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囚爱:总裁的冥界小妻》 第一章孽种到底是谁的?

欧洲建筑的大厅里,纤弱的女子蜷缩着躺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粗粗的藤条不断的向她身上砸下来。淡黄色的衣裙俨然已经变成了血迹斑斑。 女子叫做戚流年,而正在对她行刑的中年男人,就是她的亲生父亲戚国海。戚国海一面狠狠的施暴,一面不停的叫骂:“戚家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都已经订婚了,还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情来,你肚子里的孽种到底是谁的?你说还是不说?” 戚流年只是用手臂护住肚子,任由鞭子落在身上。 戚国海打累了,坐在一边的真皮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气。站在一旁的亲哥哥戚光赫,戚光宇全部都是厌恶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妹妹,没有一个敢说一句话。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戚流年努力的睁开眼睛,看见一双粉色的高跟鞋出现在眼前接着就是那银铃一般的声音:“爸爸,你怎么又打妹妹了?” 戚流年当然知道,这位便是戚家的掌上明珠戚靖颜。天使一般的女孩儿,一个看见流浪猫受伤都会哭鼻子的白莲花。一个几乎每天都在微博热搜榜的超级大美女。 戚靖颜不等戚国海说话,便弯下腰将躺在地上的戚流年扶起来靠在自己的身上,香奈儿的衣裙上染上了血迹也毫不在意。 莲藕一般的手轻轻的抚摸在戚流年的脸上,擦掉细密的汗珠。眼睛里闪闪泪光:“爸爸,无论妹妹怀的是谁的孩子,终归都是我们戚家的血脉。你就不怕这样的酷刑把孩子打没了么?你要后悔一辈子的。” 戚国海冷笑道:“后悔?我现在恨不得这个不要脸的孽障现在就死在我面前。网络上都把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你让慕家的脸往哪里放?现在我们两大世家闹出这样的事情。股票一路下滑,一夜之间几百个亿就这样没了。你说让我怎么交代?” 话音刚落戚国海又举起了手里的藤条狠狠的砸像戚流年的肚子。只听一声惨叫裙子底下流出了一滩红红的血水…… 戚流年疯了一般抓下戚靖颜头上的爱马仕发簪,抵住她美丽的脖子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你们,你们……当初慕家提亲的明明是你的戚家的长女戚靖颜,可是你们嫌弃慕长风有抑郁症,舍不得让你的女儿去受苦。不知道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那我顶包。后来知道我被人绑架,区区两百万的赎金,对于你们来说算什么?还不够她戚靖颜去一次香港购物的吧?我日日被他们折磨,殴打现在来逼问我孩子是谁的?他妈的我怎么知道是谁的?” 流氓,绑架,接近一个月的时间戚流年被关在破旧的仓库里,承受非人的虐待。流氓嘲讽的话几乎每天萦绕在戚流年的耳畔:“你不是戚家最小的小姐吗?还是慕家的长儿媳,居然连两百万的赎金都没有人愿意拿出来救你。还有,你家里人一直在新闻上辟谣说你根本就没有被绑架而是跟闺蜜去了欧洲旅行,度过单身的最后时光。看来如果你死在这里,新闻就会说你在欧洲遇到意外身亡。你一个活生生的女儿还比不上新闻流言……” 戚流年怎么都不会忘记,那个第一个强暴自己的流氓的脖子上挂着戚靖颜的护身符,这护身符是奶奶去泰国求回来的。家里的孩子没人一个,可是只有戚靖颜戴上之后日日做噩梦,可是奶奶是家中的权威,后来戚靖颜只能制造假象说被人抢劫,护身符也被抢走了。 现在看来……着一切都是拜他所赐,戚靖颜。 戚流年接近疯狂的临界点,手中昂贵的爱马仕已经划破了戚靖颜滑嫩的皮肤。看着鲜红的血液流淌出来,戚流年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发簪继续在戚靖颜的脸上滑动,戚靖颜吓得只有眼泪不停的流,连叫喊的胆子都没有了。 “靖颜……你敢刚好心扶我起来,说了那么多好听的话是想让爸爸打掉我的孩子吧?我的好姐姐……” 又是一道伤口,眼泪混合着血液,一起流下来…… 看着慌乱的戚家人,戚流年狂笑,但是泪水分明好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砸落在地上。当自己被奄奄一息的仍在路边被人捡回来送回家的时候。只能睡在下人房的旁边三十平米的小屋子里。无人问津,知道被发现怀孕了便是灭顶之灾,父亲看见自己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怎么还有脸活着?要换了稍微有点廉耻的早就自杀了。 “戚流年,你个畜生。你不要伤害你姐姐,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女儿啊?” 戚国海脸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他是真的后悔生下戚流年这个孽障,或者应该在她刚刚出生就应该掐死她。下贱的女人生下的女儿也是如此的下贱。 “流年……你怎么了?流年?” 如此熟悉的声音,戚流年回头看见慕子城站在她身后。还是那双清澈可以见底的眼睛。脸上挂着的都是焦急。 子城,她的子城现在这样注视着自己,没有看姐姐一眼。什么爱的是姐姐的传言都是父亲编造出来的。子城爱的还是自己。 戚流年在慕子城的眼睛里读懂了爱,这个慕家的三公子与戚家大小姐订婚的谣言就要不攻自破了。 “啊——子城,你……”戚流年前一秒还沉浸在幸福中,下一秒就发现一把匕首刺穿了自己的身体,而匕首的那一端就是慕子城那修长完美的手…… “戚流年,你已经被流氓玩了,你以为我还会要你这个下贱的女人吗?” “靖颜,靖颜。你别怕救护车马上就到,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爱你的……” 戚流年的眼前渐渐模糊,听觉也渐渐失去,好像随着身体里的血液慢慢流光了。 心不甘,情不愿,戚国海,戚靖颜,慕子城,若是有来世我必将你们加在我身上的千倍百倍的还给你们…… 第二章搜索记忆

戚流年已经没有了知觉,没有了疼痛,只有无尽的黑暗和不甘心…… 戚流年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这是地狱吗?原来判官也是不公平的。我戚流年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居然下了地狱。 “流年,你醒啦?”一道光射进了戚流年的眼睛里。 妈妈?戚流年揉了揉眼睛,没错是妈妈。看来妈妈也下了地狱了。 刘锦鸿坐在床边,爱抚着女儿还在发烫的额头:“你终于醒了,吓死妈妈了。” 不对,妈妈的手是有温度的,而且墙上,妈妈是有影子的啊。怎么回事?信息量太大了。 戚流年怎么也不会忘记,十岁的时候妈妈带着自己去寻找远在y城的富豪爸爸。 戚国海害怕事情被媒体知道宣扬出去,对公司的股票造成影响。 竟然无耻到对刘锦鸿提出了只能让女儿认祖归宗的条件。而刘锦鸿永世不能再踏进戚家半步。 更加可恨的是就算是这样戚靖颜的亲生母亲白百合也没有放过这个可怜的女人。 居然找人强奸了刘锦鸿然后强迫刘锦鸿嫁给了一个专门做“古玩”生意的男人赵雅煊。说是做古玩的其实就是个发死人财的。娶过三个老婆全都不明不白的死了,再也没有人愿意嫁给他了。 戚流年近乎是超负荷的搜索者自己的记忆。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眼前的妈妈那么年轻,虽然看上去那么瘦弱,那么憔悴,但是依然容颜姣好。是个难得的美人。 不过在自己二十岁岁的时候母亲就上吊自杀了,直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无论是在赵家还是在戚家这都是被严禁的话题。没有人敢问,也没有人敢谈论。 “妈妈,我现在多大?”戚流年小心翼翼的问着。 刘锦鸿眼睛瞪得大大的,原本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已经被生活折磨的没了生气:“流年,你怎么了?发烧而已,怎么连自己多大都不记得了?是不是脑子烧坏了?你别怕,妈妈带你去医院,现在就去。” 刘锦鸿双手颤抖得掀开被子,把女儿扶起来嘴里还在小声得念叨着:“别怕,别怕,现在就去医院。” 戚流年被扶起来得一刹那看见了镜子里得自己那张稚嫩得脸,紧张得抓住了刘锦鸿得手:“妈,你告诉我,我现在多大?” 刘锦鸿眼泪已经留下来了,双手捧着女儿得脸声音哽咽着:“流年,你现在十三岁啊,你别吓妈妈啊,你这是怎么了?” 十八岁?没错,自己十八岁得时候生过一场病,不,不是生病,是吃了戚靖颜送来的蛋糕。吃过之后就上吐下泻。折腾了大半个月也不见好。 赵雅煊的妈,就是戚流年名义上得奶奶千方百计得阻挡着花钱去给自己看医生。后来还是赵雅煊求了一个专门做盗墓生意的老王引荐着找到了一个隐居多年的落魄道士…… “锦鸿,这孩子不能给耽误了,我妈她……” 赵雅煊还没说完,刘锦鸿就哭了起来,但是她不敢责怪丈夫,因为自从嫁进来赵雅煊就对自己和戚流年很好,只是这么多年也没有给赵家生下个一儿半女得。引得老太太看戚流年越发得不顺眼了。 赵雅煊看妻子哭得伤心安慰道:“你别着急,我看流年病的蹊跷。去了几次医院也不见好。我刚刚求了老王让他带着我们去见见李道士,看看是不是撞邪了?” 刘锦鸿听到这话若有所思,没错刚刚女儿还在胡言乱语,也许是。就使劲得点点头:“好,那我们现在就去。” 老王开车,赵雅煊坐在副驾驶,戚流年在后座上依偎在母亲得怀抱里。已经很多年没有品尝过这样得温暖了。戚流年贪婪得闻着母亲怀抱里得香味。不由得眼睛湿润了。 如果这一切都不是在做梦的话,那么自己现在是没死?而且回到了十八岁得时候。难道是阎王爷看自己怨气太重,死的实在可怜想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如果真的是这样得话,那么我戚流年绝对不会辜负阎王爷给的这次机会。 戚流年看了一眼满脸焦急得母亲在心中暗暗发誓:“妈,如果这不是梦,我一定会查明真相。当年是谁逼死了你。绝对不会让你就这么不明不白得死了。一定要救你。而且戚家得所有人,尤其是戚国海和戚靖颜,还有白百合,和那些肆意践踏她们母女尊严得人。你为刀俎,我为鱼肉得日子再也不会有了,我戚流年在此立誓,那些伤害过母亲,赵雅煊,还有自己得人。一个都不会放过。 爸爸,姐姐,哥哥,还有那个将刀刺进我身体将我得血放干得男人慕子成。你们都好好得给我等着,我戚流年再也不会辜负上天得美意了。不整死你们岂不是辜负了阎王爷? 车停了,刘锦鸿扶着戚流年走下车。这是一个独立得院落。他们得脚步声和说话声惊醒了院子里得狗,狗狂吠起来。 刘锦鸿吓得搂紧了戚流年,戚流年拍了拍母亲得手以示安慰。 刘锦鸿诧异了一下,看了看自己得女儿,一向害怕狗得女儿竟然这样镇定得安慰着自己,看来孩子真是长大了,知道疼妈妈了。 “老李,老李,我是王大成啊。开开门……” 老王话音还没落,里面得门开了,走出来一个身形消瘦但是步伐健硕得中老年男人。说他是中老年是因为听老王说年龄已经有六十多岁了。可是看这样子也就四十几岁,所以在戚流年得心中这个老李也顶多算是个中老年。 老李一看就是个好客的,将大家让进院子里。喝退了那只一直汪汪直叫得狗。最后眼睛落在了刘锦鸿怀抱中得戚流年得身上。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戚流年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赵雅煊,赵雅煊对戚流年点点头。 戚流年恭敬得回答:“我叫戚流年。” 老李不说话,拿出了几个铜板交给戚流年:“把这几个铜板扔到桌子上。” 第三章都不要动

戚流年没有说话,默默的将手中的几个铜板哗啦一声扔到了那已经用的发旧的红木桌子上。老李得神情突变,因为所有的人都看见了落在桌子上得七个铜板居然排列成了梅花装。位置丝毫不差。 老李激动得抓住戚流年得胳膊急切得问道:“你的生辰八字?” 戚流年被老李抓的愣住了,但是让她更加震惊得事情发生了,居然在老李得身后站着一个男孩子。脸是惨白得,嘴唇是红红得,正在对着自己微笑。可是眼睛里却含着,泪光。 刘锦鸿看见女儿被老李吓得呆住了忙迎上去,从老李得手中将戚流年”解救”出来。 “李先生,小女得生辰是三月初三凌晨三点整出生得。” 三月初三,三点整……老李的额头不由得冒出了细密得汗珠来。有些手脚无措。 戚流年则是一直看着那个男孩子,男孩好像也发觉了戚流年在看着自己,竟然慢慢得走向戚流年。 伸出手想要摸戚流年得手,戚流年看见那只惨白得手靠近自己得时候有一阵凉飕飕得风吹来。 戚流年感觉自己身子僵硬,呼吸困难,眼睛死死得盯着男孩,无论多用力都无法将视线移开。想要叫妈妈来解救自己也喊不出声音来。 只能眼睁睁得看着男孩将一个通体红色得玉镯套在自己得手腕上,然后他居然……居然挖下了自己得眼睛按在了戚流年得眼睛里。 刘锦鸿第一个发现了女儿得异常,叫着去搂抱戚流年。老李手疾眼快将刘锦鸿拉住直接扔进了赵雅煊得怀里喝到:“都不要动。”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戚流年开始恢复了正常得行动,呼吸,但是已经脸色煞白,双腿一软跪坐在了地上。 刘锦鸿挣脱了赵雅煊得怀抱,跑到戚流年得面前。抓住女儿的手,眼泪不停得流下来:“流年,你怎么了?你可不要吓……” “啊——流年,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刘锦鸿话没说完已经倒在地上晕过去了。 老李搬过戚流年得头,看了一眼。好像早有预感得说了句:“果然是你,他留在我这里不肯走就是要等着你来。” 老王和赵雅煊互相搀扶着,壮着胆子看了看戚流年:“啊——这,这,怎么会这样?”两个大男人,尤其是老王一个挖人坟墓得主也吓得没了胆子。 他们分明看见戚流年得眼睛没有了黑眼珠,也没有了白眼仁,而是变成了血红色。红的好像只要她一眨眼血就会从眼睛里滴出来一样。 戚流年低下头看看那个男孩子套在自己手腕上得玉镯不见了,只留下一个跟眼睛一样颜色得印记。 老李拉起戚流年得手,一阵刺骨得寒冷钻进心里。随即松开了戚流年:“你跟我来。”戚流年单手撑地支撑着站起来,感觉自己很虚弱。 来到这个木质房子得厅里,装修得极为古朴。老李让戚流年坐下。 “刚刚你看到得那个男孩,你是他留在这个世间得替身,也就是他得接班人。”说着拿过来一个铜镜,戚流年看见了自己得眼睛。长大了嘴巴,想要叫却没有叫出声音来。这几天遇到得离奇事件太多了,她已经可以承受现在的样子了。 老李继续说道:“你现在这双眼睛不仅可以看见活人还可以看见死人……” 死人?也就是说自己可以看见鬼? “不仅仅可以看见死人还可以透视,也就是说可以看见人,或者物体的本质。你手上的红色印记,代表着你的生命。如果颜色完全消失就证明……” “就证明我已经死了?”戚流年接着问道。 老李点了点头:“但是即便是你死了,魂魄也会游荡人间,必须找到三月初三凌晨三点出生得人将眼睛和玉镯交给他你才可以去转世投胎。 怪不得刚刚那个男孩子看着自己得时候又笑又流泪,原来他终于可以解脱了。那泪水也许是悲叹自己从今天开始走上了同他一样得人生吧。亦或者是对这人世间得不舍。 老李从一个金丝楠木得箱子里拿出了一个戒指。戒指是蓝色的,晶莹剔透,看上去价值不菲,递给戚流年:“把它戴在你红色手腕的中指上,你得眼睛可以恢复正常得颜色。” 果然,戒指戴在手指上之后眼睛的颜色立刻恢复成了正常…… 老李坐在宽大的官帽椅上,喝了一口茶水语气缓慢但是字字句句都重重的敲打在戚流年的身上:“孩子,你的使命便从今天开始。遇到冤魂你要替他们完成心愿,超度他们转世投胎。但是切记不可以违背人间道义。不能违背法律。不能伤人性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老李的徒弟。” 戚流年看着老李,这个人很奇怪,自从自己看见他的第一眼就感觉这个人能够给自己一种莫名的力量。这力量充满了身上的每一个细胞。 戚流年确认自己信任这个人。走到老李的面前,双膝跪地,目光坚定:“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老李微笑着,将戚流年扶起来。 “师傅,能不能多跟我说说关于那个男孩子的事情。”戚流年很想知道给了自己眼睛的男孩子的故事。也许自己就是因为这件事才得以重生。 老李依旧微笑:“慢慢的你会知道的,这要靠你自己。” 戚流年懵懂的点了点头,屋外,刘锦鸿焦急的转来转去。看见女儿完好无损的走出来忙扑过去左看右看女儿那双血红的眼睛,亲生的就是亲生的。刘锦鸿相信如果换另外的人。包括赵雅煊在内她都没有勇气再看一遍。 可是戚流年皓齿明眸,并没有什么不同。刘锦鸿有些怀疑是自己刚才太紧张看错了而已。 “妈,你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刘锦鸿不好意思的笑笑:“没事,没事,刚刚看你有些不舒服还以为……” “妈,我已经……”戚流年还没有说完李先生继续说道:“老夫与流年有缘,以后有事尽管来找老夫好了。” 第四章 身后的影子

跟老李告别之后,戚流年满心的忐忑坐上了回家的车子。 母亲,赵叔叔和老王一路上对戚流年嘘寒问暖。前世自从母亲死了之后戚流年就再也没有感受过亲情的温暖。 看着母亲慈爱的微笑戚流年暗暗发誓一定要查清楚母亲被害的真相,她不相信母亲会自杀。 老李果然厉害,回来的第二天戚流年就已经完全康复了。赵雅煊乐呵呵的准备了一桌子的饭菜。这让戚流年名义上的奶奶很是生气。刘锦鸿进门多年一个孩子都没有生下来。倒是这个戚流年非但没有改姓赵,还三天两头的出事。 最没出息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对她们母女嘘寒问暖。关怀备至:“锦鸿啊,不是我这个当妈的说你。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生一个姓赵的孩子啊?你这样怎么对得起雅轩对你这么好?” 刘锦鸿陪着笑脸:“妈,我知道的,现在正在调理身体。您放心我一定给您生个孙子啊。”刘锦鸿陪着笑脸。 戚流年看着老太太的身后有一个影子,那影子的手搭在老太太的肩膀上。老太太的眉宇之间黑气一丝丝的渗透出来。 戚流年死死地盯着影子的眼睛,那影子好像发现了戚流年看得见自己消失在老太太的身体里。 本来丰盛温馨的一顿饭,因为老太太的不满,和戚流年的心不在焉草草结束了。刘锦鸿帮着戚流年收拾好明天回学校的衣物交代女儿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就回房准备努力给赵雅煊生个孩子。 戚流年坐在床边,满脑子都是老太太身后的影子和师傅说的话。毫无睡意,推开门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老太太的房门前面。 那不就是那个影子吗?从老太太的房间走出来,不,应该是飘出来。影子一路飘到了刘锦鸿和赵雅煊的房间门口。一闪就没有了。 戚流年想要敲门,想了想举起来的手还是放下了。这个时候其敲门说什么呢?说自己看到了鬼?进了他们的房间。谁会相信? 戚流年坐在门口,想着这几天发生的匪夷所思的事情。真的可以看见鬼,而且自从见了那个男孩子之后居然对于鬼没有丝毫的恐惧。难道真的像师傅说的,这就是她的宿命吗? 不知道想了多久,那个影子破门而出,这次她的手里又多了一个半透明的影子,看上去像是一个婴儿。但是这个婴儿的影子明显要淡了很多。 戚流年站起来,影子也看见了戚流年。怔住了。 “你是谁?为什么留在赵家不肯走?”戚流年压低声音问着,生怕惊动了其他人。 影子没有理会戚流年向老太太的房间飘去。戚流年连忙跑上去,挡在了老太太的门前:“我不会让你继续留在这里害人的。伸出左手去抓,抓了个空。影子见戚流年抓不住自己就要硬闯进老太太的房间,戚流年换了右手去抓。这次抓住了—— 影子的半个身子已经进到门里面,硬生生的被戚流年拽了出来。就这样拎着影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影子紧张的看着戚流年,自己在赵家已经住了这么多年了。不是不认识戚流年,以前她看不见自己今天怎么忽然可以看见自己而且还能抓住自己。 戚流年慢慢的摘下手指上师傅给她的戒指,眼睛慢慢的变成了血红色。那影子看到这双眼睛立刻跪下来,手里还抱着那个婴儿。瑟瑟发抖。 “您就是引魂人?我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吧。”影子说完嘤嘤哭泣起来。 戚流年知道了自己的职业“引魂人”怪不得会忽然之间不害怕鬼了:“你为什么要留在奶奶的身体里?为什么要闯进我妈妈的房间?你抱着的婴儿时哪里来的?” 婴儿?戚流年恍然大悟,这婴儿根本没有成型,所以只有魂魄没有肉身。母亲不是没有怀孕过而每次怀孕都是死胎。就是因为这个影子拿掉了孩子的魂魄。 戚流年将影子扶起来,事实上摘掉戒指的戚流年看她已经不再是影子了。而是一个年轻的女人。脸色苍白,眼神空洞。 “我是赵雅煊的第二个妻子,过门三年就死了。”女人说的很凄凉。 “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为什么要害我妈妈的孩子?你不想投胎转世吗?” “我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留在这里就是想知道是谁害死了我,你奶奶,就是那个天天逼着你妈妈生孩子的人也用同样的方法逼迫我。我不是故意要害孩子的。我就是想知道是不是生不下来孩子的女人都要死。马上,马上你妈妈进门也快到三年了。在我之前的他的第一个妻子也是在进门三年的时候死掉的,我只想查明真相。你放过我吧?我不是故意害孩子的。” 戚流年走进女人,伸出手抚摸着她怀抱中那个颜色淡淡的男婴的影子,如果出生,就是她的弟弟。 “你把孩子的魂魄送回去,你的事情我会帮你调查清楚。你不能在残害生命了。不然即便是投胎转世也不能做人了。为了你,也为了我妈妈让孩子平安出生,我答应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的。” 女人将怀里的婴儿抱紧了一些,显然是不愿意的:“你妈妈以后还会有孩子的,马上,马上我就会知道真相的。” 戚流年用血红的眼睛看着女人:“送回去,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每一年你们的忌日她都会上香烧纸。以求得你们得平安。既然你知道我是引魂人那么久要相信我,把孩子得魂魄送回去。” 女人低下头若有所思,戚流年搀扶着女人,带上戒指让眼睛变回黑白分明。以免碰见活人吓到他们。 来到刘锦鸿得门口,戚流年对女人点点头。女人抱着孩子魂魄走进去,一个人走出来。对戚流年微笑着。 很显然她自己也很轻松……戚流年也用笑容回应着她……给她力量。 戚流年决定想办法让女人不用寄居在活人的身体里。拿起苹果手机拨通了师傅的电话。 第五章引魂人

老李没有想到戚流年居然这么快就进入引魂人的角色了。 告诉戚流年不要着急,找一个槐树做的盒子,里面放上黑石灰,盒子放在月光可以照到的地方魂魄就可以住进去了。 看着女人飘进盒子里,戚流年发现自己与鬼同住居然没有一点点的恐惧。反而觉得能够帮到他而内心踏实…… “我明天要回学校去了,不过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帮你查出真相的。也会想办法让你去投胎转世。” 戚流年是被刘锦鸿叫醒的,伸着懒腰,睡得红扑扑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朝气。吃过早饭跟母亲告别,她知道母亲的苦日子就要熬到头了。很快就会有怀孕的消息了。她为母亲感到高兴。 戚流年刚刚踏进寝室的门,杨阳就扑面而来,给了戚流年一个大大的熊抱“流年。你终于回来了。病都好了么?” 看到杨阳现在的样子,戚流年心里升腾起一丝丝的不快乐。前世的今天那个跟她有血缘关系的父亲。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慕家已经正式为他们的长子慕长风提亲。对象就是戚流年。戚流年坐在一边脸上发烫,所有人的目光都烧在她的脸上。戚靖颜看似满脸可惜,但是难以掩饰眼底的嘲笑…… 果然,戚流年无精打采的上完最后一节课。杨阳正拉着她去食堂吃晚饭。一个身穿西装的男子现在半路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小姐,老爷让我来接您回家去。今天家里有事情要宣布。必须所有人都在场。” 戚流年冷笑着,不就是给戚靖颜做替死鬼么?你们真的以为这一世我还会任由你们随意揉圆捏扁吗? 杨阳横眉立目的看着西装男人,戚家对戚流年不好是尽人皆知的。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戚流年只是个没名没分的私生女?同样姓戚又如何?还不是被被当做炮灰给戚靖颜挡煞挡灾? 戚流年微笑着摸了摸杨阳的脸“好啦,别愁眉苦脸的。我很快就回来给你带你最喜欢吃的披萨。” 直到看见杨阳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才钻到车里闭上眼睛。戚国海,戚靖颜,我来了…… 车直接驶进大门,开车的西装男人始终觉得今天的戚流年不对劲,以往每次知道要回到戚家总是很紧张,在车上也总是会问他很多麻烦的问题。 什么爸爸找她什么事情?是不是自己又闯祸了之类。 今天竟然如此安静,还能闭目养神,可是这个小姐在家里的地位连上等用人都不如,他还是直接下车,连车门都没有给戚流年打开一下。 戚流年嘴唇微动,勾起了一抹邪魅的微笑。自己推开车门,按照以前的惯例她会乖乖的站在门口等待戚国海的通传。 今天的戚流年则是抬头挺胸,高耸干净的发髻盘在脑后,完美无缺的精致面容好像丝毫不会逊色于戚靖颜,特别是大长腿和小蛮腰。简直天上人间。 对于那些异样的下人的眼神,一概屏蔽掉。直接走进客厅。两个哥哥和戚靖颜已经落座了,戚国海和白百合还没有到。 戚流年直接坐在椅子上对戚靖颜身后站着的小樱吩咐道:“倒一杯茶给我,这一路上真是热啊。” 小樱怔怔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反应。这个四小姐是怎么了?居然敢使唤三小姐的贴身丫头。 戚靖颜也是回过头来看着戚流年,不过在听到戚国海和母亲的脚步声的时候立刻想通了:“小樱,四小姐的吩咐没听到吗?还傻站着。” 小樱答“是”急匆匆的转身走了。白百合看见戚流年就像看见了那个爬上她老公床铺的女人恨得咬牙切齿。 不过今天这个丫头是来给戚靖颜做替死鬼的,她知道轻重缓急。真的嫁给了那个患有严重抑郁症的慕长风。以后的日子有她受的。 戚国海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戚靖颜旁边的戚流年,心中冷哼:今天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刚想训斥几句。 管家引领着慕萧然和慕子城出现在戚家的客厅里。慕家是做珠宝的,戚家是做化妆品的。这两大家族可以说是z城的两座风向标。也是z城的荣耀。联姻就成为了他们巩固地位拉高股票的最容易的手段。 寒暄客套过后,慕萧然的眼睛在戚靖颜和戚流年之间转换不停,戚国海极力的说服自己说戚流年更加适合慕长风,本来心中有些不高兴觉得是戚家舍不得大女儿。不过经过权衡之后也觉得戚流年性格温顺确实对长风的病情有意。 今天看到戚流年一改往日唯唯诺诺的形象,穿戴干净清爽,长得也是亭亭玉立心中更是多了几分喜欢。而出身不好将来也比较好掌控。 戚流年勾起嘴角,努力压制住自己心里的恨意,慕子城,前一世我是多么的喜欢你,爱慕你。可是你却利用我,一边与我耳鬓厮磨,一边又跟戚靖颜一起陷害我,最后还亲手杀了我。这一世,我戚流年一定不会放过你。 所有人落座之后戚国海春风满面举起手中的红酒杯站起来走到客厅的中央:“今天是小女戚流年和慕家的大公子慕长风定亲的日子。” 白百合第一个鼓掌表示祝贺:“流年啊,为了你的婚事我和你爸爸还有你慕伯伯都是煞费苦心啊。” 戚靖颜也是笑颜盈盈,这也算是躲过了一劫:“妹妹,爸爸说了你一毕业就就会让你同慕公子完婚,到时候你就可以做慕家的大少奶奶身份是何等的尊贵啊。” 戚流年有几分恶心的喝了一口小樱端来的茶水:“如果姐姐觉得大少奶奶的位置尊贵的话,我可以让给姐姐。” 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睛不看任何人,可是这话在每个人的心里都激起千层浪。 戚靖颜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抽动了几下,想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戚流年这个贱人以前自己说什么她连个屁都不敢放。今天居然顶嘴。 戚流年环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表情,都是多么的震惊可笑。这样的地方简直一分钟都不想多待,在她看来还不如跟那个魂魄在一起来的心里踏实。 第六章啊——抢劫

—抢劫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学校去了。”戚流年亭亭玉立的身体向门外走去。 戚光赫看着今天如此嚣张的戚流年喊道:“戚流年,你疯了吧?爸爸还没让你走?怎么这么没规矩?” 戚流年头也没回:“难道爸爸让你吸毒飙车了吗?让你把人家姑娘的肚子搞大了?还是让你把公司亏空的账本藏起来做一本假账拿来充数?” 戚光赫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因为戚国海的目光已经足以杀死他了。 戚流年用叫车软件叫了一辆车,扬长而去。留下了戚家豪华的花园别墅。 本来准备回学校,想起来答应了杨阳给她带披萨的。索性在市区的必胜客门口下了车。 街道上车水马龙,每个人都在忙碌着,为了生活,为了家人。泪水不自觉的从眼睛里流出来。从出生那天开始就注定了自己命运的悲惨,前一世她怪过母亲为什么要未婚先孕生下自己让她在这个世界上受苦遭罪。 但是现在她不恨了,因为她知道母亲对她的爱是没有一个人可以超越的。正在胡思乱想周围嘈杂起来:“啊——抢劫的。” “快跑。” “站住。” 戚流年向声音的方向望去,之间三个黑衣人手里提着三个黑色的皮箱在人群中穿梭,还不时地发出两声枪响。 身后传来了警车的声音,接着开始喊话,戚流年跑了两步想先躲起来。可是右肩膀一阵刺痛,血汩汩地流下来。 妈的,中枪了。真是躺着也中枪。 剧烈的疼痛让戚流年站不稳,周围的人都在自顾自的逃窜着。没有人注意到扶着墙跪在地上流着血的戚流年。 戚流年感到眼前模糊,周围的声音也渐渐的远去了。 “程先生,就是她。”陌生男子的声音,戚流年感觉到声音就在自己的身后,难道是在说自己吗? “带上来。”有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可是这个声音明显阴沉很多,很好听,自带的低音炮。 接着戚流年感觉自己被几只手扶起来然后躺在了一个软软的床上。 不对,这床在移动,不是床,是车。 戚流年努力的睁开眼睛,血还在流着,眼睛已经分辨不出眼前的场景。只看到了一个闪闪发光的7字在眼前晃来晃去。 身体不断的被撞击着,戚流年精神恍惚,感觉有人在殴打自己,心中不禁在咒骂:“妈的,都这样了还要打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撞击停止了,那个晃来晃去的7字也消失了。 男子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打开车窗,一阵情欲的味道从车窗飘出去,被风吹散了。 “送她去医院。” 这是戚流年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然后就彻底的陷入了昏迷。 戚流年感觉肩膀一阵疼痛:“啊,好疼。” “流年,你终于醒啦,你可吓死我了。” 戚流年又闭了一下眼睛,再次睁开杨阳的轮廓清晰起来:“杨阳,我怎么了?好疼啊。” 杨阳连忙拿过来一个水杯,将吸管塞进了戚流年的嘴里:“看你嘴唇干的,先喝点水。” 看着戚流年安静的喝了几口水才说道:“你在路边遇到抢劫的。倒霉中了抢。被送到医院来了。 “没告诉我妈妈吧?” 杨阳摇了摇头:“你手机里最后一个通话的人是我,医院就给我打了电话。医生说你没有生命危险,我怕阿姨担心就没告诉她。” 戚流年给了杨阳一个赞许的目光。 不对啊,前世她没有遇到过抢劫的,也没有受过伤住过医院啊。难道这一世不一样了? “流年,你怎么了?是有什么心事吗?” 戚流年看向窗外:“我被订婚了,是慕家的长子,慕长风。” “慕长风?就是那个慕家的疯子儿子?” 戚流年点了点头,现在她没有心思去想那个慕长风,因为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传说中得大公子。对于他得了解都是道听途说而已。 戚流年的眼前始终有一个亮闪闪的7字在晃荡着。她闭上眼睛努力回想。 杨阳看戚流年累了,帮她盖了被子让她休息,拿了水壶去打热水。 戚流年努力回想着,那天她被拉上车,然后被脱了衣服,然后……忽然感到某个私密得部位传来了疼痛感。 戚流年睁开眼睛努力得让自己不去想,不会的,一切都是幻觉。那时候自己已经都半死不活了哪个变态会在这样得状态下强奸自己。一定是病糊涂了。 病房得门开了:“杨阳,你先去吃饭吧,不用陪我了。” 没有回答,戚流年才转过头去看。来人已经走到了床边:“师傅,你怎么来了?” 老李将一束花放在了戚流年得床头,戚流年笑了,没看出来一把年纪得师傅竟然也会送花。 “你不是想要调查那个女鬼得事情吗?” “女鬼?您是说那个家里得影子吗?”戚流年差点就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老李从怀里拿出了一块玉璧,递给戚流年。戚流年接过玉璧,这块玉璧洁白无瑕。戚流年诧异得看了看老李。 老李不说话,用手指了指一个不起眼得地方,戚流年仔细看去,那里刻着一个不起眼得小小得字“灵”。 “你说得那个影子,生前就叫顾灵徊。这块玉是她家里得传家之宝。价值不菲,昨天我的一个老朋友机缘之下得到了这块玉。怕是来历不干净拿来问我。也许顾灵徊得死跟这块玉有关系,你可以去查查。” 戚流年手里拿着小小得玉璧,看了看师傅。 “不要问我,要靠你自己。” 戚流年若有所思得点了点头,原本以为是奶奶见她生不出孩子才……没想到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可是那天顾灵徊并没有对自己提起玉璧得事情,难道她有难言之隐? 看来要回家一趟了。 戚流年想好了,要跟师傅商量一下下一步得计划得时候发现师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阳阳笑呵呵得拎着热水壶走进来:“打热水得人可真多。” 戚流年将手中得玉璧放进被子里,不是想瞒着杨阳,是实在不知道要怎样对杨阳解释这件事情,真的说了杨阳一定会认为自己是被吓糊涂了,脑子不太正常。 第七章认识这个吗?

七天之后,检查身体确定已经大好了,其余的就要靠慢慢调理。可是那里……还是有些隐隐作痛。戚流年实在是想不通除非变态到一定程度否则怎么会在生死攸关得时候还会行男女之事。 整理好东西,杨阳将戚流年送上回家得车子,又嘱咐了千百遍才一步三回头得走了。 “过几天我就回来说上课了,看你那依依不舍得样子。”戚流年看着杨阳心里暖暖得。自从在学校认识了杨阳,杨阳就像亲人一样关怀着自己。 “恩,你好好养身体。” 车子停在家门口,戚流年付了车费刚要去按院子外面铁门得门铃。被身后得声音吓了一跳:“回个家公车不能做么?你以为你是有钱人家得女儿吗?还不是要吃我赵家得饭,穿我赵家的衣服,哼……” 老太太骂骂咧咧得打开了门,不情愿得看着戚流年拖着箱子走进去。 院子里刘锦鸿正抱着一个大盆在洗衣服,戚流年连忙丢下受理单额箱子跑到妈妈得身边抢下手里得衣服:“妈,这个时候你怎么能洗衣服呢。小心肚子里得孩子。” 戚流年的话刚说出口,自己也被吓到了。因为整个赵家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刘锦鸿怀孕了。现在这样说出来人家一定以为她是个神经病。比老太太还想要孩子得疯子。 刘锦鸿皱着眉头看着女儿,心里想自从上次发烧从老李那里回来以后,这孩子总是奇奇怪怪的,有时间要再带她去医院检查检查。 戚流年抱着刘锦鸿得脖子说道:“妈,我昨天做了一个梦,梦见你给我生了一个弟弟。跟真的一样,不信你去检查一下,没准我得梦想成真了呢。” 这话把刘锦鸿得脸说得发了红,老太太在后面哼着说:“进门快三年了,连个蛋都没看见,你做个梦她就怀上了?” 三年,对后天就是刘锦鸿过门得日子,也就是说顾灵徊说的日子快到了。 戚流年现在没有心情跟老太太东拉西扯,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研究着,老太太,怀孕,顾灵徊,玉璧这些线索却怎么都串联不到一起。 晚饭也是草草得吃了几口就借口说有作业要写,又钻回房间,看着给顾灵徊做得槐树盒子。 直到月亮升起来,顾灵徊从盒子里飘出来,站在了戚流年得面前。 戚流年摘下戒指,这样看顾灵徊会清楚很多:“你在这个盒子里还好吗?” 顾灵徊点了点头:“恩,谢谢你,住在这里比住在那个心狠得老太太身体里强多了。” 戚流年拉她坐下,从怀里拿出了师傅交给自己得玉璧:“你认识这个吗?” 顾灵徊看见玉璧非常激动,伸出手就要去抢,可是抓了个空。她只是个灵魂罢了,根本就拿不起任何东西。 顾灵徊伤心得哭起来,戚流年用右手擦掉顾灵徊的泪水安慰道:“按照辈分来说我应该叫你一声姨娘得,看来我师父说的没有错这块玉璧果然是你得传家宝贝。可是它是怎样流落在外得你知道吗?” 顾灵徊停止了伤心哭泣,眼睛里流露得恨意幽怨而长远:“这块玉璧叫做彼岸璧,顾名思义它跟彼岸花是一对。是我顾家得传家之宝。只有顾家得女儿得鲜血才能够开启它。没想到是我没有将她传下去。可是……” 顾灵徊说到这里停住了,眼中得怨恨转变成了恐惧,这恐惧越来越强烈。最后竟然开始发抖。她发抖害怕不要紧,带动着房间里的额摆设都跟着颤抖起来,稀里哗啦得响着,杯子,罐子掉在地上,摔碎得声音,惊扰了刘锦鸿。 “流年,你怎么了?”刘锦鸿一边喊一边推门,幸亏戚流年在里面江门锁住了。戚流年装作半梦半醒得声音喊着:“妈,我睡觉睡渴了,下地拿水喝,撞了桌子,杯子掉在地上了,没事,你回去睡吧。” “你小心点,跟你说了起来要开灯。”刘锦鸿一边嘱咐着一边脚步声走远了。 戚流年将顾灵徊抱在怀里,安慰着,过了好一会,顾灵徊安静下来但还是惊恐得说道:“我知道自己没有孩子,着玉璧不能再传下去了。快死的时候我就将她吞到肚子里。希望它跟随我长埋地下。可是,可是怎么会又出现在这里?” 戚流年也惊讶得看着顾灵徊。像赵家这样专门做地下生意得人,是不允许火化尸体得。只能土葬。也就是说这块玉是有人剖开了顾灵徊得尸体,取出来得。 那么,剖开她尸体得人就很可能是杀害她得凶手。 “姨娘,你不要伤心难过。我一定会查出真相的,你刚刚说只有顾家得女儿得鲜血才能开启这玉璧,是什么意思?难道这玉璧还有其他用途?” 顾灵徊低着头不说话。 戚流年反应过来:“哦,没关系得姨娘,如果是秘密得话你不说也没关系。” “虽然这是我们顾家最大得秘密,但是既然你是引魂人,又叫我做姨娘。再说了现在顾家已经没有继承它得人了,我可以告诉你。这块玉璧是来奈何桥边上的一块冰玉。至于是怎么到了顾家我也不清楚。但是顾家得女儿得鲜血,混合着彼岸花得花汁倒进玉璧得圆孔里就能够开启阴阳两界的通道。传说这玉璧还能够起死回生。还能开启拥有它得人隐藏得能量。但是它现在得重量不够,又没有我得血,估计现在就只是一块普通得玉石了吧。” 戚流年看着手中洁白无瑕得玉璧:“不会的,如果是这样就不会有人用这样残忍得手段把它取出来了。” 戚流年分析的没有错,顾灵徊也是深深的点了点头“可是,我问现在怎么办?原来我只是单纯的认为是老太太杀了我。现在看来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 戚流年没有说话,默默地思考了一会一脸严肃的对顾灵徊说:“姨娘,依我看来,这件事急不来。首先,我们没有任何线索,其我们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完全没有目标。所以我们要引蛇出洞。” 第八章引蛇出洞

看着顾灵徊诧异懵懂的表情,戚流年继续说:“我想办法把彼岸壁在我手里的消息传出去,害你的人费了那么大的周章才从你的身体里得到了它,我想他问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 顾灵徊点头表示同意,拉住戚流年的右手,感觉到很踏实,做鬼已经做了三年多了总是一个人在游荡。现在她的心中踏实了许多。 戚流年将顾灵徊送回到她的盒子里。拿出电脑,注册了账号,又拍了一张玉璧的照片,做旧再传上去。只留下一个新申请的qq号码。 发好帖子以后才爬回床上,闭上眼睛盘算着应该怎样好好利用老天爷重新给她的生命。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一天一天就这样赶着过去了,发出去的帖子还没有回信。戚流年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捧着平板电脑查找着有关于彼岸花和玉璧的传说。 不查不知道,这传言还真是够多的。其中最让戚流年感兴趣的一个是说顾家的先祖死掉之后来到了奈何桥。因为在阳间是受到奸人所害怨气太重。冥王派了灵魂摆渡人化解她的怨念。顾家祖先趁摆渡人不备偷了这块彼岸壁。回到了人间。并且借助彼岸壁的力量让自己重生。并且找到了可以控制彼岸壁的方法。并且把这种血脉传承下去。世世代代…… 戚流年将电脑放在腿上,手揉着太阳穴。这几天有些精神紧张,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流年,流年……”戚流年站起来向门口迎出去,因为这事刘锦鸿的声音。多少年了都没听到过母亲这样开心欢快的声音了。 “流年,我真的怀孕了。真的,你的梦真的很准……流年……”戚流年看着母亲有些手足无措。 刘锦鸿马上就过了四十岁了,还要冒着大龄产妇的危险怀孕生子,心里还这么幸福,这么快乐。 戚流年的眼圈有些湿润,老太太听说儿媳妇怀孕了。磕磕绊绊的,硬是一路小跑的到了刘锦鸿的面前。老泪纵横“锦鸿啊,你是我们赵家的功臣啊。要是再没有孩子我们家就绝后了啊。从今天开始你什么活都别干了。就好好的把我的大孙子生下来。” 刘锦鸿从来没有受到老太太这种待遇,有些手足无措“妈,妈,这才一个月都不到呢。我也是那天听流年说的。雅煊也说去检查一下,没想到还真的……再说了妈,还不确定是男孩女孩呢。” 真的怀上了,刘锦鸿又有了新的担心,万一生个女儿,到时候指不定又是怎样的血雨腥风呢。 戚流年看出了母亲的担忧,故意摆出了一个真诚的笑脸“梦里就是男孩,肯定是男孩。说不定啊是送子观音给我托梦的呢!妈,你要放下负担,这样小弟弟才会健康。” “嗯,好!”都说怀孕的女人智商往往都会下线。看着老太太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母亲,帮她开门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 老太太虽然为人刻薄,嘴上不饶人,但是戚流年现在已经不相信顾灵徊是老太太害死的了。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戚流年的推理。是杨阳“杨阳,想我啦?” “哎呦,戚大小姐,都会开玩笑啦?看来是完全康复了嘛。不过你可别忘了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 戚流年一拍脑门,完蛋了。最近事情太多居然把期末考试给忘记了。 千叮咛万嘱咐刘锦鸿要好好照顾自己,临走时候没有忘记安慰槐树盒子里的顾灵徊,并且把玉璧贴身收好。才拿了东西,准备回学校去。走到大门口,赵雅萱小跑着追出来,将手里的三千块钱塞进戚流年的包里:“没钱了吧,先拿着花。不够打电话来我给你打到卡里。” 赵雅萱话不多,但是这些话足以让戚流年感到温暖和感动。前世,戚流年跟赵雅萱感情并不好。总是淡淡的,但是到了这一世,细细想来,赵雅萱的爱就是这样淡如细水在他们母女身边默默守候! 戚流年忍住眼角泛出的泪花,匆匆说了句谢谢。拉着行李箱向车站走去。 坐在车上,她感觉到脑子里一片混乱。本来以为这一次重生回来可以做到心若冰霜,可是现在好像心更加柔软,不过,面对戚家得那些滚蛋人渣。她戚流年永远不会心慈手软。 让她感到欣慰的是,母亲已经平安度过了进门三周年的日子。现在也怀上了孩子,日子应该会好过很多了。唯一一件让戚流年感到欣慰的事情。 戚流年拖着疲惫的身子,拉着箱子,走进寝室一屁股坐在杨阳的床铺上。杨阳心疼的看着戚流年已经香汗淋淋夸张的责备道:“怎么不打我电话啊?我去车站接你。你的伤刚刚好小心伤口发炎。” 同一寝室的陈亦飞和林欣欣一个拿水一个把桌子上刚刚切好的火龙果伸到戚流年的面前。戚流年现在在读的学校是有名的贵族学校。 杨阳的爸爸妈妈都是当官的,陈亦飞和林欣欣家里都是做大生意的。虽然家世是戚流年最为显赫但是实际上她确是最穷的。因为戚家只出她的学费。 为了不给妈妈添麻烦,也很少问家里要零用钱。都是赵雅煊主动给的。 戚流年已经没有了力气,无精打采的笑笑:“今天你的床归我了,你去我的床睡吧。实在不想铺床了。” 这几天紧绷的神经让戚流年有些吃不消,回到寝室里,看见可爱的室友们心情顿时放松下来,闭上了眼睛昏昏欲睡。 马上就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平板电脑的提示音响了。戚流年拿起电脑是她发的帖子有了回帖…… 回帖只有四个字:见个面吧。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此时的戚流年睡意全无:“欣欣,你男朋友是不是电脑高手?能不能借君一用,帮个小忙。” 林欣欣看见前一秒还昏昏欲睡的戚流年来了一个信息就兴奋的好像打了鸡血一般饶有兴致的凑过来:“怎么了?追求哪个高富帅有回应啦?是不是想让我们家小晨子黑进他的微博,微信,qq什么的去给你刺探军情啊? 第九章怀孕?

戚流年立刻没了脾气,现在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被人都不认识的人给霸王硬上弓了。还什么高富帅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过既然用人家手短也没办法:“欣欣,你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是我妈,有一个玉坠。想要出手让我在网上看看有没有识货的买家。刚刚有一个人回帖可是却没留下联系方式,所以想让你们家小晨子帮帮忙。” 林欣欣一下子没了精神,这么没有八卦味道的事情:“像这种随便回帖的人成千上万,估计就是闲的没事做逗你玩的,不用这么上心。” 林欣欣继续对着镜子在脸上图着各种颜色,一个削好了的芒果出现在眼前。杨阳笑呵呵的坐在旁边温柔的劝说着:“欣欣,你就帮帮忙吧,流年平时对我们那么好对不对?” 林欣欣接过芒果优雅的用牙签扎起一块放进嘴里:“好吧,看在芒果的面子上。” 杨阳转过头对戚流年眨着眼睛。 可是小晨子给的结果却让戚流年很失望,对方的ip地址是多层加密的。而且是下线状态根本黑不进去。 戚流年举着电脑,看着这四个字直到寝室老师强行关闭了电源,才在杨阳的床上睡了。 倒霉的事情真是接二连三的发生,回帖的人没找带,戚流年在体育课上晕倒了。老师和同学们七手八脚的把她送到了校医室。校医检查了半天对导师说:“送医院吧,可能是怀孕了。” 什么?怀孕?导师和杨阳同时张大了嘴巴。这怎么可能呢?戚流年连男朋友都没有,一心只想好好学习,早点毕业能够自己养活自己。不用再依靠家里,虽然不缺乏男生的各种追求她都是一概不理的。现在说她怀孕了,杨阳是第一个绝对不相信。 直到医院拿出了写有“阳性”的化验单子包括戚流年在内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导师想不通,戚流年是他最器重的学生,这种学校多是纨绔子弟,像戚流年这样用心学习的少之又少。杨阳更是跟她形影不离,怎么说怀孕就怀孕了呢? 只有戚流年自己知道,那天的感觉不是在做梦,是真的,而且自己倒霉有了孩子。 戚流年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被戚国海和戚光赫押回到了戚家。这次重生改变了很多历史,前世自己也怀孕过不是在毕业之后,是绑架,但是这次是在期末考试之后,成绩单还没有出来的时候,难道自己又快死了?今天就会被打死? 一切都跟上次一模一样,戚流年被仍在地上。戚国海拿着藤条边打边骂。白百合在一旁添油加醋。一切都跟前世一样,难道自己又是这样的死法? 不过还好她知道妈妈怀孕了,日子不会难过了,只是顾灵徊的死因她还没有查清楚。不过不要紧死了自己也变成了鬼魂,可以去找她,说不定还可以跟她一起住在那个槐树盒子里。 戚流年这样胡思乱想着,似乎已经忘记了鞭子落在身上的疼痛。 又是那个脚步声,还是那双粉色的高跟鞋,还是那个温柔的声音:“爸爸,你怎么又打妹妹了?” 依然是那个动作,自己无力的被戚靖颜抱在怀里,眼看着戚国海的鞭子就落在了肚子上。戚流年紧紧闭上眼睛可是一秒,两秒,三秒过去了,印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戚流年睁开眼睛,周围多了很多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将自己围在中间。 鞭打自己的戚国海不见了, 等到戚国海再次出现的时候,俨然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了。满脸堆笑吩咐着白百合:“还傻站着干嘛?赶紧把流年扶起来。请个医生过来看看孩子有没有事?” 时间瞬间静止了,白百合依然傻呆呆的站在那里,做不出任何反应。干脆戚国海亲自动手去扶依然躺在地上的戚流年。 但是还没有接近戚流年,就被保镖们挡住了。平时气场十足的戚国海现在像是低了头的茄子一般,对与他一起下来的男子九十度的鞠躬:“程先生……” 被称作程先生的男子出现在戚流年的眼前,戚流年的额头不知道在哪里撞了一下,鲜血流到了眼睛上,她看程先生是模糊的。但是那强大的气场还是让她觉得有些呼吸困难。用妖媚来形容那张好看的脸一点都不为过,就像是雕刻大师用尽毕生的功力雕刻出的完美作品。 这个完美的作品弯腰,伸手,抱起了戚流年。 戚流年此刻没有一丝力气,就这样安逸的躺在他的怀抱里…… 戚靖颜更是呆立着,她不知道这男人是谁?从未见过,z城里戚家和慕家说排第二没有哪个家族敢说排第一,可是父亲却对这样一个看上去只有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如此毕恭毕敬,太不正常了。 程先生的脚步停在白百合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样尖酸刻薄的女人要好好管教一下。” “是,程先生。” “这是戚老板的家事,你们不用插手。” “是。” 话音刚落,戚流年分明看见刚刚还打在自己身上的鞭子,现在更加不留情面的落在了白百合的身上。 尖叫声不绝于耳。怀抱她的男人,露出了厌恶的表情。走出了戚家的大门。 白百合的尖叫声也越来越远…… 戚流年被轻轻的放在了车里,车子里很宽敞,温度适中,本来很难受的身体一下子舒服了不少,伤口好像也不像刚才那么疼了。 长到这么大,从前世活到这一世,除了杨阳以外还没有人愿意为自己出头讨公道。 “开车。”男人命令道。很好听的声音。 车子行驶起来,速度很快但是开的很平稳。抑制不住的想眼皮已经在打架了…… 梦见自己躺在一堆棉花里,周围都是软软的,很舒服。可是有人将她抓出来温柔的脱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凉丝丝的风吹在身上…… 之后被仍在的床上,床上坐着一个男人。靠,皇宫里得妃嫔侍寝吗?要脱光了送进来。 第十章护身符

戚流年感到身体被强行撕裂,疼的快要昏厥过去了,甚至比戚国海得鞭子还要让她难受。 这疼痛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连做梦得力气也没有了。头脑一片空白。 再次睁开眼睛,周围都是白晃晃得衣服。仔细分辨才确定都是些穿着白大褂得医生和护士。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双腿被分开固定在两边。 天哪居然下身是一丝不挂的,他们在干什么?做人工流产吗?也好,反正自己也不想要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 再说,现在得戚流年也根本没有反抗得能力,和力气。就连问一句自己是在哪里都不想张嘴说话。 护士好像在她得两腿之间涂上了酒精,因为凉凉的。 但是终究还是没有等来冰冷得仪器刺探进她得身体。 “好了,可以送她回去了。” 有人帮戚流年擦拭了身子,然后帮她穿上衣服。带着她坐到了一辆黑色宽敞的车子里。 “戚小姐,程先生吩咐我送您回学校。”这个声音,戚流年一辈子也忘不掉,那天她中枪受伤,就是背后得那句“程先生,就是她。” 就是这个声音:“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 戚流年从车子得后视镜里看见了男子得一抹微笑:“现在我送你回学校,医生给你带的安胎药你要按时吃。用法及用量都已经标注好了。而且药瓶都已经换成了维生素得瓶子,你也不会难为情的。” “回学校?”戚流年紧张得问到,现在恐怕整个学校都已经知道了自己怀孕得消息,回去不是自取其辱吗? “你放心,学校那边我已经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人为难你得。等到肚子大起来了,程先生会有另外得安排得。” 到了学校门口,男子给了戚流年一个小皮箱,还给了她一个新手机:“这个手机只能拨打程先生和我得电话号码,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跟我联系。对了忘记自我介绍,我叫风,是程先生得私人保镖。” 戚流年头也不回得拉着箱子向学校门口走去,风跑了两步追上来抢过了箱子:“我来吧,还有,无论你在做什么只要程先生需要你,我会给你打电话你必须随叫随到。” 戚流年转过头,攥得死死的拳头抠的手心差一点就流血了,她看着眼前这个人如其名好像风一样得男子。 风不以为然:“程先生让你好好照顾好肚子里得孩子,虽然你并不像要他,但是如果孩子没有了就意味着你整个戚家就完蛋了。” 戚流年轻蔑得笑了,看来这个程先生也没有想象中的手眼通天。戚家,戚流年恨不得戚家所有的人都死于非命,越悲惨越好。用这个来要挟自己,还真是天大的笑话。 风得脸上依然是招牌式的笑容:“戚小姐也许不在乎戚家得存亡,但是赵家呢?你那个刚刚怀孕的母亲呢?” 戚流年完全惊呆。 “记住,你肚子里得孩子就是你全家人得护身符。” 风留下这句话,黑色得车子扬尘而去,话也被吹散在风中,只有戚流年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戚家是生是死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妈妈和赵叔叔包括知道了妈妈怀孕后得老太太,戚流年做不到置之不理。 虽然只隔了一天再次回到寝室里,完全物是人非了。打开风交给她得箱子,里面各式各样得瓶子,表面上都是维生素,但是本子上详细得写着每种药得用量和用途。 居然还有一瓶是si处用药,不看见药瓶还好,看见了就觉得那里真的很痛。去卫生间得时候卫生纸上甚至还会有点点得血丝。 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可以让戚国海闻风丧胆。 随着寝室门被拉开,杨阳和林欣欣和陈亦非看见伤痕累累得戚流年都一脸的惊讶。杨阳跑过来,抚摸着已经包扎好得额头,看着淤青得嘴角,还有手臂上裸露出那触目惊心得鞭痕。眼圈立刻湿润了:“你爸又打你啦?” 戚流年擦干了杨阳脸上得泪水安慰着:“他打我还不是家常便饭啊,我都习惯了你还没习惯吗?好了,别哭了。” 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陈亦非打开门,校长笑意盈盈得站在门口:“戚流年同学在吗?” 女孩子们都呆了,校长亲自来找戚流年。 戚流年站起来,恐怕是校长知道了自己怀孕得事情来谈退学得吧:“校长,我就是戚流年。” “哦,流年啊。”校长想要拍拍戚流年的肩膀,但是已经伸出来得手,想了一下又放下了:“是这样的,你爸爸和慕老板都在楼下等你。说要带你回家住,我来接你。” 戚流年还在犹豫,校长对门外摆摆手,已经有两个老师进来拉了戚流年的箱子就向外走。 “等等,校长,我家离学校很远的,我不想回去住,马上就要考试了。” 这下校长换了脸,委屈的都快哭了:“戚流年同学,你要为学校考虑一下,你爸爸和木老板,还有那个程先生,都是我们学校惹不起的。你不回去学校就要关门了,这么多同学怎么办啊?” 这下戚流年彻底歇菜,自己究竟惹到了哪里得阎王爷了…… 戚家,白百合,戚靖颜,戚光赫还有他的老婆李韵涵,戚光宇,包括慕子成,都坐在餐厅里等着戚国海去接戚流年回来。 戚靖颜看着满桌子的饭菜都被大大的盖子盖起来,揉了揉已经咕咕叫的肚子,可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白百合:“妈,我快要饿死了,让我先吃点吧。” 白百合有些犹豫,身上的伤痕无时无刻不再提醒她现在的戚流年今非昔比了。戚国海和穆天环亲自去接她回来说明事情真的很严重。 “伯母,婧颜本来身子就弱,让她先吃吧。我们等着,再说了流年她一向善解人意不会在意的。”慕子成看见戚靖颜的眼神在向自己求助,便在一旁帮腔。 虽然戚靖颜适是个女孩子,可是白百合和戚国海最疼爱她了:“好吧好吧,你先吃吧。哎!” 第十一章有没有规矩?

一口鲫鱼汤还没有送到戚靖颜的嘴边就被一只手狠狠地打翻在地。接着就听见戚国海的怒吼:“有没有规矩?流年还没有回来谁让你们吃饭的?” 戚流年有些想笑,这待遇,看来肚子里孩子的爹真的是个人物。不然自己可是从来都没有在这张桌子上吃过饭,更别说等她一起吃了。以前戚流年吃的可都是剩菜剩饭。白百合为了虐待她,情愿让下人吃新做的,也要让她戚流年吃剩下的。 看着戚国海的暴跳如雷,戚流年一句话我不想说,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你们演吧,我只想看着。 “国海,行了。流年都没在意就算了,赶紧吃饭吧。流年也饿了吧,她不饿肚子里的孩子也受不了啊。”慕天环在一旁打着圆场。 戚流年更想笑了,前世,被绑架,回到家里发现怀孕。慕天环第一个跑到戚家兴师问罪。不依不饶,害得戚流年惨死家中。这一世居然如此好心好意? 这一顿饭应该是戚家人吃的最漫长的晚餐了,戚国海不断的给戚流年夹菜,让戚流年觉得恶心。 “爸爸,您自己吃吧,您这样我还真是不太习惯。”戚流年低着头,慢悠悠的说着,她要让所有的人都听得清。 戚国海嘴角抽动了一下,不在说话。 戚流年,放下筷子“我吃完了,没事了吧,没事的话我回学校了。” “流年,你别回学校了,今天在家里住,房间已经帮你准备好了,三楼右边第一间卧室。” 三楼第一间,是除了戚国海和白百合之外最豪华的卧室。那是留给老爷子,也就是戚国海的父亲,戚靖颜,戚流年爷爷的。老爷子几年前喜欢上了西藏,一去就是五年都没有回来。 现在居然把老爷子的房间给了她,戚靖颜真是浑身不自在。 戚国海吩咐佣人带着四小姐回房,慕天环拦住了:“流年啊,是我们家天成没有福气。没想到你入了程先生的眼,今天我也代替慕家,解除你和天成的”婚约。 戚流年微微一笑,跟着佣人上楼去了。留给所有的人一个优雅的背影。 新的房间果然奢华至极,清一色的小叶紫檀家具。虽然略显老气但是这种生长近千年的木头让人感受极佳。 戚流年洗过澡,便有人准备好了天蚕丝的睡衣。躺在雕龙刻凤的大床上,看见对面墙上挂着一幅古画。山水之间一名年轻女子拉着一个女孩子。女子腰间挂着的玉璧跟她手里的这个十分相似。 能挂在这间房间里的画,肯定是价值连城的名画。应该是可以寻得到出处的。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给杨阳,杨阳的爸爸痴迷于古董字画,她妈妈没少因为这事吵架。只要是成名成家的书画无一能逃出杨阳爸爸的火眼金睛。 可是,戚流年收到的回复竟然是:无名无家,也看不出是谁的手笔。一定有蹊跷。 老爷子的房间能挂这样一副没有来历的画,鬼才相信。戚流年想偷偷的看看戚国海在哪里?可是刚刚推开门站在门口的小丫头九十度的鞠躬下了她一跳:“四小姐,请问有什么吩咐?” 戚流年赶紧摆了摆手,向楼下看去。原本聚在客厅沙发上的人看见戚流年出来全部都站起来,恭敬地看着现在楼上,穿着睡衣的四小姐。 “爸,我想问你一件事。”全家人都这样,反倒让戚流年不舒服,有些不自然。 “哦。好……”戚国海一边说一边小跑着上楼,嘴里还在不停的问着“流年,程先生给你准备的安胎药有没有吃啊?” 戚流年不想跟他废话,也不愿意说孩子的事情,转身进了房间。戚国海跟在戚流年的身后,戚流年现在画的对面,就这样仰头看着。 “这幅画很好看,能不能送给我?”戚流年转身看着身后的戚国海。 戚国海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但是脸上又不得不微笑着。这种表情让戚流年觉得很搞笑。 “流年啊,这幅画是你爷爷的一个多年的好朋友送给他的,与价值无关,是一种情谊。这样,家里很多名画,除了这幅你说要那副爸爸都给你。” “妹妹,这可是爷爷的房间,给你住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你不要得寸进尺。以为自己一下子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程先生之不过就是紧张你肚子的那块肉罢了。别给脸不要脸。”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打在了戚靖颜的脸上:“畜生,滚出去。” 戚靖颜被打得跌倒在地上,嘴角流出血来,跟泪水混在一起。滴在昂贵的裙子上。慕子城闻声连忙跑上来,将地上的戚靖颜扶起来:“叔父,靖颜她不是故意的。” 慕子城,是你,是你无情的扼杀了我的感情,又结束了我的生命,你以为这辈子你逃得掉吗? 戚流年冷冷的看着慕子城英雄救美,可就在慕子城的头顶上飞出来一抹亮光,金光闪闪的。戚流年伸手去抓,金光散在了空气中。 再看慕子城印堂灰暗,有一股黑气一丝丝的透出来…… 戚流年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团黑气,笼罩在慕子城的印堂周围,挥散不去。戚靖颜愤恨的眼神盯着戚流年认真的看着自己的男朋友。这个贱人,给家里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居然还对慕子城念念不忘。 “戚流年,你这样痴情的看着子城干什么?难道余情未了?”戚靖颜已经无法忍受这个不知道撞了什么狗屎运,一夜之间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贱丫头。 “你给我住嘴……”戚国海已经气的发抖,紧张的脸上渗出汗珠来。 慕子城连忙拉起戚靖颜:“叔父,我们先下楼了。” 戚国海也不打算跟戚流年有过多的交流,不要到时候再多些麻烦事情:“那个……流年,你不要跟靖颜计较,都怪我把她给惯坏了,你别忘记吃安胎药,爸爸先下去了,不影响你休息。” 戚流年根本没有心情跟戚靖颜计较,虽然自己这个师傅拜的根本没交过什么传说中的道家,玄学之类的名堂。 第十二章你是谁?

