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晕反派质子后,我靠跪舔成皇妃》 第1章 逼反派质子学狗叫 “学了狗叫,这包子就是你的。” “装什么清高,快叫啊!” “啧啧,还挺有骨气。” 古色古香的庭院里,一个身穿破洞补丁的俊美少年,正头冒虚汗,跪在烈日下。 而他此刻的周围,围满了许多看热闹的人。这些人穿着华丽,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富家公子小姐。 他们在俊美少年面前,不断的嬉笑叫嚣:“快叫啊!快叫啊!” “叫完二小姐就会给你肉包子吃了,快叫啊!” “什么狗屁质子,还不是被咱们二小姐治得服服帖帖的,哈哈哈!” “二小姐说了,只要你学狗叫,她今天就赏你一个肉包子,你这么下贱的东西,应该连肉包子都没有吃过吧?” “哈哈哈~” 胆子大一点的人,还上去对跪在地上的少年踩了一脚,脸上全是嘲讽之意。 “他真能装,命贱还假清高!” 跪在地上的少年头发微乱,面对这么多人的嘲笑与欺辱,他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 但只要注意观察的话,大家一定会发现,此刻少年的手是攥得紧紧的,拳头下甚至渗出了血。 “你们别太过分了,听说他天生就有一只蓝眼睛,出生时就克死了他的母妃。” “咱们还是离他远一点,免得被他沾染上霉运!” “哦?你不说我还没仔细看过!” “好质子,把头抬起来让本世子看看!” 一个满脸戏谑的男子,一脚踢到少年的膝盖上,用命令的口吻叫少年抬起头来。 少年疼的闷哼一声,感受着膝盖处传来的疼痛,他狼狈的咬了咬牙,对眼前这些人的话依旧置之不理。 他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他只是出来买一个包子,回来就遇上了这群人。 就连自己花钱买的包子,也被眼前的人给抢了去。 如今跪在这炎炎烈日下,他的身体几乎忍到了极限,鬓角冒出的汗珠,浸湿了他衣衫。 而此刻,坐在首位上的芙向挽,正单手扶额,精致的小脸上尽是不解的神色。 她这是…… 穿越了? 生如蝼蚁又何妨,一朝逆袭成帝王。 她刚刚只是在看小说时太激动,不小心从床上翻滚落下,怎么就穿越了啊? 这是哪里啊? 看到跪在烈日下,头始终未抬过的少年,她心里暗惊。 这这这~ 这画面怎么…如此似曾相识? 她难道是穿书了!? 这画面,不就是她最喜欢的那本古言小说剧情吗? 她很喜欢那本书里面的,大反派辞方扶砚,所以在看辞方扶砚的片段的时候,都特别认真。 看着现场和小说里相差无几的剧情,她不敢置信的敲了敲自的头。 所以…… 这是…… 她这穿到了恶毒女配,让反派质子辞方扶砚,学狗叫的片段吗? 心里划过一道惊雷,她要开启狂暴模式了! 老天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让她穿成了炮灰女配就算了…… 还悲催的穿成了,被辞方扶砚报复得最惨的炮灰女配! 啊啊啊~ 辞方扶砚是她的最爱啊! 为什么要让她穿越成恶毒的女人? 天啦噜! 成为恶毒女人就算了,还是辞方扶砚分分钟想杀死的女人? 呜呜呜x﹏x 她还不想刚穿越过来就香消玉殒…… 芙向挽悲痛扶额,暗自神伤! 但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现在根本不是伤神的时候! 且让她想想…… 她到底该怎么办,才能挽回现在的局面…… 按照小说的剧情,一会辞方扶砚会被她罚跪到晕厥。 辞方扶砚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 唯一的肉包子,还被恶霸世子抢走喂狗。 而刚刚原主为了羞辱辞方扶砚,就叫人拿来了十个包子。 当着辞方扶砚的面,她说只要他跪下,她就把这些包子赏给他。 辞方扶砚被欺辱多年,早就不在乎自尊。 堂堂质子就真的给她跪了下来,可当辞方扶砚跪下来之后。 芙向挽却得寸进尺的,想让他学狗叫。 还嬉笑的说,只要他学了狗叫,她就遵守承诺把十个包子给他。 辞方扶砚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本想负气走掉的,结果被原主强制要求一直跪着。 还威胁他,除非他学狗叫,否则今天不会让他走。 所以,才出现开头的那一幕。 而她就是那个时候穿过来的…… 谁来救救她啊? 她到底该怎么办,才能求得辞方扶砚的原谅? 想到她以后,会被辞方扶砚这个大反派整死得很惨,她就浑身发抖。 辞方扶砚八岁,就到了他们东尚国。 从小和他的侍女相依为命,而就在两年前,他的老侍女被恶霸世子殴打至死。 辞方扶砚赶到的时候,他的老侍女早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在这个王朝,奴仆可以随意打骂买卖,辞方扶砚只是一个被西尚国抛弃的质子。 面对这些喜欢恃强凌弱的世家子弟,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他小时候受到过太多的不公,所以长大后他性格扭曲。 在西尚国国君去世后,他凭一己之力回去西尚国,成为了西尚国的新君。 后来为了报复曾经欺辱过他的东尚国,他举兵南上,攻破东尚国的国门。 并对京城的王公贵族大开杀戒,成了人人口口相传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而曾经最喜欢欺凌他的芙向挽,和恶霸世子东方尚耀,就成了他的首要报复对象。 书中的芙向挽,不仅被架在火架子上,被滚烫的蒸汽蒸烤,导致全身皮肤溃烂。 还被扔进蛇虫鼠蚁堆里各种折磨,而她的皮肤,也被折磨到无一处完好,最后死在了冰冷的地牢里。 死后还被扔到了山里喂野兽,成了野兽的腹中肉,比死无全尸还要惨。 就连将军府也被她连累,落得一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不! 不能的,她不想死得那么惨…… 见院子里的恶霸世子东方尚耀,还在对着跪在地上的辞方扶砚出言羞辱。 她拿起旁边放着的热乎包子,快速跑到东方尚耀的旁边,一把推开挡在辞方扶砚面前的东方尚耀。 然后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扑通的跪在辞方扶砚的面前,并迅速的把手中的热乎包子,双手奉到辞方扶砚的面前。 芙向挽满脸诚恳,语气怯懦:“包子给你,质子大大我……我……额……” 额……她好像……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然,在场的众人却因为她的举动,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面面相觑,心下暗惊,这二小姐又是演的哪一出? 低着头的辞方扶砚,只觉面前一暗,一个倩影就双膝跪在了他的面前。 别说众人了,就连辞方扶砚有点懵。 少年眼神晦暗不明,她这是什么意思? 芙向挽举着包子,再次发声:“质子大大?” 看着眼前热乎的包子,辞方扶砚心下动了动,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异瞳里闪过一抹顿觉厌恶。 芙向挽这个贱人,又想演什么? 还没有等辞方扶砚想明白,一双花白细嫩的手,又把还冒着热气肉包子,往他跟前送了送。 辞方扶砚身形微顿,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看着热乎乎的包子,他的胃忽然一阵绞痛,脸色也瞬间煞白。 他想吃,却又不能上芙向挽的当! 他的异眸再次暗了暗,对芙向挽递过来的包子置之不理。 他被芙向挽欺骗太多次,再相信她…… 被欺辱,就是他活该! 可他太饿了…… 他也不知道,今天如果不吃这个包子,会不会就立刻死掉。 他攥紧的拳头松动了一下,正犹豫要不要去接过来时,就被芙向挽一只嫩白的芊芊细手捉住了他的紧攥的手。 这下不止辞方扶砚震惊了,就连那些看热闹的世家子弟,也都差点被惊掉下巴。 只见芙向挽把包子,放到辞方扶砚的手里,还一脸狗腿的对辞方扶砚傻笑。 辞方扶砚错愕的抬眸,对上了芙向挽那一脸讨好般的笑容。 少女眉眼如画,面靥如花,怎么看都不像是平常欺凌自己的那个刁蛮小姐。 这……还是刁蛮任性,欺男霸女的芙向挽吗? 望着芙向挽与往常完全不一样的笑容,辞方扶砚只觉一阵眩晕从脑海深处袭来,然后他就这样直直的,倒在了芙向挽那耀眼的笑容里。 啊? 芙向挽面露惊恐,手忙脚乱的扶住辞方扶砚。 她怎么忘记这茬了呢? 辞方扶砚已经跪在这里半个时辰了,炎炎烈日,他又两天没吃东西了,不晕倒才怪。 她用力的扶好,已经晕厥倒地的辞方扶砚,脸上全是慌张与担忧之色。 “快来人快来人,给质子殿下叫医官。” 第2章 所有人都怕她 芙向挽也不顾旁边世家子弟那错愕的目光,指了旁边的几个家丁。 “你们几个快来帮我,把他扶进去躺好!” “是是,二小姐!” 家丁虽然也一脸错愕,看到芙向挽指了他们之后,他们也快步的跑到了芙向挽的旁边,把晕倒在地的辞方扶砚架起来,就往偏房走。 芙向挽也着急的跟在家丁身后,还拿着蒲扇给辞方扶砚挡太阳。 佛祖啊! 你可千万要保佑辞方扶砚没事啊,不然以后我会死得很惨的! “什么嘛,芙向挽怎么还把人带走了?” “不就是晕了过去而已,瞧芙向挽紧张的,像是怕人死了一样。” “真没劲,都没听到他狗叫。” 不管后面那群人的抱怨,芙向挽一心只有眼前晕倒的人。 一场闹剧就这样,也因辞方扶砚的晕倒告了一段落。 身后世家子弟被芙向挽抛在院子里,觉得无趣也都纷纷告辞了。 只有站在原地的东方尚耀,眼里带着疑惑,一脸阴沉的看着芙向挽消失的方向。 今天不是芙向挽先说,要来给辞方扶砚教训的吗? 不就是晕过去了而已,又不是死了。 她这一反常态的行为,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到别人都走了,东方尚耀冷哼一声,也朝芙向挽的方向跟了过去。 他倒要看看,芙向挽到底想搞什么鬼。 而跟在东方尚耀后面的那些狐朋狗友,看到东方尚耀跟了上去,他们也只好跟了上去。 大家都知道东方尚耀喜欢芙向挽,看到东方尚耀的表情不对,他们也不敢说话,只是在后面默默跟着。 厢房里 芙向挽正在着急的,给中暑的辞方扶砚拿蒲扇扇风。 她的丫鬟绿萝,唯唯诺诺的走到芙向挽后面,磕磕巴巴的说:“小姐这种粗活,还是让奴婢来吧!” 芙向挽瞥了绿萝一眼,绿萝直接哆嗦的跪了下去:“小姐,奴婢该死!” 芙向挽:呃…… 她什么都还没有说好吧? 原主到底是多可怕啊,就连她的贴身丫鬟都这么怕她…… 就是扇风而已,她还不需要别人代劳。 而且原主之前欺凌辞方扶砚太多次了,赎罪这种事情,还是她亲力亲为的比较好。 不然…… 怎么才能体现出自己的悔改之心呢? 她无奈的瞥了一眼地上的绿萝,开口道:“绿萝起来吧,你去煮一碗瘦肉粥来,速度要快,辞方扶砚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小姐没罚她? 绿萝惊讶抬头,恭敬道:“多谢小姐,奴婢马上就去!” 说完,绿萝一溜烟的就跑了,像是后面有恶鬼追她一样。 芙向挽无奈的扶额! 作者在写这本书的时候,就把芙向挽刻画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恶毒女配。 跟在她身边的奴婢,每天都过得心惊胆战的,总是生怕一不小心就挨鞭子。 跟着芙向挽,确实太为难她们了。 看着床上躺着的辞方扶砚,芙向挽又叹了一口气。 少年长得很瘦弱,明明已经是十八岁的男子,却因为长期吃不饱穿不暖,导致营养不良,竟然比竹竿还要瘦。 芙向挽拿手探了探辞方扶砚的额头,感受到他并没有发烧,才把手收回来。 芙向挽喃喃自语:“大夫怎么还没到啊?” 芙向挽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急迫的声音。 “小姐,小姐,大夫到了!” 一个佝偻着背的大夫,被家丁架着,从门外快步走进来。 芙向挽的嘴角抽了抽,这老郎中怎么还被架着走啊…… 老郎中也很无语,他在店里好好的,结果就被一群家丁架着过来了。 本来他还想臭骂这些没有礼数的家奴,家丁却告诉他,是护国将军府的二小姐请他过去,如果怠慢了他们一个都逃不掉。 二小姐啊? 他在脑海里搜寻了一下二小姐的名号,那不就是传说中刁蛮任性、恶贯满盈的芙向挽吗! 芙二小姐的名号在京城,早就如雷贯耳,他一把老骨头可不想晚节不保! 所以他就任凭一群家丁,架着他一路到了这里。 芙向挽惊喜的站了起来,给老中医让出位置。 “太好了,大夫快点过来给他看看,他刚刚晕倒了。” 看到芙向挽一脸焦急的模样,老中医额头直冒虚汗,他也不敢怠慢,赶紧朝床上的辞方扶砚走了过去。 片刻后! 老中医从床边站了起来,佝偻着背走到芙向挽面前,恭敬的给芙向挽汇报。 “二小姐,这位公子中暑了而已,我给他开一副药,早中晚各一次,明天就会恢复如常!” “老身看这位公子年岁应有十七八,却如此瘦弱,可能会有胃疾,公子醒来之后先给他吃一点清淡的,然后再给他喂药。” 说着老中医把写好的单子,递到芙向挽面前。 “……” 芙向挽看了一眼药方,并没有看懂。 她干脆也懒得细看,直接就把单子递给了后面的家丁。 家丁懂事的接过,一溜烟就没了影。 老中医看完病,收拾东西后,也快步的离开了厢房,连诊金也都没开口要。 芙向挽再度扶额! 老中医看起来已经七老八十,没想到还能跑得这么快,她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各个都避如蛇蝎? 不过诊金还是要给的,古代的人活着本来就不容易,再说了将军府不缺那几个银子。 芙向挽拿出荷包,把银子递给旁边家丁。 家丁都不用芙向挽提醒,就也追着老中医一溜烟没了影! 八百米接力赛,都没有他们跑得快! 芙向挽看着这些人的速度,又再次感到了深深的无奈。 看来之前的芙向挽,很让人畏惧和恐惧! 她知道这些人之所以对她避之不及,可能只是单纯的为了活命而已。 哎! 叹息了一声! 芙向挽准备回去继续给辞方扶砚扇风,就看到了恶霸世子东方尚耀走了进来。 芙向挽看向来人,不明白东方尚耀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看东方尚耀这个穿着,芙向挽大概也猜出了他是谁。 原文中的东方尚耀,是芙向挽的顶级跟班,说是跟班,其实不过是图谋不轨,又或者说是舔狗。 文中说东方尚耀暗恋芙向挽,可他知道芙向挽喜欢的是太子东方尚言,所以就一直默默跟在芙向挽的身后,帮芙向挽欺凌其他人。 说白了,芙向挽和东方尚耀都是作者笔下的炮灰配角,作用不过是用来推动剧情的。 不管原主芙向挽和之前的他有什么,他都不喜欢眼前的这个人,她看这本书的时候,就只喜欢辞方扶砚这个人设。 虽然辞方扶砚走的是反派的道路,但辞方扶砚的经历,却是让她最为心疼的存在。 她穿越到了这本小说里,为了保命,她自然是不会再出头当炮灰。 而且东方尚耀这个人的人品不行,文中说太子东方尚言会在这几天回京。 原主到时候,会去纠缠太子东方尚言,导致东方尚耀醋意爆发,原主差点因此被东方尚耀强暴。 虽然她和东方尚耀都是炮灰的命,但她现在不是以前的芙向挽,她自然不会再犯蠢,非要去和庶姐抢什么太子殿下。 忘记说了,太子殿下东方尚言喜欢她的姐姐,这两人是这本书的真正男女主。 眼下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抱紧辞方扶砚这个大腿。 看到东方尚耀也没经过允许,就擅自进了厢房。 芙向挽蹙了蹙眉,语气有点不善:“东方尚耀,你来这里做什么?” 第3章 想置我于死地? 谁料东方尚耀,就像是没听到芙向挽的话一样,一步步朝芙向挽走了过来。 而芙向挽也明显看到了,东方尚耀眼里的怒意。 他在生什么气? 芙向挽在翻白眼,她还生气呢! 东方尚耀很快就走到了芙向挽的面前,芙向挽也不畏惧他,直直的盯着逼近她的东方尚耀。 这人果然是恶霸,气场总有一种让人觉得胆颤的感觉,芙向挽心里打鼓,却昂着脸故作镇定。 东方尚耀眼里带着愠怒,看向床上的辞方扶砚,更像是要活剐了辞方扶砚。 芙向挽暗自咂舌,她并不知道自己哪得罪了眼前这个男人。 书里对东方尚耀的描写不多,她也只知道东方尚耀喜欢芙向挽这条线,现在她也摸不准情况。 看着欺身压近的东方尚耀,芙向挽还是心慌的咽了咽口水。 也不能怪芙向挽心慌,而是东方尚耀身上的反派气场太强。 芙向挽:“……” 对峙了几秒,芙向挽就败下了阵来。 她假装淡定的走到桌前坐下,丫鬟绿青给她倒了一杯茶。 没有芙向挽的吩咐,绿青并没有给东方尚耀倒。 芙向挽拿起茶杯,极力掩饰自己内心的紧张:“世子是还有什么话,要和本小姐说吗?” 东方尚耀坐到芙向挽的对面,见芙向挽的丫鬟没有给他倒茶,他也不恼。 他一脸阴沉的看向芙向挽:“怎么?利用了本世子就想一走了之?” 芙向挽默默擦了一把虚汗,原来是为了这茬啊。 东方尚耀本来就是京城一方的恶霸,加上他世子爷的名声,在京城几乎没有几个敢得罪他。 所有人被他欺辱之后,也只能默默忍着。 但今天在欺负辞方扶砚的这件事上,确实是原主芙向挽先挑起来的。 不过现在她已经换了一个灵魂,肯定不会再继续作死。 东方尚耀明显就是来兴师问罪的,她也不想得罪了他,眼下也只能兵来将挡。 俗话说得好,既来之,则安之。 她还想好好活着,长命百岁呢! 好在她知道,原主之前对东方尚耀这个舔狗,都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态度,芙向挽也不怕惹怒东方尚耀。 她撇撇嘴,语气不耐:“本小姐的事情,不需要世子多管闲事,这里不欢迎世子,还请世子回吧。” “你……”东方尚耀欲言又止,心里愤愤不平。 芙向挽懒得理他,到年底之后,西尚国的国君会病逝。 书中说过西尚国的国君,并没有立遗嘱传位给谁。导致西尚国的五个皇子,为争夺皇位,斗得你死我活。 最后,还是辞方扶砚回去捡了漏,成为了西尚国那群皇子中最大的赢家。 按照这个时间线走下去,如果她现在还继续作死,那么她的生命,也就可以开始走向倒计时。 辞方扶砚成为国君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他的铁骑,回来找她报仇。 她才不想死无全尸呢。 她以后不会再和东方尚耀,再有什么来往。 芙向挽眸子转了转,对绿青吩咐道:“绿青,送世子!” 这是强行对他下逐客令? 东方尚耀面色难看,虽然他知道不管他怎么舔芙向挽,芙向挽都不会多看她一眼,但今天还是最绝情的一次。 难道就是为了床上的,那个贱种? 东方尚耀恼怒,十分不爽:“芙向挽你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 舔狗果然容易拿捏…… 芙向挽冷笑一声,对东方尚耀也没了畏惧,她神色淡淡的看向一脸愤慨的东方尚耀。 她很不喜欢东方尚耀这个人,以后也不会再和他来往。 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语气玩味道:“世子……难道没长耳朵吗?” 她直勾勾的盯住东方尚耀的眼睛,眼神瞬间变暗,朝东方尚耀淡漠道:“我说请世子滚蛋!” 东方尚耀咬牙切齿:“芙向挽,你别后悔!” 芙向挽一字一顿,素来受尽追捧的世子爷,自然是受不了这样的待遇的。 他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而等在外面的其他世家子弟,看到东方尚耀臭着一张脸出来,就知道东方尚耀又吃了芙向挽的闭门羹。 他们也不敢招惹,正在气头上的东方尚耀,默默都降低存在感,以免被伤及无辜。 看到东方尚耀走了之后,芙向挽松了一口气。 她后悔就怪了,不救辞方扶砚她才会后悔呢! 这两个人她都得罪不起,一个以后会要了她的命,一个是皇族。 虽然她家护国将军府的门庭不低,但东方尚耀毕竟是王公贵族,东方尚耀发起疯来,将军府也拿他没办法。 芙向挽微叹了一声,拿起蒲扇走到辞方扶砚的床边,准备继续给辞方扶砚扇风。 外面正值晌午,太阳烈得要命,古人穿得还多,她感觉十分燥热。 她这才应付了东方尚耀片刻,辞方扶砚额头上又冒出了汗珠,她拿起随身携带的手帕,去擦拭辞方扶砚的汗水。 绿青见状,赶紧上来帮芙向挽扇风。 芙向挽给了她一个很上道的眼神,然后继续帮辞方扶砚擦汗。 这时绿萝从外面,端着一碗蜂蜜水走了进来。 “小姐这是蜂蜜水,质子殿下虽然是中暑,但质子殿下可能需要补充一下糖分!” 好像也是哦! 芙向挽接过绿萝手上的碗,拿起调羹舀了一小勺,就喂到了辞方扶砚的嘴边。 辞方扶砚已经没有知觉了,又不能张开嘴巴,芙向挽只好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另一只手拿调羹投喂。 正在梦魇的辞方扶砚,只觉得有一股温暖的东西,正在流入自己饥饿难耐的胃。 他实在太饿了,他本能的想要再多吃一点,嘴唇也动了一下。 芙向挽看到辞方扶砚的额头又冒出了汗,赶紧拿起帕子继续擦,结果却对上了辞方扶砚的异眸。 他是双色异瞳,一只是明清的蓝,一只是原本的黑色。 他蓝色的眸子,犹如掉进了大海里的一颗千年蓝色琥珀,在芙向挽的心湖里,溅起了一阵阵涟漪。 原来…… 拥有异瞳的眼睛,是长这样的呀。 以前她就在幻想,辞方扶砚这么厉害的一个大反派,异瞳到底是长成什么样的。 如今见到了,还挺意外的呢! “看够了吗?” “啊?” 芙向挽没反应过来,她看什么了啊? “呵!” 辞方扶砚不理会芙向挽的表情,撑起身子准备下床离开,他留在这里,指不定会被折磨得连命都会丢掉。 他现在不能死,要死也要等把欺辱过他的人都杀掉,他才能死。 芙向挽见辞方扶砚要起来,立马伸手去阻拦:“你现在很虚弱,不能起来!” 芙向挽不顾辞方扶砚的冷脸,霸道的把辞方扶砚按回了床上,一脸贴心的关怀。 这…… 站在后面的绿萝和绿青,都被芙向挽的行为给弄呆了。 她们小姐什么时候……会开始心疼人了啊? 她平时不是很讨厌质子殿下吗,今天怎么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辞方扶砚异眸微动,眼里闪一抹阴狠,不过被他隐藏了下去。 他想现在就杀了芙向挽…… 现在还不是时候,东方尚耀,芙向挽,还有欺辱过他的所有人,一个都别想逃掉。 眼里动了杀心,但他表面仍旧是不动声色。 甚至如往常一样,淡淡的对芙向挽冷漠道:“二小姐就算想欺辱在下,也等在下恢复一点在动手,难道二小姐真的想,置在下于死地吗?” 呵呵! 辞方扶砚你可真会开玩笑,我怎么可能敢弄死你? 你辞方扶砚可是最大的反派,你死了这本书还怎么继续下去? 她又不是古代喜欢打打杀杀的江湖人士,她这人讲究和平共处。 况且这本书里,她最喜欢的人设就是他,我她你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害他?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躺好些。” 芙向挽放暖了声音,她拿起旁边还没有喂完的蜂蜜水,准备继续拿给辞方扶砚喝。 忽的她脸上摆起讨好之色,伸手探了探辞方扶砚的额头,摆出一副撒娇卖萌的模样。 “质子大大您大人有大量,不记小人过,好不好?” “只要你原谅我,我保证在这个京城,以后都不会有人敢找麻烦!” 第4章 你不需要逞强 呃…… 绿萝和绿青在后面默默的捏了一把汗,二小姐如此不正常…… 似乎…… 比正常的时候……还要可怕! 辞方扶砚听了芙向挽这句话,只觉得好笑。 想要罩着他? 平时最爱欺凌他的人,就是她芙向挽,她也好意思说这种话? 芙向挽知道辞方扶砚一时不会相信,她拿起勺子,舀了一点蜂蜜水,喂到辞方扶砚面前。 “来来来,快把这个喝了,我已经叫绿萝给你煮了粥,喝完这个咱们在吃粥!” 提到粥,绿萝这才想起来她刚刚还煮了粥,她现在得赶紧回去端过来。 辞方扶砚看了一眼芙向挽手里的蜂蜜水,并不打算去接。 他并不觉得芙向挽会这么好心。 芙向挽看辞方扶砚没有接,把手中的碗递到了辞方扶砚的面前。 “那你……你自己拿着喝?” 辞方扶砚冷着脸,仍旧无动于衷! 额! 芙向挽看了看手里的蜂蜜水,又无奈的看了看辞方扶砚。 难道……辞方扶砚怕有毒吗? 芙向挽主动好心解释:“没有毒的!” 辞方扶砚看都不看她,仍旧不理! 啧啧,还挺有骨气…… 芙向挽当着辞方扶砚的面,喝了一口,还张起嘴巴给辞方扶砚检查,表示自己没有骗他。 “你看我把它喝了,没有毒的,你放心快喝吧,现在还是温热的,可以暖暖胃。” 芙向挽又把蜂蜜水,端到了辞方扶砚的面前,一脸真诚。 辞方扶砚这才半信半疑的伸手接过去,慢慢的喝了一小口,发现没有其他味道之后,他才一饮而尽。 这是他第一次喝蜂蜜水,甜甜的暖暖地,很好喝! 他八岁就来的了东尚国,因为是敌国质子,所以他只能在规定的地方生活。 也不能出京城半步,甚至不能离开住宅太远,不然被抓到,会被狠狠的打骂一顿。 他的侍女没死的时候,还可以靠女工赚点银子生活,可他的侍女死后,他几乎三天才舍得吃一点东西。 他是敌国质子,不能在街上做工,更不能在街上乞讨。 他只能靠东尚国皇帝,每个月赏来的那几个碎银生活。 如果没有那几个碎银,他可能连半个月都活不过去,因此他必须省吃俭,用再省吃俭用。 即使有皇帝送钱的情况下,他还得继续省吃俭用,因为有时候那些太监,连碎银都懒得给他送。 别人一日三餐,他三日都不一定能有一餐,他堂堂一个皇子,却过得比过街老鼠还惨。 芙向挽不知道辞方扶砚在想什么,看到辞方扶砚一直愣神的拿着空碗,她伸手把碗拿回来放好。 辞方扶砚这才从回忆里走出来。 绿萝把煮粥的瓷锅端了进来,恭恭敬敬的放在桌子上,然后拿起勺子添了一碗粥,递给芙向挽。 “小姐,这是小姐吩咐奴婢煮的粥!” 芙向挽接过来,狗腿的端到辞方扶砚的面前。 这是给他的吗? 辞方扶砚看向芙向挽手里端着的瘦肉粥,心中微动。 但想到平常芙向挽欺辱他的模样,他就收了心思。 芙向挽突然对他这么好,谁知道会不会是在策划什么更大的阴谋。 芙向挽吹了吹热腾腾的粥,一脸笑意的把粥递到辞方扶砚的面前。 看到辞方扶砚一脸戒备,她用哄小孩的口吻,温柔的对辞方扶砚解释。 “放心吧,没有毒的!” “你看你这么瘦,赶紧吃吧。” 辞方扶砚:“……” 他该说什么好? 辞方扶砚在内心默默抹汗! 芙向挽不会是脑子有病吧,竟敢把他当孩子哄? 绿萝:“……” 绿青:“……” 厢房内,一时鸦雀无声…… 小姐什么时候这么温柔了? 还是对辞方扶砚,小姐不会是被夺舍了吧? 额! 都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做什么? 察觉到了房间里诡异的安静,芙向挽转头看向绿萝和绿青:“你们两个这是什么表情?” 两个丫鬟二脸惊恐,矢口否认:“没没没,小姐不用管我们!” 芙向挽:“……” 说不管就不管,芙向挽抓住辞方扶砚的手,然后快速的把碗放到辞方扶砚的手里。 她柔声催促道:“快吃快吃,一会冷了就不好吃啦,锅里还有。” “如果在床上不好吃的话,你来桌子这里吃吧!” “……” 看着芙向挽真诚的脸,辞方扶砚低头看向手里的粥,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他真的不敢相信,芙向挽会这么好心! 今天芙向挽真的太反常了,他严重怀疑等他吃完了这碗粥,会被芙向挽整得很惨。 就像上次一样! 芙向挽为了捉弄他,笑得一脸甜美的把包子递给他吃,等他吃完之后。 她就威胁他,如果不让她骑着转三圈的话,她就告他抢她的东西吃。 在东尚国,抢劫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但如果是芙向挽指着他说,是他抢了芙向挽的东西的话,他一定不会只是被打一顿那么简单。 那些官差,为了讨好这些王公贵族,可能还会动私刑来讨好他们,少个手指头或者少个脚指头,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当然他并不是怕,而是觉得没必要去受那种罪。 当时他觉得,不就是让芙向挽把他当马骑吗? 他如她所愿就行! 可当他趴在地上给芙向挽骑过之后,芙向挽觉得不过瘾,竟然叫人把他推进冰冷的河水里,导致他烧了四五天。 如果不是他命大,早就死了。 如今……又想故技重施了吗? 辞方扶砚心里微冷,好看的异瞳也闪着寒光,盯得芙向挽一阵哆嗦。 这就是来自阴狠反派的气场吗? 高冷! 酷拽! 傲娇! 不近人情! 冷漠! 超强气场! 她好爱! 呸呸呸,这种时候她在想什么啊? 瞧瞧人家质子大大,那个想杀人的目光,她还有心思在这里花痴? 崇拜归崇拜! 以原主对辞方扶砚以前的欺凌,现在辞方扶砚指不定在心里策划,该如何弄死她呢! 芙向挽悻悻的问道:“你怎么不吃啊?” 小姐你这不是废话吗? 要是一个经常欺凌你的人,突然变着花样对你好,你也会有所防备的不是吗? 绿萝在心里暗叹,小姐最讨厌别人忤逆她了,这个质子这个时候就是在拱火啊! 还没等绿萝偷偷抹汗,就看到芙向挽又一脸温柔体贴的,凑到了冷着脸的辞方扶砚的面前,语气全是善解人意。 “怕有毒是吧,那我陪你一起吃好吗?” 啊!? 这把绿萝又惊呆,小姐不仅不发火,反而温声细语讨好辞方扶砚! 这是要变天了吗? 芙向挽朝傻站着的绿萝道:“绿萝,你再去拿一个碗来,我也要尝尝!” 绿萝被点名,仓惶应下:“啊,哦哦,好的小姐!” 这芙向挽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辞方扶砚心里微惊! 不过让他更震惊的还在下面呢。 只见芙向挽把他手里的碗拿走,然后放到了后面的桌子上,接着站起来牵住他的手。 辞方扶砚别扭的想抽出自己的手,不耐的问道:“芙向挽,你这是做什么?” 辞方扶砚耳根,瞬间爬上可疑的红晕! 这个芙向挽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芙向挽没注意到辞方扶砚的难堪,而是义正言辞道:“本小姐扶你下床呀,你中暑了,又没有吃东西,本小姐不是怕你站不稳嘛!” 辞方扶砚想推开芙向挽:“我不需要!” “不!你很需要,在我这里你不需要逞强的啦!” 第5章 你口水流桌上了 这个芙向挽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芙向挽扬起小脸,认真道:“本小姐扶你下床呀,你中暑了,又没有吃东西,本小姐不是怕你站不稳嘛!” 辞方扶砚想推开芙向挽:“我不需要!” “不!你很需要,在我这里你不需要逞强的啦!”芙向挽强硬的,用力挽住辞方扶砚的手,笑得真诚又谄媚。 辞方扶砚懒得多说什么,就任由芙向挽扶着往桌边走,可能是没有和女孩接触过的原因,他的耳根一直红得滴血。 芙向挽把粥碗递到辞方扶砚的面前,自己也添了一小碗,然后就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她熬夜看小说早就饿了,无缘无故穿到了这里,先吃一碗粥垫垫肚子吧。 只是等芙向挽吃完了一碗,辞方扶砚面前的那一碗,依旧没有动。 而辞方扶砚正一脸淡漠的坐着,看向芙向挽的眸光里没有一丝温度。 芙向挽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吃了一碗又添了一碗,完全没有淑女形象。 就连一直在旁边伺候的绿萝和绿青,也都为芙向挽尴尬到觉得没脸见人。 “小姐,您吃慢点,形……形象!” 绿萝颤颤巍巍的出言提醒,芙向挽的吃相实在是太差了,米都沾到了脸上 。 小姐平常大大咧咧惯了,在将军府没有外人的时候这样做没有什么问题。 可现在小姐旁边还有一个质子殿下,再这样下去,脸怕是都要丢到西尚国。 芙向挽依旧埋头喝粥,果然是大户人家做的粥,味道真不错。 听到绿萝的提醒,她头也没抬:“哦哦,本小姐知道了!” 芙向挽吃完了碗里的最后一口饭,心满意足的拿出手帕,擦了擦嘴巴。 转头一看,辞方扶砚面前的碗依旧一动不动,芙向挽在心里默默扶额。 这反派大佬果真好高冷! 给他饭吃他的不吃,瞧他的十八岁了,高高瘦瘦的跟一根竹竿差不多。 “你怎么不吃啊?” 话是这么问,不过芙向挽也明白,像辞方扶砚这种做事处处小心谨慎的人来说,应该不会太轻易就接受别人的施舍。 特别是她……这个嚣张跋扈,恶贯满盈惯了的人的施舍。 但是不吃饭是不行的! 芙向挽把筷子塞进了辞方扶砚的手里,又把碗端到了他的手上。 她举起手,做出发誓状:“快吃吧,我保证不会捉弄你,我再捉弄你,我就被天打雷劈行了吧?” 呵! 他真是小看了芙向挽,现在的芙向挽连发誓都这么轻车熟路了! 看着碗里的粥,他的异瞳里,闪过不明意味的暗芒,看着碗里的粥,他最后还是吃了起来。 包子已经没有了,再不吃,以他现在的体力…… 可能都出不了,将军府的大门! 他心下一横,不管芙向挽想耍什么花招,他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受她折磨。 他还没有报仇,他不能死! 看到辞方扶砚开始拿筷子吃粥,芙向挽放宽心了很多。 看过原着的芙向挽知道,辞方扶砚住的地方根本没有什么吃的。 不然他也不会为了一个包子,跪在炎炎夏日的门庭下,任人屈辱践踏! 也不知道原书的作者是怎么想的,非要虐一下辞方扶砚才善罢甘休。 也正是辞方扶砚从小就遇到了各种不公,才导致他后来嗜血成性…… 他后面灭了东尚国,却把书中的男主东尚国的太子殿下放了,导致后面男主在女主的帮助下,又起兵过来把辞方扶砚灭了。 辞方扶砚念在原书中太子殿下对他有过善意,放过了太子殿下东方尚言一马。 但东方尚言却觉得辞方扶砚滥杀无辜,不配他念旧情放他一马,最后赐了辞方扶砚一杯毒酒。 辞方扶砚就草草的……结束了他悲惨的一生。 之后东方尚言顺理成章的复国成功,霸占了辞方扶砚统一下来的江山,成为了人人赞口不绝的天下一帝。 而真正统一了天下的辞方扶砚,却被吊在东尚国的城墙上,腐烂风干。 尸骨最后还被扔到了官道上,让万马踏,千人踩,成了人人唾弃的天下暴君。 身为辞方扶砚的死忠粉,当时她为辞方扶砚的这个结局哭了好久好久,而辞方扶砚的死,也成了她心中的意难平。 如今看到辞方扶砚,她只觉得心疼他。 她要改变辞方扶砚,也要改变辞方扶砚的结局。 不管辞方扶砚以后能不能统一天下,她都不能再让辞方扶砚有书中的那个结局,不然她一定会哭死的。 越想越心疼辞方扶砚,芙向挽瞧向辞方扶砚的眼神,也愈发温柔了很多。 感受到来自芙向挽炽热的目光,辞方扶砚抬眸望向一脸温柔的芙向挽,冷不丁道:“你盯着我看,我吃不下!” “啊?哦哦~好好,你先吃,我不盯着你看啦!” 芙向挽后知后觉,盯着一个吃饭,确实不怎么礼貌,是她失礼了! 辞方扶砚见芙向挽答应了,这才冷淡的继续吃碗里的粥。 这个芙向挽天天欺辱他,他不吃饱根本对不起曾经被欺辱的自己。 芙向挽无视辞方扶砚的冷淡,一直时不时的偷瞥辞方扶砚。 果然是大反派,颜值确实耐看,她怎么看怎么喜欢! 就连那生人勿近的表情,和气质,都让人爱得欲罢不能。 这刀削般的下巴…… 这好看的异瞳…… 这高挺的鼻子…… 还有这眼睫毛…… 吃个饭都这么优雅! 真的芙向挽一直盯着自己,辞方扶砚异眸里闪过一抹嫌恶,冷声对芙向挽道:“二小姐的口水,已经流到桌面上了!” 哦? 这就尴尬了! 芙向挽无所谓的擦了一下嘴角,对辞方扶砚嘿嘿尬笑了两声。 绿萝和绿青默默的在后面擦了一抹冷汗,这小姐她们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了? 芙向挽津津有味的看着辞方扶砚吃饭,绿萝却在旁边绞尽脑汁的在想事情,她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可她就是想不起来。 什么事情呢? 哦! 对了,是皇后娘娘为太子殿下操办的宫宴。 小姐心仪太子殿下久矣,早就想去了,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呢? 这么重要的事情她的能忘记,小姐不会要抽她鞭子吧? 以前有一个家丁,只是不小心把小姐,送给太子殿下的荷包,弄掉在了地上。 那个家丁就被小姐,叫人打了十大板,在床上躺了五天。 今天是太子殿下回京的日子,她这样没有及时通知芙向挽打扮,怕是要难逃挨板子的命运。 想到这里,绿萝心里害怕极了! 她颤抖着声音,小心翼翼的询问芙向挽:“小…小姐,宫宴要开始了,要不我们先去准备一下?” 第6章 皇宫赴宴 她已经做好挨鞭子的准备,哪料芙向挽只是迷茫的看向绿萝,甚是不在意的说:“什么宫宴,重要吗?” 辞方扶砚吃粥的手一顿,接着又不动声色的继续吃他的粥。 中午芙向挽让他跪在大门口的时候,就让人去给她搬椅子,还说晚上要参加当今太子殿下回京的宫宴,不能因为处罚他被晒黑。 这才多久,她就把宫宴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芙向挽这个女人不仅专横跋扈,还容易健忘,当真是好笑至极。 绿萝有点担心,磕磕绊绊道:“小姐,就是太子殿下的回京的宫宴啊!” 绿萝默默的在心里抹了一把汗,小姐真是越发糊涂了,小姐以前最在意太子殿下,现在却反过来问她? 绿萝觉得芙向挽肯定是一时忘记了,继续道:“小姐不是很久没有见太子殿下了吗?小姐一直都很期待,小姐你忘记了吗?” 忘记倒是不会,而是她根本不知道好吧! 原主确实很喜欢书中的太子,俩人从小青梅竹马,原主对太子爱慕有加,这个芙向挽是知道的。 芙向挽怕引起绿萝的怀疑,她故作镇定的假装恍然大悟,然后慌忙的站了起来。 “哎呀,瞧我差点忘记这茬,快快快,带我去换衣服。” 除了不能继续欺辱辞方扶砚,其他的事情她得要按照剧情来,该去的宴会还是得去。 芙向挽快步走到厢房的门口,又折了回来,笑着看向辞方扶砚。 她尽量把自己的面部表情表现得和善,笑着对辞方扶砚道:“质子殿下,你吃完之后,随时都可以走,绿青,一定要好好招待质子殿下知道吗?” 绿青冷不丁的被唤到,顿朝芙向挽曲身回答:“是,小姐!” 虽然很不理解芙向挽的行为,但看到小姐不再为难辞方扶砚,她也为辞方扶砚松了一口气。 而身为当事人的辞方扶砚却不觉得,芙向挽会大发善心。 他总感觉今天芙向挽没捉弄自己,说不定有后招等着自己。 或者说,今天东方尚言回来,她想装大家闺秀去博得东方尚言的青睐,好嫁给东方尚言做太子妃? 哼! 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一样让他厌恶至极。 ——扶挽院—— 芙向挽离开厢房之后,就一直兴致缺缺,穿衣洗漱,上妆全部由绿萝一人完成。 绿萝明显感觉到了芙向挽的兴致不高,想找个话题逗一下芙向挽,话到嘴边她又吞了回去。 看到绿萝欲言又止,芙向挽不解的从镜子里朝绿萝瞅去:“有什么事要说的吗?” “小姐,奴婢只是……只是在想,小姐为什么看起来不太高兴。” 以往只要是遇到太子殿下的事情,她们家小姐就特别开心。 这次太子殿下去收复失地凯旋归来,小姐应当是高兴的才是,怎么到今天就兴致不高了呢? 芙向挽纳闷,她看起来是有点不高兴,但她这是困的,绿萝这小丫头想多了点。 她高兴得起来就怪了,她刚刚穿越过来,就遇到这种霸凌的画面。 古代又不像现代一样杀人犯法,原主芙向挽得罪过那么多人,她实在是高兴不起来啊! 刚刚风风火火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安静下来想一想,她还是觉得十分后怕。 她只有半年的时间,可以扭转必死的局面。 逃跑的话,天下之大…… 到时候也是辞方扶砚的天下,她人生地不熟的……又能逃到哪去? 她只有讨好辞方扶砚这条路…… 芙向挽闷闷的,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听到了绿萝的关心,她兴致也不高:“绿萝,本小姐只是有点乏了,并没有不高兴!” 收拾了半个时辰,芙向挽由绿萝带着坐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 马车内很宽敞,芙向挽却没有心思欣赏,因为她记得原书中的今天,东尚国的国君会给她和太子殿下赐婚。 当然赐婚也只是原主芙向挽的一厢情愿,受益者虽然是太子,但太子并不喜欢她,甚至结婚后都没有碰她—— 因为她知道太子殿下早就在凯旋归来之路上,对她的庶姐芙向惜一见钟情。 却—— 奈何迫于她才是将军府的嫡女,东方尚言为了拉拢她将军府的势力,竟一口欣然同意了婚事。 身为炮灰反派的原主,如愿的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但婚后的生活,只有原主才知道。 洞房花烛夜那夜,原主被太子殿下晾在一边,独守空房一夜。 后来她才知道,太子殿下喜欢的是她的庶姐,她为了得到太子殿下的心,处处刁难自己的庶姐。 庶姐不堪受辱,投河假死,逃到了远离京城的一处世外桃源,过着羡煞旁人的隐居生活,还习得一身医学本事。 后来辞方扶砚南上灭了东尚国,太子殿下被辞方扶砚驱逐出京城,在意志潦倒之际,刚好遇上了在山间采药的芙向惜。 再后来,太子殿下在芙向惜的开导下,开始召集旧部,韬光养晦三年,而后举兵进京灭了辞方扶砚。 庶姐芙向惜劳苦功高,被封为了皇后,母仪天下! 太子殿下东方尚言宰杀了第一暴君,成了人人歌颂的天下一帝。 她为芙向惜遣散后宫,独宠她一人。 后来他们的传奇故事,被传成了人人羡慕的佳话。 而她们这些反派,只配被世人口诛笔伐。 这个赐婚,她怕是难推迟,但幸好东方尚言对自己并不感兴趣,她可以利用这一点明哲保身。 太子殿下的真命天女是她的庶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她必须改变自己在原书中的命运。 芙向挽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马车也到了皇宫门口。 “小姐,皇宫已到!” 绿萝掀开帘子,芙向挽低头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这就是皇宫啊? 红高墙,青绿瓦,和故宫的有一拼呐! 宫门口有公公引路,给芙向挽引路的是一个娇俏的小太监,对芙向挽十分恭敬。 小公公笑着对芙向挽道:“芙小姐,请跟咱家来吧!” 芙向挽曲身答谢,礼数到位:“多谢,公公!” 小公公被芙向挽着一行礼,差点险先吓到魂魄离体。 谁不知道将军府的嫡二小姐威名远扬,前一秒还笑盈盈的跟别人说话,后一秒抽了那人好几鞭子。 芙向挽现在对他这样,不会是又想到什么折磨人的鬼点子了吧? 他内心慌得一批,额角也肉眼可见的冒出了虚汗。 他上有老下有小,老天爷千万别跟他开玩笑啊! 为了不被芙向挽折磨,他深深地朝芙向挽弯腰致歉。 “不敢不敢,职责所在,小的愿意为芙小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芙向挽:“……” 绿萝跟在芙向挽旁边,见小公公这么没有骨气,她也不觉得奇怪。 小姐喜怒无常惯了,就连她这个贴身丫鬟,也从来都猜不到小姐的心思。 在皇宫轮不到她说话,这小公公自求多福吧! 小公公见芙向挽迟迟没有说话,就一直躬的身体,额角的汗也适时的滑了下来。 就在他以为 ,他要免不了挨鞭子的时候,芙向挽的声音从他的头顶传来。 “公公不需自谦,带路吧。” 第7章 她的姑母皇后娘娘 芙向挽知道自己在京城的名声,自然也知道别人对她的印象一时难以改观。 但那是以前的原主,跟她没什么关系,她也无需解释。 小公公闻言这才敢直起身来,想到自己不用受到鞭刑,心下松了一口气。 想必是因为今天太子殿下回京,芙小姐心情好,所以才没有惩罚他吧。 看来他得,更加谨言慎行才是! 思此,小公公随即朝芙向挽露出一抹笑意,朝芙向挽客气道:“奴才谢谢芙小姐开恩,芙小姐请跟奴才来!” 芙向挽朝小公公点点头,任由小公公一路带着她进了祈年殿。 祈年殿是皇家用来办宴会的地方,不管是过年过节时,还是用来接待外宾用膳,也都是来这里。 芙向挽来到宴会之后,她就被安排在了和父亲芙严端坐在一处。 只不过她的父亲应该要等宴会开始后,才同太子殿下一起出现。 这一次出征收复失地,就是她父亲芙严端和太子一同前去的。 如今太子凯旋归来,将军府自然也有一份荣耀。 芙向挽在席接喝茶,对周围的人并不在意,反倒是她今天这副安静的模样,频频引人注目。 就在宴会要开始之时,辞方扶砚被安排到了她对面的最后一排的角落里。 相比于中午时辞方扶砚穿的破旧衣服,他现在已经换上了,一件洗到发白的玄色束腰长袍,旧是旧了一点,却也把他衬托得更加的更加挺拔。 只可惜……他那周遭阴冷的气息难掩。 芙向挽淡淡的收回目光,拿起桌前的糕点细细的品尝起来。 “皇后娘娘,驾到!”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尖细的声音。 殿内的人纷纷下跪,给皇后娘娘行礼,芙向挽也有样学样的,跟着众人朝皇后盈盈一拜。 “各位不必客气,今天是庆功会,大家只需要尽情吃喝就成,平身吧!” 芙向挽见众人起身后,她也才跟着起身,岂料芙向挽刚起身,皇后的声音就传到了耳边。 “向挽,你到姑母身前来!” 没错! 芙向挽之所以敢在京城横行霸道,其实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当今皇后娘娘是她的姑母。 皇后娘娘当年遭宫女毒害,落下了不孕之症,与皇上结婚十八年,至今无所出。 卫贵妃主动请缨,把自己的孩子交给皇后娘娘抚养,而当今的太子则是养在皇后膝下的,并非皇后娘娘所出。 所幸太子殿下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一直对皇后敬重有加,也不枉皇后娘娘对他真心教诲。 而芙向挽从小没了母亲,芙向挽很大部分时间,是由皇后抚养,皇后也特别疼爱她。 芙向挽款步走向芙蓉岚,芙蓉岚见今天的芙向挽如此安静,竟没有和以往一样高调,还有点不习惯呢! 她觉得芙向挽多半是长大了,性子也沉稳了很多。 “姑母!”芙向挽盈盈曲身,给芙蓉岚请安。 芙蓉岚见芙向挽一言一行,都有了大家闺秀的风范,心里很是欣慰。 “在姑母面前,无须这么多礼数。” “多谢姑母!” 书中写到,芙蓉岚和芙向挽的母亲,将军夫人曾是闺中密友。 后来芙蓉岚进了宫,芙向挽的母亲就嫁给了芙蓉岚的哥哥,芙向挽的父亲,只可惜芙向挽的母亲去世得早。 芙向挽的父亲又忙着处理军务,芙蓉岚怕芙向挽没有受到良好的管教,于是就把芙向挽接进了宫里照顾。 这也是后来芙向挽,为什么会喜欢上太子殿下东方尚言的原因。 “向挽如今长大啦,越来越知礼数了!” 以前向挽这个丫头没心没肺的,经常调皮捣蛋,一点女孩子家家的事情都不会,性格极其跳脱,学什么都学不进去。 她干脆就放任了芙向挽。 当时她在想,反正她是东尚国最尊贵的女人,可以护得住芙向挽这个丫头平安一生,就算芙向挽性子顽劣一点,也无所谓。 未想才半个月没见,这丫头跳脱的性子,竟然改了这么多。 芙向挽被芙蓉岚拉着,坐在了旁边的小凳子上,芙向挽谦逊着低头道: “都是姑母教诲得好,向挽下个月就要及笄,再不懂事,岂不是要落人口实?” “你懂事就好,下个月向挽就要及笄了,你想要什么礼物呀?”芙蓉岚笑着拍了拍芙向挽的手,宠溺的看着芙向挽。 芙向挽故作调皮的想了想,而后笑着对芙蓉岚道:“姑母送向挽什么,向挽都会喜欢,而且还得珍藏起来。” 芙向挽知道自家的姑姑,对自己是真的好,并没有疏离芙蓉岚。 芙蓉岚深处深宫十多载,最是看重亲情,后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芙蓉岚能对她如亲生女儿一样看待,也是难得。 “向挽你的小嘴真的是越来越甜了,一会你太子哥哥回来,看到你的变化,肯定也很欣慰的。” 呵呵! 如果不是知道书中的太子对原主是什么样的,芙向挽或许也觉得芙蓉岚说的没错,但书中的太子殿下并不喜欢芙向挽。 “姑母说笑了,太子殿下人中龙凤,哪能注意得到我有什么变化。” 芙蓉岚闻言,假装嗔怪的敲了一下芙向挽的头。 “别自谦,你们两个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能不了解吗?” 提到太子,芙向挽就想到了一会的赐婚,瞧姑母这个样子,怕是也被皇帝蒙在了鼓里。 按照姑母这个性子,如果提前知道的话,肯定会问她愿不愿意的。 可姑母不仅没问,还开心的跟她提太子,肯定是根本不知道。 和芙蓉岚寒暄了半天,宴会终于开始了,而芙向挽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皇帝挽着卫贵妃的手,踏着时辰进了大厅。 听说卫贵妃有了身孕,荣宠加身,整个人看起来也颇孕态十足。 “参见皇上!参见贵妃娘娘!” “众位爱卿平身吧!” “谢皇上,谢贵妃娘娘!” 宴会开始后,芙向挽尽量压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台上的皇帝,还是在大殿里扫视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到了芙向挽的身上。 芙向挽乖巧的坐着,她知道皇帝现在正在看她,她像只胆小的鹌鹑,又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了几分。 刚刚她只是看到了身穿明黄龙袍的脚和衣摆,根本不敢看皇帝长什么样。 不过,天子容貌也不是她这种小人物能窥探的。 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坐着,等着她爹爹到场吧。 第8章 皇帝的试探 青梅她变了 在场的人全是王公贵族的家眷,自然不缺名门闺秀,只可惜芙向挽名声太差,没有一个人愿意与她搭话。 而那些自诩大家闺秀的小姐们,自然都瞧不上芙向挽这种刁蛮任性的性子,久而久之就没有什么人愿意和她来往。 就在芙向挽胡思乱想之际,守在大殿外那公公尖细的嗓音,传进了大殿内众人的耳朵里。 “太子殿下,护国大将军到!” 太子和护国大将军芙严理,身穿一身铠甲,一前一后的踏进了祈年殿内。 太子殿下果然是是书中的男主,人中龙凤的人中龙凤。 长相俊美暂且不说,他身上与生俱来淡漠的气质,配上他的身份,完美得无话可说。 跟在他后面护国大将军,脸上已经有了岁月的沉淀,但那五官却十分好看。 看得出来,她这位便宜的爹爹,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美男子。 太子殿下朝皇帝皇后健步走去,银白色的战甲,随着他的步伐冽冽作响。 “儿臣叩见父王,叩见母后!叩见贵妃娘娘!” “老臣叩见皇上,叩见皇后娘娘,叩见贵妃娘娘!” 趁太子殿下和她老爹行礼这会,芙向挽终于敢抬眼偷偷瞄起了皇帝。 皇帝正值中年,却长得一点都不显老,而且还长得挺好看。 不过想想也是,男主都是一个大俊男,身为男主他老子,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等芙向挽回过神来,她爹爹芙严理已落座在了她的旁边。 芙向挽不知道该如何与这个便宜爹相处,迫于礼教,她干巴巴的朝芙严理喊道:“爹爹!” 哪料刚坐下的芙严理,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只白玉镯子,悄悄地给芙向挽带上。 芙严理边给芙向挽戴镯子,边笑着小声对芙向挽,宠溺道:“这是给向挽的见面礼,半年不见,咱们家向挽又长大了呢!” 看着自己给芙向挽戴在手上的成果,芙严理期待的望住芙向挽:“女儿喜欢吗?”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玉镯呢,她可太喜欢了。 “喜欢,谢谢爹爹!” 芙向挽心里其实蛮感动的,她在现代的时候,从出生就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抛弃,后来被警察辗转送了两三个孤儿院。 说真的,上辈子她从来都没有体验一天亲情。 如今穿越到了这本书里,不仅有姑母疼,爹爹爱的,这是她上辈子想都不敢想的。 “喜欢就好!”芙严理淡笑道。 主人公都已到齐,宴会也正式开始。 美娇娘起舞,觥筹交错间,芙向挽假装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角落里的辞方扶砚,未曾想竟被当事人抓个正着。 四目相对,她眼里闪过慌乱,而辞方扶砚却只是冷冷一扫!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辞方扶砚又不可怕。 芙向挽很淡定的朝辞方扶砚举了举酒杯,不出所料,辞方扶砚淡漠的异眸选择直接忽视了她。 芙向挽也不恼,她知道辞方扶砚的所有事情,自然也知道辞方扶砚是什么样的人。 原书中说,辞方扶砚从小被太子殿下东方尚言解围过,所以对东方尚言总是留有一丝情意。 相对于,他被别人谣传为灾星,不被人所喜; 东方尚言则是一个从小受尽宠爱,又一身正气的少年。 辞方扶砚一直都想,像东方尚言学着做人,学着懂事,但他的异瞳早就注定,他是无法被人接受的。 不管他多努力,多用功,多会彬彬有礼,他所做的一切,都无法获得别人的认可。 辞方扶砚也曾想过要一心向善,可他从小到大处处受人欺凌,羞辱,心理早就扭曲。 即使后来他统一了天下,他身边却没有一个真心为他着想的人。 他嗜血、无情…… 整个人也因杀戮,开始变得麻木不仁。 甚至为了报仇,不惜成了百姓口口相传的杀人狂魔。 或许书中说的也不全对,如果有人愿意拉他一把,他也一定不会成为书中写的那种人。 能身处光明,又会有谁喜欢黑暗呢? 而她…… 愿意做那个救赎辞方扶砚的人! 而救赎辞方扶砚,也相当于拯救了自己,一举两得! 想罢,芙向挽一口闷了酒杯里余下的桃花酿。 好酒…… 酒过三巡! 宴会进行到了一半,台上的皇帝东方越城突然开口询问芙严理:“芙爱卿,听说向挽就要及笄,可有和哪个世家定了亲呐?” 皇帝这一问,宴会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芙向挽的身上。 “回皇上,小女性子顽劣,婚嫁之事,还未定下。” 芙严理拉着芙向挽站起身来,恭敬的对皇帝行礼。 什么性子顽劣? 明明是无法无天! 宴会上的人对芙严理的话嗤之以鼻。 如果不是碍于皇上就在台上,他们高低要吐槽一下芙严理。 京城里谁人不知,将军府的嫡二小姐,琴棋书画样样不会就算! 就连人品……也被人啧啧叹惋。 京城里不缺有头有脸的大家族,但能镇得住芙向挽的家族,肯定是没有的。 娶了芙向挽虽然能搭到皇后这棵大树,但他们世家最理想型的主母,却是温柔贤淑,识大体,性格好的。 将军府就只有芙向挽这么一个嫡女,怕是皇皇上早就盯上了,芙向挽这个唯一的苗子。 芙向挽虽然长得很漂亮,可名声太臭,让芙向挽进自己的家门,他们家可能会被芙向挽闹得家宅不宁。 皇上突然问这个,不会是想给芙向挽赐婚吧? 意识到皇帝的目的之后,那些携带家属的大臣官员,纷纷都用各种眼神和动作,示意他们自家的儿子,低头降低存在感。 他们也想和将军府攀关系,但这个机会他们愿意留给皇帝,如果最后赐婚没有赐成,他们才能考虑去将军府提亲。 虽然芙向挽名声是臭了一点,但终归是女儿家,把她娶进门,她也作不起什么风浪。 而且将军府正得势,他们没有必要跟权势过不去。 他们这些世家的嘴脸,就是这样。 一边嫌弃,又一边想攀上将军府的权势。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利益至上。 芙向挽暗自把这些人的行为,都默默记在了心里。 看来这些世家大族的公子,当真是不想和她攀上关系。 当然这些人里,除了世子东方尚耀。 芙向挽从宴会开始,就一直都想忽略掉东方尚耀的目光,奈何东方尚耀全程都在盯着她。 听到芙向挽还没有与他人订婚,皇帝眸光发亮。 第9章 暗自拒婚 “哦?那可太巧了,不知向挽有没有心仪的公子呀?”皇帝把目光从芙严理的目光,转移到了芙向挽的身上。 心仪的人? 大臣们都是老狐狸了,能不知道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京城早就传遍了芙向挽喜欢太子殿下的传言,而皇帝又是手眼通天的最高统治者,他能不清楚? 一直默默喝酒的太子东方尚言,眼里不动声色的闪过暗芒,他一时也摸不准父皇的意思。 父王明明知道芙向挽喜欢的人就是他,可偏偏还要这么问,父皇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身为太子,他知道自己的婚姻大事不能任由自己胡闹,而和将军府联姻,势必会获得多方势力的支持。 可让芙向挽这种嚣张跋扈的女人,来当他的太子妃,日后芙向挽能胜任大位吗? 所以他第一次选择忽视了父皇的意思,不想主动提出要父皇赐婚,况且芙向挽这么喜欢他,想必会主动提的。 他不着急…… 而他心中早有人选…… 东方尚言脑海里,闪过一张惊慌失措,却异常坚强不屈的清冷小脸。 可她非嫡出…… 东方尚言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一言不发又是一口闷下肚。 他知道,只要芙向挽说,芙向挽心仪他久矣,父皇一定会趁机赐婚…… 祈年殿内,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等着芙向挽接下来的话。 芙向挽自然是知道皇帝的目的! 如若是原主,想必原主早就一口咬定,自己喜欢太子殿下。 到时候皇帝就会顺理成章的,给她和太子殿下赐婚。 假如她不按照剧情走,是不是就不会被赐婚了? 况且现在的她,确实不喜欢太子! 芙向挽恭恭敬敬道:“回皇上,臣女还没有打算嫁人,臣女觉得臣女还小,如今爹爹凯旋归来,臣女只想一直陪在爹爹身边。” 什么? 芙向挽居然没有说,她喜欢太子殿下一事,这又是在做什么? 饶是老谋深算多年的大臣,一时也摸不准芙向挽的意思。 众人当真没料到,芙向挽会这么说。 毕竟芙向挽心仪太子的这件事情,在京城人尽皆知。 如果说芙向挽的性格问题,是他们难以接受的事实。 而芙向挽喜欢东方尚言的事情,则是他们这些世家不敢去提亲的原因。 和皇家抢人,他们这些世家,还没那个胆子的。 但芙向挽与皇室无缘的话…… 他们可就不管想什么办法,也要攀上将军府这方权利…… 毕竟芙向挽的家室摆在那里,婚前芙向挽怎么胡闹,只要不出阁他们都能接受。 况且结婚以后芙向挽成了人妇,国有国规,家有家法,谅芙向挽也不敢造次。 场上的众人,心思各异! 皇帝心中微冷,锐利的鹰眼,闪过一抹不悦。 芙向挽这些变相的提醒他,她不想接受赐婚吗? 胆子可真大! 心里虽然不悦,但他还得维持表面的功夫。 愣怔片刻后他大笑几声,朝芙向挽调侃道:“哈哈哈,儿大要娶妻,女大要嫁人的嘛,哪有一直陪在父亲身边的?” 芙向挽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没有反驳,也没有搭话。 皇帝见芙向挽低着头,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向挽真的不想要朕赐婚吗?小姑娘可别后悔哦!” “多谢皇上,但臣女确实没有想要嫁人的想法,臣女想再好好物色一番,争取能找到一位与臣女心心相印之人。” 语气从容淡定,谦卑有度。 不骄不躁又恭敬的芙向挽,行为举止让在场的人,找不出一处纰漏。 这…… 芙向挽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众人纷纷朝芙向挽,投来异样目光! 这还是原来……京城里传言,娇纵跋扈的芙向挽吗? 还是说,以前的传言都是假的? 如今一见,倒真是让他们刮目相看。 人群当中,最开心的当属东方尚耀。 他还以为芙向挽,会借此机会向皇帝请求赐婚。 没想到芙向挽,对太子东方尚言无意,可芙向挽不是最喜欢东方尚言吗? 他跟在芙向挽的身后多年,对芙向挽最为了解,可如今芙向挽的行为,真的太不正常。 纠结半天,东方尚耀也懒得思考了! 管他的呢,只要没有赐婚,他就还有机会。 见芙向挽并不像是在作秀,皇帝心里虽有盘算,如今也只好作罢。 但他可不会让芙向挽就这么轻易逃出他的手掌心的,芙向挽这辈子,只能做他们皇室的媳妇。 为了不扫兴,皇帝慷慨的笑道:“既如此,向挽如遇到心仪的人,可要让朕帮你赐婚呐,只要有朕的赐婚,谅谁也不敢拒婚。” “谢皇上!” 见皇帝没有执意赐婚,芙向挽心下松了一口气。 但芙向挽并没有太高兴! 皇帝这个话已经很明显了,他这话,不就是在警告台下的这些人。 一是芙向挽的婚姻,必由他皇帝做主赐婚; 二则是芙向挽的婚姻,必须得经过皇帝的同意。 两者的意思虽然都差不多,但只要细细推究,就能明白皇帝的意思是。 皇帝在暗地警告,不准所有人打芙向挽的主意! 也就是说护国将军的嫡女,必须要嫁给皇室的人。 本来听到芙向挽拒绝赐婚之后,台下有公子的世家,都想挑个时日让媒婆去将军府说亲。 可皇上都这么说了,他们也只能干巴巴的收回心思。 不止是皇室想联姻巩固朝政,他们这些大臣世家,也想借联姻来巩固自家在京城中的地位。 爱不爱不重要,重要的是权利! 而将军府战功赫赫,在朝廷内说话也有分量,谁不想和将军府联姻呢? 皇上这句话,无疑是把他们的去说亲的后路都断了! 将军府就只有一个嫡女,虽听说将军府还有一个庶长女。 但庶女终归是庶女,配不得主家的当家主母。 赐婚不成,皇帝也没了什么兴致。 后半场宴席,早早就借口有国事要忙,离了席。 皇帝离席之后,台下的人也都自在了很多,但皇后娘娘没有走,大家都没有离席的意思。 芙向挽吃饱喝足后,才想起来自家还有一个小她一岁的弟弟,听说也跟着父亲去了边关,怎么一直没有见到? 芙向挽擦了擦嘴巴,随口一问:“爹爹,三弟没有回来吗?” 芙严理笑道:“边疆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你三弟回来也没事做,爹爹就让他跟着你叔伯在边疆巡逻锻炼锻炼。” 怪不得没有见到! 这时太子殿下东方尚言走过来,给芙严理敬酒。 “芙将军,这次多亏了你,本殿敬你一杯。” 芙严理起身,端着酒杯和东方尚言客气的碰了一下杯。 “太子殿下谬赞,这一切都是太子殿下出的主意,殿下请!” 话落,两人痛快的饮了一杯。 东方尚言喝完酒后,又把目光移到了芙向挽的脸上。 许久未见,芙向挽并没有多大变化,但他能感觉得到,芙向挽比以往温婉了许多。 他想不通,为什么芙向挽不借此机会,跟他父皇请求赐婚。 芙向挽明明以前,很喜欢自己…… 压下心中的疑惑,他笑着对芙向挽问好:“向挽妹妹许久未见,近来可好?” 芙向挽站起来,面上十分客气的答道:“多谢太子殿下牵挂,向挽近来吃好喝好,睡眠也不错。” “哦?”东方尚言闻言莞尔! 第10章 质子殿下被迷晕带走 “向挽妹妹以前可不叫本殿为太子殿下,本殿没记错的话,向挽妹妹一直都是叫本殿太子哥哥。” 想给她挖坑? 巧了,她会填! 芙向挽盈盈一笑:“瞧太子殿下说的,那是以前向挽不懂事,现在向挽已懂事,哪能还像以前没大没小。” 这回答,芙向挽堪称滴水不漏。 东方尚言还想说什么,一个太监匆匆来到他的身旁,附在他耳畔细语了几声,而后又匆匆离去。 东方尚言抱歉的看向芙严理,抱拳致歉:“抱歉将军、向挽妹妹,眼下本殿有事要去处理,恕本殿先行告辞。” “殿下既然有事,那就先去看一下吧,无需管我们。” 芙严理也朝东方尚言作揖回礼,芙向挽也有样学样,跟着作揖恭送东方尚言。 没办法,她对这边的礼仪真的一点都不懂。 她以前看过很多穿越的小说,人家女主走到哪,哪里就是风景。 她就不行了,而且她还是一个炮灰恶毒女配。 她也不了解这本书,架空设定里面的人是不是足够的权谋,她必须事事小心谨慎。 她就是一个单纯爱看小说的人。 如今让她身临其境的体验一把,她真的会谢! 她一来没有那个头脑,二来她也不会看眼色行事,三来原主早就把反派辞方扶得罪得死死了,她现在真的只想改变命运。 改变命运! 改变命运…… 辞方扶砚呢? 昂? “人呢?” 刚刚还不是在角落里的吗? 皇后娘娘还没有走,他不可能先走了啊? 他难道不知道,皇宫不可以乱跑吗? 芙向挽朝后面的绿萝挥了挥手,绿萝赶紧凑到芙向挽身旁来。 “辞方扶砚呢?” “小姐,刚刚我见世子爷带着两个人去给质子殿下敬酒,好像质子殿下喝醉了,他们把质子殿下扶下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刚刚太子殿下走时,怎么了小姐?” “你怎么没告诉我?” 绿萝害怕芙向挽发怒,慌乱的道歉:“小姐,抱歉!” 芙向挽心急了,东方尚耀不会是把辞方扶砚拉到某处去教训了吧,这下可坏了。 她记得有一次东方尚耀拿烙铁,在辞方扶砚身上的私密处烙下一个印子。 烙铁在这个时代,是贱奴的象征。 平常的言语欺辱,以及小打小闹辞方扶砚都是忍着,但烙下贱奴印,就是过火了! 而这也是,辞方扶砚后来十分嗜血的原因之一。 可作者在描写这件事情的时候,只是聊聊几笔代过,她也不知道东方尚耀,具体是哪一次给辞方扶砚烙下的贱奴印。 不行,她要去救辞方扶砚。 等我啊……辞方扶砚! 芙向挽焦急的起身,拉起绿萝就从席后追了出去。 虽然只有突然离席,很没有礼貌。 但所有人都知道,她没有礼数,她也不在乎这一次。 芙严理正在和同僚敬酒,压根没有注意到芙向挽的离开。 出了祈年殿,芙向挽拉住了一个迎面而来的公公。 没大没小! 何公公怒目圆瞪:“你……你……芙小姐!” 公公见到是芙向挽,本想发怒的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芙向挽不认识眼前的公公,焦急的问道:“公公,你看到耀世子和辞方扶砚,往哪边去了吗?” “啊?芙小姐是想去找世子爷吗?他们往废弃的紫宸殿去了,芙小姐老奴知道……” 公公话还没有说完,芙向挽和绿萝早就跑没了影。 公公望着芙向挽俩人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无奈的继续喃喃自语:“知道你们喜欢欺凌敌国质子,但一定要有度呐,否则我们这些做下人的,真的没办法交代。” 当然,没有人听得到他的话! 可看到芙向挽慌慌忙忙的样子,他还是怕出事。 这里是皇宫,质子是敌国的殿下,但凡出了事情,闹大了引起战争也不好! 知道后果很严重,公公也跟在芙向挽后面,追了上去。 这些小祖宗总是没大没小的,他身为这里的大总管,他得监督着他们。 紫宸殿后院! 王家公子王麒宇,卫家二公子卫乔一,架着已经晕死了的辞方扶砚,来到一处正在烧着碳火的灶台架子前。 家丁把辞方扶砚的四肢,捆在了他们提前准备好的架子上。 怕辞方扶砚醒来之后会反抗,他们又默默的缠了好几圈,确保辞方扶砚醒来的时候,无法挣脱。 而东方尚耀正一脸冷漠的,看着被捆绑的辞方扶砚,嘴角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讥笑。 “都捆紧点,今天世子爷非要给这个小子一个惨痛的教训。” “是,少爷!” 说话的是王家的公子,他爹为承尚书,是尚书府的不受宠的庶出大公子。 而卫家二公子,此刻已经端出了一盆黑黢黢的不明液体,站到了东方尚耀的身边。 黑黢黢的水里,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东方尚耀,嫌弃的皱了皱眉。 这时一个家丁走过来,对东方尚耀恭敬道:“世子爷,烙铁已经烧好了。” 东方尚耀看了一眼正在碳火盆里,烧红了的奴印烙铁,轻笑一声:“先放着吧!” “是!” 家丁看着被五花大绑的辞方扶砚,心里替辞方扶砚捏了一把汗。 这位可是质子啊,世子爷当真要这么做吗? 可这些都是主子的事情,他们这些下人,不能多嘴,否则容易引火烧身。 捆绑辞方扶砚的家丁,检查了一番绳子,确定已经把辞方扶砚绑得结结实实之后,就朝东方尚耀走了过来。 “世子爷,人已经捆好了,我保证他一会一定无法动弹。” 东方尚耀邪笑道:“赏!” “谢谢世子爷!” 王麒宇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碎银子,全部丢给了家丁。 “这些你们拿去外面分吧,知道把这件事透露出去的后果吗?” 家丁接过王麒宇的碎银子,见分量很足,脸上的讨好更甚。 “知道,知道!世子爷请放心,我们绝对会守口如瓶。” 王麒宇满意的点了点头,瞧见家丁还傻傻的面前,不悦道:“那还不快滚?” “是是是,我们这就滚!” 家丁陪笑着告退,顺便还给关上了破旧的房门。 不过他们这是明显多此一举,毕竟这个废弃的宫殿,早已破旧不堪,很多地方的门窗,早就不翼而飞。 家丁走后,东方尚耀看向辞方扶砚的眸子冷了几分。 “泼醒他!” “好嘞,世子爷!” 卫乔一端着那盆散发着臭味的黑色不明液体,兴奋的朝辞方扶砚走去。 哗啦~ 一盆墨水染了色,骚味不断的不明液体,一滴不剩的全部浇到了辞方扶砚的身上。 第11章 他的过往 辞方扶砚从头到脚,被浇到刺骨寒,这不明液体里,还加了冰。 嗯~ 昏迷中的辞方扶砚呢喃了一声,最后虚弱又朦胧的睁开了眼睛,很快他身上就有一股浓烈的骚味喷鼻而来。 等他彻底看清楚眼前的情形之后,他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刚刚东方尚耀硬是要给他喂那杯酒,他知道有问题,可他又不得不喝下。 想到东方尚耀的种种行为,他那双蓝色的异眸,瞬间就冷如地狱寒冰。 他皱眉打量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黑水打湿。 玄色长袍早已黑黢黢,而身上被泼到的地方,处处都散发着恶臭和骚味。 这是尿…… 还是隔夜的…… 这时卫乔一讥笑,且不屑的声音传来: “尊敬的质子殿下,这是咱们世子爷送你的见面礼。你知道光是这一盆尿,就花费了我们不少心思呢,你得要感激我们啊!” 卫乔一捏住鼻子,脸上全是嫌恶,甚至还带着一些犯恶心的冲动。 “哈哈哈!”三人远远的站着,恶劣的疯狂大笑。 王麒宇捂着鼻息,也附和道:“瞧他那个样子,真是恶心到了本少爷。” 说着,他还嫌弃的在鼻子前,挥了挥空气。 这是他昨天命小厮收集的尿液,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在上面加了一点墨水。 虽然失去了原本的模样,但添上墨水之后,又给他们增加了一点快感。 辞方扶砚被捆得紧紧的双手,已经随着心里的愤怒,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这些人平时欺凌他就算了,可他的容忍,换来的却是他们的变本加厉。 他好真的好恨! 他想现在就宰了这些,自以为是人渣…… 辞方扶砚猩红着双眼,眼神仿佛要剐了远处的三人。 东方尚耀见辞方扶砚,没有求饶的意思,觉得甚是无趣。 他把碳火盆往辞方扶砚的面前踢了踢,碳火盆里的火随着他的动作,火花四溅。 辞方扶砚看到放在火盆里,被烧得通红的烙铁,冷笑的看向东方尚耀,质问道:“世子这是什么意思?” 东方尚耀朝辞方扶砚讥笑一声,蹲起身子,拿起了烧得通红的烙铁。 他强忍着从辞方扶砚周身散发出来的尿骚味,危险的眯起了眸子,痞里痞气且戏谑的看了辞方扶砚一眼。 “还能是什么意思,当然是在你某处地方,烙下一个属于本世子的奴印咯!” 东方尚耀还故意把通红的烙铁,拿在辞方扶砚的面前晃了晃。 “哈哈哈!” 王麒宇和卫乔一站在东方尚耀后面,配合着疯狂的嘲笑。 辞方扶砚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东方尚耀手上烙铁上刻着的耀字。 这是贱奴印! 他来真的? 想到东方尚耀以前对自己的羞辱,他剑眉微皱,心下一点底都没有。 辞方扶砚冷静的分析了一下现在的局势,思来想去,他好像连威胁东方尚耀的借口都没有。 辞方扶砚用力的,想挣脱身上的绳子,悲恨骂道:“疯子,东方尚耀,你忘记我是谁了吗?” 东方尚耀他们明显就是有备而来,他的四肢如今都被捆得好好的,根本无法动弹。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可这里是废弃的宫殿,会有人来救他吗? 东方尚耀啧啧了两声,不屑的朝辞方扶砚的脚下,吐了一道口水,玩世不恭的笑着,把玩着手上的烙铁。 “我们当然知道你是谁!” “你不就是西尚国不要的弃子,东尚国的乞丐,又以高位自居的扶砚殿下嘛!” “我们就算是认错了别人,也不可能认错了你吧?” 东方尚耀朝辞方扶砚走近,眉眼间嘲讽意味十足,语气戏谑到极点。 “你说是不是啊,尊敬的弃子……哦不,尊敬的质子殿下?” 听到质子二字,辞方扶砚眸下寒冰一闪而过。 他突然就泄了气,也没了力气再搭话,他觉得和东方尚耀没什么好说。 但东方尚耀明显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只见东方尚耀把红色的烙铁,举到了辞方扶砚的面前,很得意的死死盯着辞方扶砚。 “质子殿下,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抓到这里来吗?” 烙铁离辞方扶砚的脸很近,近到他闻到了脸上些许绒毛的烧焦味,而他那白净的皮肤,也因烙铁的温度,被烫得发红。 辞方扶砚没有回答东方尚耀的话,而是答非所问的对东方尚耀冷声道: “虽然我不受人待见,但我的身份依旧是西尚国的皇子,就算是东尚国的皇帝,也不能对我动刑。” “世子爷,你这是动用私刑!” 辞方扶砚尽量语气平和,他知道东方尚耀不敢再他的脸上乱来,但这毕竟是碰一下,就会让人掉层皮的铁疙瘩。 他心里虽气恼,可如今这形势,对他一点利处都没有。 东方尚耀并没有被辞方扶砚的话吓到,他冷哼一声,挑衅的盯住辞方扶砚。 “哦?原来质子殿下也会害怕呀?” 那他可越发的来了兴致! 他看着辞方扶砚这种棱角分明,又带着女人骨子里特有的柔和的脸,阴恻恻的邪笑一声。 “你说我要是把这贱奴印,烙满你这张魅惑的脸,以后别人看到你,会不会觉得你是个怪物呢?” 看着一脸得邪笑的东方尚耀,辞方扶砚无奈的闭了闭眼睛,无力的重复道:“东方尚耀,别忘了我的身份。” 这里是废弃了的宫殿,他虽会武功,但却也无法这挣脱这捆满了全身的粗大麻绳。 就连唯一能说服东方尚耀的东西,似乎也只有他作为西尚国的皇子身份了 他知道……这个宫殿不会有人来的! “身份?你不说这个我还真忘了呢!” 东方尚耀冷笑一声,看向辞方扶砚的眼神,带上了几分不屑与嘲弄。 “听说你娘亲是西尚国的大美人,因生你时难产而死,而你又是罕见的蓝色异瞳,天生的孽种,人们避之不及的灾星。” “如果我是你啊,我定寻一处无人之境,自行了断,反正活着也是给世人添堵。” 添堵? 呵! 难道就因为他天生有一只蓝眼睛,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辞方扶砚没有反驳! 或许……这世上…… 早就没了他在意的任何事情…… 如果有,那就是他从出生以来,就没有见过的生母。 他没有见过自己的生母,生活中却处处都是他生母的阴影,而他活着,仿佛就是在赎罪。 他四岁的那年,才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父皇。 他想把自己的委屈都说给父皇听,父皇却总是冷漠又厌恶的叫别人把他拉走。 甚至直接下令,以后不许太监再放任他再到父皇的跟前去。 他问奶娘,父皇为什么不喜欢他? 奶娘却含着泪告诉他,不是父皇不喜欢他,而是因为父皇太忙了。 呵! 第12章 烙上贱奴印 如若不是他全然看见了奶娘,每天都会去父皇经过的地方,跪着求父皇来看他一眼。 他都信以为真了! 春去冬来,暑夏凉秋。 奶娘日日去,日日失望而归。 随着他渐渐长大后,他也听懂了别人对他的议论。 那些人都说,他克死了他母妃,还想让父皇对他好,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那些人还说,他母亲天生的命贱,靠着狐媚之术勾引父皇,就算是得宠又如何,生下的种也是贱种。 皇宫里的阿哥阿姐阿妹,都以欺凌他为乐。 用石头砸他,逼他在冰冷的池水里抓鱼,雪天让他赤脚在雪地里罚站,没有人同情他,他们只会嘲笑他。 那些人又说,他天生异瞳,国师说留着他在西尚国,西尚国的国运将会一日不如一日。 随着谣言愈演愈烈,皇宫里的阿哥阿姐对他越发的过分。 不仅要求他跪在地上,让他们当马骑,还逼他与狗同食。 所有人都骂他,句句不提他生母,却无时无刻都在说他,和他生母一样溅。 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生母,却被迫接受他的生母是一个祸国妖妃。 皇兄掀翻了一桌的饭菜,不受到处罚。 而他只是打破了一个茶杯,就被父皇罚跪在寒冰里两个时辰,最后还是奶娘磕破了头,父皇才让他回去闭门思过。 回去之后他就染了风寒,生了半个月的病,险些命丧黄泉。 八岁那年,西尚国和东尚国发生冲突,西尚国损失百万精兵,痛失三座城池。 为了求和,西尚国给东尚国皇帝送了无数的美人,和数不胜数的金银珠宝。 东尚国觉得西尚国没有诚意,要求西尚国再派一个皇子,去东尚国当质子。 要知道,曾经去东尚国当质子的人,没有一个是活着回去过。 而父皇,眼睛都不眨,就把他送到了东尚国。 从八岁到十八岁…… 整整十年! 西尚国为了保持体面,要求他不能去做工,也不能去乞讨,只能靠他东尚国每月给的几个碎银,苟延残喘的续命。 他饿了,吃老鼠肉! 渴了,喝坑洼中的积水。 冷了,只能抱着小小的身体,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西尚国没有人在意他的死活,东尚国的王公贵族以欺辱他为乐。 他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欺辱他,嫌弃他,说他是灾星,孽种。 就因为…… 他是天生的异瞳吗? 他想不通…… 他也是一个受害者…… 如今被一个小小的世子拿着贱奴印威胁,他还在期待着些什么呢! 反正也不会有人来救他…… “呵呵!” 辞方扶砚自嘲一笑,弄得在场的三人,有点不知所措。 这家伙,无缘无故笑什么? 辞方扶砚死死的盯住东方尚耀手里贱奴印,眼下却平静如一潭死水,他对眼前的几人冷哼一声,放下狠话。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早就不想活了,今天你们不杀死我,来日我必定百倍奉还。” “哟,质子殿下你这嘴可真硬,你们两个过来捞开他的衣摆。” 东方尚耀闻言不怒反笑,下一瞬,他就露出了阴狠的嘴脸。 “小爷我今天非要,在他身上留下一个印子,我看他还敢嚣张不。” “扒开他的衣摆,脸上烫不得,身上总没人看到了吧?” “是,世子爷。” 卫乔一、王麒宇强忍着辞方扶砚身上传来刺鼻的尿骚味,快步的走到辞方扶砚旁边,上手就去扒开辞方扶砚的长袍衣摆。 东方尚耀举着通红的贱奴印,阴恻恻的在辞方扶砚面前得意道: “放心吧,我本世子今天是不会要了你的命的,但本世子也不会让你轻易就离开。” 不杀他? 那太可惜了,他想死在他手上怎么办? “哈哈哈~” 辞方扶砚露出了一抹可惜的神色,嘴角也不自觉的扬了起来,活脱脱的像是一个受了刺激的疯子。 他冷冷的刺激东方尚耀:“有种你就杀了我,我辞方扶砚但凡叫一声,我就不是辞方扶砚。” 东方尚耀拿着贱奴印的手抖了抖,他还没见过辞方扶砚这种疯批笑容,一时也难以形容心里的滋味。 他嫌恶的骂道:“疯了吧?疯子!” “对,我就是疯了,你杀了我啊!哈哈哈~” 辞方扶砚阴恻恻的大笑,眼里满是苍凉。 原来东方尚耀这种恶霸着称的人,也有怕的时候? “世子爷,这……这!” 卫乔一有点害怕,这辞方扶砚一心求死,不会是被他们吓疯了吧? “没出息!” 东方尚耀不悦的剜了一眼卫乔一,愤恨道:“怕什么,出什么事情,我一个人担责。” “给本世子,把他的裤子也脱了,我看一会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相对于东方尚耀的愤愤不平,辞方扶砚反倒是一脸平静。 他知道自己今天逃不过,也懒得挣扎。 今天他最好是被东方尚耀折磨致死,也就可以解脱了。 思此,辞方扶砚淡漠的闭上了眼睛。 来吧! 他不怕! 辞方扶砚轻蔑的看向面前正在纠结的几人,突然仰天长笑。 “哈哈哈~” 大不了死了,反正也没有人在意他。 王麒宇和卫乔一两人面面相觑,这是要来真的吗? 东方尚耀昨天说,只是让他们来教训辞方扶砚而已,今天怎么连贱奴印都要烙上去了啊? 辞方扶砚再不受宠,也是西尚国的皇子,他们有九个脑袋也够掉。 东方尚耀的父亲是王爷,母亲是郡主,而他们的父亲虽然都是身居高位,但比起东方尚耀的背景…… 他们日后被当成弃子,扔出去顶罪该怎么办? 可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不帮东方尚耀,他们就是得罪东方尚耀,帮了东方尚耀,后果他们又承担不起。 在他们都是进退两难之际,东方尚耀不耐烦的声音,在后面冷冷地催促他们。 “你们两个还在磨磨唧唧什么?是不想听本世子的话了吗?” “没没,我们这就脱。” 死活都是得罪人 ,干脆拼了,相信世子爷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以后就算是东窗事发,也不会放任他们不管的。 想到这里,卫乔一心下一狠。 见辞方扶砚没有反抗,他伸手就想去解辞方扶砚的亵裤带子。 然而就在卫乔一的手,要碰到辞方扶砚的裤带时,一道娇俏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不想把事情捅到皇上那里去的,就给我住手。” 见到有人来,卫乔一暗自松了了一口气,他其实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平时让辞方扶砚喝脏水,吃脏兮兮的硬馒头,拿戒尺抽打他,朝他吐口水,都是小打小闹。 这次要烙贱奴印,他心里真的很虚。 在听到声音时,辞方扶砚如死灰的心瞬间一喜。 他心中暗想,有救了…… 他迫切的睁开了眼睛,没想到看到的,却是他最不想见到的人。 第13章 力保反派大佬 她怎么来了? 辞方扶砚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也随着芙向挽的到来,瞬间破灭。 屋子里的人,全部都看向突然冲进来的芙向挽,一时心思各异。 芙向挽和绿萝刚打开门,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尿骚味,她猝不及防的找出丝帕捂住口鼻。 好臭! 绿萝也紧紧的捂住自己的鼻子,这尿骚味,实在是太难闻了。 芙向挽心生疑惑,这里怎么会有尿骚味? 见到是芙向挽,辞方扶砚又闭上了眼睛,来这个人,还不如别来呢。 芙向挽和东方尚耀就是一伙的,说不定这次的的事情,也是芙向挽让东方尚耀做的呢? 辞方扶砚? 靠! 东方尚耀怎么把辞方扶砚,搞成这副模样了? 当她看到身上满是黑色污渍,以及被五花大绑的的辞方扶砚时,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他们这是……拿尿来泼了辞方扶砚? 太过分了,这些人! 他们干嘛要这么欺负他? 她身为一个九年义务教育的三好学生,从来都是生活在阳光之下,她就连校园霸凌都没有见过。 她在电视里,小说内,虽然也曾经见过霸凌他人的片段。 但当她如此近距离的,看到这些人霸凌别人的场景,震惊之余她剩下的只有愤怒。 芙向挽顾不得辞方扶砚身上难闻的尿骚味,箭步的跑了辞方扶砚的前面,挡住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东方尚耀。 芙向挽冷声质问道:“东方尚耀,你这是什么意思?” 辞方扶砚心里疑惑,芙向挽这又是什么意思? 她芙向挽是来救他的? 她怎么可能会为了他…… 去质问东方尚耀? 辞方扶砚疑惑的睁开眼睛,此刻他只能看到芙向挽的小脑袋。 他有点茫然了! 他可不相信芙向挽会这么好心…… 指不定是在演戏呢…… 呵! “我们只是玩玩而已!”卫乔一在旁边替东方尚耀解释。 东方尚耀不明白,芙向挽为什么替辞方扶砚出头,但欺负辞方扶砚早就成为了,他和芙向挽的日常默契。 今天芙向挽不仅没有帮他,还质问他? 现今芙向挽为了维护辞方扶砚这个贱种,对他大呼小叫,他除了愤怒还是愤怒。 他愤怒的朝辞方扶砚望去,不屑道:“本世子只是教训一下敌国质子,能有什么意思?” 教训? 芙向挽气极反笑,但她知道现在不能和东方尚耀硬来。 她深呼吸平复自己内心的愤怒,用商量的语气道:“世子爷,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他吧。” 东方尚耀无趣的放下通红的贱奴印,一脸无辜的朝芙向挽摆了摆手。 “本世子都没玩尽兴的,怕是不能买二小姐这个情面。” 瞧这混蛋,把欺凌别人当做玩乐,他还有人性吗? 芙向挽继续道:“我知道自己的面子不值钱,但咱们毕竟这么多年的交情,还请世子爷卖个薄面。” 卖个薄面? 东方尚耀轻嗤一声,戏谑道:“二小姐说的什么话呢,本世子和质子殿下玩尽兴了,自然会放了他。” 鬼才相信你! 芙向挽在心里暗骂,她还能不清楚东方尚耀这个二货炮灰在想什么? 见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挑硬的来。 东方尚耀只是小小的世子爷,而这里是皇宫,她从小生长的地方,皇后是她的姑母,她还不信东方尚耀敢和皇后娘娘叫板。 芙向挽清了清嗓子,一改之前的商量语气。 “我不管你想做什么,这里是皇宫,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辞方扶砚淡漠的看着芙向挽的背影,搞不懂芙向挽这个女人在想什么。 这么保他,不怕和东方尚耀闹掰吗? 心里虽疑惑,他心里却十分庆幸! 好在这次芙向挽,并没有站在东方尚耀的那边,这是一个很好的兆头。 别说辞方扶砚搞不懂了,就连东方尚耀也很懵。 东方尚耀不敢置信的盯住芙向挽,她现在都敢用皇后来压他了吗? 就为了一个敌国质子? 东方尚耀危险的眯起眼睛,今天的芙向挽真的很让他不顺。 “芙向挽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 芙向挽笑了,她死死的盯着东方尚耀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世子爷,我的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卫乔一和王麒宇,悻悻地缩到了东方尚耀的后面,芙向挽他们两个也得罪不起。 芙向挽虽然身份和他们差不多,但她姑母是皇后,表哥是太子殿下啊! 东方尚耀气结:“芙向挽!你……你……” 芙向挽知道,东方尚耀他想骂娘,可他你……你你了半天,硬是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吐出来。 啧啧! 东方尚耀这炮灰男配,连吵架都吵不利索,还想跟她斗? 她不是古人,她才没有古人这么古板,但她现在不想骂人。 她指着东方尚耀几人,眼神坚定,用威胁的口吻警告这几人: “你什么你,今天辞方扶砚我罩着,我看你们谁敢欺负他,大不了我们闹到皇后娘娘那里去。” 东方尚耀见芙向挽有恃无恐,心里虽有气,但碍于宗族家室教养,在面对芙向挽的牙尖嘴利时,他根本就毫无还嘴之力。 但他毕竟是世子,岂是芙向挽一两句话被吓怕? 他指向芙向挽后面的辞方扶砚,愤怒的质问芙向挽。 “芙向挽,你当真为了这个下贱的敌国质子,与我唱反调吗?” 见东方尚耀真的怒了,芙向挽默默的缩了缩脖子,故作镇定道:“世子爷,我没有要和你作对的意思,但质子殿下,你今天是动不得的了。” “不止是今天,明天、后天、甚至以后,我都会罩着他。” “我凡请你们,以后别再过来找他的麻烦,否则我分分钟把你们欺负辞方扶砚的事情,捅到皇后娘娘那里去。” 她还就不相信,疼爱她的皇后娘娘,会不看在她的面子上,给辞方扶砚讨回公道。 “芙向挽,你别后悔!” 东方尚耀气得憋红了脸,最后也只能甩袖表达自己的不满。 他心里愤愤道:芙向挽,你不就是仗着本世子喜欢你吗? 后悔? 笑话! 今天不救辞方扶砚她才后悔呢! 后悔她肯定是不会后悔的,但她也不想和东方尚耀撕破脸皮。 芙向挽皱了弯细的柳叶眉,怕再这样僵持下去,她会忍不住骂东方尚耀他娘。 她本身是不想和东方尚耀坏了关系的,毕竟朝中牵扯太多,她怕东方尚耀会在朝堂上打压她们芙家。 芙家屡次三番获得了封赏,朝堂中的大臣早就眼红久已。 皇帝想要用赐婚来绑住芙家,可偏偏被她拒绝了,想必皇上肯定会再次找机会赐婚,下次如果她再不识好歹,皇帝肯定要开始弹劾她那个便宜爹。 她不能一下子,就把东方尚耀得罪得死死的,不然怕后面的剧情因她的拒婚,而崩到原作者都不认识,如若引发了什么蝴蝶效应,她也可以有对象求啊! 想到这里…… 芙向挽放缓了语气,面对东方尚耀的质问,她决定装傻充愣。 “我不知道世子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我今天就是要着辞方扶砚,而且我这是在救世子爷你。” 第14章 吐在了反派质子的身上 救他? 她是想救她身后的贱种吧? 东方尚耀冷哼一声,不屑道:“救我?本世子好得很,你觉得这个下贱东西,会有熬出头的那天,然后回来找我报仇吗?” 他对芙向挽的话嗤之以鼻,就芙向挽这种唬人的话,狗都不信。 或许以后的辞方扶砚会回道西尚国,可那又能怎么样? 辞方扶砚离开西尚国多年,连自己的势力都没有。 据说,西尚国众多皇子,就凭他这个被西尚国世人,称为灾星的辞方扶砚想翻身,这辈子都不可能。 芙向挽没有反驳,也没有接茬,只是用着同情的目光,看着蠢而不自知的东方尚耀。 就东方尚耀这书中小炮灰,自然不知道自己的结局是什么,如果不是她今天及时来阻止了他,想必很快就是他东方尚耀的死期! 她知道辞方扶砚的绝狠,也知道辞方扶砚,被烙了贱奴印后的心理变化,东方尚耀这是想把辞方扶砚,往疯批的道路上逼啊。 见东方尚耀不信,芙向挽脸色冷了下来:“世子爷,凡事皆有可能,请世子爷以后,还是别再乱欺负人比较好。” 乱欺负人? 这回东方尚耀也笑了,只不过这个笑容有点狰狞且不可置信。 “芙向挽,你在教我做人?” 芙向挽才不理会东方尚耀的质问,她摆出自认为谦卑有度的态度,向东方尚耀行礼的同时,又不卑不亢的对东方尚耀继续洗脑。 “世子爷多虑了,我只是就事论事,还望世子爷别枉自揣度。” 骂又不敢骂,争又不敢争,打更不能打,东方尚耀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知道今天有芙向挽在这里,他是不可能当着芙向挽的面,强行给辞方扶砚这个质子烙贱奴印了的。 感受到周身浓烈的尿骚味,东方尚耀嫌弃的皱了皱眉,用手捏住了鼻子。 这里的尿骚味实在是太重了,他也懒得待在这里,与芙向挽这个蠢女人争论。 眼下还是早点回去洗漱一番,才不被这尿骚味恶心到。 不过走之前,他也不能让芙向挽小瞧了他,于是他假装凶狠的警告芙向挽。 “让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了这个贱种也可以,下次他就别再指望,还有这么好的运气。” 狠话放完,他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赶紧招呼王麒宇和卫乔一,就快步的离开了紫宸殿。 “我们走!” 见东方尚耀终于舍得离开,王麒宇和卫乔一如释重负,他们早就想离开这里了。 “是,世子爷。” 这味tm的,实在是太重了,搞得他们几次差点被熏吐。 见东方尚耀几人头也不回的走了,芙向挽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赶紧回头招呼门边的绿萝。 “呼,绿萝,快来给他松绑。” “来了小姐!” 这味道实在是太臭了,她想吐。 芙向挽强忍着胃部的翻江倒海,抬手就给辞方扶砚松绑。 绿萝去蹲下去解辞方扶砚脚下的绳子,芙向挽则是负责给辞方扶砚解手上的绳子。 看着绳子上掺了墨汁的黑色尿液,芙向挽犹豫了。 可转念一想,忠心耿耿对辞辞方扶砚是为了活命,那么牺牲再多也值得。 何况这只是尿,又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毒药,忍一忍没关系的。 芙向挽在心里做着心理建设,却没注意到辞方扶砚那淡漠的眼神。 辞方扶砚见芙向挽,盯着绳子上的黑色地方犹豫不决,心下觉得好笑。 知道芙向挽这种大小姐,肯定是没有见过这种肮脏之物,他淡漠的朝芙向挽开口:“实在不想动手,就劳烦二小姐,我外面帮我叫人吧。” 啊? 芙向挽尴尬,她的表现有这么明显吗? 明显到…… 就连辞方扶砚,都看出她的小心思了吗? 不过,这是她表忠心的机会,怎么能假手外人呢? no! 她要在辞方扶砚面前好好表现,她要让辞方扶砚知道,她已经改过自新洗心革面。 于是她抬起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坚决又略带狗腿的拒绝辞方扶砚的提议。 “不不不,哪有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呢?” 芙向挽一不做二不休,抬手就给辞方扶砚继续松绑。 可能是内心的洁癖在疯狂作祟,她很快就帮辞方扶砚把手上的绳子解开,还了辞方扶砚自由。 而绿萝这时也帮辞方扶砚,把脚上的绳子解了下来,辞方扶砚这才得以彻底自由。 “多谢二小姐,搭救在下。” 辞方扶砚朝芙向挽弯腰作揖,表示感谢,只不过眼里却没有多少情绪。 芙向挽为了证明,自己是真的不嫌弃辞方扶砚身上的味道,于是走进辞方扶砚面前,伸手想扶辞方扶砚起身。 哪料辞方扶砚这时,自己直起了身子。 与此同时,芙向挽刚好弯腰,辞方扶砚一股尿骚味的头就这样,直直的朝芙向挽的脸上撞去,芙向挽连躲都来不及躲。 “呕~” 芙向挽猝不及防就直接被辞方扶砚撞到了脸上,尿骚味扑面而来,芙向挽终究是忍不住吐了出来。 六只乌鸦飞过…… 破弃的紫宸殿内,顿时六目震惊! 看到辞方扶砚身上又新贴狼狈,芙向挽的脸霎时就像红透了的苹果皮,脸上尴尬又不知所措。 呜呜~ 她好像又搞砸了! 因为此刻,芙向挽刚刚的呕吐物,一滴不漏的吐在了辞方扶砚的肩膀上,有的甚至还溅到了辞方扶砚的细长的脖颈处。 芙向挽今天在宴会吃的,全部都吐了出来。 辞方扶砚本就黑得一塌糊涂的玄色长袍上,又增添了新的脏污。 “小姐,你没事吧?” 绿萝拿出贴身放置的手帕,赶紧跑过来给芙向挽擦嘴巴。 感受到自己肩上温热一片,辞方扶砚眸光暗了暗,一股酸味直冲鼻息,他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这芙向挽明明就受不了他身上的味道,还要凑上来! 这女人…… 辞方扶砚默默叹了口气,知道芙向挽之所以会吐,是因为他身上的尿骚味,他默默的退后了好几步。 他强忍着身上异味带来的不适,对正在擦嘴巴的芙向挽说。 “二小姐觉得我身上难闻,可以离我远一点,无需凑这么近。” 啊啊啊~ 果然又搞砸了! 芙向挽看着默默远离自己的辞方扶砚,心里默默流泪,辞方扶砚肯定是觉得她在嫌弃他。 呜呜~ 吐都吐了,该如何挽救呐? 芙向挽欲哭无泪,她十分抱歉的看向远处的辞方扶砚,小心翼翼道:“抱歉啊质子大大,我不是故意的。” 第15章 带反派大佬去沐浴 辞方扶砚只是点点头,面色淡漠,这让本来就觉得自己把事情搞砸了的芙向挽,心里又懊悔了半分。 佛祖啊! 辞方扶砚不会因此记恨她吧? 就在芙向挽想着,该如何挽回自己在辞方扶砚心中的形象时,一道尖细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二小姐,芙二小姐?你在哪里啊?小祖宗。” 太好了,有人来了。 芙向挽跑到紫宸殿门口,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何公公。 这不她刚刚还在想,辞方扶砚全身臭烘烘的,该怎么回去呢,结果她的救世主就来了。 “公公快来,我有一件事想求你帮忙。” “二小姐请吩咐!” 娘呀! 何总管气喘吁吁的站在芙向挽,他总算是找到了这小祖宗。 这紫宸殿周围空空荡荡且人迹罕至,芙向挽出了什么事,他可不好交代。 “公公可以带质子殿下去梳洗一番吗?他身上刚刚被世子爷泼了很多脏东西。” “我怕他穿着这身出宫,不小心冲撞到了哪位贵人,会落下大不敬的罪名。” 何公公闻言,这才看向远处的辞方扶砚,见辞方扶砚满身脏污,他嫌弃的皱了皱眉。 他刚到紫宸殿门口,就看到世子爷气冲冲的离去,看到这情景,何公公也猜到了一个大概。 但这里毕竟是皇宫,质子也不能在他们东尚国殿前失仪,搞不好皇上到时候还会怪罪下来。 心里多少有点不愿意,然芙二小姐都开口了,他也只好笑着应了下来。 “既然二小姐都开口了,那老奴就带他去吧。” 芙向挽心里一喜,她适才瞧见了何公公嫌弃的表情,还以为何公公不会答应呢。 “向挽多谢公公啦!” 为了让感谢落到实处,芙向挽从怀里掏出了一锭小银元宝,凑到何公公的面前,准备收买何公公。 “麻烦公公再给他置办一套衣服,剩下的就当是给公公买点小酒喝。” 何公公怎好意思收芙向挽的钱,他连忙摆手拒绝。 “别别别,二小姐这可使不得。” 想拒绝? 这怎么能行! 她知道古代宫廷里叫公公办事,是必须要有钱打点的,毕竟是在皇帝眼皮底下干活的人,还是惯着点比较好。 况且她是将军府的嫡女,每个月的零花钱都是一大把,花一点小钱办点事,也无可厚非。 芙向挽假装有些生气的拉住公公的手,把银元宝朝何公公手里强硬的塞下。 何公公一脸惶恐:“使不得啊二小姐,真的使不得。” 芙向挽以前对他们这些太监大呼小叫的,不顺心时动则打骂都是常事,更不要说是用钱求他们办事,这钱他可真的不敢收呐。 芙向挽见何公公实在是不想要,笑着宽慰何公公道:“没关系的公公,快收下吧,你不收下,那我就当你不想给我办事!” “行行行,二小姐那老奴就不跟您推脱了。” 何公公也是一个好说话的主,也没有推脱,这个银元宝可不是小数目,他等会得给辞方扶砚置办一件好衣服换洗。 “那接下来一切就都交给老奴吧,二小姐请跟我来。” “好好,劳烦公公啦!” “不麻烦,二小姐!” 芙向挽得意的朝远处的辞方扶砚勾了勾手,示意辞方扶砚跟上去。 芙向挽三番两次帮他,辞方扶砚有点茫然。 除了奶娘,没有一个人对他如此上心过…… 而此刻正在处处为他着想的人,却是曾经最爱欺凌自己的人。 辞方扶砚自然也知道,自己这一身脏衣服无法见人,虽不喜芙向挽,如今也只能跟着她走了。 也不知道芙向挽今天是怎么想的,竟然会放过羞辱他的机会。 他跟在芙向挽后面,五六步的距离,跟着何公公来到了一处沐浴房前。 “二小姐,这里是太监平时洗漱的地方,只不过是冷水。” “冷水啊?” 洗冷水会不会感冒啊? 芙向挽有点为难的,看向后面不远处的辞方扶砚,想征求辞方扶砚的意见。 辞方扶砚离他们不远,自然也听到了何公公说的话,不就是冷水而已,他又不是娇弱的皇子公主。 他微微朝何公公作揖:“有水就行,劳烦公公了!” 何公公对上辞方扶砚,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嫌弃,他冷淡的朝辞方扶砚点了点头。 “嗯,你快去洗吧,衣服我会命人送来。” “多谢公公,多谢二小姐!” 芙向挽犹豫的看向辞方扶砚,虽然现在天气热,但洗冷水会不会不好啊? 可这里又不是将军府,她不能命太监给辞方扶砚烧热水。 “质子殿下,洗冷水你真的能行吗?” 辞方扶砚脸上依旧是淡漠,他微弯腰,;“无需公主挂心,我皮糙肉厚的,只是洗一个热水澡而已。” 辞方扶砚快步走进沐浴房,里面是满满的一池水,池水旁边还放着好几个水瓢。他疲惫的脱下脏污不堪的长袍,又把束发的头冠取下,黏糊糊的长发,洒落肩头。 他把长袍放在地上,拿起池子上的水瓢,就开始从上到下淋洗全身。 水很冷,但现在是秋天,东尚国天气常年燥热,洗冷水也无可厚非。 洗好之后,他慢条斯理的看着地上脏污的长袍,眸子闪过一抹冷光。 他说过,东方尚耀今天没有折磨死他,来日他一定会让东方尚耀加倍偿还。 芙向挽和绿萝等在院子外面,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给芙向挽把一套崭新的衣服,送到了院子前。 “二小姐,这是何公公命奴才送来的衣服。” “给我吧!” 芙向挽看着小太监手上白色的衣服,抬手就去接。 “是,二小姐。” 芙向挽拿着衣服,走到辞方扶砚洗漱的地方,没听到里面有动静,就敲了敲门。 “什么事?” 辞方扶砚微冷的声音,从沐浴间传来。 “质子殿下,我给你送衣服来了,我挂在门口这里,你自己开门拿一下行吗?” “我知道了,多谢二小姐!” 辞方扶砚的声音依旧冷淡,就连叫芙向挽的时候,声音也是冷漠的疏离。 “不客气,不过你得搞快点,一会皇宫要关门了。” “嗯!” 皇宫每天晚上都会按时关宫门,外男是不允许在皇宫留宿的,何况辞方扶砚还是一个敌国质子。 第16章 黑衣人的跟踪 辞方扶砚在门内听见芙向挽走远后,他把浴房的门打开了一小条缝,伸手把外面挂着的衣服拿了进来。 看着手上玄灰色的外袍,还有似雪白一样的中衣,辞方扶砚迟疑了一瞬,才把衣服穿好。 如今身在皇宫,他也没办法穿着已经被他洗过了的湿衣服出去。 衣服的面料很好,穿起来轻轻软软的,外袍绣着精美的金丝边,这套衣服一看,就十分昂贵。 虽然不明白芙向挽为什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但这也不代表他,就因为这点小恩小惠,原谅了芙向挽之前对他所做的一切。 辞方扶砚拿起已经洗干净,并拧干了水的衣服,打开了浴房的门,就走了出去。 芙向挽一直等在外面,当看到辞方扶砚长发披肩的走了出来,芙向挽瞬间就被辞方扶砚的美色惊呆。 美男? 帅哥? 谪仙? 呸呸呸,什么乱七八糟的! 芙向挽想了半天,硬是没有想出一句如何形容辞方扶砚的盛世美颜。 书到用时方恨少,芙向挽只能瞪大眼。 帅! 翩翩公子?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芙向挽发誓,她已经爱上了辞方扶砚的颜,而此刻她更加坚定了内心要拯救辞方扶砚的想法。 什么反派大佬通通去见鬼吧,她要让辞方扶砚好好活着。 “二小姐,在看什么?” “啊?” 看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芙向挽这才发现辞方扶砚已经走到了她跟前。 芙向挽后知后觉的,对上辞方扶砚那双略带疑惑,又散发着寒光的漂亮异瞳,芙向挽耳根有点发烫,太囧了她。 如果不是怕辞方扶砚日后宰了自己,芙向挽肯定会觊觎辞方扶砚的美色,且对辞方扶砚做出一些不可原谅的事情。 “二小姐这是在看我吗?” 耳边又传来了辞方扶砚戏谑,又略带磁性的声音。 啊这…… 她怎么感觉辞方扶砚有的病娇呢? 这戏谑的眼神,在他这张俊颜上,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咳咳! 芙向挽强装镇定,仰起小脸气鼓鼓道:“本小姐看你又如何,长得好看,不就是用来给别人看的吗?” 长得好看? 嗤! “是在下唐突了!” 辞方扶砚低下头,嘴角却微不可察的扬起不屑的嗤笑。 不一样从同一张嘴说出来,当真是可笑至极。 如若他没记错的话,芙向挽五天前才说过,他长着一副让人生厌的面孔,芙向挽打他骂他,都是应该的。 这才几天…… 芙向挽就把自己曾说过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同样觉得疑惑的,还有一直跟在芙向挽后面的绿萝。 绿萝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小姐以前最不喜欢的,就是质子殿下的这张脸了。 以前小姐嫉妒质子殿下得比她好看,处处看不爽质子殿下,今天反倒是夸赞起了质子殿下的脸。 太蹊跷! 以前小姐总是觉得,质子殿下长着比小姐还要漂亮的脸蛋,就应该被毁掉,如今这是怎么了嘛! 她越来越搞不懂自家小姐了。 院落一阵寂静,芙向挽内心尴尬到十指抠地。 为了缓解尴尬,芙向挽转移话题道:“行了,咱们出宫吧,别耽误了出宫的时辰。” 她一个女眷住在皇宫无可厚非,但辞方扶砚不行,如果被有心之人利用,如光是说他祸乱宫闱就麻烦,就是死罪一条。 敌国质子罪不至死,但凭辞方扶砚这弃子的处境,一定会被折磨得很痛苦。 一路无话! 辞方扶砚一直和芙向挽,保持着三步不远不近的距离,就这样一路跟到了宫门口。 将军府的马车早就在宫门等候。 芙向挽意识到这是表现的机会,和傍晚黑灯瞎火的,她送辞方扶砚回去的话,辞方扶砚肯定会感激她,指不定日后也不会那么想杀她。 芙向挽佯装看向黑漆漆的夜空,委婉的笑道:“瞧这天都黑了,我送质子殿下回去吧?” 不知芙向挽是何意,辞方扶砚也抬眸瞧了一眼夜空。 天黑而已,他在那个破旧的地方,每天都是摸黑,早就习惯了黑夜。 芙向挽提出要送他,到底是何居心…… 心里的疑惑让辞方扶砚眉头紧锁了一瞬,为了不让芙向挽看出他的疑惑,辞方扶砚按住了心里的不解,他冷声淡然的朝芙向挽道: “多谢二小姐,我自己回去就行,不劳烦二小姐。” 芙向挽在心里暗附:一点都不劳烦! 早就料到辞方扶砚会拒绝,这可是她表现的机会,辞方扶砚不同意也得同意。 芙向挽矫揉造作的,款步走到辞方扶砚的面前,抬手就去拉辞方扶砚的袖子。 “本……” 芙向挽话还没有说完,这行为就把辞方扶砚吓了一个激灵,他随即后退好几步,与芙向挽拉开了距离。 稳定心神后,辞方扶砚才冷冷的对芙向挽拒绝道:“二小姐,真的不必。” 手上还残留着辞方扶砚衣袖划过的触感,芙向挽见辞方扶砚这么抗拒,忍不住轻笑一声。 “本小姐又不会害你,快上马车吧,再僵持下去,这时辰都快要到午夜啦。” 辞方扶砚眉头紧皱,这芙向挽是听不懂他说的话吗? 他说不必! 不必都不懂对面吗? 强忍着心里的烦躁,辞方扶砚继续冷声道:“二小姐,真的不必。” “质子大大切莫再推辞,这皇宫门口人多眼杂的,被别人看去了不好。” 芙向挽一个箭步上前,牢牢的扯住了辞方扶砚的衣袖,就往自家的马车上领。 “二小姐,不可!”辞方扶砚耳根微红。 这芙向挽,当真没有一点廉耻之心吗? 不可个嘚! 天王老子来了,她芙向挽也要送! 奈何辞方扶砚怎么拒绝,芙向挽就是铁了心要送他,最后辞方扶砚只好坐上了芙向挽的马车。 辞方扶砚本来是想在马车外面将就的,却被芙向挽找个借口,推进了马车内。 等他们走后,一个身穿夜行衣的黑影,也隐匿在了黑夜里。 乾明殿 皇帝东方越城,整张脸阴霾恐怖的坐在案桌前。 良久! 他才半信半疑,朝屏风后的黑衣人开口:“当真?” 黑衣人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皇上,小人亲眼所见,芙小姐亲自把辞方扶砚推进了她的马车内。” “朕知道了,你先回去盯着吧。” “是,皇上。” 第17章 他要杀了她 东宫 白胡子丞相卫青扬,正站在案桌前,对位置上的东方尚言苦口婆心。 “太子殿下可知道,这次皇上欲给芙向挽赐婚,是想让芙向挽主动提出心悦于你?” 这个东方尚言自然知道,只是他没有料到,芙向挽居然会拒绝了父皇的赐婚。 以前芙向挽有多黏自己,他明明白白的。 只是半年未见,芙向挽竟变了一个样,就连以前经常唤他太子哥哥的昵称,也变成了太子殿下。 东方尚言坐在案桌前,烛火摇曳,他眸子里的光忽明忽暗。 “卫丞相,本殿自然是知道,可本殿心仪之人并非芙向挽。” 卫青扬叹息了一声。 东方尚言从小就是他看大的,他能不明白东方尚言在想什么吗? 想来东方尚言是喜欢上了什么来路不明的女人,而且那个女子的身份还很低,如若不是身份配不上太子妃的位置,东方尚言也不会如此失落。 可东方尚言是太子,未来是要继承大统的,身边得要一个有身份实力,都足够强的家族来帮衬,而芙向挽的身份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怕东方尚言为了某个女人丧失理智,卫青扬眉头紧锁的道:“不可胡闹啊太子殿下,你是东尚国的储君,就应该明白帝王家切不可感情用事。” “眼下芙向挽是京城里,唯一够资格嫁给太子做太子妃的人,不论家族背景,都是殿下日后最强的助力呐。” 家族背景? 东方尚言脑海里闪过一抹倩影! 他喜欢的那个人,也是将军府的女儿,可身份…… 东方尚言仰头掩饰自己不甘的情绪,他知道自己的这个身份,这辈子定然不会娶一个庶女为正妃…… 许久,东方尚言才说:“丞相,本殿明白,后天本殿会在国宴府设宴,届时也会邀请芙向挽。” 卫青扬看到自己的劝说有作用了,心里的担忧也逐渐消散。 “如此甚好!” 卫青扬告辞后,何公公匆匆赶来。 “殿下,皇上有请!” …… 哐嘡一声,白玉瓷是茶杯,碎在了东方尚言的脚下。 “父皇息怒!”东方尚言立即跪下。 皇帝东方越城怒气上涌,他快步的来到东方尚言的跟前,用愠怒的冷声问东方尚言。 “你可知朕为何要气?太子?” 东方尚言垂眸,心里虽有万般委屈,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儿臣知晓!” 东方越城简直是被太子这操作气炸,他今天本想借这机会,把联姻促成,没想到却出了这么多纰漏。 他早就打听过了,芙向挽是喜欢太子的,本以为这次的暗示,芙向挽会顺势而为。 岂料……芙向挽竟委婉的拒绝了赐婚。 而让他更气的就是,太子明明都知道,却头也不抬,选择做个局外人。 “宴上你明明可以在第一时间说出,你心悦芙家二小姐久矣,请求父皇赐婚。” “可你没有,你知不知道,芙家对你日后的助力,到底有多大的用处?” 东方越城真是越说越气,干脆直接走到案桌前,恼怒的拿起茶杯喝茶去火。 东方尚言低着头,没敢接话。 这么多年,父皇母后都从未对他发过脾气,如今为了这事,惹得大家都来劝他…… 然,他确实不喜欢芙向挽,而且芙向挽那个人尽皆知的性子,怎么配得上东宫正妃的称号? 东方越城喝了一杯茶,心里的火气也降了很多,眼下想赐婚不成,也只能暂且搁置。 有他的警告,那些世家大族的老狐狸,自然不敢跟他们皇室抢人。 他烦躁的看了一眼还在跪着的地东方尚言,最后也只能无奈的接受事实。 太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但江山岂是儿戏。 “别在朕这里碍眼了,接下来该怎么做,你懂了吗?” 东方尚言闻言颔首,不紧不慢的回答:“儿臣明白,儿臣先行告退,父皇早先休息。” 东方越城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朝东方尚言摆摆手道:“去吧!” 东方尚言站起身来,恭敬的给皇帝行了一个礼,这才退出了大殿。 …… 翌日 芙向挽难得的不用再继续,过着朝九晚六的挤地铁生活,也不管将军府有没有什么礼数,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芙向挽四仰八叉的,躺在自己柔软的大床上,嘴角还流着不明液体,一袭长发散落在床上的各个位置。 睡梦中,她正在吃着香喷喷的无骨鸡爪,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她回头一看,就看到了辞方扶砚穿着她送给他的衣服,此刻正阴霾着脸。 而那双好看的异瞳,也无比冰冷的望着她。 主要是他手上,还拿着一把带血的匕首,不仅脸上和手上,衣服上都是鲜艳的红。 啊! 辞方扶砚大开杀戒了,这是来找她报仇来了吗? 她才刚穿越来第一天,还没有好好开始新生活呢,她不想就这样挂掉啊。 芙向挽扑通跪地,卑微且惧怕的给辞方扶砚磕头,声音也随着死神的越来越近,颤抖到磕磕绊绊。 “质子大大…求求你放了我,我不是原来的芙向挽,我是穿越来的,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辞方扶砚冷漠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她,玩味的轻笑一声,冷冷的朝正在祈求的她开口。 “芙向挽,之前欺辱朕时,怎么不见你这么卑微。” 忽的,一双劲大的手,直接抓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强行与辞方扶砚对视。 辞方扶砚冷脸上露出渗人的笑意,撩开他自己的宽大衣袖,手臂上赫然印着密密麻麻的贱奴印。 她看到了辞方扶砚异瞳里小的的自己,也看到了满目疯狂的辞方扶砚,他笑的灿烂,可眸子里全是寒意。 辞方扶砚突然靠近她的耳边,在她的耳廓周围吐气如兰,只听他轻笑一声道:“你知道,朕当时有多痛吗?” 芙向挽的心,因过度紧张,不停的扑通扑通的跳动着。 她没办法回答辞方扶砚的话,因为这一切,都不是她做的啊,她是个穿越者,她什么都不知道。 见她没说话,辞方扶砚瞬间就犹如被激怒的野兽,发了疯般的瞪大双眼,语无伦次的质问起她。 “嗯?” “你说啊,你给朕说啊,朕要慢慢折磨你,也让你试一下被欺辱的滋味。” 第18章 后宫叙话 说着,辞方扶砚就变态的笑了起来,他拿着带血的匕首,慢慢朝她的脸袭来。 “我没有……我没有……呜呜…求求你,求求你别杀我,呜呜~” 她失声尖叫,她挣脱了辞方扶砚这个变态的手,看着疯批般的辞方扶砚,她的脚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无法逃跑,只能一个劲的磕头。 而辞方扶砚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辞方扶砚瞥了一眼匕首上的血迹,朝芙向挽阴毒的淡笑道: “知道这匕首上的血,是谁的吗?” 芙向挽惊慌失措的小脸,煞白的对上辞方扶砚的异眸,她茫然的摇了摇头,颤颤巍巍的说:“不……知道……不知道……” 见她如此不识趣,辞方扶砚的笑容愈发阴森,芙向挽只觉全身如坠冰窟,全身打颤。 “你的老相好,东方尚耀的……哈哈哈,他真该死,你们都该死!” “哈哈哈!” 辞方扶砚太疯狂了,因笑得太用力,他的那张略带柔性美的脸几近扭曲。 芙向挽泪如雨下,一直不停的给辞方扶砚磕头。 “求求你了…欺负你的人真的不是我,辞方扶砚求求你……求求你,我不想死,求求你……呜呜!” “放了你?” 辞方扶砚收敛了笑意,听到芙向挽的话,仿佛听到了太大的笑话。 他面色陡然一转,恶狠狠的举起匕首,朝她刺了过来。 “哈哈哈,去死吧芙向挽!” “啊~” 眼睁睁的看着匕首朝她刺来,芙向挽捂脸失声尖叫。 “小姐,小姐,快醒醒,小姐……” 感受到有人正在摇晃自己,芙向挽这才悠悠转醒,她茫然的看向声音的源头,一时分不清现实还是做梦。 见她大汗淋漓醒了,绿萝无奈道:“小姐刚刚做噩梦了吗” 芙向挽没有回答,而是坐在床上消化刚刚梦里,辞方扶砚要杀死自己的事情。 那梦实在是太真实,芙向挽真是吓破胆了。 原主这这么多年,一直在欺负辞方扶砚,辞方扶砚早就对原主恨之入骨。 如今她穿越过来,只能向辞方扶砚示好。 那种被活活杀死的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她要替原主赎罪,她要好好活下去。 见芙向挽没有回答,绿萝又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小姐?” “嗯?”芙向挽茫然的回神。 “绿萝,有什么事情吗?” “小姐,皇后娘娘请您去宫中叙话。” 叙话? 皇后不会是想来探她的口风的吧? 昨天她暗地里拒绝了皇帝的赐婚,想必大家都挺郁闷的,但她并不想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芙向挽有点不想去,但又不得不去。 洗漱过后,芙向挽又坐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 宁安宫 芙向挽一路跟着小太监,来到了一处大门前。 “二小姐且在此等候,奴才去禀报皇后娘娘。” “有劳,小公公!” 片刻后,小公公才从宁安宫走出来。 “二小姐,皇后娘娘有请。” 绿萝很上道的,给小公公的手里放了三颗碎银子。 “多谢公公啦。” “多谢二小姐,绿萝姑娘。” 芙向挽跨进宁安宫后,就看到了芙蓉岚在研究刺绣,芙向挽盈盈一跪。 “向挽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安!” 芙蓉岚抬眸,笑盈盈的朝芙向挽说道:“呀,向挽来了呀,快到姑母面前来。” “好的,姑母。” 之前原主和皇后娘娘的关系就很不错,她也不能太过拘束,免得皇后察觉到什么不对。 “向挽,你看姑母给你刺一对鸳鸯戏水如何?” 啊? 这是在敲打她的意思吗? 就因为昨天,她暗自拒绝了赐婚? 现在她也不知道芙蓉岚是什么意思,只好假装不明所以道:“姑母,向挽如今用不到,向挽还没有心仪的人呢!” 没有心仪的人? 芙蓉岚才不相信,小时候芙向挽每次都说,长大以后,她要嫁给太子。 就连三个月前,芙向挽还跑来问她,太子什么时候回来,她好想太子哥哥。 如今太子回来了,她反倒一反常态,就连太子的不喜欢了? 芙蓉岚不解的看着芙向挽:“不对啊!姑母不是记得,向挽说过,长大要嫁给太子殿下的吗?” 得! 她就知道皇后会在这里等着自己,她自然知道原主爱太子,爱得死去活来的。 就连知道太子不喜欢她,她也甘愿为太子洗手做羹汤。 她突然说不喜欢了,定然惹别人怀疑,不过她早就想好了说辞。 “姑母,那都是童言无忌,太子哥哥那么优秀,值得更好的女子。” “向挽德不配位的,怎么敢肖想太子正妃之位呢。” 芙蓉岚不相信芙向挽,这么快就看清了自己的心。 或许,芙向挽这是在欲擒故纵…… 可看到芙向挽坚定的小脸,芙蓉岚不死心的继续试探道:“那你当真,对太子无感吗?” 芙向挽摇了摇头,语气依旧坚定。 “姑母,以前向挽也觉得,自己非太子哥哥不嫁,直到现在向挽才发现,向挽对太子哥哥的感情,只是兄妹之情。” 皇后讶然:“向挽当真是这么觉得?” “实不相瞒姑母,此刻向挽确实是这样认为的。” “也罢,昨晚皇上想给你赐婚,姑母还以为你要选太子呢,没想到你竟想得如此通透。” 其实在她的内心,是不想让芙向挽嫁给太子的,嫁给太子就意味着,芙向挽以后会成为皇后。 身处高位的她知道,做皇后到底是一件多么辛苦的事情。 不仅要和众多姐妹分享夫君,还不能为了夫君争风吃醋,否则就是德不配位。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求见!”小太监恭恭敬敬的进来汇报。 “让他进来吧!” 太子殿下来了? 那么她应该要回避的吧? “姑母,太子哥哥来找姑母,那向挽先行告退!” 芙向挽正想起身,东方尚言就走了进来。 “无妨,太子应该也没什么大事禀告,坐在这里吧,不用见外。” 这不太好吧! 芙向挽有点为难,一会他们谈什么事情,被她听到,岂不是会被杀人灭口? 不过想想,太子应该不会傻到,在她面前谈什么机密。 “儿臣,给母后请安。” 东方尚言见芙向挽在,眼里没有惊讶,而是兀自的给芙蓉岚请安。 “起来吧!” “谢母后!” 芙向挽强作镇定的盈盈起身,朝东方尚言道:“向挽,见过太子殿下。” “向挽妹妹无需多礼!” 第19章 想娶个世子妃 “太子,你来本宫这里,有何事啊?” “儿臣听闻向挽妹妹在母妃的殿内,特来邀请向挽妹妹,一同前往国宴府。” 芙向挽站在芙蓉岚旁边,听了东方尚言的说辞,内心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 她好不容易从一个上班族,变成了一个有钱有权的将军府的小姐。 刚来第一天,就忙到脚不沾地的,有完没完了啊! “太子有意相邀,也不知道向挽愿不愿意啊?” 芙蓉岚意有所指的看向芙向挽,芙向挽内心哀嚎。 芙向挽这回不想去也得去了! 一个是皇后娘娘,一个是太子殿下,她实在也难以拒绝。 芙向挽对东方尚言露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姑母,既然太子殿下相邀,向挽自然是乐意至极。” 芙蓉岚淡淡的笑了一声,这丫头,就差把不情愿写在脸上了吧。 年轻人的事情,她不想插手,凡事都顺其自然吧。 “那你们就去吧,本宫也乏了。” 芙向挽自然不相信,芙蓉岚是真的乏了,这些都是古人惯用的借口。 既然姑母无意挽留,那她也不好在这里碍眼。 她初来到东尚国,借借此机会,多多了解一下东尚国的国民风情吧。 芙向挽笑着说道:“那向挽有空,再来找姑母说贴心话。” 许芙蓉岚面色柔和,道:“向挽真是越发懂事了,快和太子去吧!” 告别芙蓉岚后,芙向挽和东方尚言坐着马车,一前一后的朝国宴府的方向走去。 芙向挽也不知道东方尚言为什么要来邀请她,实在奇怪得很,可她又不敢多问。 来到街上时,街上到处都是叫卖的声音。 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芙向挽还是忍不住感叹。 据说,东尚国和西尚国本为一体,可因为国家太大,政权出现混乱,才导致这个大国一分为二。 以前的东尚国和西尚国,好像叫做启尚国来着。 如今原本的启尚国直接一分为二,起初这两个国家谁也容不下谁,可随着西尚国战败,交换质子习惯就出现了。 六十多年前,西尚国国力空亏,东尚国借机攻下西尚国十五座城池,西尚国损失惨重。 为了求和,西尚国主动提出派质子来东尚国,并每年进贡二十万两黄金,千匹上好的绫罗绸缎,以及五百匹骏马。 而这一求和,就一直持续了六十多年 ,西尚国送来了五次质子,每个质子都因为各种原因暴毙,只有辞方扶砚坚持了十年。 而如今的东尚国看着国力强盛,芙向挽却清清楚楚的知道,西尚国早就赶超了东尚国。 而东尚国各地的贪腐严重,在天子看不到的地方,到处饿殍遍地,哀鸿遍野。 为了东尚国的体面,京城里从来不允许出现一个乞丐,也没有人敢在街头卖艺求生,因为这些在东尚国是不允许的。 近年来,边疆总是有小国来犯,常年征战,东尚国的国库也越发的空虚。 看着街道上,处处彰显着繁华,芙向挽暗自的叹了一口气。 谁又能知道,在半年后,整个京城会变成人间炼狱呢? “小姐,国宴府到了!” 芙向挽下了马车,比她先到的东方尚言也早已等候在国宴府的门口。 国宴府,是京城中最大的酒楼,平常达官贵人要办酒宴都是来这里。 “芙向挽,你怎么在这里?” 芙向挽刚走到国宴府的大门,右边就走出了东方尚耀。 真是无语,在哪都能遇到这个东方尚耀。 昨天他才欺凌了辞方扶砚,今天就敢若无其事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芙向挽也不知心里为何,总觉得十分厌烦东方尚耀,可她又不得不给东方尚耀行礼。 她皮笑肉不笑的,朝东方尚耀行礼:“向挽见过世子爷” 东方尚耀走进才发现,原来东方尚品也在,他抬手抱拳朝东方尚言作揖。 “太子殿下也在啊?” 东方尚言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东方尚耀,笑着回道:“是啊,世子要一起吗?” 芙向挽在心里呐喊:太子殿下,您能不能别遇到一个人,就邀请他同行吧! 芙向挽虽然不情愿,但她也不能说什么,因为这两个人的官位,都比她大。 东方尚耀朝芙向挽露出森然一笑,看得芙向挽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芙向挽抢先一步回答道:“殿下,世子爷应该有事要忙吧!” 呵! 东方尚耀似笑非笑的看向芙向挽,眼神却像是要生吞了她。 芙向挽咽了咽口水,这东方尚耀的侵略性太强了…… 不想让他留下来? 是怕他打扰到了,她和太子单独相处了吧,他非要留下来! 东方尚耀倨傲的扬起下巴,挑衅的看向芙向挽。 道:“既然太子邀请,那本世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话是对东方尚言说的,可他的眼神却是瞥住芙向挽的。 就连他看向芙向挽的眸子,都毫不掩饰的闪过一抹愠怒。 不偏不倚,被芙向挽看了个正着! 或者说是……东方尚耀压根就不想掩饰。 芙向挽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她真的很讨厌东方尚耀,特别是看到了东方尚耀欺辱辞方扶砚的时候。 每次看到东方尚耀,她都感觉到很不适。 特别是东方尚耀每次看她的眼神,总是犹如野狼,紧盯着猎物一般,让人胆寒。 也不知道原作者怎么搞的,非要把东方尚耀这么危险的人物,放到她的身边。 她记得就是原书上说的是,太子回京后不久,东方尚耀就因为嫉恨,一怒之下把她强抓过去,还差点强奸了她。 东方尚耀就是典型的舔狗,但也是一只会发疯的舔狗,总之很危险就对了。 看来她得找两个护卫,随时保护好自己,不然哪天不小心,触犯了东方尚耀的逆鳞,她可能会受到没必要的伤害。 有了东方尚耀的加入,芙向挽干脆就走在后面,听他们两个老表谈天说地。 太子来这里,是提前来熟悉场地的。 两天后,他要宴请京城,所有的官家小姐和公子来此。 想必这次太子是为了拉拢人心吧! 东方尚言领着两人到了一座雅间里坐了下来,点了一壶上好的观音茶,和一份点心。 看到点心,芙向挽就想到自己吐在辞方扶砚身上的画面。 根本提不起胃口! “本殿记得耀世子的生辰,好像是和向挽妹妹的是同一天,不知……你们都想要什么生辰礼物啊?” 第20章 质子又被堵了 听这口吻,东方尚言这是……打算投其所好送礼对吧? 她的生辰…… 为何会这么巧……就和东方尚耀这个炮灰是同一天啊? 芙向挽严重怀疑,作者在写这本书的时候,连他们两个的炮灰的生辰都懒得想,干脆让东方尚耀和她自生自灭。 但东方尚耀的比她大一岁多,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芙向挽倒是不怕,东方尚耀会去求皇上赐婚,就算东方尚耀去了也会被拒绝。 因为东方尚耀的家族地位,早就让皇上有所忌惮,而皇帝肯定是不可能让芙向挽嫁过去的。 皇帝不可能蠢到让东方尚耀的王府,一家独大,如若芙向挽嫁过去,兵权归属就有点难说了。 芙向挽无精打采的回道:“我没什么想要的,世子爷呢?” 她单手撑着头,歪着脑袋,顺便问了东方尚耀一嘴,问完她就极度后悔。 后者用极其极意味深长的眼神,在她身上扫视了一圈,而后才朝东方尚言坦言。 “准备娶个世子妃,不知殿下觉得本世子可能如愿?” 呵呵! 芙向挽在心里暗骂:想娶世子妃,你看老子做什么? 难不成还指望自己嫁给他? 嗤! 想得倒美,原主之前就不喜欢你,现在自己穿越而来,自然就更不喜欢。 芙向挽瞪了东方尚耀一眼,转头不再看他。 一旁的东方尚言自然看出了东方尚耀的心思,然芙向挽并非心仪与他,再加上芙向挽身份特殊,东方尚耀想娶到芙向挽怕是不行。 想到这里,东方尚言换上了平淡如水的神色,温文尔雅朝东方尚耀道:“婚嫁之事,讲究的是缘分,本殿在此祝耀世子,早日抱得美人归。” 东方尚耀似乎有点不满意太子的回答,并没有理会东方尚言的话,而是看着芙向挽邪笑不语。 可在瞧见芙向挽对他,又是爱搭不理的模样,他桌下的手微微攥紧,黑眸里闪过一丝不悦。 心下很不爽,他懒得应付太子,朝太子随意的抱了一下拳:“借太子吉言了!” 芙向挽故作无谓,漫不经心的吃着点心,“太子哥哥说的是,世子爷还是别异想天开,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就可以如愿以偿的。” 听到芙向挽这么说,东方尚耀脸色瞬间就黑沉。 他知道这是芙向挽在告诉他,她芙向挽是他得不到的人。 芙向挽,你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你…… 或许是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火药味,太子轻咳了一声,试图缓解雅间里的气氛。 同为男子的他怎会不知,东方尚耀这是什么意思呢! 在京城,所有人都知道芙向挽喜欢他。 而在整个京圈少爷圈里,没有人不知道,东方尚耀喜欢的人是芙向挽。 按道理来说,他们几人是走不到一起的,却因为各种牵制,还坐到了一起喝茶。 东方尚耀可以喜欢芙向挽,但不能搅乱了他的计划,否则就是在跟他作对。 近年来王府的野心越来越大,就连东方尚耀见到他,有时候礼都不行。 想起东方尚耀平日嚣张的气焰,东方尚言默默的,攥紧了手里的茶杯。 芙向挽没有心思和这两个人勾心斗角,她撑着茶几,在想今天早上的梦,会不会成为现实。 一时……三人心思各异。 傍晚! 芙向挽回到将军府的时,就听到下人来报说,辞方扶砚来求见过她。 “绿青,什么时候的事情?”芙向挽吃着桌上的水果,心不在焉的站在一旁的绿青。 “小姐,就是你出门后不久,管家不让他进门,他就在外面等了两个时辰,前脚刚走,小姐就回来了。” 两个时辰? 芙向挽有点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回来了,也不知道辞方扶砚找她何事。 将军府的仆人,都知道芙向挽不喜辞方扶砚,拦住了辞方扶砚也是没什么问题的,可偏偏她不是以前的原主。 听到辞方扶砚被晾在门外两个时辰,芙向挽欲哭无泪。 她已经努力在辞方扶砚面前刷好感了,为何总是阴差阳错的……把辞方扶砚得罪到呢? 不行! 这规矩得立起来,这也是为了给将军府留一条后路。 原主以前就是一个混世魔王,辞方扶砚早就对她心怀杀意。 她再不做出改变,等辞方扶砚崛起的那天,就是她和整个将军府的死期。 芙向挽正了脸色,严肃的看向绿萝和绿青道:“绿萝,吩咐下去,以后将军府的人,见到质子殿下,有能力帮忙就帮忙,没能力帮忙,也要对质子殿下恭恭敬敬的。” “千万不能再和以前一样,处处羞辱他,为难于他。懂吗?” 要对质子殿下恭恭敬敬? 绿萝和绿青面面相觑,她们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听岔了。 小姐这是要护着质子,她们没听错吧? 以后将军府的人,见到质子殿下,都必须要恭恭敬敬的吗? 小姐转性了? 绿萝呆呆的问:“小姐你是认真的吗?” 芙向挽白了绿萝一眼,这小妮子昨天还对她的话唯命是从,甚至战战兢兢的,今天就开始胆子大起来了。 “我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吗?”芙向挽挑眉,故作严肃的摆起脸。 绿萝感受到芙向挽的不悦,不想惹怒芙向挽挨鞭子,惊慌的低头颤声道: “没,奴婢这就吩咐下去,保证把这件事情办的明明白白的。” 芙向挽:“……” 芙向挽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她刚刚没有说什么重话吓唬绿萝吧,她就一副受惊了的样子,她真的没有以前的原主可怕好吗? 芙向挽无奈道:“算了,绿青去吧,绿萝你跟我去看看,质子殿下想找我做什么。” “小姐,要备马车吗?” 芙向挽想了想,京城就这么大,将军府离辞方扶砚住的地方也不远,就走路去吧。 不过去之前,她的叫上两个护卫跟着,免得遇到东方尚耀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小巷内 拿着衣服正往回走的辞方扶砚,被东方尚耀和他的家丁,挡住了去路。 知道每次遇到东方尚耀都没有什么好事,他转身就想原路逃跑,却在转身的那一刻,看到了后面一脸坏笑迎上来的卫乔一和王麒宇。 而卫乔一和王麒宇的后面,还跟了两个蓄着黑胡子的彪型大汉。 他们几人两面包抄,把辞方扶砚堵在了巷子中间。 又是他们? 辞方扶砚幽蓝的眸光暗了暗,后退靠墙,强装镇定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几人。 东方尚耀阴笑着靠近他,用力拍了拍他的脸,咬牙质问:“怎么不跑了?啊?” 没等辞方扶砚说话,他就发狠的一掌打在辞方扶砚的左脸上。 试图想和东方尚耀周旋的辞方扶砚,没料到东方尚耀会突然出手。 他根本来不及闪躲,硬生生的挨了一掌,脑袋瞬间就被打得嗡嗡作响。 嘴里,甚至还尝到了一股熟悉的腥甜味。 东方尚耀打了辞方扶砚一掌后,并没有解气,他把辞方扶砚抵在墙上,用极阴冷的声音继续质问辞方扶砚。 “去将军府,找芙向挽做什么?” 辞方扶砚还没缓过来,他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准备扶墙站好。 又或者……找个机会冲出去。 第21章 世子还有什么好说的 东方尚耀今天去将军府找芙向挽,听芙向挽的管家说,芙向挽被皇后娘娘招进宫中叙话,还没有回去。 他那时刚准备走,就看到了被将军府管家,拒之门外的辞方扶砚。 当时他抱着好奇心,想看辞方扶砚到底想做什么,却发现辞方扶砚跟个傻子一样,一直等在将军府门口。 后面他就让家丁一直盯着辞方扶砚,哪料家丁一等,就是等了两个时辰。 瞥见辞方扶砚手里,一直紧紧的抱着一套衣服,东方尚耀伸手就想扯过去,但衣服却被辞方扶砚紧紧的抓在了怀里。 “世子爷,这是我的东西!”辞方扶砚把衣服抱好,淡然的冷声道。 “你的东西?”东方尚耀手上抓空,不屑的讥笑了一声。 这衣服看着料子就不简单,辞方扶砚这个没人要的低贱质子,这辈子都买不起。 他像是抓住了辞方扶砚的把柄一样,笑得面目可憎。 不管真相如何,有他在的地方,他说什么是真相,什么就会变成真相。 他坏笑的看向一脸警惕的辞方扶砚,懒洋洋的质问道:“本世子记得,这好像是鸿布庄的上等衣料,你一个落魄质子,哪来的钱?” 说这话的时候,东方尚耀还给卫乔一递了一个眼神,卫乔一随即就明白了东方尚耀的意思。 卫乔一恶劣的抬手,用力戳了戳辞方扶砚的胸口,高声附和道:“对啊,质子殿下不会是偷的吧?” 在东尚国偷盗情节严重的,可是要砍掉小手指头,然后拉去游街示众的。 他们不介意亲手,把这个亲爱的质子殿下,送去体验一下东尚国京城的一日游。 看着眼前这几人笑的恶劣,辞方扶砚心里也没了底。 他知道…… 这些人不是在开玩笑! 今天他本来是想把这衣服还给芙向挽,没想到等了两个时辰,没等来芙向挽,却等到了这几个混蛋。 被东方尚耀他们欺凌多次,他早就对东方尚耀的威胁免了疫,但他没有做的事情,他也不会任由这几人给他乱扣帽子。 他闭了闭眸子,努力压制心里的火气,解释道:“这衣服不是我偷的,我只是想拿回去还给芙向挽。” 衣服是芙向挽送的? 芙向挽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知道送人衣服意味着什么吗? 她就敢……送这个低贱质子衣服? 嫉妒使东方尚耀气红了眼,他愤恨的咒骂道:“下贱东西!你说这个衣服,是芙向挽送给你的,鬼才会相信!” 他泄恨般的伸手,一把扯住辞方扶砚怀里紧紧抱着的衣服。 因为双方都太过用力,本来就不是很结实的衣服,就这样一半到了东方尚耀的手里,一半留在了辞方扶的怀里。 衣服烂了东方尚耀还不解恨,又是一巴掌扇到辞方扶砚的脸上,力度比第一个巴掌还要用力,辞方扶砚直接被扇倒在了地上,瞬间头晕眼花。 辞方扶砚不敢反抗,以前他也试图反抗过,换来的却是一脚比一脚,还要狠厉的毒打。 这些人不过是想从他身上找痛快而已,他逃不掉,让他们打一顿就行,无所谓的。 东方尚耀不满意辞方扶砚的反应,又是一脚踢在了辞方扶砚的身上,嘴里还说着侮辱辞方扶砚的话。 “你一个下贱东西,也配肖想将军府的二小姐?” “下贱东西,就是下贱东西,你怎么不去死!” 见辞方扶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东方尚耀也来了劲。 “今天本世子就要让你清楚,像你这种低贱东西,只配本世子踩在脚下,肆意蹂躏,永远都别想有出头之日。” 东方尚耀扯出了辞方扶砚怀里最后一块衣料,发狠的扔到地上,然后一脚踩到了衣服上面。 辞方扶砚看着被踩在地上的衣服,感受着身体里带来的疼痛,异眸里闪过一抹伤痛。 他孤身一人来这异国他乡做质子,本想着远离了皇宫的那群恶魔,可以重新活得体面一点。 可现实却给了他狠狠一击…… 他还记得八岁那年,奶娘笑着对他说:“以后咱们殿下到了别国,一定要谨言慎行,切不可冲动任性。” 他问奶娘:“在西尚国没有人喜欢他,去了别国,别国会不会也没人喜欢他?” 奶娘摇了摇头,坚定的告诉他:“不会的,东尚国的人不会欺负他,而他以后会有很多很多玩伴。” 奶娘的话让他对东尚国憧憬万分,而他也成功的因为奶娘的话,把离国之愁抛至了脑后。 他当时还傻乎乎的以为,只要他远离西尚国,就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往,就算是一个质子,也会比在西尚国过得好。 哪知上天只是把他从地狱里捞了出来,又把他送进了比地狱,还要可怕的深渊。 他第一次在皇宫见到东方尚耀时,东方尚耀笑盈盈的把一个糕点递给他,却又在他伸出双手去接时嚎啕大哭,引得东尚国的所有达官显贵,把注意力全部引到了他们身上。 那是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事情,当时东方尚耀哭闹不止,一个女人闻讯赶来,一把抱起了哭闹的东方尚耀。 女人安慰着她怀中的东方尚耀,看向他的眼神却是冷漠与鄙夷:“怎么回事?” 这是东方尚耀啼哭的指着他:“娘亲,这个家伙抢我的糕点。” 东方尚耀的指认,让年幼的他,一时不知所措。 见他没有反驳,东方尚耀就像是找到了软柿子一样,一个劲的一直在他母亲怀里闹。 “母亲,他抢我的糕点。” 他求助的看向周围,却发现所有人都对他一脸鄙夷。 奶娘当时不在,没有人维护他,没有人教他该怎么做,他当时害怕极了。 他指向正在假哭的东方尚津,极力为自己解释道:“不是我,我没有抢,是他要拿给我的。” 那女人也没有说信还是不信,只朝他递过来了一个警告的眼神,而后一脸嫌弃的打断了他: “好了,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和这种低贱胚子没什么好说的。” 说完,那女人温柔的安慰起东方尚耀,然后就抱着东方尚耀,离开了那是非之地。 记忆中的郡主 第22章 激怒恶霸世子爷 旁边的看热闹的人群,却开始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他,话说得极其难听和刺耳。 一个看起来书生意气的少年,指着他骂:“这是哪里来的小杂种,连郡主亲儿子的糕点都敢抢?” 旁边的人也开始附和,甚至开始抨击他的母国。 “西尚国果然只能教出没教养的东西,我看小世子刚刚还好心和他玩,他反手就抢了世子的东西。” “西尚国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要我说先帝就不应该同意他们求和,以我们东尚国的国力,三个月就能踏平西尚国的领土。” “这西尚国的人,天生野蛮,与牲口无异。” 当时他强忍着眼泪,不敢当着那群是非不分的人,掉一颗眼泪。 后来他知道,那天哭闹的人是郡主的儿子,父亲是王爷,日后是要继承世子之位的,这些人骂他,并不是不知道真相,而是想借骂他来表明立场而已。 就在他要被众人的唾沫淹没时,东方尚言的到来,才结束那场无厘头的闹剧。 后来出了宫,东方尚耀带来了几个家丁,闯进他的房子里,到处打砸。 东方尚耀临走时,还让家丁把他押到东方尚耀面前,让东方尚耀扇了他两记耳光。 之后更是,让家丁把他打成了重伤,才笑盈盈的离开。 后来,东方尚耀见他无人撑腰,胆子越发的大了起来,两三天就会把他堵住,狠狠的揍他,欺凌他,辱骂他。 他本心向阳,奈何总有人想看他变恶魔。 他活着太累了,这个世上没人爱他…… 嬉笑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怎么不说话啊?质子殿下?” 卫乔一推搡了一下他冒着虚汗的头,得意道:“真没意思,都成哑巴了!” 王麒嫌弃的踢了踢无动于衷的辞方扶砚,笑着问东方尚耀:“世子爷,今天想怎么安排咱们亲爱的质子殿下?” 这时卫乔一好像想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他戏谑的提议道:“他不是喜欢装哑巴吗?今天就打到他说不出话来为止算了!” 王麒宇蹲下身子,捏住辞方扶砚的下巴,语气轻浮的端详了辞方扶砚白皙苍白的脸,道: “哈哈,还是你的主意好,我早就想找一个人来练练了,刚好今天就委屈咱们的质子吧?” 这时东方尚耀也来了兴致,他饶有兴致的看着一脸倔强的辞方扶砚,眼里闪过一抹阴毒。 “这样吧,我们先揍他,如果一会他还会说话的话,就他扒了他身上的衣服如何?” 卫乔一觉得这样不够尽兴,继续提议道:“要不这样吧世子爷,如果一会他不会说话,咱们就扒他裤子,会说话咱们就扒他的衣服,如何?” 王麒宇觉得卫乔一的主意甚好,忍不住夸赞卫乔一道:“还是你狠啊乔一,哈哈哈~” 他们几人就这样,当着辞方扶砚的面,商量如何折磨辞方扶砚才爽快,辞方扶砚身子动了动,权衡利弊后,选择待在了原地。 东方尚耀走到他的面前,伸手用力的抬起辞方扶砚的脸,强迫辞方扶砚和他对视。 东方尚耀戏谑的直视住他的眼睛,见他那双深邃的异眸,犹如深不见底的深渊,湛蓝而幽深,幽深里又带着恨意的倔强。 东方尚耀啧啧了两声道:“这眼睛……还挺好看。” 他笑眯眯的夸赞,一时让他身后的卫乔一和王麒宇讶然,辞方扶砚不屑的扭动脖子,想从东方尚耀的手中挣脱出来。 然东方尚耀并没有给他机会,而是犹如一条冷血的毒蛇森然一笑,让辞方扶砚瞬间头皮发麻。 他用力的掐红了辞方扶砚的下巴,笑盈盈的凑到辞方扶砚的耳边道: “等下打死了,把眼睛挖出来送回西尚国去,给西尚国的国君做生辰贺礼,西尚国的国君应该会很喜欢吧?嗯?” 辞方扶砚无视东方尚耀的威胁,强行把头扭到一边。 眼不见心不烦,要杀要剐随他们便! 东方尚耀的手落了空,眼神悠然陡变,眼里的笑意也瞬间冷厉。 很明显,这次辞方扶砚彻底激怒了他。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耐性,果然是活腻了! 啪的一声脆响! 东方尚耀一记耳光,狠狠的打在了辞方扶砚原本就红肿的脸上。 辞方扶砚直接被他扇歪到了一边,发出一声闷哼。 “下贱东西,往死里揍!” 东方尚耀一脚踢在辞方扶砚的背上,还特意让出了旁边的位置。 “下贱东西,就别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辞方扶砚抱住身体,用蜷缩的姿势来保护自己。 打吧,打吧,打死了最好! 打不死他…… 他日后一定会让这些人百倍偿还。 辞方扶砚坦然的闭上了眼睛,他不怕,甚至还笑出了声。 “哈哈哈,东方尚耀,别以为你打了本殿,就显摆你了!” “你想从本殿这里寻求存在感,不过是想借此来掩饰的懦弱,哈哈哈……” “别觉得自己多清高,这东尚国不是你们亲王府的,我就算是卑贱,也轮不到你越俎代庖打骂。” “你们亲王府早就想造反了吧?哈哈哈,你们多皇帝知道吗?哈哈哈……” 造反? 巷子里的几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约而同的黑了脸色。 东方尚耀眼里闪过慌乱,随即义正言辞的,指着辞方扶砚骂道: “辞方扶砚,别乱攀咬,我们亲王府清清白白,你这是污蔑。” 辞方扶砚面对东方尚耀欲盖弥彰的辩解,不屑的轻笑一声。 “污蔑?世子爷,你说污蔑就污蔑,你们的皇帝会信吗?哈哈哈……” 真是越说越离谱,东方尚耀的心瞬间也冷了下来,脸色极其难看。 辞方扶砚不在意几人黑红交加的脸,疯狂的当着几人的面笑得放肆。 东尚国的皇帝生性多疑,这是当朝臣子都知道的事情。 东方尚耀身为世子,岂会不知辞方扶砚的这种言论,要是落到了皇帝的耳边,他们亲王府会是什么下场。 东方尚耀眼里显露杀意,脸上也敛去了嬉笑,他冷冷的看着地上大笑的辞方扶砚,下令道:“揍死他!” “哈哈哈,东方尚耀,你怕了,哈哈哈……” 东方尚耀被辞方扶砚的笑声搞得烦躁,不耐的踢向辞方扶的头部,辞方扶砚的头皮,瞬间就冒出了鲜血。 下一瞬,雨点般的拳脚朝辞方扶砚密密麻麻的袭来。 第23章 对峙!他不能走 辞方扶砚抱头痛苦的蜷缩在地上,用力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痛苦的声音。 拳脚还在不断往他身上落,耳边传来东方尚耀,犹如恶魔冰冷的声音:“卑贱的质子殿下,觉得痛快吗?” “不是很能说吗?求我别打了啊!” 辞方扶砚只觉全身被疼痛包裹,牙齿也因痛楚不停打颤,但东方尚耀的声音,却一字不漏的听到了他的耳朵里。 想听他求饶…… 不可能! 东方尚耀觉得这样的辞方扶砚,甚是无趣。 他狠狠的用手推搡辞方扶砚紧紧护住的头,发狠的朝那两个彪形大汉命令道: “给本世子往死里揍,打死了让西尚国再送一个来。” “一个弃子而已,给本爷舔脚丫都不配,还敢跟本世子摆脸色。” “是,世子爷!” 东方尚耀不屑的朝地上,吐了一记口水,瞧着一动不动的辞方扶砚,不屑的讥笑了一声。 敢给他们亲王府乱扣罪名,今天就是他辞方扶砚的死期! 以前西尚国又不是……没有质子死在他们东尚国。 辞方扶砚嘴这么硬…… 是时候让西尚国,重新送一个过来了。 而这个辞方扶砚…… 等下打累了,再拉去乱葬岗,神不知鬼不觉的,就算皇帝来了,也拿他们亲王府没办法。 东方尚耀放下狠话后,他明显感觉到踢在自己身上的力道,加重万分。 痛感如潮水般涌来,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在肌肉中切割。 他每一次的呼吸,都带来难以忍受的疼痛,仿佛整个身体都被撕裂般。 疼…… 或许这次,他真的要去见阎王了吧…… 辞方扶砚不知自己被打了多久,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弱,护在头上的那双手臂,也变得越发的虚软无力。 身上的拳脚还在发狠的踢他,但他早已感觉不到疼痛,取而代之的,反而是前所未闻的轻松。 他这十八年来,活得太累了! 他一直苟延残喘,卑微到尘埃的活着。 没有人爱他,没有人心疼他,只有别人无尽的嘲讽和打骂侮辱。 所有人都拿他打骂取乐,他一个皇子,却比天下的贱奴还要命贱! 他想报仇,他好恨…… 这么多年,唯一支撑他活下来的,只有报仇这么一个嗜血的念头。 而今天,他却要死在自己最痛恨的人的手上,他好没用…… 这个人间没有他值得留念的人和事,辞方扶砚自嘲一笑,放下了护在头上的手。 或许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住手,你们都给我住手。” 在他昏厥的最后一刻,眸子里倒映出了一袭绿罗纱裙摆。 又是她…… 正在殴打辞方扶砚的东方尚耀几人,没料到会有军队出现在这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两个彪形大汉,直接被士兵压押跪在了地,脖子上还被架上了锋利的刀,而东方尚耀和卫乔一、王麒宇三人,也被士兵围到了一旁。 身穿一袭绿罗纱裙的芙向挽,面色焦急的冲到了东方尚耀等人的面前,当着东方尚城的面,心急的去把辞方扶砚扶起来,让辞方扶砚的头靠在她腿上。 谁都没料到芙向挽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王麒宇和卫乔一两人,一时有点心虚。 东方尚耀见芙向挽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脸色又黑了一层。 芙向挽见辞方扶砚已经昏厥,她只能用力去掐他的人中。 此时的辞方扶砚浑身脏兮兮的,灰白的衣服还沾上了不明血迹,那张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此刻却印出了硕大又鲜红的巴掌印。 更揪心的是,辞方扶砚的头上,还流着鲜红的血,有的血还结成了块,看着触目惊心。 别死,辞方扶砚! “质子大大?质子大大,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芙向挽掐了半晌辞方扶砚的人中,辞方扶砚才悠悠转醒。 对上辞方扶砚那双深邃的异眸,芙向挽松了一口气:“辞方扶砚,你还好吗?” 辞方扶砚沙哑着声音,不可置信道:“芙向挽?” 她怎么来了? 芙向挽激动的流出了眼泪,话音也带着哭腔:“是我!是我,别死……” 辞方扶砚没有回答芙向挽,因为他伤得太重,加之身体乏力,又再次晕厥了过去。 “带他去见医生……啊不,给他叫一个郎中。” 因太过着急,芙向挽一时嘴瓢,把医生都说了出来。 跟在芙向挽后面的两个护卫,快速上前来小心翼翼的,把满是伤痕的辞方扶砚,直接背了起来。 “走,快带他去找个郎中。” 突然,一只手用力的扯住了芙向挽袖子,迫使芙向挽不得不停下脚步。 芙向挽冷漠抽出自己的衣袖,没好气道:“世子爷,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这东方尚耀实在是太恶劣,三天两头欺辱辞方扶砚就算了,今天还把人打到昏厥,一点人性都没有。 东方尚耀眸子阴鸷,冷声对芙向挽道:“他今天不能走,你得把他留下!” 不能走? 凭什么! 芙向挽见东方尚耀态度十分强硬,心里并不害怕,她朝东方尚耀冷哼道:“如果我说,我今天非带他走不可呢?” 东方尚耀扫了一眼芙向挽带来的这些士兵,又看了自己带来的这些人,眉头一皱。 芙向挽面上倔强,他知道芙向挽并不是在说笑。 今天无论如何,辞方扶砚都不能走,实在不行他就拿身份压芙向挽。 “我是世子,你一个爵位都没有女子,凭什么带兵拦我?” 皇帝为了嘉奖护国将军,特意允许将军府留一个小队看家护院,如果有需要,还可以带出来保护芙向挽。 可见芙家,很受皇帝的信任! 可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见过芙向挽带兵出来过,第一次见到,居然是为了辞方扶砚这个贱种。 “本小姐自然知道您是世子爷,但世子爷就应该以身作则,而不是知法犯法。” 知法犯法? 东方尚耀不屑一笑,他一个皇族,知法犯法又能怎样? 大不了被关禁闭一两个月,一两个月后,他仍然可以出来潇洒快活。 第24章 对峙!争吵 但平白无故被芙向挽戴顶罪帽,他还是忍不住的怒吼道:“芙向挽,你这是污蔑,你哪里看到本世子知法犯法了?” 死鸭子嘴硬! 敢动她想要护的人,就得承受她的怒火。 想要动辞方扶砚,就算天王老子来了,她也不答应,更不要说东方尚耀这个霸王炮灰了! 要不是她刚才机智,叫绿萝回去搬救兵,辞方扶砚肯定会被他打死。 芙向挽冷冷的看着东方尚耀,不屑一顾道:“有没有世子爷自己最清楚,你应该清楚,质子的生死,轮不到你来做主。” 东方尚耀心中烦闷,偏偏他又拿芙向挽没什么办法。 辞方扶砚说了他们亲王府要造反,他怎么能轻易就放了他? 而且这个芙向挽,这几天一直维护辞方扶砚这个贱种,他这次不杀掉辞方扶砚,下次想杀辞方扶砚,可能就会更难了。 东方尚耀揉了揉起到生疼的眉心,不耐的看向芙向挽,冷声指责道:“芙向挽,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芙向挽冷笑:“世子爷觉得?本小姐应该是怎样的?” 东方尚耀吃瘪,脸色难看! 他身后的卫乔一看不怪一向爱欺负辞方扶砚的芙向挽,这么怼东方尚耀,颐指气使的骂道: “芙向挽,你别太过分了,你别忘了以前欺负贱货时,你也在场拍手叫好,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他得罪了我们世子爷,我们世子爷教训一下他怎么了?” 王麒宇也愤愤不平的附和道:“对啊芙向挽,你别仗着世子爷喜欢你,你就肆意妄为,世子爷不喜欢你,你什么都不是。” 东方尚耀是皇亲国戚,身份比在场的所有人都高贵,就凭芙向挽武夫出身,跟本配不上皇族的世子爷。 王麒宇觉得,要不是东方尚耀喜欢芙向挽,芙向挽还不是只配与他们相提并论? “呵!世子爷喜欢本小姐,难道本小姐就要接受吗?” 王麒宇不会是觉得,被东方尚耀喜欢,是一件多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吧? 东方尚耀从小就是被宠坏的小世子,这么多年来仗着自己世子爷的身份,到处横行霸道,如果不是他父母给他到处擦屁股,他早就不知道死在了哪里。 喜欢东方尚耀这种人,还不如喜欢太子殿下东方尚言,尽管东方尚言不喜欢自己,但不管是身份地位,都比世子妃高一筹。 她可不是傻子,放着地位高的不选,选东方尚耀这个男配炮灰。 王麒宇被芙向挽噎到了,面色铁青! “芙向挽,你无耻!” 无耻? 芙向挽对王麒宇翻了一个白眼,不屑的继续输出道:“本小姐放着太子殿下的太子妃不要,难道非要嫁给世子爷当世子妃吗?” 芙向挽这话说得有点口无遮拦,但她实在是太气愤了! 先不说辞方扶砚是她最喜欢的书中反派,这些人做的事情,实在也是过分至极,她一个三观正常的人,能不气吗? 这……这这…… 王麒宇瞥了一眼,面色同样铁青的东方尚耀,强忍着压力不爽的瞪着芙向挽。 “好啊芙向挽,我就知道你那天宴会上说的是假话,你是想欲擒故纵吧?可太子他不稀罕你!” 京城谁不知道芙向挽喜欢太子殿下,那天皇上问芙向挽有没有喜欢的人,芙向挽果断的说自己没有。 当时他还觉得奇怪呢,现在想来芙向挽不过是想欲擒故纵,这个女人心思藏的真是深。 芙向挽无所谓的耸耸肩,朝王麒宇递去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 全京城都在等着看她要嫁给谁,就这个二货还觉得她没人要。 芙向挽轻嗤一声,太子她也照样不喜欢,她朝王麒宇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 “太子稀不稀罕本小姐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小姐想嫁给谁。” “芙向挽,你不知廉耻!”这次说话的是卫乔一。 “知廉耻?” “呵,卫公子难道也喜欢本小姐吗?” 卫乔一没想到芙向挽会这么说,顿时慌了一批,东方尚耀最讨厌别人跟他抢芙向挽,要是被东方尚耀误会了,他以后就没地方混了呀! 这芙向挽太歹毒了,竟想挑拨离间? 卫乔一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立即自证立场,他怒目圆瞪的指着芙向挽,恼羞成怒道: “芙向挽你别乱说,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是不会喜欢你这个毒妇的。” 芙向挽灿然一笑,卫乔一这种色胚,也敢自称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月老来了,都要笑掉大牙吧? 这么喜欢装,刚巧她这人就喜欢打别人的脸。 芙向挽笑眯眯的看向,义愤填膺的卫乔一,嘲讽道: “啧啧,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还风流倜傥,本小姐看着也确实是挺风流的,天天烟花巷柳,能不风流吗?” 自己的癖好被当面揭穿,卫乔一脸色被因难堪涨得通红。 他是宰相之子,本是清流之家,清流之派都以洁身自好勉励自己。 逛烟花巷柳虽然没什么不妥,但这种事情被搬到明面上来,也是一种赤裸裸的羞辱。 “芙向挽,你找死!” 卫乔一气恼极,就想越过士兵上去打烦芙向挽。 “够了!” 东方尚耀高声制止了这场闹剧,转眸冷漠的瞥着芙向挽:“本世子说了,今天辞方扶砚他走不了。” 芙向挽美眸微眯,神色淡漠,她挑了挑杏圆的美目,直凝视东方尚耀的眼睛,坚定的说道: “东方尚耀,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辞方扶砚的事情,我管定了。” “你……” 东方尚耀想上前,毫不意外被他面前的士兵挡了下来。 芙向挽得意的朝东方尚耀,挑挑眉,调侃道:“别你…你的了,世子爷!” “我们走!” 芙向挽不再理会一脸不甘的东方尚耀,头也不回的带着辞方扶砚,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而东方尚耀等人,则是被士兵挡在了巷子后面,纵使很不甘心,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芙向挽,和辞方扶砚的背影越来越远。 看着芙向挽把人带走的背影,卫乔一忍不住替东方尚耀鸣不平。 “这芙向挽是被夺舍了吧,她之前明明很不喜欢那个质子啊!” 女人心,海底针! 结果他话刚说完,就被东方尚耀冷厉的瞪了回去,他只能乖乖噤声。 第25章 给他擦药 上次他们还以为芙向挽怕事情闹大,没想到这次却直接朝世子爷放狠话,这是决心要护敌国质子到底啊! 东方尚耀心里也很郁闷,他一拳砸在巷子的墙上,内心的怒气久久不能平静。 医馆内! 郎中正在给辞方扶砚擦洗身上血渍,此刻的辞方扶砚正半裸着身子,面色苍白的躺在医馆的小床上。 他身上的皮肤无一块完好,青一块紫一块的交杂在一起,有的特别是腰部那里,血都渗了出来,与衣物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郎中,他怎么样了?” “这位公子全是皮肉伤,说不重也重,先给他准备一点粥,给他混着这个药吃下去,可以缓解他身上的疼痛。” 郎中拿出一颗药丸,交到芙向挽的手里。 “好好好,多谢郎中先生。” 芙向挽把药丸递给绿萝:“去煮粥!” “是,小姐!”绿萝接过药丸,就朝外面走去。 医馆的后院是病人住的地方,为了方便病人的陪同家属,特意建了一个煮饭的灶台。 郎中的小厮把辞方扶砚的身体擦好,然后把帕子递给了芙向挽,抱歉的对芙向挽说道: “小姐,我现在先去给这位公子捣药,麻烦您把这位公子额头上的血迹处理一下。” “好,小哥你快去吧,这里我照看就行。” 她从小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给辞方扶砚处理伤口而已,很简单的事情,芙向挽并没有拒绝。 芙向挽接过帕子,小厮才放心的转身离去。 芙向挽拿着帕子,就想继续给辞方扶砚擦头顶,却发现盆里的水,已经被血水染红。 芙向挽只好把水拿去倒掉,之后又去倒了一盆热水回来。 她轻轻的把辞方扶砚头上的蓝色发带取了下来,拿热水把他出血的地方敷热,等那凝固的血软化后,她才轻轻的替辞方扶砚擦拭。 芙向挽的动作很轻柔,生怕会弄疼辞方扶砚。 看着辞方扶砚头顶的伤口,芙向挽忍不住心疼。她知道辞方扶砚命苦,可实在没想到他会这么苦。 这本书的作者很大篇幅上,描写的都是男女主的感情线,在描写到辞方扶砚时全是轻描淡写,巴不得一句话概括。 哪知,这辞方扶砚现在的状况,比书中描写的还要惨,现在辞方扶砚满身伤痕,还昏迷不醒,太可怜了。 芙向挽给辞方扶砚擦拭完毕后,辞方扶砚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这时小厮拿来了刚捣好的药,交给了芙向挽。 “麻烦姑娘自行给这位公子上药,旁边还有好几家的药材没有捣,替这位公子上药的事情,就只能劳烦姑娘。” “不好吧,小哥!” 小厮看出了芙向挽的尴尬,抱歉的对芙向挽说道: “现在他是病人,病人和医者是没有性别之分的,今天我实在忙,只能劳烦姑娘了。” 这就让芙向挽有点为难了,她身为一个新时代穿越过来的女性,自是不觉得帮一个男子上药有什么不妥。 可这是架空的古代啊,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能看光男人的身体呢! 虽然她也确实想看,可她是不会承认的。 “那好吧!” 芙向挽假装扭扭捏捏的,接过小厮手上的捣碎的药材,小厮见芙向挽答应帮忙,立即感激的朝芙向挽笑着说道: “多谢姑娘,直接抓住这药材,把药汁擦在他身上就行。” 芙向挽愣愣的接过小厮手上的药碗,小厮怕芙向挽会反悔,小厮交代好芙向挽后,又快步的跑了出去,一个箭步跑没了踪影。 芙向挽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药材,又看了看已经没了影的小厮。 在质子大大面前表现的机会,她安慰自己这是机会,不能假手于人。 自我催眠后,芙向挽果断的掀开了盖在辞方扶砚身上的薄被。 辞方扶砚很瘦,几乎是瘦到了脱相,可能是芙向挽知道这是长期吃不饱的原因,心里不禁有几分同情。 这药汁冰冰凉凉的,芙向挽想都没想,就直接朝辞方扶砚身上密密麻麻的淤痕处涂抹上去。 药汁擦在辞方扶砚身上时,辞方扶砚被冰得一阵激灵,紧闭的眸子微微一动。 “不好意思哈,忍忍就过去啦!” 芙向挽擦药的手顿了顿,她知道这药凉,可人家小厮拿来的就是这样的,她也没办法啊! 芙向挽哼着小曲,继续给辞方扶砚擦药。 这身上没有一处皮肤是好的,也不知道辞方扶砚被打了多久,肉眼可见之处,全是触目惊心的伤。 芙向挽喃喃自语,笑着说道:“质子大大啊,看在本小姐多次救你的份上,以后你可不能……再想着杀本小姐全家了哈。” 芙向挽看着眼睛紧闭的辞方扶砚,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你说你也是的,怎么就不知道跑呢?” “下次出门一定要看黄历啊,并不是你每次出事,我都能及时出现的。” 如果刚刚不是她及时赶到,东方尚耀肯定是要杀了辞方扶砚的,说起来她也算得上是辞方扶砚的救命恩人了吧! 想到这里,芙向挽又自顾自的说道:“以后本小姐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了,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哦!” 小房间里依旧是静悄悄地,芙向挽把辞方扶砚的胸口前擦好药后,就上手去准备给辞方扶砚翻身,准备给他擦后背,结果却意外的对上了辞方扶那双幽深好看的异瞳。 辞方扶砚在看到是芙向挽后,眸子里瞬间就对芙向挽充满了警惕,周身也散发出了生人勿近的冷意。 芙向挽尴尬的收回手,正想着怎么解释,辞方扶砚就冷淡的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说着说着辞方扶砚还伸手扯过被子,盖在了他赤裸的上半身上。 却因为过度用力,导致牵动到了手上的伤,疼到他眉头紧蹙。 芙向挽见辞方扶砚犹如防色狼般的防着她,嘴角无语的抽了抽。 就他这干瘪瘦弱的身材,她才不爱看呢。 她喜欢的是那种,看起来俊秀,又有八块腹肌的翩翩公子。 芙向挽撇撇嘴道:“当然是因为我救了你,然后又把你带到了医馆。” 辞方扶砚幽深的异眸,染上了些许阴鸷,他笑盈盈的盯着芙向挽,语气平淡: “二小姐不是最讨厌我吗,干嘛三番五次的过来多管闲事?” 第26章 你不能杀我 “你别管我是不是多管闲事,我救你也不是不图回报的,这次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算了。” 芙向挽本来是想说,这次就当你欠我一条命算了。 可她知道现在的辞方扶砚心灵很脆弱,她生怕自己说了他欠自己一条命,辞方扶砚就当场自杀把命还给她。 太血腥,她受不起! 辞方扶砚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因为此刻的他,全身上下都是疼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芙向挽见他没说话,伸手戳了戳辞方扶砚的手臂,辞方扶砚不耐抬眸看她。 “还有什么事吗?” 芙向挽指了指旁边没用完的药:“你翻身过去,我好给你后背擦药。” 辞方扶砚冷声拒绝:“不需要!” “别逞强啦,不擦药你起码得躺十天半个月的。” 芙向挽不以为意,伸手就想去掀开辞方扶砚的被子,辞方扶砚却像母鸡护仔一样,紧紧的抱住自己胸口前的被子。 “我说了,不需要!” 芙向挽不以为意,毫不在意的嬉笑道:“我早就看光了,你能不能别矫情?” 辞方扶砚因芙向挽的话,瞬间面红耳赤。 他强忍着身体上的痛感,恼羞成怒的质问芙向挽:“芙向挽,你到底知不知羞?” 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竟敢大言不惭的说出这种自毁名声的话,她这是不想嫁人了吗! 还是说,芙向挽的脸皮,已经厚到不顾礼义廉耻了吗? 芙向挽才不理会辞方扶砚的质问,她威胁道:“你的伤口再不上药,很快就会感染,到时发热了,神医都救不活你。” “你还在这里跟本小姐知不知羞,你这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辞方扶砚脸颊依旧红,说话也没有底气:“芙向挽,我早就不想活了,我是死是活都是我自己的事情。” 芙向挽轻啧一声,十分不屑道:“年纪轻轻的,就说自己不想活了,我看你是吃错药了。” 辞方扶砚有轻生的念头,芙向挽并不觉得惊讶,因为辞方扶砚总是在,活与不活的中间来回摇摆。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以后才会脑抽的放走了男主,还放任男主回来抢了他的统一过来的江山。 芙向挽想了想,自顾自的说道:“这个世界这么美好,难道你不想这个年纪,做一点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吗?” “就不如娶妻生子,出门游历,结交新友,顺便报仇雪恨!” “二小姐说话真是没头没脑,我一个连东尚国京城都出不去的质子,谈什么出门游历,结交新友?” 他现在连自己都犹如野狗般苟延残喘,娶妻生子就更不用想了。 芙向挽:“……” 她一时嘴快,忘记辞方扶砚质子身份这茬了! “你别这么说嘛,本小姐看你天生福相,日后肯定会有大作为,所以你得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 辞方扶砚自嘲一笑,他面色阴沉死寂,根本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 活着……还不如死去! “我天生命贱,没有二小姐天生受人尊敬的命,也没有像处处维护二小姐这样的家人,我生如蝼蚁,连活着都难,还大有作为呢?” “嗤!” 像芙向挽这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人,自是不知道他的处境,她这种以欺人为乐的大小姐,也配在这里劝他好好活着? 难道她忘记了,他有一半的痛苦,都是芙向挽给的。 一个杀人不执刃的刽子手,也好意思大言不惭的劝人好好活着? 见辞方扶砚用仇人的眼神看她,芙向挽摸了摸鼻尖,气氛一时有点尴尬。 好像这点鸡汤……对他没用! 芙向挽绞尽脑汁的回想了一遍书中的情节,很快就捕捉到了一件有用的信息。 书中写过,辞方扶砚从小受尽折磨和屈辱,唯一支撑他活下去的,好像就是复仇心理。 后来他也确实凭自己一己之力,颠覆两个国家。 要不…… 试一试激将法? 芙向挽咳了两声,辞方扶砚漠然的把视线移到了她的身上,芙向挽趁机说道:“你不是恨所有欺负过你的人吗?” 恨? 他自然是恨,可恨又能有什么用? 辞方扶砚没说话,眸子里闪过一抹复杂。 芙向挽见自己的话,说到了辞方扶砚的心坎上,又循序渐进的诱劝道: “难道你就不想,把那些曾经欺负过你的人,狠狠的踩在脚下蹂躏报复吗?” 辞方扶砚不屑的轻笑一声,看向芙向挽的眼神,更加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想啊!说到报仇,我第一个要找的,可不就是你?” 辞方扶砚的声音很冷,冷到芙向挽知道他并不是在开玩笑,她暗暗的瑟缩了一下脖颈,生怕辞方扶砚下一秒,就失控的把她送去见了阎王爷。 她警惕的瞪了辞方扶砚一眼,戒备十足后退了一步,愤然道:“你可别恩将仇报哈,本小姐是真心实意的帮你,你不能杀我!” 啧! 不就吓唬一下,就怕成这样,他还以为天不怕,地不怕的芙向挽,什么都不怕呢! 辞方扶砚心下觉得好笑,深蓝的异瞳戏谑的,扬起一抹未达眼底的笑意: “二小姐这是……打算挟恩图报吗?” 瞧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知道辞方扶砚不是傻子,她也没料到辞方扶砚竟如此能能说会道。 芙向挽一时语塞,她怎么都没料到,有一天在口舌之争上,会输给一个古人。 她不过是想活着,挟恩图报又如何? 何况她救了他,她为了活命,要求他不能杀她,这是保命,根本算不得挟恩图报好吧! 胆子真小! 辞方扶砚觉得芙向挽的行为真是滑稽,忍不住低笑出声,看得芙向挽有点不知所措。 现在都能笑了,应该不会再想着怎么死了吧? 但为了激起辞方扶砚内心的胜负欲,让辞方扶砚有活下去的决心,芙向挽并不在意辞方扶砚的嘲笑,而是继续说道: “你是西尚国的皇子,日后肯定是要回西尚国的,你那边的家人没有一个人关心你的死活,难道你不想回去夺权吗?” “东方尚耀一个小小的世子,都敢骑在你头上欺辱你,不就是仗着他亲王府,有权有势吗?” 第27章 推她倒地 芙向挽顿了顿,将鸡汤硬塞给辞方扶砚: “你本身条件不差,又是皇子,那些人不稀罕你,你就应该让那些瞧不起你的人,后悔才是,而不是遇到一点挫折就自暴自弃。” “你既然想让人认可你,你连争都不想争一下,你就只能一辈子是他们口中的灾星,被人欺凌的贱种。” “你都不想改变,就别想让别人瞧得上你,等你高高在上之时,别人连你的一个眼神都怕,难道你不想成为至高无上的主吗?” 辞方扶砚笑容逐渐消失,看向芙向挽的眼神带上了一抹探究,他突然觉得这个女子,和之前他认识的芙向挽,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之前的那个芙向挽,只会以欺凌他为乐,或者叫人过来欺凌他取乐。 她高高在上,目空一切,却又狠毒愚蠢,没有头脑,他断然不相信芙向挽会说出这种话。 这芙向挽实在是太反常了,她难道是想利用他? 看着也不像…… 芙向挽叉起腰,坚定的站在辞方扶砚的面前,倔强的盯着辞方扶砚,断有辞方扶砚不认同她的话,她就不罢休的架势。 芙向挽心想:她都这么苦口婆心了,质子大大会明白她的用心良苦吗? 然现实终究是残酷的,辞方扶砚的脸色变幻莫测,良久才冷淡的开口质问:“芙向挽,你被夺舍了吧?” 芙向挽:“……” “感情我说的话,你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对吧?” 芙向挽第一次觉得做人如此无力,她这是阴差阳错的就成了对牛弹琴吗? 辞方扶砚依旧淡漠,幽蓝的深眸里间不得丝毫情绪。 “你说的这些,我做不到,你还是别煞费苦心了。” 芙向挽说的这些他都懂,可他得先弄明白芙向挽的目的是什么! 芙向挽很无奈,这质子大大,怎么就如此油盐不进呢? 芙向挽无奈的,看着床上无动于衷的辞方扶砚,继续道:“反正你不能有轻生的念头,你得好好活着,有困难可以尽管来找我。” 芙向挽怕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吧? 她一个将军府的嫡女,非要和他这个弃子,攀扯上关系吗? 芙向挽目光真挚,完全不像有所图的人…… 难道…… 她真的只想让他好好活下去吗? 为什么? 辞方扶砚心里思绪万千,他原本如死灰的心,好似有东西在疯长。 他不愿意相信芙向挽,不过是怕再次被她欺骗,怕她把自己从泥潭里捞出,又狠狠的把他甩入地狱。 就算芙向挽变了,他也不能做到完完全全的相信她。 见辞方扶砚一直盯着自己,芙向挽不解的问道:“看我作甚?” 辞方扶砚嗤笑一声,阴沉沉道:“你就不怕……将军府被安上通敌的罪名?” 艹! 这人有毛病吧? 通敌这种事情怎么能乱说啊,那罪名说不好是要灭九族的。 辞方扶砚这人,非要把她的每一句话都堵到没有出路吗? 芙向挽没好气道:“反正你的好好活着,不然我会难过的!”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像辞方扶砚这种没有安全感的人,肯定是希望有人可以在乎他的,而且她确实是希望他好。 难过? 芙向挽会替自己难过? 呵…… 辞方扶砚那双阴鸷的蓝色异瞳,划过一抹复杂。 “你难过什么?当初欺辱我的时候,你可是笑得最欢。” 这人tm的是聊天终结者吧? 芙向挽要发狂了,怎么她说什么,这人都能做到,一句话把天聊死的? 曾经欺负他的人是原主不是她,可她又无法跟他解释。 看得出来,辞方扶砚很恨以前的芙向挽,看来想要靠近辞方扶砚,她必须得要想办法获得辞方扶砚的原谅。 芙向挽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在辞方扶砚的床前深深的鞠上一躬。 “我为我之前愚蠢的行为,跟你道歉,对不起!” 辞方扶砚没料到平常在他面前趾高气昂的芙向挽,有一天居然会向自己弯腰致歉。 他曾经想过很多折磨芙向挽的办法,难道就得一个道歉,选择和好? 凭什么? 他微微攥紧了藏在被子下面的手,心里多年积压的委屈,瞬间就化作了狂躁的怒火在胸腔处乱窜。 这股怒火无处发泄,一时火气上涌。 “你……” 哗—— 一股腥甜的锈味,从胸腔中喷涌而出。 芙向挽被动静惊起抬头,就看到了双目通红,气急攻心的辞方扶砚。 “啊,你没事吧?” 芙向挽着急的取出手帕,就朝辞方扶砚的嘴角擦去,却被辞方扶砚冷漠的抬手阻止。 无视辞方扶砚冷漠到杀人的眼神,芙向挽耐心的劝解道:“你吐血了,咱们擦一下好吗?” 辞方扶砚偏过头去,冷声道:“芙向挽,别惺惺作态了,我不需要。” “别这样嘛,我又不会害你!” 芙向挽才不管别扭的辞方扶砚,他现在动的动不了,她不帮他,谁帮他啊? 她伸手就想去给辞方扶砚擦拭嘴角的血,怎料辞方扶砚突然暴走。 “滚!滚!你给我滚!” 辞方扶砚愤怒的推开芙向挽拿着帕子的手,芙向挽没防备,摔倒的同时,直接撞到了桌角处。 桌子因为惯性的作用下,被芙向挽撞倒在地,桌上的茶具哗啦碎了一地。 芙向挽捂头大叫:“嘶~疼疼疼……” 辞方扶砚愣愣的,看着自己推芙向挽的手,又看着摔倒在地的芙向挽,脸上闪过一抹懊悔,几度欲言又 他犹豫着想起身,想去看一下芙向挽的伤情,最后又觉得不合适,只能在犹豫不决之间,选择了冷眼旁观。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还能叫,死不了! 芙向挽喊疼之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观察辞方扶砚。 辞方扶砚不知道,其实刚刚芙向挽是故意摔倒的。 撞到桌子上的头,有只是轻轻的磕了一下,倒地的桌子,也是被她故意使劲放倒的。 做这些…… 不过是想让辞方扶砚因为愧疚,放下对她的戒备之心。 芙向挽捂住自己磕到桌角处的头皮,露出疼痛难忍的痛苦面具,嘴里还不忘痛苦的呻吟。 期间她暗暗的观察辞方扶砚的表情,在看到他不知所措,又有点懊悔纠结的表情后,她呻吟才慢慢起身。 “嘶……” “好疼啊!撞到头了,呜呜……” 辞方扶砚的脸色依旧冷,芙向挽却敏锐的观察到了辞方扶砚脸上,一闪而过的愧疚和纠结。 “我…我我…你……” 辞方扶砚吞吞吐吐半天,道歉的话硬是说不出口。 “呜呜~” 第28章 他身上的狰狞鞭痕 芙向挽本来只想装一下的,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装着装着她就真的哭了出来,而且还越哭越伤心。 最后她干脆趴到辞方扶砚的床边,放声大哭起来。 “呜呜……连你也欺负我……呜~” “呜呜呜~呜呜~呜呜~” 芙向挽越哭越大声,仿佛要把毕生的委屈都要出来一样。 她好不容易穿越过来,成为了一个有人疼爱,有权有势的千金小姐,凭什么要给她安排一个炮灰的命啊。 她的命真的好苦! 呜呜…… 芙向挽越想越悲伤,身体也因为哭泣过度的原因,伴随着抽咽声一抖一抖的。 辞方扶砚本来还无动于衷的脸,开始不自然的抽了抽,他刚刚都没有用力,芙向挽她真的很疼吗? 他抬手想安慰芙向挽,却又在靠近芙向挽时,停顿在了半空。 这样不合礼数…… 可见芙向挽哭得这么伤心,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要不…… 他原谅芙向挽算了,反正以前的事情都成了过去,芙向挽也只是被东方尚耀蛊惑才欺辱他,他真的不是故意要惹芙向挽哭的。 他最害怕女子哭…… “我……我我……抱歉,刚刚我实在不是故意的!” 哪知芙向挽根本不买账,而是继续呜咽的哭着。 辞方扶砚再次扭捏道:“芙向挽你别哭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被打被骂都不曾流过一滴眼泪,这芙向挽…… 唉! 辞方扶砚默默的叹了口气,他真不是故意的。 “二小姐……” 芙向挽也不管辞方扶砚,而是把心里的委屈都借机哭了出来,等她抬起头的时候,辞方扶砚正满脸愧疚,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见她不哭了,他再次道歉道:“二小姐,刚刚我真的不是故意。” 芙向挽哭得眼睛红红的,抽噎一直持续不止,躺在床上辞方扶砚很是无奈。 芙向挽整理了情绪,看到辞方扶砚已经把嘴角的血擦了,她又拿起药,准备给辞方扶砚的后背擦药。 辞方扶砚小心翼翼道:“做什么?” 芙向挽才刚哭过,他现在说话都不敢太大声,生怕又刺激到芙向挽。 这女子哭起来,一百个男人有九十九个都会不知所措,而他也不例外。 芙向挽一个新时代的女性,根本不在乎男女有别:“给你擦药啊,你后背还没有擦药呢!” “芙向挽,你是还没有出格的女子,怎么能随随便便看……看一个男人的身子?” 辞方扶砚心里无语,企图跟芙向挽讲礼义廉耻,哪知芙向挽无所谓道: “医者仁心,我这是在帮你擦药而已,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芙向挽,你不是医官,你是未出阁的……” “好啦好啦,本小姐都不在乎,你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做什么?” 芙向挽打断辞方扶砚的话,总是拿未出阁的话来吓唬她,比起生死,名声她压根就不在乎。 芙向挽拿着草药,就去掀开辞方扶砚的身子。 辞方扶砚耳根微红,坚持道:“不行,你去叫别人来!” 芙向挽耐心道:“没什么不行的,听我的就是了!” 辞方扶砚抱紧被子,就是不同意,很别扭道:“芙向挽,我不需要擦药!” “不需要也得需要,你不想让我亲自动手,那你就自己转过来,我不看行了吧?” 辞方扶砚迟疑半天,只能认命点点头。 “那你先转过去!” 看着芙向挽这架势,他不同意的话,芙向挽肯定要跟他犟到底。 “行叭!” 无奈的耸耸肩,芙向挽很配合的就转过了身去,辞方扶砚才好意思把被子掀开,然后翻身,趴在床上。 “好了没有?” “可以了,转过来吧!” 芙向挽转过身去,就看到了辞方扶砚满是伤痕的后背,密密麻麻的。 细看之下,辞方扶砚的后背,居然还有几条狰狞恐怖的鞭痕,芙向挽一时被惊住了。 这…… 见芙向挽迟迟没动静,辞方扶砚偏头看向她,见她眼圈又红红的,一时不知道又是自己哪里做错了。 “怎么了?” “你背上怎么会有鞭痕?” 芙向挽强忍着心疼的眼泪,直勾勾的看着辞方扶砚的脸,生怕错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原来如此! 他还以为他又怎么惹到她了呢,原来是被他背上的疤痕吓到了。 胆子这么小,还敢多管闲事? 辞方扶砚轻笑一声,语气波澜不惊道:“不就是几条鞭痕而已,没必要大惊小怪的。” 芙向挽拿着草药,沾了点药汁,缓慢的涂在辞方扶砚的每一处伤口上。 “到底是谁打的?” “二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世子爷拿鞭子抽我时,我记得二小姐就在旁边。” 而且在看到他被打到痛苦求饶时,她还笑得花枝乱颤的,在一旁编排他。 说:你们看他像不像臭泥里的那个蚯蚓,不就是打了一下嘛,就扭成长虫,身上脏兮兮的,真是恶心到我了! 啊这! 芙向挽的上药的手顿了顿,她真没想到,这件事当时芙向挽也参与了。 她尴尬的试图转移话题:“以后在东尚国由我罩着你,以后你精明一点,别老是让那些坏蛋欺负你。” 辞方扶砚听了芙向挽的话,淡漠的眸子闪过一抹冷厉。 他不屑又略带讥讽的说道:“多谢二小姐的好意,我觉得只要以后二小姐别欺凌我,就已经是我最大的幸事了。” 芙向挽嘴角抽了抽,原主之前做的那些事,确实都不是人事。 知道辞方扶砚对自己有恨,她也只能默默承受。 不过芙向挽还是自顾自,且坚定的说:“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我一定会让你知道,我是认真的。” 她真的是希望他能好好活着,而她也会努力引导他,走向正轨,成为一个人人爱戴的新君。 他这十八年来,一直都身处黑暗,她愿意做那束把他拉出泥潭的那束光。 她在现代过得也不好,对辞方扶砚的遭遇虽然不能做到完全的感同身受,但也能理解他的不易。 活着才有希望,所以这辈子,她希望他能活在阳光下。 辞方扶砚薄唇动了动,终究没有说出心中的不屑。 这个芙向挽做事情喜怒无常的,他懒得跟她争口舌,所以他干脆闭了嘴。 见辞方扶砚没说话,芙向挽继续道: “你就好好住在这里,我已经付了五天的住宿费,这些就当做是我之前对不住你的补偿。” 芙向挽知道少年心事重,不一定会接受她的帮助,只能拿这种说辞来堵辞方扶砚。 “我知道我现在做的这一切远远不够,但请给我时间,我一定会证明,我是真的想帮你。” 第29章 因为喜欢 辞方扶砚依旧没有说话,他倒要看看,芙向挽是怎么帮他的。 片刻后! 芙向挽终于给辞方扶砚擦好了药,她拿着蒲扇扇风,想让辞方扶砚背上的药汁干得快一点,等药汁干涸后,芙向挽才帮辞方扶砚把被子盖好。 辞方扶砚全程都任由芙向挽忙活,始终一言不发。 好在芙向挽也不是特别爱唠嗑的人,她觉得辞方扶砚不会说话,安静着也挺好的。 她自己打了一盆水洗手,而辞方扶砚自己翻了身,然后躺在床上,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质子大大,您能不能别一直盯着我看,你这样很不礼貌呢。” 质子大大…… 这又是什么称呼? 辞方扶砚没理芙向挽话,而是疑惑道:“大大,是什么意思?” 他听芙向挽叫过他很多次,却从来不知道这“大大”是什么意思。 芙向挽边洗手,边思考道:“大大就是……嗯~” “大大,就是老大的意思。” 反正她就是这么理解的,这样解释应该是没有问题。 老大?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叫我?” 芙向挽不假思索道:“因为喜欢啊!” 喜欢? 芙向挽喜欢自己? 离谱! 辞方扶砚冷哼一声:“芙向挽,你少拿我说笑。” 芙向挽无缘无故又被怼,瞬间就收敛了笑意。 这丫的,一看就是误会了! 她可不能,让辞方扶砚误会成那种“喜欢”。 古代很多的少男少女,心思都比较单纯,这娃如果信以为真,她这就是欺骗感情呐。 为了缓解尴尬,芙向挽露出自以为和善的笑容,解释道: “我没有说笑啊,我说的喜欢是单纯的喜欢,就是友人之间的那种喜欢,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她都这么解释了,辞方扶砚这下应该懂了吧? 她怕辞方扶砚还不懂,表明真心道:“我以后会一直一直对你好,你觉得这样行吗?” 一直对他好? 辞方扶砚心里微愣,这芙向挽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么大胆直白的? 还是说,芙向挽见到谁都是这么说? 想到这里,辞方扶砚的心微冷了几分:“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芙向挽把自己撞倒的桌子扶起来,头也没抬的回答道:“知道啊,所以你一定好好的活着,等你以后成了明君,你得报答我。” 说着芙向挽还朝辞方扶砚眨了眨眼睛,一脸真诚。 “呵!” 辞方扶砚可不认为,自己会成为明君。 就算他以后当上了帝王,他也不可能成为明君。 他只想毁灭了这个世界! 他对自己可太了解了! 这世间所有人都觉得他是灾星,只要他成为帝王,他一定会狠狠的报复那些嘴贱的人,帮他们把自己灾星的灾坐实。 他们鄙夷他天生蓝色异瞳,是妖孽灾星的化身,不分青红皂白就唾弃他。 还造谣说,靠近他的人 ,都没有好下场。 没有人心疼他,没有人爱他,所有人都可以欺负他…… 那他就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说他是灾星,他就要给他们带去无尽的痛苦。 他不仅要杀掉所有人,还要毁灭掉世间的所有美好,既然他得不到的东西,那其他人也别想拥有。 所有人都该死…… 他被芙向挽逗笑了,然笑意未达眼底:“就凭我?明君?” 当然凭现在的他,肯定是不可能,可这又能代表什么呢? 大反派,自然有大反派的手段。 芙向挽点点头,她觉得辞方扶砚一定会的,她喜欢的少年,一定要朝着她的预期的方向发展的。 “对啊,就凭你呀,你一定会成为明君的,而我也会一直陪着你,助你成为一代明君。” 一直陪着他,助他成为一代明君? 辞方扶砚幽深的眸子划过一抹动容,这是一句很诱人的话,可他配吗? 芙向挽虽信誓旦旦,但却没打动辞方扶砚,他不过是一个弃子,早就看惯了人情冷暖。 芙向挽这个出生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小姐,只见过别人的和善,怎会知道人性的恶? 她不会认为,仅凭一腔热血,就自认为可以拯救世界? 当真是可笑至极! 他是西尚国送来的弃子,不得召是无法私自回国的,东尚国皇帝生性多疑,更是不可能让他活着离开京城。 瞧这芙向挽信誓旦旦的傻样,他忽然觉得,蠢一点,也是好的。 他剑眉微蹙,冷淡道:“芙向挽,你是否太过自信了,我从来没想过要回西尚国。” 不想才怪! 辞方扶砚是她在小说中最喜欢的人物,在看他的片段时都特别认真,她不仅知道辞方扶砚最大的心愿,就是母国可以来接他回去。 知道辞方扶砚警惕,芙向挽也没有揭穿,而是笑盈盈看着辞方扶砚道: “你现在不想,不代表以后不想,乖乖休息吧,我去看一下药怎么还好。” 芙向挽不等辞方扶砚说话,就起身朝外面走去。 也不知道这辞方扶砚今天吃饭了没,都半天了,绿萝那丫头,不会是忘记她刚刚吩咐的事情了吧? 盯着芙向挽远走的背影,辞方扶砚冷笑了一声,就连蓝色的异眸,也染上了一抹冷厉。 芙向挽自以为聪明,那他就如她的意好了。 等芙向挽彻底的相信了他,他再好好折磨她。 他不仅要把芙向挽,曾经折磨自己的痛还回去,他还要千万倍奉还。 “啊嚏!” 走在路上的芙向挽,无缘无故的打了一个喷嚏。 芙向挽摸了摸鼻子,喃喃自语道:“一想、二骂、三……三是什么来着?” 算了,一时想不起来三是什么! 她只打了一个喷嚏,那应该就是有人在想她,会是谁呢? 芙向挽绞尽脑汁在脑海里搜刮了一遍,都没想出谁会想自己。 最后,她却在脑海里,浮现出了东方尚耀的那张脸。 想到东方尚耀,正撅着嘴巴,对她说:向挽,我爱你,来亲亲~ 她顿时就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把自己从胡思乱想中解救回来。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瓜,心想应该是这两天没有朝九晚六,因为太闲,都出现了癔症! 来到医馆的厨房,芙向挽搜寻了一圈,没有看到绿萝的身影,她扬声喊了一句:“绿萝!” 在最角落的地方,绿萝正蹲在一个简易的火炉旁,守着锅里的粥。 在听到芙向挽的声音后,她飞快抬头,很快就锁定了芙向挽的位置。 “哎,小姐,我在这里。” 第30章 又帮倒忙 看到绿萝后,芙向挽才朝灶房里走去,现在是傍晚,在这里煮饭的人很多,灶房的烟味也特别大。 芙向挽被呛到了好几次,她才走到绿萝的小灶台前。 她随口来一句道:“怎么烧这么久啊?” 哪知绿萝却直接吓到小脸苍白,她就知道,小姐肯定是觉得她动作太慢了。 绿萝害怕芙向挽责罚,小声道:“抱歉小姐,这里的锅需要自带,我回府里拿来的。” 她刚刚拼命的跑了三条街,一分都不敢耽搁,真没料到小姐会亲自找来。 芙向挽歪头伸伸过去看锅里的白粥,粥里应该是放了药,已经变成有点黑绿的模样。 看样子快要熟了! “那行吧,赶紧的。” “小姐放心,这粥马上就好了,那颗药奴婢也已经放进去了,很快就好。” 绿萝见芙向挽没有生气,她暗自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小姐会发火呢。 她知道小姐平时,最不喜欢磨磨蹭蹭的性子,刚刚她耽误了些许时辰,一直担心小姐会罚自己。今天小姐没发火,肯定是因为心情好。 三天后,太子东方尚言在国宴府,宴请各官家的公子小姐的日子到了。 宴会是在晚上进行,芙向挽晌午就带着特意叫厨房做的饭菜,去探望辞方扶砚。 辞方扶砚受的是皮肉伤,休息了两天已经可以下床走动,所以就回了自己的住的地方。 芙向挽没有去过辞方扶砚的住所,当她和绿萝带着一个护卫,穿越过小巷子,来到一处摇摇欲坠的破旧木房前。 就彻底被眼前的,破败景象惊呆了! 这辞方扶砚好歹也是质子啊,东尚国这么的皇帝果然绝呐。 这木房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了,被水侵蚀发霉的木墙,还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霉味。 而且这木房,到处都漏着风,就连屋顶的瓦片,也因为多年的风吹雨淋,破的破,缺的缺。 住在这里,下雨天房子不就成了淹水房吗? 想到辞方扶砚,就一直住在这么破旧的地方,芙向挽有点心疼。 绿萝扶着芙向挽的手,地上是坑洼的泥地,她生怕芙向挽不小心滑倒。 护卫拿着食盒走在后面,鼻腔里充斥的霉味,让他忍不住的蹙紧眉头。 房门是虚掩着的,芙向挽和绿萝走到门边,用眼神示意绿萝敲门,哪料绿萝会错意,直接用力推开了大门。 嘎吱~ 木质大门的嘎吱声,尤为响亮和刺耳。 伴随着嘎吱声传来的,还有辞方扶砚冰冷又警惕的声音:“谁!” 芙向挽看着被绿萝推开的大门,一时觉得有点尴尬,平时绿萝对她唯唯诺诺的,现在真的是越发的虎了。 辞方扶砚此刻已经扶着墙,走到房间的门口,芙向挽尴尬的朝他挥了挥手:“是我,我来看你啦。” 芙向挽…… 辞方扶砚眯起狭长的凤眼,她来做什么! 见来人是芙向挽,辞方扶砚疏离的冷声质问道:“你来做什么?” 芙向挽转身从护卫的手上拿过食盒,朝辞方扶砚晃了晃,露出讨好的笑容。 “喏,这是我给你带来的饭菜,晚上我还有宴会要参加,所以想来看一下你。” 宴会? 太子的那个宴会吧…… 辞方扶砚看着门口穿着一袭淡粉纱裙,发点珠钗,还涂了红唇,笑的得灿烂的芙向挽,眸子暗了暗。 他不得不承认,芙向挽长得还行…… 不知道怎么的,想到她芙向挽每次去见太子东方尚言,都会打扮得这么好看,他忽然觉得心口闷闷的,他的心情也不由得来的烦躁起来。 他不动声色的隐藏了情绪,随即冷冷开口:“不需要!” 啧! 不需要她也要送,不然她怎么在他面前刷好感? 芙向挽早就料到他会拒绝,无视辞方扶砚冷漠的眼神,直接大胆的踏步进了辞方扶砚的房子。 而绿萝和护卫,则是站在门外等候芙向挽。 进到房子里后,芙向挽感觉到了一股很潮湿的霉味,她扫视了一圈,发现客厅并没有桌子。 她看了看自己手上没有地方放的食盒,想着房间应该有地方放,那她就把食盒,放到辞方扶砚的房间里去好了。 想着,她就强忍着鼻息间的难受,笑盈盈的径直朝辞方扶砚的房间门口走去,毫不意外被辞方扶砚抬手挡了。 辞方扶砚声线带着些许虚弱,声音却很冷淡:“这里是我的房间,二小姐。” “我把这个放下就走,你刚恢复,能不能别逞强,快回去躺着。” 辞方扶砚怵在门口,丝毫未动:“我说了,这里是我的房间。” “我听到了!” 芙向挽扬起精致的小脸,倔强道:“我也说了,我把这个放下就走。” 辞方扶砚不知哪来的火气,朝芙向挽怒吼:“芙向挽你是不是没有耳朵,我说我不需要。” 芙向挽那股子犟脾气也上来了,她毫不示弱的迎上辞方扶砚冷眸:“凶什么凶,给我进去。” 芙向挽把食盒放在地上,在辞方扶砚冷冷的目光中,起身就去紧紧的挽住辞方扶砚的手。 “做什么!” 辞方扶砚条件反射的,想拉开与她之间的距离,却发现芙向挽反而挽得更紧了! “芙向挽!”辞方扶砚高声呵斥。 芙向挽依旧紧挽辞方扶砚的手臂,坚持道:“不用叫这么大声,我的耳朵没聋,快点回床上躺着。” 芙向挽没去看辞方扶砚阴沉到,像是要滴出水的表情,扶着辞方扶砚就往床边走。 还好房子不大,门口和床也才几步的距离。 早就见识过了,芙向挽脸皮厚的程度,辞方扶砚也懒得继续争执,任由芙向挽半扶半扯的往床边走。 只是房间里没有窗户,芙向挽并没有看到,凹凸不平的泥地上面,床边有一个凸起的泥堆。 她注意力全在辞方扶砚的床上,压根没注意脚下,她挽着不情不愿的辞方扶砚,一个不注意就踢到了凸起来的泥地。 “啊~”芙向挽惊呼一声,下意识攥紧了辞方扶砚的手臂。 在惯性的作用下,芙向挽直接一个踉跄朝床的方向摔去,而她挽着辞方扶砚的手,却从始至终就没有松开。 “芙向挽!”辞方扶砚想稳住身子,却被芙向挽一同拉倒了下去。 辞方扶砚本来就虚弱,又在芙向挽的大力拉扯下,和芙向挽直直的朝床上倒了上去。 芙向挽看着辞方扶砚整个人也她压了上来,她内心懊悔不已,欲哭无泪。 完了,又帮倒忙了…… 第31章 有了肌肤之亲 芙向挽被辞方扶砚猝不及防的,重重的压在了身下。 辞方扶砚为了躲避芙向挽的脸,在靠近芙向挽的那一刻,特意提前把头扭到了一边。 可正是因为这样,辞方扶砚的脖子直接错位,落在了芙向挽的红唇上。 “唔~” 糗大了…… 辞方扶砚看起来比竹竿都瘦,压在她身上的时候,却差点要了她的老命。 芙向挽的老腰咔了一声,就连头也被磕得老疼,痛楚使她的双眼盈满了疼痛的泪水。 “嘶~” 而倒在她身上的辞方扶砚,也好不到哪去,皮肉的裂开使他一时不敢随便乱动。 芙向挽尴尬的扭了扭身体,又把辞方扶砚疼出了一身汗。 “别动!” 让他先缓缓…… 辞方扶砚疼得龇牙咧嘴,他有感觉到自己背上的伤口,已经裂开,此刻的他已是满头大汗。 也就在这同一时间,绿萝着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绿萝听到一声巨响,又听到了芙向挽的惊呼,还以为芙向挽发生了什么事情,立即和护卫不约而同的,一起冲进了房间。 而辞方扶砚和芙向挽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保持着原有的姿势,辞方扶砚连脸都不敢动。 然而他们此刻的景象,落在绿萝眼里,却朝了另外一种风景。 绿萝和护卫本来一脸紧张,却在看清房间里的画面后,一脸错愕且尴尬。 绿萝内心惊呼! 小姐居然……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让质子殿下抱在怀里! 而且……而且,小姐还正在……亲着质子殿下的脖子。 小姐脸颊红红的,质子殿下还一脸深情… 完了! 她们打扰到小姐的好事,小姐回去不会把她发卖吧? 呜呜~ 绿萝秉着非礼勿视的原则,立马让眼神往房顶上飘,她随即打着哈哈,尴尬的转身: “哈哈~小姐,你们继续,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说着她还捂住了自己眼睛,转身推搡了一下身后的护卫,把护卫往门外推了推。 走时顺便贴心的,还颤颤巍巍的给床上的两人把房间的门关好,临走时还讪笑的叮嘱道:“小姐,你们继续!” 咳咳! 她就说嘛,小姐无缘无故像是变了一个人,一定是有她的理由,原来小姐是看上质子啊。 那之前小姐叫她们不仅要尊重质子,还让她们多多照顾质子,这些奇奇怪怪的行为也就说的通了。 虽然质子殿下不受人待见,但好歹也是一个皇子,小姐就算嫁给质子殿下也不吃亏。 可想到刚刚她,打扰到了小姐的好事,绿萝又开始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老天! 小姐不会把她发卖掉吧? 那边绿萝正在胡思乱想,这边辞方扶砚早就羞红了脸。 他在心里暗骂,芙向挽这嘴也不知道避开一点,亲在他的脖子上就算了,还一直死皮赖脸的一直亲着。 辞方扶砚嘴角动了动,有点尴尬道:“把你的嘴挪开!” 啊? 芙向挽后知后觉的眨了眨眼,怔愣一秒才反应过来,她的唇还停留在辞方扶砚的脖颈上。 “哦哦!,不好意思哈,刚刚是你让我别动的。”她条件反射的把唇,从辞方扶砚白皙的脖子上挪开,留下了一个红红的嘴唇印。 神啊! 这古代的口脂也不防脱啊,这回她真是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永远不出来了。 芙向挽这回也尴尬到红了脸,她躺在床上,也不敢随便乱动,却鬼使神差的摸了摸亲过辞方扶砚的唇。 心里感觉甜甜的,她觉得触感还是蛮好的。 辞方扶砚没注意到芙向挽的动作,他缓了片刻,才用手撑着床,咬着牙忍痛慢慢站了起来。 芙向挽见辞方扶砚站起来后,她才红着脸从床上坐起,眼神尴尬到不知该放在哪里。 她只好低着头,手指无措的揉弄自己的衣角,用嗡嗡般小的声音问辞方扶砚:“你……你没事吧?” “没事!” 俩人都觉得尴尬,房间里一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辞方扶砚擦了擦自己额上的汗珠,刚想用手去擦脖子,就想起刚刚自己和芙向挽的肌肤之亲。 他抬着手,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擦一下脖子,再三纠结下,他还是放下了手,并没有去擦脖子。 他全身僵硬的站在床边,并不敢去看芙向挽。 房间里再度无言! 芙向挽毕竟是一个新时代女性,很快就平复了心情。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镇定自若的抬眸想说自己先走了,就看到了辞方扶砚额头正泛着细汗,面色苍白的站在床前。 瞧她这脑子,刚刚辞方扶砚好像是扯到伤口了,她一时只顾着尴尬,根本没有注意到辞方扶砚的状况。 “质子大大,你快躺下,刚刚是不是扯到伤口了?” 辞方扶砚耳根依旧红,但声音却带着一股疏离:“没事!” 意识到辞方扶砚伤口裂开,芙向挽头脑立马清醒,随即伸手去拉辞方扶砚的手臂:“我不相信,看到躺下让我看看。” 芙向挽知道辞方扶砚的后背伤得很重,那些人打他的时候下了死手,辞方扶砚后背有的地方,肉都被踢烂了。 “我真的没事,不需要看!”辞方扶砚躲开芙向挽的手,就是不想让芙向挽看。 “怎么会没事呢,你让我看看,听话嘛!” 芙向挽不依不饶,伸手就想去扒开辞方扶砚的衣服,却被辞方扶砚眼疾手快的一把挡住。 “芙向挽,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能不能别这样。” 芙向挽不服:“我怎么样了嘛?” 她这是在担心他,辞方扶砚把她当什么人了! “我这不是在关心你吗?你那么凶做什么?” 辞方扶砚站在原地,眼神淡漠:“我不需要你的关心,你现在就给我滚。” 芙向挽也来了气,她朝辞方扶砚大声怒吼:“你除了会说不需要,你还会说什么?” 辞方扶砚:“……” 辞方扶砚吃瘪,他确实只会说不需要,但他确实不需要。 这芙向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耐性,是觉得他好欺负吗! “芙向挽,你别随随便便来招惹我,否则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知道放狠话! 你这么厉害,那怎么还需要她去救呢? 果然是大反派,就是喜欢自以为是。 芙向挽抓住辞方扶砚的衣袖:“哟哟哟,我就是要来烦你,我就是想对你好,咋滴!” 咋滴? 咋滴…… 他好像不能咋滴…… 辞方扶词穷,恼怒道:“芙向挽,你不知廉耻。” 第32章 能不能别逞强 芙向挽强行把辞方扶砚按着坐在床上:“礼义廉耻是用来对别人的,你又不是别人,我对你要礼义廉耻做什么?嗯?” 他还不算是别人? 他都是别国的人了,这芙向挽的思维让人难以理解。 辞方扶砚气结,说又说不过,打又不能打,杀又舍不得…… 啧,他在想什么?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辞方扶砚在心里甩了自己几个嘴巴子。 难道他……魔怔了? 他怎么可能舍不得杀芙向挽,他巴不得把芙向挽抽骨扒皮,拉出去狠狠的泄愤。 他不可能舍不得,他一定会亲手杀了她的。 见辞方扶砚又在沉思,芙向挽很是无语,但她又不能对他来硬的,只能软声劝辞方扶砚。 “质子大大,别耽误我时辰呀,我一会还要去参加宴会,我先给你上药好不好?” 没等辞方扶砚回答,芙向挽就走到桌子旁,拿起辞方扶砚放在桌子上面的药,转身拿着药瓶在辞方扶砚的面前晃了晃。 这药还是她花重金买的呢,是用来祛疤的,听那个郎中说,只要不是烫伤的疤痕,这药膏连陈年老疤都能祛除掉。 辞方扶砚背后的疤痕实在是太难看,而且当时东方尚耀在欺凌他的时候,原主也在场。 为了不让辞方扶砚每次看到这疤,都想到她也曾经欺负过他,以免徒增没必要的仇恨值,她才忍痛拿一个大元宝买的。 “来吧,我给你上药。” 俩人面面相觑,辞方扶砚脸色冷淡,芙向挽热情讨好。 见辞方扶砚还没有脱衣服的打算,她嘟囔着嘴,佯装威胁道:“质子大大,你是想让我亲自帮你脱吗?” 说着她还朝辞方扶砚,嬉笑的挑了挑眉。 “别,我自己来。” 知道芙向挽这人从来不按照常理出牌,辞方扶砚只好不情不愿的开始脱衣服。 但他还是忍不住揶揄芙向挽,冷声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能不能矜持一点。” 衣服脱下来后,芙向挽就拿着药瓶,把药洒在了辞方扶砚裂开的伤口上,想也没想就回答辞方扶砚。 “我想对你好,不需要矜持!” 对他好? 辞方扶砚低着头,眸子暗了暗,他怎么觉得……芙向挽不是在戏弄他…… 怔愣片刻后,芙向挽已经帮他擦好了药。 “好了!” 芙向挽收好药瓶,压根不知道辞方扶砚在想什么,还朝辞方扶砚露出甜甜一笑。 辞方扶砚唇角动了动,终究还是因为别扭,没把感谢说出来。 他有时候就是想不明白,他都已经冷脸拒绝芙向挽了,芙向挽还怎么一直舔着脸往前凑。 忽然胃部的灼痛感,让他不得不微微低着身子,脸色也越发的苍白。 “怎么了,是不是胃痛?”芙向挽关切的问道。 辞方扶砚微微躬着腰,没有说话,但他咬着泛白的薄唇,却透露出了他此刻很难受。 唉! 前一秒还好好的,怎么下一秒脸色就这么难看? 芙向挽见他面色发白,也意识到辞方扶养还没有吃饭,这才想起了房间门口的食盒。 那饭菜,是她特意拿来收买辞方扶砚的胃的。 大家不都在说,想要得到一个男人的心,就先抓住一个男人的胃吗? 虽然她并不是想要辞方扶砚的心,但她也要靠讨好辞方扶砚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反正无条件对他好就是咯。 这菜是她亲自跑去厨房,吩咐她家的大厨准备的,冷了就不好吃了。 她把药瓶放在桌子上,二话不说快步的朝门口走去。 辞方扶砚不知道芙向挽是什么意思,穿衣服的手顿了顿,他以为芙向挽要走,心里忽然有点空落落的。 他还疼着呢……她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了吗? 辞方扶砚咬着唇,心随着芙向挽的背影踏出房间门口,冷了下来。 她……不是说要对自己好吗! 这就走了! 他还没说同意她走呢…… 意识到自己又胡思乱想了,他一巴掌拍向自己的脑袋,强行阻止自己别胡思乱想。 然就在这一刻,芙向挽刚好提着食盒转头过来,把他懊恼拍头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你怎么拍自己的头啊,是不是有点头疼?” 芙向挽拿着食盒,快步的来到床边,把她手上的食盒,飞快的放到了一边,就去扶辞方扶砚。 辞方扶砚心里微囧,表面却面不改色的冷淡道:“我没事!” 还装! 她都看到他刚刚在拍头了,她平时头疼也是喜欢拍头试图止痛,但每次拍头还是没什么作用。 辞方扶砚身体虚弱,按照她对辞方扶砚的了解,他现在肯定还没有吃东西,应该是出现了头晕的症状。 芙向挽有点生气了,这人平时就爱逞强,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质子殿下,你能不能不要逞强,快点坐下。” 芙向挽扶住辞方扶砚的手,气鼓鼓瞪着他,一副你敢在多说一句,她就要翻脸不认人的模样。 可能是出于心里的别扭,辞方扶砚这次并没有违背芙向挽的意思,而是默默的任由芙向挽拉他坐在床上。 难得见辞方扶砚不再抬杠,芙向挽随即把自己带的食盒打开,露出了食盒里面的饭菜。 这食盒是两层,第一层上放着一盘酸菜炒肉,还有一小碗排骨汤。 排骨汤里放了满满的一碗排骨,第二层则是放了一碗米饭,还有一个苹果。 芙向挽怕辞方扶砚一小碗米饭吃不饱,特意拿了一个装汤的那种大碗,来装的白米饭。 她把饭递给辞方扶砚,眼睛亮晶晶期待的看着辞方扶砚。 辞方扶砚并没有去接,似想到了什么,脸色也冷了下来。 什么嘛,这脸色说变就变? 难道是怕有毒? “你放心吧,没有毒,我对你啊,是真心实意的。” 她一只手捉住辞方扶砚的左手,把米饭放到辞方扶砚的手上,又从食盒里拿出之前准备好的筷子,塞到了辞方扶砚的手上。 “快吃吧!” “这是我叫我家那个大厨,专门为你做的,能让我这么对待的,你可是第一人。” 第33章 喂反派大大用膳 辞方扶砚看着手里的碗筷,又看了一眼芙向挽真诚的脸,有点犹豫了。 这些饭菜对于芙向挽来说,都是在平常不过的饭菜,而对于他来说,却是这十八年来,都吃不上的东西。 他活着都难,就更不要谈,能经常吃到这么美味的肉了。 可如今…… 这样的饭菜,却是曾经欺辱过他的人给的,说出来他都觉得讽刺。 饭菜的香味,勾着他的味蕾,他的胃部又在这时刺痛了一下。 芙向挽见辞方扶砚迟迟不动筷,端起自己面前的排骨汤,就送到了辞方扶砚的嘴边。 “要不,你先喝一口汤吧!”她朝辞方扶砚眨眨眼。 排骨汤直接怼到了辞方扶砚的嘴边,辞方扶砚本能的拒绝,他刚张嘴想说话,芙向挽却直接把汤喂到他嘴里。 一股排骨的肉香味,瞬间就充盈了他整个口腔,很香、很好喝! “怎么样?好喝吧?”芙向挽眼睛亮晶晶的,期待的等待辞方扶砚的点评。 辞方扶砚没有说话,只是配合点点头,难得没有给芙向挽摆脸色。 “你再吃一块排骨吧,这排骨我让大厨小火慢炖了两个小时” 芙向挽从食盒里,又拿出一双筷子,夹起碗里最大的一块排骨,直接喂到了辞方扶砚的嘴上 。 “可香、可软啦,你尝尝。”芙向挽举着筷子,声音甜甜的哄诱道。 辞方扶砚脸颊微红,觉得芙向挽这种行为,实在是出挑。 这回他并没将就,而是淡漠的直接别开脸,冷脸拒绝道:“不用你喂我,我自己会吃。” 如果不是辞方扶砚的红耳根出卖了他,芙向挽还以为,他真的对她的示好无动于衷呢,看来还是会害羞的嘛。 芙向挽发现,古代的男子就是很纯情,逗一逗就耳朵红,太可爱了。 她眼里闪过一抹狡黠,一脸无辜的把怼到辞方扶砚薄唇上的排骨,慢慢的收了回来,假装很为难的对着排骨喃喃自语: “那怎么办呢?” 怎么办什么? 辞方扶砚不明所以,微怔的看向正在打算作妖的芙向挽 。 芙向挽见辞方扶砚看了自己,心里暗自轻笑,看她不吓吓他,她就不是芙向挽。 她瞥了辞方扶砚一眼,不怀好意的看着排骨,淡笑道: “谁让你不讨喜,既然质子殿下不想吃你,那只能由我亲自代劳啦。” 话落,芙向挽作势就要把沾过,辞方扶砚唇部的排骨往自己嘴里送,却在关键时刻,被辞方扶砚焦急又别扭的打断。 “芙向挽,我吃,我吃,你把它还给我。” 生怕芙向挽又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辞方扶砚直接伸手,把芙向挽筷子上的排骨抢了回去。 他一刻都没有犹豫,就把排骨送进了自己的嘴里,当着芙向挽的面,恨恨的咀嚼起来。 芙向挽见状也不恼,反而笑得很温和,她就知道这招有用,哈哈! 小样,脸皮厚她可是专业的,不然她也不会萌生,想要抱辞方扶砚这条大腿的想法。 芙向挽双手撑着自己的小脸蛋,软声问辞方扶砚:“好吃吗?” 辞方扶砚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好吃,你满意了吧?” 这芙向挽不仅大胆,而且还出格,他真的怕了。 那块排骨刚刚都沾到了他的嘴唇,这芙向挽还变态的想要把排骨吃下去,她芙向挽不膈应,他还得要脸呢。 她这么出格,难道不怕毁了自己的名声吗? 他这次是真的服了芙向挽这疯子! 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辞方扶砚从吃了那块排骨后,就耳根一直红到发紫。 “好吃,这些都要吃完哦,都是我的心意,嘿嘿。” 芙向挽夹起一块酸菜炒肉,就往辞方扶砚的碗里送,这次辞方扶砚虽然有点不情愿,但好在也没拒绝,一言不发的开始干饭。 今天早上他就没有吃饭,本来打算今天先饿一天,明天他再出去买一个馒头填肚子。 这顿饭菜这么好,还是芙向挽这个傻子白送的,不吃白不吃。 尝到了饭菜的香味,辞方扶砚也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他虽然饿,却也并没有狼吞虎咽,而是不紧不慢的一口一口的吃着。 芙向挽则是全程一脸姨母笑,目不转睛的盯着辞方扶砚看。 少年眉目柔和,皮肤白皙,手指骨节分明又修长。 或许是皇族特有的气质,他衣服虽然穿得老旧廉价,但却没有封印到他的气质。 光是看这张脸,芙向挽就心动不已。 额! 如果她狡辩……她只是…… 是那种馋男人颜值的心动,不是爱意的那种心动,有人会信吗? 嘿嘿~ 她忽然就明白古代长公主,为何要养那么多男面首了。 这古代的男子和现代的男人就没办法相提并论,光是这一头乌黑亮丽的妈生长发,就把现代男人的短发,甩了好几条街。 帅呐,这脸真想亲上一口…… 芙向挽当着辞方扶砚的面,乐呵呵的傻笑,把边吃饭边观察她的辞方扶砚,弄得一头雾水。 这女人一直盯着他傻笑,不会是觉得他已经原谅她,过去的种种行为了吧? 辞方扶砚愤愤的嚼烂嘴里的肉块,心里冷哼一声。 她别以为就这点好处,就能消除他对她的恨意,等他羽翼丰满后,芙向挽该死还是得死。 看在她真心悔过的份上,那到时候……他可以让她死得轻松一点。 而且芙向挽又蠢又恶毒,本来就该死。 想到这里,辞方扶砚吃饭都香了起来。 然而,不知道辞方扶砚想什么的芙向挽,还时不时的,在傻乎乎的给辞方扶砚夹菜,还温柔的催他多吃一点。 看着默不作声接受投喂的辞方扶砚,芙向挽在心里美滋滋的认为。 辞方扶砚吃了她送的饭菜,应该没有之前那么恨她了吧! 她瞬间觉得自己,又离死神又远了一小步。 亡羊补牢果然是真理,她相信,坚持一定会胜利的。 耶耶耶,加油啊芙向挽,你能行的! 片刻后。 辞方扶砚就把芙向挽带来的饭菜,吃了一个精光,芙向挽这才慢悠悠的,把食盒收起来。 她满意的看着干干净净的盘子,芙向挽心情大好。 想到她一会还有宴会要参加,她收拾完食盒,随即叮嘱辞方扶砚:“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去参加太子的宴会,明天再来看你哦。” 辞方扶砚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只能勉强对芙向挽点点头。 哪知就是他的这个动作,却让芙向挽暗自窃喜,兴奋到想起飞。 呀呀! 质子大大居然破天荒对她点头了,今天的这一趟,来值啦。 看来她这几天的示好,并没有白费。 第34章 女主芙向惜 “要不我扶你躺下吧,你一个人躺下不太方便。” “二小姐还是早先去吧,我自己能行。” 无视辞方扶砚的拒绝,芙向挽非得把他让他躺床上去,她声音娇娇软软的,有一点撒娇的意味。 “别拒人于千里之外嘛,你把我当做自己人就行。” 说着芙向挽就主动挽住了辞方扶砚的手,小心翼翼的让辞方扶砚躺了下来,却在不经意一瞥时,瞥到了还留在辞方扶砚脖子是的红唇印。 他怎么还没有擦掉啊! 芙向挽心里再度一囧,娇俏的小脸上,爬上了可疑的红晕。 她张了张嘴,最后娇羞的对辞方扶砚抬手比划,指了指自己的玉颈处! “质子大大…你这里有点脏。” “什么?” 辞方扶砚双眸,疑惑的直视住芙向挽的杏眸,顺着芙向挽手指比划的地方摸了摸,顿时就明白了芙向挽说的是,刚刚芙向挽亲到的地方。 “反正就是脏,你自己擦一下,我先走了。” 瞧辞方扶砚疑惑的模样,芙向挽只觉内心犹如,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多待一秒她都想挖洞埋了自己。 芙向挽提起收拾好的食盒,三步并作两步,落荒而逃。 躺在床上的辞方扶砚,看着芙向挽娇小的背影消失在房间的门口,下意识的抬手去摸芙向挽亲过的地方,脖子上触感滑滑润润的。 这是……芙向挽的口脂? 想起芙向挽刚刚娇羞的模样,又想起她亲吻自己脖子时的触感,辞方扶砚的唇角微扬,幽深的异瞳,难得露出了一抹一闪而过的笑意。 他慢条斯理的把手指伸到跟前,就看到了指腹上沾染上的红。 他眸光隐现一抹狡黠! 所以芙向挽适才……是因此害羞? 国宴府 芙向挽从辞方扶砚那里出来之后,就由绿萝和护卫拉着她直接来了国宴府。 宴会还要半个时辰才开始,太子东方尚言已经站在了国宴府的门口,迎接前来应约的官家公子和小姐。 东方尚言今天穿的是,一身白色的纱衣外加一件绣着金丝边图腾花纹的淡黄色锦袍,腰上束的是一条灰边镶玉的浅色腰带。 墨发高竖,眉眼硬挺,五个深邃,特别是那双明亮的含情桃花眼,仿佛饱含深情,而他的一言一行处处得体。 芙向挽排着队下马车,却瞥到东方尚言主动走出了大门,朝一辆停在国宴府的门口的第三辆马车走去,脸上还有抑制不住的惊喜。 芙向挽不禁好奇,那马车里的人究竟是谁。 不过她很快就在脑海里,闪出了关于这本书女主的名字——芙向惜! 芙向惜是她的庶姐,是她那个便宜老爹,和一个通房丫鬟所生。 只可惜那个通房丫鬟,在生芙向惜之时,胎位不正,躲过了难产大出血,却躲不过疫病的侵袭,在芙向惜一岁半时香消玉殒。 而同是那年,他的便宜老爹在边塞大胜归来,在宫宴时与她的生母相识,俩人暗生情愫,结婚一年后有了她。 芙向惜的生母只是一个通房丫鬟,死后连姨娘的名分都没有提,而她虽是二小姐,却也是实打实的嫡女。 她爹和母亲十分相爱,她爹自然也是爱屋及乌,只可惜她母亲在生下三弟后,身体不知怎的一天开始不如一天。 在芙向挽九岁那年,因病重撒手人寰,书里没有写到原主生母的死因,她也不是很清楚。 而芙向挽的生母死后,她那个便宜爹,就把所有的爱,都给了芙向挽和她三弟。 芙向惜从小到大没有人关注,还时常受到芙向挽的欺压,这也导致芙向惜在将军府的存在感越来越低。 说来她这个大姐,比她大两岁,早就过了出嫁最佳年龄,可将军府没有人在意她,所以芙向惜至今未谈婚论嫁。 就连她那个便宜爹,都忘记了芙向惜的生辰,将军府没有一个当家主母,靠她那个糊涂爹果然是不行的。 不过这本书的设定就是这样,芙向惜说到底也是女主,身份背景不惨一点,也说不过去,不然芙向惜以后,也不会凭历经万难,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 说起来,她穿到这本书里已经很多天了,却连芙向惜的一面都没有见过,她对芙向惜还是挺好奇的。 只见简朴的马车里,一只纤纤玉手掀开了车帘,一袭素青淡绿纱裙的倩影探了身出来,她腰肢窈窕,丰姿婷婷,芙向惜的发髻很简单,只是用了一支竹钗简单的盘起。 低挽的发髻上插着玉梳,流泻而下的三千墨发如丝缎一般柔顺,俯身时微低的玉颈白皙得好似洁白的玉。 她面容端庄秀丽,一对细弯柳叶眉,眸光宛若清秋水,却带着些许清冷,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清雅脱俗,不落凡尘的优雅。 这就是芙向惜吗? 也难怪太子东方尚言对她一见钟情,就连她一个女子,都险些被她这种独有的气质给吸引。 可能是太子亲自迎接的缘故,很多官家小姐公子,都驻足于国宴府门前,想窥探一番能让太子亲自出门迎接的人是谁。 芙向挽远远的瞧见东方尚言俊秀刚毅的脸上染在看到芙向惜的那一瞬,眉眼间就染上似有似无的温润笑意,还主动伸出手,扶着芙向惜下马车。 好一对,谪仙般的俊男靓女啊! “那人是谁啊?” “好像是将军府的庶女,叫芙向惜来着,她怎么也来了。” “太子和她有什么交情吗,竟然亲自出门迎接!” 门口的人群纷纷你一言我一语,还时不时把目光朝芙向挽的马车投来。 要是换做以前,芙向挽在看到太子东方尚言和女子交谈后,都会冲过去显摆自己的存在感。 如今他们都暗自疑惑,芙向挽怎么还没有下马车。 远处的东方尚言在看到芙向挽的马车时,眼里的笑意瞬间全无。 他低头朝芙向惜说了些什么,芙向惜美眸微闪,不经意的瞥了芙向挽的马车一眼,而后与东方尚言一同,朝芙向挽的马车走来。 芙向挽透过薄薄的纱窗,把那两人的一言一行看得清清楚楚。 知道这俩人是想来接自己下马车,主动起身,撩开马车的帘子,朝马车外探出了身子。 芙向挽今天穿的是京城当下,最为流行的绸缎制成的淡绿纱裙,头上戴的是皇后娘娘送的华贵珠钗。 衣裙首饰和庶姐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第35章 红宝石定情信物 芙向挽衣品华贵,庶姐清新淡雅,芙向惜在看到芙向挽时,清冷的杏眸闪过一抹艳羡。 芙向挽由绿萝扶着下车,东方尚言和芙向惜也来到了芙向挽的马车前。 “向挽妹妹,适才本殿并未注意到你,实在抱歉。” 抱歉? 大可不必,太子又不欠她什么,何来抱歉一说? 这人心里眼里都是她的庶姐,怎么可能注意得到她? 不过她这辈子,只想在这里好好讨生活。 男女主她虽然不厌恶,但也不想与他们交好,各过各的互不打扰就行。 人群中突然又有人小声嘀咕,声音并不是很大,但芙向挽却听得一清二楚。 “惨咯,芙向挽不会要当场手撕庶姐吧?” “我刚刚都看到芙向挽了,太子居然说他没有看到,而且还当着芙向挽的面,去接了芙向挽的庶姐。” “这是在打芙向挽的脸啊,就芙向挽那个嚣张跋扈的性子,居然没冲上去给她庶姐一个耳光。” 要知道,以前太子就是芙向挽的底线,一个太尉之女只是偷看了一眼太子,就被芙向挽拉去掌掴,那小脸肿得比蜂蛰的脸还肿。 话说将军府和太尉府都是官从一品,然芙向挽却仗着有皇后撑腰,从来都不把任何官家小姐放在眼里。 芙向惜虽是芙向挽的庶姐,听说在将军府的日子并不好过,如若不是被欺压的太惨,为何至今还未出嫁。 这次太子为了一个通房丫鬟生的庶姐,驳了芙向挽的面,可不得遭殃? 就在所有人觉得芙向挽又要作妖时,芙向挽却神情平淡的,朝东方尚言从容一笑: “太子殿下说笑了,向挽认得路,就算太子殿下没亲自来接,我也不能迷了路不是?” 东方尚言闻言微愣,随即展颜一笑,“向挽妹妹说的是,是本殿多心了!” 芙向挽皮笑肉不笑,用温和的眼神,略过东方尚言那自以为是的脸。 知道你喜欢天命女主,我可不想做横挡在你们中间,当一个只会争风吃醋的恶毒炮灰女配。 女配以让路,这两位最好锁死,别出来扒拉她。 她有一个反派大佬要哄就够累的了,还要分出精力来敷衍他们,就是他们这对男女主的不是啰! 女主芙向惜站在东方尚言的旁边,清冷着声音给芙向挽问好:“二妹妹!” 芙向惜在将军府,从小就没有存在感,还经常被芙向挽欺负,对芙向挽这个同父异母,又娇纵跋扈的嫡妹,一直都心存有恨意。 身为女主的她,走的是清冷路线。 也正是她骨子里的清冷淡漠,也才能把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受惯了别人吹捧的太子东方尚言,为她深深着迷。 芙向挽无所谓女主的态度,淡笑得体的回道:“姐姐!” 芙向惜被芙向挽这一声姐姐,叫得心神一愣,杏眸里闪过一抹错愕。 在她的记忆中,芙向挽只会叫她贱蹄子,这么多年从未唤过她一声姐姐。 瞧见了芙向惜的错愕,芙向挽继续保持脸上的笑意:“太子殿下还要接待宾客,向挽就不打扰了。” 东方尚言墨眸深邃,心平气和的笑道:“向挽妹妹说的是,向挽妹妹请便。” 越过东方尚言和芙向惜,芙向挽带着绿萝径直进了国宴府,留下一群等着看芙向挽姐妹笑话一群人。 “不会吧,芙向挽今天怎么没有发火啊?” “听说芙向挽暗自拒婚了太子,芙向挽不会是真的不喜欢太子了吧!” “我看十有八九就是这样,不然按照芙向挽的性格,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就收场的。” 笑话没等到,众人一哄而散,只有那些对东方尚言有意的官家小姐,还站在原地用怨毒的目光盯着站在太子身边的芙向惜。 …… 一个小厮引着芙向挽,来到早就按身份地位,安排好的位置前落座。 大家都是提前半个时辰到的,毕竟是太子相邀,没有一个人敢驳东方尚言的面子,自是不敢姗姗来迟的赴约。 只是芙向挽没有料到,东方尚言竟然把她的庶姐,安排在了她的旁边。 看着一脸冷清的庶姐,落座在她的旁边,芙向挽不免替女主捏了一把汗。 她这个位置,可都是嫡女才可以坐的,芙向惜一个庶女,坐在这里不会被人非议吧? 东方尚言身为太子,难道连这点都不懂吗? 还是说,东方尚言现在已经把芙向惜,当做心上人来对待了? 不过想想也是,没有了她这个恶毒女配的干扰,这两人说不定早就私定了终身。 如此芙向惜坐在这里,似乎也无可厚非。 原书中芙向惜,之所以能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完全是因为辞方扶砚这个大反派,赏饭吃。 辞方扶砚灭了东尚国,杀了当今的皇帝,后来又因为本身的心理障碍,才让东方尚言在芙向惜的陪伴下趁机翻身。 即使是芙向惜陪着东方尚言东山再起,在立芙向惜为后时,也受到了大臣们的重重阻碍,就别说现在这种局面了。 如今因为她的突然穿越,剧情早就没办法按照之前的设定走,芙向惜和东方尚言的感情没了她的障碍,想必早就突飞猛进。 但芙向惜现在的野心,是否太大了一点? 虽然她是护国将军的女儿,但就凭她那名不正言不顺的出身,怕是卫丞相的那一关都过不了。 就别说当今的皇上,和皇后娘娘会不会同意了。 书中的芙向惜知道东方尚言是太子,也知道他们之间的身份有云泥之别,一直都不敢接受太子的示爱。 加上芙向挽的从中阻挠,以及不断的羞辱,芙向惜虽然也喜欢东方尚言,却也没有成为一个恋爱脑,而是离开了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也正因此,芙向惜才在辞方扶砚攻入京城后,在将军府被大开杀戒时,侥幸活了下来。 这段时间本来是芙向惜,和东方尚言爱而不得的阶段,如今东方尚言直接把人安排到了她的旁边,不就是在告诉所有人,芙向惜对他的不同之处吗? 自从她暗自拒绝了皇帝的赐婚后,京城就在传她已经不喜欢东方尚言。 那些觊觎东宫太子妃正妃之位的,高官家的大小姐们。 早就想在东方尚言面前,好好表现一把了,可如今没了芙向挽的威压,又多出了一个身份不咋样的庶女,她们能不气恼吗? 想必很快,芙向惜的麻烦就来了。 这个时辰宾客也来得差不多了,东方尚言突然从门外走来,站到了芙向挽的面前,手里还拿着一个木匣子,隔着桌子,双手奉到芙向挽面前。 “向挽妹妹,这是本殿托人寻来的,天然红宝石吊坠,这次回来得匆忙,还未送向挽妹妹什么礼物,这次就当给向挽妹妹补上。” 红宝石吊坠? 世间仅此一枚! 原书中这个宝石吊坠,被东方尚言送给了女主芙向惜当定情信物! 这东方尚言现在把这个给她,是什么意思? 第36章 朝女主泼茶 这个红宝石吊坠,是男主和女主纯洁爱情的见证,芙向挽是万万不能收的。 等后面男主出逃京城,在京城外遇到了女主,与女主日日相处,感情也日益深厚。 男主为表诚意,就拿出了这枚吊坠,并且承诺女主说,等他东山再起之日,他定封女主为后。 而女主也凭着将军府昔日旧部,以替护国将军一家报仇的名头,坚定扶持男主,替男主吗 成功杀出了一条血路,助男主成功登基。 芙向挽看着眼前的盒子,毫不犹豫的拒绝道:“太子殿下,这东西太贵重,殿下还是留给自己最重要的人吧。” 怕东方尚言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芙向挽还朝女主递了一个眼神。 她都这么暗示了,东方尚言应该懂了吧? 东方尚言见芙向挽挤眉弄眼的,暗示他看向芙向惜,就明白了芙向挽这话的意思。 只是他心下却很疑惑,他和芙向惜的关系,并没有透露给任何人,芙向挽是怎么发现的? 他知道这东西很是宝贵,第一时间他也是想着送给芙向惜,但卫相指名道姓的让他送给芙向挽,让他借机拉近自己与芙向挽的关系。 这芙向挽对他和芙向惜挤眉弄眼,肯定是知道了他喜欢芙向惜的事情。 难道是芙向惜说的? 东方尚言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芙向惜,发现芙向惜并未看他,而是低头斟茶,心虽有疑惑,他还是收回了目光。 他看着芙向挽,很真心实意道:“这个红宝石吊坠虽然宝贵,但这毕竟是本殿的心意,还请向挽妹妹莫要再拒绝。” 她都说不想要了,这人怎么还要送啊? 有宝物没地方放了是吧? 没地方放,放你家天命女主那里去啊! 芙向挽看了一眼坐在一旁,镇定自若斟茶,面色却始终冷清的女主。 一时竟不知道是收,还是不收。 芙向挽在心里暗自对女主芙向惜吐槽,感情你家未来老公要送我东西,你就在一旁听着,一声不吭是吧? 芙向挽心里替她急啊! 她也不知道现在这两人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她和女主的对手剧情虽然多。 她早就避重就轻的能躲就躲,可现在这个剧情压根不按照原着发展,她一时有点混乱。 这红宝石,毕竟是男主和女主的定情信物,她收下后不就是抢了女主的东西嘛? 她还是把这东西留给女主吧,至于女主这个性子,怕是也不会收太子送给她的东西,可惜了这么好的宝石了! 这东西虽然贵重,她也不能眼红。 “太子殿下,这个向挽真的不能接受,还请太子殿下收回吧。” 芙向挽语气坚持,东方尚言也未强求,而是退而求其次,淡笑道: “向挽妹妹如若不喜欢,本殿在你及笄那天,再好好的给你备足生辰礼,如何?” 你可别了! 她都能避就避了! 这个男主怎么……反而越来越喜欢来扒拉她了呢? 芙向挽内心哀嚎,表面却十分得体的微笑:“那就……有劳殿下!” 东方尚言似乎对芙向挽的言行很欣慰,他从小就和芙向挽一起在宫中长大,芙向挽以前的性子和现在比起来,真的是收敛了很多。 东方尚言把红宝石吊坠收了起来,还不忘夸芙向挽:“才半年未见,向挽妹妹果然长大了!” 芙向挽笑笑没说话,她这不是长大了,而是身体换了一个芯。 礼物芙向挽没收,东方尚言也没这强求,只是临走时不动声色的,朝女主的方向看了一眼。 恰巧女主芙向惜,朝东方尚言这边望了过来,东方尚言毫不吝啬的对她露出浅浅一笑。 看这样子,东方尚言应该已经给芙向惜表白,这波暗戳戳的眉来眼去,让芙向挽猝不及防的吃了一嘴狗粮。 东方尚言走后芙向挽终于自然了很多,她暗戳戳的瞥了一眼女主芙向惜,发现人家女主只是自顾自的坐着后,她只好把目光又飘到宴会上的各种千金小姐身上。 这次来这里的,都是身份地位高贵的公子哥,就连地方尚耀和他的两个跟班都来了。 瞧见芙向挽看向他们,东方尚耀还笑着朝芙向挽举了举举杯,仿佛没有把前几天打辞方扶砚的事情放在心上。 难道霸凌了别人,就真的没有负罪感吗? 看到东方尚耀这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芙向挽就来气,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假装没看到,把头偏了过去。 东方尚耀见状也不恼,默默的收回抬起的手。 芙向挽喝了一口茶,欣赏着台上的戏曲,人生简直是悠闲到了巅峰。 然就在这时,丞相之女李秋月,就带着丫鬟走到了女主芙向惜面前,假装一个踉跄 ,一杯茶全部浇到了芙向惜的衣裙上。 芙向惜被浇了个满怀,那素来波澜不惊的小脸,瞬间就冷了。 她快速站起身来,拿起手帕去擦拭,却也无济于事,茶水早就浸湿了她胸前衣裳。 李秋月假装惊到了,抬着小手掩住嘴巴,一脸笑盈盈对芙向惜道:“抱歉啊芙小姐,都怪我一时没有拿稳这杯子。” 道歉都没有道歉样,芙向惜顿时就明白了李秋月来者不善。 芙向惜冷着小脸,心下虽不爽,但多年的隐忍早就让她学会了隐藏情绪,她幽冷的眸光扫过李秋月那张笑脸,最后却只能冷声道:“无事!” 李秋月见芙向惜敢冷眼看她,脸上的闪过一抹狠厉的光。 芙向惜不过是一个通房丫鬟生的贱种,本以为攀上了太子这棵大树,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李秋月把玩着手上的空茶具,眼里划过玩味之意,轻微冷笑道:“怎会无事呢,小翠,带她去换一件衣服。” 芙向惜杏眸低沉,淡漠的脸庞神色无异,声音却清脆如冰:“一点茶水而已,就不用劳李小姐了。” 芙向惜知道李秋月是来找茬的,她可不会傻乎乎的认为,李秋月会这么好心。 李秋月闻言,脸上闪过一抹暗狠! 不想去? 那可怎么行…… 李秋月眯起眸子,懒洋洋的朝芙向惜露一笑,眼神却骤然变冷,语气也咄咄逼人道:“小翠带她去。” 第37章 护住清冷女主 芙向惜的脸上依旧是清冷,眼下却划过一抹紧张之色,她袖下的小手已紧握成拳。 李秋月这意思……不就是想强行带她去吗? 说得好听是去换衣服,说得不好听,还不知是想带她出去怎么折磨吧。 被叫小翠的丫鬟,对着女主芙向惜微微行了一礼:“芙小姐请吧!” 芙向惜没动,她知道这李秋月一定没安好心。 她坚决不去,李秋月又能奈她何? 哪料就是芙向惜这副清高淡漠的样子,彻底惹恼了李秋月这个大小姐。 “啪~” 芙向惜的小脸上,瞬间出现了五个红彤彤的巴掌印。 与此同时,一记更响亮的清脆,响彻整个大殿。 “啊~”李秋月捂脸失声尖叫。 宴会上百无聊赖的众人,纷纷朝他们的席位处,投来异样的目光。 只见芙向挽甩了甩刺痛的小手,嘴角半勾,漫不经心的敛眸,朱唇半起道:“做什么呢!李小姐,是当本小姐不存在吗?” 李秋月捂着被打的小脸,在看清打人的是芙向挽时,面露凶光,咬牙切齿的欲朝芙向挽扑去。 “芙向挽!我要杀了你……” “小姐,不可啊!”叫小翠的丫鬟怕事情闹大,一个劲的拉住了,想要暴打芙向挽的李秋月。 芙向挽被李秋月这疯狂的模样,吓退了一步,还好李秋月被她的丫鬟小翠给拉住了。 芙向挽心有余悸的暗自松了一口气,强制镇定的走到女主芙向惜面前,把芙向惜护在身后,把芙向惜身上的狼狈,挡得严严实实。 瞧女主这忍气吞声,脸颊微肿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啊! “二妹妹,这里……”芙向惜从后面扯了扯芙向挽的衣袖,刚想说她不需要芙向挽帮忙,却被芙向挽一句话堵了回去。 “你别说话话!”芙向挽没好气道。 芙向惜只好尴尬的收回手,她原以为芙向挽不会多管闲事,要眼睁睁看着她被李秋月带走。 没想到…… 芙向挽知道女主芙向惜有自己的想法,可就她那个性子,就算是有想法,也会被这身份地位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禁锢,束手束脚的,到时候吃亏的还不是女主她自己? 反正她嚣张跋扈惯了,今天这事情她管定了! 芙向挽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瞥见桌子上的茶杯,随即拿起斟满茶水的茶杯,悉数泼到了李秋月的身上。 “这杯茶,还给你!” 李秋月秀丽的惊叫跳开面容狰狞,不可置信的崩溃大叫:“芙向挽,你疯了吗?” 芙向挽把茶杯伸到李秋月的面前晃了晃,得意且轻佻的斜睨了李秋月一眼,不紧不慢道: “比不得李小姐,年纪轻轻的病重缠身,连个茶具都拿不稳。” 芙向挽这是在羞辱她对面吗? 而且还是为了,一个通房丫鬟生的卑贱庶姐? 李秋月紧紧咬着下唇,一股难以抑制的羞愤涌上心头:“芙向挽,我教训一个贱人,你成什么英雄救美?” 芙向挽眸光微动,英雄救美倒是不至于。 她就是看不惯霸凌者而已,何况这女主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她李秋月怎能如此欺人太甚? “李小姐怕是忘了,你口口声声的贱人,是我芙向挽的庶姐。” 李秋月捂着小脸,抬手指向芙向挽后面的芙向惜,气到发抖:“你……你…你不是最讨厌这女人吗,我帮你教训她,你抽什么疯?” 京城谁不知,芙向挽最讨厌的人就是她的庶姐,她对庶姐动辄打骂的事情还少吗? 现在跑她面前来当好人,是否太做作了点! 芙向挽嘴角抽了抽,李秋月说的的确没错,但那都是原主之前干的混蛋事,与现在的她,有何干系! 芙向挽有点底气不足,她故作坚定又磕绊的,继续怒怼一脸愤恨的李秋月道: “这是本小姐的事情,况且我们将军府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下次再让我发现你到处咬人,别怪我关门打狗。” 骂人一时爽,说完芙向挽就后了悔。 她刚刚没想骂李秋月是狗来着,就是口快了点。心里说不打鼓是假的,她还是第一次和别人在这么多人的场合开撕。 看到别人被欺负,她九年义务教育的教养,又无法让她坐视不理。 不帮女主又说不过去,帮了又把李秋月的怒火引到了自己身上,她真的是太难了。 欲哭无泪啊! 就连李秋月也没想到,芙向挽会拿这么粗俗的话了形容她。 李秋月不可置信死死的瞪住芙向挽,眼里闪过一抹狂怒:“芙向挽,你敢把我比作狗?” 芙向挽无辜耸耸肩,转而言笑道:“我可什么都没说,李小姐可别胡乱攀咬。” 李秋月怒目圆瞪:“芙向挽,我爹是丞相,你一个将军府,也敢把本小姐比作那低贱之物?” 终于到拼爹环节了,丞相的官职好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怪不得李秋月这么大胆,感情是后台硬啊! 可芙向挽的爹也不弱啊,护国将军好歹也是武将中最大的官职,况且她还有姑母皇后啊! 文中芙向挽就是靠着皇后的大名,到处横行霸道的,她刚穿来有点不习惯,可皇后的身份就放在那里,不用白不用。 想到皇后娘娘,芙向挽也来了底气,她扬起小脸,眼神不屑:“你爹是丞相,我姑母还是皇后呢。” “这件事本来就是你的错,我只是替我庶姐悉数还给了你,你这就受不了了吗?” 姑母! 这芙向挽果然又来这招,偏偏她又无可奈何,毕竟皇后娘娘不仅是芙向挽的姑母,还是特别疼爱芙向挽。 她爹是丞相,可终究不是皇族…… 李秋月小脸上青白交错,火气被堵在心口不上不下,憋得满脸通红。 “芙向挽,你现在这副嘴脸,和一个泼妇有什么区别?” 拼背景拼不过,又人身攻击? 芙向挽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这古人吵架也这么幼稚吗? 好在她读的书多,见识也比眼前这个深闺大院里养出来的小姐强,自然是不会被她的话激到。 况且芙向挽在整个京城的名声,也好不到哪去,她初来乍到,就算刁蛮跋扈,这些小姐也拿她无可奈何。 呵呵! 人身攻击! 李秋月还是嫩了一点! 