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尘水仙》 第一节 穿越 如果容貌是可以自己选择的话,我希望自己是个美女,而且是个绝世美女。 容貌可以自己选择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 所以我不是美女,更不是什么绝世美女。 如果出身是可以自己选择的话,我希望自己是个富家千斤,有家财万贯。 出身可以自己选择吗? 答案当然也是不能, 所以我不是富家千斤,也没有家财万贯。 可是,呜呜~为什么上面两样都不可以自己选择呢?为什么的我的命就那么不好呢?老天爷连上面两样任何一样的千分之一都没有施舍给我,他老人家难道就不知道这将给我的人生路造成多大的坎坷吗? 这里别的我就先不说了,就拿我交男友这一项来说吧。 十五岁那年,我交的第一个男朋友妞妞捏捏的跑到我面前:“那个,我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说。” 我一脸幸福并且含羞带娇:“有什么事你尽管说,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答应你的。” “真的吗?你一定会答应吗?”他一脸惊喜。 我小脚一跺:“真的,你就说吧。”我相信那一刻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可人的。 “我想和你分手,可以吗?” “恩,什…么?你要和我分手。”我一脸的不可置信,楞在当场。 “对,你刚才可是说什么事都会答应我的,你可不能反悔。”他连看都不肯看我一眼,我还以为他是因为过于内疚。所以我认为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可是为什么呢?你不是说我很好,又温柔,又聪明。”我一脸无辜眼中含泪的望着他,但他还是看都不看我一眼,低着头,“你说呀,为什么啊?” 他终于飞快的抬起头望了我一眼,但立马又将头低了下去:“不错啦,你是很温柔,又很聪明,咱们学校所有的奖励都被你拿全了,而且就连老师都夸你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女奇才,只要你一学什么都能懂,什么都能学的最好,可是…可是你长的实在是太难看了,同学们都嘲笑我,说我牵了只赖蛤蟆。” “什…什么?赖蛤蟆!” 就这样,在花一般的年华里,我这样结束了我的初恋,因为我是癞蛤蟆。 从此以后,每年都可能有一两幕类似的场景剧出现在我的求爱历程中,至今已经过去了五年,自从大学毕业以后这幕场景剧似乎又有了一些改变,就比如说在我发出上面那一段感叹之前的一幕。 “我们分手吧。”我的第n个男友当着我的面直奔主题。 “原因?”我无悲也无怒,无论什么有果必有因,即使知道也要听见他们亲口说出来。 “还以为你是富豪千金,虽然丑了点,至少后半辈子不愁吃穿了,谁知竟是个冒牌货。” “冒牌货!” 就这样,我第n次被男友甩了,因为我是冒牌货。 可是,冒牌货也被叫做仿真品,那么我又是怎么被人误认作真品的呢?那这就还的从头说起了。 二十几年前,一对穿的还算光鲜的男女(据人说貌似我的父母)将还是个婴孩的我送进了某某孤儿院。 十几年前,一群大慈善家,在一大群孤儿里面左挑右选(据我看貌似在挑黑奴),最后一个浑身金光闪闪满脑肥肠的大慈善家一把将我揪出,“我就领养她了”。 顿时,周围一片唏嘘声不绝于耳。 “真不愧是全国第一大慈善家,就连长成那样的孩子也愿意领养。” “那个丑女孩还真幸运,被这么富有的慈善人家领养,将来吃穿不愁了。” “如今这么富有又这么有爱心的人可真是不多见了啊。” 于是,就这样,我在一堆羡慕的眼光中被领进了一栋超豪华别墅中,从此开始了我的奴隶生涯。 “喂,丑八怪,既然进了这个门,就的撑起我们家的脸面,要是有半点差池,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告诉你,出去见人的时候穿这件衣服,若是给我们丢脸了,我叫你好看。” “怎么这点事也干不了,今天晚上不准吃饭。” “这件事不做完,今天晚上就别想去睡教。” “要不是看你学的还可以,撑的起脸面,才不会花那冤枉钱送你去上学。” 看了这些,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成了冒牌货了吧。 哎,真是的,除了九年前第一次被男友甩,哭的乱气八糟的我,遇到一个老婆婆,她可以说是唯一一个愿意听我诉苦并且还算是关心我的人,她给我看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书,除了这算是一个奇遇外,我的人生基本上是很倒霉又平淡的过去了二十几年了。 说也奇怪,那老婆婆看似也不是很有钱,可怎么会收藏了那么多书呢,整整一个屋子全部都是书,并且书的种类还无所不包,什么政治、经济、军事等等样样齐全,上至天文下至地理,而且我似乎貌似还看到了武侠小说里的武功秘籍,因为内容太过特别,我至今还记得一清二楚呢。 想到这,我记起自从那天老婆婆一脸沮丧地对我说她的书已经全被我看完了,并且把我赶出来之后,自己似乎已经有挺久没去看她了,还真有点想念她老人家了呢。因为想的太入神,我浑然没有注意到前面似乎有一量失控的卡车正在向自己撞过来。 “啊!” 我听见自己的一声惨叫,接下来我就看到一大堆人向我围了过来,应该不能说是向我围了过来,只能说是将我的尸体围了起来,而我自己竟然飘在空中,冷冷地向下俯视着自己的尸体,看着人们对着我的尸体指指点点。 哎!虽然在这个世界里,基本上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东西,但我未免也死的太惨了吧!竟落了个不得善终!想想我这辈子也没干过什么缺德事啊!难道…是上辈子? 正当我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大黑洞,里面黑风阵阵的,我感觉到里面正有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直将我往里面吸,我使劲地挣扎着想摆脱这股吸力,可是我那点微薄的力量根本就无法正面对抗,我正在一点一点地被这个黑洞吞食进去。 “我不要下地狱啊!”这是我失去意识前在这个世界里的最后的一句凄凉呐喊。 第二节 祸变 “我命令你马上放下她。”真好听的声音啊! “妖师,这孩子自一出生便被你施了妖术,所以至今还昏迷不醒,我估计也活不长了,不如你就成全了我,让我杀了她,好回去向主子复命。”接着便是一串桀桀怪笑声,像鸭子在叫。 这谁呀?在我耳边笑的这么难听,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实在是无法忍受了。为了寻找制造噪音的来源,我用尽了全身的力量终于将我那沉重逾千斤的眼皮给睁开了。 可不睁开还好,睁开真吓一跳,我的妈呀!迎面而来的是一张满脸疙瘩,外加两眼严重外突的鬼脸,哎呀呀!可真可怜,竟长的比我还丑。 咦?感觉怎么有点不对劲啊,脖子上似乎凉飕飕的。 一…把刀,我的脖子上此刻竟架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咦?这又不对劲了,我不是死了吗,怎么会有脖子呢,低眼一看,天啊!婴儿的身体!婴儿的手脚!难…道我又投胎了,我一阵窃喜,哈哈,这一世我一定要活出个样来。 但随即我的心又凉了半截,我怎么还是那么惨啊,上一世至少还活了个二十年,这一世不会一出生就挂了吧,我只好惨巴巴地直瞪着脖子上的那把刀。 “你们的事本来与我无关,可干系到她,这就由不得你了,马上放下她!。”天籁呀!虽然严肃了点,但却丝毫也不影响声质,这好听的声音终于成功地将我的注意力由刀子引向了发声之人。 费力地转动我的眼珠子,天…人啊!真…是绝色啊!虽然这是我梦寐以求能够用在自己的身上的形容词,但是我相信这个词用在我面前的这个人身上真是一点也不夸张,一张能让众生自惭形秽的脸,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如果不是刚才听到了他的声音,我一定会认为他是一个绝世美女的,不过此刻的他似乎很生气,浑身散发出一种冷冷的危险气息,严肃中带着威严,让人不敢亵渎。 “妖…师,这孩子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劝…你最好不要管的太宽,免…得惹祸上身。”这个绝世美女,哦不…,应该说是绝世美男,似乎很厉害,抱着我的突眼男似乎开始有点发抖了。 这可就吓着我了,身子抖抖还可以,手可不能乱抖啊,我说这位英雄好汉,您可得悠着点啊,刀子那可是不长眼的啊,还有那位美男你也千万不能激动啊,人质的安全要紧啊! 可似乎没有一个人听到了我的心声,那位绝世美男开始慢慢向突眼男靠近,而这位绑架我的突眼男似乎吓的连动都不能动弹了,只能瞪大眼珠子惊恐地望着绝世美男,我真害怕他的眼珠子会蹦出来掉在我身上,吓的我连忙将注意力从他脸上转移开。 我将头一歪,迎面而来的是绝世美男那张颠倒众生的笑脸,啊~我感觉自己要流鼻血了,他正在对着我笑耶,好温柔哦,我感觉自己正处于严重当机状态。 他向我伸出手,要将我从突眼男手中抱过去,而我则一脸花痴状望着他。可就在这紧要关口,变况陡生,斜斜里冒出一个女人,一脚揣在了突眼男身上,我随即便呈抛物线向旁边的急流中飞去。 不会吧!难道我命又休矣!我说你们这些人哪里不好绑架,偏偏在这急流边上绑架我。 要不是发现我现在还不能说话,我真想破口大骂,但现在我只能无奈地闭上眼睛。 咦?都有好一会了,我怎么还没有浸泡在水里的感觉呢?我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接下来的发现让我欣喜若狂,我发现自己正被一团柔和的光包围着,虽然人在水上漂流着,但水都被挡在了光圈的外围。 我仔细寻找光圈的来源,竟是从我的胸口上的一颗绿色的珠子上发出来的,哎呀,真是捡到宝了,看样子我的小命暂时无忧了,但是我还是能感觉到我的身体正以飞快的速度被迅猛的急流向前带去。 转头向岸上望去,我看见绝世美男用手一挥,挡在他前面的一男一女就从他面前倒飞了出去,我发出一声感叹,怎么连收拾人的样子都这么好看啊! 看见我正被急流带走,绝世美男突然临空而起,踏水向我急追过来,但看着我的眼神似乎一脸焦急,好看的眉毛也微微的拧在一起。 我顺着他的眼光向我的前面望去,登时我的脸都绿了。 瀑布! 深渊! 不要啊!还没来得及看绝世美男最后一眼,我便被瀑布带着迅速向下坠去,在一阵剧烈的震荡中我慢慢地失去了意识。 第三节 水儿 饿!真的好饿啊! 我已经在水上漂流了整整一天了,至今还没有遇上半个从河边经过的人,对我施以援手,要是再不被人救上去的话,只怕我不被淹死,也会被饿死的。 老天爷!谁来救救我啊,我才刚出生,我真的还不想就这么早死啊。 “小少爷,您别跑了,前面有条河,会掉下去的。” 等等,好像有人说话的声音,难道老天爷开始可怜我了,终于决定拯救我于水深火热,现在不呼救更待何时。 于是我润了润嗓子,随即扯开了喉咙,紧接着便是一阵婴儿惊天动地的哭声以我为中心向四面八方传了出去。 虽然因为太饿,力道是小了那么一点,但效果还是很显著的。 “咦?快来呀,海爷爷,水里有一个小孩子在哭耶。”好稚嫩的声音啊。 我向岸边望去,搞什么呀,竟然是一小屁孩,正直勾勾的望着我呢。幸亏后面紧接着跟出来了一个小老头,让我陡然间看到了重生的希望。 “竟然真有一个孩子,还漂在水上呢。”那个叫海爷爷的小老头竟摸着自己的胡须望着我直发感叹。 喂喂,这一老一小的在干什么呢,没看见我嗓子都哭哑了吗,竟还不赶快救人。 “海爷爷,你赶快把她救上来吧,小孩好象哭的很伤心耶。”自己还奶声奶气呢,竟叫我小孩,不过幸亏还挺有爱心的。 “好嘞,海爷爷这就把她给救上来。”竟然又是一招凌空踏水,瞬间我就被拎到了岸上,这里的人怎么个个都身怀绝技啊。 “竟然是个好看的女娃娃。”海爷爷竟然开始捋着他那撇胡子,开始欣赏我起来了。 好看?难道是我这一世投胎终于变好看了,还是因为是婴儿所以都会觉得好看? “海爷爷,我也要抱娃娃,我也要!”那个小屁孩想抱我,不是开玩笑的吧,那么大点,我可不想刚被救上来就被摔死啊,海爷爷,可千万不能把我交给他啊! “好好好,海爷爷让你抱,不过可要小心抱紧了,不然会摔坏小妹妹的。”为什么总是要事与愿违呢? “好,我一定会抱紧的。” 接着我便被一双小手紧紧的搂在了怀里,这个小屁孩,长的倒是挺可爱,粉雕玉啄,只是怎么望着我直傻笑啊:“哇!真的耶,小妹妹好漂亮哦!”顺便还用手捏了捏我的脸蛋,把我的脸捏的一阵难受。 哼,竟然敢捏我,看我以后怎么整你,嘿嘿!我告诉你,傻小子,此仇不报非女子,只是我没想到我脸上的奸笑竟被人家会错了意。 “海爷爷,你快看啊,妹妹在对着我笑呢,好乖哦。”真让我郁闷,搞清楚,哪个对着你笑了,我感觉我的额头上有一大堆黑线飞过。 “海叔,郁儿…,你们在哪啊?”远出传来一阵呼唤声,似乎叫的就是这一老一小。 “海爷爷,是爹和娘在叫咱们呢?”抱着我的傻小子竟然乐坏了,抱着我就向声音传出的地方跑去,“爹、娘我们在这儿。” 这下可把我吓坏了,本来就没把我抱稳,这样一跑,我觉的自己就快要从他的手里飞出去了。 “小少爷,小心娃娃!”海爷爷的喊声已经挽救不了我飞出去的趋势了,小屁孩拌到一块石头,直接把我向前面甩了出去。 我不甘心呐,竟然要就这么被摔死,我越想越郁闷,于是放开嗓子哭了起来,不过正当我伤心的劲儿,我赶觉一双温暖的手轻轻地将我接住了。 我一楞,停住了哭声,接着我身边又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 搞什么?这个傻小子哭个什么劲啊,刚才差点被摔死的又不是你。 “我…呜…妹妹…呜…摔坏了。”哭的那个叫伤心啊。 听的连我都有点酸了,喂喂!我现在不是没被摔着吗!真是败给他了。 “哎哟,我的小少爷,你快别哭啦,妹妹没被摔着,她被你爹给接住了。”这是海爷爷心疼的安慰声。 “真的吗?”看到我正被他老子稳稳地抱在手里,傻小子终于破涕为笑,这脸变的真比六月的天气还要快。 “海叔,这女娃娃是怎么回事?”说话是刚赶过来的一个貌美的妇人,应该是那个傻小子的娘,她后面还跟着一大票人,看样子应该都是仆人,得哩!看样子又遇着一大款。 “回夫人的话,小少爷到河边玩,发现这女娃娃正漂在水上,因为这女娃娃身上有颗能避水的珠子,所以才没被淹死。” “哦?”美妇人将我从她丈夫手里接过去,“这女娃娃长的到可真漂亮啊!沥哥,咱们家没女娃,而且郁儿这孩子似乎对这娃儿喜欢的紧,要不咋们收养了她吧?” 这什么沥哥肯定是个疼老婆的主:“琅玉说怎么办就怎么办。”眼里竟含情脉脉,脸上也满是温柔和宠溺,而那个夫人竟抱着我一脸的羞涩的望着他。 我的神啊,鸡皮疙瘩都落了一地了,这两人怎么当街调起情来了,难道不知道少儿不宜吗,何况还同时有两个呢。(那个貌似我应该还可以看) “咳咳…”幸亏海爷爷终于有点看不过去了,轻咳了几下,开口道:“那个,老爷啊,既然决定要收养小姐了,是不是应该给小姐起个名字啊。” “嗯,海叔说的对,既然我们是在水上救起她的,就叫水儿吧。” “千水,水儿,真好听啊,我的沥哥真是太聪明了。”寒琅玉也就是我未来的养母竟然一脸崇拜地望向自己的老公,不就一名字吗,用不着这么夸张吧。 接下来千沥阳的一句话更让我受不了了:“的确很好听,但只要琅玉喜欢了就是最好的。” 接下来的一幕我还是自动略过好了,因为实在少儿不宜。 千水儿,这名字土是土了点儿,不过听起来也还不错,以后就将就着用它吧。 看样子,这一世我又得做个冒牌千斤了,不过这世的命似乎要好多了,虽然从一出生就历经波折,几次差点丢了小命,不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现在又被一有钱的主收养,而且从他们的评价来看,貌似我这一世长的还挺漂亮。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家,不过既然有人想要绑架我,估计也不会低到哪去,以后拿了身上的这颗宝贝珠子去找找,好运的话,说不定还能找出个真的大牌老子来呢,我越想越来劲,越想便越觉的这一世的前途真是一片光明啊,没想到我竟喜形于色,咧开了嘴呵呵地傻笑起来。 这一笑竟然又让那傻小子看了去;“爹、娘快看啊,水儿妹妹又对我笑了哦,她一定很高兴要做我的妹妹呢。”那傻小子竟然得意洋洋的手舞足蹈起来,瞧见那傻样,我感觉自己的嘴角一阵抽搐,以后这傻小子就是我的冒牌哥哥了。 第四节 成长 转眼十二年过去了,基本上在千家的日子还是很让我满意的,而且自己也是越长越可爱了,虽不说是倾国倾城,却也已经是人见人爱了,而且从刚一开始我并没有想到我会在千家受到如此好的待遇,千家父母虽很少对我表示关爱,可是我知道在他们的眼中已经完全将我当做亲生女儿一般对待着,千家的下人也一个个将我当做真真的千家二小姐,恭敬地伺候着,并不因为我是被拣回来的而看不起我,而千家的管家,也就是那个将我从水里救起来的海爷爷,似乎因我是被他救起来的,所以对我是格外的好啊,这样一来我在千家到是拥有了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了。 在着里我就不得不还要提一提那个傻小子,也就是我的冒牌哥哥千秋郁了,这傻小子其实还是挺可怜的,自己的爹妈每天都沉浸在自己的二人世界里,根本就顾及不到这个傻小子。 我就不明白了这对千家夫妻少说成亲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每天搞的跟对新婚夫妻似的,如胶似漆难分难舍的,一想起我就头痛,只要两人呆在一起,似乎整个世界就他两似的了。 但我没想到这样一来,我反而发挥了我的母性本能,天天呆在那傻小子身边。难不成我有恋童癖,记得我前世也没这爱好啊,肯定是因为我毕竟是这傻小子发现才救回来的,所以才对他有那么一点点好,肯定是这样的,我有点郁闷的想着。 虽然我千水儿有着壮志雄心,但是为了好好保护这条小命,我还是挺安分平静地度过了这十二年时光。 在这十二年中我也终于搞清楚了我所生活的地点时代,我这次的投胎似乎是一个不同于地球上任何其他年代的另外一个异时空,这片大陆叫涅凰大陆,而我现在所处的时代正是这片大陆的一个战火纷飞的大分裂时代,整片大陆分裂为四个国家,并且奇怪的是这四个国家的名字却是我曾经在书上看到的中国古时候所划分的四大星区的名字,就连所处的方位也是一样,东方苍龙国,西方白虎国、北方玄武国、南方朱雀国,四个国家实行的都是君主制,分别以风、寒、月、水为姓。 而千家是属于白虎国的一个非常大的官宦世家,可以说在白虎国是位高权重,因千家先祖曾为白虎国打下江山立下赫赫战功,后人也一度封侯拜相,而今我的养母寒琅玉竟是当朝的公主,皇帝的女儿。 同时我也知道了,因我出世时掉入的那条河基本上是四个国家都经过那么一小段,所以说我若是想找到自己的身世,那么我的目标将是整个天云大陆,所以自知希望渺茫,提前放弃寻找有钱亲老爸的想法,专心做起了千家二小姐。 这十二年里最最最让我郁闷的一件事情就是我这一世恐怕只能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了。自从到了这个世界我就发现这里的人几乎个个都身怀绝迹,比那些我曾经看过的武侠小说中的武林中人还要厉害啊,先不说那个救我的绝世美男(我怀疑他的确有妖术,别人叫他妖师也情有可然),就说把我从水里捞起来的海爷爷吧,那工夫绝对不是盖的,傻小子告诉我,海爷爷曾经是白虎国不世出的高手,因为千家的爷爷曾经救过他一命,为了报恩自愿在千家为奴,但千家的人从来都没有把他当下人看待过,反而可以说是千家最大的长辈了。 记得前世我曾经一度迷恋武侠小说,希望自己成为一个能身怀绝技手执宝剑亦正亦邪的江湖女子,这可曾经是我前世最大的梦想啊,当年在老婆婆那看到一些武功秘籍,还让我兴奋了好久呢,可是这一世我的身体却十分虚弱,不要说练武了,竟然就连要举起一把剑来都要累的半死,所以我只能看着傻小子武功一天一天高起来,而我自己只能望洋兴叹啊。 但郁闷归郁闷,我还是挺能看的开的,有得必有失吗,既然这一世,我有美貌又有钱,再加上我前世得到的几千年智慧和我自身的聪明才智,无论走到哪都是不会饿死地,就算是女扮男装去现在的朝廷当个宰相都还是大材小用呢,我敢说,就凭着我前世所学的那些个历史军事和武器知识,若是给我一个靠山,我绝对能帮他把这天下给统一喽,只是因为我很懒,又满足于现状,再说这天下一统又不干我的事,所以就并不打算去表现我的能力,再加上我不能习武,万一哪天被哪个眼红的家伙给暗杀了,那时再后悔就晚了。 其实我不敢显露自己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这一世的身体还有一个非常奇怪的毛病,那就是有不定时休克症(我自己取的),我总是会在隔一段时间里突然的就陷入昏迷,而且其他任何东西都无法让我醒来,除非自己醒来,虽然千家也请遍名医为我治病,可却没有一个人找得出毛病,只说一切正常。虽然我自己也凭借着在前世所学的一些医理知识检查过自己的身体,但是结果却也是显示一切正常,虽然没有什么病痛出现在身上,但我怀疑导致自己身体虚弱不能习武的原因与这种经常不定时休克的原因是一样的。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害怕自己一旦离开千家,身处乱世之中,一旦自己陷入昏迷,而身边又没有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在身边,那我岂不是很危险啊,所以不到万不得以我是决不愿意离开千家这个避风港的。 第五节 青溟 虽然不打算离开千家,但偷偷溜出处见见世面还是要干的,并且顺带弄出一些好玩的事情出来消遣消遣也是必要的,否则岂不白白浪费了这大好的一世年华和我的绝世智慧。 可是因为自己不会武功,又天天被下人们守着,所以要凭借一己之力出去的机会是非常渺茫的,所以这就还的靠我的人体飞机了,不仅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出的府去,还可以免费享受一次空中旅行。 “傻小子,我要出去玩。”我坏坏地望着我眼前这个已经十七岁的冒牌哥哥,真是一个俊俏的一塌糊涂的少年郎,面对这么帅的小帅哥,我的眼睛里却满是即将捉弄他的贼笑。 “水儿,不行啊,海爷爷知道了会罚的。”他一脸恐慌地望着我,这个傻小子,为什么我每次捉弄他,他都会上当呢,看他平时面对那一帮贵族子弟总是一副大哥大精明能干的样子,但若是他不上当也就不好玩了。 “可是人家真的好闷哦,闷死啦,我感觉我又要晕了,这次可能要晕一个月都醒不过来了。”我假装头很痛,捂着脑袋使劲的摇着,这是我的杀手锏,只要我使出这一着,绝对管用的。 傻小子没看到我低着头在偷偷的笑呢,而是握住我的肩膀,很惊慌的说:“水儿,你千万不要再晕倒了啊,我带你出去就是了。” 听了他的话,我马上抬起头来,一脸奸计得逞的笑道:“绝对不可以反悔哦。”哪里还有半点头痛的样子在啊。 千秋郁一看到她的笑脸,就知道自己又上当了,只得叹了口气:“你这个鬼丫头,我不反悔就是。”说罢还附上一抹宠溺的微笑,刹那间,仿佛连天地也变的温柔了起来。 虽然每次带她偷跑出去,回来后受到惩罚的都是自己,可每次只要看到她因为怪病而天天被关在家里,唉声叹气的,自己就忍不住答应她的要求,带她出去透透气,看到她每次出去后开心快乐的样子,觉得即使自己受到了惩罚,也还是不后悔带了她出去。 “呵呵,我知道傻小子最好了。”我攀着他的脖子,讨好地给他戴了顶高帽子。 “不过,我有个条件。” 嗯?条件?这个傻小子竟然敢跟我提条件,是不是天要踏下来了。 我微微眯起了眼睛,一脸危险的看着他,虽然我的本事很少会运用到府里的人身上,但他是见识过得罪我的人的后果的,难道他每次带我出去后,还没见识够我整人的本事,而且他自己也不是没领教过啊。 似乎察觉到我危险的眼神,他脸色微微的变了变,应该是明白真正得罪我后会有什么样严重的后果,但还是鼓足了勇气说了出来:“我说那个水儿啊,你这次绝对不可以象以前一样出去后都会有一段时间一个人跑掉,这一次你要老老实实呆在我身边,一步都不准离开,否则,我就不带你出去了。”每次带她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每次也都把他吓的心惊肉跳的,虽然知道其实她很有本事,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但只要一想到小瓷人儿的她不在自己的视线保护范围内,他就觉得害怕。 “好!”他吃了一惊,没想到她竟然答应的这么爽快,这一点也不像平时的水儿啊,往常她一定会跟他讨价还价的啊,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呢! 可是已经来不及让他多想了,水儿已经使劲地催他快点出发了,所以他只得无奈的抱起她,向府外飞去,根本顾不及是不是有阴谋了。 千秋郁也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怀里的小人儿正在偷偷的乐着呢:“真不愧是傻小子,哼,只要出了府,如果我自己想跑掉你是绝对守不住我的,到时候再说自己迷路了,才与他走散了,他也无话可说。” 我一边欣赏着两边一掠而过的风景,一边算计着要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用最佳的方法摆脱掉傻小子。 当我们一来到大街上我就左瞄瞄右看看,开始寻找我今天的消遣的对象,可是在大街上逛了一圈,就是没找到什么好玩的事情。 但总不能白出来一趟吧,心里不甘心,所以我还是不死心的继续发奋地在大街上溜达着,寻找着我今天的玩弄猎物。 “唉呀呀,本以为出了府能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没想到今天竟然天下太平,郁闷啊!”我在傻小子一刻不离的严密监视下,嘟着小嘴,一脸的郁闷:“哼,本小姐就不信这个邪了,难道这么大一座白虎帝都就不会发生一件让我感兴趣的事来。” “臭小子,敢在我们的地盘上要东西吃,你活的不耐烦了,快把馒头给我,不然我揍死你。” “对,揍他,揍死他。”接着是一群人的附和声。 暴力!血腥!哇哈!这样暴力场面被我千某人撞见,说什么也的插一脚,更何况我现在正是无聊到要发霉了。 我赶紧向这案发现场瞧去。这一看,让我大失所望,竟然是一群叫花子正在殴打一个小叫花子。 切!真没劲,让我和叫花子去掺合,还是得了吧,我这人天生有洁癖。 正打算继续去寻找我今天的猎物,可是还是被眼前那个被殴打的小叫花子的倔强给吸引住了,即使被那么多人围殴,即使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了,嘴角也流出了一痕鲜血,可他还是死死的握住那个馒头,任那些叫花子怎么枪,他也就是不放手,更让我震撼的是他竟然在挨打的同时,竟然用一双手使劲的搓揉着那个馒头,我看着那个馒头慢慢的在他的手里变成了碎沫。 终于在揍了一会儿后,那些叫花子也发现那个馒头已经在被揉成了碎沫了,见没了馒头,他们也终于停止了打人,怏怏的走开了,临走了还使劲的踢了小叫花子几脚:“小子,算你狠,以后别让我们看见你在我们的地盘上要东西,否则见一次揍你一次。” 我眼睛一亮,走过去,从上到下的开始打量起这个坐在地上被揍了的小子,他竟然也狠狠的瞪着我,脸上写着:“你想干什么,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但我不理会他,仍自顾自地打量着他。 据我刚才的观察,结果如下:年龄十六七岁,长相与傻小子有的一拼,资质一看就绝佳(从挨揍的承受力度),性格决对不是好惹的主,头脑也非常不错(以捏碎馒头进行反抗),耐力绝对也是一等一的。 哇,以这样的资质,如果好好培养一下,绝对不会是池中物啊! 哈哈,当然这个慧眼识英才的人就是本小姐我了。偶尔当一次伯乐其实也是不错地,好,我正式决定今天的猎物就锁定你了。 耶!我千呼万唤的猎物你终于出现了啊,我开始以一种老鹰盯小鸡的无比兴奋眼光盯着这男孩看着,盘算着要怎样来对待我今天的猎物,第一步当然是拉拢人心,这样以后的事才能顺利进行下去。 水儿这种眼神,使站在一旁的千秋郁看了心里就开始发毛了,他知道呆会儿一定不会有好事情发生,但是他也不会傻到去帮助那个可怜的男孩了。以前因为同情别人悄悄把水儿的猎物给救了,结果害的他…他不禁浑身打了个冷战,现在想想都还觉得后怕啊。自那以后他就再也不敢防碍水儿做她的“正事”了,因为后果实在是太严重了。 千秋郁用宠溺而又无奈的眼神看了看此刻正一脸兴奋的千水儿,叹了口气,真不知道她的小脑袋里怎么会有那么多鬼点子的,整人不动声色,恶搞后还能一丝痕迹不留,让人莫名奇妙的就着了她的道,现在他也只能让那个小男孩自求多福了。 “小哥哥,你叫什么啊,你家在哪啊,怎么被那些坏人欺负呢?”我说的一脸天真无邪,说完还摸了摸那小子的脸,没办法,长的实在太俊了,忍不住就要吃几下豆腐。 这一下倒把那个挨楱的小子给弄懵了,这态度、这眼神怎么和刚才的完全不同啊,现在看起来好象一个温柔善良的小仙女:“我叫青溟,我没有家,是个孤儿。” 我听完后,一脸悲伤的望着他,顺便挤出几滴同情的眼泪,转过头向傻小子挤了挤眼睛:“哥哥,青溟好可怜哦,是吧!” 一般情况下,千秋郁都是不会为虎作猖的,但一到水儿这,他就没办法了,只能当她的同伙了,再说了,这孩子也确实挺可怜的,只得应声道:“的确。” 呵呵,我笑的一脸无害:“那哥哥我们是不是要帮帮青溟啊,请他吃顿饭什么的。”然后我转过头,看了看碎了一地的馒头,顺便问了问青溟:“你很饿对不对。” 青溟看我一脸无害的样子,也只的犹豫的点了点头。 “好了,既然这样我们就去吃东西吧。”我完全没有征的傻小子同意,拉着青溟就向最近的一家酒楼走去。 千秋郁也知道和水儿在外面吃饭对他很危险,但他想这次只要自己盯紧点,水儿是没有机会下手的。但是他完全忽视了一个外意因素,就乖乖的跟着我们走进了酒楼。 “客官,里面请。”我们一进去店伙计就一脸谄媚的上来跟我们打招呼,但走近一看,竟然还是三个孩子,而且还有一个小乞丐,整张脸就跨了下来,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冷着一张脸:“想吃什么自己点,刚好那个角落里还有三个空位子。 哼,狗眼看人底,但我也不恼,毕竟以貌取人是那些势力小人最会干的事,跟他们生气也没用,只要亮出真家伙,他们还不是对你俯首帖耳的。 果然,在傻小子拿出一锭银子出来以后,那店伙计立马又改变了态度,拿过那锭银子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客官,快里面请,楼上有上好的雅间随您挑,想吃什么您尽管挑,只要您说的出来,本店绝对做的出来。” “哦,是么。”我不怀好意的望着店伙计,咳了几声,润了润嗓子:“那我要吃金鱼戏莲、珊瑚雪花鸡、豆瓣海参、三丝鱼翅、凤凰萝卜,香蒜咖喱吵蟹,芙蓉燕菜,红烧熊掌…好了,就吃这些吧。”我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在前世我见过的一大堆菜名。 这下不止把店伙计给吓蒙了,就连这一屋子的人都傻了似的看着我,倒是只有千秋郁一脸见怪不怪的。 这些菜他们听都没听过,更不用说吃了。店伙计这下知道遇到高人了,双腿发软道:“这位小姐,您说的这些我们店里一样都没有啊!您再换点别的吧。” “噫?你刚才不是说只要我说的出来的,你门就做的出来吗?怎么现在跟我说你一样也做不出来呢?”我笑嘻嘻的望着他。 “哥哥。”我将目标转向了千秋郁:“我就是想吃这些东西,你过去跟掌柜的说说看是不是能做出来。”我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千秋郁看着我似乎有点犹豫,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于是道:“你是不是怕我跑了,你放心,我就站在这,你可以边看着我边过去说的,我真的好想吃这些东西哦。” “好吧!”自信水儿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是逃不走的,他也就往柜台走去。 嘿嘿!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等他过去和掌柜说话的时候,立马塞给青溟一瓶药粉,对他说:“等会吃饭的时候哥哥会跟着我离开一会儿,你就把这瓶药粉涂一点到我哥哥的筷子上。” “可是…” “别可是了,我不会害我的哥哥,你只要照我的做,到时候我不但会帮你报刚才一顿毒打之仇,而且我还保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都没问题。”我就像一个谆谆善诱纯洁幼苗犯罪的诱拐犯。 青溟一脸震惊的望着我,似乎不太相信我说的话,望着我的眼神很是怪异,但看着这个长的水灵灵的小妹妹,他就是不忍心拒绝,所以他还是很听话的点了点头。 呵呵,这就叫做以利诱之,没人会不动心的。 这时傻小子也在往回走了,我给青溟使了一个眼色:“记住喽。”然后迎上去问道:“哥哥,到底能不能做啊,我很饿啊。” 千秋郁望着正嘟着一张小嘴的我,一脸歉意,完全不知道自己正被人算计着呢:“水儿啊,掌柜的说你要的那些菜他们根本不会做,问我们能不能吃点别的。” “什么烂酒楼吗,连一样都不会做,好吧,也只能吃别的了,不过要把最好吃的拿出来才行,不好吃的话,砸了这家酒楼。”其实我早就知道他们做不出来,但还是的做做样子嘛。 “好,就听水儿的。”说完店伙计领着我们来到雅间,并上了很多看起来还挺不错的菜,当大家正吃的津津有味的时候,我突然插了一句:“我要上厕所。”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来,青溟是一脸茫然,千秋郁则是一脸警惕,因为上次我就是借着要上厕所逃跑的:“我陪你一起去。” “哥哥,人家去上厕所,你跟去干什么啊!”我一脸不满的看着他,这叫欲擒故纵,三十六计之一。 “你太小,我怕你会遇到危险。”千秋郁说的一本正经,其实我心里正偷着乐。 “上个厕所能有什么危险啊,但你要是想跟的话,那就去吧。”我一脸不情愿的往外走去,傻小子还以为这次终于制住我了,竟笑的一脸灿烂的跟了过来。 上完厕所回来,我便一脸殷勤的催傻小子快吃东西:“哥哥,没想到这家酒楼做的菜还挺好吃,你一定要多吃点。” 知道水儿没有机会对自己做手脚,所以千秋郁认是为水儿突然关心起他来了,竟举起筷子倒也吃的一脸惬意。 而我则是笑的一脸奸诈,看着千秋郁将菜送进嘴里后,开始倒计时:1、2、3,倒!刚数完,傻小子就一头栽在了桌子上。 真准时啊,没想到经过我改良的迷药,真是越来越好使了。 青溟望着栽倒在桌子上的千秋郁,再看着一脸奸笑的我:“你给他下了什么药。” “放心吧,不会让你背上杀人罪名的,我只是给傻小子下了一点我特制的迷药而已。既然以后要跟着我干,现在我就先交给你一招,知道行走江湖什么最狂吗? 青溟一脸疑惑的望着我,摇了摇头:“不知道。” 我摆出一副谆谆教诲的摸样,开始大谈我这些年闯荡的心得:“这名列前矛的当然要数三样啦,第一就是钱,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分钱困死英雄汉,这个道理大家都懂,我就不多说了,这第二就是暗器了,趁人不备,杀人于无形,比起那些劳什子三脚猫工夫可强多了,第三嘛就要数这些个毒药、迷药外加春药之类的药物啦,绝对可以让人防不胜防,而且能要什么就能抢什么,因为人总是要吃东西的,只要人还要吃东西,我就绝对能让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吃下我下过药的东西。 嘿嘿,青溟你给我好好记住了,想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就的多学学的道上混的本事,比如说,遇到比自己强的人,不要跟人家硬碰硬,那只是找死,要玩就跟人玩阴的,那不叫算计那叫策略。而跟人玩脑筋,就要让别人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但要是你光明正大跟人玩,不仅玩的没意思,你也玩不过人家,也许还的让你丢了小命。这年头什么最重要,那就是命,只要保住了命,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一旦没了命一切都是白搭,所以以后行走江湖,不要管什么条条框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一切以保命为前提,然后顺便多多捞一些钱啊名啊什么的,知道了吗。” 听了我这些话,青溟却只能瞪着眼睛,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这个在他面前侃侃而谈的小丫头,才十一二岁吧,这要是更大些,这世界还会有安宁吗? 看着青溟这表情,我也不以为意。这也不能怪他,毕竟我现在根本长的还就是一个只会流口水的小丫头嘛。哼,不过任何藐视我的人都是会吃亏的,而我需要的就是别人的藐视,然后再来一个出其不意,绝对一招取胜。 “好了,青溟咱们先把傻小子弄到床上去,呆会儿咱们还有正事要办呢。”不顾他还在发呆,我自顾自的扶着傻小子往床边走去。 看着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青溟知道自己只怕是从此要栽在她手里了。但她却对自己一个小叫花子这么友好,还请他吃了这么多好吃的东西,他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是要报答她的。 将傻小子扶到床上后,我对着昏迷的千秋郁道:“傻小子你就在这好好躺会儿吧,等会儿我会来接你的。”嘻嘻,我笑的一脸阴险:“青溟,我们走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第六节 九阴真经 醉心楼。 在一家妓院前,我带着青溟停下了脚步,看着门口那些女子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笑容满面的在门口迎来送往的,其实仔细一看我却也能看出那笑容底下的悲凉和无奈,这便是所谓的认命吧,虽然不愿意却还要装做一副笑脸相迎。 人生就是这样你认命也好不认命也好,都还是要走下去,因为很多人没有勇气去冒险摆脱掉这看似早已注定了的命运。就象前世的自己虽然是在默默的抗争着,可那样的抗争其实也只不过是变相的认命而已吧,但现在想来其实只要活着便也是一种恩赐吧,这一世的我是否还是会默默的认命呢,我叹了一口气。 站在旁边的青溟却望着我,竟是一脸的深沉 这时里面走出来一个老妈子,打扮的就象个鬼一样,我真怕她会大晚上出去吓人啊,她一看见我便一脸讨好的迎了上来:“哎哟,我说这是谁呢,原来是水小姐啊,您有些天没来了吧,今天怎么有空来啊。”。 “我说刘妈妈,水丫头这不是因为想你了,所以就过来楼里看看喽。”我一脸甜甜的看着前面打扮的让人想吐的老鸨,并拿出一大锭金子在她面前晃了晃。 刘妈妈两眼放光的从我手里将金子抢了过去,放在嘴里咬了咬:“哎哟,难得水小姐想刘妈妈了,妈妈自然也不会亏待水小姐的,你那间房子我一直让人给留着呢,从没让人进去住过。” “呵呵,到是让刘妈妈费心了,麻烦妈妈叫个丫环送一套笔墨纸砚到我放里去,并且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妈妈你可不要坏了我们的规矩,你也是知道我的手段的。”我对着他笑的一脸无害的样子。 望着这张俏生生的小脸,刘妈妈竟然打了个寒战,想她刘妈妈一生阅人无数,还没见过这么悬乎而又厉害的角色,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小丫头,自从五年前一个还不到八岁的小丫头拿着一大锭金子告诉她她要长年在这包一间清净的房间时,她还一脸不屑,本想诓了那丫头的金子,没想到自己倒先着了那丫头的道,差点连醉心楼都给赔了,自己就再也不感开罪她了,况且这丫头还很有钱,自己也没赔,所以就将他给供起来了,只要她给钱,倒是要什么就给她什么。 啧啧,真不知道这丫头是谁家的,这么点小让人看了就觉得心里发毛,长大了绝对不会是个好惹的主,刘妈妈一边走一边感叹着,还差点就摔了一跤。 “青溟,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带你来妓院。那就再教你一招吧,你知道女人要是有了钱,却又无处藏身的时候,最好呆的地方是哪吗?其实就是妓院,因为男人永远也不会想到女人会自己跑到妓院里去。” 以前傻小子差点把帝都翻遍了都没有找到过我,就是因为我就躲在妓院里呢,因为他知道这里除了卖身女人是禁止入内的,可他哪里知道这世界怎么会有绝对的事情呢,只要有钱,女人一样可以大摇大摆的进来。 “青溟,记住了,以后找人的时候,绝对不要漏了搜那个人最不愿意去的地方,因为聪明的人都会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带着青溟来到一间很干净的房间,这房间很清净,仿佛与外面那喧哗吵闹的世界是完全隔开的一般:“怎么样,这房间不错吧,当年也就是看中了这间房,所以才选择这家妓院做大本营的。” “大本营?”青溟知道大本营是什么意思,一脸疑惑望着我。 “大本营的意思呢,就是总部的意思,也就是一个组织的核心人物们出谋划策的地方啦。”我一脸无奈的解释着,跟古人沟通确实挺困难的,以前那傻小子也是天天不耻下问的问我我嘴里的那些名词是什么意思,不知道都浪费了我多少口水。 不一会儿,一个丫鬟把笔墨纸砚也都给送来了。 我便在用笔在纸上涂起鸦来,青溟则是乖乖的站在一旁兴致高昂的看着我涂鸦,也不知折腾了多久,我终于嘘了一口气:“好了。” 放下笔,吹了吹未干的墨迹,我一脸兴奋。 “你画的什么啊!”青溟看着我画的那些东西,一脸好奇的问。 “你可千万别小瞧了我画的这些东西。”我一脸得意地拿起笔在上面题了几个大字:九阴真经。但因为是用毛笔写的,所以本来是很有气势的四个字,却被我写的跟狗扒出来似的,但这也不能怪我,谁叫我前世是用钢笔写字的,虽然最近也练了会儿用毛笔写字,但那毛笔到了我手里就象跟我有仇似的到处乱跑,今天能写成这样倒还算挺不错的了。 “九阴真经?那是什么东西。”青溟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奇怪的名字。 “嘿嘿,可不能小瞧了它,这可是一本可以让天下人争到头破学流的至高武功秘籍呢。”我一脸崇拜的看着我的杰作,想当年要是我参透了它,我也不会横死街头了。 “武功秘籍?”青溟这个好学宝宝又开始发问了,但又不得不向他解释,因为在这片大陆上很多东西的叫法和我前世生活的世界里都不太一样,而且这个世界里似乎还有一些平常人所不能拥有的超自然力量,被称之为法术,这个叫法倒是和我前世那个世界里是一样的,只是因为这些超自然力量不是普通人就可以修炼的,所以修炼的人很少,法术似乎只有在玄武国最为盛行。 “这武功秘籍啊,就是你平常所知道的修炼武技的密法,而且是最高境界的那一种。” “最高武技密法。”青溟竟变的有一些激动。 这也难怪,毕竟武技密法是这个乱世里人人都想得到的东西,更何况是最高一级的那种,毕竟在这个一个四国争霸的乱世只要谁能练好了武技,不仅可以好好保护自己,而且只要你愿意就一定能位列人臣。 前世在老婆婆的书库里看到了一本写着九阴真经的书,因为不但名字跟欧阳峰拼了老命也要抢的那本盖世神功的名字一样,就连内容也很像一本武功秘籍,所以我就拿出来好好的研究了一下,但愣是没研究明白,但内容却是早已记的滚瓜烂熟了,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一本真的可以用来练的武功秘籍,本来是想拿傻小子来做实验品的,但就凭他学的海爷爷的那一身本事,跟本就不再需要什么九阴真经了,所以一直都没拿出手,今天一看到青溟我就决定让他来做实验品了,万一要真是一本绝世武功秘籍,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吗。 至于他会不会遇到像欧阳峰那样的情况,那就不能在我的考虑之列了,毕竟象青溟这样一无所有的孩子要想有所成就,就必须要承担一定的风险,付出一定的代价,毕竟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除非他是一个毫无大志的人。 