但是这印堂发黑是要倒霉这样的常识戚流年还是知道的。 不过戚流年并没有想插手,这个人渣混蛋越倒霉,她才越开心。现在真正让戚流年郁闷的是是肚子里这颗已经发芽了得种子,和那一箱子的‘维生素’。 戚流年转身,落地窗边上的沙发上竟然坐着一个男人,并且在饶有兴致的翻看装有‘维生素’的小箱子。他手里正拿着一个小药瓶呵呵呵的笑着,戚流年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 那瓶药不久是风说的“那里”用的药膏么?戚流年一个箭步窜上去夺下药瓶:“你是谁?干嘛动我的东西?你是怎么进来的?” 男人被戚流年的问话再一次逗笑了,这时戚流年才发现他长得很好看,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好像被阳光普照一般的温暖。还有那一双大长腿,和性感的低音炮一样的声音……简直就是《欢乐颂》里的赵医生啊。 “第一个问题,我是你的师兄,是你师傅让我来陪伴你的。”帅哥把陪伴你这三个字说的特别暧昧。 “第二个问题,我是想看看你这贵到没朋友的箱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还是笑,一边说还一边笑,而且笑得十分的猥琐。 “第三个问题,没看见窗户开着么?我想进来就进来咯,还有其他问题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戚流年用快到夸张的速度把箱子里的东西装好,盖上盖子:“师兄?你不是骗我的吧?你会是我的师兄?师傅从来都没有说过。” 帅哥品尝着用人给戚流年准备的鸡汤:“我知道你手上的戒指,和你颜色不一样的眼睛,还有你的那个白色的与众不同的玉璧。” 然后拿出手机,递给戚流年。手机里播放着一段师傅录制的视频,内容是帅哥的名字叫做唐三少,是她的师兄。是师傅让他来保护帮助戚流年的。” “唐三少,这么骚包的名字。”无论戚流年怎么说,帅哥只是吸溜吸溜的喝着油腻腻的鸡汤。 “师兄,那个玉璧你知不知道来历啊?”戚流年抱着一丝希望问。 唐三少放下鸡汤碗,擦了擦油腻的嘴角:“你不是已经发帖子了么?一个字,等。不过我能够告诉你的是刚刚那个男的和你那个姐姐天生八字不合。一旦在一起,是要倒大霉的。” 急促的敲门声:“流年,流年……”是慕子城的声音,戚流年投胎转世八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声音。 想要告诉唐三少躲一下,可是一转眼的时间人已经不见了。还真是师徒俩消失的速度都惊人的相似。 戚流年打开门,慕子城侧了一下身子进了房间,碰的一声关上了门一把将戚流年览尽怀抱。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吻了下去,戚流年吓坏了用尽全身的力气推打慕子城,戚流年没想到慕子城居然有这个胆子,在戚家,在戚靖颜的眼皮子底下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可是慕子城却没有放开手的意思,试图用舌头撬开她的嘴。前一世戚流年是多么痴迷他的吻,那么温柔,那么让人迷醉。可是现在真真是恶心至极的。 慕子成一阵钻心得疼,随后一股血腥味传进了嘴巴里。戚流年狠狠得在慕子成得嘴唇上咬了一口。慕子成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再次黏上戚流年有力得双臂将戚流年禁锢在墙上:“流年,其实我是爱你的。我是没有办法才跟靖颜在一起得啊。都是你爸逼我的。” 戚流年笑了,从微笑变成了大笑,之后笑出了眼泪这个厚颜无耻得男人这样得话也说得出口。当初还不是他想也没想就将匕首刺进了她遍体鳞伤得身体? “慕子成,你给我滚。不然我就告诉爸爸,也告诉你爸,让他们都知道你是一个怎样的衣冠禽兽。” 慕子成毫不理会戚流年得愤怒,再次向她得薄唇吻去…… “你们在干什么?” 戚靖颜站在门口,脸色惨白,声音都变了—— 慕子成得唇还紧紧得贴在戚流年得嘴唇上…… 啪……一个耳光打在戚流年得脸上,火辣辣得疼:“你这个不要脸得小婊子。居然敢勾引我未婚夫。肚子里还怀着不知道谁的野种。真是个贱货。” 戚流年摸了摸已经开始发烫得脸颊勾起一丝微笑:“我的姐姐,你要知道他以前是我的男朋友,是你那个亲爱得爸爸为了让你逃脱嫁给那个抑郁症才拿我顶包,你才有了今天得姻缘。还有,今天是他来找上我,这是我得房间不是你们的。我绝不会要人家剩下得东西,慕子成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毫无兴趣。再有,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们得命,他是野种,那么你就连野种都不如。你最好每天烧香拜佛祈求这个野种健健康康,不然你一定会比他还要惨。” 戚流年,这还是那个戚流年吗?居然敢说这样得话?戚靖颜怎么能够忍受,这几天她已经受够了,挽起袖子就向戚流年冲过去。被慕子成拉住了…… 戚流年根本就不想跟戚靖颜纠缠下去,想要离开。戚靖颜抓起手边的水晶杯子向戚流年砸去。正中肚子。 戚流年感到一阵撕心裂肺得疼痛跪在了地上。门口听见吵闹声赶上来得戚国海,白百合全部面若筛糠,一向沉稳冷静得戚国海一时之间也手足无措。 戚流年觉得身下有热流涌出来,肚子里一个白色得影子飘了出来,戚流年用右手按住影子硬是推回到肚子里去。 “救护车,快打电话叫救护车。”回过神来得戚国海大声叫着。 医院里,戚国海完全没有了往日得风采,紧握着院长的手:“院长,求求你,一定要保住孩子。求求你了。” “保不住孩子,就带着你得医院消失吧。”这声音犹如来自地狱一般,飘进戚国海和院长得耳朵里。风一袭黑衣出现在早已心惊胆战的戚家人面前。 一旁得戚靖颜和慕子成早已连站着得力气都没有了。手术室得大门紧闭。时间一分一秒得过去了,对于走廊上得每一个人来说都是无尽的折磨。 第十三章给他们一点教训

风像一尊雕像一般站在手术室的门口,没有人敢说一句话,唯一得声音就是心跳声和呼吸声。 手术室里得等熄灭了,门打开了。 “怎么样?孩子保住了么?”戚国海一个箭步窜上去抓住出来医生得肩膀。 风看了戚国海一眼,戚国海感到了自己得失态,连忙收回了手:“医生,我女儿怎么样?” “孩子保住了,算是你们得造化。按照常规来看戚小姐得身体本来就不好,再加上怀孕期间还有过激烈的夫妻生活,肚子又遭受到重创,可是这个孩子的生命力很顽强。也许是戚小姐也是拼了命得想要留住孩子吧。” 风没有时间听医生这么一堆废话,他只是知道孩子保住了,连忙掏出电话打给程雍乾:“程先生,孩子没事了。” 程雍乾轻轻的吐出一口气,靠在身后宽大的沙发上:“给他们一点教训,把她给我带回来。” “是,先生。”风收起电话,看了一眼跟在躺着戚流年的推车上一路小跑的戚国海。 “戚老板。”戚国海站住,回头,看见风,忙走过来:“您有什么吩咐?” 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黑色的鞭子,塞进戚国海的手里:“他们俩每人50,再出问题就不是鞭子可以解决的了。” 听到这里戚靖颜已经泣不成声,头脑浑浊:“是戚流年勾引我男朋友的,我是一时生气,是他们两个苟且凭什么拉上我?” 风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割在慕子城的脸上,对身后跟他一起来的保镖吩咐道:“把他带到车里去。” 黑衣人不说话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不由分说直接拉着还在发抖的慕子城消失在医院走廊的尽头。 “您让程先生放心,我们一定会请最好的人来照顾流年,不会让她出现一点问题的。还请程先生原谅。” 风依旧面无表情:“戚小姐等一下我会带走,她的五十鞭子你可别忘了。” 疼,是戚流年现在唯一的感觉,睁开眼睛看见了一个刀刻一般严肃的脸。霎时间甚至忘记了肚子的疼痛。 “您醒啦戚小姐。”说话的人是正在煮东西的中年妇女,声音很温柔好像妈妈一样:“我的孩子是不是没了?” 戚流年小心翼翼的问着。 “孩子还在,不然你以为你可以这样躺在这里吗?”说话的正是坐在一旁的刀刻的脸。 “……”戚流年无语。也不想跟这个男人说话,除了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自己不想跟他有任何关系。 “张嫂是先生从上海请回来的全国最好的月嫂。她会照顾你的。有什么不舒服就,或者有什么想吃的,想用的就对张嫂说。”风站在门口没有语气的说着这些话。 戚流年没有力气去质问程雍乾,也知道问了也是白问。索性闭上眼睛,准备美美地睡上一觉。说来这床垫还真是舒服的没话说啊。 瞬间手臂被抓住,越来越紧,越来越疼,戚流年惊恐的睁开眼睛看着刚刚还一脸冰冷的程雍乾现在却是眼睛布满红色的血丝,热腾腾的薄荷漱口水的味道从嘴里呼出来。喷在戚流年的脸上,有一种灼热感。 风用最快的速递将张嫂赶出了房间,自己也准备出去,给程雍乾留一个“方便”。 “哐啷”一声,程雍乾的椅子倒在地上,那个完美的身体正在努力的站稳,风连忙过来扶住了程雍乾:“先生……” “扶我出去。” 风不说话将程雍乾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出了戚流年的房间,门被观赏的一刹那,戚流年在门缝中看见程雍乾用手撑住墙壁,极其痛苦的样子。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究竟怎么了? 顶楼的密室里,密室里全部采用最高端的吸音海绵。四周的墙壁全部用软体包裹起来,没有任何可以因为撞击而受伤的地方。 程雍乾痛苦的坐在舒适的真皮躺椅上,有力的手紧紧的抓住躺椅的扶手,风可以清晰的听见关节发出的咔咔声。 “先生,戚小姐不是在吗?要不要我去把戚小姐带来?我们好不容易找到她就是可以压制您身体里特殊血液的人,您又何必在自己承受痛苦呢?” 程雍乾被体内翻腾的血液折磨的精疲力尽:“医生说的话不是你转告我的吗?那是我的饿亲生骨肉,怎么样都不能用他的命去做赌注,给我拿一包来……” 风犹豫了一下,程雍乾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嘶吼。 风不再犹豫,拿出一个精巧的钥匙,打开了柜子里小冰柜,拿出一个小巧的注射器,消毒过针头之后将里面的液体推进了程雍乾的血管里。 片刻,程雍乾平静了下来,风如雕塑一般守护在一旁。 两分钟之后程雍乾一口鲜血喷在了对面的墙壁上。 程雍乾从躺椅上站起来,恢复了平时的精神,冷峻。整理一下凌乱的衬衫:“把这里收拾一下。” 风无语,整理?还不是把整个墙上的装修全部拆掉重做?又不是第一次。 戚流年靠在松软的床头上,室内的温度适中,只是穿着一件单衣,搭上一条薄被就可以了。品尝着张嫂秘制独门的乌鸡汤,脸色已经不像刚从医院过来时候那么苍白了。 程雍乾洗了澡,换了衣服,同身上沐浴露的味道一起推开戚流年的房门。戚流年手中一抖,几滴乌鸡汤撒在了被子上。张嫂立刻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新的被子换下来。 “把人带过来。”程雍乾恢复了冰冷的声音。风答了一句“是”后几分钟就拎着一个人按在程雍乾的脚下跪着。 戚流年的眼睛惊讶的都快掉下来了,跪在他的脚边,瑟瑟发抖的男人正是慕子城。慕子城的风流,潇洒,狂妄,张扬是尽人皆知的。可是在他的面前就像是一只被打怕了了野狗。 程雍乾用手里皮鞭抬起慕子城的下巴:“你亲了她?还是摸了她?或者是已经睡了她?” 戚流年瞬间明白,程雍乾是为了那天慕子城强吻自己的事情才抓他来的。 第十四章一抹清风

慕子城膝行几步,看着程雍乾,抓住他的裤脚声泪俱下的哭诉着:“不是的,程先生,是她勾引我的。我一时糊涂啊,程先生。” 戚流年感觉到程雍乾凌厉的目光扫在她的脸上,脸顿时红了一下:“不是的,是他……” “啪”一声清脆的鞭响狠狠的抽在慕子城的身上,慕子城顿时倒在地上哀嚎着。程雍乾厌恶的看着慕子城:“吵死了。” 风迅速的用胶带死死的黏住了正在嚎叫的慕子城。风的电话响了,说了几句之后对程雍乾汇报到:“先生,叶皓哲来了,在楼下。” 叶皓哲,垄断了z市所有的高端夜总会和会所。也是程雍乾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听到这个活阎王来了程雍乾勾起了一抹邪魅的微笑:“让他上来。” 戚流年只想用风一样的男子来形容叶皓哲,原本很讨厌留长发的男人,可是放在叶皓哲的脑袋上就好像是做洗发水广告一样,一抹清风,沁人心脾。 叶皓哲的笑也是如春风一般,能笑到人的心里去:“雍乾,这就是你那个小妹妹?长得挺标致的嘛。没想到你这多年那么多美女都无动于衷,原来是喜欢着合格口味的。” 话一出口,戚流年对他的好感值立马下降变为负数。 “行了,这个男人带到你那如狼似虎的女人堆里仍几天。”听到这话叶皓哲才夸张的弯下腰仔细的瞧着跪躺在地上的慕子城:“哟,这不是慕家的二少爷嘛!听说跟戚家的大小姐订婚了,雍乾,你这是闹得哪一出啊?” 程雍乾瞟了一眼床上一脸茫然的戚流年:“调戏她。”只需要三个字,不用多叶皓哲拎起地上的慕子城:“走吧,喜欢女人是吧?老子这次让你玩个够。绝对让你这一辈子都不想碰女人。” 慕子城嘴里呜呜的叫着,祈求的目光看着戚流年,戚流年读懂了他的意思。不过想让我开口救你?你想错了,看程雍乾这架势恐怕我一开口只会让你更惨。再说了,就你这样的人渣,戚流年已经不是上一世的痴情小姑娘了。别做梦了。 戚流年将头转到一边欣赏着窗外的美景,慕子城彻底绝望。 叶皓哲将慕子城扔进迈巴赫的后备箱里,开着车扬长而去。才想起来不对啊,今天来找程雍乾是有事跟他说的,没想到又被他抓了一回劳工。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是程雍乾呢。 戚流年在程雍乾的“天涯堡”里已经住了十几天了,张嫂照顾的十分周到。医生每天检查身体的各项指标,无论是戚流年还是孩子都健康平安。 自从那天处理过慕子城之后,再也没见过程雍乾了。叮咚!平板电脑的提示音响了,估计是杨阳发的微信吧。 打开看了一眼,是那天回她帖子的人,这次多了一个地址:“桥下镇,青玉茶楼二楼三号桌明天下午三点半。” 戚流年看着这条信息发呆,不知道对方是谁?去,毫无安全可言,桥下镇,什么鬼地方听都没听过。,离市区有一百多公里。 不去,好不容易得来得线索就又断了。戚流年平衡了一下决定去看看。不过她有她自己得打算。 风,照例每天来看戚流年并且询问医生和张嫂她现在得状况。 “风,我想回学校了。” “好,什么时候?我送你。” 戚流年没有想到这么简单,程雍乾就放她回去本来以为要浪费很多口舌。生怕风会反悔:“那我收拾一下,你现在就送我走吧。” 风笑了,戚流年第一次看见风会笑:“好的,他们会给你准备好你需要吃的药,你带好,我在楼下等你。” 风直接将戚流年送到了戚家,戚流年一进家门就看见所有人都在客厅里,好像知道她要回来一样。 戚国海笑着拉起戚流年得手:“流年啊,你怎么样?看样子身体养的不错。你姨娘说爷爷得房间你住得不舒服,我给你换了一间,刚刚收拾好就在靖颜得隔壁,我带你去看看。” 说起戚靖颜戚流年看见她站在最后面,脖子上还看得出红红得鞭痕,想着慕子成得下场,估计戚靖颜身上得伤也是程雍乾得手笔吧。 风用他惯有得方式警告威胁了一番之后,风度翩翩得离开了戚家。 直到管家来说风的车已经开出去很远了,戚国海才小心翼翼的问道:“流年,你在程先生家里那么久,有没有见到子成啊?那天你和子成一起被程先生带走,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你有没有见过他?” 慕子成到现在还没回来?叶浩哲究竟把人带到哪里去了?如果真的像程雍乾说的那样扔进女人堆里这么多天想必人即使回来也成了废人了吧。在心里不由得为戚靖颜感到悲伤。 “我见过一次,他被一个叫做叶浩哲的人带走了。之后我就不知道了。” 不是戚流年要出卖叶浩哲,能在程雍乾的“天涯堡”里随意进出的叶浩哲来说,应该不会害怕戚国海和慕天环找上门去吧。 戚流年想的没有错。“纸醉金迷”夜总会得门口,两辆劳斯莱斯稳稳得停在那里。戚国海和慕天环几乎是同时到达。 大堂经理唐艳一眼就认出了这两个商业巨头,放下手中得酒杯。迈开袖长笔直得美腿站在了戚国海和慕天环得中间,挎着他们得胳膊打着招呼:“戚总,慕总二位可是稀客啊,二楼最豪华得包间还空着,咱们上去吧。” 包间里装修得奢华无比,昏暗得灯光,让人迷醉。不愧是纸醉金迷啊。不过他们今天可不是来消遣的:“请问叶总在吗?” 唐艳得笑容僵硬了一下,瞬间便恢复了职业特有笑容:“您找叶总啊,那您稍等,我去看看叶总在不在。” 慕天环点燃了一支雪茄:“那就谢谢了,最贵的酒两瓶。” “没有问题,慕总您稍等。” 少爷刚刚把酒打开,唐艳就笑意盈盈得回来了:“叶总现在正在会客,不过他说他知道您二位来的目的。我们是现在就去,还是先喝几杯呢?” 第十五章精彩的游戏

慕天环拿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少爷:“没有密码。” 唐艳识趣得打开门:“戚总,慕总,请。” 一个掩饰很好得电梯,上去八楼。如果说楼下得包厢算豪华的话,那么这里要比楼下豪华十倍不止了。走廊挂的画无一不是出自名家之手。 唐艳在一间暗门前面站住,对门口得少爷说:“叶总让我带着二位老板来接人。”说完将一个字条递给少爷。 少爷看过之后,刷了一下手里得卡,门开了。 里面飘出一股腥臊味,戚国海转过身咳嗽了一声。慕天环则是一秒钟都不耽误得冲了进去。里面清一色得金发碧眼的外国少妇。身上不着寸缕。慕子成躺在七尺大床上面。一个少妇坐在他得身上有节奏得运动着。看见唐艳带着人进来停止了动作。 “各位美女,今天的活动到此为止,帅哥都被你们玩的没力气了。人家家人来接了呢。你们也休息一下,等一会还有更精彩的游戏。” 少妇们显然对慕子成得表现很满意,都意犹未尽的去浴室冲凉,穿衣服。 慕天环看着赤裸的慕子成又生气又心疼,唐艳见怪不怪得招呼着少爷给慕少爷穿衣服然后抬到了慕天环得车上。 纸醉金迷得门口,刚刚去结账得少爷将银行卡和消费清单递给了慕天环。结账金额一百七十八万。 唐艳细心得解释道:“两瓶酒是七十八万,剩下得是慕少爷这几天的房费,和营养费,至于吃吃喝喝的叶总说就免单了。” 叶浩哲,不仅玩坏了他儿子得身体还要坑他一大笔钱。这个哑巴亏慕天环吃的真是憋出了内伤。只能摆摆手钻进了车里。这个地方他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 叶浩哲站在二楼的窗前,看着慕天环吃瘪得样子对着电话说:“人被借走了,估计这辈子他都不想女人了。” “你小子别得了便宜还要来我这里邀功,你不坑个百八十万你会让他走么?” “看在你这么了解我得份上,我也没白白得为了你得罪了两个摇钱树。”嘟嘟嘟——一阵忙音,居然不等他说完话程雍乾就挂掉了电话。 戚流年躺在戚国海为她新买的大床上,盘算着明天要不要带一个人去见面。不知不觉睡着了。 早上七点钟,张嫂亲自叫醒了戚流年。问过才知道是程雍乾派车把张嫂送了过来。吃过营养早餐,戚国海让司机开着自己得车将戚流年送去了学校。 差不多半个月没来上课了,杨阳见到戚流年就机关枪一样得问道:“你爸爸来给你请假,说你病了。你怎么样?好了没有?还有你肚子里得……” 戚流年给了杨阳一个大大得熊抱:“还是你对我最好了,我没事,你放心好了,现在不是好端端得站在这里吗?” “我们来了一个新的心理学老师,长得巨帅。”杨阳掩饰不住内心得兴奋之情。 可是当老师站在讲台上得时候戚流年彻底崩溃——唐三少。 唐三少用他那迷人得声音问候着:“戚流年同学病好了么?记得要按时吃药哦。”除了戚流年听得出来他得弦外之音,其他得女同学无一不羡慕嫉妒得看着戚流年。 这个老师上了十几天得课了,一个同学得名字都记不住,居然知道这个一直请假得戚流年。真是没天理。 好不容易熬到了唐三少胡说八道的课下课了。可是这个阴魂不散的人居然追上了敢去食堂吃饭得戚流年和杨阳:“食堂得饭菜实在难以下咽,我请你们。” 戚流年翻了一个白眼,杨阳花痴一般练练点头:“好啊,好啊唐老师。” …… 戚流年转念一想,还找什么人啊,这不是主动送上门来了么? “吃饭可以,把杨阳这个大美女介绍给你也行,不过下午你要去给我帮个忙。” “没问题。”唐三少答应得爽快,戚流年觉得他好像早就知道自己下午要去见面得事情。 戚流年想着下午得事情,没什么食欲,随便吃了两口就把杨阳送回学校:“杨阳,不是不带你去,跟你说实话,今天去的地方很危险。你要留下来如果我们七点钟还没有回来或者没有打电话你就报警,地址是……” 杨阳紧张得看着戚流年:“流年,你最近怎么突然间多了这么多秘密啊?你去干什么?” 戚流年拍了拍杨阳的肩膀,唐三少凑到杨阳的耳边:“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 杨阳觉得耳朵被他嘴里得热气喷的麻麻的,脸不由得红了。回过神来他们已经不见了。 唐三少握着方向盘车子开得很快,但是却很平稳,让戚流年感到很舒服。很快就到达了回帖者指定的地点。 桥下镇青玉茶楼,唐三少扶着戚流年上了二楼。茶楼有三层,装修雅致,古朴。所有的小二穿的都是古代装饰。说起话来也是古风十足:“二位客官了里面请。” “有点意思——”唐三少玩味的观察着茶楼。 “他说是三号桌,我们要不要先坐在其他的桌子上?”这个方法是戚流年早就想好的,至少可以不那么早的暴露自己。 唐三少轻轻的敲了一下戚流年的脑袋:“你以为是演电视剧啊?像他们这种人,肯定昨天就已经有人盯在这里了。说不定整个茶楼都已经被买下来了。” 戚流年本来就紧张,被他这么一说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就求求风跟她一起来,那样她会增加很多安全感的。 唐三少拉着戚流年坐在约定的三号桌,立刻有小二上来招呼:“二位客官想来点什么?”唐三少用手托着头,歪着脑袋看着小二:“最—好—的” “好嘞~”小二笑着去上茶。 果然是极品茶叶,阵阵飘香。唐三少给戚流年倒了一杯茶,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拿到鼻子前轻轻的闻着:“嗯,香——”刚要喝,被戚流年拦住了:“你真要喝啊,小心里面下了药。” 唐三少拿掉放在他手臂上戚流年的手:“你放心好了,第一我们既然敢只身前来就不会把东西带在身上。第二,即便是他下了药,在我们这也得不到任何东西,反而是他们自己打草惊蛇。他们没有那么傻的。” 第十六章唐家小太爷

啪,啪,啪,鼓掌的声音从二人的身后传来。戚流年回头,看见一个中年男人,长得很高大,也很壮实。穿着一套中山装。 来人在他们的对面坐下:“果然是唐家小太爷啊,见多识广。” 戚流年惊讶的看了一眼唐三少,可是本尊却还是那副痞子样:“三叔您过讲了,给您倒茶。” 被叫做三叔的中年男人把目光投在了戚流年的身上,特别是看见她手上戴的戒指之后。他当然知道这个戒指是老李的宝贝。用来压制特殊能力的灵石,现在带在戚流年的手上就说明这个丫头看上去简简单单,一定隐藏着什么特殊的力量。但是,他并不想说破。 “是你发的帖子和那个玉璧想要出手?那么我们谈谈价格吧。”三叔说话没有任何感情,让人听着有些压抑。 戚流年挺直了脊背:“你为什么要买这块玉璧?” 唐三少直接无语,这么幼稚的问题居然也问的出,这冥王是怎么选的“引魂人”啊?就这智商分分钟被秒掉了。 戚流年觉得唐三少在瞪着自己,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抓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想掩饰自己的尴尬。 “三叔,这个价钱好像你一个人是谈不起的吧?还是要跟您家老太太商量一下。” 戚流年在心里给了唐三少一个大大的赞,这话说的太够劲了。 唐三少话里带刺,不给面子,三叔倒也不生气:“小姑娘,我要这块玉璧是因为你留在手里也没什呢用处,说不定还会给你招来祸事。只要你出个价,我绝不还口。” “三叔,您也知道这彼岸壁可不是普普通通的玉,“沈三门”就想花点人民币把玉买走是不是显得太没诚意了?” 三叔笑了,这个笑容是戚流年看见这个人的第一个表情“是彼岸壁没错,可是顾灵徊已经死了几年了,现在这块玉对于你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退一万步讲当年没有我沈三门他顾家也没有本事练出这通灵的玉璧。” 听到顾灵徊三个字,戚流年再也坐不住了:“你知道顾灵徊?还想得到这玉璧,这么说顾灵徊的死一定与你有关系。是不是你们杀了她?”戚流年几乎在低吼。 沈三叔也没有想到这个小小的丫头居然还知道顾灵徊:“丫头,你回去好好想想,这玉放在你手里只会给你带来无尽的灾难。”说完又对唐三少笑道:“唐家小太爷,她不知道其中的厉害,但是你一定知道。想对你的小师妹好一点就劝劝她。” 说完拍了拍唐三少的肩膀,对小二喊着:“帐记在我身上。” 回去的路上戚流年一句话都不说,呆呆的坐在副驾驶上,唐三少讲了无数的笑话,她都当作没听到。 快到学校的时候,戚流年认真的看着唐三少:“沈三门是做什么的?” “……”唐三少。 “别说你不知道。”戚流年。 “好,我知道,流年这里面的恩恩怨怨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你明白吗?我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戚流年把带着戒指的手指伸到唐三少的面前:“既然我带上了这枚戒指,我就有责任和义务查清楚是谁杀了顾灵徊,现在沈三门是唯一的线索。我不想让姨娘一直在那个槐树盒子里待着,我想让她投胎转世,你明白吗?” 唐三少沉默了,在他看来戚流年不过是一个在家不受宠,一直在努力生活的小丫头,没想到她心里装着这么多事情,这些本就与她无关,自己已经焦头烂额了居然还要管这个,管那个。 “好吧。”唐三少重重的拍了一下方向盘:“沈三门是从清代就存在的门派。他们和你知道的顾灵徊同属一种带有使命的家族。顾家掌握的是你手里的玉璧。每一个顾家女儿都会有,玉璧的不同,所拥有的力量就不同。而沈三门是顾家最大的敌人。他们的咒语可以控制顾家的人。所以顾家多年以来都在躲避着沈三门。” 戚流年没有想到这顾灵徊还有这这样隐秘的身世:“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查不到真凶姨娘就不能投胎转世……”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戚流年无精打采的掏出电话屏幕上面显示的是戚国海:“喂,什么事?” 戚流年根本不愿意接到家里来的电话。 “流年啊,明天你妹妹就要回来了,在家里给她接风洗尘,你要不要带着程先生一起回来啊?” 妹妹,白百合的小女儿,戚流星。说起白百合也是身家背景了得,父母都在美国有着跨国公司。戚流星刚刚满月就被外婆抱到了国外去抚养长大。 戚流星只比戚流年小了几个月今年也有十八岁了。这个白家的老太太一定是看着两个孙子不中用,想让自己调教的外孙女回来抢家产了。 “你以为我是谁?我让他来他就来?实话跟你说吧,我连他的电话号码都没有,住在哪里也不知道,除非他来找我,要不然根本没戏。” 不等戚国海回话,戚流年就挂断了电话。今天得头脑已经够乱得了,他还要跟着添乱真是让戚流年感到烦躁。 唐三少将车开进大门口,戚流年看见一个熟悉得身影站在门口,是赵雅煊。戚流年跳下车:“赵叔叔,你怎么来了?” 赵雅煊看见戚流年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沓钱:“流年,我来给你送钱啊,想着你得钱早就花没了吧。”戚流年看了一下大概有五千块钱。 “你还没吃饭吧?我带你去吃饭,我妈怎么样还好吗?”最近被折腾得焦头烂额,戚流年才想起来已经很久没有给妈妈打过电话了。 “你妈她身体很好,你奶奶现在对她也很好。只是……” 戚流年看着赵雅煊欲言又止得样子焦急得追问着:“我妈怎么了?” “你妈有一天去你房间里给你打扫卫生,看见了你窗台上放着得一个盒子,之后每天都心神不宁的。每天晚上都要去看看你得盒子。你奶奶看见了想着会不会对胎儿不好就把盒子给扔了。你妈妈这几天疯了一样去垃圾场,垃圾堆里找。怎么说都没有用啊。” 第十七章盒子呢

戚流年觉得眼前一黑,软绵绵得倒了下去,一双手臂环住了她得细腰,睁开眼睛看见是唐三少:“师兄,我们要回家一趟,家里出事了。” 唐三少看着戚流年:“怎么了?看你紧张的满脸的汗水。” “盒子被我奶奶给扔了。” 戚流年话音未落,唐三少已经跑去开车了。 一路上戚流年在心里求扁了各路得菩萨,千万要找到顾灵徊。可是为什么妈妈这么紧张那个盒子呢?仅仅是因为那是我的东西吗?不可能的,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赵叔叔说妈妈看见盒子就开始心神不宁? 顾灵徊在心里各种猜测,直到车子开进了赵雅煊得家里。戚流年顾不得肚子里得那位已经一天没有吃到东西了,推开门进去看见刘锦鸿坐在沙发上嘴里不停的在念叨着:“盒子呢?盒子呢?”精神恍惚。 戚流年冲过去抓住刘锦鸿的手:“妈,我是流年啊。你看看我。” 听到流年两个字,刘锦鸿好像清醒了一些:“流年,你房间里得盒子没有了,你去找回来,找回来……” 刘锦鸿只是这样说着,其他得话一概听不进去戚流年只好安慰道:“妈,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找盒子,你放心一定可以找回来的。你肚子里还有弟弟呢。你要好好休息。” 刘锦鸿看见戚流年说的真诚,接过老太太端过来的面条大口大口得吃着,看样子是饿坏了。赵雅煊站在一旁流着眼泪笑着。 戚流年得眼睛也是酸酸的,低头擦掉了眼泪。看着刘锦鸿吃完了面条,亲手帮她洗了脸,洗了脚,带她回到房间里,一边安慰着说自己会去找盒子,一边看着刘锦鸿睡着了。才轻手轻脚的回到了客厅里。 老太太一脸得阴郁:“流年啊,你那个究竟是什么盒子?你妈她现在疯疯癫癫的,怎么能生出健康得孩子来啊?” 戚流年当然不能让老太太知道盒子里住着一个鬼,只能说:“那个盒子是我小时候最喜欢得玩具,所以她才会舍不得吧。” 戚流年知道自己的理由有些牵强,但是她实在是想不出什么能让大家都相信的故事了。 “是啊,奶奶,阿姨肚子里怀着孩子,也有可能是怀孕忧郁症吧。明天我在市里找一个心理医生来给阿姨辅导辅导,您放心孩子不会有事的。” 唐三少得话倒是老太太相信了不少。 “哦,妈这位是……”赵雅煊由于一直着急刘锦鸿得事情一路上也没留意唐三少,现在一时想起还不知道他跟戚流年得关系。 “我是流年得老师。”唐三少做着自我介绍。他觉得老师这个身份要比师兄可信得多了。 戚流年不想耽误时间,她先在比谁都担心顾灵徊在哪里,戚流年画了一个图,让赵雅煊照着图片做一个一模一样得盒子,万一找不到得话也可以用来骗一下刘锦鸿。 就跟着唐三少去寻找盒子了。可是两个人到了外面才发现根本没有任何寻找得方向。而且也不知道现在顾灵徊得魂魄是不是还留在盒子里。 “她应该还在盒子里,顾灵徊没有肉身,除了寄居在人体里面就只能靠这个盒子帮助她吸收灵气,不然她很快就会飞灰湮灭的。”唐三少安慰着戚流年。 可是现在去哪里找啊,难道也像刘锦鸿一样去垃圾堆一寸一寸得找么?眼睛是可以看见鬼混,可是她如果躲在盒子里,也是看不到的啊。 唐三少拍了一下脑袋:“我怎么没想到呢,流年,你的那块玉璧还在不在身上。” “在啊。”戚流年从脖子上取下了玉璧。 “这块玉璧是顾灵徊的,也就是说顾灵徊跟这块玉璧一定有感应,我们拿着玉璧去垃圾场,相信她一定可以感应的道的。” 赵家庄所有得垃圾都倒在这个垃圾场里,味道熏得戚流年想吐,捂着鼻子拉着唐三少得胳膊举着手中得玉璧一点一点的向前走。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一点顾灵徊得动静。戚流年感觉自己累极了脚下一歪没站稳摔倒在垃圾堆里。 手上有些刺痛,唐三少用手电筒照了一下还好玉璧没有问题只是手被玻璃碎片划破了。戚流年鲜红的血液流了下来。 唐三少很怕垃圾场的垃圾有什么细菌会感染,可是随身又没有带着消毒用品。环视了一圈没有任何水源,情急之下将戚流年还在流血的手指塞进了嘴里。 此时家中的刘锦鸿在睡梦中仿佛看见了顾灵徊,但是顾灵徊却被婆婆用棍子打出了家门,她找啊,找啊,找遍了整个赵家庄都没有。接着便传来了顾灵徊的呼叫救命的声音。 “锦鸿,锦鸿,你做噩梦了么?快醒醒。” 刘锦鸿从噩梦中惊醒,赵雅煊坐在床边,焦虑的眼神看着自己怀孕的妻子,如此的焦躁不安。那个盒子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看见刘锦鸿眼睛睁得大大的,瞳孔涣散,赵雅煊连忙拿出了那个按照戚流年的图纸急忙赶工出来的盒子,放在刘锦鸿的面前:“锦鸿,找到了,盒子找到了,其实没有丢,就在咱家后院子里,是我们都没注意,没看到。” 刘锦鸿好像没有听到赵雅煊在说什么?一把抓过盒子,放在自己的额头上好像是找到了失而复得的宝贝一般。可是瞬间,就大喊大叫着将盒子丢了出去,盒子狠狠的砸在了墙上,又掉落在地上,然后盖子和身体彻底分家。 刘锦鸿仰天长叫,那叫声仿佛要撕裂天地…… 戚流年将手指从唐三少的嘴巴里抽出来,上面还留着晶莹的口水。戚流年把手指在唐三少的衣服上使劲的擦了擦,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唐三少却好像没看到一样,不以为然,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十点多了。再看戚流年正盯着手中的玉璧,她的血滴在上面竟然顺着纹理渗到了玉璧的里面,现在在玉璧的里面形成了血红色流动的花纹。 第十八章黑洞

宛若盛开的彼岸花,发出绮丽的光彩,真是美丽极了。玉璧的周围散发着美丽的光环,渐渐光环变大,在戚流年唐三少的面前形成一个黑洞,戚流年伸出手去触碰那个黑洞,手可以伸进去,可是唐三少想把手伸进去的时候却像碰到墙壁一般,根本没有办法进去分毫。 黑洞只是持续了几秒钟的时间就渐渐变小,消失……戚流年揉了揉眼睛,感觉好不真实,刚刚发生的是真的吗? 直到顾灵徊的影子飘到她面前的时候,戚流年才兴奋起来:“姨娘,我终于找到你了,姨娘。”戚流年用右手抓住顾灵徊的手,兴奋的笑着,跳着。 直到她看到顾灵徊那模糊的脸上全部都是阴郁的担忧之色,才瞬间安静下来:“姨娘,你怎么了?”是在生气吗?奶奶她不是故意的。” 顾灵徊看着眼前的戚流年,她不相信,在赵家呆了这么久竟然丝毫都没有发现,怎么可能呢? “流年,也许你应该叫我小阿姨。” 时间静止…… 小阿姨?戚流年的脑子再次不够用了,最近她的脑子经常不够用。 “你也是我们顾家的女儿。” 我是顾家的女儿?怎么可能呢?虽然戚流年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戚国海的骨肉,但是这个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她妈妈姓刘,即便是继父也姓赵,就连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奶奶也姓王不姓顾啊。不可能,她不相信。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事实证明只有顾家的女儿的血才可以启动玉璧,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你妈妈刘锦鸿就是我那失散了多年的亲姐姐。” “我妈妈是你的姐姐?戚流年好像在听悬疑推理故事一样,不过这个剧情反转太快,他接受不了。 “我生下来就是双胞胎,还有一个姐姐,但是她四岁的时候就走丢了。爸爸妈妈用了所有的办法去寻找,但是还是没有找到。我们都以为她已经不再这个世界上了,但是没有想到,居然,居然在赵家遇到了她,还有你……” 听着有那么一点意思,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不对,你说你跟我妈是双胞胎,但是你们长得一点都不像,双胞胎怎么可能长得一点都不像呢?”戚流年终于想出了顾怀陵话语里的破绽。 唐三少是看不见顾灵徊的,只是看着戚流年一个人在那里自说自话,不知道内情的人一定会把她当成神经病的。 不过通过戚流年的话,唐三少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流年,她说的没错。你们顾家没有遗传容貌的基因。你从小不生活在顾家,不知道这个神秘家族自由保护自己的办法。为了让子孙能够在各地隐蔽下来,不受到沈三门的追踪,你们顾家是没有遗传相貌的基因的,所以即便是亲生父子,双胞胎姐妹,兄弟也不会长得像的。你们家族唯一遗传的就是血液和dna。” 那么说自己真的是顾家的女儿,妈妈也是顾家的女儿,怪不得,怪不得她会如此在乎那个盒子,她知道里面装的是她的妹妹? 戚流年没有时间想那么多,带着盒子,带着顾灵徊连忙赶回家里,安抚刘锦鸿。 车子刚刚到路口,戚流年就看见前面停着好对辆警车,闪烁的顶灯明亮的刺眼,很多邻居,都纷纷下来看热闹,看看究竟是什么事情。 唐三少的车越开越进,戚流年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杨阳。 戚流年连忙下车:“杨阳,你怎么来了?”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戚流年的脸上。可是戚流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杨阳自己已经哭成了泪人:“戚流年,你说你去一个很危险的地方,我打你电话没人接,这么晚了你也不回来。我报警去你给我的地址也没有人……” 杨阳还没有说完,戚流年已经死死的抱住了这个已经吓得脸色惨白的闺蜜:“对不起,对不起,我已经到了学校门口,赵叔叔来找我,说我妈妈出事了,我忘了告诉你,对不起,你打我,你骂我,对不起杨阳……” 杨阳的哭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抓着戚流年的胳膊看来看去的:“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摸了摸刚刚被她打的发红的脸蛋:“疼不疼?” 戚流年也抹了一把脸上的泪:“不疼,你打我,我开心。” 两个女孩又同时流下了泪水,这样的感情只有戚流年和杨阳两个人才明白,那一巴掌打的是杨阳所有的担心和焦急。 戚流年能够想象得到,杨阳找不到她以为她出事了的心情。 刘锦鸿的房间里,戚流年拿着盒子,旁边站着顾灵徊。刘锦鸿看不见顾灵徊但是能够感受得到她的气息。亲人的气息让她感觉到很欣慰,从来没有过的安静和平和。 “我终于找到了我的家人,但是没想到,在我知道你是我妹妹的时候你已经遇害了。” 刘锦鸿说的很淡然,但是戚流年知道,她心中的哀愁……顾灵徊没有想到刘锦鸿居然知道自己的身世,居然早就知道自己就是她的亲妹妹。 “我从小在沈三门长大,一直被他们控制情绪和心智。包括挂在我脖子上的那块玉璧。不过有一天沈家门出了大事情,他们把我关在房间里,沈家所有的人都走了。估计是没有想到三天之后他们才回来,这段时间没有人对我下咒语我清醒过来。但是为了拿回我的玉璧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后来在沈家遇到了戚国海,沈家对他特别尊重,我知道只有靠这这个男人我才能逃离沈三门的掌控。 再后来我就有了流年,戚国海把我带出了沈三门,却不敢带我回去戚家。我和流年一直流落在外,直到流年十岁,我才带着还在去找他。找他的本意像想让他看在孩子的份上帮我寻回玉璧,可是没想到他……” 戚流年左手拉着刘锦鸿,右手拉着顾灵徊:“有一件事我不理解,为什么你们都选择嫁进赵家呢?” 第十九章阴气

在戚流年的心中,虽然赵雅煊这个人还算靠得住,但是用她的话讲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妈宝男。 “因为他是做‘古董生意’的,那些古墓里出来的东西带着阴气,可以压制住我们顾家女儿身上有的特殊气息,就能让沈三门得人找不到我们。” 原来是这样,戚流年不敢再里面耽搁太久:“妈,小姨我们说话的日子还有很多,现在我们要出去了,免得被人怀疑。妈,这个盒子你收好了,跟奶奶就说因为是我小时候最喜欢得玩具你要留给小弟弟。” 刘锦鸿看着女儿,眼中闪着泪花:“流年,本来妈妈不想让你卷进顾家的恩恩怨怨里面,想让你无牵无挂得度过这一辈子。但是妈妈知道他们是早晚要照过来的,甚至妈妈想过我死了就不会有人知道你得身世了。可是谁知道有了肚子里得孩子,她毕竟是你得亲弟弟妹妹,妈妈舍不得……可是现在……” 戚流年的心被狠狠得砸了一下,这么说上一世刘锦鸿不是被人害死的,而是为了让自己得身份不被暴露才选择了自杀……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只是为了女儿。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刘锦鸿不会想到,自己用命换来女儿平安无事。却被毫无人性得戚国海给害死了。此仇不报,怎为人? 戚流年将刘锦鸿抱在怀里,贴在母亲得耳边:“妈,我已经长大了,我感谢有了你肚子里得弟弟,要不是他我就失去妈妈了。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好好活着。为了我,为了弟弟,我相信,沈三门找不到我们,即便是找到了,我还有师傅,还有师兄,今天小阿姨就是他帮我找到的。我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 刘锦鸿也抱紧女儿,过了很久才放开手。 把刘锦鸿安排躺在床上,戚流年才走出房间,关上了门。外面则是乱成了一锅粥。老太太第一个冲到戚流年得面前:你妈怎么样?孩子没事吧?” 戚流年很感谢老太太没有第一个就问孩子,不然她一定不会理睬她:“没事的,你放心吧,盒子找到了妈妈已经睡下了。” 老太太不放心的交代儿子明天带刘锦鸿去医院检查一下,然后絮絮叨叨得回去自己房间。戚流年看着在一旁拉着杨阳做笔录的警察叔叔,想过去道个歉,感觉头晕眼花。接着眼前一片漆黑,整个人就这样倒了下去…… 她确定自己看到得最后看到得是程雍乾那张颠倒众生的脸。没有人知道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只是戚流年晕倒得那一刻他来得恰到好处。将唐三少已经伸出来的手硬是挡在了后面。 程雍乾抱着戚流年,就像纸片人一样没有重量。风,紧随其后。杨阳和唐三少追上去得时候,风早就已经将车子开出很远了。 程雍乾看着她惨白的脸早已气愤难当,自己为了他肚子里那块肉。明明可以强要了她自己也不用用那种违禁药品来压制身体里得痛苦。现在她却玩失踪,还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要是孩子有什么差错一定不会放过她。 这已经是戚流年第三次清醒在“天涯堡”里面了,右手被固定在床上打折点滴。头还是有些痛得要命。张嫂看见她醒了,忙过来问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想吃点什么? “我的电话呢?”戚流年挣扎着坐起来。 张嫂从床头柜得抽屉里把电话递给戚流年,昨天本来想跟着杨阳回去寝室的。好好安慰一下那个吓坏了得丫头。结果又被程雍乾劫持到这里来了。 屏幕上有两百多个未接电话,一部分是杨阳的,一部分是风的,一部分是唐三少的,还有几个是戚国海的。 看见戚国海的电话才想起来今天是戚流星回家得日子,戚国海要求她带着程雍乾回家吃饭给戚家撑门面的。 戚流年当然不会如了他得意,想找程雍乾自己去找啊,不过回去还是要回去一下的,一是看看白百合想用她得宝贝女儿弄出什么幺蛾子出来,二是趁乱把老爷子的那幅画偷出来。 趁着张嫂出去给她那吃的,戚流年穿着软软得拖鞋,轻手轻脚的溜出了房间。这个地方虽然她没有真正的观光过,但是总算还是来过两次。 戚流年猫着腰,生怕惊动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从三楼,下到二楼,在到一楼,特别得顺利。还说什么如同铁桶一般,哼。出了别墅得大门,戚流年终于可以挺直了身子,大胆得往前走了。出去再拦一辆出租车,成功逃脱程雍乾的老巢。 想着想着戚流年不由得自己嗤笑起来…… 三楼落地窗前,风看着戚流年向‘天涯堡’深处走去:“先生,要不要我去把戚小姐叫回来。” 程雍乾看着戚流年自以为是的越走越远,冷笑着说:“能走的出去算她有本事。” 风看了看外面得太阳:“这太阳那么晒,怕是戚小姐身体吃不消吧。” “我已经问过医生了,孩子在她肚子里带的很舒服。” 风,不说话了。他不知道戚流年哪里做的不对,程雍乾要这样对她。他知道的是,无论戚流年怎么走,也走不出这阴阳五行的“天涯堡”。 戚流年看了看手机,已经走了四十多分钟了,还是没有看见大门。已经热的她头晕眼花了,虽然这里种着很多戚流年见也没见过得数,可是太阳强烈得紫外线还是无情的晒进来。此时得戚流年多想能够看见一个人啊,给她指个路哪怕是回去别墅的路也行啊。真是自讨苦吃,想着房间里开着冷气,还有张嫂亲手做的美食,此时此刻真是哭都来不及了。 一阵微风吹过,戚流年感到无比得凉爽,瞬间身上充满了力量。顺着风吹来的方向走去,居然出现在眼前一个露天得温泉游泳池,戚流年在心里感谢着各路神仙,跑到游泳池边上,趴在地上,捧起泳池里的水哗啦哗啦得洗着脸。 第二十章主宰

可是手不知道被什么拉住了,下面一用力戚流年一下子就翻到了水里。到了水里戚流年才感觉到拉她下水得是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居然在……居然在脱她的衣服。因为不会游泳,戚流年得手全部都用来抓着泳池边上的栏杆。那人根本没有费吹灰之力就让她赤裸相见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居然敢这样子?我可是程先生得女人。你最好马上住手,否则他知道了你会死的很惨的。” 在这个城堡里,戚流年知道只有这里得主人才是主宰。 可是好像程雍乾得名字并没有把这个侵犯她的人吓跑,反而是越来越无理,那双手在她的胸前肆意妄为,喷着热气的双唇在她得颈间游走…… “你还不放手,我真的是程先生得女人,我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你不要命了?” 一张绝美得脸出现在戚流年的面前:“既然知道自己是我的女人,还这么多废话。” 这一刻得戚流年恨不得自己潜到水底淹死自己,原本脸就很红现在简直是一直红到了脚脖子了。 她感受到了程雍乾的爆发,直到自己被从水里抱出来。才有一个年轻的姑娘拿来了干净的衣服给戚流年擦干穿好。当然在给她穿衣服之前还在两腿之间擦上了医生开的药。 戚流年得脸一直红着,刚才在水里得一幕这个姑娘一定一直在看着。 “戚小姐您不用害羞的,我是看见先生上岸了才敢过来的。”此地无银三百两,戚流年在心里嘟囔着。 此时戚流年才想起来程雍乾,四下寻找却不见踪影,这个该死的,搞完了自己居然连句话都不说就走了,真当她是……吗? 不过生气有什么用?谁让她自己在水里不停得喊着自己是程雍乾得女人,真是自作自受。 泳池边上的太阳伞下面,很快有人端来了补身体的甜汤,走了这么久得路,又跟程雍乾在水里大战一场。戚流年确实觉得体力消耗殆尽。 汤快要喝完的时候,风来了:“戚小姐,您要去哪里?我送你。” 跟着风,很快就到了停车场。风启动车子得时候戚流年才感觉自己被算计了:“我出来的时候他是不是知道?” “你说谁知道?”风故意装傻。 “当然是程……”戚流年知道风故意捉弄她便不说了。 “这里是先生找了阴阳大师,根据很多阵法建造的,只要先生不想让走出去的人,就没有人可以走出去。” “……”戚流年直接无语。 风把车子停在一个五星级酒店边上:“饿了吧,先去吃点东西,填饱肚子我再送你回戚家。”漂亮得桌子上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看着菜式营养搭配均衡。 风把戚流年送到门口,递给戚流年一个锦盒:“这个是先生给你送给你妹妹的礼物。”戚流年本来想清高的说:我才不要他得东西。 可是转念一想刚才在水里,程雍乾摆了自己一道,还……了自己。就理所当然的接过了风手里得盒子:“这个……是他骗我给我得补偿。” 看着瘦弱的身子走进戚家大门,风微笑着开车走了。 戚流年走进大厅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宴会快要开始了,戚国海看见戚流年来了忙迎上去:“流年啊,还以为你不会来了。”一边说一边向戚流年身后看去。 “别看了,他没来。”戚国海得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望。戚流年就是喜欢看他失望的样子。 戚国海还想说点什么,戚流年已经消失在众多宾客中了。趁乱,戚流年上了二楼,来到爷爷的房间里,关上门计划着计划着怎样把那副画偷走。 “啊,你快点……时间来不及了。”是女人的声音。在洗手间里。戚流年躲进落地窗帘的后面。有人在这里偷情?爷爷的房间……还真是会找地方。 两个人相拥着忘情的从洗手间滚到了床上,戚流年连忙从窗帘后面爬到了桌子下面。看清了女人得脸之后戚流年再次大跌眼镜,居然是李韵涵,戚光赫的老婆,戚流年的大嫂。而跟她抱在一起的男人居然不是戚光赫。 看这大嫂平时斯斯文文的不声不响,没想到居然能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来。在爷爷的房间里偷情。恐怕任他是谁都想不出来吧? 床上的两个人酣畅淋漓之后,没有缠绵半刻迅速的穿好衣服,男人从床上下来,戚流年终于看清楚了他的脸。 震惊,除了震惊戚流年想不出其他的词语。这个跟她大嫂偷情的男人居然是跟自己有过婚约的慕长风。 他不是有很严重的抑郁症吗?可是看他那淫荡的表情怎么都不像啊。难道他的病一直都是装的?那大嫂一定知道内情…… 这戚家和慕家还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藏污纳垢。戚流年根本不想管戚家的事情,对于她来说,戚家越乱套,她就越开心。省得自己动手,麻烦。 不敢在房间里多做停留的两个人,换好衣服之后,人模人样的都下楼去了。戚流年才从柜子里爬出来,想深呼吸透下气,可是房间里的情欲味道还不如柜子里的木头味道。 戚流年从包里拿出了让杨阳帮她仿的画,杨阳的绘画水平简直堪称一绝,什么名家的画她没仿造过?这对于杨阳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戚流年爬上桌子,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画拿下来。随着画还掉下来一个红色的小袋子,戚流年捡起来打开里面装的是一个黄色的符。上面画的什么戚流年也看不懂。 打开画框,将里面的真迹拿出来……可是戚流年才刚刚碰到那张画纸就觉得头晕目眩。耳朵周围响着各种声音,说话声,嘈杂声,男人,女人的声音。乱极了,听的她头疼欲裂。 不对,是这幅画,碰到这幅画之后才有了这种反应的。戚流年用力按着快要裂开的头,冲出了房间。可是耳边还是越来越大的嘈杂声。戚流年感觉自己快要站不住了,扶着楼梯的扶手才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第二十一章幻觉

白百合刚刚看过戚靖颜,刚好看见戚流年从爷爷的房间里出来,而且好像情况不太好。 “流年,怎么了?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戚流年看见身边站着的是白百合,挺了一下身子警惕的看着这个女人。 “没事,有点头晕。”戚流年说话有气无力,耳边的嘈杂声让她已经有些分辨不清白百合究竟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她自己的幻觉。 “也许是这里人太多,有些缺氧吧?喝点水会好很多。”白百合叫住刚刚准备下楼的服务生,拿了一杯水递给戚流年:“喝点水,会好很多。” 戚流年实在是难受极了,抓起白百合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可是她分明看见白百合的脸上绽放了一个危险的笑容,之后便扔下她一个人走了。 戚流年感到越发的难受,耳边越老越吵,身体越来越热……她坐在楼梯边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此时的戚流星,已经换好了雪白的礼服,高耸的发髻上带着一个小巧的皇冠,挎着戚国海的胳膊出现在宾客面前。 较好的面容,高贵的出身,独有的气质,让她一出现立刻惊艳全场。所有的人都鼓起掌来。 不鼓掌还好,这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来戚流年感觉自己的头马上就要炸开了,现在她只想找一个冷水池一头扎进去。 戚流年用尽所有的力气,从地上站起来,想要逃离这嘈杂的人群,她讨厌周围的声音,讨厌至极…… 戚流星正沉浸在众星捧月的兴奋中,戚流年忽然从身后冲出来,撞在了她的身上。戚流星一个没站稳摔在了楼梯上,因为礼服的裙子太短连小内内都暴露在宾客的眼前。此时已经有很多年轻的公子哥开始拿着手机在拍照了。 戚流星羞愧愤怒到了极点,一把抓过原本被戚国海扶住的戚流年:“你这个小贱人,气死吧你。”一把将戚流年推到了楼梯下面,戚流年就像一个皮球一样,滚到了地面上。 刚刚进到宴会厅的叶皓哲看见所有的人都围在旋转楼梯口,恍惚看见刚刚在楼梯上站着的人是戚流年,心中到不好,万一真的是戚流年出事了,程雍乾不是要吃了自己? 慕天还是恨透了这个叶皓哲,他是彻底的毁了慕子城的后半辈子,接回家已经快一个月了,还是只会躲在房间里,看见女人进来就吐。现在在他身边照顾的都是男人。甚至这孩子连自己的母亲都不能见,看见了就差一点把肠子都吐出来了。 但是戚国海权衡了一下还是给叶皓哲下了帖子,毕竟他有军方背景,这点是不能小觑的。 叶皓哲冲破人群,看见躺在地上的果然是戚流年,叶皓哲蹲下去,将戚流年抱起来,她的身上已经全部都是伤痕,头破了,胳膊,腿都磕破了,最要命的是她的下身居然在流血。 “戚小姐,戚小姐,醒醒,不要睡……”叶皓哲大声的想把戚流年叫醒。 戚流年微微睁开眼睛,一个小小的影子,从她的眼前飞过,她伸手去抓,却没有抓住。实在没有力气站起来去追,她就这样看着那个小小的影子越飞越远,终于消失在眼前。 她知道,那是她的孩子,上次被戚靖颜砸中肚子,孩子就是她强行留下的,可是这次终于,终于孩子没有了。 “还不快叫救护车,你们都傻了吗?”叶皓哲大声的叫着。戚国海才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了?一个好好的宴会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叶皓哲抱起戚流年向门口走去,在门口差一点撞上人,叶皓哲刚想破口大骂的时候看清了这张冷峻的脸。能拥有这样强大气场,和这张能够冰冻所有人的脸的人除了程雍乾还有谁? 叶皓哲知趣的将怀里的戚流年交到程雍乾的怀里,程雍乾看着怀中这个女人,呼吸微弱,嘴里还在含糊不清的叫着:“程雍乾,救救我,快来救我。”声音微弱的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听到。 “现在知道找我了?早干嘛去了。”程雍乾的目光从戚流年的身上转移到还呆立在楼梯上的父女俩。 戚国海连忙跑到程雍乾的面前,卑微到极致:“程先生,这是个意外,是流年她自己不小心……” “先生,救护车到了。”风打断了戚国海的话。 “戚老板,你自己去把事情查清楚,给我一个交代。记住我要的是事实的真相。” “你,留下。”这句话是对叶浩哲说的。叶浩哲抬了抬眉毛,向已经转身向外走的程雍乾鞠了一个躬:“遵命——” 程雍乾走了,可是现场却炸开了锅。 “好帅啊,简直就是宇宙之神。”女孩子们都在无耻的意淫着程雍乾。 “知道程氏集团吗?他就是总裁。” 程氏集团四个字在场内蔓延开来,难怪有大杀四方的架势,原来是程氏的总裁…… 戚流星已经气得发抖,依然站在原地,叶皓哲,程雍乾,都是数一数二的人中之龙。居然两个人都如此紧张戚流年。今天本应该是自己做主角,做公主的日子,外婆让她回来是做王后的。居然被这个臭丫头给搞砸了。戚流星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陷进了肉里都不觉得疼。 白百合,戚靖颜安慰着戚流星,可是从小被外婆当作公主养大的戚流星怎么能够咽的下这口气,更何况她一直都知道戚流年不过就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女罢了,不过最让她忍受不了的还是程雍乾,这个身材好长的好,最要命的是他一出现在便秒杀全场的气势。这样一个男人居然亲自抱着浑身是血的戚流年:“那个贱人去了哪里?我倒要看看她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戚流年蜷缩在程雍乾的怀里,好像耳边的嘈杂声渐渐小了起来。戚流年得意识开始恢复:“孩子,我的孩子……” “孩子没了可以再生,你给我好好的,你再没了我就去把你家烧了。” 第二十二章喧宾夺主

难道这个人就不会说句人话吗?都这个时候了。 叶浩哲喧宾夺主,潇洒得站在舞台中央,拿起麦克风:“诸位,今天除了一些意外。还请大家先回吧。不过今天发生的事情希望大家可以做到烂在肚子里。当然,这是程先生得意思。” 当说到这是程先生的意思得时候,宾客们都纷纷点头:“一定,一定不会说出去得。” “发生了什么我们本来就没有看到。” …… 直到大厅里只剩下叶浩哲和戚家人的时候,戚流星抹着眼泪。白百合一心想把自己从这件事情中脱离出来:“我从靖颜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看见流年从爸爸得房间慌慌张张的走出来。要不我们去爸爸房间看一下是不是能发现什么?” “老爷子房间在哪里?”叶浩哲声音冷峻。 戚国海推开老爷子的房间,里面一片凌乱。墙上挂着的画放在桌子上。画框被打开,但是没有被拿走。 戚国海和叶浩哲同时看见床上凌乱不堪,而且戚光赫举起垃圾桶,拿到众人面前:“爸爸,这里又一个安全套。” 安全套?也就是说戚流年在这里被人强暴了?她精神恍惚很可能是被下了药?这个男人是谁? 事情越来越复杂,叶浩哲让人将安全套装起来:“戚老板,这个人我们一起找。最好是你比我先找到。” 叶浩哲脚步轻快,白色的背影在戚国海的视线中消失……戚国海一下子瘫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家里所有的人从来都没有见过戚国海如此的胆战心惊,居然连站都站不住了。 戚国海怎么能不害怕呢?如果真的是戚流年被强暴了,那么就等于给程雍乾带了绿帽子,现在恐怕是肚子里得孩子也保不住了,家里究竟要面临什么样得灾难一切都是未知数。 如果刚才叶浩哲不再还好,至少可以让家里人不说出去,现在叶浩哲直接拿着那个安全套去找程雍乾了,说什么都晚了。但愿这次不是没顶之灾吧。 医院的vip病房里,戚流年面色惨白,已经昏迷了两天了。护士正在用棉签沾着水擦在她那干裂的嘴唇上。 “孩子,我的孩子……”两天以来戚流年只是反复的念叨着这一句话。 那个身穿黑色阿玛尼的高大身躯,从病房里的椅子上站起来。年轻得护士看的已经忘记了手上得动作。这个男人,举手投足每一个动作都透着诱惑啊。 院长见到程雍乾就犯了头疼病:“程先生,您有事吗?” “都已经两天了,怎么还没清醒?”程雍乾单刀直入。 “程先生,戚小姐从高处摔下来,这命都是捡回来的。身体各项机能都要慢慢恢复。她需要时间。” “我再给你一天时间,还不醒过来,你自己就进去抢救室吧。” 虽然已经化验过了,那个安全套上的液体没有戚流年的。但是那个时候她为什么在那个房间里。房间里又是谁?程雍乾再霸道也不可能将那天参加宴会的所有宾客都拉去做dna吧。 再看看床上这个蠢女人,连自己和孩子都保护不好,真是要好好教训一下了。 唐三少带着杨阳匆匆赶到医院,看见风雕像一样站在门口。唐三少识趣的对杨阳说:“你自己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风是认识杨阳的,亲自为她打开了病房的门:“流年,你怎么了啊?流年,你都进医院了,我居然都不知道。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我。” 杨阳的手被戚流年抓住:“杨阳,是你吗?你怎么才来?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有了。你不要告诉程先生,他会伤心的。” 坐在一旁的程雍乾嘴角抽动了一下:“风,去叫院长。她醒了。” 经过检查,戚流年已经没有危险了。只是元气大伤还要好好的修养一段时间。 戚流年看见程雍乾不好意思的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程雍乾那双大长腿,带着他修长的身子走到了戚流年的床边:“不怪你,能告诉我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么?那个安全套……” 戚流年的脸一下子红起来:“不是我,那个不是我的。” 看着戚流年红红的小脸,慌乱解释的样子。程雍乾的心里升腾起一阵搔痒。他竟然伸开手臂将戚流年揽在怀里:“紧张什么?我又没说是你。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戚流年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天大嫂跟慕长风颠鸾倒凤时候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对程雍乾实话实说。 “是谁?你知道的对么?”这样温柔轻昵的声音,从来没有在程雍乾的嘴里说出来过。戚流年承认她醉了:“是我大嫂和……和慕长风。” 当慕长风三个字说出口的时候,程雍乾一把抓住了戚流年的肩膀,凌厉的目光盯着她的眼睛:“你说是慕长风,慕家的长公子?” 戚流年对于程雍乾这种跳跃性的思维方式有些不知所措:“是,就是他。” 程雍乾收回那可以杀死人的目光,给戚流年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叫喊着:“风,去公司。” 中天集团,程雍乾黑着脸从车上走下来,男员工看见这个活阎王都恨不得躲到老鼠洞里去。女员工看见这张好看的脸每次都会忘记手里的工作痴痴看着从来都不会多说一句话的总裁大人。 今天的程雍乾更加不会有闲心多看他们一眼,好像一个已经点燃引信的手榴弹一样直奔办公室坐。重重的坐在老板椅上打开电脑视频连线。 风依旧是波澜不惊的站在程雍乾的身后,少顷屏幕上出现了一张清瘦干净的脸:“怎么了?我的宝贝,这么着急找我。” “慕长风是装病。”程雍乾只说了这一句,那张病态的脸上同样浮现出惊诧的表情:“装病?我不只派过一个人去调查过这个久病不愈的男人,得到的消息全部都是确认为抑郁症。没想到他竟然隐藏的如此深。你的消息可靠吗?” 显然对方有些怀疑,当然千离末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的。他手下掌控着江湖上第一大帮派。耳目遍布全世界。哪怕是白宫里的隐秘信息只要他千陌离想知道就没有查不到的。棱镜之类的轰动全球的大事件在他的面前简直就是雕虫小技。 “绝对准确,而且他正在跟戚家的长儿媳偷情。”程雍乾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戚流年有着无条件的信任。甚至都没有自己去考证一下就把她说的告诉了千陌离。 程雍乾和千陌离已经调查慕家很久了,他们永远都忘不了程允儿,程雍乾唯一的双胞胎妹妹在最后一次上了慕长风的车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让慕家从此消失,无论是程雍乾还是千陌离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但是那样就会失去唯一可以找到程允儿的线索。这个风险,程雍乾冒不起。 两个站在食物链最顶端的男人都陷入了可以滴墨的沉默中。程雍乾的电话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电话屏幕上显示着程怀恩三个字。程雍乾看了一眼身后的风,风识趣的拿起电话按下接通:“程老,我是风。先生现在没有时间。” 电话对面冷笑了一声:“你把电话开成免提,我相信他就在你旁边。”对方也不等风的回答,继续说:“今天晚上让他回家来一趟,家里有重要事情跟他商量。”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屏幕那头的千陌离脸上的嘲笑之情溢于言表:“你家老头子找你回家一定有好事,说不定给你找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呢。” 风想笑,却忍住了,这个世界上敢跟程雍乾开这种玩笑的恐怕就只有千陌离一个人了。 可是这一次程雍乾似乎并不像给千陌离面子,直接挂断了视频连线。 杨阳一下课就拉着唐三少去看望戚流年,特地去超市买了一大堆戚流年最喜欢吃的零食。不管唐三少怎么提醒她戚流年那里一定什么都不缺,但是杨阳却一本正经的说:“虽然有人照顾她,但是她喜欢吃什么除了我没有人会知道的。” 唐三少看着杨阳认真挑选东西的样子心想:真是个单纯善良的女子。流年此生能够拥有这样的朋友也算是上天赐福了。 唐三少手里拎着两大袋子零食,跟着前面急匆匆的杨阳还没走到戚流年的房间就听见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戚流年,我们戚家究竟有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祸害家里?你知不知道你爸爸已经住在医院里了。公司的股票从一百对块,一夜之间跌倒了五块钱都不到。你这是要逼死戚家吗?流星刚刚回家,就接到学校的电话说查到她考试作弊直接取消了她的毕业证书。你究竟做了什么?” 杨阳扔下超负重的唐三少冲进了病房,果然没猜错,白百合站在戚流年的床前破口大骂。杨阳也不示弱她早就看戚流年这个嚣张的后妈不顺眼了,从身后抓住白百合的衣服领子拉开了她与戚流年的距离。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家里人出事情跟流年有什么关系?现在的受害者是流年好不好?你有关心过她吗?你家里出事情那是你作恶多端,你活该。” 戚流年对白百合的刁难并不奇怪,但是看见杨阳这样疾言厉色她还是第一次,杨阳一想温润如玉,今天为了自己出头竟然这样么厉害。戚流年的眼圈不禁红了起来。 白百合怎么会把杨阳这样的小姑娘放在眼里:“戚流年,你说是不是你让你那个姘头做的?你最好识相一点告诉他赶紧收手,不然……” “不然怎么样啊?”唐三少一直站在门口看着杨阳发威:“你说的没错,你家里的事情就是程先生做的,你女儿害死了他儿子。你觉得他会怎么做啊?你在这里为难流年也没有用。她也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刚回来,你有力气还是去找程先生吧,慢走不送。” 说完,在门口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白百合看这架势自己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又警告了一边戚流年赶紧想办法才灰溜溜的走了。 第二十三章线索

戚国海躺在病床上,边上的监视器时时刻刻在提醒着他,他现在身体糟透了。 公司一夜之间彻底崩盘,全国几千家经销商在戚流年流产的第二天同时宣布解约。各大商场也终止了对他们形象店的产地租赁。 这么大的手笔除了程雍乾还会有谁?但是孩子没了,现在去找他,去求他会有用么?流年,现在能够帮助戚家的只有戚流年一个人了。 戚国海不顾医生和白百合的反对,坚持拔掉了身上的线控器,颤颤巍巍的来到了戚流年的病房。一进门就跪在了地上。 这个举动着实吓到了戚流年,戚国海在家里一向严肃,除了爷爷以外就算是他最疼爱的戚靖颜也很怕他,今天他居然能给自己跪下。戚流年感到十分的不安。 戚流年硬撑着下床,杨阳连忙扶住站都站不稳的戚流年:“爸,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我受不起。” 白百合拉着戚国海站起来,这要是传出去老子给女儿下跪戚家的名声就全毁了。 戚国海上前两步拉住戚流年的手:“流年,爸爸知道这次的事情是流星不对,可是你不能毁了戚家啊。这也是你的家啊……” 不说这句还好,听到他说这也是你的家戚流年原本已经柔软下来的心又被戳痛了:“我的家?你什么时候把我当成果你的女儿?你求我也没有用,如果是他做的,那他是在为了他自己的孩子报仇,与我没有关系。” “戚老板,有什么话跟我说好了,不要为难流年。”程雍乾从戚国海的手里接过了戚流年冷冰冰的小手。杨阳扶着戚流年回到病床上。 程雍乾将手中拿着的化验单狠狠的摔在了白百合的脸上,化验单无声的掉在地上,戚国海用已经颤抖的手捡起来,看见上面的字面色已经不能有惨白来形容了。 强力春药——成分未知正在化验。 听见戚国海边上的唐三少念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戚流年想起了那天白百合递给自己的白开水。喝的时候就觉得味道不对,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没想到她居然给自己下药。 “戚老板,还有什么想说的么?”程雍乾黑着脸,气场震慑着病房里的所有人,包括唐三少,他从遇到过一个人的气场可以给人这种无形的压力,包括他见到过的“那边”的“人” 程雍乾一定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滚——”声音不大,但是戚国海已经不想在在这个房间待下去了,拿着化验单,一个人颤抖着走出了戚流年的病房。 白百合想要溜着边躲开程雍乾的注意,但是门口风带来的人熟练的将白百合五花大绑直接仍上了车。白百合甚至连叫喊的机会有没有,一切做的干净利落。 “是你做的?”戚流年的眼神纯净的像一潭湖水。 “是。”程雍乾毫不掩饰的承认了自己对戚家所做的一切。 “那,可不可以放过他们?”戚流年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知道程雍乾一切都是为了她,原本她只以为他是为了他的孩子,直到那个化验单扔在了白百合的脸上。 程雍乾坐在戚流年床边的椅子上,两条大长腿摞在一起甚是好看。 “流年,你们家这样对你,你还要为他们求情?你脑子摔坏掉了么?”杨阳百思不得其解,戚家摆明了没有把戚流年当成自家人过。 戚流年轻叹了一口气:“杨阳,程先生,不是我戚流年不识好歹,只是我看见爸爸他……还有他亲手创建起来的公司就这样毁于一旦,更重要的是奶奶,整个戚家只有她老人家对我最好。只可惜她走得早。这次就当做是为了奶奶吧,你能帮我一次吗?” 任凭戚流年说的已经掉下了眼泪,程雍乾还是一副绝不放过的表情。更是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 留下了戚流年和杨阳还有依然站在门口依着门框看热闹的唐三少。唐三少把一个文件夹递给戚流年:“你师父给你的,没事的时候你可以看看。” 时间已经接近傍晚了,杨阳执意要留下来照顾戚流年,张嫂带着东西看着病房的号码来照顾戚流年。杨阳才放心的跟着唐三少回去了。 戚流年躺在病床上,脸上布满了憔悴。看着窗外月朗星稀可是就是毫无睡意,脑子里反复上演着白天戚国海给她下跪的情景。仅仅几天的时间好像戚国海老了许多,虽然心里对于戚家有太多的恨意,但是毕竟血浓于水。 戚流年小心翼翼的下了床,生怕惊动了睡在外间的张嫂。一路上找到了戚国海的病房,戚国海紧闭着眼睛,还带着呼吸机。白百合坐在床头默默的擦着眼泪。 戚流年没有进去,潜回病房,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程雍乾看着风开的车子进入了这个他能不回来就不愿意回来的地方“程家宅邸” 管家看见程雍乾的车子开进来连忙对虽然已经深夜却还没有上楼睡觉的老爷子禀报:“老爷子,大少爷回来了。” 听到这句话程怀恩的脸上的表情才轻松下来。包括坐在一旁的程俊峰也是松了一口气:“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梦儿我就说雍乾他一定会回来的。” 老爷子憋了程俊峰一眼:“叫自己的儿子回家,还要我这个老的去打电话,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人家爹的。”程俊峰虽然露出了不高兴的申请,却也不敢说什么? 程雍乾是他还没有跟现在的妻子李天爱结婚之前喝醉了酒,结结实实的强要了一个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姑娘。结果十个月之后,有人给他送来一个孩子,说是他儿子。程俊峰带着程雍乾去做了亲子鉴定。程雍乾就成为了程家的长子嫡孙。 风推开了客厅的大门,程雍乾看见爷爷,爸爸,李天爱,还有一个长得清秀却很干练骄傲的女孩子坐在盛峻峰的旁边。而老爷子身边做的就是孟氏集团的总裁孟天罡。孟氏集团是上百年的老企业了。专门做金矿开发。可以说是垄断经营。而且是低调的地下富豪。 老爷子看见程雍乾能够回来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雍乾啊,快坐。示意程雍乾坐在孟梦儿的旁边。 程雍乾看了一眼孟梦儿,孟梦儿连忙站起来伸出雪白细嫩的小手:“程先生,你好。”显得落落大方。 程雍乾依旧是直立着:“孟小姐,你好。”孟梦儿尴尬的将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 风搬过来一把椅子放在了茶几的对面,程雍乾坐了下去,风站在身后。 程俊峰早就看风不顺眼,一个贴身保镖而已,架却是大得很:“雍乾啊,今天是家里人聚会,外人就不要参加了吧。”说完很不友善的看了一眼站在程雍乾身后的风。 程雍乾没有回答:“爷爷,你打电话说有急事,是什么事情?”程俊峰见程雍乾根本不理他尴尬的笑了一下。不再说话。 老爷子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孟天罡:“今天叫你回来是想跟你说我已经跟你孟伯伯商量好了。选个日子让你跟他的独生女儿梦儿订婚呢。” 程雍乾心头一颤,原本以为又是程俊峰和李天爱看不惯老爷子把手里最大的一家公司给了自己又在闹什么幺蛾子。没想到是想给自己找媳妇。 孟梦儿低着头,脸红红的。长得很好看。即带着少女的娇羞又显得不做作,落落大方。 程雍乾站起来转身对风说了句:“走吧。” 风微微颔首:“是,先生,我去开车。” 所有人都坐在看程雍乾向外走,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拦住他。李天爱看见老爷子的脸色不对忙对程俊峰催促着:“还不快去把你的宝贝儿子追回来,看看都给爸爸气成什么样子了?” 程俊峰对于去追程雍乾还是有些害怕的,但是当着孟天罡和孟梦儿的面还是要表现他这个做老子的威严。 “程雍乾,你给我站住。”一边喊一边追了出去。程雍乾已经坐在了风开过来的劳斯莱斯上。 程雍乾打开了车窗,冰冷的目光看着程俊峰:“还有事吗?” “雍乾,这件事是你爷爷定下来的,你不能就这样走了。你爷爷都气的生病了你不知道吗?再说了梦儿长得多水灵,多好看啊,脾气又好,人有大方……” 程雍乾冷笑了一下:“爷爷?恐怕爷爷也是被你骗了吧?既然你觉得她好你就自己娶了吧。” 车窗缓缓升起,尾灯迅速的消失在程俊峰的眼前…… 程俊峰颓然的回到了客厅里,所有人的面色浓重,孟梦儿眼圈红红的。看见程俊峰回来,孟天罡站起来:“俊锋,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世家富豪公子天天堵在我家大门口求着梦儿嫁给他们?要不是梦儿死心塌地的喜欢着那个不可一世的家伙,你以为我们会这样来你这里委曲求全吗?” 孟天罡不敢跟老爷子发脾气,程俊峰自认就成为了他的出气筒了。程俊峰自己也是集团总裁,因为程雍乾这样被孟天罡指着鼻子数落心里怎么能好过。可是孟家他当然不想撕破脸了。 第二十四章看你今天的表现

“孟兄,他就是那副德性,不过既然梦儿下了决心了。你放心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我一定会让那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乖乖的把我们的梦儿娶回家。” 孟梦儿听见程俊峰这样说,才露出了笑容。老爷子实在是受不了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扶着拐杖,一声不响的上楼去了。 因为昨天睡得晚,戚流年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日晒三杆了。一团黑色坐在她的床边,一阵轻柔好闻的男士香水味飘进鼻子里,不用想也知道是程雍乾。 戚流年连忙坐起来,睡眼惺忪,头发乱糟糟的,大大的黑眼圈:“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有看向在一旁给她炖鸡汤的张嫂:“张嫂,现在几点了?怎么不叫醒我?” 张嫂慈爱的笑笑:“现在十点多,是程先生不让叫醒你的。让你多睡会。” 戚流年眼睛骨碌骨碌的转着,昨天晚上想了一整夜怎么说服程雍乾放过戚家:“程先生,你想好了么?可不可以高抬贵手?” 程雍乾拿起脚边放着的袋子,扔给戚流年:“看你今天的表现,把衣服换上,一会跟我出去。” 打开袋子里面有一套红色的连衣裙,丝袜,居然还有内衣,还有一双平底鞋。看了一下尺寸,居然刚刚好。戚流年的脸不由得又红了起来,只是几次而已,居然知道了我的尺码。这男人还是挺细心的嘛。 拉开门程雍乾已经不在了,电话响了起来,果然是他:“你去哪里了?我衣服换好了?我们要去哪里啊?” “吃好饭,我在车里等你。”电话挂断。 戚流年头上飞过一群乌鸦……什么跟什么嘛,话都还没说完。 喝光了张嫂端来的鸡汤,下楼,果然又是那辆扎眼的劳斯莱斯。戚流年拉开车门,爬上去,程雍乾也不看她,只是吩咐着风开车。 戚流年看着手机里的信息,跟杨阳和唐三少报过平安之后发现车子已经停下来了。不过这门上的三个大字着实吓了戚流年一跳:民政局。 来这里干嘛?这家伙不会是想跟自己登记吧?戚流年瞪着眼睛,看着身边的程雍乾。 “看什么?赶紧下车,不想救你那个不知廉耻的爸爸了?” 戚流年是想让他对戚家手下留情的,但是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她还是不愿意:“你是要……干嘛?”戚流年还是没有说出结婚两个字。 “就是你想的,快点。” “可是,我没带身份证,也没带户口本……怎么登记啊?”戚流年想起来自己的包在病房里,户口本在家里。 程雍乾指了指风手里拿着的档案袋:“都在那里了,快走吧。” 程雍乾根本不看戚流年是不是跟在后面,一个人走进了民政局的大门。戚流年心中更加不乐意了。人家来登记都是你侬我侬的,而要跟自己登记的这个冰山脸居然一个人走了。 留下风看起戚流年,居然在笑。认识风这么久了,戚流年从来都没看过风会笑,一直都认为他的笑神经被程雍乾给做手术拿掉了。现在居然在笑,是在笑话我吗? “你笑什么?”戚流年没好气的问。 “你家的股票现在已经跌倒了两块多了,如果你再不进去真的要崩盘了。”风,忍住笑,提醒着戚流年。 戚流年咬了咬牙,低着头,跟着风,走进了民政局。 一楼有很多对恩恩爱爱的小情侣在欢天喜地的办理结婚证,戚流年看了一圈也没有看见程雍乾,这家伙不是临阵脱逃了吧?戚流年正在窃喜。 “戚小姐,先生在局长办公室等您。” “……”登个记也要去局长办公室,戚流年很是看不上程雍乾摆谱摆的吊炸天得样子。 局长办公室里,登记员,照相师傅,局长看见戚流年进来都恭敬的打招呼:“程夫人您好。手续已经办好了,请二位去拍张照片吧。” 程雍乾坐在早已准备好的椅子上,戚流年一脸的不情愿坐在他身边。不照又能怎么样?手续都已经办好了。 贴好照片,两本结婚证,全部都交给了程雍乾。 风将车子开到了,五星级酒店的门口,程雍乾拉着戚流年的手。旁若无人的走进去。 刚刚走进二楼用餐的大厅,戚流年就听见角落里一对吃饭的男女在议论:“那个不是中天集团的程先生吗?带着的那个女的不会是她得女朋友吧?” “什么女朋友,你看看她那么年轻,一看就是被包养的小三。”戚流年今天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气。甩开程雍乾的手冲过去:“你们说谁是小三?你才是小三,你全家都是小三。” 男人连忙站起来解释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没谁您,您是听错了吧?” 女人也跟着费解,他们刚从大门进来,而自己确是坐在角落里,说话的声音又是小的不能在小了,就算是这里清净,戚流年也不可能听见他们说话的啊。 程雍乾看着戚流年无缘无故的去找人家吵架,走过去:“你干嘛?” 戚流年脸涨得通红:“你没听见吗?他们在说我是小三?” 程雍乾更是摸不着头脑:“没听见啊,你们说了?” 戚流年又听见吧台的服务员在说:“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小三遇到正妻了?会不会吵起来?要不要叫保安啊?” 戚流年更是生气:“叫保安吧,你去报警吧。”说完一个人冲到楼下,叫了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 戚流年坐在车上,看着外面,街边一个卖煎饼的女人在教训孩子考试考的不好。 戚流年瞬间觉得不对,拍了拍自己的头,又挖了挖自己的耳朵。那么远的声音自己怎么可能听得到?难怪刚才程雍乾一副不相信自己的样子。 难道是那天从楼梯上滚下来摔坏啦?回到病房里,根本无心与张嫂说话打招呼。直接换了病号服钻进被子里。耳边好像清净了许多……露出脑袋,看见了床头柜上放着那天唐三少给她的文件夹。 打开,是一本破旧的书。第一页上画着一块跟她手里一模一样的玉璧。就是她手里的“彼岸璧”玉璧不仅仅可以打开通往冥界的大门,并且随着拥有玉璧的人化解冤魂,积攒力量的越多,拥有者也会拥有一些其他力量,比如受伤后可以快速愈合,听力,视力超群等。 这么说是自己那天血滴在了玉璧上现在已经与它合二为一。因此可以听到远处的声音? 戚流年,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可是经过一番努力之后却只是听到了张嫂削水果的声音。格外的清甜香脆。本来程雍乾是要带着自己去吃饭的,结果被自己弄的一团糟。 完蛋了,竟然把程雍乾一个人留在了酒店里,原本还指望他高抬贵手放过戚家,现在估计没戏了。 想到这里,戚流年原本生出的饿意全无,又重新钻进被子里,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梦里,她看见一个满身伤痕的年轻男子,手脚都被锁链锁住。原本是低着头,戚流年想要看清楚他的脸,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年轻男子猛地抬起头,空洞的眼神望着戚流年。戚流年吓得退后两步摔倒在地上。 “啊——”在梦中惊醒,坐起来,汗水已经湿透了薄薄的病号服。 “流年,怎么了?做噩梦了吗?”一只手搭在了戚流年的肩膀上。唐三少紧张的询问着。 可是戚流年的目光却落在了唐三少放在病床上的手机屏幕:男子被神秘人杀害,抛尸路边。下面是那个让戚流年害怕到惊醒的照片。那张苍白布满伤痕的脸。那双空洞的眼睛。跟她梦里的一模一样。戚流年抓起手机想搜索着关于这个男人的一切信息。 “戚小姐……”张嫂推门进来就看见戚流年紧张的样子。 紧接着跟进来的人,让戚流年心中泛起了一丝涟漪,是老李,许久没有见到面的师傅。 老李拿过张嫂递过来的毛巾,亲自坐在床边帮戚流年擦掉了额头上的汗水:“你可以看见了?” 戚流年睁大了眼睛看着师傅:“师傅……你是说?” 老李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张嫂,戚流年无力的吩咐着:“张嫂,你先出去吧,我跟师傅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看见张嫂出了门,唐三少还特地跟出去看了看,确认门口没有人才锁上门,对老李点了点头。 老李声音慈祥:“作为冥王的引魂人,你刚才在梦中见到的就是那些枉死,灵魂得不到安抚的魂魄。也是一种残留在世间的能量。你要想办法完成它们的心愿,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喝下孟婆汤。了无牵挂的去转世投胎。当然随着你安抚的魂魄越多,你的能量就会越大。看见的东西就会越多。还会有一些你想象不到的能量会出现在你的身上。”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特别是孩子没了,现在戚家又面临着破产。戚流年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家里和程雍乾的身上。几乎都忘记了自己引魂人的身份。 现在除了这样的事情,让她觉得有些虚脱:“师傅,如果我找不到凶手,或者完不成他的遗愿,会怎么样?” 老李站起来,走到门口背对着戚流年:“那你就会夜夜噩梦缠身。直到冥王彻底震怒收回你身上的眼睛和手上的玉环,至于冥王要如何惩罚你,就要看她的心情了。” 看着师傅从外面把门关上,戚流年瞬间无力的倒在了床上…… 程雍乾被戚流年扔在了酒店里,幸好风打电话给戚流年是张嫂接的。说她已经睡下了。应该是这个丫头最近心理压力太大的原因吧。 第二十五章放过了戚家