芙向挽娇俏的小脸上,浮现出一抹甜腻的笑容,颇为无赖的朝李秋月眨眨眼,无所谓道: “本小姐的名声在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李小姐你确定要试一下吗?” 第38章 召反派质子回国 说着芙向挽还得意的,朝李秋月扬了扬下巴,一副你有种试试看的傲娇感。 提到芙向挽的名声,李秋月还能不知道? 想到芙向挽以前的做派,李秋月眼里闪过一抹惊恐。 李秋月瞪大眼睛,脸色气得涨红,咬牙切齿道:“芙向挽,你给我等着。” 李秋月小脸扭曲,攥紧拳头,放下狠话,带着丫鬟愤愤离开。 她可不想和芙向挽这种……没脸没皮的人扯上关系,今天算她倒霉。 芙向挽对李秋月的狠话丝毫不屑,还李秋月挑衅的做了一个鬼脸,甚至在李秋月身后出言高声挑衅。 “奉陪到底哦!” 气走李秋月后,芙向挽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刚想坐回席位时,才想起后面还站着女主芙向惜。 芙向惜杏眸神色复杂,朝芙向挽施了一礼:“二妹妹,多谢!” 知道跟她说感谢,女主还算是有点良心! 不过她可不想和女主姐妹情深,帮她也只是出于看不惯别人当着她的面被霸凌。 芙向挽淡淡的对芙向惜点头,算是回应了她的道谢。 见芙向惜白色的衣裙上,沾染了暗黄色的茶水,芙向挽对绿萝吩咐道: “绿萝带大小姐去换一身衣服,别让大小姐着凉了。” 绿萝不敢怠慢,一口答应:“好的小姐!大小姐请跟我来吧。” 交代完绿萝,芙向挽直接走回了自己的席位,未再多看芙向惜一眼。 芙向惜抿了抿唇,眸子的神色明了又暗欲言又止。 她想问芙向挽,今天为什么会帮她! 可看到芙向挽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自己,又怕自己多想了。 在将军府,只要有芙向挽的一天,就没有她的好日子过。 芙向挽曾经对她说过,只要有她芙向挽在的地方,就不许出现在芙向挽的面前。 以前她被别人欺负,芙向挽只会冷冷的嘲笑她没用,丢了将军府的脸,甚至叫她以后别出来外面到处丢人。 今天她本以为躲不过李秋月的欺辱了,可芙向挽竟然主动帮了她,这让她一时无法适应。 她…… 一定是觉得,自己又丢将军府的脸了吧! 见芙向挽不想搭理自己,芙向惜只好跟着绿萝去换衣服。 戏也看完了,众人默默的目光收了回去。 他们还以为芙向挽的性子已经改了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看来芙向挽只是不喜欢太子了,其他的根本都没变,还是如以前一样,刁蛮任性,大家规范一点都没有。 芙向挽不知道别人心里怎么评价她的,但她不喜欢这种场合,只能百无聊赖的吃着桌子上的美食。 宴会正式开始,绿萝终于领着换好衣服的芙向惜回到了座位,台上的太子东方尚言看到换了一身衣服的芙向惜,眼底划过一抹疑惑。 东方尚言讲了几句话,具体芙向挽没有听清,她只听清了东方尚言让她们吃好喝好。 别的她不会,吃的她最在行。 眼前的猪蹄子,还被后厨的人,用小刀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像芙向挽这种不想当淑女,又要装淑女的人来说,简直是天赐的周到。 别人想着如何巴结讨好太子,她想着吃! 别人想着如何让太子另眼相待,她想着吃! 别人想着怎么才能嫁给太子,做太子的正妃,成为未来母仪天下的皇后,她还是想着吃。 可能是因为吃得入迷,东方尚耀都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她才发现。 东方尚耀饶有兴致的,看着芙向挽盘子里的最后一块猪蹄肉,用友好真诚的目光询问芙向挽: “二小姐这是饿死鬼投胎吗?要不要把我的那一份也送给你?” 东方尚言想把他的猪蹄送给她? 身为小炮灰的东方尚耀,被芙向挽放狠话了这么多次,居然还能来找她,不会是有猫腻吧? 芙向挽瞥了一眼远处,东方尚耀桌子上的猪蹄子,警惕的皱了皱眉。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况且还是这眼前这个,坏心思极多的东方尚耀。 “怎么,二小姐现在都懒得和本世子说话了吗?” 芙向挽给东方尚耀不耐的施了一礼,面无表情道:“多谢世子的好意,东西你自己留着吧!” “呵!二小姐果然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呐。” 东方尚耀轻笑一声,他不羁的邪笑靠近芙向挽,芙向挽本想推开他,却碍于这里的人太多,只好强作镇定。 “二小姐可听说,东西尚国想召质子回西尚国?” 这么快吗? 芙向挽心里微惊,这消息太突然了,她脑袋直接宕机了一秒。 书中西尚国确实会召辞方扶砚回国,这个消息被东尚国的皇帝,以不利于两国建交拒绝了。 消息也没有人知道,这次连东方尚耀都知道了,究竟是什么情况? 瞧见芙向挽疑惑,东方尚耀眸子闪过一抹玩味,他继续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到声音说道: “二小姐一看就是没听说,据说西尚国的国君病危,现在东尚国由大皇子掌权。而西尚国国君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在死前见这个质子一面。” 西尚国的国君有私心,迟迟未立太子,现在都已经病危,还是没有立太子,而是想让辞方扶砚回去,不就是想…… 剩下的芙向挽没敢再想,现在叫辞方扶砚回去,那些皇子个个都是精明人,能不能让辞方扶砚活着回去都是问题。 芙向挽面平静:“皇上同意了?” 东方尚耀看了一眼台上的太子,眸光转了转,才继续回答道: “这个还在商议当中,毕竟这么多年,送过来的质子,可都死了,从来没有遣送回去的意思。” 芙向挽心惊:“你这意思是,辞方扶砚只能死在东尚国?” 东方尚耀闻言露出阴沉一笑:“那倒暂时不会,只是西尚国想让我们送他回去,那可就不一定了。” 东尚国国君生性多疑,这个这个时候肯定不会放质子回去,况且西尚国现在正处于,争夺政权的动荡阶段,东尚国自然也怕放虎归山。 见芙向挽面色千变万化,东方尚耀心里讥笑一声:“怎么?心疼了?” 心疼什么啊? 芙向挽朝他翻了一个白眼! 第39章 墙角偷听男女主谈话 她知道皇帝自然不会轻易放辞方扶砚离开,东方尚耀在这里试探她些什么啊? 真是无语! 看来事情比。她想象中的发展还要早,辞方扶砚究竟是何时回的西尚国,她一时也想不起来了。 她只知道辞方扶砚攻入京城的日子,也就是说辞方扶砚就是这几个月内,回的西尚国。 看来她得赶紧去辞方扶砚面前继续刷好感! 按照这个时间线来看,辞方扶砚说不定已经开始筹划回西尚国的事情了。 她这几天她一直在辞方扶砚的面前晃,完全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啊? 还是说,辞方扶砚是在晚上密的谋? 完蛋! 她还想好好替原主赎罪,可这感觉根本来不及了啊。 看来接下来的每天,她都得去他的面前晃悠,否则…… 芙向挽不敢再想,想到日后她被辞方扶砚架在热腾腾水蒸气上烤;又想到到处说蛇虫鼠蚁的地牢,她就脊背发凉,小脸都白了一圈。 “芙向挽,明日国师推测,明天会有天外来星划过夜空,本世子想邀前去摘星楼一同观赏如何?” 耳边又响起了东方尚耀那让人讨厌的声音,把芙向挽从思绪里拉了出来。 天外来星? 是她理解的那个流星吗? 她刚才就在想,该找个什么理由,才能把辞方扶砚约出来相处,这不刚好吗! 那明天她就去找辞方扶砚一起看流星吧,可她又不知道流星是几时才会来…… 于是她眨巴着眼睛,一改刚刚对东方尚耀的冷脸,笑盈盈的问东方尚耀。 “世子殿下,可知天外来星要几时才有?” “国师说大概是戌时左右吧,你感兴趣与本世子一同前去吗?” 东方尚耀还以为芙向挽对流星感兴趣,想也没想,就把流星划落的大概时间说了出来。 芙向挽闻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完全没有听到东方尚耀后面的半句话。 戌时啊! 戌时是什么时间? 她对古代的时间压根没有概念,一时竟想不起来,到底戌时是什么时间。 见芙向挽没有说话,东方尚耀又再次问道:“芙向挽,你要同本世子一同前往吗?” 芙向挽回神,看向眼前有点期待的东方尚耀,她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 跟你一起去就怪了,她还要抓紧时间讨好质子殿下呢,哪有空搭理你这个炮灰小世子? 她记得这几次,她都狠狠的驳了东方尚耀的面,这东方尚耀怎么对她心心念念? 难道这是剧情的影响? 管他是不是剧情,她对东方尚耀都无感。 芙向挽那笑盈盈的脸,朝着东方尚耀干笑两声,假意给东方尚耀道歉。 “不好意思世子爷,我明天有约。” “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世子咯。” 还没等东方尚耀说一句话,芙向挽就拉着绿萝,朝国宴府的偏厅走去。 “芙……” 面对芙向挽过河拆桥的行为,东方尚耀虽有不甘,但也无能为力。 盯着芙向挽离开的背影,他眸光里闪过一抹疯狂的偏执,而他周身的寒气,冷得让旁边的卫乔一,下意识的缩了缩胳膊。 卫乔一也搞不清楚,东方尚耀一个堂堂世子爷,为什么偏偏对芙向挽情有独钟。 这芙向挽要温柔不温柔,要才华没才华,她除了长相比较有优势之外,还有什么东西能拿得出手的? 况且这世间的美女多了去,东方尚耀却跟长了死脑筋一样,偏偏对芙向挽一往情深。 人家芙向挽都拒绝他不下二十次了,现在还经常与他们作对,他早就对芙向挽有了诸多不满。 偏偏东方尚耀却像是忘记了,之前自己对芙向挽那表里不一的行为,有多生气一样,转头又来讨好芙向挽,实在是莫名其妙。 国宴府的偏厅没有几个人,芙向挽拉着绿萝准备去找茅房,却在茅房的转角处,听到了有人争执的声音。 “惜儿,那个红宝石我真的不是要送给芙向挽,是卫相他让我送的。” “我知道,殿下不需要解释……” 殿下! 惜儿? 女主芙向惜? 他们在那里做什么? 好奇心驱动芙向挽顿住了脚步,对身后的绿萝挥了挥手,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接着那头,又传来了芙向惜清冷的声音:“太子殿下要做什么事情,不需要向我报备,这件事情我本来就没在意。” 她知道她就算是在意,也没办法改变什么。 同样是将军府的人,芙向挽这个妹妹,做什么都比她高一头,就连身份地位也比她高,她早就看透了所有。 “惜儿,有些事情我也只是身不由己,你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你的。” 东方尚言面露难色,他知道自己委屈了芙向惜,可他实在是没办法。 身为太子,他想要稳固现在的局面,就必须拉拢更多的人,哪怕那些人他都不喜欢。 “殿下以后还是别随便说喜欢了,殿下是东尚国的太子,理应以大局为重。” “怪妾身身份低微,对殿下的相助甚微。” 芙向惜真的东方尚言的身份,日后自然是不能把所有宠爱给到自己,她还不如懂进退,让东方尚言怜惜自己,牢牢的借此抓住东方尚言的心 东方尚言不知道芙向惜说的是气话,还是真心实意,但他却十分心疼眼前,一身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芙向惜。 他在喜欢芙向惜时,就叫人去查了她的一切,知道她在将军府过得不好,也知道她本不是表面这么坚强。 芙向惜什么都好,识大体,知看人脸色,说话不卑不亢,如果不是她这层身份,他怕是早就毫不犹豫娶她做了正妃。 只可惜…… 良久,东方尚言才叹了一口气,语气心疼道:“惜儿你莫要说气话!” 芙向惜朝东方尚言微微欠身,对东方尚言催促道:“殿下还是早些回去吧,出来太久怕是要惹人闲话。” 东方尚言一时也摸不准芙向惜的心思,看着面前淡漠的人儿,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到底最后还是没有忍住,询问出声:“惜儿,你这衣服……” 刚刚他记得芙向惜来的时候,穿的并不是现在身上的这件,也不知道芙向惜是不是被人为难了。 第40章 洗白之路渺茫 芙向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是芙向挽的丫鬟带她去换的,虽然她也不知道今天的芙向挽,究竟是为何这么反常。 为了不让东方尚言担心,淡淡的解释道:“惜儿适才愚钝,打翻了茶具,弄湿了衣裳,无碍的殿下。” 东方尚言明显不相信,可他又问不出口:“惜儿……” 芙向惜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打断了东方尚言的话:“告辞殿下!” 芙向惜施施然的,朝东方尚言行了一礼,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一脸心疼的太子。 他心里纵是有太多不甘与心疼,也找不到借口挽留芙向惜。 等那两人走后,芙向挽才从和绿萝从一旁的暗处出来,她摸了摸鼻子,并没有吃到瓜的喜悦。 她不合时宜的对身后的绿萝叮嘱道:“明天到戌时,记得提醒我去看流星雨。” “啊?”绿萝还没有从,偷听到八卦中回过神来。 “是,小姐!” 虽然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要,突然说让她戌时提醒小姐去看什么流星雨,但听小姐的总没错。 去了茅房回来后,芙向挽一直兴致缺缺,可站在芙向挽后面的绿萝,却时不时的看向芙向挽旁边的芙向惜。 她真的好好奇,大小姐什么时候和太子殿下好上的,而且小姐在听到太子殿下和大小姐的私情时,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现在二小姐不喜欢太子殿下了,是不是因为小姐早就发现了,太子殿下和大小姐的私情,所以才会对太子殿下的三番示好,视若无睹呢? 大小姐虽然不受宠,但终归是将军的长女。 虽然只是庶的长女,嫁给太子做侧妃也不是不可以,再不济去当个姨娘,以后太子继承了皇位,也会成为一个妃子。 这不比嫁入高门大户好多了? “绿萝,回府!绿萝?” 芙向挽抬手在绿萝眼前晃了晃,一脸迷茫,这小丫头片子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呢? “啊?抱歉小姐,绿萝不是故意的。” 绿萝回神就看到了芙向挽这张放大的脸,一时不知所措,赶紧认错。 芙向挽放下手,一脸无奈:“我说回府了,在想什么呢!” 她这个丫鬟,脑袋看起来不怎么灵光啊。 “好的,小姐!”绿萝小声回答。 都怪她想得太入迷,才没有听到小姐的声音,还好小姐没有怪罪,不然她今晚可能会被打鞭子,甚至可能小命不保。 芙向挽回府的时候,在路过偏门的时候,看到了芙向惜的马车。 芙向挽不解的问绿萝:“绿萝,大小姐怎么走的是偏门啊?” 绿萝打着困意的哈欠,小心给芙向挽解释道:“小姐,难道你忘记了吗,当初是你自己说的,不许大小姐走正门的呀。” 啊? 还有这事? “是我不让她走正门?为什么?” 这原主到处给她招黑,她怎么洗才能洗白啊? “上次大小姐走路不小心冲撞到了小姐,小姐一怒之下,就禁止大小姐以后不许走大门。” 额呵呵! 好吧,原来都是拜她所赐。 她这个庶姐芙向惜,是加了女主光环的,得罪她也照样是死路一条。 芙向惜从记事起,就一直被芙向挽这个小魔女欺压,想必早就恨透了她。 这辈子如果她侥幸不被反派质子报复死的话,第一个人要防的怕是就应该是芙向惜了吧。 芙向惜日后肯定要成为皇后的,前期的芙向惜有多可怜,后期的她就有多狠辣。 别看她现在一副与世无争,清冷淡漠的模样,后期的她除了狠厉,还是狠厉。 如果不是原主被反派质子杀死得早,可能原主就是她成功之后的报复对象。 女主搞起事业来,本就是顺风顺水的,狠起来也没话说,不然她也不会成为一国之母啊。 回到闺房后,芙向挽倒头就睡。 她以前还觉得古代的人,没有手机会不会无聊,现在她才知道,这没有手机的古代,比较不无聊,而且还比上班朝九晚六累。 仔细数数这些天,不是这个宴会就是那个宴会的,还有下个月她的及笄礼,想想就一个头两个大。 反派质子眼下就要回国了,她明天还得去刷好感,必须得养好精神。 翌日 芙向挽还没有睡够,就被芙向挽拉了起来,直到被按在梳妆台前捣鼓,她才迷迷糊糊的问绿萝。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起这么早?” 到底还让不让活了,我们的天才蒙蒙亮,她真的要跪谢啊。 这一天天的,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她还不如回去现代朝九晚六,当一个上班社畜呢。 “小姐,强强今天是到去学堂的日子了呀,小姐你难道忘了吗?” 学堂? 芙向挽的瞌睡瞬间就醒了,绿萝这话,意思是她以后还需要每天去学堂对吧? 芙向挽一脸不情愿:“绿萝,不是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吗?” 这里是什么魔鬼世界啊,女子还要去上学? 她在现代好不容易才熬完十六年的苦读,一朝从一个小小研究生,考上国家不正规的铁饭碗。 都穿到这边来了,她还要去上学,真是欲语泪先流呐! 呜呜x﹏x 绿萝见芙向挽一脸愁苦,还以为是芙向挽又不想去学堂,她无奈劝解道:“小姐,你哪里来的这么多谬论啊,这读书只读一半是不对的。” 绿萝没再管芙向挽是什么意思,开始熟练的帮芙向挽梳发髻,芙向挽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绿萝帮她捣鼓。 芙向挽趴在梳妆台前,无精打采!她今天还想去找辞方扶砚刷好感呢,绿萝突然告诉她要去学堂,不就打乱了她原本的计划嘛! 可恨! “绿萝,我说如果哈……” “小姐你说!” “我说如果我逃学的话,会受到什么惩罚?” “小姐这可万万使不得,皇后娘娘会找你去宫中训话的。” 看来逃课这条路行不通了,她可不想进宫被训。 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辞方扶砚,也去学堂这条路了。 芙向挽打起精神,试探性的问道:“那质子殿下会去吗?” “小姐你睡糊涂了吗?质子殿下就是你同桌啊!” 第41章 对他死缠烂打 辞方扶砚居然是她的同桌? 那就意味着,今天辞方扶砚也要去咯? 哈哈哈~ 芙向挽瞬间就感觉来了精神,随即吩咐绿萝:“打扮好看一点,本小姐要做那个艳压全场的那个人人。” “好嘞,小姐!” 绿萝给芙向挽编了一个发型,珠钗只戴了皇后娘娘赏赐的一对青竹碧云簪子,看起来清新脱俗,别有一番风味。 芙向挽这张脸是标准的鹅蛋脸,肌肤温润如玉白,秀眸澄澈,娇艳欲滴饱满的红唇。 妙啊! 芙向挽对着镜子,发出嘿嘿嘿的傻笑声。 “小姐,今天穿这件长袍,还是穿这个锦衣?” 芙向挽转过头,在看到绿萝手上的蓝青衣服时,笑容肉眼可见的消散。 她指着绿萝手上的两件,校服一样的制服,不可置信的结巴道:“你确定今天要穿这个衣服去?” 绿萝点点头,心里叹气,小姐每次穿这衣服都嫌弃。 “对啊小姐,去学堂都是统一穿着,衣服挺好看的,你挑一件吧小姐!” “行吧,这件束腰的长袍吧。” 芙向挽不情不愿的,指了左边看起来还不一件。 她还以为今天要穿漂亮纱裙呢,穿这衣服去她还怎么艳压全场! 折腾半天,芙向挽终于走出了将军府,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 想到今天辞方扶砚也会去,芙向挽心里还是有点欢呼雀跃,眼巴巴的期待着早堂。 片刻后,马车在一处,叫做明园学府的牌匾前停了下来。 “小姐,学府到了!” 芙向挽从车上探出头来,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学府,这学府比她在现代上的那个学府还要气派。 下了马车后,芙向挽跟着绿萝,还有昨天去送饭的护卫,走到了一间满是书生气味的屋子。 屋子里没有人,却摆了二十张桌子。 跟着绿萝的步伐,她们来到了两个最后面的课桌。 课桌是盘腿而坐的那种,芙向挽这边的课桌很干净,可辞方扶砚旁边的,却堆满了乱七八糟的动物尸体。 恶心的癞蛤蟆、扭曲的毛毛虫、硕大的死蟑螂,甚至还有死老鼠,就差没放蛇了。 如果不是她胆子大,恐怕尖叫满地跑的人就是她了,看来辞方扶砚在学校也过得并不好。 很有可能辞方扶砚,大部分的不幸也是因为原主的原因。 这些看着就是刚放上去的,也不知道谁一大早这么缺德,教书先生都不管的吗? 芙向挽看到这些东西,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究竟是谁把这些东西,放到了辞方扶砚的桌子上的? 真的好贱! 她嫌恶的捏了捏鼻子,指向辞方扶砚的桌子:“这些都是什么啊!潇六来把这些东西都弄走。” 绿萝和和护卫潇面面相觑,很显然绿萝已经见怪不怪,而潇六却是第一次见到,眼里满是惊讶。 “是小姐,卑职立马处理掉。” 跟着芙向挽一起进来的潇六,越过芙向挽,把辞方扶砚的桌子直接抬起来,拿到了外面去。 绿萝见桌子被搬走,心里松了一口气,她最怕老鼠了,还好刚刚她没有叫出来。 她打着哈哈,从怀里掏出帕子,随意的擦了两下桌子,发现桌子上的灰尘太厚,她只好尴尬的抬头对芙向挽说: “两个月没有来学堂,这学堂都没有人打扫,小姐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打水帮你擦桌子。” 芙向挽点点头,没有说话,她今天的好心情都被刚刚的那些,动物尸体破坏掉了。 绿萝去打水的间隙,她走到了门口,准备等潇六把桌子送回来再进去。 结果就看到了身穿,学府蓝青长袍的辞方扶砚,正抱着好几本书,正面无表情的朝她这方向走来。 芙向挽快步的迎上去,对着面无表情的辞方扶砚,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质子大大,你来了呀?” 辞方扶砚那双淡漠的异眸,冷淡的瞥了她一眼没说话,脚步不停径直越过她,阔步朝学堂走去。 被冷眼相看,芙向挽也没生气,她追在辞方扶砚的后面,用撒娇的口吻讨好辞方扶砚:“别这样嘛,你的伤势好一点没有?” 辞方扶砚依旧没理她,始终阔步前行,芙向挽一把拉住辞方扶砚的袖子,辞方扶砚才不得不停下来。 芙向挽嘴巴嘟嘟,有点委屈:“我和你说话呢,你干嘛不理我啊?” 呵! 芙向挽真难缠…… 辞方扶冷淡皱眉,他反问芙向挽:“芙二小姐,我跟你熟吗?” 不熟? 芙向挽也来了气,小脸瞬间冷了下来:“怎么就不熟了,昨天我还给你上药了呢,你这是过河拆桥。” “二小姐不是说,那些都是当做对我的补偿吗?怎么二小姐反悔了?” 芙向挽郁结,辞方扶砚真的就这么讨厌她吗? 最近她不是已经努力讨好辞方扶砚了吗? 他难道真的一点都没感动吗? 芙向挽拉紧了辞方扶砚的袖子,倔强的盯住辞方扶砚:“别转移话题,我问你为什么不理我?” 辞方扶砚不耐烦的把芙向挽抓着他衣袖的那只手拿开,慢条斯理的看向她:“二小姐,还是别来沾染我,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又是拿死来威胁她? 他除了会吓唬人,还会做什么嘛! 芙向挽撇撇嘴:“你别对人家这么凶嘛,人家只是想和你多说说话而已。” 说说话? 辞方扶砚只觉,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忽然冷冷的笑了起来:“嗤!芙向挽你少耍花招,我不会再上你的当。” 芙向挽不服气,她明明是真心实意对他好:“我又没有对你做什么,你能上我什么当?” 就在两人僵持之时,潇六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小姐,卑职重新去拿了一张崭新的桌子。” 本来还一脸幽怨的芙向挽,在看到潇六手上的桌子后,朝潇六竖起一个大拇指。 “潇六,你太懂事了,回府有赏。” 潇六是一个比较憨厚老实的那种人,听到芙向挽这么说,露出了八颗牙齿的标准笑脸。 “多谢二小姐认可,卑职先把桌子放进学堂去。” 芙向挽主动挽住辞方扶砚的手,笑着说道:“那成,一起去吧!” 辞方扶砚皱眉,这芙向挽行为真是越发大胆了:“芙向挽,你先放开我。” 这圆明学府的服饰,每年才换一次,被芙向挽拽掉的话,他这个冬天只能受冻。 第42章 灾星降世的异象 芙向挽抬头,笑盈盈的对上辞方扶砚的异眸,“你配合一点,就不会有事。” “芙向挽!”辞方扶砚低喝。 芙向挽才不管他,拉着他就往前走:“快走吧,我给你换新桌子啦。” 换新桌子? 辞方扶砚不解,反问:“什么意思?” 芙向挽笑笑没说话,而是继续拽着辞方扶砚的袖子往前走。 回到学堂后,绿萝已经把芙向挽和辞方扶砚的坐垫擦拭干净,护卫潇六把新搬来的桌子,放到了辞方扶砚原本的位置上。 辞方扶砚异眸闪过一抹光,原来刚刚芙向挽说的是,这个意思。 往日他每次来学堂,都是各种动物的尸体,本以为今天来这里,又会看到那些恶心的东西。 可这次不仅没看到,芙向挽竟然还主动帮他拿了新桌子,想必是芙向挽看到了吧。 现在的芙向挽,他越发的看不懂了! 绿萝帮芙向挽收拾好课桌后,对芙向挽叮嘱道:“小姐,你在学堂切莫与先生发生口角,晚上奴婢再来接你。” 芙向挽不解:“绿萝,你不是一直要陪着我吗?” “小姐,丫鬟是不能留在学府的。” “那潇六呢?” “小姐,潇六也要跟奴婢回去的。” 芙向挽:“……” 她还以为绿萝和潇六,会陪她在学堂一整天。 又是她自作多情了! 这时潇六也也叮嘱道:“小姐,你在学府的这段时间,千万不能到处乱跑。” 她肯定不会乱跑啊! 只是一直有他们两个陪着,今天突然要分开,还有点不习惯呢。 “行吧,我知道,那你们先回去吧。” 绿萝和潇六异口同声道:“是,小姐!” 潇六和绿萝走后,芙向挽松开辞方扶砚,辞方扶砚就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一句话都没和芙向挽说。 芙向挽闲来无事,只能趴在桌子上,静静的看着辞方扶砚。 学堂的人越来越多,芙向挽一个都不认识,可接着她就看到熟悉的男女主。 他们一前一后的进了学堂,在她的不远处的第三排坐了下来。 芙向惜和东方尚言怎么会来这里啊? 原书中有他们读书的桥段吗? 她怎么记不起来了? 东方尚言的书童刚进来,就开始帮他们擦桌子,芙向挽收回目光,刚好看到辞方扶砚的目光,也从男女主的那边收回来。 芙向挽心里一惊,辞方扶砚难道喜欢芙向惜? 女主光环太大,说不定就是呢! 不行! 辞方扶砚不能喜欢芙向惜,不然到时候她就成了孤立无援的小可怜。 芙向惜从小被她欺凌,恨透了她; 辞方扶砚也被她欺凌,也是恨透了她,到时候他们强强联手,那她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越想头皮越发麻,芙向挽脑补了一切利益关系,以及自己的各种悲惨死法。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原主得罪的人……十分多! “唉……” 她突然发出一条长长的叹息声,引得学堂里的所有人纷纷侧目,见叹息声的原主是芙向挽,大家又默默的把目光移开。 芙向挽尴尬的想挠头,又想起绿萝早上叮嘱的,这头发不能随便动,很容易乱糟糟的。 怎么做都是显眼包,芙向挽干脆趴在桌子上,眼不见心不烦。 大家心里不禁疑惑,今天的芙向挽没有 作妖,难道是因为太子殿下来的原因? 芙向挽心仪太子久已,就喜欢在太子面前装淑女。 如今太子来这里学习,芙向挽肯定是觉得有太子在,没办法继续耀武扬威,所以才会如此叹息吧。 芙向挽不知道大家在心里是怎么想她的,她无奈侧头,就看到了从后门进来的东方尚耀,以及他的跟班卫乔一和王麒宇。 还好东方尚耀和他的跟班,坐的是离她比较远的第一排,芙向挽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更夸张的是,就连丞相之女李秋月这个排不上号的炮灰,也走进了这个学堂。 好家伙! 主女主、大反派,小炮灰,全部都来了,芙向挽总觉得今天不会怎么太平。 很好! 冤家路窄,都没有这么窄…… 绿萝不让她随便乱跑,果然很有先见之明,这些人她一个都得罪不起。 呜呜x﹏x 她只想好好活着啊! 她默默的转头看向辞方扶砚,发现这家伙已经开始看书。 芙向挽心里暗自佩服,果然是最大的大反派啊,这些人全部都不放在眼里。 想到这里,芙向挽更加坚定了要抱住,辞方扶砚这颗大腿的决心。 她拿手肘碰了碰辞方扶砚的手臂,辞方扶砚不耐烦的,朝她递来一个冰冷的刀子眼,把芙向挽吓了一个小哆嗦。 芙向挽鼓起勇气,朝辞方扶砚靠了靠,小声说道:“别这么凶嘛,我和你说一个事。” “晚上戌时,你有空吗?” 戌时? 他一个被放弃的敌国质子,什么时候没有空? 辞方扶砚动了动唇,没有回答芙向挽。 芙向挽也不在意他的态度,继续说道:“我听东方尚耀说,今天戌时会有流星雨,京城又没有宵禁,我们晚上去看吧怎么样?” 说着芙向挽又拿手肘,碰了碰辞方扶砚的手臂,她眼睛圆圆的,一眨一眨期待的看着辞方扶砚的脸庞。 见辞方扶砚依旧没有搭理她,她眼里的期望慢慢变成失望。 她嘟着小唇,再次问道:“去不去嘛?” 去不去? 他不记得,自己和芙向挽有多熟吧? 辞方扶砚眼底划过一抹晦暗不明的光,芙向挽口中的流星雨,是天外来光吧。 听奶娘说,当年他那素未谋面的生母,在生他的时候,外面的天空也一闪而过天外来光。 后来国师说,这是天降灾星的异象,加之国师得知他有蓝色的异瞳后,他就成为了西尚国,人人避之不及的灾星。 他不知道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看的,以至于值得芙向挽这么高兴。 芙向挽歪头看向辞方扶砚的脸,一转刚才的失望,笑盈盈道:“不说话就当你答应我了哦!” 辞方扶砚没料到芙向挽会突然把头歪过来,眼里有避闪不及的慌乱,面上却淡漠的如常,冷声拒绝:“芙向挽,你幼不幼稚,我不去。” 芙向挽动手去晃他:“去嘛!” 第43章 情书风波 “流星雨很长时间才能碰见一次,错过这一次,都不知道要好几年呢,行不行?” “就当我求求你啦!” 求他? 辞方扶砚被芙向挽吵得烦不胜烦,冷声喝道:“芙向挽,你有完没完?” 辞方扶砚的声音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纷纷引得众人侧目,就连芙向惜也都侧目看了过来。 芙向挽悻悻的收回了手,干巴巴道:“哦,好吧!” 不想去就不去嘛,凶她做什么,大反派就可以总是凶巴巴吗? 过分! 辞方扶砚尴尬的继续拿起书,重新打开之前看到的地方。 只是也不知道怎么地,自从他凶完芙向挽后,他就一直心不在焉的,就连书都看不进去。 他还偶尔的偷看旁边的芙向挽,想到刚刚他当着全班的面凶她,导致现在的芙向挽心情低落,他就觉得心里有一处地方闷闷的。 坐在最前面的李秋月,幸灾乐祸的瞥芙向挽一眼:“也不知道这芙向挽作什么,瞧又把人家质子给激怒了,真有她的。” 昨天还打了她,今天就被一个质子凶,她也真够窝囊的。 坐在李秋月旁边的女子,凑到李秋月的耳边:“秋月姐,你没有发现吗,芙向挽刚刚被质子凶了,她居然没有甩质子巴掌!” 这芙向挽平时挺嚣张跋扈的,今天怎么这么废,平时她最喜欢带人孤立、欺辱质子,今天怎么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李秋月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她轻嗤一声,冷笑道:“兴许是被吓到了吧,你看她那副样子,真是无语。” 早上学的是什么课,芙向挽并不知道,她虽然听得懂教书先生说的话,连起来却不知道说什么意思。 而且她发现,她打瞌睡的时候,教书先生居然没有说她。 刚开始她还会害怕教书先生点点她的名,当她发现教书先生,鸟的不鸟她的时候,她就安心的直接趴到了桌子上睡。 早上芙向挽就是趴着度过的,学府没有食堂,中午到饭点时,家里人都会送来,如果家近的,就可以回家。 芙向挽在这里没有朋友,她也免去了社交。 辞方扶砚一个人,中午就饿着,早饭也不知道吃了没有。 芙向挽早上没有吃东西,现在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绿萝也没有说会不会给她送饭来,她只能在座位上干等着。 而旁边的辞方扶砚,似乎也没有走的打算,一直拿着一本芙向挽看不懂的书看。 早上辞方扶砚才凶过她,她心里虽然有怨气,却又不得不一脸笑意的,凑到辞方扶砚跟前。 “质子大大,你早上吃饭了吗?” 辞方扶砚没理她,直接合上书本,起身朝后门走去。 “你去哪里啊?” 芙向挽起身,准备跟着辞方扶砚,却被绿青满是歉意的声音,止住了脚步:“小姐,小姐我来迟了,抱歉小姐!” 芙向挽回头,就看到气喘吁吁的绿青,再看到绿青的食盒时,两眼放光,一时把辞方扶砚的事情忘到了脑后。 “绿青,你终于来了,我都饿到了前胸贴后背。” 绿青拿着食盒,抱歉的朝芙向挽解释:“抱歉啊小姐,刚刚耽误了一下,咱们出去吃吧,学堂里面不能吃饭。” 饭送到就行,她哪管这么多? 她拉着绿青就朝学堂外面走,肚子里的馋虫已经蠢蠢欲动了! “哦哦,快走快走,老饿了。” 芙向挽和绿青来到一处类似于食堂的地方,绿青随便挑了一张干净的桌子,就把食盒里的饭菜拿到了桌子上。 “小姐,今天一共做了三个菜,都是小姐喜欢吃的菜,小姐要多吃一点哦。” 芙向挽看着桌子上的菜,自己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就直接开吃。 这时绿青又从食盒里面,拿出来两个用纸包着的梨酥饼,放到芙向挽的面前。 “小姐,这是大厨做的梨酥饼,你留着当甜点吃。” 梨酥饼? 今天她把辞方扶砚惹毛了,要不她一会拿一个梨酥饼去讨好他算了。 梨酥饼她听都没听说过,看绿青这么宝贝,应该是一个很好吃的东西,说不定辞方扶砚不会拒绝呢! 吃饱喝足后,芙向挽才满意的回到了学堂,她出去了半个时辰,辞方扶砚也回来了,芙向挽哼着小曲,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质子大大,这是我特意给你留的,尝一个试试看?” 芙向挽把自己带回来的梨酥饼,放到了辞方扶砚的桌子旁边。 辞方扶砚瞥了一眼,冷声拒绝:“不要!” 芙向挽有点泄气,辞方扶砚真的好难哄,一直拒她于千里之外。 眼下她也想不到,该用什么方式,才能和辞方扶砚拉近关系。 她揉着声音说道:“这个真的很好吃,给个面子嘛。” “我说了不要,拿回去。” 辞方扶砚拿起梨酥饼,直接放回了芙向挽的桌子上。 很好! 第二次讨好,又以失败告终。 芙向挽赌气的把梨酥饼,直接剥开外面的那层纸,然后把梨酥饼往自己嘴里送。 她边吃边心里愤愤的想,爱要不要,不要她自己吃,这么好的东西不能浪费了! 就在这时,刚回到座位上的李秋月,突然惊叫出声。 “呀,这又是谁给我写的情书啊?” 李秋月举着一张折叠的纸,在众人面前晃了晃,引得众人的投去好奇的目光。 而现在和李秋月玩的比较好的,都羡慕的凑到了李秋月的跟前,想一睹纸张里面的内容。 “秋月,给我们看看,究竟是谁写的啊。” “月月越来越有魅力啦,不会是卫公子吧?” “对呀月月,快拿来看看。” “我看之前卫公子总是给咱们秋月送东西,肯定是卫公子啦。” “好羡慕,郎情妾意,门当户对,月月有福啦。” “快快快,拆开看看!” 李秋月是丞相之女,比起性情顽劣的芙向挽,简直就是大家心目中的闺秀。 身边的姐妹自然多,此刻大家都围到了李秋月的面前,好奇的想窥探情书的内容。 李秋月一脸娇羞,故作姿态的瞧了一眼芙向挽的方向:“那好吧,我可以满足你们的好奇心。” “嘿嘿,我们就知道月月最好啦。” 在众人的催促和期待中,李秋月当着她那些小姐妹的面,就打开了那张折叠的纸。 可当她看完情书后,小脸上的娇羞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不屑的冷笑,与可怜楚楚的委屈。 她远远的朝辞方扶砚的位置瞥了一眼,意有所指,高声骂道:“切!什么阿猫阿狗,也配得上本小姐?” “是谁啊,是谁想高攀咱们月月?” “对啊,快给我们看看吧,月月,我们替你做主。” “对啊,月月你别怕!” 摸不着头脑的众人,纷纷安慰李秋月。 第44章 不是他写的 平时在李秋月后面最殷勤的何其雅,凑到李秋月面前:“秋月姐,给我看看!” “喏,你看啰!”李秋月把手中的字,冷笑的递过去给旁边何其雅。 何其雅兴奋的接过李秋月手上写了好几行字的白纸,直接高声的念了起来。 “李秋月小姐,在下钦慕你久矣,天不老,情难绝,爱你至死不渝,辞方扶砚!” 敌国质子? 围在李秋月身边的小姐们,在听到落款是辞方扶砚时,突然发出了爆笑声。 “哈哈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辞方扶砚也配喜欢李小姐,真的是太逗了。” 这时候学堂里已经进来了很多人,他们把何其雅念的字,全部一个不落的听到了耳朵里。 他们看向辞方扶砚的眼神,有同情,有不屑,有讥讽。 有人甚至出言高声嘲讽:“李秋月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大家闺秀,他一个敌国质子,也配肖想李秋月?” 一个敌国质子,说白了就是他们西尚国送过来的弃子,纵使他是皇子,可就凭他这质子身份,他连东尚国平民老百姓的地位都没有。 圆明学府又都是王公贵族,最喜欢捧高踩低。 有人出言嘲讽了,自然就会有人跟风。 果然,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甚至大胆讨论,就像是怕辞方扶砚听不到一样。 “这人啊,贵在自知之明,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没脸没皮的人。” “他一个灾星,也配喜欢秋月小姐,传出去能让整个学府的同窗笑话好多年。” “哈哈哈~” 而被牵连的主人公辞方扶砚,却始终低头看书,连头都没有抬。 芙向挽尴尬的看向辞方扶砚,觉得写情书这种事情,辞方扶砚应该不会做。 但主人公都没有说什么,她也不好插嘴,只能默默的等待事态的发展。 就在大家叽叽喳喳的嘲讽辞方扶砚时,卫乔一突然神情愤怒的窜了出来,走到何其雅的旁边,把何其雅手上的情书,拿到了自己的跟前看。 “好啊!好啊!好一个天不老,情难绝。” 卫乔一在看到纸上的内容时,冷笑不断,面色潮红气愤填膺。 整个学堂谁不知道他喜欢李秋月,辞方扶砚当着全班的面送李秋月情书,这不就是在打他的脸吗? 他恨恨的看向辞方扶砚的位置,辞方扶砚正低头看书,完全没有把屋内的事情放在心上。 发现当事人根本没把他们当回事,卫乔一眼冒星火的朝辞方扶砚快步走了过去。 他把情书猛的拍在辞方扶砚的桌子上,愤恨的质问辞方扶砚:“你写这个情书的目的,是不是想毁掉月儿?” 他一个灾星,也配肖想他喜欢的人? 和辞方扶砚这种人扯上关系,就是月儿的耻辱。 女孩子的名声,和她们都贞洁一样重要,辞方扶砚写这份情书,日后一定会让他的月儿成为京城的饭后谈资。 他喜欢了月儿三四年了,就等月儿及笄后,去左丞相府提亲。 他辞方扶砚倒好,一个被敌国抛弃的质子,也配过来沾染他心爱的月儿? 辞方扶砚瞥了一眼卫乔一手上的字迹,心里也被惊了一瞬。 这字迹……怎么和他的一模一样? 这是有人想诬陷他…… 心里有了猜想,可他又没有证据! 他看着卫乔一手上的情书,淡漠道:“这不是我的!” 不是他的? 卫乔一瞬间怒火中烧,白纸黑字就在眼前,辞方扶砚还敢辩解? 敢做不敢当,又再次侮辱了他心中圣洁的月儿。 他愤怒的一拳砸在桌上,大声质问:“还敢说不是你写的?” 卫乔一拿起辞方扶砚放在旁边摘抄的诗句,指着上面的字迹,愤然的指给辞方扶砚看。 “你看看这字迹,明明和你的一模一样,你还敢说不是你的?” 辞方扶砚瞥着自己的字迹,暗自握紧了拳头。 他就知道今天这些人,不会想让他好过的。 没想到…… 他们这次居然是用这种方法,这些人可千万别让他知道是谁出的主意,否则今晚就是他的死期。 辞方扶砚藏在袖子下的手,紧握成了拳头,面色却依旧淡漠。 他扫视了整个屋子里的人,发现大家都是带着或鄙夷,或讥讽的目光。 他目光停在了李秋月的脸上,李秋月见辞方扶砚看向她,冷哼一声把头偏了过去。 这些人脸上都没有心虚的表情,那情书到底是谁放的,而且还用他的字迹…… 这个字迹几乎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专门仿写的人,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模仿出来,那就是有人提前准备的。 辞方扶砚异眸闪过一抹厉色,他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 他昂起头朝义愤填膺的卫乔一,冷淡开口道:“我对李小姐并没有爱慕之意,乔公子还请别自以为是。” 卫乔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哈,本公子自以为是?” 卫乔一恼怒的揪住辞方扶砚的衣领,怒意导致他双目通红,面红耳赤。 这怎么就成了他自以为是了? 白纸黑字就在这里,辞方扶砚这是敢做不敢当吧? “好好好,好得很!” “让你侮辱了月儿的名声,今天我就要为月儿讨回公道。” 说着卫乔一直接一拳朝辞方扶砚砸去,辞方扶砚本能的抬手挡了一下,还真硬生生的挡住了卫乔一的拳头。 “还敢挡?今天就算是先生来,也救不了你。” 卫乔一气急,怒瞪辞方扶砚这张无动于衷的脸,冷冷骂道:“今天我就打烂你的脸,让你到处辱坏月儿的名声。” 上次他就应该听世子爷的话,把他这张脸刮花。 他一时心软饶了辞方扶砚,没想到辞方扶砚这灾星,竟然敢打他月儿的主意,真的该死。 辞方扶砚也恼,什么乱七八糟李秋月,他从来都没有注意过,更不可能给她写什么情书。 这卫乔一这么激动,一看就是被刺激到了,眼下他只能先把卫乔一先安抚住,不然他肯定又免不了挨打。 辞方扶砚死死的抓住卫乔一的手,极力解释:“卫乔一你冷静一点,我说了这东西不是我的,我对李小姐没有任何男女之情。” 卫乔一哪能还听得进辞方扶砚饭话,他现在只想替李秋月讨一个说法。 “还敢狡辩,王麒宇过来跟我一起揍他,我倒要看看,他的嘴到底有多硬。” 王麒宇从座位上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痞笑,他推了推芙向挽。 “二小姐,麻烦让一下。” 芙向挽快速思考,本能的站起来挡住了王麒宇。 她小小的身子,挡在辞方扶砚面前,娇喝道:“我看今天谁敢动他。” 怎么哪哪都有这个芙向挽? 见芙向挽站出来替辞方扶砚说话,卫乔一简直恨铁不成钢,他愤怒的朝芙向挽怒吼: “芙向挽,你是什么意思,辞方扶砚是质子,他侮辱了月儿,难道你没看到吗?” 芙向挽扬起下巴,指着卫乔一的鼻子,义正言辞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个就是他写的?” 第45章 不需要一个女人出头 芙向挽理直气壮,辞方扶砚根本不会给人写写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挺直脖颈,替辞方扶砚继续辩解:“而且,又有谁看到是他放上去的。” 卫乔一正怒发冲冠为红颜,怎么可能听得进芙向挽的话,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芙向挽,警告道:“芙向挽,我劝你别多管闲事,否则我连你一起打。” 打她? 古代可没有什么男女平等…… 瞧卫乔一这恶狠狠的模样,芙向挽还真害怕卫乔一会打她,她强忍着害怕,故作镇定的回瞪卫乔一,清了清嗓子: “大家都在京城里混,你打我出了气,难道不怕下次要求到我吗?” 卫乔一拳头紧握,身体被芙向挽这话气到微微颤抖,他愤愤的盯着芙向挽,冷声道:“芙向挽,你威胁我?” 芙向挽瑟缩了一下脖子,害怕归害怕,辞方扶砚她得保住。 她威胁又怎么样? 谁让她有皇后娘娘撑腰呢? 她从辞方扶砚后面越过,走到卫乔一旁边,一把推开卫乔一,再次故作镇定的强调道:“反正你们不许动辞方扶砚,再说了辞方扶砚喜欢的人,并不是李秋月,对吧?” 说着她还给辞方扶砚投去一个眼神,辞方扶砚整理着自己被卫乔一抓皱的衣领,脸色漠然! 内心却汹涌澎湃…… 芙向挽又再次帮了他…… 卫乔一被推开,也没恼,只是在心里默骂了芙向挽无数遍。 如果不是世子爷喜欢芙向挽,他怎么可能给芙向挽面子? 他爹是丞相,难道还怕一个区区的的将军府。 这芙向挽真是越发的吃饱了没事干,放着世子爷这么深情的人不要,非要和世子爷对着干,现在还袒护起了这个敌国质子。 真是越来越搞不懂她了! 现在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这个质子开脱,也是越发的能耐。 但李秋月是他喜欢的人,辞方扶砚想沾染他的月儿,就得承受他的怒火。 他戏谑的看向被芙向挽,挡在身后的辞方扶砚,明显不认同的反问:“哦?那你告诉我,他喜欢的人是谁?” 辞方扶砚喜欢的人是谁? 额! 辞方扶砚是无爱战神吧好像,他唯一爱的就是报仇。 她刚刚只是口快了一点,没想到给自己挖了个坑…… 她挡在辞方扶砚前面,想后退一点,却被辞方扶砚的胸膛抵挡了后路。 她尴尬的朝愠怒的卫乔一,投去一个难看的笑容,胡扯道:“还能是谁,肯定没有啊!你看他每天独来独往的,怎么可能有喜欢的人。” 卫乔一闻言冷笑一声! 他扬起手上的情书,轻蔑的看向辞方扶砚: “谁说的独来独往就不能有喜欢的人了,谁知道他是不是犯贱呢,连月儿都觊觎。” “对啊!独来独往也不一定没有喜欢的人,李秋月我们京城公认的才女,谁不喜欢?” “就是,李小姐人见人爱,他辞方扶砚敢做不敢当,还算得上君子吗?” “喜欢归喜欢,好歹也看一下自己的身份,这本书污了李小姐的名声吗?” “就是,这种人就该被退学,如果不是陛下仁厚,他一个敌国质子,也配来我们明园学府?” 学堂里的人,都赞同卫乔一的说法,纷纷指责辞方扶砚。 辞方扶砚只是一个敌国质子,卫乔一是丞相府的公子。 他们现在替卫乔一说话,日后有求于卫乔一,说不定卫乔一也能替他们行个方便。 “二小姐,知人知面不知心呐,你可别被他这妖孽般的脸给骗了。” “对啊二小姐,这种人不值得你为他出头。” “他敢做不敢当,你帮了他,说不定以后也会被他拉下水。” 卫乔一见众人都替他说话,得意的看向芙向挽,气得芙向挽牙痒痒。 不管怎么样,她今天就要保辞方扶砚,这可关乎她的身家性命。 可她又不是很会吵架,现在只能和卫乔一干瞪眼。 辞方扶砚见芙向挽气鼓鼓的样子,眼里闪过一抹复杂,最近芙向挽一直都无条件帮助他,到底图什么! 明明自己很害怕,还极力的维护他。 她这种种的行为,都是因为朋友之间的喜欢吗? 因为对他有朋友之间的喜欢,所以才这么不顾一切的站在他的这边? 心里有很多疑惑,辞方扶砚忽然觉得自己的内心,变得越来越奇怪,他总是能在不经意间,就去注意到芙向挽的一举一动。 他明明…… 很想杀了她! 意识到自己的心理变化后,辞方扶砚抬起双手,按住芙向挽的肩膀,把她推到一旁。 他还不需要一个女人来保护…… 大不了今天把他会武功的事情暴露出来,他也不需要芙向挽假心假意的维护。 芙向挽被辞方扶砚按着推开,有点迷茫,她还要和卫乔一对峙呢,他捣什么乱? 她刚想开口对辞方扶砚说,这里有我时,辞方扶砚直接挡在了她的身前。 他冷冷的凝视卫乔一,语气寒凉,再次重申道:“我说了,这东西不是我的。” 他那幽深冷然的异眸,居高临下冷厉的盯着卫乔一,他周身爆发出了铺天盖地的王者气息,这种气息仿佛将要渗透卫乔一的每个细胞,让卫乔一忍不住胆寒。 此刻的辞方扶砚,就像是一个阴冷恶魔,完全不似从前的任人宰割卑微质子,仿佛从前的微弱质子另有其人。 他短短的一句话,却把卫乔一吓退了一小步。 “你……你……” 卫乔一脑子空白,一时语塞,看着犹如恶魔降临的辞方扶砚,半天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芙向挽从辞方扶砚身后探出个小脑袋,傲然的反击卫乔一:“你看,他说了,这东西不是他的,你怎么能平白无故冤枉他?” 哼! 平白无故冤枉质子大大,也不知道是谁给的胆子。 东方尚言适时走到卫乔一和辞方扶砚的中间,把卫乔一和辞方扶砚隔开,出言调解:“卫兄,这件事可能事出有因,别伤了和气。” 卫乔一其实刚刚都有点怕了,只是没找到合适的借口,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他怕辞方扶砚一会没脸没皮的攀扯他,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有了东方尚言的出面,他故作姿态的冷哼了一声:“竟然今天太子为你说话,我就放了你,下次再敢到处招惹不甘招惹的人,别怪我把你的脸撕烂。 放下狠话后,他头也不回的,走回了李秋月的桌子旁,有那个功夫和辞方扶砚周旋,不如多花点时间,讨好他的月儿。 第46章 同样是舔狗 芙向挽站在辞方扶砚后面,心里觉得很乱。 东方尚言明明一直在座位上,却眼睁睁的看着事情愈演愈烈,现在事情都要解决了…… 他却直接站了出来,恬不知耻的说了一句话,功劳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她刚刚做的那些事情,岂不都白费了吗? 真是气死她了! 想必现在的辞方扶砚,一定对东方尚言感恩戴德吧。 她的想法刚落地,辞方扶砚就当着她的面,朝东方尚言施了一礼:“多谢太子相助!” 东方尚言淡然一笑,客气道:“砚兄无需多礼!” 瞧这兄友弟恭的美好画面…… 芙向挽闷闷的坐回自己的位置,心里忍不住吐槽:当然不需要多礼了啊,你就动动嘴皮,凭什么要感谢你? 你这家伙早的时候不来,现在又来显摆你,老娘真是受够了! 本想美女救反派,奈何男主光环太大,所有配角都得给他三分薄面。 芙向挽越想越气,随手抓起了桌子上放着的毛笔,愤恨之下直接把毛笔折成两半。 咔嚓一声! 旁边的辞方扶砚和东方尚言,不约而同的侧目看她。 辞方扶砚冷眼瞥过,东方尚言一脸无辜,摸不着头脑。 这芙向挽,又在发什么神经? …… 觉得自己功劳被抢的芙向挽,闷不吭声的趴在桌子上。 教书先生来讲课的时候,连头都没抬过,兴致十分不高,却一直幽怨的盯着远处一直认真听讲东方尚言。 她也算是混出经验来了,原主之前在学校,都是校霸的存在,一直和东方尚耀他们混在一起,现在她一来就和东方尚耀闹掰了,现在一个人都不敢过来跟她玩。 而教书先生就更加现实了,以前芙向挽每次在他们讲学的时候,都是趴桌子上打发时间,久而久之,教书先生都懒得管她。 虽然她在现代是意义上的学霸,可在这里,她连个学渣都算不上,因为她面前的书对她来说,就是天书。 辞方扶砚一直注意着芙向挽的动静,今天的芙向挽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趴在桌子上,可这次她的目光,却一直都盯在远处的东方尚言身上。 她如此安静,他都有点不相信,适才站出来 把他挡在后面的人是她。 不管是教书先生在不在,她都是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难道是看到东方尚言和她的庶姐在一起,所以才一直闷闷不乐? 辞方扶砚默默的收回了目光,心里感觉闷闷的,他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胸口,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在学堂待了一天,终于等到了绿萝。 教书先生刚走,绿萝就进来帮她收拾的,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今天带来的东西,她一样没动。 绿萝变边给芙向挽把书册装进盒子里,边和芙向挽商量:“小姐,距离戌时还早,小姐先回府,到点奴婢在提醒小姐。” 芙向挽闷闷的趴在桌子上,偏头看向还在看书的辞方扶砚,心里默默一哼,大声对绿萝说:“不用提醒了,某人又不去,我一个人去没意思。” 某人是谁啊? 绿萝明显感觉到芙向挽的心情不好,连忙安慰芙向挽:“小姐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嘛,小姐如果觉得孤单,咱们戌时叫上绿青一起去。” 芙向挽恨恨地盯着辞方扶砚的侧脸,咬牙切齿道:“没什么好去的,不去了!” 辞方扶砚把视线从书上,移到了芙向挽的脸上,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早上芙向挽就邀请他,戌时去看流星雨,想必她丫鬟说的,就是去看流星雨这件事情吧。 他早上对她似乎……有点过分! 芙向挽见他转过头来,闹别扭般的对辞方扶砚轻嗤了一声。 辞方扶砚异眸微动,不知名的情绪,一闪而过。 芙向挽扭过头,心里愤愤的骂道:看个头! 辞方扶砚拒绝了她的邀请,此刻一定很得意吧。 她替辞方扶砚说了那么多话,辞方扶砚只会冷眼看她,而东方尚言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话,辞方扶砚就对人家东方尚言感恩戴德。 她心里真的很不平衡! 辞方扶砚见芙向挽赌气的把头骗了回去,心里划过一瞬的失落。 其实他刚刚是想跟芙向挽说感谢的,但看到东方尚耀从那边走来,他的感谢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现在不合适与东方尚耀发生冲突,辞方扶砚没有迟疑,站起身抱着书就往外走。 哼! 瞧见辞方扶砚的背影,芙向挽心里又郁闷了起来,这个反派太绝情。 辞方扶砚走了,芙向挽也无趣的站起身来,结果就听到了东方尚耀那讨厌的声音。 “芙向挽,想好要和我一起在戌时,去摘星楼见证奇观了吗?” 还见证奇观,一个流星雨有什么好奇观的…… 芙向挽看向东方尚耀,没好气道:“抱歉啊世子爷,我不去。” 不去? 芙向挽就非得……每次都拒他于千里之外吗? 见芙向挽要离开,东方尚耀挡住芙向挽的去路,言辞恳切道:“这次的奇观难得一见,一起去吧?” 她都说不想去了,这个东方尚耀怎么跟个狗皮膏药一样。 狗皮膏药? 芙向挽一怔! 她之前也是这么讨好辞方扶砚,辞方扶砚肯定也觉得她跟狗皮膏药一样烦,搞半天她和东方尚耀还有点同病相怜。 可东方尚耀,在这本书里的设定是恶霸啊! 她怎么感觉,这人怎么越来越像舔狗了? 恶霸不应该都是,直接吊儿郎当的堵住她,然后把不情不愿的她,拉去陪他想做的事情吗? 看来东方尚耀的恶霸人设,已崩! 芙向挽内心绯腹! 恶霸世子,以后就换成舔狗世子算球。 同样是舔狗,芙向挽心里突然就平衡了,东方尚耀舔她,她舔辞方扶砚。 两个恶毒炮灰反派,硬生生把剧情走成了,人人嘲笑的炮灰舔狗。 麻蛋! 越想越气! 要不是因为逃不掉,她才不想热脸贴冷屁股。 这舔狗…… 谁爱当谁当! 或许是同病相怜,芙向挽声音也没之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味了,她淡然的看向东方尚耀:“世子爷,我真的不想去,你还是另约他人吧。” 说着芙向挽越过东方尚耀,径直门外走去,留下一脸失望又不甘的东方尚耀。 不管他怎么做,芙向挽就是看不到他的好,他真的就这么令芙向挽讨厌吗? 这叫他怎么甘心? 他要去求皇上赐婚,他就不信,皇上会不同意把芙向挽赐婚给他。 想到这里,东方尚耀黑色的眸子,闪过一抹阴毒。 无论怎样,芙向挽都只能嫁给他。 如若皇帝不赐婚,那他就去求父亲,皇上不给他面子,总得给他父亲面子吧。 芙向挽…… 你逃不掉的! 第47章 不当侧妃 芙向挽走出了圆明学府,由绿萝扶着上了马车。 在她看不到的转角处,辞方扶砚就伫立在那里,看着芙向挽的马车渐行渐远,他才转身离开。 他要去解决掉今天让他很不痛快的人。 李相府 李秋月的闺房内,丫鬟小翠正在给李秋月梳妆。 “小姐,今天那封信可有达到你想要的效果?” 李秋月轻捻发髻,眸光里带着些许得意:“小翠,这件事办的不错,卫乔一还上去替本小姐争辩,你都没有瞧见真是可惜了!” 那封信其实就是她自己放的,而她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激起某些人的占有欲,刚巧达到了她预期的效果。 说来也好笑,有的男人就是犯贱,明明喜欢自己,却偏要装矜持。 如果不是为了不被嫁给太子当侧妃,她才不会使上这种卑劣的手段。 小翠闻言一笑,替李秋月拢发的手没停:“小姐满意就好,能为小姐办事,是小翠的荣幸。” 这时一个丫鬟走进来,恭敬的给李秋月行礼:“小姐,一会卫公子邀请小姐去看,天外来物星,小姐可要应允?” 邀请? 呵! 李秋月不屑一笑,慢条斯理的看向门口站着的丫鬟,挑眉道:“卫乔一他来了?” 丫鬟恭敬回答:“是的小姐,卫公子正在前厅等小姐的答复。” 哦? 看来……卫乔一上钩了呢! 昨天晚上去参加太子宴会回来后,爹爹就跟她说,皇上有意想让太子纳她为侧妃,爹爹问她可愿意。 侧妃? 愿意? 当然不愿意! 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宰相的唯一嫡女,凭什么要去给他人当侧妃? 她本以为芙向挽不稀罕太子妃之位,就可以轮到她。 然……她还是低估了皇帝对芙向挽的偏心。 就算是芙向挽不稀罕的东西,也根本轮不到她肖想。 她从小就被精致培养,其他大家闺秀会的东西,她都会;其他大家闺秀不会的东西,她也都会。 所以她为什么要自降身价去给太子当侧妃,说好听是侧妃,说难听就是妾。 况且最近太子,和将军府的那个庶女走得近,想到日后她还要与一个卑贱庶女争宠,简直就是自降身价。 堂堂太子却非要和一个庶女牵扯不清,简直是在走下坡路,她没必要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去委屈自己。 太子自甘堕落,她可不…… 男人不爱没关系,给她正妃的位置也未尝不可,但想让她做妾,她还不如嫁一个门当户对的公子哥。 凭她丞相嫡女的身份嫁过去,没过多久说不定就成了当家主母。 所以,今天她才上演了这么一出戏! 反正辞方扶砚那个敌国质子也只是任人宰割的废物,被她拉过来当垫脚石,也是他的荣幸。 怎料,这次的事情如此顺利,那接下来就是找个机会,牢牢的拿捏住卫乔一的心咯。 小翠从首饰盒里拿出一只钗子,仔细的别在李秋月的梳好的发髻上:“小姐你看,卫公子果然是心仪小姐的。” 心仪? 如果不是卫乔一他爹也是宰相,她才瞧不上卫乔一,好在卫乔一只是一个会吃喝玩乐的公子哥。 日后她嫁进卫府,只要卫乔一不随随便便把女人带回家,她也就能接受。 毕竟! 她谁都不爱,只爱自己。 李秋月眸子里染上似有似无的笑意,轻笑道:“可不是嘛,他早点这么主动,也不用我费尽心思拿辞方扶砚演这么一出戏。” 她欣赏着铜镜里的自己,眼睛都没抬,朝门外的丫鬟吩咐道:“回去告诉他,本小姐有空。” “是,奴婢这就娶小姐。”门外的丫鬟恭敬的行了告退礼,悄然离开了李秋月的闺房。 李秋月拿起眉笔,轻轻的描纹着自己的眉线,神情淡淡的吩咐小翠:“小翠,给本小姐好好打扮,最好能迷直了卫乔一的眼睛。” 小翠跟在李秋月身边多年,哪能不知道李秋月的心思,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小姐国色天香,稍微打扮一下都能迷晕整个京城贵族,好好打扮还不得让卫公子直接拜倒在小姐的石榴裙下!” “哈哈,还是小翠你的嘴甜。” 李秋月和小翠不知道的是,她们的对话,被躲在房顶上的辞方扶砚,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是夜! —— 将军府 —— 芙向挽心不在焉的任由绿青梳着辫子,绿萝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小姐,到戌时了,小姐我们出去吧!” 芙向挽趴在案桌前,有力无气:“我有些不想去!” 小姐怎么又心情不好了? 不会是……又被质子殿下拒绝了吧! 哎,她们小姐也怪可怜的。 绿萝见状,只好凑到芙向挽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跟芙向挽说道: “小姐是不是和质子殿下闹别扭了,质子殿下不去,我们陪你去啊。” “你怎么知道我邀请的人是质子?”芙向挽诧异。 绿萝怎么知道的? 她好像什都没说吧! 绿萝朝芙向挽使了一个她什么都懂的眼神,很暧昧的对芙向挽挤眉弄眼:“小姐这还用说吗,那天小姐和质子殿下都那个了!” 说着绿萝又对芙向挽,递了一个暧昧的眼神。 芙向挽:“……” 她和辞方扶砚哪个了? 尽说她听不懂的的话……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绿萝说的不会是…… 那天她和辞方扶砚,一起倒在床上的那件事情吧? 这娃在想什么呢! 一定是最近自己对她们她和善了,所以这娃才敢把她想成那种人。 这倒也提醒了芙向挽,她这个舔狗的当不下去,可以试着让辞方扶砚爱上自己啊! 她这样会不会太无耻? 芙向挽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摸了摸自己的鹅蛋小脸,柳叶眉、双眼皮、杏仁大眼、小俏鼻,嘟嘟小圆嘴。 一张……很稚嫩……又没有啥女人味的脸。 她这风格,只配走可爱俏皮风,无法像女主芙向惜走高冷风。 而且,她胸前这还没有发育完全的二坨肉,根本衬托不出她想走的御姐风。 芙向挽在想,就凭她这没有发育完全的身材,能成功勾引辞方扶砚的几率有多大…… 想了想,芙向挽还是泄了气。 第48章 齐聚明月楼 “小姐,走吧,再不走过时啦!” 芙向挽被绿萝的声音拉回现实,她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对面前两个满脸期待的绿萝和绿青,无奈的点头: “行吧,那本小姐就勉为其难的带你们去溜达溜达!” 与其在府里胡思乱想,还不如出去散散心,想不通的事情,说不定就想通了呢。 见芙向挽同意出去了,绿萝开心的笑了起来,小嘴也甜甜的:“嘿嘿,小姐你真好,走走走,千万别错过啦。” 芙向挽被簇拥着上了马车,就在他们路过偏门时,芙向挽看到了女主芙向惜的马车。 绿青疑惑的小声道:“这么晚了,大小姐还要出去吗?” “咱们不也正出门吗,管她的呢。” 绿萝望着芙向惜的马车,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回答绿青。 如果不是上次和小姐,听到了大小姐和太子的谈话,他们小姐说不定还被蒙在鼓里呢! 大小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太子,多亏小姐现在不喜欢太子了,否则不知道得多伤心呢。 绿萝怕芙向挽看到后不开心,直接把马车的窗子关了,想着让芙向挽眼不见心不烦。 芙向挽看到了绿萝的小动作,并没有说什么,芙向惜今天会出去,可能是受到了太子东方尚言的邀请了吧。 唉! 就她没有邀到辞方扶砚,实惨! “小姐,这是你喜欢吃的梨酥糕。” 芙向挽发呆之际,一个用纸包着的梨酥糕,被递到了芙向挽的面前。 “哇,晌午吃的梨酥饼,傍晚就有梨酥酥,太幸福了吧。” 芙向挽看着眼前的梨酥糕,一把接过。 什么狗屁烦恼都见鬼去吧,美食当下,什么都不重要。 芙向挽吃得津津有味的,一旁的绿萝鼓起勇气,对林笙歌说:“小姐今天晚上的摘星楼应该也很多人,我知道一个最佳观赏地点,小姐要去那里吗?” 芙向挽嘴里吃着梨酥糕,含糊不清的问:“哪里?” “就是摘星楼旁边的明月楼,皇上赏给咱们将军府的产业,小姐我去过,顶楼风光甚好。” 芙向挽惊讶道:“还有这等地方?” 绿萝:“对呀小姐,咱们要去那里吗?” “去啊!我去看看!”去看看她家的产业。 芙向挽他们在经过摘星楼的时候,摘星楼上的露天长廊灯火通明,甚至站满了很多闻讯前来的年轻男女。 这古代又没有仪器,芙向挽搞不懂那传说中的国师,到底是怎么测算出来的流星雨,竟引得这么多人纷纷前来观赏。 明月楼离摘星楼也才隔了一条街,潇六早就前来打点好了一切,芙向挽一下马车,就可以直奔明月楼观景最好的顶楼。 明月楼没有摘星楼出名,所以明月楼今天的人并不多,芙向挽悠闲的喝着茶,绿萝绿青还有潇六三人,则是围在桌上吃明月楼,给芙向挽送来的好酒好菜。 芙向挽不是古代传统的人,当即就邀请他们三人坐了下来,芙向挽对他们突然这么好,他们几人根本不敢逾矩。 芙向挽只能威胁他们,如果不想吃,那他们就可以回去了,他们才颤颤巍巍的坐了下来,结果吃着吃着,几人就放开了。 就在芙向挽觉得,他们可以在这里安静的等待流星雨的到来时,不速之客被吵闹声打断。 “我们只是来晚了一步,顶楼怎么就有人占了?” “本公子不管,掌柜去和他们谈,说本公子愿意花重金与他们换一间。” 芙向挽几人面面相觑,迅速跑到楼梯口,偷看下面的情况。 卫乔一李秋月,他们两个是想来和她抢顶楼的? 只见掌柜看着眼前的卫乔一,额头一直在冒冷汗,顶楼是自家小姐,他根本不敢去打扰。 他自家小姐的脾气,他还能不清楚,搞不好他今天晚上就被请辞,打扰小姐这件事情,他是万万不能做的。 可这卫公子和李小姐,他照样也是得罪不起,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佝偻着背,苦口婆心的想要劝住卫乔一:“公子实在抱歉,这隔壁一间虽然不如顶楼那间,但顶楼能看到的景色,这间也不另外,顶楼只是高了一点,真的没有什么差别。” 李秋月站在一旁,有点嫌弃的看了一眼旁边的雅间。 见掌柜把这雅间说得这么好,又看向一脸固执想要顶楼的卫乔一。 瞬间就摆出一副温柔的模样,很善解人意的扶起掌柜,转头对卫乔一柔声道: “卫公子,别为难人家掌柜的啦,掌柜不是说,顶楼看得到的,这间也能看得到吗,我都可以的。” 卫乔一闻言负气的一甩长袖,咄咄逼人的脸色,再看向李秋月时瞬间变成了讨好:“月儿,还是你善良!” “我只是想带你去最佳的观景点,没想到来晚了一步,就被占了!” 李秋月对上他的眼睛,温柔一笑:“没关系的卫公子,秋月不建议,而且人家掌柜也不容易,秋月委屈一点也没关系。” 没想到李秋月如此温柔,卫乔一内心对李秋月又增加些许好感,毕竟是娶来当做当家主母的,他还是希望李秋月可以温柔善良别善妒,不然他院里的那些美人,岂不是要被送走? “月儿,你真的是太好了,这些人并不值得你同情。” 好? 李秋月心里冷笑,不好怎么才能让你心动呢? 眼下她得抓紧时间钓到卫乔一,她再借机哭诉一番,直接怂恿卫乔一到家里提亲,到时候她就不用去给太子做妾。 况且太子和一个婢女生的贱种互生情意,相当于自毁前程,日后能不能继承皇位还未可知。 与其守着那个太子,还不如直接嫁去当主母。 李秋月心里盘算着,面上却温柔大度,她主动去牵住卫乔一的手,一脸娇羞道:“秋月只是不想让卫公子为难!” 卫乔一被李秋月柔软的小手牵住,瞬间心神荡漾,脸上也露出了疼惜之色。 但见李秋月都这么说了,他只好故作凶狠的瞪了掌柜一眼,一副本公子很慷慨模样,对掌柜冷哼道: “那既然月儿都这么说了,那就这间吧。” 呼! 不用请辞了! 掌柜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即面露喜色,深深的朝卫乔一和李秋月施了一礼:“多谢公子小姐体谅,公子小姐请!” 隔壁雅间! 辞方扶砚神色淡漠,把玩着手上用纸包裹的药包,递给了身后站着的黑衣人。 第49章 给他们灌合欢散 黑衣人双手接过药包,跳窗隐匿在了黑夜里。 辞方扶砚摩挲着以冷的茶杯,异眸中寒光冷冽。 “既然都喜欢玩,那我陪大家就玩把大的吧。” 只是一瞬他手上的茶杯就直接碎裂,温热的茶水溅了木地板一地。 芙向挽趴在顶楼上,默默的缩回脖子,心不在焉的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今天的那封情书,不是辞方扶砚写的,那到底是谁诬陷了辞方扶砚呢? 李秋月看着像是一个受害者,可现在看来,她怎么感觉辞方扶砚才是那个受害者,当然辞方扶砚本来就是受害者。 可李秋月一个大家闺秀,根本不需要做这么自降身价的事情,而且他昨天还想找女主芙向惜的麻烦,应该是对太子有意才是,怎么会和卫乔一勾搭上了呢? 她真是越来越搞不懂…… 这边李秋月来时就觉得渴,现在早就饥渴难耐,可左等右等,就是没有等来茶水。 其他菜都上齐了,就是没有茶水,她又不好意思让卫乔一叫人去催,只得坐如针毡 而她对面的卫乔一,并没有发现李秋月的窘迫,还一个劲献殷勤给李秋月夹菜。 “秋月,你多吃一点。” 为了能够可以和李秋月单独相处,卫乔一把仆人都叫去楼下等着,独留他和李秋月。 李秋月不好拒绝,只好强忍着口渴,适量的都吃了一点。 或许是太过想,所以一壶上等的铁观音,被送到了李秋月和卫乔一的雅间门口。 叩叩! “谁啊?”卫乔一不耐烦的声音,从雅间内传来。 “卫公子,适才惹得公子小姐不快,掌柜的命小的送来上好的铁观音,给二位赔罪。” 吱呀! 雅间的门被打开,卫乔一不情不愿的走了出来。 见到低着头的小厮,呵斥道:“没事别来烦我们,耽误了我们看天外来星,我拿你是问。” 小厮低着头,弯着腰,恭恭敬敬道:“是公子!” 卫乔一白了小厮一眼,伸手接过小厮手上的托盘,转身砰的关上了雅间的大门。 只可惜卫乔一并没有发现,在他接过小厮手里的铁观音后,小厮那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得逞。 早在刚才他就打点好了,别人厨房的人送茶水给这间房的人,现在他主动送上这壶铁观音,想必很快就会得到他们主子想要的效果。 雅间内 卫乔一把铁观音亲自端到了李秋月面前,主动给李秋月和自己倒了一杯。 李秋月看着卫乔一手上的茶壶,心里冷哼一声,这明月楼的掌柜倒是会做人,连上等的铁观音都送人,也不枉费她替掌柜说了话。 “月儿,听说这明月楼的铁观音与摘星楼那家的铁观音味道不同,你先喝一杯试试。” 卫乔一把倒满茶的茶杯,讨好的送到李秋月的手上,李秋月早就渴了,自然没有推辞,而是接了过去,一饮而尽。 卫乔一很识趣的,又给李秋月倒了一杯,这才坐回自己的位置,拿起自己的茶杯,也抿了一口。 顶楼上,芙向挽吃饱喝足后,正翘首以待,就是迟迟未见流星雨。 芙向挽望着黑黢黢,又一颗星星都没有的夜空,转头看向旁边的三人。 “绿萝,这都什么时候了,国师说的天外来星怎么还没有来。” 绿萝和其他俩人面面相觑过后,颇为尴尬的回答芙向挽:“小姐,国师说这都是预存,所以来不来还不一定呢。” 芙向挽:“……” 来的来了,只能继续等,东尚国没有宵禁,街道上灯火通明的,隔壁摘星楼长廊上,站满了来等流星雨的少男少女。 芙向挽好像瞥到了女主芙向惜,她旁边跟着一个戴了半边精雕面具的男子,模样和太子有七八分相。 俩人站在一起,还挺配…… “啊,小姐,来了来了,太外来星,快许愿。” 随着绿萝和绿青的惊呼,众人纷纷看向黑寂的夜空,芙向挽也收回神绪,抬头望向天空。 “哇,好漂亮!” 只见漆黑的夜空上,一颗颗夺目的流星划破天际,又白又亮,拖着细长的尾巴,只是一瞬便消失在夜幕中。 芙向挽双手合十,立刻许愿,在心里默念:保佑敌国质子会原谅我,最好让我长命百岁。 流星雨整整持续了三波,夜空才恢复原来的黑寂。 流星转瞬即逝,大家还都沉浸许愿静默中。 楼下雅间的辞方扶砚,看着寂寥的夜空,异瞳里平静无波。 十八年前,天外流星是对世人来说不详的征兆,对他来说更是灾星的象征。 十八年后,世人皆以天外流星寄托星愿,妄想借流星之独特,来求取心中的遗憾,可真是笑话。 他在流星之夜出生,就是灾星,而现今在这流星之夜出生的,又成了人人口口相传的福星,天命当真当真只是针对他一人。 他背对着身后的黑衣人,平静的询问:“楼上的芙向挽走了没有?” 黑衣人虽然不明白辞方扶砚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恭敬的回道:“殿下,顶楼的人看完流星后,就已离开。” 辞方扶砚闻言点了点头,眼神并未离开天空。 离开了也好! 他转身走向茶几旁,盘腿坐下,眼里厉光闪过:“隔壁间的那对,现在怎么样了?” “殿下,现在那对男女已被迷药迷晕。”黑衣人恭恭敬敬。 闻言,他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漫不经心道:“去给他们灌上合欢散,把他们扔榻上去。” “是,殿下!” 话落后,黑衣人闪进了李秋月和卫乔一的雅间,就看到了李秋月和卫乔一趴倒在桌上的画面。 他一手提一个,把人放到了榻上。 接着取出自己带来的水瓶,拿出一包药全数倒进了瓶子里。 手动用力晃匀,走到床边,抓着李秋月和卫乔一的下巴,就直分别接灌进他们俩人的嘴里。 这两人刚才喝的是少许的蒙汗药,吃上这个合欢散,很快就会被药效折腾醒来。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黑衣人闭着眼睛,把李秋月的衣服用蛮力撕破。 现在是秋季,李秋月穿的只是薄薄的纱裙,只是轻微用力,她身上的衣服就直接碎成了片。 第50章 被掐了下巴 黑衣人闭着眼,用力把李秋月扔进了床榻,随后又是如法炮制,给卫乔一也脱了个精光。 之后他再把卫乔一,扔到同样一丝不挂的李秋月身上。 最后,还贴心的给他们二人,盖上了厚厚的被子,这样发热更快,顺便帮他们拉上了窗帘。 他看着地上俩人的衣物,捡起李秋月的纱裙,撕成一段段碎片,从门口扔了满地,造成这俩人刚进门就很猴急的假象。 而卫乔一的衣物,则是被扔在了离床边很远的煤油灯上,黑衣人刚想找角度把衣服引燃,就听到了床上传来了动静。 “美人,小爷好热……” 黑衣人僵直身体不敢动弹,确定床上的人正全心全意抱着李秋月啃,并没有发现自己后,他才继续刚才的动作。 早就听闻卫家公子卫乔一,喜欢逛花街巷柳,后院陪床丫鬟一批一批换,想了定是一个风流成性的公子哥。 李秋月一个黄花大闺女,真是便宜了这小子,好在两者都不是什么好人,敢污蔑殿下,只能说是自寻死路。 况且他们俩人,都能单独在一个雅间吃喝玩乐,想必早就勾搭上在了一块。 想踩着殿下达到目的,他们这也是在帮他们,只是这帮法…… 必须让世人耻笑! 很快床上木床就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响动,黑衣人的的手顿了顿。 这合欢散是他们家族特制的药,药效十分强,这床上的男女,没个三四次,很难停下来的,就算是有人上来拉,只会让他们更痛苦。 黑衣人只是顿了片刻,床帐内就传出了李秋月的舒爽的惊叫声。 应该是处女膜被破,所以才会这么大的反应,因为很快整个房间就只剩下了她的娇喘。 卫乔一嘴里,还不干不净的喊着:“小骚货,真是让爷着迷。” 然,回应他的,只有李秋月断断续续的娇声床叫。 黑衣人简直不忍直视,快速的把卫乔一的衣袖放到煤油灯旁,然后逃亡一般隐匿着回了辞方扶砚的隔间。 黑衣人站在辞方扶砚后面,恭敬道:“殿下,事情都办妥了!” 辞方扶砚背对着黑衣人,语气淡淡:“走吧!” 他与李秋月从未有过交集,李秋月却如此羞辱他,刚好西尚国来人了,他也无需在忍着他们。 接下来,他要一个个报复回去! 都等着吧…… 明天大街小巷就会传遍,李丞相的女儿不思检点,与卫丞相的公子,在明月楼厮混,衣物散落满地都是。 敢利用他,也不看看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后果。 等辞方扶砚出了明月楼,后面明月楼的某处房间内,燃起了明晃晃的火光。 摘星楼的公子小姐刚许完愿,并没有走完,纷纷围到了明月楼的楼下,都想第一时间知道,明月楼发生了什么。 芙向挽摇摇晃晃的坐在马车内,打开了自己的马车里的车窗,一阵清爽的夜风迎面袭来,她的瞌睡也醒了七七八八。 她张着嘴打了一个哈欠,突然瞥见了一个神似辞方扶砚的身影。 她兴奋的趴到马车窗边,高声询问:“质子大大,你怎么会在这里?” 刚从明月楼出来的辞方扶砚,没料到芙向挽还在明月楼的附近,突然被芙向挽发现,身体明显一怔。 他迅速的给站在他身后的黑衣人,比了一个无人察觉的手势,黑衣人不动声色的越过辞方扶砚,径直越离开了芙向挽的视线。 芙向挽喜形于色的,朝外面正打算赶车的潇六喊道:“停车!” 芙向挽下了马车,直奔辞方扶砚的身旁,她好奇的看向那黑衣人离开的方向,疑惑的问:“那个穿着黑衣服的人,是谁啊?” 这人全身是黑的,脸上还戴着一个面具,看起来好怪,像那种电影里的神秘人。 神秘人? 完蛋,刚刚她好像问了不该问的话…… 芙向挽后知后觉的捂住自己的嘴巴,朝辞方扶砚悻悻一笑。 她这脑子总是后知后觉的,真想扇自己大嘴巴子,可话都问出去了,收不回来了啊! 辞方扶砚的母族听说很强大,想必是西尚国国君病危,所以辞方扶砚的母族找了过来。 黑衣人被她撞见了,辞方扶砚不会杀她灭口吧? 呜呜x﹏x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的就是她这种蠢货吧? 芙向挽尴尬到十指抠地,心里闪过了被辞方扶砚抓去,折磨致死的无数种死法。 她怯怯的抬眼,想查看辞方扶砚的脸上,却无意撞进了,辞方扶砚那幽深不见底,又异常冷寒的异瞳里。 佛啊~ 她要死了! 就在芙向挽瑟瑟发抖,默默地后退一步时,辞方扶砚突然侵身上前,若无旁人的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掐住了芙向挽的下巴。 “小姐!” 一直在关注着芙向挽的三人,在看到这一幕后,一时手忙脚乱,不知所措的芙向挽的方向扑来。 “放开我家小姐!” 潇六拔剑指向辞方扶砚,死死的盯着辞方扶砚的手,厉声呵斥。 绿萝和绿青也赶紧跑到芙向挽身后,神色里是掩不住的担心。 芙向挽看着三人如此紧张她,心里感动得早已泪流满面,可她又不敢得罪眼前的辞方扶砚,只能强颜欢笑的斜着眼睛,安抚三人。 “我没事,你们先退下!”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迟疑,谁也不敢动。 绿萝带着哭腔,迟疑不决:“小姐,可是……” 芙向挽虽然很感动,但也只能严声喊道:“退下!” 潇六绿萝绿青三人,这才不情不愿的后退了好几步,眼神却始终不敢离开芙向挽。 看到三人后退后,芙向挽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辞方扶砚发什么疯,但她并不想牵连自己的那三个跟班。 芙向挽讨好的看向辞方扶砚,眼睛眨巴眨巴,结巴道:“质子大大,你不会杀我的对吧?” 不会杀她? 呵! 她倒是自信…… 辞方扶砚的异眸里,悠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玩味,可芙向挽却觉得他的眼神十分冷,冷到她汗毛直竖。 就在她心里开始没底的时候,辞方扶砚不着痕迹的敛了眼里的冷淡,轻笑了一声道:“芙向挽,你在害怕?” 害怕! 她能不害怕吗? 毕竟她未来的命运,可是掌握在他的手里…… 呜呜x﹏x,她好委屈! 面对辞方扶砚反派自带的威压,芙向挽内心战战兢兢。 “你可不可以先放开我?”芙向挽陪着笑,并没有回答辞方扶砚的话。 第51章 他凭什么原谅他们 辞方扶砚嫌弃的松开手,芙向挽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被捏疼的下巴。 旁边的三人组,看到芙向挽被辞方扶砚松开了,赶紧上前关心。 “小姐,你没事吧?” 绿萝手忙脚乱的查看芙向挽被掐的地方,发现芙向挽确实没事后,这才把快要跳出胸膛的心,压了回去。 芙向挽推开她绿萝碍事的手,安慰道:“我没事!” 她又不是被辞方扶砚拿刀架在脖子上,他们怎么到底紧张些什么啊! 辞方扶砚放开了她,说明并不打算杀她,下次她可不能再像刚才一样,没头没脑的乱问了。 她如一个乖萌小犬般,小心翼翼的凑到辞方扶砚的面前,小声道:“质子大大,刚刚我什么都没看到,只看到了质子大大一个人。” 辞方扶砚恢复如常的冷漠,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径直朝前面走去。 芙向挽哪能放弃和辞方扶砚单独相处的机会,赶紧小跑跟过去。 “质子大大,你等等我嘛。” 辞方扶砚脚步不停,威胁的十足的冷声道:“不想死,就别跟着我。” 她就不! 不跟着她死得才早呢…… 想要替原主赎罪,就得脸皮厚,但凡再薄一点,明年的夏日她的尸首,怕是就要被扔进满是野兽的深林。 她鼓起勇气,快步走到辞方扶砚的身侧,小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故作吓唬道: “我这不是跟着你,我是在护送你回去,刚刚我看到东方尚耀他们就在这边,你遇上他们就不好了。” 不好? 辞方扶砚走在前面,心里冷笑一声,就算是遇到又何妨? 只要东方尚耀他们敢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就有办法让他们有来无回。 他神色未变,轻嗤了一声。 见辞方扶砚没有答话,芙向挽也没泄气。 她自顾自的继续问:“今天晚上,你看到流星了吗?有没有许愿?” “许愿?”辞方扶砚呢喃道。 心念道:只有爱做梦的人,才会做那些无用功直视。 为什么要对流星许愿? 如果许愿有用的话,他这十八年来,何须过得如此辛苦? 听辞方扶砚呢喃,芙向挽还以为辞方扶砚不知道,主动给辞方扶砚解释:“对啊,听说对流星许愿很灵呢,你是不是没许愿啊?” 见芙向挽如此说辞,辞方扶砚只觉得她蠢,他抬眼望着漆黑的夜空,不屑的质问:“我凭什么要许愿,为自己的贪念许愿,你觉得流星会帮你实现?” “有这个功夫许愿,还不如用实际行动去改变,别整天想着异想天开。” 额! 她怎么觉得,这辞方扶砚说的好像还蛮对的呢? 麻了! 她居然被辞方扶砚这个古人,给嫌弃了? 所以辞方扶砚这话的意思…… 就是说,只要她努力在辞方扶砚面前刷好感,在辞方扶砚南上踏平东尚国,她就不用被辞方扶砚用酷刑,折磨致死了对吧? 芙向挽想到这里,忽然觉得人生之路上,充满了温暖又明媚的光芒。 她美目微光楚楚,嘴角带笑,一下子窜到辞方扶砚面前,把辞方扶砚拦住,颇为天真的问辞方扶砚。 “那如果我会一直对你好,你会原谅我以前对你做的事情吗?” 辞方扶砚闻言微愣,语气坚定:“不会!” 芙向挽不死心,坚持追问:“一点点,都不会吗?” 只见他眸里闪过一抹厌恶,语气寒凉,一字一顿重复道:“不会!” 芙向挽咬咬牙,面露失望,心里再次凉了半截:“那我跪下来求你呢?” “跪下求我?”辞方扶砚冷笑一声。 跪下求他! 她就这么怕死? 现在才知道怕死,是不是晚了一点? 况且,他并没有对芙向挽表达过想要杀死她的念头,为何芙向挽却像是着了魔一样,每天都在明里暗里的试探他,会不会杀了她? 难道她……知道了些什么吗? 这芙向挽突然性情大变,也不知道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她不仅主动对他好了起来,还做什么都以讨好他为目的,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辞方扶砚越想越觉得烦躁,脸色又冷了几分,干脆阔步朝前继续走。 “跪下来求我,就能弥补你之前对我的伤害,那当初你叫我下跪的时候,又算得上什么?” 芙向挽不知道哪句话,又惹到了辞方扶砚,小跑的追在辞方扶砚的身后,颇为不要脸的继续问辞方扶砚。 “那你能不能把那些都忘记,我当时年轻不懂事,你就别和我这种没有眼力见的人计较,行不行?” “计较?” 辞方扶砚停下了脚步,气极反笑,语气愤怒:“芙向挽,大冬天你拦住我,叫我下河给你捉鱼; 下雪天,你带着东方尚耀,不顾我冻得皲裂的手,指使我一遍又一遍的给你们堆雪人。 堆不好看,你们是丑,堆好看了,你们说太小,堆大了,你们又说太大了。 你知道那天回去之后,我连夜高烧发热,手被冻伤,一夜长了满了冻疮,昏昏沉沉睡了五天,才从鬼门关走回来。” “你们两三天,就拿鞭子来抽打我取乐,我旧伤刚好,你们又再次迫不及待的给我添新疤。” “这都不算什么,你们打我,骂我,辱我,我全部都得受着,而你现在只是轻飘飘的说一句,你给我跪下,我就得原谅你吗?” 他说的这些都还只是这十八年来,被欺辱中的九牛一毛,他凭什么要原谅他们这些施暴者? 就凭他们高高在上? 还是凭他们有人撑腰? 绿萝他们远远的跟在后面,都能清晰的感受到辞方扶砚的怒火,一时不知道要不要冲过去,替自家小姐骂回去。 旁边的潇六手疾眼快的拦住了她,对她摇了摇头,劝道:“小姐和质子殿下这是在闹别扭,咱们还是别多管闲事比较好。” 绿青不赞同,愤愤不平的反驳:“可质子殿下他在吼小姐啊,小姐被欺负了怎么办?” 绿萝很赞同绿青的话,赞同的点了点头。 潇六无语的白了她们两个一眼,那天他亲眼看到小姐,亲了人家质子殿下。 第52章 殿下难道喜欢她 质子殿下当时还负着伤,身为一个男人,被一个女子调戏,质子殿下怕是对小姐没有什么好感。 再加上质子殿下以前,经常被小姐欺负,突然被小姐追求,肯定是因为反感,所以才会吼小姐。 他摊摊手,用下巴虚指了指芙向挽他们的方向,淡定道:“你看小姐那个样子,像是被欺负的样子吗?” 明明好像是小姐惹怒了质子殿下! 人家质子殿下好歹也是个人,发一下脾气也是可以理解的。 绿萝和绿青面面相觑,又朝芙向挽和辞方扶砚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自家的小姐,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正委屈且眼巴巴的,看着一脸冷漠,且神情恨恨的辞方扶砚,模样除了可怜还是可怜。 额! 她们小姐…… 好像是…… 被质子殿下训斥的小孩子! 绿萝只觉得摸不着头脑,感叹道:“现在的小姐好卑微啊,质子殿下也都敢对小姐高声痛骂。” 绿青表示赞同:“可不是嘛,我感觉小姐变了好多。” 一向天大地大,由它大,全京城嘛人比她大的小姐,如今为了爱情,竟然甘愿被训? 太不正常…… 还是说,爱情强大到……可以改变一个人? * 这…… 呆呆的看着眼前,因气愤到极致,眼眶通红的少年,芙向挽没敢再说话。 虽然她不是原主,但她也能想象得到,原主他们对辞方扶砚做的事情,没有最过分,只有更过分。 现在就算她说一句对不起,只会显得苍白无力。 听着辞方扶砚的这些控诉,芙向挽心里除了同情,还有一点心疼。 她听得出来这么多年,辞方扶砚活着,确实很艰难。 可这原主的身体,是确确实实做过很多,伤害过辞方扶砚事。 即使她想弥补,却也知道,她无法彻底消除掉辞方扶砚心里的恨。 芙向挽欲言又止,最后也只能作罢。 她顶着芙向挽的皮囊,说再多,不过都是徒劳,是她太过急于求成,反而弄巧成拙,适得其反。 再说她并不打算告诉辞方扶砚,她并不是芙向挽本人。 而且她不确定,在她说自己不是芙向挽本人后,辞方扶砚会不会一刀了结了她。 她看过很多关于穿越者被虐杀的网文小说,自然不会轻易暴露自己,小心驶得万年船。 一路无言! 芙向挽一直跟在辞方扶砚的身后,复杂的心情,还没有从辞方扶砚刚才的话里回过神。 一时不察,辞方扶砚突然停下来的动作,她直直的上了辞方扶砚硬邦邦的后背。 芙向挽懵了,茫然的问:“怎么停下来了?” 辞方扶砚对芙向挽一贯没什么好脸色,见芙向挽如此莽撞,脸色黑沉,十分不给情面的嘲讽芙向挽。 “这么晚了,难道二小姐,还想进去我屋子里喝茶吗?” “啊?这么快就到了啊?” 芙向挽揉着隐隐发疼的额头,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他们不知不觉就到了辞方扶砚住的地方。 而一直跟着她后面的三人组,见她回头,很自然的把头扭开,没去看她。 芙向挽多少有点不好意思,辞方扶砚这丫的,每次拿她开玩笑,她都觉得脸面被蹂躏到无地自容。 还好她脸皮厚,不然还真无法承受得住辞方扶砚,这笑不起来的毒舌。 她自觉脸皮已经很厚,但小脸还是微微发了烫,她略带尴尬的朝辞方扶砚小声道:“那你好好休息,咱们明天学府见。” 辞方扶砚鸟都没鸟芙向挽,冷酷转身,打开房子的大门,砰的一声,把芙向挽一行人隔绝在了门外。 黑衣人从辞方扶砚的身后走了出来,通过门缝,他看到了远走的芙向挽。 辞方扶砚并不意外,自顾自的朝房间走去。 黑衣人跟在辞方扶砚的身后,看着若无旁人,自顾洗手的辞方扶砚,试探性的问道:“殿下,是否要让属下,去杀了那个女子?” 辞方扶砚正在水里洗的手,闻言微微一顿,继而才接着洗。 “不必,她得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日后才能慢慢折磨,芙向挽在他身上所犯下的所有罪,得慢慢讨。 简单的杀死一个人,简直太容易,他要的是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黑衣人脸上为难:“可是殿下,那个女子她看到了属下。” 辞方扶砚淡定的擦着手,淡淡道:“无碍,她这么胆小,应该是没那个胆子的。” 说着辞方扶砚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芙向挽那信誓旦旦,且很坚定的小脸。 而她说的那句,她会对他好一辈子的话,也萦绕上了他的脑海。 不知怎么的,他竟然有点相信了芙向挽说的,会对他一辈子好的话。 黑衣人认真关注着辞方扶砚的表情,冷不丁的出言,打断辞方扶砚的思绪。 “殿下,您不会是喜欢她吧?她可是……” 呵,喜欢? 芙向挽她也配? “够了,本殿说不许动她,就是不许动,否则别妄想着本殿跟你回去。” 黑衣人想说,她可是东尚国芙将军的女儿 却被辞方扶砚厉声打断,他只好委屈噤声。 “是!” 洗完手的辞方扶砚,见黑衣人没有走的打算,心下就明白了黑衣人还有话要说,干脆拿出一本书,走到了煤油灯下,准备看书。 这么晚了还看书? 殿下给他的的感觉,怎么有点卧薪尝胆的意味呢! 想到今天他来这里的目的,黑衣人正了脸色,出声询问道:“那殿下,咱们什么时候启程?” 辞方扶砚手动翻开书页,面色平静:“明天东尚国的国君可能会召见本殿,等本殿去会会那皇帝老儿后,再做打算。” 而且临走之前,他还需要去做一件事情。 黑衣人听出了辞方扶砚不想走的话中话,神情严肃:“殿下,相爷希望您能早日回去,眼下西尚国动荡,皇帝陛下身体早已一日不如一日,您的五个兄长,又三位已离奇死亡,太子之位怕是要落到二皇子的手上。” 皇位? 皇位落在谁的身上都无所谓,他也并不想回西尚国,他只想恢复自由身。 第53章 他的母妃很爱他 再说了,天上也不可能会掉馅饼,他可不会天真的以为,那所谓的相爷,会无条件扶他上位。 “本殿,对皇位并不感兴趣,相爷只是想要一个傀儡,选谁不都一样。” 当然不一样! 黑衣人知道辞方扶砚不了解相爷,但他是知道内情的。 他恭敬的朝辞方扶砚抱拳施礼,十分恭敬的弯腰,语气诚恳。 “殿下,相爷是殿下是贵妃的亲生父亲,您的外祖父,相爷不扶持您,扶持一个外人做甚?” “况且当年相爷为了不让殿下,被遣到东尚国做质子,在皇上的殿外跪了一天,直到晕厥也未能改变您被遣的结局。” “就是殿下不稀罕皇位,可殿下想想,只要殿下成为了皇帝,整个天下都是殿下的,殿下想要报仇亦或是报复,都只需要动动嘴皮,就有千千万万人越为殿下赴汤蹈火。” “属下知道殿下这十八年来过得辛苦,东尚国更是人人骑在殿下的头上,难道殿下就不想报仇吗?” 报仇? 辞方扶砚幽深的瞳孔暗了暗,他不就是靠着报仇这个执念活着的吗? 他曾经发过誓,他一定会把曾经欺辱过他的人,全部狠狠的报复回去。 很显然,回西尚国这个选择,是他能够快速报仇的唯一捷径。 此人字字句句皆看不出破绽,但他可不傻。 他在西尚国毫无根基,而现在西尚国的国情,他如若去了,就相当于进了狼窝。 他也有理由觉得,这些人不过是想骗他回去,好把他抹杀在西尚国。 在这里虽然每日都犹如蝼蚁,但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 突然出现一个人说,要无条件扶持他上位的丞相,实在是让人难以信服。 辞方扶砚把书放到了桌上,好整以暇,嗤笑道:“那你们相爷的条件呢?” 条件? 黑衣人有点迷惘,难道刚刚他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心里虽有疑惑,他还是耐心的解释道:“殿下,相爷没有条件,他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够在有生之年,见您回到西尚国。” 辞方扶砚不解道:“有生之年?” 他对这人口中的丞相并没有印象,他从小到大,身边只有奶娘一个人。 把话说得如此沧桑,这丞相难道命不久矣? “没错,相爷已经七十二高龄,相爷膝下无儿无女,最后的心愿,就是替您夺下西尚国的江山,保您不再受任何人欺凌。” 辞方扶砚只觉得越说越离谱,眉眼微挑:“啧,本殿凭什么要相信那个老匹夫的话?” 黑衣人:“因为殿下是相爷在这个世上,最后一个亲人。” 最后一个亲人? 西尚国现在有丞相一人独掌局面,二皇子虎视眈眈,三皇子兵镇西南,五皇子、八皇子,七皇子离奇死亡,皇上白发人送黑发人,病情更是直接恶化。 现在西尚国的朝堂,形成了以相爷,二皇子和三皇子三足鼎立,互相牵制的形式。 现在相爷只等着眼前的殿下回去,相爷才好为接下来夺储的事情,下好最后一盘大棋。 辞方扶砚忽然来了兴致,他饶有兴味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眼神意味不明 “堂堂一国之相,也能沦落到膝下无子的窘境?” “实不相瞒殿下,相爷膝下单薄,有一子,只可惜英年早逝,就连妻儿也被匪寇凌辱杀害,虽有一位公子下落不明,但当年是雪灾年,小公子怕是早已不在人世。” 哦? 看来丞相也是一个可怜之人,但这些又关他何事? 他被扔在这东尚国,十八年无人问津,现在西尚国动荡,终于是想起了他还有利可图对吧? 辞方扶砚突然露出了渗人的笑容,幽深的异眸里,透露着浓浓的失望。 “所以,现在你们终于想起了还有本殿这么一个弃子,想让本殿回去,参与进你们权力斗争的旋涡?” 见黑衣人欲言又止,他随即自嘲一笑,面色凄冷,他冷声质问:“听说本殿母妃是一国妖妃,生下的本殿也是一个灾星,相爷请本殿回去,是想让西尚国灭得更快吗?” 黑衣人面色不改,语气却略带急切:“殿下,相爷让属下转达殿下,殿下并非灾星,您母妃也并非一国妖后,她非常爱您,相爷也一直惦记您” 爱他? 惦记他? 所以让他吃了十八年的苦? 八年冷宫的无人问津,十年的卑贱质子生活,这叫惦记? 辞方扶砚神色平静,恢复了淡漠,语气却十分不屑:“呵,想让本殿回去,连虚无缥缈的亲情都敢编?” 黑衣人惶恐,一时惊跪在了地上,对辞方扶砚诚恳道:“殿下,属下知道您心中有怨,可属下说的句句属实。” “当年贵妃娘娘在怀殿下时,就曾找过相爷说,贵妃娘娘在怀上殿下后,就发现自己身中奇毒,只要身子稍微流血,就会血流不止。 她预料到自己在生产的时候,必定会血流而亡,贵妃娘娘告诉相爷,她会尽全力保住殿下,只求相爷能够保殿下一生平安喜乐。 可殿下降生的那天也实在是巧,天边竟然划落了巨大星火,国师与相爷贵妃娘娘都不对付,皇上有固执己见,所以才导致殿下被遣送到东尚国当质子。 相爷得知后,在殿前跪倒,却没法挽回陛下的决心。 回来后,相爷将计就计,这么多年狠心的不来拉殿下一把,并不是不惦记殿下,而是在保护殿下。 殿下可知道,这十八年来,二皇子派人来杀过殿下多少次,殿下之所以如今平安无事,全是相爷暗中拦截。 相爷一生忠于陛下,也替殿下打点好了一切,只要殿下一回到国内,殿下从此以后,就可以一路平步青云。” 说到这里,黑衣人暗自观察了一下辞方扶砚的表情,见辞方扶砚表情无异后,他才继续劝解。 “如今陛下大限将至,又迟迟未立储,殿下何不回去争一争?” 他在相爷身边多年,从相爷的很多话语中,他能清晰的感受到,皇上一直对贵妃有歉意,而今又迟迟未立储,很难让人不怀疑,皇上对辞方扶砚有丝丝恻隐之心。 辞方扶砚想起了芙向挽在医馆说的话,怎么所有人都想让她成为帝王? 第54章 往事不堪回首 这么多年,他早就不是当初那心心念念,希望别人会疼惜他好的那种人。 辞方扶砚疲倦的揉了揉眉心,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情,他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看向黑衣人,淡淡道:“本殿已知晓,至于回不回去,本殿会认真斟酌。” 事已至此,话已说明白,黑衣人也不好在强求。 殿下明显是无法消化他刚刚说的那么多事情,他得给殿下留一点空间,好好思考一番。 思此,他恭敬起身,朝辞方扶砚施了一礼:“那殿下,属下先行告退。” 黑衣人走后,辞方扶砚抬手一挥,屋子里的那微弱的煤油灯,瞬间熄灭。 他连外袍都没脱,就躺在了破小的床上,眼神黑黝黝的盯着没有光亮的天花板。 他想到了西尚国的皇宫,想到了每天去父皇必经之路乞求的奶娘;想到了父皇不分青红皂白,始终对他冷冰冰的脸;想到了与他有血缘关系,却曾经欺负过他的阿兄阿姐。 也想到了,他那给予了他生命,却素未谋面的母妃。 在听到黑衣人说,他的母妃是爱他的之时,他承认自己是有那么一瞬的开心。 他从来不了解他的母妃,也不知道母妃到底爱不爱他,流言蜚语听多了,他一度自责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母妃。 从小他就听到很多关于母妃的传言,有说母妃是祸国妖妃的、有说母妃是贱货的、也有人说他的母妃恶毒该死的。 奶娘怕他多想,也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他的母妃,只是一种重复,他母妃是个善人。 母妃她传言他听了太多,早就分不清是真是假,亦或者说,真真假假对他来说,早就没什么可重要的。 但他听过版本中,却唯独没有听说过,母妃是爱着他的。 原来…… 原来母妃的死,另有原因…… 所有人都说,母妃是因为生他而死,他就是天命灾星,克母克国,如今得知真相,他心下感觉轻松了很多。 他庆幸,他不是母妃死因的罪魁祸首,可庆幸之余,他也清楚的知道,母妃是因生了他才血流不止。 或许…… 母妃真的如黑衣人和奶娘说的一样,爱他的同时,也是善良的人吧。 黑暗中,他攥紧了拳头。 母妃死得冤,他忽然想替母妃报仇…… 所以到底是谁,对母妃下了如此狠毒的杀人毒药? 一夕千念! 他忽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像无头苍蝇般,借着黑夜中明晃晃的圆月,走出了破旧的木房,一个人身形单薄漫无目的走着。 想到母妃死得蹊跷,他除了恨,就只剩下了心乱如麻! 他望向代表着团圆的圆月,再过半个月,就该到母妃了的祭日。 他以前总是问奶娘,奶娘为什么总是喜欢看着圆月? 奶娘笑着告诉他,等他有了喜欢的人,或者是在乎的人后,就明白奶娘为什么喜欢看圆月啦。 不知何故,芙向挽那带着讨好的笑脸,突然撞进了他的脑海里,他吓得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最近他就像是着了魔一样,耳边总是回想着芙向挽说过的每一句话。 亥时黑衣人问他,是不是喜欢芙向挽,他内心居然莫名其妙的闪过一抹慌乱。 他明明很恨她…… 可黑衣人提出要杀了芙向挽,他却本能的出言阻止。 夜晚的秋老虎吹拂着少年单薄的身体,夜晚的寒意刺激着他的每根神经。 他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芙向挽曾经逼迫他,在腊月寒冬,下溪抓鱼的地方。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芙向挽时,芙向挽还是一个粉嘟嘟的小女孩,小女孩又虎又淘气。 不是抢别家小姐的糖,就是抢别家公子的帽子,把人家小公子的帽子,扔来扔去,引得人家小公子哇哇大哭。 小公子哭累了蹲在地上呜咽,她们就开始推搡那小公子,刚开始只是试探试探。 在看到小公子没有反抗后,开始变本加厉,用力打,用脚踹,最后把人家小公子打得浑身是伤,而他们却像个胜利者一样,在旁边不断的嬉闹狂笑。 可即使她再怎么调皮捣蛋,大家似乎都还是很喜欢她。 就连被欺负了的小公子的父母,在看到自己家小公子,被欺负的罪魁祸首是芙向挽时,他们打的还是自己家的小公子。 而以芙向挽为首欺人的小孩,在看到小孩子父母的态度后,更是疯狂大笑,完全没有做错事的愧疚感。 后来东方尚耀与芙向挽结识后,在东方尚耀那里听说了他被打,没有人撑腰后,他们就开始了三天两头欺凌他的计划。 就连后来的奶娘,也因为和东方尚耀发生争执,被东方尚耀失手打死,等他寻过去时,只看到了奶娘那冰冷的尸体。 溪水很清澈,倒映出夜空中的一袭圆月。 他说过,一定会让芙向挽和东方尚耀等人付出代价,可他直到现在还是无法报仇 那临走之前,就先送他们一点惊喜。 望着潺潺流水的溪流,脸上只剩下坚定。 翌日 芙向挽去明月学府只是晚了一点,就看到今天的学子们都十分奇怪,都是扎堆嗡嗡议论的声音。 她好奇的凑过去时,那些人却在看到她之后,立即互相使眼色,随即一哄而散。 芙向挽无辜的摸了摸鼻子,内心有点小受伤,她在学府就这么不受人待见吗? 她在现代可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学霸,现在被人人避之不及,多少也是有点小受伤的。 绿萝注意到了芙向挽眼底的失落,无奈的安慰道:“小姐别和他们一般见识,他们就是有眼无珠。” 以前小姐在学府,也是别人避之不及的存在,可现在的小姐改了好多,这些人还这样对小姐,真是不知好歹。 看小姐这失望的眼神,她就心疼无比。 现在的小姐应该是人见人爱的才是,这些人不懂小姐的好,她懂! 没什么好见识的,她刚刚就是好奇,哪料都防着她。 唉! 得了,她一个人独自美丽吧! 芙向挽平复了心情,强颜欢笑道:“没关系的,我真的我以前不讨喜,我只是好奇他们在聊什么而已。” “小姐放心吧,傍晚来接小姐前,奴婢一定会把来龙去脉打探清楚,保证小姐一次听爽。” 绿萝信誓旦旦朝芙向挽保证,芙向挽有被她的忠诚安慰到。 绿萝其实和她也算是同龄人,如果她们都生活在现代,想必只会以朋友相称。 第55章 国君的威胁 她摇了摇头,拒绝了绿萝的好意:“无妨,我其实也不想听。” 绿萝送芙向挽来到学堂后,就回了将军府,而芙向挽依旧跟听天书一般,时刻关注着辞方扶砚旁边的空桌子。 芙向挽撑着下巴,无趣的呢喃道:“他怎么还没有来?” 她看向东方尚耀那边的桌子,发现今天东方尚耀和卫乔一他们都没来,加上辞方扶砚和前面的李秋月,学堂今天有四个人都没有来。 她趴在桌子上打盹,耳边却传来了旁边同窗交谈八卦的声音。 “你听说了吗,李秋月和卫乔一昨天在明月楼厮混,听说衣服碎了一地。” “你也听说了吗?我跟你说我当时冲进去的时候,发现他们两人还在床打得火热,都没有发现衣服扔到煤油灯上着了火。” “当时在下也是情急,压根没有注意点他们的长相,出了火场后,我们才发现原来那女的是李秋月,男的是卫乔一。” “啧啧,李秋月那曼妙的身材,还有那水嫩嫩的肌肤,真是妙呐。” “唉,你们也在说这件事呀,当时在下也有幸瞧见,回去就拉着陪床丫鬟来降火,他们可真是害了我。” “也不知道他们平时是不是得罪太多人,当时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借衣服给他们遮掩,还是他们自家奴才走来,他们才有寻得衣物遮掩。” “真是可惜了李秋月这个大美人,这次风波过后,怕是名声尽毁。” “啧啧,谁说不是呢,真是便宜了那个卫乔一。” “……” 芙向挽趴在桌上,一时无语。 她怎么听不懂这些人在说什么? 又好像,听懂他们说了些什么…… 明月楼她是知道的,昨天绿萝还说,那是皇帝送给将军府的产业。 这些人都避着她,难道是怕她听了去? 昨天她就在明月楼,并没有发生什么事,肯定是她走后才发生的。 所以说昨天她走后,卫乔一和李秋月的雅间着了火,大家去救火的时候,刚好撞见卫乔一和李秋月在互相研究人体生理学? 不过这倒是不关她什么事,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辞方扶砚为什么没有来学堂。 昨天她才想着要‘色诱’辞方扶砚,今天连人都看不到,不会是…… 是…… 辞方扶砚昨天就偷偷回了西尚国? 难道昨天的穿着全身黑,戴着面具的男人,是来接辞方扶砚的人? 一想到辞方扶砚偷偷回了西尚国,芙向挽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辞方扶砚说过,他是不会原谅这个身体的原主的,她还没有获得辞方扶砚的好感,日后怕是要凶多吉少。 想着芙向挽蹭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快步朝学府门口跑去。 不行! 他要亲眼去看看,辞方扶砚到底还在不在木房那里。 皇宫,乾坤殿 东方越城高高坐在龙纹太师椅上,神情散漫的看着站在大殿上的辞方扶砚。 “听闻西尚国的国君病危,想见质子一面,质子是何意?” 辞方扶砚一袭洗到发白的玄色长袍,不卑不亢,面色淡然。 “回陛下,扶砚来东尚国已有十载,对西尚国早就无任何牵挂。” 无任何牵挂? 哪有人会不念母国? 东方越城不露声色的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面不改色的试探台下的辞方扶砚。 “听说西尚国的国君迟迟未立储,你对此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回陛下,并没有!” “那你可想着要回去?” “回陛下,不想。” 接连的对话,辞方扶砚都表现得十分淡漠,东方越城也不再废话,他漫不经心的看着案桌上的密信。 “可,朕想让你回去。” 让他回去? 东方越城这打的是什么主意? 辞方扶砚不解抬头,对上了东方越城那双平淡无波鹰眸。 他可不觉得,东方越城会这么好心,自古帝王多疑虑…… 东方越城说的这么直白,定然是有后手在等着他。 心里虽然万分不解,辞方扶砚定了心神,从容不迫道:“陛下的条件呢?” “呵,你小子倒是直白,朕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那就没必要拐弯抹角。 “朕可以让你回去夺储,但朕要你答应朕,在你有生之年,不得举兵南上进攻东尚国。” “质子殿下觉得如何?” 辞方扶砚的眸子动了动,没有正面回答东方越城的话,而是反问东方越城。 “我这十年都在东尚国,陛下何以见得,我能斗得过西尚国的那些土生土长,势力早就扎根的兄长们?” 这东方越城当然不知道! 但他相信国师的话! 他朝辞方扶砚气定神闲一笑:“这个你无需多问,今天朕叫你来,也不是为了和你商量,而是让你选择。” 皇帝拍了拍手掌,六个死士就突然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看着眼前的这些人,辞方扶砚心下一惊,他刚刚并没有发现这些人的存在,东方越城这是想逼他乖乖就范? 这些人都戴着面具,剑鞘上还刻着一个‘天’字。 他们是东尚国国君最为神秘的存在,传说这些人世代都为皇帝一人效劳,只要是皇帝生死存亡之际,这些人才会出现。 今天东方越城竟然把他们召集了过来,难道是…… 想到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事情,辞方扶砚默默的攥紧了掩在衣袖下的手,扬头质问东方越城。 “陛下这是何意?” 东方越城散漫的把玩着手中批奏折的墨笔,神情淡然,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质子殿下,朕并没有别的意思,而朕也并没打算要你的命。” “眼下质子殿下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同意刚才朕说的话,二是你可以选择不同意,但今后你只能在昏暗的地牢里度过一生。” 呵! 辞方扶砚冷笑一声,他环视大殿内所有人一周,语气不屑,看不出来任何慌张。 “陛下是想囚禁我?” 东方越城揉了揉眉心,面不改色,却稍带些许无奈道:“朕也是迫不得已!” 国师算出明年天下会一统,而能够完成天下大统一的人,并不是东尚国的任何人。 第56章 攘外必先安内 既然不是东尚国的任何人,又是皇族,能够在短短半年完成天下一统的人,那就只能是身在东尚国的敌国质子。 在他得知统一天下的人,就是这个质子时,第一时间就是想杀了质子以绝后患。 然国师却说,杀了这个人,东尚国只会灭亡得更快,如若不是国师说不可,辞方扶砚根本不可能,还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和他谈判。 他从来不怀疑国师的能力,所以他才不敢轻易动此人。 不能杀,要么就合作,要么就永生囚禁。 如今本国国库空虚,地方官吏贪腐无度,再加上东尚国这几年,经常被边界小国侵犯骚扰,兵力不足。 西尚国这十年以来,国运强盛,从无边境战乱,现今的西尚国早就不同于,当年任他们宰割的西尚国。 质子留在东尚国可以制衡西尚国,如若质子离奇死亡,西尚国也一定会以此为借口,举兵南上。 如若真的要打起来,他知道他们东尚国必败! 既然国师都说质子是大统之人,为延续国运,他为何不能卖辞方扶砚一个人情? 只要辞方扶砚答应有生之年不举兵南上,东尚国就不会被灭,但如若辞方扶砚不同意,那就别怪他狠心。 大殿内一时沉寂,东方越城也不急着催辞方扶砚做选择,因为聪明人只会选择前者。 良久后,辞方扶砚才朝东方越城恭敬道:“虽然不知道陛下为何,想要与扶砚做这种交易,可就算是扶砚现在答应了陛下,陛下难道就不怕扶砚日后会反悔?” 怕!他当然怕,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国师不会害他。 主动放辞方扶砚回国,是他这辈子做过最艰难的决定! 他这是在堵辞方扶砚的良心好坏,也是在堵辞方扶不是背弃信义之人。 东方越城眸光直直,尽量语气尽量表现出大度,很轻松平淡的死盯着辞方扶砚山。 “朕相信质子殿下,是个言而有信之人。” 言而有信之人? 呵! 东方越城不过是笃定自己会答应,才会如此神情自若,虽不知东方越城为何觉得他会夺储成功,但他现在已经别无选择。 东方越城没立刻杀了他,想必是顾虑西尚国会借此举兵南上,所以他东方越城干脆卖他一个人情,这算盘打得可真响! “那陛下打算何时,送扶砚回国?” 这是答应的意思对吧? 不过想想,辞方扶砚不答应,也没有其他选择。 答应,是明智的。 辞方扶砚能答应,他一点都不意外,他两指敲了敲案桌。 “三天后吧,西尚国的使臣今日就会到达京城,三日后朕为质子殿下举办酒宴,届时质子殿下就可以同西尚国使臣一同回国。” 辞方扶砚低着头,掩尽眸底的复杂之色,不卑不亢行礼。 “既如此,就多谢陛下成全,扶砚可以应允陛下,如若扶砚有幸夺储成王,定会做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东方越城像是被他的态度取悦了一般,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眼底也是赞赏之色。 “哈哈哈,果然够有胆量,一言为定。” “那质子殿下就先回去准备准备,三日后准时回国。” “谢陛下成全!” 辞方扶砚朝台上的东方越城施了一礼,随后就跟着何公公一同出了大殿。 在辞方扶砚走后,一位道长模样,胡子花白的老者。 东方越城主动站起身来,迎上前去。 “国师,这真的不是放虎归山吗?” 国师郁夫子捋着花白的胡须,看着辞方扶砚离去的方向,面色十分认真从容。 “陛下既然选择相信贫道,贫道为了天下苍生,自然不会拿苍生的性命开玩笑。” 有了郁夫子的回答,东方越城就算是不放心,也只能作罢。 国师有一颗爱天下苍生的心,断然是不愿意看到百姓被战火祸乱,别人或许不相信国师有爱民之心,但他信。 虽然不放心辞方扶砚,可国师给出的建议,却是他无法反驳的,他也只能继续相信国师,再辞方扶砚的身上赌一把。 想到现如今的贪官,犹如蛀虫遍布全国各地,天高皇帝远的,他深知仅凭一己之力,是很难改变很多事情。 他求助般的看向郁夫子:“那国师,接下来朕该如何是好?” 郁夫子没有直接回答东方越城的问题,而是当着东方越城,闭上眼睛,掐指算了片刻,才睁开眼睛。 他面色沉重的,在东方越城的面前来回踱步。 “咱们东尚国国库空虚,地方官吏又贪腐无度,边疆常年受宵小之国侵扰,如果陛下再放任下去,就算是辞方扶砚不举兵南上,东尚国的气运也将消耗殆尽。” 事关国运国运,东方越城也心急:“国师,可有何妙计?” 其实解决掉这件事也不难,只需把朝中那些在其位,不谋其事的官员敲打敲打,许多事情皆迎刃而解。 十来年,东尚国看似强大,其实早就风雨飘摇。 郁夫子沉默片刻,才与东方越城对视,声音沉沉:“陛下俗话说,是故夫欲攘外者,必先安内!” 安内? 先安内说得轻巧,这天子远在朝堂,官员又官官相护,想要一下子拔掉全国各地的蛀虫,谈何容易? 东方越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看着神色严肃的郁夫子,到底也只能狠下决心:“多谢国师提点。” …… 芙向挽急匆匆的跑到辞方扶砚住的东方,木房都没有锁,她在木房前驻足良久,才鼓起勇气推开木房的大门。 然就是她推开辞方扶砚的房门时,辞方扶砚淡漠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芙二小姐,随便打开别人的房门,是否太过没教养?” “啊?” “我还以为你走了呢,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看看你在不在里面。”芙向挽知道这样确实没有礼貌,不好意思的辩解道。 她这话是何意! 难道芙向挽觉得,他会出逃回西尚国? 他眸子低闪过冷意,故作不解的反问:“我一个敌国质子,能走哪?” 走哪? 当然是逃回西尚国啊,昨天那个黑衣人不是来找他了吗? 第57章 我不欠你什么 芙向挽一时哑然,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看着一步步走来的辞方扶砚,她鼓起勇气问他:“你今天怎么没有去学堂?” 辞方扶砚越过她,径直朝屋子里面走:“有事!” “啊?” 芙向挽一时有点懵,辞方扶砚是问她有事? 还是说,他说他有事啊? 她讷讷的追问:“有什么事?” 辞方扶砚没管芙向挽的追问,答非所问道:“二小姐,这是我的私事,二小姐再问是否管得太宽?” 芙向挽被他扔在身后,自顾自的朝做饭的地方走去。 芙向挽怕多说多错,干脆就闭紧嘴巴,跟在辞方扶砚后面一言不发。 屋子里用泥巴堆起来的灶台,年久失修,干碎的黄泥巴已经脱落得只剩下了骨架。 芙向挽眉轻轻皱了皱了,辞方扶砚平时就站在这里做饭吗? 这灶台都破成了这样,他怎么不自己修一下? 辞方扶砚走到铁锅前,拿出自己存着过冬的一小碗杂粮,倒进锅里,用清水淘洗了两次,然后把淘洗干净的杂粮,放到灶台上开始点火。 这杂粮是他从去年腊月开始存的,每次东方越城让太监给他送三两银子过来,他就会用一两银子去买一点杂粮过来存放着。 在东尚国,一两银子可以买三百斤杂粮,如果想买大米,一两银子只够买一百五十斤,他自然是舍不得吃大米的,所以只买了杂粮来存放着。 他在这东尚国这十年,太监只给他送来了十八次银子,有八次还是他去找太监要的。 他是西尚国的弃子,在当质子期间又不能去做工,只能靠东尚国每个月送的三两银子生活。 但那些太监知道他是弃子,自然不愿意管他和奶娘的死活,说好的每个月三两银子,他们要么两三个月送一次,要么就是半年才送过来一次。 奶娘没被东方尚耀打死前,还可以做女工来贴补开销,日子勉强过得紧巴巴。 可自从这里只剩下他后,狗人看人低的太监,就没再给他把银子送过来,他只能两三天才吃一次,几乎每天都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 就连这买杂粮的银子,还是去年腊月大雪,太监怕他被饿死在东尚国,才不情不愿送来给他送来的。 这杂粮,是他仅存的最后一点,反正东尚国的国君三天后就会送他回西尚国,他说什么也要把这最后一点杂粮吃掉。 虽然黑衣人见面时,就给了他三张银票,还有方便结账的三百两银子,他完全可以去吃比这杂粮更好吃的东西。 但,他并不想! 这杂粮在王公贵族眼里,被视为粗鄙不堪难以下咽的食物,却是他吃过的最顶饿的食物。 这顿饭,就当是祭奠过去,那个受人百般折辱的质子身份。 日后,他将不再忍让! 看着锅里的杂粮,他蓝色的眸光染上一抹寒凉…… 既然有人愿意替他铺路,他怎可随意拒绝掉他们的好意呢? 呵! 他淡漠的盖上锅盖,眼神坚冷决绝。 芙向挽站在灶台旁,一直在观察辞方扶砚的一举一动,也不敢搭手只能默默的站在旁边看着。 见辞方扶砚拿出已经包了浆的火折子,熟练的劈柴生火,正眼始终未瞧过她,却熟练的人芙向挽心疼。 芙向挽忽然想起了,书中辞方扶砚的大反派设定。 明明是西尚国最为受宠的宠妃生的,就算是生下来不是太子,但也可以过着上流高等,受人尊敬高等的生活。 而他父皇爱他的母妃,他也会因母妃得宠宠妃,受到父母的疼爱。 他本可以父疼母爱,人生幸福美满,却偏偏命运坎坷,母妃死于非命,父皇听信谗言,被当做弃子,扔到东尚国受尽欺辱。 