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下传说》 第一卷丶帝都风云 第一章丶城外茶肆 第一章丶城外茶肆 元丰十年,春,帝都城外一百余里处有一小镇,小镇的街口处,有一茶楼。茶楼前有一棵千年老槐树,树下几张小桌,数条长凳,来往过客都爱在这儿歇息片刻,喝上一壶凉茶,听一段说书先生的故事。 这日,小店极其热闹,相比往日,客官要多出许多。正是午后,说书先生又开始了他的故事:“离枯大师在上,闲话人生。十界神王殿,四方清尊楼;虚神六道人,八方风雨阁;雷电上三宗。北秋辰,南香琳;三皇五帝黄道人。” 纸扇一折,醒目一拍。“啪”的一声,说书先生转个面,说道:“今儿个,我给诸位讲一讲有关那次魔族入侵的大战。话说在马武这个地方……” 说书先生正说的是马武决战之事,场面气氛异常高涨,说着便有些人好奇地问道:“话说那沈大将军当初神勇无敌,为何没能将魔君斩杀?” 说书先生再一次拍响他的醒目,说道:“魔君是何许人也,那可是魔族数千年来的君王,可谓是这世界上权力和实力最大的人物,虽然我们沈大将军天生神力,修为惊天,可是当年大将军何等的年轻,那好手段自然没有魔君救命宝贝多。” 说书先生环视四周,然后微笑着挺了挺腰背,折扇“咔”的一声打开,慢慢的摇动两下,这才开口说道:“今儿个,小老儿在给各位客官说说那魔君溃逃时候的情景,如何?” 众人齐声说:“好” “话说沈将军那一手剑术,堪称天下无敌,打得魔君只得后退,毫无还手之力,..........” 说书先生说得生动,好似他亲临现场似的,甚至魔君如何的狼狈,身上何处沾染的尘土他都清楚无比。每每说道精彩处,围坐的人都会齐声喝彩,场面无不热闹非凡。 正当众人听的起劲,却响起了一阵马蹄声。众人听这阵势不小,说不定是什么大人物回帝都了。待他们回头一看,当先的一匹马全身雪白,马勒脚镫都是烂银打造,鞍上一个锦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左肩上停着一头猎鹰,腰悬宝剑,背负精弓,刺啦啦的纵马急奔。身后跟着八骑,骑者一色的青布单衣。 待到他们快要经过茶楼之时,一位随从说道:“少爷,咱们去喝上一壶怎样,反正今日也没有猎到大家伙,就着野兔野鸡,先吃上一锅,待明日在出来如何?” 白衣少年笑道:“石叔,你和我出来哪是为了打猎,分明就是想要喝酒的,哈哈哈,怕是我不请你喝上一壶,明日你是不会和我出来了。”一勒马,飘身一跃下了马背,缓步向茶肆走去。 若是往常,茶楼老板才老头早已经出来牵过马缰,只是今日客人实在太多,而且,大魁树下围着的人太多,茶肆里面看不清外面的情况。 白衣少年一干人等已经走到茶肆门口了,也不见才老头出来。石叔吼道:“才老头子,怎么还不出来牵马?” 直至此时茶肆中才挤出一位花甲老头子,老人看清来人后,连忙弯身道歉,又慌忙的抢过白衣少年人手中的马缰。 白衣少年看见小老儿满头的汗,在看看门前围着的这么多人,就明白过来:“才老头,最近生意好得很啊!” 老头一听,笑呵呵的道:“哪里哪里,全是拖了公子的福,今儿个是来喝酒的?” 石叔抢回马缰说道:“不喝酒难道还是喝茶啊!” 小老头弯腰傻笑,连连称“是”石叔微微一笑,用手里拿着的马鞭轻轻敲了一下小老头的背,说道:“那还不快备酒?” 小老头这才挺直身子,嘿嘿一笑。 石叔见他还愣着,双眼一愣,瞪了小老头一眼。 老头忙吆喝道:“碎妹子,还不快快下来帮忙,快给王少爷拿酒去。”说完又笑道:“王少爷请。” 老头这一吆喝,门外槐树下的一众过路客人都听见了。知道这茶肆还有酒,那怎么能成,必须要喝上一壶再进帝都城,随即又有一干人等挤进了茶肆。白衣少年们站在外围,见着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向茶肆里挤,也就没有急忙进去,免得沾上一身汗臭。 老头子赶紧过去招呼,给他们安排座位和吃的酒菜。这时的才老头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 那石叔带着几人拴好了马匹回来,看见才老头正在卖力地招呼其他客人,很是生气,正准备呵斥,却见一个十五六岁的花季少女从一侧走了出来,手中正抱着一壶好酒。 少女并非美艳动人,却也算是少有的美女,很是好耐看,特别是双腮的粉红,和含水的大眼睛,让人看着怜惜。 少女走到白衣少年身前,侧身半蹲,行了一礼,说道:“王少爷,里面人多狭窄,不如就在这外面落座,小妹好照顾各位叔叔的吃食。”少女低着头,满脸通红地抱着酒壶,也不敢与白衣少年对视,好似说完这些话都已经耗光了她的勇气。 白衣少年看着这红透了的粉面,已不知游神到了何处,瞧着少女羞羞答答,真是美得很呐! 待到少女进去之后,白衣少年才晃过神来。却见一群叔叔伯伯打趣他,“怎么了,小子,不会是看上这才老头的孙女了吧!看把你魂勾的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李叔,你说的什么话啊!”少年赶紧解释:“这妹子我是见过的,以前常来这茶肆休息,只是有段时日未见,有些不认识了。” “毕竟女大十八变,想必这妹子关在闺房也有几年了。”石叔呵呵一笑。 “不说这些,不说这些,石叔今日小侄未能猎得大家伙,有些不甘啊!”白衣少年摇头一叹。 石叔撸一下袖子,笑道:“这有什么,明日石叔陪你去秦岭更深处,定让你猎得豺狼虎豹。” “小侄,别听你石叔的,他指不定半路酒瘾一泛就嚷着要回来,一点不痛快,还不如叫上你其他几个叔叔,我们去西陵猎些魔物。” 一群人说说笑笑,讲着今日打猎收获之事,这时却从茶肆里传来一阵混乱声。茶肆里有一汉子大吼道:“你这臭娘们,老子让你给我哥儿几个倒碗酒,你是怎的啊!看不起我哥儿几个啊!” 原来是才老头的孙女,正被一桌的流氓拉着,非要她斟酒,嘴里嚷嚷着小白脸一类的词汇。一堆污秽的词语就这样脱口而出,吓得那妹子双腿发软,面色苍白,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泪珠直打转,白衣少年见着更是吝惜。 先别说欺负良家弱女子是一件让人不齿的事,单是这群粗汉子说他是小白脸,是个娘们,他就忍不了。 “啪”的一声,白衣少年将身前的桌子一拍,站了起来,怒吼道:“狗贼,放开你的脏手。” 那粗汉子回头望了望,随后轻蔑地大笑“哟,我当是哪里来的好汉呐,没想到却是你这小白脸,假娘炮!怎么?想要英雄救美,还是仗义出手。”随即,那汉子同桌也跟着大笑起来,有人说道:“小子,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还想英雄救美。” “我看啊!这小样儿多半也是女子,长得这么白皙,俊俏。” 随从劝阻的话还未出口,可那少年人血气方刚,受了屈辱,那还管得了其它,拔剑便冲了上去,口中喊道:“贼人,受死。 这一剑来得凌厉,略带几分威力,但在那贼人眼里,只不过是花架子,毫不在意。这剑从店外到店内,尚有一段距离。他并不惊慌,甚至还悠闲的喝了口酒,然后才抽出身后的一个铁锤,随手一挥。“哐当”一声,随即便化解了白衣少年的这一剑。 有人讥笑:“张兄,下手轻点,这小娘们可经不起你那一锤子!哈哈哈!” 拿锤那汉子也没多说,一锤挥了过去。白衣少年艰险躲开,没想到又是一脚。来不及反应,结结实实揣到了小肚上,横着身子飞出去砸碎了一张桌子。 出手的汉子名叫张崤山,漠北马贼。眼见少年口吐一滩鲜血,再无还手之力,就收了手。 白衣少年的几名随从见状,哪还沉得住气,提上武器就往店里冲。 其中石叔冲得最快,他倒有些手段。一上来,二话不说,一巴掌扇在了张崤山脸上。掌法纯粹,速度极快,张崤山堪堪转身,脸上就是清脆一响。 脸上传来的剧痛让他整个脸部的骨头如同碎了一般,随即而来的就是麻木的厚重感。 石叔之后便是那李叔,一剑刺向手那拿弯刀的汉子。剑光一起,剑尖已止。这一剑来得快,来得猛,但那拿弯刀的汉子一丝慌乱也没有,仅在一瞬间,挡住了这一剑。众人只见两人兵器相撞,哐当声后,两人已经过完一招。 李叔很吃惊,没想到此人竟如此之强。不过毕竟是身经百战的老人了,并未犹豫,立即催动功法,灵力顺着剑身传出,剑尖上的力道大了何止百倍,刹那间又是一剑划过。 手持弯刀的那人名叫魏海,一名江洋大盗。面对这声势浩大的一剑,魏海却是一动不动,依旧横刀挡在身前,好似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碰撞间,火花一闪,一阵尖锐的“刺啦”声响起。两人又都手持武器站在原地,未动分毫。 承受了一巴掌的张崤山立即反应过来,爆吼一声:“我要撕碎你这王八蛋!”拎起就是锤,锤起锤落间,与石叔不相上下。石叔却在暗暗吃惊。心想,“我已经早达到冥海境。这人却与我不相上下,难道这糙汉子也有这般修为吗?” 交战空隙,石叔吼道:“尔等是何人?” 魏海轻视一笑,“你等管我们是何人,怎的?想求饶不?。” 石叔本就是个曝脾气,哪忍得了这般嘲讽。张口咆哮道:“尔等宵小之辈,休要在爷爷面前提怕字。”嘴上怒吼着,手上的招式却丝毫没有怠慢,毕竟张崤山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相反,李叔十分冷静。因两人交战已有数个回合,这人的速度非但未减,反而是一刀快过一刀。且招招致命,狠毒至极,稍不留神就会命丧于此。所以李叔不得不冷静。 他自知已是全数心神留意这快刀,此人是否却未必。情况不容乐观,李叔暗暗着急。 第一卷丶帝都风云 第二章丶槐树下的少年郎 第二章丶魁树下的少年郎 茶室中情况微妙,几招之后明眼人不难看出几人修为高深,几个挑事的汉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此时却没有一人离开,毕竟江湖上行走的,要是因为别人随手过两招就吓怕了,传出去不好听。 既然不想离去,很多人就拿上酒壶蹲坐一旁慢慢看戏。 与石叔交手的那名怒火冲天的汉子,出手之时,猛力十足,技巧招式全无,可是单单如此,石叔也只能勉强和他维持均势,随着几十个回合下来,那人动了一些真本事。挥起手中的大锤,一步步的紧逼石叔,使得他不得不谨慎还击。 大锤被张崤山挥舞得生龙活虎,巨锤之威,猛如龙虎,石叔练得如火纯青的“金光掌”依然无法招架,最后被打得口吐鲜血,双手微颤。 石叔不敢托大,立刻脱身退回来守在自家少主身前。 那白衣少年此时已经缓和好多,只是小肚的那一脚确实让他吃痛,加之修为低下,已受内伤。 对于这群人的身份,他们多少已经猜出来几分。这等身手的江湖大盗帝都周边郡县官员应该会十分留意,如今他们毫无迹象的出现在这儿,足见行踪隐秘,想来必有所图。 但是这群人的人手也不多,实力也仅仅是比他们强上一些,单是这群人,在若大的帝都还掀不起多大的风浪,只是现在让他们几人有些难以脱身。 李叔考虑到现在他们人手不够,胜算不大,得想办法脱身。 石叔和李叔对视一眼,两人都是一起出生入死多年的战场兄弟,默契早已达到仅靠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知道今日必有一场苦战之后,二人的眼中不免多了一些坚决。 一场打斗,场中桌碗破碎不堪。 才老头儿听见争吵后,从后厨过来,挤进人群,这才看见了自己孙女被一人抓在手中,顿时眼泪如泉水般向下滚落。老头当真吓的半死,赶忙上前,跪在几人面前,苦苦哀求放过自己的孙女。 众人回头瞅了瞅这糟老头子。抓着少女那人猥琐的嘿嘿一笑,说道:“死老头,不是我们不放过你孙女,实在是你孙女生的好看,爷爷我们看上了,不如跟了大爷我吧,省得你放在家里浪费了这么好看的小娘子。” 才老头吓的不轻,老泪恒流,苦苦哀求道:“各位爷,这是什么话,这碎妹子可是我亲孙女,怎能说送人就送人,死后我怎么面对她的父母啊!这孩子从小命苦,打小父母就死了,您行行好,不要为难她,各位大爷。”说完只管磕头,没两下就有血从他额头流出。 周围围观的人都觉得这强抢良家少女,可是过分得紧。愤怒者也有,叫骂的也有,可那人似乎并不在意,反笑道:“既然这碎妹子命苦,那哥哥就不为难她了。” 小老儿又是磕头,又是感谢,真认为这人会放了他孙女。 那人却没有松开抓着那小姑娘的手,反而是将右手的大刀举起,怪叫道:“既然命苦,又不跟老子,不如死了算球!啊哈哈。” 才老头一听,吓得顿时双眼泛白,晕死过去。 那人却大笑起来:“有趣,这就晕死过去了,让老子在补上一刀如何。” 众人听了,更加愤怒。有人甩了手中酒碗,出声说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残杀无辜,欺凌弱小吗?妄自空有一身修为,竟然只会欺负普通百姓。” 又有人怒道:“太不讲江湖道义了,你们这样的人还有脸在江湖混?” ...... 那人却毫不在意,反而回头瞪了一眼在场的其他人,然后咧嘴一笑,说道:“怎么,想出手救人?那就来啊!看你爷爷我怎么教你们什么是江湖道义。” 匪徒中一人跟着嘲笑道:“呵呵,何必理会他们,也就只会在旁边吼吼罢了,就他们这些人的实力,全部一起上,我都不放在眼里。你在看看他们的怂样儿,像是敢动手的人吗?” 这话一出,场面变得纷乱,有的撸起袖子想要上去干上一架,有的甩碗,有的拍桌,表示心中怒火。只是还真没见人真正动手的,大多数也是骚乱一下,有的甚至愤怒一言之后就走了。谁都明白,这几个人根本不好对付。 又有谁真的愿意为了这样的小事将自己陷入窘境? 在场的多为江湖中奔走多年的老江湖,修为不一定高,但是江湖规矩却懂得很多,明哲保身之道最能通析。 江湖流传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义气之事毕竟是少数,而且这样做的人要不是有点本事,就是靠山够硬,否则多数也不过是拔刀相助反而害了自己。 说道这儿,很多人就不在理会他们的事,而是三三两两几人围着自己聊天。尤其说的多的就是那些初出江湖的少年儿郎如何不自量力的行侠仗义之事。 此时在茶肆外倒还真有两人在听着故事。 槐树下,两个青衣少年此刻正喝着凉茶,津津有味地听着说书先生的故事。两人正听得很认真,只是说书先生此时已经停了下来。 此刻场下就还只剩下这两位少年。 其中一位少年问道:“先生不讲了?” 说书先生微笑道:“故事已经说完了。” 另一位少年开口问道:“后面应该还有吧?” 少年面色红润白皙,清秀俊朗,可谓是美貌啊!老先生都觉得这是百年难得其见的俊朗之貌。 “我在这儿说了二三十年的书了,见过的人不知不知道有多少,向你们这样的俊俏的少年,真是难得一见。” 少年说道:“先生秒赞了!” 说书先生连忙摆手摇头,赶紧说道:“非也,非也。老夫并非夸奖,只是说出事实。” 说书先生打开折扇,轻摇两下,又道:“只是,老夫提醒二位少年人,我身后那座城并非尔等大富大贵之地啊!” 少年面带微笑:“先生不用担心,我俩明白那座城并不是遍地黄金的温柔乡,而是吞噬活人,不吐尸骨的饕鬄城!” “上古凶兽饕鬄虽然凶悍,但是终究不敌人心之贪婪!” “先生高风亮节,隐于市井,想必当年也是一番英雄人物,不知先生可有故事说给我二人听?” 先生伸出一个指头指指他们,摇着头无声的笑着,眼角的褶皱,额头上的纹路,均是沧桑岁月留下的痕迹。 过了良久,老先生轻声说道:“你这两个年轻人还挺爱听故事。” 老先生摸着自己的胡须,笑呵呵道:“我算哪门子的英雄,不过一介老叟罢了。靠着在这城外说书,混口饭吃。” 