程雍乾这样想着。 一个不知道是哪里的地牢里。白百合睁开眼睛,周围一片黑暗。只有一个很高,很小的窗户透进来一丝光亮。一只老鼠从白百合身边跑过,白百合吓得尖叫了一声坐了起来。才感觉浑身都疼。 一个黑色的身影走过来。地牢里也随着明亮起来。白百合认识这个人,就是跟在程雍乾身边的风。 风面色阴沉,看着狼狈的白百合:“敢动程先生的女人和孩子,胆子真的不小。” 白百合想起来了,在医院病房门口就是这个男人将她绑架了:“你这是绑架,我不见了,我老公会报警的。警察早晚会找到我的。到时候你就等着去坐牢吧。” 风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你的药是哪里弄来的?说了就少吃点苦。不说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风一摆手,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走进来。打开药箱拿出一只注射器。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 “这里面就是你给戚小姐喝的药,不说,就给你注射进去。然后将你跟藏獒关在一起。不过也还是便宜你了,那只雪獒也花了一千多万买回来的。” 白百合向后退去,直到靠住墙壁,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风继续瓦解她的意志:“报警?你去问问你老公是不是还有精力去找你?他现在恐怕恨你还来不及。说完将一张报纸扔在了白百合的脚下。白百合捡起报纸越看脸色越惨白。 头版头条便是戚家即将破产的消息。白百合彻底崩溃,刚刚还在叫嚣着报警,现在只能呜咽着坦白一切:“我不认识给我药的人,他只是告诉我只有这样做,我女儿才会在戚家有立足之地。” 风相信她说的是真的,因为千陌离已经检查过药的成分。 这是一种早已被全球禁用的春药,只有一些世界级的组织才能弄到手。风伸出一只手指,指了指白百合。穿白大褂的男人点点头,将注射器里的液体,慢慢的注射到白百合的动脉里。 风当然没有将白百合跟藏獒关在一起,而是直接将她送回了戚家。 戚流年拿着平板电脑搜索着有关于引魂人,彼岸壁的相关帖子。戚光赫扶着戚国海来了。 戚光赫看见戚流年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心中的气愤油然而生。要不是戚流年招惹了程雍乾自己也不会被降职查办:“戚流年,你到底对妈妈做了什么?就算是她不是你的亲妈,你也不能这样对她啊?” 戚流年根本不知道风将白百合绑走的事情:“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听不懂?妈妈她被送回来的时候不知道被注射了什么药物,她……”戚光赫当然说不出口白百合回到家里只要看见男人就两眼放光。而戚国海现在的身体根本就没有办法满足她。只能将她绑在床上,人她痛苦万分。折腾的都没了人样。 戚国海也是面色阴沉看着戚流年,这个女儿给戚家带来了灭顶之灾。他心中的恨一点都不比戚光赫少,但是他不能像儿子一样恶语相向,始终他对程雍乾的力量都是充满了恐惧的。 戚国海的电话声音响了起来,戚国海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是奥特莱斯商场的招商部总监,原本就阴沉的脸更加难看了。一定是通知他撤场的消息。 直到电话铃声自动断掉,戚国海才松了一口气。但是还没等他说上一句话,电话就又响了起来。戚国海无奈的接通了电话,始终逃避都是没有用的:“陈总,您好。”戚国海很客气,从前都是姓陈的这样子求他的,几天而已天完全变了。 “戚老板,我们已经恢复了您品牌的所有专柜,您可以重新开业了。有需要我们的地方,您尽管说话。” 戚国海还没有时间想一下发生了什么,电话接二连三的打进来,大多是公司市场部的,都是各地经销商又重新签订了代理合同。戚家又恢复了往日的光彩。 戚国海没有发现自己已经热泪两行,看着眼前还坐在病床上的女儿“流年,是你求了程先生。放过了戚家?” 几个电话甚至比任何灵丹妙药都管用,戚国海一下子精神百倍训斥着戚光赫:“你妈那是自找的,虽说流年不是她亲生的,但是终归也是咱们家的孩子。竟然用这种卑鄙的手段。程先生怎么对她都不过分。” 一时间微博,新闻上戚家涅槃重生的消息铺天盖地。那些前几日落井下石,避而不见,唯恐戚国海会连累到自己的亲戚们都纷纷打电话来祝贺。直到戚国海接到一个多年没有联系过的远房亲戚的电话,语气重新沉重起来:“怎么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也别太着急,既然已经在路上了,那就见面再说。路上小心……” 戚国海挂断电话,戚流年分明感受的到,现在的戚国海甚至比刚刚进门的时候还要阴沉。 “爸,又出什么事情了么?”戚流年百思不得其解,难道程雍乾又后悔放过戚家了? “流年,是你五叔叔家里除了事情,你晚上跟爸爸回家一趟吧。这件事情也许只有程先生可以帮忙了。” 戚流年有些犹豫,自己才把程雍乾丢在了酒店里。这个男人今生今世想必还没有被女人丢下的经历吧。这个时候去求他?不是自己找死吗? “爸,我……”戚流年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已经被手机铃声打断了,风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风这个时候找自己有什么事情?难道是程雍乾想找自己算账啦? “喂,风……” “戚小姐,你现在在哪里?”风的声音很急切。 “我,我在医院……”戚流年被风急切的声音打断了思路,只能机械的回答着。 “你现在就去医院旁边的酒店,开好房间,然后房间号码发给我。你自己先去洗澡,程先生马上就到。”说完,不等戚流年恢复电话已经挂断了。 戚流年慌乱的下床,看见戚国海还站在那里等她的回复:“爸,我现在有急事,你先回去吧,如果来得及我会回去的。” 她当然知道风找她是什么事情,可是这么着急,一定是程雍乾的问题很严重。简单的换了衣服就冲出了医院。 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个符合程雍乾规格的酒店。可是时间恐怕已经来不及了,直接钻进了一个全国连锁的快捷酒店。开了房间,把房间号发给了风,风的电话立刻打了过来:“你在快捷酒店?” “这里只有快捷酒店好不好?难不成你要我去很远的地方找五星级酒店吗?都发作了,还要讲究这些真是的……” 话说出口戚流年就后悔了,她这样说就是知道了程雍乾来找自己的目的了。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可是她清楚的听到了电话那头野兽一般的嘶吼:“就让她在那里等吧,赶紧洗澡。” 戚流年挂断电话,哼。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让自己洗澡,自己还没有嫌弃他,他还嫌弃自己不成? 虽然心里一千一万个不舒服,戚流年还是乖乖的将自己洗干净,围着浴巾镜子里清水芙蓉一般的姑娘戚流年自己看着都有些痴迷。 咔哒,房间门被打开了。一个高大的身躯带着热气冲了进来。发现了浴室里头发还在滴水的戚流年,毫不留情的撕掉了她身上唯一的浴巾。 “程先生,你……”戚流年话没说出来已经被他灼热的唇堵在了口里。 程雍乾强烈的掠夺着戚流年,滚烫的大手在她身上肆意的游走。直到戚流年精疲力尽,软塌塌的躺在床上没有一丝力气,终于程雍乾在她瘦弱的身体里发泄了。 戚流年躺在床上,觉得两腿之间钻心的疼,这个男人出奇的凶猛。居然可以折腾这么长时间。 戚流年面色绯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可是程雍乾却迅速的起身。那完美的身材,条理清晰的肌肉。明晃晃的刺激着戚流年的感官。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已经帅到了极点。程雍乾一刻都没有耽搁直接去洗手间洗澡了。 戚流年心里有些难受,他找自己就是为了……吗?搞得好像这里的床上有跳蚤一样?甚至连个拥抱,一个安慰的眼神都没有。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赌气的穿好衣服站在洗手间的门口:“喂,你来找我就是为了,为了这个嘛?你到底是嫌弃这里脏还是嫌弃我脏?” 洗手间里是哗哗的流水声:“你现在是我老婆,找你做这个不是正常的吗?” 戚流年差一点七窍流血,不过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反驳程雍乾的话。的确现在自己已经是他的老婆了。做这个事情好像还真是正常的。 “戚家的生意恢复了,是你做的吗?”虽然心里知道一定是他,但是戚流年还是想确认一下。 “你昨天表现的还不错,那是给你的奖励。”水声停止了。戚流年赶紧跑回到床上坐下。程雍乾衣服口袋里的电话响了,戚流年拿出电话,是一个视频连线的请求,名字是千陌离。 程雍乾一把抢走了电话,接通:“陌离,什么事?” 千陌离观察了一下程雍乾周边的环境:“啧啧,我说程先生,你的品味可是越来越差了。居然回去这种档次的酒店……” “别废话,什么事?没事我挂断了。” “你让我帮你差的事情,已经帮你查清楚了。”千陌离无奈的将话题转移到正事上。 程雍乾看了一眼还呆呆坐在床上的戚流年,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这个给你,不要没事就到这种酒店来住。想买什么就用它吧。” 第二十六章 惊人的消息

说完将银行卡丢在了戚流年的旁边,拿着电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出了房间的大门才问视频那头的千陌离:“查到什么了?还是跟以前一样吗?” 千陌离摇摇头:“我派了很多人去调查慕长风,但是仍然是一无所获。但是你那个小媳妇倒是被我查到了一些惊人的消息……” 程雍乾坐在车上,风平稳的开车。千陌离将自己查到了有关于戚流年的消息意义讲给程雍乾。 不仅是程雍乾,还有风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程雍乾从来没有想到戚流年这个小丫头居然与冥界有关系。而且,还与顾家有关系。接触戚流年的时候程雍乾一直就是以为她不过就是戚家一个不受宠的女儿。只不过是她七月七日七时的生日恰好可以抵制自己身体里那股奇怪的力量。 现在看来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雍乾,我想我是要回国一趟了。”千陌离淡淡得说着。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程雍乾点了点头:“我知道,自从我跟你说了慕长风是装病之后,你是一定要回来的。允儿已经失踪三年了。现在有了这样的线索你是该回来一趟了。” 在两个人的沉默中,程雍乾切断了视频连线。 虽然戚流年很生气程雍乾对自己的态度,但是看到他不用承受那么大的痛苦,心里还是很轻松。 重新在这个程雍乾瞧不起的快捷酒店里洗了澡,重新穿好衣服想要给杨阳打个电话,她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可是刚刚坐在床上,头一阵晕眩,眼前发黑。闭上眼睛好像看到了一个男人坐在一个熟悉的沙发上,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不知道为什么小彬就无缘无故的失踪了,发现的时候就是这样遍体鳞伤,身上一块好肉都没有,大哥,小彬死的惨那。你这个当大伯的不能不管啊。” 一只手伸过来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放心吧,自己家里的事情,我会帮忙的,既然来了就先住下。我们要从长计议。” 声音好熟悉,戚流年转动脑袋,改变视线。怪不得听着耳熟,坐在男人身边的不就是自己的爸爸戚国海吗?而且戚国海的手里拿着的正是她梦里见到的那个遍体鳞伤的年轻男子,难道那个男子就是他们说的小彬? 戚流年睁开眼睛,刚刚看到的一幕消失,眼前仍然是还存留着情欲味道的酒店房间。 戚流年看了一下程雍乾留给她的银行卡,迟疑了一下装进口袋,不要白不要,就当做是你找我什么什么的报酬吧。 戚流年赶回戚家的时候,家里人正在吃饭。管家通报说四小姐回来了,戚国海亲自去门口将戚流年带到了饭厅。并且在自己的身边给戚流年加了一个位置。 白百合目光闪烁不敢看戚流年,人明显憔悴消瘦了很多。戚光赫,戚光宇尴尬的对戚流年笑了笑。戚靖颜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一直躲在家里不肯出门。看见戚流年直接淡淡得说了一句:“我胃口不好,先上楼了。”直接走了。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戚国海连忙介绍:“流年啊,这就是我今天跟你说的你得五叔叔。” “五叔叔。”戚流年轻声叫了人,被称作五叔叔的男人眼圈红红的。而且有些浮肿,显然是哭过很多次了。 说是吃完饭,其实谁都没吃下什么东西,一大桌子的菜基本上没怎么动过。在楼上戚国海的书房里,戚流年知道了这个五叔叔的名字叫做戚明饶,那个被害死的男子就是他得儿子戚小彬。戚小彬一直都在国外读书,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他回国了,就在戚小彬被害的前两天戚明饶还接过小彬的电话。说在美国一切安好。 没想到两天以后就被通知儿子暴尸接头的消息,让一家人猝不及防。戚国海看看戚流年:“流年啊,你能不能让程先生帮忙查一下小彬的事情啊?程先生一定有办法。其实我也托人打听过了,但是没有一点线索。现在你指望警方破案几乎不可能啊。” 其实戚家的事情,戚流年是不愿意参与的。但是自己居然梦到了他,就说明他死的冤枉,不能投胎转世。 对于戚小彬,无论是出于人心本善,还是自己引魂人的身份,戚流年都没有办法不插手。 戚流年看着戚明饶语气柔软了很多:“五叔叔,既然已经出事了,你就节哀顺变吧。相信小彬哥哥也不希望你太伤心难过。我会尽量想办法的。” 戚流年因为流产的事情还没有恢复过来,感到有些无力,跟戚国海道了晚安直接回去了自己房间里。 房间门口看见了大嫂刚好从戚光赫的房间里出来。不禁让戚流年想到了那天她和慕长风在爷爷的床上颠鸾倒凤的场景。不过这戚家和慕家的闲事戚流年还是不想去管的。叫了一声大嫂便推门回去了房间。 想了一下,戚流年拿起电话拨通了唐三少的号码:“师兄,你订两张去美国的机票,我们明天就走。” 唐三少稍微迟疑了一下:“好的,你照顾好自己。”便挂了电话。 程雍乾坐在办公室里,飞快的浏览着各个部门送过来的文件。外面好像越来越吵 风走到窗前看了一下外面,不禁皱起了眉头:“先生,我去处理。” 程雍乾没有说话,风再次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两张报纸。面色阴沉的可以下雨了。 “先生,现在所有的新闻头版头条都是你跟孟氏集团的大小姐孟梦儿订婚的消息。而且……” 程雍乾原本靠在椅子上的身子,坐了起来。看见风拿上来的报纸,上面他与孟梦儿的照片赫然在目。 程雍乾的嘴角渗出了冷笑:“他们还真是有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啊。” “先生要不要我去处理一下。”风知道程雍乾的脾气,想用这样的办法让他妥协,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不用,他们要玩,我就奉陪。” 戚流年是吃了一粒安眠药才睡下的,所以早上起来精神很好。收拾了几件简单的衣物准备等唐三少一起去机场。 可是饭厅里的气氛让戚流年感到很不舒服。白百合,戚靖颜,戚流星,都是用同一种嘲讽的目光看着自己。跟昨天的唯唯诺诺完全不一样了。 只有戚国海拿着一张报纸严肃的不说一句话,看见戚流年下来才抬起头:“流年,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跟程先生结婚了么?” 程雍乾是问戚国海拿的户口本说是结婚用,戚国海当然一百个愿意,可是现在居然又跟别的女人传出了订婚的消息。 戚流星雪白的小手拿起一片面包一边吃一边阴阳怪气的说:“当初我就说,她这样的就只配做个小三小四的。明媒正娶?人家孟梦儿是什么身份。人家是凤凰,她就是野鸡罢了。” 戚靖颜已经吃过了苦头,不敢说什么,但是戚流星的一番话还是让她心中大快。可是她只敢用微笑附和。 戚国海愤怒的眼神扫过戚流星和戚靖颜,两个人都收回了嘲讽,低头吃着自己的东西。 戚流年从戚国海的手里拿过了报纸,报纸上程雍乾环着孟梦儿纤细的腰肢。孟梦儿幸福的笑容好像是对所有的人诉说着自己的幸福。戚流年的心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可是马上她就发现程雍乾的脸还是他的脸,可是这身材简直就是对程雍乾的侮辱。腰粗了,腿短了。这么拙劣的ps技术真的可以骗到这么多人么? 戚流年将报纸放在桌子上:“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也管不了。”说完喝了一杯牛奶淡淡的说:“我今天去美国。”就拉着箱子到客厅去等唐三少了。 唐三少的车子还没开出戚家大门,戚流年就看见了那辆扎眼的劳斯莱斯。是程雍乾来了么?难道他是来跟自己解释新闻上的事情的? 可是车子上好像只有风一个人,风恭敬的打开戚流年边上的车门:“少夫人,今天先生对你有安排,请上车吧。” 戚国海看见风亲自来接戚流年,佯装着生气的走过来:“我说风,我们流年现在可是程先生明媒正娶的夫人了,可是这……是怎么回事啊?”说着将报纸地递给了风。风没有接戚国海拿过来的报纸。 依旧微微颔首对戚流年恭敬的说:“少夫人,请上车。” 看了一眼自己已经收拾好了的行李箱,很多线索如果耽误了是很难被留下来的。 风,弯下腰将戚流年的行李箱拿了下来:“唐先生,恐怕美国要您一个人去了。” 戚流年看着风,他居然知道自己要去美国,这一瞬间戚流年明白了。自己的行踪完全掌握在程雍乾的手里。他不想让自己去的地方,无论如何自己也是走不出去的。 “唐老师,美国您自己去吧,我不能陪您了。”在外人面前,唐三少只是她得老师而已。 唐三少点点头,踩了油门,开出了戚家大门。却留下了戚流年。 戚流年坐在车上,他没有问风,要将自己带去哪里,因为她知道问了也没有用。风只听命于程雍乾一个人。 奥特莱是商场大门口,一个二十几岁的姑娘在等着他们的到来。看见风,笑盈盈的迎上来:“您好,我是小柔。” 风微微点了一下头:”这位是戚小姐,你带她去买衣服,化妆,做头发。结束了打我电话我会来接她的。要求都已经给你交代过了。” “好的,保证完成任务。” 根本不给戚流年反应的机会,小柔已经拉着戚流年到了女装专柜。一套鸭蛋黄色的小礼服,被套在了戚流年的身上。 完美无缺的水晶鞋,国际级发型师,化妆师设计出来的妆容。简直让戚流年换了一个人。最后是拉迪亚的新款珠宝,闪闪发光的佩戴在戚流年的脖颈上,耳朵上,手腕上。 镜子里的哪里还是戚家那个不受宠的小丫头,简直就是公主一般亮丽耀眼夺目。 戚流年感觉自己好像是木偶一般:“小柔是吧?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把我打扮成这个样子?” “跟我回家。”熟悉的声音,戚流年回过头,程雍乾依旧是阿玛尼的西装。只留下了四个字便转身走了。 第二十七章 订婚典礼

戚流年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木偶一般,先是被风莫名其妙的拉到商场做头发,又是莫名其妙测被风拉到这里。 戚流年咬着唇看着眼前的场景,这不是报纸上报道的程雍乾跟孟梦儿结婚的地方吗?怎么?程雍乾这是什么意思,让她来凑热闹还是怎么的? “少夫人,请。” 戚流年进来的时候订婚典礼已经到了订婚人相互交换戒指这个环节了,风带着戚流年也不管在场的人是用什么样的眼神在看着他们,直接将戚流年带到了高台上,孟梦儿在看见风带着戚流年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就知道情况不妙,可依旧装的落落大方,在众人疑惑,不解以及惊讶的目光中,风已经端了一个盘子站在程雍乾身边。 程雍乾拿起盘子里面的东西,贴近自己胸膛,手紧紧的握着戚流年的手,说:“感谢大家的捧场,不过戚流年才是我结婚证书上的女主角。” 好好的订婚仪式,因为程雍乾的一句话突然扭转乾坤,女主角直接从头条热报上面的孟梦儿变成了一个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戚流年。 程家跟孟家本来以为是他们把程雍乾摆弄了,而到了这会儿才恍然,他们那么多人不过是在为程雍乾做嫁衣罢了,自然是觉得脸上无光,想要发作,可在场那么多的记者,他们也只能够忍着。 对于程雍乾的这一招,戚流年没有一点儿的缓冲时间,她看着程雍乾,这个男人,总是将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孟梦儿的脸色很不好看,如果不是有那么多的外人在,她估计已经跟戚流年大战三百回合了,然而面对这么多的外人,媒体,她只能够努力维持自己温婉大方的形象。 她脸上勾出笑容,亲切的拉过戚流年的另一只手,说:“流年,祝福你们。”说着竟然还伸手拿过司仪手中的戒指戴到戚流年的手上,戚流年微愣,又听见孟梦儿说:“流年,你跟雍乾郎才女貌,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站在你们身边,我都眼红了。” 戚流年一脸不明的看向孟梦儿,自己突然出现抢了本该是她的订婚礼,她为什么不仅仅不生气反而还祝福自己? “雍乾,流年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可要好好的对流年啊,不然我可不答应。”孟梦儿强忍心中的气愤,一脸笑意的看着程雍乾,尽量保持自己善解人意的一面。 孟梦儿的那点儿小伎俩,程雍乾自然是一眼就看穿了,孟梦儿既然要演戏,他也不介意给孟梦儿提供舞台,只是这戒指嘛……他可不想自己心爱的女人手上戴着别人的戒指。 程雍乾从孟梦儿的手中抽出戚流年的手,轻轻的把孟梦儿才给戚流年戴上的戒指从戚流年的手指上取下来,说:“多谢孟小姐好意,这结婚戒指这样的事情马虎不得。” 风适当的递过来一个红色的盒子,盒子打开,竟然是一颗粉钻,看这个分量,怕是有十几克拉吧。 下面的那些记者快速的拿着相机对着戚流年和程雍乾猛拍,戒指的大小刚刚合适,很显然是为戚流年订做的,戴着戒指,戚流年却红了脸,想到自己曾有那么一瞬间误会程雍乾,她就为自己的小气而无地自容。 台上的新人自然是笑呵呵的,台下的人脸色可就不怎么好看了,尤其是孟家的人,脸沉的可以滴下水了。 孟梦儿的视线突然落到戚流年手上的另一颗戒指上,那是一颗复古的蓝宝石戒指,她笑着拉过戚流年的手,说:“流年,这女人手中怎么能够戴两个戒指呢,这个戒指我帮你摘下来吧。” 说完也不管戚流年是否愿意,直接将戚流年的那颗蓝宝石戒指给取了下来,瞬间,戚流年的眼睛变成了红色,她正想要说什么,程雍乾却突然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的脑袋埋在自己胸前,手轻轻的拍着戚流年的后背,看向孟梦儿的眼神变得很不友善:“孟小姐,不经过她人同意就摘下她人身上的东西,可是很不礼貌的。” 毫无温度的一句话让孟梦儿一惊,很快又镇定了下来:“雍乾,你误会了,我不过是……” “孟小姐,我想我跟你或许还没有熟络到相互称对方姓名的地步吧。”若没有刚刚的那回事情,程雍乾或许还有心情跟孟梦儿演戏,可偏偏出了事情。 孟梦儿脸上变成变得异常的难看,她再也不能够维持自己善解人意的形象了,紧紧的攥着手指,就差没有破口大骂了,好在程雍乾也没有功夫跟孟梦儿计较这件事情,朝着孟梦儿伸出手,后者自觉的将从戚流年手上摘下来的戒指放到程雍乾手上,程雍乾将戒指重新戴回戚流年的手指上,戚流年的眼睛才恢复了正常。 接下来戚流年配合程雍乾完成了所谓的订婚仪式,过程中不乏有记者提问,程雍乾应对自如,一场仪式下来,程孟两家的脸色是越来越不好看,甚至在最后程雍乾领着戚流年给程家两位老人敬酒的时候,两位老人都没有喝酒,直接给戚流年扔了一张臭脸,戚流年也不生气。 最后程雍乾是将戚流年打横抱起离开场地的,从场地到车子的这短短十几米的路程中,戚流年都不记得自己是被记者的闪光灯给闪了多少次,好在那些记者只是拍照,并没有上前问让戚流年尴尬的问题,想来应该是程雍乾事先交代过的吧。 坐在车上,戚流年看着自己手上的粉钻,总觉得事情发展太快,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她视线移动看着那个蓝宝石的戒指,侧头看着揽着自己的程雍乾,回想起刚刚在会场的那一幕,她突然很想问程雍乾一个问题,他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万一这只是一个巧合呢,如果这只是一个巧合,自己如果问出这个问题,那么自己不就是不打自招了? 赔本的买卖她戚流年可不做。 黑色的加长版林肯车穿梭在z市的大街上。 车内莫名的很安静。 戚流年端坐着低头静静看着左手上的那只华丽贵气的粉钻,内心猜测着对方是否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白皙粉嫩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红润,仿佛成熟的红苹果,在枝头招摇着过路人前去平常它的美味。 身旁并肩而坐的程雍乾侧过头看着被“收入囊中”的“红苹果,”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竟乘着对方出神,探头过去亲了戚流年一下。 蜻蜓点水,程雍乾收回上身,坐了回去,嘴角浅浅的晕出了一丝涟漪。 嘴唇微微有些异动,好像被什么东西迅速覆盖,又迅速离开。 戚流年被这个蜻蜓点水的吻,拉回了缥缈远处的思绪,抬头有一些茫然的回看着程雍乾,片刻才明白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程雍乾,这里还有人啊!” 戚流年下意识的往前方的后视镜看了一眼,正巧和司机局促的眼神碰了个正着,忙收回目光,愤愤的投向了身边的程雍乾脸上。 “那又如何?” 仿佛戚流年看到的那一幕,只是她自己的错觉。风依旧目不斜视的开着车,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在做什么的样子。 戚流年送了对方一对白眼珠子,泄了气一样坐了回去,懒得和这种霸道不讲理的人争辩,对面弹琴。 程雍乾见她不搭理自己,嘴角勾了勾,出声吩咐司机到,“前面路口右转,去城东的锦瑟公寓。” 司机应了一声,车厢里眼看着又沉寂了下去,一旁的戚流年一听“锦瑟公寓,”立刻转头询问靠着椅背幽幽假寐的程雍乾。 “我要回学校。” 程雍乾闭着眼睛摇摇头,“你以后就住公寓。” 戚流年一听,皱着眉头,好一会儿才回了一句。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女人!”戚流年话一出口,就被程雍乾立刻否决了。 戚流年有些恼火的瞪着悠然自得,兀自闭眼休息的程雍乾,目光灼灼,快要在他的身上烧出一个洞的时候,程雍乾眼皮微微一动,睁开了一条缝隙,眯着眼睛看着她没有讲话,反倒是坐在前面开车的风开了口。 “夫人,公寓里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你大可以放心的去住吧,绝对的拎包入住。戚流年不想说话,真是尤其住必有其仆。” 戚流年听到这话,干脆闭上了嘴巴,靠在舒服的靠背上不在说话。 风一个漂亮的转弯,车子开进了锦瑟公寓的大门。甚至没有留给保安敬礼的时间。 戚流年拉开车门,还没站稳脚就扭了一下。程雍乾的大手接住了她,看着戚流年疼的有些扭曲的脸,程雍乾干脆把她横抱起来。才看见地上有一个陷下去的洞。程雍乾看了一眼风。风立刻会意“我立刻就去处理。” “咔嚓”房门响起了清脆的开启的声音,戚流年被程雍乾抱着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清新简单的装饰风格,温暖舒适的色彩搭配,样式简单,却价值不菲的家具,一室两厅家庭布局,这一切都体现了布置的主人是如此的用心。 第二十八章 临阵换新娘

黑色的加长版林肯车穿梭在z市的大街上。 车内莫名的很安静。 戚流年端坐着低头静静看着左手上的那只华丽贵气的粉钻,内心猜测着对方是否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白皙粉嫩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红润,仿佛成熟的红苹果,在枝头招摇着过路人前去平常它的美味。 身旁并肩而坐的程雍乾侧过头看着被“收入囊中”的“红苹果,”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竟乘着对方出神,探头过去亲了戚流年一下。 蜻蜓点水,程雍乾收回上身,坐了回去,嘴角浅浅的晕出了一丝涟漪。 嘴唇微微有些异动,好像被什么东西迅速覆盖,又迅速离开。 戚流年被这个蜻蜓点水的吻,拉回了缥缈远处的思绪,抬头有一些茫然的回看着程雍乾,片刻才明白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程雍乾,这里还有人啊!” 戚流年下意识的往前方的后视镜看了一眼,正巧和司机局促的眼神碰了个正着,忙收回目光,愤愤的投向了身边的程雍乾脸上。 “那又如何?” 仿佛戚流年看到的那一幕,只是她自己的错觉。风依旧目不斜视的开着车,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在做什么的样子。 戚流年送了对方一对白眼珠子,泄了气一样坐了回去,懒得和这种霸道不讲理的人争辩,对面弹琴。 程雍乾见她不搭理自己,嘴角勾了勾,出声吩咐司机到,“前面路口右转,去城东的锦瑟公寓。” 司机应了一声,车厢里眼看着又沉寂了下去,一旁的戚流年一听“锦瑟公寓,”立刻转头询问靠着椅背幽幽假寐的程雍乾。 “我要回学校。” 程雍乾闭着眼睛摇摇头,“你以后就住公寓。” 戚流年一听,皱着眉头,好一会儿才回了一句。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女人!”戚流年话一出口,就被程雍乾立刻否决了。 戚流年有些恼火的瞪着悠然自得,兀自闭眼休息的程雍乾,目光灼灼,快要在他的身上烧出一个洞的时候,程雍乾眼皮微微一动,睁开了一条缝隙,眯着眼睛看着她没有讲话,反倒是坐在前面开车的风开了口。 “夫人,公寓里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你大可以放心的去住吧,绝对的拎包入住。戚流年不想说话,真是尤其住必有其仆。” 戚流年听到这话,干脆闭上了嘴巴,靠在舒服的靠背上不在说话。 风一个漂亮的转弯,车子开进了锦瑟公寓的大门。甚至没有留给保安敬礼的时间。 戚流年拉开车门,还没站稳脚就扭了一下。程雍乾的大手接住了她,看着戚流年疼的有些扭曲的脸,程雍乾干脆把她横抱起来。才看见地上有一个陷下去的洞。程雍乾看了一眼风。风立刻会意“我立刻就去处理。” “咔嚓”房门响起了清脆的开启的声音,戚流年被程雍乾抱着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清新简单的装饰风格,温暖舒适的色彩搭配,样式简单,却价值不菲的家具,一室两厅家庭布局,这一切都体现了布置的主人是如此的用心。 第二十八章 “以后就不要回学校了。放学以后就过来这里。” “这里,很贵吧?”戚流年试探的问着。 程雍乾坐在戚流年对面,把她的脚拿在手里,略显粗暴的揉着,戚流年疼的龇牙咧嘴“你轻点啊。啊,好疼。” 程雍乾把她的脚扔在了一边“试试吧。” 戚流年动了几下还真的不疼了“真的不疼了,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程雍乾的目光淡淡的,是啊,曾几何时,他也在生活的边缘挣扎过,这些都是生存的技能。 程雍乾正将酒柜中的一瓶红酒拿出来,听见身后的戚流年的声音,回身懒洋洋的说到。 戚流年冷哼了一声,对方这种万事俱备的样子,明显是瞧不上自己的那些东西,有钱了不起啊! 她一言不发的从还在找开酒器的程雍乾身边走过,走进了主卧室。 入眼一片喜庆的大红色,戚流年有些嘲讽着切了一声,不是财大气粗吗?品味竟然这么俗气。 戚流年环视了一圈卧室里的布置,所有一切都是红彤彤的,当目光落在床尾的梳妆台上的时候,心里莫名有一丝的感动。 梳妆台上,满满的放着自己平时根本买不起的大牌护肤品,走近一看,全部都是还未开启的新的。 戚流年从没想过这样一个霸道的男人,竟然会这么细心,连自己平时所用的护肤品都记得这么清楚。 戚流年洗完澡,程雍乾正坐在床头看书,看着湿哒哒的戚流年,程雍乾的嘴嘴角浮现出完美的弧度“过来。” 戚流年拉着身上短的要命的睡裙,慢吞吞的走到程雍乾的身边,程雍乾放下书,一只手臂,就讲戚流年扔在了床上,接着高大的身子就压了上去。 程雍乾,你要干什么? “新婚之夜啊……” “……” 这一夜,巫山云雨,缠绵悱恻,朦胧的月色透过缝隙淡淡的淌了一地温柔,程雍乾静静的拥着怀里沉沉睡去的爱妻,眼睛一眨不眨的停在那张如婴儿般安静的睡脸上。 今晚是自己第一次不是为了需要而和她结合,也许自己真的开始喜欢这个小东西了呢! 程雍乾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手臂轻微的拢了拢,小东西,如果不知道会让你安心的留在我的身边,那么我永远不会在你自己告诉我之前道破你的身份。 那么就安心的呆在我的身边,好吗? 次日,程雍乾临时换新娘的新闻传遍了大街小巷,就在所有人都还在茶余饭后津津乐道这件事的时候。 又一个同样拥有爆炸点的新闻再一次铺天盖地占据了各家新闻头版头条。 临时被换掉的新娘孟梦儿,前去程氏集团商谈程孟合作的时候,在中天楼下遭遇车祸,被“弃夫”程雍乾亲自送往医院,如今伤势不明,一时间所有人都在猜测两人的关系! 藕断丝连,还是不得已为之。 程雍乾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看着手机里的新闻直播,一张俊美的脸臭的好像下一刻就要奔出去扭断医院外面那些“搬弄是非”的记者们的脑袋一样恐怖。 他不过是看在两家的关系,又不能弃置不顾,才亲自送孟梦儿来医院的,怎么到了这些记者的嘴巴里,就变得这么污秽不堪? 而还在被窝里睡的沉沉的戚流年,全然不知外面的轩然大波,也不知道在美国的唐三少已经发现了对于戚小彬之死的一个关键的线索。 离唐三少偷偷潜入这个停尸房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了,他已经小心翼翼的拿着手机将戚小彬整个尸体从上到小,都检查了一遍,只差开膛破肚了。 手机的光线并不明亮,他怕光线太亮会让巡逻的人发现,所以才没有打开手机手电筒。 不死心的再一次一点一点的从脑袋检查,就连头发都是一小缕扒开来检查。 脑袋,上身,泛白僵硬的尸体上,除了脖子上留下的泛红的青紫色淤青告诉了生者死者的致命伤外,几乎没有其他一丝线索。 就在唐三少有些沮丧的时候,手机无意中往死者下身扫了一下。 为了仔细的检查尸体,他检查完了正面,又将尸体翻了一个身。 这时手机微弱了光线正好落在尸体的右腿大腿内侧。 歪歪扭扭的有些像字一样的线条刻在上面。 弯下腰,凑近了一些,将手机的光线停在了这扭曲的线条上。 也许死者是情急之下用指甲一类的不是太尖锐的东西划刻的,所以深浅不一,有几处笔画流血结疤。 前几次检查的时候,他并没有太注意,只看见留下疤痕的几画,以为是死者身前不小心被划伤的。 现在凑近了仔细一看,才发现竟然是歪歪扭扭的几个字。 “沈-三-门?” “流年,杀死戚小彬的有可能是沈三门。” 戚流年听着电话里的唐三少严肃的声音,又回想了一下,那个和自己只有一面之缘的中年男人。 戚小彬?沈三门? 这样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为何会牵扯上这一桩杀人案? 戚流年和唐三少约好了时间,准备从沈三门下手,顺藤摸瓜,也许很快就能找到那个真正的凶手。 窗外车水马龙,戚流年缓缓的走到角落的一张桌前坐下,抬手叫来服务员点了一杯咖啡,就无聊的看着窗外人流,等着唐三少来赴约。 “流年,不好意思,路上太堵,我来晚了,”唐三少笑得一脸阳光的出现在店门口。 撩开咖啡店门口的水晶帘子,将炙热的热气阻隔在外,走进角落的靠窗子的那桌,大刺啦啦的坐了下来。 “服务员,一杯冰咖啡,不加奶。” 唐三少转过脑袋,对着不远处的正形迹可疑,窃窃私语的几个服务员展开了一个极其邪魅的笑容,引的好几个女孩子羞涩的捂着脸,偷偷往这边瞧。 “师兄,这次美国行,还有什么线索?” 戚流年白了一眼唐三少,这人真是一只老猫,到哪,哪里的母猫就发情。 唐三少刚要开口,服务员顶着一脸绯红的娇羞,端着咖啡走到他的身边,弯腰将咖啡放到他的面前,一双弯月牙还不住的往他身上上下瞟来瞟去。 “诶,师兄,你有没有闻见空气里的荷尔蒙的气味?” 戚流年优雅的端着咖啡,轻轻抿了一口,眼睛往对面那磨磨蹭蹭,迟迟不去的服务员,猝不及防的来了一句。 唐三少显然还没弄明白戚流年话中含义,一头雾水的瞪着眼睛望着她,“诶?荷尔蒙?” 戚流年翻了一个白眼珠子,也不再搭理他,只顾低头喝咖啡。 唐三少听着戚流年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正挠着脑袋捉摸这话的意思,就听见身边的哒哒哒几声急速干脆的脚步声,越走越远。 “终于走了,话归正题,”戚流年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子,抬头往唐三少身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 唐三少还没弄清楚话中的含义,就被戚流年一句话转归了正题。 “对了,说到这一次美国行,还真有一点收获。” “哦?” 唐三少蓦然严肃起来了,小心翼翼的瞧了瞧四周,微微将上身向前倾了倾,声音也稍微收敛了一些。 “去了美国,我先去戚小彬所在的学校调查了一下,学校说他在一个月前忽然请假,说国内有急事,需要回去一趟,假期也不长,只有一个月。” 第二十九章 顺藤摸瓜

顺藤摸瓜 原来唐三少去到美国前,就和戚流年事先找了一家私人侦探,将戚明饶的家庭情况调查的一清二楚。 戚明饶是戚国海的第五个弟弟,两人的关系不咸不淡,近些年来也少了很多来往。 戚明饶在外省的一个二线城市里开了一个戚氏子公司,不大不小,也是个分部的经理,家里一妻一子,生活也算是平平淡淡,毫无波澜。 前些年把独子送到美国一家学金融的名牌大学进修。 每年回家一两次,到也算是其乐融融。 直到不久前戚小彬莫名其妙的死在国内,才在戚家引起了轩然大波。 唐三少拿着戚小彬生前所在的学校的地址,在学校转了一圈后,在所在学院的系主人那里得知了戚小彬忽然请假回家的事情后。 又转出了校园去了戚小彬在校外租的一家公寓。 唐三少冒充戚小彬堂哥身份,从戚小彬的同租好友那里无意中得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线索。 戚小彬的同租好友是个美国当地的白人,在得知了戚小彬意外死亡后,瞪着一双大眼珠子,有些不可思议,良久才在唐三少的几经催促下,将两人里面来同居的大大小小事情全部告诉了他。 唐三少很敏感的从众多繁琐的事情中,选择性的捋顺了几点可疑的地方。 第一,戚小彬是在生日前几天,突然告诉室友自己要请假回国,从室友的描述上,当时的戚小彬看起来很着急,并且当晚就网上预订了第二天上午的飞机票。 第二,就是室友在询问戚小彬为什么突然要回家的时候,戚小彬并没有明明白白告诉他原因,只说是一个重要的人生病了,要尽快回去。 至于这个重要的人是谁? 戚小彬并没有清楚告诉他。 那么,这个能让戚小彬如此在意的人,会是谁?亲人?亲近的朋友? 最重要的第三点,就是在一周以前,有一个自称是戚小彬发小的男子,拿出了一张戚小彬亲手写的委托信,将戚小彬的一些平时用的贴身物品带回了国。 而这里面就有戚小彬因为急着回国而忘记拿走,锁在抽屉里面的一本日记本。 等到唐三少急匆匆的在白人室友奇怪的眼神下,从兜里抽出一根万能的铁丝,蛮力的撬开抽屉后,果然不出所料。 空空如也。 “也就是说,这个叫戚小彬偷偷回来的‘重要的人’就是嫌疑人?” “十之八九。” 戚流年听完唐三少将美国行大致讲了一遍,有些口干舌燥,端起热气腾腾的咖啡,喝下一大口,被烫的直吐舌头。 “而且,这个拿走戚小彬私人日记本的所谓的发小,也一定和嫌疑人脱不了干洗。” 唐三少以手当扇子,边小心翼翼的吐着大舌头继续和戚流年讨论。 “那我们接下来,就要揭开这个重重迷局的面纱。” 戚流年看着唐三少伸着大舌头小心的说话,模样很滑稽,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两人讨论了一会儿,唐三少很有绅士风度的付了钱,在身后一堆漂亮的女服务员们的舍不得的眷恋的神色下,带着戚流年出了咖啡店,转过街角,消失不见。 接下来的事情,唐三少委托了先前那个朋友开的私人侦探所,派出精英侦探前去查探戚小彬生前最好的朋友,以及家族里关系好的亲人。 亲友作案的案件,在国内已经屡见不鲜。 不愧是业内最好的私人侦探所。 此时是唐三少委托私人侦探收集和查询戚小彬生前关系最好的亲友。 除了没有作案动机,就是时间无法吻合。 最后一一排除。 戚流年看着眼前一堆乱七八糟丢在桌子上的照片,对面是这个私人侦探所的顶级侦探,也就是唐三少的众好基友中,一个关系比较铁,也是这个侦探所的主人,方宇。 “这些人都没有作案的动力和时间,那戚小彬口中的‘最重要的人’又会是谁?” 身边的唐三少显然也对这个结果有些沮丧。 “你们也别急,我再让我的手下去查查,也许会有什么地方,被我们漏掉了也说不定。” 方宇和唐三少的关系很好,为人也很仗义,口风又紧,十分得唐三少的信任。 唐三少有些失望的点点头,见身边的戚流年一直没有说话,好奇的转过头,正看见戚流年从桌子上一堆照片里挑出了一张,修长的手指正拿着那照片紧紧盯着,好像看见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你在看什么?” 唐三少侧过身子,靠近了戚流年,脑袋一偏,正好看清楚那照片上的人的样子。 倾城绝色,四个字都无法形容的决定美人。 如果不是眼角已经出现的鱼尾纹,和鬓角的几缕白发,昭示着这个女子已经日见苍老的岁月,唐三少一定会认为这是方宇无意中将哪个明星照片混了进来。 “这个女人是谁?刚刚你怎么没有拿出来?” 唐三少指着戚流年手里的照片,转身询问对面的方宇。 “谁?”方宇疑惑的问。 戚流年将手里的照片递给了他,问到,“这个女人是谁?” 方宇拿过照片仔细看了一下,伸手抬了抬眼镜,“这个女人叫楚心,是戚明饶的妻子,戚小彬的母亲。” 昨晚手下的员工将整理好的档案交给自己的时候,方宇就特意留意过这个叫楚心的女人。 容貌倾城,身份却很平凡,出身平常人家,为人善良,却嫁给了长相一般尚算是富二代的戚明饶,生下一子,生活也算是平淡如水。 这样一个平凡的母亲,方宇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可疑之处。 所以,方才才忽视了这张照片。 “你们觉得戚小彬的母亲漂亮吗?” 戚流年忽然问出了一个摸不着头脑的问题,也没指出询问的对象,好像不过随意一说。 “很漂亮啊!说实话,这样的美女,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片刻,唐三少才接下话茬。 “恩,光看这张照片,就可以看出来,楚心年轻的时候一定是当地闻名的大美人,而我们的调查结果也确实如此。” 方宇推了推眼睛,刻板严肃的书呆子气息瞬间爆发。 “可是,你们不觉得戚小彬的长相,不像女频楚心,也不像父亲戚明饶吗?” 说着,戚流年从一堆照片里,翻出了戚明饶和戚小彬的照片,又在桌上腾出了一片空地,将三张照片放在了起。 三人都湊近了仔细去看那三张照片。 一张朝气蓬勃。 一张苍老平凡。 一张绝色倾城。 “咦?为什么这戚小彬长得不像他爸,也不像他那个漂亮的老妈?” 唐三少伸手指了指戚小彬的那张照片,照片里的男孩长的清秀阴柔,没有继承父亲刚毅的五官,也没有母亲漂亮魅惑的轮廓和雪白的肤色,而是一种清新的秀气的柔美长相。 反而和父母的长相格格不入,甚至找不出一丝神色与之相像。 “你们说,戚明饶会不会是喜当爹啊?我可听说过楚心在嫁给戚明饶之前,可是有一个海归男朋友的,当时两人我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分手,不久之后,就嫁给了当时还没成家立业的戚家最小的儿子,戚明饶这个不受宠的公子哥。” 方宇一脸八卦的看着两人。 “这样一个大美人,一定少不了人追求,会不会是孩子的亲身父亲知道了戚小彬的真正身份,想要他认祖归宗,所以才让楚心撒谎,将戚小彬骗回来?”唐三少推测到。 戚流年环手抱在胸前,偏头想了想,“如果按照这样推下去,那么戚明饶就有杀人的嫌疑,你想谁愿意喜当爹了这么多年,最后却给他人做嫁衣?” 方宇摇摇头,插了一句,“我们收集到的消息是戚氏夫妇相敬如宾,两人成婚这么多年,从没有红着脸说过一句话,楚心平时待人也不错,应该不会做出这种昧良心的事情吧?” “要是戚明饶干的,不就成了贼喊捉贼吗?而且据说戚氏父子关系很好,戚明饶真的下的了这手?” “不好说,我看要不还是先从这个楚心下手吧?沈三门这人爱财如命,不会白白给谁出力的?方宇,你现在想办法调查到戚明饶和楚心的账户最近有没有大额存款转出,我们再顺藤摸瓜试试。” 戚流年潜意识里对戚氏父妻有一种不信任的错觉,没有原因,大约是女人的敏锐的第六感。 两人暂时也没有找出其他可以继续查下去的线索,而戚小彬这种长相不像父亲也不像母亲的奇怪迹象,确实也勾起了两人的好奇,于是也同意了接下来着手调查戚氏夫妻。 两人走出侦探所的时候,天边已经布满了朵朵沉闷的乌云,一大片一大片的排山倒海的往这处天空蔓延。 戚流年抬头看了看快要蔓延到头顶的乌云,停下了脚步,微微扭了扭脑袋,舒展了一下身体,“要下雨了。” 身旁的唐三少也学着摇头晃脑,“总会雨过天晴的嘛!” “我去开车送你回去,”说着,唐三少就往对面停车场走去。 方宇私人侦探所所处的地方,是z市最繁华的商业街,可谓是寸金寸土,那货为了省下修建地下车库的钱,每次都让客人将车停在对面那个大商场的停车场,害的唐三少每次来都要去对面停车场将车停好后,再过马路进侦探所。 真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明明有个有钱的老爹,租了一栋商业街最繁华段落的写字楼,偏偏就舍不得花个小钱去修个停车场。 唐三少每次去见方宇,都会吐槽一次对方的小气。 被吐槽次数越来越多了,方宇也懒得用“我这是对我爸爸的钱负责任,每一分钱都要用在刀口上”为理由和他解释。 最后干脆发觉唐三少有吐槽的倾向,就立刻转移话题,搞得他郁闷了很长一段时间。 唐三少前脚还没踏出去,就看见一辆熟悉的黑色林肯车缓缓而来。 第三十章 真相

“不用了,有人来接我了,”戚流年看着那熟悉的车牌号,就知道风来接自己,懒洋洋的伸了懒腰,朝着驶来的林肯车挥了挥手。 “少夫人,请上车,”风缓缓的下了车,优雅的侧身为戚流年打开了车门,合上车门,开门上车,起火开车,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全程都把一旁的唐三少当成了空气,直接旁若无人的开车走了。 戚流年一脸无奈的打开手机微信,给被莫名忽视的唐三少发了一条讯息。 这货就这德行,别在意,明天见。 片刻后,手机嗡嗡震动了两声,唐三少回了一条。 小爷大人大量,原谅那个冰块脸了,嘿嘿。 默默的关了手机,丢到一边,累了一天,戚流年有些困乏,闭着眼睛靠在背椅上渐渐睡了过去。 傍晚的z市正是上班族下班和学生放学人潮流动的高峰期,风稳稳的驱使着林肯车穿梭在大街上。 戚流年睡得并不安稳,等到到了锦瑟公寓的时候,潜意识很快就醒了。 下了林肯车后,风只留下一句话,就开车扬长而去。 程先生去了美国收购一家快要上市的地产公司,很快就会回来,程先生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会由他来接送她出门。 戚流年忽然有一些舍不得,虽然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当初自己嫁给程雍乾的时候,并非出自自己真心,不过为了换回戚家的太平无事。 可是程雍乾虽然霸道蛮横,对自己确实真心的好,戚流年甚至觉得他是这个世界除了母亲之外,自己唯一能依靠,和信任的人。 一瞬间,戚流年觉得自己竟然有一点想念他了。 回到家中,屁股还没坐热,就听见门铃响了起来。 戚流年随便穿了一双拖鞋,走到门边,从可视电话中看见一个穿着24小时快递服的年轻快递员。 “请问是程太太吗?”年轻快递员热情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是的。” “这里是‘24小时快递,’您的丈夫程先生订了晚餐,请您开门收一下。” 原来是程雍乾知道自己不太会做菜,离开的时候专门订了本市一些特色餐厅的饭菜,给自己做早餐和晚餐。 “您的先生真细心,还特地交代这家餐厅的老板说让我们带着菜单呢!” 戚流年接过快递员递过来的菜单,选了一道水晶饺子,一碗皮蛋瘦肉粥,和一碟小菜。 年轻的快递员手脚麻利的将保温箱里的饭菜端上了桌,又写好了戚流年下的单,收拾好一切,打道回府。 戚流年坐在桌边,看着热腾腾,香气扑鼻的饭菜,眼角突然有一点湿润。 “晚饭吃了吗?”戚流年正准备享用晚餐,刚刚开机的手机就嗡嗡的一直在裤兜里震动,打开一看,原来是程雍乾打开的,划开接听键,电话里立刻传来程雍乾淡淡的却透着温暖的声音。 “正在吃呢!” “我不知道你喜欢哪家的饭菜,就挑了好几家,你就轮番点吧!” 程雍乾声音依旧不带任何情绪,却让戚流年莫名的窝心,于是回答的声音也特别的温软。 “你也记得按时吃饭。” “好,对了,我听风说你在调查戚明饶儿子死亡的原因,需要我的帮助吗?” “暂时不用,”戚流年并不想程雍乾牵扯进来,而自己引魂人的身份并不想暴露。 毕竟这是自己最后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紧紧攥在自己手里的好。 两人又聊了一会,程雍乾便催着戚流年用晚饭。 在方宇那个金碧辉煌的私人侦探所坐了一下午,还真是有些饿了,戚流年狼吞虎咽,风卷残云的解决了桌上的饭菜,洗了一个热水澡,就躺进了舒服的被窝去了。 而此时的戚家,戚国海阴沉着脸色,坐在家住的位子上。 片刻后,家里的人都到齐了,戚靖颜坐在白百合身边,看着戚国海小声地问“妈,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白百合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因为戚小彬的死,家里面都是阴云密布。怎么戚国海,出去一趟回来,就变成了这样?把一家人全部叫了出来。 戚国海特意让最信任的手下将楚心连夜带了回来。 楚心最后一个走进戚家,看着满屋子的人,心里咯噔了一下。看着戚国海的面色,心中便大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尽然这么快就东窗事发。 戚国海冷眼看着楚心,冷声地开口:“楚心,人家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你这样让我们戚家的脸面往哪放?” 楚心听到这话,突然笑了出来,“往那放?脸面?你有脸问我么!是你们从头到尾瞒着我,我杀了他又怎样?” 戚国海用手重重地拍了一下左面,打断了她的话:“那他也是姓戚!是戚家的人!” 楚心点着头,说不出的心灰意冷,“是,他是你们戚家的人,可问题是我不是啊!我早就知道了,戚小彬并不是我自己的亲生儿子,我的儿子早就死了!现在你又跟我说这些?” 楚心说着忍着不住留下眼泪,看着戚国海依旧阴沉的脸色,继续说:“戚小彬不过是他外面女人生下来的的野种,我凭什么要眼睁睁看着他顶替我的儿子,继承戚家的产业?他配么?” 戚国海也是在不久之前才知道戚小彬,并不是楚心的亲生骨肉。所以根本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情的。大声呵了一句“混账!” “我混账?”楚心颤抖着手指,眼眶通红指着戚明饶,不甘心的怒吼“是他,是他背着我在外面找小三,还剩下了戚小彬那个孽种,戚小彬根本就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他竟然还用那个孽种来顶替我那个根本就没有没出生的孩子。他该死!是他活该!” 戚明饶看着已经接近疯癫的楚心,脸色也非常难看“你凭什么这么说,他戚小彬,姓戚,是戚家人,你也知道你嘴里那个孩子没有出生啊,若不是我把戚小彬抱回来,记到你的名下,你有今天么?” 楚心放声大笑,“他不配,他不配,我是不会让戚家家产落入旁人手中的,我是不得已!”楚心看着众人,瞪着通红的眼睛,拍着胸脯“我是不得已啊!我养了他那么多年,不是我的亲生儿子,还要顶替我的孩子,拿戚家家产。我是为了你们好,为了你们好。” 楚心说完看着坐在家主位置上的戚国海,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吸了一口气,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狠声地说“我没错!我就是为了不让戚家家产落入旁人手中,才不得已杀了自己抚养多年的‘儿子’!” 楚心说完,竟然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头撞死了在戚家大门上。 众人根本没有想到,楚心竟然会选择自杀,靠的最近的戚靖颜,下了一跳,手中还紧紧地攥着白百合的衣角。 戚明饶看到楚心撞在门上,立刻冲了过去。 戚国海却是依旧冷眼地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看着楚心竟然撞死,嘘叹了一口气,面色疲倦的摆了摆手:“行了,都散了吧。” 戚家现如今正是一团乱,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事后,戚流年才从风嘴中得到消息。戚流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戚家人会比自己先得到实情,但是看楚心的举动,这件事情应该是落实了。 戚流年正吃着晚餐,心中不免有些唏嘘,没想到只是自己的推测,竟然成真了。杀害戚小彬的真正幕后黑手,正是楚心,他的亲生母亲。 随后老李头找到了戚流年的新家,锦瑟公寓,又将如何使用彼岸璧的方法简单的告诉了她。 戚流年趁着风前去飞机场接提前回来的程雍乾,迅速开启了彼岸璧,在奈何桥旁遇见了徘徊不去的戚小彬的魂魄。 将真相一一告知戚小彬,戚小彬看着戚流年,脸色淡白地笑了笑:“谢谢你” 戚流年摇了摇头,看着戚小彬,心里有些替他不值,可是事实已定。 戚小彬看着她,反而安慰她:“得到真相,也算了却了我的心愿,真的谢谢你,若是可以,我希望来世还能与你做亲人。” 戚流年笑了笑,没有讲话,送他喝了孟婆汤,又目送他过了奈何桥后,才从彼岸璧里出来。 等到送走了师父老李后,戚流年才有些疲倦的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 凌晨两点,临上飞机的时候才发来消息的程雍乾,也不见回来的踪影。 戚流年有些困乏了,才躺在沙发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的天昏地暗的戚流年,迷迷糊糊中好像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脸上蹭来蹭去,下意识伸手在自己抓了两下,才被人一把抓住,挣脱不了。 程雍乾看着戚流年闭着眼睛哼哼唧唧的可爱模样,心里忽然某个柔软的地方被触及到了。 等到下一刻戚流年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见他的时候,原本眼中的那一抹温柔立刻被习惯性的冷漠代替了。 “怎么不去卧室睡?” 戚流年揉着惺忪的眼睛,看着眼前抓着自己的男人,脑袋里有一瞬间的茫然,等到看清 第三十一章 亲生母亲的下落

“你吃了么?要不要我再给你做点吃的?”戚流年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准备起身去给程雍乾做点吃的。 “不用了,咱们还是乘着天还没亮,去睡一会儿吧?” 程雍乾还没说完,便一手揽住了欲起身前往厨房的戚流年,大步走向了卧室。 美人在怀,又是一夜春风得意。 次日唐三少踩着点打来电话,将还窝在被窝里的戚流年闹了起来,“我说师兄,你这一大早的将我吵醒,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一定让你死的好看。” 电话那头的唐三少奸笑了一声,似乎并不在意戚流年的“恐吓”,而且贼贼兮兮的说到,“师妹,你家老公是不是回来了?这都中午十二点了,还早啊?” “十二点?”戚流年顶着鸡窝头一下子坐了起来,脑袋一偏,才看见床头柜上的时钟上,明晃晃的十二点上,时针和秒针正好重合在一起。 目光一晃,身边的位置空空的,戚流年挠了挠一头鸡窝,想到这个点,程雍乾估计早就起床去公司了,自己竟然还赖床到了中午。 “师兄?你到底有啥事,快说,不说我挂了。” 听见戚流年不耐烦的下逐客令,唐三少忙收回了吊儿郎当的模样,正色到:“师妹啊,你应该知道了吧?” “知道什么?”戚流年又躺了回去,伸手拉了拉被子,漫不经心地问。 “就是戚家的事情啊,我可听说昨天楚心一头撞死在戚家大门上。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啊。” “算了,可能说了你也不知道。我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告诉你一声,记得去把戚小彬的事情处理一下。” 戚流年呵呵一笑:“师兄,等你告诉我,花都已经谢完了好么。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说完,也不等唐三少反应,就直接掐断了电话,把手机丢到一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些烦躁,总感觉要出什么事情。 戚流年刚吃完饭,风就从外面走进来,带着她离开了锦瑟公寓。坐在车上的戚流年更是一头雾水。 戚流年下了车才后知后觉,风竟然把她带到了飞机场,风领着戚流年走进了候机厅:“你在这里等一下吧,程先生很快就到了。” “这是要带我去哪?” 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程先生直说让我把你带过来机场。” 戚流年讪讪地闭上了嘴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闭目养神。没过一会程雍乾就到了,风冲着他点了点头。 “戚小姐,醒醒,程先生来了。” 戚流年睁开眼睛,看着坐在身旁的程雍乾,忍不住开口:“你把我叫来机场,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程雍乾闭着眼睛,没有理会戚流年,戚流年皱了皱鼻子,微微哼了一声,学着他再次闭上了眼睛。 直到机场的广播响起,通知登机,程雍乾才睁开眼睛“走吧。” 戚流年还在发愣,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什么都不说把自己带到飞机场,现在是要准备带自己去哪里?去哪,干啥,什么都不说。 风看着发呆的戚流年,在一旁轻声咳了一下“戚小姐,跟上去吧。” 戚流年心里默默为自己哀悼了片刻,接过风手上也不知道是谁的行李,就跟着程雍乾走进了登机口。 戚流年坐在程雍乾的旁边,系好了安全带,看着程雍乾的侧脸,忍不住开口。 “你要带我去哪里?出差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 戚流年翻了一个白眼,什么叫到了就知道了?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一旁的空姐看过来,笑着说。 “麻烦请把你的手机关机,谢谢配合。” 戚流年不要意思地掏出手机,看着屏幕,显示的竟然是杨阳,心里默念着:是姐妹对不起你了。想着就挂掉了电话,把手机关了机。 程雍乾扫了一眼戚流年,没有讲话闭上了眼睛。 一旁的空姐还站在戚流年旁边,紧盯着程雍乾看。戚流年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一下空姐,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飞机刚起飞没有多久,空姐就走到戚流年的身边,笑着问:“请问小姐想喝点什么吗?” 戚流年戴着眼罩摇了摇头,空姐微微一笑,接着问道“那请问这问先生想喝点什么?” 程雍乾根本就没有理会空姐,戚流年没有听到程雍乾讲话,心里不由笑了笑,空姐这等姿色怎么能入得了他的眼? 可她却不知道,程雍乾刚刚处理好美国的事情就立刻飞回来,接了戚流年,跟着又准备飞去z城见人。这一趟跑下来,就算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更别说程雍乾是个肉体凡胎,戚流年闭着眼睛,意识开始有些迷迷糊糊。正准备睡着的时候,程雍乾突然拿掉了她的眼罩,拉着她快步走向贵宾室。 戚流年朦朦胧胧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贵宾室的门锁着,程雍乾连空姐都不叫,直接拉过硬物砸坏了锁。震耳欲聋的关门声和打锁的声音,把戚流年有神的思绪拉了回来。 看着程雍乾变得有些狰狞的面孔,戚流年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这家伙又“犯病了”。 滚烫的大手,抚摸在戚流年的身体上,戚流年默默祈祷,千万不要被人家发现啊,太丢脸了。任由程雍乾覆在了自己身上。一阵翻云覆雨中,门外不知道那个嫌命长的家伙,竟然敲响了贵宾室的门。 程雍乾怒吼了一声“滚!”。 门外的声音停息了片刻,随后又响了还伴随着警告声:“里面的人快点出来!不然我们就踹门了!” 戚流年现在差不多快要已经到了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程度了,根本没有闲心理会门外的人是不是真的会破门而入。 外面的人还在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但是程雍乾根本置之不理。 门外的乘务长,侧耳听了一下门内的声音,没有再听到什么儿童不宜的声音,却没有就就此罢休,直接联系了机长,让飞机临时迫降。 等到程雍乾结束,还微微在戚流年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直接起身进了浴室,戚流年躺在床上,一边是浴室里传出来的水声,一边是门外的警告声。脑子一片空白,刚闭上眼睛,程雍乾就从浴室里走出来,扫了一眼在床上‘挺尸’的戚流年,抱着昏昏欲睡的人再次走进了浴室。 程雍乾抱着戚流年走,立刻被一群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围住了。程雍乾扫了一眼周围,面无表情抱着戚流年在警察的簇拥下走下了飞机。 戚流年虽然有些脱力,但还没到完全丧失意识的地步。感觉到周围人异样的眼光,觉得非常丢脸,揽着程雍乾的手臂用了用力,直接把头埋进了他的颈侧。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程雍乾根本不像是被带到警局的人,反而更像是坐着警车回家。戚流年闭着眼睛靠在程雍乾的怀中,忽略前面频频巡视自己的目光。 到了警察局,程雍乾坐在审讯室,靠着椅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椅子上的扶手。没过一会,审讯室就进来几个警察,其中一个看着程雍乾,嘴角微微勾起一丝讨好的笑容。 “程先生,我们不知道原来是您,真是不好意思。已经没什么事情了,那几个是新来的,您别往心里去啊。” 程雍乾微微抬眼,看着警察局长,依旧面无表情,没有讲话。 警察局长显得有些局促,抬手擦了一下额头的虚汗:“程先生,您看,耽误您的时间我们也非常不要意思,这件事情就算了吧。” 程雍乾冷着脸,出奇地并没有为难警察局长,揽着戚流年走出了审讯室。反倒是警察局长,在一旁不断献媚。 两个人又坐着警车回到飞机迫降的位置,程雍乾却在临上飞机前,拨了一个电话。戚流年听着程雍乾简单的话语,心里微微替那个警察局长捏了一把冷汗。 飞机很快又回到了正常的轨道,机舱里传出机长道歉的声音。 戚流年坐在位置上,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侧头看着程雍乾轻声开口:“你要带我去干嘛?” 程雍乾翻着杂志,扫了一眼戚流年。 “去c城见一个人。” 听到回答,戚流年立刻来了精神,直接侧着身子,面对着程雍乾“见谁啊?你刚从美国回来,就立刻又起身飞c城,干嘛还非要拉上我啊?” 程雍乾这回就连个眼神都没有在施舍给戚流年,戚流年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回答,默默正了正身子,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声:自讨没趣。 程雍乾这次飞美国,并非完全是为了生意,更是因为他得到了来自千陌离的调查消息。 自从知道了自己的亲生母亲还活着,程雍乾的内心就没有一刻平静过,遇到了父亲那样的混蛋,还连累与家里断绝了关系,一个女子能去哪里?程雍乾迫不及待的见到外公外婆…… 至于自己的母亲跟父亲,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家里跟她断绝关系,恐怕要等到见到外婆和母亲才知道。而且父亲家里面能不能原谅自己的母亲,还是个未知数。 飞机稳稳地降落在c城,戚流年睡醒一觉,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坐在移动的车子里,头枕着程雍乾的肩膀。 第三十二章 见家长

程雍乾看着已经睡醒的戚流年,“醒了?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戚流年揉了揉眼睛,刚睡醒的反应有些慢半拍:“我们到哪了?” “我外婆家。” 戚流年怔了一下,外婆家?侧头不解的看着程雍乾。 片刻后,瞪着眼睛“你外婆家?!” 程雍乾扫了一眼戚流年,难得地给了反应,点了点头。 戚流年呆呆地看着他,又转过头,看着车外面飞逝的街景。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带自己去他的外婆家?见家长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不提前跟自己说一下。 直到车子稳稳地停在了一栋别墅面前,戚流年被程雍乾牵着走下了车,看着眼前的景色,才微微反应过来。 程雍乾根本不等戚流年反应,就拉着她走了进去。开门的是家里的保姆郑嫂,她在家里已经服侍一家人有些年头了,怎么却从来都不知道家里有这么一个叱咤风云的外孙呢?只是,两位老人从来都是把心中的思念藏的最深,从未寻找过程雍乾。 “程雍乾,是你么?你是程雍乾?”郑嫂激动的问。 两位老人从听到郑嫂的声音都从楼上下来,看见还站在门口的高大俊美的男人,简直跟自己的女儿长得如出一辙。李美娟的嘴角有一点不自觉的抽动,泪水泉涌一般涌出了眼眶。二十多年女儿没有回家,现在外孙回来了。怎么能不激动。 宣挺严反倒将身子挺得更直了,这个退休下来的司令大人不能在外孙的面前太丢脸。 两位已经白发的老人走到程雍乾面前,真切的看着这个传闻中的冷面总裁。程雍乾突然屈膝跪地,第一次,戚流年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有眼泪流下来! 外公站在外婆的身后,看着自己的孙子,声音又些哽咽的让人难以发现,看到程雍乾牵着一个姑娘走进来,也很高兴。 “你小子,要么就是一年见不到一次人,这次回来直接就带了个姑娘。” 程雍乾相比两个老人的激动热情,反而显得有些平淡了我也是好久没有过来看过你们了,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你们。” “臭小子,我看你是无时不得三宝殿!路过回来看看我们,哼!” 外公说完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外婆在一旁打圆场:“行了行了,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就算有点什么事也很正常,来来,姑娘来这边坐,你叫什么名字啊?” 戚流年被外婆牵着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看着梳理整齐,举手投足之中都带着名媛之气,笑了笑:“我叫戚流年,外婆你好。” “好好好!” 外公坐在一旁,故意轻声‘哼’了一下,刚好几个人都听得到。程雍乾依旧没有丝毫反应,直接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戚流年看着几个人的气氛,突然觉得有些尴尬。便笑着跟外婆拉起了家常,逗的外婆笑着频频点头。 戚流年从中也微微了解了一些,外公是军方高级首长,外婆也是出名的大家闺秀。怪不得,刚才见面的时候,觉得外公身上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而外婆,举手投足更是优雅从容。 家里的气氛也缓和了很多,程雍乾这个时候却开口,再次降低了家里的气氛。 “外婆,我想问问,这么多年了,你们知不知道我母亲在什么地方?” 外婆微微沉下脸色,似乎是陷入了回忆。外公却瞪了一眼程雍乾,没有开口。 郑嫂这时候却走过来,打破沉静“先生太太,可以开饭了。” 外公点了点头,“我们先吃饭吧,有什么话吃完饭在聊。” 戚流年坐在几个人中间,有些摸不找头脑。怎么刚才还好好的,却因为程雍乾的一个问题,都陷入了沉默。 跟着程雍乾坐在饭桌前,外婆热情地为两个人夹菜,让他们多吃点。仿佛刚才那些都没有发生过。 吃过饭,一家人坐在沙发上,戚流年坐在程雍乾身边,看着大家大眼对小眼。各自都心事重重,不开口讲话。除了程雍乾,他一直都是这样,一张冰山脸,可以盖过一切,除了发病的时候。 “外公,外婆,当初为什么会和我母亲断绝关系?” 外婆坐在外公身边,微微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有些驴唇不对马嘴的说,“事情过了这么久了,早就放下了。与其说放下,不如称之为告一段落。” “我换个问题。” 程雍乾从外婆身上收回视线,继续说“这么久了,若是放下了,你们能不能原谅她。” 外公在旁边刚想讲话,就被外婆拦住了。 “其实我们早就原谅她了,只是这么多年了,我们一直在多方查找,却依旧找不到她的下落。不是我们不想啊,毕竟她是我的女儿。我们为人父母,怎么的都还是想自己的子女过得好。” 程雍乾点了点头“我已经托人打听到了一点她的消息,不然这次我也不会来z城。” 外婆忽然抬头,看着程雍乾微微红了眼眶:“你是说,她人就在z城?” “对。” 一滴炙热的眼泪,划过外婆的脸庞“是我忽略了,z城。” 戚流年静静坐在一旁,终于能大概明白为什么程雍乾来z城带着自己一起了。真的是见家长,显示外公外婆,接着就是他的母亲,虽然还没能找到他母亲身处的位置,但是已经确定是在c城了。 大家族里是不是都是这个样子,各种妻离子散,甚至像戚小彬的母亲那样,为了一个不成立的借口而杀人。 更想到了,自己前世替戚靖颜顶包,嫁给一个有严重抑郁症的人,遭遇的毒打。 戚流年感觉到有人在拍自己的手背,回过神来,看着外婆,冲着她笑了一下。 外婆拉过她的手,“丫头,你第一次来,我也没什么好送的。这是我们家的传家项链,今天我就送给你了。” 戚流年有些手足无措,看着坐在身旁的程雍乾。外婆把从自己脖子上摘下来的项链,不由分说地挂在了戚流年的脖子上。 “丫头,我们都挺喜欢你的,而且,你也不用瞒着我们两个老家伙,既然你已经嫁给了程小子,我相信他会待你好的。” 戚流年看着自己脖子上的项链,虽然面上有些抗拒,但是心里还是高兴的。 外婆既然把传家项链送给了自己,那么就说明两位老人认可了自己。至于程雍乾是不是真心的待我好,恐怕还是个未知。 “谢谢外婆。” 外婆牵着戚流年的手,满意的点了点头,外公也看着她露出了笑容。 “时间不早了,你们两个今天就在这里休息吧。” 外公说完,就背着手上了楼。 外婆牵着戚流年的手,上了楼,一路上给她介绍。 “这里就是程小子在这里的房间。” 外婆笑着推开房间门,率先走了进去“你啊,别看程小子每天摆个臭脸出来,其实他人还是挺好的。” 戚流年跟着外婆走进去,点头“外婆,我知道。” “好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戚流年。 戚流年准备送外婆出去,一转身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程雍乾。 “外婆,你也早点休息,若是我得到了母亲的消息,我会通知你们的。” 外婆顿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外婆刚离开,程雍乾的手机就响了。戚流年没有理会程雍乾,直接打量起了整个房间。 程雍乾接起电话,对着戚流年说了一句:“你先休息吧。” 讲完就离开了房间,戚流年一阵无语。 程雍乾轻车熟路走进书房,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人“怎么样?有什么消息么?” 千陌离一脸坏笑,隔着屏幕调侃程雍乾:“美人在怀,还有空接我电话啊。” “废话那么多,我母亲的下落查的怎么样了?” “正在查,还没有什么消息。”刚正经了不到半分钟,又开始不着调:“你确定现在跟我聊电话合适? 程雍乾坐在办公椅上,冷着脸看着千陌离“你是最近太闲了么?继续打探我母亲的下落,直到水落石出。” “我知道,不是已经查到了在z城了么。我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你还不相信我么?” 程雍乾盯着千陌离,脸上虽然没有表情,却能让人看出,他现在极度鄙视屏幕里面的人。 “好了好了,一副要吃了我的模样。回去找你的美人去,等到有消息的时候,我会再联系你的。” “我准备,过两天就回国。” “恩” 千陌离看着程雍乾还是没什么反应,讪讪地关掉了视频通话。 程雍乾坐了一会,掏出手机拨通了风的电话。 “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程先生,你放心吧,都已经处理好了。” “恩,这几天都要待在c城,你安排一下吧。” “好的。” 程雍乾挂了电话,半响才走出书房,回了房间。 戚流年正躺在大床上的一边,举着手,对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发呆。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突然带自己回来见家长。还有自己中指上的戒指,自己的事情,他到底知不知道。 第三十三章 母亲

