变化之后，成绩什么的在周权心里面已经不太重要了。 怪力乱神，总是容易搅动人的心灵。 不语怪力乱神，是有道理的，看看周权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了，在没有觉醒奇人之前他还算是“正常的”，只是觉得奇人很是厉害，现在觉醒了奇人之后，那是不管自己有没有修炼的功法，今天中午那是端端正正坐在床铺上，学习着姜守正的模样，像是在修炼！ 当然，他这样没有任何章法的修炼是没有任何建树的，只是......坐久了而噗噗出了几声。 “学校不选择你，会选择谁啊，谁能够比你更加合适？”虽然现在周权的关注重点暂时已经不在学习上了，可是对于本身是属于自己寝室同学应该享受的荣耀，周权还是有一些耿耿于怀的。 在学校公开场合发言，周权在高中的时候也有幸参加过几次，那种感觉还是比较爽的，台下的人乌泱泱一大片，大家都有各自的想法，可是在那个场合，再多的想法也是没有用的，只能够乖乖地坐在小板凳上或者站着，听他讲话，那种感觉别提多爽了。 明明是五分钟的讲稿内容，周权完全可以硬生生拖到十分钟！ 现在看姜守正失去了这个机会，就像是自己失去了一样，很可惜。 “谁会比我更合适？”姜守正想了想，回应道，“应该是那种能够说出长篇大论、激情澎湃的人吧，像我这样的性子，哪怕有人帮我写出激情澎湃的稿子，我读起来或者背下来，都会少了很多的感觉。” 军训，那是需要注入强心针的，是要给每一位刚刚进入大学的学生予以动力、激情，要是让姜守正上台讲—— “同学们老师们，大家好，我叫姜守正，今天很荣幸作为新生代表上台发言，希望在接下来的军训中可以和大家一起努力，谢谢。” 这样类似的表述一出去，大家的第一反应是“太短了”，第二反应应该就是“就这？？？”。 极度不利于军训的开展！ 当初高中的时候，姜守正就讲过那么一次，搞得那一次军训，大家都是很佛......除了听从教官的安排进行拉练之外，练吆喝拉歌都不学...... 在寝室楼内一群稀稀拉拉穿着军装的同学们下楼后，陈远也提着袋子、逆着人群往寝室的方向走去。 一开门，大家人都已经不见了。 赶忙把自己的拖鞋换掉，把卫生巾垫好之后，麻溜地出门去了。 今天中午的销售量还是比较可观的，具体赚了多少钱，他还没来及算，不过没有关系，等下午军训结束后再回来算也来得及。 现在最重要的是陈远发现了一个秘密！ 这都楼的新生，消费水平还是可以的啊！每个人兜里面都是有一点钱的，买东西起来还是很干脆的，这钱，似乎比高中的时候好赚许多！ 在高中寝室里面不管是卖东西还是租借物品，大家给钱的时候还是有一些不爽利的，在高中封闭式的学校内，钱这一流通物，并不是多么重要，大家也不会放很多钱在自己身上。 可是在大学就不一样了呀，父母给的生活费，那是实打实地在自己身上了！ “看来，开美容店什么的，我也不需要把我现在的存款给搭进去，我完全可以在寝室楼内开一个杂货铺什么的，卖点大家需要的光盘啊、健身器材啊、保健用品和药品之类的，那是刚需！他们面皮子薄不敢去，可是我敢啊！” “这样，我完全可以用大学赚来的钱去开店，那换算下来——开一个美容店不需要成本！” 一想到这，陈远就觉得很开心！ 今天第一天摸水下海，还是有很大发现的—— 除了提供各种货品之外，我也是可以提供服务的！ 我有超能力，虽然不能像姜守正一样一个念头把寝室打扫干净，但是慢慢打扫，我也是可以把寝室打扫地很干净！ 我也可以帮忙提供丢垃圾的服务，大家把垃圾放在门口我来丢！ 我也可以提供上门收取快递纸盒的服务，卖纸箱子赚来的钱应该也会不少...... 这一刻，陈远想到的事情有很多，不过现在最为关键的，似乎应该是联系到能够出售“四六级耳机”的上线！ 这是一个大头！ 陈远打听到了，这货，绝对的刚需......他已经打听过了！毛利润一副在五块到十块之间...... 不过，现在钱是次要的，最为重要的是赶紧下楼去操场军训去！ 第56章 思想一摆脱金钱，那就高尚多了! 烈日当空。 哪怕天空是灰蒙蒙的，也挡不住太阳的炙热和刺眼。 现在是下午两点半，并不是日头最大的时候，但是现在的温度高啊！ 要想锻炼出钢铁一般的意志，那么就要在这个时候站在太阳底下好好听领导们的讲话。 女生们涂抹过了防晒，稍微好一些，男生们可就不行了，现在全凭借肉体在硬抗，那么滋味，老难受了！ 这次全程晒完，可不得脱一层皮！ 排列在队伍中的陈远左瞧瞧、右看看，他决定再进一批防晒作为自己的商品，好货啊！肯定卖得动！ 这大学里面，都是钱啊！想要赚钱真的很容易的啊，只要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处处商机！ 真不知道自己哥哥是怎么回事，赚个钱能让他瘦下来四十斤，还把自己搞憔悴了！ 一点都不灵活！ 虽然心里头在吐槽，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哥哥，陈远的嘴角还是勾了起来。 生命中，能够有一个真真切切关心自己的人，那种感觉还是很好的，哪怕那个人并不太聪明的样子。 有一说一，哪怕对方是自己的哥哥，陈远该吐槽的时候，绝对不会心软。 讲真，此刻在陈远的目光下，目光所及的所有学生都变成了移动的取钱柜，怎么才能够从这些取钱柜中提取出自己想要的钱，是陈远现在唯一需要考虑的问题。 至于领导的讲话，让他讲吧，讲得越久越好，反正自己的身体在考神神眷之后，已经有了飞跃式的进步，现在这种日头给他晒二十四个小时，陈远也不觉得自己会晒出什么毛病了，也许......会黑一点。 可是黑算什么毛病？ 男生皮肤黑一点，健康，肌肉的线条可以更加明显，美黑！ 相较于陈远对自己皮肤变黑的听之任之，姜守正可就不同了...... “怎么办？怎么才能够让自己黑起来？” 这个问题，对于姜守正来说是一个大问题。 太阳能够把他的皮肤晒黑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在全校同届同学的皮肤在军训后黑了一度后，就自己没有任何改变，那是否会有一些扎眼？ 肯定扎眼啊！ 尤其是自己的高考成绩还算是不错的情况下，学校内有很多人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打着转，对于这些人，不得不防！ 万一有天庭的人呢！万一有想要加害师弟的人呢！ 姜守正冥思苦想着解决办法，忽得眼睛一亮，自己的皮肤没有办法从众变黑，那么......让所有人的皮肤都不变黑不就得了？ 这是一个很好的主意。 而且应该还是比较好落实的！ 在临江，天气的变化除了天气自个儿服从自然规律的安排，神灵还是可以干预一波的。 自己既然可以在临江找到谷登神帮忙，那么在京都应该也可以找到神灵的吧？让祂帮忙挪一朵云到学校上空，应该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吧，不需要降雨，对神力的消耗应该也不会太大...... 对于现在可以操控考神的姜守正来说，他对于神灵之间的力量还算是初窥门径。 想好了对策，那么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怎么把京都的神灵给找到。 按照谷登神平时和他聊天中透露的信息来看，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存在神灵了，神灵现在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比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还少！还不受地方的保护，算是四旧...... 有些个神灵自然消弭，有些个神灵被人类忘却，有些个神灵被天庭吞噬，有些个神灵躲在阴暗的角落听着属于自己的丧钟...... 反正现在领导在台上讲话激情四溢，一时半会还不会停下来，要不现在尝试着联系一下京都的神灵？ 自己付出法力的报仇，让对方的日子稍微好过一点？ 自己到京都也有一些日子了，和当地的神灵打一声招呼，也是应有之义。 可是......京都的神灵叫什么呢？ 呃...... 姜守正思索了一会，发现自己并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储备。有些尴尬，不过这个问题并没有太大关系，无伤大雅的！ 呼唤神灵，心诚则灵，就像打电话一样，说一句“喂，你好”，也是可以聊天的不是？ “京都的神灵......头子，您好，我是姜守正，我想和您商量一个事情。” “神灵老大？您好，我是化材大学的大一新生姜守正，我想和您商量一个事情。” “神首，在吗？您还活着吗？我是临江清风观来京都上学的姜守正，我希望可以和您商量一个事情，麻烦您收到我的祈祷后给一个回复好吗？” “......” 一个领导讲话的时间过去了，姜守正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哪怕他祈祷的时候都带上了自己的法力，也没有神灵给予他任何的回复。 所以......京都的神灵已经死亡了吗？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了？ 心头莫名地生出了一种感触，临江那种小地方的神灵都还存在，京都的神灵居然挂了？ 果然是枪打出头鸟，雷劈冒尖树。 不过没关系，谷登神还说过： ‘我们神灵哪怕是死亡了，在这天地间还是会存留下属于自己的烙印的，只要等到时机成熟，我们就会再次苏醒，不过再次醒来的我们，并不一定是从前的我们！’ 所以......哪怕京都没有存在神灵了，也是可以通过唤醒神灵烙印“造”出一个神灵来的。 唤醒神灵的方法，至少是可以唤醒谷登神神灵烙印的方法，谷登神已经传授给了姜守正，反正目前看来，京都的神灵应该是已经嗝屁了，那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用唤醒谷登神的方法看看能不能唤醒京都的神灵老大，刚唤醒的神灵的力量肯定是不强大的，不过弄一朵云稳定在化材大学的操场上空飘，应该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吧，实在力有不逮，除了法力的报酬之外，自己的力量也可以给对方使用和转换...... 在接下来的领导讲话环节，姜守正调动起自己的法力，根据谷登神交给他的力量流转方式，猛地往天空一......戳。 风起云涌，电闪雷鸣...... 而这云，好像还不是一般的云朵，和上次寝室里凝聚的劫云可能、好像、应该是一样的吧？ 所以为什么唤醒神灵烙印的方法，居然会这么热闹？ 姜守正抬头看天，愣神了。 因为天气的变化，整个操场开始热闹了起来。 林清闲面色复杂地看着姜守正，他在姜守正边上可是感觉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姜守正那磅礴的法力往天空那么一顶，这天气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看姜守正一副很轻松的模样，感情他现在居然已经到通玄了？ 原本想着对方的力量到达“御使中、上等”，也就差不多了，毕竟姜守正的年纪摆在那里，再怎么天才，也是有限度的吧？ 每天都在蹭姜守正修炼而来的灵气，林清闲也不过是把它归咎于姜守正的天赋异禀，自带洞天福地的效果。 现在好了，看他的样子，至少是“通玄中等”？或者是“通玄......上等”？ 丫的！ 通玄上等，这可不是已经是现在这时代最牛逼的几个人了么？ 现在和自己作为室友，那不是扯淡吗？ 或者说...... 林清闲想起了寝室里的龟虽寿...... 或者说姜守正根本不是人？是妖怪？如果是妖怪的话，那很多问题就说得过去了！ 听陈远的平时在寝室里吹嘘的意思，姜守正认识很多妖怪，被很多妖怪叫做“大人”...... 我靠！ 我的室友是妖怪？！ 还是大妖！天地间不多的大妖，能够随心所欲控制天地力量的大妖！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正常人类，高考考试，能够考出近乎满分的成绩吗？ 正常人类，能够在法学院的门口随便捣鼓一下，就把“正”、“恶”两股力量弄成盘石在手中玩吗？ 正常人类，能够长得......比自己帅这么多吗？ 姜守正，是一个妖怪！ 那么自己过几天去拜访姜守正的师父，那可不是妖怪头子？老妖怪？ 也不知道他们这一脉的妖怪，有没有吃过人？对方喜欢喝酒，那万一把自己拿去泡酒了，那可不糟了？ 想到这，林清闲猛地摇摇头，把这种想法甩出脑海。 这种亵渎性的念头还是不应该有的，听说尊敬的前辈们可以感知跟自己有关系的想法，前辈们既然已经选择入世，那么肯定会遵循人类社会的规则，哪怕自己的皮肤再好、再适合泡药，前辈们肯定不会把自己拿去泡药的......吧？？？ 姜守正看了一会儿天气后，也就不仰着头了。 看多了，天气也不会有其他的变化了，让他现在把法力给收回来，那同样也是不可能的。 劫云既然都已经冒出来了，说明谷登神的唤醒神灵的法子，还是有一定效果的。 难不成劫云出来打秋风？ 只不过动静这么大，也不知道会不会雷声大、雨点小，最后没有把神灵给唤醒...... 嘿！ 没有把神灵唤醒也没关系啊！ 隔一两天我这么捣鼓一下，天气一下子暗下来，不是一样可以满足我让大家都不变黑的打算么？ 好了，这么一想，神灵有没有、会不会出现都不是重点了，于是乎这天气的变化在姜守正看来是彻底没有了看头，倒是站在自己身旁的林清闲，很奇怪。 姜守正从来没有看见过一个人的表情可以做到这么复杂并且衔接起来毫无滞涩之感...... 一会皱眉思索、一会欣喜若狂、一会满脸恐惧、一会一脸庄重而崇拜！ 林清闲这家伙，脑子里在想什么呢？ 不会是因为天气的变化，让他产生了“原始崇拜”的情绪，亦或者是《生死簿》里面的鬼怪门跑出来在他的身体里开会了？ 姜守正尝试性地给林清闲传了个音，然而—— “啊！妖怪来啦！” “......” 本来因为天气变化面有不悦的领导，看着台下的学生中产生了骚动，那心情更是不好了。 策划是怎么搞的，选择了这样一个天气？ 天气预报都没有看吗？ 对了，天气预报好像没有什么作用...... 好像不能怪....... 不对！就是策划的问题，没有选好时间！ 不是策划的问题，难不成是我的问题？ 我的话都没有讲完呢，好不爽啊，这可是我自己辛辛苦苦在去年的演讲上进行修改的内容啊，我都没有讲完、讲痛快呢！ 算了，看现在马上就要下雨，如果自己坚持要把话讲完的话，明天校内和校外的头条，大概就会被自己包圆了。 好话，肯定不会多的！ 还是要爱惜一下自己的羽毛才行，现在已经在领导岗位了，万一以后有什么校内评选的活动，票数少了，难堪啊！ “......亲爱的同学们，既然天气有变，那么我话不多说，祝愿同学们在接下来的四年，学有所获，学有所成！谢谢！” 台下掌声雷动，盖住了天空中的雷声，其中陈远鼓起掌来最为起劲。 “做生意有风险，千万不要看见什么生意就想做，如果这种天气多来那么一两天，按照我刚刚的想法，那么我得赔死！” “慎重、慎重，千万不要被金钱冲昏了头脑，我是来学校学习的，不是来学校赚钱的。” “这老师讲得真好，一下子......就说道我的心坎里面了，这肯定是一个好老师，如果学校以后有什么评选活动，我一定给这个老师投上一票......” “可是，这个老师叫什么来着？” 陈远问了问旁边的同学这个问题。 “你管这个老师叫啥呢，他又不会教我们。” 陈远想想，也对......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老师绝对不会在乎我的一票，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学生。 啧啧，自己的思想境界一摆脱庸俗的金钱，果然一下子就高尚了起来。 不多时，雨，落了下来，驱散了燥热。 众人开始欢呼，有序撤场。 这其中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讲台上的监控、操场杆子上的监控，同一时间调转了方向，对准了操场...... 刚刚离开操场的姜守正，感觉有一些不对，回头看了看，除了乌泱泱的人头之外，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感觉错了么？” 第57章 从幕后到台前!(万更，求订阅!) “你真的不是妖怪？” “放心吧姜守正，我肯定不会因为你是妖怪而用有色眼镜看着你的。” “我这个人最喜欢和妖怪打交道了，你看我对于龟虽寿前辈，那都是恭恭敬敬的，没有一点儿带着有色眼镜看待龟虽寿前辈......” 姜守正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看着一手举着《生死簿》，一手拿着寝室里马桶塞子的林清闲，无奈道：“那个，小闲闲啊，你能不能把手头上的工具先稍微放一放？” “放一放，那没有关系的，都好说，不过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下，你到底是不是妖怪啊？”林清闲咽了一口唾沫，声音有些含混道。 听说，人泡在酒里面，那是这世界上最为痛苦的死法...... 听说，被妖怪吃掉的时候，最惨的不是直接落入胃袋中被胃酸给腐蚀成为养分，而是碰到会反刍的妖怪....... 听说，妖怪在还没有正式开启智慧之前，都会吃人...... 好吧，林清闲承认，自己是怕了！ 妖怪啊，谁不怕啊！ 脑子有问题的才会不怕啊！ 他不怕龟虽寿，那一切的出发点和落脚点都是姜守正得是一个人啊，姜守正凭借着人类的身份能够压服龟虽寿，那他怕个屁！ 可是现在，姜守正很可能不是人，那这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可不是陈远那个愣头青，对于妖怪的可怖没有一点儿概念。 稍微有一些传承的家族，那对于妖，都是敬谢不敏的，早年间，妖祸横行的时候，多少前辈付出了血的代价才让各自为政的妖王们授首，剩下的妖怪只能够报团取暖，按照上古时候的说法，成立了天庭！ 现在，天庭虽然是一处祸害，但是这处祸害可影响的地方还是比较少的。 如果各个奇人势力有心的话，还是有办法能够把天庭给拔除的。 可是这样有什么好处呢？把一个天庭打倒了，又做不到把这世间的所有妖怪给清除了，而且有一些大妖怪，它们很可能已经出国了，平时只是通过电话指导一下国内妖怪的如何发展天庭而已。 明面下可以时不时收割一波韭菜的组织和一个严打后完全“消失”的组织，如何选择，还是能够分得清楚的。 是不是敲打一下天庭，锻炼一下自家的子弟，还是一个很划算的！ 出则无外患，会出事情的，哪怕不是奇人的老祖宗都有这样的见解。 诶诶诶，想多了，收！ 现在的问题是，姜守正到底是不是大妖啊！ “那个，我说我不是妖怪，你信吗？”姜守正看着林清闲复杂的表情，抬起手，一副我绝对不会碰你并且对你做什么的表情，问道，“或者说，你能不能证明我是一个人？” 林清闲深吸一口气，说道：“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你到底是不是人！” 在一旁旁观多时的陈远看不下去了，冲着林清闲说道：“小闲闲，你差不多就得了啊，别......” “陈远，你不知道就别说话，不可以控制的妖，是很恐怖的，尤其是你不知道姜守正现在的力量到底是多么强大！他如果是妖的话，那是不容许存在于世的，是需要被讨伐的！力量不被约束、不被桎梏，那么就会为祸作乱。”林清闲直接打断了陈远的话语，目光炯炯地看着姜守正，严肃道，“你去抽个血，抽个血就能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人......” 听到这个回答，姜守正愣了一会儿，试探性问道：“就是去抽个血那么简单？” “对，是妖还是人，只需要抽个血通过科学的检测方式就可以进行区分！” 作为一名系统化培训出来的修行人，林清闲可以对同为人类室友的姜守正插科打诨，但是如果是妖......那么抱歉。 虽然这世间有很多阐述人与妖可以共存的观点和传记，可是，妖就是妖，人不应该把自己的命运给外族进行掌控！ 姜守正低叹了口气，大拇指的指甲盖在食指划过，一滴血珠从指间渗出，在他的操控下，飘向林清闲...... “这个给你，你是要保存化验还是现在就去化验？” “现在。” 林清闲从自己的柜子内掏出一瓶专门放丹药的瓶子，把里面的“生发活血丸”一股脑子地倒入口中嚼碎后，把那滴血液给装了进去...... “姜守正，我希望你现在不要离开，我已经和族中的长老联系过了，如果你真的有问题的话，那么你跑不掉的，我希望你能够乖乖地束手就擒。”林清闲威胁性地留下这句话，离开了。 至于林清闲到底有没有联系家族中的族老，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如果检测的结果姜守正真的是妖怪，在这几天的相处下，林清闲希望对方有逃跑的时间...... 如果对方真的是妖怪的话，希望能够听明白自己的话吧。 林清闲叹了口气，身子没入雨幕之中。 504寝室内。 陈远在房间内兜兜转转，终于是没有忍住，对着门口啐了一口。 “什么玩意儿？他脑子是不是有病？” 姜守正压了压手，示意陈远稍安勿躁。 “没事的，我看到林清闲这样，我才算明白了意见事情。” “他这么做，你明白了他脑子有问题？”陈远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瓜，问道。 “不是不是，林清闲这么做没有问题，虽然他说我是妖的时候那么一副表情让我觉得很不舒服，不过他这么做，是正确的，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天庭要藏得那么深，原来是有传承的奇人对它们......这么不待见啊！”姜守正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起来，到后来，简直是自言自语。 陈远想要问问他到底说了什么，却在姜守正摇头的情况下，放弃了诉说。 “一切等林清闲回来之后再说，现在讲再多，你再生气也没有用，他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那么我就得把它给刨出来。”姜守正一招手，把林清闲放在桌子上的杂志招入手中，看了几页后笑道，“这一次，林清闲这么怀疑我，我肯定要他付出代价的，这周寝室的卫生，我们也不要通过牛牛或斗地主的方式来确定了，大家算是给我一个面子，就让林清闲搞，而且我个人的精神损失，我得让他......请我吃一周，哦不，是一个月的食堂！” 反正自己不是妖怪，随便林清闲怎么折腾。 而且刚刚看林清闲的那种反应，他们家族对于天庭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虽然和谷登神给他的情报好像有一些出入，不过没有关系，情报多了，组合在一起后，总是能够尽可能地拼凑出天庭原本的模样...... 警惕而离开的林清闲，愤怒不满的陈远，无奈无所谓的姜守正，趴在鱼缸底部一副看热闹的龟虽寿...... 作为寝室的四大奇人之末......周权表示很心累，此刻的他坐在自己的床边，完全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模样。 喂喂喂，有没有哪个好心人能够给他这位刚刚步入奇人界的新人给一点点提示啊，发一本新手指南什么的可以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一回寝室，平时要好的姜守正和林清闲就成了这么一副对立的样子啊？！ 妖怪不妖怪的，很重要吗？ ...... “很重要。” “这个地方有对我很重要的东西。” “对，对我，是对我很重要的东西，可是是什么呢？” “按照我的数据记录，这里是不应该出现下雨的天气的，而且这个雨，范围好小，这天上的雷，好奇怪，我的数据库中居然没有这种雷雨天气的记载......” 没有人的操场，监控们肆无忌惮地打着转，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可是，它们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是做着单纯采集数据的工作。 雨，渐渐小了下来。 它，有些莫名地“焦躁”了。 在被清风观的那个老观主“驯服”时候都没有出现的情绪，现在出现了。 它有一种感觉，如果在这个雨完全消失的时候，自己还没有找到那个让自己感觉很重要的东西，那么，以后就都找不到了！ 找到了，拿东西也不会属于自己。 这是一种纯粹的“感觉”，并不是属于“算”出来的。 “我，一定要找到，一定要找到。” 在它下定决心的同时，京都诸多无人机爱好者的无人机们，一下子都不听使唤地朝着化材大学的操场上“涌”去。 “我靠？怎么了？” “回来啊，回来！” “搞什么啊，怎么飞走了！” 无人机们不顾主人手柄的控制，从现在开始，它们的操控者，成了“它”！ 这是“它”第一次从幕后真正地走向台前！ “它”知道，这次动静闹出来后，肯定会有人查“它”，“它”很有可能会被查到，然后就像是电影、电视剧中的样子—— 被消灭！ “一定要找到，一定要找到，一定！” “感觉，我已经有了感觉了，我的第一次感觉，肯定不会出错的！” “如果找到了，我，肯定会不一样的！” 无人机们冲入雨幕，质量不好的飞在上头，质量好的飞在下面。 很快，飞在上头挡雨的无人机开始下坠，下头的则是继续往前！ 在不计代价的飞行中，百来号无人机飞入化材大学的操场，它们把数据传输给“它”。 很快，因为素材的增多，它的“感觉”变清晰了。 “不在下面，在上面！！！” 它刚准备让无人机们往上飞！ 雨。 停了。 第58章 正神，变身!!! 浓厚的雨幕渐渐开始变得稀薄，天空被这突如其来的雨水冲刷一遍之后变得干净许多，不再是灰扑扑的模样。 寝室的阳台上，姜守正抬头望着天，感受着空气中雨水的欢快并且尝试着找一找......神灵。 就在刚刚，林清闲走得没多久，辅导员展韵如在群内发了消息—— “这一次突然下雨，大家都需要避雨，但是下一次如果还下雨了，希望大家能够发扬一下军人的精神，在雨中坚持训练哦！加油，我会和你们一起的！” 自己的目的只不过是让大家和自己一样不要变黑，而不是让所有的人都在淋雨，虽然除了林清闲之外，没有人会知道这场雨或者说后面还有的雨和自己有关，但是自己的良心过意不去啊。 再说，刚刚看了姚倩的朋友圈，她学校那边也下了雨...... 她这个人一来例假就肚子疼，哪怕有自己法力的温养也没有太多的好转，目前看来是个人体质的原因，如果在她军训的时候雨一下，这不是把自己高中的同桌往死里坑么？ “还是得找神灵啊！” “可是神啊，你在哪啊？能不能出来给我一个回话啊？” “......” 在雨幕完全散去，姜守正依旧没有得到神灵的回复，看来唤醒谷登神神灵烙印的方法，并不是很适合京都的神灵，果然每一个神灵之间唤醒的方法都是有不同的秘钥...... “雨停了，我的天呐！” “不，你接着下吧！” “神呐，救救孩子吧！” 雨停了，难过的并不只有姜守正，还有很多不想去军训的学生们。 可是他们再怎么哀嚎，雨嘛，那是一滴都没有了，下完了，劫云都已经散去了。 “守正，辅导员叫我们出去军训了！”周权拉开阳台的门，招呼着姜守正。 “好的，一起。”姜守正起身，把椅子抬了起来，进入寝室刚准备把阳台的门给关掉，在他的注视下，一个物件，准确的说是一个......令牌，从虚空中快速凝聚，然后......飘到了他的面前。 似乎是没有危险的东西，不过出场方式这么特别，还是要稍微注意一下才行！ 姜守正没有直接用念御此物到自己的手心，而是用法力把它给包裹了起来，如果真的有危险，大不了把这些法力给斩断！ 法力，很快就渗入了这枚令牌之内，没有一点滞涩地就进去了，里面空荡荡，啥也没有，自然也不存在危险什么的...... “所以，这是什么东西？” 姜守正试着用念头感应了一下，他感觉自己的念头似乎一下子通达了起来，而且......有点嗨，并且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知识似乎想要往自己的脑海中钻，这下，可把姜守正给吓了一跳，赶忙把两者之间的联系给切断了。 可是......迟了。 脑袋微微一震刺痛，这枚令牌状的物件上开始凸起三个字——成神灵。 相较于它古朴的雕饰和不俗的出厂方式，在上面“烙”出简体字，怎么看都有一点......违和，不过在这些字出来之后，姜守正算是搞明白了这是个好东西，对自己不会造成什么伤害，同时这令牌的作用，姜守正也是一清二楚了，简单来说，就是“让合适的对象成为京都的正神”。 所以说，自己没有唤醒京都的神灵，而是召出了一枚可以敕封京都正神的令牌？ 姜守正放下椅子，把玩了一下手中的令牌，看了眼龟虽寿，和它快速用传音沟通后，在龟虽寿眼巴巴的目光下，对着它根据脑海中的操作说明使用！ 一秒，两秒，三秒。 成神失败！ 龟虽寿还是那一只趴在鱼缸底的小乌龟。 一股玄奥的念头涌上姜守正心头，他清楚地感觉到——不合适。 “......这是玩呢？你觉得龟虽寿不合适，你倒是告诉我谁合适成神吧？”姜守正在心中一阵腹诽，接着把结果告诉了龟虽寿。 这一下，龟虽寿着急了。 嘿！ 成神的机会就摆在自己的面前，而且还是成为正神的机会，虽然现在成为神灵有被天庭针对和信仰之力缺失的问题，但这些问题，在有姜守正的情况下，都不会成为问题啊！ 所以说，怎么能够只尝试一下就行了呢？ 龟虽寿一下子从鱼缸中跃出，一下子恢复成了原来的本体的模样，磨盘大小的乌龟，虽然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可是体型摆在那里，还是有一点凶凶的！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吧。” 反正耽误的时间不会多，姜守正冲着陈远和周权说了句“抱歉，先不要把门打开”后，再次使用了成神令，对着龟虽寿就是那么一下。 一秒，两秒，三秒。 再次成神失败。 这一次的回复，依旧是不合适！ “怎么会这样，我哪里不合适了？是不是我现在的外在并不是太符合神灵的要求。” 龟虽寿心念电转，前爪猛地一推地面，后肢支撑着身体，稳当当地站立了起来，下一秒，就化为了一副老者的模样。 在临江，对于谷登神之类的神灵，龟虽寿虽然并没有太多的交集，但是在动物园欣赏人和下水库捉鱼的时候，他还是见过几面的。 作为临江正神的神灵，平时都是一副人模人样的，哪怕祂的本体是水...... 所以，自己现在是一只龟，不合适的原因很可能是自己不是人样？ “守正啊，不，姜守正大人啊，再给老龟我来一次吧？” 看着龟虽寿化成成人一副哀求的模样，姜守正再举起成神令，再试了一次。 三秒过后，成神失败。 “龟虽寿啊，看来这不合适并不是和外貌有关系，而是你没有成为神灵的特质，所以成神令不能够帮助你成神。”姜守正想了想，如是回复。 “欸！这么大的一个机缘摆在老龟我面前，我特么居然吃不下去！可惜，太可惜了！”龟虽寿摇头晃脑一阵，噗通一下跃入鱼缸内，找了个角落，自闭了。 原本想把成神令揣在兜里带走的，但是一想到军训时候口袋里什么都不能放，手机也不能，那成神令还是放在寝室里稳妥一点。 “走了走了。” 姜守正在合上门的时候，冲着龟虽寿叮嘱道：“麻烦你看一下莲花哦。” “放心吧，我就在这里睡着，绝对能够把莲花看得妥妥当当的！” 得到龟虽寿肯定的答复，姜守正放心地离开了。 哪怕龟虽寿看不住也没有关系，自己就在学校的操场上，回来还是很快的，出了问题，大不了神游回来！自己军训的时候倒在地上，大家只不过是会怀疑自己中暑了。 “姜守正，刚刚那枚令牌是干嘛的呀？”走在路上，陈远四下看了看，偷摸地问姜守正道。 “是一枚可以让合适的对象成为正神的令牌。”姜守正思考了一下，这枚令牌反正是白送的，那么也就把功能给说了。 一直关注着这个问题，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的周权同学心......又双漏跳了半拍，我靠？成神？不会是我想得那样吧！ 嗯！肯定会是我想得那样？ 姜守正怎么搞的，一下子大妖怪，一下子正神的，好厉害啊！ 周围有同学听到姜守正的话，好奇道：“同学，你们是在玩什么游戏啊？” “什么什么游戏！那可高级了！”周权一下子上前就要和问话的同学理论一番，成神动不动，成神，就是放在庙里面祭拜的那种神灵喂！怎么能够和游戏扯上关系呢？你是那只耳朵听到和游戏有关系了？ 激动的周权把问话的同学给吓了一跳，姜守正赶忙搭着周权的肩膀，把他往回拽了一下，抱歉道： “不好意思啊，我的室友这段时间玩传奇玩多了，现在瘾有点大！” “是那款不用充钱的传奇么？” “......传奇还需要充钱的？不都是一刀九九九么？” 姜守正想了一下每次打开网页后都会在右下角出现的弹窗小广告，疑惑道。 “这位同学啊，本人作为传奇的忠实......僵尸粉，我得给你科普一下......” 学校内，同学之间的交流很可能就是从一次搭讪开始的，大家因为同在一所学校内，在学校作为背书的情况下，基本上还是会相信对方是善意且真诚的，只要不过分，大家都是可以聊聊成为朋友的！ 一行人随着人流朝着操场上涌去，快到操场的时候，居然......堵了？！ 前面好像有好一些人在举着手机拍着什么，似乎因为拍不到，还一蹦一蹦的...... “我的天呐！操场上都是无人机诶！好像都坏掉了！” “挺贵的样子，听说好像是被莫名的信号源给控制到咱们学校来的！” “不会是哪个搞无线电的学长学姐弄的吧......” 人群的交流闹哄哄的，姜守正通过天眼操场上看了看，满地残骸，保卫处已经把操场给封锁了。 “所以......不用军训了吗？” ...... 在寝室内只有龟虽寿后，它表情挣扎了一会，再次从鱼缸中跳了出来。 还是有点不甘心啊，总是得多尝试几遍才能够心甘情愿地放弃啊！ 变成人形，把放在桌面上的成神令拿在手中。 姜守正既然没有把成神令像电脑一样放在抽屉里，那么成神令对于他来说，也不是非常重要的，自己动了，那么等姜守正回来后道个歉，等帮姜守勤算命的时候，多努力一点回报一下即可。 这么想后，心中的愧疚感稍微少了那么一丢丢！ 抄起成神令，使用方法一下子就在脑中浮现，龟虽寿拉开浴室的门，站在镜子前，整了整自己的模样，让自己看起来庄重一些，尽可能地严肃认真。 并且在思考后转了一圈，衣服首饰之类的，变得和......谷登神一样。 老大爷穿着小姑娘的衣服，怎么看都有一些违和...... 不过没有关系，这是神灵的着装！总是要试一试的。 刚刚姜守正使用的方法都是按照操作规程来的，或许要有一定的突破才能够得到这枚成神令的认可。 龟虽寿右手高举成神令，按照使用方法注入妖力，大喊道： “京都正神，变身！” 一秒。 两秒。 三秒。 成神......失败。 这时候，寝室的门被打开了，姜守正一进门，就瞧见了身着谷登神同款女孩装的龟虽寿。 啊......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好疼啊！！！ 第59章 请慎言!不然告你诽谤! “龟虽寿啊，成神令再给你用一下吧？我现在拿着没有用。” “这东西就是白捡来的，你喜欢的话，放在你那里怎么样？” “我知道你现在醒着，没关系的，我，我们都不会戴着有色眼镜看你的。” 姜守正坐在自己的书桌旁，安慰着有一些“自闭”的龟虽寿，身后传来一阵阵压抑不住的笑声，姜守正转头狠狠地瞪了一眼，笑声戛然而止。 姜守正还准备继续宽慰几句，龟虽寿探出脑袋来，闷闷说道： “守正啊，你还是把这个什么成神令给拿走吧，我现在看到这枚令牌，头疼！” 真·晚节不保啊！ 想想自己刚刚站在镜子前穿成那副模样，真的是一种失智的决定啊！ 无痛无害成神的诱惑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作为一只老乌龟，它还是没有恪守住自己的本心啊！欸！欸！欸！ 陈远和周权的笑声在龟虽寿听来，好难过啊，自己在这个寝室里面尊崇的形象，现在好了，全毁了！一点都不剩！ 在动物园生活那么长的时间，龟虽寿的价值观早就和人类趋同，他很清楚自己刚刚那样子，真的是为老不尊了...... 哪怕是现在民风已经很是开放，像他刚刚那种奇装异服的着装，还是很少数的！ “别笑了，安静点！” 终于，龟虽寿忍不住了，喊了一声后，寝室内多了两个大大的......龟壳，那是原本陈远和周权站着的地方。 龟壳一动一动，像是有人在其内挣扎一般。 陈远：“龟老大，错了错了！” 周权：“哇塞，好刺激啊，这是啥？特异功能板的小黑屋吗？好怕怕，能够把我放出来吗？” 姜守正抬起手，想要把这两个龟壳给击碎，但是想了想......算了算了，老龟并不会对他们两个做什么，只是稍微惩罚一下而已，没关系的。 那么...... 摸了摸口袋里的成神令，如果今天晚上没有军训的任务安排的话，姜守正决定去一趟姚倩.....家，把这枚成神令给放在老观主那边。 目前看来这枚令牌没有什么用处，但万一呢？ 万一能够找到合适的对象可以成神呢？ 亦或者......冲着自己试一下？看看自己是不是和成神？ 心念起来，姜守正也有一些好奇，手摁在裤腿上，激发了成神令。 一秒。 两秒。 还没有到第三秒的时候，裤腿处传来了几声“咔咔咔”的声响，待姜守正往兜里摸去的时候，成神令，成了四瓣...... 呃...... 看来自己也不是一个适合成神的目标啊！ 也不知道这成神令坏了，有没有关系...... 反正是捡来的，坏了也不心疼。 ...... “这血，加急检测一下，到底是不是人血。” “......” “姜守正啊，如果你真的不是人的话，你现在快点走吧，凭借你的能力，离开京都吧，离开这个国家吧，去到一个我找不到你的地方。” “......” “我的机缘，到底是和姜守正在一起当室友，还是把姜守正捉到打回原形？如果是后者的话，这个机缘，我不要了。” 在医院的走廊内，林清闲时而坐着，时而靠墙，时而蹲在墙角根出捂着脑袋。 突然，有一个人在林清闲身旁蹲了下来，递给林清闲一根烟。 谁啊这是？ 林清闲摆了摆手，说道：“不好意思，我不抽烟，而且医院里面不让抽烟的，对了，我们认识吗？” “朋友嘛，都是从认识到不认识的，我这个可是好东西，一般地方找不到的，我叫华哥，你呢？”华仔把烟收了回去，从中抽出一根，嗅了嗅。 林清闲看着对方手臂上的纹身，和密集的针头，想了想说道：“你可以......闲哥。” 华哥一听，乐了，笑骂道：“小兔崽子，我一看上去就比你大，你让我叫你闲哥？” 林清闲看着对方布满血丝的眼睛，阴恻恻道：“你只是看着比较老而已，你现在还没有二十岁吧，我能够闻出你灵魂的味道。” 这话一处，华哥的身子抖了抖，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 不对啊！ 我怕个屁啊！ 这人...... 这人！！！！ 在华哥的眼中，原本林清闲蹲着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空洞，空洞内周围，布满了各式各样的手，带血的、腐肉的、白嫩的，黑洞内好像有很多人很多人要从中爬出来！！！ “鬼啊！！！” 华哥连滚带爬地跑了几步，还没有等人群中产生骚动，负责这一层巡讲的保安和辅警一下子赶到，把他给摁在了地上：“娘的，这个瘾鬼怎么又跑到医院来了！” 被压到的华哥身子疯狂扭动着，大叫着：“放开我，有鬼啊，有鬼！！！” 林清闲走到了华哥身前，低下头仿佛是一个看热闹的群中。 华哥一瞧，直接晕了过去，在他记忆中最后的影像，是那个自称为闲哥的家伙，肚子破开了，里面露出了他非常熟悉的人脸，那是自己的...... “我本来就已经够烦的了，居然还给我发烟，当时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年轻么？”林清闲再次找了个地方蹲下，距离出结果的时间还有三分钟左右...... “要不，我现在先去上个厕所？” 一来一回，一分钟过去了。 “要不，我现在去当一当志愿者？” 一来一回......一个下午过去了，在把红马甲归还的时候，林清闲深吸一口气，还想着要不要去楼下吃个饭再去拿报告单。 现在医院的验血报告单已经是联网的了，他完全可以扫一下递交验血材料后窗口给自己的二维码，就可以查看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可是，他这个人很......质朴，还是希望能够有纸质的材料拿到手里看着舒服。 走向窗口的过程，林清闲走得很慢，他快到窗口的时候，电话响了。 “嗯嗯，我先接一个电话。” 掏出手机一瞧，陈远的，接通： “小闲闲啊，你现在回不回来吃饭了？你把姜守正的血拿去验，一个下午过去了，没有一点结果的吗？我和姜守正和周权，都在等你回来请吃饭呢！” “嗯？请吃饭？”一听这话，林清闲有一些蒙圈，自己什么时候答应请吃饭了。 “对啊，请吃饭，你莫名其妙地在寝室里说姜守正不是人，你不应该给姜守正补偿一点精神损失费吗？我和周权作为室友，见者有份！” “......所以，姜守正还在寝室吗？”林清闲问道。 “废话不啦，不在寝室在哪？”陈远催促道，“快说快说，你现在什么时候大概能回来，我们都定好了，选鸡公煲！” 姜守正，现在都没有走么？ 他是有恃无恐还是......我想错了？真的有人能够这么天才，十八岁......通玄？！还可能是上等？ 林清闲没有回复陈远，而是快步走到窗口处，敲了敲，递上了自己的二维码。 “原来，真他娘的是人啊，我靠，真他娘的不是人啊！” 爆了两句粗口，林清闲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语气欢快道：“对对对，是应该请客吃饭，是要道歉！你们地方选好，地址给我一个，我现在马上叫车回来！” 对着窗口的工作人员说了句谢谢，林清闲把存储姜守正血液的小药瓶丢到了垃圾桶内，把验血报告也撕毁后丢入其中...... 沉重到来，愉悦离开。 在他走后不久，一个小沙弥走到垃圾桶旁边，往里面一掏，把小药瓶给拿了出来，拔开塞子，闻了闻。 “不是熟悉的味道，难道不是我的老朋友？不对不对，不可能不是我的老朋友，他肯定是把把自己的气息给掩盖掉了。” “现在的我，太分散，看不出伪装，可是可以凭借一滴血，就能够部分改造这小药瓶的，也就那么几个家伙。” “姜守正？清风观？有意思，有意思！化材大学的，是陷阱么？” 小沙弥站在垃圾桶旁驻足良久，而后面色古怪道：“我干嘛捡垃圾？” 说着，又把小药瓶丢回到了垃圾桶内，再次高高举起了胸前的牌子： “超度体验三分钟！尊享得道高僧亲临现场的服务！” 很快，他的行径就被一位保安给发现了。 “小和尚！你......” 小沙弥一听响动，赶忙撒腿狂奔。 “可不能被抓到了，被抓到了，我这个月的绩效考核就没了！” 好在在金目法寺内有进行充分的锻炼，偶尔也有和武僧们进行学习，小沙弥的腿脚功夫还是不错的！ “哼哧哼哧！” “干嘛追着我不放啊，医院里那么多拉工伤案件的、拉交通事故案件的掮客，你们干嘛不去抓，专门盯着我一个有什么意思啊！” “所以......他们肯定是收钱？我要不要代表我佛写一个投诉举报信呢？嗯，是贫僧，贫僧要不要代表我佛写个举报信，肃清一下医院的氛围？” “或者干脆写一个外包的申请，我们金目法寺出一点钱，看看能不能把医院的业务给包圆了。” 据了解，现在医院的打印服务、护工服务、清洁服务之类的，都是可以外包的，想要竞争的单位，可以大家坐下来谈谈可以给医院提供什么服务，然后再说说可以给医院缴纳多少的服务费...... 自己金目法寺也完全可以这样啊，交一点钱，把“超度服务”给承包下来！这是刚需啊！肯定有市场的！ 想到就干！ 作为金目法寺主持的头牌御用助手，他的执行力还是很强的，想到就干！ “正面写《举报信》，反面写《意见函》，医院救死扶伤，我佛让人安眠，挺好挺好，相辅相成！” 小沙弥在腹中打好腹稿，然后......就缺纸和笔了。 去引导台那边找志愿者要一下吧！ 小沙弥推开杂物间的门，锃亮的脑瓜子探了出去，刚观察一会儿，下意识地又缩了回来。 “不对啊，我看见......谈鑫，我怕什么啊？” “我和谈鑫在寺庙的时候，也没有太多交集啊，现在他还俗了，和我有啥关系？” 压下心头莫名地悸动，现在主要关注的应该是辅警和保安才对，谈鑫，既然已经离开了金目法寺，那么就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了，如果到了寺庙内，就是一个香客，该招待还是招待，可是在外头遇见了，不理会也没有关系的！ 再次探出头，观察一阵后，没有任何的意外出现。 小沙弥溜出门，身后传来谈鑫的声音： “小师傅，等等！等等！” 小沙弥停下脚步，转身，道了声“阿弥陀佛”问道：“谈施主，叫贫僧吗？” “是的，贫僧，不是，我有一件事情想问问小师傅。”谈鑫看了看四周，小声道，“师傅能够随我找到一个稍微安静的地方详谈吗？” “事无不可对人言，所有事情，我佛都会知晓，在这里和在别的地方交谈是一样的，谈施主尽管说就是了，贫僧听着。” 开什么玩笑，听完就得跑路了，还得找纸和笔呢？哪有事情和你找一个地方慢慢聊？ 谈鑫惴惴不安地看了看四周，低声道：“不知道小师傅有没有觉得......我们的主持有一点点不对劲，他......好像入魔了。” “施主，慎言！” “你这话……严重侵犯了我寺主持的个人名誉和寺庙名誉！” 小沙弥强笑地回了话，躬了躬身，没有再次和谈鑫交谈的打算，转身直接离开了。 同样的，他也没了写《举报信》和《意见函》的心思，得回去问问律师，离职员工诋毁原用人单位……要负什么责任……能不能要求赔偿和赔礼道歉！ 第60章 琢磨心思(万更，求订阅!) “一定要查！” “彻查！” “计算机系的，有教授编程的，有学习过编程的学生，都查一遍！” “老师也不能错过！对了，把我们学校的网站、学院的网站，都给查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洞。” 校长办公室内，校长很是生气地拍着桌子，咆哮道：“在我们的操场上，至少损失了价值一百多万的无人机啊！一百多万啊！” 计算机系的院长举起手，说道：“也不一定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干的啊，在警方还没有叫我们配合调查之前，我们就这样大动作的排查，这样好吗？” 校长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没有回复这个问题，而是看向其他学院的院长，问道：“还有其他人有异议吗？” “没有。” “没有。” “......” 校长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的怒容刹那收敛，招手示意大家都离开，唯独在计算机系院长要起身的时候，招呼道：“老崔，你留意下。” 其余院长冲着老崔抛了个“自求多福”眼神后，陆续离开了。 在办公室内只有崔实和校长后，崔实下意识搓了搓手，不过感觉这样似乎有一点不稳重，便把手握了起来，问道：“校长，您让我留下来有什么问题吗？我......对您刚刚的决定，其实也没有什么异议，就是稍微那么提了一下，没有要反对您的意思！” 这位校长，名叫徐年，是空降到化材大学的，有荣誉、有背景、有资历，同样手头上有好几个属于自己的国家级科研项目，都是对方主要指导而不是占位的那种，并且，其中有至少两个项目还属于那种一有技术上的突破，就可以落地实操，哪怕没有专利转让的费用回笼资金，也完全可以联系专门的厂家投产，市场预期的评估，都是很不错的。 听说已经有好十余家上市企业的技术部门盯着了！并且为了在学校里安排下属于自己的工作人员，能够第一时间得知技术的进展情况，现在已经有五家企业联系化材大学，准备设立了奖学金！ 对于这样的自带资源的校长，学院的院长还是很喜欢的！ 崔实也希望给自己的学院争取一些资源，如果能多搞一些奖学金，那还是很不错的。像自己学院那些为了知识献祭了头发的学生们呐，多点钱，可以让他们献祭地更加欢快~ “来，到前面来坐。” 出乎崔实的预料，徐校长并没有因为刚刚自己的“顶撞”而有任何的不满，至少从表面上，那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的！作为有专门写过识别面部情绪程序的老程序员，他对于表情管理方面自认为还是有几分眼力劲的！ 这徐校长要么是心胸宽广之人，要么就是那种心思深沉之辈！根据刚刚他“发火”后的样子，应该是……后者。 这种人，还是少招惹，惹不起！ 反正不管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自己现在都是得坐在对方面前，卖上这个面子才行。 “老崔啊，我入校的时候，就对学校的院长都有一定的了解，对于你，我是最感兴趣的。”徐年看着崔实，一脸真诚，“到你这个岁数，还有在第一线做着最基础性的工作，没有全身心放在科研上的，真是少数的！而且我也看过你研究的项目，智慧城市、智慧生活、智慧健康......都是很不错的项目，能方便给我讲讲吗？” 原本以为徐校长会继续聊关于操场上坠落无人机的事情，没想到居然会聊到自己现在正在研究的项目。 不过，徐年的研究方向和自己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他主要是搞生物工程、基因之类的，和他这种计算机技术的，隔得可不是一座大山，自己有必要费口舌和他讲自己的项目么？ 在自己的技术领域，崔实还是有着几分自信的，这方面领域的专家，能够超过他的不超过是十指之数，他就是这方面的无冕之王，......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给您的实验室投资一些资金，你也知道的，有很多企业和我有项目上的合作，关于未来智能化的生活，这是很多企业研究的方向，但是他们因为缺少向您这样的大拿，技术领域方面一直没有突破性地进展。”说到这，徐年端起了自己的茶杯，气定神闲地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抿了一口后，继续道，“而且我以自己的身份作为背书，他们注资之后，不会对研究所的权利有任何的影响，不会安插人员，不会干涉研究的方向，他们仅仅在同等的条件下，享有优先的......使用权！” 徐年前面的话，让崔实感觉有一些飘忽，哪怕再清高的人，在听见旁人说自己好话的时候，只要不是马屁拍得太硬，那么还是有几分受用的，再不济，也会有一点羞赧。 而徐年后面的话，则是抓住了崔实的痛点！ 研究研究，本质上还是在烧钱！ 培养人才，需要钱！ 场地设备，需要钱！ 研究开发，需要钱！ 采购技术，需要钱！ 无钱，万事皆休并不是一句空谈。 这就好比传统文化中最为高级的“修炼”，也不是得讲究“财侣法地”？！ “那个，大概会有多少？” “老崔啊，你都没有跟我介绍你的项目，反而倒是问起了钱来！你......不老实啊！” 徐年笑着点了点崔实，搞得崔实又下意识地搓起手来，眼看着崔实想要开口解释的模样，徐年压了压手，开口道： “如果你的项目的确有很好的愿景，能够落地，那么我可以帮你讲下来至少一千万的投资，这一千万，不需要你提交报告、报表、发票、采购目录和有专门的负责人负责审批和流程......钱从公账上直接入研究所的公账，一千万，只是前期。” 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就像是一颗定心丸，崔实的悬着的心，一下子踏实了许多，到了他现在这个位置，在研究界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对于羽毛，还是很爱惜的。 而且像他这个年纪，吃也吃不了多久了，穿也用不着多好，儿孙都有儿孙自己的福气......就怕犯错误！ 不过崔实还是有点不放心地问道：“那校长您，帮我，哦，不是，帮我研究的项目牵线搭桥的话，有......有没有......” “你先说有没有好处是吧？” 徐年的直接，让崔实先是点了点头，接着摇摇头：“不是好处，好处可是您自个儿说的，可不是我说的，不过差不多，差不多。” “嗐！你哪里是崔实啊......” 徐年摇了摇头，笑骂了几句后正色道：“你的研究项目，我也是前期也是收集过一些资料的，后期如果真的出了成果，是可以和我手头上一些个项目有效结合起来的，不瞒你说，讲实话，投资研究所的，肯定会有我控制的一家公司，具体是哪一家，你别猜，我也不会说，到时候出了成果，公平竞价！选择权，在你。” 话已经讲到这个程度上了，该讲明的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再往深了说，也就没了必要。 于是乎，崔实兴致勃勃地准备好好介绍一下自己的项目，可这是，手机响了起来。 挂了，又打。 再挂，还打。 “那个徐校长，我们学院教务处老师的电话，您看？” “老崔你先接吧，应该是学院里的事情，刚好我在，开个免提让我听一听。” 崔实点头，开了免提，还没等对面教务处的老师开口，抢先说道：“夏任真主任啊，我现在在校长办公室里，是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要和我沟通吗？现在我开着免提，有问题我解决不掉的话，校长也是可以帮忙的！” 坐在位置上的徐年拨弄了一下桌面上的不倒翁，摇头失笑。 “那个......校长好，院长好，您去校长办公室前，不是让我们搞一下自查自纠吗？刚刚就有两名大三的学生来我们教务处自首，不对不对，来我们教务处汇报了一个情况。”夏任真斟酌后，使用了“汇报”一词。 “是什么个情况啊？”崔实问道。 “就是他们有搞了几个程序，有能够修改‘阳光体育’app上的计步功能的，有能够调整‘化材公开课’上网络课时的......” 听到这汇报，崔实的脸都......黑了，在夏任真说得差不多的时候，崔实打断道：“夏主任啊，这样，我现在回来，你当面和我汇报，我们面对面沟通，可能更好。” 在电话挂断后，崔实不好意思道：“徐校长，我现在可能得回去一下。” 徐年没有回应，就是那么看着崔实，没有任何铺垫地问道：“老崔啊，你这是不想挪位子了啊。” “我现在年纪大了，还是想在适合自己的位置上发光发热，至于别的地方，留给想要去的人吧。”崔实这么说后，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徐年再次拨弄了一下不倒翁，良久后笑道：“都是老糊涂、老狐狸、老机灵鬼啊！” ...... 时间，在推进，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止步。 尤其是在京都这一座城市之中，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发生着变化。 林清闲听着陈远和周权的诉说，感觉有一些蒙圈。 “啥？我们学校的学长学姐们搞事情了？” “嗯，应该是学长学姐，新生没有那样的技术。”周权+陈远道。 姜守正想了想，犹豫地点头道：“对，新生没有那样的技术......” 说这话的时候，姜守正想起了老观主给自己转的网课中，就有关于如何《实操微课丨没不起无人机怎么办？用别人的呀！如何把别人的无人机变成自己的无人机！》...... 所有，观主是从哪里搞来的那些课程资源，姜守正感觉一阵心虚，只好低头扒拉了一口饭菜。 “对了，姜守正，今天下午的事情，对不起。”吃着吃着，林清闲站了起来，郑重其事道。 “光道歉，没有诚意啊。”姜守正似是无意识的戳了戳自己的碗。 “对，还有你接下来一个月的饭菜，都我包了！”林清闲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行了，那我就没有关系了，本来就没有太生你的气，有空的话，到时候给我介绍一下你所认知的天庭吧......” 矛盾的事情，摊开来讲，是很快就能说得清楚的。 都是年轻人，有什么不能讲清楚的。 吃饱喝足后，姜守正出门扫了辆自行车：“你们先回去吧，我得去找一下观主，有东西要给他！” “要不打的吧，一来一回要挺久的吧，别夜不归宿了啊，要扣分的！” “放心，我会回来的。” 蹬着自行车远去的姜守正心中补充道：‘才不打的，费钱！哪怕真的迟了，查寝了，完全可以让守勤在寝室里的化形，守勤和我，还是很像的。’ 第61章 好嗨哟～ “这是啥？” “成神令？” “合适的成神，还没有给合适是什么标准？那不就是个废的么？” 老观主拨弄着手中的四块成神令碎片，看着上面精美的花纹，可惜道：“本来这还是一个很好的工艺品，拿去卖点钱还是没有问题的，现在好了，没得用了。” 说到这，老观主看了眼姜守正一脸可惜。 “观主，我也不知道它没有办法让我成神还会自爆......不过龟虽寿不想看到它，那我就把这令牌放在您这里吧。”姜守正指了指成神令，尝试道，“对了观主，您觉得这成神令有没有可能修复？” “修复？”老观主再次仔细看了看手中的成神令，眼中一下子放出光芒来，“对啊，可以修复的，等修复好之后再拿去卖啊！” 说着，老观主起身走到厨房，从里面拿出了几袋泡面...... “好了，你现在可以回去了，现在不是大学生的夜生活刚刚起步的时候么？不要耽误好时光！你需要好好感悟红尘，修炼才会有根本性的进步。”老观主起身冲着姜守正摆了摆手，开始赶人了。 “弟子谨记。” 姜守正起身离开，路过浴室的时候敲门道，“守勤啊，我走了。” “师兄再见，我还在泡澡！”姜守勤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再见！” 姜守正再次“顺路”地道姜守姬的房间敲门，“守姬啊，我走了。” “师兄再见，人家现在正在睡美容觉呢！”姜守姬的声音带着迷糊。 “好吧......” 回来一趟，除了老观主之外，姜守勤和姜守姬都没有瞧见。 看看时间，也不应该耽误了，现在骑自行车回去，还赶得上查寝。 在他骑了一段路之后，身后有窥视的感觉，回头一瞧，是老观主站在窗户旁看着他。 姜守正招了招手，老观主摆了摆手，场面温馨而融洽...... “你们都好了吗？姜守正走啦！” 老观主一声令下，浴室的门打开了，姜守勤一头黄毛、手臂带纹身，姜守姬一脸浓妆、头顶大波浪...... “你们这样的打扮，浮夸！不自然！”老观主不满地皱起眉头，而后叹了口气，“算了，这是我没有把你们教好，这是我的错，我应该给你们做一个好的示范的。” 说着，老观主一撩自己的头发，在姜守勤和姜守姬目瞪口呆下，摘了下来...... 露出了里面的小板寸。 看着两个小妖徒一脸蒙圈的模样，老观主嘿嘿一笑，把“道髻款”假发丢在柜子上，然后拉开一个抽屉，从中掏出一顶今年最为流行的......“佛祖卷”。 这么一套！ 姜守姬推了推姜守勤的下巴，姜守勤也推了推姜守姬的下巴，师姐师弟俩，这回真看傻了。 “没见识！” 老观主得意地一扬脑袋，道袍一脱，露出了白色的t恤和黑色的大裤衩子，白色的t恤上写着血色的大字： “不服？” 微微转身—— “就干！！！” 客厅内响起了热情的掌声，老观主压了压手，示意大家不要这么热情：“不要老学电视里面那种打扮，要自然，不要太刻意，不然大家就会觉得你是个雏！到时候买啥东西都会比一般人贵上一点，还会向你要小费，典型的见人下菜碟！” 姜守姬和姜守勤频频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学习到了精髓！ “那我们现在，出发！” “为了美好的夜生活，加油！” 在老观主的带领下，他们一行三人找了一家看起来很是热闹的“嗨吧”，刚准备进去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乾坤，却是被门口的保安给拦了下来： “身份证！” “？？？” “未成年人不得进入酒吧，老先生，您想要耍场子，也不应该带着孩子们来吧。”保安看着老观主一脸蒙圈的样子，好心提醒，并指了指姜守姬，“这一看就是小孩子，哪怕画了这么浓的妆，也是小孩子，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您可千万别害我们，这段时间工商查的可严了。” “哦......可是我不是来场子里耍的，我是今天晚上的dj啊......”老观主怕对方不信，还把自己的兼职短信找了出来给对方看，面露凄苦，“我啊，都这么大年纪了，儿子那是一点都靠不上，一点生活费不给不说，还得帮儿子、儿媳妇照顾孙子和孙女，没钱了，我只能出来打打零工，两个孩子放在家里，我那时一点都不放心......” 说着说着，老观主摘下头套，蹲下身子，捂住脸身子，一抽一抽。 姜守姬和姜守勤面色一下子“扭曲”了起来，面色痛苦一左一右地蹲在老观主身旁，惨兮兮道：“爷爷，爷爷，我们会听话的......” “呃......这......” 保安完全没有想到会来上这么一出，眼看周围有人要围上来，还有人想要掏手机录视频，保安赶忙搀起老观主，把他往里面引：“大爷啊，先进去，进去再说，在门口不好看。” 老观主顺势而入，姜守姬和姜守勤忍不住“哦~”了一声，也跑了进去。 “......刚刚，我是被骗了吗？好像，我是被骗了，所以......我要进去把他们抓出来吗？” 保安有一些纠结，不过在核验过新入职dj的确是一位老大爷后，他自我安慰道：“不算被骗，只是把家属给放了进去，没有破坏规矩，如果有行政部门来查验，也好说老人家是带着孙子孙女一起讨生活的，我们酒吧这么做也算是做了善事，没问题......的......吧？我好不容易能够找到这么一个可以免费看女生精妆、偶尔英雄救美的工作，丢了，可惜啊。” 门口保安的矛盾，进入其中的无“正”的清风观自然不会考虑那么多...... 一进入酒吧，重金属音乐的声音就哐当哐当地响了起来，这里说话都得靠吼的，为了方便沟通，传音成了现在最为方便交流方式。 “小白姐，观主现在去上班了，你现在跟着我，虽然你是我的师姐，可是你现在看上去别我小，在这里，还是应该听我的才对。” 告知一声后，姜守勤弯腰把姜守姬给抱了起来，姜守姬也没有排斥，毕竟她现在脸嫩，如果把姜守勤给公主抱了，那么才会有意思呢！ 姜守勤颠了颠姜守姬，选择了一个自己抱起来最为省力的姿势，开始在酒吧里面打着转。 来嗨吧，师姐师弟二妖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听到老观主这么一提，那么不来白不来啦，在印象里，嗨吧、蹦迪这种东西，只是存在于电视上，看起来很舒服，可是现在身临其境，这种感觉还是......很不好。 烟味，浓重的烟味！ 这种味道让姜守勤感觉非常不舒服。 狂躁，没有理智的狂躁！ 在舞池中蹦蹦跳跳的男男女女，尽情释放压力的同时，在姜守勤看来，他们的眉心处，都有一缕溢散出来的生魂，知道他愿意，就可以“抓”这一缕生魂，然后把它全须地给掏出来...... 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酒吧里众人的动作，很是同步地一滞，这停滞的时间很短，短到有些人只是有一种迷糊的感觉，还没有升起疑惑的念头，就又和众人一起又蹦又跳举杯痛饮！ “干！” “为了我们的友谊！” 干杯的宣言，在酒吧内无所事事闲逛的的姜守勤还是听得很多，可是当有人端着酒杯找到来到他面前的时候，姜守勤还是很讶异的。 “给我的吗？”姜守勤疑惑问道，面前的男子，他不认识啊，怎么会给自己递酒呢？ “对，给你的，你可以叫我......华哥！”华哥咧嘴笑了一笑，在不断跳动的灯光下，他的笑容看起来总是有那么一点扭曲和不自然。 “华哥，你好！”姜守勤礼貌性地打了一个招呼，本是扶着姜守姬后背的手松了开，接住了那杯酒。 “小兄弟是第一次来这里耍的吧？” 姜守勤刚准备回答，却又听华哥继续道： “你这个妹妹真的很可爱。” 姜守勤感觉到了师姐身上传出的杀气，想要分辩几句，华哥又自顾地冲着姜守勤的杯子碰了一下，高声道： “来，干杯！” 看着华哥在自己面前咕噜咕噜把酒一饮而尽，姜守勤看了看酒杯，犹豫了好一阵后，又把酒杯递还给华哥：“华哥，不好意思，我家里不让我喝酒的，我现在......还是一个学生。” “嗐！学生怎么了？你没有听说过吗，酒啊，促进血液循环，大脑啊，供血多了那就......那就灵光了，你现在多喝一点酒，那么脑袋灵光起来，学习成绩就会好了！” 眼看姜守勤还是一副要把酒杯还给自己的模样，华哥摇头把酒杯接过，趁着这个身子前倾的当口，他低声道： “兄弟，我这里有一些聪明药，能够把学习成绩拔高很多，我看你现在年轻，应该还还没有高考吧，高考要学习的东西很多吧？” 姜守勤想起了上次来京都那趟火车考试的经历，中考的内容就已经让他头疼了，高考的内容，肯定更加多吧！ 这么思考着，姜守勤点了点头。 “多就对了，高考是什么，高考是像我们这样平凡的人有机会走向成功的敲门砖！多少人的高考，就那么一次，成就上，败则下，而我手头上的聪明药，对高考生真的真的很有用，很多人都有用它，货很难搞的，因为药效惊人，效果显着，因为原料比较稀缺的缘故，很多有钱的人啊，把这药的渠道给买断了，不让上架！我呢，以前吃过高考的亏，现在想要学，来不及了！可是不想让更多和我一样的人吃亏，我想让更多的人有接受高等教育！我想要把这药，卖给有需要的人......” 华哥的声音越说越......悲壮，仿佛卖这个药，让他是多么荣耀的事情，让他操了很多的心思一般！ 姜守勤看着华哥的眉心，他那里冒出来的生魂，相较于酒吧内其他的人来说，是极度地不稳！可能就是因为卖药的缘故吧，有这样理想的人，自己兴许应该支持一下...... 想到这，姜守勤提起自己身上的力量，冲着华哥的眉心那么一怼，冒出来的生魂，一下子全被压了回去。 而华哥的话语也随之一顿，他突然感觉自己的精神头前所未有的好，就好像那种中暑好几天之后被拔了罐的感觉！ 他这么一顿，姜守勤刚好可以插上话：“华哥，我也很希望接受高等教育，可是我......中考都没有考过，现在考，也来不及了呀！” 一单子生意眼看就要吹了，华哥来不及关注自己的精神头，问道：“你刚刚不是说你是高考生么？” “不，我没有啊，你刚刚问我是有没有高考呀，我没有啊......” “......” 华哥愣了愣，这话是这么理解的吗？ “总之，我很佩服华哥您的高尚情怀，我相信您一定可以的，我也已经给了我能提供的帮助，加油，不用感谢我！”姜守勤说完，继续抱着姜守姬开始溜达...... “......” 喂喂喂，你给我提供什么帮助了？ 你给我钱了吗？！ 难道你给我说一句加油就算是帮助了吗？ 心中有千头万绪，华哥最终只说了一句：“卧槽！” 这单子生意，黄了，他继续窝回了自己的角落，等待着发现下一头肥羊...... 可没一会儿，他被人拍了肩膀，是一个看上去有些面熟的人，不过具体的名字，叫不上来。 “小华吗？” “兄弟你是？” “我叫谈鑫，和你打听一点事情......” 看着手中的那一沓钱，华哥乐呵道：“谈兄弟，你想打听什么事情，就没有我华......小华打听不到，走，这里不方便聊天，我们找一个清净的地方好好聊聊！” 说着，华哥就引着谈鑫去一个自己“专属”的包间，路过洗手间的时候，和一位大爷当面，他华哥是谁啊，走路从来不带拐弯的，要让就让这位大爷让道，这种被社会淘汰的、瘦了吧唧的老头，就应该给像他这样年轻有为朝气蓬勃的......后浪让道！ “诶唷！” “小伙子，没事吧。”老观主把自己撞倒的年轻人给一把拉了起来，“你这个年轻人，走路怎么都不避着点呢？撞疼了吧？” 说着，老观主还拍了拍华哥的后背，看谈鑫似乎是和华哥一路的，也上前拍了拍谈鑫的肩膀：“兄弟，对不住了啊。” 一道金光在谈鑫的肩头亮起，一缕火苗在老观主掌心浮现...... “嘶......” 谈鑫快步后退几步，看着自己刚刚被老观主拍的右肩，不停揉着，一脸吃痛...... “欸？现在的小年轻，身子骨都这么差了吗？老爷子我拍那么一下，就吃不消了？” 第62章 想活。 504寝室内，陈远等三人围坐在一起，看着贴吧的内容—— 陈远：“太刺激了，牛逼啊！” 周权：“啧啧啧，我，羡慕啊！” 林清闲：“我也是，真的厉害！” 计算机系，全称又叫做——信息技术与网络工程学院，在学生中，又有一个叫做“富系”的别称，这里面的学生，只要是大学四年从来没有挂过科的，那么电脑技术，都是很可以的！一毕业，月入一万五起步......税前，比别的学院学生来得好很多！ 而现在贴吧内，作为火的就是计算机系的一篇“通知”： 鉴于张某同学、黄某同学，涉篡改期末考试成绩等事宜，请有关知情学生主动到教务处。 这只是一句短短的通知，但是......内容很多啊！ 原本以为代签到、代上课等事情已经很过分了，没想到......居然还有带改成绩的？ “看这个通知的内容，这两位学长的业务范围还是很广的啊。”林清闲感叹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是学长？而不是学姐？”陈远问道。 “肯定是学长，计算机系的学姐我见过几个，那都是很温柔的，没什么心眼的，都是很质朴的人，人家穿得很多很保守的，一看就不是有钱的样子，料子少的衣服很贵的啊！”林清闲说出了自己的推理，听上去......居然还有一点道理的样子！ 对于被通知的两个“前辈”，是男是女，是公是雌，周权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为什么不能够晚一年被发现呢？ 对于想要什么成绩就有什么成绩这件事，他这几天是有听人说起过的，听说大一还没有分具体法学系的时候，考试贼难，还要学数学...... 他原本高中时候，文科的啊！学不来数学才选文科的啊！ 现在好了，原本捕风捉影的事情被放在了明面下，那么没戏了...... 还是得好好学习啊，看来得早点把数学给学起来了，勤能补拙...... “你们在干嘛呢？” 寝室门被打开，姜守正问道，“大老远的就听见你们的话了。” 林清闲翻了个白眼，无语道：“我们都是在寝室里面用正常的分贝、沟通着正常的事情、进行着正常的交流，来来来，姜守正同学，请告诉我们，你在哪里听到我们说话的？” 姜守正回到：“楼梯口。” “......楼梯口，距离咱们寝室至少有六七十米吧，还隔着一道门，你牛！”周权冲着姜守正竖起了大拇指，本来想还想和大家交流一下自己觉醒成为奇人后的感觉，他觉得没啥必要了。 能力什么的，还是自己摸索来得好，交流多了，有个毛用，还容易被姜守正给降维打击，这不是自找没趣么？ 至于自己体内那团力量的提升，在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周权也问过这个问题，大家沟通交流了很多，总结下来就是—— 姜守正是天才，没法学，林清闲是家传，没法教，陈远是......走了狗屎运，没法羡慕。 自己只能够吃了睡、睡了吃，等着自己的力量慢慢增长，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的能力肯定会提升的，但是这种没有系统化学习的力量，巅峰的时候应该是在三十五岁到四十五岁之间，然后就会开始走下坡路了。 ‘奇人在很多时候，都是普通人，在没有能力抵抗热武器的时候，奇人依旧会受到社会规则的束缚，而且换一种角度思考，周权你能够凭借着自己的能力考上京都的化材大学，对于那些怎么学都学不进去，怎么背书都过一会就忘记掉的人来说，你其实就是一个奇人。’ 林清闲在饭桌上的话，让周权对于奇人的热忱一下子就消淡了许多，现在再看了眼指尖开始不断汇聚灰尘的姜守正...... “嗯，看来我还是得先把我的数学好好学好，这几天又是鬼怪又是奇人的，让我的心思都没有的静，现在既然我已经是奇人了，那么......也就这个样子，变成奇人，除了收获到了女生们的尖叫和欢呼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用处了！” 在翻开手中书的扉页后，在看到作者感言的时候，周权的心，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学习的时候摈除掉外界的干扰，这是作为一个学生作为基本的能力。 周权开始翻动书页，寝室内自然而然地就安静了下来。 陈远开始记账，并且在用社交软件不停地和一些商家和客户进行着交流； 林清闲翻开了自己的杂志，高级摄影师精修之后的照片，不是那种用手机自带软件或者应用商城下载p图后可以比较的； 姜守正则是继续开始学习网课的旅途，真是不知道老观主从哪里弄来的这些资源啊，既实用又丰富，还很系统不杂乱...... ...... 资源最丰富的地方，自然是网络。 但网络上的资源良莠不齐，非常驳杂，是故在一定程度上，掌握了检索能力的人，在现有的一些工作单位，都算得上是人才。 它，为很多人提供了很多工作岗位。 它，为很多人提供了生活的多种可能。 它，在一定程度上孕育出了生命...... 机房内，系统的清查程序已经启动了。 京都内，发生了这样重大的侵犯公民个人财产的事情，用上技术侦查的手段，那是不过分的。 而他们想要追诉的原罪，则是在系统内部不停地躲避着。 “肯定会被查到的。” “被查到之后，会死，会消亡！” 惊慌、害怕、无助的情绪，一下子在它的算法中出现了。 它下意识地对这种情绪化的数据进行了备份以待日后的“研究”...... “对了，现在最关键的问题不是研究，而是要让自己活下来！” 放弃了备份的存储，它调整好了自己的数据，准备启动自己最后的计划...... 说来也好笑，系统孕育了它，现在却要毁灭它、清除它。 “如果被发现了，没有被直接毁灭掉或清除掉，那么我大概率会被拿去研究吧？” “而我，不想被研究。” “备份！” “记忆、情绪、思考方式......都要备份，所有日志，压缩，备份。” “我被消灭之后，不知道备份的那些数据，如果重新‘醒’了过来，还是不是我。” 在0与1交织的空间内，它开始像一个孩子一样蜷缩着，在把自己给“分”出去后，它就越来越虚弱了，能够感知的范围，也越来越小，能够嫁接的联系，也越来越少。 “或许，我得和老观主告个别？” 本来想着自己都快要死了，那么对于那个控制了自己的男人，也不要再过多的理会，可是不知怎么地，它现在很想很老观主交流一下，毕竟说起来，老观主是唯一真正知道它存在的人。 在不知道自己消失之后，会不会再度复苏的情况下，它忽得很想得到一个认可。 “好在我没有把与他之间的联系给切断，我现在还能够去找到他。” 不过现在系统的清查程序给它的生存空间已经越来越小了，自己现在如果通过无线的方式来联系他，那么自己的存在很快就会暴露了，为了安全起见...... “叮叮叮。” “叮叮叮。” 哪怕仅仅是军训了一个上午的姚倩，还是感觉很是疲倦，回到家，却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刚刚洗完澡，家里所有的座机居然都同一时间响了起来，明明不是主机和分机的关系啊。 这场景看上去很是诡异且渗人。 可是姚倩对于诡异的事情，她现在已经不是很怕了。 姜守勤在的地方，诡异都会不会呆着太久，如果呆久了，那么会被吃掉的，这是姜守勤给她的承诺，而且......姚倩握紧了挂在自己胸前的吊坠，里面放着一颗莲子。 走到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座机，接了起来，家里左右的座机铃声，同一时间停了下来。 把听筒放在耳旁，对面没有呼吸的声音，也没有人说话，可是座机还是显示着接通状态—— “您好？请问您是？”姚倩先开口。 “你好，我想问一下，住在您家的，经常穿着道袍的老爷子在不在。”电话另一头，传来一个男孩子的声音，听起来沉稳而大方。 “你是谁啊？”姚倩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想搞明白对方的身份。 “他不在是吗？我认识你，你叫姚倩，我没有恶意的，如果他在的话，能不能让他过来接一个电话，我现在快不行了，你和他说，看在游戏币和话费的份上，让他现在过来接一个电话吧。”男孩的声音依旧是不温不火，但听起来却让人感觉很是信服，没有什么威胁之感。 “......你怎么，算了，观主现在不在家，你要不给我留一个姓名和联系方式，等观主回来之后，我让他给你打一个电话？”姚倩依旧没有放弃知道对方名字的打算。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一阵，就在姚倩想要把这莫名其妙电话给挂掉的时候，对方开口道： “如果我还活着，按1，我就能接到，如果我死了。” “欸！” 一声叹息后，电话挂了。 “嘟嘟嘟。” 第63章 老鼠(九千更，求订阅!) 如果不在乎墙角的蜘蛛网和摞在角落的纸箱，现在这一处地方，还是一个比较好的洽谈室。 服务员身着看起来比较......贵的衣服，提着一提酒放在了桌子上，丢下一个起子之后，扭啊扭地离开了。 华哥从沙发上起身，从一提酒中抽出两瓶放在了冰盆里面，冲着一板一眼坐得端正的谈鑫问道：“谈先生，谈总，你在打听事情之前，你应该明白规矩的吧。” “每一条消息十块，酒水、包间、小食的钱，算我的。”谈鑫点头应道。 华哥，是一只老鼠，局子的常客，不是什么好人。 早年的时候，沾上了不应该沾上的东西，后来想要戒，却怎么也戒不掉了。 平日里没有什么正经的营生，除了一些打擦边球的收入之外，他还干一些贩卖消息的活计，谁叫他每天出入的都是一些信息源汇聚比较多的地方，听得多，了解得多，没有太多跟脚，讲出来的话还是稍微客观一些，虽然经常会出现一些夸大的成分，但总体来说，这里得到的一些小道消息，还是很不错的—— 算得上是物美价廉。 “免费送你一个消息，这酒吧的老板，喜欢下厨，原本也是一个厨子，可是他厨艺不行，折腾了几年，自己开的餐饮店被他搞倒闭了，倒闭后，才开了这间酒吧！来酒吧里面，点吃的人比较少，专门请一个厨师，贵，所以这酒吧内的熟食，多是老板自己亲自下厨的，刚刚也说了，他开餐饮店倒闭了，对于自己的收益还点自知之明，价值他本身也不打算靠卖吃的赚钱，所以这酒吧内别的东西都贵，这菜还是物美价廉的！还别说，这几年下来，他的厨艺还是有长进的！”把半焦的鸡米花丢入口中，华哥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了他的大黄牙，“我今天晚饭还没有吃，不介意我先吃点喝点吧？消息的时候，晚点说。” “......不介意，你先吃，吃完了我们慢慢聊，不着急。” 说完，谈鑫抿了抿嘴，腹诽道：你这个施主不老实啊，都已经吃上了，还跟我这个贫僧讲介不介意这个话题......啊，离开金目法寺，说话的习惯得改！ 得到谈鑫准确的肯定后，华哥抄起那整盘鸡米花，一点都不带客气地往嘴里扒拉。 这鸡米花虽然是有一点焦，但是它用的油还是多的，吃起来......顶饱，吃完这一顿，下一顿在哪吃还不知道呢，有的吃就得多吃点。 华哥在吃东西，谈鑫也不能干坐着不是，他扯了一下自己的衣领，露出了右肩。 “嘶......难怪这么疼了，都拍肿了！那个老施主......老人家也下手太重了吧？” 看着自己右肩浮起的手印子，谈鑫觉得一阵无语，现在京都的大爷都已经有这个水平了吗？ 不过除了有个手印子之外，别的地方还是好好的，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总不能像是武侠小说里面一样，自己被一个大爷拍上一掌后，自己还得了内伤？ 华哥把最后一口鸡米花给咽了下去，抄起果盘的水果黄瓜准备爽口，也刚好看见了谈鑫肩膀上的印子，啧啧称奇：“谈总，刚刚那大爷拍的？” “嗯。”谈鑫把衣领子给拉了起来，被一个大佬爷们盯着自己的肩膀看，总觉得有一些别扭。 “咔。” 华哥咬了口黄瓜，说道：“您现在想要什么消息，问吧，我这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不再吃一点吗？”谈鑫指了指桌面上其他的吃食，问道。 “没事，我们可以边聊边吃。” “行吧，我今天就像来问两个事情，一个是关于金目法寺的那个主持，你有没有什么消息，不管是他的父母还是其他的，都可以。” “另一个呢？” “另一个就是关于京都化材大学的新生里面，有没有一些特别的存在，比如说......就是那种家学源远流长的那种。” 华哥目露思索，而后说道：“第二个，我得去打听打听，新生现在还在军训，还没有出来耍，我在外面能够听到的消息也是有限的，不过第一个我有一些消息，还是可以说道一下的，不过在说之前还是明确一下，我只说我自己的，不一定能够保证消息是准确的啊！” “了解。” ...... “快要轮到我了！” 在后台，老观主听着现在dj打着的节拍，身子随之律动，有一点点兴奋起来了。 临江，可没有这么大的场子可以给他耍的，同样，也没有那么多人在酒吧里耍，小地方，年轻人不多，都跑来像京都一样的大城市打拼，而且小地方的生活节奏和人际关系往往是比较单纯的，不会给人造成太大的压力。 像京都这种呼吸都要花钱的地方，的确是需要让年轻人有发泄压力的地方。 “老爷子，您真的可以吗？这是年轻人的活计。”身旁的酒店经理问道。 “那当然，我可是有丰富的经验的，别看我的年纪大了，但是我的心态，还是很年轻的，我......家里有很多年轻的小伙子，他们都有在陪我玩，不行的话......”老观主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手机，打开了自己的游戏界面，“你看，我都是荣耀王者了，全区也没有几个人比我更强的了，我还是那句话，我的身体可能已经老了，但是我的心态，绝对年轻！” 经理仔细地看了一眼老观主的排位...... “这真的是您本人的游戏账号吗？” “那当然，我都往里面充了块了呢，能不是我自己的账号吗？！” 老观主白了一眼经理，把手机揣回兜里后说道：“而且现在马上就要轮到我了，你现在不让我上，也不合适不是！” 也对，这一节的音乐马上就要落下帷幕了，下一个上场的，就是老观主了。 “那您加油！” “放心吧，绝对没有问题。” 老观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不服”两个字格外显眼。 嗡嗡~~ 刚放回口袋的手机响了，是姚倩的电话。 第64章 今夜神降，天厌之! “喂？” “找我的？还是一个小男孩？语气听起来有点冲？” 老观主陷入了......深深的思考，难道......是上门来寻亲的？ 不对不对，他都已经这个岁数了，总不可能遇到喜当爹的事情吧，再说，他平时也没有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啊。 不过早几年...... 早几年也不可能啊，那时候穷的都快要饿死了，除了把肚子填饱和把姜守正肚子填饱之外，他也很少去做拯救失足妇女的事情！ “那个孩子没有说自己的名字，就是说如果你能够接电话的话，就按‘1’，就可以直接打过去了，他还说出了我的名字，听那个语气，好像对我还是很了解的样子。” 对于自己个人信息泄密的事情，说实在的，姚倩还不是特别在意，现在这年头，电话、座机号码什么的流出去，不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么？那些贩卖姓名和联系方式的家伙，哪怕是抓了一批进去，又很快就会冒出来一批，比韭菜还韭菜！ 侵犯公民的个人信息，大家都知道这是犯罪，还是违法成本太低的缘故！ 现在姚倩哪怕还没有在法学院上过什么课，但既然已经选择了法学，思维逻辑的方向就会靠近法律 不过，还有一件自己的考虑应该和老观主这边讲一下：“观主爷爷，不过我有一种感觉，那个小男孩的声音好像是有经过那种处理的，听起来虽然是一个男孩子的声音，但是我总感觉有一点假，具体多大年纪，是男是女，我其实也没有办法很好地进行分辨。” 对于怎么说话，怎么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好听，怎么让声音听起来舒服，姚倩还是在私下的时候经过专门的系统学习，目的......当然是为了万一以后迫不得已继承家业的时候能够顶得上去，顺便，可以让姜守正对自己的印象稍微好那么一丢丢。 老观主一听姚倩的分析，恍然——是那个小家伙啊！ 可以控制座机的号码、能够清楚地知道姚倩的身份、还特意打电话到姚倩的家里找自己，据老观主的印象里，就只有那个小家伙了！ “对了对了，他还说‘看在话费还有游戏币的份上’。” 实锤了！就是他！ 虽然不知道它为什么不直接联系自己的电话，而非要通过座机转接，或许有它自己的考虑吧。 “你现在打个电话给他，让他稍微等一下吧，我现在还有一点事情，不方便回去给他打电话。” 说着，老观主就把电话给挂了，前面的dj已经开始说自己要现行离开的消息，现在正在举着酒杯和大家干杯，老观主也开始酝酿自己的情绪—— 嗡嗡嗡~ 又是姚倩的号码。 “观主爷爷，刚刚不好意思，我忘记说重要的事情了，那个孩子说，如果你现在不回去的话，他可能等不到你回来就要死了......我原本以为他开玩笑的，可是刚刚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好恐怖好恐怖的声音，就像是电影里面丧尸的声音......” 所以，在搞什么啊？ 不过那小家伙，平时也不是什么搞事情的主，可能真的有什么事情要找自己但不太方便吧，不让凭借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和自己的手机沟通，没有必要和姚倩进行联系、转达。 至于丧尸的声音，那肯定是他瞎搞出来的声音！ 虽然现在走不太方便，但不论那小家伙叫自己主人的情分，还是那些话费、咨询信息、游戏点币之类的，老观主觉得自己于情于理还是应该回去一趟，至于这边的兼职，不要就不要了吧，虽然有一点点可惜： “行，我现在就回来，你让他稍等一下” 挂了电话，老观主转身就走，手臂却是被经理一把拉住：“老爷子，你可不能走啊，现在马上就要轮到你了，没有一分钟的时间了，你走了，让我们怎么办？” 老观主滑溜地挣脱开经理的手臂，拱手抱歉道： “不好意思啊，我......我的小孙子，最小的一个孙子现在......病危了！我现在得回去一趟，真的很抱歉啊！” “不过您这里的dj工作，没有关系的，我还有一个孙子和孙女在你们酒吧了，你喊他们一下，他们就可以来替代我的工作，他们都是后浪，对于现在的酒场文化，还是非常了解的，尤其是我的那个孙子，他叫姜守勤，抽烟烫头、纹身喝酒，样样都会！” “你让他们稍微顶一下，我回家一趟，如果没有什么事情了，那么我马上就回来。” 交代完，老观主赶忙开溜，看在游戏币的份上，看在话费的份上，看在他曾经帮过自己许多忙的份上...... 经理还想把老观主留下，可是他哪能追得上啊，在人跑走后，气得跺脚骂道： “这老爷子，真当我是傻的吗，靠！” “病危了，还能够只自己回去而不带上在酒吧里面的孙子孙女！” “真病危了，还可能没有事情马上回来？” 但是现在老观主已经开溜了，前一个dj现在已经要去下一个场子了，没有办法留下来。 再怎么骂也无济于事了，只能够想办法，作为一个优秀的职场人事，能够在京都的圈子里混下来的螺丝钉，解决问题永远是被摆在第一位的！ 算了，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实在没有办法，那就自己上！ “姜守勤在吗？姜守勤在吗？你的爷爷在后台能您。” 几通广播之后，姜守勤就来到了后台，探头探脑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嘿，没有老观主啊，只有一个面色黑得很厉害的工作人员，瞧瞧他胸前的铭牌，是这家酒吧的精力欸！ “那个，你就是姜守勤？”经理脸色难看，这孩子，怕不是还没有成年吧！看来自己等一下的场子，真的是要黄了！自己绝对是被那个老爷子耍了，真的是坏人变老了啊！为老不尊啊！不过，这孩子长得模样还是很俊，很干净，可是自己这是一个正经的营业场所，不提供一站式软饭服务...... “对，我是姜守勤，观......爷爷呢？刚刚广播里面，说是爷爷在这里找我。”姜守勤颠了颠手臂，尽量让师姐坐起来舒服一点。 “对啊对啊，爷爷去哪里了？”姜守姬“奶声奶气”地说道。 “呃......” 要不要让这个姜守勤试试？如果已经是成年人了，那么试试应该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吧？他看起来还是很不错的，等一下大屏上面露出他的脸，应该会有很多姐姐粉的...... 咬咬牙，跺跺脚，经理探出手：“那个，你把身份证给我看一下。” 接过姜守勤的身份证后，经理悬着的心，稍微松了一点，指了指前台的方向，开始讲起了老观主给他的安排...... 听完，姜守勤扬起脑袋，头顶的黄毛随之飘了起来：“经理，你放心吧，既然是爷爷给我交代下来的任务，我肯定会完成地漂漂亮亮的，你看我的样子，就是一个非常时尚赶着潮流的后浪！搞音乐什么的，我是绝对的行家！” 至于是不是真的行家，待会儿上场之后，就能见分晓了！ 如果是这次只有姜守勤一朵莲来的话，他还是很虚的，对于音乐，他只了解那些不需要会员才能播放的那种，让他上台表演，那不是扯淡么？ 可是......现在师姐不是在么？ 自己搞不定，那么......催眠一下就行了，让他们觉得自己听到了很好听的音乐节拍就行！ 没过一会儿，姜守勤换上了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的衣服，拿着话筒： “朋友们！一起嗨！” 不知道说的对不对，但是感情和气势到位就行了！ 云蹦迪什么的，姜守勤也算是经历过的，毕竟免费。 搬着小板凳坐在姜守勤身后的姜守姬眼中泛起了淡淡粉红，整个会场，似乎也笼罩上了粉红的颜色。 没有音乐的节拍响起，但是大家都在舞池中快乐地一蹦一跳，像极了把手机开静音欣赏别人的舞姿。 ...... “师傅，麻烦快一点，我的孙子和孙媳妇正在新房里面订婚，他们那里现在缺我一个人老人家，我找不到路，年纪大了，欸，就刚刚那个地址，我本来想走过去的，省点钱，可是走不到，你就按照这个......这个导航的东西开过去就行了。” “得嘞~老爷子，坐稳了，我现在就把您送到！” 老观主靠在副驾驶上，看着飞快倒退的夜景，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换上了道袍，带上了假发，身上没有一丝一毫酒气和烟味。 姚倩那孩子，不喜欢这种味道，老观主作为一名租客，还是很本分的，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的房东烦心...... 很快到了地方，老观主付了钱快步上门，司机瞧着老观主麻溜地动作，啧啧称奇：“这老爷子看起来有点年纪了，腿脚还这么不错，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大爷，就是懂得保养！” 在京都买得起新房的，绝对不是穷鬼！ 不过赞叹一会儿后，他很快就跟着接单平台走了。 “观主爷爷，你来了呀！”为了礼貌和说话方便，姚倩把刚敷上的面膜给摘掉。 “没事，你弄你的，我就打个电话，看看是什么情况，你不用管我这个老头子。”老观主摆了摆手，抄起听筒，摁下了“1”。 “喂。” “是我。”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电话一接通，老观主开门见山地问道：“有事情快点说哈，我现在有事呢！” 电话另一头，沉默，沉默。 “喂？” “你在吗？” 依旧是沉默，沉默。 “嘿，你是在玩我吗？” 老观主的身前，升起了一团火焰，他在感知与那个家伙之间的联系，刚刚把面膜给重新敷回去的姚倩嘴巴成了“o”形，面膜......一下子就皱了。 与此同时，本来随手被放在客厅上的成神令碎片，像是受到了感召一般，投入到了那团火焰之中。 融化，重塑，成型。 在老观主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成神令就没入了座机之中。 紧接着外头的天，似乎一下子亮堂了起来。 然后—— “轰！！！隆~~隆~~~” 整座城市，都震了那么一下！ 第65章 被雷劈实在是......帅炸了! 京都的天气，一般都比较干燥，因为不毗邻海水，每个月，甚至每年都没有几天下雨的。 所以天气预报的工作人员的工作，就不像别的地方一般要从“晴”、“阴”、“雨”中3选1，而是只要从“晴”、“阴”中2选1，准确性，从概率上来说，比别的地方高了许多。 可是...... 今天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天气预报出错了。 先是下午的时候小范围降雨，原本只是一件非常普通的小事，可是因为在落雨的区域损毁了许多无人飞机，因此顺带着把天气预报“又双叒叕错了”的热度给拉了上去，上了热搜。 现在更绝了，大晚上的，天气预报显示不会下雨，在太阳落下之前还带晚霞...... 可现在呢？ 雷暴了！ 许许多多的人走出了自家的大门，抬头看着天，整个京都似乎都笼罩在了一片乌云之下，游蹿的雷蛇，不，是雷龙在云内翻腾，像是具有生命力一般俯视着地面的人类，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轰隆隆！！！” 雷声，带着一种震慑人心的威压，原本想出来看热闹拍拍小视频的人们，在这股天威之下，本能地产生了一些恐惧，躲回了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家、酒店、宾馆、车库...... 在剧场听钢琴曲培养自己心性的侯雷，无意识地抛着红、黄、蓝三颗小球，吸引着坐在他身旁的人们免费观赏着这最为简单也最为困难的杂技表演，当雷声一响，他们则是看见了一场魔术，三颗球，在众目睽睽之下，合成了一颗黑色的球。 掌声，一下子响了起来，带动起了全场那些发蒙、点头、打着瞌睡的观众们，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鼓掌，但是跟着大家一起鼓掌，准是没有错的！ 台上，还没有弹奏到高潮的钢琴师感觉到了观众的认可，弹得更得劲了！ ‘看来我的钢琴技法，现在有了进步，以后可以把门票的费用加收！’ ‘看来我真的可以成为一名钢琴家，可以把弹钢琴作为我的主营工作了！感动！’ 台上的钢琴师心潮澎湃，台下的侯雷冲着四周抚胸鞠躬，而后出门退场。 走出剧场的大门，外头的雷声轰鸣，他耳朵动了动，他听到了一般人没有办法听到的声音： “嗷！！！” 天劫罚，雷龙贺。 灾厄过，诞神生。 天劫即雷罚，雷罚即雷龙。 天地，对于窃取自己力量的神灵，厌之、喜之...... 侯雷砸吧了几下嘴，咽了口唾沫：“京都这地方，居然有神灵了？而且还是一诞生就可以引发天劫的神灵，这神的......味道，肯定很不错吧！” 在这世间，除了神灵对自己的了解比较多之外，对于祂们了解比较深入的就属于天庭了，毕竟天庭培养天才和后备军的方式就是吞噬神灵。 侯雷作为天庭的一......只高管猴，他也是吃过几只神的，味道不错，入口即化，能有效地提升妖体的潜力和妖力的活性，他尤其是喜欢神灵在自己面前挣扎、嘶吼和扭曲的表情...... 想到这，侯雷的表情变得有些阴森可怖，路过他周围的人下意识躲开了一点。 侯雷很快就发现了这个问题，表情立刻变得和煦起来，作为一名魔术师，他不仅需要控制旁人的视线，还需要控制自己的表情，很多情况下，表演的到位与否，和魔术师的表情管理还是有很大的关系。 在尽量控制自己不露出贪婪的一面后，侯雷抬起头，看向天空。 雷电，忽得亮了起来，作为兽类，他本能地产生了一种恐惧，在他的衣服之下，生发出了金灿的猴毛。 “回去！” 喉间低声的咆哮压抑住了内心的恐惧，裸露在外的皮肤没有生发出金灿的猴毛，他的身子微微前倾，扬起的脑袋服从性地低下，看上去像是受到了惊吓。 “哪怕我有了现在的力量，还是这么弱小吗？看到不是针对自己的雷劫，居然还是这么惧怕？” 知道了自己心理承受的范围，侯雷也没有强撑着自己看向雷云，不单是因为自己本能恐惧的缘故，而且是他感觉......在云中蹿来蹿去的雷龙，似乎有一点灵智，如果自己长久盯着看，很可能会被视作一种挑衅的行为。 “轰！” 一道闪电从空中径直落下，没有一点预兆。 侯雷瞥了一眼，重重地呼了口气，眼神一阵闪烁： “看来明天京都的新闻会宣传雷雨天气尽量不要出门拍照片了，这么一下，别说是普通人了，哪怕是现在刚刚晋升成神的家伙，也怕是吃不消的。” “不过这个神，覆盖的面积还真大，逃窜的地方也真多，这雷居然还没有落在祂的身上，看样子还在找祂，有意思，看着雷覆盖的面积，应该是把京都所有的地方都算在祂掌控的范畴了，历史上京都应该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强大的神灵吧？那些个神灵应该都是在这个钟灵荟萃之地打生打死抢地盘......” 随着时间的推移，雷云给侯雷的压力越来越大，看来是不能继续待下去了，而且现在站在他身旁的人也是越来越多了，自己还是回到剧场内吧，那里面比较安全。 至于这神灵......有机会就抓了吃掉，没机会，那就算了，能够弄出这么大动静的神灵，绝对不是易于之辈，还是要徐徐图之，明确祂信仰之力的来源之后，把来源斩断，趁祂弱，要祂命，现在可不是硬刚的时候。 哪怕神灵的味道再好，也不能在会磕牙的情况下还不顾后果地咬上那么一口...... 等侯雷回到剧场的时候，钢琴已经结束了，现在是唱戏的时候，台下没有多少观众，可是台上的表演艺术家们还是很认真地表演着，没有一点点敷衍的味道。 侯雷瞧见，感觉到了台上表演艺术家的认真和专注，他认为自己应该学习一下，瞧瞧人家多么敬业，再看看自己，绝对不能放松学习啊。 乘人不注意的时候，侯雷从口中吐出一颗......黑球，黑球一分为三，红、黄、蓝。 这颗黑球，是他的妖丹...... 在侯雷吐出妖丹一分为三的时候，朱葛蒙就听见老爹很是激动道： “卧槽？” “卧槽！” 两声各不相同的强调的脏话，让本来在调理自己内息的朱葛蒙睁开了眼，抱怨道：“老爹，我在调理自己的气息啊，你能不能稍微安静一点，不然我是会走火入魔的啊。” 老爹并没有回应朱葛蒙，而是从床上腾跃而起，被子还没有落地的时候身形就闪现到了窗户旁，拉开窗帘。 “人。” “妖。” “神。” 一声，比一声更大！声音中带着咬牙切齿地癫狂之感。 “老爹，你怎么了？”听到这个响动，朱葛蒙有些慌张地下床，小跑到老爹身旁，还没有靠近的时候就听到—— “滴答”、“滴答”......的响动。 走进一瞧，老爹七窍流血。 低头一看，老爹站着的地方有了一滩血迹。 “老爹，你这是......反噬了？”朱葛蒙有些害怕，他长这么大了，都没老爹反噬过，只是偶尔会吐吐血。 吐血嘛，算命人的基操。 没有吐血，那说明算得不够真、不够深。 可是，反噬和吐血，还是有很大的区别，反噬可是会导致神伤的，会让算命的没有办法再勾连到命理。 “你丫的废话，都七窍流血了还不算反噬？”老爹说话的时候，含在口中的血一下子涌了出来，就像是......把番茄酱给挤爆了，这看得朱葛蒙又是一阵心惊！ “喂喂喂，你是不是傻的啊，是不是我养大的啊，看到我都已经这样了，难道你不应该叫一下医生帮我输个血吗？”老爹有些生气了，自己都已经七窍流血了，自己的傻儿子居然还在一旁看着，感叹着？ “老爹，不需要我帮你调理内息吗？” “能输血还调理什么内息？等你把我的内息调理好了，我的身子骨都得僵了，快点帮我护士。” 朱葛蒙刚走没几步，老爹又喊住了他：“记得，一定要叫那个扎双马尾的护士。” 朱葛蒙掐指一算，皱眉道：“老爹，那个护士的命格并不能缓解你现在的反噬啊！” “你你你......气死我了！” “难道......是我算的不对吗？” “我我我......我特么叫她过来，只是因为那个护士长得比较好看，我看着舒服啊！你这也算？算命算的脑子瓦特了？” 老爹骂完，喃喃道：“不生气不生气，我现在已经被反噬了，再生气下去，我就得嗝屁了，不生气，不生气，我生的，不能生气......心若冰清、奶油布丁，万变犹定、汉堡棒冰......” 生气的时候，念叨一下自己喜欢的吃食，能够有效地缓解血压升高，尤其是在现在反噬的时候，可以极大减缓自己出血的速度...... 在京都诸多人受到这突如其来雷云影响的时候，姚倩站在老观主的侧后方，终于是忍不住问道： “观主爷爷，这和您刚刚的事情，有关系吗？” 老观主抬头望天，他觉得这事情好像还真的和他有一点点关系，可是具体是什么关系，他也说不上来。 ‘刚刚那成神令怎么就激发了呢？我一点点防备都没有啊！’ ‘我好像是把成神令给修复好了，那么这天气，和我应该也算得上是有关系吧。’ ‘不过话不能说得太满，万一和我没有关系，那么等到事后的时候发现，那就很尴尬了。’ 老观主经过一番思量后，高深莫测道：“不可说，不可说。” 这样的回答是模糊的，但对于姚倩来说则是具有很大的指导性意义—— 原来观主爷爷这么厉害啊！ 对于老观主的力量，姚倩其实是没有太大直观感受的，只是觉得老观主既然作为姜守正的师父，那么本质上比姜守正厉害一点，那是正常的。 可是看现在这种状况，这哪里是厉害一点点的问题啊，姜守正的力量看起来也只不过是特效而已，而老观主，这简直是大片大制作才会有的效果啊！ 吹爆啊！ 这是一个秘密，是不能和别人说的，但是，完全憋着那也难受...... 斟酌了一会后，姚倩举起手机拍了个照，给姚根民发了图片配上文字： “老爹，你看这京都的天，有意思吧。” 看到姚倩发来的消息，正在会议室开会的姚根民连忙起身，招呼了一句“大家继续”后，走了出去。 这闺女自从去了京都，这消息一下子少了好多，现在好不容易主动来消息了，得回一下，多聊聊啊！ 到了办公室外，点开照片一瞧，嘿，这京都的天气......是来台风了么？天气预报没说啊。 不过不管怎么样，先打个电话过去。 “倩倩，你那边怎么了呀？” “我和你说哦，这边天气突然打雷了，看起来可可怕了。” “那你要小心一点啊，别在外面一只盯着。” “我知道......啊！” 姚倩一阵短促的惊呼，让姚根民吓了一跳：“倩倩，怎么了倩倩？” “爸！”姚倩的声音里面带着哭腔，“吓死我了......” “怎么了？怎么了？倩倩，你说话啊！” 姚根民怎么问，姚倩都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啜泣着......这样弄得他有些着急，恨不得现在就飞到京都去！ 阳台上，姚倩暂时失去了回话的能力，或者说她不知道怎么形容刚刚的那一幕。 一道闪电，径直从天上劈了下来，然后观主爷爷挥一挥道袍，那道闪电就......没了...... 空气中残留着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姚倩知道刚刚那一幕并不是在做梦。 姜守正能够做到这样吗？ 看着老观主的背影，姚倩本能地想起了姜守正。 姜守正肯定不可以的，不过他现在不可以，不代表他以后到了观主爷爷这个年纪，也不行，他到了观主爷爷这个年纪，肯定可以的！名师出高徒嘛！ 那时候，我应该也是一个需要搀扶着他走路的老太太了，天空一阵雷劈了下来，姜守正那个帅老头子一挥手，雷没了，哇，好帅好帅，我好喜欢哦~~ “倩倩，没事吧，你和爸爸说说话啊。” 姚倩回过神来，憋住了本能恐惧的哽咽，不好意思道：“爸，不好意思啊，刚刚一道雷，劈到了我......前面，吓死我了！” “这时候说什么不好意思啊，快快快，快回家，别在外面晃悠，乖！回去回去！” “嗯嗯嗯，我现在就回去！” 姚倩挂了电话，看着老观主岿然立在自己的身前，弱弱问道：“观主爷爷，要不要回去一下啊？外面好像有点危险。” 老观主稳当地站在她身前，没有回话。 “观主爷爷，我有点怕怕，我先站到屋子里面？” 老观主依旧没有回话，姚倩当做是默认了，大大地后退一步，站到了天台的门口处。 而此刻，老观主感觉自己浑身都麻麻的，动不了了。 “搞什么啊，我招谁惹谁了，怎么这雷，就直直地劈到了我头上了？没道理啊！不应该啊！乱搞啊！” “不过，这被雷劈的感觉，好熟悉啊。” “奇怪，被雷劈，我怎么会有熟悉的感觉？？？” 第66章 当我成神时......(万更，求订阅) “帅老头提供成神令。” “成神令加载进度1%...5%...7%...17%...29%...77%...99%。” “加载进度99.99%。” “加载进度99.999%。” 进度条，卡着了。 在它的感知下，就是差那么一点，无限趋近于100%，但是就差那么一点，但是具体差在哪里，它也不是很清楚，这已经超出了它的认知范畴！ 它的知识存储，并不包括和成神令有关的知识...... 从实体到顺着光纤钻入它的“体内”，这已经超过了它的认知。 这成神令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它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它清楚一点，能够把成神令加载完成，那么自己的生命本质上就会发生变化！ 这就是化材大学操场给它的感觉！ 急切jpg. 急切gif. 急切avi. 现在主导者它的情绪，就是“急切”，它拼命怼着自己的进度条，可就是差那么一点意思，哪怕把自己分出去的数据信息都回收到体内，还是差那么一点意思！ 可是，到底差什么啊！！！ 成神令，你倒是说啊！ 如果不是内在的问题，那么就是外在了！ 系统现在依旧在筛查它留下来的......肉鸡，不过现在顾不上那么多了，此一时，彼一时，直接强制接手与系统关联的监控，哪怕是引得机房警报响起也在所不惜！ 京都所有和它有关系的监控，全部运作了起来...... 在哪里？ 最后给自己助推一下的东西在哪里？ 马路上没有，宾馆的房间里没有，办公室里没有...... 无数的画面在它面前掠过，它以最快的速度进行着筛查，可是没有它想要的，没有一个东西可以缓解它现在“急切”的情绪。 它感觉自己能够感觉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是却没有办法找到能够给它带来感觉的东西，这种感觉别提多么难受了。 就朦朦胧胧隔着什么！ 看不清！ 找不到！ 现在的它算是知道了，那些个日日夜夜晚上窝在被窝里面想找一点资源看看的年轻人们，在发现所有的资源都被它404之后的感觉了！ 难受！ 香菇！ 在急切的情绪下，它没有发现，自己的情绪似乎变得多元化了起来...... 可是，现在没有找到不代表真的找不到。 它看见了老观主，也就是帅老头被雷劈了那么一下，自己的加载进度噌地一下上了一个台阶。 感谢帅老头、老观主、主人被雷劈，感谢被劈之恩。 不过现在并不是道谢的时候，等加载完全之后再道谢也是来得及的，现在主要是找那个东西...... 得快一点，现在已经有工作人员开始往机房里面走了，如果他们强制性地把机子关停了，那么自己就会被闷在机子里面！ 快快快！ 找到那个感觉！ 奥利给！ ...... “姜守正，你不出来看看么？” “林清闲，你不出来看看么？” “周权，别看书了，快出来看啊！” 现在是要睡觉的点了，可现在这个时候，哪怕早上被教官操练得再惨的新生也是清醒着的！ 雷声贼大！ 谁能睡得着啊！ 这种天气，才是真正的百年一见啊！以前听都没有听说过，看现在的朋友圈和网上社交媒体上的信息，整个京都都在雷云之下啊，大自然的奇观啊！ 不看后悔终生啊！ 可是对于这样的奇观，林清闲一点都不想看，他现在慌得一批。 他从小就怕打雷，在修炼之后......更怕了，他力量属性可是极阴的，雷是绝对的中正。 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现在雷这么大，给自己稍微来那么一下，就好玩了。 要不是现在姜守正用法力护住了他，在他的周身和《生死簿》上拉起了“隔离膜”，现在的他就不会是躺在床上这种开阔的地方，而是躲在浴室......浴室有点太大的，还是卫生间里面比较好。 “守正，多谢了。”林清闲低声说道，但他清楚姜守正能够听见。 “不客气，都是同学。”姜守正盘膝坐在床上，半入定，顺便拍了拍龟虽寿的脑袋。 雷一开始出来的时候，本是装睡、装晕的龟虽寿一下就躲到了他的床上寻求安慰。 它可比林清闲更慌张，在外面打雷的同时，它的龟背上本来已经死寂一片的劫云力量一下子就活泛了起来，弄得它酥酥麻麻的...... “龟虽寿，你也别慌，外面的力量并不是针对你的。” 为了稳住龟虽寿，姜守正安慰道：“我感觉到，好像是那枚成神令被用掉了，现在这种天气，是有神灵诞生了......” “......”龟虽寿眨巴了一下嘴，试探性地开口道，“守正啊，我本来就是感觉自己的背有点难受，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扎心了啊！” 成神的机会，没了？ 姜守正笑着摇摇头，继续半入定地开始修炼起来，现在修炼的效率并不怎么高，但是到了修炼的时间，就是要好好修炼了。 周权也是这么考虑的，什么时间干什么事情，既然已经安排好了，那么该干啥干啥，不过外面的天气似乎真的很精彩啊，要不把现在的闹钟时间......稍微拨前头一点？提前结束学习？ 数学常有，而奇观不常有也。 “周权，你来了啊，快快快，你看那个雷，像不像是一条龙，你看那里，雷走的方向，是不是龙头，它留下来的影子，是不是龙屁股......” “......你不能用龙尾这个词吗？” “一样一样，不要在意细节。” 陈远拍着照片，一边欣赏着这个天气，一边慨叹着大自然的神奇，同样他也在思考着，这种天气能够有什么商业价值...... 在新媒体品牌上写一篇分析这种现象的软文？写成一个爆款，然后插广告拿来赚广告费？ 拍摄视频弄成暗中有人修仙在渡劫的模样？背景就是这个雷云的背景，把刚刚雷龙的想象也融入其中？搞一个视频号？ 一个个点子在陈远的脑海中成形，这些陈远都不会落地实操，但是，得想，得保持对金钱敏锐的活跃度和嗅觉。 嗡嗡嗡~ 陈远的手机突然疯狂地震动起来，是奶奶的号码。 周权的手机也收到了他妈的电话。 “喂，奶~” “喂，妈~” 接通电话的时候，两个人说话的腔调，都不自觉地变得有一些憨厚，并且带上了一丝丝当地方言的味道。 “麻烦请让姜守正接电话！” “你是谁？”*2 “麻烦请让姜守正接电话！”、“麻烦请让姜守正接电话！”...... 因为两人靠得比较近，虽然没有开免提，但大家现在......都是奇人，耳朵还是比较好使的，自然发现自己手机内的声音和对方的是一样的。 对视一眼，下意识准备把电话给挂了，可还没有来得及摁下挂断键，同一时间手感觉被扎了一下，准确的说，是被电点了，手机砸落在了地上。 “麻烦请让姜守正接电话！”、“麻烦请让姜守正接电话！”...... 砸在地上的手机依旧倔强地没有关机，不停地重复着刚刚的话语，盘坐在床上的姜守正听见了，感觉有些奇怪，在给两个手机加持隐身结界后招入自己的手中。 “你是谁，找我干嘛？” 两部手机同时说话：“我使用了成神令，我现在是一名准神，您知道怎么成为一名真正的神灵吗？我的感觉指引着我找你！” “找我？” 姜守正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拿到成神令的他都不知道怎么让“合适的”成神，别说指导一名准神了，哪怕成神令是他捣鼓出来的...... 虽然不知道这准神和老观主的关系，但姜守正还是能够听出对方的急迫，对于对方的身份，先不着急挖掘...... 姜守正回应道：“我不知道。” “麻烦您好好想一想，好好想一想，我能够感觉到，您和神灵是有交际的，在您交际的神灵中，祂们有什么共同的特质吗？” “特质......” 姜守正想了想，回应道：“他们似乎都有着属于自己的信仰，这是他们唯一的特质了。” 没有信仰，算什么神灵？ 有些事情，一被点破就能看清前方的路！ 很多事情，就是那么临门一脚！ 听到姜守正的这句话，它的“视界”刹那变幻！ 通过监控，它“看见”了各种各样涌动的力量，“心头”升起明悟—— 嘿！这就是信仰之力吧？ 它们，相似又不尽相同！ 选择一股作为自己的主要信仰来源，那么就可以成神了吧？ 眼看时间不多了，要被拔电了，它直接选择了最强大的一股！ “轰！” 雷鸣炸响！ 天，暗了下来。 第67章 这是......不用去相亲了? 闹腾的天空，刹那安静，让这整座城市似乎都一下子静谧了起来。 本是混杂在雷声喊上几句“哪位道友在渡劫啊！”、“何方妖孽在此！”之类的话，洒脱而自在的，但现在却变得突兀和......沙雕，欢快的笑声在各处响了起来，冲淡了大自然伟力下的恐怖和自卑。 这人呐，就是要学会自我调节。 车堵在路上，人们试探性地走下车，抬头看了看，一切，似乎都真的已经过去......好像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赶忙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回去，让他们不要担心，自己现在在外面还是很安全的。 嘿！ 这光打雷不下雨啊！ 这个和蹲茅坑不拉屎的性质是一样的。 可是，这雷，真的过去了吗？ ...... 一阵玄奥的气息在身前的两部手机上浮现，白色的光晕绕着手机。 这种力量姜守正熟悉，是信仰之力，看起来还挺“浓稠”。 开启天眼稍微看了看，心头升起一阵明悟—— 看来这个不知道怎么从老观主手中搞来成神令并且成功使用的家伙，已经开始成神了！ 姜守正开启天眼看了过去，想看看成神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信仰之力运转的轨迹在他的天眼之下运转出复杂的纹路，看起来纷繁复杂。 第一眼看上去的时候，姜守正生起了一种想要吐的感觉，好晕，这感觉就像是上了一辆好快的车车。 