人生还没有开始就陡生变故,在饱受十八年孤苦伶仃后,一朝走向巅峰受万人敬畏,最后却也难逃狠狠跌落泥潭的下场。 他这放到现代,还只是一个刚成年的小孩啊! 就在芙向挽愣神的片刻,辞方扶砚已经生起了火,剧烈燃烧的干柴发出噼里啪啦火花。 芙向挽提起衣摆,小心翼翼的坐在了一旁的高凳上,她咬了咬牙,决定和辞方扶砚摊牌。 这几天辞方扶砚身边出现了奇奇怪怪的人,她知道辞方扶砚离回国不远了,与其每天担惊受怕的,还不如主动把她不是原主的事情告诉辞方扶砚。 据她观察,辞方扶砚其实也不是那种滥杀无辜之人。 书中的辞方扶砚后期很残忍,可辞方扶砚也并没有伤害过平民百姓,他对付的只有欺辱过他的王公贵族,所以她还不如早早就摊牌,也不至于整天胡思乱想。 晌午毒辣的太阳光,透过屋顶缺了瓦片的漏洞,有几束光,刚好落在辞方扶砚的肩上,险些让芙向挽看失了神。 她欲言又止,支支吾吾的看了看辞方扶砚,见辞方扶砚根本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又鼓起勇气凑到他身旁。 “质子大大,我……我……” 辞方扶砚漠然的瞥过她一眼,越过她走到一旁的柴堆处,拿起已经裂开的柴刀劈柴。 芙向挽泄了气,根本不知道如何开口,现在坦白她是穿越过来的,她多少有点开不了口。 他真的,好冷漠啊! 芙向挽抠了抠头发,一时竟找不到话题来打破现在的尴尬气氛。 “质子大大,我来帮你。”看到辞方扶砚劈下来散落地上的柴,芙向挽上前,伸手准备帮他的忙。 辞方扶砚防备侧头,拦住了她,白皙又好看的脸,一双幽蓝异色的眸,阴鹜寒气逼人。 “不想死,就赶紧滚!” 芙向挽闻言默默的,收回自己伸出去的手,弯眸强笑:“那我……我就是想帮一下你。” 辞方扶砚冷漠的瞥了她一眼,脸色阴沉:“我这十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不劳烦二小姐帮忙,二小姐还是管好自己吧。” 额! 芙向挽敛去了笑意,对辞方扶砚的话很是不爽。 管好她自己什么? 她就是想帮他而已,他真的有必要拒他于千里之外吗? 她顿时火气上头:“辞方扶砚,我又不欠你什么,你总是这么凶我做什么?” “你不欠我什么?”辞方扶砚冷冷质问道。 芙向挽嘴强心颤,继续嘴硬道:“本来就是,我根本不欠你什么。” 第58章 她要追求他 “呵!二小姐你要不要看看,我这手上的伤疤,是不是你曾经的杰作?” 说着辞方扶砚撩开自己宽大的衣袖,露出一小手臂下的那条疤,疤痕不大,却也看得出来愈合多年。 啊……这…… 这回芙向挽彻底沉了默,火气也被辞方扶砚小臂上的疤,悉数浇灭冷如死灰。 她没有原主的记忆,根本不知道原主对辞方扶砚做过什么,她知道的所有事情,都是从作者笔下得知的。 辞方扶砚既然不想让她帮忙,那她就安静坐着,总可以了吧? 想着,芙向挽走回了自己刚才站着的地方,她看着辞方扶砚把柴劈好,又看着他把干柴抱起来,放到灶台旁边的地上,接着看着他往灶台里面添柴。 她如若再不说,日后就没机会说了,她扭捏半天,才开口道:“质子大大,如果我不是芙向挽,你会和我成为朋友吗?” 辞方扶砚打量了她一遍,像是在看笑话般的看她,声音极冷:“你又想耍什么花招,你就是芙向挽。” “我知道我就是芙向挽啊,可我说的是,如果我不是芙向挽的话。”芙向挽试图辩解。 “你会不会……就不会这么排斥我了?” 排斥? 她曾经带给自己的屈辱,是实实在在发生的,排斥? 呵! 这是排斥吗? 是恨! 他恨她! “二小姐别妄想着让我忘记,你曾经欺辱我,对我造成过的伤害。” 辞方扶砚敛了神色,语气是芙向挽听了都想发抖的阴冷。 他骤然靠近芙向挽,眼神恶狠狠的盯着她:“你!还有东方尚耀,曾经对我做过的所有事情,我一定会加倍讨回来。” 芙向挽一怔,对上少年漆黑又幽蓝阴鹜的眸子,勉强笑了笑。 她当然知道,可她已经改变了很多了,辞方扶砚当真一点都没感受到吗? 她已经在尽量赎罪了,替原主赎罪,她是无辜的啊! 眼下不是争吵的时候,她继续鼓起勇气:“质子大大,我没有想让你原谅我什么,我就是想告诉你,我不是以前的那个无脑芙向挽。” “我已经在改了,你难道没发现吗?” “我又不是以前的芙向挽,你就不能重新认识一下我吗?” 不是以前的芙向挽? 当真是可笑至极 她不会以为,就凭她几次对他好,他就得对她芙向挽感恩戴德吧? “哦?那你是谁?”辞方扶砚饶有兴致的抬眸,嗓音阴沉又可怕。 真是越发的有趣了,芙向挽你也有怕我的今天? 这这…… 芙向挽没了主意,如今只能破罐子破摔。 她愤然的扬起小脸,“反正我今天就是来告诉你,你一心想要报复的芙向挽,她早就死掉了,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来自其他世界的芙向挽。” “这件事说起来也离谱,不管你相不相信,芙向挽死后,我的灵魂穿到了她的身体上,我没有芙向挽以前的记忆,但我知道我们所有人的未来,如果不是怕你以后报复我,我怎么可能每天死乞白赖的过来讨好你?” “总之,我知道原主之前欺辱过你,可我也说过,我会替原主赎罪,一直都会对你好。” “所以,你可不可以,别总是对我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我真的只想赎罪,只要你不杀我,你想让我给你当牛做马都可以。” “你懂吗?” 芙向挽一口气把所有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一脸期待的看着辞方扶砚的反应。 然,辞方扶砚在听了她的话后,却觉得她说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逃避之前她自己做过的事情,编出来的理由。 不由得心里一冷! 他面无表情,语气寒凉,冷冷威胁芙向挽。 “芙向挽,你为了逃避报复,连这种下三滥的借口都编得出来,信不信我今天就让你横着被抬出这扇门?” 他果然不相信! 芙向挽瞥了一眼辞方扶砚脚下的砍柴刀,胆颤的缩了缩脖颈,她是真的怕辞方扶砚一刀砍了她。 她忽然就委屈了,小脸也没了之前的笑意。 她在现代时,虽然也是孤儿,但她也算是幸运。 她有很宝贝呵护她的班主任,有同学们对她的友好帮助,还有大家一致羡慕她的目光。 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受人委屈,从前,她的人生都是鲜花掌声。 男生看向她的眼光基本也是欣赏仰慕,就没有他这样的人。 “赶紧滚!”辞方扶砚很不耐烦,一点也不在意她的情绪。 “再不滚,别怪我不客气。” 凶什么凶…… 芙向挽眼眸禽着泪,嘴巴强忍着委屈:“我不走,我就是来证明,我不是欺凌过你的芙向挽的,你不能滥杀无辜。” 滥杀无辜? 比起她芙向挽曾经对自己做的事情,他滥杀无辜又如何? 她说她不是芙向挽,就不是芙向挽了吗? 他如果相信了芙向挽的鬼话,指不定被芙向挽在心里嘲笑他多愚蠢,想要逃避被谴责的命,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情都能编出来。 也好意思在他面前装委屈? 辞方扶砚冷笑一声,不再说话,也没再管芙向挽。 唉! 芙向挽在心里难受的叹了一口气,杵在一边生闷气。 她就知道辞方扶砚不相信,毕竟这种穿越的事情,换做自己的仇人说给自己听,她也会觉得那人是为了逃避责任,才找的离谱借口。 可眼下辞方扶砚就要回国,她已经没有机会改变自己,让辞方扶砚相信她了啊! 她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芙向挽偷偷看了一眼,正在给灶台添柴火的辞方扶砚,心里冒出了一个惊人的想法。 她在想,如果她说她喜欢辞方扶砚,想要追求他,被当场宰掉的机率到底大不大? 撇去她和辞方扶砚本身不对付的关系,其实她还是蛮喜欢辞方扶砚这个人设的。 如若不是她穿成了辞方扶砚的死对头,她可能早就天天围着辞方扶砚交朋友了,可身份一旦对立,她连对他好,都显得图谋不轨。 她在看这本书的时候,读到辞方扶砚被杀死后,心中意难平了好久。 她替辞方扶砚难过,也替辞方扶砚感到不值,如今辞方扶砚就活生生的坐在她面前,她为什么不能试着追他呢? 与其没脸没皮的讨好他,还不如没脸没皮的说她喜欢他,辞方扶砚再疯再狠,再爱大开杀戒,总不能一刀砍断她这个舔狗的脖颈吧? 她在现代时,上学期间是只会读书的书呆子,连青春校园的爱情都没有好好的体验过。 工作后,她就更没时间谈恋爱,每天两点一线,工作量还超级多,每天过得比狗还累。 如今穿书成了一个作恶多端恶毒炮灰女配,她深知洗白自己早已无望。 活了两辈子,都没有尝过爱一个人的滋味,横竖都是死,不如大胆放心去做自己想做的。 如若追求成功,她以后就是辞方扶砚的人,辞方扶砚应该不会杀妻吧? 如若追求不成功,那也没关系,尽力讨好辞方扶砚,说不定辞方扶砚就心软了呢? 再不济,辞方扶砚一刀捅了她,她说不定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了呢。 第59章 吃饭不吃菜 真是一举三得啊,完全不亏! 说做就做,芙向挽整理好情绪,下定决心。 她还是第一次追男人呢,不知道能不能追得到,而且这时间仓促…… 古代的许多公子都很纯情,特别是辞方扶砚这种从小就渴望关爱,又不得不用冷漠伪装自己的人。 但凡她主动出击,追到他的可能,有三分之二的把握。 而且书中的辞方扶砚,就是一心想报仇的嗜血反派,压根没有时间考虑什么情情爱爱,所以她知道,现在的辞方扶砚没心仪之人。 她这不就近水楼台了嘛? 能不能追到是其次,重要的是造成她爱他的错觉…… 反正辞方扶砚长得也很帅,她也不亏啊! 她的大眼睛咕噜咕噜的在辞方扶砚身上打量,准备找一个借口靠近他。 功夫不负有心人! 她看到辞方扶砚身上,被一片小树叶挂在了衣摆处,强装镇定的走过去,在辞方扶砚冷眸中,轻轻的帮他把衣摆处的叶子取了下来。 芙向挽眉眼弯弯,把叶子举到辞方扶砚跟前,笑着对辞方扶砚晃了晃。 “嘿嘿,这个叶子有点讨厌,我帮你把它取下来啦。” 这芙向挽,又想搞什么? 无聊! 辞方扶砚撇过脸去,懒得看芙向挽这张嘴脸。 此刻的芙向挽已经靠得辞方扶砚很近,但她并没有要起开的意思。 而是像只小喵咪一样,窝在了辞方扶砚的旁边,还双眼含笑目不转睛的看着辞方扶砚的脸。 辞方扶砚始终冷着脸,似乎根本没有被芙向挽的注视影响。 追人第一步,花言巧语夸对方,使劲夸赞他,让他产生你很喜欢他的感觉,给他留一个你很爱慕他的印象。 “质子大大,你长得真好看,是我喜欢的类型。” 芙向挽撑着下巴,眼睛亮晶晶的,说话都不带眨眼的。 她明显看到辞方扶砚的那添柴的手,狠狠的颤抖了一下。 她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小样,还怕治不了你? 辞方扶砚淡漠的扫过她,除了眼神渗人之外,并没有做何反应,如果不是芙向挽眼尖的话,根本不可能发现他微红的耳朵。 这时刚好杂粮水煮开了,辞方扶砚蹭的站了起来,差点把芙向挽吓倒。 她看到辞方扶砚拿着布条,就去打开锅盖,一股热腾腾的水汽扑面而来,他用木质的饭瓢,在锅里面搅了搅,又把锅盖盖好。 芙向挽在灶台里面,重新添了一把火,自豪的看向辞方扶砚。“我其实会做饭,要不要我来帮你。” “滚开,别碍事!” 辞方扶砚把芙向挽推到一边,自己坐了上去,把芙向挽刚刚添进去的柴火拿了出来,扑灭放到一边。 芙向挽看着辞方扶砚的行为,心里多少有点不好受,他真的就这么嫌弃自己吗? 她气鼓鼓道:“我都放进去了,你再不喜欢我,你也用不着这样赌气吧?” “芙向挽,我没有心情和你赌气。” 她都把柴火加进去了,他还要把柴火取出来,这不是赌气是什么? 芙向挽冷哼一声,嘟着嘴巴愤愤道:“还说没有,你都这么做了,敢做不敢当。” 辞方扶砚也来了气,这芙向挽真是片刻不让他安宁。 他把柴火都退完后,很不耐烦的大声朝芙向挽吼:“这饭都煮得差不多了,你还添这么大的火,是想让我吃不到这顿饭吗?” 啊? 芙向挽微囧,所以刚刚辞方扶砚退柴火的这个行为,并不是嫌弃她对吧! 这就尴尬了! 她差点帮了倒忙…… 她有点羞涩的捏了捏自己的衣袖,有点懊恼:“那个我没有用柴火煮过饭,不知道水开后不能用大火,不好意思。” 少女嗓音软软,眼眸清澈。 辞方扶砚微抬眼皮,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兀自的继续控着火候。 气氛一下陷入了死寂,芙向挽就这么愣愣的站着,烟雾缭绕间,锅里的杂粮饭也熟了。 辞方扶砚从旁边取出一个碗,并没有打算招呼芙向挽一起吃的意思,芙向挽看着锅里颜色有点杂乱的饭,咽了咽口水。 她今天来得急,还没有吃饭呢,辞方扶砚煮的这个,她也不知道叫什么,看着也还可以。 辞方扶砚不叫她一起吃,也没关系,可辞方扶砚就添了这饭,连个菜都没有,就干吃了起,她还是有点被惊到。 “质子大大,你……你吃饭不搭配菜,一起吃吗?” 光吃饭,难道他不会觉得不好吃吗? 辞方扶砚吃着自己的饭,这次他并没有无视芙向挽的话,而是冷嘲道:“有东西吃就知了足,菜这种东西,你觉得我能买得起?” 知道芙向挽从生下来,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姐,他也懒得和她废话。 芙向挽这种身份的人,自是无法理解他这种人,一年能吃上一顿饱饭,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就更别说什么拿多余的钱买菜吃。 反正他早就习惯,并不觉得吃光吃杂粮有什么难吃的。 辞方扶砚吃得很快,但他这次并没有吃完,而是在锅里留了一点,这一点是他特意给芙向挽留的。 他起身去洗碗筷,然后在芙向挽的注视下,把锅里剩下的饭,全部添完,递到了芙向挽的面前。 “给我的?”芙向挽惊讶! 辞方扶砚举着碗,见芙向挽这么问,脸上出现些许别扭,说出来的话却带着戏谑。 “我看二小姐一直在咽口水,二小姐难道不是饿了吗?” 她有流口水吗? 芙向挽抬手抹了一下自己的嘴角,什么都没有? 不过辞方扶砚这可是第一次给她东西吃,不吃就亏啦,她立马甜甜的笑了起来。 “嘿嘿,谢谢你哦,你果然还是在乎我的。” 芙向挽双手接过,刚刚她还以为辞方扶砚不想招呼她吃饭呢,原来是没有多余的碗筷呀! 在乎? 这算什么在乎…… 听了芙向挽的话,辞方扶砚眸中闪过一丝不自然:“一碗饭而已,二小姐别胡思乱想。” “我没有胡思乱想呀,你这不就是在乎我吗?”芙向挽眨眨眼睛,天真的望着辞方扶砚。 “随你!” 辞方扶砚冷冷吐出两字,把碗一把塞到芙向挽手里,转身进了房间的那间屋子。 他冷淡的态度,并没有让芙向挽泄气,她低头看向手里的饭碗。 这碗看起来像是饭的,又不是饭的东西,看起来还挺可以的,吃起来应该也还可以吧。 想着芙向挽就拿着筷子,夹起一筷子杂粮放进了嘴里。 啊! 只是轻轻的嚼了两下,芙向挽差点当场把嘴里的杂粮吐了出来。 第60章 亲他 又硬又辣嗓子…… 他平时就吃这个吗? 好难吃! 她苦着脸回望辞方扶砚房间的那扇门,就看到辞方扶砚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门口处,正好整以暇的朝她这边看。 她只好苦着脸,把嘴里的东西噎了下去,她活了两辈子,都没有吃过又硬又辣嗓子的饭。 她默默的看着碗里剩下的半碗,她就觉得难以下咽,但想到这是辞方扶砚吃的东西,她还是咬咬牙,苦着继续去吃碗里的杂粮饭。 为了不让辞方扶砚觉得她矫情,她还特意背对辞方扶砚,生怕辞方扶砚觉得她矫情,而对她产生更多的厌烦心理。 她边吃边安慰自己,辞方扶砚都这么吃了十年,她才吃一次,不能让辞方扶砚小瞧了她去。 可这东西她实在是吃不下,刚刚她看辞方扶砚吃的还挺香的,她还以为挺好吃的呢。 她实在是吃不下,太硬! 是里面的东西硬,好像还有大豆,硬邦邦的。 辞方扶砚眼底闪过一抹冷嘲,明明觉得很难吃,还忍着难吃吃下去,这芙向挽不会真的是穿越而来的吧? 穿越听着就很邪乎,他有理由怀疑芙向挽是为了逃避责任,才找的借口。 他径直往芙向挽坐的地方走去,把手伸到了芙向挽的面前:“吃不下就还给我,别浪费。” 芙向挽怔愣片刻,才反应过来辞方扶砚说的是她手里的饭碗。 “啊?哦哦,给你!” 她把碗交到辞方扶砚的手里,辞方扶砚拿着芙向挽的筷子,就直接把碗里的饭两三口全部吃完,留下一脸愕然的芙向挽。 她支支吾吾,一脸娇羞,欲言又止:“质子大大,你……你用我吃过的筷子吃……” 辞方扶砚刚才没想那么多,被芙向挽这么提醒,俊秀的脸上,爬上了可疑的红晕。 他那原本冷淡的脸上,肉眼可见的不自然:“我……我并没有想那么多,二小姐别多想!” 芙向挽挑挑眉,故作不解的问道:“我能多想什么呀?” “你知道你用过我吃饭的筷子,代表着什么吗?” 代表什么? 辞方扶砚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好词,心下一沉,他总觉得芙向挽的嘴里,总会说出一些惊世骇俗的话来。 “我不想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把碗放到灶台上,然后越过一旁的芙向挽,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芙向挽怎么可能没看出他害羞,别看辞方扶砚冷冰冰的,宛如一朵高岭之花,在男女感情这方面,完全就是一张纯洁无瑕的白纸。 她跟在辞方扶砚的身后,准备跟辞方扶砚一起进房间,却被辞方扶砚转身拦住。 芙向挽不解:“怎么了?” “这是我的房间,二小姐请避嫌。” 辞方扶砚脸色恢复如常,不耐烦的看着芙向挽。 女子进男子的房间,芙向挽当真没有一个闺阁女子的认知吗? “为什么要避嫌啊?我又不是没有进去过。” 芙向挽不以为然,殊不知这句话,让辞方扶砚想起了上次芙向挽亲到了他的事情,脸色瞬间也阴沉了下来。 “二小姐如果不想死,还是早些离开!” 就知道给她摆脸色,她才不怕他,大不了一死。 她的就是来和辞方扶砚找机会相处的,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当然得跟个狗皮膏药一样,使劲黏住他咯,不然她怎么和他培养感情? “我就不离开,今天我就是来找你的,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辞方扶砚突然倾身靠近,把她堵在了往外开的门板上,他身上那股太阳晒干衣料的味道,直扑芙向挽的鼻息。 还怪好闻的! “芙向挽,你当真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名声? 哼,她才不在乎! 芙向挽被他堵在身下,脸上不仅没有惊慌,还扬起小脸,笑盈盈的与他对视。 “有什么好在乎的,反正我就只对你一个人这样,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的话,可以去将军府提亲。” 辞方扶砚的靠得她极近,就连他脸上那细小的绒毛,都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皮肤这么白,亲上去上什么感觉呢? “想让我娶你,想都别想。” 他只想杀了她,怎么可能会主动娶她? 她看着辞方扶砚的脸,咽了咽口水,完全没听到辞方扶砚说了什么,色胆包天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微凉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 辞方扶砚阴沉的脸上,瞬间就红如番茄,他不可置信愣愣的看着比他矮一个头的芙向挽,少女眉眼弯弯,像一只成功偷了腥的小猫,笑得花枝乱颤。 趁辞方扶砚愣神这一瞬,芙向挽推开他挡在门口的手,侧身躲过就进了房间,却又被辞方扶砚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衣袖。 某人红着脸,咬牙切齿:“芙向挽!” “我听得到,能不能别这么凶,容易吓到我。” 芙向挽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不情不愿的转身,和辞方扶砚对视。 辞方扶砚抓着芙向挽的手,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只能如此僵硬的对峙着。 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这芙向挽脸皮实在太厚…… 他……他…… 芙向挽无辜的晃了晃被他抓住的袖子,眨眨眼睛:“你放开我啊,拉着人家做什么?” 红着脸的辞方扶砚,她怎么看都觉得可爱。 辞方扶砚红着脸,声音却是毋庸置疑的冷:“出去!” “我就不!”芙向挽昂着小脸,倔倔直视他。 “我再说一遍,给我出去!” 就知道凶,她就偏不让他如愿。 她看着辞方扶砚紧抓着衣袖的手,心里有了一个主意。 不放开她是吧? 那就别怪她调戏他咯! 此刻的辞方扶砚和她,只有一步的距离,只要她稍微向前一步…… 哼哼! 想着,芙向挽就朝辞方扶砚的方向向前了一步,直接朝辞方扶砚的怀里扑去。 而她的袖子,也因为动作拉扯太大,袖子的布料瞬间被扯坏,发出一阵长达两秒的撕裂音。 空气一下陷入安静! 而此刻的芙向挽并没有和想象中的一样,已经扑到了辞方扶砚的怀里,而是被辞方扶砚一手挡得牢牢的。 怎么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不过没关系,她现在靠辞方扶砚很近,她干脆双手抓住辞方扶砚的手,全身朝他身上压去。 “芙向挽……”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第61章 第一封情书 砰的一声~ 辞方扶砚重心不稳,两人重重的摔倒在地,芙向挽看准了辞方扶砚的唇,毫不犹豫的覆了上去。 别人是不小心,她是有意为之。 “唔~” 电光火石之间,芙向挽还故意伸出舌头,在他的唇上轻舔了一下。 感受到了湿热的触感,辞方扶砚瞳孔紧缩,他来不及去查看腰上的痛感,又被芙向挽大胆的行为搞晃了神。 她明显感觉到辞方扶砚的身体,狠狠的僵硬了一下。 芙向挽! 辞方扶砚心里怒吼,一惊脸色涨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 似乎是他的羞恼之心,被芙向挽的大胆激怒,他想都没想,抬手就朝芙向挽的肩膀处击去。 “啊~” 芙向挽心里正暗自得意,下一秒她就被辞方扶砚一掌击飞,落在了辞方扶砚的书架下,撞击使书架摇摇欲坠,而她肩膀处的骨头,犹如被震碎一般的疼痛。 嘶~ 好狠的心啊! 芙向挽在心里暗骂,条件反射的伸手揉了揉自己肩膀,如果不是她骨头硬,此刻肩胛骨怕是都碎掉。 她对面的辞方扶砚这时已经站了起来,看着地上的芙向挽,脸上九分纠结,一分冷漠。 他没想到他只是轻轻一击,就把芙向挽打到那么远。 他刚刚只是出于本能的反应,所以他真的不是故意,谁让芙向挽轻薄自己…… 万分纠结下,他还是极其别扭的朝芙向挽说道:“抱歉!” 芙向挽揉了揉肩膀,疼的龇牙咧嘴:“抱歉什么啊抱歉,快点来拉我啊。” “你自己起来,起来赶紧滚。”辞方扶砚冷声道。 “你下手那么狠,我现在动不了,你得扶我起来。” 芙向挽委屈巴巴的噘着嘴,泪眼汪汪,在辞方扶砚的视角看过去,就像是一只可怜虫。 他鬼使神差的摸在芙向挽亲过的唇部,眸光渐冷,心思也渐凉,脸上也无了先前的歉意。 “芙向挽,如果不想起来,那我不介意把你扔出去。” 扔出去? 果然狠……但她不可能轻易认怂…… 她嘟了嘟唇,嗓音萌软:“我不管,刚刚你都被我亲到啦,我得留下来对你负责。” 负责? 就凭她区区一个女子! 辞方扶砚简直要被芙向挽的话惊掉下巴,瞧瞧这是女子该说的话吗? 这芙向挽是他见过的,最不要脸的女子,他分分钟想拍死她。 “芙向挽,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是礼义廉耻?” 礼义廉耻? 芙向挽在心里不屑冷哼! 要礼义廉耻能追到你,我还能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不就是亲了一下而已,用得着这么生气吗…… 还是说他觉得自己被猪拱了,所以才这么生气? 她天生丽质,又是一个女子…… 怎么说,吃亏的也是她好吗? 她傲娇的抬头:“我追自己喜欢的人,干嘛要知礼义廉耻啊?” 不可思议…… 无法理解…… 辞方扶砚这回真是,见识到了芙向挽真正的脸皮厚:“芙向挽,你……你你……” 辞方扶砚再次被芙向挽堵到气结,他就不应该对芙向挽抱有什么期望。 简直是强词夺理…… 辞方扶砚心下恼怒,早知道在芙向挽进来的时候,他就直接把药喂到她嘴里,把她毒哑。 芙向挽伸出手,眼巴巴的望着辞方扶砚:“我不管,你把人家摔疼了,人家站不起来。” 哪料辞方扶砚只是冷淡的睨了她一眼,甩袖直接转身,消失在了大门口处。 “额……” 这就走了? 真没劲! 一点都不会怜香惜玉…… 芙向挽一改刚才的娇弱,自己拍拍屁股站了起来,似乎刚刚喊疼的人不是她。 她抬手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袖子,发现被撕坏的也不是很严重,就没在管。 刚好辞方扶砚没在,她开始打量起辞方扶砚的整个房间来。 上次她来得匆忙,都没有好好观察辞方扶砚的房间,没想到他的房间还挺干净的。 没想到辞方扶砚还是一个爱读书的人,这书架的书,比她看过的书还要多,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花钱买的。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芙向挽否定了,毕竟辞方扶砚是个连饭都吃不了的人,怎么可能会花钱去买书。 芙向挽走到辞方扶砚平时看书的书桌旁,瞥到桌子上的白纸后,她朝门口处偷偷的看了一眼,心下有了一个想法。 她拿着毛笔,在白纸上歪歪扭扭的写下了一行字。 “心愿君,芙向挽。” 哈哈,大功告成! 这可是她的第一封情书…… 只是这个字实在是丑,也不知道辞方扶砚能不能看得懂。 “管他的呢,心意要紧。” 芙向挽拿起纸张,把字迹吹干,这才心满意足的把纸张放回桌子上,然后心情极好的出了辞方扶砚的大门。 然就在她离开后,辞方扶砚和黑衣人从角落处走了出来。 “殿下,这个女子,是否放到计划里去?” 辞方扶砚望着芙向挽的方向,答非所问:“计划实行得怎么样了?” “回殿下,一切准备就绪。” “东方尚耀毕竟身份尊贵,殿下确定要对他也……” “不该问的别问!” “是殿下!” 芙向挽没有回学府,而是直接回了将军府,绿萝和绿青也早就等在了将军府的大门,在看到芙向挽回来时,立即迎了上去。 “小姐,你去哪了,奴婢找小姐都要急疯啦。” “没事,我就是去溜达了一圈。” 绿青今天去学府送饭,连芙向挽的人影都没看到,她问别人别人根本没有搭理她,现在她手上还提着晌午送去的食盒。 “小姐,你今天没吃饭,饿了没有?” 芙向挽摸了摸自己的胃部:“饿了,有吃的吗?” 今天在辞方扶砚那里她只吃了一口,早就饿到了前胸贴后背,她得赶紧补补。 “有有有,小姐咱们进府再吃吧。” 芙向挽吃饱喝足后,正打算沐浴,芙严理的身边伺候的嬷嬷就踏进了芙向挽的院子。 “小姐,老爷找你。” 她那个便宜老爹找他做什么? 不会是她今天逃学,被捅到她便宜老爹那里去了吧? “嬷嬷,我爹在哪?” “小姐,老爷在大厅等你!” 芙向挽揉了揉吃饱了的圆肚子,有点不安的站起身来,就朝大厅走去。 第62章 皇帝要赐婚 大厅内,芙严理一身官服,正背对着大门,像是在沉思着些什么。 芙向挽刚进门就发现,自己被辞方扶砚扯坏的衣服,还没有换掉,心虚的把袖子往后面藏了藏。 “爹,您找我呀?” 芙严理听到了芙向挽的声音,随即转身,一脸笑意的招呼芙向挽,往已经倒好了茶水的桌子上坐。 “女儿,快来这,和爹坐在这里。” 芙向挽也不见外,直接坐在了桌子位置上:“爹爹,您叫我来做什么?” 芙向挽拿起桌子上的茶就尝了一口,芙严理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芙向挽的表情,发现她的心情看起来还不错,这才试探性的问芙向挽。 “女儿,你喜欢太子吗?” “不喜欢啊!怎么了?”芙向挽放下手上的茶杯,不明白爹爹为何突然问这个。 不喜欢啊—— 那这可难办咯…… 芙严理不动声色的捏着茶杯,迟疑的开口:“皇上准备把你赐婚给太子殿下,女儿你看……” 赐婚!!! 她上次不是拒绝了吗? 这老皇帝怎么还在打她的主意…… 不会吧不会吧……她真的不能嫁给太子,否则等辞方扶砚杀过来,东方尚言保都不会保她。 她不想,也不能! “爹爹我不喜欢太子殿下,爹爹您帮女儿说一下情可以吗?” “女儿,不是爹爹不帮你,这件事皇上也只是在试探,具体的事情还得问过太子殿下,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爹爹觉得这件事情,无法说情……你如果实在是不喜欢太子殿下,你不妨去跟你姑母说一下,说不定你姑母有办法。” “女儿,你以前不是喜欢太子殿下吗?怎么……” 怎么突然之间就不喜欢了? “爹爹,女儿以前确实喜欢太子殿下,但那只是兄妹之间的喜欢,现在女儿长大了,知道这种喜欢并非那种喜欢,所以女儿现在断然不是那种喜欢。” 笑话,喜欢太子的是原主,她现在又不是原主,况且那个太子也不喜欢她,嫁给太子她就是自讨苦吃。 “这……女儿,你也是知道的,咱们家就你一个嫡女,爹爹又身居高位,这也注定了女儿你日后要嫁的夫君……” 芙严理越说越小声,他的身份光是摆在那里,就有无数人踏破将军府的门槛,只可惜他夫人去世得早,也不至于只留下向挽这么一个嫡女。 虽然向挽还有一个庶姐,自古嫡庶有别,皇家也不可能让一个庶女去当太子妃的。 如今向挽又不愿意,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之前本以为向挽喜欢太子,他一直极力撮合他与太子。 就算知道太子不喜欢自己的女儿,但只要女儿喜欢,他就算是不要这老脸,也会在女儿及笄时,去为女儿求得陛下的赐婚。 现如今向挽又不喜欢了,他作为一个老父亲,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儿女过得幸福还好,可过得不幸福,他对九泉下的妻子也无法交代。 眼下皇上虽然是在让他拿主意,他怎会不知皇上的意思,他身为臣子,肯定是无法忤逆皇上的旨意…… 好在太子殿下并不喜欢向挽,只要太子极力反抗,向挽就可以顺势而下,拒了这次的赐婚。 芙向挽有点泄气,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爹爹,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芙严理无奈的摇了摇头,除非太子拒婚,否则这种情况,他也无法化解。 不会吧…… 呜呜x﹏x 她今天才跟辞方扶砚告白,眨眼间又要嫁给太子,但凡辞方扶砚误会了她,以为她是在耍弄他的感情,她恐怕死得比原书中的结局还要惨。 就连便宜老爹也没办法,那她就更没有办法了,她不知道太子会不会同意,如果太子同意的话,她只能嫁过去。 兜兜转转……她也无法逃过书中的结局吗? 今天她刚把辞方扶砚气跑,现在就要面对皇帝的赐婚试探,她真的好命苦。 不对啊,都这种时候了,女主怎么会不在呢? 难道这件事情很保密,就连芙向惜还没有知道? 她夫君都要要娶她的亲妹妹了,她现在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爹爹,大姐呢?” 大姐? 芙严理心里一愣,她这个女儿何时称她那个庶姐为大姐? “你大姐爹爹已经找人为她谋了夫家,爹爹去年太忙,都把你大姐的及笄礼耽误了。” “如今你大姐已十六,早过了议亲的年岁,爹爹打算让你今年同一天出嫁,向挽你觉得呢?” 说起来他这个庶女也是运气不好,去年偏偏是他出征最勤的一年,常年不在家,家里也没有一个管事的人。 也不知道他那个大女儿怨不怨他,如今他只能尽力去为她寻个好姻缘。 芙向挽委屈,她真的不想嫁给自己不爱的人,更何况还有辞方扶砚这个变数,她真的不想啊。 “爹爹,女儿还不想嫁人嘛。” 说什么希望她和庶姐一起出嫁,不就是在说,她今年必定要嫁人吗? 她这个庶姐是这本书的女主,这两年嫁不嫁人都是一个问题,况且现在太子和她这位庶姐早有私情,她如果嫁过去,不就是等于抢她庶姐的夫吗? 抢男人就等于杀亲人家亲娘,就算她这辈子苟着不死,等太子登上帝位后,也会被这个庶姐打压得极惨。 她已经想到日后庶姐芙向惜,以成功者自居的样子,她就觉得恶寒。 “女儿,爹爹这也是没办法……” 芙严理一脸无奈,如若女儿真不喜欢,他就算是卸甲归田,到时候他也愿意为女儿拼一把,现在圣旨还没有下来,他也只能观望。 —— 皇宫 —— “父皇,您想让儿臣娶芙向挽,可她那个脾性怎配得上东宫太子妃之位?” “那太子你觉得,谁才配得上这太子妃之位?” “儿臣……父皇……儿臣……”东方尚言站在皇帝面前,神色极其不自然。 “既然你没有合适的人选,朕给你与芙向挽赐婚,又有何不可?” 东方尚言心里难受,他心有所属,他不想让别的女子做他的正妃。 第63章 暗流涌动 “父皇,儿臣有心仪的女子。” “是将军府的庶女,芙向惜!” 砰~ 突然一个茶壶,直直朝东方尚言的头顶飞来,东方尚言挺直脊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瓷器在他额上碎裂,温热的茶水溅了他一脸。 脸上被划出了一个小口子,鲜红的血混着茶水,流到了金銮殿上。 “胡闹!简直胡闹!” “你可知自古以来,哪有庶女当正妃的,别说朕不同意,大臣这关你都过不去。” 东方尚言惶恐的跪地:“父皇息怒!” “息怒?” “朕就把话放在这里,芙向挽你不想娶也得娶,你可知东方尚耀三天前曾想让朕赐婚,如今你皇叔实力渐大,你是想把兵权拱手让人吗?” 芙向挽及笄在即,很多世家大族都虎视眈眈的盯着芙向挽这块肥肉,芙严理又是一个爱女如命的臣子,如若让芙向挽和东方尚耀联姻,就是养虎为患。 偏偏这个太子一天没有个正形,被情情爱迷了双眼,让他如何息怒? “儿臣也不求什么,只求父皇同意儿臣在迎娶芙向挽时,同时娶惜儿为侧妃。” 东方尚言跪在地上,语气接近哀求。 他知道娶芙向挽对他日后巩固政权有很大的益处,可他也不想负了芙向惜。 芙向惜和芙向挽都是芙将军的女儿,芙将军就算是偏心,也不会不顾百姓的生死的。 东方尚言执迷不悟,东方越城险些被他气晕。 他这太子从小就优秀,本以为可担大任,怎料竟有一天被爱情迷昏了头脑。 他揉了揉气得突突跳的太阳穴, 呵斥道:“混账东西,芙向惜是向挽的庶姐,你同时娶她们姐妹,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历代皇帝也不是没有同时娶过一家女子,可太子是什么身份,一次就娶了人家将军府的两个女儿,这让他的老脸往哪搁? “父皇,儿臣与惜儿两情相悦,还请父皇同意。” 见东方尚言挺直着背,微微躬身,脸上挂着倔强,眼神中充满无法掩饰的执着和坚定,东方越城就来气。 他冷声询问:“太子你竟然执意如此,你可想过日后的前程?” 前程,他不怕! 他是太子,所有大臣都得尽心尽力辅佐他,他凭什么要为了所谓的巩固政权,就要放弃自己的真爱。 芙向挽德不配位,除非父皇答应,否则他一定会抗拒到底。 “父皇,惜儿和芙向挽都是芙将军的女儿,儿臣自然是不想都娶了她们,可儿臣心仪惜儿,不想错过与惜儿的姻缘。” “芙将军忠肝义胆,不可能会作出任何不入常理的事情,儿臣娶谁不是一样,就算是本殿娶了惜儿,芙将军也会全力辅佐儿臣的。” 混账…… 混账东西…… 如此大言不惭,太子到底是学了些什么,简直是要气死他的节奏。 东方越城胸膛剧烈起伏,愣是被这个逆子,气到眼红脖子粗:“混账东西,简直天真过了脑,滚回去面壁思过,没有朕的允许,不行踏出东宫半步。” 父子之间的谈话不欢而散,东方越城也无心在批改奏折,怒气冲冲的出了金銮殿。 东方尚言回到东宫后,就写了一封信,把信交给了身边信得过的太监,太监恭恭敬敬的双手接过,小心翼翼护着信封出了东宫。 一间破旧的小院里,芙向惜看着东方尚言送来的信,小脸上露出了不符合她清冷气质的狠厉。 一个丫鬟匆匆走进来:“大小姐,二小姐邀你去翠竹园谈话。” 芙向惜敛去了脸上的狠厉,冷淡的问丫鬟:“她想做什么?” 芙向惜淡淡的瞥了一眼桌子上的信封,想到信中太子说的话,心里恨意翻涌。 芙向挽这个时候找她做什么,炫耀吗? “奴婢不知,大小姐还是早先去吧,免得二小姐一会等急了,又要责罚小姐。” 芙向惜把桌上的信,藏到了袖口里,这才起身朝翠竹园走去。 皇上要把芙向挽赐婚给太子,这是她早就料到的事情,她只是没想到皇上会这么着急。 明明现在距离芙向挽及笄宴还有半个月,皇帝就开始坐不住了吗? 今天芙向挽找自己,一定就是来炫耀的。 芙向惜来到翠竹园时,芙向挽已经和绿萝坐在亭子上喝茶了,芙向惜身为庶女,必须得跟芙向挽问好。 但这次芙向惜还没来得及给芙向挽问好,就被芙向挽起身快步的拉进了亭子。 “大姐,快坐,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 芙向惜被芙向挽按坐在亭子的凳子上,对芙向挽的行为很不解。 难道她不是来找自己示威的?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波澜不惊:“二妹,有什么直接吩咐即可。” 吩咐…… 芙向挽尴尬的动了动唇,她哪敢吩咐女主啊! 果不其然,这女主对原主真的印象真的很不好,但她也不会刻意在女主面前洗白自己,这位清冷的高岭之花,根本不像表面如此无欲无求,是人都想往高处走,女主也不例外。 试问一个从小无人关爱,被自己亲姐妹欺凌、虐待的人,她在抓到一棵可以让她扶摇直上的大树,她怎么可能不牢牢抓住。 太子又真切的心仪她,她不可能对高位没有想法,亲姐妹都能为了权利自相残杀,就别提原主曾经欺凌虐待过她的恨了。 她也不会妄想和芙向惜成为好姐妹,能和芙向惜保持如今互不干扰的状态,已经是她最能保全自己最好的选择。 况且她来找芙向惜,只是想让她换个地方住,她好实行接下来的计划,犯不着跟芙向惜起冲突。 芙向惜一来就对她有这么大的敌意,不会是听说了她要被赐婚给太子的事情了吧? 这误会…… 她得和芙向惜表明心意才是,她清了清嗓子:“大姐,实不相瞒,听说皇上要给我与太子赐婚,我本身是不愿意的。” 她这么说芙向惜应该不会想歪了吧? 但她并不知道,她说的这句话,更是坐实了芙向惜觉得她就是来炫耀的想法。 商量?商量什么? 她和芙向挽有什么好商量的…… 芙向惜在袖子里,摩挲着太子送给她的信件,冷声道:“你找我商量?二妹确定不是来炫耀的?” 芙向惜神色淡淡,她觉得芙向挽就是来炫耀的,谁不知道芙向挽喜欢太子,如今她能嫁给心仪之人,还跑来这里虚情假意。 第64章 让女主搬院子 芙向挽怕是还不知道吧,太子要力求皇上,赐她一个侧妃之位。 她固然看不上一个侧妃之位,可用来恶心恶心芙向挽,她瞬间就觉得一个侧妃之位也未尝不可。 太子对她一往情深,即使她是侧妃,太子觉得委屈了她,给她的宠爱只会多不会少,想来侧妃也无妨。 芙向挽内心汗颜,女主说话带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是怎么回事,她刚刚没有得罪她吧? 芙向挽默默的擦了一把汗,纠结道:“大姐,你别误会,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芙向惜沉默不说话,看向芙向挽的眼神,始终冷漠无波。 不是那个意思……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还能把正妃之位拱手让给自己? 芙向挽你不过是生得好,就你这种刁蛮任性的人,哪样能比得上自己。 就因为她是庶女,所以处处受制于人,就连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都只能退而求其次。 就连父亲怕自己抢了芙向挽的幸福,竟想把她嫁给一个草根出身的新晋状元郎,偏心得这么明显,他们是怎么好意思的。 那个人是新晋状元郎又如何? 一个草根出身的乡下人,怎比得过太子妃之位! 芙向挽就只凭一个嫡女的身份,就可以嫁给太子做太子妃,而她只能嫁给一个草根,她不愿、也不服。 不论怎么样,她都要抓住太子不放。 芙向惜不说话,芙向挽也不知道如何接话,她今天来是想让芙向惜把院子让给她的,芙向惜的院子的后山,有一条直通城外的河流。 后山的这条河流,就是女主假死的那条河。 如今剧情偏离了她的预想,可男女主的感情却日益坚固,她不能坐以待毙。 她要把这个院子盘下来,在迫不得已之时,跳河假死逃婚,原书中女主芙向惜就是这么干的。 她不愿嫁给太子,又怕辞方扶砚回国后,举兵南上来寻她报仇,只能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思来想去她才决定,把女主的后院盘下来,如果皇帝真的要把她赐婚给太子,她就投河假死出逃京城,跑到远离京城的地方隐姓埋名苟活一辈子。 后天她就借口去祈福,把盘缠找一个地方存放好,届时等她出逃京城,也可以无后顾之忧。 看女主这个样子,怕是不怎么好说话,如果女主芙向惜真的不同意,那她只能强占咯,反正她的恶名早就远扬,她不介意在做最后一次坏人。 而且她知道芙向惜很在意她生母的遗物,但被原主命人藏了起来,原主为了逼走芙向惜,还用芙向惜生母的遗物逼迫她,这也加剧了芙向惜跳河假死的剧情。 这次她主动把芙向惜生母的遗物让出来,芙向惜肯定会同意搬过去的,但芙向惜生母的遗物,她目前不知道被原主放到了哪里,一会她还要回去问。 况且她不知道芙向惜生母的遗物,有没有被扔掉。 顶着芙向惜全身散发出来的淡漠气息,芙向挽弱弱的开口道:“大姐,我其实……其实是让你搬到巧语院去。” “你那个院子太破旧,我跟爹爹说好了,让你搬到巧语院去,巧语院比你现在的那个小院子大多了,过几天媒婆来给大姐议亲,爹爹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所以让我来代劳。” 芙向挽说谎不眨眼睛,这个锅就让爹爹背着吧,女主够恨她的了,这次让她拿便宜爹爹背一下锅应该没关系吧? 其实她那个便宜爹并没有说什么,她为了更有说服力,才把爹爹搬出来,说什么怕媒婆看到芙向惜的院子破,面子过不去,都是她编的。 呵! 现在知道面子上过不去了吗? 她从小到大一直被忽略,怎么不见她那个父亲有何表示; 她被芙向挽欺负时,怎么不见她那父亲替她说一句话; 她被芙向挽冬天惩罚用冷水里洗衣服,怎么不见她那父亲替她说句情。 现在知道要脸了是吧,晚了! 芙向惜拢了拢衣袖,冷冷的拒绝道:“多谢二妹的好意,院子我不会搬的,那院子虽小,也是我从小生活的地方。” 不搬,那怎么能行? “大姐,你还是搬吧,搬了对咱们将军府都好,住在那个小院子,媒婆看了会说闲话的,你也不想自己嫁到别人家,被别人说闲话吧?” “二妹,你回去告诉爹爹,我不会嫁人的,院子我也不会搬,” 芙向惜冷冷清清,语气坚定,眉眼间带着一抹不耐烦。 额!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知道纠缠就显得多没意思,可芙向惜的院子直通后山,她说什么都要把院子拿到手。 既然她好好和芙向惜说话芙向惜不答应,那就别怪她以势压人。 “大姐,我只是在和你商量,如果你实在不想搬,那我只能让府内的奴才帮你搬,你也不想自己的东西,被轻贱之人碰吧?” 芙向挽正了神色,语气不容置疑,芙向惜皱了皱眉,明显对芙向挽的话感到很反感。 “二妹,你这是在逼我?” “大姐,我只是在和你商量,况且巧语院比你大院子好太多倍,你去了那里也可以安心待嫁。” “我不会去的,二妹请别再逼我。” 芙向惜语气里染上了一丝怒意,看向芙向挽的眼神多少有些不善。 逼她……芙向惜真的太冤枉她了! 她只是想要她那个院子,并不想逼她,看来她如今只能实行下下策。 芙向挽故作傲气的扬起笑容,颇为趾高气昂道:“大姐,只要你答应搬,你生母的遗物我会命人送到巧语院。” “如若你真的不想去的话,那我只能把那些遗物,放回原来的地方。” “你说,你愿意把我生母的遗物归还于我?” 见芙向惜脸上的冷淡的眸,转瞬成了不可置信,芙向挽故作姿态的敲了敲石桌,笑道: “没错,只要大姐愿意搬到巧语院,你生母的遗物就可以任由你处理。” 芙向惜攥了攥手指,急切的看着芙向挽:“好!我搬,但你必须说话算话,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当然说话算话! 她以后就回去,叫人把芙向惜生母的遗物送过去,那些遗物放着也是放着,对她没什么用处,她也不想继续拿那些遗物去拿捏芙向惜。 第65章 将军府的银钱不够花 “大姐尽管搬就成,我自然不会欺骗大姐。” “就今天开始搬吧,三天内搬完,大姐没意见吧?” 芙向惜觉得芙向挽的样子不像是骗她,漠然的拒绝了芙向挽三天搬走的要求。 她东西不多,用不了三天时间。 “不需要三天,今晚就可以搬走。” 芙向惜想拿回生母的遗物急切,两年前芙向挽把她生母的遗物抢走,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如今芙向挽主动还回来,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她还以为这辈子,再也寻不回自己生母的遗物,心里的苦又能找谁诉说…… “好,我会叫人去帮你。” 芙向挽也不扭捏,这个院子是她的后路,芙向惜能答应搬,她自然乐见其成。 回房之后,芙向挽把所有人包括绿萝在内,全部都遣到了门外去,一个人开始翻箱倒柜。 翻找了半宿,出来一堆金银首饰,她一张银票都没看到,就连碎银都没有。 芙向挽有点抓狂! 她身为将军府的嫡女,银钱应该不会少,她怎么一张都没有找到? 她泄气的看着桌前的金银珠宝发呆,这些金银珠宝几乎都是皇后娘娘赏赐,全是皇家御用,她拿出去低价当也不一定有人敢收。 “哎,我可真是命苦的孩,在这世道没钱出逃定然寸步难行。” 要不……她去问管家要一点吧? 可如若她一下子向管家要七八张银票,管家给不给倒是其次,主要是怕她这反常的行为要引起怀疑。 他那个便宜爹虽然是武将,可在朝为官的人,没有几个人是傻子。 爹爹只要稍微一查就会明白,她这是有预谋的逃跑。 到时候皇帝怪罪,连累芙家…… 太难! 芙向挽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她实在没想到,将军府竟如此穷。 心情不好,连续两天芙向挽都没有去找辞方扶砚。 她为了出逃,借口忙于去祈福,让绿萝去学堂请假了两天。 她那老父亲一天到晚不在府里,一天皇宫军营两地跑,府里没有人管束芙向挽,芙向挽做起事情来,也是得心应手。 只可惜,她依旧是没有找到银子! 今天绿萝不在,换绿青来给芙向挽盘发。 芙向挽没精打采的看着铜镜中一脸认真的绿青,试探的问道:“绿青,我如果找管家要两张银票,管家会给吗?” 绿青手上的动作不停,想都没想就回答芙向挽:“小姐这有点难,管家那个老头子不好说话,小姐又不是不知道。” 啊? 在这将军府还有不怕芙向挽的人? 她昨天还幻想着对管家威逼利诱呢,绿青这话不就是在告诉她,就算是她威逼利诱,管家也照样无动于衷吗? 这有点难办啊,没钱她就算是出逃京城,也会饿死的。 她在现代时连饭都做的很难吃,她最拿手的就是刷题和看小说,而且她干的工作还是文员,连一个生存技巧都没有,她啥也不会又没有银子,这不是出去当乞丐的命吗? 就她这个小身板,可能连乞丐都不配做。 她又不像其他穿越女一样,不是高级医师,就是厨师,再不济还是一个奶茶店的打工妹,会开店卖奶茶来养活自己。 越想她越觉得自己凄惨,早知道她在现代,就好好的做一个全能高手,偏偏她只是一个没啥用的学霸,还是一个连繁体字都认不出的学霸。 命苦啊! 命苦啊! 就拿两张银票,保他们小姐一辈子苟活,管家都不愿意吗? 芙向挽很是不解,怎么一谈到钱,全府上下就像是很穷一样? “为什么啊,我只是要两张银票,又不是要十张,这点要求,管家都不同意吗?” “小姐你还是别想了,你的月银才三十五两,大小姐每个月才十两,你一下子要拿出两张银票,怕是有点难。” 绿青边给芙向挽梳发,边摇头否定。 两张银票管家肯定是不会给的,而且自从大将军回来后,她敏锐的感觉到了管家的愁容越发的愁。 再加上管家这个月要求府里不得铺张浪费,但凡发现有人铺张浪费,就会被管家拉去奴隶市场发卖。 见芙向挽愁眉苦脸的,绿青无奈安慰道:“小姐你还是别想了,你的月银三十五两,大小姐每个月才十两,你一下子要拿出两张银票,怕是真的有点难。” 什么? 她的月银才三十五两,相当于每个月几百块钱? 想起上次她慷慨打赏太监,让太监给辞方扶砚置办衣物的那次,她就肉疼。 难道这偌大的将军府,就真的这么穷吗? 芙向挽不死心,再次问道:“咱们将军府应该很有钱吧,真的不可以吗?” 绿青在心里默默回答:当真不可以啊! 见芙向挽如此执着,绿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小姐你真的别想了,将军的月俸,有一半都拿去抚恤战死的将士亲属去了,而且将军仁慈,几乎是月月空亏。” “咱们将军府虽然还有几处园子,可今年收成不好,管家都命我们能省就省,怕是这次将军回来,又把钱拿走了,所以小姐你还是别老想着,从管家那里拿钱比较好。” 这…… 芙向挽没想到将军府原来过得如此拮据,嘴角不可置信的抽了抽,怪不得她昨天翻箱倒柜,连个碎银都没看到,感情她根本没钱啊。 她现在没银票,也没有银钱。 那祈福……还要去吗? 她暗暗的摸了一把自己腰间仅剩的几个小银元宝,想到一会去烧香拜佛,还要给香油钱,她又一阵肉疼。 也不知道她那个便宜爹有没有在府里,她去爹爹那里搜刮一点总该可以吧! “绿青,我爹爹还在府里吗?” 绿青别好最后一缕头发,抬眼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估摸道:“这个时辰,老爷应该要去上朝。” 天无绝人之路,在家就好,说不定她去请安后,爹爹心情大好,就赏她一点银钱了呢。 “那还等什么,我要去跟爹爹请安。” 她激动的站了起来,快步朝门口跑去。 绿青正在收拾首饰盒,忙不迭的朝芙向挽喊道:“小姐,老爷说过小姐不必去给老爷请安,小姐还是早些去祈福才是要紧事呐。” “我先去给爹爹请安,祈福的事情先缓缓。” 芙向挽哪管那么多,祈福不得花钱啊? 她得找她那个便宜爹要一点,不然光是去祈福这趟,可能要把她的家底败光。 芙向挽来到主院时,芙严理刚巧穿戴整齐开门走出来,在看到芙向挽后,颇为意外,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第66章 祈福遇反派质子 “女儿,这么早你怎么跑爹爹院子来了?” 芙向挽走到芙严理的面前,乖巧的给芙严理行礼,用娇娇的夹子音对芙严理说: “爹爹,女儿今天要去祈福,发现身上的银子太少,想来问爹爹要一点,顺便跟爹爹请安。” 听到要银子,芙严理脸上的笑容险些挂不住,他故作慈爱的牵住芙向挽的手,自动忽略了芙向挽口中说的银子。 “女儿果然长大啦,都会主动来给爹爹请安了,爹爹甚是欣慰。” 他慈爱的拍了拍芙向挽的手,话音一转:“乖女儿,爹爹还有要去上朝,有事回来咱们父女再聊哈。” 想跑? 芙向挽在内心绯腹,她今天来就是想要钱的,怎么可能让这个便宜爹这么轻易走掉。 她笑盈盈的拉住芙严理宽厚的手,撒娇道:“爹爹,就是那个银钱你能不能……” 芙严理见芙向挽又把话题绕回了银钱的事情上,立马打断芙向挽的话。 他故作凶狠的看向管家住的方向:“啊?爹爹不是让管家每个月,给你三十五两了吗,管家是不是又抠克你的月银了?” “等爹爹上朝回来,爹爹一定过去狠狠的骂他一顿,为父还要上朝,回来再给你做主。” 说着芙严理也不管芙向挽多不愿意,趁芙向挽没反应过来,一溜烟的就跑没了影,独留芙向挽一人在院子里风中凌乱。 她这便宜爹,当真很穷吗? 绿萝和绿青寻来时,就看到一脸失魂落魄的芙向挽正往回走,绿萝不明所以的走上前来。 “小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咱们现在出发吗?” 芙向挽一脸无奈:“还去绿萝,我能不能不去?” “为什么啊小姐,咱们好久没出城了,我期待了好久,昨夜都没睡着,潇六似乎也很高兴,还说要保护好小姐呢。” 潇六?就凭他那三角梅功夫吗? 还保护她? 上次她被辞方扶砚捏下巴,这潇六直接慢了半拍,如果辞方扶砚想取她的小命,她早就香消玉殒。 绿青瞧见芙向挽脸色不对,怕绿萝再说出错什么话,快步走到绿萝的旁边,小声提醒道:“绿萝,小姐可能是没向将军要到银子,心情似乎不太好。” 绿萝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呢。 小姐肯定是又把月银花完了,将军府本来就过得清廉,这次将军回来直接去管家那边拿走了一笔银钱,可能又是拿去贴补牺牲战士的亲属去了。 将军是府里出了名的抠,别看平时将军疼爱小姐,到用钱的地方,将军都喜欢打马虎眼。 最后芙向挽还是被绿萝说服,坐上了前往寒山寺的马车。 寒山寺离京城很近,坐马车就只需要走半个时辰的路程,芙向挽掀开马车帘子,一股凉意袭来,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脖子。 抬眼看去,一排看不到尽头的石阶。 芙向挽眼睛一黑,差点就昏死过去。 要钱,钱没有…… 借口来祈个福,还要面对高耸入云的石阶,她这身子骨,今天能见到寺庙吗? 据说寒山寺的名字,还是上上上一任皇帝取的,因为寒山寺坐落于高山上,常年被云雾缭绕,明年京城还没有下雪,寒山寺山头就已经下起了厚厚的积雪。 先帝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给这个寺庙提名为寒山寺。 后来这个寒山寺还成了皇家经常光顾的寺庙,皇后与皇上每年初一十五都要来此祈福。 “而且,我昨天听说了,西尚国的使者今天也会来这里,据说是由卫相作陪。” 卫相应该就是卫乔一的老父亲只是书中并没有描写过西尚国会来使这一情节啊,还是说她当时看岔了,并没有注意到这章节! 她解的问道:“西尚国的使者来这里做什么?” 绿萝消息最为神通:“听说西尚国的使者信奉佛教,又早闻寒山寺的大名,应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来的吧。” 好吧,这些都跟她没什么关系,她还是乖乖爬阶梯吧。 芙向挽看了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石阶,心里一阵哀怨。 她下次再也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了,她怎么会知道,这寒山寺的阶梯这么长,这么高。 坐马车半小时,爬山要两三个小时吧,也不知道爬到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绿萝拿着一个竹篮,里面装了香火纸钱;潇六则是背着四人的干粮,还有包着装有芙向挽以防万一用来换洗的衣物;绿青拿着四个人装着四袋的水。 他们三人走在前面,芙向挽什么都没拿,却被他们几个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绿萝本来要去搀扶芙向挽的,被芙向挽以自力更生为由拒绝。 长长的寒山寺石阶,就出现了三人等芙向挽的画面,直到芙向挽再也爬不动,几人才决定让芙向挽好好休息一下。 “小姐,咱们已经爬了一个时辰,这才到寒山寺的半山腰。” “什么?才爬了一半?” “是呀小姐,小姐你爬得实在是太慢,所以我们到现在才爬了一半。” 芙向挽气喘吁吁的走到亭子里,一屁股瘫坐在用来休息的石凳上,望着山下来时的路,她还挺有成就感的。 “呼,太累,下次打死我,我都不会再来这里。” “小姐不可乱说,佛祖会听到的。” 绿萝制止了芙向挽的胡言乱语,摆出一副虔诚的模样,双手合十,嘴里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得! 看不出来绿萝还挺迷信的,芙向挽无趣的拿起桌上的水袋,就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口。 再回头看山下,居然看到一群人正在往上面爬,想必就是绿萝刚刚说的西尚国使者吧,这么多人也不知道他们累不累。 “绿萝,你看最前面的那个人,是不是质子殿下?” 绿青推出潇六,淡笑道:“潇六眼神好,潇六看一下。” 潇六无缘无故被推出来,只好硬着头皮往山下看,人影很远,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 “小姐,是质子殿下。” “我就说看着很像,看来这次西尚国来使,怕是要带走质子。” 绿萝凑到潇六旁边,煞有介事的分析道。 第67章 你真好看 绿青也凑过去,迷糊的问道:“带走质子殿下,咱们皇上能同意吗?” “谁知道呢,不过看这架势,这次质子有可能真的会回国。” 绿萝回头询问芙向挽:“小姐,你说是不是?” “我哪知道,你们小姐又没有神通广大,能掐会算的本事。” 芙向挽看着越来越近的那群人,心里越发的没底。 要问这本书她最喜欢的人就是辞方扶砚,如今她穿越到了这里,她又时时刻刻怕辞方扶砚宰了她,这世上还有谁比她忧愁? 她留在辞方扶砚那里的那封情书,辞方扶砚应该是看了,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表现。 “小姐,咱们是要先走,还是等那些人走了我们再走啊?” “你看你家小姐我,像是还能走动的样子吗?” 芙向挽捶了捶酸疼的腿,一副老子不走了的架势,葛优躺坐在石凳上。 虽然她不想和这些大佬碰面,但她实在是走不动,就算是天王老子来,她一样也是走不动。 爬了一个时辰,天知道她一共爬多少个阶梯,来之前有没有人告诉过她,这山这么高啊。 感受着寒山寺半山腰的凉风,芙向挽也不想管那么多,一会见到辞方扶砚,她随机应变吧。 以卫相为首的十多个人,很快就爬到了芙向挽她们休息的这半山腰,石阶有十米宽左右,芙向挽几人又是背对着他们的,卫相并没有认出芙向挽等人。 卫相看到左边的休息亭有人,就带着使臣去了右边的亭子,为了防止有人打扰他们,还让两个侍卫挡住了右边亭子的去路。 辞方扶砚无意的看了芙向挽这边一眼,就认出来了芙向挽的背影,他跟为首的使臣说了句话,就朝芙向挽她们走了过去。 绿萝偷偷瞄了一眼后面,就看到辞方扶砚带着黑衣人朝她们这边走了过来,她挤眉弄眼的跟芙向挽小声道: “小姐,质子殿下向咱们这里走来了。” 芙向挽一脸哀怨,小声说:“我不是让你们面对着他们吗,他不会是认出我们了吧?” “二小姐!” 芙向挽还想装死,就听到了辞方扶砚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哂笑的转头:“好巧啊质子大大,你也来祈福呀!” 辞方扶砚今天穿的是套蓝白相间,绣着金丝纹边外袍,头束蓝宝石点缀金冠,眼神看向她时依旧是以往淡漠。 他那三千发丝随着寒山寺的早风飘飘洒洒,加上他那幽蓝淡漠的眼神,整个人看起来矜贵又疏离。 果然是人靠衣装,他这身衣服比之前他那些旧衣服更能衬托出他的气质。 辞方扶砚淡淡一笑:“是挺巧的,二小姐不会是提前在这里等本殿吧?” 怎么可能! 这回可真的是凑巧! 她没想到辞方扶砚竟然还学会了说笑,于是干笑了两声:“呵呵!质子大大真会说笑,我这次真的是凑巧。” “哦?是吗?”辞方扶砚眸光一转,轻笑道。 “当然,我对天发誓!” 芙向挽举手发誓,她才不想被辞方扶砚当做跟踪狂。 瞧这辞方扶砚穿得如此得体,说出来的话,怎么就这么让人难以应付呢? 这人得了势,连称呼都变成了本殿,听起来也挺唬人的。 “二小姐言重了!” 严重? 言重? 什么嘛! 面对芙向挽的不解,哪料辞方扶砚只是一笑置之,越过她就朝亭子一旁的空位走去,而在一旁装空气的绿萝和绿青赶紧给他让路。 虽然辞方扶砚现在是她们东尚国的质子,可质子的身份终究是皇子,她们这些奴婢是得罪不起的。 见绿萝她们主动让开,辞方扶砚直接落座在了芙向挽的对面,还似笑非笑的看着芙向挽。 只是……这笑容在芙向挽看来,怎么感觉有点冷? 她都主动回避他了,他怎么还要黏上来? 芙向挽朝辞方扶砚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虽然不知道辞方扶砚为什么要来这里找她的不痛快,但今天的辞方扶砚真的很帅呢。 瞧瞧这眉眼,这鼻梁,还有嘴唇,上次她也只是浅尝了一下下,也不知道……那个…… “咳咳……咳……”芙向挽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直接咳出了声。 辞方扶砚不明所以淡漠的瞥了她一眼,吓得芙向挽硬生生止住了咳嗽声。 绿青心疼的给芙向挽捶背,芙向挽这才面红耳赤的缓过来。 她暗暗的掐了自己一把,罪过罪过,她在想什么呢? 反派质子对她这炮灰来说,就是一朵毒玫瑰,她还老觊觎他的美,她怕是要死得比原主还要惨。 如今辞方扶砚都自称了本殿,可能过几天就不再是质子身份,现在他摆脱了质子身份,那她们这些小喽啰,见到他还得行礼。 得罪不起,得罪不起! 也不知道原主是抽了什么风,才会给自己招黑。 辞方扶砚没说话,跟在他身后的黑衣人也没说话,跟着芙向挽来的三个跟班,更是默默降低了他们自己的存在感。 潇六也不是怕辞方扶砚,而是他觉得他们四个加起来,都打不过辞方扶砚后面的那个黑衣人。 这黑衣人应该是一个高手,就连他师父都打不过的那种。 现场气氛陷入了安静无声的状态,芙向挽最受不了这种安静到抠脚的气氛。 她抬眸看向辞方扶砚,由衷的夸赞辞方扶砚:“质子大大,你今天这身衣服真好看,整个人看起来高贵又清冷,真是让我觉得眼前一亮呢。” 辞方扶砚没搭话,绿萝他们更不敢接话,现场再度陷入安静。 尴尬啊! 芙向挽觉得如果可以在头上画乌鸦的话,此刻她头顶上一定会飞过一群,尬叫的乌鸦。 她脸上的笑容多少有点挂不住,难道辞方扶砚对马屁不感兴趣? 那她如何挽回这尴尬的局面…… 就在芙向挽绞尽脑汁想转移话题时,辞方扶砚终于散漫的接了话:“哦?那你可喜欢?” “啊?”这倒是把她问不会了,她不是都留信告白了吗? 他这是何意啊! 管他是什么意思,芙向挽也懒得思考,她觉得只要夸就行,于是她不假思索道:“喜欢啊,我喜不喜欢都没关系,主要是你真好看。” 她真觉得辞方扶砚好看,这夸赞也是由衷的,果然是她喜欢的小说人物,这颜值没得话说。 第68章 杀掉她 辞方扶砚没想到芙向挽会这么说,眼里闪过一抹玩味,他漫不经心的揉戳指尖,轻笑道:“那本殿问你,你究竟有多喜欢本殿?” “这这……”芙向挽瞬间口吃,这人怎么不按照常理出牌。 问她有多喜欢他,这是什么癖好嘛,她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喜欢他,喜欢是喜欢,看小说的时候就喜欢了,可现在他们又是死对头的关系,她怎么说呢! 既喜欢又害怕的那种感觉吧! “还是说,你觉得本殿好骗,所以才如此口不择言?” 芙向挽暗自骂娘,夸一下就得了,这辞方扶砚怎么还追根究底的? 辞方扶砚似没看到芙向挽的尴尬,他眉眼一挑,语气骤冷:“怎么,无法形容?” “也不是……”芙向挽试图解释。 “喜欢就是喜欢,哪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多喜欢,你这样问,人家是个女孩子家家的,人家也会害羞的嘛。” “嗤,你也会害羞?” 如若不是他知道芙向挽心仪东方尚言,他还真信了她的鬼话。 他记得芙向挽在学堂里和别人说过,她觉得东方尚言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她长大了她一定会嫁给东方尚言做太子妃。 明明喜欢的人是太子,却在他房间留下那种不知廉耻的书信,也不知道这女人脸皮为何如此厚。 芙向挽哪知道辞方扶砚在想什么,她只觉得辞方扶砚周身的温度,仿佛瞬间降低了好几个度。 天!这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反派的心思不好揣摩,原来是真的。 怕场面再次僵持下去,芙向挽赶紧讨好道:“反正我说的是实话,质子大大的好看,天下所有男子都比不过。” “呵,巧言令色。”辞方扶砚冷冷一笑,这也使芙向挽来了火气。 “得,我多说多错,质子大大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芙向挽站起来身来,很随意的给辞方扶砚行了一礼:“本小姐得继续赶路,质子大大请随意。” 既然觉得她碍眼,那她走总行了吧,她惹不起,总该躲得起。 芙向挽转身朝亭子外面走去,绿萝她们也颤颤巍巍的跟在芙向挽的身后,一起出了亭子。 “小姐,你下次还是避着质子殿下比较好,我看他不好相处。” “奴婢觉得绿青说的对,小姐以前对质子殿下做过的那些事情,怕是早就让质子殿下怀恨在心,小姐咱们日后还是绕着质子殿下走吧。” “行了行了,本小姐自有分寸,你们不必担心。” 芙向挽爬了二十多阶石阶,鬼使神差的朝辞方扶砚他们的那个亭子看过去,竟发现辞方扶砚正若有所思的一直看着她们。 哦不对,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她隔空狠狠的瞪了辞方扶砚一眼,负气转身继续登石阶,望着依旧看不见头的石阶,芙向挽咬咬牙,认命的继续往上面爬。 亭子内 见芙向挽她们走后,黑衣人走到辞方扶砚的身后,用他们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殿下,上山前,属下看到一群人一直盯着我们这边看,恐怕目的不纯。” “他们这么明目张胆的盯着殿下看,恐怕使者队伍里有他们内应,一会如果打起来,殿下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辞方扶砚看着芙向挽她们的方向,手指敲着石桌,不急不慢道:“你见过他们?” “没见过,但听口音,那些人应该是东尚国的。” 东尚国的人…… 那这件事情就有趣起来了! 想借刀杀人? 西尚国的那些人是怕他回去,所以想把他永远留在东尚国吧,那也得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 东尚国自然是没有什么要杀他的,如果有想必早就对他动了手,没必要等到使者来到了东尚国,才会想对他下手。 他和东尚国皇帝的对话,又绝对保密,东尚国的皇帝也不会蠢到一边和他谈条件,一边派人杀他。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些跟踪他们上来的人,是西尚国那边派来杀他的。 辞方扶砚望着远处正在爬石阶上的芙向挽,眼神闪过一抹狠厉:“吃喝这些一定要注意,但凡发现使者队里有奸细,立即除掉。” “是,殿下!” 黑衣人见辞方扶砚一直盯着芙向挽她们的方向,想到了隔壁亭子里坐着的女人,不由的提点道: “那个叫做镜云使者女人,殿下可要注意一点,她是三皇子那边的人。” “这女子手段狠辣,替三皇子办过很多事情,颇受三皇子重用。” 辞方扶砚见芙向挽回头看向他这边,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连眼神都没给身后的黑衣人,骨节分明且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石桌。 “那就找机会杀掉她!” 杀掉? 黑衣人在心里暗吸了一口气,殿下这心思,他怎么都猜不到,不过殿下的心始终是硬的,对待敌人一直都不留余地。 可他觉得这个叫做镜云的女人恐怕杀不得,而且这女人跟在三皇子身边多年,肯定不会这么好对付的。 他迟疑的看向辞方扶砚:“可殿下,这次的使者队伍都听她的调遣,如若杀了她,恐怕……” “这种人不杀掉,难道等着回去与我等作对?” 辞方扶砚站起身来,感受着凉风徐徐,幽蓝的眸子波光平静,话音落在黑衣人的耳边,像是在下达一件无关痛痒的命令。 “是殿下,属下不该妇人之仁。” “走吧,别耽误了祈福的时辰。” 这些人费尽心思把他骗到寒山寺,又明目张胆的让他看到他们,想必是觉得这次一定会杀掉他,所以才会觉得不需要遮掩。 那他就上去陪他们好好演一场戏,顺便把心怀不轨之人,全部清除干净,免得后日回西尚国时,还要花心思跟他们这些不忠的人暗斗。 “哎,绿萝还有没有地方可以休息,我的腿好酸,可能今天咱们走不到寒山寺了。” “小姐,我和绿青一起扶着你吧。” 绿萝和绿青其实也累得够呛,只有潇六是个习武之人,爬了这么久都不带喘的。 “二小姐这是走不动了吗?” “啊?你们怎么这么快?” 芙向挽看着辞方扶砚身后的这群人,六十高龄的卫相,听见辞方扶砚的话后,眯着眼睛看向芙向挽。 第69章 刺杀惊魂 他早就觉得芙向挽眼熟,原来是将军府的二小姐啊。 芙向挽尴尬的正了正神色:“没没没,我就是走累了点。” “相爷好!殿下好!” 卫相有点老眼昏花,靠近也看清了芙向挽的脸:“好好好,芙小姐,这位是西尚国的镜云使者。” 镜云使者! 芙向挽第一眼看过去就觉得这人英姿飒爽的,适才在山腰她并没有细细观察,这人如男子般,束发华袍,一身男子的打扮,远看过去时,就像是一个男子。 近看才发现,原来这人是一个大美女,能坐上使者的位置,怕是不简单吧。 “芙向挽,见过镜云使者!” “姑娘无需多礼!” 镜云使者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番芙向挽,这女子她来时早就调查过,今天一见倒也不像是传说中的那般跋扈。 卫相见芙向挽带了三个随从,又瞧见芙向挽满头大汗,他客气的邀请芙向挽一起登山:“芙二小姐,要与我等同行吗?” 芙向挽在心里捏了一把汗,这卫相看着就是六七十的人了,爬起山来,居然比她这个晚辈还厉害,她忽然就有点佩服眼前这个老头子怎么回事! 她这个爬几步就气喘吁吁的人,还是别耽误了他们这些大人物。 何况这些人个个看起来很好相处,背地里却是冷漠到让人胆寒,她还是别去碍他们的眼。 她故作姿态的朝卫相行了一礼,谦逊道:“多谢卫相相邀,小女就是一个累赘,还是不耽误卫相与使者大人们去祈福的时辰了。” “这……那好吧,二小姐慢慢来,老夫先带九皇子与镜云使者去祈福,有缘咱们在寺里再见。” “多谢卫相,卫相,质子殿下,镜云使者先请吧。” 辞方扶砚在经过芙向挽的时候,淡漠的扫了芙向挽一眼,芙向挽缩了缩脖子,想到刚才在亭子里的不快,她干脆低头选择视而不见。 把这些大佬送走后,芙向挽吐了一口浊气,这些人气场太强,她刚刚真的好想逃。 一个时辰后,芙向挽终于被绿萝和绿青,一起扶着走完了寒山寺的最后一个石阶。 芙向挽只觉累断了气,整个人瘫坐在草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呼~我以后再也不来了,真的要老命。” 芙向挽呼畅后,小小的喝了一口清水,她感觉自己这嗓子怕是已经上了火。 “小姐,咱们先吃些糕点吧,我已经累得没力气再走了。” “潇六,把东西都放到这里来。” 她们四人组就只有潇六一个人没有喘气,还承包了她们所有的行李。 芙向挽不饿,也不想吃,倒是她的三个跟班,当着她的面就狼吞虎咽了起来。 芙向挽有气无力的往草地上一躺,这才感觉到身体在完全放松。 “小姐,你真的不来一点吗?” 绿萝嘴里含着饼皮,含糊不清的再次询问芙向挽。 “不吃,你们自己吃。” 芙向挽偏着头朝他们三人看过去,就看到了她们三人狼吞虎咽的狼狈模样。 她忽然就想起了她初见绿萝和绿青的样子,当时她们这两个丫头在面对她时,都是唯唯诺诺颤颤巍巍的,这也没多久,绿萝和绿青就基本和她处成了朋友。 就像是现在,吃东西都不需要顾及她了。 这潇六也是比较憨的那种 ,也不知道她选潇六当贴身侍卫,是不是明智的选择。 芙向挽痛心疾首的抹了把脸,好在这寒山寺她们是爬上来了,花了她整整两个时辰。 芙向挽休息了好一会,忽然感觉尿意上涌,她站起身来,对三个跟班说道:“我先去找一下茅厕,你们慢慢吃你们在这里等我。” 回去。 “小姐你一个人能行吗?” 绿萝不放心也跟着站了起来,被芙向挽按了 “能行!” 她就只是去一个厕所,又不会怎么样,没必要让人跟着。 她东走西拐的,终于在一处地方看到了茅厕,这寺庙的茅房还挺大。 解决好私事后,芙向挽这才一身轻松的走出来,她也不着急回去,而是在寺庙里逛了起来。 这寺庙比想象中的还要大,她刚想往回走,却在地藏菩萨的佛像门口,遇上了迎面而来的辞方扶砚和跟在他身后的黑衣人。 “好巧啊!质子大大。” “你怎么在这里?” “我就是随便逛逛。” “没事干就躲开,寺庙今天不安……” “啊~” 辞方扶砚话还没有说完,一只利箭直接穿过芙向挽的发髻,咻的一声,插在了地藏菩萨的大门上。 芙向挽惊叫一声,本能的蹲到地上,摸了摸利箭穿过的发缝。 呜呜呜x﹏x 她差一点就领了盒饭,还好虚惊一场。 “还傻蹲着做什么,跟我来。” 芙向挽被辞方扶砚用力的拽了起来,就直接往地藏菩萨的房子里面躲,芙向挽被辞方扶砚拉着手,心里后怕极。 刚刚你支箭,就差那么一丢丢,一丢丢就把她嘎在了地藏菩萨的面前。 古人不是最信封鬼神菩萨这些吗,竟然敢在菩萨面前公然行凶。 芙向挽心乱如麻,并没有注意到辞方扶砚把她七拐八拐的跑到了哪里,直到辞方扶砚拉着她在一处大佛像后面停了下来,她才发现一只跟着辞方扶砚后面的黑衣人,并没有跟过来。 “你的那个跟班呢?” 辞方扶砚淡漠的瞥了她一眼,冷冷道:“闭嘴!” 哦~ 好吧! 不说就不说,这么凶巴巴的做什么? 芙向挽噤了声,开始观察这周围的环境。 他们现在躲在大佛后面很狭小的地方,这大佛身后很窄,还有点黑漆漆的,芙向挽被辞方扶砚抵在角落,还能闻到辞方扶砚身上的淡淡茶香味。 而且……辞方扶砚还一直抓着她的手…… 芙向挽鬼使神差的想把手抽离出来,辞方扶砚也注意到了她的动作。 他刚想放手,就听到了有人在房顶上走动,瓦片发出的摩擦声,他不得不又抓紧了芙向挽的手,把芙向挽又往里面推了推。 大佛的房间很安静,芙向挽自然也听到了声音,大气都不敢再喘一下。 她的脸仅仅的贴在辞方扶砚的胸膛上,竟然感受到了辞方扶砚那有力的心跳声,这里太挤了,她有点难受。 就在她想扭动一下身体时,大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和两个人的对话声:“质子和那个将军府的小姐呢?” 第70章 需要抱着缓一缓 “回大人,属下跟丢了!” 啪!的一声,芙向挽弱弱的缩了缩脖子,她听的出来,有一个人被打了一巴掌。 “没用的东西,今天必须把他们两个都杀掉,耽误了主人的大计,你承担得起吗?” 两个都杀掉,不会吧,她没有得罪什么人吧? 芙向挽大为震惊,她就是来上一个香,还是第一次出城,到底是谁这么狠心要杀她! 她一直认为她最该防的人是辞方扶砚,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有人想直接要了她的命。 芙向挽在心里后悔万分,只知道她就不来了,把性命搭在这里真的很不值当。 “可大人,那个女人并不在我们的计划范围内,杀了她恐怕……” “说你是不懂变通,你还真是,芙向挽她是东尚国将军府的嫡女,听说芙严理向来宠爱那女子,杀了她你觉得芙严理会怎么样?” “如若我是芙严理的话,我肯定会痛心疾首,一蹶不振。” “那不就成了,主人有意要一统天下,这样质子死在了这里,主人不就有借口举兵南上了吗?” “还是大人英明,小的立刻就去追击,保证他们两人插翅难飞。” 芙向挽和辞方扶砚一字不落的,把那两人的对话听进了耳朵里,芙向挽大概猜到了是谁想杀她。 今天她只见过东尚国的使者,那一定就是那个使者指使的,她当时就觉得那个使者不简单,没想到手段竟如此狠辣。 亏她当时还单纯的觉得那女人好看,结果一转眼,那个女人就想要了她的命,好狠的心。 她看向面前的辞方扶砚,微弱的光打在辞方扶砚的脸上,芙向挽惊讶的发现,辞方扶砚居然一脸平静。 脚步声离开后,很快外面又恢复了安静,芙向挽动了动僵硬的脖子,用手指戳了戳辞方扶砚的胸膛。 辞方扶砚幽冷的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给她来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哦哦,好吧! 她都明白,芙向挽只能默默含泪持紧贴着辞方扶砚的姿势,她这个人惜命,没有在确定安全之前,打死她都不会动一下的。 而且辞方扶砚身上的味道真的挺好闻,想着芙向挽又贴近了辞方扶砚几分。 反派大大好歹也是一个大美男,有便宜不占,她不是傻么? 嘿嘿嘿! 辞方扶砚似乎一直在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并没有多余的心思管芙向挽,倒是芙向挽直接欣赏起辞方扶砚的颜值来。 这该死的命运,她明明在看小说的时候,就很喜欢辞方扶砚。 穿越过来了她本可以跟辞方扶砚好好相处的,可她偏偏穿成了辞方扶砚最讨厌的恶毒炮灰之一,她连觊觎他的美,都只能偷偷摸摸,还时时刻刻怕辞方扶砚杀了她报仇。 命苦! 她命真的好苦! 这刀削般干净下巴,还有这微抿的薄唇,她每次看到都想亲,也不知道辞方扶砚能不能答应做她的交往。 芙向挽吧唧了一下嘴唇,咽了咽口水。 “走吧!”辞方扶砚松开了她,抬步就往佛像旁边走。 这就走了吗? 芙向挽从回过神来,赶紧跟上辞方扶砚的脚步,担忧的问道:“不用再躲一下吗,一会他们返回来了怎么办?” “那你自己在这里躲着,本殿没拦着你。” 这……好凶! “凶巴巴做什么嘛,我都亲过你了,你应该算得上是我的人啦。” 她的人? 这芙向挽当真喜欢他吗? 辞方扶砚不耐的停下脚步,冷冷的看着嬉皮笑脸的芙向挽。 “本殿现在不想和你扯皮,不想死就快走。” 说着辞方扶砚转身就走,连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芙向挽,芙向挽也没多想,追上辞方扶砚的脚步。 “嘿嘿,你不反驳,我就当你默认了哦。” 辞方扶砚这次是真的被芙向挽不要脸的话激怒了,他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的瞬间就被芙向挽撞个满怀。 “啊!”芙向挽惊呼一声,她没想到辞方扶砚突然会转过身来,眼疾手快的双手环抱住了辞方扶砚的腰,这才没有被撞倒。 芙向挽把头埋在辞方扶砚的怀里,娇软痛呼:“好疼啊!呜呜x﹏x” “你没事吧?”辞方扶砚眼里划过歉意,他没想到会这样,看到芙向挽似乎很疼的样子,有点手足无措。 芙向挽的脸埋在辞方扶砚怀里,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环抱着辞方扶砚的双手,又抱紧了几分。 她无力的摇了摇头,带着哭腔抱怨道:“我有事,站不稳了,需要抱着你缓一缓。” 真麻烦! 辞方扶砚没和女子这么亲密过,多少有点不适应,可眼下又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他干脆一手揽住芙向挽的腰肢,用公主抱的姿势,抱起芙向挽就大步的往前走。 芙向挽被腾空抱起的瞬间,脸上就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 辞方扶砚没有丢下她,是不是就代表着,辞方扶砚是有点接受了自己呢? 想到这里芙向挽心里甜滋滋的,瞬间就把被追杀的恐惧抛到了脑后。 她的双手紧紧的抱住辞方扶砚修长的脖颈,任由辞方扶砚抱着她走,没想到辞方扶砚看起来瘦瘦的,竟然这么有力气。 辞方扶砚一口气把她抱出了寺庙的后门,芙向挽这才从甜蜜中清醒过来,她以为辞方扶砚要带她下山,连忙说道: “我的那几个跟班还在等我呢,他们不会有事吧?” 结果辞方扶砚理都没理她,弯腰就准备把她放下来。 芙向挽:“……” 辞方扶砚把芙向挽刚放下,刚才消失的黑衣人就落在了他们的身旁。 黑衣人看到芙向挽并没有惊讶,而是对着辞方扶砚说道:“殿下,那些人被引到了后山下面,殿下是否要去看。” “镜云呢?” “回殿下,镜云使者防备心很强,一直和卫相在喝茶闲谈。” 辞方扶砚整理了微皱的外袍,并没有回避芙向挽,淡淡又不失威压的下令。 “那就把那个老头引出去,如若那老头不配合……” 不配合,就一起杀掉! “属下明白!” 芙向挽尴尬的在一旁,听清楚了他们两人所有的对话,心里忽然有点怕怕的。 她在心里战战兢兢的想,辞方扶砚会不会杀她灭口? 第71章 想要啊?她偏不 辞方扶砚转头看芙向挽时,芙向挽怯生生的后退了一步。 只见辞方扶砚嗤笑了一声:“怎么?怕了?” 这叫她怎么回答,密谋时他们若无旁人,现在又来调侃她,她这小心肝根本承受不住他们这种恶劣的行为好吧。 她发现自从她和辞方扶砚有点熟后,辞方扶砚就暴露了本性,一会邪魅,一会高冷,一会高高在上,一会吓唬她…… 越想芙向挽越觉得自己被辞方扶砚耍的团团转,就像是现在,这人明明知道她怕死,还想吓她,这种行为实在恶劣至极。 辞方扶砚见芙向挽没说话,忽然凑到芙向挽的面前,戏谑道:“怎么不说话了,你平时不是很能说吗?” “怎么?你真的怕了?” 哼! 就知道吓唬她,坏蛋,反派是坏蛋! 芙向挽在内心诽腹了辞方扶砚无数遍,扬起有点气到鼓包的小脸。 “怕啊……当然怕,你们密谋的时候就不能避着我吗?” “或者……或者你先叫我回避啊,我这人惜命,我保证不会乱说的,我发誓!” 呵! 辞方扶砚无趣的挑起芙向挽的下巴,幽蓝的眸子直勾勾的向芙向挽的脸,嘴角微勾:“芙向挽,本殿发现……你似乎特别爱用发誓这一套来打发本殿。” 有吗? 芙向挽想了想,好像今年确实是她发誓最多的一年。 她这不也是自保的一种手段嘛,哪有敷衍他…… 芙向挽怕辞方扶砚突然发疯,不得不放下心里的不满,笑盈盈讨好道:“哪有的事,我这是诚心诚意的,我这不是怕你不信嘛。” 辞方扶砚:“真的?” “当然是真的!” “怎么证明?” 还要证明啊? 这不是在为难她吗,她都发誓了还要她怎样,前后矛盾。 芙向挽看着辞方扶砚那近在咫尺的脸,心下有了一记。 她故作有点为难的皱了皱眉,假装绞尽脑汁的思考,趁辞方扶砚不明所以时…… 迅速抬起双手,捧住辞方扶砚的脸,狠狠的在他的薄唇上,吧唧了一口。 “啵~” 温软的唇瓣紧贴在一起时,辞方扶砚身形微怔一瞬,觉得芙向挽在戏耍他,眼神骤冷,刚想推开芙向挽,芙向挽就飞快主动离开了他的唇。 趁辞方扶砚没有反应过来,芙向挽快速挣脱辞方扶砚的束缚,逃到远离辞方扶砚够不到的地方。 辞方扶砚刚刚一只手在捏着芙向挽的下巴,虽然注意到了芙向挽的动作,却没想到她竟然敢在这光天白日下轻薄他。 俊美带魅的脸上闪过怒意,掩盖住了幽兰异瞳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震惊。 然他只是这呆愣的一瞬,芙向挽就跑到了离他十多米的地方,看着他呆愣的表情餍笑如花。 相当于芙向挽的没羞没臊,辞方扶砚就显得有点尴尬,他幽冷的看着正前方嬉笑的芙向挽,耳尖爬上了可疑的红晕。 这女人……真是…… 辞方扶砚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有点拿芙向挽没了办法。 骂人他不会,杀了芙向挽他又…… 芙向挽害怕周围还有杀手,并不敢离辞方扶砚太远,她得意洋洋的笑着挑衅辞方扶砚。 “质子大大,这个证明怎么样啊?喜不喜欢?” 没脸没皮! “芙向挽!”辞方扶砚咬牙切齿,黑着脸逐字逐句警告。 芙向挽哪管辞方扶砚什么表情,她像是没看到辞方扶砚的尴尬,指着辞方扶砚继续嬉笑。 “哈哈哈,你害羞啦。” 辞方扶砚真的是被芙向挽这些大胆的行为搞分了心,他气愤的甩袖转身,阔步踏了出去,想离开这个让他觉得很烦人的芙向挽。 “哎哎哎,你去哪里呀,我一个人不安全,你带着我呀。” 真是的,害羞就想跑。 芙向挽追上辞方扶砚时不时歪头瞅他,见辞方扶砚不想搭理自己,她倒也没刚才拘束,胆子甚至比刚才的还要大。 “质子大大,你接过吻吗?就是嘴对嘴的那种……” 辞方扶砚走在前面,刚降下来的耳根,又红了些许。 “芙向挽你再叽叽喳喳的叫,本殿就把你扔出去。” 略略略~ 老娘才不怕你呢,就凭你个瘦胳膊瘦腿的,也能把她扔出去,她根本不信那个邪。 “切,我才不怕你,有本事你把我扔出去呀。” “无聊!” “对对对,我是无聊,你假正经。” 芙向挽追上去,双手抱住辞方扶砚的胳膊,接着快速的找准他的手,直接握了上去,握好后她还扬起笑脸,迎向辞方扶砚幽冷的眸。 “放手!” “我就不!”芙向挽握得紧紧的,就是不撒手,辞方扶砚的掌心宽厚温暖,还有点舒服。 “啊!” 就在她以为得逞时,辞方扶砚突然欺身把她抵在了墙 上,眸里闪着危险的光。 “干什么?”芙向挽扬起惊魂未定的脸,对上了辞方扶砚幽蓝的眸。 “你再调戏本殿,本殿就……唔~” 辞方扶砚威胁的话,全数被芙向挽覆上来的唇堵得严严实实的,芙向挽唇齿灵活的撬开他的唇…… 少女的体香,温软的唇,以及她唇上的动作,都让他失了心神。 芙向挽见他不反抗,双手大胆的攀附上他的肩,环住他的颈,唇上的动作不停。 辞方扶砚的发划落在她的颈间,与她三千的墨发纠缠在了一起,辞方扶砚怔愣的睁着眼,遥看芙向挽近在咫尺的小脸。 这就是接吻吗…… 被接吻的奇妙感觉包裹,辞方扶砚呆愣一瞬,直到芙向挽吸吮他的唇瓣,他才回过神来。 他学着芙向挽闭上眼睛,学着吸吮芙向挽的唇…… 他发现芙向挽的唇,居然是甜甜的! 芙向挽感受到了辞方扶砚的的回应,用唇引诱着他深陷,却在辞方扶砚想汲取更多时,突然离开了他的唇。 她觉得人间风月这种事情,浅尝辄止,才会勾其欲罢不能。 辞方扶砚嘴唇残留着芙向挽的余温,见芙向挽脱离,又上前一步,被芙向挽圈在了他身下的一席之地。 芙向挽保持着双手环颈的姿势,靠墙微喘,辞方扶砚果真如她想的一般,又欺身过来,欲禽住她的唇。 想要啊? 她偏不让…… 芙向挽侧过脸,让辞方扶砚扑了空。 第72章 质子殿下要回国 “嘿嘿,你要亲我吗?”芙向挽似笑非笑的眨眨眼睛,嘴唇上还残留着他吸吮过的痕迹。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娇媚的芙向挽,娇媚、柔软……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辞方扶砚如梦初醒瞬的就松开了芙向挽,转身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他刚刚在做什么! 他竟然觉得意犹未尽……还鬼使神差的想继续亲芙向挽,真是昏了头。 见辞方扶砚转头就走,芙向挽朝他后背翻了一个调皮的白眼。 切切,假正经,不经撩。 芙向挽整理好衣裙,撇撇嘴,跟了上去。 早知道这人这么别扭,她刚刚就应该使劲亲他。 话说她也是第一次和人接吻呢! 以前她空闲时间就看小说,看到情侣亲吻贴贴时,作者总是写的迷糊又敷衍,她当时还在幻想接吻是何感觉,没想到感觉这么美妙,下次她还要再亲。 打定主意后,芙向挽心情愉快的跟在辞方扶砚的后面,就差哼两首歌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了。 接下来的一路,辞方扶砚都没在和芙向挽说过话,芙向挽也没打扰他,反派大佬很容易别扭,她要给他一点空间。 哈哈哈! 芙向挽被辞方扶砚带到了寒山寺的大门处,这才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 “二小姐要进去看本殿杀人吗?” “啊?” 杀人啊,那她可不敢看,她怕晚上会做噩梦。 “我不去我不去,我既然你要忙,那我就先下山了,你注意安全,明天我再去找你玩哦。” 虽然芙向挽不提倡杀人,但她也不是圣母,像辞方扶砚这种身份,根本避免不了杀戮。 就算是辞方扶砚不想回去夺储君之位,别人也会容不下他,如果非要有一方死的话,她希望辞方扶砚可以平平安安。 辞方扶砚没理芙向挽转身就朝大门里走去,但却把芙向挽的话悉数听进了耳里。 看不到辞方扶砚的背影后,芙向挽这才转身朝绿萝几人在等她的地方走去。 芙向挽刚走出拐角,绿萝就朝她飞奔而来,脸上还带着焦急。 “小姐,你跑哪里去了,等了你好久,绿青和潇六都进去找你好几回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芙向挽发现这里只有绿萝一个人在,环顾了一下周围:“他们人呢,咱们赶紧下山,今天不宜祈福。” “小姐里面打了起来,潇六和绿青去找你,我在这里等你回来,他们刚刚进去,咱们在这边躲着等他们一下吧。” 绿萝他们本来想在原地等芙向挽,却看到庙里的和尚都跑了出来,一问才知道里面有两波人打了起来。 眼看芙向挽迟迟没有回来,她们又担心芙向挽出意外,只好兵分三路,一个在原地等芙向挽,防止芙向挽回来时找不到人,而绿青和潇六就一起去找人。 绿青把芙向挽拉到一个亭子旁边蹲下,芙向挽警惕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确定没刺客后,她才安心的蹲好。 “绿萝,你也快躲好,那些人想杀你小姐我。” “小姐你是不是遇到了刺客,小姐没事吧?” “没事没事,等他们两个回来我们就立刻下山。” “好的小姐。” 没等多久,绿青和潇六就同时出现在了绿萝的视线里,潇六看到芙向挽就在绿萝的旁边后,着急紧绷的脸终于松懈了下来。 绿青快步朝芙向挽走来:“小姐,你没事吧?” 感受到了这三个跟班的关心,芙向挽很说不感动是假的,她连忙安慰绿青。 “我没事我没事!” “小姐没事就好,担心死我了。” “好啦好啦,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芙向挽转头看向潇六:“潇六快带我们下山,上面这些人不好对付。” “是,小姐。” 芙向挽几人马不停蹄的下了山,爬了两个时辰的山,下山一个时辰都用不到,直到上了马车,芙向挽还觉得心有余悸。 她摸了摸自己被利箭刺穿过的发型处,这才后知后觉刚刚那支箭真的差点要了她的小命。 如果不是她命大,想必现在早就是一副尸体了吧。 绿萝见芙向挽脸色不好,只当芙向挽受到了惊吓,一路上都不敢找芙向挽说话,生怕又刺激到芙向挽。 回到府后,芙向挽又累又饿,吃饱喝足后,刚想去洗漱睡个美容觉,就听到丫鬟来报,说是芙向惜的院子已经腾出来了,问她要不要去看一下。 芙向挽又不得不迈着爬山后酸痛的腿,去看一下芙向惜那个院子后面的河。 也不知道赐婚何时会下来,但她是不会嫁给太子那个人的,她得去探查好后路。 来到芙向惜住了十多年的小院子,芙向挽没有心情观察周围的环境,而是直奔芙向惜后院的大门。 大门这里平常都是佣人进出洗衣服的,所以这门并没有关,大概走了二十三十步,芙向挽就看到了小说中写的那条河。 河身很宽,水也很清澈,就是水大了一点,完全有冲跑一个人的能力,看到这条河,芙向挽就放宽了心。 她身无长技,可她会游泳。 探完逃婚路线,芙向挽终于可以回去休息,她那个便宜爹回来跟不回来都没啥区别,不用受老爹管教的日子,她也乐得逍遥。 翌日 芙向挽早早的又被绿萝和绿捞了起来。 芙向挽眯着眼睛看窗外,发现天都还没有亮,忍不住抱怨道:“今天又什么事要办啊,这么早,还让不让人休息?” “小姐奴婢这也是没办法,一大早皇后娘娘就派人来招小姐进宫,说是让小姐进宫。” “那边有说是什么事情吗?” “今天是西尚国使者回国的日子,听说质子殿下这次也会跟着回去,小姐是质子殿下的同窗,皇后娘娘想让小姐去见见世面。” 辞方扶砚要回国了吗? 好快啊…… 芙向挽瞬间没了瞌睡,心里半喜半忧。 喜的是辞方扶砚终于要回去当皇帝了,忧的是以后他们再见,也不知道是敌还是友。 友?她好像和辞方扶砚关系又不好。 敌? 芙向挽摇了摇头,她不能再继续胡思乱想了,她可不想和书中原主有一样的结局。 她也不敢去揣度辞方扶砚的心思,她也不敢赌自己在辞方扶砚心中的位置,原主是真真实实欺凌过辞方扶砚,她也知道辞方扶砚有多恨原主芙向挽。 带着心中的忐忑,芙向挽被绿萝送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 然,芙向挽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等待她的,还有另外一个深海炸弹。 第73章 不能拒绝赐婚 芙向挽到达宫中时,早晨的天边才露出鱼肚白。 “姑母。” “向挽你来啦,来人带向挽小姐去换衣服。” “姑母,我穿这套衣服就挺好的,换衣服做什么?” “今天是送质子回国的日子,也是皇上给你和言儿赐婚的大喜日子,你当然要穿得好看一点。” 说到赐婚,芙向挽也就没了兴致,看姑母这神色也不像是逗人。 “姑母,皇上真的要把我赐婚给太子吗?” “瞧你这话说的,怎么感觉你有点不高兴?” “姑母,向挽现在对太子哥哥并无儿女私情,姑母我……” 知道芙向挽想找理由搪塞她,皇后抢先说道:“向挽,不可再说这个,身为将军府嫡女,你必须要承担起家族的荣耀,你可知?” “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不能拒婚,挽挽,你懂吗?” 她之所以叮嘱这么多,就是怕芙向挽一会会当着使臣的面拒婚,届时场面闹得太难看,她怕皇上迁怒下来,怕是整个将军府都会遭殃。 “可……” 芙向挽想说她不想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但看到皇后娘娘的表情并不像是开玩笑,她硬生生把想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你父亲早就跟姑母说了你的情况,可是向挽你要替你爹想一想,替将军府想一想。” 哎! 她真的要走向这条绝路吗? 眼下她也只能先答应,到时直接假死遁逃,反正芙家还有姑母坐镇,皇上也不会因为一次逃婚,就对芙家怎么样的。 再说了,她也不是逃婚,而是死遁,皇上不可能和一个死人过不去吧? 心下有了想法,芙向挽也淡定了很多。 芙向挽跟着宫女进了偏殿换衣服。 宫女给她的脖子带上了两颗红宝石金镶项链,换上一件露着锁骨的轻纱红色花边点缀的白色长裙,腰间是一条收腰的金丝腰带,衣服穿在她身上显得她整个人都娇软又柔美高贵。 最后,宫女重新给她做了一个发型,并给她戴上华丽的蓝宝石轻纱发冠。 芙向挽看着铜镜里扭曲的人脸,还是忍不住惊艳了一脸。 娇小的鹅蛋脸,明亮的大眼睛,水嫩白皙的的皮肤,金色耳坠,加上这恰到好处的妆容,她夸自己是一个大美女都不为过。 “哇,小姐这身好漂亮呀,还是娘娘对小姐好,处处替小姐着想。” 绿萝看到芙向挽出来时,整个人都被芙向挽的美惊直了眼睛。 “是吗,你也觉得好看?” “当然啦小姐,一会小姐出去,肯定要迷倒好多公子呢。” 芙向挽看着胸前空荡荡的锁骨,还有点不习惯,这种衣服放在现代她都不一定穿,跟抹胸差不多,又比抹胸遮得多了那么一点。 虽然不习惯,但她还蛮喜欢的。 原书中皇后娘娘一直把芙向挽当亲生女儿看待,就连芙向挽嫁给太子时,嫁衣都是皇后娘娘给她准备的,皇后一出手,势必都是最好、最华贵的,她这也是托了原主的福。 “向挽,穿好了吗?”皇后从隔间传来。 “姑母,好啦!” 芙向挽抬步朝皇后走去,皇后早就化好了妆容,见芙向挽款步走来时,小小的惊艳了一把。 “快过来给姑母看看,呀!这身衣服真衬向挽的皮肤,果真是个美人胚子,这要是等长到十八岁,肯定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皇后毫不掩饰的夸赞,让芙向挽惯不好意思的:“哪有,向挽和姑母比起来,不知要逊色多少呢。” 皇“就你嘴甜,好啦让下人带你去前厅,记住不管今天皇上有没有赐婚,一定先答应下来知道吗?” “向挽明白,姑母且放心。” “好,那快去吧。” “那向挽就先行告退了姑母。” “嗯,快去吧。” 看着芙向挽跟着宫女出去,皇后脸上的笑意敛了下去。 这次的的盛宴看似是给质子送行,皇上其实另有打算,她也不想芙向挽进宫,她就这么一个侄女,如若不是形势所迫,她也希望芙向挽可以嫁到普通世家,而她凭她皇后的地位,自可保芙向挽一生顺遂。 可皇帝自有他的想法,她虽贵为皇后,也无法忤逆皇上。 芙向挽来到祈年殿,就看到殿上已经来了很多人,她还看到了学府里的很多同窗,就连几天不见的李秋月和卫乔一也都来了,但她却没有看到世子,不过这些都不关她什么事,她今天本来也不想来的,宫女引着她坐到了提前安排好的位置上。 从芙向挽出现的那一刻,很多人都注意到了芙向挽,今天的芙向挽似乎比以往的她还要美。 李秋月自然也注意到了,但她经过上次的明月楼事件后,早就没了往日的心高气傲,见到芙向挽这么光彩夺目,她也只是冷哼了一声。 芙向挽坐在位置上,有点坐立不安,她担心一会皇帝的赐婚,会被辞方扶砚听到。 她大爷的,这狗皇帝为什么要挑这种日子提赐婚的事情,难道是怕她死得不够快吗? 昨天她才和辞方扶砚那个啥啥啥,今天她就要答应皇帝的赐婚,这不就是在作死吗? 可现在她连辞方扶砚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给他提前打预防针? 天要亡她,真是急死个人。 “小姐,你怎么了?”绿萝见芙向挽愁眉苦脸的,忍不住担忧的问道。 “绿萝,你说质子殿下什么时候来?” “质子殿下可能要最后才来吧,怎么了小姐?” 最后才来…… 那她只能等……等……等什么啊…… 辞方扶砚在这个宴会结束后,就会离开东尚国,她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这不就完完了吗! 芙向挽干着急,像望夫石一样,一直望着祈年殿的大门口。 等啊等,一直等到皇上和皇后都来了,还是没有看到辞方扶砚他们的人。 看来只有在宴会的空隙,她才能有机会跟辞方扶砚解释缘由了。 宴会开始后,辞方扶砚果然和绿萝说的一样,和西尚国的使者一起进来。 辞方扶砚走在队伍的最中央,旁边跟的并不是镜云使者,而是一直跟着辞方扶砚的黑衣人,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 辞方扶砚今天穿的衣服似乎比昨天的还要华贵,他额间还画了一个漂亮的蓝色花纹,三千银发上带了一个黑金精美头冠,里衣是藏黑色的,搭配华丽的束腰锦袍,还有他那天生自带的漠冷,给芙向挽的感觉总是矜贵又清冷。 辞方扶砚等人给台上的东方越城行礼后,就落座到了宫人给他们使者准备好的位置,辞方扶砚的位置正对太子东方尚言,而东方尚言旁边坐的是芙向挽。 栀子花的花语:永恒的爱与约定。 第74章 不想你误会 所有人都来后,宴会上的人也进入了状态,开始把酒言欢。 芙向挽的便宜爹芙严理,则是被安排与其他同僚一起去陪西尚国的使者喝酒,太子也不例外。 可东方尚言非要拉着芙向挽一起去,芙向挽本想拒绝,就看到了皇后递给了她一个眼神,算了就当是给姑母一个面子。 芙向挽陪着东方尚言给那些使者敬了一圈酒,芙向挽怎么都觉得别扭,她和东方尚言现在就像是现代办婚宴时,给长辈敬酒的新婚夫妻,可东方尚言都没有说什么,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就在他们走到辞方扶砚旁边的白发老者前,皇帝居然带着皇后走了下来,趁皇帝和那个老者寒暄,芙向挽偷偷的瞟了一眼辞方扶砚,怎料辞方扶砚压根没看她,她只好悻悻的收回目光。 然而就在她收回目光后,辞方扶砚刚好转过头来,似有若无的看向了她。 也不知为何,看到芙向挽和东方尚言走在一起,他就觉得内心十分烦躁,偏偏今天的芙向挽还穿了那么一件抹胸不像抹胸,又漏了一大片的锁骨的衣服,一点都不知道自爱,瞧那些世家子弟,看看到芙向挽的眼神都直了。 这女人明明说喜欢自己,还穿得这么招蜂引蝶…… 辞方扶砚烦躁的饮了一杯酒,挡住了眼里的不满。 “郭老远道而来,恕朕招待不周啊!” “陛下太客气啦,这好酒好菜的,是郭某有福。” “哈哈哈,郭老先生还是如此如此能说会道,太子快来见过郭老先生。” 东方尚言得体的给郭老施了一礼,礼貌道:“晚辈东方尚言,见过郭老先生。” “哈哈哈,这就太子啊,果然长得一表人才,身为太子,想必也是人中龙凤吧,不知太子可有婚配啊?” 郭老捋了捋花白的胡子,一副八卦模样,却把旁边的芙向挽吓了一个激灵,就连旁边坐着的辞方扶砚,和站着的东方尚言,也都微微一怔。 东方越城挽着皇后,看着芙向挽给郭老介绍道:“实不相瞒郭老,旁边这位就是我东尚国的太子妃,他们从小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朕会择日赐婚,如若郭老在咱们东尚国多待些时日,定然喝得到这两个小辈的喜酒。” 东方越城这话刚说完,芙向挽就偷偷的瞄了一眼旁边的辞方扶砚,见辞方扶砚像是没受影响一样,散漫的往酒杯里倒酒。 芙向挽内心欲哭无泪,她觉得自己这次真的要完了,按照她从原书中对辞方扶砚的了解,芙向挽知道辞方扶砚肯定记了仇。 呜呜x﹏x 反倒是她旁边的东方尚言,还给了芙向挽一个微笑。 艹! 这芙向挽敢肯定,东方尚言是在演戏。 她来的时候皇后跟她说了在宴会上要听话,皇后肯定也跟东方尚言说了,所以现在的东方尚言是在这些人面前装,芙向挽真的要麻了。 被叫郭老的老头顺着皇帝的引荐,看向了芙向挽:“哦,这位姑娘是?” 郭老定睛看向芙向挽,被芙向挽的容貌惊艳了一瞬。 芙向挽心里叫苦,却不得不含笑给郭老行礼:“小女芙向挽,见过郭老。” 姓芙? 郭老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姓芙的人,最后想到了芙严理,东尚国姓芙的,就只有芙严理这个有名的大将了。 真没想到啊,芙将军的爱女,竟长得如此美艳动人。 郭老恍然大悟的看向芙向挽:“原来是芙将军的爱女,这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容貌,日后定是个大美女。” 呵呵,借你吉言。 芙向挽表面盈盈一笑,故作娇羞道:“多谢郭老夸奖。” 这时辞方扶砚忽的站起身来,目无旁人的从偏门走了出去,芙向挽用余光发现了辞方扶砚的行为,赶紧凑到东方尚言面前,借口说她要去如厕,随后也追了上去。 皇帝好像和那个郭老头是旧识,一直在寒暄,也没空管其她。 芙向挽追出去后,远远的就看到了辞方扶砚走进了一个偏殿,那边的偏殿都是用来给使者临时休息的,芙向挽想也没想就跟了过去。 芙向挽敲了敲门,“谁?”里面传来了辞方扶砚磁性的男低音。 听到了辞方扶砚的声音,芙向挽直接推开了门径直走了进去,芙向挽刚进去,就看到了辞方扶砚坐在桌子旁,正用幽蓝的冷眸看她。 “芙向挽?” 芙向挽勉强露出一笑:“质子大大,你来这里做什么?” 辞方扶砚漫不经心的打量着芙向挽,讥笑道:“这是我们西尚国使臣休息的地方,本殿来此有何不妥?” 当然没有什么不妥,芙向挽朝辞方扶砚走过去,坐在了辞方扶砚旁边的凳子上。 一时相顾无言! 忍受不了安静到掉针都能听到的气氛,芙向挽揉了揉小巧的鼻尖,扭扭捏捏多次就是开不了口。 辞方扶倒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淡漠的脸上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眼神却一直都盯着芙向挽,见芙向挽小脸上尽是纠结之色,心里冷然一哼。 适才东方越城说过,芙向挽很快就会嫁给东方尚言做太子妃,想必现在的芙向挽,心里别提有多高兴,还跑来他这里做什么? 是想来跟他炫耀,还是想来告诉他,她之前都是骗他的…… 辞方扶砚越想心里的火气越发的莫名乱窜,一旁的芙向挽无缘无故的觉得周身的气压又下降了几分。 缩了缩脖颈,芙向挽不知哪来的勇气,伸手就拉住辞方扶砚骨节分明的手,生怕辞方扶砚甩开,她两只手都抓了上去。 辞方扶砚没料到芙向挽突然会抓他的手,生气的抬眸欲骂,却看到一脸讨好的芙向挽,一时忘了说话。 芙向挽娇软着嗓音道:“刚刚你是不是都听到了?” 辞方扶砚没说话,也没有点头,只是把头偏到了一边。 看到他的反应,芙向挽再傻也知道他生气了,她可以解释的。 “你别听那个皇帝乱说,我不可能和东方尚言结婚的,就算皇帝赐婚也不行,我的心里只有你呀,你要相信我,我可以发誓!” “你结不结婚,关本殿何事?” 哟,还傲娇上了? 芙向挽站了起来,凑到辞方扶砚的跟前,朝辞方扶砚眨了眨眼。 辞方扶砚眼都没抬,又是把头偏到了一遍去。 嘿嘿,事情起来的质子大大,还是挺可爱的。 “看来质子大大,你是真的生气了。” 芙向挽撒娇般的晃了晃辞方扶砚的手,继续软着桑音道:“哎呀,人家不是怕你觉得我是那种脚踏两只船的女子嘛,所以你看我这不就来给你解释了吗?” “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不想你误会!” 呵,他才不会误会,他今日就会回西尚国,日后定然不会再见这芙向挽。 辞方扶砚不耐的想抽开手,他根本不需要芙向挽的解释。 芙向挽见辞方扶砚还不理她,心里一横,直接坐到了辞方扶砚的腿上,顺便搂紧辞方扶砚的脖颈。 娇软入怀,辞方扶砚蓝眸微动。 第75章 诱他沦陷 “芙向挽!”辞方扶砚低喝出声,面色冷冷的,手却怕芙向挽掉下去,不自觉的环住了芙向挽的腰。 辞方扶砚面不改色:“下去!” 都坐上来了还想去让她下去,想都别想。 “才不要,质子大大,要接吻吗?” 不知咋的,她看到辞方扶砚她就是想亲他,还是狠狠亲的那种。 芙向挽说的接吻,让某人又想起了昨日在寒山寺那……意犹未尽的感觉。 这几日芙向挽一直来纠缠他,他不仅没有赶走芙向挽,还越发被芙向挽带偏。 他明明……明明是想杀了芙向挽报曾经的欺辱之仇的,他现在反而…… 辞方扶砚低眸,就撞进了芙向挽那双亮晶晶,且略带笑意的眼睛里。 今天的芙向挽涂了口脂,她红唇娇艳,眼神发光,肌如玉好容颜,一颦一笑,都似有牵动他心神的魔力。 不知道…… 意识到自己又胡思乱想,辞方扶砚把盯在芙向挽唇上的眼睛,漠然移开。 见辞方扶砚盯了自己这么久,居然没有任何表示,芙向挽也不羞,她觉得辞方扶砚多半是在心里别扭。 嗯~ 一定是…… 让她主动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她想先逗逗他,她璨然一笑,用手抚了抚辞方扶砚的后颈,动作格外勾人。 辞方扶砚不禁一怔,却也没阻止芙向挽。 “不想吗?”芙向挽眨眨眼,眉眼带笑,环着辞方扶砚的脖颈,凑过脸去查看辞方扶砚的表情。 辞方扶砚无动于衷的样子,让芙向挽有点怀疑人生。 坐怀不乱? 切,她可不信! 芙向挽追过去,辞方扶砚就把脸又偏到另一边去,像极了生气时的傲娇包。 哼哼,看本小姐如何治你! 芙向挽再次把脸凑过去,辞方扶砚也很配合的又把脸转到了一边去,一副打死都不会给芙向挽一个眼神的模样。 芙向挽再次扑空,眼里的笑意却愈发的盛大,她娇弱的把唇贴到了辞方扶砚的脖颈处,精准捕捉到了辞方扶砚吞咽滚动的喉结。 她在心里轻笑一声,明明很紧张,还一本正经的清心寡欲。 她朱唇微启,含住了辞方扶砚的耳垂,伸出轻佻的舌尖,在他耳尖上轻舔,若有似无的轻笑道:“质子大大这次不亲的话,你就要回西尚国了哦。” 回了西尚国,想亲都亲不到咯! 辞方扶砚被挑逗得面颊微红,故作镇定的搂住芙向挽的腰,侧过脸,躲开了芙向挽的挑逗。 四目相对,辞方扶砚幽蓝的眼神,忽明忽暗,沉声道:“芙向挽,你当真不知羞吗?” 知羞? 切,知羞又不能当饭吃,她勾搭自喜欢的人,还真不知羞呢。 她嘟起朱唇,颇为无赖的在辞方扶砚脸上啄了一口,俏声道: “我追我喜欢的人,干嘛要害羞,喜欢一个人,喜欢呢又不丢人,你说是不是?” “巧言令色!” “我这哪是什么巧言令色,我这明明是费劲吧啦的追你,这么样,你要不要做我男朋友?” “什么意思?” “就是你要不要和我确定情侣关系,就是那种想亲随时都可以亲,想牵手就随时可以牵手的那种,和订婚差不多,不过比订婚随意多了,还随时可以分手,就是分道扬镳。” “不结婚也可以?” “对呀,但是关系存续期间,我们谁都不能找别人做亲密的事情,怎么样?” 辞方扶砚眸里散发着危险的光,忽然黑着脸,冷冷道:“芙向挽,你确定这不是在胡闹?” “这怎么是胡闹呢,我认真的啊,只要你答应了我,我以后就算是你的人啦。” 芙向挽循循善诱,只要辞方扶砚答应她,她在慢慢跟他说乱七八糟的规则。 比如说,成为了男女朋友关系后,就不能凶她,不能骂她,也不能动不动就说要杀了她,更不能一生气,翻脸不认人。 除了这些,他还要配合她,让她亲,让她拉小手,顺便摸一下他的腹肌。 想想就美妙啊~ 啧啧! 芙向挽暗暗的瞄了一眼辞方扶砚的肚子处,心想辞方扶砚这么瘦,也不知道有没有腹肌。 想着,芙向挽就还真大胆的摸了过去,这次分别,说不定日后相见就是仇敌了呢? 秉着不摸白不摸的原则,芙向挽也无所顾忌起来。 就在芙向挽的手要摸到辞方扶砚的时,被辞方扶砚死死的抓住了手腕。 “芙向挽,你到底想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芙向挽嬉皮笑脸,无辜的眨了眨眼。 摸也不让摸,亲也不让亲的,真是小气吧啦的。 “你信不信本殿把你扔……唔嗯~” 看着辞方扶砚一动一合的唇边,芙向挽只觉得他废话真多! 她直接扬起小脸,用嘴堵住了辞方扶砚唇,还惩罚般的轻咬了一下辞方扶砚的唇瓣。 然,辞方扶砚不知道怎么想的,这次居然没有推开她,就连反抗一下都没有。 那她也就下去继续客气啦,毕竟这么对眼的男人,现在不亲,以后可能真亲不到了。 随着芙向挽热吻的深入,辞方扶砚也回应了芙向挽的吻。 有了辞方扶砚的回应,芙向挽愈发的大胆索吻,本来坐在辞方扶砚腿上的双脚,直接换成了双腿跨坐在辞方扶砚的腿上。 享受着芙向挽的热烈,辞方瞬间就把内心的纠结抛到了一边。 他喜欢芙向挽吻他…… 喜欢芙向挽勾引他…… 喜欢与她亲密互吻…… 他承认自己在听到东方越城说芙向挽是未来太子妃时,心里很是难受。 看着芙向挽陪东方尚言一起敬酒,他会气恼,特别是东方尚言对芙向挽笑时,他心里的嫉妒像发了疯。 他不得不承认,在看到芙向挽跟来时,他心里是开心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他想杀她,又舍不得伤害她。 辞方扶砚揽着芙向挽的腰,不知不觉就开始乱摸起来,而芙向挽也不例外,手都伸进了辞方扶砚的衣襟里。 辞方扶砚好歹还有一点宗教礼制束缚着,不敢过分动手动脚,而芙向挽早就把手伸进了辞方扶砚的胸膛里。 因为有腰带的缘故,芙向挽并没有摸到腹肌,但辞方扶砚的胸膛摸起来硬邦邦,想必多少也是有点腹肌的。 初尝禁果的男女,对身体的反应都有着热烈的反应,芙向挽大胆乱摸的行为,更是让辞方扶砚全身燥热难耐。 更慢了一点,美图赔罪,别忘了给小编点催更,拜托啦,呜呜 第76章 沉沦 …… …… …… 情难自禁时,芙向挽就开始动手动脚,可惜没有摸到腹肌,不过胸肌倒是摸到了。 她把手探到辞方扶砚是腰上,被繁琐的腰带挡住了去路,她动了手指,嗔怪般的锤打了两下辞方扶砚的腰部。 辞方扶砚不知道她发什么疯,伸出宽厚的手,按住了芙向挽不安分的小手,继续亲吻芙向挽。 芙向挽在心里暗骂,不解风情的家伙。 辞方扶砚山哪管芙向挽说什么,就像芙向挽说的一样,现在不亲以后就亲不到了。 “嘶~” 芙向挽到了及笄之年,女儿身上该有的芙向挽都有…… 芙向挽的衣裙险些遮不住,她默默的往辞方扶砚怀里钻。 芙向挽忍不住发出来媚人的轻哼…… 这娇娇软软的轻哼声,取悦了辞方扶砚内心深处的欢愉,挑动了某颗神经…… 他凶猛又不失温柔的含咬芙向挽的唇瓣,以及芙向挽那满含挑逗意味的手。 明明是芙向挽先勾的辞方扶砚,最后她却被辞方扶砚亲软到直接瘫软在怀。 芙向挽觉得自己的唇瓣都要被亲麻了,趁辞方扶砚意乱情迷去舔她耳畔时,趁机把脸埋了起来。 质子大大就算是特诱人,可她也是会累的…… 她靠在辞方扶砚的胸膛前,软软娇喘,感受着辞方扶砚心脏跳动的旋律。 辞方扶砚感受到了芙向挽瘫软了下去,低头就朝她继续咬她耳垂。 芙向挽被他亲的迷迷糊糊时,就在想光是亲亲抱抱摸摸就足以让人沉沦,那更近一步呢? 欲仙欲死? 芙向挽不敢想象,毕竟她也没试过,不做的话,可以摸啊,小说里的那些人就是这么做的。 芙向挽玩味的抚了抚他坚硬的胸膛,心里有点感慨。 这人看着瘦,没想到衣服下面还是小胸肌,这皮肤还挺白。 辞方扶砚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一直隔着衣裙布料抵在她的大腿内侧,想必这就是传说中的男人的那个了吧…… 都到这一步了,她如果不一探究竟,多少都有点说不过去。 辞方扶砚抱着芙向挽的腰似有不便,竟把芙向挽抱起来,放在了桌子上,站着继续用炙热的唇,接着亲吻芙向挽。 芙向挽今天上身穿的本来就是薄薄的衣裙,好在皇家叫人做的衣服质量好,只是被辞方扶砚褪下来了一点点…… 芙向挽此刻正香肩半裸,很自然的扶着他的肩膀。 辞方扶砚吻着了迷,芙向挽把小手扯了出来,不动声色的在辞方扶砚身上揩油。 辞方扶砚一顿…… 这感觉他是从来没体验过的…… 可就算是这样,他感觉芙向挽的行为,并不能解决心下的渴望…… 反而增加了他更深层的想法……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能把那种感觉在芙向挽身上发泄出来,他想要更舒服…… 他想……想。 辞方扶砚吻在芙向挽耳垂上的动作,似乎更疯狂了许多,甚至变成了用力的吸吮。 芙向挽不知道自己惹了祸,还继续有意无意的去拨弄辞方扶砚,直到她身上被火辣辣的痛感刺醒,她才试图推开辞方扶砚。 疼啊! 辞方扶砚只想着卸掉小腹深处无名的火,冷不丁被芙向挽轻推开来,他染着浴火味十足的幽蓝眸子,怔愣的望着芙向挽。 芙向挽小脸红扑扑,唇上的口脂早就被吃抹干净,好像还有点发肿。 “怎么了?” “你弄疼我了!”芙向挽娇娇软软的靠在辞方扶砚怀里,嗔怪的敲了一下辞方扶砚的胸膛。 辞方扶砚不明所以,眼神迷茫:“哪里?” “就是身上啊,你看……” 芙向挽低头一看,只见她那娇嫩雪白的肌肤上,有好几个斑驳的草莓印…… 这…… 锁骨下方也有一个…… 芙向挽扶额! 这方领的衣裙,是遮不掉的…… “怎么了?”辞方扶砚靠了过来,欲求继续索吻。 “这这这……你……” 芙向挽那本来镇定自若的小脸蛋,此刻已爬满红晕,她抬手欲指身上的红印万分纠结。 辞方扶砚还在欲火中烧,哪顾得上芙向挽在纠结些什么,直接抱起芙向挽,就大步朝里间的厢房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 没等芙向挽反应过来,辞方扶砚下一瞬就把她轻放到了床榻上,并且欺身压了上来。 芙向挽哪见过这种场面,赶紧抬手挡,却被辞方扶砚一把抓住,并用力的把她的手举到头顶上的床上去,禁锢在了床头上。 芙向挽刚想开口,就被辞方扶砚的薄唇覆了上来,把她想拒绝的话,硬生生的堵在了喉咙里。 芙向挽瞪着眼睛,长长的眼睫无辜的扑闪扑闪,被辞方扶砚无情的抬手遮住。 “闭眼!” 啊哈? 她被辞方扶砚占据了主动权? 辞方扶砚继续浅吻着芙向挽的肌肤,把芙向挽的欲火也勾了起来… 可她觉得,她虽然总是觊觎辞方扶砚的颜,可她还是不想失身。 玩玩暧昧,差不多就得了,她的思想还是很保守那种一生一世一双人。 况且辞方扶砚今日就要回西尚国,她不能为了一个男人的一次就失了身…… 除非…… 辞方扶砚能留下来每天和她腻歪,让她日日解馋,她也不是不可以考虑把第一次给他。 但人家今天就要回去了,她可不想为了他,守身如玉。 所以芙向挽无耻的想,就算是不能给未来的丈夫留一个清白之身,那好歹也要留一个处女膜吧。 她这人多少有点好色,还是好质子大大的色,也垂涎质子大大的颜值和身体…… 她想借质子大大来解解馋,日后若是嫁人,应该不算是渣女吧? * * * 芙向挽虽有点尴尬,但也不扭捏…… 顺了他的意! 辞方扶直接停了唇上的动作,睁开幽蓝眸子……望向娇滴滴的芙向挽。 芙向挽:“……” 害! 这多不好意思…… 可最终辞方扶砚似乎不满足于……隔着衣物…… 自顾解开了腰带…… 啧啧啧,这六块腹肌,这家伙不会是练家子吧?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芙向挽得出了结论,质子大大是自律的男人。 * 嘤嘤嘤~ 芙向挽欲哭无泪,小脸也瞬间涨得通红! 辞方扶砚俯下身,撩开了她的衣裙…… 这真…… 她还真是臊得慌。 …… 帘帐落下,遮住了床间旖旎。 点个免费催更,送精美图片,拜托啦 第77章 逐渐心软 半个时辰后…… 芙向挽甩了甩发麻的手,红着小脸走了出了偏房,坐在座椅上。 而辞方扶砚片刻后,才一脸如常的踏出偏房,径直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芙向挽用手撑着脸,看着他笑。 “你看,你弄的这里,一会被别人看到了怎么办?” “那是你的事情……” “呜呜,你过河拆桥!” 辞方扶砚面不改色的瞅了一眼芙向挽锁骨下的位置,发现芙向挽嫩白的胸口上有一个鲜红的吻痕印,腹下莫名又燃起了一股火,他微不可查的喉咙微滚了一下。 他又自顾的倒了一杯茶,举到唇边喝完。 “你不想负责吗?一会我出去了,我就到处跟人说,这是你的成果。”芙向挽嘟起小嘴,故作威胁辞方扶砚。 辞方扶砚漠然的瞥了她一眼,语气平静:“本殿怕你是不想活了,蠢!” 东方越城才刚对外宣布芙向挽是东尚国未来的太子妃,芙向挽就与他勾搭在一起,这是在打东尚国皇帝的脸面,那皇帝老儿能饶了他们将军府? 