戚流年心里叹着气,还没有发现已经回来的程雍乾。 程雍乾扫了一眼在床上自己悲春伤秋的戚流年,转身走进了浴室。 关门声,震醒了游神的戚流年。 戚流年默默唏嘘,窝在被窝里没有理会程雍乾,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程雍乾再次接到了千陌离的电话。 原因就是,千陌离已经查到他母亲的具体位置了,而这次回来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程雍乾双胞胎妹妹的事情。 程雍乾派人接到千陌离直接到外婆家,戚流年起床的时候,发现家中无故地多了两个人。 千陌离看着戚流年从楼上,走下来,抬手看了看手表,对着她别有深意地笑了一下。 外婆和外公也走下楼,看着客厅站着堆人,没说什么,千陌离颇有礼貌地对连个老人家问了一声好,就各自干各自的事情了。 戚流年跟着程雍乾离开外婆家,才注意到跟在千陌离身边的女子。 一头短发,显得精简干练,五官也非常精致甜美,整个人看上去娇小玲珑,很有灵性的一个女子。 千陌离开着车,透过后视镜看着戚流年,笑着开口“你就是戚流年吧?我知道你。” 戚流年看着他,抱之一笑,没有讲话。千陌离笑着看着她,并没有介意。 “我叫你流年吧,其他的显得太生疏了。” 程雍乾睁开眼睛看着千陌离,冷冷地开口“不讲话,不会开车是么?” “我给你当司机,你还想怎样?聊会天不行啊?” 程雍乾没有在打理他,反倒是坐在副驾驶的女子,笑了笑“这么就不见还是老样子。” 说完,转过身看着戚流年“你别介意,他们就是这样的,你好,我叫叶家韵。” “我叫戚流年。” 叶家韵毕竟是个女的,所以戚流年对她还是表现的很友善。 千陌离这次没有在发挥他嘴贱的特长,反而安静的开车。没过多久,车子停在了c城市中心的一条无名小巷中。 “我们到了。” 程雍乾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的景象,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没有讲话,推开车门,走下车。 一群人跟着千陌离走到一家绿色铁门面前,透过门缝,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的破旧。 程雍乾走到最前面,抬手敲响了大门。 没过一会,里面传来一位妇人的声音“来了,谁阿?” 当妇人打开门的时候,看到站在门口的几个人,妇人立刻反应过来,铁门就要关上的时候,被程雍乾拦了下来。 “妈。” 妇人听到这一声,彻底愣住了。程雍乾趁着妇人不备,推开了大门,走了进去。 戚流年站在最后面,上下打量着程雍乾口中的母亲。虽然住处非常破旧,可是从妇人的衣着上可以看得出来,她是一个非常讲究的人。 衣服虽然已经陈旧,但却非常干净。院子里的东西,也搭理的井井有条。 两个人之间流动着沉默的气氛,千陌离走过去,露出一丝笑容:“阿姨,我们来接你您回去。” 妇人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立刻开口否认:“你们是谁啊?我不认识你们,请你们出去。” 程雍乾伸手紧紧地拥住了她,侧着脸贴住妇人的耳旁,轻声地又道了一声:“妈,我来接您回家。” 妇人听到这话,微微一震,控制不住地留下了眼泪。呜咽着伸手想要推开程雍乾:“我不认识你们!请你们离开。” 程雍乾用力,抱了一下妇人,顺势被她推开。 “妈,外公外婆早就已经原谅你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你,妈,跟我回家吧。” 妇人看着程雍乾的脸庞,微微摇头,执意不肯承认自己认识他们。千陌离也有些摸不准状况,几个人都站在不大的院子里围着她,开口各种劝。可是程雍乾的母亲依旧咬紧牙关,不肯承认。 最后程雍乾看着她,微微点头,拉着站在众人身后的戚流年,站到母亲面前。 对着戚流年说:“叫妈。” 戚流年对着她笑了笑,甜甜地开口“妈。” 妇人流着泪,看着戚流年,心中不忍,松了口,应了一声。 戚流年看了一眼程雍乾,明白了他的意思。 “妈,跟我们回家吧,外婆和外公都等着你回家呢。” 妇人点着头,失声痛哭。这一刻,戚流年觉得自己非常能理解她,被误解了这么多年,家里面和自己断绝关系,不管她一个人在外面是死是活,现在自己的儿子带着所谓的儿媳,找到自己。心里的苦,恐怕这一刻都发泄出来了。 戚流年无声地走到妇人面前,抱住了她“妈,我们一起回家。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一切都好起来了。” 程雍乾的母亲,简单的收拾一点东西,跟着众人一起回了外婆家。 两位老人看着终于被找回来的女儿,也都红了眼眶。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在外面一定没少吃苦吧,若是你不嫌弃,以后就住在这里。留下来陪我们两个老家伙。” 外婆牵着她的手,一刻也不肯放松。程雍乾的母亲更是俯在外婆的身上流泪,看着已经白发彬彬的两位老人。 “爸,妈。” “哎!”外婆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女儿。 戚流年站在程雍乾身边,看着这一幕,抬头看了一眼程雍乾,脸上依旧没有表情,眼神中也看不出什么情绪。戚流年收回视线,千陌离站在一旁小声的说“我们就先离开了,什么时候回去通知我们一声。” 程雍乾点了点头,送着他们离开。 戚流年看着他们离开,也跟着上楼回了房间。老人家要跟程雍乾的母亲叙旧,自己留在那里也不好,索性不如回房间一个人待着。 刚开始开不觉得,戚流年现在静下心来,反倒察觉出了一丝异样的味道。 叶家韵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车上的时候会说出,他们就是这样的话。这话说明他们三个是多年的好友,可是看着叶家韵看着程雍乾的眼神又不对劲。 戚流年把自己甩进大床里,侧身抱着枕头,他对自己了如指掌,自己却对他可谓是一无所知。若不是这次他带自己来z城,恐怕也不会知道关于他母亲的事情。 戚流年心里不断叹气,突然想到,可以请师兄帮自己查一下。 想着,就掏出手机,拨通了唐三少的电话。 没过一会,那边便传出了慵懒的声音:“喂,小师妹找我什么事啊? “别没正行,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个人。” “啧,让我帮你办事,就是这个态度?” 戚流年隔空送了他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你帮不帮?” “ok,你说吧。谁叫你是我师妹呢。” “帮我查一个叫叶家韵的女人。” 唐三少诧异了一下,“叶家韵?””怎么?你知道她?” 唐三少呵呵一笑“你还真别说,有点了解。” “跟我说说。”戚流年立刻来了精神,撑着身子,半靠在床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叶家韵应该是跟着千陌离回国了,然后刚好,被你碰到。发现了猫腻,所以才叫我查她的底细,对不对?” 戚流年被他一语道中,有些为怒,不过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你到底知道什么?赶紧说。” 唐三少故意买了一个关子“就你这种求人的态度,还是另请高明吧,少爷我不伺候了。”说着就作势要挂电话。 戚流年赶紧出声:“师兄?好师兄,你能别买关子了么?还是不是个男人?婆婆妈妈的。” 唐三少被她死死地噎了一下,是不是男人这种话题能随便开玩笑么! “好,不逗你了。我也就只知道,那个叶家韵是一个多年来一直跟随程雍乾和千陌理出生入死的女人。你应该已经见过她了,身材娇小柔弱,但是实际上却是心狠手辣的一个人物。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戚流年听了这些,沉默了片刻。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师兄,你还是帮我查一下吧。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唐三少无奈的答应下来“行吧,我尽量好吧。因为程雍乾身边的人,我不确定能查到多少。” “恩,谢谢你。” 唐三少一笑“谢谢我就不比啦,那么见外干什么。” 戚流年挂掉电话,没一会,程雍乾就推开了房间的门走了进来。 程雍乾坐到一边,看着戚流年,像是知道她想问什么一样。 “她跟了我很多年,是老朋友了。” 戚流年脸色微微泛红,既然他先开了口,索性就问了出来“那你们几个人是什么关系啊?” 程雍乾收回视线,就在戚流年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忽然开了口“没什么关系。” 戚流年听到这话,直接就在心里画了一个的红色叉叉。虽然不相信,但没有表现出来,反而不冷不淡地继续问“你们认识很久了么?” 程雍乾站起身子这次真的没有在回答,戚流年有些泄气地看着程雍乾的背影,算了,反正已经叫师兄去查了,他说不说都一个样。 虽然这么安慰自己,可是心里却有些失落。自己还是希望可以从他嘴里得知,他们的事情。 第三十四章 叶家韵

次日程雍乾处理好事情,一群人从c城飞回了z城。 刚一下飞机,戚流年的电话机响了,戚流年感觉到众人扫过来的视线,有些不好意思。走到一旁接起了电话。 “喂,师兄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你不是让我帮你查叶家韵么。” 戚流年拿着电话瞄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程雍乾一群人,“师兄,我现在回来了,等下我直接去找你吧。” 唐三少听到戚流年说话有些小心翼翼地,噗嗤一笑,“行,那我等你电话。” 戚流年心里默默鄙视了一下唐三少,挂了电话。 “我们走吧。” 程雍乾看着走回来的戚流年,皱了一下眉头,并没有说什么。 戚流年直接被程雍乾送回了锦瑟公寓,程雍乾就和千陌离他们离开了。 千陌离开着车,扫了一眼后视镜,笑着打趣道:“还第一次看你对一个人这么上心。” 程雍乾闭着眼睛,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表情。千陌离耸了耸肩,坐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叶家韵却看着程雍乾若有所思。 戚流年回到家中,就立刻打电话给唐三少。 不由的被唐三少一顿调侃:“呦,美妞终于想起我啦?怎么样啊?” “师兄,我刚到家,你是过来说呢,还是我去找你,还是就这么电话里头说。” 唐三少大笑:“我要是真的去了你家,怕被人放追杀令,你出来吧,我现在在外面吃饭呢。” 戚流年挂了电话,跑进浴室,冲了凉,换了一身衣服,才出门去找唐三少。 戚流年找到了唐三少说的餐厅,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唐三少,没办法,谁叫她这个师兄特别‘耀眼’。 唐三少看着坐在对面的戚流年,从旁边拿过一个档案袋丢到了戚流年面前的桌子上。 “自己看看吧,基本的都在上面了。” 戚流年拿着档案袋没有直接翻开,而是盯着唐三少。 “师兄,你到底是什么人?” 唐三少显然没有想到她竟然会问自己这个问题,笑着摇了摇头“天机不可泄露。” 戚流年不屑地切了一声,自己虽然有很大的疑问,可是拿天机不可泄露这种理由搪塞,真当自己是傻瓜啊。 “行了,没什么我就先走了。” 唐三少依旧笑着,动作极其优雅地挥了挥手。 戚流年回到家中,看着档案袋犹豫了片刻,才打开。 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a4纸。 上面写的东西,差不多都一样,戚流年看着看着,却皱起了眉头。多年好友,出生入死。这些都没有错,但是这张纸上却写着,叶家韵多年一直都深爱着程雍乾,甚至两个人都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只是因为程雍乾家中的问题,不得不回国,导致两个人因此而分手。 戚流年收回视线,把纸重新塞回到档案袋里面。 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两个人既然已经分手,看他们的表象,倒是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这次她和那个叫千陌离的人一起回国,到底是因为什么? 程雍乾的办公室中,几个人围着沙发落座,千陌离懒散地靠在椅背上。 “现在也算是解决掉一件事情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叶家韵有些不解地看着两个人,说话都是打哑谜,一句话说一半留一半的。 “去,没事别插嘴。”千陌离眼睛也没眨一下,盯着程雍乾。但是话却是对着叶家韵讲的。 叶家韵深吸了一口气,拼命的告诉自己,忍住!一定要忍住! 程雍乾手指有规律地敲着椅背,片刻后才开口“继续查。总会有破绽的。” 千陌离挑了一下眉,点了点头,收回了视线,嬉笑地对着站在程雍乾身后的风说“风,这z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啊?好久没有回国,我可要好好玩一下。” 风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了一下程雍乾,看他没什么反应,才对千陌离说“市区没有什么好玩的,再说了,以你的能力,想玩的话,恐怕还用不到我来介绍。” 千陌离站起来,拍了拍根本没有灰尘的裤子“行了,那我就先走了。” “家韵,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叶家韵笑了一下“你自己去玩吧,我还有话对雍乾说。” 千陌离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无所谓,冲着他们摆了摆手就离开了。 程雍乾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其实他心里知道叶家韵想对自己说什么。只是有些事情道破了就不好了,两个人虽然之前是那种关系,可是毕竟已经分开了,而且又过了那么久,没必要在去留念。伤一次就好了,没必要再伤人第二次。 叶家韵咬着唇,娇艳的脸越发涨红,看着程雍乾闭着眼睛,根本不理自己,坐在他身边,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两个人就这么坐了很久,久到风都有些怀疑两个人是不是被定住了。 程雍乾却睁开了眼睛,冷声道“你若是没什么事情,也回去休息吧。” 说完便留下她一个人,站起来走了出去。 风看着依旧坐在沙发上的叶家韵,有些不忍的开口,却也依旧公事公办:“叶小姐,我送你去酒店。” 叶家韵微微点头,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她其实早就已经知道了,他们两个人不可能在回到从前一样,可是自己内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丝不甘心。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跟着风离开了。 第二日,戚流年正睡得朦朦胧胧的时候,家里的门就被敲响了。戚流年打着哈欠走出去开门,看着外面站的笔挺的风,有些生气:“这么早过来找我什么事?” 风眼不斜视:“夫人,程先生叫我来接你。” 戚流年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那你等我一下。” 好吧,就算不用问也知道了。他叫自己,保证没什么好事。 戚流年被风送到了程雍乾的‘天涯堡’,戚流年到的时候,程雍乾正在用早餐。 张嫂看到戚流年,恭敬地走过去“夫人,早餐我已经帮你备好了。” 戚流年心中划过一丝暖流,走过去坐在程雍乾的身边,开始吃早餐。 两个人刚吃完,张嫂刚把东西收拾好,天涯堡的大门门铃就响了。 戚流年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程雍乾,这个时候会是谁过来这里找他。 千陌离和叶家韵相继跟着张嫂走进来,隔着老远,就听到了千陌离一个人啧啧有声。 叶家韵走进来冲着戚流年笑了一下下,戚流年也抱之一笑,怎么自己有一种感觉,她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要友善很多。 程雍乾好像知道他们两个人要过来一样,“你们俩个先聊会天,千陌离你跟我来。” 千陌离扫过戚流年,跟着程雍乾上了楼。 叶家韵自在地好想是在自己家一样,走到戚流年身旁坐下,“流年,你一直都住在这里么?” 戚流年有些打不定她到底想要做什么,微微摇了摇头。 叶家韵笑了一下,“你不用对我那么防备,我没什么意思,他们两个去聊事情,我们也是闲着,聊聊家常。” 戚流年看着叶家韵的笑,卸下了防备的神色,跟她东拉西扯的聊了起来。 眼看着时间已经到了中午,那两个人却还没有一丝要下来的迹象。 叶家韵看着戚流年,突然问道“你会做饭?有什么拿手菜么?” 戚流年有些囧,摇头“没有,简单的就会做一点,也没什么拿手的。” 叶家韵拉着戚流年直奔厨房,“没事,我也不会做什么,反正都是消磨时间,我们两个做饭吧。” 戚流年笑了笑,点头答应下来,心里却是不由的抱怨,还真是花样百出。 两个人在厨房乒乒乓乓地忙活了好一阵,才终于出几个像样的菜。 叶家韵端着锅在洗碗池上面洗锅,用余光不断的扫着戚流年,看到戚流年端着刚做好的菜,准备端出去。算好时间,关上水,也拿着锅转身,两个人刚好撞在了一起。 戚流年手中的盘子直接摔在地上,摔了一个粉碎,里面的菜也被弄得到处都是。而叶家韵手中还带有温热的锅,却砸在了叶家韵的脚上。 厨房里传来的巨响,让站在门口本来就提心吊胆的张嫂,直接推门走了进来,却看到叶家韵坐在地上揉着脚,一旁的碟子和锅乱七八糟的躺在地上,而戚流年满身狼藉地蹲在地上替叶家韵查看伤势。 张嫂赶紧打电话叫了医生,和戚流年两个人搀扶着叶家韵坐到客厅的沙发上。 楼上本来还在讨论事情的两个人,听到楼下的声音,也都走了出来。 叶家韵对着楼梯口,看到两个人走下来,忍着痛,冲着他们笑了一下“真是对不起,本来还想着给你们俩个做一餐饭的,结果被我搞砸了。” 千陌离知道叶家韵和戚流年都不是什么居家女人的料子,可是却还是打着小算盘,要弄一桌饭菜。天啊,就算弄出来,恐怕自己也不敢吃。 程雍乾走过来,看着狼狈的戚流年,和坐在沙发上脚已经肿起来的叶家韵,问“有没有叫医生?” 张嫂手里拿着冰袋帮叶家韵冰敷,点了点头“我已经打电话给医生了,很快就能到了。” 程雍乾点了点头,一把拉起脸色有些苍白的戚流年“你有没有伤到?” 戚流年低着头摇了摇,程雍乾看着眼前的人满身狼藉,“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其他的而不用你管了。” 第三十五章 长峡谷

戚流年神色暗淡地点了点头,没有讲话直接上了楼。 叶家韵看着戚流年的背影,“不怪她,是我自己没有看路,才撞到她的。她端着菜,应该也被烫到了。” 程雍乾听到这话,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消失在楼梯口的戚流年,没有讲话走到沙发旁坐下,“你的脚没事吧” 叶家韵摇了摇头,门铃响了,张嫂赶紧走过去开门,把医生领进来。 医生检查了一下叶家韵的脚,点了点头“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这段时间不能用力,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注意不要二次创伤就可以了。” “继续用冰敷,24小时之后如果还肿可以用热敷。” 叶家韵试着动了动脚,依旧疼的钻心。拿过一旁的冰袋,放在脚上。 送走了医生,叶家韵已经对自己的脚没有感觉了。看着程雍乾“雍乾,我能不能占时住在你这里,我怕来回走动导致二次创伤。” 程雍乾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这个时候戚流年已经收拾好自己,走了下来。 脸色已经被蒸汽熏的有些红润了,可是嘴唇依旧有些泛白。戚流年走过去,坐到叶家韵脚边,结果她手里的冰袋。“我帮你吧。” 叶家韵看到程雍乾点头,瞬间觉得自己的脚似乎已经好了,对着戚流年笑了一下“谢谢。” 千陌离的手机,此刻不应景的响了起来,千陌离看了一眼客厅里的人,拿着电话回了楼上的书房。 程雍乾看着坐在沙发上沉默的两个女人,对着张嫂说“张嫂,你重新准备午饭。” “你们两个现在就安分一点!”说完也不看她们两个,转身上了楼。 千陌离拿着电话,看着推门走进来的程雍乾,继续对着电话说“你确定?” 不知道电话里面说了什么,千陌离微微点头道“行,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程雍乾坐回到书房的办公椅上,看着收起电话的千陌离“有消息了?” 千陌离点了点头。 “我的人查到了,人在一个叫长峡谷的地方。” 程雍乾皱了皱眉头“长峡谷?” “对,长峡谷,据说,那个地方大部分都是墓地,各种形式的葬法,在那里都能见到。当地的人早都已经习以为常。” “你怎么查到程允儿会在那种地方?” 千陌离一屁股坐在程雍乾的对面,撑着下巴“我一开始也不怎么相信,可是我的人在莫长风那里见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显示的位置就是叫长峡谷,所以这个消息肯定是正确的,至于她为什么会在那里,我也不知道了。” 程雍乾皱着眉头思考着,千陌离敲了敲桌子“你怎么看?” 程雍乾想了片刻,“准备一下吧,打算过去看看究竟。” 千陌离点了点头,嬉笑着“那看来我得叫人多准备点雄黄了。” 两个人下了楼,客厅里已经摆好了张嫂重新做的午餐,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也没有那么阴沉了。 “吃饭吧。” 程雍乾开口,直接走到餐桌前做了下来。戚流年扶着叶家韵走了过去。 吃过午饭,千陌离就和程雍乾两个人出去了,戚流年和张嫂一起安顿了叶家韵。 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已经是傍晚了,戚流年站在窗口看着楼下之前自己被拉下去的游泳池,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流年不顺啊。 冲过凉,戚流年走下楼,看着楼下准备留灯休息的张嫂“张嫂,他们都没有回来么?” 张嫂笑了一下“都还没有回来呢。” 戚流年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回到房间,靠在床头想着要不然自己也回去算了,待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等到戚流年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已经快要接近凌晨了。 戚流年翻身下床,走了出去,路过书房的时候,听到里面有讲话声。心不觉的送了一口气,看来两个人是回来了。 刚想转身离开,却听到里面人讲道“时间会不会太赶了?也不用着急这么一天两天。” “越早找到她越好,免得夜长梦多。” “可是明天就出发你不觉得时间有点来不及么?” “你不是都已经安排好了么?” “我是安排好了,但是……” “行了,就这么定了,明天叫你的人不用去了,就我们两个人去就行了。” “你是想死在里面么?就我们两个,万一出了什么事,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你是娶了老婆了,我还是个单身,你能为我想想么?” 戚流年皱着眉头,听着千陌离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片刻都没有在听到程雍乾的讲话声,侧耳仔细听了听,里面依旧没有声音,仿佛刚才的讲话声只是自己的错觉。 戚流年心到不好,赶紧压着脚步回了房间。回到房间,才重重吐了一口气。怎么两个人这么急着要出去,还什么死了连收尸的人都没有。他们两个到底要去干什么? 一堆问号在戚流年的脑子里转来转去,最后烦躁地翻身从床上爬起来,看着走廊里空荡荡地,一点声音都没有,小心地把鞋子脱掉放在门口,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贴着墙边再次回到书房门口。 “好吧,那就听你的,我叫我的人在外面等着,总可以了吧。” “不行,这件事情只能我们两个人知道。而且我会带着风和我们一起。” “大哥!长峡谷那种地方,外人都是有进无出,你怎么就那么放心?再说了,我们只是去找人,不是去送死。多一手准备怎么了?” “……” 千陌离在办公桌前烦躁地走来走去,真的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那种云里来雾里去的地方,竟然只有他们两个人去。真的不是自己乌鸦嘴,不怕一万可就怕万一啊。 程雍乾被他转的脑子有些发胀,“你别再转了,不会出事的。” 千陌离脱力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坐到程雍乾的对面,认真的看着他“你确定不会出事?” 程雍乾难得勾起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讽刺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怕死了?” “行,我说不过你,明天十点钟我们准时出发,满意了吧?” 戚流年听到里面传来渐行渐近的脚步声,赶紧又贴着墙根溜回了房间。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听着开门声,平缓了呼吸,程雍乾没有看她直接进了浴室。 程雍乾从浴室里出来,翻身上床,侧着身子闭上了眼睛。 戚流年心里暗暗打定主意,明天一早去找师兄,跟着他们一起去那个叫长峡谷的地方。看看他们到底准备找什么人。微微睁开眼睛,看着程雍乾渐入沉睡,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次日一早,戚流年起床的时候,发现程雍乾和千陌离已经离开了。心里暗暗想着,两个人应该是去准备东西了。戚流年赶紧掏出手机约了唐三少。 唐三少一大早被吵醒,有些不满“大小姐,一早叫我出来干什么?” “都几点了,还睡懒觉!” 唐三少举着手,把手表送到戚流年面前“你看看,现在才六点多。正常人都在睡觉好不好?” 戚流年现在没有时间跟他议论这些小事。“程雍乾准备去一个叫长峡谷的地方,我打算让你陪着我一起去。” 唐三少脑子一下有点卡壳“和他们一起去?” “不是,我们两个,跟在他们后面去。” “跟踪?”唐三少瞌睡虫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瞪着眼睛看着戚流年。 “什么叫跟踪,说的那么难听。咳,其实也差不多啦。” 唐三少喝了一口水,手指打着节奏,不知道在想什么。 戚流年看着窗外,程雍乾的车缓缓行驶过来,又渐渐远去。看着这方向是回‘天涯堡’的,看来他们还没有出发。 “师兄,行不行?快点决定。他们说十点钟就要出发,我不知道要准备什么东西,可都靠你了!” 唐三少有些头疼,这敢情把‘重任’都压在自己身上了,点了点头“行吧,你回去之后换一身行动方便的衣服,背点驱蚊水啊,酒精之类的东西,剩下我去弄。” 戚流年露出了一个微笑,点头:“好,那你现在去准备吧,等他们出发了之后,我就立刻打电话给你,我就在这里等你。” 唐三少认命地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 上午十点钟不到,程雍乾就交代了一些事情,带着风和千陌离离开了。 戚流年看着他们的车子行驶出了天涯堡,随便搪塞了一个借口,也跟着离开了。 走出天涯堡,戚流年立刻打电话给唐三少。不过半分钟唐三少的车就到了戚流年面前。 戚流年心中有些忐忑,第一次这么跟随一个人,去陌生的地方,难免有些担心。 唐三少看着坐在副驾驶的戚流年,好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大姐,你以为是去春游么?背了这么大一个袋子。” 戚流年翻了一个白眼:“是你说的,让我带驱蚊的,酒精之类的东西。我就把基本上能用的都装着了。” 唐三少哈哈大笑,痞痞地问:“那你有没有带驱尸的?” 戚流年完全以为唐三少是在开玩笑,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唐三少作势叹了一口气“看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啊,你知道他们要去的是什么地方么?” 戚流年切了一声,看着唐三少,没好气地回答“长峡谷” “对,长峡谷。那地方可是出了名的墓地。这样,趁着我现在心情好,给你普及一下。” 墓地?戚流年看着有些扮仙儿的唐三少,面上虽然有些不屑,但是心里却揪了起来。 第三十六章 阴魂让路

唐三少瞟了一眼她的表情“你别不信,那地方多的是土葬,水葬,各种你没有见过的葬法,那里应有尽有。其实我大概能猜的到,他们去长峡谷是为了找人。” 车子渐渐驶上了高速公路,戚流年的表情越发沉重。 “你怎么知道?” 唐三少笑了一下,点了点下巴“前面就是他们的车子,从这里去长峡谷虽然有很多条路,但是这一条却是最近的。” “那地方群山围绕,地势不说险峻,也好不到哪去。我还知道,他们找的人叫程云儿,是程雍乾的亲生妹妹。” 戚流年这次真的全部相信了唐三少的话,有些不解的问:“他们怎么就知道程允儿是在长峡谷?” 唐三少笑了笑,没有讲话。车里面沉默的气氛满满蔓延。 唐三少的车子一直不紧不慢地吊在程雍乾车子的身后,风却意识到了一丝不对。 “程先生,后面那辆车也是我们的人么?” 程雍乾回头看了一眼,吊在身后不远的汽车,眯起眼睛“不是。” 千陌离从后视镜里看着那辆同城的车,皱起了眉头“我没安排人跟着我们。” 风点了点头“我甩开他们。” 唐三少看着前面的车渐渐加速,没有着急踩下油门。反倒是戚流年,“你怎么不跟上去?” “跟上去有什么用?他们已经发现我们了,要是在跟上去,不就做实了我们跟着他们么!” “他们怎么知道?”戚流年想也没想地就问出口,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问题是多么的愚蠢。按照程雍乾的为人,风的警惕,不可能不发现。 唐三少依旧不紧不慢的开着车。行驶了大概三个多小时,道路慢慢变得颠簸。一条窄小的道路刚好够一辆车行驶。 行驶了没多远,就看到了程雍乾他们的车,戚流年和唐三少下车,看到他们的车里已经没有人了。再看看前面的路,完全就是那种乡间小道,甚至还不济乡间小道。 唐三少回到车里,翻开戚流年带来的背包,把没有用的东西全部拿出来,整理好备好,丢给戚流年:“我们走吧,跟着他们的脚步。” 程雍乾走在最前面,中间是千陌离,断尾的是风,三个人都全副武装,一人身上背了一个背包。 一行人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就看到了一个山洞,山洞口只能通过一个人,用手电筒照进里面,感觉深不见底。 风皱了皱眉头,拿着手点头略显走了进去。程雍乾没有丝毫犹豫就跟着风走进了山洞。 唐三少和戚流年片刻后也来到山洞口,戚流年小心翼翼地看着洞内“你说,他们进去了么?” “废话,当然进去了,这里只有这一条路。” 戚流年咬了咬牙,打开唐三少带来的军用手电筒,走了进去。 风走在最前面,用手点头四处照着,时不时地停下来做个记号。走了没多久,就感觉路是在向上走的。回头看了一眼紧跟在身后的程雍乾:“程先生,我们在上坡。” 程雍乾点了点头“我们进到山里面了,这里只有这一条路。” 千陌离走着走着,突然想到了刚才在洞口外看到的东西,“雍乾,你刚才在洞口处,有没有看到什么?” “什么?” “我刚才在洞口处,向四周围看了一下,发现山壁上有很多洞口。如果没错,应该都是墓穴。这么大的山,我们上哪去找人啊?” 风做好记号,走到程雍乾的身边“这里只有这一条路,一路上我都做了记号,没有重复,那么就说明,我们一直在爬山。” 程雍乾点了点头,看着千陌离“你记不记得你之前找的关于长峡谷的资料。” 千陌离一脸不耐烦,点了点头。当然记得,长峡谷本身就是个大型墓地,各种葬法都有。等等!难道说…… 程雍乾看着千陌离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确认了他的想法。 没错了,这里到处都是墓穴,阴气极重,难怪一走进洞穴,就感觉到了连风都是清凉的,那就是阴气。而阴气重的地方,通常都是尸体最集中的地方。而且,手下也曾查到过,长峡谷中有那么专门一个门派,就是利用这里的阴气,来养着一群尸体。 千陌离想到这里,忍不住狠狠打了一个冷颤。 戚流年和唐三少走到里面,已经完全看不到洞口了。戚流年打着手电,突然看到墙壁上留下的痕迹。走过去仔细看了看,“师兄,你看这里。” 唐三少走过去,用手电筒照亮,点了点头:“没错了,这是他们做的记号。” 戚流年点了点头,跟着唐三少继续往里面走。 程雍乾看着深不见底的洞穴,四周黝黑,还时不时地吹过一阵凉风,沉了一口气“我们走吧,朝着阴气最终的地方走。” 风点了点头,继续在前面开路。 一群人又走了不知道多久,突然感觉到四周的空间大了很多。 视线也明亮了很多,风看着周围的墙壁,墙壁上也而渐渐有了土,不像刚进来的那样,都是岩石。风看着眼前的路,“程先生,你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我去前面探探路。” 千陌离还没等程雍乾点头,就一屁股坐到了一旁,从包里翻出一碰水,打开喝了起来“去吧去吧,我们在这等你回来。” 程雍乾点了点头,风做好记号,继续向里面走去。程雍年用手电筒四处照着周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上面显示的海拔1800米,几个人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说明洞穴一直都是通风的,唯一有反应的就是坐在旁边休息的千陌离。 千陌离休息了片刻,坐在地上也拿着手电筒照着周围,“风怎么还没回来?” 话音刚落,就听到了脚步声,不过不是从前面传来的,而是从后面传来的。 唐三少和戚流年也渐渐走近,程雍乾看着他们走过来的方向,整个人戒备了起来。千陌离也跟着站起来,手伸到后腰,准备掏枪。 戚流年走在最前面,隐约看到了前面有两个被拉的很长的影子,心中还默念,看来是追上程雍乾了。 走出来看着变大的空间,还没来得及讲话,就被程雍乾给锁了喉。戚流年跟本没来的急做出反应,另一边,唐三少也被千陌离拿着枪顶住了脑袋。 千陌离没有见过唐三少,可是程雍乾却认出了被自己牵制住的戚流年。赶紧松开手,皱着眉头“你怎么跟过来了?” 戚流年被放开,一阵猛咳,整个脸涨红,来不及讲话,指了指千陌离,千陌离看清来的人,嘘了一口浊气,把枪收了回来。 戚流年缓了一下,“我昨天不小心听到你们要来这里找人。” “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是绝对不会托你们后腿的!”戚流年看着程雍乾阴沉的表情,赶紧又补充道。 程雍乾皱着眉头看着戚流年,刚要开口拒绝他们,让他们回去,风就回来了。 “程先生,前面越来越开阔,没什么问题。” 风走进,才发现多了两个人,小心地看着程雍乾的表情。戚流年转过头,不去看程雍乾的表情,有些倔强的说“就算你现在让我回去,我还是会跟在你们身后的。” 片刻后,戚流年好像感觉到了程雍乾轻叹了一声。 “走吧。” 戚流年抿着嘴,眼底带着笑意,他没同意,但是也没拒绝。 唐三少走到戚流年身旁,用手肘轻轻桶了一下她“跟着他们,我的小命可就交到你手里了。” 戚流年嗤了一声,没有回答,跟着程雍乾身后继续朝里走。 走了没有多久,程雍乾就发现了不对劲。一路上都有风留下的标记,但是越走,越感觉这些路,之前走过。 千陌离也发现了不对劲,停下了脚步“我怎么感觉,我们一直在原地打转?” 程雍乾点了点头,风皱着眉头“不可能啊,我刚才探路的时候,明明看到前面有分叉路口的,现在怎么没有了。” 风的话音,刚落。众人就感觉到了,周围的冷气越来越浓。程雍乾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小心地看着周围。 戚流年皱着眉头,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影子,没有开口。 唐三少微微靠近戚流年,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看到了么?” 戚流年知道唐三少所指的是什么,微微点头。唐三少没有讲话,也点了点头。 众人周围风声作响,程雍乾他们虽然看不到什么,但是也明显感觉到了,原本空旷的洞穴,现在显得有些拥挤。而且周围传来莫名的流动空气。 不知道僵了多久,可能也就只有一瞬间,感觉周围突然亮了起来。第一个人影闪现了出来。 风机警地用枪对准了人影,但是却没有开枪。 第一个出来,接二连三地周围的人影都闪现了出来。 微微晃动的身影,包围住了程雍乾一行人。几个人站的圈子越来越小。 就在程雍乾想掏枪,灭掉周围的尸体的时候。突然,最靠近戚流年的一个尸体,跪了下来。 接着想骨牌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全部都跪了下来。 戚流年有些莫名其妙,让一群尸体跪自己,怎么感觉这么惊悚。 唐三少看到这景象,觉得有些好笑,轻声地打趣,调节了一下气氛“你是尸王?他们都跪你。” 戚流年翻了一个白眼,她怎么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本来还压抑的气氛,就这么被打的烟消云散。 第三十七章 寻找程允儿

唐三少看着一头雾水的戚流年,微微摇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戚流年摇了摇头,随后想到了什么,看着站在身旁的程雍乾犹豫了一下,伸手把带在中指上的戒指摘了下来。 眼眸慢慢变红,接着眼仁也变成了红色。漆黑的洞中,让众人一种错觉,就是她的血红色眼睛,照亮了整个洞穴。 尸体仿佛有感知一样,纷纷叩拜。 风和千陌离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戚流年,两个人颇有默契地,一同看向了程雍乾。本以为戚流年跟着过来,完全就是一个拖后腿的角色,没想到她竟然可以让这些尸体叩首臣服。 程雍乾却皱着眉头,看着戚流年的侧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三少仿似是司空见惯,一脸见怪不怪的样子,反倒是镇定的戳了戳戚流年“问问他们程允儿的消息。” 戚流年点了点头,巡视了一下跪在周围的尸体,离她最近身的尸体,身穿着白色长袍,看上去像是这群尸体的首领,那么多尸体,只有她先跪下,而且她跪下之后,接二连三的都跟着跪下了。 “你知不知道程允儿的消息?” 白衣尸体僵硬的抬了抬手,指着洞穴的深处。 “你带我们去。” 尸体又僵硬地点点头,缓缓站起身,周围的尸体都让开了路。戚流年带上了戒指,心里嘘了一口气,果真是这么回事。 戚流年还没注意到尸体是怎么行走的,就已经跑出去了老远。戚流年这时候也没空理他们是什么表情了,“我们走吧。” 一群人,跟着女尸沿着洞穴七拐八拐的走到了尽头处。 程雍乾和风两个人,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现在已经不能用空旷来形态了,这里摆放的东西,和周遭的环境,绝对能用世外桃源来形容。 正当众人都疑惑万分的时候,现在已经没有在深入的道路了,那么程允儿到底在哪里? 尸体停了下来,看着戚流年,抬手又指了指头顶。 众人们顺着尸体指的方向看过去,瞬间都惊呆了。周围的墙壁都是水晶,透亮清澈,周围还摆着桌子,上面放着一些用具,上面写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文字。 正上方吊着一个流光溢彩的水晶棺材,透过棺材还可以隐约看到外面的天空。 水晶棺材不断变换着颜色,不知道是本身发出的光泽,还是因为太阳照射,折射出的光芒,整个洞穴都异常明亮。 水晶棺里面躺着一个美丽的姑娘,程雍乾皱着眉头看着棺材里的人。 风走到程雍乾身旁,小声的说:“看不到正面,还不确定是不是程允儿。” 风的话音刚落,千陌离就斩钉截铁的说“是她!不会错的!” 程雍乾也点了点头,“不会错了。看看有什么机关,可以把棺材放下来。” 众人围着水晶棺,在周围的墙壁上敲敲打打。 戚流年看着站在一旁的尸体,走了过去“你有什么方法可以把棺材防下来么?” 尸体看着戚流年,没有反应。僵硬的好像刚才飞速行走的人不是她一样。 千陌离和风回到程雍年身边,从他微微摇头。并没有发现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也不知道那群人当初是怎么把水晶棺吊上去的。目测这个距离,应该差不多有两米多高。 程雍乾围着水晶棺绕着走了几圈,“爬上去,直接把程允儿带下来。” 千陌离点了点头,看来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戚流年看着尸体,有些想不通,刚才还可以听懂自己讲话,现在怎么又没反应了?这尸体虽然对自己毕恭毕敬的,但是却没有任何动作,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唐三少围着尸体转了一圈,瞬间打了一个响指,“师妹,你把戒指摘掉,试着和她对话。” 程雍年那边,风已经翻开背包,拿出攀岩绳系在了身上,四处寻找落脚点,准备爬上去。 戚流年犹豫着,回头看着正在准备的程雍乾。 唐三少心里默默鄙视了她一下,“赶紧的吧,问问尸体有什么方法,他们这样子爬上去,若是真有个什么机关,出点意外,最后有的你哭!” 戚流年收回视线,直接摘下戒指,原本正常的眼睛,一瞬间变得血红。 唐三少看着戚流年的眼睛,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个地方阴气太重,到处都是尸体,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对戚流年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戚流年摘下戒指后,眼睛虽然变得血红,但是依旧可以看清周围的所有事物,之前能看到的,和不能看到的。 戚流年面前的尸体,像是有什么感应一样,戒指摘掉的一瞬间,立刻就跪了下来。 周围尸体的动作,让程雍乾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 “先等等。” 风和千陌离停下了动作,也都看向了戚流年。 戚流年看着跪在脚边的白衣尸体,轻声开口:“有什么办法可以把水晶棺放下来?” 尸体摇了摇头,微微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戚流年皱着眉头,接着问:“如果他们爬上去,将水晶棺打开,把人带出来,会不会发生什么危险?” 尸体又是摇头,但是却拼命的张着嘴,一张一合的,想说什么话。 戚流年心里有些着急,这些尸体早就不知道死了多久了,现在一下子让他们开口讲话,恐怕一时间有点不太现实。可是现在情况紧急,有什么可以让他们与自己交流的法子? 唐三少离尸体比较近,面对着戚流年,能感觉到她的焦急。盯着尸体想了想,“师妹,你试着用灵魂跟他们沟通。他虽然是尸体,但都有魂魄在。你试着跟他的魂魄交流!” 戚流年点头,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合上眼帘,入眼的不是一片漆黑,而是俯在尸体上的灵魂。 白衣尸体看到了戚流年的魂体,立刻叩首“您不能把她放下来。” “为什么?你不说不会发生什么危险么。” “您把她放下来,不管是水晶棺,还是她的肉体,那么她就彻底死了!” “什么?你是说她现在还活着?” “也不能叫活着,只能说是半死不活。” “那你有什么办法么?”戚流年看着眼前的灵魂,皱着眉头。 附在尸体上的灵魂点了点头“等!” 戚流年张开眼睛,眼前的尸体有恢复了原先的僵硬。 程雍乾大步走向戚流年,看着戚流年:“你们交流了?” 戚流年点了点头“她告诉我说,你们不能把水晶棺放下来,更不能把尸体拿下来。” 千陌离瞪着眼睛,大步走过来,质问道“为什么不能?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她。” “你们任何一种方法,都会让她彻底死掉。刚才尸体跟我说,现在只有等。” 千陌离看着戚流年,一脸讽刺,什么叫等,等什么?等人真的死透了,在搬出来,那他们还费劲千辛万苦找她干什么? 程雍乾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要等到什么时候?” 戚流年摇了摇头,“不知道。” “你是骗我们的吧?不想我们得到她的尸体,还有,什么叫只要我们放下她,她就彻底死透了?难不成她还没有死?那为什么会被人放在棺材里面?” 千陌离听到戚流年的话,立刻开口反驳。 戚流年微微低头,她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但是俯在那尸体上的灵魂的确是这么说的。 千陌离不在理会戚流年,嗤了一声,转身继续弄攀岩绳,准备爬上去探探究竟。 程雍乾看着戚流年,虽然千陌离不相信她,可是自己却莫名的相信。也许女尸的确没有告诉她为什么要等,要等到什么时候。 戚流年抬头,用血红色的眼睛看着程雍乾。他身后的千陌离,已经固定好攀岩绳,慢慢爬了上去。 戚流年深吸了一口气,这一刻,真的不知道程雍乾是不是相信自己。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又闭上了眼睛。 灵魂很焦急的看着戚流年,“您如果真的想要救她,那么现在就不要去动那个棺材。他们是不会让您轻易得到她的尸体的。” 戚流年皱眉,不自觉地朝着尸体走近了一步“你为什么这么说?你说的他们,指的又是谁?” 程雍乾听到戚流年独自的问话,察觉了一丝不对,立刻回头。“风,让千陌离下来!” 风点了点头,走到千陌离攀岩的那面墙,用手扯住了攀岩绳“千先生,请您先下来。” 戚流年看着尸体迟迟不肯回答,又逼近了一步。 程雍乾看到站在戚流年原本僵硬的尸体,猛地向退了一步,整个身体有些僵硬的颤动着。 “他们是谁?你是怎么知道若是放下程允儿,她就会彻底的死掉?” “您不要在逼问了,他们已经控制住了她,他们是不会让她完全死去的。” 戚流年看着惧怕的尸体,停下了逼近的脚步,缓了一下语气“你指的他们,到底是谁?” 千陌离有些不满的回到程雍乾的身边,看到这一幕,有些诧异,难道戚流年,真的可以和尸体对话? 第三十八章 复活的方法

尸体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能说,还是不敢说。 戚流年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几双眼睛,有些泄气。微微摇了摇头。 “她什么都不跟告诉我,直说不能碰那个棺材。还说他们已经控制住了程允儿,不会让她死。” 戚流年看着又恢复僵硬的尸体,微微叹了一口气,突然肩膀上有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 顺着手看了过去,唐三少带着一丝微笑,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尽力了。” 戚流年没有回答,却看向了程雍乾。 程雍乾从看到水晶棺之后就一直皱着眉头,随后看着戚流年开口:“你在问她,不管用什么方法,撬开她的嘴。” 戚流年听到这话,思考了片刻,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心里暗暗道,再试试吧,总之要用尽全力才行。 戚流年看着尸体,“你别害怕,你告诉我他们到底是谁?若是你不说出来,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尸体听到这话,犹豫再三的看着戚流年,始终不肯开口。 戚流年看出了尸体的犹豫,“你若是再不说出来,我就让他们把程允儿放下来了,我们得不到活的程允儿,那么你口中的他们,也别想得到。” “不是,他们是利用程允儿,就算他们救活程允儿,也只能算是复活一半。” 戚流年轻蔑的一笑,“我若是执意就下她,恐怕你嘴里的他们,也无可奈何!” 尸体看着戚流年的变化,内心不断的挣扎。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您有没有听过‘赶尸派’?” 戚流年皱着眉摇了摇头。 尸体看着戚流年,像是下定了决心,“我所指的他们,就是赶尸派,我只听说,他们貌似为了得到一个什么人,而用程允儿作为要挟,所以她们是不会让程允儿彻底死掉的。” 戚流年点了点头“那你还知道些什么?” 魂体抬头看了一眼水晶棺上方露出的天空,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可是在洞穴中却没有感觉到丝毫。 “我还知道,她们会复活程允儿,而现在就是她复活的最后一道关卡。成与败在此一举,所以我才阻止你们把水晶棺放下来,更不能懂里面的人。” “还有么?” 灵魂摇了摇头,戚流年自己消化了一下,才睁开眼睛。 程雍乾看着戚流年再次睁开了血红色的眼睛,问道“她说什么了?” 戚流年嘘了一口气,“她说这里有个赶尸派,他们利用这里的阴气来养尸,让尸体为他们所用。就是赶尸派的人,好像要让什么人为他们自己所用,才用程允儿作为要挟的筹码。” 说着,戚流年抬头看向了水晶棺“现在正是赶尸派复活程允儿的最后一道关卡,所以刚才,她才会阻止你们。” 程雍乾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又看了看水晶棺。 “既然是最后关卡,那么为什么这里没有人驻守,看护水晶棺,让她一个人在这里。” 千陌离听到这话,笑了一下“拜托,别闹了,这么多尸体,怎么会是允儿一个人。” 众人都纷纷看向程雍乾,“那现在怎么办?” 程雍乾摇了摇头,“那我现在只能等了。” “大家都先休息一下吧,我先戒备,三个小时候千陌离接班,之后是风和唐三少。” 程雍乾说完,根本不理会大家有没有异议,直接走到洞口一边,坐了下来,靠着墙壁闭上了眼睛。 风和千陌离相视对望了一眼,也都迅速收拾好东西,最快进入了睡眠状态。 唐三少拿出背包里的睡袋,递给了戚流年。戚流年接过来,把睡袋铺好,看着唐三少已经窝在一旁,闭上了眼睛。 戚流年放下睡袋,走到程雍年身边,坐了下来。 片刻后,才轻声开口“你不相信我?” 程雍乾睁开了眼睛,望向那双血红色的眼睛。突然伸手接过被摘下来的戒指,帮戚流年带了回去。 “没有不相信你。” 戚流年撇了一下嘴角,没有讲话,满脸的疑惑。 一瞬间,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整个洞穴静的只听到呼吸声。跪在地上的尸体,慢慢接二连三的走了出去,像是有指引一般。白衣尸体路过戚流年的身边,微微一顿,很快恢复,跟着尸体群,一起走了出去。 戚流年没有留意到尸体的片刻停顿,但是程雍乾却注意到了。 “尸体还跟你说了什么?” 戚流年突然听到程雍乾讲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戚流年回忆着她和尸体的对话,原封不动的跟程雍乾重复了一边。 程雍年听完之后,点了点了。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像是在跟她说。“没那么简单。” 戚流年抬头,看着透亮的水晶棺,五彩斑斓,可是却遮挡不住洞穴外面的黑夜。 唐山少其实并没有真的睡着,他一直都是背对着洞口,偷偷听着他们讲话。 听到程雍乾说除了,没那么简单,忽然想到了什么。假设,赶尸派也是被人利用的,那么赶尸派背后的人又是谁? 谁会有那么大的权利,赶尸派,顾名思义,不用想也知道是成天跟尸体打交道。若是真的控制住了尸体,那么戚流年就根本不可能问出一点消息来。 既然尸体把赶尸派说出来,那就说明这个赶尸派的背后,还有幕后黑手。 第一夜,大家都相安无事。那群莫名出现,又莫名消失的尸体群,也没有再回来。 第二天,戚流年是被唐三少叫醒的。 戚流年揉了揉眼睛,看着水晶棺,一瞬间清醒过来。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是五彩缤纷,现在却给人一种更加透明,神圣的感觉。 戚流年看着周围,早就已经醒了的人。自己最后一个醒,那么肯定就是最后一个发现的,也就没有开口。 她相信凭着这几个人的敏感度,这个问题应该早就发现了。 收拾好背包,程雍乾看着戚流年和唐三少,开口“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戚流年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看向唐三少。 唐三少有些后知后觉,“没有啊,我看着天亮的,没什么感觉。” 戚流年再次抬头看向了水晶棺。“你们看水晶棺,有没有什么变化?” 众人听到戚流年的话,一同看向了水晶棺。 千陌离嗤了一声,“还不就是这样,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弄得,竟然可以让一个水晶棺材吊的那么高,我昨天爬上去的高度,差不多可以可棺材平行了,却没发现上面有什么吊住的绳索,更没看到什么支撑水晶棺的东西。” 戚流年收回视线,勾起了嘴角。难不成这个问题真的只有自己发现了么。 “你们不觉得水晶棺变了么?昨晚上还是在变换着不同的色彩,现在虽然依旧流光溢彩,但是却没有昨天那么耀眼。” 千陌离这才仔细的看向水晶棺,瞪着眼睛,不可置信“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程雍乾也看向戚流年,戚流年摇了摇头“一开始只是觉得它变了,刚才是雍乾说,有没有发现什么变化,我才仔细看。” “我看,应该是快了。这最后一道关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唐三少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众人,又反复地观察着水晶棺,如此大手笔,一个安放尸体的棺材,竟然用水晶打造,在利用这周围优异的地理位置,聚集阴气在这里,他们却都没有感觉到不适。 按道理来说,一般人即使普通的攀岩,在这么高的地方,应该也会有不同程度的高原反应,但是在这里却没有。 在加上这地方浓厚的阴气,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这才是最大的疑点。 戚流年坐到唐三少的身边,看着唐三少,若有所思“师兄,想到什么了?” 唐三少摇了摇头“也只是我的猜测,没有参考价值。” 程雍乾走过来,贴着戚流年坐了下来,“说来听听,这么多消息拼凑到一起,我也有了一个大体轮廓。只是不知道我们两个想的,是不是同一个。” 唐三少勾起了嘴角,“能让程先生这么说,那么程先生就一定有把握了。” 戚流年坐在中间,看着身边两个男人在打哑谜,画太极,“你们到底想到什么了?” 程雍乾没有回答,看着戚流年,认真的说“你和唐三少先回去吧,我们等允儿复活,带她一起回去。” 戚流年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几乎是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不行,我和师兄在这里陪着你们一起等。” 说完,还特地加了一句“我不会拖你们后腿的!” “我不是说会托我后腿,只是你一个女人在这里不方便。让唐三少先带你回去!” 唐三少耸了耸肩,他倒是没什么所谓,就怕他管不住这个小女人,说好的一起走,半路跳车在跑回来,自己责任可就大了。 戚流年摇了摇头“我不会回去的,要回去,我们一去走。” 千陌离站在旁边,好笑的看着他们:“你们是在拍戏么?上演一出情感大戏?生死相陪?” 程雍乾没有讲话,一个眼神扫了过去,千陌离讪讪地闭上了嘴。 第三十九章 冥王

“还不知道允儿什么时候能复活,就算你待在这里也无济于事。况且这里阴气这么重,你说你待在这里干什么?” 戚流年看着程雍乾的侧脸,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坚定自己的立场。 “我不回去。” 唐三少在一旁有些看不下去了“算了,她不肯回去,我也没办法强硬的带她走。” “不行,你们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戚流年听着程雍乾这么坚决的语气,立刻就来了脾气,不管不顾地吼了出来“你看看最近是什么日子,若是我走了,你在这里发作了,谁救你?” 刚吼完,就感觉到了一片戏谑的眼神。脸颊立刻有些微微泛红,不等程雍乾讲话,“反正我是不会走的,要么就大家一起走。” 有些置气地看向一边,不在理会其他人有什么反应,包括程雍乾。 唐三少再次开口为戚流年求情:“不回去就不回吧,况且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也不会出什么事。” “跟何况,要不是之前有她在,那一群尸体怎么解决?若不是她在,怎么知道了那么多消息。” 就在众人都陷入了沉默的时候,千陌离也开了口,“留下是没问题,但是现在也不知道允儿什么时候才能完成这最后一关,清醒过来。这里阴气这么重,你要是受不了,也可以先走。” 戚流年看向千陌离,没想到,千陌离竟然会开口为自己说话。千陌离忽然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瞪了她一眼:“你也可以现在就离开。” 戚流年翻了一个白眼,刚才还好好的,一眨眼就不是他了,真是变脸比女人还快! 程雍乾看着水晶棺,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们的讲话。 洞穴中又恢复了沉静。 半响,程雍乾点了点头“那就留下吧” 戚流年眼底露出笑意,面上却装作,本来就应该这样,一副傲娇相。 戚流年看着唐三少,瞄了一眼程雍乾,看他没有注意到这边,便小声地问“师兄,你想到了什么?” 唐三少一笑,“你最先知道的消息,你没想到?” “想到什么?” “就是……”唐三少刚想说出来,就被程雍乾打断了。 “你们没事就休息吧,留下一个人看着就行了。” 唐三少并没有以为,程雍乾打断而恼火,反倒是耸了耸肩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戚流年一眼,闭上了眼睛。 戚流年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情况?他不知道还不让自己知道么?还是说他已经知道了,不想让自己知道? 算了,反正能留下来,陪他一起守在这里就行了。 戚流年也没再多想,缩回睡袋里面,闭上了眼睛。 等戚流年在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千陌离坐在洞口处。 头顶上的水晶棺,变得更加透亮,若是不仔细看,还以为一个人飘在上面。 戚流年起身,走到千陌离身边坐了下来。 “你知不知道?” 千陌离睁开眼睛,有些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知道什么?” 戚流年看着他,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如果程允儿背后,不止有赶尸派一帮人,那么另外的人,是谁?” 千陌离勾了勾嘴角,看来这个女人还不是太笨,还能想到一二。不过程雍乾乾不想让她知道,自己也没必要非得掺和一脚进去。 摇了摇头,又闭上了眼睛。 戚流年冲着千陌离做了一个鬼脸,哼,不说就不说,装什么清高! 戚流年回到被窝,枕着手臂,看着水晶棺。 脑子里高速运转着,想要借助程允儿来威胁人,那么他们想威胁的人是谁?有什么目的?还有,若是真相尸体告诉自己的一样,赶尸派让程允儿复活,那么半死不活怎么解释? 即控制了她,又不让她离开。已经死了的人,又让她死而复生,并且为自己所用。 戚流年这一刻,深深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打结,转不过来弯了。 闭上了眼睛,慢慢发空了脑子,刚要睡着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周围一股冷气从地底升起。 戚流年睁开了眼睛,看着周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众人们都闭着眼睛在安睡。就连守在洞口的千陌离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戚流年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又闭上了眼睛。刚要睡去,再一次感觉到了一阵寒冷。 这次没有在张开眼睛,以为只是晚上阴气浓重,使得洞穴变阴冷了而已。 直到一个阴影照在了戚流年的上方,一只冰冷的手叫醒了戚流年。 戚流年瞬间张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身着黑色的长袍,一个巨大的帽子,遮住了半边脸,让她看不清来者,究竟是男是女。 戚流年刚想张嘴,就被冰冷的手,覆住了唇。 一股凉气袭来,让戚流年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没时间给你解释。我就是冥王,你的老板。” 对方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玉如意,递到了戚流年的手中。 “这个如意可以帮助程允儿离开这里,并且维持她的生命体系,不会让她因为没了阴气而变回尸体。” 戚流年没有察觉,当自己能看到对方的时候,没有摘下戒指的眼睛,也变回了血红色。 冥王放开手,让戚流年讲话。 戚流年拉开睡袋,坐了起来:“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冥王摇了摇头,戚流年继续说:“因为我是你的助手?” 戚流年看着周围的人,好像都睡着了一样,只有自己和冥王。 “你现在不用知道那么多,既然你已经相信了我是冥王,那么你以后慢慢就会知道了。” 戚流年看着冥王,只有一个身子,没有影子,也没有看到他的嘴动,自己却能清晰地听到他所得话。 “那你知不知道程允儿什么时候能醒?” “十五。” 冥王说完,不等戚流年讲话,身影就慢慢变淡,散去了。 围绕在自己周围的冷气也慢慢退去,戚流年手里拿着如意,她清楚地知道,这并不是做梦,是真是存在过的。 回想到刚才冥王显身时,那由心发出的寒意,再次打了一个冷颤。 千陌离睁开眼睛,看着戚流年坐在一旁发着呆。 “嘿,想什么呢?还不睡觉?” 戚流年听到千陌离的声音,回过神。把玉如意项链收好,摇了摇头“没事,这就睡了。” 千陌离看着戚流年钻进睡袋,没有在开口讲话,继续闭目养神。 皱着眉头,自己明明一直都是清醒着的。可是戚流年什么时候坐在那里的,自己却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戚流年躺在睡袋里,没过一会,就睡着了。 就在戚流年睡着的时候,千陌离睁开了眼睛。看向了戚流年,周围还是那些东西。待在这里两天了,不说全部记得住,有什么东西,大概还是记得住的。 可是就在刚才,自己好像突然失忆了一样。戚流年之前明明已经进入睡袋,差不多已经睡着了,可是却又突然坐在了睡袋前。这中间发生的事情,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让尸体群跪下,接着是红色如血的眼睛,别人都没有发现,她却发现了水晶棺不一样。刚才有奇异地坐在睡袋前。 千陌离想到这里,抬头看了看水晶棺,依旧放着光彩,可是却明显没有白天那么光亮。 就在千陌离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风睁开了眼睛。坐起来,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睡袋,走到千陌离身边坐下“我来看着吧。” 千陌离点了点头“你一般睡觉都会浅睡吧?” 风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你刚才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风有些不解,不是一切正常么?看着睡在不远处的程雍乾,旁边是戚流年,在过去就是唐三少。微微摇了摇头“有什么问题么?” 千陌离皱着眉摇了摇头,回了自己的睡袋“你警觉一点。” 说完就闭上了眼睛,风收紧衣服。心中还默念,怎么感觉气温降低了不少。 次日,当大家都醒过来的时候,正上方的水晶棺已经没有了当时他们进来时候的流光溢彩。微微散发出来的光芒,也有些微乎其微。 程雍乾喝了一口水,收回了视线。千陌离走到他旁边坐下:“我看应该是快了。” 戚流年坐在角落里,收紧衣服,气温依旧这么低,如果不是冥王还在,那就是所谓的最后一个关卡要完成了。周围的阴气也越来越明显,墙壁上有些地方已经冒出了水珠,顺着墙壁慢慢划了下来。 大家都坐在一旁,各自保留着体力,不知道等程允儿复活之后,会出现什么变故。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正中午的时候,太阳直直地照射在水晶棺上面,折射出来的光线,照亮了真个洞穴。 戚流年从袋子里,拿出昨晚冥王交给自己的玉如意,始终想不到冥王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整天,众人们都没有怎么讲话,就连唐三少和千陌离都安静地坐在一边,各自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更别说本来就是话不多的程雍乾和风。 第四十章 十五

入夜,程雍乾坐在戚流年身边,戚流年双手抱着腿,蜷缩在角落里。 “没事吧?” 戚流年微微摇了摇头,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刻,只有自己硬抗。不能再给他们添麻烦了! 程雍乾皱着眉头,看着戚流年。这么阴暗潮湿的地方,再加上这么浓重的阴气,自己都觉得有些不怎么好受,她却咬牙坚持,在这里陪着自己。 心里说不动容是不可能的。 “不然你先回去吧,反正待在这里也没什么事。” 戚流年抬起头,脸色有些苍白,就连唇色,都不怎么好看。程雍乾看着她的脸色,眉头皱的更紧了。 摇了摇头:“我不走,今天就是十五了,明天我们就能离开了。” 戚流年的话,让众人都看了过来。 千陌离立刻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明天就能离开了?” 戚流年收紧抱着自己的手臂,声音有些颤抖“十五,她就能复活了,不过不是完全复活而已,只是恢复了意识。” “你怎么那么确定?”千陌离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时间,立刻逼问。 程雍乾扫了一眼千陌离,他再怎么样,也不会用这种语气来逼问,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戚流年微微摇了摇头,咬着下唇,又把头埋进了手臂里。 千陌离看着戚流年还想讲话,程雍乾立刻用眼神制止了他。 程雍乾向戚流年挪了一下,用手揽住她的肩膀。让她靠近自己的怀里。 戚流年没有拒绝,直接靠了进去。手里依旧紧紧攥着玉如意。 戚流年的话,让千陌离更加怀疑,她一定是知道什么,不然不会这么肯定。 到底是什么,让她一口咬定明天我们一定能离开。那么今晚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平时这个时候大家早就已经钻进了睡袋里面,准备休息了。可是现在,却没有一个人有动作,都坐在一旁,看着水晶棺。 整个洞穴中,只有水晶棺发出的微弱光亮。已经不足以在夜晚照亮这个洞穴了,风坐在洞口,打亮了手电筒。 程雍乾拥着戚流年,唇在她耳鬓边轻吻,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水晶棺。 整个洞穴万籁俱寂,就连呼吸声都能清楚的听见。 周围的冷风,不停地吹袭着众人。各自都裹紧了衣服,白天还好好的,可是一到晚上,就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浓重的阴气和湿气。 外面的月亮已经升起来了,从洞穴中,一眼望过去,可以看到整个月亮。不知道是因为今天是十五,还是众人的错觉。 都觉得今晚的月亮,格外的明亮,格外的圆。 就在这个时候,程雍乾忽然觉得气血上涌,拥着戚流年的手臂慢慢缩紧。 戚流年抬起头,看着程雍乾有些隐忍的侧脸,知道他的病又发作了,往他的怀里又依了依。 程雍乾的视线从水晶棺上面收了回来,看着偎在自己怀里的戚流年,吻了下去。 风第一个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走到唐三少和千陌离身边,小声地跟他们说“我们去洞口那边呆一会。” 唐三少点了点头,没有任何异议,起身直接走出了洞穴。靠在一旁的墙壁上,闭上了眼睛。 千陌离却皱着眉头,看着程雍乾,半响后,才站起来,跟着风走出了洞穴。 洞穴中只剩下程雍乾和戚流年,还有一个吊在半空的程允儿。 程雍乾这次,比往常比起来,显得异常的温柔。 褪掉了戚流年的衣服,扶着她直接俯在自己身上,这一瞬间,竟然让戚流年有一种温存的感觉。 随后两个人就进入了缠绵。 缠绵中的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水晶棺正在慢慢进行变化。 千陌离靠着墙壁,扫了一眼洞穴里面,还没看到什么,就被风给挡住了。 千陌离看着风,认真的问道“昨晚,你接我的班,真的没有感觉到什么么?” 风依旧摇头“若是你值班都没有察觉到什么,浅睡的我,就更不可能发现什么。” 千陌离皱着眉头,思考着风的话。他这么说,是不是就说明,他知道什么。 随后又看向唐三少“唐三少,你之前和雍乾说的话,是不是已经知道他们所指的是谁了?” 唐三少闭着眼睛,把两耳不闻窗外声,发挥到了极致。 千陌离等了一会,发现唐三少依旧闭着眼睛,跟没有想理自己的打算,也闭上了嘴。 水晶棺原本还发出微弱的光芒,可是现在若是仔细看的话。就根本没有光泽了,有的,也只是月光照射到的微光。 程雍乾抱着戚流年,再次看向了水晶棺。立刻就察觉到了,水晶棺的变化。帮戚流年穿好衣服,整理好自己就立刻开口“你们进来。” 千陌离听到程雍乾的声音,第一个走了进去。 扫了一眼依旧坐在地上的两个人,如连体婴一般,没有讲话,看向了水晶棺。 跟着风和唐三少也走了进来。 “水晶棺已经没有光泽了。” 唐三少皱着眉头,没有看水晶棺,而是看向了戚流年。 戚流年的脸依旧埋在程雍乾的颈间,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 程雍乾放下戚流年,帮她收紧了衣服,站了起来,走到千陌离的身边“你们有没有感觉,洞内更冷了?” 千陌离点了点头,刚才站在外面还没觉得什么。可是一走进来,就是一股凉气,直接打透了衣服,寒气入骨。 程允儿慢慢睁开了眼睛,意识一点一点恢复。看着周围的环境,竟然是如此的陌生。自己这是在什么地方? 程允儿试着活动了一下手指,脖子,撑着坐了起来。入眼的都是水晶,周围的墙壁,还有自己伸手就能碰到的水晶。 众人在下面,因为光线的问题,并没有察觉到程允儿已经醒了,看着程允儿坐了起来,才反映过来。 千陌离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程允儿正四处打量着,忽然看到站在正下方的人。 定眼一看,竟然是程雍乾。 程允儿张了张嘴,轻轻地唤了一声“哥。” 程雍乾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允儿。” 风已经从背包里拿出绳子,就等着上去把程允儿带下来了。 程允儿用手撑着棺材的墙壁,想要站起来。却怎么也用不上力,就好像,双腿不是自己的一样,没有任何知觉。 戚流年坐在一旁,没有动,看着已经恢复意识的程允儿,勾起了嘴角。不只是真心微笑,还是露出的苦笑。 千陌离一直盯着程允儿,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她还是一如以前,那么美丽,动人,像自己刚认识她的时候,灵动的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 此时的程允儿,身穿一条白色的连衣裙,月光照在她身上,根是像一个天使。 千陌离就这么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看到程允儿支撑自己想要站起来,却又无能为力,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程雍乾看到程允儿,还想撑起自己的身子,立刻出声制止“允儿,你在那里等着,哥哥上去把你抱下来。” 程允儿眼底有些湿润,露出了一抹微笑,点了点头。 千陌离和程雍乾两个人绑好了攀登绳,固定好了绳子,开始攀了上去。 风和唐三少一边顾着一个,戚流年却依旧坐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们。 戚流年看着程雍乾已经勾到了棺材的顶端,微微松开拳头,看着安静躺在自己手心的玉如意。 唐三少习惯性地看了一眼戚流年,却发现她蜷坐在角落里,看着自己的手心。皱起了眉头,手上的绳子微微扯动,让唐三少不得不收回视线,专心地为千陌离拉住绳子。 程雍乾这个时候已经进到棺材里面,看着程允儿,伸手用力地抱住了她。 “允儿,终于找到你了。” 程允儿回抱着程雍乾,用力的点了点头。 “我们先下去在聊吧。”千陌离站在棺材外面,朝着程允儿伸出了手。 程雍乾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程允儿的身上。 “没事,我不冷。”程允儿依旧笑着,看着眼前的程雍乾,自己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睁开眼睛的第一个人,看到的就是哥哥。 离着最近的两个人,听到程允儿的话,都皱起了眉头。 不冷?现在正是夜晚最凉的时候,她穿着那么少,竟然说自己不冷。 程雍乾没说什么,只是抱起了程允儿,走到千陌离面前,把程允儿交到他手里。 “风,你先和唐三少,慢慢放送绳子,让他们先下去。” 风看着程雍乾,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走到唐三少身后,和他一起拉住了绳子。 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拉着绳子,一点一点的放松,让千陌离慢慢降下来。 千陌离双手紧紧抱着程允儿,一刻也没有放松过,更是在下降的时候护着她,让她感觉不到有一丝颠簸。 千陌离下到地面,依旧抱着程允儿,不肯放手。 风和唐三少又协力,让程雍乾下来。 这次就明显快了很多,程雍乾自己解开了绳子。走到千陌离的明前,看着他怀中的程允儿,伸手轻轻扶过她的脸颊。 第四十一章 复活