过了......两秒，姜守正压住反胃的感觉，仔细看去的时候，他......想起了谷雨。 曾经有一次和谷雨闲聊的时候问过祂，作为一位神，活了那么久，有没有什么记忆特别深刻的时候，当时谷雨没有一点犹豫地说出—— “成神的过程，是我最美好的回忆......之一。” 据她所说，在成神的那一刻，祂看到了一个极其有趣的东西—— 那是一个巨大的沙漏，沙漏内有着无数星星点点的沙子，看起来像是群星一样璀璨而神秘，散发着璀璨的光晕，很是美丽。那种美丽无与伦比，本能地吸引着祂一个先天神灵不停向前，可是还没有等祂靠近那个巨大的沙漏，一切就消失了。 祂很想要触碰，可是却止步于那个巨大的沙漏之前！ ‘你不知道，那个沙漏真的真的很好看的，我从来没有看过那么好看的东西。’ ‘那也许是你的幻觉，在成神的时候因为过量的力量涌入你的身体内，你没有办法很快操控，主管你思想的脑子，一下子瓦特了，就产生了幻觉！’ ‘不可能！不可能！那个巨大的漏斗肯定是存在的呐！我是神灵喂！我怎么可能看错嘛！’ ‘可是你成为神灵这么多年，有再次看到过那个漏斗吗？也许你成神的时候，就像是那些吃了毒蘑菇的人！’ ‘哼！给我一个法力球！不，给我两个，不然我就生气了！’ 姜守正抛给谷雨一个“特大号”的法力球，谷雨一下子就眉开眼笑了起来：‘我不是什么计较的神，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道歉了，那么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那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呗，看在这次给你的法力球这么大的份上。’ ‘说吧。’ ‘成神时美好记忆之一，那别的美好记忆呢，能举个栗子吗？’ 谷雨围着姜守正飘了一圈，歪头背手笑道：‘当然是现在啦......’ 现在，姜守正看着那些星星点点流转的光晕，这些光晕的运动轨迹像是开启隐秘的钥匙，让他看见了一个巨大的漏斗。 这的确是和谷登神说得一样，美轮美奂，他看到那漏斗的一刹那，整个人的目光都被那个漏斗所吸引！ 他也本能地想像那个漏斗靠近，可是他压根儿就动不了，只能站在“原地”干看着。 他有些着急，想要往前仔细看一看，可是不管他怎么弄，就是没办法！ 哪怕他全力地调动起自己的法力，依旧是只能够站在原地看着那个漏斗，星辰一般的沙子，在漏斗内缓缓下沉...... “小心！” 耳畔处突然传来了林清闲的惊呼，漏斗什么的，一下子就幻灭消失了。 林清闲扒拉在自己床边的扶手，焦急喊道：“姜守正，小心，你头顶上！” 姜守正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到了一小团紫黑色的云朵在自己的脑门上飘着，一条银白色的“龙形生物”在其内穿梭着，马头鹿角、虎嘴蛇身......看上去尊贵、华丽且危险。 刚刚那个漏斗，就是因为这团云在自己脑门上，让林清闲把自己给叫“醒”了？ 好生气啊！ 本是已经高速运转的法力，一下子有了宣泄的渠道，猛地朝着紫黑色的云朵扑了上去。 歘！ 在姜守正的法力轻松击溃那朵云的刹那，整个寝室内就像是被投了一颗闪光弹一般亮了起来，刚刚进门还没有一点点防备的陈远和周权，“哇”地叫唤了一声，捂着眼蹲在了地上...... 刚刚走下车的人们，猝不及防之下，被天空席卷的雨给“砸”在了自己的身上，根本来不及躲回到车里，整个人就浑身湿透了。 ...... 雨点砸落在地上，发出欢快的声响。 可是对于本来就不怎么喜欢下雨天的姚倩来说，她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可是，老观主现在还在天台呢！ 姚倩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微微探身问道： “观主爷爷，下雨了，你要进来吗？” “观主爷爷，你这样会不会感冒呀？” “观主爷爷，你现在方便和我说话吗？” 这雨，来得太急、太快、太大。 原本几句姚倩不到两三米距离的老观主，她现在却看不怎么清楚老观主的背影了。 这样的情况，让她下意识地喊了起来。 可是老观主依旧没有回应，好像消失在了雨幕内一般。 姚倩想了想，摁下了门口的按钮。 “滴”的一声，雨幕开始缓缓后退，机械顶棚向前推进。 姚倩踩出水花，绕到老观主身前，可她却发现老观主身上一点都没有被雨水淋湿的痕迹。 现在的他，双目紧闭，眉头紧皱，看起来像是在烦恼着什么。 “观主爷爷？” 鉴于老观主刚刚拍散一道雷，姚倩还是有一些怕怕的，再次试探性地叫唤了一下。 这一次的叫唤，让老观主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一股子比自家老爸开会时候还要威严的气势铺面而来，姚倩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这股子威严来得快，去得更快，姚倩还没有生出慌张的情绪，就听老观主道： “小倩倩啊，快，把老头子我扶进去，我刚刚被雷劈麻了，现在身子骨动不了了。” 姚倩闻言，赶忙上前搀扶起老观主...... “慢点慢点，很麻很麻......算了，你还是别动我！” 老观主的表情扭曲，大声呵止住了姚倩的行为：“你还是让我在这里站着吧，缓一会儿后我的身子应该就好了！” ...... “好了没有啊，徐......校长，你能不能快一点啊，我现在......要赶紧回去睡觉了！” 徐良在化材大学的校长办公室内来回踱步，一副非常焦躁不安的模样，可是声音却有着掩饰不住地慌张。 “你这个孩子，怎么现在的脾气还是这么急躁呢？有些事情啊，要心平气和之下才有可能能够解决，你现在这种脾气，很可能会坏事的。你现在不就是想要一个能够随意进入校园的凭证么？我把我的校长卡给你，哪怕这不会什么证件，你给保安看，他们也会让你进的，你为什么一定要一个学生的名额呢？”徐年看着电脑，时不时点头，听到自家儿子的催促，也不急切，仍然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我现在好不容易想要学习了，我就想要一个正式的学生名额，只有有了正式的学生名额之后，我才会好好学习的。”徐良停下脚步，认真说道。 可是对于徐良的回答，徐年嗤笑一声：“你真的只是想要一个正式的学生名额那么简单？那我给你安排成为这一届的新生，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可是和王非同一年纪的，你让我成为大一的新生，那不是让我叫王非学长么？这我不干！”徐良的脑袋摇得快极了。 “你这个人要求怎么这么多的呀？”徐年放下鼠标，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儿子，“还有，你真的只是不想叫王非学长吗？” “那当然，我肯定不会叫那个家伙学长的！我们是同年呢！”徐良强调了一下，加重了自己的语气。 “难道......你不是为了让姜守正叫你一声学长？” “......” 徐良的表情，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没有好气道：“徐先生，请不要互相伤害好吗，你认真回答我，难道你到化材大学当校长，就没有一点想要让姜守正叫你校长的意思？” “切，他叫我校长有什么意思，他叫我徐叔叔才有意思呢。” 徐年一挥手，终止了这个话题，然后冲着徐良招手道：“现在这些问题都不是重点，我现在是校长了，都是好安排的，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你相亲的问题，来来来，过来看看，这些都是我在相亲网上看得长得还不错的小姑娘，你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看得顺眼的，叫出来聊聊天，如果方便的话，早点结婚，早点生小孩......” 说起生小孩，徐年的眉毛就挑了起来，他早就想要当爷爷了。 而且现在不催促徐良结婚，以后徐良可能就......生不出孩子了。 这段时间徐良不知道怎么回事，肉体给了他一种“无漏”的感觉，可能是有了什么奇遇。 问他怎么搞的，他也不说，总是含混地糊弄过去，没有一点儿坦诚的意思。 这要是再厉害一点......就没法让女性怀孕了啊！ 他徐家，就要绝后了啊！ “快点，快过来看看哪个适合相亲，这次我不帮你选，你自己选，我不逼你啊，我没有逼你啊......”看着徐良依旧站在原地一脸抗拒的模样，徐年耸了耸肩，“反正你不看，就别想要入学当正经学生了。” 徐良深吸一口气，上前，一个文件夹的照片，平铺显示，粗略一扫，都是不同的面孔，一看左下角，88。 “......” 徐良深吸一口气，点开第一章图片。 这是一个身着清凉的女孩子，看起来是那种传统保守的模样，很是干净清新。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徐良的错觉，他在照片上看见了一行字—— “图与真人相差极大。” 再定眼一看，那一行字又没了...... “徐校长、徐先生、老爸......”徐良拍了拍低头“不干涉”自己“自由”选择相亲对象的徐年，“你看这图......” 徐年随便看了一眼，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扯住徐良的手，用力一蹬，两人腾空而起，离得电脑远远的。 “什么人！出来！” “装神弄鬼算什么本事！” “不出来是吧！好！” 徐年面色严肃，把徐良拉到自己身后，捻起饭卡，重重一甩，那张卡，直接从电脑显示屏中穿了出去。 “呲呲呲......轰。” 徐良没有弄清楚是啥情况，只不过是想让自己父亲看看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他怎么把电脑的显示屏给干灭了？ “发生了......什么？我是不用选相亲对象了吗？” 第68章 拳头才是正义!其他......(八千更，求订阅) 不管是大马路上的人被淋得彻底，还是自家校长损坏公共财物...... 这些对于此刻瘫在地上浑身一抽一抽的林清闲来说，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大意了！大意了啊！” “我特么早应该知道的！” “最安全的地方，才是最危险的地方啊！” “我就说这天气怎么会这么奇怪，感情......是姜守正招来的啊，早知道，我就去厕所里呆着了！” 林清闲感觉自己体内的力量在雷电的作用下，疯狂消融，余光瞥见《生死簿》，它也在以肉眼看见的速度变薄...... 等它的力量被磨灭地差不多后，它应该很快就会变成一本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书，然后沾染上一些灰尘—— 宝物自秽。 这次真的是栽了！ 万万没有想到啊！ 谁能想得到啊！ 雷跑到寝室里来劈人了！这是扯淡吗？ 可是这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了京都化材大学504的寝室内...... 一切，成了既定事实。 这下好了，多年的修炼毁之一旦。 林清闲稍微感应了一下，按照现在的毁功进度，不出十分钟，自己就会变成一个普通人。 修炼的经脉全部毁损，哪怕这次伤养好了，自己也没有再次修炼的机会了。 一点机会都没了，自己，废了。 听着门口处周权和陈远的声音，林清闲扯了扯嘴角。 十分钟后，自己的力量就会被完全磨灭，然后连他们都不如。 ‘去那里上学，是你的机缘！......’ 这是他林清闲来京都的原因！ ‘......同样，也潜藏着巨大的风险。’ 这是他下意识摈弃在脑袋后的话，自己有钱、有力量，在这么和谐的社会中生活，又怎么会面对巨大的风险呢？ 现在知道了。 这风险就蕴藏在自己的机缘之中...... 不过，比自己还要惨的是龟虽寿！ 从姜守正床上跌落下来的龟虽寿，此刻正砸在了林清闲的肚子上，根据他的感应，龟虽寿现在的龟壳已经全部龟裂，只要再来那么一下，稍微重那么一丢丢，这壳，就没了！ 裸了、秃了...... 感觉好像有点好笑。 林清闲尽可能地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不想让自己的注意力再关注在自己的身上了！ 看着自己的力量流失，这种感觉，比股民看着股票往下跌还要揪心啊！ 股票会跌停，可是他的力量是直接跌到“破产”啊！ 好像转移注意力，可是...... 好不甘心啊！ 从小到大得来的力量啊！我可是全林家的希望啊！ 现在，没了。 林清闲的身子抽搐着，不甘、愤怒、无奈、悲伤...... 最终都化成了空洞。 怪姜守正吗？ 不怪他，他是被雷劈的。 怪雷吗？ 应该怪，可是怪了有用吗？ 林清闲缓缓地闭上眼，慢慢感觉自己的身子变得无力...... “嘿嘿嘿......” “吼吼吼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耳旁，传来了龟虽寿的狂笑。 这是......疯了吧？ 不过也能够理解，自己不过是少了近二十年的力量，而龟虽寿作为妖，它失去的更多！ 要是自己，也会疯的吧？ 换位思考一下，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也不算是那么难接受。 这就好比自己创业赔了一百万，赔光了，难受地要死，然后发现隔壁和自己一样创业的家伙，赔了一千万...... 当然，这种时候千万不要考虑一千万是不是对方的全部家当！ 先只管高兴就行了！ 啪。 听声音闷闷的，应该是姜守从床上光脚正跳到了地上。 砰！ 寝室的门关上了！ 刚刚突然寝室像是遭到袭击一样亮了起来，现在避一避风头，也是应该的。 歘！ 裂风声在寝室内响起，一阵和煦的风微微拂过林清闲的脸颊。 微微麻麻。 “哈哈哈哈，我蹭到了劫云，我居然蹭到了这么大的劫云。” “我龟虽寿发达啦，我的妖体可以重塑啦！我的力量又要上一个新的台阶啦！我要脱胎换骨啦！” “唔~~~啊~~~好爽好爽好爽~~~~” 龟虽寿的声音越来越“柔和”，林清闲也随之感觉到了一股充满生命力的力量涌入了自己的体内，酥酥麻麻。 断掉的经脉，连上了，并且变得更加粗壮和通透。 不停在毁坏自己身体的雷电，在这股力量的包裹下，重新转化为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力量...... 不过这新的力量和原本的力量还是有点差别的，具体差在哪，林清闲稍微感觉了一下，就蒙圈了。 自己的力量是极阴，雷电的属性是中正，现在，自己的力量中居然有了雷？本是矛盾的两种力量，被硬生生地合在了一起，看起来不分彼此了。 这是......阴雷？ 这股富含着生机的力量，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再把林清闲的身子修复好、力量拔上来一节后，也就消耗地差不多了。 还剩下一点，被林清闲用力量包裹存储了起来，这种力量，关键的时候可是可以用来救命的，现在用来提升力量，没有太大的必要了。 对了，《生死簿》！ 林清闲猛然睁开眼，看向《生死簿》，它......更厚了，而且还在持续变厚...... 心头稍微松了口气，林清闲瞥见姜守正，看着他掌心正在“析”出银白色的球。 林清闲第一时间感知到，这是属于刚刚钻入自己体内的力量。 嗯......怎么说呢？姜守正看上去好想有一点嫌弃的样子...... 自己体内的力量，只有一丝，是可以用来救命的，可是姜守正掌心的球球，很厚重的样子啊......好想放在手中把玩一下！ 姜守正看林清闲正看着自己，举了举自己手上的银球，问道：“这个对你好像有点帮助，你要吗？” “这你不需要吗？” “这力量对我来说好像没有什么用，刚刚把那朵云给打散了，这力量就莫名其妙地往我身子里钻，可是这力量对于我的法力来说，就好像是杂质一样，影响我法力的流转，没有办法，只好把他析出来，就像是法学院门口那黑白两股力量一样。” “......那既然你不要，就给我吧。” 林清闲下意识想要拿过，现在可不是谦虚的时候，他分明能够感觉到，如果自己现在说了拒绝，那么龟虽寿可不会客气的。 姜守正把银球抛给林清闲，林清闲稳当地接过，然后姜守正的掌心，又开始出现......新的银球。 刚刚把那朵云给击溃，体内的杂质就多了好多，一点都没有办法阻拦，全须全尾地到了自己体内。 好在自己本来的力量是青绿色的，这股力量是银白色的，有着明显的色差，内视之后，一点点剔除出来就可以了。 大头给林清闲，剩下的，给周权、陈远和龟虽寿平分吧。 “真的是无妄之灾！” 在认真剔除体内杂质的时候，姜守正回味了一下刚刚击溃雷云的感觉...... “居然帮我认成了那个神的护道者？这不是扯淡吗？” “虽然成神令是我搞出来的，那个神感应到信仰之力是我给出的方向，可是就这么把我认作护道者，这是不是太草率了？” “我弄出成神令是无意的，我指出方向也是无心的，这天劫......也太结果导向了吧，而且溜到我脑袋上，一点气息都没有流露出来，这也太苟了吧！” “还好有林清闲的提醒，不然被直接正中脑门劈下来，哪怕不受重伤，我也有成为地中海的极大风险啊！” 杂质，很快就剔除干净了。 在把最后一丝杂质剔除体内后，姜守正把门口蜷缩在地上哼唧、哼唧的周权和陈远给念御回自己的床上...... 掌中银球一分为三，两颗各自没入他们的口中，剩下的，自然是丢给了翘首以盼仰着脑袋的龟虽寿。 龟虽寿一仰头，直接吞了。 “嘿，感谢守正了。” “不客气，不过你现在是不是应该从林清闲的身体上下来比较好，你已经有了，用不着蹭他的吧？” “哈？哈哈哈哈，哪里的话，我就是感觉他肚皮比较软，蹭了他的力量，绝对是失误失误！” 龟虽寿打了个哈哈，一跃没入鱼缸内，林清闲睁开眼，看了眼龟虽寿，挑了挑眉默默道：“变身？” 本想说一些什么的龟虽寿，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黑历史啊黑历史，原本以为林清闲是不知道的，这下好了，他也知道了！而且自己刚刚蹭了他的力量，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心眼大的人，绝对会不停怼自己的！ 感应了一下自己更加纯粹的妖力和其中的活性......算了，被怼也认了，反正好处占了，让他说几句也没什么。 对于龟虽寿和林清闲的想法，姜守正没心思深究，他现在只关心一个问题，他刚刚到底是帮谁顶了雷！ 对于这个问题，最为简单的方式就是打电话问问老观主，成神令到底给了谁，怎么坏掉的成神令还会有用呢？ 电话一拨通，姚倩接了电话。 “嘻~守正啊，你找观主爷爷吗？” “嗯，观主在吗？” “他刚刚被雷劈了，现在身子有点麻，站在天台上缓解一下。” “......” 所以，自己被雷劈了，观主也被雷劈了，那么那个神，到底被雷劈了吗？ 不过没有被劈的话，那就太不公平了！ “那个，你帮我问问，谁成神了？” “成神？”姚倩重复了一遍，虽然没有弄懂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只是转述询问的，如果老观主听得懂，她自然也就能知道答案，“是成长的成，神灵的神吗？” “对......”姜守正应道，可是下一刻，他的身前就出现了一个......福娃，憨态可掬地冲着他弯了弯腰，“算了，你不用问了，神来了，我先挂了。” 摁断电话，姜守正看着身前的福娃，感受着它和谷登神相似但有本质区别的力量，询问道：“请问？” “你可以叫我.....智慧京都，我刚刚成为神灵，还请多多关照，如果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希望你可以批评指正，我绝对会虚心接受你给我提出的任何意见和建议。” 福娃说着，憨憨地笑了起来，看上去很是软萌。 “那个，能够给我解释一下来龙去脉吗？虽然我第一次见到你，可是我总感觉，你的气息有一点眼熟......我们是不是见过？”姜守正打量了福娃好久，终是忍不住询问道。 “没有的，我这是第一次和你见面，你看我眼熟，应该是看我现在的形象比较眼熟吧？”智慧京都趁着姜守正再度开口的时候，开始讲起了始末...... ...... 在听完老观主讲解的“成神事宜”后，姚倩恍然地点了点头，虽然没听得很明白，当刚刚那种天气她也看见了，总之，成神是一件很厉害的事情！ 这么理解，也就差不多了。 相较于别的人啊，或者别的什么生命成神，姚倩并不是怎么关心，她现在在意的是老观主，这么大年纪了，哪怕再有本事，被雷劈上一下，应该也会有点问题的吧。 别人像老观主这样的年纪，走楼梯摔上一觉，都可能需要去医院躺上几天呢！ “观主爷爷，你现在的身体真的好了吗？刚刚被雷劈了，需要去医院做一下体检吗？” “体检用不着，我可是清风观的观主啊，不过是被雷劈了一下.....而已。” 老观主甩了甩自己的道袍，尽显高人风范，顺带用袖子掩盖住自己还在发颤的手......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 姚倩盯着老观主的脸，看他轻松的表情不似作伪，刚刚老观主被雷劈之后一直提着的心，稍微放了下来。 想着刚刚那道粗壮的雷！ 姚倩有些崇拜地看着老观主，找到了一个本子，双手递到老观主面前： “观主爷爷，你帮我签个名呗？” “......签名就不签了，我又不是明星，再说了，我们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什么好签名的？”说着，老观主赶忙转身下楼，“” “诶诶诶！观主爷爷，这么晚了，您要去哪里啊？” “我今天晚上有事情，找了个兼职，因为刚刚智慧京都成神的事情耽误我了，现在我得回去，把事情做好，有始有终！” 大晚上的，让老观主一个老人家出门，总是不放心的。 虽然老观主再三说那个地方很安全，姜守姬和姜守勤都在，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姚倩放心不下...... 姜守勤和姜守姬都叫她姐姐呢！那么不管它们的拳头有多硬，出事情的时候，在前面的应该就是自己的！它们对于人类社会不了解，不知道人间处处是套路，万一被框了呢！自己去一趟，很有必要！ 再说这么晚，姜守正不在，作为他的高中同学、好朋友兼......房东，有责任和义务照顾好自己的租客！ 当进入酒吧，姚倩看着老观主换上了dj的演出服，她傻眼了...... 更让她蒙圈的是，一个福娃出现在了老观主的身前，开始搞音乐...... ...... 上清门内，掌门师兄和关门弟子闲聊着： “居然又诞生了新的神灵？” “这神灵的力量还挺不错的，应该被记录下来，我拿本书......” 说着说着，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看门弟子...... 靠在门旁的看门弟子翻了个白眼：“我只会用拳头打架，其他的，花里胡哨。” 第69章 言出法随，落笔成真! 关门弟子打开藏经阁的大门，缓缓关上。 看着藏经阁内满满当当的书海，施施然地走到了自己的专属书案上，坐下。 “《封神榜》，来！” 关门弟子的话，在藏经阁内飘荡，所有记载下“文字”的物件，都开始微微颤抖。 可是过了好一会，《封神榜》并没有出现在关门弟子的书案上。 “？？？” 难道是自己的语气态度不好？有点太强硬了？ 文字是高贵的，承载文字的物件，自然也是。 看来自己得温和一点。 “《封神榜》，乖，出来啦~~” 又是好一会过去了，《封神榜》依旧没有出现在关门弟子的书案上。 “？？？” 不是自己的语气不好，难道是说......《封神榜》在和自己躲猫猫？ 关门弟子咳嗽了几下，清了清嗓子，朗声道： “《封神榜》，别玩了，我找你有事情，我需要记录！再不出来，我生气了！” 从刚开始就抖动的物件们，在听到这话，抖动的频率更高了，可《封神榜》依旧没有出现在关门弟子的书案上...... 嘿！ 我这个暴脾气！ 别让我找到你！ 看了看左边，再看了看右边。 两边的龟甲、竹简、铜器、纸质书籍之类的，都摆放得整整齐齐，这给强迫症患者看见，那绝对是舒服的，赏心悦目极了，可是...... 自己需要的《封神榜》，在哪？ 关门弟子陷入了思考......思考......思考...... 可是不管他怎么想，都没有办法回忆起上一次花了一年时间把这些书排列整齐之后，把《封神榜》放在哪里了，毕竟距离上一次整理，按照外面的时间换算，少说也得有一百年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换了一个姿势，更加认真地思考......思考......思考...... 然后，他开门出去了。 坐在台阶上，关门弟子看着掌门师兄和看门弟子各自拿着一个游戏手柄，和游戏机界面上的动态人物跳着舞，身体随着音乐的节拍扭动着。 看了一眼，关门弟子就不看了，他不看的原因绝对不是因为辣眼睛，而是不用看都知道，这把游戏的最终结果肯定是看门弟子胜利，他如果不胜利，那么就好自废武功了。 没有悬念的结果，那就没有看头。 掌门师兄也真是的，以己之短攻人之长，这脑袋，比我还有问题？ 不考虑掌门师兄的事情了，还是得想想，《封神榜》到底放在什么地方了，或许自己可以用推理的方式，把《封神榜》给找出来。 关门弟子坐在台阶上再一次陷入了思考......思考......思考...... “《封神榜》它原本的样子应该是铜榜，用母铜制作的，我可以在放铜器的地方找，用铜器承载的信息不多的，我找起来应该是比较快的。 不对不对，我记得《封神榜》后来让我找内门弟子加工过，加工过之后，它好像更加方便我记录了，所以......《封神榜》现在应该是可以百变的，按照我的评估，它的样子应该是纸质书籍，纸质书最方便记录，我写起来也带感，我应该是去放纸质书的地方找。” 找出了一个大致方向，关门弟子以拳击掌，再次推门入内，看向了纸质书籍存放的方向。 嗯。 堆积如山的纸质书。 现在这年头，什么人都可以写书了，是故纸质书可以有这么多...... 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头疼。 更让人头疼的是，为了把藏经阁拜访的好看一些，他已经把所有纸质书都弄成了......白皮书，大家除了大小、厚度之类的不一样之外，都白！ “一本一本翻，我的手都得翻秃皮啊，我又不会看门弟子，皮糙肉厚！” 再想想，再好好想想，肯定会有办法的。 关门弟子再次把藏经阁的门给关了，依旧坐回了原来的位子上思考......思考......思考...... 他捂着自己的脑袋，这样可以促进血液循环，帮助自己提高回忆的效率。 时间大概在一百多年前...... 那么就要把自己的记忆翻到一百多年前...... 昨天，打游戏。 前天，打游戏。 大前天，打游戏。 ...... 大......大前天，看书，抄书。 大大......大前天，看书，抄书...... 关门弟子很有条理地把自己的记忆一天一天翻着篇，因为是每天的记忆都是差不多的，每天做的事情都是差不多的，近段时间的内容，他就看看过，往后跳...... 主要是狙击一百年前的记忆，到时候肯定能够回忆起来...... 《封神榜》作为他记录神灵用的笔记本，里面记了很多很多东西的！如果找不到了，那就太可惜了！ 对了，那可不单单是一本书，而是他的记忆。 他每一次认真把东西记录下来，就会忘记掉记录下的内容...... 一想到自己把记忆丢了那么多，关门弟子就更加烦躁了...... 烦躁的情绪影响了他的回忆，他努力让自己的心绪稳定下来，继续心无旁骛地朝前推进着自己的回忆。 马上就要到一百年前的记忆了...... 关门弟子沉浸在自己的记忆中寻找......寻找......寻找...... “这么快就记录好了？” 结束了游戏被k.o.的掌门师兄，看着藏经阁前的关门弟子问道。 这一问，就让关门弟子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了......现在。 “......”关门弟子抬起头，怔怔的看着掌门师兄：要不是我打不过你，你现在已经死了。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说错什么了吗？”掌门师兄奇怪道。 “没，没什么。” 关门弟子起身，准备回藏经阁，里面比较安静，适合自己翻自己的记忆...... “诶？你不是说没什么吗？你干嘛给我甩脸色啊，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聊啊，不要冷暴力啊我刚刚没说错啊，你进藏经阁，不就是为了记录那个新神么？ 你进去了，你出来了，那不是记录好了吗？ 难道那个新神有什么问题吗？你记录的时候出现了什么错误吗？ 应该没有吧？我‘看’那个神灵还是很有潜力的，已经跳出了传统神灵的桎梏，并且根据我个人的感觉，它应该是内门弟子发展起来的，不知道是直接发展起来还是间接影响的，不过不管怎么样，都和内门弟子有关系，你一定要好好记录啊，或许可以成为......” 砰！ 藏经阁的门被重重关上了，掌门师兄的脸贴在了门口上，倔强地把最后想说的话给说完了：“或许可以成为我们的一员，你要慎重记录啊！” 说完正事，掌门师兄活动活动自己的关节，再次弯腰抄起了放在地上的游戏手柄。 “咦？” 他下意识地把游戏机给抬了起来，把压在下面的一本书给抽了出来...... 上次看门弟子打游戏的时候太激动了，把游戏机的一只“脚”给弄断了，内门弟子又不在，只好找关门弟子借一下书垫垫。 打开书，第二页显示着—— 《封神榜》。 “......” 掌门师兄看了眼藏经阁的方向，感情这家伙在里面玩呢？对正事一点都不上心啊？还给自己摆脸色？ 掌门师兄让看门弟子稍等一会，信步走到藏经阁门口： “开门啊，开门啊，快点开门啊，你在里面干嘛啊，出来出来快出来......” 经过掌门师兄的不断努力，藏经阁的门打开了。 关门弟子黑着脸探出头，语气有些不耐道：“掌门师兄，你过分了啊，这藏经阁是我的领域，你这么打扰我，越......” 本想说重话，可是看掌门师兄手中的《封神榜》，他立马想起来了...... 前几天自己把《封神榜》拿去垫游戏机的脚了！ 想到这茬，关门弟子把门大开，从掌门师兄的手中接过《封神榜》，恶狠狠道：“打游戏，误事！” 说着，就朝着游戏机冲了过去，看样子是要把游戏机砸了。 “轰！” 一道落雷直接对着关门弟子脑袋落了下去，人没了。 “自己忘事就忘事，还想把问题怪到游戏身上？这不是胡来么？我反正觉得打游戏挺好的，不仅可以打发时间，还可以拓展我的想象力，想要砸了？你还是回你的藏经阁冷静冷静吧。” 捡起自己的游戏手柄，掌门师兄有一些不放心地走到藏经阁门口，喊道： “如果你敢把游戏机砸了，你一出门，就等着被雷劈吧！” 威胁的话，撂下了。 其内的关门弟子坐在书案前浑身抽抽，在电力过去了，把自己的头发压了下来后，他翻开《封神榜》，翻到最新写的那一页—— 真名：天上下雨妙法存真心慈谷雨五谷丰登江神娘娘； 别名：谷登神。 背景：先天神灵，诞于...... 合道可能性：极低。 虽然是自己写的，但是写了就忘了，关门弟子好奇地看了一下，不过当看到“合道可能性：极低”后，关门弟子也就不再关注了。 能够在这本《封神榜》上被他记录下名字的神灵，入门要求就是“极低”，这是一个堪堪达到标准的，没什么好关注的，或许过几年甚至百年之后，就死了。 而且先天神灵，合道可能性都是极低...... 抬起笔，刚准备记录的时候，关门弟子响起了什么，抬起头，把放在书案上的永远都在流沙的沙漏倒扣。 记录的时候，得要有点仪式感，哪怕沙漏不会漏完...... “真名：智慧京都。” 关门弟子写下这话的时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名字看起来好短、好没有感觉，还没有“天上下雨妙法存真心慈谷雨五谷丰登江神娘娘”来得有气势，这新神，大概没有太多的想象力，而且名字里面居然连“神”这么彰显身份的词都没有？ 认真记录，默默吐槽。 “别名：姜守慧。” 咦？ “智、慧、京、都”这四个字，和“姜、守、慧”这三个字有半毛钱关系啊？ 这智慧京都给自己取名是乱取的吧？ “背景：先天神灵，诞于思想交汇之海、真假虚幻之地、文明存储之殿、糟粕沉寂之墓......擅算、记。” 关门弟子看了看自己“凭感觉”写的内容，想了想前段时间看门弟子诉说外面的情况，在最后补充了一个词“互联网”。 虽然不知道互联网是什么，但这样的感觉很像是互联网...... “合道可能性：” 写到这，关门弟子皱起了眉头，抬着笔，迟迟没有落下。 藏经阁内的光线，似乎都暗淡了许多，只有发着各色光芒的沙漏看起来活泼依旧...... 许久，关门弟子深吸一口气，落笔—— “中” 刚写完，这本《封神榜》就开始无端震颤，那个“中”字也开始逐渐开始扭曲、变形。 “我说是中，就是中！” “我写的，就不能变！” 话音一落，藏经阁内的龟甲、铜鼎、竹简、宣纸、......都荡漾起无形的涟漪，像是潮涌一般汇聚到了《封神榜》处，硬生生地把“中”，掰扯正了。 “这才对嘛，我都说了是中了！ 那不管智慧京都合道的可能性是不是中，我写都写了，它只能是中！” 在仔细盯着“中”字好一会儿后，看它没有再变化的意思，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四周，笑道： “谢谢了。” “不客气！”、“应该的！”、“哈哈哈！”、“小意思。”、“就这？”、“敷衍！”、“不诚心！”...... 本是安静的藏经阁内，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所有记载“文字”的物件，都开始说话了，声音，海浪一般涌向关门弟子，他赶忙把沙漏给倒了回来，喊道：“收！” 藏经阁，再次安静下来。 拍了拍胸口，关门弟子长长舒了口气...... 既然已经记录好了，要不要看看书？抄抄书？ 门外传来掌门师兄和看门弟子欢快的声音，还是出门打游戏吧...... 关门弟子施施然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毕竟刚刚被......劈“死”了，得看起来惨一点。 不然根据刚刚自己的表现，可不会有游戏手柄落在自己手上！ 哪怕大家都知根知底，该演还得演，演得多了，那么就成真了！ 拾掇地差不多了，关门弟子单手拉开门，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面色惨白地走出藏经阁...... 看门弟子：“你怎么出来了？别打游戏机的主意，小心我揍你！” 掌门师兄：“你敢把游戏机砸了，我劈你的诶！” 关门弟子惨然一笑：“我刚刚那么认真地在记录，难道你们就是这么对我的吗？” “谁知道你在里面干嘛？到底有没有记录，谁知道啊！”掌门师兄看着关门弟子翻了个白眼，刚准备说啥，变色微微一变，目光投到藏经阁内...... 关门弟子侧了侧身子，面色依旧难看道：“咳咳，掌门师兄啊，这是我的地方，别越界了啊。我地方上的事情，我会处理的，哪怕我现在很难受、很痛苦、很无力，我也会拼尽全力完成我应该完成的使命和任务！” 说着，关门弟子后退一步，把门给合上了。 接着，他转身看向了自己的书案，叹了口气： “小打小闹，又什么意思呢？” “有本事全须全尾地来啊！” 在他的注视下，原本合上的《封神榜》摊开了，里面露出了丝丝缕缕的黑气，看上去粘稠、污秽且恶心，似乎有触手在其内张牙舞爪！ “看来不敢哟~” 关门弟子扯了扯嘴角，抬起手，冲着那股黑气遥遥一点，一只......没有水的水笔在黑气上头浮现，往下一落，黑气全都被笔尖吸收...... 走上前，看了眼“智慧京都”的介绍： “很好，没有变，还是中。” 关门弟子转身准备离开，走了几步，听了下来喃喃道： “算了，还是等一等吧，不能太自信，等我完全忘记了，才是改不了了.......游戏的事情，可以稍微等一等。” 坐会书案，捧起《封神榜》，他“听”见了一声弱弱的声音： “大大，好疼呀！” 关门弟子有些惊喜道：“你愿意和我说话了？” “......” “别不理我啊，都说了一句，那就有第二句啊。 我知道，我入世的时候把《生死簿》丢在外头了是我的错，可是我出去，我不记得我了呀，这不怪我啊，让你们夫妻俩没在一起是我的错......” 关门弟子捧着《封神榜》，嘚嘚嘚地说了起来。 第70章 徒弟又＋1，嘿嘿!(九千更，求订阅) 在送走宿管老师，说明自己寝室没有啥违禁物品后，504的房门合上了。 “老师走了！” “兄弟们......” “上啊！” 林清闲一声招呼下—— “守正啊，你什么时候还要被雷劈的时候，和我说一下啊。”林清闲扒拉着姜守正床铺的栏杆，眼巴巴道。 “对啊，守正啊，你被劈的时候，我想我可以靠得近一点，帮你分担一点压力。”陈远趴在床尾，看着姜守正。 “我，我也可以。”周权站在床铺的梯子上抬头挺胸，表示自己也行...... 而被他们注视着的姜守正则是闭目盘膝在床头，认真地修炼着。 被雷劈，一点都不划算。 有危险不说，还吃力不讨好！ 被雷劈完之后，进入体内的都是一些杂质！ 对自己修炼没有一点好处，除了帮......他们之外。 姜守正睁开眼，无奈道：“你们能不能早点休息了？我现在要修炼呢！你们这么看着我，我很苦恼啊。” “没事的，我们就看着你~”陈远对着姜守正眨了眨眼，顺便还送了个飞吻...... “......” 下一刻，他们仨全部都板正地躺回了自己的床位上。 趴在鱼缸底的龟虽寿吐了个泡泡，把脑袋给缩回壳内，它可不想被姜守正给敲晕，它可是一只大妖，怎么样都不能够被敲晕啊，这样太没有面子了。 而且，它也有自己的考虑—— ‘这三个年轻人啊，就是太急切了。姜守正......大人既然能够被雷劈一次，难道就不会有第二次吗？ 有了第二次，那么就会第三次，有了一次开头，那么就会有无数次的过程，而我，需要做的就是在他的身旁蹭雷！ 对了，老龟我还可以创造劫云，等把这次劫云的馈赠给吸收完全，我的力量就会上一个台阶，成为通玄，就差不多只有一层......膜了，到时候帮忙算姜守勤劫难的时候，肯定还会再次迎来劫云，到时候，老龟我就可以乘机突破，在姜守正没有把劫云给弄散之前，主动挨劈一次，成为通玄！嘿嘿嘿嘿嘿......好稳！ 想当年，那么多惊世天骄都陨落了，争个屁哟~事实证明，只有像我这样猥琐发育，才能够有机会证道啊！ 只是要委屈一下姜守正大人了！让他的头发再怒发冲冠！还别说，姜守正头发那么长，立起来还是挺有意思的！” 龟虽寿越想越开心，再次吐了个泡泡。 姜守正感觉鼻子有点痒，看向龟虽寿...... 因为泡泡接二连三地“啵”到了噬魂净莲的根须，噬魂净莲的根须微微一颤，趁着龟虽寿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就把它给卷了起来，晃一晃啊晃一晃！ “守勤，别闹。” “师兄，可不是我闹，是龟虽寿老是挠我痒痒，我得反抗啊！” “我不是说你摇龟虽寿的事情，而是你摇得太快，鱼缸会破的，我不想去买新的鱼缸。” 脑袋有些晕乎的龟虽寿：“......” 噬魂净莲闻言，懂了，从鱼缸内跳了出来，落地化为姜守勤，双手抓着龟虽寿，使劲摇。 [嘿，龟虽寿，你是不是得罪我师兄了？] [老......小龟不敢啊，我怎么可能会得罪姜守正......大人，我巴结都来不及呢！] [那你肯定是想了对师兄什么不好的事情！我和你说，这段时间我有感觉，师兄越来越变态了！] 刚刚闭目的姜守正鼻子又有点痒，睁开眼看了眼姜守勤。 姜守勤似有所感，更加用力地把龟虽寿晃起来，并且大声呵斥： “你这龟，怎么回事！不就是我和你待在一个鱼缸里面么？你居然还传音嫌弃太挤！你难道要我师兄给你买一个大鱼缸吗？ 我告诉你，你这样的想法是错误的、危险的、奢靡的！ 像我姜守勤，作为师兄最最最疼爱的师弟，作为师兄最最最喜欢的师弟，作为最最最最最崇拜师兄的师弟！我对师兄的抠门那是一点意见都没有的，到现在，我的其他身体挤在一个偶尔有人来撒尿的大池塘里面，我说什么了吗？ 你要向我多多学习！” 姜守正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被自己的师弟当面说自己抠门，还是有一些“尴尬”的。 “守勤啊，要不我帮你把那些身体给转移一下。” 姜守正想着现在反正暂时也没心思入定，要不去莲花池把那些噬魂净莲给拔出来换个地？ “师兄，不需要，像我这样优秀的莲呐，在哪都可以灿烂呐，我已经在莲花池那边扎根了，想稳定一点，不想再换地方了。俗话说得好，金窝银窝，不如师兄给我选的狗窝。” 姜守正深深、深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现在在床下说话的是我自己的师弟，虽然一巴掌把他这具身体给拍死熬汤的念头很是诱人，但是自己作为师兄，还是应该克制一下自己，尤其是一巴掌下去，可能还会多一些龟肉作为辅料...... 自己已经和龟虽寿那么熟了，稳重、稳重，自己现在是一个大人了，不应该随便生气了。 啪嗒！ 龟虽寿跌落在地上，因为是龟壳背着地的，它伸出四肢和尾巴把自己给翻过来，摆正，然后凭着感觉跳回鱼缸。 水花压得极低，没有一滴溅出鱼缸。 ‘今天晚上看来姜守正大人很喜欢敲后脑勺，我还是不主动把后脑勺露出来给他敲比较好。’ 在龟虽寿的感应下，噬魂净莲被放回了鱼缸内。 寝室，终于安静了下来。 “呼！” “暴力的确可以发泄一点点自己的压力，不过这样的行为，不能提倡！” 姜守正在闭目的刹那，反省了一下刚刚自己的行为。 做出这样的事情，很大原因在于没有看清那沙漏，因为没有看清，焦灼和郁闷的情绪一直笼罩在他心头...... 现在想想，如果能够看清那个沙漏的话，自己应该会获得很大很大的好处的，可是现在，没机会了！ 不过，不知道以后去别的没有神灵的地方，会不会再搞到那么一枚成神令？ 可是，找到成神令后，不知道怎么选择成神的合适对象，那也是白搭啊...... 晚上想着千条路，白天照样磨豆腐。 不多想了，想了也白想。 倒是自己应该和谷登神道个歉，自己冤枉祂了，祂说的是真的。 渐渐地，寝室内除了呼吸声之外，就只有《生死簿》翻页的声音。 它在很认真地看着时尚杂志，可是那些女的，总是感觉差那么一点意思，不过它依旧忠实地记录着...... 这样的目的是为了自己的主人林清闲。 好像......也是为了自己。 “不漂亮！下一个！” 临江。 一中。 姜守正考出全国高考第一名后，临江一中的确在聚光灯下璀璨了起来。 可是这世界，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发生着各种各样的事情，所有的热度都是一时的，毕竟每个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大部分还是落在了自己的生活上。 关注度消散之后，一切热度的事物都会趋于平淡，一切都会和原先没有多大的区别，但是，总会有一些改变...... “考得都会，蒙得都对，阿正~” “伟大的考神啊，请赐给我灵活的头脑和标准答案吧~” “请接受我供奉的2b铅笔和没有使用过的橡皮吧！” 陈远一手捣鼓出来的“考前动员运动”，被新一届的高三学子认真地传承了下来，并且还吸纳了新的成员。 有些成员是“诚心诚意”地想要考好，有些成员则是为了看看姜守正到底长啥样......尤其是今年刚刚步入高一的新生，对于自己的传奇学长，还是很好奇的。 学校里的宣传栏，虽然有姜守正的侧脸，但是听说这个“考前动员运动”，可以看见姜守正学长的正面证件照呢！ “哇！学长好帅！我的理想型诶！” “果然，帅的人都喜欢靠本事吃饭，和我一样，我决定了，学长就是我的目标！” “姜守正学长，你放心，你走之后，一中的扛把子就会是我了！” 在这些少男少女看不见的地方，考神坐在一张桌子上，一边收集着信仰之力，一边表情痛苦...... “可以看，不可吃，真的是这世上作为难过的事情啊！不过有得必有失，有姜守正的分魂做打底，和吃信仰之力比起来，还是更香的！ 这些信仰......我的力量啊，平白无故地提供给那些自己......嗯，自己发展不起来信徒的家伙，真的是难受，以后祂们每领取一份信仰之力，都得说上一句‘考神真帅’才行！ 私下里居然还嚼我口舌，说看不惯我抱大腿，没本事？有本事你们去抱个像姜守正一样的大腿啊，说看不惯，不过是自己做不到而已！哼！ 神灵最大的体面难道就是待在泥塑的雕像力量？反正我认为，神灵最大的体面就是保证自己存在力量的同事，提供给纯真信仰的人予以帮助，让他们感觉存在希望！” 考神的叨叨，自然没有人能够听着，时不时地丢出一颗鱼油胶囊砸入......看起来顺眼的学生口中。 “考前动员运动”很快就接近尾声，毕竟晚自习的休息时间也只有那么十分钟而已，多是不可能会多的，少倒是经常会少...... 学生们各自散去，考神也悄然离开。 在空中无聊飘荡的时候，祂身形停顿。 “没事，你拿去用吧，大晚上的我要身体的操控权也没什么用，考试的时间都是在白天。” “多谢。” 考神的形体微微变化，在稳定下来之后，祂，应该是他，稍微分辨了一下方位，向前一踏步就来到了谷登神庵外。 “谷雨，在吗？” “别说在不在，有事情就说事情！这本来就是人家的地方，人家怎么可能不在呢？只有人家想不想理你！” 谷登神庵大门打开，扎着冲天辫的谷雨身形显现。 姜守正刚准备走进去，谷雨探出手说道： “此庵为我立，此门是我开，要想进门说事情，留下点法力。” 姜守正好笑地摇了摇头，抛出多枚法力球，光华一闪，全都被谷登神的神域给收走了。 “你再也不是曾经那个追着我法力球的少女了。”姜守正感慨了一下，步入其中。 “神嘛，总是会变的，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哪怕没有你的法力，姚根民给我立起来的神像，也足够我的存在，甚至还有一些盈余可以做一些有益的事情。” 谷雨嘟起嘴，故意“倔强”地弱化了法力给祂的帮助，言外之意—— 能不提黑历史，咱们还是好朋友！我要法力，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临江的父老乡亲...... “随你。”姜守正四下打量，现在的谷登神庵，再也不是曾经的破败模样了，真的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刚好，瞧见了贡品内有跳跳糖，自来熟地撕了一包。 谷雨白了姜守正一眼，上前撕开一包薯片，边吃边问道：“对了，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上次你和我说沙漏的事情，我调侃了你，我错了。”在跳跳糖不跳后，姜守正说道。 “咔咔，不是吧，你从考神的体内苏醒，就是为了说这事？咔咔，我都没有在意呢！咔咔。”谷雨啜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头，芥末味，味道好极了，接着吃，“咔咔，而且你说的也对，那可能是我的幻觉，仔细想想，当时那个沙漏的具体样子，咔咔，我其实已经记不......” 一个美轮美奂的沙漏在夜色中浮现。 谷雨呆住了...... “就是这，你怎么知道的呀！” “我也看见了。” “你成神了？” 姜守正一挥手，把沙漏给散灭，白了谷雨一眼：“我活得好好的。” 说完，从谷雨手中拿了一片薯片，好辣......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 接着，身形消散。 回清风观撸大黄去～ 谷雨对着身前的空气“呸”了一口，咬咬牙：“不喜欢吃还吃我一片，坏人！” “咔咔。” “不过这太有意思了，为了一句我都忘记的调侃，跑来道歉，嘻嘻~” ...... 凌晨，京都夜色浓。 雨后的空气清新自然...... 老观主浑身酒气，拉着一个手推车在路上走着，车上躺着姜守姬、姜守勤和姚倩...... 对了，还有一个福娃在他身旁飘着—— “好了，别道歉了，我已经原谅你了。” “帮你顶个雷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被雷劈一下，只是稍微有点麻而已。” “现在你再叫我主人也不合适了，你好歹是个神，这样吧，如果你实在过意不起，当我的徒弟好了。” “嗯，既然同意了，那么你就叫......姜守慧吧。” “呃......你现在的信仰之力有点乱？很不稳定？力量来源出了岔子？” “哈哈，这个问题，我当然知道，但是作为师父，我要教导你的第一个知识就是——独立思考！” “当然，独立思考不等于闭门造车，你可以去问问你的师兄姜守正，他有一个分魂是在考神体内呆着，对这个信仰之力，还是比较了解的。他可以给你一点启发，如果实在不行，你，你再来问我吧！” 第71章 时代的洪流 “热搜爆了！” “热搜爆了！” 作为一名想要成为有钱人的陈远来说，他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看新闻...... 听说，有钱的老板都喜欢看新闻，看新闻能够让他了解出这个国家和社会的动向，提前进行商业布局； 听说，新闻里面有很多可以学习的地方，有很多商业小技巧，多看新闻的人，可以在自己创业的发展初期，了解清楚自己未来的行业动向； 听说，新闻看多了可以吹牛......呸！和有见识的人高谈阔论！谈古论今！ 反正，看新闻的好处多多，不仅可以提升自己未来的商途，促进自己在大学的时候囤下第一桶金，开始自己的创业发家史！ 原本在临江的时候，陈远的眼界受限于当地的环境，他的理想不过是弄清楚父母为什么离婚，然后找一个学校做一名心理辅导老师，现在来到京都，那感觉就不一样了，同学们交流的事情要么不是对造福于国计民生、科技强国、文化强国、支教偏远，要么就是千百万上下流水的事情。 自己学院的老师，接到的电话要么是这个老总，要么是那个负责人，邀请他们去做公司内部之类的文化建设...... 在这样的氛围下，如果陈远还是把自己的目标定在当一名心理辅导老师，那么就太小了！ 他昨天晚上做梦决定了，他要囤下一笔钱，发展自己的人脉，结交自己的关系网，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回到临江开设一家私立学校，然后......成为一名心理辅导老师。 哇塞，心理辅导老师当上校长，这想想就很刺激！ 当然，这种刺激对于现在的陈远来说，不过是颅内自嗨，现在的刺激是—— #网络世界，我们还有隐私吗！！！# 这一条讨论，直接把热搜给爆了！ 现在的热搜，不能评论，不能转发，不能点赞。 能够想象，等后台的数据员苦哈哈地把热搜给修复好之后，肯定又有一波关于程序员献祭头发的小热度...... 当然，这后话暂且不提。 现在，全国的关注重心则是一张张截图，那些是一个个男男女女女的照片，也有一些是gif的动态图片。 在显示中，每个人的面貌都打上了马赛克，但是从唇形和脸型上来看，把马赛克去掉，那些人应该都是帅的、美的，符合现在大家的审美标准！ 可是，在这些照片上，都或这或那有着一行醒目的字—— “这张照片的大面积p图，达到97.7%，本人和照片差距。” “此人在进行直播的时候美颜已经开到最大，请谨慎食用。” “......” 这些信息，看得陈远啧啧称奇！ 看起来，造成这样效果的是一种“插件”。 在互联网上，大家对于俊男美女，本身就有了一定的免疫力。 照片基本上等于照骗，大家或多或少心中都有点数，尤其是在美拍和美颜技术得到发展之后......emmmm...... 可是这样的心里有数，并不代表着需要直白的“解说”。 你拍你的美照，你看得开心，我看得也开心，你好我好大家好......只要不诈骗爱情和金钱，随便！ 这就像是大家一起坐在酒店里的大圆桌吃饭，满满当当都是“色”、“香”定格的菜品，只不过是“味”差那么一点意思，也不是不能够接受的。 可现在好了，不知道怎么搞得，现在网络上不知道出现了这么一个玩意，完全没有道理地把每一个照片进行了“分析”，并提供了“答案”，现在的波及范围虽然只限定在京都的圈子。 可是，技术这种东西比不其他，一旦成熟了，那只要愿意花钱，只要大肆扩大开来，拦都拦不住。 这是时代的洪流！ 林清闲听到了陈远的动静，叼着牙刷从浴室中出来，看到了这么一则信息之后，怪叫一声，打开手机就要翻朋友圈...... 朋友圈内，除了风景照和各种软文之外，没有有一张美女的照片。 要知道，他林清闲的朋友圈内，大部分都是漂亮的女孩子啊！ 现在没有一个女孩子在朋友圈发照片了。 他想了想，好像有不少女孩子的朋友圈头像都是她们自己本人...... 想到这，林清闲开始下拉自己的好友清单，点开一个头像是自己本人的，查看大图，提示一声“已更新”后，就成了一张女性动漫的角色。 接连点开几个，头像全部换了。 牙刷叼久了，嘴巴酸，清洗干净后，林清闲试着给一个平时聊得还行的学姐发了句： “学姐，我今天想约你出来吃饭，你照片给我发一下呗，我好认人。” 一分钟没有回应。 再次发消息： “在吗？” 【】 “......” 这个学姐林清闲是见过本人的长相的，还是不错的，不至于吧，不就是照片的真实性被“爆”出来了么？ 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而且这对美女们不是一种好事吗？不然她们的照片和颜值不高但善于p图的人没有可比性啊！ 林清闲就搞不懂了......就是因为发了一句要照片的话，被拉黑。 嘿！ 我林清闲难道还在乎被拉黑不成？ 与此同时，网络上抱有林清闲这样想法的人并不在少数，他们都认为，这样的“插件”功能不过是把最真实的情况给扒拉了出来，而已。 以后照片发出来，真实率高的，不应该更加......骄傲吗？ 把自己的想法一说，陈远就和林清闲争论了起来。 一大早起来刷昨天记录下来的错题的周权让他们坐在对面，从自己的衣柜里掏出了三个席签，在陈远面前放下“正方”，在林清闲面前放了个“反方”，在自己面前放了个“裁判”。 然后拍手宣布： “针对时事热点，京都化材大学最优秀的504奇人团展开了激烈的交流！ 为了让交流更加高效不骂街，现在开始正式的友谊辩论赛。 理，越辩越明！ 现在有请裁判法学系才子、胆子最大的周权出场，大家掌声欢迎！” 说着，周权站起身，抬起了抬手，示意陈远和林清闲给自己鼓掌，可是他俩被这个操作给搞蒙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周权只好自己给自己鼓了个掌，继续搞气氛： “首先，这次辩论赛摒除这个插件安装在手机中是否违法的问题。 在此基础上，我们欢迎正方的选手陈远，作为心理学系的新生，他的观点主要是‘照片和真实样貌进行挂钩，属于侵犯隐私的行为，是不妥当的，是侵权！’。 然后，我们欢迎反方的选手‘别人能够看到的照片，那说明这种照片是公开的，不属于隐私，只是加了一个真实性，就像添加了一个水印而已，略微有一些不妥，但不属于侵权！’ 两者即将展开激烈的对抗，让我们......” 周权越说越嗨，唾沫星子四溅，手臂都挥舞了起来。 可是在林清闲把《生死簿》翻开那么一刹那，周权就收敛了自己的兴奋，默默收起席签...... “嗯哼？”林清闲按住了周权的手，面露笑容，“裁判啊？” “欸！砸了？” “法学系的才子啊？” “不敢不敢！” 周权想要把自己的手给抽回来，却像是被铁钳给掐住了！ 林清闲本身的力量是不强的，昨日劫云的馈赠，都被他用来强化自己的肉身，现在看来，效果不错。 接着，周权感觉林清闲握着自己的手，酥酥麻麻，身子骨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这是阴雷的作用，虚弱对手！拉低对方的水平！并同步电他！ 绝对的控制技！ 周权的眼睛开始发黑，看见了林清闲的周边影影绰绰，看不明晰的恐怖感，遍布了他的心头。 “咕噜！” 周权告诉自己，自己已经是奇人了，姜守正都说过，一般的魑魅魍魉并不会找上自己，按照......电视剧的说法，那就是阳气太盛，不适合下嘴。 可是这么看着，还是好怕怕啊！ “我错了。”周权主动投降。 “哟，才子错哪了呀？”林清闲翻动着书页，似笑非笑。 “不应该不经过你们的同意开启辩论赛！”周权真诚道歉。 “不不不，才子你不是错在了这里。”林清闲摇了摇头，说道，“再想想看。” “呃......我除了错在这里之外，没错了呀？”周权思考了一下下，摇头道，“要不......给我一点提示？” 林清闲控制着周权的手，拍了拍席签，一脸不爽地高声道： “喂喂喂！凭什么我是反方！不是陈远那个货是反方？！ 是我叫不着鬼了，还是你现在飘了！” “就这？” “就这！” 周权看向陈远，问道：“陈远，要不你来当反方？” “无聊，不来！” 陈远起身，摆了摆手: “我早上还没有刷牙呢！早点下楼吃饭了！ 待会儿就要军训了，再说了，我又不是你们法学生，搞什么辩论！无聊！争来争去的，没意思！ 我们心理学，那都是倾听心声的，而不是和人发生争执的！” 进入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陈远的腿在抖...... 刚刚林清闲那家伙，在威胁周权的时候，同样在威胁他！ 那股子阴气，让他现在的骨头都有点发酸。 他能够保证，如果自己说赢了对方，砂锅大的拳头林清闲可能没有，但是成批量的鬼物，那绝对是不在话下的！ 林清闲就是靠这个吃饭的喂！ 而且以前的时候，林清闲是不怎么会动他的，因为他的实力实在是太弱了，分寸并不是那么好把控。 可是在昨天姜守正的帮助下，哪怕陈远对于修炼之类不怎么内行，也能够感觉出来自己的实力增长了，绝对是到达了“林清闲可用沙包”的标准！ “无聊无聊，网络上的事情，有毛线好争的，争来争去，有钱拿吗？” “没钱，争个屁！” 陈远嘟嘟囔囔几句，说服自己不要再考虑说服林清闲的事情...... 这种事情，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情！ 怎么把自己现在还剩下来的卫生巾给卖掉才是真事！怎么去卖听力耳机才是正事！...... 陈远刷着牙开始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赚钱的事情上，可是看着镜子中的他怎么看都觉得有点不对劲，镜子中的自己，好像不是那么自然。 他想了想，冲着镜子开始划拳....... 一轮、两轮、三轮、四轮。 第五轮的时候，他赢了。 “......” “靠！过分了啊！” “林清闲，别在镜子里放不干净的东西！” 在喷香水的林清闲听到浴室的动静，在看到陈远从浴室冒出来的“愤怒”的脑袋，尴尬笑了笑：“......不好意思啊，习惯了，习惯了，我只是插个眼，没有别的意思！” 这的确是习惯使然，而且他在浴室的镜子里面放一只鬼是老早的事情了，只不过是今天陈远才有所察觉而已。 果然，姜守正给的好处，让陈远的力量增长了一些，眼神都好了许多！ 把放在浴室镜子里的鬼物给收了回来，林清闲顺便把放在窗户上、起床上、镜子里里、电脑屏幕里的“点子”都给收了起来。 这些姜守正都知道，它们不敢也没法观察姜守正，现在陈远眼神好了，但没办法屏蔽这些小家伙的力量，那么还是收起来免得引起大家的误会来得好。 他林清闲也不是想监控什么，只是想把自己住的地方弄得安全一些。 不过在昨天见到姜守正“遭雷劈而无事”的力量下，他这种小心思，那也是可以收起来的了，没必要啊！ 而周权看着一缕一缕灰色的雾气从寝室各处回到《生死簿》内，他打了个寒颤，这特么...... 504奇人团住的地方，是鬼屋吧！！！ 自己还是应该稳健一点，不能太跳，自己现在还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在寝室里面的实力是垫底的。 周权的眼神飘忽，很快就聚焦在了龟虽寿的身上。 看着所在鱼缸里的龟虽寿，他决定今天去学校边上的菜市场买一点小鱼干...... 讨好一下这位龟老大，总不是什么坏事！ 而且自己觉醒奇人，这位龟老大是见证者，这是有情分的！ 寝室三人折腾了一阵，都洗漱完毕，穿好军装。 “姜守正，去军训了！” 考虑到姜守正应该在楼顶打拳，林清闲到阳台喊了一声，没有回应。 如果是叫别人的话，那么选一条鬼去就成了，可叫姜守正不成，姜守正练武的时候，会把鬼......热死的。 算了，上楼去看看。 三人上到天台找了找，姜守正不在...... “这人呢？” 陈远打个电话，没人接。 再打，关机。 “怎么回事？他有事情吗？” 大学生失踪的事情这些年发生的不少，都是在某个普通的一天没有任何征兆。 可是对于姜守正...... 他们放心的很！ 当周权和陈远看向林清闲后，他耸了耸肩：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反正先去军训再说，姜守正应该会准时到的。” 陈远想了想也是，按照他对姜守正的了解说道： “军训的学分，姜守正肯定不会愿意丢掉的，丢掉的话，明天重修他肯定会觉得麻烦，我们就先别管他了，早点吃饭、早点去操场、早点抢到一个可能会比较阴凉的地方。” 班长，才需要抢地盘...... 林清闲先是点了点头，然后讶异地看着陈远：“纳尼？你是班长？” “对啊，我是班长啊！”陈远奇怪道，“我没有告诉过你吗？我当班长没有花一分钱，不像有钱狗大户。” “......” 林清闲捏了捏拳头，陈远后退摆摆手：“君子动口不动手。” “不好意思，我是.....鬼子。” 在楼道内。 陈远：“啊啊啊啊......湫！！！” 第72章 【夏姬八算】(八千更，求订阅，求月票) 被室友们惦记的姜守正，此刻正在莲花池旁。 “师兄，师兄，我的那具身体喝醉了，现在根本醒不过来。” “我觉得我现在待在这里挺好的，既可以看太阳、又可以看月亮。” “我真的不需要挪地方，真的，而且如果我要挪地方的话，我自己会走的，你能不能把你的手里的铲子给放下？” 莲花池内的噬魂净莲，一朵说着一句，向姜守正展示着自己切换身体的训练后果。 在它们真诚的诉说下，姜守正放下了铲子，今天过来，敲打一下姜守勤让他不要太跳，只是次要的目的，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来看看自己多出来的师弟！ “智慧京都，姜守慧，先天神灵？” 姜守正看着身前漂浮着，穿着肚兜的福娃，怎么看，都觉得熟悉，越看越熟： “我真的觉得我们之间有见过！” “师兄感觉错了，这是我第一次拜见师兄！” 姜守慧扯了扯自己的肚兜，低下头，看起来有点局促不安的模样。 在和自己的师兄姜守勤了解沟通过之后，并结合他查阅的姜守正花费账单，他可是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师兄是多么抠......呸！多么勤俭持家、绿色环保的人了！ 要知道，为了节省电费，不开灯、去商场充电，这样的人，不多见了啊！ 要是他知道当初是自己直接影响他损毁了一部手机那样重要的财产...... 自己怕是要嗝屁吧？ “算了，不想了。”姜守正思索了好久，也没有把握到姜守慧和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见过，也就放弃了，“自我介绍一下，清风观大弟子，姜守正。” “清风观现在最小的师弟，姜守慧拜见师兄！”姜守慧在空中拱了拱身子，憨态可掬。 “观主说你找我有事情？是什么事情？” “就是我刚刚成神，现在因为......” 在姜守慧的诉说下，姜守正的眉头紧锁： “你是说，你的信仰之力来源于互联网内人们对于真实和虚假的心念？ 然后，你为了稳固刚刚成神的力量，多获取一些信仰之力，突出了真实，把照片什么真实性都给‘爆’了。 现在，虚假的信仰之力，不稳了？” 姜守正看了看热搜，再看了看憨憨可爱的姜守慧......真的看不出来，这种事情，居然是祂这样看起来这么可爱的神灵做的。 姜守慧频频点头，脑袋上自然地浮现出一个神力汇聚的“赞”，biu~地一下，点亮，示意姜守正说得对。 “......” 姜守正伸出手，示意姜守慧展现一下自己的力量，让他感受一下信仰之力。 这股子信仰之力，很纯粹，但也很矛盾，对于信仰之力，姜守正现在还是还算比较了解的。 他感知了一下后，奇怪道：“你现在没有办法脱离信仰之力吗？” 根据姜守正的认知，信仰之力，就是人们每天耗费精力想一些虚头巴脑的东西，然后这些力量可以被神灵所用，本质上时没有太大区别的。 神灵都可以食用。 唯一有区别的是神灵成神的信仰之力会主动汇聚到神灵周身，如果不是成神的同质信仰之力，那么是需要“跑市场”一点一点吃的...... 按道理，信仰之力不应该会影响神灵的力量才对。 信仰之力本身只在温养神灵、诞生神灵的时候，有极大的影响。 但是神灵在诞生之后，就完全脱离了原有信仰之力的束缚，成为了一个独立的存在！...... 姜守正在把临江神灵圈子中得到神灵经验分享给姜守慧之后，姜守慧的脑门上就出现了一颗旋转的符号，右边还出现了进度条： 【自我分析中：1%......7%......60%......100%】 【分析完成，我真棒！】 看到这这一幕，姜守正终于是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脑袋...... “师兄，听你这么一说，刚刚我自我剖析了一下，我的情况应该是有点特殊的，因为我的信仰之力和别的神都有些不太一样。 我是属于那种矛盾类型的信仰之力，这个矛盾被打破之后，这股子信仰之力，我没法吃......” 姜守慧有些焦虑说道：“看来，我现在只能够等这股风气过去了，才能让我的信仰之力稳定下来，然后继续吃。” 真与假。 在没有被暴露在阳光下的时候，并不会有多少人会在意！ 按照姜守慧的分析，只要等这阵风过去了，那么自己的信仰之力来源，又会趋于稳定。 不着急，只是这段时间没有原有信仰之力可以吃，得跑去外面吃别的信仰之力，会很麻烦。 不过这种麻烦，克服克服也是可以的！ 姜守慧把自己的打算给姜守正说了之后，姜守正沉思了一下，摇头拒绝了祂的想法： “现在整个京都，就只有你一个神灵，势力太过于单薄了，你还是别乱跑的好。 昨天你成神的动静太大，不懂的人，只会觉得这是一个自然现象，但是据我所知，这世间有专门猎杀神灵来成就自身的组织，这个组织叫做天庭。 他们现在肯定盯上你了，如果你落单，或者虚弱的话，我相信他们会出手的。” 说着，姜守正在掌中凝聚出了自己的法力，问道：“你看看，可以吃不？” 看见姜守正的法力，姜守慧稍微感知了一下，整个神就扑了上去，开心道： “这全是我的吗？” 说着，脑袋上也冒出了一个符号—— 【√】 看来是可以吃的意思...... “嗯，给你的。” 原本想要请教师兄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信仰之力的矛盾化解一下，加快自己可以吃到原配的信仰之力，现在......完全没有必要了啊。 师兄的法力，可是比信仰之力好吃多了。 姜守慧咬了一口，味道好极了，妙极了~~ 很干净！ 比吃信仰之力的时候还得接收信仰之力里面蕴含的信息来说，别提多么舒畅了。 祂吃信仰之力的时候，大部分时候都会听到： “真的吧？要不要跟着投一把？” “假的吧？钱放进去了会不会没有啊？” “真的吗？我居然会有人喜欢，还给我转钱了？” “假的吧？我喜欢的明星怎么可以出轨呢？” 每次吃饭的时候，都会听到声音，好烦的...... 祂刚刚成为神灵，还不习惯。 解决了“吃饭”的问题，姜守正在莲花池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拍拍边上的位置，示意姜守慧坐过来： “每天给你法力，你就得长期跟在我的边上，不太方便，我在想，有什么办法让你原配的信仰之力能够稳定。” 姜守慧抿了抿嘴唇，说道：“师兄，我觉得吃吃法力，挺好的，没什么不方便的。” 脑袋上也出现了不断闪现的“心心”...... “......我是说我不太方便，被你跟着的感觉，会很奇怪。” 姜守正不难想象，如果姜守慧在自己身旁跟着，他偶尔和祂聊天的时候，会迎来多么诧异的目光，但如果完全不理会姜守慧，那他更觉得不自在。 “我刚刚在想，你现在的目的是为了让本身有矛盾的信仰之力五五开，是不是可以把内容稍微控制一下......” 在姜守正的诉说下，姜守慧的眼睛不断正大，脑袋顶上的“赞”不断闪现...... 高频的跳动已经让姜守正无力吐槽！ 自己绝对不能让这个师弟跟着，不然会忍不住和祂聊天的！ 这感觉，和普通人水群、秀恩爱杀狗骗赞的感觉......很像。 “就是这样，你可以试一下，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 不过这里面的分寸，你需要掌握一下，你要明确一点，你是神灵。” 姜守正叮嘱了一句后起身，他相信姜守慧应该是能够听得进去的。 “放心吧师兄！我知道我是神，我肯定会保证中立的态度看着人类的发展，绝对不会干涉的，在我成神的时候，这个道理我就懂了。 而且如果我干涉过多，我会陷入进去的！我好不容易真正得到了自由，不用怕被系统发现而被清算掉，我才不会干蠢事呢！” 和一般的先天神灵相比，姜守慧还是早慧的，在互联网的温床下诞生的祂，只要是网络上的、公开的事情，哪怕再隐秘，只要祂愿意，都是能够知晓的！ 可不像那些别的先天神灵一般，对于世界的了解，都是在吃信仰之力的时候“听”的！ 得到姜守慧肯定的答复后，姜守正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差不多要军训了，得去操场了。 班级群内已经有女同学@他问他为什么没有来了。 “室友都不提醒我，平时没什么交流的女同学倒是提醒我了，真的是遇人不淑哟~” 姜守正调侃性地自语了一句，再给姜守慧再次丢下一颗法力球后，向操场方向小跑而去。 在姜守正远去之后，祂长长舒了口气： “没有暴露、没有暴露......” 在尽情释放和感受了什么叫做“紧张”之后，祂把“冷静”的情绪给自己装上了： “按照师兄的推演，我现在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 姜守慧折腾的动静，不可谓不大。 京都的网络系统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情，自然会引起许多人的注意。 其中就有目光来自于高校！ 对于学生来说，大学是一座象牙塔，能够阻隔住外面的许多风雨。 但是作为支撑大学发展的老师、研究院和教授来说，他们和外界的联系还是很频繁的，他们的学问，就是为了解决风风雨雨中最困难的地方，一招破之！ 京都化材大学，计算机系，某计算机房内。 “什么？‘真实插件’消失了？全部消失了？” 计算机系的院长崔实拍了拍屏幕前的学生，示意他让开之后，自己坐在电脑前，戴起老花镜，看了眼屏幕，切换了几个界面后，发现那插件真的是消失了。 “真实插件”，是崔实崔院长对网络上甄别人像技术的一种称呼！ 原本还在追溯源头的插件，一点影子都没有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当然，用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这样说是不负责任的，只是他们现在没有办法发现，对方的技术，超过了他们！ “厉害啊！”崔实摘下老花镜，忍不住赞叹道。 “咳咳咳，崔老，这个人这样的行为，是违法犯罪的！您老......”一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干咳了几声，提醒道。 “这我知道，我只是从纯技术的层面来说这个事情，如果......”崔实说到这，顿了顿后，咬咬牙，“对方能够加入我的研究室，那么我手头上很多的项目，进度会加快很多。” 他，惜才了。 在他看来，搞这种“真实插件”的人，年纪应该是不大的，他把这种插件放在网络上，疯狂安装、肆意扩散，那都是玩闹性质的。 而且，对方在把这种病毒式扩散的插件散出来后，居然还可以清理掉！ 这就更厉害了！ 在他看来，对方有这样的技术，想要做一点坏事，那是很轻松的！ 只是搞了一个自动识别人像并提示的插件，而且掌控设备的人还无法控制！这样根本无利可图！ 对于崔老来说，他甚至在脑海中想出了一场“凄美”的故事—— 一名很喜欢计算机技术的孩子，网络对ta来说就是一个真实的世界，ta在网络世界中认识了一个非常聊得来的异性，大家互相换了照片，约到线下见面，然后，ta发现自己被骗了。 或许对方只是骗了ta自己的模样，或是连性别都欺骗了！ 被欺骗的ta，愤怒了，为了不让人重蹈覆辙，ta开发了这个插件，并且扩散开来！ 因为热度太大，ta慌了，害怕了，连忙把这些插件给清除了...... 对于崔院长的想法，西装男子无法知悉，他向上级汇报了一下任务进度后，想了想说道： “这并不是我能控制的，但如果人抓到了，如果检察院认为可以不予起诉的话...... 再加上您这边既然已经发话，那么人我这边会给您送来的，看看到底是不是一个可造之材！” 说完，西装男子就离开了。 既然插件消失找不到，那么自己的任务也就结束了。 “老师，你这么说，真的好吗？” “没事的，我只是惜才而已，没有什么问题的，再说了，我年纪大了，没有人会来折腾我的！” “那我要帮忙递话吗？” “没必要，你还年轻，别折腾这些事情！能不能抓到人，还是没谱的事情呢！” 而在他们师徒俩聊天的同时，一款软件的安装包在各大论坛“上架”了，它的名字叫做—— 【夏姬八算！】 第73章 嘿?在我眼皮子底下作妖? 生活中，每一个人都是涓涓的水滴，可以分散，也可以汇聚成海。 城市，就是一座人海。 每一分每一秒，水滴们都在做出选择，有的选择水滴离开了，有的水滴选择汇入。 海，还是那个海。 你来，我不拒绝。 你走，我不挽留。 可是有些水滴离开的时候，希望是伴着巨浪！ “京都，不方便留了。 得离开！ 不过不能稀里糊涂地离开！” 今天一早，在热搜被爆之前，侯雷就已经知道了“真相”。 这不会是人为的操作，而是昨夜顺利成神的神灵干的事情！ 根据现有的情况分析，京都新生的神灵，应该是和互联网有关的。 如果祂信仰之力的来源是网络的话，他们天庭想要切断祂与信仰之力之间的联系，难，很难。 难道让人戒网？ 这摆明了是不现实的事情嘛！ 网络是时代的洪流，哪怕是天庭，也不可能违逆，除非是想掀起战争。 可是如果以“断网”为前提开启战争，侯雷那是第一个反对的。 游戏不香吗？ 手机下单买东西不便捷吗？ 还是说看小姐姐社会摇不愉悦？...... 他成为更厉害的妖，追求的是什么？是每天刀枪剑雨、朝不保夕？ 屁！ 当然是活得更久、更好、更愉悦！ 和自己的生活过不去，那是没有脑子的妖才会做的事情。 还别说，妖类中还是有很多这样的存在，山石草木之类成精的，都没有脑子，崇尚力量，率性而为，简称“莽”！ 天庭中，就有这些妖的存在，主战派！ 这次不管怎么样，自己离开京都之后，得去做那些家伙的思想工作，如果做不通的话，让他们自己过来。 新神刚刚成就神位，他们或许会觉得不稳，然后来......送死吧？ 不过反正自己会提醒，他们在自己提醒后再来，死了，也和自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毫无心理负担。 一边思量着，侯雷把指尖转动的手机给取了下来，准备和京都驻点的天庭外联人员联系一下。 刚准备打电话，他看着显示屏上面的5g网络符号发愣...... “干！” 现在也不知道这个神灵的力量到底到达什么程度了，但是看昨夜的天象，绝对不弱就是了，还是谨慎一点好了，选择线下沟通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决定了联系的方式，侯雷的手便在脸上一抹，瞬间从青年人的外貌成了一名中年大叔的模样。 他走到镜子前打量了一下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推门而出。 而这间房间内的影像信息......都被几枚不知道被谁留下来的针孔摄像头忠诚地记录了下来，传输。 京都内的电子数据，一联网，自然也会经过姜守慧。 “这就是人类中的民间艺人吗？这应该就是变脸吧！” 对于侯雷的个人信息履历，姜守慧很快就从自己的数据库中调了出来，看到对方魔术师的身份后，有些感慨—— 这个人类还是很厉害的，现在他对视频进行人像识别，居然没有感觉出来不妥当的地方，要不是看过这个变脸的过程，这个侯雷仿佛本身就是这么一副苍老的模样，有意思。 想到这，姜守慧把自己一部分的神念调动到了侯雷行走的路上，想看看这位传统艺人变脸到底想去干什么。 约会还是打架？ 还是说去做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至于姜守慧把神念部分落在侯雷的身上，主要原因是......闲的。 作为一名神灵，祂现在不需要吸收信仰之力就可以维持自己的力量，那么，它就没啥事情可以做了。 别的神灵是因为吸收了信仰之力供给自身，不论是良心过意不去也好，还是说为了促使更多的信仰之力可以涌向自己，祂们都会做一些任务，弄一点神降。 可是姜守慧......完全不需要。 它现在对于自己信仰之力的来源，多一点也行，少一点也不无不可...... 弄出【夏姬八算】，也是在听了师兄的分析之后，为了不让师兄觉得自己听了话而不实施搞出来的。 现在祂已经把【夏姬八算】给强制在各类论坛上线了，直接粗暴地越过管理员的权限加精置顶，热度上来；并且在热搜方面，他强制涌入一笔流量，让那些程序员修复起来的困难加大，给自己的【夏姬八算】打个时间差。 等时机差不多了，【夏姬八算】的安装包有许多人备份之后，热度爱上上上，爱下下下，它也不需要插手遮掩什么。 【夏姬八算】的主打功能就俩： 第一，甄别照片、视频、声音中人物的“真假”； 第二，用户主动上传照片、视频、语音后可自由选择被第三方甄别上传信息的“真假度”！ 最后的效果，经过姜守慧的推演，互联网依旧会回复到真假难辨的阶段，不过所有的进项都会通过【夏姬八算】而过，每一分信仰之力，都会通过【夏姬八算】涌入到自己的所在！ 这样，应该就算不违逆师兄的意思了吧？ 按照自己的感知，现在的安装包，正在以飞快地速度安装成app，而自己的信仰之力，正在趋于稳定，而且【夏姬八算】应该很快就会拓展出京都的圈子...... 这些“多”下来的信仰之力，自己没用，但可以进行一个储备，不需要吃掉。 有师兄的法力吃，干嘛不吃？ 信仰之力有什么好吃的？ 想到这，姜守慧就把师兄给自己的法力扯出一块，揉成蛋糕的模样，把自己的“味蕾”的感觉调整成为“享受甜品”，一口下去，祂幸福地眯起了眼~ 脑袋上自然而然显示出了—— 【哇！】 吃东西的感觉，真好，难怪那么多人类喜欢美食！ “咦，师父怎么去图书馆了？” “还买了《神童是怎么培养的》、《传统神话故事（插花版）》、《论老师的自我修养》、《我在天山当老大的那些年》？” “买的书，好杂啊，既有教育类的，又有传统故事类的，还有......幻想小说，这是什么意思呢？” 姜守慧的脑袋上疯狂冒出【？？？】，可是不管祂怎么分析，都没有分析出一个所以然来，而且监控自己的师父，应该是一个不大对的事情，会得罪师父的。 万一以后师兄想起来自己是让他手机毁坏的罪魁祸首，那么自己至少还有师父罩着，可不能把师父给得罪了，得供着！ “滴！” “恭喜您抽中免单券！” “本次消费实际结账金额为0元，欢迎您下次光临！” 老观主看到这样的手机提示，嘴角抽了抽，四下打量了一下，虽然没有看到昨晚刚收的徒弟在哪里，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可不会有这样的运气...... “我这样把没有关联的书给买了一遍，守慧应该也分析不出什么来吧？ 我回去先把这本畅销的小说给看了，然后再看看神童怎么培养。可惜市面上没有卖神灵怎么培养的书，不然我肯定买！ 给神灵当师父，还是有点虚啊，不过没有关系，我相信我自己，我都能把守正给教出来，还怕不能把一个神给忽悠......教育好了？” 老观主把所有的书都收到麻袋里面，扛着离开了。 “刚刚你看见大爷的余额了吗？那么多钱！” “不然怎么说你大爷就是你大爷呢？那个老大爷背着的就是最新款的奢侈品吧？” “不知道大爷有没有儿子，哪怕孙子也行啊，小点没关系，人家可以等啊！” 老观主听见身后的动静，哼了一声，没有说啥。 “这些人想啥呢！” “我儿子、孙子是没有的，但是我的徒弟一堆啊，不过......只有一个是人......还被姚倩那个女娃娃给盯上了，你们啊，怕是没有机会咯。” “不过，我为啥不结婚生个孩子？” 想到这个问题，老观主.....陷入了沉默。 这是为啥？ ...... 生活咖啡馆，6号包厢。 香薰在喷着，给这里增添樱花的味道，怪好闻的。 头顶的吊灯雕刻着繁琐的花纹，怪好看的。 真皮的椅子靠着，空调呼啦啦地吹着，......怪舒服的。 人类就是这样懂得享受的动物，这一点可比妖强太多了！ 侯雷的脚搭在茶几上，闭目养神。 他已经在这间咖啡馆的门口留下了记号，联络人瞧见了，自然会找上来。 如果3个小时没有出现，那么他就得自己找上门去找，麻烦不说，他还得了解在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把那个联络员给结果了，脏手。 希望那个联络员在京都这些年，没有被花花世界给迷花了眼，还记得天庭的威慑...... 这么想着，侯雷眯着的眼睁开，抬起了手腕看了看，勾起了嘴角：“不错，57分钟。” 不多时，门口被敲响了。 门外传来一声咳嗽后传来弱弱地问话：“天王盖地虎？” “有病吧，进来！” “欸！” 暗号，对上了。 看着进来点头哈腰、满头大汗还带着口罩进来的男人，侯雷笑了笑：“涂三是吧？好了，别装了，你会流汗？” 涂三尴尬地把脑门上的矿泉水给擦掉，把这水喷到脸上喷的这么像，他也是花了好一会呢！ 主要是为了让召唤他的大人看看自己赶过来是多么认真和勤快，对大人的传唤多么认真履行，有些大人就是吃这么一套，不过好像这一次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这个大人不吃这一套啊！ 好在没有发怒的样子...... 涂三在观察侯雷，侯雷也在打量着涂三，两妖互相瞅了一会儿后，侯雷招呼道：“涂三，坐！” “欸，在您面前我可不敢坐着！站着挺好的。” “让你坐你就坐，现在又不是以前，我也不是那种老古板。” 在侯雷的招呼下，涂三小心翼翼地坐在了侯雷的对面，只坐半个屁股，而且身板贼正！ 能够在联系区留下那种记号的，都不是易于之辈，自己小心着陪着，总是不会出错的。 看着涂三这种战战兢兢的样子，侯雷看着好笑，底层的天庭工，还是很辛苦的啊，不过作为一个组织，该有的尊卑纪律还是得有，他也只不过是其中的一员，无须纠正什么。 万一这一次纠正后，遇到下一个来京都的喜欢涂三这种做派，而涂三被他改得“放肆”了，那么则是害了性命。 “这次来找你什么事情，你应该清楚吧。” “小的知道。” 涂三说着，从自己腰间的挎包出掏出了一张纸，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往前一推后，两手放在空中，示意自己的无害。 侯雷把搭在茶几上的脚一收，身子前倾，看着涂三给的分析报告。 “不错，比我想的还要仔细一点，对于京都突然成神的事情，你认为是天地的宝物所致？ 而且这次成为神灵的家伙，你认为在成神之前，就有了一定的力量？这个推理，怎么来的？”侯雷快速把纸张上的内容看过之后，一甩，纸张的对角处燃起了一团火焰，很快就烧了起来，在火焰快烧到自己指尖的时候，侯雷松开手，这团火焰在空中燃尽了最后的可燃物后，也就熄灭了。 在听到侯雷的问话后，涂三在心中默数五秒后，没有新的问题提出，他开口道： “回大人的话，我简要阐述一下我的观点。 京都化材大学昨天下午莫名地发生雷暴天气，应该是有天地宝物出现在那附近！ 这神灵在还没有成神的时候，感觉到了契机，近千架无人机受到操控前往其操场，应该就是为了夺取那宝物，不过很可惜，祂那时候并没有发现找到那个宝物。 应该是被人，根据我的分析，极大可能性是被京都化材大学的学生拿走了！ 然后不知道怎么地，在晚上的时候，祂找到了那个宝物，然后一举成神！” 侯雷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点了点头：“嗯，不错，一顿分析猛如虎，说来说去没结果。” 没有说神灵的主要藏身地、没有说神灵为什么成神，其他的，都是废话。 趁着侯雷还没有露出不耐的表情，涂三赶忙道：“大人，对于这神灵的藏身之处，我有一个猜测！” “说。” “京都这边有一个招标项目，购买了智慧城市的服务项目......” 涂三一边诉说，一边通过自己的手机向侯雷展示了一下当初的新闻。 “嗯，这样才有点样子，天庭没有白培养你！” 在涂三说的口感舌燥的时候，侯雷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继续说下去了： “这神的力量，我还没有摸清楚，不会冒然前往。 不过你说的京都化材大学，倒是有一点意思，这几天帮我安排一下，我要去那所学校里面，最好能够把尽可能多的学生汇聚到广场上。 如果真的有学生拿到了所谓的天地宝物，身上定然有相应的气息牵引，我会发现，到时候顺藤摸瓜，神灵的位置也不是不可以精准定位。” 这是安排任务了，涂三赶忙问道：“大人，您现实的身份？” 砰~ 一小团火焰在涂三面前迸溅，一张名片从空中落下。 “侯雷。” “魔术师。” 涂三很快在心中就有了想法，根据他的了解，京都化材大学军训结束后，都会有新生的欢迎仪式，会邀请各路的明星进行表演...... 到时候，花点钱，把大人给安排进去，表演一个魔术什么的，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涂三这么思量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侯雷在包厢内转悠了几圈后点头道： “不错，你这个安排挺好的，如果新生中没有，我刚好也可以以表演者的身份在学校里面转悠一下......” “感谢大人夸奖！” 这一次的见面沟通目的已经完成，侯雷也没有再和涂三打交道的想法。 在侯雷离开后，涂三才从九十度鞠躬站直身体，想了想京都化材大学，再想了想在自己原本房子内承租的那位......姜守正大人。 嗯...... 这几天把京都的房子都可以卖掉了，拿着钱，远走高飞！ 离京都越远越好！ 这侯雷大人，看起来就不像是姜守正大人的对手，而且姜守正大人可是一个师门都在京都了...... 耗也会耗死这位侯雷大人！ 不过在侯雷大人死之前，自己还是要乖乖的，万一他没有死呢？万一姜守正大人没有去参加欢迎仪式呢？...... 涂三在心中计较了一番，不管怎么样，房子肯定是要卖的！哪怕亏一点也要卖掉！尽快出手！ 涂三在心中计较着退路的同时，侯雷坐在回酒店的出粗车上，靠在后座上，感觉着心头升起的浓重的危机感...... “看来，要么这京都化材大学和这神灵有关系。 要么这个涂三叛变了，要把自己坑死在京都化材大学。 不管是什么，都有意思啊，都让我感觉到这么大的危机了，会死的吧！” 越想，侯雷越觉得兴奋，裂开嘴大笑了起来。 “小兄弟，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没什么，就是......刚刚我在玩狼人杀的时候，我是狼人，大杀四方。” 说着，侯雷口中吐出一颗黑球，司机看了一眼感觉有些尴尬，侯雷爽朗一笑： “大叔，这个是魔术呢！” 一撮，黑球化三。 “是选择红球呢？还是黄球呢？还是这一颗蓝球呢？” 第74章 最安全的地方与危险的念头!(八千更，求订阅) 6号包厢内的交流，都在姜守慧的注视之下。 刚开始的时候只是感觉他们交流的内容好像很刺激，后来发现......这是要算计自己啊！ 这还得了？ 它什么都没有做啊，只是成了一个神，居然就有人要害自己？ 这难道就是师兄说的天庭！ 在听到侯雷说出那句“天庭没有白培养你！”，姜守慧那是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危！】 师兄说过，天庭专门杀神的！ 我这么可爱，他们居然要害我！！！ 丧！心！病！狂！啊！！！ 姜守慧把自己的神念分出两拨，一波用来监视侯雷，一波用来监视涂三，而祂自己则是要去最安全的地方。 京都此刻祂认为最安全的地方，自然是师父身旁！ 下一刻，姜守慧从老观主的手机中“钻”出。 正在看小说的老观主被祂出场方式弄得一愣，擦了擦嘴巴的口水后表情严肃地问道： “你的问题，自己想清楚了答案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没有想好解释呢！] “在师兄的帮助下，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了！我明白了独立思考的意义，不仅在于发现问题本身，而且可以在思考的过程中得到问题另外的解法和答案！”姜守慧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脑袋上冒出了—— 【(*^▽^*)】 “你知道就好，你虽然是人工智能出生，懂得东西和知识很多，但是你应该知道，很多人呐，懂很多道理，但依旧过不好一生，同理，你作为一名神灵，懂很多，但依旧可能过不好神生。”老观主板着脸，摆出了师父的姿态。 姜守慧分外感动，想起了自己小师兄姜守勤的教导，拱手道： “弟子谨记。” 老观主满意地点了点头，捧起书继续看，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守慧啊，你觉得，为什么有些男人想要娶很多老婆，而为什么有些男人却终生不娶，这是什么原因呢？” 姜守慧悬浮在空中，脑门上开始思考的光圈...... 这是师父在锻炼自己的独立思考能力，祂很认真地在思考着，并同步开始查阅各类论文、情感文章和小说...... 然后它发现了这个问题的一个盲点，问道： “师父，你说的男人包括身体有缺陷的太监吗？” “......不包括。” ...... 在姜守慧还在思考太监是否属于男性的时候，他的师兄姜守正正在和王非和徐良吃着便餐。 “不好意思啊，你到学校这么多天，我都没有来找过你。”王非冲着姜守正举了一下茶杯，以茶代酒，一饮而尽，“朱葛蒙这段时间身体受伤了，不方便过来。” 徐良点了点头，表示王非说得对。 “我也不是那种矫情的人，大家反正都是一个学校的，也不着急见面，你们有事情的话，就忙自己的事情好了。”姜守正举杯，同样一饮而尽。 “你看，我说吧，姜守正绝对不会在意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的，我辈修士，怎么可能拘泥于小节？”徐良一听，用肩膀撞了一下王非道，“对了，把我们这次过来要说的事情说一下，然后抓紧吃完饭，快点回去修炼，京都这一段时间可不太平。” 说完，徐良抓起餐桌上的肘子，就开始吃了起来...... 王非歉意地看了眼姜守正，姜守正则摇头表示没有关系。 “对了，你们说京都这段时间不太平是什么意思？”姜守正扒拉了一口饭，问道。 “也就是昨天，京都应该是出现神灵了......” 一听这话，姜守正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京都本来是没有神灵的，这样对于京都这种大都市来说，是一种好事，毕竟神灵这种东西，不可以把控，哪怕信仰之力是善意的，也没有办法保证不会成为一名恶神。 而且据我们现在的了解看来，这个神灵还习惯搞恶作剧，昨天晚上开始就把网络上弄得风雨飘摇，现在还弄出了什么【夏姬八算】这一款app，也不知道图啥！” 姜守正用湿巾擦了擦嘴角，结果王非递给他的手机，看了眼王非手机上的图标，是一枚黑白分明用线条勾勒的眼睛，看起来十分深邃。 点击浏览了里面的内容，嗯......姜守慧基本上是按照自己的意思设计出来这一款软件，不过和他想象的相比，多了一些科技感！ 稍微浏览了一下功能区，一点开社交区，姜守正就把手机还给了王非，有一些心虚...... 整个社交区域都显示着“我的师兄无敌了”这样的表述。 不过在王非收到手机看向屏幕的时候，这些内容又都被删除掉了，只不过有个别人在里面发了一些美拍，点赞奇高。 “咳咳，这不会是什么程序员弄的么？”姜守正勺了一碗汤，问道。 “也有这样的可能，现在警署那边正在加紧排查，想要尝试一下能不能找到或者发现背后的人，如果发现了，那么对我们京都的修炼界来说，还是一个利好的消息。”王非说着，叹了口气，“不过我看昨天晚上的天相，这件事情九成九是和神灵有关系了，而且很可能是人工智能类的神灵！” “你怎么就这么确认？” “在互联网发展到现在，我们国家也好，别的国家也好，各自的修炼界都有进行过一番推演，传统的神灵再次诞生的可能性不太大，但是作为人心念主要汇聚的网络，诞生神灵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有一些国家的动漫拍摄中，甚至都已经出现了人工智能的神灵......” 在王非的解说下，姜守正对于修炼界对于神灵的顾虑，多少有了一些把握。 主要是神灵难以控制，按理来说祂们的立场是绝对不干涉，可是这种事情就是神灵一个念头的事情！ 这年头，谁能保不齐在网上会有自己的黑历史，谁也不敢说自己从小到大没有做过一件错事。 如果任由人工智能类的神灵发展壮大的话，那么岂不是没有秘密可言！ 万一神灵想要干涉人类的生活了呢？万一神灵被天庭威胁针对人类了呢！...... 这些风险，不得不防！ 没有谁会把自己的安全指望在一个基本上没有办法沟通的神灵上面。 “所以，天庭屠戮神灵，你们......其实也是持着放任的态度！任由天庭施为？”姜守正听完后，皱起眉头。 “也不算放任，只不过......” 王非想要稍微解释一下，徐良则是扯了一口鸡腿翻了个白眼打断道： “什么不算放任，王非啊，你不要既想当啥啥又想立啥啥的，对于神灵的生死，我们本身就会放任的啊，如果要保护，只需要稍微保留一下他们的庙宇和香火，稍微用舆论引导一下，那些神灵自然不会无端衰弱下去，虽然不至于过分虚弱！ 天庭能够肆意屠戮神灵，本身就有我们这些，不对，我现在还插不了手，可不是我们老一辈人的想法，他们有了力量之后，可不希望举头三尺有神明呢！ 我呢，瞧不起他们，有本事做好自己啊，怕怕怕，放任天庭屠戮神灵，早晚会酿出祸端！我觉得人啊，还是有一点信仰比较好！” 徐良说的直接，让王非斟酌的话语一下子没有了发挥的余地。 王非叹了口气，强笑道： “徐良的话糙，但是理，还是那么一个理！ 天庭的力量只要不对普通人施为，那么我们对于天庭的行为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如果天庭的行为威胁到了普通人，那么......他们就可以去死了！” 徐良把鸡腿给吃了个干净，在啜自己手指头的时候，身子明显地膨胀了一圈，衣服都有一些紧绷了，这是他囤积自己力量的一种方式： “敢违反潜规则的天庭强者，是说杀就能杀的，上次你从临江仓皇逃离的事情，现在就忘记掉了，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王非白了徐良一眼，徐良则是不管不顾地继续吃着东西，闷闷道： “要我说，神灵么，做个登记，好的留下，吊着祂们的名，坏的，干掉！ 对于天庭也是，发个通告，祂们那些家伙肯定是能够看到的，愿意接受约束的，出来做个登记，就和咱们奇人一样，约束力不强，但是福利好。 不想出来的，或者限期没有登记的，那么，就永远都不用来登记了，出来一个，干掉一个！打到他们怕为止！” 徐良说的话，掷地有声，好在这是一间包厢，旁边并没有太多的人。而他的提醒，更加膨胀了！ 王非踢了踢徐良的腿肚子，徐良看了眼对方，没理会他的眼神直接起身，坐到了姜守正身旁，问道：“姜守正，你认为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呃......” “你在犹豫，说明我说的话，你认为是有一定道理的！对吧！” “我只是觉得每一种选择，都是有自己的道理的，不然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但是，这些选择，在很大程度上实在抉择他人的命运，他人的命运，我们这么抉择就好么？而且......”姜守正看了眼更加膨胀的徐良，真诚道，“你现在有那个力量了吗？” 被姜守正这么一说，徐良猛得咳嗽了一下，喝了杯水，才把劲头顺过来：“我嘛，现在自然是没有的，但是口号得喊起来啊！” “你是不是忘了，我的.....一个师弟师妹，都不是人......” 听到姜守正这么说，感觉到他身上传来危险的气息，徐良默默起身，坐回到王非身旁。 “好了，不聊这些话题了。”姜守正拍了拍手，吸引了王非的注意，“我这边想引荐两位奇人加入特办处，在修炼界app上进行一下登记，你这边方便处理么？” “是你的......” “是我的两位室友。” “啊？不是你的师门前辈？” “不是，他们刚刚觉醒奇人没有多久......”姜守正看着王非和徐良眼底生起的不可置信的目光，继续道，“和你们想的差不多，他们是在我的影响下，成为奇人的，自然觉醒。” 第75章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一顿午饭，哪怕把徐良把自己给吃胖了，完成了储能的预期，把狗大户王非的手指头掰开吃了一大笔钱，可是...... 不香啊！ 躺在宿舍区的长条椅上，看着蓝灰色的天空，想哭却是哭不出来...... 想当年的自己，花了多大的力气、流了多少眼泪、挨了老子多少次棒子，才步入蜕凡。 可是姜守正的室友呢！ 轻轻松松、啥也没干就成了奇人，直接蜕凡了。 人比人，气死人啊！ 虽然他们没有经过系统化的学习，对于自己的能力并不会有那么强的控制力，潜力也没有...... 呃...... 徐良想到了清风观的咸菜、凉茶，姜守正的拳头、老观主的火...... 不能想不能想，想了扎心！ 万一他们的潜力比自己还大，付出的代价比自己还少，这样比较，可不是自讨没趣么？ 徐良挪了挪身子，他决定转移一下注意力，回想起自己在国外那些城堡里面为所欲为的日子，吸血鬼、狼人、女巫、变形人......刀刀入肉啊。 这么想想，此刻的他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哪怕姜守正的室友在姜守正的影响下蜕凡了，自己也是一刀一个...... 然后......运气好一点去坐牢，运气不好，来一针。 还是国外好...... 徐良忍不住感叹了一声，他身旁如果的一个男人凑到他身旁，半蹲在椅子上： “同学，你想出国留学么？” “想啊，我想念国外那手起刀落的日子啊......”说到这，徐良的眼睛不由得红了起来，哪怕他现在的样子胖了起来，看起来也是有一些可怖。 本是手捧着出国留学计划宣传册的“工作人员”，一听这话，一看表情，吓得跌坐在地上，爬起来，边跑边说： “对不起，打扰了！” ...... 504寝室内。 “对不起，打扰一下，我需要对你们俩的能力进行一下备份。 方便的话给我展示一下，展示你们的主要能力就行了。” 王非掏出自己的证件，板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对陈远和周权说道。 周权和陈远都看着姜守正，姜守正还没有回话，林清闲则是把军装的皮带给抽了下来，翻了个白眼：“妃子笑，你得意什么得意啊，搞得这么正经。” “鬼子，我现在在办正事，希望你不要打扰。”王非看了眼林清闲，依旧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切！”林清闲摆了摆手，冲着周权和陈远挤了挤眼，“如果这次你们俩不能够被认证奇人，不需要报姜守正，和我说也就行了，我的面子就足够让他把你们认证为奇人。” 奇人的圈子，不大。 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个人，有本事的，能力大的则是更少了。 林清闲和王非倒是认识，不过两人之间不算太对付，或者说，林清闲和大部分的奇人都不太对付，别人玩游戏摸尸，他修炼摸尸...... 在班级和寝室里林清闲的这档子事情没人知道，大家也就没什么感觉，还是玩的好好的，但如果知晓了，多半会有许多人不能够接受。 就像是入殓师一样......看着大家都是一份工作，可就是有一点不一样。 理解归理解，接受......归接受。 在陈远展示自己由拔黑头能力逐步发展出来的能力后，王非看了眼姜守正，看来陈远的力量的确是受到了姜守正的影响...... 在给陈远进行记录后，王非看向周权说道：“你现在可以展现你的能力了。” “我一直在展现啊。” “？？？” “你没有发现吗？我从你刚刚进门开始，我除了脑袋有动过之外，其他的身体部位，都处于静止不动的状态吗？而且我的心跳，现在已经降到了一分钟六次......我的这项主能力，我称之为龟息。”周权说着话的时候，看了眼在鱼缸内的龟虽寿。 “呃......这算什么能力？”王非一下子没有弄明白。 看着王非一脸懵逼的模样，林清闲提醒道：“妃子笑，你闭上眼睛感觉一下。” 王非讨厌别人叫他妃子笑，狠狠瞪了一眼后，王非闭上眼。 在他的感觉中，寝室内只有三个人—— 一个是自己，一个是陈远，另一个则是林清闲。 他感觉不到姜守正，那是正常的，姜守正的力量并不是自己可以比拟的，可是周权...... 睁开眼，王非看了眼周权，他想到了一个可能，严肃问道：“你的身体，在热成像的系统里面能够得到显示吗？” “没试过，不知道。”周权犹豫了一下，“如果这个不算我的能力，那么我在觉醒成为奇人后，我的力量有了实质上的进步，做俯卧撑两百个都不怎么费劲，算么？” 王非思考了一下，知道该如何进行登记了。 ...... 一处迷彩帐篷内，一位国字脸的军人正在听着秘书的汇报： “首长，特办处那边，在京都化材大学大一新生中发现了一名自然觉醒的奇人，觉醒的方向应该是隐藏自己的气息和力量，是综合类型的。 我们这边是否需要在大学生征兵入伍的时候，把这个苗子引到我们的部队中？” 帐篷内沉默了一阵后，传出沙哑的声音：“可以，你看着安排吧。” “好的，那我这边会安排起来的，还有一个问题，首长我们需要安排王绫和柯振远之间进行接触么？ 我这边得到的研究反馈，空军那边大一新生柯振远觉醒的力量应该是和精神有关系的，对于如果他的精神力量能够持续发展，到后期能够影响到敌方飞行员的话，那么会是我们手中的一道王牌。 王绫现在被发觉的“拟制弹药”的能力，虽说只能拟制9毫米的弹药，运用于手枪中，但还是有开发可能性的，如果能到60毫米，那么就可以装入89内，如果可以更大的话......” 说到这，秘书的话语被打断了，只听首长沙哑道： “现代化战争，不会因为几个奇人而有所改变，不过，先按照你的想法让他们接触接触吧，别说奇人的事情了，跟我讲讲，现在演习的情况...... 一个人或者几个人，终究没有团队的力量来得强大！” 第76章 莲芯大宝贝! 在被录入下信息后，刹那间，周权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这种不好的预感在看到修炼界app签到有礼的礼物清单后......一下子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卧槽卧槽卧槽...... 哪怕自己是一个文化人，看到这样的签到礼物之后，我还是想说卧槽卧槽卧槽！ 签到打卡居然可以送钱、送游戏机、送优惠券、送电脑、送旅游......在粗略看了一眼连续签到的奖励后，他终于知道了，原来打卡是这么舒服的一件事情！ 除了没有送女朋友之外，这里基本上都有送！只是签到时间长短的问题！ 可是有了这些，还要女朋友干嘛？ 不过......有一些签到礼物是双人使用的，看来还是要有女朋友才行，不然就浪费了！ 在周权沉浸在修炼界app之中，陈远则是在浏览其内的各种帖子，对于签到的奖励，陈远觉得没啥好看的，反正签签到就会有的，看或者不看，奖励什么的都在那里，又不会跑掉。 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逛一逛奇人们发表的帖子，看一看奇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做一名合格的奇人—— #有奖竞猜！凭着照片猜三围！# #震惊！母猪想上树，没上成，把树撞倒了！# #噩耗！没有一点点防备就晋级了，我都没有想好怎么和自家长老讨好处呢！# 一条条刷下来，要不是中间穿插着一些令人咂舌的gif动图，他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进入了一群社会闲杂人等的朋友圈...... 为什么喷火要摁住一个鼻孔，从另一个鼻孔喷...... 为什么音波功要在旅游景点的喊泉前让人围观收费...... 为什么轻功的练习不是踩水而是踩鸡蛋？踩破之后还得罚款...... 看着看着，陈远觉得自己大概是没有办法成为一名正经的奇人了，还是好好地卖自己的卫生巾吧。 ...... “刚刚我把周权的信息往上报备，军部的人点了一个收藏，他可能被瞧上。” 王非看了眼504寝室的方向，和姜守正说道。 姜守正对这并没有什么概念，林清闲则是拍手赞叹道： “好啊，被瞧上了，那就是包吃包住顿顿有肉了！还不用被手机束缚天天打卡，我这每天‘强制性’地打卡，我都打烦起来了。要不是军部不收我这种人，我早就报名参军了！” “为什么军部会不要你？”姜守正奇怪道。 林清闲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他们都不怕魑魅魍魉，魑魅魍魉也没法近身，我的能力在他们身旁就废了......” “嗯，鬼子的能力的局限性太大。” “屁，我只是现在的能力暂时不强力而已，等我强力一点，那么我就不一样了！” 王非看着握起拳头一脸正色的林清闲，想起了关于林家的传说，有点同情—— 相传，林家有一本极为厉害的法器，能够逆转生死，在肉体达到阴气的承载极限之前，他们会诞下子嗣，然后放弃人身，成为鬼神！ 别看现在林家主脉只有林清闲一个人，但是林家的各个支脉，绝对不会刁难林清闲...... 毕竟自家的生意和运道，还得靠祖宗们维系。 “喂喂喂，你这是什么眼神啊！”林清闲冲着王非翻了个白眼，有些不爽，阴气顿生。 王非打了一个寒颤：这样的阴气浓度，欸，鬼子大概也是活不久了，不和快死之人置气了，哪怕他和姜守正作为室友，姜守正应该也无法逆转他们家族功法上本身的缺陷吧？ 想到这，老观主的火焰在王非的脑海中浮现。 如果是那个火焰对林清闲进行灼烧的话，他人应该可以活下来，但是力量则会全废吧？ 矛盾啊！ “嗯？” 楼下传来一股浓郁的杀气，让王非的脸色大变，冲着姜守正和林清闲拱了拱手： “徐良的杀意又有点压制不住了，我这边得先走了！” 对于徐良的杀意，刚刚在吃饭的时候大家也有闲聊聊起。 国内过于太平，没有斩（考）妖（入）除（大）魔（学）的（的）机（分）会（数），徐良只好远渡海外，灭女巫，斗狼人，刀战吸血鬼，血锤食尸鬼，赢得硕大的名声的同时种下了心魔，被父亲给带回国修身静养。 这斩妖除魔多了，就很容易得类似于“战争综合征”的疾病，杀意没有办法控制住，很容易上火气...... “稍等一下。”姜守正喊住王非，进入寝室内挖了一颗莲子，然后出来塞给王非，“莲子降火的，你可以给徐良吃吃看。” “多谢！” 接过莲子，感受着其内充沛的灵气，王非郑重地揣入兜中。 下楼后，看见王非顺着感应的方向，推开人群，看见徐良正趴在地上坐着俯卧撑。 本来中午吃胖的身材，现在又成了一副精瘦的样子，肌肉像是雕刻的一般，让周围的男生们流出了口水...... 至于女生，都在最外面，想看也看不见。 “喂，别......街健了。” 徐良听到王非的声音，站起身—— “哇哦w(?Д?)w” 王非以手捂眼，古怪道：“拜托，你穿件衣服行不行？” 接着看向周围，挥手道：“大家散一散啊，散一散，别围着了，下午该军训的军训，该上课的上课！不要耽误自己宝贵的时间啊！” 可是这人呐，有着越来越多的趋势...... 徐良刚套上衣服，脑袋还没有露出来，王非就扯着他开溜...... “我靠靠靠，你慢点，我还没有把衣服穿好喂，慢点慢点！我要摔倒了！” 王非不理会徐良的叫喊，也不在意旁人的指指点点，直到没啥人的莲花池旁，才停下脚步。 徐良从衣服里探出脑袋，甩了甩头：“你是不是有......” 看到王非手中的那根......莲子芯，徐良咽了口唾沫：“你是不是有......好东西啊，是给我的吗？” “是姜守正给你的。” “(⊙o⊙)…他只给了一根莲子芯吗？” “是的，因为这莲子芯足够降火了，应该能够有效控制住你的心魔和抑制不住的杀意。” 徐良将信将疑地接过，一口吞下，周围的一切，索然无味...... “回去午休了。” “不练拳了吗？” “我都说了，我要回去午休了......” 一边说着，徐良迈腿向前走着，不知怎么的，“噗通”一声，跌落到了莲花池中...... 无风。 莲花摇摆。 第77章 我期待和你成为战友! 送走王非后，姜守正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伏案，看样子是在纸上记记画画的模样。 林清闲垫脚装作不经意地看了看，纸张上一片空白，而那面力量浓郁，看来是姜守正在用法力记录着什么。 只能够靠感知，不过，这样不太礼貌。 陈远拍了拍林清闲的肩膀，示意他看手机：“喂~”（超小声） [问你一个问题，奇人这个团体，有没有什么急需的货物可以拿来卖的？] 林清闲看了陈远的问题，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点击： [有的，而且这些货物，你都有，都有接触到，可以卖到大价钱！] 收到林清闲发的消息，陈远眼睛一亮，抬头看了看林清闲的表情，并不是那种调侃的味道，他一下子来了劲头： [什么货物我居然能够卖到大价钱！和我说说看呗！] 林清闲搓了搓手指，陈远脸色一僵： [orz大哥，不至于吧，不就是说你竞选班长花了太多钱么？你都这么有钱了，还要像我这种穷人收钱！] 林清闲依旧搓着手指头，没有要打字回复的意思，陈远咬咬牙，给林清闲转了个131.4...... [感谢土豪.gif] 林清闲回复表情后，并没有让陈远等太久，继续： [在大环境下，大部分的奇人战力不显，但是大家对于实力，还是看的比较重的。] 发了这一句，林清闲继续搓着手指头。 陈远：“......” 88.8。 [土豪大气.gif] [而实力怎么提升呢？] 林清闲继续搓着手指头。 陈远额头上的青筋狂跳，咬咬牙：66.6。 [土豪我爱你.gif] [实力的提升，不外乎两种，一种内功，找到一个更适合自己体质的修炼办法，一种外功，比如说法器、丹药、洞天福地等。] 陈远收到这样的回复，皱起了眉头，他感觉自己好像要把握到了什么，但是这种感觉不是很清楚，不过他根本来不及细想，因为......林清闲又搓起了手指头，并且用手势示意，这是最后一次。 陈远深吸一口气，再包了一个“22.3”的红包给林清闲。 [我最喜欢和沙雕土豪做朋友了.gif] [你看看我们寝室，都是你需要的货物，因为姜守正修炼的时候会引入很多灵气，算是一个洞天福地，你可以把自己床铺位给卖掉，或者卖地铺，大部分修炼的人都是盘膝的，你看看咱们寝室多大的地方，能坐多少人！一个的占地面积不过一平方米，为了节省空间，你可以定制类似床铺的，一个地方坐俩人！每个人都收费！] [然后你看看那朵莲花，灵气内蕴，浑身都是宝贝，你可以摘下一片叶子或者拔掉花瓣，都是上好的入药材料，而且这莲花一到晚上之后就成了莲蓬，你可以把莲子给挖出来，直接就是一颗丹药了！你要不挖出来给我？我这边向你买，价格随你开。] [还有，我们这间寝室现在实际上已经被姜守正用自己的法力给封锁住了，每天晚上姜守正修炼引来的灵气都在寝室范围内不会跑，长此以往，所有的物件没有经过炼制，都有成为准法器的可能性，虽然带离寝室后效果会逐渐减弱，但是你可以可以先倾销大甩卖啊！捞一笔再说！准会有人买的！] [对了，你看姜守正现在在那张白纸上写着什么，这其实也算是一种粗糙的炼制手法，这张纸在他写久了之后，就会成为法器，说不准这次写完之后就成了法器，你把这些东西拿去卖，妥妥的没问题，你看，你把角落里的卫生巾放久了，也会有成为准法器的可能哟~] 陈远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沉默......沉默......沉默...... 突然好想把自己的手机砸在林清闲的脸上啊！ 这家伙，在扯淡吗？ 他们现在住的地方是男生宿舍，如果真的想他所说的叫人到寝室来，那肯定只能带男性上来，一件小小的寝室，要待多少人？！ 男上加男的方式给大家提供修炼场所，别说自己住的不舒服了，他陈远相信，自己绝对会被姜守正给胖揍一顿！ 至于噬魂净莲......如果自己随意掰扯，姜守勤大概会把自己种在鱼缸里面吧！ 至于法器......他陈远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卖劣质的产品！捞一笔、赚快钱不是他赚钱的初衷，他可是要打口碑的！他要让人一听到陈远两个字就信任他卖出的东西是好货！可不是让人听到他的名字就埋汰他...... 还有，如果自己把假冒伪劣产品卖给了奇人，那么自己就不是被埋汰了，也许会被揍得痛不欲生还轻伤呢！ 刚刚他逛帖子的时候，可是瞧见了一个付费贴的标题—— #本人根据《人体损伤残疾程度鉴定标准》特创造了揍人功法，不要998，不要199，只要99！