呦,还会替她着想了,挺有进步的嘛? 她就是故意说的,又不是傻乎乎的出去送人头。 芙向挽站起身来,走到辞方扶砚的面前,伸手环住劲受的腰,把脸靠在他的胸膛上,娇娇软软道:“好像也是哦,质子大大果然是为我着想的。” “可是你在人家这里留下这个印记,岂不是想让人家难堪嘛。” 知道芙向挽说的印记是什么,辞方扶砚的耳根微汤。 适才他也只是凭本能去……总之他也没想到会在芙向挽的身上留下这么多印子。 好于脸面,他只能当做没听到。 怕芙向挽又胡来,他抬手就想去拉开芙向挽的那双手,却被芙向挽反手死死抱住,像只偷了腥的小猫,得意洋洋的挑眉逗弄他。 或许是怕用力会弄疼芙向挽,他只能暂时作罢,任由芙向挽继续抱着他。 他低头查看芙向挽锁骨下的红印,却想起了刚才厢房里的疯狂,幽蓝的眸光不自然的挪到了一边。 芙向挽穿的衣裙有点暴露,如若顶着这吻痕出去见人,怕是会名声扫地。 他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别扭道:“你先放手,本殿去帮你拿药。” 芙向挽抬眸,眨眨眼,俏声问:“真嘟假嘟?” 还怕他骗她不成? 辞方扶砚低头朝芙向挽看去,却因为角度的原因,不偏不倚看到了芙向挽衣裙里的柔软风光。 他掩饰般的假咳了一声,故作镇定的反问芙向挽:“你觉得本殿会骗你?” 芙向挽想了想,无趣的松开了抱在辞方扶砚腰上的手:“好吧,那我跟着你。” “随你!” 辞方扶砚越过芙向挽身侧,径直朝大门处走去,芙向挽刚想跟上去,就看到门口处站着的黑衣人。 ……额! 这人什么时候站在外面的? 刚刚她在这里挑逗辞方扶砚时,他没有看到吧? 芙向挽忽然觉得好羞人……踏出去的脚步,默默的收了回来。 算了,她丢不起那么一个人。 她偷偷的看到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了稀奇古怪的瓶瓶罐罐,选中其中一个白瓷瓶,交给了辞方扶砚。 见辞方扶砚要转身,她假装把头偏到一边,装出她并没有在偷看的模样。 “拿过去,自己擦。” 辞方扶砚走到芙向挽一旁,把瓷白的药瓶递到芙向挽的脸上。 “我低头看不到,你来帮我擦。” 看不到?看不到她刚刚怎么知道她锁骨下面有吻痕的? 他发现芙向挽睁眼说瞎话的能力,一次比一次强。 “芙向挽,别得寸进尺。”辞方扶砚冷脸警告。 她才没有得寸进尺,她就是想得寸进尺。 “怎么啦,我不就想让你帮我擦一下而已,又不是让你帮我亲。” 说着芙向挽举起刚刚挂挡受累的手,抬起来软绵绵的在辞方扶砚晃了晃,故作委屈巴巴道:“再说了,刚刚我拿手帮你那个那个,手都酸麻了,根本没力气……” 辞方扶砚麻了,他没想到芙向挽会把这种事情当着他的面说出来,瞬间就觉得尴尬又别扭,立即打断芙向挽:“别说了,我帮你。” 芙向挽没脸没皮,他做不到。 “嘿嘿,这还差不多。”芙向挽瞬间就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哪还有刚刚那副小可怜的委屈模样。 辞方扶砚打开瓷瓶,用一个棉签一样的小东西,弄出了一点白色的药膏,蹲下来准备帮芙向挽涂上。 芙向挽没想到他真的会答应,心情极度愉悦。 她看着辞方扶砚近在咫尺又认真擦药的脸,又把目光移到了他的唇上,可能是亲吻的亲密行为太持续的时间太久,这男人的嘴唇上还有的轻微的红肿。 他闭着薄唇不说话时,芙向挽又动了色心。 想到宴会结束后,她就再也看不到他了,心里还蛮失落的。 美色就在跟前,不吃白不吃。 想着芙向挽就伸手揽住辞方扶砚的脖颈,嘴对嘴,重重的在辞方扶砚的唇上亲了一口。 或许是纵容,或许是不在意,辞方扶砚再次看都没看她,只是停顿了一下,就继续给她擦药,芙向挽餍足的咂咂嘴,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意。 质子大大对她越来越免疫了,感觉这是好的前奏啊。 “宴会差不多结束了,你不用回去吗?”芙向挽摸了摸辞方扶砚认真的脸,提醒道。 “到离开的时候,九夜会提前过来说的。” 九夜? 说的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那个黑衣人吧……原来那人叫九夜。 “那你不着急的话,可以先回答我,到底要不要和我成为情侣啊?” 情侣……辞方扶砚顿了顿,他要回西尚国替母报仇正名,恐怕九死一生,如若答应了芙向挽,他…… 日后的事,日后再提吧,至少眼前他无法承诺芙向挽什么。 见辞方扶砚沉默不说话,芙向挽想了想,心想不知……德绑架能不能绑住这反派大大! 如果他答应了她,那她就暂时不用担心他会回来找她报仇,毕竟她觉得辞方扶砚是一个比较容易为了一件事情,而很执着上头的男人。 第78章 问质子大大借银票 书中的辞方扶砚并没有官配,就他那股执拗的报仇劲,芙向挽觉得辞方扶砚但凡爱上一个人,肯定会爱得死去活来的。 当然,这个时代的男人三妻四妾也很正常,辞方扶砚应该不是那种人。 不过是也没关系,他们都要分道扬镳了。 她也不是妄想辞方扶砚会爱上她,她只希望辞方扶砚可以看到她曾经是他的情人上,可以饶她小命一条。 她处心积虑这么久,硬是没有得到他的表态,真是急死个人。 她故作委屈的抓起辞方扶砚的长袖,晃了晃:“怎么想这么久?难道你不想和我成为情侣吗?” 辞方扶砚回过神,冷淡道:“无聊!” 无聊? 芙向挽气急,气鼓鼓的看向他:“无聊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不想和我成为情侣对吧?” 不成为情侣她怎么忽悠他? 辞方扶砚眼神闪烁,避开芙向挽的视线,语气似平静无波:“没事做可以多背女戒,别一天胡思乱想。” 瞧这人多贱,还还让她去背女戒! 这是在暗示她,要多学学古代女子的三从四德吗? 哼哼! 无所谓啦,她会逃…… 眼下唯一的难题,就是她没有银子。 图感情不成,那她骗他一点钱,他应该不会舍不得吧? 芙向挽幽幽的看向辞方扶砚,心想他都飞黄腾达了,她问他要一张银票,应该不过分吧。 该怎么开口呢…… 这时辞方扶砚涂好了白色的药膏,又取出一片薄薄的纸片,轻轻的贴在涂抹了药膏的地方。 “可以了,如若有人问你,你找个借口敷衍过去即可。” 这么快? 芙向挽低头伸出小指头,小心翼翼的戳了戳:“没想到你还挺贴心的,果然是我喜欢的人。” 看到这东西并没有掉下来,才继续夸赞道:“爱了爱了。” 辞方扶砚不知她说的是爱了他这个人,还是爱了他贴上去的那东西,神色淡淡的收了药瓶,意味不明道:“你可以等我!” 等他,回来找她! 芙向挽迷惑,等他?等他什么? 不过芙向挽心思不在这,自然没有心思深究。 她还是第一次骗钱……啊呸……是借钱! 她还是第一次借钱,也不知道辞方扶砚会不会被骗……呸呸呸! 是会不会借! 等了半天,没等到芙向挽的回答,辞方扶砚心中的忐忑变成了烦躁。 难道……她不愿等他? 心中多番猜测,他却拉不下脸来继续问芙向挽的意愿,纠结了片刻,辞方扶砚决定再说的明白一点。 刚想开口解释说,他想让芙向挽乖乖在东尚国等他。 整料芙向挽也突然看向他,他要说出口的话,尴尬的收了回去。 芙向挽没在纠结刚刚的情侣事情,恬着脸不怀好意的凑到辞方扶砚的面前,贼贼兮兮的小声开口:“质子大大,我可以找你借一张银票吗?” 怕辞方扶砚不借 ,她立即补充道:“就一张,我保证会还给你的,我发誓。” 又发誓? 辞方扶砚被芙向挽的蠢样逗到,难得不摆着脸,戏谑的打量芙向挽:“堂堂将军府嫡女,也会沦落到借银子的地步?” 知道辞方扶砚不会轻易的把银子借给自己,芙向挽软着声音讨好道:“哎呀,你就借给我好不好,我真的很需要嘛,我真的会还你的。” 还他! 他怎么有点不相信,借给芙向挽也不是不可以,他只是想知道,如若他不答应的话,芙向挽会对他耍什么花招。 想到这里,他故作姿态的轻笑一声,反问芙向挽:“我在西尚国,而你芙向挽在东尚国,你怎么还?” 额! 她就是随口说说,还是不可能还的,一张银票好像差不多等于一千两,具体她也不太清楚。 就她这个现代废物,怎么这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凭着自己,存到一张银票,花销那些可能就足够压垮她。 反正她打算这一别,回去找个黄道吉日就跳河死遁,现在认识的人,最好别再见面。 当然,如若遇到一个好儿郎、帅美男的话,她就结婚生子,一辈子过着隐居的世外桃源生活。 啧啧啧,想想就美妙啊。 为了自己日后能过得好,芙向挽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靠到了辞方扶砚身上,拿着小指头在辞方扶砚胸前画圈圈,漫不经心的忽悠。 “俗话说,有缘自会相见,我觉得我们是有缘人,我肯定能够还给你的,你就大胆放心的借给我吧。” 她眨眨眼,蹭了蹭辞方扶砚的胸膛,踮起脚尖在辞方扶砚的面颊上,轻啄了一口,娇声问他:“可不可以嘛,亲爱滴质子殿下?” 辞方扶砚被她磨得心痒痒,望着芙向挽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按捺不住的抬手捧住芙向挽的脸,直直朝芙向挽的唇覆去。 “唔~” 辞方扶砚的吻来势汹汹,因为不够熟练,牙齿还磕到了一起。 似乎意识到他自己用力过猛,唇上的动作就轻了起来,难得辞方扶砚主动,芙向挽也十分享受,整个人直接由辞方扶砚拥着,紧贴他的身体,与他激情热吻。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芙向挽总觉得辞方扶砚的吻,十分温柔,甚至还带着似有若无的眷念。 辞方扶砚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但他明显感觉到,他对芙向挽的感觉越来越不同寻常。 或许……这就是芙向挽说的喜欢吧? 明明他对芙向挽恨之入骨,未想竟与芙向挽厮混到了这种地步。 怀中的娇娇软软的,很是令他着迷,如若不是要回西尚国,他怕是舍不得与她分开。 如若芙向挽愿意与他同回西尚国……不行,他回西尚国是一场未知前途的争夺,他怕护不住芙向挽。 内心诸多不舍,混入他们热烈的热吻中,他最终还是选择了隐瞒心动的事实。 …… “殿下,到时辰了!” 九夜的声音,打断了正在屋内热吻的两人。 芙向挽羞涩的欲推开辞方扶砚,却被辞方扶砚紧紧抱着,还试图继续深吻。 嘤嘤嘤,质子大大好主动,她好爱。 不过她可不是色令智昏的女人,想着芙向挽就把脸偏到了一旁,躲开了他炙热的唇。 然,辞方扶砚像是没有餍足般,凑过去就想啄芙向挽的唇。 制作了一张精灵美图,求友友们点个免费的催更,啦啦啦,拜托咯 第79章 暗涌规划 “质子大大,你都要走了,还没说要不要把银票借给我呢!” 辞方扶砚闻言,走到了门口处:“九夜,过来!” “殿下,何事?” “把银票拿来!” 九夜看了看辞方扶砚,又看了看屋内一直盯着他这边看的芙向挽,乖乖的把银票从怀里取了出来,交到辞方扶砚的手上。 芙向挽贱种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咧着嘴笑看辞方扶砚,哦不对,是看辞方扶砚手里的银票。 辞方扶砚淡然的数着银票,整整数了十张,芙向挽看着他手上的银票,后悔刚刚说了只借一张了。 早知道她就多借几张,好后悔啊! 辞方扶砚瞟到芙向挽那期待的表情,心情愉悦的放缓了数银票的动作,她就这么缺钱吗? 按道理来说,将军府可以说是有钱人家,看芙向挽副模样,就像是很需要钱一样。 “殿下,时辰差不多,该走了!”九夜再次催道。 辞方扶砚把手中的十张银票,全数交到芙向挽的手上,这把芙向挽直接惊喜到瞪大眼睛。 “等我!” 芙向挽接过银票,压根没有注意到辞方扶砚说了什么,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银票上。 “嗯嗯呢……” 见她很敷衍的点了点头,辞方扶砚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话,转身跟着九夜,阔步朝祈年殿走去。 芙向挽朝他的背影喊道:“质子大大,谢谢你的银票,我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会还给你的。” 芙向挽站在原地,脸上的笑意始没消散,完全不像是和喜欢的人,分别时该有的样子。 辞方扶砚只是停顿了一下脚步,头也没回的走了。 他把银票给她,本来就没想过要她还。 …… 芙向挽没有回祈年殿,送行这种事情还轮不到她,她得赶紧找个地方,把银票放好。 “十张银票,够我花上半辈子了的,嘿嘿嘿,辞方扶砚这呆瓜,不会是觉得我还会还给他吧?” 等她跳河死遁后,死无对证,她拿着这些银票,隐姓埋名,去过着逍遥快活的隐居生活,岂不是很快活? 越想芙向挽越发兴奋,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 而这边的辞方扶砚,已经随着使臣的队伍,来到了城门外。 他回头深深的望着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好似没什么值得留念的,他唯一觉得遗憾的,就是没办法把奶娘一同带回西尚国。 奶娘这一生的夙愿,可能就是有生之年再回到西尚国了吧…… 虽然奶娘从来没说,她想回西尚国,可他什么都明白。 只可惜奶娘被东方尚耀害死,他连公道都没法替奶娘寻回。 九夜站在辞方扶砚的身边,恭敬的提醒道:“殿下,该启程了!” “事情都办妥了吗?”辞方扶砚冷声道。 “回殿下,我们的人已经把东方实在带到了他该去的地方,不管有没有人发现,他下半辈子只能痛苦与苟且的活着。 ” “其他人呢?” “殿下,其他人也是一样。” 呵! 辞方扶砚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却冷冽无比。 那些人……本就该死…… 但死实在是太容易,痛苦的活着,才能达到解恨的效果。 辞方扶砚最后看了一眼城门口,并没有见到芙向挽的身影,漠然转身上马。 “启程!” …… 某一处山洞内,几个伤痕累累,衣衫褴褛的人,正在痛苦的哀嚎着。 他们衣衫上的破洞,到处都是烫伤。 “世子爷,您没事吧?” “世子爷!世子爷快醒醒啊!世子爷!” “王公子,王公子,卫公子!”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把他们都带到庄子上去,叫人去太医院请御医。” “到底是何人所为?” “回王爷,属下们不知,只得等世子爷他们醒来,才能……才能知晓。” “没用的一群废物!” 距离辞方扶砚离开的日子,已经过去三天,这几天不知道哪里传来的风言风语。 世子爷和那一群人,被人报复,身上到处都是被贱奴印烫伤,人说话的时候,也是结结巴巴的。 听说伤得很重,连太医院的御医都束手无策。 照这样下去,世子爷等人,恐怕日后就会成为结巴。 这不算是什么,听说他们的手筋跟脚筋都被人挑断,手脚也被打骨折,模样凄惨,就算是有神医降世,他们下半辈子也只能成为残疾人。 芙向挽的院落内! “小姐,东方世子他们真的好惨啊,小姐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对呀小姐,你知道吗?” 芙向挽撇了撇嘴,心中早就了然,她故作镇静道:“还能是谁,他们平时那么喜欢欺负别人,得罪的人肯定多,咱们还是管好自己,这段时间还是尽量别出门。” 其实不用说,芙向挽也能想到这是谁的手笔,毕竟东方尚耀他们,动不动就以欺辱那个人为乐。 如若不是她及时悬崖勒马,可能她现在也是伤痕累累的躺在了床上。 辞方扶砚借给她的银票,这两天已经被她放进了城外一处很隐蔽的地方,而且还是埋在地底下,接下来她就等皇帝下旨让她去当太子妃了。 想曹操,曹操就到。 一个丫鬟神色着急的朝芙向挽走来:“小姐不好了,宫里来旨,小姐赶快去接旨。” “真的?这么快?” 芙向挽有说不出的喜悦感,提着裙摆就跑了出去。 她没想到的是,等她到达大厅时,就连芙向惜也在。 芙向挽心里很是不解,按道理来说,像这种赐婚圣旨,只要原主和家父家母在就行,芙向惜来凑什么热闹? 芙向惜看到她走了进来,只是冷淡的扫了一眼,见芙向挽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她攥紧了衣袖下的秀拳。 昨天她已经收到了太子的书信,信里说,他已经把皇上说服,同意给她一个侧妃的位置。 她虽然很不甘心,单凭她的这个身份,能成为太子的侧妃就已经是无上荣光,可她还是很嫉妒芙向挽天生命好,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获得什么都比她好的东西。 这叫她怎么能服气? 芙严理正在与何公公寒暄,就见芙向挽姗姗来迟。 他叹了一口气,拉住芙向挽的小手,欲言又止。 第80章 月圆之夜跳河 何公公看了一眼众人,尖细着嗓音道:“既然人来齐啦,那咱家可就开始传旨了。” 大家闻言,纷纷提起了精神,恭恭敬敬的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护国大将军府嫡次女芙向挽,恪恭持顺,升序用光以纶。秉性端淑,持躬淑慎。温香恭淑,有徽柔之质,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静正垂仪动谐珩佩之和,克娴于礼,敬凛夙宵之节。兹指婚太子妃,责有司择吉日完婚。” 芙向挽听到圣旨的内容,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皇帝是眼瞎,还是装眼瞎? 就原主这么能造的性子,还恪恭持顺,有安正之美? 可还没等芙向挽继续吐槽,何公公接着念道:“芙氏庶长女,族茂冠冕,庆成礼训贞顺自然,言容有则。作合春宫,实协三善,曰嫔守器,式昌万叶。备兹令典,抑惟国章是用命尔为太子侧妃,择吉日与太子大婚之日进宫,钦此!” 什么? 太子要同时娶他们两姐妹,这东方尚言语想得可真美啊! 芙向挽抬眸朝芙向惜看过去,发现芙向惜神色如常脸色淡定,想必早就知道皇上会封她为太子侧妃。 怪不得芙向惜也在这里,原来如此。 怎么还不接旨? 众人疑惑的朝芙向挽看过去,发现芙向挽正在看着芙向惜发呆。 何公公咳了一声,询问道:“芙二小姐,怎么迟迟不来接旨啊?” 芙向挽这才堪堪回过神来,抬手去接圣旨:“芙向挽接旨,谢公公!” 芙向挽接过圣旨,平复了自己内心的惊讶,看来因为自己的意外穿越,已经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辞方扶砚不再想杀她,日后辞方扶砚说不定……也不会再举兵南上,想到辞方扶砚临走时给她的那十张银票,她忽然就有点心酸。 不过眼下也不是她能胡思乱想的时候,不管辞方扶砚要不要举兵南上,这个婚她肯定是不能结的,和大姐共同侍奉一个男人,而且那个男人还不爱自己,她怎么都做不到。 “女儿,你没事吧?”芙严理有点担心的走到芙向挽的旁边,轻声问道。 芙向挽回过神来,发现所有人都走了,只有自己的便宜爹和她的丫鬟绿萝绿青,还站在原地有点担忧的看着她。 “女儿啊,你也别多想,如若女儿真不想嫁,爹爹就去求还是。”芙严理觉得芙向挽迟迟不说话,肯定是因为很不满意这个婚事。 他拉起芙向挽的手,颇为心疼的看着芙向挽。 芙向挽无奈的摇了摇头,很不解道:“爹爹,太子要同时娶我跟大姐,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就答应了?” 这…… 他也只是听说,这三日太子为了让皇上同意他娶向惜这个庶女,长跪了整整三天,太后因为心疼,就去找皇上说了情,他刚刚也是才听何公公说的。 两个都是他的女儿,虽然他内心更偏向芙向挽一点,但芙向惜能嫁给太子做侧妃,也算是一种造化。 他如今只是担心芙向挽,毕竟芙向挽不止一次跟他提过,她不想嫁给太子。 “女儿啊,爹爹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不想嫁,爹爹就去跟皇上求情。” “爹爹,没关系,我愿意嫁。” “女儿,你真的愿意?” 芙向挽再次点点头:“我愿意,爹爹没事向挽就先行告退。” 芙严理无奈,这场赐婚,芙向挽不喜,他自然也是不想看到的。 而芙向挽回到自己的院落后,就把所有人都叫了出去,就连绿萝和绿青想过来安慰她,她都全部让她们等到门外去。 “小姐,你可别想不开啊!” “小姐,有什么伤心事,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会一直在外面守着的。” 芙向挽装出心不在焉的样子,一句话都没说就把门轻轻的关掉,在门合上的那一刻,芙向挽终于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她才不管什么正妃侧妃,反正她是坚决不会嫁给太子的,婚期没有定下来,应该是是等他及笄宴后,这两天她就先暂时把自己关在房子里,造成她很不情愿的假象。 一连几日,芙向挽除了去如厕,她全部的时间,都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小姐,要不我们出去散散心吧,将军赏了小姐五十两银子,小姐要出去买东西吗?” “对呀小姐,我听说外面又新开了一家糕点店,他们的桃花酥特别好吃,小姐要不要去尝尝?” “小姐,你这每天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都要发霉了,咱们就出去逛一下嘛。” “好不好嘛,小姐?” 芙向挽悠闲的吃着饭菜,对耳边这两个聒噪的人熟视无睹,这把旁边这两个跟班,以及她们说的话,忽视得彻底。 芙向挽这个态度,让绿萝和绿青都犯了难,压根摸不准芙向挽的心思。 小姐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可她们就是觉得,芙向挽的心情根本不像是表面这么平静。 再加上,将军这么抠的一个人,居然破天荒的赏了小姐五十两银子,让她们变着法求小姐出去散散心。 小姐不想嫁给太子,那应该就是想嫁给质子殿下,只可惜质子殿下回国了,不然她们就可以去求质子殿下来安慰小姐了。 芙向挽看着外面的天,冷不丁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日子? 绿萝见芙向挽终于说话,开心的回答道:“小姐,今天是十四,明天就是十五,明天是京城每个月都会进行一次盛大的集会,想买什么东西都有,小姐明天要出去吗?” 芙向挽摇了摇头,她才不想出去,明天是十五,也就是说是夜晚圆月最圆的时候,那她用来死遁的日子,就选明天月圆之夜吧。 翌日傍晚! 芙向挽拿着毛笔,准备写“遗言”,却在看到自己歪歪扭扭的字迹时,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堂堂一个现代学霸,如今只能沦为学渣,就连字都写不好。 最后,芙向挽终究还是没写成“遗书”。 吃过饭后,芙向挽借口去如厕,绿萝并没有在意,而是让芙向挽早去早回。 芙向挽看着天上的圆月,圆月寒冷的光照映在河面上,一阵秋风吹来,使她打了一个哆嗦。 唉!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咬牙跳了。 她来到了水流比较急的地方,在河边扔下了她的随身物件后,就毫不犹豫的跳入了冰冷的河水中。 第81章 二小姐跳河了 跳入河里的瞬间,芙向挽就被冰凉的河水冷到直哆嗦,好在这河水流速也不慢,芙向挽就被河水冲到了很远的距离。 片刻后,芙向挽虽然适应了水里的温度,但也怕身体失温失去意识,只能强忍着不断用掐自己手掌心的方式,来使自己保持清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芙向挽终于看到了京城的冬大门,为了不让晚上巡逻的士兵发现,她只能潜进水里,跟着河流的方向游。 还好她水性够好,不然河都不敢下。 绿萝把一切事情都收拾好之后,就去准备找芙向挽替她弄水洗漱更衣,到了芙向挽房间后,却没有看到芙向挽的人。 “哎,小姐怎么还没有回来,要戌时了呢!” 小姐每天戌时就要洗漱休息,今天怎么可能还没有回来? “难道是有事耽搁了吗?” 这边将军府还没有发现芙向挽早就失踪,而芙向挽现在已爬上了河岸。 “呼~” “快要冷死我了,得赶紧去把我提前准备好的东西挖出来。” 芙向挽来到此刻正在一处山林里,这是她几天前去寒山寺祈福时,暗中观察的,辞方扶砚走的那天,她借口跑出来藏的。 芙向挽寻着记忆,走到了一棵大树下停了下来,借着月光,她从一个小树丛后面拿出了一个小锄头,还有提前放置在树丛里的煤油灯。 她拿起小锄头就在树下开始挖,很快就挖出了一个木盒。 “哈!挖到啦。” 芙向挽心情说不出的激动,她把木盒子的上的泥土撇干净,然后激动的把木盒打开。 木盒里放着一套用黑色的布料包裹着两套衣服,还有一个火折子,以及几个金银首饰、碎银和辞方扶砚送给她的十张银票。 看到这些东西都在,芙向挽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两天她一直担心东西会被别人发现,现在亲眼看到这些东西还在,她就放心了。 芙向挽把身上湿哒哒的衣服换了下来,觉得在此过上一夜,顺便等湿衣服晾干。 她找了一棵看起来还不错的树木,决定今晚在树上过夜这里离京城不远,她不能停留太久,明天天一亮她就起身离开。 东尚国肯定是戴不下去了,她准备去西尚国,她倒也不是想去找辞方扶砚,毕竟辞方扶砚可没有承诺她什么。 那她就去西尚国的边境小镇,苟着就行,东尚国不可能会跑去西尚国去抓她的。 她这个人没有什么大志向,只想普普通通平平安安的过一生,等她到了西尚国,一切尘埃落定后,她会写信回来给她那个便宜爹报平安的。 虽然她和芙严理没什么感情,但芙严理毕竟是芙向挽的爹,况且芙严理对她是真的好。 翌日 芙向挽留念的望了一眼京城将军府的方向,想必她一夜未归,将军府怕是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再见了爹爹,再见绿萝绿青,还有潇六。” 芙向挽拿起用黑色的布包裹好的行囊,头也不回的朝京城的反方向走去。 “西尚国好像一直往西南走,我只要一直往西南走,应该就不会错。” 很快芙向挽就来到了一处小集市,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人,怕被人认出来的她,默默的拿起一点泥巴,在自己的脸上涂了两个花印记,脸上看起来就是脏兮兮的。 确保不会被人出来后,她才敢继续赶路。 这个世道的小偷特别多,所以她也不敢穿得太过显眼,她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打的弱女子,只能尽量扮丑。 这样子走去去西尚国,不知要走到何年何月,她得想办法,雇一辆马车,或者买一匹马。 在现代她没有学过骑马,穿越到这里来后也并没有时间去学骑马,但她曾经陪领导去俱乐部玩过,当时领导怕她一个人玩无聊,就叫人帮她在前面牵着马,她有幸骑了一次马。 去西尚国路途遥远,她不可能徒步去,如若徒步去,还不知要徒步到猴年马月去,现如今只能去卖马的地方碰碰运气,看一下能不能买到温顺的马,加上马鞍的话,她觉得自己应该也能行的。 “小二,有温顺一点的马吗?” 芙向挽走到一家卖马的棚子里,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在看到脸上脏兮兮的芙向挽时,脸上露出了一抹鄙夷,不过芙向挽并未追究的无礼。 “有啊,我这儿的马贵,小姐有银子吗?” 芙向挽尽管脾气好,也很厌恶狗眼看人低的人,没好气道:“我来卖马,银子自然是有,你只管介绍就行。” 小厮打量了芙向挽一眼,突然发现芙向挽好像除了脸上脏,衣服的布料还挺好,很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人。 “哈哈哈,都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姐想要温顺的马,请跟我来看一下这麂皮怎么样?” 芙向挽一眼就看中了马厩里的一匹白马,她指向白马,问道:“那匹白马,性格怎么样?” “小姐好眼光啊,这匹白马我们店就只剩下这一匹,小姐如果喜欢,五十两就可以牵走。” “五十两?这么贵?” “小姐,现在马匹就这种价格,小姐要是诚心要的话,四十五两小姐就可以牵走。” “实不相瞒本小姐也不是吝啬之人,我现在还不会骑马,不知店家可否……” “小姐是想让我们教小姐骑马对吗?我们这里有专门培训的,小姐只要教上五两银子,就可以在我们这里住上两天,我保证小姐只要愿意学,小姐一天内就能学会。” “学费多少?” “小姐你在我们这里买的马,就不需要学费,只需要五两每晚的住宿费。” 芙向挽想了想,决定留在这里学一天骑马术,这小厮都这么说了,想必学骑马也很简单,她刚好也可以休整两日,再出发也不迟。 西尚国林相府内,一出大殿内,辞方扶砚正穿着一袭黑色的锦袍,坐在桌边闭目养神 这是他回到西尚国的第一天,明日就是他进皇宫面见国君的日子。 十年未见,辞方扶砚早就忘记了儿时父皇的模样。 他只记得,他父皇每天都会穿着明黄色的龙袍,以及父皇看他时的冷漠眼神。 九夜快步的朝他走来:“殿下,不好了!” “何事?” “听说芙二小姐跳河了,将军府寻了三天,二小姐至今生死未卜。” 辞方扶砚幽蓝芙眸子闪过一抹难以置信,六天前他离开东尚国,芙向挽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想不开跳河了…… “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跳河?” 哟哟哟,喵喵来求催更啦 第82章 烦人的林倾城 “那边的人来报,说殿下走后三天,芙二小姐和她的庶姐,一同被指婚给东尚国太子东方尚言。 “听闻二小姐闷闷不乐了几天,谁也没想到二小姐会突然想不开跳河。” 辞方扶砚焦急的站了起来:“人……还没有找到吗?” “生死未卜!”九夜摇了摇头,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事发突然,当时殿下让他叫人回去盯着芙二小姐,他就叫了一个暗卫去。 可还没等那个隐匿到东尚国京城,就听说东尚国的京城里,突然出现很多官兵,拿着芙向挽的画像见人就问。 那个暗卫才知道,芙二小姐因不满与庶姐一同嫁入东宫,积郁成疾,想不开就跳河自尽了。 辞方扶砚暗自缩紧了拳头,生死未卜? 也就是说,芙向挽的人有可能还没死,但也有可能…… 他摇了摇头,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芙向挽不能死! 他还没有回去找她,她怎么就能死了呢? 所以,他很坚定的觉得,芙向挽肯定还活着。 他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他还想着等把西尚国国的事情平定后,就去东尚国找芙向挽…… 她人怎么会就想不开突然跳河了呢? 辞方扶砚晃神的坐回了原位,故作镇定道:“叫人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管有任何消息,立即来报。” 芙向挽,你最好别有事…… 本殿还未告诉你,本殿喜欢你…… 你必须给本殿好好活着! 九夜担忧的看了一眼辞方扶砚,恭敬回答:“殿下请放心,属下会加派人手一同去寻找,咱们的朱雀楼是的情报最为快速和准确,请殿下放心。” 辞方扶砚幽深得渗人,冷声道:“那就快去,一定要找她的人。” “属下这就去!” 待九夜离开后,辞方扶砚终究还是没忍住,拿起桌上的剑,就朝外面走去。 九夜就在旁边阁楼交代芙向挽的事情,就看到了辞方扶砚,急冲冲的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明天就要进宫面圣,殿下今天肯定是不能离开的。 他知道殿下喜欢芙向挽,可芙向挽是在东尚国失踪的,殿下想过去就算是快马加鞭也要四五天。 相爷说国君早已病入膏肓,殿下这一走,怕是连国君最后一面都见不到,这会耽误了相爷替殿下谋划的一切! 他不能让殿下就这么离开…… 想着,九夜就飞身快速追上了辞方扶砚,脸色沉重的阻拦了辞方扶砚的去路。 “殿下,您这是要去哪里?” “您现在去也于事无补,我会命人到处去寻的,芙二小姐可能还没有死,只要芙二小姐没死,咱们的人一定会发现她的踪迹的,殿下你要相信我们啊!” 辞方扶砚对他的话视若无睹,抬手刚想推开九夜,就听到了有人过来的脚步声。 九夜和辞方扶砚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很快就做出了反应。 不管来人是谁,这件事情都不能让别人知道,九夜知道辞方扶砚暂时也无法离开,默默的退到了辞方扶砚的身后。 “砚儿,这是要到哪去?” 一个头发花白,留着长胡须的老人,由一个女子搀扶着,走到了辞方扶砚他面前。 见到来人,辞方扶砚恭敬道:“林相!” 林相无奈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孩子对他还是如此生疏,连一个外祖父都不愿意叫。 他笑着看向辞方扶砚,给他身旁的女子,介绍辞方扶砚。 “倾城,这就是老夫刚刚跟你提到的,老夫的外甥,也是当今的九皇子名叫扶砚。” 被叫做倾城的女子,身穿粉色衣裙,眉眼带笑,抬眸朝辞方扶砚的看去。 只见眼前的男子,身穿黑色华服,身姿挺拔,剑眉星目,神色淡漠,蓝色的异瞳散发着冷漠与疏离。 好一个绝色男子! 听闻逝去的林贵妃是绝世美人,她真没想到,就连林贵妃生下来的人,也继承了林贵妃独有的绝世相貌。 只可惜林贵妃红颜命薄,她连一面都未曾见过。 林倾城低眉掩饰了眸下的惊艳,得体的给辞方扶砚施了一礼:“臣女林倾城,见过九殿下。” 辞方扶砚对林倾城不感兴趣,十分冷淡的朝林倾城点头,连正眼都未瞧林倾城。 林倾城好歹也是京城里受人追捧的大小姐,何时受过这等冷眼,心里瞬间就觉得十分难看,脸色也没了之前好看。 林相见辞方扶砚如此冷淡,只好打圆场道:“砚儿,这是林太尉的孙女林倾城,在咱们西尚国是出了名的才女,也是你的表妹,怎可如此无礼?” 辞方扶砚怎会不知道,林相带林倾城来此处是何意? 可他对除了芙向挽以外的人,都不感兴趣,如今芙向挽生死未卜,他哪还有什么心情应对? 而且这女子,比芙向挽差多了,他才刚回来一天,林相就想给他塞女人,靠女人来巩固自己,他怎么都做不到的。 而且这次他回来,本就是为了查清楚母妃被下药的真相,就算是不登基,他也有办法。 可林相毕竟是母妃的生父,他多少也会给林相留点脸面,他不情不愿的朝辞方扶砚回施了一礼。 “抱歉,林小姐!”辞方扶砚心不在此,连抱歉都很敷衍。 “殿下不必客气,我听闻殿下刚回西尚国,很多事情都不懂,要不倾城斗胆的领殿下出去咱们京城街上逛一圈如何?” 林相捋了捋胡须,颇为期待的看着辞方扶砚。 他实在没想到,林倾城这丫头,居然如此上道,第一次见面,就懂得拉砚儿去培养感情,当真是上道。 他女儿是一个开朗活泼的孩子,没想到居然会生出砚儿这么一个闷葫芦,真是让他操碎了心。 倾城这丫头性格开朗,又健谈,如若把倾城娶过来给砚儿做妻子,也算是美事一桩啊。 “多谢林小姐,今日扶砚并未打算出去。” 并未打算出去? 林倾城被再次冷脸拒绝,心里多少有点不快。 她和林相来的时候,明明就看到他正打算出去的,是什么不想出去,不过是不想和她出去而已。 如若不是林相说他长得好,她才不愿意来热脸贴冷屁股,她又不犯贱。 京城内从来就没有谁拒绝过她,辞方扶砚还是第一个。 第83章 这字迹不像是芙向挽的 不过,她就喜欢征服有具有挑战性的人和事。 她不动声色的望了一眼辞方扶砚,对辞方扶砚志在必得! 她发誓…… 要让这位性格冷淡的九皇子,日后也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思此,她露出一抹善解人意的笑容,娇笑道:“既然,九殿下今日不想出去,那日后有空,倾城再来邀请九殿下。” 这女子真烦人! 辞方扶砚眸里闪过一抹不耐,再次疏离的点了点头。 林相见气氛再次冷场,轻咳了一声,朝林倾城笑道:“好啦好啦,倾城你别多想,老夫在这里替砚儿给你赔个不是。” “砚儿他刚回来,对这边的人和事都很陌生,这人冷了一点,你可别记在心里啊!” 林倾城故作娇羞的看了一眼辞方扶砚,柔声道:“倾城不会的,九殿下他人应该本来就是这样的,我习惯就好啦。” “好好好!” 林相把手抬到辞方扶砚面前,还假装凶巴巴的瞪了一眼辞方扶砚,辞方扶砚明白了他的意思,伸手就去搀扶林相。 见辞方扶砚也搀扶了他,林相内心颇为满意,他就知道砚儿这孩子,就是面冷心热。 他转头看向林倾城,笑得十分和善,眼里带着赞赏:“还是你懂事啊倾城,走走走,今天府里送来来了上好的食材,倾城就陪我这老头子一起用一次晚膳如何?” “那倾城就厚着脸皮,在相爷府蹭一顿美味佳肴啦。” “这怎么能叫蹭呢,如若倾城喜欢吃,我命人拿一些新鲜的食材,送到你们太尉府去。” 辞方扶砚搀扶着林相,默默地跟在一旁,他本来就话少,又担心芙向挽的安危,林相他们的交谈声,他只当没听到。 他看得出来,林相很喜欢他这个表妹,虽然他也不讨厌,但如若林相想撮合他与林倾城,他定然是不会答应的。 …… 用过晚膳后,林倾城终于走了,辞方扶砚被叫到了林相的书房。 “砚儿,皇上着急见你,你可准备好了?” “林相,扶砚不过是一个被抛弃的质子,见当今皇帝还需要准备什么?” “我知道你怨,可现在不是意气用事之时,明日见了陛下,你可别这么冷淡,陛下受不了刺激。” “这几日陛下听闻你已被我从东尚国接回来,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也能吃得下了东西,想必陛下听到你回来了,心里高兴……” “不过太医却偷偷告诉老夫,陛下这几日的表现,大概是回光返照,你就算是心里有恨,明日你也别去激他,免得落人口实。” 辞方扶砚知道林相的担心,他本就是西尚国人人都唾弃的灾星,不管出什么事情,所有人都只会把错误归咎到他身上。 他如若在明日气死了皇帝,这不仅会落人口实,说不定还会被有心之人利用,他想在西尚国站稳脚跟,势必只会难上加难。 辞方扶砚迟疑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林相,我想知道,我生母是怎么死的?” 林相闻言身躯一震! 女儿的死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创伤,那日女儿身怀六甲来找到他,把她身中剧毒的事情告知于他。 他当时虽已位高权重,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等死。 那人下的药实在毒,但凡出一点血,根本就无法止住,生孩子又是极为伤身的事情,他的女儿最终还是…… 林相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声音也沧桑了许多,眉眼染上了忧伤。 “砚儿,这件事情有太多疑点,牵扯的人也太多,老夫至今也没办法动他们,替你母妃报仇,但只要你登上了九五至尊之位,你就可以,你懂吗?” 为何? 辞方扶砚心里极为气愤。 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都没办法报仇,说明此人的后台极大,大到林相都扞卫不了。 辞方扶砚其实也听过一些小道消息,但他不愿意相信。 可如今听林相这么说,加剧了他的猜想,试探性的问道:“你是说,害我母妃之人,是皇家之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不是太后?” 林相无奈的看向他,欲言又止。 算了,砚儿现在还不能知道这件事,那人不是现在的砚儿可以伤害得起的。 他望向窗外,眸里闪过暗黑的狠厉:“报仇这事暂时别提了,砚儿!” “你要相信老夫,老夫会全力助你,你如若想替你母妃报仇,就得听老夫安排。” “那人,别说是现在的你,就连老夫,也不行。” 说着林相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脸上是辞方扶砚看不懂的高深莫测。 ……东尚国将军府…… 芙严理正焦急的在大厅处来回踱步,芙向挽, 他和爱妻唯一的女儿,如今突然发生这种事情,他深感自责和愧疚。 “老爷,老爷,奴婢在小姐的房间找到了很多撕碎的信,老爷……”绿萝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急切的汇报。 芙严理突然来了精神:“哪里,快带我去看看。” “这是小姐的字迹吗?我怎么看着不像?” 芙严理看着桌子上被下人摆得整整齐齐的,芙向挽之前写的“遗书”,一时有点不敢置信。 芙严理觉得这字这么丑,不可能是芙向挽写的。 他女儿虽然性情顽劣,可女儿的字,都是她教出来,按道理来说字迹不会写得这么差。 这字迹怕……不是女儿的吧? 还是说他几年未管教女儿,女儿就写成了这样子? “这张是爹爹……爹爹,女儿不孝……没了!这张是父亲……” “父亲,女儿不孝,不想嫁给太子,特留此遗书,父亲不必找我,女儿不论身处何处,父亲就当我死了吧。” 芙严理看着这些话,心情放松了很多,女儿这是想死遁逃婚。 傻女儿! 算了这既然是女儿的心愿,那他就当做没看到这些字吧。 “管家,拿火来,把这些都烧了,今天所有人都当没看到这些东西,否则别怪我无情。” “是,老爷。” 芙向挽学了两天骑马,也学了七七八八,加上她买的这匹白马,性格很温顺,还是一匹母马,芙向挽给它取名为白君。 这是芙向挽第一匹马,马在古代相当于车,所以芙向挽特别爱惜白君。 芙向挽今天准备启程继续赶路去西尚国,但临走时她决定去买宝剑防身。 “怎么样姑娘,我这把剑硬度足够,用来防身足够了,小姐看得上这把吗?” 第84章 救下一个小孩 芙向挽看着眼前的大叔,拿着手上的剑,砍了三根手臂粗的生木头,又砍了两块干木材,才满意的点点头。 大叔看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又建议她买了一把贴身匕首以防万一,芙向挽花的不是自己的钱,并没有多心疼,很爽快的就买了两把。 牵着她的白君,就朝西尚国的方向继续赶路。 任谁都想不到,她会去西尚国。 芙向挽并不着急去西尚国,她所以她每天都把自己的脸画得脏兮兮的,骑着她的白君到处游山玩水。 很快半年过去了,芙向挽也才骑着马,堪堪走到边陲之地。 这半年西尚国并没有和东尚国发生战争,说明她的出现,真的冥冥之中改变了很多事情。 这半年她除了长得越发的水灵之外,皮肤也被晒得黑了一点点,不过她是天生的冷白皮,只需要休整一段时间,皮肤就会变白回去,所以她并不是很担心。 她这次准备在这个小镇里玩上五天,在出城直接去西尚国,到了西尚国她就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小镇,哪都不去了。 她牵着马准备去找一家客栈歇脚,却在路过一个巷子时,看到一群小乞丐,正在殴打一个小乞丐。 芙向挽这一路走来都是能不多管闲事,就不会多管闲事,但这些人都是小孩,还是小孩子在欺负小孩,她实在是看不下去,出言厉声阻止。 “喂,你们在做什么?” “有人来了,快跑!” 孩子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正在打人的小孩们,瞬间就跑走,独留那被打的小孩在地上痛苦呻吟。 “小朋友,你没事吧?”芙向挽走过去,把白君放在一边,就准备去扶地上的小孩。 那小孩衣衫褴褛的,连鞋子都没有,身旁要饭的碗也被那群小孩踩碎,脸色青一块,紫一块的。 模样大概是十来岁的样子,头发上乱糟糟的鸡窝头,身材瘦小,芙向挽看不出来他是男是女。 芙向挽蹲在小孩的旁边,关切的问他:“小妹妹,他们为什么欺负你啊?” 这小孩子的五官长得很漂亮,芙向挽先入为主的觉得,他应该是一个小女孩。 小孩不悦的看了芙向挽一眼,稚嫩着嗓音反驳:“我不是小妹妹,我是男人。” “啊,不好意思哦,我看你长得好看,还以为你是一个小女孩呢,非常抱歉哦。”芙向挽有点惊讶,连忙道歉。 这就尴尬了,她以为这小孩是小女娃呢,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小男娃。 都怪这时代,男女留的都是长发,她这也是一时分不清楚,没想到闹了一个乌龙。 小男孩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芙向挽干净纤细的手朝他伸过来时,他并没有伸手去借力,而是挪动着受伤的小身板,靠在了一颗大石头上。 他朝芙向挽露出自嘲一笑:“没关系,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 难道除了她,还有人认错他是小女孩吗? 她忽然就心生了怜悯:“那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只记得我叫林深越,我爹好像死了,我阿母好像也死了,我找不到我其他家人,我也不知道我的家在哪里。” 芙向挽:“……” 这小孩怎么还没等她问,就全部说出来了嘛? 这显得她有点呆! 不过这小孩的身世也算是可怜,这么漂亮的小孩,流落在外实在是可惜。 她不如把他养在身边,能养眼的同时,还可以陪她说说话,两全其美,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跟着她。 他今天遇上她,也算是他幸运。 芙向挽故作姿态的咳了咳,看向满是伤痕的小孩儿。 “本小姐现在缺一个跟班,不知道林深越小兄弟,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西尚国呀?” 林深越摇了摇头,神乎其神的小声对芙向挽说:“我听其他人说,西尚国的大人,会把小孩抓去煮来吃掉,我才不去。” “大人怎么可能吃小孩,他们肯定是逗你玩的,你还真的相信了呀?” “再说了,去了那边有姐姐保护你,你看姐姐身上带着宝剑,姐姐一定能保护好你的。” 芙向挽拍了拍随身携带的宝剑,十分得意的对林深越保证。 哪知这次的林深越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听说那边的大人很喜欢吃小孩,他才不愿意去冒险。 这都不去啊,这小孩她真是越看越喜欢,这苟命的行为简直是和她一模一样。 大人怎么可能会吃小孩嘛,这小破孩大概是听了别人的瞎忽悠。 芙向挽再次耐心的引诱道:“姐姐有银子,姐姐能吃到很多好东西,姐姐保证,姐姐吃什么,你就能吃到什么怎么样?” 一听到吃的,林深越的小眼神就亮了起来,他从记事起,就一直是个小乞丐,每天都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窘境。 “姐姐,你真的会带我每天去吃东西吗?” “对呀,姐姐可从来不会说谎话。” “那姐姐你为什么要带着我?” 哟,没想到这小孩还挺精,连这都问! 芙向挽认真的看着他,笑盈盈道:“因为我觉得你长得好看呀,怎么样,愿意跟姐姐走吗?” 林深越这次没有犹豫,而是很爽快的回答芙向挽:“只要姐姐每天都给吃的,我就愿意跟姐姐走。” “好好好,那我们走吧,我先带你去客栈洗漱,之后我在带你去吃饭,怎么样?” “好,我都听姐姐的。” “那咱们走吧!”芙向挽站起身来,准备去牵白君,结果却被林深越抓住了衣袖,芙向挽不解的回头看他。 “怎么啦?” 林深越尴尬的闪烁着眼睛,弱弱的询问芙向挽:“姐姐,我……我身上很痛,可不可以等一下再走?” 芙向挽看了一遍周围的环境,发现不远处就有一家客栈。 “这样吧,姐姐我背你吧,你快到姐姐的背上来。”她蹲下身子,示意林深越往她后背爬。 林深越哪好意思,看着芙向挽身上干净的衣服,连连摆手:“不行的姐姐,我身上很脏,你衣服这么干净,我怕弄脏。” “怕什么,姐姐又不会嫌弃你,快上来。” 码字加快中,免费的催更点一点吧,拜托啦,友友们(?˙▽˙?) 第85章 是不是有坏人抓你 “怕什么,姐姐又不会嫌弃你,快上来。” 林深越纠结了一下,害怕芙向挽不等他,最后还是爬到了芙向挽的背上。 来到客栈后,芙向挽就叫店小二给林深越这小孩带下去洗澡,她自己则是去药铺买了一瓶跌打损伤的药,还有一件十岁小孩子穿的衣服。 回来时,林深越刚好洗漱出来,头发也被梳好了,他那本来就是一头鸡窝的头发,现在正湿哒哒的挂在身后,他此刻没有穿衣服,而是披着芙向挽之前交给点小二的浴巾。 看到芙向挽开门的瞬间,他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对呀,姐姐去给你买了一点药,还有一套新衣服。” 说着芙向挽就把衣服,递到林深越的手上。 “自己会穿衣服吧?你先把裤子穿上,我给你身上上一点药,我刚刚看你应该伤得很重,快去吧。” “谢谢姐姐!”林深越接过衣服,转身就去旁边的隔间穿裤子。 等他出来时,芙向挽已经把药放好在了桌子上,见他出来了,赶紧朝他招手。 “来来来,别害羞,姐姐给你上药。” 林深越很听话,乖乖的走到芙向挽的身旁,芙向挽把他的后背转过来面对她,这才看清林深越的伤。 林深越可能是因为常年乞讨,吃不饱的原因,小身板极其瘦弱,他的身上和脸上是一样的,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 “小深,他们为什么打你啊!” “他们抢我的东西,我不愿,他们就打我。” “就因为这个?” “对啊,他们经常欺负我,我都习惯了。” 芙向挽哑然,这小孩也才十来岁的样子,说话总给人一副小大人的感觉,肯定是在外面吃了很多苦头。 她也没继续深究那些小孩为什么总是喜欢欺负她,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天生的见不得别人比他们过得好。 又或者,他们就喜欢以欺凌别人为乐,就像是当初的辞方扶砚一样。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周围对他的,远远都是源源不断的恶意。 想到辞方扶砚,芙向挽不禁有些失神! 或许现在的辞方扶砚,应该已经由以前那个不受宠的悲惨质子,登基成了受人敬仰的皇帝了吧。 这半年,她一直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如今到了这边陲之地,终于可以一身轻松的离开东尚国了。 “姐姐,你在想什么呢?” “姐姐在想,姐姐就要去西尚国了,心里开心。”芙向挽回过神,边擦药边回答林深越。 林深越眨巴眨巴着漂亮的眼睛,转头看芙向挽:“那在西尚国,是不是有姐姐在乎的人?” “在乎的人吗?” 芙向挽擦药的手一顿,脑海里闪过辞方扶砚的那张瘦削又带着点魅的脸。 她故作思考了一下,像是在说一件极其值得炫耀的事情:“有吧,不过姐姐只希望他能一天天变优秀,变强大,变得没有人再敢欺负他,这就足够了!” 林深越想了想,姐姐都如此期望一个人,那个人想必就是姐姐的人。 他忍不住好奇的继续问芙向挽:“姐姐,那他是姐姐喜欢的人吗?” “算是吧,不过姐姐和他不可能,所以姐姐啊,只想带着你一起,好好的活下去,日后还要看着你长大娶媳妇。” 芙向挽给林深越继续擦药,看着林深越手臂的淤青,眼里闪过一抹复杂。 她记得自己初见辞方扶砚时,辞方扶砚也是被打了一身的淤青,小深和辞方扶砚命好像都一样苦。 哎! 命苦的娃啊! 芙向挽帮林深越擦完药后,就亲手帮他穿上了衣服,这衣服只花了五个铜板,和她的衣服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林深越转着小眼睛,很认真的反驳:“姐姐,我还小呢,还不能娶媳妇。” 芙向挽给他拢了拢衣襟,被他的花逗笑:“逗你玩的!” “好了,姐姐带出去吃好吃的,怎么样?” “姐姐,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边陲小镇并不像是其他小镇一样,跟穷乡僻壤差不多,这边的小镇是西尚国和东尚国的交界处,商贸来往发达,又常年无战事侵扰,在这个边陲小镇生活也甚是安逸。 但芙向挽不能留在这里,这里毕竟是东尚国的边境,东尚国皇帝想抓她回去,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想起被抓回去,芙向挽这才发现自己出来时没有戴面纱。 可看着身边满眼兴奋的小娃儿,她看着夜色将近,想必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她每走到一处地方,都会挑平价的地方吃饭,她走了这么多地方,也只花了一张银票。 眼下又多了一个人,她本应该是能省就省,但今天毕竟是她和小深越第一次相识,吃一顿好一点的也没关系。 日后再省一点就好了,到了西尚国安顿下来后,她也会试着去干活养活自己。 芙向挽来到一家看起来很高级的酒馆,带着林深越就走了进去,店小二见到有客人,连忙过来招呼。 看到芙向挽容颜,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芙向挽怕被人认出来,立即伸手去挡住自己左边的脸。 “小二,给我上你们店内的两个招牌菜,要肉,辣椒少一点,吃不饱我们再叫你加。” 听到芙向挽的话,小二才觉得自己失礼,赔笑道:“好的,小姐,小公子,这边请!” 店小二像个没事人一样,引着芙向挽和林深越往座位上走,芙向挽始终挡着脸,直到店小二离开,她才把手放下来。 “姐姐,从一进来这里,你就一直挡着脸,是怕被别人认出来吗?”林深越坐在凳子上,好奇的问芙向挽。 “对呀,如若有人问起我和你是什么关系,你就说我是你的亲姐姐,你知道吗?” 芙向挽摸了摸他的头,宠溺一笑,她总觉得小深越长得和一个人很像,也不是很像,就是有点像,不过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小深越神秘兮兮的凑到芙向挽的耳边,还警惕的观察了一下四周,这才小声道:“姐姐,是不是有坏人在抓你?” 坏人? 哈哈,芙向挽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辞,瞬间就被逗笑了出来。 第86章 她果真没死 “这倒没有,是姐姐离家出走,姐姐怕被家里人找到,所以才会挡着脸。” 林深越露出一抹似懂非懂的了然,又联想到芙向挽要去西尚国,西尚国还有芙向挽喜欢的人,他瞬间就明白了。 姐姐一定是为了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所以才背着家人出逃去西尚国,姐姐表面上不说自己想去找她喜欢的人,但姐姐就是想去有她喜欢的人的地方。 怪不得呢! 姐姐一定很喜欢那个人,所以才会背着家人,从东尚国去吃小孩的西尚国了吧。 林深越一时间也有点同情芙向挽,他觉得芙向挽这么善良,没想到喜欢一个人,却得不到家人都支持! 他以后一定会对姐姐好,给姐姐赚很多很多的钱,让姐姐带上足够的钱,光明正大的去找姐姐喜欢的人。 芙向挽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落座后,店小二就拿出了一张图,上面画的女子正是芙向挽本人。 店小二偷偷的从后厨溜了出去,来到街边一个废弃的茅草屋处,吹了声口哨,就有一只白色的信鸽飞到了他的肩膀上。 他观察了一番周围,发现没有人后,才快速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东西,塞进了信鸽腿上的竹筒里。 趁着天黑,放飞了鸽子。 芙向挽带着林深越吃完饭后,就带着他在街上逛,但小镇这里晚上有宵禁,她今天出来没带面纱,也没什么心情逛。 给林深越买了一串冰糖葫芦后,就匆匆的往住的地方赶。 就在他们路过拐角时,林深越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芙向挽还以为天黑他害怕,结果却被他扯着进了一条胡同小巷。 “怎么了,小深?” “姐姐,先别说话,有人跟踪咱们。” 啊? 芙向挽看着黑漆漆的小巷后面,心里顿感发毛。 芙向挽紧张兮兮的牵紧林深越的小手,小声问他:“怎么办,咱们现在去哪里?” “这一片我熟,姐姐别怕,跟着我就行。” 有了林深越这句话,芙向挽紧张的心情得到了一点缓解,这七拐八弯的路,绕得芙向挽心不在焉的。 她总感觉后面的人,还在跟着他们。 林深越带着芙向挽走到一个三岔路口,牵着芙向挽就飞快的跑,借着微弱的月光,芙向挽并没有看到后面有人追来。 “姐姐,咱们从这里钻进去,那个人就不会再跟着我们了。” 啊? 林深越带着她来到了一个类似于狗洞的地方,指着狗洞让芙向挽钻进去。 “姐姐,那个人现在没跟过来,但是此地不宜久留,快点吧。” “好好好,我钻。” 保命最重要,敌暗她明,虽不知道那个人为何要跟踪她们,这人生地不熟的,逃跑肯定是没错的。 狗洞不是很小,足够芙向挽娇小的身形钻过去,芙向挽发挥了自己逃命时的精神体力,快速的爬了进去,而林深越也跟在她的后面,一起钻了进来。 林深越钻过来后,又拉起芙向挽的手,快步的向前跑去。 “姐姐,那个人暂时找不到,要不我们明天就去西尚国吧,可能是你的家人追过来了。” 林深越带着芙向挽,来到了一处河边,两人气喘吁吁的躺在草地上休息。 “好,我也正有此意,今天晚上咱们还能回客栈吗?我的白君还在客栈的马厩里呢。” 林深越想了想,偏头向芙向挽,提议道:“那咱们天亮之前偷摸回去,把马牵走,然后直接出城。” “行行行,我听你的。” 芙向挽呼了一口气,她走了这么一大半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可能是她今天没有戴面纱的原因,真的是太大意了,不管是什么人跟踪她,她都不能留在这里。 因为除了将军府,以及皇室,想必就没有什么人会认识她。 三个月前她也看到过她的寻人启事,寻人启事的悬赏令还不少,如若被有心之人盯上,那她就逃都逃不掉。 平复了心情后,芙向挽才重新看向林深越,她十分好奇,这小孩是怎么发现有人跟踪的。 “小深,你告诉姐姐,你当时是怎么发现有人跟踪咱们的?” “姐姐,你忘了我之前是做什么的了吗?” “我在这里待了很多年了,我都记不清了,我从小就是以乞讨为生,这座小镇我可熟悉了。” 除了这些,他还特别会观察周围环境,那个人其实从他们吃完饭出来后,就发现了那个人远远的在跟着他们。 他一个小乞丐,肯定是不会有什么人在意的,那人一直跟着他们,肯定就是为了芙向挽。 芙向挽赞赏的点了点头,这次真的多亏了小深啊,要不然她根本没有发现。 看来带上小深,是很明智的选择,小深又这么聪明,她简直是赚到了。 本来她还想在这里多玩几天,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早点出东尚国还是比较好。 玩而已,到哪里玩都一样。 —— 西尚国皇宫内 —— “主子,有芙二小姐的消息了!” 一身黑衣的九夜,把信封交到了辞方扶砚的手上。 辞方扶砚拿着信的激动到剧烈颤抖,险些拿不稳那小小的信封。 他迟疑的的推开卷得小小的信封,在看到上面的字后,终究还是红了眼眶。 【人,在西峪镇!】 她……果然没死! 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找到她…… 他疲惫的虚晃了一下,差点踉跄倒地。 “主子,你没事吧?” “无碍!” 他摩挲着黑色的墨迹,眼眶通红,声音也微微颤动,“那……她人在哪?” “回主子,在东尚国的西峪镇,离我们西尚国只有一条河的距离。” “我们的人已经在跟着他们了,主子要即刻前往吗?” 当然要即刻前往,他期盼到日夜未眠,好不容易有她的消息,他怎能不去。 他无法说服自己……假手于人! “走!快!” 他要亲自去找她,亲自问一问她,究竟为何要消失这么久…… 他想立刻就见到她! 那边芙向挽还不知道是谁在跟踪她,天刚蒙蒙亮,她就跟着林深越抄近路回到了客栈,快速收拾行李后芙向挽分别在她的脸上,和林深越的脸上,画了两三个黑色的东西。 第87章 怎么是他们 确定看不出来原本的样貌后,芙向挽才带着林深越,大摇大摆的牵着马,从官兵的眼底下,出来东尚国的城门。 出了东尚国的城门,芙向挽她们就骑上了马。 经过半年的游走生涯,芙向挽对骑马早就得心应手,带上一个人也没关系。 骑走马大概走了一公里,芙向挽才问林深越:“小深,有没有发现有人跟来?” “这倒没有,姐姐咱们现在要去西尚国哪里?” “走一步看一步咯,姐姐想找一个好看的地方安定下来,小深知道西尚国哪个城镇比较好生活呀?” “姐姐,这小深就不知道了,小深只听说西尚国这边的大人会吃小孩,其他的小深一概不知。” 芙向挽不禁莞尔:“所以,到底是谁告诉你,这边国家的人,会吃小孩啊?” “大家都这么说呀,姐姐,你别不相信。” “行行行,姐姐信啦。” 西尚国与东尚国的国界边,是以一条河作为界限,芙向挽她们出城的早,走了大概一个时辰,很快就看到传说中的河流。 芙向挽见过雅鲁藏布江,说是河流这河流的水可比雅鲁藏布江的水还要急,好在连接两岸的是一座很大的木桥。 芙向挽拉住林深越的小手,牵着马就想过河,在经过小亭子时,被里面的人喊停了下来。 “姑娘,还没有花钱买过路费呢。” “啊?过去要过路费?” 芙向挽转头朝声音来源望去,这才发现小亭子里面有一个老伯,似乎刚睡醒。 “对呀,这桥每隔半年就要重新修一次,否则这桥就要断,如若姑娘不想花买路钱,就只能去一公里外花钱船渡。” 渡船她带着马也不不方便,芙向挽也不想折腾,询问道:“这样啊?那过路钱要多少?” 老伯从亭子里取出一个牌子,挂在亭子的窗口上,还给芙向挽敲了敲:“小孩两个铜板,大人五个铜板,马也是五个铜板。” 芙向挽想了一下,才十二个铜钱,这倒也不贵。 这桥很长,现在天又是蒙蒙亮,为了不耽误时间,芙向挽干脆掏出铜板,数好就递给了老伯。 再次启程,这桥并不是铁锁桥,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拉起来的,中间风口的风又大,这桥摇摇晃晃的,芙向挽默默抓紧了林深越的小手。 还好脚下的木板够紧实,马儿走在上面也不会受惊,芙向挽忽然就觉得,这十二个铜钱花得挺值的。 也才过桥的你们一个功夫,蒙蒙亮的天已经开始大亮,踏过桥后芙向挽就是意义上的出了东尚国,到了西尚国的边界。 她还以为要很久才能看到人家呢,没想到过桥没多久,芙向挽远远的就看到了一家歇脚的客栈。 刚好芙向挽觉得饿了,就拉着林深越找了一张角落空着的桌子就坐了下来。 “客官,要来点什么?” “你们这里有什么?” “我们一天都有提供包子馒头,还有特色小菜。” “那就先来一屉肉包子吧,顺便来一壶热茶。” “好嘞,一共十个铜钱,姑娘。” 芙向挽取出十个铜钱,交到了店小二的手上,小二就飞快的去给芙向挽拿包子去了。 听芙向挽叫了包子,林深越那小脸上,露出来期待的神色,还时不时的一直盯着小二离开的方向。 芙向挽怜爱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笑着说道:“别看啦,一会让你吃个够。” “姐姐,你说他们的一屉包子有多少个呀,能吃得饱吗?” 芙向挽想了想,这一屉包子有多少个她好像没认真记过,大概五六个,六七个的样子吧! 这小子不会是是怕吃不饱吧,瞧这小脸焦灼的模样。 她故作姿态的伸出食指,在林深越多小脸上戳了戳,“你且放心吧,吃不饱姐姐再给你叫一屉,姐姐虽然不是什么有钱人,但姐姐还是能养得起你滴。” 有了芙向挽的保证,林深越多小脸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意,“嘿嘿,姐姐真好。” 长大了他一定要赚很多很多银子,给姐姐买很多很多的好东西,才能报答姐姐收留他的恩情不知道。 心下有了决定,林深越看着芙向挽的眼神,又多了一丝坚定,就算他一会娶媳妇,他一定也会让媳妇跟着他孝敬芙向挽。 芙向挽坐在他的对面,压根不知道林深越已经脑补了很多关于以后的很多事,以及该如何报答她的事情。 小二很快就抬出来了一屉包子,刚出笼的热包子就是香,林深越数了数,一共有六个,而且每一个包子都很大,白白净净的看着就很有食欲。 “客官请慢用,这包子还很烫,可以等冷一点点再吃。” “这是姑娘点的茶水,茶水不够的话,可以免费续。”小二亲自给芙向挽和林深越,各自倒了一壶茶,十分客气的叮嘱道。 “多谢小二啦。”芙向挽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香浓郁,并不像是廉价的茶叶那么难喝。 “姑娘别客气。” 店小二后,芙向挽这才看到,林深越只是眼巴巴的望着席子里的包子,并没有动手的打算,她好奇道:“小深,怎么不吃啊?” “我等姐姐先吃,我再吃。” 林深越说话的同时,芙向挽明显看到了他咽口水的动作,心里不免生起一股心疼。 她这个人不在意这些,小深根本不需要这样做,可他却做了…… 芙向挽夹起一个包子,就放到了他的碗里,柔着声音道:“快吃吧,小深真懂事,不过在姐姐这里,小深不需要拘谨哦。” 林深越笑得很甜:“谢谢姐姐!” 这孩子越乖,芙向挽就越心疼,这么小就流浪在外。 日后,就由她来对他好吧…… “好啦快吃吧,不够的话,姐姐再给你叫一屉过来,等你吃饱了我们再走。” “嗯,姐姐这包子真好吃,你也快点吃。” “好!” 就在芙向挽她们低头吃包子时,一队人马停在了客栈门口。 “客官,吃点什么?” 随着一阵嘈杂,几个黑衣人护或着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走进了院子内。 芙向挽好奇的抬头看去,就看到了两张有点熟悉的面孔。 怎么是他们? 第88章 错过 辞方扶砚和九夜?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被他们认出来,那还得了,指不定小深都要被她连累。 芙向挽不动声色的挪了挪身子,尽量不让自己和他们正着面对面。 她可不想让辞方扶砚认出来…… 她好不容易才逃到这里,又被辞方扶砚他们抓去,还怎么过上她想要的那种隐居的闲适生活? 好在她在脸上画的黑色东西还在,只要她假装自己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一定会认识自己。 九夜一进到院子里后,就开始观察院子里的环境和人,就看到了缩在角落吃东西的芙向挽和林深越。 在看到芙向挽桌子上放着一把剑时,眉头皱了一下。 其他人都是身手了得的护卫,来到陌生的地方都十分的警惕。 而辞方扶砚全部心思都在要去见芙向挽的迫切中,对于不感兴趣的路人,他连目光都懒得扫视。 九夜觉得芙向挽表现得很正常,便不再盯着芙向挽他们看,而是暗自留意。 而芙向挽从一开始,就知道有人在看她们,她还淡定的给林深越,又夹了一个包子。 要多自然就有多自然! 埋头吃包子的林深越,扬起沾着油的小脸,笑着看向芙向挽:“谢谢姐姐!” “乖,慢点吃。” “嗯嗯!” 九夜看到了芙向挽脸上的黑斑,淡淡的收回目光,这女人表现得很正常,应该没什么威胁。 辞方扶砚喝了一口茶,神色冷淡道:“这里离西峪镇还有多久?” “主子,前面就是西峪镇了,咱们快马加鞭只需要半个时辰左右。” “半个时辰?”辞方扶砚低声呢喃。 越靠近西峪镇,他的心就越发的无法平静,如果那人真的是他日思夜想的芙向挽,那他该如何? 如若不是…… 他是否……只能空欢喜一场…… 赶了一夜的路,跑瘸了三匹马,才从京城赶到这,比八百米加急还八百米加急,希望这一次,真的是芙向挽。 辞方扶砚揉了揉酸疼干涩的眼眶,强打起精神,他不敢休息…… 生怕因为他晚到一秒,芙向挽就会又消失不见! 九夜见辞方扶砚一脸倦意,赶紧给辞方扶砚又倒了一杯茶,这才坐在辞方扶砚的旁边。 辞方扶砚又揉了揉太阳穴,叮嘱道:“吃完就继续赶路,免得发生变故。” “是!” 芙向挽用余光,观察着他们几人的一举一动,发现辞方扶砚并没有看她时,她就更加大胆了。 半年未见,辞方扶砚好像壮了一点,脸上也不似以前的瘦,长了一点肉,比以前更好看,更成熟。 他们似乎赶了很久的路,辞方扶砚落在肩上的长发,微微凌乱,眉间还隐隐夹杂着些许疲惫。 可不管怎么看,他的脸还是很让人赏心悦目。 啧啧! 果然是她喜欢人,这颜值从来没让她失望过。 只可惜现在的他身居高位,想必早就后宫佳丽三千,妻妾成群…… 在东尚国时,辞方扶砚也并未说喜欢她,她也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辞方扶砚现在还会喜欢她。 就算是……就算是他,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她! 但…… 她深知自己要什么,就算她日后的夫君没有什么出息,只要未来夫君不三妻四妾,那她也能接受。 辞方扶砚是西尚国的皇帝,在这西尚国他说一,绝对没有人敢说二。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他明显不是她的择偶标准,说不定辞方扶砚这半年,嫔妃都给他怀了孩子…… 芙向挽默默的吃着包子,越想心里越不得劲,嚼包子的动作都有点咬牙切齿。 她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辞方扶砚,现在看到他过得比她好,身边还有这么多人拥护,她就放心了。 其实这半年,她也曾听过关于他的很多消息,知道他在五个月前,就已经登上了皇位。 也知道在他继位后,把西尚国治理得很好 ,也知道他并没有想要发动战争的想法,她其实是替他高兴的。 只要他不去统一天下,他日后,也就不会成为……惨死在异国他乡的暴君。 看着辞方扶砚优雅又快速的吃着包子,她内心五味杂陈! 或许…… 她和他,就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互不打扰,各自安好的结局…… 芙向挽收回目光,绝心日后,一定不会再和辞方扶砚有任何交集。 辞方扶砚他们吃得很快,像是要去办一件很急的事情一样,就芙向挽吃了两个包子的功夫,他们就又起身朝院子外面走去。 白色的衣袍被黑色的衣袍簇拥出去,芙向挽最后在看了一眼辞方扶砚的背影,目送他离开。 而…… 辞方扶砚自始至终,从未正眼瞧过她这边一眼。 这样也好! 注意不到她,也就不用担心被他认出来。 九夜毕竟见过她的次数少,说不定都忘记她长什么样了,可辞方扶砚不一样,他是恨不得把原主芙向挽挫骨扬灰的人。 就算是她脸上有脏东西,指不定也能被辞方扶砚一眼认出来。 听着外面策马离开的声音,芙向挽这才看向林深赫越。 林深越吃了三个包子,胃就装不下了,正心满意足的盯着芙向挽看。 “小深,吃饱了吗?” 林深越乖乖点头:“姐姐,吃饱啦!” “那我们走吧。” 芙向挽拿起最后一个包子,就不顾形象的往嘴里塞,拉着林深越的手就去牵马。 芙向挽怕辞方扶砚他们会突然折返回来,带着林深越就策马朝反方向奔驰。 这古代没有地图,芙向挽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她又怕抄小道会遇到强盗,只敢沿着官道狂奔。 在官道上,偶尔会遇上一些去东尚国做生意的商人,骑了一个时辰的马,芙向挽他们就进了西尚国的城门。 “南峪镇!” 芙向挽骑着马,远远的看着城墙上的三个大字,呢喃道。 林深越从她后面探出脑袋,眼神崇拜:“姐姐,你认识上面的字呀?” “我之前乞讨的地方,叫西峪镇,它们的名字真的好像呀。” 芙向挽淡然一笑:“是吗?小深喜欢这里吗?” 林深越偏着小脑袋,想了想,而后说道:“只要姐姐喜欢的地方,小深都会喜欢。” “哟哟哟,你这小嘴巴,真是越来越甜了。” 芙向挽发现自从有了林深越作伴,她赶路的时候,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以前她一个人骑马走在路上,都患上了被害妄想症,生怕一不小心就遇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对她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嘿嘿,姐姐人家说的可是真心话。” “好好好,姐姐相信你。” 俩人牵马,进了西尚国。 喵喵想要多多的催更呀,么么哒,免费的催更来一个吧 第89章 黑衣男子 芙向挽进了西尚国的与此同时,辞方扶砚也跟着九夜几人,进了东尚国的西峪镇。 “主上,人跟丢了!” 一间客栈的雅间里,辞辞方扶砚正一脸阴鸷的坐在主位,他正前方跪着一个瑟瑟发抖的人。 如若让芙向挽来认,她一定认得,这人就是昨日盯着她的脸看的人。 雅间内的气压极低,九夜也有点气恼。 主人连夜赶来,结果他们人到了西峪镇,又说把人跟丢了,这人办事也太不力。 九夜见辞方扶砚的脸越来越黑,壮着胆子询问地上的小二。 “加派人手去找了没有?” 小二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根本不敢抬头去看辞方扶砚的脸,只敢颤抖着声音回答九夜。 “回,大人,小的已经把消息告诉了此地的同行,大家已经在各个路口寻找,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 既然都去寻找了,怎么现在还没有消息? 就一个小小西峪镇,她人能跑到哪里去? 辞方扶砚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冷声道:“她身边,还有什么人吗?” 小二想了想,想起了昨日林深越拉着芙向挽跑走的画面,不由得咬牙切齿。 “回主上,那位姑娘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孩,那小孩精明得很,昨日小的只是想跟着过去,看他们的落脚之处,哪料会被那个小孩发现。” 他又不会武功,只能干着急,本来想发信鸽告诉九夜大人,他不小心把人跟丢,让他们先别过来。 谁曾想……这次把主上都惊动到了这里! 现在人没了踪影,他实在是害怕主上觉得他办事不力,会惩罚他。 “九夜,把这个消息放出去,让周边的所有人,都注意一下,有没有一个女子,带着十岁左右的孩子。” 十岁的孩子…… 一个女人…… 九夜很快就在自己的记忆里,想起了两个时辰前,在过河前,进去歇脚客栈遇到的那两个人。 可想到那女人脸上又有黑色的大斑点,他又把心里的想法强压了下去。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服的护卫,敲响了辞方扶砚他们雅间的门。 来人双手抱拳,很是恭敬:“主上,那位姑娘,好像前往了咱们西尚国,身边还带着一个孩子。” 辞方扶砚内心微喜:“消息哪来的?” “从一个画师那里问来的,那个画师常年在城门处摆摊,在看到属下拿的画像后,给属下指认的。” “而且……而且……九夜大人,我们刚刚已经遇到了,只是…我们并没有认出来而已!” 那人忽然单膝跪在地上,声音越发的小,瞥见脸色不太好的辞方扶砚,心里开始发毛。 刚刚遇到过…… 遇到过…… 他刚刚遇到过芙向挽? 那…… 辞方扶砚心里微惊,他们来的时候,竟然遇到过芙向挽? 他怎么没发现? 辞方扶砚压住了内心的激动与惊讶,沉着声音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接着回答道:“就是那位姑娘,她在脸上画了黑色的东西,所以属下们才没有认出来。” “那个画师不是一般人,光看骨相,又看属下带去的画,就知道那位姑娘故意扮丑。” 他说着顿了顿:“属下猜测,按照现在的这个时辰来看,那位姑娘已经进了咱们南峪镇。” 那两个人,竟然是…… 九夜面上故作镇定,内心却飞奔过了无数句草拟马。 他刚在心里否定那人不是芙二小姐,结果就有人来说,今早他们遇到的那个丑女,就是芙向挽本人。 这要不管是换做谁,谁都会想骂娘好吧? 而且当时他还盯着芙二小姐看了片刻,愣是没有认出,那脸上涂着黑黢黢的东西的人,就是芙二小姐。 如此说来,芙二小姐是在刻意不想被他们认出来! 想到这里,九夜神色难看了几分。 而主位上的辞方扶砚面色更是黑沉,也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 九夜试探性的问道:“主上,要不咱们追回去?” 回去,当然得回去! 既然他们在路上遇到过芙向挽,那就说明芙向挽也看到了他。 既然芙向挽当时没有主动叫住他,肯定是因为…… 辞方扶砚没说话,起身径直离开,九夜几人尴尬的对视了一眼,赶紧追上辞方扶砚的步履。 如若他的护卫说的都是真的,她在脸上涂了东西,就是不想让人认出她来。 可他又没有提前透露消息,让芙向挽知道他要来找芙向挽,芙向挽在脸上画东西,肯定不是为了躲他 。 可芙向挽看到他,却没有叫他,只能说明…… 芙向挽不想让他认出来! 为什么? 芙向挽不是说…… 她是喜欢他的吗? 这才短短半年……难道她就变了心…… 辞方扶砚内心的期翼被烦躁取代,他终究还是没捋明白,芙向挽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这边的芙向挽刚订好客栈,准备在这边这个地方住个两三天再走。 她带着林深越洗了一把脸,干干净净的就出门准备逛一下,却在走到街上时,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 “是谁在骂我?” “姐姐小心!” “啊~” “快让开啊!” 一辆马车失控朝她们奔来,芙向挽本能的推开身旁的林深越,自己却来不及逃跑,就要被马撞飞。 然…… 就是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马车内跳出一抹黑影,像拎小鸡一样,把芙向挽的衣领揪了起来。 又借着力,脚把马车踹翻,连同奔驰的马,也砰的一声,侧翻在一个小商贩的水果摊上,这才杜绝了马儿再撞到人的事故。 这人的力气极大,芙向挽被他拎着在空中翻了两圈,整个人一点都不好受。 当她被松开后,她第一时间是疯狂喘气,衣领把她白嫩的脖颈,勒出一道红印。 “姑娘,你没事吧?”男子站在他的身后,温声询问道。 没等芙向挽回答他,林深越就推开他,走到芙向挽的面前,紧张的检查芙向挽有没有受伤。 “姐姐,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受伤?” 男子被这一推也不恼,而是站在原地,略微担心的着芙向挽的侧脸。 芙向挽只觉得自己犹如获得新生,刚才这男人用力一提,差点把他的脖子拧断好吧。 这就是传说中的英雄救美吗? 芙向挽看着连同马车一同倒在地上的马匹,有点劫后余生的感觉。 第90章 你觉得你能跑得掉吗 “我没事,我没事,小深别担心。” 芙向挽缓了一口气,这才看向黑衣男子,客气道:“多谢公子搭救!” 黑衣男子在看清芙向挽的脸时,整个人都被惊艳了一瞬,他走商多年,从未见过像芙向挽如此美艳的人。 也就他怔愣的这片刻,芙向挽刚好抬眸。 这公子一袭黑衣,容颜俊俏,眉眼皆是柔和,有点温润如玉的错觉。 长得很好! 但,没有辞方扶砚那个大反派长得好看,但也不逊色于辞方扶砚。 芙向挽的脑海里浮现出,今早辞方扶砚清冷又疲惫的俏脸,忍不住点评道。 这颜值…… 各有千秋吧…… 见黑衣男子迟迟不说话,而是一直盯着她的俩门,失神的看着,芙向挽眉心蹙。 “公子,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咳咳!” 黑衣男子略微尴尬移开眼睛,他不好意思的看着芙向挽脖颈上的红痕,脸颊微红:“抱歉啊姑娘,适才实在对不住。” 刚刚他们也不知道,这马怎么突然就受了惊,这里又是闹市,他刚才又情急就随手抓了芙向挽的后衣领。 芙向挽见这人穿衣不凡,想必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她初到西尚国,对这边的风土人情不够了解,就冲这男子的颜值,她也并不想过多计较。 她摸了摸自己还有点火辣辣的脖子处,心里有点想骂人,她刚刚没被马撞飞,却差点被这小子弄断气。 但看这男子仗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又诚心跟自己道歉,她假装不在意道:“没事,反正你也救了我,这也算是扯平了吧。” 这时一个护卫穿着的男人,处理了马车事故后,朝黑衣男子禀报。 “公子,这不知道在哪踩伤了脚,要不咱们先在此休整一天,明天再赶路如何?” 黑衣男子朝那护卫点点头,而后转头对芙向挽温和的笑道:“姑娘,如果不介意的,在下想邀姑娘一道去前面的茶楼,给姑娘赔罪如何?” 赔罪就不必了,她也没受伤,而且这马受惊是很常见的事情,她没必要揪着人家的过错不放。 拿人手短,非亲非故的,她才不去。 芙向挽刚想拒绝,黑衣男子又说道:“那座茶楼是在下的产业,点心皆是一绝,姑娘可带着这位小兄弟一起品尝一番。” 林深越对黑衣男子的印象不好,拉住芙向挽的袖子,冷着小脸敌意的十足的看着黑衣男子。 “我们才不去,姐姐,咱们别理他,咱们走吧姐姐。” 芙向挽:“……” 她刚刚想答应来着,她这人就喜欢点心,有人做东她勉为其难的,接受他的赔罪也不是不可以。 可小深插了一嘴,她现在就只能,拒绝掉黑衣男子的好意了。 “多谢公子的好意,我弟弟不想去,那就下次吧,再见。”芙向挽说完拉起林深越的小手,就转身离开。 黑衣男子看着芙向挽的倩影,心下有点不是滋味。 这女子,是拒绝他的第一人。 而且这女子听说他开得有茶楼,竟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而选择巴结或者讨好他,而是选择拒绝了他的好意。 她觉得芙向挽是独特的! 芙向挽牵着林深越走在街上,走到一个做糖画的摊子前,停了下来。 “姐姐,这个糖很腻,我不喜欢吃。” 芙向挽还没有开口,林深越就以为芙向挽是打算给他买,扯了扯芙向挽的衣袖。 芙向挽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宠笑道:“是吗?姐姐还没吃过呢,姐姐想试一下。” 这时老板也适时插话:“姑娘,来一个吧,我都干这行三十年了,我敢保证我这糖画甜而不腻。” “那老板,给我拿一个来尝一尝吧,多少钱?” “姑娘,不贵,就一文钱。” “我来吧!” 芙向挽刚想去掏钱,一只白净修长的手,就把钱递给了老板。 “啊?怎么是你?” 芙向挽转头看过去,发现原来是刚刚的那个黑衣男子,这人怎么跟过来了,他很闲吗? 黑衣男子双手作揖,朝芙向挽微笑道:“姑娘,在下萧沐白,想与姑娘交个朋友。” 呵呵! 名字还挺好听的,可惜不是她的菜,交朋友就不必了。 芙向挽露出一个很不真诚的笑容,客气回答:“你好,我叫芙向挽,现在你可以走了吧?” 男子露出一抹受伤的神情,颇为委屈道:“姑娘,在下是真的只是想跟姑娘交个朋友,姑娘何必拒在下于千里之外呢?” 这这这…… 他怎么还委屈上了,她最是看不得男人委屈了! 这好好的,怎么就成了她的不是了? 这人果然是个生意人,竟如此能说会道。 芙向挽也不是讨厌他,而是她不太喜欢倒贴的男人,交朋友也不是不可以,但她现在和这人不熟,做朋友也得慢慢来。 她刚想说她不是那个意思,就看到了骑着马后面跟着一群人的辞方扶砚,正朝他们这个方向走来。 这里人少,她还没有戴面纱,辞方扶砚一定会认出她的。 辞方扶砚他们不是往东尚国的方向走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她可不能让辞方扶砚认出她来。 手脚比脑子行动快,芙向挽慌不择路的选择拉起林深越,连糖画都不要了,就往对面的拱桥上飞奔。 “芙小姐,你去哪?”萧沐白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隔着人群从后面大声的叫芙向挽。 “糖画,你不要了吗?” 可也就因为他这句芙小姐,让目不斜视的辞方扶,清清楚楚的听进了耳朵里。 芙小姐? 芙向挽? 辞方扶砚和九夜等人,纷纷朝芙向挽逃跑的方向看过去。 这身形…… 是她! 辞方扶砚顾不得其他人的目光,快速下了马,抬步朝芙向挽的方向追去。 萧沐白没看清辞方扶砚的身影,转眼就看到了正下马的九夜,惊讶道:“九夜,你们怎么在这里?” 九夜也惊讶,面上却是冷淡:“萧公子!” “恕在下此刻有要务在身,告辞!” “哎~” 萧沐白还想叫住九夜,九夜却直接利用轻功,飞身到了屋顶上,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芙向挽,你给我站住,你觉得你还能跑得掉吗?” 这…… 好像是跑不掉了,因为九夜此刻已经站在到了她的前面,后面是一脸阴沉的辞方扶砚。 芙向挽尴尬转头,悻悻的朝辞方扶砚笑:“哈哈,好久不见呀,质子大大!” 第91章 愿意一辈子对你好 芙向挽被辞方扶砚和九夜一前一后的堵着,进退两难,跑也跑不掉。 辞方扶砚站在原地,脸色黑沉。 如今这局面,芙向挽很快就做出了选择。 识时务者为俊杰! 而林深越从一开始就满脸疑惑,芙向挽这时蹲了下来,摸了摸他的头:“小深,你先跟这位叔叔去玩一下,想吃什么跟他说,别客气。” 叔叔? 九夜抽了抽嘴角,他才十九岁,怎么在芙向挽口中,就变成叔叔了? 芙向挽没看到九夜嘴角的抽搐,接着对林深越说道:“姐姐要和哥哥聊一聊,好不好呀?” 叫他就是叔叔,叫主上就是哥哥,九夜觉得芙向挽就是区别对待。 林深越看了看脸色黑沉的辞方扶砚,又看了看脸色不咋好看的九夜,有点迟疑道:“姐姐,他不会打你吧?” 这回轮到芙向挽嘴角抽了,这孩……还挺护短呀! 芙向挽看了看辞方扶砚,心下也不确定,但她觉得自己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被辞方扶砚打死吧? 再说了,被打她会跑啊! “放心吧,姐姐不会有事的,他们不敢对姐姐怎么样,听话。” “好的,姐姐,那姐姐快点来找我呀!” “嗯嗯,快去吧!” 林深越跟着九夜走后,芙向挽才讪笑的朝黑着脸的辞方扶砚走去。 “那个啥……你找我做什么?” 只是下一秒,她就被辞方扶砚抱进了怀里! 他把头埋在他的颈肩,身体微微颤栗, “还好你没事!” “还好……” 她能有什么事? 辞方扶砚呢喃着她听不懂的话,抱着她的双臂力气越发的大,像是要把她用力的揉进他的身体里一样。 他…… 怎么了! 可不管现在的他怎么了,这里人来人往的,都不是说话的地方。 芙向挽推了推他,软着声音求道:“放开我,这里人多!” 哪料辞方扶砚不仅没放开她,又抱紧了她半分,还冷着声音回她:“让他们看!” 芙向挽欲哭无泪。 呜呜x﹏x 这是做什么啊? 刚想挣扎,辞方扶砚阴沉沉的话在她头上响起:“你动什么?” 啊这! 抱得这么紧,她要喘不过气来了。 芙向挽开始在心里画圈圈,大骂那个大嘴巴萧沐白。 如若不是那个叫什么的萧沐白,非要傻乎乎的在后面叫她,她也不至于被辞方扶砚发现好吧。 就在芙向挽胡思乱想时,辞方扶砚忽然凑到她的耳边,冷声威胁道:“下次再跑,我就把你的腿砍掉,扔到深山里喂狼。” 芙向挽:“……” 辞方扶砚这该死的压迫感,让芙向挽瞬间就不敢再有小心思。 都怪那个臭家伙,下次再见到他,一定要踩上他两脚才解恨。 这下好了,被抓住兴师问罪…… 且让她想想,该怎么重新获得辞方扶砚的好感,才是重中之重。 她挣扎了一下,故作不解的抬起谄媚的小脸:“你说什么?我才没有跑!” 芙向挽坚决打马虎眼,死不承认她之前跑过就成。 不承认? 他早就知道芙向挽诡计多端,就连现在被他逮个正着,还在他面前耍小聪明。 他敛了神色,声音阴沉:“你明明在路上看到了我,你为何没叫我?” 在路上看到他? “……” 芙向挽很快就意识到,辞方扶砚的说的是早上在那个客栈时的事情。 她故作不解的摇了摇头:“没有啊,我昨日就到了这里,根本没有看到你呀。” “如果我看到你,肯定是要叫你的。” “真的?” 辞方扶砚的眸光暗了暗,知道芙向挽在撒谎,并没有打算揭穿她。 反正这女人,对他永远是八百个心眼。 辞方扶砚放开了芙向挽,改成用手握住她的肩膀,两人面对面而立。 望着辞方扶砚幽深的蓝瞳,芙向挽强作镇定:“当然是真的!” “你先放开我,这里好多人呢,看着蛮尴尬的。” “不放!” 芙向挽:“……” 这里是闹市,周边的商贩都带着好奇的眼光看他们,芙向挽到底是脸皮薄的人,这大庭广众下,她也不想成为别人口口相传的娱乐对象。 她不知哪里的勇气,拉起辞方扶砚的手,就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辞方扶砚也不反抗,跟着她,想看她又要做什么。 也正如他所想,芙向挽走在前面,心里却在疯狂的想着对策。 她觉得跑可能是跑不掉了,只要她在西尚国,辞方扶砚总能找到她的。 看来一会只有忽悠他了,或者跟他谈判,再不济就以死相逼…… 芙向挽带着辞方扶砚来到一处河边,确定这里不会有什么人突然冒出来后,芙向挽才停下来,顺便放开了辞方扶砚的手。 辞方扶砚看着余温未散的手,怔愣了一瞬。 “这半年,你都去哪了?” 在来的路上,他有很多话想要问芙向挽,可真到见面的时候,他却只能问出这么一句。 芙向挽眨眨眼,脸不红心不跳:“我说我来找你了,你相信吗?” 呵呵! 这借口怎么看都没毛病,这芙向挽是否太小看了他? 如若不是知道她昨天还在东尚国,他或许还能信了她的鬼话,这女人对他满嘴谎话,当真把他当傻子了吗? 辞方扶砚冷笑一声,声音骤然阴冷,他单手挑起芙向挽的下巴,故作玩味的把手移到芙向挽的脖颈处。 “听说,脖子是人体最薄弱的地方,你说只要我轻轻一扭,你会不会……” 说着辞方扶砚的手就开始收紧,这把芙向挽吓了一跳,心脏也跳漏了一拍。 这家伙,不会是真的要杀了她吧…… 别啊,她还没活够啊! 芙向挽赶紧用双手,抓住辞方扶砚收紧的手,谄媚的笑着讨好:“别别别,只要你别杀我,我愿意一辈子对你好,怎么样?” 岂料辞方扶砚只是嗤笑一声,幽蓝的眸带着芙向挽看不懂的嘲弄。 他远赴千里来寻她,而她芙向挽是怎么对他的? 要么躲他,要么不想见他,现在知道说要对他好了,他怎么想都觉得讽刺。 “对我好?你就是这么对我好的?” 他冷声控诉芙向挽,声音声音阴沉得可怕,情绪似有些失控,手也骤然的缩紧。 芙向挽这次是真的怕了,惊恐的大喊:“啊啊啊,别掐死我,我以后一定会对唯命是从,怎么样怎么样?” “我保证你说东,我不会说西。” “我发誓!” 再掐她就要气绝身亡了啊,呜呜,她脆弱的小心脏,经不起他这么吓人…… 辞方扶砚幽蓝的眸子闪过笑意,漫不经心的看着怕死的芙向挽。 第92章 就这么迫不及待? 他眸光微闪,从腰间取出一颗药丸,冷着声音威胁道:“要么吃下它,要么立刻死。” 啊? 芙向挽看着黑漆漆的药丸,惧怕的咽了咽口水。 这这这……这她该怎么选? 这没得选啊! 她悻悻的看着不像是开玩笑的辞方扶砚,试探性的问他:“是不是我吃了这个药丸,你就不会杀我了?” 她怎么总是觉得他会杀了她? 如若他想杀她,她早就风干不知被扔哪了,还用得着在这里跟她周旋? 说她爱耍小聪明,他看她脑子里装的全部都是浆糊。 愚不可耐! 他忽然觉得逗逗她也挺不错的,他故作恐吓道:“没错,吃了这个药,你但凡敢背叛我,或者没有我的解药,你将会七窍流血,全身腐烂,死样凄惨。” 这么惨…… 芙向挽瞬间就在心里发了毛,弱弱的问他:“那如果我不吃这个药丸,会怎么样?” 呵! 想跟他耍小聪明,芙向挽还嫩了一点。 既然这么怕死,还敢处处与他唱反调,不吓吓她,她怕是不会长记性。 他看着手上的药丸,无所谓道:“不吃也没关系,但你现在就得死!” 说着他不顾芙向挽的挣扎,骤然收紧了掐在芙向挽脖子上的手。 一阵窒息感传来,芙向挽再也不敢挑战辞方扶砚的耐性,胡乱抓起他手上黑漆漆的药丸,就往嘴里塞。 “我吃我吃。” 芙向挽挣扎着挣脱了辞方扶砚的手,把药丸放进进嘴里,毫不犹豫的吞咽了下去。 “咳咳咳!” 她芙向挽能伸能屈,好死不如赖活着,先保住命在说,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 吃下药丸后,她朝辞方扶砚张了张嘴,让辞方扶砚检查:“这下可以了吗?” 辞方扶砚收了眸光,颇为满意的点头,声音冷淡:“算你识相,别忘记每月十五来找我拿解药,否则后果自负。” 这么重要的日子,她怎么可能会忘记? 她又不是傻子! 芙向挽哼哼唧唧,不想搭理辞方扶砚。 辞方扶砚也不恼,脸色似乎也缓和了很多。 他一步步的靠近芙向挽,在芙向挽不解的目光中,拉起她的手就往回走。 “放开我,我能自己走。”芙向挽试图挣扎。 这人刚刚才威胁过她,现在就拉着她的手,他是不是当她没脾气? 过分! 怎料还没等她发怒,辞方扶砚h就不耐的转头,低眉不爽的看向一脸气鼓鼓的她,她一时不敢再轻举妄动。 “怎么了?”芙向挽怯懦道。 辞方扶砚拧眉,冷着脸提醒她:“芙向挽,你怕是忘了,你还欠我十张银票。” 啊这! 芙向挽默默的捂住了自己的钱袋子,爱财惜命的她,这回是彻底被辞方扶砚拿捏了个彻底。 可偏偏,她就是拿他没办法。 辞方扶砚拉着她继续往前走,见她久久没说话,停下了脚步:“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很能说吗?” 我说什么啊? 我说什么都说不过你,我哪有你会说? 芙向挽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晃了晃他还在牵着的手,故意气他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先放开我,否则你牵我一次,就得付一次银子。” 辞方扶砚被她这说辞逗笑,好整以暇的看向她:“那好,你说一说,牵你一次要多少银子?” 芙向挽想了想,举起手来,伸出五个手指头。 “五两?”辞方扶砚轻笑。 五两? 他怎么不说五文? 芙向挽摇摇头,一字一顿道:“一次五百两,不能少!” 辞方扶砚拉起她,继续往前走,回道:“五十两!” 芙向挽坚持:“五百两!” 辞方扶砚:“四十两!” 芙向挽咬牙:“五百两!” 辞方扶砚面不改色:“三十两!” 怎么越来越少? 芙向挽恼了,停下脚步不走了:“干什么啊,哪有你这样砍价的?” “你都当皇帝了,还这么抠门,你怎么这么小气?” 她连他成了皇上都知道了,就是不来找他是吧? 辞方扶砚忽然俯身,危险的眯起眼睛,在她耳边轻声道:“五百两是贵妃的待遇,怎么你要当我的贵妃吗?” 芙向挽:“……” 贵妃每个月五百两,那皇后是不是就更高? 如若…… 呸呸呸,她在想什么啊,当皇后哪有那么好当的。 不对不对…… 打死她都不会进宫,跟辞方扶砚后宫的那些女人争风吃醋的。 不过三十两,在皇上的妃嫔里,好像是收入最低的。 不行不行,她怎么能拿自己和辞方扶砚的妃嫔们比呢? 芙向挽想了想,最后咬牙用商量口吻道:“这样吧,我也不坑你,牵一次五十两,就当做抵债如何?” 辞方扶砚面不改色:“三十两!” 没完没了是吧? 三十就三十吧,芙向挽再次放低自己的底线。 “行行行,三十两就三十两,那现在你要带我去哪里?” 辞方扶砚见她妥协,嘴角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面上却依旧高冷,“去休息。” 芙向挽:“……” 休息? 这青天白日的,反派大大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再说了,她也没说她愿意啊! 不行,她得想想办法,不能就如此委身给了他…… 辞方扶砚并不知道芙向挽想歪了,只是揉了揉疲倦的眉心,拉着芙向挽继续往前走。 他们来到了芙向挽之前定的那个客栈,一个黑衣人带见辞方扶砚回来,赶紧恭敬上前,“主上,房间已打点完毕,主上可要现在上去?” 辞方扶砚朝黑衣人点头,早就想歪了的芙向挽适时的抬起手挡住了脸。 这光天化日的,辞方扶砚要拉她去做那种不可描述的事情,还让他的下属知道,这脸皮…… 好在那人却目不斜视,只是低头对辞方扶砚道:“主上请跟属下来。” 辞方扶砚没迟疑,拉着有点不情不愿的芙向挽,就跟着黑衣人往楼上走。 来到客房,黑衣人又恭敬的问道:“主上,可否要沐浴?” “不了,晚上吧。” “那属下先行告退。” 芙向挽怔愣的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暗自非议,想对她做那种事情,还不洗澡? 他难道不怕她嫌弃他吗? 还没等芙向挽想清楚,客房的大门被关上,房间里就剩下了辞方扶砚和芙向挽。 然,辞方扶砚似乎很猴急,房间的门关上就开始脱外袍。 芙向挽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第93章 谁说我不喜欢你 虽然垂涎辞方扶砚的颜,但她很明确的知道,自己是不能和别人共侍一夫。 辞方扶砚是西尚国的皇帝,想必早就三妻四妾,她坚决不会妥协的。 她红着脸,赶紧出言阻止辞方扶砚的行为,她扬起小脸,结巴道:“那个……我是不会和你那个的,你死了那条心吧。” 真正脱衣袍的辞方扶砚一愣,那个是哪个? 他已经两天一夜未眠,只不过是想补个觉,她芙向挽在想什么? 莫非…… 大概猜想到,芙向挽想歪了,他也不做解释。 只是轻笑一声,看向芙向挽的眼神,染上了一丝戏谑:“就你那身上的二两肉,朕还不感兴趣,别自作多情。” 二两肉? 呵呵,辞方扶砚可真会开玩笑,她这胸前发育得比谁都好,他竟然是她没有二两肉? 芙向挽气笑了,羞辱她可以,羞辱她的身材就是不行! 气血上冲的她,瞬间就把辞方扶砚的威压抛到了脑后,指着辞方扶砚的鼻子就破口大骂。 “什么二两肉?老娘前凸后翘,你小子不会说话就闭嘴,没有人把你当哑巴。” 哪料辞方扶砚不仅没生气,还似笑非笑的打量起她来,赤裸裸的不屑看得芙向挽越发毛躁。 就在芙向挽想怼他,看什么看时,辞方扶砚突然揽住她的腰,把她拦腰抱起,就往床榻那边走去。 “干什么,我是不会屈服的,大不了我以死明志!”芙向挽奋力挣扎。 辞方扶砚充耳不闻,他还不了解芙向挽,怕死得要命,还以死明志。 真是越发的能耐了她! 这女人心思多,他得看紧了才是。 芙向挽被辞方扶砚放到了床的内侧,芙向挽想起身逃,却又被辞方扶砚一把扯过,稳稳的落进了他的怀里。 芙向挽脸红心跳,正想奋力挣扎,辞方扶砚略带疲惫的话,却落入了她的耳朵里。 “别动,让我抱着睡一会,我已经两天没休息了,很疲倦。” 啊! 原来他带她来这里,还当着她的面脱衣服…… 不是为了和她那个那个? 芙向挽背对着辞方扶砚,即使知道辞方扶砚不可能看到她的脸,她还是忍不住用自己的手,捂住了自己火辣辣的脸。 反派大大的思想如此干净…… 而她…… 还好刚才她没有说辞方扶砚是禽兽,否则这后果似乎有点不好看…… 不过…… 辞方扶砚现在有求于自己,她是不是可以趁机敲诈他一笔。 真不愧是她芙向挽啊,这做生意的头脑,真是越发的精明了。 打定主意后,芙向挽用手指戳了戳辞方扶砚紧紧抱在她腰上的手,假咳道:“咳咳!那个……让我陪你睡一会也不是不可以,五百两!” 辞方扶砚拢了拢被子,声音似乎染着笑意:“你心里除了银子,就装不下其他的东西了吗?” 芙向挽背对辞方扶砚,脸红心跳,故作镇定,撅着小嘴威胁道:“你就说同不同意就成,不然我是不会配合的。” 这次辞方扶砚并没有继续和她贫嘴,似乎很困,“再吵,就减两百两。” 别别别! 芙向挽噤了声,今天他她已经见识到了辞方扶砚砍价的能力,她可不想再错失两百两。 芙向挽不说话后,房间里恢复了安静。 想到那五百两,心里顿时美滋滋起来。 她轻轻的用手指,摩挲着辞方扶砚的手,笑着小声嘀咕:“嘿嘿,陪睡服务正式开始。” 没过多久,她身后就响起了辞方扶砚均匀的呼吸声,但辞方扶砚抱在她腰上的手,却没有因睡着而松开。 芙向挽感觉,辞方扶砚就像是怕她逃跑一样。 她忽然想看一下,辞方扶砚睡着后的模样,于是轻轻的转身,使自己和辞方扶砚面对面。 半年未见,辞方扶砚又成熟了很多,可眉眼间均是疲倦。 平时看起来凶巴巴的,睡着了还挺乖的。 看着看着,芙向挽就看到了辞方扶砚的唇上,这唇部还是和以前的一样,让人看着就想亲。 想到辞方扶砚现在的身份,芙向挽咂咂嘴,有贼心没贼胆,只好默默把眼睛移开。 芙向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等她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大黑,房间内还点起了蜡烛。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刚想翻身下床,却在翻身的那一刻,压到了辞方扶砚的手,下一秒就被辞方扶砚带进了温热的怀里。 “你怎么在这里?”芙向挽震惊! 某人似笑非笑,散漫的把玩她的秀发,用极具磁性的声音质问道:“这是我的房间,我在这里有什么不对吗?” 哦……额…… 糗大发了,白天她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脑袋都被她睡晕了。 芙向挽看着窗外黑色的夜空,转移话题道:“既然你都醒了,那咱们现在可以起床了吗?” 辞方扶砚又抱紧了她几分,漫不经心的继续挑弄芙向挽的头发懒洋洋道:“别急,让我先好好的抱一抱。” 抱什么抱啊? 她和他又不是情侣关系,凭什么要让他抱? 要抱她也不是不可以,得加钱! 芙向挽在辞方扶砚怀里动了动,转头瞥着辞方扶砚,厚着脸皮道:“你别太过分,想抱我,是另外的价钱!” 辞方扶砚眼都没眨:“多少?” “五百两!” 辞方扶砚闻言,忽然露出一笑,芙向挽无辜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她没说错什么吧? 他凭什么笑她? “朕发现,你好像对五百两,挺情有独钟啊?” 呵呵! 装什么装,还在她面前自称朕? “你不答应的话,就放开我!” 放开?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只想时时刻刻与她在一起,想让他放开,做梦都别想。 不顾芙向挽的反抗,他又朝芙向挽靠了靠,却忽然想起半年前分离时,芙向挽对他说的话,他忍不住的问芙向挽。 “半年前,你不是说,只要我和你成为男女朋友关系,就可以随时亲亲搂搂抱抱,现在可还作数?” 额! 他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的辞方扶砚权倾天下,她可不能让他误会了,男女朋友也是讲究互相喜欢的。 他辞方扶砚又不喜欢她,再加上他们之间身份有别…… 她假装咳了一声,正着脸色,“话也不能这么说,你不是不喜欢我吗?所以我们无法成为那种关系。” 说完后,芙向挽还递给辞方扶砚一个,你懂吗的眼神。 辞方扶砚却沉了脸色! 谁说的……他不喜欢她? 第94章 不愿意进宫 辞方扶砚幽蓝的眸子,直直的盯着芙向挽芙:“谁说我不喜欢你?” “那你之前老想着把我杀掉,你说什么?” 啊~ 他说他喜欢她? “你说……你喜欢我?” “你没开玩笑吧?” 辞方扶砚这次没有回避,而是把芙向挽按住,让芙向挽与他面对面,烛火摇曳,芙向挽看到了他那双认真又诚挚的蓝眸。 他亲昵的抚过她的耳垂,好看的薄唇轻启:“芙向挽,你觉得我像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吗?” 嗯……不太像! 那他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她怎么不知道? 得知辞方扶砚喜欢自己后…… 她谈不上高兴,也谈不上不开心,得知辞方扶砚喜欢自己,她心里反而闷闷的。 如若换作半年前,得知辞方扶砚喜欢自己,她一定会欣喜若狂的。 可时隔半年,她虽然还喜欢他,但她不再是护国将军府的嫡二小姐,而他也不再是任人欺辱的质子殿下。 如今他成为了手握生杀大权的新帝,而她只是一颗到处流浪的浮萍,一开始他们本就不合适,现在就更不合适了。 对他的感情,她也仅仅是喜欢,或许放下是有不舍,可她不愿与人共侍一夫。 “唉~”芙向挽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辞方扶砚快速跳动的心,被芙向挽这一声叹气影响,心瞬间就冷了下来。 她不开心,为什么? 她不是说,她喜欢他的吗…… 他都主动表白自己的心意了,她为何不高兴? 他轻啄了一下芙向挽的小脸,不解的问芙向挽:“怎么了?” “你不高兴?为什么?” 面对辞方扶砚的一串问题,芙向挽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她总不能说,她介意他是皇帝,介意他日后会后宫佳丽三千人吧? 她知道自己在古代,固执的坚持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一个很可笑的想法,可她就是说服不了自己,要和别人分享自己的夫君。 她这人小心眼,眼里容不得沙子,而且还是他后宫的一盘沙子。 芙向挽不说话,辞方扶砚也冷了脸色。 他不知自己哪里,又惹得芙向挽不开心。 挣脱开辞方扶砚的怀抱,芙向挽翻身躺平,并没有正面回答辞方扶砚的问题,而是答非所问的问他:“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然就在这时,外面的有人敲响了房门。 “主上,今晚是否回宫?” 辞方扶砚身子未动,剑眉微蹙,似不满意外面那人的打扰,冷声道:“回!” “那属下即刻去准备!” 人走后,辞方扶砚冷然起身,一言不发的下了床,也没有回答芙向挽的问题,像是刚刚告白的人不是他本人一样。 什么意思嘛! 话都没说完,他又黑了脸…… 芙向挽有点生气,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本是穿着衣服入睡的,现在自然不需要穿衣服。 见辞方扶砚自顾自的穿外袍,根本没有要与她继续说下去的想法,芙向挽继续厚着脸皮追问。 “喂喂喂,你还没有说,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呢?” 他说出来,她也不一定爱听,那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芙向挽这是把他的脸,疯狂的按在地上摩擦。 “不该问的别问!”辞方扶砚边穿外袍,声音很淡,看不出情绪。 呵!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不说是吧,不说就算,反正她也不打算和他一起去什么狗屁皇宫。 真不知道他在发什么脾气! 说到进宫就这么积极,一定是为了回去和某个妃子厮混,她才不想和他进宫,看他与别的女人鬼混。 想着,芙向挽清咳了一下嗓子,故作气恼道:“那啥,我不要和你进宫。” 不要和他进宫…… 辞方法师系腰带的手微顿,眼底闪过一抹受伤,但他表面依旧平静,他转眸看向芙向挽,不解道:“为什么?” 他千里迢迢来找她,不就是为了接她进宫,然后好好保护她的吗? 她竟然不愿意跟他进宫…… 然,不知道辞方扶砚为何冷着脸的芙向挽,不服气的扬起小脸,继续赌气朝辞方扶砚说道: “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是不可能嫁给你的,所以我断然不会进宫自毁名声。” 辞方扶砚黑了脸色,芙向挽,这是什么意思? 但芙向挽压根不管辞方扶砚脸色逐渐黑沉,继续在辞方扶砚头上拱火。 “我这人只想嫁给普通人,你没戏!” 嫁给普通人? 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出人头地,谁不想嫁给有权有势的男人? 他是一国之主,所有人都得尊称他一声皇上。 这半年,他经历宫变,险些丧命于皇兄的刀下,只为了有一天能够风光的站到她面前。 然,她芙向挽轻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他所有的努力否定。 失去她消息的这半年,他夜不能寐,做梦都想与她相见。 如今再次相遇,她连问都不问,就说她不愿意…… 他压制着怒火,眼眶微红,略带受伤的望着芙向挽。 “为何?整个西尚国都是朕的,和朕在一起,朕保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你都不心动?” 说不心动是假的,可她有她的顾虑,她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他给不了她。 芙向挽心不跳,脸不红,嘴硬道:“不心动,我们不合适!” 辞方扶砚也来了气,瞬间把芙向挽从床上拉了起来,声音冰冷:“芙向挽,你在耍朕?” 芙向挽的手被扯疼,忍不住的要推开辞方扶砚,可此时的辞方扶砚似失了理智,正愤然的想要她给出答案。 芙向挽知道在这样下去,辞方扶砚说不定就要记恨上她,瞬间就怂了。 她试图挣脱辞方扶砚的桎梏,小脸气急道:“你先听我说,我其实是有原因的。” 原因……她能有什么原因? 他说他喜欢她,她摆着脸唉声叹气! 他欲带她回宫,她却说她不愿,甚至说出与他不合适的话,这让他怎么相信她? 他早就知道芙向挽诡计多端,如若这次不让他满意,他就把她关进后宫,让她一辈子无法踏出宫门半步。 芙向挽还在试图挣扎,辞方扶砚忽然就甩开了她的手,衣袍一甩,就坐到了房间里的椅子上。 “芙向挽,别想着在朕面前耍什么心机,否则后果你承受不起。” 她哪敢耍什么心机,她多半就只是耍一点小心眼。 第95章 要加倍对他好 “我之所以说我们不合适,其实我就是不想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你现在贵为皇上,想必后宫早就美人如云。” “我以前就在佛祖面前发誓,日后不管我的夫君,是富有,还是贫穷,只要他一辈子只娶我一人,我就一辈子相随。” “所以说,你明显不合适,虽然我喜欢你,但我不能违背在佛祖面前发过的誓,这是对佛祖的大不敬,而我自己也会因为违背誓言,日夜寝食难安,导致每天惶惶度日,最后郁郁而终。” “所以,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们真的不合适,你懂吗?” “芙向挽,你少拿佛祖压朕,你觉得朕会信?” “简直就是荒谬,这天下哪个男人不三妻四妾,这对其他女人又无感情,娶她们也只是为了巩固政权,朕答应只倾心你一人,还不够吗?” “况且……” “辞方扶砚,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你不喜欢她们,可他们嫁给了你,你就是她们的夫君。” “够了芙向挽,你不懂朕,你凭什么指责朕?” “我指责你什么了?我说的都是事实。” “既然你给不了我想要的,那你就别纠缠我,我芙向挽誓死不与其他女人共侍一夫。” “你都成功登基半年了,指不定后宫的女人都有了你的骨肉,我怎么可能会接受你,辞方扶砚我芙向挽就是死,也不会屈服于你的。” “谁说朕登基半年就得有后宫,芙向挽你别平白捏造,朕清清白白的,后宫也一个女人都没有,你凭什么污蔑朕?” “你说我平白捏造,你怎么不说……啊……”芙向挽的话戛然而止,有点震惊的盯着辞方扶砚。 他刚才说他清清白白……后宫一个女人都没有? 清清白白? 一个女人都没有…… 他刚登基,不应该哐哐的选秀立妃立后,来巩固政权的吗? 这倒是把她整不会了! 那她刚刚不就是在乱吃飞醋吗? 怪不得辞方扶砚的脸这么黑,原来是自己冤枉他了。 芙向挽有点尴尬,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沉默片刻,芙向挽忍受不了如此安静的氛围,哂笑着试图找话题:“这这……今晚的月亮可真圆呀!哈哈~” 哪料辞方扶砚始终黑着脸,无情揭穿:“今夜小雨!” “哈哈,是吗,怪不好意思的。” 芙向挽站在原地,笑着打哈哈,怪尴尬的。 得知辞方扶砚后宫没有女人,说不高兴是假的,可她刚刚已经把辞方扶砚得罪得死死的了,现在该如何是好? “主上,马车已经备好,可随时出发。” 外面又来了催促,辞方扶砚摸不准芙向挽的决定,只能黑着脸,两人一时无话。 早在听到辞方扶砚说他后宫一个女人都没有时,芙向挽就已经后悔了,现在她和他闹得有点难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打破僵局。 芙向挽在心里哀嚎,你倒是说句话啊,但凡你说句话,我立马就给你台阶下,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去皇宫了呀! 快说句话啊! 质子大大哦不,皇帝陛下? 芙向挽心里急得团团转,辞方扶砚依旧是黑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得! 不说算了,她直接跟上去得了,反正他心里不就是想让自己跟他回去嘛。 芙向挽整理了衣裙,假装不屑的朝辞方扶砚冷哼一声,快步朝大门口走去。 “你去哪?”辞方扶砚的略带焦急,又冷的声音从芙向挽后面响起。 芙向挽转身借着烛火,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故作没好气道:“回宫啊,阿砚不是想让我进宫吗?” 说着芙向挽又白了辞方扶砚一眼,砰的一声打开门,快速的下了楼。 “阿砚?”辞方扶砚呢喃一声,阴霾的心情瞬间就烟消云散。 芙向挽叫了他阿砚…… 或许是因为惊喜,辞方扶砚日常冷峻的脸色,露出了少见的柔和。 适才芙向挽一直很抗拒,他还以为芙向挽不愿意跟他回去,他正想着要不要叫人把芙向挽绑着进宫,芙向挽居然就无缘无故同意了。 这女人心,果真如海底针。 等辞方扶砚下楼的时候,芙向挽芙向挽已经站在客栈门口,林深越还是个小孩,白天玩了一天,现在又是晚上的,睡着后,一直由九夜抱着。 九夜见辞方扶砚出来了,赶紧凑到辞方扶砚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到的话,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辞方扶砚。 听了九夜的话,辞方扶砚看向九夜怀里的林深越,眼神里带着些许震惊:“当真?” “主上,具体属下也不清楚,这得问了相爷才知道。” “那就启程回京,这件事情先隐瞒着!” “是,属下明白!” 因为是下着细雨,所有人都是坐的马车,九夜抱着林深越,带着一起坐在最前面的马车上,辞方扶砚和芙向挽准备坐中间那辆,后面最后一辆,是给其他护卫坐的。 赶马车的穿着厚厚的蓑衣,也不需要担心会被雨水淋湿。 一切准备就绪,芙向挽主动去挽住辞方扶砚的手,怕辞方扶砚拒绝,她还朝辞方扶砚笑露八颗牙齿。 “阿砚,让我挽着你吧,嘿嘿,不许拒绝。” 见芙向挽主动,辞方扶砚心里愉悦,表面却面不改色,依旧是面无表情,只不过胳膊很诚实,任由芙向挽挽着。 知道辞方扶砚可能是在为刚刚的事情,跟她闹别扭,见他未搭话,芙向挽又朝他露出甜甜一笑:“嘿嘿,阿砚最好啦。” 不出她所料,辞方扶砚很是不自然的把脸别到了一边。 哈哈! 就让这小子装吧,明明心里开心得要死,还跟她摆着一个脸。 刚才也是怪她没问清楚,就一直在把他往外推,既然误会解除,那她得加倍对他好,才能弥补她之前犯下的错误呀。 芙向挽先进的马车,随便找个地方就坐了下来,辞方扶砚进来后,并没有选择和芙向挽坐在一起,而是坐到了芙向挽的对面。 哼哼! 不想搭理她? 下一秒,芙向挽就换了位置,径直做到了辞方扶砚的一旁,还主动挽住了他的手臂,顺便趁着马车没开始走,像偷腥的小猫,在他的脸上啄了一口。 辞方扶砚:久违亦如初见,新的一天万事顺意! 第96章 夜半上京 一行人连夜赶路,夜里本该是最想休息的时候,可芙向挽却格外的精神。 西尚国夏天的气温比较凉爽,加上细雨绵绵,在晚上就显得有点冷。 芙向挽一直坐在辞方扶砚的旁边,马车里没有薄毯,辞方扶砚又闭着眼睛不愿搭理她的模样,她忍不住往辞方扶砚的那边缩了缩。 见辞方扶砚没有反抗,她抬起辞方扶砚的手臂,让辞方扶砚的揽住自己的肩膀,把自己小小的身子,藏在了辞方扶砚那宽大的袖子下。 这样后她还是感觉有点不暖和,于是伸手环抱住了辞方扶砚的腰,找了一个自己觉得舒服的方式,把头靠在了辞方扶砚的怀里。 期间辞方扶砚只是睁眼看了她一眼,然后就又闭上了眼睛,芙向挽百无聊赖,只好一直借着煤油灯微弱的火光,欣赏着呢辞方扶砚的脸颊。 大概过了三四个时辰,马车里的煤油灯燃烬,芙向挽这才昏昏欲睡。 谁知马车一个晃动,差点把她甩出了辞方扶砚的怀抱。 “主上,前面遇到了山匪,咱们被他们包围了。” 山匪也上夜班了吗? 芙向挽疑惑的准备掀开帘子,查看一下情况,却在看到窗外已经大亮的天空时,一支利箭朝她直直射来,还好辞方法手疾眼快,快速的把芙向挽往他的身上扯。 箭矢直接插在马车的车厢内,芙向挽悻悻的低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遇到危险时,不能随便露头,你是不是想死?” 辞方扶砚的声音冷冷的,抱着她的手,却显得格外用力紧张。 她往他怀里缩了缩,露出一张哂笑的脸:“我不是故意的嘛,再说了这不是有你呢吗?” 山匪来了二三十个人,很快就把他们的马车团团包围,“马车内的人都下车,我们只劫财不杀人,如若不识相,可别怪老子的刀剑不长眼。” 