程雍乾看着自己的妹妹,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唐三少没有理会他们,帮着风收好攀岩绳,走到戚流年身边“怎么了?” 戚流年抬头看着唐三少,摇了摇头“没事。” 程允儿被千陌离抱在怀里,牵着程雍乾的手“真好,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我最想看到的人。” 千陌离抱着程允儿冰冷的身体,贴近她的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允儿,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程雍乾看着程允儿,感觉到她的手,冷如冰块。 “允儿,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程允儿摇了摇头,试着动了动腿部,依旧没有任何感觉“其他就好,就是感觉腿不能动了。没有任何知觉。” 程雍乾皱着眉,看着程允儿,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戚流年之前说,只能复活一半,是这个意思。上半身恢复了直觉,可以行动自如,但是身体却无比的冰冷,还有双腿,依旧跟死人一般。 程雍乾看向戚流年,刚好对上她看过来的眼神。 戚流年手里拿着玉如意,慢慢站起身,走了过去。 蹲下身子,看着程允儿的容颜,伸手把玉如意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抱着程允儿的千陌离,皱着眉刚想阻止,却清晰地感觉到了,程允儿的身体慢慢地恢复了温度。不在那么冰冷,整个人也好像没有了死气。 戚流年对着程允儿笑了一下,准备站起来,回到角落里,却被程雍乾抓住了手。 “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戚流年摇了摇头“别管那么多了,现在我们收拾东西准备回去吧,这里尸气太重了。” 程雍乾看着戚流年挣开自己的手,回到角落里,默默地收拾东西,沉默了片刻后才开口“风,把东西收拾好,我们准备回去。” 风点了点头,回身收拾东西。 千陌离依旧抱着程允儿,紧紧地把她搂在怀中。 “允儿,我这次找到你了,就一定不会再放手了。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程允儿微微摇头,伸手抚着千陌离的侧脸“谢谢你能来找我。” “不,不要这么说,是我的错。我绝对不会再把你弄丢了,我要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 千陌离看着程允儿,深情的说着。 程允儿看到千陌离看着自己的眼神,勾起嘴角,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千陌离没有注意到,只是紧紧地拥着她,不肯放手。 在一旁整理东西的众人也没有发现。 唐三少回身准备叫戚流年的时候,扫到了程允儿,刚好看到她消失在她耳鬓里的眼泪。 立刻皱起了眉头,红色的眼泪,划过脸庞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有那一滴泪,是血红色的。 唐三少站直了身子,定眼看向程允儿。 眼泪是红色的,那她依旧是一个死人,并没有真正的复活。是什么让她这样子,以一个尸体的形态,恢复了意识。上半身可以自由行动,但是下半身却依旧像尸体一样僵硬,没有知觉。 戚流年收拾好东西,站起来,看到唐三少目不转睛地盯着程允儿。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没有发现任何的端倪。 “师兄,怎么了?” 唐三少收回视线,摇了摇头“没什么,收拾好东西了么?” 戚流年点了点头“恩,可以准备走了。” 风拿着东西,站了起来:“程先生,可以离开了。” 程雍乾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千陌离“我们走吧。” 千陌离点头,抱着程允儿站了起来。 正当众人准备离开洞穴的时候,之前已经离开的尸体群,又出现在洞口。 众人们相互对望,根本不明白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戚流年忍着自己身体的不适,看着站在最前面的白衣尸体,轻声开口:“你们之前不是走了么?” 白衣尸体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就站在戚流年的对面,没有任何反应。 戚流年皱了皱眉,明明之前已经离开了,现在怎么又返回来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戚流年看了一眼唐三少,唐三少也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又看向了程雍乾,程雍乾正看着自己。 戚流年深吸了一口气,小心地背对着他们,再次摘掉了手上的戒指。盯着尸体,在心中默默地问。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戚流年等了半天,也不见尸体又任何回答,知道自己红着眼睛,也没有转身看他们的表情。 继续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尸体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戚流年皱着眉。干脆软的不行,就直接来硬的! 戚流年直接朝着尸体群迈了一大步,为首的尸体微微后退了一步。 戚流年血红色的眼中立刻划过一道精光,“我们不要管他们,直接走。我来开路!” 说完,不等身后的人讲话,就开始慢慢往前走。 程允儿没有见过这阵仗,缩在千陌离的怀里,小声地问:“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多人?” 千陌离笑了笑了,“没事,现在谁来也组织不了我们把你带出去!” 程允儿像是放下心,把头埋进千陌离的颈部,没有再开口。 唐三少紧紧跟在戚流年的身后,千陌离抱着程允儿走在中间,风也跟着程雍乾,随时戒备着。 一行人走了不知道多久,却没有感觉尸体有一点见少。依旧是那么多,甚至感觉越来越多。 原本并不宽的洞穴通道,现在更是挤满了“人”。 戚流年刚开始开不觉得,越走越感觉头皮发麻。 一开始进来的时候,并不觉得这里有那么多尸体,看来之前见到的,也只是尸体群的万分之一。 戚流年现在根本不敢回头看,只能硬着头皮,一点一点为他们开路。 众人往前行走一点,身后的尸体群,就立刻围了上去,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来时候,风做的标记,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到了,都被尸体给挡住了,戚流年只能靠着过来时的记忆慢慢摸索。 唐三少跟在戚流年身后,看着越来越多的尸体,心中大概有了一点线索。 十五正是程允儿复活的日子,那么赶尸派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他们派这些尸体守住洞口,就是怕有人过来抢尸体。 恐怕,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就是会有人来抢尸体,而且他们当中,还有一个可以制止尸体行动的人! 程雍乾一开始并没有发现什么,走了一段距离,才发现。刚破开的尸体群,他们会自动的修补上。现在已经把他们围的水泄不通。 风走在身后,看着离自己最近的尸体,也就隔了一个手臂的宽度,不由的小声开口:“程先生,这些尸体到底想干什么?” 程雍乾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这个说为的赶尸派到底是何方神圣,可以操控尸体,更可以让尸体起死回生。 戚流年走在最前面,慢慢停下了脚步。 千陌离一心只记挂在程允儿身上,根本没有留意周围的环境。 看着突然停下脚步的众人,第一个开了口:“怎么不走了?” 程雍乾让风看住后面的尸体,自己快步走到戚流年身边。低声问“发现什么了?” 戚流年血红着眼睛,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程雍乾。 “尸体变多了,可是魂体却越来越少。” 程雍乾皱着眉头,“你看到了什么?” 唐三少听到戚流年的话,仔细地观察着站在不远的尸体。 “都是尸体,是那种站立起来的尸体。不像我们过来时候碰到的那些。那些我可以从个别身上看到灵魂,但是这些没有,都是空壳。” 唐三少忽然想到了什么,“赶尸派,原来是这个意思!” 程雍乾回头看着唐三少“怎么回事?” 唐三少笑了一下,心里不屑地叫嚣:你不是很厉害么,这么简单的问题你怎么没想到。 戚流年看着唐三少,知道他心里打着小九九,有些不耐烦的说:“师兄,到底怎么回事?” 唐三少耸耸肩膀,开口给他们解释道:“赶尸派,顾名思义。他们能操控,驱使的只是尸体而已。” 唐三少的一句话,立刻点醒了程雍乾,程雍乾点了点头,伸手揽住戚流年:“能行么?” 戚流年摇头:“我不确定,但是按照他们刚才的表现,我来开路,应该能走出去。不会有什么变故。” 千陌离站在后面有些不耐烦了,他们的对话都很小声,能听到的也只有他们三个人。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怎么还在打情骂俏!现在赶紧出去才是关键吧!” 戚流年血红着眼睛扫了一眼千陌离,没有讲话,抬起脚,继续开路。 又走了不知道多久,一群人终于走到了,他们见面的那个略微空阔一点的洞穴中,洞穴通道中,全都是行尸走肉,每个看起来都有自主的灵魂,但是每个看起来都像是被人操控中。 戚流年看着这些尸体,看来又是一群不一样的尸体了。 他们依旧仿佛没有见到戚流年他们一样,继续在一旁磕磕绊绊的行走着。 戚流年小心地躲避开他们,继续走。 整个通道中,只有身后唐三少和风手中的电筒还开着。其他的都已经没有电了。 零散的灯光,也只能让他们勉强看的清前面的路。 只有戚流年,像是完全融入在了黑暗之中。可以看得清前面每一个尸体的表情,动作,还有脚下的路。 第四十二章 赶尸派

就在众人都有些疲倦,想说准备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却看到了洞穴通道的前方有一点微亮的光。 众人们,心里都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是已经走出来了。 戚流年现在可谓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看着前面的亮光,有些忽暗忽明,觉得有些蹊跷。 但是却没有讲出来,依旧往前走。 直到众人都听到了脚步声,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 风没有一丝犹豫,没等程雍乾开口,就立刻把子弹上膛,微微举了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不是一个人的,也不是几个人的,听着声音,是一群人的。 众人都纷纷皱起了眉头,看来赶尸派已经发现了。 现在真的是前有狼,后有虎。随着赶尸派的人到来,周围的尸体,一个个都像是活了起来。 戚流年听到虽然看不清对方究竟有多少个人,但是却能隐约地听到,对方有人在说着什么。 与其说是对话,不如说更像是咒语。 看着身旁一个个活跃起来的尸体,众人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周围的尸体,都纷纷为赶尸派的人让开了路。 戚流年看到了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人,他身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巨大的帽檐遮住了眼睛,但是却能看到黑色长袍的里面,露出的血红色内锦。 戚流年不等身后的人开口,就立刻问道:“你们是谁?” 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人,微微抬头,一双枯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戚流年。戚流年看到他眼睛的一瞬间,猛地向后退了一步。 直接推进了程雍乾的怀中,戚流年根本没有发现程雍乾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抬头微微看了一眼,再次开口问道“你们是谁?” 对方莫名地笑了,看着戚流年,一股浓重的尸气直面扑了过来。 程雍乾拥着戚流年,沉声道“你应该就是赶尸派的掌门人了吧。” 对方收起了笑容,点了点头:“没错!老朽就是。” 戚流年根本没有看到他开口,却听到了他的声音。他的声音也一如枯木一般,沙哑的像是一个枯木在被人用据划过一般。 程雍乾看着他,难得地打起了太极:“不知道您尊姓大名,为何前来?” “嘎嘎嘎,老朽自然是为了那女娃儿来。姓名嘛,不知道也罢!” 程雍乾皱着眉头,看着对方,有一丝不解。 就在这时,之前戚流年隐约听到的吟唱声,再次响了起来。 周围的尸体,像是活了一般,都聚集了起来。面对着戚流年一群人。 “你们把尸体交出来,老朽倒是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不然,就别怪我无情了。” 唐三少一开始只听到声音,没有想到。这回当自称为老朽的人,走近的时候,就立刻想起来了。 唐三少微微靠向程雍乾“我记得了,他原名叫柴轩,我听说过他。赶尸派自成立以来,他现在是第三代的掌门人。” “呦,小娃知道的挺多的啊。” 柴轩嘎嘎一笑,不以为然地说道。 唐三少立刻看向对方,他已经讲的很小声了,他甚至都不确定程雍乾有没有听到自己讲话。但是对方却听到了。 程雍乾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 “我们是不可能把人交给你的,我们来的目的就是要救她出去。” 柴轩走到离他们还有大概一米的位置,停了下来,枯涩的眼中闪着精光。 “那就不怪老朽了!” 他的话音刚落,立刻从远处响起了吟唱。这次就比之前听到的两次要清晰很多。 周围的尸体,听到这吟唱之后,一个个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扑向戚流年他们。 风看着扑过来的尸体,第一个开了枪。 ‘碰’地一声枪响,像是在尸体群中投了一块石头,让尸体们,变得更加‘热血’,拼了命地往前冲。 戚流年和柴轩相互对视着,戚流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有那么一瞬间,对方的气场怯了一下。 戚流年没有讲话,走出程雍乾的怀抱,朝着柴轩一步一步走去。 唐三少带着千陌离,紧紧地跟在戚流年身后。程雍乾和风两个人垫底,一群人以龟速朝着洞口处移动。 柴轩被戚流年又逼退了一步,看着他们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们不知道,可是柴轩却很清楚。这里离洞口处,也就只有大概一百米的距离。虽然都是他们的人,但是对方有这个女娃的存在,尸体都不怎么敢近他们的身。 若是自己再退,出了洞穴,恐怕就麻烦了。 唐三少从后腰中,掏出离开时候,风给自己防身用的枪。上好子弹,上膛。 赶尸派的人,看着对方马上就要冲出尸体群,都看向了柴轩。 柴轩又退后了一步,点了点头。“交给你们了,他们执意要带尸体出去,那么就让他们也变成尸体吧!” 戚流年第一个走出尸体群,发现了他们现在距离洞口处也就只有一百多米的距离。 刚想开口,耳边就划过了一颗子弹。刚刚冲上来赶尸派的人,就直挺挺地倒在了戚流年面前。 戚流年颤抖着身体,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尸体和魂魄见得多了,不代表对杀人这种事情也司空见惯! 风也发现了尸体们,根本就不敢上前。调转了枪口,对准了赶尸派的人。 随着唐三少的第一声枪响,两边的人,算是正式地打起来了。 戚流年被唐三少护在身后,枪声不断地响起来,震响了整个洞穴。 这次变成了唐三少在前面开路,一枪放倒一个,慢慢朝前逼近。 眼看着就要到洞口了,唐三少手中的枪,却打了空响。 唐三少连续扣动了几次扳机,都是撞堂的声音。知道手枪已经没有子弹了。 这时候,风和程雍乾手中的抢也没有子弹了。 唐三少回头看了一眼戚流年,冲着她笑了一下,打趣了一句:“等下近身接触,你站去千陌离身边。反正尸体们不敢对你怎么样。” 戚流年点了点头,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们,三个男人在前面对战对方不知道多少人。用肉搏,拼出了一条血路。 千陌离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对戚流年有什么看法了。怀里抱着程允儿,现在也只能占时地依仗他们了。 现在几个人前进的速度,真的是难以用肉眼来测量。程雍乾又放到一个赶尸派的人,往前走了两步,几乎伸手就可以够到洞口。 希望就在眼前,此刻也只剩下坚持。 对方倒下了一个,接着就又有一个人补了上来。 大概目测了一下,这次赶尸派竟然带了上百人来这里,围堵他们。就算再好的体力,三个人赤手空拳的对战几百人,也难免会感到吃力。 唐三少放倒一个,侧眼看到有一个人朝着戚流年他们扑去,立刻想要过去帮戚流年,但是却被另外几个人给缠住了。 千陌离早就注意到了,只是手里抱着程允儿,没有办法帮忙,只能开口问戚流年:“杀过人么?” 戚流年摇了摇头,皱着眉看着已经快要扑到眼前的人,勾起了嘴角。邪魅地笑了一下,舔了一下红唇“可以尝试一下。” 对方一拳已经挥到戚流年的眼前,戚流年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一脚踹开了他。对着千陌离说“你先走,跟着他们,我来垫后。” 千陌离看着此时无比坚强的戚流年,真的是另眼相看。点了点头,没有啰嗦,跟进了前面开路的人。 戚流年走在千陌离身后,为千陌离挡开过来准备偷袭的人。 渐渐地戚流年感到有些脱离,而最前面的三个人也好不到哪去。 程雍乾这个时候,已经可以说是站在洞穴外面跟对方肉搏了。 风紧紧地跟在他身后,尽可能没有漏洞。可是体力早就已经跟不上了,各自都露出了破绽。 柴轩看着程雍乾有些吃力地对付自己的手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把砍刀。对准程雍乾露出的破绽挥出了致命一刀。 风红着眼睛,看着那把刀举起,又落下。仿似是慢镜头一般,在风的眼中出现。 可是他自己也是被人缠住,一个没有留意,又挨了一下。撑住墙,护住自己的脑袋,吼了出来“小心!” 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候,一个身影扑向了程雍乾,为他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 程雍乾扶住,已经扑到自己身上的人,一抹血红从自己眼前划过。 柴轩的刀已经落到了眼前人的身上。 风撂倒眼前的几个人,冲到程雍乾身边,为他挡掉周围人的攻击。 程雍乾抱着眼前的人,看着她身上不断流血的伤口。哑着嗓子叫出了她的名字“家韵!” 戚流年跟着千陌离走出了洞穴,血红色的眼睛看着这一幕。瞬间失声,叶家韵! 风被人踹到在地,还不忘护着程雍乾。而唐三少早就已经体力不支,出了洞穴只有被打的份。只有千陌离,双手抱着程允儿,拼命地护着她,踹开周围的人。 戚流年一个不慎,被人一脚踹中了腹部。戚流年捂着肚子,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眼前的血红中,倒影出程雍乾抱着叶家韵的身影。身上挨到的攻击,已经不那么明显了。 第四十三章 回城

几个人,相继倒地,都狼狈不堪。 千陌离也被人绊倒在地,用身子护住了程允儿,不让她收到攻击。 就在这个时候,明明天空中的太阳已经快要升到了头顶,众人却依旧感觉到了一股凉气,从地底慢慢升出来。 程雍乾护着叶家韵,在最外面。风和唐三少靠着洞口,因为突然袭来的冰冷,让他们都得到了喘息。 洞穴中,突然刮起了诡异的冷风,萧瑟的冷风声,让人以为现在正是寒冬。 冷气直逼众人,赶尸派的人感受这来自骨髓中的寒意,纷纷都打着冷颤,僵在了原地。 慢慢的,赶尸派的人都被冻在原地,结成了冰块。 柴轩看着情况有些不对,没有一丝留恋,立刻转身就跑。 无奈,就算他跑的再快,也没有这股冷气快。很快保持着还在奔跑中的状态,被定在了原地,慢慢结成冰块。 戚流年感受这来自地狱的阴气,恢复了意识,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看着在洞口处的几个人,都还可以活动自如,心里已经知道了,是冥王在暗处帮助他们。 唐三少两个人相互扶持着站起来,千陌离也满身带伤的查看程允儿,程雍乾抱着叶家韵开了口“我们先离开这里。” 戚流年吊在最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们,慢慢感觉到了周身气温的恢复。转过头,看着已经甩在身后的洞口。 戚流年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冥王站在洞口处,看着他们。一晃,又不见了。心里默默地道了一声,谢谢。 跟着他们回到了原先停车的地方。 风开着车,后座上载着程雍乾和叶家韵。唐三少开着车,副驾驶上坐着戚流年,身后是千陌离和程允儿。 唐三少忍着痛,侧着脸看了一眼坐在旁边闭目养神的戚流年。 “师妹,是谁在帮我们?” 千陌离虽然看着躺在怀中的程允儿,但是耳朵却竖了起来。 戚流年依旧闭着眼睛,没有讲话。 唐三少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戚流年先是给程允儿带了一条玉如遇,帮助他们带出程允儿,为了不让她离开尸气之后又变回死尸。现在,又是在我们即将全军覆没的时候,赶尸派忽然诡异地全部被冻住。这些异常的地方,一定是有人在暗中帮助他们。 但是现在,这个人,恐怕只有戚流年一个人知道。 就在这时,千陌离的电话响了。 “怎么了?” 程雍年深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你们先回天涯堡,让我的私人医生去家里。我现在直接带叶家韵去医院。” 千陌离应了一声,便挂掉了电话。 两辆车子,下了高速公路,就分开了。唐三少开着车,驶向天涯堡。 回到天涯堡里,千陌离就叫了家庭医生。检查了一下,几个人都什么大问题,都是一些皮外伤,休息几天就好了。 医生帮唐三少包扎好,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就离开了。 唐三少看着千陌离抱着程允儿回了房间,才注意到,刚回来,戚流年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面,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 站起身走向戚流年的房间,扫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抬手敲了敲。 戚流年回到房间,直接进了浴室,简单清洗了一下,换了衣服,就躺在床上。坐车的时候就一直隐忍着身上的伤痛。 现在完全放松下来,忽然感觉,整个身体没有一处不痛。 戚流年刚准备麻痹自己,快要睡着的时候,就听到了房门被敲响的声音。 “谁啊?” 唐三少听到戚流年的声音,有些担心地开口“方便让我进去么?” 门内一阵沉默,片刻后,房门被打开了。 戚流年看着已经包扎好的唐三少,疼着腹痛勾起了嘴角:“破相了!” 唐三少无奈地笑了一下,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那就说明没事了。 “我还想看看你有没有受伤呢,看你还有力气打趣我,那就说明没事咯。” 戚流年保持着嘴角的笑意,淡淡地点了点头。 唐三少看着她,“那行了,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你先休息吧。” “恩,让张嫂带你去客房,你也好好睡一觉吧。” 戚流年看着唐三少离开的背影,关上了门,靠在门上,深吸了一口气。 伸手揉了揉小腹,不知道程雍乾那边怎么样了。 在阴气那么重的地方待了那么久,出来的时候还看到他被伤到了,现在来不及休息,直接就送叶家韵去了医院。 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去医院看看他们。好歹自己也是个女人,或许有能用得上自己的地方。 换了一身衣服,直奔医院。 程雍乾把叶家韵送到医院,医护人员直接把她推进了手术室。 风看着程雍乾站在手术室门外,出声道“程先生,手术也需要时间,您先去把伤口处理一下吧。” 程雍乾看了一眼门外闪烁的手术灯,点了点头。跟着风占时离开了手术室门口。 伤口很快就处理好了,都是一些皮肉伤,帮叶家韵办好手续,两个人回到了手术室门口。 两个人坐在手术室门口,等着里面的消息。 这一刻,时间仿佛都静止了。 两个人不知道坐了多久,手术室门口的灯灭了。医生率先走了出来,看着程雍乾,开口道“程先生,人已经没事了。不过要在医院观察几天,等麻醉过了,人就能醒过来了。” 程雍乾点头,“伤的严重么?” 医生走到床边,看着程雍乾,“如果当时,刀在偏一点,那么她的命就没了,现在送来的也不是很及时,失血有些多。还是要等她术后恢复,看看情况。” 程雍乾点了点头,医生看了一眼他“等下她就出来,我已经让护士直接把人送去icu,您放心吧,她会没事的。” 医生说完,就离开了。 程雍乾看着叶家韵被护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跟了上去。 站在icu门口,看着躺在病房里沉睡的叶家韵,忽然想到了以前的时候。 护士安排好一切,推开门走了出来“你们可以进去看看她,不过待得时间不能太长,会影响病人休息的。” 风点了点头,询问着护士要注意什么。 程雍乾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坐在病床旁边,看着昏迷的叶家韵,伸手慢慢抚上了她的脸颊。 从自己第一次见到她,再到成为自己的得力助手之一,为自己挡子弹,当刀子的时候。 那一幕幕仿佛还在眼前,跟着自己,每一次都是要把生命置之度外。 戚流年赶到医院,找到程雍乾的时候,刚好透过门窗看到了这一幕。 程雍乾好似陷入了回忆,坐在叶家韵身边,轻抚着她的侧脸。 风回到病房门口,看到了戚流年,见她没有注意到自己,走了过去。顺着她的视线,看到里面程雍乾在伸手抚摸叶家韵的脸。 “夫人,您怎么来了?” 戚流年听到风的声音,被他吓了一跳。 掩藏好自己的情绪,转过身看着风笑了一下“放心不下你们,过来医院看看。” 风看着戚流年脸上根本没有处理的伤口,皱起了眉头“家庭医生没有过去么?” 戚流年突然想到,家庭医生来的时候,自己那个时候应该正在冲凉,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尴尬的笑了一下“来了,只是……” 戚流年的话还没有说完,程雍乾就听到外面的声音,走了出来。 看到戚流年虽然换了衣服,但脸上依旧带着没有处理过的伤痕,立刻皱起了眉头。伸手牵过戚流年,向住院外科走去。 戚流年试着挣开他的手,可是却有些力不从心。看着程雍乾的侧脸,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顺从地跟着他去处理伤口。 程雍乾带着戚流年处理好伤口,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嗯,我以为会有用的到我的地方,也放心不下你,所以就过来看看。” “这就是你不先处理伤口的理由?” 戚流年看着程雍乾,暗暗吐了一下舌头,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刚才不还好好的么。 “也没有啦,有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淤了一点点而已。” 程雍乾看着这样的戚流年,这一刻忽然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心理虽然无奈,但是脸上却依旧冰冷,眼神冰冷的程度,根本不亚于,冥王当初冻住赶尸派时的温度。 戚流年讨好般地笑了一下“好啦,本来就没什么事。家韵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等麻药过去,我准备把她带回天涯堡休息。” 戚流年点头,虽然自己不高兴,更是因为看到刚才那一幕,有些伤心。可是,毕竟叶家韵受伤也是因为救程雍乾。 “好,反正我也没事,刚好可以照顾她。” 两个人聊着,就已经走到了病房门口。 风看到他们两个,立刻站了起来“这里也没什么事了,我在这里看住就行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戚流年听到风的话,也看向了程雍乾。程雍乾透过门窗看向里面,随后点了点头“等她醒了,第一时间通知我!” 风点头,程雍乾又看了一下才带着戚流年回了天涯堡。 第四十四章又遇见灵异事件了?

戚流年无意中瞟了一眼,正巧看见林羽煵把刘洋嘴里的袜子扯出来的时候,刘母眼露恐惧,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了一根木棍,此刻抓的更紧了。 “白公子,一别经年,别来无恙否?”白弃将手里的朱砂酒,抬手喝了一大口,“噗”的一口喷到呆滞的刘洋的脸上,低头就着衣袖擦去嘴边的一抹红。 话音刚落,在场所有人都被白弃的那句一别经年,别来无恙给弄懵了。 难道白弃和刘洋身上的主儿是旧相识? “当年被汉高祖敕令在芒砀山斩杀的白蛇白公子,不想咱们一别经年,如今千年后才见面,倒也让人不得叹一声,物是人非。” 此话一出,除了林羽煵习以为常的警惕的顶着床上的“刘洋”,自勉对方再玩出什么花样之外,在场的其余两人,包括戚流年在内有些吃惊的看着白弃。 虽然知道白弃是个修道之人,但是这个女人未免也太牛掰了,连汉高祖刘邦斩杀的白蛇精,竟然也认识? 而对面的刘母好像看着怪物一样瞪着白弃。 眼前的女孩子,虽然不太能分的清性别,但是看上去年纪轻轻的模样,口气怎么听上去个和那白蛇这样熟捻,难不成白弃也是妖精。 刘母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表情非常奇怪的看着对面的那白弃,握着木棍的手背也紧紧的绷着,以至于青筋爆出,仿佛只要白弃有什么不对劲,就会立刻起身给她一闷棍。 戚流年想着估计刘母把白弃当成了妖怪,可是又不好问,只好将注意力收回了,反正她根本不可能伤害得了白弃的,也没那必要去担心她的安危。 “莘……”被白公子上身的刘洋突然开口,却被白弃清冷的声音打断道:“白弃,我现在的名。”白公子一脸恍然大悟道歉,顿时堆上了一丝苦笑,“白弃,呵呵,原来你也姓白。” “我本不姓白。”白弃拿起放在脚边的酒瓶,闷头喝了一大口朱砂酒,闷闷的说着。 “我知道的,数千年过去了,你也变了,我还记得那时候的你总是笑语嫣然,爱缠着人给你讲故事,人又灵巧可爱,我们师兄弟都拿你当自家妹妹对待。” 被称为白公子的男子满脸温柔的看着白弃,眼中溢出了满满的眷恋。 “人都是会变的,更何况你我。” “是啊,人都是会变的。弃,如今的你还能否再叫我一声狄哥哥。” 林羽煵和戚流年看着白弃与那蛇精好像十分的熟识,也就慢慢的放松警惕,静静的看着屋里两人交谈。 “你觉得现在的你还配我唤你一声哥哥吗?” “是啊,我做了如此天理难容的事又哪里配你再唤我一声哥哥。” “白狄,你也知晓那是天理不容的,当初未把你断骨蚕魂倒是我这千年来最大的悔事,不过事到如今,你还要夺他性命不可吗?” 白弃丢掉了手中的酒瓶子,抬起头冷冷的看着他,语气仿佛三九寒冬,没有一丝温度。 “他的命永生永世都是我的,我要他生生世世不得快活。”床上的“刘洋”突然面目狰狞,分外扭曲,眼中却笼罩深深的化不开的凄凉。 “呵呵,你有何资格夺他性命?”白弃满脸讽刺的瞧着床上那人。 “你夺他寿命,杀他臣子,灭他子孙,毁他江山,这一条条罪孽摆在眼前,你有何资格说要追杀他生生世世?”白弃怒吼道。 “他若不是那般待我的雉儿,我又怎么会夺他寿命,篡他江山?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 床上的被白公子附体的男生突然挣扎的想要扑向白弃,却被她反手一巴掌又拍回了床上。 “白狄,我下最后通牒,你若还是处心积虑的想要杀他,就别怪我不念曾经的手足之情,如今的你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 白弃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步步紧逼,附身将床上的那人压在身下,手指紧紧的箍他的下额,眼睛里的寒光逼得他无处可躲,只能怔怔的望着他。 林羽煵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危险的白弃,在他记忆中的那个白弃,似乎对什么事情都满不在乎,永远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 忽然一瞬间里,林羽煵感觉眼前的这个白弃似乎和自己认识的好友有些难以言喻的生疏。 也许在自己并不知道的白弃的过去,那里的白弃不再是冷漠冰霜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块脸。 也许她也有过少女应该有些的娇羞,快乐和对未来的无限向往。 只是他明了那样少女情怀的白弃,也许永远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林羽煵忽然有些莫名的消沉。 “我不会放过他,即使魂飞魄散,我也要他和我共赴黄泉,共下地狱,我要缠着他生生世世不得快活。” 白狄已经彻底的癫狂了,男生秀气的脸颊此刻被愤怒扭曲的格外狰狞,挣扎着想要挣脱掉她禁锢的双手。 戚流年和刘母坐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隐隐感觉这个蛇精和白弃有种某些不寻常的往事。 又从他们交谈的信息中得到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拼凑起来也只能猜个大概轮廓。 白弃轻而易举的制服了被绑的“刘洋”,看见戚流和刘母想要起身帮助自己,挥了挥手拒绝了。 “今日,我本想替师傅清理门户,但是玄楹曾经求过我,说若是有一日要和你兵戎相见,叫我定要留你一命,今日我就遵守我的诺言。”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白弃解开了被绑的“刘洋”,将床头柜上的半甁朱砂酒顺势就泼了过去,将“刘洋”泼了个满头彩。 “咳咳咳”,被白弃半瓶子朱砂酒驱散了附身在刘洋身上的白蛇精,顶着一脸湿漉漉的朱砂,模样滑稽的刘洋,被突然泼来的朱砂酒呛的不停咳嗽,声音浑然有力。 “洋洋,你可回来了,吓死母亲了。”刘母听见熟悉的男声,知道蛇精已经被白弃赶走了,又看见刘洋被泼的满脸酒水,急忙转身去打水给他擦脸。 “学姐,南瓜,咱们走吧!”白弃看见刘洋被呛的不停咳嗽的眯着眼睛四处找纸巾擦眼睛,丝毫没有一点同情心,转头叫上戚流年和还处在莫名其妙的悲伤里面的林羽煵,就打算打道回府。 “姑娘,那个东西,他还会回来吗?”端着一盆热水的刘母正巧碰到要起身离开的白弃,忙堵在门口问到。 “会吧,你把那酒瓶里剩下的朱砂酒混着刘洋的中指指尖血,涂在这张符纸上,贴在门窗上,可以暂时抵御几日。”白弃从怀里掏出了几张用朱砂画着奇奇怪怪符号的黄色裱纸递给了刘母。 刘母并没有抽出端着盆子的手去接那几张符纸,而且站直了身子继续堵在门口。 刘洋的卧室本来就小的很,门口也只够一个人过,刘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端着水盆放在胸前,那模样好像谁敢上去就泼谁一脸。 白弃皱眉,声音有些泛着寒气,“阿姨,你到底要怎样?” 刘母面带哀求,“姑娘,阿姨知道你是好人,你看能不能,干脆送佛送到西?” 可是她胸前端着的水盆却丝毫没有放下的想法,反而还将乘着滚烫的热水盆往前伸了伸,看似好像有些乏力。 戚流年跟在白弃的身后,她的个子比白弃矮了半个头,目光正好从白弃的肩膀上穿过,落在刘母端着的热水盆上。 只见刘母紧扣着盆沿的手指泛红,明显是因为盆里的水太烫了,才将紧贴在盆沿上的手指烫伤了。 不是给刘洋打水洗脸吗? 为什么是盆子里乘着的是足以烫伤她手指的滚烫的热水? 戚流年不解的看着一脸看起来可怜的样子,实际上在和白弃讨价还价的刘母。 “小姑娘,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但是阿姨相信你既然有能力将那个东西驱赶,那么也一定有法子将他收走或者消灭,看在你和刘洋都是同学的份上,阿姨求求你好吗?” 啧啧啧,哪有这么求人的?人家不愿意,干脆直接威胁别人? 真当别人听不出这话里有话? 刘母话音刚落,身后的刘洋喊了一声,“妈?这些人怎么会出现在我家?” 声音又急又不耐烦,“我怎么这副鬼样子?妈,是不是老爸又回来了?他有没有打你?” 所有人都转身去看床上的刘洋,他此时正拿着床头柜上摆放的一面镜子,一边抽纸巾擦去半干不干的粘在脸上的朱砂,一边不满的抱怨,“老爸又喝醉了?真是,我不就睡了一会儿吗?怎么闹这么大动静?” “洋洋,你先去隔壁李叔家借一身衣服换,妈妈和你同学还有一点事要说,乖。” 刘洋扫视了一遍一屋子面色奇怪的人,目光穿过从戚流年的脑袋,投向了站在门口的母亲。 即便是一肚子疑问,孝顺的刘洋还是听话的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和一身残缺不全的体恤走过门口几人自动让出来的道路,穿过一地狼藉的客厅出了门。 刘母看着儿子消失的背影,才转头继续和几人“对峙。” 白弃看着刘母这架势,也知道今天根本不可能轻易离开,索性坐回了床边,冷眼相待。 “阿姨,这活我可以接,但是我是生意人,咱事先说好,我给你解决问题,你得拿的出相应的报酬。” 开门见山,刘母虽然不知道白弃的真实身份,但是光凭刚刚她和刘洋身上那个东西的交谈,她大约也能猜出这个女孩子不是寻常人。 要不就是和那个东西一样是个妖怪,要不就是个修仙的仙人,不然怎么可能活了这上千年?传说中的彭祖不也只活了三百多岁吗? 刚刚她硬着头皮威胁白弃,也不过是逞一时之能,要是对方真的动动手指头,说不定就能随便捏死自己。 要不是想着也许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她才不会这么找死。 看见白弃突然软了下来,还以为对方真的愿意帮助自己,哪怕是被自己强迫的,在听到白弃说要收取报酬的时候,她突然又有些后悔。 十几年前花了钱买了一条命,本以为对方可以看在是和刘洋同学的份上,这一次可以不用花钱就能办成事,看来又的泡汤了。 三人坐在床边,欣赏着刘母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也不也不吱声。 “姑娘,你要什么报酬?能不能便宜一点?我们家也没什么闲钱可以拿出来。” 第四十五章报酬

良久,刘母才将水盆放在门口,有些局促的走了进来,顺便把卧室的门栓插上,有些忐忑不安的站在门后。 “报酬按照难易程度而定不过在此至少,阿姨,我们之间应该坦诚相待,您说呢?” 白弃意味深长的看着刘母。 刘母疑惑的看着她,“坦诚相待?你想知道什么?” 白弃双手反撑在身后的床上,一脸好笑的看着刘母,说道:“关于这件事的一点一滴,当然我知道您的亲身儿子,虽然我暂时还不知道他是谁,但是绝对不是刘洋,阿姨,您说我说的对吗?” 刘母难以置信的瞪着眼睛看着白弃,“你?你到底是谁?你是妖怪?” “不不不,我可不是妖怪,我只是一个修道之人,阿姨,有些事情做了,不要以为就没有人知道了,有句话说的好‘举头三尺有神明’哦!” 白弃起身慢慢走近了明显有些慌张的刘母面前,矮小的刘母显然不敌白弃咄咄逼人的气势,只好蹲下身,拧着眉毛有些不甘心的直视着她的眼睛。 “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不过这都不重要,你只需要告诉我,我亲身儿子的二十岁的死劫怎样才能换成生门?” “阿姨,我说你什么口气,你这是求人的该有的样子吗?”林羽煵看着对面被白弃逼的无路可退,还不知悔改的刘母,心里十分不爽,出声插了一句 “那个曾经叱咤风云,逼得项王四面楚歌,乌江自刎的汉高祖,现在轮回后会有个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母亲?” “什么,汉高祖?刘邦?”白弃话音未落,刘母惊诧的目瞪口呆。 林羽煵这些年跟着白弃见过的怪事也不少了,虽然自己也有点小吃惊刘母的亲生儿子的前世竟然是举世闻名的汉高祖。 但是毕竟见过世面的,虽然心里吃惊,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至于才刚开始接触这些可以改写世界观的事件的戚流年,确实一脸惊呆的样子,一张樱桃小嘴,此刻却可以塞下一整只鸡蛋。 戚流年又仔细端详眼前这个女人,心里猜测着她的亲生而已也不一定有些帝王该有的谦逊有礼的样子,说不定也是一个眼高于顶,目中无人的人。 不过转头又一想,刘邦当初不就是个靠坑蒙拐骗借着手下那帮牛叉哄哄的军师将军才当上皇帝的。 这样一想其实刘母还是和刘邦有些相似,都是自以为是的小人模样。 “阿姨,所以刚刚那个蛇精其实要杀的人是你亲生儿子吧?” 戚流年又忽然想起了刚刚拼凑的事情大概轮廓,又把两人的谈话填凑进去,零零落落的得出这个结论,疑惑的问道。 “阿姨,你儿子小时候是不是让人给你卜过一卦,说你二十岁之前如果找不到贵人,生劫就会变成死劫?” 白弃也不回答戚流年的疑惑,依然浅浅淡淡继续接着自己话头。 “你怎么知道?”刘母狐疑道,心里似乎有些相信眼前的这个高冷面瘫,寒气逼人的女孩子,真的有那么点让自己佩服的本事了。 “在这之前,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您的儿子被白公子缠了一周之后,我才出现吗?” 白弃转身坐回了床边,双手合十抵在膝盖上,眼睛深处有着别人看不懂的情绪。 “咦?白豆腐,难道你原本就打算结这个活?或者应该说你一周前就知道刘洋被白公子缠上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是只有上一次在刘洋宿舍见过他一面吗?他和我们不是一个系的,平时也没见过面。” “人虽然是上周在男生宿舍初见,不过这活有人在一周前就找到我,不过我现在后悔了,我会把那人的定金还给他,所以这一次的报酬由阿姨你们付。” “一次你突然出现在男生宿舍里,我们那天晚上全被刘洋他们寝室吸引了注意力,倒都没注意你是怎么突然进了男生宿舍,还是一大早上,嘿嘿,是不是那个宿管包租婆垂涎你的美色,为博美人一笑,所以才放你进来的?” 林羽煵莫名其妙来了一句,将话题带偏了,双手捧着脸靠在桌子上,眼冒着桃心,表情很猥琐的看着白弃,脑海里yy的正爽,却突然被人一巴掌拍回现实世界。 “你是不是脑子里有坑?”戚流年实在受不了林羽煵的花痴相,看着白弃面无表情拍了对方一巴掌,幸灾乐祸的吐出两个字。 “豆腐。”林羽煵也不搭理戚流年,只是捂着被拍的脑袋,可怜兮兮的望着身旁的白弃。 白弃果断把他当做了浮云,挥一挥衣袖,只当在场只有三个人。 白弃看也不看林羽煵,继续道:“既然事情发生到现在这步,那我也就告诉你,我原本并没打算救你,只是一周前受人所托,才接下这笔订单的!” “订单?”刘母疑惑的问。 “没错,不然作为生意人的我会真的这么好心听南瓜的话,来路见不平?有一句话说的好,这天下是没有白吃的午餐的!”白弃幽幽的说道。 “呵,我以为你是方士,那是谁要救我儿子?这么说来那人才是我儿子的贵人?那人付了你多少订金?那人是我儿子或者我认识的人吗?” 刘母试探性的挺了挺身子,在看见白弃并没有继续压迫自己的驱使,忙起身坐到了门边的高凳子上,双手叠着成交叉状,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抱歉,客人的信息我不能透露给你,这是我们这行的规矩,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那人确实付了一笔数额不小的定金,只是现在可惜了。”白弃淡淡的拒绝道。 刘母见她不肯说,也就没再问下去。只是皱起眉头,原本挺拔的身形微微垮了下来,眼神透过桌面十分飘渺,好像在想着什么久远的事。 良久才开口道:“那人的下单时是叫你帮我儿子解开二十岁的命劫?还是让你去救刘洋?” “呵呵,果然最毒妇人心,女人永远是自私的。”白弃精致的嘴角微微挂起了一丝不可查的讥讽,好像自己不在女人的行列一样。 本来自己千把年前就很不待见刘邦,没想到眼前的刘母比他儿子的前世更让人不待见,自私自利,目中无人。 要不是自己最近手头紧,又急着要那块千年太岁给玉娘子寄居的黑猫生死人肉白骨。 自己一定冷眼旁观看着这一切,等着白公子报了仇,自己再来收拾他儿子也不迟,谁不愿意做那个螳螂补蝉,黄雀在后的黄雀呢? 真以为区区一个傀儡,就能瞒得过白狄,可笑!他不过是才到人间没多久,法力还没有完全恢复而已。 “我没时间和你废话,快说。”刘母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屑,本来就很焦躁的心情立马更加了几分怒火,脸色立刻转变的比翻书还快。 “你这是什么态度,豆腐,我们走,这种人活该生个儿子被鬼缠身,活该不得善终!” 林羽煵听见刘母那话,顿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撸起袖子就准备上前干架,可又觉得自己和一介女流动手有碍观瞻,拉起旁边的白弃就准备摔门而去。 “阿姨,你儿子命中其实不止一劫吧!” 按照白弃那高冷的性格,要是平常遇见这种人一定跟着林羽煵摔门而去,可是没办法玉娘子还等着自己救命呢,只能拉过林羽煵摸了摸头,就当顺毛了。 “呃,姑娘,抱歉,阿姨刚刚有些烦躁,没能控制住情绪。” 刘母看见林羽煵炸毛准备冲过来掀了自己,直接拉着白弃摔门而出,自己儿子命劫也没人可以解开,心里更加的烦躁。 听了白弃的话总感觉她知道的好像不比自己这个母亲少,紧紧扣在一起的十指突然顿了顿,只能勉强压着心底的烦躁给对面的两人道歉。 林羽煵见她并不想走,又见刘母开口道了歉,只得悻悻坐下来。 身后跟着的戚流年也只好继续坐了回去。 戚流年其实打心里对刘母儿子以及刘洋身上发生的那些奇怪的事情还是很感兴趣的,只是她有些反感刘母的性格。 “阿姨,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儿子十岁生日那天就是他的第一个命劫,他之所以还能活下来,是因为有人提前帮他把死劫换生门,对吧?” “你……”刘母猛的抬头,眼里有着不可置信,半天才吐出一个字。 “之后那人还冒着泄露天机被天遣的危险,又给你儿子补了一卦。”白弃完全无视了刘母的反应,淡淡的继续。 “没错,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隐瞒了,那是我儿子九岁那年的最后一个月,我清晰的记得那天是周末,他赖在床上说什么都不肯起床,我和他爸早起在厨房忙活,突然就有一位得白胡子老道士闯了进来,那道士匆匆忙忙跑到床前看见我儿子满脸激动,直叫唤说'还好,还好,还来得及',这个时候,我正巧出来给他穿衣服,看见了那个老道士。” 刘母看见林羽煵拉着白弃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谈话被打断,就停了下来,看着两人。 戚流年也转头看着窃窃私语的两人。 “不好意思,请继续吧。”白弃看见刘母皱眉看着自己,眼中隐隐有些不快。 “他一把拉过我儿子的手,就在我儿子额头上画什么东西,口里还振振有词,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也没有上去组织,等到我回过神才发现人早就不在了,只留下桌子上一张写着'明日勿出行'草纸。” “你知道那个老道士是什么人吗?”白弃接着道。 “不知道,他后来给我儿子占卜时,我老公也问过他的名讳,不过他说了一堆文绉绉的话,很高深的样子,我老公又听不懂,也就没继续问下去了,老道士临走时只对我老公留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刘母回答说道。 “那老道士都说了些什么?”一旁的林羽煵兴致勃勃的问道。 “那老道士说:'往事已灭,前尘莫念'。” “前尘莫念?呵呵,如此看来,又是一位挂记着前尘往事的故人。”白弃浅浅的一笑,惹得所有人都一阵发愣。 “豆腐,你知道那个道士是谁吗?他什么来历?”林羽煵急急的插了一句。 “这个是不可以说的。”白弃神秘朝他的眨眨眼,转头继续听着。 “那个道士最后又给我儿子补了一卦,说什么解铃还需系铃人,让我们务必在二十岁之前找到那个生死劫的贵人。” “呵呵,解铃还需系铃人?解铃的人想必是已经来了。”在场所有人面面相觑,听着白弃莫名其妙的话,都是一头雾水。 “我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刘母理了理袖口,看着三人的眼神有些躲藏。 第四十六章 吴晓

白弃冷眼旁观着眼前这个四十来岁的妇人,一脸心里有鬼,又纠结的满脸愁容的模样。 “小姑,你在家吗?我回来咯。” 卧室外响起了到防盗门开阖的声音,随后有个好听的男声响了起来。 刘母听见门外的动静,又心有忌惮的看了白弃几人一眼,忙起身要出卧室。 “看来我们要等的人,终于来了。” 听见身后的白弃似乎轻笑了一声,刘母脚下一顿,下一秒立刻冲了出去。 “咱们也出去看看,汉高祖的转世之人的真面目。” 白弃起身走了出去,林羽煵也立马跟着走了出去,见身后戚流年没很上来,回过头朝她眨眨眼,“学姐,走啊!看热闹去。” 戚流年一脸黑线,心想自己还有个麻烦等着前辈出手相助,哪里有那个闲情逸致去围观别人的麻烦。 不过想归想,戚流年还是抱着睡的不省人事的黑猫,跟着走了出去。 乱糟糟的大厅里没什么地方可以坐,几个人干脆站在一起,白弃见戚流年跟了出来,使了一个眼神,让她过去。 “姑娘,这个孩子是我过世的哥哥的遗腹子,并不是你口中的什么汉高祖的转世。” 白弃插手在裤兜里,目光颇有些嘲讽的意味上下打量着刘母身边那个,斯斯文文,看起来一副书呆子模样的男生。 “小姑,你在说什么?他们是谁?什么汉高祖的转世之人?” 那书呆扶了扶眼镜,扫视了一下白弃三人,疑惑的偏头询问身边的刘母。 “事到如今,还想要继续瞒下去?有意思。” 白弃自顾自的说了一句。 “小晓呀!这是你堂哥的同学,对了,你堂哥在隔壁李叔叔家,家里这么乱,你也去李叔家,等小姑把家里收拾好了,再去叫你。” 刘母好像很忌惮白弃,有似乎不想让她侄儿继续留下来,不知道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家的秘密还是害怕白弃会对他做什么。 “小姑,这家里这么乱,我还是在家里一起帮你收拾吧!堂兄也是,不知道帮您一下。” 书呆子转身就往厨房走去,一边走一边偏头回到,刻意的忽视了屋子里的其他三人。 刘母见他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忙急着跟上去,想要将她侄儿说服,赶紧出门,免得事情最后败露。 “白豆腐,你说的汉高祖转世之人就是这个书呆子?” 林羽煵从白弃身后冒出半个脑袋,小声的在她耳边问道。 “你猜?”白弃难得笑得神秘莫测,一口贝齿若隐若现,一扫先前留给旁人的冷若冰霜的印象。 “学姐。”白弃神神秘秘的朝身后几步外的戚流年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来。 戚流年问声立刻走了上去和她并肩而立,侧过头面色疑惑,“前辈,怎么了?” “学姐,想看热闹吗?” 戚流年以为白弃是要趁着空挡的时间问问自己手上的这桩麻烦事,哪晓得人家只是笑意盈盈的问自己想不想看热闹。 “额,前辈,现在这热闹还不大吗?” 戚流年吞了一口口水,看着白弃伸出一根纤细修长的食指在自己面前晃了两下,神秘莫测的朝她一笑。 “不,现在这热闹还不够大,咱们来个更好玩的。” 林羽煵一听白弃要放大招,立刻警惕的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躲得老远,神色莫名的激动,一双眼睛睁的很大,一副期待依旧的样子。 戚流年看着林羽煵这样激动的反应,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身边的白弃双手迅速在胸前合十,十指好像翩跹起舞的蝴蝶,上下翻动着,口中念念有词。 戚流年并排和白弃站在一起,她偏过头,只见白弃不停翻飞的手指中立刻涌出了一股旋转的白色灵力。 喷涌而出的灵力立刻随着白弃的意念,幻化出一条浑身被不知名花朵缠绕的白色的长蛇。 戚流年猛然一见白弃幻化而出的白蛇在脚下盘旋游走,立刻被吓的退了好几步,一声惊叫也被身旁的白弃手疾眼快的一把捂住了嘴吧,堵在了喉咙。 “不要叫哦,不然就不好玩咯。” 白弃收了手,笑的无比魅惑,戚流年有一瞬间的恍然,面前这个长相如此妖孽,甚至比程雍乾还要美艳几倍的美人,独自游走在人间千万年,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样一个和孤独寂寞相伴一生的女人,也许背后所经历的过往,也许并不如她表面所表现的冷漠那样简单。 戚流年心底莫名其妙的有些悲伤,那悲伤又仿佛很熟悉,熟悉的就像隔着一层薄纱和很久未能谋面的旧人,在一瞬间里再一次相遇时,熟捻,客气,激动,还有一丝悲伤。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瞬间里,内心涌起的这些奇奇怪怪的感觉,却在下一秒看见面前的景象时换成了恐惧。 “前辈……” 一句话依旧没说完,就被白弃伸出的两根手指堵住了了后半截。 “乖,好好看热闹。” 戚流年瞪大了双眼,有些畏惧的看了看不远处被白弃幻化出来的灵蛇吓得鬼哭狼嚎到处逃窜。 又收回目光看了看白弃有些幸灾乐祸,却很自信的脸庞,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要干什么。 但是她相信白弃身为一个正义的修道之人是不会随意伤害凡人的。 戚流年点点头,表示自己会乖乖的看热闹,不再惊叫了,白弃才收回了手,转头向一边看热闹看的很欢的林羽煵,长腿一伸,踹的对方差点踉跄摔倒。 “南瓜,过来。” 白弃招手让林羽煵靠近后,两个人凑在一起,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不过戚流年很快就看见白弃不知道交给了林羽煵一瓶什么东西,挥了挥手,指使着他往厨房门口走去。 “前辈,学弟手里拿的什么?” 戚流年好奇的靠近,目光盯着林羽煵手中的那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的瓶子。 “嘿嘿,一会儿就知道了。” 白弃俏皮眨了眨眼睛,朝她笑了笑。 戚流年有些佩服林羽煵看见眼前这足以用“惊天动地”的场面,还能这么淡定自如。 原本在厨房拿扫帚的刘母,正推搡着侄子往外走,估计是想把他推出门。 哪成想一转头,就看见身后的灵蛇吐着引子一脸无辜的看着两人。 刘母看着这突然冒出来的灵蛇,以为是白公子现形回来报仇了,吓得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好在她侄子遇事冷静,一把扛起快要晕过去的刘母,就要往白弃这边冲。 哪晓得那灵蛇好像事先就知道了他的想法一样,直接身子一横,堵在了两人身前。 一时间进退两难,也许是刚刚刘母向她侄子说了白弃的身份,他大概也猜出来白弃会一些术法。 又看见白弃几人一副冷眼旁观,事不关己的样子,立刻有些急了,半是请求,半是威胁的让白弃出手相助。 等到他喉咙都喊哑了,白弃依然插手旁观着,直到看到刘母两人已经接近崩溃绝望的边缘,白弃才端着架子打发林羽煵去解救两人。 那灵蛇也乖巧,只是扭动着身子游走在厨房门口,也不主动攻击他们,看上去只是单纯的想要吓唬他们。 刘母的侄子好像也看出了端倪,几次想要小心的绕过蛇尾,都被看似要生气发飙的灵蛇摆动着尾巴吓了回去。 戚流年看着林羽煵走到灵蛇的面前,随手将手里的瓶子倾斜而下,也不知道倒出了什么东西,洋洋洒洒的粉末在接触到那灵蛇的时候,灵蛇立刻好像是被烈火灼烧,长长的蛇身不停的缠绕挣扎着,灵蛇十分畏惧林羽煵手中的瓷瓶,片刻后,蛇身扭动的迅速从窗口钻了出去。 戚流年所站的位置正好斜对着窗口,灵蛇钻出窗口的一霎那,灵光涌出,弥漫片刻,便不见踪迹。 而这边,没了威胁的刘母二人,刘母立刻像是获得了重生了,踉踉跄跄的跑到白弃面前,哆哆嗦嗦的说道:“姑娘,我们知道你不是平常人,求求你一定要救我,还有我的儿子。” 白弃弯着腰,咧着嘴笑得嘲讽,“哦?现在想要告诉我们真相了?” “其实他不是我的侄子,而是我的亲身儿子,他叫吴晓。” 白弃转身回到了刘洋的卧室,大刺啦啦的坐在床边,继续笑得妩媚而不屑。 “我……”刘母战战兢兢的坐在了门口的凳子上,有些心虚的低着头。 “算了,我来说吧!” 一直在漠然的跟在刘母身后的吴晓终于开口说道。 “那我们继续吧。” 林羽煵忽然插了一句。 “诶,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刚刚那个白公子追杀的就是刘邦,如果你是刘邦,那他为什么要缠着刘洋?” 林羽煵听完两人的谈话,突然想到什么,疑惑的看着对面的吴晓,问道。 白弃双手插在口袋里,也不搭话,冷眼旁观,等着吴晓去给林羽煵解答。 “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缠他不缠我,想必他是把刘洋当成是成年的我了吧!” 刘母将刚刚和白弃几人的谈话简单的给吴晓讲了一遍。 白弃看着吴晓眼神躲闪,就知道他在敷衍自己,也没多话,声音就像冬日里结的最厚的冰晶,怎么也化不开。 第四十七章护你十年无虞

“呵,当年张子房损自身仙德逆天而行,将你与吴笑的三魂七魄调换,再以甘泉灵芝洗面,让任何人都记不得你,除了你父母,想必这十年内你身边的人大多时间都是把你认成了吴笑吧!”白弃冷冷的说。 “啊!张子房?换魂?洗面?”身旁的林羽煵惊呼道。 “没错,张子房当日离开刘邦被下界云游的太上老君带回天庭,伴于身侧,仙号太玄童子,北宋政和年间又被凡间的皇帝册封为'凌虚真人',想必你与他尘缘未了,他才下界助你渡过一劫,谁想到白狄怨念如此强盛,那半身修为也只能护你十年无虞。” 吴晓十年以来一直很好奇当初救自己性命的老道到底是何方神圣。 今天听到白弃告诉自己老道就是当年刘邦身边的大军师张良时,自己也并太不奇怪,因为十年前的看见他的第一眼就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涌上。”南瓜,现在你细细想想吴笑的脸,再看看他的脸,闭上眼睛,最后睁开眼睛去看他,你试试会不会把他看做刘洋。” 林羽煵跟在自家一样,去饮水机前倒了三杯水分给了白弃和戚流年。 白弃接过林羽煵递过来的水杯,低头喝了一口,斜着眼睛看了一眼他,回头继续道。 林羽煵捧着水杯听话的闭上了眼睛,慢慢的回忆着刚刚看见的刘洋,刘洋很瘦又白,长的很清秀却一脸病态,等到把刘洋的长相记得差不多了。 再去仔细想吴晓的长相,眼前就会有一层层薄雾,明明人就在眼前,可是不管怎么仔细想眼前都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 如此反复好几次,再睁开眼,林羽煵看见对面的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坐在自己对面的人不是吴晓而是刘洋。 “没错,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这么清楚这些隐秘的事情,不过从昨晚到现在我已经习惯你的不同寻常了,既然都已经说道这里了,我也就不再瞒什么了” 吴晓扶了扶眼镜,又揉了揉太阳穴,镇了镇精神,继续道:“没错,那次子房将我的死劫换成生门之后,又嘱咐我爸妈必须要找一个和我同年同月生的小孩子,当时离我十岁生日也只有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了。” 刘母一直在一旁低头不知道想着什么,吴晓却微微有些焦躁,停声顿了顿。 “也许是天不灭我,碰巧那时候我家附近就有家孤儿院,我爸妈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想去找找,没成想还真找到了一个和我同年同月只差半天的小孩,就是刘洋。” 其实吴晓并没有告诉白弃他们,当年吴晓原本只是被人暂时寄放在孤儿院,而后却被吴晓的父母和孤儿院做当成了一次建议,以二十万的价格卖给了刘家。 并且在事后骗了张良,只说是收养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张良施了法术后,刘家对外宣称,真正的刘洋是自家刚刚因车祸去世的兄长一家人的孩子的名义收养在身边。 “你们这么做和改人命格有什么不同?刘洋本来福寿绵长的有福之人,你与他换魂打乱了他原本的命格,这十年白公子没少折腾他吧!” 林羽煵听完白弃一番话,乖顺的窝在沙发里,捧着水杯的右手不由的伸出一根中指,朝着吴晓比了朝下的手势,看着他的眼里也充满了鄙夷。 吴晓不在乎的看了林羽煵一眼。 继续说道:“没错,被抹了记忆的刘洋这十年里都是病病哀哀的,偶尔发起病也非常恐怖,就差没吃人了,不过他恢复过来后,我父母一直瞒着他,只说是父亲爱喝酒,每次喝完酒就在家里闹,所以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被妖怪缠身的事情,他也一直以为自己是爸妈的亲儿子,而我则是以外甥的身份被爸妈养在身边。” “呵,既然白狄缠了他十年,怎么现在你又为什么急着找那个贵人?不是一直有刘洋顶着吗?” 戚流年在一边越听下去,越觉得刘家一家人真的太自私了。 为了自己的安危竟然把刘洋那种本来应该福泽深厚的人害成了现在这种常伴病榻还有可能时常被别人当成神经病的可怜虫。 那什么真人也是的,这种人就活该被那蛇精害死才对,还帮他们干什么。 想到这里,刘洋也愤愤附和白弃,说道:“怎么现在良心发现想要亡羊补牢想要救刘洋了?” “呵呵,我知道你们一定觉得我家很自私吧,可是要不是我爸妈把他从那个破孤儿院领养回来,他早就饿死了,这十年里我父母把他当做亲生儿子从没有亏待过他,我不觉得我需要补什么牢。” 吴晓端着杯子,冷冷的说道,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愧疚。 “我之所以急着找出那个贵人,是因为我昨晚做了一件蠢事,我洗漱时不小心割破了自己的手,还把挂坠掉马桶里了,等到他昨晚发病,撕扯时那蛇精沾到了我的精血。” “活该,谁叫你们这样做损了人家身体,毁了人家福寿,我看那个什么张良肯定不是什么好神仙。” 林羽煵看着对面那人一脸无愧于心的镇定模样,就想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巴掌把他扇醒,可是白弃在身边又不太敢动手,只能对着他狠狠的翻了几个白眼才完。 “这事只怕不是张良的本意,我想他当初也只想想换魂而已,并且在换魂后一定还施法护你们两人的安全,刘洋虽然是你的替身,但是依张子房悲天悯人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让刘洋代你受罪,一定是你们后来犯了什么禁忌。” 白弃的声音波澜,依旧冷冷清清,漫不经心的揭开一层层真想让身旁的林羽煵感到越来越不可思议。 “是的,本来我们两个人身上都有一个挂坠,是子房用两滴心头血混朱砂画的两张三清符咒,后来的一次意外他污了他自己的那张。” “你……”林羽煵瞅着吴晓那张说话越来越冷的脸,越看越觉得这人欠扁。 “呵呵” “笑什么?”吴晓已经习惯了她的冷表情,看着她笑也只是感觉很不解。 白弃高冷解冰只有在生意场合或者补充货源的时候,白弃面部表情才会有着平常人的喜怒哀乐,当然大部分还是嘲笑讽刺疑惑一类的冷表情。 比如现在,冷笑过后的白弃继续不屑对方。 “没什么,我想我想知道的都了解的差不多了。”双手抱胸,白弃听完对方的疑问,挥了挥手冷冷的说道。 吴晓不死心的试探着对方,“你还没告诉我,我的死劫如何解开?我的前世又和那白公子到底有什么关系,看昨晚你俩的谈话,你们很久以前就认识?” “不好意思,无可奉告。” “你……我可是你的顾客。” “抱歉,你在我眼里只是要保护的对象以及要解决的难题而已。” 吴晓觉得自己有些像那古时候托人送镖的货物,又有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挫败感,有求于人必定还是矮了那么一截,也只能垂头叹气,一个人沮丧了。 “请问吴晓在家吗?” “大概是我女朋友来了,小……妈,你去来一下门吧!” 门外突然响起了门铃声,一个甜美的少女音响了起来,随后刘母前去开了门,一个漂亮可爱的女孩子跟着刘母进了卧室。 而刘母却低着脑袋转头出了卧室,大厅里传来了收拾东西的细微的声音。 “诶,原来你在家呀,我找了你好久,打你手机也关机。”一声甜甜糥糯非常好听的女声从头上响起,吴晓怔了怔才慢慢的抬头去看身边的女生。 “潇?你怎么找到我的?呃,对不起我手机没电了。” 吴晓这才想起手忙脚乱的去翻挎包,翻出手机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灯枯油尽关机了,只能满含歉意的说道。 “咦?你也在这里?”女生瘦瘦小小,小巧灵巧,水灵灵的大眼睛的正好奇的看着对面的三人。 女生坐下来小巧的身体顺势倚在吴晓的怀里,白皙的圆圆脸蛋,漂亮的五官,笑起来眼睛弯起了两个月亮。 纯色的卡通体恤配着深色牛仔背带短裤,本来圆乎乎可爱又加了几分孩子气。 林羽煵认识这个女生,大一音乐系的师妹,名字很典雅,取自“幽兰生前庭,含薰待清风”含薰两字,待人接物都很俏皮可爱又不失豪爽。 林羽煵看着眼前的女孩子不由的又想起那件事。 新学期开学的时候,室友汪桀跑去大一女生宿舍楼下整日溜达,对着那一楼的水灵灵的小师妹们挤眉弄还是林羽煵挺身而出拖着他四处给那些小师妹们道歉眼吹口哨,差点招来一顿胖揍。 还是林羽煵挺身而出拖着他四处给那些小师妹们道歉 后来又发现那货毛手毛脚想要祸害的就是眼前这个萌妹子,从那以后那货再也不敢出现在大一女生们的眼前。 因为大一的小师妹们重金发布了一张追杀令。 扬言谁要是在大一的实力范围内看见这货,只要把他逮到212宿舍室长面前,就请那人去搓一周的麦老爷。 吓得汪桀那货好几天都不敢出门,还逞强的只说自己流年不利,要不是碰到自己这几天吃坏东西。 一定出门单挑群雄,抢过美人卧香怀,话虽然这么说,可那丫的被吓得窝在宿舍吃了好几天的方便面。 以至于这货后来只要看见有人吃方便面就会退避三舍。 据说发布这个追杀令的就是眼前这个212宿舍舍长,小巧玲珑,浅笑嫣然的萌妹子含薰。不过现在看着她和吴晓恩爱的样子也是很有趣的。 林羽煵虽然和含薰只有半面之交,但是这样一个天真可爱还不失泼辣的女生倒也是引人喜欢的。 现在人家也不计较自己是汪桀那二货的朋友和自己打招呼,不由的对这个小女生的胸襟宽广有多了几分佩服。 笑嘻嘻的回道:“对呀,我和白弃还有学姐本来是来找刘洋的,正好遇见你家吴晓,四个人个人就坐下来聊聊天,怎么你是来查岗的?” 含薰娇笑连连,顿了顿。说道:“什么查岗啊,前几天我家吴晓宿舍知道为什么突然闹什么笔仙吗?我一早就听说了,不巧这几天又有事走不开,下午的时候,最后一节课下了课就急着找他,打他电话又关机,好在他室友昨晚听说了他今天要回家,就赶过来看看他是不是回家了,不过你们好像不认识吧?怎么会想起闲聊?对了,吴晓,你家怎么好像遭难了?这么乱?” 第四十八章 白弃的身份

林羽煵听见自己的谎言被别人戳破了,面上有些挂不住,尴尬的端起桌上的杯子喝着,眼睛却瞟向对面的白弃。 白弃接收到他的求救信号,声音不快不慢的响起。 “刘洋无意中聊天说道你,正好我们认识,就聊起来了,刚刚隔壁邻居找他,他就过去了。” “不是,是我爸爸……又喝多了。” “哦哦,对了你们宿舍还在闹笔仙吗?” “哦?原来你们宿舍也闹笔仙啊?”白弃笑的别有深意接到。 含薰被白弃一番毫无头绪的话吸引了注意力,身体微伏身靠近了桌子,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说道:“咦?这世上真的有笔仙?” 吴晓见自己媳妇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又不希望让她知道太多,双手一紧把身前的人拖到怀里,满脸宠溺的蹭了蹭怀里娇小的女生。 温柔的开口说道:“今天偶然和白弃他们见面,刚好你也知道我堂哥从小就身体不好,眼看又快过生日了,又听说上次他们宿舍遇见了笔仙,就是白弃亲戚帮忙驱赶的,就想让白弃的亲戚帮忙约个什么时间帮忙看一下堂哥的身体。” “哦哦,原来你的亲戚是术士啊?不过没事就好。”含薰眨巴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天真无邪的模样引着林羽煵一阵吐槽。 吴晓这种自私的人也配有真心相待的人,看这妹子的反应想是吴晓故意将她误导以为刘洋从小就有邪病吧。 又看着他那温情脉脉,柔情似水,直觉得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一个劲的往下掉,明明是自己怕死,却说是担心刘洋,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不愧是刘邦的转世,将刘邦的那份虚伪自私发挥的淋漓尽致。 又见身旁的白弃撇着眉毛,眼睛里朦朦胧胧有着嫌恶的情绪估计不仅仅是被眼前秀恩爱戳瞎了眼。 戚流年则抱着黑猫有些尴尬。 想着该说的也说的差不多了,林羽煵放下手中的杯子,搓了搓手掌犹豫着,想了一会,开口道:“豆腐,这个点食堂快开饭了,咱们快点赶回去。” “恩。”白弃淡淡的回答,起身就往门外走去,林羽煵连忙向对面两人告别后拉着戚流年一起出了刘家。 出门前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一切放心,有我家白弃呢。”说完就急急忙忙的去找白弃了。 吴晓随手将杯子下的不知道白弃什么时候塞的一张黄色三角的东西快速塞进了包里也带着女朋友起身出门去了。 徒留身后刘母的挽留声。 戚流年和林羽煵白弃两人在公交站分开,刘家离三人所在的学校很近。 “学姐,白公子也许会成为打开你手中的麻烦的钥匙,我这边应该快要解决完了,事毕我就会着手调查你手上的谋杀案。” 白弃给戚流年吃了一颗定心丸后,跟着林羽煵上了公交车。 几分钟后回到学校。 “白豆腐,等等我……咦?……去食堂不是走那……条路吗?你这是去哪?” 林羽煵气喘吁吁的追到白弃,双手撑着膝盖弓着腰大口喘着气场一手还指着右手边的水泥路,结结巴巴的说道。 “恩,我有个快递刚刚到,我现在要去取,不去食堂了。”白弃听着身后大口大口喘息的声音,翻了翻手里信息,关了手机塞进裤兜里,回身面无表情的回说道。 “去快递呀,我陪你吧,我一会再去食堂也行。” 林羽煵撑着膝盖喘息了好久才调匀了呼吸,挺直了身躯上前揽着白弃的肩膀,笑容可掬的说着。 “恩”两人不急不慢的朝左手女生宿舍楼下狭窄的小石板路走去。 女生楼下面有一两家小门面饭馆,饭馆最里面的角落就有一家快递,饭馆的饭菜要比食堂来的好些。 所以食客也从来不少,此刻林羽煵揽着白弃路过饭馆前,又引来了店前店内一堆食客的注意力。 店里外三三两两的妹子汉子窃窃私语着,眼神十分暧昧的看着两人,白弃遇见这种事从来都是两耳不闻冰山模样。 林羽煵也学着白弃面无表情的向前走,耳朵却支着去偷听一边的窃窃私议。 “咦?那不是白弃?我就说白弃和林羽煵是一对,你还不信。” “怎么可能,林羽煵从入校到现在可几乎是换女朋友如换衣服的主,你要是白弃你会这么淡定任他见他脚踏两只船?” “也是,不过我还是看好这一对的。” “这才是官方cp好吗?” “是呀,是呀,校内网上这对可是最让人希翼的一对咯。” 一堆穿着长裙,长发飘飘的女生一边对着林羽这边煵指指点点,一边小声的嘀咕着。 林羽煵听着那些窃窃私语,脸上虽然还是冷冷的冰山脸,心里早就尴尬不已。 又偷偷看了一眼身侧的白弃,见人家还是冷冷淡淡事不关己的冷漠,直吐槽现在怎么这么多八卦女,别人的私事怎么这么感兴趣,真够无聊的。 恰好碰上饭点,快递店门口门可罗雀,只有零星几个店员在检查货物,看见有人进店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迎了上去。 “老板,取快递。”白弃冷清清的声音在店内响起。 “姓名。”老板边开口问道,边迅速的翻着桌上的货单。 “白弃。”老板非常有效率的翻着到货单,又迅速的在那一堆堆快递里面找到了一个被胶带一圈圈缠得面目全非的长方体盒子递给了白弃。 道了一声谢,白弃拉着林羽煵就往外走去,白弃的冰山脸很难得的挂起了一丝笑意,眼中却微微有些古怪。 侧身站住,晃了晃手里的快递盒子说道:“有兴趣知道这里面的东西故事吗?” 林羽煵见他难得的笑的这么和煦,不觉有他,想着估计又有什么奇闻异录要讲给自己,点点头。 兴高采烈的说:“恩哪,要不我们买点熟食去你那吧!” 白弃默默的点了点头,又迅速恢复到高冷面瘫的模样。 转身缓缓的走着,不急不慢等着后面的人跟上来,两人在路边买了点熟食和饮料便回去了。 打开房门,收拾好一切,才将刚刚放在桌下的快递盒慢慢的打开。 细细掂了掂没啥重量,快递人的地址姓名都很模糊,几乎认不出来。 林羽煵摇了揺盒子,拆了一堆堆的胶布,才发现是个什么破鞋盒子,等到鞋盒子打开一看,除了一张银色镂空异兽纹面具,什么也没有。 拿着面具又是敲又摩挲,对着窗外的透过树叶缝隙里的余光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到底是什么。 骚了骚脑袋,满头雾水看着床上翘着腿正悠闲悠闲喝着美乐多的白弃,扬了扬手里的面具。 疑惑的问道:“这面具是你朋友寄给你的?看着也很精致。” 白弃伸了伸腰,朝他勾了勾手指,神秘莫测的翘起了嘴角,眼睛里精光闪烁,幽幽的说道:“你可知道龙生九子?” 林羽煵依旧满头雾水的盘腿坐在她身边,侧着头道:“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你是说这个?这个和面具有什么关系?” 白弃一副孺子可教的点头默认,继续道:“没错,南瓜,这些年你也跟我经历了不少的奇异的事情,想必你也有了心里准备听我接下来的故事。” 林羽煵被白弃的一番话弄依旧云里雾里,看着对方不说话,等着她继续。 白弃见他不问,自觉继续道:“白豆腐,我们五岁相识,分分离离这些年,想你早就好奇我的身份了吧!” 林羽煵继续不言不语,默默的等着对方继续。 “自从五岁那年徐妈妈,林爸爸把我从寒冷的雪夜抱回那个温暖的房间后,我就已经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人,至于我十岁突然失踪是因为我父王急召我们兄弟姊妹回家一趟。” 白弃见他没什么反应,顿了顿,才继续。 “等着我回来时又不能说清事实,只能说是跟着一位得道高僧去云游了几天,虽然很扯,但是阿姨叔叔们忠厚,倒是也信了,就当我学了些本事。” 白弃难得有些心虚的偷偷瞟了眼身侧的人,只听见他眼中没了云雾,脸上光滑的肌肤也微微皱成橘子皮,也不再出声,等着对待兴师问罪。 林羽煵听完,心里的疑云渐渐的散开,想起自己这些年总是明着背着爸妈跟着她去四处做生意,找货源。 原先自己的胆小如鼠的性格也被她带着转了性。 一直以来也只当对方是个法术高强,无所不能的方士而已。 这些年来自己爸妈也把她当做自己的孩子疼爱,她也确实待自己的爸妈如亲人。 虽然她向自己家人隐瞒了某些事情,想必也实属无奈,这十几年的情分也没什么可计较的。 白弃见他面上云淡风轻,眼神迷茫,好像沉沦在自己的思绪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得用胳膊肘轻轻推了一下。 “南瓜,你是怎么了?”一丝淡淡带着担忧的声音在林羽煵耳边响起。 “呃?豆腐?你原来不是孤儿?父王是父亲?”林羽煵被突然打断了思绪,脑袋里瞬间空了几秒钟。 等到回过神来,瞧见她眼中的内疚及担心时,揺着头安抚着对方说道:“我没事,你继续吧!” 白弃微微的点头,才不紧不慢回头继续说道:“我不是孤儿,那年在你家门外晕倒,却是买卖时卖家临时背信忘义,突然发难,我四处躲避,体力不支才晕倒在你家门口。” 第四十九章缘分已尽