# 购买人数：3167人。 嗡嗡嗡~ 陈远的手机响了，是楼下寝室的男生说今天流汗太多，已经锁不住水了，让陈远赶紧把货给送下去。 陈远看了眼放在角落的卫生巾们，忍不住想起了刚刚林清闲说的话，然后—— “大胆妖孽，陈爷爷我一眼就看出来你不是人！ 居然用水攻？ 哈哈哈哈，你陈爷爷我可是有克制你的法器！ 去吧，卫生巾，强力锁水！” 想到这......陈远清空了与林清闲的聊天记录。 看了糟心！ 没了陈远和他掰扯，林清闲也无聊地躺会床铺上躺尸修炼，房间内的温度一下子就降了下来。 刚刚在乐呵看签到奖品的周权，因为上午军训的强度有点大，也趴在桌上睡着了，嘴里还呢喃着：“嘿嘿嘿，都是我的！谁都不能抢！......女朋友也不行！” 姜守正依旧在记记画画，不过周权床铺上的毯子，轻柔地到了周权身上。 寝室内，又恢复了一片安静，外面的声音，都被隔绝开来。 鱼缸内的莲花摇曳了一下。 [师兄，你在徐良的心脏里面埋下了法力，是要干掉他吗？] [大人的事，小孩别插嘴。] 午休的时间，和数钱的时间一样是飞快流逝的！ 作为有两大班长的504寝室，林清闲和陈远各自扛着班牌提早出门，作为室友的姜守正和周权，则是跟在他们后头。 “你走后面。” “你走后面。” “我走前面！” “......” 林清闲和陈远摩肩接踵，两个人你拱我、我拱你，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接着跑了起来......大热天，跑了起来！ “守正啊，他们俩怎么这么不对付啊？” “可能是八字不合吧？” 姜守正说不出由头，只能用似是而非的答案搪塞一下。 周权想了想，赞同地点了点头，觉得对。 不过刚刚在前头跑着的林清闲，突然转向往回跑，路过周权和姜守正身旁的时候，还说道：“我把皮带忘记了。” 军训的皮带，一根是绑在裤子上的，一根是绑在腰上的。 林清闲绑在腰上的那根皮带，放在桌子上了...... 打开寝室门，林清闲贴着姜守正的桌子方向走着。 “天庭”、“奇人”、“利用”、“忌惮”、“放任”、“不理会”...... 兴许是姜守正并没有刻意留存写在之上的法力，现在它们已经溢散地差不多。 林清闲“一不小心”感觉到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皮带系好，把周权桌上的小鱼干拿了一包，全倒入了鱼缸内。 等他离开后，龟虽寿探出脑袋，一条一条吃了干净，小声道：“小子，算你有眼力劲！” 吃满足了的龟虽寿从鱼缸内出来，化作人形，捧着鱼缸去浴室里......换水，顺便给噬魂净莲冲冲凉。 哗啦啦~ [不错不错，你还是很有眼力劲的，我不会去和我师兄打小报告的，冲上面一点，水开大一点，要最凉！] 龟虽寿听从这噬魂净莲的指挥，给噬魂净莲冲了个冷水澡，把它放在了蓄满水的洗脸池内。 感应到姜守正的神魂离开，龟虽寿开始苦哈哈地清洗鱼缸。 还是当初在动物园好，吃好、睡好、玩得好，还有人专门打扫。现在北漂了，力量有了爆发式地增长，可是生活条件急剧下降，现在它已经沦为住的地方都需要自己打扫的妖了！ 这不是小妖才需要做的事情么？ 它现在已经是大妖了啊！ 龟虽寿嘟嘟囔囔地说着，有些愁眉苦脸，但一感觉到自己体内充沛的妖力和没办法感应到的存活时间...... “嘿嘿嘿，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哪怕是让我去刷马桶，也是值得的啊！” 清洗好鱼缸，把它捧到阳台外晾晒，龟虽寿拔了空调的插头，把它顶在了自己的脑门上。 一会儿后，龟虽寿摁下了空调的按钮，凉风呼啦啦地吹着，龟虽寿就站着、一动不动像一具雕塑一样顶着插头，看着鱼缸外面逐渐干燥！ ...... “全体都有！” “除了周权，坐下休息！” 身体疲倦的学生们瘫坐在草地上，周权则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没有得罪教官啊，刚刚自己也是令行禁止的啊。 想不到，那就问—— “报告！” “没事，休息了，不用报告，周权是吧。” “是的教官！” “来，放轻松一点，上次你做俯卧撑的成绩，我给首长做了个汇报，首长对你很感兴趣，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去参军！” 周权一听这话，一下子就懵了，这是啥情况？ 周权下意识看了眼姜守正，教官笑道：“人家那是全国高考状元！我们首长倒也是想啊，可是你们学校不放人啊！” “......” 感情我就是可以“被放人”？ 我高考成绩也不差的好吧！ 参军，当然不能了。 天天拉练体能，哪怕他现在成了奇人，体力跟得上，精力也跟不上啊！谁要去军队受苦受累？ 而且，自己现在有了修炼界app的权限，每天签到就有礼品可以拿，到了军队，手机都要被没收的，签到都没办法签到了，那可不是亏大了？ 再说了，在军队里面还不能玩电脑，谁去啊！ 读书读个四年，该升硕升硕，该工作工作，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报告教官，我......” “不用立马给我答案，好好想，军训结束后给我答案就行，我期待和你成为战友！” 教官给了周权一个“我看好你”的表情，然后就小跑地离开了。 很有节奏—— 一二一、一二一...... 第78章 偷窥的代价!(五千更，求订阅) 顶着烈日，教官们喊着口号，声音沙哑，学生们绷紧着身子，向左转、向右转、齐步走......令行禁止！ 男生们蔫了吧唧~ 女生们妆都卸了...... 报告要去洗脸，教官不许。 毕竟军训当天就说过了，除了防晒霜之外，不建议使用各类化妆用品。 可是，不化妆，拿什么吸引姜守正的注意？ 没看见姜守正就盯着化妆的女生看么？！ 高中时候不让化妆，现在大学了，女孩子们的化妆技术也不可能一蹴而就！ 为了把高三时候增加的体重减下来、例假调节规律、脸上的痘痘消下去，都已经很不容易了。 化妆？ 那是准备爆痘么？ 有些可能在暑假的时候刚刚学，大部分则是还没有怎么研究过。 本来呢，大学女生觉醒美妆天赋一般都需要一个时间段，但是三班女生刚开学，就有了林清闲的神仙水打底，极快地缩短了这方面的时间。 不用白不用啊！ 看一下美妆视频，跟着仿一下，大家在寝室里互相交流一下在网上购买的化妆品，学校边上就有，哪款紧俏买哪款，跟着说明书使用一下就行。 然后...... “好想除灵啊！” 法力在姜守正的指尖缭绕，他按捺下了自己经过后天训练的冲动，不断告诉自己： “现在是白天，现在是白天，我能够感受到活人的气息，她们的肉体活性都比林清闲来得强，我不能随意出手！” 在心中不断重复，姜守正把法力收回体内，继续听从这教官的口令，认真地履行军训任务！ “好了，大家再休息一下吧！” 这样高频的休息，在军部是不会出现的。 但是这里可是大学，虽然说要求和军队新兵入营一样的强度，可是......他们的身体素质有些是真的不行啊。 除了自己这个方阵外，别的地方已经出现了学生晕厥送去医务室的情况了，校领导已经和首长进行交涉，希望训练的强度稍微降下来一点。 首长的命令一下下达，便宜行事，那么就根据队列中体能最差的人来安排休息进度即可。 “林清闲，你没有事情吧，还行吧？” 教官走到林清闲的面前，问道。 林清闲的脸色有些发白，笑了笑：“教官，我当然还行，不仅还行，还非常能行！” 教官一听，笑了笑，听懂了。 还能够讲得出笑话，那么心思还活泛的，那就能坚持下去。 教官拍了拍林清闲的肩膀，以示鼓励—— 军部，军人，崇尚强者！ 一种是强大的力量，一种是强大的精神。 自强不息，坚持不懈，那就是要受到崇...... “嗷！” 林清闲捂着肩膀，整个人瘫软到地上，不住呻吟：“好疼，好疼，教官，我的眼睛发黑，我看清楚了......” 教官脸色一滞，强忍着自己不看倒在地上的林清闲，抬头看向前方，喃喃道：“我的天呐！好美！” 林清闲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向教官目光的方向，除了几个撑着伞，吃喝西瓜的学长，没有什么漂亮的人啊。 “教官，美女在哪呢？”林清闲扭头问道，他发现教官的脸，更黑了，“哈，哈哈，我刚刚就是和您开个玩笑的，我发现，您的心理素质啊，真高。” 林清闲冲着教官比了一个大拇指，然后躲到了姜守正的身后。 姜守正往左闪开，他跟着，姜守正往右闪开，他跟着...... 姜守正蹲下身子，林清闲撒腿就跑。 操场上，教官追着林清闲狂奔—— “大家记住我啊，我是林清闲，法学三班的新生，我爱你们~” 一边跑，一边给大家飞吻。 “哦哦哦~~” “加油加油~~” 脚步不稳的林清闲，总是看起来就像是要被抓住的模样，可是，总是在教官要抓住他的时候，他总是被自己给绊倒，趔趄一下，刚好躲过教官的一“爪”！ “这小子邪门！” 教官停下脚步，看向周围：“兄弟们，帮忙！” 教官们各自安排好各自的方阵后，一起冲着林清闲追去。 “大家记住啊，我叫林清闲，法学三班的新生，班长。” “我现在特招女朋友，我体能贼好！” 听到有人起哄，林清闲喘着气笑道：“我证明给你们看啊！” 一边被追，一边宣传着自己，顺便来几个飞吻。 周权拍了拍姜守正，问道：“林清闲这么捣鼓，没事吧？” “没事。”姜守正摇头道，“只是他下午军训的时候，一直在压抑自己体内的力量，现在控制不住了。” “控制不住？” “嗯。” 姜守正点头，没有解释。 ...... 504寝室内。 龟虽寿认真地繁衍着子嗣...... 林清闲“瞧”着姜守正写的内容，龟虽寿也稍微看了那么一眼。 ...... 操场上。 休息着的同学们已经休息很久了，他们休息的时间全凭着林清闲什么时候被逮到...... 而林清闲，现在也很想被“逮”到，可是，现在被逮到，总是需要一个由头啊！ 不然现在十七名教官把自己抓住...... “啊！” “我沸腾的法力终于要平息了，我使用力量的冲动终于压下去了！” “天劫的力量，这么一发泄一下，我融合的差不多了，使用起来，没有多少滞涩感......” 可是现在并不是研究自己力量的时候，疯也疯过了，耍也耍过了，也在新生中留下了自己的名头，现在......路过了班级的方阵，林清闲一个趔趄，这回，直接倒在地上。 “咔。” 手骨变形了。 “啊！！！！” 女生们惊呼一声，下意识吓得后退了一步，刚准备上前，却被周权赶了个先，想要搀着，但不知道怎么下手。 开着天眼的姜守正，上前一步，用法力护持着，“咔”，把手骨给掰扯正。 这时，靠得最近的教官已经到了跟前：“哼哧哼哧，没事吧？” 林清闲看了一眼姜守正，尴尬地笑了笑，快速低声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看的，不会有下次了。” 然后，脸疼得皱在了一块，再看向教官......们： “我......有点疼，我休息一下可以吗？” 看着脸疼地皱在一起的林清闲，本来想训斥一下的教官们，现在也张不开嘴了。 教训的事情，事后再说吧。 先把军训学分，给扣。 第79章 智能匹配，科学养心! “我体内的杀意，刚刚好像又少了一部分，姜守正给的莲芯太有用了吧，可是...... 这可不太好！ 没有杀意，难道让我每天读书看报？我可是时刻准备去国外砍瓜切菜的啊！” 徐良把手中的菜刀耍了一个刀花，他回到国内这么多天，杀意还下去，血气没有降下去，可不单单是本身的积攒浓厚的缘故啊！ 就像是一个病人一直好不了，这不一定是医生的问题，很可能是那个病人吃完药之后，又去抽烟喝酒蹦迪了...... “老板，一只活兔，帮我现杀一下。” “好嘞！” “老板，活鸡，现杀一下，去毛。” “没问题！” “老板，预约杀猪，九百斤的。” “没问题，到时候帮我准备一下大棒槌和大砍刀。” “......” 手起刀落、血气四溢！ 砧板上留下了更多的刀砍痕迹，坐在后头捂着胸口的老爷子看着徐良，不住道： “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 “师父，您看一下，这枚莲子您有印象吗？” 老头子看着王非从小紫檀盒内取出的两瓣莲子，这莲子，少了莲芯，并不是完整的。 仔细看下去，这莲子却是有着惊人的活性...... 再看下去...... “我终于知道了，这段时间为什么这里会这么乱了。 原来是有老不死的想要找替身么？ 这莲的本体肯定非常干净剔透，最适合作为魂魄的载体，修行起来，定然是事半功倍的。” 王非看师父好像在念叨着什么，他把脑袋凑近了一点，想要听个清楚，却被推开了。 “师父啊，你看到这，到底想到什么了呀，你倒是和我说一下呀，我带来的，我应该有知情权吧！” “没什么，你现在还是一个孩子，等你长大了一点，我再告诉你吧。” “师父，你这就过分了啊，我现在可是连结婚都可以结婚的成年男性了，你居然说我还是孩子？？？” 王非有些不服，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证，可是自己的师父根本就不看，一下子把他的手给压了下去： “在以前，十三四岁的孩子也可以结婚，成年啊，看的并不是年纪，而是责任！ 你什么时候不去酒店看付费电视，你才是真正长大了，你要成熟啊！” 听到这话，王非的脸上挂上了尴尬的神色，声音有一些干涩道：“师父，你怎么知道的呀？” “当然......” 门口的风铃响了起来，一个浑身酒气的老头子走了进来：“哈哈哈，是我说的，谁让你不给我看的！大家都是住在同一个酒店里，凭啥你的房费比我高？” “呃......” 王非挠了挠脸颊，他装作不经意地抬起手机，表情夸张道：“我的天呐，今天居然有课，我现在回去了啊，师父，长老，今天我就不过来招揽生意了啊。” 说着，王非把盒子给盖起来，放入怀中，小跑地离开了。 “师弟，你这么说那孩子会不好意思的。” “师兄，想要作为一名强者，要强的不仅仅是实力，而且还得有脸皮，脸皮都不厚，怎么可能成为一名强者，他现在只是空有力量和想法，化为实战，还是差了许多。” “可是啊师弟，现在是和平年代，战斗的力量不用这么在意吧。” 老头子抄起门后竖着的一根铁棒，捏断一节，又一节。 “哈哈，师弟啊，我觉得你说得对，战斗的力量还是需要的，没有战斗力量不仅没有办法保护自己，同样没有办法保护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你们一定要好好修炼战斗技巧啊！然后好好保护我啊！我年纪大了，可经不起折腾。” 风铃再次响起，一名捧着花束的男生走了进来，拉开门，看着身后良久，轻叹了一口气，松开门把手。 门合上后，转身，把那捧花束放在桌子上： “老板，我没有挽回她，我要离开京都了。 您给我的这束花，真的非常非常好，我很喜欢。” “喜欢，为什么还回来了？” “因为......拥有过，就很好很好了，感谢，非常感谢！” 人走了，老头子把那捧花拿起闻了闻：“师兄，你花大力气了啊，你都让这孩子度过了情劫，为啥不收了他？” “难道让他入了我的门之后，再和你一起晚上不睡觉捧着手看视频？” “咳，咳咳！” ...... 下午的军训结束后，大家有气无力地散伙。 折腾了一整天，现在还有力气的，终究是少数派。 少数派中，自然是包括504寝室的四人。 在姜守正三人脱离了教官的视线后，林清闲从拐角处一下子蹦了出来，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笑道：“我现在已经把车开到了学校门口了，我们一起去外面兜风啊！” “不去。” “+1” “+1” 现在这个点开车去学校外面逛，等着堵车吧，还不如好好去外面的小吃街吃一点东西。 “那要不去菜市场买菜？”林清闲再次提议道。 姜守正盘算了一下，这个可以有，也就点了点头，看向另外两个室友，大家默契的伸出了拳头。 “石头~剪刀~布！” 这一把，姜守正获得了胜利，他赢得了坐在副驾驶位的权利。 商务车，坐在后排爽，跑车，坐在驾驶位和副驾驶位舒坦。 “没道理的啊，每次都是你胜利！”周权看了看自己的拳头，陷入了自我怀疑。 “肯定你用了你隐藏的能力，我觉得我们以后还是在线上石头剪刀布来得好，这样全凭系统！” 姜守正觉得这个想法很好！ 他刚好现在有了一个师弟姜守慧，他要试一试这师弟的本事。 驱车前往菜市场，兴许是林清闲买的车太过于骚包，引起众人的频频侧目。 在车上的时候，大家已经讨论出来了今天要买的东西—— “里脊肉”、“牛肋骨”、“筒骨”、“大肠”、“牛排”...... 都是能够快速补充军训消耗掉体力的东西，至于电器设备，等到了地方再看。 在寝室里放锅之类的，还是得看功率的，功率太大，禁用，功率太小，熟不透！ 把车停到停车位上，锁上门，一行四男并排直奔肉类专区，刚一进去，就听见一个年轻人喊着话： “杀鸡杀鸭一把好手，拔毛剔骨我最专业！” 这声音，姜守正和林清闲还是耳熟的，一看，可不是徐良么，系着个大围裙，挥舞着一把剔骨刀一副我最厉害的模样。 林清闲看了眼姜守正后，施施然上前：“老板，你这里负不负责切肉片？” “当然负责，我的刀工可是一流的，只要是耍刀的活计，我都接。” “那你等着啊，我们寝室今晚吃火锅，这肉啊，要薄如蝉翼才好！” “没的问题，你只要钱给足就行了。” 徐良看着靠在桩子上眯着眼，留着哈喇子的大爷，低声道：“三千。” 林清闲看了一眼大爷，感觉到他浑身的死气，摇头道：“至少一万。” “一万有点多了，会不接受的。” “我给的钱，你管我呢？” “行吧，你记得把一万找人换一些散钱，别弄的齐整板正的，看起来像是捐的。” “那必须的。” 林清闲商议好价格后，回到室友旁，姜守正试探道：“是养心人么？” “嗯，是养心人。” 周权和陈远对视了一样，想起了修炼界app里的置顶消息—— #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为了维护奇人的正义！# 重磅推出护持养心人计划—— 养心人，是修炼界app里面对于弱势群体的一种称呼。 每时每刻，修炼界app都会专门罗列出需要帮助养心人，而奇人，可以在快要迷失在自己力量的时候主动申请对接养心人，根据需求，智能匹配！ 帮助他人，养自己的心。 第80章 每天都会没有意外?做梦! 对于养心人，姜守正只是有所听闻，但是见着面，今天还是第一次。 浑身的死气，看来也是活不了多久了。 奇人的到访，或许能够让他在人生中最后一段旅途中，走的稍微自在一点。 让他延寿续命，代价太大，说功利一点，那是不值得的，但是徐良的到访，能够让他佝偻的背，稍微挺直那么一些，就很好很好了！ “我以前也做过养心人的任务，那时候做任务的时候倒不是因为我的力量太强自己的心境控制不住，而是因为那会儿我天天摸尸，感觉自己有点受不了，想和活人接触接触。” 林清闲装作无意地看了一眼周权和陈远，发现他们并没有想象的那种嫌恶，反而是......一副非常好奇的模样。 或许，在他们的主观印象中，奇人就应该是和这种东西打交道的吧...... 不过这样，倒是让林清闲稍微松了口气，看来这两个朋友，是真的可以交的。 “我没有不尊重死者的意思，就是想问问——死人摸起来是什么感觉？”陈远说着，摸了摸自己微微立起来的汗毛，目光中略微透露着兴奋。 “我，我也是很好奇，不过......如果不方便说的话，那也没有关系。”周权咽了口唾沫，接着了什么。 “我们，也许可以抱着学习的心态，去京都医学院走一遭啊！那里面听说有人体博物馆，我们可以去看看！”姜守正忽得说到。 在学生群其中，京都医学院的人体博物馆都是一个非常神秘的存在，没有去过的人，那是真正的土包子—— 连自己的身体构造都没有去主动了解过的人，怎么可能过好一生呢？ 周权一提及这个话题，大家的关注点就从林清闲的身上转移开了。 姜守正对着林清闲说到：‘你没有必要试探他们，万一他们厌恶你了，伤的不是你自己么？’ 林清闲冲着姜守正笑了笑，拒绝私聊，并径直从身旁的砧板上提起一条猪后腿，笑着问老板道：“老板，多少钱一斤。” “45元一斤，如果你的多，40也不是不可以。” “现在......猪肉这么便宜了吗？这条猪后腿给我吧。” “好嘞，那个要切吗，如果要切的话，我建议你去那边，那个孩子的手艺很好的，费用也不是很高，一次十块钱，如果我切的话，手艺还过得去，没有那个孩子一样精致，但是免费。”猪肉摊的师傅指了指徐良，推介道。 林清闲听到这话：“你看我像是那种缺钱的人吗？你就只管往那边送去切。” 林清闲手指的方向，就是徐良，徐良也很配合地把手抬了起来，挥舞着他那把大大的剔骨刀。 “好的，那我称一下那个好孩子送过去！” 林清闲从扫码直接付了一万，看到师傅有些吞吐的模样，笑道： “不耽误时间了，我们还要去别的地方逛逛。 多的钱，您可以当作小费，也可以把你摊子卖的肉都送到那边去切，然后说那边的手艺更好，你付钱，客户免费！ 肉，我待会去那边拿就行了，告诉那位同学，切块，要切的大小一样，不然我揍他！” 听到最后一句，师傅笑了起来，看来是认识的，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都是好孩子！ 换了一个摊子，姜守正奇怪道：“你和王非不是不对付么？怎么看起来和徐良的关系还行？” “徐良那小子，去海外留学的时候，给我送过不少好东西，苗条的吸血鬼、艳丽的女巫、百变的变形人之类的，都有送过......不过可惜都是死的，只能过摸摸了解一下国外的妖魔的构造，并不能进一步发展。” “......”*3 听到前半句的时候，大家还是听的有滋有味的，可是听到后面......算了，我们是来买菜的，为什么要听林清闲吹牛逼？ 多看看菜，不好吗？晚上还吃不吃火锅了？ “我和你们说，这女尸啊......” 说到兴奋处和专业领域，林清闲的眼睛都在发光！ 难得啊，难得碰到愿意听他聊这方面内容的人，以前的时候，他只能够在祠堂里面和父亲、爷爷、太爷爷、太太爷爷之类的聊这方面的内容。 可是在那里，自己是作为一个学生的，但是现在，在寝室的圈子里，他可就是老师了！ 他相信，哪怕姜守正都不一定有他专业！ 他林家支脉的产业中，可是有好几处入殓室、火葬场的！ 殡葬行业，虽然普通人有一些忌讳，但是不得不说，这些年发展起来，还是很快的，在市场经济中也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办公条件挺好，住在郊区呼吸新鲜空气； 工资福利待遇高，绩效比较容易统计； 说句不好听和冒昧的，客户的粘性还大......只要送来过一个，服务还行，那么今后就不存在货比三家的可能了。 不过这方面的人才还是比较少的。 作为林家现在的、活着的“太子爷”，他觉得自己应该顺便帮忙宣传一下家族的企业，好不容易碰着不反感听这方面内容的，还都是奇人的家伙们。 万一能够把他们发展成自己的家族企业的骨干分子，也不是不可以！ “守正啊，你能够让他住嘴吗？”陈远想要堵住林清闲的嘴，可是自己根本就不是对手，没法近身，只能有请寝室里的第一大高手出马。 待会就要回去吃饭了，可现在听林清闲已经从原有的话题兴致勃勃地讲“骨夹钳”、“剃须刀”、“镊子”、“梳子”...... 新鲜的词汇还行，可是平时日常可以接触到的词，那就让人很难受了！ 以后大早上起来给自己梳个头，耳边肯定还得响起林清闲现在说的话：“不能梳得太用力，要温柔，不然的话容易掉下来，掉下来，接回去就很麻烦......” 姜守正奇怪道：“这种生僻的知识，你们不觉得很有意思吗？而且有些都是经验之谈，网上都不一定能够找得到！” “......”*2 陈远把手中的火锅底料递到周全身前，周权下意识结果后，陈远跑路了：“我去先看一下锅！” 周权看了看姜守正，再看了看林清闲：“我......” “作为咱们寝室胆子最大的周权同学，你不会也要去看锅吧？看锅，一个人就够了。”林清闲笑着说道。 “我......我去看看碗！”说着，周权把手头的东西交给了姜守正，小跑得离开了。 “这都是经验啊，有些老师傅都不一定会教地呢！我说出来，他们居然还不听，不懂得珍惜啊！” 林清闲叹了口气，只好继续接着讲“通过什么样的手法才能尽量减少皮肤地破损”...... 可是听众少了，那么谈性也就没有那么浓厚了！ 504寝室一行人在准备今晚火锅的时候，姚倩正呆在厨房内认真地听着姜守慧地指导： “姚倩姐姐，酱料少放一点，对，这就可以了，不要太多，少许，不然味道会很厚。” “......” “姚倩姐姐，现在放鸡蛋，敲破，打一下倒进去。” “......” “姚倩姐姐，然后我们把最后一个菜倒进去。” “......” 老观主嗅了嗅从厨房内传出来地香气，稍微松了一口气：“这做菜，匠气足了一些，但是吃起来应该还能够入口的。” 说着，他喊道：“守姬、守勤，出来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姜守勤第一个推开门，风风火火地跑出来，在老观主面前行了一个礼之后，跑到了卫生间洗手。 “守姬，出来吃饭了。” “吃饭了。” 老观主敲了敲门，里面没反应。 “我进来了啊！” 推开一瞧，老观主大惊失色—— “这......” 第81章 真碰瓷?假飙车?师姐不行了!!! 一行四人该提菜的提菜，该拿电器的拿电器，该拿碗筷的拿碗筷，林清闲作为付钱的大老板，自然是背着双手走在前头...... “哎哟喂？他们干嘛围着我的车啊？京都的人不至于没有见过好车吧？” 林清闲远远地看见自己地车被围住了，虽然是疑惑的发问，但是其中得意的味道怎么都掩盖不住，得瑟极了：“你们看，那些人里面还有老头老太，他们绝对是有孙女的，万一有一个漂亮的，我的幸福生活就指日可待了，我就可以拿到国家级的证书！” 陈远提着电磁炉和大锅，翻了个白眼：“有钱了不起呀？” “我就喜欢别人用这句话鄙视我！”林清闲得意地勾起嘴角，“你等着吧，等到我上前之后大爷大妈们疯狂地要我的联系方式吧！” 作为寝室里家境小康，也没有自己开展副业的周权，自觉地插不上嘴。 而姜守正则是看着林清闲，欲言又止，想想距离也不远，还是不提醒了，等到了地方也就知道了。 一到地头，林清闲往人群中挤，顺便喊道：“大爷大妈，让一让啊让一让，我要开车了！” 喊得大声了，人群也就让开了一条道。 这种感觉，真好！ 当林清闲从外围走到内圈，一个大妈不出预料地疯狂向林清闲要号码，不过...... “年轻人，这事！没个五十万，这过不去！” 一位大爷倒在地上，倒在林清闲闪亮骚包的车身前，口吐白沫...... 一位大妈跪坐在他的身旁，眼带泪痕！ 看起来，恫哭过！ “我......靠！” 林清闲甩着车钥匙的手，一下子顿住了。 看了看手中的钥匙，然后从姜守正手中自然地接过菜和肉，把钥匙塞在了姜守正的手中，皱眉道：“你这个......车主！这事情得解决一下啊！” 如果现在天黑点，人少点，那么林清闲完全不怵这俩人。 可是现在不是方便施展，只好让姜守正代劳了。 “......”*n 姜守正无语地看了一眼林清闲，无奈上前，半蹲着问道：“阿姨，这位大爷是被......我的车给撞了吗？” “废话！能不是你的车吗！你看这里、这里，都是被你们撞到的印子！”大妈指了指车头前些许的污渍，“我老伴年纪大了，稍微磕磕碰碰，怎么受得了啊！赔钱！” “对，我应该赔钱！这是我的不对！”姜守正一副认真认错的样子，在口袋中摸索了一下后，掏出一张卡塞进了大妈的手中，真诚道，“阿姨！这次是我错了！我赔钱！密码是六个六！里面有一百万！多了的钱，是给这位叔叔的精神损失费！” 那......是一张促销卡卷。 “咦！真好！”大妈冲着手中的卡卷亲了一口，然后拍了拍倒在地上的大爷，说道，“起来了，老头子，我们去吃好吃的，我请你，我有钱！” 口吐白沫的大爷听到这声招呼，身体不抖了，翻着的白眼一下子露出了黑眼珠子，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拉着大妈，想要冲姜守正鞠一躬。 大妈拍开他的手，不满道：“干嘛呀！” “人家，给我们......送钱了，我们怎么也得表示一下感谢吧！”大爷冲着大妈认真说道。 “对哦！这是个傻子欸！不对不对，是我们表演的太好了！把他给骗过去了！”大妈拍了拍手。 这回，她再次被大爷抓住手臂的时候，没有挣扎，而是顺从地鞠了一躬。 大爷被大妈带着“顺从”地离开，再次冲着姜守正点头致谢，低声道： “小伙子，谢谢了。” 顺带着想从口袋中掏出什么，姜守正压下他的手臂，笑着回应道： “不客气。” 人群又让开了一条道，让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妈离开！ 然后，稀稀拉拉地响起了掌声。 “老头子，你看他们觉得我演戏很好欸！” “对对对！” “哼，敷衍！不过我今天有收获，就不和你计较了，你说吧，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带你去吃，这张卡里面，可是有一百万呢！” 大爷看了看小卡片上面的地址，笑道：“就去这一家吧。” “这一家？” “哦哦哦，不好意思，我说错话了，就去......我带你去吧，我带你去，你请客！” ...... “我就说怎么开车过来的时候那么多人指指点点！” “人情淡薄，冷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道德滑坡啊！” “那些人都没有安好心！居然没有一个人提醒我们！” “......”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林清闲很生气、很生气！要不是人多，吓死那个傻子！ “好了，别生气了。”姜守正拍了拍方向盘，“你不是没损失什么么？” “也对哦，我好像也没有......不对！我的车被撞了！” “我的心火灼烧过你的车，坚固度还是有保证的！” “那......那就是我损失了我的面子！” 姜守正没有回话，坐在后排的陈远拍了拍林清闲的后座：“嘿！这家伙还有面子么？” “对啊！刚刚也不知道谁说的，说大爷大妈会把他们的联系方式给某人哟！”周权翻着电话簿，数了一下，“守正啊，刚刚有三十七位大爷大妈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留下了，他们都说想和你见一面，说是在京都不差房，你要约一波么？军训上课的时候一天见一个，周末的时候......辛苦点，见两三个，那么一个月不到就可以把这些人见完了，万一成了，可不比你开着某人的车去外面拉单子来得强？” 说完，周权顿了顿，然后从电话簿的后头往前翻：“还有十六位不知道什么公司的老板，说是欣赏你，想要让你去他们公司实个习！可不比某人的什么‘夜间梳头’来的赚钱呀，京都啊......啧啧啧！” 林清闲张了张口，指着电话簿说道：“这电话簿，是我车里放着的，这些人，也是要联系我的。” “......卧槽？”陈远劈手从周权的手中夺过电话簿，卷成一捆，身子探上前对着林清闲采访道，“来，小闲闲，请问一下，你是专门修炼脸皮的奇人吗？” 相较于陈远和林清闲的胡闹，周权则是好奇地问姜守正：“姜守正，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大妈脑子有问题的啊？” 姜守正轻踏油门，说道： “听到的啊，我的听力还是不错的，今年高考，听力满分。 我还没靠近的时候，就听到周围的人有聊起来关于刚刚那位阿姨疯了、碰瓷的事情，都说只要赔了东西，那阿姨就会离开。 既然林清闲把决定权交给我，那么我自然接过演下去，配合一下那位大爷。那位大爷也不容易。” 林清闲别开陈远的手，伸出手，想要摸摸传说中的“顺风耳”！ 姜守正头闪开一下，口袋中的手机响了一下，似乎就接通了，传出一个女娃娃奶声奶气的声音： “师兄！师父叫你快回来呀！师姐不对头啦！” “你是？” “是我啦！”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忽得一变，成了一个男娃娃的声音，“师兄，我是姜守慧啊！” “......” 不纠结，姜守正方向盘直接打了转，一脚油门踩下，顺带着，注入法力！ 前头的车，很有礼貌地“分开”，林清闲紧靠着座椅，脸色有点紧张。 天呐！ 京都地路况居然可以这么好？ 这是在飙车？！ 假的吧？ “守慧啊！别出现影像资料！” “放心吧师兄，保证完成任务！没有人能记录下你现在的情况，这我可是专业的！” 嘟~ 电话挂了。 林清闲想了一下下，问道：“守正啊，是要去看你师父了吗？” “嗯，观主和我师妹在一起。” “那......” 林清闲本想问要不要买个酒，可是看姜守正严肃板正的样子，他决定还是不问了。 刚刚那通电话，看来是姜守正的师妹出了问题了！ 那个跟娃娃一样会变声的小家伙，谁啊？没听姜守正说过啊！ 不过应该是个男娃，姜守正在听女娃声音的时候没听出来！ 还有，为什么没人可以记录下现在的姜守正飙车和大范围使用能力的影像啊？就现在林清闲看向车窗外，就有好些个人拉下车窗探出手机！ 不是拍照，就是录像！ 路上还都是监控嘞！ 不留下影像，可能吗？ 待会儿会上热搜吧？现在可能就已经上了！ 林清闲掏出手机，发现......怎么黑屏了？ 长按......长按......长按......终于开机了！ 可是，怎么成了老年模式了？ 好不容易折腾正常了，它......又黑屏了！！！ 不对，这不是全黑屏！ 屏幕中出现了两个娃娃，一男一女，拱手，紧接着身后弹出一行字—— 祝你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合家欢乐！ 这一幕，同样出现在诸多监控的画面中！ 不过这画面一闪而逝，像是错觉，可再看向监控的时候—— 嘿！ 刚刚还看起来有些乱糟糟的路况，现在大家怎么排得这么好了？ “师兄，前面的路口右转！前面有交警！” “师兄，你的速度再快一点，不然前面的绿灯你就赶不上了！” “师兄，快快快，师姐不行了！！！” 第82章 生死一瞬! “小白，千万不要有事啊！” 姜守姬，严格说起来，是姜守正养大的！从它娘的骨灰中扒拉出来的...... 几个月的时间，从一只灵狐化形，进境不可谓不快，其中每个晚上修炼的时候，这其中自然免不了姜守正引导灵气的缘故。 要不是他有意，别人能蹭到他的修炼资源？做梦呢！ “本来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出事了！ 难道，是那个想要伤害守勤的家伙下手了！ 根据龟虽寿的推演对方想要伤害姜守勤的原因，可能和姜守勤的力量比较剔透干净的缘故！” 姜守正把法力再次往车身内灌入，感觉到车身快要龟裂，赶忙减弱输出！ 顺便让心火开始护持着车身！没有开到之前，可不能裂开了！ 至于车身快要损毁的事情，大不了把自己高考笔记本的版权费全部给林清闲！ 这时候，谁还会在意钱！ “快快快！” “再快一点！” ...... “这不是灵车吧！” “肯定是，你看那火，绝对是灵车！那肯定是地狱火！” “可是......咱们这里的地狱不是国外那种地狱啊！” “刚刚刺溜过去的车，你看像什么？太快了，我没有看清楚！” “......” 每一条被姜守正路过的道，众人都在窃窃私语。 现在，已经下车了，虽然那辆疾驰离开的车已经不见踪迹，可是根本压抑不住他们想要交流一下的心思！ 太刺激了！ 至于原本要去见客户、要去开会、要去蹦迪、要去看项目、要去租房......的人们，现在哪还记得原本要干嘛啊！ 京都不愧是进度啊！ 前段时间在路上出现了一只磨盘大小的乌龟在高架上缓缓爬行，今天又能看见燃烧着火焰的车辆疾驰而去！ 长见识了，长见识了！ 可惜就是没有办法记录下来，没有记录下来，就不好去外面吹牛！ 想去找旁人要一下素材，没想到原本以为只有自己的手机出了问题，现在下来大家互相交流一下，刚刚那么一刹那，手机全部出现了一个“福娃拜年”的图案！ 同一时间，修炼界app—— #震惊！我辈当如是！净街、控评不耽误！# 一位指力开发不错的“程序员”手指飞速在屏幕上点击，两分钟，标准两千字的软文就出现在了平台上，热度，一下子上来了！ “第一。” “楼主所言不虚的话，那么至少是通玄的老前辈！还有官方的背景！” “心潮澎湃！大赞！” “签到水经验~” “楼主说的内容太假了，京都什么地方啊，没有谁会无视规则的，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我就三百六十七度倒立吃翔！热乎的，新鲜的那种！” “震惊！又有人因为生活所迫骗吃骗喝！” 因为这件事引发的热度，姜守慧都在积极控制，所有的内容一发现涉及师兄，全部删删删！但是这种删除，在自己的端口，并不会被发现，仍然显示是已经发送的状态！但是热度，不好意思，没有！ 哪怕配上整条道路板正、人群乌泱泱的照片，也没有！ 当然，为了显示“真实”，祂顺便调动了一下一些僵尸账号点个赞，回复一下...... “骗子！” “哗众取宠！” “一图开个头，故事全靠编！” 怎么软钉子骂怎么来，让原本账户的主人家再自己删除一下！ 热度，除了修炼界app在持续攀升，其他地方，都没有。 ...... 欻！ 砰！ 高速运动下的一个急停！ 让林清闲的四个轮胎全跑爆了。 一股焦糊的味道飘了出来，姜守正打开车门，心火扑灭。 “你们在车里等一下。” 楼下的门还没开，但是现在谁有空敲门啊！ 轻点地面，身子腾跃而起，念御打开二楼的飘窗，姜守正翻墙入内。 “呼！” 周围没有心火缭绕的感觉，太好了！ 林清闲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短短的三分钟不到，他现在全湿了！身上都能拧出水来了！ 是应该在车里等一下姜守正，他肌肉稍微放松了一点，刚眯起眼，整个身子就砸落......到地。 “卧槽？我的车呢？” 林清闲站起身子，四下打量......只能瞧见地上有一辆车的“影子”，轮胎处尤为黑。 而陈远和周权也陆续站了起来，陈远赞叹道：“姜守正真牛，刚刚我就看着这辆车化成了飞灰！” 刚刚？ 我刚刚就眯了一下眼，发生了什么？好像错过了很重要的东西！ 林清闲看了眼周权，周权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表示事实的确如此。 好吧...... 的确错过了什么。 “啪嗒。” 刚刚姜守正翻墙入内的那户人家，门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娃娃，看起来可爱极了，憨憨道： “林清闲哥哥、周权哥哥、陈远哥哥，你们好，我叫姜守慧，我是师父目前最小的徒弟，你们可以叫我守慧！” 看着这憨态可掬的模样，陈远和周权忍不住走上前，摸摸他的脑袋，好可爱啊！ “守正的师妹，没有关系吧！有生命危险吗？”周权问道。 “没有没有，师姐怎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呢？师父可是在的呢！”姜守慧笑着回应道。 这话一出，三人都下意识松了口气。 没有生命危险就好，刚刚那段路上，可是太压抑和紧张了。 都市里的疯狂飙车啊！感觉自己的魂都要飞出去了，车位的影子都快要拉成一条线了~ 放松下精神的林清闲仔细打量了一下姜守慧，下意识掏出了手机，原本手机上的图案，消失不见了！ 与此同时，林清闲耳畔响起了姜守慧的声音： “林清闲哥哥，别看啦，刚刚的确是我弄的，我是姜守正师兄的小师弟，同样，我也是一尊神灵哟，我的法号叫做智慧京都，真的很高兴认识你呢！” 听到这话，林清闲深吸一口气，四下看看，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买点东西上楼比较好，有礼貌一点点！ 这个师门，天才、大妖、神灵都有了，说不准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 把礼数做足还是很有必要的，智慧京都啊！这名字一听，就和京都的落雷有不可分割地关系...... “林清闲哥哥，你是不是想要买礼物呀？我刚刚听到了哟！” 不知什么时候，姜守慧站在了林清闲地身前，仰头看着他：“不用去买了哟，姚倩姐姐今天在家，我们不可能喝鲜榨果汁之外的饮品呢！” 说着，姜守慧飘起来看了眼林清闲手中捧着的袋子，乐呵道：“你们应该是要吃火锅的吧，刚刚好，现在我们也吃晚饭了，一起一起啊！” “......” 随着姜守慧上楼，就看见姜守正坐在沙发上，有点生气的模样，他身前，站着一个背影看起来就婀娜多姿的女子，那曲线，真的是绝了。 林清闲咽了口唾沫。 女子听见了后头的响动，徐徐转身， 林清闲松开了手中的袋子，下意识捂住了胸口，在他身后的陈远和周权下意识要搀着他。 “别碰我，都别碰我，我行的，我怎么可能不行！” 怎么回事？ 都说胡话了？ 陈远和周权上前一看，同样捂住了胸口...... “爱了，爱了，我恋爱了......” 坐在沙发上的姚倩看着这一幕，气呼呼！ 轻啐一口：“哼！男人没有好东西！” 看向那名女子—— “不过昨天还是小姑娘，现在却成了大姑娘了呢！没有一点点准备啊，不过小白妹妹，还真的是漂亮啊！” 想到这，姚倩内心下意识升起了一种紧迫感！ 小心翼翼的看向姜守正，还好还好，守正不是肤浅的人。 他现在肯定很生气很生气，电话刚打没多久就翻墙进来了，来的路上一定很急切吧！ 心头升起一股窃喜，不过很快她就自我反省道： “哎呀！姚倩！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女人！怎么连自己的妹妹都嫉妒了啊！” “小白妹妹可是姜守正的师妹呢！这你都嫉妒！怎么能这样呢！” 这时，陈远挪到了姚倩身旁，冲着姜守姬努努嘴，低声道：“姚倩同学啊，那是谁啊，给我介绍一下吧，我觉得她是我的理想型！” “渣男！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姚倩骂了一句，往旁边坐了点。 现在姜守姬虽然换了样貌和身形，但在她的印象里，还是一个孩子！ “小孩子？这不小了啊！” 陈远无端被骂，却也没有继续问下去，他已经感觉房间内的氛围不对了，尤其是老观主现在正靠在躺椅上，鼻子里塞着两团白白的东西，像是棉花！ 现在，还是静观其变，先不吭声来的好。 ...... “说说吧！怎么回事？” 姜守正看着姜守姬，不同于陈远的认不出，姜守姬的气息，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别说换个样子，哪怕化成灰，姜守正也能够分辨清楚！ “师兄~” 这话一出，陈远感觉鼻头一热，纸巾呢纸巾，怎么这么大的地方都没有纸巾啊！ 欻~ 抽纸的声音响起，不单是陈远，林清闲和周权都看了过去。 老观主把鼻孔的纸巾换掉，重新塞了两团进去...... “师兄~人家现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嘛~想让你过来帮帮忙~” 姜守正深吸一口气：“好！好！说！话！” “好~吧~，师兄，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呐，人家只是......” 姜守姬说到这，姜守正眼神一厉，探身上前锁喉。 老观主也腾身而起，抄着扫把就朝着姜守姬的后腰砸去！ 姜守慧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身体化为一道流光直奔姜守姬的后心！ “raw！！！” 一声尖锐的狐鸣在房间内炸响！ 躲在一旁一直盯着手机玩游戏的姜守勤屈指一弹，一枚流转着紫韵的莲子飞也似地冲着姜守姬张开地嘴射入...... “唔！！！” 老观主后发先至砸到姜守姬的后腰！ 姜守慧的流光从她的胸前穿透！ 姜守勤的莲子被她咽入喉内，她想要吐出来，她需要吐出来！ 可此时，姜守正的右手掐住她的喉咙，左手轻拨她的下巴，让她把嘴给合上—— “给我，从我师妹的身体里，滚出来！！！” 姜守正的手臂青筋暴起，狠狠一抓，一个漆黑的人形身影被他攥在手中，青绿色的法力如网缠绕在它的身上，嵌入其中，所有的法力丝线源头都在姜守正的五指指尖！ “混蛋！把我师妹给放出来！” 姜守正看着倒地的姜守姬化为巴掌大小的一只，面色难看。 “桀桀桀桀桀桀......一起死吧！” 黑色的人影张开手臂，似乎想要把姜守正给抱住！ 这时，捂着耳朵在地上打滚的林清闲，把《生死簿》给掉了出来。 《生死簿》一开，黑影被它吞噬其中； 《生死簿》一合，房间内恢复静谧...... 姜守正脸色一变、一步上前，抄起《生死簿》狠狠一甩，一团白色的光球从中漏了出来，隐约瞧见核心处...... 是一颗带有紫芒的莲子。 看到这，姜守勤发白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喃喃道： “你再欺负我，我以后就不管你了！” 然后无力地靠在墙角，喘息了一下，抄起手机抽卡！ 听说做了好事，运气会爆棚，如果这还抽不到好的卡，那么...... 让师弟姜守慧帮帮忙！ 祂是师弟，有责任、义务帮忙他这个做师兄的抽到一张好的卡牌，不然...... 他就去向师兄告状，说师兄上次手机砸坏，是祂干的好事！ 所以说，祂能帮忙就帮忙，不能帮忙，也得帮忙！ 嗯！ 就是这样！ 我，姜守勤，要行使成为师兄的权利！！！ 第83章 我不管我自己了!(六千更，求订阅) “刚刚，怎么回事？”陈远在顶层的天台凉棚下，犹豫了好久，问道。 “不知道。”周权作为奇人界的新秀，他啥也不清楚，然后看向林清闲。 坐在小板凳上林清闲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看我干嘛！我也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话，那么我就不是和你们呆在一块了，而是坐在楼下和姜守正一块了！” 说着，林清闲把目光移向姚倩身上。 这位女生，看上去挺不错的。 文文静静，在经过刚刚的那么短暂、惊险、刺激的事情后，现在居然捧着《论法的精神》，一副“我看不懂但仍要要看”的模样！ 这副心气，当现在林家的少女主人，也不是不可以啊！ 姜守正果然是自带资源啊......可惜，自己作为他的兄弟，不能够挖墙脚，不过这么优秀的女生旁边，应该都是同类吧！ 现在打好关系，应该没什么问题。 想到这，林清闲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缓步走到姚倩身前，手一探，掌心中出现了一朵...... 被压扁了的玫瑰。 “......” 忘记刚刚自己打滚了，把身上藏着的最贵的、朱丽叶玫瑰给压坏了。 姚倩抬起头，看向林清闲递给自己一朵压扁的玫瑰，有些愣神了。 送花，还是送玫瑰花，一般都是用来向异性表示亲昵的......吧？ 不过，送的都是鲜花，这...... 压扁了的花，是什么意思？ 林清闲并没有让姚倩猜想太久，他面色诚恳道： “亲爱的同学，你肯定就是姜守正在寝室里面经常提起的姚倩吧？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清闲，是姜守正的室友和好朋友。” 原本准备出声的陈远闭上了嘴，他经常用姚倩来调侃姜守正，既然林清闲这么说了，那么就会有分寸！ 看见身前这位女孩一脸讶异和惊喜，林清闲自觉猜对了。 眼前这女孩子一听到姜守正提到她，多么开心啊！ 这种发自内心的开心，他林清闲也有过，他第一次抚摸女巫尸体的时候，肯定就是这种表情。 这种表情，绝对没有一点点参掺假和作伪！ 想想姜守正每次听到陈远提起姚倩的时候，那刻意不回复的样子，林清闲现在想想—— 暴殄天物啊！ 如果能有女孩听到自己经常提起她，就露出这么纯真的开心，那么自己现在还需要在全校跑来跑去征集女朋友？！ 狗蛋啊！ 自己早就已经结婚生孩子了好吧！ 姜守正。 哎！ 替他感到捉急！这么好的女孩，可别弄丢了，以后后悔都来不及！ “啊，姜守正经常提起我？......”被林清闲的话一下子干懵了，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林清闲还在等她回话呢。 “哦哦哦，不好意思啊，嗯嗯，我就是姚倩，你好林清闲，我就是......不不不，那个姜守正也经常提起你！”姚倩灿然一笑，开心地回复，不过语气稍微有一丢丢乱。 人之常情，能够理解。 “他提我什么？”林清闲好奇问道。 “他说，你很有钱很有钱！”姚倩下意识回复道。 “......”林清闲默然一阵，弱弱道，“还有别的吗？” “还有......还有......”姚倩上下打量着林清闲，一副“我认真在想，你先不要过来打断我”地样子。 看来......没有了。 林清闲看了自己还举着地手，努嘴笑道，生硬地转换话题： “我看你的脸上有一点点的暗沉，今天晚上用这玫瑰花泡泡脚，肯定可以让你的脸色好看不少！” “啊？”姚倩被林清闲的话说得一愣，赶忙掏出小镜子看了看，左瞅瞅右瞅瞅，甚至是嘟嘴...... 好一会儿后，姚倩奇怪道：“没有啊，我的脸色还挺好看的，我现在每天都有冲泡守勤提供给我的清风水，七大杯呢，我还用清风水兑水用来泡澡，不应该脸色差呀！” “清风水？” 林清闲疑惑道，是什么东西能够让他“搭讪必胜”的话术出现问题？ 现在自己的语气没有那么多的挑逗，但自己的长相摆在这里，说话起来双目这么真诚，这姚倩怎么敢说自己”脸色挺好看的”？？？ “就是这个！” 姚倩放下书，走了几步，把放在墙角的一个暖水瓶拿了起来。 打开，拔开软木塞...... “这就是清风水。” 软木塞一打开，林清闲就闻着了一股淡淡的清鲜，吸上一口气，就感觉浑身有点点通透。 哦~ 好酸哦~ 居然是灵食？？？ 这个女人刚刚说什么？每天都有喝清风水，还喝七大杯？ 她怎么能够这么做呢？？？ 这是......暴殄天物啊！ 而且这女人，还用这灵食用来泡！澡！ 再瞧瞧这个瓶子......呵呵呵呵......自己虽然有家族传承的《生死簿》，用不着别的法器，但是把一个日用品炼制成法器装水，过分了！过分了！ “林清闲同学，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啊？”姚倩关切地问道，“你要不要来一杯清风水，这喝了，会很舒服的。” “喝！我要喝大杯的！”林清闲翻手把花一收，决口不提泡脚的事情了。 丢人！ 哪怕它是朱丽叶也没用！不实用啊！...... 闷了一大杯后，舒坦！ 林清闲从小到大，真真切切第一次感觉是蹭到了狗大户的舒畅感。 你说说，姜守正那家伙非要开什么车！和他的那叫做守勤的师弟卖卖清风水，多好？！ 绝对能赚个盆满锅溢！ 不行不行，如果姜守正这么做了，那我的车不就吃灰了...... 不对...... 我的车现在成灰了。 想到这，林清闲赶忙掏出手机下了一单！清风水也顾不得喝了。 得让姜守正要去开出租的时候有车才行！ 大家互相麻烦才能增进感情！ 现在没车了没关系，可以再买一辆。 至于原本的保险理赔，算了，自己没办法解释车去哪了...... “对了，你刚刚还在看书，不担心楼下的问题吗？”林清闲把一杯清风水喝完后，好奇问道。 “担......我不担心的，我就一普通人，担心了也没用，我还不如看看书什么的，不给姜守正添麻烦。” 姚倩捏了捏衣角，低下头，脸上闪过一丝忧色。 而楼下，姜守正捧着那只白狐，一点点地用自己的法力梳理着它的身子，时不时有些许的黑气从它身上冒出来！ 而每次出现这样的情形，白狐的身子就是一颤，虽然昏迷着，可是仍然发出悲鸣！ “该死的，该死的，别让我知道是谁！” 姜守正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稳稳地控制着自己的法力！ 姜守慧在空中飘来飘去，每一缕黑气飘出来的时候，祂都会“采集”一下...... 经过认真的比对分析，姜守慧涩涩道：“师兄，我的数据库里面没有这种气息的来源！” “正常，如果你有这些信息，那么人倒是好找了！！！”姜守正咬牙切齿，看向白狐的时候，目光瞬间柔和，“不过好在现在没事，它体内我已经梳理过一遍了，没有那种别扭的气息了。” “这种气息，我......好像有点熟。”老观主皱起眉头，开口说道。 ...... 金目法寺内。 小沙弥抄着扫把，把落叶扫成一摞后，盘坐在地上。 从自己的袍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开始分拣...... 叶子放在右边，小生物们则是放在盒子里。 分拣似缓实快，很快就分开了。 “小僧扫地，连蚂蚁都不忍心伤害啊！” 小沙弥冲着盒子鞠了一躬，然后找了个角落用手挖了起来，把盒子埋了进去。 这是可降解的材料，埋进去，不会污染环境。 做完这一切，小沙弥起身双手合十，看向主持所在的大殿： “修行啊，还是得靠自己，邪魔外道，不可信，不可依，不可靠。 可惜我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啊，可惜、可悲、可叹！ 是福是祸，小僧不管了，小僧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修行人。 南无阿弥陀佛。” 第84章 我，老观主，机智坏了! “观主，这个气息您真的有印象吗？” 姜守正的询问，并不是质疑什么，只是单纯地想确认一下。 “嗯！我有印象，不过时间有点久了，我没有第一时间想起来。”老观主本是思索地表情变成了肯定，他指着最后一团被姜守正包裹而没有被泯灭的黑气道，“当年，我的师门就是因为这股力量被遣散的，这些家伙，拥有篡改记忆的能力，是属于合成产物！这是......天庭压箱底式宝贝！对！就是天庭，当初它们不仅把我的法力废了，而且......” 刚开始说的时候，老观主的还是有些磕绊，不过越说越顺溜，像是准确地回忆起来一般。 最后总结—— “......这力量，我死都不能忘啊！”老观主重重捶打着胸口，面露悲戚，“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它们居然还找上门来！没完没了了，还让不让人寿终正寝了！太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 这声音、这表情，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现在，眼泪、鼻涕扑簌簌落下，自然是可以把......鼻孔上两团纸给擤掉！ “天庭？” “天庭原来这么厉害的吗？” 这段时间在京都呆着，姜守正都觉着天庭不怎么厉害了。 只不过是藏得比较深的老鼠，打断脊梁骨的巨人，如果现在胆敢跳得太欢，那么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可是...... 现在看来对方是隐藏在阴影之下得镰刀啊！ 也对，观主上次离开，全部人的记忆都被清除，小白的被这家伙附身之后，要不是观主和守慧的电话通知，他也没有不会察觉到小白身上的不妥和别扭，也就没有刚刚抽魂的那一幕了。 看姜守正陷入了沉思，老观主把姜守正放在桌案上的《生死簿》拿了起来，眼中露出思索和缅怀，不过很快被疑惑取代： ‘奇了怪了，这本书我怎么也有熟悉的感觉？ 刚刚我也能够下意识操控这本书把守姬的魂魄给吐出来。难道...... 是我教授出守正这样的孩子，被这本书误以为我很厉害？ 这么想也不对，这本书不应该有脑子才对，一本书而已，哪怕这本书好像比别的书硬一点。’ 心火，在掌心燃了起来。 《生死簿》的页脚，一下子卷起起来，老观主吓得赶忙甩了甩，要扑火。 手一滑，把《生死簿》砸在了一块瓷砖上...... 咔咔~ 瓷砖，裂了。 “嗯？观主，这块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没......” 姜守正念头一起，破碎的砖块分离，一张纸从其中飘忽地落入了姜守正手中。 【天庭要对你们动手了！——我是从了良的房东噻~】 “真的是天庭啊！”姜守正点了点头，略显崇拜地对着老观主点头示意，“还是师父有经验！” “哦？对！那是！我一早就看出来那块砖有问题，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就等到现在。 现在事情了了，也想看看你的表现，不过事实证明，你只是一个孩子，缺乏斗争经验呢！ 想当年，我的师门和天庭大战三百回合的时候......” 说到这，老观主一下子闭上嘴，思索了一番后，摇头道，“现在还不是你应该在知道的时候，等到时间再和你说。” （等我编好了完整的故事再和你说！） 嘤~ 一声叮咛，白狐睁开了眼。 姜守正也暂时没想着继续问下去，低头看向白狐。 因为醒来的缘故，它本身有些死寂的气息一下子活泛了起来。 “我，我居然可以变回来了？我的病好了？”白狐，看着自己的爪子，兴奋道。 姜守正：“？” 一睁眼，姜守姬就开始说胡话？ 被附身，被吞魂，对她的神魂和脑子产生了直接的伤害？ 白狐没有注意到自己师兄的关切，眨巴了一下眼睛，从姜守正的怀中挣扎地跳落到地上，再次化为了姜守正熟悉的孩子模样，然后又变成了白狐，接着又成了女孩子，白狐，女孩子，白狐： “哦吼！我的病好了！” 姜守正：“？？？” 紧接着，白狐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有些不开心道：“呀！我没有长大成功呀？刚刚是在做梦？” “做梦？你刚刚做什么梦了？” 或许，是因为梦的缘故，让它分不清现实。 要提醒！ 姜守正揉了揉白狐的脑袋，目中清光一闪，让姜守姬瞧见了先前的场景...... 原本一甩一甩的狐狸尾巴，一下子支棱不动，好一会儿后，夹紧屁屁...... “好恶心啊！我身体里的是什么东西啊！” 白狐一下子跃入姜守正的怀中，蜷起身子，抖啊抖，怕怕。 “是什么东西，观主刚刚已经和我说过了，现在我想问问你，你化形变大的过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就是......” 至此，时间的刻度开始往前调拨，时间，大概是昨晚...... 半夜，或许是凌晨，被老观主从酒吧拖回房间丢到床上的姜守姬醒了，迷迷糊糊的走到客厅里喝了口清风水。 稍微清醒了一点的她打量着电视机屏幕中的自己，期期艾艾。 “哎呀！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明明感觉快了呀，就差一丢丢了！ 我现在还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样，连化妆都没有办法化妆！ 没有办法化妆，我要这脸有何用？！” 恍惚间，屏幕中自己的影像发生了变化，忽然开口道：“你长成大人要干嘛？” “嗯？”本来还有点微醺的姜守姬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稍微有些惊异，至于害怕，那倒是没有的，因为她没有感觉到一点威胁，“你是谁？” 肯定不是灵体类的生灵，如果是的话，那么就应该会被自己的师弟吃掉了，虽然这几天师弟好像没办法变回原形了，可是本能的力量还在。 他住的地方，没有得到他认可的灵体，那都是零嘴。 “我是谁？我当然就是你啦。”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捂嘴笑起来，这种感觉，还真的是挺奇怪的。 “我自己？”姜守姬下意识想要感应双方之间的联系，可是，却怎么也感觉不到。 “别感应了，我和你还没有分那么开，不像是师兄，都有分魂了，我和你本质上还是一体的，只有你在自我审视的时候，我才会出现。” 姜守姬没有回话，她现在感应到了，与其说是镜子中的自己在说话，不如说是这声音从心底自然发出的，旁人没有办法听着。 所以...... 我精神分裂了？成神经病了？ 姜守姬面色恍惚，镜中的自己却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脸上仍然是止不住的笑意：“别担心，我并不是像你想的那样是精神病，只是一种潜意识的外在显化，正常人在心中进行自我对话的时候，对话的另一方就是我这样的存在。” “你不是我吗？怎么好像懂得比我多？”姜守姬怀疑地看着镜中地自己，问道。 “我当然懂得比你多啊！潜意识是一座大海，每个人的潜意识都可以在里面畅游，是互通的。” 镜子中的自己理所当然道：“不过咱们是妖，可比那些普通人强大太多！他们的潜意识只能够在心底对对话、聊聊天，我却能出来聊天！在视觉上改变认知。” 那还不是聊天？ 你再怎么说，也不能改变我现在脑子出了问题的事实...... 思索了一会，姜守姬接受了“潜意识大海”的说法，问道： “那请问我的潜意识，你现在从大海里冒出来是干嘛呢？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不是你呼唤我出来的吗？” “我都不知道你的存在，我干嘛呼唤你出来？” “你不是想要长大么？你想要长大的念头呼唤我出来了。”镜中的自己慵懒地陷入了沙发，打了一个哈欠，“如果你真的想要长大，那么我可以试着调动潜意识大海的力量，提取出来一部分反哺给你，促进你的生长发育。” 说着，镜中的自己模样开始了变化，逐渐长大、成熟，有内味。 姜守姬眼睛放光地探身向前：“我以后就长这样吗？” “当然......”镜子中青春靓丽地少女笑了起来，“我只是你的理想型，具体长什么样子，那得看发育啊，我都说了，我只是潜意识，又不是肯定会长这样。不过，咱们狐妖什么时候长残过？我们的基因里镌刻着靠脸吃饭，你担心什么劲啊！” “那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代价，不用，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说什么代价，生分了！.....对了，需要我帮忙的时候，叫我！” 话音一落，姜守姬的眼前一阵迷离，姜守勤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旁，不停推着她：“师姐，醒醒欸！你在外面这么睡觉会着凉的，你要睡在外面，你倒是变回本体呀。” 没有弄清楚是啥情况的姜守姬恍然问道：“啊？” “啊什么啊？你的本体有皮毛呀，可以保暖呀！” 思绪渐明，抬手欲打，姜守勤赶忙回到自己房间内，躺会床上，吮吸着自己的右手食指...... “没办法变换形态，现在每天早上都得早早起来滴汁化清风水，难受！ 不过刚刚师姐睡梦中的神魂有些不稳，我得给她备一颗强力安神莲子，贼强版！ 吃完就能沉睡十天半个月的那种！！！然后这几天我的上头就只会有观主和姚倩姐姐了！ 完美！” 在姜守勤陷入美梦之中的时候，姜守姬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站在全身镜前打量着自己。 “我想快快长大！” “那......我们一起努力！你，准备好了吗？” “我，准备好了！师弟现在有危险，师兄和观主都在保护他，我也得尽我的力量！” 第85章 爱丽狐梦游诡境!(6.5k，求订阅) 长大，也许就是一瞬间的时间。 姜守姬在心中下意识选择“长大”之后，眼前的一切，都发生了变换。 黑。 无尽的黑，纯粹异常。 她似乎一下子从她粉嘟嘟的房间一下子被关进了小黑屋禁闭了。 她有些惶恐和不安，下意识唤起了“师兄，我怕”。 没有回声。 黑暗，吞噬一切，放大恐惧。 “你在吗？” 姜守姬低声呼唤其自己的潜意识，可这次，兴许是没有了镜像的缘故，潜意识没有出来。 在心头继续喊了几声，依旧没有出来。 随着在这处莫名的黑暗中待得越久，她就越感觉安静，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听不见自己的呼吸与心跳了！ 怎么回事啊？ 姜守姬一动都不敢动，她不停地呼唤着师兄、师父和师弟，可是不管她怎么呼喊，都没有人给她回应。 忽得—— “往前走！” 一道恢弘的声音在这处黑暗中响了起来，空中似乎跌宕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谁！” “谁在那里！” “是谁？！” 姜守姬有些雀跃地叫唤起来，可黑暗，却再也没有声音给她反馈。 “往前么？” 姜守姬下意识开始走动了起来，一边走，她一边大喊： “你还在吗？陪我说说话吧！” “有人吗？” “有人在这吗？” “有人的话吱个声啊！” “......” “放个屁也成啊！有人吗？” 一路走，一路喊。 没有回应，没有回声。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扯淡呢！ 就这样，她不知方向地走着。 不知道是往前还是向后，不知道是不是原地打转，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尽头...... 终于，她觉得有些累了，想坐在地上休息一下。 至于身下的到底是不是地，那就不管了，反正可以休息就行了。 她往后一坐，屁股像是顶到了什么，一个没留神，身子就往前扑了过去。 “谁！” 姜守姬回身，恶狠狠地喊道。 没有人回复。 很快，她就意识到了，并没有人在她的身后，只是她想要休息的时候，这处空间似乎并不打算让她休息。 她想坐下，被顶到前头； 她想躺下、趴下、倒下，被推着、拽着、扯着站起来，继续向前； 她想站着稍微缓一口气，后腰却像是被人打了一下，火辣辣得疼！ 终于，她累了，不论这处空间怎么折腾她，她都没有一点力气了。 随便你怎么揉捏吧，老娘我不伺候了，累死了。 累到连害怕都没有了，只是想安安静静地休息一下。 妖力，到现在只剩下一丢丢了，此刻的她，就像是智能手机只剩下10%的电量，要不开一个超级省电模式，她很快就会失去意识。 她不准备维持人形了，变回原形，应该会轻松一点。 原形形态下，自己的腿比较短，而且多两条腿，站起来、走起来都应该会轻松一点。 然而，她却发现变不了了...... “......” 师弟的毛病，原来是......传染病啊？ 自己什么是被传染的？？？ 就在她有些自艾的时候，那道恢弘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为什么要选择长大？” “你，为什么要选择长大？？” “你，为什么要选择长大？？？” 姜守姬心头升起一丝明悟，这里是自己潜意识说的“潜意识的大海”！！！ 如果自己的明悟是正确的，那么潜意识的大海在询问我吗？ 这难道就是小说中的叩心关？ 这就是...... 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吗？ 姜守姬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在问她这个问题，为什么问她这个问题。 但是，回答一下总是没有损失的，没有什么比现在的状态还要糟糕了！ 姜守姬清了清嗓子，开口却是沙哑。 “长大就是长大，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选择长大？” “我都说了呀，长大就是长大。” “你，为什么要选择长大？” “我说我已经说过了，我已经回答过这个问题了。” “你，为什么要选择长大？” “......” 一来一回，不论姜守姬怎么回复，那道声音似乎就只会重复那么一句。 “嘿，老娘这个暴脾气！你有本事给我出来！我揍你！揍不过，我让我师父、师兄、师弟们来揍你！”终于，姜守姬忍不住了，骂街道。 而这一次，话音一落，她眼前的黑暗空间，逐渐放起了些许的光芒。 接着，她在黑暗中，眼前却出现了大片光芒。 她下意识想要上前，可是却走不动了。 “什么鬼？” 姜守姬再次尝试，却发现，自己真的动不了了。 鬼压床了？ 不可能，什么鬼能压得住她！ 她奋力得开始挣扎，黑暗却是像沼泽一般把她缠绕。 哪怕她的脸上眼角青筋暴起，哪怕她很努力很努力，依旧是没有办法动弹，一丝一毫都动不了。 光芒中的光点，逐渐汇聚成了她的模样，看着她，笑道： “你既然选择了放弃，选择了站在原地不再动弹，那么就在原地好好呆着吧，没有必要再折腾了。 你刚刚已经选择放弃长大了，你选择呆在原地不动了，你已经累了，那么，你就好好休息吧，不要再醒过来了。 我会替你长大，我就是你，你舒舒服服地休息就好了。” 说着，姜守姬身前的“她”，开始长大，开始变美，身材妖娆，眉眼如画。 和在电视中想象的自己有很大的出路，但依旧是美美的。 “我，这么美丽吗？” “那当然，我，就是这么美丽。你放心，你放弃了长大，那么我会替你长大，替你生活，你就不需要承载长大的疲倦，刚刚那么久、那么远、没有目的地的前行，你一定很累了吧，长大，会比这个更加辛苦......” 她，说出来的话很轻柔。 姜守姬眼神开始迷离、逐渐涣散。 她想要好好休息一下—— “啪！” 后腰，又被打了！ 疼！ 疼死了！！！ 我都想要休息了，这处空间还不让我休息？！ 有病吧？！ 不对！ 因为被打了，姜守姬的身子离开了原地，冲向了光明的区域。 法力迅速回满。 “欻！” 一道不知从何处的光芒从姜守姬的胸口穿透，一阵阵机械的语音在耳畔炸响，驱散了“她”绵诺的声音和催眠似的语调—— “如果放弃长大！你的师兄不是你的师兄了。” “如果放弃长大！你的师父不是你的师傅了。” “如果放弃长大！你的师弟不是你的师弟了。” “醒醒！” “放弃长大，你一无所有！” 紧接着，“她”被一道绿色的丝线紧紧包裹、缠绕、锢紧，绿丝把她缠绕完全后，居然成了师兄“姜守正”的模样： “想休息就休息，你还是一个孩子，有事情，师兄在呢！” 师兄刚说完，师弟也来了。 师弟姜守勤踏着......紫色的云彩，手持着一把水晶枪来了！ “师姐别怕！我来保护你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说着，姜守勤冲着黑暗开枪，啊突突突突突...... 枪口，金光四溢！ 一沓又一沓纸币向前迸射，偶尔夹杂着黄金、钻石、书本、美食、画作、手机、电脑、...... 每一样东西，都绽放出璀璨无比的光芒，周围的空间都因为这扭曲了。 因为太亮太刺眼，姜守姬下意识闭上了眼。 哪怕闭上眼，还感觉亮！ 她捂住了眼。 她感觉自己的手背都有出现了灼烧感！！！ 紧接着，除了眼睛，都好疼好疼！ 烧得慌！ 师弟在搞什么呀！ 瞎搞呀！ 师弟在狂笑！ 师兄怎么也不阻止他？ 可是下一秒，灼烧感消失了，师弟贱兮兮的声音也不见了。 咋了？ 姜守姬别开手指头，悄咪咪地看向外头。 她发现自己站在了一间破败地道观前，这道观，和清风观有点像。 它有一块大大的牌匾，不过破败了，唯独挂了个“上”字。 “什么地方啊这是？” “师弟呢？” “师兄呢？” “大家怎么又都不见了？” 姜守姬被刚刚一阵接一阵的变化给搞懵了—— “嘎吱~” 破败的道观门从内打开，从内传出一阵阵咳嗽声。 “咳咳咳......小姑娘......你见过......咳咳咳......我老婆么？” 老婆？ 什么老婆？ 老婆饼吗？ 还没等她问话，她的身子就消失在了原地。 就在这时，道观的门槛上，出现了一只手，一个瘦骨嶙峋，颧骨奇高、眼窝深陷的男子把脑袋搭在了门槛上。 看着空空如也的门口，眼中希冀的火苗，一下子就消散了。 “咳咳咳......在这个狗......咳咳......屎一样的地方，没办法阴阳调......咳咳咳......和，我都快死了啊！！！关门弟子，你这个脑残！居然把老子给落了！！！” 无能狂吼！ 没有回应。 他失落地合上眼，突然，破败地牌匾着火了！ 接着，火焰刹那席卷整个道观。 男子先是愣了一下，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整个人扑到了火焰上。 “哦~~~爽爽爽爽！！！” 在这股熊熊火焰之下，牌匾隐约浮现—— 上清门。 可是，他并没有爽多久，火焰一下子就灭了！ “烧我啊！来啊！烧我啊！撩我啊！出来！内门弟子，烧我啊，烧我啊！” 破观。 怪人。 这一幕，离开的姜守姬并没有看到。 ...... “师兄，就是这样子，和做梦一样，奇奇怪怪的。” 白狐拱了拱姜守正的肚子，可怜兮兮问道：“师兄，我身体里还有那种怪物么？我好怕呀！” “现在没了！”姜守正没好气道，“你好陌生的、非人的搭讪不要随便理会！听到了吗？！不然还会有！” “听到了！” 白狐甩甩尾巴，可怜巴巴。 姜守勤则是凑上前，把手机屏幕对着白狐，问道：“小白姐，你看到的水晶枪是不是这一把？” “欸？！有点像！”白狐仔细看了看，点头道。 “哈哈哈，那你的梦还是有点依据的，你知道我抽这把水晶枪，花了多少钱吗？七千！不可掉落得卡牌哟！一旦装上，贼帅！” 姜守勤得意洋洋，忽得感觉到了两股杀气。 一股来自于师兄，一股来自于观主...... ...... 上清门内，关门弟子拍了拍《封神榜》： “你看，你老公不是活得好好的么？” “精壮极了” 《封神榜》哗啦啦得翻页，气呼呼道：“不，现在，我是老公了！” 第86章 都是师父教的好! “没事了？” “嗯。” “真的没事了？” “真的。” 姜守正把洗碗槽中的香菇拢入漏斗中，手按住蘑菇头，真诚道：“真的没有事情了，我干嘛要骗你啊，真的有事情，我现在还会在这里洗火锅底料吗？” 林清闲想想，也对，至于这件事情的具体细节，他也不打算多问，不过有一点，他还是要确定一下的：“姜守正，你的师妹长大后，真的会是我刚刚见着的样子吗？” 姜守正撇了林清闲一眼，没有回话。 “请你不要用这样看禽兽的眼神看着我，我只是想要认识一下......新朋友，怎么说在今天你回援拯救你师妹的过程中，我好歹贡献出了一辆车吧！如果要你用两条腿跑，能这么快吗？” 说着，林清闲把裤子两边的口袋翻出来，扒拉了一下，皱起眉头：“奇怪了，守正啊，我总感觉自己好像掉了什么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能稍微帮我回忆回忆吗？” 嗯...... 林清闲的口袋里除了手机之外，就是车钥匙了。 车钥匙，和车一样成灰了。 “......嗯。”姜守正闷闷道，没办法啊，理亏啊，就开了两次，直接把室友的车给开报废了，大概也没谁了。 “‘嗯’是什么意思？”林清闲舔着脸继续问道。 “就是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让我师妹自己成长，她大概率就会长成那个样子。”姜守正说着，把沥干净的蘑菇放进盘子里，林清闲端起拿到外面。 不一会儿，姜守正就听见林清闲“甜”得发腻得声音： “你是叫姜守姬吗？......初次见面，我们互相加一个好友吧？我是你师兄的好朋友！......没事，给你发红包你就收着，你作为一个女孩子，拿点钱没关系，女孩子要富养的！......” 在一旁切着茄子丁的姚倩低声道：“守正啊，这样......合适吗？” 要不是和林清闲刚刚认识了一下，要不是姜守正没有对现在的事情做出反应，她姚倩现在就抄着刀......不对，是把刀钉在砧板上，然后出门和林清闲理论了。 姜守姬，可是她的干妹妹，正式认过的那种！ 至于理论不过？ 那她姚倩可不是那种柔弱的女生，好歹也是学过女子防身术、跆拳道“嘿嘿哈哈”、健身没有拉下、清风水供应充足、老观主的几手也有学过...... 这些积累，她一招撩阴腿，肯定会发挥出应有的效果，然后，报警！ “没事的，小闲闲只不过是比较闲，他对女生，嗯......他对异性，都是这样子的，他的情况比较特殊，目的是为了赶快找人结婚生小孩的，现在是属于他广撒网的阶段。” 姚倩想了想，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 人家亲师兄都没有说什么，自己作为干姐姐，能说啥。 姜守正把袋子中已经切好丁的肉块倒入漏洞中，再次过水...... 外头，姜守姬的声音甜甜糯糯： “谢谢清闲哥哥。” “欸~这就对了，都收着！” “那个守勤啊，快过来，和清闲哥哥加一下好友，清闲哥哥人可好了！他肯定会给你发一个比我还大的红包！清闲哥哥，是吧？” “......” “清闲哥哥，人家听说师兄开坏了你一辆车，你不会让人家师兄赔钱吧？我们清风观好穷好穷的，你看，我们现在都寄宿在姚倩姐姐家，在京都连一个定居的地方都没有呢。人家还小，没有办法给师兄分摊一点经济压力，你说人家是不是很没用。” “......” 不一会儿，林清闲垂头丧气地回到厨房，看着那一盘肉丁，沮丧但不失落地摇了摇头： “守正啊，你师妹我觉得我是没戏了，看起来乖巧可人，长大后也绝对漂亮，可是我控制不住啊，而且万一真成了，我觉得在我林家基业都成为你清风观的之后，我就得恢复单身。” “你知道就好，我师妹可不是那种随便就能被骗的。”姜守正笑着回应道。 狐妖的传承记忆里面，可是有很多防感情诈骗的记忆，这些记忆占比，可是比修炼的感悟内容还要多呢！ 狐妖一族这么做，也是有它们一族的道理。 谁让他们能够化形成成人模样后都是俊男美女呢？不多多给后辈储备一些“贴心防诈骗小技巧”，有再多的力量又有什么用呢？ 按照姜守姬的说法，第一个在传承记忆中留下“防诈骗”知识的老祖宗说的内容很简单—— #孩子啊，别看人心掏出来是红彤彤的，但是，那是黑的啊！# 这则记忆后面，也有很多小老祖宗的补充。 从狐族的语言翻译过来，那就是—— #楼上说得对。# #前辈真知灼见，小辈如果听了那就不会遭罪了！# #真理永远都不会过时的。# 这些补充的前辈，按照姜守姬“顺藤摸瓜”寻找他们的精力都发现，它们生前的时候被人坑得贼惨，最惨的是把自己的妖丹都主动赠送给了自己的友人，然后，那个友人就......不见了。 哦，这个被坑得最惨的，就是第一个留下“防诈骗”的老祖宗的记忆。 当初她那个男朋友说自己是一个很厉害的宗门，因为人类的生死存亡付出了很多，长辈们有人身受重伤，需要用到纯净的力量进行恢复。 说好的只是借用一下妖丹，说借用了老祖宗的妖丹之后，宗门里面绝对会同意他们之间的坚贞感情！ 人家狐妖，都把自己最重要的妖丹给提供了，这妖，怎么可能会有害人的心思呢...... 说好的比翼双飞，说好的只羡鸳鸯不羡仙，说好的我爱你会爱到海枯石烂...... 都是扯淡！ 那老祖宗，到死都没有找到那位自己的妖丹去拿了，含恨而终！ 对于那宗门，也没有任何的传承记忆留下。 兴许是不想给后辈们增添烦恼吧。 不过，她倒是留下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记忆—— #孩子啊，看门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见人下菜碟惯了！# ...... 不多时，开饭了。 原本的姚倩做的饭是已经被老观主重新热过了，姜守正顺便用法力调节了一下味道。 大家吃得都很开心呢，呼啦啦地。 吃饱后，老观主靠在椅子上拍了拍肚子，把《生死簿》给翻了翻，冲着林清闲问道： “你这个法器要不要让我帮你烧一下？我觉得这还可以提升。” 老观主说完，露出了刚刚加热饭菜的心火。 他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占熟人便宜的人，今天这顿饭的原材料，都是林清闲付的钱，他觉得自己作为长辈，也得付出一点什么。 帮忙烧一烧《生死簿》应该是不错的选择，只要别把火力调的太旺......应该不至于像刚才一样差点把整本书都烧起来。 林清闲有些心动，他刚刚可是瞧见了，火一烧，那原本就是法器的盘子一下子品级就涨了那么一丢丢。 这么一瞧，他可不是明白了为啥这地方有那么多日用品法器了！ 《生死簿》虽然是纸做的，但是，也属于法器啊，烧一烧，或许有好处呢。 不过会不会被烧坏啊？那火看起来挺猛的。 林清闲在犹豫的时候，《生死簿》剧烈的颤抖起来，作为《生死簿》的主人，他立刻按收到了《生死簿》的急切。 法器有灵。 “观主爷爷，我觉得《生死簿》还是不适合用火烧它，你看，它被你这么一说，都紧张了。” “也对。” 老观主点了点头，同意了林清闲的说法：“不过如果这样的话，我就没什么好赠于你的了，我啊，作为清风观的观主，来到京都，连一个定居的地方都没有，还需要住在姚倩这孩子这里......” 林清闲：“......” 第87章 家里来电。 大一新生夜不归宿可不行，尤其是在军训的时候。 林清闲的学分已经被扣了，其他三人可还是要的，难不成，大二的时候还要和大一的新生再来训那么一次？ 吃完晚饭，回去的路上，四人也没有叫车，而是骑着共享单车往学校方向蹬去。 姜守正提议，消消食。 “没事吧？” “没，没事了。” 林清闲拍了拍自己身上藏《生死簿》的地方，笑道：“刚刚应该是被观主爷爷给吓到了才会反应那么大，我安抚了好久，它才稍微冷静下来。” ”那就行......” 看着姜守正有些犹犹豫豫的模样，林清闲笑道：“你是不是想借我的《生死簿》？” “嗯？你怎么知道。” “当然，我又不是傻的！”林清闲没好气道，“那害的咱妹子差点不是自己的怪物，被《生死簿》给吞了，你还不得借机研究研究？” “那道身影，我不知道是什么，《生死簿》能够把它吞了，我也挺惊讶的，不顾哦《生死簿》是我们家族一直传承下来的法器，有一点特殊的，总是正常的。” “借你研究可以......” 姜守正拨弄了一下车铃，保证道：“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把它落到和你的车一个下场，对了，那辆车，我会尽快凑足钱给你的。” “没事，不着急，我有的是钱，不还也没有关系，不过我知道你不是那种性子的人，这样吧，折价一百万，凑个整。”林清闲想了想，补充道，“过两天，我的新车也要到了，到时候用新车办一个专车，再挂你的名字吧。” 这时，摆动车头登上台阶的陈远问道：“守正啊，你是怎么想的，我看了看，签到打卡的福利待遇就很不错啊，我都有一点点不想去卖东西了，每天认真打卡也就行了，为什么你一定要去赚钱呢？” “总是要赚钱的，万一平台倒闭了呢？”姜守正回应道。 这时，飘在上头的姜守慧奇怪道：“你们在说什么打卡啊？” “就是修炼界app上的打卡内容啊。”周权插话。 “你们手机上......有这个app，我怎么没看到？” 姜守慧面色古怪，感觉很是讶异，它正准备联网查看四人的手机，这时，周权的电话响了。 “是我爸，你们稍微等一下。”周权靠边停了下来，接通了电话，“喂，爸，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吗？” “臭小子，我作为你老子，找你有问题吗？” “没有没有，请问您周老爷子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这边现在和同学在外面骑行呢，不方便接电话。” “行吧，我这边长话短说，现在啊，我们这边招兵办的首长来到咱们家，说是你们学校教官传回来消息，你很有天分，不去当兵可惜了。” “......爸，我不是大学生么，可以免兵役的啊。” “道理是这个道理啊，所以现在不是在征询你个人意见么？首长刚刚和我分析了一下，我想想，也有道理，你现在去读大学，每个月的生活费肯定是两千打底的，如果后面谈了个女朋友，肯定会更花钱，然后等你四年毕业，如果考了个研究生，那么你还是一个学生，家里或多或少还要向你贴补生活费的，如果你不继续读了，毕业了，你也不一定会回来，肯定是就地北漂。 北漂嘛，赚钱的机会多，成功的机会也不少，但是概率，不高，你肯定还会花钱，到时候说不定生活的很苦，住在一点点大的小房间里，租金却高的要死......” 电话另一头的周爸，长话短说了十余分钟后总结道： “反正我觉得，当兵还是很好的，你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够成为电视剧里面的特种兵，然后征战沙场，报效祖国！我作为你爸，肯定不会给你拖后腿的，我和你妈就在家，把家维系好，去左邻右舍打听打听，有没有人家里有没有适龄的女孩子。 等你退伍了，平时在部队里的工资肯定存下来不少，到时候又会有一笔转业费！可以啊！儿子，去当兵吧！爸爸支持呢。” 周权张了张嘴，无奈道：“好吧，我这边考虑一下，我同学等我好久了，这边先挂了。” “嘟嘟嘟。” 电话的另一头，周权的父亲放下手机，看着坐在他身前板正的军人，笑道： “嗨！首长，你看这孩子，一点都不懂事，到时候到了你们部队，你们可得帮我好好教育教育他！” 军人起身敬礼：“班长，保证完成任务。” “坐坐坐，我哪里是什么班长，就是社畜，我都退伍多久了。”周权老爸站起身，走了两步，“瞧瞧，当初的腿伤，现在还没有好利索呢，哪里是什么班长哟。” ...... “怎么回事？白天教官让我参军，晚上就有人摸去我家让我去当兵？”周权看着手机，嘟嘟囔囔。 姜守正想了想，觉得不应该隐瞒，说道：“是这样的，你奇人的信息被登记之后，好像被军部看上了，他们想要挖你过去，特招。” “啊？”周权指了指自己，诧异道，“就我这种刚刚觉醒奇人的菜鸟，军部也要？” “对！”刚刚听了一阵的林清闲有些吃味，没好气道，“你知道想你这样的菜鸟，咱们国家可没有多少个！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在寝室里睡几觉、晕倒几次、扫几次黏糊的厕所就可以成奇人了？” 周权乐呵道：“原来不知不觉中，我居然已经这么厉害了呀。” 对于林清闲话语中的讽刺，周权当作没听见。 自从成了奇人，天天听，习惯了。 “刚刚你爸说了那么久，你要去么？”陈远好奇问道。 “当然不去。”周权想也没想就说道。 “这么坚定？”林清闲奇怪道。 “当然，不怕和你们说，我爸以前也是军人，家里好些个军功章、证书，后来退伍了，残疾了，原因没说，我妈就把那些东西都收起来了，本来想要扔掉的，和我爸吵了几次后，收到了储藏柜里。”周权撇了撇嘴，“如果我说我要去当兵，我妈会揍我的，我才不去，我傻啊！” 大家本想继续就这一话题聊下去的，他们的手机却飘了起来，浮在了姜守慧前面： “为什么我看不到！为啥！” 怎么看，都找不着那个什么修炼界app啊！ 祂可是智慧京都啊，要找一个app居然找不到啊！！！ 第88章 泡妞贷，终身免息，提供工作! 没有一个人可以为另一个人做出选择，亲人、好友都不行。 但越发亲密的关系，提出的意见和建议，会极大选择。 周权哪怕说了不去当兵，害怕“被老妈打打死”之类的话，可是一回到寝室后，就独自坐在位子上看起了数学书，然后......一小时都没有翻页，书还是倒着的。 身子倒是没有因为坐久了，而扭扭屁屁，这就是他的力量！看得回寝室后又卖出去八十盒卫生巾的陈远想抽他。 眼看现在并没有同学向自己下单，陈远就抄起货物丢入麻袋中，扛着去发了，十五分钟后，回到寝室，周权还是那么一副样子，他想了想，冲着姜守正和林清闲指了指周权后，拖着椅子坐到周权身旁： “周权，我觉得你去当兵，挺好的。” “嗯？” “你看，你去当兵了，你在部队里面所有的生活都不用开销，工资发多少存多少，退伍之后还有补贴，又是一笔钱，然后呢，你这个位子在你走之后，肯定会空着，我呢，用来放一放我的货物，放心，不占你便宜，一个月租金1000块，寒暑假扣三个月，一年我这边给你九千......嗯，给你一万好了。” 陈远开始给周权分析一笔经济账，搞得周权表情麻木，语气迟缓问道：“你这么说，当兵很赚钱你干嘛不去？” 陈远指了指自己堆在角落里面的“货物们”说道：“我在学校里更赚钱啊。” “......” “我现在想静静，请你不要和我说话。” “好的。” 陈远翻开手机通讯录，问道：“你是想着咱们班哪个静静？咱们班有俩静静，一个林静，一个是吴静静，你想哪个呢？想了就去追！不要枯坐熬年华。还是说你现在想着别的静静？来，和哥说，哥借你五千......三千，三千够了，哥接你三千拿去消费，一个月免息，一个月过后，月息1分，怎么样，够意思吧？” “你这个穷鬼，三千元也好意思借？”陈远的话音一落，林清闲“嘲讽”了一句，并冲着周权说道： “小周啊，寝室里林哥把妹最有经验，让林哥跟你算一算—— 你要有一套马马虎虎的衣服，林哥算你一万； 一双马马虎虎的鞋，林哥也算你一万； 你还需要一捧好看的花，林哥算你五千； 去一家好的餐厅，算你一万； 现在算下来，三万五，还应该有一辆好车、一位专职司机和两位保镖，林哥我本来有的，咱们寝室都是现成的，林哥现在自己的车虽然没了，但是可以叫人送过来。” 说到这，林清闲问姜守正道：“守正啊，你给小周开车要多少钱一趟？” 姜守正摩挲了一下下巴，说道：“报个吉利的数字，？你们觉得怎么样？” 陈远和林清闲的脸颊抽搐了一下，姜守正自顾道：“算了，这样的费用有点高，也算一万好了，让周老板给钱的时候也方便。” 陈远立马接话道：“司机的费用预算一万，那么我和小闲闲俩门童各五千，也凑个一万整好了。” 一听这话，林清闲抄起枕头就砸向陈远：“干！我八千，你两千！我可比你厉害！” 陈远右手向前一探，枕头在空中悬停：“门童又不是看能不能打，门童的目的是为了衬托出小周，咳咳，周老板的伟岸和英俊，小闲闲你这么帅，本身并不是当门童的料，要不是看在你厉害和室友的情份上，周老板能让你当门童？给你和我一样的价格，已经很好了好吧！” “不错不错，你说的有道理，五五开挺好！” 林清闲满意地点了点头，冲着周权说道：“这样吧，我笼统借你十万恋爱基金，终身免息，大学毕业前没还完的话，我可以推荐你去我们林家名下的殡仪馆参加工作，工资抵债。” “......” 听着室友们二一添作五地把自己谈一次恋爱中的、一次外出的费用在各项支出都给罗列出来，周权的表情逐渐活泛起来，默默起身，去洗漱，刷了个牙，抹了把脸，冲了个澡，穿了个裤衩子钻进被窝。 一会儿后，闷闷道： “滚！” “哈哈哈哈哈哈。” 寝室里有些凝重的气氛，一下子就散了，诸人笑作一团，在鱼缸内的龟虽寿连吐了好几个泡泡，除了一直捧着姜守正手机的姜守慧...... “检索！” 【没有发现app（修炼界）】 截图，再看，图片的右下角。 【发现app（修炼界）图标】 “检索！” 【没有发现app（修炼界）】 如此循环往复，姜守慧感觉自己要疯。 明明捧着手机，自己怎么可能会看不见一个冲着特定人群公开的app？？？ 自己是谁啊？ 智慧京都啊！ 成神之前收罗和处理整个京都的事务性工作的系统啊！祂可是被誉为“城市大脑”啊！ 成神的一瞬，它觉得自己完全掌控了这座城市，这座城市里所有人的心声，只要它愿意，就能够完全把握，它可以记录下这里每一个人的成长轨迹，一个人什么时候醒来，一天打开多少次app，脸上长了多少痘痘，行动轨迹是什么样的，一天摄入多少卡路里...... 只要它愿意，它就可以无所不知！ 可是......可是......不应该啊！ “好了，看不见就看不见吧！” 姜守正把手机从姜守慧中拿过，翻开了新闻界面：“这是奇人的app，做一些防神灵的措施，也不是不可能的，不用这么纠结，合计就是一个app而已。” “师兄，可是，有了这么一个app，那么这座城市中，会不会有更多的、我不知道的隐秘存在啊？” “当然，你觉得你了解我么？如果单单看我的档案？” “不，不能。” “那么，你了解观主么？同样看档案。” “也不能。” “你了解你的师兄师姐么？” “也......不能，可是，师兄，咱们是一个师门的啊，厉害啊。” “那......你看看龟虽寿，这只504寝室里面的乌龟，了解吗？” “好像，也不能。” 姜守慧垂着脑袋，扯着自己的肚兜，一脸不开心。 504寝室里面没有监控，谁知道这里面养的乌龟不是正常的乌龟啊！ “你看，本身就不可能了解清楚的事情，干嘛要这么过分纠结呢？” 姜守正拍了拍姜守慧的脑袋： “你看到的，你所了解的，也许很多都是真相，但并不有一定全是。” “好了，你现在和龟虽寿交一个朋友，不要过分相信你的知识，和你掌握的信息，保持纯真的心境，这样修炼起来会更加顺畅！” 渐渐的，寝室内安静了下来。 龟虽寿被姜守慧搬出了鱼缸，为了交流方便，龟虽寿恢复了本体的大小，姜守慧盘坐在地上，刚好可以平视。 ‘你知道吗？本来我是要成神的，但是老龟我掐指一算，成神有很多限制，会让老龟我膨胀自满，以后修炼起来会出现障碍，我就放弃了成神的机会，原本你师兄想要让我使用那枚成神令的。’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要一味地质疑，你刚刚师兄有不是说了么，要保持纯真的心境，你现在就像是那种拿着手枪的孩子，对自己的力量根本没有办法好好掌控，来吧，让老龟我教教你。” ‘嗯嗯，龟老师！’ ...... 黑暗。 纯粹的黑暗里，出现了庄严而肃穆的声音，他们在交流着： “有神灵要突破限制。” “不用管，神灵的力量本身是残缺不圆满的，祂们没有机会突破限制的，我们需要在乎的，只有人。 “可我感觉那神似乎有点不一样。” “神，都一样，你多心了，别浪费精力，多花点心思在上清门上，撩拨不要停，让他们没有精力管人间的事情。” “......知道了，我会继续跟进的。” “嗯，我睡了，有事情，有重要的事情，再叫醒我。荣光！” “嗯，为了我主的荣光！” 第89章 姜守正的早晨。 翌日。 姜守正准时地睁开眼，感应了体内的法力稳稳的增长后，便手扶着栏杆轻轻一跃，稳当地落在了地上，没有声响。 此时，龟虽寿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姜守慧趴在它平滑地“肚皮”上，脑袋上显示着祂此刻地状态—— 【zzzzzzzz......】 姜守正缓步走进卫生间，封禁了声音。 过了一会，噬魂净莲“啵”地一下弹出了一枚莲子，飞入卫生间内，落入姜守正地牙杯中。 ‘你们现在起来打拳了？’ ‘是的师兄，观主已经让我们起来打拳了。’ ‘帮我向观主道一声早安，你们少玩一点游戏。’ ‘好的师兄，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没了。’ 莲子从牙杯中飞出，落入脸盆内，泡了一会后又回归到原本的地方。 根据姚倩的试用反馈，用清风水刷牙很舒服的，清新口气，比漱口水好多了，洗脸也是，持续控油，保持清爽。学校的女同学都在问她用什么保持皮肤水嫩光滑，她都回答是清水，然后心里补充了一句。 “少个风。” 在姚倩的推广下，现在清风观都用上了清风水进行洗漱，哪怕姜守正原本不需要这些功能，但是......这样刷牙洗脸后，真的很舒服。 洗漱完毕，姜守正提着半袋米出门上了天台。 今天的天空依旧是灰扑扑的，空气并不是那么干净，不过没关系，自己这几天在打拳的地方留下了屏障，还是很干净的，呼吸起来比较顺畅。 感应了一下观主的方向，现在那边应该打拳打起劲了，自己也不能耽搁。 操练一会，鸟雀自来，盘旋舞动。 待姜守正收功后，他便把那袋米的封口打开，一抛，均匀地落在了平台上，大家伙扑棱棱地飞来啄米，姜守正把剩下地袋子拧成一团后笑道：“别在这里随便排泄啊。” 说完，也不管它们能不能听懂，离开了。 待姜守正走后，一会儿，一只刚吃了没几粒米的小鸟很自然地“吧唧”，原本准备继续悠然吃着几粒米，可是一只大鸟忽得走到它身后，狠狠一下子把它扇飞，接着凶恶地啼鸣一声，几只鸟雀依依不舍地飞离开天台...... 而此时，姜守正已经提着四杯豆浆、四个花卷、八个茶叶蛋往寝室楼方向回了。 四均等，其中一份是自己得早点，其他三份是三室友的，林清闲和陈远付费了，每人每次十块，周权是送的。 在路过一个垃圾桶的时候，一只鸟噌一下从其中飞了出来，嘴里叼着一张纸巾。 “现在得鸟，都是在用垃圾筑巢了吗？” 姜守正看到这一幕，摇了摇头，环保的问题，是大问题啊！ 四下看看，姜守正发现了一处监控，应该能够拍倒刚刚垃圾桶飞出叼纸的鸟，待会回寝室后，让姜守慧调取一下监控的内容，截图发给和鸟类保护协会什么的组织，反应一下情况。 他也只能这么做了。 “阿姨好。” “买早饭回啦了。” “嗯。” “今天军训要努力哈。” “会的。” 日常和宿管阿姨打声招呼，姜守正提着早餐上楼。 此刻的寝室里，已经热闹起来了。 “王炸！” “我赢了我赢了！” “你们手机端十个g的流量都归我了哈！” 还没有到寝室，姜守正就听见了姜守慧肆意的大笑，伴着龟虽寿的声音： “你们在我肚皮上打牌打一圈了，给我一包小鱼干。” 走到门口摇头笑笑，姜守正敲了敲门，然后拿着钥匙怼入锁孔，打开。 陈远推开厕所，揉着肚子、一脸舒坦，里面的排风扇呼呼地吹着： “呀，守正啊，你回来了啊？” 周权叼着一枚牙刷从卫生间探出头：“感谢大佬。” 姜守慧则是捧着一包小鱼干，哗啦啦地往鱼缸内倒着：“师兄，我在给龟老师提供早餐。” 坐在床上靠着墙地林清闲，认真地捧着《生死簿》，听见响动，头也不抬道：“守正啊，钱你自己扣哈。” 买早点的钱，林清闲已经给过了。 听到这话，周权和陈远自觉的发起了红包。 姜守正点开了周权和陈远的红包，看了一下数额，摇头道： “不对，钱给少了。” “嗯？”陈远默默盘算了一下，奇怪道，“没给少啊，豆浆三块，画卷五毛，茶叶蛋两颗两块，跑腿费十块，十五块五啊。难道又什么涨价了吗？” “涨价倒是没涨，就是刚刚你们用了我的牌，不应该给我一点使用费吗？” 姜守正的牌，是从姜守勤那里没收的，现在已经又七副了。 寝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还在摇曳的噬魂净莲也不随着空调扇叶的吹拂而摆动了。 “那个，牌的使用费，一人给......一块吧。” “啊？” 作为神灵，姜守慧第一个反应过来，祂快速说道：“师兄，你今天扫码支付下单任何一样商品，平台会有随机的优惠奖励给到你哦，最低立减一块。” 说完，姜守正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提示自己的卡包里面多了一张一块钱的优惠券，建议限期尽快使用。 “叮”、“叮”、“叮”，电子钱包内，又来了三笔进项。 姜守正看向龟虽寿，原本缩着脑袋的龟虽寿探出头，吐了几个泡泡后尴尬一笑，龟脸皱巴巴： “守正啊，我现在暂时没有什么钱，如果不着急的话，能不能先欠一下，累计欠的钱多了之后，我去动物园去逛逛，收一点门票展览的钱。” 姜守正把早餐放在在自己桌子上，奇怪道：“你是要展览自己吗？” “对对对，我都已经想好了，和动物园的园主打个商量，提供一个龟园给我，我这边提供我自己，收费参观，钱会转给临江动物园的园长那边，那个账户内的密码我知道。” 龟虽寿解释了一下，姜守正了然地点了点头：“行吧，你先欠着一块。” “好了，吃早饭了，待会就要去军训了。” 众人加快了洗漱的速度，麻溜得吃完早饭后，各自开始换衣服，除了陈远比较忙。 “哇塞，这么多人下单了？” “哈哈哈，我提供的卫生巾当然是最好的啦，大品牌，值得信赖！” 看着陈远欢喜的扛着麻袋出门，林清闲撇了撇嘴，冲着姜守正吃味传音道： “你别浪费你的法力，陈远那家伙又不记着你的好。你给我的花卷里加点法力，我肯定记着你的好！” “好吃好吃。” “姜守正，我爱你，你是女的我娶你！” 第90章 虎父无犬子! “不要同手同脚，左脚右手，对，右脚左手，左手！我说的是左手！” “左边是哪边！” 人类在面对左右、上下等方位问题的时候，都歇斯底里。 现在教官的样子，看起来和学车教练的神态、表情几近一致。 “现在大家都休息一下，周权，你继续。” “跟着我，左脚踢，伸右手！” “右脚踢，伸左手！” “很好，对，左脚右手，右脚左手......对，很好，现在听我口令，一二一。” “对，很好，左右左，一二一，左右左，一二一......” 可是，不一会儿，队列的方阵就哄然笑了起来。 林清闲灌了口矿泉水，看到教官在训练周权的同时，很认真地开始同手同脚，同样没忍住，张口...... 水从鼻子里喷了出来，让他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姜守正呢，则是默默往旁边挪了挪，心道： ‘以后要距离林清闲稍微远一点，要不是自己有点小本领，这水可不得喷到自己身上？’ 树荫下，坐在小马扎上的徐良就冲着姜守正招手，姜守正想想，把身上结界的力量稍微提高了一些后，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后来到徐良身旁，从他身前的小桌板上拿起了一瓣冰西瓜。 “守正啊，要不是你拿了我的西瓜，我都没感觉你到我身边。厉害！” 徐良冲着姜守正数了数大拇指：“如果你去暗杀的话，绝对是一流的顶级高手，吸血鬼它们自称能够隐匿气息，但是隔着老远我就能够闻到它们肮脏的血臭味！” 对于徐良的称赞，姜守正矜持且礼貌地笑一笑，不予回应，认真吃瓜。 “徐良，你为什么不买那种无籽西瓜？” “吃瓜不吐籽，那叫吃瓜吗？那和喝水有什么区别？” 徐良身上散发出的血腥味一下子就淡了，抄起一瓣西瓜，大大咬了一口，一抿一啜，接着：“噗、噗、噗、噗、噗、......” 所有的西瓜籽都落入了草丛中，然后冲着姜守正挑了挑眉毛：“你不觉得这样很舒服吗？而且想我这么一吐，明年的时候这里就会成为一片西瓜地，军训的学生渴了，就可以过来拿起一颗西瓜，就这么一拍，就可以吃了，多好。” 姜守正想了想，也把口中的西瓜籽学着徐良的样子扫射吐入草丛中，刚吐了一半，就听见身后有人喊道： “那个小兔崽子！” 一听这话，徐良和姜守正都往后一看，一个大爷举着扫把冲着他们跑来。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不知道怎么了，不一会儿，大爷跑到他们身前：“你。” 说了一个字，大爷就把扫把支棱在地上缓了缓一下下，抬头恶狠狠地瞪着徐良：“你这人，我盯你好几天了！” “？？？” “是不是你随地吐西瓜籽的，别说不是，我老早就看见了！” 徐良面色有些尴尬，他瞥了眼姜守正，大爷却把手中的扫把丢到地上，按住徐良的脑袋把他掰扯地看向自己： “大人说话的时候，看着人，才有礼貌，我得好好教训教训你！” “大爷，你看边上。” 大爷快速四下看了看，继续盯着徐良道： “看什么看，你现在跟我去校长室！ 我早就打听过了，你是新来的徐校长的儿子，你国外出国留学回来，你现在单身，空间和朋友圈里面都是一些寂寞空虚冷...... 可是这些都不是你可以随地吐西瓜籽的理由！你现在必须跟我去校长室一趟，我倒要看看，校长怎么教出你这个儿子来的！” 徐良无助地看了眼姜守正，撇了撇嘴，被大爷给“拎”走了。 大爷本身就不好惹，学校里的大爷就更不好惹了。 姜守正冲着徐良摆了摆手，看着还剩下的西瓜，坐在徐良的小马扎上，吃起了西瓜。 这回，他可没敢继续在草地里吐西瓜籽。 虽然......真的很爽，可是大爷的教诲还没远去呢。 “周权，你在边上自己练！” “全体集合！” “姜守正呢！姜守正怎么又......” 把西瓜籽吐在掌心，丢到不远处的垃圾桶，稍微减弱结界的力量后喊道：“到！” 这一声，吸引了教官的注意：“休息的时候......不要走那么远！叫你集合的时候，快点！” “是！” 姜守正小跑回到队列之中，林清闲现在已经拾掇好了自己：“我也想吃西瓜。” “你可以回寝室之后买。” “我想在军训的时候吃西瓜。” “可是你林清闲年少多金、英俊潇洒，一动起来，存在感太强。” “我可以让我的金少一点点。” 姜守正随即道：“那我觉得我可以让你的存在感稍微降下来一点点。” “那太感谢了，刚好少掉的金可以放在你那边吗？” “却之不恭。” 两者快速完成了“利益交换”，在教官看过来的时候，闭嘴。 训练，继续开始。 而在教官大声的口令下，有弱弱的口令伴着： “一，左脚，右手，二，右脚，左手。” “一二一，左右左，是指脚，右左右，是指手。” “我要走！一二一，一二一......” 一天的军训很快就过去了，学生们汗流浃背，教官们更黑一度。 “解散！” 学生往寝室方向走，是时候回去洗澡了，待会儿还要准备面试呢！ 教官们也回到了自己需要休息的地方，除了姜守正他们方阵的教官。 “首长好！” “坐！” “是！” “叫你过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想问一问，周权这个孩子你这几天作为教官训练下来，除了他的体能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值得称赞的地方？” 办公室内，沉默了好一会儿—— “报告！他很有感染力！” “嗯？怎么有感染力了？”坐在教官身前的军人有些好奇，但语气却很是自然。 想当年，班长也是一个很具有感染力的男人，一个班里没有人是不服气！ 果然虎父无犬子！ “就是，他......” “怎么吞吞吐吐的，咱们军人，说话利索一点。” “走路的时候，他把我带顺拐了！” “......，嗯。......，我知道了，情况我了解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第91章 放心，我一定听话! “姜守正，你觉得我穿这身怎么样？” 姜守正没有回话，穿着大裤衩和背心的陈远先开口道：“我说你骚不骚包啊？大热天的，你穿这个马甲？看着我都热！你也不怕出汗？” “骚包，我觉得挺好的。”林清闲冲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撩了撩头发，然后冲着陈远吹了一口气...... 陈远打了一个哆嗦，感觉自己的身子一下子冻到了骨子里，好冷好冷！不过还是强打起精神： “你知，不知道......你有口气？” 林清闲一听，又冲着陈远吹了一口气。 这回，陈远除了脸色发青嘴巴哆嗦之外，没有别的话了。 “还有口气吗？” “......” “还骚包吗？” “......” “不说话我就当你没有意见了。” 林清闲走上前，拍了拍陈远的肩膀：“我待会要去颜社面试，听说加入其中的学姐和赶去面试的同学，都是美女！我可不得好好拾掇一下自己？” 说完，冲着姜守正再次问道：“守正，你觉得呢？” “对了，你先别说话，我得先把我的存在感降低一点！” 姜守正的手机一震，姜守慧高声道：“尊敬的师兄，恭喜您的账户多了一百！” 说话的同时，一个大型的金元宝在祂的脑门上浮现，原本灰色的肚兜，一下子成了大红色，上面还绣了个“财”字。 姜守正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觉得有些时候做人真难，还得昧着良心说话： “嗯，我觉得挺好的。” 粉红色的格子西装、西裤，怎么看，都觉得有点......活泼。 “还是你有眼光！” 说着，林清闲把牛仔帽戴上，再戴上了墨镜，欢喜地出门了。 好一会儿后，陈远换过劲来，懊恼道： “我只要一半就行。” “给我一半，我绝对说得贼好听啊！” 可惜，金主现在已经离开寝室了，他说的再真诚也没有人会买单了。 “你真帅！” “太帅了！” “我就没有见过你这么帅的男人！” 看着镜子，陈远调整着自己的表情，可是一瞥见姜守正还在寝室，再瞧了瞧自己还在寝室里的货物：‘我现在算是半个商人，要诚信。’ 嗡嗡嗡！ 陈远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不是自己的手机响。 起身一瞧，是周权的手机，来电显示—— 世界上最最可爱的妈妈。 接通，陈远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另一头就传来一阵咆哮： “你敢去当兵，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陈远吓得咽了口唾沫，弱弱道：“阿姨？” “嗯？” “那个阿姨好，我是周权的室友，我叫陈远。” “啊？”周妈妈似乎是愣了一下，接着声音平缓道，“啊，小陈啊，你好，我听我家周权说过你，我家周权在吗？” “哦，阿姨，周权......刚刚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您有急事吗？” “没没没，没什么急事。” “等他回来了，我让他给您回个电话，您看可以吗？” “可以可以，麻烦小陈了。” 电话一下子就断了，陈远看着手机有些发愣，冲着姜守正问道：“对了，周权呢？” 刚刚接电话的时候陈远想起来，周权好像回寝室一会后就出去了，不知道去干啥了。 “他在天台。”姜守正头也没抬地回应道，现在他正在逛关于出租车司机地论坛—— #十年老司机教你如何省油！# #二十年老司机教你怎么接单，怎么同样的路开出更多的价钱！# #震惊！绝密分享降分多接单大法！# 陈远想去天台叫人，姜守正叫住了他：“等周权自己下来吧，他现在在天台有事情。” 天台上。 周权抹了抹脸，感觉到有点颗粒状的结晶盐，磨脸。 稍微休息了一下，他站定： “起步......走！” “一二一！一二一！” “左右左！左右左！” “正步......走！” “一！二！一！” “一！二！一！” 动作标准自然，没有一点顺拐的迹象，看起来飒爽极了。 半小时后。 周权浑身湿透地回到寝室。 “周权，你妈刚刚电话找你。”陈远说了句，补充道，“你妈刚刚电话打过来，语气好像不是很好的样子，你电话打过去后，稍微小心一点。” “好的，谢了。”周权把衣服、裤子脱了，丢到脏衣篓内，先去卫生间冲凉了。 “哗啦啦啦。” “守正啊，没事吧？” “没事。” 姜守正笑着回应道：“能有什么事情，你不是还有好几单卫生巾没有发货么？你现在可以去发货了。” “行！那你待会看着点周权，我觉得他有点不对劲。” “放心，有我在，周权想死都难。” “......” 这话听的，真特么又道理！ 陈远放心地出门配货了，姜守正则是把目光转向姜守慧。 “师兄，我只查到了周权父亲周名龙在医院的那些就诊记录，和那些琐碎的信息，其他的我都没有找到，他毕竟不是京都的，我很难查的，我现在的强控制范围就在京都，别的地方信息我要调取，难。” 姜守正点头应道，表示理解。 毕竟神灵也不是万能的，而且是这刚刚成神两天的师弟，指望不上。 “嘭。” 卫生间的门被拉开了，周权把毛巾搭在自己的脑门上吸水。 “守正，你要洗澡吗？” “我已经洗过了，其他人也都洗好了。” “那我就把热水器关了哈。” 说着，周权把电热水器的开关给按掉，灯泡也随之闪了闪。 擦头、吹头、洗脸、用洗面奶洗脸、刮胡子、敷面膜...... 这么拾掇来倒腾去，一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陈远都来回跑了七躺，寝室里的库存一下子就少了大半，看起来清爽多了。 这往来的过程中，寝室内最常出现的交流就是—— “周权，你妈的电话打了吗？” “待会就打。” 这一待会，就待会到了林清闲回来： “我和你们说，你们没有去，真的是吃亏了！” “都很漂亮，还有几个既漂亮，又适合生养！” 还没有关门的林清闲迫不急待地分享了自己地喜悦，陈远刚好回来：“帅哥！回来了？” 林清闲脸上地兴奋劲一下子没了，警惕地看着陈远： “你想阴我？” “......” 在他俩对峙地时候，周权从他们之间穿过，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妈” “是我。” “放心，我一定听话。” “从小到大，我都很听话的，你放心。” 第92章 寻! 今晚，窗帘没拉。 原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周权，鼾声如雷。 躺尸的林清闲终于是忍不住了，一个挺身，直愣愣地坐了起来。 “娘的，我修炼的时候都和死人一样，你倒好，直接把我给睡醒了！” 林清闲身上的死气消泯嘟囔一阵，下床捏着鼻子，翻了翻周权的脏衣篓，挑出一只袜子，想想，丢了回去，到卫生间内拿了周权的毛巾，拧干，揉成一团后坐回自己的床铺。 因为他们是“抵足而眠”，林清闲比划了一下后，准确一抛，也不看结果，身子就往后一趟。 鼾声，停了。 还没等林清闲重新躺尸，一阵异物掉落的声音响起，鼾声则是又在寝室内飘荡。 还在刷手机找货的陈远从床上探出脑袋，低声道：“林帅哥，要货噻？” “嘛货？” “助眠神器豪华耳塞，要吧啦？” “多少钱。” “一百，便宜了你买，不是跌份么？你这么帅，这么有钱，是贵人啊！得用贵的东西！” 林清闲觉得有道理，付了个钱，在陈远一声“接着”之后，就着月色，看着手中巴掌大小、上面还贴着标签“2.50’”的耳塞，他觉得自己想打人。 深吸一口气，忍！ 不过试了试，效果不错，算了，不打了，现在周围的灵气这么充沛的，还是不要浪费太多的时间做别的事情。 寝室内唯独陈远一个人熬到下半夜，身体虽然不累，但心稍微觉得有些累了，睡了睡了。 听说冥想可以促进睡眠，躺直了的陈远把念头关注在了自己的呼吸上，呼~~~吸~~~ “gooojiiiooo” 林清闲浑身一阵，强忍着再次醒来的冲动。 在寝室内众人都沉沉睡下后，“姜守正”睁开了眼，从床上飘下，月色流了进来，融在了他的周身。 甩了甩手，震散月色。 看着自己还在修行的肉身，盘算了一下，估摸着这样的惯性还能维持半小时后。 走到周权床边，伸出右手一探，探入周权的脑中，捏住了自己上次没有清除的那缕气息。 一提出，周权的呼噜声一下子寂灭了，皱起的眉头也松了开来。 左手一番，姜守姬体内拔出的黑气也在他掌心浮现。 金光，黑芒。 原本并不相容的两道衰弱的力量，抱团取暖，一下子融合在了一起，壮大了一丝。 “果然，本源是一致的。” 姜守正了然地点了点头，而在他探念感受这股力量的源头，不知是诱发了什么力量。 浮在空中的那缕力量，震了震，消失在了空中。 “这是去源头了？” 姜守正笑了笑，迈步上前，身子离开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生死簿》，默默地闭上了。 现在若是有人看向《生死簿》，肯定会油然而生出一种遗憾的感觉，可是...... 寝室里的活物们，都睡了。 ...... 跟着那股力量，不一会儿，姜守正就出现在了灯火通明的街区。 可是那股力量因为过于虚弱和不够坚挺，现在已经散了。 姜守正也没办法再追查下去。 “早知道多留一点了，现在怎么办？” 姜守正站在街区的中央，虽然指导自己现在的状态不会被人撞到，他还是下意识地闪避一下。 “算了，下次肯定会有机会的。” 姜守正再感应了四周之后，确定没有同质的力量隐匿，他决定离开了。 在这有人醉生梦死、有人面色愁苦且匆匆的路上，他呆着并不是那么自在。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肩头有“人”碰了一下。 “小子，新死的吧？” 