当看到青溟的表情我就知道他是想要这九阴真经的:“青溟,想不想要啊。” 我举着手里的九阴真经,一本正经的望着他。 他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有可能会要付出惨重代价的哦,这样也还要吗。” “我要,无论是怎样的代价。”他说的一脸坚定,青溟从跟着这女孩以来,看到她所做的是,就认定她绝对不是一般的人,所以若她说她画的是一本至高的武技密法,就一定不会骗他。 青溟也没有想到正是这种毫不怀疑的信任,他才能伴着千水儿走过了那以后的那一场场的风风雨雨,并且毫无怨言。 “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千水儿这才开始真正正视起这个少年来,她想要是他退缩了话,我可能就不会再理他了吧。 “其实这代价并不是绝对的,只是由于这九阴真经很邪门,有一半的机会可能让你练它的时候走火入魔,这代价可能是生命哦。”我并没有骗他,因为这九阴真经的真假几率的确各为一半。 “不是还有一半不会走火入魔,这一半却可以让我从此改变乞丐的命运。”听到他的话,我很高兴的笑了。 第七节 碎影盟 “青溟,你要学绝世武技啦,我们也还的考虑以后吃饭的问题了,总的想好你练成绝世武技以后,该怎么好好利用它来为我们吃饭问题服务吧。”我做在椅子上用比刚才还要一本正经的语气说道。 青溟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么辛苦要他练武的目的就是为了吃饭吧。 我一脸不屑的望着他,不久前他还为了个馒头被人打的头破血流呢:“我说青溟啊,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耳朵里去啊,我不是教过你了么,这世道有钱就是老大,就能狂,没钱是寸步难行的。没钱吃饭你就算你练了绝世武技也是白练,我告诉你只有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干别的,才有资格狂。” “看来这老大我是一定的做了,不然怎么能让你们这些个不谙世事的小子把我的醒世良言放到耳朵里去啊。” 听了我的话青溟真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自己才几岁啊,说我是不谙世事的小子,过了好半天他才完全消化掉我的话,并抓住了这其中一个很悬乎的词。 “老大?做谁的老大。” “苯啊!”我掂起脚敲了一下他的头:“当然是你的老大,还有以后会加入我们组织的那些人的老大喽。” “以后加入我们组织的人。”青溟感觉他更懵了。 “my good!”我彻底无语,这小子怎么就这么不能理解人话呢:“我们要吃饭,要赚大钱,刚靠我们两个人能成吗,当然要建立一个可以赚钱的组织了,人多了才好赚钱,也才能赚大钱。以后凭着我的智慧,你的武技,绝对可以在这个世界混出大名堂来的” “那你打算建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呢?”青溟总算是抓住了事情的重点。 其实这个问题我很早以前就考虑过了,既然我不想在这个世界搞的太显眼,因为那样可能会害了自己,但若想要建一个不太显眼,又要赚钱的组织,的确挺难的,但现在我终于找到了一个最合适的职业了:“我们要建立一个杀手组织。” 最近我想过了或许只有在幕后建立一个杀手组织才最适合我干,因为杀手是见不的人的地下组织,就算有人想查我也不是轻易能办的到的,而且做杀手既赚钱又威风。 青溟则在听到我的话后彻底呆住了,过了半天才反映过来,这小女孩,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为什么要建杀手组织呢,那是杀人的职业,在别人眼中就算是为恶之人了,那是人人都很鄙视的一个职业啊。” 我冷笑着看了青溟一眼:“为恶之人,那你告诉我什么是恶人,杀了人就是恶人,那些在战场上杀人的将军,不也是杀人么,为什么没人说他们是恶人。对于我来说善与恶之间并没有很明白的区分,因为从来就没有人教过我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在我的眼中只有我自己意识中的善与恶,我认为它是善它就是善,我认为它是恶它就是恶,我何必要去迎合别人眼中的善恶呢,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别人能耐我何。 更何况在这样的乱世里,你不狠点,别人就会骑到你的头上来作威做福,一个伪君子也是会因为表象而被人认为是大善人的,你不要以为大家眼中的善恶就一定是正确的,我只相信我亲眼所见的事才能来断定它的善与恶。 青溟,要要跟着我你就不能被这些世俗的理论给束缚了,你若是不依,你最好就现在离开。”我一脸冷冷的望着他。 青溟似乎也被我这惊世骇俗的理论给吓到了,一脸不知所措的道:“你说的好象是没错,但如果要当杀手去杀人的话,我…。” 我打断他的话:“杀人又怎么了,你学了武技若想要出人头地还不是要去当将军冲锋陷阵,还不是一样要杀人,而且你杀的那些人还有可能是非常善良的平民百姓。我看你是怕了吧,你若是怕了,那就再回到做乞丐的日子,回到那种为了一个馒头就被人打的头破血流的生活吧。”我觉得自己在无缘无故的对着青溟生气,或许我是在为我前世的悲凉生气吧,忍让、懦弱的我总是跟着世俗的眼光走,别人说怎样自己就怎样。 知道自己的话说的过重了些,我放缓了语气:“青溟,不要以为我们做杀手就一定是坏事,做杀手也许会杀一些世俗中认为的好人,但我们也会因此而杀掉很多为恶不仁的人。而且我们接任务时也可以有选择的甄别一下,当然谁的钱出的多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的。”说完这些话,我望着青溟的眼神也变的柔和起来,知道一下子给他灌输了这么多惊世骇俗的理论,他一下子不能完全接受也是情有可原的。 看着青溟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应该还是在天人交战把,于是我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 说了这么多,我喉咙都冒烟了,也不知道这小子能不能接受,可别浪费了我的口水啊:“我说青溟啊,你到底愿不愿意啊。我告诉你哦,等咱们组织干大了,你就是碎影盟的第二把交椅,到时候杀人的勾当自然也不会再轮到你了,以后是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还是继续当乞丐,可就在你一念之间哦。” 听完我这句话,青溟这小子突然抬起头来,眼中还闪过一道寒光,然后用力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与其当个乞丐饿死,还不如去当个杀手。这年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要想自己活,怎么还能去顾及别人的生死呢。” 我一楞,这小子清醒能力挺强的吗,够识时务,看他的样子以前应该也吃过很多苦头吧,竟还能保持一颗这么纯洁的心,我怎么觉的自己就象是个诱拐小羊羔入歧途的大灰狼啊。 整得自己还有点郁闷了,罢了,谁叫他遇上了我这个贼人,上了我的这条贼船,现在就是想要他下船,他也下不了啊,因为看样子他是已经完全接受了我给他灌输的那些理论了啊,而且看那气势,我们家青溟真的是很有当杀手的潜质啊。 “老大,我们的组织是叫碎影盟吗?”青溟很配合的在恰当时候给我投来了一颗蜜糖,并且还笑的一脸奸诈。 我看着这小子,突然觉得这小子很适合去当太监,就凭他这拍马屁的本事,将来或许可以混个九千岁当当,哪还用的着当杀手,去过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啊。 但对于他的叫法我还是非常受用的,我笑的一脸灿烂,感觉非常得意,哈哈,老大,多威风啊!以前我做梦都想别人能叫我老大呢。 而且青溟竟能从我的只言片语中就抓住了关键词,说明头脑非常的不简单,看样子我以后会很轻松,嘿嘿,现在就在想着怎么偷懒了,青溟你可不能怪我啊,谁叫你遇上的是我呢,我笑呵呵的对他道:“对,以后咱们的组织就叫碎影盟,嘿嘿,碎影这个名字够威风吧,是我琢磨了很久才想到的,意思就是只要是被我们盯上的猎物就算他变成影子我也能把他给碎喽。” 说完我一脸的憧憬,似乎光明的大道已经在我面前敞开,只等着我去威风,一声令下,我叫人三更死,他就决对活不到五更。 哈哈,以后财源也会随之滚滚而来,在我的幻象中出现了山一样高的耀眼金子正黄灿灿的堆在我眼前,由于过分投入,没想到竟然现出了原形,我流下激动的口水,伸出双手往前一抓:“我的金子,金子啊。” 猛然听到几声咳嗽,顿时将我从美梦中惊醒,我扭头一看青溟那小子竟然正偷着笑呢,为了掩饰某人贪婪的本性,我正了正身子,摆出一副老大的气势:“笑什么笑,不许笑,在老大面前竟这么没大没小的。” 我不说还好,反到是一听完我的话,他反而笑的更猖狂了,我一脸的黑线,看样子以后我要加强一下自身的威严形象,要是以后别人都象青溟一样,那我这老大当的岂当不是很没面子,更别说威风了。 但现在也就是想想,毕竟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于是我也跟着青溟乱没形象的大笑起来。 看到青溟似乎真的下定决心要跟着我了,其实自己内心对他还是有一点歉疚的,毕竟我将他拉入这样的生活可能并不是他愿意要的吧,但这也并不能说我狠心,因为青溟他若想跟着我有所作为,就只能走这条路。或许这就是想要强行改变命运所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吧。 我把九阴真经递给青溟,示意他收好以后,我很威风的打了一个响指:“好了,青溟,为了庆祝咱们碎影盟的今天的开张大吉,我们今天就先去好好的威风一下,为我们以后的胜利打下坚实牢固的基础。” “威风?怎么威风啊?” “嘿嘿,咱们现在就去教训一下那几个今天揍了你的叫花子,这叫有仇不报非君子,以前欺负你的我没看到,也就算了,但今天既然被我撞见了,他们就的为打了你付出点代价。”我眼冒寒光,笑的阴深深的,象只到处算计人的小狐狸。 “可是,老大。我的九阴真经还没开始练呢,不说我现在还打不过他们,何况他们可是丐帮的,得罪了可不太好,毕竟我们现在根本没有力量与他们抗衡。”青溟有些感激又有些担心的望着我。 “丐帮?”我冷笑一声,心道,还真是哪个个世界都是有丐帮的啊,这应该可以算是每一个世界的共通点吧。只是不知道这个世界里的丐帮帮主有没打狗棒,会不会打狗棒法呢。等以后发达了,还真的去会会,说不定还真能见到传说中的打狗棒呢,因为我一直很好奇它到底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呢,为什么会那么结实呢,是不是用金子做的呢,但是丐帮会那么有钱吗?看他们穿的那么破,还一天到晚又喊冷又喊饿的。 但反过来想想,也不一定,毕竟没有亲眼见到,说不定丐帮表面上很穷,只是装出来的呢,其实私底下都是富的流油的主呢。因为据我所知,在我前世那个时代很多人可都正在争先恐后的想要加入丐帮呢,据说是因为不仅赚钱,而且工作也非常的轻松,只要你穿的破烂一点,装的可怜一点,往那一坐就有人会自动送钱来给你花。 “这个暂时不用青溟你操心了,有我这只狐狸在,我自然能找到现成的打手的。至于丐帮嘛,放心吧,以我的身份他们是绝对不会为了几个小喽罗而得罪我的。”虽然他们现在不感来找我,但我以后可是要还跟他们打打交道的,因为去揭露他们的本质,除了本小姐我还能有谁去完成这项伟大的任务呢,想着想着我哈哈大笑了起来,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 青溟现在是真的已经对这个女孩佩服的五体投地了,看她的样子他就知道一定又有什么鬼点子在她脑中成形了。虽然从来没有听谁会说自己是狐狸的,但眼前这个女孩却完全适合这个称号啊。 笑完之后,我然后一本正经的对着青溟道:“青溟,我可告诉你哦,以后咱们碎影盟将会有一条很重要的宗旨,那就是:别人不犯我们,我们不一定不去犯别人,但若是别人犯了我们,我们就一定要犯别人,并且要他们付出成倍的代价来。” 青溟忽然感到一阵冷风吹来,他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他向四周看了看,奇怪了,门窗都是紧闭的啊。 最后他也只好把眼光无奈地望向了我这个冷风来源体,一脸的苦笑:“是,我的老大。” “呵呵,这才对吗?跟着老大我走,你们谁也不会吃亏的,好啦,咱们先去找帮我们干架的打手吧。”我率先走出了房门,那个叫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啊。 可正当我春风得意之际,青溟突然快速的跟上我,并凑到我眼前,脸上写这一个大大的问号:“老大,我想问一下这个买高的是什么的啊,这个高的是吃的东西吗?” 看他一副的求知若渴的样子,我一楞,接着我是真的是彻底无语问苍天了,这小子还真是我说的每一个词他都不会放过啊,还真是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好学生呢,虽然只是培养一个杀手学生。 第八节 有仇必报 “傻小子,哥哥,醒醒,快醒醒,再不醒的话,水儿可就要逃走了哦。”我用我的魔爪使劲的拍打着傻小子的脸,并又搓又捏的,想把他给弄醒,只可惜了那么一张俊俏的脸都已经被我蹂躏的红了大半边了。 “不许走,水儿。”似乎对我的话终于有了反应,傻小子腾的一声坐了起来,没想到额头竟刚巧不巧的撞在了我的鼻子上。 “哎哟,我的鼻子啊!”吃痛的我捂着鼻子蹲在地上大叫了起来。 “啊!水儿,你怎么样啦。”傻小子见撞到了我,惊慌的连忙下床,拿开我的手,一脸愧疚的轻揉着我已经开始红肿的小鼻子:“水儿,对不起啊,哥哥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是不是很痛啊。” “真的很痛啊,痛的要死掉了,不行,哥哥欺负水儿,我要去告诉海爷爷,红鼻子就是证据,我要哥哥赔。”哎!我怎么说出这么幼稚的话来了,没办法,好象身体变小了,连言行也开始变的幼稚了。 “好好,只要水儿你不痛了,你让哥哥怎么赔就怎么赔。”千秋郁一脸心痛的看着我那早已红彤彤的小鼻子,浑然没有发现自己又上当了。 “那好,我要你帮我教训那帮叫花子,帮青溟报仇。”竟然敢撞痛我的鼻子,这一架你是非帮我打不可了,这到也省了我许多其他哄骗他的办法了,不过真是可怜了我的鼻子啊,被他这么一撞,真的好痛啊(其实还不是某某人自作孽)。 “这个…” 知道傻小子不肯持强凌弱,我不得不加大攻势,甩开他的手,捂着鼻子并顺便挤出几滴眼泪,不过还真的是痛出来的:“呜呜,哥哥说话不算数,呜呜…” 从来就没听说过傻小子在我的眼泪攻势下会不屈服的。 “水儿,你别哭,我答应你便是,你别哭。”见我哭的如此伤心,傻小子在我的眼泪攻势下毫无悬念的投降了。 我捂着自己的鼻子咧嘴一笑,得意的转头对着青溟挤了挤眼,用嘴型对他说了句:“搞定。” 青溟面无表情的看完我演完这出好戏,自觉对这自己刚刚认的老大的阴谋诡计已经有足够的免疫功能了,而自己也该干她交代自己干的事情了,并丝毫不需要怀疑任务的可行性。他此刻只是有点同情眼前的小子。 青溟率先走出了客房,我牵着傻小子就跟在后面。又可以看打架了,嘿嘿,接下来就是那帮叫花子的末日喽。 我们在大街上溜达了一圈,终于在一个街角的转角处看到了那一群叫花子,他们此刻竟然又在欺负人,一群人每人拿着跟棍子,正在凶神恶刹的追赶着一个少女,似乎只要追到那少女就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那女孩大概也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但看他跑路的步法,应该还是个练家子。 看见这么一个女孩被这么一大群人追赶着,看的我顿时一阵火大。妈的,看样子,我今天还真的要替天行道一翻了。 我虽自认自己也不是什么大好人,但本小姐的女权意识却是相当浓的,想当年,我前世那个社会里,为了摆脱女性歧视,我是强烈的受到女权运动熏陶下长大的一代呢,记得那时候轰轰烈烈的开展女权运动,虽说我一直没机会直接参加,但我可是一直对女权运动投以最高度热切的关注的,并也还时时刻刻在实践着的,我的终极目标虽不是要什么女尊男卑,但至少也是要男女平等的。 哼,所以到了这里谁赶藐视女权,谁就是藐视我,只要被我撞见,我要叫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我双手叉腰直接跳了出去,挡在了那群叫花子前面:“你们通通给本小姐站住了。” 我之所以能这么嚣张,那是因为我对傻小子的武功那是相当自信的,以前在千府的时候,比这群叫花子还要多一倍的家丁一起上都打不过傻小子呢。我千水儿亏本的生意那是从来不会贸然去做的。 似乎怪我防碍了他们抓人,为首的那个叫花子一脸狰狞的道:“臭丫头,给我让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哎哟哟,我说我怎么感觉这么不舒服呢,原来是有一只苍蝇在我耳边嗡嗡乱叫啊!”我顺便掏了掏耳朵,一副小太妹的拽样,弄的一旁的傻小子只能无奈的摇头苦笑。 “臭丫头,你找死。”那个为首的乞丐听了我的话脑羞成怒,拿着棍子就向我劈了过来。 可他还没进到我的身前,自己反而哎哟了一声,一个狗吃屎趴在了我的前面,连动都不能动了。 我笑嘻嘻的望了望傻小子,知道是他出的手。看他出的这一手,似乎功夫又长进了不少啊!哎,这是我最崇拜傻小子的地方了,有了功夫就是好啊,难怪武侠小说里,那些江湖人要天天为了几本武功秘籍拼的你死我活的。 “堂主…”那群叫花子看他们的堂主一招就被人制住了,知道是遇到高人了,所以都没敢立刻冲上来救人:“告诉你们,我们可是丐帮的,得罪我们,你们这是找死。” “丐帮,那是个什么东西,告诉你,姑奶奶我是可被是吓大的。想吓唬我,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重。” 我一脚踩在了趴在我面前的叫花子的头上:“我说,你这家伙也不用给本小姐行这么大的礼,但你既然行了,我也还是受的起的。”我冷冷的看着前面的这帮乞丐,你们做恶本来不干我的事,但你们今天惹上我了,也就算你们倒霉:“告诉你们,本小姐今天是来找你们寻仇的,只要你们乖乖的给我们家青溟认几个错,叩几个响头,再让他揣几脚,我会将你们从轻发落的,不然的话,嘿嘿。” 那群叫花子听完我的话,一个个都绿了,咬了咬牙:“兄弟们,一起上。” “哼,想仗人势啊,不听话,你们就等着更惨吧。”我迅速退到一边,傻小子则上前来填补了我的位置,这对于我们两来说已经是轻车熟路了,傻小一上前就很威风的放倒了几个。 “傻小子,加油,揍的好,对,揍扁他们,好耶!”我开始在一旁看表演看的不亦乐乎,顺便添添油,加加火。只看的青溟的半边脸不断向上抽搐。 不一会儿工夫,那群乞丐就都躺在地上痛苦的不断呻吟了。 我走上前去:“哎,真没意思,没想到这么快就解决了,真没成就感。” 我一边叹气,一边顺腿抬脚踢了踢那几个正在呻吟的乞丐。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在他们面前晃了晃,笑的象地狱出来的小恶魔:“为了增加我的成就感,所以我决定送你们一点东西吃。” 那些乞丐一脸惊恐的看着我和我手里的药瓶子,知道今天是遇着恶煞了,都开始纷纷趴在地上讨饶了:“小姐饶命啊,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小的们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们向青溟公子道歉,以后再也不敢了,小姐饶命啊。” “哼,机会只有一次,我刚才已经给过你们了,现在吗,晚喽!”我向青溟挥了挥手,“青溟,把这个药给他们每个人灌一点,嘿嘿,我要让他们痒到皮开肉绽。” 青溟则面无表情的将要给他们灌了下去,挣扎的被青溟踢了几脚,就没办法再反抗了。 真不愧是我万里挑一选出来的,叫他当杀手还有点屈才呢:“青溟,干的好,对待跟你抢东西吃的人,就要象对待阶级敌人一样,绝对不能心慈手软,要以最恶劣的手法对待他们,给他们以最严厉的打击,绝对不能让他们再有翻身的机会,因为不是他们亡就会是我们饿死,以后只要恪守这条准则,那你以后成为一个超级杀手的成功率是很高的。” 听完这句话,刚干完活站起身来的青溟感觉脸上再一次不受抑制抽搐起来,过了好一阵子才勉强稳住,心中不断告戒自己,要挺住,一定要挺住,这样的话只是家常便饭而已。 “还有啊,青溟我可告诉你哦,吃饭问题是及其重要的,现在我必须让你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要知道,下岗没饭吃的严重性后果,虽然现在还没看出来失业率攀升的迹象,我可是是亲眼目睹过这种空前惨况的,你是绝对想象不到丢掉饭碗没饭吃的话会有多惨,所以以后办事就的心狠手辣点,特别是干咱们杀手这一行的,一定要多多提高自己的竞争能力,否则就是你被别人干掉……” 第九节 东宫之乱 正当我我开始旁若无人滔滔不绝的对青溟进行如何才能保证吃饭问题这个大计的说教的时候,这个街角竟然以呈现出了一副很诡异的画面。 一个娇弱的小女孩正口若悬河的对着一个十六七岁的清秀少年滔滔不绝的在说教,而那个少年则是满头黑线的看着小女孩在那乱喷口水;而在两人的旁边正躺着一群叫花子,正在他们的脚边把自己挠的血肉模糊,并且在哭爹喊娘的号叫着;在他们的不远出还有一个眉目俊雅的青衣少年正目光如炬的盯着两个站在他前方不远处的中年人,那两个中年人一高一矮,高的穿着白衣,矮的穿着黑衣,一起站在那里看起来及不协调,他们正以一种探究和兴奋的眼光盯着这个青衣少年;在街角拐角处的墙后面则躲着那个刚开始被叫花子追杀的女孩,她正悄悄的望着那个正在口若悬河的娇弱女孩,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的命运竟也就在这个街角的这副诡异的画面下开始改变,走向一条跟我自己设想完全不同的道路上去了。 “你们这两个小兔崽子,是不是成心不想让我这把老骨头省省心,是吧?”突然一个很突兀的苍老声音插了进来,伴随着这个声音的逼近的同时响起的是一个惨叫声:“哎哟,轻点,轻点,海爷爷,我的耳朵要被拧掉啦。” 很不好意思,这个惨叫声发出的当事人正是我自己,我捂着自己正被海爷爷挟持着的耳朵正很没骨气的哇哇乱叫。 “被拧掉了才好,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偷跑出来,警告过多少次了,还是在外面惹是生非。”海爷爷看了这满地躺着的一群叫花子,知道肯定又是眼前这只小狐狸干的好事。 惨了,这次可不好了,恶搞别人的时候被海爷爷逮个正着,这次可真是有把柄落在海爷爷手里啦,这次爹娘一定会听海爷爷的话,要把我完全禁足在府里的,不行啊,我还没玩够呢,我还有很多事是没处理呢, “海爷爷,您先别生气嘛,我的耳朵真的好痛啊,先放开我的耳朵,我一定给您老人家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解释个明明白白,真真切切。”我护着耳朵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望着海爷爷。 觉得自己的确捏的有点紧,海爷爷于是松开了手:“小狐狸,你今天要是不跟我说出个所以然来,你是知道后果的,还有你,臭小子…”还爷爷向傻小子望过去,发现他竟然正在与两个人对峙着,看见那两个人,海爷爷的脸色竟然变了变。 而那两个人看见了海爷爷,先是一愣,然后是阴森森的笑了一下,再望了一眼傻小子,两人对视了一眼,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随即便从街角处一拐,便隐去了踪迹。 看着那两个人消失的方向,傻小子好象突然松了口气似的。 看着海爷爷和傻小子的奇怪举动,我仔细瞧了瞧那两个人,也觉得那两个人很是怪异,但又不知道到底怪异在什么地方,我正沉思着。 海爷爷突然一脸严肃的拽起我:“你们什么也不要说了,来人啊,立即把少爷和小姐押回府里去。” 说完,立刻车夫架着马车过来了,海爷爷把我和傻小子架起来就往马车中塞了进去。 海爷爷好象真的很生气,知道自己以后恐怕是很难再出府了,于是我只好向站在原地发呆,似乎有点不知所措的青溟说道:“去咱们的大本营,好好练我交给你的武功秘籍。” 知道别人是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但青溟是一定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也算是对青溟做了个临别的交代。 青溟望着我点了点头,接着又啧啧摇了摇头,还未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真没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制的住老大的人存在,他望着海爷爷的背影满脸的崇敬。 就在我被塞进马车里的最后一刻,我的眼角瞥见那个一直在偷看我的女孩突然在拐角处一个闪身,似乎也没了踪影。 在马车上坐定后,海爷爷瞪着我们两个,傻小子把头压的低低的,我则是一脸谄媚的笑容,搓了搓手:“那个我说啊,海爷爷,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们这一回吧,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刚才那帮叫花子使过的招术,我倒是原封不动的挪了过来,并且用的脸不红心不跳的,非常的得心应手。 “哼,还有下次啊。”海爷爷居高临下的望着我。 “没有,绝对没有,嘿嘿。”我笑的一脸谦虚,“看您说的,怎么可能还会有下次呢,是吧,哥哥。”我抬手撞了撞了正在发傻的傻小子,也只有在海爷爷这只老狐狸面前我才能这没乖,毕竟姜还是老的辣,也只有在他面前我的那些小诡计才无处遁形。 “信你个小狐狸,得了吧。”海爷爷一脸不屑的望着我,转头问傻小子:“那两个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但可以看的出他们很强,我可能连他们中的一个都应付不了,海爷爷,你能看出他们是什么人吗?。” 海爷爷沉默了一阵,突然眼中精光一闪,似乎想起了什么:“难道是他们,这次的目标又会是谁…” 看海爷爷眼中突然充满了担忧之色,我开口询问道:“海爷爷他们是谁,什么目标啊。” 他抬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傻小子,突然变的极其严肃:“丫头,以后就乖乖呆在府里,这一段时期内可能有大事发生。” 我神色一凛:“难道是东宫之争?这么快就开始了么?” “没错,皇上突然病危,七位皇子的太子争夺战已经从暗争发展到明斗,现在整个帝都乱成一团,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其实暗中早已是天翻地覆了,只怕很快就要发生兵变了,七位皇子都已经各自悄悄调动自己的亲兵赶来帝都了。”海爷爷忧心忡忡:“现在到处都是人心惶惶,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官员百姓,只怕一脚踏错便是万劫不复啊。” 我暗暗思忖,没想到这皇位之争会来的这么快,只是让我非常不明白的是,这老皇帝为何拖着迟迟不肯立太子,这是什么原因呢?明明知道自己七个儿子个个都不苯,也都很有野心,而如果老皇帝一开始就确立太子,便就有可能将现在的东宫之争发生率降到最底的可能性,难道他的本意就是要这东宫之争发生么,但这于他又有什么好处呢?难道他很愿意看到白虎国离乱,自己的子嗣自相残杀么,又不是变态,那么这老皇帝至死也不立太子到底又是什么原因呢? 我重重的叹了口气,真是让我头大,总觉得只要搞清了这个问题,一切的问题就都变的无足轻重了:“海爷爷,皇上以前有没有对哪一个皇子表示过特别的偏爱,我是说有没有表示过要将某一位皇子立为太子的意愿。” 千海知道这丫头的心思极为细密,智慧过人,决不是一般的孩子所能比拟的,想了想道:“从未听说过皇上看中过某位皇子,他似乎对每一位皇子都满意,每位皇子一成年也都按祖制将他们派到各个封地驻守,但却又对每一位皇子都不闻不问,更不用说立谁为太子了。” “海爷爷您不觉得皇帝的态度很古怪吗?”我一脸郁闷,这个老皇帝在搞什么飞机啊。 “这个虽然大家也很奇怪,但现在大家都无心再去想这个问题了。丫头,你是怎样看这东宫之争的,千家在这场争夺中所处的地位似乎很尴尬。”海爷爷似乎也看出了千家在这场争斗中的诡谲地位。 我一脸郁闷的道:“海爷爷你是怎样看的呢?” 海爷爷无奈的摇了摇了头:“唉,你爹做为当朝驸马,是朝中势力最大的权臣,最重要的是老爷掌握了帝都的十万精兵,这只军队除了皇上就只有老爷可以调动了,只要千家投靠了哪一位皇子,那位皇子的胜算也就是最大的,现在千家是朝中每一位皇子极力拉拢的头号目标。但老爷说现在七位皇子势均力敌,如果现在就做出选择,反而会给千家引来杀身之祸,只能等到最后才行。” 果然跟我想到的一样:“海爷爷说的很对,一旦爹现在作出了选择,恐怕爹就成了其他六位皇子的眼中钉肉中刺,难不保其它六位皇子联合起来对付爹和这位皇子” 我看着海爷爷满脸的担忧之色:“嗯,老爷看到了这一点,其他七位皇子也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们也不甘贸然逼老爷尽快作出决定,这也是现下千府还没有成为总矢之的的最主要原因。七位皇子也恐怕是只能等到七人斗的伤亡惨重,只剩下最后胜出的两位皇子时,再由老爷做出最关键的选择。” 我点了点头,相信到时只须爹做出最后的关键性决定了,那时只要爹一句话出去,谁也就是皇帝了。现在总结整个情况也就是说千府现在虽然握有关键的兵权,但现在却是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动用这支关键的军队,但这场争夺的胜负的最后决定权却还是捏在爹的手中,而这也就是整个事件最让我奇怪的地方。 “海爷爷,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为什么这场皇位争夺战的最终决定权落在爹了的身上了,而且无论这场争夺的结果如何,千家的利益都可以说没有丝毫损害,而且还非常的受益,虽说娘贵为公主,但似乎也一点也不得宠,老皇帝好象也只是为了安抚爹才将她下嫁于爹,而且娘也没有亲兄弟在七位皇子当中。” 海爷爷望着我也是一脸的茫然,应该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很古怪,但又没有丝毫证据证明这场争斗会有对千家不利的地方。 这时马车停了,已经到家了,我们只得停止讨论,一一了下车。 回到房内之前,海爷爷再三警告我在混乱情况没有平息以前绝对不能再出府去了。 我只得点头答应,毕竟现在外面将会变的很混乱,我只是有点担心青溟那小子,希望那小子能好好保护自己。 而我接下来肯定是暂时不能去找他了,因为现在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解开千家处于这种状况背后的真相,否则难保千家不会陷入绝境,我必须尽快在事情还没有明朗之前先一步找到答案。 第十节 绝境 几天后。 我在屋里愁眉苦脸不停的走来走去,一会儿又是捏着下巴沉思,一会儿挠头嘴里还自言自语着。 为何千府会陷入这种局面呢?我知道老皇帝绝对没有理由对千家这么好,让自己儿子争的死去活来,再让一直是他眼中刺的千家获此大利,照理来说皇帝应该是很防着爹的啊,因为千家一直手握重兵,一旦有什么异心,于皇家是极其危险的,所以对千家只怕是愈除之而后快呢,所以皇帝将千家摆在这样的位置,一定是有阴谋的。 我肯定正有天大的阴谋在等着千家,让七位皇子中的任何一位若不拼到最后,都无法动用帝都的十万守城之兵,让这场东宫之中的任何一位皇子不吃点亏拼到最后就得不到好处,让千家这个与争夺皇位毫无干系的大族处于最有利的态势,这场争夺我怎么觉得怎么看就怎么觉得诡异呢。 难道是螳螂补蝉黄雀在后,可是这黄雀又是谁呢?又能凭什么样的能力得到最后的胜利呢? 还有一个非常让我觉得不安的意外情况就是前几天在街上遇到的那一高一矮两个人一定有问题,不然不会这么巧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帝都,听海爷爷猜测说他们似乎是某个非常神秘的暗杀组织暗月的成员,只知道这个暗月组织似乎非常厉害,但似乎又很少在外执行任务,而他们一旦执行任务,对象一般都与朝廷有关,难道是哪一位皇子用来夺嫡的筹码。 问号,大大的问号?我真是感觉狂郁闷啊,怎么总觉得这后面有着天大的阴谋呢。不行!必须尽快找出答案来,直觉告诉我如果不找出问题的关键想的话,千家会很危险。,, 我摇了摇头,眼冒寒光,不行,我绝对不能让千家陷入绝境中去。 呆在一旁的千秋郁则一脸的担忧,他从来没有看到水儿如此惊慌失措过,这几天她的确足不出户,而且不是呆在屋子里想问题,就是派人到外面去打听一大堆看起来似乎是很奇怪的事情。 我没有理会一直站在旁边望着自己的傻小子,还是在那抓耳挠腮的,根据这几天找到的情报,归纳总结起来有三点非常重要: 一是白虎国原本是一个及其崇尚武力和征伐的国家,但因为一直存在着严重的宗室子弟的割据情况,使每一任白虎国皇帝疲于应对,根本无法凝聚国力对外发动战争,所以削藩就成了白虎国每任皇帝最想干的事,但至今都还没有成功过,这次七王夺嫡后似乎就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 第二便是千家这这场争斗中所处的诡异地位,因为千沥阳在这场争斗中完全可以做到隔岸观火,最后坐收渔人之利,更有甚着爹都可以等七位皇子拼到最后元气大伤的时候,完全是可以跳出来拥兵自重,最后来个谋朝篡位都可以了,但我相信天上绝对不会掉馅饼,爹无意中陷入这样的境地,完全可以断定这后面有阴谋!最后的矛头一定都会指向千家! 第三件事最是令人匪夷所思,因为我竟然发现老皇帝似乎是有要自己断子绝孙的念头,因为这一场七王夺嫡事件跟本就象是由他刻意安排引发的,虽然这次皇位之争似乎可以达到削藩的目的,但这样做似乎也太悬乎了。 这时我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难道老皇帝还有别的儿子,所以他才不怕断子绝孙,而这个儿子就是他真正想立为太子的人。 啊,对了,一定是这样,让七个儿子斗的你死我活,再让这个儿子来个最后一击,如此即削了藩,又让自己中意的儿子登上皇位,一举两得。 如此一来的话千家的兵权就是这位暗中的皇子势在必夺的东西了,最后还可以借此铲除千家,那真是一箭三雕了。 这一切原来都只是老皇帝的一个天大的阴谋。 老皇帝的这场阴谋几乎是天衣无缝了,我仿佛看到事情正在按照老皇帝预定的轨道在向前发展着,在官场上谁没有野心呢,而我爹千沥阳也正朝着那个早就安排好了的陷阱跳下去。 我突然感到一阵心慌,要失去千家了吗?说不在乎千家那一定是假的,十二年的养育之恩,他们所给予我的关爱,是我从未得到过的温暖,虽然一直告诉自己没有什么东西是一直长久的,也警告过自己不要太过依赖千家,但一到真正要失去的时候,却还是那么的不舍啊。 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传从脑际传来,一阵强烈的晕旋感传来,我连忙用手扶住桌子,眼前的景物开始变的越来越模糊,意识也开始混乱不清了,我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我的病发作了。 傻小子连忙跑过来扶住我:“水儿,你怎么啦,别吓我,你不要晕到啊。” 看到傻小子焦急痛苦的目光,心中也突地一痛,我的亲人啊,他们都要离开我了吗?。 我死命抓住他的手,用尽最后的力气,喃喃道:“哥哥,快…快带我走,带所有人离开这里,一定要听我的,很危险…求求你们不要离开我,我不想再一个人了,求求你们…。” “水儿,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遇到危险的。”抱着已经陷入昏迷的孱弱少女,千秋郁的眼神充满了不舍与怜惜,他就这样一直静静的凝视着少女娇俏的脸庞,似乎要将这个少女的样子永远的刻印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一般,就这样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终于抱起少女,决绝的向房外走去。 第十一节 云散帝都 当我再次清醒时,已经是十天以后的事了。 睁开眼就看到青溟望着我时那悲伤怜惜的眼神,那一刻我便知道该发生的一切终究还是发生了,这就是所谓的命吧,真实而惨酷地发生在自己眼前,毫无还手之力,将一切我想珍惜的东西剥夺的干干净净。 我挣扎着想从床上站了起来,我突然就想其实有什么好悲伤的呢,一切只是又回到了起点而已,本来就什么都没有的人,上天施舍与我这十二年,我早就该偷着乐了,如今只是老天爷又将一切收回去罢了,就是这样,没什么好悲伤的,突然头又感到一阵晕眩,我只得又无力的靠上床沿。 在一旁的青溟看着眼前刚刚醒来的女孩,他知道自她一醒来她便知道了她已经知道发生的一切了,她望着他,那一刻她的眼神竟变的如此的悲伤。 我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被抽干了所有的血液,浑身无力的我,只的闭上眼睛,握紧着拳头,好让自己平静下来。 青溟望着眼前这个紧闭着双眼似乎在强忍悲伤的女孩,她看见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苍白尤如白纸般,浑身竟在微微的颤抖着,如风中飘零无助的落叶般,望着这个从初见时便表现的似乎强势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儿,他头一次发现其实她也还只是个需要照顾需要关爱的女孩而已。 他上前轻轻的抱住了她:“若想哭便哭吧。” “青溟。”我推了推他,挣扎了一下,接着便妥协的靠在了青溟的肩上:“真的是好难过啊,只哭这一会儿就好,只这一会儿就好了。” 终于在也无法忍住,我开始毫无形象的乱哭起来,死命的拽住青溟的袖子,眼泪鼻涕蹭了他一身。 也不知自己这样哭了多久,我渐渐的止住了哭泣,轻轻的推开了青溟,胡乱的抹了把眼泪,接着我便对着他毫无预兆的笑了,笑的平静而且粲然,仿佛一切悲哀便都在那一场哭泣中消散干净了一般。 青溟呆楞的看着前一刻还哭的伤心欲决甘肠寸断,下一刻却又粲然笑着的女孩,似乎刚才什么都不曾发生过,此刻她的脸上还尤自挂着泪痕,但当她笑着的时候却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突兀,反而却是如此的协调,仿佛只有这个表情才是该属于她的,带着眼泪的笑容。 “好了,别发呆了,跟我说说我昏睡这些天发生的事吧,看看跟我猜的是不是一样的。”说完我还向他眨了眨眼睛。 他望了我半天,愣是没有反应过神来,我只得往他的手臂狠狠的掐了一把:“青溟,我问你话呢。” 青溟这才反映过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瞪着我道:“也用不着掐我吧。” “哼,我可是你的老大,哪有老大问话的时候,小弟走神的道理的。”我一脸理所当然的望着他,还很不客气的瞪了回去。 “好吧,我说还不成吗。”青溟只得很无奈的败下阵来。 很佩服她竟然这么快就从悲伤中恢复了过来,或许只是将悲伤压抑住了而已,他望着她开始变地严肃起来,慢慢道出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三天前,千大人以扶植正统为理由,支持由皇后所出的二皇子打败了五皇子。当天老皇帝驾崩,千大人宣布由二皇子登基称帝。可就在所有人认为大事已定的时候,突然一个自称是八皇子的人率领自开国以来从未入过关内,而且只有皇帝亲谕才能调动的猛虎骑兵将帝都团团围住,并拿出了由老皇帝亲书的即位召书,不等任何人反驳,便在当天晚上通过一群神秘的武技高手里应外合破开城门,直接占领皇宫,并以轼君篡位的罪名,处死二皇子,屠戮了…”青溟有些担心的望了望我,但还是紧接着说了下去:“整个千家,并且凡是那些不服的官员在一夜之间就被全部灭门。” 顿了顿,青溟又接着道:“更厉害的是,原来当七位皇子在帝都为了皇位争的你死我活的时候,新帝却早已在七位皇子的封地上将他们的家眷屠戮殆尽,并控制了他们所有的封地。昨天新帝已经登基,猛虎骑兵返回了边关,帝都十万兵权已经完全掌握在了新帝的手中,现在大局算是完全已定,不管新帝是不是真的皇子,总之这白虎江山是已经牢牢的掌握在了新帝手中。” 心里突然一阵翻绞般的剧痛,我冷笑,在昏迷之前就已经猜到了这些,不是吗? “千家无法反抗,是因为执行任务的是那群神秘人吧。” “嗯,千府内虽然也高手如云,但那群人实在太强了,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当时在千府的人无一幸免,也包括老大你所有的亲人。”青溟忽然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忙住了口,担心的看了我一眼。 “亲人。”我喃喃,竟有片刻的失神。 “我怎么会在你这里呢。”再说这句话时,语气中已经没有了丝毫波动 望着片刻又恢复原样的女孩,青溟吃了一惊,就似乎发生的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陈述的这一切只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一般。 “十天前你哥哥千少爷找到了我,将昏迷的你交给我,说无论这几天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去,只呆在这里护着你,直到你醒来。他还说,等你醒来后,如果千家发生了什么意外,就把这个交给你,说着,他拿出一块青色的玉配,看着那快玉配,记忆如旋涡一般在我脑中旋转翻腾起来。 “哎呀,傻小子,快看啊,好漂亮的玉配啊,我也要一个。” “可这种玉配是只有男子才佩带的东西,你要来干嘛!” “可是它真的很漂亮啊,是不是因为它很贵,傻小子你舍不的花钱啊,哼!再也不理哥哥了。” “不是的,我…水儿,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哎,你误会了,我买给你便是。” “真的,可不许反悔哦。” 这块玉佩自从被买回来后,便被我随意的仍弃在了一旁,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竟是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从来没有象这一刻般如此的厌恶自己。 我从青溟手中接过玉配,静静的把玩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不逃开呢?明知道是会有危险的啊。” “老大,我们必须尽快离开帝都才行,若被人发现身为千家二小姐的你还活着的话,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青溟有些担心,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在是太特殊了,一旦被发现的话…。 “我知道,收拾一下,我们今天晚上就出城去。” “谁在外面?”青溟冷喝一声,“咻”的一声一个转身迅速就窜出了门外。 我狂汗!清溟这小子几天不见,竟然这么快就从九阴真经中练出这一手了啊!惊叹这领悟能力啊,难道是我资质太差,不对啊,我明明天资聪颖的啊。 “是你?”外面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为什么要偷听我们说话?” 我走出去一看,竟然是那天帮清溟教训那帮叫花子救下时无意中救下的少女,看这样子青溟略逊一筹啊,毕竟还只是初学者嘛。 “好啦,别打了,你们是不是想要把所有人都引到这儿来啊!”这句话果然很有效,他们马上就停止了打斗,只是这两个人还在那大眼瞪小眼的对峙着:“好啦,不打了的话,就到房间里来吧,我可不想陪着你们站在这喝西北风。” 我刚在椅子上坐定,只听两声“嗖”这两个人就又杵在我面前了,我郁闷,这不是存心打击我嘛。叹了口气望着少女道:“你叫什么,有什么目的?” “玖笕,带你们出城。” 说话还真利索,这一张脸冷的都快要结冰了,很像我前世世界里那些女孩们最喜欢的酷酷女生耶:“我说玖笕啊,你很适合去做超女哦,绝对会迷死一大票女生的。” 不理我,咳咳,我尴尬的咳了两声,哼!现在是敌我不明,以后我会让你很惨的。 “我说玖笕啊,我可不相信你是为了报恩才来的,说吧,你有什么要求。”现在全城一定被戒严了,虽说我自有办法出城,但毕竟还是有点冒险,所以先听听她怎么说。 “让我跟着你,还有就是让我练你给他的那种武技。”说完他还恶狠狠的指了指青溟。 我一惊:“你怎么知道九阴真经是我给青溟的。” “老大。”青溟苦笑,“这女人一直就住在你的隔壁,她比我都还清楚你都做过什么。” “什…。么?”我立刻大惊失色,手指发颤的指着玖笕,“你……”但就这样你了半天愣是没再出一个字,因为这只能怪自己太大意了。 青溟一脸不屑的看这我:“我也是老大你昏迷时这几天发现的,就如老大你说的这醉心楼里还真是藏人的好地方啊!” “嘿嘿!”我对着他们傻笑几声,“失误!失误!”我再次为自己没有武功哀叹数声,看了看玖笕道:“你什么时候住这的?” “一年前。” 我再次仰头长叹,欲哭无泪:“我的隐私啊,谁还我的隐私权来啊!” “小姐,答不答应。” 我一拍桌子:“像青溟一样叫我老大,我就答应。” “小姐。” “叫老大!” “小姐。” 我彻底无语,狠狠的瞪了玖笕一眼,再看青溟那小子,竟然笑的一脸幸灾乐祸的,我趁他一个不留神,狠狠的朝他脚上踩去。 “哎哟!”青溟瞪着我,抬起脚痛呼出声:“她惹你,你干嘛踩我。” “哼!谁叫你小子笑的那么贼。”不再理他,我对玖笕道:“玖笕,其实那天真正追你的是暗月的成员吧。” 玖笕吃惊的望着我,哎,总算有第二种表情了啊!真不容易啊,但也只是一瞬又没了。 “是!” “既然你跟他们是敌人,那就可以成为我的人,我答应你的要求,以后跟着我好好干,保你将来有大把大把的钱花,有大把大把的美男泡。”听了我的话,青溟一脸的郁闷,而正主儿玖笕根本就面无表情,真是定力好,还是因为和我的志向一致? “哈哈哈!”我狂笑三声,这次可赚大了,一看玖笕就知道是那种最有潜质做杀手的人啊,而且我最喜欢这种冰美人了。 “哦,对了,玖笕,你打算怎么带我们出城啊。” “飞翼。” “飞翼?那是什么东西,听起来好像是能飞起来的东西,难道你是要用这个东西带我们飞出城去?” “对。” “耶,难道是要坐真正的飞机。”我两眼放光,好期待啊!毕竟这个世界还有很多我所不知道的神秘的东西:“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啊!”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晚上。” 三更半夜,三个人影再城墙上晃悠着。 “我说玖笕啊,这就是你所谓的飞翼啊,有没有搞错,这不是欺骗群众感情吗!” 第一眼看到这只飞翼,我就大呼上当,看上去就是两只很大的风筝嘛,看样子,这个时空里的人要想做到嫦娥奔月,可能还要等到地球毁灭的那一天啊。 “老大,你就别嚷嚷了,小心把城卫给引来,到时就麻烦了。” 一听青溟这话,想了想,虽然的确上当了,但还是小命要紧,于是我乖乖的坐在旁边,看他们捣鼓着那两只大风筝。 静静的看着他们两个人,虽然只是萍水相逢,也并不知道他们各自以前有着怎样的经历,却仍在最危险的时候还愿意跟着我走。 心下忽然一阵感动,当失去了千家时,幸亏醒来的时候仍不是孤单的一个人,至少还有他们两个人愿意陪着我,在我身边。知道自己这样很自私,但自己以后也不想再放开他们两个了。 “好啦!老大快点过来,我们出发吧。”青溟兴奋的朝我挥手,叫我过去坐风筝。还叫飞翼呢,两只风筝就把青溟兴奋成这样,真是没见过世面。 我走近处看了看,才发现他们在风筝上用竹木安了两个搁手搁脚的地方。切!真落后,在心里狠狠鄙视一番之后,我突然想到,凭借我以前上学时所学的那些个物理知识,虽说没办法造出飞机来,但我完全可以造出比这架风筝先进一百倍的载人飞行物体出来,到时侯岂不是能成为横扫天云大陆的秘密武器。 以前因为生活实在太安逸了,所以也就懒得去想什么发明创造的,但现在不同了,以后要自己赚钱花了,就的多搞一些可以赚大钱的技术性的东西出来,现在白虎国內患已除,接下来就是对外发动战争了,到时候也许可以利用我所知道的机械武器知识,弄一些大炮炸弹什么的出来,岂不是可以大发一笔战争财。 哇哈哈!那到时候我岂不是要像美国一样从此富可敌整个大陆,只要有钱了,那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爽!超级爽!等安定下来就开始我的创造发明计划,那样的话我至少可以让这片大陆的文明进步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啊。 “老大,你在发什么愣呢,使飞翼的人必须要有轻功底子,我的功力现在还带不动你,快点上玖笕那去,让她带你下去。” “知道啦!”报仇的机会来喽,我一脸贼笑的蹭到玖笕面前。 玖笕并没有注意到夜色下某人不怀好意的贼笑,她很听话的把我放在她身边:“小姐,抓紧了,我们要下去了。”“哇赛!好棒啊!”这种飘翔的感觉还挺好的吗,玖笕的方向感操作的很好,所以飞的很平稳,应该是经常操作这大风筝,再看看青溟那小子,摇摇晃晃的,我看到那小子的脸都有些发绿了,估计刚才的兴奋劲已经被恐惧代替了。 感觉心情特好,所以我开始实施我的户口调查计划了:“玖笕啊!家住哪啊,家里还有没有其他的亲人啊,今年多大了啊,有没有意中人啊,没有的话我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你我看青溟这小子还行,我很看好他哦。不回答是不是觉得他不行,没关系,我保证帮你找一个更好的,放心吧,跟着我绝对不会吃亏的啦,有吃有喝还有美男泡,绝对超值享受。”我成功地看到玖笕的脸先由红到绿,再由绿到白,再由白到紫,简直就是一个花花世界啊,哈哈,实在是太生动了啊。 我再接再厉继续加大我的口水攻势,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对了,玖笕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抛头路面的啊,你家里人也放心让你出来闲晃悠啊,这么漂亮一小姑娘还住在妓院里,万一遇到色狼了怎么办。你武功这么好,谁教你的啊,你师傅是谁啊。哎呀,我说玖笕啊,你怎么成天冷着一张脸呢,这可不行,这样怎么能找到男朋友呢,估计还没能等他们靠近就被你吓跑了。”我明显感到大风筝开始飞的有些不稳了。 “玖笕你干嘛不回答我的问题呢?哎,害羞了啊,那就说说你为什么想跟着我吧,让我猜猜,啊!我知道了,一定是看我长的太可爱了,玖笕你被我深深吸引住了。”我明显感觉到大风筝正以比刚才快几倍的速度往前冲,但我还是沉浸在自我陶醉中:“哦呵呵呵,一定是啦,别不好意思说是吧,虽说你也是女孩子,但我不会笑话你的,毕竟看到我这么人见人爱,天见尤怜的女孩受不住控制也是没有关系的,我知道…。”这时我看到玖笕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黑着脸看了我一眼,她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遇着了个女煞星了。 原来是到地面了啊,怎么这么快就到啊:“没关系,我还没说完呢,玖笕啊,我们继续啊!” 我正打算继续我的伟大口水攻势。 “嗖!”一阵凉风掠过,定睛一看,玖笕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再看青溟那小子在我旁边一个立体滑行,结果摔了个鼻青脸肿。 不过幸亏这家伙脸皮够厚,跟个没事人似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若无其事地向我招了招手:“咋们也快走吧,不然会跟不上玖笕的。” “知道啦,真是的,这个玖笕竟然走这么快,也不等等我们,我还没问她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呢?呆会儿得再好好的问一下。” 我看到青溟的嘴角抽搐的厉害,他心里一定了然了玖笕逃跑的原因,竟然也甩头就走了。 “哎呀呀,青溟你怎么也这样啊,是不是觉得我偏心啊,不给你介绍女孩子啊!”我气喘吁吁的跟在青溟后面,再一次为自己没有武功而哀叹:“哎呀!你们等等我啊。我跟不上啊,你们难道忍心把我一个弱女子仍下不管吗?嘿咻!嘿咻!”我撑着膝盖气喘吁吁。 就这样,一个孤绝的少年,一个冷漠的少女,在黎明破晓时那妖冶的红光之下,陪着我踏上了一段新的人生旅程,在我们的身后是一座刚被血腥浸染过的恢宏的城。 我最后回头再深深地望了一眼这座我自由自在生活了十二年的都城,那些我所在意的人也都已经消逝在了一场为了权利而发生的血腥屠戮中。 我心底冷笑,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错呢,是权利,还是那些为了权利而相互争夺的人们,其实生生死死竟是如此简单的事,不是被野心吞噬,成为权利的牺牲品,就是站到野心的最顶端,任意屠戮着那些无辜的人。 没有什么好悲伤的,成者王,败者寇,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生存之道,即使有人不想参与,但如果身在其中命里注定了,就算想逃也逃不了,因为千家的地位和野心,所以注定千家也无法逃开。 本来这座都城里的生生死死权利欲望与我毫无干系,即使那些屠戮近在眼前,但只要于我无干,我也不会参与的,但如今它却触到了我,所以若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让它付出惨重的代价的。 第十二节 初遇 三年后,苍龙国帝都。 一间龙蛇混杂的酒楼里,两个似乎喝的有些醉的汉子。 “喂,老兄,听说了吗?穆阜穆国舅昨天被人杀死在自己府中。”其中一个汉子神秘兮兮的对另一个说道。 “什么?你说的不会是那个穆贵妃的亲哥哥穆国舅吧?” “就是他,那个因穆贵妃得宠而一下子权势滔天的穆国舅。” “我看你是开玩笑的吧,穆国舅怎么可能被人杀死在自己府中嘛,且不说国舅府内高手如云,穆国舅自己可也是咋们苍龙国数一数二的高手呢?” “你别不信,这可是我最新得来的消息,我可告诉你就有人有这样的本事呢,听说过碎影盟吧。” “你说的可是那个三年前突然崛起,只用了短短两年时间就挤垮其它杀手组织,并迅速成为天云排名第一,现在势力已经遍布天云大陆的集暗杀与情报于一身的杀手组织。我听说只要是由碎影盟接手的暗杀任务就从来没有失败过,因为碎影盟不仅内部高手如云,而且暗杀武器诡异,手段毒辣,而且碎影盟对付猎物从来不会硬碰硬,他们在执行任务前首先会制定出天衣无缝的暗杀计划,有时甚至让你连杀手的面还没见到就死了。我还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只要被碎影盟盯上的猎物,要你三更死,绝对活不到五更。只是雇请碎影盟的杀手出一次任务的价格那可是天价,难道这次穆国舅被杀,就是碎影盟做的。“ “就是碎影盟,没想到老兄你对碎影盟还挺了解的吗,那你知道碎影盟的首领是谁吗?” “当然知道,碎影盟的首领有两个,一男一女,没人知道他们真正的名字,只知道人称天刹和魅姬。” “错!我告诉你吧,碎影盟的真正首领其实并不是天刹和魅姬,而是一个叫被称为灵狐的人,碎影盟内部的人都叫他老大,但没人知道他的真名,也从来没有人见过他,也没人知道他是男是女,但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这人诡计多端,所以才被人送了一个灵狐的称号。” “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这可是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弄到手的一手可靠消息。” “小二,结账!”就在这时两个大汉的邻座突然传来一声清脆传唤,两个大汉同时转头看去,一看之下顿时惊呆,只见靠窗位置站起一个少年。 身着锦服,束发高冠,尾端垂下两缕流苏丝带,窗口迎风衣袂飘动,腰间佩坠有一块青色美玉,此刻手摇折扇,笑容抚面,端的俊美得一塌糊涂。可真个是俏秀无双,清雅无边的翩翩佳公子啊! 嘿嘿,这位俏公子当然就是三年后的千某人我了,而他们口中的碎影盟当然就是我这三年里的最完美杰作啦,而刚才那两个人说的还只是碎影盟的一些皮毛而已,这三年来我可是潜心将它经营了一番的。 首先建立起最可靠的情报网和散播舆论中心,吸收一批武功高强的人加入的同时招揽一批智能型人才入伍。 然后在这个基础上接下任务后,教会属下执行任务时怎样用脑子玩阴的,先派遣智能型人才负责出谋划策制定出最完美的暗杀计划,然后派遣武功高的人负责执行计划进行暗杀,以期用最完美的手段完成任务,同时最大限度的搜刮钱财,能顺手牵羊的绝对不能放过,。 最后在平时给他们点红利、奖金啊之类的鼓励,加入的人也不要求他们绝情绝爱,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玩的玩,接任务时也依照任务的难易程度接去,接任务时还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不乐意接就不接,总之出任务完全可以根据自己的自由意愿,但同时也制定出了一套最完美也最残酷的叛徒惩罚方案。 如今碎影盟的规模分为七部两坛:七部分别是策部、杀部、器部、隐部、颜部、药部、财部,两坛是刹影坛和魅影坛。 七部两坛又以策部为首,由高智能型人才组成,负责管理内部事务兼出谋划策,由我直接掌管。 其余六部有杀部负责执行刺杀任务,全部由一些数一数二的高手组成,器部负责研制开发新型武器、暗器之类的东西,由我提供设计图,隐部负责暗中潜匿保护组织内重要成员顺便兼职保镖,这三部由青溟掌管的冥影坛总管。 另三部是颜部,全部由一些聪明伶俐的美少年美少女组成,大部分都是我从整个大陆的寻觅来的一些无家可归的孤儿,他们主要负责潜匿到各地搜集情报顺便散播舆论,药部负责研制各种各样药物,顺便兼职下毒或救人,最后一个就是掌管组织内部财政的财部了,这三部由玖笕掌管的魅影坛总管。 其实这里面我最关心的是财部,本想自己天天守着,因为这世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数钱数到抽筋,只可惜我这人天生不会理财,所以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钱财在别人的手里晃来晃去,自己花钱还得先预支。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的是现在碎影盟的钱一定已经多到能让一个国家眼红,嘿嘿!所以现在我根本就不用担心有一天会饿死街头了。 这就是我这个绝世女天才建立起来的一个另类的在天云大陆上绝对是惊世骇俗的最完善的杀手机构,我甚至还听过人评说现在加入碎影盟当杀手是现今世道最赚钱,最自由也最安全的职业呢。 可是现在的我作为碎影盟的最高行政长官,不仅钱也多的花不完,而且玩也玩过了,威风也威风过了,所以刚创建碎影盟的那股子热情全部都跑到九霄云外去了,所以今天我把事情全部都丢给了青溟和玖笕以及策部那帮厉害的角色们,自己偷偷跑了出来找乐子。 哎!没办法,最近实在闷的慌,所以才会出来找乐子,但你们千万不要以为我是一个人出来的,我的周围那可是明明暗暗的藏了一大堆隐部的高手来保护我的,一方面是我自己怕死,另一方面就是青溟那小子除非自己呆在我身边,否则这些人是绝对不能离开我半步的,但为了防止他们妨碍我找乐子,我就只好让他们呆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了。 我手摇折扇风度翩翩地跨出了酒楼,心里却在大声呐喊。闷啊!无聊啊!哪个给我找点有意思的事出来啊! 都出来这么半天了,现在都还没有发生一件让我感兴趣的事情来。哎!至少平时还有青溟和玖笕在身边,让我以整他们为乐,可现在倒好,他们两个现在都成天忙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当我无精打采的在大街上逛了n圈之后,我终于停在街道中央仰天长叹:“我要无聊死啦,谁来救救我啊!”从旁经过的人以为遇到了疯子,都对我敬而远之的避道而走。 这时一辆四匹马拉的双辕车驶了过来,上面的驾车人见有个人站在路中央挡道,于是将车停了下来喝道:“小子,赶紧让开,小心碾死你。” 挡路的人没有反应,依旧抬头出神望天。 “臭小子,叫你让开,听到没有。” 无视驾车人的存在,挡路人依旧没反应,似乎天上有很吸引人的东西,仍旧抬头出神望天。 驾车人终于火了,狠声道:“小子,如果你再不让开,我就从你身上碾过去了。” 这时挡道的人终于有了反应,慢慢的转过身来,冷着一张脸:“吼什么吼!没看到本公子现在心情很差吗?有本事就…” 话刚说到一半,我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形势,车身左右各站着四个虎背熊腰的侍卫,正目露凶光,凶神恶煞般的看着我,害得我说到一半的话顿时打住,浑身的气势也垮了一大半。 没办法,我这人就是欺善怕恶的主,再说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虽然暗中有人保护,但万一他们行起凶来而属下又来不及施救,那我岂不是很危险。 “川邵,什么事?”一个低沉的声音自马车中传了出来。 那个叫川邵的驾车人附身上前隔着帘子耳语几句后,重重珠帘被一双修长白皙的手轻微掀开,虽然无法看到车内人的相貌,但却觉得有一道凌厉的目光扫过,盯得我一哆嗦,气势也立马完全垮下了来。 于是我谄笑一声道:“嗨!老兄,有什么话好好说嘛,何必伤了和气呢,你看我这不是马上就要让开了吗?”说完,某人很没骨气的一个闪身迅速让出了星光大道给这群人顺利通过,顺道还看见驾车人一脸鄙夷的眼神。 千某人若无其事的站在路边,并很友好的目送这两马车得意洋洋的从身边开过,由于看到那些侍卫还在拿在他们的牛眼瞪我,怕他们再度企图行凶,我赶紧点头哈腰:“您老们慢走啊,千万别摔着了啊!再见!呵呵” 顺道还很友好的挥着手目送他们的背影离开,只是我此时的眼神已经完全变成了看猎物的眼神。嘿嘿,瞪我!竟然也敢瞪我!也不打听打听得罪我千某人有什么后果。哼!你们就等着倒霉吧,这次可不是我去招惹你们的,这可是你们自己亲自送上门来的哦。 我朝空中打了个响指,只听的“嗖嗖”几声,立马有十来个不同打扮的人杵在了我面前,我顺理成章的开始了我今天的动员大会,我将扇子一收:“同志们,刚才你们的老大是怎么被那帮鸟人欺负的,相信你们也看到了,这样下去的话,以后我们碎影盟还怎么在道上混啊,正所谓有仇不报非好汉,这可是我们碎影盟的信条之一,现在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做啊!” “报仇!报仇!”看到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摩拳擦掌的,我知道我的动员大会已经达到了最佳效果。 “回答的很好。”嘿嘿,尽最大可能的激起民愤,可将战斗力发挥到最大限度,毕竟人民群众才是历史的创造者嘛,很多事情是要集合大众的力量才能搞定的,我充其量也只是出出小点子而已。 我在他们耳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说了一大堆后,然后就看到众人全都是一脸崇拜表情望着我。 我得意的奸笑两声:“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众人那个异口同声,并且斗志昂扬啊,可能这几天跟着我也的确闷坏了吧! 我一挥手:“出发!”咻!咻!几声,再看时,已经全部没了踪影。 只剩炫目的阳光下,微风抚过,有几个路旁经过的人,看到一个衣袂飘飘的俊俏小公子,嘴角微微上扬冷笑,眼睛在耀眼的阳光下不断闪出邪恶的寒光,那个叫人看了都觉得不寒而栗。 同时在前面的那条大道上,那辆双辕马车。 “主子,刚才那个小子的周围布满了很强的杀气啊!我很好奇明明有被那么多高手保护着,却又突然变的很怕我们呢?”川邵对着帘中的人轻声道。 “应该是不愿正面冲突吧,我想我们很快又会见到她的。”还是那个低沉的声音,只是此刻语气中多了一份戏虐的味道。 “是吗?那以后是不是得小心点,总觉得那小子奸猾的很,可能不太好对付。”一想起刚才那个眉清目秀的小子谄媚的笑容,川邵就觉得恶寒。 “呵呵!我倒是很期待呢?”接着帘内之人有对川邵耳语了几句,只听得川邵连连点头,“听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了。”川邵一脸的兴奋,他到要看看到底是主子比较厉害,还是那个阴险的小子厉害。 第十三节 正面交锋 “什么!”一个震怒但明显力度有些不足的声音自一间客栈的房间中传了出来:“你说你们竟然失手了。” “属下无用,那些人似乎早就知道我们会去找他们一般,我们的计划实行到一半的时候,那些人就发觉了是我们在搞鬼,本来我们是可以按照后路全身而退的,只因那个车夫的武功极高,属下也只能与他打成平手,他抓住了我们的两个兄弟,并还对我们说…”冷荆有些惴惴的望着我,没接着往下说。 “接着说!”我恢复了冷静,这些人既然抓住了我的两个属下,就是在赌或是猜到我必然会去救他们两个,所以接下来他们说的也必然是一些挑衅的话,激我与他们正面谈判,以探我的虚实,应该是想知道我的身份来历吧。 冷荆见我似乎没有刚才那般生气了,才接着道:“他说我们若是想救人的话,就光明正大的去要,他们家主子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只是希望某些卑鄙小人不要偷偷摸摸地使诈,尽在背后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否则他定要那两个兄弟身首异处。” “是么,倒也是人才啊!”我开始对那个坐在马车内的人充满期待想见上一面了,肯定也是个深藏不露的家伙啊,估计他昨天在马车内也感应到了我身边隐藏着一帮高手,可却又做出如此小人的反应,所以猜到我一定有后招,倒是我大意低估了他们呢。 “呵呵,有意思,遇到真正的对手了啊,不过没关系,跟实力相当的人斗起来才有意思,你说是吧,冷荆。”只见某人幽深末测的一笑,晶亮的眸子里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是一个久未逢敌手的人终于觅到了与自己势均力敌的对手。 我低头把玩着腰间挂着的玉佩,将上面深紫的流苏一线线缠绕在指上,然后又松开,我就这样不断的重复着这个动作,边思考着这场对决的策略。 冷荆一干人站在旁边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他们知道当老大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就表示他开始在思考应敌之策了。 过了半响,我才抬起头来,严重闪过一抹奸诈的寒光,既然你们想激我亲自出马,那我就亲自来会会你。 “冷荆,准备准备,我现在就亲自去会会这位高人。”我对着他耳语了几声,给他说了我的安排。 “这不行,老大你亲自去太危险了,若是坛主知道我们没有在在你身边保护你,让老大亲自去涉险,他会让我尸骨无存的。”冷荆听到我要亲自去会那个神秘人,就开始用一种很惊恐的声音哇哇大叫了。 哎,没办法,青溟对待那些曾经保护我失职的人的手段实在是太恐怖了,我无奈的看这冷荆这一副不跟在我身边就不活了的态势,也只得答应让他跟着了,毕竟自己也不能再轻敌了。 云宾楼。 冷荆将我带到帝都最大最豪华的一家酒楼前停下了脚步:“老大,他们就住在这家酒楼里。” 我眯起眼睛望着这家庞大豪华的酒楼的门口,可以看出里面出入的都是一些显赫达官贵人呢:“一切都安排好了吗?” “放心吧,老大,说什么我也是隐部的部长嘛。” “好,那咱们现在就进去会会那位至今还未谋面的高人吧!”我自信满满的迈开脚步,手摇折扇风度翩翩的率先走进了酒楼,顺便还招来了门口迎宾小姐的频频秋波呢,真不愧是帝都最奢侈豪华的酒楼啊,竟然先进到在门口安排那么多娇滴滴的迎宾小姐来招揽顾客,这个时代里的人会是谁这么有创意呢。 踏入楼中,我就开始寻找今天的目标,一楼,没有发现目标,我闲步走上二楼,还是没有目标,怒火正在酝酿中,难道不知道我这辈子最讨厌干的事情就是爬楼梯吗? 我蹬蹬瞪爬上三楼,不过早已是气喘吁吁了:“老大,目标在雅间。” 我顺着冷荆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那八个虎背熊腰的侍卫正像八尊门神一样立在一个雅间的门口。 我向冷荆示意,他点头,走到那个雅间的门口朗声道:“在下冷荆,我家公子为昨日之事特来一见。” 里面立刻走出一个人来,正是那个叫邵川的车夫,他看了看冷荆,再一脸不屑的冷瞪着我,嘴里哼了一声:“进来!” 哼!瞪我,小心呆会把你眼珠子给挖出来,想是这么想,我还是很灿烂的对着他一笑,经过他旁边时,“哗!”的一声,打开折扇在他面前扇了几下。 如我想象中的,他立马从我面前跳开,皱眉嫌恶的鄙视一声:“一个大男人,身上还抹香。” 我用扇子遮住半张脸,然后冲他很狐媚的一笑,也不多说,径直就向雅间里走去。 川邵望着那个跨入房内的人,浑身一抖,感觉自己鸡皮疙瘩已经掉了一地。 雅间内有一靠窗的桌子,桌子上摆了一盅银质的精致酒壶和几个酒杯,而桌前正坐着一个男子,他斜靠窗边用修长的手指持着一只金杯,眼睛正望向窗外,听到声响,他轻轻转过头向我望来,视线也懒洋洋地落到了我身上。 咯,我很不争气地狠狠咽了口吐沫,真是帅…哥啊!眼前坐着的男子,大概二十多岁,金冠束发,身着一身绛紫的锦衣,他的五官若似鬼斧凿刻出来的一般,冷酷精湛,而且浑身透出一股冷冷的却是不容侵犯的上位者的高傲与冷漠的气息,与其说这是一个包裹在深紫锦袍里的俊美青年,不如说是一座等待消融的冷冽冰山。 他此刻正用一双犀利而深邃的眼斜睨着我,脸上神态似笑非笑,良久,他轻抿的薄唇才突然一动,对我轻声吐出一个词:“请坐。”那声音低沉有力,却是说不出的好听舒服。 但听到他的话后我的脚步却是不自觉的滞了滞,因为这位帅哥的样子确实清冷得让人感觉心里有一丝发颤啊!所以让我坚定地认为,此人的心机城府,绝非我这样的良善小女子可以比拟的! 难道还是有点轻敌了吗?我左右瞄了瞄,想找个机会开溜,可对面的帅哥却开口了:“怎么?不想救人了吗?还是…怕了?” 看着他有些戏谑的冷淡眼神,我咪了咪眼,感觉刚刚潜伏着的怒气又开始上涌了,真不识好歹,本来是想给你个机会的,既然你硬是要向我挑衅,那我干脆就奉陪到低,让你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 我一边在心里想着等抓住这家伙后,该用哪种最恶毒的方法来整治他,一边在脸上挂起讨好谄媚的笑容,径直向他对面的椅子走去,我刚坐下,却见冷荆和邵川相互推搡着闯了进来。 “你这小子,不是告诉你,不准进来吗,快点给我出去。”川邵一脸懊丧的推搡着闯进门内的冷荆,一边大嚷。 “不行,时刻保护我家公子是我的职责,我不能让我家公子离开我的保护视线之内。”冷荆则是一脸冷漠且态度坚决地走了进来。 “川邵,让他留下。”我对面的人发话了,说话的时候竟还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该死的,这家伙怎么看怎么像一只道行比我深的千年狐狸呢?心里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番,怎么可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 我厉声对着冷荆喝道:“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我们今天是来赔礼道歉的,谁让你这么放肆的,还不斟酒给这位邵川大哥赔礼道歉。” “公子。”邵川一脸委屈的看着我。 我指着桌子上的酒壶冷声道:“斟酒道歉!” 在我的严厉逼视下,冷荆不情不愿的走向桌旁,从酒壶中倒出一杯酒,然后走到邵川面前,将酒递给他,然后冷声道:“在下冒犯。” 川邵端着酒杯,看了看冷荆,又看了看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摸了摸头,最后把眼光望向了他的主子。 看见自己的主子对他点了点头,他才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恭顺的站在了他主子的身后。 而我又偷偷朝他一笑,哎!真是个单纯的小孩啊。我把眼睛望向前面的帅哥,此刻他那双幽深漆黑的眸子也正望着我,眼中带着探究却似乎凌厉的意味,我心里突的一跳,这斯的眼神怎么这么吓人呢,他不会看出些什么吧。 我忙挂起一幅谄媚讨好的笑容:“前几日在闹市中虽未得见公子尊容,却已经觉得公子定非常人,今日得见,公子果然乃人中龙凤,真不是我们这等凡世俗人所能比拟的……”接下来的自动省略,没办法,因为世上只有马屁一开拍就很难再停下了。 站在旁边的邵川对着我猛翻白眼,不过眼前的这位帅哥不知道是对我的话很受用还是很有免疫力,坐在那一动不动,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在那滔滔不绝,而且我还窃喜地看见他端着杯中的酒不时的兜饮几下,所以我顺便最大充分的发挥了我拍马屁的功夫,竟让我发现我竟然很有这方面的天分。 “总之,今天能得见公子一面,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在下姓千,单名一个水字,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眼前的人仍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盯着我看,那双眼睛竟是深的让我竟是一眼无法望到底,我被他盯的感觉心里有些发虚,正当我以为他不会告诉我的时候,他终于从嘴里轻轻吐出三个字:“风君樱。” 旁边的邵川听到他报出名字竟然吓了一跳,低头轻呼了声:“主子!”手竟然同时握到了腰间的兵器上,脸上也带着满脸的不置信。 风君樱!这名字好像有点耳熟,好像是在碎影盟的资料库中见过,可是由于把很多事情丢给子仲,而自己偷懒的我,早就很少管这些乱七八糟烦人的事情了,忘了也是很正常的。 而且现在也懒的管他是谁,反正他现在是我的猎物而已,我在心里阴冷的笑了一下,但脸上还挂着讨好的笑容:“原来是风公子,幸会!幸会!” 听了我的话,站在旁边一直凝神戒备的邵川,竟然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我。 我愣了愣,难道有什么不对劲的吗?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也是时候了,“哗!“的一声,我打开折扇,边摇边道:“今日艳阳高照,竟是让人感觉闷热难当啊!”说罢,还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空气中顿时飘荡起一个异样的幽香,当然这香味是从我身上传出的。 风君樱在闻到这股香味时不自禁的微微蹙了下眉头,旁边的邵川竟是对着我冷冷的哼了一声,而我则对着他们毫无遮拦的一笑,好啦,是时候摊牌了。 “拍!”的一声我将扇子收起:“不知道这位风公子要怎样才肯答应放过我的两名属下呢?”此时我的声音很平淡,完全不复刚才的极尽讨好之能事。邵川见我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惊觉可能是这香味有古怪,一步串到风君樱的身前护着他,然后运起了全身真气,我知道他这是在检查自己是否中毒。 我只是冷冷而又一脸得意的看着他,并没有再做出任何表示,当他检查完后,他竟是一愣,应该是觉得自己没有中毒,因为那种香味也本来就只是一种很普通的花香而已,所以风君樱也才还可以如此的镇定吧。 我嘿嘿一笑:“只要是你们主动放过我那两个属下,我便不再计较,咋们各走各的,怎么样!” 邵川一脸奇怪的望着我,明明没有任何筹码,我凭什么这样说呢? “怎么?不想答应吗?”我笑嘻嘻的望着风君樱,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沉暗,看我这么说,应该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吧! 我看见风君樱的瞳孔微微的一缩,眸低似乎有道凌厉的光芒闪过:“邵川,拿下他!” “是,主子!”邵川拔剑就向我袭来,我身侧的冷荆身形一闪,挡住了邵川的来袭,我迅速退到一边。 还不过两招,邵川的剑就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人也被冷荆一脚踢飞了出去,他倒在地上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冷荆:“我竟然中毒了!”他惊慌地向门口喊道:“来人!” 门外的确是进来一批,不过都是我隐部的人马,他们一进门就蹬蹬走过去,按住了邵川,他一脸呲牙咧嘴的瞪视着我,如果眼光能杀人的话,我现在早死了千百回了吧! 我不再看他,嘴角冷笑地看着风君樱:“你也是聪明人,应该已经猜到,不能与人动手,否则真气外泄,本来没毒的东西就要变得有毒了哦。” “不可能,那只是一种普通的花香,是不可能有毒的。”邵川一脸惊惶的望着我,又看看他的主子。 “嘿嘿!”我笑的一脸阴险恶毒,“花香当然是没有毒的啦,不过要是刚喝过酒的人闻到它,情况就不一样了,但其实这样也还是没毒,但如果是有武技的人就不一样了,只要真气外泄,花香和酒就会混合而成为一种让人暂时丧失武技的毒药。”这可是药部的人历尽了千辛万苦无数次试验才发现的呢,也只有对付你们这种难缠的人才需要如此高明的手法。 “小子,你别不识好歹,我家主子不是你随便能惹的。”被制住的邵川望着我狠不得将我生吞活剥的说道。反到是他的主子则仍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仍安稳的坐在椅子上,只是眼中已更多了一份沉暗与冰寒,浑身散发的那份迫人的气势倒更加骇人了。 “嘿嘿!威胁我!告诉你,这世上就还没有我不敢惹的人!”我阴笑着看向风君樱,啧啧!这么一大帅哥作为我的猎物给抓住了,要该怎么玩弄才好呢? “冷荆,快把风君樱给我拿下!”必须尽快把他制住,因为这药性也只能持续一炷香的时间而已。 冷荆在听到我的话后,挥剑就向风君樱攻去,而我则得意洋洋的站在一旁,就等着猎物到手了。 “叮!”接下来却是兵器掉地的声音,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风君樱已经将冷荆一掌拍得飞了出去。 “啊!”我大叫着,风君樱已经直接向着我攻了过来,我吓得急急向后退去,可是他却用比我还快一倍的速度向我了飞来,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竟直接探向我的咽喉。 “嘭!”我的背重重的撞在了墙壁上,而他的手指也同时掐住了我的喉咙,我脖子一紧,感觉呼吸开始受阻。 第十四节 灵狐 “老大!”冷荆捂着胸口的伤,一脸的惊惶。 我想这下可玩完了,是我太过轻敌了,忽略了风君樱竟还是个这么厉害的高手,现在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过来被别人制住了,我扒着他的手勉强从牙齿逢里挤出一句话:“风君樱,有话慢慢说嘛,何必动粗呢?” 可这厮连甩都没甩我一下,一双眼睛讳莫如深的望着我,接着便用一只手紧勒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手反转将我的一双手扣在了身后,浑身散发出一种彻骨的冰寒,然后冷冷的扫视了一眼房中的人:“不想他死的话,放开邵川,所有人全部出去。” 我打了一个寒战,看见冷荆那家伙竟还杵在那与风君樱对峙着,我感觉脖子上突然紧了紧,急了:“冷荆你个臭小子,想我死啊!” 冷荆这才反应过,放开邵川率着隐部的成员急急退了出去,但临走时还撂下句狠话:“若你敢伤了我家老大,我保证以后就连你家祖宗的坟都不会安生。” 冷荆这个笨蛋,说狠话也不先看看情形,不怕别人恼羞成怒。 可接下来的一幕才确实让我目瞪口呆了,等所有人一出去,风君樱那厮就朝对面的邵川使了个眼色,那家伙竟然转身往角落里的墙壁上一按,立马从里面侧出一张门来,然后他就头也没回的侧身钻了进去。 看着他的身影完全没入密道,接着门再慢慢的合上,这下可把我吓懵了,只得颤颤悠悠的道:“风君樱,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你看咱两也……没什么利益冲突,不如咱们打个商量,你把我放了,以后咱们各走各的,行不!” 身后没动静,我头皮一阵发麻,这回惨了,不会真的恼羞成怒,要杀我泄恨吧!“风…君樱。”我艰难的咽了口吐沫。 正当我慌神之际,突然耳际一热,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湿热温润的感觉传入我耳中:“真没想到,让涅凰大陆人人谈而色变,被列为大陆最具神秘色彩人物之一的碎影盟老大,竟然会是这么一个毫无武功的小女子。” “啊!”我低呼,这…家伙是怎么知道的,“你……怎么知道,还有我是女子!”我自信我掩藏的很好啊! “刚才撤走的那批人,应该都是碎影盟隐部的高层吧,还称呼你为老大,也只有碎影盟的灵狐的内部的称号吧!”风君樱则是一派轻松的揭了我的老底。 听了这话我终于放心了,小命应该暂时无忧了,他应该是对我另有所图吧,碎影盟的灵狐那可是很值钱的,我开始镇静下来,“其实你早就在怀疑我是碎影盟的灵狐,所以才引我来此的。” “刚开始并不知道你就是灵狐,只是觉得你在碎影盟的地位应该不低,碎影盟的任何一个高层,那可都是能够在大陆上兴风作浪的人物呢。”风君樱勒住我脖子的手松了松。 我忙顺了口气:“那你是如何知道我是女子的呢?” 风君樱的手突然抚上了我的脖子,我“嘶”地吸了口凉气,正想要发怒,这厮竟然缓缓开口道:“你这喉结虽然看上去可以以假乱真,但毕竟不是真的,所以在我刚才掐上你脖子的时候,就发现这只是一块假的人皮而已。” 哎!没想到今天会栽的这么彻底,不过即使如此我也还有挽回败局的一招,我心里开始盘算着措辞:“我说风君樱啊,你也知道我这人很没骨气的,而且还贪生怕死,所以阁下您现在让我往东我也绝对不会往西的,再说我现在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我也不能把您怎么样不是?”我小心翼翼的说着,“所以那个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我的脖子和手都很痛耶!” 风君樱沉吟了良久,我的身子才突然一松,他放开了我径直走到桌旁椅子上坐了下来,我边柔着手腕边走到他面前呵呵地笑着点头哈腰,一脸的谄媚道:“多谢!多谢!只要您老不杀我,您无论要我干什么我都绝对的服从。” 风君樱根本没注意到我揉捏着手腕的手向上移了半分,他听了我的话用那双幽深沉暗的眸子抬起头来看着我,眼中竟还带着点无奈,淡淡道:“你放心吧,我不会杀你,只是……” 不过我没等他把话说完,脸上阴沉的一笑,我抓住时机,用力一按手腕处,毫不犹豫的启动了我身上的保命暗器,“咻!”破空之声传出,带着剧毒的银针迅即的对着风君樱的胸腔射去。 “叮!”没有我预想中那般,风君樱中针倒地身亡,而是银针被一个不知道的什么东西给撞开,转了个弧度,直接没入了风君樱身边的墙壁中去。 我恼恨地转身一看,妈妈啊!那个墙壁做成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大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大票侍卫模样的人,为首的是一个身穿白色锦袍的妖艳男子,五官精致秀丽,容颜俊秀无双,甚至带着一股妖邪的气质,此时一双丹凤眼似开似闭,擒着三分笑意一脸探究的望着我,刚才发暗器的人应该是他吧! 我心一寒,这下可真惨了,难道注定我一世英明,今天就要毁在这里。呃!我还没来得及哀悼,感觉背上颈部一阵剧痛,我闷哼一声,然后眼前的人影开始模糊,接着我浑身一软,一头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好个狡诈奸滑的女子,是我太过大意了。”风君樱盯着身前向一滩烂泥一样到在地上人,叹了口气。 “但以樱殿你的本事应该是不会连续两次栽在同一个人手里才对的啊,难道今天遇到了什么特殊情况。”明明是在用很温润的语调在说话,可是那话中却带着几分好笑的玩味和调侃,莫寂痕向倒在地上的人走了过去,伸出白皙的手指轻轻捏正兀自昏迷着的人下巴,砸巴着嘴道,“啧啧!竟然是一个没有发育完全的小丫头片子,不过这姿色倒也还能入我的眼。” “放开!”啪的一声,风君樱上前打开了莫寂痕的手,语声冰冷,“她不是你随便就能碰的人。” “哦!”莫寂痕抬眼,看了看自己被打开的手,撇了撇嘴,不屑的道,“我说樱殿,以我莫寂痕的魅力你有看到过我想碰而又碰不了的女人么?” “她是碎影盟的灵狐。” “什么?”莫寂痕望了望躺在地上的人,倒是不小的吃了一惊,“她就是那个在短短三年内,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杀手组织发展到各国都争相招揽的庞大势力碎影盟的首领灵狐,樱殿,你是开玩笑的吧,就凭这么一小丫头,这可能吗?”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还有我不许你碰她。”风君樱伸手将地上的人拦腰抱起,缓缓向暗道走去,在进入门内的时候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将外面的人全部生擒!” 莫寂痕等门再次合上的时候,摸着他那光洁的下巴,连身惊叹,“啧啧!对女人向来都不感兴趣的樱殿竟然会在我面前维护一个女子,这下有好戏看喽。” 第十五节 俘虏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我终于悠悠转醒,慢慢睁开迷迷蒙蒙的眼睛,头一动,“哎哟!”我闷哼一身,脖颈处又是一阵剧痛,我轻声嘀咕,“该死!竟敢偷袭我。” 我一愣,不对啊!偷…袭!我终于回过神来了,呃!那个貌似好像…我已经成为别人的俘虏了。 我浑身一阵恶寒,忙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还好身上一切都完好无缺,没有缺胳膊少腿的,除了身上藏的那些个毒药暗器之类的全部给没收了以外。 嘘!我大大松了口气,幸亏这风君樱还不虐待俘虏。 检查完身上,我开始打量四周,原来我现在正躺在一张豪华的大床上,大床用一顶华丽之极的床帐罩着,床帐是用整幅的丝绸制成的,绣工精美,花色和床上的绸缎被褥交相辉映,我正想起身下床,这时床帐被一只小巧的手给掀开了,一个侍女打扮的少女看见我起身,欣喜的惊呼一声:“呀!公子你醒啦!” 我看了她一眼,虽然知道她只是个侍女,但毕竟我现在是阶下囚,所以任何人都是要好好巴结的,这样才能更好的摸清形势。 “嗯。”我朝她点了点头。 起身下床,随意看了一眼四周,这是一间非常大而且奢华的房间,转头对着那个侍女,并且用最友好的声音温声道:“那个…,你好,在下千水,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扑通”一声,没想到这个侍女一听我这么问他,竟然吓得连忙跪了下来,一脸惶恐的道:“公子真是折煞奴婢,奴婢静香,你四爷让奴婢来伺候您的。” “四爷?”我连忙扶起静香,温和地笑道,“哎呀!静香看你这是干嘛,快起来。” 