另一少年双手抱拳,弯腰一礼,随后笑道:“先生,谦虚了,魔族一战感谢先生出手相助。” 恰是此时,说书先生眼前一亮,随后又暗淡了下来,自嘲着道:“且不说老夫没那本事,当时老夫也未必出生,那时的英雄豪杰,数不胜数,我能算什么?我哪有帮他们的本事。” 少年人眼神暗淡了些许,眼中尽是失落。 另一少年在一旁小声说道:“看来先生不愿承认,我们怎么办?” 随后少年人抬起头来,看着说书先生,郑重其事的一礼,说道:“我等唐突,认错了人,还望先生莫怪。” “哈哈,少年爱慕英雄伟业,情理之中。但是莫要以为会讲俩故事的都是啥隐士大英雄。不过我也还是应该感谢你二位,竟高看我,我是英雄?今日老夫甚是欢喜,以后如果想听其他故事,随时来槐树下,我说于你二人听就是了。” “先生言重了。我这弟弟素来喜好听故事,尤其是那英雄豪杰的壮举他更是百听不厌,到时唯有多多叨扰先生。” “好,哈哈哈!” 美貌的少年郎还是未能忍住,说道:“我素来爱听各个英雄豪杰的故事,并非我爱慕那些虚荣,只是多少豪杰一生奔波,为国为民,为了大义不辞辛劳,难道不该传扬他们的功绩?” “哦?有趣,有趣啊!”说书先生说完后,折好扇子,开始收拾自己的物品。看来是今日老先生是不愿在讲故事,准备收摊回家了。 少年人失落之际,老先生回头看着这二位少年,微笑着说:“老夫只是说书的,哪懂这些,你们且努力修行吧,莫要误了少年才气,壮志雄心。” 老人好像又来了兴趣,停下手里的动作,笑问道:“你二人的姓名可否告知,将来也好让老朽听听,有没有关于你二人的英雄故事。” 俊朗少年轻笑一声,说道:“你这说书的老先生倒也是有趣!我叫秦玉,这是我哥沈秋寒,以后我会回来听听,看你是怎么讲我的故事。” 老先生笑而不语,回身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另一位少年人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柔声说道:“吾弟无礼了”。随后从袖子中掏出三文钱放在桌上。 说书先生未曾回头,却说道:“两碗茶,两文钱。” 少年人已经起身向茶肆里面走去。到是俊朗的少年有话传来:“先生故事讲得好,这多的一文钱请先生喝茶。” 第一卷丶帝都风云 第三章丶青衣少年 第三章丶青衣少年 沈秋寒被秦玉拉着挤进人群。秦玉早就想过来瞅瞅,只是奈何老先生说的故事实在让人着迷,这才忍到现在。 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此处刚好露出凳子的一角。秦玉一只脚踩在凳子露出的一角上,身子半倚在沈秋寒肩上,高出众人一节,可以看清场中发生的一切。 正好看见一汉子举起手中大刀,想要取姑娘性命。 汉子举起的大刀还未落下,只听见旁边一人大吼道:“大胆,光天化日就敢如此嚣张,还不快放了那姑娘。” 众人闻声,纷纷看向声音传来的那个角落。那是一位身着华丽衣袍的翩翩公子。 汉子见只是一个高傲的贵族公子,便轻蔑的一笑,说道:“你又是哪根葱。” 这时那人身旁挤出一个仆人,说道:“我家少爷可是一品侯林庆文的公子,尔等还不快束手就擒。” 张崤山挥手阻止了准备出手的一人,皱着眉头问道:“林清平?”。 少年人半昂着头,说道:“正是,现在你们要是放了这姑娘,我可以考虑不追究这件事。” 就在这时候,先前的白衣少年却叫道:“不可能,这几个人今日是死定了。” 林清平这才注意到这位白衣少年,心里暗暗叫骂此人是猪脑子。 可待到他看清这少年之后,马上抱拳一礼,说道:“王公子,没想到你也在这儿。” 林清平心里其实十分恼怒。自己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他本意并非想要救人,只是着实是看不惯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欺负一介老叟,一时心血来潮站了出来。 现在骑虎难下,认出了这白衣公子,灵机一动,说道:“既然王国公的公子在这儿,那清平就敬请听从王少的吩咐。”他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我还以为是个英雄,结果也是个软蛋。”秦玉细声说道。 沈秋寒一只手紧紧抓着秦玉的衣角,轻声说道:“秦玉,不要乱来。” “哼,要不是你刚刚拉着我,我早就救出那可怜的姑娘了。” “秦玉,这几人都不弱,不要惹事。” 被人道破身份的白衣少年此时腰背挺得直了些,如果不是刚刚被踢得太惨,他估计得把脸抬到天上去。 因为就在刚刚林清平道出他身份之后,很多人都表示一惊。也许一品侯没多少人听说过,但是这个王国公那可是一等一的英雄。治国有方自不必说,他不仅文治有方,而且是实打实的军功封侯,当年可真是声名远扬。 王少峰高傲的说道:“知道我的身份,尔等还是快快放了那姑娘,我可以既往不咎。” 几个惹事的大汉相互看一眼,眼中的高兴之意难以掩盖。 一人大笑道:“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找的就是你,王大少爷。” “兄弟们,这是老天爷给我们的机会啊,不要在啰嗦了,快点动手,活捉了这王少爷。” 李叔暗道不好,早已拉住王少峰,半个身子挡在他的前面。 还未等他们双方交手,一个身影晃过,众人只听见“啪”的一声,张崤山左脸肿大了起来。 这一耳光,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脸上,这一巴掌清脆,响亮。力道虽没有石叔那一巴掌大,但是声音却是不折不扣的响亮。 身影落地,一个面容俊朗到难以形容的少年人出现,双手敷于身后,高傲的看着眼前这人。 张崤山一连被扇两次耳光,极其恼怒,尤其是在看见,这个第二次扇他耳光的人居然还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而且更气的是,他还长得如此祸国殃民。这容貌,俊朗,美丽,女人看了都会忍不住嫉妒。 张崤山长得五大三粗,平生最看不管的就是别的男人长相俊朗。 气急败坏的张崤山怒吼道:“又是一个娘们,” 正要出手教训之际,听见身后又有风声起。顿时觉得不好。立刻回手一锤,扑了个空。 站在他身旁几步距离外,另一个手拿大刀,挟持那小女子的壮汉此时左手已经松开。而那女子也已经被一人劫走。那汉子不知道自己左手为何刚刚有一瞬间的酸软,现在却又没有事了,他也没有多想。 动手之人依旧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面容虽然不及刚刚那位那样秀美,俊朗,但也是少有的英俊。一袭衣袍雨过天青色,穿在他身上真是恰到好处,不显穷酸,也并非显眼,好似融为一体,很是自然。 那个少年人面带微笑,人畜无害的模样,让人不觉感到亲近。 张崤山此刻并不觉得这少年人亲近,刚刚那身法他都闻所未闻,实在是玄妙。尤其是,本来刚刚还在高兴,误打误撞遇见了寻觅多时的王少峰,这突然出现的两个少年人却又大大的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被袭击的汉子根本没有发现自己逐渐红肿的左手,开口说道:“尔等何人,身法好生了得,不过观看你二人模样,实力并不高深,也就这身法出众,现在你们逞英雄,难道你们觉得自己可以从我等手中安然离去?” 俊朗得不像话的少年开口说道:“尔等行为让人不齿,刚刚那一耳光实在是没忍住,只是可惜了我学艺不精,不然这一巴掌定让那人面目全非。”声音如薄玉莹莹,清晰明亮,给人如闻佩环。 都说君子如玉,此人就是那如银玉般的谦谦君子的典范。 手持弯刀的一人上前吼道:“年纪轻轻口气倒不小,本事不大却学人多管闲事,别以为自学得一点秘法,身法的就能行走江湖。今日我就让你们为无知付出代价。” 两位青衣少年并不敢大意,毕竟对手不是一般人,都是江湖中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老江湖。刚刚能得手,全靠秘法隐藏气息,再加上玄奥的身法和一些小手段。若是真的应战,不清楚实力前,胜负难料。 秦玉回头看了一眼墙角的沈秋寒,二人对视一眼。秦玉哪能看不出沈秋寒眼中的责备,不过他觉得这都不是事,只要他愿意,救下这一老一小不是难事。 还没等到他们出手,那群人就已经转头冲出了茶肆。 秦玉愣住了,歪着头看向外面,这才知道那王少峰王大少爷已经被他的随从簇拥着,由李叔架在腰间带着跑了。跑就跑,王大少还觉得没有颜面,一直吼叫:“放我下去,我要砍了这群混蛋。” 李叔石叔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卸甲之后做了王国公的家臣,为王国公奔跑东西,江湖经验丰富,所以才会被安排在王少峰身边。 如今的局面很明显,他们根本不是这群汉子的对手,而且刚刚王少峰身份暴露之后,这群是盗匪表现出来的样子,让他们不得不慎重考虑。 因为两个突然出现的少年,难道有机会抽身。李叔当机立,断立刻带着王少峰撤退了。 眼见王少峰逃跑,那江湖上的大盗怎会怠慢,毕竟他们的劫匪生涯中,岂有让到嘴边的熟鸭子飞掉的道理。 好几人已经追了出去,留下张崤山和这两个青衣少年纠缠。就在几人出去后的一瞬,那个手臂红肿,手持大刀的汉子,身子抽搐,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 张崤山震惊,顿时心里更加警惕,看来面前这二人不是一般人,小小年纪就能攻破他们这样强者的护体罡气,绝对不是一般人。 此时此刻张崤山握紧了手中的巨锤,心有余悸,刚刚要是袭击的是他,此时也和那兄弟一样倒地不起了。 茶肆老头此刻已经醒来,赶紧爬到墙角,紧紧抱住自己的孙女。爷孙俩就这样哭了起来。 秦玉不忍,赶紧过去扶起他,对沈秋寒说道:“秋寒哥,救救他们吧!好可怜啊。” 老头子赶紧磕头,说道:“我一个老头子什么也没有,死了也就死了,但是希望二位少侠,能救救我的孙女,。”说着就是一把老泪,暗自抱怨大好世道为何让他遭此横祸。 沈秋寒双眼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紧握战锤的张崤山。他清楚这汉子实力并不一般,之前他是十分不愿意才出手的,可是此时此刻,不出手都不行了。 老头子见另一少年人没有回答,认为是他们不愿意救他,立刻又跪下,嘭嘭的磕头,还说道:“小老儿也是没有办法,这碎妹子命苦,从未见过父母,我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不在乎生死,可是我不能让她陪着我死于非命啊!不然我哪有老脸见他的父母。” 张崤山早已经看不下去了,怒吼道:“你们婆婆妈妈有完没完?老子问你们,我这兄弟还有没有救?如果你解了我兄弟的毒,老子可以饶你们不死。” 就在刚刚张崤山注意了一下自己这倒地的兄弟,虽然那兄弟口吐白沫,奄奄一息,终究是还没死。这才没有急着动手,而是问哪两名年轻人。 哪里知道,两位少年根本没有理会他。 名为秦玉的俊俏少年立刻安慰老人和那个妹子,答应他们说一定会救他们。却见另一少年人对着还未离去的林清平前问道:“你是一品侯的公子对吧?” 那仆人赶紧说道:“你是谁?” “林三,不得无礼。”看见这个少年,林清平也是意外,刚刚事情发生得太快,情况瞬息万变,没有身处其中自然不知其变化几何,他有些好奇的问道:“那又如何?” 张崤山也转过脸瞅瞅那个林公子,眼中满是不削。他深知这人不会出手帮他们,如果要帮忙刚刚就已经动手了。反正也不过就是几个小屁孩而已,张崤山还没放在眼里,只要注意那两个青衣少年的暗器,这几人不过是几锤子就能解决的事。 少年人抱拳一礼,中肯的说道:“林侯爷为国为民,乃大人物,在下早已瞻仰已久,而且听说林公子也是年纪轻轻便做了大理寺卿,为人公正,屡破奇案,乃是我辈能人,在下也是敬仰万分。” 林清平微皱眉头,不耐烦的说道:“我也敬你刚刚仗义出手,只是少侠有事快说,我还得赶回府上。” 还没等他说完,茶肆里的人早已经所剩无几。一群人见有人死了——躺在地上身中剧毒的汉子——就有人开溜,从第一个人开始溜走之后,溜走的人就越来越多,最后就全部都走了。 他们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吃瓜群众的去留,少年人盯着林清平,郑重其辞地说道:“林兄可否出手,我们几人联手杀了这恶贼,救这一老一少两条性命?” 张崤山听闻哈哈大笑,“杀我?做梦去吧!”随后,举着手中的巨锤砸向了那名少年。 他早已经忍无可忍了,要不是他想救躺在地上的兄弟一命,那里会容忍他们活到现在。 就在刚刚他们说话之际,躺在身边的兄弟已经不再动弹。 虽然两人所处时间不长,但是好歹兄弟一场,他既然死在自己旁边,那就应该给他报仇。 张崤山挥着锤,冲向了沈秋寒。 第一卷丶帝都风云 第四章丶剑斩张崤山 第四章丶剑斩张崤山 这一锤来得虽说突然,青衣少年并非没有准备,弯腰间,剑从腰间出,一刀白光闪过,少年人没有与巨锤正面相撞,利用剑刃巧妙地化解了那一锤的巨大威力,抽身立于一旁。 进攻既然开始当然不止一锤,随后接连好几锤呼啸而至,赫赫生风,紧贴着少年的身子,几次擦肩而过。 张崤山绝对算得上是高手,而且这些招式也不是帝都那些生长温室中人的花架子,都是从一次次生死磨炼中练出来。 即便如此,少年依旧游刃有余的游走在锤子的边缘,轻巧躲避。 张崤山怒气更胜,堂堂七尺男儿,纵横漠北哪有如此遭遇?竟被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人玩弄于鼓掌。 他也不再手下留情,魂力爆发,本就巨大的锤子,环绕魂光显得更大,隐隐有着雷电环绕其上。 林清平看着交手中的两人,心里有了些许的计较,同时产生了很多疑问。单从交手的几招就能确定这少年人不是一般人,少年强者,天赋异禀的人在这帝都那是数不胜数,可是这样的年纪,却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人,少之又少。 沈秋寒剑术玄奥,纵使张崤山强大,可惜他的攻势无法突破这玄奥的剑术,一切的招式都是枉然。 沈秋寒不仅轻易的化解张崤山的攻势,还有空余的闲心劝说林清平。 林清平此时更加奇怪,他看出少年是有足够实力击败张崤山,为何要一直劝他出手帮忙,越是如此林清平越是觉得此事蹊跷。此时此刻他一直在心里计较着,出手之后的利弊。 纵使少年没有绝对胜算,旁边不是还有个实力并不弱的另一少年,他两人是一路人,为何他又不出手。 种种事情围绕林清平心间,心思越混杂,顾虑就越多。 “公子这样的好身手,当世少年俊杰少有,公子今日一战若能取胜,想必一定会名满帝都。” 少年人险险必过张崤山挥过来的一锤,手腕挽一剑花,随后出剑刺向张崤山胸间。嘴里却说着:“名声而已,清平兄想要拿去便是。只是希望兄台出手助我一臂之力。” 张崤山连退数步躲过这剑,锤子挥舞,大开大和,旋转挥舞数圈。雷电划过,风声呼呼。逼其左右,沈秋寒毫不在意,剑尖点地,身子轻盈的绕过巨锤呼啸而过的轨迹,回收的剑从张崤山头顶刮过,一道血迹冒出。随后沈秋寒落在张崤山身后。 此时张崤山脸上已经有一道显目的剑痕。 “清平兄,你如果出手,想必我二人联手之下不过三两招定能取这恶贼的性命,何须在犹豫?” 林清平眉头紧皱,越发犹豫,嘴里嘀咕“为何需要我出手?” 