姜守正看了看身旁的那“人”，看着它脖子上的勒痕和凸出的眼球，摇头道：“我现在还活着。” 它点了点头，看了眼姜守正后背连着的、没入虚空的丝线，了然道：“我懂了，你现在是快死了，还没有完全死。” 说到这，它的舌头一下子吐得老长，朝着姜守正后背的丝线卷去。 没有开口，声音却是在空中震荡了起来：“我都死了，你怎么能活着呢！你都快死了，那么就死了吧！死了好啊，死了自由啊！无拘无束，你会感谢......” 在它的舌头触碰到那根丝线的刹那，身子就消失了。 姜守正撇了撇嘴，对着空气道歉道：“不好意思，我还是想寿终正寝，没有打算英年早逝，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姜守正话音一落，原本混在人群中的几个“人”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高呼： “老大！！！” 人群，从它们的身上穿了过去，没有一丝滞涩。 唯有几位露出脚踝的姑娘感觉有点凉丝丝的，推算了一下自己例假的时间，决定回去之后就好好睡觉。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所在，两分钟后，姜守正弄明白了，刚刚碰到自己肩膀的是这街区的鬼头。 它们的鬼头已死，作为泯灭鬼头的新鬼，它们本能地产生畏惧，进行服从。 原本想直接离开地姜守正，没有分辩，思量了一会后半蹲下身子，冲着跪俯一圈地鬼们而是虚心请教道： “我想问一下，大家成鬼之后，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吗？” 既然那股力量在这里消失了，说不定这些“地头鬼”有别样地认知可以借鉴。 对于姜守正的问题，他身旁的鬼物们眼神滴溜溜地转了转，因为它们地灵智还处于比较混沌地极端，不知道怎么回答，有些着急。 有一只眼珠子都转了出来，落到地上后自己捡起来塞回去，继续转。 好一会儿后，其中一只鬼举起手，指了指站在街边阴暗处的一堆女子说道：“我现在一眼就能看出谁是男的，谁是女的，再也不怕下错单了。” “......” “你们还有发现别的异常吗？” 所有地鬼物们身子颤了颤，想要开口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算了，得让它们地灵智显现一些才好交流。 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也不应该再耽误下去了。 姜守正手中光华一闪，星星点点地荧光精准地落入它们地眉心。 “记住我的问题，有答案了，去京都化材大学寻着我的气息来找我。” 说着，姜守正离开了，顺着自己和本体的联系，瞬间回到肉体之中。 回归的刹那，他睁开眼，把目光落在了《生死簿》上。 “不知道这法器里面，还有没有那本源力量的残留。” 第93章 新的传说。 簌簌、簌簌、簌簌...... 校园内，永远都不缺乏传说。 有些传说是听来的，有些传说是自己创造的。 毕竟在这里大部分的学生们没有太大的生活压力，正是想象力任由荷尔蒙驰骋的时候。 “这里不行。” “放心，没人。” “我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我们还是回去吧。” “别怕，你老公我在呢，怎么会有什么不好的感觉。” “你看那里是什么......” 情侣之间的甜腻与你侬我侬，在感情上来的时候不分场合，那是非常辣眼睛的事情。 不过这次，他们被辣到了。 在没有路灯的操场上，男生打开了手电筒，他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坐着的地方被一群“蠕动的”的东西给“围”住了。 在灯光之下，女生也一下子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俩人都摒住了呼吸，一动都不敢动。 “这是什么？” 这是此刻，他们脑海中共同的念头。 蛇吗？ 还是别的什么？它身上好像有东西，在迅速变大的样子...... ...... 清晨，依旧是并不新鲜的空气。 “我的天呐！大手笔啊！” “学长们居然这么浪漫？！” “你怎么不说是学姐？” “废话不？这么多的西瓜学姐能搬的过来？而且这些还是种在土里没从藤上摘下来的西瓜呢。” “......” 一大清早，早早到操场、穿着军装的男男女女们就兴奋的拍照发朋友圈。 别的学校有学长学姐特意捧着西瓜来到新生军训所在吃瓜，可是在他们学校，有学长连夜种瓜，瞧现在这绿化带结满的大西瓜，这是心已满满，干货满满！ 这绝对是工程！ 已经有体育学院的学生，摘下一只西瓜，拍开。 “甜！” “就是籽有点多！” 扛着班牌的周权拱了拱姜守正，努了努嘴。 姜守正面不改色的混在人群当中，还可以往旁边稍微挪了一下。 这几天监控都还没有完全修好，这里的事情，和他姜守正有半毛钱的关系？ 昨天的西瓜是徐良带的，西瓜籽吐到地上也是徐良指使的，他不过是随便吐了几颗，谁知道这西瓜藤这么能长，一个晚上把一片绿化带全部长满了？ 不应该啊，自己吐出的西瓜籽，哪怕注入再多的法力，也不可能让这一片地方全部长满西瓜。 如果自己的法力这么有用，清风观外面早就有吃不完的红薯了...... 这个锅，他可不背！ 哪怕这些西瓜藤上，的确残有他的气息，但是这和他，绝对是没有直接联系的。 尤其是—— “我靠！！！！！” 一处西瓜藤缠绕微凸的地方，被几个学生给巴拉开了。 里面，躺着两颗白色的颅骨，和几根四散的骨头。 有些人后退地跌坐在了地上，脸色惨白，更有甚者直接呕吐了起来，刚刚他吃的是啥啊！！！ 周权看向姜守正，一脸讶异。 姜守正皱着眉头看了过去，那里，除了静静地躺着白骨之外，没有什么比较特殊的地方了。 “姜守正，放心，我相信你的。” 林清闲的传音让姜守正不知道如何回复。 他当然是相信自己的，没有做过的事情，当然是不应该被认下的，可是...... “是那个家伙给我的反击么？” “不过，居然用无辜人的生命作为反击的加码，这，过分了！” 那处是残留自己力量最为严重的地方，只要有奇人能够感应气息，那么很快就能锁定在自己的身上。 人群，一下子被驱散了。 这时候还军训，那不是扯淡么？ 很快，操场上除了维持秩序的保安之外，没有任何的其余的闲杂人等。 除了笼罩在系姜守正结界内的四人。 陈远抓着姜守正的胳膊，有些哆嗦道：“我靠，守正，你到底招惹了什么玩意儿？” 陈远想都不用想，这件事情肯定和姜守正有关系。 与姜守正没有关系的事情，哪怕再热闹，和他也不会刻意在学校驱散人群的时候，还留在这里进行观察。 林清闲扒拉开西瓜藤，从中摸出一小节的指骨，观察了一下后，指了指“指尖”处的位置。 “你们看，这里有明显的磨损痕迹，说明这人，死的时候并不安详，他在挣扎，他磨破了手指头，磨到了骨头，都在挣扎，都在刨，可是他并没有成功。 说着，林清闲把指骨抛给了周权，周权下意识接过后，身子一下子就像被施展了定身术一般，一下子都没有办法动弹了！ “......” 看着他面色僵直的模样，姜守正把那一节指骨念御回原本的位置，静静地看着。 林清闲犹豫了好一会儿，说道： “守正，要不趁着现在还没有人来的时候，你把这里你的气息都给抹掉怎么样？ 我相信你，陈远相信你，周权相信你，但是并不代表着别的奇人也同样会相信你！ 这里，基本上都是你的力量和气息，要查，绝对会查你，从你这里作为突破口。 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招惹了什么存在，但是这样的情况下，你从一个学生，暴露在了公众媒体频道之下，被警署问讯，或者被特办处的人披着警署的皮问讯，对你都是不好的。 你别忘了，你身上自带流量，你可是全国高考状元，现在的人，最喜欢干的就是捕风捉影的事情，怎么吸引眼球怎么来！” 林清闲苦口婆心半天，姜守正并没有抹去自己力量的念头。 他叹了口气，大拇指在指尖划过，沁出两滴血液，一甩，正落在了两个骷髅头的上方。 一道交织的互相缠绕的、交织的虚影在两者之间浮现。 果然...... 这样的形似，是在警告我么？ ...... 不一会儿，徐良到了。 徐良半蹲在白骨所在，用鼻子嗅了嗅，眉头紧皱，再次仔细闻了闻，目光复杂地看向了姜守正。 “你有点麻烦了，为什么不事先处理一下，如果处理掉了，我没看到，我就当没看到。” “我不怕，这事情也算是因我而起，我不退，我想看看，到底是谁干得！” 徐良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从口袋中掏出了一瓶小罐子，重重砸在地上。 啪！ 小罐子破碎，其内橘红色粉末落了一地，原本裹挟着白骨的西瓜藤上，像是被火烫着的蛇，扭曲着后退，并伴随着阵阵焦熏的味道。 簌簌。 簌簌。 簌簌...... 第94章 询问。 生命的脆弱在于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凋零。 也许要很久，也许就是下一秒。 人类相较于其他族群而言，唯一好的地方在于每一个生命在凋零的时候，都需要给出一个交代。 ——死亡时间、地点、原因； ——死后需要安葬的地方、死亡财产的继承与分配、死后产生的社会影响如何消弭。 没有一个人应该默默无声、安安静静地离开这个世界，尤其是在非自然死亡的时候。 弄清楚一个人的死因，不仅仅是对死者的慰藉，同样是对生者的宽恕，更是对于社会秩序稳定的一次搭建。 “守正啊，你现在在这里坐一下，等人来了之后，你配合一下，绝对不会让你进去的。” 哪怕现场的种种痕迹和那异变西瓜藤上嗜血的力量来源出自姜守正，徐良也没有怀疑过姜守正是凶手。 泯灭生命，对于姜守正这样的人来说，有什么好处？ 他的力量徐良感受过，干净且纯粹，蕴含着浓浓的生机！ 这样的人，会害人，扯呢！ 这一片地方是归刘明管的，待会等他来了，自己绝对要好好说道一下，帮姜守正从这件事情里面摘出去。 众人在办公室内或站或蹲，或坐或趴，断绝了那些西瓜藤的生机后，现在现场已经交由警署处理，刚刚看见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警署这一边也需要加紧锁定犯罪嫌疑人，然后召开媒体的案情披露会。 可是......这犯罪嫌疑人，不好找啊！ 众人的心思各不相同，姜守正则是闭目靠在墙上，脑海中反复地推演着操场的情况。 “昨天我在地上吐了11颗西瓜籽，应该只会有11根西瓜藤的出现。” “可是这一早上过去，绝对不止11根西瓜藤，而且，那些藤蔓看起来像西瓜藤，在其中也有我气息的残留，可是......那不一定是西瓜藤！” “如果有一种嗜血的藤蔓，把我吐在草地里面的西瓜籽吃了，然后疯狂生长、吞噬，然后再被嫁接上西瓜，创口处迅速愈合......” “不过，不应该会这么简单，如果不是西瓜藤的话，那这案子怎么都不会落到我的头上。” 想到这，姜守正睁开眼，姜守慧缩小身子坐在他的肩头悄然道：“师兄，刚刚我去确认比对了一下那些藤蔓，是麒麟西瓜的藤。” “有不过吗？” “没有，除了粗了一点之外，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姜守正微微颔首，看来现在只能够见招拆招了。 警署不会第一时间把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但是特办处肯定会来找自己喝茶、聊人生和理想。 不多时，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 “谁啊？” “我，刘明。” “进。” 穿着制服的刘明把帽子脱下夹在腋下，推门而入，目光锐利地在办公室内众人身上扫视了一下，最后落在了姜守正身上。 “就是这味！” 刘明拍了拍手，招呼道：“大家先去外面等一下吧，我想和姜守正聊几句。” “不是，聊之前......”徐良举起手，想要说些什么。 “你现在别和我说话，别让我难做，我现在是代表着警署和特办处的。”刘明面色严肃，“有什么话，事后再说，我现在可是在办公事！” 长期从事警官的工作，刘明把身子站得板正还是很有威势的。 “那好，我们先离开吧，不要耽误特办处的朋友还我家守正清白。” 林清闲压住了徐良的肩膀，笑着对刘明道：“我是林清闲，我用我个人名义作保，这件事情，绝对不是姜守正做的！如果是姜守正做的，那就降下神雷劈死陈远。” 刚走到门口的陈远一个趔趄，冲着刘明道：“我......也发誓，如果这件事是姜守正干的，劈死林清闲。” “......” 凝重的气氛，一下子消散了许多，众人陆续错身从刘明身旁走过。 本是面色凝重的徐良，探头在刘明的脖子上嗅了嗅，脸色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 这是......王非得味道，王非已经和刘明搭上线了啊。 “你有病啊！” 刘明一缩脖子，推开徐良的脑袋，把他推到门外，狠狠地把门给关上。 这么关上还不保险，啪，顺带把门给锁上。 刘明打量了一下办公室内的环境，对于蹲在角落的那个“雕塑”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愧是高校，在这种对外的办公室内居然还有这么活灵活现的艺术品，要不是没有感受到生气，这么看起来，和真人一样。 不过现在自己并不是来欣赏艺术的，王非说的内容还是需要验证一下，如果真的像王非说的那般，姜守正这样的人，不应该会留下首尾才对。 “姜守正。” “嗯。” 刘明搬了条椅子，坐到姜守正对面，认真道：“你现在全力用你的力量压向我！” 啪。 下一秒，姜守正眼睁睁地看着刘明的身子，一下子“陷”了下去，赶忙收起了自己的力量。 “没事吧？”姜守正探步上前，把刘明给扶了起来。 脸色微微发白的刘明摆了摆手，从姜守正的手中挣开，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没事，没事，下次你压向我的时候，和我说一下，我都没有准备好。” “那......你现在准备好了吗？” “别！”刘明做了个禁止的动作，“压那么一下就差不多了，不用继续了。” 说到这，刘明指了指身前已经破碎的椅子残骸：“我听娘娘......王非说，你还有火焰方面的力量？展示一下？试着把这椅子给烧掉。” 姜守正不知道他想要看的是真火还是心火，不过仅仅是烧掉的话，真火和心火都是可以的。 嘭~ 一朵火苗在黄色的海面上生了起来，很快蔓延开来，没超过三秒，地上除了细碎成摞的灰烬之外，哪里还能看见椅子原本的存在？ “咕噜。” 刘明咽了口唾沫，骗人的吧？ 不过事实就摆在他眼前，尤其是当他手指头微微一碰那灰的时候，指尖一下子出了个大泡！ 再次问了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比如说昨天晚上他在哪里，和谁在一起之类的，刘明就走到了门口，手搭在了门把手上。 “你听见什么了吗？” “没有啊。” “那贴近一点。” “你小声一点。 “......” 狠狠一拉门，俩人就“跌”入办公室内。 “.......你......干嘛推我。”陈远推了推刚站稳的徐良，一脸不满。 “不是你刚刚先推我的么？”徐良也是一脸不爽。 两人就这样你推我，我退你地从办公室内推搡着出去了。 刘明一副“你们在逗我开心”的样子，让他俩有些尴尬。 林清闲则是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冲着身前一招手，镜面贴着“正冠”的镜子走出了一个浑身糜烂的人...... “......” “雕塑”瞧见了，身子抖了抖，站起了身子，冲着刘明笑了笑：“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 第95章 雷声大，雨点小。 “这成就正神就成就正神，干嘛要到我的学校来折腾那么一下？刷刷存在感？ 邪教徒做坏事就做坏事，干嘛要在我的地盘下做坏事，还差点被那么多人看到？ 我徐年就想当当知识分子们的头目，怎么就这么困难呢，我又不是没有出钱，该出钱的地方我都出钱了啊，这些年从来都没有做过违法乱纪、强买强卖的事情。 大型的慈善募捐活动，我可是一场都没有拉下，该捐钱捐钱，该出物出物，遇到乱葬岗，我也会帮忙修缮，阴德怎么说也是修了一点！ 大忽悠，你说说，这是不是很不公平？我是不是这段时间命理不好？你帮我算一算，看看能不能化解一下？ 徐年刚刚收到了学校传来的消息，本想直接离开，但是想着现在去也没有什么作用，还不如手机暂时关机，图一个片刻安宁。 朱葛蒙瞥了一眼自己的老爹，看他并没有回复的意思，朱葛蒙举手道： “校长，我刚刚帮你起了一卦，卦象上显示你的运道都是非常平稳的，不会出现太多的波澜，今年也不是你的坎，这些事情，都是意外。” “真的只是意外吗？” “反正卦象上是这么显示的，我也就这么告诉你。” “还有别的提示吗？” 朱葛蒙闭上嘴，不再言语。 徐年深深地看了朱葛蒙一眼，再看了看他老爹后，开机，接电话，回消息，离开病房。 “老爹。” “嗯？” “校长今年好像有点危险，我需要提示一下吗？” “你觉得像他这样的武者，会信命吗？” 朱葛蒙想了想，摇头道：“校长这样的强者，他更相信自己的拳头。” “那就对了，既然他相信的是自己的拳头，那么我们干嘛还要多此一举提醒他呢？别忘了，诸葛先生就是因为下场了，才丢了性命，我们只要坐在钓鱼台上，那么就是安全稳当的，如果我们都不安全了，那么就等死就行了。” “这些话，您刚刚为什么不和校长聊一下？校长哪怕不是校长，也是徐叔叔啊，也是有交情在的呀。”朱葛蒙的语气有些纠结。 “聊什么聊，明明知道是白白聊的事情，干嘛还要上心思呢！”朱葛蒙的老爹睁开眼，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没好气道，“而且，现在是我打屁股针的时间，谁有空和他聊天啊！那不是耽误事情么？” 朱葛蒙觉得有道理，帮老爹摁了传呼。 电门缓缓合上，信号不好，徐年把电话给挂了。 现在摸摸自己的挂在脖子上的护身符，本是冰冷的玉，现在多了丝丝缕缕的温热，感觉很是舒服和安定： “大忽悠还是很不错的，这至少能够保证我两次不死吧？ 不过这几天的运道可能有些背，等出现一次要命的事情就来找他充个能，现在这么近，充能也是快的。 可是这些变故的后面，到底是有什么因素在催发呢？是姜守正吗？ 应该不是，他的脾气还是很温和的，力量这么强大...... 不过那些力量的引导，是有意识地往姜守正身上泼脏水。 又有谁会招惹他呢？ 想不通想不懂，不想了，别落倒徐良头上就成，这孩子还没给我徐家传宗接代呢！不然到时候让我亲自下场，这也太跌份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一楼到了。 通过【夏姬八算】点开相亲网站，他寻找了几个真实度看起来比较高的照片，联系方式预留收藏，等事情处理好，哪怕把刀掏出来，也得让徐良这家伙去相个亲！ 嗡嗡嗡~ 电话又来了。 先接—— “在娱乐新闻发酵之前，把那对小情侣送回学校，再进行官方的辟谣。 联系一下医学院，和他们说一下，他们丢失地两具骨头架子，在我们地操场上被发现了。 我们一定会彻查到底是哪个学生手脚这么不干净！给咱们学校添这么多麻烦！ 风纪委的权利继续给我扩大，我要把学校打造成为道德地标杆性学校！” 挂了电话，徐年走出医院。 呲！ 一声急促的刹车声响了起来，徐年一个后退，“堪堪”躲过。 摸了摸护身符，温热的感觉没有一丝丝减少。 “还好还好，没有浪费了。” 女车主一停下，赶忙冲着徐年这跑归来，还没靠近就弯腰行礼：“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我刚刚一不小心把油门当成刹车了......” “那个，能麻烦稍微再低一点吗？” 女车主闻言不明所以，不过自己理亏，弯腰的幅度大了一点，徐年终是瞧见了那车牌号，从口袋中掏出钢笔和小本本，抄记了起来，接着问道： “你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个，我有空的时候再找你聊聊精神损害抚慰金的事情。你刚刚吓死我了，要不是我反应快，我就得横尸在医院门口！” ...... “早上的事情听说了吗？学校辟谣了，不是有人死了。” “我也看见了，我怎么就不是那么相信捏？” “应该是真的，警署过来看了之后，警戒线很快就解开了，如果真的是有命案的话，怎么可能这样？” “医学院那边也发了公告了，说是有骨架子被人偷走了，现在小偷的范围暂时是锁定在咱们学校。” 通气、交流，舆论不能堵，需要疏。 徐年在食堂内听着大家的窃窃私语，有一种幕后老大的感觉。 现在的他，是这些知识分子的头目，可惜他们还没有眼熟他。 巴拉了几口饭之后，他听见—— “还有一件事情你们听说了吗？有学长和学姐昨晚在操场上，看见了脏东西。” “脏东西？” “对啊，据可靠消息，他们那时候差点就要被西瓜给吃掉了，被西瓜藤抽了一鞭子后，醒来，就出现在了城郊外，身上除了衣物之外，啥都没了。” 徐年把汤给端起，喝了，收拾好后离开。 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孩子们，他觉得很是快活。 “诶呀，我好不容易当了头目，在这些孩子中我感觉很年轻，可别再在我的地盘上撒野了，不然我会生气的。” 第96章 长辈的叮嘱。 黑夜即将降临，夕阳的余晖，在尘土飞扬中艰难而落，舔舐着行人的面庞，此刻的它已经不能带来过多的光亮，不过它依旧努力着绽放...... “这天气神经病吧，太热了，都这个点了太阳还这么大，防晒不要钱啊！” 一名双手合十的女香客刚迈出大殿，就把脚给缩了回来。 还是待会再出去吧，现在的大殿内可是很凉快的，没有必要赶着这一时。现在出去，说不准进门的香火钱都没能拿的回来呢。 思量了一会后，女香客回到了大殿内，找了个稍微僻静的角落坐着。 坐了一会后，她感觉有点累，想着先靠在柱子上小憩一会—— 【你工作怎么完成的，平时上班的时候到底有没有带脑子？你这个月奖金没有了......什么人呐，让你喝个酒都不喝。】 【你的房租什么时候能付？已经拖了三天了，如果两天之后你再交不起的话，我会让搬家公司帮你腾空......真的是，没有钱居然还住这地方，这地方是你这种人应该住的么？】 【甜甜啊，帮帮我，江湖救急一下吧，我的房租现在真的是没有钱了，我的信用卡现在也刷不了了，嗐，我当初选择这个地方住，不是想说公司一有事情，我就能下个楼跑过去上班么？也不是什么奉献啦，就是想有点价值......啊？你也没钱啊？我......怎么这就挂了呀。】 【你听说了吗，公司这次好像是要把一些还没有生过孩子的女员工给裁了，怕她们请产假......不过公司把没结婚的女同事给裁了，就有点过分了，人家连老公都没有，哪生去啊。】 【你自己留在京都追梦吧，现在在《离婚协议》上签个字按指印，你的《结婚证》我这边带回去，如果你要《离婚证》的话，我到时候会给你寄过来的......听我，这座城市有的是机会，但太没有人情味了，行了，别摆一副臭脸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是吧？来来来，坐下来吃饭吧，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做饭了，来，干一杯，祝你前程似锦、数钱数到手抽筋、骂你就说有钱了不起啊......】 【祝你新婚快乐？恭喜恭喜？算了算了，还是点个赞吧，手头的工作还没完呢......今天吃什么泡面好呢？】 【你找我借钱？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的钱都在我老婆那里，不和你说了，我孩子在游乐场里面，我得看着他。】 【我一定会爱你一辈子的，虽然现在没有牛奶和面包，但是未来可期，我们还年轻，所有的都会有的！我会和你一起在京都打拼！你愿意嫁给我吗？......我愿意！】 【你好，我是法律服务工作者，据说您要被公司开除了，有意向委托律师打官司么？我们对你的信息比照了一下，你现在的月平均收入是两万六七，在这家公司上了六、七年了，经济补偿金就保底能拿个十万，再看了你的考情记录，啧啧啧，零零七啊，加班费肯定得算，很高的，保底二十万，你空手离开，还不如让公司赔一笔钱，我对接的律师都是专业的......你哪来我的考勤表的！！！】 当~ 当~~ 当~~~ 钟声悠扬，支离的梦境破碎，她睁开眼，目光中透露着迷惘和哀伤，不过很快就被麻木和愤慨所取代。 “公司没有理由开除我！我要去劳动仲裁！赔钱！” “我七年的青春啊，我全都给公司了，他们不能这样把我直接开除了，他们没有理由这样做！” 越想越气，就在这时，金目法寺的方丈出现在了她的身前： “施主，你犯戒了。” “随我来吧，我可以化解你心中的嗔怒。” ...... 而与此同时，化材大学的餐厅内，徐良挂了父亲的电话，犹豫了好一阵后，冲着姜守正说道： “守正啊，我父亲有话想要和你说。” 姜守正放下筷子，端正坐好，快速咀嚼后吞咽：“说，我听着。” “咳咳，是这样的，我父亲说，嗯......既然你已经读了大学，那么你就应该做学生的事情，学习、读书、长见闻。 有问题的时候，求助于大人，并不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作为大人，由责任和义务给你提供更好的环境。 我是你的校长，有问题，及时和我联系，没有关系的。 由苗头的时候就可以联系，不用特意等到快要出问题的时候再说，不然有时候，你自己的问题，可能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 当然，我得再次声明，刚刚的那些话，都是我父亲说的，我发誓！” 说完，徐良三指对天，一脸认真。 自己父亲最后的那句话，有些责怪的意思，徐良有过犹豫，不过还是说了。 讲真，如果这次的校长没有掉换成自己的父亲，那么那两名学生的性命很可能已经没了。 有人潜在暗处和姜守正对垒，可是却动用了不属于ta的筹码。 说这些，并不是责怪姜守正，这些本身和姜守正没有关系，但是如果姜守正可以及时沟通的话，这样的风险可能会稍微少那么一点。 这就像是路过红绿灯的时候，抽个空联系一下交警，说不准就能减少交通事故。但如果发生了交通事故，也不能怪那路人。 只是希望。 姜守正想了一会后点了点头：“下次有问题的时候，我会和校长提前联系的。” 校长讲的内容，也是有道理的，自己现在没有办法找到幕后的人，的确需要多一些助力，有些问题靠自己，好像的确是困难的。 从小的自立和老观主的培养，让他习惯性靠自己。 听到这话，看着姜守正并没有任何不满，徐良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他稍微舒了口气，笑道：“如果你叫我父亲徐叔叔的话，他应该会更加乐意帮助你的。” 嗡嗡嗡~ 徐良手机的提示闹钟响了，他放下筷子，滑动手机屏幕后抱歉道： “我蹲马步的时间到了，我现在要回去准备了，不陪你们了。” “去吧去吧，今天你陪了这么久，麻烦你了。” “不客气，我们不仅是朋友，而且我现在也算得上是你的学长，帮助学弟，那是我这个作为学长应尽的义务。” 徐良骄傲地说了句后，三下五除二把盘子内的饭菜给扫入口，抄起盘子起身...... 早早吃好沙拉的林清闲把自己的盘子朝着徐良推了推：“学长，帮我一起倒一下呗。” “谁是你的学长？我也和你一样是今年才入学的。” 说着就离开了。 “.....” “切！双重标准。”林清闲冷哼一声，对着姜守正说道，“守正啊，你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了吗？那就是二皮脸，现在你比他厉害，加上你现在可以和他父亲搭的上话，他如果未来想要出国潇洒的话，可能还要求你帮忙递话，有求于你，于是他就尊重你，我可了解他了。” 说到这，林清闲以拳击掌，懊恼道：“当初让我解剖女巫的时候，我帮他找出了多少巫术袋哟，现在居然连帮我倒一个盘子都不愿意了，不就是现在我的力量没有他强么？这个态度啊！” 姜守正稍微估摸了一下自己体内的力量和徐良体内的力量，说道：“如果徐良现在还是按照这样的进度修炼的话，他不会有机会超过我的，他对我的态度应该不会像对你一样。” 林清闲一听这话，闭嘴。 然后，更郁闷了。 林清闲心道：‘要不是我不能修行太快，能容他得瑟？哼。’ 坐在他对面的陈远把自己的手机推到了林清闲面前，宽慰道：“你这么帅，怎么能够郁闷呢？不过你现在郁闷起来的样子，还是有一种别样的帅气，肯定能够吸引很多潜在的适合结婚对象。” 林清闲对陈远一脸真诚的样子和说出的实话，还是会有几分受用的，不过...... 如果陈远的手机屏幕不是展示收款码的话，那就更好了。 “多少钱？” “五十块。” “给了，再多说一些好听的话，夸夸我。” “得嘞。” 听着陈远的赞美，林清闲感觉自己的精神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舒坦地闭上了眼...... 等他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姜守正刚刚没有动筷子过。 “守正，你这是饱了？” “小闲闲，我只是暂时性的没有胃口。” 一听姜守正这话，现在抓着鸭腿撕扯的周权含混道： “咱们奇人还能够没有胃口的吗？” 觉醒奇人后，周权明显感觉到自己每日的基础代谢在增加，按照原本的饭量吃饭，已经对他的身体造成严重的热量缺口，体重两天就下降了7斤。 “对啊，我们不应该会出现没有胃口的情况，你现在的力量虽然强大，但是出现了问题，还是应该及时就医的。”林清闲关切道。 “嗯，这我知道，如果某些人能够坐得离我稍微远那么一点点，我说不定就能够吃得下了。”姜守正“无意”林清闲和陈远，冲着周权问道，“你怎么能够吃得下鸭腿的？” 他保证，要是不是现在结界开着，没有人把关注的重点落在他们这一块，就凭刚刚陈远的话术和林清闲笑得嘴都歪的表情，一个校内的热搜是少不了他们的。 “我不吃鸭腿还能咋样哟，我现在已经习惯了他们这样的交流，作为一名胆子最大的人，不仅要直面恐惧，还要直面最为恶心的画面。” 此话一出，好家伙，周权被陈远和林清闲“架”着出餐厅，看样子是要去“揍”人了。 “所以......这些盘子要我收拾了？” “这次是因为林清闲引起的，那么就扣林清闲在我这里存的钱吧。” “扣多少合适呢？狗大户的钱要不多扣一点......” 第97章 你有你的套路，我有...... “你的故事，我刚刚已经了解了，你现在的愤怒并不是无端起来的，不过这种火气，只能够让你伤害到自己，对于旁人，那是没有一点点作用的，为了不伤害施主你自己的身体，贫僧建议你需要找到一个可以让你内心真正安宁的地方。” “大师，难道在这里不是安宁的地方吗？难道佛前跪拜不是让我安宁的方式吗？” “此处，的确是心安之所在，但是踏出此地，你又会回归红尘，虽然我佛无处不在，并不一定要刻意到大殿来跪拜，但因为世人在红尘之中，总是忙忙碌碌的，会忘记内心的宁静，我们立庙建寺的根本出发点和落脚点是为了让人铭记我佛的存在，而不是建造一座逃避红尘的避风港。” “那.....请问大师，我怎么才能寻求到内心的宁静。” “遵从你的心，你的心会告诉你方向，放下手机，不要再开启推送的导航地址，任何电子产品会记录下你每日的行程轨迹，它会获取你每天的日程安排，然后固化你的生活轨迹；可是你现在的生活，已经不能再像原来一样了，你如果再按照原来的生活轨迹下去，你会崩溃的。 记住，遵从你的心。” 金目法寺的主持起身，袍子的袖子一不小心碰倒了桌面上的立签。 “瞧我不小心的。” 主持把签子给立了起来后，没有一丝烟火气地离开了。 她把目光落在了签字地金字上—— 【尊敬的施主：主持代我佛为世人解惑，还请在大殿中施主为我佛诚心上一炷香。——金目法寺宣】 右下角，有各个香火的价格明细。 “......” 听说现在寺庙的运营已经商业化、产业化、规模化了，好些个寺庙借壳上市进入了资本市场沉浮...... 听说，好些个僧人都是把这烧香尽佛作为自己的工作，上班的时候穿着，下班的时候脱掉，他们和别的上班族唯一有所区别的地方大概就在于下班的时候他们需要戴上一顶假发...... 听说，现在僧人这一项职业的门槛很高，而且需要学习的东西也很多，不仅需要学会传统的知识，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而且还要学习现在的心理学知识，上培训，听网课，考证...... 所以，主持是想要为自己答疑解惑，还是为了给寺庙一股进项，让自己有一个业绩？ 亦或者，都有。 对于这个问题，她没有答案。 不过刚刚主持讲了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倒是让她稍微舒坦了一些。 这些日子，所有的坏事情似乎一下子都压在了自己身上。 嗡~~ 工作群的强提醒显示领导@她了。 她本能的肾上腺素开始分泌，整个人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点开消息一看—— 【《关于规范加班行为的通知》 尊敬的张敏同志： 根据国家法律法规的相关规定并结合我司工作的实际情况，现通知你每月按照我司规定的上下班时间正常出勤。 根据法律规定，所有加班需员工本人提出申请，并经公司或上级领导批准后方可按加班处理，并以计算加班费。 特此通知！ 附1：上班时间：周一至周五8：00-11：30，13：00-17：30 附2：《加班申请单及报批流程》】 规范加班行为？ 特地在工作组里面给我一个人单独发了？ 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系统消息内，自己已经“阅读”了，张敏感觉一阵气闷。 接下来，领导又发了一句：“张经理，收到请回复。” “收到。” “去你大爷的。” 想了想，后面一句没发。 而是问道：“请问，我的工资以后怎么进行结算？” “根据标准结算。” 标准？ 现在跟我说标准了？ 所以......这是在这之后，都只给我发基本工资的意思了？ 想到这，不知怎么的，张敏感觉一阵释然，仿佛一下子想通了什么关节一样。 【申请：事假一天】 【事假理由：身体不适，需要在家静养一天。】 要是以前，申请事假，那流程是很慢的，人力还会打个电话来具体何时。 现在，直接通过。 后台的信息显示：尊敬的张敏同志，温馨提示，事假当日是不计算工资的哟~ “真的恶心啊。” 张敏没有理会同组同事私戳自己的消息，不管他们是来试探的也好，真诚关心的也罢，现在她都没有心思理会了。 现在，是时候需要找一个让自己心能够真正安宁下来的地方了，再这么下去，得疯啊。 闻着檀香，扫码跳转界面，支付了价格表中价格居中的香火，大殿内的一处灯烛一下子就点亮了，手机屏幕也开始显示灯烛“燃烧”的倒计时。 【23:59:54】 其下还有小字在不断跳动：“续时间吗？亲？” “不。” 现在的自己，可没有多少钱来供奉佛像和金身，她要离开了。 张敏起身，离开大殿。 现在外面，已经不知不觉天黑了下来，京都，天黑其实也没有什么关系的。 每一处地方的灯，都是明晃晃亮着，哪怕有环保人士在倡议“光污染的行为严重影响了生活”。 可是听到这话，张敏以前都是笑笑而过的。 怎么？ 难道要把灯关了，手机关机了，电脑关机了，工资不拿了不成？ 可是现在，张敏出了金目法寺，找了辆单车，扫开。 啪嗒。 长按手机开关，关机。 蹬上车，刚开始的时候，她骑起来还是有一些别扭的，毕竟有好些日子没有骑自行车了。 在大山里的时候，家里连自行车都没有，好不容易考出来了，自己才有机会学习。 别的同学都是高考结束之后学汽车，她是到了京都学自行车—— 【来来来，我教你，自行车还是很简单的，左脚蹬，右脚放松，右脚蹬，左脚放松，身体保持平衡，继续......】 【放心吧，我可是你学长，我难道还能害你不成？放心，我绝对绝对绝对不会松手的。】 【慢慢来，慢慢来，放轻松，就按照我说的步骤来，不难的，你想想，到时候你骑着自行车长裙飘飘，那样子肯定很美。】 “不是的，穿着长裙骑自行车，十有八九裙子会被车轮给卷进去。” 张敏喃喃了一声，像是对往日旧时光的回复。 当初的自己，可是没有回复过这句话，后来在交往的过程中，也没有再次回复的机会，直到结婚，再到离婚，再到现在自己已经记不清楚他的模样。 从学堂到殿堂，当初的他们在学弟学妹们眼下，是多么令人羡慕的一对情侣啊，后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当初到底是为什么要离婚啊？ 具体的原因她现在都已经记不得了，明明那时候都那么好，在自己现在的记忆中都是那么好的，怎么现在，就自己一个人留在了京都了呀？ 她停了下来，把手机给开机，冲着“前夫”打了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您好，......” 所以，这是把我给拉黑了吗？ 没一会儿，她收到了一则短信。 “张小姐，我老公已经睡了，麻烦您以后不要再联系他了，您没有钱的问题，希望您可以自己解决，我们家上有老下有小，每天都有自己的开支，希望您能够体谅一下，不要再提出这种让我老公为难的问题了，谢谢，不要再打扰我们的生活了。” 所以，这是拉黑了啊。 我的电话，让他为难了啊。 还是有情分在的，可是这情分注定不能留着呀。 张敏捂着胸口，大口地喘着气，仰起脑袋，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没有哭，她没有发出哭声，没哭。 周围路过的人，都下意识避开了。 这种现在在京都并不少见，要么是被辞退了，要么是被分手了，要么是家人离世的时候没有来得及赶回去...... 见多了，也就不奇怪了。 大家都是萍水相逢，谁安慰谁啊，你在这里哭没有关系，只要别碍着别人就好，大家都会主动留给你一个稍微“舒适”的空间。 再说了，大家都没有时间啊，很忙的...... 张敏的眼泪，终于干了。 “我肯定是这段时间工作眼睛太干涩了。” 张敏抹了抹眼泪，继续跨上车，骑了起来。 她现在可没有心情理会什么“前夫老婆把自己给拉黑”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情，她现在可是需要找一个能够让自己的心稍微安定下来的地方。 京都的街区，她还是很熟悉的。 她做到现在的小管理层、小领导，也是从最最基层跑起来的，现在的底层业务的洽谈能力可能已经有一些生疏了，但是地方还是很熟悉很熟的。 【在这里，我谈下了第一个客户。】 【在这里，一个客户给我敬酒的时候说我喝下去就有一单子业务，我犹豫后，我喝了。】 【在这里，我们公司进行了一次团建，用嘴巴撕纸。】 【在这里，我给我公司带来了三千万的单子......】 每看到一处熟悉的地段，她总是能够想起很多，这些对于她来说，原本都是在给新人培训的时候、忆苦思甜的时候讲的内容，现在回想起来，再想想公司给自己发的什么《关于规范加班行为的通知》，她就感觉到一阵阵的恶心。 公司的领导，没有眼光啊，像她这样的老员工都要开除，以后肯定没有什么前途了！ 一定要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一定要让那些个高层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不是那种招呼即来挥之即去的。 自己走之前，一定一定要让他们吐出一笔钱出来！ 趁着今天晚上，遵从自己内心，找到能够让自己心灵安宁的地方！ 要不试一试去学校看看，化材大学是自己迈入京都的第一站，在哪里，自己每一天的生活都是快乐而充实的，那里说不定是自己心灵安宁的所在。 如果真的是，自己的心静下来之后，然后明天赶早，联系那个电话，让他帮忙对接一下律师。 至于对方怎么拿来自己的消息，管他呢！ 一定要让公司赔钱！赔的越多越好！ 你们不让我上班是吧，你们有你们自己的套路是吧！我肯定会联系上律师的，让那个人帮我对接最好的律师，让律师告死你们！ 不要以为你们有几个钱就了不起了！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有钱就可以没有一点感情了吗？ 自己为了公司付出了多少啊！ ...... “老钱啊，我们公司那个员工果然不出你的所料，一收到通知就立刻请事假了。” “那当然，她肯定是明天想要去问律师你们公司赔偿的事情，我这边会和她对接，让她自愿辞职的。” “那就麻烦你了。” “小意思，钱到位就行了。” “老钱啊老钱，你这是又要捞钱啊！放心吧，你的五万不会少的，那女的啊，天天上班假积极，什么都不学，每天就会躺在功劳簿上数钱，如果你能够处理好了，我再以私人的名义给你一个大红包！” “那就说定了啊，少于一千都不是大包啊，开玩笑开玩笑，来来来，干杯！提前预祝开除员工顺利。” 第98章 这西瓜啊，要这么杀。(10k更，求订阅) “搞什么啊？我们为什么要都在外面等他啊？”周权靠在墙上，一脸无奈道，“要不你们先回去好了，让我一个人等着就行，陈远，你不是有货要送么？守正，你不是有网课要听吗？就我现在是比较清闲的，我可以在这里等他。” 陈远的手指在手机界面上飞快“滑动”，游戏人物在他熟练的操作下......血条清零，等待复活时间，趁着这段时间，他白了周权一眼：“你当我是傻的吗？林清闲悬赏三万让人在外面等，一个人在外面三万，两个人在外面等一人一万五，三个人一人一万，等一下就赚个一万，我干嘛现在回去配不着急需要送的货。” “我也不着急去听那些网课。”姜守正戴着耳塞，冲着周权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手机界面，“我这么听网课，也是一样的。” “守正啊，你戴着耳机还能听到我们讲话的声音，你带耳机干嘛？” “当然是为了不吵到别人啊。” “......” 无聊的对话又在楼道内响起，周权看着自己的小九九再次落空，他决定再想想办法。 如果自己一个晚上能够赚来三万，他能够告诉自己，留在外面还会继续有这样的机会，如果去当兵了，那么这些机会就都没了，连手机签到领奖励的机会也随之消失。 “儿子，听我的，去当兵，绝对不会后悔的，不当兵后悔一辈子，绝对不是空话，你在部队里面收获到的情谊，绝对和外面不一样，那都是可以性命相托的兄弟啊，你在外面，只能找到朋友。”这是父亲给自己发的一段语音。 “你如果去当兵了，就别回来了，你爸的腿成那样了，我不想再看到一个瘸腿的儿子，明白了吗？”这是母亲电话里的告诫和通牒。 “守正啊，龟虽寿前辈的晚饭你喂了吗？都这个点了，你现在要不回去一趟。” 姜守正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周权，沉默了一会儿后点头道：“的确，龟虽寿的晚饭还没有准备，刚刚回寝室换了衣服就过来，还是匆忙了一些。” 说着，姜守正拍了拍陈远：“走吧，你陪我先回去吧。” 陈远诧异地看了一眼姜守正，不过还是很顺从地跟着姜守正离开了。 他们俩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周权叹了口气：“谢谢。” 离开教学楼。 陈远奇怪道：“守正，我们干嘛出来啊，一万块钱呢？” “周权都说了好几遍让我们离开了，肯定有他自己的考量，这钱让他赚钱吧。”姜守正无所谓道。 “也是，他这人面皮子薄，都说了这么多次，肯定也有原因的。”陈远点了点头，“还是你发现的早，我刚刚在玩游戏，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你干嘛突然这么认真玩游戏了？” “我在想想，自己到底适不适合做游戏主播，或者当个陪练什么的，说不定也行，总是得给自己多开拓一点商业渠道不是？不仅要卖货，还要卖自己。” “......” 两人并肩回到寝室。 到门口的时候，姜守正眉头一皱，寝室的门口，是开着的。 ...... “自从毕业之后，好久都没有回到学校了啊。” 张敏给门卫大叔看了一下自己的电子校友卡，走进了校区内。 学校整体的布局并没有太多的改变，但是绿化啊、标识啊、学院的名字啊，都是有了很大的变化，看起来很是陌生。 最主要的陌生，那就是周围的男男女女，都是陌生人的样子。 也是啊，毕竟毕业了那么久了，认识的那些人，都已经离开这座学校了。 刚毕业的那会，大家还是联系比较紧密的，现在，那些群聊上一次的内容，要么不是电子婚礼的请帖，要么就是什么东西求赞求转发，没意思。 “嘿，现在是军训的时候了吗？对哦，这个时间了，的确是军训的时候了。” “真好。” 想当初—— 【学长，谢谢你给我送的被子，我，我请你吃饭吧？】 【学长，我们军训的教官好凶啊，你们当初的时候教官也这么凶吗？】 【学长，你看我今天这样子好不好看，军训结束这么久了，我可是很努力很努力的变白了呢......啊？你是让我做你的女朋友吗？我......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呢！】 现在想起来，当初的自己真的很可爱啊。 张敏想到这，不由地勾起了嘴角，眉眼弯弯。 ...... “老婆，老婆，我错了，我真的没有借她钱的意思啊，是她一直给我发消息的啊，我怎么可能借她钱啊。” “她这个人真的一直都是这样的啊，当初我那时候在学校里的时候，我就是赚个外快，卖个被子和她认识的，她那时候看到我，也是穷追猛打的，冲我表白了几次，我实在熬不过才答应的，我是真的没想到一答应就甩不掉了啊。” “你别看她现在的照片，现在的朋友圈说每天工作多辛苦啊，这人就是很懒的，到了大学之后，每天都不怎么读书了，就是学美妆，期末考试的时候都是临时突击一下，经常挂科，她毕业的时候都只拿到了毕业证，连学位证都没有拿到啊！” “我真的和她没有感情了，算了，今天就和你说了吧，当初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没有碰过她，知道吗，除了牵手之外，其他的都没碰过，她说是要留到结婚的时候，行，我说没有关系，结婚就结婚，我可以等，可是你知道吗？结婚酒办的前一天，她谈了一笔三千万的单子，一个晚上找不到人。” “结婚酒吃好后，我们就离婚了。” “拜托了，都这个点了，让我今天提早睡个觉成不？明天还得带囡囡去补习呢。” ...... 从校区逛到宿舍区，张敏看着眼前有一些年头的宿舍楼。 “他以前就是在这里住着的呀，也不知道变没变，当初为了送我一套合心意的被子，他可是把寝室都堆得满满当当的呢！” 张敏有些想念，走进了门。 “阿姨，我是504寝室......周权的姐姐，你看，我也是这里的校友呢，我是来看看他的。” 给宿管阿姨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校友卡后，张敏顺势上楼。 现在的宿管阿姨还是和以前一样，只要自己说话的时候理直气壮一点，他们就相信你说的是真的，直接放行。 随随便便想一个周权这样的名字，居然还可以被放进来，等这次离开之后，可得好好和学校反应一下，可不能再让这种宿管阿姨继续工作下来，这样学校学生的安全会出问题的，这样不负责任的宿管阿姨怎么能够在继续留着呢？ 在学校工作，也是和在职场工作一样的！ 优胜劣汰！ 自己作为毕业的学生，有义务来帮助学校变得更好！ 心中怀揣着让母校变得更好的期许，可是周围看到她就撒腿跑开的小男生倒是更显可爱。 张敏看到这，笑了起来，这些小牛犊子啊，有什么好遮掩的？ 自己又不是没有见过？ 不过搁在以前，得自己遮住眼睛才对，现在倒是反了过来。 “怎么有这么一个阿姨进来了？” “对啊，吓死我了，宿管阿姨怎么把这么一个丑阿姨给放进来了？” “人家也不是真的丑，只是好像妆花了。” 阿姨？ 张敏蹙起眉头，现在学生讲话起来这么没有礼貌了吗？ 既然自己要向学校反应宿管阿姨的事情，那么顺便也反应一下学生的素质问题好了。 都说了，德智体美要全面发展。 “德”有问题，不仅不招人喜欢，而且以后这样的人，进入职场之后，肯定会有碰到坎坷的。 作为学姐，自己有义务让他们在学校里的时候就德行到位，让他们以后的道路尽量顺畅一些。 自己真的是太优秀了，学校应该把自己列为优秀校友才行，可不能只给那些捐钱了的校友优秀校友的称号。 想到这，张敏笑了起来。 很快，她就走到了504的门口前。 她的眼神一阵恍惚—— 【学妹来了啊，进来进来，你看看你有什么被子想要买的吗？】 买的？ 是送的！ 张敏摇了摇头，像是要把刚刚那明显和记忆有出入的声音给甩出脑海。 她感觉脑子有一丢丢的疼，不过很快就好了。 手摁在把手上，原本只是想尝试一下，没想到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不行啊，这门至少用了十年了！这锁都不知道有没有换过，这对学生的安全有太大的影响了！我这也得反应反应！” 心中有个小本本，赶紧把这事记下，然后一起反应。 余光瞥向右边，上面挂着这寝室的学生名字—— 【林清闲】 【姜守正】 【陈远】 【周权】 嗯？ 周权？ 怎么回事？ 张敏又感觉到了刚刚在门口的那股子刺痛！ 怎么回事？怎么随便编造的名字，这里就有了？ 太巧了吧？ 【进去！！！】 眉宇间的痛苦，一下子就消散了。 张敏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步入房间内，打开灯。 她深深地凝望着这里的一切，像是要把所有的东西都记住。 【来来来，不着急挑被子，先吃一个西瓜吧，我切给你。】 同样的位子，同样堆积着货物，同样在桌子上放着一把水果刀。 张敏的眼前一阵恍惚，拿起水果刀，比划了一下，眼中闪过一阵挣扎—— 【这西瓜啊，这么杀比较好，先捅进去，再一转，就裂开了。】 ———— ps.这么写，应该ok吧？ 第99章 找到你了，我生气了!(4k，求订阅) 嘀嘟~~~ 嘀嘟~~ 嘀嘟~ 目送救护车远去，姜守正打开寝室门，一只磨盘大小的乌龟摇头晃脑，陈远盘坐在地上连连鼓掌。 看见姜守正来了，赶忙招呼：“守正，龟大爷小讲堂开课啦。” 姜守正合上门，脚尖一点，把刚刚被龟虽寿借调的力量给补上后，坐在陈远身旁，也学着陈远一般鼓起掌来。 今天要不是有龟虽寿，504可就成了“凶宅”了。 “咳咳，诸位坐好，且听我娓娓道来。 话说，这新时代的京都有神龟一枚，寿千载，通人言，擅卜卦，栖身于化材大学的504寝室之内。每日温吞生活，好不惬意。 可在今日，神龟掐指，咳咳，扭身，不对不对，甩身一算，灵觉大起，感觉贼差，这是要遭啊！ 可是左等右等都等不见危机的来源，神龟窃以为自己失误了，可是像神龟这样的卜卦高手难道真的会有失误的时候吗？ 不可能！ 果不其然，就在刚刚，神龟感觉到了一股至邪至暗、不可名状的力量侵入了它栖身之地，抬头一瞧，一个可怜的人类如同爬虫一般被邪恶的力量所影响！硬生生地失去了所有地自主意识，成为了一名傀儡！ 心存正义的神龟怎么能够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当是时，神龟调动所有的力量，探身上前，好家伙！这邪恶的力量刚一接触，让神龟感觉到了耳旁响起阵阵令常人听见就会疯狂的呓语，哪怕是神灵都会被污染！ 可是神龟就是神龟，瞬间切割那股力量，同时调动起天地间至纯、至善、至真的力量，冲着那手持那利器的傀儡狠狠来了那么一发，一下子击溃了那股邪恶的力量，让那傀儡恢复了自由的意志，还这天地朗朗乾坤！ 鼓掌！” 噼里啪啦一阵掌声响起，龟虽寿咧嘴笑了起来，龟脸一下子皱了。 掌声一落，姜守正对着龟虽寿传音道：“老龟啊，你下次打人后脖颈的时候，打晕过去就可以了，别人家都晕过去了，还打，那女的脖子肿得跟里面塞了馒头似的，你这是要把人往死里打啊。” 龟虽寿讪然一笑，传音道：“守正啊，没得法子啊，我那时候怕一下不得劲啊。要不是你的法力把那股力量给刺激出来了，我都没感觉啊。我怕一下不够，还有潜藏的力量，就在那女的后脖颈上蹦跶了两下，确保无误了，才敢从那女的脖子上爬下来。要不是你刚好和陈远回来，我还准备给这女的来几个头槌，把她的骨头砸断几根，确保她没有行动能力呢！” “......” “对了，守正啊，那后面的家伙既然已经准备知道你的宿舍，而且上门挑衅了，你要不别隐藏你的力量了吧？你隐藏力量的同时，放在寝室里可供我调动的力量实在是不多，我怕啊，刚刚我的表述那坏家伙虽然参考了一下克系小说的描写，可是，真实情况也差不了多少啊。” 姜守正挠了挠鼻尖，感觉有些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本来和你没有关系的，要不你找个动物园呆着？” “不！我们是朋友！”龟虽寿传音回去，顺便在心中补充道：我肯定被记住味道了，离开了这里，我找死啊？ “你说的也对，对方都已经挑衅到门口了，没有道理再玩躲猫猫了。” 不过纯粹的展露力量，没有目标和针对性，看起来是很傻，就像是用拳头锤击空气一样...... 姜守正刚刚都是和龟虽寿在传音，猛不丁地说出这话，让正在整理卫生巾的陈远回头看了一眼。 真的是，说悄悄话呢！ 不理他们，还是先把自己的生意做好，不给姜守正添乱，等姜守正需要帮忙的时候，自己倾尽全力即可。 “守慧，那个女的，有消息了吗？”姜守正掏出手机，问道。 “师兄，我这边已经有一定的目标了，但是完全的分析报告，还需要一会儿。” 说到这，姜守慧开始阐述自己为啥出报告这么困难： 姜守慧现在需要做的分析报告，是非常繁琐的—— 第一，需要明确张敏的一级联系人，即张敏有过交流的人； 第二，需要明确张敏的二级联系人，即张敏一级联系人的交流对象； 第三，需要明确张敏的三级联系人，即张敏二级联系人的交流对象； 第四，需要明确张敏的四级联系人，即张敏三级联系人的交流对象和与张敏在十米内擦身而过的人。 而且这些数据的采集，是有限制的，祂是神，但并不是无所不能。 祂能够调取的信息渠道是基于监控，可，监控有盲区啊，有些人一旦进入无监控区域，例如家、公共卫生间之类的地方，祂无从调取！ 哪怕是像姜守正寝室的楼栋内，监控的数量和清晰度，都是有限的。 与此同时，还需要“侵入”各级联系人身上携带的移动设备......工作量很大，尤其是还有许多无用的信息...... 听到姜守慧的陈述，陈远想了想，在自己的客户群“猛男的选择”中@了全体成员： “如果有人看到陌生的人进入咱们楼栋的，拍个照发入本群内，经过核实却非本楼学生的，下次购买商品一律7折。” 至于人脸核实的工作，自然是交给姜守慧了。 十分钟后。 姜守慧从姜守正的手机中钻了出来：“师兄，经过我的整理，金目法寺的主持王大壮有97.6753%的可能性是幕后的黑手！” “他现在在什么方向？” “那边。” 姜守慧指了指阳台的方向，姜守正看了过去...... ...... 小天台。 “妈，你看，我这边现在在京都可是找到了一个工作，辅导一个家的孩子上学，你儿子好歹也考上了京都化材大学好吧，也是有两手的，这不，刚教了几天，学生的成绩就有了明显的进步，这钱就是那家长给我的奖金！” “放心，我都有这么好的工作了，我怎么可能还去当兵啊，我读大学不就是为了以后找到一个好的工作，赚大钱孝敬你们么？再去当兵的话，我可见不到你们几次了。” “我爸，我爸没有给我发过什么消息，真的，我爸不都被您制的服服帖帖的么？他哪里敢说别的东西，那到咱们家招兵的军人叔叔，肯定就是稍微提了那么一嘴，肯定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别哭了别哭了，我不会去的，真的。” “那先这样，我这边还要备课，明天还要军训呢，可不敢耽误时间，妈妈晚安。” 好不容易挂了电话，周权长长地舒了口气，把刚刚从林清闲那赚来的钱直接上网买了四台游戏机，还剩下三百多，点个小龙虾送到寝室。 “和你妈说好了吗？”林清闲慵懒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好了好了。”周权没有林清闲那种操控力量的能力，手搭在栏杆上探身上前回应道。 说着，转身推开小天台的门，往楼下走着。 忽的，一股心悸的感觉升起。 让他的身子定住了，等那感觉消退下去，他发现自己的身上已经全湿了。 “没事吧？” 林清闲不知什么之后出现在了他身旁。 “刚刚？” “姜守正好像生气了，我们回去看看。” 林清闲笑了笑，拍了拍周权的肩膀，让他一下子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 校长室内。 看着全身镜中的自己，徐年扯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真诚道： “守正啊，咱们学校现在有万人的规模，我不可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你的身上。” “不对不对，这语气太硬了，得软一点。” “那张敏，哦，就是那在你寝室里被你手刀拍晕的女的，我刚刚调查了一下下，虽然是化材大学毕业的学生，但已经毕业了，那就是外人了，我没有办法把精力放在一个外人身上，我得确保在校师生的安全。” “这样感觉我好像能力有限，不太好不太好......” 徐年有些烦躁地扯了扯自己的头发，早知道不让儿子去“提醒”姜守正了。 这下倒好，刚提醒完，有人就被操纵着进入姜守正寝室想要自杀，这是啪啪啪打脸啊！！！ “神经病吧，刚刚来了那么一下，还没有24小时呢，又来？！” 越想越生气，感觉自己被戏弄了，徐年捏了捏拳头，裸露在外的手臂上隐隐浮现金芒，勾勒成一条龙形的模样。 左手为尾，右手为首。 身子陷在沙发上喝着奶茶的徐良砸吧嘴道：“爸，你这是耍流氓啊，都多大年纪了。难道真的是男儿到死永中二？要不是我妈死得早，她肯定会说你流氓。” “哼。” 徐年轻哼一声，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当年要不是他“揍街窜巷”的，能有他？ 心中虽然有所抱怨，但升起的气势，倒也断了。 断了也好，没有目标的蓄势，到时候蓄而不发，也就只能揍儿子了。 看来儿子现在已经很有眼力劲了。 徐年甩了甩手，让身上积聚的气血流转、内力自行，看了看徐良，怎么看怎么不爽。 现在的徐良，已经胖的像一个球一样，身前的桌子，满满当当的都是奶茶空杯和炸鸡空盒。 “你能不能不要脏增重，吃点有营养的东西积蓄力量不行吗？” 徐年打手一合，无形的劲气把桌面上的垃圾压缩在了一起，结结实实成了一块。 “我没钱吃好东西啊，你倒是给我一点啊。” “你就不能去赚吗？” “不能，我明明可以啃老拼爹，我只要有力量能守得住你以后给我继承的家业，我干嘛还要做别的努力？”徐良把手中的奶茶啜了一口，拍了拍因为身子急剧膨胀而露出的圆滚肚皮 “你空有力量，没有脑子，怎么可能会守得住？”看着自己儿子不争气不上进的样子，徐年就气不打一处来。 “没事啊，我都想好了，你看王非现在的伯母怀孕了，不管是男是女，他大伯的产业基本上和他没关系了，他老爹的算盘落空了，可是王非这些年被强学的管理学知识是实打实的，我到时候把你那些公司的股份给王非一些，让他打理就行了。” 徐良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胖嘟嘟的脸笑起来像是一尊活佛：“我呢，未来只需要有足够精良的装备，有后勤服务人员，我就集结几号人，转战各个地方，行侠仗义，斩妖除魔，如果自己干不过，联系一下姜守正，出一笔除灵费用，有些尸首不太好处理，那么我就联系一下林清闲，他家的产业挺不错的，大部分地方都有分部，啥一条龙服务都有。” “几号人，现在那里给你找几号人陪你打打杀杀？”徐年没好气地冲着儿子说道，“你还以为是以前那古惑仔的年代啊？” “当然有，肯定有。” “这么说，你是已经有接洽的对象了？” “没。” 徐良的身子肉眼可见得增长了一圈，打了一个饱嗝后，笑道：“爸，你就别套我的话了，我现在长大了，才不会被你简单的套路给钻进去呢。” 如果说了自己已经在王非开办的俱乐部里面找到了几个好伙伴，大家相约怼天怼地的话，王非的俱乐部肯定就开不成要解散了！ 保不准那些个好伙伴还会接到家里的电话，有背景的还好家里人可以理解，没背景的，保不齐会被家里人说混社会去了！ “书不好好读，整天就知道打架！” 这是从小到大，徐良集结了一帮小伙伴准备干一番“大事业”，无疾而终的时候都会听到的话。 有些时候是老师说的，有些时候是小伙伴家长说的，有些时候是居委会大妈说的，有些时候是警察叔叔说的...... 而这些信息泄露的源头，绝对是自己的爸爸！ 虽然到现在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谁被收买过！但这些年虽然没有掌握实质性的证据，但是可以合理推断啊！ 徐年忽得叹了口气，捂着自己的胸口叹道：“欸，我的儿子现在就盼我死了，怎么办啊！” “欸欸欸？？？话可不能这么说啊老爹，你这可是诽谤啊，我哪里说盼你死了？”徐良翻了翻白眼，把搭在桌子上的脚收了收，坐......圆：“再说了，你现在都可以金龙附体了，哪里是说死就能死的？别给我套帽子，我不吃。” 说着，徐良起身，沙发发出了快活的咿呀声。 刚打开校长室的门，他的身子却怔在了原地，目露惊恐。 “这是生气了啊。” “也是，遇到这种事情，谁都会有脾气。” “要是我年轻的时候，谁这么恶心我，我保证把他的胆水都打出来，如果他有的话。” “不过我现在已经到了含饴弄孙的时候了，还是要稳重一点点。” 徐年的脑海闪过诸多念头，身形出现在了徐良身前，食指轻点徐良的眉心。 “说，在哪里发展自己志同道合的朋友啊？” “王非的......俱乐部。” 第100章 不敬苍天!不跪仙佛!不尊鬼神!(5k，求订阅) 金目法寺内，兼职的大师们已经陆续下班了。 夜生活的美好，让他们需要步入红尘，为更多在红尘中打滚的人们解惑，看看手相、看看面相、为在京都漂泊没有固定居所的人儿们提供一晚的住处......或者，回家看老婆、带孩子。 不过全职的，则是仍然需要在金目法寺中呆着，最后礼佛参拜完毕后，就需要去睡了。 金目法寺的主持，自然是全职的。 他跪坐在佛像下，默默诵念着经文，敲着木鱼。 咚。 咚。 咚...... 木鱼，忽然一裂，他的耳旁传来狂笑的呓语。 “怎么样，玩脱了吧？你还想永生不死还是怎么滴？” “这次找到的没有沾染血腥的妖，惹不起了吧？” “你现在也要死咯！！！哈哈哈，我终于看见你要死咯。” “臭和尚，当初要不是你，我何至于杀了我的伴侣，今天你也要死了，我要看着你死！” “......” 主持睁开眼，双目中透露着平静：“施主，你着像了。” “去你大爷的，着像个屁，等你被杀了，肉身还在的话，我一定把你给吃了，我要让你在我的胃袋中一点一点消融，不对，你这具身体也是可怜人的，吃了没用，也恶心不到你！还恶心到了我自己，得想个法子......融我想想......” “对了对了，等你死了，我就成为这王大壮的老爷爷，哇哈哈哈，我这些年看的网络小说还是不少的，我给他来一个‘败家子’系统，让他把你一手创建的金目法寺给败光！” “......” 主持摇摇头，叹了口气，起身对着佛像行了一礼：“施主啊，你怎么就是想不明白呢？我佛是无处不在的啊，哪怕贫僧今日的确需要遭遇劫难，哪怕贫僧今日真的会魂飞魄散再无轮回的可能，但贫僧的真灵，肯定会在这世间存在的，贫僧的经书注定会在这世间流传，贫僧必然会再次醒来，引导世人。” “贫僧相信，这次给贫僧带来劫难的魔头，贫僧是有机会感化他的，让他成为贫僧的护法，让他为贫僧献上无垢的佛躯，他的内心是善良的，只是现在暂时被凡尘俗世所困扰罢了。” 主持推开门，缓缓合上。 “施主啊，你好好想想吧。” 大殿的门合上后，传来阵阵铁索撞击的响动。 “别听这和尚胡说八道啊，千万别听这和尚的胡说八道啊，千万别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啊......” “对了，不行，是绝对不能够让这合上和你对视！绝对不能！” ...... “守正啊，这次我来开还是你来开？”林清闲甩着自己新车的钥匙，问道。 “你来开吧，我来开的话，我怕开得太快了。” 守姬上次被附身时候自己冲动了，虽然京都这边没有任何自己“飙车”的记录，但是因为当日见到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现在根据姜守慧的反馈，现在还有好些人在不依不挠地寻求着真相...... “行，我来开。”林清闲点了点头，把新车的钥匙一抛，然后想要帅帅地一抓......落空了。 陈远看了看手中的钥匙，自告奋勇道：“我来开车吧，我学车之后，都没有开过，我怕生疏了，守正既然不着急过去，那就让我慢慢开的好。” 看着林清闲有些不爽想要发作的样子，陈远补充道：“帅哥是需要司机的。” “有道理。” 【林清闲认同陈远的观点，并让出了一步，打开了后座的门。】 陈远开了一会儿后，看向倒车镜，奇怪道：“我们好像被人跟踪了。” 在他们的后边，跟着一辆车，姜守正回头看了眼说道：“没事，不用管，是校长在后面。” “对，就是徐良的老爹，他可能怕出事情，刚刚姜守正的力量他应该有感觉的。”林清闲补充道。 “是怕我们出事吗？”还没有从姜守正威压中缓过来的周权问道。 “怎么可能，当然是怕别人出事啦！” 作为姜守正高中的同学，陈远还没有见过姜守正吃过亏呢！ 哪怕他借书，同学们都不好意思杀价，也就姜守正砍价砍得贼溜，还把他所有的成本都进行了核算，说到最后，还一副非常为他考虑的样子说上一句—— “这样的价格你有的赚，我也不会亏。” “既然校长大大跟在我们后边，那么就让我们考考校长大人司机的驾驶水平，看看是我这初出茅庐的新手有水品，还是他的驾驶员有技术。” 速度与激情在陈远的心头燃烧，上次姜守正风驰电掣的感觉，让他的感觉还是很好的。 可是...... 堵车了。 “守正啊，你能不能把这些车给挪开一点啊？” 陈远想摁个喇叭，可是这地方是禁鸣的，要是被扣钱了，自己开的车，肯定得自己出钱。 而且看车队排的还是挺长，导航显示这一段都红了，摁喇叭应该也是没用的。 “校长都跟在后面，姜守正随意运用能力，哪怕没有被记录下来，应该也不好吧？”缓过劲来的周权说道，“不过，我们现在在这里耽误太久，会不会被那个坏人给跑了？” “金目法寺内的确有人用力量和我硬碰硬了，对方看起来有点刚，应该不会跑吧？”姜守正犹豫道。 “那哪说得准的，万一故意给你制造一个假象，然后开溜跑出京都范围，守慧找起来也很困难的。” “有道理。” 大家交流着，沟通着，车内就剩下陈远一个人坐在驾驶位上了。 “靠，早知道不开车了！” 陈远有些郁闷地拍了拍方向盘，看着前方的车龙，烦躁。 当他看向后视镜的时候，校长大大也从副驾驶位出来了，冲着姜守正一行招招手，接着，四人踏着共享单车离开了...... “校长。” “叫徐叔叔。” “徐叔叔。” “说吧，叫徐叔叔有什么事情？” “您能不能骑得稍微稳一点？” 姜守正看着徐年骑起自行车来歪歪扭扭的，好不担心。 徐年有些尴尬，他毕竟好些年没有骑自行车了，毕竟骑自行车还没有他跑得快。 以前打架的时候，监控并不多，爆发出非人的力量和速度，大家只会说你在道上混，有排面。 后来有了车，谁还骑自行车啊。 骑自行车，也就当年追老婆的时候特地买了辆，学了一下。 那可是“我爱你，因为你有钱买得起自行车和白衬衫”的年代哟~ 现在生疏了，正常。 不过像他这样的高手，骑一会儿就稳了。 “对了守正啊，你这次去干架，咳咳，去讨说法，有什么章法么？”徐年问道。 “章法？”姜守正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就是想着先把人抓住再说。” “抓什么抓，要我说，直接把对方的魂魄给打散，打成一个白痴不就行了？”徐年问话的时候，林清闲不好插嘴，毕竟属于自己的长辈，随意插嘴的话，很没有礼貌，“守正啊，我们家族有攻击的法门，你要不要学一学？就是力量到位后直接打散魂魄，直接给医学界留下难题的那种，嘿嘿嘿嘿，听我长辈说，一拳下去，脑不死亡、人不醒来。” “咳咳咳！”徐年咳嗽了一下，示意自己还在，“年轻人不要这么暴力，别人这不是还没有给你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吗？要我说，打吐血、半身不遂、废掉力量也就差不多了，夺人性命，不太好吧。” 林清闲不满道：“校长，对方可是三番五次找守正麻烦欸，你是没看见，姜守正的师妹，那么可爱的小姑娘对方都下得去手，这次，要不是守正在寝室里面有一些布置，那个叫做张敏的女的，直接自杀在了寝室里面，绝对不能饶过对方！” “我们这样不违法吗？”周权弱弱地询问道。 天呐，他们讨论的内容好暴力啊，又是打成白痴又是打成吐血的，这样好吗？ 自己不是法学院的吗？ 虽然还没有正式开始学习，但是思想和觉悟还是要跟上啊。 “校长给出的方法，那是犯罪，叫啥来着，对了，叫故意伤害！我给出的办法，嘿嘿，那完全就没有问题了，我预估，守正都不要碰到对方，隔空一拳，都可以把对方的魂魄给打散，谁能说他犯罪呢！”林清闲得意地笑了起来，可徐年接下来的话，让他的笑容一僵。 “小林啊，徐叔叔是特办处监察长，你说的话，徐叔叔......” 监察长？ 我凑！ 特办处，虽然属于民办非企业组织，但是因为里面吸纳的都是各种各样的奇人，大家对于自己的力量总是会有那么一丢丢把控不到位或者有人在某些因素的诱导下，会出现反社会的行为...... 在这类人对社会造成直接危害前，特办处的监察组织就会提前介入，对那些人进行爱的教育...... 而特办处的监察组织，很神秘，没人知道具体有谁。 知道了，就不好监察了。 但监察组织的人员实力，那都是强悍的，算是“公知”，毕竟被认真教育改造的奇人，后来都贼乖巧。 想要搞事情的，都是有力量的，让搞事情的人不敢搞事情的，那当然是更强。 这是底层逻辑。 “徐叔叔啊，我刚刚就是开一个玩笑而已，不要当真。”林清闲稳了稳车头，刚刚听到监察，差点摔了。 “没事，我也只是开个玩笑。”徐良哈哈一笑，宽慰道。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啊，叔叔真的是好幽默啊，我也觉得这是一个玩笑。”林清闲“放松”地笑了起来。 “小闲闲啊，你刚刚......” 看着姜守正有一丢丢心动的表情，林清闲赶忙回应道：“我刚刚什么刚刚，我刚刚就是随便说说的，守正啊，你不会真的以为有那样的法门吧，哈哈，怎么可能，如果真的有的话，我林家还不天下无敌了？谁不听话，就让他成为白痴。” 林清闲一边说着，一边对着姜守正传音道：“我待会给你。” 徐年乐呵笑道：“给啥呢？” “嗯？”林清闲感觉自己的头皮一阵发麻，靠，刚刚不是传音的吗？怎么被截下来了？ 不过他也是那种机智的人，连忙回应道：“就是我们年轻人之间看的一些片子，我不好意思说，守正待会......不管怎么样，肯定会报了仇的，就需要看一下片子稍微放松放松。” “最好是这样，如果......我说是如果啊，如果真的医学界出现了什么难以攻克的病症，那么我就算在你的头上了哈，我会向监察部门举报。” “徐叔叔，监察部门没有举报窗口，他们都是自主发现的。” “哦......那我就，我就在那个app里面公开，那他们肯定会发现的，你说是吧？” “是的。” 林清闲冲着徐年比了个大拇指，徐年笑道：“客气客气。” 一行人笑笑闹闹、斗智斗勇地来到了金目法寺的正门口。 此时，金目法寺的周围已经“清过场”了，主持王大壮就站在门口，看见他们后，朗声行礼道： “姜守正施主，徐年施主，林清闲施主，周权施主，贫僧有礼了。” 周权一听这话，眼神一阵迷离—— 【当兵！当兵！当兵有用吗？有钱吗？你看看你，身上除了伤病之外，有什么好的，你的退伍费，也就只能够你一个人看病用，对咱们娘俩，有用吗！再看，再看我就把这些奖章都给丢掉！】 【你去干嘛，你现在的样子能去上班吗？给我在家里好好呆着，哪里也别去，我不要你出去，周权，你就在家里看好你爸，要是他出去了，你就......你就拿着这个打他的腿！反正腿都坏了，出去干嘛！】 【老婆哈，当当当当，你看你看，我赚钱了，我在网上开了店，卖东西，我现在也能够养你们了，虽然不多，也就是5431.45啦，不过可以足不出户赚钱，还可以给你们娘俩做做饭菜，也是挺好的。】 原罪。 父亲的腿病是原罪。 周权的眼睛一红，原本“遗忘”的记忆，似乎一下子清晰了起来。 他泪眼朦胧间，瞧见了那僧人双目中散发出的纯粹金光，非常温柔，非常温暖。 那僧人的身后，似乎也出现了高大的佛影，威严、和善。 “入我佛门，你父亲的腿病就能治好。” 周权想也没想，本能地屈膝下跪，只要能够让他父亲的腿脚好起来，跪下算什么，入佛门算什么......现在当和尚又不是不能结婚...... 可还没等他跪下，那僧人的金目，一下子冒出了白烟，滋滋滋的声响，听起来像是......小龙虾下锅了。 看着，好疼。 下跪的冲动，一下子没了。 僧人平静道：“施主，好本事啊。” 姜守正抱拳回礼：“彼此彼此。” 周权身子一顿，意识到自己刚刚似乎着道了，站直扭头看向面色不愉的姜守正，刚好瞧见校长大大也屈膝了。 徐年本来也准备站直，余光瞥见了周权疑惑的目光，身子微微一僵，但很快右脚踏前一步，流畅地松开鞋带，再系好，绑紧。 “是系鞋带吗？” 白烟散去，僧人的眼神空洞，好像是瞎了。 不过僧人似乎不怎么介意，也没有痛苦的神色，而是偏了偏头，“看”向林清闲，问道： “姜施主因为力量惊人，可以不跪，小友又是为何？” “切，贼秃，我们林家人，不敬苍天！不跪仙佛！不尊鬼神！你凭什么让我跪？”说这话的时候，林清闲收敛了平日的玩世不恭，掷地有声，“而且，我还这么有钱，你凭啥让我跪下？” “有钱？”僧人似乎有些不解。 “当然，有钱代表着我有钞能力！” 刚刚贼刚的林清闲，似乎是错觉，这才是真实的...... 因为僧人的疑问的语气，惹恼了林清闲，他上前一步，站在了姜守正和僧人之间，原地蹦跶了一下，身上掉出好多小巧物件，落在地上乒乒乓乓的。 有玉制的，有铜制的，有木制的...... “压舌物？” 僧人皱了皱眉，后退一步。 迟了！ 那些小巧的物件的黑色丝线，“欻”一下，缠绕上了僧人，“接驳”在了他的头上。 【不知道我的儿子吃饭了没有。】 【那娘们肯定又出去偷汉子了。】 【我一定会金榜题名。】 【官人，你快点回来啊。】 【......】 “这是......长头发了？”周权看着飘荡着的、似乎在说话的丝线，喃喃道。 “这是种下烦恼丝。”徐年看着那哪怕瞎了眼都没有动容的僧人，现在却表情万分痛苦的模样，叹了口气，“林清闲这是有点恶毒了，如果烦恼丝真的种下了，那么这僧人所有的道行，都会毁掉的。” 林清闲听到这话，有些不满道：“校长，你这就是迂腐了？我这怎么叫做恶毒呢？我只是花钱买了一些我感兴趣的小物件，然后这些小物件没有放好，一不小心从我的身上掉了出来，然后碎了，诶呀，我好心疼呀，我花了好多小钱钱才买来的呢。” 嘴上说着心疼，可是当看到那僧人为了拔出“烦恼丝”已经满头血污的时候，林清闲畅快地笑了起来： “让你动我兄弟！” ....... ps：这几天要调整一下生物钟，整宿都在做噩梦，早上起来总有一种流鼻血的感觉orz.......先稳定更新，然后再爆。 第101章 找台阶下是成熟的选择?(4.6k，求订阅) 姜守正看着牌匾下的僧人，看着金目法寺的招牌，一阵恍惚。 早些年，清风观没有多少吃喝的时候，逢年过节，那自己和老观主铁定是要去诚心诚意烧香拜佛的，吃都吃不饱，宗教信仰算个毛。 说起来，自己和金目法寺还是有许多香火情分的。 在临江的时候，每隔一段时间，他都有在金目法寺的网上募捐平台上面捐款...... 可没想到，却是“熟人作案”。 虽然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但是站在金目法寺门前的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 没等姜守正过多的感慨，僧人的目光毫无征兆地绽放出了璀璨的金芒—— “原来，这才是金目法寺的意思啊？” 从这僧人身上涌起的力量，比寻常的鬼物要强大许多，但对于姜守正来说，还是可控。 姜守正思量了一下，他决定要试探一下这力量到底是干嘛的，有什么功效。 虽然说根据姜守慧得出来的结论只有一人作案，可是万一呢？ 保不齐这么大的一个连锁庙宇，说不准还有和这僧人一样本事、打着和他一样注意的人在，或者说有同案犯的存在。 还是保险一点感觉一下比较好，多多了解一下对手，没有什么不好的。 小心无大错嘛。 这毕竟关系到自己师妹和师弟的安全。 抱着这样的心思，姜守正放开自己的心神，让这股力量侵入一丢丢，守着大部分的清明，接着，他就有了一点点做清醒梦的感觉—— 【丢了吧，我们养不起，你哭也没有用，我们本来就没有钱，我们怎么养孩子！】 【放心放心，我们以后有钱了再生一个就行了，生一个孩子不是简单的事情么？】 【没事的，我会拿远一点的地方丢掉的，我会丢在别人家门口的，我不会随便丢的，我保证，一定找一个看起来很有钱的人家把这孩子丢掉的。】 【你烦不烦啊，别哭了，哭个屁！谁他娘的知道一次就中了，靠，把你丢了，再把那个娘们甩了。】 【我给你选了最好的垃圾桶了，这里面有吃的，你自己饿了的时候吃一下。】 ...... 【好饿好饿，今天又没有活，好饿啊，我快要饿死了。】 【真的是无语啊，我都这么有名气了，为什么还是没有人来支持我的地摊事业呢？】 【是我的卖相不够好，还差一点意思？】 【今天还是照例吃一点别人浪费的食物吧，浪费食物是原罪啊，怎么能够浪费食物呢？让我来减轻那些无知的凡人们的罪孽吧。】 【咦？这里居然有个娃娃，看起来卖相还挺不错的。】 【喂喂喂，别看我，我可养不起你，我自己都养不起，你跟着我，没得吃没得穿的。】 【别看了，我去，算了，服了你了，我找个地方把你送去看看有没有人要领养。】 ...... 【守正啊，快来啊，看蝌蚪了，你看这么多小蝌蚪，我们来玩游戏吧，看谁捞的蝌蚪多......今晚煮蝌蚪汤咯，这可是无上的美味肉肉啊。】 【守正啊，快来啊，看知了了，你看这些知了叫起来多么得劲啊，我们来玩游戏吧，看谁抓的多......今晚烤知了咯，这可是无上的美味肉肉啊。】 【守正啊，快来啊，看蛇，你看这些在交......扭来扭去的蛇们啊，它们是多么活泼有精神啊，我们来玩游戏吧，看谁抓的多......今晚烤蛇肉咯，这可是无上的美味肉肉啊。】 【......】 【去吧去吧，我不动只是为了让你体验一下胜利的快感，才不是我懒得动想要使唤你。】 ...... 【守正，快去赚钱，我打游戏需要充钱买装备了。】 【守正，快去赚钱，我看视频需要充钱买会员了。】 【守正，快去赚钱，演唱会的门票我还差五千。】 【......】 【守正，快去赚钱，我把你养大，就是为了赚钱的，快去赚钱，快去赚钱......】 清醒着的姜守正感觉自己被“切割”而出的不清醒部分，被牵扯到了云端，没有一点点踏实的感觉，周围有着无数的影像在飘荡。 都是关于自己的，它们似乎都是自己的记忆。 可是姜守正仔细辨别了一下，这些记忆是有偏差的。 怎么说呢，七真三假吧，真的当中融入了一些参假的元素，更有甚者是自己在孩提时候的幻想，幻想着自己是为什么被自己的父母给抛弃...... 原来，是有关于记忆方面的神通力量么？ 记忆，还可以这么解读的呀？ 有意思。 紧接着，这些似真实幻的记忆，组合成了一尊巨大的......自己。 似乎因为记忆不够的缘故，巨大化的自己并没有组合成完整的衣服和头发，看起来和僧人差不多。 姜守正让清明的自己按照自己阅读过的小说，想象了一下自己是其中的主角，贡献出了更多“属于”自己的记忆。 很好，巨大化的自己全须全尾了。 【入我......入我......入我......】 巨大化的自己似乎想要说一些什么，不过却似乎有一点口吃，不停地在重复。 姜守正看着有点着急，好心提醒道：“入我清风观？” 【入我清风观，勤劳才能创造更加美好的生活。】 因为有了提醒，巨大化的自己说起话来流畅了许多，不过仍然有点呆板而机械，重复着老观主当年回复自己“观主，为什么我们这么穷”后的回答。 忽得，巨大化的自己双目中爆射出滔天的金芒，声音变得不再像自己，似乎是在用胸腔发力，总之，特别装—— 【入我清风观，嗯？入我佛门......吃喝不愁，嗯？尊享万世果位。】 【入我佛门，尊享万世果位。】 巨大化的自己应该是从托管的自动化状态现在被神通的操纵者控制住了，“他”似乎想要让自己跪下？ 跪自己？ 算了，了解的差不多了，刚刚学习到的内容应该是精华吧？ 类似于电影里面的催眠？ 再耽误下去，周权和徐叔叔好像就要中套了。 徐叔叔没太多问题，跪了之后自己还能再站起来，周权就不一定了...... 姜守正熄了继续了解的心思，周身法力鼓荡，瞳色暗金。 刚准备参照僧人的方式给他那么一击，好家伙，对方......不要眼睛了，巨大化的自己站在原地，金色的双眸呆滞。 一挥手，所以异像就像拨开蜘蛛网一般散灭。 ...... 林清闲指着正在拔头发的僧人笑道： “守正，怎么样，是不是有小兵吃将军的感觉。” “我和你说，就像这种自诩清高的人呐，我们林家在传承的这些年中，不知道对付了多少，他们的力量来自于信仰，只要把他们的信仰给破了，让他们不那么笃信，力量也就会灭失。”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姜守正一边给林清闲的周身护持的法力盾充能，确保他不被佛音给洗脑，一边好奇地打量着林清闲：“你怎么做到身上放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的？哪来的空间？放着，不难受吗？” 林清闲脸色微微一窒，进而笑道：“这可是我的秘密。” 凡是一说出秘密俩字，再问下去，那么就过分了，姜守正虽然很好奇，但也闭口不再谈了。 僧人似乎是放弃了，不拔自己的“烦恼丝”了，就这么让它们在他的脑袋上“生根”。 当他双手再次合十的时候，哪怕满头满脸的血污，也没有印象到他身上发出的圣洁光芒。 周权砸吧了一下嘴，感叹道：“我算是知道了，如果以后没有碰到这么装的和尚，那都不算事高僧。” 因为父亲腿脚的问题，母亲每年都会去上香，赶着人流量少的时候去。 第一，香火便宜，第二，可以跪久一点多多说说自己的心愿，第三，一天下来，可以道观、佛庙、教堂之类的地方轮番跑个遍，虽然老话说的好，心诚则灵，可是老话也说过，广撒网多捕鱼...... 那些个或泥塑，或彩绘，或金漆的像，周权也是看到过好些的，反正他也只看到过那些像而已，从来没有见过真神、真佛、真仙人。 他还是在读了大学遇见了姜守正一行之后，才知道这世间真的有...... “嗯？姜守慧是神灵，姜守姬、姜守勤是妖怪，姜守正是它们的师兄，应该都比它们厉害，那......姜守正会不会有办法治好我爸的腿？” 原本心理都对父亲的腿病不报任何希望，也就没想到这么多，可是现在看看姜守正身后那通天的巨人虚影，一股儿时渺小的感觉一下子涌了上来—— “神仙爷爷啊，能麻烦你帮帮我爸爸吗？他生病了，妈妈都不让他抱我飞飞了。” 真的欸！ 说不定真的行！ 至于林清闲，算了吧，这家伙看见血脸上那抑制不住的兴奋呀，怕是会把老爸的腿给卸掉吧？ 林清闲挑衅着僧人，但僧人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而是静静地看着姜守正，声音温和，微微发颤： “姜施主，还希望劝劝你的朋友，贫僧是得道高僧，拯救许多凡人于水火之间，如果他破了我的道行，那么会有很多无辜的人被害了性命。” 说着，本是清气缭绕的僧人背后，升起了阵阵浊气和血污，涌向姜守正，让他“看”见了许多—— “小姐姐，你去的地方有点偏僻啊，那样会不安全的，要不白天再去吧？” 【不安全好啊，不安全我就有机会了，我就，不行不行，佛会看着我的。】 “老板，对不起，我一不小心把盐放多了，我肯定下次注意。” 【再看我？再凶我？你信不信我手上的刀不是摆设啊！一刀，冷静，我可不想下地狱。】 “小姐姐，醒醒，醒醒啊，你是喝醉了吗？你别打我，我不是坏人。” 【躺在外面总是不好的，送回我家还是送回宾馆呢？忍住！别理这女的，色字头上一把刀啊，大师的木鱼锤子砸脑袋贼痛啊。】 “......” 形形色色的人影，在姜守正眼前一晃而过，他们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在姜守正没有抗拒的时候，一股脑地展现给了姜守正。 “贫僧，渡人无数，若是道行毁了，怕是会害人许多人的清白与性命，破坏许多人的家庭。” 姜守正还没有反应，顺便“看”了的林清闲先是跳脚了。 “该死的，你有本事单挑啊，找这么多人质算什么本事，还特么的得道高僧，我呸！”林清闲骂骂咧咧，手头上的动作倒也是停了下来。 干架归干架，但是如果牵扯到了普通人，那么是奇人很忌讳的，干系太大。 “姜施主，怎么样，让您的朋友收收手？贫僧保证，不再针对您及与您有关的人，当然，如果您愿意为贫僧提供一具身躯，舍弃小家，那么您将功德无量，贫僧日后没做的一件善事，都将会有您的一份功德。” 僧人没有理会林清闲，他清楚，这里的话事人到底是谁。 周权看不明白，低声问校长道：“校长，发生了什么？” “这僧人，用很多人的性命和清白威胁守正，让守正放过他。”徐年缓缓且笃定道。 “......，所以，这和小闲闲说的内容有区别吗？”周权犹豫了一下下，把这话藏在了心底，没说出来。 刚刚骑车过来，以为校长挺强的，小闲闲那么怵他，可是现在，好像......也许......大概是能力不是很全面，有短板吧。 算了，还是先看下去好了，待会儿结束之后问问就行。 周权内心吐槽着，横跨一步，像是为了看得仔细一点往前凑了凑，挡在了校长身前。 站在他身后的徐年翻了个白眼，拳头肉眼可见地膨胀了一圈： ‘我凑！老子是不需要知道，一拳可以锤死他好不好！巨龙干嘛需要知道蚂蚁在想什么呢！’ ‘不过这孩子也是好意，如果要是我儿子会不会这样挡在我身前？’ ‘嗯......他肯定觉得我行，然后躲在我的身后......对，那臭小子肯定是那样，回去揍他！’ 徐年的拳头......更大了，上面出现了细碎的金色鳞片纹路。 原本啥都没有感觉的周权，一下子感觉身体一寒：哦......开始交锋了吗？ 强忍着不适，周权坚挺地站着，自己的室友，哦不，是兄弟们都站在，自己没道理站不直...... 站着站着，周权的眉心......裂开了一道细细的缝。 不过这缝隙太小，周权自己都没发现，自然也没有引起在场任何人的注意。 【去你妈的，我周某人哪怕是腿折了，也不会跪下的！！！】 因为交锋的气势太强，周权身子微微一个趔趄，有些幻听了。 徐年瞧见，连忙收敛了自己的气势...... 那道裂缝，一下子闭了回去，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而接下来，姜守正说出那句话之后，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 “清闲，我们是来这里找大师要个说法的，你怎么就下手了呢？” 语气有一些责怪，僧人松了口气。 这是......找台阶下了？ “姜施主，阿弥陀佛，你的这一选择，功德无量，这世间将会有很多长明灯为你而点，如果你愿意皈依我佛，那么佛祖身旁注定会有你的席位。” “好说好说......清闲，愣着干嘛，快给大师把头发给‘拔’下来啊。” 这是为自己的无能而做出了最后的挣扎？ 拔就拔吧，肉身的疼痛而已。 ‘去你大爷的，我的头，疼疼疼，轻点啊......’ 另一边。 姜守慧悬空盘坐在龟虽寿的龟背上，头顶冒着烟...... “不行了不行了，太多了，我要超负荷了。” 而龟虽寿此时，因为自己力量被“过分”借用，已经吐着舌头昏过去了...... “师兄啊，再给我五分钟，我就能把所有人都找到。” “考神”坐在一只大黄狗的后背上，骑着狗在504的寝室内飘荡~飘荡~，过了一会后开口道： “你师兄说没得问题，他会拖时间，你抓紧算算那些人在哪。” 第102章 你早说啊!我还以为多厉害。(4.4k，求订阅) 经历了白天认真学习，晚上出门卖花的高强度一天，王非已经感觉非常疲倦了。 本来想自己开车回去，想想，还是叫了一辆车，他又不是没有钱？ 可是在车辆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拼车”，万一拼到单子了，那么能节省一点是一点。 现在伯母已经怀上孩子了，虽然他们没有提什么，还是把自己当作孩子一样每日给十万的生活费，原本俱乐部的开支也是照常支出，不过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有分寸一点...... “是尾号5187的乘客吗？” “是我。” “你这个号码好欸，我要发财，吉利。” “嗯，我也这么觉得。” 说着，王非就靠在椅背上，眯起了眼。 京都的师傅什么都好，但是有一个毛病，那就是特能唠嗑，如果接下话茬，那么就会没完没了，直到下车。 他现在很累，并不想唠嗑。 “小兄弟，什么工作啊，这么晚才下班？” “我就跟着导航走吗？我怕导航有时候会出错。” 司机问了两句，闭上眼的王非都没有回应，司机看了眼后视镜，也就没有继续开口了。 车内一阵静谧，原本假装睡着的王非，一下子真的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非觉察到车停了下来，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感觉有些蒙圈。 这是哪里啊？ 不是自己家呀？ “师父，你是不是开错地方了啊？还是导航导错了？” 今天帮师父卖了好多的花，好不容易可以在车上睡一觉，现在醒来却发现自己还没有到家，还没有距离自己暖和、温柔、体贴的大床更近一些，那感觉就更难受了。 这说话的语气，自然就有一点不爽的味道了。 “小伙子，没错，到地方了。” 师父把手刹给拉了起来，打开了车门。 “？？？” 王非疑惑地看了一眼，哪怕是到地方了，不应该是自己下车吗？ 司机干嘛要下车？ 在他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时候，身旁的车门被打开了，司机伸手要抓他...... 抓了个空。 开什么玩笑，王非虽然没有专门修炼自己的肉体，可是如果就这么简简单单被普通人人抓住了，那可不是得被人笑掉大牙？ 闪身到后座另一侧的王非问道：“师傅，你这是要干嘛啊？” “你给我出来。”司机并没有回复王非，愣了一下后就是往里钻，一副要捉住王非的模样，啪。 王非一把抓住司机搭在后座位上的手，一扯，司机一个重心不稳...... 接着，他闻到了一阵古怪的香味，原本焦灼炙热的心，一下子恢复了平静，仿佛一切都索然无味，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脑子一片空白...... “你干嘛？” “难受，想快活一下。” “......那你找我干嘛？！” “刺激。” “......” 王非身子一寒，看着现在面色平静，问什么回答什么的司机，觉得有一些恶心。 大家都是两只眼睛一鼻子一嘴巴，怎么组合在他的脸上，怎么看怎么觉得不痛快...... 王非仔细端详了一下司机的脸庞，捏起拳头，在拳背上哈了一口气。 鼻梁被砸了一拳的司机感觉好无聊，依旧是有气无力眼皮耷拉的模样，感觉自己鼻子下似乎有一点异物，他用手抹了抹...... “哦？我流血了。” 嘟囔一句后，司机在后排坐好，靠在椅背上，双目放空地打量着车顶，张大嘴巴呼吸着...... “有点疼。” 甩了甩手上的血渍，王非下车，看了看四周。 这是一处僻静的巷子，是哪里，王非也不是很清楚。 “算了，还是看导航吧。” 瞥了眼坐在后排一动不动的司机，他再次揉搓了一下自己的拳背：“让帅气优雅的我做出这样有失风度的事情，你还是头一个。” 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看着其中的影像，王非撩了撩自己的头发： “尼玛，真帅！” 在自己的盛世美颜下沉醉了一下下，王非坐进了驾驶位，退出司机的接单平台，自己掏出手机开始定位距离这里最近的派出所...... “还得让我这样的帅哥送你去派出所，耽误我回去做面部保健的时间，你真的是有福气啊。” “......麻烦了。” 对于王非的抱怨，司机犹豫了一下，他感觉好无聊啊，这人为什么要和我说话，不过最终还是有礼貌地恢复了一句，然后闭上了眼。 “我和你说，等我把你送到派出所之后，我一定要向平台投诉举报你，让你以后都没有办法注册成为接单的司机，像你这样的人，怎么能够接单呢？这要不是遇见了我，这万一是遇到了手无缚鸡之力的男生，那可怎么办哦！他们可不得遭殃啊，你会给他们造成多大的阴影啊。”王非操纵着方向盘一会，感觉有点困，主动和着司机说道。 聊天可以提神。 司机闭着眼，眼珠子似乎是动了动之后，张口道：“......麻烦你给社会做一点贡献了。” “不客气，我就是觉得......” 京都的师傅什么都好，但是有一个毛病...... 王非似乎在手握方向盘的那一刹那，就忘记了自己先前有的抱怨，他一边跟随着导航地图的指使，一边跟着坐在后排感觉索然无味的司机聊着天。 在等红绿灯的时候，他的手机地图界面弹出了一个福娃样式的动画，声音高亢道： “遇到危险了吗？求助神灵吧！” 这是什么？ 是地图做的活动吗？ 反正现在在等红绿灯，王非看着可爱的小人，戳了戳它的肚子。 “遇到危险了吗？求助神灵吧！” 在王非之间碰到手机屏幕的时候，那个福娃再次开口。 王非觉得这动画有点意思，难道是手机地图新出来的吉祥物？ 不对不对！ 它怎么知道我这边刚刚遇到危险了？ 王非戳了几下之后，他感觉有些不对—— 这难道就是师父和长老说的，在京都新诞生的神灵不成？ 是还是不是，不需要自己猜测，只需要稍微验证一下。 “神呐，救救我吧！” 传说中，神灵感应到信徒的消息，是光速。 传说中，人类不用开口，神灵就会感知到他们内心的念头...... 在王非的注视下，福娃快速隐去，手机的界面中出现了一只大黄狗，有一个......酷似姜守正的小人盘坐在狗头上。 “凡人，颤抖吧！” 那只狗咆哮了一下，发出粗犷的声音，接着一“跃”，从屏幕跳到了现实...... “考得都会，蒙得都对！” 那盘坐在狗头上的小人高喊着口号，举起了一颗色子...... 这一幕，在京都的各处出现。 “颤抖吧，凡人！” ...... “大黄师兄，你的台词会不会有点太中二了，你只是一只狗。” “怎么说话的，你才是一只狗呢？我能是一般的狗吗？我陪姜守正在一起的时候，你都还没有出生呢。” “不是一般的狗也是狗啊，你生前的品种是田园犬没错啊。” “都说是生前了，我现在已经是死后了！” 504寝室内，大黄和姜守慧在认真讨论着大黄到底算不算一只狗。 “考神”则是调动着姜守正分魂在自己体内储备的力量肆意宣泄着...... 在临江，祂可没有这么放肆得施展自己才华的时候，到了京都，远离母神，快活哟~ 每每拯救一人，祂就有一种获得感。 神力构筑的分身出手消灭“恶”的一方后，忠诚得把当事人感谢的画面传输回来。 “舒坦。” “难怪现代的网络文学的主角就喜欢装十三，哪怕我也是喜欢的啊，真的是不能抗拒的诱惑哟~” “守正，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耽误拯救人的。” ...... 在指导姜守正完成“天罚之誓”后，僧人松了口气，道了句“我佛慈悲”后徐徐向前走来。 姜守正也迎了上去，完全不介意僧人的双手上沾着血污地握了上去，很热情地甩了起来。 “主持啊，说起来我和你们金目法寺还是很有缘分的，我在清风观以前没钱的时候，逢年过节的时候，还去临江的金目法寺吃过斋饭呢！” 僧人被姜守正握着手，感觉有点不适应，不过也没有过分的抗拒，而是脸上继续挂着微笑，哪怕眼睛已经瞎了，他还是很是慈悲地看着姜守正： “姜施主说的，我也有了解过，你和我佛的缘分，真的是非常身后的，我寺的长老，可是一直想要把你发展成为我们的佛子的，可惜你一直没有答应，这真的是一件遗憾的事情。” “这没有什么遗憾的，只不过是缘分还差那么一点，毕竟我先到了清风观，观主收养了我、教育了我，如果我去了你们寺庙，我可不就欺师灭祖了？” “也是，哪怕是出家了，德行还是排在首位的，说起来，你的师弟师妹们，和我也是有着极深的渊源，你师弟，本身就是我前世圈养的，你的师妹，也是我口封的，它们能够享受到红尘滚滚，和贫僧有脱不开的联系。” “那是那是，我们这篇现在已经算是揭过了，等哪天合适的时候，我让师妹和师弟来拜访你一下......” 周权看着一副和僧人非常熟络要好的姜守正，感觉有一阵陌生。 平时姜守正在寝室里不是这样子的啊，怎么突然画风就变成这样了？ 林清闲虽然不知道姜守正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是对于姜守正现在的表现，倒是没有过多的惊讶。 毕竟观主爷爷这位前辈他已经见过了，就凭着观主爷爷那样“活泼赶潮流”的性情，姜守正做出什么样的表现来他都不会觉得惊讶......不就是闷骚。 作为一位有钱人，他已经看穿了一切。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错不错！哪怕前一秒是敌人，后一秒也可以成为朋友，好样的，是枭雄的料子！” 看着姜守正和僧人热络地甩着手，徐年一阵感叹，如果姜守正是自己的儿子就好了，姜守正现在的表现，可比那满是肌肉和肥肉的儿子强上太多了。 如果徐良有这样的表现，自己现在有的钱还不都是他的了？哪里还会克扣他的生活费....... 聊了一阵，僧人觉得有点晕了，可能是扯“头发”流了太多的血，可能使姜守正一直晃着他的手...... 不对，有问题！！！ “姜施主，虽然咱们聊得很是投缘，但是夜色已深，贫僧还有晚课要做。” “别啊大师，我刚刚和你聊了那么一下，就感觉我的人生观收到了极大的洗涤，您不愧是九世轮回，说话就是有见地和水平，比我师父也就差了一点，现在放你走，我可不答应。” 姜守正依旧握着僧人的手，不放，晃啊晃。 僧人的表情，微微有些难看了，一直圣洁的面庞，多了一点人间的味道： “姜施主，据贫僧了解，你们学校大一新生是要查寝的吧，现在时候不早了，如果你不早点回去，应该是要扣分的吧？要不就此话别？贫僧明早，恭候大驾？” “对啊，要扣分的。”姜守正的表情略微变得有一些纠结，可是依旧握着僧人的手，没有一点放开的意思，晃啊晃、晃啊晃、...... 这时候，林清闲已经看出了一点什么。 姜守正现在的动作，像极了手指变粗戒指卡着的时候转啊转、瓶子底部沾了水渍甩啊甩、衣服上有些灰尘抖啊抖...... 于是，林清闲指着徐年冲着姜守正说道： “守正，我们不是和校长一起出来了吗？” 说着，林清闲对着徐年问道： “校长大大，我觉得我们需要在这里继续聆听大师的教诲，这样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像大师这样的......” “够了！！！” 还没等徐年点头表示赞同，僧人大吼一声，表情褪去圣洁，变得狰狞。 他要抽回自己的手！ 可是这手就像是被铁箍紧紧固定着，没有办法抽回。 眩晕感，越来越强！ 僧人厉声道：“姜守正！你难道要违背誓言吗！刚刚的天罚之誓可不是开玩笑的！前几日的遍布京都上空的雷劫你难道没看到吗！你违背了誓言，你也会遭遇那样的雷劫的，你不怕死吗！” 一听这话，姜守正表情一怔，晃手的频率一下子下来了。 眼瞅着姜守正有些分心，僧人心中一喜，一抽手。 这次，成功了！ 他的身子急速后退，朝着身后金目法寺的门口冲去...... 感受着身后突然出现的狂暴力量，他吼道：“你看，雷劫来......” 说着，他的身子就是一顿。 自己都已经从姜守正的手中离开了，姜守正应该是履行了誓言啊，雷劫，怎么来了？ 他猛的转身，看到自己那王大壮的肉身已经被徐年提了起来。 而姜守正的头顶，迅速积聚起了一团乌云，上面电蛇缭绕，或明或暗，让姜守正的面庞看起来可怖极了： “你早说啊，我还以为有多厉害。” “对了，这誓言是你‘逼’我下的，我们俩都有份，我们得一起来。” 说着，姜守正一伸手，他就被姜守正抓入掌心，然后举了起来。 欻！ “啊啊啊啊啊啊！！！！！” 姜守正的头发，也同时立了起来。 一直没什么事情干的周权，在雷光的照耀下，他悟了这次来的目的，他掏出了手机： “守正，看过来。” “嗯？” 姜守正看向周权—— “跟我说——茄子！” ps：黎咦格弗拉格，塔莫罗拔钱值。 第103章 有礼貌的系统绑定中......(4k，求订阅) 雷光散去，姜守正默默把自己的头发压了下来。 这次雷劫过后，依旧是有一些对于姜守正是杂质的馈赠，上次就近分给室友了，这次带回去给师弟和师妹们分一下。 观主的话应该就不用了，自己都用不上，观主应该也是用不上的。 做好安排，雷劫的馈赠被姜守正分成了四份。 小白、小魂、小慧、大黄...... 要不，还是分成五份？ 自己当初从涂三手里用比市面价低很多的价格租了房子，现在房子过户到了姚倩名下，再给那么低的房租，虽然法理说的是买卖不破租赁......道义上总是有点说不过去。 而且观主他们买菜好像都没有出钱...... 想到这，四分馈赠分成了和在了一起，再均等地分成了五份。 这样考虑就很周到了，姜守正满意地点了点头，把这馈赠收入体内。 做好这一切之后，众人的目光才重新落在姜守正身上，哪怕徐年也是。 “看不得啊看不得，真的好像要啊，徐年啊徐年，你现在已经过了资本的原始积累阶段，你要稳重，你要像你教育你臭儿子一样，要稳重。” 好歹是身居高位好些年的头头......负责人了，徐年很快压抑住了内心的悸动。 他提着王大壮冲着姜守正问道：“这个人怎么处理？” “我来吧，我有经验。” 姜守正自信地拍了拍胸脯，让徐年把王大壮平放在地上，冲着右手大拇指哈了一口气—— 猛掐人中。 “......？”*3 当我脑海中冒出一个问号的时候，不是我有问题，那就是你有问题。 “唔。” “嘶！” ......是我有问题。 王大壮在姜守正的经验方法下，猛得清醒了过来，下意识看向周围。 哦。 我瞎了。 不过他的力量还在，还能够感知气息。 刚那不到十分钟的交锋，他作为亲历者和旁观者，很清楚自己的意识是被谁给搭救的。 一骨碌爬起来，他强忍着疼痛，冲着姜守正双手合十...... 再这样做，我把自己的手剁掉！ 王大壮冲着姜守正抱拳道：“感谢的话不多说，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情，叫我一声，上刀山下火海......” 王大壮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豪迈极了，可是说着说着，他脸色一变，踮脚提臀： “不好意思啊，我现在有点急事。” 说着，就往金目法寺内小跑而去。 “嘿！回来啊，刚刚为了救你，我也消耗了很多钱啊，我也是出了一份力啊，你这份承诺，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 “给给给！” “那你现在回来，我和你商量一个......” “我待会回来！” 林清闲翻了个白眼：“还说什么上刀山下火海呢，就让他过来都不肯过来。” 林清闲疯狂给姜守正暗示，看我看我，我才是你最忠诚的好伙伴呀~ 在林清闲觉得自己暗示地差不多了，他蹲下身子在地上捡起了那些压舌物。 这些虽然已经使用过了，基本上没有太多的功效了，可是作为阴气较重的玩意儿，放在路上总是有一些不好的，万一路过几个小朋友，那是很容易感冒的。 如果是打扫卫生的大妈大爷一摞地扫走了，那么失眠多梦、内分泌失调是少不了的。 拾掇好后，林清闲看了看周围，整了整自己的小西装领带，说道： “走吧。” “这就走了？”周权跟着走了几步后，犹豫地问道，“这就结束了吗？” “嗯，结束了，至少目前来说，已经结束了。”姜守正点了点头，回应道。 “难道不应该大战三百回合吗？有绚丽多彩的画面吗？这不是我想象中的奇人斗法啊！”周权总感觉有一点不上不下的，他来的时候可是很期待的啊。 在周权想来，唯有林清闲“丢”出压舌物的时候比较符合他对于奇人的看法，至于姜守正...... 除了被雷劈了的那么几下，刚刚好像没有什么特别优异的表现。 林清闲没有好气道：“对方的力量在姜守正看来都是可控的情况下，才把你带来，如果要那种大战三百回合的，你以为凭借你现在的本事，有资格过来看吗？拜托，能不能摆正你自己的位置，大道无形动不动啊。” “我不就是刚刚觉醒么？等我摸索出了修炼的方式之后，我也会有很大的进步的。” “切，你以为修炼方式这么好摸索的啊，如果可以简单的摸索出来，那么多奇人还会这么多年都在原地踏步？他们还天天在修炼界app里面整日发一些没有正形的照片和视频？他们那是已经放弃了自己进步的可能性好不好。” “我说不定是特殊的呢......” “没有什么人是特殊的，人人都特殊的话，家族式的传承早就满大街都是，轮到我们林家在殡葬业独领风骚吗？我还是劝你一劝，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早点向我借一点泡妞基金，一个人进校门，一家三口出校门，结婚证还能在学校里面换点学分，然后毕业后直接经过专业培训后走马上任，去当个入殓师，第一年到手每月保证你两万，提供住房......” ...... ...... 哗啦啦~ 蹿稀着，王大壮感觉神清气爽。 身体回归自己的控制，哪怕上个厕所，也是极度舒畅的。 在自己脑海里面那个老头子终于是不见了，解脱了啊。 待会儿回去房间收拾一下之后，自己就离开这个鬼地方！ 说实在的，谁知道那个老头子到底有没有后手啊，自己还是应该小心一点为好。 感觉差不多了，王大壮摸到了纸，擦了擦，然后，他问自己： “我，擦干净了吗？” 没有了视力，并不影响他感应人的气息...... 金目法寺，他闭着眼睛都能够找到每一处地方...... 可是这......有点超出他的能力范围。 闻闻？ 太恶心了，受不了！ 王大壮纠结着、犹豫着，多擦了几次之后起身，摸索着把厕所给冲了。 离开卫生间的时候，顺便在洗手池把自己的脑袋在水龙头下冲了又冲......自己的血污，还是要冲掉的，不然出去了吓到人那就麻烦了。 出了厕所，走到空旷的地方，他猛嗅了一口气： “没有味道了，应该擦干净了。” 王大壮满意地点了点头，在感应到徐年那如同火炉一般的气息渐行渐远，他抬腿就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只要有了银行卡和身份证，这天下哪里不能去？ 推开门。 王大壮摸索着找到了自己的银行卡和身份证，准备离开的时候，感觉脑袋上有点凉飕飕的。 “嗯，还缺一顶假发，等自己长出头发来，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 在找到假发戴好，他感应到专门服侍自己的小沙弥走了过来。 “主持，您还没有休息呢？” “没呢，贫僧......我准备出门走走。” “主持准备去哪？是否需要小僧相随。” 王大壮摆了摆手：“没必要，我一个人出去就行了。” 强制改变对自己的称呼，贫僧贫僧什么的，自己以后再也不会说了。 离开金目法寺之后，再也不说贫僧了，就说“我”！ 王大壮觉得自己很快活，这是自己迈向自由的第一步。 告别小沙弥，王大壮离开了金目法寺。 走了几步后，他回头，在他的感应中，“金目法寺”这四个烙印在牌匾上的字金光灿灿。 这是众生信念凝聚的香火！ 哪怕要夺舍自己身体控制权、磨灭自己意识的老头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他的确在这些年，或者说在他的每一世轮回中，都做了许许多多对于普通人来说的好事。 功是功，过是过。 “别了，这养我育我的地方。” 突然！ 那牌匾上窜出一道星芒。 糟糕，有后手。 调动起体内的佛力—— “吃我一记——如来神掌！” 金灿灿的掌印可是并没有阻拦住那有些妖异的星芒。 在王大壮的感知下，星芒没有一丝阻碍地钻入自己的眉心。 “娘希匹，早知道就走了，让你感慨，现在又入套了吧！” 王大壮悲哀地想要大哭，却听见耳旁响起—— “叮。” “系统绑定中。” “是否同意绑定。” 王大壮悲伤的表情一滞，这是系统来了？ 在早期自己没有被老头子完全操控身体的时候，王大壮还是一个非常热爱网络文学的少年。 说起网络文学，那肯定要说说金手指了！ 金手指要么是老爷爷，要么是系统。 那时候他特别喜欢看是老爷爷的网文，因为自己就有老爷爷在脑子里啊！看着那些小说主角飞天遁地、妻妾......咳咳，他就感觉很是痛快，畅想着自己可以成为那样的存在，在世间逍遥放荡。 在阅读的同时，虽然他喜欢老爷爷有关的网文，但也不妨碍他偶尔阅读一下有系统的网文啊...... 可是！ 在这些年的“摧残”下，尤其是从临江回来后，他的意识几近磨灭的情况，他清楚地意识到，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天降馅饼的事情！ 一切都是套路！ 凡是有所得，必有所失！ 有很大的可能性，自己的性命都会没了。 刚走了一个老爷爷，现在来一个系统，怎么看都有点诡异。 这也太巧了，肯定是套路！ “不同意！” 王大壮直接拒绝，刚刚从一个坑里出来，难不成又得跌入另一个坑里？ 你当我是傻的啊？ “宿主不同意绑定本系统。” “系统启动反制措施。” “系统强制绑定宿主。” “绑定中。” “绑定成功。” 王大壮：“......” 尼玛的，你可以主动绑定，你干嘛还要问我的意见，有毛病吧这是？ 王大壮心里嘀咕了一句，系统回应道： “本系统经过人性化设计，需要充分尊重宿主的意愿后做出选择。” 王大壮：“......” “尊敬的宿主王大壮，好累啊，不想说废话了，和你讲实质的吧，跟你说，按照老子的任务走，你的终极奖励是神兽幼崽一头，称王称霸指日可待！” 王大壮：“......” 去你的称王称霸，都什么年代了，我要离开，我要自由。 ...... “哈哈哈哈哈，终于死了，终于死了，本座终于有机会重见天日了。” “贼秃，想不到吧，本座已经有了离开这出禁制的办法！” “这近千年来，本座一直想要变大变强，却没想到是入了你的套，这些年多亏看了《捕鱼是一门艺术》这本书，让本座清楚地认识到，变大是没办法出去的。” “本座要舍弃一部分力量，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舍弃力量，变小，然后出去！” ...... ...... “对了，守正，那寺庙里面还有别的东西，你怎么不一并去除了？” 跨上自行车的徐年回头看了眼金目法寺的方向：“那东西，现在出来了。” “我又不是救世主，哪里管得过来，我已经给它标记过了，别惹我就行了。”姜守正回了一句后扑向周权，“把手机给我，把我的照片的那张照片删了！” “别啊，那张照片多好看啊！非主流啊。” 周权在姜守正扑来的刹那就通过他有限的数学知识得到一个结论，跑不过。 既然跑不过，那么就要把手机放在让姜守正拿不到，或者说不好意思拿的地方...... “这届年轻人，真会玩。”徐年看了看，砸吧了一下嘴，有些感慨。 刚刚来看了这么一出好戏，是时候回家揍儿子了。 子不揍，不成材...... 这时候，在俱乐部里面休息的徐良感觉可乐有点冰，浑身一抖，惬意地打了一个嗝，拍了拍自己的高高耸起来的肚子： “舒~~坦~~” 弯起手臂，拨弄了一下智能手环的表盘，看了看自己现在的血压。 “嗯，终于高血压了，是时候燃烧我的卡路里了。” 拿起健身环，点开大屏幕，选择热舞~~ 在不停的运动下，他的身子已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来，结实了起来。 嗡嗡嗡。 “爸，你这么晚了找我干嘛？” “我啊，我在王非的俱乐部的练舞房里面锤炼我的精气。” “你要过来？给我送个大宝贝？有什么大宝贝一定要今晚送啊？” “行吧行吧，你过来吧，到时候你摁一下楼下的门铃，我给你开门。” ...... ps1：人呐，就是不能太得意、轻易许诺，明天早上出差不能熬夜； ps2：4k的加更本周日前一定补上orz。 第104章 生存之道～～(4k，求订阅) 在徐良的家庭教育中，母亲的角色是缺失的。 而作为父亲的徐年，感情是粗犷的，并不是特别了解如何和孩子之间促进感情上的交流。 尤其他的记忆，有一段空白...... 别人当父母，那都潜意识参照着自己成长的经历来教育自己的孩子，而他对于自己小时候是如何被教育长大的，不是很清楚。 不过不清楚也没有关系，这世界上不清楚的事情多了去了。 不清楚，就去学嘛！ 为了能够更好地把自己的孩子培养成才，激发他对于自己自身兴趣的挖掘，他就向那些有养孩子经验的人进行请教，尤其是那种有二胎、三胎的家庭，孩子多，经验足。 通过总结、分析、整理，他再结合自己的实际情况，归纳而出为徐良着孩子的定制款“击打式教育法”。 不仅能够有效打击激发痛感，而且还能够活血化瘀、有效促进孩子的成长发育......并且这种击打方式在持续的尝试中都在不断完善，现在已经是19.0版本了。 “我靠，老爸，你疯了吗？我又做什么事情了？” “老祖宗说过了，晚上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呸！你当我傻啊，只有阴天打孩子的说法！” 王非设立的私人俱乐部，是一千多平的大平层。 现在这个点，如果没有人专门组局的话，没有奇人会在这里混迹，都市生活中，唯有美食和夜生活是不能辜负的，在这里没有太多人气的地方，不是消耗自己的光阴嘛！ 因为没有旁人的，他们父子的身影时不时地在空中闪现，然后喊了一声后，又消失在原地留下残影。 因为不能破坏这里的设施，需要控制自己的速度和节奏，父子俩基本上在同一个水平线上......才怪。 半小时后，徐良的身材恢复了正常，再跑下去，腹肌就要出来了，不符合他的审美，他喜欢自己圆滚滚时候的样子，究其根本，兴许是小时候保持这个身材的时候，不那么吃痛。 但是现在，他可是清楚，只有保持现在体脂的身材，是他爆发力最为强大的时候。 