静香红着脸在我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我又一脸巴结的道:“那个…静香啊,我想问一下这个四爷是谁呢?” “啊!”静香低呼一声,不可置信的望着我,不过看到我确实一脸疑惑,肯定不是装出来的以后,才低声道,“四爷就是苍龙国的四皇子殿下呀!” “四皇子殿下?我不认识他啊!”我摇了摇头,难道是……不会这么衰吧!我拍着胸部小心翼翼的问静香:“你们家四爷不会是叫风君樱吧!” 静香点了点头,“对呀,就是四爷把公子带回来的,并吩咐奴婢好好照顾您。” “天啊!”我仰天狂叹一声,我到底惹了什么人啊,难怪刚听到风君樱这个名字时会觉得有些耳熟,没想到竟是如今涅凰大陆上风头正劲的一号大人物,惨了!这次恐怕不太容易脱身了。 哀悼了片刻,我只得强迫自己面对现实,“静香,我现在是在哪啊?”“回公子的话,您现在在四爷的宫殿紫樱宫里。”静香偷眼瞄着着我,这位公子好生奇怪啊。 “那就是说,我现在在帝都皇宫里喽!”我无奈的手捂着头,一脸痛苦的道,这次可真是玩大了,都被人掠到皇宫里来了,这皇宫警卫深严,要想自己逃出去,那不是比登天还难。 “公子,四爷吩咐过奴婢,一旦公子醒来就带公子去书房见他。”静香看着这位举止奇怪的俊俏小公子,感觉他跟自己以前见过的那些来找四爷的公子爷都不太一样,感觉要亲切很多。 听了静香的话,我开始分析自己现在所处的状况,手习惯性的要去绞玉佩上的流苏,结果顺手抓了个空。我心里一空,低头一看,该死的!风君樱这厮竟然连我的玉佩也给没收了去,看样子要拿回玉佩就非的跟风君樱耗下去不可了。 我狠狠的在心里把风君樱这厮咒了不下百遍以后,才又继续分析形势,这个风君樱既然要我去见他,肯定也没安什么好心,而且冷荆他们现在也应该都已经落到了风君樱手里,一来可以作为要挟我的筹码,二来也可以防止他们去通知青溟来救我,以现在的样子看,青溟一时半会儿也无法知道我被俘了,而且以风君樱的手段,即使青溟知道我失踪了,也的费很大劲才能找到我。 哎,看样子,现在一切都的靠自己了,指望青溟来救我这条路还太遥远,现在唯一能做的也是最明智的做法就是乖乖的去见风君樱,毕竟我现在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要他一个不高兴,我的小命就休矣。现在就先跟风君樱周旋,看他有什么目的,走一步是一步,只要能保住小命一切都好说。 分清形势后,看了看在一旁兀自在发呆的静香,这小丫头长的倒是眉清目秀,小巧可人呢,一时玩性大起,伸手拍了拍她那白净的小脸蛋,附在她耳际道:“静香,带我去见你家四爷吧!” “啊!”静香被我这一拍,惊叫着蹦了起来,脸蛋唰地变的通红,惊慌失措的望着我,就象六月里的番石榴花。 呵呵呵…好可爱呀!看着自己的恶作剧得逞,我哈哈大笑,迈着龟蛇步,扬长走出屋外。 静香呆愣在原地,望着走出屋外的某人,好俊美的小公子啊! “乾宁斋!”我冷哼了一声,连书房都这么有气势,一看就知道这风君樱是个不甘屈居人下的狠角色啊!我敲了敲门,没人答应,再敲,还是没人应。 搞什么!一下子火大了,“嗵”的一声我猛力将门一推,竟然开了,先小心翼翼的将半个脑袋探了进去,眼珠子往里贼溜溜的转了一圈,还小声喊了下:“风君樱。” 没人回答,在确信没人后,我才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走到主位并很不客气的坐了上去,随手翻开一本书《治国方略》:治国一道,博大精深,无雄才大略,以经天纬地之才者难以…… 再往后翻了翻,切!我很不屑的撇了撇嘴,尽谈些空道理,根本没有提出任何切实可行的治国之法,不要说在和平年代就已经行不通,更何况现值乱世,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根本就没啥用,要是放在地球上这些根本就是属于垃圾系列的,而那些实用的精华也都是一抓一大把的,地球人类几千年积累起来的治国之道,用在这里那可就都是惊世之谈了。 就这样我坐在这里左等右等就是不见风君樱那个家伙,实在闲的无聊,我拿起毛笔蘸了点墨开始在纸上涂起鸦来,突然想起来周易里面那句很有名的话来,我便歪歪斜斜写了上去: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我提起笔,看着自己的杰作,果然还是很难看啊,都三年了,更何况这些年就拿签账单来说吧,那也是签了不少的啊,怎么就还是没一点进步呢,郁闷! “你在干什么!” 陡然间听到一声大喝,我提笔的手一抖,那笔也就很不客气的沿着我的鼻侧直到下巴狠狠的画上了一道漆黑的墨痕。 “啊!”我惊叫一声,也顾不得发话的人是谁,忙丢了笔,抬手就往脸上抹去,希望把墨汁给抹掉,但不抹还好,结果连带蹭的满手都是墨汁了。 “别抹了,再抹满脸都黑了。” “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这家伙…”我边抹边抬头,想看看这罪魁祸首,一看竟是风君樱那厮,此刻正站在门口一脸好笑的看着我,我都怀疑这厮是不是故意整我,但我还是很识趣的住了口。 见向我走了过来,我连忙起身让出主位给他,脸上顺便又挂起了讨好的笑容:“原来是四殿下驾到,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前几日多有得罪,还望殿下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小人,小人定然肝脑涂地以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第十六节 人质 风君樱很不客气的就往主位上坐去,顺便还斜眼看了我一眼,不过那眼中似乎有一丝警告的成分在里面,意思是这是我的地盘,你不要再想玩什么花样。 接着他又挂起那种戏虐般的眼神,脸上的表情也似笑非笑,风君樱拿起我刚才写的那张纸:“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他抬眼看了看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诧:“是你写的?”话语里带着的是完全肯定的不相信。 我最讨厌看见他露出那种瞧不起人的戏谑眼神了,此时又被他这一副就你也能写出此般句子来的态度一激,那可是完全让我怒火中烧,本来要说不是我写的,可是此时的我却抬高下巴,拍着胸脯,一副拽的不行的样子望着他:“难道你以前还见过这么经典的话吗?当然是我写出来的!”嘴里是这么说,不过在心里到还是在为自己的公然剽窃感到汗颜。 风君樱望着眼前这个此时一心想要证明自己很有本事,做着男子打扮还真让人雌雄难辨的清秀少女,不禁莞尔,虽然的确智计过人,坏心眼也很多,但从这几次的接触来看,完全还是小孩子心性,贪玩又争强好胜,实在很难把她与那位传言中的以手段毒辣著称的神秘人物灵狐联系在一起啊。 看见风君樱这副态度,竟然敢嘲笑我,但此刻我不得不承认,一直都是冷冽冰寒的风君樱此刻略微的抿嘴一笑,脸颊边竟是笑涡乍现,竟是比所有的画中人都还要好看。 看着这张好看的脸,我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番,别以为长的帅就很了不起,你最好祈祷自己以后千万别落到我手里,一样也要让你很惨! 就在我愣神的当口,风君樱竟提起笔在那张纸的下面再把我的那句话重写了一片,不过他的字要比我的好看何止一千倍,那字苍劲雄浑有力,隐隐有种气吞万里河山的磅礴气势隐含在里面,倒是很配的上这句话,在他放下笔的时候,缓缓开口道:“你是不是在想以后我若是落在你的手里,该用何种办法来折磨我啊!”。 “对……啊!怎么会呢?”我有些心虚的道,这风君樱倒是挺会猜人心思的嘛,“四殿下乃人中龙凤,我区区一个贱民怎么敢打您的注意呢?只是不知道四殿下把我一个区区贱民带入皇宫里来是什么原因啊?”终于切入这次谈话的正题了。 听了我的问话,风君樱突然抬眼凌厉的看了我一眼,我顿时竟感到一阵压力直逼而来,我顿时心下一惊,难道我与他有何仇怨,干杀手这一行难免要招惹到很多仇人的。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开始在脑中分析起风君樱的资料来,根据来的路上从静香口中获得的资料再加上自己努力回忆搜寻来的资料相结合,风君樱在皇室此时应该着正面临一场很严峻的危机。 于三年前一举消除了内乱的白虎国,经过一年的休整,终于如大陆各国所想的那样,凭借整个国家那种尚武的好战精神开始发动对外侵略战争,充分暴露了其统一大陆的野心,而一直与白虎国有着诸多方面利益冲突并严重交恶的苍龙国自然是首当其冲。 凤凰历三百五十九年(注:涅凤大陆各国都以凤凰帝国的大分裂日为纪年,统一用凤凰历来计算时间,而至今凤凰大陆的分裂局面已经持续整整三百五十九年)白虎国首先打破四国表面上勉强维持了三百多年的僵持局面,首先发难进攻苍龙国边境。 然而苍龙国内部由于早已腐化僵硬,君臣耽于享乐,军备更是飞废弛,怎能与经过新帝寒亦逐有力整顿过蓄谋已久的白虎国相抗,而苍龙国太子风君褚见朝中腐化无人,自己又保国心切,于是主动请缨出战,结果首战既失利,自己也身中流矢而亡,白虎国此后便势如破竹,一直攻到苍龙帝都之下,苍龙国面临前所未有的亡国危机。 就在苍龙国举国慌乱之际,解决这场危机的竟是苍龙国主最小的儿子,且一直被人认为是最软弱无能的皇四子风君樱,他趁白虎军队围困帝都之际悄悄潜出城外,迅速整合了各地勤王之师,与帝都守城军队前后夹击,将由于孤军深入他国腹地,加上长途跋涉,军资供应不足,早已疲惫不堪的白虎军队一举赶出苍龙国,并将其重创。 也是从此时风君樱开始崭露头角,并且以前故意隐藏实力并无心于政事的他,开始参与朝政,革旧纳新外御强敌,内整朝政,也因此,苍龙国自战后不仅国力恢复,而且朝政开始好转,但毕竟掣肘太多,虽有进展,但也远没有达到强盛的地步,只能说比战前要好很多了,但这于风君樱来说却已经完全可以让人看出其济世治国之大才了,所以此刻的他在大陆上可以说算是名声正健,并且很被苍龙国人看好为太子人选。 但令人大感意外的是不久前昏聩的苍龙国皇帝竟在宠妃穆贵妃的蛊惑下,以立长的名义册立次子风君栩为太子,虽然国内反对声一片,但也莫可奈何。 分析了一下,此刻的风君樱应该很是郁闷才对,为什么见他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没有半分焦急呢? 这时风君樱突然开口冷冷道:“碎影盟这样一个庞大组织的存在,本来于四国来说,是一个潜在的隐忧,毕竟碎影盟一旦被哪一国拉拢,可以说要比得到一支精锐的军队还要来的更好,但你们似乎将这个度把握的很好,据资料来看碎影盟内部成员来自四国的都有,也并没有要参与大陆争霸的意愿,宗旨是谁给钱就办事,任何一国都可以请的动你们,反而在一定程度上掣肘了各国的行动,所以才放任你们的存在。” 坐着的人突然斜睨了我一眼;“我也一样,只要你们不做的太过火,我也不会去招惹你们,但是你现在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为何我要将你抓来了。”说着风君樱从一个书阁里抽出一本小册子递给我。 我将册子接了过来,但心里却得意的一笑,其实风君樱根本就不知道碎影盟到底隐藏着怎样的潜力,他现在所知道的只是碎影盟显现于世的一部分实力而已,因为我带来的有些东西于这个世界来说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了,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拿出来的。可以说只要任何一国得到碎影盟的倾力相助,他是完全可以统一大陆的,但正如他所说,我所追求的只是要给自己和那些寻求安宁的人们一个避开乱世的强大容身之所,而不是参与到其中去。 我缓缓翻开册子,里面记载的竟是一组苍龙官员的名单,不过那都是一批已经死了的人的名单,上面详细记载了他们的名字,死亡日期,死亡原因和经过,看的我那个叫心惊肉跳,手也开始在激烈的发颤抖:“这些真的都是碎影盟做的吗?” 风君樱看见我的反应倒是一脸的疑惑:“除了碎影盟,你认为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在苍龙国境内大肆暗杀苍龙国的高层官员吗?”他还以为我被这些死亡给震撼了。 其实我之所以心惊肉跳是因为我想到碎影盟这次又进了多少钱啊。 啊!我万能的主啊,我真诚的向您忏悔:在面对如此多的死亡的时候,我想到的却是我不在的这一段日子里碎影盟的钱库可能又翻了一倍了吧!阿门!我做真诚祈祷状。 但随后我立刻又猛然惊醒过来,往后一跳,与风君樱保持一米开外的距离,颤声道:“那个……这些人不会都是你的党羽吧!你……抓我不……会就是为了这个报复我吧。” “党羽?”风君樱皱了邹眉,但随即就明白过来,“他们并不是我的人,都是老二和老三的人。” “嘘!”我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还好不是,既然这些人都是你的政敌,他们死了那你不是应该要感谢我才对啊,那你为什么还抓我啊!” 望着我,风君樱神色淡淡的道:“虽然他们并不是支持我的人,但苍龙国的官员也容不得你们如此大量的暗杀掉,如今白虎国元气已经恢复,恐怕不久就又要有战事了,若是在这个时候,苍龙国如此多的官员一再被暗杀,你想想看会有什么后果?” 我想了想到也是,毕竟这样做简直就是在打击苍龙国了,子仲他们似乎这次真的玩的太过火了啊,我不是叫他们做任何事都要有个度吗,不然会遭来不必要的麻烦的,按理说他也应该很明白这个道理啊。 我挠了挠头,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你打算如何处置我啊!”我有些惴惴的望着这家伙,毕竟我现在的生死还操纵在他的手中,“你可千万不要杀我啊。” 我竟然可怜兮兮的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袖,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你放心吧,我很怕死的,所以只要你不要杀我,我会很听话的,你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风君樱看见我如此的反应,先是一愣,接着便是哭笑不得,这就是碎影盟的灵狐,真是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放心吧,我不会杀你的,但你现在必须乖乖的呆在皇宫里,不得让任何人知道你的正真身份,而且我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既然都不杀我了,那为什么要把我拘禁起来啊。”我苦着脸看着他,堆起一脸的笑容,讨好的说,“只要你把我给放了,我一定叫他们不杀了,而且你尽管放心,他们很听我的话的。” 风君樱竟然很不屑的看着我,接着竟向我走近一步,我慌忙一退,不幸一个趔趄,差点绊倒,我慌忙扶着桌子,他却已用他那特有的低沉的声音轻笑道,“放了你,然后等着你领着你那帮很听话的下属想着法来整我吗?” “呃!”我闷闷地道,“难道我就这么没信誉吗,那你关着我是什么意思啊!” 风君樱突然又轻笑出声,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就映在在我的眼睛里笑脸上又是那份戏虐:“既然知道无法阻止你们的行动,那就只好抓来你来做人质啊!只要你在我手里,他们就一定不会再乱来了,如果你们还敢乱来的话,你是知道后果的。” “你……”我顿时垮了下来:“好,不就是做人质吗,只要你保证不撕票,我会乖乖听话的。”现在只能认栽了,谁让我自找的呢,招惹了这么个难缠的角色。 哼!我忍,一定要忍!等着你落到我手里的那一天。 “现在有时间在这里生闷气,还不如先去照照镜子吧。”风君樱冷不防的丢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那张邪魅的脸上戏虐的表情变得更深了。 “镜子?为什么?”我左右看了看,发现书架上有一个很漂亮的铜制鼎,便带着一脸的疑惑走了过去。 “啊!”只听的某人尖叫一声,双手捧着脸狼狈的房外奔逃而去,因为某人看到了一张因为沾满墨汁,而看起来像长了一大把络腮胡子的鬼脸,这次丢人可真是丢到姥姥家去了。 风君樱看着落荒而逃的人的背影,嘴角竟翘了个好看的弧度,终于再也稳不住的轻笑出声。 十七 交易(上) “啊……”几日后,一声凄厉的惨叫自向来以安静威严著称的紫樱宫书房内传出,当然在这样一座威严的宫殿里,敢发出如此鬼哭狼嚎一般惨叫的也就只有我这个正被软禁某人质我了。 我坐在风君樱的书桌前一手托着下颌,一手无聊至极地随手翻看着一本摊在眼前的书:“这个风君樱又上哪去了。唉!天天呆在这么一座宫殿里,我真的就要发霉了啊。”。 虽然这些天在男女比例1:100的紫樱宫里逗弄着那些单纯可人的小宫女,如此上蹿下跳,大行色狼之道,但把这些小宫女全部都捉弄完了以后,就没有什么意思了,现在才发现自由也是可贵的啊! 哎!哎!哎!连叹三声后,我又大笔一挥:钱财很重要,自由价也高,若为小命故,只好两者抛。 刚一放下笔,就听见脚步声正向书房这边走来,一定是风君樱这厮,非得让我每天来这破书房给他报个到,却也不知道他最近都在忙些什么,成天见不到人影,即使我在紫樱宫里胡搞乱搞,他也不闻不问,对我倒是挺放心的。 咦!不对,今天来的似乎不是一个人。抬头,就看到以风君樱为首,一共走进来四个人,那个马车夫邵川倒是认识,另一个就是,那天打掉我的暗器的那妖艳的男子,看到房间里坐着的我,他的凤目微眯了起来,先是惊讶,接着却掩嘴笑了起来,连眼尾都笑开了,竟妖娆艳美到猖狂,就连女人看了都要自叹不如了。 我一阵恶寒,再看向另一个没有见过的人,一身墨黑的布衫,长相只能说是清秀,但是浑身散发出的一种深沉内敛的儒雅却精明的气质,给人一种很难缠的感觉,一看就知道是和韩子仲一路的货色,他此刻就正用一种算计探究的眼光看着我。 “哎呦呦,这位不是我们前几日抓来的那只小狐狸吗?作为人质,竟然这样大摇大摆的呆在书房重地,这样厚待人质倒还是头一次见啊!”说着,莫寂痕还斜觑着他那双丹凤眼瞅了瞅风君樱。 我很不屑的瞪了他一眼,仰首挺胸的站了起来,虽说现在是寄人篱下,但气势还是不能弱的:“说我是只狐狸,我看你自己才是一只魅惑千年的狐妖呢。”。 “千年狐妖?哈哈!这是我听到过的对我莫寂痕最高的评价了。”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竟带着一抹兴味地笑意微眯地看着我。 恬不知耻,一看就知道是个自恋狂,我狂吐。等等,莫寂痕!这名字好熟哦! 突然我眼睛一亮:“莫非你就是糊涂丞相莫卓献的儿子,那个只会到处拈花惹草的花花公子。” 我开始不要命的爆笑起来:“你的光辉事迹我可听了很多呢,以前还以为长的多帅呢,竟让一大帮女人为了你要死要活的,害得我还有一阵子下定决心要去偷窥一把,没想到今天一见,原来是个妖艳的象个女人的自恋狂。”哇哈哈哈!我撑着肚子趴在桌子上,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咦!不对劲啊!怎么感觉现场的气氛有点诡异呢。抬头。邵川那家伙似乎很想笑,但迫于某种压力似乎又不敢笑出来,憋笑憋地满脸通红,五官扭曲,形状甚是可爱。而那个黑衫男子正笑得一脸的温文儒雅,似乎正在等着看好戏,风君樱则干脆是毫无表情。 再看看莫寂痕,他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已经微微眯了起来,挂在脸上的笑意也没有了,皱着眉头。 哎呀,不妙啊!难道不小心捋到虎须了,毕竟现在自己只是个人质,他们可是操纵我生死大全的人啊,我马上一脸讪笑:“那个……我只是口不择言……没……没什么恶意的,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啊,那个……其实你长的很帅的,真……的,我没骗你。” 不就是说你长的像个女人吗,那也是换一种方法在说你漂亮嘛,有必要这样冷着一张寒冰脸吗? “啊!你干什么?”莫寂痕竟然径直向我走了过来,我惊慌的连连后退,这家伙不会是要动手惩治我吧。 “你说我像个女人也没什么啊,我为什么要放在心上呢,我可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哦,现在本少爷就看上你了。”这个恶心的莫寂痕竟然一手探上直接揽住了我的腰,另一只手抚上了我的脸,笑得一脸的邪魅:“不是打算要偷窥我吗,本少爷现在就可以让你看个够哦。” 我浑身鸡皮疙瘩泛滥,使劲想把他推开,无奈我的力道太小,他竟是纹丝不动的扒拉着我的腰,一只爪子还在我的脸上游走,我一阵恶寒,躬腿就朝他腹部顶去,防色狼顶好用的一招。 果不其然,某人中招,低呼一声:“该死!”竟然再次向我逼了过来,反手就把我的手扣到身后,用一只脚顶屈我的双腿,我吃痛尖叫:“救命啊,有色狼。” “够了!寂痕。”终于有人解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抬头一看竟是风君樱,莫寂痕听他这么一喊,倒是乖乖的松开了手,然后还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大变态!我揉捏着被发痛的手腕,感激的望了一眼风君樱,但这家伙竟然不领情,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这帮家伙一个个都是白眼狼,自己呆在这简直是自讨没趣,现在不赶紧溜更待何时:“各位一定有要事相商吧,那我就不打搅了,你们慢慢聊啊!”我满脸堆笑,边招手,边往门外迈去。“哈哈哈…!”但很不幸的是,一阵很恶心的笑声在我即将迈出门外的时候传入了我的耳中:“堂堂碎影盟的灵狐原来竟是个即爱钱有怕死的家伙啊!钱财很重要,自由价也高,若为小命故,只好两者抛。啧啧!这诗真堪称一绝啊!” 哼!我就爱钱,我就怕死,我光明正大。也不管那恶心刺耳的奸笑声,我头也没回的就向外走了出去,现在我惹不起你们,我还躲不起吗!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也! 可老天爷是存心与我过不去,正当我满心雀跃的以为自己即将脱身,结果一声冷喝自我身后传来:“站住!我允许你走了吗?” 晕!不是已经报到完了吗,还叫住我干嘛,一想到莫寂痕那张嚣张到猖狂的脸,我就很不舒服。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我转过头满脸堆笑:“不知道四殿下叫我留下还有别的事情吗?” “想不想拿回你的玉佩。”风君樱一脸冷漠的望着我,看着那张俊美但冰寒的脸,我知道自己又被他狠狠给摆了一道。 该死的!我说他怎么对我这么放心呢,原来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怪不得这几天把紫樱殿上上下下都翻遍了,愣是没找到玉佩,没想到竟是被这斯给特意给藏了起来。 我转身望着他:“玉佩,什么玉佩?” 我开始装傻冲愣,暂时还不能承认自己找的就是那块玉佩,毕竟我找东西的时候,也没有表现出自己找的就是那块玉佩的样子,在还没有搞清楚敌情之前,不能让他抓住了我的软肋,到时候可能更加拿不回玉佩了。 我抓狂,又是那种我很讨厌的戏虐眼神,这辈子最讨厌被人这样赤裸裸的算计了,风君樱不紧不慢的开口了:“哦!原来你不是在找那块玉佩啊!本来是打算要还给你的,毕竟放在我这也没什么用,但既然它对你也不重要,那么那天我不小心把它给摔碎了,也没有关系了。” 我濒临暴走的边缘,咬牙切齿,一字一句从牙缝里蹦出来话来:“风君樱!算你狠!说吧,要我帮你干什么。” 第十八节 交易(下) “放心吧,这件事一点也不难,你绝对能办好,事后我自会将玉佩还给你。” “哼!”我冷哼一声,“说重点!”这风君樱算是吃定我了。 “我要你以一个女子的身份去接近一个人。”风君樱淡淡的道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 “什么!”我瞪视着他,愤怒的大叫了起来,“你想要我去出卖色相!” “哈哈哈!”这次邵川终于爆笑出声,而莫寂痕那刺耳嚣张的声音也同时传来出来:“色相,就你!”莫寂痕一手掩嘴,一手撑着桌子,笑得花枝乱颤,“真是笑死人了,就你这干瘪豆角,我看你就是白送,人家还不一定乐意要呢。” 世界上什么人最讨厌呢!嗯,对了,一种就是自以为是,把别人都当傻瓜,其实自己才是大傻瓜的家伙。另一种就是象莫寂痕这种,明明自己长的像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妖精,却以为长的很帅,还到处损别人的家伙。 自动过滤掉莫寂痕的话,我直接看着风君樱,等着他给我答案。 “我要你去接近的人是清雪公主。” 公主!也就是女的喽,那就应该用男子的身份去接近才对啊,毕竟异性相吸,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嘛,“让我接近公主干什么啊?而且还要是女子?”不会是那个什么吧,我一阵恶寒,惊疑不定的望着风君樱。 风君樱很快就解除了我的警报。“自从大哥死后,她就严重的自我封闭,除了我,不允许任何人过分接近,我担心她这样下去会出事。” 我拍了拍胸口,舒了口气,原来是患有自闭症,这我就放心了,要让一个遭受了打击的自闭症患者做心里治疗,让她重新恢复,这怎么会难倒我呢。 “好,成交,只要你事成后玉佩还给我。”我自信满满的接下了这笔交易,“现在先把你妹妹的基本情况告诉我吧。”要治病当然要先了解病因了,才能对症下药嘛。 “她不是我的妹妹。” “咦?不是你的妹妹,那为什么是公主啊。”我郁闷,难道跟我一样是做冒牌的。 风君樱没接我的话,倒是那个一直在旁边一句话也没说过的儒雅男子开口了:“在下玄墨,就由在下来回答吧,清雪公主闺名雪心,是玄武国国主的女儿,十二年前两国交战后,由于两败俱伤,双方都怕其它两国趁虚而入,所以签订合约,并决定以联姻的方式解决争端。于是两国各送一位公主到对方的国家作为太子妃,当时的玄武国主只有一个六岁的小女儿清雪公主,而我国的太子殿下当时也才十二岁,因此被送过来的清雪公主从小在苍龙国和太子殿下一起长大,但因为种种原因,一直到殿下战死,清雪公主也还没有和殿下成亲。” 听完他的话我思索了一阵,我转向风君樱:“那你为什么要派我去接近请雪公主,帮她解开心结呢。” 风君樱还没回答,那个恶心的莫寂痕竟然满脸陶醉的开口:“清雪公主可是有白虎国第一美人的称号哦,若是让男人去接近她,只怕是送羊入虎口啊!”然后莫寂痕竟一脸委屈的对着风君樱嚷嚷道:“我说樱殿,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还没发育完全的丫头不能成功,我看还是由我出马,保准手到擒来,还你一个活泼可爱的小雪。怎么样?樱殿,你还是考虑我这个提议吧。” 我晕,这家伙刚才自己还说是羊入虎口呢,我看若是让他去,可怜的清雪公主只怕是会尸骨无存。 风君樱的反应跟我想象中的一样,冷着一张脸瞧了一眼正兀自哇哇乱叫的莫寂痕,后者自然就乖乖的闭了嘴:“不派别的女子去,是因为找不到适合的人选,宫中的女子大多工于心计,而且宫中的斗争也很复杂,一着不慎就会害了小雪,但因为你没有牵扯到宫中的厉害关系,所以去接近小雪我比较放心。” 风君樱的确考虑的很周到,只有我这个宫外的而且是没有可能带着恶意的人去接近接近清雪公主,就不会对她产生任何实质性的伤害,而且任务也只是让她从悲伤中走出来就行了,并且她手里还有着要挟我的筹码。 但是风君樱怎么这么关心他这个挂名嫂嫂呢?难道…… 不过想想其实一点也不稀奇啊,这就是宫廷嘛,弟弟早就觊觎哥哥老婆的美色,等哥哥一死,当然就要趁热打铁的抢过来啦。呵呵!我瞄了瞄浑身散发出一种冰冷气息的风君樱,看着不像,原来……在心里很是不屑的鄙视了这厮一番。 “好了,情况也了解完了,要我办事也可以,但必须先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我接近清雪公主的一切事宜都要听我的安排,并且不许有任何质疑的成分在里面,只要照办就行。”必须得跟他们说清楚这点,不然到时候他们乱搞破环,只会功亏一篑。 听了我的话,风君樱仍给我一块令牌,我手忙脚乱的接住。搞什么,虽然是你的东西,你不珍惜也就罢了,要是我一个不小心没接住,是不是就地赖我啊,我不满的都囊了一声。 但风君樱没理睬我的不满,淡淡的道:“拿着这块令牌,只要是有关清雪公主的事,紫樱宫里的人都会毫无理由的听从你的安排。 我看了看那块令牌,晶莹剔透,并且浑身泛出一层紫色的光芒,里面还若隐若现出一个淡淡的樱字,煞是漂亮好看,呃,我不小心咽了一口口水,这个应该值很多钱吧。 怎么这么没出息呢,需然以前是穷怕了,但现在自己不是穷的只剩下钱了吗!千水,你个守财奴,我鄙视你! 但某个守财奴还是很不要脸的小心翼翼的将玉佩收好,然后一脸谄笑:“那个四殿下,我计划的第一步就是先跟清雪公主打个照面,先让她认识我,并且让她知道我是你身边的人。”既然风君樱说这个清雪公主还是很信任他,若首先让她知道我是风君樱身边的人,她的警戒性应该会放低一些。 “今天晚上有一场宫中宴会,小雪也会到场,到时候你跟着我一起去。”这个风君樱是不是早有安排啊,看样子今天晚上即使我一个陌生人出场,也应该没有人会对我的身份起疑了。 反正这些都是风君樱的事,他若不想我的身份曝光的话,应该会安排的很妥当的,这个就不用我操心了。至于接近清雪公主,那简直是小菜一碟:“好,那事情就这样安排了,晚上你叫人来通知我就行啦。那在下就不打扰各位啦,拜拜!”我向他们招着手,春风得意笑得一脸灿烂的走出了书房,不过这笑可是我发自内心的,绝对真诚。 虽然这件事情无论怎样都是自己吃亏,但也不至于很糟,与其天天被关在紫樱宫里等着发霉,还不如找点事出来干干,正好一解无聊之苦,同时还有可能把玉佩也给拿回来,而且说不定这还是一个逃出去的契机呢。哈哈!我越想越开心,结果太过得意忘形了,狂笑出声,从身边经过的几个宫女,则一脸同情的望着我,还以为我在风君樱的书房里受什么刺激了。 第十九节 清雪公主 紫樱宫书房中。 莫寂痕看着风君樱,脸上露出了少有的正经神色:“樱殿,你真的放心让她去接近公主吗,这丫头奸猾狡诈,难保她不会利用公主。” “暂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而且……”风君樱端着一杯茶慢慢的品饮着,眼神有些悠远的望着房门外,脸上竟然露出了难得的一丝笑意:“这个灵狐似乎有些名不副实啊。” “樱殿!”莫寂痕不依了,“你可别被这丫头给蒙蔽了,别看她长的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我敢肯定这丫头心怀鬼胎,不是个能小瞧的角色。” “本事的确有一点,只不过……”似乎不愿意继续往下说,风君樱叹了口气,目光淡淡扫了一眼莫寂痕:“不用多说了,现在就权且相信她吧。” “殿下应该是看出这个少女的弱点了吧。”玄墨很有深意的看着风君樱,“只要好好的利用,这个少女以及她的碎影盟对于我们的目的,可能会带来无限的益处呢。” 茶杯突然顿在半空,风君樱的手指捏紧,没有回答玄墨的话,但眼中的神色刹那间变得沉暗幽深,竟隐隐带着丝阴戾,空气中突然流转着一股沉闷压抑的气息。 “你们都下去吧!”半响,风君樱才松开手指,沉声道。 其余三人也都神色一暗,知道他们又不经意触到他的伤口了。躬身,三人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书房。 啧啧!自从跟着风君樱走进这宫廷盛宴,我就忍不住连声惊叹,真不愧是宫廷宴会啊,看这奢侈豪华的程度,铺张浪费果然是宫廷中的拿手绝活啊,只会敲诈勒索人民的血汗钱,然后用在自己的快活享乐上。 看了看身边的风君樱,前几日因为心里郁闷,所以虽然也知道风君樱是个帅哥,但今天看了他刻意着装之后的样貌,竟还是让我不小心留下了一小口口水,先声明啊!只是一小口而已。 灯火辉煌的宫殿里,风君樱一身绛紫的锦袍,上面绣着龙的暗纹,雍容华贵,光彩流淌,发上束着一个银色玉冠,左手戴着一个古雅的羊脂白玉扳指,正自如的应对着那些来跟他打招呼的贵族或者臣子们,虽然浑身冷冽清寒,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但却又不让人排斥,反而使众人投在他身上的目光不由得恭敬惶恐起来,果然很有帝王潜质。 跟在风君樱身边,我开始观察席间的众人,此时皇宫内的女眷们还没有到场。其中有两个人特别惹眼,一位年纪稍长,不算的难看,但与风君樱相比就差了一大截,五官虽然长的很威严,但有一股暴戾之气藏于眉目间,此刻的他气势凌人,身边围了一群讨好巴结之人,应该是以前的二皇子现在的太子风君栩;另一位面若银盘,笑容很阴邪,此刻正坐在座位上摆弄着他那修长的指甲,眼中神色显得有些阴鸷的盯着席间的众人,应该就是三皇子风君楦。 啧啧!皇家为什么就只能培养出这么一些个怪胎出来做皇帝呢。 “皇——上——驾——到——”一声高喝,打断了我的观察。。 风君樱与众皇子以及大臣贵族们纷纷跪地接驾。我也跟着跪在地上,但还是悄悄抬起眼睛,头一次看见一个货真价实的皇帝,当然的好好看一眼了。 这位皇帝的年龄也已经不小了,老态龙钟,但极富贵气,神态很平和,甚至可以算的上是温和。这样的人其实本不适合做皇帝,因为没有什么做皇帝的威仪,所以一看就知道是个有些昏聩,而且没什么主见的皇帝。他身边还站了个妇人,与老皇帝却是极然相反,虽然已经老迈,但华贵雍容,端庄典雅之中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最主要的是眼中精明内敛,一看便知是个厉害的角色,应该就是皇后无疑了。 据我所知,这位皇后并无所出,就连一个公主都没诞下,但却凭着自身的实力,在后宫中稳保后位几十年,其能力确实不容小觑啊。 皇帝喊了声平身,接着所有人便全都站了起来,我起身的同时也开始打量起跟着皇后一起出来的那些后宫女眷们来。 目光一一扫去,虽然一个个都打扮的极其妖娆美艳,但我还是在瞬间就被其中的一个女子给吸引住了视线,一身素白衣裳,脸上也并未着妆,身子骨显得有些单薄,在这种场合下似乎有些过于拘谨,脸上还带有一股楚楚可怜的娇弱无依,但那种似乎浑然天成的柔媚之态,却于举手投足间不经意的就展现出来了。 我看的两眼放光,真真是美女啊!这位应该就是莫寂痕口中的第一美人清雪公主,我今天晚上的目标了。 “跟我走!”正当我欣赏美女大饱眼福之际,风君樱突然附在我的耳际轻轻吐气,“我先带你去见小雪。” 这家伙说话不好好说,竟然俯在我的耳朵边上说,温热的气息突然吹在耳朵上,让我的耳朵竟然一麻,随即开始发烫。 妈呀!我把头一甩,连忙捂住发烫的耳朵跳开一步,恼怒的瞪着风君樱,但这厮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径直就往前走去。 我的脸唰的就红透了,难道他不是故意的,还是我自己反应太大。还是他之所以这样做,真是怕别人听见。无可奈何,我只得悻悻的搓揉着发烫的耳朵和面颊,恨恨地跟着风君樱往后宫女眷那一边走去。 “小雪。”风君樱轻唤了一声眼前如陷入困境中而显得格外孤寂无依的美丽柔弱女子,眼神中似乎有某种感情在其中。 我静静地看着这两人,似乎与我估计的有些不同,总觉得风君樱对眼前这个女子所表现出的感情,似乎并不是情人之间的浓烈关切,而是一种很特别的感情,怎么说呢?仿佛就只是基于某种责任而表现出来的一种保护。 在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中,显得有些鹤立鸡群的女子听到这一声轻唤,突然浑身一震,怔怔的抬起头来,待看清来人后,清雪公主眼底有惊喜闪过,底唤了声:“樱哥哥,你肯来看小雪啦,我……。” 但当她看清风君樱的身旁还站着一个少年时,却将话说道一半,便立即怯生生的停住了,并且略带惊惶的看着我。 “别怕,他是我身边的人。”风君樱似乎尽量在将语气放柔:“小雪,大哥他……”但望着眼前一脸惊恐的女子,他话说到一半又突然改了口,很轻微的叹了口气,声音似乎冷了些,“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说完竟头也不回的拂袖离去,留下望着他的离去背影脸色瞬间惨白,无助怯弱到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清雪公主和有些莫名其妙的我。 这个风君樱怎么也不懂得好好安慰美女一下,人家本来就这么柔弱了,再被你这么一吓,不正是雪上加霜吗。不过这样也好,我的机会也来了,我忙一躬身,假装惶急的道:“公主,我家殿下并没有什么恶意的,他只不过是太过关心公主了,正所谓关心则乱,您千万别介意。” 看见少年同她说话,清雪公主似乎被吓的很厉害:“我……不认识你,梅……儿,你在哪。”她惊惶的四处张望。 一个清秀的宫女连忙跑了过来,搀扶着清雪公主:“公主,奴婢在这,您有什么吩咐。” “快……带我……回宫去。”清雪公主有些无助的望着眼前这个望着自己的少年,因为她发现这个少年的眼中似乎还包含着某种浓烈的情感,吓得她更加不知所措了。 但她还没有离去,少年紧接着便又开口说话了:“公主,殿下还有话要我传达,不知您想不想听。” 虽然很害怕,但听到他说樱哥哥有话要对她说时,清雪公主顿时停住了刚要离开的脚步,惊疑不定的望着眼前这个俊秀的少年:“你……” “公主,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有些话殿下自己不好开口,所以特意吩咐在下传达。”少年不紧不慢的开口道,似乎知道她会停下来听他将话说完一般。 她叫那个叫梅儿的宫女先退下,然后捏着自己的衣角,看样子是在竭力压下自己的害怕和恐惧,轻声的开口:“那请你快说吧。” 我上前靠近她一步,结果她立马往后急退,刚有些好转的脸色又瞬间惨白。 唉,胆子果然很小啊,我真怀疑到时候计划还没实行她就会被吓昏过去啊,我无奈的叹息,但还是开口道:“殿下要在下转告公主,今晚子时白楮殿偏殿内相见,有要事相商。” “啊!”清雪公主掩嘴低呼,还想继续相询,但我没有给她机会,对她躬身一礼,朗声道:“请公主一定要保重身体,在下告辞了。” 清雪公主本还想叫住那个少年多问几句,但他说完便一个转身,往人群对面的樱哥哥走去了,而站在对面的樱哥哥似乎还对着她微微点了点头,她心里一惊,难道是真的。 她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那个少年,而那个少年也似乎还在回望着她,眼中似乎还隐藏着某种浓烈的情感,但她知道那种情感绝对不是以前所见的那些男子,在看见她后眼中的那种对她的美貌的贪婪和猥亵的情欲。 没来由的她竟对除了楮哥哥和樱哥哥以外的男子产生了好感,似乎发现自己在看他,那个少年竟也对着她微微一笑,她吓了一跳,连忙唤来梅儿,急急退出了殿外。 “你确定小雪会相信你的话去白楮殿?”风君樱看着清雪公主急急离去的身影,眼中净是怀疑的神色。 我得意的冷哼一声:“风君樱,你可别小瞧人。”想我的前世,在那样冷酷虚伪的环境里,自己不会点演技,是不可能有立足的余地的。 而且根据我刚才的观察,以清雪公主对风君樱的绝对信任,再加上我的演技,我相信清雪公主绝对会来的:“现在网已经成功的撒下去了,接下来就等着收网了。” 第二十节 苦肉计(上) “这个该死的风君樱,和美女叙旧也不用这么久吧!”站在外头等了足足有半个小时的我,一边抱怨一边看着白褚宫那边的动静,一双眼皮沉重的直打架,可怜我严重不足的睡眠啊。 “千小姐,请您耐心等待,今天是太子殿下的忌日,所以耽搁久一点也是必然的。”一边的玄墨见我咒他的主子,只得耐心的为他的的主子辩解起来。 我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说不定是风君樱那厮想多看美女,才拖拖拉拉不放人家美女离开呢。 可能是知道我想歪了,玄墨竟然苦笑一声:“殿下是不近女色的。”便不再说话了。 我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出来,反正闲着也是无聊,不如来逗逗风君樱身边的这位大谋臣吧,不知道他的反应是不是和子仲那小子一样呢:“玄墨啊,我一看就知道你也是有一肚子坏水的人,怎么会被风君樱给收服了呢?”我拉着玄墨的袖子,笑咪咪的看着他:“来来来,跟我讲讲你是出于何种理由而投靠风君樱的。为什么不投靠现在的太子呢,毕竟太子才是皇位的继承人嘛。嗯,让我猜猜,难道说你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他手里,又或者是风君樱出的工资很高,如果是这样的话,玄墨你还是选择跳槽吧,加入我的碎影盟我保证你的工资能够无限倍增长,而且每年还有红利分哦。” “……”玄墨瞪大眼睛望着眼前笑得很贼的少女,虽然她说了很多他不太懂的词,但是大概意思他还是明白了,意思就是让他加入碎影盟,难道她以前就是这样光明正大的要别人效忠她的吗。他正想开口,可是立马就被她给打断了。 “不回答,难道我猜错了。哎呀!我知道了,你不用不好意思开口,毕竟年轻气盛,而且是人就有感情冲动的时候吗,这也不是什么很丢脸的事情,毕竟风君樱那小子长的确实还不错,在说了男欢男爱虽说不是天经地义的,但也是情有可原的吗,放心吧,我不会歧视你的。” 看着她一脸正经的模样,这丫头到底都在说些什么啊!成功的看到某人满头黑线,正濒临暴走的边缘:“根本没有这样的事!” “解释!那肯定就是掩饰,那就是说确实是这么回事喽。”我心情很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并且信誓旦旦的道:“好啦,现在本人已经彻底了解你投靠风君樱的根本原因,你也别不好意思,我保证不会同任何人说的。只是如果风君樱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话,那你可就要抓紧喽。如果我高兴的话,也许还可以从旁协助你一把,毕竟风君樱不近女色就是一个很大的优势吗,我敢肯定你的希望还是很大的哦。” 玄墨眼眨也不眨地看着眼前的人,这次却是为了她能用这么严肃的神情说出这么毫无根据而极度荒唐的话来,而且对象还是自己,这好像还是头一次有人敢拿他开玩笑呢。他自认阅人无数,还是头一次看见这般能够自圆自说到这种地步的人,就好像无论你承不承认,这些事情都已经证据确凿了一样。 看着她启唇又要说话了,他的心头一惊,头一次感到惧恐。他知道如果让她继续说下去的话,只会越描越黑,他急忙四处张望,希望找到能吸引这丫头注意力的东西。看到白楮殿里正好有人出来了,他竟是一阵狂喜,他已经很久没有狂喜这种心情出现过了:“公主出来了。”他发现自己的话里竟然带着一丝颤音。 “呃,是么?”我偏头一看,果然是清雪公主出来了,看着佳人娉婷而来,我斜眼觑了玄墨那小子一眼,看他长长的舒了口气。“开始干活了。”我朝他示意,他很是听话的一个急转身,去忙我交代他的事情去了。完全没看到身后的某人很是得意的奸笑。 嘿嘿,这次算你好运,就先放过你吧,想当年韩子仲差点没被我给气出心脏病来,后来看到我就会变得跟小猫咪一样听话。 看着快要自我的视线里消失的柔弱身影,我不紧不慢地追了上去,来到那片清雪公主回清雪宫必定要经过的桃树林,也就是今天我安排的案发现场时,便隐隐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我已经很熟悉了的台词。 第二十一节 苦肉计(下) 一个带着颤抖哭腔的清细声音:“你……是谁,为……何拦我的路,我是清雪公主。” 一个压低了嗓子的男声答道:“原来是清雪公主啊,早就听闻清雪公主有第一美人之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难怪我家太子殿下也对你念念不忘,赶早不如赶巧,不如今天就我把你掠到蓝栩宫,让太子一偿心愿,我立此大功,从此太子就会对我另眼相看了。” “你……是二殿下的人,你……不能这么做,皇后知道了不会放过你们的。”这回这个声音是更颤了,几乎已经哭出声来了。 接着便是几声奸笑:“皇后算什么,将来整个苍龙国都是我们太子爷的。你还是乖乖呃跟我走吧。” “你……不要……过来,来人啊!救命!” “公主,你就别喊了,现在是不会有人来这里救你的。” 这么滥俗到让人狂吐的狗血对白,竟然让我给用上了。我一世的英名啊!今儿个算是全毁了。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为了谋生,只能舍弃大我了。 