不难看出这手持巨锤的汉子是江湖上的是大盗,如果能击杀,于他有大用。如果稍微运作,可以凭借这一功劳在朝中站稳脚根。本已经有些动心的他,因为少年人轻易的化解了刚才来势汹涌,看似无法躲避的一击,让他不得不在考虑一番。 就刚刚那少年躲过的那一招,林清平清楚的知道,自己绝对躲不过去。可是那少年人居然能随意的避开巨锤环绕的雷电,而且能避其锋芒,一瞬间顺巨锤的轨迹,逆向而为,从张崤山头顶掠过,并且还能划伤他。这已经不是少年人该有的强,如若他不是修行的天才,那就绝对是十分熟悉巨锤,或者了解张崤山的功法。这让林清平不得不重新考虑这人的身份。 就在林清平考虑之际,张崤山的攻势好像更猛了。那少年人终于表现出来吃力的样子,尽管如此,张崤山却难以将自己威力巨大的巨锤砸在少年人身上。不,甚至都不能沾到他的剑。 茶肆的地板,座椅全被砸了个粉碎,就连二楼楼道都被砸去了半截。 张崤山突然攻势一转,虚晃一招逼退沈秋寒,回身一锤化作风雷,呼啸着向着站在房间一角的秦玉飞去。电光火石之间,一声轰隆声之后,灰尘飞起,碎石四溅,茶肆的一面墙就此破了一个大窟窿。 茶肆的墙是由黄土切成,如今破碎,干了的黄土四处飞扬,碎石落后,张崤山得意的一笑。回头向沈秋寒扬了一下下巴,带着挑衅的笑。 因为沈秋寒太狡猾,张崤山根本奈何不了他,原本很生气,可是仔细一想,只有胆小的猴子才会在猛虎面前跳来跳去,然而这并没用,猴子永远是猴子。 所以他便随后攻击了站在角落护着那老头和少女的秦玉。那俊俏到了极点的少年人让他更加气愤,刚刚就是那个人给了他一巴掌,然后一直站在一旁看他,就像看猴戏,眼神中充满了不削。这是何等猖狂的少年才会如此不知死活。 攻击了其他人,他认为那狡猾的少年会因愤怒不在躲避。 然而沈秋寒并未因为张崤山的这些举动有所愤怒,他依旧站在那儿,面容看不出悲喜。 “你的朋友好像并没有你这般身手吧!” 沈秋寒提着剑,一动不动,就这样看着张崤山,嘴角微微上扬。这略带戏虐的一抹嘲笑没能逃过他的眼睛,他恨得牙痒痒,怒吼道:“笑什么,你这个懦弱胆小的死耗子,有本事别躲,咱两好好过两招。” “你似乎忘记了之前那一耳光。”尘埃散去,俊俏的少年人负手立在破洞前,他身上没有一点伤,甚至都没有一丝灰尘沾上他的衣角。尽管在他身后的一老一少表情十分惊讶,但却没有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少年人那句话飘到张崤山耳边,顿时面如关公,怒不可遏。握战锤的手都不自主的颤抖起来。 “你为何会没事。” 张崤山想过他可能躲开,也想过他能接住这一击,但是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毫发无损。 “呵,就你还想伤我?” 此时沈秋寒再一次看向林清平,他眼中的已经没有了耐心,开口说道:“林兄,这功劳你真的不想沾染?” 看见两人的实力之后,林清平实在是动心,功劳虽不大,但是触手可得。 “兄台,这不是我不愿意出手,实在是依你二位的修为,想必不需要我出手。” 林清平话未说完,沈秋寒已经出剑,同时秦玉也挥手一掌劈出。他二人成夹击之势转瞬间就攻到张崤山面前。 还未等到张崤山回手阻拦他俩,另一把剑却先他们一步来到了张崤山的面前。 这一剑华丽得不像话,绚丽的光彩环绕剑身,魂气扩散,气势很是让人震惊。张崤山却不在乎这一剑。华而不实的一剑还不能引起他的注意,真正让他惊讶的是刚刚还一直不愿意出手的林清平竟然出手,而且还抢先那两人一步。 他想起了以前遇见的那些官老爷,惺惺作态,嘴上一套,背地一套,恶心至极。也正是因为受不惯官府的那些人做事,最后因为怒杀县官,不得不远走漠北当上了马盗。 林清平是一个谨慎的人,他实在是不懂为什么这两人占有优势还想要他出手。之前要是不站出来说话,这还不关他啥事。可是自己偏偏站出来了,要是刚刚能够在忍一会,了解情况之后。知道这件事是有关王大少爷,自己绝对第一时间悄无声息的溜走。 如今王少峰生死难言,自己要想不成为朝堂上的众矢之的,就不得不做点什么。想通这点之后的他,再也没有在乎过少年人究竟想要利用他什么。 很显然,林清平这一剑被张崤山恐怖的实力轻松化解,反手还给了他重重的一击,要不是另外两个少年及时救助,张崤山很有可能三两招之后就将其击杀。 待到林清平出手之后,少年人也不在和张崤山兜圈子,剑尖挥舞,划过他胸前,毫无魂力缠绕,也没有过多的招式,很简单的一剑,但是张崤山背后传来的破风声,让他不得不做出选择。 背后看不见的那一击,不知道其威力到底有多大,面前这一剑来得又很是快速。好在刚刚的数次交手,他基本已经摸清了沈秋寒剑中所蕴含的力量到底几分,他立即躲避背后那一击,顺势想要在躲身前这一剑,已经来不及了。 他也不是毫无办法,凭借丰富的经验,防止了这一剑顺势刺入他的心肺。 仅仅是一剑,轻轻划过的一剑,张崤山后悔之前为何不早点逃走。那看似平实无华的一剑。超越了他的估算。他甚至认为,这一剑蕴含的力量丝毫不比他全力一锤的力量轻。 胸口传来一阵钻心的痛,他立刻撕开自己上衣,几颗细小的血珠出现在他胸前,排成一条线。渐渐地,血珠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颗,很多已经汇聚成一股血流顺着他大块的肌肉流了下去。 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他不是没有受过伤,但是这一次他深深的感受到了死亡的临近。 就应为这简单的一剑。 看起来也就划开了皮肉,他自己知道,心肺已经被这一剑划破。尤其是心窝,已经感受不到心脏有力的跳动。 “你,你究竟是什么修为?”随着张崤山一句之后,便是大口的血从他的嘴里喷出。 “林公子,还不快趁他不备,给他致命一击?”秦玉大吼一声。把刚刚才从地上站起来的林清平吓的一哆嗦。他本能反应,随手一剑就从身后刺穿了张崤山的心胸。 此时此刻,张崤山依旧未倒,他背对林清平,胸前穿过来的剑他看都未看,一直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那名少年。他的眼神中不是愤怒,也不是仇恨,而是询问的意味,或许其中还夹杂着一丝难以置信。 沈秋寒收剑入袖,依旧面无表情,那张帅气的脸上看不出悲喜。只是看了眼张崤山那双几欲挤出来的眼珠,随后轻轻的点头,面上带了一丝很随和的笑容,算是肯定? 张崤山看见这不掺杂一丝一毫嘲讽或轻蔑的笑,还有那轻微的点头,最终得到了肯定的他,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第一卷丶帝都风云 第五章丶幻化玉龙 第五章丶幻化玉龙 一片林子前,李叔带着王少峰没能逃出太远,随后便被身后追来的人拦截住。李叔眉头微皱,开口说道:“尔等究竟是何人,如此紧追不舍究竟为何?” “何人?为何?对于快死的你又有何干?怎么你们还期望能活着回去?” 石叔强忍怒火,说道:“你们究竟是什么目的?” 汉子中的一人说道:“少废话,惹了我们还想全身而退,做梦。” 话音未落数名汉子就举着手中的武器冲了上去。石叔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立刻催动功法,聚气于掌心,双手一片金光,和其中一人交织在一起, 虽然石叔受了些伤,但毕竟是冥海境的强者,而且多年的战场生活,加上这几年行走江湖的经验,一时半会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弱势。 李叔也没有耽搁,说了一句:“兄弟们,就算我等战死,也要护住少主。”随即就是一剑,直接对上那个手持弯刀的强者。李叔一眼便看出这人就是这群人中实力最强的一个,而且那一手弯刀,他也见识过了,一上来便是全力以赴。 王少峰身边还有六人实力也都不弱,围着王少峰,不断的应付冲上来的敌人。 一时间,沙风起,乱石飞溅,刀光剑影恍惚。王少峰一方实力虽然不济,难以脱身,但也毕竟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将,生死经历得多,经验也就多了。一群人靠着相互之间默契的配合,使得这群汉子也是一时半会还拿不下他们。 王少峰此刻被他的护卫家臣们围在中间,看着四周正在发生的战斗,看见平日里和自己嘻嘻哈哈的叔叔们此刻多数负伤严重,甚至有的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他呆立在哪儿。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蒙了,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在浓浓的血腥味中,他依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石伟一手金光掌堪称精通,与之交战的对手可谓是旗鼓相当,一时半会难分胜负,但是那汉子毕竟实力还是要强上石伟数分。这人不知是什么修为,每一招都如同泰山压顶一般,让他苦不堪言。 和石伟同样难受的还有李叔。李叔是他们一行人中的最强的,但是遇见那用弯刀之人,也是遇见对手了。单看他两对弈的场面,飞沙走石,刀光剑影,此中凶险不用看清便已知道一二。 这可都是冥海境界的高手,这一刀刀一剑剑的都带有一丝难言的强大威力,两人交手都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李叔一击快速突入,剑尖直指那手持弯刀之人的胸脯之间,那人却不慌不忙,环刀一挥,紧接着一连数刀斩出,不仅化却了李叔的一剑,而且巧妙的利用挥剑的瞬间,完成了一连串的反击,气势一刀比一刀强。李叔自是招架不住,只得转攻为守,连连后退。 主攻之势被对方掌控,李叔也没有过于惊慌。剑在手,灵气环绕,连出几剑于四周,脚步稳健后退,随后一条青龙若隐若现,手持弯刀之人稍有停顿,但是随即又是连出五招,招式简单,刀法却是尤为精湛,相继砍在灵气波动的青龙身上。五招便是五刀,每一刀都击在不同的地方。 李叔见他出刀破自己的这蓄势一剑,自不会坐等他得趁,相继也出剑阻拦。两人就在这青光游龙之间穿行,剑影起,刀光落。转瞬之间李叔身上已经身中数刀,只是好在借着这游龙之间的灵气,为他挡住不少要害,身上伤口虽多,还未命中要害。 待到势成,游龙转动,青光浮现,青龙环身,李叔收势,身影于青龙融为一体,随即便是一剑刺出,直指那人眉心。 俗话说,剑走偏锋,这一剑,从蓄势起那人就有防备,更何况来得如此简单,又是如此直接。当这一剑即将刺到之时,手持弯刀之人此刻方才明白其中的变化。万千变化如一条幻化风雨的龙,千变万化,隐于九天之上。手持弯刀之人不得不暗叹,此人对剑道的理解到底还是有那么一番不同之处。 不过,毕竟只是冥海境,李叔的这一招“幻化玉龙”和同样用这一招出名的那两人相比到底是差了不知凡几。 那人待到剑尖即将点到他的眉心处,反手挥刀,身体突然弯下,刀身划过,如猛虎扑食,快狠准。气势如宏,隐约带有呼啸之声响起,刀身贴着李叔腹部划过,一道鲜艳溅出。 灵气就此消散,周围波荡涟漪,气息扩散如镜湖破碎。 握刀之人后退数步,赶紧调动神识,稳住心神。 他在赌,破釜沉舟的一击,那一刻的惊险,如同鬼门关路过。但是他赌赢了,他没去想自己输了会怎样,也不愿意去想,他也不用再去想了,因为他赢了。 李叔却依旧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他现在动不了了,而且他也不想动了。 手中的剑下垂,剑尖粘在地面,一股鲜血顺着手臂,划过剑刃,流到地上。 他的腹部全是鲜血,血液流到地上形成一滩血泊。 他左手放在腹部,紧紧的按着伤口,稍微过了一会,缓缓的开口说道:“少爷,老夫没用,护不了您了,咳咳.....咕....”李叔吐出一口鲜血,接着说道:“如果您今日能躲过一劫,还望,,珍重。” 王少峰此刻才看见李叔浑身血迹,“噗”王少峰双膝撞在地上,一脸的不敢相信,平日里那个和蔼可亲的李叔,此时竟然浑身是血,摇摇欲坠。随即便是一声大叫,眼角热泪划落。 李叔吞了口嘴里的血,微微一笑,说道:“老石,我先走一步,如果还有来生..........再.....再和你做兄弟。” 话刚说完,他便闭上了眼。 即便是死了他依旧还是站着的,手撑着剑,剑尖没入染红的黄土之中。 手持弯刀的这人名叫魏海,此刻他依旧心有余悸。刚刚那一剑,剑刃虽被躲过,但是,剑势却无法避开,他也是无奈之举。这一剑的精妙岂是他能理解的,只是还好这人并不精通此剑,否者这一剑他是万不可能躲开。 剑势让他灵魂海翻腾,灵气涌动,神识有些恍惚,灵魂受到了不小的冲击。魏海赶紧调整心神,稳固灵魂海。 石伟好不容易才挣脱出来,得一喘息机会。嘴角一列,一口鲜血流出,然后便是淡淡说道:“兄弟,莫慌,我一会就来陪你。”话音刚落,刀剑已至,伴着一声呼啸,剑已落下。 速度太快无法避让,石伟双手交叉,金光泛起,只听见“嘭”的一声,尘埃激起,石伟飞出数米,重重的砸在地上。 他准备再次爬起,只是这一剑划过,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双臂的存在了,感觉身体传来一阵又一的阵麻木,使不上力气,随后胸口一闷,一大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那人并没有给他休息的机会,而是紧接着的又是一剑划了下去。 石伟此刻根本没有机会挡住这一剑,而且他也不可能挡住。他静静的躺在地上,看着天空,等着这一剑落下,然后去地下陪兄弟们喝酒。 这一剑没有任何意外的劈在了他的胸膛。 击碎了他的护体轻甲,划开了他的胸腔,心肺被击得粉碎。一口带着破碎肺片的暗红色血液从口中喷出,撒了一脸,眼睛里全都是血。 血染红了视线,染红了眼里那片天空。 这片被染红了的天空让他觉得好熟悉。 就像多年前的那一场战争一样,他们一小队人马被魔族的一个部队团团包围在山林之中。那日他也是这样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他的双目,只是那片天空在他眼里是黑暗的,是恐怖的。 那时候,他们吃着的是树根,喝的是沾染鲜血的冰雪。本来那一天他就应该死了,他的很多兄弟都死在了那一日。 只是后来王国公救了他们,随着王公一起杀出来之后,仅剩他和李叔。 作为将士,虽然没能死在进攻魔族部队的冲锋之路上,但是也好,至少自己也是战死的,而且是为了护住少主而战,也算是还了国公的救命之恩。 只是不知道少主能不能脱险。 意识渐渐模糊,然后,他进入了永恒的黑夜之中。 此时还剩下三人,他们紧紧围着王少峰,紧握手中的武器。 脚边躺着的是平日吵闹的弟兄,身后是他们的少主。今日说什么也得守住了,不然对不起战场上救了他们的兄弟,对不起躺在脚边的这些个兄弟。 “怎么,还要挣扎?你们毫无胜算,还是束手就擒,爷爷我考虑给你们留个全尸。” 魏海已经稳住了自己受损的识海,现在已经缓过来了,虽然损伤很大,但是不至于影响到日后的修为。回去之后好好休养,花些时日就能好。 比较这一单所能得到的天价报酬,这点伤他毫不在意。单是那个东西,想想都惹人发狂。这令他激动不已。 魏海眼神中冒出寒光,随即说道:“不要多废话了,动手,除了那小白脸其他的都杀了。” 他们这边本来就只有五人,也都是冥海境界的高手,刚刚的打斗之后,死了一人,一人重伤倒地。