林羽煵撇着一字“川”静静的听着,手里的啤酒罐被捏的溢出了酒水。冰冰凉凉酒水的沿着手腕蜿蜒流下来。 打湿了黑色休闲裤和凉爽的竹席,白弃侧头看着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轻轻拐着手肘指了指他的裤子和被打湿的竹席。 “去我衣柜里找一条裤子换了吧!”白弃指着衣柜对身边的人担忧的说道。 林羽煵和白弃身高身形差不多,白弃平时又几乎以中性装束为主,是以两人的衣服对方都能穿下。 此时林羽煵见白弃将自己拉回现实,又仔细往裤子上一摸,才发现酒水把裤子和屁股下的竹席湿了一片。 连忙尴尬去抽纸巾擦拭席子上的酒水,等到擦干净,连忙跑去衣柜找换洗的裤子去厕所换下。 “你刚刚所说的父王是你家乡的方言吗?我们是五岁相见的,那时候你就在做这种买卖了?” 林羽煵边系着裤子,边竹筒倒豆子的问道,完全没有刚刚的不知所措。 白弃丢了手中的空罐子,继续不急不徐带着点心不在焉。 说道:“也大概能算方言吧,你五岁见我,那时候我被追杀,受了伤,维持不了原本的身形,后来又贪恋你们家的温暖,就一直维持着四五岁的身形留在你们身边。” 林羽煵目瞪口呆的看着身边的人,显然是被真相震惊到半天没能回过神。 刚刚塞在口里的卤蛋咕噜咕噜掉了下来,“你到底是谁?你贵庚啊喂?”咽了咽口水着急忙慌的问道。 “我自成年便四处奔波,并且乐此不疲,至于我的贵庚,其实也不太贵,顶多千把万年吧,我自己也不太清楚!”白弃歪着头想着,很认真的回道。 “千?千……千万年?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还有个名字叫莘葵吧?” 林羽煵继续目瞪口呆,瞠目结舌,手里的刚刚被打开的啤酒罐“吧啦”一声摔倒地上,湿了一地。 眼里的神光不知道是惊恐还是其他什么,慌慌忙忙的蹦到地上四处去找抹布想要擦干净。 白弃俯身将他拉起来,像以往顺毛一般摸了摸他的头发,很是好笑的神情。 “南瓜,放心,我不是妖,勉强还能在四方之间占个神位。”白弃瞧着他眼中透着惶恐敬畏的神色,心中微微一顿。 想着自己也算是陪着他从小到大的好友,忽然告诉他这一切似乎生生的拉开了原本亲密的关系,失望之中也难免有些不适应。 林羽煵静静的仰头望着她,表情怔征的好像一时还不能消化刚刚所听到的一切。 直到维持着半蹲仰望的姿势,双腿酸麻才踢了踢腿拉了张椅子坐下,表情纠结的酝酿了半天才说道:“你是……” “不要说出来,心里知道就好,说出来我们缘分就尽了。”白弃“啪”的打开一瓶啤酒,翘着二郎腿,悠闲悠闲的说道。 缘分天定,缘来缘尽。原本失望的情绪也被一拂而去,遵守诺言护了他这么些年,若天定要在这世与他缘尽,即使占有四方神位如白弃也是无可奈何的。 既然缘由天定,那何不好聚好散呢? 莫失莫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羽煵自然不知道白弃是如何打算的,只是看着她本来有些低落的神情瞬间变脸一样换成了乐悠乐悠的神情。 以为是刚刚自己的反应让她失望头顶后,不怒反笑。 心里也是五味陈杂,任谁碰到这种自己最亲密的好友瞬间变成那种传说中的高大上的未知生物,是个人他都淡定不了好吧? 要不是最亲密最信任的关系一定会以为这人一定不是疯了就是傻了,谁还能和平常一样嬉笑怒骂吧! 至少林羽煵自认为自己还没能淡定到这种境界,但还是额手称庆自己平常多少见过那些奇闻异录,好歹不会将她当做异类大惊小怪送进动物园去。 即使这样,自己还是有些不太能接受这种猝不急防的“惊喜”,只能双手相交枕着椅子,闷不吭声自己慢慢消化着。 白弃难得看见他安静的坐下来,想着叽叽喳喳的猴子变成了温顺的小猫咪,也觉得有那么三四分乖巧,也不等他开口。 自说自话道:“那你慢慢想吧!对了,要听关于这个面具的故事吗?我所说这些也只是为下面的故事做个铺垫而已。” 林羽煵维持着那个姿势,枕着脑袋也不开口,只是乖顺的点点头,想着脑袋里还是那一团浆糊。 偏偏想又想不清楚,干脆抛在一边,先听完故事再继续想也来的及,于是正了正身体,拭目以待等着听故事。 “今天如果不是再见到这面具,那些往事想必我终其一生都不会再想起吧。” 白弃随手拿起一边的抱枕,眼里笼罩着莫名的哀伤,嘴角泛起一丝不可查的苦涩。 夏日凉风习习吹得一地残枝枯叶,风打着翻儿卷着树叶进窗内,簌簌落在窗前的桌上。 屋子里闷热此刻也降了下来,夕阳的余光透过稀松的叶片斑斑点点的映在白皙的墙壁上。 林羽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靠着背椅静静当着树洞,任那人倾诉。 “那人,那景,如今皆是物是人非,想是当初墨蠡不曾出现,现在一切或许又是另番光景了。” 犹记那日,晴空万里,一碧如洗。 今日的白弃亦是当日的莘葵。 莘葵宿爱做完一笔买卖,就找个地方潇洒潇洒,偶尔也会化为男子去青楼楚馆挥金如土,吟诗听曲,附庸风雅一番。 譬如一大早和隔壁卖蒸饼的黑狐狸精做完一笔买卖,拿着那颗也不算太珍贵的鲛人泪珠去了城隍妖司换了几株婆娑兰。 临近黄昏,才哼着小曲,踩着小碎步前去寻瑶馆寻那璇姬听几首江南小调,也是悠闲潇洒的很。 “小爷,里面请,潇妈妈,贵客到。”莘葵这几日连续做了几个大买卖,连着好几日都宿在这寻瑶馆中。馆里的老鸨小姐龟奴早就熟识这来历不明。 却整日流连烟花之地。一掷千金的风流玄衣描金衫公子,是以方才昨日不见的大金主的龟奴此刻正献媚的把她往馆里迎去。 “哟,莘爷昨日怎不见你来?我们家的璇姬姑娘可是昨儿整日都在问妈妈我呀,是不是她的九郎不欢喜她了,整日也不见你来。” 老鸨潇妈妈还未见其人便已闻其身上那股子浓烈的桂花油香。 老鸨潇琬今年也不过双十年华,原是那和寻瑶馆齐名的帝都第一青楼湘雪楼的一个使唤丫头。 不知怎的一夜之间便有了银子赎了身,还来这最繁华的柳枝街开了这家规模浩大的寻瑶馆。 如此奇事倒也一直是个迷。耐人寻味得紧。 潇琬长的倒也是明眸皓齿,风姿绰约,待人接物也是八面玲珑,处世圆融。 此刻拉着莘葵正笑的花枝乱颤,还得莘葵也被扑了一脸的铅粉,一边敷衍一狂打喷嚏。 莘葵原本就不喜欢这潇琬,总觉得她风尘之中隐隐透着些古怪。 “哟,小爷你这是怎的了?莫不是昨夜就寝未关门窗,半夜夜风将你吹得入了寒气,这可不得了,小羽快去街上请风轲大夫速速来一趟。” 潇琬一边拿着手中脂粉香气极重的娟帕就要往白弃脸上抹去。 一边还吩咐馆外的龟奴去请大夫,原本杂闹喧嚣的人群此刻被老鸨一吼,也纷纷停下玩乐,皆是疑惑不解的望着这边的光景。 眼看莘葵被那香气逼的就快涕泗横流时。一双细白滑嫩如冬日皓雪的修长葇荑,轻轻稳稳的将白弃拉入怀中。 莘葵抬头一看,雪色的肌肤,挺立的鼻梁,蓝色的眼眸,樱桃小口,浓郁的异域风情夹杂着某种不知名的香气醉得人沁人心脾。 饶是同为女儿身的莘葵,亦是见过不少千娇百媚的美人,也仅分开一日。 此时也不由被这美人的倾城之姿看得心猿意马,直在心底长吁短叹自己为何不是男儿身,白白废了这美人的真心相待。 “九郎,你可是让奴家好等。”璇姬香腮红霞欲渡,眼中流光婉转,朱唇轻启,娇嗔一笑。 这璇姬是这帝都出了名的异域美人,一颦一笑皆是风情无限,颠倒众人,百媚生。 却独独在开苞那日,竟自掏荷包相中人声鼎沸,如海如山之间隐在角落的热闹看得正欢的莘葵。 这花魁点恩客倒也成了这帝都烟花柳巷的奇闻一件。 “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九郎我可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莘葵环着美人纤弱的腰肢,低头贪恋的吮吸美人怀中的异香,口中不乏吐出七分调笑。 “哟,别再这鸳鸯情深了,赶紧回房,可别羡煞我等。”老鸨潇琬打趣着二人。 眼中流露的嘲讽让白弃感觉很是意外,自己来捧她的场子,便是朝她送银子,她这模样却是讨了嫌。 可自己与旁的姐儿调笑时却不见她这般鄙夷,这倒是令莘葵费解很久。 璇姬揽着低眉深索正费劲心思揣测老鸨鄙夷的莘葵随着婢儿向楼上走去。 金童玉女,在场的恩客姐儿皆是羡慕的目送这一对羡煞众人的鸳鸯。 璇姬低头瞧着怀中俊秀白玉郎,眼中的莫名的宠溺仿佛可以化去冬日最寒冷的冰峭。 却在她抬头一瞬间,隐去到瞳孔深处。转眼间又是那个仙露明珠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壁画仙子。 “九郎今日可进午膳?”璇姬一边将她迎进房中,一边软糯细语的轻声道。 莘葵捂着已经微微作响的肚子,点点头,拿起檀木几上的桂花糕就往嘴塞,嘴里还直赞这寻瑶馆的糕点美味。 “慢点慢点吃,语嫣快去叫厨子做点好吃点,瞧把我的九郎饿的。” 璇姬见这心上人饿的连平时很少沾食的点心都吃的如此津津有味,想必是饿得慌了,连忙让贴身侍女前去备食。 第五十章回忆

莘葵一早起床就急匆匆赶去黑狐狸家,做完买卖又着急忙慌的去城隍的妖司找熟识的妖怪换手中的货物。 等到货物到手也快要日落西山了,又一路惦记着这寻瑶馆的美人,便也忘了祭奠这腹中的五脏庙。 此刻被这璇姬美人一提,霎时间便感到腹中空空,眼下又没有什么好吃的。 也只能拿这桂花糕垫垫,只等着寻瑶馆的美食上来再好好祭奠这闹腾的五脏庙。 “嗝”莘葵往嘴里塞了满满一嘴,吃的太急,一不小心给噎着了,白眼一翻,噎得张牙舞爪四处掐着喉咙找水喝。 璇姬被她这样子吓得慌了神,连忙提起紫檀木桌上的青瓷茶盏斟满茶水。 忙不跌的喂给她,边锤背给她顺食边疼惜的娇嗔道:“慢点慢点,别呛着了。” 一通茶水灌下去,莘葵打了一个悠长的嗝,随手拿起袖子擦掉下巴水渍。 抬头朝眼前美人尴尬一笑,“小可在美人面前失礼了,失礼了。” 说着起身朝美人长长一揖,揭袍回身又换上那副纨绔子弟花花太岁的风流模样。 捥着美人的玉手将美人揽入怀中,还不住低头吮吸美人怀中的异香,“果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九郎我可是最爱这花中牡丹。” 璇姬被她调笑的微微泛起红霞,美人娇羞,柔若无骨的白皙玉手轻轻的推了一把莘葵,身体却蹭着贴着更紧。 “九郎喜欢做那风流鬼,奴家可不愿成那催命牡丹,奴家还是喜欢那秋海棠呢!” 莘葵搂紧怀中的美人,奈何美人太过于修长玉立,如那鹤立鸡群的鹤般,在这寻瑶馆中恐怕这色艺连带着身量也是独此一人。 即便莘葵如此怜香惜玉,可每每搂着总会有一种自己才是这馆中的姐儿,璇姬才是这寻欢作乐的恩客挫败感。 果然姐儿的身量过了,即便是亭亭玉立如这璇姬,对恩客而言似乎也会凭空生出压抑的错觉。 “九郎可要再食些晚膳?今日奴家特意让灶房做了你最爱的芙蓉脆皮鸡卷,可要尝些?”美人娇滴滴的声音在头上响起。 打断了莘葵专心致志的腹诽,“哎,不用了,方才糕点着实填的肚皮已经饱了。”转眼又瞧了一眼屋内鱼贯而入的婢女端上来的珍羞美味。 想一想这些全是自己真金白银换来的,本着浪费自个的银子可耻,浪费别人银子为荣的为人准则。 想那庙中的懒人此刻也还未进食。便大手一挥,让门外的童仆将饭食装入食盒之中送去柳枝街尾的龙神庙供奉,为免众人怀疑。 只道:“前几日在龙神庙祝祷,今日做了个大买卖,却忘记去庙中供奉,这庙中恰巧供奉着龙神饕餮,是以让童仆趁着天还未黑,饭菜还未凉送去龙神庙,如此也算是酬神供奉,好叫他下次再佑我招财进宝才好。” 童儿倒也是手快脚勤,麻溜的转眼便不见了人影,莘葵抱着怀中的美人,突然想到一句“醉卧美人膝。” “如此风清月皎的幽美月色可惜寻不到个好点的地方赏月饮酒,着实可以的紧哟!” 华灯初上,透过窗棱望向露出的那微微闪烁的星光,淡淡弯月悬起一角斜斜歪歪的挂在西南角,懒洋洋却很是舒适的慢慢趴上树梢。 如此静谧舒适的夜景不能出门,莘葵略微有点遗憾的说道。 “九郎,奴家也想出门看那清风明月,怎耐潇妈妈怕我们夜间出门随了恩客而去,便不再回来,原就有那贪荣慕利的姐儿夜间出门与恩客私奔,奴家不敢坏了这规矩。” 美人柔媚的声音中也带着一点无可奈何的落寞。 “无妨,没有清风明月相伴,醉卧美人膝也算是雅事一桩,怎的?语嫣还不上酒来?” 莘葵看出来她那眼中的落寞,知晓她们作为风尘女子的不易,连忙换上笑容叫在一边听候差遣的丫头语嫣去取酒来。 语嫣也是个心灵通透的丫头,看着自家姑娘突然变了脸,想是又想起那该死的破规矩坏了心情。 忙上前安慰道:“姑娘可别被那破规矩坏了心情,横竖今日公子是要宿在这馆中的,坐在窗边饮酒不也一样能见那劳什子月亮吗?何必劳神跑出去看呢?语嫣这就去取最好的玉兰香让公子姑娘饮酒赏月好好风雅风雅。” 说完福了福身便迅速的跑出去取酒去了。 “这丫头说的甚好,既然那窗棱也能瞧见那高挂的悬月,又何苦劳神费力跑出去赏月,有美人相伴身侧在何处都可!” 莘葵笑着拥住怀里的美人,奈何美人身量太过婷婷,只得仰头伸手去抚摸美人如雪的脸庞。 那样子倒像是孩童撒娇问长辈要糖吃,表情格外的天真无邪,逗得怀中美人“噗嘊”的笑出声来。 美人会后回眸一笑,可真是百媚千娇。 莘葵轻佻的勾起怀中女子的下颚,眼看就要亲下去的时候,身后响起了突兀的掌声。 “美人啊!没想到你拒绝本公子就是为了这个小白脸,不错,真不错。” 男子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不屑,莘葵回头看向房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生着锦衣华袍的俊美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 “他是?”莘葵转过头低头看向怀里惊慌的美人,疑惑问道。 璇姬惊慌的回看了一眼莘葵,水灵灵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惊慌失措和委屈。 本来她是先接了白公子的邀请函,就在她正在铜镜前,描眉点妆的时候,老鸨又告知九公子要来。 九公子出手一向大方,为人又随和,比较白公子这样的花花公子,璇姬还是倾向于接待九公子。 随后便让老鸨以身体不适婉拒了白狄的邀请。 谁成想自己正和九公子你浓我浓的时候,竟然被人上门抓个正着。 “哦?美人,看来你的仰慕者还真是多呢!” 莘葵笑着将怀里的美人轻轻推了起来,自己也随后站起身来。 “这位公子,看的面生啊?” 那青衣男子笑得十分痞气,停在莘葵三步之外,上下打量着他。 “在下莘葵,只是偶尔会来看望一下璇姬,今日不知公子和璇姬有约,请公子海涵,在下这就走。” 莘葵抿嘴一笑,他从来都是视金钱如粪土,当然,还有美人。 一切不过只是一场游戏而已,何必那么当真? 璇姬一听莘葵要走,立刻一把抓住莘葵的长袍衣袖,面色不舍,“九公子。” 莘葵抖了抖衣袖,美人依旧抓的很紧,他只能无奈的反手搂住了美人,轻言细语,“璇姬姑娘,今日可是你和这位公子先有约的哦,现在公子找了来,璇姬姑娘还是先去陪这位公子吧,对了,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那青年全程看着这两人在自己面前亲昵的样子,竟然一点也不生气,在听见莘葵询问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更是笑着回道:“在下白狄,山阳单父人士。” 莘葵笑着点头,将怀里的美人宠溺的打横抱到床边,轻手轻脚的放了下来,又朝着她施了一礼,转身就往房门口走的时候,和自称白狄的男子擦肩而过的时候,脚下微微一顿,竟别有意味的朝他勾了勾嘴角。 “九公子,久闻大名。” 身后的男子追了上来,叫住了莘葵,莘葵转身正好看见白狄几个快步追了上来,“咦?白公子你怎么不去和美人相约?在下可是忍痛割爱,才将美人让给了你。” 白狄笑的事不关己的样子,“美人,哪里能和九公子相比?” 莘葵满脸黑线的看着他,“不知道白公子找在下有何事?” “师弟,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吧?” “师弟?你是谁?” 莘葵目光犀利的瞪着他,警惕的退了好几步。 “昆仑山,虚弥洞,莫寒神尊坐下大弟子,白狄,小师弟,咱们虽然素未谋面,但是作为师兄的我,可是听闻了不少关于你的传闻呢。” 这回莘葵的眼珠子已经快要凸出来了,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竟少有的失态,颤抖的手指指着面前这个从天而降的大师兄,哆哆嗦嗦的反问道:“你就是所有师兄弟口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师兄,白狄?娘呀,你是师父派来抓我回去的吗?” 白狄好像很满意莘葵的反应,插着手,挑了挑眉头,“不然呢?你师兄我可是打听了好久,才从附近城隍庙门口的那棵千年槐树精口里知道,你这个龙太子最近游荡在象郡,又特别喜欢往这烟花之地钻,所以我才在这里守株待兔,果然被我抓个现行。” 莘葵立刻换上了一张可怜兮兮的脸,“大师兄啊,咱们那虚弥洞太乏味无聊了,我这样爱玩的人,真的不合适在昆仑山那样清修之地一心向道。” 白狄边貌似很认真的听着边跟着点头,手里随手一捞,一把金色的镂空牡丹扇子便握在手里扇了几下,“这样说,那我是不是应该去一趟南海?师父说要是找不回你,就让我直接奔去南海找龙神大人,啧啧啧,看来我这趟白走了。” 白狄转身就作势要走,莘葵听到对方要回自己老巢,给自己老爹打小报告,浑身一激灵,要知道自己那老爹,平时虽然对啥都乐呵呵的,但是一旦知道自己闯了什么祸事,一定会万里追杀自己,这一次自己偷偷跑下了山,说不定抓住了自己,就会一巴掌把自己拍回原形,再把自己困到砗磲中千八万年也说不定。 “大师兄,小师弟跪求你大发慈悲,放过我吧,你也知道我父皇是什么人,要是知道我浪费了他一片望子成龙之心,我一定会被拍死在海底,然后变成一坨屎放进砗磲里滋养海底万物,嘤嘤嘤。” 莘葵抬手将袍袖挡在脸上,指尖沾了一点口水蹭在眼角,完美的装成了一脸被人遗弃的可怜委屈的样子,一把抱住白狄的大腿,蓄满泪水的眸子眨巴眨巴的仰头看着他。 白狄扭过头,正巧看见莘葵可怜的样子,那样子就好像自己抛弃了他一样,“放手,不然我马上捏个咒决就去南海找你父皇。” 莘葵讪讪的一笑,只能干巴巴的将爪子放了下来,忽然眼角撇到了转角处有人影,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还在青楼的走廊上,自己这抓着白狄莫名其妙的样子,还有两人所说的话,在外人面前会不会特别的奇怪?会不会被人当成疯子撵出去? 第五十一章孽缘成结

莘葵忙惊悚的看着身边走过的美艳女子,对方好像根本没有看见自己,直接推开了前面的一扇房门,走了进去。 “看什么?我说你好歹也是龙太子,怎么连这么简单的结界术法都察觉不到?” 白狄恨铁不成钢的低头看着她。 “最讨厌学习术法要背的各种心法,咒决,所以在学习的时候我就有那么一丢丢的出神,我发誓,我真不是故意的。” 白狄也懒得搭理她,转身就要离开,莘葵忙拍拍屁股上的灰尘,麻溜的跟了上去。 其实莘葵很奇怪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师兄,要知道这个只存在师父和众师弟口中的天赋异禀的大师兄,在自己拜师之前,就已经被师父派到了人间,去守护这个朝代未来的掌权者。 一直以来“大师兄”三个字,在莘葵眼里就是个传说。 不过这个突然出现的传说,千里迢迢跑到象郡来,就是为了抓自己这个草包,会不会大材小用了一些? 莘葵满头乱七八糟的思绪涌了上来,脚步下意识的跟在白狄的身后,下楼的十楼,一不小心,脚下一空,身体猛然往前扑过去,正好扑在白狄的后背,要不是白狄下盘稳固,反应灵敏,指不定就被莘葵一同扑倒,从楼梯上滚下去。 “我说你在想什么?能不能好好走路?”白狄皱着眉毛,转身小心的将莘葵扶正。 莘葵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满口胡话,“抱歉,师兄,我刚刚想起来我父皇揍我时凶神恶煞的样子,这不一不小心,就脚下踩空了。” “咱们找个地方细聊,对了,别想逃跑,否则过两天你再见到我的时候,可就是我带着你南海精兵来捉拿的时候。” 莘葵狠狠的对着白狄的背影翻了一个白眼,无奈被人抓住了把柄,只能乖乖的跟了上去。 那时的莘葵没心没肺,原以为一生也就这样无忧无虑的活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可是命运就是这样无常,直到很久之后,莘葵才明白,原来突如其来的初相见,不过是命运将两人的宿命汇集成一线。 莘葵很多时候回忆两人相遇的画面,就会觉得那个时候自己真是一个渣,如果自己要是好好学习术法,指不定就可以狂k白狄千万遍,让他丫的没事来抓自己,如果两个人不认识,自己一定不会在最后最关键的时候手下留情,放过他。 也就不会出现玄楹生生世世放不下,在幽冥之都中徘徊不去,更不会有白狄宁可拼着魂飞魄散的危险,追杀刘邦转世。 莘葵沉思,也许是自己无意中成就了这段孽缘? 很久之后,莘葵奉师父之命随着玄楹师姐前往山阳单父寻找大师兄白狄,自从第一见面,白狄被自己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骗过,大慈大悲放过自己后,莘葵也只是在师门见过他几面,白狄待人很好,在师弟师妹口中很有口碑,又深得师父师伯之心。 只是莘葵不明白的是,师父明明是让他去守护未来的人间之主,可是为什么大师兄却是去守护的是一个女人? 困惑虽然困惑,莘葵还是听话的跟着师姐去了山阳单父的吕府。 在那里,他们看见了一个仿佛阳光一样灿烂的男子,和以往所见的彬彬有礼截然不同的男子,他的笑里面有着幸福和快乐,不像在昆仑山时客气而疏离的笑容,是发自内心,十分耀眼的笑容。 他身旁有一个女子,二八年华,娇小玲珑,宛转蛾眉,美丽的脸颊正因为男子将手中摘的一朵粉嫩的牡丹戴在自己的鬓发间,而泛红。 莘葵看见这样的白狄,一瞬间有些吃惊,偏头看向身边的师姐时,竟然那张从没有过的阴郁的脸上看见了一抹悲伤,那一刻,他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狠狠锥了了一下,有一种也许可以被称为预感的东西在心中蔓延。 也许有什么东西在慢慢靠近自己,靠近自己身边在意的人。 不久之后,玄楹带着莘葵将大师兄和带回了昆仑山,在那以后的一个绚烂的秋日里,有山下的弟子带回了关于未来掌权者的消息。 刘邦,这个出生在斗鸡斗狗之辈中的未来朝代的开国皇帝,野心勃勃的想要取代秦始皇的男人,似乎意外的受上天的宠爱,就在不久之前迎娶了山阳单父的名门之女,吕氏娥姁。 这个消息传到大师兄耳朵里后,一夜后,莘葵再一次去看望他的时候,他竟然一夜白头。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大师兄回到昆仑山,就被师父囚禁在后山望崖塔里。 也是从那里之后,大师兄仿佛变了一个人,开始变得沉默不语,甚至连平时要好的几个师兄弟去看望他,他都基本爱理不理的。 就在所有人以为师兄是长时间被困在望崖塔中太过郁闷,变得不爱说话,纷纷去向掌门人求情。 意料之中,所有人的请求全被掌门人驳了回来,明明先前很受掌门人的宠爱的大师兄似乎在一夜之间被所有师父师伯们放弃,众弟子们大多都不明所以的抱怨掌门人太过分之际,照例去望崖塔打扫的小童传来了一个让所有人猝不及防,又惊慌失措的消息。 大师兄在一夜之间从望崖塔中失踪,不明去向。 后来莘葵才后知后觉,后来种种的悲剧都是在那个时候开始蔓延滋生,以一种势如破竹的趋势将所有人的宿命引向了另一个凄凉的结局。 历来向莘葵这样天生拥有神位的神人们,世间的轮回更迭,人间的皇帝贵族的宿命,都是从司命薄上开始写第一笔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簿子上每一个人的前程宿命。 但是这也只是局限于莘葵这样天生被人类尊崇的神人的特别的权利,像白狄这样由妖努力修炼成仙人,并且快要修到神位的神人,却比莘葵的尊位低了很多。 所以很多事情,莘葵他们唾手可得,而白狄即便努力的修炼,去追求,也永远得不到。 原本在白狄消失后的三日后的午时,就是他修成神尊的天劫,而他却在消失后的第二日,在山阳单父郊外的一座山中,自废仙躯,自削仙骨,堕为妖魔。 得到消息的昆仑山,一时间大乱,掌门人派出了莘葵玄楹一行弟子前往山阳单父捉拿叛徒白狄。 一行人在途中却听说,刘邦在芒殇山斩白蛇起义,所有人顿时心慌了起来。 因为白狄的真身就是一条千年白蛇。 有人猜测白狄先前在人间守护人间未来的掌权者时,爱上了吕家的长女。 吕雉。 吕雉却在自己回山门期间嫁给了刘邦,如此平凡的刘邦怎么能让高高在上的白狄服气将自己心爱的人拱手相送? 无奈刘邦是上苍认定的未来人间的帝皇,有金龙加身,碰巧此时的刘邦羽翼未丰,守护神也不过是一条还没化成金龙的长蛇而已。 想必就是因为这样,所以白狄才敢和刘邦一搏,不过据闻刘邦手中有一把青锋宝剑,名叫赤霞剑,此剑威力无穷,将白蛇一刀两断,死无葬身之地。 师兄弟们在听说了自己的大师兄极有可能已经灰飞烟灭之后,都纷纷沮丧伤心难过,莘葵却一反常态,信誓旦旦的告诉大家,大师兄已经还留有魂魄在芒殇山上。 天地之间最脆弱的就是人类,只要离开身体就会消失在人间,天神妖魔们不一样,只要一息尚存,魂魄哪怕只有一丝细微的意识,就可以重新修炼凝结残余魂魄。 莘葵之所以这么肯定白狄还有一息尚存在芒殇山,只是因为刘邦涌来斩杀白蛇的赤霞剑,就是她卖给泗水亭的水神银月,至于为什么赤霞剑会现在出现在刘邦的手里,他也十分困惑。 那时候莘葵只是一心想要将大师兄白狄带回山门,哪怕只是一缕魂魄也在所不惜。 如果她知道后来自己一念心慈救下的大师兄堕落魔道,杀害同门,残害师父掌门,为祸人间,杀死最爱他的玄楹师姐,甚至不怕天谴,将上天选中的人间帝皇纠缠而死犯下的种种的罪孽,到最后只是为了一个叫做吕雉的女人的时候。 她宁可让他最后一缕魂魄消失在天地之间,也不愿意这么多人为了自己一时慈悲,而付出了生命。 白弃喃喃自语一般的将前程往事全部告诉了林羽煵,仿佛过来一个世纪那么长,才从林羽煵的轻声呼唤中拉回了思绪。 “南瓜,你说如果当初不是我提议去芒殇山山收回白狄的残魂,是不是最后师兄弟们也不会惨死在他的手中?” 白弃满脸泪痕的看着林羽煵,昆仑山虚弥洞子那以后,几近毁灭,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心生愧疚和悔恨,她恨自己没有能力救下一直以来疼爱自己的师父,虚弥洞的师兄弟和将自己当成亲妹妹的玄楹师姐,那时的自己就是个废物,吃喝玩乐,却从来不将心思放在学习上。 自那以后,将近五百年的时间将自己关闭在龙宫里,精进修为,直到她的修为让他父皇都为之惊叹的时候,她才化身为女子辞别了亲人,行走在人间,只为找到曾经朝夕相处的友人们的砖石,保护守候,亦或者度化他们。 “这一切,不怪你,白豆腐,这是命,是白狄的命,是玄楹的命,也是你的命,宿命之中,早已注定。” 林羽煵从没见过这样让人心疼的白弃,看着她满眼泪光,自责哀伤的样子,仿佛自己心中的某个地方也突然被拧了一下,钻心的疼。 白白浪费了一下午,戚流年有些疲倦的靠在背椅上眯瞪着眼睛,怀里的黑猫扭动着身体醒了过来,抬头正看见沉沉睡过去的戚流年,伸出爪子怕了拍戚流年的脸颊。 “喵!” 脸上有毛茸茸的东西轻拍着,戚流年勉强睁开了一条缝隙,低头一看,正好和黑猫的那双漂亮好看的如黑曜石的眼睛碰到一起。 “睡醒啦?你还真能睡,都睡一天了。”戚流年打着哈欠,睁开了眼睛,揉了揉黑猫顺滑的皮毛。 “喵喵!” 黑猫乖巧的叫了几声,戚流年正奇怪这小东西怎么不说人话的时候。 黑猫小心的伸出了一只爪子指了指前排,好看的透亮的黑色大眼睛别有深意的眨巴眨巴几下。 第五十二章 戚靖颜的男朋友

戚流年这才清醒过来,自己还坐着风驾驶的汽车上,苏沫这只小黑猫要是突然说人话,还不得被风当成妖怪,扔出车窗。 小东西还挺聪明的。 戚流年摸了摸小黑猫,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掏出手机,划开接听键,“喂?” 电话里传来一个熟悉沧桑的低沉男声,“流年,今天你姐姐的男朋友第一次来家里,你看你能不能带着雍乾一起回来一趟?” 哟?戚靖颜这换男朋友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戚流年并不想回去,“父亲,今晚他应该有事去不了,我也累了一天……” 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里的戚国海忙匆匆插了一句,“我已经和雍乾说过了,他同意晚上和你一起回来一趟。” 好嘛!敢情这不是来征求自己的意愿,直接是来通知自己的。 “那好吧!” 戚流年挂了电话,又打给了程雍乾,“你下班了吗?” “还有半个小时,你父亲刚刚给我打了电话,让我晚上和你回你家一趟,我已经答应了。” 戚流年对程雍乾的大男子主义早已经习以为常了,虽然她并不喜欢别人给自己做主,但是没办法,既然自己嫁给了他,对方又不可能迁就自己,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她大部分情况下还是会同意程雍乾做出的决定。 “那我先回家一趟,半个小时后,我们在你公司楼下汇合,再回戚家吧!” 戚流年挂了电话,抱着黑猫下了车,想着半个小时后要先去程雍乾的公司一趟,为了避免风再两头跑,她干脆让风将车停在了低下车库,邀请他上楼喝杯咖啡。 “你随便坐,咖啡加奶加糖?” “都可以。” 戚流年将怀里的黑猫抱进了客房,出来后直接进了厨房。 她才特别钟意程雍乾对厨房的设计,简单大方,主要还是因为这种开放式的厨房结构,让整个视野都开阔起来。 咖啡机是程雍乾特地让风去买的进口机器,他这个人特别挑,就连喝的摩卡咖啡都必须是也门进口的咖啡店。 碰上这样挑剔又难伺候的丈夫,戚流年感觉有些无奈,不过好在对方也并没有对自己要求太多,自己也懒得去操那份闲心。 “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喝摩卡,你家程先生就特别喜欢,家里也没有其他咖啡,你就将就一点吧!” 戚流年端着精细的描着细花纹的咖啡杯,递给了端坐在沙发上,一脸面瘫的模样的风。 “你先坐一下,半个小时后我们再去程先生公司接他。” 戚流年端着咖啡杯转身回了客房,房门一拉,将风一个人搁在卧室。 “小沫沫,你不会又睡着了吧?”戚流年看着杯子里鼓起了一小团,走到床边轻轻的掀开了杯子,正好对上苏沫的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 “好香,你在喝咖啡吗?流年姐姐,我一天没吃东西了,好饿。” 黑猫苏沫伸着四只小爪子,扭动着小屁股优雅的钻进了戚流年的怀里,小脑袋往她手里的咖啡杯探头探脑。 “猫咪可不能喝咖啡,乖乖的,我去给你找点吃的。”苏沫点了点小脑袋,戚流年宠溺的摸了摸它的头顶,起身将咖啡杯放在床头柜上,转身出了客房。 路过客厅的时候,风正好听见声音抬起头看向她,“我家小猫咪饿了,我去给她做点吃的,对了,你要不要吃点什么?土司?还是三明治?” 风拿着一张早上送牛奶是附赠的人民日报,抬头朝她摇摇头,低头继续去看手里的报纸。 满满一箱的食物,戚流年从冰箱冷冻室里拿出一块去了刺的鱼肉,一瓶鲜牛奶,简单的用牛奶煮鱼肉,盛在猫咪专用的餐盘里,端着餐盘进了客房。 小东西好像真的很饿,摇着小尾巴湊了过来,戚流年将餐盘放在地上,苏沫轻巧的一跃,踮着脚步走进餐盘,好奇的嗅了嗅,才低头小口小口的斯文的吃着食物。 “小沫,你这整天睡得人事不醒的,这醒了就直叫唤饿,我看你不像是一只猫,更像是一只蠢萌的猪。” 戚流年也蹲下来,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黑猫的脊背,开玩笑的打趣着它。 “你以为我想整天睡啊!还不是因为你把我带出去不晓得打把伞,明明晓得我是个鬼魂,白天的阳气太强,我哪里受得了?” 苏沫停下来进食,伸出猫爪子慢腾腾的舔着爪子洗脸,黑曜石的大眼睛从爪子缝隙里,白了她一眼,慢吞吞的吐了一句。 “原来是这样的,我还以为你是昨晚失眠了呢!难怪在刘家那么大动静,你还睡得死沉死沉的。” 戚流年有些抱歉的将黑猫抱进了怀里。 “算了算了,下一次记得带伞,对了,我吃饱了,我再睡会。” 黑猫扭动着身体挣扎着从戚流年怀里出来,一头扎进了被窝里,蒙头大睡过去。 “我一会儿要和我先生回娘家一趟,你乖乖在家,不要出门知道吗?” 戚流年收拾好餐具,留下一句话,转身拉上了房门出去了。 戚流年在厨房里把餐具收拾完毕,回到客厅里,看着风还像是一座风雨不动的丰碑,看见戚流年在客厅里来来走走,也不见他抬眼皮一下。 “算了,还有五分钟,咱们出门吧!” 戚流年不好意思让人家继续等自己,回了卧室换了一身短式蜀绣牡丹旗袍,又披了一件大红色的精致紧身风衣,跟着风出了门。 等到了中天大楼下,戚流年给程雍乾打了电话,“还有多久才下班?” “这就下班了,你现在在哪里?我让风去接你?” “我和风就在你公司楼下,你收拾好了就下来吧。” 程雍乾挂断了电话,将手边最后一个文件签上名后,起身接过助理递来的西装外套,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搭上总裁专属电梯下了二十六层,穿过大堂,引来下属们频频点头致敬,程雍乾抬起下颚面无表情的轻轻一点,出了大堂,正好看见停在门口的宾利。 弯腰低头往里面看了一眼,前排充当司机的风忙摇下了车窗,探出头,“先生,要先去去换一套衣服吗?” “不用了,直接去戚家。”程雍乾打开后车门,弯腰坐了进来。 “你这身很善良。”程雍乾看似无意的瞥了一眼身旁的戚流年,淡淡的说道。 戚流年侧过头淡淡一笑,“还是你的品味好。” 这身刺绣旗袍是程雍乾前些日子从国外专门给戚流年带回了的礼物,据说是一个华裔设计师按照程雍乾的要求,特地给她设计的一件独一无二的旗袍。 其实戚流年衣柜里的衣服不太多,以前因为戚家的故意克扣她的用度没钱去买那些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服饰。 母亲更是拿不出钱让自己挥霍,所以戚流年的衣柜里的衣服大多数是平价的服饰。 像程雍乾送给她的这身贵重的刺绣旗袍,平时她根本就不敢想。 虽说自己也不太在乎衣着这些身外之物,但是好歹自己也是一个女孩子,不可能不喜欢这些衣服首饰,只不过自己没钱买不起。 现在程雍乾成了自己的丈夫,对方对自己也算是出手大方,平时生活用度也基本上他在开支,自己也没能帮上什么忙。 戚流年不好意思再去花他的钱,自己生活所需要的花费,也尽量节约,根本不像是一个嫁入了豪门的阔太太。 有时候程雍乾都会看不过去,干脆送她一张金卡,让她没钱自己取。 戚流年一直将金卡收在床头柜里的首饰盒里,基本不会打开。 “不是我的品味好,是你太过节约了。” 戚流年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嘴角,她并不是不想生活过得更好,只是自己暂时还没有那个能力去支付自己想要的生活。 而自己又不想做一个吃喝不愁的寄生虫。 程雍乾微微侧头,目光正好将有些局促不安的戚流年的神情纳入了眼底。 “为什么不用金卡?” 戚流年“诶”了一声,听见程雍乾没头没脑的一句,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我……不想成为一个寄生虫。” “寄生虫?你是我程雍乾的女人,本来就该用我的,怎么扯上寄生虫了?” 程雍乾似乎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难得的弯起了嘴角笑了起来。 “可是……” “哪里那么多可是,叫你用,你就用,平时买点有品味的衣服首饰,不要让别人以为我程雍乾这么没品味。” 戚流年黑着脸嘴角抽搐了一下,原来人家不过是嫌弃自己没品味丢了他的脸,自己还真以为程雍乾只是心疼自己,想要给自己更好的生活。 还真是可笑,没有爱情的婚姻不过是程戚两家商业联姻下的畸形结果,还真指望程雍乾这样面瘫脸会关系自己? 戚流年识相的闭上了嘴,没有去接程雍乾的话,转过头,摇下车窗看着窗外灯火通明的z市最繁华的大街。 一路无话,风将车停在了戚家大宅外,程雍乾率先下了车,又装的很绅士的将戚流年接了下来。 大宅外的停车处停放着一辆最新款的劳斯莱斯,将身边停的几辆宾利和宝马的光芒全部夺了去。 第五十三章 程氏掌权人

风将车开进了白色宾利的旁边,关上车门靠着背椅闭目养神。 戚流年挽着程雍乾款款而来,戚家大门迎接的仆人恭敬的将两人迎了进去。 贴心的仆人上前接过了程雍乾脱下的外套走到一边放好,大宅里的已经先他们一步到的其他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两人。 “雍乾,流年你们终于来了,就等着你们开饭呢!” 戚国海正和戚靖颜几个子女朋友坐在沙发上笑容满面的不知道在讲些什么,眼光投到门口走进来的两人,立刻笑容可掬的站起身迎了上来。 戚国海对着程雍乾的称呼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昵,不过后者似乎并不介意,也不接受,依旧生疏的客气的称呼他为戚总。 程雍乾的反应让戚国海面子有些挂不住,不过对着外人的面,且又碍于程雍乾的身份,他只好强行将火气咽了下去,笑着将两人带到了沙发前。 “雍乾,这是你流年姐姐的男朋友,谦蕤。” 沙发上坐的一行人,看见戚国海带着程雍乾戚流年两人走近,也纷纷站起身来。 戚国海指着对面坐着的一个英俊的有些阴柔的披肩长发的修长男子,介绍给程雍乾。 “谦蕤,这位是我的小女婿,程氏掌权人,程雍乾。” 程雍乾礼貌的微微一倾上身,和那个被成为谦蕤的好看的男人握了握手。 戚流年在一旁看了看这个男人,总感觉有些眼熟,正低头在脑海里思索的时候,耳边响起了自己讨厌的女人的声音,“我说妹夫,你这个未来的姐夫可是当今最红的大明星哦,而且我家谦蕤也是谦氏集团的太子爷呢!有机会希望你们能一起合作。” 戚靖颜的声音格外的尖锐和得意,对上戚流年惊讶的目光,“我说妹妹,你姐姐我的福分也不必你浅哦。”说完拉着谦蕤的手重新坐了回去。 戚流年恍然大悟,原来这个长得和传说里的狐妖一样美艳动人的男人,居然是时下最炙手可热的男明星。 难怪自己这么眼熟,前几天杨阳还一脸激动的指着时尚杂志封面上的大明星谦蕤,激动的说着她要想办法混进他的后援会,然后再一步一步接近他,最后将他收入囊中的伟大计划。 杨阳突然变成了谦蕤的脑残粉,没事就约戚流年去喝下午茶,只要喝茶就一定会拿出一本有关谦蕤的明星杂志,和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拉着她说个没完。 好在这几天戚流年被苏沫的案件一直缠着没法分身,才避免了被她荼毒耳朵。 谦蕤这个名字,在整个z市可谓是鼎鼎大名,不仅长相出众,身家背景也是让人望而不及,据说他是z市最大的地产商之一的谦氏集团的太子爷,身价上亿,进去娱乐圈也只是玩票儿子。 戚流年这几天忙的脚不沾地,突然见到这个被所有人捧在手掌心的男人,她一时间还真没反应过来。 被所有人忽视的戚流年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程雍乾揽在怀里在众人对面坐了下来。 “刘姐,开饭。” 戚国海在饭厅招呼着保姆刘姐带着仆人上菜,戚靖颜的老妈在后厨忙碌着,据说是为了谦蕤第一上门,要把自己的拿手好菜拿出来招待他。 不一会儿,戚国海老婆端着一碗水煮鱼从厨房走了出来,招呼所有人吃饭。 餐桌上,程雍乾口味清淡,戚流年将面前的几道清淡的小菜夹到他面前的菜碟子里,小声的在他耳边窃窃私语,“这菜偏辣,别吃太多,我回去再给你做宵夜。” 饭桌上戚靖颜母女两人一个劲炫耀谦蕤这个大明星,是如何如何的好,对戚靖颜如何如何的贴心,看那样子恨不得直接在谦蕤的脸上刻上戚靖颜三个字,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找了一个有钱有颜的男朋友。 戚流年全程都在贴心的给程雍乾夹菜,后者也理所当然的享受着。 谦蕤好像很欣赏程雍乾,虽然看起来年纪要比小好几岁,但他看着程雍乾的眼里,却是一种高深莫测的好像垂垂老者看着垂髫小儿的那种,慈祥和欣赏。 戚流年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竟然连慈祥这个词语都用上了,明明对方不过是二十岁出头的半大点孩子,不知怎的会给自己这种奇怪的错觉? 餐桌上的程雍乾一如既往的对待戚家的人爱搭不理,戚家的人也特别的识趣不去主动招惹他,只是戚国海偶尔会会避免让饭桌的气氛太过于尴尬,才会出声和程雍乾说笑一两句。 不过换来的也只是程雍乾闷闷的几声恩。 程雍乾有个习惯,吃饭的时候不太喜欢开口说话,每次戚流年在饭桌上想要找点话题的时候,都会被程雍乾一句“食不言寝不语”给堵了回去。 一直礼貌的和戚国海交谈的谦蕤,看着明面上表现出来对戚家很不感兴趣的程雍乾,一下子提起了兴趣。 “程总,不知贵公司有没有兴趣将手头上那个海边的地皮,以原价转让给我们谦氏集团?” 程雍乾专心致志的吃饭,听见谦蕤突然提起了海边那一块地皮,手里筷子才顿了顿,抬头看向了谦蕤。 海边的那块地皮是程雍乾手下的一个总经理,为了吃回扣中饱私囊,将一块无人问津的地皮以高价买了下来,搁置在一边。 直到程雍乾前些日子突袭查账的时候,发现这块如同废物的地皮时,那个总经理提前得到了风声,携款潜逃,至今下落不明。 这块地皮就几乎砸在了程雍乾的手里,为了这块地,最近他也有些上火,听见谦蕤提到愿意将这块地以原价转让个他的时候,程雍乾还是有些心动。 “谦氏愿意以高价收买这块地?你要知道这是一块地一直无人问津,你要是以我们先前的原价收入,那你就算是亏了。” 程雍乾做生意不喜欢阴别人,是怎样就是怎样,作为一个生意人,名誉在他眼中更重要。 戚流年夹了一筷子牛肉塞进嘴里细嚼慢咽,生意上的事程雍乾从来不会告诉她,她没兴趣也不想过问,自觉的好好吃饭。 对面的戚国海好像发现了什么共同的话题,也停下来插话:“雍乾,我最近也听闻你的公司里压了一块地皮,一直没法脱手,现在谦蕤愿意接手,要不你就卖给他们吧。” 程雍乾有些犹豫,毕竟这块地确实不景气,最近也一直在找人接手,却也频频被拒绝。 “程总你放心,那块地皮绝对不会砸在我手里,我们已经找了一流的策划师,本来是准备过几天让公司代表亲自上门交涉,不过既然咱们今天见面了,就先把这件事定下来,后面直接签合同就行了。” 既然被人早就看上了这块地,程雍乾也懒得再为对方担心,“具体内容,你明天派人来我公司商谈吧。” 戚流年夹了一筷子番茄炒蛋到程雍乾的碗里,偏过头看着他认真吃饭的样子,突然觉得好像一只认真进食的鼹鼠,说不出的可爱。 “你在看什么?”感受到目光的程雍乾也侧过头对上戚流年的目光,眼睛里盛着一丝柔软。 “没什么。”戚流年有些好笑自己怎么将程雍乾这种面瘫冰块脸比喻成萌萌哒的鼹鼠,明明这个人更像是一只凶猛的狮子和冰冷的巨蟒好吗? 这顿饭吃的有些无聊,饭后戚国海挽留程雍乾,想要让他再玩一会儿再回去,被程雍乾干干脆脆的拒绝了。 回到锦瑟后,戚流年担心程雍乾没吃饱,顺便又邀请了一直缩在车里等他们也没吃晚饭的风,回到厨房按照先前母亲交给自己的菜谱做了几道菜,端了上去。 “你们随便吃点,我手艺不太好,将就将就吧!” 风站起来接过戚流年手中的热腾腾的鸡蛋蛤蜊汤,弯腰放在桌上。 “你不吃点?”程雍乾抬头问戚流年。 “我不吃了。”戚流年口味偏重,戚家的饭菜正合她的胃口,戚靖颜的老妈不愧是厨艺之出身,做的一手好饭菜,如果不是心胸狭隘,为人不择手段,戚流年还真有向她讨教厨艺的想法。 留下客厅里吃饭的两人,戚流年又回到厨房煮了一点牛肉罐头和鸡肉,盛上猫咪专用的餐盘,路过客厅的时候对程雍乾说道:“程先生,你们一会儿吃完饭,把碗碟放在洗手槽里,我明天洗,今天有点累,我洗洗先睡了。” “没事,明天让保洁阿姨来收拾。” 程雍乾知道戚流年最近有事缠身,也累了一整天,回家还给自己做了夜宵,便提议明天让保洁阿姨回来清洗碗碟。 程雍乾看上去虽然对谁都冷着脸,但是对待戚流年也算是难得的体贴,知道她不太喜欢做家务,就让风找了一家挺靠谱的家政服务公司,请了保洁阿姨按时来打扰卫生。 戚流年这几天养了黑猫,又担心保洁阿姨打扫卫生的时候不会处理,就让她过几天再来,所以这几天家里基本没人打扰。 黑猫苏沫早早的就醒来了,顶着天花板回忆着自己生前的一切,离开家还没半个月,这辈子也再也回不去了,她有些悲伤,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活着的时候没有好好孝敬父母,不过一切都晚了。 就在苏沫盯着天花板,悲伤的情绪快要和着眼角流下的泪水奔流不息的时候,客厅里响起了房门打开声,和棉布拖鞋踏在地板上闷闷的脚步声。 被人打扰了情绪的苏沫,忽然有些尴尬,一个人闷在被窝里,那些悲伤的情绪下一刻就被闹腾的五脏庙代替了。 “讨要的流年,也不晓得给我带点好吃的。”苏沫窝在被窝里瓮声瓮气的抱怨着。 “咕噜咕噜”肚子叫个不停,苏沫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着,刚想要下床出去找戚流年的时候,就听见门把手旋转的声音,下一秒天花板上的莲花水晶吊灯被人打开,柔软的白色灯光一倾而下。 “喵!” “小沫,你醒啦?” 戚流年关好房门,回身将手里的餐盘搁在地上的毛毯上,又将被窝里的黑猫抱了出来,放在了毛毯上。 “给你做了一点宵夜,知道你晚饭没吃,快吃吧!” 苏沫闻到空气里食物的味道,立刻食指大动,扑到了餐盘旁边低头猛吃。 第五十四章 查到什么没有?

戚流年爱恋的摸了摸黑猫的小脑袋,“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你什么时候醒的?” “早醒了,对了,你下午走的急,我还没问你,今天你查到什么没有?” 苏沫吃的太猛,整个脑袋都埋到了餐盘里,酒足饭饱后,满足的翻了一个身,四仰八叉的躺在毛毯上,两个爪子捂着肚子喵喵的叫了几声,才想起今天一整天自己错过的事情,忙询问戚流年。 “我今天的时间差不多都浪费在刘家了,话说道刘洋,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白狄的妖怪?” 戚流年小心的戳了戳苏沫的毛茸茸的小肚子,听见苏沫的问题,盘腿坐了下来,撑着脑袋将下午刘家遇见的白狄的事情告诉了它。 “白狄?蛇精?不认识。” 苏沫晃了晃脑袋,舒舒服服的翻了一个身趴在毛毯上半眯着眼睛看着戚流年。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既然前辈答应了我们,就肯定不会食言的,咱们明天再去找她吧。” “记得明天带把伞。” 戚流年收拾好餐盘,听见身后的苏沫小声嘱咐到,笑着点点头,出去拉上了房门。 经过客厅的时候,程雍乾和风不知道在说着什么,戚流年怕打扰到他们,直接将猫咪餐盘放进了洗手槽后,回到卧室里洗漱一番,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戚流年睡得特别好,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稀稀拉拉的投进来。 戚流年打着哈欠,迷迷糊糊的脸上被毛茸茸的爪子拍醒了,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看见苏沫这只小黑猫四仰八叉的躺在自己的被子上,一只爪子还紧贴在的脸上,黑曜石的大眼珠子盯着自己滴溜溜的转,“我说你这一大早的不去洗劫冰箱,跑来折腾我干嘛。” 一把抓住小黑猫的后退,倒着将苏沫从被子上提溜的放在床下的毛毯上,掀开被子伸了一个懒腰穿好衣裳起了床。 “我都吃了早饭了,我要是再不去叫你,估计你都能睡到天黑,对了,刚刚有个叫白弃的男人?也有可能是女人,反正就是一个人打电话给你,让你中午去学校一趟,好像昨天那个蛇精有下落了。” 苏沫打着哈欠小步小步的优雅的扭着小屁股的跟了上来。 戚流年一听,转身折回来了卧室,转身的时候差点踩上了苏沫那条黑黝黝的猫尾巴,不过好在苏沫潜意识里还当自己是个人,眼睁睁的看着戚流年猪蹄的差点踩到自己的时候,还能有时间送给戚流年一个大大的白眼珠子,然后慢条斯理的彼身闪过,“我说你能不能靠个谱,差点踩我尾巴了。” “谁让你跟我屁股后面,我脑袋后面没有长眼眼睛。”说着推开了房门,找到了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打开通话记录,最近的一条通话来人显示的就是白弃的名字,“刚刚是你帮我接的电话?” “是啊,你不是说那个人可以帮我吗?我就直接告诉了我的身份,对方只是恩了一声,然后让你中午带着我去学校找他。” 白弃的声音和她的长相一样毫无辨识度,声音却是格外的好听,所以苏沫下意识的将她当成了男生,所以说话的时候特别的小女儿态,还有些花痴的想要让戚流年给自己介绍一下这个想象中的美男子。 “哦,那我找点吃的就出门。” 戚流年打开微波炉,从冰箱里拿出食物简单的料理了一下,身后蹲在门口眼冒桃花的苏沫,娇声娇气的问了一句,“流年姐姐,那个叫白弃的男生是不是长得很帅?” 戚流年忙着切菜,没细想,回道:“确实很帅,不过她不是男生,是个很帅气的女生,也是一个很神秘的前辈。” “女生?我还以为是男生呢。” 苏沫有些失望的伸出爪子遮着小脸,扒开爪缝看着戚流年的背影,声音弱弱的继续问道:“流年姐姐,你说我还能不能找到那个人啊?” “哪个人?”戚流年忙着煮饭,也没注意到苏沫郁郁寡欢的情绪,想也没想,反射性的问了一句。 “就是就是”就是了半天,苏沫也没有就是个什么出来,倒是忙完了手边的工作,等着食物出锅的戚流年奇怪的转身看向了他。 “就是谁?” “就是那个杀了我的人。” “你很想找到他?报仇吗?” “不是,我只是很单纯的想要见他一面,在我去冥界轮回之前,再见他一面。” 苏沫软软的趴在地上,看向戚流年的目光里竟有些不舍和眷念,又好像穿过戚流年的身体看向未知的某一点,又好像在怀念着什么人。 那样眷念的目光,让戚流年有些疑惑,“你,不会?” 后半截被吞在了肚子里,苏沫有些羞涩的捂住了眼睛,片刻才说道:“我喜欢他。” 戚流年有些难以置信的瞪着眼睛看着娇羞的苏沫,顿了顿,闭上了嘴,这个时候自己说什么都会触及到她的伤心往事。 酒足饭饱,戚流年抱着苏沫,打着一把黑色的折叠伞出了门。 今天是周末,这些暑假还补课的苦逼的大三生,终于得到了暂时的解放,戚流年走在空荡荡的大学的林间小道里,看见不远处有一对情侣,正你侬我侬的躲在一棵茂盛的梧桐树下互啃,撞破了别人好事的戚流年有些不好意思的立马闪人,从另一条小道穿越而过,绕了一个大圈,才来到白弃的出租房外。 戚流年敲响了房门,里面很快有了回声,随后白弃从防盗门里冒出了一个脑袋,看清楚来人后立刻将戚流年让了进去,“南瓜,多加一双筷子。” 林羽煵正在桌边摆放着碗筷,看见戚流年走了进来,转身去厨房里拿了一副碗筷走到。桌边,咧着大嘴,笑的眉眼弯弯的招呼两人,“快来吃点,吃完了咱们再去干活。” 被戚流年抱着走进来的苏沫,在看见白弃那张俊俏的脸颊的时候立刻眼冒桃花的想要扑腾往白弃的怀里蹦,不过听见戚流年小声的说了一句,白弃是女生后,立刻又跟蔫了的茄子一样软趴趴的缩回了爪子。 就在戚流年以为小东西终于安静下来的时候,林羽煵的那张灿烂的向日葵的大脸喜盈盈的招呼两人的时候,马上跟打了鸡血似得从戚流年的怀里蹦了出来,直接冲向了正在摆放碗筷的林羽煵的脚下,讨好的围着他打转,还腻着声音的喵喵叫唤。 林羽煵摆放好饭菜和碗筷,感觉到裤脚被人拽着,低头一看,就看见苏沫舔着脸卖萌装可爱仰着脸朝他叫唤,“哟,学姐,这就是昨天那只一直沉睡不醒的黑猫啊?今天竟然没有睡着。” 戚流年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白弃,看见对方也正一副早就知道的神情看着林羽煵抱着黑猫在饭桌前玩闹,大步一跨靠近白弃,小声耳语,“前辈,要不要告诉学弟,这只黑猫是苏沫?” 白弃偏过头,忽然笑的有些奸诈,“没想到这只小黑猫竟然还是一个花痴,不如先不告诉南瓜,咱们在一边看好戏吧?” 戚流年有些无语的回看了白弃一眼,传说中的冷峻的冰块脸,明明是高岭之花好吗?面前这个一奸诈模样的少女,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腹黑的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学姐,白豆腐,快来吃饭啊。”林羽煵看见两人还杵在门口,忙急着招呼他们过来吃饭。 戚流年摇摇头,“不用啦,你们吃,我刚刚才吃完。” 白弃全不在意的走过去,坐在饭桌前,看见林羽煵正夹着一块牛肉要往黑猫的嘴巴里送,才冷冷的说了一句。 “要喂宠物,出去喂,不知道人和动物最好不要同桌一起吃饭吗?” 林羽煵一向和听白弃的话,看见她有些不太喜欢黑猫,忙起身将怀里的苏沫送还给了戚流年。 “别管他,来的时候我喂了他,小东西就嘴馋。” 白弃轻轻的点了点苏沫的小脑袋,有些抱歉的看向了林羽煵,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没事,我挺喜欢小动物的,只是白豆腐不太喜欢和宠物一起同桌,你别介意。” 林羽煵偷偷的回看了一眼白弃,才挠着不好意思的挠着脑袋看着戚流年。 戚流年嘴角有点抽搐,明明是自家这小东西不知道进退,长得好看就缠着人家,这会儿林羽煵跑来向自己道歉,自己还真有点不太好意思。 “南瓜,回来吃饭。”白弃的依旧冷冷淡淡的没有什么情绪。 林羽煵乖乖的回到了桌前吃饭。 z市的最近又接连发生了几次谋杀案件,而且被害者都有一个共性,都是寻梦缘的热衷粉丝,甚至在死之前都去了半个月前寻梦缘游戏公司举办的玩家聚会,虽然被害者都是不同区域的玩家,也从没有谋面,被杀的方式却异常奇怪的相同。 不过警方最后排除了同一个人作案的可能性,是因为凶手作案手法娴熟,且杀人的方式十分诡异,就和苏沫被杀的情况一模一样,从尸体上完全找不到死者致命伤,法医在解剖尸体后,才发现所有死者的心脏都被凶手以一种诡异的手法,神不知鬼不觉的的取走了。 全市发生了多起谋杀案,根本不可能瞒得过如孔不入的媒体记者,而警方却迟迟没有出来公布案情进展,有一些听了小道消息的媒体,直接夸大其词断定了z市有妖怪入侵,否则这样根本不合乎常理的作案方式是绝对不会出现。 一时间整个z市人心惶惶,平时喜欢昼伏夜出的人也少了很多,出租车上,戚流年摇下窗户,看着大街上人影凋零,平时这个时间真是z市夜猫子们出门嗨的时间,刺客却只有几个急匆匆赶路的路人。 搭载他们的出租车司机师傅是个中年大叔,从后视镜里看见看着窗外大街上的戚流年,语气有些担忧的说:“姑娘,你们这大晚上的出门不怕遇见‘掏心怪’吗?” 有新闻将这个神秘莫测的杀人怪取名为“掏心怪”,慢慢的市民们也将这个称呼传开了。 戚流年沉默不语,将怀里的苏沫拢了拢,司机见他不搭话,有些悻悻的闭了嘴。 反倒是身边习惯忽视别人的白弃冷淡的将话题接了过去,“我们应该没这么倒霉,不过大叔你最近是不是遇见了什么,我看你浑身黑气缭绕,好像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你了。” 第五十五章救人

司机师傅正打着方向盘准备拐弯,听见白弃的话,手下忽然一滑,险些撞上了路边的护栏,戚流年抬头看向前面的后视镜,车厢里的灯明亮的正好打在那张惊恐的脸上:“大叔,你……还好吗?” 戚流年担忧的看着后视镜里的司机大叔,身边的白弃倒是问了这一句话后,就没有再开腔说话。 “姑娘姑娘,你可不能乱说话。” 戚流年看着后视镜的大叔,伸手在蹭亮的脑门上抹了一把冷汗,目光一抬,正好和戚流年的目光对上,畏惧的立刻低下了头。 “大叔,如果我猜的没错,你最近晚上出车的时候,肯定遇见了什么脏东西吧?” 白弃又毫无感情的冒出了一句话。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那司机师傅明显是慌了,开车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大叔你开稳点啊!你别没被身上的东西搞死,自己先开车带着我们这一车子人上黄泉路。” 坐在副驾驶的林羽煵看着司机大叔歪歪扭扭的好像喝醉了一样开车,忙一把抓住了双手发抖连方向盘都握不住的手,急忙往右边一转,一家小型的私家车贴着车门飙出了老远。 林羽煵庆幸的拍了拍胸口,劫后余生的司机大叔却没有那么淡定了,戚流年从后视镜里时不时的看见司机大叔往后瞄着,大概以为自己遇见了什么脏东西了。 “我说大叔你别拿那种看恐怖片的眼神看我们,车后的那个是我朋友,也是一个会一些玄门法术的法师,你别看她年纪轻轻,她可是钟馗的传人,钟馗是谁你知道吧?” 戚流年听着前面林羽煵拉着司机师傅乱侃,不自觉的对着车顶翻了一个白眼,什么钟馗的后代,敢不敢再扯一点? 不过回想一下,白弃的身份好像比钟馗后代还要神秘,相比之下,钟馗后代这个身份好像也没有那么扯了。 白弃对于林羽煵满口跑火车见怪不怪了,也不插话等着他先把司机师傅糊弄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她才准备开始进入正题。 “大叔,我可告诉你,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要不要我朋友救你一命,就全看你自己了。 林羽煵丢下一句话后,直接一把躲下来司机师傅的方向盘,将出租车开到了路边停了下来。 “你,你真的是法师?”被抢了方向盘的司机大叔,乖乖的坐在驾驶坐上,等到林羽煵将车停好后,疑惑的转头往后座看了一眼。 “大叔你最近是不是总是梦见各种脏东西?” 白弃看着司机师傅目光灼灼的顶着他的亮堂堂的大脑门,一副认真研究的模样。 司机大叔连连点头,看着白弃的目光也没有先前的畏惧,而且心事被戳中后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时的激动和庆幸。 就好像游人长时间穿梭在沙漠中,精疲力尽后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却在一片荒漠中找到了一片绿洲。 “前几天半夜有人在打车软件上叫了车,我现在还记得是凌晨三点,因为临走的时候,我老婆还让我记得早点回去,半夜我开着出租车在蓝莲酒吧接了两个年轻男子,然后送到城东的约翰酒店,第二天,我就在报纸上看见‘掏心怪’案件的又一个死者曝光,而这个死者就是我前一天在蓝莲酒吧接的两位客人中的一个。” 白弃皱着眉头听司机师傅回忆,蓝莲酒吧她有所耳闻,这是z市最有名的一家gay吧,也是一家极其高端的娱乐场所,出入人员不是高级白领,就是富家子弟,酒吧实行的是会员制,一般人根本没法进入。 “是不是从那天起,你就开始做噩梦了?” “是的,自从那天我从报纸上见到了死者后,就每晚每晚的做噩梦。” 白弃皱眉低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不再接话,戚流年却好奇的接过去,“大叔,你每晚做的噩梦内容,你还记得吗?” 司机师傅抬头看着后视镜里的戚流年,再次摇摇头,“说来也怪,每一次被噩梦吓醒后,我都回想不起梦里的景象,只是那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和窒息的感觉却一直萦绕在心头,迟迟不去。” 戚流年有些同情的看着后视镜里的大叔,身材原本臃肿富态,面色却异常的苍白,也许是这些日子被噩梦折腾的不轻。 “我也只能看出你全身被黑气围绕,至于这黑气是鬼气还是妖气,暂时还无法分清。” 让白弃无法分辨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大叔身上的看似一片黑色萦绕,但是仔细分辨又会发现黑气中又掺杂着一丝妖气。 戚流年转过头看着沉思的白弃,突然想起了司机大叔提起过的蓝莲酒吧外的两个乘客,有一个是死者,那另一个会不会是凶手? “对了,大叔,那个死者叫什么你还记得吗?” 司机师傅朝后视镜点点头,“死者名叫瞿溪,是一个传媒公司的总经理,年纪大约二十三四岁,长相还算是清秀,身高一米七三左右,当时我无意中看见这个新闻时,因为看着死者眼熟,就仔细看了一下那则新闻,不过有一个很奇怪,报纸上说死者是在城西郊区发现的,但是我载着死者和另一个乘客前往约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尸体被附近村名发现的时候是早上八点,中间只是间隔了区区三个小时,凶手是怎么从城西穿越整个z市,用了如此短的时间,将死者送到城西郊外的?” 那则新闻戚流年也从手机新闻里看过,当时因为着急出门去找白弃,就打电话让唐三少去警局了解一下这个和苏沫之死一样诡异的案件,所以她并没太注意死者的身份,后来只是听唐三少反馈回来的消息,那个死者和苏沫的被杀方式一模一样。 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线索,所以戚流年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太多在这个名叫瞿溪的死者身前,现在回想起来,对这个名字还是有些熟悉。 “大叔,你为什么就确定是凶手将死者杀害后,再费劲了心思送到了城西郊外?” 白弃右手抵着下巴,轻轻摩挲着光滑的下巴,细长好看的眼睛微微眯着,好像一只埋伏在草丛里,等到着猎物出现,伺机越出草丛咬断猎物的喉咙。 “那点都快天亮了,谁没事往城西那块城乡结合部钻?我猜想应该是凶手为了转移注意力特意将尸体送到了了城西,只是凶手到底是怎样神不知鬼不觉的运输出城的?” 戚流年觉得司机师傅说的也对,都凌晨五点了,玩了一个通宵后,谁不是第一时间回家洗漱睡觉? 司机师傅顿了顿,又继续道:“而且当时死者好像喝了不少,从上车开始就一直说醉话,身边有个长的高高大大,目测应该一米八几的男人一直轻言细语的哄哄着他,死者好像有些抗拒他,推推搡搡不让男人靠近他,两个人看起来好像是情侣。” 情侣之间吵吵闹闹,也是正常的很,更何况现在同志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见不得光,越来越多的人已经开始接受同性恋这一弱势群体。 戚流年看着司机大叔见怪不怪的谈起死者和他的男朋友(或者是419),再回头看看时而说话,时而低头冥思的白弃,对方好像很认真在思考着什么,也不便打扰,只是副驾驶上的林羽煵见车厢里安静下来了,才开口问道。 “如此说来,大叔你应该是最后一个见过死者的人吧?警察应该也找过你吧?” 大叔有些尴尬的抓了抓脑袋,“警察倒是也找过我,不过我确实也什么都不知道,我把知道的全部告诉了警察,做了笔录后,就放我回来了。” “大叔你还记得另一个男人长什么样子吗?” 白弃沉默片刻,回过神问了一句。 “姑娘你不问我还想不到,按理说蓝莲酒吧那样的娱乐场所,所处的一整条街都是灯红酒绿,蓝莲酒吧外面也是灯火灿烂,我当时明明看清楚了那个男人的长相,可是现在我回忆起来,只觉得那个男人长的很惊艳,至于具体的长相我真的记不起来了。” “也就是你先前看清楚了男人的长相,后来再回忆就记不起来了?” 一旁的林羽煵插嘴道,这也太诡异了吧?还是说这个大叔又脸盲症? “大叔,你不会有脸盲症吧?”林羽煵不死心的问到。 大叔一听林羽煵质疑自己的记忆力的时候,转过头白了他一眼,信誓旦旦,“小伙子,我可告诉你,我王大头可是在我们小区里出了名的好记性,你敢说我记忆力不好,就是变相的侮辱我的人格。” 脸盲症和人格有啥关系?林羽煵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将这句话咽了下去,现在还是说正经的吧,不然一会儿白豆腐又要说自己跑题了。 “大叔,你真的一点也记不起那个人的长相了?要不,你再仔细想想?” 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在告诉戚流年,这个诡异莫名的男人一定和这个白领被杀案件有关系。 说不定就是凶手! 第五十六章 线索

大叔为难的看了眼戚流年,说实在的他真的不记得那个男人的长相,只是当时对方留给自己的第一感觉,就是惊艳! 没错,就是惊艳,即便现在仍然记不起那个男人的具体相貌,但是当时他第一眼看见对方长相的时候,那种仿佛天仙下凡的惊艳的印象,至今仍然铭记于心。 脑袋里忽然灵光一现,他迅速抓住了一闪即逝的灵感,激动的大叫一声,“我想起来了,那个男人的眼角好像有个纹身,具体是什么我记不清了,但是那个男人长得非常漂亮,就好像天仙下凡一样,当时我心里还在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这么漂亮的男人。” “漂亮的男人?”三人一猫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反问司机大叔。 司机大叔瞪着大眼睛死命的瞪着戚流年怀里的黑猫,手指哆哆嗦嗦,惊恐的喊了一句,“妖……妖怪!” 副驾驶坐着的林羽煵也被忽然开口说话的黑猫惊吓了一跳,不过好在反应快,手疾眼快的一把抓住要打开车门跑出去的司机大叔。 “大叔,淡定,这只黑猫……是法师的朋友,它……茅山上修炼而成的大仙,不是妖怪你知道吗?” 苏沫窝在戚流年怀里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这个男生长得好看,没想到还真能编。 被林羽煵一把抓住衣袖给拽回来的司机大叔这回明显不太相信他的满口跑火车,坐回驾驶座不停的浑身发颤,叫头也不敢转。 “大叔,你身上的黑气也是才缠上你,你回去将这道黄符烧毁和着童子尿一起服用,再用鸡血在你家门口画三道叉,三天之内不要出门,中途出现了什么问题,你直接联系你旁边那人的手机号。” 司机大叔战战兢兢的抬起头,又慢吞吞的转过头,半信半疑的将目光投到白弃的身上,顺着她的手臂往下看见手里递过来的黄敷,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大叔这是我的手机号,你有事直接发给我就行,我是他的好朋友。”林羽煵拿过司机师傅的手机将自己电话存进电话簿里,又递还给他。 “大叔,我们去警察局。”大叔将黄符凑到车厢灯下展开仔细看了看,扭扭曲曲的线条在符纸上蜿蜒而下,看不出个所以然。 也许是白弃的诚心打动了司机师傅,司机师傅将黄符小心翼翼的折叠好放进了内衣里,有了活下去的保障,心情立刻好了起来,看着这一车别样的大学生不由多了几分侥幸。 要不是正巧遇见这些学生,自己指不定什么时候流被身上的鬼东西弄死了。 想着自己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后,大叔一扫之前的阴霾,“姑娘这大晚上去警察局干什么?” “我们有个亲戚就是警察,约好了要一起去吃晚饭,不过最近不是案子太多了,分不开身吗?所以我们先去警察局等他下班。” 白弃还不得林羽煵开口,就抢先回答。 到了警察局门外,司机师傅一脸不舍的看着白弃下车,走在最后面的戚流年下了车,走到白弃身边小声嘀咕,“前辈,你看那大叔的表情,跟嫁女儿似的。” “走吧!”白弃带着戚流年拐进了警察局旁边的一条小巷子里,身后紧跟着的林羽煵守在小巷入口,警惕的观望着四周。 一分钟后,戚流年跟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走了出来,林羽煵也迎了上去。 “再说一次,现在叫我白大爷,不要露馅了。” 白弃再一次叮嘱两人。 戚流年装着搀扶着变身成老大爷的白弃,按照电话里和唐三少事先约好的,将白弃这个法师带到警察局。 按照唐三少的说法,就是z市接连出现,且好像还有继续发生的势头的“谈心怪杀人案”,警方走街串巷,明查暗访也没能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好几家主流媒体都将近期的这几桩连环谋杀案放在最显眼的头版头条,整个z市人心惶惶,一时间将z市警察局置于风口浪尖上,破案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 唐三少的好友正好是负责这次连环谋杀案的小组成员,昨晚唐三少约好友下班后去喝酒,刚好最近他又在大厅关于“掏心怪”的案件,两人也是裤衩交,对方将他当成了树洞,一个劲的抱怨吐槽。 这种没头没脑,根本找不到线索的谋杀案,极大的可能都会变成悬案,据他说,本来上级见实在是找不到突破口,就打算将案件一直拖下去,也许是最近z市的安保力度加强后,谋杀案也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发生了,警局准备不作为,等到风头过去后,直接将这个案子定为悬案。 不过不巧的是,z市的连环谋杀案,不知道怎么捅到上面去了,上面直接下发了通知,如果在一个月里破不了这个案子,从局长到小组组长将全部被免职。 一级压一级,最不好受的自然是最下面的普通警察,唐三少的好友在和他抱怨整个案件没头没脑,自己前途堪忧的同时,也隐约透露了上面也开始怀疑整个案件有可能不是平常人有能力做下。 不是平常人能犯下?这不是废话吗?平常人谁能不伤害尸体身体表面,直接将死者心脏取走? 唐三少一边静静的听着好友的吐槽,一边给他面前空了的酒杯斟酒,什么也没有说。 第二天,唐三少特意去了警察局找到了朋友,将百忙之中的朋友带到了偏僻的地方,提出了一个有些冒险的想法。 “要不,找一个法师来看看?正好我朋友认识一个很有本事的法师。” 好友没有想象中的吃惊和鄙夷,只是淡淡的回到:“警察怎么能相信封建迷信?” “如果让法师帮忙,说不定还有破案的希望,就凭你们现在这样像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根本不可能在一个月里破案。” 转身正要离开的好友闻言顿了顿,片刻后,才头也不回的离开。 下午三四点,唐三少给戚流年打了一个电话,让她晚上八九点,临近警察局快要下班的时候,带着她认识的那个修道之人前往警察局一趟。 电话里唐三少并没有告诉戚流年,堂堂警察局为什么同意请法师来破案,反正戚流年还是准时在八点半的时候,带着白弃和林羽煵向警察局出发。 中途意料之外的帮助了那个司机大叔,又得到了一些细枝末节的线索。 进了警察局,戚流年老远就看见了守在大厅等着的唐三少,“唐老师。”有外人在的时候,戚流年一般称呼唐三少为老师。 唐三少身边站着一个挺拔的穿着制度的警察,看见戚流年扶着白弃走了进来,捅了捅身边的唐三少,唐三少了然的走上前极其客气的自我介绍。 “大爷,我是流年的老师,这是我的朋友易昊,人已经在里面等着了,咱们先进去吧!” 戚流年见唐三少面色焦急,也不忙介绍白弃,径直跟着唐三少和易昊拐弯进了局长办公室。 这个点警察局已经下了班,除了大厅里值班的警察外,其余的参与了这个破案中警察都聚集在局长办公室。 戚流年搀扶着白大爷进了局长办公室,里面整整齐齐的站着十几个穿着整死的警察,看见门被打开,齐齐看了过来。 “这位就是易昊所说的白法师?”办公桌前一个精干的中年男人首先出声,目光探究的打量着白弃。 “恩。”白弃扫视了一圈众人,目光对上中年男人的怀疑的视线,坦然的朝他点点头。 屋子里所有空气下一秒变得有些压抑,屋子里所有人都或轻视过探究或怀疑的盯着来人,只有那个中年男人笑得讥讽的走近,看着眼前有些仙风道骨的白弃,“大爷,这几桩谋杀案应该有所耳闻吧?请问大爷你有什么想法吗?” 白弃瞥了他一眼,轻轻的推开了白弃扶着自己的手,杵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出来的拐杖,弓着腰一步一步走到那中年男人的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既然局长愿意请老朽来,就应该是相信这世界上是有鬼怪的。” 人群里好像有人嗤笑了一声,不屑的小声嘀咕:“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信妖魔鬼怪?这老头是个神棍吧?” 办公室里除了中年人和白弃交谈外,安静的连一根针都能听得见,那人说话声音虽然很小,依然清清楚楚的落在每个人的耳朵里。 那中年人好像并没有想要责怪属下的想法,只是抱着手在旁边似笑非笑的看着好戏。 戚流年一眼就看见那个出言不逊的警察,是个小个子的青年男子,那男子好像察觉到戚流年火辣辣的两道目光,抬头去看她的时候,被戚流年恨恨的刮了一眼,悻悻的收回了目光。 “看来你们是不信我咯,既然不信,那……” 白弃懒得和这帮口口声声不相信迷信自以为是的警察,起身就准备离开,忽然感觉到身后有股力量将自己肩膀往下一压,又坐了回去。 第五十七章 警民协作