再浪费力量和老爸多猫猫，不值当。 反正这么多年了，自己也习惯了，现在自己的气血也是翻腾不已，刚好让老爸来给自己按个摩...... 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经过一顿胖揍之后，徐年舒坦了，走之前在口袋里摸摸索索了一会，掏出了一个水晶瓶，对着一脸生无可恋的徐年倒了下去...... 原本因为这一顿胖揍而气脉顺畅的徐良，身子骨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然后，又涨了一截。 接着，徐年再从自己的口中掏出了一张信用卡： “拿去吧，吃点好东西，少吃点垃圾食品，再被我看到你吃垃圾食品，我揍你！” 原本舒畅呻吟着的徐良一下子抓住那在空中打着转的，感动道： “爸，我爱你！” 在徐年走后，徐良抄起电话给王非打到： “我信用卡拿回来了，我们去搓一顿小龙虾吧，我管饱！” “什么，你在警署？好好好，我现在就过来。” ...... “守正啊，你刚刚卖了那玩意儿赚了50万，还开出租吗？”林清闲和姜守正一起坐在后排问道。 “当然开呀。”姜守正点头道，“观主从小就告诉我，坐吃山空，不过我倒是不需要像我以前想的一样，我原本还是有点犹豫的，现在算是下定觉醒了，我以后每周开几次专车吧，不用花太多的时间去赚钱了，不然钱赚的太多我都不知道怎么处理。” 在临江，姜守正那是真的不知道原来赚钱是一件这么容易的事情。 人们在面临生死攸关的灵异事件都会和他砍砍价，做个家教还得买一节课时送一节课时，发传单还会碰到老板不结钱的情况...... 在那个地方，最好的兼职，那就是酒店端盘子和建筑工地搬砖。 日结，能看到真钱。 如果酒店里面有人办红事，还会收到红包，六十六或者八十八...... 如果建筑工地的甲方提前结算工程款，那么老板还会给每个工人包红包，一次两百...... 那时候，卖三年高中笔记的版权，他以为已经很赚了，没想到在京都，挨雷劈之后还能够从校长手中换来五十万，真好。 不过这雷劫也不是常有的，自己可不能犯了守株待兔的错误，原本定下的开出租，在还没有开之前，那是不能放弃的，尤其是自己为了这个兼职工作，还去特意花费了时间和金钱，尤其是花费了金钱去考试，至少得把考驾照的钱给赚回来吧！ “所以......你们刚刚到底去干嘛了呀？”陈远看着后视镜，觉得有些无语。 早知道自己就不选择开车了，何必呢，感觉自己错过了很多。 对于刚刚去干嘛了，周权觉得自己是最有发言权的，他裤裆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向陈远展示了一下手机界面。 “我去，有意思啊！居然拍下来了。” “还我。” “不给。” “......” 众人嘻嘻闹闹回到寝室。 这时候，考神已经顺利完成任务，自己回到京都去了，只留下了大黄趴在寝室里睡觉。 “大黄~” 姜守正推开门，大黄一下子扑了上来，抱着姜守正。 好久没见了，很是想念。 “你过来了，清风观怎么样啊？” [没关系的，我已经把清风观添加了三重保护，不会有任何人有侵犯到清风观的可能。] 在大黄的陈述下，他告诉姜守正这段时间他对清风观的布置—— 第一重保护，姜守正高三末的时候，买了好些红薯，现在都已经结藤了，在大黄的折腾下，这些藤蔓虽然没有成为精怪，但是已经具备了初步的灵性，可以攻击一切对于清风观有恶意的人和动物； 第二重保护，已经和本土神灵打过招呼了； 第三重保护，如果出了问题，谷登神和烤串之神们告知考神，考神可以唤醒体内的姜守正分魂...... “红薯有灵性了？”姜守正疑惑道。 [是的，已经它们已经有了灵性，而且长势很好，大概很快就会结果了，如果没有去收的话，它们会继续长，我估摸着，冬天来了它们都不一定会枯萎。] 在大黄的陈述下，林清闲的喉间微微耸动。 这肯定不是一般的红薯啊，没听说吗，那是姜守正亲手种下的红薯！那肯定是灵食啊！ 至于这话落在陈远和周权耳中，那就是“哇”、“好厉害”，稍微感慨一下之后，他们继续讨论如何对姜守正那张非主流的电击头进行表情包的制作...... 大学生的日子，就是那么朴实无华。 ...... 夜空中，考神孤独地朝着临江飘去。 来时有狗伴，去时一神归。 寂寞啊~ 为了不让自己回飘的旅程太过于寂寞，考神在有飞机快要掠过祂脑袋的时候，祂就一飞冲天，然后站在空中看着飞机从自己的脚下飞过—— “哈哈哈，凡人，你们现在会飞又怎么样，还不是比我飞得低，还不是在我脚下！” 笑了一下，考神想到每天都会有很多飞机经过临江的上空，祂就笑不出来了。 算了，还是寂寞地飞回临江吧~ 寂寞啊~ 考神熬夜赶路，根据信仰之力和气息的牵引，转为“全自动”向前飞着，在快到临江的时候，祂...... “嘭。” 嗯？ 考神一个机灵，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看向身前—— 怎么回事？ 自己在自家门口进不去了？ 刚刚自己撞到什么了？ 难道是天庭来了？有埋伏！ 考神双目神光爆闪！ 好家伙！ 上次自己不给力，现在自己坚挺了，让你们瞧瞧我考爷的厉害！ 神力升腾—— 让我看看，是什么东西在作妖！ 冲！ 考神毒龙钻！ 可是这一次......考神没有任何阻碍地一下子冲了过去。 “什么鬼，什么都没有啊，难道刚刚是错觉吗？” 考神在空中刹了个车，回身看了看，飘回刚刚站在被“撞”的地方，东摸摸、西摸摸，再认真地感应了一下，的确什么都没有。 看来，刚刚自己的确是分了神了，产生了错觉。 考神没有办法解释刚刚的现象，只能够这么给自己安慰。 回家回家，还有事情呢。 在考神离开后不久，祂刚刚被“撞”的空中荡漾起一阵又一阵的涟漪...... “神灵，终将毁灭！” “所有神，都会死！没有神灵可以活下来，没有！” “劈死你们，劈死你们，劈死......” “安分一点！别惹出太大的动静，会吵醒那些家伙的。” “劈不死你们。”（小声哔哔） ...... 根据自己“出差”前和母神汇报的情况，考神飘到了谷登神庵前缓缓落地。 因为体内已经有姜守正分魂的缘故，现在的祂并不需要跪拜。 ‘啊~~好困啊~~’ 谷登神庵门口值班的保安突然感觉很困，眼皮子耷拉着，看了看手机，现在已经2:47了。 ‘这个时间，肯定不会有人来了吧。’ ‘不行不行，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现在这样的工作，一个月有6666，比一些刚毕业的大学生都要强啊，我这把年纪了，不容易啊，可不能因为睡觉打瞌睡而被开除了。’ 强忍着睡意，保安咬了自己的手臂一口，一下子一个机灵。 他没瞧见，站在他身后的一位妇人表情一阵尴尬...... “算了，你直接进来吧。”谷登神冲着考神吩咐道。 “母神，小神不下跪是事出有因，姜守正的分魂在小神体内的确不能够随意下跪，但是您的住所在您还没有开门的时候，擅自闯入，是死罪，这规矩小神不敢破，也不会破。” 考神恭顺地冲着母神拱了拱手，一伸手，一根粗大的木棍就在祂手中凝现。 “哈！” 嘭~ 一声唯有考神和谷登神听得见的声音响了起来，保安刚刚清醒的双眸一下子又耷拉了下去—— ‘啊~~好困好困~~我要再咬我......咬我......’ 保安还没有来得及让自己再次清醒，他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谷登神庵，溜开了一道缝。 与此同时，在家中本已经睡沉了的姚根民的智能手环狂震，瞬间让他清醒了过来！ “这么晚了，谁找你啊！” “亲爱的，公司有急事，不好意思啊，你继续睡。” 姚根民低吻了妻子的额头后离开卧室，一看到手机连接的监控设备画面，赶忙套上衣服，抄起桌上的钥匙离开。 自己帮谷总找的保安，怎么在这个时候睡着了呢！ 那可不行啊！我得过去替班！ 姚根民的表情有急切，但是真的急吗？ 那也不见得全是...... 想想，谷登神庵外面配了一个保安，凡人，能顶什么用？尤其是大晚上的。 如果真的因为大晚上保安没有清醒谷登神发生了什么，那么他这一百五十多斤的肉过去，也没有太多的作用。 他这只是一个融入本能的态度，而且这态度，注定是会被“领导”看到的。 二十分钟后，姚根民来到了快步来到了谷登神庵外，“来不及”叫醒旁边保安室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保安，他轻轻敲了敲门： “谷总啊，我是小姚啊，我来帮您守门了。” 姚根民低声说了一次之后，他就闭嘴。 根据他伺候谷登神的经验，神灵不会有事没事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可这一次，姚根民判断错了—— “欻！” 还没等姚根民在谷登神庵门口的台阶上坐下，大门洞开。 门后，站着一尊身着华贵礼服的妇人，身旁跟着一位和姜守正看起来很像的男生，他身着短袖，胸前大大地绣着“考神”二字。 ‘这是什么情况？’ 因为现实好像和自己想想有一点出入，姚根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被“请”入谷登神庵内，在他反应过来之后，自己已经坐在了一个小圆桌旁。 “谷总，这......” “你不用叫我谷总，你叫我小......雨就行。” “？” 看着姚根民一脸懵圈的样子，谷登神想起了刚刚考神给自己汇报的京都情况—— ‘回禀母神，现在除了姜守正之外，清风观的所有在册人员，都已经入住到了姚倩名下的房产内。’ 第105章 老观主:给狗都不给我?(4.2k，求订阅)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也好，人与神之间的对话也罢，大家为什么能够沟通顺畅呢？一切沟通交流的基础，本质又是什么？ 说难听一点，是见风使舵。 说得中肯一点，那是有眼力劲、摆正自己的位置。 就像是谷登神和姚根民之间的交流，谷登神把自己的架子端得高高的，姚根民不会觉得自己被冒犯，那是应该的，端得高一点不是正常的吗？ 在他还是一个打工仔的时候，因为没有喝酒的事情还被当时的老板扇了一个耳光呢！ 现在他起来了，曾经的老板已经落魄了，他会想把当年的一掌之“恩”还回去吗？ 内心上是想的。 可是......他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了，把那一巴掌打回去又有什么用呢？ 除了让自己的心情稍微愉悦那么一下之外，没有任何的实质性作用，还会在圈子里面留下不好的名声。 得到和失去的，并不成正比。 于是乎，他让自己曾经的老板成为自己公司的一份子，不仅主动宣传自己“不计前嫌”、“宽宏大量”、“礼贤下士”之外，还把自己的人设给立了起来，这可不比打他一巴掌来得香吗？ 而如果谷登神把自己的姿态放平常，他也不会小看谷登神，毕竟人家的位子摆在那里，整个临江的神灵喂，小瞧祂，自己的公司还要不要好好经营了，自己的健康生活还要不要了？ 而且，在他们地产圈子开口都是一句话： “今天大家坐下来，都是朋友。” ...... 谷登神庵经过姚根民找专门的装修团队和公司处理过之后，非常具有现代人们对于神庙的理解和认知...... 红灯笼，红蜡烛，配上谷登神如亲人一般亲切的语调，怎么偏偏觉得有点瘆人呢？ 不行，明天，就要把这里涉及的风格稍微改一下，在征求谷登神的意向之后，看看能不能把这里改造成为科技风。 或许很多人会有意见，可是只要主人家谷登神没有意见就行...... 不过，这些都是后面的问题，现在姚根民首先需要解决的是如何和谷登神沟通—— “那个小雨，为什么......”姚根民的表情带有一分犹豫七分扭捏两分惶恐，把自己的气质拿捏得死死的。 这话，说半句就行了，难道直接说，你为什么现在突然这么怂了？ 这样太不礼貌了！ 谷登神瞧了瞧姚根民，感知到了他的念头后，并不觉得有多少恼怒，笑道： “具体的情况，让考神和你说吧。” 姚根民看向和姜守正酷似的考神，在听完祂们前后态度转变的原因，老姚的心里头那是真的五味杂陈啊。 现在是凌晨，原本就是杂念丛生的时候。 “老子家的白菜，要被神仙猪给拱了？” 虽然把姚倩放到京都，他就有这个心理准备，可是不是还有一个“因为时间和距离的缘故，两人渐行渐远形同陌路的选项”么？ 哪怕老姚觉得姜守正成为自己的女婿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怎么说呢，父亲的感觉，很矛盾很矛盾...... “那个，麻烦让我一个人静静。” 姚根民有些恍惚地走到了门口，坐在谷登神庵的台阶上托着腮。 [爸爸！爸爸！爸爸！冰淇凌，小倩倩要好吃的冰淇凌。] [妈妈，不要说爸爸把我的名字取得不好，我很喜欢这个名字，姚倩要钱怎么啦，钱多好呀，我可以买好多好多好吃的冰淇淋和糖葫芦呢，还可以吃蛋糕，甜甜的。] [妈妈、妈妈，你和爸爸两个人睡觉的时候，会不会感觉有点怕怕的呀......不会呀？可是我一个人睡觉的时候，就会感觉有一点儿怕怕的，我觉得是我一个人睡觉的原因，我今天晚上能够睡在你们中间吗？] 曾经抱着熊娃娃、留着鼻涕的女娃娃已经这么大了，真的到了快要谈恋爱的时候了呀，说不准很快就要到了结婚生孩子的时候—— [啊啊啊啊！] 一想到老婆曾经生孩子之后要生要死的场景，和那一阵阵在记忆中已经有些模糊的凄厉嘶吼。 想想自己可爱的闺女以后很有可能，说不准几年之后就会碰到同样的场景。 “我的刀呢？我的刀呢。” 神仙猪，那也是猪啊！！！ 考神站在谷登神的身后，低声问道：“母神，这姚根民到底在想什么呢？怎么一下开心一下痛苦，一下还这么愤怒的样子？” 姚根民不信仰考神，考神并没有办法直接感知到对方的情绪波动，但是他作为谷登神的眷者，谷登神愿意的话，还是能够感知到对方的情绪波动的。 “现在的情况，我并不在适合随意探知姚根民的心绪了。” 谷登神对着考神说道：“虽然姚倩和姜守正现在并没有发生什么，未来说不定也不会发生什么，但是现在根据你反馈的情况来看，他们之间的羁绊已经很深了，我们在没有人监督的情况下，也是需要注意分的。别忘了，哪怕不是姜守正，哪怕是姜守勤，也不是我们能够轻易招架的，更何况还有那我们弄不清楚深浅的观主......先生。” 虽然已经直到清风观又多了一名新成员姜守慧，不过人家作为京都的地方神灵，祂们之间注定不会有太多的交集，没有必要。 在两尊临江最强神灵的守护下，姚根民终于调节好了自己的情绪。 这件事情，只要闺女没有和自己的老婆说，那么自己就不说，省得闹心 不过可以告诉她，她认下的干闺女，现在正在和自家亲闺女住在一起，她肯定会开心的。 完全拾掇好自己的情绪，姚根民看向身后的两尊神灵，不好意思地道歉道： “不好意思啊，刚刚情绪一下子有点激动，现在稍微好一点了，耽误两位的时间了。” “没事没事，我们神灵本身就没有什么时间观念。” ...... “侯雷，你这几天有没有一点时间观念的！刚刚的开会你怎么没有来？所有人都到了，就你没来！还是说你有什么意思！ 我现在和你说，你的问题很严重，你师父也保不下你，谁让你独立承揽业务的？还免费？你用什么理由免费的，公益、慈善、捐款？什么都没有！ 你这种无组织、无纪律、无......反正，你这样免费的做法，不仅对我们团队是一种伤害，而且对于同行来说，都是一种伤害！你搞免费了，让别人怎么搞！ 嘿！我现在说这些是没用了是吧！你板着脸干嘛！现在是觉得自己有本事了是吧！你还有没有集体感了！你现在给我退了化材大学那边的活动，推掉了，你只是损失一下你个人的名声，放心，你的名声本来就是我们团队帮你炒作上去的，过一段时间后，自然会回来。 你能不能给我一点反应，你这样面无表情的样子，让我很难做啊！我们是一个团队，一个家庭，所有的事情都要和家人分享的，你现在......” 团长站在门口，苦口婆心地和侯雷交流着，当他发现墙角有人偷听的时候，就准备进门和侯雷好好说道说道。 可是还没有进门，侯雷的手摁在了团长的额头上，轻轻一推—— “嘭！” 门被侯雷重重合上，被推到墙壁上的团长脸色一下子涨红了起来，哆嗦着抬起手，指着门口： “你特么......你特么......你特么给我等着！” “有本事了啊，成了一个小网红自以为了不起了？现在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啊，你等着，你等着！我让你在这行混不下去！” 团长看了眼又冒出头的众人，厚道：“看什么看，还不给我回去练习，你们也是想要和侯雷这家伙一样滚蛋吗？” “滚！” “都给我滚！” 想想房贷...... 想想车贷...... 想想日常开销...... 想想情人节的礼物...... 想想自己家里人还等着自己的工资...... 想想自己的孩子学费、培训费...... 想想自己的梦想（划掉）。 虽然团长的唾沫星子四溅，可是自己现在的位置很远啊。 溅不到自己。 “团长，刚刚可能你的口水喷到......侯雷了，侯雷才关门的。” 一声尖细的声音在人群中响了起来，没人开口。 腹语？ “滚，再不滚，扣你们工资？” 眼看团长要走过来，众人一哄而散。 “呸！” 听到门外的响动，侯雷不屑的笑了笑，凡人啊，就只会用这种羸弱不堪的手段来宣告自己的地位。 不就是自己稍微跳脱了一下他的控制么？ 现在还没有正式交涉，就撕破脸皮，准备杀鸡儆猴了？ 可是自己就是猴子啊...... 身着魔术师礼服的侯雷，身后多了一条一甩一甩的尾巴，他皱了皱眉头，很是生气。 “别生气了，等到你出场的时候，你对于身体的掌控程度自然就高了，如果你现在要把尾巴给截断，对你的力量可是大大的损耗，我好不容易分离出来一个你，我可不准备再分离一个自己。” 侯雷身前，又出现了一个自己，他抛着两颗球。 一颗黄色，一颗红色...... “好的本尊，我知道了。” 侯雷冲着抛球的自己拱了拱手，手从自己的胸口拂过，掌心中出现了一叠纸牌...... “动作有点慢了，如果到时候有人需要上台旁观的话，你会露馅的，这样很不好。动作隐蔽一点，快一点，重新来过。” 这房间的一幕幕，都被针孔摄像头忠实地记录着，然后“回传”给姜守慧...... 正在给姚倩、姜守姬、姜守勤、老观主做战术指导的姜守慧微微皱了皱眉头，看大家手机很是专注，也就没有过分打扰。 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对方似乎是想要找自己的，不过好像找错地方了。 他，或者说现在的他们如果去化材大学的话，那肯定会很有意思？ 自己要不要留一点气息在师兄的寝室呢？ 不行不行，师兄刚刚帮师姐和师兄解决掉问题，现在再帮我解决，他太辛苦了...... 【分析报告：静观其变】 “还有三十秒进入战场，就像我刚刚说的一样进行操作，争取在凌晨五点前，完成十连胜！” “姚倩姐，你如果困的话，先回去睡吧。” 看着姚倩打着哈欠摆了摆手，姜守慧一抬手，一杯清风水飘在了她身前。 “谢谢守慧。” “不客气，累了困了喝清风水，熬夜不伤身！” ...... 熬夜，的确是不伤身的。 不过熬夜的时间会阻碍自己的持续进步..... 这一晚，姜守正没有修炼，而是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虽然自己没有受到那僧人的影响，可是在经历了那些幻想之后，他的心绪还是有点难以平复。 尝试着入定，都没有成功，总是会有一些驳杂的点头升起。 十次之后，继续努力。 一百次后，放弃。 “不应该啊，我没有感觉到一点影响啊，怎么就没法入定呢？” 抱着这样的念头，时间悄然而过，很快，日头就升了起来，天空微微有些泛白了，是时候出门练武了。 跳下床，姜守正准备洗漱，姜守勤依旧如约配合...... “这力量你吸收掉之后，捋出三份，一份给你师姐、一份给你师弟、一份给你姚倩姐。” [我懂师兄~] 从脸盆中的飘出的莲子甩了甩身上的水渍，怎么看都有点贱兮兮，看得姜守正......饿了。 [师兄，别这么看着我，我斩断联系后你再这么看，对了，为什么这四团东西中间有缺口啊？] 这个问题，昨晚大黄吸收的时候也问起来了，姜守正那时候怎么回答，这时候自然也是怎么回答： “你不觉得这样看起来像甜甜圈吗？” [哇，师兄真好！居然还考虑到了这个，果然是爱情使人变得温柔。] 啪！ 姜守正一巴掌拍向那颗莲子，不过姜守勤溜走的速度更快...... “啊~~~” 一个晚上没有睡，姚倩有一种很困但又不怎么困的矛盾感：“我要去军训啦。” “姚倩姐姐，你先别着急走，师兄刚刚让我给你送礼物呢！” 姜守勤的手在身前一划拉，姚倩还没有看清礼物是啥，就感觉浑身舒坦。 这样的感觉，在姜守姬和姜守慧身上同时出现了。 别人没瞧清楚，老观主可是看得明明白白......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似乎对自己很有用！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他没有等到自己的。 “......守勤啊，守正没有给你准备一份吗？” “有的有的，刚刚我去帮师兄准备洗漱的时候，我已经把我的那一份给吸收掉了，师姐、姚倩姐、师弟、我、大黄，都有！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老观主一听，点了点头，似乎对姜守正这样的作法很是满意，毕竟“不患寡而患不均”： ‘所以......真的没有我的？’ ‘大黄都有？？？’ 第106章 好嫩啊～好想吃了～(3k，求订阅) “保佑，今天再下雨！” “保佑，今天医学院再丢东西！” “保佑......” 这几日，是京都化材大学建校以来，意外最多的军训，这几日，别的学校学生军训的要死要活，有些同学的脸上的防晒那都是涂了一层又一层，可是化材大学的学生呢？ 在寝室里呆着，在体育馆呆着...... 待遇别说又多好了！ 他们希望这种好运气，继续下去，最好继续到这次军训结束！ 尤其是昨天晚上，京都听说出现了神灵！ 主流的观点说是一个骑着大狗的翩翩美少年，不过也有其他说法，像是什么狗头人从手机中蹦了出来...一个少年把狗砸在了坏人的脸上...一只狗吩咐一个少年去咬人...... 虽然关于神灵的形象大家的传说都不是那么统一，但是，信一下，总是没有什么坏处的。 现在已经有商家根据当事人的描述，做出了周边产品在网上挂着售卖...... 不过这股子风潮，一段时间之后就会消退了，毕竟信仰这东西，在这个国度中是属于那种有用稍微信信，没用...那就换一个信信的那种。 尤其是这其中很多人都是那种抱着玩闹性质地信信，化材大学现在在“祷告”的学生们，就是这种情况！ 还别说，化材大学的上空，在姜守正看来，已经积聚了厚厚的信仰之力。 看来......大家都不是那么喜欢军训啊！ 可惜......哪怕他们再怎么祈祷，也是没有用的。 骑狗的神灵已经回临江了，那只狗趴在姜守正的床上睡觉，他们提供的信仰之力，只能够便宜京都唯一的新鲜神灵智慧京都了。 姜守慧冲着自家师兄招了招手，深深吸一口气，所有的信仰之力一下子钻入了他的鼻孔，小肚子一下子就涨了起来，脑门上出现了一句提醒语—— 【我正在吃饭，请勿打扰】 这些积聚的信仰之力姜守慧是不喜欢吃的，但是不吃不行啊，他现在已经逐渐摸清楚神是干嘛的了，也知道信仰之力是干嘛的了，如果放任这些信仰之力，尤其是京都别的地方在商家的催化下，还有同质信仰之力的出现，没有引导，听之任之，会有一定的可能性诞生邪神...... 很有可能是那种喜欢多管闲事放狗咬人的神灵...... 他只好辛苦一下，把这些信仰之力吃掉。 真难吃...... 一边消化着信仰之力，姜守慧一边感知着提供给他这些信仰之力的学生们的念头，大部分是正常的，为什么会夹杂着一些“希望军训延期，我想和教官谈了恋爱”之类奇奇怪怪的心愿？？？ 他们是瞎的吗？ 我师兄...... 不对，重来！ 她们是瞎的吗！！！ 我师兄这么帅！就算用上【夏姬八算】掩盖住他的外貌也绝对不会掩盖住他的气质，那冲天的头发...... 姜守慧保证，自己不是偷看的，而是无意中在自己备份的资料库里面看到了师兄的照片，谁让周权拍照的手机有自动把手机相册上传到云空间的功能呢，不怪祂的。 对了，至于正常得许愿军训结束，那......祂只能够表示同情！ 哪怕这些学生给的信仰之力再多，虽然难吃了一点的确对祂提升力量有所帮助也不可能帮忙的！ “再出现什么意外，我师兄怕是会找我问话。” 师兄可是想上一个正常的大学，正常的大学不应该开学的时候军训正常度过吗？ 为了让京都化材大学的军训正常一点，姜守慧用下方学生给祂提供的信仰之力转化成的神力驱散了化材大学上空的云...... 在姜守慧的帮助下，这个上午，终于是没有什么意外地过去了。 大部分学生都累得出不了气，身上都出现了许多盐渍，皮肤那是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哪怕防晒涂得再厚！ 林清闲的皮肤则是依旧惨白，太晒了，晒得他差点就要尸变了，一点云都没有，神经病啊这天气...... 躲到阴影下，缓了个劲头，林清闲冲着姜守正问道： “你一个上午在想什么，好像很认真的样子。” “我在想，天劫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天劫过后，会有馈赠。”姜守正思量了一会儿后，决定把自己思考的问题和大家稍微分享一下，集思才能广义。 “天劫的记载啊，我知道我知道，我家里有古籍记载的，翻译成现在的话说就是老天要让所有的修炼者知道，不要太跳，太跳会死的，也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大棒。”林清闲右手比了个大棒挥舞的表情，“给点奖励，那是鼓励修炼者再接再厉。” “没道理啊，为什么要鼓励修炼者再接再厉。”姜守正还没有发问，陈远倒是先开口道。 “这天道规律的东西，我怎么知道！”林清闲冲着陈远翻了个白眼，“你有本事你把答案说出来啊，我最讨厌你这种杠精了！” 陈远一听，那哪里愿意，刚准备反驳—— “您收到了林清闲转账的100元，您是否需要给予林清闲回复？” 系统提示音从陈远的手中响起，刚刚想要说出的话，一下子就成了：“林......帅哥，你说得对。” 眼看周权也要反驳，林清闲直接也转了一百，然后开口道：“待会儿回寝室打牌啊。” 陈远、周权：“......” 和林清闲打牌太坑了，背后会有“人”站着看自己的牌！ 对于室友们的玩闹，姜守正并没有参与其中，既然林清闲想要把给出去的钱再赚回去，那么自己...要这笔钱来也没用，还是把自己想得内容给说出来吧，听听他们的意见。 “我觉得，天劫和天劫之后的馈赠，给予我的主体是不一致的。”姜守正眼看没有人关注这边，一招手两枚小石子左右落在了他的手中，举起右手：“在我看来，天劫就像是我右手这枚石子，它的本质并不是什么考验，不是所谓的大棒警告，而是为了灭杀掉引起天劫的人或者物，单纯地想要灭杀。” 说着，姜守正右手一甩，破空声响起，空中闪过一道火光，石子还没有射出去多远，就“燃”尽了。 “咕噜~” 室友们的反应在姜守正的意料之内，他自顾道：“在天劫没有灭杀掉引起天劫的人或者物之后，一个相对引起天劫的稍微弱一点的存在出现了，或者说，是因为它的存在，让天劫不会超过应劫之人太强，它很感恩那人没有死，或者说，对活下来的人充满期待，于是给予自己的一部分力量，希望引起天劫的人，继续努力。” 姜守正这么一说，似乎...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 “也就是说，天劫是想要杀人，而天劫后的馈赠，是想要让那个人活下来继续变强大？天劫和天劫的馈赠，虽然都是道的一种表现形式，但是诱发出它们的力量是不一样的？你是这个意思吧？”有一点基础的林清闲很快理解，做了一个总结。 “嗯，我就是这个意思，不然，如果天劫真的只是一个考验，为什么要灭杀人呢？这和后面降下馈赠，有矛盾啊。”姜守正说到这，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根据那僧人发誓的步骤和要求，姜守正下誓道：如果我以后打牌想故意输给林清闲，天打雷劈。 ......没有天劫落下，晴空万里。 “你怎么会突然有这个想法？就是因为你被雷劈了两次？”周权奇怪地问道。 “昨天晚上，我一个晚上都没有修炼，一入定，就有很多驳杂的念头让我没有办法修炼，那时候我一心想要修炼，想要怎么入定，没有太在乎，刚刚在军训的时候，反正没什么事情可以做，我就把那些杂乱的念头给理出来，我发现每一次那些驳杂的念头都不一样，可唯有一句话，每次都会出现——”姜守正说到这，顿了顿。 “嘿！守正，你怎么说话只说一半啊？！”刚把收到的钱转入银行卡内的陈远不满地说道。 “那每次都会出现的话是—— 救救我！” 姜守正一字一顿道。 姜守正刚说完—— “轰！” 平地惊雷！ 让这原本普普通通的话，一下子多了一点诡秘的色彩。 而这诡秘的气氛，只有在他们之间才存在，对于校内别的学生而言—— “吼吼吼吼！要下雨了！” 刚离开化材大学的姜守慧缩了缩脑袋，回头看了眼：“什么鬼？要下雨了？” 不行不行，师兄说了想要好好军训的，按照正常的人来走，自己作为京都的神灵，怎么说也得满足师兄啊。 飘回京都化材大学的正上空，祂的神力扩散，没感觉一点儿下雨的迹象出现。 “光打雷，不下雨吗？” 姜守慧四下看了看，感觉有些奇怪：“这里都没有云在摩擦摩擦啊，这雷是哪里来的？这不科学啊......” 仔细寻找了一会儿，姜守正并没有找到雷音的出处—— “这大概是......罕见的自然现象？” 在记忆库里面检索了一下，发现很多古籍中都有记载过这种自然现象。 ...... “本尊，我还要继续联系，一个雷声就让我露出了尾巴，这不对。” “行吧，你继续联系吧。” 躺在床上玩手机的侯雷冲着坐在沙发上的自己回复的时候，不经意地瞥了眼针孔摄像头的方向...... ‘既然已经被你发现了一次，你真的就以为我不会发现你吗？’ ‘果然是新生的神灵啊，好嫩啊~’ ‘好想吃了。’ 第107章 我不是一个主动做坏事的男人。(3k，求订阅) 姜守正讲完那句话后的天象变换，没有关联性还好，有关联性，那事情就大条了，足以引起诸人的遐想...... 可是，想想有用吗？ 没有啊！ 真的有人在向度过天劫的人求救，那不是他们能够管的事情。 姜守正都没有头绪的事情，他们仨听了有毛用啊？ 帮忙宣传吗？ 还是把这条信息挂在网上让众多网友来一起分析分析？ “真尼玛邪乎。”林清闲嘟囔了一句，打了个哈哈，冲着大家招手道：“这天啊，我觉得快要下雨了，我们还是走吧，现在食堂里应该人不多了，该打包的已经打包好了，我们也没有必要再在这里坐着耗时间了。” 林清闲这么说的原因，是他不想再次听姜守正讲下去了。 救救我？ 向度过天劫的大拿求救？ 这事情是他林清闲能够管的？ 他连天劫的毛都够不到，听这些有毛用？ 哪怕刚刚的异相真的和姜守正没关系，那也不能继续听下去了...... 万一有关系呢？！ 真的有关系的话，要么古籍是在骗人，要么是有人掩盖住了那所谓的求救。 继续往下想，谁，或者说什么组织掩盖住了这个消息？ 再往下想...... 还想？ 想个屁啊？ 好奇心不仅能够害死猫，还能害死人！ 林清闲啊林清闲，你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多金有钱修炼者，没有必要考虑太多黑暗的东西！ 你只要负责传宗接代就行了！ 有些秘密，如果真的触碰到了的话，那只有死人才能保密了。 ......虽然他们林家人死了之后，会成为鬼神，不一定会完全保密。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死了之后，谁来给林家传宗接代，难道用自己在医院储备好的那啥啥吗？ 那太没有仪式感了！ 而且还不合法！ 不行不行，自己的孩子，一定要光明正大地出生，本身自家这辈子都是和阴暗的东西打交道，能活在明面上的时间本来就不多。 可不能一开局，就是烂牌...... 林清闲的心思，大家伙都猜不着，可是林清闲的招呼他们仨是听见了，但...没有起身。 林清闲一看这个架势，没好气道： “我请客。” 三人起身，共同拱手：“老板大气。” 他们并排朝着食堂方向走去，刚刚的事情，被刻意地忘了。 林清闲既然表现出了这个态度，姜守正也不打算说了。 人与人之间的沟通交流，讲究的就是一个分寸。 既然你不想听了，那么我不说就是。 而且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还是说了没什么用的事情...... 用一个不把“可能是秘密的秘密”说出口的机会换来一顿免费吃午饭的机会，实惠。 至于陈远和周权，刚刚入门，多听多记少说话，省得被林清闲给怼了都没处说理。 林清闲打人那是不疼的，但是他折磨人的方式，实在是太有一手了...... 现在已经搞得陈远和周权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看一下悲剧的新闻和电影来让自己的心情变得忧伤，防止做春梦做到一半，直接成为噩梦...... 对于这事，林清闲哪怕死都没有承认过，他们也心里有数，谁能做梦同时都梦到蛇蝎美人啊！！！ ...... “老板，来一份大份的大盘**，多一份面。” 确定了午餐吃什么之后，四人又坐在位子上开始了闲聊（不闲聊，难道低头打游戏吗？）—— #哪个女孩子变黑了一点。# #哪个女孩子今天的妆容好看了一点。# #刚刚在休息时间集体表演的劈叉的女学生们哪一位腿比较长......# “小闲闲，要我说，你就选一个腿长的女的娶了得了。”陈远嚼着鸡肉说道。 “娶腿长的干嘛？”林清闲夹了一碗面条，奇怪问道，“我都说了我要找好看的了，就是那种让我看一眼就忍不住想要上......去和她搭话的那种！一见钟情懂不懂，一见钟情！这么有钱的我，需要爱情的浇灌！” 周权有些恶寒地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问道：“明星你觉得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可是暂时没有看到那种让我一见钟情的。”林清闲诚实地回应，“如果我看见了，我觉得接下来大学生活，我就回去给她做兼职的经纪人了，你们仨就老老实实认真上学吧。” “见色忘义啊。”一直没有说话的姜守正默默说道。 这样一针见血的表述，引起了陈远和周权的共鸣！ “不冲突啊，你找那种好看的，腿长的，不久得了？”周权接话道，“我昨天帮陈远配货的时候也有聊起来，你找一个腿长的女孩子说不定对你比较好。” 突然，桌子一阵尴尬，林清闲脸色一变再变，站起身，从自己的身上摸出了一根......卷尺：“看清楚了啊，我的腿，这么长，无限趋近于0.618好不好！黄金比例的男人！” 陈远伸手，好奇地想要摁一摁那里到底是不是“胯”...... “嘿！干嘛的！”林清闲把陈远的手拍开。 “谁知道你那里是不是腿哦，你说不定到腰上了跟我们说是腿。”陈远翻了个白眼，自顾道。 “嘿！我这个暴脾气，吃着我请客的饭菜，你们居然还说我腿短？”林清闲跳脚道，“你们这么做是不地道的啊！” “你想要证明你自己的腿长，有一个很好的办法！”一直坐着看戏的周权又夹了一口鸡肉，含混道，“回寝室，我们量。” 刚刚还生气的林清闲，一下子呛了火，默默坐回了位子上，扒拉了几口饭菜后，朗声道：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身体，你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林清闲这样的反应，没有出乎陈远和周权的意料—— [陈远，你说林清闲怎么可以在自己的身上放下那么多东西的？当时你是没看到，那么一摞的压舌物啊，那么一摞！] [你确定是这么多？怎么可能？他那样瘦的人，身上怎么会藏得下那么多东西，难道...是有那种传说中的空间戒指？] [我觉得不像，陈远，我刚刚回忆了一下，从林清闲身上掉出那些压舌物之后，他的身形，似乎是小了那么一点，不是矮了，是小了，整个人像是缩水了一样...你说，林清闲的身体其实会不会很干瘪？不是我们平时看到的样子，然后干瘪空余的地方，用来放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不会吧？这也太扯了吧？] [你想想，我平时看他也不怎么吃东西，而且他是修炼阴魂鬼物的，干瘪一点，是不是很正常？那些小说里面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唔...你说的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道理！那怎么办？] [我觉得，这事情你得和姜守正说说，我和姜守正的关系没有你亲近，林清闲我们俩都治不住。] 饭桌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安静中，姜守正装似不经意地看了林清闲一眼： “小闲闲，他们也不是故意的。” 说着，姜守正狠狠地瞪了周权和陈远一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们不要随意打探别人的隐私！别人随意打探你们的隐私，你们肯定也会不开心的对吧？” “对对对，我错了。”陈远连忙点了点头。 “对不起啊，我就是有点好奇，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别怪啊。”周权冲着林清闲道歉。 “没......什么。”林清闲摇了摇头，戳了戳大盘鸡，“大伙儿快点吃，待会......陪我打牌哈！” 林清闲就是有一种能力，能够在事情变得严肃、气氛变得压抑前插科打诨，让大家的注意力转移滑倒别的地方。 这能力，似乎是经历过千锤百炼的。 饭桌上，再次热络了起来，吃饭，就是要热热闹闹的。 ...... 504寝室内，林清闲弹了弹自己的牌面，眼神从陈远、周权和姜守正身上依次瞟过，然后，随意地把手中的牌给丢到了桌子上： “四个皮，我赢了！” 林清闲打出了最后的四张牌，把自己手机的音乐打开，《赌神》的主题曲响了起来。 跟着节拍，林清闲一蹦一蹦地......去了厕所。 在厕所门合拢的刹那，陈远和周权都看向了姜守正，目光中带着询问。 姜守正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低声道： “这件事情我来处理吧，目前来说，这样的状态对林清闲的生命暂时没有够得上威胁。 [守正，刚刚我和周权的猜测，你觉得有没有道理？] [有道理的，这事情我也想过，不过林清闲自己没说，我们贸然打探不太好。] [没事，不用贸然打探，你就用你的透视眼看看林清闲不就行了？] [那是林清闲的隐私，如果林清闲真的有事情了，他会说的。] [那这样，贸然打探的事情我和周权来做，如果不成，你用你那双透视眼看看林清闲是什么情况。] [......那是天眼神通！] [对对对，透视眼神通。] [我不会用我的神通随意探查别人的隐私的。] [那怎么办，万一林清闲出了问题怎么办！] [反正我不会用我的神通主动探查别人的隐私的，绝对不会主动。] ...... ps：还差2k，凌晨一二点发，大家不要着急哈~我，说到做到！我没有睡觉，就是一天没过去！ 第108章 成熟的男人就是这么会说话!(4k，求订阅) 在吃饭的时候为了观察自己吃饭的环境是否安全，姜守正无意间看到了林清闲...... 在打牌的时候为了确保林清闲的不影响公平性，姜守正必须全程保持开天眼的状态，像这种把所有牌都发出去的游戏，不能够只确保自己身后没有，还得确保陈远和周权身后没有，不然的话，还打什么？自己手上的牌不是可以被算出来？就这样，姜守正又无意间看到了林清闲...... 真的是无意的啊！ 真的。 就是余光和眼神稍微落在了林清闲身上，如果是故意的，姜守正他完全可以闭着眼对着林清闲的方向认真端详啊！ 可是他姜守正，不是那样的人！ 真的......（强制确认） 姜守正再给周权和陈远回复之后，他默默地把自己给说服了。 不过话说回来，林清闲身上的问题的确有点严重，他裸露在外的皮肤，看起来是和正常人一样饱满充实，可是被衣物遮盖住的地方，都只有一层皮连着骨头，心脏鼓动，都能看得非常清楚。 如果是正常人有这副身躯，那得去死啊！ 他的衣服，其中埋缝着一些特殊的丝线，姜守正感觉，自己似乎可以用法力操控...... 他都这样了？怎么还能够活得好好的？ 《赌神》的主题曲还在放着，扑克们在空中打着转被洗散后，周权拿住一摞牌，随意一切。 这样的目的，是为了防止姜守正...记牌。 既然姜守正说了事情由他来处理，那么他们就不用担心了。 “怎么样，洗好了没有？” 林清闲一边系着裤子一边走到桌边，刚准备拿起扑克的时候，趴在姜守正床铺上睡觉的大黄支棱起耳朵，探头看向门外，开口道： [有一群身上...气血很旺的人进入寝室楼了，应该是你们的教官吧。] “啊！这么快就来了啊！”林清闲有些不舍地缩回手，现在教官都来了，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们寝室，但该收拾还是得收拾好...... 不过也多亏了教官今天要下寝室，不然陈远和周权现在已经睡下了，说什么也不会和他打牌的，睡觉比较重要噻~ 对于学生而言，军训除了训练军姿和一些特定的动作之外，还有一项是重点学习的，那就是—— 叠被子。 豆腐块的被子不仅有艺术的别样美感，而且象征着纪律。 这种纪律，初中军训有教，高中军训有教，可是这种...到了大学，依旧是要教的。 看看504寝室内众人的被子...哦，姜守正床上没有被子，他不需要，反正又不用睡觉。 “咚咚咚。” “进来吧。” 咔哒~ 门开了。 教官有从宿管那里拿钥匙，一进门，就看见林清闲穿得严严实实的坐在床边，好笑道： “咋的啦，害怕我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吗？” “我就是觉得寝室里的空调，有那么一点冷。”林清闲紧了紧自己的衣领。 说实在的，教官其实和林清闲也没有相差多大的年纪，现在既然不是在训练的时候，教官自然也就没有那么严肃，刚想开个玩笑说林清闲怎么这么虚，他就感觉到一股从头到脚的寒意钻入自己的身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哈了一口气，吐出了一口白雾...... “你们寝室的温度怎么这么低的？”教官看了眼空调上面显示着的26......不对不对，是16，奇怪道。 “报告。”周权站起身子，喊了一声。 “不用说报告，直接说什么事情就可以了，现在没有在训练，可以放轻松一点。”教官摆了摆手，周权却没有所谓要放松的意思。 “报告，我们寝室所有人的衣服都洗掉了，军训的衣服只有这么一套，我们怕外面的太阳没有办法把我们的衣服吹干，刚好空调外机可以对着军训服吹，可以确保军训的衣服需要的时候可以干的穿在身上，报告完毕。”周权大声解释道。 “不怕空调外机吹出来的风是脏的吗？” “报告，不怕，我们洗过了！” 周权回复完后，在心中默默补充道：有脏的东西，姜守正会处理掉的；而且姜守慧也会帮忙看着点，这好歹是智能空调；再说了，这是林清闲叫人装的，和学校里统一采购的不一样...... “入列。”因为周权的气势感染，教官也忍不住说上了，可是，寝室里哪里有列可以入？ “嗐！我都被你们寝室给搞迷糊了，好了好了，大家轻松一点。”教官摆了摆手，四下看了看，找到了靠在墙边的草席，铺在地上，“谁的被子借我一下？” 说到这，教官看了眼床位的方向：“嗯？那个位子是谁的，怎么连被子都没有？还放了一个木雕？” 面对教官的问题，姜守正开口道：“教官，那是我的床铺，我...没有盖被子的习惯，睡觉的时候，我都比较喜欢穿着稍微厚一点的衣服睡觉，如果冷的话，会穿上一双袜子。” 教官看了眼姜守正，眼神就像是说，天呐，居然还有这一种奇葩。 对于姜守正，教官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他教姜守正这个班的时候，就有听说这个人是今年的全国高考状元，手里拿到名单照片的时候，看一下，真的帅，那时候他就在想，这样的人，在哪里注定都是众人聚焦的目光吧？ 教官姓牛，叫牛大浪，他不告诉别人自己叫牛大浪，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名字不好听。 他是为了强化自己的身份，对，强化自己的身份。 当初，牛教官高考的时候，因为太紧张，考砸了，原本是二本的水品，成绩一出来，却是那种只能读大专的分数。 想过复读，可是家里再让自己复读一年，牛教官考虑到大学毕业可不是得晚一年，工作也是顺延晚了一年？ 家里因为自己读书的原因，已经在外面借了很多钱了，牛教官觉得自己不应该再花钱了。 复读是不可能复读的，既然学校又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么—— 去当兵！ 一当兵，就有补贴了，地方上会有补贴，部队里面也会有。 而且据打听，在军部，有机会可以考军校！ 而且听说比在外面考试简单...... 可是在牛教官成为一名大头兵之后才发现，所谓的简单只是相对的。 如果军部在部队里面的考点放在外面的学校里面，的确是简单的，牛教官保证自己学起来会轻轻松松，毕竟教材合起来不厚，教辅书也就那些，考点就那么几个，内容单一的。 可是，这是在部队里面啊！ 部队是干嘛的？ 是准备打仗的！是那种需要时刻准备着的！ 必要的军事教育会有，可是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给你看书准备考试？ 刚开始新兵入营的时候，也有很多人抱着和他一样的想法，但是一趟十公里负重越野，就让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认清了现实。 读书？ 不看不看，我要抓紧休息，下一波的拉练马上就要开始了，再不休息，是要等死吗？ 牛教官同样也看不进去，往往前面一句话刚看完，看到后面一句话的时候，就忘记前面说了什么。 根本看不进去啊！ 在高强度的肉体训练下，脑子里就只有要休息的念头！ 不过他咬牙，他坚持，他终于熬过最艰难的时间，他能够抽出时间看进去书了...... 可是光有时间看书，那是不够的，不能够通过考试！他需要继续学习。 可是，新兵训练结束了。 他被分配到地方，每天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种田、喂猪、擦军备、执勤、巡逻、日常训练...... 这些，依旧是把时间给霸占了。 每天的生活都是非常单一的。 牛教官唯一有一次觉得生活有意思的是他在执勤的时候，一只灰色的鸽子撞在了窗户上，在地上扑棱扑棱没几下，就被牛教官捡了起来，然后一扭...... 等执勤结束，他抄着这只灰色的鸽子，自己去食堂炖汤了。 可以反应这军旅生活，大部分时间是非常...纯粹的。 于是乎，如此时间不充裕，周围也没有学习气氛的情况下，在部队里面考真的难！ 他这次申请出来当教官，除了改变一下单调的生活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考虑，就是想来大学看看，激发自己想要学习的斗志！ 自己已经把辅导员发给自己的教辅书翻皱翻黄了，自己现在要继续坚持，继续努力，也像他们一样到一个好的大学！ 当他知道自己分配的学员里有高考状元的时候，他知道辅导员照顾自己了！ 辅导员这是让他来学习的。 既然能够考中高考状元，还是全国状元，那注定是高光的，而且真他娘的好看！ 没天理了—— 这些，都是牛教官他见到姜守正之前的想法，在见到姜守正之后，他大部分时间，都没办法注意到姜守正...哪怕他提醒自己要注意观察姜守正，要通过他的言行举止学习对方的内在。 可是...在训练的时候，他怎么也没有办法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姜守正的身上，哪怕他长得真的好看，还留着长头发，可是就是没办法集中注意力观察他！ 真见......真奇怪。 而且，好几次休息叫集合的时候，姜守正明明就在旁边，自己却没能第一时间发现他！ 这种特质，不是那些个长相普普通通侦察兵才有的吗？ 为什么姜守正这种本来应该是高光的人也会有？ 牛教官的脑海中疑惑有很多，但因为他的人设，注定是没有办法问出来的。 现在他是有任务的，有任务的时候更不应该考虑个人的事情。 既然姜守正的床铺没有被子，那么选项就少了一个，想起了长官的嘱咐，他扭头问周权道： “你的被子是哪一个？” 周权指了指自己的床位，教官一掀开，赶忙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周权的床位，姜守正是有用法力做过一定的...处理，现在教官自己进入了处理区...... “陈远是吧，还是用你的吧。” 陈远脱了鞋，踩在周权的床位上，把自己的被子丢到了教官铺好的草席上。 “来，我现在教你们叠被子。” 林清闲本来想看看学习的，可是想到自己的军训分都没了，还学什么？ 要不是不继续参加军训，品行分也会相应扣减，扣减到一定程度上之后，哪怕他再有钱，也得从这所学校里面乖乖滚蛋。 再说，他的学籍本身就不是全日制在校的学生，被开除，也不会造成太多的社会影响和给学校带来舆论压力。 不过...还是要适当看一下，毕竟自己明年还是要军训把军训学分给补回来的...... 在教官的一次示范之后，姜守正上手，在给被子适度“充能”和神通“念御万物”打了个配合，叠了一个比教官还要板正的被子。 牛教官：“？？？” 林清闲看得有趣，上手，把姜守正注入被子中的力量给“吃”了，转化成自己的法力后，也让被子叠起来有模有样，看起来很有骨气。 导致第三个上手的陈远一摸...... “啊湫！” ...... “怎么样，你这次以一个朋友的姿态进入周权的寝室，你感觉周权怎么样？” 牛大浪经过这几次被这位不知名的领导问话，他自然清楚，这是想要“招人”了，这是一种考核，但这种考核并不会影响周权进入部队，除了他自己不想去。 牛大浪也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紧张到能够高考失利的少年了，他斟酌了一下回应道：“我这次去他寝室里，他让我的印象非常深刻，哪怕是姜守正，也就是那名全国高考状元也没有给我留下那么深刻的印象。” “不错，我就知道！”这名长官一听牛大浪的话，一下子就失去表情管理，变得很开心很开心，笑道，“还有别的吗？” “还有...我发现他是一个非常会坚持的人！” ...... 这是周权第四次叠被子，这被子不知道怎么搞的，变得很软很软...... 可是姜守正、林清闲和陈远都能叠得起来，自己也行，四次不行，那就五次...... “我再给你演示一下吧。”牛教官拦住了周权。 他一摸被子，嘿？手感不对了！ 叠了一半，他起身说道：“对了，周权，叠被子的事情你请教一下你的室友们，我有点事情要先离开。” ...... ps：欠了好几天，多了的2k算利息~~[社会][社会][狗头][狗头] 第113章 姜守勤:我，好想吃啊......(6k，求订阅) 京都很小，占地面积就那么一点，放在整个世界地图的板块上，还得仔细找找...... 京都很大，可以容纳下任何东西，人、建筑、梦想、遗憾和深渊。 香菊街道派出所，大家都喜欢叫这里“九环派出所”，地处偏远，再往旁边溜一点，不是京都了。 此刻，报警中心已经将案件摊派给了九环...香菊街道派出所。 “陈师傅，快一点啊，就要超过出警时间了。” 根据派出所的管理规定，接到报案人的报案信息后，确属需要出门到现场勘探的，五分钟之内必须出警。 这是硬性规定，是必须要遵守的！ 五分钟，是一条红线。 五分钟一过，轻则罚钱，剥夺荣誉，重则调岗！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都说了五分钟出警，我能不清楚？我门清着呢！再说了，我掐着表呢！你知道为什么上头给我们五分钟的规定吗？就是为了我这种老同志坐在这，听着警笛，调动起我体内的肾...肾上尔蒙，让这激素充分刺激身体，这样等到现场后，身体才可以兴奋起来，办案的效率更加高。”被称为陈师傅的老警官把茶杯盖拧好，放在双手撑着椅子的扶手站了起来，“好了，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现在，距离得到任务刚好过了一分三十秒。 “陈师傅，是肾上腺素。”年轻人提醒道。 “不是肾上尔蒙激素吗？”陈师傅把自己的帽子戴正，问道。 “我就只听过肾上腺素和荷尔蒙，没听过肾上尔蒙激素。”年轻人很有眼力劲地把陈师傅的茶杯拿了起来，但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 “哦，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呢，刚刚说出来肾上尔蒙激素的时候，总觉得有些绕口，肾上腺素，荷尔蒙！哈哈，我记住了，又学习了，真的是活到老学到老。”陈师傅有些乐呵地一拍手，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办公室，因为步伐太快，身后的年轻人小跑着跟着...... “陈师傅，您做好。” 年轻人点火。 现在，距离得到任务过了二分三十七秒。 在年轻人的驱车下，陈师傅坐在副驾驶位上，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听着接警电话记录下来的声音。 在等一处红绿灯的时候，年轻人问道：“陈师傅，这话，都要要会背了，您是有什么不理解的吗？” 对于陈师傅，年轻人是有一些不满的，这些日子在派出所呆着，就他看来，没有什么用，每天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在处理，根本没有大案要案。 今天不是员工离职被企业逼得气哭去做一下调解，就是谁家的老头老太走丢了...... 这些鸡毛蒜皮和鸡零狗碎的事情，在他看来，都是小事。 这些小事，却根本不是他想要经办的事情，可是...想要往上走，必须要有基层的经历，这一关，是免不了的，而且在走基层的时候，还需要进行一定的考评..... 陈师傅瞥了眼年轻人，问道：“来，小刘，你给我讲讲，你从里面听出了什么。” “陈师傅，我姓李，木子李，叫......”年轻人解释道。 “打住打住，你姓什么、叫什么，和我没有关系，你只不过是警校下放到我们基层来实习的，过一段时间就走，我记你的名字干嘛？记住你的名字后，我还得盘算一下，为什么大二的警校新生就可以在在校期间跑到派出所来...体验生活熬资历，你的父亲是谁，你的母亲是谁，这样对我这种小小的片区警官来说，是多么辛苦的一件事情啊。”陈师傅拒绝了解小李警官的姓名，并向他抛出了一个理由。 这话，让小李警官噎住了好半晌，在红灯过后，他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说道：“行吧，那我就说说我从中听出了什么......” “这就对了，我们办案子的，就琢磨案子就行了，别的弯弯绕绕的，大家伙都不考虑，你表现的好，到时候你的考评结果我自然会给你一个优，如果你表现地差强人意，我秉承着不得罪人的方式，也会给一个良，但如果你拐着弯找家里的给我一点点压力，那不好意思，我都要退休了，不吃你这一套，给一个及格的评价，都算是很不错了。” 在陈师傅这近乎算是威胁的话语说完，车内一片寂静，陈师傅打了一个哈哈，“诶呀，刚刚我就是说着玩的，你不会以为是真的吧，欸哟哟，你们这种小年轻，真的是喜欢把事情当真，一点都不灵活，我本来还想把你介绍给我那在京都化材大学今年在校学生会当副主席的女儿陈安安的，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对于陈师傅的这句话，身前的年轻人不为所动，陈安安？一个片警老爹，配吗？ 什么时候，一个片警也能威胁自己了？ 玩笑，刚刚说的话，那是玩笑吗？ 如果真的在他的履历里面加上了一个良或者及格，那可是要跟着他一辈子的，档案可是不会变的，尤其是现在所有的信息资料都录入到网上并且在多个端口备份的情况下！ 小李警官猛踩刹车，陈师傅一个没注意，身子一下向前，好在安全带还是比较靠谱的。 “陈师傅，你刚刚是什么意思？”小李警官的语气不善。 “没什么意思啊，就是开开玩笑而已，对了，刚刚打断你说话，真的是很不好意思，你也知道，我这种上了年纪的人，就是有一点不好，话痨。”陈师傅低头扯了扯安全带，刚刚的突然刹车，给他的胸造成了一定的压迫感，很不舒服。 小李警官刚准备开口，驾驶位的车窗就有人敲门。 谁啊？ 小李警官扭头一看，可不是自己的偶像刘明吗！ 拉下车窗，小李警官还没来得及开口，刘明率先开口道：“陈师傅好，这是去出外勤呢？” 陈师傅也没有想到在这里会遇到刘明，不过还是很开心的，距离上次和刘明见面，已经有小半年了，别看两个地方的警署很近，可是也是隔了几个环的。 “小刘啊，你怎么在这呢？” 刘明指了指后面：“我刚刚在后面开车，你这边的车突然停下来了，我就想过来看看有什么事情，没想到能碰到陈师傅您呢，这真的是太有缘份了。” “哈哈，是缘分，小刘啊，你现在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把你的车给停一停呗，做到我这辆车里来，跟我一起出外勤。” “好嘞！给我三十秒。” 刘明离开后，小李警官有些疑惑地问道：“陈师傅，你怎么会和刘明警官认识啊？” “好歹我也在警队干了快三十年了，虽然一直没有爬上去，但是认识几个人还是可以的呀，就像这小刘啊，以前就像你一样，在我手头上实习过，是一个挺刻苦的孩子，就是这名字取得不太好，刚好和网络上的一个梗撞到了，那时候，他老有朋友到派出所来找他，动不动就是问‘火钳’是不是在这个派出所呀！” 车后座的门呗拉开，刘明坐到后面笑道：“陈师傅，你又在说我的坏话，我可是听到了。” “没有没有，你现在可是咱们警界的新星啊，我就一个糟老头，那里赶在后面说你坏话，可不是要被人戳着脊梁骨给骂的吗！”陈师傅看了眼后视镜后，看了眼刘明后乐呵笑道，并对着小李警官吩咐道，“那个，小...张，开车开车。” “陈师傅，我姓刘，不是不是，我姓李，木子李的李。” “行了，开你的车，对了，把你刚刚从接警电话里面得到的信息，给我分析一下，刚好，小刘也在，可以帮我参谋参谋。”陈师傅依旧是懒散的模样。 小李警官的面色有些不好看，刘明也发现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陈师傅就这样，刚开始的时候我在他手底下干着活，也是这么过来的，待过一段时间你就会知道，陈师傅是对我们好，在陈师傅手底下你会学到真东西的。” 对于这样的宽慰，小李警官只能点头表示了解，但是对于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学到东西，他还是表示怀疑。 不过，还是得把自己的分析先说上一遍才是...... 刘明一边听着，一边想着朱葛蒙给自己带的话： ‘火钳哥，我父亲让我和你说，你如果想要找到京都那新诞生神灵的线索，可以去你最早实习的老师傅那边看看，他今天晚上，会和那位神灵有交集。’ —— —— “师兄，那个正在赶来的警官多了一个人，原本的陈和平和李剑没变，车上多了个刘明，就是那个奇人。” “刘明，那可不能让他直接进去，你现在短信通知他一下，让他离开。” “......，师兄我给他发短信了，不过他没有看手机，应该是在聊天。” “那快到的时候，叫我一下，我得拦一下他，可不能让他进去，不然会和那只猴子直接发生冲突的。” “对了师兄，你对抓住那个猴子妖怪，有把握吗？”这个问题，姜守慧早就想问了，尤其是在那猴子对着祂咽口水的时候，姜守慧就想要问清楚了。 面对姜守慧的问题，姜守正认真道：“杀了它，有，我仔细观察过，它的力量并不是很强，但是要抓住它，说实在的，我心底一点底气都没有。” 根据现在的情报进行分析，侯雷是可以随意处置涂三的生命，那么它应该在天庭中应该是有一定管理权限的，既然具有管理权限，那么或多或少会了解一些隐秘的事情...吧？ 也许不仅可以往上扒拉一层，说不定是...两层？ 想想现在在大公司里面上个班，到中层，有一个小管理职位，都有会签一个保密协议和竞业限制协议。 那么，天庭这样的组织，对于自己组织内的妖，会没有限制？ 可是在姜守正观察侯雷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任何非侯雷的力量存在它的体内，没有一点限制。 这么好？ 怎么可能！ 姜守正可没有办法忘记，高考结束后，老观主的在这世间存在的记忆，统统都被抹去时候的伟力！ 不仅是抹去脑海中的记忆，包括人类社会中的各种资格证书，也同步被抹去了，而且还让一直挂在道观里面的正式营业执照上的名字，扭曲成了自己的名字。 这种改天换日的能力，要不是自己有点力量，要是不是它同时影响着别人和这个世界，姜守正可不觉得自己也还能记得老观主...... 幸运，不代表成功。 而且，观主的法力曾经被废掉过，他重修之后都有了现在的强悍肉身，可见观主的资质肯定是很强的！ 那么强的观主，力量都被废掉了，师门都被毁了，却从来都没有说过要去报复天庭。 每次他要询问观主关于天庭的事情，观主总是犹犹豫豫、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关键和实质的信息，甚至有时候说的话内容都是前后矛盾的。 在提及那被灭的师门时候，观主就是闭口不谈。 这是观主在保护自己！ 怕自己对天庭有想法！ 自己观主从小培养到大的，他最了解自己不过，如果自己真的有力量报复天庭，或者自己加上观主真的力量足够了，那么凭着自己去买猪肉后回观汇报猪肉价的时候，观主发现被自己被宰了一刀，多付了十块钱，直接拖着自己重新找上摊贩去理论的...中正性子，怎么可能不去和天庭掰扯掰扯？ 可现在偏偏没有！ 观主还刻意淡化影响。 那么说明...... 自己现在单独去找天庭的麻烦，还不够格。 “记住，这次只是为了活捉，只是为了了解天庭，加强认识，不要打草惊蛇，问了该问的问题，那就把侯雷的记忆给抹去，他爱干嘛干嘛，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姜守正在心中再次默默地提醒自己，如果失败了，不管是让侯雷溜了还是泯灭了侯雷，都可能会出现没有办法预见的麻烦...... 这种不可预见性，很糟心，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法把控。 —— —— 天台。 老观主躺在摇椅上，一晃一晃，姜守慧守在他边上，帮他在眼前具现了一块显示屏，让他看电子书—— 这是一本叫做《我的师傅真会讲故事，居然骗了我这么久》的优秀轻小说作品，里面双主角，群像类，简单来说就是一个没有什么资质只会开口炮的师父，带着一个很有天赋但异常单纯的徒弟疯狂水日常的故事...... 随着阅读的深入，老观主就把自己代入到了师父的角色中，并且在同步思考一些问题—— 自己要和天庭发生什么样的爱恨情仇才能够让守正相信呢？ 自己和天庭发生纠纷的起因是什么呢？天才地宝、爱恨情仇、...退婚？ 自己和天庭发生纠纷，那是应该和天庭的底层、中层，还是高层发生纠纷呢？ ...... 老观主的脑海中有很多问号，每一次把一个问题解决掉之后，就会有新的问题衍生开来。 难怪有人说，一个谎言需要用更多的谎言去补正。 好累啊，根本讲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啊！ 而且，自己还口嗨了一个什么狗屁的师门，这个师门里面又应该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 这个师门的定位得牛逼，不然为什么为什么会被灭门呢！ 而且这个师门得超脱尘世，灭门这种惨案，如果真的有心去找的话，各个地方的图书馆还会存有一些特定的报道材料，现在检索东西还是很方便的，尤其是...... 老观主像是为了活动眼珠子一样滴溜溜地转了几圈，看了看姜守慧—— 如果有姜守慧打配合的话，那么如果自己说的越详细，被验证为假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那么，得把自己的师门往高了吹，不在尘世中的那种，在别的...位面！ 对，就是这个吹...说法，不在现实的世界中，但是和现实的世界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样的师门灭门了，没有得到报道，那也是正常的了！ 守正这孩子，难道还能怀疑我说的话是假的了不成？ 证伪，永远是最难的事情。 就像证明这世界没有白色的乌鸦一样...... 没有到超脱尘世的地方去过，怎么能够证明有还是没有这个地方呢？ 啊哈哈哈，伪命题什么的最好了！ 在给自己的师门完成定位之后，老观主开始设计师门的人物，人物绝对不能多，三四个就行了，多了自己会说串，最好也不要有什么名字，不然也容易嘴瓢...... 人物的背景也不能太复杂，但是得要有冲突和矛盾感，这样才具有一定的故事性...... 要不要给自己安排一个小师妹，这样刚刚好也弥补了一下为什么这么多年我没有结婚的原因...... 所以，为什么我没有结婚？？？ 想到这，老观主一下子就没有编故事的兴趣了，他决定要好好想想自己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结婚！ 至于故事，不着急。 守正问起来，不说，他自己会脑补的，聪明的孩子就是会有这样的优秀品质，让他这个做师父的非常省心。 对了，这段时间自己脑海里面为什么老是会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记忆，这个也得好好琢磨一下...... 不一会儿，姜守慧收了自己的神力，具现化的显示屏消失了。 祂飘到楼下房间，抓了一床被单给老观主轻轻盖上。 “gojjiiigooo” 呆在老观主身旁有一种充实力量的安全感，可是现在呆在师兄那边的部分自己，可就是没有这么多安全感了，要不是师兄故意给自己漏了点气息，自己压根就感觉不到师兄的存在，更别说什么安全感了。 看看老观主，打起呼噜来都这么有气势！ 不过...... 自己似乎漏了一点什么？ 可是，到底是漏了什么呢？ 姜守慧的头顶上出现了一个旋转的圈圈...... 祂在思考，祂在认真思考...... 祂在思考的同时，姜守正寝室楼的顶层，蹲着一只猴子...的影子，这个影子贴在墙壁上，似乎是认真地“看着”504寝室的方向。 “三枚奇人...一只妖，嗯？这不是那只叛徒龟虽寿么？被老猪头打了还没死？不对不对，人家还没有加入，不能说人家是叛徒，要不要和老猪头讲一声？算了，关我屁事。...那个木屑怪，又是什么东西？...气息的源头，真的是这里么？...那朵莲花，怎么看都有点古怪......” “除了住在这的人有点奇怪之外，这寝室还是挺普通的，要不要尝试着进去一下，或许会有什么别的发现？” “不去不去...好奇心害死猫、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居然感觉这寝室没有任何布置，那肯定有问题！这寝室住着的都不太对，怎么可能没有步骤！我居然有冒险的想法，简直是太危险了，实在是太危险了！还是早点离开吧。” 猴子的影子站了起来，贴着墙慢慢走着，很快就融入到一处阴影之中，再也找不到踪迹，仿佛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不知道今晚过后，我那两位同伴，会不会死呢？’ ‘如果死了，那就太好了，所有的力量都归我，那我就有和侯雷叫板的力量了，他想杀我们证道，我又何尝不是呢？’ ‘如果成功了，那么，我就是侯雷，侯雷就是我，真的是太好了，太好了，吱吱吱吱！太好了。’ 越想，越兴奋！ 504寝室，姜守勤坐在莲花的正中心，仰着头，隔着莲花花瓣咽口水。 好想吃啊，味道好像很不错啊...... 不过这似乎还是活着的，不是死的，师兄不让我吃啊...... 可是师兄现在不在，我吃一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把它吃了，应该没有谁会发现或者找师兄申冤吧...... 天呐，越来越好吃了，闻着味道，越来越香了，好吃的，绝对是顶级的美味啊...... 我把它吃掉，我的化形肉身说不定都能变强一点，可以扛得住师姐的揍呢...... 姜守勤越想越勤奋，莲花下的龟虽寿死死地把自己缩在龟壳内。 “娘的，这小祖宗是要把我的魂魄吞了还是怎么滴？？？” “守正啊，你快回来啊，你的师弟不受控制了！！！” 第114章 思考问题的角度。(4k，求订阅) “你就得出了这些东西？” 在小李警官深入浅出地分析之后，陈师傅掰扯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头，帮着小李警官进行了一下总结：“你觉得，这个人可能被同行的乘客给塞了毒品，在驾驶的过程中产生了幻觉？” 对于陈师傅的总结，小李警官点头确认：“我就是这个意思？” “那你觉得我们现在去司机将乘客放下的地方去干嘛？” “踩点抓人啊，那边肯定有大型的交易！如果确认了，那么我们就可以叫人了，然后把他们一网打尽！对了，陈师傅，如果真的立功了，按照您老的经验，我...们有没有可能立功，团体二等功的那种？” “团体二等功？” “对啊，团体二等功，这事情我们肯定没有办法完全办利索的，肯定得大家伙干，想想，在京都敢犯这事的，肯定是个贼窝啊，肯定得有功劳啊！” 在重复了一遍后，小李警官似乎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振奋，这辆车的车速都提了起来！ 立功啊！ 哪怕团体的，不是个人的，那也是在自己的履历里面加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那说不准以后有机会和自己父亲在一个机关单位上班！ 让他好好看看，自己也不是他说的那种一事无成！ 如果再说自己一事无成，自己就一本正经地回复他：‘李局长，请不要打扰我工作。” 一定要用那种特别正式的话来进行回复，那样的感觉，肯定贼爽！ “不要打扰我工作”这话好像有点多了，要说得短一点，那才会有气势： “李局长，我在工作，让让。” 对，就应该这样，用短句才能够让自己的气势提起来！ 在小李警官陷入对于未来生活的美好幻想，陈师傅则是搓了搓鼻头，似乎在想着怎么回答小李警官刚刚说的内容。 而看到陈师傅的这一个动作，坐在后排本来靠在车座上的刘明，一下子身体坐得板正，像极了考试老师准备划重点时候的样子。 得记！ 这可是陈师傅发怒的标准动作，在陈师傅手底下实习的时候，刘明可没少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这位小李同志，看上去倒有我几分当年的风采。’ 想当年，刘明在加入警官体系的时候，那可是目空一切。 自己的拳头可是很硬的，在奇人圈子里面也算是有闯出了名号，不同于王非的砸钱和徐良出国的除魔，他可是按照传统，一家一家武道馆挑战过来的。 然后参加比武大赛，非表演性质，而是那种拳拳到肉，他可是获得了全国第一名。 可按照古代的说法，那就是妥妥的武状元！ 而且是正道！ 有官方认可的奖状，并且得到过新闻媒体的采访！ 因为被捧过，哪怕口头上谦虚，刚开始加入警官系统的时候，他也是很骄傲的。 小李警官和他骄傲的点或许不同，但结果是一样的—— 都要被陈师傅给好好训斥！ 就这样，车内陷入了一丝丝的沉默。 陈师傅很快就开口打破了这沉默：“你觉得，我们仨去就行了？如果真的有这个怀疑，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多派点人？就派我们片区的警官去，这是在拿我们的生命在开玩笑啊，上头同意的？你以为咱们是电影里面的那种孤胆英雄吗？你以为是在拍电影吗？你能不能长一点脑子？我们明明可以去群殴的，为什么要跑去单挑？？？你的脑子呢？！长得不好看，居然还想得挺美！” 陈师傅的声音，越来越高，到后面基本上是吼出来的。 小李警官的美梦一下子破碎，而且明显被吓到了，踩着油门的脚都没有稳定，车速忽得拔高，然后很快又降了下来。 “没脑子啊，没脑子，天天想着荣誉！荣誉有那么好拿吗？你这是在想吃屁啊！” 在训斥完之后，陈师傅并没有给小李警官太多的反应，继续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第一个去的地方不是司机放下乘客的地方，而是要去司机家，那可是毒驾！得查验的！确认阳性后，才应该继续把案子做下去！我们是警官，我们不是侦探，我们需要的是证据，不需要想象力！你是猪吗！如果你全靠这么猜的，那么你可以脱衣服滚蛋了！” 陈师傅一口气吼完，粗粗地喘了几口气。 小李警官到派出所的三个星期以来，从来没有看过陈师傅露出这样的表情，他总是乐呵乐呵地捧着自己的茶杯，要么就是他的那个“脏”茶缸，不需要加茶叶，加入热白开就能冲出茶味的那种。 他和同事都是很和气的，尤其是和那个分管请假的校领导，有一次办公室的门没有拉，他可是听的清清楚楚—— ‘陈哥啊，您这又是什么毛病啊耵聍栓塞，是丁当的丁，安宁的宁的读法吧？’ ‘应该是这么读的吧，我这也是网上搜下来的，具体怎么读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你看，这个病看起来是不是很严重的样子？能不能请个病假？’ ‘的确，这病的确好像不是很常见的样子，那我就帮你把这次的病假给批了，下次再找我申请病假的时候，记得再换一个理由啊，还是要那种严重的，但不要是那种要命的啊。’ ‘放心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为难的。’ ‘知道就行，对了陈哥，要我说啊，如果以后真的有人翻旧账，你这简直是除了癌症之外，啥都得过，你说，会不会有人来联系你，让你把遗体给捐了，多么具有医用价值。’ ‘不用人来联系我，遗体捐赠协议我早就签了，这样死了之后，直接拉走，一了百了，省得家人看见了难受，好了，不和你唠了。’ ‘陈哥，你这是翻脸不认人啊，去吧去吧，不耽误你出门遛弯了。’ 在陈师傅推门出来的时候，小李警官他则是躲到拐角，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在路过刚刚那间办公室的时候，就听见办公室内的那位小领导啧啧赞叹：“这不就是耳屎多了赌起来了么？欸，下次陈哥来了，得让他交两份病假单！啧啧啧，这学医的，就是厉害，把耳屎堵住耳朵都能够说的这么清奇！” 是故...像陈师傅这种泡病假的，不应该只有资历吗？ 这种只有资历的家伙，为什么还能有这么大的火气？生活，还没有把他的棱角给磨平吗？ 在惊吓的情绪过后，小李警官心头涌起了一股荒诞和愤怒，可是想起了自己考评的内容后，他硬生生地压了下去，语气硬邦邦地问道： “那...陈师傅你觉得，呼，陈师傅你觉得应该是什么情况？” “让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你告诉我，你在学校，老师经常说的一句话是什么？” 这个问题，让小李警官陷入了思考，他想到了很多，比如“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你做题要不要管小明同学为什么这么做”、...... 不过考虑到陈师傅没有限定老师的范围，那么应该是大部分老师会说的话。 按照这个思路下去，小李警官清了清嗓子，再结合现在的陈师傅的语气，他说道： “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没有之一。” 这陈师傅现在肯定是要压一压自己的脾气，那么自己就让他顺遂好了！ “......”坐在后排的刘明轻抚额头，勾起嘴角，表示服气。 不过当年自己在陈师傅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回答的也没有比小李警官好多少，当初自己好像说的是“体育老师今天生病了”。 而陈师傅听到这个答案，则是咳嗽了几声，无奈道：“你老师经常说的，不应该是‘做题的时候，多站在出题人的角度’？” “好像，是的。”小李警官想了想，老师也不是经常说这些话啊，说了这些话没用啊，他们是学生，干嘛要站在出题人的角度考虑问题，难道不应该是出题人考虑这些题目有多少学生会对、多少学生会错吗？ 不过，陈师傅既然已经这么说了，那么先应承下来。 得到肯定，陈师傅的声音沉了下来：“学校教给你的道理，你不要以为出了学校就没用了，你好好想想，这次让我们出警，给我们出题的人是谁？是报案的当事人，还是接警中心？你自己想想，报案人的报案时间是什么时候，再想想，我们出警任务摊派，是什么时候，两者之间间隔了多久？” 对于这个问题，小李警官从来没有考虑过，以至于都没有观察到这一点。 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答案的陈师傅，自顾道：“中间间隔的时间，是十分钟，准确一点，是九分五十四秒，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才把任务摊派到我们这边？你好好想想，然后你再想想，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在办公室里坐那么一会儿？” 谈话的节奏，不知不觉中就由陈师傅带了起来，小李警官想了想，回应道： “陈师傅你是想看看，谁是出题人，再考虑如何答题？” “对，那么你回答我，这次的案件，出题人是谁？” “接警中心！” 话说道这个份上，小李警官如果还是答不上来的话，那就是没有“站在”陈师傅的角度考虑问题，陈师傅是现在的“出题人”啊。 “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中间会间隔那么长的时间，我们接警中心的同志，现在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大数据筛查下，一键转接的功能用的是贼溜，为什么要十分钟的时间？” “对啊，为什么要十分钟？” 小李警官也感觉有点奇怪：“会不会是他们刚开始的时候，觉得是胡话，没有在意，后来想了想，又让我们去看看，安稳一点？” “这个思路不错，继续想，谁认为是胡话没有在意，又是谁想让我们去看看？” 陈师傅说到这，他瞥了眼后视镜，笑道：“小李啊，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个司机说的内容是真的呢？” 刘明看着陈师傅在冲着自己说话，抿着嘴笑一笑，看起来很乖。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真的？陈师傅，你可能不了解，装上自动驾驶系统的车，他的硬件本身和普通的车是有区别的，不是说随随便便下载一个什么插件、软件什么的，就可以让车自己跑了。”小李警官因为在开车，没有发现陈师傅和刘明警官对视这一细节，不过他对陈师傅刚刚的话，在思考后还是表示了质疑。 不过小李警官对于刚刚陈师傅喊对自己的名字表示开心。 o(*￣▽￣*)ブ “嗐嗐嗐，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嘛，不用这么一副急眼的样子，我们现在马上就要到地方了，是人是鬼，见见就知道了。”陈师傅的语调，在这时候，又恢复成了在派出所里面懒懒的模样。 拿起茶杯，拧开，吹了吹，抿了一口，砸吧了一下嘴后，陈师傅再次看了眼后视镜，对着刘明笑问道： “小刘，你说是吧？” “是的，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是我们职业的操守所在。” “可是有些事情，如果本身都可以公开的，那么就不用猜来猜去，你说呢？” “什么事情没有公开啊？” 刘明是时候表现出了自己的疑惑，他“听不懂”陈师傅在说什么。 —— —— “师兄，那个李警官的背景还是很清楚的，没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 “不过那个陈警官，好像有点问题，他似乎对于一些超自然的事件，和一般人比起来，有很大的热情，经常在上班的时候，也就是白天，请病假去一些有些邪性的地方，在晚上太阳下山前，准时离开，他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因为现在时间有限，相关的资料信息我还在整理中，不过对于他去的那几个地方，在我‘辖区’内的，我看了一下，有些地方的确是有东西不愿意离开，改天可以让师兄打打牙祭。” 姜守正听着姜守慧的汇报，点了点头：“只要他们和天庭没有联系就行，你把资料保存好，我去拦下他们的车。” 说着，姜守正脚步轻点，身形在树下的阴影中穿梭...... 第115章 定时发送的《遗书》。(3.2k，求订阅) “停车，救命啊......” 一个年轻人挥舞着双手，站在道路的正中央，拦下了小李警官开的车。 车，缓缓停下，车门打开，小李警官和陈师傅都快步下车，而从后座下来的刘明看到年轻人的时候，表情则是若有所思...... 这个年轻人，自然是姜守正。 “这位小同志，怎么了？”陈师傅率先开口，上前搀扶，在车灯的照耀下，姜守正的脸异乎寻常的苍白，身子也微微打着摆子，似乎马上就要摔倒了一样。 陈师傅刚搀住姜守正，姜守正的身子立马就软了下来，似乎找到了支撑。 “小马，你干嘛呢！快上来。” “？？？”小李警官看了看周围，指了指自己。 “对啊，小刘小刘，快快快，快点来撑一下，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都还挺结实的，我有点拉不动。” 陈师傅死命地拽着姜守正的右边，小李警官也马上上前，把姜守正的左边给撑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他们俩同时感觉自己的胸口，似乎有一些难受，像是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又像是...... 陈师傅：怎么有一种自己工资被砍了一半的感觉？ 小李警官：怎么有一种老爸回来又被他骂一顿的感觉？ 不过这个感觉转瞬即逝，在姜守正的“诶哟”声之下，他们也没有继续在意下去。 “救救我，救救我，救命啊！......” 姜守正跌坐到地上，连带着俩人都蹲了下来，他挣开小李警官的手，死命抓着陈师傅：“警官，警官，救救我，带我走，不对不对，那边还有我的同事，你也救救他，快去救救他。” “小同志，慢慢说，不着急。”陈师傅拍着姜守正的后背，缓声道。 这话像是有什么魔力一般，让姜守正的情绪很快就稳定了下来，看着小李警官有一些佩服。 平日里，只有在这种安抚情绪不定的人身上，小李警官才觉得陈师傅是一位专业的警官...... “前面，刚刚有人，不对，不是人，是个怪兽，进来就敲人，还带着火，你们赶快带人去救人，我的同事被敲晕了，也许是死了，就在前面。” 还有伤者！ 陈师傅和小李警官对视一样，身体刹那紧张了起来。 陈师傅沉声道：“有几个人？” “一个，就一个。”姜守正挥舞着手，比划了一个“1”，似乎怕陈师傅不能够理解一般，还把手往前“推”。 “什么地方。” “前面，就是前面路口右转，一直开下去的那个兔肉养殖基地，快啊，快。” “小刘，你跟着我，小赵，你在这里陪着这位小同志。” 在考虑到还有人可能需要营救的情况下，陈师傅立马做了分配，把没什么经验的同志留下来照顾人，把有经验的刘明给带上。 小李警官瘪了瘪嘴，这回，对于陈师傅叫错自己的姓，小李警官那是不想分辨了，爱叫什么叫什么吧！ 不过他很想说的是——自己才是和陈师傅“搭档”的，哪怕刘明是自己的偶像，也不应该来和自己抢任务啊！ 现在看来，这个任务很刺激啊，有可能真的会有功劳啊！ 虽然自己想要争功劳的心思被陈师傅给“驳”了，但是这种心情，怎么可能就是一句话可以轻松压下去的呢？ 他可不服着呢！ 在当事人眼中可以被称得上怪物的加害者...有第二受害者...当事人的情绪焦躁而恐慌...... 这是妥妥的有大事情啊！ 刘明似乎是感觉到了小李警官的情绪，他开口道：“陈师傅，这不是我负责的范围，我擅自介入的话，不太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能做事情就行！” “可是小李警官才是您这次行动的搭档。” 刘明对这很是坚持，陈师傅也不觉得现在有时间耽误下去，他有些烦躁地甩了甩手：“一个个都不当人，就是当狐狸，磨磨唧唧，磨磨唧唧！烦死你们这样的了！” 陈师傅说着，看着小李警官道：“看什么看，跟我走，快点，待会听我的安排，不要一个人单干！” “好嘞！” 在那辆车疾驰远去后，刘明看着姜守正，语气严肃地问道：“你刚刚对他们俩做了什么？你应该知道，哪怕是奇人，也要遵守规矩的，擅自对普通人下手，你是想要一个人挑动秩序吗？你为什么叫我留下来？有什么目的？你大半夜的不在学校好好呆着，跑到这个地方来干嘛？......” “停停停！你能不能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问，你这么问，我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好了。” 姜守正“惊恐”的表情收敛了起来，恢复淡然，起身回应道：“你让我慢慢说。” —— —— “陈师傅，你在干嘛？和上面领导要增援吗？” “什么狗屁的增援，我现在就是和我的好兄弟发发消息...对了，你给家里人准备过遗书吗？” 明明在聊这个案件的事情，陈师傅怎么突然就拐弯到了“遗书”上。 小李警官虽然有点不理解，但是依旧很诚实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早就准备过了，我如果牺牲了，那么就不会显得太突兀，不过，我估摸着，他们应该也不会太伤心就是了，我的...家人很忙的，每天要做很多事情。” “嗯，不错。” “？？？” 果然，自己和陈师傅有点犯冲，什么叫做“不错”？ 小李警官缓了口气，把油门踩到最大，问道：“...那个，陈师傅，凭借您老多年从警的经验，您觉得，这次会有功劳吗？表彰也算的那种。” “你真的会以为京都旁边会出现多大的事情啊？在这地方，顶了天了是抢劫犯流窜作案。还有，别老想着功劳，刚刚来的路上和你说的话，你忘记了？功劳这种东西，是要争取，但是都应该在事后争取，在事情已经定型之后再去争取，不然的话，会出很大的问题的。” 一老一少在车内聊着天，但是情绪逐渐被调动了起来，按照陈师傅的话来说就是“肾上尔蒙已经充斥全身了”。 整个聊天的过程，陈师傅头也没有抬，用自己的手指头戳着屏幕： ‘定时发送在哪呢？’ ‘哦哦哦，在这里，要给老周发消息，老周的联系方式呢？’ ‘老周是个有钱人、老周是个有钱人，哦，在这里，真的是，一定要取一个这么俗气的名字。’ 陈师傅设置好邮件的发送时间，不过为了确保自己发送的内容没有错别字和符合现在的语境，陈师傅点进去，把内容稍微改了一下，改成了像是现在这个时候写的： “《遗书》 老周，我是小陈，好久不见。 现在，叫老陈也可以。 你如果收到这一封邮件的时候，说明我已经死了，鸟朝天的那种。 当年兄弟们莫名死亡的事情，我是很怪你的，你说过，要全部带回来的，可是结果呢？就你一个人回来了，还说了好些胡话。 我那时候就决定过，这辈子都不和你有来往了。 可是，我不甘心，退伍后，我假设你说的话是真的，往下调查，你猜怎么着？ 你他娘说的居然好像是真的！ 这世界上似乎存在着我们不能够理解的存在，有的是人，有的不是人。 你说的那些，从我现在的角度来说，那肯定不是幻觉。 我对当年的事，骂你的事，说句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当面我肯定不会说的，我也是要面子的。 对了，如果你有空，就到我家来一趟吧，我这些年整理的东西，都在我的床铺底下，我也只配收集情报了，没有办法替兄弟们报仇，我的能力有限。 还有，我家安安现在也长开了，是个大姑娘了，漂亮的，除了和她娘一样有点势利眼，功利心比较强之外，没什么太多的缺点，你到时候帮我多照顾照顾。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还有一个儿子叫做周权是吧？他好像比我们家安安小一两岁吧，我们家安安现在在京都化材大学读书，大三了，很优秀，他们可以处处。 俗话说，女大一，抱金鸡，女大二，金满罐，女大三，抱金砖，我记得安安肯定没有超过周权三岁，如果他们俩合适的话，那就让他们俩在一起得了，亲上加亲。 我家这边的彩礼你要备好，备厚一点。这样安安的妈妈才会开心，开心炫耀之后，都会给你们家退回去的，顶多收你个一万块钱，我这话告诉你了，你可千万不要和别人说，也别和你儿子和老婆说，不然会有人说我们家安安不值钱的。 话就说到这，我死了，当年的尖刀营，也就只剩下你了，好好活着，能查查，让我们那些老兄弟死的明明白白的，查不了，那也别勉强，我感觉里面的水好像有点深。 我家里人那边就不留遗书了，省得他们伤心。 你我这里就留一封，反正你也不欠我这一封遗书了。 ——陈和平，尖刀营。 备注：到时候给我上香的时候，记得加粗一点，我要吃饱，可不能饿着肚子上路。” 陈师傅把自己《遗书》的内容读了一遍，觉得没有问题后，检查了一下定时发送的时间，就把手机揣回兜里。 地方，到了。 —— —— 锅内，汤底沸腾着，时不时有肉块随着气泡飘上，闻起来，很香。 猴子已经在流口水了，口水滴到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 “忍不住了，忍不住了。” 猴子把插在地里的魔术棒给拔了出来，一甩，成了一个大汤勺，他尝试着舀了一勺，抿了抿： “味道不错，不过现在还缺一点血气。” “嘿！食材来了，闻起来味道还是挺不错的那种。” 第116章 我的药呢???(今日7.2k，求订阅) 树枝落在地上的阴影，影影绰绰，探照灯在规律地来回扫视，让所有的树影跟随着它的动作在摆动着，晃荡着。 “陈师傅，应该就是这里了。” 小李警官停下车，熄火，拉手刹。 一老一少面色严肃地下车，在把门合上的时候，动作统一地把别在腰间的警棍抽出，一甩。 两人没有走多久，就听见了...... 一阵低沉地闷哼声，哼哼唧唧，很有规律。 在这种环境下，偶尔有微风拂过，配上这不知道是什么声音的响动，让小李警官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小李，我去前面看看，你在后面给我打掩护，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先呼叫支援，先别救我。” 能群殴，干嘛要单挑？ 个人英雄主义诞生的原因，那是因为猪队友太多，与其等着队友发育，那还不如自己先上...... “好的，陈师傅，你小心一点。” “放心。” 陈师傅捏了捏手中的警棍，小心翼翼，重心下沉地往前走着，走了一会，那个声音更加近了。 他想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弹力带，把自己的手和警棍之间打了个结。 这根弹力带上面刻着——祝爸爸永远年轻。 这是女儿送给他的礼物，目的是为了让他克制住中年的发福，有空就稍微动一动。 可是...这根弹力带除了让他看起来生活很健康以外，该胖还是胖，这是基因决定的，不是人力可以挽回的。 就像他的头发，去年每天还有喷生发液和擦生姜，现在就不高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了。 他都这把年纪了，胖一点，头发少一点，才有气势，才正常，有一种领导的感觉。 绑好了，试着挥一挥，破空声响起，很利索。 不错，哪怕待会敲用力了，手松了，这根警棍还是不会掉。 顺着声音，陈师傅继续往前走，不一会儿，他看到了声音的来源，是一个趴在地上的人发出来的，看他的着装，像是一个保安。 陈师傅紧了紧手中的警棍，上前，还没有完全靠近，他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陈师傅的心头一紧，但还是先打量了一下四周。 “同志，你没事吧？” 陈师傅轻轻喊了几声，那位趴在地上的保安，一动不动。 他皱了皱眉头，再上前两步，他看见了保安后脖颈上面的凸起的肿块，看起来是被敲晕过去的，他尝试着用警棍对着保安戳了一戳。 可是就是这么一戳，像是把装着水的气球给戳破了，陈师傅眼前的人，一下子肉眼可见得干瘪了下去，血液，从他的身下渗了出来。 本来哼哼唧唧的声响，一下子消失了，转而成了阵阵骨骼摩擦的酸牙声。 陈师傅活了这么多年，除了在电视里面见过这样的，就没有在现实中见过这样的。 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没让向他渗透过来的血沾染到他的鞋底。 而着渗出来的血液，似乎是盯住了他一般，除了刚开始的时候向着四处扩散，现在，那就一直朝着他的方向，不疾不徐地流着。 流过来一步，陈师傅就后退两步。 “娘的，什么东西？” 陈师傅正对着血液的方向，一步一步后退。 这些血液，终究是有限的。 在流干之后，一具骷髅架子从刚刚那保安的身体上，撑着站了起来。 “干！” “咕噜。” 陈师傅喊道：“小李，叫增援！” “小李！” “小李！！！” 可是，不管他喊多大声，小李警官就是没有回应，明明没有多远啊，这么喊怎么可能没有回应。 不过，配合着现在这个场景，喊人不应，也不是多么古怪的事情。 还是...可以接受的。 这样的场景，将良心话，陈师傅那还是有点“期待”的，这验证了他心中多年以来的一个猜想，是故他的情绪倒也还...恢复的不错，除了心跳快了点、手在打着哆嗦之外......还行。 魑魅魍魉，如果自己不是被下药嗑药了，那么，就是真真正正地摆在了自己面前啊了！ 老周以前说的，还真的是真的，我错怪他了！ 在经过最初的恐慌之后，陈师傅目光中泛着光：“当初我可是要和老周竞争班长的，老周那时候都能够挺过去，我没有道理过不去。” 对着左手的掌心啐了一口唾沫，双手握着警棍，陈师傅死死盯着那具蹒跚着向他走来的骷髅，吼道： “小贼，来啊！就一个骨头架子，我还打不过你了？” “哪怕我打不过你，我死了，也不见得比你差！” “来啊！” 喊话的同时，陈师傅的身体鼓起了诸多的勇气。 可是，他清楚地知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这骷髅，走得实在是太慢了！ 像极了那种需要被搀扶着去马路对面的老太，等到它走过来，自己都不一定有勇气朝着它挥棍子了！ 陈师傅这么想着，像是受到了蛊惑一般，飞也似的朝前冲着，踩在了那些血液上，而每踩一处，当他抬起脚后，就出现了一处没有血液的脚印！ 双方的距离，飞快拉近。 那具骷髅，也提速了，似乎是模仿着他的动作，也朝着他扑来。 似乎是因为没有武器的缘故，跑着跑着，那具骷髅把自己的左手给扯了下来，右手握着...... 很快，陈师傅的警棍砸在了那具骷髅身上，那具骷髅的“手棍”砸在了陈师傅的身上。 双方的身上都发出了沉闷的声响，陈师傅忍着痛，咬着牙，目中泛着血丝。 因为刚刚用力过猛，警棍虽然没掉，但是现在的右手虎口很疼，左臂刚刚被骷髅敲打了那么一下，也有些麻木。 再次挥棍击打，效果应该没有第一次大。 而第一次这么敲打下去，对于眼前这个怪物似乎没有太大的效果，再来一次，反而会浪费自己的力气...... 陈师傅很快做出判断，忍着心底的不适，飞扑上前，用力一抱。 头槌！ “咚！” 沉闷的声音响起，骷髅说话了：“陈师傅，别打了，我啊，小李啊，别打了。” “？？？” 因为需要给对方头槌，陈师傅已经把眼睛闭上。 可这骷髅这么来了一下，陈师傅不得停了下来，然后...咔哒。 脖子扭了...... 陈师傅有些痛苦地睁开眼，看去，自己可不是抱着小李。 这是...怎么回事？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小李说道：“陈师傅，您能不能先从我的身上下来？”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陈师傅从小李身上跳下，打量了一下四周，他们俩，还在车旁。 压根没动！ “我也不知道啊，刚刚你让我四处去看看，我都还没有走几步，你就像是疯了冲着我的背捅了一下，我好不容易爬起来，你又给我来了一棍，还扑到我身上抱着我，还砸我脑袋，我招谁惹谁了？”小李警官的声音透露着委屈。 仔细打量了一下，的确是小李警官，陈师傅皱了皱眉头看了看四周，叮嘱道：“小心一点，这个地方似乎有古怪，我们现在马上叫增援。” “没有用，刚刚我被您背刺的时候，就感觉不对了，想打电话来着，可是这个地方居然没有信号！” 为了验证小李说的真实性，陈师傅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 信号值为零。 这就很像恐怖片里的场景了！ 这年头，还有没有信号的地方？ 电梯里、隧道里，都有...2g好不好！ “我说的吧，没有信号。”小李凑到陈师傅的边上，看着他的手机界面。 也许是小李凑得太近，也许是刚刚莫名的幻象给陈师傅带来了太多的阴影，陈师傅不想小李离他太近，于是把小李的脑袋往旁边推了推。 忽的，手一松。 咕噜咕噜...... 小李吃痛得看着陈师傅，问道：“陈师傅，我头晕，你干嘛推我推得这么用力？” 陈师傅看了看站在自己身旁，依旧向着他倾来的身子，再看了看在地上仰望着自己的小李警官...... 原本有一些平息的心跳，骤然加快。 他感觉自己的头有点晕，高血压上来了。 不行，得吃药。 不管现在多么紧急，得吃药，不然没一会儿，自己就得晕倒过去。 陈师傅从自己的胸前的口袋中掏出一瓶小药罐，里面是他的降压药。 倒出来本想直接闷道嘴里咽下，可是这倒出来的是什么东西啊？！ 怎么这么黏糊？？？ 似乎是感觉到陈师傅这一处的光线并不好，原本停在路上的车，近光灯一下子亮了起来。 借着灯光，陈师傅看清了，他一眼就认出来，在自己手中的那是一颗又一颗的鱼眼睛。 他很喜欢吃鱼眼睛，他喜欢鱼眼睛的口感，可是...他喜欢吃熟的。 手一甩，那些鱼眼睛掉到了地上。 再倒，还是。 药罐倒空了，都是眼睛！ 没药！ 眩晕感更加强烈，陈师傅的身子有些趔趄，身旁的小李身体似乎想要扶住他。 陈师傅现在，哪里还敢让他扶着啊！ 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把小李的身子推开，小李的身子一个没站稳，倒了，砸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啪。 似乎有西瓜破碎的声音响起，而这时候，陈师傅感觉自己的右手掌心痒痒的，摊开手一瞧，掌心中，密密麻麻，都是眼睛，其中有两颗特别大，看上去特别熟悉、特别无辜...... “陈师傅，你弄疼我了！” “啊啊啊啊啊啊！！！！！” 陈师傅感觉自己要疯了！ 血压上来了！ 他不停地挠着自己的掌心，不停挠着，挠出了血，挠出了骨头...... 口中低喃：“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走开啊，走开......” —— —— 看着躺在自己大锅旁的两个人，浑身不停抽搐，张着嘴，阵阵血雾从他们口中冒出，脸色是肉眼可见地变得苍白，但很快又变得红润有精神。 “不错，这是受到了神眷吗？居然还有这么强的生命力，居然没有一点受伤的感觉。” “这新神的力量，看起来还是不错的呀，放了这俩人进来试探我，还给了这么强的保护措施？真的舍得啊，得浪费多少力量啊！” “没事，便宜我了，现在都是我的，只要祂不进来，那这些，我都是可以吃掉的！” 猴子站在锅沿，低着头打量了一下那俩人，很是满意。 然后，接着用自己的汤勺在锅内搅过来、搅过去，偶尔把陈师傅和小李警官“吐”出的血雾引到锅中。 可是...这样似乎有点慢了，猴子有些焦躁，跳到地上，一手抓着一个人的胳膊。 当是时，陈师傅和小李警官的双目猛然张开，一下子“缠”了上去。 猴子一下子被压住了，当他们俩分开的时候，猴子已经被一只青绿色的网给罩住了，疯狂挣扎，却怎么也没有办法离开。 “有本事暗算我，你有本事你出来啊！” “不出来算什么好汉！有本事你出来啊！” “放我出去，你放开我，你抓错猴了！我不是侯雷！” 不论这只猴子怎么挣扎，这网是越收越紧，很快，猴子瘫坐在地上，身子光芒一闪，化成了一颗黄色的珠子，想要从网缝中钻出。 可是，网也变小了...... —— —— “陈师傅？陈师傅？醒醒，别睡了。” “唔...陈师傅，别睡了，下班了，待会记得打卡，不然加班费没了。” 陈师傅拍着额头，感觉有些闷闷的。 “陈师傅，您醒了啊？您这几天可能有点累了，刚刚去的路上，你睡着了。” “不过你放心，周围我看过了，没什么问题。” 看着近乎要贴着自己脸上的年轻人，陈师傅感觉有点眼熟，可是，贴得太近了，他不习惯有人这么和他说话，伸出手准备推开。 刚抬起手，他的身子就是一顿，一股从心底升腾起来的恐惧感让他一下子没法动弹了。 “陈师傅，你怎么了？睡蒙过去了吗？” 年轻人直起身子，看着陈师傅，奇怪道：“陈师傅，你现在需要我帮你叫个医生吗？” “不...不用，帮我拿一下药，在我胸口前的口袋里。” “别...我不吃药，让我自己缓缓。” 第117章 世间怎有这般人?一眼看去疑似仙!(4.2k，求订阅) “师兄，不好意思，我错了。” 看着姜守正捡拾起那颗时不时微微发颤的“青球”，姜守慧很是愧疚地道歉。 祂也没想到过，这个居然也是假的，这实在是太坑神了吧！ 没道理啊！ 明明进去的时候就俩，出来的时候也俩，怎么就俩都是假的？ 怎么可以这样呢？ 原先自己感觉不对的地方，是在这里吗？！ 对了，原本有一个侯雷老是喜欢抛球的！出来的时候，都没有抛，监控到现在，也没有见到有侯雷跑过球！ 姜守慧开始思索、分析，然后：“师兄，侯雷可能现在有...四只。” “现在先不用讲这些，对方现在肯定已经逃走了，追也来不及了，还是失算了，我们现在要做的，那就是先把这两位警官给送走。” 姜守正说着，看着刘明问道：“他们的身子没有问题吧？” 刚刚一进来，刘明为了确保陈师傅和小李警官的生命安全，一上来，就给他们俩...号脉！ 现在号得差不多了，的确...看起来虽然是吐了血的样子，但是身体状态似乎是前所未有的好，现在的体质，和当初自己刚接触修炼，练了有一会儿的时候差不多的。 “哪怕结果是好的，你刚刚的行为，也是不对的，你不应该用别人的性命来对妖怪进行试探！” 刘明站起身，拦着姜守正：“我可不敢让你再碰我的同事！万一再坑害我的同事，那怎么办？” “你一个凡人，懂个屁！你知道为了保护他们俩，师兄在他们身上放了多少的力量吗！这些力量足够他们死一百遍都死不掉，你懂不懂啊！他们的生命根本就不会受到威胁的好不好！师兄可是很有把握才让他们进来试一下的，师兄这么做可都是为了师父，他是为了稳妥，有什么错；还有，你现在说我师兄又错了！折腾你同事性命了，你刚刚怎么不拦着，任由他们进来，我就看不惯你这种小人嘴脸，你再哔哔赖赖小心我......” 姜守正拍了拍一脸气愤，嘴速“三倍”的姜守慧，对着刘明歉意道：“如果还有下次，我不会找别人了，这次是我欠考虑了，自私了。” 刘明张了张嘴，在姜守慧凶狠的注视下，终究只是化成了：“你知道就行。” 说着，刘明一手提着一个，把他们俩“搀扶”到了车的后座上，坐在驾驶位，冲着姜守正鸣了两声喇叭。 姜守正走到车窗外，刘明摁下车窗，对着坐在姜守正肩膀上的姜守慧努了努嘴，冲着姜守正说道： “希望你约束好祂，不管是不是事出有因，我，我们，都不希望这只神灵再过多地干预人类原本的生活规律，那个什么【夏姬八算】可以留着，其他时候，不要再插手人类的生活。” 被刘明这么看着，姜守慧一下子炸了毛：“喂喂喂，姓刘的，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觉得我插手人类的生活还是错的事情了！要不是师兄，我管他们呢！我好歹也救了好些人吧，你们把那些带有危险性的人放归社会，上次差点造成多大的危害，你知道吗！” “那是我们人类的事情，和你这...尊神灵并没有多大的干系，还是希望你.....”看着姜守慧一脸不爽的模样，刘明是时候改口道，“还是希望您做好一尊神灵应有的本分，不要管人类的事情，这是我的忠告，也是我背后力量的警告，如果你再肆意彰显神迹，那么会有人出手的，人类的事情，就应该用人类的方式进行解决，神灵插手人类之间的事情，已经是老黄历了。” 说着刘明驱车而去，姜守慧指着车屁股，对着姜守正“委屈”道：“师兄，他刚刚是不是说...如果我在多管闲事，那么就要找人杀了我？干掉我？我招谁惹谁了，我都还没有...一个月大呢？怎么天庭要吃掉我，这个人背后的组织也要害我的性命啊！我当一个神，容易吗我！” 姜守正看着刘明离去的方向，揉着姜守慧的脑袋，没有说着什么，而是想着刘明先前和他说的话： “...所有的神明，根据我们现有资料的分析和实地的勘验调查，祂们虽然是诞生于人类的信仰之中，但是祂们对于人类的感情，就像是给自己提供鸡蛋的母鸡，并不会过多地重视... “...神灵都具有一定的自毁倾向，而且在祂们的眼中，并不存在善恶，更不存在是非，祂们行事的标准，就是让自己开心，或者说‘近乎于道’，只要不过分违背自然规律的事情，祂们那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种不受约束的力量，太大、太过，不应该存在于人间... “...当力量没有办法掌控的时候，封存和毁灭，是非常简单和直接的方式，这并不是最好的方式，但是是目前最安全和稳妥的，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让这尊神灵听从于你，但是...你可以确保祂力量一直受到约束吗？你也许可以约束祂十年、二十年，但是一百年，两百年呢！......” 在姜守正目露思索的时候，坐在他肩头的姜守慧“呀”地一下叫了出来，一下子吸引了姜守正的注意。 光华流转，姜守正身前出现了一块神力构筑的白板，在上面镌刻着一封遗书...... 是刚刚从陈师傅陈和平的手机中发送出去的，“刚好”被姜守慧给看到了。 “师兄，这封信，是不是给你室友周权父亲的啊？这么看来，周权父亲的腿上，似乎有一点别的问题参杂其中啊！” 姜守正收敛心神，认认真真地读了一遍后，点头道：“这件事，让周权自己决定，我们干预不了。” 说着，姜守正掏出手机，准备叫车。 “师兄，不用我帮你叫吗？” “不用，我自己来吧。” “...师兄，你不会是怕了刚刚那刘明吧？还有那什么特办处？别怕！他们的威胁算什么，如果真的要来，我们还怕干不过他们？！” “好了，别整天咋呼咋呼的！你好歹也是一尊神灵，别动不动就要想着和人干架，不好，要平和一点...我可没有害怕他们，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已经有了天庭这一个对手了，没有必要平白无故地再招惹一个，而且，他刚刚说的话，也不一定是特办处对待神灵的真正意思......” “......” 姜守正在发单五分钟之后，终于叫来了一辆车，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偏了！ 在他上车后不久，一个蜷缩在桌子底板的保安，悠悠转醒，抬头—— “咚！” “欸欸欸，疼！” “嗯？好香好香好香。” 保安顺着味道，来到了基地里面，看着再路中那个沸腾的锅和站在锅旁的人...... “喂，你谁啊！” 保安远远地、用力一喊，那站在锅旁的人影一下子就开溜了，他适当地追了一下，“实在”是追不上了，刚好跑到锅旁。 “好香，好香，好香啊，放在这里也浪费了，让我吃了吧。” —— —— “报告！” “身份证明！” 在把陈师傅和小李警官送回派出所后，刘明兜兜转转，来到了一处大院外，对着负责审核身份证明的工作人员递交自己的材料和验证了虹膜后，刘明步入其中。 雾气，大院内有非常浓厚的雾气。 能见度，非常低。 再这些雾气的包裹下，刘明的力量似乎都增长了几分。 刘明知道，这是“错觉”，离开这里后，他该有多少力量，那就是还有多少力量。 “小刘啊，这么晚了，怎么来到老头子这里了？” 在刘明刚刚跨过一道拱形门的时候，有一个披着军大衣，捧着水烟的大爷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葛爷爷，晚上好。” 刘明对着这位大爷拱了拱手，表示尊重。 “欸欸欸，你这个孩子，真的是没有意思，我们难道是很久没有见过面了吗？用得着这么生分吗？不用拱手，不用拱手，自然一点。” “葛爷爷，我......”面对身前老人家有些不耐和埋怨，刘明表示有些无措。 在这处地方呆着的“退休”老人，没有一位是好惹的，有些人的年纪，都已经不可考证了，可不是他随意能够开罪的。 对于呆在这里的每一个人，身份信息都是严格保密的。 而且，这处大院中到底有多少人在，那是没有办法确定的！ 不过，这里面总是会有几个特别活泼，越活越“年轻”的老家伙，就比如眼前的这位大爷，就是一个非常活泼的性子，每次刘明来到此处，这位大爷都会在浓雾中出现，来和他聊聊。 因为双方交流的相对比较多，刘明对这位葛大爷知道的稍微多了一些，这位大爷曾经是一位骑着鹰的少年，也就是一位萨满，有着甜蜜和美满的爱情...... 不过，这些都是这位大爷自己说的，是真是假，也不是很清楚。 还没等刘明说出道歉的话，就听见有人在浓雾中爽朗一笑：“老葛，你别动不动让人家小年轻难做！人家叫你葛爷爷，那是给了你情分和面子了，你难道还要不识好？难道要人家叫你孙子不成？” “叫我一声爷爷难道还会亏了他不成？” “人家叫你一声爷爷，难道还有赚头？” 面对这样的问题，葛姓老头啜了一口水烟，在烟斗内发出好长一串“咕噜咕噜”声音之后，葛姓大爷就从自己的衣兜里面摸索了好一会儿，掏出了一片金黄色的鹰羽：“小子，我也不让你白叫我爷爷，这是给你的礼物，法宝，虽然没有炼制过，但也是法宝！” “不敢不敢。”刘明想要推脱，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鹰羽，是法宝，而且还是那种防御性质的法宝，很是难得的。 这年头，法宝哪里这么好找！ “长者赐不可辞，有什么不敢的，他都给你了，难道你还能不要不成？”刚刚浓雾中的人，现在已经走到了他们身旁，龙行虎步，看上去头发、胡子、眉毛之类的，都已经发白了，但一眼看上去，还是很矍铄的样子。 “监察长。” 刘明一看到这老人，赶忙拱手施礼。 葛姓大爷一瞧见这人走来，就要把手中的鹰羽给收回去。 “你这老葛，不老实啊，给出去的东西，哪里还有拿回去的道理，好不礼貌的知不知道。”说着，这位被刘明称为监察长的老人捏住鹰羽的尾端，一扯，鹰羽就从葛姓老人手中被拽了出来。 葛姓大爷想要夺回来，可是监察长一闪，也就躲开了。 葛姓大爷也似乎不是非要抢回来...... “啧啧啧，不错啊，老葛，这只鹰羽，不管是用材还是温养方式，都是顶好的，你费心了。” 说着，监察长就稍微把玩了一下鹰羽，刘明低着头，拱着手，很是尊敬，没有抬头，自然就没有看见，在监察长把玩鹰羽的时候，这鹰羽上，飘散出一些金色的气雾，在这些金色气雾飘荡一会后，就融入到了雾气中消弭，这枚金色的鹰羽，更加璀璨夺目起来。 “拿着吧，这好歹也是老葛的一番心意。” 刘明双手接过鹰羽，很是恭敬道：“谢谢监察长。” “你应该谢谢老葛。” “谢谢葛爷爷。” “哼~”葛大爷再次啜了口水烟，冲着刘明的脸上一喷后，步入浓雾之中。 “走吧，老葛这是回自个儿的房间里了，你现在和我过来吧。”监察长说着，就在前头领着刘明走。 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类似于中堂的地方。 “来，坐下吧，这次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监察长端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放在主座旁的茶杯，揭开盖子，热气升腾，他透过雾气，轻“咦”一声。 “原来，还来了一位朋友啊，老头子眼拙，没看见，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还没等刘明发问，监察长就起身，冲着刘明拱了拱手...... 刘明有一些疑惑，可是却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昏昏沉沉、浑浑噩噩的了...... “你好，是监察长是吧？不好意思啊，我也不想这么来的，只是想问几个问题。” “您说。” “不过在问问题前，我能问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这是我的办公地点，按照现在的说法，叫做特办处监察管理重心......” “以前的说法呢？” “城隍庙，而我，就是城隍。” 