现在能动手的还剩下三人。 其中有人断了一条胳膊,手持大刀。他叫华一刀,他是一个地方的黑市头子,专干抢劫抢劫越货的勾当,只要报酬丰富,叫他去挖人家祖坟都可以。 只是此人的修为确实高强,朝廷早就发出追捕令。可是他的黑道关系网复杂,至今都没有他的相貌流出,加上他一般只在一些小城镇活动,行踪隐秘,难以抓捕。 面对久经江湖的三个人,王少峰这边还有的三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更何况,他们现在还身受重伤。 他们心里明白,死是在所难免的,本就是从战场上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丘八。死,他们早已经做好准备了。只是现在他们不甘心,不能带着少主杀出去的话,死后无法面对那些兄弟些。 想到这儿,三个人握武器的手更加紧了三分。 第一卷丶帝都风云 第六章丶妄起贪心 第六章丶妄起贪心 还未等他们开始动手,树林中走出三人。看见又有人出来搅局,魏海眉头微微一皱。 “看什么看,如果你们现在滚,老子可以考虑不杀你们。”华一刀吼道。 他们三人中,有两人是聚灵境巅峰,在小城市里他们的修为不算低,甚至在很多地方上,是各方势力争夺的热门。尤其是他们中还有一人达到冥海境,这人叫青树来自郑州一个普通的小镇。 这人修为天赋很高,二十三岁的年纪,千里奔走,来到帝都为的就是能有一个封妻蒙子的机会。 华一刀走了出来,说道:“这群废物就交给我了,你们那边速战速决,免得日常梦多。” “好,你小心点。” 华一刀看了看自己断掉的左臂,眼中划过一道寒光。 不过,瞅了瞅面前这三人的样子,又觉得不可能再有这样的失误! 青树二话不说提着剑率先冲了上去。 华一刀,上来就是当头一刀批下。他想着一刀解决这个愣头青,让他们没有任何还手的机会。 这一刀下去,迎来的却是如浩海般的强大魂力。 华一刀后退两步,心中暗暗吃惊,没想到这人居然是一个冥海境的强者。 青树在树林中仔细观察过他们,对他们的实力有一定的了解。 虽然是第一次走江湖,但他并不是傻子,没有一点底气他也不敢胡乱插手。 他上来就打开自己的灵魂海,用强大的魂力攻击,为的就是能在实力上能与之抗衡! 灵魂海是魂力在识海中聚集,滋养灵魂,最后灵魂成海,汇聚灵力如幽冥地狱中喷涌而出,便可突破达到冥海境。 向他这样没有修行任何魂技的人,打斗除了拳脚功夫之外,直接打开冥海用磅礴的魂力攻击,可以达到预期之外的效果。只不过,高风险才有高收益,一旦受伤,那也将是致命的! 尽管他是冥海境,但是对于华一刀来说也不过是多砍一刀罢了。 毕竟一个刚刚到冥海境的人和一个在这个境界浸研多年,悟出一套自己独有见解的人,实力差距根本就是天地之分。 只是真要一刀解决青树,还是有些难处。因为他还被另外两人以各种奇怪攻击骚扰。 而且他们都有几件家传的宝贝,如若不小心应对,会吃苦头。所以华一刀一时半会很难集中精力攻杀一人,这让他有些手忙脚乱,尤其是他还受了伤。 手臂断了一只,这对他的实力有很大影响。 烦恼之际,他单手挥动大刀划出一道弧线,大开大合的一套刀法之后,有人受伤。 华一刀喘着粗气,笑道:“废物就是废物,你们还真以为靠着你们那些玩具能让我受伤?简直就是笑话。”说着,他手中的大刀再次举了起来,随即就一刀将从他身后攻击的一人劈成两瓣。 血浆和脑浆一起溅出,红的白的喷撒了一地。 另一人哪里受的了这等场面,刚刚出手,也是想当然的认为,这些人经过一番打斗,实力大减,而且还受了伤,才有勇气出手。如今看见刚刚还和自己同仇敌忾的人,转瞬间便死于刀下,他那里还有勇气战斗,转身就跑。 华一刀哪里会给他机会逃跑?第一时间就举到冲过了过去。 那人听见身后传来破风声,早已慌了逼。全凭自己的本能,双手交叉护住头部,祈求能逃过一劫。 青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就在刀未落下之际,他已经出现在了抱头求饶者身前,一剑挥过,从灵魂海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迎接华一刀的这一刀。 刀刃与之相撞,略有阻碍,随即便斩断了他的剑,没入了青海的胸口。 这一刀虽然伤了青树,但是并没有什么大碍,大部分的攻击都被他强大的魂力挡住了。这也导致他的灵魂海受到了伤害。 身体上的伤害愈合起来方便得多,而灵魂海一但受到严重的伤害,可能使意识陷入沉睡,或者直接挂掉,就算没这么严重的,以后的修为也会受损。 但是青树显然是不知道,为了战胜眼前的对手,他只有如此手段。现在他的灵魂海受到的冲击是致命的,此刻他的神识已经陷入混沌状态,双眼失去神采,人虽站着,却也是摇摇欲坠。 华一刀本来还未曾想通刚刚那一刀为何威力小了那么多,现在看这人的反应,他便明白过来。 随后便不在看他,因为他知道,这样的伤害,对于这个刚刚到冥海境的人来说是致命的。运气不好以后就算不是痴呆,实力也不会再有寸进的可能。与其杀了他,不如让他活得生不如死。 他看了眼自己的断臂,嘴角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华一刀一脚踢飞青树,再次举起刀,看着依旧爆头求饶的那人,眼里全是鄙视。刀还没有落下,他觉得背后生寒,顿时觉得不好。立刻回头,很不巧,这一回头正好遇见了一位熟人。 在他面前出现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茶肆中见过的少年。 他此刻手中正拿着一把精致的匕首,看了一眼少年手中的匕首,华一刀心都不好了,要不是多年的逃难生活,让他养成了野兽的直觉,现在一定有一把匕首从后往前,贯穿自己的心窝。 冥海境的人都有灵气护体,而且他自己身上也穿有护身软甲,但是光看着匕首身上的寒光,他便知道这不是一把普通的武器,如果是这把匕首,一定可以在一瞬间贯穿他身上所有的防御。 现在想来就觉得心窝一阵发寒,眼中冒出的一道寒光。 秦玉看见他转身,也是一惊,他花了好多手段,才摸到他身后,准备趁着他去砍那人的时候,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结果偏偏不巧的是被他发现了。 秦玉瘪嘴,表示很不爽。 “喳”,秦玉心里很不满意。 这却让华一刀变成了极度的愤怒。秦玉对他不满的表情,就好像自己还欠了他的似的。气急之下就举起了手中的大刀,当即斩下。丝毫不犹豫。 这样的距离,两人的悬殊差距,没有意外的话,他必死无疑。 对于这一刀,华一刀确定无疑,他肯定这少年必定死于他的刀下。 华一刀的嘴角都已经露出了一抹狂笑,样子有些狰狞,这是由内而外自然表露出来的表情。 他已经看见了俊美少年被劈开时的惨样,和过去他杀的无数人一样,一堆让人感到恶心的东西。 就在刀快要落在秦玉发冠上时,不出意外的,意外发生了。 数枚银针划破空中,向着华一刀飞来。好在他早有防范。在第一时间没有看见另一个少年人时,他就已经有所堤防。他知道那个没出现的少年一定会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出手,果然不出所料。 华一刀刀锋一转,一股强劲的风划过,数枚银针被他挡了下来。华一刀并没有就此停下,而是顺手将手中的刀斜着划了下去。砍在刚刚俊俏少年所站的位置。 只是,现在那儿早已经没有人。 少年凭借极快的速度,和诡异的身法,早已经退出老远。还戏虐般冲他勾了一下手指。 来的自然是沈秋寒和秦玉,他们之所以没有一起配合击杀他,是因为沈秋寒救下了青海。刚刚被踢飞的青海早已是神志不清,而他的脑袋快要落地的时候正好对着一块石头的一角。如果沈秋寒不出手,巨石的菱角就会划开他的大脑。 沈秋寒出手救了他,并给青树嘴里塞了一颗蕴含灵气的药丸。并将他靠在一棵树下,这是青树神志才有所清醒。 现在华一刀心里却是有所嘀咕。 无论是有毒的银针,还是那柄锋利的匕首,或者他们那隐藏气息的手段,还有这诡异的身法,随便一件便是千金难求的宝贝。此刻却都同时出现在了这两位少年身上,而且这两人他还未曾听说过。 要知道,凡是近年来有能力的少年可都是榜上有名的,是朝廷重点培养的对象。 他混迹江湖多年,黑道的消息也算灵通,可是从未听说过有这样两个少年。 这让他感到了很强的危机感。这样的人物出门,身边不可能没有强者跟着。看他们这些手段,身份比起王少峰也是只高不低。 不过,华一刀随后想到,既然他们身边没有跟着强者,那管他们有什么宝贝,终究不过是两个少年,实力的差距依旧是他们无法跨越的鸿沟。待到他们死于刀下,这些宝贝不都是他的了吗? 随后,他的嘴角露出了笑意,握紧了手中的刀柄,心里恶狠狠的想到:“既然你们要趟这趟浑水,那就只能怪你们命不好了。” 说罢,便举起了手中的刀,砍向了两位青衣少年。 华一刀万万没想到,看似魂力不强大两个少年人,此刻竟然抽出剑和他交手。 几招之后,华一刀更加吃惊,这少年人的实力竟然不知自己之下,可是都已经刀刃相向,为何他还是感觉不出这少年人的境界。 他与少年交手,越是用力,越是觉得这少年的修为深不可测,刚刚还认为这少年人手里的宝贝是老天爷白送的,如今看来得下点功夫。 只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一个少年人怎么会有如此强的修为?他的修为到底有多少?小小年纪的外貌,有如此强的实力,难道是高等魔族?思虑至此,华一刀更加谨慎。他甚至有些后悔,不该有杀人越货的想法。 第一卷丶帝都风云 第七章丶入住国公府 第七章丶入住国公府 魏海二人已经将王少峰身边剩下的护卫斩杀。 此刻,王少峰早已被眼前的一切吓傻,瘫坐在地,嘴里不住的喃呢:“这些不是真的。” 收手之后,魏海发现华一刀那边情况有变。他仔细一想,眼中难以掩饰贪婪。 “华一刀那边好像有些棘手,我去帮一下。” “喂,不要纠缠了,直接杀了走得了,万一出了意外....” “怕什么,我们说好的,留活口,拿到东西之后在杀。你去拷问我们王大少爷,我去帮华一刀!” 混迹江湖这么久,那人怎会看不出魏海现在的想法?但是比起王大少爷手里的东西,他的嘴角也露出了贪婪的笑容。 看见走过来的魏海,秦玉微微皱着眉头,抱怨道:“你不是不爱管闲事吗?刚刚美貌的少女不救,现在怎么要来救那个废物?” 沈秋寒挡住一刀,身子避开,随后轻笑道:“我只是突然想起我们来帝都还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本来想要入住林府,可是人家不愿意,没办法只有去王国公府上叨扰几天。” 在他们救下茶肆中少女之后,从林清平口中得知这个白衣少年就是王国公的公子,思虑一番,沈秋寒就拉着秦玉追了上来。 生死较量的时候,谁还会等他们慢慢聊天,一瞬间,华一刀的刀刃已经到了近前,他两并未闪躲,反而是秦玉迅速抽出一把细身长刀,和华一刀的刀刃撞在了一起,一股恐怖的力量从刀刃相交处爆发,向四周袭来。 华一刀和魏海都是为之一惊。这是何等宝刀,刀身通体漆黑,刀刃光华锋利,上面还有水纹。 此时,魏海眼中的贪婪毫无掩饰。 沈秋寒与魏海贪婪的目光相对,嘴角微微翘起,轻声说道:“你打得赢他?” 秦玉一刀抵挡了华一刀的攻势,笑道:“我想试试。” 魏海过来的一瞬间,他们二人心里就有了计较。魏海比之其余的人都要强大太多,秦玉自然不会自大的认为他可以与之一战。尽管他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绝世天才。 尤其是还有沈秋寒在,根本轮不到他出手。这个人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与他相仿的年纪,却已经超越了所有同年人,尽管秦玉被誉为百年难得一遇的绝世天才,在他的面前,不过是一个笑话。 魏海既然提前准备对他二人出手,秦玉就不得不拦住华一刀,只要拖住他一炷香时间,他相信沈秋寒能够击败魏海。 尽管魏海是一个真正的强者,秦玉对他充满了信心。 “少年人呢!还是不要太狂了,难道你认为靠着你那些小伎俩就有机会胜过老夫?” 魏海话音刚落,便觉得背心一阵发凉。那是他混迹江湖多年来养成的危机感,此刻一定有一个比他强上很多的一位强者已经锁定了他。 这一刻,冷汗早已湿透了他的衣衫。下一刻,他便掠出数十米,尽管他知道不应该,可是他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只是这一回头他便后悔了。 他本应该在第一时间用处所有逃生的手段,可是他不甘心。或许他还抱有一丝希望,希望那兄弟能在第一时间杀了王少峰。 这一回头,他看见的不是躺在血泊中的王少峰,而是准备动手那兄弟碎成了一块块。 仅仅是这一转身的动作,让他知道自己再难全身而退,因为对方已经追了过来。 佛曰: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也有人了悟:念妄心才动,既具世间诸苦。如人在荆棘林,不动既刺不伤;妄心不起,恒处寂灭之乐。一念妄心才动,既被诸有刺伤。 魏海此刻就十分后悔,他不该起那妄心,如果他没有这样的贪心,他早已离开,如果...... 只可惜没有如果。 仅仅回头的一瞬,白须老人就出现在离他不远处,老人依旧是双手背在身后。但是魏海的手已经从手腕处断裂。 他双眼通红,满眼都是不可思议,可是他却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喉咙处出现一道血线,几颗小血珠渗透出来,接着就是一股血水如喷泉一样涌出。 头颅掉落在地上,滚动几圈,落到老人的脚边。 这是一位十分苍老的老人,微微佝偻,脸上的老人斑很多,皮肤褶皱略带夸张。 他将背于身后的双手伸了出来,那是一双苍老的手,褶皱的皮肤,明显的老茧,那是多年用剑才会留下的老茧。 这是一个用剑的高手,只是他的剑并未出现,魏海就已经身首异处。 老人摸索了魏海的衣角,除了一些碎银,没有任何东西。他眉头皱起,眼光微寒。 老人双手一挥,衣袍翻滚,从沈秋寒的面前划过,然后出现在了华一刀身后。也就这一挥袍之间,其他人才反应过来,魏海这个强者就这样死了,毫无反抗之力。 在老者挥袍飘过的一瞬,沈秋寒感受到了强大的压力。这是一位幽玄境的高手,比他高出整整一个境界。 华一刀也是冥海境多年的高手,但是他此刻,还未离开他刚刚站立的位置。因为从老人出现到魏海被杀,然后那老人来到他身后,这一切发生在顷刻之间,他的反应仅仅是情绪上从愤怒到绝望。 人恐惧到了极点,就会爆发出极强的力量,大家都称为潜力。 华一刀此刻就怪叫怪吼这,仅凭本能的挥刀砍向老人。 刀举在空中,无法再移动分毫。 一只布满老茧,皮肤褶皱的手紧紧的抓住了刀刃。老人犀利如雄鹰一样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华一刀,手指一用力,一声清脆的金属音响起,刀身折断。 老人右手一出,成鹰爪,紧紧抓住了华一刀的喉咙,苍老的声音响起:“是谁?” 由于恐惧,华一刀眼神已经涣散,双腿颤抖,一股怪味的液体透过他的裤衩流到地上。他艰难的从喉咙处发出声响:“我,我们只是接到黑市上的.....额..啊。呜呜..呜..” 说还没有说完,老人手稍稍用力,华一刀喉咙旁的动脉被轻易的压破,只有一些呜呜声发出,随后便没了挣扎,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第一卷丶帝都风云 第八章丶拜师 第八章丶拜师 尽管身处乱世,我们依然只是普通人,眼中所能看到的只有爱恨情仇。