我仰天长叹一声,知道该轮到我上场了,我探了探胸口的东西,很稳妥,于是便一脸大义凛然的跳了出来:“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良家女子,这还有没有王法了。”咳咳!那个好想一激动说错词了,不是光天化日,应该是黑天月夜才对。 清雪公主和对面那个正对她拉拉扯扯的面带着黑巾的男子听到我这一喊,两双眼睛齐刷刷的向我扫射过来,我看到莫寂痕的似乎有濒临破戏的趋势,而清雪公主则是惊喜交加的望着我,猛力甩脱了黑衣人的钳制,躲到我的身后,颤声着道:“千公子,快救救我。” 看着她那柔弱无依的娇美脸庞,我将她护在身后,并且一脸坚定,毫不犹豫的答道:“公主放心,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我也要护的公主安全。”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阻拦本大爷的事,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不识好歹。”说着莫寂痕很是装模作样的挺剑向我刺了过来。 我仰首挺立,临危不惧,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等着他那一剑此过来。因为我怕我一动,莫寂痕这小子一个不准,刺偏了怎么办。 “啊!”清雪公主一声惊呼,那剑不偏不倚的正中我的胸口,然后莫寂痕再用力将剑一抽,只看见鲜血自我胸口泊泊而出,流的那个叫欢畅啊。 我假装吃痛,低吟一声,用手捂住流血的胸口向身后的清雪公主怀里软倒下去:“千公子,你……怎么啦!呜呜!是我害了你,你……千万不要死啊,。”清雪公主扶住我,哭得那个叫梨花带雨啊。“什么人在皇宫重地放肆!”一声断喝,自桃林外传来,接着便是一个身着墨黑布衫的男子领着一队侍卫敢了过来,正是我早就安排好了准时登场的玄墨。 莫寂痕此时也知道自己该功成身退了,一个漂亮的起飞,双脚踏在桃树上,几个起落就不见了踪迹。 玄墨看了看装的一脸虚弱的我,然后躬身:“属下护卫来迟,让公主受惊了。” 清雪公主此刻正抱着我,哭的伤心欲绝,看见玄墨,她认出他也是樱哥哥身边的人,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求求你……快……救救千公子,他为了救我受伤了。” “公主放心,在下现在就带千公子去看太医。”说着就便要来扶我。 我虚弱的抬手阻止了他,奄奄一息的凝视着正抱着我的清雪公主,眼中竟隐隐泛着泪光,让我的表演更显逼真了。这是真疼出来的,这个该死的莫寂痕,明明叫他只要轻轻一刺就行了,他竟然刺的那么用力,一定已经刺到肉里了,那个叫痛啊,着家伙一定是故意的,怪我点了名要他做劫匪。回去一定要找他算老账。 “多谢公主的好意,可是我知道我已经快不行了,能够为救公主而死,我死而无憾。” “为……什么你要救我,你没有武技,明知道有危险,而且我与你并不熟识啊?”清雪公主抽泣着看着怀里奄奄一息的虚弱之人。 我勉强扯出一丝很难看的笑容:“因……为公主真……的很像我已经死……去的姐姐。”接着我又悲痛欲绝的看着她道:“是……我没有保护好她,她才会死的,所以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公主有危险,却袖手旁观。” “千公子你……”听了我的话,清雪公主已经泣不成声了。 “咳咳”我捂住胸口,一副剧痛的样子,边咳边道:“公……主,在……我临死之前,咳咳,你能叫我一声妹妹吗?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这样叫我了,我真的……咳咳”从我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玄墨,他那有些扭曲的五官,表明此刻他正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妹妹?”清雪公主惊骇莫名。 “其……实我是女儿之身,当年千家被人陷害,姐姐为了救我而死,为了掩饰身份,我只好女扮男装。”说完我拉着她的手,探上我的胸口:“公主,你能叫我一声妹妹吗,我……好想我的姐姐啊。”眼泪婆娑而下。该死的,刚才一个不小心,碰到伤口了,好痛哦! “千……不,妹妹,你不会有事的,你的亲姐姐在九泉之下也一定会保护你的。”清雪公主抱着我哭得那个叫伤心难过啊。这倒是让我很动容,一个在宫廷中成长起来的女孩,竟还能这般纯洁,真是不多见啊。 我满脸欣慰的一笑,眼睛一闭,这场苦肉计终于完美落幕了。 “公主,您先别难过,您还是先赶快回宫,若让皇后知道你这么久未回宫会着急的。我这就带千小姐去看太医,或许太医还有办法医治。”既然大功告成,一旁的玄墨也适时发话了。 “好吧。”看着被玄墨接过去的我,清雪公主哭泣着央声道:“求求你一定要叫太医治好妹妹啊!我……” “公主放心吧,等千小姐伤好了,我会通知公主的。”然后对着那帮侍卫吩咐:“你们将公主送回清雪宫,若是有 半点差池,提头来见。” “是!”一声崭齐的回答之后,清雪公主便在那帮训练有素的侍卫的护送下离开了。 第二十二节 受伤 “好了,人走了,你不用再装死了。”一直隐在暗处的风君樱此刻也走了出来,对着仍躺在地上装死的某人喊话。 但某人却没听他的话,仍兀自躺在地上捂住胸口。看那胸口的血却仍还在流着,竟是殷红的似这林中纷飞洒落的漫天桃红。 “殿下!”玄墨突然很诧异的惊呼,看着躺在地上的某人已经苍白如纸的面孔,“千小姐好像不对劲啊!现在流的血似乎是千小姐自己身上的” “什么?”风君樱迅速掠到似乎真的已经陷入昏迷的少女身边,用手指沾了一点她胸口的血放在鼻端一闻,双眉突然紧蹙了起来,“寂痕这次做的太过分了!”语气中明显带上了怒气,还夹杂着一丝担忧:“我带她回紫樱宫,你马上去传太医。” “是。”玄墨急匆匆的转身离开。 风君樱将躺在地上的少女抱起,正欲转身离开,怀中的少女忽然蠕了蠕身子,紧紧拽住了他的袖子,往后往他怀里紧紧地偎依过来,清秀的双眉微蹙,带着痛楚和哀伤,在他怀里低喃:“痛……傻小子,好痛……水儿好痛,傻小子……别走,我不逗你了,水儿真的好痛啊。”晶莹的泪珠自眼睛两侧滑落,在月夜的清辉中透明无暇,瞬间滴落尘土不见。 风君樱心头一颤,低头静静的凝视着怀中的少女,她的胸口一大片的血红,看起来竟是如此的触目惊心,浑身在轻微的颤抖,面颊苍白,呼吸紊乱,额头渗出晶莹汗珠,神情竟是如此的孤弱无依……刚才看她欺骗小雪,还以为她真的演技如此高明,然来竟是真的忍着剧痛。 看来这个一直以来似乎明朗狡诈的少女竟也藏着很深的痛楚和心事么。唉,他轻叹了口气,抬手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忍不住从心底泛起了怜惜和愧疚,虽说本就无心伤她,却也是他将她害的如此的啊。 转而他又忽而苦笑一声,自己何时又变得如此心软了啊!似乎自从与这个狡诈的少女相遇后,就一直有些失态了,竟然想到要她去接近小雪,难道……。 风君樱轻叹一声,紧了紧手中的力道,抱着昏迷的少女,便急速向紫樱宫方向掠去,渐渐隐入了夜色中。 “陈太医,她伤势如何,烧可也已经退了。”风君樱望着眼前这个早已白发苍苍但医术精湛的宫中老太医。 陈太医摇晃着脑袋,似乎根本没有听见风君樱的话,仍兀自现在自己的沉思中,并且自言自语着:“奇怪,是在是太奇怪了,老夫行医这么多年,也没有看到过如此奇怪的现象。” “陈太医。”这老太医在宫中也是德高望重了,见他这般态度,倒也极力忍住,只是加重了声音的力道,才将老太医的给喊醒了过来,“她到底如何了,还有为何她一直流血不止。” 陈太医慌忙躬身道:“启禀四殿下,这位姑娘的伤势其实并不算严重,只是轻微刺伤而已,而且经过一夜的调理,由伤痛而引发的高烧也退了,应该已无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不知为何,这位姑娘的身体却特别奇怪,似乎一旦受到外伤,无论伤口大小如何,伤口便会涌血不止,若不及时止血,只怕便会血尽而亡。”低首沉思了一下,陈太医又开口了,“其实这种情况老臣以前也遇到过,但是却知是由一种病症所引起的,但是经我刚才替仔细诊治后,我发现这位姑娘身体非常健康正常,并没有任何病症缠身,所以才觉得奇怪,我怀疑是由于这位姑娘曾被人施过某种非常神秘高级的术法所致。” “术法!”风君樱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昏迷少女。据他所知,术士一般是不会轻易对人施术的,因为施术之人在施术时很容易受到严重的反噬,而且所施术法越高反噬的风险就越大,轻则重伤重则丧命,那么是何人曾冒着性命之忧对她施术呢? “陈太医,即已止血,她的伤势应该已无大碍了吧。”风君樱淡淡开口,既然只是虚惊一场,倒也不用再担心了。 “殿下,关于这位姑娘,老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陈太医面色有些犹豫的说道。 “太医请讲。”风君樱面色又变得有些凝重,难道她的伤势还是很严重? “不是,老臣曾对法术有过一些粗略的研究,觉得这位姑娘所受的术法似乎是一种压制力量的术法。” “压制力量,这么一个弱女子有什么力量可压制的?”风君樱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个老臣也不太明白,可能是老臣猜错了吧。”其实陈太医自己也十分不解,因为这种术法太过高深,所以这种想法他也只是隐约猜想而已。 看了看昏睡的女子,风君樱隐约联想到一些事情,但又不太确定:“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以后她会在清雪宫养伤,在她伤彻底好以前,你每日前去给她复诊一次。” “是,老臣告退。” 待陈太医离去后,风君樱坐在床沿,看着面色已经开始红润,呼吸也已经平稳顺畅的沉睡少女,将她的一缕乱发拢到而后,看着她重伤后来又高烧不止,还以为自己真是将她害死了,竟生出了许多自责之念。 想到刚才陈太医的话,他又哑然失笑。整个涅凰大陆都相信的那个天命预言,他却是永远也不会相信的,因为在他看来那些东西都只不过是有些无聊之人捏造出来用以蛊惑人心的谎言而已。而万事皆由人意,只看你如何做而已,而如今他想要的任何人也阻止不了他,而有些人要偿还的债,不论是谁他也会百倍讨回的。 “呜~”正自出神间,躺着的人突然闷哼一身,很是艰难的动了动身子,长长的睫毛轻微的颤动了几下,一双晶莹清澈的眼眸同时也睁了开来, 胸口好痛啊,浑身好像被抽干了血液一样,还有脑袋也是晕晕沉沉的剧痛着,怎么感觉浑身都痛呢,这辈子没有这么痛过啊。我想动一下,可是好难受啊,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勉强睁开了眼睛,却看到风君樱坐在床前。 “醒啦。”风君樱淡淡的笑问道,竟完全不似平日的冷漠冰寒,“还痛不痛。” 看着眼前的风君樱,还有那竟然是关切的话语,忽然就觉得委屈了,寂寞而带着暖意的雨,突然就下到我的眼睛里,并且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虽然知道不能在风君樱面前丢脸,可是真的很难受吗,我抽泣着说道:“呜……好痛,风君樱,我好难受,呜……我……要痛死了,怎么办呢。” 第二十三节 情愫 看到那两行清泪,又听着这么孩子气哭诉的话,风君樱倒是一愣,接着便是无奈的苦笑一声:“你受伤流了很多血,后来又高烧不止,很难受是当然的。” 接着他便用他那修长白皙的手探了探了我的额际,他指尖的清凉便由额头传到我的脑际,感觉很舒服,好像脑袋也没有那么痛了。 “烧已经退的差不多了,先把这碗药喝了,应该会好受一些吧。”说着他也不管我乐不乐意,用一只手环过我的脖子凌空将我支撑住,另一只手轻柔却有力地拿着瓷碗喂我喝药。 我此刻可说是完全躺在他怀里,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来的淡淡的清凉气息,感觉竟然很舒服呢,好像浑身也没有那么难受了,所以我便也很舒服的靠在他身上。 风君樱此刻却微微低头俯视着半靠在他怀中的我,眼神竟甚是专注,脸上也含着淡淡的笑意。 看着与平时完全不一样的风君樱,没来由的心里一慌,连忙底下了头,然后感觉胸口似有股暖流,一忽儿窜了上来,脸瞬间发烫。 而他仿佛什么都没看见,将药凑到了我的嘴边,闻着那味我就觉的一定很苦,可是看着风君樱那强硬的态势,知道我不喝药那是不可能的,而且让一个皇子伺候我吃药,不喝也得喝啊,只得乖乖大口大口往下灌。 看见我这样猛力灌药,风君樱无奈的皱了皱他那好看的眉毛,幽黑的眸子里竟夹带着几分暖意和关切:“别急,慢慢来。” 我停住喝药抬头看着他,他还穿着昨天宴会上的那身绛紫的锦袍,明媚的阳光从轩窗投在他的身上,看着他幽深的眼眸,挺秀的鼻梁,薄削的唇,即便他是坐着,我也可以感觉到他在阳光中那颀秀的身姿,这样的他真是神采夺人出奇的俊朗好看呢。我就这样傻愣愣的盯着他看,好像才认识他一般。 见我望着他发愣不再喝药,风君樱嘴角一勾,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调侃的浅笑:“小色鬼,口水都流出来了。” “啊!”我猛然惊醒,连忙抬手往嘴角抹去,才发觉上当,顿时杏目圆睁:“风君樱,你骗我!” “我哪敢骗你啊!”说着他抬手轻轻擦了擦我的嘴角,轻笑着看着我,“只是流出来的是你刚喝到嘴里的药而已。” 任他给我擦拭着嘴角,我开始呵呵的傻笑,看着装傻充愣的我,风君樱笑着摇了摇头:“好好喝药,在不喝就凉了。” “好。”我很听话的点头,还开心的对他展颜一笑,这样的他让我觉得很温暖,顿时觉得内心里最柔软的那个角落被轻轻的碰了一下。 感觉脸又有些发烫,而忙掩饰着低咳了两声,低头一口气把碗里的药一口气全给喝光了,而苦味在此时却也一股脑儿都窜了上来,“好苦啊!”我皱着一张脸,开始拼命地砸吧着舌头,想用唾液把苦味给清洗干净。 “把这个含在口里就不会那么苦了。”风君樱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块核桃大小的黑糊糊的东西,看到那东西的样子,我禁不住用怀疑的神色看着他。 “不想要那就算了吧。”看我不接,他竟然作势要将东西收起来。 由于嘴里还是苦的的要命,有总比没有好,我连忙抢了过来,眯着眼睛笑道:“要,当然要啦,四殿下给的东西,就是毒药我也要的。”连忙把东西塞到口里,那东西一到口里便化开了。好甜啊,嘴里的苦味顿时消散了,我顿时眉开眼笑的。 “不苦了。” “嗯。”我满意的点头答道,“不苦了。” “也不痛了。” “嗯,也不痛了。”正当我还沉浸在那爽口的甜味中时。忽然身体一轻,我竟然被风君樱给凌空抱了起来。 “风君樱,你……干什么?”我连忙揽住他的脖子,敞开的黑发顿时全部倾泻在脑后。 “送你去清雪宫。” “去清雪宫,干嘛去清雪宫啊?。”我肯定是脑子烧糊涂了,我本来就是要去接近清雪公主的吗。 “最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以后乖乖呆在清雪宫陪着小雪。还有就是绝对不要在宫中乱走动。” 看着他一脸严肃的表情,我心里打了个激灵,这家伙该不会是要开始行动了,早就猜到他该有所动作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好。” 听见我回答的这么爽快,风君樱低头看了看我:“怎么这么听话了。” “喂。”我不乐意了,撅着嘴嘟囔着道:“我听话还不好吗,难道你希望我不听话。”我顺手紧了紧揽住他脖子的力道,笑嘻嘻的看着他道:“那感情好,以后你风君樱说的话我全部当耳旁风。” “你若是真这样做的话,那我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事。”风君樱一脸算计的笑看着我,“或许有可能是你那块玉佩就一不小心就再也找不到了哦。”风君樱笑的一脸风清云淡,外加他那惯常带着的几分戏谑神情挂在嘴边。 看着他脸上的那份戏谑,我却突然觉得不那么碍眼了,反而觉得很温暖呢,从来没有想到过风君樱也会走进我的心里去。当我们再次经过昨夜的那片桃树林时,漫天的落红就这样纷纷扬扬的飘洒下来,伴着细碎的阳光,落在了他的肩上他的脸上,同时也落在了我的心上。 就这样,心也开始变得恍惚了:“风君樱。”我低低的对他唤了一声。 “嗯。”他低下头来看我,一张充满王者气息的俊朗脸庞离我竟已不足半尺。可能是从来没有见我这么轻声的唤过他的名字吧,他脸上带着几分疑惑:“什么事?” “突然对我这么好……是因为愧疚才这样的吗?”我底下头不敢看他,我敢肯定我此刻一定又脸红了。 “呵,你说呢。”风君樱低沉好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仿佛还听见了他说话时桃花在阳光里的欢快叫唤声。 “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的嘛。”我有些窘迫的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气恼的道。 风君樱看着把头埋进自己怀里的女子,不禁抿了抿薄唇,半响才叹了口气,语气中还带着一抹淡淡的宠溺:“一个囚犯能得到这么好的待遇,那可就算的上是千古奇闻了。” “嗯?”我闷闷的抬起头,不解的望着他。 “你这个傻瓜,若不是一开始就另眼相看,能这般纵容你在我面前如此放肆。”接着风君樱那两条漂亮而英挺的眉突然就纠结在一起,脸上竟带着几分懊恼外加几分无奈的望着我:“真不知自己是哪根筋不对了,竟会对你这个又又任性又狡诈的小女子另眼相看,还想方设法地想要把你留在身边。” 听了他的话本来一脸欣喜的我,终于抓住了他话里的不对劲:“风君樱,我哪里有又任性又狡诈了,你……” “樱哥哥,你怎么来清雪宫了。”我还没来得及发作,一个清甜悦耳的柔弱声音就插了进来,我抬头向前看去,原来已经到清雪宫了,说话的人正是清雪公主。 第二十四节 桃花媚 我狠狠的瞪了风君樱一眼,他不以为杵,反而含笑看着我,并用只有我听得到的声音轻声道:“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才对。”便抬头温和的看着清雪公主道:“小雪,还认得这丫头吧。” 清雪公主看了看正被风君樱抱在怀里的我,又看了看风君樱,眼神闪烁不定,半响才低呼一声:“千……妹妹,你的伤势没有大碍了吧。” 风君樱淡淡了看了我一眼,才莞尔道:“呵,幸亏这丫头命大。”说完就抱着我进了清雪宫,顺便轻轻将我放在了一把软椅上,才转身对清雪公主道:“这丫头我这几天就寄放在你这里了。” “嗯?”清雪公主疑惑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风君樱。 “最近我有重要事情要办,这丫头呆在我那不太安全,在你这儿有母后看着我比较放心。”风君樱说的云淡风清,但这其中暗藏的玄机,确是让我听得心惊肉跳,他这次可真是成败生死都要是系于一线了。 “樱哥哥,你……” “好了,小雪,这丫头就交给你看着了。”说完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不许乱走,等着我来接你。” 看着他转身离去,身影竟是如此的孤绝和廖寂,这是我从未在风君樱身上体验过的感觉,一直以来他在我面前都是高高在上,极度自负的样子,我心中突然一滞,“风君樱,你不可以食言哦,否则我会一个人逃走的。”呸呸,我明明没有想要加后面那一句的啊。 听见我的话,他的脚步顿了顿,沉默了良久,才缓缓转过身凝视着我,那双幽深的眼眸中竟包含了我从未在他眼中看到过的深沉的情感:“若是到了那时,就走吧。”然后他就这样头也不会的走出了清雪宫。 “风君樱你……”我气极,这家伙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哼!到时候可别来求我。”我暗自气恼的嘟囔着。 “妹妹。” “啊!”听到这一声喊,我才发现自己怎么把这正主儿给忘了呢。看着这个柔媚如水一般的公主,我突然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了,我捂着胸口假装着闷咳了几声,“那个……公主殿下,我……” “妹妹,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既然樱哥哥将你托付给我,我自然要好好照顾你。”她走过来轻轻的扶起坐在椅子上的我,轻声道,“你有伤在身,我先扶你回房休息一下吧!” “公主……”我看着她那双清亮纯善的眼眸,突然就觉得有些愧疚,虽然自己是真的受了伤,毕竟我还是欺骗了,我呐呐道:“那个……其实……我骗了……。” “我已经知道了。”她轻轻的打断了我的话,含笑的看着我。 “嗯?”我惊疑不定的看着她,莫非这公主其实是个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的恐怖分子。 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她轻轻的浅笑看着我:“其实刚开始我不知道,可是回来以后我就想明白了,毕竟太子现在正处在关键时刻,他怎么可能纵容自己的人来挟持我呢。唯一让我想不通的就是怎么妹妹你真的受伤了呢。” 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只得尴尬地嘿嘿傻笑:“那个啊!是失误,严重失误!” 躺在床上休息了一天,感觉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至少也可以下床走动了。 此刻的我正趴在窗沿上,愣愣的看着窗外那一片桃花林海,暮春的季节虽然有些桃瓣纷飞,但那树上的桃花依然开的艳丽浓郁,在夕阳的光晕下又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竟是美得让人窒息。 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片桃林就处在清雪宫的后面,只要打开窗子就能看见满树的桃花烂漫。 突然就想起今天早上,在这片桃林中风君樱对我说的那些话来,原来他一直想要把我留在身边吗。我趴在窗沿上呵呵傻笑起来,难道我真的喜欢上了风君樱那个又傲慢又自负的家伙,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在干什么呢?这时一个柔和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水儿,该喝药了。”自从向清雪公主说明白我没有什么姐姐的那些个之类的等等以后,我就让她像其他人一样叫我水儿就可以了,而她竟也坚持要我如风君樱一般叫她小雪,拗不过她,我也只好照办了。 看到她竟然亲自帮我把药端来,我赶忙接过了药,一口气给喝了下去,这药似乎并没有以前那么苦了。 放下药碗,我继续看着这片桃花林,小雪则站在我的身边。对这个如水一般温柔美丽的女子,我是怀着极大的好感的,所以对她的亲近我倒是感到很高兴:“小雪,这片桃花林好漂亮啊,而且刚好种在这里,一开窗就能看到呢。” “是啊!”小雪将手伸出窗外够到一跟桃枝,然后轻轻的将它折了下来。然后静静的望着那根桃枝,她的眼神突然就柔的似能滴出水来一般,她轻轻的摩挲着桃枝,“亏了楮哥哥竟然想到要在清雪宫后面种桃花呢。” “嗯,就是那个已经死掉了的太子吗?” 听了我的话,她突然身形一晃,握住桃枝的手也是一紧,差点就把那上面的桃花给捏碎了。 看到她的反应,我立刻也后悔自己乱说话了,死的可是她的未婚夫耶,我这不是在戳人家的痛处吗,我慌慌的抓住她的衣袖:“我……小雪,你别怪我,我口不择言,你……” 她拍了拍我的手,对我柔声笑道:“水儿,我没事,我很久都没有听人提起过他了,其实我害怕别人都忘了他呢。” “嗯?” “水儿,我跟你讲讲樱哥哥吧。”她笑吟吟的望着我,一副吃定我的样子,“你一定很想知道关于樱哥哥的事。” 有没有搞错啊,哪个说这清雪公主有自闭症啦!我窘迫的甩开她的袖子,抢过她手里的那支桃花:“乱讲,他的事关我什么事啊!哎呀!这桃花可真漂亮啊,就像小雪一样漂亮呢。” “呵呵,当年楮哥哥为了让我开心,最先想到要种桃花。”望着窗外的桃花林,小雪眼里盛满了幸福和满足:“后来啊,他就硬把樱哥哥也拉了来啦,然后我们三个人一起种下了这片桃树林。” “风君樱!种桃花!”我的脑袋里立刻浮现出风君樱扛着铁锹,扎着裤腿,挖坑种桃树的样子,然后在想想他现在的样子:“哈哈,太好笑了,风君樱竟然种桃花。” 小雪也掩着嘴和我一起笑了起来:“其实樱哥哥一开始并不愿意,但是楮哥哥说的话他是没有不听的,既然楮哥哥要种,他就只好跟着我们一起种了,后来我们还被姑姑训了一顿呢。” “姑姑!是谁啊?”我边笑边眨巴着眼睛问她。 小雪又伸手从窗外折下一枝桃花,拿在手里把玩着:“就是现在的皇后娘娘啊。” 这下我可懵了,原来昨晚见到的那个很有气势的皇后竟然是小雪的姑姑啊:“也就说现在的皇后以前也是玄武国的公主。” “嗯,水儿你好像对青龙皇宫里的关系很不清楚哦。”小雪突然将手中的桃瓣一片一片的摘了下来,然后洒在窗外,看着它们随风吹走,“楮哥哥和樱哥哥就是由姑姑抚养长大的。” 看着小雪的表情和动作,我的心里突然没来由的涌起一阵心慌,我发现其实我对风君樱真的了解的很少,既不知道他的过去,也不知道他的现在,甚至于他曾做过什么事情,心中曾经有过什么样的感情我都一无所知。 第二十五节 往事 看了看我,知道我在等着下文,小雪突然沉吟了半响,才缓缓开口道:“樱哥哥和楮哥哥的母亲是景妃,当年楮哥哥的太子身份使景妃娘娘的父亲被人诬陷谋反,他们两人也随景妃娘娘流落宫外两年,后来冤案平反,由我姑姑找到了他们兄弟二人。由于景妃娘娘在逃出宫不久后就已经病死,于是他们兄弟二人便交由我姑姑来抚养。我来这里时,他们也才被接回皇宫一年而已,而且……。” “而且什么?”原来风君樱的童年竟然还有过这么一段悲惨的遭遇呢。 “而且那时的樱哥哥并不是现在这样的。” “不是怎样?”这句话说的我有些莫名其妙,定定的看着她,“难道他以前长的不好看。” 扑哧~看着我傻愣愣的样子,小雪竟然轻笑出声,伸手轻轻粘掉一片掉在我的衣服上的桃花,她的脸上笑意盈盈:“我不是说樱哥哥的长相,我说的是现在的樱哥哥在待人处事上,好像变了很多,变得很不一样了。” “啊!”我猛翻白眼:“难道他以前很热情好客,而不像现在这样整天冷冰冰的。”那这就太无法让我接受了。 “也不是。”小雪看着手中的桃枝幽幽道:“以前的樱哥哥应该说是无论对什么事都是漠不关心,仿佛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与他无关一般。那时候我竟想假如有一天这个皇宫突然着火了,他是不是也会用一种很冷漠的眼神在旁边看着一切在火海中飞灰湮灭呢。” 不是吧,一看就知道很有野心的风君樱,以前会是这个样子,真的很难以想象啊:“你是说他以前从来都没有过在乎的东西,是吗?”。 她摇了摇头:“不是,这个世界上唯有一个人是例外的。” 一个人?例外?我怔怔的看着小雪,心中突然一片寂静。 整个世界里只有一个人的存在,那这个人在他的生命中又该是何等的重要呢:“是他的哥哥风君楮吧。” 小雪有点讶然的看着我,随后便点了点头“嗯,是楮哥哥,唯一一个能够让樱哥哥如此在意的人。”小雪整个人似乎已经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脸上的表情却是一种沉静的悲伤:“只要是楮哥哥要求的,他就去做;只要是楮哥哥喜欢的,他就假装也在意;只要是楮哥哥想要的,他就帮他得到,以前樱哥哥的生命似乎就只是这样了。”顿了顿,他又道:“那时候只有我和姑姑知道樱哥哥非常聪明,可他从来不用他的聪明来做别的,只是用来暗中保护楮哥哥而已。因为作为太子的楮哥哥太温和太善良了,没有樱哥哥的话,他根本无法在皇宫里活下去。”这样的风君樱以前应该活得很累吧,一直在为了那个唯一能放在心里的人而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和渴求吧,我的心突然微微的触痛了一下,是为了这样的风君樱而痛吗。 “可是楮哥哥却死了,死在了千里之外的战场上。”手中已经没有了桃花的枝干被紧紧捏在了手中,小雪那纤弱的手指却已经泛起层层红晕,但他的脸色却是惨白一片:“樱哥哥不吃不喝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三天三夜。当姑姑闯进去的时候,樱哥哥几乎已经不能说话了。姑姑跟他说了很多话。然后樱哥哥就出来了,但是他也完全变了,他赶走了白虎大军,并且参与宫廷争斗,变得似乎很在乎这些东西,也不再对任何事不闻不问。” 应该说这才是本来的他,如果说以前的他是在为别人活着,那么现在他才是在为自己而活。我倒是很想知道那位睿智的皇后都对当时自暴自弃的风君樱说了什么,才让他重新振作起来的呢。 “水儿。”小雪突然定定的望着我:“樱哥哥已经将你放在心上了呢。” “嗯?”我愣愣的看着她。 “自从楮哥哥死后,再也没有人能够走进樱哥哥的心中,即使是同他一起长大的我也从来没有,他关心我,只是因为楮哥哥喜欢我。”她突然抬手抚了抚我的脸,“我第一次看见他对除了楮哥哥以外的人露出那么温柔的笑容,他……喜欢上了水儿了呢。” 我的脸一红,手中的桃花正在我手中遭受着非人的虐待,半响才诺诺应道:“小雪,你是瞎猜的吧。” 但是小雪并没有接我的话,而是定定的看向窗外,半响没了声音。 我正疑惑,想要找点什么来说的时候,她却又开口了:“所以水儿你帮帮樱哥哥吧。” “帮他?”风君樱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啊。 “姑姑已经告诉我你的身份了。” “啊!”我有些恼怒的望着她,原来她们早就在注意调查我了吗。 转头看向我,小雪有些愧疚的道:“水儿,我的姑姑很厉害的,樱哥哥身边出现的人她都会调查的。” 哼,我冷哼一声,这个皇后绝对是个很危险的人物啊,就连风君樱也被她吃的死死的。 “水儿,你不要怪姑姑,姑姑也很关心樱哥哥的。”她似乎有些惊慌的望着我。 “小雪,这宫中的你来我往你应该也看的很清楚吧。”从和她认真接触后,我发现其实小雪是个很聪明的女子,毕竟是在宫廷中长大的女子,又是由皇后那样的人精培养出来的接班人:“你对外的形象应该是假装出来的吧。” “水儿你……”她看着我的眼神突然变了变,然后柔声笑道,“真的很聪明呢。”把眼光再次望向窗外,眼神迷惘而忧伤:“从小作为人质离开属于自己的亲人被送到了这里,幸亏遇到了楮哥哥愿意关心我痛爱我。虽然把一切都能看的很明白,可是根本就无能为力。楮哥哥死后,这里的一切更是没有意义了,况且樱哥哥他……”她突然叹了口气,“所以干脆把自己藏起来好了,让一切与自己无关就行了。” “小雪,我知道了。” 我握住她的手,了然的笑笑,“如果风君樱需要的时候,我会帮他的,因为我自己也愿意帮他。” 第二十六节 出宫 几天下来,身体终于完全康复了,可是问题又来了,就是我根本待不住啊,要让我天天呆在这么一座小宫殿里当尼姑,还不如干脆杀了我呢。 “小雪啊,听说最近局势很稳定呢,三个皇子现在势均力敌,谁也不敢动谁,是吗?”我斜觑着正在一旁刺绣的小雪很是有气无力的道。 她放下手中的刺绣,抬眼看着我:“太子殿下好杀戮,动不动就处死宫中的侍卫宫女,这件事一直都被太子党的人藏的很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就突然传到了一向温和仁厚的皇上耳中,皇上一气之下废了他的太子封号,使得原本势力最强的二殿下势力大减。” 我轻笑,怎么可能是突然呢,应该是早有预谋的让皇帝知道吧。哎!反正宫廷里这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我也不感兴趣。我涎着脸一脸讨好的蹭道小雪面前:“小雪,你现在很忙吗?” 她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接着摇了摇头。 “我带你去好地方玩吧。保准让你玩到尽兴,不后悔来此世间走一遭哦。” “嗯?”她看着一脸贼笑的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水儿,你要乖乖听话才对。” “听话!”我眨巴这眼睛看着她,“听谁的话,风君樱的吗?” “樱哥哥说了在他来接你以前,你不可以离开清雪宫的。” “哈哈,小雪,你就别开玩笑了。”我摆了摆手,不可一世的望着她,“让我听话,或许当太阳从西边出来时候我还可以考虑考虑。” “那水儿你……要去哪儿啊!我……不会答应你的。”小雪看着我连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因为她看见了我手里拿着的东西,这这些东西可是她这几天亲眼看见我捣鼓出来的,有什麽功效她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当然是出宫了,这个皇宫里又没什么好玩的。”我得意的看着她。 “出宫!”她听见我的话竟然激动的突然站了起来,“绝对不可以的。” “为什么不可以啊!”我顺便扬了扬手里的迷药,只要我一挥手,就是一头牛也得晕了,“小雪你还没出过宫吧,这可是个机会哦,外面花花世界很好玩的。但如果你的确不愿意去,那我也不勉强啦,小雪你就先好好在这里睡一觉,等着我回来就好了。”嘿嘿,威逼加利诱,不怕你不屈服。 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里的迷药,小雪终于咬了咬牙:“好吧,但是我们必须晚上就回来。” 看见她同意了,我立马喜上眉梢:“放心啦,玩够了就会回来的。”看了看她的穿着,要是小雪这样出门,估计日耀城今天就要发生严重交通堵塞,外加色狼目露出的凶光把整座城给烧起来。幸亏我早有准备,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两套男装,把白色的那一套仍给她:“快换上,咱们马上出发。” 我先换上那身紧身的缎服,外面还罩了层银丝混织了水纹的浅蓝纱服,将头发用一根银簪固定住,尾端垂下两缕流苏丝带。小雪也学着我的样子换好了装,我们往镜前一看,镜中立刻映出两个英姿勃发,俊秀无匹的少年,我们相视一笑。 “小雪你说咱们出去会不会引来一大帮女人投怀送抱啊!” 他敲了敲我的头:“要不是你,我这一辈子恐怕也别想有这么大胆的举动。” “所以说你还得感谢我咯。” “啊!好久没有呼吸这么新鲜的空气啦,到处都是自由的味道啊。”某人自从出宫后就开始不顾路人瞟来的怪异目光,在大街上兴奋的大喊大叫,要不是小雪的阻止,我真就要开始唱起来了。 小雪拉着我,尽量避开别人的眼光,低低的问道:“水儿,樱哥哥什么时候把他的随身令牌给你啦。” “你是说我用来出宫的那个令牌啊,就是风君樱要我去……”说到一半我立马停住了,总不能说是为了更便于骗她,风君樱才给了我吧,“嘿嘿,那个啊,是我趁风君樱不注意的时候随手拿来的。” 小雪立刻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瞪着我:“你……偷的!” “别用这么恐怖的眼神看着我啦,不就是顺便借来用一下吗。”我顺手将手中的令牌往怀里一揣,目光立刻被大街上琳琅满目的商品给吸引住了,这瞧瞧那看看的。 “水儿,你真的不知道这快令牌的作用。”小雪突然换了一种严肃的语气跟我说话,我只得又把注意力集中到我们的对话上,漫不经心的道:“什么作用?” “用这块令牌可以调动鸿翼军。” “鸿翼军,那是个什么东西?”我被她说的云里雾里的,风君樱给我令牌的时候什么也没有说啊。 “是樱哥哥秘密训练培养的一支强大军队。”小雪的眼神越来越严肃,看的我一阵心虚,风君樱这家伙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连声招呼也不打。 他的军队,这倒是让我想起来受伤那天晚上看到的那支训练有素的侍卫,难道那些都是他的秘密军队里的:“哎呀!小雪啊,我知道它很重要了,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就把令牌还给他。” 第二十七节 选妻 “听说了吗?云间月的老板月公子今天要在云宾楼前选妻啦。” “真的吗,就是那个在大陆各地拥有各种产业并且被誉为天下最有钱的而且最神秘的财团云间月的幕后大老板吗?他要选妻!” “对啊,就是他,云宾楼就是云间月的产业之一。听见过他真面目的人说,月公子长的俊美无双世间少有呢,只要是见过他的女人都愿意为他生为他死呢。” “你不是有一个漂亮的女儿吗,怎么还不带去碰碰运气呢。” “唉,只怪我心急,早早就把她给嫁人了。你看看路上这些个女孩们,一个个打扮的多漂亮啊,都是去参加选妻的。” “我说今天大街上怎么这么热闹呢。不行,我得赶紧去把这个消息告诉我侄女,她现在还云英待嫁呢。” 今天!云宾楼!富豪!美男子!选妻!这是正在大街上闲逛的我从这段对话中总结出的几个重要信息。哈,真是赚到了!今天出来真是太对了,听起来就像古时候千金小姐抛绣球选夫婿呢。 我一把抓住小雪的手,拉着她就随着人流朝云宾楼走去。 “水儿,你要去哪?那边好像很多人。”小雪被我拉着只得跟着我随着人流往前走。 我朝她眨了眨眼,很是兴奋的说:“快跟着我走,我带你去看帅哥。”说着还加快了脚步,因为要抢到好位置才能更好的观赏帅哥嘛。 “啊!水儿你……”还来不及反对,她的声音很快便被人海如潮的鼎沸声给淹没了,我根本就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我拉着他立刻抢占到了一个最有利的位置,因为我们这两个翩翩美少年往那一站,那些女子们为了表示自己的淑女风范,通通很有礼貌的给我们让路。哦呵呵,那个让我得意的啊。 我抬眼往云宾楼前那个搭建的很豪华的台子上望去,此时上面只有一男一女,冷漠的看着前面拥挤推搡着的男男女女,站的笔直笔直的,真有定力啊! 我再看看小雪,她倒没什么反应,只是看眼神应该知道她现在很无奈。 “出来啦,月公子出来啦。”随着这一声惊喊,人声顿时更加鼎沸起来,人潮汹涌下大家你推我我推你,都想往前挤,一睹神秘美男子的风采,我被这场面给震撼了,这人的魅力也……太大了吧。 只见台后慢慢走出来一个人,一身似雪般的白绸缎,用银丝锦缎束着腰身,一头如瀑青丝只是用一根银色锦带随意扎起垂在身后。他的身体纤细修长,像临风的玉树般仪姿如仙。唯一让人觉得遗憾的是,他的脸上蒙着一层薄纱,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脸。此刻只能看到他那优美好看的额头和似乎闪耀着晶莹光泽的眼睛,最奇怪的是这人的额间竟然有一个银色的六芒星在眉间晶亮。 我不禁看得呆了三呆,心想光这么看着就已经很让人心动了,那这面纱后面藏着的会是一张怎样的绝色容颜啊,就连站在我旁边的小雪也似乎被他的光芒给吸引住了,眼睛也一眨不眨的望着台上的那个白衣男子。 看了眼旁边无数疯狂的男男女女,真有追星的趋势啊,可见这舆论宣传功夫做的不是一般的好啊。我再次抬眼看向台上那人,当看进那双眸子里是,我竟微微一惊,此刻那双眸子里面似乎泛着一种无邪而迷人的光芒,含着三分笑意七分悠远。但我竟然还从其中看出隐隐潜藏的看破世情的淡漠和睥睨,还有一种忧郁的孤独和悲伤,此刻他就正用这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台下的众人。 就在我愣神的当口,他突然就这样毫无预兆的与我的眼睛遥遥对望上了,他就这样站在台上静静的定定的凝望着我,仿佛生怕我消失了一般。 此刻他的眼睛里闪现的已经完全不是刚才那种冷漠睥睨的神情,轻轻的真实的似乎还带着惊喜的笑意突然就盈满了他那双晶莹的眸子,同时竟还泛起孩童般清浅的水雾,带着温和的光芒向我射来。 我不敢确定这人望的是否是我,但我还是莫名其妙的一慌,低下头,就发现牵着小雪的手已经空了,我连忙转过头,才知道不知在何时我竟然已经和小雪走散了。终于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我赶紧扒拉着挤成一团的众人,大声的喊着:“小雪,小雪,你在哪?我是水儿,快回答我。” 正当我被挤的乱七八糟,正要喷口水的时候,喧闹的人群突然就这样毫无预兆的静了下来,站在我前面的人群突然就自动地让出一条路来,站在这条路的尽头的人就是我,而沿着这条路走过来的竟是那个传说中有着家财万贯和绝色姿容的白衣男子。 刹那间。我感觉我的头顶旋转起十八个红彤彤的大灯笼!此刻所有的光亮、所有的目光、所有的呼吸都集中在我所站立的地方!我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晕,连找小雪的事情也给望了。 那个白衣男子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穿过人群走到了我的面前,所用人都屏住了呼吸望着我们,而他则用那双晶莹璀璨的眸子含笑端详着我,然后道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我就选你做我的妻子了。” 说着他竟然扯开了覆在脸上的那层薄纱。 我听见自己和周遭所有人一阵倒抽凉气的声音,我今天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风华绝代,什么叫做俊美无双,在夺目耀眼的光芒中,此人的面容晶莹出尘,有着说不出的惊艳和绝美,竟是那种决绝的美丽,简直能撕心裂肺。 此刻他正深深的望着我,接着他竟对着我笑了,笑得如雪地芙蓉,美艳绝伦,面容在万道霞光中,晶莹璀璨,而唇边温柔魅惑,那双眸子中清浅水雾,似乎满含期盼和忧伤……。 我就这样屏息惊奇地望着这个有着绝色姿容的男子,不觉间,竟被他魅惑了,只是那样傻傻的看着他的笑颜。 当他发现我盯着他看,他的薄唇边浮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竟是绝美到猖狂。然后他就毫无预兆的紧紧抱住了正在云里雾里犯傻的我,迷糊间竟还感觉到他的双肩竟在微微颤动着,然后他用他那魅惑好听的声音轻轻开口:“知道么?等你,好辛苦啊。” “嗯?”迷糊间听到这句话,我也终于将自己不知早已经跑到哪里的理智拉了回来,我用力一把将他推开。由于美色当前我竟然没能把持住,这让我很是恼羞成怒,我用手指颤抖的指着他道:“你……个死人妖,没看到我是男人吗,我……可没有那种癖好。” 说完我就在那些嫉妒的、怨恨的、诧异的视线下准备逃离现场。这个该死的人妖,搞这么大动静,要我怎么收场嘛。可就在我转身的时候,一只修长剔透的手突然拉住我的胳膊用力一拽,我便又被这个人妖给拉了回去,他顺便还用手将我头上的银簪一扯,顿时满头青丝如瀑布一般倾泻下来。 在众人再次的惊呼声中,我身为女子的身份再次被轻而易举的揭穿,我狠狠的瞪着眼前笑的一脸灿烂的男子:“你个死人妖,不想活了吗?快把簪子还给我。” 我一怒就要上去抢,他却用狐狸般无赖的好看笑容看着我,用一只手按住了我的肩膀,然后我就不能动弹了,他把脸凑到我眼前,而他耳边垂下的几根柔柔的发丝也落在了我的脖子上,惹得我脖子麻麻痒痒的。 “水丫头,你好好记住了,我不叫人妖,我叫月——涧——泠。”他一个字一个字的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第二十八节 遇险 “月涧泠?没听说过,不过……”看着这张近在眼前的绝世姿容,我好奇的摸了摸他额上那个有着银光流转的六芒星,“咦,好像不是画上去的耶”我再使劲的擦了擦。 月涧泠抓住我的手,一种似寒似温的热度就从他的手上一直传递开来,感觉却非常舒服,他用一种很无奈的表情看着我道:“你这个丫头,这当然不是画上去的。”这六芒代表的可是至高无上的血统和修为,她竟然以为它是画上去的。 我没有管他无奈的表情,只是在心中思索,我是不是在哪个地方见过这个人妖,不过看年纪他也就是和风君樱一般的年纪,这样的绝世美男子,如果我曾经见过一眼,肯定是不会忘记的啊。我有些狐疑的打量着他。 见我一脸深思的打量着他,他嘴角微翘,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魅惑笑容:“怎么?水丫头,是不是终于被我的美色打动,决定要做我的妻子了。”