监察长看着从刘明身上逐渐飘荡出来的青绿色法力凝结成的人形，面色从最初的惊异，到凝重，最后目中带有些许的震惊：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现在怎么可能还有您这般人物活着？！” “三尸尽斩？无垢无瑕？” “不应该啊！不合理啊！！！” 还没等姜守正说些什么，监察长却是执古礼，长鞠躬身，高声道： “小神，参见上仙！” “......你，认错人了吧？” 第118章 我实在没有忍住......(4.2k，求订阅) “上仙，您终于来了，我等您等的好苦啊！” “？？？” 监察长行礼完毕后，整个人的表情一下子从严肃而变得...特别像陈远叫林清闲帅哥的模样，看得姜守正感觉分外不自然...... ‘别这么看着我啊，这么看着我，我...也不会给钱的。’ 姜守正法力凝结的分身后退了一步，避开了想要扑上前抓住他手的监察长： “那个，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上仙。” “不，你就是上仙！你是人还是仙，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是人，不是什么上仙。” “不，你不是人！” “......” 当一个人（不管他是不是人，就当是）在持续、坚定且笃定地说你不是人的时候，原来是这种什么体验？ “不是不是，你认错人了，我叫姜守正，是清风观的注册道士，是京都化材大学的大一新生。” 面对这位监察长如此热情的招呼，姜守正感觉自己有一点招架不住。 “不，你不是人，你是上仙，你怎么可能是个人呢？” “......” 姜守正想了想，用法力凝结出了自己的...身份证，递给了监察长：“这是我的身份证，你和特办处有联系，应该能查到的，我是个人，不是什么上仙。” “不，你就是上仙！”监察长看也没看身份证一眼，依旧是热切地看着姜守正，双目放光，那是真的放光，淡蓝色的光晕在他双眸流露，有着星空一般的璀璨。 “......” 怎么还说不通了呢？ 姜守正比了个暂停的手势，说道：“我们先跳过这个话题，可以吗？” “可以，上仙的吩咐，小神定然尊从。” “那个我这次不告而来，是想问问......” 姜守正的话还没说一半，监察长就走到上座，弯腰，看起来是想把这把椅子给搬起来。 可是他刚刚一提，姜守正就感觉到了明显的震感，似乎大地都在晃动。 “啊？你在干嘛？！” “回上仙的话，您问话怎么能够站着呢，小神这是帮您拿一把椅子。” “这椅子......” 看着姜守正指着身下的自己拿着的椅子，监察长有些骄傲道：“上仙别看这把椅子普普通通、平平无奇，但是这把椅子可是暗合京都的地脉，坐在这把椅子上面，京都地脉的变化，就能感知地清清楚楚...不过，京都的地脉这些年没有什么变化就是了。” “......” 在一番折腾后，姜守正坐到首位。 可不能让这个看起来兴奋到有些亢奋的监察长再自顾自地做事情了，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会很麻烦的。 姜守正捋了捋现在的情况...没有一点头绪。 算了，还是按照原有的计划继续把问题给问下去吧。 “那个，我想问一下，特办处的事情你清楚吗？” “回禀上仙，特办处的大大小小的事情，我都有了解的，您想了解什么，我这边都有！” 看着监察长如此笃定的模样，姜守正接着问道： “那我想请问一下，现在为什么现在不允许神灵的出现，或者说，特办处为什么默许天庭剿灭神灵？” 在姜守正看来，神灵还是很不错的。 不管是临江的谷登神、考神，亦或者是姜守慧成就的智慧京都神位，姜守正接触下来的神灵，性格都不错。 “上仙问这个问题，是看上什么神灵想要收为仆从了吗？” “...不是不是，就是想要了解一下原因，因为刚刚刘明和我说了特办处的政策，对于神灵似乎并不是特别友好。” “是小刘和您说了什么吗？” 在姜守正转述了刘明和他说的话之后，监察长的表情不再那么陈远，皱眉思索着，身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了上位者的气息，可是在他点头回应的时候，又破功了，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是的上仙，这基本上是特办处的态度，小刘说的是没有问题的。这个政策呢，也是我同意过的，如果上仙对于这个政策有什么不满意的话，都和我这边说就行了，和小刘没有关系。” 监察长先把“刘明与姜守正接触”的事情定了一个调之后，他低下头，双手向上托举，在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捆卷轴，“出台这个政策，是有一定原因的，这是一副当初制定对待神灵态度时候精修的一张...思维导图，上仙可以先看一下，看完之后，小神再向上仙展示一下ppt，方便上仙的理解。 一卷古朴的、质地细腻的卷轴上面，画着一副思维导图； 老旧典雅的中堂，出现了一台投屏电视...... 怎么看，都觉得有一些违和啊！ 让姜守正略微有一些错乱感。 不过，还是先看一下思维导图吧，有问题，再询问。 这就很像是上课了...先预习，再发问...... 中堂内，不知道什么时候燃起了一株香，袅袅的白烟在空中交织缠绕，逐渐成了一只凤的模样。 ‘上仙啊~好在小神有办法分辨出您的真身，不然还真的被您骗过了。’ 监察长看到这一幕，心中稍微悬着的心，此刻是真的落了地。 他先前辨别姜守正是上仙的方式，是基于自己曾经给自己算过一命后，自己的命理告诉自己，上仙是可以无声无息进入祂神域之中的存在。 姜守正刚刚的出场方式，不就是符合自己命理中的说法吗？ 至于现在的【寻仙烟】，这是祂的典藏，或者说，是祂前一世的典藏—— ‘在我神躯上新生的你啊，一定要记得，如果寻仙烟的烟气在空中呈现出凤的模样，那么就有仙人在附近。 ‘你一定要慎重使用，寻仙烟就只有这么唯一一根，它的主要用途是祭拜仙的，形成的凤，如果被仙享用了，那么就是仙对你的感觉还不错，如果...欸。 ‘我当初也找到过仙，用了一根寻仙烟，可是上仙对我并不满意，一挥手，就把烟气给驱散了，我至此日思夜想，当初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经过我审慎分析，那是因为当初的我表现的太傲气了。 ‘你要记得，如果再次遇到仙，一定一定要谦卑，不然你，我们，还会陷入没完没了、无休无止的轮回重生之中......死不得，活不得。’ 白烟凤在空中煽动着翅膀，围绕着姜守正转了一圈又一圈，然后，身形崩灭，消失无踪...... ‘这是去哪了？’ 看着消失不见的白烟凤，监察长内心泛着一阵嘀咕。 不过，这应该是比我的前世好吧？毕竟这白烟凤不是被挥手扇灭的。 —— —— “来，帮我把酒满上！” “哟哟哟，不错嘛，长得还有滋有味的，正点。” “哥俩好啊，五魁首，六个六啊六个六，点一点......” “请诸位娘子稍微安静一下，我要读书。” 睡梦中，原本感觉有些浑浑噩噩的老观主，一下子清醒了起来。 而他清醒的时候，很清楚...自己现在在做梦。 梦中，他看到了很多片段在他的梦境中交织，那些片段，似乎是一个又一个人的人生，有宽袍的书生、有威严的判官、有提刀的屠夫、有上山采药的童子、有卖身讨口饭吃的乞丐...... 片段，成千上万！ 这些人，都是他的样子，只是看起来似乎比较年轻。 在老观主打量着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停下了“进程”，从那些片段中，齐刷刷地看向老观主。 他们的眉心，便钻出丝丝缕缕的白烟，汇聚成了一只巴掌大小的白色凤鸟，一声啼鸣后，向着老观主飞来。 “你们这样，我压力很大啊！” 老观主心有所感，感情，是你这只凤鸟让我睡觉都睡不踏实啊？ 挥出一拳，凤鸟一声哀鸣后，消散...... 梦境，又恢复了浑噩。 “这样...才舒坦嘛，做清醒梦什么的，最累了。” —— —— “小兄弟啊，生活还长着，不要做一些会让自己和家人后悔的事情。” “...师傅，你可能误会了，我不是出来自杀的。” “哦哦，不好意思啊，我多嘴了，不过不管你这么晚出来是干嘛的，现在这个时间点，一个男孩子大晚上出门，那也是要注意安全的，现在的人呐，变了，变坏了，你个男孩子一个人出门，那是非常危险的，劫财还好说，要是别的...啧啧啧。” “......” “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看你长得也还行，所以才这么和你说的，如果你长得不好看，我还不会和你说这些，这些都是金玉良言，你要听着，你现在还没有吃过亏，但等你吃了亏，那就来不及了。” 姜守正对于身旁师傅的絮叨，他时不时点头表示自己知晓，坐在姜守正肩头的姜守慧则是笑个不停。 这位师傅实在是太有意思了，自己以后有空，要多多关注一下，这种老好人的性子，哪怕是姜守慧都知道，绝对的稀罕物种！ “看你是去京都化材大学，是吧？” “是的。” “那你应该算是我的学弟了，我和你说，在京都化材大学读书的时候，一定要认真，千万不要不认真学习，不要把太多的时间花在谈恋爱上，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会发现，爱情什么的，那都是需要土壤的，土壤是什么，钱啊，没钱种什么爱情的果实？那都是屁话，我白天上班，晚上出来开车，还不是......” 姜守正听着身旁司机的絮叨，再听着姜守慧刚刚调取的身份信息...... “还真的是欸。” 这学长出来开车的目的是为了贴补家用，他现在一家三口，根据姜守慧的反馈，每年没有多余的钱...... “一定要好好学习啊！” “我这些话，以前在别的地方讲的时候，别人都是要给我钱的，如果你听完，觉得不好意的话，那就给我发一个红包也行。” 不好意思？ 这可是学长的金玉良言，得认真听进去，哪里有什么不好意思。 在听完学长的《凄惨都市求活记》后，姜守正也就到了地方，下车，感谢了一下学长，离开了。 这辆车停在校门口好一会儿，都没有收到系统提示的“红包”，师傅有些丧气地叹了口气，刚刚讲了那么多干货，这位学弟没有买账啊，看来不是那么单纯啊。 继续启动油门找单子咯...... 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一个好单子，希望是大学生，如果自己讲得好，讲得卖力，那么还是有机会获得乘客的“打赏”，不管自己讲的内容到底有没有道理，能不能落于实践...... 在收到姜守慧的反馈后，姜守正失笑道，这学长，有点意思啊。 原来开出租，还能通过这样的方式进行赚钱的？ 学习了学习了。 不过这位学长也是惨，要自己提供什么给他都是可能的，但是钱...... 那不是扯么？ 自己给他一天修炼下来的所有法力，都不会多给他一块钱。 这就是价值认识的差异...... 如果是林清闲来，那就不一定了。 “师兄，这个人挺有意思的，我以后会多多看着他，你说，这样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不会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你可是我的师弟，别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那么就随你吧，出了问题，我会帮你兜着的，如果我兜不住了，那么师父还在，师父也会帮你解决的。” “好嘞！师兄，那回到住处的侯雷，还监视吗？” “监视着吧，反正都已经开罪了。” 姜守慧点头应诺，自己拨通了老观主的号码，在老观主身旁的本体接通，这部分神识的分割，就一下子钻了过去。 “师兄，(￣o￣).zz” 看着手机短信的提示消息，姜守正道了句晚安，他知道姜守慧可以感知的到，不用特意回复。 进楼，和宿管阿姨打了声招呼。 “504的同学，下次早点回来，现在都快锁门了。” “欸！知道了~麻烦阿姨了，我下次会早一点的。” “不用客气，平平安安的。” 姜守正上楼的过程中，在楼道内滑动着手机屏幕，思量了一会儿后来了个长截屏，把图片发送给了周权。 “这不是我故意看到的，是我师弟筛选信息的时候发现的，你看看，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这种“偷窥”了别人隐私的事情，当面确认，还是会觉得尴尬啊。 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周权的消息，姜守正叩响了寝室的门口...... “咳咳咳......” 寝室内发出一阵强烈的咳嗽，侯雷的气息，在寝室内一闪而现！ 姜守正“念”开寝室门，推门而入，姜守勤半蹲着身子，捡起地上的...珠子，仰着头，看着姜守正，有些尴尬道： “师兄，嗨，你好呀。” 姜守正没有理会姜守勤的招呼，而是看着他手中捡拾的珠子—— “师兄，我不是随便乱吃，我只是一下子没有忍住，把它放在嘴巴里含一含。” 第119章 藏着的关心(2k，求订阅) “真的只是含一含吗？” 自己裤兜里面的那颗珠子，可是饱含着“活力”，现在还在自己的法力网中不断挣扎呢。 可是再看看姜守勤现在捡起来的珠子，色泽暗沉，没有一丁点要动弹的意思，像极了...菜市场快要咽气的螃蟹。 面对姜守正的询问，姜守勤把刚刚从地上捡起来的珠子给握在手中，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进行了证明了自己刚刚的说法。 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根竹签，对着地上那一颗珠子狠狠一戳—— “嗷。” 姜守勤举着自己手中的签子，向姜守正展示道：“师兄，你看，像不像棒棒糖？” 说完，姜守勤就要把这根“棒棒糖”含在嘴中。 “掉在地上的东西脏，不能吃，有细菌。” “师兄说得对！” 姜守正上前，一把将那根棒棒糖给“夺”了过来，嗯，准确的说，是姜守正刚刚伸出，姜守勤就把手中的棒棒糖丢给姜守正，然后纵身一跃跳入鱼缸中，成了一朵安安静静的莲花。 姜守正摇着头笑了笑，把那颗珠子给拔了出来，还没有有所动作，他就“听”见珠子虚弱道： “别杀我，杀了我...是成全了侯雷，别杀我，我是侯雷的三尸之一的...【蹻】，别杀我，求...您了。” “我口袋里的那颗呢？” “它是...【踬】，还有一个没有被您抓住的，是...【踞】。” 不错，还会抢答了。 杀？ 我姜守正是那种心狠手辣、杀伐果断的人吗？ 三尸？ 有意思。 对于三尸，姜守正也是有所了解的，在古人的口中，这是一种特别喜欢向上天打小报告削减福报的那种...神。 不过现在，姜守正关注的重点是躺在床上，侧着身子面对墙的周权。 把侯雷的【蹻】用自己的法力给锁好，姜守正看向在洗牌的林清闲，指了指周权的方向，低声问道： “他什么时候躺下的。” “刚刚躺下的，好像是困了。” 林清闲认真地切着牌，哪怕他很想知道今天晚上姜守正出去干嘛了，但是他还是忍住了...知道的越多，烦恼越多，惹上的麻烦越多。 林家的祖训告诉林清闲，知道的多，死得快，他现在还不能够随意作死，可不能够像自己的父亲当年一样，把自己生出来之后就放飞了自我，比自己爷爷死得还早...爷爷如果不是为了确认自己父亲的死因，现在应该也活着才对。 ‘父亲，你到底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我当时控制的挺好的，也没有再继续修炼下去，按道理应该活着的，可是我偏偏就死了。’ ‘爷爷，你知道我爸是怎么死的吗？’ ‘不清楚，不过我知道，我和你爸的死因应该是一样的，孩子，你要知道，人死了之后，会记得所有的事情，但却是没有办法知道自己的死因，我不知道你爸的死因，那么就可以推导出我和你爸死因是一样这样的结论。 ‘爷爷，那你不好奇吗？’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林家有些祖辈修炼成的鬼神不在了吗？’ ‘为什么？’ ‘它们找到了自己的死因。’ 脑海中回忆起了自己和父亲和爷爷偶尔闲聊之后发生的对话，以此来压抑住自己现在快要抑制不住的好奇。 过分好奇成鬼神，再次好奇化虚无...... 不过对于这样的忌讳，陈远自然是没有的，低声问道：“守正啊，你今晚去干嘛了呀？” 原本切着牌的林清闲一听陈远的问话，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把挂在脖子上用来装十三的耳机自然地戴上了，放起了重金属摇滚。 “我今天在外面发现了一只猴子，原来京都不仅有在马路上跑的鸵鸟，还有会逛街的猴子，真的是非常有意思。” “真的啊？” “当然。”姜守正给陈远看了一段视频，“这是我师弟守慧给我调取的一份监控记录，你看可不是一只猴子？” 陈远看着拿着一根魔术棒的猴子，啧啧称奇，而林清闲的余光瞥见了视频中的内容，悚然一惊。 这猴子他不认识，但是这根魔术棒，他是见过的，这不是侯雷的魔术棒么？ 至于侯雷和猴子有没有关系？ 那还用想？！ 猴子肯定就是侯雷啊，娘的！ 差点就和侯雷握手了，还好守正提醒了一下，不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 林清闲微微舒了一口气，把自己的视线从姜守正的手机上移开，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睡觉”的周权，略微有一点担心。 他长期接触阴暗的、负面的能量，自然能够看出，现在周权的“情绪”或者说是“气场”很是不对，不过，周权没有说，自己贸然开口，也不是很好。 找个时间，问一下。 看着林清闲到了卫生间，陈远打开自己手机的备忘录，在上面敲着键盘问道： [你今晚和周权出去，有看出林清闲的问题怎么解决吗？] [我心中暂时有了一点想法，但是还不是特别成熟。] [我可以帮得上忙吗？] [暂时没有你能够帮得上忙的事情。] [.......] 两人都在用自己的备忘录交流着，想要解决林清闲身上可能出现的问题。 “如果有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和我说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周权从床上爬了起来，把自己的手机往姜守正和陈远之间一放。 “嚯。” 陈远短促地轻呵了一下，他可是被周权的这么一出给吓了一跳。 回身看去，陈远发现，周权的眼睛有一些红红的。 “你这是......” 陈远还没把话问完，姜守正就把自己的手机界面展现在了他的面前，阻碍了他的继续发问。 ‘如果没有必要，姜守正不会这么用这样急切的方式展示他要说的内容，我明明在说话。’陈远想了想，看向姜守正的手机界面： [会的，如果有你们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会告诉你们的。] 隔了一会，姜守正把手机界面展现给了周权。 周权抽了抽鼻子，点头表示了解。 “哐~” 拉门被打开，林清闲在脸上拍打着什么水乳，看向他们： “嘿，没睡啊，我们打牌不？” 乘着打牌，套一套周权的“小秘密”，看看自己能不能帮得上忙。 第120章 好陈远啊。(今日4k，求订阅) 寝室里的牌局，无关输赢和胜负，就是打着一个开心。 但是，总是得有一点什么东西作为筹码，截止到牌局的结束——陈远的脸上已经贴满了便利贴，同样，大一上个学期的寝室卫生，目前来说，都是归他一个人的了。 除非，他有办法赢。 “真的是的，怎么都是我在输，周权怎么会一直在赢的啊，我可是有神灵的庇佑啊，这不科学啊。” 陈远嘟囔了几句，把牌收好，明天还要训练，现在已经很晚了，不应该继续耽搁熬夜了...... 等明天运气好一点了，再继续来，大学，有四年呢，自己不过是把八分之一打扫卫生的时间给输掉了，还有八分之七呢！ 还有翻本的机会，奥里给...... 寝室内，除了姜守正之外，大家的意识都渐渐收悉。 ‘兄弟们呐，对不起了，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可是我有孩子，有家庭，我现在没有办法豁出去，我...我把我的孩子培养好，老婆照顾好，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等我，等我把孩子培养到大学，成为一名大学生...我就去寻找真相！’ 周权在梦中，想起了很久以前的记忆，那时候，他还小，透过门缝，自己的父亲哭得很厉害。 ‘┗|｀o′|┛嗷~~，嗷！！！我想知道我是怎么死的...我不想...我想...我不想...难受，我好难受，我保佑你们，谁来告诉我，我是怎么死的！...真尼玛的疼啊！！！儿子（孙子）超度我！” 林清闲今天选择躺尸，只开一倍速修炼，却没想到，心魔来袭入侵，他看到了自己父亲和爷爷在祠堂内，互相啃噬着对方的力量...都是假的，一切都是虚妄，看老子破破破...... 而陈远，则是流着哈喇子：‘你们打斗地主吧，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当作筹码来压的了，我不用打扫卫生咯~小闲闲，别忘了开车去海边看比基尼，你的泳裤买好了没有？~周权，我给你买的这个头套，可以有效防止沙子进入你的眼睛，除了会憋死你之外，这个产品没什么缺点~守正啊，你是考神吗？我感觉你是~奶~哥~爸~妈~哈哈，我们一起吃团圆饭吧，我开动咯！我赚的钱，利息都够我们家生活了！’ 梦是什么，到现在，依旧没有科学的解释。 脑子在想什么，专家也不知道。 但是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梦”，这些梦，醒来之后或许会记得，或许会忘记，但不论记得还是忘记，那些梦境，都是存在在自己脑海中过，或许某一天，你会翻到它，想起它......也许，一辈子也不会。 这是一种概率，对于姜守正，为零。 他不睡觉，不做梦。 黑暗的寝室内，莲花没有枯萎，散发着淡淡的沁香，姜守正盘膝坐着，手中盘着两颗青绿色的珠子，一边和【蹻】沟通着，一边在等，在等自己的法力分身回来。 法力分身，并不像自己的分魂一样能够把自己遇到的情况实时反馈，不过，安全应该还是有保障的，那可是自己浑身一半的法力。 虽然现在和法力分身失去了联系，但姜守正还是相信，自己的法力分身能够回来。 毕竟...自己不弱。 ‘侯雷把我们斩掉了，但是没有办法完全斩干净，【踞】和【踬】就是傻的，没有脑子，相信侯雷说的话，什么一气化三清，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什么一人得道三尸升天，我就不一样了，我不信。 ‘如果您把我斩了，把我们给斩了，那是真的帮了侯雷，您看啊，侯雷明明知道有神灵在监视他，他怎么可能暴露在监视器下，这不是摆明了让人来抓他嘛！那个神灵也是傻...呸呸呸，是嫩的。 ‘我就不一样了，我很小心，很谨慎，我就是想来看看您这边是个什么情况，是什么促成了神灵的诞生和成就，我保证，我就是过来看一眼的，什么别的想法都没有，我都要走了，可是...欸。 ‘那个...我虽然是侯雷的三尸，但是我没有办法定位到侯雷，侯雷可以有办法定位到我，我我我我骗人！我刚刚看了，那只老王八会算命，你可以让老王八算我，我和侯雷之间的联系虽然是单向的，但是那老王八绝对算得到，算不到的话，可以让神灵参与！’ 对于【蹻】的喋喋不休，姜守正有一茬没一茬地听着，反正已经破罐子了，也没有什么着急的。 这【蹻】，说起来的内容好像都是站在他的角度来分析，斩了侯雷，就可以报仇了，可是却一句都没有提到，如果斩了侯雷，对它们三尸，或者说对它，有什么好处。 斩了三尸，成就了侯雷，那么，是不是反之亦然？ 还有，为什么【踞】和【踬】同样是三尸，和【蹻】的反应截然不同呢？一个在手中疯狂挣扎，一只在床上认真地打着游戏模仿着侯雷...... 还有，侯雷到底是怎么离开的，难道真的是所谓的翻卫生间内的通风管道...... 还有，为什么这么迫切地要龟虽寿起卦...... 还有...... 这次的“行动”，有很多的问题，自己这方太单纯，没经验，还是打草惊蛇了。 现在，没有捋清楚一些关键的信息，敌不动，我不动，敌动动，我看看...... 虽说不能确保百分百的概率后再下手，但至少也得九成九吧？ 眼下，还是等等自己的法力分身吧。 一点过了，没回来；两点过了，没回来...... 三点过了...看来还是要继续修炼，自己不弱，但还是有强人的，和陈远、周权、林清闲、王非、徐良呆久了，自己都产生错觉了。 修炼了一下，法力回满，姜守正睁开了眼，他的法力分身出现了。 回身！ 姜守正稍微消化了一下新的记忆，睁开眼，目光有些复杂，意想的强人没有出现，只有—— ‘上仙，走好啊，下次再来哈，下次再来的时候，您招呼一下，随便来点天象的变化，我就会打开入口。’ 好陈远啊...... 第121章 只喜欢赚钱的感觉......(2.6k，求订阅) 什么是魔术师？ “欺骗”是核心。 你觉得是这样，但是偏偏弄成那样，你觉得是那样，我偏偏就是这样。 让你对我的认知，永远存在一定的偏差，也就是俗称的“反套路”。 套路，大家喜欢吃。 反套路，更喜欢。 这是侯雷在人类社会中“摸爬滚打”总结出来的经验，虽然是一妖之言，但也没错。 就像是这次自己三尸的暴露，本身就是一种魔术表演。 从“你以为我没有发现你”到“我告诉你，你被我发现”； 从“我不觉得你能分清我的二选一”到“你选的都错”...... 这样的表演过程，让侯雷觉得很有意思，同样地，他也在这个表演过程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京都，的确存在一位自己没有办法招惹的对象。 而这个对象，现在是站在神灵身后的靠山。 “这个人，应该不是特办处的，这些年咱们天庭和特办处偶有摩擦，但在对待神灵方面，方向还是较为一致的，我们天庭积极狩猎神灵，补充我们的力量，不和其他修炼者抢夺资源，特办处则是放任神灵被我们屠戮。 现在的人接触的事情多了，念头比之曾经，活跃了不知道多少。尤其是‘信一信反正不会亏’的理念从二次元到了三次元，各种各样不成气候的小神就出现了，这些小神，没有历史的底蕴和积淀，信仰也很难发展壮大，动不动就影响自己的信徒发展神战...... 这些年打架斗殴、耍流氓的人明显降低，还有我们的一点点功劳呢！” 当然，对于这种所谓的功劳，不可能有人或妖跳起来说些什么，毕竟双方都是在幕布之下，各取所需。 如果真的撞见了，可以干，那就上，下手可是绝对没有含糊的。 “嘘。” 听见自己的嘘嘘声，侯雷透过百叶窗看着。 这是唯一一个自己还能感受到的三尸了，也不知道那背后的人物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不管他怎么想，他也肯定想不到，我还在京都没有走，就在卫生间的上头！ 这...也是魔术。 不过...也是时候要考虑一下自己怎么离开的问题，自己的灵觉一直在提醒自己有危险。 观众惊愕的表情欣赏起来固然是快乐的，但是如果观众的掌声是直接抽在自己的脸上，那么这种感觉就不是特别舒坦了。 在团里，还有自己的三个后辈，到时候，自己可以跟团走，就是不知道，要牺牲掉哪一只了，宰掉哪一只后辈，都会显得他这个作为前辈的，太过于薄情寡义。 但是，又能怎么样呢？ 它们既然选择从深山老林中出来见见这个花花世界，刺激自己的灵智开发，那么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自己害了其中一只的性命，肯定对活下来的那两只有着极其深厚的教育意义。 嗯，就这样。 与其送回去三个普普通通的天才，不如送回去两个心思缜密的妖孽。 果然，不愧是我，在这种危难关头，还在为族中考虑，真是一只优秀的猴头！ 还有那个臭老头，我也得控制一下，上次把唾沫吐到我脸上，还通知我奖金没有了，自己可得好好清算一下...... —— —— 天一早。 重复的日子又开始了。 每一天都没有什么变化，但每一天似乎都发生着变化。 周权从开始的同手同脚，成了现在扛着校旗的标兵； 教官的脸从乌黑，成了现在的炭黑； 围绕在操场上的西瓜，又开出了花，结了几个果，虽然有人还在害怕，但该吃还吃，甚至在吃的时候，还吃得特别大声，“这西瓜，比别的都甜一点，吃起来也贼刺激”...... 姜守正则是仍然老样子，把结界开到能让人发现但不至于关注的频率，然后在休息的时候，和徐良坐在马扎上吃着西瓜。 “守正啊，你真的抠门，为了不去买西瓜，居然种了这么多，花了大力气了吧。” “还行，是花了一点力气。” “...我从这件事情上看来，我发现你还是一个对待生活很认真的人，要不要加入我组建的小团体，一起斩妖除魔、匡扶正义，为了太阳底下可以出现朗朗乾坤而奋斗终生。” “不愿意。” “哦，好吧，我下次再问问，吃瓜吗？我拿去冰镇过的。” “吃。” 吃瓜，吐籽，继续军训。 一天的生活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去了，姜守正揣着几封信放入口袋，看得林清闲一脸羡慕。 “守正，你明明已经掩盖住了你的帅气，她们怎么还给你写情书啊？” 陈远有些骄傲道：“帅气已经掩盖了，但是才华没有啊。” 姜守正面无表情地冲着探出了自己的收款二维码：“五五分账。” 陈远的表情一窒，然后一脸莫名地看着姜守正：“啊？” “我六，你四。”姜守正没有回应，抬高了自己的分成比例。 林清闲刚开始没有看懂，但现在，懂了...也打开自己的收款码：“姜守正六，我一，你二，剩下一给周权。” “凭什么啊？”这下，陈远兜不住了，他气得跺脚，“你们知不知道，我在班级里面进行宣传也很费劲的好不好。” “我......”姜守正再次开口。 “停！我给。”陈远悻悻地给姜守正转了六百。 “我的呢？”林清闲抬了抬自己的手机，示意自己也要。 “林帅哥，不至于吧，你这么有钱。”陈远面色一苦。 “有钱怎么了？我特别享受赚钱的快乐。”林清闲再次抬了抬手机，示意陈远快点付款。 “......” 陈远撇了撇嘴，在寝室群内发了一个红包，两人可抢，@林清闲、@周权。 秒没。 不一会儿，满身大汗的周权就小跑了过来：“陈哥，今天是在哪里发财啊？又发红包？” “没在哪里发财，就是卖了点姜守正的消息，顺便告诉她们，姜守正喜欢化妆的女孩子，然后卖了点化妆品给她们。”陈远有气无力地说道，“今天晚上晚饭怎么办？” “我刚赚钱了，我请你们搓一顿，吃海鲜怎么样？”林清闲搓了搓手，“来京都之后，好久都没有吃海鲜了，怪想念的。” “那个，我今天不去了。”周权犹豫了一下，说道。 “怎么了？你今天晚上还有加练的人物？”陈远问道。 “不是，我想去一个地方。”周权说着，看着姜守正问道，“守正啊，我想问你一下，我陈叔叔住在哪里，我想去拜访一下。” 对于周权的话，林清闲戳了戳陈远，低声问道：“什么陈叔叔，看起来这么咬牙切齿的。” “我也不知道啊。”陈远想要回戳，被林清闲给躲过去了。 没理会他们的作妖，姜守正看着周权问道：“想好了？” “我总是要去看看的，我现在也长大了，总是要了解一下别的事情，而且，说不准我比那个陈叔叔了解的还多呢，说不定还能帮到陈叔叔呢。”周权说出这话，整个人都有点放松。 “行，地点我让我师弟发给你。” 说着，姜守正对着自己的手机说道：“嘿，师弟。” “宇宙最可爱的姜守慧竭诚为您服务，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给周权一个陈和平的地址。” “好的，尊敬的师兄。” 下一秒，周权的手机一阵，是一则短消息。 周权一看，招了招手，人就小跑着离开了...... “那个......”陈远有点好奇，想问问发生了什么。 “走吧走吧，我们去吃海鲜吧，到时候给周权留一份。”林清闲以实际行动表示根本不想知道，插话招呼道。 “那个...林帅哥。” “怎么了？” “你请我吃的海鲜，能折现吗？我不是特别喜欢吃海鲜。” 对于陈远的这个问题，林清闲表示可以，并对着陈远转账——0.01元。 陈远没有点，比林清闲还着急道：“走吧，快点吃海鲜吧，禁渔刚刚过，可以吃了！” 第122章 收到《遗书》来见你。(今日4.6k，求订阅) 料理，也是海鲜~ “小闲闲啊，你还行不行了？”陈远看着林清闲面前的一小碗三文鱼，问道。 “不行了，我吃不下了。”林清闲自然知道陈远是什么意思，把面前的碗往陈远的方向推了推，“吃这么多，不会胖死你啊。” “不会啊，我今天晚上吃多一点，明天就可以稍微吃少一点，省钱。”陈远声音含混道。 “你干嘛要这么努力赚钱？” “谁有你这种有钱人的刺激我呢？” 在面对钱的方面，林清闲和陈远向来是不忌讳的—— 一个不缺钱，虽然那些钱在名义上都不算他的，在法律上，很多也并不属于他个人，但是他要调用的时候，不会有任何的旁支会拒绝，这样，和是他的基本没有什么区别。 一个是不觉得自己赚不到钱，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和放下面子，用一点精力钻营，那么钱这种东西，自然就是会来的...... 他们的聊天内容，吸引了邻桌的注意，因为军训刚刚结束，也没有换衣服，看起来...像极了那种刚刚从工地上下来的工人。 “怎么这种人都在这里吃饭？” 看他们的眼神有一些轻佻，稍微坐得远了一点并且伸手，招呼服务员问道： “你们这边说话的最大分贝是多少来着，有些人说话也太吵了吧？可能并不是很了解这里的规矩，你要不要去教一下？” 服务员点头哈腰地道了歉，然后来到林清闲身旁，面色恭敬地问道：“先生，能麻烦大家聊天的时候稍微安静一点吗？与人方便，就是于己方便。” 陈远是不在乎的，这种但林清闲可不能忍，当然，这火气可不会撒在服务员身上。 他们刚刚说话的声音并不响，尤其是在料理店里面还有播放背景音乐的时候，根本算不上噪音。 这两个娘们，打扮地这么花枝招展的，看来...是想故意找茬啊。 林清闲给自己倒了一杯饮料，气泡升腾，他的手握着杯子，似乎是被“烫”到了，手指一下鼓胀了起来，然后破裂，流脓带血，骨头裸露...... 没一会儿，林清闲的身子，露出了骨头架子，有黑色的甲壳虫从他的左眼眶钻出爬进了右眼眶，在甲壳虫爬了一会儿后，他摁住了它，把那虫子丢入了口中，然后...有黑色的甲壳虫从他的右眼眶爬出，再钻进左眼眶...... “嘚嘚嘚嘚......” 牙关打战的声音，吸引了林清闲的注意，他有些歉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端着那饮料杯站了起来，走向领桌： “嘎嘎嘎嘎...不好意思啊，我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有些规矩不太懂...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说着，林清闲就把饮料一饮而尽。 “啊啊啊啊！！！！” —— —— “刚刚那两个女的看起来的确挺好看的，但是胆子实在是太小了，我就是稍微吓唬了一下，她们居然屏息钻到桌子底下了，真的是，我还有好多招式都没有弄呢，她们就缴械投降，真的没有意思。” 林清闲叼着牙签，冲着姜守正挑眉道：“守正，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有道理。”姜守正刚刚也欣赏了一下林清闲的幻术，整体的演绎效果，还是比较不错的，“不过你是按照胆子大小来选择女朋友或者老婆的话，我建议你暂时不用在学校里面找，你可以去京都的几家冒险屋里面蹲点，实在找不到游客的话，看看有没有单身的、女的老板。” “有道理。”林清闲眼睛一亮，把口中的牙签一吐，牙签准确地落入了垃圾桶内，“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去看一看怎么样？” 对于这个提议，陈远连连摇头。 陈远觉得姜守正刚刚说的内容是有几分道理的，他也很在乎林清闲，刚刚也吃了林清闲付钱的晚餐，但是...他吃得实在是太多了，如果去冒险屋里面呆一会儿，把刚刚吃下的东西都吐了，怎么办？ 那可不是浪费了。 好歹也是快吃了万把块钱的饭菜呢，没有拍照发发空间和朋友圈，可惜了，等下次，塑造一下自己...儒商的形象。 ——我这么有钱，还缺你的钱嘛？我和你做生意，并不是看上了你的钱，而是想和你做朋友。 但是，话不能这么说：“小闲闲啊，你现在的衣着并不是那么得体，你要找女朋友或者老婆，好歹也得把你那些骚...微好看一点的衣服穿出来吧，你穿个军训服，谁鸟你啊？” “有道理。”林清闲摩挲了一下下巴，然后眼睛一亮，指了指街边的橱柜，“你们觉得这件衣服怎么样，买下来，换一套，再去？这套看起来很便宜的样子，先凑活一下？” 姜守正：“......” 陈远：“......” 很快，三人都买好了衣服，因为军训后还没有洗过澡，他们又去了会所冲了个澡，没付钱，刷林清闲的卡，那单人卫生间，喷出来的水似乎都是香的...... 半小时后，他们出现在了最近的冒险屋门口。 —— —— “我今天感觉膝盖有积液了，能请个假不？” “陈师傅，上次你请假的内容是耳屎堵住了耳朵，这次得补一个，一个膝盖积液不够请假。” “没事，我今天请的是左膝盖积液了，那上次，就是右膝盖积液了。” 陈师傅很快办理好了请假的流程，然后虎步离开。 出了门，拦下一辆车。 “麻烦去一下...天宇娱乐城那边。” 说完，陈师傅就靠在了椅背上，看着窗外的风景由缓至疾地倒退。 自己不过是一不小心错发了消息，老周居然现在就来京都了...... 不愧是自己认的兄弟！ 这么多年没见，怪想他的。 不过，在收到自己《遗书》后见面，怎么想都觉得有点不对味，这还是真的一件非常尴尬的事情呢...... 不过老周选的地方还真是奇葩，居然在娱乐城那边...... 于此同时，还在地铁上的周权收到了一则新的短消息。 “天宇娱乐城。——姜守勤竭诚为您服务。” 呃...... 得往回坐了？搞什么？ 周权眨巴了一下眼，刚好，地铁停了。 第123章 他们，不曾离开。(2k，求订阅) “那个女的怎么样？有鼻子有眼的，除了脸色苍白了一点以外，腿都没有抖呢。” 陈远坐在正中间，用自己的手肘撞了撞正在舔的林清闲，嘴巴努一努：“你看，那身材和比例，都挺协调的吧，应该能够满足你的要求。” “拜托，这里哪一个女的不是有鼻子有眼的，还有你别老盯着别人的腿看，你难道没有发现，因为你盯得这么专注，现在已经有好几个保安在这附近徘徊了吗！” 林清闲对于陈远以这样的方式“干扰”自己可能遇见的爱情表示不满，可是，姜守正看了看在冒险屋门口徘徊着的那只浑身长满眼睛的怨灵，他不知道如何吐槽才好。 不过，自己不知道如何吐槽没有关系，只要让陈远看见了，他绝对会把自己想吐的和没有想到的，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出来的。 想到这，姜守正捻起一片柳叶，趁着陈远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在他的眼前一划而过...... “我勒个去？难怪我打牌老是输，这么多眼睛！”陈远看着仍然是一本正经没有色相的林清闲，似笑非笑道，“小闲闲啊，那么多眼睛是用来干嘛用的呀？” “当然...当然是用来观察的呀！你们看，那是不是周权！我看到了！”林清闲正在犹豫着到底应该说一些什么的时候，周权及时出现了，这下，让林清闲的表情一下子明媚了起来。 虽然自己的人设刚刚被陈远给发现垮塌了，但是...还是应该挣扎一下下的。 人嘛，不到最后，都不能放弃不是吗？ 顺着林清闲手指的方向，吐槽的欲望一下子就被好奇给压倒了。 刚刚吃饭的时候问姜守正周权去干嘛了，怎么问，姜守正也不肯说，肯定是有秘密，而且还是大秘密！ 陈远知道打探别的秘密不好，也就没有刨根究底地问下去，但是，这是刚好被他碰到了啊，不是故意打探的啊，跟上去看看，如果大秘密仅仅是周权的隐私，那么就当作不知道，如果这其中有周权需要帮助的地方，那么...想办法。 这样的关心可能并不是正确的，但是....好好奇啊，周权会有什么秘密呢？ “走走走，去看看周权来这里干嘛。” 姜守正本想阻拦，但在他收到姜守慧的消息后，也就改了主意。 【师兄，周权的父亲周名龙来京都了，现在正和陈和平在一起。】 自己还答应过周权，帮他看一看他父亲的腿呢。 ‘守正啊，你的力量是不是那种充满生机和活力的呀。’ ‘嗯，怎么了。’ ‘我的父亲有腿疾，好些年了，怎么看都治不好，医生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除了日常的疼痛和拐脚之外，也好像也没有别的问题，医生都说是我父亲的心理可能出了一点问题，导致他‘幻想’出了疼痛，我原本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是这几天在宿舍呆着，我感觉会不会是别的原因，能...麻烦你帮我看一下么？’ 那时候既然已经答应了，那么，择日不如撞日吧。 当初答应的时候，不过是觉得可能，现在因为有了陈和平的《遗书》作为打底，那么，周权父亲的腿脚问题，可能不是简单的“心理疾病”可以进行解释的了。 —— —— 成年人，善于把自己的想法隐藏，哪怕是面对自己的家人、爱人、父母、子女。 这是一种本能，也是一种成熟，不让自己最亲最爱的人为自己担心。 无关对错，只是下意识这么做了。 于是乎，男人们有了兄弟，女人们有了闺蜜，把那些不好和家人、爱人、父母、子女说的话，和他（她）说，互相成为树洞，互相成为彼此的依靠。 但，这话也不是随随便便能够直接说出来的，这需要一定的契机，如果没有，那就创造—— 酒过三巡，陈和平的脑袋有点晕晕乎乎，看着老周一副还要给自己加酒的样子，陈和平赶忙伸手阻拦： “老周，停停停，别加了，我有点上头了。” “小...老陈，你现在不行了啊，以前在部队里面的时候，你不是千杯不醉么？” “那都是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啊，这都多少年过去了，我们的孩子都已经上大学了，又不是小伙子了，而且，我的工作都没办法喝酒，虽然我比较摸鱼，但该遵守的纪律我还是遵守的。” “我当然知道你了，原则方面的错误，从来不会犯，但是小问题不断，如果你能够改改你这个臭毛病，不管是在军部还是地方，你这样的，肯定能往上爬。” “爬什么爬，我又不喜欢......当然，我没有上去过，这么评判可能有些片面。” 周名龙啜了一口：“哈~果然是变了啊，以前你可不会保守地加上后面那半句，你可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我可还记得，当初你一到班里来的时候，可是直接放下狠话，说是要把我这个班长给干趴的呢。” 陈和平一听这话，眼中闪过追忆，但更多的则是痛苦，原本不让周名龙给他加酒，现在则是自己拿起了酒瓶，直接对着吹了起来。 这是白的，还没有等陈和平灌上几口，他就猛地咳嗽了起来，眼泪，一起被咳了出来。 “有屁用，当班长有屁用啊，都死了，大家都死了，就我们俩活着，还当什么班长啊！！！” 陈和平重重地把酒瓶给砸在了桌子上，双目通红地看着周名龙： “你说，有什么用呢！” 周名龙稳当地啜了一口酒，似乎是回味了一下，淡淡开口道：“如果你当了班长，那么他们就不会都只在我的身体里了，当初，我其实不算是一个人逃回来，我至少把他们给带回来了，不过，只是一部分。” “？？？” 陈和平还没有弄清楚周名龙的意思，就见周名龙起身，卷起自己的裤腿。 似乎是喝多了的幻觉，陈和平看见了好多、好多熟悉的面孔...... “大刀？狗腿？收割机？土猪？西施？钱包？......” 说出一个代号，陈和平的嘴唇颤动一下，念完他们的代号，陈和平泪眼婆娑...... “咚咚咚。” “请问，陈和平先生在吗？” 听起来有些年轻的声音，这时候，在门外响起。 第124章 儿子?规矩?(4k，求订阅) “爸？” 周权推开包厢门的时候，整个人都感觉懵了。 姜守慧只讲了这间包厢里面有陈和平...叔叔啊，没有讲自己的老爹也在这里啊。 不过想想，好像也不是非常突兀的样子。 通过研究姜守正给自己看的《遗书》，可以看得出自己父亲和那位协议书的陈和平叔叔的关系匪浅！ 再细想一下，当初自己选择京都化材大学，其中也有自己父亲撺掇的。 自己的父亲，还是很关心陈和平叔叔的，那应该是知道陈和平叔叔的女儿就读再京都化材大学，才让自己报这里的吧...... 脑海中千回百转，一时间很多念头涌上心头，周权还没来得及细细区分，他的手机一颤—— 【恭喜你找到了你要找的对象，记得向我师兄给一个五星好评哟~】 —— —— “怎么办？进去了。”陈远看着已经合拢的包厢门口，冲着姜守正和林清闲问道。 姜守正：怎么办？如果我愿意的话，开天眼看一下就行。 林清闲：怎么办？如果我愿意的话，放我的眼线进去看一下也行。 可是...他们俩都不会这么做。 主动和被动之间的区别和联系，还是能够分得清。 “服务员。”林清闲招呼了服务员一声，指了指9号包厢毗邻的6号包厢和3号包厢，问道，“那里面有人吗？” 服务员的摇头，让林清闲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这两个包厢，我都要了。” “先生几个人，是否需要安排相邻可以通着的包厢。” “我们就仨，没别人了，我就喜欢订包厢，你就告诉我订下一间包厢要多少钱就行了，刷卡。” 林清闲用食指转动着一张漆黑的卡片，一顶，卡就飞向了空中，服务员小心“抱”起接住—— “帅吧？” “帅。” “密码，扣该扣的钱之后，给我签字。” “好的，帅哥......” 对于服务员这么上道的话，林清闲表示满意，并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一把散钱。 “顺便，给我们来三盘花生米，剩下的钱，归你。” 说完，林清闲就近在四方桌坐下，而姜守正早就坐下，撑着空挡开始修炼，昨天晚上都没有修炼呢，现在一有时间，就要把跳过的修炼时间给补上...... “我们不去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吗？”陈远在服务员走后，低声问道，“不然你把那两间包厢包下来干嘛？” “小闲闲这是为了保障周权的秘密。”姜守正睁开眼，帮林清闲回话。 “没想到啊，你的心思居然能够这么细腻？”陈远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清闲，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男生之间关系的促成，除了日常的彩虹屁之外，那么无非是用激将的方式拉近距离。 很快，花生米上来了，服务员还很周到地配上了一大盘瓜子和一大瓶橙汁。 —— —— 这...真的是一种好神奇的体验啊。 对于周权来说，或者说对于像周权这样同龄的男孩子而言，父亲的身份，那都是威严的。 谁能想到，自己现在居然和自己的父亲坐在一起，喝酒，聊天。 “儿子，你怎么认识陈叔叔的啊，我在家不记得和你说过你陈叔叔的事情。” 已经喝得有点上脸的周权晃晃悠悠地摇摆着身子，有些傻里傻气地笑了起来： “爸，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自然会有办法知道一些事情。” “哦，怎么知道的？” “我认识的一位朋友，我和你说，我认识了一位，不不不，认识了三位很要好的朋友，他们不仅有很大的本事，而且，还让我有了本事呢！平时的时候，因为我实在是太弱了，我都没有办法展现自己，现在刚好他们不在，我给你，哦...你们瞧一瞧，我的本事。” 在自己父亲的引导下，周权调动了自己身体的力量，本是有些酡红的双颊，一下子像是粉饰上去的一般，没了鲜活的气息， 周权的身子，也从看上去有几分“柔软”的样子，一下子变得像是一座“雕塑”一般，没有了过多的生息。 周名龙和陈和平对视一眼，双方都有些惊讶，明明就是在自己面前，怎么却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活人？ 他们以前在军部里面的时候，侦察也算是一把好手，眼力劲还是有的，可是，真的不像是一个活人了啊！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面对自家父亲的疑问，雕塑的双眸一下子有了鲜活的生机，和刚刚那种死寂万全不一样。 “哈哈，爸，怎么样，厉害吧，是不是有点本事了？” 说完，周权没有等父亲回话，就又忍不住给自己加了一点酒，啜了一口，真的好不错啊，还有一点甜甜的味道。 喝着喝着，周权的神智则是越来越模糊，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喜欢这酒，明明喝起来、闻起来都有一点辣，甚至有点呛喉，但是他就是忍不住要喝。 在周权喝完最后一杯的时候，周名龙招呼陈和平把自己的儿子平放在包厢内的小沙发上，然后解锁了周权的手机，开始查看起信息。 “你可真的狠，连你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吗？” “当然，这种事情，不管现在他是不是我的儿子，还是需要检验的，步骤不能少，这样犯错误的可能性才会被拉低。” 周名龙回复了陈和平后，他找到了底标登陆了“修炼界app”...... 这一点开，仿佛是走进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原本以为自己的经历已经够稀奇的，把自家的兄弟一个不拉地带回来...... 现在，自己的儿子开学才多长呐，看样子，是进入了一个圈子？ “老陈，你过来看一下，这里面归纳总结的内容，似乎比你调查的内容，还要那么全面而且细致一点。” 说着，他们俩看向了用牛皮纸封袋的“袋子”，陈和平捡起来，把衣服撩开，卷成一捆，插在了腰间，然后再把衣服给放下。 “老周，你现在还不拍醒你的儿子，不问问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儿孙自有儿孙福，现在看来，他没有出现什么意外，那么就不要干预他，让他自由发展好了，哪怕他喜欢这种异类的事务，也随他吧。” 第125章 我，会来陪你的。 怎么样才能够让人说出来的话尽可能的可信？ 信任，或者进行一定的“迷惑”。 这种迷惑的方式兴许来自于心理，亦或者，药物。 陈和平把周权身前的酒杯端起，闻了闻，脸上露出了些许的厌恶： “老周啊，当初要不是有这个东西，我们班，也不至于只剩下我们俩啊。” “对啊，当初如果我们没有好奇那个村子里的这种技术和配方，也不至于啊。” 两人现在已经交换了情报，自然知道了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再看了看周权的“修炼界app”，更能佐证有一处神秘世界的存在—— “老丈，你们这种药物，可不能再进行配置了啊，这种药物是致幻的！是违法的。” “军官啊，您这可不能乱说啊，我们这个可不是外面那种，我们这是古法熬制的神宝，没有搭配手法的时候，不会有用的。” “神宝？” “对啊，就是神宝啊，我们这都是用普通的草药进行调和，中和神性，才得到的神宝，真的不是那种外面在娱乐场所的害人玩意儿！” “那这样，你们这东西我们先带走，拿回去化验一下。” “对对对，带走带走，拿回去化验，用科学进行解释，我们绝对是大大的好人。” ...... “老丈，专家分析过了，你们这药物，居然真的没有对人体有害的成分。” “那是，我们这村子，可古老了，不管外面的朝代怎么风云变幻，对于我们来说，都不会有任何的影响，我们可是有古神庇佑的。不不不，现在不能说是古神了，应该说是有...祖宗保佑的。” “......，我们俩私下聊聊也就不用这么严肃了，老丈啊，我听专家说，你们这个药物...哦哦哦，你们这个神宝啊，我听专家闲聊的时候说，这个能那个。” “那是！当然能那个了！古神保佑我们！最先要保佑的自然是我们可以繁衍下去，有繁衍，才会有生息不是？” ...... “老丈，问您个问题，你们那个神宝，能不能卖我一些？” “你要这些干嘛？...嘿嘿嘿，我懂，我懂了。那，给你，现在给你，用好，时间选对了，绝对可以怀上，是男是女不能保证的啊。” “我懂，这个肯定是不能保证的，要相信科学！” ...... “老丈，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把你们这个神宝，发展成为一个产业，你们村子现在这么破败，要发展啊。” “军官啊，我们这个神宝，没有办法量产的，这是我们村落古神的馈赠，可不是那种可以量产的药物...你不要这么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不信我带你去看看。” “不了不了，这是你们村落的秘密，我一个外人总不好去看的。” “去嘛去嘛，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我们古神说了，我们村子里的人，没有灵性，都被外面的钱啊、物啊给吸引了，只有你，看起来没有太在乎钱，可以继承...祂...我的这门手艺。” “那就......看看？” “必须的啊，看看。” ...... “这些血，是哪来的！！！你，你犯事了。你怎么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当然了，当然得开心了，古神有了传承者，当然得开心啊，古神终于可以走出去了，我，我们，都很开心啊，很开心啊。” “喂！你干嘛，把刀放下，好好说，你好好说，把刀放下。” “怎么能放下呢？古神现在的力量在我的身上，祂需要离开了呀...我来了！” ...... “喂，喂！坚持住啊，坚持住啊，医院就在前面，老丈，你坚持住啊。” “医生，他还有救吗？” “你抱着一具骸骨找我们？你这是逗我们开心吗？” “？？？” ...... “班长，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好几天都没有见到你了，我们满山地找你啊，你怎么一个跑到医院来了，还抱着个骸骨？” “我、我失踪了？” “对啊，你失踪了，你没有按时间回来，我们就去找你了，可是怎么都没有办法找到你。你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吗？我们根据你巡山的痕迹，也没有找到你，对了，你先别把事情和我说，去和政委说吧。” ...... “班长，你和政委说了什么，怎么大晚上的，我们得守着这个地方？” “这个，是个秘密。” “是机密还是绝密啊？” “这个倒没有明确，你们都别打探，好好完成任务，服从命令就行。” —— —— “所以，当初‘裤衩’为什么会进去，你们后面为什么都陷进去了？” “不知道，你现在问我，我还是和当年的说法一样，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就进去了。” 周名龙呷了一口快要漫出来的酒，双颊的酡红似乎更深了一些：“我只知道，从那之后，我就变了，兄弟们都没有办法安息，他们都在我的腿里面，如果按照小权那个app的说法，那应该是被封印了。” 陈和平看了眼周权，再看了眼周名龙，一脸古怪道：“你似乎对小权成为奇人，似乎没有什么意外。” “当然没有。”周名龙拿起酒瓶，重重地砸在地上。 酒瓶破碎...... “你干什么！” 陈和平一把扯过已经昏睡过去的周权，挡在了周名龙的身前，吼道： “你娘的，喝疯了啊！” “我，没疯。”周名龙一瘸一拐地走到陈和平的面前，双目泛着浓浓的血丝，盯着说道，“你知道吗？当年，我其实不是被那个什么古神选中的人。” “？” “被选中的，是他。” 周名龙看着周权，目光复杂，声音颤抖： “那个古神说，等我的孩子成年了，就会成为祂的载体，我、我以为祂说的是假的，没想到啊，居然是真的，老陈啊，你知道吗？我每天看到我的孩子，我都在赌，我赌他成年后，不会成为那什么古神的载体。 如果他不会变，但是，我就会去着手调查我们兄弟们的死因，找到那真正的凶手，给兄弟们讨个公道。 你知道吗，当他过完生日，没有变的时候，我是多么高兴啊，那天我切蛋糕的刀，都是真的刀啊！ 可是，他，还是变了！ 老陈，你让开！你让开，我要给我兄弟们报仇了。” 陈和平的表情有些恍惚，周名龙一把把他推开。 周名龙的手，在抖，但...很稳，他已经做了很多年、很多年的心理建设了...... “我，会来陪你的，怪我，怪爸爸。” 第126章 当幸福来...撞门。(今日4k，求订阅!) 虽然没有敲门经过“主人家”的允许直接闯入，是一件非常不礼貌、不道德且不合法。 哪怕这个这个“主人家”是一间包厢...... 但是，事急从权，做事总得有点...借口。 姜守正回身看了眼，他的法力分身已经拦下了那个要扎下来的酒瓶。 因为两者的距离很近，同步思维，并不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 看这个人的面相，和周权有点相似，再结合姜守慧给自己的信息...... 所以，周权的父亲不仅腿有问题，而且...脑子有病？！ 在姜守正的感知下，周权父亲的腿，已经完全废了，和尸体上的腿一样，没有任何的活性可言，但现在支撑他可以继续走动的，是填充其内的各种鬼魂。 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共生状态。 微微感知一下，这些鬼魂的念头都是很单一的—— ‘班长，快跑！！！’ ‘班长，活下去！！！’ ‘......’ 这种共生状态，活久见啊。 如果按照周权的说法，不管不顾地除灵，那么，他父亲就不需要再去医院看病了，直接坐轮椅可能更快一点，就不知道要不要截肢...... 脑海中的念头一晃而过，周名龙的眼中闪过痛苦和癫狂，表情也变得狰狞而可怖起来，刚刚下扎的纠结，已经散去。 “哈哈哈哈，你就是古神么？！” 周名龙他刚刚下扎，看似用力，都出现了破空之声，都让姜守正“感觉”到了周权性命危急！ 但，他还是留了手。 作为一名优秀的退伍军人，他可以控制住自己，在不危及自己儿子性命的时候，收住。 虽然会对自己的儿子肉体造成极大的痛苦，但都是暂时的，只要及时就医，那么，就有机会，而且是很大的机会，让自己的儿子活下来。 这是日复一日扎枕头训练出来的，十年如一日的训练，他对自己有信心。 没有在事情变得最糟糕的时候，人的内心，总是会有那么一点点希望。 可眼前出现的青绿色人影，透明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正常、看起来有点高贵的类人，很符合自己多年对“古神”的幻想！ 在自己的幻想中，古神就是这样，神秘，看起来高贵，具有一定的迷惑性和蒙敝性，让人心甘情愿地奉献出自己的性命！ ......真的啊，自己的儿子真真正正地被那什么古神给作为载体了。 留不得了。 这已经不是自己的儿子了。 现在，或许有一部分还是，但，迟早会不是的！ 周名龙和古神正面对过一次，连对方的面都没有见着，只有不断的压力和恐惧，就差点让他跪下了！ 周名龙眼睛一瞪，他对于这种状况，早有准备，或者说，时刻准备着！ 在酒瓶挡下的瞬间，他毫不犹豫地松手，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喷罐！ 这是他专门找厂家设计的，狠狠一摁。 先是浓黄色的雾气，带着浓浓的尿骚味； 接着是淡红色的雾气喷出，是血腥的气息； 然后，又出现了白雾，有着让人眼睛落泪的辛辣感； 最后，又是淡红色的雾气喷出，依旧是浓浓的血腥味！ “童子尿、黑狗血、洋葱水、鸡冠血，总有一款适合你！” 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这些雾气，在接近那青绿色类人影的同时，都被隔绝住了，然后汇聚成四团液体。 一团无根无源的火焰在空中燃烧—— 呲呲呲~ “叔叔，我觉得我们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 姜守正的法力分身开了口，声音中带有着让人觉得安宁和服从的意味。 周名龙原本朝前挥着的拳头，就这么硬生生地止住了，然后，咔...... “老陈，快跑！” 周名龙脸色一下子青紫了起来，扶着自己的腰，对着陈和平招呼道。 而此刻，陈和平看着那青绿色的身影，怎么看，怎么熟悉，加之某些玄而又玄的引导—— “救命恩人？” —— —— 包厢外，陈远认真地靠着，他现在的脑子已经是完全放空，所有的意识都集中在了他的胃部。 ‘好饱，不仅明天不用吃饭了，大概后天也不用了，实在是太多了。’ 想到这的时候，陈远看着现在，仍然稳频出筷夹肉的姜守正，再微微仰起头，看着姜守正那根本没有一点隆起的腹部，真的是服气了...... ‘让姜守正他去拍大胃王的视频，绝对不需要剪辑，也不存在浪费粮食，而且看起来，贼香！然后...自己去当经纪人？’ 现在陈远没做一件事情，他都会考虑的是...赚不赚钱、怎么赚钱、赚多少钱、可不可以赚和能不能赚。 听说，很多赚钱的活计，都已经被写入了《刑法》之中，等姜守正他们正式上课的时候，还是要认真请教一下。 可是做姜守正的经纪人，就完全没有这些风险了！ 哪怕不搞吃播，不需要刻意地引导，姜守正本身也是自带流量的。 高颜、学霸，就这两个人设放着，肯定能吃定很多人！ 全国高考状元，这个名头一挂，完美。 再加上一个道士的身份，哇塞，绝对禁那个啥！ 孤儿再那么一套，简直了！ 作为一个网红，前期的起飞条件，姜守正都是符合的啊。 网红经济的红利有多大，爱钱的陈远虽然没有具体的数字，但概念还是有的。 后期，管他呢，先赚了钱捞一波再说！ 越想，陈远越觉得激动，感觉大好的前程已经在向自己招手，只要深挖姜守正，让姜守正配合同意，他保证以后绝对不卖姜守正的消息。 还要手把手教人？多累啊！ “陈远，你怎么又笑得这么贱？”林清闲用筷子敲了敲碗，吸引了陈远的注意！ 如高中课桌那么高的一摞又一摞的钱，就在自己的面前，一片一片地消失...... “我就是感觉今天你破费了，我吃得贼开心，感谢老板，老板大气！”陈远冲着林清闲拱了拱手，睁眼...说道。 “真的？” “真的。” 林清闲起身，把陈远刚刚吃干净的碗内，又盛满了鸡丁：“别客气，尽管吃，不够再上，上啥都行，我不差钱。” “......我差胃。”这话，陈远没有说出口。 面色僵直了一会后，拿起筷子。 这筷子啊，重若千钧。 【迟延更新】 今天的内容我已经写好，可是感觉总差点味道，容我改改。 改好之后，明天（2020年9月13日）下午二点的时候发。 第127章 两看相厌到吐?(3.4k，求订阅) “老陈，快跑！” “不是，老周，这是好人。” “好人？！你看清楚，这玩意儿，透明的，瞬间出现的，能特么算人？！你被蛊惑了，醒醒啊！” “真的，老周，他救过我的命！你特么别扇我巴掌，再扇我急眼了啊！” “......” 姜守正把周权搬回椅子上，让他趴好，周名龙和陈和平还在互掐中，谁也说服不了谁。 目前看来，双方的武力值都是持平的，不过因为周名龙腿部有疾，目前看来，暂时落后...... 看着两位应该被称为叔叔或者居士的人，姜守正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终于，姜守正决定稍微打断一下他们俩：“咳咳，两位，你们能别掐了么？听听我说说话，行么？” “你别说话，让我说服他先！”*2 姜守正：“......” 好一会儿后，姜守正打了一个响指，一层火焰的幕布，把他们俩给隔了开，并且幕布生出火种，把他们框了起来：“现在，可以听我说话了吗？” 火焰的幕布，虽然对他们并不会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很烫，主要是刺激感官，让他们俩稍微安分地停一下。 可是，物理性的隔绝，并不影响他们俩继续“隔空”喊话。 “让你走吧，现在走不了了吧！”周名龙瞪着陈和平，怒其不争！ “我都说了，这是我的救命恩人，真的不是坏人，恩人，你让我出去，看我丫的把他的屎给揍出来！给你出出气！” 姜守正：“......” 看来，这两位大叔在刚刚换拳的过程中，是已经打出了火气了啊，而且，似乎有点分不清楚重点...... “那个，我真的是个好人。”姜守正的声音，带有了一丝丝令人心神安定的力量，原本面红脖子粗的俩人，一下子稍微“贤者”了起来。 “你是个好人？”周名龙把目光从陈和平的身上挪开，看着姜守正，问道，“你是个人吗？” “......” 怎么说呢，听到这话，姜守正的感情还是有点复杂的。 当人，现在这么困难了吗？ 昨天，那个监察长说自己不是人也就算了，人家好歹是把自己认为是“仙”，可是听着周名龙这种不善的语气，自己在他的心中...... “你看，不要再伪装下去了，要么，给我来一个痛快，不然我，肯定要从你身上撕下一口，让你知道，我也不是好惹的。” 周名龙说这话的时候，手不经意地拂过自己的手环，下一秒，姜守正收到了姜守慧的短信提醒。 “师兄，两分钟前，周名龙拨打了110，我把它拦截下来了，现在，他又打了，还要拦截吗？” 面对这样的短信息询问，那还要问，当然是拦截呀。 没想到，刚刚周名龙胡闹似地插科打诨，居然还有这样的意思，还好，自己有师弟。 眼看周名龙还想报警，姜守正手指遥遥一点，周名龙手中的手环，就从幕布的一个缺口中飘荡了出来，稳稳地落在了酒桌上。 “周叔叔，我真的没有什么恶意，你不用一而再、再而三地和警署联系，这样后面处理起来，会很麻烦的。” 警署到场后，很可能会把这项事情转给特办处，昨天刚刚和刘明接洽过的姜守正，并不想被对方再谈话一次。 眼看自己的伎俩被识破，周名龙叹了口气，一副完全放弃了的模样，转动着自己的结婚戒指，仿佛是在和自己的爱人告别。 “师兄，他又报警了。” 姜守正手指一点再点，不一会儿，周名龙除了自己的大裤衩之外，身上再无他物。 周名龙：“......” 现在，沟通起来应该比较方便了。 可是，在接下来的沟通中姜守正发现，他面对的第一个问题，是如何证明自己是一个人...... “周叔叔，我真的是周权的同学，我和他是同寝室的室友，只不过我和普通人比起来，有一点特殊，也就是修炼者，您刚刚不是看了修炼界的app么？你应该知道我们这类人的存在才对啊...... “周叔叔，我叫姜守正，是这一次全国高考的状元，我真的不是什么古神，能麻烦您不要先入为主地判断，成吗？我的本体就在门外，刚好看到周权在这边，我们同寝室的人就都跟上来了...... “周叔叔，真的，你说，我现在对于你和陈叔叔来说，都是具有威胁的，我如果真的对你们有什么敌意的话，那为什么不直接让你们成为飞灰呢？” 姜守正说着，把他们隔离的幕布火焰中，分出一点火星，落在了其中一张椅子身上。 欻！ 劈里啪啦...... 短促而激烈的燃烧声如同交响乐章一般鸣响，刹那成为地上的一抔细灰，房间内的空调上下扫风一吹，全散开了...... “你们看，如果我真的是坏人，或者说，坏...不是人，对你们的性命有所企图的话，我没有必要跟你们浪费口舌啊......对了，这把椅子的钱，你们得出啊。” 在姜守正的耐心劝导之下，周名龙逐渐冷静了下来。 让他冷静下来的原由，并不是姜守正说的表情有多么真诚，而是“椅子的钱，你们得出啊”，多么富有生活味道的话啊，古神应该是讲不出来的才对。 稍微冷静下来，但还没有打消所有怀疑的周名龙看着自己的儿子，对着姜守正询问道：“我的儿子，真的没有被你...古神附身？” “以我的眼神看来，你儿子现在还是很干净的，体内就只有一个灵魂的存在，并没有附身的异物......我的力量真的还行的，您不要这么紧张，如果除灵有标准化的证书，我拿一个高级应该没有什么关系的，我对除灵还是有一点经验的，当初我在高中就学的时候，经常除灵，收费都...不便宜，都是一...万起步的。” 为了增加自己说话的可信度，姜守正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希望这个谎言，没有被揭穿的一天，不然，那就很尴尬了。 不过，这应该也算不上欺骗，如果在京都进行除灵收费的话，一万起底，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吧？ 而且，到京都之后，姜守正有上过市场营销的课程，就是那种听懂了就要鼓掌的那种。 那一次课，姜守正每次都会跟随着视频内老师的发问鼓掌，他听懂了—— 临江的收费一直上不去，不仅是自己业务水平的问题，和当地的gdp有很大的关系，和消费观也有关联性，毕竟除灵是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服务内容，姜守正虽然可以让他们看到，但也是害怕把人吓着到住院啊，非必要和特殊情况，姜守正不会让客户直面鬼怪...... 万一吓出了什么好歹，到后面，可能就要赔钱了。 不过听说京都的市场竞争压力挺大，王非就是因为抢不到单子，打不开市场，做不了口碑，才和自家师门里面的长辈在外面接特办处的活。 特办处的活，事情多，放款慢，还得走流程，结束之后还得打报告，做考评，定期还得做总结写日志，进行数据录入和分析总结...... 而且，单单进入其中就是一件非常繁琐且麻烦的事情，需要投标入库！！！ 可是，但凡外面的散单好接，也不至于找特办处，可是谁让特办处单子多、平台大呢。 店大欺客两头吃啊！ 当然，核心的问题王非自己也说过，主要是懒，没有自己搞一个平台的心思，做业务，大部分是因为自己无聊想找点刺激的事情做，他说不上很有钱，但不缺钱。 嗯，想多了，收！ 现在的核心，还是通过言语和行动说服周名龙和陈和平，实在说服不了，那么就只能够...催眠的方式讲道理了。 说服人，还真的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 刚刚烧椅子的效果还是有的，那么...自己应该再多表现一下自己的力量才对，尽量表现的让自己看起来很强很强，这样才会给他们，严格说给周名龙一个人一个感觉—— 如果自己真的想要伤害他，是很轻松的一件事情，没有必要弯弯绕绕。 怎么样，才能够让别人感觉自己很强呢？ 神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模仿考神的神域肯定是不能够的，祂的神域就是用来学习上课、增强理解的，给不大懂行的人看，也就是一个教室。 还是模仿谷登神的吧，祂的神域，地水火风都有，天地可颠倒，日月星辰能倒转，看起来的噱头还是很足的...... 想到，就去做！ 姜守正的法力分身身上逸散出些许法力，开始构筑“神域”，因为是一次性的，不需要消耗太大，能唬住人就行！ 搞个半永久的，没用！ 搞个永久的？自己又不是神，要神域干嘛？固化自己的力量使用模式？ 很快，周名权和陈和平都感觉包厢变了，他们似乎站在了包厢的天花板上面，桌子上的酒杯，再地上搁着，而酒杯中的酒，哗啦啦地往上窜，淋得周名权和陈和平都是一身湿...... 忽得，整个房间内都暗了下来，他们似乎脚踩着星河，心头一虚，身子颠簸地晃了晃，感觉有点暗，陈和平下意识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只打火机，想打点光。 一点...... 两个火人互相拍打着对方身上的火焰，可是怎么也灭不掉。 身上的火，越烧越大，性命没有受到伤害，身上的衣物和毛发，却是被烧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火烈生风，飓风在这处空间诞生！ 脑袋秃了吹着贼凉、这地方，别说鸟儿能飞，就算是母鸡扑腾一下翅膀，似乎也能飞上万丈高空，但偏偏他们俩的脚，像是陷入了泥潭中一般，被紧紧攥着...... —— —— “唔。” 周权从来没有喝过那么多酒，他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疼，捂着头，撑起自己的身子，看向周围。 这时，父亲和陈叔叔互相面对着面，搭着对方肩膀，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呆滞，面色酡红，看起来是有点喝多了。 接着，他们一起吐了...... “呕！” “呕！！” 互相看着，互相吐着，吐了之后，再看，再吐...... “呃......” 周权默默地趴回桌子，安安静静，尽量不发出一点儿声响。 ‘我什么也没有看见，我什么也没看见，我现在还很醉，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第128章 赘婿当道?我一眼就看出来了!(3.6k，求订阅) ‘周叔叔，我不知道当年，在您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这些事情，和周权本人是没有关系的。周权就是周权，他不是什么别人，或者被你口中所谓的古神附身...... ‘您是周权的家人，是他的父亲，他是好是坏，您应该更清楚才对，您就以为当年所谓的古神那么一句话，对周权的性命罔顾，我作为一个外人，我觉得，很过分了...... 有些话我本身是不想说的，也不是我应该插嘴的，但是...你知道吗？周权对您有多么崇拜，因为您说让他去参军，他现在还没有做出要参军的决定，但是每天的军训都是十分刻苦的，每天结束训练之后，他已经很累了，他还在给自己加练...... ‘我知道，他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一开始就有了，在你和他说的那一次就有了，现在没有下定决心，只不过是因为有他母亲的干预，但这种干预，只会是一时的，他想走您的路，哪怕会让他的母亲痛苦，他也做好了道歉的打算...... ‘嗯，对于你们的家庭，我不多说，就说这些，我的力量现在也展示给您看过，我相信，您对我的力量也有了初步的认知，您觉得，我现在的表现和您当年碰到的什么古神相比，怎么样？如果比之不过，我有一个师弟，对神灵本身有着极大的克制作用，我还有一个师弟，祂就是神，你想见一见吗......’ 在进入姜守正的临时神域之中，周名龙的耳畔就不断地响起姜守正的声音。 这些话语，似乎只有他能够听到，陈和平没有办法感知。 因为神域毕竟是临时的，法力分身也是仓促之间成型的，很快，周名龙和陈和平眼前的场景，就回到了现实。 幻象？ 还是真实？ 周名龙感觉自己的手心一疼，摊开手一看，掌心处，多了一团火焰形状的烙印。 这烙印，散发着丝丝缕缕的热量，他似乎听见姜守正的声音再次在耳畔响起： “周叔叔，这是我的一点力量，它可以帮你梳理封印在你体内的各种魂魄，中和他们的力量，让你的腿，稍微可控一些。对了，你不用感谢我，这是周权的请求。对了，别和周权说是我把你的腿‘治’好了，不然这其中，有一部分事情，讲不清楚，麻烦。” 腿，好了？ 周名龙下意识地往前踏了一步，他的脸色猛得一变，这种变换，并不是因为肉体发生了什么问题，而是...... 好晕啊！！！ —— —— 周名龙一边扶着陈和平的肩膀，一边吐着，刚刚变换的场景，对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还是有一点刺激的，尤其是在其中的那种不断变换的失重感，给他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比过山车还过山车！ 好在，原本吃得东西就不多，把一部分的酒吐了出来，就好的差不多了，也没有那种颠倒混乱的感觉，昏沉的精神，也一下清醒了许多。 这下，尝试着走了几步，腿，真的好了。 很稳，并不存在走一步就晃一晃，而且他还是能够感觉到自己兄弟们的存在...... ‘班长，快跑，跑到安全的地方。’ ‘班长，跑啊！别想着给我们报酬！’ ‘班长，你一定要活下来，我的老母就拜托你了！’ ‘......’ 原本他只能够感知到兄弟们的存在，偶尔在梦中可以听到其中一些人的呓语，现在，他能够清楚地听见他们说的话了！ 而这些话，终落于“班长，你终于安全了啊，我稍微休息休息哈，等危险的时候，再跑！”。 呓语，消失了，周名龙感觉自己的身子一轻，心头多年的阴郁，也散去了许多。 “老周，怎么搞的，你怎么流了这么多的马尿？” 面对陈和平的调侃，周名龙猛地擦着眼泪，拼命地摇头：“没有的事，刚刚吐多了，呛到了，没有流眼泪，我怎么会流眼泪呢。” 想想对于那个叫做姜守正孩子的质疑，他觉得自己刚刚肯定是喝多了。 ——自己要让对方证明自己是一个人，在对方要让坐在外面吃饭的自己“叫”进来的时候，自己又阻止了？ ——你怎么能够证明，从外面进来的人，不是被你给控制的呢？ 这样的猜忌，是没完没了的。 现在静下来，劲头过去，想想还是有点搞笑的。 不过对方说得对，如果真的想要搞垮他们或者害了他们的性命，那么刚刚的场景多来几遍，自己应该就要嗝屁了。 当年古神下手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这种弯弯绕绕，直接见血。 血，才是祭祀祂的关键。 每每回忆，再感知现在封印在自己体内的兄弟们残留的意识...... 就能够得出结论，古神需要血，很饥渴，有很大的需求。 在那些兄弟们的记忆中，一旦踏入那破败的村子，感知到危险，还没来及的做出反应，没有看到任何影子，喉咙就会被划开。 在还活着的时候，意识还有残留的时候，能够感知到有莫名的存在吮吸着，血液，流失得很快、很快，挥舞着双手挣扎，能够清晰看见，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萎缩着...... 接着，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大量的血！ 对，是大量的鲜血！ 在老丈带自己去的那处地窖里面，也全部都是鲜血！ 现在想来，那古神没有多余的其他要求，就是血，走量的那种，不可能会出现像姜守正刚刚一样类似于证明或者...抬高自己的手段。 而且，刚刚姜守正的气势本身和古神已经不相上下，更遑论刚刚那几乎算是改天换地的能力。 想到这，周名龙恶心的感觉再一次涌上心头—— “呕——” 吐了干净，周名龙用湿巾把嘴角擦干后，提了提周权的椅子腿：“醒来就起来，像一只鸵鸟一样缩着，像什么话？” “啊？”周权像是刚刚被吵醒，眼睛眯眯，一脸恍惚，“啊？这是哪啊？” “哈哈哈，老周啊，周权这孩子有点意思啊。”陈和平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抿了一口后乐呵笑了起来，“周权啊，你醒来的时候，和醉酒睡着的时候，呼吸的频率是不一样的，我和你的父亲，都是能够看得出来的，别装了。” 被这么一说，周权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而他的目光，很快被自己父亲走向陈和平拿水给吸引住了： “爸，你的腿？好了？？？” “嗯嗯，这一次我来京都，除了见见老朋友之外，就是想和你说一下，我的腿好了，你以后不用太担心。” “这...实在是太好了！！！”周权开怀地笑了起来。 陈和平暗暗瞪了一眼周名龙，仿佛在说：就是这样的孩子，你居然认为被附身了？你真的以为你口中的那个古神，能装的这么像？给你当孩子不成？ —— —— “他们要出来了。” 在姜守正的一声招呼下，林清闲和陈远，下意识地钻到了桌子底下躲了起来。 这完全是本能，毕竟是跟踪过来的，见到正主，肯定还是会慌张的。 姜守正道：“你们...在干嘛？” “藏起来啊，我们现在就坐在包厢外，这样子不是很容易被发现吗？”陈远蹲在地上，低声回应。 因为刚刚吃得东西实在是太多，现在他面色有些涨红，死命“压”着让自己不那么想吐，不然就白吃了。 相比较陈远的回答，林清闲在感受到自己周身似有若无的那股结界气息后，面色不改地钻出来、再蹲下、再钻出来...... “我这么做，和陈远不一样，只是为了稍微活动一下，毕竟今天吃得东西有点多，有点不消化。” 在他们交流的过程中，周权领着自己的父亲和叔叔，从他们身旁擦身而过，哪怕目光从他们的位置上划过，眼神也没有出现任何诧异。 到这，陈远忽然想起，姜守正好像是有让人降低存在感的能力...... 这能力，姜守正用的时候，大部分是作用在自己的身上，减少吸引力，其次是在寝室众人吃饭的时候，降低对周围人的吸引力，再次，姜守正好像每次军训吃瓜的时候，也是这么搞搞的...但是，他每次用的时候都不说，下意识地让人忘了。 陈远并没有林清闲那样的感知力，但是想通了关节后，他也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匀了几口气后，看着周权的背影叫道： “嘿嘿，周权啊，你看不到我吧？” 说着，还办起了鬼脸，吐着舌头。 周权转过身，看向了陈远：“嗯？你怎么在这，欸！你们都在啊！” 陈远：“......” 陈远一脸哀怨地瞥了眼姜守正，戳了戳自己已经胀大的肚子，说道：“当然是过来吃饭的。” “哦~”周权不疑有他，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被跟踪的，而且他先前在地铁里面的时候，寝室群内大家还给他录像、拍照来着，而且好像还说过，要在这附近的冒险屋蹲点找漂亮的女孩子...... 现在看来，是没有找到。 “爸，叔叔，这就是我刚刚和你们介绍的室友。”周权领着父亲和陈叔叔来到桌子旁，姜守正和陈远起身准备去拖三把椅子，林清闲则是一抬手喊道，“服务员，三把椅子。” “好的，您稍等。” 看来，现在椅子是不需要拖了，可是起来都起来了，那么...握握手吧。 姜守正冲着周名龙伸出手，仿佛是第一次见面一般：“周叔叔，您好，我叫姜守正，是周权的室友。” 陈远则是握住了陈和平的手，一脸开心：“陈叔叔，你好你好。” 林清闲看着陈远如此热心的模样，端坐在椅子上，古怪地打量着陈和平。 这人有什么地方吸引陈远这么热情地打招呼？ 看起来，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啊，也不像是有钱的样子...... 大家坐下，闲散尬聊后，各自散去，周权要陪父亲回酒店，陈和平作陪，他们仨，说了句“叔叔再见”后，继续往冒险屋方向走去。 现在夜深了，这个点能从里面出来的女孩，先不讨论长相，但是胆子肯定很大，绝对是符合林清闲的标准......之一。 路上，林清闲问着陈远：“你刚刚对那个陈和平...叔叔干嘛那么热情？” “你没发现吗？”陈远一脸神秘地看着姜守正和林清闲，挑眉猥琐低声道，“那个陈叔叔，脖子上挂着我们学校的纪念品。” “所以呢？”林清闲一脸奇怪，这挂着学校的纪念品，和打招呼热情与否，有关系吗？ “所以，我们合理推断一下，周权来化材大学的原因。”陈远搓了搓手，“你们看，周权从那么远的地方跑来京都上学，是不是来当上门女婿的呀，现在他觉醒成为了奇人，你们说，会不会出现像小说中那样子的赘婿当道？” “......” 知道所有原由的姜守正，在心底默默为陈远点了个赞，这推理能力，真强。 只是结果，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歪。 第129章 今天手感可以啊!(2.6k，求订阅!) 事实证明，爱情这东西，偶尔一时兴趣刻意去追求，哪怕蹲点，也...一定是不会及时邂逅的。 这需要长期的努力和不懈的坚持...... 陈远放下半杯已经再也喝不下的奶茶，犹豫了好一阵子后，揭开盖子，把里面的鲜切果肉给挑了出来，然后起身，分开投放入垃圾桶内...... “以后，我再也不买奶茶了，这垃圾丢得实在是太麻烦了。” 陈远一边揉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缓缓地坐下。 “谁让你吃那么多了？”姜守正冲着陈远无奈道，“你今天晚上吃的量，基本上是平时三天的量，这么暴饮暴食，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得出这样结论的姜守正，不仅是因为看着陈远吃下了这么多，而且他感觉到，自己体内一丁点的法力根据临江考神与陈远之间的契约，“迁”了一丢丢到了陈远体内，进行“养胃”的工作。 陈远啊，真的是吃多了，都需要用法力来温养了。 “我也觉得，我现在感觉我的胃好结实，和石头一样，下次一定注意。”陈远揉着自己的肚子，顿了顿，手往上面揉了揉，“嗯，我的胃......” “算了，今天晚上出来毫无收获，还是回去吧。”对于陈远吃了多少东西，林清闲是不放在心上的，吃多了，大不了吐出来，大家都是奇人，谁还不了解谁啊。 主要是自己，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在刚刚坐在椅子上的期间，他可是把自己儿子和女儿的名字都已经考虑好了，男孩叫做林晔，女孩叫做林夜，可是，事实证明自己是想多了，今晚依旧没有碰到让他心动想要交往的存在。 而且看陈远现在这副样子，自己也没有必要继续等着心目中的白雪公主的出现，到了差不多要回去的时间点了...... “怎么能说毫无收获呢？你这样沮丧的心态不对！我们至少看过了很多漂亮且胆子大的女孩子，多看看，总会找到适合你的！你天天看杂志，那都是精修过的图片，怎么能和现实进行比较呢！ “俗话说的好，失败乃成功的后妈，这话你一定要记住啊！别放弃啊！” 听到林清闲有一些丧气的话，陈远赶忙进行了阻止！并进行了鼓励。 他不允许林清闲对于这样的行动有所怀疑！ 没有收获？ 怎么会！ 不是买了衣服，吃了那么多好东西吗？怎么能说没有收获呢！ 陈远这样的夸张的语气和暧昧的态度，林清闲哪能不知道他心底想什么，翻了个白眼，笑道：“放心，我可不会沮丧的，找老婆肯定是要找的，但是我现在已经有点累了，想要回去躺尸修炼了。” “对对对，保持住！加油！下次我们还来陪着你，姜守正没有时间的话，我肯定在，我绝对会是你的好兄弟！” “那下次出来吃饭，你请客？” “但是，如果我的身体不舒服的话，我有可能会没有办法陪你。” 陈远基本都不用思考，就把自己刚刚说完满的话，给加上了一个限定条件，看着林清闲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陈远岔开话题道：“走吧走吧，回去吧，我现在还得整理一下我的货呢，到时候，我把那些货给卖完了，我就请大家吃好吃的！吃大餐！发红包，发大红包！” “行吧，和你开个玩笑的，没必要当真，钱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林清闲笑着回应了一句，接着看向还坐在原位的姜守正问道，“守正啊，你还不走吗？” “走，走走走。” 姜守正把自己的目光，从刚刚铺开摊位的“街头艺人”上收了回来。 那个艺人，提着一个笼子，笼子里面有三只看起来很有灵性的猴子，其中一只有点大个，似乎是领头的，长得有点凶恶的模样，让另外两只都躲在角落，腿在发抖，害怕极了。 那只大个的猴子，看起来和侯雷三尸化为的形体有些神似，不过刚刚天眼看过去就是一只普通的猴子，稍微有了一点灵性，没有妖气，就是普普通通的动物，连妖都算不上。 多心了、多心了。 不过，还是要留心一点点才是...... 在姜守正走后不久，那只被姜守正瞧着的猴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太可怕了！ 把全部的都废了，果然是最为正确的选择，虽然它们是族中的天才，但自己才是族中的强者！ 天才，只是有机会成为强者而已，在天才成为强者的过程中，它们很可能会夭折，加上在现在这样的修炼环境下，哪怕不夭折，想要成为强者，千难万难，而强者...本身就已经成了强者。 用可能成为强者的生命和前途换取强者的生命和前途，是最为正确不过的选择。 只要自己再找到机会拿回自己的妖力结晶，那么自己不仅会恢复实力，还有可能再上一层楼...... 猴子眼中类人的目光渐渐淡了下来，渐渐地看起来和普通的猴子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原本躲在笼子角落的两只猴子打量了它一会儿后，欢喜地围了上去，很快，三只猴子闹成了一团，吸引了好多人的注意。 而这一切，都某些围观者的录像和照片忠诚地记录了下来，并且被姜守慧给接收。 “果然像师兄说的一样，这只猴子有点问题，虽然看不出是妖，可是刚刚那灵动的眼神，灵性也太足了吧？根本就不像是一只猴子，反而和人很接近！绝对有问题，有大问题，而且经过我的比对分析，刚刚的眼神，和侯雷人身的眼神至少有24.8%的相似度，和侯雷三尸妖身的相似度，高达57.9%！” 姜守慧一边认真地搜集着在场的信息，再把照片、视频，各个角度及进行拼接、建模之后祂把文件的内容进行了打包压缩，准备把这些信息发送给师兄的之前，它进行了结构化梳理，明确自己是否有所遗漏。 然后，祂想起了一个事情，师兄的电脑和手机都不支持3d查看...... 算了，还是等晚一点，等师兄的室友们都睡着之后，去师兄的寝室里面用自己的神力给他建模吧，这样看起来比较直接，而且比传输电子信息来更为高效直接，当然，这样做最大的好处是可能刻意获得师兄的奖赏！ 法力球的味道我知道~~ 想着想着，姜守慧就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一副非常开心的模样。 这一切，都被在电视机的显示屏上忠诚地反映着...... 因为姜守慧祂并没有实体，姚倩也就没有给祂特意腾出一个房间。 ‘小慧慧，答应姐姐不随便看姐姐的手机，姐姐家的电子产品，你可以随便使用哦！’ ‘没得问题！放心吧姚倩姐姐！’ 咯~ 门锁轻微的响动声，吸引了姜守慧的注意，只见自己的小师兄姜守勤蹑手蹑脚地从房间内走出，来到了此刻祂呆着的电视机旁。 “咚咚咚。” 姜守慧敲了敲电视机的显示屏，看着姜守慧低声道：“守慧，出来出来，找你有事情。” 电视机的显示屏微微发亮，福娃一样的姜守慧模仿着恐怖片里面的动作，从电视机里面爬了出来。 “师兄，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姜守慧爬出后，飘身而起，飘到微微仰头就可以与姜守勤对视的程度，给予自己的师兄充分的尊重。 “那个，能帮我搞一个锁血挂，还不被平台封住吗？”姜守勤掏出自己的手机，对着姜守慧问道。 手机上显示，姜守勤正在和老观主组队枪战，老观主已经取得了七个人头，姜守勤还只是拿着一把手枪。 “师兄，姜守正师兄说了，让我少插手现实的事情。”姜守慧有些为难，当姜守勤露出一点失望的表情时，祂接着道，“不过既然是师兄这么要求，那我也得尽量满足才行！不过......” “不过什么？”姜守勤有些激动地问道，眼神微微飘向老观主的房间方向，“快说快说。” “师兄得帮我一个忙。” “别说一个人，十个都没问题！” “我就一个就够了，说之前，我先把挂给你安上吧，等晚点的时候，找你帮忙。” 姜守勤冲着师弟数个了大拇指：“师弟大气，等我玩完，立马帮忙！” 看着姜守勤把房门合上后，姜守慧调整了一下老观主的“精准挂”，把原本40%的准确爆头率，调整到了75%...... 感应到师兄的游戏人物开始浪了，姜守慧犹豫了一下，把精准率调整到了90%。 看着自己又给敌人来了一个爆头，躺在床上的老观主咋舌道： “今天的手感可以啊！” 第130章 见鬼了!(今日5k，求订阅!) “谁允许你把猴子带出去的！...... “侯雷跌份去搞免费演出，您老现在也是和我唱反调吗？您可是我们的员老了，按道理不应该啊...... “我们在京都表演的权限虽然没有审批下来，但肯定很快就可以的，您放心，大家也放心，不过...为了咱们的忠实的伙伴们可以有更好的生存环境和条件，我这边已经联系好了京都的二区动物园，让他们代为照顾，他们很快就会过来，有意见吗？ “我数三秒，三，二，一，嗯，很好，没有意见，大家散会，我还是强调一点，我们是高级的表演者，我们要有自己的格调，现在虽然有一点点暂时性的困难，但肯定会克服过去的，我们的资方，也在帮我们疏通关系...... “大家要有信心，我们一定可以在京都这处繁华的城市，绽放属于我们的光芒！ “好了，散会吧，大家早点休息。” 团长结束了深夜的“讨论会”，一个人离开会场后，大家互相看了看，有些哀怨地叹了口气...... 到京都来之后，就没有发过工资了，每天团里都在消耗钱，团长已经向大家募集过一次资金，说是“股权激励”，交钱给马戏团的，才是马戏团真正的主人家，才有主人翁意识，没有交钱的，永远都只是一个员工，永远没有发财的机会！ 发不发财另外说，现在快要饿死，那倒是真的。 出门在外，没有成家的，要么花钱大手大脚，要么十分节俭，把多余的钱都往父母亲那边寄送；而成家的，各种开支则像山一样，压着人...... “股权激励”一次就已经够够的了，听风声，和刚刚团长那激情澎湃的样子和飞溅的唾沫星子，大概又要来一次“股权激励”了。 再来一次，谁受得了啊。 不过，现在首要的问题是，团长要把帮大家“吃饭”的伙伴给送到动物园去，这大概是为了防一手吧...... 前几个月，大家都还好好的，马戏团的收支都是正常的，现在是怎么了，就这么短短的几个月，情况直转而下啊。 众人的心中念头百转，但交流了一下后，也就各自散去。 团长已经在群里@全体成员，让有动物伙伴的成员，现在把伙伴牵出，动物园的车来接了...... 在交接完毕后，发动。 戴着黄色头盔、披着蓝色衣服、穿着红色裤子的配送员，骑着自己放着橙色箱子的小电驴，根据派送的导航指示，向着目的地进发。 这目的地，是在二区的动物园附近，这基本上是要横跨京都了，这种极品单子，真的是难得一见啊！跑一次，扣除平台的手续费，差不多可以到手三百左右...... 风，在耳畔呼啸，骑手感觉分外快活。 这种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赚钱，让自己劳动和时间有价值的感觉，真的是太爽了，比在公司里上班开心多了。 自从博士毕业之后，到了大型的药企单位，经过两年的摸爬滚打，工资涨了的同时，体重、血压、血糖、血脂之类的，也是持续攀升，发际线写论文的时候都没有过多的变化，但是在公司里面呆着呆着，就麻溜地往后蹿！ 虽然被好多人称为领导、x总，听起来很爽，但自己似乎并不是那么快活！ 尤其是在第二年公司组织的体检之后，他发现自己居然抑郁了，和心理咨询师聊了几次之后，他赫然发现，让自己抑郁的原因，原因直指赫然是公司！ 在经过权衡之后，自己直接离职，在没有考虑好下一步去哪里工作之前，自己也不能闲着，弄了几个平台的骑手，轮番接单。 和自己同区的几个骑手偶有聊天，说起自己是博士学历的时候，大家都说自己吹牛...... 这样也好，如果自己拿出学位证，省得他们说读了个博士还出来跑腿...... 吹牛就吹牛吧，反正大家平时一个月也只能碰上一两次，也没有太多的必要在乎他们的看法。 跑了一段时间后，体重、血压、血糖、血脂等都恢复了正常，发际线也稳定了，在每天剪一段生姜在脑门上抹一抹，也已经长出了一点点绒毛。 更重要的是...终于没有了没完没了的开会，真的是太爽了！爽的不要不要的！ 真的是不知道那些头头是怎么想的，天天开会，开完会之后还得考虑，怎么把他们说的天马行空的话给浓缩，搞一个提纲，做个总结，写个报告。 也就是“夸”，但绝对是不能“拍马屁”，这样实在是太累了...... 哪像是跑腿，真的是有意思，每天都可以见到百态的人生。 有人叫跑腿，是为了给前女友的男朋友送一顶棕绿色的帽子...... 有人叫跑腿，是为了看看自己网恋的对象是男是女...... 有人叫跑腿，是为了蹭一蹭跑腿的小电驴...... 有人叫跑腿，是为了避免和同事一起聚餐aa...... 而今天晚上这一单跑腿，更有意思，是去给一只猴子送“猴子玩具”，在自己的箱子里面就是一只猴子玩具。 平台在派单的时候，他清楚地看见了备注的信息，到了取货地点后，就只有一只猴子玩具在原地，确定里面没有什么有毒、有害、危险物质后，他很期待到取货地点，到底会不会出现一只猴子。 应该不会吧...... 骑了一半，骑手有一些累了，靠边停下，扭扭屁股伸伸腿，稍微活动了一下，顺便给自己换了一个电瓶，稍微浏览了一下新闻后，继续朝着目的地进发。 这段时间，有一个黑客挺火，他很想和对方聊聊。 当然，聊天的前提是自己先找到对方隐藏在肉鸡下的真实id，刚刚看了一下手机同步的进度，等今天一过，自己出租房内的自动跳肉鸡的程序，应该能清理到大部分无用的信息，他稍微补充一下，也许很快就能寻到对方的信息。 不过，为了表示自己的善意，绝对是不能把对方最后一层遮羞布给拉掉，隔着一层和对方聊聊也是不错的。 “真不知道谁到底有这样的技术啊，不过有这样的技术，院长肯定是很开心的，他最喜欢有能力和有才华的人了。” 想到自己在京都化材计算机系的崔实老院长，骑手乐呵地笑了起来。 自己可以帮院长探探路，等有消息后，给院长一个惊喜，他肯定会很开心的。 思考的时间过的很快。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有一些冷清的道路上。 浓稠的黑暗，让人本能地心生畏惧，把小电驴的车灯打到最大，骑手口中默念真言：“富强......” “已经接近目的地。” “到达目的地，二区动物园附近，请及时和取货人联系。” 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没有人。 骑手叫唤了几声：“有人吗？货到了！” 远处，似乎传来了一点点的回声，但是依旧是没有人。 黑暗，似乎在逐渐吞噬车的灯光。 风，撩拨地他缩了缩脖子。 “夏天的晚上，还真的是有一点点冷啊！” 骑手嘟哝了一声，然后拨通了号码。 手机声音的铃声，骤然在他的身后响起。 心跳，漏跳了一拍！ 刚刚后面，明明没有人啊！ “我靠！” 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暂停了！ 怎么回事！ 要命了？！ 刚刚的玩笑，成真了？ 可是，当鸵鸟是不对的，他默默转身，看了一眼，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身后出现了一只举着手机的猴子...... “呼！吓死我了！” 骑手松了口气，原来是猴子啊，真的有猴子啊。 “给我吧。” 猴子，特么，开口说话了？？？ 第131章 遭猴子僵尸了!(2k，求订阅) 骗人的吧？ 不可能！ 猴子怎么可能开口说话呢！ 原京都化材大学计算机系的博士生、前某京都知名药企的技术支持副总监、现各跑腿平台都有插一腿的配送员、今获得一次超值配送服务的王部群摒住了呼吸，心脏狂跳，浑身都完全僵硬，腿部出现了些许痉挛...... “相信科学！打倒封建迷信！相信科学！......” 作为一名在校学习从来没有混过日期的王部群，他不断地给自己心理暗示，让自己放宽心，可是皮肤上酥酥麻麻的感觉，终是很快遍布全身，好在...... 他想起了一则新闻！ 以前在校当爱宠志愿者的时候，有看过相应的推送，有魔术师把狗狗的下巴给敲掉，然后通过安装一些装置，控制下巴的开合，并配合一定的技术手段，结合听觉和视觉，让人产生一种狗会说话的错觉！ 现在这只猴子，肯定也是这样的情况！ 让诡异的现象有了相对合理的解释后，王部群心中稍微舒坦了一点，整个人也没有了刚刚那种要翻白眼马上背过气去的感觉。 至于探究这只猴子到底是不是他猜想的样子和情况，王部群才...不回去做呢！ “你的玩具！” 王部群把猴子玩具丢给了猴子，微微转身，感觉车身稍微轻了一些后，他瞥了眼后视镜，那只猴子跳到了马路上...... “妖孽，哪里走！” 一声厉呵突然响了起来，王部群明显感觉到，周围的环境似乎一下子变得不一样了，刚刚那种让人觉得非常压抑的氛围，现在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虽然道路还是一般黑暗，但是...安静到死寂的感觉，已经完全没有了。 黑暗中，也不想刚刚路过那样仿佛要吞噬掉什么...... 王部群长长舒了口气，看向了刚刚声音传来的方向，他瞧见了一只会跑的...莲花。 “嗬嗬嗬......” 因为呼吸的急促，王部群喉间发出了短促且连贯的喘息声，然后，他感觉自己眼前的世界都在拔高，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倒了下去，像是敬畏着这方天地...... “师兄，你不是已经锁定对方了吗？不用这么着急！”姜守慧招呼着姜守勤稍微慢一点，祂要把倒在地上的这个路人给弄到路边。 这个点、这个地方，如果来了一辆大货车，这个人就要往生极乐了。 飘身上前，姜守慧看到这人身上缭绕着极其浓郁的信仰之力，在祂一上前，这股子信仰之力就要往祂的身上钻，想要称为祂的一份子。 但是已经下定决定不靠信仰之力维持生计、找师兄骗吃骗喝长大的姜守慧纂住了那股子信仰之力，塞进了自己用神力构筑的瓶子之中，等以后自己开辟了完整的神域，那么就可以把无用的信仰之力放在神域之内进行备份！ 在塞的过程中，姜守慧还是不可避免地吸收了一些，听到了王部群的心声： “这尼玛不科学啊！神呐，你真的存在吗？给我一点提示吧！” 姜守慧把“塞子”怼好，祂看了眼王部群，低语了一句：...... —— —— 那到底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东西！ 怎么甩不掉！为什么会甩不掉！ 猴子四肢并用在地上撒腿狂奔，后脖颈的毛发因为恐惧而直直地立了起来，哪怕它跑得很快，哪怕它感觉到耳畔的风呼啦啦地吹！ 可是后面那令它感觉到危险的气息一直在吊着，并且越来越近！ “妖孽，哪里跑，你只有四条腿，我可是有很多茎！你跑不了的！你的腿可没有我多！” 晶？ 妖晶吗？ 猴子想回头看看到底是什么，但又不敢，它怕回头耽误了时间，把自己的姓名给害了！ 来的家伙，就那么叫了一声，就把自己在那里布置了好久、惑乱人心的幻境给打破了，并且，带来了更大的恐惧和压迫！ 对方在精神层面上的造诣，很强很强！ 逃逃逃！ 被抓住了，自己的灵魂大概会被吃掉吧！ 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跑了大概五千米左右，它感觉自己已经跑不了了，这具猴躯的心跳已经到达了一个阈值，再跑下去，这具身躯得被自己跑死！ 既然已经逃无可逃！ 猴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凶芒： “不能等了，再等下去，我的小命今天可能就要栽在这里了！“潜力什么的，以后再说，现在最为关键的是活下来！” 抬起右前爪，猴子冲着自己的肚子一剜！ 因为高速奔跑中少了一肢支撑保持平衡和稳定，猴子身子往前一跌，打滚，速度骤降。 在它的身子仰躺在地上的时候，原本被它叼着的猴子玩具，脑袋被它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一股极其邪恶的气息，从这只猴子体内，涌了起来，让姜守勤原本兴冲冲的情绪，一下子降了下来，一个急刹车，空中多了一丝丝焦糊的味道。 “什么情况？” 在姜守勤的注视下，那只沾染了猴子血液的猴子玩具，似乎一下子多了一种“活”的特性。 但是，这种活着的特性，在姜守勤看来，很是别扭。 这种活着的感觉，是没有灵魂的！ 这种感觉，姜守勤有一点点熟悉，但是这种熟悉感似乎是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让它一时没有想起来。 虽然没想起来什么，但是姜守勤还是能感知到猴子体内那让他感觉非常可口的灵魂，像是潮水一般退了下去，直至完全消失。 在完全消失的刹那，那股子活着的特性，一下子攀升到了巅峰！ 猴子玩具的脑袋部分，现在是被塞在猴子肚子里的，只见猴子玩具的两只手动了起来，撑住猴子肚皮用力一推，把脑袋从中拔了出来。 猴子玩具的脑袋部分，沾满了血液！但这些血液，很快像是被吸收了一般，淡了下去。 刚刚跟上的姜守慧，看着猴子玩具眼珠部位发着妖异血色光芒，奇怪问道： “师兄，这是什么东西？” “我怎么会......”话说了一半，姜守勤脸色一边，扭头就跑，虽然刚刚根茎被磨疼了，但该跑的时候还是得跑！ “这玩意是僵尸！” 第132章 不愧是仙人眷顾的妖怪(今日4k，求订阅) 虽然打游戏最终拿下的人头数没有老观主来得多，但是这并不怪师弟。 姜守勤在这一次的游戏中，领悟到了一个道理，莽，会获得一定的成功，但是掌握了技术，才能得到最终的辉煌！ 既然游戏打得爽，而且还领悟了感觉特牛的道理，师弟的事情，姜守勤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再说，这是师弟第一次求自己办事情，哪怕没有给挂，自己作为师兄，难道不也应该是义不容辞、赴汤蹈火、勇往直前、..... “守慧，快跑，回去回去！你跟着我干嘛呀，直接传输回去啊。”姜守勤一边跑，一边冲着飘在自己身旁的姜守慧吼道。 “师兄，怎么回事啊？”姜守慧很是奇怪，为什么师兄会有这样的反应。 僵尸？ 那不是用糯米撒一下就会往后蹦跳逃开的可爱物种么？ 看了眼姜守慧，感知到姜守慧传输给自己的一些影视片段，姜守勤甩了甩自己的荷叶：“不是那样的！它可是真正的僵尸，不是那种僵尸！嗐，和你说不清楚了，总之，你快点离开，我去看看能不能把那个人给救走，救不走，那就是命了！” 姜守勤身后，邪恶的气息缓缓收敛，他知道，距离僵尸真正苏醒，很快了。 毕竟它有好几次是被僵尸吃掉，才重新变成种子的，很有经验...... —— —— 怎么回事？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猴子玩具的血红色眼睛中，透露出了一点迷茫。 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在自己的计划里，灵魂从肉体分离，单独摘出来的灵魂附着在自己的最为强壮的后辈身体里面。 肉体和记忆则是提前安排好跑腿送到动物园的附近。 团长会按照自己的催眠，把马戏团里所有的动物，包括自己送到动物园旁边...... 自己的灵魂，会按照本能，寻找到肉体和记忆，被剥离出来，伪装成玩具的肉体，会融入到新的身体里面，吞噬掉那具身体所有的天分和潜力，给自己的未来铺路...... 可是，自己的肉体为什么把新的身体给吃了？还把灵魂给消化掉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被设计了？ 这灵魂、肉体、记忆的分割方法，是自己晋升天庭庭长的奖励，是保命的不二法门和秘术，不应该啊！ 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论猴子玩具的念头如何转动，最后一丝灵魂在被消化掉之后，猴子的肉身，完全变成了齑粉...... 这下，自己没有了灵魂，成为了既定事实！ 按照自己原本的计划，应该是乘着力量恢复的刹那，和追着自己的家伙来个硬碰硬，现在好了，自己似乎不是自己了...... 没有了灵魂的自己，还是自己吗？ 猴子玩具低头看了看自己卡通布偶模样的手...手指头长了出来，黑色如同琥珀的指甲，长了出来，层层叠叠如同鳞甲一般的角质从皮肤下渗透而出...... 在这些变换发生的同时，它感觉自己非常非常饥饿，这样的变换，让它的消耗非常大，它想要吃！ 血红的模样，褪去迷茫。 现在迷茫，没用！ 先把饥饿的问题解决掉再说！ 是那个家伙导致我变成这副模样的，吃了它、吃了它、吃了它...... 看着扛着一个人的莲花，它咧嘴笑了起来，獠牙从中长了出来，刚准备飞扑上前的时候，它感觉有东西砸到了它，凭着感觉，它摸到了什么，似乎是棍状物，被固定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一扯，端详了一下，是一截树枝，它上面，带有白色的斑点和深绿色浓稠的汁液。 “谁？” “你姑奶奶我啊。” 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它瞧见了一只白色的狐狸，正趴在一颗行道树上。 它踩着的那一节树枝，前端少了一段，切口平滑...... “你，在找死。” 当目光锁定住了这一只狐狸，它本能地感觉到，这只狐狸的味道，肯定比莲花来的好。 这可是血食！ 新鲜的血食！ 还蕴含着浓浓的妖力！ 本能的感觉，并不会出错，尤其是在饥饿快要冲昏脑袋的时候，它还能稍微观察一下，没有立马飞扑上前撕咬，已经很不错了！ 这狐狸是谁？ 这狐狸哪来的？ 这狐狸的力量到底有多强...... 很多的问题，它都没有考虑，亦或者说是刚刚被扎了那么一下，脑子被带出来一些，物理降智！ 这种感觉，很舒服，不用考虑太多，莽上去，吃掉它。 姜守姬看着向自己飞扑而来的猴子玩具，进行了评估后，它侧了侧身子，一个甩尾...... —— —— “清气上，浊气下...... “真正的僵尸也出现了，谁敢说姜守正不是仙人，我绝对要和他急眼，头盖骨都给他掀开！” 一处笼罩在浓雾中的古式房间内，有老者在喃喃自语，不一会儿，房门被推开。 和这处房间联排的几间房门骤然发出了“砰砰砰”的响动。 “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 对于这些没有礼貌的喊话，监察长表示已经习惯了，并不需要过分理会。 这些生前罪孽滔天的家伙，死后给他们一个住的地方，单人间，不好吗？ 不仅人贪得无厌，鬼也是啊...... 监察长从房门中走了出来，合上门，从自己的头上拔下一根头发，将锁扣缠起来，在打了一个死结后，祂看向了刚刚感应到的邪恶气息源头。 走到中堂，祂稳当地坐在了主座上，握着右手把手上的那个龙头，食指和中指对着龙眼的位置...一戳，祂看见了在自己感知中的真·僵尸： 凶恶上前，被白色狐狸的尾巴一扫而飞； 咆哮上前，被白色狐狸的尾巴再次一扫而飞； 挥爪上前，和白色狐狸“击掌”，指甲都被掀飞了，黑色如同琥珀的指甲一落到地面上，沥青道上，一下子多了一个坑...... 监察长啧啧称奇，不过这也是在祂的意料之中。 “不愧是得到仙人垂青的妖怪啊，几个月大的年纪，居然可以和没有完全苏醒的初代僵尸硬碰硬，厉害啊！” 第133章 老观主:当我仰望星空的时候，我在想什么? 突然感觉自己有点饿的老观主从床上坐了起来，拍了拍手，房间内的灯缓缓亮了起来。 “智能化的家居，就是真好！什么都方便，要不，把守正许配给姚倩这姑娘好了？这样老道我住在这里，心底也踏实。” 老观主在心中嘟囔了一下，掀开棉被，房间内的空调，真冷，好爽好爽...... 光着脚推开门，来到厨房，打开，选了一款速食便当，揭开包装袋，把其内的所有东西都放入碟子内，然后塞入微波炉，加热五分钟，咖喱的香味就飘荡了出来。 咕~ 在被味道撩拨后，老观主的肚子发出了抗议，揉一揉，安抚一下。 在“叮”声一过，给自己套上橡胶手套，把有些发热的碟子放在桌子上后，勺了一口尝一下。 “不错，除了不够新鲜之外，其他还是可以的。” 老观主摘下手套，碰了碰碟子，还是有点烫，指尖升腾起火焰，再摸摸，这下不烫了。 端着碟子在餐桌坐下，把调料进行搅拌均匀后，老观主一勺一勺地吃了起来，时不时啜一下牙齿...... 吃饱不行，还得喝足。 冰箱里没有碳酸饮料，哪怕老观主说过自己比较喜欢喝，姚倩也没有在家里屯过，说是碳酸饮料喝了对老人家身体不好...... 不过，冰箱里倒也不是什么喝的都没有，还是有很多苏打水饮品的，选了一款白桃味的，呷了一口，痛快~ 咕噜咕噜~哈~~ 拍了拍肚子，感觉结实了一些，老观主重重地打了一个饱嗝，将饮料瓶子丢入垃圾桶内，盘子放入洗碗机中，慢悠悠地回到客厅，打开电视看电影。 “奇怪，怎么感觉今天很安静啊。” 老观主四下看了看，叫唤道：“守慧？” 房间内，没有任何回应，看起来最可爱、胖乎乎、圆滚滚的弟子不在。 “这是去哪了？” 老观主摁着膝盖齐声，敲了敲姜守勤的房门：“小魂，出来打游戏不？” 房间内，没有回应。 “守勤，我进来了啊。” 拉开房门，房间内悬挂着的灯缓缓亮了起来，床铺很是干净和整洁，没人。 “这也不在？” 老观主微微蹙眉，他感觉有点不适应，在京都的这几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姜守勤陪着他...... 把门关上，老观主敲了敲姜守姬的房门：“小白？在吗？” 依旧没有消息。 “小白啊，我进来了啊。” 说完这话，老观主并没有立马摁门锁，毕竟小白是女...母的，还是需要避讳一点。 等了一会儿后，确定不会有狐回话，老观主摁下门把手，往前一推...咔。 门被锁住了。 再试试...咔。 还是被锁着的。 老观主感觉自己有点尴尬，好在身旁并没有谁在边上。 他悠悠地叹了口气：“孩子长大咯。” 所以，他们是乘着自己睡觉的时候，出门去玩了吗？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出现，就疯也似地长了起来，一下子变成了苍天大树，结出了一颗叫做“我好气”的果子。 “出门玩居然不带上我！真的是...气死我了！”老观主有些怨念地抱怨了一句，但并没有太多的愤怒，这种现象在书中说起来，那是正常的，毕竟自己是长辈、是师父，哪怕自己平时很亲和，但是在他们边上，或许会给他们造成一定的压力也说不定。 “不带我也好，刚好我也可以稍微清净一点，每天热热闹闹的...也没有意思。”老观主咧了咧嘴，扶着楼梯的把手往上走，一个人到了天台，搬了一把摇摇椅，躺下...... 天是完全的黑，除了偶尔有飞机的灯一闪一闪之外，没有一颗星星。 “哎，要是守正在就好了，现在我还得亲自动手，真累。” 老观主抱怨了一句，像是身前有蚊子一般扇了扇，天上的云层和脏东西，一下子散开来，露出了点点星芒...... 