帝王功业,名垂千古?伟人之所以称为伟人,那是因为当他们的生活一团糟的时候,依然能看明时局,能从人间大道出发去思考问题,并且有那个能力去改变。而我们只能是为生活奔波一天之后,茶余饭后闲聊两句,所思所想对或错于是生活都无关系。 沈秋寒此时就是饭后于一位伟人闲聊。坐在他前面的就是著名的王国公——王卫国。 “公子少年英才,此次来帝都可是为了一展抱负?” 沈秋寒心里咯噔一下,双目直视王卫国那双精明的眼睛,想来王国公还没有查清自己的来历。 “哈哈,晚辈乡下小儿,听闻帝都繁华,难忍好奇,所以才带着家弟不远千里来见见世面。” 沈秋寒依旧带着那千年不变的微笑,阳光帅气,温暖的让人想要亲近。 “公子这样的修为怎么可能是乡野来的,小子,说说你的目的吧!看在你出手救我儿子的份上,是事我帮你一把你也少走好些弯路。” 话都说这份上了,沈秋寒不认为这老家伙是开玩笑。也许他猜到了什么,尽管如此,他依然不能全盘拖出,像王国公这样宦海沉浮多年的人,绝对不可能做有损自己利益的事,尽管自己在救他儿子一事上面对他有过那么一点帮助。 沈秋寒不在笑盈盈的,此时他也变得严肃起来,至少看起来严肃了些许。一双眼睛变得犀利,眼中深邃的光芒转动,仅一瞬间,不知多少计较从他脑门闪过。 一刹那,王卫国的眼光变得更加精明,沈秋寒心里一惊、难怪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然在朝堂执掌权柄。仅仅一句话,就让他一时有了想要交底的想法,而且在刚刚两人眼神的对视中,那一瞬间的思绪引起的眼神变动一定被这老家伙察觉。 呵呵,自己还是太年轻了。此时如果再说自己来帝都并无其他明确目的,那就是对双方智商的侮辱了。 笑容再次浮现他的脸上,沈秋寒含蓄的低头喝茶。眼神自然已经挪开,不敢在和这老家伙对视了,万一又被他看出点啥,自己岂不是没秘密了。 “前辈,小子就全交代了吧!救公子一事确实是晚辈在知道公子身份之后才决定出手的,说来惭愧,像晚辈这样励志行走江湖做大侠的人既然有了利益得失的计较,实在不愿意谈起。还有就是救公子一事,小子道行太浅,没出多少力,到是要感谢昨日哪位老前辈出手,否则我和舍弟都要命陨当场!” 王卫国撤下严肃的面孔,精明的眼神也不见了,换上一副慈祥的样子,疼爱的眼神,就像一个慈祥的长辈关切的看着晚辈。 “说说,贤子有什么事尽可道来,老夫虽不敢乱言凡事都可以帮,但是只要是老夫力所能及之事,定还是可帮上一帮!” 这些鬼话,谁爱信谁信,反正沈秋寒是不会信的,他脑子一直再转,看来今日一定要给个虎得过去的说法,否则明日再来问自己的就不是王国公了,可能就是大理寺卿,或者提刑司的人。 沈秋寒不信的话,到真有人信。王国公见沈秋寒之前先见了青树。礼贤下士,求贤若渴,王国公既表现了朝廷大官的风范,又表达了自己珍惜人才的态度,更有长辈对晚辈的叮嘱。未成接触过朝廷的青树被吃的死死地。 此刻躺在王府客房里的青树,万万没想到王国公竟会亲自过来看自己,并且褒奖了自己一番。 虽然神识有所损伤的青树暂时还无力起身,但他心中早就躺不住了,万分渴望能用尽毕生所学效力朝廷。 “小子,莫急,有的是你一展才华的时机,现在先伸出手来,老夫给你把脉。”苍老如同枯树一样的声响突然出现,吓得青树心头一震,想想刚刚自认为没人,表露出来的表情,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脸皮本就不厚的青树,此刻羞愧难。 羞愧是一回事,他依然还是伸出了手臂,让老先生给他把脉。 “今早大夫已经来过,晚辈并无大碍,劳烦前辈,晚辈罪过。” 老人收回干枯如柴的手,回身坐在一旁,端起茶杯,方才说道:“大夫也只能看看你身体上的伤势,你是神识受损,那是一个普通的大夫能了解的,老夫给你把脉不为别的,是看在你小子是个可塑之才,正好老夫一直缺个弟子,你小子可有兴趣。” 此人正是昨日出手救了他们的哪位老人,老人佝偻着身子,脸上的皮肤干枯如同枯树上的干树皮。可是尽管老人看起来如同将死之人,但是,谁又敢质疑这老人的实力。那日青树是真真切切看见了老人出手,仅仅眨眼的功夫就将那几个冥海境的高手斩杀,那是何等的强大,那两剑又是何等的高明。 青树哪里还躺的住,立刻强撑着身子,爬起,整理好衣冠,双手施礼,随后跪拜,一套完整的拜师礼就这样完成了。 青树拖着虚弱的身子三拜九叩之后,想要起身,差点跌倒。 老人伸手轻轻一挥,一股气就将他抬了起来,青树轻拂双膝处的灰尘,随后端坐在床沿,不敢有丝毫乱动。 “小子,老夫多年没有收徒,是因为老夫前几个弟子,有的随军战死沙场,有的为国公府奔走天南地北,死在了路上。老夫老了,时日已经不多了,在没有精力从小培养一个弟子了。天见可怜,让老夫遇见了你。” 青树低头倾听,不敢有丝毫不敬。 老头子再喝了口茶水,又道:“师徒关系是人伦礼法中仅此父子的关系,但是人的感情是相处出来的,你已经成年,本不应该在被人亲收,但是老夫看你品性端正,一身正气,实在是喜欢。刚刚老夫给你把脉,神识受损并不严重,顺便确认了你的天赋确实高的惊人,只要好生培养,将来成就不低。” 老人突然伸手抬起了青树的脑袋,一双眼睛盯着他的眼睛,严肃的说道:“以后,你当恪守世间礼法,一言一行当谨从世间大道,无愧于心,无愧天地。记住!” “弟子定当铭记。” 话刚说完,枯瘦的手按在青树额头,一股温暖的魂力从他额头缓缓进入他的识海。不多时,老人收回了手,本就年老的老人,好似更加衰老了几分。 青树此刻正闭目感受识海中,老人传授的东西。 “这是一部功法,你先以这功法为基础修炼,待到融汇之后,我在传你其他的。”老人深吸几口气,提上点力气之后又说:“你得好好感谢昨日救你的那个个少年,你神识受了如此重的伤,却没有影响你的根基,甚至都没有让你修为倒退,全仰仗一颗丹药、这等品阶的丹药不是过命交情一般都没人拿出来,他能拿出这样的珍品救你,你得感谢。” 老人叹了口气:“老夫虽然不想你和他们有过多的交集,但是更不希望你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青树睁开眼,尊敬的看着眼前的老人,认真的回答:“弟子明白。” 青树的身份很简单,只要一查,立刻有郑州的官员将青树祖上三代的情况原原本本的给国公府汇报。相对于青树这个来历简单的人,沈秋寒和秦玉就太过于神秘。 虽然没人说起过他们来自哪里,但是随两人一路走来的驿站就能查到二人,最早出现的地方是秦州。那里是魔族相接壤的地界,本身就极其复杂的势力关系,可是当地官员却在国公府第一次问起的时候就能查出他们的详细资料。 资料太过于完善了,完善到了让人不愿意相信。尤其是当国公府自己在当地商队传回来的消息与之一对比就出现了很大问题。秦玉这个名字当地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是秦州有名的百年难遇的奇才,但是秦玉确是一个少女,而且此刻正在秦州赫赫有名的雙族学院修学。 当地人却没有人认识比秦玉天赋更好,修为更高的沈秋寒,这就太奇怪了,不可能关系这么好,天赋又如此高的两兄弟(异性兄妹)一人赫赫有名,一人却籍籍无名。 两人身上珍宝众多,更不可能像他们资料上显示的那样——出生一般家庭,这绝不可能。 第一卷丶帝都风云 第九章丶他回来了 第九章丶他回来了 出言不慎,祸机所伏。 沈秋寒此刻不得不谨慎,究竟是拉拢王卫国,还是不招惹他,就看自己怎么说了。 “王国公,你觉得小子能做什么事?” 王国公瞅着面带微笑的沈秋寒,顺了顺白须:“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韧不拔之志。老夫观你身赋天资,小小年纪又心智成熟,绝对是能成大事之人,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回报家国的心。” 沈秋寒猛地抬头,双目紧紧盯着王卫国。声音有些颤抖:“包括我这样的人?出生微末,饱受困苦,受尽屈辱,身份卑微之辈?” “我虽不知你受了何等委屈,但是,患难可以试验一个人的品格,可以打磨一个人的意志,非常的境遇方才可以显示出非常的气节;风平浪静的海面,所有的船只都可以并驱竞赛,命运的铁拳击中要害的时候,只有大勇大智之辈才能处之泰然。”王国公露出了慈祥的笑容,眼眶中充满了怜惜的泪光,轻声说道:“秋寒小兄弟,十五六岁的年纪,就能经历一些常人所不能经历的事,那不是噩梦,那是你成长的养料,如今你应该放下过去。” “出生卑贱之人也能有登高而远望的资格?” “当然,只要你才学过人,天赋异禀,并且有不屈不挠的坚韧意志。”王卫国微笑着说道:“你可是想要一展才华?” 沈秋寒立刻起身,抱拳以礼,弯腰说道:“说来惭愧,秋寒出生卑微,虽然有些修为,但是恐无出路,方才行小人之计,还望王国公提拔。” “哈哈,小兄弟言重了。你救我儿在先,无论出于何种目的老夫都应该感谢,更何况你只是想要一个施展才华的空间。嗯.......只是,竟管老夫身为国公,身居高位,对你的实力也有所了解,但如果我直接任用你的话,不仅是对你才华的侮辱,而且也会对你的仕途形成阻碍。” 王卫国假做深思,随后说道:“贤侄,数日后有一场盛大的精英演武,我可以帮贤侄拿到参赛名额。” “精英演武可有一展才华的良机?” “贤侄有所不知,这演武大赛是近年君上组织的一场选拔人才的大会,为的就是给寒门子弟入仕途,报效帝国的机会。凡是大赛前三甲无论出生都可以于君上一同用餐,餐席之上,君上自会给你安排最适合你才华的位置。 大赛中各个部门都有监管前来督查,他们会根据你的表现,相应的选择适合他们自己部门的人才,这就是一场青年才俊表现自己价值的盛会。” “那就有劳王国公了,小子就先退下了,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定不负国公一场期待。” “好,哈哈,你小子一定有希望冲击前三甲,我看好你,将来要是同朝为官,你莫要忘了我们之间这份情谊。” “借国公吉言,那小子先退下了。” 沈秋寒前脚刚走,王国公身后就出现两人。 “怎么样?” 其中一人开口说道:“深不可测。” 另一人又接着说:“国公难道不觉得他小小年纪,心性是否太过成熟了。” “这还是其次,让人不放心的是,他的实力太强了,绝对不止冥海境初期的实力。这已经超过同年人太多了,就算是绝世天才我也见过不少,从未见过天赋如此变态之人,就算当年沈......”那人突然就停止了说话。 王国公板着脸毫无表情:“说。” 那人接着说道:“沈将军当年在他这个年纪也不过冥海境初期。” “你们不觉得他们很像吗?” “大人是说,难道他....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其中一人面色惊恐。 “大人您是不是想多了,我是亲眼看见那孩子....”说着他手指指上面,又在脖子上抹了一下。 王卫国起身稍有不安的踱步,叹口气说:“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教宗......” “这绝不可能,教宗大人不会错,这是他提出的事,也是他执行的,他老人家怎么可能干这样的事。如果教宗大人不想那孩子死,这偌大的帝国谁有权利让那孩子死?”其中一人抢先开口,此人神色紧张,语速有些快,声音有些抖。 王国公挥挥手,轻声道:“拂煦道长你别激动,我也只是瞎想一下而已,当初我还算对得起他沈家,没有出手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致,当年整个朝堂都反对沈亦臻,我两不相帮已经让我后来在朝堂举步维艰,我没有愧对他沈亦臻,我问心无愧。对,问心无愧。” 他二人看见王国公已经有些失态,便纷纷告辞了。 王卫国面露难色,似乎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嘴中一直喃呢,只是听不清说的是啥,随后便是老泪横流。 “阿福,阿福。” “诶,老爷,叫我何事。”一白发老仆人从侧厢走出,看见王卫国一这副模样,吓了一跳,赶紧上前,递上丝巾,嘴里念叨:“老爷这是怎么了。” 待到王卫国擦干净眼泪鼻涕之后,转瞬有回归到了那个稳重的国公。 “阿福,你派人好好查一查这个沈秋寒的身份,一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的老爷。” “还有。” “诶,老爷您吩咐。” 王卫国深思之后,说:“秘密查询,从秦玉这个名字下手,另外,尽量让峰儿和他俩少接触。” “好的老爷,我马上去办。只是少爷他,您恐怕要花些时间开导一下,回来到现在,少爷一口饭没吃,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峰儿的事我会处理的。” 在一处辉煌的宫殿里面,一个老头身穿麻布衣裳,手拿一把破旧剪刀,正在给一盆叫不出名字的小树修剪枝叶。 “教宗大人。” “来了呀,自己找个地方座吧!”有人进来,老人头也不会,依然观察着面前的那棵小树。 来人正是刚刚离开王国公府的拂煦道人,尽管老人叫他座,可是这是教宗,他那里敢放肆,毕恭毕敬的站立在一旁。 虽然他一脸的焦急,可是他依旧不敢开口说话,唯恐打搅了教宗。 身披麻衣的老人就是教宗,是这整个帝国,乃至这个世界权利最高的几人之一。老人观察小树十分仔细,眼神中不断有星光波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拿起手中的破剪刀轻轻修剪一下。 修剪之后的树和修剪之前在常人眼里根本看不出变化,但是教宗大人好似很欣赏自己这一剪之后的小树。 他脸上的笑意充满了慈祥。 “说吧,什么事。”老人放下剪刀,取过一个水瓢,水瓢是一个葫芦破开之后做成的,很是老旧,瓢的边缘有一个口子,十分刺眼,那应该是被利刃劈砍之后留下的。 老人给树浇水,拂煦道人依旧不敢发出声音。 因为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夕阳下的余晖正好斜射过来,将老人映照在昏黄的霞光中,老人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慈祥,这安宁的画面仅仅是看着就让人觉得精神舒缓。拂煦道人不愿意,也不敢打破这股宁静祥和。 当教宗放下手中的瓜瓢之后,面对拂煦道人,微笑着说道:“有什么事就说吧!看你样子都急坏了,还要装沉稳。” 拂煦道人礼拜之后,恭敬的说道:“教宗大人,今日我去王卫国府上做客,见到了一个人。” “哈哈,什么样的人能让你这老家伙急成这样。”教宗边说,边用瓢从缸里取出一瓢水,喝了一口。 “沈秋寒。” 说罢,拂煦道人抬头看了眼教宗。 老人依旧还是那样微笑着,面容十分慈祥。只是水缸中多了几缕微波。 “他回来了呀!” “他没死?”从教宗并不惊讶的表情中,拂煦道人确认了自己没有猜错。 “谁说他死了?” “可是,当年是教宗大人您亲自....” “我只是提了个建议。” 拂煦道人不敢评论教宗,哪怕是在心里也不敢。 教宗放下瓜瓢,轻轻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麻衣,微笑着说:“那孩子过得可还好?” “沈秋寒年仅十四,修为至少玄冥境中期。