“我们家的白……大爷,可是茅山附近出了名的半仙,降妖驱魔,风水八卦,阴阳通灵无所不能,不信?白大爷露几手让他们瞧瞧。” 林羽煵一副牛逼闪闪的口气,让白弃有些气绝,这家伙总是这样,没办法,总不能驳了这家伙的面子,“那么,请局长你近身一叙可好?” 白弃挥手让林羽煵和戚流年两人退离几步,那中年男人半信半疑的走近后,半弓着身子凑到白弃的耳边。 戚流年抱着苏沫好奇的看着中年人脸上走马观花的表情百变,迷茫,疑惑,恍然大悟,到最后的感激不尽的神情只用了一分钟不到。 一分钟后,那个男人立刻恭恭敬敬的把白弃从椅子上扶了起来,“法师,要不要让先去看一下死者尸体?” 在场所有人都好奇的看着白弃,这个突然让局长大人崇敬有加的老头子,到底何方神圣? 局长翻书一样对白弃礼敬有加,也立刻一个一个大气也不敢出的站着,担心一不小心得罪了白弃吃不了兜着走。 戚流年挺佩服的白弃的先见之明,要不是白弃提前变化成老头子,就以她先前那个漂亮的长相,更难让这些警察相信她是个修道之人。 尸体被放置在警察局旁边的市医院的停尸间里,局长亲自带着白弃前往,停尸间在地下一层,紧挨着电梯旁边。 医院护士打开了停尸间,将所有人让了进去,就退了出去。 这间停尸间是医院特意腾出来安置连环杀人案的死者,戚流年抱着苏沫走了进去,迎面扑来的寒气让她条件反射的发抖,“小东西,要不你还是出去吧?” 这里大概也停着苏沫的尸体,戚流年有些担心的看着她,苏沫抬起小脑袋,晃了两晃,又蜷缩回了戚流年的怀里。 它早就接受了自己已经死了的事实,现在她一心只想找到那个人,问他和自己的死亡到底有没有什么关系。 戚流年想到刚刚那个出租车司机提起过遇见的那个死者同行的男人,脸上也有一种纹身,而且也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男人。 这个男人该不会和苏沫死之前见到过的漂亮男人是一个人吗? 苏沫在出租车上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司机大叔提到的这个漂亮的男人。 停尸间的温度实在有些低,苏沫在戚流年的怀里微微发抖,却还是执着的不想出去,她想要知道白弃检查过这些尸体后,会不会得到一些其他线索,可以尽快早点找到那人。 “法师,你看这些尸体,跟睡着了一样,要不是没了心跳,和活人真没什么区别。” 局长指挥着易昊将停尸台上的一具被白布覆盖的尸体掀开,死者是个壮硕的男人,失去了心跳的身体除了白惨惨意外,真的和活人没什么区别,死者脸上的表情甚至特别的安详,局长指着白惨惨的尸体皱眉。 白弃推开了局长搀扶的手,走进尸体围着停尸台,弯腰凑近尸体仔细查看,“这作案手法确实不是常人能做的出来,你看这心脏处是不是有一圈淡淡的红斑。” 闻言,所有人都围了上,停尸间头顶的黄蒙蒙的照明灯摇摇晃晃的投下了一片正好打在尸体的胸膛处,局长顺着白弃的手指头顶着尸体僵硬的泛青的胸口处,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也没瞧见白弃口中的红斑。 局长抬头看着白弃,正要问她,就看见白弃双手迅速翻飞结出一个结,食指一合往那死者胸口一点,只见手指头接触死者肌肤的时候,一圈一圈的花色红斑在她手下蔓延直到肚脐眼。 “看来真的是妖做下的。”白弃伸手接过身后林羽煵递过来的湿纸巾,擦了擦手指头,直接扔还给了林羽煵。 也许是被白弃的本事唬住了,几个跟着来的年轻警官此时看着白弃的眼光就好像看见了诈尸还魂,一个个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白弃身边的局长回过神来,倒是淡定的看了一眼她,才继续低着头查看尸体上蔓延而下的红斑。 “这些红斑怎么看起来很像是一种花?” 局长指着一朵鲜艳夺目的花纹红斑,那红斑看起来确实很想一只绽放的花朵,长在纤细的蔓藤上,蜿蜒而下,长满了整个胸膛。 “这花,好像……曼陀罗?”戚流年侧身挤了进去,看见那惨白的尸体有些渗人的“长”出了一大片的红斑,看着那红斑形成的花朵特别的眼熟,想了想脱口而出。 “没错,就是曼陀罗,看来可以确定是妖所为。” 白弃转身准备离开停尸房,拥挤的在停尸台前的警察也立马散开让出一道路,戚流年和林羽煵忙跟上去。 回到警局,局长留下了几个心腹,将白弃请到了主座,自己坐在旁边,“法师,你看这事情应该怎么处理?上头催的急,再不破案,我就得丢饭碗了。” 白弃沉吟片刻,“这事也不难,现在死了几个人了?” “十个,三男七女。” “看来还有八个人。” 局长不解,“什么八个人?” “如果不尽快找到凶手,还会死八个人,因为他要吸收十八个阴时阴月出生的男女,恢复元气。” 累了一天,白弃有些困乏,只是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又拿出了一叠黄符交给了局长,并且嘱咐他买一些朱砂,用黄符包住后,交给最近时常出勤的警察。 因为用白弃的说法就是警察自身虽然阳气充足,但是估计多数都已经不是童子之身,阳气泄露,阴气难免会有,虽然不知道是否有阴时阴月出生的人,但是这样的人正好是妖怪恢复元气的食物之一。 出门时,局长千恩万谢的将白弃一行人送了出来,临走时还问白弃要了电话,不过白弃不太喜欢现在的高科技自然留下的是林羽煵的手机号码。 一晚上跟在一边沉默不语的唐三少出了警察局,提议找个饭馆先吃点夜宵,顺便下了班的易昊也跟着附和。 忙碌了一晚上,确实也饿了,一行人里白弃的年纪最大,所有人都等着她点头同意。 “好吧!不过,我需要先换装。”白弃转身进了警察局旁边的小巷子里“变身”,戚流年担心易昊和唐三少会被一会儿恢复本来长相的白弃吓得。 “老师,一会儿白大爷会……怎么说呢!以另一种身份出现在你们面前,你们可千万别吓到啊!” 唐三少和易昊相互看了一眼,什么叫做另一种身份? “咱们走吧!” 变回了原来模样的白弃一身黑色的休闲服,戴着一顶灰色的礼貌,悠闲的从小巷子里转了出来,身后跟着的林羽煵笑得一脸得瑟。 面对忽然“返老返童”的俊俏的白弃,唐三少和易昊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嘴巴齐齐长大到可以塞下一只鸡蛋的程度,“你?你是白大爷?” 易昊看着面前走进的这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小几岁的“漂亮的男孩”,吃惊的连话也说不清。 白弃生性冷淡,见两人被自己惊吓到,也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转身双手插兜一个人走了。 “嘿嘿”林羽煵很满意这两人的反应,特别得意的朝两人一笑,马上跟了上去。 “不好意思,学妹她性格就是这样的,你们别介意啊。”戚流年抱歉的朝两人一笑,立刻也追了上去。 “学妹?女生?”这一回易昊吃惊的无法正常运用脑力去分析这样一个长相俊美,分不清男女的少年,为什么要易容成老大爷去警局帮助破案? “走啊!他们都走远了,还不追?”唐三少明显比易昊的接受能力强多了,只是刚刚看见白弃的第一眼被惊吓,后面更多的是惊艳,不过仔细想想,白弃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 z大最出名的冰山美人,追求者甚多,男女通吃,甚至听说还有外校的男女跑来向她表白,先前他还觉得这个传闻有些夸张,见到本人后,他不得不承认,白弃的确有这样的本事。 光凭她这张好看到极致的脸,就足够将现在那些所谓的一线小鲜肉们比下去了。 再回头看看自家的好基友,好像就没有自己这么淡定了,目瞪口呆的看着渐渐走远的白弃三人,很久都没反应过来。 易昊回过神,依旧惊讶的指着远去的白弃的背影,看向唐三少,“糖葫芦,你认识这个白弃吗?刚刚你学生叫她学妹,是不是也是你们学校的?” 唐三少点头,“这姑娘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加校草,出了名的冰山美人,整个z市的大学里,就没人不认识她,最近网上不是有个什么国民校草比赛吗?她的投票可一直稳居第一呢!” “可是她不是女生吗?怎么和国民校草扯上了关系?” “你看看她,像男还是像女?” 许昊不得不承认,白弃无论是从长相还是身材以及为人处世,都更偏男性,要不是戚流年刚刚叫了一声学妹,他真的以为这个女生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男生。 “走啦!别发呆了。”唐三少拍拍易昊的肩膀,大步流星追上了三人。 第五十八章 谦蕤

几人找了一家火锅店,随便点了一些肉食和蔬菜,坐在角落里,边吃边讨论着案情。 白弃一顿饭也没开口说几句,全程都在埋头吃饭,好几次易昊将话题抛给了她,都被无意中摔到了地上,戚流年坐在白弃身边,咬着筷子捅了捅白弃,这已经是整晚第五次提醒白弃了。 “白弃同学,你是吃饭呢?还是在出神?怎么睁眼一句话也不说?” 唐三少打趣白弃,戚流年也附和道:“对啊!学妹你今晚好像魂不守舍的,在想什么?” 大半夜吃火锅,店里也没几个人,不远处的柜台前面几个青年男女正湊在一起小声的嘀咕什么,眼光时不时的往这处瞟。 店里的冷气不太足,白弃吃的有些发热,便站起身来,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挂在身后的背椅上,摘了帽子搁在墙上的挂钩上。 “热死我了,今天主要是太累了,刚刚有些犯困,走神了不好意思。”白弃怕热的很,齐肩的长发灵巧的藏在短发下,戚流年坐在白弃的旁边,看着她一脑门的汗水,黑黝黝的头发也被汗水湿透了不少,应该是太热了,只见白弃直接将隐藏下的长发放了下来,再掏出了一根头绳三下两下的扎了一个马尾。 “学妹,原来你是长发?” 白弃甩了甩马尾辫,淡淡勾起了嘴角:“夏天太热,我也忙的没时间去剪发,就和同学学了一招将长发变成短发,怎么,骗过你了吧?” 戚流年惊艳的看着她点头,原本雌雄难辨的长相,配上一头漂亮至极的长发,将白弃的女子气息瞬间散发了出来。 在场所有人都惊艳的看着白弃,唐三少瞟了一眼身边的好基友,那双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哇!女神”的惊艳,将他内容的小心思漏了出来。 自己这个好基友平时不爱说话,为人有点闷,今晚却十分异常的话唠,火锅腾起的白茫茫的雾气,将他那双仰慕的眼睛隐藏了下去。 看来这小子喜欢上了冰美人,看来爱情前途曲曲折折是一定的了。 唐三少不知道该为自己的好朋友寻找到爱情是该鼓励他勇往直前,还是劝说他知难而退。 “学妹,你真的是可男可女,不过就算是男生也是一个漂亮好看的男生。”戚流年从没有见到过可以将雌雄莫辨的词语如此贴切的用在一个人身上。 这一次,她算是彻底服了白弃了,不得不在心底感叹,老天爷创造万物还真不公平,光看白弃,不仅仅长得漂亮,还有一身通天彻底的本事,戚流年都有点羡慕嫉妒恨了。 柜台前围着的几个年轻人,在看见长发飘飘的白弃时,几个少女心碎了一地的姑娘念念不舍的看着明显表明了性别的白弃,其他个男孩子却有些跃跃欲试。 夜宵过后,白弃一行人正准备出门打车各回各家的时候,一个穿着有火锅店logo的男孩子红着脸叫住了他们,吞吞吐吐的跑到白弃面前要电话号码。 一旁的林羽煵看见自家的青梅竹马又招来了蝴蝶,忙站出来代替白弃拒绝道:“这家伙不喜欢用手机,所以她没有手机号。” 这年头没有手机谁相信啊!男孩子也自然不信,直接穿过林羽煵再一次向白弃表明来意。 戚流年看着白弃一脸蒙逼的看着面前要电话的少年,只是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和他擦肩而过。 所有人立刻跟了上去,徒留身后落寞的少年。 走到十字路口,易昊死活送几人回学校,美其名曰,小孩子晚上出门不安全,要让警察叔叔送回家,自动的忽视了旁边嘴角抽出,被归为小孩子的唐三少。 林羽煵本来很不喜欢易昊,总觉得对方在想方设法的勾搭白弃,而易昊也是一头犟驴,一副不让我送,就绝对不让你走的架势,最后没办法,白弃只能无奈的坐上了易昊的车,扬长而去。 戚流年和几人不顺路,一个人在路边等着风,下午临出门的时候,特意向程雍乾报备了一下,程雍乾让她回家半个小时之前给他回个短信,好让风提前来接她。 唐三少本来想留下来陪她一起等,被戚流年推回了易昊的车,好在火锅店离警察局不远,戚流年又再三保证风的车马上就要到了,他才勉强放心的坐回了车里,并嘱咐她回家后一定要给自己打个电话报平安。 凌晨一两点的大街上空无一人,戚流年踮着脚尖顶着十字路口,不久一辆黑色的宝马带着熟悉的车牌款款而来。 “夫人,让你久等了。”风在戚流年面前停下了车,摇下了车窗,探出脑袋歉疚的说到。 戚流年摇摇头,这里本来就离锦瑟有一段距离,这个点风早就应该下班了,程雍乾还催促对方来接自己,自己有什么理由去也怪他? 弯腰进了车,关上车门,风稳稳的驾驶着宝马在空荡荡的大街上飞驰。 “程先生睡了吗?”程雍乾偶尔才会熬夜,他其实是一个很会养生的男人,如果不是太多的事情处理不完才会带回家熬夜。 听说最近他刚好将手里的那块废地皮转手给了谦氏集团,应该暂时没什么麻烦事情需要他熬夜。 “程先生还没睡,在家等你。” 戚流年有些愧疚,自己这段时间总是晚出晚归,也没能好好的尽一个作为妻子的责任,这么晚了还让程雍乾等着自己。 回到锦瑟的时候,已经是四十几分钟后了,告别了风,打开房门,越过玄关正好看见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睡过去的程雍乾。 弯腰换鞋,戚流年轻手轻脚的抱着苏沫回到了客房,将怀里睡熟的黑猫放进了被窝,关上房门走到客厅。 戚流年怎么也没有想到,第二天一大早睁开眼睛竟然看见白弃一脸虚弱的站在自己床头。 戚流年睡得昏昏沉沉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身边有人,困难的撑开了一条缝隙,看见床头有个白影晃来晃去,猛地被吓了一跳,睁大眼睛刚要尖叫的时候,就听见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流年,出事了,快点起床。” 戚流年揉了揉眼睛,竟然看见白弃有些狼狈的扶着墙壁目光严肃的叫自己起床。 “前辈,你怎么了?”戚流年见白弃虚弱的朝自己摇了摇手,转身慢慢的扶着墙壁出了卧室。 白弃这样强大的修道之人,在戚流年眼里几乎是无坚不摧的印象,此刻看见她灰头土脸的样子,戚流年第六感告诉她,也许,出事了。 戚流年赶忙手脚麻利的套了一件外套跟了出去,跟了出去,前脚还没走出卧室,就听见客厅里响起了程雍乾的声音,“九公子,这个事情有些棘手,我们公司最近半夜也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已经有好几个公司职员被突然突然出现的怪物袭击,现在还有几人在医院里接受治疗。” 戚流年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早上十点,往常这个时间,程雍乾早就出了门去公司了,今天怎么反常的还呆在家里?他口中的这个九公子是谁,难道是白弃带来的客人?不过话说回来,白弃是怎么知道家里的地址?还有程雍乾怎么会让一个陌生人进门,还让她来叫自己起床? 戚流年满头雾水的走进了客厅,程雍乾一如既往的坐在他专属的灰色条格的沙发上,听见戚流年的脚步,抬头看着她:“厨房热着早餐,先去吃了早餐,咱们再来商量。” “商量什么?”戚流年走进厨房,将温在热水锅里的早点端了出来,一边小口的吃着,一边问到。 环视一圈客厅里,白弃,林羽煵正默默的坐在另一张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用的沙发上,闻言抬头看向她。 “学姐,出事了。” 林羽煵很少这么正经严肃的和她说话,平时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戚流年见他忽然严肃的样子,立刻也紧张起来,忙咽下嘴里半个包子:“出什么事了?” “昨晚我们回学校,中途遇见了鬼打墙,明明已经到了学校门口,可是怎么也进不去,白豆腐当时在车里抛出了一道黄符,面前的白雾立刻散去,就在所有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副驾驶上的唐老师竟然惊呼了一声,指着车前面的一大片突然出现的并且看不清种着什么花种的花海哆哆嗦嗦的让众人去看,这个时候,我们才发现,面前的景象根本不是z大的校园,而是一望无际的花海。” 林羽煵说到这里顿了顿,昨晚的惊悚画面再一次涌上了脑海,他需要整理一下情绪,再顺便组织一下语言。 戚流年捧着竹制的小蒸笼,还冒着热气的小笼包被程雍乾修长的手指提了出来,塞进了戚流年半张的吃惊的嘴里,“快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戚流年回过神看着他,条件反射的咀嚼着嘴里的食物,脑袋里将林羽煵所讲的画面想象出来。 按照林羽煵所说的话就是,昨晚他们四个人回学校的时候,中途遇见了鬼打墙,就在白弃出手打破了鬼术后,却在车开进校园的时候,再一次落入了某个居心叵测的人设下的幻境,而白弃在幻境里为了保护其他几人误饮了幕后黑手下的毒药,身中剧毒后又几次三番和对手斗法,最后勉强打破了幻境,逼退了敌人,而自己也因为身体的剧毒封印了几处大穴及经脉,才导致现在身体虚弱又处于随时会毒发身亡的危险之地。 第五十九章前世今生

“白豆腐为了让保护我们,身中剧毒,经历一整晚的运功施法想要将体内的毒素逼出来,最后却无济于事。” 林羽煵说着担心的转头看向白弃,红彤彤的眼睛明显是熬了一整夜留下的痕迹,戚流年知道白弃陪着林羽煵长大,是这么多年的好朋友,好朋友随时都可能会有性命之忧,作为青梅竹马的好友又怎么可能不担心? “昨晚我公司里有个实习生加班的时候,在公司的洗手间里遇见了一个长相很像狐狸的男人,据她后来所说,当时她被吓的快要晕厥的时候,那个狐狸妖怪伸出手就要往她胸口掏去,然后她就被吓醒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厕所的地板上,浑身上下也没受什么伤,被早上来打扫的情节阿姨发现报警后送进了医院,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程雍乾早上七点正要出门的时候,就接到了警察局打开的电话,忙赶回公司处理好,又想办法将这个消息压下去,连着几天公司里都出现了近乎灵异事件,搞得人心惶惶,本来已经让公司员工下班后必须马上离开公司。 他本来还想等几天请白弃来公司做法结个阵,谁成想这个实习生所在的部门经理为了在月底之前冲业绩,挑了一个软柿子来捏,最后差点让悲剧再一次发生。 程雍乾头疼的将最近公司里接连发生的几桩诡异事件压了下去,程氏这样大的公司发生了这样的事件,要是被媒体捅了出来,说不定就会成为有心人打击程氏的手段。 一大早被弄得焦头烂额的程雍乾被一个特别的电话叫回了家。 程雍乾回到家门口的时候,看见白弃被一个面生的男人搀扶着,在看见自己的出现,才貌似松了一口气。 经过白弃介绍后程雍乾才知道这个白面书生的男人是她的“发小。”白弃好像很虚弱,说不了几句话就会停下来喘几口气,看样子好像很难受,一边的林羽煵心疼的看着她,干脆抢过话题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讲给了他听。 听完两人昨晚的遭遇,程雍乾有些震惊,早知道像白弃这样的神兽级的人物,在现在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匹敌的对手,可以说是只要她稍微有了危害世界的心思,基本没人可以阻止。 这样一个在所有人眼中所向无敌的神,如今却受了这么重的伤,一时间所有人的心都悬在了半空。 “前辈,你是我们现在唯一的希望,如果连你也无法制止妖怪的入侵,那整个z市就会遭受灭顶之灾。” “白豆腐这个身体已经不能再继续动用法力,平常的茅山道士根本奈何不了这只妖怪,昨晚她强撑着想要联系离z市最近的兄弟,最后毒火差点逆流而上冲上百汇穴。” 林羽煵担心的转头看着白弃,欲言又止片刻,继续说道:“而且听闻程先生的公司这几日也出现了奇怪的事情,如果不尽快将那个妖怪绳之以法,终究会纸包不住火被有心人捅出去,最重要的是,白公子至今没有被抓住,白豆腐也说过这件事和他也一定有关系。” “白公子?九公子,这白公子又是谁?”程雍乾疑惑的看着白弃。 白弃很虚弱的抬头看着他,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林羽煵抢了过去,将白公子的身份和先前附身刘洋一事大致给他讲了一遍。 戚流年吃完了早餐,从厨房里出来,正好听见程雍乾叫白弃“九公子”,对于这个称呼,戚流年还有些陌生,更奇怪程雍乾为什么这样叫她,以及程雍乾竟然认识对方,看上去似乎比自己还熟悉。 “九公子?前辈你在家排第九吗?”戚流年走到沙发前,看着程雍乾坐了下来,看着白弃苍白的脸颊,目露疑惑。 “也算是吧,我在家里确实也是排行第九。”白弃捂着胸口,轻咳了几声,听见戚流年的询问,病弱的脸上缓缓的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那么前辈,我们有什么可以帮得上你的吗?”戚流年有些心疼这样柔弱的白弃。 “有,学姐,这就是我们为什么来打扰你们的原因,求求你,帮帮白豆腐,她再这样下去,不出三日,就会魂飞魄散,在天地间消弥。” 林羽煵乞求的看向戚流年,他不要白弃,就算是一命换一命,他都宁愿拿自己这条命,去换白弃的命,至少白弃比自己重要太多,能够救下z市的百姓。 戚流年看着林羽煵那哀伤的样子,巴巴的望着自己,仿佛只要自己出口拒绝,他就会立刻跪下来死死哀求。 “那我们可以做点什么?”程雍乾小声的将自己和白弃相识的经过告诉了白弃,只是隐去了白弃的真实身份,以及自己被诅咒的事情。 程雍乾向来处变不惊,看向林羽煵的眼神却也有些动容,z市如今并不太平,唇亡齿寒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如今,唯一可以解我体内的剧毒,且拯救z市的方法,我说出来也许你们会觉得很扯,就是将学姐的天魂送回上古时期,在那里找到一块玉佩,然后迅速赶回来。” 白弃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打印纸,上面画着一块玉石的样子,黑白的打印纸上看不出玉佩的颜色,只看得出是一块类似水滴形状的玉,上面刻着一种看不出是什么的图案。 “就是这快水滴玉,记住玉上面的图案,找到它,我一会儿将人神之间的结界打开,你的天魂进入后依附在与你同样磁场的或人或妖,或鬼,也可能是神身上,这一点我不能保证,找到之后,你有十日的时间去寻找,十日后不管你找没找到,我都会将你的天魂招回,十日里,你的天魂会因为你依附的人自身法力的强弱,意识会时有时无,因为这样,你更要有顽强的信念,如果你不能坚持找下去,你的天魂就会被对方的意识吞没,你也就回回来了。” 戚流年听着这些无异于天方夜谭的事情,一时间有些蒙圈,她下意识的转头去看身旁的程雍乾,对上对方担忧的目光后,顿时有一时间的迟疑。 她不是不相信白弃所说的这一切,自从成了引魂人,她的三观都已经被改造重组,就算是现在有人跳出来指着身边的程雍乾说他是个狐仙,自己也能面不改色的接受。 只是将整个z市的安危全部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自己是否有这个能力安然无恙的带回水滴玉,她真的不敢确定。 “一定要流年去吗?我可以吗?”程雍乾似乎看出了流年的迟疑,他也不想她去冒这个危险,不管怎样,自己好歹也是一个男人,怎么能什么都让她去承担? “你?……最好还是学姐去,因为她的磁场更能和那个世界融合。”程雍乾代替戚流年穿越,也不是不行,只是戚流年身上的纯粹干净的气息才更适合那个世界。 “我去吧!前辈,什么时候开始?”戚流年并不是害怕自己能不能回来,而且担心自己会不会辜负所有人的希望。 她不想让白弃他们失望,更不想白弃因为自己而一命呜呼,但是既然自己是最合适的人选,就不能懦弱没有担当。 “流年……” “学姐……” 程雍乾和林羽煵异口同声,前些担忧,后者感激。 “学姐,如果你确定了,那你我在这之前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我一会儿会打开结界,引你的天魂进入,我现在的法力,也只能后支撑你在那个世界呆上十日,并且无法确定和保证你所依附的对方是人是鬼,如果你依附的对象是个法力强大的妖怪或者神仙,那你所苏醒的时间就会很短,也就意味着你寻找的水滴玉的机会少,所以在那个世界的一切,都要靠你自己,我会在你天魂离开身体的时候,以莲花灯护身,寸步不离。” 就在白弃将戚流年的天魂引进结界内的时候,戚流年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程雍乾看着来电显示上写着师兄,想起戚流年有个师兄是z大的老师,才划开手机接听键,“请问找谁?” “请问戚流年在吗?”电话了的唐三少声音明显在听见不是戚流年接听的时候紧张了不少。 “不好意思唐先生,我妻子今天刚好出国有事,十日后才会回来,请问你找她有什么事情?” “啊?今天出国?可是为什么她手机在你手里?” “她忘记拿了,请问唐先生到底有什么事情?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程雍乾正要按下通话结束的按键,那边的唐三少急忙大叫:“程先生你等等,那什么,你应该有办法联系上流年吧?麻烦你告诉一声她,许昊死了,谢谢。” 挂上电话,程雍乾嘟囔了一声:“许昊死了?许昊是谁?” 林羽煵起身去厨房找打火机的时候刚好听见程雍乾提起许昊的名字,便好奇的问了一句:“程先生,你认识许昊?” “不是,刚刚流年的师兄打电话过来说什么许昊死了,让我转告流年。” “什么?许昊死了?” 第六十章 许昊之死

林羽煵虽然自从戚小彬事件后就不太待见许昊,但是两人好歹是一个学校的,又住在自己的隔壁,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许昊的失踪那一晚正好就是“掏心怪”第一次杀人,林羽煵不是没有担心过许昊会不会也遭了毒手,但是这都快一个月没有找到他的人,也不见他的尸体,林羽煵还是爆了一丝侥幸,然而所有的侥幸全部在今天销毁殆尽,不是太难过,但多少有些难过,毕竟两人以前也算是交好。 “南瓜,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欠下的债,有一天总要还的。” 白弃化了一个结界罩住了床上躺着的戚流年,三魂七魄不全的人,很容易被人间行走的鬼差误抓入幽冥,她的用最后一点法术将戚流年的身躯保护好,收了术法,白弃艰难的搀扶着墙壁站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太虚弱还是蹲的太久血液不流通,站起来的时候有些头晕。 “程先生,这几日,你也不能出门,你身上的阳气足,我受了伤,南瓜要去警察局协助办案,所以这个屋子里的阳气以及抵抗一些脏东西的入侵,就靠你了。” 白弃捂着胸口,说话开始有些断断续续的,只要一张口,就会不停的小口小口的换气,才能将一整句话说完,“咳咳咳。”林羽煵转头正看见白弃捂着嘴不停的咳嗽,嘴角渗出了一丝血迹。 “白豆腐,你还好吗?你这身子还能撑得下去吗?要不,你回南海吧?你父亲是龙神,他一定能救你的,在这里待下去,你确定学姐一定能将水滴玉带回来吗?” 林羽煵心疼的轻轻拍着白弃的背脊,“我相信学姐一定能拿回水滴玉。”白弃接过林羽煵递过来的手帕,擦拭了嘴角,虚弱的笑了笑,“而且我要是离开了,他们一定会更加肆无忌惮,现在他们还不知道我受伤了,还不敢太过分,至少现在我还能震慑他们。” “可是” “没事,你记住我昨天晚上交给你的那几道朱砂符,再让警局买几条黑头,取黑狗血,这些污秽之物最害怕着黑狗血了,还有每天子时之前必须回来,那个时候阴气最重,记得让他们那个时候也不要出警,过来这个时间,凌晨三点左右才能继续工作。” 程雍乾看着白弃安抚好林羽煵,再将他催促离开后,有些抱歉的抬头看着自己,“九公子还有什么是我能尽力的吗?” “程先生,你们公司之所以接二连三的被他们袭击,是因为你们的中天大楼本来的风水就特别合适妖怪修炼,尤其是月圆之夜,月精充足,不过听说你公司的那几个职员都没有生命危险。” “应该是因为他们都不是他们或者是他要找的对象,所以才能逃过一劫,这几天z市的天气阴沉,本来农历七八月正是天气最热,日光充足的时间,我猜想应该是他们动了手脚,想着他们也应该按耐不住了。” “最近这半个月,一定要告诉你们公司的职员不可以加班,就连保安也必须在晚上八点之前离开,当然这些只是治标不治本。” “我担心他们会唤醒一些沉睡在z市附近的妖怪在我恢复或者在我联系到我兄长他们之前开始动手,所以你的公司极有可能会成为他们汇集的地方,现在我中了毒,没法去你的公司施法布阵。” “现在我告诉你一个办法,可以再学姐回来之前这段时间里暂时压制住你公司被月华笼罩而生出来的灵气。” “这个方法就是,在你的职员里找到十二农历阳年阳月阳时出生的人,分别以十二生肖的顺序将各自的头发,指甲以及衣裳包裹好以五行八卦的顺序摆放在几处命门上,按照这上面标注的地方搁放,可以让他们暂时无法入侵中天大楼,还有,这段时间我和南瓜叨扰了。” 白弃一口气说了一大段,缓慢的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具体标注了又开始呼哧呼哧的换气,咳嗽堵在胸口上,上不上下不下的,被他强行压制在丹田的毒气似乎有逆流而上,冲破而出的气势,白弃忙盘腿坐下,紧闭双眼,锐利的手指甲使劲在中指划破了一个小口,冒出来的血被她点在眉间,一时间仿佛一只冬日里的腊梅被艳红的霞光笼罩着,瞬间光芒万丈,美得让人不敢直视。 程雍乾见自己帮不上忙,只好静悄悄的退出了房门,出了卧室后,立刻给助理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按照白弃所说的方法在公司里布阵,又将纸上标注的地点照下来发给了他。 忙完了这些,程雍乾特地嘱咐助理,这几天对外称自己和妻子戚流年出国度假,谁都不要来打扰。 林羽煵赶到警局的时候,唐三少正在警察局门口哦焦急的走来走去的,看见他一个人行色匆匆的赶来警局,忙迎上去,往他身后看了看,“怎么,白弃没来?昨晚她受伤很严重吗?” 临走时白弃特别嘱咐过他,不可以将自己身中剧毒告诉任何人,就是为了避免会被人偷听,“没有,最近z市的异动太多,她前往了临市找她哥哥一同来帮忙,这几天就由我来协助警察办案。” 唐三少似乎不太相信林羽煵的能力,怀疑的打量了他一下,才转身带着他往里走。 其实林羽煵从小就跟着白弃,遇见过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后,白弃担心以后自己不再他的身边,依照这林羽煵这种好奇害死猫的性格,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把自己旨在危险的境地,所以平时也会教给他几招护身。 唐三少这些日子进进出出警察局,和他们也打成了一片,带着林羽煵往局长办公室走去的时候,也没人出来阻拦,反倒是好几个警察看着他身后的林羽煵还以为是他家亲戚。 “局长,今天白大师没来,他的徒弟来了。”唐三少径直带着林羽煵走了进去,里面已经有好几个整装待发的警员齐齐站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等白弃。 林羽煵对于白弃徒弟这个头衔并没有什么不满,局长见白弃没来,也向唐三少那样抓着他询问白弃的去向。 在知道白弃去临时搬救兵了,才松了一口气,废话不多说,大手一挥直接带着所有人往案发地去。 在车上唐三少将事情简单的给林羽煵讲了一遍,原来许昊的尸体是在凌晨七八点的时候在五环外的一家的果园里发现的,是被早上来检查的护工发现,并且迅速报了警。 从案发地传来的照片上,死者的仪容没有以往那些尸体安详,反而是一脸恐惧,眼珠子反常的突出了眼眶,而且最让人难以相信的,这具尸体衰败的速度比正常死亡的腐败速度快上十倍,早上传来的尸体的照片上还是刚刚死亡,身体还有一丝温度,等到刚刚案发现场的警员再一次发过来的照片的时候,尸体已经枯败的好像是干枯的树皮,皮肤和内脏在快速的收缩,最后变成了一具干尸。 案发地离警局有一些距离,二十分钟后,林羽煵再局长的带领下,来到一片果园前面停下了,不远处的苹果树下一群忙碌的警员在看见局长一行人,忙有人跑上来,“局长,这这具尸体好像不太对劲。” 局长白了他一眼,大步走了上去,那具尸体四仰八叉的躺在一颗低矮的苹果树下,原本蹲在尸体旁边检查的警员都纷纷站起来向局长行礼,局长随便挥了挥手,又招手让林羽煵走过去,“小伙子,你看看这尸体。” 林羽煵点点头,蹲下身子:“唐老师,你确定他就是许昊?” “确定。” “为什么?” “因为他的右耳比左耳小很多,不信,你仔细看他的耳朵。” 林羽煵忽然想起来上一次白弃从玉娘子的手里救下许昊的时候,自己无意中的看见他的耳朵,虽然大概看上去,两只耳朵大小没什么区别,但是要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的右耳要比左耳小一圈。 百感交集,林羽煵小心的偏过头去看那具尸体的耳朵,即便尸体现在缩水很多,但是还是能清楚的看出来,尸体的左耳确实比右耳大上一圈。 “他应该是被妖怪吸取了精气,按照正常的尸体腐败的速度,绝对不可能这么快。” 没错,只有精气被妖怪吸取,尸体才会以正常腐败的速度的十倍腐烂或者干枯。 而许昊则是后者。 林羽煵站起身环视了一圈身后这些或怀疑,或恐惧或担心的眼神,又将局长请到一边,将白弃嘱咐的事情告诉了他。 再回来看着地上那具昔日好友的尸体,林羽煵的内心忽然涌上了一片哀伤。 还记得自己和他最后一次见面自己还特别不待见他,许昊好像也知道自己不喜欢他的事情,平时只要自己在宿舍,就根本看不见许昊的身影,后来才从他的室友口里知道,许昊在那之后迷上了一款名叫寻梦缘的网友,几乎根本不出门,就连学业也渐渐荒废了。 第六十一章爱情纠葛

林羽煵原本还想试着和他和好,毕竟许昊为人不算太差,却听见他堕落成这个模样,又想起了那天白弃给自己讲的许昊的前世和玉娘子的爱情纠葛后,干脆决定和这种人绝交。 现在想起自己最后一次和林羽煵说话的时候,对方谈及寻梦缘这款游戏时,那双浑浊的眼睛意外的闪闪发光,可疑的很。 还记得那时玉娘子事件后的第一天,那天是周一。 宿舍里的除了许昊和林羽煵,其他的人都去上课了。 前一天回来的时候天色太晚了,林羽煵干脆就让人把他搬到自己宿舍,正好是周末宿舍有人回家了,空出了一张床。 累了一晚的林羽煵直到中午十二点才慢慢爬出被窝,出了被窝发现许昊还没醒,就自个出门找吃的去了。 林羽煵睡了一上午,肚子早的咕咕叫了,但是对昨晚在树林里遇到的事情还有一肚子的疑惑。 于是在路边买了点熟食,几罐冻啤酒就往白弃的出租屋走去。 “咚咚”,白弃今天没课,早早的起了床就坐在窗前,一动不动好几个小时,直到有人突然敲门,才回过神来。 “白豆腐,你今天没课呀?”刚刚开门,林羽煵就窜了进来,一边把菜放在桌上一边转头问道。 “嗯,晚上有。”白弃关好门,漫不经心的回答。 “你这疲倦的样子,昨晚没睡好吧?”林羽煵摆好碗筷,开了罐啤酒,递给对面的人,有些担忧的望着她。 “睡了一个小时。”白弃接过啤酒,“咕嘟咕嘟”灌了两口,肠胃被冻啤酒一激,瞬间清醒了不少。 “你……昨晚……”林羽煵咬着啤酒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眼睛不时的瞟向对面的白弃。 “有什么要问的问吧,能说的我一定全告诉你。”白弃低头夹着面前的卤肉,眼皮都不抬一下。 “呃,那我问了?”林羽煵咬着啤酒瓶,脸凑近了些,很神秘的看着对面的白弃。 “嗯。” “你和那只猫什么关系?那只猫和许昊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叫你莘?昨晚听你们的谈话可以看出你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你说它找了许昊三世,那也得有几百年了吧?可是我们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 林羽煵满脸疑惑,又有些兴奋的看着白弃。 “你昨晚不是说什么也没听见吗?” “呵呵。” 林羽煵说漏了嘴,知道自己昨晚偷听了别人的谈话,有错在先,又被白弃抓到狐狸尾巴,也就不好再问下去,只得干笑两声,等她自己说出来。 白弃也没计较,只是静静的放下了筷子,思考了良久,才慢慢的开口。 “那只猫是我寻了三世的旧友,叫玉娘子,正确的说,它曾是妖,现在是鬼。” “猫鬼?那不是鬼故事里才会有的生物吗?”林羽煵很惊诧的望着她,口里还塞了半只鸡腿。 “不,它是真实存在的,除了各种古书明文记载过,在上个世纪东北也闹过猫脸老太吃人事件,那个就是猫鬼附身所导致的磁场变异。” 白弃说完,又轻啄了几口啤酒,完全无视了对面惊诧的某人。 继续道:“至于玉娘子和许昊的前世的那段孽缘,我留在最后告诉你。” “那你告诉我,她为什么叫你莘?你不是叫白弃吗?我们从小都是这么叫你的呀!”林羽煵继续小学生模样,咬着筷子疑惑不解的看着白弃。 “我叫白弃,也叫莘葵。莘葵是我另一个身份。” “另一个身份?”林羽煵皱着眉头,含住筷子,眼中有莫名的不快。 “南瓜,抱歉,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有了适合时机我一定全盘托出。”白弃握着啤酒甁的手被甁外渗出的水滴浸湿了手心,滑滑的,有些拿不稳。 “你到底是谁?”林羽煵依旧皱着眉头,手里的啤酒罐被他捏的变了形。 “南瓜,不管我是谁,这些年来,我可有害过你?”白弃的声音轻轻的,没了往日的棱角。 林羽煵低头皱眉,手里的啤酒罐被他随手丢在了地下,脑袋里回忆着这些年来与白弃的点点滴滴。 又想起以往每当自己遇见危险坎坷,第一个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总是她。 这样想来似乎是自己欠她的更多些,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来责备她,想着心里也就不那么生气了。 “不管你是白弃还是莘葵,你都是我的我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也是一辈子的朋友。” 林羽煵突然抬起头看着她,眼睛里闪着某种温暖的光芒,柔软了她心里那片尘封已久的角落。 “楠,谢谢你。” “说那些干嘛,继续说玉娘子和许昊的前世吧!”林羽煵重新拿起一罐啤酒,“啪”的一声打开来,挥挥手让她继续。 “玉娘子,是只猫妖,那个时候她还是只刚刚可以化成人型的小妖,和所有刚刚化成人型的小妖一样贪玩,我和她初次见面就是在它被道士抓住,打回原形的时候。” 白弃顿了顿,喝了口啤酒,继续道:“那时候,它不过修炼百年,也只能勉勉强强化成二八少女,又爱玩,在一次机缘巧合下,我将她从道士手中救下。” “你们就是这么认识的?倒也也算是机缘”林羽煵嚼着菜,还不忘插一句。 “嗯,那时候的玉娘子,天真无邪,人又机灵活泼,很受那座山的妖精,土地的喜欢。” 白弃放下了啤酒罐,伸手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单手支着下巴,眼神有些缥缈。 “我记得那是她母亲过两千岁生辰,我有事耽搁没能及时赶到,等到隔了几日再去,他们母女都已经迁移到别处,我打听了好久,才知道玉娘子跟着一个男子去了大兴,就是现在的西安。” “大兴?隋朝?” “对,当时我很担心玉娘子的良人是否是她的良配,想要亲眼看见她过得是不是幸福,于是我紧赶慢赶的赶到大兴时,她也已经嫁作了他人妇。” 白弃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啤酒,脸上挂上了淡淡的云霞,支起的手臂突然滑落下来,下巴“嘭”的一声磕在了桌面。 狠狠的磕了一声,力道之大让对面的林羽煵都倒吸了一口气。 当林羽煵紧张的抬起她的下额时,才发现她早已经泣不成声,满脸泪痕了。 “白豆腐,你怎么了?别哭呀!”林羽煵这人,什么都不怕,就怕女生哭,只要一哭,立马手忙脚乱。 “不用管我,听我说完。那个时候我以为她很幸福,直到有一天,我出门时无意撞见了他与一个女人在做苟且之事,他唤那女子夫人,那时我才知道,他已有家室。” 林羽煵抽出纸巾手忙脚乱的给眼前的泪人擦拭泪水,口里还不忘轻声哄着。 “不哭,不哭,这种人渣要是出现在现在社会,老子一定把他剁成肉泥。” 白弃从小到大就是打不知痛,骂不还口的人,不管遇见什么都是冷冷淡淡的样子。 林羽煵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哭的如此痛彻心扉,不免有些手忙脚乱,匆匆忙忙间打翻了好几罐啤酒,酒水“滴答滴答”顺着桌面留下来,打湿了她白色衬衫。 “别忙了,坐下来。”白弃满脸疲倦,无力的挥挥手,趴在桌面干净的一角继续说道。 “我慌忙地到处寻她,想要告诉她,那男子配不上她,让她与我离去。“ 白弃微微哽咽,换了方向继续刚刚的话题。”最后我在屋后的锦瑟垣寻见了她,到现在我还记得,那是个碧如洗的午后,阳光微暖,她就站在粉嫩的桃花树下,回眸一笑间,连天地也失了几分颜色。” 林羽煵就那么瞧着她趴在那,静静的流泪,心底的某个地方忽然隐隐的疼痛不已。 “我寻到了她,我将所见都告诉她,我要她和我走,可她不走,她说她不信,她说她爱他,可那样一个虚伪做作的人,哪里值得她半点爱意。” “弃。”林羽煵轻轻的叫了一声,却看见她满脸哀容的喃喃自语,眼神缥缈似乎完全沉溺在那段悲伤的回忆中,听不见任何人的呼唤。 林羽煵皱眉头,就那么静静看着她一个人的呓语,手中的啤酒瓶紧紧的被捏的变了形。 “那个叫做孤独陀的男人,从来不爱任何人啊,她怎么不明白,从始自终他都只爱他自己,而她从来也只是他手中的棋子,我施法让她看见那男子的心。” “白豆腐。”林羽煵有些担心的轻声叫着。 “那男子从始至终都知道她是妖啊,想的也不过是害她性命,将她制成蛊毒,可她不愿意跟我走,于是我只能日日夜夜护着她。”空旷的房间只有白弃浓浓的化不开的哀伤。 “可是谁又想到家里又出了那事,我不得不回家一趟,等我赶回来的时候,那一片断壁残垣什么也没给我留下,我发疯了似的找她,找了三生三世……” “活该他不得善终,南瓜你知道吗我收了他三十年阳寿保玉娘子暂时魂魄不散,如果不是那她求我抹去他的梦境,我绝不会让他活得这么轻松。” 浅浅的呓语渐渐没了声,林羽煵靠近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醉的睡着了,绯红的脸颊就像一个熟透的苹果,看的人很想咬一口。 林羽煵很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点,警告自己不可以对自己的朋友有非分之想。 收拾好桌子,把白弃裹进舒服的被窝里,林羽煵虽然是文科生,但是对隋朝的历史不是太熟悉。 第六十二章 寻梦缘

林羽煵打开了白弃桌上的电脑,点击百度,输入孤独陀,搜索网页。 《太平广记》。 隋独孤陀,字黎邪,文帝时,为延州刺史。性好左道,其外家高氏,先事猫鬼,已杀其舅郭沙罗,因转入其家,帝微闻之而不信。其姊为皇后,与杨素妻郑氏俱有疾。 召医视之,皆曰:“此猫鬼疾。”帝以陀后之异母弟,陀妻乃杨素之异母妹也,由是疑陀所为。阴令其兄穆以情喻之,上又遣左右讽陀。 言无有,上不悦,左迁陀,陀遂出怨言。上令左仆射高颖、纳言苏威、大理杨远、皇甫孝绪杂按之。而陀婢徐阿尼供言,本从陀母家来,常事猫鬼。每以子日夜祀之,言子者鼠也。 猫鬼每杀人,被杀者家财遂潜移于畜猫鬼家。帝乃以事问公卿,奇章公牛弘曰:“妖由人兴,杀其人,可以绝矣。” 上令犊车载陀夫妻,将死,弟诣阙哀求,于是免死除名,以其妻杨氏为尼。 先王有人诉其母为猫鬼杀者,上以为妖妄,怒而遣之。及是,乃诏赦诉行猫鬼家焉。陀亦未几而卒。 “死有余辜。”屏幕前的林羽煵看完了这段文言文的翻译,低声的咒骂了一句,拿起桌上的啤酒狠狠的灌了一口,才微微的平静下来。 林羽煵突然一拍脑袋,小声自言自语:“我怎么忘了问玉娘子现在怎么样了?。”转头又去看床上沉睡的人,无奈的摇摇头,告诉自己只能下次再找机会了。 退出页面,关闭电脑。 轻轻地关门下楼,留下了身后那双渐渐睁开疲惫哀伤的眼眸。 林羽煵现在的心情很乱,千头万绪就像一堆拆不开,解不了的乱麻缠在心头。 刚刚只顾喝酒听故事,也没吃什么,现在肚子饿的咕嘟咕嘟直打鼓。 于是随便在路边捡了个座位要了份炒饭,就低头整理脑袋里那些乱麻思绪。 “煵?”一个嘶哑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林羽煵的思绪。 “许昊?你好点了吗?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林羽煵抬起头才发现许昊满脸苍白的坐在自己对面。 “嗯,没睡好,昨晚做了个恶梦,我梦见了一个黑衣女子哭着说要离开了,她叫我郎君,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她就很难过,心里很愧疚。楠,你说人真有前世今生吗?” 许昊揉着太阳穴,眼中疲惫隐隐可见。 林羽煵听了关于玉娘子和孤独陀的故事,心中本来就是非常厌恶孤独陀那种不负责任,玩弄感情的小人。 虽然知道那只是许昊的前世,但是此时看见了许昊心中还是不免有些五味杂陈,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只能顾着埋头吃饭。 “别乱想了,你一定是没睡好,精神不好就会乱想,早点回宿舍休息,我回去了。” 三下五除二刨完了碗里的饭,林羽煵随手一抹,嘱咐了他几句,就准备起身回宿舍。 “对了,南瓜,你玩寻梦缘吗?我最近找了一个情缘,是个很漂亮的妹子,真的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我准备过两天找她出来向她告白。” 林羽煵平时也玩网游,听身边的好基友说最近wk公司制作的一款古风网游特别受欢迎,也纷纷入了坑,不过因为有白弃在一边监督,他已经很少不去玩游戏了,听说这款网游里的情缘很多都成了现实中的一对,林羽煵不是不赞同在游戏里找对象,但是在听了白弃讲的许昊前世和玉娘子的故事后,他完全将许昊当成了花心公子哥,“喜欢的就好好对人家,不要做个负心人。” “什么负心人?诶,南瓜我在说寻梦缘的事情,后天你能不能帮哥们一把,帮哥们布置一下?” 许昊扯着嗓子在后面叫,林羽煵头也不抬的走了。 现在林羽煵忽然想起来寻梦缘这款游戏,“局长,所有的死者是不是都痴迷一款叫做寻梦缘的网游?” “寻梦缘?这和案件有什么关系?” 林羽煵还记得戚流年无意提起过那只叫做苏沫的黑猫死前就特别痴迷这款叫做寻梦缘的网游,并且死因十有八九就和网游的好友有关系。 也许这之间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也许真的有关系。” 回到锦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林羽煵回来的时候,白弃盘腿坐在窗前,紧闭着眼看上去好像在打坐运气。 “南瓜,今晚你和程先生分开守夜,你守上半夜,程先生守下半夜。” “好”,林羽煵和程雍乾异口同声。 z市的城西的一栋老式公寓里。 “最近z市的连环谋杀案你知道吧?这些应该是他们做的。” “嗯,君上来令我这务必将它格杀,至于白公子,自然有人来收拾,他会另派鬼秽来助我。” 潺潺溪流描远山幽境的水墨屏风后隐着两个秀丽人影,桌上的青瓷茶壶被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慢慢地提起,稳稳的斜下一股清香浅青的茶汁,成套的茶盏被盛满茶水推到了茶几前正出神的主人面前。 “夭,别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更何况还有我和蜀乞,我们一定会助你将那人就地格杀,这回不会再让它逃了。” 桃夭松了松紧皱的眉头,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侧的淮逸,微微点了点头,伸手去端茶几上的青瓷茶盏。 “放心,这次我不会再让那人逃了,有你们在身边,我放心。” “嗯,快去做饭吧!待会那两个小家伙又该叫饿了,我去卧室看看我媳妇和小家伙们在干什么。” 淮逸俯身轻轻拍了拍桃夭的肩膀,感觉到对方略微顿了顿,也不再说话,迈腿朝卧室的方向走去。桃夭被淮逸的略略安了心,将手中品了半天的茶水一饮而尽,深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就往厨房走去。 午饭开的有点晚,两个小家伙早就饿的有点慌,拿着筷子只顾往嘴里塞饭,一旁的桃夭忙着给小家伙们夹菜,自己都顾不上吃一口,待到两个小家伙吃的差不多饱了,才记得去盛饭。 “夭,我觉得你就像个全职保姆。”已经酒足饭饱的淮逸,挑起好看的眼角,抿着笑意打趣着饭桌对面的桃夭。 “我就是一全职保姆,还不带休假的,可是谁叫我是那两小家伙的姊姊呢?”桃夭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筷子很无奈的做了一个耸肩的动作。 “夭,其实你很幸福啊,有这么可爱的弟弟妹妹。我可是很羡慕呢!”桃夭话音刚落,就响起了淮逸身侧的书棋好听的娃娃音。 桃夭捧着碗刨着已经冷的差不多的饭菜,头都没抬的吐了一句“没错”,也就不再理对面的小两口了。 “姊姊,小蓁她不想写作业。”桃夭刚刨完碗里的最后一口米饭,正准备伸手去拿桌边的卷筒纸巾,客厅里突然传来了自家弟弟毫无语气的打小报告声音。 桃夭还没来得及擦掉嘴角的米粒,就急忙起身去客厅,饭桌上打闹的两人也被桃狐的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丢掉了随手拿来玩的硬币,跟了出去。 客厅里,桃夭抱着小小的一团的小,窝在沙发里轻轻的拍打着怀里的小人,嘴里轻轻的问:“小蓁是不想写作业吗?”,声音柔柔的就像甜甜的棉花糖,怀里的小人微微抬了抬头,眼里包了一包眼泪,小脸委屈的皱着,半天都吐不出一个字,只得可怜兮兮的点了点头。 “可是好孩子都要写作业呀!你看哥哥要写,淮逸哥哥和书棋也要写呀,我们都要写作业呀,小蓁也是好孩子,对不对?” 桃夭软着嗓子哄着怀里小人,手指很有节奏的拍着小人的后背。 “对呀,好孩子都要写作业的,淮逸哥哥和书棋姐姐都要写的。”跪在茶几地毯上逗着桃蓁笑的淮逸也眨着明亮的大眼睛,嘴角挂起柔和的角度轻轻的附和道。 桃夭低头看着小小的一团,即心疼又有点头痛。 自从百年前从那场狐园的大火中逃脱,妹妹的桃蓁的记忆就有点问题,读书识字都比同龄的小学生来的慢,还总是记不住,每次遇到写作业都会让桃夭很头疼,但是不能打,不能骂,只能温言细語的好好哄。 又因为那场大火给当时还是小狐狸的桃蓁心里留下了阴影,渐渐变得软弱胆小,十分粘人,只要有陌生人出现在她十步之内,她一定会哭的惊天动地,吓着人手忙脚乱措手不及。 “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回青丘啊?” “宝宝乖,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去了,回去了,姐姐给你做你最喜欢的蜜桃蒸鸡肉好吗?” 桃夭忽然也有些怀念那种只有青丘才会有的蜜桃,甜甜的滋味,就好像在青丘的无忧无虑的生活。 上古青丘,狐狸洞。十丈外的破草棚。 “押注啦押注啦!一赔十喽!” “哟,柳树精,今儿个这般舍得,又要赌什么呢?” “今儿个可是九重天上的那位帝尊的神诞,据我隔壁洞府去年刚刚飞升便被派去给南天门看守的二狗子闻,此次帝尊可是遥了东方南羽峰茗琇洞府的玉麟姑姑,你说说我今儿个开个什么局方才有意思?” “这玉麟姑姑可是百年前帝尊昭告九州四海八荒中意要纳为后庭之主的那位?” “可不是?柳树精,莫不是要赌这姑姑与青家的小公子……?哎,柳树精,我说你可小声点,洞里的那位耳力可好着呢!被他听见可不得了。” “不怕不怕,这青家小公子最近刚出洞府,指不定早心急得奔去那帝尊府上了,这会都该到帝尊府前了吧。” 第六十三章 青丘?

狐狸洞外的破草棚歪歪斜斜的立在那,好像一个微风都能将它吹倒似的。 此刻一青布短衫的少年正蹲在地上,张开怀里的破布摊在地上,扬着破锣嗓子招呼草棚里歇脚的小妖来开赌局。 青鱼正晃着那把破了面的翠玉骨扇,转转悠悠出了狐狸洞转到了草棚里,想着喝上一碗解渴的米酿,再去九重天找素玉元君一起下界去游赏游赏。 哪知道刚出洞府就听见了两个小妖的谈话,语气里对自己还颇有几分嘲讽的意味。 “哟,这位道友,你是要押小公子独自在暗自神伤还是去九重天……”青衫小妖低着头摆弄地上的破布,没看见来人是谁便开腔搭讪。 “哟,小柳树,今儿个这赌局甚是有点意思,咦?怎么押本仙君的就两框酸梨?”青鱼弯腰俯着身,修长白皙的手指摩擦着光滑的下巴,很是认真的打量着地上的赌局。 “哎?”青衫小妖突然抬头望着眼前的人。愣了愣,半晌才回过神,才晓得原来是正主找来了,霎时间吓得瑟瑟发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里充满了恐惧,结结巴巴的开口道:“公子,公子,小的今日……今日出门……没吃药,您就饶过小的,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在座的众妖都默默地瞧着这个不怕死的在人家正主家门口开赌局把正主招来的倒霉柳树精。 皆是同情怜悯的望着地上的青衫小妖,心里却都纷纷腹诽着,惹谁不好偏偏惹这青家的小祖宗,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不可活哟。 青鱼看着地上被吓得结结巴巴,连话都没说完已经泣不成声的青衫小妖,感觉极其的莫名其妙。 自己不就是想来草棚里吃碗米酿,顺便好心给要下注的小妖们提个醒,自己今日与美人有约,怎的就惹着这小柳树哭的昏天黑地如丧考妣一般。 “那个,小柳树啊,本仙君只是想,想告诉众道友,本仙君今儿个与美人有约,便不去赴帝尊的神诞宴会,你也不必如此感激本仙君,本仙君做好事从不留美名的!” 在座众妖听完青鱼这番话,除了那押了两框酸梨的檀树精蹲在长木凳上笑直晃悠,若不是旁人拉他一把,差点就倒栽葱似得倒在地上。 除了这独乐乐多的檀树精,再做的其他押了注小妖皆是满脸的悔恨的低声咒骂什么。 青玉转头瞧了瞧一众苦大仇深的妖精们,又晃了晃那双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狐狸耳朵,直念叨着;“自作孽不可活哟”。 浅浅的叹息声幽幽的传进在座众妖精们耳内。 众妖精霎时间明白了一个参透禅机,立地成佛的道理。 背后议论别人,是会有报应。 看这报应来得多快,简直便是传说中的现世报。 众妖精们愤愤的盯着被吓得瘫在地上抽搐的快去见我佛如来的倒霉鬼。 该死的小柳树,等着被青家的小祖宗生吞活剥了吧,这便是现世报。 青鱼回过头悻悻然的收起扇子,完全感受不到身后那众妖精齐发的愤怒之火,只是略有些疲倦的揉了揉鼻子,莫名其妙的看着地上抖如筛糠的小柳树,伸手按了按宿醉之后鬓角两边略痛的穴位, 猜想是昨晚与隔壁洞府的灰狐狸小五喝了半夜的酒,没睡好,眼圈比平常黑了那么些许,仪容便不太美观吓着那小柳树了? 不由晃着脑袋感叹到仪容这东西果然还是很重要。 青鱼懒懒得伸了一个懒腰,也再懒得理那瘫在地上被吓得三魂七魄都快出窍的没骨气小妖精,转身摇摇晃晃的出了草棚。 慢慢悠悠的捏了个咒诀,招来一片云彩。 踏上云彩后,青鱼还能隐约听见那青衫小妖的鬼哭狼嚎,不过只是不明,为何那小柳树比方才哭的更甚,莫非他真的丧了考妣? 原是如此,青鱼的心里不由的又对那小柳树多了几分怜悯。 想着回来时便央求娘亲要来一些忘忧黄金菊,也去小柳树母亲的坟前祭奠一下,也算是回报了千年前将小柳树精无辜胖揍了一顿,他母亲还带着他给我磕头认错,并没如旁人一般上告到爹爹那处的让自己少了一顿板子的深情厚谊。 素玉元君府离着南天门不算太远,府邸虽不太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府中亭台楼阁,花台水榭皆是样样俱全。 话说这青家小公子青鱼驾着祥云甚是悠闲的飘到素玉元君的府前,就被眼尖的小仙童迎了进去,说是自家的元君早就恭候多时了,正在飞乐亭中等着他。 青鱼摇晃着破面的翠玉骨扇,站在飞乐亭外,看着素玉从天河费力引来浇在亭上的天水,如珍珠玉帘罩着整个水榭亭,颗颗下坠流入亭下的绿窈溪中。 心里直叹这素玉下界一趟,也学会了那些呆子书生附庸风雅那套,不由嘴角噙起很是痞气的笑意,站在绿窈溪前笑着打量对面亭中的清丽佳人。 “你今日怎的没去帝尊府上恭贺?” “我推说今日入了寒气,伤了脾胃,出不得府,遣了府中的小童送去两坛新酿好的青梅子酒,便在这亭子中巴巴坐着等你。” “哦?入了寒气?你这神仙的身子怎这般羸弱?改日来我洞府坐坐,我去捉几只人参精,叫我娘炖了给你做汤喝!” “哎!你这呆子,怎的不知我心意,算了,不与你计较,今日你府中可有人去?” “自然,今日爹爹娘亲带着大哥去了。” “那你怎出的洞府?” “二哥本来是不许我出洞的,终究扭不过我的性子,我说我只到你府上走走,回去再给他带两壶你酿的青梅子酒,他便乐呵呵的放了我。” 青鱼抬腿跨过小溪,又弹了弹衣摆上溅下的水滴,收起扇柄随便找了个坐坐了下来。 素玉元君极是清秀好看的脸蛋此时略略皱了起来,心疼的看着青鱼眼睑下布满的黑色瘀痕,掏出袖中的灵芝甘露随手递给了对面的那人。 “你这个样子可是昨夜又去和谁吃酒去了?” “嗯,昨儿隔壁的小五又伤情了,半夜把我拖出去喝酒,天快亮了才把我背回洞,故今儿个来你府上就晚了些。”青鱼接过灵芝甘露一边往自个眼睛上摸,一边不忘应着声。 “小五?就是你隔壁那个长的,嗯,平凡了些许,却总爱讨好那些美艳的妖啊鬼的小狐狸?” “嗯,那便是他了,其实他也甚是可怜,这月他都伤情三百零八回了,回回都找我来喝酒,光那些买酒的银子我凑凑都可以去楚湘馆找一回潇湘姑娘听曲了。” 青鱼平生最要好的狐朋就是这素玉元君,想着不让他太过操心自己,也就没把实情全部托出,昨儿着实是小五那只灰狐狸半夜拉着他去山顶喝喝酒,赏赏月,顺带着也伤伤情。 本来瞌睡正浓的青鱼被灰狐狸颠颠的扛上山,随手丢在了山上那百来年还未化形的大槐树树下,自个去赏月喝酒伤情了,青鱼在树下翻了个身抱着那个槐树自个去梦里与帝尊相会。 哪知睡的正酣時。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恍惚听见有个人在耳边叫了一声,潜意识里好像有人说了一句:“这是哪里。” 朦胧里,青鱼正要去仔细听,耳边忽的被一声凄厉悲惨的叫声给震醒了,在风中颤了颤揉了半天眼睛才发现那是灰狐狸小五正对对月哀嚎。 嚎完了又瘫在地上喝闷酒,完全忘了山上还有他这头白狐狸。 看着那灰狐狸如此伤情,青鱼忽然想到了自己当初为帝尊伤情时的窘迫,又瞧着这月黑风高夜,如此景致也着实应该衬衬,赏赏月,伤伤情才能不浪费这凄楚的夜色。 便顺着大槐树的枝干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前踹飞了灰狐狸,最后自己喝的瘫在了那,还劳烦那只灰狐狸一大早的又把他拖回洞里去。 起初着实是那灰狐狸在对月长啸,可是人家今儿早上告诉青鱼,昨夜那不是伤情的对月哀嚎,而是兴奋的对月嘶嚎。 后来方才知晓原是这灰狐狸白日里吃坏东西蹲茅房,从茅房的那个洞眼子里窥到隔壁家母兔子精那将将被夫家休弃的二女儿的花容月貌,骤然兽性大发,便对这小娘子伸出他那兽毛并不太浓密的狐狸爪子。 青鱼好几次都想开口告诉他,那小娘子美则美矣,却在个人德行方面着实不太注重,略略不太矜持了些许。 可看着那灰狐狸满脸云霞,唾沫星子乱飞的说那小娘子的如何温柔美貌贤惠云云。 青鱼不免又琢磨起,许是娘亲听来的碎言碎语不太能做得真,自己便不好挺身而出做那拆散人家姻缘的棒槌。 索性就随他去了。 素玉瞧见青鱼面上不断变幻着的神色,以为青鱼自那次伤情后还未缓过,又恰逢那位帝尊神诞自己爹娘又不带他去。 许是情伤又起,不好做声,便独自在那里黯然伤神。 秉着自己是他最要好的狐朋,掂着分量,想着寻番心思好好的开解开解他。 以免他伤着伤着再想不明白又去那位府上大闹一番,便又会成为天上地下那些神仙妖怪们饭后磕牙的碎舌头。 素玉元君玉指轻扣着桌面,低眉寻思着该拿天宫的哪段孽缘做比,才好开导这青家的小公子不再去惦记着帝尊那块嚼不烂的老凤凰肉。 免得她再缩回狐狸洞黯然神伤个千儿八百年就不好了。 “青鱼,你可,你可知那上古时担着四海之主的龙神蛮戚?” 第六十四章 沉睡

素玉元君斜着微翘的眼角,寻思了好一会,才执起一盏青瓷云纹的茶盏,极是儒雅的品着小仙童将将沏好的青峰云芝茶。 “嗯?就是那位千万年前随着东华帝君坐下,征战九州八荒妖族余孽的龙神蛮戚?” 青鱼正暗自叹息的紧,耳中突兀的飘入素玉元君的声音,细细一听,方觉得对方问的颇有些莫名其妙。 “嗯,就是那位,你可知道他现今所在何处?” “何处?” 素玉挑眼微诧的张了张嘴,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挪了挪身体略略靠近了青鱼些许,颇有些神秘的说道:“你真是不知?” 青鱼被素玉面上的兴奋的神色,弄的略略有些懵,想想方才明白这素玉元君得有百十年不曾下界,整日呆在这清冷的天宫中,该是寂寞的紧。 “这可是天宫中众人皆知的秘事,你怎么不知?”青鱼微微凑近了素玉,见他满脸泛着可疑的绯红,想是多年的未满足的某些方面,此刻能够对着自己一泄而下,却也是值得兴奋兴奋。 “不知何事?”青鱼皱眉努力回想着这千儿百年自己干过的风流事与这天宫里搜罗的辛秘隐事。 略略回忆了回忆,发现自己所知晓的秘事中着实没有关于这龙神蛮戚的。 “是了,当初蛮戚被抓回天庭时,你还在青丘的狐狸洞里伤神呢!” “原来如此,我说为何我寻不到这段记忆,原是我本就不知晓。” 素玉拿起青鱼随手丢在桌上的破面翠玉骨扇,极是嫌弃的随手扇了两扇,这才记起自己方才似乎说了句不太应景的话,心里对青鱼更添了几分担忧。 却见青鱼忽的被龙神蛮戚一事抓住了思绪,并未太认真听自己刚刚的那话,方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继续接下来的开解。 “嗯,想那蛮戚也曾是叱咤四海,威风八面的四海之主,如今却生生被锁在那飞禽都不歇脚,青木之族都不愿驻扎的蛮荒殷螭山上。” 青鱼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很是佩服的瞧着素玉,觉得他肚子里很有墨水,能把鸟都不拉屎的地方说的如此文雅,不愧是渡劫前在大户人家做过书童的仙,真真文雅之至。 “哦?元君可知为何?” “自然知晓,就让本仙君为小公子娓娓道来。” 一炷香后,青鱼终于明白的这件事的始末,始为一日蛮戚晚饭吃的过于撑,想着出门去消消食,偏又巧那夜月色独好,便夜游瑶池赏花赏月赏美景。 偏偏很是巧合的遇见正对月捣药的瑶姬仙子,仙子正奋力的挥着手中的金杵,哪只一个不留神给甩到了瑶池池中,仙子怕水不敢入池取杵,只得在池旁踟蹰不前。 此时龙神见仙子如此窘迫,主动为仙子化解困境,仙子极为感激邀蛮戚入府吃茶。 一来二去,就如凡间话本里的那样,郎情深似海,妾意坚如盤,两人寻着一个机会便双双的下界成亲去了。 青鱼初初听到这里还是很为这对鸳鸯叫个好,敢爱敢恨,这天宫中的众仙都被那劳什子的天规束着,这种敢私下凡间去追凡情的神仙委实太少了,不由大为敬佩。 等到素玉讲完,青鱼摇着破扇子,暗暗长叹自己虽猜中了开头,却着实没料到那结尾。 这事的末尾也确实很需让人费费心思。 说这蛮戚和瑶姬本来这人间也算活的洒脱,自己开了酒坊,妻主内,夫主外。蛮戚本就爱这杜康,手中也有些佳酿的秘方,在这凡间的生意也是做的颇为风生水起。 故事自然不会停留在此处。 后来的后来是蛮戚有日去给酒馆送酒,半路发现自己忘带酒馆赊账的账薄,便回头去取,哪知这一回头便是无尽无穷的苦海深渊。 那日瑶姬终是耐不住凡间的辛劳,抛弃蛮戚独自返回天宫。 等到天君在审判那日,瑶姬一口咬定是蛮戚强掳自己下的界,自己本是千般万般的不情愿,怎奈敌不过蛮戚,只得委屈顺从。 瑶姬涕泗横流上演了一折可歌可泣的仙娥冤的戏码,而一旁的跪着蛮戚从始自终都不曾说过半句不是,生生的顶了这拐带仙娥的重罪,被罚去东荒殷螭山上思过三万年。 瑶姬仙子只被罚去替月宫的恒娥大神捣药五百年,青鱼觉得天君此案判的真真有些不清不楚,不公不正。 “你对这事儿可有何想法?”素玉倒掉手边已经泛冷的茶水,又唤来仙童再换了一壶热茶,挑着眼睛昵了青鱼一眼,又自斟自饮,等着他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才不枉自己费的这般心思。 “这事我看也不能全怪那瑶姬仙子,如蛮戚那种敦厚之人,配则应配织女星那种温婉贤淑的女子。”青鱼捡起桌上的茶,轻轻押了一口。 接着道:“这瑶姬仙子本就不是个耐得辛劳的主,你光瞧她每年总有那么七八九十次捣坏药材被罚去我姑母宫中面壁就可看出。” “是这番理。”素玉淡淡道。 “这事有五成是这蛮戚不会挑人,终生大事也过于草率了些,若我便不会轻易将那品性德行都不太知晓的人纳为夫君。” 青鱼略略想了想觉得这天宫着实还没青丘来得舒坦,天规束缚也就罢了,连这赏罚也要带着人情,不清不楚,不公不正。委实没有太多值得称颂的地方。 “正是如此,蛮戚和瑶姬本就不是那一池之水,却硬要凑在一块,结果换来的是这百年万年的责罚,故此,小公子可明了?” 素玉放下了手中把玩的茶盏,双眸很是明亮的望着青鱼,口气里破有些语重心长,细心教导的意味。 “嗯,本仙君甚是明了,改明儿我去东荒时路过殷螭得好好去开解他一番,免得他还惦记着瑶姬,徒添感伤,蛮戚这般好男儿,瑶姬着实瞎了那双明亮的眸子,识不得宝。” 素玉品着茶,听着青鱼这番感慨,虽觉这小公子未能推己及人将这事想到自个身上,但好歹也算明了这其中的道理,也不免自己白白费得这多心思才好。 “素玉,我饿了,我今晚就在你府上用晚饭了,你可得做些好吃的祭奠祭奠我的五脏庙哦!” 青鱼扶着已经开始咕噜咕噜叫嚣的肚子,可怜兮兮的撇着嘴,眼泪花子都快掉下来了。 素玉叹了口气,起身摸了摸青鱼的脑袋,便转身去灶房给青家小祖宗弄吃食去了。 青鱼饿的有点慌,摸着肚子,也起身出了亭子,打算去果园里瞧瞧哪些树结了果子,摘上两三个先垫吧垫吧,估摸着这个时节素玉的那些宝贝疙瘩,该是都结了果子了。 一路拂花带柳,曲径通幽。 青鱼悠哉悠哉的摇着扇子,扶着肚子,太湖石铸就的假山颇为高大的伫立在青石小路两边,锦瑟池环着曲回的走廊,池中游着数十尾色彩斑斓的锦鲤,见到有人靠近,纷纷聚集到一处,等着人喂食。 “各位道友,本仙君今儿可没食投喂你们,我自己现在还饿着肚子呢!”摸了摸平坦肚子,咕噜一声,又无奈的耸耸肩膀俯瞰池中的众鲤鱼。 锦瑟池中多数锦鲤还未能修人形,见这情形也就噗噗拍打着水面四下散去。 唯有一尾赤红斑纹的锦鲤散去时还不忘送了青鱼一对白眼,弄得青鱼很是郁闷,心里计较着下次来的时候一定不给那尾鲤鱼喂食,才好报了这一眼之仇,平复心里的愤恨。 可青鱼的性子从来便是瞧见什么忘什么。 此时她瞧见了廊下一株正开的紧要,却又迟迟的起不了那最后一层花苞的龙爪菊,便又蹲在了花盆前细看着。 早忘了方才那锦鲤的一眼之仇,正是入神处。 哪知池上忽的刮起一股子略带腥味的微风,激得青鱼突的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又冷得缩了缩肩膀,瞧着这花半晌都不开,很没意思,便摇着扇子又悠悠的走了。 待青鱼身影隐在廊头尽处时,方才站的那处隐隐幻化出个淡雅脱俗的身姿。 素玉元君原是洪荒时期女娲大神补天时遗留的一枚青玉石,经千年修行于东方蓬莱化为婴孩,后又由东海水君抚养成人,故而这素玉元君极爱这水之灵气。 府中到处可见绿水环绕的幽境,如这百亩不止的果园,四周皆引天河之水环于果园,汇聚园中的沐楠湖中。 锦瑟池承玉腰带一般绕过九曲回廊流向沐楠湖,青鱼摇着破翠玉骨扇一路转转悠悠的绕到了果园,扇柄一合就去园子里找添肚子的果子去了。 素玉元君人如春风,柔若拂柳,却偏生有个爱树成痴的癖好,且这还非得是能结果子的树才行。 满园累累果实,祥云仙瑞蒙蒙胧胧的萦绕着这片果林。 卯日星君驾着九头虺穿梭于九重天云层之中,日光莹莹的洒下来,那些藏在枝桠绿叶之中的果实零零落落的被日光亲拂,漏出了原本胖胖乎乎的小身子。 青鱼捡了个低矮树枝倚着坐了下来,肚子饿的有些乏力,随手在丹木圆圆的枝叶中摘了枚红通通的果子就往嘴角塞。 这厢素玉在灶房忙的热火朝天,半柱香后,素玉挽着袖子擦拭额头的汗水,亲自摆好了杯箸,才遣小童去果园寻回青鱼。 小仙童寻回青鱼时,素玉已经自斟自饮了好几杯,桌上的菜肴却一点都没动过。等到青鱼摇着扇子,打着哈欠,揉着眼睛跨过门槛,才发现一桌子菜不知道何时已经凉了。 “瞧你这样子想必我那一园子的木灵今儿个都逃脱了你的狐狸爪子吧!” “嗯,我明儿个早点来,一定去你园子好好折腾折腾你那些宝贝疙瘩。” 素玉随手给她斟了杯青梅子酒,乘着青鱼俯身取酒,取了一只箸佯装的敲了敲她的脑袋。 “佛跳墙,玉素羹,什锦闷锅,元君你可真舍得,做这一桌全是你爱吃的。”青鱼拿着箸,一碟菜一箸的尝着,尝完了便不再动箸了。 “不是饿么?怎地不动箸了?” “方才在你园里摘了几只丹木果子,这会不饿了。” “那便再饮几盏这青梅子酒吧!” 第六十五章 狐狸洞