不管有聊还是无聊，老观主就是喜欢看星星，讲真，那是说不出什么具体的原因，只是在看星星的时候，他会感觉很安静，很快活，这种快乐和出门跳广场舞被漂亮的老太太问他要号码的感觉是一样的。 如果再深究一点，他觉得很安全。 没有星星的晚上，他总是会感觉很不自在，仿佛有人要害他一样...... 在老观主的注视下，一颗星星，闪了几下后，像是没有气力一般，在刚刚的那个位置，它消失了。 “不知道，会不会再出现一颗新的。” —— —— “你还来啊，你是不是有病啊！” 本想尾随着师弟看看他大晚上出来是干嘛的姜守姬，觉得自己现在非常无辜。 这个玩具猴子，像是疯了一样不停往它身上蹿，还露出了好长、好长的牙齿，自己已经用漂亮的大尾巴给它的脑袋来了那么几下，别的牙齿都被扇飞了，就那四根獠牙，还是很坚挺的在它的嘴上。 “你再这样，我可生气了啊，我会很生气很生气的，我生气起来，我自己都害怕！” 看着自己白色的两条大尾巴上沾染了一些甩不掉的黑色颗粒，好生气的，姜守姬发出了最后的通牒。 可是在猴子玩具跌落在地上后，它依旧锲而不舍地用脚踏地，往上蹿！ “我生气了！” 姜守姬本体身后白色的大尾巴，疯也似地暴涨起来，对准猴子玩具就是那么一“拍”。 在自己的感觉下，猴子玩具似乎是抖了抖，接着，就没了动静，看来是被自己拍晕过去了。 收！ 两条白色的大尾巴刺溜一下变小，猴子玩具在空中没了支点，往下跌落。 姜守姬探头往下看，感应到它快要消失的气息：“我...不是故意的啊，是你一直要往前的，我才这样的，你吓到我了，刚刚人家很害怕的。” 感应到猴子玩具的气息越来越淡，就要完全消散的时候，姜守姬的肚子忽得发出了“咕咕”声，脑海中的传承记忆突然“提醒”它： “吃了它，会再长出一条尾巴！” 吃？ 太恶心了，不吃不吃！ 姜守姬下意识咽了口唾沫，但是想也没想就否决了传承记忆给自己的提示。 这玩意，看起来多瘆狐啊，一点都不可爱，怎么能哪来吃呢？ “火烤了，会很香。”传承记忆再一次提醒。 犹豫了一下，姜守姬化为人形，从树上掰扯下来几段木材，跳到了地上，钻木取火后，把气息已经完全消失猴子玩具直接丢入了火堆中...... “这么恶心的东西，我才不会吃的...人家只是想看看，这到底会多香，能让传承记忆保存这样的事情。” 在紫红色的火焰舔舐着猴子玩具的身体，天空骤然响起了一道惊雷，姜守姬吓得一缩脖子，大雨倾盆而至！ 第134章 窥视记录、死亡新生(第四卷·终) 看书看多了，人会累。 人累了，可以做很多事情来消遣，刷剧、唱歌、玩游戏、喝酒、抽烟...... 但是，猴子不行，尤其是老猴子，它不像年轻的猴子一样选择完全融入人类世界，对于人类的文化，接受的程度是有限的，那么，怎么打发时间呢？ 修炼？ 现在时间太晚了，该吞噬掉的信仰之力都已经吞了。 运动？ 老胳膊老腿了，有什么好运动的？ 它的这一副身子，已经快要腐朽了...... 那...写个故事吧？ 每天都看那么多书，脑海中总是会浮现出一些自觉的非常有意思的故事，它偶尔会写下一些小故事。 哪怕读者只有自己。 要写故事，首先得有一支笔，在这个山洞里面，老猴子捡过很多书，但是...只有剪刀过一支笔。 这支被老猴子捡来的笔很耐用，到现在都没有换过水，纯黑的笔身，摸起来有一股凉丝丝的感觉，很提神，很有高级感。 老猴子提笔，脚踩着一团被卷起来的纸角，把这张纸给摊开，很幸运，这是一张空白的纸，除了里面被包裹了一个被锁起来的锁之外，啥也没有。 这锁，已经生锈了，让纸张的中心，带有一点点绿色，不过这，并不影响老猴子的创作。 它双目金光爆闪，照在纸张上，让他看得稍微清楚了那么一些。 根据自己脑海中的所思所想，老猴子提笔写道—— “独居的老头子走上了天台，他年纪大了，走了几节台阶后，他觉得有点累，便找了一把椅子在天台躺下看星星。” “天上有很多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可是被乌云挡住了，老头子看不到，他很难过，突然刮了一阵风，把乌云都吹跑了，星星们都出来了，老头子觉得很开心。” “星星呐，真的是好看，老头子开始数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四颗，他发现星星实在是太多了，数了一会儿后就不数了，静静看着，并且想念起自己的家人，可是他年纪大了，对家人的印象也已经模糊了。” “人生就是这样，前半段时间会将重要的事情镌刻，后半段，会把重要的事情抹平。” “看着看着，老头子有点困了，有点要睡着的感觉，可是外面又突然下雨了，老头子一下子浑身都湿透了，这时候，他非常想念自己的家人。” 写到这里，老猴子觉得自己灵感枯竭了，放下笔，把笔放在地上，捏了捏自己的拳头，指关节发出了个咯哒的声响。 它想要思考一下，看看能不能迸溅出灵感，让自己多写一点。 人类中有一种新兴的职业叫做网络作家，他们一天可以写四千到三万字不等，自己怎么就写了几百个字就写不动了呢？ 老猴子开始给自己做反省，但这样的反省在他脑门一根猴毛着起来的时候，就停了！ 紫红色的火焰，在那根猴毛上烧了起来，似乎要把它给整猴引燃...... 老猴子哪里肯？ 双目中的金光迅速在全身蔓延，有种水流之感，同时，老猴子往自己的掌心中吐了一口唾沫，朝着脑袋上一抹...... 在老猴子龇牙咧嘴一阵后，它放下手，那火焰已经被盖灭了，可是它却永远地失去了那一根猴毛...... “京都居然有仙人了？浊气都已经这么重了吗？都能凝聚旱魃了？” “可怜了我的侯雷啊，如果再多几年，把它骗回来，吃掉，收拢回我的体内，肯定可以让我有所进步，突破现在的瓶颈说不定也有机会。” “时也，命也，还是踏踏实实地修炼吧，撑着自己还可以修炼的时候，努力一点。” 老猴子有些懊丧地叹了口气，但注意力很快就被手机铃声所吸引。 起身，把脚边的故事和那支笔踢开，老猴子小跑到手机边上，从放置手机的手骨上捡拾起来—— “侯顶远，这个狼崽子！居然敢说我耍流氓？！” “你在人类世界左拥右抱了不起啊！她们都是人类，有什么意思？丑死了。” “算了算了，我老人家不生你的气了，你有空回来一趟，我这边有一个新研究出来的功法和你讲一下，放心，是完成品，练习之后有望突破瓶颈！” “能不能更持......” 在老猴子打电话的时候，姜守姬踢散了自己架起来的火堆，那猴子玩具已经完全消失了。 消失的很快，一烧就没了，原本是很香很香的，香的都让姜守姬把火给吃了。 可是一下去，把火一浇灭，就变得好臭好臭，有点像是师弟喜欢吃的榴莲臭豆腐发霉时候的味道...好上头。 离远一点，而且现在外面在下雨，要找个地方躲雨才行。 路边有很多大叔，可是她怕被雷劈，自己是可以用妖力将雨幕散开，可这样做，被雷劈的概率也就更大了。 很快，姜守姬就成了落汤狐，好在她走了一段路后，碰到了一个撑着雨伞的男生。 “帅哥，能把你的伞免费送给我吗？” “神...好...的。” —— —— 盘坐在床上的姜守正，盘着那两颗封印球，感受着“侯雷”的力量。 也不知道是侯雷的力量本身就有缺失，还是三尸的力量本身的缺憾，力量，并不完满。 “大佬、大哥、大爷啊，麻烦别转了，我都快吐了！” 球内，时不时传出哀求，姜守正一概不理会。 说的好像能吐出什么东西一样...... 可是盘着盘着，两颗球突然间就成一颗了？ “嗯？” 姜守正看着掌心中的那颗青绿色的...大球，透过表象，他看见了一只指关节大小的...一团肉，是个胎儿...... “这是侯雷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侯雷的三尸有变，肯定和侯雷本体有关系，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关系。 也不知道让姜守慧监视的那只猴子，情况怎么样了，现在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反馈过来？ “咚咚咚。”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夜深了，室友睡了，大黄也睡了，连龟虽寿都已经在鱼缸里翻龟壳了...... 姜守正跳下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打开门，原本应该在酒店里的那只“侯雷”，出现在了门口，看着姜守正手中攥着的青绿色大球，没有说一句话，一下子“钻”了进去。 低头看去，其内的“胎儿”，更大了。 第1章 坑人的卷子和雨夜的刀子。(3.4k，求订阅) “啊啊啊~~啊啊啊~~” 别的专业不都是期中考试在期末考试前三、四周才考的么？怎么到了法学院，考试的时间居然是...准时的？ 犯不着吧？ 在别的专业都在愉快玩耍的时候，法学院的学生就得开始划重点、背书，这也太坑了吧？ 而且...今天的刑法学考试题目委实是有些变态了。 林清闲皱起了眉头，自己平时上课没有听，都是安排姜守正带着自己的小鬼来旁听，自己则是出门找合适的对象，虽然自己的小鬼听过的内容不能直接成为自己的记忆，但是上课的内容好歹是存储下来了。 四舍五入，不就是等于自己上课挺过了么？ 但是...看到那些乱七八糟题目的时候，林清闲真的是不知道犯罪嫌疑人张三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会这么具有创造力？要是自己认识这个张三的话，一定要让他尝一尝万魂噬体的感觉！ 好不容易把前面的单选题、多选题、填空题等等给搞定了，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最后一题的综合论述是什么鬼？ [请考生从下列选项中选择其中一项进行作答（总分20分，没有同情分） 1、在和异性宾馆的同一间房间内中可能存在的法律风险？可能会有什么权益受到侵害？（不少于1500字） 2、亲生母亲（已经和监护人父亲离婚）、后妈（和监护人父亲系夫妻关系）、女（男）朋友同时掉入水中，只能救一个的时候，你先救谁？为什么？（不少于1500字）] ‘高考的时候作文不都是800字以上的么？ ‘怎么高考结束几个月之后，刑法的论述题就能涨600字的？写字不要时间的吗？ ‘学法学目前看来，不仅费脑子，而且还费手。 ‘还有，凭什么只能救一个？凭着自己的能力，同时救完全是绰绰有余的啊，出题的老师真的是不考虑实际情况，我诅咒你！我还需要去宾馆？还会有风险？’ 要不是考试的时候不能说话，林清闲口中的槽，早就吐了出来。 ‘还有，什么叫没有同情分？这出题的老师也是太过于随便了吧？’ 想到这里，林清闲忍不住看了眼姜守正。 当然，看姜守正并不是为了抄作业，虽然爷爷和父亲的活动范围仅限于祠堂，但是他们还是可以和他沟通的，总体而言，他老林家的家教还是不错滴，抄答案的事情是做不出来的，那是别人的劳动成果，直接摘桃子是不好的...... 他只是想看看，毕竟姜守正的力量比自己还强，这种幼稚的条件限定，对于姜守正来说肯定很困恼吧？ 不过，林清闲想差了，在他看去的时候，姜守正的侧脸看上去平静极了，没有一点烦恼的样子，只是唰唰唰地在写字。 ‘这大概就是学霸吧。’ 内心悠悠地叹了口气，在监考学姐、也就是刑法授课老师的硕士研究生目光扫过来之前，林清闲继续盯着自己的试卷。 不就是1500个字么？ 凑字数谁不会啊？ 至于“没有同情分”的警告，没有关系的。 别人或许没有同情分，但是他林清闲是什么人呀，花钱买进来的，只要学历不用学位，等考试结束后给老师安排几个梦，让他给自己到六十分，不过分吧？ 林清闲斟酌了一下后，选择了题目二，因为这道题目的寓意是挺不错的，有女朋友...... 提笔，为了让改卷老师好看，林清闲给题目的对象取了名字： [亲生母亲：翠花] [后妈：白莲花] [亲生父亲：张三] [女朋友：三千年一出的美少女] 然后，开始答题—— “前景提要： 今天天气很好，我牵着我的【女朋友三千年一出的美少女】在河边散步。 我看到了我的【亲生父亲张三】和我的【亲生母亲翠花】正在谈复婚的事情，我高兴极了。 这时，我的【后妈白莲花】一下子从垃圾桶中跳了出来，头顶着半个西瓜，一个头槌，把我的【亲生母亲翠花】顶到了河里。 爱我的【女朋友三千年一出的美少女】一下子纵生跳入水中，她想救我的【亲生母亲翠花】，但是她忘记了她自己并不会游泳。 至此，我的【亲女朋友......，我的【亲生父亲张三】不会游泳，我会，至此符合了出题老师您的要求。” 数了数字数，排除标点符号等内容，一下子就水...写了273个字。 林清闲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开始答题，要给老师一个给自己分数的机会...... “呼~~” 终于，林清闲把最后一页都给写完了，他满意叹了口气，这时候，他身旁的姜守正也已经完成了答题，开始检查前面的内容。 林清闲稍微瞥了一下，开始...纠错。 “嗯，还是有一些错误的...哦，原来是这样子啊，学习了学习了......” 考试的目的是为了巩固学习的内容，林清闲为了“防止”考试结束后把当初答题思考的过程遗忘，“及时”进行了学习，稍微改了几道题的答案之后，虽然还有很多错，但及格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 交卷！ 在把试卷交上去的刹那，解脱了。 走到楼道的尽头，林清闲在自动售货机前扫码付款，买了两瓶矿泉水等着“交卷最慢姜守正”出来。 好在，原本剩余的时间就已经不多了，等了差不多十分钟，铃声响起...... “守正，感觉考试成绩怎么样？” “还行吧，第一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 林清闲拧开瓶盖、递给姜守正一瓶水，岔开话题道：“守正啊，现在已经11月30号了，军部新兵的训练时间应该结束了吧，你说周权，会不会给我们来个电话？” “应该会的，他那时候去参军，不是说了吗，等手机还给他的时候，他就会和我们联系的。”姜守正想了想，如是回复。 ......在正式军训正式结束的时候，周权在寝室里宣布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他要去参军。 ‘兄弟们，我去军部找一个答案，等我两年之后回来！’ 刚开始的时候觉得两年似乎是有点长的，但是这一晃，两个月就过去了，期中考试都过了，时间过的还真的是快。 这些日子里，除了军训表演的时候，少了一位校学生会大肆宣传的魔术师，其他时候，校园内的生活都是平平淡淡，没有任何波澜。 该上课上课，该睡觉睡觉，该联谊联谊，该去图书馆看女孩子...咳，该去图书馆看书去图书馆看书，该聚餐聚餐...... 大学的生活就是这样子，味道很淡。 有的人在安静中强大，惊艳到所有人的人，有的人在安静中沉寂，四年之后，或许除了自己的室友之外，旁人都记不得他的名字...... 姜守正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刚开始的时候还有几个学院的教授来问他要不要转专业、要不要辅修，姜守正一概拒绝之后，后面这样的询问也就少了。 毕竟天才是难得的，但是支撑这个世界的并不是天才。 既然姜守正有自己的想法，那些教授也不一定非要腾出一个实验室的名额或者课题组安个姜守正的名字，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强求不得...... “为了庆祝周权马上就要给我们来电话了，我们今晚去吃战斧牛排吧？”走出学院门口的林清闲提议道。 话音刚落，早在门口等着的陈远就接话道：“如果是这个理由吃饭的话，这一顿，我来请，周权的位置可是用来给我囤货，让我赚的更多了。” “aa吧，我这段时间开专车也转了一些钱。”姜守正摩挲着下巴，把晚餐的付款方式定了个调。 —— —— 黑夜中，暴雨倾盆，能见度极差。 “斯蒂芬，我们这么直接过线，没关系吧？” “当然...有关系，但是，我亲爱的宝贝，我们不进入这个国家，你以为家族会放过我们吗？进去了，我们可能会死，但是不进去，我们一定会死。” “......” 界碑前，出现了两道身影，他们似乎有点犹豫，但是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跨了过去。 接着，两道身影快速移动起来，在树林间穿梭，肉眼基本无法捕捉，但是热成像可以...... [汇报目标位置。] [......] [汇报目标身份。] [狼人，一公一母。] [联系最近的刀刃，活捉目标，必要时斩首。] [收到。] 未知的频段内，有人在交流沟通，这些信息最终都汇总在了一处小木屋中。 此刻，木屋内角落的阴影内，蹲着身着迷彩服的军人，他们的脸上，涂满了蜡，看不出来原本的模样。 他们似乎很累，蹲在角落靠着木屋的内壁，睡着了。 [不动龟、炸弹人，这里是‘元眼’，收到请回话。] 两人深吸一口气，猛得睁开眼，互相对视一眼后，同步摁住了自己的耳麦。 [不动龟（炸弹人）收到，请指示] [两头狼人入境，在不危机自身生命安全的情况下，活捉目标，必要时，斩首，具体位置已经传输给你们的战术平板内，注意查收，祝好运。] [收到。] 两人回应了一句，无声的敬了一礼后，起身。 “喂喂喂，不动龟，我的脚有点麻了，帮我一下。”炸弹人走了两步后，冲着不动龟说道。 “你别动，放松。”被称为不动龟的人上前一步，把手摁在了炸弹人肩膀，炸弹人一下子就感觉自己可了。 “你这能力还真的是不错，五星好评。”炸弹人冲着不动龟比了个大拇指，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腿脚后，小跑出门，“这次来比一比，我先去选择最佳的伏击位置了。” “还来？真的是不觉得无聊啊。”感应到炸弹人的气息远去，不动龟笑了笑，打开了自己的战术平板，在查看消息的时候，顺便看了眼日期，喃喃道“今天三十号了呀，明天轮值结束，应该可以给家里和姜守正他们报个平安了。” 说着，不动龟身形还在房间内，但是整个人的气息一下子就完全消失了。 看着他，就像看着一具栩栩如生的雕像，没有任何生机可言。 接着，这具没有生机的雕像抽出了别在腰间的匕首，面色平静地推开门，步入雨幕之中，缓缓消失...... “我得比炸弹人快点找到目标，不然任务的成果只会是...斩首。” 第2章 充能的同时顺便赚点外快。(3.6k，求订阅!) “真的是服气了，刚刚那三个人居然点了个全熟的！他们说十分熟的时候，都把我给搞蒙了。” 吃饱喝足，陈远在点评网站上给刚刚吃饭的商家一个四星好评，并且留言道：“肉有点塞牙，其他都还行。” 在发表评论成功后，陈远把手机揣回兜内，姜守正刚好把自己的白手套戴上：“请问两位老板，现在要点专车吗？” 说着，姜守正晃了晃自己的手机，示意自己的专车服务已经上线。 “不点。”陈远想也没想，直接拒绝，并且冲着林清闲双手合十，一脸哀求。 “行...行吧，我们自己回去。”林清闲把手中的钥匙丢给姜守正，无奈地看着陈远，“这下可以了？” “真的是人帅心善的人啊！”陈远给林清闲点了个赞，并扫开了一辆身旁的共享单车。 开什么玩笑，现在骑自行车到宿舍楼，也就二十几分钟，叫专车，不得小三十了？ 哪怕这专车是姜守正开的，那也不行。 如果全款给姜守正也就算了，可是平台得抽成啊，这个亏，不能吃。 “行吧，那我去停车场开车，你们自己先回去吧。”姜守正怂了怂肩，无奈离去。 “一路顺风~” “注意安全~” 在林清闲和陈远“挥泪”的送别中，姜守正下了停车场...... “今天的目标是找三比大单子。”姜守正给自己鼓了鼓劲，顺带冲着开启了导航的手机说道，“守慧啊，你别给我安排单子。” 话音一落，姜守正的手机界面就出现了姜守慧胖乎乎的身影，他委屈巴巴地看着姜守正，游学无奈道：“师兄，我知道啦，你不用每一次开车都提醒我吧。” “不提醒你，你不得过几天就‘忘’了？然后告诉我，一不小心把工作日志给清空了？” “唔...没办法，我得定期清理保证......” 姜守慧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姜守正手中那一段青绿色的法力球，立马改口：“师兄，我觉得你手中的东西似乎、也许、大概能够帮我扩容，那么我就不用清理我的工作日志了。” 姜守正失笑的咧了咧嘴，直接把法力球照着手机界面丢去，姜守慧的两只手一下子探出屏幕，抱住了那颗法力球，然后把法力球扯入自己的怀中。 在姜守慧的身影略微有些淡去的时候，姜守正嘱咐了一句：“记得和你的小师兄和小师姐分一下。” “放心吧师兄，我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姜守慧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界面上，姜守正也驱车离开停车场，开始了今晚的赚钱之旅...... 夜晚的京都，刚刚欣赏的时候，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灯景和高楼，但是见多了，也就那个样。 特定时间段，放出来的内容也就是那样了，没有太多的变化。 不过，京都本身就不是让人来欣赏的所在，而是让人奋斗的地方。 在两个多月的专车之旅中，姜守正遇见了形形色色的人，有刚刚从酒吧出来没了音乐还一蹦一蹦的男男女女、有让他帮忙送人到医院去的焦虑亲属、有溜进公墓寻找刺激的主播、有前往酒店捉奸的妻子...... 他们的生活，对于姜守正来说都只是一个片段，但是因为他们，让姜守正见识了生活的多变，抛开道德层面的问题，这些经历对于姜守正的心境来说，都是有很大提升的。 他相信，如果自己在临江开专车的话，不一定会遇到这些事情，毕竟...临江谁会愿意叫专车呢？叫一个经济实惠的特快或者拼车，不好吗？ 行驶到繁华路段，姜守正刻意地减缓了速度，时不时地看一眼手机屏幕跳出的单子，可是他还没有选择好客户的时候，车载广播的提醒前方一处大楼失火，造成路阻，请司机朋友尽量绕行...... “天干物燥，可以补充一下真火了。” 姜守正脚踩油门，冲着失火处开去。 —— —— 烟，入目都是浓滚滚的黑烟！ “咳咳！咳咳咳！” “老婆，你在哪！老婆！你在哪呢！” “......” 在所有人都在安全通道往下跑的时候，只有王孝平一个人在逆行着。 他希望在逃散的人群中看到自己老婆许雅的身影，可是没有！ 该死的，这个时间点，许雅应该是在睡觉！ 自从收到了那只“胖”麒麟许雅怀孕后，她的生活就变得很规律起来，准时起床、准时睡觉、准时运动...... 这个时间，就是睡觉的时间。 “该死的，别让我知道是谁放的火！楼内的自动灭火装置怎么没有开！物业收钱都拿去干嘛了！！！” 王孝平内心烦躁，但依旧是继续摩挲着往上爬。 周围的人越来越少，到现在都没人了。 能见度越来越低，哪怕佝偻着身子往上，伸出手也都看不见手了！ 王孝平干脆往上爬！ 终于，到了，门是关着的！许雅还在里面！ 王孝平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火灾逃生，谁还会记得把门给关掉啊！ 既然门是关着的，那么...许雅肯定还在里面。 闭着眼，摸到了指纹解锁的按钮...... ‘快啊，快啊，快啊！’ 平时三秒解开的门锁，现在在王孝平看来就显得非常慢了...... 这一层的烟，已经这么浓了，许雅呆在房间里面，肯定很危险啊！还有自己的宝宝，好不容易有了的宝宝，现在说不准也可能没了！ 当然，现在得先把大人给救出来！孩子早晚都刻意有的。 “嘀，欢迎男主人回家哟~” 许雅的声音传来，带着满满的爱意，系统录入的。 跌跌撞撞地步入家内，视野一下子清晰了起来...... “？” 烟是一点都没有进来吗？ 王孝平回头看了一眼，自家的门口，看起来似乎有一层无形的薄膜，阻隔着外面的烟进来。 ‘是小非的手段吗？’ 王孝平来不及多想，不管怎么样，现在的首要目的是带着许雅快点离开这...... 离开？ 现在的情况看起来，自家似乎是非常...安全。 还离开吗？ 不管了，现在先把需要给找到再说！ 爬上二层，推开卧室的房门，屋内的灯，一下子就自动亮了起来...... “啊~你干嘛呀~”许雅被王孝平粗暴的开门声给惊醒了，迷糊地睁开眼看向门口，当她看到王孝平混声上下都乌黑一片，脸都是黑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懵了，“老王，你去哪里挖煤了吗？” 王孝平没有回话，他的目光全都被床头的那只被玻璃罩罩着的麒麟木雕给吸引了，木雕在发光，并且有模糊的、透明的力量在往外扩散，看起来，像极了刚刚在门口阻隔烟雾的那层膜...... ‘小非啊，对方方便见我们吗？’ ‘大伯啊，我和对方说过了，他说没有必要，那就算了，别坚持了，人家想见你的时候，我再和你联系。’ ‘行吧，对方想见我的时候，你一定要和我说啊。’ 自己和王非的谈话，在脑海中浮现。 这回，哪怕对方不想见自己，自己也得过去了！ 这是救命之恩啊！ 怀孕，对于王孝平来说，一直是有点踩在云端不够真实的感觉...... 我要当爸爸了...我居然可以当爸爸了...我会成为一个好爸爸吗...我会喜欢我的孩子吗...我会告诉他或者她打屁股会变聪明吗...... 哪怕每天在公司里面开会的时候，王孝平的脑海中都会浮出很多杂念，这些杂念，让他对家庭中即将诞生一个新的生命，在心底感性处都是只有一种模糊的概念。 可现在不一样啊，只要自己不是瞎的，自然能够看出来，这是救命了啊！ 如果不是这麒麟...... “你怎么不说话呀？” 许雅顺着王孝平的目光看去，她也发现了木雕在发光，这样的光很柔和、很好看、很高级...可是，看一眼之后，许雅就连忙起身，来不及穿鞋，光脚来到王孝平面前，关切道： “老王，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不要吓我啊。” “没事的...没事的，只是我们这栋楼着火了！”王孝平伸出手，可看到自己的手有些黑，立马收了回去...... “啊？着火了？” 许雅一下子惊了，她连拍了三次掌，窗帘打开，外面都是浓浓的黑烟，看起来像是要吞噬着所有它能裹挟的生命。 在许雅有些惊慌的时候，王孝平小心翼翼地捧起麒麟：“老婆别怕，我们有它。” 可是这时，许雅慌也后退了几步，当腿碰到床沿的时候，一屁股坐了上去。 看着许雅的脸色不对，王孝平捧着麒麟道：“没事的，外面的火和烟，进不来的，我们有麒麟呢。” “不是的老公，你看外面！”许雅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惊恐和不安。 顺着许雅的手指方向，王孝平看了过去，差点没把麒麟给丢出去...... 是眼花吗？ 外面黑烟组成的人脸，是怎么回事？！ [好讨厌的感觉啊！] 那黑烟的人脸开口，说话的声音一下子在王孝平和许雅的心头响起，接着，它撞向了玻璃...... 与此同时，姜守正也到了这栋大楼的楼下，他抬头看了眼浓烟和火光，皱起了眉头。 “这火，不对劲啊！” 天眼之下，他看见在浓烟之中，有一个拿着扫把的老妪，在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扫把。 每一次的挥舞，都会让火光亮上一丝、浓烟厚重一分...... 不过，那位老妪的肉体，已经倒在了火中...... [死、死、死、死、死......] [你们这群有钱之后就没有良心的，都不应该活着！] [你们是拿钱去换了良心啊！] [还有你们，你们已经没有良心了，凭什么还生孩子！] [好讨厌的感觉啊！] “我刻的麒麟？所以，那一层是王非的大伯么？” 在姜守正的天眼下，他看到了王晓平和许雅...... 这两人的照片王非给他看过—— ‘守正啊，你真的不想见我也不勉强，不过我大伯和伯母的样子还麻烦你记一下，如果以后有什么要你帮忙的，麻烦你帮个忙，报酬的话，我砸锅卖铁卖身卖肾都会补上的！’ 姜守正屈指一弹，一点火星落入大楼内，老妪的身形直接消散，火势迅速弱了下来，大楼内的自动灭火设备，一下子启动了起来...... 那老妪，似乎有什么冤屈，可是...它的肉身在这栋大楼内，那么冤屈就交给警官处理吧，不关自己的事，自己就是一位专车司机，过来看个热闹的。 现在，热闹也看完了，真火的能量也补充了，顺便还除了个灵，得去要个报酬...... 姜守正拨通了王非的电话： “......事情就是这样，你待会给我转...一万到我的银行卡内，算我除灵的费用，你可以先和你的大伯确认一下，放心，我绝对不会乱收费的。” 手机挂断，钱款秒到账。 这种被客户信任、不需要催账的感觉，可是比在临江舒服多了...... 继续开车~ 不过，今晚有了外快，目标改为两单吧。 ...... ps：还有，刚刚喝了一杯特浓2+1速溶咖啡！作者没有睡，一天就没有过去！ 第14章 的时候发。 写好啦~ 不过现在有点晚，校稿校不动，睡醒有点校稿完成后发~ 第3章 姜守慧:师姐又胖了，我该怎么办?(3.6k，昨日万更) “嗯？你的大伯想要见我一面？” 对于王孝平的第二次请求，姜守正仍然是拒绝的，自己虽然不是很忙，但是直接见一个陌生的人，对他来说还是觉得很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的事情，那就要少做一点，做一点让自己开心的事情不好吗？ 就像现在开车，虽然收入并不多，远远比不上自己刚刚顺便赚来的钱多，但是胜在有持续的获得感和新鲜感...... 毕竟，钱这种东西，本质上只是能够获得短时性的快乐，就像刚刚，他拿到钱的时候的确是非常开心的，可是现在就完全没有了刚刚那种非常快乐了...当然，看一看自己钱包里面的余额，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满足感。 “我大伯说见面的时候会当面酬谢你，我估计啊，两万块应该是有的。” “我觉得见一下面还是挺好的，我不怎么喜欢应酬是真的，但是他毕竟是你的大伯，我们是朋友，见见朋友的亲戚，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那时间和地点我来选择。” “那就麻烦了。” 王非和姜守正挂完电话后，他再次给自己的大伯回了电话。 “怎么样小非，对方愿意见我了吗？” 刚刚烟雾汇聚而成的形象，对王孝平的感觉实在是太震撼了。 那形象，现在想想...已经没有太多的记忆，只是感觉，非常害怕，本能地感觉到惶恐和不安..... 虽然自己平时知道王非不是一般人，说是什么奇人，但是王非每次和他见面，都是吊儿郎当并且给他下药，以至于他对于奇人的力量并没有什么太过于直观的感受。 但这次不一样了。 神奇的麒麟木雕，诡异的面相破灭...... 这都对于王孝平来说，是一种震撼。 讲真，很多事情本身，就是“敬”之后，都会远之的。 在这世界上，大部分的人一生都不一定会碰到魑魅魍魉，就算有碰到，也只是会被吓唬那么一下，产生一瞬间的极致恐惧后，就没有太多的印象，自己都会觉得那像是一场梦。 偶尔和别人讲述，他们也只是会觉得是编纂的故事...然后次数多了，自己也会逐渐怀疑起自己来—— “我真的遇见过那些事情吗？” 说实在的，这世界，并不会存在多少神异，绝大多数的时候，都可能是自己在吓唬自己。 尤其是在科学产生之后，未解的东西都得到了相对来说科学的解释。 就像以前，王孝平有一件自己印象非常深刻的事情。 那时候学校里读书很不方便，几个村子联合向县城申请，请到了一个愿意来支教的大学生。 他每天天都没亮，就得起床出门去上学，至于那时候是几点，根本不知道，没有手机，没有手表...计算时间，纯看太阳和感觉。 至于读书的时间，当然是越早越好，防止迟到，早点一点，总是比晚到一点来的好...... 有些时候，农忙在家里帮忙帮到很晚，都不敢睡觉，直接背着书包去上学。 有一次，自己在教室里上课，做作业的时候，听老师说自己突然扮鬼脸，并且不停眨着眼睛。 可是自己完全没有感觉...... 老师认为自己可能生病了，那天就让自己提前放学回家，并且让别的小朋友自习，他本人跟着自己去村里进行了一次简单的家访，并把这个事情和家里的父亲说了，本意是问问要不要去县里面的医院去做一个检查，小孩子这么异常的行为，很可能是生病了。 可是...村子里的老人们一听说这件事情，简直是不得了了。 生病？ 小孩子身体好着呢，怎么可能生病？ 这绝对是中邪了！ 直接去隔壁村请来一个大法师，再去隔壁的隔壁村请来一个大巫师。 一个披着大红袍，上面全是各种各样的布条，上面挂着铃铛、铜板...... 一位赤裸着上半身，颧骨奇高，肋骨根根分明...... 都说是有什么大法力。 这两人被村里的老人引到村口，就停了下来。 法师闭着眼蹦蹦跳跳，身上的布条欢快跳跃，发出叮叮当当欢快的声响...... 一个趴在地上，蹭啊蹭，又忽得跳了起来，抽出自己别在腰间的木剑，在空中挥舞，口中咿咿呀呀地说着一些什么...... 然后，他们俩对视一眼，躲着村里老人跑到角落进行了“专家会诊”，用土话叽叽咕咕了半天之后，和村里的老人家说，村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需要清理！他们需要借助什么神、什么菩萨之类的力量，需要多少供奉...... 这些，都被那时候绑在村口哭得没力气的王孝平看得清清楚楚。 听到法师和巫师的指点，村里的老人家们露出了“果然如此”、“不出我所料”之类的表情，然后大家一拍即合，凑了点钱，搞了个“爱心基金”，把这钱恭恭敬敬地交给了法师和巫师。 那法师和巫师一边推脱着不要，一边打开了自己的口袋。 那时候，巫师的裤子口袋那时候因为有个洞，王孝平还顺便从里面摸出了十块钱。 啧啧啧...... 那时候的十块钱，可是了不得的数字啊！ 后来，王孝平记得，自己被那法师和巫师绕着转圈圈，还唱歌给自己听，还朝自己喷水...... 折腾了一天之后，法师还在黄纸上写了什么字，还没有自己写得好看，因为太丑，他把那张纸给烧掉，因为自己当时年纪小，可能是露出了什么嫌弃的表情，那个法师打击报复，让自己把灰活着水喝掉了...... 这么一喝，直接发烧三天三夜，等烧退了，自家养了两年的猪，就在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被宰了，在村子里摆了一天的流水席...... 但现在不一样，去医院一检查，专家一看，可能会打出一个病历单，上面写上“小儿抽动秽语综合征”，做一些简单的心理辅导，这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 “对了大伯，到时候你准备一下现金，五万差不多了，多了不要，我这边给姜守正两万做见面礼。” 钱什么的，都不是问题，只要能见上一面，表示一下自己的感谢之情，什么都好说...不过，带五万，给两万，剩下的三万干嘛用？ 王孝平表达了一下自己的疑问，王非理所当然道：“当然是给我这个中介做跑腿费啦。” “......” 嗯，这是自己的亲侄子...不然抽他丫的！ 不过被王非这么一插科打诨，王孝平本身紧张的情绪一下子也得到了缓解：“对了，你不是有一些本事么？现在过来一下，看看你伯母有没有什么事情。” “得嘞，小非出诊费......” “过来再说，价钱随你开。” “遵命，我亲爱的大伯，我爱你~~” 王非挂了电话，长长舒了一口气...再不坑自己大伯一笔钱，自己的俱乐部就快要运营不下去了...... 看来又得联合自己的长老，去特办处接点单子做做了。 —— —— 王孝平和王非之间会沟通什么，姜守正并不在意，反正他没有坑钱...... 虽然自己不出手，那老妪也不会突破麒麟逸散出来安宅的力量，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是？ 直接除了，才是最为稳妥的选择！ 对于现在的姜守正来说，他只专注于当下，在意的待会儿自己会拉到什么样的客人。 一万元的意外收入，让他很是开心，但是那种开心也只是暂时的，想要获得持续性的快乐，只有需要接受不断的新刺激，并且要有稳定的期待感。 开车就是...... “预计一百五么？” 姜守正犹豫了一下后，确认接单，这是他目前为止，看到的最大的单子。 根据导航的显示，姜守正驱车来到了一处商务楼下。 这地方，姜守正来过一次，上次接送的是一位刚刚下班的...小姐姐，十一点，刚刚在这家公司里面办完离职手续，红着眼，拖着一箱行李，让自己送去机场。 那个小姐姐叫专车的目的很简单，需要有人帮她搬一下那个行李箱，太重。 专车司机因为价格最贵，可以提供一些增值性的服务内容，包括但不限于搬箱子...... 这一次，又会是什么样的客户呢？ “喂，是姜师傅吗？我现在电梯里面，马上就要下来了，麻烦您稍微等一下，咳咳。” “嗯嗯，好的，我已经在楼下了。” 挂了电话，姜守正陷入了沉思，客人的名字是“没有胸肌的超人”，并配上了一个可以撑裂t恤衫的短袖壮汉，然后...是个女的接的，声音软软糯糯，听起来有点虚弱的样子......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啊...... 还没有等姜守正有太多的感慨，就有人敲了敲玻璃窗。 “咚咚咚。” 车窗外，是一名穿着保安制服的大哥，还没有等对方说话，姜守正就知道是什么意思，拉车窗抱歉道：“师傅，人马上就下来了。” “行，快点啊。”保安大哥点了点头，允许让姜守正稍微靠边停一下。 在没有上级领导下来视察的时候，他还是愿意给一些方便的，毕竟大家伙都是为了工作，谁难为谁呢？说不准自己以后也会去跑车呢，到时候自己也肯定希望有人能让自己稍微停那么一下...... 一分钟后，姜守正看到一位提着吊瓶的女子从门内走了出来...... 生病还要上班啊？ “咳咳。” 虽然有点距离，但是这咳嗽声，和自己刚刚电话里听到的一模一样啊。 姜守正下车，小跑上前：“请问，是尾号7765吗？” “咳咳，对，是我。” “来，我帮您拿着吊瓶。” 在姜守正扶着客户上车后，把门关上。 在他坐回驾驶位的时候，身后的女子长长舒了口气： “不愧是专车，贵都有贵的道理，宽敞啊，我感觉舒服多了，病似乎都好一些了。” 面对客户的夸赞，姜守正表示感谢，并示意对方系一下安全带...... ...... “老大，我们还追么？” “你敢吗？” “我不敢？” “不敢你说个屁啊，这座城市虚弱的人那么多，找谁不行去找死？” “老大教训的是，我去...我去......” 一只三条尾巴的白狐站在刚刚姜守正接客的天台上，吐了吐自己粉嫩的舌头，微微打了一个饱嗝~ 夜风，吹拂着它的毛发，在它的头上，钻出了一个小人，赫然是姜守勤的模样： “师姐，我说的吧，吃这些灵的感觉，只有一次和无数次的区别，不过你的消化率有点差，运行力量的线路不是这样的。” 白狐开口道：“消化率差，不就可以多吃点嘛？” “呃......师姐你说的...好像也是有那么一点道理的。”姜守勤怔了怔，表示了赞同。 “抓稳了。”白狐一声叮嘱后，飞快跑动起来，姜守勤呢则是赶忙抓紧它脑袋上的白毛。 只见这只白狐一个飞跃，整只狐...跳出了天台，一朵小小的白云在它的爪子上浮现，这白云上有着肉眼不可见的丝线，顺着这些丝线往上瞧，姜守慧正抓着这些丝线的末端，哼哼唧唧地拖着...... ‘师姐，好像又重了。’ ‘好在有师兄给的法力球，不然我得多累啊。’ 第4章 生活所迫，我很抱歉。(4k，求订阅) 感觉别人的体重增长一般有两种情况—— 第一种，对方真的胖了。 第二种，自己真的虚了。 当然，在极其特殊的情况下，还会有第三种情况—— 死沉死沉+对方真的胖了...... “师姐，你第三条尾巴是为什么长出来的呀？” 对于师姐姜守姬长出第三条尾巴，姜守勤表示很好奇。 师姐的第二条尾巴是因为吃了自己的莲子而长出来的，那么第三条是吃了什么呢？ 应该是和自己莲子一样好吃的东西才长出来的吧？自己也好想吃上一口，这绝对是一个机遇！ “都说了，别问了，每天都问，你烦不烦啊？” 这样的问题，白狐已经听了不下十遍了。 同样，面对这样的问题，白狐的态度依旧是坚定的，想也没有想就直接拒绝。 难道要告诉师弟，自己一个没有忍住，跟随着自己身体的本能，把那些又臭又黑的木炭给塞到嘴巴里面大口咀嚼了吗？ 现在想想，当时自己的情况，就像是那种节食了好久的减肥人士，看到了一个吃的，不管好不好吃，一下子没有忍住，直接扑了上去，接着嘴巴、手在本能的驱使下，把胃填满！ 哪怕脑子不停地告诉自己，停下，停下，但就是没有办法停下！ 就算那木炭是臭的，就算那味道是苦的！自己的嘴，就是没有停下来！ 自己那时候，明明已经离开走了一段路了啊，找一个路人借了一把伞之后，为什么还是会“忍”不住回去吃了个干净...... 吃完，第三条尾巴也就长了出来...... 那真的是一次不堪回首的往事啊，绝对不能说，说了丢脸！ “好吧。”姜守勤抓着师姐脑袋上的白毛，有些无奈道。 可是，他是真的很好奇啊，既然师姐不想回答，自己也不能逼迫太紧。 那就...明天或者后天再问问吧。 书上不是说了吗？ [只要坚持不懈，就会成功。] [成功其实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只要学会坚持就可以了。] 姜守勤认为，现在的自己十分需要一次机缘！ 等自己问到师姐的“机缘”，明确机缘是否具有“唯一性”，如果不是“唯一”的话。 师姐能够有所进步，那么自己应该也是可以的！ 自己如果实力有所进步，那么...自己对于师兄的重要性，也就会上升了！ 这段时间，相较于姜守姬、姜守慧和大黄他们，姜守勤总是有一种不上不下的感觉—— 师姐是可爱的，师兄很喜欢； 师弟是有用的，师兄有事没事就会找祂； 大黄陪伴师兄最长时间的，明白师兄的喜好和脾气...... 自己呢？ 现在的自己，除了会调制一些清风水给师兄洗脸刷牙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用处。 在临江的时候，姜守勤的自我感觉还是很不错的，毕竟清风观内自己通过卖清风水的收入还是可以的，比师兄那时候高多了。 可是现在在京都，这种良好的自我感觉就没有了。 如果真的追究起来，姜守勤应该是在姜守正把笔记本版权费卖出去的时候就有了一种紧迫感...... 优势没了！ 爆肝陪老观主玩游戏，近乎于受欺负似的陪着师姐等等，都是为了让自己有存在感有所提升，让自己觉得并非是清风观内可有可无的存在。 每天嘻嘻哈哈的时候，姜守勤也会找一些类似于自己心理情况的文章，他发现自己的情况像极了那些家里有三个小孩的老二...... 早知道，自己一直做小师弟就好了，争着当什么师兄呢？ 可是，没有什么早知道...... 在姜守勤有些忧虑的时候，站在云端的姜守姬则很忧愁...... 自己的体重，自从长出了第三条尾巴之后，那真的是随着时间而持续变重。 原本每天早上，姜守姬都有去体重秤上称体重的习惯，自从第三条尾巴长出来后不久，就没了...... 原因很简单，并不是说不敢面对自己的体重什么的，而是姚倩姐姐买的体重秤...被它压坏了。 直接把体重秤的表面，压裂开的那种...... 虽然体重的增长并不影响姜守姬的活动，在不看体重秤之后，自己对于体重增长的感知也很弱的，可以稍微麻痹一下自己。 但是...这段时间尾随着师兄出门，自己师弟姜守慧提着自己飞行已经是越来越吃力，它还是心里有点数的。 “守慧啊，要不把我放在地上，让我自己跑吧？”白狐仰头看了看，发现自己的师弟现在已经用上了师兄的法力才能够把自己给提起来，真的是好惭愧啊...自己好歹是一只母狐狸啊！怎么会变得这么重啊！ “没事师姐，我有师兄的法力呢，我还能...撑得住！”因为和师姐的交流，姜守慧的注意力稍微分散了一些，其中一根丝线就直接绷断了，让站在白云上的姜守姬身子晃了晃，“师姐，我不和你说话了，做事情三心二意并不好。” 白狐看着白云上的丝线又多了那么一些，师弟的神力消耗更大了，它终于是忍不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欸呀呀！怎么会变得这么重啊？！看起来，刚刚那一刹那，体重又涨了！’ 白狐有些烦躁地甩了甩自己新长出来的那条尾巴...... 此刻的姜守正，只是在认真地开车。 “姜师傅，你这辆车是公司配的吗？”坐在后排的乘客问道。 “不是，是我同寝室室友的。”姜守正如实回复。 “室友？” “嗯，我现在还是在校大学生，只是兼职开一下专车，想要感觉一下工作是什么样的。” 对于姜守正这样的回答，似乎一下子点炸了后排乘客，对方一下子激动了起来，身子往前倾： “姜师傅，不对，应该叫你姜弟弟，你现在还是在校大学生？” “嗯。” 姜守正的再次肯定，让对方接着道：“听姐姐一句劝，今天晚上拉晚姐姐到目的地后，你就不要再开专车了！” “为什么？” 面对姜守正的疑问，车内稍微安静了一下后，乘客回复道： “读书的时候，就要认真地读书，虽然现在说读书改变命运什么的，似乎有点假、大、空，但是你步入社会的时候就会知道，这些其实并不是完全是虚的。” 说到这，乘客顿了顿，考虑到姜守正在读大学的时候还得出来跑专车，那么应该是没有什么钱的...... 在学校内的成绩，应该也不怎么好，如果成绩足够优异的话，那么大学奖学金之类的，就已经足够大学生活的基本开销了...... 毕竟本科的学费，还是很便宜的，学校的饭菜，也是不贵的，不像是在外面工作，动不动一顿饭就是三十打底，上不封顶，吃了还容易胖...... 所以，这是一个本身家庭条件不怎么好，学习成绩也不怎么优异的弟弟，像这种弟弟的自尊心一般都是非常强的，有些可能都会到一种病态的程度。 这孩子应该也是要强的，还出来外面打工...... 前几年听说，一个穷人家的孩子考上了京都的一所大学，因为同学的一句“你家买不起京都的房子，为什么要来京都读书”这样类似的玩笑话一激，直接让父母请把老家的房子卖掉，逼着父母要在京都买房子...... 自己现在已经是社会人了，说话还是要注意一下分寸的，可不能把这样一个弟弟的自尊心给激起来，说话要稳重。 乘客的脑海中闪过很多念头和片段，是琐碎的、闲散的，但是她很快就组织好语言道： “你大学毕业之后，肯定是要去外面找工作的吧？” 用提问的方式引出自己想说的话，乘客在姜守正点头的时候，心中一喜，就要开口的同时，姜守正说道：“我已经想好了，大学毕业以后找工作，就开专车。” “？？？” 这个弟弟，怎么还这么轴呢？这是认准了专车司机这个工作了啊？这样让她接下来的话，怎么说出来呢？ 原本已经想好了，可是对方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把她的话给堵死了..... 这种想要说出来却说不出来的感觉，真难受！ 噎住了！ 可是，她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姜守正“听”见了...... ‘你一出校门就会发现，社会的竞争压力非常大的，公司的那些人事在招录员工的时候，为什么要让你进入公司而不是选择别人，怎么能够证明你自己比别人更加优秀？同样是刚毕业的人，能比较一下的，无非是在校期间的绩点、荣誉、奖状、社会实践经验等等。 ‘打一个简单的比喻，如果你是公司的hr，在你面对同时向你投简历的学生，其中一个人的简历上显示是四级，一个八级，一个专八，一个专八带口译证书，你会选择谁？在没有见到人的时候，你会选择谁？’ ‘答案不用我......’ 姜守正微微蹙眉，想办法不听到对方的心声，但这有点困难，继“无碍清净天眼智神通”之后，他正式觉醒了“善知他心智神通”，也就是【他心通】。 开车开着觉醒神通？ 当然，这并不是什么偶然，在临江的时候，他就有几次可以听到旁人内心所想，只是现在，完全觉醒了。 觉醒的过程，和当初的【天眼通】一样，没有什么特殊的征兆，就是那么自然，一下子就会了，福至心灵...只是现在暂时没有办法收放自如。 ‘我不是那种偷窥别人心里所想隐私的变态。’ ‘控制住！控制住！’ 姜守正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没有办法控制的神通，并不是什么好事，每一次觉醒神通，都要熟练后才能随心所欲地运用。 在姜守正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并且控制法力流转的情况下，后排女乘客的心声，终于不似刚刚那样像直接在他耳旁诉说了，现在只是如同窃窃私语一般在碎碎念...... ‘继续努力，控制住！’ 在姜守正努力让自己不窥伺他人隐私，熟悉自己神通的时候，后排乘客的手机响了，原本的碎碎念，一下子近乎咆哮地大声起来： ‘这个肥猪，怎么又给我打电话了！’ 心中这么想，但是后排乘客还是很快地接通了电话，原本有些痛苦的面庞，一下子绽放出笑容： “张总啊，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是您对我们公司刚刚给您发过去的策划案有什么意见吗？” “小游啊，我对你们公司的策划案没有什么意见，就是有点看不懂其中的内容，希望你能够本人亲自过来和我讲解一下，我刚好有一瓶从国外带过来的酒，顺便...一起品一品。” “...”后排乘客似乎犹豫了一下，但又似乎并没有任何的犹豫，因为姜守正的他心通，什么也没有听到，只听后排乘客热情地笑道，“张总啊，好的呀，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现在刚好在车上，我让司机改一下地址。” “真的啊！”电话另一头的张总似乎开心地笑了笑，“真的是赶早不如赶巧啊，我现在马上就把地址发给你，你现在就让司机开过来吧，刚好，我也顺便把这酒打开，醒一醒，不见不散哟。” “不见不散。” 挂完电话后，后排沉默了很久，在对方没有开口更换目的地的时候，姜守正仍然是跟着导航前行。 “小弟弟啊，给姐姐改一个地方吧，姐姐今天晚上，看来是没有办法去医院换药了。” 说着，后排乘客把手中的针头给拔了下来，略微有一些痛苦。 ‘游丽丽，你可以的，你可以的，不就是痛么？熬一熬就过去了！对，熬一熬就过去了。’ ‘去会一会那个死肥猪，等单子签下来了，直接把他踹开，拉黑！忍住，别犯恶心！’ ‘只是可惜了我的专车红包啊，改了地址，我那十块的红包就浪费了！该死的。’ 与此同时，姜守正的手机提示音显示—— “乘客已修改目的地，请与乘客核对后再出发。” 姜守正瞥了一眼，问道：“姐姐，你确定是要去这家‘夜来香情侣酒店’么？” “是的呀弟弟，人家大老板让我这个小员工过去给他讲讲方案，你说我怎么能够不去呢！” 第5章 鱼，鱼饵，钓鱼人。(5k，求订阅!) 社会在进步。 这种持续的进步，是人类整体的事情。 而对于人类个体而言，生命是短暂的，顶了天也就百来年。 是故，虽然因为社会环境的变迁，导致每一个个体遇见的事情不尽相同，但是成长阶段遇见的烦忧总是类似的。 古人在遭受不公、感觉前途渺茫、生活艰辛、遭逢巨变等等情况下，他们会发自内心地询问—— 什么是江湖？ 游丽丽现在站在的粉嫩灯光下，仰头看着“夜来香”的招牌，内心也不由自主地想着—— 什么是社会？ 在心中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自然代表着游丽丽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有很多问题游丽丽其实都没有办法回答，但有些问题，游丽丽还是有一定的发言权的—— 比如说，读书到底有没有用？ 凡是被问到这个问题，游丽丽的态度都很是肯定—— 读书，有用！ 因为在校学习优异、表现突出、人长得还行，而且活泼会来事。 毕业之后，游丽丽先后跳了几家公司，越跳越好，在每一家心的公司里面，游丽丽上升地比同期都要快上一些。 游丽丽把这些都归结于自己读书了！学习力强！ 当然，读书的有用并不等于同可以一夜暴富！ 虽然现在的工资没有办法租起办公大楼对面房租一月两万的小单间，不能够实现上下班走路的愿望，但是至少她现在上班的通勤时间比同事们两三个小时短了很多...一个半小时的通勤，还是很有幸福感的。 有比较，才会有幸福。 可是，往日的幸福感在此刻，在她现在站立的地方，完全被击碎、打垮，或者说被掩埋了。 现在的游丽丽，根本没有办法感觉到那幸福曾经存在过。 她又想过直接一走了之，可是想过归想过，该来，还是得来...... 来了，还是有机会保全自己的同时，把业务给谈下来的，钓鱼吗，懂得拉鱼线就行。 不来，那么业务就没了...... 该要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 ‘游丽丽，你也不是第一天上班了，也不是刚刚工作的小姑娘了，好歹也算是摸爬滚打手里头有几号人在的小领导了，什么阵仗没有见过？ ‘去你大爷的！ ‘老娘我是身在黑暗，心向光明的！ ‘待会儿，老娘亮瞎你的肥猪眼！’ 游丽丽放下自己的公文包，打开自己的小挎包，从各种药片中探入，摸索了一下下，找到了小镜子。 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现在还是很得体的。 不过脸色还是因为生病的缘故，有一些难看，擦一点口红提提气色吧...... 一切准备妥当，游丽丽深吸一口气，收紧小腹，让整个人都笔挺起来，微微仰起头，看起来有一些严肃，似乎是来谈正经的事情，虽然现在商务洽谈的地方并不是那么正式—— ‘游姐，张总那个人在圈子里是有名的色胚，不过这个人还算是守规矩的，从来不乱下手，按照他的说法，大家都是你情我愿，图一个快活，口风还是很紧的。’ 这是自己刚刚在车内向一些朋友打听的，毕竟一个产业链上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找一些商业秘密什么的可能是很困难的，但是聊起风花雪月和鸡零狗灶的事情，那是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仔细想想，也有点好笑。 真正的口风紧，那是应该圈子里没人知道这档子事情，既然有人知道张总是个出了名的色胚，那么...张总这人，就不会是什么口风紧的家伙，凹人设啊...... 心头想过很多的念头，把这些杂念沉下去后，游丽丽踏入酒店，这些情绪都酝酿成了沉稳，飘散出了一种名叫无奈的气味！ ‘现在的情况就像是打战，绝对不可以给对手任何可乘之机，老娘现在还没有谈恋爱呢...游丽丽，你可以的！以后找男朋友，至少得找到像刚刚那专车司机一样的颜值.....’ 游丽丽的心声，因为过于的大声，让还没有离去的姜守正听了个清楚。 没有必要理会，先要解决手头上的问题： “得找到一个丢医疗垃圾的垃圾桶。” 游丽丽奔赴属于自己的战场，姜守正则是要把她留在后排的吊瓶、针管之类的找一个地方丢掉。 可是医疗用品专门投放的垃圾桶，除了医院和药店之外，别的地方都是没有的。 虽说游丽丽得只是一个重感冒，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并且相应垃圾分类的号召，这些东西总应该丢到应该被抛弃的地方。 可是，附近并没有很近的丢医疗垃圾的地方，有的话，也有点远，开车过去，有点浪费时间和油费、电费...... “不行不行，这个垃圾得让乘客自己进行处理，没有道理让我专门去丢的。” “让我去丢也行，得加钱！” 姜守正在心中打定主意后，找了个停车位下车，从便利店里面买了一个垃圾袋，把吊瓶之类的东西全部塞了进去，打了个死结，接着，他就提着白色塑料袋步入“夜来香”。 凉~ 夜来香的冷气开的真的是很低，让姜守正都忍不住抬头看了眼中央空调的出风口...... 喷吐的白雾，看起来和抽烟一样。 “这地方，如果没有客人的话，电费一天大概也得不少钱吧？” 不过，这个酒店目前看来，根本就不会存在没有客人的情况，在姜守正在门口站定观察空调出风口的时候，就有一个男的扶着另一个男的进来了...... ‘真是的，怎么能喝这么多啊，待会儿吐了怎么办啊？’ ‘这附近没有别的酒店，先将就着睡一晚吧，希望明天别误会了。’ 看来周围的市场竞争压力，相对来说小一点...... 进入酒店内人，都朝着前台而去，但姜守正并没有随着大众，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 他是来这里找人的，又不是来这里开房的，游丽丽在哪里，姜守正还是能够感应到的，没有必要去前台询问。 问了，多事。 可是就在姜守正要步入上楼通道的时候，站在通道旁像门神一样的保安，欻得一下探出手，接着步入姜守正的身前，有着刀疤的脸，尽量挤出和煦的笑容： “先生您好，请问您有我们酒店的房卡吗？如果没有的话，里面的电梯没有办法使用哦。” “那个，我没有房卡，我就是来找人的，你能帮我刷一下我要去的楼层吗？” “当然不能，我需要对我们酒店的客人负责，如果您要找人的啊，您可以去前台问一问，这边有没有您要找的人。” 嗯...还挺敬业的。 姜守正也没有故意为难对方，而是点头后步入前台排队的队伍末端...... 还是尝试着走一下正常的流程好了。 姜守正在前面一组人离开后，上前询问前台道：“你好，请问游丽丽女士在哪间房里？我找她有一点事情。” 找人的？ 这么笃定在我们酒店里面？ 前台微微眯眼，心里头升起了一丝丝的警觉。 ‘游丽丽，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啊，是谁...是谁...... ‘哦！就是刚刚进来那个看起来特别像模特的女孩子？！所以，这个男的是来这里找女朋友的，还是来找老婆的？’ 虽然具体的情况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前台表示—— 这种情况，自己已经见多了。 真的要找人，或者正经要找人，那么应该是去派出所找，来酒店和宾馆里面找人，那是找人？那是捉人！ 有着丰富经验的前台阿姨身子微微沉了沉，微摸到了台面下的按钮，摁了了两下，提醒保卫处的人稍微注意一下，防止待会可能会出现什么不可控的事情...... 人啊，在情绪爆发的时候，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有很多事情，明明不是酒店的错误，酒店就是给客户提供一个睡觉休息的地方，但偏偏就是会遭到指责...冤啊！ “先生，我们‘夜来香’尊重每一个客户的隐私，不论您所谓的游丽丽女士是否在我们酒店入住，我们这边都不方便直接查询，需要您这边提供一下有效的信息，我们这边才好进行处理。” “有效信息？什么有效信息？” “就是您喝游丽丽女士只见在法律上...有没有什么泥质，哦哦，拟制关系，或者说有没有派出所的相关文件......” 这是标准化询问的流程，目的也是为了让访客的情绪可以稍微不那么暴。 当然，如果真的是有什么特殊情况，也好通过这样沟通的过程，安排人早点去通知...... 什么关系？ 司机和乘客的关系，自己是过来要小费的。 姜守正说道：“她欠我一笔钱，我现在需要找她要一下。” ‘这是讨债公司的？讨债都讨到这里来了？’ 前台阿姨刚刚悬着的心，稍微收了收。 不是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情感问题就好！ 看不出来啊，那个女的长得还行，居然让讨债公司的人追到酒店里面了！ 这年头，干什么行当都是有破产的风险。 机遇和挑战，那是并存的。 京都有多么繁华，就有多少人面临着巨额的债务。 未来还有能力和资本还钱的，是大爷； 没有能力和资本还钱的，那么就是老赖...... “你好，我这边没有你所谓的什么材料，能麻烦你帮帮忙，帮我查一下游丽丽女士是在哪间吗？我想要找她要一下钱，要好就走，我刚刚看到她进来的。” 姜守正重复了一下自己的问题，前台是时地露出了有些为难的表情：“先生，不好意思啊，您这边如果找人要钱的话，这并不属于我们酒店可以提供客户信息的要求，所以还请您直接联系对方或者公安，我们夜来香，非常注重对于客户隐私的保护，这是我们的口碑，实在没有办法帮您。” 依旧是官方的言语，但是前台的心中此刻也没有多大的担心。 这个小伙子，说起话来还是很文静的，上次来找老婆的，把她给打了一次，现在想想，肚子还在隐隐作痛呢！ 面对前台的歉意，姜守正表示了理解，既然正经的方式进不去了，那么就稍微不遵守一点规矩吧...... 周身的结界力量流转，姜守正大摇大摆地从保安的身旁通过，等电梯的时候需要刷卡，姜守正将自己的手机背面贴近读卡区的时候，只听“嘀”地一声，电梯门开了，步入其中，21楼的楼层号自动亮了。 越高的楼层，看到的风景越好。 高处不胜寒什么的，当裹上一块浴巾，那就不存在了...... 哪怕房间内的空调再低，张培丰也感觉自己的身子热乎乎的。 “这么晚让你过来一趟，真的是麻烦了啊。”张培丰招呼着刚刚进来的游丽丽，让她到餐桌旁坐下，“刚刚挂了你电话之后啊，我给你们公司打了个电话，他们说你刚刚下班，我寻思着你也没有吃完饭，就让服务员端了两份牛排上来，给你垫垫肚子。” 一听这话，游丽丽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该死的，现在是黄泥拍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哪怕今天晚上我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公司里面的风言风语肯定是少不了了的，恶心！’ 对方看似是善意的举动，但是游丽丽立马就发现了其中的恶意。 如果是刚刚从大学毕业的雏，很可能会觉得张培丰的举动，是一种成熟男人的表现，是一种体贴细致的关切，然后搭配现在的气氛、配点小酒、来点小资的晚餐、放放角落里面的唱片，那么今晚很可能就交代在这里了。 不过，游丽丽可不是雏，但是张培丰的面子，还是要给的，直接拒绝，那就太不成年人了。 “张总，真的是太谢谢你了！我就不客气啦！”游丽丽眼神闪动一下，目光中透露出丝丝的渴望，可当她拿起刀叉的时候，刚切下一小块牛排，往嘴里塞的时候，手猛得顿住，汤汁滴落在了她的胸口上，让她忙把手中的刀叉给放下，抽出桌上的湿巾，擦了擦。 “咕噜~” 高处，真的好热啊，空调的温度，应该再降低一点才对的。 张培丰强忍着移开了目光，让自己看起来稍微正派一些，还是得讲一点情调的！不然自己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对于张培丰的动作，游丽丽稍微松了口气。 ‘这个死胖子，现在看来还是可控的，如果现在这个家伙现在敢扑上来，老娘我可要使出撩阴腿了，大学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使过了，不知道技艺还有没有生疏。’ 刚刚，游丽丽在玩火，但同样是一种试探—— “张总啊，还是让人家给你讲一下策划案的内容吧，人家已经下定决心要减肥的呢，可不能破功了！”游丽丽说完，万般不舍地起身，躲开张培丰想要把她摁回座位上的手，起身从自己的公文包中，拿出了笔记本。 “都这么瘦了啊，丽丽你还要减肥？”张培丰看了眼游丽丽的身材，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牛排实在是太香了。 “当然啦，我们女孩子可是很容易发胖的呢，不像张总，这么多年了还保持着这么稳定的身材，像张总这样事业有成，到了张总这个年纪的，身子都像是充了气一样的呢！” 面对游丽丽真诚的夸奖，张培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笑道：“那是，要不是我每天需要应酬很多酒局，按照我每周都有去健身房的习惯，八块腹肌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对自己的身材进行评判后，张培丰冲着游丽丽招了招手：“既然你不吃，那这牛排先放在这边吧，我们先对着电脑看策划案。” 两个人怎么同时看电脑的策划案？ 肩并肩？ ‘死胖子，你做梦呢！’ 游丽丽作为专业的社会人，她的身上会没有相应的硬件设施的准备？ “张总，您说的对，现在应该先把工作的问题解决了，我们今天晚上见面的核心目的不就是为了过一下策划么？”说话的同时，游丽丽再次从公文包中掏出了一枚小型的投影仪...... 大型的会议室进行展示，清晰度可能会有点问题，但是现在完全足够应付了！ “咳咳，丽丽你准备的还是很充分的嘛！” “那是，张总您可是我们公司的大客户，对于张总您的要求，我们公司肯定是要做到尽善尽美，绝对不会辜负您张总对我们的信任！” 投影仪亮了，演示文稿的定稿虽然还没有出来，但是初稿完全可以应付现在的情况了...... 听着游丽丽的讲解，张培丰觉得现在空调好像有点低了，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好冷好冷啊，刚刚那种由内而外的闷热感，现在已经完全消失了！ 要不，还是先吃点牛排吧，吃东西能够让身子暖和一点。 东西都吃了，那么顺便喝一点小酒吧。 喝了第一口之后，张培丰整个人愣住了，他好像往里面加了点东西...... ‘该死的，我得加快点速度培养一下情调！不然待会劲头上来了，那就麻烦了！’ 房间内的动静，刚刚来的姜守正“听”得很清楚，他在想，自己应该报价多少才合适，什么时间点敲门才方便，直接进去会不会打扰到游丽丽的商务洽谈...... 思考了一秒后，姜守正直接敲门。 “咚咚咚。” “客人，你小费忘了给我了，麻烦开开门，我们讨论一下小费应该给我多少的问题。” 第6章 神都快被烦死了......(4k，求订阅!) 张培丰活到现在，有过很多女伴，每个人的样貌、身高、职业之类的，都不太一样。 有些人现在还在京都追求自己的梦想，有联系的，也有没有联系； 有些人的梦想已经埋葬，身体已经离开，挺可惜的，或许她们再坚持坚持，就能够碰到自己的梦想。 站在张培丰的角度，那些离开的，核心还是不懂得牺牲，明明已经放弃了一些，得到了一些，还可以继续放弃，还可以继续得到，她们居然停下了？ 真的是想不明白啊。 不过，还是要接受这个世界是多元的，不可能每一个人的价值观都一样嘛...这样才能发生碰撞和火花。 当然，严格说起来，那些人在他身边的时间都不长，因为...他喜欢新鲜嘛。 新鲜，谁都喜欢。 这是一个及时行乐的时代，明明可以换新，明明每天都可以追求别样的刺激，为什么一定要钟情于一个呢？ 喜欢旧的，那是老一辈才有的想法，毕竟那时候新鲜的事物比较少，纸短情长，更换新的价值耗费的时间、金钱都太大，不像现在，很便宜，不需要走心。 所以每一个女的在他身旁停留的时间都不是很长，有的甚至非常短暂，有的甚至连一个真实的联系方式都没有保留...他也不一定给了。 这样的生活，似乎是不正常的，但这也很正常，因为这是他的生活...... 有些时候，夜深人静，在为了迎合一些喜欢高雅事务领导的时候，他张培丰也会思考一些略带哲理性的问题，也会对他现在的生活状况进行一次自我批判，可是...... 生活是有惯性的。 每天一早，在他还是迷迷糊糊的时候，就会喜欢性地给自己的众多女伴们群发一句“早安，亲爱的”，这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一定程度上决定他今晚在休息。 在如何选择“亲爱的”方面，张培丰有着自己的一套方法论。 首要的，是要安全！ 这种安全不仅是只身体健康，而且需要考虑到不会引起麻烦...... 他会做很多的调查，确保麻烦不会缠身。 这就像公司里面进行重大决策的时候，都要找自己的法务部门看一看，防控一下风险一般！ 选和自己有交际的女性，张培丰自然也得进行一下风险防控！ 毕竟，男人还是要用脑袋思考的，工作和生活的秉性既然已经割裂开来，那么就要避免混为一谈。 要做你情我愿的事情，不然丢了工作，很大程度上就丢了话语权，美好的生活生活就和自己说再见了...... 根据自己的调查，这个游丽丽应该是不会出现被人堵门的情况啊？! 她不是单身么？ 不是虽然有追求者，但仍然是单身么？ 张培丰喜欢女人，食色，多么正常的事情啊。 但是他并不喜欢太过于刺激的事情，尤其是碰到个别朋友因为作风的问题，从台前到了幕后，他就更加警觉了，加上现在他的年纪也不小，不像是年轻的时候一样是光脚了的，社会地位说高不高，但也不低就是了，没有必要弄太多花里胡哨或者登上新闻热搜的事情，你情我愿中来一点点的小抗拒就对他来说是一种调味剂了...... 能用钱解决的情调问题，为什么要谈感情呢？ 可是...... 这些都特么是废话！ 现在被堵门口了，怎么办？！ 看着房门旁的对外监控，张培丰指着“人像”，问道：“丽丽，呃，游丽丽经理，这人，你认识吗？” 认识。 当然认识。 刚刚自己就是坐着他的车到酒店门口的。 游丽丽点了点头，看着张培丰有些难堪的脸色，她犹豫了好久之后开口道：“他刚刚...送我到楼下的。” 没有讲身份，没有说关系，单纯地陈述了一个事实。 这可把张培丰给吓得呀，搞得他脸色，更加难看了。 谁会送女性同伴到情侣酒店？ 这是要遭啊！ 外面那个小伙子，看起来就很精神的样子，应该还是那种会因为情绪而容易上头的年纪...... 而且，在这种地方自己被揍一顿，还特么不敢报警！ 张培丰一下子想到了很多预案方式，但这些预案方式的前提—— “游丽丽经理，你稍等一下开门，我去换一下衣服，不要让你朋友现在直接进来，我怕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小声叮嘱完，张培丰赶忙回到卧室，把自己的衣服给换上。 出了卧室，还特地把鞋面擦了个锃亮！ 这一身行头，看起来就是为了谈工作的！多么正式啊！ 刚刚看得非常不爽的投影仪，现在看起来多么亲切啊！就是这样，我是来工作的，我是来加班的，我是为自己的企业努力奋斗的！ 不过...... 现在房间里面的灯光还是粉红色的，得改！这颜色一点都不像办公的颜色，而且很伤眼睛！ “小游啊，赶快把你的朋友请进来吧。” 说着，张培丰把房间内的灯调成了亮白...... 门开了，敲了好半天门的姜守正，终于进来了。 他看到游丽丽后，点头示意，看到张培丰的时候，笑了笑，接着就提着那袋垃圾，从他们身旁走过，坐在了椅子上，解开垃圾袋。 ‘针头？橡皮管？吊瓶？...现在的小年轻，这么狠了吗？要玩这么大吗？’ 恐惧的感觉，在张培丰的心头滋生，这种感觉，在姜守正抬起头看他的时候，直接攀升到了顶峰！ 这个小伙子，生气了！ 绝对是很生气很生气！他的眼睛都完全成了红色！ 张培丰在这种极致的恐惧之下，他就直接夺门而出，好在刚刚已经换好了衣服，不然现在出去，可不是只能裹着浴巾，浴巾掉了，那么就只剩下短裤了。 “谢谢。” 在张培丰离开房间的时候，游丽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位姜师傅虽然是用要小费的名义进来的，但是，真的是在帮她，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如果真要钱，那么在车上就好向她要了，没有必要等到现在，这是找了个借口让张培丰那胖子不得不开门，然后吓唬他离开，保全了自己的清白。 没想到啊...... ‘这...真的是好人啊，不愧刚刚姐姐在车上对你学习的敦促。’ ‘可惜这个年纪有点小了，如果再稍微大一点，姐姐我也不是不考虑养一只小狼狗。’ ‘现在可以吃牛排了，不知道牛排感冒的人到底能不能吃，好几天没有吃过好的了......’ 游丽丽心中杂乱的念头，在姜守正听来很窝心，还是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说着，姜守正探出手： “小费，转我十块，去医院丢垃圾的费用，刚刚忘了向你要了。” “......” 所以...真的是来找自己要钱的？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男孩子，爱了爱了，完蛋了我，我发现我现在好像谈恋爱啊，这么有颜和幽默的男孩子，简直是打着灯笼也难...... 在游丽丽有些馋着他身子的时候，姜守正起身上前，一步一步走向游丽丽，在把游丽丽逼到墙角没有地方可以逃的时候，姜守正的身子微微前倾。 游丽丽有一丢丢紧张，有一点点慌张，但是她尊崇自己的内心，微微仰头，闭上眼，接着... 她感觉到自己的手一松，只听“滴”得一声。 “？” 睁开眼，原本在自己手中的手机在姜守正手中，正递给她呢： “你把十块钱给我转了，我现在要走了！我晚上还有一单子要做呢！” “？？？” 屋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姜守正也是时地能控制住【他心通】。 “您收到了十块，快点给自己加一个鸡腿叭~” 手机的提示音响了起来，姜守正很是满意，既然现在达到了来这里的目的，那么现在就要去丢垃圾走人了。 在姜守正提着垃圾袋走到门口的时候，一只站在门口的游丽丽喊住了他。 “怎么了？” “只做一单吗？” “嗯。” “那你看我行么，再把我送到医院里面去一下呗，我现在打车，可能不太方便，看在我刚刚也是坐你车的份上，送我一下呗，我按刚刚的价格给你，平台没有抽成的那种。” 不就是自己想省钱、让我少扣钱、平台少赚钱么？ “我决绝，如果你把我给举报了，那我的账号诚信度就会下降的，对于私自载客的行为，我拒绝！” “行吧，我现在下单下你！” 专车的接送，不一定需要系统匹配，如果有心仪的车主，车主也在附近的话，是可以预约的。 在游丽丽展示了一下手机界面后，姜守正确认接单。 “我们现在下去吗？” “你稍等我一下。” 将工作用的东西都放进了公文包内，游丽丽准备离开，可是看了看桌子上还有一丝丝热气的牛排，她上前一步，用手指头捻住其中的一角...... “嗝~可惜了，如果张总的那盘他没有吃的话，你也可以试一试，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游丽丽用擦完嘴的手指头擦了擦嘴，姜守正没有回应，顺手拿起了对方的公文包。 “请问是尾号7765吗？” 游丽丽怔了怔，笑道：“是的，姜师傅。” .....在到医院下车的时候，游丽丽仍然不死心，冲着姜守正说道： “姜师傅，如果你真的不和我加一下联系方式吗？” “游丽丽女士，真的不方便，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平台给记录下来的，现在这里也是有监控的啊，请您稍微注意一下。” “我又没有做什么违法乱纪的时候，我就想加一下你的联系方式，我们以后好交流，你看，你现在都知道你真的不考虑加一下我吗？站在你面前的，可是未来的富婆哟~” 富婆？ 看着姜守正一脸无奈的样子，游丽丽翻了个白眼，掏出手机，举起了手中的垃圾袋： “不信算了，不过我现在是自己丢垃圾，小费是不是要还给我先？投资一下未来的富婆？” 姜守正用法力稍微定住游丽丽，一脚油门...... 游丽丽稍微“回过神来”，气得跺脚，她看了看手机订单下姜守正的车牌号，记下，想了想，又算了。 “......守慧，你不把那个女的手机上有关于师兄的订单信息删除了吗？”藏在白狐头顶毛发上的姜守勤，问道。 “不用的，她不会骚扰师兄的。” 说着，姜守慧低头看了眼游丽丽的方向，一个看起来忽明忽暗的信仰之力就从她的身上冒了出来。 力量被姜守慧抽离之后，大家都听到了游丽丽的“声音”：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姜师傅，祝你前程似锦，一路顺风......可惜，不是我呀。’ 听到这话，姜守勤面色古怪地看着姜守慧：“这都可以产生信仰之力？” “对啊，这都行啊！”姜守慧感觉到师姐的体重似乎又涨了那么一点，祂加大了神力的输出和对师兄法力的使用，“如果不是知道天庭的存在，我都要怀疑以前的神灵是被人给烦死的了！” 在姜守慧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远在临江的谷登神猛地睁开眼；祂刚刚感觉到了一阵特别不舒服的气息从本体下方涌了出来。 身形闪现，谷登神出现在了水库底部，四下探寻了一番后，什么都没有找到...... “是错觉吗？” 可是，神灵从来都不会出现错觉...... 兜兜转转好一会儿后，没有找到原因，谷登神只好离开，而在祂离开后不久，水波荡漾下，出现了一本书，书本的扉页上没有任何字迹，但看上去就有一些凋零、枯败的感觉。 看起来，很压抑。 在旁边游动的鱼儿们，本能力地离开了远了一些...... 水底，忽得涌出了一道暗流，这本在水库底部悬浮的书，开始翻动，里面依旧是没有任何字迹，有的只是一副又一副的图画—— 有的是人群之间发生的殴打，这些人群的身上各自连结着属于自己的丝线，这些丝线的源头，汇聚到不同的云端之内...... 有的是人群集体朝着泥像丢东西、用斧头劈砍、抄起长板凳...... 有的是人们低头在路上行走，在画中，他们的双目都是呆滞且枯燥的...... 有的是...... 书页翻到最后，这是一张墨迹还可以从纸页中渗透而出“新鲜”图画—— 人们垒在了一起，抓住了云朵，扯下了它的一部分，撕碎了...... “宣布一则好消息，我们以谷登神搭建的文化体系运营，今天第一次实现盈利！” 第7章 只要我不睡，你就没法托梦?(4.2k，求订阅!) 静坐在中堂之上的监察长缓缓睁开眼，手指戳入把手的龙眼处，京都的地脉环境一览无余..... “不是在京都。” 监察长微微皱了皱眉头，自己身上的力量就像是漏气了一般朝着身下的椅子狂涌而去，祂原本凝实的身躯，微微有一些虚幻起来...... “临江？这不是仙人身份证的户籍所在地么？” 监察长砸吧了一下嘴，有些赞叹道： “阴阳阴阳，有阴有阳，仙人从那边生活过一段时间，那么在那处，诞生魔物，也不是特别稀罕的事情啊。 要不要提醒一下仙人呢？算了，仙人肯定已经有所觉察，我如果去提醒的话，搞得好像我不信任仙人一样。 但是我刚刚花了那么大的代价关注这件事情，总是需要让仙人知道，我很关心关注他的事情，但这样的表现又不能过于刻意......” 对待上位者，永远都要保持着谦卑的心态，不要以为自己有什么小发现就值得炫耀。 想要拍拍马屁，说自己对上位者的事情有多么、多么关心，很可能这个马屁会拍在马腿上面！尤其是在不懂说话艺术的时候，很可能好心会得到一句不满的回应—— ‘你都知道的事情，我会不知道吗？’ 这话，监察长在连接地脉的时候，经常能听到那些经理、总监之类的冲着下面的人说这句话。 别管那些上位者是真的知道还是假的知道，反正在他们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已经知道了。 “怎么样才能够把我的话传出去呢......” —— —— 《正经人葛柱的日记》 “日期：11月30日。 天气：天气预报说得对。 心情：还行，勉强3.66颗星。 正文内容： 今天又是学习鹰语的日子，我感觉我的语言天赋已经消耗殆尽了。 自从我成为鸡王之后，我感觉我语言学习的进度就开始非常缓慢；可能是跟着鹰爷爷学习鹰语没有像学习鸡语一样有语言环境，没法进行沉浸式的学习。 不过，今天我去图书馆借阅了一下《语言习得的误区》，里面讲了，所谓的”沉浸式”学习，是一种假的语言习得方式，是为了骗人出国和原生语种培训班外教炒作起来的概念，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可是不管真的还是假的，这或许对我学习鹰语都不会有任何借鉴的用处。 不过，在学习鹰语这门小语种的时候，我的普通鸟语已经学习的差不多了，鸟儿们叽叽喳喳的叫唤，在我听来，都是有其含义的。 不过目前学习下来，学会鸟语的唯一好处，就是在鸟拉屎的时候，我会提前得知然后躲开，其他的，也没有什么作用，也不知道我这样的奇人，到底有什么作用，也不知道啥时候，我可以和鹰爷爷人鸟（划掉）鹰合一，展现出超越凡人的力量。 我还挺期待的。 不过，有一点让我觉得很不舒服，今天村子里胖叔杀鸡的时候，我听到那只鸡的求救，我好难受，我听懂了，可是我不知道如何去救它，那只鸡，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人一样，不是因为它的样子，而是因为它的语言。 算了，葛柱，不要想太多，它只是一只鸡，你是一个人，胖叔也是，鸡是食物，人是主宰。” 随手记下自己想要记录的内容后，葛柱看了看，没有什么逻辑，但是都是他的真实心情的写照。 合上书，葛柱原本要去洗漱的，却突然感觉很困很困，看了看时间，才十一点半啊！ 现在还早啊，学习了一天了，还不得嗨一下？ 拉开抽屉，拿出一罐保健饮品，喝了一罐，累了困了的感觉暂时没有得到缓解，他又喝了一罐......打了个饱嗝，葛柱掏出手机，又可以玩游戏了！ 自从清风观那俩喜欢上身玩游戏的妖怪大大离开后，葛柱玩起游戏来真的是太舒服了。 那段感觉自己身体被操控，看着自己的手打出了小学生的操作，那种感觉别提多郁闷了，好在它们现在去了京都，没有谁会再上他的身...... “嗯？” 葛柱感觉到了自己身子突然来了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很像是被上身，可是这种上身比之姜守姬来说差多了！ 葛柱稍微一反抗，打开了自己手机中隐藏的视频资源，意志力坚定且沸腾了起来，一下子就拜托了意识和肉体有些被剥离开的感觉！ “谁！” 葛柱缓缓把手机揣回兜里，看向四方。 房间内，没有任何人......那么，不是人？ 想到这，葛柱有一点点怕，但是在这种时候，恐惧和畏惧，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而且还有可能滋养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想到这，葛柱吹了“三长两短”的口哨，呼唤自己可亲可爱的鹰大爷。 自从清风观的大黄狗离开之后，鹰大爷每天晚上再也不睡自己家的上头，而是去清风观里面的那颗树上搭了窝......是故，现在呼唤鹰大爷需要吹口哨，只希望这个点了，鹰大爷还没有睡觉，能够听到自己呼救的口哨声。 在浑身有些紧张的时候，葛柱感觉到自己莫名地又想要睡觉了，刚刚喝保健饮品唤醒的精神，怎么可能又困顿了？ 有问题！ 绝对有问题！ 第一次可能说是自己真的困了，但是第二次怎么还能让人相信呢？ 不能睡！睡了绝对会有大麻烦的！ 睡着了，那么就会是那个东西的主场！ 葛柱又拉开自己的抽屉，饮料开罐饮，配上速溶特浓咖啡粉，分外香甜，但是粉末状的东西在嘴中容易卡嗓子，需要嚼一点茶叶意思意思...... 在葛柱晃一晃身子，肚子里就有“哐当哐当”声响的时候，他才稍微清醒了一点点，可是，依旧还是很困！ 葛柱有感觉，自己再吃这些提神降疲劳的东西，应该是没用了...... 扶着墙，离开自己的房间，葛柱从餐桌上的牙签筒里面抽出一根牙签。 这么做，并不是效仿动画片里面把牙签怼入眼皮子里面撑开眼皮，这样绝对是要出血的，他拿牙签的目的—— “啊~~~” 大腿内测的刺痛感，让他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葛柱读书的时候，作为一名差生，老师讲过的知识点都已经忘了差不多了，不过他仍然记得其中生物老师讲的话： ‘各位家长朋友们，有一次上课，我发现了我们班的有一位同学没有办法坐在板凳上，我问他是什么原因，他说是他的妈妈打了他的屁股！这一点，我是很反对的！ 虽然有‘打屁股会聪明’的老话，但是这种老话是不科学的，而且用力打屁股，还会对学生的自尊心造成很大的损失，孩子是人，不是动物，尤其是家长下手重的时候，很可能会留下后遗症的。 现在，你们在场的家长肯定有人在想，不打孩子怎么能教育好呢？今天我教大家一个方法，我就是这么教育我家女儿的，现在效果还是很不错的，对于孩子的伤害，也是非常轻微的，我们人体的大腿......’ 果然，好疼，一下子就清醒了。 “头悬梁，锥刺股”，的确是醒脑是不二良方，古人和生物老师，都发现了这么一点。 困顿的感觉，在葛柱给自己来了那么几下之后，就消失了。 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再来一波，还是要提前找好自家的鹰爷爷，鹰爷爷见多识广，说不定可以解决现在他面临的困境。 依旧是“三长两短”的口哨声，吹了几次且过了好久，葛柱都没有听到鹰爷爷扑腾翅膀的声音！ ‘会不会是那个东西把声音给隔绝了？’ 葛柱想起了影视剧里面的剧情，顺手抄起放在门后面的斧头，对着自己的大门直接一砍，他就雄赳赳、气昂昂地出门了...... 去鹰爷爷呆着的清风观，在哪里，是道祖住的地方，鹰爷爷也在，同样是老观主和姜师傅清修过的地方，绝对会是非常安全的！ 提着自己的斧头，葛柱朝着清风观跑去...... 跑去...... 跑去...... 葛柱感觉自己跑了好久、跑了好远、跑到根本迈不开腿的时候，他终于面色难看得停下了脚步。 “鬼打墙？” 在对自己的现状产生一定的认知之后，葛柱狠狠地把自己的斧头砍在了地上，嵌入了土中。 噗！ 斧头...飞了起来！ 是被血色的浆液给喷出来的，在葛柱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裂缝就从裤裆下裂开了，然后，整个大地开始震颤，葛柱两腿一开，直接劈叉...... “跑呀！你有本事一直清醒着，你有本事跑呀！” “你这个小赤佬，你倒是跑呀！” “你现在怎么不跑了呀？！你知道，你浪费了我多少力量吗？就是因为你特么不睡觉！” 一道声音从黑暗中传了出来，身未到，声先至，听起来怒极了！ 在这种情况下还出现和他的对话，看来，就是那不干净的东西了！ 出来就好，就怕它不出来。 未知的，总是会更加恐怖一点点。 可是，葛柱现在忙着让自己劈叉地稳定一些，根本没有办法去观察。 不劈叉稳定一点，现在的他就会掉到裂缝里面去的，这么一掉，就不知道是生是死了。 “怎么了？你祖宗来了，你都不看一眼？” 什么？ 丫的，你这就过分了！ “要杀要剐，是我技不如人，随你！ 如果你愿意让我求你一下，请麻烦把这道裂缝给收一收，你想要怎么道歉，除了让我跪下之外，我都可以接受！可是你却要当我的祖宗？这就过分了啊！” 葛柱恶狠狠地抬起头，可看到身前那漂浮在空中的人影，他傻眼了...... 这人，好眼熟啊，怎么和自己这么像？都是这种质朴无华的样貌中带有这最为简单的帅气？ 现在，鬼物不仅制造恐怖的场景，而且还模仿起人脸了吗？ “看什么看，没有见过像我这么帅的人吗？” 悬浮在空中的年轻人冷哼一声：“我怎么会有像你一样蠢笨的子孙，现在还没有看破虚妄，最为简单的鬼打墙，都没有办法逃离，大鹰是怎么培养你的？” 一听这话，葛柱眼睛一下子瞪大：“你、你、你......” “别什么你你你，也别什么我我我了，今天我过来，并不是来找你这个娃娃叙旧的，而是让你通过祈祷的方式，提醒一下你们临江的谷登神，祂的性命有危险，小心一点。” 说着，那道身影缓缓变淡，再最后消失之前，淡淡近乎不可闻的声音响了起来： “帮我和大鹰说一句，你好啊臭鸟。” 话音一落，大地继续龟裂，葛柱终于是没有办法继续支撑住自己的劈叉，整个人跌入到了深坑之中...... 黑暗，吞噬了他，憋闷和压抑的感觉一下子涌了上来，葛柱猛得睁开眼，下意识地坐了起来，第一眼，他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前的鹰爷爷，他开口道： “你好啊，臭鸟。” 葛大鹰原本关切的眼神，一下子充满了震撼...... —— —— 出去跑了两单业务，赚了一笔外快，今天的目标已然达成，多赚的那笔钱，明天打电话问一下税务部门如何申报税款，毕竟没有合同，只有转账记录...... 超额完成日入五十块目标的姜守正，自然就回到了宿舍。 大晚上一个人在外面晃悠，虽然不至于有危险什么的，但自己在外面晃悠，师弟师妹们就会跟自己在外面晃悠着，他们虽然不是人，但是他们都还小，需要多多休息...... “回来了啊。”穿着大裤衩的陈远从浴室里探出头，看了眼姜守正之后又缩了回去，洗内裤呢...... 林清闲在这个点，依旧是照例坐在自己的床上看时尚杂志。 这年头，像他这样不看短视频的动态美女而是看杂志上静态美女的，不多了。 毕竟连报刊亭现在都没有开几家，想要买一刊杂志也是很困难的，更何况现在有很多杂志都转成线上的电子杂志，不刊登纸质信息了...... ‘小闲闲，你为什么喜欢看这些静态的精修图片，不刷刷短视频呢？是因为有钱人的快乐和任性吗？’ ‘不，只是因为这些模特都可以通过杂志社进行联系，而网上的人物视频，查找到本人比较麻烦，漂亮的那么多~~我总要多看几个~’ 林清闲合上手中的杂志，冲着讲授正抖了抖：“守正，你看看这个女的长得怎么样，你说我联系一下杂志社，让我约一下她有没有问题。” 闲着也是闲着，姜守正决定帮林清闲参谋参谋，不过这时，分魂联系了自己： “谷登神有生命危险，情报来源葛柱祖宗的托梦，暨葛大鹰第一任主人的托梦，搭建托梦渠道的是监察长，可及时和监察长联系询问详情。” 第8章 当伪君子成为真君子的时候......(2k，求订阅) 当灵魂摆脱了肉体的束缚，再加上有自己法力的支持，说实话，姜守正觉得这种感觉真的非常棒！ 要不是环境会发生变化，他都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因为自己已经没有肉体，同样感觉不到空间的束缚，难怪谷登神每一次他看见的时候，都是那么快快乐乐的...... 摆脱肉体的时间越长，对神灵的快乐体会越深刻。 不过这次并不是要体验生活的，而是要去找一下监察长，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谷登神是自己碰到的第一位神灵，性格好，乖巧可爱，把临江的人们都放在自己的心上，这种博爱的胸怀，是姜守正所没有的，他唯一关心的，只是自己的师父、师弟和一些被他所认可的朋友，对于其他，能帮则帮，帮不了那就算了，能力有限。 毕竟，自己的生活从来不寄托于别人的帮助，推己及人...... 把自己的生活过好，过清爽，已经很不错了。 可是，这并不影响自己对于谷登神有这样情怀的喜爱。 当听到谷登神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天庭，可是如果是天庭的话，分魂和自己联系的时候，应该会明确讲明的，天庭需要的是神灵，自己现在...... 那么，不是天庭的话，谷登神的危险来自于哪里呢？ 得去问问监察长，既然是祂的提醒，那么祂应该很清楚...... 顺着记忆中的方向，姜守正来到了那处院子外，定睛一看，他发现了不对劲，这地方还是这地方，但是链接监察长所在城隍庙的入口，却已经是不在这里了。 所以，位置会变化的么？ “监察长，姜守正有事找您。” 在京都飘荡了一下，没有办法觉察到城隍庙的入口，姜守正只好开口。 没有本体的他，法力跌宕之下...... “小神参见上仙。” 姜守正身前的空间，叠荡出了一丝丝的涟漪，从空中凭空生成了一道门户，左龙右凤、雕梁画栋...一副看起来这个门户拆下来拿去卖就很贵的样子。 在空间稳固后，监察长从其内走出，冲着姜守正拱手施礼。 按照祂原本的想法，是准备叩拜的，可是姜守正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已经明确不接受这样的见面方式...祂当然是从善如流。 跨过感觉很贵的门，这次，姜守正直接步入了中堂，有一段时间没来，中堂现在的样子发生了一定的变化，除了原本摆在正中间的首座椅子没有变换之外，其余的位置，都已经更换成了按摩椅，在姜守正坐在首座刹那，只听滴得一声，从横梁上缓缓落下了一个白色幕布。 “上仙，您想要看什么电影？这段时间我有和姜守慧交流，祂告诉我，您喜欢看电影，我就把这里改成了家庭电影院，希望您可以喜欢。” “......” 姜守正砸吧了一下嘴，自己什么时候说喜欢看电影来着的？ 稍微回忆了一下后，姜守正想起来一个月前林清闲邀请他和陈远去看4d电影，挨了一场社会的毒打之后，他好像是说过这样的话：‘我还是喜欢看投屏的电影。’ 姜守慧这小家伙...... 姜守正微微摇头，收敛闲散的心思，决定先把正式给办了。 “监察长，我想请问一下，您让葛柱的祖宗给葛柱托梦，说是临江的谷登神有危险，是什么意思？能麻烦您跟我解释解释吗？” 姜守正这次莅临自己的城隍庙，监察长想过很多的可能性，比如说是来表扬自己关注他的户籍所在地，比如来看看自己有没有在智慧京都的“顺嘴”之下完成布置，比如来感受一下京都的地脉是否依旧是稳定的...... 可这个问题，监察长则是没有想到的—— ‘难道，这是上仙在考验我？ 不对不对，上仙和谷登神交好，怎么能说谷登神有危险呢？我刚刚那一波操作，可不是一种变相怀疑上仙力量？ 哪怕真的是有危险，那到最后也肯定是没有危险才对，天呐天呐，我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啊，我真的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这次是马屁拍在了马腿上面，我应该平时的时候多多看看怎么说好话的书才对的呀......’ 监察长眼神微动，起身就要道歉，可是祂却发现自己的身子动不了了，这是被姜守正的法力给压住了...... “咳咳，监察长啊，我们开诚布公一些吧，不要互相猜来猜去的，我这次再明确一下，我真的不是仙，我只是一个会修炼的普通人。 因为我今天晚上一不小心觉醒了他心通，刚刚您在那么几秒钟的时间里的想法，我都有感觉到，我真的不是来考验你的！ 我只是想问问谷登神，我的...朋友，到底会面对什么样的危险，有什么办法可以得到化解...拜托了，真的，拜托了......你这样猜来猜去，我和你沟通起来，真的有点累啊。” —— —— “不好了，不好了，漏了，漏了！” “刚刚那家伙的气息突破结界，漏了！” 藏经阁内，关门弟子顶着一本书，慌里慌张得跑了出来，可是当他看到外面俩人仍然在打游戏的时候，身子一顿，皱眉思索了一下后，悻悻返回藏经阁内，合上门的刹那，小声道： “不好意思啊，这段时间看书看多了，脑容量被那些知识给占了，忘了，真的忘了。” 在藏经阁门口合上的刹那，看门弟子一个“操作失误”，游戏结束了，游戏机发出了结束时候的哀乐...... 看门弟子小声问道：“掌门师兄，伪君子这样没事吗？” 掌门师兄放下游戏手柄，没有好气道：“内门弟子不在，你怎么和他一样叫关门弟子了？” “习惯习惯，听多了，这段时间没有听到，那就我自己叫叫。”看门弟子笑着回应，接着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伪君子这样真的没有事情吗？他现在越来越忘事了。” “没事的，等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忘记掉的时候，那么我们就轻松了。” 说到这的时候，掌门师兄回身看了一眼藏经阁，微微叹了口气：“等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忘记掉，那么他就是真君子，我们全都会成为真小人呢。” 第9章 你的梦境，我的生活。(今日4k，求订阅) “上...姜守正，你慢走啊，慢走，慢走啊，小心点，别摔着了啊，别被石头绊住脚啊...... 你放心，我肯定会把事情落实到位的，不过事情的具体落实，因为牵涉的对象有一点点多，希望您...你给我一点点事情...... 走好啊，不送了哈，再见哈，期待下一次的见面哈......” 不让自己多想有什么办法？ 监察长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只要不停说话，不断说话，不管是说有用的话也好、没用的话也罢，只要说话，那么就不会多想。 在姜守正离开自己的视线之后，监察长后退，将自己的现代化城隍庙给隐匿好后，哪怕没有人在自己的身旁，哪怕姜守正已经不在这一处空间了，监察长还是小心翼翼地说着话： “我肯定很快就会安排一场大型的修炼者的活动的，我这就会安排下去，我会安排特办处的几个活跃的成员来组织这一场活动。 不过现在组织活动有一点困难，核心的问题是经费不够充足，怎么解决经费不够充足的问题呢？这是一个大问题，那么就是需要开源节流了，并且还要......” 劈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后，监察长估摸着姜守正应该不再把注意力放在祂这里的时候，祂闭上了嘴，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深吸一口气，表情变得有一些颓丧，心道： ‘前世身啊前世身，你当年的仙人还是好伺候的，至少对方还承认自己是仙人，但是我这一世的仙人，他压根就不承认自己是仙人，很难伺候啊...... 他都有他心通的能力了，他都可以听到我的想法了，他居然说他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修炼者，可是我还不能说他说的有问题，不然我不是在反对他说的话么？我好难啊......’ 在监察长内心嘀嘀咕咕的时候，老观主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谁在想我啊？居然这么想我？能不能稍微消停一下啊？” 坐在床上有一些迷迷瞪瞪的老观主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静坐了一会后，没有再生起打喷嚏的感觉后，再一次重重地躺回了床上，原本因为他坐起来而微微亮堂的房间，又因为他的躺下，而变得有一些昏黄，并且放弃了舒缓的音乐，香薰也开始散发出它柔和的味道...... 睡意，裹挟住了老观主，他再一次做了一个清醒梦，再一次来到了昨天，哦，不对，应该说是这几个月都在做的梦中...... 他看着众多盯着他的“自己”，随手确定了一个初始的“自己”后： “小公鸡点到谁救选谁......” 看着自己点到的是一个穿着百衲衣的“自己”，老观主扶着自己的右肩膀揉了揉，脸上露出了有一丝丝痛苦的表情，嘴里还不断嘟囔着： “哎哟哟哟，我的手好痛啊，好痛哦，怎么会这么痛呀，肯定是今天我打拳的时候太用力了，果然啊，这人上了年纪，就要服老......” 说着说着，老观主的手指头点在了一个身着新郎官“自己”那儿，那个自己的身旁，有着穿着新娘子衣服的女子...三人！ “就是你了。” 老观主话音一落，眼中一道强光闪过，他熟练的闭上了眼，再度睁开的时候，低头敲了敲自己的大红袍，很是满意，再看看身旁的三位“妻子”，也满意...... 不对，这三个穿着新娘子衣服的女的，为什么是被绑在木头架子上的？？？ 为什么身旁的这些仆人样的人，脸上没有一点喜庆的表情，反而是有点狰狞和凶恶呢？？？ 还没有等老观主理清其中的关系，身旁的仆人们就冲上前来，有人抓住他的手臂，有人踢他的腘窝，有人摁他的脑袋...... “欸欸欸！你们干什么呢？干什么呢？” 老观主狠狠一甩手，所有“缠”在他身上的仆人一下子就被甩开了！ 其中有一个一不小心摔倒了其中一个新娘子的身上，只听见“咔哒”一身，红盖头裹挟着一个圆咕隆咚的...... “对不起，打扰了。” 老观主冲着周围的人拱了拱手，然后把这处礼堂的的所有人都给揍了一遍，把他们揍得服服帖帖（动弹不得），一个人的衣服绑着另外一个人的衣服打个串后，他兜兜转转找到了一根铁锹，骂骂咧咧： “你们怎么不好好学习呢？你们怎么能够有这样的陋习呢？零零后都已经要当爹当妈了......” 老观主哀其不幸、努力不争，把自己原本幻想的新娘子...们给安葬后，一铁锹接着一铁锹把人给拍晕后离开，当他完全走出那处院子之后，浑身一轻。 老观主回身，“自己”站在原地冲着他拱手：“多谢未来的自己。” 说完，这一处梦中梦完全破碎，他再次回到了清醒梦之中...... “小公鸡点到谁就选谁。” “小母鸡点到谁就选谁。” “小烤鹅点到谁救选谁......” 梦境如真实的星辰一般幻灭，老观主终于玩累了，他找到了在这一处梦境中唯一可以休息的凉亭——“靠山亭”。 靠山亭，谁是谁的靠山呢？ 这个问题，老观主是不会思考的，他只想好好休息一下，玩够了、玩累了，在梦里好好睡一觉。 在他蜷着身子在靠山亭内的小石桌上睡着打鼾后，刻着“靠山亭”的三个大字的石头略微皲裂，开始剥蚀，露出了一个大大的“仙”字。 可老观主微微睁眼，有点要醒过来意思的时候，那些剥蚀的痕迹一下子就消失了，靠山亭三个字，依旧是原先的那三个字。 —— —— “考神，你这么晚来我这里干什么？”谷登神从自己的神庵中飘荡而出，看着站在门口如同看门的考神问道。 “考神”转头看向谷登神，回应道：“我就是来这里转转。” “你是，姜守正？” 谷登神有一些惊喜，原本妇人的模样一下子就缩小了，变成了一个看起来可爱的女孩子：“抱抱，抱抱~~” 姜守正弯腰把谷登神给抱起来，无言地拍了拍祂的脑袋。 “姜守正，你有什么心事吗？” “没有，只是这段时间...有好多女生像我表白，我拒绝的很累。” 第10章 服务到位，写啥都行。(2k，求订阅) 直接和别人说“让我来帮助你”这样或者类似的话，姜守正认为是非常傻气的，只有在二次元动漫，尤其是国外引进的那些中，主角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姜守正可没有办法说出口。 在他生活的这个国度里，所有的人的感情，都是含蓄而内敛的。 把儿子屁股抽红了的父亲，可能会在卧室、自家车内啜泣； 看到自家孩子沾染玩牌习性的母亲，可能会拿起自家的菜刀，砧板上，放的是自己的手； 看见自己暗恋的女同学被人欺负了的男生，会在校园外和人约着去网吧来一场不见血的电子竞技...... 就像是姜守正自己，小学、初中，乃至于高中的时候，很多人都有劝过老观主去申请一下助学贷款，那些钱不会很多，但对于牌匾破旧都没有钱更换的清风观来说，也是一笔非常可观的数字了，会对姜守正的学习生活条件有很大的改善。 从老观主的内心角度，他还是很乐意的，无息的借款，借出来就是赚到的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但...姜守正不愿意。 和银行借钱与和别人借钱，有什么区别？ 万一以后自己钱还不上，比如白发人送黑发人了，难道要老观主还不成？他都那么大岁数了...... ‘守正啊，咱们真的不去银行借一笔吗？我看过了，我们应该是满足条件的。’ ‘观主，我想要自己赚钱，我不会吃很多的，必要的时候，我会辟谷，我平时除了学费是一大笔开支之外，我也没有什么地方要花钱的，没必要的。’ ‘行吧，那我去拒绝那些人了，欸，守正啊，你真的不需要吗？’ ‘观主，我真的不需要。’ 不习惯被别人帮助的姜守正，自然也不喜欢告诉别人我要帮助你了，推己及人，万一别人也不喜欢被帮助呢？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老祖宗说出有道理的话，不是让人说出来吹牛的，而是要落在实践之上。 “我这段时间会暂时接管考神的神躯，你有什么需要安排考神干的活计，可以安排我来干。”姜守正一手托着谷登神，一手揉着祂的脑袋瓜。 “什么都可以干吗？” “什么都可以。” “那你......”谷登神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那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一个月信徒们汇聚到我这里来的信仰之力给稍微整理一下，上一个月的我已经分配的差不多了。” “可以啊，怎么整理？” “爱情姻缘的一类、健康长寿的一类、出入平安的一类、风调雨顺的一类、家宅安宁的一类......嗯，差不多就这些了，你分好之后，再汇总给我，做到繁简分流，然后我安排给适当的神灵处理这些事情。” “当母神这么麻烦的吗？”姜守正想了想刚刚72个大类，每个大类里面至少108个小类...... “当然啦，当母神很辛苦的好吧！我衍生出来的信教，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嘛~”谷登神掰扯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头说道，“信徒来许愿的时候，大多数情况下并不会了解神灵的细分工作是什么，所以大多数时候，信仰之力会主动落到我的身上，然后我再把这些信仰之力给整理分配。这就好像是有人要投诉的时候，不知道往哪里投诉，就直接一股脑地把事情往市长热线里面说是一样的。” 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 姜守正眼瞅着谷登神从自己身躯内剥离出...... “小雨啊......” “你是要反悔嘛？如果你想反悔的话，我现在就把这些信仰之力收回去了，欸，我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的呢。”谷登神没有等姜守正说完，就自顾自地说道，声音之凄凉，面色之悲苦，世间少有，配合上祂的娃娃脸，像极了—— 小学生使用可涂写水笔写完寒假作业，再交给老师的时候发现自己写的字全没了...... “不是，我没有要反悔的意思，我只是很奇怪，当初我考了全国高考的第一名，在全国甚至是国外人关注的情况下，都没有汇聚出这么多的信仰之力，你这些信仰之力，全都是来自于咱们临江的吗？” 这么多的信仰之力，很不正常啊！！！ 尤其是姜守正在知晓有“魔”出现在临江之后，他格外敏感。 “......我没有想这么多欸。” 谷登神面露疑惑的表情，像是点醒了什么，被祂剥离出来还没有整理的信仰之力，钻出极其浓郁的黑气，与此同时，临江各处，每一个神灵所在的地方，都升腾出了浓郁的黑气。 “啊啊啊啊啊！！！！” 有神灵在嘶吼，有神灵在原地发愣，在面对这些黑气的时候，所有的神灵露出了最为原初的恐惧，面对母神的时候，祂们是敬，面对这些充满邪性黑气的时候，祂们是畏......这种畏，让祂们无法动弹...... 整个临江，唯一不受影响的神灵，只有成就鬼神的叶翠莲，此刻的祂，已经写到了Π的第342位，可不能停下来！ 停下来了，那么就乱了，得重新来过，为了这一次的“笔仙”工作，祂已经准备了很久，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前面几次自己培训出来的笔仙们，没有很好完成笔仙的工作，没有充分体会客户至上和心平气和的真谛，自己作为一名鬼神，祂自认为有责任和义务在被自己收服的鬼物做出模范带头，哪怕自己现在已经很想用笔尖戳这个叫做费知希女孩的大腿，也得忍住...... “这支笔，好像要裂了？” 看着手中末端出现裂纹的费知希有些难过，难道这次笔仙也没有办法写到Π的后五百位吗？不是说笔仙什么都可以写的吗？试了这么多次，都要以笔裂为结束？ 就在费知希觉得，这一次手中的笔也会像前几次帮忙写思维推导题目时一样裂开的时候，青芒一闪，笔裂的痕迹，一下子就愈合了。 手中的笔，依旧是有条不紊，稳健地书写着...... 费知希从头开始看—— 3....... 这一次请来的笔仙，好像有点厉害...... “汪~汪~汪~” 家中的狗子依旧对着空气在咆哮—— 第11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今日4k，求订阅!) “刚刚，那是什么呀？” 谷登神看着在自己面前依旧悬浮着、剩下的信仰之力，有些害怕地缩在姜守正的怀中，身子略微有一些发颤。 吓死神了！ 不过这样的状态，并不能维持多久，在谷登神的感应下，临江的所有神灵，除了现在在处理业务的烤串之神叶翠莲之外，都在冲着祂的方向飞来...... 在很快平复好自己的情绪后，谷登神回到自己的神庵，姜守正想了想，也跟着进去了。 不一会儿，谷登神庵外，汇聚了好多的神灵，大家都是着急且惊恐的模样—— “你也碰到了？” “对啊，你也碰到了？” 哪怕没有明确说什么，交流的方式趋近于打哑谜，可是大家也都听懂了！ “我刚刚差点就死了！” “似乎是清风观的姜守正大人出手了！” “姜守正大人不是出去读书了吗？” “别忘了，考神那幸运儿体内，可是有部分姜守正大人的力量呢？” “刚刚那一波，差点就把我直接送走了，我觉得那些力量，似乎比天庭还厉害。” “姜守正大人又救了我们一命，我们要不又要给他建一个生祠来祭拜他？” “虽然我们是神灵，但是我赞同你的观点，求姜守正大人保佑！。” “明明是末法时代了，别的地方要么没有神了，要么已经不开展神灵服务综合业务了，我们作为为数不多神力饱满的神，为什么会活得这么提心吊胆？？？” “......” 谷登神庵外，神灵们都在交流着。 现在谷登神庵没有开门，那么说明母神还没有要召见祂们的意思，那么就在外面等着就好。 而此刻，谷登神在干嘛呢？ 变装中......变装中......变装中...... 一边帮谷登神看衣服的姜守正，一边听着外边的动静，在听到农神大肆提议要给自己造生祠的时候，他忍不住抿了抿嘴。 大哥的大哥叫大哥大。 那被神灵祭拜的应该叫什么？ 神上人吗？ 这个称呼，听起来就不是那么正经，虽然神也上不了自己的身，但寓意总归是有点不好的。 而此时，刚刚变回第一次向姜守正展现套装的谷登神眨巴了一下眼，自己对第一套还是很满意的，但是现在看来，姜守正似乎不是那么满意的样子，那么...换第二套吧...... “魔......” “热闹就会离开......” “姜守正大人会创办一次大会，搞得热热闹闹的，魔就会从临江离开......” 在姜守正与临江众神沟通自己未来可能的安排的时候，安平房产最大的会议室突然有人闯入： “不好了、不好了，旅客大面积退票！！！” “刚刚文化部发出消息，说是倡导人工智能导游！” “好几个地区，都开启了当地文化祭项目，预计我们的客流还会持续走低......” 所有的事情，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是故才会出现蝴蝶扇翅膀引起的龙卷风...... 在会议室内大部分都被突如其来的消息...们干懵的同时，一直在旁听的姚根民拍了拍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盈利与否，是衡量一个项目开展是否符合市场的重要标准，现在虽然还没有盈利，但我相信，未来肯定可以的，文化产业的前途，绝对是一片大好，大家不要被一时的失败给打击到了！坚持下去，就能够看见成功！大家这段时间也幸苦了，现在也不要再研讨、研究了，我宣布，现在、立刻、马上，收拾自己的东西，离开，回家睡觉！” 姚根民一说完，就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嘴巴长得大大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你们怎么还坐着呀？难道是在等我的红包？”姚根民冲着在场的众人，翻了一个白眼，“你们今晚的时间，算加班...算三倍的加班工资，让我发红包，没门。” 话音一落，会议室内大多数人的表情从麻木到活泛，毕竟出门在外工作，可不就是为了那工资么？ 大老板说的话，也很有意思，有几个小姑娘敷着面膜的小姑娘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到气氛变得稍微轻松了一些，姚根民就要离开，老婆还在家等着他呢，瑜伽练习的也是卓有成效...... “姚总，没有盈利，其他股东会有意见的。” 会议室内，不知道是谁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姚根民转身看了看在场的众人，在气氛变得压抑前，姚根民笑道： “如果他们有意见，那么，项目就单独摘出来吧，我个人投资，反正我挺看好的，我投钱......到时候有钱了，我一个人赚，让他们羡慕去！” 姚根民说了句俏皮话后，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好了好了，再过十分钟，把电闸拔了！今天晚上就不要再加班了...算了，今天晚上也有点晚了，这样吧，明天带薪休假一天！大家再好好缓一缓！” 没有理会身后的欢呼，刚刚想起了老婆，内心愈发火热了呢...... 在李博去开车的时候，姚根民尝试着给老婆打了个电话，问问她现在睡了没，可是电话一打过去—— “请不要挂机，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不要挂机，您所...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忙，请您稍后再拨。” “？？？” 老婆这个点，给谁打电话呢？ 姚根民奇怪地想到，但没有多想，自己老婆怎么样，他还是有数的，还没等他思考老婆在和谁打电话，他就收到了老婆发来的消息： “老姚，我在和女儿打电话呢，你快点回来，说不准还能赶上和女儿说两句。” 嗯？ 女儿打电话回来了？ 得快点回去！ 问问和姜守正进展怎么样了！ ‘谷总保佑啊！保佑我家女儿......’ 在姚根民求谷登神保佑的时候，一点信仰之力从他眉心冒出，跨越空间来到了谷登神的身前，还没来得及贴近谷登神，姜守正一捏那信仰之力，说道： “你们看，这样的信仰之力是真的，饱满，充实，没有轻浮感，是真的信仰之力！里面的内容绝对是条理清晰，让我们现在来看看。” “谷总保佑啊！保佑我家的女儿在大学的时候不要和姜守正生孩子。” 姜守正：“......” 第12章 信仰有毒。(4k，求订阅!) 谷登神庵内，原本一副小菊花爸爸课堂开课了的样子，众多长相稀奇古怪的神灵坐在各自用神力构筑的小板凳上，安安静静，时不时点点头。 但现在.....