心性成熟......” 拂煦道人不敢隐瞒,一五一十说出了他知道的一切,包括下午他特意调查的有关昨日城外那座茶肆发生的一切。 当拂煦道人讲完之后,教宗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他一脸愁容,眼角落有余光划过。 “小小年纪承受了太多,是我对不起这孩子啊!” “教宗大人,沈秋寒这等天赋只怕是比当年的沈.....沈亦臻都要恐怖数分。” “亦臻是个好孩子,也是我害了他呀!” “大人,难道就放任沈秋寒不管吗?在有几年他的实力还不知道会强到什么地步。” 老人轻轻拭去眼角的落泪,一脸忧愁的说道:“你派两名骑士暗中保护他吧!” “教宗大人,这,这,不妥啊!那孩子一定是回来,回来复....” “他就是回来复仇的,当年我放他走的时候,他就说过,他再次踏入帝都之时,就是他复仇之日。这孩子就是早熟,哎,那年他才四岁,那一幕幕的黑暗与血腥应该时常出现在他的梦里吧!”老人背靠凉椅,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拂煦道人不敢在多言,只得退下。 第一卷丶帝都风云 第十章丶黑衣刺客 第十章丶黑衣刺客 马蹄声响起,刀剑甲胄撞击声此起彼伏,四周火光冲天,叫骂声,喊杀声不绝于耳。四岁的沈秋寒穿着睡袍,站在房间里,望着门窗宣纸外的黑影红光。眼泪顺着眼角滚滚落下,他很害怕,害怕到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 没多久,一群身披铠甲的成年壮汉冲了进来,一人半蹲在他身前,说:“少主,快跑!”声音有些嘶哑,想来是烟熏之后。 “沈叙,你带着少主从侧门走,我等从后门突围吸引他们的注意。” 随后,沈秋寒就被那名名叫沈叙的侍卫抱起,从侧窗外跳了出去。还有数名侍卫紧随其后。 侧院有一花园,园中有一水池,水池上有一座假山,那是沈秋寒最喜欢攀爬的假山。此时假山顶上立着一人,红衣飘絮,丝带缠绕肩臂顺着滑下,一柄秀剑映照暗红色的月光,显得那么的瘆人。 丝带被微风吹拂,划过剑刃,一道寒光闪过,那人持剑飞了过来。被沈叙护在怀里的沈秋寒,眼睛被寒光闪过,合上了眼皮。随后他耳边就响起了一声大吼。 “刘玉婵,你这个贱人也敢.....” 刘玉婵并未给他说完话的机会,剑已经划过那人的喉咙。随后又有人刀剑寄出,听声音,那名叫刘玉婵的女子陷入了苦战。 沈秋寒很想睁开眼看看那人长什么样,可是他又有些害怕。还未等沈秋寒内心纠结出个名堂,一直在前进的沈叙突然停下了脚步。 沈秋寒也睁开了眼睛,看见眼前是一个绝世美人,她那张美艳的脸上沾染了鲜血,这并不影响她的美丽,反而让她看起来更加妖艳。 “放过我家少主。”沈叙声音有些颤抖。 美艳女子嘴角露出了笑容,轻声说:“那可不行,我可是答应人家不能放过沈家任何一人。” 沈叙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要不是老爷自刎,就凭你也敢到沈家撒野?” “大将军是真英雄,他若还在我自不敢撒野,我只是一个小女子,为了活命,不得不听那些大人物们的指挥。”声音越说越是妖媚,只是在此时的沈叙听来,字字都令人作恶。 “小女子也是无奈呀~~~” 话音还飘扬着,沈秋寒就觉得自己突然飞在了空中,随后一只宽大的手掌稳稳的接住了他。 沈秋寒被此人放在了肩上,他双脚横跨,骑马一样骑在此人颈上。 “少主莫怕,某家在此。” 此人身高近九尺,沈秋寒骑在他颈子上,视野也宽了不少,此时他看见了前院火光冲天,烈焰中,有骑兵来回冲杀,他知道那是战阵上才会用到的杀人手段。 九尺壮汉已经带着沈秋寒翻过假山,来到了一处倒塌了的围墙前。 汉子见前面数个人影出现,他握紧了宽厚的拳头。轻声说道:“少主抱紧汗牛的脑袋,千万别掉了。” 黑影很快就到了面前,还未等汗牛出手,对面先喊道:“汗牛是我。” “沈明,是你们啊!夫人找到了没有?” “没有,肖叔让我们先过来护好少主。” 两人对接信息的时候,沈秋寒回头看了眼沈叙。此时沈叙已经浑身是血,而且他的胸甲已经被划开了。 沈叙好像很担心沈秋寒他们,在沈秋寒看他的时候,正好他也回头看了眼沈秋寒。 就是此时,刘玉婵一剑刺向沈叙。沈秋寒虽然年纪还小,但是他懂的很多。这一剑来的如此急,加之刘玉婵的修为,沈叙躲无可躲。 沈秋寒明白之后,张嘴欲喊,奈何“小心”二字还未出口,沈叙已经身中一剑。沈秋寒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手上力道紧了很多。汗牛感觉到了沈秋寒的不安,回头正好看见沈叙中剑,只是他并未打算出手救沈叙。 沈叙胸口被剑穿透,再难有活下去的可能,只是这一切好像都在沈叙意料之中,趁着这剑刺在他胸腔,沈叙反手一剑划过,刘玉婵收剑不急,只得弃剑后退,只是还是晚了一步,她身上的红袍被划开,胸口处留下了一道剑痕,血喷出,将本就红艳的衣裳染得更红了。 并不是汗牛不愿意救,都是多年的生死兄弟,眼见兄弟神身陨而心中空无人比他更难受,只是当务之急不是和这些人纠缠,而是先护送少主周全。 好在他们都是常年身处军营之人,久经沙场,见惯了生死,无论是敌人的生死,还是兄弟的,看惯了也就习惯了。兄弟被一个娘们杀了固然生气,但并不会因为愤怒而恼羞成怒不计后果。 沈明咬咬牙,赶紧说道:“我们快些走,保住少主要紧。” “走?你们今儿那也去不了。”一声苍老的声音响起。 汗牛的脚明显抖了一下。 沈秋寒没有看见谁说的这句话,但是他却看见刘玉婵抽出了刺在沈叙胸中的剑,随后还在沈叙的胸前狠狠的划了几剑。 那个美艳的红衣女子此时的样子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魔,狰狞的面容,鲜血染红的脸颊,嘴唇,牙齿,这些都给仅仅只有四岁的沈秋寒难以抹去的印记。 此时正是月色中天,夜半三更。 沈秋寒坐在床头,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秦玉听见有动静,连忙从隔壁干了过来,进屋看见沈秋寒坐在床头喘息,便已经猜到是怎么个情况。 “秋寒哥,没事吧?又做噩梦了?” 沈秋寒抬头看见来人是秦玉,也松了口气,随后说道:“没事。......秦玉,夜里你有听见我说话吗?” “没有,怎么了?” “我感觉有人在监视我们。”沈秋寒确认自己没有说梦话,放心了许多。 秦玉下意识的四周瞅了瞅。 “不用看了,那人身手极好,他用了迷香让我陷入了深度睡眠,要不是我做了噩梦惊起,估计他能从我身上拿走点什么。” 说着,秦玉都觉得四周昏暗的环境中好似有人隐于黑夜里。 “王国公的人?” “应该不是,白日里我有所察觉,至少有一个绝世高手隐于屏风后面听我和王国公的对话。估计是来侧我身份的,也许还是我认识的人,他此刻应该已经知道我身份了。他当时没有动手,就证明他依旧不想卷进当年那件事中,所以这个人绝对不是他的人呢。” “这国公府除了他的人,还有谁能悄无声息的进来?” 还未等沈秋寒再说什么,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去看看什么情况。” 两人来到院子里,此时有几人正在围攻一个黑衣人。黑衣人伸手很是了得,院子中躺着好几位国公府的侍卫,估计都是糟了这个黑衣人的毒手。 沈秋寒也看见了王国公站在不远处。沈秋寒在观察,围攻黑衣人的人有五位,其中一位就是那日救了他们的那名老头,听说他叫陈义,在国公府呆了很久了,是一位老供奉了。 另外还有一个老头,实力不比陈义低,也是幽魂境巅峰的强者。其余三人就相对弱一些。 以沈秋寒的眼光,他们之间交手不过一瞬,他大致已经看出这些人的修为。黑衣人绝对高过在场所有人,但是也绝对没有达到那传说中的高度,否则也不可能被五人围困就难以脱身。 估计是王卫国想要留活口,否则这五人用全力应该能很快解决了此人。 但是他确实强到了五个顶级强者在为了保证留活口的同时,难以短时间内制服他。 沈秋寒在观察完院子中的人之后,看见了一位熟人,那就是青树,那个二十岁出头就达到了冥海境的小伙。 “嘿,你伤怎么样?” 青树一直聚精会神观看这场难得一见的强者大战,突然被沈秋寒打招呼,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恩,恩你好。”青树依旧仰着头,一脸向往的看着屋顶上六人的战斗,嘴里说道:“好强啊,我也能成为这样的强者吗?” 沈秋寒来到他身边,又抬头看了一眼,淡淡的说道:“你能不能成为这样的强者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不马上离开的话,这偏院就要塌了,到时候你估计就不能活到你成为强者的时候了。” “啊?” 青树仔细看了看那几人身下的房梁,有好几根柱子已经出现了裂痕,要不是有禁制符咒巩固着,早已坍塌了。房屋是连接的,一处倒了,破坏了禁制,在他们威力强大的攻击下,会连片倒下。 此时青树才反应过来,赶紧离开房檐。 回头这才看见,沈秋寒和秦玉已经起身跃上房顶。 青树受了些伤,不敢托大,这样的强者过招要是被卷入,以他现在的带病之躯,很难活下来,故而离得远些。 “贤侄,打搅了,恕我防卫不周到,让这恶贼闯入了府邸,打搅了贤侄的休息。”没想到站立在屋顶的不止沈秋寒他们,王国公早就携带护卫在这屋顶等候了。 “国公言重了,小子也是夜来不眠,刚好听见这边有打斗声,过来看一眼。” “可看出点什么?” 沈秋寒在仔细看了看那黑衣人的招式,笑道:“此人招式看似打开大和,但是他的魂力却是十分细腻,手中用的武器很是独特,不过他却未能用出这勾剑的精髓,一柄好的勾剑被他用成了普通的剑。用的剑招也并不精髓,看来这人有意隐瞒身份。 招式是漠北一豪强所创,但是他绝对不是那个人呢,再说一漠北地方土豪哪敢来帝都找国公府的晦气,此人绝对是一个用长剑的高手,,而且还和你国公府有所渊源。” 王卫国笑道:“想不到啊。” “想不到我小小年纪会有如此见闻?”沈秋寒抢先说道:“哈哈,我不过是恰好见过那个创造这招式之人。” “哦,贤侄和漠北之地的豪强也有认识?那人此时在何处。” 沈秋寒叹息一声:“死了。” 随之,王国公也陷入了沉默。 “那人死在一招名叫“清莲渔歌”的剑招之下,此剑一出接连四十种变化,威力巨大,从残留剑痕中看来,用那招的人修为至少是幽魂境巅峰的绝对强者,说实话,哪位一方豪强死的虽然可惜,但是并不冤,能让比自己修为高出这么多的人动用真格,也算没有辱没他一身修为。” 这一番话说完,沈秋寒就告辞。 另一边五位绝世强者围剿一个黑衣人,在倒塌一大片房屋之后,让那人负伤逃走了。 王卫国此时也是紧皱眉头。 最后,眼看黑衣人就要被制服的时候,那人却使用出了十几种江湖中早已名镇一方的招式,让围攻之势的五人不知从何而为,最后让那人寻得机会逃离。 第一卷丶帝都风云 第十一章丶文悦客栈 第十一章丶文悦客栈 回到房间,秦玉赶紧问道:“你知道那人是谁?” “猜到了一些,不敢肯定。” “今晚在你房间里的是不是他?” “不是。” 秦玉顿时觉得不安。 “没事,你放心吧!那人进出国公府而不让人察觉,可见实力不简单,要是想杀我,我估计没机会活,现在他没动手,证明他不是来杀我的,那就不必担心,要来的总会来。你先休息吧!” 沈秋寒安慰走秦玉之后,他自己却不敢放松警惕。此刻他后背处的衣衫还是湿的。 那人能入国公府不被察觉不一定是他实力强悍,有可能是王国公刻意不管,毕竟王卫国这个人是个立场很明确的人,事态不够明朗之前,他的态度始终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还有可能是这人是精修隐气息魂,借助秘法潜伏。这样的人很多,尤其是在一些杀手行当里面。 沈秋寒之所以不想现在就去追查那个人,倒也不是他都多自信,只是他坚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随后沈秋寒就盘膝坐在床上,魂力打开,一道道微弱的蓝光环绕他的身体。玄奥的古怪符号连成串围着他的身子打转,一股浩瀚的魂力不断波动。 等了一夜,那个黑衣人也没有在出现过。就此,沈秋寒可以肯定,那人是杀手,只有被雇佣的杀手才会一击不成远盾千里。 谁雇佣的杀手?杀手一般不会在一个地方呆太久,自己来帝都才两日,就有人雇佣杀手,这不合常理。 但是如果是什么人的手下,那不达目的他是不会回去的。 沈秋寒所不知道的是,一整夜,那人一直都在他房间外面的院子里,通过窗口观察他。 接连几天,沈秋寒都发现有不同人出现在暗中观察他,但是却没有一人出现在他面前,也没有一个人对他出手。按理说不应该,既然已经知道发现他的存在,以这些人的手段不可能不知道这么久了还查不出他的身份。 只是好在这也是沈秋寒想要的,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恰好这些犹豫不决的人给了他时间。 几日后帝都城内一客栈内。 “听说王国公遇刺,这事好像是魔族干的。” “你瞎说什么,明显是朝廷内部争权夺利,有人嫉妒王国公位高权重还深得民心。” “可是我听说,刺杀王国公的都是魔族的强者啊!” ....................... 在帝都的西市一条繁花的集市上,此时人声鼎沸,这里有一座在帝都有名的茶楼------------文悦客栈。 客栈二楼,一处偏僻的角落坐着一人,身着青衫布衣,背上背着一柄破布条缠着的古剑,此人正是沈秋寒 沈秋寒几日来都喜欢在这个地方喝一杯下午茶,顺道听听这些行走四方的脚夫们聊聊帝国各地的消息。 突然客栈一角不知谁和谁发生口角之争,吵得有些厉害,也吸引了沈秋寒的注意。 沈秋寒饶有兴趣的喝着茶,笑眯眯的看着那两人争吵。 三楼的楼梯阁道间出来一人。 此人秀发乌黑,鹅蛋脸,柳叶眉,丹凤眼,高鼻梁,朱丹唇,白皙如玉的皮肤透着淡淡粉红,秀面唯美,气质出众,小巧精致的耳畔挂有一对亮银打造的耳环。她穿着华贵的绣裙,立在哪儿,美貌出众,让人不得不为之一叹。 女子的出现瞬间吸引了客栈内所有人的眼球。她的每一步都如此优雅,客栈内所有人的呼吸都随着她的脚步变得沉重。 那女子走了过来,对着两位公子微微一礼,朱唇轻启,说道:“二位公子,吵架还请移驾别处,小女子经营这家小店不易,可不能让二位公子坏了小店的生意。” 两个莽夫争吵着正想要动手,见这美丽女子出现,瞬间安静了下来。 两人都是粗汉子,看着这样的美女竟然有些许的脸红,呼吸也变得粗旷。 一人抱拳说道:“鄙人一介武夫,喝了点小酒说话大声了些,没想到惊动了老板娘,我这就告辞,还望姑娘恕罪。” 这人话一说完就转身出了客栈,另一人也立刻说了相似的话,然后留下一锭银子跟着出去了。 这两人心里都明白,这老板娘身份不一般,哪敢招惹,更不敢有丝毫非分之想。 两人出去不久,大街上就响起了两人的争吵,只是繁华喧闹的帝都街道上,这样的人到处都有,都难以引起路人的驻足观看。因为随后便会有衙门的捕快前来解决这样不大的纷争。 美丽的客栈老板娘见争吵的人呢走了,她也准备回去。 恰恰是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响起。 “本少爷来这儿多次,为何没有听说过这客栈老板是这么漂亮的美人儿?” 美丽女子听闻这声音,便知道又有人要闹事。当她回头,看见一个五短身材的小胖子,那人穿着打扮很是富贵?