既然不想打架,九夜只好等辞辞方扶砚的发令,看着粗布麻衣长相粗犷的现在山匪,心里开始盘算一会场面失控,他该杀几个才能解恨。 马车里的辞方扶砚松开了芙向挽,起身就掀开了帘子,土匪们在看到全身华袍,气度不凡的脸色冷然的辞方扶砚时,心下忽然一紧。 土匪头子总感觉今天的他们,好像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芙向挽被辞方扶砚按在车里不让她出来,她就躲在马车里面,悄悄地观察我外面的动静。 只见辞方扶砚一个眼神,就直接吓的土匪头子的腿隐隐发抖,可如今拦都拦了,突然说要放这些人走,岂不是会被兄弟们嘲笑? 于是土匪头子硬着头皮朝辞方扶砚,很是客气喊道:“这位公子,我们也是生活所迫,你们把身上的金银财宝留下,人我可以放你们走。” 土匪头子旁边的兄弟们看到自家老大如此卑躬屈膝,很是不解,二当家的用胳膊抵了一下土匪头子,颇为不耐烦道:“老大,就他们这群人,我一个能杀仨个,跟他们客气做什么,直接抓起来,让他们写书信回家要赎金。” 他一看那个白面书生就很有钱,穿的衣服布料,一看就是上等货,把那人的衣服扒下来拿去卖,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呢。 平日看老大凶神恶煞的,今天怎么变得如此愚钝? 土匪头子闻言,狠狠的拍了二当家的头,小声在二当家的耳边说道:“胡说什么,你没看到那个男子气度不凡吗,不会是京城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吧,如若我们得罪了他们,说不定隔天他们就带着官兵把我们灭了,咱们山上还有那么多老幼妇孺,你是想给他们引来杀身之祸吗?” 两人边说边往辞方扶砚的身上瞅,二当家的觉得土匪头子越说越有道理,心下也开始发毛起来。 这条道是去往京城最近的小道,很多要去往京城的人,几乎都会选择走这里,而不是走官道,他们平日也不是没有打劫过特别有钱的人,可那些人见到他们,不是瑟瑟发抖,就是痛哭流涕跪地求饶。 他们一般都只是劫财不杀人,那些人交出财宝后,也就可以走了,但今天的这些人,不仅马车豪华高大,就连坐在马车上的人,除了那个白面书生,个个都像是传说中的杀手。 二当家的偷偷的瞥了一眼九夜,看起来很清秀,可眼神却带着杀气,心下也开始犯怵。 他警惕的凑到土匪头子的耳边,小声商量,“老大,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是好?要跑吗?” 土匪头子:“……拦都拦了……要不干一票大的?” 也不是他们不敢,只是他们也不想因为打劫而丢了命,他们并非专业的土匪。 二当家:“老大,这样的话,我们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土匪头子:“那要不……咱们撤?” 两人还以为自己在小声讨论,其实全部被九夜等杀手听了进去,如若不是长期的学会控制面部表情,想必现在的他们早就笑出了声来。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怂的土匪,不过也算他们识相,一会下手的时候,尽量一刀毙命,不让他们感觉得到疼痛。 辞方扶砚径直的下了马车,完全没有被土匪打劫的惊慌,他带的护卫,全是杀手出身,对付二三十个土匪根本不在话下。 这些土匪一看就是什么功夫都不会的人,既然今天让他遇到了,那就让他把土匪窝连根拔起才是。 “九夜,去和他们交涉!” “是,主上!” “不许过来,今天我们不打劫了,你们走吧!”九夜刚想朝土匪头子走去,就被土匪头子制止了下来。 不想打劫了? 这劫还有想打和不想打的时候,这些土匪可真怂啊! 也不知道那群土匪怎么想的,芙向挽躲在马车里,刚想探头,又想起了辞方扶砚的嘱咐。 “啊?为什么啊老大?” “这些人一看就是有钱人,干完这一票,咱们就可以歇息半年了,今天再空手而归,你想过上面还在饿肚子的大家吗?” 第97章 再见萧沐白 小弟听到土匪头子想放了到嘴的鸭子,纷纷抱怨了起来,这些人一看就是有钱人。 干完这一票,说不定他们就能吃到明年,就连那男子身上的衣服,起码可以换一千两,就算是要放了这些人,也该让那男子把衣服留下来啊。 老大今天怎么如此糊涂…… 土匪头子发现了大家的不满,忍不住抽了旁边站在旁边,意见最大的男人一个耳光:“废话少说,到底听我的,还是听你们的?” “想死的,就留在这里,撤!” 土匪头子和二当家的开始往后撤退,摸不着头脑的一群小弟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可看到老大真的准备跑了,他们也都只好赶紧往后撤。 辞方扶砚一直注意着他们的所有动静,见到土匪头子带人跑了,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呵!想跑?” 来都来了,还想跑,跑得掉吗? 辞方扶砚转身上了马车,“九夜,把他们都抓住,要活的。” “是,主上!” 九夜接了令,随即给旁边的几个杀手比了一个进攻的手势,旁边一直蓄势待发的杀手,一瞬就飞身窜了出去。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芙向挽见辞方扶砚上来了,赶紧凑到辞方扶砚身旁,准备检查一下辞方扶砚有没有哪里受伤,发现辞方扶砚完好无缺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又没打起来,你这明显多此一举。”辞方扶砚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温声调侃芙向挽。 “人家这不是关心则乱嘛。” 芙向挽不以为意,也坐到了辞方扶砚的旁边,打开马车的窗子,看着远处一个个被擒拿的土匪们,有点不忍道:“他们都走了,你怎么还不放过他们?” 辞方扶砚动了动唇,拉起芙向挽的小手细细摩挲,意味深长道:“我自有打算!” 我? 昨夜她记得某人自称朕吧? 现在又自称我啦? 她一脸笑意的凑到辞方扶砚的面前,假装不解的问道:“阿砚,你咋不自称朕啦,昨天在客栈时,你不是句句不离朕吗?” “芙向挽!”某人的脸上露出一抹不自然,咬牙低声警告。 “哈哈哈,我开玩笑的,你一生气的时候,就会自称朕,心情好的时候,就会自称我。” “芙向挽,你在这样,我就把你扔到土匪堆里,让你自生自灭。” 芙向挽依旧一脸笑意,很是不在意的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做作的朝他吐舌头做鬼脸:“呀呀,我好怕怕哦!” “无聊!” 哈哈,又别扭上了! 如果不是对他有所了解,她还真会以为他一定会把她扔土匪堆里面去,现在还想拿这些话来吓唬她,她根本不带害怕的。 更何况,这别扭的大反派,还心悦于她。 九夜他们果然都是顶尖的杀手,很快就把那二十多个人全部一一擒拿,顺便把土匪他们自己带的绳子,用在了他们的手上。 当所有土匪都被押到马车前时,一个两个的表情,只能用难看来形容。 “大人,是小的们有眼不识岳山,还请大人别计较呀,我们这就给您赔罪。” “老大说出了,是有眼不识泰山……” “哦哦,是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人别跟我们这些人计较啊,大人。” “对啊大人,我们知错了,求大人放过我们吧。” “我们上有八十岁老人,下有一岁嗷嗷待养的婴儿,中有六十老母卧病在床,家中老小全靠我们啊!大人。” “大人,小的们真的知错了,小的们下次真的不敢了,大人啊!” 土匪头子、以及土匪小虾米,纷纷对着马车内的辞方扶砚求饶。 见马车里的辞方扶砚迟迟未说话,土匪头子竟然当场磕起了头,“大人,咱们说的都是事实啊大人,小的们……” 九夜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林深越,在土匪头子的屁股上踢了一脚,“住嘴,再说话,把你们的舌头全部割下来。” 土匪头子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巴,委屈道:“呜呜呜,不说了不说了,你们别割我的舌头。” 早知道他们今天就不出来了,他刚才看这些人就觉得这些人不一般,果然被他猜对了,也不知道马车内的人的身份是什么,如果真的是得罪了什么厉害的官人,他们这窝土匪就完了啊。 土匪头子越想越害怕,而一旁比较有主意的二当家,此刻也吓破了胆,他从未见过九夜他们这种武功如此高强的人。 想到九夜拿着凉嗖嗖的剑,抵在他脖颈上的感觉,他额头上的冷汗就不停的冒。 芙向挽这下终于敢露出头来,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这些土匪,在心里替他们默哀了一秒钟。 这些土匪也真是,劫谁不是劫,偏偏要劫她们的马车,这不是找虐吗? 她转头看向没说话的辞方扶砚,朝辞方扶砚眨眨眼:“阿砚,我可以帮你审问他们吗?” 辞方扶砚蹙眉,她又想做什么? 不过是一群不入流的山匪……“随你。” “好勒,阿砚最好啦。”芙向挽激动的在辞方扶砚的脸上,重重的啄了一口,高兴的手舞足蹈。 辞方扶砚有被她的亲吻取悦到,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看向芙向挽的眼眸越发宠溺。 “那你在这里等着我的成果,我一定会把他们审的明明白白的。” 芙向挽扬起信誓旦旦的小脸,在辞方扶砚眼里像是发了光,让他晃了神。 他也在她脸上轻啄了一下,笑着轻声答道:“好!” 芙向挽走出马车,刚想一展自己的气势,就又看到了昨日暴露自己的那个人。 “哟,这是怎么了?” 一辆马车轱辘转的来到芙向挽的跟前,再看到芙向挽后,萧沐白眼睛瞬间就亮了。 可看清九夜的脸后,他刚扬起来的嘴角,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九夜在这里,说明那个人也在这里,那芙向挽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萧沐白往辞方扶砚的马车里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辞方扶砚,难道他和芙向挽是旧识? “你怎么在这里,你小子不会是跟踪我吧?” 芙向挽看到是萧沐白,脸上也没什么好脸色,她依旧记恨昨天这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叫她的名字。 西尚国新人物形象图 汇总 相遇相知的故事已告一段落,主角团的高光时刻即将开始! 接下来更精彩! 更精彩! 新人物即将出场,一起期待芙向挽与辞方扶砚在西尚国,共创一番事业。 芙向挽将进宫,暂时未有婚礼,但该有的荣耀不会少。 辞方扶砚回国的任务是为母报仇,林相即将下线,报仇之路困难重重。 新人物前太后,与左相萧家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辞方扶砚母妃的死,是否又是因为她? 人物简介:南芙向挽,从小就是孤儿,在孤儿院长大,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同学们眼中的大学霸,是现代早九晚六的公务员。 一朝看小说从床上摔下来,穿书成了小说里的恶毒炮灰女配芙向挽,跟自己在书中喜欢的大反派,成了对立的死对头。 原主芙向挽从小刁蛮任性,父亲是护国大将军,姑母是皇后娘娘,从小锦衣玉食,家人对她有求必应。 经常以欺凌反派质子为乐,导致反派质子辞方扶砚一直记恨原主。 得知半年后她将被大反派折磨致死,开始变相的讨好大反派辞方扶砚,救反派质子于水火之中。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终于获得了辞方扶砚的一点点好感。 质子大反派回国后,她被一纸赐婚给了书中男主东方尚言,为了自己被被辞方扶砚报复的同时,她也不想与庶姐共侍一夫,就跳河死遁出逃西尚国。 本想在西尚国养老,却遇到了猪队友萧沐白,导致自己被辞方扶砚抓住,被辞方扶砚告白。 与辞方扶吵了一架后,才得知辞方扶砚登基半年,后宫依旧空置,于是决定与辞方扶砚进宫。 辞方扶砚,原书中的大反派,统一天下后,因为从小心性扭曲,疯狂嗜血报仇,视人命为草芥,不受百姓爱戴,最后成为千古暴君。 他是西尚国老皇帝的小儿子,排行老九,九皇子,八岁被派往东尚国质子,在东尚国为质十年,历经风霜。 母妃是荣宠不断的贵妃,在生他的时候难产而亡,父皇把他母妃的死归结于他身上,八岁被送到东尚国当质子,受尽欺辱,从小吃不饱穿不暖。 十八岁后,父皇身患重病,被外祖父林相接回西尚国,成为了一国之君。 却因为得知芙向挽跳河而死,心系芙向挽迟迟未往后宫封妃,最后发现芙向挽没死,出宫寻找芙向挽,后带着芙向挽回皇宫。 接下来重点——看新配角入场。 再次提示:男女主相遇,故事将告一段落! 新故事线如下———— 芙向挽打开了新故事线,当年辞方扶砚的母亲为何难产而死,是谁下的毒? 他是否如愿报仇? 让我们一起期待一下,接下来的新人物出场。 萧沐白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前太后为何如此年轻? 林倾城又能与女主产生什么嫌隙? 关于西尚国的秘闻传得神乎其神,芙向挽第一天进宫就遭下马威,辞方扶砚是否霸气护妻子? 西尚国皇室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辞方扶砚生母当年中的是什么毒……又是何人下的? 最后赢家——居然是林深越??? 友友们,敬请期待!!! 第99章 萧沐白的挑衅 辞方扶砚见是萧沐白脸色瞬间染上了寒霜,伸手就把芙向挽拉回了马车内。 “怎么啦?”芙向挽有点疑惑,她还没有开始盘问土匪呢,他怎么就把她拉回来了? “在这里待好,不许出去。” 萧沐白看芙向挽的眼神他太熟悉了,他这个人心机深沉,芙向挽这傻女人还是少接触较好。 而且芙向挽是他的,就算芙向挽无意,他也不想让别人觊觎他的人。 芙向挽:“?” 虽然不解,但见辞方扶砚并没有开玩笑的成分,芙向挽就算是疑惑,也只能先听他的,她知道他不会害她。 把芙向挽拉回了马车里,辞方扶砚转身就出了马车,并把马车的门关掉,不打算让芙向挽看外面的萧沐白。 “小的们,拜见皇上!” 萧沐白的随从在看到辞方扶砚出来的那一刻,纷纷原地下跪……除了刚从马车上下来萧沐白。 见皇帝不跪,萧沐白也是够不把辞方扶砚放在眼里。 不过辞方扶砚并未在意! 他冷冷扫了一眼萧沐白,这才朝萧沐白的随从们淡声道:“起来吧!” 萧沐白对未跪拜辞方扶砚这件事情,也甚是不在意,脸上甚至挂着一抹笑意,完全不顾辞方扶砚同不同意,就朝跪在地上的土匪走去。 只是萧沐白并不是善茬,踢了一脚离他最近的土匪,转头出言调侃辞方扶砚,“哟,皇上怎么会来这种小山沟,还被山匪挡了道?” 呵! 看似简单的一句话,辞方扶砚以及九夜等人,都听出嘲讽之意。 说小的就是萧沐白嘲笑辞方扶砚堂堂一个君王,居然被小小的土匪打劫,被说出去脸面尽失。 往大点的说可就有点嚣张了,萧沐白这是公然嘲笑辞方扶砚,笑辞方扶砚身为一个帝王,连土匪都可以随意欺辱,这是看不起辞方扶砚的意思啊! 九夜等人闻言,脸色皆是冷了下来。 他们都知道萧沐白目中无人,未想就连主上,这人也如此大不敬,萧家当真想造反吗? 嗤! 辞方扶砚怎会听不出萧沐白这是在阴阳他,他自然知道萧沐白这是想借机激怒他? 想让他觉得被匪患打劫,是一件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从而叫人把这些土匪全部杀掉,然后他萧沐白再把这件事情肆意张扬,达到毁坏他的名声效果。 可惜了,他这人最不好的就是面子。 在东尚国为质十年,他早就没了把自尊心打碎咽进了肚子,区区几句话,就想让他情绪失控,是否太过小看了他? 他这人最是厌烦阴阳怪气之! 对手越想让你生气,你就越是要沉住气。 辞方扶砚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萧沐白,淡淡道:“萧大公子不也是如此,刚好朕替大家都解决了匪患,萧公子应该感谢朕才是。” “呵,皇上说的也是,如若在下不作感谢,岂不是成了在下的不是?” 本以为辞方扶砚会生气的萧沐白,正想等辞方扶砚大发雷霆,殊不知辞方扶砚只是轻笑一声,连生气的神色都没有。 嚯,看来是自己小瞧了他。 他倒要看看这次……他要怎么接? 辞方扶砚衣袍一甩,由最近护卫扶着下了车。 他走到萧沐白面前,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睥睨萧沐白,“这点小事何足挂齿?这天下都是朕的,没有朕,又岂有你今日荣华?” 哪知这次辞方扶砚甚至连眼睛都未眨,反而是以功劳者自居,一口气堵得萧沐白暗自握紧了拳头。 “你说对吗,萧大公子?” 这天下是辞方扶砚的,萧家的所有一切,自然也可以说是辞方扶砚的,他若是不承认就是忤逆,他认了就是承认了辞方扶砚现在的地位。 他这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辞方扶砚比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 不过现在的京城,可不是他辞方扶砚一个人说了算,今日落了下风又何妨? 辞方扶砚终有一天,也是要被拉下来的,届时他再告诉他,与他们萧家作对,是何下场。 思此,萧沐白不屑的嗤笑一声,双手弯腰作揖,故作恭敬道:“皇上说的是!” 萧沐白未料到辞方扶砚的竟如此巧舌难辩,一时被说冷了一张脸。 日前听父亲说,辞方扶砚不是好惹的人,本以为父亲是说反话,今日一见才明白是自己小瞧了这人。 想来也是,一个在敌国为质十年的人,短短两个月就回国登基称帝,定然是有些本事的。 不同于这两人之间氛围的剑拔弩张,土匪们此刻无一不大汗淋漓。 土匪头子想抬手擦拭冷汗,却在欲抬手时,才想起来自己的手被捆了起来。 他往二当家的那边凑了凑,强装镇定小声道:“老二啊,我没听岔吧,他们叫那人为皇上?” 二当家也没好到哪里去,冷汗早就浸湿了他的衣服,“老大,今天咱们怕是……怕是……凶多吉少呐。” 他们本是流民,这这地方无土无地,身后又跟着一家老小,去官府求助官府又不管,他们这也是被逼上梁山啊! 这是他们第二次来打劫,未想只是第二次,就遇到了当今皇上啊。 “完了完了!” 打劫皇上先不说会落得什么罪名,光是打劫皇帝这种事情,都是史无前例…… 都怪他们今天出门不看黄历,早知道他们宁愿饿死,都不愿出来做打劫的勾当。 芙向挽在车里,透过马车的车窗看外面的情况,虽然看不到辞方扶砚和萧沐白,但也能听得出来,这两个人极其不对付。 听阿砚叫萧沐白为萧大公子,想必萧沐白应该是西尚国哪位世家大族的公子。 区区一个世家大族公子,就敢对当今新帝如此不敬……看来阿砚在西尚国京城的处境,比她想象的还要难。 原书中,辞方扶砚回国称帝后,因为性格偏激的原因,他手刃了很多仇人,其中就有残害他母妃的家族。 西尚国大臣们,对于他这个突然回国的质子十分不喜,因为辞方扶砚不仅打乱了他们原本的计划,还从不听劝,不受管束,导致原书中的他,在西尚国众叛亲离。 第100章 初见前太后 后来辞方扶砚为了报仇,又不顾反对,举报南上报仇,直接灭了东尚国,统一了天下。 书中的他就是疯子一个,如今故事偏离了原书中原本的轨迹,想必辞方扶砚在京城的处境……只会比原书中的更难。 辞方扶砚登基后,身边连一个可靠的家族都没有,京城的那些世家大族,想必人人都想看他的笑话…… 如若辞方扶砚能一辈子对她好,她自然也愿意进宫帮他一把。 她原本就心疼书中的他,现今好不容易见他走上正轨,她帮他一把又何妨? 就在芙向挽失神的这片刻,马车的门被打开,辞方扶砚如霜的脸在看到芙向挽时,恢复了一点温情。 “阿砚,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接下来的事情,交由时八处理,我们先回京。” 时八?是昨天带他们上楼的那个黑衣人吗? 那些土匪呢?可那些土匪看起来很呆,他们不会被杀掉一了百了吧? 马车启程,芙向挽看着后面依旧跪在地上的土匪们,不由得替他们抹了一把汗。 这些土匪皆是男子,如果他们被杀了,家里有妻儿老小的,失去了家里的顶梁柱,该怎么活? 她看得出来,这些人都是普通人,说不定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匪徒,杀了多少有点说不过去。 想着,芙向挽就拉了拉辞方扶砚的衣袖,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担忧,“那阿砚,你让时八怎么处理那些土匪?” 这女人,刚刚差点被箭射中,现在还想替那些匪徒求情,也不知道她是傻,还是真的善良。 把她这种性子的带进那堪比虎狼之地的后宫,也不知道是不是明智的选择,看来进宫后他得找个得力点的人来护着她。 他知道那个人……是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看着眼前单纯,有点情绪就都通通表露在脸上的芙向挽,心头升起了一股怜惜。 他低眉牵起芙向挽的手,眉眼间流露出些许难得的柔和。 他朝芙向挽暖声道:“我已交代时八,不得滥杀无辜,那些人如若不是十恶不赦之人,时八不会取他们性命。” 这样呀? 看不出来啊,她的阿砚居然不动怒,刚刚他和萧沐白的对话,她可是听了一清二楚。 如此的话……那也还好,她的阿砚终归没有如书中般多疑又嗜杀成性,这是好的开端。 她相信她的阿砚,一定能成为千古一帝,而不是成为书中人人唾弃的千古暴君。 马车轻微跌簸,芙向挽主动环抱住了辞方扶砚的腰,靠在他怀里,心甘情愿的与他一同前往了西尚国的京城。 然,被抛在后面的萧沐白,却盯着芙向挽他们离开的马车,攥紧了袖下的拳头。 辞方扶砚特意出宫,就是为了接芙向挽的吗? 为何什么好事,都被他辞方扶砚霸占,而他只配取剩下的…… 如此就算了…… 他在拿取剩下的同时,还必须对辞方扶砚表现出哈巴狗般的讨好与感恩戴德… 这让他怎么服气? 之前遇到土匪打劫,耽误了一些时辰,接下来的一路,他们都是在赶路。 饿了,也只是吃车里备好的干粮。 经过马不停蹄的赶路,傍晚,芙向挽他们终于到了传说中西尚国的京城。 芙向挽打开马车车厢的窗户,好奇的打量着外面的风土人情,都傍晚了,没想到街上还有这么多人。 “看什么呢?”身后的辞方扶砚把她拉回了他怀里,亲昵的吻了吻她的唇。 “我第一次来你们这里嘛,好奇一点不是很正常吗?” “阿砚,我跟你商量一个事情呗?” “何事?” “我可以跟你进宫,但你必须允许我随时出来玩。” “可以,但你得答应我,必须要带上随从,这京城水深,你要做什么事情之前,一定要以自己的安危为首,懂吗?” “嗯嗯,我都听你的,我又不傻,放心吧。” 不傻? 不傻并不代表不会吃亏,他出宫两日,深宫那位说不定早就得知了他进城的消息。 碍于他的身份,那人不敢对他做什么,但芙向挽不一样,如若得知他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女子,她肯定不会让芙向挽好过,这也是他最为担心的事。 他也知道芙向挽骨子里并不怂,日后芙向挽是要给他当皇后的,让芙向挽练练也好。 再说了,只要那人不使阴招,他就能护得住芙向挽。 就算是耍阴招……他也自有办法应对。 想了想,他握住了芙向挽的小手,很是神秘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那接下来,可就看你的了!” “看我的什么?”芙向挽不解! 知道芙向挽不解,他却并不打算解释,而是继续说道:“到了皇宫你就知道了!” 切切! 神神秘秘的,难不成还有什么人要来找她的不痛快不成? 他不是没有纳妃嘛? 没纳妃,应该不会有什么宫斗吧? 她晃了晃辞方扶砚的手,软声想询问清楚:“是不是会有人来找我麻烦,你不是没有纳妃吗?” 怎知,辞方扶砚只是隐晦一笑,这笑容里有很多她看不懂的东西,甚至有点冷…… “这个不一样,你去了自然会明白。” “你要记住,不管是谁,都有朕给你撑腰,你无需忍让任何人。” 行行行…… 有他这句话她就放心了! 既然……闯祸会有她的阿砚给她撑腰,那她就大胆去做就行。 但凡有人来找她的不痛快,她就狠狠的报复回去。 仗势欺人嘛……她熟,也懂! 然,芙向挽还是想得太过简单。 马车才刚到宫门口,芙向挽就看到了宫殿门口,乌压压的站了一堆人。 为首的是两个老头,和一个四十多岁的一个雍容华贵的贵妇。 这时,辞方扶砚忽然凑到她的耳边,小声提醒她。 “看到了吗?那个女人是前太后,他旁边那个黑胡子老头是萧左相,旁边白胡子的是林相,他是自己人。” “一会你只管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一定别相信他们说的任何话。” “有什么疑惑可以找我问清楚,你可知?” 说完辞方扶砚又握紧了她的手,芙向挽能感觉得到,辞方扶砚手心有点微微的冒汗。 他……是在担心她吧? “阿砚放心吧,我既然同意与你一起回来,定然做好了心理准备,我不怕的。” 只是阿砚口中的前太后,也太年轻了吧? 第101章 熙太后 原书中对西尚国这边的事情,几乎都是一笔带过,所以芙向挽并不知道西尚国现在的局势。 如今来都来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马车到宫门口就停了下来,所有等在宫门口的人,除了前太后御熙颜,全部都齐齐的跪了下来。 “臣等,恭迎皇上。” 芙向挽被辞方扶砚牵着走出马车,这时被称为前太后的御熙颜,才勉强的给辞方扶砚轻轻的施了一礼,“皇上!” 辞方扶砚出了马车后,脸上就挂着淡笑,看着乌泱泱的大臣们,眸光划过不愿。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叫那些大臣起来,而是等把芙向挽扶下了马车,他才转身对那些人淡声道:“各位都平身吧。” 这次他得知芙向挽的消息后,并没有做跟任何人说就出了宫。 算是偷偷离开皇宫的,今天回来也并不打算大张旗鼓,可前太后却带着一群大臣来这里等他。 把等说成堵……也不过分。 不过这些对他来说,也无要紧。 御熙颜,前朝皇室亲王嫡女,随御史大夫御家姓。 因前朝一分为二,社会动荡,从小流落在外,十二岁被接回,西尚国第二任皇帝的遗孀,西尚国皇位传到辞方扶砚这里,是第四任。 据说御熙颜刚及笄那年,就被嫁给老皇帝冲喜,最后老皇帝还是去见了阎王,而御熙颜就成西尚国最年轻的太后。 同时,御熙颜还是辞方扶砚生母林兮盼的闺中密友。 但天底下无情最是帝王家,也不知道后来因为什么原因,她们两人关系决裂,不再来往。 因御熙颜是以福星的名义送进宫的,先帝去世后,大家一直尊称她为熙太后。 辞方扶砚把芙向挽带到御熙颜的面前,给御熙颜介绍道:“熙太后,这是芙向挽,东尚国护国将军府的嫡二小姐。” 嫡小姐? 御熙颜在心里冷哼! 长得一副狐媚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烟花巷柳出身的。 芙向挽知道进了宫,就得行事稳重。 她压下心中的疑惑后,就欲给御熙颜行礼,却被御熙颜冷声打断:“皇上私自出宫,就是为了东尚国的这个狐媚子?” 御熙颜看芙向的眼神带着不屑与讥讽。 狐媚子? 啧啧! 果然是深宫中的太后啊,一句话就把她的名声给定死了。 芙向挽知道熙太后,这是想把她的名声搞臭,日后辞方扶砚但凡多宠一次她,别人就会借机把她往祸国妖妃上骂。 妙啊! 这个世界,她除了辞方扶砚外,可谁都不怕。 芙向挽没想到来,她就被如此不待见,好在这些人都不是辞方扶砚的血亲,她也没必要给他们留面子。 再说了,她的阿言说过,一切都有他担着。 芙向挽刚想开口怼回去,辞方扶砚就抢先一步,把芙向挽护在了身后。 刚才他还想让芙向挽面对,但当芙向挽真正面对熙太后后,他又舍不得她受委屈。 只听辞方扶砚用一种调侃的语气,朝御熙颜淡笑道:“熙太后,这话可不能这么说,阿挽是朕心仪之人,与朕两情相悦,熙太后可能不懂,但也不能胡乱攀咬不是?” 胡乱攀咬? 哈哈,好别致的用词。 芙向挽在心里默默的给辞方扶砚竖起大拇指,直赞辞方扶砚这口才表达能力强。 众大臣闻言,皆是替熙太后捏了一把汗。 就这短短一句话,骂了御熙颜两次。 一是骂熙太后不懂情爱,二是骂熙太后像疯狗一样,见到人就咬。 谁不知道熙太后十五岁就嫁给了先帝,先帝当时早已病症,断是没有行人道的能力。 按道理来说,熙太后不仅连情爱都没过,就连男人的身子长什么样应该也不知道。 如今皇上把这种事情赤裸裸的搬出来,就是在狠狠的打熙太后的脸。 在辞方扶砚登基时,他们这些老臣早就见识了辞方扶砚的毒舌,偏偏熙太后不信邪,每次都要找皇上的不是。 这次皇上私自出宫固然不对,但他们也不想被拉到这里捉皇帝的不是。 果然,熙太后在听了辞方扶砚的话后,高高在上的脸色,瞬间就黑沉了下来。 就为了一个女子,辞方扶砚就敢明里暗里讥讽她… 这是不想装了吗皇帝? 只见熙太后冷了脸,厉声质问辞方扶砚:“皇帝,你这是在为一个贱人,跟哀家对着干吗?” 对着干? 呵! 他这已经是够忍让了,如若不是林相多次求情不可杀,你熙太后早就成了一堆森森白骨。 想到这里,辞方扶砚冷了脸。 纵然心里有万般……想杀死熙太后的冲动,他表面仍是依旧的恭敬与嚣张。 装而已…… “熙太后可别误会了朕,朕并不是这个意思,但阿挽今日初到咱们京城,熙太后不仅不以礼相待,还出言侮辱。” “熙太后别忘了,她虽是朕心仪之人,但也是东尚国护国将军府的嫡女,咱们西尚国乃礼仪之邦,岂容熙太后在此胡闹,失了礼仪?” “谬辩!” 辞方扶砚说的有理有据,熙太后竟一时找不到其他话来堵,只能冷哼一声,冷着脸在一旁生闷气。 芙向挽站在辞方扶砚的旁边,忽然觉得辞方扶砚的宫斗能力也是挺强的,瞧把这熙太后说的气血上冲。 “皇上,熙太后得知皇上私自出宫,心里着急了一些,但熙太后也只是为了咱们西尚国着想,皇上怎么能如此不给西太后面子?” 说话的是熙太后旁边的萧相,与熙太后私下交好。 辞方扶砚面色不改,他走到萧裴清面前,似笑非笑的目光在熙太后和萧裴清来回扫,半开玩笑道:“萧相似乎……很心疼熙太后啊?” 此话声音不大不小,却也能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到。 熙太后原本还高高在上的脸,闪过一抹惊慌,随即惶恐的忙歪弯身出言,“皇上,慎言!” “皇上,老臣不敢!” 萧裴清直接吓跪到了地上,此刻只觉得头上冷汗直冒。 难道……难道皇上知道了什么? 不可能,先帝都没有发现,辞方扶砚刚回来,这半年他和熙太后来往的次数也屈指可数,辞方扶砚不可能会发现。 相对于他们两个人内心的慌乱,辞方扶砚只是笑笑。 他俯身亲手把萧裴清扶了起来,笑容让萧裴清觉得渗人。 “萧相这是做什么呢,朕只是开个玩笑。” 第102章 纠葛 萧相叙叙抹了一把汗,脸上露出难看的陪笑,心里却在阴沉的咒骂辞方扶砚。 疯子! 疯子! 辞方扶砚果然就是疯子一个,和那个贱女人一样贱,看来计划得快点实行他才能解恨。 “如若没什么事,熙太后和众位爱卿就先散了吧,明日正常早朝。” 辞方扶砚袖袍一甩,正欲拉着芙向挽上马车。 熙太后却突然出声,“皇上,那这位远道而来的芙小姐该怎么安排?” 辞方扶砚脚步未停,扶着芙向挽就上了马车,“她的事情朕自会安排,就不劳烦熙太后操心。” 回到马车里后,芙向挽这才呼了一口气,还不忘给辞方扶砚竖了大拇,“阿砚,刚刚你真的好霸气,那个熙太后的脸都被气皱了。” 辞方扶砚淡笑的,用手指宠溺的逗弄了一下芙向挽的鼻尖,不屑道:“他们都想拿捏朕的错,却又气不过朕的身份比他们高贵。” 费尽心思来堵他,反倒是被他反将一军,这次想必够他们气一阵子的。 马车进了宫门,把熙太后以及众大臣留在了原地。 大臣们觉得甚是无趣,纷纷跟熙太后告退,只是片刻宫门口就只剩下了熙太后、萧裴清和林相三人。 林相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看着消失在宫门口的马车,心下暗自叹了一口气。 怪不得砚儿登基半年从未答应立后,原来是因为心里装了一个人。 这孩子跟他母亲一样,喜欢一个人就一心一意,但幸好他比他生母幸运多了。 想当年,盼儿一眼相中了还是太子身份的先皇,也如愿嫁给了先皇。 然先皇起初也是对盼儿百般喜爱,可先皇懦弱,又听信国师谗言,才导致盼儿在宫中举步维艰。 盼儿在孕期被下毒,导致难产后大出血,才短短十九岁的美好年华就香消玉殒。 如今…… 十九年了,盼儿离世整整十九年了。 他在京城风云一生,到头来整个林府,就只剩下他一人。 接下来的路,他恐怕无法再陪着砚儿一起,希望那位芙小姐,能起到辅佐他的作用吧…… 芙严理芙将军的嫡女,想必也不会差到哪去。 想通了很多事情,林相再次叹了一口气,恭敬的朝熙太后施礼道:“熙太后,老臣也先行告退。” 熙太后正在气头上,并未回林相的话,林相也不在意,转身就朝自家马车走去。 岂料这时,背后却响起了御熙颜失控的质问。 “林相,你是不是很得意?” 林相脚步微顿后,停了下来,却没有转头去看御熙颜。 他背对着御熙颜,声音带着些许苍凉的反问御熙颜:“熙太后,老夫有何可得意的?” “哈哈哈~” 听了林相的话,御熙颜直接大笑了起来,笑声似发了疯的癫狂,她的笑声引得远处的护卫纷纷侧目。 可隔得太远,护卫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林相依旧背对着御熙颜,直到等御熙颜笑够,冷笑的接着嘲讽他,“说的也是,林家现今就只剩你一个老匹夫,你拿什么来跟我争?” 她快步的走到林相的面前,眼里的笑意肆意且疯狂,看林相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仇人。 她凑到林相的耳边,怨毒似的轻笑一声:“可惜林兮盼死得早,你当真以为,你们林家能斗得过哀家,别以为你赢了,你一个黄土都埋到了脖颈处的人,也不想想自己还能有多少时日?” 面对御熙颜的嘲讽,林相脸色未变,眼神淡漠,语气淡然的对御熙颜说道:“熙太后,林家不欠你们御家什么,盼儿更是无辜的,你如若执迷不悟,终将自取灭亡。” “哀家自取灭亡?” “哈哈哈~”御熙颜再次癫笑。 执迷不悟……自取灭亡? 当初亲王府被全府斩首时,她记得她去求他,他也是这副淡漠无情的样子。 她求他帮帮她们亲王府,他又是怎么说的? 哈哈哈~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他那淡漠的眼神,以及冷血的话…… 当时他也说,亲王府执迷不悟,先帝已是格外开恩。 他们亲王府大大小小二十多条人命,尽数斩首,他还如施舍般告诉她,先帝已格外开恩…… 她总以为林相是不一样的,总以为林相和其他官员不一样,但她终究是错信了他。 萧裴清站在他们身后,看着笑着笑着就泪流满面的御熙颜,眸里闪过一抹怜惜。 他知道御熙颜肯定又想到了当年之事…… 林相站在原地,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御熙颜癫笑,心下觉得悲哀。 上一辈的事情早就过去二十年,御熙颜却始终活在过去,困在回忆里,不是执迷不悟是什么? 面色冷漠的林相,终是激怒了御熙颜,她满脸泪痕的指向林相疯笑,“哈哈哈,林钦郝,你就等着吧。” “哦,哀家忘记了,就你这身子骨,应该也撑不了多久,恐怕是没有机会看以后会发生的事情,哈哈哈~” 林相冷了脸,不想与御熙颜争辩。 一个被执念折磨的女人,怎么却她都不会听,她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熙太后慎言,老臣还有事要处理,就先行告退了。” 慎言! 她就是恨林钦郝这骨子里透露的淡漠,凭什么她夜夜噩梦缠身,他却可以始终风轻云淡? 她发了疯般的抬手拉住林相的袖子,冷声继续挑衅林相。 “别以为辞方扶砚当上了登上了帝位,一切就尘埃落定……” “哀家告诉你,谁主天下,还未可知。” 林相不耐烦的甩开她的手,对待御熙颜的神色依旧淡漠,声音苍老浑厚得像是在感慨。 “御熙颜,老夫还是那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御熙颜不甘的抹了把泪,不屑的出言反驳:“老匹夫,别吓唬人了,哀家只相信权利。” 林相不再看御熙颜,只是叹息了一声,道:“那就走着瞧吧。” 这次林相不再停留,甩袖离开。 留下一脸不甘,又略带痛快的御熙颜和萧相萧裴清。 “熙儿……” “不用劝哀家,哀家只有你了萧郎……” 第103章 不会离开你 一晃三天过去,御熙颜应该觉得芙向挽不足为惧,并没有来找芙向挽的麻烦,芙向挽也乐得自在。 辞方扶砚把她安排在最大的寝宫中,寝宫外面是一个大院子,院子里面有一处荷塘,荷塘旁边有一处亭子,夏天的晚上可以在亭子里面纳凉,白天可以在亭子里面赏花。 芙向挽最喜欢的荷塘旁边种的月季花,听说这个亭子先前是辞方扶砚生母生前住的地方,后来辞方扶砚的生母香消玉殒,这里也并没有荒废,反而被辞方扶砚的父皇保护得很好。 想来,辞方扶砚的父皇不喜欢辞方扶砚,可能是爱惨了林贵妃。 她还是那句话…… 如果林贵妃还活着,想必她的阿砚,一定会有幸福快乐的童年吧,只可惜命运弄人…… 好在,一切都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他也不会再有书中的结局,她也不会让书中的结局发生。 这些院子的花草,听说还是原本的林贵妃亲手栽培的,这个院子整整保存了十九年。 花开 林贵妃死的时候,也才十八九岁的美好年华。 只可惜鲜花依旧娇艳欲滴,回顾往事,却早已物是人非。 回顾林贵妃的生平固然让人觉得遗憾,但幸好她的血亲从未忘记过她。 她有时候也在想,能把院子打理得这么好的女子,想必一定是一位温柔善良,体贴大度的人吧? “阿挽,你在哪?” 一袭黑色龙袍的辞方扶砚,从偏门走了出来,四处张望寻找芙向挽的身影。 芙向挽从荷塘旁边起身,笑着朝辞方扶砚招手,“阿砚,我在荷塘这里喂鱼呢,你下朝这么早呀!” “今日无事,便下了个早朝。”辞方扶砚似乎来得及,垂落于肩上的银发,稍显凌乱。 芙向挽把手中的鱼食,拿到亭子的石桌上放好,随意的拍了拍手上的残渣,就扑进了辞方扶砚的怀里,然后抬头甜甜的望向他。 辞方扶砚似习惯了芙向挽的主动,也顺势环抱住了她的腰,亲昵的捏了捏芙向挽的小翘鼻,“追语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 追语是辞方扶砚派过来保护她的护卫,和九夜是同一批杀手出身,不仅会武功,还会医术、能辨毒,辞方扶砚把追语安排到芙向挽的身边,是最为合适的决定。 “我叫她去取披风了,应该马上就会回来。” 说追语,追语拿着白色披风出现在了芙向挽他们身后,“属下,见过主上。” 芙向挽尴尬的从辞方扶砚的怀里退了出来,红着小脸不敢去看追语,她在辞方扶砚面前脸皮虽厚,可被人撞见她和辞方扶砚当面相拥,她还是会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辞方扶砚看出了她的窘迫,眼里闪过一抹笑意,他朝着追语伸出手,“无需多礼,披风给朕,你先退下吧。” “是,主上。”追语恭敬的把披风交到了辞方扶砚的手上,然后低头退了出去。 辞方扶砚把披风亲自给芙向挽披上,从后面替她把披风的绳子系好后,顺势把芙向挽拥在了怀里。 他低头把脸窝进芙向挽的玉颈处,轻轻的嗅着芙向挽身上似有若无的花香,餍足般的夸赞道:“阿挽,你身上怎么会有花香?” 芙向挽缩了缩脖子,“不知道啊,你别闹,弄得人家的脖颈处痒痒的,难受死啦。” 可能是她经常在衣服里放桂花香囊的缘故吧,但她才不会告诉辞方扶砚,就当做她的小秘密吧。 西尚国的入秋比东尚国要早,早中晚的温差也特别大,芙向挽想到了她带在身上的衣服没有几件,想去外面的店铺看看。 她都来这里三天了,这三天她一次都没有出去过,她想借着买衣服的机会,出宫到处去逛逛。 虽然辞方扶砚说,她想出宫随时都可以出去,但她还是想征求他的意见,当然如果他有空的话,陪着她去是再好不过的了,她和辞方扶砚现在算是情侣关系,情侣一起出去逛街,也是一种浪漫。 可她也知道辞方扶砚身份特殊,定是不能陪她到处风花雪月,不过有护卫陪着也不错。 想到这里,芙向挽转身回抱住辞方扶砚,撒娇般的在他的怀里蹭了蹭,酝酿好之后才开口:“阿砚,这里的早晨好冷呀,我刚来这里没有几件衣服,一会我去街上的店铺逛逛,可以吗?” 辞方扶砚想都没想就点头回道:“可以,但朕要陪你一起去。” 他要陪她一起去? 芙向挽心里一喜,可又在想到辞方扶砚身份特殊,去外面不安全,她还是违心的拒绝道:“阿砚贵为皇上,不能随便出宫,我自己去就行啦,不用你陪的。” 这个他自然知道,可他就是想陪她一起去。 他想让芙向挽去的每一个地方,都有他的陪伴,而他也想陪在她的身边,一刻都不想分开的那种。 他惩罚般的吻了一下芙向挽的唇,故作苦恼道:“那怎么能行呢,朕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出去以后不回来了怎么办?” “怎么会呢?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呀?” “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怕发生意外。” 辞方扶砚虽然是用开玩笑的口吻说的话,芙向挽却知道,他其实说的都是真心话。 不管是在书中,还是在现实里,她都清楚的知道,他的阿砚,一旦动了情,就真的会沉沦。 虽然现在的阿砚贵为皇帝,可内心依旧是那个没有安全感,也极其脆弱的人。 她怎么都不会舍得伤害他,是喜欢、是偏爱、或是心疼,也或是爱…… 以前她总觉得她对辞方扶砚的感情,只是单纯的停留在喜欢,直到他们再次相遇,她才真正的看清自己的内心。 希望阿砚过得好是真心的,喜欢也是实实在在的。 天知道辞方扶砚主动说,他喜欢她的时候,她是多么的嫉妒辞方扶砚后宫的妃嫔…… 后面在得知辞方扶砚并未纳妃时,她的内心是侥幸的,甚至觉得十分庆幸。 还好啊还好……还好她喜欢的人,刚好喜欢她。 还好……她喜欢的人,愿意为她破例。 还好……她是幸运的! 她踮起脚尖,奖励般的在辞方扶砚的脸上留下一吻,认真的直视辞方扶砚那双幽蓝的眸子,认真道:“才不会呢,我怎么都不会离开你,只要你旁边没有其他女人,我芙向挽这辈子就缠定你啦。” 第104章 出宫逛集市 “阿挽,不管你信不信,朕的心里只装得下你一个人。” 他甚至可以为了她,不要这江山。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但他发誓,他一定能做到。 或许这就是,那些文人雅客所说的,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吧? “阿砚,我信你,你也要信我,好吗?” “我不想我们之间有任何误会,也不想因任何事情,导致你我产生隔阂,你能答应我吗?” “好!我发誓。” 他发誓永远对芙向挽直白,永远忠于芙向挽,永远永远爱芙向挽,永远也不会欺骗芙向挽。 秋风起,亭中人影绰约,深情拥吻。 他们错过了彼此半年,好好相处,是他们对彼此最好的交代。 晌午,辞方扶砚换上了便服,牵着芙向挽的手,走在了最繁华的京都集市,就像是新婚夫妻一样粘稠,手拉手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芙向挽看上的东西,辞方扶砚都耐心的给她付银子。 就像此时的芙向挽,永远远的就看到了裹着糖的青色冰糖葫芦,好奇的拉着辞方扶砚跑过去,“阿砚,你们西尚国的糖葫芦好生奇怪呀,居然是青色的,能好吃吗?” 这辞方扶砚就不知道了,他连红色的冰糖葫芦都没吃过,就更别说这个青色的冰糖葫芦了,于是他诚实的对芙向挽摇了摇头。 “阿挽既然没有吃过,那就尝一串吧。” 说着辞方扶砚就掏出铜板,对卖青色冰糖葫芦小商贩说道:“老伯请给我们一串青色的冰糖葫芦,多谢。” 卖冰糖葫芦的老伯接过铜板后,一脸笑意的取下一串糖葫芦,递到芙向挽的面前,自卖自夸道:“姑娘放心吧,我这冰糖葫芦看着是青色的,实则可甜啦。” “哈哈,多谢老伯。”芙向挽开心接过,拉着辞方扶砚继续往前面走。 走了一段距离后,芙向挽才把冰糖葫芦送到辞方扶砚的嘴边,“阿砚,给你个机会,第一口你先尝?” 辞方扶砚温柔的蓝眸微动,把冰糖葫芦又推回了芙向挽的嘴边,轻声宠溺道:“我不吃,阿挽吃。” “那好吧,我先替你尝一口看看。”芙向挽做好心理建设,张嘴就咬了一口,只是一口……她就萌生出了要把一整串冰糖葫芦都扔掉的想法。 辞方扶砚见她吃了一口后迟迟没说话,好奇的问道:“好吃吗?” 芙向挽强装镇定,笑着朝辞方扶砚点点头:“好吃!” “就是有点酸……” 虽然他没有吃过冰糖葫芦,但也知道冰糖葫芦的三山楂是酸的,可看到芙向挽,有点不正常的脸色,他忽然也想尝一口。 “有多酸?我尝尝……”说着他弯下腰,也咬了一口,只是下一秒,他就下意识的把刚咬在嘴里的糖葫芦,从嘴里吐了出来。 “嘶……好酸……” “哈哈哈~” 见状,芙向挽忍不住笑了出来,其实刚刚她吃第一口的时候就被酸到了,她之所以没有当成吐出来,就是想看辞方扶砚被酸到的样子。 辞方扶砚后知后觉的才明白,自己被芙向挽诓骗,假装摆起脸色,质问芙向挽:“阿挽,你敢逗我?” “好啦好啦,阿砚可别记仇哈!” 芙向挽踮起脚尖,在他脸上轻啄了一口,又讨好般的用小手,扯了扯辞方扶砚的袖子,娇软着嗓音哄他。 “下次不敢啦!”但下次依旧还会,她心里补充道。 辞方扶砚故作不屑的哼了一声,趁没人注意,他快速的捧住芙向挽的小脸,在她唇上用力的亲了一口。 “这是惩罚,还有下次的话,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亲晕你。” 亲晕她? 哈哈,芙向挽低低的笑了一声,没想到她的阿砚,还挺会玩的…… 辞方扶砚见她又笑,颇为别扭的问她:“你又笑什么?” “哈哈哈,笑你啊!” 笑他什么? 知道辞方扶砚疑惑,芙向挽朝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把耳朵凑过来,辞方扶砚很听话,乖乖的把耳朵凑了过去。 “我笑你……笑你,明明想亲我,还得给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不过,以后我就阿砚的,阿砚想亲多久就多久。” “好,这可是你说的!” “哈哈哈~是我说的。” 短短一个时辰,芙向挽和辞方扶砚就从城南逛到了城北,据说城北有一家专门做衣服的店铺,绣娘的女工精致,衣裙的款式也新颖,颇受京城世家贵女的喜欢。 虽然皇宫有专门制衣服的秀女,但现做的哪有现卖的来得快,辞方扶砚这才决定先带芙向挽,来这里买几件过渡一下。 刚进店,店里的小厮就朝芙向挽迎了上来,“小姐公子,两位想要给谁买衣服?” 这里的人并不认识辞方扶砚,芙向挽并未放开辞方扶砚一直牵着他的手,只是辞方扶砚的银发太过惹眼,加上他们俩人,一个长得俊美高冷,一个长得漂亮又有点古灵精怪,想不惹人偷看都不可能。 芙向挽并未在意他们的目光,而是笑着对那小厮客气的说道:“是我要买衣服,有没有什么好看一点的款式推荐?” “有有有,咱们昨天来了三件新款,件件都是精品,小姐长得又好看,穿上了一定会赛过神仙。” 小厮是个有眼力见的人,光从辞方扶砚和芙向挽的穿搭上来看,他就敢笃定,这两位一定是有钱人,带他们去买店里的新品,最为合适。 “小姐,你穿的这几件都好看,要不都买下吧。”雅间内,林倾城正在试衣裙,可不管怎么试,就是拿不定主意买那一件。 这家的衣服的价格都比较昂贵,全部买下她又没有那么多银子,后天又是萧府老太爷的七十大寿的生辰宴,实在是拿不定主意。 “你说买就买啊,咱们府里什么状况,你不是最清楚吗?” “小姐,那咱们拿这件吧。” “行,走吧!” 林倾城换上自己的衣服,丫鬟拿着先前挑好的那件衣裙跟在她身后,打开门刚准备下楼,林倾城就看到了辞方扶砚。 是皇上……他怎么在这里? 她快步的走下楼,正欲朝辞方扶砚走去,就看到了芙向挽刚好回到辞方扶砚的身旁,主动伸手牵住辞方扶砚的手,嘴里好像还在说着什么话。 “月儿,皇上身边的那个女子是谁?” “小姐,那位小姐好像不是我们京城中的人,奴婢从未见过。” 第105章 他愿意 芙向挽看了半天,最后还是觉得小厮推荐的衣裙最好看,她挽住辞方扶砚的手,撒娇道:“阿砚,这三件看起来都还不错,布料也可以。” 小厮见芙向挽这么说,赶紧附和:“姑娘眼光就是好,这衣服确实都是上等的布料制成的。” 辞方扶砚对衣服没并不了解,但他也看得出来,这摆在眼前的衣裙,料子确实比其他的衣裙要好一点。 虽然这些衣服的布料,比不上宫里制出的衣服,但这些衣裙对于京城的姑娘们来说,已经是最上等的了。 芙向挽既喜欢,凭他现在的实力,买下整个店的全部衣裙都不是问题。 他执起芙向挽的小手,宠溺的揉了揉,“你喜欢就都买了吧,我已经命人给你赶制了新衣,这三件你买回去先穿着。” 芙向挽内心欢喜,表面却故作为难的搅了搅手指,“三件吗?会不会太多了呀?” 心里却补充道,刚刚她问过小厮了,这些裙子都不便宜。 第一件五十二两,第二件四十五两,第三件四十九两,全部买下来要都花上一百多两了。 阿砚不会觉得她败家吧? “不多,我有银子!”辞方扶砚依旧是宠溺。 他转头对身后的九夜吩咐,“九夜,给银子。” 喜欢就买,他们又不是没有银子,他堂堂一国之君,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再说了,他愿意给芙向挽花钱。 芙向挽心里甜滋滋的,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买东西也能这么豪横,三件衣裙说买就买,还得是她的皇帝陛下呐。 一下子买三件,还是店里最贵、最好的。 她在现代的时候,就和万千普通女孩一样,一直幻想日后有霸道总裁,宠她爱她愿意为她花钱,视她如命。 现在这个梦想已经实现了三分之二,就差视她如命……还没有感觉出来。 哈哈,她也挺满足的啦,人嘛不能要求得太多。 这是小厮给芙向挽把衣裙包好,交到了芙向挽的手上,羡慕的说道:“这位公子对姑娘可真好,真是羡煞旁人。” 芙向挽美滋滋的摸了摸鼻尖,娇笑道:“是吗,我觉得也是……” 辞方扶砚主动接过他手上的衣服,芙向挽顺势牵住了他的手,“谢谢阿砚。” 辞方扶砚看着眉眼弯弯,唇角带笑的芙向挽,失神了一瞬。 不过就是买了三件衣裙,她就开心成这样? “阿挽,开心就好!” 芙向挽点头,开心,当然开心! 林倾城和她的丫鬟站在柱子后面,一直观察着辞方扶砚和芙向挽的一举一动。 虽然隔得远,但她们也看清了芙向挽的容貌,女子容貌姣美,弯柳细眉,亮黑的眸子水润灵动,白雪肤,朱丹艳唇,脸上始终挂着甜美的笑意。 那女子还时不时的看向她身边的辞方扶砚,而辞方扶砚脸上是她这半年以来,不管怎么讨好他,都未曾见过的温柔与宠溺。 她还以为她们高高在上的皇上,对女子只有冷淡的脸和不耐烦的心,原来不是皇上对女子不感兴趣,而是让皇上感兴趣的女子没出现。 但林倾城不得不承认,纵使她见过许多世家小姐,却是没见过像芙向挽这样娇俏的同时,又能给人一种十分明媚阳光的感觉。 她曾发誓一定要获得辞方扶砚的心,也曾隔三差五的去辞方扶砚面前刷存在感,想想自己当时的行为,也是挺可笑的。 爹爹还曾说,皇上刚登基,根基未稳,日后一定会娶她为后的,她信了。 而她也觉得,就算是辞方扶砚的心真的是冰山做的,他对所有人都不感兴趣,但只要她去做了皇后,来日方长,她就不信辞方扶砚那颗心会不因她融化。 如今还没等她坐上皇后之位,就出来了这么一个女子,叫她如何能甘心? 偏偏这时,她旁边的丫鬟补了一句,“小姐,那那位姑娘,不会是皇上喜欢的女子吧,他们的行为举止看起来很亲密。” 林倾城白了她一眼,这何止是亲密啊,没看到他们两个已经牵上了手吗? 她压制住内心的怒火,却还是忍不住气恼,道:“这还用得着你告诉本小姐吗?本小姐又没有眼瞎。” 皇上自登基以来,身边从未出现过任何女子,这女子出现的突然,还可以与皇上如此亲密,除了是那种关系,还能是什么关系? 恰巧她看到了九夜朝柜台那边走,又看到辞方扶砚牵着芙向挽出了店门口,这才决定跟了上去想找九夜问个清楚。 九夜付完银子,一转头就看到了林倾城和她的丫鬟,一时有点尴尬。 他虽然和林倾城不熟,但也知道林倾城心悦主上。 主上带着芙二小姐来这里逛,想必被林倾城看到了,才来这里堵他的吧。 他恭敬的朝林倾城施了一礼:“林小姐,好巧!” 林倾城懒得与他客套,直接问:“九夜,皇上身边的那个女子是谁?” 他就知道林倾城为了这个事来! 九夜默默的抹了一把汗,这个他还真的不能告诉林倾城,芙二小姐的事情,当然是越保密越好。 主上现在虽然贵为一国之君,但也有些事情……该防还是得防…… 思此,他朝林倾城面不改色的抱拳,施礼道:“抱歉啊,林小姐,这个您可以去问主上,在下不方便告知,还望林姑娘恕罪,在下先告辞了。” 不方便告知……还是为了保护,所以才不想泄露? 没想到啊没想到,当今圣上也会有在乎一个女子的一天。 那她也就想得通,为何他登基到至今,不愿纳妃立后的原因了。 心里发了狠,不知不觉中,她已捏断了手上的珠钗。 芙向挽和辞方扶砚出来后,就直接上了回皇宫的马车。 马车内,芙向挽半靠在辞方扶砚的的怀里,比划着辞方扶砚那双犹如漫画里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 有些人果然就是天生的好看,天生的什么都长得好看,她的阿砚就是这样。 书中的他太苦,这辈子她只希望他平平安安,受人爱戴,不被仇恨蒙蔽双眼。 第106章 熙太后的见面礼 她轻轻地抚上他的脸,轻唤道:“阿砚,以后你会是一个好皇帝吧?” 好皇帝吗? 他从未想过,其实他并不愿做皇帝,如若阿挽愿意陪着他…… 他想……他也愿成为一个好皇帝! 马车内很静,静到芙向挽觉得,辞方扶砚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 忽的,他轻轻的抓住了她轻抚他眉眼9的那只手,幽蓝的眸子尤为认真的看望她,薄唇轻启。 “你想我是,我就会是。” 她想他是…… 他就会是! “阿砚,我相信你会是的。” “好!” 话落后,马车里又恢复了平静,像是 达成了一种无声的约定。 片刻后! 方扶砚低头吻了吻芙向挽的唇,芙向挽忽然想起,这两天都没有看到林深越,轻轻的推了一下低吻她的辞方扶砚。 “阿砚,小深你把他安排在哪里的,明天我准备去看他。” 提起林深越,辞方扶砚顿了顿,低头看向芙向挽,“他在军营,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小深好像是林相的孙子,林小公子。” “不会吧?”芙向挽惊讶! 天! 这都是什么奇葩事情? 林相的孙子怎么会跑到东尚国去,而且还阴差阳错的被她捡到? 如若她没路过那个小镇子,也没有看到林深越被欺负,更不会把他带在身边,那林相是不是这辈子都见不到林深越了? 看来她不按照剧情走后,不知不觉就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他是我在东尚国遇到的,他一个西尚国的孩子,怎么可能跑到东尚国去?” “这件事情还要查,现在我还没有确定,暂时还没有告诉林相,我怕他老人家空欢喜一场。” 辞方扶砚摇了摇头,据说林深越是三四岁时,跟母亲外出,还是去做什么来着,路上遇到了匪徒。 当噩耗传回京城,林相奔赴事发地,就只看到了林深越生母的尸体,小小的林深越不知所踪,任凭林相怎么找,就是找到他的下落。 再加上当年大雪挡路,西尚国又多番动荡,孩子又是一年一个样,在全国找一个人,就犹如大海捞针。 芙向挽遗憾的点点头,林深越这个名字,也不知道小深有没有改过。 林相…… 芙向挽对林相没什么印象,但辞方扶砚的生母也姓林。 光是联想,也能联想到林相应该就是辞方扶砚生母的父亲。 只可惜书中描写这边的事情并不多,她也不知道林深越是不是林相的孙子,看辞方扶砚这么谨慎,想必也是在意这位林相的。 芙向挽不禁疑惑,“他们两个不都姓林吗?这还有什么好查的。” 辞方扶砚笑了一下,但先把来龙去脉弄清楚,谨慎一点也是好的。 马车颠簸了一下,辞方扶砚又抱紧了芙向挽一分,故作轻松道:“确实没什么好查的,但有些事情还是需要确定一下,你是怎么捡到他的?” “我当时路过那个西裕镇,看到有一群小乞丐在欺负他,我心生不忍,就多管闲事了一次,后来他说他叫林深越,我就骗他跟我来西尚国游玩。” “我记得他对西尚国的印象特别不好,还说什么西尚国的大人都喜欢吃小孩,还说他不会和我来的,如若不是我说,跟着我可以包他每天吃香喝辣,他可能都不愿意跟过来。” “他说他只记得自己叫林深越,其他的都不记得了,林相的孙子叫林深越吗?” 辞方扶砚的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就因为都叫林深越,他才觉得蹊跷。 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儿,记住自己的名字都很正常,就是怕有人冒充,亦或者是重名。 回到皇宫后,辞方扶砚前去御书房处理政务,芙向挽自己跟着宫女回到了院子。 追语见芙向挽回来了,立即迎了上来:“姑娘,熙太后送来了许多珠钗首饰,姑娘要收下吗?” 熙太后给她送礼?不会是想借机投毒吧? 甄嬛传、如懿传、芈月传她全部都看过不下三次,什么镯子里藏毒、走路摔倒、衣服上加藏有吸引杀人蜂的花粉,以及送有毒的花,各种各样的宫斗环节,她都清楚的记得。 她镇定的走过去,问道:“在哪里?” “姑娘,在这,主上说过,宫中其他人送来的东西,姑娘不喜欢的话,可以不收,原路遣回就方可。” 追语带,着她来到了客厅里,里面桌子上摆了两个精致的玉镯子,一个看起来很精美的钗子,还有一对黄金手镯。 看着都没什么问题! 芙向挽拿起一个黄金手镯,沉甸甸的,应该是黄金没毛病! 就是这个黄金里面有没有包着什么东西,她就不得而知…… “追语,送这些的人,有说了什么话吗?” “这倒没有,那位公公说,这是熙太后给姑娘的见面礼。” 见面礼? 昨天前几天见的时候不送,还阴阳怪气的骂她是狐媚子。 她都到这里两三天了,今天才送过来,她怎么感觉这熙太后有点不安好心呢? 芙向挽又拿起旁边的精美的钗子,仔细观察了里面的的构造,钗子空隙处干干净净的,也什么都没有。 这两个什么都没有,那这个玉镯子呢? 追语见芙向挽拿着这些东西看来看去的,不解的问道:“姑娘可觉得有什么不妥?” “倒是没有,就是觉得她无缘无故送我这些东西做什么!” 她可不会认为,熙太后会这么好心送她见面礼。 芙向挽撇撇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就把他们都放回了原位。 追语一看就知道,芙向挽是在担心这些东西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主上也有吩咐过,宫中不管是谁送来的东西,都要仔细检查,所以这些东西她都提前看过了,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全部都是正常的物件。 她怕芙向挽多想,于是主动提醒道:“姑娘,这些追语都看过了,没什么问题。” “镯子里面也没有掺杂什么东西,表层送来时属下也检查过了,还特意把它们都擦干净。” “姑娘如果不想留的话,主上说过,姑娘不需要给任何人面子,咱们直接还回去也可以的姑娘。” 追语都说没问题,那应该就是没什么问题,送回去也是浪费,她还不如留下,日后拿出卖掉,还可以赚点银子花。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了,她总感觉熙太后没安什么好心。 小提示:凡事越顺利,后劲就会越大,他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吧? 第107章 他想在她这儿留宿 晚上辞方扶砚来找芙向挽用晚膳时,芙向挽还在纠结这三样东西的用意,辞方扶砚见她一直心不在焉的,就不停的给她夹菜。 芙向挽也是来者不拒,辞方扶砚夹了多少,她就吃了多少,直到辞方扶砚有点不满意她这副样子,故作不耐的敲了敲桌子。 “做什么?”芙向挽纳闷,好好的吃饭,他敲什么桌子? 辞方扶砚又给她夹了一个虾丸,“阿挽,你今夜怎一直心不在焉的,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芙向挽依旧是来者不拒,直接把虾丸放进了嘴巴里,吃完后才看向辞方扶砚,“熙太后送了我三样东西,你知道了吗?” 辞方扶砚夹菜的动作一顿,这件事情九夜已经告诉过他了,但九夜说了东西都检查过,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她怎么到现在还在纠结? 他放下筷子,“怎么了?这三样东西有何不妥吗?” 就连阿砚也觉得,没什么不妥吗? 可她就是觉得很怪! “就是因为没毛病,所以我才觉得有问题嘛。” 芙向挽说完,就喝了一杯茶,她刚刚没注意阿砚给她夹菜,现在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吃饱。 辞方扶砚低笑一声! 没想到芙向挽平时看起来有点的不细心,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竟然这么上心。 但这次她明显是多心了,九夜和追语都说没问题,应该就是没问题的。 看到辞方扶砚笑,芙向挽瞬间就感觉有点窘迫,难道她真的是想太多了吗? 她嗔怪的捶了一下他的肩膀,羞恼道:“人家都苦恼死啦,你怎么还笑的出来嘛!” 难道是因为宫廷剧看多了,所以才导致自己疑神疑鬼的么? 怕芙向挽多想,辞方扶砚干脆牵起了她的手,颇为宠溺的认真看着芙向挽的眼睛。 “阿挽,日后不喜欢的话,别人送来的东西,你可以一律不收。” “他们不敢说你什么的,就算是说了你,你直接搬出我就行,我给你这个权利。” 这么好? “那,阿砚你不要怕我到处仗势欺人?” 仗势欺人? 这让辞方扶砚想起了在东尚国的日子,当时的芙向挽,好像也是有点喜欢仗势欺人。 “朕,知道你不会的!”现在的芙向挽,和以前的芙向挽,真的相差太多。 他说他相信她呢! 嘿嘿,他说他相信她…… “嘿嘿,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啦,不过熙太后也算是你的长辈,我拂了她的面也不好。” 熙太后是阿砚的敌人,也就是她的敌人。 但她也不能主动去挑衅熙太后,她刚来这边,对这边的根基一点都不清楚。 循序渐进,熙太后都把东西送过来了,她没有拒绝的道理。 辞方扶砚拉住芙向挽的手,有点迟疑的看着芙向挽,“这……阿挽,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问,不知……你上次说的那个是真的吗?” “什么上次说的?”她说什么了? 她忘记了? “你不是说过,你不是以前的芙向挽,你当真不是骗我?” 当然没有骗他,但她现在有点不想承认。 “这个啊?” 她装出一副恍然的样子,笑着眨了眨眼睛,俏皮道:“阿砚,你觉得我和以前的那个芙向挽比起来,是不是改变了太多?” 她没有选择直接回答辞方扶砚的问题,而是避重就轻的回答。 其实上次是她太冲动了,把自己是穿越过来的事情说了出来,但这次,她不想再把自己和以前的芙向挽撇清关系。 “阿砚,不管以前的我是不是我,但你要相信,现在的我,不会再变成以前的那副样子。” 她说的很认真,辞方扶砚也没再追问,芙向挽想不想说都没关系,他愿意什么都相信她,只要她能一直留在他身边,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他喜欢的是现在的她,和以前蛮横无理、刁蛮任性的她,没什么关系。 “阿挽,你还活着的消息,要我帮你传给芙将军吗?” 芙向挽现在毕竟还是活着的,只要她不随便出皇宫,他自然能护芙向挽一生周全。 芙向挽想了想,觉得她现在在西尚国,东尚国的皇帝断然不会把她抓回去,她的便宜爹虽然没什么钱,但也对她不错,告诉他们也无妨。 扒拉了一口饭后,芙向挽这才点头,“那就麻烦阿砚帮我传个信吧,就说我一切安好,无需挂念。” 其他的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毕竟她和芙严理也没有多少感情,芙严理在回京的那段日子,他们也是不经常碰面,她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 饭都吃好了,辞方扶砚拉着芙向挽就往偏殿走:“可以,明天我就让九夜帮你把信送回去。” 芙向挽把他牵着往外面的亭子处走,突然提议道:“阿砚,要不你日后还是对我自称朕吧,好不好?” 自称我不好吗? 她难道不喜欢……他以为她喜欢他自称我,而是朕。 憋住心里的疑惑,他捏了捏她的小手,轻声问她:“为何?我觉得跟阿挽这样说话挺好的。” 才不是呢! 别人觉得皇帝和妃子自称“我”,表示皇帝和妃子感情好,但她却不是这么觉得的。 她觉得她的男人自朕很酷! 她就喜欢阿砚自称朕,特别酷,哈哈! 她拉起他的袖子晃了晃,娇软着嗓音撒娇:“不嘛,我觉得你自称朕的时候,特别有格调,听起来也很霸气,人家就想听你自称为朕嘛。” “可阿挽不觉得朕这样自称的话,有点疏离的感觉吗?” 根本不会好吧! 这么好听的自称,她天天想听。 “没有啊!我就喜欢你自称朕,我觉得这样真的特别酷。” “既然阿挽喜欢,那我……朕那就只能……恭敬不如从命吧!” “哈哈哈,挺好挺好,很酷!” “很酷是什么意思?” “很酷就是很厉害,很优秀的意思吧,反正就是夸你的。” 称芙向挽心情好,他想起了一件很是重要的事情,这几日他想留宿在芙向挽这里可芙向挽没一次应允的。 第108章 他欠亲 想到这里,他双手捧起芙向挽的脸,放软语气道:“阿挽喜欢就好,那朕今夜可以在此留宿吗?” “不许!”芙向挽拒绝! 还不许啊……他心里有点可惜,甚至有点失落。 半年前得知她不想嫁给东方尚言跳河自杀,他就像失了心般,日日都在佛前为她祈祷,好不容把她寻回…… 连睡在一起都不可以? 见辞方扶砚脸上有点失落,芙向挽心里暗自得意。 男人嘛,越容易得到的东西,就是越不珍惜,她还想要一场婚礼呢! 他什么承诺都不给她,她怎么能放心的把自己交给他,清清白白的睡一起也没关系…… 可……这不能代表,她能忍得住啊! 阿砚的性子她大概是猜得到的,她说不想他一定不会强迫她,可如果她想了呢? 所以……不同意他来和她一起睡,也是为了她防自己。 有腹肌的美男,她为何不能馋? 辞方扶砚忽然把脸埋进了她的颈间,郁闷的低低问她:“为何?” “阿砚,你忘了,我还没有嫁给你呢,你也没有三媒六聘,我可是清白人家的姑娘,虽然我不追求什么十里红妆,但好歹你也要三媒六聘吧?” 三媒六聘,十里红妆。 芙向挽说的这些,他何尝不知道? 可现在他根基未稳,大仇未报,可他就是等不及…… 要不……就先把他的阿挽娶回来放着,其他事情后面再说? 没办法,阿挽不让他碰就算了,连单纯的睡一起都不行,他怎么可能忍得住? “阿挽,别人有的东西你不会少,别人没有的东西,你想要我就给你,阿挽朕只会娶你一个人,所以阿挽要什么时候才能嫁给朕?” “那你想什么时候娶我?” “我这个人小心眼,你只能娶我有一人,这样的话你的大臣们会坚决反对,反对的话,可能就会生出异心,你的江山不要了吗?” “阿挽,朕也有一个打算,要不你给朕生个孩子,朕让林深越当摄政王,江山给儿子管,朕陪你去浪迹天涯如何?” “阿砚,这样不好吧?” 心里说不好,其实芙向挽心里却是甜甜的,但她又知道,这些都不太可能。 因为她的阿砚……肩负了太多人,太多事,她不想那么自私。 烦躁的思绪涌上心头,芙向挽默默的环抱住了辞方扶砚。 明明她的对象已经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了,为何她不仅不开心,反而越来越容易犯愁呢? 她是不是……就不应该要一世一双人? 感受到了怀里人儿的情绪低落了下来,辞方扶砚低头把芙向挽从他怀里捞了出来。 “怎么?是不是朕说到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 “没有的阿砚,我只是觉得人生好难啊!” “别想这些有的没的,阿挽不是还有朕吗?朕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阿挽也会一辈子陪在朕身边吗?” “阿砚,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她想要的不多,可她想要的,又是这个时代最奢侈的东西。 一夫一妻对于阿砚这样的身份来说,真的就是奢侈…… 听到芙向挽的话,他并没有意外,从见面的那天开始,他就一直知道…… 他微微拥进紧了怀中的人儿,“没关系的阿挽,朕知道你心里有自己的想法,但朕一定会用实际行动证明,证明朕对你的真心与决心。” 知道他的阿挽,对另一半的要求…… 他知道他身为皇帝,是逃不掉三宫六院的! 他本想把那些女人选进宫来,不碰她们就行,可阿挽又说,他既然让那些女人进了宫,就是她们都夫君,本该疼她们爱她们,而不是让她们一辈子守着高墙,蹉跎着青春老死宫中。 人本就是自私的,可他竟也被她影响了去。 他记得父皇临终前,曾在他的面前忏悔,忏悔他不应该在这十八年来对他不管不顾,觉得对不起他,对不起他母妃。 他还说自己长得极像他的生母,特别是眼睛、眉眼,简直就像是和他母妃刻出来的一模一样。 还妄想他可以原谅他! 原谅? 这让他怎么才能做得到原谅? 他轻轻飘飘的一句求得原谅,他就要忘记这十八年的苦,这十八年的屈辱,来完成他临终前的遗愿吗? 父皇口口声声说爱他母妃,却没有保护好母妃,让母妃遭人毒害,害他从生下来就没有了母亲。 娶那么多女人确实没什么用,连自己最爱的人都没保护好,他岂能步入父皇的后尘? 夜晚的风很轻,芙向挽无奈,默默抱紧了她的阿砚。 谁说有钱人不会有烦恼? 阿砚不仅有权有势,还不是照样有着他人不懂的烦忧…… 风微凉,他们的心,却又靠近了几分。 或许…… 他们都愿意为对方放弃一切,可他们不能轻易承诺! 人,就是这么矛盾的个体。 “阿挽,朕就住一晚,不成吗?”他真的就只是想抱抱她,不会对她做什么的,他们已经错过了一个半年。 可他又觉得这样不妥,又道,“算了,朕要把你娶过来当皇后,朕再夜夜抱着你睡。” 当皇后吗? 她都没有想过好不好? 芙向挽心里甜出了蜜,面上却嘴硬道:“阿砚,我没说我要当皇后哈!” 辞方扶砚闻言,惩罚性的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故作凶狠的捏了捏芙向挽的脸:“你是朕的妻子,不当皇后,你想当什么?” 想当什么,当然是想当她阿砚一人的妻子。 她含笑的低下头,不让辞方扶砚看她脸上的红晕,羞答答的把头又埋进他怀里,“好嘛好嘛,这可是你说的,我要做你的皇后!” 辞方扶砚被她这副模样激得心痒痒的,抱起芙向挽就在原地转圈圈,嘴里还高兴的喊着…… “没错,是朕说的,朕要阿挽做朕的皇后。” 是他想让她,做他的皇后! 接下来的日子,他得赶紧挑个良辰吉日才是。 转了两圈,芙向挽才被放下来。 她眼睛明亮,娇笑的朝辞方扶砚勾了勾手指,“阿砚,你把头低下来!” 不怎么滴,她就觉得现在的阿砚,很是欠亲! “低下来做什么?” 当然低下来让她亲啦! 哪只辞方扶砚极其不配合,却一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芙向挽觉得他就是故意的! “哎呀!” 既然他不想不听话,那可就别怪她主动出击啦。 芙向挽抬手揽住他的脖颈,迫使他弯下了腰,下一秒她的唇就覆住了他的唇。 第109章 嚣张的萧沐白 这几日,芙向挽和辞方扶砚的感情迅速升温,几乎是一有空,辞方扶砚就会来找芙向挽,每天用膳也是一起的。 但好日子不长,据说萧相府的萧老太爷要过寿,请帖都送到芙向挽的手上来了。 按道理来说,芙向挽不认识什么萧老太爷,萧老太爷的过寿也不需邀请她。 这次的萧老太爷不仅邀请了她,还是以个人名义邀请的她,看来这趟生辰宴,她是非去不可的了。 晚上,辞方扶砚又来她的院子,她就把这件事告诉辞方扶砚。 辞方扶砚把她抱在怀里,淡声道:“那阿挽,你如若不想去的话,直接婉拒便可。” 萧家的势力如今已不容小觑,这次他登基,萧家反对最是强烈,邀请芙向挽去替萧家老太爷过寿,想必不安什么好心…… 况且,他也不想芙向挽去冒险。 “没事的阿砚,就当是去玩玩,倒是你会去吗?” “朕要看情况,按道理来说,大臣过寿,朕只需要给个礼物就成,但如若阿挽要去的话,朕也可以陪你一路前去。” “别,我自己去,我带追语去就成,不会有什么事的。” “那朕把九夜也交给你吧,有九夜在,朕会放心一点。” “阿砚,放心吧,就是一个宴会,我还是能应付得过来的。” 第二天,芙向挽还是只带着追语一人出了宫,来到萧相府时,追语把辞方扶砚给芙向挽提前准备的礼物,交给了门口收礼的管家。 芙向挽对这些都不在意,在这里她也不认识什么人,只得一直坐在亭子里,看着鱼池里的鱼儿。 而追语身为她的护卫,一直都寸步不离的跟在芙向挽的身后。 此时,来给萧老太爷过寿的人,已经很多了,亭子外面全是人,这时芙向挽看到了萧沐白。 为了不让萧沐白看到自己,她转身把自己藏在了追语的身后,她总觉得遇上萧沐白没有什么好事。 而且萧老太爷和萧沐白都是姓萧,萧沐白又认识阿砚,芙向挽觉得萧沐白说不定就是萧府的哪位公子。 但其实芙向挽不知道的是,其实从芙向挽进到萧府后,萧沐白就已经看到了芙向挽。 突然一道明朗的男声:“芙姑娘,好巧啊!” “呵呵,是挺巧的。” 芙向挽皮笑肉不笑的转身,道:“萧公子也来给萧老太爷过寿吗?” “芙姑娘有所不知,本公子其实是萧府的长子。”萧沐白走到芙向挽的旁边坐下,一脸笑意的看着芙向挽。 她刚刚就在想,这人看来是和萧府有关,没想到居然是萧府的长公子。 “抱歉啊,萧公子,向挽先前并不知道。” “无妨,芙姑娘要与在下在萧府里逛逛吗?” “多谢萧公子的好意,向挽不想。” 不知道这萧沐白为何来找她,她好像与他不熟吧? 萧沐白淡笑一声,有点遗憾的笑道:“那可惜了,反正在下也无事要做,就先陪芙姑娘在此聊天吧。” 呵呵! 芙向挽笑笑不说话,心里却在吐槽,觉得这人应该是传说中的社交牛逼症。 他当真看不出来,她是真的不想搭理他吗? 芙向挽转头不再看萧沐白,萧沐白也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亭子外面人来人往的宾客。 芙向挽觉得一个祝贺,应该就是吃个席就成,未曾想她都来了半个时辰了,院子里连桌子都没有摆。 也不知道是不是萧沐白在的原因,芙向挽总觉得大家的目光都往她这边看。 这追语性子又冷漠,和绿萝那丫鬟没法比,如若换做以前的绿萝,绿萝看到会在她耳边说八卦。 还真别说,她是有点想念绿萝的。 这时一位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子,带着丫鬟,款款朝她们这边的亭子走来。 美女? 应该是来找她旁边的这位萧沐白的吧? 果不其然,女子径直过来给萧沐白问好。 “萧公子,身边的这位小姐是?” “你不是有嘴吗?自己问啊!” “……” 一群乌鸦飞过,美女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别说是美女尴尬了,芙向挽也觉得尴尬到脚趾扣地,这萧沐白看起来挺好相处的,怎么对其他美女就这种态度呢? 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的那种! 汗颜! 为了替美女缓解尴尬,芙向挽赶紧起身,跟眼前的美女施礼:“这位小姐,唤我芙向挽即可,不知小姐叫什么名字呢?” “林倾城!”哪料这美女并不是很给面子,只是简单的回了她三个字。 芙向挽今天真是觉得尬到家了,她这明明是想替她解围,怎么听着这美女,好像是有点朝她发火的语气呢? 心下虽然疑惑,但芙向挽仍旧不失礼貌的夸道:“人如其名呀,林小姐容貌,可当真是倾城之姿。” 怎知她话音刚落,她身后的萧沐白突然嗤笑一声,语气半是戏谑的说:“她如若是倾城之姿,芙姑娘那你又算什么?” 这…… 这人纯属是想给她树敌对吧? 芙向挽瞪了萧沐白一眼,回眸刚想解释,眼前的林倾城却十分不给面子的冷哼一声,看她的眼神多少带着一点不善。 只见林倾城微微一笑,面上多少带点疏离:“多谢芙姑娘的夸奖,萧公子说的也甚是,倾城确实比不过芙姑娘。” 是她小看了这个芙向挽,皇上被她勾走就算了,就连皇上的死对头萧沐白,竟然也对芙向挽以礼相待? 这京城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呢。 谁知这时萧沐白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林小姐可真是不知礼数,芙姑娘算是一片好心喂了狗!” 够了! 芙向挽现在已经很确定了,这人就是来给他拉仇恨的。 嚣张! 太嚣张了,这萧沐白在这个京城是没有在乎的人了吗? 瞧这位林小姐,脸都被他说绿了。 芙向挽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嚣张之人,眼前的这个林倾城,一看就是某家官员的大小姐,他不怕得罪人家林倾城吗? 林倾城闻言,小脸是藏不住难堪。 但她并未露出任何娇弱委屈的神情,而是按暗自咬牙,镇定的辩解道:“萧公子,本小姐并非这个意思,我……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汗! 芙向挽默默的降低了自己的存在,这两人掐架可别带上她,她只是想单纯的吃个席,然后就回皇宫。 第110章 主上的表妹 想着芙向挽就坐回了刚才的位置,林倾城不想搭理她,她也懒得插嘴。 多说多错! 萧沐白眉眼一挑,轻佻一笑。 他并没有给林倾城台阶下,而是三分挑衅的接着说:“本公子并不觉得适才林小姐的话,是所谓的真心话。” 林倾城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萧沐白,萧沐白今日如此针对她,是把她林倾城当软柿子捏了吗? 她不过就只问了他一句话,他萧沐白就一直抓着她不放! 她林倾城也并非任人戏弄之辈。 芙向挽假装把脸偏到一旁,余光却一直在盯着萧沐白。 她真的希望萧沐白可以给人家林倾城一个面子,都是京城的公子小姐,大家没必要弄那么僵吧…… 看人家林倾城都快要把牙齿咬碎了! 林倾城攥紧了粉拳,语气不善的看向萧沐白,“萧公子,此言差矣,本小姐与芙姑娘无冤无仇,当然是真心话。” “林小姐,你们女人不是最爱争风吃醋吗?” “你肯定是嫉妒芙姑娘比你长得美,所以才来本公子这里打探她的身份的吧?” “萧沐白,你胡扯什么,本小姐何时这么说过,你别长着一张嘴,就到处胡说八道。” “哟,林小姐这是恼羞成怒了吗?” “那可就证明,本公子说对了,你说是不是啊芙姑娘?” “够了!”芙向挽再也受不了这口无遮拦,又气焰嚣张的萧沐白了。 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他故意给她引战! 虽然她不知道萧沐白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这家伙一定不安好心。 她蹭的站了起来,指着萧沐白的鼻子骂道:“萧沐白,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你和这位小姐吵架,带上本小姐做什么,你是不是想让本小姐在这京城交不到朋友?” 真是气死她了,搞得她好像跟他是同一战线的一样。 她在东尚国的时候是炮灰,来西尚国后,她可不想再当别人的炮灰。 额,林倾城和萧沐白没想到芙向挽会突然暴走,有点没反应过来,一时忘记了说话。 见芙向挽把矛头转向他,萧沐白无辜的摊了摊手,委屈的看着她,“芙姑娘,我这是为了你好呀!” 为了她好? 为了她好还句句皆是挑拨? 这算是什么为她好? 芙向挽气极,直接暴走,“我好你母,你一个大男人在这里拉仇恨,老子跟你很熟吗?” “你如果想跟这位林倾城小姐吵架,请麻烦别带上我好吗?我真的是服了you,如若换做在我家,我肯定打死你!” 芙向挽当真是气疯了,骂人都飚出了英语,萧沐白绝对是她见过的,最不要脸的男人。 啊呸! 晦气! “追语,我们走,这里的空气已污浊,咱们换个地方。” 芙向挽说走就走,头也不回的就走出了亭子,把空间留给了林倾城和萧沐白。 萧沐白和林倾城面面相觑,竟同时冷哼一声,各自偏头不理对方。 芙向挽走出亭子后 ,还悄悄朝后面看了一眼,发现林倾城和萧沐白都没有跟过来后,才舒了一口气。 还好刚刚她机智,不然又要得罪什么林倾城,也不知道萧沐白是怎么的,对林倾城的态度就像是对待死对头一样,骂人不带掩饰的。 “姑娘,咱们现在去哪里?”追语见芙向挽停了下来,赶忙问道。 芙向挽没有回答,而是反问追语,“追语,你是这里的人吗?” 追语摇了摇头,“姑娘,是想问刚刚那位林小姐是谁吗?” 呀,这追语很聪明呐,这么快就猜透了她的心思。 她刚刚确实是想套一下近乎,然后问一下林倾城的身份,既然都被看出看来了,她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咳咳!” 芙向挽假咳了两声,缓解尴尬了才问道:“那个追语啊,林倾城是什么人啊?” 追语面上无表情,淡声回答:“姑娘,林倾城林小姐是林太尉的孙女,还是主上的表妹。” “林相曾经有心撮合主上与林小姐,但主上一直心系于姑娘的消息,对所有女子皆是通通拒之门外。” 这样啊? 怪不得刚刚她帮了林倾城,林倾城还对她不友好呢,原来原因就在这里啊! 她知道她的阿砚长相俊美,相貌与气质极佳,堪比举世无双,受女孩子追捧也算是正常。 就在芙向挽替辞方扶砚臭美时,院子外面传来了一阵敲打声。 她疑惑的望过去,追语的声音就在旁边提醒道:“姑娘,可以去坐席了!” “啊!终于可以吃饭了,吃完我们就回去。”她才刚出来没多久,就有点想阿砚了呢。 这古代的吃席,和现代农村的吃席没什么不一样,都是八九个人围着桌子坐。 芙向挽也不管周围的人是谁,找到一桌全身姑娘的席位坐下,姑娘们看到她很面生,都忍不住的偷偷多看了她几眼。 大家都在想,这芙向挽是谁,她们都没见过。 纷纷都在猜想,芙向挽会不会是哪家小妾生的小庶女…… 芙向挽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又见她们在打量自己,于是友好的抬手与她们打招呼,“哈哈,你们好啊!” 本来还偷看她的那几个姑娘,见芙向挽朝她们打招呼,皆是不屑的把头转了过去,压根不理会她伸出的友好橄榄枝。 她们可都是京中嫡女,断然不会和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庶女攀,扯上关系的。 芙向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些人太骄傲,搞得她蛮尴尬的! 本想借机交一个闺中密友的,奈何这些人都看不上她。 本以为这次交不到什么朋友了,芙向挽就决定不再说话,等吃完饭她就回去。 结果坐在她旁边,畏畏缩缩的小女子,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的跟她说道:“姑娘,你别介意,有什么不懂可以与我说,我会为你悉心解答的。” “嗯?”这小姑娘说话的声音很小,芙向挽有点听不清楚。 但芙向挽知道她这是在向自己表示友好。 刚想说谢谢时,那小女子就被她旁边的女子推了一下,还被冷声警告:“祝清莜,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怎么就多管闲事了? 芙向挽正眼瞧过去,那位叫做祝清莜小女子却缩起了脖子,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反倒是祝清莜旁边的女子,还冷冷的瞪了她一眼。 第111章 想让她被孤立 她什么都没做吧,那女子凭什么对她有如此大的敌意? “你管这贱人做什么,妾生的就是爱多管闲事。” 额! 芙向挽根本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又是贱人,又是妾生的…… 看样子大家不都不想理会她,那她也无需热脸贴冷屁股。 也不知萧老太爷请她过来做什么,她连萧老太爷的面都没见过,然就在她疑惑之时,萧沐白这阴魂不散的家伙竟然又凑了上来。 “哟,这位小姐,本公子可以与你换一个位子吗?” 芙向挽回头,就看到萧沐白对着她旁边的姑娘,一脸笑意的说道。 想的不用想,萧沐白肯定是想坐在她旁边…… 萧沐白不仅长得好,就连身份也是一等一的好,府中更是无一侍妾,但凡见过他的世家小姐,无一不倾慕于他。 被萧沐白请求到的小姐,脸上瞬间就染上了红晕,一句话都没说,就起身把位子让给了萧沐白。 啧! 这家伙……真是无处不在的散发着自己的魅力,芙向挽很是不屑,连余光都不赏给萧沐白。 萧沐白坐下来后,本来还窃窃私语的九人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很多小姑娘都收敛了自己的性子,就连刚才还凶祝清莜的那个女子,也装出一副温婉可人的模样,试图是想在萧沐白的面前留下好印象。 芙向挽在内心翻了一个白眼,不管别人怎么样,她只想早点开席,吃完后就离开。 然,萧沐白脸上挂着亲和的笑意,拿着折扇敲了敲芙向挽的袖子。 芙向挽把自己的袖子拉回来,拢了拢,心里暗骂萧沐白莫挨老子。 但芙向挽低估了萧沐白脸皮厚的程度,见芙向挽不想搭理他,他竟直接凑到芙向挽的耳边,大胆的行为让追语都差点动手打了他。 追语抬手挡住了萧沐白的动作,冷着脸警告,“萧公子,请自重,我家姑娘不是你随便能惹的!” “哦?你叫什么名字,本公子的闲事都敢管?”萧沐白收回了脖子,似有点不满的看向追语。 追语刚想说话,就被芙向挽挡了回去,“追语,不要跟这种狗皮膏药一般见识,我没事!” “是,姑娘!” 追语又是冷冷的看了萧沐白一眼,才又退回了刚才的位置。 芙向挽往祝清莜的位置这边挪了挪,与萧沐白隔离开来,也不管萧沐白是什么表情,十分嫌弃的看向萧沐白。 “萧沐白,我不管你你总是跟在我后面做什么,但本小姐告诉你,本小姐对你不感兴趣,请你自重。” “芙姑娘,你对本公子不感兴趣,但妨碍本公子对你感兴趣,不是吗?” 这…… 萧沐白说这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全桌的人都听了去。 本来很满脸娇羞装淑女的那些女子,看向芙向挽的目光,带上一丝嫉恨。 芙向挽总算是明白了,这萧沐白不是想和她交朋友,而是想给她制造麻烦。 她从未得罪过他,他为何要如此想方设法的整他? 难道是因为阿砚…… 除了这个原因,她实在是找不到什么理由! 萧沐白对阿砚的态度,她再傻也能看得出来。 哪有见到皇帝不跪的,偏偏萧沐白就是仗着自己是萧家长子,把阿砚的身份直接不放在眼里。 思此,芙向挽在心里对萧沐白的态度,又冷了几分。 不尊重阿砚的人,她一样不喜欢…… 他这根本不是对他感兴趣,而是想利用这京城小姐们对他的爱慕之心,一同来仇视她。 她现在已经明显能感觉到了这桌人看她的眼神,很是不友好。 恰巧这时终于开席,追语帮芙向挽摆好碗筷,芙向挽怕坏了规矩,一直在等菜上齐了,才打算动筷子。 只是在她想动筷子之时,被旁边的祝清莜扯了扯衣袖,她这才发现大家都是一本正经的坐着,压根没有动筷子的想法。 难道还有什么人没有来吗? 就在芙向挽疑惑之际,一道声音打破了喧嚣的宴场,“萧老太爷到!” 芙向挽咂咂舌,恍然大悟! 原来是在等寿星来啊,她还以为今天看不到萧老太爷了呢。 不过芙向挽明显多想了,就算是萧老太爷来了,她也照样看不到萧老太爷的人影,因为萧老太爷被很多人簇拥着,往台上去了。 经过各种寒暄后,萧老太爷才坐到了主位上,让芙向挽看清了他的样貌。 和正常的老头一样,看起来不怎么像萧沐白,哦不,是萧沐白不像萧老太爷。 不过萧老太爷和萧沐白不像也情有可原,毕竟萧老太爷和萧沐白只是爷孙关系…… 可当萧相萧裴清站到台上说话时,芙向挽也没发现萧沐白和萧裴清有什么共同之处啊! 反倒萧沐白,长得和她之前看到的一个人很像,但她就是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感谢大家今天来参加我父亲的寿宴,萧某替我父亲,给大家在这里道个谢,那么接下来就大家就请……” 萧相说了很多感谢的话,刚想说大家请吃好喝好时,一句尖细的嗓音穿透了众人的耳膜。 “皇上驾到!” “臣等,拜见皇上!” 正在等待开席的芙向挽心下一喜,阿砚他怎么来了? 昨天他不是还说,可能不来嘛? 众人闻言纷纷下跪,就连这次的萧沐白,也不例外。 可芙向挽却发现,萧沐白并不如表面那么恭敬。 想来也是,萧沐白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只见一身黑色龙袍,朝台上走去,扶起跪在地上的萧老太爷。 “萧老太爷,快请起!” 被辞方扶砚亲自扶起来的萧老太爷,脸上堆满了笑容,十分客气的说道:“谢皇上,皇上能来老朽的生辰宴,老朽感激涕零呐。” 辞方扶砚脸上也同样挂着笑意,“萧老太爷切勿客气,您是我朝的股肱之臣,今日是萧老的寿宴,朕没有不来的道理。” “皇上说的是,皇上快请上座,快请上座。” 直到辞方扶砚坐下,跟在辞方扶砚后面的太监,朝让跪在下面的他们起来。 芙向挽选的位置是在角落,但也能看得见台上的辞方扶砚。 而坐下后的辞方扶砚,淡淡的扫了一眼台下的众人,很快就发现坐在萧沐白旁边的芙向挽。 第112章 祝清莜的不简单 萧沐白怎么又凑到芙向挽旁边去了? 两人对视一眼,辞方扶砚就淡淡的收回了目光。 皇上都坐在了上面,宴席终于可以正式开始,芙向挽那颗蠢蠢欲动的心,这萧府管家说完大家吃好喝好后,芙向挽率先拿起了自己的筷子。 见芙向挽一副没见过肉的样子,坐在祝清莜旁边的女子,轻蔑的哼了一声。 而夹在芙向挽和那女子旁中间的祝清莜,默默的缩回了自己的脖子,就连夹菜都只是夹自己面前的菜,看得芙向挽一阵叹息。 这女子胆子这么小,到底是怎么养成的? 芙向挽见她连肉菜都不夹,直接拿起旁边的备用筷子,给她夹了块肉,放到了她的碗里。 祝清莜见到碗里多出的肉,诧异的抬眸看向芙向挽,“嗯?多谢姑娘!”这还是第二次有人给她夹菜呢。 她知道一定芙向挽见她太胆小,才会给她夹菜吧,可这些人她都得罪不起呀,降低存在感也是为了不被针对。 芙向挽不知道祝清莜在想什么,又伸手给祝清莜夹了一块,淡笑道:“不客气,想吃什么我给你夹,我不要面子。” 听到芙向挽这么说,“不了姑娘,我吃不了太多,我吃面前的这些菜就成。” 说完祝清莜还抬眸弱弱的观察了一下旁边的女子,发现她旁边的女子没有看她后,她才把芙向挽夹给她的那块肉,夹起来放进嘴里,细嚼慢咽的吃了下去。 芙向挽也不强求,而是自顾自的夹自己喜欢的菜吃了起来。 旁边萧沐白一直观察着台上辞方扶砚的动向,见芙向挽埋头狂炫,他拿起旁边为未动的筷子,在辞方扶砚的眼皮底下,给芙向挽夹了一块肉。 还特意在芙向挽耳边说道:“吃慢点,有本公子在,不会有人跟你抢。” 芙向挽真是烦透这个萧沐白,她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把肉夹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摆着脸一字一顿道:“多谢,萧大公子的好意,本小姐不需要你的好意。” 岂料萧沐白直接戏精上身,当着所有女子的面,就演了起来,“啧,真是太伤本公子的心了,难得本公子第一次给人夹菜,没想到某人还不领情。” 说着还一副受了伤的样子,把手放到胸口前,露出一脸伤心欲绝的模样。 即使是知道萧沐白是装的,但倾心于萧沐白的女子,此刻看。芙向挽的眼神,已经像是在看一个敌人一样的看着她了。 算了,这饭谁爱吃谁吃吧。 芙向挽直接站了起来,愤然离席。 萧沐白神色微动,面色却始终保持着玩世不恭的笑意,望着芙向挽离开的背影,他得意的与台上的辞方扶砚对视了一眼。 辞方扶砚并未生气,而是隔着人群与萧沐白冷眼对望。 萧沐白的心思别以为他不知道,但萧沐白一定想不到,想靠这种低劣的手段来挑拨他和芙向挽的关系,他还是太过自以为是了点。 芙向挽没有逗留,出了萧府宴场后,就往自己的马车上走去。但想到辞方扶砚还在宴席里,干脆就叫追语把马车赶到了前面的路口,想着等辞方扶砚一起。 等了半个时辰,没等来辞方扶砚,却等来了祝清莜被三个男的,堵在了路口处的拐角处。 那几个男人芙向挽她们来这里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他们鬼鬼祟祟的在那里东张西望,原来是在这里祝清莜。 祝清莜没想到会在路上被三个大汉,本来就胆怯懦弱的性子,在看到他们三人不怀好意后,甚至都忘记了跑。 她看着越来越近的三人,心理防线开始崩溃。 “求求你们放过我好不好,我身上什么都没有,钱也没有,求求你们……” 那三个大汉还没有说话,祝清莜就已经缩成了一团,直接把这三个大汉搞懵。 高个子纳闷的抠了抠后脑勺,“老大,她是祝家的三小姐吗?胆子怎会如此小?” 他们不会是抓错人了吧? 胆子这么小,怎么看的有钱人家的小姐做派。 被叫做老大的男人,没好气的踢了说话人一脚,“谁知道呢,那人只是叫我们把人掳走,咱们管这么多作甚?” 今天他们只负责把人掳走,其他的他可不管。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画像,对着祝清莜的脸就是一阵打量,最后笃定道:“没错,她就是祝家三小姐,你们两个架住她,可别让她跑掉了。” 那几人说完,其中两个就伸手去抓祝清莜的手,被祝清莜奋力挣开。 祝清莜大声哭喊,“呜呜,求求你们别抓我……” “求求你们了……呜呜!” 歹人对祝清莜的话充耳不闻,调笑道:“祝小姐,也不是我们要为难你,你只要乖乖跟我们走,我们一定不会打你的。” 这里路段并不偏僻,在耽误下去,一会就得来人。 祝清莜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直接扑上去抱住了那个歹徒老大的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大哥,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爹五个月前就去坐了牢,我娘替我爹难过了三天,之后也卷着嫁妆逃回了娘家,我兄长、二姐他们就在我后面,他们有钱,你们抓他们行不行?” 歹徒老大没见过这种状况,抬脚就把祝清莜一脚踹开,冷声威胁祝清莜,“祝小姐,识时务者为俊杰!” 被踹开的祝清莜,直接趴在地上哭了起来。 汗! 这小妮子怎么遇事只会哭啊? 芙向挽叹息了一声,对旁边的追语说道:“追语,你去帮帮她,我看也挺造孽的。” “是,姑娘!” 也不是她想多管闲事,这祝清莜除了会求饶,她好像什么都不会了一般。 这些大汉一看就是没什么经验,又或者说说不想伤害到祝清莜,歹人当成他们这样的,实在是让芙向挽替他们扶额。 第113章 回应热吻 追语轻功飞过去,落在瑟瑟发抖且痛哭流涕的祝清莜的面前,三个大汉被吓一跳,立即往墙后面退了好几步。 被叫做老大的大汉故作镇定,扬声问道:“你谁啊,我们劝你最好别多管闲事!” 追语不回他们话,而是冷声怼他,“不想死,就赶紧滚!” “老大……这……”其中一个人看到追语手上的剑,一时也不敢上前。 这时已经哭得柔弱不能自理的祝清莜,在追语的身后,给那个老大暗自递过去一记眼光。 本来还欲上前的老大,立即没了刚才的气焰,“臭娘们,喜欢多管闲事是吧,今天我们就先放过你们两个,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放完狠话,他们三人转身就跑,连头都不敢回,很快就消失在了巷子里。 芙向挽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快步的过来检查了祝清莜一番,担忧的问祝清莜,“你没事吧?” “没事,我刚刚就是天害怕了,谢谢姑娘。”祝清莜摇了摇头,畏畏缩缩的收回自己被芙向挽拉去检查的手。 芙向挽心里暗叹,这祝清莜胆子这么小肯定是吓坏了吧。 不过她发现祝清莜脸上的泪痕,其他的压根没什么不妥的。 她看了一眼这条路,这里极其偏僻,她实在是想不通祝清莜为什么要走这里,于是她不解的问祝清莜,“你怎么一个人走这里,你没有丫鬟吗?” 胆怯娇弱的祝清莜,怯懦的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看得芙向挽觉得挺造孽的。 祝清莜低头啜泣,似乎不敢去看芙向挽,芙向挽刚想安慰她,就被九夜的声音打断。 “芙二小姐,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芙向挽回头,这才发现辞方扶砚的马车,已经到了她马车停放的地方。 “九夜,阿砚在里面吗?” 九夜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而马车内闭目养神的辞方扶砚,听到了芙向挽的声音,就立即起身走了出来。 “阿挽,你怎么还在这里?”她不是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了吗,难道是在这里等他? “我在这里等你,等一下哈!”说着芙向挽又转头回去看祝清莜。 芙向挽也不知道祝清莜认不认识辞方扶砚,她朝祝清莜笑着说道:“你早点回去哈,我先走啦,那些人应该不会回来了,你放心吧。” 祝清莜带着哭腔,小声的跟芙向挽道谢,“清莜,多谢姑娘。” 芙向挽看她这副模样,并没有在意,而是无所谓的笑着说:“没关系的,你肯定是吓坏啦,有机会我来找你玩哈,早点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哪知祝清莜这次并没有主动先离开,而是哽咽的说道:“芙姑娘,你们先回去吧,我家就在旁边不远处,你们离开我就走。” 见祝清莜这么说,芙向挽也不能去,直接顺了她的意,“那好吧,那你可早点回去啊!” “嗯,芙姑娘放心。”祝清莜又弱弱的缩了缩脖子,小声回答。 芙向挽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祝清莜朝她坚强一笑,“放心吧,我没事的。” 那成吧…… 芙向挽转身就快步的跑去了辞方扶砚的马车,由辞方扶砚伸手牵着上了马车。 追语则是自己去驾着芙向挽之前坐的马车,也一同跟着芙向挽他们的马车离开。 然,随着马车咕噜咕噜的离开,谁也没注意到,他们身后的祝清莜,褪去了脸上的柔弱与怯懦。 她看着芙向挽他们离开的方向,眼里闪过一抹森冷的寒光,与浓烈的恨意。 马车内,芙向挽主动牵着辞方扶砚的手,笑嘻嘻的靠在辞方扶砚的怀里。 “阿砚,今天你怎么来啦?” “本来朕是不想来的,但朕听说给你下帖子的是萧沐白,朕来了。” 辞方扶砚把软软的芙向挽抱在怀里,低头亲昵的吻了吻芙向挽的唇,声音有点闷闷的。 芙向挽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萧沐白一开始就注意到她呢,果然有猫腻。 “原来是他给我的帖子啊,我就说那老太爷压根不认识我,怎么会给我发帖。” 辞方扶砚靠在她肩上,正着声音道:“萧沐白那个人,不像是表面般亲和,你别和他走得太近。” “我才不会和他走得近呢,他那个人一直在别的小姐面前,明里暗里的用我引战。” 不用辞方扶砚说,芙向挽也知道,她这人还是分得清谁好谁坏的。 她对萧沐白的印象本来就不好,现在就更别提了,简直差到了阴沟沟里。 芙向挽想了想,最后还是把萧沐白接近她的目的,告诉了辞方扶砚。 “我觉得他是想让,京城里所有的世家小姐都讨厌我。” “是吗?”辞方扶砚眉眼一冷。 看来萧沐白是想要让人把芙向挽的名声败坏,日后再让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世家小姐孤立芙向挽。 嗤,看来他不能让萧沐白的日子,再如此顺遂了。 芙向挽不知道辞方扶砚在想什么,接着说道:“对啊,他多说一句话,那些女子看我的眼神就多一分恨意,这个人真的怪讨厌的。” 辞方扶砚捏了捏她的脸,夸张道:“没想到阿挽还挺机灵的。” “可不是嘛。”芙向挽故作羞涩一笑,又是小鸟依人的往辞方扶砚的怀里靠了靠。 马车内恢复了安静,芙向挽闲着无聊,故意伸手摸辞方扶砚的脸,辞方扶砚任由他乱摸,却在低头看她一脸娇媚的可人模样后,忍不住低头吻住了她娇软的唇瓣。 “嗯~” 芙向挽也主动环抱住他的腰,有一瞬没一瞬间的热情的回应他的热吻。 岂料下一秒,辞方扶砚直接把她压倒在了软座上,动情的吻着她的脸,她的眉,她的眼部,最后又吻在她的唇上。 马车的室内很大,而且还是工匠精心替辞方扶砚打造,坐垫都是上等的绒料铺垫,芙向挽被压在上面,也并没有被硌疼。 而辞方扶砚也并没有完全把芙向挽压在身下,毕竟就芙向挽这小体格,根本不经他压多久。 第114章 你愿意嫁给朕吗 不知吻了多久,芙向挽小嘴被吻得酥麻,她轻轻的推了推辞方扶砚,娇软着声音道:“阿砚,好啦,要到宫门口啦。” “嗯?不好,阿挽,朕想要的更多。”辞方扶砚像是未餍足的狼,幽蓝的瞳孔闪着浓烈的情欲,俯身接着亲昵的蹭她。 芙向挽被他这话说的羞红了脸,她是真的胆子大,但她也是真的会害羞。 嗷嗷~ 她调教出来的男人真的好诱人,连说话也是如此诱人,她好爱啊~ 可九夜就在前面赶马车,他一个习武之人,确定对车内的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吗? 想到这里,芙向挽又是一阵羞涩~ 啊啊~ 丢人! 看阿砚这样子,怕是要到皇宫后才会停下来,她可不想在车里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 于是她伸手挡住了辞方扶砚的唇,辞方扶砚不依,别开脸又去轻啄她的另一边。 芙向挽无法,小声的抬手用力当着他还欲动的唇,娇骂道:“阿砚,你再这样,我回去之后就不理你。” 辞方扶砚顿了顿,惩罚般的在她唇上烙上重重一吻,“那回去在收拾你!” 芙向挽:“……” 心里不服气的轻哼,是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辞方扶砚不知芙向挽在心里嘴硬,他自顾的帮芙向挽拢了拢衣襟,又贴心的把芙向挽扶了起来。 脸上晕红的芙向挽,心下半是娇羞,半是甜。 辞方扶砚像珍宝般的把她呵护在怀里,贪恋的轻啄她的唇。 他想到了书中曾见过的一句话:大千世界,处处繁华似锦,能遇见你,何其幸运。 当时他只觉得荒谬,也未曾相信会有一人令他如此着迷。 上次芙向挽没有回答他,她是不是之前的芙向挽,但他也能明显的感觉得出来,此人非彼人。 如此,当初未杀掉她,也算是幸运。 他把下巴靠在她毛茸茸的头发上,轻声问道:“阿挽,你愿意嫁给朕吗?” 愿意! 当然愿意…… 她轻微抬头,娇笑道:“愿意啊,但你会只娶我一人吗?” 辞方扶砚没有看他,眼神却是异常坚定,他揽紧了她半分,声音轻柔,“阿挽,我只心悦你一人,但我大仇得报,朕陪你浪迹天涯。” 啊? 他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她好爱这样的他…… 可,这江山他不要,那由谁来替? 她敛了脸上的笑意,甚是认真的看他,“阿砚,你当真不在乎这江山?” 被这么问的辞方扶砚,淡然一笑,眉眼间尽是真诚。 “江山于我而言是束缚是牢笼,但阿挽不一样,阿挽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子……” 也是……他喜欢的最后一个女子。 这后面一句他没有说出来,他怕芙向挽傲了娇,日后不要他了怎么办! 半年前得知她死讯传了时,他就有意在报仇后,想把江山交付他人…… 如今他的阿挽就鲜活生动的在他面前,他找不到理由不珍惜,对于把江山交付他人的想法,也就更加强烈。 萧沐白可以不死,但熙太后……必须死! 就连萧家,也断然留不得…… 芙向挽往他怀里缩了缩,心情是说不出的甜蜜。 还好……她赌对了! 那她愿意等他,等他报仇,等他替自己的生母讨回公道。 “阿挽,朕叫人看过日子了,下个月日子极好,你给我当皇后好不好?” 他想早日把她娶回去,他看还有什么人敢打他的主意。 “下个月?太早了点吧?”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觉得好快。 她虽然想嫁给他,但也想在自己认为最浪漫的季节,才和自己最爱的人办婚礼。 似看出了芙向挽的犹豫,辞方扶砚轻声的在她耳边说道:“不早,朕想早点与阿挽在一起。” 这样啊! 现在他们也在一起的啊,她想在桃花满枝时出嫁。 想让他们的爱情,像桃花一样,在花开的季节满鼻芬香; 想让他们的爱情,可以像桃花一样,在该丰收的季节硕果累累。 见芙向挽迟迟不说话,辞方扶砚眸光里闪过一瞬失落。 她……不相信他吗? 他强忍着濒临失控的心,声音微颤般的呢喃,“怎么?阿挽不想吗?” 芙向挽闻言回过神来,娇笑的摇了摇头,“怎么会呢,我爱你啊!” “可是,我想在桃花盛开的季节出嫁呢,阿砚咱们等到明年好不好,我想在桃花盛开的季节,漂漂亮亮的嫁给你。” 听芙向挽如此说,辞方扶砚暗自松了一口气! 原来……还好…… 愿意就好! “也好,既然阿挽喜欢,那朕命人培育万株桃花,在大婚之日摆满院子。” “到时……朕要在万花中,把你身上的每一处,都种满像桃花一样的痕迹。” 汗! 这男人好会撩啊,听着既诱人又浪漫,她似乎还挺期待的呢…… 不过她还是故作矜持的娇嗔道,嗲嗲的用小粉拳捶在辞方扶砚的胸口上,“阿砚,你不正经!” 辞方扶砚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痞坏一笑,逗她道:“朕怎么就不正经了?” “挽挽,难道你不想……看一下你这白如凝脂的肌肤被种满那种,漂亮的痕迹吗?” 他想到那种痕迹,他就喉咙干燥,想立刻就把她办了,他想看她娇娇软软的……在他身下求饶的样子。 上次在东尚国临行前的那一次,她虽是用手替他舒缓的,但身下娇软媚人的模样,以及那种感觉,依旧让他难以言喻。 他下巴抵在她肩头,轻声在她耳边吹气,“阿挽,想不想?” “不想!”芙向挽嘴硬。 辞方扶砚不信,“真的?” “真的不想!”芙向挽耳根红烫,坚决否认。 然,靠在她肩头的辞方扶砚,脸上染了了一抹笑意。 他的阿挽可当真嘴硬,把她压在榻上,定是很有趣。 今夜,说什么他都要去她那夜宿。 打定主意后,轻轻的咬了她发红的耳尖,颇为霸道的自顾自说道:“那朕就当你害羞吧,朕懂你,当初就是你引诱的朕。” 轰! 芙向挽只觉脸上是火辣辣的烫人,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是她年轻不懂事好不好…… 她怕辞方扶砚发现她的窘迫,把小脸深深地埋进了他的怀里,娇骂他:“阿砚,你讨厌啦……” 第115章 独占皇帝 辞方扶砚把芙向挽亲自送回寝殿后,他转身就去御书房批阅奏折。 然,芙向挽屁股都没坐热,就被一个宫女请到了熙太后的宫殿。 辞方扶砚虽说过,在皇宫她可以随心所欲,但她也不想为让身为皇帝的他为难。 阿砚不纳妃选秀,她也避免了那些没必要的宫斗,但这深宫里还一个很强劲的敌人。 熙太后! 熙太后可算得上是……反派中的反派 。 如今她愿意陪在阿砚身边,自然得与阿砚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但阿砚似乎并不想她知道的太多…… 既然熙太后主动邀约,那她就去会会那位熙太后。 然等芙向挽来到熙太后殿内时,竟发现此刻的林倾城,正坐在熙太后的旁边。 熙太后都上了四十来岁的年纪,却依旧难掩风情,穿着也不老气,反倒像是二三十岁的风华模样。 芙向挽朝台上的熙太后盈盈一拜,“芙向挽,见过熙太后!” “芙姑娘,起来吧,来人给芙姑娘上座。” “谢,熙太后!” 芙向挽被安排坐在了林倾城的对面,林倾城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熙太后面上无喜无怒,声音淡冷,“芙姑娘,你可知哀家今日找你何事?” “回太后,向挽不知!”芙向挽乖乖回答。 呵,熙太后眸光一冷,“既然芙姑娘爱装糊涂,那哀家不妨直说!” “听闻芙姑娘的父君,是东尚国战无不胜的护国大将军,而芙姑娘本该是东尚国的新晋太子妃,为何偏跑来我西尚国纠缠着我朝皇帝不放?” 纠缠不放? 纠缠不放又如何,这世间感情最是无常…… 何况,她与阿砚两情相悦,算得什么纠缠不放? 芙向挽嘴角微扬,淡笑道:“熙太后,向挽着也只是恰巧误打误撞,恰巧皇上心悦于我,我也心悦于皇上,这算不得纠缠。” “你觉得呢,林姑娘?”在一旁静待芙向挽出丑的林倾城,被芙向挽突然这么一问,精致的容颜上闪过一抹不耐。 芙向挽这是想拉她垫背…… 纠缠是熙太后说出来的,芙向挽问她是什么意思? 她小脸微冷,模棱两可的回芙向挽,“芙姑娘,这事很难定义,本小姐可不知!” “哦,那可惜了,我以为林姑娘会懂呢!” 芙向挽皮笑肉不笑,淡定的抿了一口茶水。 “芙向挽,哀家今天叫你过来是要告诉你,不管你在东尚国是什么身份,不管皇帝喜不喜欢你,你都别想一个人独占皇帝。” “你既喜欢皇帝,那你就应该知道皇帝不可后继无人,所以哀家希望你能替哀家劝劝皇帝,让他尽快往宫中选一批秀女,后宫才能开枝散叶。” 说着熙太后拉起林倾城的手,“如若皇帝不答应,你也可与皇帝说,把倾城接进宫,也好让倾城陪你解闷。” 解闷? 芙向挽看向一脸故作娇羞的林倾城,心里冷笑。 啧啧! 熙太后这不是想让阿砚纳妃选秀,而是想通过敲打她,让皇帝纳林倾城为妃吧。 不过……她可能要令熙太后失望了,这阿砚想要纳谁,可不是她说了算的。 不管熙太后今天是想来试探她的,还是真想让她劝阿砚纳妃的,她现在可不是阿砚的妃嫔,她拒绝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熙太后此言差矣,我与皇上虽两情相悦,但眼下并不是皇上的妃嫔,这种差事,向挽就算是想,也有心无力。” 有心无力? 熙太后冷哼,“芙向挽,你当真要拒绝哀家?” 拒绝又何妨? 天下没有哪个女子,甘愿把自己的男人洗干净送人的吧? 芙向挽不卑不亢,无惧熙太后的愤怒,“熙太后,这件事向挽实在无能为力。” 熙太后冷笑两声,大声道:“好一个无能为力,既如此,那哀家也没什么好说的,但哀家可要提醒你,想要在这后宫立足,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林倾城适时站了起来,快步的走到熙太后的旁边,出言安抚,“太后,息怒,芙姑娘可能是一时没想通,说不定回去后,就想通了呢,对吧芙姑娘?” 芙向挽并不觉得林倾城这是在替她说话,刚想开口说自己告辞,熙太后却突然开口讽刺道:“还是咱们西尚国的女子有教养,不似别国的宁愿假死跳河,也要追到咱们西尚国来。” 林倾城给熙太后添了一杯茶,一副善解人意的替芙向挽辩解,“太后,可能是芙姑娘太喜欢皇上,情难自禁也是人之常情,指望芙姑娘不后悔才是。” 芙向挽站起身来,冷声回她,“林小姐说的也是,可路是我自己选的,就没有后悔一说。” 见芙向挽这么说,熙太后面色黑了下去,不屑冷哼,“芙向挽,希望多年后,你还能这么嘴硬。” 嘴硬不嘴硬她不知道,但她肯定不会后悔。 本以为熙太后叫她来这里是想探她的底,亦或者是下马威的,没想到是想让她劝阿砚纳妃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她怕她再待下去,会被心中的怒气呕晕。 她朝还在生气的熙太后恭敬一拜,“这是我的事,不劳烦熙太后操心,向挽先行告退。” 说完芙向挽立即转身,根本不给熙太后说话的机会,只听熙太后在她身后咆哮。 “你你你……简直是目中无人!” 呵! 目中无人又如何,阿砚说过她可以在宫里横着走。 况且,熙太后可不是什么值得尊重的人…… 只是芙向挽没料到自己前脚刚走,林倾城就追了出来。 “芙姑娘,等等!” 芙向挽心情不好,语气也很是不善,“做什么?” 林倾城看了一眼她旁边的追追语,芙向挽会意的把追语支远,这才面无表情的问道:“林小姐找我何事?” 林倾城一改刚才的乖巧,傲气的直视芙向挽,“芙姑娘,我是来告诉你,就凭你这身份,不管皇上有多爱你,你也不可能坐上皇后之位。” “不仅熙太后不允许,就连朝中的大臣,也不会允许。” 她不能坐上皇后之位,她就能了吗? 第116章 他要宿在她寝殿 芙向挽轻笑一声,并未被林倾城挑衅到,她笑盈盈的看着林倾城,“林小姐,我可没说过自己要成为皇后,你这是在怕什么?” 怕什么? 林倾城心里的慌乱一闪而过,嘴硬道:“你别管我怕不怕,我是在警告你,别妄想自己不该妄想的,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还警告她呢? 皇后之位不是她妄想,而是她想就会得到。 相对盛气凌人放狠话的林倾城,芙向挽就显得淡定了许多。 她似笑非笑的打量林倾城,脸上露出不屑的笑意,“客气?林小姐是喜欢皇上吧?” 被猜到心思的林倾城内心微乱,抿了抿唇,故作镇定道:“是又如何?” 芙向挽无奈的摇了摇头,林倾城的心思她何尝不懂? 但她还是想劝一下她,希望她不要来趟这趟浑水,“林小姐,本是大家闺秀,何必为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选择倒贴呢?” “芙向挽,你什么意思,我喜欢皇上,怎算得上是倒贴?” 林倾城简直要被芙向挽的这句话气笑,天下谁人不爱慕天子! 何况这天子,比较年轻,还长得极好,换谁来不会心动? 芙向挽就料到林倾城会这么说,辞方扶砚贵为九五之尊,哪个女子嫁给他都不是倒贴。 但她所说的倒贴,指的是在情感上的倒贴。 当然这个时代的女子,觉得男人三妻四妾已成为刻在骨子了思想,她也并不是瞧不起她们自甘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而是觉得像林倾城这种女子,实在没必要进宫蹉跎岁月。 她耐着性子回道:“没错,皇上确实该是天底下女子钦慕的对象,林小姐说你喜欢皇上,那你可有想过,嫁给一个不爱你的人,你在这深宫中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这……”这她还真没想过,可她身份尊贵,想进宫又有何错? 芙向挽见她无话可说,随即放软了语气,“好好想想吧,与其来这后宫与一堆女人争风吃醋,还不如寻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嫁去当正妻。” “如若遇到有良心的,他就会疼你爱你怜惜你,就算是他没有良心,你也是掌管着整个府邸的后院主母,也好过,来这犹如牢笼的后宫,等死强。” “芙向挽,你凭什么这么劝我,既然这后宫如此差劲,你还要进宫?” “这很简单啊,我与阿砚两情相悦,在这里我能得到我想要的,你能吗?” 阿砚…… 皇上竟允许这女人唤他如此亲密? 林倾城心里气不过,眼神凌厉,底气不足的瞪芙向挽,“你是觉得,本小姐不如你?” 芙向挽淡然一笑,“当然不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特之处,你或许不是喜欢皇上,而是觉得自己这身份,就应该嫁给皇上,但这世上哪有什么应该不应该,林小姐好好想想吧。” 千万得好好想想,可别来跟她争阿砚,当然就算是她想争也争不过。 不过,她觉得林倾城也确实有更好的选择,就算是她千方百计的进了宫,也不见得会被珍惜。 …… 芙向挽回到自己的寝殿前,就看到等在门口东张西望的林深越,而今天的他居然穿的是小小的士兵铠甲。 芙向挽这才想起来,她好像对辞方扶砚说过,自己想去看林深越,没想到今天他就叫小深到这里来看她啦。 林深越在看到她后,快步的跑了过来,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欣喜,“姐姐,几天不见,姐姐又好看了三分。” “小深越,你何时来的,怎么不进去等啊?”芙向挽也很高兴,用手拍了拍他小小的脑袋。 “没来多久,我就是想早点看到姐姐,所以才来这里等姐姐的。” 芙向挽怜爱的捏了捏他的脸颊,“走吧走吧,没吃饭的吧,姐姐叫御厨给你做好吃的。” “好勒,谢谢姐姐!” ——摆满了肉食的餐桌上—— 林深越手上拿着一个鸡腿,扒拉了一口饭,含糊不清的问坐在他对面的芙向挽,“姐姐,你住在这里,皇上对你好吗?” “还行吧,吃好喝好玩好,每天还能睡到自然醒。”芙向挽吃了一颗圆圆的虾滑,看也没看林深越,继续夹菜。 “姐姐,当今皇上是不是你说的,你喜欢的那个人啊?” 这几天他就一直在想,如果姐姐不喜欢当今皇上的话,他就找个机会把姐姐救出宫去,到时候他再陪姐姐,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他靠种田养活姐姐。 