说着,他还轻轻叹了口气,死不要脸的翘起兰花指,我自己脸上一抚,眉黛轻愁的望着我道:“我知道你现在看中的只是我的美貌,但谁叫我这么喜欢水丫头你呢,就算你今天只是看中了我的美貌,我也不会怪你的,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被我真诚善良细心柔弱的内心完全感动的……。” 我感觉我快要狂吐了,今天走了什么狗屎运啊,还以为可以看美男,没想到招惹了这么个自恋狂,我连忙打住他的滔滔不绝,挥了挥手:“我现在没功夫跟你开玩笑,我现在还急着去找人。”说完,转身就走,这次他没有拉住我,我这才发现原来那些围观的人早就散了,那小雪上哪去了呢。 我四处张望,云宾楼前空荡荡的,哪有小雪的影子啊,这可怎么办,小雪没出过宫,万一被什么歹人抓走了,风君樱还不扒了我一层皮。 我焦急万分的沿着来时的路返回,边找边喊。我想小雪如果找不到我,一定会沿着原路返回的。正当我在路上六神无主心慌的要命的时候,一个轻柔慵懒的声音传进我耳中:“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哦。” 我循着声音看去,竟然又是那个死人妖,只见它慵懒的靠在转角的墙壁上,脸上还是带着那杀死人不偿命的绝世魅笑,身姿修长,容姿如仙,细碎的阳光洒在他绝世的脸上,额前六芒在金光中流转出银晕清辉,看上去竟有些飘渺的不真实。 我看的竟微微有些失神,他走到我身前,牵起我的手:“走吧,我带你去找她。”轻柔的语声中带着让人莫名的温柔。 无端的,我竟然相信了他,任由他牵着我手,往一个僻静的巷口走去。 跟着他走了一段路,我们来到一个狭窄的道口时,我终于是忍不住了:“人妖,你到底……” “嘘!”他在我面前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拉着我一个侧身,贴在了转角的墙侧,我侧身看去,原来前面是一间陈旧的大宅字,此时正有两个身穿黑色劲装的人从里面出来,他们往街道两侧看了看,似乎是发现没人,然后才飞快的朝另一个转角离开了。 “人妖。”我轻声唤了一声站在我前面的人,但他似乎很专注,根本就没有听到我喊他。 我正想推他,却看到他眼中突然闪过一丝郁色,然后对着我低声道:“快离开这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突然拉着我就走。但就在转身的瞬间我看到了门内此时又走出几个人,其中一个女子双手被反缚在身后被两个人押了出来,我大惊,那个女子竟然是小雪。 我刚要冲出去救人,没想到竟然被那个死人妖给拉住了:“你不要命了,你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一想也对,这样出去只是送死而已,我看了看他:“你会武技吗?” 他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你想让我去救他?” 我满含期待的看着他,点头如捣蒜。 “可是我不会去救她。”他仍是那副风华绝代的魅惑笑脸,只是那双晶莹璀璨的眸子,此时看起来却是空茫的似乎不藏有任何感情,“我犯不着为她去冒险。” 我定定的看着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想他这样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男子,应该是高傲的眼里只能容得下自己的人,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去犯险呢,我暗笑自己愚蠢。 我淡淡地斜觑了他一眼:“小雪的死活的确与你无关,怕死的话赶紧离开。” 说完我不再理他,探头向前看去,没想到那两个人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竟似乎有些惊慌失措的又赶紧将小雪带回了宅子里去了。 正疑惑间,我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人妖,似乎从听了我的话后,就一直不带任何表情的站在那:“你怎么还不走?”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眼角竟然闪过一抹受伤的表情:“水丫头,救她很危险,里面似乎……。” 我打断他的话:“咋们萍水相逢,你本就没必要为了我们这样不相干的人去冒险,你还是赶紧离开吧。”说完我绕过大门,往宅子后面走去,准备从后面翻墙进去。 摸了摸怀里藏的用来防身的东西,还有手上的暗器,正想着怎样才能翻过眼前这堵墙,没想到我运气这么好,尝试推了推后门,发现竟然是开的,那个叫我乐得啊,赶紧一个闪身就猫了进去。这个宅子显得很空旷,看起来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我悄悄绕过了后院,前面隐隐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真倒霉,没想到竟然抓错了,若是潇公子知道了,咱们就没命了。” “是啊,刚才老五和老六已经把人送出去了,但不知怎么了,刚出门又把人给带回来了。” “老大急着让我们去正厅,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不知道,赶紧去吧,似乎有大敌来了。”然后就是一阵匆匆的脚步声。 大敌?真是天助我也,刚好他们来了大敌,那我就可以趁他们应敌之际轻轻松松把小雪给救出来了。一想到这,我赶紧跟着他们的脚步追去。 来到他们口中所谓的正厅,我隐在一处无人可以看到的暗角,定睛看去,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他们口中所谓的大敌竟然是那个死人妖。虽正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围住,但此刻他的嘴角仍是挂着那抹能够魅惑世人的绝美笑容,神情散朗,却带着漫不经心的淡漠和睥睨,就如我第一眼见到他是一般。 “月楼主,我家主上说了,只要我们抓到人,你就一定会赶过来,没想到,你还真的就来了。”黑衣人中有一人出声对着月涧泠道,语声里有着说不清的阴鸷和得意。 我转头望去,发话之人是一个中年男子,跟其他人一样也身着一身黑色紧身劲装,目含精光,但眼神有着说不出的阴鸷和冷酷,此刻正冷笑地盯着站在包围圈中犹如天人一般含笑看着他们的月涧泠,这个人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老大无疑了。 我疑惑的看着这一幕,这个人妖什么时候又成了这些人的大敌了呢?还是先不管这些了,救人要紧,我悄悄的潜到他们身后,打算找准时机就动手救人。 “哦,原来是有人想对我来个瓮中捉鳖啊。”月涧泠轻笑着看着眼前的人,眉眼间从容淡定,似乎根本就没有将这些人放在心上一般,“可是我来可不是为了你们手中的这个女子而来的哦。” 听了这话,那位老大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但随即有恢复了镇定:“月楼主,不管你是为了什么而来,反正你今天是别想逃了。” “哦!”似乎往我站的这个方位轻望了一眼,月涧泠突然轻轻的笑出身来,竟然连眉角眼梢都带上了浓浓的笑意,“原来你们是有备而来,难道就是为了抓住我么。” “当然。主上说,只要抓住了你便是大功一件了。”顿了顿,那位老大又冷笑着说道:“主上说要抓你不容易,但是只要用这个女人做人质就行了。”他一手拽过小雪,将刀架在了小雪的脖子上。小雪被人挟持着,但毕竟是一国公主,并没有表现的特别的惊慌和恐惧:“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但小雪还未说完,便被那人给制止住了,“不想死的话就住嘴。” 月涧泠眸中寒光一闪,似是有些不耐烦,连脸上的淡淡的笑容也隐去了:“我说了,这个女人的死活与我无关,你们自己心里应该也很清楚。” “与你无关?”那位老大忽然冷笑一声,“那你明知道这是陷阱,为何还要来这里呢?”说完,他手上突然使力,刀刃触到到了小雪的雪白的脖颈,顿时一道殷红的血迹渗出,沿着脖颈直往胸口流去。 “啊!”小雪吃痛一声惊呼,脸色瞬间苍白,我也顿时吓的大惊失色,这人妖是绝对不会在意小雪的死活的。 一狠心,我咬了咬牙,冒着被人抓住和秒杀的危险,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点燃。迅速向那个包围圈扔了出去, 迷烟弹落在地上,引挚火花嗤嗤地燃烧了数秒。轰然炸响,刹时浓雾弥漫开来,那一伙黑衣人触不及防,顿时慌了手脚。 我趁此机会,举左臂,瞄准,抬右手,往弹簧上用力一按,嗖嗖,两根沾着剧毒的细针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向那个领头的黑衣人的头颅以及手臂射去。我这一世没什么本事,可我有一个非常厉害的能力,那就是眼力极准,只要是我瞄准的东西,它就绝对不会偏开半分,也就是说能够百发百中,这可是我一个非常得意的拿手绝活,所以我为自己做了很多这样的防身暗器。 果然,暗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挟持着小雪的黑衣人而去,但那人似乎武功极高,竟然在浓雾中感应到了破空而来的毒针,竟然侧头避过了射向脑际的毒针,但毕竟针的去势太快再加上浓烟弥漫,射向手上的毒针却没有来得及躲开,在他中针的下一刻,架在小雪脖子上的刀突然一转,那人竟然毫不犹豫的挥刀将自己的手瞬间斩落。 不过幸好趁着他挥刀斩臂之际,小雪也趁机逃离了她的掌控,趁着烟雾隐身不见了。 “小雪……”我正打算跟着她一起撤离现场,可刚一转身,耳中突然轰鸣一声,一阵飘飘荡荡的笛声就这样毫无预兆的直冲向脑际,那笛声就如一根细线一般缠缠绕绕的进入了我的脑中,揪扯着我的脑颅,一阵细细密密的剧痛传来,顿时额间冷汗直冒,我蹲下身子捂住头摇晃着,“好……痛,是谁?不……要再吹了。” “水丫头……”似乎是那个死人妖正在叫我,可是我的头真的好痛,似乎头就要在这笛声中裂开了,正在我快要无法忍受之际,笛声戛然而止。 正自庆幸,睁开眼睛便看到一双脚立在我的身前,我心中一紧,抬眼望去,就是这双脚的主人正居高临下的望着我,手里还握着一根青色的长笛。 就是这个人在吹这破笛子,哎!看样子来者不善啊。笛声一停,头痛之感便没有了。我站起身打量着这人,身姿笔挺修长,穿着一件淡蓝色锦衣,可是脸上却蒙着一个银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双晶亮的黑眸,那双眸子看起来却是如此的淡漠宁静,此刻正静静的凝视着我。 看这身段,我想这面具后面一定有一张帅到不行的脸吧。该死!我低骂了自己一声,都什么时候了,命都快没了,竟还有空想这些。 啊!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这人突然一把揽住我的腰,点足一个后掠,眼前的人影和景物飞速倒退,身体轻身而起,轻轻松松的他就带着我向他身后飞出一丈多远。接着脖子上一阵冰凉的触感传来,他用那根青色的笛子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这个女子才是你真正在意的人吧,月楼主。”耳边同时响起他清润淡漠的声音。 第二十九节 告白 随着烟雾渐渐散去,周围的一切事物也渐渐清晰起来,首先看清楚的便是站在我身前不远处正被一群黑衣人围困着的月涧泠,此刻那些黑衣人正以极其不雅的姿势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也不知道月涧泠是用什么手法将他们弄伤的,因为看他们身上竟无一处伤痕。 “你是何人?”月涧泠看了着正被挟持着的我,然后紧紧盯着银面人手中的青笛道,“是谁给你的梵灵玉笛?” “我是谁不要紧。”他紧了紧架在我脖子上的青笛,不紧不慢的从怀中取出一粒看似药丸的东西,“月楼主,现在请你吃下它吧,相信你也不愿看到她受伤吧。” 呃,我郁闷,难不成还是这个人妖给我惹的麻烦上身啊,他们一定误会我是月涧泠的什么重要的人了。 “这位大侠,这位英雄,我看您一定是弄错了,我和这个人妖今天才认识而已,你千万不要……”我试图与绑匪进行最恰当的沟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理解自己真的抓错了人。 淡淡的扫了我一眼,蓝衣人竟然漠视我告诉他的真相,毫不犹豫的打断了我,说出一句让我郁闷之极的话:“没有利用价值的猎物最后我们会选择杀掉。” 禁不止打了个寒战,这声音清润,甚至可以说的上好听温和,可是说出来滴话为啥米这么的狠啊! “谁说我们没有关系了,她可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月涧泠那个人妖竟然抢在我的前面开口说话了,脸上还是那种杀死人不偿命的媚笑。 我一听脸都绿了,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我今天怎么就去招惹了这么个大煞星呢。 欲哭无门啊! 我指着人妖的鼻子恨声道:“死人妖,你给我说清楚,谁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啦,我跟你往日无恩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水丫头,你怎么这么狠心啊!”月涧泠竟然倒打一耙,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哀怨表情:“亏我还想为了救你,准备吞毒药呢?” 我抓狂,听他这么一说,倒好像是我连累了他一般了。 蓝衣人将手中的药丸朝月涧泠一扔,淡淡道:“吃了它!” 月涧泠看着拿在手中的药丸,一脸哀怨的望着我:“水丫头,我要死了,你将来一定要记得我是为你而死。”说完真的将药往嘴里一塞,吞了。 我愣了半响,这人妖还真的吞了啊!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突然后脖颈一痛,意识开始模糊,最后进入耳中的只是那个死人妖的大叫大喊声:“喂,我都吞药了,你干嘛还打晕她啊!” 接着便是一个淡淡的略带清润的声音:“绑起来,好好看着!” 怎么浑身这么难受呢,好难受哦,我挣扎着动了动,咦!好像不能动了。我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睛,抬头望了望天花板,再四处瞟了瞟,发现自己正在一间非常大的屋内,屋顶被四根粗大柱子支撑着,室内也基本上没有摆放东西,由于门窗全部关着,室内的光线异常昏暗。 再低头看了看身上,哎!果然,手脚全部给绑了个结实。郁闷!怎么最近老是被人绑架呢? “丫头,醒啦!” 身后传来那个死人妖的声音,转头一看,我们竟然是两双手被反绑,背靠着背。 “哼!”我轻哼一声,表示我现在很郁闷,不想理他。 见我不理他,这家伙竟然向我哭诉了起来:“呜呜,我好命苦啊,明明是可以自己逃走的,现在却为了救某人,变成了阶下囚……” 怎么听他说起来,好像是我做了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他也不看看到底是谁害的谁。 但被他哭的实在没办法了,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只好无奈道:“那银面人给你吃的什么药啊!” 我这一说,他马上停止了哭泣:“怎么,丫头,你关心我,是不是?怕我死了吗?你放心吧,那种药顶多让我……总之是害不死我的啦!” 晕!是谁在吃药的时候,哭着一张脸,说自己要死了。 “唉——”重重地叹了口气,要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这么一个美男子,跟我无亲无故的,竟会为了我甘愿束手就擒。 “人妖。” “嗯!”应了之后,他立马就后悔了,这不是承认自己是人妖吗。哎!难道男人长的美就是罪过吗。 “你……不要担心,很快就会有人来就我们的。”像是安慰似的,她竟然在他身后轻声说道。 “哦。”面对她突然一句安慰似的话,他竟然好笑的也不知道要继续说什么了。两个人自见面以来,她就一直排斥着他的出现,现在不插科打诨的话,还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接着两人就是一阵沉默。 最终还是月涧泠首先打破了沉默,却不是平常嬉笑漫不经心的声音:“丫头,这十五年来……过的好吗?” 嗯?这样问是什么意思啊?但他那句丫头却终于挑起了我的怒气,“别丫头丫头地叫,我是有名字的,我叫千水,千秋万代的千,水仙花开的水。” “嗯?千水?这么土的名字谁起得?”身后竟然传来他质疑的声音,“喂,丫头,以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竟然敢说我的名字土!等等!他刚才说什么?要一直在我身边?这个人妖有病啊,我可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 我转过头看着他,脸都有些狰狞:“死人妖!我根本不认识你,你这样缠着我,你究竟想干什么?!” 天哪,要是他天天跟在我身边,那我还不得天天要倒霉。 见我愤怒的看着他,月涧泠却腆着脸,竟是笑得风华绝代:“因为我喜欢你嘛,见不到你的话我就会心慌得要死。” 我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那认识我之前呢?你怎么没有心慌死?!”撒谎可不可以不要太离谱! 月涧泠露出一副哀怨的神情瞟着我,叹了一口气:“认识你之前,我一直在等你;等到了之后,我又一直在找你;现在终于找到了,又怎么会离开你呢?” 我绝倒:“哈……人妖,我觉得你应该去说书哦。”鬼才会相信他,我上辈子还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呢。 可是月涧泠竟然露出从未有过的严肃神色,静静的凝望着我,竟安静的让我一阵窒息。 “呃——”我有些心虚的看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些什么,有什么好心虚的?“那个——” “嘭——”突然门猛地被人狠狠的撞开了,接着耀眼的光线瞬间刺入眼膜,为了适应突然的光线,我被迫闭上了眼睛。但闭眼的下一秒,我就被人很粗暴的提了起来。 接着一个清凉的声音传入耳际,只是这声音狂怒中带着一丝颤抖:“你……你竟然敢这样不声不响的凭空消失这么久!” 这个声音是……? 第三十节 救兵 猛地睁开眼睛。迎面看见的是一双漆黑浓郁的眸子,只是那双一向没有任何波动的眸子里,此刻却可以看到正在剧烈波动的情绪。 啊——这是——虽然清瘦了很多,虽然脸色不大好看,但这个人的的确确是偶家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冷酷狠厉处变不惊杀人如麻有组织有纪律……堪当碎影盟十佳青年杀手之首的帅青溟啊! 呃!不过看脸色这好像是他发怒的前兆啊!传说中偶家青溟发起火来是非常可怕的啊! “青溟……”自动忽视掉他眼中冲天的怒火,我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眼睛润润的。 定定地看着我,沉默了几秒钟,青溟这小子竟然掉转头选择无视我,低下头去解绑住我手脚的绳子。 手脚刚一获得自由,我便张开两臂抱住他。 “青溟——”窝在他怀里,用脑袋拱了拱他,“呜呜!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他们绑架我,你老大我好可怜啊!” “唉——”叹了口气,抬手顺了顺我的头发,青溟还是抬手轻轻反抱住我,“——只要人没事就好。”声音中饱含了无奈和宠溺。 小样,竟敢无视我,对付你,嘿嘿!你早就被我吃的死死的啦! “我们先赶快离开这里。”他拉起我的手便要往外走去。 转头看了看人妖,他也已经自行解开了脚上的绳子了。 可是刚走出门口几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就在我们前面响起。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抬头,是那个已经成为了独臂的老大。此刻跟在他身后的一票黑衣人正举剑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三个人。 被发现了啊! 抬眼瞟了瞟青溟:“青溟,你不会这么没水准吧,一个人来的啊!” 将我拉向他的身后,冷冷的盯着前面的人:“他们马上就到!呆着不要乱动。” 啊——偶家霹雳无敌英勇不屈百战百胜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帅青溟要动手了哦,抬头朝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好,青溟加油!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屁滚尿流哭爹喊妈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好啦,你还嫌不够乱啊!” 咦?是谁在说话,还有是谁在拉扯我?转头,竟然是那个人妖在将我使劲往他身边拉。 喂!喂!死人妖,干嘛拉拉扯扯的,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嘛!还有你竟然敢拉我,阻止我给偶家帅青溟加油打气。 再看看偶家青溟,面色虽然仍是冰冷无痕,眼中却缓缓流泻出温柔的浅笑,但瞬间就隐去了,接下来就感觉到他浑身散发出一种无形却凌厉骇人的杀气,偶家这样的青溟好让人怕怕哦! 只见他缓缓抽出腰间长剑,与那些人对峙了一阵子,接着青衫飘扬间,他的身形便有如鬼魅般地掠起,竟然是直接攻向那个独臂老大。 叮!当!——几声金属的撞击声。 接着便是一声闷哼传来,哇呀呀!那个独臂老大吃了偶家青溟一剑耶。 偶家青溟实在超级帅了,刚才的动作真是一气呵成啊,速度之快、动作之优美简直让我为之无比震撼啊。 哦呵呵!几天不见,偶家青溟的武功是更加高强啦! 不过我高兴的似乎太早了,那个独臂老大虽然受了伤,但是他和他的那些小弟们也不是吃素的,竟然一起向偶家青溟攻过去。 “卑鄙!小人!无赖!打不过就群殴,我强烈鄙视你们!” 这种群殴的恶劣行径就应该遭到人民大众、舆论媒体、世界各国公民的强烈唾骂和谴责!我一定要将你们卑鄙无耻恶劣的行径公之于众,此刻某人我陷入了强烈的愤慨当中。 “呜呜——”是哪个不要命把我的嘴给捂住了。 “丫头!那个银面人来了,现在我说什么你做什么。”人妖少有的严肃声音从身后传来。 呃!那个银面人,他肯定是非常厉害的,特别是他那个什么劳什子的破笛子,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给我一种很恐惧的感觉。 还是小命要紧,我乖乖的点了点头。 “呵呵!这才乖嘛!”人妖放开捂住我嘴的手,“现在赶紧坐下!” “坐下?”我瞪大眼睛看着他,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 “听我的,赶紧坐下!”看他的样子好像不是开玩笑的。 我悻悻的坐在了地上,唉!也不知道这地上脏不脏,可不要弄脏了我衣服才好啊!我这衣服可还是特意定做的新的呢。 正当我想着这个狠严肃的问题的时候。身后有一双手按在了我的背上,转过头惊讶的瞪着身后的人妖:“你要干嘛!” “不要乱动!” 这么严肃!该不会是学金庸的武侠小说天龙八部里面的那个无涯子吧!难道人妖吃了那个药,终于要死了,打算把自己毕生的功力都传给我! 哇哈哈!那我岂不是赚大了,等我有了武功,那我也就可以上天入地,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了。(篱某:这丫可真够狠的!) 可是立马我便笑不出来了,紧接着丝丝缕缕的笛声突然就像幽灵一样传入耳际,抬眼,就看到那个银面人正站在屋顶上开始吹他那破笛子。 一身蓝衫,风中衣袖飘荡,墨发翻飞如云,银色面具在强烈的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一双眼眸淡漠无波,手握青笛。 笛声自唇下飘扬而出。 啊——头……好痛!瞬间那种剧烈的仿佛要把头炸裂开来的疼痛伴着笛声在我脑中蔓延开来。 几乎也在同时,一股温温热热的气流也由我的背部散入到四肢百骸,然后再流入了脑中,剧痛顿时消减了不少。 可是不久后那股气流突然间变得时有时无,时强时弱起来,反而是那缕笛声愈吹愈细,愈吹愈紧起来。 到底是怎么了?人妖……我的头,不要吹了,头好痛,这种痛彻脑髓的疼痛几乎让我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死去。 这个银面人到底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呢,难道非得要吹死我才甘心啊!他现在好像是越吹越来劲了呢。 嘴里竟然涌出了腥甜的味道,我……竟然吐血了,真的是好可怕啊!完了!我的新衣服啊!血全吐在上面了。 随后我倒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这个人身上竟然有股淡淡的很清凉的熏香味道,让人闻了觉得很孤独很忧郁,会是谁呢? 接着头顶就传来一个焦急惊痛的喊声:“她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快阻止他继续吹下去。” 好像是那个人妖在说话耶,没想到他那样波澜不惊的人竟然也会有这样焦急慌乱的时候啊!还以为他什么都不会害怕的呢。在心中暗暗地爽了一把! 唉!头就快要裂了吧! 快要……受不了了,意识开始昏昏沉沉,脑子里却反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我……就快要……死了吧! 以后说出去可真丢够人啊!竟然是被人吹笛子给吹的痛死的,还有可能连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呢!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其实一直在努力的要保住自己的命啊,因为现在的这具身体真的是很脆弱!经常害怕自己哪一天昏迷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所以以前也就是活一天算一天,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把命还是看的很起的。 真有点舍不得啊!舍不得青溟,玖笕,子仲,碎影盟里的成员们。 还有……风君樱,那个在桃花树下说舍不得我的高傲男子,如果知道我被绑架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来救我呢? 唉!就算死了也还是看不到傻小子吧!我唯一…… 就在我胡思乱想,其实意识已经接近飘忽的时候,笛声却毫无预兆的停住了。 咦?不吹了吗?那是不是就是代表我不用死了呢? 随着笛声的消失,那股剧痛也终于如潮水一般开始慢慢在脑中散去。 长嘘了口,我应该暂时不会死了,肯定是老天爷开眼了,觉得不能让我每一世都做一个短命鬼,所以决定放过我。 虽然不吹了,可头还是很晕啊! “——对不起!” 咦!是谁在跟我说对不起!刚刚由于在庆幸自己不会死了,没留意,所以只有这三个字跑到了脑子里。 不会是那个人妖吧,他干嘛向我道歉啊,难道他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哼!等我醒过来一定要好好问问,该还的还是要还的。 记得我前世的世界里,有这样一句话: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第三十一节 四方混战的局面 就这样昏昏沉沉的也不知过来多久。 “老大,你可千万不要死啊!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啊!坛主一定会将我抽筋剥皮的,老大你快醒醒啊!我还不想死啊!所以老大你也不要死啊!你要为我考虑考虑啊!当初明明是老大你逼着让我带你出来的啊!还说什么……” 一声声如血入泣喋喋不休的哀叫声传入脑际,震得我的脑袋又是一阵晕眩。 这个该死的冷荆,怕死怕成这样,在碎影盟里也就数他了,亏他还是隐部的部长,回去的好好教训教训他。 “冷荆你个臭小子,你老大我还没死呢!你叫魂啊!”使劲揉了揉脑部,估计都有可能脑出血了。 “老大,你没死实在太好了,那我也不用死了。”迎面看到的便是冷荆那个臭小子一张狂喜兴奋的脸,我现在正躺在他的怀里。 无奈地翻了翻白眼,这个臭小子,你老大我都这样了,天天就惦记着自己那条小命,回去看我不整的你就剩这条命。 抬眼看了看周围的状况。 这一看,我就懵了。呃!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啊!可……真够热闹的啊! 由于场面实在太过混乱,现在我就来具体给大家分析一下现在的状况,让大家的思路能够清晰明了,让大家知道我的分析问题能力,和辨别形势能力到底有多么的强大。 各位看官仔细了,现在我就来给大家做一次现场快讯报道,给大家详细介绍一下现在的混乱形势。 具体来说,我现在所处的这座宅子里分成了四块根据地,每一块根据地里面各有两方人马在斗个你死我活,干着打群架的勾当。(水儿:不知道警察叔叔什么时候来呢!篱某:估计不会来了,因为这个时空的警察叔叔知法犯法,也参与到了这场群架当中来了。) 以冷荆抱着我站的地方为中心,邵川正和偶家又冷又帅又厉害的靳轨缠斗在一起,难分难舍,而一大帮警察叔叔正聚在一起和偶家杀部的成员打群架打的不亦乐乎,乐在其中啊! 不远处,那帮绑架我的黑衣小弟们,正在一个个争先恐后奋勇前进的去送死,由于他们为了评上优秀战士的荣誉称号,这种送死的精神的确给了对手以强烈的震撼,所以虽然他们的对手很强大,但还是被黑衣小弟们如此百战不挠,大无畏的送死精神所感动,变得有些支撑不住了。 黑衣小弟们的对手中有两个看着有点眼熟。 仔细看了看,啊!对了,就是人妖摆擂台走秀那天站在台上一动不动的那两个人。你看看他们,白衣飘飘,多有出尘气质啊!真是和黑衣小弟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看就知道这些黑衣小弟是从事非法活动的地下恐怖组织。 黑白交错间,间或有红花溅起,一副鲜活的黑白红人物图,真是生动不已啊! 哎呀呀!坐在他们中间一动不动的好像是那个人妖耶!真不愧是天仙级的人物,虽然看上去脸色有点苍白,白衣上还有点点红斑,但往那一坐,还摆了一个类似于疗伤但很帅的pose,整幅画就成了为村托出他而存在了。 把头转向另一边。 那#¥%&#*¥(各位看官不好意思啊,由于千某人过于激动,以致语声颤抖。) 那……是偶家的无敌美少女颜颜啊! “颜颜——”某人尖叫,惊起飞鸟无数。 正在与独臂老大那帮人混战的其中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女听到这声呼唤,抽空间对着我回眸一笑,真真是……,清丽跳脱中自带妖娆妩媚。 穿着短短的鲜红紧身上衣,到膝盖上的艳红中裙,露出不盈一握的小蛮腰和两截白生生的小腿。手腕和腿腕上都系了铃铛,打斗间,叮叮当当地,在嘈杂的兵器声中,分外悦耳动听。 耶!——我家颜颜是多么的亮丽清新,多么的风情万种啊! 再看屋顶上,虽然是有点冷清,但却是最有看头的啊! 啧啧!你看那人影晃动、火花四溅间,那三个互相纠缠在一起的人,这才叫武林高手,这才叫惊心动魄,只是这三个人中除了偶家帅青溟和那个银面人,怎么还有个人看着这么眼熟呢? 金冠束发,身着一身绛紫的锦衣,似鬼斧凿刻出来般的清俊五官,一双犀利而深邃的眼眸,轻抿着薄唇,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有着毫不掩饰的高傲与冷漠。此刻正身如鬼魅一般和偶家青溟联手攻击银面人。 那——竟然是——风君樱!他真的出宫来救我了。 在看到风君樱的那一刹那,心突突地跳快了两拍,惊喜之情瞬间写在了脸上。 举起双手成喇叭状放在唇边:“——风君樱——”。 我又惊又喜的喊声伴着风声再次传了开去。 虽然没有理我,但我能看到他轻抿着的薄唇向上微弯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老大!“冷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又惊又喜的我,“那个人不就是那个在云宾楼绑架了老大你的人吗?” 被冷荆这么一说,我猛然惊醒过来,估计冷荆他们将风君樱的人当成敌人在对待了。 连忙朝着眼前正相互斗在一起的人大喊了一声:“轨,快住手!” 听到我这么一喊,轨以最快的速度执行我的命令,一剑逼退了正落于下风的邵川,然后向后一跃,挡在了我和冷荆的前面,而杀部的成员也瞬间像潮水一般撤退开来分立在他的两侧,将我和冷荆围在了中间。 从冷荆的身上跳下来,我站到轨的身侧,开口对又要攻上来的邵川喊道:“邵川,快住手,他们是我的人。” 邵川看了我一眼,倒是也没有问什么,抬眼看了看正在屋顶上打斗的风君樱,竟然对着我冷哼了一声,弄得我莫名其妙。 转头,我指着人妖那边对轨道:“轨,快去帮他们。” 轨二话不说,带着几个杀部的人就加入了人妖那块根据地的战团,战况瞬间扭转过来,那些黑衣小弟立马就落于下风了。 真是爱死偶家小轨轨了,总是能够毫不犹豫的执行我下达的任何命令哦。 哼!我要邵川去帮帮我家颜颜,他还扭扭捏捏了好半天才去呢。 这样一来,战况瞬间就清晰明了了,黑衣人的人数在三对一的劣势下正在以极快的速度锐减,眼看就要全军覆没了。 再看看我顶上。咦?怎么没影了,人呢? 低头,原来是打到地上来了,银面人也在青溟和风君樱的夹攻下明显有些支撑不住了。 “老大——抱抱~~~~”一声清脆的叫唤,伴随着叮叮当当清脆悦耳的铃铛声,迎面飞扑过来一个鲜美诱人的娇小躯体紧紧地抱住了我,“来亲一个,真是想死我了!” “偶家的无敌美少女颜颜。”我也抱住了她,两个人兴奋地又亲又叫有跳,“我也好想你啊!” “老大,你也太狠心了,竟然一别这么久,连个信也不给我捎。”司颜嘟着一张粉嫩嫩的小嘴,不满地看着我。 我打着哈哈连忙道:“呀——这么久没见我家颜颜又变漂亮了啊!”绝对能够成功转移她的注意力。 果然,“真的吗?”司颜兴奋地盯着我,“我最近可是时刻按照你教我的方法注意保持良好饮食啊,你看我减肥成功吧。” 接着她又张开双臂转了个圈:“老大你看我这件衣服好看吧,是我最近按照你教我的方法设计的,颜部里的丫头们可都是羡慕的紧呢。还有就是你让云渺子研究的美容产品我也开始在用哦,哎!那可真是好东西啊!你看我这皮肤……” “真的吗?那个美容产品真的已经研究出来了!哎呀,我也要试试!回去要好好犒劳一下云渺子,他立了一件大功啊!” 终于在我的成功引导下,在司颜的密切配合下,两个人开始叽叽喳喳讨论了分别后的境况,一诉这么久的离别相思之苦。果然女人的话匣子一但打开,不管它是何时何地,绝对就是有如滔滔之江水连绵不绝啊。 对这种状况习以为常的冷荆则是面无表情地站在旁边听我们从减肥到美容,再由美容到衣服,再从衣服到帅哥,然后再由帅哥到…… 总之,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声闷响传来,终于成功打断了我和司颜的滔滔不绝。 我转过头一看,原来是银面人终于不敌风君樱和青溟的联手进攻,倒在了我们前面不远处,看他身上已经严重挂彩了,蓝衫上染满了血迹,特别是左肩上的一剑只怕是早已经是深入骨髓了。 看着倒在地上,似乎已经昏迷过去的银面人,我兴奋的大叫一声:“青溟,把他的面具给我挑了。”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差点就把我的小命给弄没了。 旁边的司颜也大叫一声:“对,竟然带着个面具不敢见人。青溟哥哥,要是长的丑,你就把他直接给咔嚓了,要是个帅哥就留给我和老大好好玩玩。” 司颜说完这句话,我随即看到青溟满头黑线。 嘿嘿~~司颜不愧是我调教出来的啊!果然是名师出高徒。 我得意的笑~~~~~。(人家一大好小姑娘就被你这么给荼毒了。) 青溟正要去接他的面具。 我突然大喝一声:“慢着!” 司颜转头奇怪地看着我:“老大,怎么啦?” 我对着她咧嘴一笑:“颜颜,你想想看这人刚才还害得你老大我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现在要看他的庐山真面目了,说什么这历史性的一刻也得自己亲自来见证吧!”有仇必报这可是我们碎影盟最高宗旨之一。 小样,敢害我,我要让你从此以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后悔自己曾经来到这个世界上。 接着我附在颜颜耳际嘀嘀咕咕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说了一堆之后。 司颜捏着下巴盯着我做沉思状,接着打了个响指,一脸兴奋的看着我道:“老大我好佩服你哦,就这么办!” 然后我们两个就一脸狞笑的走到那个银面人面前。 我怀着既激动有兴奋的心情,抬手,手指慢慢触上那个冰冷的银色面具,再看看旁边的司颜,这丫头似乎比我还要紧张呢。 面具在我的手中慢慢的掀开了一角。 首先看到的是薄削的唇,苍白的唇角还渗着血痕,然后看到了清润的鼻梁,映衬着线条温润宁和的侧脸。这样的面孔……感觉好熟悉……心中突然莫名的一紧。 第三十二节 对峙 马上便可以看到全貌了,心跳却突然开始加速,隐隐有一种无法抑制的不安和心慌的感觉开始在心中慢慢扩散。 “咝~~” 有什么破空的声音传来,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一柄闪着耀眼光泽的利剑斜斜里朝我的面门刺来,我下意识的抬手去挡。 “啪”极轻的一声,面具便又重新盖住了那人的脸。 “老大—” “水儿—” “丫头—” …… 几声惊呼从四面八方传来。 但那刺来的剑势却十分的奇怪,咋看之下似乎是在刺向我的面门,欲取我性命,其实似乎就是为了等着离我最近的司颜提剑去格挡一般。 “当!”的一声,两剑相击,司颜被震的连连后退几步,那人却趁着这一剑势,抬掌就朝我胸口拍来,于是我被轻而易举的击飞了出去,然后那人再搀起银面人点足一掠,飞出了院外,几个起落不见了踪影。 而青溟和风君樱哪里顾得上去追人,在我被击飞的那一瞬间,两人同时飞身朝我而来。不过幸亏偶家轨轨反应快,快如闪电一般向着那人离开的方向追去了。 当我被风君樱接在手里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已经彻底地懵了。 这一系列的惊险动作的发生,完成,只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这位高人却已经完成击退司颜,将我一掌打飞,最后救人而逃,而我连他的样子都没有看到。 我禁不住感叹,真是高人啊! 见怀里的人自被接着后便没了反应,风君樱有些急切地问:“还好么?” 我摸了摸胸口,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竟然是有惊无险,我嘘了口气,向他咧嘴一笑:“没事,看来他只打算救人……” 就在我暗自庆幸的时候,两个声音就在这时同时传来。 “放开他!”冰寒入骨的声音。 “快让我看看!”好听有如天籁却又隐藏危险气息的温和声音。 接着我便感觉风君樱的身子有些紧绷,而我的手臂上也是一紧,传来一阵温凉的触感 侧头就看到青溟站在我们身侧,手里的青霜剑指着风君樱,冷着一张脸,浑身杀气,仿佛下一刻就要将风君樱斩杀于剑下。 而站在我们身前的人妖,正握着我的手腕,似乎在为我检查伤势。 顾不上那个人妖在干什么,我赶紧对着青溟喊道:“青溟,快把剑放下。” 看着偶家青溟那张似乎马上就要结冰的俊脸,真怕他一刀下去就真把风君樱给结果了。 “这些天是他囚禁了老大吧!”青溟看着风君樱冷声道,寒气逼人。 呃!这个……貌似好像的确是这样。这些天青溟一定找我找疯了吧!现在找到了罪魁祸首,也难怪他对着风君樱杀气这么重。 “青溟,他并没有伤害过我。”我解释,希望帮风君樱解围:“你快把剑放下。” 可这小子并没有听我的,还是举着剑,一脸的杀气,再次强调:“放下她!” 看着偶家青溟那张冷冷的酷酷的脸,我在风君樱怀里挣扎了下,希望他赶紧放我下来。 可是风君樱却丝毫没有放我下来的意思,反而紧了紧手中的力道,竟也冷冷地开口了。 “凭什么?” 声音中带着冷傲和沉暗。 我绝倒。 果然很符合风君樱的一贯的作风。 “乒乒乓乓!”旁边一阵不绝于耳的兵器撞击声传入耳膜。 转头看去,看到的状况差点没让我晕倒。 碎影盟的人竟然与邵川带着的那帮警察叔叔剑拔弩张地对峙着,大有一语不和便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司颜还嫌场面不够乱的来了一句:“老大放心,欺负你的人,我们是绝对不 会放过他的。”说的那个叫正气凛然,义无反顾啊! 斗殴一触即发,而那个死人妖竟还抓着我的手,苍白着一张脸,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两个人,一脸的深思表情。 我郁闷,这都是些什么状况啊!, “唉!” 轻叹了口气,我伸手揽住风君樱的脖子,附在他耳际轻声道:“你来救我,我很开心哦!” 侧头,我认认真真地看着青溟:“青溟,我爱上他了。”感觉风君樱的身体变得微微有些僵硬,他低下头来定定地看着我,“所以为了我放下剑,可以吗?”。 我别过头,没敢看风君樱,虽然爱上了就爱上了,没有什么好丢人的,但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还是有些窘的,不知道他现在的表情是怎样的,但我感觉到他抱着我的力道又紧了些。 接下来没有一丝悬念地,一阵不绝于耳的叮叮当当的刀剑掉地声外带下巴脱臼的声音传来,煞是悦耳动听。 斜眼看去,果然,碎影盟的人行动很一致的全部卸甲收兵了。 好吧,我承认这句话的确很有震撼效果,但是你们的反应也太大了吧。我不就是说了句我喜欢风君樱吗?有必要表现的这么夸张吗? 青溟握剑的手颤了颤,紧紧望着我的那双漆黑浓郁的眸子一瞬间变换了多种情绪,有震惊,有讶异,有不信,有恼怒,其中竟还夹带有一丝慌乱,但处于那样突如其来的情况下,他却仍是将这样一丝慌乱掩藏的很好,所以当时的我并没有发现。 似乎是想确认我这句话的真实性,他几度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屈服于我认真的神色,脸上的表情在几度变换以后,最后又平复到无波的状态,就连刚才对风君樱那毫不掩饰的杀气也迅速地敛去。 脸色又恢复了往日的冰冷沉默,眼神冷静无波。 插剑入鞘,他淡淡道了一声“如此”便不再看我,转身朝司颜他们走去。 我有些黯然的想,青溟大概生我的气了吧,我当着他的面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来。 “我不准!”就在我愣神的当口,手腕上突然一紧,一个好听之极但又略有些清凉的声音传来。 很痛! 我皱眉,转头。 “死人妖,你干什……” 但看了一眼眼前站着的月涧泠,后半句话就硬是被我生生吞进了肚子里。 此刻的人妖苍白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好看的眉毛蹙起,晶莹眸子里满含着酸涩白雾,额前六芒银辉暗淡,正眼神复杂地望着我。 “人妖,你……”我有些慌张的看着这个认识才不到两天的绝美男子。 自从见到他起,他便始终是一副超然物外,无波无澜,犹如天人一般高高在上的样子,现在却为了我竟弄成这幅狼狈摸样。 虽然不知道刚才我们被绑着的时候他跟我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在同我开玩笑,但现在我却是再也无法忽视此刻他眼中所流露出来的悲伤和惊惶。 “丫头,我不准你喜欢上别人!” 月涧泠悲伤的望着此刻正被别的男子抱在怀中的少女,他悲伤地想。 