穿金戴银,有些贵族公子的气氛,只是太土,让人看着嫌弃。 董耀辉一只脚踏在身前的一根凳子上,拨弄了一下额头上的头发,说道:“美女,有没有兴趣陪哥哥去看看日落?” 噗嗤,沈秋寒一口茶水喷了一桌子,这胖子此时的造型加上他的行为,笑的沈秋寒差点背过气。 美女老板娘还未说话,先闻一阵大笑。 小胖子回身看过去,一处偏僻的角落坐着一人,身着青衫布衣,背上背着一柄破布条缠着的古剑。 “小子,你找死?”小胖子还没说话,倒是他身边一书童模样的人率先开口。 啪,小胖子跳起来拍了书童后脑勺一巴掌,说:“敢抢我的台词,胆儿肥了啊!” 书童揉着发疼的后脑勺,低声下气的说:“哪敢,小的知错了,少爷您说,您说。” “哼”小胖子整理了一下因跳动之后有些不周正的宽大衣袍,张嘴之后,才发现自己说啥好像都有点傻。 思索之后,小胖子背着手,故作深沉,轻咳一声,说道:“这位公子,哪里人?” 小胖子这些动作,实在是太好笑,沈秋寒未做回答,先笑出了声,声音甚至比刚刚还要大,还要肆无忌惮。 小胖子实在气不过,脸都憋红了,样子愤怒,却更加好笑了。周围闲聊的人都忍不住,有轻微笑声响起。只是这里很多人都认识这小胖子,虽然很想笑,但是都还在刻意克制自己,实在忍不住的人早已手捂面容,转身出了客栈。 小胖子气的手抖,艰难的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沈秋寒说:“你你你...你个刁民,今儿我跟你没完。” “哈哈哈,对不起,兄台我实在是忍不住,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哈哈哈哈”沈秋寒放下茶杯,转过身去,尽量不去看这个滑稽的小胖胖。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他决定不管这小胖逗那姑娘了。 不过想来,这胖子其实还是有机会的,毕竟刚刚那位美丽姑娘此时也在笑。常常听人说起,这样的美人都是面瘫,需要王侯将相想尽办法才能博得红颜一笑,今儿这小胖子到是有手段。 沈秋寒不想生事端,但是小胖子却并不怕事,从小到大,哪有人敢如此嗤笑他? “虫子,给我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名叫虫子的书童,看见自家主子龇牙咧嘴,很是想劝解一下,想了一下之后,还是决定放弃。无奈的虫子只好挽起袖子,奔向了沈秋寒。 虫子的拳头就快落到沈秋寒的头上,美丽的老板娘见他依旧背对着那人,捂着嘴惊呼一声:“小心。” 她的话音刚落,那个名叫虫子的书童就飞了出去,砸在一张桌子上。 小胖子也惊呆了,他只看见虫子冲了上去,速度很快,可是随后他回来的更快,甚至听见虫子背骨断裂的声音。他根本没有看清这人怎么动的手。 “公子,我俩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一上来就下杀手不好吧。” 沈秋寒起身面对这摊在八仙桌上的虫子。 虫子正哎呀哎呀的痛苦呻吟着,背后的疼痛让他是在难以忍受,来回翻滚,最后不小心从桌子上翻了下来,啪的一声,趴在地上。随他一起掉落的还有一柄武器。 这武器前段成锥,四道倒钩菱,通体金黄,看着都瘆人。 “金棱锥,厉害呀!这要是刺中,冥海境也得受重伤啊!” 沈秋寒只需盯眼仔细一看,便看见这武器前端还有机关,最尖端带有黑色。不用想都知道,那是剧毒。当他看见武器有毒之后,眼中已闪过寒光。 他不能确定这两人是不是那些人派来的人,他也不知道这里有多少那些人,或者这整座楼都是给他设计好的局?他认为,这些人为了杀了他之后,还有个好的说法。绝对会陪他演一出好戏,这就是那些人的尿性。 “你是谁?”沈秋寒想到此处,就觉得很无聊,这些人太无聊了。 “你,你....侍卫,侍卫,快救我,我要死了,有人要杀我。”小胖子此刻已经吓得双腿发软,一股难闻的液体从他身下淌出。 唰唰,几声风响之后,十名身披铠甲的护卫出现在小胖子身边,神色紧张的看着在场所有人。 “他,杀了他,他要杀我。” 护卫们看见了沈秋寒,还有躺在他身前不远的虫子,立刻就抽出了身上的刀剑,举着武器就像沈秋寒冲了过去。 四把刀剑,一砍,一刺,一削,一劈,呼啦啦的就招呼这沈秋寒的要害猛攻。 第一卷丶帝都风云 第十二章丶黑暗中的隐匿者 第十二章丶黑暗中的隐匿者 面对四人的围攻,沈秋寒丝毫不乱,这四人配合的完美无瑕,不用多想,便知道这四人经过特殊训练。好在他们的修为只有始魂境巅峰。 四人的刀剑错落有致,他们的功法招式也是配合娴熟,一环扣一环,一时之间竟让沈秋寒难以快速解决。 小胖子看见沈秋寒陷入苦战,也是松了口气。 “小子,想要和本少爷作对,再给你十条命也不够资格。” 美丽的客栈老板娘,见这位青衣公子是为了她才招惹了董相国的儿子,知道他就算今日得以活命,今后也是难逃被董相国追杀的命。帝都中谁都知道董相国气量不大,很多得罪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老板娘实在是不忍心,随后走到董耀辉面前,屈身半蹲,然后说道:“董公子,这乡野之人出来帝都,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你,还请你高抬贵手,饶了他的性命。” 董耀辉看见如此美丽的女子站在他面前,一时有些恍惚,张着嘴痴笑:“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小女子李嘉欣,苏州人士,随父来帝都定居多年。” “哦,好,好,帝都好啊,适合你这样的美人居住。” “公子说笑了,还请公子饶了哪位公子吧!” 董耀辉回头看了眼随他护卫打斗到客栈另一边的沈秋寒,眼中冒着寒光,恶狠狠的说道:“得罪了本公子,他还想有好日子过?” “怎么姑娘和这乡下野人认识?” 李嘉欣难为的说道:“并不认识,只是看那公子可怜,得罪了您,想替他求情。” “哈哈,既然姑娘替他求情,我到是可以饶他一条狗命,只是吧,本公子这口恶气难出啊。” 李嘉欣微微一笑,只要他有松口的意思,那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小女子在客栈三楼设上酒宴,请公子喝上一壶好酒,吃上一座好菜,给....” 董耀辉背着手,故作一脸严肃,摇摇头:“本公子什么样的美酒佳肴没吃过,一顿酒肉就想要打发了我,姑娘可是看轻了董府?” 李嘉欣面露难色,急忙道:“不敢不敢。” 早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的虫子,过来附在董耀辉耳边,细声说道:“公子,这美酒佳肴您是常吃,可是却没有这样的美人一同伺候,难得她有这样的心,到时候酒肉之后,您岂不是....” 听着听着,董耀辉面容难忍猥琐笑容。 “好好好,本公子答应你了,只是你得好好陪陪本公子吃上一顿,伺候好了,我就饶了这厮。” “多谢....”还未等那姑娘把话说完,只见一人飞了过来。虫子眼疾手快,迅速上前阻挡,奈何这人飞得太快,身子又重,撞在了虫子身上,又一同撞到了董耀辉身上。 “几个杂碎而已,姑娘不必为难自己,我沈秋寒也算个汉子,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就是嘲笑了这死胖子而已,他有什么手段冲我来,我接着就是。” 李嘉欣闻声望去,只见刚刚还占有上风的四个护卫此时有两人已经摊到在地,有一人背靠座椅,抱着受伤严重的手臂呻吟,另一人还躺在虫子身上。 “姑娘,在下问你个问题。”沈秋寒根本不去理会躺在不远处还在呻吟叫骂的董耀辉,整理了衣袍来到李嘉欣面前。 “公子有什么但问无妨,嘉欣定是有问必答,知无不言。” “你们刚刚说的董府可是那门下省丞相董卓的府邸?这人可是和董卓有什么联系?” 还未等李嘉欣说话,董小胖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我爸就是董卓,当朝丞相,你小子完了。” 当沈秋寒听到董卓二字,眼光很明显的变得凶恶,离他很近的李嘉欣切身感受到了一股凉意。 “公子,莫要动怒,此事还有挽回的余地。” “没有了,得罪了本公子,他今日必须死。”董耀辉爬起来,揉搓着自己被撞的生痛的肚子。 “董公子息怒啊!小女代替这位公子给您赔不是了。”李嘉欣很是为难,她觉得这青衣少年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样的庞然大物。 “姑娘,不用替我求情,这事确实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沈秋寒抽出了袖中短剑,面无表情的看着董耀辉。心里接着刚刚那句话想道:“十年前就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十年前在逃亡的途中,他听见家臣说过,董卓就死造成他们沈家灭门惨案的罪魁祸首之一。 沈秋寒眼中的杀意极其浓烈,董耀辉修为不佳,天资愚钝,但是如此明显的杀意他一下就感受到了,那股透心的寒意,让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害怕,那是对死亡的恐惧。 “小胖子,记住了,我叫沈秋寒,注定要灭你全家的人。” “你,你.....”董耀辉已经被这压抑的气息压制的不知该如何。 虫子很是机灵,一下就反应过来,知道青衣少年修为高深,而且他的杀意也绝不是普通的十五六岁修行者所具备的。 虫子反应很快,第一时间拉着自家少爷就往外跑。 “想跑?你今天跑不掉了。”话还未完,沈秋寒就提剑刺了出去。 就在沈秋寒剑尖快要刺中董耀辉的时候,一个黑影闪过,抱着沈秋寒从二楼的阳台飞了出去。 还站在一堆乱桌椅间的李嘉欣傻眼了,那少年人究竟和董府有什么仇恨,在听见董卓这个名字的时候,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在李嘉欣眼中,那个坐在角落独自喝茶的俊秀少年,那个一举一动,一撇一笑都让人着迷的少年,才应该是她想要认识的人。 沈秋寒每日下午都会固定时间,来这儿点上一杯清茶,细细品味一下午。 李嘉欣早就观察他很久了,这少年人长相确实俊秀,而且一举一动都很优雅。这吸引了李嘉欣,所以刚刚她才会竭尽全力想要帮他,只是那一瞬间,她感受到的那股气息,绝对不像是一个十五六岁阳光少年该有的气息。 如临深渊,在少年听见董卓二字时候,李嘉欣和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凝视,仅仅一瞬间,让她感受到了一股从脚心一瞬间冲到脑门的凉意。 那是来自深渊的凝视。 李嘉欣望着还杂乱的客栈,轻轻呵斥了龟缩在一角的几个小二。 “愣着干嘛,还不快收拾干净,客人都被吓跑了,快去门口给我招揽客人啊!一群饭桶。” 文悦客栈相隔几条街外的一处巷子里,沈秋寒立在哪儿。他闭眼紧贴墙壁,通过调整自己的呼吸使自己平静下来。 在阳光找不到的一处阴影里,传出一个声音:“寒,你养气功夫一直很好,我们都夸你年少却沉稳,可是刚刚要不是我拦着,你就犯大错了。”此人说的是奇怪的语言,类似于魔族的语言,但又不像是魔族官方用语。 沈秋寒此时依旧还是有些眼红,刚刚气血上涌,双目通红难免,只是这一时半会估计也平息不了,毕竟刚刚自己真的很想杀了这董卓之子。 “为何杀不得?”沈秋寒的语气中还有一些怨气。 “杀得,杀得,怎么会杀不得,只是呀,不是现在杀而已,还有啊,很多事我可以代劳,你又何必亲自动手?这样的小人物,杀了也报不了你的仇,脏了你的手不说,主要是打草惊蛇。”依旧是那古怪的魔族语言。 “好了先不说这个,你还是快些学会人族官方语言吧,以后我们要是有其他同伴了,不好沟通。” “哎呀,没事,我听得懂,只是说出来很难罢了。” 沈秋寒同黑暗中那团影子的交流一直就是这样,他用人族语言,对方用着奇怪的魔族语言,两人早已经习惯了。 “随你吧!今天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嘿,还好我来得巧,不然刚刚你杀了那傻不拉几的小胖子,估计现在在逃命吧!” 沈秋寒摆了摆手,此时他已经彻底恢复正常了,回到了之前那个温文儒雅的青衣少年。 “哎,萧大和尚有消息了,让我特意跑一趟腿。” 沈秋寒眼前一亮,问道:“查清当年的事了?” “没有,他说当年你家的灭门惨案知道的人很多,但是了解详情的却寥寥无几,这件事很难查。” 沈秋寒也知道,他的眼神依旧还是难忍失落。当年莫说是沈家家业大,光是沈亦臻的好友都是不计其数,更是深得民心,想要让这事能就此了了,只有封锁住消息才行,否则也轮不到他沈秋寒来报仇了。 “什么消息,快点说吧,这几日我被盯上了。” “要不要我帮你把他?” “这人的隐匿功夫不比你差多少,还是不用麻烦了,阴谋不行就阳谋,我是无所谓,他先动手的话,反而让我更容易走进真相。” “董卓,李国辉,禅玉阁阁主刘玉婵,还有风伯。” “风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十年前死的,应该是死在了讨伐你家的时候。” “这样的强者,当年那场战斗到底是多么大?风伯可是前任.....” “对,就是他,前任三皇之一的风皇——伯。” 三皇是国教中的三位教皇,分权而立,全是出自教宗门下,在国教中地位仅次于教宗。他们分别手握三支国教的圣军,不管是势力还是实力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沈秋寒陷入了沉默,国教早在帝国形成之前就已经存在。 毫不夸张的说,从第一个人开始祈求神的庇护的时候,国教就已经产生了。 更加恐怖的是,与帝国朝廷相比较,国教更像是一个整体。 三位教皇是教宗的门徒或者是他徒弟的徒弟,虚神六道人也都是国教中最虔诚的弟子担当。 他们最可怕的不是这些简单的关系,而是他们都是最虔诚的信徒,以服从教宗意志为最高准则。 原本沈秋寒想到的最坏的结果是面对整个帝国朝廷,如今看来还有更坏的可能,那就是教宗,那个父亲口中唯一的圣人。 第一卷丶帝都风云 第十三章丶嫁祸 第十三章丶嫁祸 人有时候不得不面对一些不想面对的东西。 沈亦臻曾经最敬仰的人,如今有可能是沈秋寒的仇人。沈秋寒一直都信仰着国教,那是他的精神支柱,他这么多年来还没有被仇恨迷失心智,很大的功劳来自于他信仰的国教。 众多国教的典籍,无数有关历代教皇的故事,这些都成了他坚持本性的精神支柱。 只是很快他就想明白了。。。 当他问自己,如果真是教宗他会如何。 杀。 无论是谁,只要是他的仇人他都应该杀,替他们报仇正是他这个活下来的人应该为替他死去的人该做的事。 “只有这四个人?” “董卓这个人不用说,你一直都清楚他是你的仇人,但是这个李国辉值得你特别注意。” “李国辉是谁?” “你父亲之后,帝国的大将军。之所以让你注意他,是因为,当年那件事之后,受益最大的就是这个李国辉。而且他以前是你父亲手下的一名副将,后来受你父亲提拔,当上了将军,然后进入兵部当过两年员外郎,后来被提拔到门下省做侍郎。没多久就是你家出事,他带领禁军去了你家。” “门下省只有丞相有调动禁军的能力,可是当时的丞相也不是现在的董卓,而是上官行。上官家和我沈家一直交好.....” “所以你家出事之后,上官家也好不到哪儿去,上官欣和上官行被罢官不就是你家被灭门之后不久的事吗,只能说上官家根深蒂固,虽然退出了中枢,却依然稳固在帝国高层。” 