所以今天他来这里,就必须把这件事情问清楚。 “是他,怎么啦?”芙向挽点头。 听到了芙向挽肯定的回答,林深越暗自松了一口气,“没事,是就好,那姐姐你一定要幸福啊!” 芙向挽无所谓的摆摆手,“放心,你姐姐我很自私的,他敢对我不好,我就……” “谁对你不好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芙向挽赶紧把话收了回去,林深越则是第一时间跪到了地上。 “参见皇上!” “起来吧,在阿挽这里,无需拘束。” “谢皇上!” 芙向挽站起来,把辞方扶砚拉到她的旁边坐下,软声道:“阿砚,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用膳了吗?” 辞方扶砚点点头,芙向挽见状才回去看林深越,发现林深越还站在原地,把他拉回了原位,“赶紧吃你的,你这小身板得多吃点。” “谢谢姐姐。”林深越有点害怕辞方扶砚,只得乖乖的吃他的饭。 辞方扶砚扫过林深越的脸一眼,心下对林深越的方式多了一分笃定。 再过个几天……再把他带去见林相。 辞方扶砚来之后,林深越用完膳就出了宫,芙向挽把他送到大门口,又叮嘱了他很多话,才依依不舍的与林深越告别。 等林深越走后,辞方扶砚忽然从身后抱住了她,并亲昵的蹭她的脸,“阿挽,人朕给叫来了,你该怎么感谢朕?” 感谢? 芙向挽转过身,笑嘻嘻的对着他的脸亲了一口,“这是奖励!” 辞方扶砚突然腾空把她抱起,就往房间的方向走去,“阿挽调皮,这奖励不够,朕不满意。” “啊,你小心点,一会把我摔倒了,我可不理你啦。” “放心吧阿挽,朕想要的感谢,就是今晚要宿在这里。” “不行,阿砚你宿在这里。” 辞方扶砚哪能听啊,抱着她就往床榻的方向走,完全不顾芙向挽欲拒还迎的挣扎。 第117章 温泉共浴 为何说是欲拒还迎呢? 一个大美男天天在你面前晃,你敢说自己不心动? 两人都是确定了关系的人,情到浓时……又干柴烈火,啥时候尝尝鲜咯。 辞方扶砚把她抱进房间里,跟在后面的宫女就贴心的把大门关上,脸上还带着浓浓的笑意。 皇上都把芙姑娘带进来许多天了,一次都没有在这里宿过寝,看来这次芙姑娘跑不掉咯。 想到这里,他立即转身就去准备热水。 芙向挽看到主动关上门的公公,脸皮厚的她瞬间就染上了红晕…… 怎么着……她觉得怪丢人的。 但她下一刻就想到了刚才她用完膳,就去送林深越,都没有把自己洗漱干净。 她不能脏兮兮的和阿砚那个啥,第一次嘛,得要留个干净的好印象才对。 “阿砚……快放我下来,还没有沐浴呢。” 沐浴? 辞方扶砚眸光闪了闪,沐浴还要等宫人烧水送水,他等不及。 他抱着她接着往里走,“无妨,朕不在意!” 你不在意我在意! “不要不要,我在意!”芙向挽剧烈挣扎,她刚用完膳,都还没有洗漱。 她绝不允许自己在那啥啥啥前,不洗澡! 当然,她不知道辞方扶砚是不是这个意思,但她是! 她觉得一会只要辞方扶砚对她亲亲抱抱啥的,她肯定会把持不住的。 都互相确定了关系,她不想再等啦…… 就今晚! 辞方扶砚见她如此剧烈挣扎,只好抱着芙向挽转身,从未关的偏门走了出去。 夜晚的凉风迎面吹来,芙向挽这才意识到她这是被辞方扶砚抱着出了寝店的大门。 而这风日如此大…… 竟然是因为辞方扶砚抱着她在天上飞…… 不对! 是阿砚抱着他,动用轻功在房顶上飞檐走壁。 “阿砚,你会轻功?”虽然是问句,但芙向挽这说的是肯定。 辞方扶砚面不改色,淡声回答:“九夜教的!” 哦买嘎! 太帅啦! 芙向挽忘记了刚才的不适,也不管辞方扶砚要带她去哪里,两眼冒星光的问道:“那阿砚,你能教我吗?” 辞方扶砚想都没想,直接答:“你学不会!” “为什么,你就可以学会,为什么我学不会?” 学不会,什么嘛? 天知道她身为一个人类,她和所有人一样,都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像神仙一样,腾云驾雾飞来飞去。 虽然这个世道没有神仙,但退而求其次学轻功也可以啊! 所以这个轻功……她一定要学啊! 辞方扶砚见她一脸狂热与执着,不忍心打击她,但还是接着说:“你连武功都不会,练这个很苦的。” 苦? 她最不怕的就是吃苦! 所以……这轻功她学定啦。 “阿砚,人家想学嘛,你没空教我,那你叫九夜教一下我好不好?” 让九夜教保证没错,更何况阿砚的轻功就是九夜教的。 “真想学?” “当然当然,好不好嘛阿砚?” 见芙向挽当真想学,辞方扶砚心下来了一计! “也不是不行,但你得听朕的话。” 这就答应啦? “哈哈,太好啦。” 想到以后自己也可以像大侠一样飞檐走壁,还能借着轻功想飞到哪里就飞到哪里,她内心就想放声大笑。 如果不是现在的他们还在房顶上,她一定要下来抱着阿砚狂亲三圈。 很快芙向挽就被辞方扶砚带到一处潺潺流水的溪水前,把她小心的放了下来。 芙向挽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看起来应该是一处行宫,殿前殿内皆灯火通明。 “参见皇上!” 殿前的宫女见是辞方扶砚来了,赶紧给辞方扶砚行礼。 “起来吧,把衣服送过来。” “是!” 交代好宫女后,辞方扶砚拉着芙向挽就朝房子里面走去,芙向挽就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一样,任由辞方扶砚把她带进了房子里面。 进到屋子里后,芙向挽直接被里面的温泉池惊到了,她没想到皇宫这种地方,居然还有温泉池这种地方。 怪不得刚才她看到外面有溪水,原来是这里面别有洞天啊。 “阿砚,你这是带我来泡温泉吗?” 然,回答芙向挽的,只有她的一声惊呼。 “啊!” 辞方扶砚腾空给她来了一个公主抱,径直朝温泉池走去。 芙向挽这才看清自己的处境,她羞涩着小脸颊,娇声道:“阿砚,衣服还没有脱呢。” 辞方扶砚蓝眸燃上了一股莫名的火光,喉结微滚,声音带着一丝暗哑,“先不脱,一会朕帮你脱。” 啊~ 阿砚要亲自帮她脱…… 芙向挽娇羞捂脸,不会吧……她好害羞怎么回事? “阿砚,这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 随着辞方扶砚一步步的往下走,温热的水也浸湿了两人的衣裳,芙向挽还是第一次泡温泉,还是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泡,心里就像是抹了蜜一样甜。 现在是夏天,本来两人就穿得少,衣裳被水浸湿后,就紧紧的贴在了两人的身上。 让芙向挽大饱眼福的是,辞方扶砚的浸湿的衣衫下,竟然若隐若现的勾勒出了他完美的胸肌。 辞方扶砚把她放在水里,两三下就把他金贵的外袍脱扔到了衣服架子上,现在的他就只穿着单薄的内衫。 啊这…… 芙向挽感觉自己在看下去,就得要流鼻血了! 天干物燥啊,美男诱人啊,要把持不住啦…… 她暗自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正常一点,千万别让辞方扶砚发现她色女的本性哈。 然,芙向挽不知道的是,其实现在的她,在辞方扶砚的眼里,更加诱人。 她那湿透的杏白色衣裙胸口处,里面的蓝色肚兜,透过衣裙单薄的布料,若隐若现的露出了里面的春光。 娇嫩的红唇,冰清润如玉的肌肤,还有那婀娜的身姿,无一样不是在引他犯罪。 未等他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她就主动的靠到了他的身上,手脚并用的缠住了他。 “阿挽!”他微微一愣,没想到芙向挽会如此主动…… 她嘟起俏唇,脸颊晕红,声线娇软,“阿砚,亲我……” 阿挽在邀请他? 他喉结一滚,低头禽住她娇嫩红唇……如她所愿! 刚好…… 是他想要的…… 怀里的人儿娇软妩媚,唇下的动作更是勾人心弦。 他喜欢这样的她,只属于他的她…… 第118章 君心似我心 芙向挽终究没抵住诱惑,主动吻住了辞方扶砚的薄唇,而辞方扶砚也环抱住了她的细腰,两人浸湿的衣裳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芙向挽伸手环着他的颈间,纤细的十指叩入他的发间,跨着双腿坐在他的身上。 情到深处,他解开了她的衣裙…… ……而她,小手早就抚上了她想窥探的所有地方。 墨发纠缠,浮光微乱,水汽终是迷了眼。 “阿挽,你愿意吗?” “嗯~你猜……” “阿挽……我想!” 她主动揽住他的肩,娇唇微喘,覆上他的耳畔轻语,“君心似我心。” 君心似我心? 君心似我心…… 辞方扶砚内心狂喜,吻落在芙向挽的鼻尖,轻柔又炙热。 “阿挽!”他深情轻唤。 她柔声轻应,“嗯?” 唇间无话,只剩池间旖旎。 *** 两个时辰后! 芙向挽被轻轻的放在行宫的龙榻上。 辞方扶砚餍足的亲了亲她微肿的唇,心满意足的抱着芙向挽,相拥入眠。 第二日,芙向挽醒来的时候,只觉大腿处依旧有点酸软。 她习惯性的伸了一个懒腰,却发现昨夜睡在她旁边的人,不知何时早就去上了朝。 想起昨天晚上,辞方扶砚按着她在温泉里要了三次的画面,她脸颊瞬间就爬上了红晕。 她拍了拍微烫的脸颊,起身拿起旁边的不知何时拿过来的衣服,简单的披在身上,准备泡一个温泉再回去。 昨夜即使来了三次,她今早起来也并未腿软,辞方扶砚昨夜虽索要的次数多了一些,但她也能感觉得到,他很克制自己的力道,她也不至于太累。 她踏进温泉池里,感受着温泉带给身体的舒适感,闭着眼睛打算小小的眯一会。 如果这种时候,再来一片面膜的话更加完美,“可惜咯。” 芙向挽啧啧一叹,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外面传来了辞方扶砚的声音,“人还没有醒吗?” “皇上,芙姑娘还未叫奴婢。” 下一刻就是房门打开的声音,芙向挽闭着眼睛,喊道:“阿砚,我在这边。” 辞方扶砚闻言朝转头看过去,这才发现芙向挽穿着单薄的衣服,正安静的坐在温泉里。 他缓步朝芙向挽走了过去,脸上挂着一丝笑意:“阿挽,你醒了呀?” 芙向挽这才睁开眼睛,甜甜的回他一笑。 “阿砚,你先去那边等我吧,我马上起来穿衣。” 岂料辞方扶砚像是没她的话一样,不顾温泉的水汽,走到芙向挽的旁边,蹲下身来,伸手帮芙向挽顺理三千墨发。 芙向挽回头望他,刚想继续赶人,就听辞方扶砚语气暧昧的说:“朕帮你吧,朕想看你穿。” 芙向挽捂脸微羞,“阿砚,这不太好吧?我……我害羞!” 害羞? 她竟然还会害羞…… 辞方扶砚宠溺一笑,戏谑的眼神在她身上来来回回的打量了一遍,轻笑一声道:“阿挽,你什么地方朕没有摸过?什么地方朕又没看过?” 额呵呵~ 话虽如此,可没那种事情的时候,被光溜溜的看着,真的很尴尬呀。 达咩~ 芙向挽双手挡住胸口的风光,坚定的摇头。 然,辞方扶砚并未理会,反而抬手捉住了她的小手腕,轻声哄道:“乖,别害羞,朕帮你!” 也不知道辞方扶砚的眼神太温柔,还是他哄人的时候很好看,芙向挽竟然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果然…… 原则这种东西,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当真是一个笑话。 她之前还想着,要把初夜留在洞房花烛夜的那天呢,结果这才半年,她就经不住这个美男的诱惑,把自己随随便便的献了出去。 以后她还是别有什么原则了,免得自己打自己的脸,怪纠结的…… 辞方扶砚取出一张浴巾,动作轻柔的帮她擦拭着身上的每一处,就连下面也没有放过。 “阿砚,我自己来吧。”芙向挽只觉尴尬,想把浴巾抢过来自己擦。 辞方扶砚岂会让她如愿,抬手挡住了她的小手,“别闹,让朕看又何妨?” 芙向挽当真别扭,再次欲图去抢浴巾,又被辞方扶砚挡了去,十分认真的说道:“阿挽,别闹,就看一下。” 啊啊啊,再这样她真的要无地自容了啦! 哪有让人这样站着让他观察的? “哎呀,阿砚,你在这样人家真的要生气了啦。” 让这人就像是没听见一样,借着帮她擦拭的借口,继续细致入微的观察。 “阿砚!” “就看一下!”他真的就只是想看一下,昨天都没看清楚。 芙向挽真没了办法,自己的男人,自己又舍不得骂。 打嘛…… 人家又是九五之尊…… 气恼之余她扯过旁边的衣服,挡在了自己的身前,气呼呼的嘟起嘴巴,“我不理你啦!” 说完她转身就走,就被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拉进了他的怀抱。 要知道,现在可只穿了薄薄的肚兜! 芙向挽脑子一晃,他不会是想……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还要来一次吧? 而,让芙向挽没想到的是,某人虽然没有做,但又抱着她在原地动作暧昧的亲了一遍。 穿衣服这种事情本来就只需一小会,辞方扶砚却帮她整整穿了一个时辰。 不是辞方扶砚不会穿,而是他边穿,边对芙向挽做着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芙向挽穿好衣服后,身白皙的脖颈处又多了细细密密的红痕。 磨磨蹭蹭,拖拖拉拉—— 芙向挽终于可以踏出了行宫。 某人牵着她的手,似乎比往常任何时候都神清气爽。 用完膳后,芙向挽准备回去睡个回笼觉,昨夜某人折腾她半宿,不补觉的话,感觉整个人都有点浑浑噩噩的。 反观芙向挽那没精神的样子,俩人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还神色自若的问她,“阿挽,你还要朕教你轻功吗?” 第119章 萧裴清面圣 练轻功还是算了吧,今天她一点精神都没有。 想了想,她还是觉得明天比较靠谱,今天真不行,她现在只想回去补觉。 “阿砚,明日吧,今天我想休息一下。”她顺势靠在他怀里,抱住他的腰,轻声撒娇。 “那你到朕的那边睡吧,刚好可以陪朕批奏折。”不等芙向挽拒绝,就被他拉着往御书房的方向走。 也行,她来了这皇宫这么久,还没有去过他的御书房呢,今天刚好可以去看一下。 阿砚愿意把她带去御书房,这也算是对她的一种信任吧。 来到御书房后,芙向挽就被辞方扶砚牵到了他平时用来休息的龙榻旁,准备帮芙向挽脱衣裳。 “阿砚,我自己来,你先去忙吧。” “没事,朕等你睡着后,朕再去忙也不迟。” 无奈,芙向挽只好让辞方扶砚帮她脱了外衣,并给她掖好被角,在她脸上轻啄了一口。 脸上是难掩的柔情,“阿挽,睡吧!” 芙向挽也不害羞,朝他勾了勾手,示意他靠过来一点。 辞方扶砚乖乖的靠到芙向挽的面前,芙向挽脸上忽然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抬起双手就环抱住他的脖子,对准他的唇把他拉了过去。 “唔~” 帐间弥漫起暧昧的氛围,辞方扶砚只是微怔一秒,就反客为主,欺身压了上去,抱着软媚诱人的芙向挽吻了起来。 恰巧这时屏风外来了一个公公,恭敬的说道:“皇上,萧相求见。” 芙向挽闻言赶紧拿开了伸进某人胸口的手,眉眼是驱散不掉的笑意,“快去吧,我要休息啦。” 辞方扶砚脸上闪过一丝不快,转头对门外的小公公说道:“叫他去书房等着,朕马上来。” “是皇上!” 屏风外的人离开,辞方扶砚流连的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轻声叮嘱她:“阿挽,你先好好休息,有事就叫宫女,朕就在隔壁的书房。” 言下之意就是不管芙向挽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去隔壁找他。 芙向挽闻言点点头,笑着催促他,“好好好,快去吧。” 辞方扶砚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身,又在芙向挽的脸上落下一吻,这才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来到御书房时,萧裴清早就等在了厅堂上,见辞方扶砚进来忙给辞方扶砚行礼。 “参见皇上!” 辞方扶砚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起来吧。” 萧裴清却没动,而是回道:“皇上,臣有事要说,臣还是跪着吧。” 呵! 辞方扶砚也不强求,想跪就跪着吧。 他对着厅下的萧裴清露出和善的笑容,看得萧裴清心里发虚。 皇上的心思最难揣摩,特别还是会笑的皇帝。 先帝就是这样,上一秒脸上还是笑盈盈,下下一秒就叫侍卫把人拉出去乱棍打死。 皇上虽只是登基了半年,却把国内治理得当,心思更是让人难以捉摸。 “萧爱卿来找朕,所为何事?” 何事? 皇上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萧裴清收了心思,暗自呼了一口气,道:“皇上,臣来此,是想求皇上收回成命。” 收回来……让萧沐白去镇守边疆的成命? 辞方扶砚轻笑一声,萧裴清说的是今早他决定把萧沐白,派去镇守边疆五年的事情吧。 他散漫一笑,对着下面跪着不起来的萧裴清道:“是熙太后……让你来找的朕吧?” 昂? 萧裴清懵了一瞬。 “皇上,臣惶恐。” 听到辞方扶砚提到熙太后,萧裴清直接趴到了地上去,后背甚至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 他仓皇的解释,欲图与熙太后撇清关系,“这事与熙太后毫无关系,是臣心疼我儿,所以老臣才斗胆来替小儿求情…” 心疼他的儿? 辞方扶砚懒洋洋的拿起一旁的奏折,漫不经心的翻着看,也不着急回答,也不着急询问,看得萧裴清一时竟慌了神。 难道…… 皇上知道了他和熙儿的私情? 不不不,不可能的,按照皇上这脾气,如若知道了他和熙儿的私情。 早就该……早就该…… 该什么他不敢再往下想,可辞方扶砚现在不说话,他也很难不胡思乱想。 然就在这时,辞方扶砚却突然问道:“萧相,朕记得,你与熙太后年轻时两情相悦来着?” 皇上怎么知道这个? 这件事情除了他和熙儿,就只有一个人知道,可那人在二十年前就死了,断然是不可能有人知道他与熙儿年轻时的关系。 皇上这是在试探他…… 这些事情明明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但被当今圣上问起来时,他内心还是忍不住发抖。 辞方扶砚的生母,是他指腹为婚的对象林夕盼,而林夕盼又是御熙颜的闺中密友。 年轻时他本以为自己会和林夕盼,按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为夫妻时,他喜欢上了当时跟在林夕盼身旁,怯懦又有点枯瘦的女子御熙颜。 后来是他负了林夕盼,萧家与林家当时为了退婚之事,闹得很不愉快。 只可惜还未等着他拿退婚书去给御熙颜看,御熙颜一家就被抄了家,而当时负责抄家的还是当今的林相。 这种事情本应该交给锦衣卫,不知为何竟落到了林相的手里,他才刚与林府退亲欲娶御熙颜。 林相自己的女儿被退了婚,虽然是秉公办事,但御家最后就只剩下了御熙颜。 后来又因为一个缥缈的传说,御熙颜就进宫给先帝做了皇后冲喜,而他虽与御熙颜两情相悦,最后这段感情也只能不了了之。 可就在御熙颜嫁进宫中的第三个月,先皇还是驾崩。 新皇继位,他们萧家和林家功不可没。 新皇登基那日,林夕盼进宫当了贵妃,而御熙颜十七岁就了太后。 也正是那天,他随父亲进宫观摩新帝登基大典,遇到了三月不见的御熙颜。 造化弄人,他是依旧是萧家的嫡长子,而她御熙颜却成了西尚国最年轻的太后。 那日他终是忍不住去找了她,他们在后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外面是喜气洋洋的登基大典,帐内是诱人的春光。 那天,他本知他们身份有别,在御熙颜的声声抽泣中,他还终究还是心软了。 第120章 熙太后硬闯御书房 那日…… 御熙颜把她的第一次交给了他,而正是因为那次,御熙颜也怀了他的孩子…… 皇上不可能知道的! 辞方扶砚批了一本奏折,见台下的萧裴清冷汗涔涔,却始终一言不发,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他用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案桌,故作不解的问道:“怎么?爱卿有何难言之隐吗?” 萧相闻言回神,一颗冷汗从额角流下,他却不敢轻举妄动,他伏地着头强使自己镇定,连忙回道:“没没,皇上,老臣与熙太后只是儿时旧友,并无私情。” 儿时旧友…… 并无私情? 辞方扶砚也未戳穿他的谎言,但他也能看得出来,每次在说到熙太后时,萧相都会情不自禁的发抖。 这很难让人怀疑,他们没有私情啊! 就这心理承受能力,也不知道是怎么被提拔成一国之相的。 “既然,萧相不愿意说,那朕想问一下,朕的母妃林贵妃。” 萧裴清抹汗! “皇上,这……这……” 如若不是熙太后让他来阻止萧沐白去镇守边疆,他肯定不会单独来找辞方扶砚,这辞方扶砚问的全是他的禁忌…… 他实在是怕说错哪句话,就被辞方扶砚满门抄斩啊。 “怎么?爱卿连这也不愿意告诉朕吗?” 案桌上的辞方扶砚虽是在笑,他却一刻都不敢放松,看来今天不说清楚,他很难踏出这个御书房。 “皇上,林贵妃与臣曾是……曾是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后来……后来又因为臣爱上了别人,故而臣去林府解除了婚约。” 说完萧裴清就闭上了眼睛,极力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惶恐与不安。 嗤! 果真是如此…… “呵呵!”辞方扶砚低低的笑出了声,他很不满意萧裴清的这个回答。 “这朕知道,朕还知道萧丞相是心悦我朝熙太后,故而才与我母妃解除了婚约。” 而台下的萧裴清,汗水早就浸湿了宽厚的背,头也低到了地上。 早知道辞方扶砚问的每个问题,都想让他掉脑袋,他打死都不会来。 只要皇上这么笑,多半是生了气。 果然如他想的一样,辞方扶砚眼神骤然凌厉,抓起旁边的奏折就往萧裴清身上砸。 “萧裴清,你当朕说傻子吗?说点朕不知道的,朕并没有多少耐心跟你在这里耍滑头。” “皇上,臣惶恐啊皇上,臣当真无辜呐皇上。” 这都是二十多年的事情了,他就算是有负了林兮盼,那也是他们这一辈的事情了呀,皇上干嘛还要抓着不放? 皇上不会是怀疑林兮盼的死……跟他有关吧? 当时林夕盼难产大出血,皇上震怒,欲图赐死宫中所有御医,以及当时接生办事不力的稳婆宫女,后来据说是林相夜访皇宫,在皇上耳边不知说了什么,皇上这才没有迁怒任何人。 但也经过那一晚,林贵妃的死就成了迷,除了林相与皇上,无人再知其中的缘由。 “皇上,皇上如若想询问当年……当年林贵妃的死因,臣当真一无所知。” “当时臣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翰林,对宫中的事情真的一点都不清楚,先皇在贵妃娘娘难产后,就封锁了皇宫内,一切关于贵妃的消息。” “臣如若知道,臣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呐皇上。”说着萧裴清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废物! 辞方扶砚在心里低骂一句,母妃死的这件事情连萧裴清都不知道,看来只得再次去问林相。 母妃的死,所有矛头都指向了熙太后与萧家,萧裴清这副样子也不像是装的…… 那只能说明,就连萧裴清也被熙太后蒙在了鼓里。 萧裴清如此蠢,想必熙太后并不只有萧家这么一个势力扶持,可这京城就这么大一点,还有谁能暗地里在帮助熙太后呢? 据说母妃是中了毒,一旦出血就会血流不止,这种毒又是谁制的? 心下思绪万千,竟扰乱了他的心。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见根本问不出来什么,也懒得再费口舌。 于是他就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萧裴清说道:“萧爱卿退下吧,朕乏了!” 乏了…… 萧裴清心中一喜! 皇上这是打算放过他了呀…… 萧裴清立即跪安,“谢皇上,臣这就告退。” 说完他就站了起来,弯着腰退出了殿内。 天知道,这就这短短的这段时间,他内心有多煎熬。 走出御书房的他,在心里庆幸自己又在皇帝面前活过了一天。 可他都还没庆幸完,又露出了一脸愁容。 皇上这里他是过了关,可熙儿那里,他又该如何交代? 熙儿让他来请求皇上别让沐白去边疆,他不仅没机会开口,还差点丢了小命…… 出师不利! 出师不利! 抹了一把冷汗后,他快步的出了宫。 除了上朝的时间,他再也不想和皇上单独相处,沐白的事情就让他去吧。 反正他们的邻国只有东尚国,打仗肯定是打不起来的,还不如让那逆子去锻炼锻炼,说不定还能锻炼一下性子。 萧裴清离开后,辞方扶砚叫来了九夜。 此刻,他脸上已无了对大臣们一贯的笑脸,面上更是如染上了一层寒霜。 “九夜,天下最厉害的制毒师找到了吗?” “主上,听闻二十年前京城内,最厉害的制毒师嫁给了祝家,只可惜她一心相夫教子,后来不知怎么的就突然离世,现在的制毒师,要么无名,要么无人。” “想找到主上说的那种毒,怕是还需要一段时间。” 还需要一段时间? 这种毒……当真如此难找吗? 他神色暗了暗,二十年不改变的不只是人,还有很多事…… 但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无法抹掉,所以他绝对不会放弃替母妃找回公道的。 那些曾经害过他们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继续查,特别是熙太后,那个女人很不简单,最好把她的往事悉数查出。” “主上,属下明白。” “退出去吧。” “是!” 九夜走后,偌大的御书房就只剩下了辞方扶砚一人。 他坐在案桌前沉思了很久,终是叹了口气,把内心的烦躁压了下去。 他走到芙向挽休息的龙榻旁,发现芙向挽还在睡,心下一软,小心翼翼的拉住芙向挽的手。 他就这样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芙向挽。 他要赶紧把事情赶紧办妥,才有机会带着她去看遍这大好河山。 “熙太后不可啊,熙太后,皇上正在休息,熙太后……” 熙太后? 她来做什么…… 辞方扶砚轻轻的松开芙向挽的手,转身出了寝殿,迎面撞见了闯进来的御熙颜。 第121章 熙太后的义子 辞方扶砚面无表情的看向强闯进大殿的熙太后,冷声道:“熙太后来御书房所为何事,擅闯御书房可是重罪!” 熙太后一把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太监,傲然的走到辞方扶砚面前,面色不悦的说道: “皇上,哀家也不藏着掖着,今日哀家来此,是为了哀家的义子萧沐白求情。” 义子? 听说当年萧家喜得嫡长子,办百日宴时熙太后亲自出宫,不仅亲自去参加了萧家嫡长子的百日宴,还替萧家嫡长子取了萧沐白这个名字。 萧裴清夫妇当场就让只有百日大的萧沐白,认了熙太后做了义子,这些年熙太后也是对萧沐白宠爱有加,甚至有什么好东西,都先送去给萧沐白。 为了报答熙太后对萧沐白的喜爱,先皇甚至同意萧沐白每个月都可以随意进宫看熙太后,美其名曰要孝敬熙太后,不能让熙太后寒了心。 这次他突然把萧沐白派去镇守边疆,熙太后来求情也是有情可原。 然,辞方扶砚却并不是这样认为…… 萧裴清前脚刚走,太熙太后后脚就收到了消息,看来熙太后是真的很在乎这萧沐白啊! 这人啊,就怕她没有什么在乎的东西。 如此不顾圣意,直闯御书房,不是在乎是什么? 辞方扶砚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自顾的坐到了龙椅上,才朝台下熙太后客气道:“熙太后先坐吧,其实朕这也只是想锻炼一下萧沐白。” “咱们东尚国地域辽阔,邻国却只有东尚国这么一个国家,这几年咱们西尚国与东尚国又无战乱,叫萧沐白去边境也只是锻炼一下他,熙太后不必担心。” “皇上,此言差矣,边境虽无战乱,可那毕竟虽边境,刀枪无眼,萧沐白不能去。” 熙太后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语气里毫不掩饰自己的强势。 不能去? 御熙颜以为……他还会像他父皇一样,处处任由她撒野吗? “既然熙太后爱惜萧沐白,那朕也不做强求……” “但这手握半边兵权的萧家,竟连领兵镇守边境都找不到合适的人选,那朕只能暂时先收回萧家的兵权,再派一个像样的人选去边疆锻炼。” “皇上,您这是在逼哀家吗?” 谁不知道,这萧家就是靠兵权起家的,如若剥夺了萧家的兵权,萧家在京城中的地位,将一落千丈。 萧家前身乃是武将世家,二十年前因助先皇夺位成功,后来萧裴清成了一国之相,萧家的兵权也在慢慢被削弱,但也因各种原因,萧家却一直手握这半边虎符。 辞方扶砚如此提议,就是想断掉萧家的后路。 而熙太后又与萧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对于削弱萧家兵权这件事,熙太后说什么都不会坐视不管。 辞方扶砚嗤笑一声,不怒反笑道:“说起来,熙太后乃朕的长辈,理应事事站在朕的这边,替朕着想才是……怎么朕在说到要让萧家交出兵权时,熙太后却不站在朕的这边呢?” “这……” 熙太后闻言那保养得雍容华贵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自然,但就这种小问题,根本难不倒熙太后这久居深宫的老狐狸。 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熙太后就想到了应对理由。 “皇上,哀家并非此意,这萧家毕竟是股肱之家,在为先帝登基时,不仅立下了汗马功劳,还拥有绝对的带兵经验,让萧家替皇上继续分忧,也总比交给新人管理来得方便。” 说着她托起了旁边茶水,轻抿了一口。 在缓慢把茶杯放回去的同时,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轻笑道:“皇上刚登基不久,又是刚回到咱们西尚国,恐对咱们西尚国的很多事情还未了解清楚,哀家也是为了皇上着想。” 说这话,明显就是不给辞方扶砚面子。 一是嘲讽辞方扶砚刚登基,连皇位都没坐稳,就想打压朝中大臣,一点气度都没有。 二是敲打辞方扶砚一个刚回国的质子,不清楚朝中的势力,只凭自己的性子行事,又说她之所以会阻止,不过是替他着想。 怎么看她这句话都有问题,偏偏就算是这样,辞方扶砚却也不能反驳。 然,辞方扶砚何尝不明白,熙太后不过是借着长辈的身份,以及萧家背后的势力,不给他留丝毫面子罢了。 但,熙太后却忘了,他才是这天下的皇,这天底下所有人在面对他时,不管是皇皇权贵胄还是世家平民,都只能俯首称臣。 想站在他头上放肆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熙太后轻慢一笑,“皇上,您说是吗?” “呵呵!” 辞方扶砚低笑两声,面容上挂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嘲弄,这抹嘲弄的笑意,如同戳破人心的利刃,刺进熙太后那自以为矜傲的内心,使她瞬间就觉得难堪了起来。 她知道,辞方扶砚与先帝不一样,但她却很难堪破辞方扶砚这个在异国为质十年的皇子。 她不了解他,但他却仿佛时刻都能看破她的心思。 但也正是这么一个在国内毫无根基的人,却打破了她原本要立三皇子为帝的计划,凭借各种手段登上了皇位。 偏就他面上还总是挂着笑意,任她如何想让他出丑,他却总能自如化解。 她不得不称赞,林夕盼果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 且让他嚣张一阵子,再过一段时间,他也能下去陪林夕盼了。 但辞方扶砚的这笑,嘲弄的意味太过明显,让她心里很是不舒服。 她冷了脸色,漫不经心的问道:“皇上,你笑什么?” 辞方扶砚敲击着案桌,每敲击一次,就在熙太后的心海荡起一股烦躁。 辞方扶砚笑容不变,却看得熙太后心颤,“朕笑什么,熙太后不应该很是清楚吗?” 清楚,她当然清楚,她可不敢承认。 林夕盼都没有斗过她,就别说想替母报仇的辞方扶砚了。 她不动声色的举起茶杯,低头掩住眼下的恨意,淡笑道:“皇上莫要拿哀家说笑,皇上的心思,哀家可不敢猜。” 哈哈哈…… 不敢猜,还有她熙太后不敢猜的事情吗? 眼下不管是谁来求情,萧沐白都必须去镇守边疆,说什么替义子求情…… 第122章 罚俸闭门思过 如若把萧沐白叫到熙太后跟前,只要是个明眼人……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萧沐白与熙太后,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模一样。 他不戳穿,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熙太后说萧沐白是萧裴清的儿子,他倒是觉得未必是…… 这老女人……明显是骗了很多人。 萧裴清如果知道他喜欢了多年的女子,骗他给别人养了二十多年的孩子,到时他会怎么做? 熙太后自以为自己藏得极好,殊不知正是因为她的野心,正把她所有的心思暴露了出来。 话不投机半句多! 他的意思不会改变,萧沐白这边疆,他非去不可。 辞方扶砚揉了揉眉心,朝台下日有所思的熙太后说道:“朕乏了,熙太后请回吧。” 请回? 她来这里的目的都没有达成,凭什么回去…… “皇上,哀家所说之事,还望皇上收回成命。” “熙太后,这件事朕心意已决,熙太后无需多言,朕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不会改变主意? 辞方扶砚当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吗…… 熙太后黑了脸,沉着声音道:“皇上,不管在任何事面前,先皇都会给哀家一个薄面,皇上当真不顾哀家的请求吗?” 啧! 想拿先皇来压他? 他最恨的人就是先皇,在这西尚国,除了林相一人,还有何人值得他这个天子赏他们面子? 熙太后妄想用先皇压他,实在痴心妄想。 “先皇是先皇,朕是朕,熙太后请回吧。” “皇上!”熙太后急了! 这就慌了? 他淡淡一笑,自顾的说道:“朕这也是想锻炼一下,萧沐白领兵打仗的能力,又不是让他上战场杀敌,熙太后不必过度担心。” 不必担心? 沐白从来没有去过边境,边境又苦,叫她如何不担心? 辞方扶砚不给熙太后说话的机会,对着门外的九夜唤道:“九夜,送熙太后出去。” 不,她不走! “皇帝,今日皇帝如若不答应,哀家就要在御书房外长跪不起。” “熙太后,朕尊你为太后,就请你明白自己的身份,别为了一个外人,与朕伤了和气。” “皇帝,萧沐白是哀家的义子,哀家待他如自己的亲生孩子,他算得什么外人?” “熙太后既不听劝,传令下去,熙太后顶撞圣体,罚俸两年,即日起闭门思过一年,任何人不许探望。” 熙太后气急站了起来,怒怨道:“皇帝,哀家不服,哀家不服。” 辞方扶砚袖子一甩,不去看熙太后。 他才不管熙太后服不服! 一群太监走了进来,就欲去拉住熙太后,熙太后面色一冷,厉声呵斥:“哀家看你们,谁敢动哀家?” 小太监们面面相觑,一时无人敢上前,都六神无主的看着辞方扶砚。 当着宫人的面也敢在他面前放肆…… 辞方扶砚幽蓝的眸子闪过不耐,朝下面的太监们骂道:“拖下去,叫人去看好,不到时间不许放出来。” 这次小太监们才敢上手去拉熙太后,熙太后岂会任小太监们放肆,上手就给了小太监一巴掌。 小太监挨了一巴掌也不怒,顺势抓住了熙太后的手,卑微的说道:“得罪了熙太后!” “放肆!反了你们了,放开哀家,哀家不服。” 熙太后不管怎么叫,小太监们也不敢再停留,皇帝才是他们真正的主子。 他们半拉半拽的扯着熙太后就往外走,就生怕辞方扶砚发怒,连他们也一起罚了去。 等人都散去后,辞方扶砚也松了一口气。 熙太后还想在外面长跪不起,他连熙太后跪下的机会都不给。 这时一直在旁边听着动静的芙向挽也走了出来,朝他轻唤道:“阿砚!” 辞方扶砚见是芙向挽,脸上的烦躁随即散去,他上前拉住芙向挽的手,抱歉的看向她。 “阿挽,你醒了呀?是不是吵到了你?” 芙向挽摇了摇头,其实在刚才辞方扶砚来她床边陪她时,她就已经醒了,本想逗逗他的,怎料熙太后这女人突然来访。 在辞方扶砚起身离开后,她其实也跟着起来,一直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 虽然她没有看到两人的表情,但也听得出来,这两人关系并不怎么好。 她轻抚着他的手背,软着声音哄道:“阿砚,你能告诉我,你和熙太后有什么恩怨吗?” 恩怨? 辞方扶砚剑眉微蹙,欲言又止…… 他避开了芙向挽温柔的目光,很是不在意的敷衍道: “阿挽,这件事情朕会处理好的,你只需要开开心心陪在朕的身边,朕就心满意足,朕不想你替朕担心。” “怎么会呢?我们不是说过要坦诚相待吗?我知道你和熙太后不对付的原因,是因为林贵妃的事情……” “可阿砚,我虽然帮不上你什么,但你也可以……把你的烦恼分享给我呀,我不想做一只什么都不懂的笼中鸟,我……” “唔~” 辞方扶砚低头吻住了芙向挽喋喋不休的小嘴,芙向挽到嘴边的话,只剩下了呜咽声。 辞方扶砚的吻来得炙热,也来得霸道,几乎把她吻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她本想推开他的手,转而环抱住了他的腰。 心想,既然阿砚不想说,那就不说了吧。 只怪原书中,作者并没有描写西尚国的任何事情,她不知道书中的辞方扶砚当时是怎么报的仇,也不知道辞方扶砚的母亲是为何而死,更不知道这西尚国的任何故事情节。 她即使是想帮他,也无从帮起。 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陪在他的身边,在他背后,做他最坚强的后盾。 一吻过后,辞方扶砚终于松开了芙向挽,他不满的捏了捏芙向挽的脸,怪道:“朕亲你的时候,你都能走神,没意思。” 芙向挽嗔怪的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娇哼一声:“谁让你不让人家说完话,哼!” 辞方扶砚被芙向挽可爱的神奇融化,轻轻地把他拥入怀中,忽然闷闷的在芙向挽耳边说道:“阿挽,谢谢你,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朕都可以告诉你。” 其实他也并没有打算隐瞒她的打算,心里的仇恨在很多日日夜夜中,把他压得难以呼吸,或许倾诉出来,也能缓解心中的郁结吧。 第123章 带林深越回丞相府 半个月后,芙向挽一觉醒来,就看到绿萝和绿青正站在大厅处等她。 她以为是花了眼,直到绿萝和绿青扑到她面前,她才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绿萝绿青,你们怎么也来了?” 一通激动的简单询问后,芙向挽让绿萝和绿青在桌前坐了下来。 绿萝忙抢答道:“小姐,老爷怕你一人在这里受委屈,所以就派我们来这里陪小姐。” 这…… 她来这里倒是无所谓,可爹爹把她们两个叫过来,背井离乡的,她们能习惯吗? 她清了清嗓子,笑问道:“那你们想家怎么办?” 绿萝和绿青闻言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她们从小就是孤儿,家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想家? 小姐跳河假死后,她们一直悔恨自己没有好好看好小姐,半个月前得到了小姐的消息后,她们就去找了将军,提出了要来西尚国陪芙向挽。 绿青拉住芙向挽的手,真诚的看向芙向挽,“小姐我们没有家,绿萝和绿青都是孤儿,幸得老爷收留,我们才成了小姐的贴身丫鬟。” “对呀小姐,小姐奴婢们不会想家的,小姐在哪里哪里就是我们的家。”绿萝也在一旁附和。 这次是她们自愿来的,老爷没有逼她们,她们怕小姐人生地不熟的,受了委屈也没人心疼。 如今她们来了,不管怎么着她们都会维护着小姐的。 芙向挽了然的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两个小丫头看起来没头没脑的,对她倒是真心实意。 看来她之前没有白疼她们俩…… “那你们是怎么进宫的?” “小姐,是质……是皇上的人……接我们进来的。” “当日我们借着送信时,跟那个来传信的人说,我们想来西尚国皇宫服侍小姐。” “那人给了我们一块信物,又告诉我们来到这里的京城后,到一个地方把信物拿给一个人看,那人就会把我们带进宫。” “所以我们来的了京城后,就去找了那个茶楼,我们昨夜就被带进了宫,因为太晚我们在宫里休息了一晚,今早我们一大早就来见小姐啦。” 这样啊! 那她怎么没有听阿砚说过? 想来是阿砚准备给自己一个惊喜吧…… 想到绿萝和绿青对她忠心耿耿,芙向挽当即就给她们两人赏了一个房间,还告诉她们俩,日后她们只需要陪她唠嗑解闷,其他事情都不用干,只需要负责与她一起在西尚国享福就行。 绿萝和绿青没料到芙向挽如此够意思,当即就想跪了下去,被芙向挽免了。 完事之后,芙向挽大手一挥,决定明日带她们出宫游玩,让绿萝和绿青又狠狠的感动了一把。 然,三人聚在一起,就一直有说不完的话题,还是辞方扶砚下朝后来看芙向挽,绿萝和绿青才被带到自己的住处去。 芙向挽笑盈盈的起身挽住辞方扶砚的手,并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阿砚,谢谢你!” “谢什么?” 辞方扶砚把玩着芙向挽手指,挑眉淡笑的看望着她,明显就是在明知故问。 “哼哼,你明知故问,晚上罚你不许抱我睡觉。” “才不要,朕不仅要抱着你睡,还要让你抱着朕睡!” 芙向挽得意翘嘴,伸手戳了戳辞方扶砚的脸,故作挑衅道:“哼哼,那就只能看你的表现咯……” 哪知辞方扶砚却顺势抓住了她的手指,捉着她的手在他脸上轻轻的蹭了蹭。 “好了阿挽,你先去打扮一下,晚上带你去林府参加林相的寿宴。” 林相的寿宴? 小深的祖父…… 芙向挽从辞方扶砚的怀中抬眸,“林相的寿宴,那要带小深去吗?” 辞方扶砚松开了芙向挽的小手,淡声回答:“去吧,关于小深的很多事情都已经查完,是时候带他去认祖归宗了。” 其实,他迟迟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林相的原因,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想等林相过寿时,再给他一个惊喜。 林家替他办了很多事情,也因此得罪了很多人。 林相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保护林家的一家老小,这次他替林相找回林深越,也算是替他完成一个心愿吧。 用了早膳后,芙向挽就跟着辞方扶砚一起坐着马车出了宫。 这次芙向挽没有叫绿萝和绿青一起去,有追语和九夜陪着,其实也够了,她也是有意让绿萝和绿青多休息一天。 出宫去往林府的途中,芙向挽终于看到了多日未见的林深越。 今日的林深越并没有穿铠甲,而是和他们一样穿的是上好的锦衣,想必辞方扶砚是用了心的。 林深越见芙向挽他们的马车停在他面前,立即礼貌的朝马车里的两人问好。 “深越见过皇上,见过姐姐!” 林深越对着马车内的辞方扶砚和芙向挽行礼,芙向挽打开马车的窗子,笑着朝他挥手。 “小深,今天的你穿的很好看哦,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面对芙向挽的打趣,林深越乐呵呵的挠了挠头,感觉被芙向挽夸奖有点不好意思。 “姐姐,今天也很漂亮!” “哈哈,姐姐当然漂亮啦,走吧走吧,带你回家。” 回家…… 听到芙向挽这么说,林深越小脸上露出了一丝紧张。 九夜叔叔昨天也跟他说过了,说他的身份其实是林家的长孙…… 可… 这是真的吗…… “姐姐……”他欲言又止,想跟芙向挽确认,又害怕与芙向挽同坐在马车里的辞方扶砚,纠结一瞬还是没有勇气问出口。 芙向挽怎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给他投去了一个安抚的笑容,“小深不需要怀疑,一会见了你祖父,可得要懂礼数一点哦。” 祖父…… 听九夜叔叔说,他家里就只剩下一个祖父…… “姐姐,我真的还有家人吗?” 说来,林深越也挺可怜的…… 如果没有遇到她的话,他这辈子想必都可能都不会踏进西尚国的国土。 想到这里,芙向挽声音也柔和了许多,“对呀,小深去了就知道了呢。” 林深越乖巧的对芙向挽点了点头,“姐姐,小深明白。” 他对姐姐的话,总会深信不疑,他也相信姐姐不会欺骗他的。 第124章 唯有她值得爱 既然…… 就连姐姐都这么说了,那九夜叔叔说跟他说的……肯定就是真的了。 他也听说过那位林相的传言,竟没想到他会是林相的长孙…… 芙向挽朝他露出绚烂一笑,“好,小深真乖,那快点上马车吧,别耽误了时辰。” “是,姐姐!” 话落,林深越就上了自己的马车,芙向挽则是关了自己的马车车窗,靠回了辞方扶砚的怀里。 辞方扶砚轻轻的拥住她的肩膀,半靠在芙向挽的身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芙向挽的颈间。 芙向挽依偎在他的怀里,小声嘟囔道:“阿砚,小深毕竟是你侄子,你怎会如此淡定?” 淡定吗? 他其实也有不淡定的时候…… 就像是半年前,他听到了她跳河后的消息。 为了寻找到她,他还在登基后,曾偷偷去过东尚国找过她。 一切她能出现的地方,他都去寻找了一遍…… 然,不管他寻了什么地方,就是未见她的踪影。 他在东尚国待了整整一个月…… 那段时间,他总是希望能忽然看见她的身影。 一次次的失望过后,他依旧能在第一时间,在听说她的蛛丝马迹时,不远万里奔赴寻她。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那般执着,明明他曾经恨死了她…… 他明明做梦都想把她掐死,可却又不知为何,心中不知不觉中就有了她的一席之地。 她就像一颗慢慢凝结于掌心的朱砂痣,抹又抹不掉,祛除又舍不得…… 在寻而不获的一个月里,他就知道…… 他早已深深喜欢上了……芙向挽这个折磨于他水火,又试图拉他出深渊的女子。 他曾悔恨自己没有选择相信她,也曾后悔自己没有对她说出喜欢她的三个字。 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弥补! 怎么不说话,她说错了吗? 芙向挽抬眸望向迟迟不说话的男人,见他心思并未在她的话上,心下疑惑。 她就在他旁边,他还在想什么这么出神呢? 她不满的在他怀里拱了拱,双手揽住他的脖颈,迫使辞方扶砚转头看她,“阿砚,怎么不说话呀?” 怀中的人儿眉眼带笑,亮晶晶的黑眸中倒映出他小小的身影,就像……此刻就像是她眼中只有自己一样。 这一刻……他不再纠结他是如何爱上的芙向挽,或许感情本就奇妙。 他低头在她唇上吸吮了一下,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淡笑道:“没有不说话,朕只是在想一件事情。” “什么事呀?”芙向挽好奇! 他想了想,嘴角微勾,“无事!” 芙向挽不满意他的回答,故作生气的嘟嘴,“阿砚,你逗我?” 辞方扶砚没有着急说话,而是用幽蓝的眸子,一直注视着她的眼睛。 片刻后才低声说道:“没逗你!” “我不信!”芙向挽赌气嘟嘴。 不说实话是吧? 她恶作剧般的伸手,准备去摩挲他的脸颊,却被他抬手捉住。 “阿挽别闹!” “谁闹啦?” 她故作气恼的想把手抽回来,却见现在的辞方扶砚正柔情且直勾勾的看着她。 额! 看什么看嘛…… 她刚想嗔怪于他,他却忽然唤了她的名字。 “阿挽……” 他的神色很认真,似有说不出千万柔情。 她忍不住疑惑的应了一声,“嗯?” 怎么……突然就这么上深情款款的望着她? 他忽的凑到她的耳边,小声的在她耳畔说道:“这世上除了你,朕还真找不到…特别在意的事情。” 啊? 这是在说情话吗? 他的这意思就是,他只在乎她一个人吗? 嘤嘤嘤,怪害羞的! 芙向挽心情瞬间变好,她喜滋滋的在他脸上狠狠的亲了两口,心中的甜蜜都快要溢出了胸口。 “阿砚,你真是越来越让人喜欢啦,嘿嘿!” 真的吗? 辞方扶砚眸光亮了起来,双手捧住芙向挽的脸,面对面直视她的眼睛,切声问道:“那你会一直喜欢朕吗?” 这还用问么? “会呀,只要你一直爱我,我也就会一直爱你。” “好,一言为定!” 他当然会一直爱她,这辈子也只会爱她。 也唯有她,才值得他爱。 * 林深越从马车里探出小小的脑袋,看着前往丞相府的街道,他越看越熟悉。 马车越接近丞相府,他的心就越是跳个不停。 他在内心深处,其实是很想找到亲人的,只可惜当年的他太小,只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并不记得父母亲的名字。 他这五六年从未改名,就是为了有一天家人能通过他的名字把他找回去。 故而他从未敢忘记自己的名字,就连那些同行的小乞丐,非要给他起一个好生养一点的名字,他都坚决不愿意。 他怕他有了新的名字,就会忘记自己曾经的名字。 他虽然相信九夜和姐姐的话,但他也害怕只是空欢喜一场,昨夜得知自己还有家人后,他兴奋到半夜三更才睡着。 今天又起了一个大早,就是想早点过来看一下,他到底是不是还有亲人。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来到林府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林深越探出小脑袋,看着牌匾上写着大大的丞相府,脑中划过一阵熟悉的画面。 好像,他是真的来过这里一样…… 可他又不敢确定,只觉得格外熟悉,他不动声色的下了马车,来到芙向挽和辞方扶砚的马车前,乖巧的等辞方扶砚和芙向挽下马车。 林府的管家见到是宫里的马车,也立即迎了上来,卑谦的站在一旁等候。 他熟练的观察这马车周围的人,在看到小小的林深越后,心中大为震惊。 甚至差点叫了出来,“少……”可随即他又想到了什么,只好暗自的观察着林深越的长相。 像啊! 太像了! 皇上把这位小公子带来,难道是…… 难道是因为……这位小公子是他们家少爷遗落在外的孩子吗? 他得赶紧把这件事情告诉相爷才是,少爷丢了五六年的孩子,被皇上找回来了。 真是太像了啊,准是小公子没错。 可他刚想转身离开去禀报,辞方扶砚和芙向挽就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第125章 林相的遗憾 又是常规的齐齐跪拜后,辞方扶砚牵着芙向挽走下了马车。 林深越走到芙向挽旁边,芙向挽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小深,有没有觉得这里很眼熟?” 林深越诚实的点点头,他小声的说道:“姐姐,我确实觉得这里很眼熟,可我想不起来关于这里的任何事情。” 这样啊? 就连小深都说眼熟,想必小深的身份也不需质疑了。 她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安抚道:“没关系的,咱们先去见你祖父好不好?” “姐姐,现在去吗?” 现在吗? 芙向挽看向辞方扶砚,打算看他的意见,辞方扶砚就站在他们两个旁边,自然听得到他们说了什么,随即朝九夜偷投去一个眼神。 九夜立即会意,朝林管家走去,附在林管家耳边说了一句话,林管家面上露出了一抹惊喜。 他刚才就想把消息告诉给老爷,现在皇上主动带那位小公子去,他就也开心啊。 林管家嘴角含着笑,朝辞方扶砚和芙向挽恭敬道:“皇上、芙姑娘、小公子,请跟小的来。” 此刻的林相,正独自一人站在书房内,看着眼前儿子和儿媳的画像,苍老的脸上是未干的泪痕。 “为父对不起你们,这是深儿失踪的六年,为父依旧没有找到小深……” “今天虽是为父的大寿,但可为父愧对你们,愧对林家的列祖列宗啊!” “不过,为父已经给皇上写了委托信,就算是为父哪天突然来见你们了,寻找小深的事情,也不会落下。” “只是……只是,这辈子为父怕是没有机会等到小深的消息了,是为父对不住你们,更对不起咱们林家的列祖列宗。” 他为相五十载,熬走了三位皇帝,毕生所学所为,都为了这个国家。 他杀过许多人,也有许多人为他而死,回顾这一生,他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却没有保护好家里的一个人。 女儿被人下毒害死…… 儿子、儿媳被歹人杀害,唯一的孙子下落不明…… 白发人送黑发人,老伴每日以泪洗面,四年前也去陪了儿子儿媳。 如今他也一个黄土埋到了脖颈的七十岁老人,也感觉到了身体大不如前。 夜里,他更是时常梦见死去的老伴…… 他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 可孙儿依旧下落不明,他无颜去见他们呐。 他为国为民,一生清廉正直,无愧国家、无愧于民,却唯独亏欠了家人…… 这时外面走来了一个老婆子,收走了林相桌子上的画像。 看着在独自忏悔的林相,语气责备的劝说:“老爷,这大喜的日子,您该去招待宾客,换换心情,而不是躲在书房内独自伤怀啊老爷。” 自从夫人去世后,老爷就喜欢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整天一整天,如若不是她还在府里,老爷这个倔脾气,还真没有人能却得住。 她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夫人待她如至亲,她也在这林府服侍了四十多年。 看着夫人与年轻时的相爷相知相爱,又帮着夫人把少爷和小姐拉扯长大。 老爷很爱夫人,也很爱夫人生的小姐和公子,相爷甚至为了夫人,这一生并未纳妾,她本以为夫人和老爷,会一辈子幸福美满到老,却没想上天却给他们开了一个玩笑。 小姐在十八岁的美好年华,在宫中难产而死; 少爷和少夫人更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小公子也下落不明…… 白发人送黑发人,夫人伤心过度,最终郁结而亡。 现如今…… 只独留老爷一人…… 她虽不懂老爷,但也一直都知道老爷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也知道老爷这辈子替平民百姓,争取了很多惠民的政策…… 可以说,这西尚国的一部分繁华,全是老爷一手促成的。 百姓安居乐业,奴仆不再任权贵宰割,每家都有田地可做,赋税年复一年的减,这些都是老爷替百姓争取来的啊。 而她也一直很敬佩老爷。 她觉得像老爷这种人,不应该落得孤独终老的这种结局…… 奈何…… 唉! 本以为好人可以顺遂一生,未想老来却遇到这些糟心事,真是天意弄人。 她把手中的画卷小心翼翼的收好,替林相放进了旁边的画框里,暗自替林相叹了一口气。 而林相似乎也早就习惯了她的行为,并不恼。 他神色自若的抹了一把脸,神色憔悴的看向老婆子,故作恼怒的说道:“柒婆,你真是管的越来越宽了,现在都敢管到本相头上来了是吗?” “信不信,本相叫人把你送走?” 她才不信,而且她也不会走的。 林府待奴婢宽厚,只要是到了五十岁的家奴,都会获得一笔厚厚的赏银,并有专门的马车送回家养老。 她如今到了六十五的年纪,却没有离开林府的原因。 一是想替夫人把老爷照顾好,二是她一直陪在老爷与夫人的身边多年,深知老爷常年失眠,她怎会放心离开? 她虽是夫人的丫鬟,却早就把林府当做了她的家。 她叹了一口气,苦口婆心道:“老爷,奴婢还不是担心您,今天是老爷的生辰,老爷应该出去与旧友话聊,而不是独自窝在这书房,看着这些画像。” “奴婢觉得,夫人也不希望老爷会这样。” “少爷和少夫人肯定会理解老爷的,老爷保重身体啊!” 说着她抬手就去搀扶林相,林相也没有推脱,任由她搀扶着。 反正都是两把老骨头,这种时候也算得上是彼此的依靠。 他们站在书房内,林相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竹林,却没有了当年的雄心壮志。 他想起了书中的典故: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 舞榭歌台,斜阳草树,寻常巷陌…… 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 可堪回首……可堪回首? 这一生他未能保护好家人,却也没愧对君主,没愧对百姓…… 也就那么一瞬间,他就想释了怀。 心下唯有一事,是他这辈子唯一的遗憾。 第126章 嚼舌根的萧夫人 林相轻拍了拍柒婆的满是皱纹的手,忽然笑着感慨道:“你就安慰我吧,府里就你一个懂我了,你可别跟其他人一样,总是唠唠叨叨的,吵得老夫耳朵疼。” 柒婆强压住心中的酸涩,“老爷,你净说笑,奴婢哪敢啊!” 就像老爷说的,府里就只有她才懂他! 但她其实不懂老爷,但也懂得老爷…… 她与老爷夫人,亦奴亦友! 林相缓和了心情,故作轻松道:“走吧,就听你的,去前厅看看吧。” “也不知道外面的那些老家伙,能不能让老夫好好安心过一个寿宴。” 上次府里给他办六十大岁的寿宴时,府里就闹得热烘烘的,他的政敌更是处处给他难堪,这次政敌没了,想必整个宴会也会安静一点吧? 柒婆没有松开扶着林相的手,笑着附和:“老爷,奴婢扶您。” 扶他? 对啊,就他这身老骨头,是得需要个人扶着了。 今日的管家一直在前厅,都没空来管他,他也乐得清净…… 谁也没料到,陪自己到最后的人,不是妻儿老小,而是跟在他身边六十多岁的这些老仆。 “好好好!” 这次他没有拒绝,由了柒婆。 这人啊,不得不服老不行了! 只是他们刚踏出书房,就听到了林管家熟悉的声音:“老爷,老爷,小公子回来了,老爷!” 芙向挽左边牵辞辞方扶砚的大手,右边牵着林深越的小手,三人在林管家的引领下,来到了一间僻静的院落。 林管家也不顾辞方扶砚在场,激动的抛下他们一行人就往书房的方向跑。 “老爷,皇上把小公子找回来了,老爷……” “老爷,皇上把小公子找回来了!” “老爷,快出来啊!” “这次是真的……” 柒婆扶着林相,走到了大门口,就迎面撞见了一脸激动的林管家。 林管家激动的拉住林相的手,老泪纵横道:“老爷,柒婆,小公子找到了,小公子找回来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林相闻言不可置信,拉紧了林管家的手。 “林管家,你没有老糊涂吧,这次没搞错吧?” “老爷,柒婆,这次真没搞错啊!”林管家极力证明,脸上依旧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林相!”辞方扶砚出言打断了他们三人的对话。 “皇上,您来……来……” 这…… 林相抬眼望向辞方扶砚的方向,却被最前面的林深越吸引了视线。 像! 像…… 像啊! 就连柒婆,也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林相一阵心神恍惚,踉跄着步伐欲上前,林管家和柒婆,一起搀扶着他一起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林深越的面前。 他颤抖着声音,未语泪先流,“这……是小深吗?” 他刚刚还在觉得…… 自己这把老骨头在去世前可能都看不到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老天原来还是眷顾他的。 林管家抹了一把泪,哽咽道:“老爷,他就是小公子啊老爷!” 芙向挽走到林深越面前,笑着鼓励林深越,“小深,他就是你祖父呀,快叫祖父。” 听到芙向挽这么说,林深越这才向林相走了一步,看着眼前泪眼婆娑,胡须花白的老爷爷。 他迟疑的转头看向芙向挽,又迟疑的回头看向林相,在芙向挽的再三鼓励下,他才怯生生的开口。 “祖父!” “哎~”这一声祖父他等了整整六七年啊! 林相单膝撑地,把十岁的林深越拥入怀的瞬间,多年的思念也化成了泪夺眶而出。 “真的是小深越,真的是小深越……” 儿子、儿媳、老伴,你们都看到了吧? 小深越被砚儿送回来了…… 送回来了! …… ——宴会前厅 —— 众人纷纷疑惑,这明明已经到了宴席开始的时间,主人家怎么迟迟不来? 见主人公一直没有出来的迹象,大家都开始嚼起了舌根。 萧夫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拉过坐在她旁边的夫人,小声嘀咕道:“听说了吗,林家这偌大的家业,可能要充公国库,可惜了,没有继承人!” 那夫人和萧夫人是一派的,当即附和:“哎,说来也造孽,林相一辈子为国为民,怎会落到这孤独终老的下场。” 呸! 萧夫人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故作惋惜的叹了一口气,笑着说道:“谁知道呢,想必得罪的仇家太多,被人报复了吧。” “哈哈哈~” 话落,邻桌巴结萧府的人都笑出了声。 “要说林相也不可怜,不就是没后而已,不孝就不孝吧,反正这人老了指不定哪天,双眼一闭两腿一蹬人就没了,谁还会在意这个不是吗?” “谁说不是呢,只有活人才在乎这些,死了谁还在意呢,大家说是不是啊?哈哈哈~” “这位夫人,这里是林府,祸从口出,请你别乱说。”一道怯生生的声音打断萧夫人的话。 啪! 萧夫人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敢驳她的面,当即一巴掌甩在了那个女子的脸上,怒骂道:“你是哪家的女子,竟敢教训我?” “我……我……”祝清莜捂着小脸,当即跪到了地上。 就在她不知所措时,辞方扶砚清冷的声音从大家的后方传来。 “发生了什么事?” “参见皇上,见过林相。” “今日林相寿宴,大家无需多礼。” 芙向挽远远就看到了跪在地上发抖的祝清莜,松开挽着辞方扶砚的手,快步走到祝清莜的身边,扶起了半边脸通红的祝清莜。 “你没事吧?” 祝清莜看到是芙向挽,怯懦的眼神亮了亮,胆小的摇了摇头。 辞方扶砚瞟了祝清莜一眼,也不顾芙向挽的反对,拉着芙向挽坐到了提前准备好的位置上。 林相则是牵着林深越的小手,缓缓的穿过人群,坐在了今天的主位上。 萧相冷冷的看向萧芙夫人,别以为刚才萧夫人的话,他一句都没听到…… 就是可怜这替他林府出头的女娃娃! 他朝林管家勾了勾手,在林管家的耳边说了几句话,林管家就把祝清莜请到了他们的桌位上。 第127章 宴会上的讥讽 林相指了指芙向挽旁边的位置,对祝清莜说道:“这位小姐就坐在这里吧。” 祝清莜怯生生的看了一眼芙向挽旁边的位置,这桌人的身份个个显赫,她一介小小的罪官之女,岂配坐在这里? “林相,这不合规矩!” 她惶恐的收回目光,小脸上的红巴掌印,在她弱弱的神色中,显得模样楚楚可怜。 林相见她模样可怜,朝她淡淡一笑,“小姐不必客气,今日你在我林府受了委屈,老夫在此跟小姐赔个不是。” 这…… 难道刚刚萧夫人说的那些话,都被林相听到了吗? 林相话都说到这里了,祝清莜再拒绝的话,就显得没有礼貌了,于是只能乖巧的点头同意。 她的位置和芙向挽隔得很近,芙向挽虽然不了解祝清莜,但之前在宴会上祝清莜曾对她表达过友好,她对祝清莜的印象还是挺好的。 故而在祝清莜坐下来的那一刻,她也友好的向祝清莜露出一抹友好的笑容,祝清莜见到芙向挽朝她笑,她也尴尬的回以一笑。 看到大家都坐了下来,林管家对着台下的所有宾客宣读了一些感谢的话,然后宴席就正式开始。 这次的宴会还叫来了戏班子给大家杂耍,对空气喷火,胸口碎大石、凭空在草帽里变出鸽子,好不热闹。 这时,席间忽然站起来了一位妙龄少女,芙向挽定睛看去,发现原来是多日不见的林倾城。 林倾城端着酒杯款步走到林相的身旁,用娇俏的声音笑着说道:“相爷,倾城祝您福如东海如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林倾城说完,她就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深得林相的喜欢。 “好好好,还是倾城最贴心呐!” 林相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把林倾城拉到身边坐下,和蔼的问询道:“倾城,今天可有准备什么才艺,来给老夫祝寿啊?” 当然有呀! 她还特意准备了一个月呢…… 林倾城等的就是林相的这句话,她有意的看了一眼芙向挽,撒娇道:“当然有,倾城最近特意练了一首曲子,就等着相爷您的寿宴啦。” “好好好,快快弹给老夫听听,老夫监督一下,你的琴艺退步了没有。” 林相和林深越认了亲,心情本来就好,现在又有林倾城这般讨好,他笑得嘴得合不拢。 林倾城羞赧一笑,偷瞟了一眼辞方扶砚,却看到辞方扶砚正在给芙向挽夹菜,心里别提有多不是滋味,面上依旧笑着说道:“那……相爷,倾城可就要献丑了哦。” “哈哈哈,倾城可有带琴呀?” “带啦!” 林相笑容满面,看得林倾城晃了神,她好像都很久没见林相笑得这么开怀过了。 她朝跟远处的丫鬟递去一个眼色,丫鬟就立马会意,叫人往台上送琴。 一切准备就绪后,林倾城从容淡定的走到了琴边,身段盈盈的坐了下来,她本来就长得好看,穿着轻纱的衣裙,风吹过的她的身上,衣袂飘飘扬扬,彷如画里走出来的女神仙。 本来还热闹哄哄的宴场,在看到是林倾城上台后,都纷纷闭上了嘴,认真的欣赏着林倾城那双纤纤玉手,弹出来的优美琴音。 林倾城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才女,琴艺都是由最好的先生亲自指导,弹出来的曲子也是大师级别的。 现场就算是有不精通琴艺的人,也能听得今个儿的琴音优美,以及琴音中的酣畅之意。 特别是芙向挽,她又在心里啧啧称奇。 她在现代是也只是远远的,或者是这电视上看到别人弹古筝,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且如此身临其境的感受这古人指尖弹出的音律。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字,“绝!” 而芙向挽穿越过来这么久,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好听的琴曲。 与她想的一样,林倾城真的是一位很出色的女子,如果她不喜欢辞方扶砚的话,她们说不定还能成为朋友。 可惜了! 一曲落,众人齐齐的鼓掌,林相脸上的笑容,更是没有下来过。 这时萧夫人旁边的妇人,一脸艳羡的看着台上光彩夺目的林倾城,由衷的感慨道:“那是林太尉家的小姑娘吧,长得可真讨喜,琴艺还这么好。” “我家那位啊,连学都学不好,就别提弹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了。” 萧夫人看了一眼芙向挽,嘴角勾起一抹讥笑,对着碗里的豆腐挑挑拣拣,意有所指的说道: “可不是嘛,咱们西尚国的世家小姐,不仅长得好看,就连才华也是一绝,不像别国的,空有一副皮囊,” 这萧夫人离得和芙向挽的桌子离得近,说的话也全落入了辞方扶砚,和芙向挽的耳朵里。 芙向挽嘴角抽了抽! 这人应该是属于嘴欠的那种吧,见谁都要阴阳怪气一番,也不知道是谁给她这种底气到处阴阳别人。 她真想给萧夫人,颁发一个专属于她个人的阴阳大师奖章。 这也没有指名道姓,她也不好还嘴,只当按错假装没听到。 辞方扶砚自是容不得别人诋毁芙向挽,剑眉微蹙,不悦的看向萧夫人,正欲开口说维护,就被芙向挽悄悄的拉住了手。 他低眉朝她望去,只见芙向挽轻轻的对他摇了摇头。 这意思是不想让他开口吗? 那……他在忍忍吧! 按道理来说,芙向挽这种身份,又是自小在皇宫长大,肯定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但偏偏是芙向挽这草包穿过来,就成了啥也不会的花瓶。 人家萧夫人说的也没错…… 别的穿越女穿越过来样样精通,就她穿越过来啥也不会,唯一会背点诗词歌赋又派不上场,怪尴尬的。 好在她脸皮厚啊! 任凭别人怎么讥讽,她就是假装听不到。 萧夫人见芙向挽不搭腔,不满的撇撇嘴不再说话,皇上就在芙向挽的一旁,她也怕惹辞方扶砚生厌,她老爷的官途可能就不被她毁了。 萧夫人越想越后怕,干脆闭了嘴。 第128章 逼她作诗 芙向挽漫不经心的吃着菜,决定今天不在这宴会上出风头。 她这人有时候,就很社恐! 但这次的芙向挽明显是低估了林倾城的搞事能力,她红光满面的走到了芙向挽的面前,笑得妩媚。 “这位芙小姐,听闻你是东尚国的芙大将军的嫡小姐,姑母又是东尚国的当今皇后,想必也是如我一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吧?” 芙向挽尴尬的呵呵一笑,刚想说自己才疏学浅,林倾城就最快一步的大声说道:“大家想不想看一下,让咱们皇上疼爱有加的芙小姐,来展示一下才艺呀?” “想啊!听说东尚国和咱们西尚国一样,美女如云,今日我等确实也都亲眼见识了芙小姐的美貌,原来传说诚不欺我。” “可不是嘛,这芙小姐的容貌,与咱们京城大美人林小姐各有千秋。” “可这才才华嘛,芙小姐应该不会吝啬,让我们这些粗人见识一下吧?” 宴会上众人七嘴八舌,就是想看一下芙向挽到底有什么本事。 而在场的所有人,就只有辞方扶砚最了解芙向挽,看着这些人都想让芙向挽难堪,他在心里替芙向挽捏了一把汗。 如若不是芙向挽一直拉着他的手,示意他别冲动,他早就一句话让这些人乖乖闭上了嘴。 他捧在手心里的人,他们凭什么说想看就能看,想见识就必须让他们见识? “阿砚,今天我的事你别管,我自有应对之法,相信我。” 得,芙向挽这句话,又再次让辞方扶砚没了脾气。 算了! 这种事情他也确实不方便插手,既然阿挽有自己的想法,他也应该放手让她自己去解决。 林倾城见芙向挽迟迟不接茬,还若无其事的跟辞方扶砚说悄悄话,脸上的友好笑意险些挂不住。 “怎么,芙小姐是看不起我们西尚国的人吗,难道……” “林小姐,此言差矣!” 打断了林倾城的话,芙向挽站了起来,绕过祝清莜走到了林倾城的面前。 被人调侃了的她,神色自若,还眉眼笑着。 她扫过宴会上的所有人,眼神最后落在了林倾城的身上,淡淡一笑,说道:“正如林小姐所说,我们爹是一国大将,我姑母是一国皇后,他们都很优秀,却唯独我从小愚钝。” “我除了会背一些诗词歌赋外,别家女子会的琴棋书画,女红绣花,我虽全部都学过……” “奈何我学艺不精,都只学了一个皮毛,自然是比不过林小姐的。” 听到芙向挽这么说,林倾城并没有露出得意的表情,反而是觉得芙向挽这是在吹捧她。 她对芙向挽轻笑一声,“芙小姐不会是在自谦吧?” 自谦什么啊…… 她说的是事实! 然,这时宴会上不知名的男子,忽然扬声说道:“芙小姐不是说,她精通诗词歌赋嘛,想必对吟诗作画也是手到擒来。” “这样吧,今天是相爷的寿宴,芙芙小姐就取这院中的任何一件事,或者一种物作一首诗,就当给相爷贺寿了如何?” 取这院中的事和物作一首诗? 即兴作诗吗? 好刺激的感觉…… 她这脑子确实在现代背了很多诗词,可让她即兴作诗,她自诩是没有那泼天的才华。 那…… 她在心里虔诚的,对着老祖宗闷磕了三个响头。 今日为了不落别人口实,她只能借用老祖宗的诗来用一用啦。 抱歉啊,老祖宗。 这周边的环境,有竹子,有鸟儿,还有夕阳,且让她想想,什么诗句最为合适…… “怎么样啊芙小姐?敢接吗?”见芙向挽在沉思,那人又不依不饶的挑衅道。 啧啧! 这有什么不敢接的? 老祖宗她都磕过头了,哪有不接的道理! 林倾城见芙向挽不说话,还以为芙向挽怕了,心里瞬间就得意了起来。 芙向挽在东尚国,或许真的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姐,但这里是西尚国,没有人会替她说话。 她掩面而笑,故意大声问道:“芙小姐,你不会真的学无所长吧?” 额! 她好像还什么都没有说吧,这么着急给自己盖棺定论? “林小姐,还有台下这位公子,你只让我在这院中取景,可没规定我取的什么景吧?” 那席上的公子与林倾城对视了一眼,潇洒一笑:“当然,只要芙小姐作出一首诗,让我们开了眼,我们保证不会再为难芙小姐。” 好好好! 芙向挽心下一喜,看向旁边林倾城,“不知林小姐,可认同那位公子的话?” 当然认同! 作诗虽不难,但就在这院子里取景,即兴作诗,自问她也不能说做到就能得到。 芙向挽敢答应,也不知道是要面子还是真的能做到,她都不会放过这还芙向挽比试的机会。 “那就一言为定吧,芙小姐请吧。” 芙向挽在心里狂笑! 这些人都等她出丑,一会她就狠狠的用祖宗们的诗,给这些人好好的上一课。 她故作姿态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又看了一眼红得耀眼的夕阳,向前走了三步。 念出了心里早就想好要用的诗句:“竹摇清影罩幽窗,两两时禽噪夕阳。 谢却海棠飞尽絮,困人天气日出长。” (这首诗的意思是,竹子在微风中将清雅的影子,笼罩在幽静的窗户上,成双成对的鸟儿正在夕阳下喧噪鸣叫。 在这海棠花凋谢、柳絮飞尽的初夏,炎热的天气,只让世人感觉到浓浓的困意。 却殊不知,这夏天的白昼,已经开始变得漫长。) 好在这个时候刚好是夏天,这个院落也有竹子,枯枝上有飞鸟,夕阳西下,一切都显得应景又贴合现实。 完全让人找不出错处! 果然在她念完这首诗后,场上还等着看他笑话的人,以及并不喜欢看笑话的人,都全部噤了声。 就连本来还不看好芙向挽的林相,眼中也流露出了赞赏。 芙向挽得意的朝辞方扶砚投去一个,我牛吧的眼神。 辞方扶砚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目光,隔着人群朝她会心一笑。 他刚才还替她担心呢,没想到她竟如此优秀,果真是换了一个人,连脑子都聪明了许多。 第129章 胆小的她带头鼓掌(已修改) 竹摇清影罩幽窗,两两时禽噪夕阳。 谢却海棠飞尽絮,困人天气日出长。 院子里有竹子,斜照的夕阳把竹子的影子照映在窗户上,天上的鸟儿,夏日里的海棠花…… 这首诗就很日常,也不夸大其词,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颇为信服。 写出了今日天气的味道…… 全场安静,祝清莜胆怯又率真的率先鼓起了掌,引得宴席上的人也只好鼓掌。 芙向挽扫过众人,嘴角上扬,毫不怯场的询问道:“这诗怎么样呀!各位?” 众人面面相觑,却又相顾无言。 见没有人回答,芙向挽看向那位提出作诗公子,笑盈盈的再次问道:“这位公子,你觉得呢?” “这……”男子面对芙向挽一脸娇俏的询问,红晕悄悄的爬上了耳根。 他听闻东尚国的女子都是空有其表,没想到这芙向挽不仅长得美,就连即兴作诗都可以发挥得这么好,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怎么?公子是觉得我这首诗不行吗?”这首诗在现代虽不出名,但也足够敷衍这些古人。 虽然她也记得李白和杜甫的那些诗词,但她一个女子并不适合借用,毕竟李白和杜甫老祖宗的诗句,都是各种豪迈以及历尽沧桑才写出来的。 深闺女子,用深闺的视角,也算绝配 。 男子被芙向挽这么一问,一时一点尴尬,只好客气的回道:“在下不是这个意思,这首诗没问题,芙小姐能即兴发挥,实在令在下佩服。” 他虽不想承认芙向挽写得好,但这诗句就摆在那,芙向挽也是根据他们的要求即兴发挥的,让他们不服都不行。 林倾城见芙向挽没有预想中的出丑,固然觉得惋惜,却也不好再为难芙向挽。 林倾城走到芙向挽身边,真诚的说道:“没想到芙小姐,果真是有才华!” 才华吗? 借过来的而已。 芙向挽灿然一笑,“林小姐过奖!” 这次林倾城只是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她一眼,就回到了自己席位上。 她之所以要找芙向挽难堪,不过是想和芙向挽比个高低而已,可这芙向挽琴棋书画一样不会,她也不擅长诗词歌赋。 她们两个怎么比? 压根都没有可比性…… 这就走了吗? 她还以为林倾城会接着想办法为难她呢…… 看来,林倾城也并非无脑,反倒是有一股不服输的劲。 正如芙向挽所想,她不知道的是,林倾城其实并不喜欢争风吃醋,但她就是气不过芙向挽会得到辞方扶砚的爱。 这半年,她对辞方扶砚多殷勤就有多殷勤,虽然辞方扶砚一直都是对她避而不见,可大家都把她当做未来西尚国的皇后培育,她自然是气不过会输给一个将军的女儿。 而且她打听过芙向挽过去的事情,听说芙向挽在东尚国时,全然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甚至可以用刁蛮任性来形容。 就芙向挽这种女子…… 让她这个从小就认真学习,宽厚待人的第一才女如何服气? 她本对皇后之位志在必得,谁料出现了芙向挽这个女人…… 回到席位后,她没了弹琴后大家夸赞她的喜悦,反而有点闷闷不乐的感觉。 见林倾城都没再找芙向挽的茬,席间对芙向挽抱着恶意的人,也没胆子找芙向挽的不是。 芙向挽很满意众人无话可说的吃瘪模样,自顾自的走回来自己的位置,还给带头鼓掌的祝清莜露出一抹笑意。 祝清莜也回了她一笑,只是那笑容,依旧带着几分胆怯和不自然。 芙向挽在心里无奈的摇了摇头,之前她只觉得这祝清莜胆小怯懦,今天这才发现她这人也挺热心的,祝清莜这个朋友她交定了。 “姐姐,你好厉害呀,你还是我第一个见到的,能当场作诗的人呢。”芙向挽落座后,林深越小脸崇拜的小声夸道。 芙向挽故作羞赧,“哈哈,有吗?” 林深越真诚且乖巧的点头,还朝芙向挽竖起一个大拇指,“当然啦姐姐,姐姐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 “咳咳!” 听到林深越当着辞方扶砚的面,说出这么这大逆不道的话,林相赶紧假咳制止。 天底下最厉害的人,不得是当今圣上嘛…… 他赶紧跟辞方扶砚道歉道:“皇上,莫要见过啊,小深不懂事。” “无事!”辞方扶砚神情淡淡,他不在意这等事情。 林深越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只好闷声吃饭,但刚才林相维护了他,他还是挺开心的。 看来祖父这个人和姐姐一样好! 这个小插曲被旁边的萧夫人看了去,她忍不住的多打量了一眼林深越,她从来没有听说过林家有什么小孩啊? 这小孩一上来就坐在林相的旁边,林倾城都没有这种待遇。 林相有多宠林倾城他们不是不知道,有人猜测林相就是把林倾城当皇后来培养的。 在辞方扶砚登基后,这种说法达到了顶峰,可偏偏辞方扶砚总是以各种借口,回绝了纳妃的奏折,林倾城也未能如愿进宫。 也不知道哪里传来的谣言,都是当今皇帝不喜女色,迟迟不纳妃的原因就是皇上是断袖。 当时还有人说,谁家有女儿的就别苦等了,皇上是不会纳妃的。 大家半信半疑,可家里到了出嫁年龄的女儿,都舍不得把她们嫁出去,就都在等皇上哪天能回心转意。 况且皇上年轻,谁家不想把女儿送进宫里给家族添光? 可谁知才短短半年,皇上从外面带回来了敌国的将才之女,这断袖的谣言也不攻自破。 林太尉之女林倾城能不能成为皇后,又成了一个谜,芙向挽也是才貌双绝,这真的是很难比…… 萧夫人推了推旁边的夫人,小声询问道:“那小公子是谁啊?怎么会坐在林相的旁边?” 小公子? 林相身边的那位吗? 那位夫人也偷偷的瞄了一眼林深越,却只看到一个侧脸,只是看他身上的那套穿着,一看就是贵家公子的打扮。 第130章 林相邀见她(已改) “这连萧夫人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不会是林相远房亲戚吧?” “还是说,是林相收的义子啊?” 谁不知道林府就只剩下了林相一个人,这突然多出来一个人,还被特许坐到林相身边,要么就是远房亲戚,要么就是林相刚收的义子。 像林相这样家族没后的人,收个义子其实很正常。 但义子终归是没有血缘关系,也算不得是林家的后,林相在朝野中风云一辈子,老了没留下一儿半女也算是可怜。 宴会进行到了一半,林管家突然叫停了表演,站到了林相旁边,脸上是浓浓的笑意。 “很感谢各位,今天能来参加我们老爷的寿宴,大家请安静一下,我们老爷接下来要给大家介绍一个人。” 介绍一个人? 不会是林相旁边的那位小公子吧? 正在闲聊的众人,纷纷看向了林相和林深越的位置。 其实从林相带着林深越一起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注意到了林深越,却没有人敢打听。 然,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在京城混的,在后宅的妇人们肯定认不出来,他们这些经常在外面跑的男人,其实都有见过林家的大公子。 这小孩和林大公子长得是有点像,林大公子他们一家三口,在五六年前就死了,他们并不会把林深越的身份往那边想,反而觉得林深越是林家的远房亲戚。 见众人的目光都聚了过来,林深越也不怯场。 林相暗自观察着林深越的表现,对林深越的表现很是满意,心道果然是他们林家的种,很有他们林家的风骨,想来日后定成大器。 他笑呵呵的拉着林深越的小手,站到所有人面前,对着下面的所有人介绍道:“各位啊,老夫今天要宣布一件喜事,咱们林家流落在外的小公子,老夫的亲孙儿,林深越他找回来了,哈哈哈……” 林相的亲孙子不是在六七年前就死了吗? 怎么会…… 据说当年林家大少爷和林家少奶奶死得惨,就连四五岁的小孩子也被大雪冻死。 难道是当年的他们,隐藏了些什么秘密? 之前见过林大公子的人,其实也看得出来这孩子长得和林大公子像,可他们在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时,也是不敢乱猜。 然,人群中数萧裴清脸色最为难看,林家的事情当年是…… 可…… 当年他不是下令说,一个不留吗? 为什么…… 林家的小公子还活着…… 众人皆是愣怔一瞬后,起身出言恭贺。 萧裴清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立即笑呵呵的恭贺道:“恭喜啊林相,恭喜恭喜!” “恭喜恭喜,林相今日真是双喜临门啊!”有了萧裴清的带头,众人也是跟着附和。 林相拉着林林深越的手,开怀大笑,“哈哈哈,多谢大家都捧场,小深这孩子刚回来,还未认得人,各位切莫见怪啊。” “这孩子长得和立儿可真像啊,完全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你也这么觉得啊,刚才老夫就已经看到了小公子,还以为是远房亲戚呢。” “没想到真的是小公子啊!” “林相,恭喜恭喜啊,终于把孩子找回来了。” “感谢感谢!” 看到众人此起彼伏的恭贺声,林相的笑容就没有落下来过。 “哈哈哈,感谢各位,届时老夫给孙儿办个宴,各位可得提携自家的公子小姐来捧场哈!” “这个是自然,林相寻回孙儿本就是一件,值得大家都高兴的事,到时我一定会让我家那几个逆子,来和小公子交个友。” “我家那几个也和林公子年岁差不多,到时老夫也要让他们来。” “哈哈哈~”众人开怀大笑。 林相牵着林深越的手,给林深越介绍道:“孙儿啊,这位是萧相,快来叫人。” “萧相好!”林深越乖巧叫人。 萧相和林相在朝堂上不对付,但林相毕竟是长辈,他也不会驳了林相的面,赶紧从怀里掏出一腚五十两的银元宝,塞到林深越的小手上。 “好好好,今日萧伯伯没有带什么见面礼,这腚银子你拿去花,下次萧伯伯给你把礼物补上哈。” 林深越看到白花花的银子,虽然很想要,但他还是用眼神询问了一下林相,见林相点头,他才敢收下。 还很有礼貌的跟萧裴清道谢,“谢谢萧伯伯。” 见林深越如此可爱,萧裴清也爽朗一笑,“不客气不客气,真乖!” “萧夫人,那孩子怎会是林家的小少爷呢?” “这我哪清楚,当年也只是听说,林家的少爷和儿媳死了,就连那孩子也被冻死在了冰天雪地的冬天。” “林家当时伤心欲绝,葬礼并没有大操大办,这小公子有没有死,咱们也说不清楚。” “这个我可以跟你们说,当时我也来过林家,确实是没有见到小少爷的棺材,但林少爷的棺材却非常大,我们都以为是孩子和大人同棺呢。” “那可能就是当年林相隐瞒了孩子的事情,要知道当年这事闹得可大了,不是故意隐瞒,是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的。” 萧夫人她们在一旁小声嘀咕,全然不顾林家的家丁就在一旁。 趁着林相带着林深越去认人,芙向挽悄摸摸的握住辞方扶砚的手,还对辞方扶砚眨眼一笑。 她小声的说道:“阿砚,我看小深好像很喜欢林相呢!” 辞方扶砚看着被林相,带着挨个介绍人的林深越,轻声回芙向挽。 “他们本来就是血亲,这其实也很正常。” 很正常吗? 或许是吧…… 小深越从小就走丢,又懂得感恩,刚才他们在后院也已经把事情都解释清楚了,日后小深越肯定会孝顺林相的。 宴会进行到天黑后,大家也都各自回了家。 辞方扶砚和林相在书房里说话,芙向挽跟着等在外面的亭子上,而一旁的林深越正在一旁研读着兵书。 辞方扶砚出来后,已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 他眉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阿挽,林相找你。” “林相找我做什么?” 林相乃是阿砚母妃林兮盼的父亲,林相就相当于阿砚的长辈…… 她这算是见家长吧? 第131章 暗涌 芙向挽走到林相的书房时,林相正站在一幅画着两人的肖像面前。 画中的人和与林深越有点神似,芙向挽猜来这画像的人,应该就是林深越的父母。 之前她有了解过林相的过去,对林相也是发自内心的敬佩,但她也能感觉得到林相似乎不太喜欢她。 她走到林相的身后,礼貌的问候道:“林相!” 林相听到了她的声音,并未转身过来,而用着苍老的声音反问芙向挽:“你知道,老夫为何要单独见你吗?”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 是为了感谢她吧…… 虽知道林相叫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但她也不好自己说出口。 “回林相,向挽不知。” 不知? 林相沉吟片刻,转过身来看向芙向挽,“小深越的事情,老夫真的很感激你,但你不应该来西尚国的。” 她不应该来西尚国…… 芙向挽在心里轻笑,面上却故作不解的询问道:“为什么?” 不会是因为她来这里,阻碍了他什么计划吧? 这西尚国又不是他家的,他凭什么管自己? 她芙向挽虽然崇敬林相,但她也不是一个随便任人摆布的傀儡,而且她和这林相并不熟。 林相看出了芙向挽的不服,只是轻叹了一口气,道:“这西尚国看着平静无波,其实早就暗流涌动,那来到这里,只会拖累砚儿的后腿。” “老夫说这话,并不是看不起芙小姐,这人为了权利,往往都能做出一些丧心病狂的事情,老夫说这些也只是怕芙小姐被伤及而已!” 额! 这是怕她卷入他们权利的纷争中,成为他们权利争夺之路的牺牲品吗? 搞半天原来是她小肚鸡肠了,可就算是这西尚国风云变幻,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她既选择了这条路,自然是不会后悔。 “林相,实不相瞒,我本意并不想进宫,梦想也只是平平淡淡过完一生而已。” “可我既进了宫,就会与阿砚共进退,就算是死,我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林相半信半疑的打量了一番芙向挽,甚至想从她脸上找到假装,他看到的却是芙向挽那满脸坚定且倔强的娇俏小脸。 他捋了捋白花的胡须,眼神锐利,“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当然是这么想的啊! 芙向挽知道林相并不能全然相信,她还是耐心的点头回答:“当然,我芙向挽说话从来不会骗人的。” “而且我与阿砚相知相爱,自诩也能处处替他着想,而我与他,也终会荣辱与共。” 反正她就是这么打算的,林相信不信都无所谓。 也正如她所想,林相却实并未相信,可芙向挽的态度却令他很满意。 可芙向挽毕竟不是他对那个位置,最钟意的人选,他对芙向挽多少有点不喜。 小深越的事情他确实很感激芙向挽,这也并不是芙向挽可以坐上皇后之位的理由。 他沉默了片刻,不还是忍不住的问道:“阿砚是不是跟你承诺了,日后许会你皇后之位?” 芙向挽一时摸不透林相的意思,只好谦虚的回他,“向挽不敢!” 林相低笑两声,低眸呢喃,“不敢?” 转而抬头看向芙向挽,“那也就是说,砚儿许你做他皇后了是吗?” 何止是许了她皇后之位啊! 阿砚不仅许了她皇后之位,更是准备在明年桃花开时,给她准备一桩婚礼。 但这事她并不打算说出来,林相这人看着亲和,实则古板要么,林相肯定是不希望他在意的事情,超脱他的掌控。 芙向挽想了想,不卑不亢的回答:“皇后之位并非我所期待,如若幸得阿砚不嫌,向挽也自觉得能担当得起这皇后之位。” 她这回答没什么毛病,她志不在皇后,但也能担得起皇后的重任。 林相被她的这话惊讶到,挑眉似笑非笑的看向她,“哦?还有女子不期待皇后之位的?” 这皇后之位,天下女子挤破脑袋都想坐,她竟说她对此不为所动? 果真是芙将军的女儿,连说话都让人能找不出纰漏。 “那你可敢发誓,你一辈子都不会负了砚儿?” 一个人坚定要做的事情,是不需要发誓也会去完成的,所以就算是这个誓言她不发,她也会一直坚定的站在阿砚的身边。 “怎么,芙小姐是不愿意发誓吗?”林相见芙向挽不回答,还以为芙向挽不愿,黑眸里一片冷意。 “林相,发誓是做给别人看的,向挽深知您疼爱阿砚,但也请你相信,我和您一样,都希望阿砚变得个更好。” “正如我相信林相不会背叛阿砚一样,也请林相同样相信我。” “林相,我这人说到做到,我既跟了阿砚,就会陪着阿砚一条道走到黑。” 芙向挽眼神坚定,面色真诚,让林相找不到话来反驳。 林相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对芙向挽的话不予置评。 也正如芙向挽所说,他想让芙向挽发誓给他看,如芙向挽真的发了誓,他也不能做到全信。 这人…… 有时候就是这么矛盾…… 两人相顾无言了好一阵,林相终是下定了决心。 他怅然的看着眼前的画像,背对着芙向挽问:“芙小姐,老夫可否求你一件事……” 求她? 一国之相,有何事求她? 心有疑惑,芙向挽也不失了礼仪,“林相但说无妨!” “老夫,想让你在老夫百年后,替老夫照顾一下小孙深越。” 照顾小深? 林相起来还很健朗啊,怎会早早的就把小深托付给她…… 不等芙向挽发问,林相就接着开口道:“芙小姐,老夫时日不多了……” 啊? 怎么会…… 林相虽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了,可看起来十分精神…… …… 从林相书房出来后,芙向挽脸色有点不好看,辞方扶砚一直和林深越坐在亭子里等着芙向挽。 见芙向挽出来他们二人一同迎了上去,芙向挽牵手 上辞方扶砚的手,声音疲倦,“阿砚,我想回宫了,有点累。” 见芙向挽眉眼间确实带着倦意,辞方扶砚温声应道:“好!” 芙向挽蹲下身子来,捏了捏林深越的小脸,“小深,姐姐先回去了哦。” 林深越最不喜欢别人捏他的脸,但对象换成芙向挽后,他却满脸笑容。 “姐姐,祖父没欺负你吧?” 芙向挽摇了摇头,想到了刚刚在书房里,林相跟她说的那话,心里有点苦涩……对林深越也生起一莫名的心疼。 第132章 命运无法预测 她拉起林深越小小的手,“这倒没有,小深越在相府要多孝顺你祖父知道吗?” 林深越点点头,“姐姐,小深知道,小深一定会好好孝敬祖父的。” 不用姐姐叮嘱,他肯定也会孝顺祖父的,他就只有祖父这么一个亲人了。 “真乖!” 芙向挽揉了揉他的小脸,站起身来,再次叮嘱道:“那小深快进去看看你祖父吧,他老了不方便。” “好的姐姐,姐姐再见……” “再见!” 林深越一步三回头,芙向挽和辞方扶砚就站在原地等他进去后,才手牵着手离开。 来到马车内后,芙向挽并没有跟以往一样靠在辞方扶砚怀里,辞方扶砚有点不满,主动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 “阿挽,林相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她从书房出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现在更是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林相那老头子,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瞧把他的阿挽搞得笑容都没了。 岂料芙向挽直接趴在他怀里低声抽泣起来,辞方扶砚差点乱了心思。 “怎么了?” 好好的怎么就哭起来了,他的阿挽不是这样的,他刚才明明给林相那老头子说过了,不许在她面前乱说的…… 她怎么出来后还会哭? 芙向挽内心酸涩,眼泪也控制不住,哽咽着说道:“阿砚,林相他身中奇毒,恐没有多长时间了……呜呜,他们怎么这么命苦啊,呜呜……” 辞方扶砚帮她拍背的手一顿,原来她伤心的是这件事啊…… 林相中毒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也一直在寻找会炼制奇毒的人,那人虽说是找到了,却也跟死了差不多。 林相身上的毒,他也没办法…… 唉! “小深他才那么小,刚找到亲人,就要与亲人两两相隔,真的很让人心疼……” 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狠心,要置林家于死地? 林家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阿砚,你是不是知道凶手是谁,你为什么不把他们都抓起来?” 芙向挽抬起眸来,脸色难看的望向辞方扶砚。 辞方扶砚被她直勾勾的盯着,有点不自然。 关于林相中毒的这件事,他确实知道,可至于是熙太后下的毒,还是林相的政敌下的毒,他们皆找不到证据。 说起林相的政敌,第一个就是萧家。 萧家手握西尚国半边天下的兵权,熙太后的表弟掌握着边关十三地的管辖权,他虽坐上了天下人人都想争夺的皇位,实际上本身的权利,就只是掌握了西尚国的半边天。 另外的那一半,掌握在了萧家和西太后身后的表弟手里。 他表面光鲜,实则如履薄冰。 在林相告诉他,他林相多年前就身中奇毒,他也曾深恨过,不甘过。 林相却笑着对他说,身为帝王就需沉得住气,没必要为了他一个黄土都埋到脖子的人,毁了一盘已经布好棋路的棋子。 这也是他为什么把这件事情,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原因。 现今看到芙向挽在怀里哭得如此伤心,他竟也心生了一阵无力感…… 身为帝王,他确实不能太过感情用事。 他明明可以一刀砍了熙太后,也可以找一个罪名打压了萧家这一派,但他身无实权,却也只能处处受制于人。 眼下他还没布局完成,无法一举把那些人全部清除掉,他只能等…… 等一切都结束…… 等一切都回归正轨…… “阿挽,朕这一路很艰难,还有可能因踏错一步棋,就会粉身碎骨,阿挽你会怕吗?” 就在这一瞬,他忽然后悔把芙向挽带进京城了…… 或许,一开始他就错了…… 他不应该把芙向挽,一同与他拉进深渊的。 这条路太艰难,兵权他只掌握了一半…… 他愧疚的低头,在她芙向挽的颈无奈的蹭了蹭,芙向挽也回抱住了他,抹了一把眼泪。 “阿砚,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我并没有其他意思,我就觉得难受。” 小深越还那么小…… 辞方扶砚低眸看她,只见她眼眶哭得通红的,惹人怜惜。 林相的事情他确实没办法,他坐上了这个位子,迟早会替他们都找回公道。 所有残害林家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林相的解药他也已经叫人到处去打听,只求林相可以撑到解药配到的时候吧。 马车内恢复了安静,芙向挽靠在辞方扶砚的怀里,心情烦闷。 在东尚国或许还是书中世界,但这到了西尚国,就完全超脱了她的了解和掌控。 她就连自己接下来的命运,都无法预测。 回到皇宫已是深夜,辞方扶砚有奏折未批完,把芙向挽送回寝宫后,他自己则是去御书房。 御书房内—— 九夜行色匆匆的走进了御书房,停在了辞方扶砚的案桌前。 “主上,萧沐白已经前往边境,明日或将到达。” 手执毛笔的辞方扶砚闻言,不动声色的合上了萧相承上来的奏折,漫不经心的看接着翻看下一本。 “朕知道了!” 这盘棋最重要的就是萧沐白这颗,把他送到边疆,可不是为了让他去简单镇守边境这么简单。 片刻后,辞方扶砚看到林相承上来的奏折,忽然想起了寻药的这件事情。 他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看向下面的九夜,“九夜,寻找解药一事,可有何消息?” 这…… 九夜有点惭愧,这件事事关林相,他已经日日催促,可就是找不到,也没有任何消息。 “回主上,是属下办事不利,还未打探到消息。” 这样啊? 辞方扶砚按了按微疼的太阳穴,眉间爬上了忧愁。 “那你命人秘密的,把京城所有会看诊公的大夫,以及民间各地的,全部盘问一个遍,这件事情耽搁不得了。” 啊? 九夜愣怔一秒,又瞬间反应了过来。 太好了,他早就有这种想法了,奈何一直没敢提,扩大范围去找,肯定会有消息的……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 九夜内心激动,转身就往外面走,又被辞方扶砚叫停了脚步。 “盯好禁足的那个女人,想法子把他的表兄逼到京城来。” 是时候收网了…… 第133章 他长得很俊 这几日辞方扶砚都显得格外的忙,来陪芙向挽用膳,却每天也没落下,晚上也都是来宿在芙向挽的宫中。 朝堂上的事情,芙向挽也不好开口问,熙太后自从被禁足后,十三洲的禹王也蠢蠢欲动,朝廷已经仿如风雨欲来的乌烟架势。 辞方扶砚凡事都自己撑着,芙向挽也轻松自在。 倒是今天也不知道林倾城咋想的,竟然邀请她在九月初一那天,一起去青龙寺去烧香拜佛,说是想替皇上祈福。 “绿萝,今天是什么日子?” 芙向挽把林倾城送来的书信放在桌上,摩挲着前日辞方扶砚送她的护身玉佩。 “回小姐,今天是八月二十六日,这书信上写了什么东西?” “也没写什么,就是林小姐请我在九月一日时,一同前去什么青龙寺替西尚国祈福。” 说到祈福,芙向挽就想到了寒山寺的那次爬山。 听说寺庙都是落座在山上,芙向挽对青龙寺也没什么好印象。 奈何林倾城用的这个理由,她却不能拒绝,看来这次的青龙寺祈福,她非去不可的了。 “那还有五天呢小姐,小姐要与林小姐同行吗?” 绿萝拿过芙向挽的信件,收进了衣袖里,准备等夜深人静的时候,把这信烧掉。 芙向挽点点头,淡声道:“叫人去回复她,九月一日在京城门口,不见不散。” “奴婢明白的小姐,到时候奴婢陪小姐一起去。” 绿萝很殷勤,芙向挽甚是满意,“可以,但我与那林倾城并不熟络,到时你可得机灵点。” 不熟络? 小姐都不熟悉,那她准备一会去跟其他宫女打听一下,关于林倾城的事情。 谁知道林倾城会不会对小姐心怀不轨,她得找一个人把林倾城了解一个遍,免得到时候林倾城想对小姐使坏,她却无法应对。 “小姐,你就放心吧,到时奴婢定会寸步不离的跟着你。” 这丫鬟还得绿萝最得她的心呐! 又能陪她解闷,又能处处替她着想,绿青虽然也不错,还是拘谨了一点,不过两个都深得她的心。 “行吧,叫上追语,咱们出宫去玩一天。” 那今天她就带她们出宫玩一次吧,她好久也没有出宫了,刚好出去放放风。 出宫…… 哈哈哈,之前她还还绿青提过自己想出宫吃碗牛肉面呢,没想到今天小姐就提起这茬了。 她喜笑颜开的答道:“好嘞小姐,奴婢现在就去收拾。” 芙向挽看着她一溜烟跑没的身影,情不自禁的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说绿萝心大,还是太过天真。 半个时辰后,芙向挽带着绿萝、绿青,还有追语三人,坐着马车就准备出宫,却在经过勤政殿的那个转角时,遇到了坐着步撵出来的辞方扶砚。 “参见皇上!” 皇上? 阿砚不是在御书房批奏折吗? 芙向挽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就看到了正在下步撵的辞方扶砚,她只好讪笑的从马车里出来。 不等芙向挽跟辞方扶砚问好,辞方扶砚就出声问道她,“这是准备出宫去玩吗?” 芙向挽下了马车,走到辞方扶砚的身边,有点心虚的回答。 “阿砚,我就出去玩一会,很快就会回来的。” 辞方扶砚看了芙向挽他们一行人,除了追语,绿萝和绿青都不会武功…… 他拧了拧眉心,语气关切,“出去可以,但一定要时刻把追语带在身边,以免遇到危险没人保护,知道吗?” 见辞方扶砚关心她,芙向挽心里甜滋滋的,她抱住辞方扶砚的手臂,撒娇般的晃了晃。 “放心吧,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保证一定会让追语寸步不离的跟着我。” 有了芙向挽的保证,辞方扶砚却依旧感觉到不放心。 “要不,朕和你一起去吧?” 啊! 这次她是带绿萝和绿青他们出去玩,带上阿砚的话,大家多少有点放不开。 阿砚他不能去…… “别嘛,我带着她们去玩,有你在我们都放不开,晚上回来给你带礼物,阿砚你就放心吧。” “好吧,九夜,叫追云跟着追语一起去。” 多一个人,他也能放心一点。 九夜从步辇后走出来,恭敬道:“主上,属下这就去叫追云。” 知道辞方扶砚是担心她,芙向挽也没拒绝辞方扶砚的好意,见四下都没有人敢看他们两人,她踮起脚尖在辞方扶砚的脸上亲了一口。 “谢谢,阿砚!” 辞方扶砚很满意芙向挽的这种行为,脸上挂起了淡淡的笑意,宠溺的叮嘱道:“记得早点回来。” “好!我保证。” 人到齐后,芙向挽她们终于出了宫门。 追语和追云都是武功高强的护卫,话也特别少,但对芙向挽都很恭敬。 反观绿萝和绿青,一直拉着芙向挽叽叽喳喳的说这说那的,与她们身后的两个高冷杀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绿萝凑到芙向挽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小姐,你有没有发现,追云侍卫长得好俊啊?” “绿青,你觉得呢?” 被绿萝这么一问,芙向挽和绿青不约而同的回过头,朝一直跟在他们两米后的追云看过去。 剑眉、桃花眼、高鼻梁,俊秀又白皙的脸…… 啧啧! 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杀手,如果不是他周身都萦绕着一股似有若无的冷意,让人看起来有点凶巴巴的,说不定会被很多女孩子喜欢上。 绿萝的眼光,是很不错的! 在他们的注视下,追云有点不自然,但身为一个护卫,不能随意去揣摩主人的心思。 在追云疑惑又淡漠的目光下,她们又默默的把头转了回来。 绿萝忙问:“怎么样啊?是不是很俊?” 两人齐齐点头! 脸是长得不错,他们又经常习武,看着干瘦,说不定却有着八块腹肌。 “怎么的,合你胃口吗?”芙向挽一脸坏笑的靠近绿萝,笑盈盈道。 绿萝大大咧咧,两手一拍,赶紧解释:“小姐你别胡说,奴婢就是想告诉小姐,追云长得不错。” “真的?”绿青不相信的追问。 绿萝笃定的点头,“真的,我就是单纯的觉得他好看。” 那可惜了,她本还想给绿萝这丫头,牵一根红线呢…… 人是长得不错,但绿萝好像也是真的对追云无意,撮合的事情还是算了。 第134章 欠债的祝清莜 芙向挽几人从东街游到了西街,绿萝也吃上了一直念念不忘的面,看着天色还早,今日准备去戏楼听人讲故事。 戏楼,就是和茶楼差不多,二两银子可以在楼里听上一天说书,和戏曲,还有免费的茶水续,很多文人墨客都喜欢往这戏楼里面走。 芙向挽一行人来到了戏楼的对街,芙向挽看上了一个荷包,刚想伸手去拿,却突然被追语拉着往后退了两步。 下一秒她站过的那个地方,就扑倒了一个女子,紧接着女子就被两个大汉,拳打脚踢了起来。 芙向挽惊魂未定,绿萝和绿青赶紧围到她身边检查,紧张的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啊!求求你们别打了,我以后不敢了。” “求求你们了……啊!” 芙向挽本不想多管闲事的,可这声音实在是太熟悉,像是祝清莜的声音。 她忙不迭的推开挡在她面前,关心她的绿萝和绿青,“我没事我没事,追云快阻止他们,别让他们再打人了。” “是,小姐!” 追云走上前去,拔起手上的配剑,就架在了对着地上蜷缩成一团的人儿,拳打脚踢的其中一个大汉的脖子上。 看到亮堂堂的剑后,打人的两个大汉立即一顿,怒骂道:“你谁啊,在这京城中,也敢管我们会旗帮的闲事?” 追云眉眼一冷,脸上闪过肃杀之气,“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再动手打人,别怪我不客气。” “行行行,我们不打她,那你替她还我们钱啊!” 两个大汉都收了脚,气焰嚣张的退回了一旁,绿青和绿萝也借着这机会,把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子扶了起来。 “姑娘,你没本事?”绿青心疼的问道。 “没事,谢谢!” 祝清莜抬起眸来,不巧与芙向挽四目相对,她难看的低下了头,掩饰住了眼底的冰冷。 芙向挽只当祝清莜是产生了自卑心理,也没有多问祝清莜些什么。 但想到祝清莜那张布满泪痕,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狼狈小脸后,芙向挽心里不由得的冒出了一股怒火。 她看向那两个一副有恃无恐,吊儿郎当的两个大汉,冷着声音问道:“你们凭什么打她?” 凭什么打她? 两个大汉看芙向挽的穿着,虽知道芙向挽是他们惹不起的人,却也十分不给芙向挽面子。 “她父亲欠了我们一千两银子,这时间到了,她父母亲皆在牢里,我们打她,当然是因为她没还我们债啊!” 一千两? 虽然她有钱,但她也知道……这一千两……可不是什么小钱啊! 岂料大汉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一遍芙向挽,谄媚的笑着说道:“怎么,我们看姑娘你这穿着,想必也是出手阔绰之人,要不……您替这丫头还了算了?” 啊这! 她替祝清莜还债吗…… 这……也不是不可以,可她身上没带那么多钱啊! 芙向挽尴尬的回头看向祝清莜,祝清莜却只顾着哭,像是没听到大汉的说让芙向挽帮她还债的话一样。 大汉见芙向挽脸色尴尬,不屑的嗤笑一声,戏谑的问道:“怎么?姑娘既然不愿意帮忙出这一千两,那就别多管闲事啊!” 祝清莜忽然挡到了芙向挽的面前,用着怯生生且底气不足的话承诺眼前的两个大汉。 “这件事和芙姑娘没关系,请你们再宽限我一些日子,我保证一定会一分不少的还给你们的。” 大汉哈哈哈三声,朝地上吐了一记口水,不屑的怒道:“宽限些日子,我们都宽限你几个月了?” “自从你那爹五个月前进了天牢,你就一直在说已经在努力筹钱,现在都马上半年了,钱一分没看到,你倒是会装起了小可怜。” 祝清莜被大汉的话吓退了一步,苍白的小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让芙向挽看着越发的觉得造孽。 她边擦不争气往下掉的眼泪,边疯狂的低头致歉,声音哽咽到吐字不清晰。 “真的对不起,我实在是没钱,你们能不能别再逼我……呜呜。” “求求你们……好不好……” “呜呜,我父亲进了天牢,我家里还有一个弟弟要照顾,我身上实在是没钱了。” “求你们行行好吧,求你了,大哥!” 说着祝清莜直接跪到了地上,欲给那两个大汉磕头,被芙向挽拉住了后衣领。 “祝清莜,行了!” “这钱我先替你还了,你快起来。” 祝清莜疯狂摇头,眼中的泪水如雨珠大颗大颗掉落,抽泣着对芙向挽说道:“不,我不应该麻烦芙姑娘的,扶芙姑娘替民女还掉这债务,民女没银子还你啊芙姑娘。” 芙向挽也不管祝清莜的反对,从怀里掏出一千两银票,塞到了两个大汉手里。 “这是本小姐替她还的,可以了吧?”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大汉接过芙向挽手中的银票,脸上笑出了花。 “小姐!”绿青出言想阻止,被芙向挽抬手挡住了她接下来的话。 她知道绿青是担心这钱拿出去就收不回来了,这钱虽然一点多,但能帮到祝清莜,也算是报答之前祝清莜对她的友好之情吧。 刚才她也听到了,祝清莜的父亲入了天牢,家里就祝清莜她女孩,想要还清这一千两相当于天文数字。 等那两个大汉走后,芙向挽才扶起了还在抽泣的祝清莜。 也不知道这么一个胆小的弱女子,是怎么在这些凶神恶煞的追债人手里活下来的。 戏楼里! 祝清莜整理好了心情,坐在芙向挽的对面。 芙向挽喝着茶,也不和祝清莜说话,主要是不知道如何安慰祝清莜。 祝清莜的父亲被关在天牢,应该是犯了什么事,她虽想帮她,却也只能等祝清莜先开口告诉她实情,她才好去阿砚身边替她求情。 “芙姑娘,谢谢你!” 祝清莜整理好了情绪,弱弱的跟芙向挽说了一声感谢。 “祝小姐,听说你父亲入了狱,是犯了什么事吗?” “你说出来的话,我说不定还可以帮你。” 第135章 林相的密信 哪只芙向挽说完这句话,祝清莜刚整理好的情绪,又直接崩溃。 她双眸含泪,声音哽咽,“没用的,我爹那是死罪,明年秋后问斩的那种。” 说着她的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起来楚楚可怜的,芙向挽也不知如何才能安慰她。 她不了解祝清莜,不能随便承诺祝清莜什么,这件事情她还得回去问一下阿砚。 “那祝小姐,你可以告诉我……关于你家的一些事情吗?” 祝清莜低头,眉间似有无法抹去的惆怅,“芙姑娘叫我清莜就好,清莜早就不是什么祝小姐了。” 芙向挽摸了摸鼻子,怪尴尬的。 “那好,你那也叫我的名字吧,叫我向挽吧,日后咱们就以姐妹相称如何?” 祝清莜怯怯的点头,“好!” 得! 她日后在西尚国也是有闺中密友的人了…… 以后祝清莜这个胆小的女孩,就由她罩着,谁也别想欺负她。 两人结交后,芙向挽再次对祝清莜释放出善意,“那你可以告诉,你们家的事情了吗?我说不定真的能帮上忙。” 祝清莜想到自己爹爹的事情,随即又泪眼婆娑起来,她激动的拉住芙向挽的手,眼中禽着泪。 “向挽,我爹进天牢的原因,是被人举报贪污了三千万两白银,可我爹一身清贫,断然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 “我爹收留了很多无家可归的孩子,给那些免费提供吃穿用度,他甚至为了能让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过得好一点,不惜去借钱来贴补空缺。” “向挽,你刚才也看到了,我被那两个大汉追着讨债,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啊!” “我娘卷着她所剩无几的嫁妆跑了,我兄长和二姐也被我娘接了去,现在京城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替我爹到处打点的同时,还要躲着那些追债人……呜呜……” “对不起,对不起向挽,内心的委屈积压太久,抱歉,在你面前失礼了,抱歉……” 祝清莜松开了芙向挽的手,掏出怀中的手帕就往小脸上抹眼泪,看得芙向挽又是一阵心疼。 她坐到祝清莜的旁边,心疼的问道:“那你现在住哪里?” 祝清莜擦着泪,“我爹被判贪污,我家房子被没收,我现在是住在之前在我家伺候的下人家里。” 那就是没地方住了…… 看着怪可怜的,要不她把祝清莜接到宫里去住吧。 她知道不能全听祝清莜的一面之词,可这女孩从一开始就对她十分友好,就算是她爹真的贪污了,那也是她爹的事情。 官府既然没有罚祝清莜她家的其他人,那这件事情就跟祝清莜无关。 如若实在帮不上忙,她还可以护着她…… 把祝清莜安抚好后,芙向挽把追语叫到了雅间外面,准备和追语说一下把祝清莜带进宫的事情。 “追语,我想把清莜带进宫里,你觉得可以吗?” “姑娘,追语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姑娘,其他事情姑娘可以自行决定。” 自行决定! 芙向挽见追语态度诚恳,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她知道追语这些杀手,是不会多管主人的闲事的。 房子宫里挺大的,把祝清莜带去宫里的话,她们两个也可以经常走到一起唠嗑。 最后,芙向挽还是把祝清莜一起带进了皇宫,给祝清莜安排好住处后,她才提着白天在外面买的梨花糕,去御书房找辞方扶砚。 按道理来说,女子是不能随随便便进御书房的,但辞方扶砚给了芙向挽同等的权利,是以芙向挽在御书房进进出出的,太监们也都习了惯。 来的金碧辉煌的宫殿御书房外时,御书房已经灯火通明,芙向挽拿着梨花糕走到御书房的大门口,站在门外的九夜,刚想朝芙向挽问好,就被芙向挽抬手拦住。 “虚!” 啊? 九夜不明所以的摸了摸后脑勺,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芙向挽就进到了御书房内。 今天的辞方扶砚并没有穿龙袍,而是穿了一件玄白色的华袍,细看的话,华袍上面还绣着淡金色的龙。 他此刻正在埋头批阅奏折,额前有一缕细碎的头发,随着他拿笔写字的动作摇曳。 都说认真做事的女人很美,可认真批改奏折的辞方扶砚也不赖。 烛火忽明忽暗的印在他的俊颜上,显得他眉间淡淡的烦思,变得柔和了许多。 “阿砚!” 听见是芙向挽的声音,辞方扶砚从堆积如山的奏折里抬起头来,本是严肃的脸上,在看向芙向挽的那一刻,挂起了一抹浓厚的笑意。 “阿挽,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这是我从外面带回来梨花糕,据说这梨花糕比较稀有,刚好我遇到,就买了回来。” 走到辞方扶砚的案桌旁,芙向挽刚想把梨花糕拿出来给辞方扶砚尝,就被辞方扶砚一把拉进了怀里。 “阿砚,这里是御书房……” “御书房有又如何,别人没有通报,是不敢进来的。” 辞方扶砚不屑的轻哼了一声,把头埋进芙向挽的玉颈间轻嗅,腹间燃起了一股火热。 “阿砚,别闹好不好……” “不好!” 今日他本想陪她一起去的,偏偏却被她拒绝了,害他在宫里想念了她一天,他得把今日对她的思念都补回来。 想着,他的大手就伸进了芙向挽的腰间,唇畔还吸吮住了芙向挽的耳垂。 他都想一天了,他这是在表达思念,不是在闹。 芙向挽也没推开他,而是任由他亲昵的亲吻,喜欢的人总是喜欢黏着自己,不就是证明他很爱你吗? 看来这次不先把某人喂饱,某人是不可能轻易松开她的。 在心里甜甜的叹了一口气,她随手把梨花糕放在桌子上,就揽住了辞方扶砚的脖颈,对着她的唇就亲了上去。 而某人刚开始还对此无动于衷,只想着等她如何撩拨他,可见她只是笨拙的试图撬开她的唇,某人再也忍不住,按住她的头,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吻在桌前吻得难舍难分,原本才该是今天主角的梨花糕,就这样被两人遗忘在了桌上。 衣带散乱了一地,就在某人想深入探讨时,外面响起了九夜的声音。 第136章 冲撞了熙太后 “主上,林相府送来了密信!” 芙向挽如梦初醒,羞赧的拿出了正摸着八块腹肌的小手,趁辞方扶砚没有反应过来时,跑进了一旁的偏殿。 辞方扶砚对着芙向挽的背影淡笑摇头,并漫不经心的整理好衣服。 片刻后,对站在门外禀报的九夜,扬声道:“进来。” 九夜快步走了进来,把竹筒送到了辞方扶砚的手中,焦急道:“主上,这是林相府送来的密信。” 辞方扶砚接过信件,里面只有短短的三句话,却让他看了许久。 御书房内很安静,芙向挽偷偷趴在偏房看着辞方扶砚的位置,见辞方扶砚的沉默了许久后,才站了起来。 “拟旨!” “是!” 芙向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回去偏房等着。 等啊等,终于等来了一脸疲惫的辞方扶砚。 她担忧的迎到辞方扶砚的面前,软声问道:“阿砚,发生了什么事?” 辞方扶砚面色焦急,“阿挽,朕要出宫一趟,回来再跟你详说,你先乖乖和追语回去宫里等着朕。” 不等芙向挽再问,辞方扶砚就拿起披风,匆匆的离开了御书房。 唉! 女人的第六感总让她觉得,这几天要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眼下阿砚没空告诉她,她只能回去等阿砚回来再问。 她叹息一声,跟着追语回了自己的寝宫。 翌日—— ——慈宁宫—— “你说的是真的?” 被禁足的熙太后,身着华丽衣袍正坐在太妃椅上,漫不经心的看着殿前跪着的婢女。 “回太后,奴婢所言非虚,林相真的死了,林府已经连夜把林相的尸体送进了棺材里。” 御熙颜强忍住内心的喜悦,挥手屏退了所有人。 大殿内只剩下了她一人,她瞬间就不用再藏着掖着,雍容华贵的脸上,露出了似于癫狂的阴毒笑意。 “死了……终于死了!” 这老不死的,终于死了! 也不枉她费劲心思与他斗了二十多年,她也终于替御家的一百多口人报了仇,只可惜她被禁足于宫中,无法前去亲自前去那老东西的墓碑前吐一记口水。 他林相一死,这西尚国有半边天,不就意味着已经……落入了萧家和她的手里吗? 