怎么会呢?只不过才短短的十五年啊!他只不过将她遗失了十五年而已啊! 可是…… 对了!也许十五年对于我来说可能很短,可是对于她来说,却已经很长了啊,长到她会遇到很多人,经历很多事,甚至还长到他会爱上一个男子。 “人妖,你别胡闹了,我们认识才不到两天而已,再说你怎么可以……” “才认识两天……而已吗?”月涧泠那双晶莹漂亮的双眼失神的看着我,打断了我的话,慢慢地松开了紧紧握着我手腕的手,喃喃地倒退了两步。 为何眼前的人妖看起来是如此的悲伤,如此的无助。 突然觉得有一种难受的罪恶感充斥在心间,明明别人对自己付出了宝贵的感情,而自己却要亲自去拒绝他人给予自己的感情,这种行为真的很难受啊!我有些心痛地看着人妖。 “小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家先生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却……”一个娇嫩的带着愤懑的女声传来。 “星音!”月涧泠的一声呼喝,打断了这个声音。 我转头望去,是刚才保护月涧泠的那些白衣人中的一个少女,她应该是在跟我说话吧,因为此刻的她正对我投以极度愤怒的眼光,而她口中的先生应该就是人妖了。 我有些纳闷地看着她,想知道她所说的那句“我家先生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是什么意思。 “先生,你为什么不让我说,你的法力好不容易才恢复,却马上就出来找她,现在竟然又为了她吃了天蚕冰魄,刚刚还为了救她强行动用法力,只怕现在是……” “不要再说了!”这次却是我打断了她的话,那个叫星音的女子吃惊地望着我。 好不容易我稳定了心神,我紧盯着月涧泠道:“人妖,我不想欠任何人的,我要你亲口告诉我,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见我这样问他,人妖那好看的眉眼竟突然皱了起来,看着我沉着一张漂亮的脸,沉默良久,然后他却对着我轻轻的笑了,那笑容如清风一般的柔和,带着淡淡的忧伤,但内里还藏有我看不懂的深情和无悔:“你不要问我这些都是不是真的,我只想告诉你,你永远都不欠我,我对我所做的一切都不会后悔了。” 我有些失神地望着眼前一脸真挚的绝美男子,“可是……”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我明明才认识你不到两天啊!” “但是我却已经认识你很久了呢!”久到孤独,久到绝望,久到你变成了我唯一的期待。 不知要继续说些什么,我突然想起他现在好像为了我受伤了。 我一脸抱歉地看着他:“你的伤……”我刚开口,就被一阵整齐的步伐声打断了。 接着就有一个人走到风君樱身前对着他躬身,语带焦急地道:“殿下,赶快随我回宫,有要事相商。” 是玄墨,看着他身后那一队整装待发气势凌寒的侍卫,我就觉得一定是宫中发生大事了,抬头看了看风君樱,他眸光一闪,虽是转瞬即逝,但那股冰冷彻骨的凌厉却仍是让我深深为之一寒。 接着他冷冷地扫了一眼月涧泠,然后低头定定地凝望住我,目光突然变得深邃明亮,眩惑得叫人迷醉,他说:“你可否还愿意随我回宫。” “嗯!”我竟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看着风君樱眼中流露出的欣喜和柔和,我刻意忽略掉月涧泠眼中那沉痛哀伤的神色。 对不起了,人妖,我在心中默念。不论怎样,这个男子先走进我的心里。风君樱抱着我飞身跃起,接着我们便稳稳地坐在了玄墨带来的一匹骏马上。 风君樱伸手环住我的腰另一只手挽住缰绳。只听一声‘驾!’,风君樱一扬马鞭,马便撒开蹄子往前奔去。 我坐在他身前扭过头,将脸抵在他肩上,抬眼向身后望去,青溟和司颜他们已经默默地跟在后面。我知道,无论我做出什么决定,他们都是不会留下我独自一人的。 眼光掠过,我看到了那个正站在屋檐下,远望着我的纤细修长的白色身影,竟显得如此的孤寂和苍凉。 希望以后不要在遇见你了,这样也就都不会有心痛的感觉了。 可是当时的却是我完全不知道,另一个人可完全不是这样想的。 “先生,为何你就这样让小姐离去了。”身边一个眉目俊雅的白衣男子轻声问。 月涧泠转过头看着他笑得无比灿烂地道:“星隐,你知道吗?如果她不想留在我的身边,强求也是没有用的,但等我的伤好一点了,我就会留在他的身边的,这样就谁也不强求谁了啊!” 星隐嘴角抽搐,心中暗想,我家先生这到底是什么逻辑啊! 可还没等他感叹完毕,身旁的先生捂住胸口闷哼一身,接着嘴角便溢出一缕鲜血,映着苍白的嘴角,显得格外的触目,身子也慢慢地软倒了下去。 “先生!”星隐和其他人都惊呼一声,扶住了缓缓倒下去的身影。 月涧泠失去意识前脑中一闪而过的是那个面容娇俏却总是带着狡诘笑容的少女身影。 望着虚空他竟抿着唇微微笑了起来,心中还想着:丫头,找到你真好。 第三十三节 爱的理论 如果说,受到利用是被人爱着的条件,那么自己对此并不会太在乎,因为唯一能回报给爱着自己之人的东西,也就只有这个了。而且…… 心里有点苦涩地想着这些自己一直坚持着的所谓感情原则,我静静地看着此刻正坐在大殿上面容冷峻,浑身散发着浑然天成威仪的帝王。 是了,如今他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他终于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宝座,他又向着自己的野心迈出了一大步。 在这一场权利的争夺之中,我毅然决然地站在了他这一边,毫无保留地帮助他登上了这个高高在上的位置。 而我也终于看到了另一个真正的是属于权利属于野心的风君樱。 他凭借着自己一贯的冷酷作风,计算着所有人的反应,然后针对这些计算,设计做出最适宜的步骤行动,然后得到最丰盛的成果。 让我不可置信的是一切也没有超出计算,一切也被他掌握在手中。 若有什么是超出了他的计算范围的,那么也就是我吧!自己是否应该感到骄傲呢?成为了这个拥有着极度智慧和冷静的帝王的唯一不能完全掌握的不稳定因素。 三个月前,当得知风君樱竟然打乱了算计好的一切,全然不顾即将面临的困境也要出宫去解救深陷险境的我时,当时内心里的那种欣喜到甜蜜的感动是难以言说的。 当一起被困在城外时,那种共同患难的喜悦却也是常常在心中泛起,明明深陷险境之中,随时都有可能功亏一篑,可是那时至少我们彼此相互扶持,真心规划过我们美好的未来的,可是真的有所谓的未来吗? 戏剧般的人生,我们来去匆匆走过。是谁曾说:开始的时侯,我们就知道,总会有终结。可是真的会有终结吗? ———————————————————————————————— 三个月前。 快马加鞭的我们,却没有直接向皇宫赶去,而是来到城外一处隐秘的军营驻扎之处。 这样一座隐秘的军营决不是一日两日之功便能完成的,诺大一个军营听不到任何喧哗吵闹之声,偶尔只传来士兵接到命令时的一声:“得令!” 从身边踏步而过的军队步履整齐,将士们个个眼神凌厉,目不斜视,仿佛只要接到命令,他们便会不顾一切地向前冲杀。 这样的一支军队绝对都是经过了严密训练才培养出来的吧! 马背上,我侧头看着风君樱,一脸崇拜地看着他:“这就是你的鸿翼军吧!” 他微笑地看着前方点头,眼神中带着那份独属于他的自信与冷傲。 “出什么事情了吗?为何我们不回皇宫?”看出整个军营紧绷的气氛,我问出了一路行来心中的疑问。 “出了一点小问题。”他淡淡地应了我一声,似是不愿多说什么。 “哦!”既然他不愿多说,那我也不愿多问,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一切。 他将我安置在一处很幽静的营帐中,然后就带着邵川和玄墨离去了。 他一走,司颜就闷闷不乐地坐到我身边,一言不发。我知道青溟此刻正守在帐外,他应该是还在生我的气吧。 无可奈何地轻叹一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鬼迷了心窍,就跟着风君樱卷入了这宫廷是非之中呢。 其实自己是很清楚自己的个性的,我是那种一旦爱上了,那就是宁愿被欺骗被利用,也不愿先放手的人。其实也早已经习惯了被欺骗被利用,不是吗? 可是风君樱,他对于我来说是个特别的存在。他高傲,他自负,他拥有着一切吸引着女性爱慕的优秀条件,更重要的是我能感受到他对于我的爱意。正如小雪说的,他是一个高傲到寂寞的男子,心中潜藏的感情也是绝对不会轻易释放的,但一旦在意了,便绝对是真实的。 但同时我也能看到他心中的野心,或许正是因为太过自负,于是野心便成为了必然吧!而且在我眼中有野心也并不是坏事啊! 我不是那种拘泥于小儿女你侬我侬只要情长的人,认为只要相爱就够了,在我看来真正的爱应该是能够相互付出,而不是整日把爱挂在嘴边,却又不愿委屈自己为彼此做出应有的牺牲,如果明明在能力范围之内,却仍是不肯为爱人做出牺牲,那样的爱不要也罢。 不愿为所爱之人做出牺牲和付出的爱,便就有参杂了自私之嫌,这样的爱太不纯粹了,我不喜欢。 从一进帐就坐在那一言不发的司颜,本以为我会向她解释什么的,可是看到我竟然开始坐在那发呆,终于还是按奈不住性子,用一脸受到打击受伤的表情望着我开口了。 “老大,我现在非常非常地难过。” 听了她的话,我微眯起眼,侧头看着她:“颜颜——你老大我现在有了心上人,你不为我高兴,怎么反而难过呢?” 听了我的话,她竟然往帐外望了望,然后又有些凄楚地望着我:“可是……可是老大……青溟哥哥要怎么办?” 青溟?我一脸疑惑:“这与青溟又有何关系啊?”看着司颜竟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弄得我也有些莫名其妙了。 见我如此问她,她突然又连连摆手:“不……是——那个——我的意思是说那个人可是风君樱啊!” “嗤——”看着司颜一本正经的样子,我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你这是什么话,为何是风君樱就不行呢?难道你的意思是要是青溟那样的才行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啦!我是说他可是苍龙国的四皇子耶!还有老大你看看他这军营,一看就知道这人野心不小,如果是这样的话老大你不就要陷入宫廷斗争了吗?而且你不是总说最是帝王家无情吗。所以风君樱根本是靠不住的,我怎么忍心看到老大你受到伤害呢。” 听着司颜讲这些的时候,我顺手从桌前的盘中取出两只杯子,从茶壶中先为司颜斟了一杯清茶,然后再为自己倒了一杯。 举杯轻轻地抿了一小口。 嗯,很香的茶,还带着些微的温热,显然泡茶的人很用心,浓度和味感都恰到好处 “老大,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啊!”司颜不满的嚷声打断了我品茶的兴味。 看着她说完话后,端起茶杯气愤地将我斟给她的茶一饮而尽,我只得苦笑着答道:“当然有啦!” 举杯再次轻抿了小口,我看着司颜很认真地道,“颜颜,感情就如这杯茶一般,它的味道不是你轻易就能控制的,是要用心去泡去品,才能有这样的香味的,就如同我对风君樱的感情。因为感情的事我无法轻易控制,不能说爱了就爱了,说不爱了就不爱了,正因为这样,我无法就此抽身离去。如今既然我知道自己爱上了风君樱,我就必须要正视这份感情,而不是因为他有着什么样的身份,我就可以离他而去的,否则我又如何对得起自己的心呢。 我早就知道风君樱有野心,所以在他问我是否还愿意随他回宫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必须要为帮助他实现野心付出些什么,比如说自由又或者是力量,但只要他爱我,我不就有了需要付出的理由了吗?别人或许认为这样有着委曲求全之嫌,但是我却不这么认为,在我为他付出的时候,这便就是爱的体现,而且这也并不是单方面地付出。因为他给了你爱,你为了回报这份爱,帮助你所爱的人达成心愿,这不是一件很开心也是必须的事吗? 如果只是单方面地接受了他的爱,却只是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他一个人在为自己的渴求奋斗挣扎着,这样的爱未免也太让人心寒了。” “好啦!好啦!老大你说的好像是很有道理,但是……但是万一有一天他背弃你变了心,又要怎么办才好呢?” 深深地凝视着杯中沉淀的茶叶,我轻声答:“谁也不能永远绑住我,所以如果有一天他变心了,我会离开,或许我会很心痛很难过,但是我一定会离开!一定!” “这样啊!”司颜怅惘地望了望帐外,然后转过头用很坚定真诚的目光望着我,“虽然我不想看到你面对任何可能的伤害,但是,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是会站在你这边支持你保护你的。” “我就知道我家颜颜对我最好了。”我笑盈盈地抱住了司颜,早已经忘了自己当年是怀着一种怎么样地心情救下这个命运多舛的少女的,但是我知道这些人都是真正关心着我并且是非常值得我珍惜的人。 “哼!那还用说。”听了我的话,司颜立马就变的喜笑颜开了。 “颜颜,我早就看出来你偷偷地喜欢着青溟,可为什么你就是不肯主动出击呢?这样青溟又要如何知道你喜欢他呢?” “啊!”司颜吃惊地望着我,一脸惊诧,“老大你……你怎么知道的啊!” 好笑地望着司颜惊慌失措的表情,心事秘密被一语道破,她显然大为惊讶,这看在我眼底,实在有点好笑。古今男女皆一般,这种关于情爱心事的隐私,旁人全都看在眼底,却只有那些当事人才糊里糊涂全然不知呢!呵,这样说,自己是否也正流露着同样的破绽呢? 我一脸笑嘻嘻地看着她,故作沉思地调侃道:“这个——很难不知道吧!” “是……吗?”司颜有些诺诺地嘟囔,“可是哪里有我出击的余地啊,那个傻瓜早就把所有的余地都堵死了,偏偏就还有人毫不知情。” 我纳闷地看着一个人在那小声自言自语不知所谓地司颜:“颜颜,你一个人在嘟囔些什么啊!你是在说玖笕吗?放心,就玖笕那个万年冰山,他们跟在我身边这么久,我早就看出他两走不到一块的啦!你有的是机会。” “才不是玖笕姐姐呢?”司颜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司颜对着我连连摆手,“我是说我要去找青溟哥哥了。” “知道主动出击就好。”这丫头怎么古里古怪的,我望了望帐外,轻声对她道:“颜颜,你帮我把刚刚说的话转述给青溟吧。” 司颜又古里古怪地望了我一眼,好像欲言又止,但最后又只是不情不愿地应了声:“知道啦。”接着便向帐外走了出去。 望着司颜离去的背影,自己内心也是五味陈杂,其实自己最在乎的就是青溟的感受,虽然知道青溟会毫无理由的支持我的决定,但是内心里总是希望他能听到我的解释的,这样我也比较安心一点。 哎,真实自私的人啊!我长叹一声。 第三十四节 未来的王妃 突然又想起回来的路上追上我的轨对我说的追踪结果。 他没有追上那人,但看身形似乎是个女人,武技非常的高,还在他之上。 会是谁呢?武技竟然比轨还高。我认识他们吗?他们好像并不是单纯针对人妖而来的,目标好像的确是我。 还有那个银面人会是谁呢?为什么揭开的那半张脸会有一种如此熟捻的感觉呢?他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呢? 哎呀!好烦!出去透透气。 风君樱这厮把我往这一丢,就不管不顾了,真是气死我了,亏我还为了他承受了这么多的压力。 走出帐外,没有看到青溟,应该是和司颜说话去了,轨现在也应该就躲在某个角落里暗中保护着我。 听着训练场上那一声声充沛有力的操练声,突然感觉心很乱, 低眼,看到脚前方有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似要发泄怒气似的,抬脚,发力,嘴里拖长了声音喊着:“曲——线——射——门——” “咻——”地一声,石头呈抛物线状朝前方一个营帐内飞去。 握拳,举臂,我兴奋地大叫一身:“耶——射门成功——” 与此同时,一个震怒的大骂声从营帐内传了出来:“哪个王八羔子胆敢用石头砸老子。” 不妙!石头好像砸中某不明生物体了。 转身,准备开溜,但好像已经晚了,自己已经被人给捏住后领子整个给提起来了。 “你是什么人?胆敢乱闯军营!说!刚才的石头是不是你仍的?不说我捏死你。”狂怒的粗大嗓门。 转头望去,妈妈呀!好魁梧的大汉啊!只是这人额前红肿了一大块,应该就是我刚才的杰作了。 “咦?你是个女的!”大汉惊诧地望着我。 我捂住脖子,使劲地挣扎着,脸涨的通红,心想缺德事果然还是少做为妙啊! “这位英雄好汉,有话慢慢说,你赶紧把我放开,我快要被你勒死了。” 正当我讨饶的时候,从营帐内又走出好些人,领头的竟然就是风君樱,还有其余几人我只认识玄墨和邵川,看着正被大汉提在手里的我,风君樱抿嘴轻笑了声:“栾彪,放开她!” “可是殿下,这个女人乱闯军营,还乱扔石头……。”栾彪没有放开我的意思,对着风君樱开始控诉着我的罪行。 风君樱没有理会他的控诉,而是从营帐旁的侍卫手中牵过一匹马,走到我和栾彪的身边, 从栾彪的手中接过我抱起放在了马背上,然后他也随后翻身上马,环着我的腰伸手挽着缰绳,对着栾彪淡淡地道了声:“她可是你们未来的王妃!可不是随便就能碰的。” 转头他又对着刚才跟他一起走出营帐的众人吩咐:“按照刚才的指示,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是!殿下!“整齐的回令声。 发完指令后,风君樱‘驾!’的一声,骑着马载着我就飞奔出去了。 剩下营帐前呆立着的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只有玄墨脸上还是带着那种高深莫测的表情,望着我和风君樱骑马离去的方向。 第三十五节 登高 骑在马上,见我一直没有开口说话,风君樱低头看了看身前低头沉默着的人,拉了拉缰绳,放缓了马前奔的速度,开口问道:“怎么,有心事么?” “嗯。”我闷声应了句:“我们这是去哪?” 听见我的问话,他紧了紧环住我腰的手,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大声道:“抓紧了,我带你去个地方,你一定喜欢。”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用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马便撒开蹄子狂奔起来。 我从来没有坐过这么快的马,只觉得恍若在腾云驾雾,颠得厉害。心里虽然有点害怕,但却又很兴奋,靠在他怀里,看着两旁的风景迅速向后掠去,我能感觉到马正在沿着陡坡向上奔跑。 也不知行了多久,马速渐渐慢了下来,最后终于停了下来。他率先翻身下马,然后把我抱下马。然后他将马的缰绳一丢,马便喷着响鼻,到旁边吃草去了。 他牵起我的手,本该是睥睨天下的声音此刻竟隐隐带了分孩子气的得意:“看前面!” 疑惑地向前看去。 啊!我惊喜地低呼了声,前面竟然是一座笔直矗立着的陡崖,向下望去,壁立千衽,下临深渊。远望,层峦叠嶂,峰峦起伏,从烟雾缭绕中隐约还能看见左前方繁华喧闹的帝都城,天地间的一切在眼中似乎顿时都变得如此渺小而又生动多姿,这种居高临下俯仰天地的气势,著实让人心生豪迈,心中的抑郁烦恼顿时烟消云散,只余惊叹造物主的神奇和充斥于胸臆间的的舒畅坦荡。 风君樱紧了紧牵住我的手,另一只手指向前方,感叹:“是不是有着把一切都踩踏在脚下的豪迈气势。” 此刻他的声音气势如虹,混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无可匹敌的磅礴气概,那份独属于他的高傲与自信在这一刻却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我转头望向风君樱,立在黑骏马旁的他,阳光照射下,束发的金冠发出耀眼夺目的金光,身着一身绛紫的锦衣,衣袂随风飘动,身姿高贵俊致,浑身气度迫人,目光深邃犀利,此时的他看去竟俨雅如神。 只有像这般的居高临下俯视一切才最适合眼前的风君樱吧,他注定要的就是如此。 看着他我突然想起了那个人妖,风君樱是气度高傲的男子,冉冉地载着王者霸气,而与月涧泠身上的那种悠然出世似乎远离红尘的淡然相比,他身上更多一份镇静睿智和尊荣傲气,这是权者才有的气质。 正当我看着他俊致却线条冷毅的脸庞发呆时,突如其来的戏谑声,将我唤醒。 “发呆想什么呢?” 我傻笑着对他吐了吐舌尖,做了个鬼脸,笑眯眯地道:“在想我喜欢的人果然是很帅啊!” 他起先是一愣,然后就嗤的一声笑开了。虽然笑容有些短暂,但是他刚才俯临壁韧的刚毅棱角却因此而放柔了许多。 他松开握住我的手,取下了戴在他左手上的羊脂白玉扳指,然后又抬起我的手,动作轻柔地套在了我的姆指上:“这是我的母妃留给我的,他说将来若是遇上了喜爱的女子,就将它送给她。” 将我揽入怀中,他附在我耳旁轻声道:“知道吗,当一身是血小雪的跑来告诉我说你有危险时,一向冷静的我竟然也立时失了分寸,竟然什么也不顾地就带了邵川出宫救你。虽然如今被困在了宫外,但一生能任性这一回,我没有半点后悔,毕竟我将你带了回来,特别是当知道自己并不是一厢情愿时,那时内心竟涌起了从未有过的欢喜之情,这将是我这一辈子也无法忘怀的,但是……。” 他低首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我一生也只能任性这一回了,所以……你愿意做我的皇后么?” 风君樱这么坦白地说出皇后这个字眼,也就是他并不打算向我隐瞒他的野心,看样子这帝位他是势在必得了。 很高兴他的坦白,我朝他露出甜甜的一笑,抬手揽住他的脖子:“好啊!” “这么爽快?!我还以为你会挣扎着犹豫一下呢?”看着我风君樱笑得欢喜,为着我们之间这份无言的默契。 我歪着脑袋笑嘻嘻地望着他:“为什么要犹豫呢?做你皇后我有很多的理由呢!” 40 “哦!还有理由。”风君樱笑看着我,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子。 “那当然,但这里我就只列举两点了:第一,因为是做你风君樱的皇后,所以我乐意。第二,因为我从来没有做过皇后,做皇后应该很威风的吧。”我勉力压下嘴角浮起的笑意,正经八百地说出了我所谓的要做皇后的理由。 “这就是你所谓的理由?!你呀——”风君樱挑着眉头佯装怒意地敲了一下我的额头,但我却开心地看见隐藏在他眼底的那份难得的深深笑意,我知道那是发自内心的真心的欢喜笑意。 “快看!好美的夕阳啊!”我指着风君樱的身后欢喜地叫道。 他拥着我转身,天边残阳似血如火,整个天空烧着红彤彤的晚霞,俯看整个大地,似是被染上了一层金黄,绚烂到夺目。 山顶上仍带着些微暖意的微风温柔地抚过。我转过头,迎上风君樱映着漫天夕晕的目光,竟是如此的深邃明亮,眩惑得叫人迷醉。 此刻的他虽然把我拥在怀中,但还是着迷的看向天与地。他身体辐射出的热度,让我觉得温暖眩晕。 微微扬起唇角,握住他的手,十指交错,紧扣,我深深地望着眼前的这个男子,我是一个只相信短暂的美丽,但却不一定相信永恒的人,虽然不知道未来的路会遇到什么样困难挫折,但至少此刻他的眼前只有我,我的心中也只有他,这便就已经足够了。 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就这样我们相拥着直到夕阳完全沉落,月辉洒满整个大地。 “回吧!” 他俯身拦腰将我抱起放在了马背上,然后他从我背后翻身上马,伸手挽着缰绳然后一双手轻轻揽着我的腰,就这样两人一马又沿着原路返回。因为下去的路有点陡,马儿只能迈着缓慢的步子前进。 我将整个身子向后靠在风君樱的身上,看着静谧的夜色,感觉此刻的心情无 比的舒畅。 我仰头笑看着风君樱:“风君樱,我唱歌给你听吧! 正看着前面道路控制着方向的他,低头看了看我,嘴角温柔地勾起,含笑着点头,嘴里应了声“嗯!”然后又抬眼望向前方。 握住风君樱揽在我腰前的手,望着前方沉静如水的夜色,我清了清嗓子,这首歌声中带着独特沙哑魅惑的音韵就在这温柔的月光下传了开来。 每个人都需要另一些 让爱栖息的地方 使才能温暖的跳动生长 却不一定是自己的胸膛 所以我们才会去寻找 所以我们才会迷失方向 所以我们才黯然神伤 然后又点燃起那不灭的希望 你是谁我是谁他们又是谁 你是谁我是谁其实没有谁 能从始从容的眺望着远方 渐渐地就懂得不能不坚强 每个人都要路过迷惘 再拥有一双确定的目光 总觉得爱是根本的力量 却不一定来自恋人的肩膀 你是谁我是谁他们又是谁 你是谁我是谁用心的面对 一句话一幅画都吐露芬芳 每一颗星星都开放着玫瑰 即使是最阴霾的天空 也不能阻挡盛开的心灵 就像那一片丰收的田野 骄傲的闪烁着最妖冶的金花 你是谁我是谁他们又是谁 你是谁我是谁就算寒风吹 有了爱就有了力量去面对 就不会去羡慕太阳的光辉 抬首,就看到风君樱深邃的眸,里面流转着璀璨星辰,明亮到炫目,我笑意盈盈地望着他:“怎样?是不是被我的歌喉迷住了。” 开口,他的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欢快:“嗯!很好听!” “嘻嘻~~,我也觉得自己很有当实力派歌手的潜质啊!”无奈地摊开双手,叹了口气,“只可惜在这个世界里没有展示的舞台啊!郁闷!不过~~~” 我狡诘地向他眨了眨眼,这是我恶作剧的前兆哦!碎影盟的成员只要看到我露出这样的神情,他们的第一反应该是跑路吧,但是风君樱今天是无处可逃了啊! “不过今天有你这么一个理想的听众,说什么也不能错过,是吧!” 风君樱很配合我的行动,含笑着点头:“好!你唱,我听!”。 “这可是你让我唱的哦,不许打断我,知道吗?。”先断了他的后路。 清了清嗓子,歌声自我那张樱桃小嘴众呼啦啦愉快地飘出~~~~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对面的男孩看过来,看过来,求求你抛个媚眼过来……” “……爱情三十六……” “……十个男人,八个坏,九个呆,还有一个人人爱,姐妹们,跳出来……” …… 直到多年以后,我仍记得…… 记得那一夜晶莹的月色就在我一首接一首赤裸裸的求爱情歌中结束了它美丽温柔的一面。 记得那晚风君樱在我身后苦着一张脸,在我的歌声轰炸中差点摔下马去,但我还是能看到他无奈懊恼笑容背后的宠溺与欢喜。 记得那一夜我欢乐的无忧无虑的笑声和歌声洒满了整个明朗的夜空。 第三十六节 承诺 翌日。 当天还刚蒙蒙亮的时候,我便被司颜从被窝里强行给扯了出来,说是风君樱有急事要找我。 这就让我超级不爽了,从小由于身体虚弱的原因,我一直都有睡懒觉的习惯,再加上昨天缠着风君樱闹到很晚才睡觉,所以当被司颜拽着坐在梳妆镜前的时候,我依旧还闭在着眼睛打盹。 半天后。 “老大,好啦!快点睁开眼睛。”司颜用力捏了捏我的脸颊,我这才吃痛从迷糊的睡态中清醒过来。 使劲打开司颜的魔抓,睁眼,闭眼,再揉眼,然后再使劲眨了眨眼,便看到铜镜中被司颜装扮后的自己。 昨天那身已经变得脏兮兮的衣服已经给换了下来,身上仍是一套男装,一袭浅蓝绸纱罩着雪白的束腰锻服,墨黑的长发用银冠束起,两端垂下两缕流苏丝带。为了营造风雅形象,颜颜还特意在腰间配上了一把银白短剑,如此看去,端的是清淡雅致,少年风流啊! 不愧是颜颜,我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侧头在她脸颊上美美地香了一口,舔了舔嘴唇,嬉笑着道:“小娘子果然心灵手巧啊!” 颜颜和本我打闹惯了,浑然不在意,只是拉起我就将我推搡出了帐外。 “还瞎闹!有人等的恐怕就要冲进来抓人了。” 出了帐外,便看到一个庞然大物,此刻双眼喷火正准备掀帘而入。见我出来,他先是大大的愣了一下,然后他以极其愤怒的姿态甩下了手握在背后,仰天就来了一句:“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我知道让别人等这么久本来就是很不厚道了,如果还让要嘲笑别人那就是不道德了,所以我此刻绝对不能笑,至少也要憋住即将爆发的狂笑。 我猛低下头,强烈警告自己,绝对是不能笑的,否则这头大黑熊发起怒来肯定是很危险地。 咦?等等!此刻这不道德的嘲笑声到底是从哪个的嘴里传出来的。 “哈哈~~”完了,完了,这笑声怎么听着这么像我千某人的呢,这次可真危险了。 可是,试想一下一头大黑熊背着一双手,然后做仰天长叹状蹦出这么一句极其文绉绉酸溜溜的话来,你就知道我为什么忍不住笑了,真的……哈哈。 不过随着我这一声笑,接下来可就热闹了,跟在栾彪身后的那一队侍卫,可能也从来没有看见过他们的栾将军这个酸腐样子,所以全部毫无形象地捂住肚子笑开了。 “该死的,你们全都不许笑,听到没有!”但栾大将军的威吼声似乎并没有起到震慑的效果,看着栾彪那一会红一会白一会黑的大花脸,大家反而笑得更欢了。 结果,我忘了古来就有的忠告,小心乐极生悲,这个栾大将军终于将它今天早晨积聚起来的全部怒火全部对向了我。 咚咚~~听着那朝我而来的惊天动地的步伐,我正在后退中…… 救星!当看到栾彪身后那个绛紫的身影,我嗖的一身串了过去揽住他的胳膊,甜甜地一声:“风君樱——”我故意拖长了声音。 “何事笑得这般开心。”看了看栾彪一张猪肝似的脸,再看了看我一脸心虚的样子,风君樱似乎略带恼意。 我一脸心虚地道:“没事,没事,我和栾将军开玩笑呢。栾将军,是不是啊!” 看了看我正挽着风君樱的手,栾彪只能无奈地用力哼了一声,才踏着惊天动地的步伐离开了。 很淳厚的一个汉子呢,我朝着栾彪离去的身影吐了吐舌头。 “为何等了这么久!”风君樱有些不悦地看着我。 总不能跟他说我是故意的吧,我只好含含糊糊地想糊弄过去:“啊哈,这个啊!以为……嗯……就这样……所以……那个——。” 叹了口气:“好了,不与你计较了。” 风君樱岂看不出我这点小把戏,然后他正了正神色,严肃地看着我道:“赶紧收拾一下,全军要转移,但你不能跟军队走,我会派栾彪护送你去一处隐秘的地方,事后我再去接你。” 看着风君樱这么严肃的表情,直觉告诉我风君樱一定遇到麻烦了。 “风君樱,我可以帮你的,你知道我……” 揽着我的双肩,低头,风君樱定定地凝视着我,打断了我的话:“听好了,千水,我爱的女人,应该是要由我来保护的,所以无论她有着怎样的能力,也不会成为我刻意利用的对象,这是我对你的承诺,记住了吗?” 听完他的话,我愣是傻傻地呆住了。 半响,我咧开了嘴。 望着他傻傻地笑了,思绪飞转间。 记起很多年前,有一个女孩在一个利欲熏心,无处不充斥着虚伪与欺骗的社会中暗想:原来世界就是这样啊! 然后她摊开双手,微笑着自答:是啊,就是这样,所以,纳!还是妥协吧! 就这样,她默默地接受了一切。 然后,老天跟她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把她送到了另一个世界。 再然后,又有一天,一个少年温柔地凝视着她,带着无尽的怜爱和宠溺,对她说:“水儿,哥哥会永远在你身边保护你的。”那一刻,她以为生命真的可以重来,也许她真的可以在这个世界里好好地爱与被爱。 所以她真的很想相信他,可是他还是失信了。 但是……就在今天,眼前这个睥睨高傲的男子看着她说:我爱的女人,应该是要由我来保护的,所以无论你有着怎样的能力,也不会成为我刻意利用的对象。” 原来他是没有想过要利用我的吗?原来自己的猜测也有些失误呢,原来我们之间的爱并没有利用。 记得风君樱说这句话的那天初夏早晨的朝阳灿烂到炫目,温柔到甜蜜,和煦的暖风抚过,带着浓浓的暖意,于是那一刻我的心也跟着一起沉沦了,不自禁地想要相信了,于是也注定了我们之间今后的爱恨痴狂与纠缠。 第三十七节 政变 风君樱悄悄将我送出了军营,但不管我怎么反对,他都坚持要栾彪跟随我,无奈之下了我只能让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栾彪护送我去他安排的地方。 坐在马车上看着一路疾驰而过的风景,我无心欣赏,思考了很久,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我掀开车帘唤来清溟对他耳语了几句。 看着他骑马远去的背影,再看看一脸防贼似的望着我的栾彪,我向他做了个鬼脸,然后放下车帘,准备好好睡一觉,先充分养足一下精神,以便有足够的精力应付接下来的事情。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颜颜将我摇醒,我们已经抵达了一座相当偏僻的庄园,但因为庄园依山傍水,庄园内部也是假山林立花树成群,扑鼻而来的是满园芬芳。 我到处逛了逛,发现这后院竟然还有一个温泉,当时就把我乐坏了,脱了衣服就开始泡温泉了,边哼着歌边想这个风君樱还真懂的享受,竟然藏了这么一个好住处,以后一定要他带我常来。 没过多久,颜颜跑来告诉我清溟和韩子仲来了,我有点不相信,韩子仲那只狡猾的狐狸,竟然会这么好心亲自来一趟,我穿上衣服跟着她来到西侧屋舍。 一进门果真看到了那只狐狸,一身白衣飘飘荡荡,一手放在背后,一手摇着折扇,面带着如春分拂面搬的微笑,几分儒雅,几分风流,少女一见一定会当即就春心萌动。但当你熟悉他之后,你就会知道这温柔笑容背后带着多少分的阴险。 看见我进来,这家伙折扇啪地一收,温吞吞地抱拳一躬:“平安就好,公子失踪这几日,面色看起来更加红润了。就是不知公子打算几时回?”望着我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只是怎么看怎么危险。 我嘿嘿傻笑几声,毕竟理亏,于是顾左右而言他:“子仲啊!好久不见,今天怎么这么有空,让您亲自大驾光临。” 可这家伙却得理不饶人,仍是笑眯眯地那句:“不知公子打算几时回去?!” “啊!这个嘛……”知道这个家伙是不打算放过我了,“在等几日吧,我还有件事情需要处理一下。” 听我这么一说,他笑容一敛,冷哼一声:“就不知公子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当真想卷入这苍龙皇位之争!” “子仲,如今我想脱身也脱身不了了。”我沉默地看着他,眼里带了一份恳求,“如今的形势你也知道,如果我不帮风君樱,他根本没有胜算。” 一旁的清溟静静地看着我开口:“你可想过后果,宫廷的险恶不是你能预料到的,三年前的事你忘了吗?” 我沉默。无可否认,若我这一插手,后面很多事我会陷入被动,祸福就很难预料了。 可是如今怎么能让我袖手旁观呢?难道眼睁睁看着风君樱陷入困境,我无法做到。 我抬头,坚定地望着子仲和清溟:“就让我任性这一回吧!三年前,我无能为力,可如今我不能眼睁睁地脱身事外。”我转身,一字一顿地道,“我意已决!” 轻微的叹息自身后传来。 ———————————————————————————————— 根据颜部传来的消息,由于二皇子和四皇子发现了鸿翼军,风君樱的独大,令他们非常不安,据说是有高人指点,两人竟然达成协议联手,以扳倒风君樱,如今二皇子利用作为太子手中掌握的兵权,控制了全部帝都军队,在加上的三皇子的帮助,控制了皇宫打算逼宫,如今的帝都全部戒严,城防严固,任何人不得出入,风君樱和他的鸿翼军被困在了城郊。 现在风君樱被诬告谋反,解除了所有兵权,宫中已经连下三道圣旨,要求风君樱单独进宫面圣,解释鸿翼军的由来及他出宫了理由。如果他不进宫面圣,只怕这谋反的罪名就要做实了,但他一旦进宫只怕就只有死路一条。 就在我和清溟子仲商量对策时,颜颜闯了进来:“老大,不好了,风君樱进宫了。” “什么?!”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一个人?” 颜颜望着我点了点头:“只带了几个随身护卫。” 我强自镇定:“不可能,我不相信风君樱会傻到单身赴险,他一定有自己的计划,城内他肯定也安排了人马,他想拿自己做诱饵。”我转头问清溟,“杀部的人都准备好了吗?” 清溟点头:“上京门是风君樱进宫面圣的必经之地,二皇子早已带人守住,只等风君樱进城,来个瓮中捉鳖。” “现在我们马上去上京门,希望能赶得及!”风君樱的军队虽然强大,但是如此单身赴险的陷阱没有高手在侧是很难全身而退的。 匆匆赶到上京门,形势非常严峻,城门内到处都是杀伐之声,虽然担心风君樱的安危,但我还是果断地先观察了地形以其现在的形势,冷静地制定出了周详的计划后,才下达了出动的命令。 接到命令,杀部的成员四散开去,一部分先去清理城墙上埋伏的弓箭兵,一部分去指定的地点埋伏炸药暗中突袭,再一部分去找风君樱所在的地点。最后我让清溟带我去找二皇子风君栩,擒贼先擒王。 风君栩此刻正得意洋洋地站在城楼上,他确信风君樱要完蛋了,他这个强劲的弟弟,最终还是棋差一着,错就错在不该在这个关键时刻出城。 看着得意洋洋站在城墙上风君栩,我冷笑,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转头便看到城楼下陷入包围圈的风君樱,穿着黑色的战袍,犀利的眼眸深邃而冷冽,即使深陷困境,浑身染血,仍散发着毫不掩饰的高傲与冷漠。 看到他毫发无伤,我绷紧的心终于轻松了下来,我向清溟示意,表示可以实行计划了。 清溟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烟花,一拉信子扬手,一缕烟花冲上天际。 随着烟花而来的是震天的喊杀声,城门在猛烈的撞击下,轰的一声巨响倒塌了,霎时千军万马开始向城内涌了进来。 站在城楼的隐蔽处我成功地看到了不远处风君栩那急变的难看脸色,正带着震惊和不可置信。这是鸿翼军,栾彪果然按照我实现说好的信号带着鸿翼军破开城门冲了进来,片刻间,鸿翼军长驱直入,涌进了帝都内。 看着即将涌入的鸿翼军,我示意清溟,天际再次燃气一缕璀璨夺目的烟花,最这烟花的绽放,紧接而来的便是四处传来的爆炸声。 城墙上的弓箭兵突然毫无声息地倒下,而城下风君栩的军队本正在围追堵截风君樱安排在城内的人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到处掩藏的炸弹炸的粉碎,慌忙逃窜时又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武技高强的黑衣人围剿劫杀,不到片刻,本来已经胜利在握的风君栩的军队已经死伤大半。 接着鸿翼军的破城而入,瞬间又将他们包围,展开的与其说是殊死之战,不如说是单方面的屠杀,就这样本来一边倒的状况随着碎影盟的介入完全被扭转过来,不到半个时辰,风君诩安排的军队已经所剩无几了,剩下的也都投降了。 看着已经明了的形势,我自隐蔽处走了出来,满脸嘲讽地看着脸色早已变得惨白的风君栩开口:“哟!这不是我们的太子殿下吗?是不是还在等着三皇子的援军到来?可惜现在三皇子也是自身难保了。” 风君栩铁青着脸看着我:“你是谁?为何要帮助风君樱?” “太子殿下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一口一个太子殿下讥讽着如今大势已去的他,“还记得天香阁的司碧吧!在你杀掉她烧掉天香阁前你就该想到有今天!你舅舅穆阜的死难道没有给你警醒么?” “司碧那个贱人?”他震惊地看着我,他突然想起司碧临死前说的那句话:风君栩你这个畜生!杀了我你会后悔的,灵狐不会放过你的。风君诩手指颤抖地指着我:“你……你是碎影盟的灵狐?” 我眼神冷冽地望着他,想起不久前从子仲那里听到那个狡诘天真少女的惨死时,我的心就开始无法克制的愤恨:“可怜司碧一腔真心错付,利用完她你马上就杀人灭口,既然是她用碎影盟的力量帮你登上这太子之位,今天我就要让你怎样上去就怎样跌下来。” 听了我的话风君栩连退几步,清溟和几个杀部的成员上前对上了护在风君栩身前的近卫们,而我和风君诩在一旁观战。 眼看近卫即将落败,风君栩身后有一谋士劝说风君栩赶紧逃走,风君栩却执意不听,突然朝我这边看过来,而我由于正在喊城楼下的风君樱注意我,并且落了单。 风君栩睁着血红的眼看着我,居然挣脱谋士的拉扯向我冲了过来:“贱人!都是你毁了这一切,我杀了你!” 大概是本来大局在握的人突然一切都毁了,必须要找个人泄愤吧!他举着剑向我冲了过来。 城楼下的风君樱看到了这一切,大惊失色地提醒我:“水儿,小心后面!” 转身看着杀气腾腾冲过来的风君诩,我有点慌乱,那边赶来已不及的清溟则大叫:“老大,暗器!” 猛然惊醒,千钧一发之际我举起手臂,往弹簧上用力一按,淬毒的暗器银光一闪,射在了风君栩的眉心,而他的剑在离我不到半米处的时候清脆落地,随后人也轰然倒地, 银针上沾的是见血封喉的毒,等我冷静下来上前探风君栩的鼻息时,他已然没有了呼吸。 从城墙下赶上来的风君樱紧张地抱住我:“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看着地上躺着的风君栩的尸体,我本不打算杀了他的。 风君樱的面色也有些难看,转头看着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身后跟过来的将领:“可能会有些麻烦。” 我知道他的意思,风君栩毕竟是太子,而且这次政变风君樱本就理亏在先,如今我杀了风君栩,将来必定会有很多人以此为借口咬住我不放。 随着风君栩的死亡,这场血流成河的政变以四皇子风君樱的胜利而告终,三皇子在宫中被皇后囚禁。 在场结局在人意料之外的政变发生在凤凰历三百五十九年,史称“上京门政变”。这一政变让让本就积弱的苍龙国元气大伤,政变后苍龙皇下诏封皇四子风君樱为太子,三日后退位让位于太子。 第三十八节 替罪 “我只想问一句,这是你的意思吗?”我眼神冷漠地看着眼前背对着我负手而立的风君樱,语气森冷,可是这其中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的心已经痛到快要停止呼吸了。 面对着我的质问,他仍是背对着我,语声淳厚却冷硬:“发生的这一切必须有一个合理的说法,而碎影盟的介入让一切有了成立的理由。” 我冷笑地看着他,语调变得尖锐:“你的意思是我自作多情地帮你夺得帝位,最后还傻到必须要去当你的替罪羊!所以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是么?” “千水!”听到我尖锐的言辞,风君樱猛地转过身盯着我,脸色由于微怒而变得有些难看:“以如今的形势我能保住你已是万幸了!所有人都亲眼看到是你手刃了风君栩,而他当时还是苍龙国的太子,如今只有牺牲掉碎影盟才能给大家一个交代。” “交代!风君栩阴谋篡位,他死有余辜,但他死后却要我来给他陪葬,好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水儿。”看见我如此激动和悲愤,风君樱的语气软了下来,定定地看着我道,“我扣下碎影盟的人也只是缓兵之计,我带兵攻入皇城本就是大逆之举,而如今太子又无故身死,没有人会关注背后的真相,百姓只会认为是我杀兄篡位,这样的话我根本没有资格登上皇位。而我现在扣下碎影盟的人也只是缓兵之计,让我的行为有一个借口而已。” 他走过来想抱住我,我猛然向后退开一步,冰冷地看着他:“既然这个借口已经用完了,那么现在你马上立刻放了他们离开。” 他停下脚步,有些黯然地垂下手臂,嘴里却仍是断然拒绝:“不行!现在这样做的话举动太过明显了。水儿,相信我,我知道他们是你最得力的部下,我不会伤害他们的,等我登基后我马上就放了他们。” “那么你现在可以离开了。”我眼里不带任何感情地望着他,冷冷地开口“在你放了他们以前我不想再见到你。” 风君樱静静地看着我,沉默良久,他才开口:“你好好休息。”他的声音,竟然带上了一丝痛楚,一点感伤,与此刻俨雅冷傲如神的他,并不谐和。 风君樱步履缓慢地走出房间,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已经深深地伤害了她,也知道她做的一切全都是要帮助他,但他也知道她有她的坚持,现在的她正在气头上,所以自己无论说什么都不管用,如果他不放了碎影盟那些人,他做什么也是多余的。 风君樱苦笑,要是在以前他一定不会想到一向冷静自持的他,竟然也会有一天为了一个女子一再地方寸大乱。曾经以为大哥死了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什么可以左右自己的了,也早已经下定决心只要把权利牢牢握进手中,不要自己再受任何人摆布。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又开始有了想要保护的人,有了想要与她分享一切的心情。 但是面对带着丧子之痛的父皇声色俱厉的斥责,面对皇后要将她和碎影盟处之而后快的逼迫,面对大臣将领们要他尽快处决杀死太子风君栩凶手的压力,就连效忠于自己的将领部下都要求自己把帮了他们的碎影盟推出来做替罪羊。面对这一切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她的性命。当初不想让她介入到争斗,怕得就是出现这种局面。