沈秋寒好像想起了一些关于李国辉的印象。墙倒众人推的道理他明白,借势上位的他也可以理解,但是,背叛是沈秋寒最看不起的人。 “吃里扒外,忘恩负义。” “总之,这就是萧大和尚要我带给你的消息,你自己琢磨吧!还有,礼部尚书和董卓关系不好,两年前董卓在礼部尚书大寿的时候,喝醉了酒羞辱了礼部尚书。” 话说完,黑暗中那个影子就再也没有出过声,沈秋寒却是知道他还没有走,看来他不准备当他和萧何的传话筒。 在巷子中站立了一会,沈秋寒想通了一些东西。 董卓并未直接动手,他当时是门下省的侍郎,也许是他动了手脚,假传上官行的命令,越级调动了禁军。而目前知道的,直接参与了他家灭门一案的人有三个,其中风伯已经死了,还有就是如今八方风雨阁之一禅玉阁阁主刘玉婵。 据沈秋寒了解,刘玉婵当年也不过是禅玉阁的一个小人物,还有现在的大将军李国辉,当年也不过是一个小人物而已。 想到这儿,沈秋寒就苦笑一声,看来当年沈家确实挡了很多人的财路。 这些人或许求财,或许求权,都无可厚非,但是国教又是为何?朝堂上的权利斗争也关系不到国教,为何明明已经是三皇之一的风伯会不惜生命的代价也要灭他沈家。 就在沈秋寒被重重问题困扰之际,巷子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干捕快接二连三的向着文悦客栈方向跑去。 沈秋寒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了。没有多想,沈秋寒跟着这群捕快来到了文悦客栈的后巷,这里地形狭长,前后数十米,两边都是高墙,一侧是文悦客栈,另一侧是一家宅院。 沈秋寒看见了躺在地上的虫子,他手里还紧紧拽着金棱锥。 虫子尸体旁有两滩血迹,其中一块特别显眼。 “这么大的失血量估计是没命了。” “谁呀,胆子也太大了吧,竟然敢杀董丞相的儿子。” ...........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可是随着赶来的捕快增多,这里的很多人就被扣留下来,挨个盘查。 每一个都必须经受严密的检查之后才能离开,稍有不安分者,都被捕快压走了。 沈秋寒在看见虫子的尸体之后,就已经离开,毫不做任何停留。沈秋寒不傻,很明显这是在针对他。 回到王国公府邸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为了绕过各个路口的盘查,沈秋寒绕了很远的路,最后才回到王府。 “秋寒哥,你总算是回来了,我快担心死了。”看得出秦玉十分着急。 “什么事?这么着急。” 秦玉有些惊讶,赶紧关好沈秋寒房间的门窗,轻声说道:“你不知道?” “什么啊?我知道什么?” “你今天是不是去了文悦客栈?” “对呀!我这几日都是在哪儿喝茶的啊!” “你和董卓的儿子发生了争执?” “对。” “董卓的儿子死了。” 沈秋寒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哦,你是说这事啊!我听说了,关我什么事?人又不是我杀的!” “怎么就不关你事了?我相信不是你杀的,可是董卓会信?”秦玉越说越着急。 “我怕他?我怕他不来找我。”听到董卓二字,沈秋寒眼睛就变得通红,那是他愤怒的征兆,秦玉很了解。 秦玉很了解沈秋寒,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此时头脑很不清楚,她很担心他做出什么鲁莽的事。 “我看我们还是先离开帝都,万一董卓气急败坏之下调动禁军,任你再强又如何,你能杀十个,百个,难不成你还能凭借一人之力撼动千军万马?” 沈秋寒闭目深吸口气之后,当他再次睁开眼睛,又变成之前那个沉着冷静的沈秋寒了。 “哈哈,我知道,可是他董卓要是真能因为这样的小事调动禁军围剿我,那还真如我愿了。哪怕他是门下省丞相,无故调度禁军是要被问罪的,因为私事调动禁军,以他朝堂上处处树敌的习惯,估计都不用添油加醋,君上就会下令,满门抄斩。” 沈秋寒看见秦玉还是那样紧张,轻笑道:“好了,怎么到了帝都,你就变得如此急躁,这可不像以前的你啊!” 秦玉生气的甩了甩秀袍,微怒道:“还不是因为担心你。” “有什么好担心的,十年前我就该死了,死在这帝都里。如今我多活了十年,已经是大赚了,成也好,败也罢,哪怕杀一人我也是赚的。” 秦玉叹口气,双目忧愁的盯着沈秋寒俊俏的脸,眼中含光,心里想着:“他们的贱命,哪怕千个万个,又那值得你一命?” 沈秋寒看见他眼中含泪,好怕这泪水落下,赶紧推着他向外走,边走还边说:“好了好了,不会有事的,等会王国公应该会来找我,你先回房间。” 当晚,王国公并没有来找沈秋寒。 次日清晨,天色还未亮,王国公已经穿好朝服站在门口。沈秋寒起的早,正好撞见要出门的王国公。 “王国公早安!”沈秋寒抱拳以礼。 “今日大朝会,文武百官都会到场。” 沈秋寒看出王卫国想要说些什么,他静静的站在那儿等着,他也很好奇他会说些什么事。 昨晚王国公的院落里夜灯点到了天明,一夜间有不下十人进出过他的房间,想来昨晚王国公觉都没有来得及睡。 “哎!”王卫国轻叹一声,微笑道:“今日董卓那厮必定会将他儿子遇难的事情拿到朝堂上诉苦,想来在我回来之前会有人来找你,沈公子还请想办法拖到我回来。” 说完之后,王卫国就上了马车。 沈秋寒盯着马车的背影,见着车轱辘一次次碾压在青石板上,心中觉得一暖。 无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刚刚王卫国的话足以表明他想要保他的决心。这对于王卫国这样绝不轻易站队的人很难得,面对别人的好意,沈秋寒总会报以最好的心思,绝少会恶意揣测。 在王卫国的车马转过巷子之后,沈秋寒嘴角轻轻上扬,细声说道:“谢谢。” 沈秋寒显然不是坐等结果的人,既然有人先动手了,那他也不会任由这些人乱来。 很明显董耀辉的死是有人想要嫁祸给他,其中至少就存在着三种可能性。 其一,沈秋寒的仇家,想要借董卓快点解决了沈秋寒;其二,董卓的老对头,只是想要利用沈秋寒来完成他们的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其三,董卓自己上演的一出好戏,牺牲一个无关紧要的下人,以此为名动用朝廷的手段,除掉沈秋寒。 因为董耀辉的是死是活的不确定,他的尸首不见是最大的疑点,但是,以沈秋寒所看见的现场来看,并没有太过激烈的打斗,只是沈秋寒可以肯定的是,死去的虫子绝对在死前用匕首刺伤了对手。 还有就是那些人不仅杀了虫子,掳走了董耀辉,而且还不嫌麻烦的潜入客栈内杀了受伤的四个护卫。在人潮流动如此密集的客栈毫不让人察觉的杀了四个护卫,这些人绝对不简单。 沈秋寒深知,如果等朝廷来查,那他是必然会被关押进牢房的,到了那时候,不管这些人是那一派的,他们绝对有手段悄无声息的谋害他,只要他一死,后面的事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呐? 束手就擒从来就不是沈秋寒该做的。 走在院子里的沈秋寒,自嘲的笑着。自己还真是被人小瞧了呀! 当他再次回到房间,他的茶桌上放着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在观察了整个房间的格局之后,他确定,这人是在自己出房间和回来这短暂的时间内潜入,放下信之后,就走了。 在上次发现有人一直在暗中跟踪他之后,沈秋寒就设置了很复杂的阵法在他和秦玉的房间周围,这人不可能在毫不破坏阵法的前题下,如此短的时间内进出他的房间。除非这个人十分熟悉这个阵法。 想到这儿,沈秋寒嘴角流露出了笑容,看来今天就能让这些人知道一下,沈秋寒不是一个十五六岁一无所知的少年。沈秋寒在他们眼中应该是一个从地狱归来勾魂索命的恶魔。 第一卷丶帝都风云 第十四章丶茶桌上的信 第十四章丶茶桌上的信 人生如烟云,世事多变幻,一春一秋,一月一日,一分一秒,不可预测。 就在他看见那封没有署名的信之后,沈秋寒觉得主动出击的时机已经到了。 沈秋寒带着秦玉来到了帝都最繁华的烟花柳巷之地——樊楼。 面对这名满帝都的酒楼,早有诗句,描绘樊楼的美丽: 城中酒楼高入天,烹龙煮凤味肥鲜。 公孙下马闻香醉,一饮不惜费万钱。 招贵客,引高贤,楼上笙歌列管弦。 百般美物珍馐味,四面栏杆彩画檐。 《帝都梦华录里》也有记载:三层相高,五楼相向,各有飞桥栏槛,明暗相通,珠帘绣额,灯烛晃耀。 沈秋寒他们到的时候,天微微亮,樊楼的中刚刚有小二模样的杂工出来熄灭燃烧一夜的烛火。此时路边叫卖早餐的摊贩络绎不绝,樊楼里面却显得格外冷清,这些杂工显然一夜未睡,此时都显得极其疲惫,但是他们熟练的打扫着樊楼的各个角落,手法娴熟。不一会,樊楼的正门便焕然一新。 沈秋寒领着秦玉站在樊楼门口,等着那些小二忙碌之后,正欲抬脚踏进去,却闻一人说道: “梁国歌舞足风流,美酒如刀解断愁。 忆得少年多乐事,夜深灯火上樊楼。” 沈秋寒回头望去,一翩翩公子,手拿折扇轻摇。 “公子,这樊楼盛景还得夜里来才行,清晨,这樊楼里的姑娘们都才睡下,你这时候来...”那个人抿嘴轻笑着摇摇头,又道:“公子啊,我劝你还是晚上来吧。” “这位公子,为何如此说?酒楼客栈不是随时都能来得?”秦玉并不知道这是哪儿,便开口就问。 “哈哈,这位公子想必出来帝都吧!你有所不知,这樊楼可是有着帝都第一香楼的称号,那自然是夜里才能配得上它的名声。” “香楼?” 哪位公子见他依然不动,很是有耐心的说道:“这樊楼可不是一般的酒楼,来这儿的人可不是为了吃喝。当然,樊楼的酒水点心那都是一流的。可是这儿最有名的还是那歌舞美人儿。”随后那人便露出了意犹未尽的表情。 “那不就是妓院咯!” 那位公子一脸惊恐,轻声道:“公子若是在其他地方都可这样说的,但是在这樊楼中,可千万不要说它是妓院,这可是樊楼的禁忌,你可千万记住咯。这也就是为什么都称它香楼的原因。” “哼,婊子立牌坊,装清高。”秦玉一脸的嫌弃。 沈秋寒谢过哪位刚刚从樊楼出来的潇洒公子,依然还是带着秦玉进了樊楼。 “秋寒哥,你来这儿干嘛?不会你是要?咦~~~” “不想来就回去。” 让他回去自然是不可能的,于是乎秦玉就不在说话,默默的跟在深秋寒身后。 他也从未来过这种地方,很是好奇。刚一进来就被樊楼中的繁华惊住了。纵使他见过的繁华地方已经很多了,依旧还是震惊于这样的一座酒楼就有如此繁杂的装饰。 沈秋寒到是为被这些所吸引,他们站在底楼的大厅里。大厅内,桌椅齐整,一尘不染,空气中散发着很浓密的花香气息。 两人站在那儿有一会儿了,这才有人出现。 一个小二模样的人,看见眼前两位相貌俊秀的少年,有些不明所以。 “二位公子,我们店已经打烊了,还请午时左右再来。” 沈秋寒对着小二说道:“我们不是来喝酒吃饭的,我们是来找人的。” “找人?”小二这下更糊涂了,但是他还是说道:“公子,姑娘们都睡下了,还请夜里再来。” “睡下?才早晨呐,现在才睡下,难道昨晚做贼去了?”秦玉完全不懂,便随口说了出来。 “哈哈,这位公子可真是有趣。”一声娇笑,一位打扮美丽的中年女子出现,她看上去风姿绰约,宛然若并蒂芙蓉。女子轻拂栏杆,缓缓挪步走了下来,软弱无骨的样子,显得格外慵懒。她伸手轻轻一挥,那名从她出现便一直低着头的小二赶紧离开了。 随着她的笑声之后,这人便走到了秦玉身前,靠的很近。奈何秦玉并不习惯和陌生人靠的太近,所以便后退了半步,与女子拉开一点距离。 那女子到不觉得这是嫌弃她,挺了挺硕大的胸脯,抽出丝巾掩嘴轻笑:“哈哈,公子可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 “是又如何?” “难怪公子不知,我们樊楼啊,只有夜里才能体现它的迷人之处,公子还是来早了一点。” 女子盯着沈秋寒这个一直面带微笑的少年。 这位便是樊楼年轻的掌柜,能将樊楼这样的地方开在帝都,并且占了帝都最好的地段,那可不是一般人。她经营这家店有很长时间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早已练就一双慧眼,她一眼就能看穿秦玉的想法,但是始终看不透这个面带微笑的少年。 “公子既然是第一次来,你们要找的人,只要我这儿有,我立刻把她们叫起来伺候二位公子。” “不必了,我们要找的人,只要我去了你们后香苑,便能见到她,不用劳烦姐姐。” 当沈秋寒说出后香苑三个字之后,掌柜的脸色明显僵硬了很多。 “公子开玩笑的吧!这后香苑可是姑娘们休息的地方,怎能让不相干的人随便进出。” 沈秋寒并不与回应,依旧笑着,看着她的眼睛。 “公子,要找谁,告诉姐姐,姐姐这就给你叫人去。但是那后香苑是真不能让公子进去。” 沈秋寒依旧还是笑着说道:“要是我们非去不可那?” 秦玉听到这儿,认为沈秋寒就是来找茬的,她可乐坏了,来帝都这么之后他便一直很无聊,没想到今天出来竟然可以动手,他早就想活动活动筋骨了。 那女子脸色更加难看,双目寒光闪过,恶狠狠的说道:“公子若是找事,那我樊楼也不是吃素的。” “想来樊楼中也有供奉高手吧!姐姐可以叫出来,看看他们有没有本事拦住我。” 在帝都开这样一间容纳王侯将相,各种大能的酒楼,那可全靠着小心翼翼才能游走在各个势力之间,独立存在,而不得罪这些大佬。 今日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她还不清楚,如果是一般的人,那自然是过了今日,帝都再无这号人物,但如果是哪家贵族公子,常年在外游学,自己有不认识,得罪了可就不好了。 心里有所忌惮,她不敢说的太过。 “公子可否告诉我,你是谁,究竟是要找人,还是找事?” “你费什么话?没听见我哥说吗?你们那什么的后香苑,到底是让我们直接去,还是硬闯?” “公子究竟是什么人?”那女子现任是失去耐心了。此时这前楼内的暗处,已经多了四五个高手的气息。 “沈家长子,沈秋寒。” 沈家?那女子心里默默想了个遍,清楚的确定,帝都内没有那户姓深的富贵人家。既然不是帝都的人呢,外地的大族长子也不能撒野撒到帝都来,那还有什么话说。 那人丝巾轻轻一挥,五个强者便从各个方位发起了进攻。 沈秋寒伸手将秦玉推到一边,他自己反手一挥,袖中藏剑寄出,一道寒光划过,一连响起数十声刀剑碰撞的声音,一阵风散去之后,那五人无不狼狈的倒在地上。 掌柜的此时早已惊呆,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只用了一剑就击败了五名冥海境的高手,这得多强? 而且她想到,这样的天才少年,绝对不可能出自普通家庭,那背后势力绝对强大到不是她樊楼可以得罪得起的。 “姐姐,现在可否让我去后香苑找人了?” 那女子愣了一会,面色难堪的说道:“公子请随我来。” 惊讶的不止那人,秦玉也很惊讶,但是她惊讶的不是沈秋寒恐怖的修为,而是他一直都在极力隐藏的实力,为何今日上来便使出全力。 随着掌柜的穿过前楼,走过廊桥,横穿中楼,在绕过测院的临西楼,来到了后院一处建筑群。此处月门上正写着后香苑三字。 一路走来,秦玉发现,樊楼高大的建筑,五楼鼎立,高低错落,互相辉映,五座楼之间有飞桥供人来往,楼内部有走廊供人上下,这些设施是相通的,组成一个和谐的整体——樊楼,要是真没有熟悉的人呢带路,还真难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