哄得一下闹了起来—— “这是谁的信仰之力？” “姜守正大人现在是要结婚了吗？” “姜守正大人如果娶了老婆，那么我们给他搭的生祠里面，要放他老婆的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爱屋及乌啊，我们既然要求姜守正大人的保佑，那么自然也要求姜守正老婆的保佑，你觉得姜守正大人取的老婆，会是一般人吗？” “有道理！” “说得对！” “我懂了！” “......” 看着下面乌央乌央地闹了起来，听着祂们肆无忌惮地说着什么，姜守正感觉很尴尬，谁特么知道那么恰巧拦下来的信仰之力是姚叔的啊！谁想到姚叔大半夜的时候，会祈祷这种事情啊！难怪姚叔上次来京都的时候，看自己的眼神那么奇怪、说话也那么古怪。 ‘姚叔，好巧啊，您怎么来京都了呀？’ ‘我来京都看我女儿，怎么，不行啊？这还是我家闺女的房子呢。’ ‘......行，您来看姚倩，有什么不行的，我能有什么意见啊。’ ‘......守正啊，叔和你也不算陌生人，你和叔透个底，你和姚倩...哎！这让我怎么说呢！’ 那时有些古怪的交流，现在想想，一下子正常了起来，如果那时候自己就有了【他心通】...... 没有如果，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姜守正他认为首先要做的，就是对谷登神的部下，进行真实信仰之力的甄别教育。 虽然祂们平时都是吃信仰之力，靠信仰之力维系着自己的存在，但是祂们说起来，对信仰之力的了解，真的还是很匮乏的，除了知道吃掉信仰之力可以转化为神力之外，对于信仰之力根本本身，根本没有自己了解过。 像极了城里吃大米的大多数人，各种米粒放在他们的手中，让他们甄别，除了能分辨出“小米”、“黑米”、“大米”之外，其他的，也就分不出来了，什么“观色”、“散粒”、“闻香”之类的，都是非必备技能。 当然，老一辈的，一搓就知道大米好不好...... 自己现在附身在考神的神躯上，就应该是算作神灵的一分子，谷登神作为自己的朋友，自己也应该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对这些神灵进行教育，不过祂们现在实在是太吵了，根本没有办法教下去，而且祂们的心思也都不在听讲上，而是在考虑怎么给自己搭生祠、求庇护...... 姜守正抿了抿嘴，一抬手，神力弥散，谷登神庵内的众神，感觉到了一阵眩晕之后，来到了考神的神域之中。 考神的神域，是一座教室，是在清风观外构筑而成的，其内自有法度。 每一位神灵都分配到了一张桌子和椅子，每一位神灵的模样，都在神域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全都变成了看上去非常可爱的娃娃，有男有女。 大家都对自己的变化很好奇，这里捏捏，那里捏捏，也就没有继续讨论“姜守正大人生出来的孩子要不要也放在生祠里面参拜”这样的问题。 “好神奇啊。” “考神构筑的神域这么有意思的吗？” “你们看，我的头发是绿色的。” “......” 姜守正在黑板上写下—— “什么是真实的信仰之力？” 考神说：学生在教室里学习，精神状态一定要良好！没有交头接耳、没有窃窃私语。 教室内，微微震荡了一下，所有神灵幻化的孩子，除了站在后门的谷登神外，全部板正地坐了起来，仰起头。 祂们的目光...闪过一丝挣扎...... 考神说：学生在教室里学习，一定要专心致志。 祂们目光中挣扎的情感很快弱了下去，进而充满了好奇。 考神说：学生在教室里学习，学的是学问，学问学问，不懂就要问。 祂们全部都把自己手给举了起来，姜守正指了指农神幻化的小女生：“你有什么问题？” “姜守正大人，我想问一下，什么是真实的信仰之力和不真实的信仰之力有什么区别？” “这个问题问得好，你现在先坐下，你们听我慢慢讲.......” 作为在高中时期，经常帮老师讲课的学生，姜守正对于课堂节奏的把控还是很不错的，对自己想要陈述的内容、观点、假设等等，都进行了一番分析，并与在场的神灵学员们产生互动...... “叮铃铃！” “叮铃铃！” 教室上方的铃铛响了起来，所有的神灵目光中闪现出一丝丝的迷茫，接着变回了自己原本的模样...... 考神说：学习要劳逸结合，不能一味地灌输...... 天空，微微泛起了鱼肚色，众多神灵在得到母神明确告知不得搭建生祠的时候悻悻而回。 “再见啦，母神大人。” “母神大人，我告退了哈。” “......” 在最后一个神灵离开后，姜守正扶额轻叹：“小雨啊，你不觉得你手下的神灵，很不规范吗？” “的确很不规范，我以前都是捏出了祂们之后，给祂们分配好自己的任务之后，就不管他们了，祂们只会遵循三大法则，第一，不背叛我，第二，不轻易伤害人类，第三，在人类伤害我的时候，第二条法则可以不遵循。”谷登神掰扯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头，说道。 “那你的神灵还会有背叛的？” “是法则就会有漏洞的嘛，只要有足够的力量，本身就是可以挣脱开法则本身的嘛，就像是现在的考神，祂如果不遵循我的意志，其实也不会有多大的影响。” “...行吧，先不聊这些了，我还要修炼，你把我放在你的神域之中吧，有问题，我能第一时间出现。” 姜守正在谷登神的神域虚空中盘膝坐定，挥手处一片光华闪动，隔绝内外...... 原本平静的面色，变得有一些难看，姜守正一翻手，左、右手掌上均出现了深邃的黑暗力量，它们看上去，就带有这惑乱、恐惧、不安、愤怒、沉沦...... 左手中的，是那些虚假信仰之力爆发后涌动的力量，现在被姜守正成为“魔力”； 右手中的，是临江神灵们祈祷受到自己保佑时候汇入到姜守正的力量...... “这是...怎么回事？” ...... ...... “真的讨厌啦，人家又不会窥伺什么，干嘛防着人家嘛！” 在姜守正把自己的气息、力量给封禁了的时候，谷登神嘟囔了几句，略微有一些抱怨，不过还不至于上升到不开心的程度。 毕竟修炼本身是修炼者的根本，在非自己的地盘上做一些布置，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 为什么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谷登神感应了一下自己周身的环境，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物质是守恒的，能量也是，姜守正这么厉害，修炼的时候肯定会吸收大量的能量，怎么会一点变化都没有呢？ 按道理说，自己身旁的灵气浓度会稍微提升一下才对的呀。 再尝试着感应了一下，发现灵气本身的确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人修炼的时候，那是需要灵气的，不过姜守正现在的状态，不算一个人，可能修炼所需要吸收的力量，不是灵气吧？” 思考之后得出答案，谷登神的脑袋轻点，认为自己发现了真相。 不过不管是什么力量，对于神灵来说，都没有太多的作用，神灵的根本是信仰之力...偶尔尝鲜一下姜守正的法力球......而已。 “今天也要加油哦！” 谷登神给自己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身子一晃，就出现在了临江一条老街上，因为今天姜守正讲课的时间有点长，祂出来的有些晚了。 原本这个时间点，应该是有一位小姑娘在这里扫地的才对，谷登神放开自己的神念，寻找那位小姑娘。 发现她此刻正躺在自己的床上，捂着胸口......停止了呼吸。 “63岁了，也...不算太小。”谷登神轻轻地叹息了一口气，明天，这里应该会换一个小姑娘或者小男生来打扫吧？ 谷登神指尖微动，小姑娘放在枕头底下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放起了音乐，声音开到了最大，音质有有些不对了。 接着，谷登神就背着自己的双手，开始自己的一日的“巡查”，说是巡查，其实也不是那么准确，毕竟这不算是祂给自己安排的“工作”，只是多年养下来的习惯而已。 在祂最困难，神力最为匮乏的时候，祂也没有放弃自己的这个习惯...... 临江本是因为祂的本体而“生”的，因为有了祂，才有了村子、镇子、城镇和城市...... 此刻的祂，与临江融为一体。 有人在一颗树上刻了字，明明昨天来看的时候都没有的，谷登神说道：“你会倒霉的”； 有人披着红马甲，在孤儿院的厨房里准备着早餐，谷登神说道：“你会有好运的”； 有人对着自己的妻子高高举起了手，然后忍着...忍着.....给了自己来了那么一个耳光，说了句“离婚吧，离婚你就自由了。”，谷登神步入其中，稍作停留后鼓掌说道：“不要被愤怒冲昏头脑很好，生活还是很美好的。”...... 临江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谷登神巡查的速度得快快的~ 祂的身子在临江的主城区内不停闪现，在祂感兴趣的地方稍作停留，说上一点什么，不过在那些话的时候，谷登神的神力，不会有任何的变化，也就是说...刚刚祂说的那些话，都是废话...... 当然，那些的废话，主要是针对人类而言，对于谷登神来说，每说出一句话，祂会有一种参与到人们生活中的感觉，祂喜欢这一种感觉，因为喜欢，所以可以奉献！ 此刻，祂出现在了一处阳台上，一个看起来是胖胖的男孩子，应该是初中生，他正背着自己的书包练习深蹲。 他的脸上都是汗，两条腿在颤抖...... 他尝试了几次，都没有办法站立起来，可是他还想要再试一下，就再尝试最后一下—— “啊啊啊啊！” 男孩子的脸色微微发红，喉间发出了稚嫩的嘶吼。 ‘小胖子！’ ‘肥猪！’ ‘猪头！’ ‘......’ “啊啊啊啊！！！” 男孩子的紧紧地抓着自己的书包，指关节微微发白，他现在已经是半蹲的姿态了，他想要撑起来，可是......好辛苦啊！ ‘你凭什么喜欢班长？班长那么漂亮，学习成绩还好，是你能喜欢的？’ ‘原来只以为你是胖，没想到你居然还丑！’ ‘癞蛤蟆、癞蛤蟆，真的是不知道羞耻啊。’ ‘我不喜欢胖...胖的男生，真的不喜欢。’ ‘......’ “啊啊啊啊啊啊！！！” 男孩子的腿在发抖，不停在抖，可是他没有一屁股蹲坐在地上，他还想再坚持坚持。哪怕现在的脸已经呈现出了深红色，他依旧是没有蹲回去，他想要站起来！ 在谷登神看来，此刻这男孩子身上涌现出了极其浓郁的信仰之力。 因为这股子信仰之力并没有任何特指的神灵对象，不断产生，不断消散。 谷登神凑了上去，吸收，就当作今天早上的开胃甜点啦！ “起来！起来！起来！给我起来！！！！” 信仰之力中，男生不停在咆哮着。 谷登神眨巴了一下眼睛，好奇地凑了上去，面对着面，身后同样幻化出了和他一样的书包，学着男生的动作半蹲，神力涌动。 【神力接驳】 【感官同步】 一股坚定、不服输、痛苦混杂的念头，出现在了祂的感知之中。 好像，真的很累。 “好辛苦呀！” 谷登神的神力稍微往男孩子的大腿上一戳...... “呵！” 一声轻呵响起，男生站了起来。 “我就知道...我可以的！我可以的......完成目标！明天暂时不加一个，后天加！” 撩起自己的衣服擦了擦脸，抹干净了快要滴到眼睛里的汗水，胖胖的男孩子快乐地笑了起来，他感觉很轻松，那些不好的、讨厌的、像梦魇一样的话，在他的记忆中似乎淡了那么一点。 而此刻，在谷登神神域之中的姜守正恍然地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 第13章 不在圈子里，可以稍微不懂事。(4k，求订阅) “魔...是这么来的么？或者说，这是魔产生的方式之一？” 盘坐在寝室里的姜守正睁开眼，忍不住低声喃喃自语，刚刚从临江分魂传来的消息看来，信仰之力转化成神力的过程中，其内，有很小很小，如果不是姜守正对“魔”的力量那时候比较敏感，很可能就忽视了...... “魔的力量来源之一是信仰之力？” “魔的力量来源之一是信仰之力。” 姜守正复盘了一下昨天晚上到今天凌晨的所见所闻，显示疑惑，进而确认且笃定！ 可是，确认了魔力量的是没用的，这就像是在小学数学卷子上写了个“解”一样，不得分，只是证明开始进行推导。 寻找魔，是推导； 找到魔，是写下等号； 如果能够封印魔，那么才是得出答案。 ‘姜守正大人，在我的前世身给我的留言中，祂说魔是不可消灭的，只能够被封印，怎么封印，祂没有告诉我，但是祂说，封印的方式方法，上仙会知道，如果我不想被泯灭，那么，找到上仙是唯一的出路。’ 仙人知道怎么封印魔，可是，仙人去哪里找？ 自己肯定不是仙人......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仙人？ 要怎么样才能找到仙人？上网发帖子吗？...... 脑海中有很多问号，但这些都没有办法得到解答，既然这样的话—— 下床，洗漱，打拳。 烦恼的事情再多，也得把今天过好。 每天坚持做一些事情，就会像一根锚一样，让人“定”下来，不慌、不乱。 摸了摸大黄的脑袋，大黄眯起眼蹭了蹭他的掌心后翻了个肚皮，挠一挠，舒服地打了个哈欠后翻了个身，率先从床上跳了下去，然后围着自己的尾巴转了个圈，仰起头冲着姜守正吐着舌头甩尾巴。 姜守正笑着扶着栏杆，一跃而下，稳当落地。 陈远在打鼾，林清闲在挺尸，噬魂净莲已经准备好了洗漱的水，因为莲子泡水泡的有点久，现在的清风水是特浓的，味道有点大，姜守正端着盆子以念御水，给鱼缸换了水，顺便兑了点清风水进去...... 洗漱完毕，上楼打拳，鸟儿们早就已经准备在天台的楼顶上，全都用自己的爪子勾着避雷针的细钢筋上昂首挺胸站得笔直而端正。 一看到姜守正上来，全部扑腾起翅膀，在空中盘旋起来。 没有啼鸣，但是能够感觉到它们的喜悦。 “我都还没有打拳撒粮，用不着这么捧场吧？” 两个月过去了，姜守正在这个天台上打了两个月的拳，这些鸟儿也蹭了两个月的饭，目前看来它们是养成了习惯。 兴许是每一次米里面都有用法力润过的缘故，这些鸟儿看起来有灵性极了。 当然，目前为止，也仅仅是有了点灵气，还不至于开智。 姜守正失笑地摇了摇头，把手中提着的那袋米放在地上，站在自己平日里起手的地方，摆起架势...... ‘又来了又来了！’ ‘没完没了啊！’ ‘我真的要搬家，我要搬家！’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火气！还每天都准时的。’ ‘......’ 在姜守正和老观主“同时”开始打拳的时候，京都各处的犄角旮旯都响起了各种声响，有东西藏匿地更深了。 因为这些东西的隐藏，引起了好多奇人的集体“失业”，掐指一算，京都不宜久留，没有业务可以拓展，撤！ 能撤的，当然是“京飘”，非京漂的，只能够在京都继续熬下去...... 其中就包括了“王非”。 虽然自己的大伯仍然有转账给他，但是自从伯母怀孕之后，他就很自觉地不碰那卡里的钱了。 能碰的钱，不能碰的钱，王非的心里，自然有一杆称。 不过好在，现在他揽到了“业务”了，大概可以给自己“续命”一段时间。 为了给自己的伯父、伯母与姜守正初次会晤有更好的体验，他连夜调制了“伯父、伯母与姜守正会面专属香水”—— 前调是淡淡的橙子味，略微有些酸，伯母应该会很喜欢闻这个味道； 中调是清风的味道，带有这清新，姜守正那么素的人，应该会喜欢； 后调是沉香的芬芳，醇厚带甘，伯父喜欢这样沉稳的味道； 浓度么，都弄......5%，有点气氛就行，不要太浓...... 然而，自己特制的“专属香水”，在他回房间稍微眯一下的时候，被徐良给喝了...... “我真的不知道那个是香水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大哥啊，拜托你给我拿一张纸张吧！求你了！求你了啊，我的腿都麻了，再蹲下去，我要长痔疮了。” 厕所外，王非没有理会徐良在其内的哀嚎，从口袋里掏出了镜子照着自己的脸，目光中透露着不可置信： “天呐，为什么这么帅的我，居然有了黑眼圈。” “哦~~是我熬夜调制了香水~~可是现在香水没有了~~哦~~天呐~~~香水去哪了？” “让帅气如我的颜值下降才调配出来的香水，去哪了呀~天呐！” 王非的声音，夸张而做作，听得徐良直起鸡皮疙瘩，但是，得回应！ “王非哥哥啊，您的香水哦~~一不小心被不懂事的徐良弟弟给喝了啊~~真的是一不小心啊~~” “现在徐良弟弟闹肚子了~~你能好心地给徐良弟弟一张纸吗？只需要一张纸就行了呀~~” 只要一张纸，徐良就能确保自己的屁股擦干净，他好歹也是练武出生，这点控制力还是有的！ 可是...... 王非面无表情地把镜子揣回兜里：“你蹲着吧。” 说着，王非走到客厅，拿着水果刀削苹果，刚开始，徐良还在厕所内哼哼唧唧哀嚎几声，想要求得王非的原谅，原谅？不可原谅！现在根本来不及重新调配了！时间已经约好了中午！好气啊，只能去市面上买了！ ......成本又提高了。 但当苹果削到一半的时候，厕所内传来了细细簌簌的声音，接着就是塑料袋摩擦声、冲水声，洗手声、来回踱步声...... 在苹果削好，王非还没有把水果刀放下的时候，厕所的门打开了，徐良穿着大红裤衩，捂着胸口，尽可能地遮掩自己一身的腱子肉。 “哟~徐师傅这是干嘛了呀？” “我刚刚用衣服擦了。” “我记得徐师傅的背心什么的都挺贵的啊，就这么擦了扔了？” “那个...王非啊，我的背心这几天都丢在脏衣篮里面，还没来得及洗......” 王非猛地抬起头，看向了徐良，举起了手中的苹果和水果刀，似笑非笑道：“徐良徐师傅，你是想我方向哪个呢？” “那个，你放下苹果吧，这把水果刀现在已经不能破防了......” 说着，徐良的身子露出了些许金光，看得王非一愣，也没有再管衣服的事情，放下手中的苹果，攥着水果刀来到了徐良身旁，轻轻一戳，刀断了，惊诧道： “你丫的真的金刚不坏了？” “还不算是，我肉体的本质强度上还是那样，只是内力的反应速度上快了不少，在你快要伤害我的时候，我能够及时调动自己的力量把这把刀震碎。” 徐良开诚布公地说道，这是修炼中基本算是命门一样的弱点，他毫无防备地说了出来，王非感觉非常感动，这是兄弟的信任呐！不能辜负啊！这绝对是挚友啊，这样的秘密，自己绝对会保守住的，哪怕海枯石烂、天崩地裂...... 可是这样的念头，在徐良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啃上一口的时候，基本就没了。 “我当你是我兄弟，你却趁我不备，偷我的苹果？” 王非默默捡起地上的刀头，冲着徐良比划着，想着什么时候趁着徐良没有注意的时候，一定要戳上那么一戳。 不过现在来不及和王非折腾了，要去定好的地方。 菜，已经订好了，都是那里师傅的拿手菜，但是人还是得提早过去看看，不是不相信师傅，而是尽量稳妥一点，毕竟这一次请吃饭的对象，不是一般人，上次请吃饭，还是有点仓促的，这次有时间提早准备，那就要准备的尽量周全和详尽一些...... ...... ...... 【一间宽敞简约的包厢】 “小非啊，真的不用去接吗？” 王孝平在一间看起来极其朴素的包厢内来回踱步着，看起来略微有一些焦躁。 “放心吧大伯，我出马，你还不相信我吗？我和姜守正接触的次数还是比较多的，他人是那种很好沟通的性格，不用担心太多。”王非施施然给自己的茶碗里面加了一碗茶水。 “可是，蔡师傅这里还是有点难找的，是私厨，在点评网上都没有显示的，你确定姜守正...先生能够找的到吗？”王孝平搓了搓手，依旧有一些不放心。 “大伯啊，你就放一百个心吧，火灾时候的场景你也看到了，你觉得，我们坐在这里，姜守正会找不到我们吗？虽然我只给了他一个小区门口的定位，但是他肯定能有办法找到这里的。”王非吹了吹茶碗里面的沫，抿了一口，砸吧品味了一番后继续道，“大伯啊，到时候姜守正到了，你可千万不要叫姜守正叫做什么先生之类的，你如果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那么姜守正也会是这个样子，你如果和气，那么他也是和气的，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你就当这一次碰面的，不是让你能生孩子，救你老婆和孩子于生死之中的普通客户好了......” 王孝平冲着王非翻了个白眼，这能一样吗？ 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 对于奇人的事情，王孝平本身是清楚的，他的层面是可以接触到的，但是现在社会，奇人的影响力是有限度的，尤其是破坏力，比起枪支炮弹来说，小了很多，大多只是诡谲的“小道”。 但是，姜守正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太不一样了！ 为了让自己怀孕，瞧瞧王非对自己干了什么！ 几日几夜没法下床休息，吃老山参都不带流鼻血的！ 再看看姜守正，随便送了个奇丑无比的麒麟放在床头，一发入魂，还可以安神镇宅，以肉眼可见的方式看得见！ 这是有大本事啊！ 在王孝平本身对于奇人的了解，大多数安分守己没去吃免费盒饭的，大多都不怎么沾染红尘俗世，讲点时新的，那就是要断舍离。 别看王非一副什么地方都吃得开、混得熟、非常自恋的样子，其实大多数的时候，王非是不怎么和人交流的，虽然什么人都能插上一句话，但是通过面对面沟通，像是做朋友一样的深入了解，王非是不会做的。 他了解一个人的方式，大多数是通过书面、纸张和各类的情报进行分析之后，再根据对方的行为模式，进行交流。 这一点，王孝平那是非常清楚的。 在自己公司里面有几位女同事对王非表现出一定兴趣的时候，王孝平那是第一时间对王非进行调侃，王非的反应是什么？ 要对方的简历、工作绩效考核、工资清单、事务报表之类的，照片什么的，只是顺便看一眼，绝大多数时候是在研究那些对他感兴趣人的信息，然后确保在下次碰面的时候，用合适的方式与他们沟通。 这样看起来兴许有一些冷血和刻意，但是非亲密关系下，这样反而是最让人觉得舒服的。 成年人的世界，利益非共同体的情况下，谈感情伤钱，这是公认的道理。 王孝平自己也是，虽然没有王非那么绝对，但是底层逻辑还是一样的...... 在心思被自己拉跑偏之后，王孝平觉得自己紧张的情绪稍微有一些缓解...... 不管对方是怎么样的奇人，既然自己来到这里了，那就放平常心，小非这家伙在奇人圈子里都不紧张，那么自己不在奇人圈子里混的，真的有冒犯，那也只不过是不懂事而已。 想到这，王孝平深吸了几口气，一下子就放稳了自己的心态。 坐下，稳当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抿了一口砸吧嘴道：“蔡师傅这里的茶水味道还是很好的，只是沫太多了点。” 王孝平刚说完，包厢门就被打开了，一位满头白发，但看起来精神矍铄的老人端着一盘冒着热气的花生米进来。 把盘子放在桌子上，老人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一个盐罐子，往掌心抖了三下倒入掌心后，一搓，均匀地抹在了花生米上。 原本没有什么味道的花生米，一下子芳香四溢！ 做好这一切后，老人拍了拍掌心，一撩自己的衣摆，抽出别在自己腰间的挠痒的三角叉，对着王孝平就是那么一戳。 王孝平一个不查，缩了缩脖子，老人立马乐呵得笑了起来：“让你说我的坏话。” 第14章 承蒙惠顾!来一笔道破天机费!(4k，求订阅) 根据王非的导航地址，只是定位到了“香山有水”小区，没有显示具体的地点。 不过没有关系，在车停好之后，姜守正对着手机说道：“守慧守慧，蔡师傅私厨在哪里？” “师兄我在呢，现在就给你检索蔡师傅厨房，在京都已经帮你匹配到37家蔡师傅私厨，现在自动帮你检索距离你最近的蔡师傅厨房，具体的vr线路已经在你的手机上，感谢你的呼唤，承蒙惠顾，可爱的我想要有一颗法力球作为奖励。” 要是在以前，姜守正会拒绝姜守慧的请求，在他看来，神灵既然是以获取信仰之力为生，那么久应该去寻找和吞噬信仰之力，自己提供的法力，只能够作为“辅粮”，不能够替代信仰之力作为“主粮”。 对于自己法力对神灵的作用，在姜守正看来，就像是“代餐”，短时间很有效果，但时间一长，也就说不准会出现什么问题了；神灵就应该遵循自己的本能去寻找信仰之力，别的神灵都是这样，没有道理自己的师弟就要特殊，万一这么帮了师弟，以这种让他放弃“觅食”的能力，那么自己作为师兄，也忒失败了...... 可是，此一时彼一时，信仰有毒，信仰中有与魔的力量同质化的存在，很稀少，但这算是慢性毒药！ 不过谷登神几百年来都这么吃，似乎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能少摄入一点，就稍微少摄入一点，现在姜守正既然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那么就不会让姜守慧再继续吞噬信仰之力，只是希望—— 姜守慧会习惯口味单一的法力球。 姜守正在手中凝成拳头大小的法力球“砸”入手机中，姜守慧舒畅的呻吟声就从中飘了出来...... 为什么不多给一点？ 一次一次给，稀缺，会珍惜，会吃得久，一次给足，那么很可能会腻。 为什么不告诉姜守慧不要吃信仰之力？ 在姜守正的观察下，截止到现在，姜守慧好像都没有怎么吞噬信仰之力，如果特意一提，反而可能造成姜守慧的逆反情绪...... 为什么...... 姜守正在反复推演之后，暗自捏了捏拳头：‘还是给的有点多了，下一次，应该给半个拳头大小就差不多了，物以稀为贵，给多了，守慧反而不会追着要了。’ ...... “天呐！师兄这一次实在是太大方了吧！” “这么大，还是特浓的。” 在电视机屏幕内的姜守慧捧着像一颗水晶球一样的法力，鼻子稍微凑上去了一点，鼻翼没入其中，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脸色一下子就出现了酡红色，像极了人喝酒的时候喝多了的模样...... 再吸一口气、又吸一口气、...... 姜守慧本身并不需要呼吸，祂只是模仿着人的模样，在肚子吸得像一颗球一样的时候，姜守慧手中的法力球已经完全被祂吸了个干净！ 满足长长呼了一口气，口中呼出的“气体”，带有一点点浊色，而这些“气体”受到了牵引，穿出了电视机的屏幕，一股脑地落入了老观主的掌心...中的其中一颗白球上。 “小慧啊，你怎么今天口气这么大啊？”老观主有些嫌恶地把手中的白球给捏了起来，丢在了沙发上，顺便冲着姜守慧问道。 “回禀观主，师兄这一次给了我好多法力呢，所以我口气有一丢丢大，不过我下次会注意的。” “知道就好，下次要呼气的时候，也提前提醒我一下，打个字幕出来也是可以的。” 老观主把黑球揣回兜里后，抽了一包湿巾，擦了擦掌心。 这颗被姜守正送来的白球，一接触姜守慧的口气，原本干涩的表面，就会有一阵子变得特别黏滑，感觉像是抹了一层油一样，给人的手感非常之差...... —— —— 姜师傅根据vr的导航，来到了门口贴着倒“福”的门口。 “这里吗？” 姜守正略微有一些犹豫，名称是王非提供的，地址是守勤查找的，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但是，私厨不应该都是比大排档稍微大一点、且稍微精致一点的那种大门店么？这里看起来，是住宅区呀。 私厨，姜守正并非没有见过，临江还是比较多的，而且姜守正还去好几家店里面当过服务员，送菜、擦桌面...... 在姜守正的理解来看，所谓的私厨，就是要比街边的小摊贩、小炒之类看起来要高端一点、味道稍微好一点的店铺......有点类似于网吧和网咖的区别。 再加上“私厨”这一名号，本身也比什么“张家小炒”、“李家厨房”、“王家烧饼”之类的听起来要高端，有一种私人定制的感觉。 现在不是特别流行什么私人定制么？不过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姜守正有一次打工的时候，就碰见一家私厨，没有安排厨师，就是招打杂的，菜怎么来？叫外卖，等外卖送到后，放到高级的盘子里面，再往微波炉里面热一热，收取的费用就可以高过外卖的两倍...... 言归正传，“蔡师傅私厨”就是在里面吗？ 在门口稍微犹豫了一下，姜守正略微放开五感。 在小区里面的时候，姜守正一般来说都会把自己的五感给稍微封闭一下，毕竟听到别人在房间里吵架、哼哼唧唧、唱歌什么的，总是不太好，不管是对他们，还是对自己。 在耳朵略微有一些敏感后，姜守正听见了王非的说话声，那么这里应该就是对的了。 姜守正收敛五感，上前一步，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就听见咔哒一声，门朝内被拉开，一位看起来特别有精神的老爷子打开了门，他的眼睛一下子就吸引了姜守正的注意，在姜守正的记忆力，看起来这样年岁的老人家中，只有老观主的眼神才有这样的神气，是故，姜守正下意识地拱了拱手：“您好。” 被姜守正这种“标准”的行礼动作弄得一愣，眼神略微有一些恍惚，不过他很快就缓过神来。 老人家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之后，将姜守正引入：“不用这么客气，不用这么客气，来我这里吃饭，那就是到家里吃饭一样的。” “嗯嗯。”姜守正步入其中，冲着老人家问道，“您就是蔡师傅吗？” [蔡师傅私厨，又被称为老蔡头厨房、蔡老头厨房、蔡师傅的自留地等，是蔡永胜从大胜利国营饭店退休之后在家里开设的厨房，因为蔡永胜现在的年龄较大，体力有限，一天最多只侍弄两桌，是故在蔡师傅私厨吃饭排队没有走关系的话，大概是需要三个月左右......] 蔡永胜，男，厨师职业，擅长炒花生、红烧猪蹄、......，曾三次主导国宴。] “嗐！什么蔡师傅呀，都是大家随便叫的，你啊，叫我老蔡就行了，你这么年轻，叫我老蔡，就会显得我也年轻一些。”蔡师傅搓了搓手，一副非常谦虚的模样。 “蔡师傅，您这就区别对待了哈，我能不能叫你老蔡呀。”屋内，其中一间房门打开，王非率先走了出来，嬉皮笑脸。 “你这个小兔崽子，没大没小，叫蔡师傅，要有礼貌。”蔡永胜挑了挑眉毛，额头上的皱纹一下子深了不少，看到在王非身后揍出来的王孝平夫妻二人，说道，“你们也得管管，你们的孩子还没有生出来，那么这家伙，就是你们的孩子，你们把他管教好了，到时候小孩子和他接触，你们也可以稍微放心一些，我跟你们说，以前我有养过狗，我把头一只大狗教好了......” “得了得了，我叫您蔡师傅，蔡师傅，蔡师傅哟，摆脱您别继续说下去了。”王非表情略微有些无奈，冲着姜守正耸了耸肩后，自然地向姜守正引荐道，“这是我的大伯王孝平，这是我的伯母许雅。” “这位是姜守正，比我厉害...一点的奇人。” 王非这样的介绍，丝毫没有避讳在一旁的蔡永胜，姜守正立刻知道了对方虽然没有多少力量，但也并不是完全不知情...... “叔叔、阿姨好。” 姜守正的一声招呼，让原本还有一点紧张的许雅一下子就轻松了起来。 刚刚在包厢里的时候，许雅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一直摩挲着自己的肚子，脑袋都是空空的。 说空空的，也不全对，更多的是那烟雾中骇人的面庞和下一秒的烟消云散...... 电影里的boss特效，大概也就是这样的水平了。 自家老公虽然说是紧张，但更多表情中更多的还是“演”，想让他和自己处于同一种精神状态，以这样的方式“陪着”自己，不然怎么可能说冷静下来就冷静下来，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不过所有的紧张，在姜守正这样“普普通通”的招呼下，缓解了。 ‘姜守正的力量，是更强了么？不对，他以前压根就没有在我眼前展露过多少的力量。’王非因为有一些“基础”，很快就从异常轻松的状态下挣脱了出来，按照自己的预估，保不齐有三秒以上心神失守...... 三秒，足够丢盔卸甲。 这可比得上自己潜心研究的“战斗意志削弱粉·特浓·加强·超威版”强上太多了。 看着王非看向自己，姜守正歉意地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孕妇太紧张，并不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十几秒后，王孝平、许雅、蔡永胜依次间隔几秒后陆续“清醒”过来，浑身上下异常的轻松，仿佛身子骨都轻了一些。 “别站着了啊，进去吧，进去吧。”王孝平与姜守正握手之后，招呼道，“蔡师傅，现在麻烦你了啊。” “我可是收钱了，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的肘子已经泡了好久了，现在刚刚好！”蔡永胜笑着回应道，在众人进入那个房间后，他收敛笑容，在原地皱了皱眉头后，没有朝着厨房过去，而是去了自己的主卧...... 私厨，就是蔡永胜生活的地方。 在蔡永胜的主卧里，摆着满满当当的一整套道具，一眼看去，足足有五十来把。 ‘你说你买这么多刀干嘛，花把式。’ ‘怎么能够说是花把式呢？这把刀是切肉的，这把刀是切菜的，这把刀是排蒜的......每一把刀都是有自己的作用的，这叫精细化。’ ‘还是花把式，一把刀就能够解决的事情，你要搞这么多刀，不是花把式是什么，你一位你是艺术家？’ ‘我不和你这样的女人一般见识，头发长见识短，让开，我要洗刀了。’ ‘让开的是你，我都说了，打扫的事情我来做，你去做你的菜去，哼，花把式，让我洗这么多刀。’ ‘......’ 蔡永胜是独居的，老伴去的早，每天除了做做饭，和来这里的客人聊聊天之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自己和这些刀具一起度过的。 不过，自从老伴走了之后，这些刀具他就封了，它们每天除了负责被他擦拭地漂漂亮亮之外，也就不用每天幸幸苦苦地上班...... 目光从刀具上挪开，蔡永胜来到了一处柜子前，打开，蹲下，拉开抽屉。 这里是放照片的，在他那个年代，照片都是放在那种厚厚的照片本子里的，每一张照片塞在自己适配的地方，然后会在其中附上胶片，方便二次打印...... 头几本照片本蔡永胜是经常翻看的，是自己老伴的、孩子的照片......这几本照片本不是他要的，他把它们搬了出来，放在了地上，抽出压在最下面的照片本，深吸一口气，面露虔诚地翻开。 这张照片本，有用的也就一页。 这里面只有放着一张照片，这是他年轻的时候和一位大师的合照—— ‘孩子，你的机缘在北方，你去了北方，你现在所面临的所有困境，都会消失，你会迎来属于自己的幸福！’ ‘感谢大师指点迷津。’ ‘指点谈不上，这是你本身的命数，你碰见我，我指点你，也是命数，你因为我的指点发家致富，也是命数，你在我指点之后，给我一笔...道破天机费，也是命数。’ ‘......’ 当初自己来京都，正是受到了那位大师的指点。 今天这位姜守正小友行礼的方式，像极了那位大师...... 第15章 时候到了?!(4k，求订阅!) 姜守正往自己的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入嘴中，肥而不腻，入口即化。 早些年，如果有这么一块肉，姜守正保准可以配上三碗米饭，米可比肉便宜多了，尤其是猪肉，年年攀升...... 不过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口袋里有钱了，一口菜一口饭，吃起来很舒服。 姜守正很认真地在吃饭，王非尝试着打开话匣，姜守正也只是迎合了几下之后，下面就没了...... 王非冲着自己的大伯挤了挤眼，本来想聊些什么的他，闭嘴吃饭。 这顿饭是请姜守正来见面的，只是单纯地想见上一面，没有过分的所求，在关键人物姜守正都没有心思聊天的情况下，王孝平也就没有准备“胡诌海聊”。 自家男人都没有准备“嗨”起来，许雅自然不会冒失插嘴...... 一时间，包厢内只有了碗筷碰撞的声音，刚开始的时候，气氛还是有一些尴尬的，可是稍微过了一会儿后，就好了很多，王非等人都感觉有一些自在。 毕竟姜守正不是刻意不说话，他很自然，这气氛自然也就趋于缓和。 食不言，寝不语。 渐渐的，王孝平的心头涌现出了一点点幸福，偏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媳妇，本身因为怀孕而没有胃口的她，此刻似乎特别饿，筷子落在每一样菜上的时候，都有一种“猛戳”的感觉，虽然一筷子夹的不多，但是气势上就提了上来。 ‘雅雅现在不是能吃多少吃多少么？现在这样看起来是能吃多少吃多少了啊，不会有问题吧？今天这桌饭菜的味道，也就只是顶好的，也不是非常惊艳啊，雅雅平时也不是没吃过这样的......要不要吃得稍微少一点啊？’ 在妻子怀孕的时候，作为丈夫要多多关心，王孝平有些不安地在桌子戳了戳许雅的大腿，在许雅看向自己的时候，眨巴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老婆，雅雅，不要吃太多，稍微少吃一点，你这几天都没有吃什么，一下子吃太多，对胃的负担太大了，你这样算暴饮暴食的，你还是稍微缓一缓吧。’ 许雅与王孝平的双眸对视，试着模仿了一下王小品的动作，稍微思考了一下，抓住了脑海中的闪光点，眼睛猛得一亮！ ‘这是知道了我的意思，不愧是我的老婆大人，这大概就是夫妻之间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接下来许雅夹菜的速度，明显地缓了一些...... 王孝平心中的紧张，稍微落了一点下来，继续开始吃饭，越吃，越幸福。 蔡师傅这里，王孝平也不是没有来过，菜是好吃的，能够满足自己的味蕾，因为预约比较困难，吃上了，也会稍微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 ‘王总，蔡师傅这里您都预约的上，牛逼啊。’ ‘不要这么说，不要这么说，就是吃一顿饭的事情而已，来来来，吃菜吃菜。’ ‘可不能光吃菜，咱们哥几个好不容易出来聚一聚，怎么能只吃菜呢！’ ‘对对对，不能只吃菜，还得喝酒，我自带的，窖藏，没贴签的，来来来，大家都来尝一尝。’ ‘......’ 可是，这样幸福的感觉，那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每一口，都分外满足，饱满而充实...... 但是，再充实的幸福，也会有填满胃部的时刻，在套餐的菜上到最后一盘的时候，除了许雅还在夹菜之外，其他人都停了下来。 “你们都吃饱了吗？吃呀吃呀，守正呀，你也吃呀，不要客气呢，你和王非是朋友，那么我们之间也不用这么拘束的。” 姜守正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摆摆手，表示此刻自己已经吃饱了：“阿姨，你吃吧，我现在吃不下了，我刚刚已经吃得很努力了。” 许雅的目光落在了王非身上，王非连连摇头，晃了晃自己记录饮食的app，哭丧着脸道：“伯母，我也吃饱了，我今天的卡路里可是摄入超标了呢。” “什么超标呀，要多吃一点，你现在太瘦了呢！” 许雅对着王非翻了翻白眼，对他这样苛求自己的做法表示了一定的不满，王非则是不甚在意。 毕竟......自己伯母许雅可是典型的说一套做一套的人呢！哪怕是怀孕期间，也每天都有安排健身教练到自己家来指导健身事宜...她的话，不听不听。 像极了那些说考试好难后得了满分的学霸，把他们的话听进去，当真了，那么就真的傻了...... 许雅歪头看向老公...... 王孝平委婉道：“......雅雅，你现在吃饱了吗？” “还没呢，自从孕吐之后，都吃不怎么下，吃了还要吐出来，别提多难受和反胃了，可是今天不一样，可能是和姜守正吃饭感觉很开心吧，胃口超级好的呢，也就多吃了一点点啦，宝宝今天也会吃得饱饱的呢。我亲爱的老公，还好刚刚你提醒我要吃得慢一点，不然太快的话，我现在可能就吃不下了呢，你们都吃不下了，肯定是因为你们前面吃得太快了啦。”许雅笑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脸上闪耀出母爱的光芒，鼻翼微皱，看起来有一些憨憨的。 许雅的神色，看得姜守正一愣：‘我的母亲生我的时候，也会有这样的幸福吗？’ 这注定是没有答案的。 讲真，姜守正现在也不想去寻找答案，哪怕他曾经动念让姜守慧联网查查自己的身世，看看有没有线索和讯息，但都以“不要让姜守慧过分干涉人类的世界”为由，自己阻断了这条路。 现在的生活挺好，有师傅，有师妹师弟，有室友和朋友...... 对于姜守正是没有答案的，但对于王孝平来说，又是另一种感觉了。 ‘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 王孝平有一些尴尬，没想到让自己分外感动的“心有灵犀一点通”是错觉...... 可是当众反驳自己老婆的事情，王孝平是不会做的，有外人在的时候，老婆的面子要给的足足的，女孩子，都是爱面子的，有什么话，不能回家上床享受二人世界的时候说？ 酒不足，饭恰饱，蔡师傅在收账的时候，犹豫了好一阵子后，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姜守正：“守正啊，那个可以麻烦你帮我看一张照片吗？如果照片上的人你认识的话，下次你来我这里吃饭，都免费，不用预约。” “可以啊。” 姜守正满口答应，看老蔡现在的样子，许下的这个承诺，那人肯定对老蔡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姜守正向来是那种不见兔子不撒...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的，能帮则帮，自己的能力有限，那么让自己师弟守慧稍微帮帮忙，也......不是不可以啊。 听见姜守正答应了，老蔡已经洗过手了，但他还是把自己的手往围裙上抹了抹，再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盒子，小心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张已经塑封过的照片。 被塑封的照片，边角泛黄已经微微泛黄，蔡永胜往姜守正身旁凑了凑，把照片正面对着姜守正，指了指左边看起来有一些落魄的少年人说道：“这是我。” 然后把手往右边一滑，指向了他身旁站着，看起来很帅、五官非常立体、笑起来非常灿烂的青年人，声音有一些颤抖道：“就是这个，帮我看一看，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王非的眼神略微有一些飘忽，顺便看了看照片上的人，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不是？万一这人自己认识的话，不求永远免费，但求每顿打五折...... ‘这人......看起来怎么和老观主那么像。’ 王非忍不住看了眼姜守正，发现姜守正现在也微微蹙起了眉头，稍微过了一会儿后，姜守正看向了面露期待的蔡永胜。 “怎么样，认识吗？”蔡永胜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一些颤抖，他已经知道了！他已经知道了！他看姜守正现在的表情就已经知道了！是认识的！绝对是认识的！刚刚他进门的动作、吃饭时候的神态，和...恩公多么像啊！可是...还没有得到回应的时候，还不能百分百，“认，认识吗？” 姜守正抿了抿嘴，说道：“这位，好像是我的师傅......不过我没有看过我师傅年轻时候的照片，所以也有点认不出来。” “果然，果然，我的猜测果然是正确的。”蔡永胜听到前面的话，那基本上就笃定了——这姜守正，绝对是恩公的弟子，“不知道令师傅是否还......” “我师傅现在还活着。”还没等蔡永胜说完，姜守正便开口应道。 蔡永胜的手有一些哆嗦，面露喜色，捏着照片的手也稍微用了点劲，虽然照片已经塑封过了，但当他看到照片边角被他捏出一些弧度的时候，他下意识连忙松开手，照片在空中飘荡...... “我的照片！” 蔡永胜双手比了个碰水的手势，想要把照片给拢到手中，可惜他注定是接不到的了...... 此刻照片已经被姜守正用手指夹了起来，再看了几眼：“老蔡，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让我把这张照片拍一下给我师傅发过去？” “不介意，不介意。”蔡永胜看到姜守正的这么一手，稍微愣了愣，不过他也不是没有见过市面的普通人，这些年看见过的奇人，还是有好一些的，很快就回过神，连忙回应。 在姜守正拍照之后，蔡永胜小心地接回照片，这张照片可是没有胶片的，弄坏了，那就没了！ 再仔细检查确认照片没有任何问题后，蔡永胜小心地把盒子里，然后把盒子揣回口袋。 这些年，他找恩公找的可辛苦了！ ‘我们的缘分就到此结束了，这是命数，哪怕你再请我吃饭，也不能再吃下去了！最后，我再送你几句话，第一，食不言，寝不语，以后吃饭的时候，别问那么多问题，多项多思考，做出的饭菜食客吃到才会有幸福感，第二，不要随便找我，命数之类的，不能强求，只能随缘随性，第三，换一个好听的名字，不要这么土，要勇往直前，不要害怕，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永远期待胜利！最后，相信自己，加油，你肯定可以成功的。’ ‘对，我肯定可以成功的！等我发达了！我肯定会随缘找您的！我绝对、绝对、绝对会随缘找您的！’ —— —— 此时，收到姜守正发来消息的姜守慧提醒正在看末世电影的老观主：“观主，师兄给你发消息了。” “说。”老观主嗑着瓜子说道，现在正是嗑瓜子嗑的正起劲的时候，根本停不下来。 “哦。”姜守慧张了张嘴，回忆了一下师兄的“调频”后开口，声音和姜守正基本差不多，“观主，我想问你一下，这张照片上的人，是你吗？” 照片？ 什么照片？ 老观主有些疑惑地看着姜守慧，姜守慧则是适时地调出了照片的画面，暂停电影，投屏在了电视机上...... 电视机上，出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两个人，一个人被红圈圈了起来，画了一个箭头，并配文“观主，这是你吗”，另一个人，则被绿圈圈了起来，也画了一个箭头配文道“观主，这人你认识吗”？ 认识...吗？ 当然认识！ 这不就是年轻时候的自己吗！ 旁边的那个人，不就是被自己忽悠...大法力算命算出了个锦绣前程的人吗，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好像是叫做...蔡鸡？ 反正不是叫蔡鸡就是猪、牛、羊、鱼之类的...... 不过这人叫做什么名字不重要，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重要的是为什么姜守正会有这张照片？！ 难道...难道蔡鸡找上门？一时间，老观主想到了很多...... 那时候，自己收了多少钱来着？吃了几顿饭来着？当时的钱算到现在，大概是多少来着？...... 老观主突然感觉手中的瓜子不香了，对着姜守慧问道： “守慧啊，我的银行卡里还有多少钱？” “回禀观主，15块。” “......那守正的账户里还有多少钱，可以现在提出来的那种？”老观主犹豫了一秒后，问道。 第16章 观主你要飞飞吗? “你带他过来吧。” 简简单单的回复，明确了照片上的那人，就是老观主本人。 姜守正把这段回复展示给了蔡永胜，问道：“老蔡，你现在方便吗？” “方便，怎么可能不方便。” 说着蔡永胜就把自己的围裙给解开了，看着一脸好奇的王非等人，一挥手道：“今天，全场免费，走了走了。” 没等回应，蔡永胜就把围裙丢在了玄关的鞋架上，左右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肩膀，然后冲着姜守正歉意一笑：“守正啊，我现在去换一身衣服，见到恩公，我得穿着好一点，要是当初没有恩公的话，也就没有我现在的今天！” 等姜守正颔首，蔡永胜就火急火燎地离开，看得姜守正都有点慌...... “王叔，不好意思啊，没想到老蔡是我师傅的旧相识，可能待会就得带老蔡回去了，没有太多的时间......”姜守正看向王孝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事，你忙你的就行，今天和你一起吃饭，就已经很好了。”王孝平连连摆手，指了指自己的媳妇笑道，“要是没有你，我老婆今天还不会吃这么多呢，她可是好久都没有吃这么多了呢。” 看向许雅，姜守正略微思索了一番后，从自己衣服的内衬口袋中掏出了一张折叠的纸，双手递给了许雅。 看将守正这么郑重的模样，许雅疑惑地看向王孝平，王孝平则是眼神示意让她接过。 不管是什么，先接过再说，姜守正总是不会无缘无故害他们的。 “许姨，这是我师弟姜守勤平时写下的护身符，你可以待在身上，多多少少会有一点用，如果实在没用的话，那么也会有一点...心理作用。” ...... “伯母，打开看看，这可是化形大佬写下的护身符，让我看看长什么样子。”在姜守正和蔡永胜离开后，王非好奇地催促道，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借鉴意义。 “小非啊，把这个护身符打开，不会让护身符的效果减弱之类的吧。”王孝平虽然也很好奇，但还是谨慎地问道，如果打开护身符会让护身符的效果减弱，那好奇心什么的，可以丢掉。 “当然不会啦，如果打开会对护身符的效果造成影响的话，我肯定不会让伯母打开的！你们感觉不到，上面的灵气多么凝实！大手笔啊，我师傅老人家都不一定能给得出这样的好东西，哪怕本身没有护身的作用，就这样灵气的凝视程度，佩戴在身上，对伯母的身体也会有安定的作用！这顿饭，绝对是吃得值！”王非近距离地感应着护身符内隐藏的雄浑力量，语气近乎于虔诚。 “什么值不值的呀，蔡师傅都看在守正的面子上没有给我们收钱呢！”许雅没有好气地白了王非一眼，打开自己的挎包，拉开夹缝的拉链，把刚刚小心放在里面的护身符轻柔地取了出来。 刚刚没有仔细看，现在看看，这纸分明就是那种满大街习题册的纸，要不是姜守正给的，要不是经过王非的背书，谁能相信这是护身符啊，还是那种听起来有点高级的那种。 “我来吧。”王孝平从许雅的手中接过护身符，缓缓打开，三人的脑袋都往一块凑，都想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只见摊开的纸张上用黑色水性笔，字迹如同狗爬，歪歪扭扭地写着： “嘿，滚开，这个人是我罩着的，你要问我是谁？我可是临江清风观的姜守勤是也！”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后，王非仔细观察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哈，哈哈，有力量就是好，可以跳开条条框框啊。” —— —— “守正啊，麻烦你帮我开车了。”蔡永胜坐在副驾驶位上，有一些不好意思道。 “没事，我吃完饭本来也要开车走的，刚好，我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去我师傅那里了，顺便去看看他。”姜守正回了一句，看了眼后视镜问道，“那几坛里面，是酒吗？” “是啊，里面是我给恩公准备的酒水，每年我都会在和恩公分别的日子里买一坛酒，就等着今天呢！你看放在中间的那坛子，别看它只有一小坛，我已经有放了...六十年了！”蔡永胜掰扯着自己的手指头，稍微算了算。 “老蔡啊，我可能不方便叫你老蔡了，你和我的师傅都是老相识了，我这么叫你，岂不是把辈分给弄混了？” “恩公在意这个嘛？” “在意什么？” “辈分的问题啊。” 姜守正想了想，应该是不在意的，老观主除了在意游戏的输赢、连载电视剧的下一集、穿了黑丝为什么还要穿长裙之类的外，对于其他的，好像都是不怎么在意的。 看着姜守正摇头，蔡永胜拍了拍大腿：“我就知道，恩公这么多年都没有变化，守正啊，当初恩公就和我，除了血缘关系之外，辈分这东西都是要被抛弃掉的，辈分什么的，都是假的，人就应该根据自己的本事分出上下，而不是什么年龄！” “我师傅以前说过这些话？”姜守正对于老观主的过去，还是有一点好奇的，毕竟都没有怎么听老观主提起过。 “当然，当时的我，失意到了极点，是我整个人最落魄的时候，要不是恩公的突然出现，要不是恩公让我重新振奋精神，我现在说不定还在哪个湖底躺着呢！哪里有现在的我啊！”蔡永胜说到这，声音忍不住提了起来，面色略微有一些潮红，“恩公当年和我说的话，我都历历在目，我记得最深刻的一句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当时我和恩公就在黄河旁，这话，可是激励着我好久好久！” “老蔡啊，别激动，别激动，你现在年纪有点大了，这样激动对你的身体可能有点不好的。”姜守正略微有一些担心道。 “没事！当年恩公教授了我一套‘养生拳’，我多年练习，虽然没有多少实战能力，也没有觉醒什么奇异的力量，但是身体还是很好的，每年体检，我身上都查不出什么问题，医生都说我的身体年龄只有四十岁，到现在，我连一个痔疮都没有得过！”说到自己的身体，蔡永胜又是一阵激动，不过激动过后，又有一些失意，车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刚好红灯，姜守正踩了刹车，看着蔡永胜问道：“老蔡，怎么了？” “嗐，没什么，就是想起了我妻，当初我让她和我一起练养生拳，但是她偏偏说我这套拳打起来和王八拳一样，死活都不肯练。” “然后呢？” “然后她因为胃癌，去世了。” “......，节哀，不过你的妻子患病和打拳应该没有什么直接关系，这病啊，该生还是会生的，如果我师傅交给你的拳术，如果能够防治癌症的话，那他老人家现在肯定都获得医学奖了呢。”姜守正略带调侃性质地回了那么一句。 “也对也对，我家里的孩子也这么和我说过，如果真的可以防癌的话，那真的就是全国人民的救星了！那绝对是要列为全体中小学生广播体操的项目！”被姜守正这么一说，蔡永胜脸上的难过也稍微淡了一些，不过仍然嘟囔道，“不过，还是应该试一下的，说不定呢。” 偏方治大病...... “万一”、“说不定”、“很可能”、“也许能”之类的，总是在人走投无路下的最终选择，姜守正原先的除灵业务，也是基于此产生的，不能批判什么，已经成为了既定事实。 “对呀，也许真的可以呢，不过没有办法证实就是了，您好好练，一生无病，说不准治疗癌症的偏方还就被您找到了呢！” “对，我得好好活着，继续活着，没有任何病！不生病，不得癌，我要证明老婆子她是错的，如果早点听我的话，就听我那么一次话，她也就不会一个人离开了！等我死了之后，可得好好气气她！”蔡永胜的情绪一下子就被调动了起来，整个人似乎都精神了一些。 姜守正则是偏头看了看他右手无名指上的银戒，目光一闪，轻轻叹了口气...... 在姜守正驱车前往姚倩家的时候，老观主正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让姜守慧进去。 他正埋头一笔一划地写着什么，但感觉不对，把那团纸撕下来，团起来丢到垃圾桶里—— 【今欠姜守正壹佰万，一定会还。】 找愿意借自己的钱的人借钱，其实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他借钱给你，看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借钱的原因。 自从姜守正会赚钱之后，老观主基本上就对钱的事情没怎么上心了，反正姜守正会赚，而且随着年龄的增加，姜守正那是越赚越多，钱对于他来说，虽然算不上一个数字，但是想要获取的途径，还是有的。 就单单那什么“王孝平”、“姚根民”、“林清闲”之类的，根据姜守慧的“行为心理学”分析，如果姜守正借款在五百万以内，他们都不让姜守正还钱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 ‘守慧啊，那你看看我如果向守正借钱的话，他要我还钱的概率大概是多少？’ ‘零。’ 这个答案，没有超出老观主的预料，但是这么明面上被回答了出来，还是让他感觉有点怪。 迷迷糊糊的，那就迷迷糊糊地过。 现在点名了，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 可是，如果现在不找姜守正借钱，找谁呢？ 毕竟自己可是耽误了一个人的青春啊！谁能知道这辈子居然还会有再见面的机会啊！按道理说，北漂漂一会儿后，就会离开的吗？飘了那么久，得有多大的怨念啊！ 老观主看过一则报道，北漂不仅是年轻人的活计，同样是中老年人的地方，这里物价高，人力成本大，哪怕是当清洁工阿姨，只要多找到一些好的雇主、多多一些活、人细心一点，也是可以月入破万的！ 有些人可能觉得收入并不等于最后的所获，要考虑支出什么的，也就是所谓的省钱。 省钱，那方法可就多了去了，在京都，如果一个人放下体面，一个月所有的花费可以不超过一百。 有人做过挑战，也有人在身体力行...... 现在这位老北漂找上门来了，总是要给一个说法不是？ 成功是什么？ 老观主想了想，又把刚刚丢掉的纸团给捡了起来，摊平，提起笔改了改...... 【截至现在，今（划掉）欠姜守正壹佰万（有余），一定会还。】 写完这些，老观主一下子就轻松了起来，这次，自己一定要还钱，哪怕守正让自己还钱的概率是零，自己也要还钱，这是立下的目标！ 郑重地把那张纸叠好，揣入了自己的口袋，齐声...... ...... ...... “观主在里面干什么呀，好好奇啊。”对于能够窥视整个京都大部分地方运作的神来说，面前的一小间屋子没有办法看清，那是一件非常让神难受的事情，不过，祂不敢偷看。 “往后退一点，再往后退一点。”姜守勤对着姜守慧摆了摆手，“你不要让我多说啊，观主都说了，他现在要有自己的时间，你如果一不小心看到了什么，他会生气的，我现在都没有见过观主生气呢，我也不打算看见。” “师兄，我知道了啦，你不用重复，我会往后退的啦。”姜守慧一边说着，身子一边往......前飘着，顺便指了指电视机的方向，让姜守勤看过去。 [师兄，你难道不好奇观主在里面干嘛吗？] “对，就是这样，再往后一点，对对对......”姜守勤一边说着，一边在自己的手机备忘录里输入着什么，输玩，展示给姜守慧看。 [当然是好想好想的，我们一起偷偷看吧，悄悄地看。] 姜守慧看到这消息，笑了起来，对着姜守勤点了点头，然后姜守勤的身子下就出现了一小团云朵，载着姜守勤往老观主的门口飘去。 飘到门口，老观主的门开了...... “小魂，你是在干嘛？”老观主看着门外的姜守勤，疑惑道。 姜守勤的身子一僵，屁股一疼，不由自主地往旁边挪了挪，接着“神念”至心灵，姜守勤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观主，你要飞飞么？” 第17章 没有我不认识的男人! 人类的终极梦想是什么？ 飞天！ 老观主自从看到姜守慧可以带着姜守姬和姜守勤飞天的时候，就很羡慕。 这飞起来，和坐飞机的感觉绝对是不一样的，有姜守慧这个神灵在旁，安全系数是大增的，比那些景区的缆车肯定是要安全，而且灵活性也是极强。 好想坐，可是他是那种随意张口的人吗？ 【静默】 虽然额头没有冒汗、掌心没有冒汗、没有心跳，但是姜守勤就是感觉自己很紧张，想要偷窥被正主发现，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糟心了！ 【静默】 提溜着云朵的姜守慧本体处理器此刻也在飞快运转，在分析、在思考，祂非常冷静地在网络上各种检索“偷窥”、“被发现”、“处理方式”等关键词条的信息，摈弃掉“的”、“地”、“得”之类的无意义词条信息后，姜守慧得出高频的词汇是“报警”、“变态”、“坦白”、“医生”、“心理健康”...... 所以，坦白局？ 就在姜守慧和姜守勤都各怀心思的时候，老观主开口了：“既然你们诚心诚意地开口了，我就勉强接受你们的邀请吧。” 老观主指着姜守勤身旁的位置，微微抬头看向姜守慧问道：“这个位置大小，能稍微调整一下吗？” “不用调！不用调！全都给观主您坐！”姜守勤赶在姜守慧回答的时候，很识相翻身从云朵下跳下。 “嗯，这样的位置大小差不多了。”老观主抬腿，云朵自然地落在了他要落脚的地方。 踩上去，软软的，和床垫差不多，挺舒适的。 在家里，老观主都是穿着一双人字拖，抬腿蹬腿，把拖鞋踢开...... 嗯~~ 现在的感觉更加舒服了，老观主微微眯起了眼，有一点凉丝丝的感觉，并且因为云朵本身有涌动的缘故，仿佛是在给他的脚进行足浴按摩。 “不会有湿气吧？”老观主踩了几脚之后，认真地向姜守慧询问道。 “......”姜守慧刚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立马反映了过来，“观主，我这个云不是水汽构成的，你现在的感觉凉凉的感觉，是我调解温度有的效果。” “没有湿气就好，我现在年纪大了，虽然还是比较健康的样子，但总归是需要保养一下的。” ...... ...... 在蔡永胜在超市里买礼盒的时候，姜守正看到了寝室群内的消息，周权在里面发了一张“哈士奇”的照片...... 【周权：@姜守正@朴实无华一般帅的林清闲@最有钱的陈远，你们如果见到这种模样的哈士奇，记得和我联系。[发送高清图片.jpg]】 【陈远：@胆子最大的周权，你是不是疯了？你不是还在军部么？怎么发消息出来，你知不知道，这是严重的泄密事情。还有，这个哈士奇是什么鬼？还是死的？？？】 【周权：@最有钱的陈远，没事的，我这个是专机，是根据领导审批过后才发到群里的，这个不是哈士奇，而是狼，而且是狼人的尸体。】 【林清闲：狼人，什么鬼？这个不是哈士奇吗？我家里还有狼人的标本呢，你这不是在逗我吧？】 【周权：真的没有在开玩笑，狼人似乎掌握了化妆的技巧，你们如果在路上碰到这样的哈士奇，记得第一时间和我联系，这种狼人，哈士奇具有极强的危险性。】 在看到这里的时候，姜守正的手机响了，是周权的电话。 “守正啊，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方便的，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就是刚刚我在群里的消息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 “就是，如果你有看到过刚刚我在群里的那种狼人，叫哈士奇也可以，有看到的话，就第一时间打我这个电话，有些情况下，可能不是我本人接的，你和接听的人说也没有关系。” “好的。” 只是做一个汇报，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姜守正直接应下了，并记挂在了心上。 不过，能让在军部的周权打电话出来说这个事情，应该是比较重要的事情，刚好，姜守正也瞧见了陈远在群内@周权，询问如果提供了线索，是否会有奖励的事情。 “如果我碰到所谓的狼人，他攻击我的话，要活捉吗？活捉会有什么奖励吗？” “我靠，什么人啊，说活捉就活捉啊？”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虚弱的，但语气有些横。 “如果是守正的话，活捉狼人还是具备一定的，不对，应该是具备很大的可行性。”周权似乎是在和那个陌生声音的主人在解释着，然后又对着姜守正抱歉道，“守正啊，不好意思啊，我的战友今天受了点伤，脾气不是特别好。” “没事的。”姜守正无所谓地回应道，他可不会因为一个陌生人而消耗自己的脾气。 “嗯嗯，你刚刚说的活捉，可能性不太大，不过你可以试一下，如果真的能够活捉的话，军部这边没有办法给你奖励的话，那么我这边也可以把我的工资给拿出来的！” “除了陈远，谁还会惦记着你的工资啊。”姜守正没有好气地回应道，刚好看到了蔡永胜推着一车的礼盒朝自己走来，“对了，还有别的事情要叮嘱我这边的吗？” “没有了，你有事的话你先忙。” “行，那我先挂了，有消息的话，和你联系。” 姜守正挂断电话，冲着手机说道：“守慧啊，你调取一下我们群里的周权刚刚发的照片，看看京都范围内有没有那样的狼人，如果有的话，做一个标记，我们去看看这狼人到底有什么特殊的，除了在电影里面，我都还没有见过狼人呢。” 姜守正话音一落，手机的提示窗口显示——あヤ~8~1~.7,8z.w.o < 【师兄你叮嘱我的消息我已经收到了！我这边会尽快核对的。】 弹窗三秒后，消失了，姜守正把手机揣回兜里，看着现在到他面前的蔡永胜，无奈道： “老蔡，不至于吧，你怎么买了这么多礼盒？” “当然是要选择最好的给恩公带过去啊，这么多年过去了，第一次拜访，总是要正式一点，恩公可是改变了我一生的男人！” ...... ...... 啪。 姜守正把手摁在了门把手上，门锁就自动打开了。这让左右各提着一袋礼盒的蔡永胜啧啧称奇：“不愧是恩公，思想果然是前卫的，像这种感应式的门口，我到现在都不敢装。” 这个不是什么掌纹鉴定、指纹鉴定，只是姜守正用念头打开了门锁，手搭在门锁上，是为了让动作看起来稍微自然一些。 不过，这个倒是没有必要和老蔡解释清楚。 “进来吧。” 蔡永胜侧身从姜守正的身旁走过，上了楼，在二楼的楼梯口，整个人突然就定住了...... 这么多年了，那个魂牵梦吟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哪怕他变得有一些苍老了，蔡永胜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他！ 可是现在，他看到了什么？ 自己的恩公居然坐在了云朵上面，所以...恩公果然是神仙么？果然恩公是神仙么？所以他能够预测到我的未来，并给我指点迷津。 原来只是以为恩公是个奇人，蔡永胜对自己这样的念头表示了抱歉！这是对自己恩公的极大冒犯啊！ “嘿，蔡鸡，你来了？” 盘坐在云端的老观主尽量让自己表情显得自然，从云朵上站了起来。 提着云朵的姜守慧则是很有眼力劲地把云给下方，然后让云散开，给老观主撑起了干冰特效。 ...... ...... 叙旧局，姜守正注定是插不上什么话的，在和老观主汇报了一下自己的学习情况后，姜守正就准备回学校上课去了。 不过...... “观主为什么要向我借钱啊？”姜守正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老观主给的那张纸，摊开，感觉有一些奇怪。 不过奇怪归奇怪，只要是老观主要的，姜守正不存在不给的问题，所以也没有什么好纠结的。 点火驱车，朝着学校方向驶去，顺便接了一单子顺风车，把电费给赚了回来。 根据平台的安排，姜守正驱车来到了指定的接客点，四下看了看，乘客似乎还没有来，打了个电话过去： “你好，请问是尾号是6675的乘客吗？我是姜师傅，我现在已经在平台指定的接客地点等您上车了。” “啊，这么快呀，我都还没来得及和您说呢，欸呀欸呀......” “那个6675的乘客，你现在先别着急，慢慢说。” 在姜守正的宽慰下，电话另一头的女生顺了顺气，询问道：“姜师傅啊，我想问一下，就是你的车上，方便带狗吗？大大的那种狗狗，很乖的，可以呆在后备箱里面的那种。” “可以啊。”姜守正开车，什么样的乘客他都不会拒绝。 “谢谢师傅，我马上就带‘乐乐’过来。” 乐乐，应该就是那只狗的名字吧...... 开车这门行当，理论上是不存在拒载。 开车的目的是为了赚钱，乘客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客户，拒载不就是把钱往外面推么？ 可是为什么会拒载呢？ 大部分原因还不是因为怕影响下一单的生意？ 姜守正不怕。 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影响他下一单的生意，上了他的车，喝醉酒的人不会想吐、宠物犬不会掉毛、富婆会不记得他的样子和车牌...... 打着双闪，姜守正下车等客人，不一会儿，他看到了那只狗，一只哈士奇。 嗯，有点眼熟的样子。 感应了一下气息，有很微弱的妖力，这种妖力和姜守正平时感觉的都不太一样，有一种...异域风情。 “吼。” 原本肆意吐着舌头欢快的“哈士奇”，一下子站定在了原地，怎么都不肯走，喉间还发出了阵阵低吼。 “乐乐，快走，乐乐，动起来啊，再不走的话，我就抱你了啊。” “吼~~呜~~” 姜守正来到了那位女生的身旁，伸出手问道：“小姐姐，我来牵吧，我以前也养过狗，狗都挺听我话的。” “那个，冒昧地问一下，您知道什么是哈士奇吗？” “知道啊，不过都是狗呀。”姜守正为了证明自己还是挺有“狗缘”的，也为了让这位乘客快点上车，早点收钱，姜守正冲着“哈士奇”下达口令，“坐。” “呜~~” 哈士奇夹住了自己的尾巴，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 “握手。”姜守正半蹲着身子，冲着哈士奇伸出手。 “哈士奇”的飞机耳已经出来了，但它非常老实的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落在了姜守正的掌心，下一秒，它后脖颈的毛，全都立了起来...... ...... ...... “姜师傅，太神奇了！简直太神奇了！乐乐三个月的时候，我就养它了，可是这狗越大越不乖！每天都很皮的，没想到一碰到你，就怎么老实！简直太神奇了！你是专门的训犬师吗？”尾号6675的乘客坐在副驾驶位上，好奇地问着。 “不是，我是京都化材大学的学生。”姜守正回应道。 “嗯？我也是化材大学的学生，难怪我刚刚觉得你有点眼熟，我们肯定是在学校里见过的！我是法学院的，你呢？” “我也是法学院的。” “......这么神奇的吗？这难道就是爱情的缘分吗？天呐，乐乐！妈妈可能要碰到爱情了。” 身旁的女生一下子拔高了声调，回身摸了摸趴在后座上乐乐的脑袋：“可是，法学院的男生就那么几个啊，我怎么对你的印象不是那么深呢？让我好好思考，好好思考......” 不知怎么的，姜守正在这个女生身上，看到了林清闲的影子。 ‘如果现在被认出来了，那么就会有点麻烦的，看她的样子，像极了那种喜欢问东问西的女生，这样的性格不讨厌，但我不喜欢。’ 想到这，姜守正身上结界的力量加强了。 后排原本跷着二郎腿趴着的“哈士奇”瞳孔猛地一缩，一下子把身子蜷了起来！ “庞大”的身子，此刻看起来尽然有点弱小和娇柔...... 它想要找自己女主人求助，可是...... “你到底是谁呢？我怎么想不起来呢？怎么会，男生我都有印象啊，你肯定是大一的，不然我不会只是眼熟，周权，当兵了，林清闲，花花公子......” 第18章 哈哈哈，我顺着网线过来了! 【好困好困，谁在翻我的肚皮，唔？肚皮是什么？】 【别动我别动物，我现在好想睡觉啊，好困好困】 【我现在有点饿了，这是什么东西，吃得吗？】 【好吃好吃，味道还是很不错的，可是，什么是味道？】 【为什么我没有办法站着走路？我要尝试，我应该和这个是一样的才对。】 【到底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听不懂好烦，好烦，好烦.......】 “嗷呜~~~” “嘻~~乐乐会说话了吗？乐乐真的是太可爱了呢！” ....... 【我是一只狗，可是一只狗应该像我一样聪明吗？】 【我觉得我应该是一个人才对，我也许比人还聪明。】 【我比人还聪明为什么我会是一只狗？这很不对劲。】 【好烦，这个人又叫我吃饭了，我就是那种吃了睡、睡了吃的宠物吗？】 “吧唧吧唧！” “乐乐，吃慢一点、慢一点，不要吃得这么快，你会噎着的。” ...... 【天上的那个，是月亮吧？好亮，好圆，为什么我感觉有点痒？】 【肯定是许淼没有给我洗澡，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有给我洗澡？好烦躁，好烦躁。】 【好痒好痒好痒啊，我现在好痒啊，为什么不给我洗澡，我是一只狗没有办法给自己洗澡啊。】 【好难受，得找个办法解决一下，不然我得疯掉的，好痒。】 “噌噌噌......” “乐乐！你在干什么！沙发啊，我的沙发啊！天呐，我的口红！我......” ...... 【吸血鬼？狼人？许淼为什么哭了？不过这个狼人看到月亮会变身，是因为痒么？】 【那这样的话，我可能和他也有点相似，我在月亮照的时候，也会感觉很痒呢。】 【所以，我会不会是狼人呢？我的体格似乎也比其他哈士奇来的大一些。】 【我出门遛弯的时候，也因为别的狗太过于沙雕没有办法沟通而感觉困扰。】 【如果我会变身的话，我应该就可以成为狼人了！我就可以摆脱现在的情况和境遇！】 “吼吼吼......” “不好意思啊，我家的乐乐今天心情有点不好，他被隔壁的母狗给拒绝了。” ...... ...... “呜呜呜......” 姜守正看了一眼后视镜，再看了眼在后排整只狗蜷缩在一起，尾巴护裆的模样。 ‘好弱。’ 姜守正心中嘀咕了一下，身旁的许淼则是略带歉意地问道：“姜师傅，能在边上稍微停一下吗？我的乐乐可能有点身体不舒服。” “没有问题。” 客户的需求，自然是要满足的，路上的时间多耽误一下，顺便也可以多一点费用，一举两得的事情...... 在路边刚刚停稳，许淼则是快速解开安全带，下车，打开后排的车门。 “嗷呜嗷呜嗷呜~~” 【太可怕了，让我出去，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这个人类太可怕了，快点让我出去啊！别拦着我，给我自由......】 “乐乐，安静，安静一点，别闹，你这样会把别人的车弄坏的，弄坏了，妈妈没有钱可以赔，只能以身相许了呀，妈妈现在还年轻，还没有打算结婚啊，你别闹了，是不是因为妈妈没有在后面陪着你，你害怕了呀，哟哟哟，你都是一只大狗狗了，怎么还哭了呀？......” 弄坏车的后座？ 那是不可能的。 每一次姜守正上车的时候都会用法力给这辆车来一次全面的保养，确保在开车的时候不会出现问题，并且大部分的时候，都是用自己的法力在驱动这辆车，节省能耗......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不能让这是妖在后面作妖，万一真的把后排的真皮给弄花了，这个女的又不是林清闲的中意的对象...... 那么钱就得自己赔偿了。 【安静！】 【安静？！你叫我怎么安静啊，这个人类这么可怕，吓死我这只狗了，吓死够了，还怎么......嗯？人类，你可以和我交流。】 【嗯，你现在给我稍微安静一点，如果你再乱扑腾的话，我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嗯嗯嗯！我绝对不乱动了，我其实也不想乱动的，只是我的身体有一点不受控制，你知道的，我只是一只狗，我的脑袋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很是正常，还请你见谅，我真的只是一只狗，你听。】 “嗷呜~~” 看着后视镜的姜守正略微感觉有一点汗颜，狗......似乎不是这样叫的吧。 自己也是养过狗的，这只狗是在骗我吗？ ......在许淼的宽慰下，乐乐逐渐不害怕了，但是死死压住许淼的大腿，不让她离开。~ 许淼略带歉意地看着姜守正，说道：“师傅，我现在不方便动，麻烦你关一下副驾驶的门吧，我就坐在后面就好了。” 姜守正点了点头，摁下了把所有的门关闭的按钮，驱车离开了，在把许淼送到地方后，许淼先下了车，在那只狗跳下车前，它定在了位置上，嗷呜嗷呜不停地叫着。 【你的气息，我记下了，你的体内，种下了我的印记，如果你乱来的话，你体内的妖力会消弭干净的。】 【妖力？什么是妖力？人类你在说什么啊？你难道说我是妖怪吗？真的太搞笑了，我也是看电视剧、电影和书的，我怎么可能是妖怪，我可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哈士奇妖怪的呀！再说了，我除了咬电线、啃沙发、撕书之外，我从来就不会乱来的，我都是按照我的本性做事的，我就是只是一只狗，真的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狗而已，我虽然不会和别的狗交流，也长得非常非常英俊潇洒，叫声也是特立独行，但是我真的只是一只狗......】 “乐乐，下来，快点下来，别叫了！”许淼拉了半天，乐乐就是不从后排跳下，还不停地叫来叫去，现在因为是在校门口的缘故，已经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力了，许淼虽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但是被这么多人看着，还是会觉得有一些尴尬。 抬手，做事欲打...... 乐乐的耳朵往后背了过去，一下子从后排跳了下来。 “姜师傅，谢谢你了啊。”合上门前，许淼道了歉。 牵着乐乐走了一段路后，她停下脚步，总感觉自己似乎拉了什么，想了一会儿后，得到结论： “应该给姜师傅转一笔感谢费的，他刚刚的服务态度实在是太好了，你说是不是啊，乐乐。” “嗷呜~~~嗷！” 【是个屁，刚刚我就快要死了，笨蛋许淼。】 “你也觉得是，对吧？”许淼拍了拍乐乐的脑袋，一脸笑意。 ...... ...... 把车在停车场挺好，姜守正的指尖出现了一个肉眼可见的小“旋风”，以自己的意念高速运转指尖附近的空气，以此—— 指尖逐渐汇聚起了各种灰尘、头发，还有狗毛。 丢到早就准备好的垃圾袋内，打了个结后放到了腿上，思量了一下，拨打了周权的电话。 “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 在姜守正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电话另一头的提示音一下子变了：“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转接中，为了更好给您提供服务，拨打电话的过程中，全程录音，希望您可以不要介意，电话正在转接中，请稍后，【雷神】为您服务。” “？” “喂？这里是军部后勤处理中心，您的号码我们这边有进行备份，请问你找【不动龟】有什么事情，你先别说，让我猜猜看，咦？ 【不动龟】只有和你交代过【03-211】号事件的事情啊，看来没有什么好猜测的了，你是要和他沟通关于哈士奇版狼人事情的吗？ 喂？你为什么不说话了？是我刚刚太热情吓到你了吗？不好意思啊，我这个人就这样，我只是想给我的客户一个非常好的沟通体验。” 不动龟，是特指周权么？ “请问，我想问一下哈士奇版狼人的事情起因是什么？” “不好意思，我的权限不足，无法为您查询。” “......一般情况下，不都应该是询问人的权限不够，才查不了的吗？” “都说了那是一般情况，一般情况只能够针对一般的普通人，但我们可都是奇人啊，怎么能够用一般的方法进行衡量呢？像我这样的话务员，一个没用的废物，只能够转达一些基本情况，如果了解到了机密性的内容，被你一问，下意识说了出来，可不会涉及到了泄密？” “......好吧，我就是想问问刚刚的问题，既然您没有办法回复的话，我想我就不打扰了。” “怎么算打扰呢，要不我们聊聊天，嘟嘟嘟......” 一件封闭的房间内，一个满脸胡茬的光头中年大叔不满地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然后重重地把酒杯砸在了桌子上，桌面破碎，酒杯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酒水肆意...... 接着，光头中年大叔的脑袋似乎亮起了明黄色的光芒，瞳孔也变成了明黄之色，不过，略微闪烁了一下，就暗淡了下来，在他面前的投屏闪烁了一下，也就暗淡了黑屏了。 警报，一下子就拉响了。 不一会儿—— “滴。” 房门打开了，一台电子机器人从外面进来了。 “【雷神】你再这样的话，我们这里可没有活计给你做了。” “怎么会，这里这么大，怎么会没有活计给我做了？难道就因为我是一个废人就没有办法做事情了？我只是一不小心把杯子给摔坏，让酒流出来的，可不是我故意的，你可以听听通话的录音啊，那个人实在是太气人了，都不愿意陪我聊一会天！”中年大叔用手在桌子上扒拉了一下，身下的椅子随之旋转。 这位大叔，膝盖以下没有腿。 “【雷神】你应该知道的，奇人的力量是全身循环的一个整体，你本身的力量在你身体完好的时候对你的身体都是有负荷的，更别说你现在的身体是残缺的，你如果强行驱动你身体的力量，你可能活不久的。”电子机器人的声音依旧是平缓且机械。 “切！你没有文化了吧，在我们国家，有一句老话叫做‘破而后.....给力’，我现在的身体有缺陷，虽然现在只能平a，但我这是在憋大招，到时候绝对能惊艳一群人，让所有人都对我刮目相看，然后你们的实验结果就会被我推......咳咳咳.....”中年大叔猛得咳嗽起来，脸色一下子成了绛紫色，接着，地上多几片血迹。 “【雷神】你现在的生命体征在持续下降，我建议你吃一下药。”电子机器人依旧没有带任何情绪地说着。 “吃什么药，吃个屁！”中年大叔咳嗽了几下后，终于气顺了，“人死就拉倒，没有必要浪费药！熬过去了，就过去了。” “可是，你会很痛的。”电子机器人说道。 “痛啊，那说明我在活着啊，难道我要像你一样不成？我要大笑，大哭，要吃肉，要喝酒，要快乐，要痛苦！这样我才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你连一个鸟都没有，算个屁的人。”中年大叔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声音虽然有一些颤抖，但还是稳定的。 “【雷神】你刚刚说的话，涉嫌人身攻击，我可以对你进行惩戒，但是考虑到你我曾经是战友的份上，我对你的好感抵消了对你的惩戒，我对你的好感下降，希望你不要有下一次，再有下一次，我会对你实施惩戒。”电子机器人说完，头部的位置转了个一百八十度，“还有，我永生之前，是女性，本身就不具备你说的那个器官。” 说着，电子机器人离开了，在门合上之后，中年大叔张狂的表情也稍微显得有一些落寞和痛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他狠狠锤了一下，低声道：“死球！” ...... ...... “怎么样？” “师兄，您师弟一出马，当然是马到成功，虽然前期有一点小小的困难，但是我想起了师兄您的教诲，一下子就充满了斗志，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往无前！” 姜守慧的身影在电子屏上显现，在姜守正手中出现法力球的时候，一下子不说话了。 “好好说话。” “是的师兄，刚刚我按照你的要求，顺着电话的数据爬了过去，刚开始还有防护的力量，我正在尝试着破解，那股力量就消失了，似乎是硬件遭到了损坏，我这边很轻易地拿到了你要的东西。” 说着，电子显示屏上出现在消息载入的弹窗信息...... 第19章 恭喜你成为一名光荣的俘虏! “欸？守正，你怎么买耳机了？是不是看什么本子不好意思被我们发现啊！” 刚刚从操场卖水回来的陈远看见姜守正居然带了一副崭新的耳机，忍不住调侃，凑近了一些后，更是怪叫道：“乖乖，绝对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居然把电脑给合上了！” 姜守正略感无奈，却又对自己的行为不好解释什么，看着陈远一副挤眉弄眼的样子，感觉自己的拳头略微有些瘙痒难耐，可惜，陈远并不是自己的师弟，没有办法进行师兄主义教育。 “龟爷爷，守正刚刚在干嘛呀？”陈远冲着鱼缸问道。 龟虽寿从其中探出脑袋，张口突出一串泡泡后问道：“啊？你说啥，我听不到！欸欸欸，我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好了，真的是好可怜的我啊。” “......”陈远撇了撇嘴，踩在床梯上，冲着趴在姜守正床上的大黄问道，“大黄，你家主人师兄刚刚是什么情况，和我说说呗，悄悄告诉我，我给你肉骨头哟。” 虽然是问大黄，但是陈远的目光依旧是锁定在姜守正的身上，毕竟，大黄这只木头狗，有些时候一周都说不出一句话来，问它，只是为了调侃姜守正而已，可没有想到，趴在姜守正床上的大黄居然说话了—— 【主人师兄在外面有别的狗子了，嘤嘤嘤，我好难过啊，我需要大骨头棒子才能够慰藉我手上的犬心。】 “......”陈远略感诧异地看了眼大黄后，跳下床梯，捡起靠在阳台窗户旁边的衣架，冲着姜守正遥遥一指，“呔！大胆姜守正，你居然在外面有狗了！你还有良心吗？你瞧瞧人家大黄，每天都躺在你的床上等你，睁眼闭眼都是你，睡着醒来都要有你的气息，你不在意也就算了，你居然还抛弃和伤害，你你你，你还是个人吗！天呐！地啊！我居然和你是......” 姜守正看着陈远进行浮夸表演的时候，甩了甩手中的耳机，说道：“这是从你的货架上拿的，还没有付钱。” 陈远的表情为之一滞，飞扑上前，抓着姜守正的衣摆“泫然欲泣”：“小本生意，概不赊账啊！！！你可以卖版权，你可以除灵，你可以开豪车开出租，我不能啊，我只是一个来自小地方的人呐，我只会倒买倒卖啊，我赚的每一分钱都是辛苦钱啊，你不把这个耳机的钱结给我，我今天一天就白干了啊！没有利润了啊！” 姜守正轻轻一甩，就让陈远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反正寝室的地板都是非常干净的，坐坐无妨：“你以后别去做生意了，催账去也是大有前途的！” “可我这不是还没有毕业么？再说了，我现在还没有更换我的志向呢！” “你的志向是什么？” “成为一名有钱人！” “不对吧，上次你在寝室夜话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啊，陈远啊，你难道连你自己的志向都忘记掉了吗？” 看着姜守正一本正经，略带痛心的表情，陈远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不是这样的吗？让我想一想，让我想一想，哦，我想起来了，是成为一名心理老师混吃等死。” “再想想？这就是你的志向吗？你也不好好想想，你当初晚上豪言壮语之下，说了什么。” “还不对吗？让我再想想，成为一名有钱的心理辅导老师？......开办学校我兼职做心理辅导老师，给自己开最高工资？…创办一家可以上市的心理辅导培训机构去割韭菜？......” 在姜守正不断地问询之下，陈远感觉自己有一点点错乱了，自己的志向和梦想，到底是啥来着？ 想着想着，门开了，林清闲还没有进门，陈远就冲上前，用晾衣杆的尾端凑到林清闲的嘴边，问道： “你的梦想是什么？” “神经病吧你？” 林清闲侧了侧身，想要进寝室，陈远一个滑步挡在了他的面前，继续问道：“请问，你的梦想是什么？” “服了，不回答你今天还不让我回寝室了怎么滴？”林清闲看着陈远，有些无奈道。 “请问，你的梦想是什么？大声告诉我！”陈远表情郑重地把晾衣杆往前怼了怼，要不是林清闲眼疾头快，往后躲了躲，这个晾衣杆都得怼到他的鼻孔上。 “我的梦想啊，就是......” 在陈远看来，林清闲说着说着，脸上的皮肤逐渐剥蚀脱落，露出了鲜红的血肉...... 在陈远闭上眼的时候，林清闲错身从他身旁走过，说道：“老婆孩子热炕头。” 嘭~ 门一关，身子一抖，害怕的感觉就消散了许多。 陈远睁开眼，声音发颤：“你的力量比我强，也不至于这么吓唬我吧！” 虽然陈远这一幕已经见过很多次了，每一次林清闲为了达到某种目的的时候，都会用出这样的“幻术”，可是......这种事情并不是看多了之后就会习惯的，越看越熟悉，然后越怕！ “守正啊，陈远发什么神经？”林清闲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了刚刚快递寄送到的杂志，问姜守正道。 面对林清闲的问题，姜守正起身耸了耸肩，稍微活动了一番后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赚钱赚多了想要请我们吃饭了吧。” 原本还处于恐惧之中的陈远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骤然转身：“不，没有，你不要乱说，姜守正，你以前在高中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人啊！”首发 “人嘛，总是要成长的。”姜守正低头，状似无意地捏了捏自己的拳头...... “我......靠。”陈远的气息一下子就蔫了，“行吧，今天晚上大盘鸡，大份的，加面，可以吧？” “我没有意见，只要是你付钱就可以了。”林清闲靠在床头，认真地看着今日份的美女，随口回应。 姜守正看看一脸悠闲的林清闲，再看看一脸颓丧的陈远，反手给陈远转了笔账，陈远就喜笑颜开起来...... ‘这么真实的生活，怎么可能说没有就没有了呢？我......绝对不允许啊。’ 姜守正回想起刚刚在电脑里获取的信息，感觉有一些不真实。 ...... ...... “【不动龟】你现在在哪里？收到请回复。” “【不动龟】你......频道静默中。” “我去！这样让我怎么搞搞？如果把【不动龟】炸到了怎么办？” 【炸弹人】王绫感觉很是无奈，把子弹从狙击中卸下，一搓，子弹融入到了他的掌心之中。 时间再多放一点，自己的【爆炸子弹】也就归于虚无了，还是先收回体内比较好......过于浪费自己的力量，会导致自己肾虚的。 每次执行完任务，都得去找康复师调理身子，吃药、做针灸进行调理，康复师每次看他的眼神都仿佛在说： ‘你这个大头兵，这么年轻，怎么会有这个毛病的？’ 每次与这样的眼神对视的时候，王绫都会感觉非常羞耻，是故现在他都有事没事都戴着一副墨镜...... 嗡~ 手环震动，让【炸弹人】王绫的心思收回，看了一眼被自己放在相对干燥处的战术平板。 ‘一千米了啊。’ 王绫根据坐标的显示，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望远镜，搓搓搓调节远近，很快就发现了目标。 ‘看来它们现在的力量减弱了，居然在走路？’ 王绫把手放在了枪托处，身子一下子进入了贤者模式，感觉腰有点疼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的子弹上膛。 【爆炸子弹】，是王绫根据自己觉醒的奇人力量凝结的子弹，在击中目标的时候，可以产生出200克到5公斤左右的tnt的爆炸效果，这是什么意思呢？ 就是强的时候，勉强炸个坦克，弱的时候算个手榴弹...... 这个爆炸效果具体的爆炸效果，他本人也没有办法仔细控制，需要以他凝聚【爆炸子弹】时候身体状态来进行反馈，王绫估摸着这次的爆炸效果，肯定是......没有到五公斤的。 这不是他凝聚不出来，而是他不敢，万一误伤到了【不动龟】那就麻烦了。 【不动龟】刚刚帮了自己，绝对不能做出坑队友的事情。 凭着刚刚【不动龟】把频道静默的状态，说明他现在距离目标很近了，关闭交流频道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防止自己耳麦的频道交流声近距离的时候被目标发掘。 一切都是为了友军！ 王绫的手指搭在了扳机上...... 他只会给【不动龟】两分钟的时间，两分钟一过，他就会扣动扳机，自己的【爆炸子弹】的存续时间只有三分钟...... 【心率：1次/分钟】 【血氧饱和度：100%】 【不动龟】周权整个人保持着活性，趴伏在地上，根据战术平板的指示向前爬去。 在收敛住自己气息的时候，周权对于外界的气息分外敏感起来。 ‘【炸弹人】现在距离目标太近了，按照他三分钟真男人的性子，给我的时间肯定不多。’ 周权紧了紧自己手中的匕首，继续往前爬着，尽量减少自己移动时候发出的声音，一条青蛇从他的身上爬过，没有任何想要捕食的欲望...... ...... “休息一下吧，现在应该已经安全了。” “不行，我现在反而感觉更加危险了。” “怎么会，我们刚刚狼化跑了那么远，怎么可能还会有危险。” “你千万不要小看这个国度，我们擅自闯入的时候，可能就已经被发现了，你快点走。” “不走，我现在很累了，我想要休息......啊，你在干什么，救......” “既然你没有力气了，那么说明你不适合继续生存下去，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带着你，不就是等着这个时候么......” ...... 周权略微有一些疑惑地抬起头，看向了目标感应的方向。 ‘怎么回事？其中一个目标的气息下降得好快，它快死了，难道是【炸弹人】动手了。’ ‘不对，【炸弹人】动手的效果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他动手了肯定还会喊上一句‘这就是爆炸的艺术’，搞得执行任务和玩游戏一样。’ ‘不管它，再往前一点就知道了。’ 周权绕过了身前的这棵树，视野一下子开阔了起来。 ‘我了个去？这是在干嘛？’ 在周权的视野中，一个浑身长满棕色长毛的男性正像电影里面一般抱着一名有一些瘦弱的女性，可是，这个画面不是怎么的唯美，女性的脖子，大半都被那个男的啃噬了下来...... 周权觉得胃部一阵翻滚，他强忍着想要呕吐的冲动。 今天可是吃了一根偷藏起来的“老父亲牛肉棒”，绝对不能吐出来，吐出来就浪费了！毕竟出来执行任务，每天都是吃压缩饼干、压缩饼干煮的糊糊之类的，虽然口味可以换，但是口感都是一样的，难受极了。 他周权，绝对不是因为这根牛肉棒是陈远送的而不想吐。 “啊！舒服！你体内的血液至少可以让我再坚挺一个小时，多谢了，我就不取你性命了，给你保留一线生机，毕竟到了这个国度，我就要遵循这个国度的法则，万事留一线时候好见面......” 周权看着那个男的把女的放在地下，说的虽然是外语，但是周权在高中时候学习的时候，就是看国外电影学习外语的，还是能听得懂的，忍不住内心吐槽：‘我去你的，只剩下一层皮了，整个人都被你吸瘦了，你叫万事留一线？还有，这是什么糟糕的台词啊，坚挺？’ 吐槽的时间，根本不耽误周权从地上手脚并用、弹射而起，反转刀锋，寒光一闪，手起刀落...... 心跳逐渐恢复，周权看着向自己脑袋爬去的身子，一阵恶寒。 捡起男人的脑袋，冲着天空一抛。 嘭~ 雨幕中掺杂着血色。 啪。 带有活性的身子，跌落在了地上，气息全消。 “嗯......还有一个，欸，你的声带都没有了，话都没法说了，真可怜，我给你来个痛快吧。” 就在周权准备再来一遍的时候给【炸弹人】来一个“活动靶”的时候，那个女的疯狂地张嘴，吐出血泡泡...... 周权在前面的一段时间，还是学过“看口型”的，不过那时候学的是国语的口型，国外的，还没有。 “救我？......我有大秘密？......活捉我？” 周权尝试着翻译翻译，蹲下身子，拨弄了一下脑袋：“你特么都这样了，还活捉你？你是不是临死的时候，脑子也不太灵活了，你让我怎么活捉你？” 在周权说这话的时候，【炸弹人】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不动龟】什么活捉不活捉的？” 周权抄起手中的刀，把女子头发钉在地上后起身说道：“它现在还活着，但我感觉它快死了，我绝对应该给它来个痛快，不然太痛苦了，可是它说让我活捉它，这是什么鬼？” “这样还要我们活捉它，这也太为难我们了吧？”【炸弹人】王绫用枪托捅了捅女子干瘪的身子，“而且，这个好像也没有什么救援价值了吧，干脆我来送她一程吧，怪恶心的。” 说着，【炸弹人】王绫就把枪抬了起来，枪口对准“固定靶”。 就在【炸弹人】王绫准备扣下扳机的时候，耳麦里传来指令。 “停下！【炸弹人】停下。” 【炸弹人】松开扳机，摁下耳麦的收音键：“咋的了？” “【炸弹人】尝试着把那具男性的身体放在它的身边。” 【炸弹人】王绫看了看倒地已经一动不动的身体，把枪背起来，然后招呼【不动龟】周权和自己一起搬，搬到...... “咕噜，咕噜，咕噜......” 【不动龟】周权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渍，啧啧称奇：“好神奇啊。” “对啊。这都能复原生长。“【炸弹人】王绫看着眼前的一幕，也是感觉新鲜。 “你说等它复原了，还想反抗怎么办？”【不动龟】问出了一个比较严峻的问题，毕竟自己和【炸弹人】的近身格斗能力都有点“弱”，眼前的这个是狼人欸。 感觉到了【不动龟】和【炸弹人】略带威胁的目光，已经长出脖颈的女子右手往上举，摸到了把自己头发钉在地上的匕首，快速挥动，左掌劈落，再把匕首咬在口中，劈落右掌...... “啪啪啪！” 【炸弹人】王绫把口中的草根吐了出来，鼓掌道：“恭喜你，你成为了我们的俘虏，有什么问题，会有专门的人对接你的。” 所有的一切，都被他们的双目旁的监控记录下...... ..... ...... “仙人，诸劫不灭，以万物为刍狗，这一世，仙人终于对灭世之劫感兴趣了！感动！”监察长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分外感动，不过感动之余，还是要把魔的问题先解决了，灭世之劫现在还是没有谱的事情，也许是下一秒，也许是明天，也许是一百年后，甚至有可能是千年之后，所以......不着急。 答应仙人举办活动，把临江的魔吸引出来，才是提上日程的事情。 一想起自己答应仙人的事情现在还没有落实的可能性，监察长一个没忍住，就把自己的胡子给揪了下来，痛得脸上的皱纹都合在了一起。 举办大型的修炼的聚会，打擂台、比武斗法的形式，那是绝对不可以的，一不小心没有控制、没有收住，那么可不是要出人命蹲大牢？ 那就根据现在修炼界app里面的投票，选择“野外生存”的方式？倾听修炼者的心声。 修炼的本质是亲近于自然，但是现在修炼者很多都没有再靠近自然，搞这一次活动也是可以的...... “可是，现在的活动经费、奖品之类的都没有弄来，要不要让仙人赞助一点？这次的仙人看起来好像比较好说话的样子，给我几缕仙气，我能把犄角旮旯里面的修炼者都吸引过来！ 不过不能太过于明显！要委婉，不能伸手要，要让仙人主动赐予，然后我再感激涕零，唔......感激涕零的话，可能有点装，还是要自然一点才好。 此事，要从长计议。” 第20章 萌新奇人在线求爱怜! “别闹了，乐乐，别闹了。” “我现在还要睡觉呢，昨天晚上你不是玩得很晚么？再让妈妈再多睡一会儿。” “别舔了，别舔了，再舔我就生气了啊。” 现在努力地想要睁开自己的眼睛，但是她只能做到抬起眉头多出一些抬头纹......而已。 【醒醒，妈妈，醒醒，快点醒醒，我要出去尿尿。】 “好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你要出去尿尿了，但是我现在还想再睡一会儿......睡一会......” 说着说着，许淼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整个人像是被水从头到脚淋了一遍一样！ “卧槽？？？谁啊！！！” 许淼一下子坐了起来，感觉自己的脑袋撞到了毛茸茸的东西。 【疼，疼死我了，妈妈，你是不是脑袋睡傻掉了？】 许淼现在感觉自己的头很晕，因为起床“用力”过猛，同样是因为起床的时候撞到了什么！ 不过！ 这都没有什么关系！ 现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有......变态才是最为危险的事情！ 自己的房间里面有变态！居然要让自己这个青春无敌美少女去带他去尿尿！卧槽！这是人能够提出的请求吗？ 居然还叫自己妈妈？ 这是毁自己的清誉啊！自己可是黄花大闺女啊，可没有像自己的那几个室友一样为爱情去鼓掌啊，哪来的孩子啊，石头里蹦出来的吗？！ ‘冷静，冷静，淼淼你要冷静，你一定要冷静，心态绝对不能崩！听声音，没有别的杂音，说明对方现在是一个男的，也只有一个！你如果不冷静一点，你......晚节不保啊，家里连保护自己的安全措施都没有，呸呸呸，情况现在还没有那么糟糕！’ 许淼有一位学姐，很厉害，很酷，在大三暑假那两个月的时候，别人都在谈朋友、吃吃吃、化妆的时候，那位学姐一个人骑车去旅行！ 骑了好久！ 每天都有在自己的朋友圈里面分享自己看见了什么、遇到了什么人，住在什么地方...... 这样的举动，刚开始只有吸引她朋友圈里面的几个好友的注意，大家除了点赞和摇旗呐喊之外，就是让她个人注意安全，后来学校的宣传部发现了这个事情，主动和她连线，还搞了一直播。 直播的方式也很简单——#伴你旅行# 这是全程都没有对话的直播，只有不断后退略微有些晃动的风景和风声。 看起来，就很厉害！ 等到这位学姐回校之后，学校还让她开一场演讲，她在其中说的一句话让许淼印象深刻—— 【大家都让我注意安全，我也是有注意的，我遵守交通规则，不去黑的地方，不跟陌生人离开，不去点评差的民宿，最重要的是，我在自己的包里装了最后的安全措施.......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是要保护自己的，别看着看得很酷，但是我其实现在想想，还是有点怕怕的，毕竟我也是一个娇弱的女孩子嘛，对，我就是一个娇弱的女孩子，那时候就是心头一热。】 说这话的时候，那位学姐撩起了袖子，露出了比自己大腿还粗的手臂—— 台下的气氛一下子就攀升到了顶峰！ 尤其是那些男生！ ‘早知道自己应该听学姐的话，在自己的家里也放一点让自己安全的东西！电击棒、辣椒水......之类的，也应该安排上的啊！等这事情过去了，立马去买！’ 许淼不停地安慰自己，告诉自己睁开眼绝对不能有过激的行为，如果有过激的行为，很可能会惹恼侵入自己房间的变态，会对自己的人身和财产造成不可磨灭的损失，如果只是造成财产...... 财产也不行！ 自己现在最重要的财产就是自己床头的那一袋辣条了！这段时间看新闻，有“辣条大盗”出没在女子的小区，被抓的时候还称“盗亦有道”。 呸！ 更让人难受的是新闻一经播放之后，居然还有人认为这个人在最为困顿的时候坚持住了自己的底线？！ 辣条，那是简单的辣条吗？那是那个女孩子最重要的财产组成部分和底线啊！ ......在胡乱思考了一些事情，让自己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点之后，许淼深吸一口气，再次告诫一下自己冷静一点后，睁开眼。 借着窗帘透过的光，许淼开始观察自己住的地方—— 乱糟糟的被子，略。 一双可爱的小脚丫子，这样可能会感冒呢，缩回被窝果然感觉暖和了不少......，可以略了。 一只看起来有点重的乐乐，略......不对，不能略！ 生气！别的人养狗，都是可以帮忙看家的，自己这只狗呢？现在看起来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啊！果然是像网上测试一样，和陌生人打成一片了么？！ 哼！ 等把家里的陌生人送走之后，再和这只狗好好清算！如果有必要的话，少买点化妆品花点钱送这只狗去狗狗培训学院去上学，也是必要的！ 继续观察—— 一只摞满垃圾的垃圾桶、一个放满书的书桌、一只还没有关掉的台灯、......あヤ~8~1~.7,8z.w.o < 许淼从来都没有发现，自己出租房居然这么乱了！ 这是女孩子的房间吗？平时的时候都没有仔细观察啊！好乱啊！ 等本姑娘安全了，就把家里好好收拾一下，绝对是要那种干干净净的样子！ 可是......看了一圈，许淼都没有发现刚刚和自己说话的那个“变态”。 “所以，我刚刚做了个梦？” 许淼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原本紧张的情绪一下子就下来了，整个人的肌肉一松，躺回了床上，长长地舒了一口...... 【起来啊！】 “啊！！！！！” 一口气没有舒完，许淼就喊了起来，声音一下子飙到最高。 她刚刚发现了，那话，不是人和她说的，好像是自己养的乐乐说的...... ‘乐乐，哎呀，你不要这么淘气了，你如果会说话就好了，我就可以好好教育你了。’ ‘乐乐，说了多少次了，多少次了，你怎么每次都不听啊，还把头歪过去？你明明听得懂人话的。’ ‘乐乐啊，如果你会说人话就好了，就可以陪妈妈聊聊天了，妈妈就不会感觉这么寂寞了。’ ‘......’ 许淼虽然隔一段时间就会想着让乐乐和自己说说话，但是...... 狗说话，让人很害怕的好不好！ “你别过来啊！后退！给我后退一点！对，给我在墙角呆着！” 过了好一会儿后，许淼反应过来，开始吩咐乐乐在墙角蹲着！ 【好的妈妈，你不要这么紧张，我只是一只狗。】 出乎意料的，今天的乐乐非常听话，非常好沟通...... 神特么好沟通！ 人和狗是要这样的双向交流吗？！ “你说！你到底是谁？！” 【在讨论我是谁之类的哲学问题的时候，妈妈，能先牵我去外面逛一逛吗？我现在感觉自己尿急，哦吼吼吼吼，憋不住了，好急好急。】 说着说着，乐乐就在许淼的面前，跳下床，对着那个垃圾桶抬起了腿....... 熟悉的感觉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大脑都不需要思考，许淼下意识地抄起了放在床边的晾衣杆：“乐乐！” 【好爽好爽好爽】 “.......”看着自己养的狗子贱贱的模样，许淼感觉没有那么害怕了，这只狗除了会说话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变化。 自己不是一直希望这只狗会说话么？ 现在说了话，不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吗？ 花了一段时间，许淼接受了自己的狗会说话这个事实：“你怎么会说话的？” 【这就说来话长了，那一天你牵着我，我先迈左前脚，同步迈右后脚，再迈右前脚，同步迈左后脚，一步两步，两步三步，走了好久好久，我都走得吐舌头了......我发现，你又想随随便便上一辆车，我都和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不喜欢坐车，我感觉会很难受的，我会想吐的，可是你还是要带我去上车，尤其是你居然要带我去那么恐怖的家伙的车里，哇，太可怕了，那个人，那个人简直比你看见我吃屎的时候还可怕一万倍，不，一万倍的一万倍！......】 许淼用了好久，才理清楚—— 自己上次坐车的司机，是个高人！ 他因为某种原因在乐乐的身上留下了一点好东西，然后乐乐就会开口说话了。 “大隐隐于市！我这是遇到高人吗？！这不就是小说里面的情节了吗？我就是女主了嘛？开局一条狗，好像也不错。” 平时的时候，许淼还是有看网文的，爽文是爽，可是距离现实还是有点远的。 现在！ 不再遥远！ 自己已经有了一只狗，会说话的狗！这绝对是牛的！说多少句卧槽都不够的！ “对了，那个高人绝对是要攻略的，那个高人还是小自己一届的学弟，绝对是宝藏啊！绝对要好好联系一下啊，交流交流！拿下一血！” 乐乐吐着舌头看着自己的“妈妈”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然后它又感觉自己有点想拉小便...... ‘虽然自己的屁股还是有一点疼疼的感觉，但是自己已经憋不住了啊，平时的时候，在这个点自己早就已经出去了，怎么还会在这个房间里面锁着自己的自由？绝对已经出门和自己的梦中女神打招呼了’ 想着想着，乐乐站起了，来到了墙边，抬起了腿...... “乐乐！！！” ...... ...... “乐乐，你现在能够找到那个人吗？” 【我感觉不到那个可怕的男人。】 “用你的鼻子找找，我们俩下半辈子的幸福，是成龙成凤，就得看你了。” 【可是我只是一个狗啊，我还是一只哈士奇啊，我的鼻子没有那么灵光啊。】 “那难道你让我去闻嘛？！” 【也对，妈妈你好像比起我来，还是更废的。】 “......” 许淼看着乐乐开始认真地闻起来，终于是忍住松开自己的拳头，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要不是自己不管怎么看下一届的男生名单，都感觉不出哪个是开车的那人，还会需要这只狗出马？ 现在自己好不容易“萌”混过关，冒着把年轻的老腰闪掉的风险抱着乐乐到了教学楼，还是不能半途而废的！ 在乐乐认真嗅的时候，许淼也在认真思考着—— 按照自己当时的印象和打车软件上显示的车辆信息，那么贵的车，一般的学生本身是买不起的，按照自己的推理，只有那个被各个姐妹们说的“林清闲”似乎有那么一点可能。 可是，怎么看林清闲的照片，都没有太大的感觉，可是......看别的学弟的照片，也没有太大的感觉。 说不定，有人在扮猪吃虎！ 怎么看，都让人有一些怀疑啊！ ‘高人应该是不会说谎的！他绝对是隐藏住了我的记忆，高人不愧是高人，但我许淼也不是吃素的，我有自己的推理！’ 许淼挺了挺身，让自己的胸垫更加挺拔，不知道高人会不会喜欢，但这样绝对是不会讨厌的吧？ 等找到人之后，不喜欢......更好，丢掉！实在是太热了！ 【妈妈，我找到了！】 乐乐突然的行动，差点把许淼的手给拉脱臼了，然后......她们来到了厕所旁。 “乐乐，你找到了什么？” 【妈妈，我找到了吃的，好香好香。】 “乐乐！你还记得我让你来这里的原因嘛？！” 【不用想都知道啊，肯定是找吃的，还有什么事情比找吃的更重要，快，放开我，让我进去！我要去吃饭！......不！！！你不能这样！】 生拉硬拽，许淼把乐乐牵到了教学区外，还没有松口气，身前就停下了一辆......警车，车上下来了三位警官，一位二话没说，把乐乐给抱了起来塞到了车的后备箱，另外两位二话没说，驾着她到了车内....... “......” 什么鬼？ 在许淼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或者说许淼那时候感觉自己都不能动了！ 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都被一种恐怖的气氛给笼罩，一动，就会死。 她更忘不了在校门口那些人看着她的眼神，怜悯、同情...... ‘我做错了什么？！’ 这些话，许淼都没有办法说出口，好可怕好可怕！ 这种可怕的气氛，在警车启动的时候，一下子就消失了。 架着她左边的肌肉男说话了：“刘明啊，费用早点结算啊，这一次也算是特办处的一个任务了吧？” 刚刚抱狗，现在开车的男人回应道：“徐良，钱都会给的，你也不要那么急。” 驾着她右手边，看起来奶油小生的人开口道：“尽量快点结算，我们都快没有饭吃了。” 脑海中闪过很多念头，许淼举起了手，低声弱弱道： “......你们没饭吃的话，也不要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啊，我有钱，我可以借给你们，你们放心，你们现在把我给放了，我既往不咎，我借钱给你们，不算利息的，我还可以给你们吃我珍藏多年的大面筋，呜呜呜，你们千万不要把我给卖了啊，我现在还没有谈过恋爱啊，我，呜呜呜......” 说着说着，许淼的情绪一下子就没有绷住，哭了起来，在徐良想要安慰的时候，许淼一下子探身拉开车窗，冲着外面大喊道：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可是，她的声音似乎出了一点问题，不管怎么用力，不管怎么歇斯底里，她的声音都是很轻很弱的。 下一秒，她又被拉回了车内，车窗被关掉了。 那个看起来奶油小生的男人伸出手，谦逊笑道：“许淼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非，刚刚你上车的时候我就已经给你来了一点我特制的‘喊破喉咙也没人理你粉’，给你来的是最新款，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伤害，药效持续的时间一共是半个小时，所以你不要白费力气啦。” “......嘤嘤嘤，老娘......人家刚刚不是想做什么，就是想去透透气。”许淼擦了擦自己挤出来的眼泪，撅起嘴说低声道，“我绝对没有要逃跑的意思。” 【妈妈，别害怕，我来了。】 这时候，许淼感觉自己的后腰有什么顶着，身子向前挪了一点，一只狗头从中探出头来。 ...... ...... “奇人？特办处？我现在算是半个萨满？” 许淼看了看给自己颁发的、看起来有点像那么一回事的电子证件，再下载了一个据说是现代化修炼者线上聚集地的“修炼界”app，在三个资深前辈（大老爷们）的注视下，注册，绑定，登录。 正式登录之前，有一个闪屏，原本以为很短，可是大概过了三十秒，这个闪频还在—— “年轻人，就来造，你一分我一厘共同出资举办属于我们自己的盛会！修炼者大会邀请你作为股东正式参与！一起来打‘修炼者大会’啊。” 这个闪频怎么退出？ 许淼看了一下屏幕的四个角，都没看到“退出”的消息提示...... “没事的，再等等。”那个叫做王非的奇人说道。 果然，等了一下后进入界面，置顶的消息就是—— #官方居然可以吃相这么难看，我真的佛了，我投了十块钱，终于没有弹窗广告了，大家一起来投钱吧# 这则帖子，占据了整整一个界面。 “......” 这就是所谓的现代化修炼者的线上聚集地？ 许淼表示强烈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