哈哈哈! 接下来她想让这西尚国易主,简直就易如反掌。 “老东西,你在朝中斡旋一生又如何?” “你以为这天下,单靠辞方扶砚那贱种,能坐得稳吗?” “哈哈哈……” “这天下只会落在我儿手里,哈哈哈……” 接下来! 她只需要利用萧裴清起兵,然后杀到林夕盼生的贱种,把沐白扶持登基,她就算是大仇得报报了! 老不死的你固然厉害,但也架不住我比你年轻……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胜利,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无法收敛。 “哈哈哈~” 皇室欠她的、林家欠她的、萧家欠她的,她全都要通通让他们还回来。 下一刻,整个慈宁宫内,久久回荡着她癫狂的笑声,站在门外的宫女,都吓得瑟缩起了脖子。 等芙向挽被赶到林相府时,林相的棺椁已经被合上,她也没看到林相有没有躺在里面,只看到一直在一旁烧纸钱默不作声的林深越。 她轻轻的走到林深越的小小身影旁边,看了林深越好一会,最后也只得欲言又止。 小深越还这么小,刚找回亲人就失去,她知道此刻说再多的语言也只会显得苍白无力。 她蹲下身来,刚想安慰林深越,却差点被一股洋葱味熏晕。 她只当是林深越刚刚可能蘸到了洋葱,所以这味才会这么大,于是她强忍着鼻子被辣到痒痒的不适,在旁边轻声安慰林深越。 结果平日最为喜欢黏着她的林深越,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挪开了位置,特意与芙向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芙向挽:“……” 行吧行吧,今天的他可能只是因为太过伤心,所以才会对她如此冷淡。 但她还是忍不住的安慰道:“小深,姐姐明日再来看你,你祖父不在了,以后还有姐姐宠着你,你别太难过。” “谢谢姐姐!”林深越始终低着头,声音也是闷闷的。 唉! 芙向挽叹了口气,准备就在这府内陪林深越一起把林相的后事料理完,过两日再回宫的。 她屁股都还没有坐热,就见绿萝匆匆忙忙的跑到了芙向挽跟前。 “小姐,不好了,祝小姐冲撞熙太后殿前的嬷嬷,现在被压到熙太后跟前去认罪了。” 什么? 芙向挽一个鲤鱼打挺的蹦了起来,她才前脚刚走,清莜怎么会就得罪了熙太后的人呢? “清莜,怎么会被熙太后抓去的,你快详细说清楚一点。” 绿萝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也赶紧解释道:“小姐,祝小姐不不小心撞到了嬷嬷,嬷嬷端着的镯子被撞碎在了地上,直接裂成了两半。” “祝小姐被那嬷嬷打了一巴掌,还不依不饶的要把祝小姐拉去见熙太后,奴婢拦不住,绿青在那边看着,奴婢就出来找小姐了。” 听完了绿萝说的来龙去脉,芙向挽的心顿时也沉了下来。 “小姐,现在怎么办?” “先回宫!” 话落芙向挽就率先出走了出去,心里也替祝清莜担心了起来。 她本想带着祝清莜去皇宫里护着她,结果这才第二天,祝清莜就得罪了熙太后的人…… 她再不赶紧回去,她怕祝清莜的小命将不保啊! 就在她走后,林深越还偷偷的看了一眼芙向挽的方向,见芙向挽真的走了以后,他的心才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林相毕竟是一国之相,曾替三位君主办过事,颇受百姓敬仰。 林家也没有阻止不相关人员了送林相,所以来悼念林相的人络绎不绝。 林深越面对这些人也不说话,就只负责烧纸钱,社交这些全由林管家和柒婆来应付。 …… 这边芙向挽已经赶回到了宫中,得知祝清莜被拉到慈宁宫还没有放出来,芙向挽只好硬着头皮准备去慈宁宫要人。 看来这林相去世后,熙太后这女人也终于是坐不住了。 第137章 十三洲 芙向挽赶到慈宁宫时,直接被熙太后的嬷嬷挡在了大殿外。 两个年老的嬷嬷挡在芙向挽四人面前,“芙姑娘,熙太后正在禁足,不方便探望。” “嬷嬷,祝清莜被你们带进了慈宁宫,请把她放出来,向挽会亲自去给熙太后赔不是。” 嬷嬷摆着脸,语气强硬:“芙姑娘,祝小姐冲撞了嬷嬷,打破了熙太后最爱的东西,让她去熙太后面前磕头认错而已,芙姑娘不必大惊小怪。” 她大惊小怪? 谁知道她们会把祝清莜怎么样,祝清莜胆子那么小,怎会经得住她们这么吓唬…… “请嬷嬷回去跟太后说一声,那清莜打破的东西,本小姐替她赔了,还望熙太后能放了清莜。” 两个嬷嬷互换了眼色,其中一个摆着脸朝慈宁宫走去。 ——偏房内—— 祝清莜并没有像个被罚的罪人,而是低眉顺眼的扶着熙太后站在窗前,遥看芙向挽她们四人在慈宁宫门口和嬷嬷周旋。 熙太后轻笑一声,讥讽道:“那丫头倒是对你姐妹情深!” 祝清莜冷然的收回了目光,对于芙向挽焦急来找她的行为,心底无丝毫触动。 “太后,民女已取得了芙姑娘的信任,林小姐那边……” 那边…… 哈哈哈,那边自然也是准备好了的。 熙太后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林倾城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你到时跟着去,配合着她点就好了。” 她拉起祝清莜的手,在看向祝清莜的眼神里,是难得的宽厚与怜爱。 “事成之后,别说你天牢里的爹了,就连你,哀家都不会亏待。” 祝清莜的爹是替她办事进去的,那老东西没用让人捉住了把柄,使她不得不利用起这祝清莜。 再次听到熙太后的承诺,祝清莜为表忠心,就直接跪到了地上,“谢太后,清莜定会在所不惜!” 她匍匐与熙太后的脚下,眸光只剩下冷意。 熙太后满意的点点头,祝清莜有软肋,自然更好拿捏。 她很满意祝清莜的表忠心! 她淡淡一笑,朝地上的祝清莜挥了挥手,“回去吧,哀家可不想被那臭丫头扰了兴致。” “谢太后!” 祝清莜又恭敬的在熙太后面前,匍匐一拜,起身恭敬的退了出去,独留熙太后望着远处焦头烂额的芙向挽,不屑的轻蔑一笑。 这些年轻人还想跟她斗,压根不够那个格。 这边出了偏房的祝清莜,狠狠的在自己的脸上扇了几巴掌,力度大到把自己的嘴角扇出了血,脸也成功的高高肿了起来。 她似没感觉到脸上的痛,眼里只有阴冷的坚定。 当她低着头,踏出慈宁宫大门的那一刻,委屈的眼泪也夺眶而出。 门外的芙向挽等啊等,就是没等来去禀告的嬷嬷,她准备在等几分钟,如果祝清莜五分钟之后这不出来,那她只能硬着头皮闯进去把人要回来了。 即使冒着大不敬的罪名,她也不能任由祝清莜在里面受委屈。 然,就在她急得团团转时,终于看到了祝清莜那弱小的身影。 芙向挽担心的冲了过去,绿萝和绿青也都围了上来,大家眼里都是担忧和愧疚。 “清莜,你没事吧?” 看着一脸红肿的祝清莜,芙向挽在心里后悔万分。 如果她早上带着祝清莜一起去林府就好了,她也不至于会在宫里,冲撞到了熙太后的嬷嬷。 只见祝清莜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故作轻松的安慰她道:“没事向挽!” 她缩了缩脖子,躲避芙向挽探查她脸上的目光,做出一副不想让芙向挽担心的样子。 反着安慰芙向挽道:“熙太后为人宽厚,并没有让我赔那对镯子,脸上这点也只是小事,无关紧要的。” 芙向挽心疼的牵紧了祝清莜的手,也没有反驳祝清莜的话。 还好祝清莜没有受到致命性的伤害,不然她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一对镯子对于熙太后来说,确实不是什么值得动怒的事情,祝清莜被打了几巴掌,也算得上是最轻的处罚了。 可她没有保护好祝清莜,心里难免觉得很自责。 “唉!那咱们先回去吧,所幸熙太后也没怎么为难你,真是吓死我了。” 祝清莜柔弱的擦了一滴泪,小声感谢道:“向挽,这件事都怪我不小心,让你忧心,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的,你我是姐妹,你有事我能不管吗?” “走吧,回去我让太医来给你看一下,肯定很疼。” “谢谢向挽,你对我真好。” “行啦,咱们是姐妹嘛,不是吗?” 芙向挽双眸泛着光,似照到了祝清莜内心的阴暗,她低头掩饰内心的不安,小声回答芙向挽。 “是!” 芙向挽不在意祝清莜的反应,只当她是胆小害羞,挽着她的手就往自己的寝宫走。 祝清莜看着对她是发自内心真诚的芙向挽,坚定的心开始松动,可想到她天牢里的爹,以及熙太后的死亡威胁…… 她只能迫使自己别再胡思乱想!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叫太医来给祝清莜看好脸上的红肿后,芙向挽才去御书房找辞方扶砚,在去找辞方扶砚时,她叫绿萝去御膳房熬了一个鸡汤,一起送到了御书房。 昨夜辞方扶砚匆匆忙忙出宫后,晚上也没有回来,第二天早上才派人来告诉她,林相昨日去世了…… 她因为担心林深越,早上也没来找他,中午又为了祝清莜的事情,耽搁到了现在。 这一天天的,可以说是一天忙得晕头转向的。 来到御书房时,她刚想从大门进去,就被九夜拦了下来。 芙向挽一脸疑惑,但看到九夜一脸严肃,她只好跟着九夜走。 九夜神神秘秘的把她拉到一旁,小声道:“芙二小姐,主上正在里面和大臣商议重要事宜,劳烦你先从偏门进去等主上,以后等人都走了,属下会跟主上第一时间说的。” 辞方扶砚在忙啊! 怪不得九夜要拦住她…… 想必是因为林相去世,这林相的位置空了下来,朝中的事情又不能够耽搁,看来这几天有的他忙了。 第138章 逼人回京 她没有为难九夜,淡淡的应道:“好吧!” 说是偏殿,其实这偏殿离御书房的正厅很近,芙向挽她刚端着鸡汤进到偏殿,就听到了大臣吵得不可开交的声音。 “皇上,林相去世虽是大事,把十三洲的禹王叫回来实属不妥啊!” “怎么就不妥了,林相去世,召禹王回来也不全是为了林相,还有为了这整个西尚国。” “而且,禹王独占十三洲多年,早该到了还权的时候,有召不会,禹王是想造反不成?” 禹王……十三洲? 这个芙向挽听辞方扶砚提起过,好像是熙太后他表哥……还是表叔来着…… 他们难道不是为了林相的死,才来御书房议事的吗?! 禹王据说一直在管理着十三洲的粮食作物,而十三洲的粮食产量也是西尚国最大的地方。 阿砚,这是打算把十三洲的权利收回来了吗? 可…… 不等芙向挽继续想,正厅外又吵了起来。 “林太尉,此言差矣,禹王管理十三州,是先皇的旨意,这召他回京,十三洲将会群龙无首啊!” “萧相,十三洲不过是咱们西尚国小小的一块国土,缺他禹王一天,难道就会天下大乱吗?” “萧裴清你别忘了,这天下还有咱们圣上,你如此维护禹王,到底是何居心?” “林海峰,我身为一国之相,自然是为了咱们西尚国着想,你这是在污蔑。” “我污蔑你什么了萧裴清,你不就是那个意思吗?我说的有什么不对?” “林海峰,你简直就是胡搅蛮缠,我也只是就事论事……” 砰! 辞方扶砚冷着脸,拿起奏折用力的拍了一下案桌,吓得大厅内的所有人都噤了声。 辞方扶砚不耐烦的放下手中的奏折,沉着脸道:“一个一个说,你们想吵死朕吗?” 林太尉走上前来,恭敬的给辞方扶砚鞠了一躬,道:“皇上,臣觉得每年的建国日子都应该把所有大臣召来,禹王身为十三洲的总督,断然是不能缺席。” 辞方扶砚对林太尉的话毋庸置疑,满意的点了点头。 转而看向脸色黑沉的萧裴清,问道:“萧裴清,你觉得呢?” 萧裴清被叫到,赶紧走了出来,言辞恳切道: “皇上,十三洲是对咱们西尚国来说,是粮食的重产之地,眼下粮食丰收在即,禹王不能离开十三洲啊!” 辞方扶砚眸子骤冷,不能离开十三洲,还是不想离开十三洲? 萧裴清这是死死的,站位在熙太后的一边了是吧…… “萧相说的也没错,可朕觉得林太尉说的也很合朕的心意。” “都安静一会吧,让朕先想一想。” 皇上都发话了,下面的大臣们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安静的等待辞方扶砚做出决断。 辞方扶砚面色淡淡,手指无规律的敲击着面前的案桌,每每一敲,就像敲在了大厅下心思各异的大臣们身上。 林太尉身正不怕影子斜,对萧裴清的话,不屑的冷哼一声。 别以为他不知道萧裴清打的是什么心思,这萧裴清还是不了解皇上,他越是不让皇上叫禹王回来,皇上最后一定会把禹王叫回来的。 萧裴清自诩力挽狂澜,不过是把禹王推进深渊而已,当然他也乐见其成。 辞方扶砚也不恼,清冷的脸上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他扫视了一眼大厅下面的所有人,忽然轻笑了一声,这把下面的大臣都搞慌了心。 就连一贯笃定辞方扶砚会他的萧裴清,心里也没了底,可熙太后曾说过,禹王打死都不能被召回京,只要过了今年的秋收,粮草充足,他们的计划就可以提前实行。 如若禹王被召进了京,会打破他们原本的计划…… 心里不停在打鼓,厅内无一人说话,这皇上每次在他们斗嘴的时候,从来都不恼,甚至在他们每次吵完后,还能笑得出来,他们完全看不懂这个新帝是什么心思。0 “建国庆典乃是大事,禹王身为十三洲的总督,不回来实属有点说不过去。” 这……万万不可啊! 萧相的官帽内已经冒了冷汗,忙出言阻止,“皇上……” 哪知这次辞方扶砚并未让他说话,而是抬手止住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萧相心里着急,也明白不能反对得太过明显,只好乖乖噤了声。 辞方扶砚散漫一笑,接着说道:“萧相不是说,怕禹王回来后,秋收的事情没有人管吗,林太尉觉得该派什么人,去暂时顶替一下比较好呢?” 暂时顶替……还是替换…… 萧相彻底急了,可皇上不让他说话,他也不敢贸然反驳。 禹王是他们最强硬的一张底盘,可不能被拔除…… 林太尉面上一喜,赶紧推荐道:“皇上,臣觉得由齐慕将军去最为合适。” 齐慕那小子他有印象,武状元也是他亲手提拔的,林太尉推荐的这人可以用。 他心知肚明,但也不忘假装问道:“齐慕?齐家的小公子,今年的武状元吗?” 林太尉见有戏,心下一喜。 “没错,皇上齐慕小将军能文能武,带兵也是一套一套的,完全有能力暂代禹王处理十三洲的政务。” 辞方扶砚不顾萧裴清欲言又止的模样,一锤定音! “那就他吧,建国大典在即,务必让禹王按时回来,否则就是抗旨不遵。” 萧裴清心下凉了半截,他得赶紧去找熙太后商议一下对策…… “是,皇上!” 林太尉得意的看了一眼萧裴清,故作大声回答。 萧相也是豁了出去,想在辞方扶砚下定决心时,动摇林太尉在辞方扶砚面前说的话。 “皇上,不可啊,新武状元岂能担当大任?” “萧相,朕知道禹王这几年功高劳苦,但也正是因为这样,咱们就应该给新人一点机会,不是吗?” “皇上,这不合规矩!” “行了行了,萧相朕乏了,这件事就交由林太尉去传达吧。” 见辞方扶砚已下定决心,萧相这次彻底蔫了! 辞方扶砚达成了目的,疲惫的朝他们摆了摆手,“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吧!” 林太尉又是得意的看了一眼萧相,这才带头喊道:“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齐齐一跪,辞方扶砚也不等他们,起身就朝芙向挽的偏房走去。 第139章 木屋萤火虫惊喜 “阿砚!”见辞方扶砚进来,芙向挽小声唤道。 辞方扶砚走到芙向挽的身旁,伸手揽住芙向挽的小蛮腰,疲惫的靠在她身上,把头埋在她颈间,轻嗅着独属于芙向挽的体香。 “抱歉,今日实在繁忙,顾不上了看你,阿挽可别生气。” 她怎会生气呢,她心疼他还来不及呢,瞧他这几天都忙成什么样了,她才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女人。 “好了阿砚,先去喝鸡汤吧,我叫绿萝他她们去熬的,她们的手艺都可好了,快去尝尝。” “好!” 辞方扶砚牵起芙向挽的手,就朝桌子那边走,他看得出来自从绿萝和绿青她们来了之后,她明显心情好了许多。 他知道她不喜这宫中的生活,他亦不想让她久居于这冰冷的四墙宫中。 “阿砚,吃这块鸡肉吧,看着好香嫩。” 芙向挽夹起一块鸡肉,放到辞方扶砚的碗里,自己也夹了一块往自己的嘴里塞。 鸡肉的鲜味四溢,每嚼一口都唇齿留香。 “好吃!” 辞方扶砚宠溺一笑,也给她夹了一块,放到了她的碗里。 “阿挽喜欢吃的话,就多吃一点,朕也不是很饿。” “嘿嘿!” 用完膳后,辞方扶砚坐在案桌前批奏折,芙向挽则是在一旁练扎马步,头上还被放了本书,手也直直的伸到前面,手上还放了一把戒尺。 她这是练基础功,坚持扎马步一个时辰不能动,因为只有把基础功练好,她可以继续学轻功。 “阿砚,我扎完马步,就可以学轻功了吧?” 扎马步实在是太痛苦,还要扎上一个时辰,芙向挽至今没成功过,却每次都想急于求成。 “阿挽,自你说要学轻功开始,你就一直偷懒,你这没有基础,别说是轻功了,腾空翻跳你都做不到。” 辞方扶砚说的是事实,芙向挽无力反驳,这都学了半个月的扎马步了,她连一个时辰都坚持不了。 上次她说不相信有人,能蹲上一个时辰的马步,辞方扶砚就把九夜等高级护卫都叫了过来,当场就与她一起蹲。 为了鼓舞士气,辞方扶砚还大方的拿出一千两做彩头,说谁蹲得越久,那一千两就是谁的。 爱财如命的她,当时也只是堪堪坚持了十分钟左右,而九夜那几个护卫却坚持了两个时辰都没见冒汗,最后还是辞方扶砚让他们都别蹲了,他们才美滋滋的拿着一千两赏银走了出去。 如今被辞方扶砚这么说,她只能委屈的撇撇嘴,恨自己确实做不到。 “阿砚,要不我休息一下吧,怎么样?” “你这样只会半途而废,这辈子都别想学会轻功。” “呜呜,可是我的小腿都僵硬发麻了,实在是受不了了啊!” “朕说过朕会监督你,你也别气馁,再接再厉。” 芙向挽无奈的幽幽吐息,感觉这腿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了,可学轻功的事情是她提出来的,也是她让辞方扶砚监督的……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这是挖坑给自己跳啊! 她也想坚持啊,可这腿压根不听她的使唤,甚至不自觉的发起了抖。 下一秒…… 头上的书滑落了下去,她整个人也僵硬的往后倒去,就在她以为自己将要与冰冷的地面来一个亲密的接触时,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呜呜,阿砚,我腿麻了!” “麻了就不练了,这轻功普通人是练不了的。”特别是芙向挽这种没有武功功底的人,学起来确实困难。 辞方扶砚把她拦腰公主抱,她顺势窝进他的怀里,在辞方扶砚看不见的地方,露出得逞的笑容。 “阿砚,这是去哪里呀?” 芙向挽回过神来,才发现辞方扶砚已经抱着她走出了御书房。 “带你去一个地方!” “那你不用批奏折了吗?” “奏折永远都批不完,不批了,明日再看” 辞方扶砚突然把她放回了地上,在她疑惑之际,蹲在了她的面前。 “上来!” 啊! 他这是要背她么? “快点阿挽,朕背你,抱着不方便动用轻功。” “哦哦,好好好。” 芙向挽毫不犹豫的趴到了他的背上,脸上是久久褪不去的幸福笑容。 感受着后边人儿娇软的身子靠在他的背上,辞方扶砚眸光微动,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意。 下一瞬,他就背着芙向挽腾空而跃,跳上了御书房的房顶。 飞快的背着芙向挽,消失在了黑寂的夜空里。 “阿砚,你好厉害呀,我好喜欢。” “喜欢吗,一会让你看一个更喜欢的。” 辞方扶砚的声音很轻,却准确无误的飘进了芙向挽的耳蜗里,芙向挽笑得更甜了。 来到一处静谧的院落内,借着黑夜中的那一抹圆月,芙向挽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院落里的土地中,种满了一地的小桃树,整整一大片全部都是。 就在这时,辞方扶砚从后面抱住了芙向挽。 他用脸蹭了蹭芙向挽的脸颊,解释道:“阿挽,这是朕为明年大婚准备的万株桃花树,你别看这些树苗小,朕可是请了专门的人了调养。” “明年待这些桃花全部盛开,朕就踏着万里桃花,与你一同拜堂成亲,好不好阿挽?” 芙向挽没想到辞方扶砚真的会为了她专门种树,这唯有的浪漫,只独属于她! 自不自觉间,芙向挽竟被感动模糊了眼眶。 上一辈子她曾抱怨自己的命太苦,在现代的她没爸没妈没人爱,不想来到这里,她却活成了人生赢家。 她不仅是最受宠的嫡二小姐,还是各个长辈的心头肉。 难得的是……还遇到了这么爱她的男人,此生她还有什么遗憾呢? 芙向挽转身投进辞方扶砚的怀里,她闷闷的把脸埋在她怀里,语气有些哽咽。 “阿砚,有你真好!” “怎么?这点事情你就感动了?” 那到时候在他们结婚宴上,他给她准备的意外惊喜,是不是也会让她哭红了双眸? 他可不想看她哭,他要让她永远都在笑。 不管是开心,还是感动,他都只想看她笑。 第140章 阴谋前的平静 芙向挽忽然就期待起了明年的婚事,可芙向挽不知道的是,就连这简单的婚事她再也等不到了。 辞方扶砚带着她进东边的院子,院子里有一个小木屋,辞方扶砚拉着她到小木屋的窗口前。 辞方扶砚神采奕奕的看着她,神神秘秘道:“阿挽,你打开看一看。” 啊!? 她瞬间就脑补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浪漫爱情故事! 阿砚……这是给她准备了什么惊喜吗? 她好紧张! 她笑得灿烂,故作不解的问道:“这么神秘?里面是什么东西呀?” 辞方扶砚笑而不语,把她簇拥到木窗前,“朕不管,你自己看。” 神神秘秘,必有猫腻! 辞方扶砚可从来没有给她准备过什么惊喜,实在是的她还真挺期待的。 正值盛夏,夜晚蛙声一片。 辞方扶砚趁芙向挽没注意,朝暗处的九夜抬手做了一个手势,暗中观察的九夜默默退了出去,甘愿当起了辞方扶砚的爱情保镖。 九夜来到了院外一百多米的空旷地处,那里已经有一排护卫等着,那些护卫每个人都身旁,都放着一个圆圆的东西。 这边的芙向挽任凭辞方扶砚怎么哄,她就是不打开木屋的窗子。 “阿挽,快打开好不好?”辞方扶砚再次求道。 “那好吧,你先亲我一口。” 说着芙向挽把脸凑到辞方扶砚的耳边,辞方扶砚捧住她的小脸,啵啵啵的在她的红唇上连亲了三口。 别说是亲一小口了,亲几百口他都不带停的…… “阿挽,可以打开了吗?” 辞方扶砚眼中带着期待,丰朗俊逸的蓝色双眸,让此刻的芙向挽看来似在熠熠生辉。 芙向挽见他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让自己打开,心下也期待了起来。 她虔诚的闭眼,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在辞方扶砚期待的目光下,抬手推开了木窗。 随着芙向挽推开的动作,竟从木屋内飞出了无数的萤火虫,在万只萤火虫的绿色照亮下,芙向挽看到了堆积成山的一排排黄金,白白胖胖的银元宝,以及一堆精美珠钗首饰。 “哇~” 看到眼前的景象,芙向挽激动的捂嘴,不敢置信这小木屋的东西,都是辞方扶砚给她准备的。 “阿砚,这些萤火虫好漂亮啊,这屋子里的钱也归我吗?” 芙向挽激动的扑进辞方扶砚的怀里,后者则是淡笑的拥紧她,在她唇上轻落一吻。 “归你!” 忽然,天空上炸开了一朵绚丽的烟花,紧接着,一朵、两朵、三朵,无数朵,朵朵均绽放,绚丽且夺目。 就算是芙向挽再迟钝,她也明白这是辞方扶砚给她准备的。 心中的感动化作幸福的酸涩…… 辞方扶砚捧住她的脸,轻声低唤:“阿挽!” “嗯!” 烟火绚丽,萤火飘飞,映照出了一对相拥热吻的身影。 辞方扶砚是真的想要与她有个未来,而她亦是期待能与他有一个未来。 翌日 “皇上,禹王连夜回京,已到宫门外求见,皇上是否要召见禹王?” 萧相跪在御书房内,请求辞方扶砚可以召见禹王。 辞方扶砚漠然的习惯性敲击着案桌,神色冷淡的问道:“禹王可有事要报?” “皇上,禹王想见熙太后,他们三年未见,这次难得回来,熙太后却被禁足与慈宁宫,禹王他……” “朕知道了!” “念在禹王劳苦功高,朕特许他去慈宁与熙太后叙旧,这庆国大典即将到来,青龙寺那边可准备好了所有事宜?” 萧裴清跪在地上,听辞方扶砚如此问,眸光闪过一抹锐利。 庆国大典由他全权操办,自然不会有什么差错,但庆国大典过后,就不知道这个皇帝还是不是他…… 思此,萧裴清在心里极为得意,面色却十分淡定,十分恭敬的回答道:“回皇上,老臣这两日有全程监督,青龙寺那边早已准备妥当。” 辞方扶砚闻言满意一笑。 “萧相可要好好准备啊,这庆国大典可千万别出了什么差错才好。” “请皇上放心,臣定当不负皇上所托。” “那你退下吧,朕乏了。” “臣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裴清恭敬跪拜后,就出了御书房的大门,走到大门外后,阴冷的朝牌匾上御书房的三个大字看了一眼。 在心里不屑的轻哼了一声,甩袖离开了御书房。 而一直在角落看着这一切的芙向挽,忍不住拧了拧眉心,确定萧相彻底走后,她才从拐角走了出来,进了御书房的大门。 “阿砚,今日可是有什么事?” 辞方扶砚抬眸,就看到穿着一身素粉色衣裙的芙向挽走到了跟前。 “阿挽,昨夜可睡得好?” 昨夜? 芙向挽想起昨夜的风流,小脸闪过一抹不自然,她故作镇定的端着点心走到辞方扶砚的身边,嗔怪的轻捶了一下辞方扶砚的肩膀。 “昨夜人家睡得好不好,你不是知道的吗,还故意问人家?” 昨夜她感动之余,被某人要了好几次,今儿睡到晌午才起来,这不刚来看他就被调侃,真是好心没好报。 哼哼! 辞方扶砚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顺手把她拉入了怀里。 在她耳边细语道:“是是是,有朕在,阿挽肯定睡得好。” 芙向挽真是觉得醉了…… 自从上次在温泉那边发生关系后,某人时常想念在这水里啪啪的感觉,昨夜又带着她去温泉那边,她都不好意思描述。 “行了,过几天是西尚国的庆国大典,在青龙寺举行,到时候你跟朕一起去。” “青龙寺?” 那不是林倾城……约她去烧香拜佛的地方吗? 西尚国的庆国大典也要在那里举行吗? “林倾城林小姐她九月一日约我前去烧香拜佛,阿砚你的庆国大典是什么时候?” 林倾城? 阿挽什么时候…和林倾城走得这么近了…… 压住心下的疑惑,辞方扶砚不假思索的回答:“九月二日!” “那这样吧,我先陪林小姐去佛寺待一天,第二日我们在青龙寺会合怎么样?” “这……”辞方扶砚有点迟疑!! 第141章 芙向挽的担忧 看着毫无防备之心的芙向挽,他暗自的叹了一口气,终是忍不住问芙向挽。 “阿挽,林倾城为何要约你去青龙寺祈福?” 这林倾城虽然是林太尉的女儿,林太尉对他忠心耿耿他是知道的,但他总觉得这次的林倾城约芙向挽去寺庙祈福,有点不怀好意。 “阿挽,朕说过你无需管别人说什么,或者以何借口来邀你赴约,你都可以拒绝,要不这林倾城约你这件事情,还是算了吧?” 芙向挽嘟嘟嘴,对辞方扶砚的担心也不全没听进去的 。 “这不好吧,我都答应了林小姐,而且祝清莜和绿萝绿青都会去,就当是去玩玩嘛。” 辞方扶砚正了脸色,神情严肃的扳正芙向挽的脸。 “阿挽,你要交什么朋友朕一律不管,但这京城并不像表面这么平静,交朋友的时候你有点要留个心眼,懂吗?” 芙向挽神色怔愣,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严肃的辞方扶砚,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的心思。 “阿砚,是不是这京城要变天了,你可以告诉我吗?让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呀!” 辞方扶砚忽然把她抱着站起来,然后把她轻轻地放回地上,又自己坐回去批奏折。 就在芙向挽以为他不想告诉自己时,辞方扶砚恰时开了口。 “阿挽,庆国大典时可能会出现变故,到时不管朕如何,你都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到时候不管他如何,她都要保护好自己…… 庆国大典会发生变故,他这是在交代什么遗言吗? 芙向挽的心骤然一紧,最近他这么忙,难道就是因为这件事…… 瞧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她就觉得来气,芙向挽猛然上前,抢过了辞方扶砚手上的奏折。 “阿砚,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有人要反?” 辞方扶砚没想到芙向挽会这么激动,心下一怔! 他转而淡笑的看向芙向挽,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温柔与放纵,“阿挽,你别激动,就算是朕有事,朕也替你想好了后路,朕之所以一直没说,就是怕你……” “怕我什么怕我,我在你眼里就这么贪生怕死吗?” 芙向挽气急,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替她想好了后路,她压根就不需要他替她想什么后路,凭什么啊! “什么替我想好了后路,难道不打算在明年娶我了吗?” 说着,芙向挽眼角的泪就落了下来,总之很委屈,他明明昨夜还对她说过,明年要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呢。 骗子! “阿挽,你别哭啊!你看你……” 辞方扶砚心疼的起身把她拥入怀,慌乱之下用龙袍替她擦去眼泪。 然,芙向挽的泪就像是雨滴一样,一颗接着一颗落。 她哽咽的吸鼻子,倔强道:“我不管,那日我就要一直跟着你,哪也不去。” “阿挽,你别哭呀,挽挽,我又不是什么都没准备,我只是说万一,你要相信我呀!” 辞方扶砚忙着辩解,连朕都忘了用。 “我不管,庆国大典那天,我就要一直跟你在一起。” “虽然我什么都不会,但我愿意替你挡刀……” 刀字刚说出口,就被辞方扶砚抬手捂住了她的嘴。 他也不是全然没准备,瞧这都没有到庆国大典,她就哭成这样。 他笑着吻了吻她脸颊上的泪珠,心疼的安慰道:“好啦好啦,朕怎么舍得让你替朕挡刀呢,朕要你平平安安的。” 狗屁的平平安安…… 如若他不平平安安,她平平安安又能有何意义? 她抓住他的手,眼中噙着泪,却十分坚定的注视着辞方扶砚的蓝眸。 “我平平安安的前提是你一直在我身边,你不在我身边,没你陪在我身边,就算我平平安安,我也不会快乐。” “阿挽,你别激动,你听朕说,这件事朕已经做好了准备,朕只是担心出现意外,但请你相信朕好不好。” “可……”芙向挽哽咽。 “没有可是,朕就是跟你打提前沟通一下,免得到时被蒙在鼓里。” “还有就是,这事情是必然要发生的,你知道那些人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好不容易熬到林相去世,他们就算是庆国大典不会反,迟早有一天也会反。” “朕是他们的目标,就算是朕想放过他们,他们为了扶持别人,也会杀了朕的。” “所以阿挽,你一定庆国大典的那天,送你走已经不可能了,那些人已经盯上了你,到了那天除了我们的人,你一个人都不能信,懂吗?” 芙向挽埋头在辞方扶砚怀里啜泣,没有回答他的话,只能艰难的在他怀里点点头。 阿砚说的这些她都懂,而她在这边一没势力,二没家族,根本帮不了他一丝一毫。 她忽然好痛恨这样的自己…… 她知道林相是辞方扶砚的最大支持者,也听辞方扶砚说过熙太后、林相家、以及他生母的恩怨。 熙太后好不容易熬死林相,辞方扶砚根基又未稳,熙太后自然不会等到让辞方扶砚羽翼丰满的那天。 如若她是熙太后,自然会想到直接把辞方扶砚的羽翼扼杀在摇篮里…… “阿砚,答应我,庆国大典那天,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吗?” 辞方扶砚像呵护珍宝一般,眼光灼灼的吻了吻她的唇,无奈的轻笑道:“当然,朕还要等到明年桃花盛开最艳的日子,娶你当朕的皇后呢。” 早知道他就不告诉她了,瞧瞧把她吓成了什么样…… 怪心疼的! 芙向挽微囧,还是忍不住捶了嗔怪,“你还笑得出来,我都担心死你了。” 自古夺位,哪家不是你死我活? 亏他还笑得出来! “好好好,朕不是好好的吗,阿挽也要多笑笑,哭起来不好看。” 辞方扶砚好笑的附和。 芙向挽非常不满意他这种说辞,她天生丽质,哭也一定是美若天仙,才不会不好看。 “怎么可能,就本小姐这颜值,别说是哭了,就算是脸上有颗痣都好看。” “对对对,阿挽脸上就算是有颗痣,也是美人痣。” 芙向挽气急反笑,她就知道辞方扶砚不会按照常理来出牌,她早就该想到的。 亏她刚刚还担心他担心得要死,像他这种人,只会祸害遗千年。 哼哼,她再也不要理他了。 第142章 朕自有把握 芙向挽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气呼呼的推开抱着她的某人,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御书房。 只愤懑的留下一句,“晚上我等你一起来用膳”,和笑得一脸无奈的辞方扶砚。 等芙向挽走后,辞方扶砚才收回脸上的笑容,去捡起不知道何时被芙向挽遗落在地上的手帕。 ————慈宁宫———— 萧裴清带着一个穿着黑色锦衣外袍,长相有点粗犷的男人,来到了慈宁宫门口。 “萧相!” 慈宁宫的丫鬟看到是萧裴清,纷纷给萧相问好。 萧相淡淡扫了一眼面前的宫女,淡声命令道:“快去禀告熙太后,本相与禹王前来求见。” “是,萧相。” 丫鬟恭敬行礼,随即转身跑进了慈宁宫。 短短时刻,就看到身穿凤袍,雍容华贵的熙太后被嬷嬷们簇拥了出来。 熙太后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欣喜,她还以为辞方扶砚那个贱种,不会让东方禹来见她。 “东方禹,给熙太后请安!”东方禹抱住双拳弯腰。 熙太后来到东方禹面前,扶起东方禹,笑道:“阿禹,回来就好,来姐姐这里你无需客气,快进来。” “谢姐姐!” 东方禹是熙太后的表亲,当年熙太后全家被抄后,就是东方禹一家收留的她。 她们多年未见,熙太后内心是真的高兴。 …… “姐姐,您当真要反?” “可沐白他……名不正言不顺的,让这天下人如何信服?” 空旷的大殿内,就只有萧裴清东方禹和熙太后这三人。 “禹王,当今皇帝不过是仗着林相的帮助才稳坐了这皇位,沐白是太后与先帝的孩子,如何不算名正言顺?” 不等熙太后说话,萧裴清就率先开口反驳。 可他这说辞明显不能说服东方禹,谁不知道当年上一位先帝娶熙太后时,早就病重缠身,怎么可能还会和熙太后有孩子。 就算是他相信,天下人人也不相信啊! 东方禹皱眉,直勾勾的盯住萧裴清,淡声问道,“萧丞相,沐白当真是上一位先帝的遗腹子吗?” “这……”萧裴清脸色一僵! 萧沐白当然不是上一位先帝的遗腹子,而是他与熙太后的儿子,上一位先帝病逝后,熙太后就是在新帝登基时,把第一次给了他。 他当然不会告诉东方禹,他和熙太后商量好了说辞…… 只说萧沐白,是上一位先帝的遗腹子。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坚信萧沐白就是他的亲生孩子。 熙太后面不改色,紧握着的手却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对于萧沐白到底是谁的孩子…… 只有她知道! 为了实现报仇的大计,她利用一下他们又何妨? 她逼自己眼角滑落一滴来,模样可怜的拉住东方禹的手,“阿禹,你是不是不愿意帮姐姐?” “可姐姐早就让萧相帮忙布置好了一切,如若你不帮姐姐,姐姐帮手不足,一旦东窗事发,辞方扶砚那贱种,是不会饶过姐姐的。” “阿禹,哀家就只有你和萧相了啊!” 说着熙太后硬生生的挤出了悲伤的眼泪,不惜卖弄可怜来,获得东方禹的同情。 熙太后虽说已经有四十多岁了,可她那绝美的面容上,并无一丝沟壑,哭起来的时候,更是惹人怜爱。 她知道男人最吃女人的哪一套,而且东方禹曾暗恋过她,她不相信东方禹会不帮她。 果然看到熙太后诉苦,本来还迟疑的东方禹立马就倒戈到了熙太后这边。 “姐姐,只是觉得不妥,并未说不帮,姐姐莫要伤心。” 熙太后的计划得逞,并未表现出高兴的神色,而是楚楚可怜的假装问道:“阿禹,你当真愿意帮姐姐一把吗?” 东方禹哪受得了熙太后受委屈,当年他没有能力保护熙太后,才让熙太后进了宫给上一任先帝冲喜,当年熙太后伤心欲绝的模样他依旧历历在目…… 现在他是十三洲的总督,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手无实权的东方禹了,说什么他这次都要帮熙太后达成心愿。 他看着满脸期待的熙太后,重重承诺点头答:“当然!” 熙太后喜极而泣,拉着东方禹的手故作万分感谢的样子,说道:“谢谢你,阿禹!” 东方禹见熙太后笑了,心里也舒了一口气,他一直想弥补当年,自己无能保护好熙太后的愧意。 当年,熙太后进宫的前一晚,就找到他,希望他能带她私奔,她那晚甚至差点把第一次给了他…… 只可惜他当年顾及家族,狠心的拒绝了她,如今熙太后困居于这后宫,他其实也十分愧疚。 这次,帮熙太后完成她的心愿,他怎么说都会在所不惜。 * 几人商议了两三个时辰,主要也是听萧裴清是如何安排的。 商议妥当,熙太后要留东方禹吃饭,东方禹同意了,因舟车劳顿他已经一天没合眼。 熙太后让人带着他去了偏殿休息,熙太后带着萧裴清进了大殿后面的一堵密室内。 进到密室后,萧裴清立马就从后面抱住了熙太后,熙太后只是顿了一下,转身进了萧裴清的怀里,两人抱着就急切的亲了起来。 然,亲吻并不能满足两人,萧裴清直接抱起熙太后,就往密室里走。 往密室深处走后,很快就看到一张大大的床榻,上面的床单好像是刚换过,萧裴清直接把熙太后抱上了床,接着又覆过身去亲吻熙太后。 片刻后,地面上散落了一地的衣物,床榻嘎吱嘎吱的声音响彻整个密室的同时,还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 …… 一连好几天,芙向挽都和辞方扶砚腻歪在一起,芙向挽甚至连辞方扶砚去茅厕,她都要亲自跟着。 用辞方扶砚的话来说,芙向挽就是太过紧张了,每每辞方扶砚这么说芙向挽,芙向挽都怼回去说,她那是爱夫心切,一时一刻都离不开他。 人要往前看,日子也会往前走,终于到了林倾城约芙向挽去祈福的日子。 “阿砚,要不我把林倾城这次的相约拒了吧,反正我与她也不熟。” “不可,该去还得去,免得那些人发现了猫腻。” “有追语和追云保护你的同时,暗地里朕还叫了一些人在青龙寺潜伏着的了,你就放心去吧。” 芙向挽抱着辞方扶砚的手臂撒娇,“可是阿砚,我不想离开你嘛!” “阿挽,别紧张,朕自有把握。” 辞方扶砚眉眼带笑,完全没有因明日的庆国大典到来而担忧,他的笑容让芙向挽不安的心也平静了下来。 “好吧!” 芙向挽叹了一口气,阿砚有自己的打算,她也不能拖了他的后腿。 最后,她还是带着祝清莜还有绿萝绿青几人,出宫去了京城门外等林倾城。 第143章 阿砚送来的凤袍 来到京城大门时,林倾城的马车早已等候在了城门外,她今日穿着素色淡青衣裙,远远的看到了芙向挽的马车,这才暗自松一口气,下了马车等芙向挽。 “芙姑娘,你终于来了,本小姐还以为你今日要爽约了呢。” 听到林倾城调侃的声音,祝清莜眸里闪过一丝复杂,芙向挽只当她是害怕和陌生人接触,并没有多想。 她打开马车的车窗,颇为歉意的看向林倾城,“抱歉啊,路上有点事耽误了,让林小姐久等了。” 林倾城淡笑,她才不介意芙向挽迟到,只要人来了就好。 “这倒没关系,那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她施施然的提着裙摆就上了自家的马车,芙向挽追云和追语驾着马车走在了林倾城马车的前面。 这次的青龙寺没有高高长长的石阶梯,但他们却坐着马车绕了三个时辰的大山才到达青龙寺。 “哇,小姐这青龙寺好壮观啊!” 芙向挽等人先到达的青龙寺,绿萝一下马车就就忍不住感慨道。 芙向挽坐在马车内,看着青龙寺的大门,两条青龙盘旋于寺庙大门处,威严又壮观。 追语拿着辞方扶砚的手谕,递给了前来查看的小和尚手里,小和尚不知对追语说了什么,追语就回到了马车旁。 “姑娘,马车不能进庙,请姑娘下马车吧。” “好!” 芙向挽转头看向一旁始终乖乖缩在角落的祝清莜,“清莜,下去吧。” 角落的祝清莜朝她点了点头,弱弱的开口回答:“好的!” 芙向挽和祝清莜刚下马车,林倾城的马车也到了,见芙向挽她们都下了马车,林倾城也走了下来,后面还跟着她的丫鬟。 “可终于到了,真是颠簸死人了。”林倾城嫌弃的看了一眼马车,抱怨道。 “今日咱们就先在这寺庙住上一晚,明日全国的重臣以及皇上都会来这里,进行三年一度的庆国大典,芙姑娘可就别回去了吧?” 这马路太颠簸,芙向挽也懒得来回奔波,明日可能要发生兵变,她得休息好,明日才有精神应对。 于是她朝林倾城点了点头,“我也正有此意,那一会咱们先去休息一下,下午一起祈福吧如何?” “行,就按照芙姑娘说的做。” 两人商议好后,就由前来招待的僧人,带着进了各自的厢房。 这寺庙比芙向挽在外面看到的还要大得多,来到厢房后,芙向挽直接躺到了床上休息。 知道明日会是西尚国的庆国大典,这青龙寺所有的物件都换成了上等的,据说每年都庆国大典都会办上两天,除了不能荤食外,所有这禅房的吃穿用度都换成了上等的。 祝清莜住在芙向挽的隔壁,而祝清莜的旁边是林倾城。 下午去祈福过后,芙向挽只求来了两个平安符,她把一个放在自己的腰包里,一个好好放着等明日送给辞方扶砚。 只是睡到半夜时,芙向挽只觉得自己被抱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阿砚?”芙向挽下意识想喊人,却觉得这怀抱里的味道特别熟悉,迷迷糊糊的叫了一声。 “是我!”某人在她耳边磨了磨,轻声道。 芙向挽睁开眼睛,映入眼眸的就是辞方扶砚那双似笑非笑的蓝眼睛。 “阿砚,你怎么来了?” “朕想你,就过来陪你。” “可是你明天不是要和……和那些大臣一起坐车而来吗?” “没关系的,朕想要做什么都无人敢指手画脚。” 芙向挽撇撇嘴,这话说得确实没错…… 她忽然想起了今天在寺庙里求的平安符,忙从枕头下取了出来,塞到辞方扶砚的手里。 “阿砚,这是我虔诚为你求来的平安符,你把它放在你身边,它一定会保佑你遇难成祥,平平安安的。” 借着微软的烛火,辞方扶砚看到了手上用红色小袋子装好的平安符,心里暖暖的。 “谢谢你,阿挽!” “谢什么啦,就知道谢谢,有点诚意都没有。” “阿挽,那你想要什么诚意?” 芙向挽傲娇的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并把脸颊凑到辞方扶砚的唇边,“喏,你自己看着办咯。” “好好好,朕懂!朕懂!” 这小脸都送上来了,他能不懂吗,他含笑的在芙向挽的脸上亲了一口,芙向挽终于是满意了。 “这下可以了吗阿挽?”他捧着她的小脸,眉眼带笑。 芙向挽笑得哼哼唧唧的,还故作姿态的说道:“算你识相!” 后者没有说话,又是捧着她的小脸亲了一口,看到某人害羞的把头埋进他怀里,他才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平安符,放进了自己的怀里。 一夜无事…… 芙向挽起来的时候,发现辞方扶砚已经不见了,却看到衣服架子上放着一套大紫夹红的凤袍,想必是辞方扶砚命人送来的。 这种规制的凤袍,只有皇后才能穿,辞方扶砚却毫不顾忌的命人制好给她送来,是准备带她一起参加庆国大典的活动吗? “小姐您终于醒啦,快点过来穿衣洗漱,别耽误了时辰。” 不等芙向挽想清楚,就被绿萝和绿青激动的声音打断。 “绿萝,这是阿砚送来的吧?” 芙向挽指了指那件精美的凤袍,绿萝瞪了她一眼,她是真替小姐的心大着急。 “当然啦,除了皇上,你觉得还能有谁把这种规制的衣服拿到小姐房间来。” “可是,这凤袍不是皇后才能穿的嘛!” “小姐,你是皇上心尖尖的那个人,皇上这是把小姐当皇后来对待啊,真是羡慕死人啦。” 哪有那么夸张…… 芙向挽微囧,她都怀疑绿萝这死丫头才是穿越者,说话总是大大咧咧的,搞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向挽,你起来了吗?” 祝清莜穿着昨天的纱裙,一进来就看到了高高挂起的以紫色为主,红色搭配的精美凤袍,心里忽然堵得慌。 “清莜,你来了啊,快过来坐,我早上睡过头了,没想到你都起来了。” 芙向挽拍了拍自己梳妆台旁的椅子,热情的招呼祝清莜。 第144章 逼宫谋反 祝清莜坐在芙向挽拍的椅子,小心翼翼的又看了一眼芙向挽的凤袍,忍不住弱声的问芙向挽。 “向挽,你这凤袍,是皇上送过来的吗?” 瞥了一眼那件精美的凤袍,芙向挽不在意的笑笑,心里却是甜甜的。 “是呢,清莜你觉得好看吗?” “当然好看,向挽皇上这么在乎你,真的好让人羡慕啊!” 祝清莜死死的抠住椅子的扶手,心里的嫉妒似发了狂…… 她过得这么惨,凭什么芙向挽可以什么都不做,就轻轻松松的获得如此殊荣? 她恨辞方扶砚,也恨总是时时刻刻在她面前炫耀的芙向挽…… 好在,他们也活不了多久了,就让芙向挽再开心一两天吧。 芙向挽不知道祝清莜在心里想什么,看着祝清莜一直盯着那件凤袍看,芙向挽无奈的摇摇头。 她亲切的拉起祝清莜的手,歉意的看向祝清莜。 “清莜,等忙完这次的庆国大典,我就让皇上重新给你审一下你父亲的案子,这几天实在是太忙了,十分抱歉哈。” 看着一脸愧疚的芙向挽,祝清莜晃了晃神,忙抽回自己的手。 “没关系的向挽,你对我这么好,事事都想着我,我爹那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我也不抱什么希望。” 她低下头,不想让芙向挽发现她眼中的心虚,好在芙向挽没有接着说,尴尬的放开了她的手 祝清莜明白,芙向挽或许是对她是真心待她为姐妹的,可她答应了熙太后,也与熙太后达成了协议。 当今圣上必然会失势,她不能因为所谓的虚假姐妹情,就放弃了光明的前途。 芙向挽对她再好……她也不能…… 芙向挽穿戴好后,辞方扶砚刚好从门外走了进来,禅房内祝清莜几人条件反射的行礼,被辞方扶砚抬手制止。 “你们先出去吧!” 芙向挽低头看铜镜,听到辞方扶砚的声音,这才连忙转身。 “阿砚,你怎么来啦?” 绿萝给芙向挽化了一个妆容,她本来就美,现在看起来就更加有国色天香的感觉。 宽厚且合身凤袍穿在芙向挽的身上,再加上今天梳的发髻,显得她成熟又有魅力。 “阿砚,你看我我穿这身美吗?” 她试图在辞方扶砚的面前转一圈,忽然想起这凤袍有长长的拖尾,只好作罢。 “美,阿挽就是朕心目中的皇后!” “挽挽还没有正式成为朕的皇后,就已经有一国之母的风范了。” 芙向挽被他夸得飘飘然,羞赧的在他脸上亲啄了一口,心头像是抹了蜜般甜。 半个时辰后,庙中的所有准备事宜都已完成,辞方扶砚牵着芙向挽,绿萝和绿青在身后给芙向挽拎着尾拖站到了队伍的最前面,绿萝和绿青帮芙向挽整理好裙摆就退到了一旁。 西尚国的众大臣,以及熙太后在看到芙向挽穿着凤袍出现的那一刻,顿时心思各异。 高僧还在做一些祭典仪式,大家都只能等在下面。 熙太后看着站在自己旁边的辞方扶砚,冷着一张脸说道:“皇上,这女子没名没分的,穿凤袍来此,怕是不妥吧?” “熙太后,朕已经跟众位大臣商议过了,这皇后之位日后就是阿挽的。” “朕之所以迟迟不立诏书,不过是想等到明年大婚之日时,再将这喜讯告知天下,此番朕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好一个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熙太后剜了一眼芙向挽,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萧裴清与身旁的东方禹默默的对视了一眼,并未多言。 芙向挽习惯性的想摸摸鼻子,却发现自己今天穿的是凤袍,无奈的只好乖乖站着。 她发现不管每次她被什么人阴阳怪气,辞方扶砚都能够替她辩驳,完全不需要她开口与这些人争个面红耳赤。 真好……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宠妻男人吧! 芙向挽心里憋着笑,今天心情甚好,等事情尘埃落定,她一定要去吃上满满三大碗饭。 “阿挽,走!” 辞方扶砚牵起芙向挽的手,就朝祭坛上走去,高僧给芙向挽和辞方扶砚以及熙太后每人拿了三炷香。 一个白胡须的老主持,开始在一旁说着芙向挽听不懂的祝福语什么的。 总之就是祝福语和祈祷来着—— 芙向挽跟着辞方扶砚,看辞方扶砚怎么做她就怎么做,最后一步才把手中的香插进香鼎里。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芙向挽却忽然心慌了起来,心口也跳得特别厉害。 她转头看向辞方扶砚,却发现辞方扶砚依旧神色如常,就连传说要今天搞事的熙太后,也并没有什么异常。 难道—— 今天的他们不逼宫了吗? 呸呸呸! 看她想的都是些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然,就在辞方扶砚开始拉着芙向挽走下祭坛时,一队带着官兵突然冲进了整个祭坛正面,把祭坛上以及祭坛下的人,都团团包围了起来。 九夜、追语、追云,以及芙向挽见都没见过的杀手皆护卫,第一时间冲到了芙向挽和辞方扶砚的身边,将辞方扶砚和芙向挽保护回到了祭坛上。 绿萝和绿青拉着祝清莜也来到了芙向挽的身边,绿萝和绿青慌张的异口同声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别说话,你们一会都跟着我,别到处乱跑。”芙向挽低声的对他们三人解释。 站队在辞方扶砚这边的大臣,也都纷纷主动挡在了辞方扶砚的跟前。 “萧裴清,这是何意?” 来的这些官兵,都是萧家在管理的那一支军队,这是准备把他诛杀在这祭坛吗? 大臣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感情这兵不是皇上派来的,那萧裴清私自调兵,就是意图谋反啊! “萧裴清皇上待你不薄吗?你敢造反?” “萧裴前,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放着好好的丞相不当,你要谋逆。” “反了!反了!” 拥有正义之心的大臣们,纷纷指着萧裴清鼻子骂。 哪知萧裴清反而嚣张的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 “皇上这怨不得老臣啊,您这皇位名不正言不顺的,老臣也只是为了完成上一任的先帝遗愿。” 上一任先帝的遗憾? 上一任先帝不是只留下了……辞方扶砚这一个皇子吗? “各位,老夫说的是上上一任先帝的遗愿。” 胡扯,上上一任的先帝就留下上一任先帝,哪还有什么遗愿? “各位有所不知啊,哀家可以解释!” 熙太后适时开口,众大臣又被迫转头去看祭坛上的熙太后。 好好的庆国大典,怎么就变成了逼宫谋反了? 第145章 青龙寺兵变 林太尉不悦的看向熙太后,“熙太后,女子不得干政,您这是何意?” 熙太后无视他的愤怒,转而看向被九夜等人围在中间的辞方扶砚,笑着劝解众位还一脸懵的大臣。 “林太尉,哀家要诛杀的是这个皇帝,你们识相一点,哀家不会为难你们的,但如若你们非要多管闲事,那哀家只能格杀勿论了。” “熙太后,皇上待你不薄吗?你非要为祸朝纲?” “皇上自登基以来,勤政爱民,事事的……” “住嘴!哀家要做之事,谁也拦不住,你们要么弃暗投明,要么就跟着这个皇帝去见阎王,哀家说到做到。” 看着黑压压的一群兵,大臣内部出现了动摇。 “这这……” 他们只是替皇上办事的大臣,怎么都不想沦为皇位争夺的牺牲品,可当今圣上也并无过错,这让他们如何选? 如若他们选择倒戈,熙太后兵变失败,他们全家老小就是死路一条,如若他们继续跟着辞方扶砚,太后兵变成功后,他们也是死路一条。 这怎么选都是死路一条…… 他们纷纷看向辞方扶砚,想让辞方扶砚给他们一点计策。 目光重新落回到了辞方扶砚的身上,岂料这种时候辞方扶砚脸上并无任何具意,他散漫的看向祭坛上的熙太后。 “大家别慌,熙太后你既要造反,那你得告诉我们,你要扶持的新帝是哪一位,这才能让大臣们信服啊!” 熙太后脸不红心不跳,“当然是哀家的亲生儿子!” 什么? 熙太后有儿子……他们怎么不知道? 谁不知道上上一位先帝是病逝的,娶熙太后时更是连醒都没醒,熙太后说她有自己与上上位先帝的遗腹子,简直是笑掉大牙。 林太尉气得吹胡子瞪眼,遗腹子这种事情简直就是胡扯。 “熙太后莫不是忘了,您嫁给先帝时,先帝是何状况了吗?” 林太尉也是朝廷中的老人了,问这话无疑就是在质疑熙太后说的话。 熙太后愤怒的看了一眼林太尉,又指向辞方扶砚。 “哀家的义子,就是哀家的亲生儿子,不管你们怎么说,今日的皇帝必须死。” 义子……萧沐白? 萧沐白竟然是熙太后的私生子,那萧裴清这么多年……都是在帮熙太后…… 熙太后怕夜长梦多,大声朝萧裴清喊道:“萧裴清,你还不动手,还在等什么?” 萧裴清面色一冷,台上就要下令格杀勿论,却被辞方扶砚的清冷的声音打断。 “萧相,你以为萧沐白是你的儿子吗?” “什么?萧沐白怎么又变成萧裴清的儿子了?” 又一个炸弹抛出,众大臣又吃了一个大瓜。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这说明熙太后和萧裴清有奸情啊…… 当年听说萧裴清为了娶熙太后,退掉了林家小姐的婚事,最后熙太后却进了宫…… 熙太后闻言直接暴怒,“杀,把这些人全部杀掉。” 知道这秘密的,全部都得死! “快往后山退,快往后山走。” 突然人群出现了混乱,辞方扶砚的死士跳下去与那些官兵打了起来,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使得芙向挽紧紧的抓住了辞方扶砚的手。 辞方扶砚回过头,对着芙向挽说道:“阿挽,你跟着他们先走,朕会武功……” “阿砚,我不走,我要陪着你。” 她哪敢走啊,这刀剑无眼,她要与他共同进退。 “挽挽,你听话,朕怕一会打起来朕顾不上你!” 辞方扶砚怎会看不出芙向挽的想法,对着后面的追语追云看了一眼,追语就单手把芙向挽扛了起来准备往后山走。 芙向挽没想到追语会突然这样,挣扎不开的她,忙着朝辞方扶砚的背影大喊。 “阿砚,那你一定要回来见我,我等你娶我阿砚……” 辞方扶砚没有回头,芙向挽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就被追语带着往人群中走。 “追语,阿砚他的武功好不好,他会不会有事啊?” “姑娘别担心,主上不会有事的。” 这场兵变他们准备了半年,怎么可能会让熙太后得逞呢? 有了追语的肯定,芙向挽也放心了很多。 出了寺庙的后院,并没有人追过来,或许他们的目标是辞方扶砚,所以熙太后并没有把目标放到芙向挽这里。 “祝小姐,您小心啊!” 祝清莜可能是因为害怕,没注意看路,就直接栽倒在了地上,滚了两圈。 绿萝和绿青赶紧去扶她,追云则是观察周围以防有人放暗箭。 “清莜,你没事吧?”芙向挽被追语放了下来,就心疼的前去查看。 祝清莜这次没有哭,膝盖上却明显的渗出了血,看着有点严重。 她抱歉的看向芙向挽,为难的看向芙向挽,“我的脚好像走不动了,好疼,要不你们别管我了,你们先走。” “我们怎么可能丢下你呢,绿萝绿青你们搀扶着清莜。” 就在这时,一支箭杀直直的朝芙向挽射过来,幸的追语反应及时,一剑把箭拦腰斩断。 “这里不宜久留,快走。” 芙向挽也不迷糊,把累赘的凤袍一脱,直接扔进了荷花池塘里,穿着里面早就提前预防的纱裙,拉起祝清莜就往后山的方向走。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芙向挽听到了后面传来的男声,“那个女人在那,快去把她杀掉。” 紧接着就是刀剑碰撞的声音,芙向挽扶着祝清莜,连头都不敢回,但也知道是那些官兵和追云打了起来。 他们不敢再耽搁,加快了逃亡的步伐。 前院打了半个时辰,终于辞方扶砚终于把熙太后生擒了下来。 熙太后被辞方扶砚的剑架在脖子上,满脸的不甘与恨意。 九夜一身血气走到辞方扶砚身后,地上的到处残肢断臂。 “皇上,东方禹就地正法,萧相生擒。” 辞方扶砚冷冷一笑,“把人带过来!” 熙太后往日的雍容不再,凤冠歪到一边,脸上更是狼狈不堪,眼神涣散的看着前方。 “熙儿……” “裴清!” “熙儿!” 萧裴清官帽不见,就连头发也被刀剑削断,整个人看起来比熙太后还狼狈。 第146章 她活不了(跌落悬崖) 九夜替辞方扶砚搬来一个椅子,辞方扶砚只是静静的看着两人苟且相惜。 “熙儿,对不起,是我没用,中了这狗皇帝的奸计,熙儿对不起。” 萧裴清紧紧的抓住熙太后的手,愤恨的盯住辞方扶砚,大骂道:“辞方扶砚,要杀要剐随便你,我萧裴清誓死不会妥协的。” 辞方扶砚淡笑不语,而是给了九夜一个眼色,九夜立即意会,拍了拍手,外面就压进来了一个白衣男子。 熙太后和萧裴清在看到那白衣男子后,瞬间激动了起来。 “沐白!” 萧沐白被扔在了地上,面前是昏迷状态,被辞方扶砚命人灌了药,一个太监从外面端来了一盆水,毫不犹豫的朝萧沐白泼去。 “沐白……呜呜……沐白……” 熙太后连滚带爬的往萧沐白的方向爬去,蓬头垢面的,全然不再顾及她熙太后的身份。 “太后……爹……你们怎么成这样了?” 萧沐白幽幽转醒,看见熙太后和萧裴清两个都满眼通红,脸上闪过一抹诧异。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在和一个大将军在喝酒,怎么忽然就跑到这里来了。 他按了按疼痛的太阳穴,就看到面无表情的辞方扶砚,和一身血腥味极浓的九夜,他完全搞不懂眼前的状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你怎么在这里?” “还有……” 接下来的话他终是没有问出来,心里的不安压满了心头…… 死了这么多人…… 看着残肢断臂,身首异处的血腥画面,他一个镇守边关的人,直接吐了出来。 “沐白……你没事吧……沐白!” 辞方扶砚不耐烦拧了拧眉,打断他们这三人,“熙太后,把林相的解药交出来,朕可以留萧沐白一命。” “林相……那老东西不是死了吗?” 难道…… 熙太后一脸不可置信,那个老东西没死…… “哈哈哈……” “那老东西没死,你们都在骗我……哈哈哈……” 熙太后忽然疯狂的笑了起来,看得萧裴清难受,却也只能沉默不语…… 这一次……是他们败了! 面对熙太后的疯癫,辞方扶砚只是冷眼旁观,丝毫没有同情之心。 看着从头到尾被熙太后利用的萧裴清,辞方扶砚忽然笑了起来,只不过这笑夹杂着许多让萧裴清看不懂的东西。 他朝辞方扶砚轻蔑冷哼,恼羞成怒道:“你笑什么?” 笑什么? “当然是笑你啊萧相,这在场的所有人,应该就只有你一个人,是被熙太后忽悠得最惨的那一个吧?” 欺骗? 熙儿怎么可能会欺骗他……萧裴清愣愣的看向疯笑的熙太后,又看向一脸志在必得的辞方扶砚。 “熙儿不可能会骗我,狗皇帝你休想挑拨离间……” “哈哈哈,萧裴清你当真是这天底下最傻的丞相了,替别人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还因为一个承诺把萧家这百年基业弃之不顾,当真是愚蠢。” 萧裴清脸色难堪,他依旧嘴硬道:“成王败寇,随便你怎么说,我萧裴清不会后悔。” 哈哈哈,当真是蠢得可以! 辞方扶砚敲了敲椅子的扶手,漫不经心的笑了起来,“萧相,你可能有所不知,其实萧沐白并非你的亲生儿子,是吧,熙太后?” “这……这,你知道萧沐白是我的儿子?” 他何止知道啊……他知道的可比这个多了! “朕知道你与熙太后有苟且之事,但萧沐白其实是先帝,也就是我父皇的儿子!” “当年,我父皇对熙太后产生了歹意,并强奸了熙太后,后来更是经常出入熙太后的宫中,而熙太后也就是那个时候,怀上了萧沐白,我说的对吗,熙太后?” “他……他竟然把这也告诉了你……不可能不可能,他答应过哀家的,不可能……” 相对于熙太后的不可置信,萧沐白和萧裴清简直就是用目瞪口呆了形容。 “哈哈哈,是又怎样,他们是活该,哈哈哈……” “熙儿,我对你真心实意,你怎么……不可能的,熙儿,你不可能会骗我……是不是?熙儿!” “对不起,萧裴清,是我利用了你,哈哈哈!” “不过皇帝你别嚣张,你不知道吧,那个女人身边的祝清莜,可是我的人,哈哈哈……” “你以为你赢了吗?” “还有林倾城,她可是在后山等着你的女人呢,哈哈哈……” 辞方扶砚心里骤然一紧,心也乱了一波,他蓝色的眸子幽深暗红,像要活剐了熙太后一样。 “什么意思?” “哈哈哈,还能有什么意思,你的女人,她今天必死……哈哈哈!” “看住他们,九夜跟我去后山!” 辞方扶砚眼里闪过杀意,一脚把熙太后踹飞在了墙上,不顾吐血不止的熙太后,冷着脸快步朝后山赶。 因为太过心慌,连自己会轻功的事情都忘了。 阿挽……千万别有事! 而这边的芙向挽,根本没注意的身旁的祝清莜,眼里的藏不住的狠毒光。 后山的桥不知道被谁砍断,他们被逼止步在了悬崖边,望着深不见底的山谷,芙向挽害怕的咽了咽口水。 “追语,这里怎么回事?” 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她探头往悬崖底下看去,隐秘的森林中忽然走出了林倾城一个人。 “林小姐?” 听到追语的声音,芙向挽回过头去看林倾城,蹙眉问道:“林倾城,你怎么在这里?” 林倾城笑盈盈的看着她,“当然,是来送送你啊!” 送她? 追云和追语挡在了芙向挽的面前,绿萝和绿青也围到了芙向挽的身旁保护芙向挽。 却没人发现,祝清莜已经从怀里掏出了匕首,直直朝芙向挽刺去,正中心口的位置。 “噗!” “阿挽——” 祝清莜眼里发狠,又是一掌把匕首深深的插进了芙向挽的心脏处。 刀尖穿破心脏,芙向挽连喊痛的力气都没有。 “去死吧芙向挽!” 芙向挽难以置信的看向平日胆小如鼠的祝清莜,下一秒她只觉得全身失去了力气,腰间也被祝清莜猛然一推。 她去断了线的风筝,飘入了深不见底的崖口。 在坠落悬崖的那一刻,看到了祝清莜脸上的阴狠,以及出现在了山头上,满脸焦急的辞方扶砚。 她…… “阿砚……” 胸口的剧痛,由心间传遍全身—— 她以为—— 她的婚礼—— 她答应阿砚的—— 崖底冷冽的风打在芙向挽的身上,脸上,也打在了她那颗破碎的心脏上…… “小姐——” “姑娘——” “阿挽——” 追语第一时间就是去拉芙向挽的手,却只堪堪抓住了芙向挽的衣摆。 第147章 已皇后之礼送葬 看着被推入崖底的芙向挽,祝清莜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阴狠的笑意,却在下一瞬间,被追云一剑刺穿了心脏,一口鲜血喷涌洒出,直直倒在了原地。 辞方扶砚飞跃到了崖边,看都没看,就朝芙向挽跌落悬崖的地方,直接跳了下去。 “皇上——” “主上——” 辞方扶砚无视身后焦急的喊声,心里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芙向挽不能死! 阿挽! 等我…… “小姐……皇上……” “追云、九夜,快去救救我家小姐,求求你们快去救救他们吧!” 绿萝绿青朝追云和九夜疯狂磕头,这悬崖深不见底,跳下去是会死人的啊! 呜呜—— 她们不要小姐死,她们答应过老爷,要好好照顾小姐的,小姐不能死啊…… 九夜看了一眼悬崖,又看着两个着急到痛哭流涕的绿萝和绿青,冷着脸扫了一眼一脸震惊的林倾城,命令道:“追语,把在场的无关人员全部控制住,封锁消息。” “追云去把所有死士全部叫来,带上医师,去跟我去崖底接应主上。” 辞方扶砚不在,九夜就是他们护卫中说话最有分量的,九夜刚下完命令,他们全部纷纷朝崖底跳了下去。 …… 视线逐模糊,芙向挽好像看到了纵身而跃下来的辞方扶砚,她想开口叫他别犯傻,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明明…… 明明…… 芙向挽惨然一笑,认命的闭上了眼睛,这一生的回忆就像走马灯一样,在她的脑海来回播放。 开心的、伤心的、庆幸的、都是关于辞方扶砚的! 她穿越来这的这一年,所得、所失,原来皆是虚幻一场。 阿砚…… 对不起,是我失约了! …… …… …… 耳鼻被水淹没,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阿挽,阿挽、坚持住,阿挽……” 耳边传来了辞方扶砚悲伤的哭声,芙向挽试图睁开眼睛,却怎么都睁不开! 祝清莜的那一刀,直擦她的心脏,就算是在现代,医生也是无力回天,可芙向挽就只是想简简单单的跟最爱的人告个别,都不可以吗…… 她挣扎,再挣扎,终于睁开了眼睛,印入眼眠的,竟是辞方扶砚那双哭得血红的蓝眸。 “阿砚,别哭,我不是好好的吗?” 芙向挽伸手欲去给辞方扶砚擦眼泪,却发现自己的手直接穿过了辞方扶砚的脸颊。 “阿砚?!” 辞方扶砚并未发现异常,只是呆呆的抱着芙向挽的身体发愣,芙向挽坐了起来,这才发现大殿上,齐齐跪满了太医,还有抱在一起啜泣的绿萝和绿青。 芙向挽看着眼前一片压抑哀伤的景象,忍不住皱了皱眉,转身看向床上被辞方扶砚抱在怀里……自己那毫无血色的脸。 芙向挽这才想起来,她死了,被祝清莜杀死了…… 这里是皇宫! 那些人呢? 看到辞方扶砚好好的待在皇宫里,芙向挽松了一口气,阿砚没事就好! 死寂般的大殿内,突然传出一声突兀的哐当声。 “我平日供你们衣食俸禄,到头来就养成了你们这一帮庸医,朕要你们何用?啊?” 一个茶杯砸到了地上,太医院的所有人又压低了脊背。 “皇上,芙小姐她早已断气,请皇上节哀啊!” “请皇上节哀!” 众太医纷纷匍匐在地,冷汗从额角滑落,打湿了面前的光滑的地板。 自古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活人他们尚且都有可能无法医治,更何况一个断了气的死人。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降低存在感,期盼别被迁怒到了身上。 辞方扶砚像是泄了气,他无力的坐回了榻上,脸上无一丝深情,幽蓝的眼眸中透着浓浓的绝望与疲倦。 一滴温热的泪水从眼角滑落至苍白的憔悴的脸上,骨节分明的手抚上芙向挽苍白且毫无血色的脸颊,似自喃喃自语。 “节哀?你们要朕怎么节哀?阿挽还那么年轻,你要朕怎么节哀……” 他的声音沙哑无力,宛如一缕微弱的轻风,让人听得一点都不真切。 大殿内有人很多,却无人感同身受辞方扶砚的悲哀,辞方扶砚知道,这些人之所以都瑟瑟发抖,不过是因为怕他迁怒于他们。 思绪凌乱的像解不开的网,越想解开,越是紧,他不想承认他心爱的阿挽死了,可这些人却无一不是在残忍的告诉他,她是真的死了。 前日的她,还鲜活明媚的站在他面前。 昔日的回忆直击心脏,一阵隐隐作痛后,依旧不肯罢休。 如果当时他就把她留在身边,会不会就不会就是另一个结局了呢? 懊悔、悲痛化作一颗颗无声的泪,哀痛就像一根根麻绳,弯来绕去的拧缠他的心。 “阿砚!” 灵魂状态下的芙向挽,呢喃的伸手想触碰辞方扶砚的手,依旧是毫无悬念的穿透了过去。 又一次的近在咫尺却无法触碰,芙向挽心口也愈发的隐隐作痛,她的阿砚不应该这样颓废。 他是这天下的主,是尊贵的皇,怎能为了她,哭得像一个小孩呢? 她坐在了他的身旁,虚着倚靠在他的肩膀上,伸手去替他一遍遍试图抚干他的泪,终是徒劳无功。 “阿砚,别伤心,我就在你身边啊!” 话音落下,芙向挽自己却哭成了泪人。 她本以为自己和辞方扶砚会有一个好未来,怎料天意弄人,她自己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了自以为是自己好姐妹的姐妹。 她死了倒是无所谓,她的阿砚会伤心啊! “阿砚,对不起,请忘了我吧……” 忘了我,就不会这么难过了……不是吗? …… 三日后,辞方扶砚还是给她办了一场隆重的葬礼。 葬礼以一国之后的规制操办,在出殡前一天,辞方扶砚不顾众人的反对,追封芙向挽为皇后,号殊挽。 他看到辞方扶砚亲手,给她穿上赶制出来的淡青色凤袍,含着泪对她说:“挽挽生前最喜欢穿淡青色的衣裙,就算是去了地府,也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保持着灵魂状态下的芙向挽,心疼的站在一旁,只觉得心头梗塞。 强忍着鼻尖的酸涩,她故作轻松的答道:“阿砚,谢谢,这件衣服我真的很喜欢。” 辞方扶砚怕别人惊扰了她,从始至终都没有让任何人靠近她,就连绿萝和绿青也只配靠边站。 出殡的时候,她看到了很多熟悉的人,她东尚国的父亲芙严理、叫她姐姐的林深越、以及林深越身旁假死的林相,林相的身体似乎好了很多,看来是拿到了解药。 芙严理虽说只是是她的便宜爹,但这短短的一年,他却像是苍老了许多。 忽然就觉得挺遗憾的…… 第148章 辞方扶砚抑郁成疾 她来这世界走了一遭,好像给身边人带来的,都是麻烦与伤痛,她对不起芙严理沉重的父爱,也对不起辞方扶砚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深情…… 她不想死啊! 谁能来救救她? 送葬队伍很长,她亲眼看着辞方扶砚亲手,一抔土一抔土的把她的棺椁用泥土掩埋。 从皇陵出来时,天空洋洋洒洒的下起了细碎的小雨,芙严理几次冲动捏起的了拳头,又无力的松开。 最终,对着辞方扶砚轻叹道:“小女已故,请皇上节哀顺变。” 说完这句话,芙严理的背影就消失在了雨幕里,芙向挽出于不舍与愧疚,追了芙严理一路,几度想开口问好,又几度欲言又止。 芙严理上了回东尚国的马车时,遥遥的望了一眼她棺椁埋葬的地方,终是无奈叹息转身进了马车。 这一别,就真的是永别了啊! 芙向挽朝芙严理的马车深深的磕了一个响头,流下了难过的眼泪。 “爹爹,您一定要保重啊!” 女儿不孝,只能来世再来报答您的养育之恩—— 送走芙严理,芙向挽又回到了辞方扶砚的身边,辞方扶砚身边只站了九夜和绿萝绿青。 绿萝和绿青并没有回西尚国,因为她们怕独留她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她会感觉到孤独,决定留在西尚国,每年都过来给她扫墓。 只见辞方扶砚走到她的墓碑处,任由雨水打湿他的衣衫依旧无动于衷,他细细的摩挲着芙向挽三个字的纹路,虽未言一语,却让人觉得悲伤无处泄—— 辞方扶砚在皇陵里守了她三天,她也在皇陵里守了他三天,他怕她一个人待在皇陵会怕黑,每天都叮嘱着让人添烛火。 下葬的半个月后,她亲眼看到辞方扶砚赐死了熙太后,抄了萧裴清的家,把林倾城送去青龙寺当尼姑,处理了所有害死她的元凶。 祝清莜就更惨了,尸身被扔进了山里喂野兽,落得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辞方扶砚去到哪里,芙向挽就跟到哪里。 她死后的第一年,他回了东尚国的寒山寺。 她跟在他身边,看着他虔诚的一步一叩首,跪完了寒山寺的六百多个石梯。 而他做的这些,只为了真心替她求得来世的平安喜乐。 寒山寺的主持是一个白胡子,七十高龄的高僧,听闻西尚国的国君来寒山寺只为替已故的皇后祈愿,早早就等候在了寺庙门口。 东尚国的百姓早就听闻西尚国国君情深,纷纷相约来寒山寺下一睹辞方扶砚的真颜。 或许是被辞方扶砚的行为感动,万民纷纷跟在辞方扶砚的身后,替辞方扶砚一起跪求辞方扶砚能心愿成真。 后来,世人纷纷夸赞西尚国国君谪仙容颜,却甘愿为死去的爱人守寡,想必他心中的那位女子,一定也是绝美容颜,世人皆歌颂他们之间的爱情,也向往能遇到像辞方扶砚这样的爱人。 她死后第二年,辞方扶砚开始教林深越整理西尚国政务,十三岁的林深越初长成了大人的模样,辞方扶砚每每来教他处理国事,他都能完美处理。 她死后第三年,辞方扶砚开始夜夜梦魇,甚至要靠着御医开的药,才能睡得着。 这三年,她一直陪在他身边,却只能一天天看着他,因思念她,变得愈发的虚弱。 她死后第六年,辞方扶砚终于踏进了曾经给过她惊喜的那个那个院子。 院子里的桃花开得娇艳,他一步步的走过他曾带着她走过的地方,也打开了曾给她放置礼物的木屋,里面的礼物落了灰,金银珠宝也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她记得这里,记得辞方扶砚在萤火虫萦绕的那个夜里,深情的唤她阿挽。 也记得,他答应过她,会在来年桃花开得最盛时娶她做他的皇后。 往事犹如飓风袭来,芙向挽脑子一阵恍惚,她又看到阿砚流泪了,可这次流的却是血泪。 下一瞬间,只见一片嫣红染红了桃花,那满眼满心都是她的男子,终究抵不住身体的虚弱,倒在了纷纷扬扬的桃花树下。 “阿砚——” 她失声大喊,条件反射想伸手去接住他,却发现只是徒劳无功,他还是穿过她透明的身体,直直往地上栽去。 “阿砚,阿砚,振作一点会不会,求求你了,别这样,阿砚——” 她一遍遍的试图去晃醒他,手却一步步失望的穿过了他的身体。 “谁来救救阿砚,他要死了,呜呜……阿砚,你要好好的好不好,别这样,振作一点好不好。” 任凭她怎么哭,怎么心疼他,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忘记我吧,求你了,别再这样折磨自己的身体了,阿砚……” 早知道这样,她就不主动招惹他了,早知道这样,他们没有开始就好了! 他还年轻啊…… 他应该好好活着! 谁来帮帮她,帮她去告诉他,她只想他好好活着,她不要他这样郁郁而终。 他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多么优秀的一个人,不应该为了她,而自暴自弃—— 院子里不知何时起了风,桃花纷纷掉落,穿过她透明的身体,落在了辞方扶砚的身上。 芙向挽绝望的趴在他怀里大哭,从未觉得人生有此刻难熬。 最后,是九夜踏着轻功,发现了躺在地上的辞方扶砚。 他快步的来到辞方扶砚的身边,把辞方扶砚背到了背上,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主上,你这又是何苦呢!” 看到九夜,芙向挽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也不管九夜有没有听到,忙不迭的催促道:“九夜,快把他带回去,快去让御医替他治疗。” 九夜当然是没办法听到,但他没做停留,转身带着辞方扶砚离开了这满是桃花的院子。 芙向挽急切的想追上去,就被一个白胡须的老爷拦住了去路,芙向挽只当他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老头,越过他就想走,却被老头拉住了袖子。 “姑娘,你待在他身边六年,实在是感动了老夫,要不要老夫帮帮你?” 她担心辞方扶砚的状况,突然被人抓住袖子,很是不耐烦的转头,“帮我,你怎么帮我?” 四目相对,灵魂状态下的芙向挽目瞪口呆,这老头…… “姑娘?需要老夫帮你一把吗?” 再次听到老头的话,她这才震惊的回神,这老头竟然能看得到自己。 回首向来萧瑟处,谁人等在灯火阑珊处…… 第149章 成了南陌公主 回过神来的她才发现,她此刻已经身处一处秘境中,而老头子正盘腿坐在她面前。 “老爷爷,您能看到我?!” 老头对着她点了点头,多年的委屈化作了酸涩的眼泪。 这些年,她潜意识里不想去投胎,可能是因为异界鬼魂的原因,连黑白无常的没来找过她。 这六年,她一直陪伴在辞方扶砚的身畔,看着辞方扶砚越来越虚弱,思念成疾,她无一不再替他不值。 明明近在咫尺的两个人,却是阴阳两隔,没人懂她那种欲语泪先流的绝望…… “姑娘,我可以帮你,但你要替老夫办完一件事!” 看着眼前的老头,芙向挽只觉得恍惚,“你是谁,我凭什么相信你?” 哪知老头只是淡淡一笑,“你只需要知道老夫能帮你就成,何故问得如此清楚呢?” 芙向挽半信半疑,可看这老头子和蔼可亲的,全然不像是坏人,芙向挽动摇了。 “你怎么帮我?” “老夫可让姑娘重新回到这个世上,姑娘难道不想吗?” 想! 她当然想,可她早就死了…… 哦不,她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老爷爷,此话当真?” 芙向挽不相信会有这么奇幻的事情,可但凡有希望,她都不想放弃。 老头子胸有成竹的点头,“自然!” “那老爷爷,您的条件呢?” “条件,就是你要替朕……啊不……替我把南陌国救活!” “南陌国?” 这是什么国家? 在这个世界吗? 她从未听说过这个国家啊,除了西尚国和东尚国,这世界还有什么南陌国吗? 似看出了芙向挽的疑惑,老头子笑着跟她解释。 “南陌国在西尚国的边陲之地向北,那里常年以打鱼为生,本来那里的百姓每天都可以无忧无虑。” “可海外突然来了一群凶神恶煞的侵略者,侵略者来到那之后,就开始大开杀戒,南陌国从未遇到这种事情,一夜之间南陌国的百姓陷入了水深火热的战乱中,老夫想请姑娘从西尚国搬救兵去支援,还我南陌国百姓一个安定的国家。” 这…… 就这么简单? 这让芙向挽很疑惑,为什么偏偏要找上她? 他们南陌国,完全可以请求邻国派兵支援的啊?! “老爷爷,我只是一缕魂魄,而且我对南陌国并不了解,西尚国国君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南陌国完全可以派使者前来求助!” 老头子摇了摇头,若有似无的叹息了一声。 “姑娘,你把这世界想得太简单了,南陌国只是一个小小的国家,想要见到西尚国的国君,简直比登天还难,老夫这也是没办法。” 很难吗? 这国与国之间,不都有保持联系的吗? 使者来朝也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怎么到了南陌这里,就变成了比登天还难的事情了呢? 芙向挽有点想不通…… 可想到自己答应了老爷爷的条件,她就可以重新见到辞方扶砚,别说是救一个小国了,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她都愿意,她也乐意至极。 她强压住内心的喜悦与激动,忙不迭的点头,“老爷爷,只要你能帮我,我芙向挽自会答应你的条件。” “既然你答应了老夫的要求,就必须要替老夫达成,否则你今生今世终将会魂飞魄散。” “那老爷爷,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虚空的幻境突然消失,芙向挽脑海里传来了老爷爷最后的叮嘱。 “姑娘,南陌的百姓就拜托你了。” 随着最后的光线消失,芙向挽就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中。 ——南陌皇宫——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一个着急的妇人正围着榻上的女子打转。 “太医,公主殿下何时能醒来?” “也就这两天的事情吧,娘娘切莫着急。” 南陌柠雍容华贵的脸上,显露出了一丝疲倦。 这南陌就要到了穷途末路,偏偏这时候又出现了这种事情。 南芙向挽已昏迷了半个月迟迟未醒,眼下陛下又下落不明,北冥那些野蛮人来侵犯,她一个女人该怎么办? 真是的愁死她了! 可她身为一国之母,皇帝下落不明,她却不能放任北冥来犯却不作为。 “皇后娘娘,丞相求见!” 丞相怎又来了? 南陌柠看了一眼榻上的南芙向挽,叹息般的说道:“带他进来!” 很快一个穿着玄色束腰华袍的俊美男子,就出现了宁挽宫的大门处。 南余校,南陌国最年轻的天才宰相,十九岁拜相,至今已有三年。 “臣,给皇后娘娘请安!” 南陌柠蹙眉看向南余校,“丞相,西尚国愿意出兵相助?” 说到这个南余校眸底闪过一抹失落,他朝皇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娘娘,臣觉得信件可能并未送到西尚国国君的手里。” 没送到西尚国手里? 南陌柠闻言一顿,眼中的希望瞬间化成了失望,信物未送到西尚国的国君手里,这也意味着他们南陌恐将要灭国。 “丞相,可还有其他办法?” “娘娘,如今只能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出使西尚国,方能换了希望。” 自从北冥那些野蛮人来后,屠杀他们边境的无辜的百姓,抓他们的百姓去做奴隶,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歪门邪道,南陌军队连抵抗的机会都没有。 “丞相,眼下该派何人去?” 他们南陌从未与西尚国有过往来,就连通往西尚国的路都被连绵的山脉阻挡,可以说南陌几乎是与世隔绝。 突然出去求帮忙,别说是求出兵相助,可能连西尚国的国君都无法见到。 这也让他们犯了难,之前派出去的…… “我去吧!” 一道娇俏的声音响起,芙向挽从榻上坐了起来。 她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扫过年轻的丞相,目光最后落在南陌柠的身上。 正在说话的两人,闻声同时转头,就看到了已经坐起来的芙向挽。 “挽儿,你醒了?” “挽儿?” 南余校和南陌柠欣喜的看向榻上的芙向挽,特别是南余校,已经快步的走过来,激动的抓住了她的手。 第150章 他在看喜欢的人 芙向挽尴尬的抽回了手,引得南余校略微失落。 “挽儿……” 南陌柠赶紧替他们打圆场,“好啦好啦,挽儿刚醒,丞相你别太激动。” “是臣逾矩了,抱歉!”南余校收回自己的手,失落的站在一旁。 芙向挽缓冲了一下脑子里的杂乱,这才看向眼前美妇人。 “你是?” “啊!挽儿,你不认识母后了吗?我是你母后啊!” 母后? 芙向挽打量了一眼副身体,枯瘦如柴,像是生了很久的病,这里是南陌国吗? “那眼前这位呢?” 啊?! 女儿这是病傻了吗? 芙向挽问出这句话,伤心莫过于南余校,他张了张口,解释的话却如鲠在喉。 芙向挽没心情管这些,她很担心远在西尚国的辞方扶砚,眼下她得赶紧赶回去,刚好南陌需要派人出使西尚国,那去就好了。 “母后,儿臣愿意出使西尚国。” “这……” 南陌柠迟疑了一阵,终是没有当场答应,她从床榻上站了起来,背对着芙向挽负手而立。 “挽儿,你可知去西尚国路途遥远,且危险重重,你身为南陌的公主,金尊玉贵久了,出使不是儿戏,母后不能答应你。” 之前出使西尚国的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她岂能让她去冒险? 芙向挽刚想说话,就被南陌柠打断。 “既然你醒了,那就好好休息吧,本宫和丞相还有要事商量,晚点母后再来陪你用晚膳。” 说完南陌柠就带率先走出了大殿,南余校看着榻上的芙向挽,几度欲言又止,最后却也什么都没说,也跟着南陌柠走了出去。 芙向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来出使这件事不能心急,她刚醒来,这副身子骨又弱,需要多养几天。 她望着外面一片蓝色的天空,心里默念:阿砚,你一定要等我。 想到那天吐血晕倒的辞方扶砚,芙向挽心里又是一阵焦心的疼。 阿砚,就这几天的时间,一定要撑住,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她环顾了一眼周围,看到梳妆台的位置,忙着起身朝梳妆台的位置走去。 刚才的那位皇后长得美艳,想必这身体的皮囊也长得不错,希望这原主的皮囊遗传了皇后娘娘的才好。 心里暗自祈祷着,芙向挽捂脸走近了梳妆台,她先是露出了精致高挑的鼻梁,又露出了漂亮的眼睛,还有樱桃小嘴,就差脸颊没露出来了。 透过脸上的指缝,芙向挽觉得这张脸越看越熟悉,特别是这眼神,这眉眼…… 很像...... 终是没抵住好奇,芙向挽把脸上的手拿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和之前那张一模一样的脸。 芙向挽倒吸了一口凉气,万万没想到这世界上,除了双胞胎之外,竟还能有两个长得这么像的两个人。 不不不! 还是有不同之处的……这张脸上在左眼处,有一颗红色显眼的泪痣。 如若她以前的那张脸是清纯柔美的漂亮,这张脸就是纯净中带着些许妩媚的美。 太好了,她还在害怕这张脸会引起辞方扶砚的不适,现在她长着和以前一样的脸,办起事来就更加的方便。 “公主殿下,您怎么起来了,您才刚好,快回来躺下,您身体虚弱,千万别染了风寒。” 一个宫女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芙向挽只穿着单薄的里衣就坐在梳妆台前,吓得赶紧跑过去扶着芙向挽往回走。 “你叫什么名字?”芙向挽坐回了床榻上,看着忙前忙后的宫女问道。 “回公主殿下,奴婢春枝,刚进宫半年。” 春枝并不觉得芙向挽问她的名字有何不妥,像公主这种身份尊贵的人,记不住下人的名字都是正常的事。 芙向挽点了点头,算是记住了春枝,“外面的战事如何了?” “回公主殿下,外面战事吃紧,陛下亲征被北冥军队围攻,至今下落不明,南陌的百姓伤的伤,死的死,北冥人甚至把我们的人人,拉去海外做奴隶买卖。” “还有就是……就是在打仗时,北冥耍阴招,在战场上放了一种毒,闻过的士兵没有解药的话,就会全身溃烂,疼痛致死,也正是因为这样,咱们南陌国才会一败再败。” 在战场上放毒,看来这北冥当真不是什么好东西,难道这偌大的南陌国,就没一点应对之策吗? “公主您也应该知道,咱们南陌就是一个小小的,以打鱼为生的国家,完全没有北冥那种野蛮人的狠心,甚至连一个正规军队都没有,北冥觉得我们南陌资源丰富,就缕缕犯我南陌,再次更是嚣张放话说,要灭了咱们南陌,把我们南陌的女子拉去卖到烟花巷柳之地,男子则是卖去当奴隶。” 说到这里,春枝忽然凑到芙向挽的耳边,小声的说道:“据说,边境丢掉的那几个城池的女子,都被卖到了西尚国,这只是传说,具体奴婢也不知真假。” 卖到西尚国? 芙向挽蹙眉,“这些你听谁说的?” “民间都是这么说,北冥的男子魁梧雄壮,又无耻的利用毒来打仗,就是欺我南陌无人能应战,公主奴婢就知道这么多了。” 芙向挽挥了挥手,让春枝退了下去。 北冥把南陌的女子卖到西尚国这件事情,芙向挽有点消化不了,西尚国在林相的据理力争下,如今已无奴隶,但西尚国依旧是有……烟花之地的…… 芙向挽想起了刚刚的春枝,她一个小小的丫鬟,容貌却长得俏丽,如果南陌的女子都如春枝一样,北冥把南陌的女子卖到西尚国做妓女,也不是没有可能…… 天高皇帝远,想必现在事情就连辞方扶砚都不知道,看来这件事还是有点棘手,她必须赶紧养好身体。 南陌没有专门的军队,打仗就是一盘散沙…… 芙向挽穿上衣袍,就准备去找南陌柠,却在大殿门口见到了前来找她的南余校。 “挽儿!” 挽儿?这是她第二次听到南余校叫她挽儿,芙向挽疏离的打量起眼前的男子。 她总觉得南余校对她有不一样的情感,就南余校看她的眼神,明显就是在看喜欢的人。 芙向挽:许你十里桃花,愿君勿忘此生 第151章 南陌国师 “丞相找我何事?” 看出了芙向挽眼中的疏离,南余校心里猛然一揪,眼神受伤。 “挽儿,你怎么了,你之前对我不是这样的……” 之前不是对他这样的? 那该是怎样的!? “丞相,我还有事要见母后,就先告辞了。” 越过南余校就想走,却忽然被南余校抓住了袖子,芙向挽不解的回头看他! “丞相,还有何事吗?” “挽儿,你是否在怪我之前没有保护好你?” 什么乱七八糟的? 芙向挽不耐烦了抽回自己袖子,淡漠道:“丞相,我不管之前我们有什么纠葛,请丞相皆忘了吧。” 她不是南芙向挽的事情,她自然不会跟南余校说,她来这里也只是为了完成那个老爷爷的任务,她不想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不管先前南余校和这原主是不是相互喜欢,她也不可能会喜欢上南余校的,虽然这对于南余校来说很残酷,她也不想让他继续为情感沉沦。 “挽儿,我知道你怪我,可当时情急,我身为一国之相,我也是身不由己。” 南余校脸上满是失落与愧疚,看芙向挽的眼神却很诚澈,芙向挽避开他的目光,淡淡道:“丞相,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向挽还有事要找母后,就先告辞了。” 朝南余校施了一礼,芙向挽就头也不回的走了,独留一脸失落的南余校。 芙向挽刚借着这副身体醒来,对原主的事情全然不了解,南余校下次肯定会再来找她…… “春枝,之前本宫和丞相是何关系?” 啊!!? 春枝震惊! 公主之前喜欢丞相,难道公主都忘了吗? 心里虽有疑惑,但春枝也不敢怠慢,忙恭敬的回答。 “回公主,公主本与丞相情投意合,但半个月前丞相带着公主去祈福,归来途中遇到了北冥的野蛮人在抢劫,丞相为了救别人,未能保护好公主,致使公主被北冥人砸中了头,昏迷了半个月。” 听到春枝这么说,芙向挽脑子里竟然闪过许多跟南余校相处的细节,这些记忆交杂在脑海中,脑子的突然出现刺痛,芙向挽恍惚的随手扶住墙壁。 “公主殿下,您身没事吧?” 春枝见状赶紧围了过来,紧张的扶住芙向挽的的手臂。 按道理来说,她是魂穿到这副身体上的,不可能有这原主的记忆,可这脑海中杂乱不堪的记忆,却实实在在的告诉她,这身体仿佛就是她的一样。 她晃了晃一点发昏的脑袋,推开了搀扶她的春枝,“无碍,本宫就是觉得有点难受,走吧。” “是!” 春枝固然担心芙向挽的状况,可看到芙向挽如此坚持,她也不好说什么。 来到皇后的寝宫,却被宫人告知,皇后南陌柠此刻正在御书房面见国师。 芙向挽又带着春枝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 “国师,你与本宫说的可是真的?” 南陌的皇后南陌柠背对着身后的白胡子老头,雍容华贵的脸上满是怅然。 “娘娘,虽然醒来的公主是另外的魂魄,但公主与那个女娃,其实就是一个人。” 南陌柠神色一冷,“一个人? ” “国师,两个灵魂怎是一个人,你在糊弄本宫?” “娘娘只知道公主天生心智不全,却有所不知,公主命中失了一魄,故而公主殿下才天生不足,如今公主的七魄已归位,如今的公主就是完整的公主。” “当真是这样?”南陌柠依旧持怀疑态度。 “娘娘,你既相信老夫,就应该明白,老夫不会诓骗娘娘。” 就在这时,御书房外面响起了一声太监尖细的声音。 “公主驾到!” 南陌柠收回了思绪,对国师的话虽然持半信半疑的态度,可不管怎么样南芙向挽都是她的女儿,由不得她信不信国师的话。 芙向挽刚进御书房,就看到了南陌柠后面站着的白衣白胡子国师,很眼熟,芙向挽却想不到是在哪里见过。 “公主殿下,咱们又见面了!” 见面? 他们见过面吗? 别说是芙向挽诧异了,就连南陌柠都觉得诧异,国师从未与公主见过面,今日何来的又见面? 不过她只是在一旁不动声色的观察,并未出言打扰。 芙向挽打量这国师,疑惑的问道:“你是?” “西尚国,桃花纷飞的院落!” 芙向挽回想了一下,瞬间就想起了那个看得见自己灵魂的老头,可他们两个怎么看都不像啊! 似看出来芙向挽的疑惑,乐呵呵一笑,解释道:“那是当今陛下,是老夫让陛下去找你的。” 原来如此! 可他又是怎么见到自己的…… 啊,不对… 当着皇后的面说出这个,她不是原公主的事情且不就暴露了吗? 她尴尬的瞥了一眼南陌柠,却发现南陌柠竟连惊讶的表情都没有,芙向挽木木的喊了一句。 “母后!” 南陌柠想到国师说的话,无奈的点了点头。 见南陌柠没有生气,芙向挽这才松了一口气。 “公主不必担心,你的事我已与娘娘说明,公主殿下打算何日动身前往西尚国?” 都……都说明了……?!? 芙向挽尴尬的看向南陌柠,却见南陌柠点了点头,芙向挽觉得好囧啊! 她这个陌生人霸占了她南陌柠的女儿的身体,南陌柠竟然比她还淡定! 芙向挽嘴角抽了抽,感情尴尬的就只有她一人啊…… “公主不必惊讶,南芙向挽本来就是公主,公主也是南芙向挽,老夫这么说,公主殿下懂吗?” 芙向挽呆呆的点头,又快速呆呆的摇头。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怎么都听不懂? “老爷爷,那……您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哪知国师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模样,和蔼的笑道:“公主何必纠结于不懂的事情,且好好活着就成。” 这话说的倒也是,南陌的皇后娘娘都没有追究,她就当做没这回事吧。 “公主殿下三日后出发去西尚国如何?” “三日会不会太赶?挽儿才刚醒……” 南陌柠看着消瘦的芙向挽,眼里是掩不住的担忧。 虽然国师的话听起来很荒唐,可她就这么一个公主,去西尚国路途遥远,她怕路上会有什么意外。 “母后无碍的,这不是还有两天的休息时间嘛,北冥并非泛泛之辈,儿臣早日搬得救兵来,咱们南陌的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第152章 到达西尚国 芙向挽打断了南陌柠的话,辞方扶砚因她郁郁成疾,那日还在院子里吐了血,昏死了过去,她也十分担忧,早日出发也是好的。 国师笑笑不说话,芙向挽却觉得他应该什么都知道…… “娘娘,公主殿下都这么说了,娘娘就让她去吧。” 南陌柠还是有点迟疑,芙向挽从未出过远门,突然要让她出使去西尚国,她心里免不了的担忧。 可想到国师刚才说过,出使的人必须是芙向挽才行时,她再有多不愿意,也只能点头答应。 三日后,芙向挽终于可以动身去西尚国。 她正在殿内与春枝话聊,却突然被南余校一脸阴鸷的拉到了旁边的偏殿,芙向挽虽然想起了自己和南余校的关系,以及往年的点点滴滴,但她并不打算与南余校过多纠缠。 她抽出自己被南余校抓住的手,淡漠的问道:“丞相,拉本宫来此,可是有话要说?” “挽儿,你为什么要去西尚国,你知不知道这出使之路常年有大型猛兽出入,除了这些山路也危险重重,你知不知道一旦出现一点意外,你就会死。” 南余校把芙向挽抵在墙上,双目红得可怕,全身散发着沉冷的气息。 “丞相大人,我乃南陌公主,为国分忧,利在千秋,你这是什么话?” 被芙向挽的话噎到,南余校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混账话! 可他这是在担心她,他又有什么错? 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身上沉冷的气息陡然消失,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哈巴狗一样弱了下来。 他软声道:“挽儿,我是为了你好。” 看出男人眼里溢出来的深情,芙向挽并没有多大的波动,而且在她的记忆里,南余校早在一年前就婚配,也不知道原主当时是这么想的,贵为一国公主,竟然和一个有夫之妇走在一起,这南陌国是没有男人了吗? 她不得不承认,南余校年纪轻轻就拜相,确实是很值得让人艳羡的事情,但这一码归一码,原主不懂事,她可不会眼瞎。 她推开面前的男人,面色坦然道:“多谢丞相关心,还请丞相保持分寸,切莫让人说了闲话。” 南余校心里再次受伤,他不明白眼前的人为何醒来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但他却清晰的感觉到,眼前的人不喜欢他了。 芙向挽不再管失魂落魄的南余校,转身出了偏殿。 一个时辰后,芙向挽终于带着护卫,从南陌国的京城出发,却在出城门的时候,南余校突然骑着马飞奔而来。 女扮男装的春枝打开马车的窗子看了一眼后,回头附在芙向挽的耳边说道。 “公主,丞相大人来了。” 他来做什么? 芙向挽起身出了马车,果然就看到了马车外的骑着马的南余校,忍不住的皱了皱眉。 “丞相大人,可是母后还有什么交代吗?” “公主,这次出使西尚国,本相陪你一起去。” 和她一起去? 刚刚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又要跑来与她一起去了…… 芙向挽心里多少有点不悦,但也没多说什么,转身进了马车内。 南余校脸上有点挂不住,他本不想来的,可看到芙向挽的马车消失在宫门口时,他还是跟皇后请命追了过来。 他没想到芙向挽会如此冷淡,气氛瞬间沉静了下来。 春枝尴尬的看了一眼芙向挽,又看了一眼南余校,干巴巴的缓和气氛道:“既然有丞相作伴,想必这次出使西尚国,南陌定能得偿所愿。” 哪知南余校压根没听到她说什么,自然也不知道春枝替他解了围,只是盯着芙向挽的马车失神。 “那……咱们出发吧!?” 春枝迟疑的看向芙向挽,见芙向挽点头,才讪笑着进了马车。 这种活可真难搞,丞相这脸都黑了,公主殿下对丞相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有感情的样子。 自古皇族的公主是不能嫁给大臣的,丞相又不甘放弃今日的成就,即是与公主从小青梅竹马,他去年还是转身就娶了别的女人。 公主天生善良,又舍不得抛下多年的感情,一直与丞相纠缠不清…… 这次公主伤到了头,醒来后人都明显聪明了很多,以前三天看不见丞相就会偷偷抹泪,现在三天看不见丞相,连提都没提过。 这次醒来,对丞相如此冷淡,说不定也是一大幸事。 十天后,芙向挽她们一路颠簸,终于来到了六年都未踏足的西尚国京城。 六年了! 看着眼前依旧熟悉的街道,芙向挽看到了当年初到西尚国,辞方扶砚与她逛街时,卖糖葫芦的商贩。 “停车!” 马车的门打开,一袭蓝色长裙,身段窈窕,肤如凝脂的,好似无瑕美玉一般,面目清冷,眉目如画,容颜绝色,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这位是谁家的小姐,长得如此秀丽端庄?” “没见过啊,这穿着一看就不是本地人,想必是外地来的吧?” “太漂亮了,我一个女孩子都觉得她长得很对我胃口……” “去去去,别了玷污了人家,这容颜夸一句天女下凡都不过分。” 无视周围人的议论,芙向挽在护卫和春枝的保护下,来到了冰糖葫芦的商贩面前。 芙向挽之所以这么多年,还记得这个卖冰糖葫芦的人,完全就是因为他卖的一直是绿色的冰糖葫芦。 卖冰糖葫芦的商贩看到芙向挽停在了他的面前,老脸上染上了一抹红晕,说话也磕巴了起来。 “姑……姑娘,可是要买冰糖葫芦?” 芙向挽淡笑一声,问道:“老板,你这绿色的糖葫芦甜吗?” “啊?!” 商贩被的笑迷得晕乎乎的,忙着回答:“甜甜甜,当然甜,姑娘要几串?” “来两串。” 直到芙向挽拿着两串冰糖葫芦离开,卖冰糖葫芦的商贩还站在原地傻笑,但他不知道的是,泼天的富贵已经朝他涌来。 当芙向挽离开后,他的小摊位立刻就被围得水泄不通,见过芙向挽容颜的人,都想尝一尝大美人吃过的冰糖葫芦到底有多好吃。 “让让,给我留一串啊,我也要尝尝……” “别挤我,我鞋都被踩掉了,你们别挤我。” “老板还有多少,我全包了,都给我算了。” 人群吵吵嚷嚷,南余校冷眼瞥着这些疯狂的男人,心里对西尚国产生了别样的厌恶。 美图求催更啦啦啦,友友们一起迎接大结局吧,此处作者巴拉巴拉过 第153章 再见九夜 没想到堂堂的西尚国,平民竟跟没见过美女一样…… 春枝看着远远被抛在后面的吵吵嚷嚷的人,偷偷的笑出了声,公主固然美丽,但这些人真的好可爱。 “笑什么?”芙向挽淡淡的瞥向她,她立马止住了笑意。 忙转移话题道:“公主,现在我们该去何处落脚?” 她还魂已有十多天,自然是想尽早见到阿砚,西街有九夜的情报楼,她想要尽快进宫,去情报楼是最快最方便的办法。 收回思绪,“直走去西街,那里有人可以直接带我们进宫。” 寻着记忆,芙向挽来到九夜以酒楼为掩护的情报楼前。 “公主,是这里吗?” 春枝打开了马车的大门,探头望向面前宏伟壮观的酒楼。 南余校以为芙向挽要住店,径直下了马背,来到芙向挽的马车前,准备扶芙向挽下马车。 看到如此华贵的马车停在白御楼门口,路过的人纷纷驻足,就连楼上闲来无事喝茶的追云,也侧目观察。 芙向挽的马车看着就是贵族之物,店掌柜满脸笑意的迎了上来,“公子住店还是打尖?” 南余校和气的说道:“住店吧!” 就在这时,芙向挽手扶着车厢的门,弯腰走出了马车。 “公主,我扶你吧!” 南余校凑到芙向挽马车跟前,抬手就欲牵芙向挽的手,被芙向挽不动声色的躲过。 “丞相,让春枝来吧。” 南余校尴尬的收回抬起来的手,给春枝让出了位置,心里却莫名的难受。 芙向挽被马车挡住,追云只看到了满面失落的南余校,心里正想嘲笑南余校自作多情,却在看到春枝扶着被马车挡住的人影的相貌时,直接呛到面红耳赤。 “咳咳……咳……咳咳……芙……芙姑娘!” “不对!咳咳……” 追云随手拉住旁边的小斯,惊动的说道:“快去请九夜来,速去。” 小厮不知何故,也不敢怠慢,“是,小的立马去。” 六年前,他可是亲眼看着芙姑娘被主上亲手葬于皇陵,这女子难道是芙姑娘的姐妹? 然,楼下的芙向挽并没有注意到追云,下了马车后,她就跟着掌柜进了白御楼。 这白御楼她只来过一次,这六年除了桌子换了,好像都没有什么变化。 “掌柜,你过来。” 掌柜见芙向挽面容姣好,早就对芙向挽心生了好感,见芙向挽叫他,忙着笑呵呵的迎到芙向挽面前。 “姑娘,有什么吩咐吗?” “把耳朵凑过来!” 虽然疑惑,掌柜还是照做了,但听清芙向挽说的话后,面色立即沉了下来。 “姑娘,恕小的没那个权利。” 芙向挽刚想说话,就看到了从楼下走下来的追云,她面色一喜,忙喊道:“追……” 可又想到了站在她身旁的南余校,故而径直朝追云走了过去。 看到芙向挽朝他走来,追云尴尬的站在原地,心想芙向挽不会是发现他在偷看她的事情了吧。 那知芙向挽却是直接走到他身边,直接拉着他的衣袍就往二楼走,并命令道:“其他人在下面等候。” 这让想要跟上去的南余校僵硬的止住了脚步,可公主的话他又不能不听,只能跟着春枝站在原地。 追云就比较无语了,按道理来说他是不会任由什么人抓他的,可这人顶着一张酷似死去的芙向挽的脸,他连多动一下都不敢。 “姑娘,你有何何事啊!?” 芙向挽拉着他到了一间雅间里后,直接关上了门。 “追云,是我啊!芙向挽!”芙向挽站在追云面前,我们很熟的模样。 “啊?!” 追云脸色青红交加,一时没反应过来芙向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啊什么啊,阿砚怎么样了,他十多天前吐血昏死,现在好点没有?” “姑娘,你到底是谁啊,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追云不再懵逼,而是开始认真打量起眼前的芙向挽,这张脸怎么看怎么像,可他却能感觉得到,眼前的芙向挽和之前死去的芙向挽相比,似乎更加美艳,而且芙向挽的眼角下没有泪痣,眼前的女人有,说明她们并不是同一个人。 “我说了你也不懂,求你带我进宫看阿砚好不好?” 追云不依不饶,“姑娘,你说你是芙向挽,你有什么证明吗?” 长得像固然是长得像,但他可不会听信信这女人的一面之词,就因为像所以就带进宫里,说不定会被九夜带去黑牢领罚。 芙向挽早就料到追云不会信,毕竟追云与她相处的时间不长,那追语呢? “追语呢?怎么没看到她?” “姑娘,我不管你怎么认识我们,你别以为长得像,我就拿你没办法,主上不会见你的。”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九夜的声音,“追云,你在里面吗?” 是九夜,芙向挽快速的走去拉开了大门,迎面就看到了身穿一袭黑衣的九夜。 “九夜!” “芙二小姐?!”九夜震惊! “是我!” “啊?!” 他没看错吧,简直长得一模一样?! “别在外面傻愣着了,快进来!” 芙向挽把九夜拉了进去,又重新关上了雅间的大门。 九夜和追云你看我,我看你,又看向芙向挽,六目相对…… 半个时辰后,雅间里传出九夜的一声惊呼。 “你当真是芙二小姐?” 芙向挽真诚的点点头,真的不能再真了,简直就是真真的。 “九夜,来不及跟你多说了,带我去见阿砚吧!” “走走走,主上知道你那个啥啥啥了,肯定会很开心。” 虽然他也不是很相信这么邪乎的事情,可他问的问题芙向挽都知道,也都能对答如流,不管芙向挽是不是骗自己,就她和芙二小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说不定让主上看到后,主上就会忘记了芙二小姐呢。 芙向挽不知道九夜的算盘在心里打的啪啪作响,任由九夜带着她往后门走,留下一脸喜不自胜的追云来招待南余校。 第154章 病重的辞方扶砚 “公子,我家公主呢?”见追云下来,春枝忙着往前问道。 “你们公主有事,让我先来给你们安排住宿问题,其他的你们无需担心。” 听到芙向挽有事走了,南余校担心的走了上来,面色不善道:“我们公主第一次来这里,她能去哪里?是不是你把我们藏起来了?” “这位公子,请你不用信口开河,贵公主是不是第一次来,贵公主自然知道,公主让我来告诉你们,你们自行休整,不用管她,她已经进宫去了。” 挽儿进了宫?! 他们在这里连个人脉都没有,公主是怎么找到门路进宫的? 南余校心里很是不爽,觉得追云肯定是在骗他,语气不善道:“进宫,她进宫为何不带上我,我是南陌的丞相。” 追云打量了南余校一眼,未料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竟然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丞相,不过他怎么看这丞相,都有点不大聪明的样子。 南陌是什么地方他听都没听说过… 他懒得与南余校废话,很是敷衍的回答,“那我就不知道了,话是你们公主说的,你们且安心的在这里等着就成,你们公主晚上会回来。” 话落,追云直接拂袖而去,留下一脸黑沉的南余校站在原地。 他得把芙向挽回来的事情,告诉绿萝和绿青去,这两个小妮子每年都要去芙姑娘的墓前哭上一个时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们,说不定绿萝还会对他产生好感。 “丞相,公主殿下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那咱们就先去休息吧,等公主回来,咱们再商议一下如何求西尚国的皇帝帮忙出兵打南陌。” 南余校冷冷的看向春枝,“你和公主,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没告诉我?” “丞相别多想,奴婢只是相信公主,并未替公主跟丞相隐瞒什么 。” 罢了! 南余校揉了揉眉心,眼下公主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也只能暂时等着,等公主原谅了他就好了… 他不相信就凭他们这么多年的情意,芙向挽会舍得不理他。 这边芙向挽已经跟着九夜来到了皇宫外,她以灵魂状态漂浮在辞方扶砚身边的这六年,早就对皇宫的砖砖瓦瓦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而她也明天都在无助中,看着辞方扶砚的身体,一天天的变弱。 “九夜,十多天前阿砚吐血晕倒,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 “芙……额…我该叫你什么?”九夜嘴角抽了抽,这芙二小姐身份变来变去,他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芙向挽。 芙向挽在心里偷笑,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九夜如此,“就叫公主吧,我现在的身份是公主。” “主上最近恢复得不过,太医说主上这是心肺郁结,又因为…因为……” 后面的话九夜没说出来,不过芙向挽也是知道,辞方扶砚是因为太过思念她,所以才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心里带着忐忑,她终于来到了辞方扶砚的寝殿前。 九夜打开大殿的门,示意芙向挽进去,“主上就在里面,公主进去吧。” 辞方扶砚的的寝宫很大,芙向挽踏入里面后,就听到了辞方扶砚剧烈的咳嗽声。 “咳咳…九夜,是谁?” 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是辞方扶砚清冷又略带沙哑的声音,芙向挽走到屏风处,刚想说话,泪水就流了出来。 此刻的辞方扶砚很虚弱,但按在床榻下的匕首,却没有松开,屏风下面的人影,明显就是一个女子。 “出来!”辞方扶砚冷了声音。 芙向挽抹了一把眼泪,红着眼眶从屏风处走了出来。 “阿砚,是我!” “阿挽?!噗……” 一口鲜血从辞方扶砚口中喷出,染红了辞方扶砚白色的里衣。 “阿砚……” 芙向挽顾不得其他,快步走到辞方扶砚的面前,拿手帕替辞方扶砚擦拭唇边的血。 而辞方扶砚却始终木然的看着眼前,双眼通红的芙向挽,他艰难的抬手抚上,与埋葬在皇陵的芙向挽的这张一般无二的脸。 六年多了—— 如果这是梦的话,就让这场梦永远别醒来吧,六年了,整整六年阿挽都不曾入过他的梦。 阿挽当年一定是在怪他,怪他没有把她留在身边,她才会被别人杀害推入悬崖。 一定是的,一定是阿挽怨他,所以这么多年……才不肯来见他,都怪他。 “阿挽!” 他伸手抚摸这张他思念了整整六年的脸,嘴角扬起这六年来的第一抹笑容。 这梦好真实,就连触感都跟真的一样。 “阿挽,这么多年,你为何没有来找朕?你是不是怨朕没有保护好你,所以你才不来梦里看朕。” “阿挽,我好想你啊……阿挽。” 芙向挽看着眼前双眼无神,满眼泪的辞方扶砚,心中酸涩不已。 她伸手替他抹干脸上的泪痕,哽咽着安慰道:“阿砚,这次回来我不会走了,阿砚,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 辞方扶砚扶砚呆呆的看着她,蓝色的瞳孔也有了光,他像个缺爱的孩子问道:“阿挽,你真的不走了吗?” 芙向挽疯狂点头,不走了,不走了,她再也不会离开他的身边了。 “阿砚,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你答应要娶我的,阿砚。” “娶你?”辞方扶砚低头喃喃自语,像是想起了什么。 他努力的辨别着眼前的人儿,这容貌与阿挽的长得一模一样,就连声音也是一样,可阿挽不是死了吗? 阿挽,死在了六年前! 看着眼前的女子,辞方扶砚终于发现了这女子和阿挽有什么不一样了,她眼下有泪痣,阿挽的没有…… 她不是阿挽?! 她是谁? 心里思绪杂乱,他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狂暴,猛然朝芙向挽推去。 芙向挽不知道辞方扶砚在想什么,刚想帮他整理微乱的头发,就猛然被辞方扶砚推倒在了地上。 “你是哪来的女子,胆敢前来勾引天子,你是活腻了吗?” 辞方扶砚性子突然暴虐,芙向挽猝不及防,顾不上手心钻心的疼,她立刻站了起来想解释。 “阿砚……” 岂料辞方扶砚一记冷眼朝她甩了过来,眼里的冷漠是她这辈子都不曾见过的寒。 辞方扶砚厌恶的抿了抿唇,他这辈子只会爱他的阿挽,再像又如何,终究不是他想要的她。 “九夜,你给朕滚进来,把这欲图勾引朕的女人拖出去……拖出去……” 砍掉……终是没有说出口…… 他无力的坐回了龙榻上,九夜也闻声打开了寝宫的大门。 第155章 末 他迫使自己不去看那张自己日思夜想的脸,步履蹒跚的想要在从龙榻上站起来,他抬起枯瘦的手,又无力的垂落。 芙向挽樱唇微颤抖,自己站了起来,手掌心磕出了鲜红的血,明明手上很痛,她脸上依旧带着绝美的笑,这笑容就像是照进辞方扶砚内心阴霾的一束暖阳,美得耀目。 “阿砚!”她唤他。 他回过神来,看她的眼神阴沉而寒冷,苍白如纸的面庞看不出一丝动容,凌乱的长发披在他肩上。 在听到她的那一声阿砚后,他的面容陡然变冷,朝门边的九夜怒喝道:“这女人哪来的,拖出去……拖出去!” 谁允许她这么叫他的!? 许是太过用力甩袖,他本来就虚弱的身体瞬间摇摇欲坠,整个人也像是失去了支撑的力气。 “噗……” 他苍白的唇角染着鲜红,身体如自由掉落的枯叶,急火攻心,病弱的直直的倒回了龙榻上…… “阿砚——” “主上——” 或许是太过想念,是他出现了幻觉…… 她不是…… 耳边再听不见任何声音,唯剩下她声声呼唤。 阿砚…… 阿砚…… “太医……太医死哪去了……” “皇上……” 芙向挽再顾不得其他,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爬上龙榻就抱住已深度陷入昏迷的辞方扶砚。 不要…… 她不要他这样,她才刚回来啊! 她一遍遍的呼唤他的名字,眼泪模糊了视线,她极度悲伤的声线哽咽不成句:“为什么……为什么……” 她抱着他一遍遍茫然的的问着,漂亮的眼睛红肿热痛,随着她的抽泣声,肩膀微微耷拉,小脸上无措的泪痕让人觉得心疼。 “阿砚……你不要有事好不好……不要……不要,我要你好好的……阿砚……” 殿的御医齐齐跪了一地,宫女太监手忙脚乱的来回在殿内忙碌。 “御医,阿砚怎么样?” “皇上急火攻心,又加上多年……多年……唉!” 御医叹了一口气,退回了殿内跪了下去。 …… …… 两年后!!! 一片开满桃花的桃树园内,一位穿着粉色衣裙,天生肌肤泽润,杏眼灵动、目光流盼面若桃李,面容绝美的女子,正怡然自得的躺在自己桃花树下的太妃椅上,看着头顶上开得鲜艳的桃花。 一阵暖风吹过,剑眉蓝目,鼻正唇薄,长发如墨,身穿水墨玄衣,俊美绝伦、长身玉立的男子。 踏着脚下的桃花,面上带着柔和温柔的笑,走到了粉衣女子的身前,贴心的替她把飘落在她发髻上的桃花撇去。 “逍儿呢?” 女子站了起来,把男子推坐在了太妃椅上,自己则是坐到了男子的腿上。 男子贪恋的在女子的脸上亲昵磨蹭,眸中柔情似水。 “逍儿,他有三个干娘抢着带,哪需要得到我?” 女子故作生气的伸手揪住男子的耳朵,佯装气恼道:“那你就可以当甩手掌柜啦?” 男子眉眼含笑,看她就像是看一个小孩儿一样,温柔的任由她撒气。 “笑什么笑?” 女子微囧,把脸埋进他怀里,娇羞的捶打他的胸口。 “娘子!” “嗯?做什么?” “我想亲你……” “不许!” “唔~” 恍若暖风拂过,桃花深浅处,三千桃花漫天飞舞,灼灼风华,花随风纷飞,暖阳洒下的金光,铺满了他们的周身。 愿如风有信,长与日俱中。 第156章 全员小番外篇 《萧沐白番外篇》 在熙太后被赐死前,她要求见了我一面。 熙太后竟然不是我的义母,而是我的亲生母亲,萧裴清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已故的先帝竟然才是? 原来他一直看不爽的辞方扶砚,竟然是他的长兄,简直离了大谱。 原来当年辞方扶砚的生母林贵妃,撞破了熙太后与先帝的乱伦奸情,林贵妃当场给了熙太后一记耳光。 林贵妃与熙太后本是闺友交情,又因为萧裴清的原因,两人交情破裂,后又因为熙太后被抄家,林相驳了熙太后的求情,铁面无私的按照先帝的意思,把熙太后全家老小都拉去砍了头。 熙太后把新仇旧恨一起算在了林贵妃的头上,从民间找来了一种杀人于无形的毒药,害林贵妃在生下辞方扶砚时,大出血而亡。 后又请来国师在先帝面前乱说一通,把辞方扶砚因毒药而变了颜色的蓝眼睛,说成了灾星转世,导致小小的辞方扶砚被送去了东尚国做寄人篱下的质子。 他无法消化这些事情,他曾觉得辞方扶砚获得皇位是不光彩的事情,可现在看来,是他误会了辞方扶砚。 辞方扶砚没有杀他,但却让他这辈子都不能再踏入京城。 哈哈哈,原来自己一直都是一个小丑。 不过没关系,他这京城也没什么可留念的,刚好可以周游列国,也没什么不好。 ———————————— ———————————— 《辞方扶砚番外篇》 世界上怎会有如此神乎的事情,朕心爱的阿挽竟然成了南陌的公主。 失而复得的喜悦,让朕的病情好转,阿挽要什么,朕就会给她什么。 得知阿挽是来求朕派兵替南陌击退北冥,朕直接叫九夜把北冥灭掉。 灭掉北冥后,朕如愿在桃花盛开的季节,给了阿挽一个盛大的婚礼。 婚礼那天,十里红妆,桃花纷飞,身穿红色凤袍的阿挽美极了,看着阿挽如同寻常百姓家的娘子一样,羞涩的唤他夫君,他瞬间就觉得这辈子是真的值了。 婚后,因为母妃是生朕是死的,朕本不想让阿挽生孩子,可阿挽却觉得孩子是夫妻之间的爱情的果实,再怎么说都要生一个。 后来,我们如愿有了自己的孩子。 阿挽生孩子的那天,朕顾不得什么产妇的房间帝王不能进,坚持在阿挽的身旁陪着阿挽生下了他们的孩子,取名为辞方逍。 失去了阿挽两次,此后朕再也不敢离开阿挽半步,阿挽笑着调侃朕如同跟屁虫。 跟屁虫又何妨? 安心啊! —————————————— —————————————— 《绿萝绿青番外篇》 呜呜,小姐竟然成了南陌小国的公主,我们连夜把这个消息传回了东尚国给老爷,老爷竟激动的直接告老还乡,直接来西尚国定居。 刚好小姐与皇上也生下了孩子,春枝非要抢着做干娘,每天把小皇子占为己有,真是气煞了她们。 小姐看不过去,赏了我们三人一起做小皇子的干娘,偏偏老爷每天都来抢着抱,她们疼爱小皇子,却只能干巴巴的在旁边看。 唉~ 每天都在想,什么时候才能轮到她们抱小皇子。 《林深越番外篇》 好烦啊! 今日又是堆积如山的奏折,好想给自己偷偷放假出去玩呀,可旁边有祖父盯着,想玩的心思只能暂时放一放了,呜呜。 皇上也真是的,姐姐回来后,就没再管过朝中事务,当真是要把这江山拱手相让于他了吗? 天天看奏折,以及面对朝臣的叽叽喳喳,他小小的头已经变成两个大了,他好想找个人来代替他啊,他不想做摄政王。 跑去找皇后姐姐诉苦,皇后姐姐竟然拿能者多劳来搪塞他…… 呜呜,皇上不管,皇后也不管,他也不想管了,这江山谁爱要谁要吧。 “摄政王,林相说您去御书房批阅奏折了,那奏折都堆了两天,林相说等庆国大典过后,他给您放两天假。” 算了,这些大人不靠谱,他还是乖乖去批奏折吧。 马上就有假放咯。 新封面,此书最初读者才能看到,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