可是现在皇位已经唾手可得了,我马上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权利、军队,我再也不会任人摆布了,这样我也可以放手去实现自己的理想,所以我不能也不愿放弃。 不知不觉中竟然来到皇城最高的楼台上,看着天边艳丽如血的残阳,耀眼却刺目,微微闭了闭眼睛,露出一个惨淡而寂寥的笑容,再睁眼时眼里只余孤傲与冷漠,浑身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落寞只是幻影。 ———————————————————————————————— 我静静地站在窗边,呆在这座院子里已经有三天了,我知道自己又被变相地囚禁了。我没想到在风君樱控制住大局的当晚做的第一件事情,竟是派遣大军来到我和碎影盟成员落脚的据点,将毫无防备的我们全部捉拿关押,而我被直接送入了宫中囚禁。 面对这一切,虽然我有愤怒有委屈,但我并没有后悔,假如一切在从头再来一次,我相信自己还是会选择帮风君樱夺位,因为我有自己的坚持和原则,我无法坐视不理。 替罪羊!我惨笑,我只是没有想到我自认为深情的付出,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就算我没有杀死风君栩,碎影盟作为这场政变中插入的第三方势力,无论怎么看都是要作为承受炮灰的那一方。 那天风君樱的辩解可能是真的,可是他要面对的压力却也不是他能抵抗的了的。但如今我被关在这里,与外面的一切都失去了联系,如今的形势到底怎样,清溟颜颜他们可有逃出去,幸亏子仲那个家伙那天还未赶得及与我们会合,不然就他那个文弱书生怎么受到了这牢狱之灾。 “谁在门外?”听到动静,我转身看着门口,自从我被囚禁在这里,除了一个送饭的宫女,就再也没有人来过这里。 门帘被掀开,出现的却是一个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人,今日是风君樱的登基大典,他竟然还有闲情来看我这个囚犯。 脸色依旧是儒雅温和的表情,做任何事都能不动声色,一身墨色长袍,玄墨走了进来,躬身行礼:“千姑娘,别来无恙。” 我讥笑地看着他:“你说我像无恙的样子么?” “姑娘说笑了。”他回答的温和且不动声色,脸上仍是那种温和的表情,但是我能看到他眼中深藏的冷意。 “你来这不会是找我叙旧吧?”我冷冷地看着他,突然预感到情况很不妙。 “我来只是想告诉姑娘一句,万事万物都有天定,无论你愿意与否,事情还是要朝着它该发生的方向走。”他顿了一下,“姑娘本可置身事外,但如今还不是泥足深陷,再想脱身恐怕就由不得姑娘了。” “你什么意思?”我挥手打断他的话,“有话就直说,不要跟我绕弯子。说吧,事到如今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听了他的话我的心绷得紧紧的,难道从一开始我就猜错了,是我太过相信于风君樱。 听了我的话,玄墨从袖中取出一块通体碧绿晶莹的玉佩递给我。 看见玉佩,我的心猛地一跳,慢慢伸手接过玉佩,从何时我竟将这块玉佩的存在抛到脑后了呢? 攥紧手中的玉佩,我想起了那次和风君樱的交易,他让我帮他照顾小雪,他则将玉佩还给我,然后我们各走各路。想想当时水火不容了我们两个,从一开始本就不应该有什么交集,但他为了一个女子,而我为了一块用以保留记忆的玉佩,我们这样莫名其妙地走到了一起。我想如果那次我没有因为小雪受伤,没有那一次细心的喂药,我们后来是不是还会有交集? 心莫名地开始揪扯,然后疼痛,我猛然抬起头来,盯着眼前的墨衣男子。无声的询问,什么意思?风君樱在此时将这块玉佩还给我? 看着我玄墨开口:“皇上登基之后,便会册封清雪公主为皇后。当年大太子之所以一直没有与清雪公主成婚,就是因为公主爱的是皇上,而大太子临死前也曾将公主托付于皇上,如今皇上也是该实现诺言……。” 我的脑中轰的一声巨响,玄墨后面又说了什么,我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风君樱要封小雪为后。 我握紧玉佩踉跄地后退一步,原来这就是他的意思么,从哪儿开始,就从哪儿结束。玉佩将手指硌的生疼生疼,那种痛楚直连着心脏,那日万丈悬崖上他的话犹言在耳:“我一生也只能任性这一回了,所以……你愿意做我的皇后么?” 呵呵!果然,太轻信一个人是会受伤的。 总是固执地认为,爱着就是付出,付出才能得到,而这就是我一直所坚持的原则,可是为什么我每次付出以后受伤的总是自己。原来得到与付出永远是不等价的,也许一直错的都是我自己,因为付出完了以后,想要得到的爱却也就不存在了。原来一直以来都是我一厢情愿地付出,这份爱从来就没有等价过,不要再爱了,再也不要让自己受伤了。 脑中一片空白,当回过神来时,只听见玄墨的最后一句话。 “……得到皇后的认同以及同玄武联姻才是上策。” 压住脑中隐隐传来的剧痛,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但我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苍白的可怕,我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墨衫男子开口:“那么他打算怎样处置我这个已经开始妨碍他道路的人呢?” 玄墨也回视着我,眼神犀利而冷寒:“现在碎影盟既然已经无法为苍龙所用,那么留着也就是一大祸患,所以……无论如何也留你不得。” 呵呵,我冷笑,翻脸还真是比翻书还快啊! 他后退一步,立刻有一个内侍模样的太监走上前来,手中托着瓷盘,上面有一个碧绿剔透的瓷杯,里面波光荡漾,晃得我眼睛一阵刺痛。 玄墨在他身后开口:“姑娘,你虽聪明狡诈,但弱点就在于太重感情。如今大势已去,您就安心饮下这杯酒吧。” 我抬眼,一双漆黑的眼眸映入眼帘,我轻笑出声,刹那间眼波流转,伸手端起酒杯作势要饮,玄墨看我如此合作,竟然脸现疑惑,但他的疑惑很快就没有了。 我对着身前托盘带着人皮面具假扮内侍的清溟轻吐一句:“别杀他。” 话音刚落,玄墨闷哼一声便软软垂到在地,接着门外又涌入几个身着内侍衣衫的人,我看了一眼,全部是碎影盟的成员。 绷紧的心终于一松,脚下踉跄几步,瓷杯落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酒水洒落在地发出嗤嗤的腐蚀声音,格外刺耳,清溟急忙过来扶住我,我抬眼,看到他望着的眼神满含着忧虑和关切。 “其他人都已经救出,现在子仲正在城外等着我带你出去会合。” 我点点头,风君樱太低估了碎影盟的力量,此次帮他我动用的只不过是碎影盟的部分力量,跟何况子仲还未被他们发现。碎影盟有多少力量隐藏在暗处,估计现在整个大陆都无法看清。 我抬眼苦笑着看着清溟:“幸亏你们来到及时,不然我可能真的完了。” 清溟没有与我多说,只是从身后一人手中接过一身内侍的衣服递给我:“赶快换上,今日风君樱登基,这里守卫不多,我现在就带你出去。” 我点了点头,他们出门,我赶紧换上衣服走出去,玄墨给我带上人皮面具,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已经完全改变了。 跟着清溟的步伐,我紧握拳,一直保持着沉默,观察着皇宫周围的环境,我知道现在风君樱一定是去了祭坛祭天,登基的最后一个步骤。 在一个僻静处,我走快几步,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伸手紧紧扯住了走在前面清溟垂在身侧的手臂。 我有些艰涩地开口:“风君樱现在在祭坛。” 清溟的身子一僵,缓缓转过身来沉静地注视着我,好像要看穿我一般,但眼里饱含的哀伤和怜惜让我的心更加剧烈地疼痛起来,我低下头。 “我不相信风君樱真的要杀我,不会是他,我……只是想再见他一眼,只是远远的看最后一眼就行了。”我知道这是承诺,风君樱已经惹怒了碎影盟。 抬头轻声询问,“可以吗?” 良久,清溟叹了口气,将手附在我的手上握了握:“走吧。” 隐藏在那些去祭坛送祭品的内侍当中,越接近祭坛我的心越痛,远远看到那个站在高高祭坛上我此刻想要见的帝王,心中痛楚难当要极力地压抑,才能不让自己伏下身子捂住胸口来减轻这种痛楚。 注视着那熟悉的身影,终于越来越接近,冷漠的面庞上,棱角突出几丝冷俊的傲气,只是似乎比以往多了点憔悴。此刻他俯视着祭台下伏跪着的臣子们,平静的面容却遮掩不住那睿智中带着与生俱来的沉冷傲然,浑身散发出一种高贵不可侵犯的王者之气。 这一刻我相信在他的眼中只有他的江山,我并不是要他在他的江山和美人之间做出选择,我宁愿我所爱的人两者兼得,可这一刻我却发现原来是自己太过天真,鱼与熊掌岂能兼得。 但此刻心里却沉重的几乎都快要迈不开步子,很想要停下来告诉他,只要你再说一次舍不得我,我就会留下来帮你,可是我却知道自己的自尊不允许自己这样做。 其实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在来看风君樱最后一眼,但是心中的痛一直在驱使着自己,或者这是最后一次了,能够在心里带着爱带着痛看他最后一次,这次离开以后我们的人生就不会再有交集了。 在那座崖巅之上,本来以为幸福已经是咫尺之遥,以为终于能够真真正正地付出一次后,会有属于我们的幸福,可是没想到一切消散的竟然如此之快,眨眼之间,曾经深爱的人站在眼前却已经是咫尺天涯。 举着祭品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突然转过头来眼神凌厉地从我身上扫过,慌忙低头,从他身前经过,他……没有认出我。 终究……是错过了吗? 将手中的祭品放到祭坛上,麻木地跟着内侍们的脚步缓缓退出了祭坛, 再没有机会了……从此以后,时空交替,他称帝,他娶妻,他生子,……他日后的一切一切都将再与我无关,毫无纠葛!我再不能与他相见。我咬住唇,眼眶早已湿润,刹那间无法呼吸,眩晕感越来越强烈。 回身再看最后一眼,那双眼眸依旧是幽黑凌厉,是否只有在面对我时才会流露出偶尔的温柔?眼角余光却扫到了一个锦衣华服盛装的绝美女子正在缓缓登上祭坛,而他站在祭坛上遥遥远望,他在等着谁走向他的身旁? 心中有恨吗?或许吧,可是为什么我就是觉得远了呢?就是觉得昨日种种一回头都万水千山了呢? 戏剧般的人生,我们来去匆匆走过。是谁曾说:开始的时侯,我们就知道,总会有终结。 第三十九节 寒潇 自从离开苍龙帝都后,我很是消沉了一段时光,毕竟是我来到这个时空后的第一场恋爱,结果仍是以惨败收场,真真让人郁闷,只能说横亘在爱情中间的东西太多的话,即使再相爱,要想天长地久也是困难重重的吧! 可是我这一消沉可就苦了碎影盟这一大帮子人了,因为如今盟内无论有什么大小事情我都要掺和一脚,用我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是要用无止境的工作时间来麻痹失恋的痛苦。 这其中倒只有清溟挺欣慰的,毕竟我现在老老实实地跟在他身边总比让我独自一人乱跑惹祸的强。 而且最近盟内很多事务经过我这个曾经的甩手掌柜的一番整顿之后,各个方面的效率都上升了不止一个层次,可就是苦了下面一大帮子人,我严格要求他们实行坐班制,每天8小时工作日,还时不时地加班什么的,这帮懒散惯了的人,哪里受得了一天到晚坐在总坛办公,都是怨声载道,可毕竟我才是头,我一声令下,清溟从旁坐镇,所有人就都是敢怒不敢言。 当然上有政策下就有对策,如今事情都过去好几个月了,大家看我也差不多从悲伤中走出来了,就开始相反设法地转移我的注意力,于是经常就会有如下情况出现。 冷荆兴冲冲地跑过来:“老大,快猜猜我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哦?”我冷冷清清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事?” 他神秘兮兮地靠着我的耳朵说:“韩子仲那老小子最近天天往青楼跑,听说是看上了一个歌妓,听说那歌妓貌似天仙下凡,只要见过她的男人都心甘情愿为她死去活来的。” “还有这样的人才。”我斜觑了他一眼,“去通知颜颜,查查她的身份,看她够不够条件入盟。” 听我这么回答,他顿时泄了气,嘀咕一句:“以前不是只要听说美男美女都要去看的吗?” 我冷飕飕地瞥了他一眼:“瞎嘀咕什么,我叫你搜集的各部成员日常公事行程安排表做出来没有,今天再不做出来你就不用睡觉了。” “遵命!”犹如冷风过境,冷荆硬生生地打了个冷战,灰溜溜地逃开了。 今天毫无例外的,我又早早来到总坛,例行公事跟所有人打完招呼以后,再往高椅上一坐,翘起二郎腿听底下的人开始汇报盟内的事务,等到冷荆报完我让他收集的成员工作安排表后,微微皱了皱眉。 “怎么没有玖笕的?” 冷荆苦着一张脸:“这可不是我失职,实在是自从老大你回来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二坛主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自从我回来后的确还没有见过玖笕,虽然她一向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可是这么久不回总坛,就有点说不过去了,虽说玖笕的本事并不低于清溟,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我颔首沉思了一阵,开口:“传令下去,让颜部竭力寻找二坛主,并叫她回总坛一趟。” 三天后,颜颜跑过来找我,一脸欲言又止。 “那个……老大……嗯……”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吞吞吐吐的,有话就快说,别耽误我做事。”我继续埋首一些事务的处理问题上,头都没抬。 她又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开口:“找到二坛主了。” 嗯?我终于放下手中自制的羽毛笔,抬头笑道:“那是好事啊!” “三天前,颜部的人回报说在白虎边境宁缁城见到了二坛主,她……”犹豫了半响,他才继续道,“二坛主跟一个带面具的蓝衣人在一起,她还让颜部的人带了一封信回来。” 我伸出手接过信展开。 “老大,我觉得和二坛主在一起的那个人就是那天吹笛子要杀老大的人……” “嘭”,椅子倒地带来一声剧烈的震响,打断了司颜的话,她有些惊惧地看着从椅子上猛烈站起来的我,“老大……” 此刻我手里紧紧地握着信纸满脸的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不行,我要马上确认!”我撕碎手中的信纸,摇响桌旁的银铃,“轨,马上找到清溟,让他不惜一切代价把玖笕和她身边的人带到我面前!” 我转头吩咐颜颜:“马上搜集三年前白虎国东宫之乱的全部资料,马上!” 颜颜看我表情凝重,似乎被吓到了:“遵命!” 颜颜走后,手里紧紧攥着那份玖笕给我的信纸,茫然、惊慌、无措很多情绪一股脑的全钻了出来。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诉你一个你认为已经死了三年的至亲还活着,而且还要杀死你,这种心情的起伏落差实在太难受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仔细翻看了三年前白虎那场宫变的所有哦卷宗,根本毫无纰漏,唯一的错处三年前我就知道了,在记载中千家的大小姐和千家人一起死于这场政变,并且还找到了尸体,可问题是我本人却还活着。所以让我完全想不通的就是他们为何要隐瞒我还活着的消息。 这么多天过去了清溟还没有带回玖笕的任何消息,我想我再也无法坐等下去了,如果傻小子真的还活着,我再也不会放任自己的无力重现。 不坐等就代表着我要主动出击,如今的我绝对有资格保护我想保护的,但我也并没有打算鲁莽硬闯,我推算好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一切,妥帖地安排布置好一切后,才带着靳轨一起离开总坛。 我想如果我不主动去找寻答案的话,那么这一辈子我也永远别想知道真相。 我和靳轨日夜兼程往宁缁而去,虽然不知道前方真正等着我的是什么,但我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 三年前耗费了我全部心神去忘记的血色再次毫无预兆的闯入脑海,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毫无保留地给了我十二年的温暖欢笑的人,全部骤然间毁灭,怎会不痛怎能不恨,只是当年的我太过无力,不能保护自己爱着的一切,那一场宫廷流血我无法怨恨任何人,我恼恨的其实是自己的无能为力而已。 但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也许能够失而复得,心里涌现出的只是希望竭力珍惜和守护的执念。 当我们来到宁缁时并没有遇到清溟,我不知道清溟被什么绊住了脚步,但是在我推算结果中,他应该是被玖笕骗走了,现在正在去往与我相反的方向。 我并不怪玖笕,她也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当年玖笕身怀武技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已经怀疑她的来意,但我知道玖笕并没有害我的心思,所以我才放心地留她在身边,但现在变数已出,玖笕随时都有可能背叛我,我撤换了她在碎影盟的一切事务,如今她只是被我下令通缉的叛徒而已,而清溟太过于执着她的背叛,所以被她骗走也不足为奇,但我事先还是告诉了清溟在一切尚未明朗以前,不要伤害玖笕。 没有丝毫意外,在宁缁我再次见到了那个带着面具的蓝衣人,我阻止了他们动手的打算,我如今只是急切地想要知道一个答案,这种即期待又害怕失望的心情折腾的我非常难受。 我定定地凝视着面具下那双淡漠平静的眼眸,镇静地开口:“你们做这麽多事无非就是引我来此,现在我只有一个要求,答应了我便乖乖跟你们走绝不反抗,如何?” 蓝衣人看着我沉默良久,清润的声音才响起:“说吧。” “很简单,只要你揭下面具让我见一见你的真面目就可以。” 我想面具下的脸一定皱了皱眉头,不相信我提出的要竟求会这么简单,可是他又如何明白我此刻紧张有期待的心情。 看着我一脸紧迫盯人的眼神,我分明瞧见了那双宁静无波的眼睛不自在的闪了闪,“我答应你。” 沉默中他缓缓揭下了面具。 依旧是温润的琢玉少年,清俊雅致的容颜,只是那双清亮黑眸中少了份望着我的温润光华,只是脸上没有带着我梦中无数次出现过的熟悉的温和宠溺笑容欲向我走来。 黑色的发丝随风飘扬,他就只是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淡漠宁静……仿佛他已等待了千年,只为了等我向他迈去。 刹那间早已经忘记了呼吸,眼角早已湿润,不为曾经的悲伤只为现在失而复得的喜悦。 傻小子,不记得水儿了没有关系,只要水儿还记得你就好。 傻小子,曾经受到伤害也没有关系,只要从此水儿能保护你就好。 傻小子,变得狠厉绝情也没有关系,只要你没有从水儿的生命中消失就好。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因为水儿找到你了。 擦干眼泪,我昂起头,走到他面前,对他露出一个欢快明亮的笑容:“傻小子,水儿好想你,真的好想!” 看着这张带着眼泪的笑颜,冷漠俊致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恍惚,心竟然极轻极轻的痛了一下,当初皇上要花如此之多的人力物力来找一个毫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时,他就已经隐隐有些好奇。直到第一次见到这个少女时,他的心里竟对她涌起过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让她不忍伤害她,但那次在多方的围攻下陷入危境后,一贯的狠绝却又让他毫不犹豫地决定置这个少女于死地。 可此刻为何她会如此看他,似是他们曾经有多么的熟悉和依恋,她难道不记恨他曾经欲置他于死地吗?为了掩盖自己的神色,他重新戴上面具,同时清润却不带任何感情的嗓音响起:“姑娘认错人了,在下寒潇,还请姑娘遵守承诺。” 我望着他戴着面具的脸,笑呵呵地乐道:“原来是小哥哥啊。”我故意将潇念成小,看到他眼神闪了闪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我继续道,“失敬失敬,在下千水,以后我们就要结伴而行了,以后还望多多关照。” 接着我拉着他的袖子傻笑道:“小哥哥你可以叫我水儿,我不介意的。” 一路走来我想方设法地向他提起很多我们曾经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告诉他他不叫寒潇,他叫千秋郁是我哥哥,可是他却半点反应都无,真是让我气极,却又无可奈何,唯一一点未变,就是他还是跟以前一样,脾气好的惊人,无论我怎样在他耳旁聒噪,他只是眼神淡淡地坐在我旁边,一句话也不说,眼神淡漠宁静,看不到面具下的神情,我竟不知道他是否真有在听我说话。 偶尔的时候他会将面具取下,我就会以一种饿狼见到猎物却又眼泪汪汪的哀怨眼神望着他,不知他是不是真的被我的眼神吓到,还是怕暴露身份,后来只要是有我在场他都竭力避免揭下面具。 每当看到他眼中的冷漠和疏离,我心里总是会产生一种深切的悲伤和心痛,或许是小时候被他宠坏了吧,竟一点也无法忍受他对我如此漠视的态度。 玖笕在信中说傻小子中了一种极其罕见的蛊毒,不仅忘了前程往事还被人在脑海中灌输了一种新的身份,如今在他记忆中认为自己叫寒潇,是个孤儿,自小就被白虎国王室收养培养成为了专为白虎国王室服务的杀手组织暗月的首领,我想这非常类似于我前世那个世界一种叫做催眠的本领。 我已经向药部下了命令要他们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解这种蛊毒的方法,可是我却知道希望何其渺茫,因为每一种蛊都是独一无二的,要想解开它或许只有饲主才有办法,而往往下蛊之人便是饲主,所以我必须要去一趟白虎,一方面是要找到解蛊毒的方法带走傻小子,另一方面也想知道为何他们要费尽千方百计来抓我。 看到他们时时防备地盯着我身边的靳轨,我就觉得好笑,他们应该也看出了靳轨的强大,所以除了让他跟着我却也别无它法,但我却知道除非我性命受到威胁,否则没有我的命令轨是不会向任何一个人发动攻击的,而我又是自愿跟他们走的。 虽然我不知道轨的武技究竟有多高,但清溟有一次跟我说可能轨的武技竟高出他许多,我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境界,但是我知道轨肯定难有敌手。 我曾经极力纠正轨这种以我为中心的思想行为,希望他能有是为了自己而去付出的信念,而不是一切都以我的意志为中心,但是对于曾经受过如此教育和对待的轨可能真的已经忘记如何去做才是为自己而活了,如果没有一个让他为之生存下去的价值,可能他就会失去生存下去的本能吧,所以在无法可想的情况下,我只能尽量地让他知道他在被我需要着。 一路走下来,我发现寒潇对我本没有任何软禁的意思,反而是很客气地对待我,好像我不是他们的犯人而是贵客一般,我也曾多次问过他为何他们的皇帝陛下要抓我,可是他半个字都不说,我也无可奈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第四十节 水怀尘 当我再次踏入白虎帝都的时候,竟然会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侧头看着身旁带着面具的少年,我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回到这座有着我欢笑和悲伤的都城,而如今竟然又是由他带着我这一次踏入这里,难道这就是宿命。 进城后他们并没有直接送我去见他们的皇帝陛下,而是在寒潇失踪三天后,他才带着我进入皇宫,皇宫我并不是没有进过,但我的的确确没有进过白虎皇宫,当年胆小怕事,一心满足现状,所以竭力避免与任何皇室成员有接触。 不似苍龙皇宫的恢宏和庄严,白虎皇宫无论是建筑还是装饰都充满了严厉的威势和肃杀,攻击性非常强烈,让人有一种窒息沉闷的感觉 当看到那个满手血腥的年轻帝王时,我还是小小的震慑了一下,二十多岁的样子却像极了身经百战的武士,眼光犀利,目光森冷,不知是不是伪装的很好的缘故,俊美的外表下找不到任何的弱点,只有望着你的那双眼睛充满了嗜血的残忍和无情。 寒亦逐,据说是前任白虎皇的第八子,自出生便被送走,甚至在他登基以前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但他却是内定的皇储,是前任白虎皇精心培养出来的继承人,他杀死了他所有的兄弟姐妹包括那个将他培养出来的前任白虎皇,用最惊心残忍的方式登上了皇位,他用血的事实证明了他绝情和残忍。 对付这种人,任何道理都没有用,只能用实力或者害厉害说话,打量过后,我摆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尽量用一种谈判的语气开口:“说吧,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我看见他的眼睛微眯了眯,一瞬而过的寒光,让我都有一丝胆战,他却转过头:“潇,过来!” 我看见身边的寒潇脚步顿了顿,还是向他走去,不知为何我发现寒亦逐看傻小子的眼神只觉让我心惊肉跳。 “你是碎影盟的首领?” 我点头。 “三年时间就能让碎影盟成为和我暗月并驾齐驱的杀手组织,果然不简单。” “过奖!” “知道我为何抓你过来。”他冷哼一声,斜觑着我。 “不知,还望赐教!”我不看他,只是望着寒潇。 “你似乎对潇很感兴趣?” 我挑眉。难道他不知到我和傻小子的关系,或者可以说他不知道我是当年千家丢失的那个小女儿。 我大喜,脸上却不动声色地望着他:“我对潇公子暗月首领的身份很感兴趣,毕竟他是杀手界我为数不多的对手之一,其实我们已经暗中交过很多次手了。” “哦!是么?”头转头问潇。我立刻紧张起来,毕竟我暗示性地对寒潇说过他叫千秋郁,而我是她的妹妹。 带着面具的脸依然看不到表情,极轻地吐出一个字:“是。” 我暗自松了口气,心中偷笑,看样子这个寒亦逐根本没有将我和千家联系起来,或许在他眼中当年的那个千家的女儿是真的死了吧! 当发现形势对我更有利,我的底气就更足了些。 “还望陛下告知召见在下的原因。” “你当真不知?” “不知。”真是见鬼了,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要抓我来。 寒亦逐开口,看着我冷笑:“凤凰帝国大分裂日,麒麟神使曾经得到预言,三百年后,朱雀神临世,召集七位神使,打开封印之门,麒麟神苏醒,得麒麟者得天下。” “什么?”我一脸茫然,预言这东西我从来不信的,谁会把还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当真事一样对待,“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就是朱雀神转世。当初我要杀你,正是怕你被苍龙得去。”一旁的寒潇开口。 我突然想大笑一声,当日他非要置我于死地竟是为了这么一个烂的不能再烂的理由,“你们怎么这么肯定我就是你们要找的朱雀神转世。” “梵灵玉笛乃是麒麟神器之一,凡事带有没有苏醒神识的神灵听到笛声必定头痛欲裂,而你正是麒麟神使预言中朱雀神转世。” 他们言之凿凿的话语,我只有无力苦笑,在来之前我考虑了上百种他们要抓我理由,可算来算去也没想到他们一再追杀我,只是为了这么一个荒唐而又可笑的理由,或许我是有点不同,我带着前世记忆降生,但我也确信我前世不是什么朱雀神。 我叹气,无奈开口:“那你们打算让我如何打开封印?” “这你无需操心,自有人会帮你打开神识,到时你只需听我的安排便可。”寒亦逐冷声下令,“来人!” 立刻有两个宫女入内,跪礼后寒亦逐吩咐她们带我去景荟宫。看着寒亦逐把目光转向寒潇,那眼神怎么看怎么奇怪,虽然我很想傻小子跟我一起走,但如今形势不对,我只得无奈离开。 好几天过去了,我虽然好吃好喝地住在皇宫里,但被人这样凉在一旁不管不顾,是谁都受不了,今天吃完不知道是早饭还是午饭后,我决定出去溜一圈,消化消化肠胃。 天气风和日丽,奇花珍树,美不胜收,的确适合闲逛,一圈逛下来,感觉心情也舒畅多了。 “打他,抓住他……”一阵噪杂的叫喊声隐隐从假山后传来,转过拐角处,便看见一群衣着华丽的少年。 其中一个身着锦绣玄衣上锈湖白虎纹的十二三岁少年正按着一个大约八九岁男孩的头,眼中隐含暴戾,命令身旁按着男孩双臂的两个少年道:“踹他脚!” “啪”地一声男孩双膝跪地,身体被狠狠按着,少年猛地拽住男孩的头发将他的头猛力向后仰起:“我叫你不服!现在求饶的话,我就放过你!” 男孩脸上鼻青脸肿,嘴角隐含血丝,但眼神却依旧倔强,一双漂亮的眼睛狠狠地瞪着面前的少年,拼命挣扎着,却始终没有说一句求饶的话。 “给我打!”少年恼羞成怒对着男孩的肚子就是一脚,男孩闷哼一声慢慢栽倒在地上,接着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我哀叹,这年头走到哪都能看到持强凌弱,男孩一直不示弱,那些少年拳打脚踢了一阵最后也只能悻悻离去。 男孩挣扎了一阵,终于慢慢站了起来,向我站立的拐角处走来,我看着鼻青脸肿下那张仍显精致清秀的脸蛋,我心里一乐,原来是个小正太! “让开!你挡我的路了!”清冷却仍带着点童稚的声音传来,男孩停住脚步,冷飕飕地望着我。 小小年纪气势倒是挺足,我笑:“小朋友,不要这么激动嘛,受了欺负告诉姐姐,姐姐帮你出气。” “让开!”我能看到他的眼神似乎有冷冻的趋势。 “小朋友!姐姐也是一片好心想帮你。”我拽住他的小胳膊,捏捏他漂亮的小脸蛋,“姐姐告诉你哦,忍气吞声是不行的。” 我笑眯眯地望着他,像极了诱拐小白兔的大灰狼:“只要你叫一声姐姐,姐姐就教你怎么好好地教训教训他们。” “白痴!”他扒开我的手,无力地吐出两个字。 我顿时石化在当场,两眼无神地望着他,然后僵硬地转过头似乎不敢置信地问我身边的轨:“什……什么?” “白痴。”轨毫无感情地吐出两个字。 我的头脑“轰”地一声炸开了,竟……然有……人说我白……痴,好你个小正太,今天我就要让你看看惹怒老娘的后果。 我捋起袖子,一巴掌拍在那颗漂亮的小脑袋上,“嘭”地一声,我的手僵硬地顿在了半空中。 望着在地上挺尸的小正太,我神色急剧变化,然后恢复平静,再然后捋下袖子,慢慢拍了拍身上原本不存在的灰尘,对着身边的轨说:“我其实挺冤的,对不?” 话音刚落,从假山对面冲出来一个身着淡绿宫装的少女,扑在地上抱起小正太就开始哀哀低声哭泣:“殿下,你怎么了,你不要吓芷青啊!殿下,你快醒醒。” “咳”我假咳几声,正想开口,那个少女突然抬起头幽怨无比地望着我:“你为什么要打我们家殿下?” 我正想开口辩解几句,他突然就搂小正太开始嚎啕哭诉起来:“我们家殿下本事王孙少爷,可才六岁就被送到这个吃人的地方做人质,三年了,我们家殿下从来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看他年纪小,你们就想着法欺负他,我们家殿下这么乖,可是命怎么就这么苦呢……你们这些该千刀万剐的,竟然连一个这么小的娃娃也下的这么重的手去……。” 面对着少女一句句声泪俱下的质问,我欲哭无泪,我真是比窦娥还冤,这下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看着哭得凄惨无比的少女,我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姑娘,你们家小殿下只是晕过去了,我这里刚好有一些伤药,你看……” 少女抬起眼泪朦胧的脸,怒视着我:“不要你们猫哭耗子假慈悲,谁知道你们给的是什么毒药。” 毒……毒药?大姐,我冤枉啊!看着这一大一小的凄惨样,好像真是我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我拿求救的眼神望着轨,可轨却面无表情地依靠在假山上,半点没有插手的意思。 正在这是小正太慢悠悠地醒转了过来,看了看哭得泪眼朦胧少女,又看了看正一脸尴尬的我,只对少女吩咐了一句:“扶我回寝宫!” 看着那一大一小离去,我不禁感叹这个小正太的眼神那个叫清冷啊,凉飕飕的。小小年纪应该吃过不少苦头,总是带着防备审视的目光看人。 “轨,要药部的人送点上好的伤药来,把那个孩子的身份资料拿来我看看。” 拿着伤药走在去那个孩子住的清兰宫的路上,明明地方不对,时间也不对,不知为何就偏偏对那个孩子动了恻隐之心,一想起那倔强清冷的眼神,就无法置之不理。 看了那个孩子的资料,竟然是朱雀国的小王子,叫水怀尘,是宫廷争斗的牺牲品,三年前白虎国崛起,朱雀国将这个当时才六岁的小王子送来这个危机四伏的深宫中,异国他乡,从此失去亲情孤立无援。 当我踏入清兰宫的时候,唯一升起的念头就是: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冷宫了。路径上杂草丛生,宫壁剥落,蛛网挂在墙角,无论是门还是窗户都只是垂死挣扎在他们该呆的地方,风一吹咯吱咯吱摇响,还真有村托效果。 走进内室观察一周,虽然破旧,但也却还算赶紧整洁,室内那个叫青芷的少女不在,只有那个孩子躺在床上低声呓语。我走过去,双眼紧闭,漂亮的小眉毛笼成一堆,脸色通红,呼吸急促。我伸手一探,果然滚烫,果然因为重伤引起了高烧。 我倒了杯水,将药丸让他和着水吞了下去,然后倒了盆水,将毛巾拧干,放在他额头上。 将被角掖紧,看着这张漂亮的小脸蛋,不禁心生怜悯,这么小的孩子,本应是你爱谈天我爱笑无忧无虑的年纪,却在这深宫中拼命挣扎求生。 “母妃……”孩子猛然拽住我打算抽离的手,“不要,母妃……不要丢下尘儿,尘儿好痛……不要……” 看着孩子悲伤难过的表情,还有眼角的泪滴,我一时同情心泛滥,回握住他的手,擦干他眼角的泪滴,在他耳边不住呢喃:“不走……,姐姐保护你……。” “你在干什么?”门口传来青芷呼喝的喊声,我赶紧嘘声叫她住口,指了指床上的水怀尘,示意她禁声不要吵到她的主子,他看了看我再看了看躺着的水怀尘,还是选择禁声缓步走过来。 她手里端着一碗黑糊糊的药,还冒着青气,正打算喂给她的主子喝,我劈手夺过那碗药,放在鼻端闻了闻,赶紧放下大口呼吸,这药闻着都苦,而且就是一些最简单的草药磨成的药汁,对治病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我拿出一包药递给青芷:“你手里的药倒了吧,些个药丸每四个时辰喂一次,一次两粒,今天晚上再捂出点汗,大概明天就能完全好过来。” 青芷看着我犹豫着要不要接。 “放心吧,我与他无冤无仇,要害他,也不至于用这种方法。” “那你为何帮我们?” 我看了看躺在床上男孩,叹了口气:“一时恻隐之心而已。”我转头又对青芷道:“把他的衣服脱了。” “干什么?”青芷一脸戒备的看着我。 我失笑:“我有上好的膏药,可以治他身上的瘀伤。” 青芷看着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赶紧去扒拉开了水怀尘身上有瘀伤的部位。擦完膏药后,看天色已晚,我也该回去了。 “我明天在来看他吧。” 第四十一节 娈宠 第二天,煮了些上好的燕窝粥,我叫上轨陪我一起去看水怀尘,到了清兰宫,就看到那个倔强的孩子已经醒了,却坐在床上发呆,连我进来了他也没有发现,我走过去探了探他的额头,果然烧已经退了,脸上是健康的红润中带点苍白。 直到我手探上他的额,水怀尘这才猛然意识到我的到来,惊吓中带点别扭地打掉了我放在他额上的手:“是你!” 我戏谑地望着他,笑道:“除了我还有谁来看你这个被抛弃的小孩啊!” 他冷哼一声:“谁稀罕你来!” 我抬手敲他脑袋:“你个恩将仇报小没良心的,昨天也不知是谁拉着我的手不放叫我母妃别走的。” 听了我的话,他小脸刷地红了,但马上就恢复正常,望着我:“昨天在我耳边说话的是你。” 我又抬手敲了一下他的小脑袋:“你以为除了我这个大善人谁还会安慰你这么个小混蛋啊!还不叫声姐姐!” 他默然地望着我,抚着额头,轻哼了一声,才闷闷地说:“不要再敲我的头!” “不听话就该打。”我抬手又是一个爆栗。 “你……”他怒瞪着我。 “还好烧退了。”我不理他,直接把燕窝端过来,“还没吃饭吧,把燕窝喝了,对身体有好处。”我舀了勺燕窝吹了吹递到他嘴边。 他看着递到嘴边的燕窝,却刷地涨红了脸,却不开口喝,只睁着一双黑如点墨般的眸子定定地瞅着我。 “怎么啦,赶紧喝!想让我再打你么。” 也不知是不是威胁起了作用,他乖乖地张开嘴一口一口喝着我递到他嘴边的燕窝。 喝完燕窝我扶着他躺下,他却睁着眼睛不闭眼。 “怎么还不睡?睁着眼睛能睡得着吗?赶紧把眼闭上。”我小声恫吓他,作势欲抬手打他的头。 “嗤——”他轻蔑地嗤笑,困顿地打了个哈欠,转过身,故作冷淡老成地道:“白痴!既然你这么想当我的姐姐,我就勉强收了你吧。” “什么?”我愣神,我没反应过来,有点跟不上小孩子的思维。 “白痴!” 我终于反应过来,怒吼:“你这个小混蛋,不许叫我白痴!” “白痴!”这回他连头都没有转过来。 我抓狂,使劲掰住他的肩膀,企图把他拉过来。 “千姑娘,你又要对我家殿下做什么!”门口又传来青芷的呼喝声。 “啊……”我赶紧收回手,将手背在身后,讪笑:“青芷,我什么都没有做,你真的要相信我。” 青芷带着一脸愤愤的怀疑的表情向我走过,看了看床上的水怀尘,责备道:“殿下好不容易睡着了,你还吵他!” 青天大老爷!我冤枉啊! 这样有过了几天,反正也无事,所以我天天去清兰宫瞧瞧那个臭屁的小孩。 虽然我每次过去那个臭小子总是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可是乌黑的瞳孔却熠熠生光,眼眸带笑,看着我在青芷面前唯唯诺诺瞪着他却不敢动他的样子。 几天下来青芷这个小妮子总算是放下了戒心,肯放我和水怀尘单独在一起了。 这一天傍晚的时候,我看他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就说带他出去走走,老是闷在屋子里不太好,他也点头同意了。 这小子在我面前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明明还稚气未脱的小脸,总是煞有气势地冷着,而且嘴毒的吓人,动不动就“白痴”“笨女人”……挂在嘴边。 我越抓狂,他就偏生叫的起劲,可能是记恨我第一次见到他时挡着他的路让他叫姐姐那件事。 由于这里住所偏僻,没有什么好住处,所以我说带他去我住的景荟宫走走。 宫门前的一株银杏树下,隐约有个模糊的身影,走近看去,那人一身淡蓝锦袍,面色秀逸清俊,身姿淡雅若新月,夕阳照在他的脸上,仿佛晕染了一层淡金的光泽,晚风拂动着那浅蓝色衣袖,在清凉的空气中衣袂飘舞,而那双清润黑眸中,似乎比平时多了几分朦胧。 看到他的那一刹那,我的心开始加速跳动,我加快步伐向他走去,后来干脆放弃走,我迈开腿向他奔跑过去。 我跑到他的面前,傻兮兮地笑着:“哥哥,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他点头,晚风吹起他的漆黑的发丝,静谧中他看着我,那浅色的唇角微微扬了起来,优雅清润的笑容却又带着不着痕迹的疏离淡漠,那样的笑,悲伤如水,寂寞如雪,让我心痛如斯。 “这里住的还习惯吗?”他伸手抚上我的头,将我刚才跑散的一缕发丝抚到耳后。 “还……还好。”我竟然像个小孩子一般不知所措的傻笑着忸怩地偷偷抬眼望着他,将手放到背后乱绞着。 天啊!我要崩溃啦!我从来都不知道长大后的傻小子对我竟然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突然,他身体猛然顿住,然后迅速将手抽离我的耳后,有些迷惑地看着自己的右手,似乎有些不能置信自己做出这样的动作来。 “哥哥!有什么事我们进宫里说吧,”我伸手抓住他的愣举着的右手。 “哎呦!”我惨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望着猛然将我推倒在地的傻小子。 随后赶来的怀尘和轨赶紧过来,想将我扶起。 我用力将他们推开,然后伸出倒地时撑地而磨破了皮,在泊泊冒血的双手,对着傻小子委屈道:“哥哥,水儿的手好痛!” 他反应过来,眼中闪过一抹心痛,快步过来扶我的脚步却猛然一顿,突然转身快步离去。 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我握紧双拳,悲痛瞬间汹涌而来,底叹一声:“哥哥!” 我没有注意到纤尘望着傻小子时眼中的严肃冰冷,眸底有道凌厉的光芒闪过。 轨扶起我赶紧拿出特制的止血药给我的手止血,而这时宫内却清清楚楚地传出两个宫女的议论声。 “红霞,你刚才看到那个来找千姑娘的俊美公子了吗” “当然看到了,他长的可真好看啊!红燕姐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当然知道。”红燕的声音中隐隐带着得意,“我三年前就进宫了,你是两年前进宫的当然不会知道。我告诉你……”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压低了声音说道,“他是皇上的娈宠。“ “不可能吧,红燕姐你骗人的吧。” “我才没有骗你,不确定的话我怎么可能乱说。”红燕的声音抬高,“当年我跟在皇上身边侍候过皇上的贴身起居,我亲眼所见,怎么可能有假。” “天啊!这么俊美好看的公子,竟然是个娈宠。”红霞惋惜的声音传来。 “切!”红燕不屑的声音传来,“凭着胜过女子的容貌承欢男子身下来换取荣华富贵,这种男人……。” “住口!”看我面色不对,轨冰冷地喝止了两人的讨论。 两个宫女这才看到站在门口眼神狠厉的我,顿时吓的脸色苍白,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奴婢罪该万死,姑娘饶命。” 我整个身体支撑在轨的身上,脸色惨白,浑身颤抖,指着那个叫红燕的宫女厉声:“不是真的对不对!你刚才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 可是那个叫红燕的宫女却不知看我脸色,反而急着辩解:“奴婢确实没有乱嚼舌根,我说的千真万确,这是奴婢亲眼所见的,姑娘饶命啊!” 红燕不住的磕头,可是吐出的字字却如利剑一般刺的我鲜血淋漓:“不可能的……”我摇头,不住喃喃,心里想要不信却早已泪流满面:“怎么可以……我的傻小子怎么可以做男人的娈宠。” 我猛然转身,向宫外跑去。 轨伸手拦着我:“别去。” 我发了狂一般用力推着挡在我身前的轨,厉声尖叫:“走开,我要去找寒亦逐,我要他证明这个宫女说了假话,我要他处死这个满嘴假话的宫女。” “他没有说假话!”开口的是水怀尘,他清冷地看着我,“我也是三年前进的宫,所以我知道这个女人说的不是假的。” 水怀尘毫不犹豫地揭露了当年的一切过往:“当年寒亦逐登基后,寒潇被他带进宫成了他的娈宠,寒亦逐宠他宠上了天,只一年后他就当上了暗月的首领,并杀掉了当时宫内所有知情的人,此后他就一直带着个面具,没想到今天他没有戴面具,谁知竟被这里的一个漏网之鱼认了出来了。” 水怀尘不屑地冷哼一声:“心狠手辣也只不过是一个供人玩弄的娈宠而已。” “住嘴住嘴——”我却心神俱颤,歇斯底里地摇晃着水怀尘,眼泪如洪水般涌了出来,“我不准你这么说他!” 毕竟只是个九岁的孩子,水怀尘捂着嘴,看着满脸痛苦的我,摇着头惊慌失措:“你怎么啦!姐姐……我不这样说他,我错了,姐姐,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怎么会这样……是我的错啊……那个我一直看着长大的少年,是我没有保护他……让他受到这样的屈辱。”我终于知道那个淡漠的温润少年眼中始终深藏着的如水的悲伤和冰冷从何而来。 我无力地松开手,仰天向后倒去,天空的尽头夕阳殷红如血般凄厉,刺的我满目血红,我闭目,泪涌如泉,再也回不去了,再也找不回来了,那个温润如玉善良如斯只属于我的琢玉少年。 接住向后仰倒的单薄少女身体紧紧抱在怀中,轨万年冰寒的眼中闪过痛惜,他转过头冷冷地看了一眼水怀尘:“你口中的而已娈宠对她却重若性命!” “对不起……”水怀尘喃喃,看着晕阙的少女,蓄满泪水的眼中是满满的自责和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