青家兄妹自识得这素玉元君起。便爱他酿的这青梅子酒,竹叶清,及素玉很少酿且只送予青鱼醉沁液,这青家兄妹每每来这素玉元君府中定会连喝带拿搬回狐狸洞。 两人提着酒壶、杯盏换到了飞乐亭,迎着月光,对酒当歌。 “元君,上昊帝尊遣嵇雀仙使在府外恭候。” “快请仙使入府。” 素玉知青鱼不想见帝尊府中之人,便将微醺的她扶到了榻上假寐,自己顺了顺衣角的褶皱,理了理衣袖去府门前恭候仙使。 小童恭敬的将嵇雀迎入府中,嵇雀先前来过素玉元君府,知这素玉元君素来与青家小公子青鱼很要好。 这青鱼又在百十年前觊觎过自家帝尊,还一度召告天下,险些毁了帝尊的清誉。 如此便觉得这青鱼必然也会连带着素玉元君也不学好,心里那些原本对素玉元君的好感否纷纷化为灰烬消失不见了。此刻见了素玉也便没了好脸色。 “帝尊仙喻,邀素玉元君及府上贵客一并过府一叙。”嵇雀尖着嗓子,冰冰冷冷的嗓子似乎冒着寒气,素玉听完嵇雀的传喻,不由被他冰冷的声音冻的微微颤了颤。 “敬遵帝尊仙喻。可是仙使,小仙这府中只有小仙并无帝尊所说的贵客。” 素玉听完仙喻时,便知帝尊已经知道青鱼出洞府这事了,可青鱼多次嘱咐自己切勿再让第三人知道她已出洞的事,想是多少不想再见那人。 “帝尊只道今日午时有贵客临门,想必是有的,元君细细想想。”嵇雀站在阶梯处,声音依旧冷冷清清。 “那小仙便细细想想,仙使请稍候。”素玉见隐瞒不住,只得去亭中半抱半拖的将醉得有些迷迷糊糊的青鱼,拥着在怀中去见帝尊。 青鱼素来称为千杯不醉,几盏清酒根本醉不到她,一路幽云醉霞,清风绕面,青鱼那点醉意早已随风而去,此时方才想起自己要去的地方,手中不由的噌噌的直冒冷汗。 待到帝尊府中时,晚宴已经开始了,素玉携青鱼到帝尊前完礼,便在殿末角落寻了案几坐下。 管弦丝竹之声越发悠扬。 青鱼倚着案几四处查看,才发现殿中早已没了爹爹娘亲的身影,估摸着他们已回了狐狸洞,又想着家中有着二哥顶着,也就不那么着急回去了。 宴会设于栖梧殿,上昊帝尊宝相庄严的坐在上首,右手下处唯有一着湛蓝云梦百合裙,耳坠明月铛,纤纤素手执玉盏的女子,此刻正对着上首帝尊浅笑嫣然。 自打素玉携着青鱼迈进殿门那刻起,殿中的众仙便三两群窃窃私语,青鱼单手支案,凝神细听着那些带着鄙夷讥讽之语。 素玉似乎也听见了那些嘲讽的言论,颇有点担心看着身旁的青鱼,秀气的眉峰拧成了一条“川”字。 “无妨。”青鱼撑起翠玉扇,掩着嘴角,依旧痞笑着对着身侧的素玉轻声安慰。 青鱼自从情伤之后,便再没见过帝尊,若不是帝尊下喻传诏,许是生生世世都不会再踏进这玄巫宫。 心中许还是欢喜,许是不又再欢喜,似乎她自己也不太明白是否还欢喜着那人。 欢喜是否,青鱼已不再计较,她晓得那个要和他永生永世相依相伴的女子,他已找到。 只要他能快活欢喜,别的便不再重要。 素玉瞧着她满不在乎的自斟自饮,眼角都不曾瞟向上首的那位,也不去计较那满席的指指点点,鄙夷嘲讽。 不曾抬头,便是不敢面对,便知晓他的情伤自始自终从未痊愈,眼中的担心也愈来愈浓。 “今日,本座有一事要告知众仙,本座将于下月十五与玉姬仙子结成秦晋之好,届时邀众仙来府中饮一盏清酒方才好。” 青鱼本来正执着一壶玉酿注入杯盏中,正自斟自欣以美酒抚慰心底隐隐的哀伤,不中意也无妨,他安乐便好,可为何听见这“喜讯”,心里忽得不疼了,只是觉得空空落落,也不晓得方才那一瞬丢了什么,才换来此刻的状似毫不在乎空洞。 席间的悠扬的仙乐突然停了下来,上首的帝尊幽幽的开口,激起了席间一片涟漪。 “小仙在此恭贺帝尊与玉姬姑姑成永世好合。” 一位身着青云团纹的仙君领着在座众仙,恭恭敬敬的朝上首帝尊及未来帝后作揖,口中还不忘念着恭贺祝词。 青鱼见众人都起身恭贺,本是有些不愿,却又不好成为那个独一份,只能怏怏起身跟着众人郁郁敷衍着。 “今日请了青家小公子,是要感谢小公子百年前对内子的渡劫之恩。”众人刚刚坐下,上首的帝尊便又开了金口,语气依旧冷冷淡淡。 “是了,今日帝尊得替妾身好好感谢小公子一番,若不是小公子当年助妾身摆脱隼乞,又借妾身混元鼎,妾身指不定早已葬生在那次渡劫中。” 帝尊下首的那个柔弱娇艳,倾城佳貌的女子朱唇轻启,声音柔柔糥糯的很是好听。 女子执着玉盏,眼角风情悠然,步步生莲来到青鱼案几前,伏身替她斟了一盏清酒,耳边细细碎碎的倒酒声不经意间幽幽飘进了一声细不可闻的低叹。 青鱼见过这女子,那时自己情伤未愈,又逢这女子下界渡劫被自己捡到,那时候她不知那个小小的团子是将要渡劫的上神仙姬,只当是没了爹娘的苦命孩童,想着领回狐狸洞教养一番,待到能自力更生再送回人间,倒也算得上功德一件。 这孩童清清冷冷,待谁都不温不冷,又不太爱说话,青鱼为此还拉着她上天入地好好折腾一番,最后无计可施只得无可奈何。 那时自己一度教她,带着她上树掏鸟蛋,下河捉鱼鲜。 可大多的时候都是青鱼在忙前忙后,而那女子则是静静待在一旁,那时她也不过六七岁孩童,青鱼只道这孩子羞涩内疚,不太愿与旁人玩耍。 待到女子十七时青鱼便降她送回凡间,临走时娘亲极是不舍的将她送出青丘界碑三十外。 还塞了满怀青丘的赤梨子,殷殷嘱托,眼含热泪的模样好似眼前的女子是自家将远嫁他方的女儿,此刻一别便再难相见一般,着实让一旁的青鱼郁闷不已。 这会瞧着这女子眼中的幽暗不明神色,再忆起那些往事,方才细细想通,这女子那时那股子安静哪里是什么羞涩内疚,分明是从骨子透出的冷漠嘲讽。 这才明了想是这女子下界渡劫时并未去那黄泉路,轮回台,也未去奈何桥喝那孟婆汤吧。 原本便是有着前尘往事的记忆,想是从第一眼她便认出了自己,方才那般的扭捏作态,楚楚可怜,到头也不过是因着自己能助她渡劫飞升吧。 倒是自己自作多情,可笑之极! 原是早在青鱼初见帝尊时,便知晓了这女子,依稀还能记得那时候她也不过与自己一般,皆是上仙阶品,四海八荒的仙者也不过是碍着她父亲伏羲大神,方才齐齐唤她一声姑姑。 待到后来青鱼向着帝尊吐露真情,到一度情伤不已时,那女子都从未露面,却不知道她与帝尊时何时相欢于好的,这厢还未成亲便如此亲切的相称。 “小仙能助帝后渡劫飞升上神,是小仙的荣幸,小仙又怎可受得起帝尊的谢意!”青鱼略略弓着身子垂着头,状似很是谦恭的回道。 原本帝尊与玉姬两人还未成亲,青鱼呼的那声帝后也只是试探而已。 却见两人神态惬意很是受用的样子,完全忽视了本该有的礼节,青鱼也只能在心中苦笑,这姑姑真的很受帝尊的欢喜。 “这青家小公子果真是玲珑剔透的人儿,这般的知书识理。”上首的玉姬很是受用那番恭维,轻抬皓腕,朱唇半掩,笑语嫣然的与帝尊说道。 “嗯。”帝尊虽依旧是淡淡的回应,可从青鱼这个角落,却可以清楚的看见帝尊微不可查的笑意,那抹笑意如此轻浅,又如此深刻,足够他心尖人儿永生永世去品味了。 可终究那人的眼中不曾有过半点自己的身影。 即便自己曾卑微到尘埃之中,心心念念也只不过想要寻到那一抹浅浅,可终究那人瞧不着自己的一片真心。 不爱,便不在,不在眼中,亦不在心里。 青鱼好几百年没有见到帝尊,本以为那些欢喜那片真心,早已经随风不知道飘向了何处,想着没心便就没了疼,此刻却还是被那抹不属于自己的温暖伤了心神。 唯能做的也只是低头自饮,想着不要让别的仙家瞧见自己眼中的狼狈,丢了青丘,丢了爹爹的脸面才好。 谁又料想那玉麟看似无心称赞,却又一次把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处。 “是啊是啊,这青家公子可是知书达理很呢,百年前的那会就晓得那月老姻缘薄上的男女之情了,可真是知书达理的紧哟!” 不知何时一个低沉嘶哑的男声在对面响起,语气之中三分讥讽,七分鄙夷。 上首的帝尊听见众人略讽刺的附和着那紫衣白玉颜的仙者,极是好看的眉峰霎时间拧成一线,原本庄严的宝相此刻不由得也添了几分厌恶神色。 殿中众人皆是看好戏一般瞧着案几旁的青鱼,想这青家小公子果真是没羞没臊,当日帝尊不许她一夜露水。她便赌气缩在那青丘的狐狸洞里好几百年。 这方才出洞府便好意思来这玄巫宫,若是自己定是要寻个借口,滚回自己的狐狸洞,哪还这般厚着脸皮坐在那悠闲的斟酒喝。 第六十六章 青鱼赋

素玉瞧着众仙家面漏厌恶的瞧着自己身侧的青鱼,他是知晓青鱼的,即便是受尽众人的横眉冷目,千夫尽指,面上都永远是那副没心没肺的痞样 众人都道她青鱼是个无赖鄙夷的市井之徒,唯有自己方才明白那个面上波澜不惊的痞子是如何的脆弱不堪,是怎样一个为了所爱愿以命相付的痴儿。 而如今那紫衣仙人当着那人的面嘲讽于她,她面上虽还是那般的镇定自若,只是不想那些小人得意,心里想必定还是难受得紧,想着自己心里便也不好过起来。 又碍着众人的面不好明着劝解,只能在心里火急火燎的,原本柔软的蒲团此刻也如坐针毡般锥着人心直疼。 “紫吟仙人这番话,本仙君认为甚是不妥,这青家小公子原本就是神裔,仙神之躯又与阁下这等修道飞升的凡人是略不同的,他本就可以娉女成妻,知晓那男女之情又有何不可?” “男女之情那暂且不说,龙阳之好又何解?”那被称为紫吟仙人的紫袍男子执着手中琉璃盏,挑着眼角不屑睨着身旁的青衣玉冠,面容姣好的男子。 那青衣玉冠,玉树临风的仙君,青鱼是认得的,那是北海水君家的长子,名为彦羽。 彦羽性子是豪爽坦荡,百年前也有过那么数面之缘,却并不太熟捻,怎料今日竟然冒着犯众怒之险替自己辩解,心里多少浸着几分感激之情。 遥遥一举琉璃盏,也算是感激他那份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援手之情。 哪知人家并不受用,眼角都未撇向青鱼这方,嘴角勾勒出深深的戏谑,眼中含笑看着那紫吟仙人,好似拭目以待在等着看什么好戏。 这方紫吟仙人那句龙阳之好刚刚脱口而出,便瞧见众仙纷纷倒吸了一口寒气,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说的那话不太合适宜,仿佛揭掉了一层众人都在极力遮掩的不堪的东西。 这才想起帝尊对与青家小公子的往事向来讳莫如深,此时自己口无遮拦,必会引得帝尊降下雷霆之怒,引火烧身。 霎时间冷汗直冒,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跪坐在锦团上的身体不住的打颤,带着手中的杯盏也不住的摇晃,溅出一地的酒水,眼前湿了一片,战战兢兢的端坐在食案前,等待着雷霆之怒的降临。 “呵呵”彦羽瞧着他狼狈不堪样子,心情极好,这才举起杯盏遥遥回礼青鱼。 殿中除了青鱼与那彦羽举杯同饮,其他仙者皆是噤若寒蝉,心惊胆颤的端坐在蒲团上,害怕一不小心便触了那御坐上的帝尊禁忌,纷纷不垂头端坐案前,莫不敢开腔搭话。 “众仙家今日想必都已乏了,且自行离去吧,帝尊也该歇息了。”软软糥糯的好听的女声在安静的掉一根针都能清晰的听见的大殿之中缓缓响起。 “众仙退下吧。”帝尊侧目看着那玉麟仙子,眼中满是宠溺的笑意。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众仙见帝尊竟然不兴师问罪,皆是感激涕零的朝那上首的帝尊与玉麟仙子匆匆一礼后,逃之夭夭了。 素玉携着青鱼混在众仙之中,也匆匆朝那上首微微一拜,便自行离去。 青鱼随着素玉回了府邸,素玉又是支支吾吾,神情奇怪的说一通对青鱼而言莫名其妙的话,青鱼知晓素玉对自己的担心,却又不好点明,只得佯装着满不在乎的模样应了下来,拿了素玉府上的青梅子酒头也不回的走了。 独留下素玉元君对着那九天的明月唉声叹气不已。 青玉架着祥云路过墨云山时,却不想在半途遇见了正要回北海的彦羽,两人便齐齐驾云同归。 “今日之事,青鱼在此谢过了。”青鱼闲得无事,想着今日人家帮了自己,自己也要识趣懂理,便学着凡间那些文人,提袍作揖道谢。 “别这样惺惺作态,你本就不是那文绉绉的酸儒书生,拿你平时那般就好。”彦羽笑着打趣道。 “哎,我这好不容易能学会那知书达理的模样,你怎能这么不领情呢?”青鱼揺着他那把破面翠玉骨扇,痞气十足的笑到。 “你我这般豪爽之人,不适合那些酸臭书生的虚伪做作,还是这样方好些。”彦羽豪情壮志的揽着他的肩膀,佯装着一副嫌弃的模样,眼中却带着明显的笑意。 彦羽好几百年前和这青家小公子也有过数面之缘分,远远见过也只觉得这人皮相极好,未曾细细攀谈过。 后又听闻那些风言风语,也只道这青家小公倒也是真性情。欢喜便是欢喜,哪怕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向那心尖尖的人表明心迹,虽是龙阳子弟,仅凭着那份真心,也是值得自己相交的。 今日又亲眼见他在那殿中成为众矢之的,被推上风口浪尖之上时,却依旧能悠然自得。 不在乎旁人的眼光,还能与自己对酒当歌,如此真性情之人,真真的值得自己真心相交,方才开口为他辩解。 两人相交甚欢,又恨相识甚晚,便双双携手下凡间去那潇湘馆喝酒庆祝。 现如今凡间在幽齐国的治理下倒也算得上盛世繁荣,四海生平,八方來贺的盛世安乐之邦,是以帝城锦環都更是繁华无双,街角旌旗飘扬,往来人声鼎沸,往来街道摊子也是各色寻常或不寻常的物件,只叫人眼花缭乱,食坊酒馆倒也热闹非凡。 沸反盈天的景象应着这盛世之下的安居乐业, 两人寻了个荒凉隐僻的地界下收了术法,双双化成儒雅翩翩的书生模样。 青鱼摇晃着那把破翠玉骨扇子和彦羽勾肩搭背着一路上嬉笑着进了锦環城。 锦環城,富饶九州,沸反盈天。 九州八荒四妖魔鬼怪最爱出现的地界也是这锦環城。 凡人聚集的地方,便是妖魔最热衷的圣地。 没事凑个热闹,吃个凡人,补个精元,锦環城便是最好的去处。 至于为何至今城中的百姓还能安居乐业,祥和无事,倒是还得感谢一路追踪着妖魔鬼怪的污秽之气赶来这城中降服鬼怪的正道之士。 那些个闲散的仙人,修道的道士,礼禅的和尚,俱是爱? 是以这城中修道之士比比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城中的妖孽那便是愈加不可胜数。这处扎堆。 没事降个魔,抓个妖,拘个鬼,倒是家常便饭的紧。 两厢势力均衡,倒是谁也不能彻底压制谁,是以使这些个夹杂在正邪间存活的小老百姓得了个安康无恙。 待两人缓步踏进了了锦環城城门,华灯初上一派繁华安然的模样。 彦羽乃北海水君的长子,每逢九州各地百姓于神庙纳奉祭祀以求来年风调雨顺之时才会奉水君之令难得到这凡尘下界收纳奉果,每年数次,来去匆匆,尚未顾及到这凡尘,此时见这番景象倒是觉得这烟火气缭绕的凡尘倒是比清冷飘渺的仙界倒是多了几份人情。 便是对着凡尘的事物多了几分想要观摩观摩的求知之欲。 青鱼瞧着他一脸好奇的东张西望,嘿嘿一笑,收了翠玉骨扇子叶重重的朝他肩头一敲,笑的一脸春意阑珊,转头便朝一处偏僻小巷走去。 彦羽也不知道他为何话也不曾说清楚便走了,楞了片刻,便拔腿追了上去。 待到彦羽追上时,便见到了这番景象。 青鱼笑意盈盈站在空无一人的巷子内伸手拦住了一娇小孱弱貌美如花的少女,少女半捂住着脸颊,露出的半张脸颊正积着一眶子泪水颇为可怜的眨动着眼睛,极是委屈的被青鱼拦在身前,一只雪白的芊芊素手正被他握在手中,隐约还能瞧见许是握的太用力而出的绯红的印子。 彦羽看着这一幕光景,颇有些一头雾水的茫然,挠了挠一头青丝,上前拍了拍青鱼消瘦的肩头,疑惑万分的问道:“青鱼,你何时欢喜上这凡间的女子?怎的想要学这凡间的纨绔强抢民女不成?” “凡间女子?强抢民女?彦兄,好歹你也是上仙的修为,这小小的红狐狸,怎的没看出来?” 青鱼略略愣了愣,方才侧过头对着身旁的彦羽皱着眉头解释着。 彦羽原本便是戏言,顺口一问,哪知道竟然被青鱼当真,以为自己真的将他当做调戏女子的登徒浪子,忙的回道“为兄只作一番戏言,贤弟切勿作真,这女子真是妖精?” 青鱼也不答腔,点了点头,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另一只手以最快的方式掐了个诀,口中默默念过一段咒语,忽的大吼一声“破”,手中的雪白芊芊素手霎时间化为一节油光水亮的红狐狸尾巴。 彦羽这时候方才瞧出这女子果然是一只红狐狸幻化而成,之所以先前并未发现,原是这红狐狸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张美人面具裹在身上,此时化为狐狸后,那张美人的人皮面具飘飘扬扬从她身上脱落下来,正青鱼抓在手中收入怀中。 “呵,甚是有意思,奎狼山前的胡六郎一家子,想必你便是那个最小的小幺了吧?” 青鱼盯着被自己提在半空之中,像被夏日暴晒的早已经蔫了的花似的,此时同样蔫了,一张红狐狸脸早已经惨白兮兮的半拉着面朝大地,完全没了生气,好似早已经死了一般。 “呵,怎的?装死?那本仙君便从了你的心愿罢了。” 第六十七章 咒语

青鱼便伸手开始结咒,口里默默的念着咒语,半闭住双眼,忽地发现手中的狐狸尾巴猛烈的挣扎起来,睁开眼睛一看,手中的小狐狸早已经呜呜的哭了起来,挣扎着四肢想要脱离自己的手中。 称奇的是,小狐狸竟然哭得毫无一丝声响,若不是挣扎的动作引起了青鱼的注意。 想必到此时,青鱼也不会想起。 她自小巷拦住这狐狸便设下结界,顺手,念了个诀咒,将这小狐狸的嘴给封了,以免咕咕嘟嘟的说个不停,扰了自己耳根子。 此时方才惊觉,原来并非是小狐狸一心求死,是自己不自觉又犯了病,忘记了给这小狐狸解咒。 青鱼此时想了起来,蹲下身子,将小狐狸凑近了些,看着小狐狸一脸泪水却又不能开口呻吟可怜样子,不知怎的一股子内疚悠然而起。 青鱼讪讪一笑,伸手在地上划出个被青色光芒笼罩着的小圆圈,轻轻的将小狐狸四脚着地放了进去。 青鱼伸出修长的食指在小狐狸的额头轻轻一敲,解咒。 “上君,小的,小的并未害人,这人皮面具是魔君赐下的,并非小的杀人剥下的皮。” 被放进小圆圈里的小狐狸,匍匐在地蜷缩成一圈毛茸茸的肉球,只露出那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一顺不顺的顶盯着正俯视着自己的两个仙君,柔弱的嗓音低声的回复着。 “呦,怎的,你家的大哥怎的舍得让你这个小狐狸出洞?这伤天害理之事不是一向皆由你那个作恶多端的大哥来做吗?” 青鱼双手抱胸,蹲在地上,笑得明媚无比,语气之中却多有嘲讽鄙夷之意。 彦羽见这光景,大约是能猜出双方原是旧人,但这嘲讽的语气想必也不是什么知己好友,多半该是有些个纠葛的,是以作为旁的人,也不需说些什么,作壁上观便好。 彦羽见这旧人相遇,自己旁人,不好说些什么,便随着青鱼蹲下身,仔细琢磨着一妖一仙之间的一问一答。 “大哥前些日子替主上受了点伤,是以今日小的不过是想要来这锦環城寻些仙人换点子仙药。” “哟,本仙君可是听着传闻,你家兄长可是甚得玄梼喜爱,可是同床共枕之人,连着好几百年都不曾纳过一位侧妃,怎的,现如今倒是舍得将他丢在一旁不顾,让你这个千年修行都还未有的小狐狸独自来这人间寻药救命?” “呜呜,兄长” 小狐狸墨央今年也不过八百年的修行,今日也不过是为了寻仙人换些仙药方才被迫出来洞府来这鱼龙混杂的锦環城中,哪知道竟被兄长的一直避之不及的仇人给逮住了,自己生死倒是没什么重要,可是卧病在床的兄长正急需这仙药和童子血救命,这可如何是好? 小狐狸蜷缩在结界之中越想越难过,也愈加慌乱,听着青鱼吐出的一个一个嘲讽的字眼,如一把把利刀插向自己的心窝上,只能圈起厚厚的狐狸尾巴紧紧的盖住了巴掌大的狐狸脸,埋在狐狸毛中嘤嘤的哭了起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深爱着自家兄长的魔君前日竟为了一张画像狠狠罚了兄长一顿鞭子,还下令十日之内任何人不得近身医治。 那样一个温润如玉的人,那一身顺滑油亮的皮毛竟然活生生被折去一半,血迹斑斑的躺在冰冷的地牢之中,死气沉沉的就那样躺着,那一刻从未有过的心痛和悲哀排山倒海似得向自己袭来。 这一回换自己去守护哥哥了,哪怕冒着被魔君抛下噬魂台,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也在所不惜。 青鱼见小狐狸哽咽着说不出话,埋在狐狸毛里的小身体轻轻的颤抖着,善良的小心脏立马苏醒过来,俯下身躯便将那一团红彤彤毛茸茸的小肉团抱入怀中。 “好啦,不要哭了,本仙君又不会吃了你,狐狸何必为难狐狸。” 小狐狸突然被人抱入怀中,颤抖的小身子不安的动了动,见对方没有下一步动作,略略将眼前的小尾巴挪了挪,透过细小的缝隙瞧着一脸无可奈何给自己顺毛安抚着自己的青鱼,温柔的触感顺着背脊一下一下抚慰着自己哀伤的心绪。 青鱼原就只是瞧着这小狐狸面熟,现在一看原来故人的妹妹。 见小狐狸被自己吓得的哭的一抽一抽的,青鱼也没了戏耍的心思,安抚了一会儿,便放她走了。 青鱼带着彦羽去温柔乡,留宿一宿。 白雾,?一望无际的白茫茫的雾气,仿佛是化不开的哀怨,又好像是无尽的孤魂野鬼生生世世纠缠不休的执念。 这是哪里?这是青丘?青丘就是白茫茫的一片雾气?白弃说过自己穿越到青丘会依附在和自己同磁场的事物人,看现在这情形,难道自己成了孤魂野鬼? 伸手轻轻拂去面前的浓稠的白雾,下一刻眼前的白雾又好像有了生命一般立刻拢在了一起,看不清身在何处的她,却不知道为何,一点也不恐惧。 奇异的有一丝丝的安定的思绪。 白茫茫的看不清,戚流年的天魂也不知身在何处。 掩映在一片青翠欲滴的竹林后面的一方小屋里,床榻旁坐着一个身形修长,姿态娇好的挺拔男子。 此时那人的身形正融在摇曳的灯光中,银白的月华透过干净的窗棂漏了进来,罩在他的身后,凭空增添了几分落寞和孤寂。 “主人,你为什么不用魔君给你的玄武之魂让她忘记前程往事,送去魔尊殿,他就会给您解药,可是您” 男子身后的几丈外,凭空幻化出一个娴静美妙的少女,女子敛着眼眸,恭恭敬敬的低头微微弓着身子,清冷不带一丝情绪道。 良久,床榻旁的男子摇了摇头,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将她送回青丘。” “主人,如果你狠不下心,就让奴婢来,你要知道王妃现在还在冷宫昏迷不醒,你怎么就舍得?” 彦羽用尽方法接近了青鱼,骗她吃下了离魂果子,就在果子中的毒快要将她的最后一丝神魂吞噬的时候,他却突然出手逼出来毒素,将她偷偷抱回了千里之外的一处私人小筑,本来想等着她醒来,再送她回去,可是两天一夜都快过去了,却依旧不见青鱼醒来。 彦羽自己本是上神之位,要不是因为自己的母妃至今昏迷不醒,只有魔尊手才有解药,而对方的唯一条件就是要他带着忘记前程往事的青鱼去魔尊殿,对方给了一瓶玄武之魂,这药能剔去仙骨,引入魔气,堕入魔道。 而且这剔骨所受之痛,比寻常人下一趟十八层地狱还有痛上百倍。 若不是自己一时被忍心将一个真心单纯的小狐狸引入魔道,只怕此时的青鱼已经从九尾天狐,化为了魔道妖狐了,彦羽有些愧疚,自己有意接近青鱼,而对方却将自己视为好友,方才自己小心翼翼的探了几次鼻息,鼻息虽然微弱,却还有一丝。 见到青鱼此时苍白如鬼和死去的人没什么两样的面色,必然以为她已经撒手人寰了。 两界,势同水火,若是让神界之人知道自己和魔界相勾结,自己必定会被推下诛仙台,自己生死无关重要,但是死之前自己还是要救回母亲。 彦羽将自己头上幻化出的龙角忍着剧痛割下来一小节,小心的塞进了青鱼的口中,龙角化成一股气息顺流而下。 世间最好的失忆药,就是龙神的龙角。 青鱼体内的毒气虽然被彦羽逼出不少,但是体内多少还残留几分,在体内循环,彦羽如今能做的只有祷告,希望老天爷不要将青鱼收走,除此之外,无能为力。 如今她已然是命悬一线,也许青丘王能想法救她一命。 身后的月澈微微欠身,侧身让到一旁,见彦羽起身回身面色默然的从自己身旁走了出去,也忙低头快步跟了上去。 一直等在门外的月息见主人带着妹妹走了出来,忙低眉顺目的侧身,轻声恭敬道:“奴婢这就将青鱼公子送回青丘。” “最好不要做出什么让整个神界愤怒的事情,青鱼现在的身体,玄武之魂只要一点点,就足够要他的性命,如果你的主子还想要一个完好无缺的青鱼,你最好听我的乖乖的将她送回青丘。” 彦羽手下有个得力助手月澈,而月澈有个同胞姐姐,两人长相一模一样,一人出自神界,一人却流落在魔界,深得魔尊玄梼的信任,如今将她送回自己的身边,不过是想要借口姐妹团圆,以此检视自己。 如果不警告一句,他还真的担心对方会将青鱼干脆送回魔尊殿。 “是。” 彦羽看也不看她,只是脚下的步子顿了顿,长袖一挥,眨眼间,一朵祥云便出现在眼前,只见他凌空一跃,转眼落在云头,长袍猎猎,踩着祥云直奔天际。 “姐姐,咱们送小公子回青丘吧。” 青丘玄封殿外,一片莹莹翠绿的雪羽绒花迎风摇曳,风息姐妹摇曳生姿的站在洞口。 ?守门的小童子遥遥的就看向朝这头奔来的的祥云,两人还没落地,就转头跑进殿门内禀报去了。 缝隙凝眸盯着洞口缓步而来的白发耄耋的老妇人,抬步走向前,笑的如沐春风。 “这位想必就是小公子的乳母凤霞婆婆吧?” 月澈持着身段,朝着凤霞婆婆微微额首,面上的笑容风轻云淡。 身旁的月息也慢条斯理的跟着轻轻额首,以示礼仪。 凤霞姥姥不在乎对方高傲无理,只是淡淡问了一句。 “不知魔界的使者今日前来有何指教?” 第六十八章原形

月澈一直被彦羽放在凡间训练,成为彦羽手中的一枚暗棋,自身不带仙气,这些日子又和姐姐月息呆的太久,本来纯洁的气息被她身上的魔气沾染了不少,以至于凤霞婆婆以为来的两人都是魔界的。 魔界这些年本分了不少,前段时间还向神界君上进贡了一盆出自南极大陆的五彩冰莲,惹的居上爱不释手。 如今魔界和神界也算是相安无事。 月澈也不作答,只低着头,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华光四现的小巧的青铜盒子,看起来很像是哪个深闺女子的首饰胭脂盒。 只见月息轻轻一点那青铜盒子上的锦鲤纹饰的镶嵌着紫色宝石的眼睛。 那锦鲤立刻活了一般栩栩如生的摆动着鱼尾,在青铜盒子上游弋了一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再一次变回了静止的形态。 青铜盒子瞬间从中间裂开来,一道更加耀眼的光芒从缝隙中露了出来,盒子上的那到裂纹立刻分叉延伸,不过眨眼的时间,耀眼的光线从四分五裂的裂缝照了出来。 月息抽回了手,那碎裂的青铜碎片浮在半空中,渐渐的敛去了光芒,消失不见了。 一团被白雾包裹的圆球渐渐出现在大家的眼前。 “月华临上?上古的神器,可以保住要死之人的三魂七魄永不消失,亦能保护神鬼妖,元神永存,只是这团雾气中的快死之人到底是谁?” 月息见凤霞婆婆见识渊博,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抬手将那一团雾气推到她的面前。 白雾散去,一团白花花的绒球蜷缩在其中,慢慢的显现了出来。 “青鱼?” 凤霞婆婆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化为人形,只余一口气的青鱼,忙向前走去。 已经恢复了正常狐狸大小的青鱼被灵力托着慢慢落在了面前的雪羽花瓣中。 紧闭着双眼的巴掌大的狐狸脸上,早已经不见平常的娇俏和活力。 月息见任务已经完成,只简单的说是自己和妹妹路过北边荒漠的时候,遇见已经倒在沙漠里的青鱼,好心将他捡回送还青丘。 其中自然隐去彦羽骗她吃下离魂果一事。 只说自己念在两界交好以久,才起了好心救下青丘公子。 凤霞婆婆并没有再搭理两人,魔界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她才不信。 两个魔界的小妮子虽然可疑,无奈没有证据,青丘也拿她们没办法。 更何况青鱼怎么好端端的往荒漠去?这些根本解释不了。 “小童送客。”凤霞婆婆心疼的将青鱼的狐狸化身抱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将手伸到了鼻尖下。 轻微的鼻息拂过指尖。 凤霞婆婆悬着的一颗心脏,才落了下去,挥挥手,随意吩咐了小童两句,抬腿进了玄封殿。 小童死命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剐了一眼眼前的月澈姐妹。 它虽然不知道那个月华临上是个什么厉害的神器,但是刚才他明明认出来那只紧闭着双眼的狐狸就是平时常给自己带好吃的小公子 看样子,青鱼小公子好像受了什么重伤,不然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被打回原形。 这一切一定和眼前这两个可疑的魔界的妖女有关系。 月息感觉到一股火辣辣的目光黏在自己身上,低头一看。 及腰的守门小童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一张白嫩嫩,胖乎乎的小狐狸,正瞪着水嘟嘟的大眼睛死命瞪着自己。 看见月息有些茫然的低头俯视着自己,小狐狸冷哼一声,偏头不去看她,不耐烦的下逐客令。 “没听见婆婆的话吗?还不离开?” 月澈反应过来,不再去看小狐狸,侧头看向姐姐。 “姐姐,咱们该回去了。” 青丘五公子青燕一袭红衣,慵懒华丽的侧卧在美人榻上,听见耳边有细碎的脚步声,慢条斯理的睁开了眼睛,“婆婆,是鱼儿回来了吗?” 一句话还没说完,投在凤霞婆婆身上的目光转到了她怀中的那紧闭双眼的白狐身上,瞬间一惊,起身就往凤霞婆婆跑去。 “鱼儿怎么变回了原形?” 凤霞婆婆一边摇头,一边将青鱼的白狐身躯放在了柔软的雪绒花盏中,侧头对上青燕担心的眸子。 “鱼儿不知道怎么跑到北边荒漠去了,也不知道被什么袭击,如今受了重伤,唯有一丝生气,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得过去。” 青燕一双眸子骤然紧缩,一挥手身旁的檀木桌子立马“啪嗒”被他一巴掌碎成了渣洒了一地。 “是谁?要是让我知道了谁害我宝贝鱼儿,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不得好死。” 青燕挫着一口森森白牙,母亲和父亲昨天刚刚出门远游,走之前还特意嘱咐他要好好照顾青鱼,只是两天没见,竟然重伤昏迷,要是让老娘知道了,还不得哭的昏天暗地?要知道爹娘最宝贝的就是这个最小的娃。 凤霞婆婆知道青燕心中所想?,皱眉也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我刚刚检查了一下鱼儿的身体,五脏六腑中游走着一股气息,看起来不像是真气,好像更像是一种毒气。” “毒气?难道是荒漠里的蜃怪吐得瘴气?” “看起来不太像,我总觉得这件事和那两个魔界的妖女有关系,可是咱们又不能擅自,将人扣下,只能方她们离开。” 如今神界和魔界割据一方,势力相当,魔界又主动向天界称臣,没有一个足够的理由,是断然不可以出手的。 青燕紧握着青经爆出的拳头,她知道凤霞婆婆之所以不敢轻易的将那两个妖女扣下来,想必也只因为这个原因。 现如今爹娘都不在家,兄弟们大多都出去了,要是青鱼因为自己无能,而有了什么闪失,自己怎么对得起爹娘,自己他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 “五公子,鱼儿体内的毒气,老奴束手无策,不知道您可有法子?” “天无绝人之路,法子总会,让我仙查查她到底中了什么毒。” 凤霞婆婆听见青燕缓缓走进一旁的密室中查看书籍,才暗暗吐了一口气,一颗石头终于全部放了下来。 “换血,将她体内的毒气融在血里,再将她体内的血全部逼出来,输入我的血,也许这样可以救回鱼儿。” 青燕捧着一本泛黄的古书,慢慢的走出了密室。 青鱼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窗棂透进来的刺眼的光线,让她微微有些不适应,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等到再次睁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回到自己狐狸洞。 “青鱼,你醒了?饿了吗?我让厨房做了你最爱的叫花鸡,要不要吃点?” 耳边传来熟悉温暖的声音,青鱼有些困难的偏头看向身边的凤霞婆婆,“婆婆,我怎么回来了?” 微微一动,四肢百骸,疼的仿佛千万只蚂蚁在啃噬骨髓一样,剧痛无比。 “乖!鱼儿!咱们吃点东西吧!你都?昏睡了三天三夜了,肚子一定饿了!” “婆婆,我不是在青楼听曲儿留宿一宿,后来和彦羽兄在城外分别就径直回青丘,说来也怪不知道怎么的中途突然掉下来云头,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青鱼挣扎的想要起身,却不想身体只是微微一动,那种痛楚便再一次传来! 好像下一刻就要死掉一样。 凤霞婆婆看青鱼一张小脸疼的直冒冷汗,忙抽出手巾给她擦去额头的冷汗! “鱼儿,听话,吃点东西,咱们吃饱了,再说,好吗?” 青鱼倔强的想要再一次撑起身子下床,却被由花姥姥强行用了一个定身术。 将她定住了身子,在小心翼翼的小心翼翼她安置妥当。 “鱼儿,人间帝王龙气虽然有效果,但是你要在床榻上养半个月,才能痊愈。” “龙气还没有完全融合到你的身体里,所以你依然会有一种针扎一样的痛苦,熬过去就好了。” 青鱼并不在乎自己能不能熬的过去。 她更在乎的是自己怎么回了青丘。 “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需要人间帝王的龙气?”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你的毒药人间帝王和你兄长的鲜血才能将你就回。” “五哥的鲜血?那五哥现在怎么样了?严不严重啊?” 凤霞婆婆无奈的摇摇头,收回了挑着鸡肉的筷子。 “你是被魔界的两个妖女送回来的,那时候,你只有一口气了,你五哥不得不去人间去向帝王借取龙气,在密室中调练解药,现在还在里面调息。” 魔界的妖女? 当时自己驾着云头好像正是路过北边的那块荒漠,难道真的是她们路过好心救了自己? 不过自己怎么会突然掉落云头? 青鱼茫然无措的盯着半空中某个点,眼中慢慢试疑惑和不解。 思索半天,终于脑袋里灵光一闪,忙大声询问。 “凤霞婆婆,我五哥他们怎么了?这龙气是人间帝王最重要的护身符,他怎么会愿意借出龙气?现在他的身体是不是虚弱的很?” 青鱼挣扎着想要起身,无奈身体太虚弱,被凤霞婆婆使了一个定身术。 凤霞婆婆闻言,身形一颤,她没有想到青鱼会知道。 青燕确实答应了人间皇帝一个有些过分的要求,才拿到他身上的龙气。 “五公子没事,他只是元气大伤。” 既然已经知道,就没必要再隐瞒下去了。 青鱼使劲的扭动着脖子,想要将凤霞婆婆的定身术撤去。 “青鱼乖乖的,你五哥身体一向很好,必然还会有其他的法子,你就好好的休养。” “不,婆婆,我要我五哥,我要见他!” 凤霞婆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手指凌空朝着青鱼身体某处一处。 收回了法术。 没有法术的禁锢,青鱼立刻想要撑起身体下床。 可是她只是稍微动了动手指头,想要撑起上半身。 那种痛不欲生的痛苦再一次爬满了全身。 第六十九章 改命

凤霞婆婆心疼的看着她痛的一脸冷汗,手指头僵硬又艰难的一点一点的撑开。 再慢慢的撑在床上,想要支撑起上半身,苍白的薄唇被一口洁白的贝齿死死的咬着。 一个寻常人极其容易做的动作,青鱼却仿佛用了千万年来完成。 冷汗噌噌的从额头上冒了出来,再一路顺着她白皙顺滑的脸蛋流到了脖颈处,悄无声息的浸湿了衣领。 “啪”。 双手终于支撑不住僵硬的身体,也无法抵抗蔓延到四肢百骸的剧痛。 眼看着就要撑起上半身的时候,酸软的双手还是打着颤滑落下去。 凤霞婆婆小心的上前为她擦汗,心疼又带着一丝责备的语气。 “说了让你好好休息,你怎么这么犟呢?” 青鱼白着一张脸,娇俏柔美的脸上,失了心神,仿佛一下子苍老了百年。 一双隐在水汽后面的眼睛,望着凤霞婆婆,迷茫,心疼,无措,难过。 “婆婆,我是不是错了?从小到大总是到处惹祸,这一次还连累五哥,都是我的错。” “五哥为了我,失去了修补真元的机会,人间帝王的龙气,哪里有这么好拿?他必然也是费劲了心思用在了我的身上。” ?带着浓浓的哭腔,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从她的眼中慢慢渗出,从眼角顺流而下,湿了寝枕。 “鱼儿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凤霞婆婆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 只能捏着帕子为她抹去眼角的泪水。 青鱼如今的身体状况堪堪,她不敢去搬动她的身体,只能僵着身体去为她擦眼泪。 “婆婆,我是不是特别没用?总是害的爹娘哥哥们为我治伤?” “哪有,我们的鱼儿最乖了。” 人界,皇宫。新皇慕岩正伏在龙案边,撑着手臂打着瞌睡。 刚刚登基就有一大堆政务要处理,他已经连着好几日没有好好休息。刚好处理完了手边的余下奏折,才合眼稍微休息了一会儿。 “这是哪里?” 长长的白玉阶梯蔓延而上,穿破白雾也不知道伸向何处。白韩缓慢的挪动着步伐,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周围团着一团团白雾还是白云一样的东西,密集的将肉眼能看见的所有地方全部填满。脚下是无边无际的阶梯。冥冥之中好像有东西在慢慢的牵引着自己,往阶梯最高处攀爬。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慕岩才从不远处的一团薄薄的云团里,隐隐约约看见了一个牌坊一样建筑的轮廓。 他有些惊喜,终于到头了吗?他倒是要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加快了脚步,慕岩匆匆冲进了那团薄云中。 云团散去,三个闪烁着耀眼的金光大字显现在眼前。南天门。 慕岩自然知道南天门是何处,神界的结界之门,里面就是神族之人的居住的地方。 不是说南天门有天兵天将驻守吗?怎么空荡荡的不见人? 慕岩伸着脖子四处张望了一会儿,一边奇怪自己明明在人界皇宫里处理政务,怎么一眨眼跑到神界的南天门了。 一边鬼鬼祟祟的四处查看是否有天兵天将的踪迹。蹑手蹑脚的走进了南天门,全然没了人间帝王的威严气势。 进了南天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祥云瑞气。凤鸾起舞,仙鹤啼鸣,仙气缥缈,仙乐阵阵。 传说中的神仙的居所隐藏在仙气缭绕的祥云之中,隐约能看见各处屋檐一角。 慕岩看的有些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找了一条看起来和人间的小巷有些相似的神道,走了进去。 慕岩轻手轻脚的走在空无一人的小巷,举目四望,竟然没有看见一个传说中神族之人。 一头雾水的慕岩小心又警惕的走着,他有些担心,如果突然冒出一个神族之人。自己会不会因为擅自进入神族的地方,被处罚? “据西黄神君所说,青丘五公子擅自篡改人间帝皇的命数,如今东窗事发,五公子必然会被下诛仙台,被驱逐神界,而那人间的帝皇只怕……” 一个清冷华美的男声在耳边响了起来,将慕岩忐忑的心思拉了回来。 人界帝皇?慕岩这才想起这个莫名的男声所提到的人界帝皇,便是自己。 慕岩忽然浑身一抖,篡改命数?神族已经知道了? 人界帝皇本来就是神界在人间的掌控者,生死存亡,命数前程全是神界司命星君早就写好的,因为早年从一个游方得道士那里知道自己活不过三十,且江山气数在自己这一代就要断绝,这些年自己也想了无数法子,就在快要绝望的时候,那个自称青丘五公子的男人出现,称只要自己愿意拿出一部分龙气,他便愿意给自己改命。 如今命数虽然已经改了,但是神族竟然知道此事,那么神族必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慕岩颤颤巍巍的寻找那男子声音所在的地方。走了没几步在一处气势磅礴的府邸门前停了下来。 那声音掷地有声的从那府中继续传了出来:“人界帝皇胆敢擅自改命,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的慕岩已经两股战战,听见这一句话,瞬间感觉天旋地转。果然这世界没有什么可以瞒得过神族,如今神族依然知道了这事。 自己应该如何是好?慕岩吓得有些不知所措,两腿一软,眼看就要滑落下去。 忽然身体骤然一轻,似乎有耀眼的光线刺了过来。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只觉得身体猛然下坠,却无法睁眼。等到那种诡异的感觉减轻许多,慕岩在微微眯着眼睛慢慢的睁开了一条线。 外头日头正好,午后的阳光从窗棂溜了进来,愉悦的跳动在面前摊开的奏折上。 还有一束有些刺眼的光线正打在自己的脸上,暖暖的很舒服。 “陛下,午膳早已经准备好了。” 眼尖的贴身小太监,见白韩醒来,忙走上前禀报。 慕岩挺直了身板,舒展了一下身子,听见小太监的禀报,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 小太监知趣的躬身退了出去。 慕岩回想起刚才做的那一场梦。忽然有些后怕。难道神族真的知道了自己请五公子改命的事情?还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不敢轻易下结论。 就在慕岩的天魂从天界掉回到人界的躯体的时候,有一个声音讥讽的笑道:“你以为改了命数,你就能高枕无忧?愚不可及,真是可笑至极!” 慕岩没有听到这句话。自然也不知道,就是因为这一次的篡改命数,才将众人的宿命引上了另一条轨道,通往绝望之地的道路。 即便是五公子为自己改了命数,只要神族查出了此事。他这个皇帝是无法坐稳这锦绣山河。 自这场诡异的梦境中醒来后,慕岩终日生活在无尽的猜测揣度之中。 一连半个月,都无法安然入睡,就连平日上朝也多是魂不守舍。日子也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着。 青丘上,青鱼守在密室外已经三天了,密室内没有任何响动声,这三日,青鱼原本需要半个月才能痊愈的身体,意外的提前了痊愈,凤霞姥姥将青丘内的消息全面封锁,不让两人受伤的事情传出去。 为了不让远游在外的父母担心,也为了防止有心人有可趁之机。 这三日里青鱼恍恍惚惚的好像梦见了一个人,那人长相和自己一模一样,迷迷糊糊的两个好像说了很多,却又不知道具体说了一些什么。 z市,程雍乾早早的起床后,随便在厨房弄了点早饭,叫醒了白弃和林羽煵,三个人简单的吃了点。 今天是戚流年天魂穿越的第三天,还有七天,是生是死就可以揭晓了。 程雍乾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和婴儿一样熟睡似的的戚流年,修长的食指轻轻的将她额头上的碎发挽在耳后。 “快点回来,我们等着你。” 窗外晨曦浅浅淡淡的朝霞渐渐的染红了半边天,崭新的一天到来,是不是预示着一切阴霾都会过去? 流年,我等你回来。 戚家,戚靖颜整整一晚上都没有回来,整个戚家翻天覆地,戚姓男男女女都出动去寻找她,至今毫无音讯。 “雍乾,靖颜失踪了,求求你帮帮忙啊!” 电话里的戚国海一夜未睡,本来想天亮就报警,但是警方说失踪二十四小时才能立案,戚家几乎动用了所有人脉关系,最后却一无所获。 无奈下,戚国海只好腆着脸给程雍乾打电话,请求他帮忙。 “半个小时后,风会去戚家。”程雍乾思考了片刻,毕竟对方是流年的父亲,他还是决定出手相助。 程雍乾又给风打了电话,让对方动用所有关系去找戚靖颜。 戚靖颜醒来的时候,懵了好久,才想起自己本来和锦柔方晓在一起逛街,自己在等她们买东西的时候,脑袋一疼,就昏过去了。 现在自己突然出现在这个破车上,难道自己被绑架了? 有好几次戚靖颜想要逃跑,都差点被发现,幸好她脑子还算快,行动敏捷,要不就被这两货色发现了。 戚靖颜小心翼翼的睁开一只眼睛,偷偷瞄着窗子外面正在低头哼哧哼哧的拿着工具对着小破车捣鼓的大染缸,心里一阵一阵的抽搐,靖颜戚觉得也许这就是自己抗击打能力被资深的宅腐基给吞噬了! 第七十章 绑架

戚靖颜有一点点怀念当年的女汉子的自己了,至少靖颜戚认为那时候的自己一定不会见到一只花蝴蝶就会受惊。 要知道小时候戚靖颜可以被父亲专门送到跆拳道馆学习跆拳,不过学了几年后,嫌弃又累又苦,直接放弃了。 窗外的男人有些吃力的捣鼓着这辆快要散架的小破车,也许是大染缸想要快点弄好车子,手下的力道也特别的重,顾惜躺在后排座位上明显感受到了,车子在大染缸的无情摧残下的强烈的颤抖。 二手小破车在寒冷的早晨里可怜的颤抖着,靖颜戚同情的拍了拍小破车的屁股,想要等着窗外的男人能够给自己一个逃跑的机会。 靖颜戚轻微的挪动着上半身,一点一点的靠近了窗子边缘,透过被雾气里笼罩的白朦朦的车窗,靖颜戚看见了五十米内的可视距离。 二手本田小破车就停在镇子出口的一侧泥土边,靖颜戚哈了一口气,轻轻的抬起手去擦干净了窗子上刚刚凝结的一小块雾气,睁大了眼睛使劲的将看到的附近的大概地势,又有些害怕的扭头看了看对面窗外的修车的大染缸。 靖颜戚偷偷的伸手想要打开窗户,打算跳窗逃跑,幸好两个花蝴蝶过于自信,看到被自己一棍子打晕过去的弱女子,心里除了得意就是不屑。 蝴蝶君过于自大的心理,让两人直接就把靖颜戚扛上车,顺手就摔到了后排座位上,也没给靖颜戚来个五花大绑什么的。 靖颜戚觉得这两人不仅仅是屌炸天的非主流,更是自以为是的蠢货,虽然对方是两个体力健壮的大男人,要正面压制自己是分分钟的事情,但是如果让靖颜戚身处在暗处,那么接下来要考验三人的智力游戏,觉得会是顾惜成功。 这年头,光长个子不长脑子,只能分分钟被高智商人群秒杀,比如顾惜? 顾惜觉得不给自己五花大绑,束缚住四肢,那么这一个细小的地方将会是这场绑架游戏之中,最大的bug。 去镇子里面买千斤顶的鸡冠颜色的男人久久没有出现在车前,靖颜戚有些奇怪,这种小地方虽然是和麻雀,但是也不一定什么都有吧? 当然靖颜戚只是随手帮对方担忧一下,随后迅速的开始盘算着如果快速离开小破车,并且找到能到带自己回a市的交通工具。 就在靖颜戚十分恼火的计划翻出车窗进行生存游戏的挑战的时候,在a市内的蕤谦连同风展开了人海战术。 风找到自己的好朋友,一个在警局有很高地位的人,让他把最好的精英连同最好的设备一并借给他。 风特意嘱咐过那人和所有参与此次绑架案的所有警察,务必要保密,并且尽快找到顾惜被绑绑架案的蛛丝马迹。 蕤谦也迅速派出了一批手下迅速跟着戚国海派去寻找线索的手下身后,他想在戚国海找到靖颜戚之第一个找到。 两个人分别把人放在了z市各处,期盼着能寻找到一丝半点和戚靖颜有关的线索。 在众人毫无头绪的寻找戚靖颜的时候,戚靖颜已经看到了自己逃出生天的转机。 戚靖颜一直紧张偷偷的在车上的后排座位上寻找可以逃出生天的机会,然后老天爷特别有爱的给了她机会。 在窗外热火朝天的抡着胳膊使劲的和车子叫劲的大染缸,好像突然想起了需要解决生理上的压力,也不过这会儿天已经大亮,雾气也被刚刚冒出来的太阳给蒸发掉了,大染缸接下来的动作让戚靖颜有一种想要上去打死对方的冲动。 这个的不知羞耻的大染缸,竟然丢下了工具,就在路边随便找了一个坑,就哗啦哗啦的解决个人生理问题去了。 靖颜戚在车窗口背对着大染缸好几步之遥的距离,靖颜戚都闻到了迎风飘扬的一股子浓浓的尿骚味,这让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吃过,肚子里空空如也的顾惜,身处水生火热之中的即视感。 但是对于这种千载难逢的出逃机会来说,靖颜戚还是强忍着翻腾的五脏庙,强撑着有些虚弱的身体,偷偷的挪动着身体,尽量不让这个小破车发出惊悚的声音。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靖颜戚小心翼翼的踩着每一个步子,心脏被提到了喉咙口,如果这个时候被大染缸看见了,立马就会把靖颜戚吓死也说不一定。 当然,老天爷对靖颜戚特别的眷顾,毕竟祸害留千年嘛,等到靖颜戚小心翼翼的轻手轻脚拉开有些掉漆的车门,又立马弓下了身子,贴着小破车的车身蹭啊蹭的伸头看了一眼不远处还在沉浸在解放个人生理卫生之中的大染缸。 靖颜戚又看了一眼大染缸,才摇头摆脑的转身继续贴着车身,慢慢靠近小破车身边的一颗大榕树旁边。 这男人肾虚吧,果然是脑髓下流了,连自己这个大活人都可以在对方眼皮子底下顺利逃脱。 靖颜戚觉得一定是这个男人搞基太多了,脑髓已经变成某种可贵并且恶心的东西流落在外了。 靖颜戚有一瞬间开始有些怀疑自己当初热爱的深腐是不是值得自己继续热爱下去。 当然一秒之后,顾惜觉得眼前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去否定自己兴趣,而是迅速隐藏下来,找一个可靠的人家里躲一天,等到这两个人发现找不到自己的时候,对方离开了,自己才好想办法回到z市。 靖颜戚本来就非常瘦弱,正宗的排骨身材,所以靠着大榕树粗壮的树干就偷偷的拉开了和大染缸之间的距离。 靖颜戚一边跑一边自鸣得意,想到自己刚刚下车的时候,顺手把堆积在后背车厢里的一堆看起来和人形特别相像的一个不知道什么制造的塑料泡沫,理智的靖颜戚立马把身上的紫色长风衣随意套在了塑料泡沫上,又特意伪装了一把,才逃跑出来。 这样一来,大染缸和鸡冠颜色的男人只要不上车仔细检查,就有一大半的机会被靖颜戚的伪装给糊弄过去。 靖颜戚在内心给机智的自己10086个赞后,立马奔向了小镇里。 靖颜戚先前在车窗里勘察路线的时候,就特意留意过眼前的小镇子,镇子虽然看不大清,但是靖颜戚还是透过浓雾气,大概看出了,小镇子大约有三条街,因为靖颜戚看到了浓雾的尽头出现了三个分叉路口。 靖颜戚计划逃出小破车后,第一时间就往小镇跑,虽然有碰上鸡冠颜色的男人,但是毕竟只有三分之一的几率,但是如果下车之后就沿着泥土路跑,那自己百分之百会被抓住。 这一片几乎是平原,除了这个遗世独立的小镇子,哪里都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地势。 靖颜戚把高中学的那一点一点地理和数学自己野外生存,加上前几天刚刚看过的贝爷的野外生存视频后,立马活学活用了起来。 靖颜戚披着头发,故意遮住了半边脸颊,这样做主要是为了防止在小镇子上遇见了鸡冠颜色的男人的时候,可是在对方疑惑的时候,立马消失在对方的视线里。 靖颜戚又特别的把裤子半拉上膝盖,另一只裤子则故意捡了一块石头划烂了,又学着电视剧里的那些蒙混过关的方法,抓了一坨泥巴敷在了脸上。 做完这一切的靖颜戚又偷偷的瞄了一眼已经解决好个人卫生,已经回到车前继续修车的大染缸,她清楚的看见对方靠着窗户看了一眼窗内,或许真的被靖颜戚的伪装给蒙混过去了,大染缸依然自顾自的继续在车前忙活。 靖颜戚后怕的拍了拍胸口,狠狠的咽下了一口唾沫,四肢着地,一步一步的爬出了大染缸的可视范围内。 靖颜戚被大榕树所掩藏的身躯,在离开的那一瞬间,立马开启了奔跑模式,无止境的朝着陌生的地方奔跑。 靖颜戚拿着手里的热腾腾的包子,狠狠咽了一口口水,心里特别感激的向对这个陌生的小镇子,特别的热闹,当顾惜踏进镇子的那刻,就被嘈杂的各种声音包围,各种各样恩人从她的身边穿过,不时会有一两人转头看着她,甚至有几个人看着靖颜戚一身乞丐的装扮,就误以为对方真的是乞丐,还特别好心的去买了一笼包子和馒头,送给靖颜戚吃。 方道谢,却被对方一脸和蔼的笑容给接纳了。 靖颜戚看着给自己送包子的一对老夫妇,穿着十分朴素,笑容可掬,靖颜戚突然想起了自己此时肯定在四处找自己的父亲,心里头的委屈就化作了眼泪嘀嗒嘀嗒的落下来了。 老妇人看着自己面前狼狈的年轻人,乱糟糟的长发遮住咯半边脸,但是暴露出来的皮肤白皙光滑,大眼睛水灵灵的,就像自己那个远在他乡的女儿一样可爱。 “姑娘,不要哭啊,告诉阿姨怎么了?”老妇人看着这个可怜的姑娘哭的特别委屈,泛着母爱的光芒让她立马变成了一个母亲,看着靖颜戚的眼神就像看着自己的女儿一样。 “是呀,小姑娘,有什么事情告诉叔叔,不要哭了!”老先生附和着。 靖颜戚正准备将自己的事情告诉这一对善良的老夫妇时候,一个熟悉的人影在人群之中钻了出来。 第七十一章逃出生天

一个染着着鸡冠颜色,穿的特别风骚的男人钻出了人群,朝着镇子外面走去,靖颜戚一时间被突然出现的鸡冠颜色的男人给吓着了,下意识躲在了老先生的身前。 老先生的身形瘦瘦又高高的,正好遮住了小巧玲珑的靖颜戚,老妇人背对着街道将靖颜戚围在了里面,让擦肩而过的鸡冠颜色的男人完全没有发现。 靖颜戚偷偷的在缝隙里看见了离开的鸡冠男人离开的身影,长长嘘了一口气,挂在眼角上的泪珠随风坠落。 老夫妇看着犹如被惊吓的小鹿的靖颜戚,心里的慈悲之心被激发起来。 “怎么了姑娘?你在躲着谁?”老先生率先看出了靖颜戚内心的恐惧,语气之中尽是安抚之情。 靖颜戚看着暂时躲避了危险,被手中的肉包的香气吸引了注意力的顾惜,立马将包子狂塞进嘴里,闻言听见老先生的询问,立刻将压下去的委屈掩埋。 满嘴巴都塞着包子的顾惜,被这么一句温暖的关怀,泪水立马不受控制的刷刷直流,靖颜戚就这样非常没有形象的站在街道的一角,哭的稀里哗啦的。 老夫妇看着突然哭的像个小孩子的靖颜戚,连忙将她揽进怀里,笑着打趣道:“乖乖,不哭不哭,阿姨给你买糖吃!” 老妇人像哄着小孩子一样抱着靖颜戚,靖颜戚一边吸拉着鼻子,一边抽噎的嚼着满嘴巴的包子,听见老妇人带着一点点打趣的口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了,笑了就好,不要哭了,小姑娘哭了就不漂亮了!”一旁的老先生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包纸巾递给了老妇人。 老妇人接过递来的纸巾,抽出一张仔仔细细的给靖颜戚擦着被泪水冲刷的一张脏兮兮的脸颊,嘴里还不停的说着:“小姑娘明明这么漂亮,怎么用泥巴把自己敷成了一只泥猴子呢?” 靖颜戚有些不好意思的羞射的笑了笑,谢过老妇人接过纸巾自己简单的擦拭了一遍,才有些伤心的把自己遇到了这一桩倒霉事情告诉了两位好心的老夫妇。 两位好心的老人听完后不由唏嘘不已,直感叹这世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在大街上就敢绑架靖颜戚。 随后老夫妇又邀请靖颜戚去他们家里做客,说是这个小镇子只有下午才会有路过的车辆,那时候才有机会回到z市,而且这靖颜戚一身的打扮一定会被拒绝搭载的。 靖颜戚想着对方说的是事实,而且如果自己在小破车上面做的伪装被识破,那么码两个花里胡哨的非主流一定会进镇子来寻找自己。 在街边逗留太久,就会增加一份的危险。 靖颜戚非常感激老夫妇,跟着两人来到了小镇子一个偏僻的小院子。 院子是那种用泥土墙围了一圈之后,里面有留了一大块地方,房子也是比较典型的农村电视剧里常见的那种泥土胚子建筑的房子,虽然看上去比较简陋,但是仔细查看却又十分特别,除了建筑的手法比较粗糙,房子的总体上来说还是比较美观。 院子里面开辟了一块土地,种上了一些四季都可以载重的蔬菜,又围着泥土墙种了好几种果树,宽敞的泥土地中央,还放了一张竹制的躺椅,想必是老人家准备在阳光暖和的时候晒太阳的吧。 靖颜戚看着一派温馨的小院子,心有有些怀念母亲种在别墅后面的桃树,不知道墙头上的桃花是不是已经开谢了几轮了。 三人打开木制小院子,缓缓走了进来,靖颜戚还在感伤的时候,泥土房子却被打开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娃踩着小碎步扑进了一旁的老妇人怀里。 “奶奶,你有没有给我买糖糖吃?”小娃娃穿着一身暖和的羽绒服,肉乎乎的小手抱着老妇人的大腿,娇声娇气的问着老妇人要糖吃。 跟着小娃娃出来了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看着扑向老妇人怀里的小娃娃,笑得特别的幸福,看得靖颜戚不由心头一痛, 也不知道蕤谦在知道自己失踪后会不会立刻到处找自己,还有父亲,母亲,他们现在一定着急坏了。 老妇人看出了靖颜戚眼中的落寞,连忙弯腰抱起自己的孙子,凑近了靖颜戚的眼前,对着小娃娃介绍靖颜戚:“娃娃,这个姐姐漂不漂亮?” 小娃娃眨巴着眼睛,奶声奶气的转过头,语气肯定的回答:“奶奶,这个姐姐好漂靓……” 靖颜戚看着小娃娃还没有长齐的牙齿,几颗参差不齐的牙齿,漏着风将靖颜戚的长相肯定了,小模样特别的可爱,靖颜戚对着小娃娃的红彤彤的小脸蛋就是轻轻的印上了自己的感谢。 在一旁呆着的年轻人,连忙上前介绍自己。 原来这个年轻女人是老夫妇的儿媳妇,是这个小镇子上的小学语文考试,今天放假所以特别带着儿子来看自己的公公婆婆。 三人将靖颜戚让进了房内,年轻女人勤快的挽起了袖子,熟练的提了一壶水坐在了炉上,又去抓了一把当地特产的一种茶叶放了进去。 老夫妇则陪着顾惜坐了下来,帮着靖颜戚想办法,两老口的小孙子非常可爱的乖乖的坐在板凳上看着连环画。 “叔叔,请问你们家又电话吗?”靖颜戚想要给权少卿打个电话,她的潜意识总觉得这事情和锦柔脱不了关系,如果自己打给父亲,说不一定会坏事。 想起这个刚刚到自己家的表妹,刚好锦柔也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女星,这几天在z市拍戏,就来戚家暂时接住一段时间,说道这个锦柔戚靖颜就气不打一处来,自打上一次自己将蕤谦领回家,只要蕤谦来家里,这个女人就特别不要脸的缠着他。 而且听母亲说过,这个女人有个外族的堂叔也在z市,据说还是混黑社会的。 自己被绑架的事情,说不定就和这个女人有关系。 想要把自己弄死,蕤谦就是她的了?呸,做梦。 两老口尴尬的摇摇头,这时候,一旁烧水的年轻女人立马接了过去,“我有电话,要用吗?”说完后,年轻女人双手在围裙上蹭干净了水渍,从衣兜里小心翼翼掏出了一个手机。 靖颜戚十分感激的接过年轻女人的手机,女人用的是几年前一个国产牌子的智能机子,靖颜戚在这机子才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用过,现在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嘟嘟嘟。”靖颜戚捧着手机靠近耳边,就好像捧着一个宝贝一样,电话那边悠长的未接提示,让靖颜戚的小心脏一直提在喉咙,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靖颜戚一直知道蕤谦有一个毛病,就是从来不接陌生人的电话,就算是客户和刚开始合作的合作伙伴的电话,起初都会让他的面瘫助理先生代接,然而这还是有了备注的电话名单,而对靖颜戚手中,这个完全陌生的电话号码来说,靖颜戚不敢肯定蕤谦会接这个电话。 可是即便只有一半的几率,靖颜戚还是想要试试,万一老天爷送给自己的运气没有用完呢? 靖颜戚拿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心里不停的祈祷,求各方神仙菩萨,圣父天使保佑自己一定能和蕤谦接通这一个来之不易的电话。 大概是心理感应这种东西不是空穴来风,戚靖颜在心里默默祈祷了三十遍后,不停的拨打了十次之后,电话之中终于传来了熟悉的男声。 虽然这个男人的声音依然是那样磁性低沉,但是却多了一些不耐和烦躁,“喂?谁呀?不说我挂了?” 那边的蕤谦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已经让历经坎坷,失去安全感的靖颜戚,一瞬间有种想要哭泣的冲动,努力克制了悲伤,靖颜戚才带着有着哭腔的声音对着电话说了一句:“谦,是我,靖颜戚。” 电话那边的蕤谦,突然陷入了沉默,片刻后,有些怀疑的问了一句:“靖颜?” 靖颜戚听出了对方语气之中的疑惑,连忙点头,完全忘记了蕤谦看不见自己这么毅然决然的点头,“谦,是我啊,靖颜戚。” 靖颜戚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嗓子好像受伤了,很久没有说话和没有进食过的嗓子原本有一刻的失声,现在缓过来了,却还是与以前的声音有着天壤之别。 撕裂的声音带着一些沙哑,说话的声音就像拿着刀片划过桌面,那样刺耳难听。 靖颜戚蓦然闭嘴了,这样的声音,蕤谦一定认不出自己了,心突然很难受。 “靖颜戚?是你吗?”蕤谦的声音再次想起来,语气之中的小心翼翼,不再是怀疑,而是难以置信的惊喜。 “恩,谦,我在。”靖颜戚完全忘记了身边的其他人,像一个小孩子,吸了吸鼻子,哭腔带着浓浓鼻音,难以掩饰的悲伤让电话那头的蕤谦内心莫名疼痛不已。 “靖颜,你现在在哪里?”蕤谦努力克制自己复杂的情绪,强装镇定的询问靖颜戚。 靖颜戚带着浓浓的鼻音,将自己想起来和经历过的所有事情,全部都告诉了蕤谦。 良久,蕤谦坐在办公桌前,握着手机的手背已经高高的突出了青色的脉络。 这几日一直派手下去追查戚靖颜的踪迹,全部是铩羽而归,风那边也是同样的遭遇,至于戚国海进来也消瘦了不少,蕤谦每次看见自己未来的岳父大人,心里就是百感交集。 第七十二章回戚家

为了以免夜长梦多,蕤谦本来想要派人去接顾惜,但是却被戚靖颜拒绝了,她明白自己这个时候是最紧要的时候,如果让戚靖颜以外的人知道了自己的踪迹,那么,极有可能会再次陷入危险。 两人又约定好回去后见面的地方,戚靖颜匆匆拒绝了老夫妇的邀请吃了午饭才走的好意,立马赶到镇子外面等路过的车辆。 戚靖颜在暗处观察了原先停着花蝴蝶的小破车,现在已经不在原地了,由于穿的破破烂烂,戚靖颜被拒载了很多次后,永远被一个好心的长途司机顺路带回了a市。 戚靖颜和乞丐的装扮让很多人都嫌弃,手上一分钱也没有的顾惜,只好化身真正的乞丐,乞讨了几十块钱,坐上了公交车,到了蕤谦郊外的一处私人别墅。 靖颜戚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她前脚下了公交车,迎面就看见蕤谦的车行驶了过来。 戚靖颜立马伸手向蕤谦招手,破损的衣服一缕一缕的,在空中好像一片一片的破碎的垃圾口袋的残片。 蕤谦看着路边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对着自己招手,厌恶的准备离开,却在经过路灯下的时候,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颊。 “靖颜?”蕤谦将车停在路边,一把拉开车门就奔向了几步之遥的顾惜面前。 蕤谦被戚靖颜的装扮吓的愣在原地片刻,立马将顾惜一把塞进了自己的怀里,完全没有嫌弃对方一身肮脏的装扮。 蕤谦心疼的把戚靖颜带回了自己的别墅,又是一阵倒腾,看见刚刚沐浴出来的戚靖颜,眼睛里全部都是疼惜,两人温存了一会,才想起来正事还没做。 戚靖颜揉着微微疼痛的太阳穴,把自己想到的所有疑点全部列了出来,她觉得这件事的幕后黑手一定是锦柔。 蕤谦心里也开始有些怀疑锦柔,这几日一心只想把戚靖颜救出来,却没怎么把思绪放到幕后黑手这个上面。 按照戚靖颜所说的就是,案发的中午,自己正好下班要去吃午饭,中途在公司外遇见锦柔和她的闺蜜方晓,说是有事找自己,戚靖颜就跟着去了,在路边一家小吃店的时候,锦柔带着好友去买吃的,就让戚靖颜在原地等着,等着等着,戚靖颜就感觉有重物敲击自己的脑袋,下一秒就失去了一时。 等到再一次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那辆破车上,被别人绑架。 而且当时蕤谦正好去找戚靖颜,路过那条街的时候正好看见戚靖颜被人拽上车,距离太远蕤谦也没看清楚车上的人的相貌,而且对方的车牌也被遮住,无法辨认。 等到车在转角消失后,蕤谦只好将车开回到案发现场,希望找到目击证人,此时正好看见出来的锦柔和她的闺蜜方晓,蕤谦上前询问有没有看见绑架戚靖颜的人,两人摇头表示没看见,并且同意帮助蕤谦寻找戚靖颜。 但是后来看来,对方并没有帮自己,反而是冷眼旁观。 那么奇怪的地方就来了。 为什么锦柔和方晓会那么巧合出现在案发现场,而且明明说好的帮助自己,事后却以各种借口敷衍自己? 为什么锦柔这几日不去剧组?明明现在是新剧拍摄最要紧的时候,锦柔作为剧中最重要的角色之一的女主角,竟然冒着天下之大不为,推迟拍摄,只是为了呆在家里安抚大姨一家人? 蕤谦将重重的疑点全部写了出来,看着纸上的说有被自己一条一条推测出来原因的结果,权蕤谦觉得这次幕后黑手不是猜测是锦柔,而是一定是锦柔。 蕤谦扭头想要把自己推测出来的结果戚靖颜,却看见对方靠着床头已经陷入沉睡之中的戚靖颜。 抱着怀里的人,蕤谦终于安心的闭上眼睛,也去和周公约会去了。 一大早蕤谦就起身去厨房做早饭去了,等到他把早餐端饭戚靖颜的面前,对方还在继续沉睡,蕤谦全然不管对方依然沉睡的事情,只是把餐盘之中的一碗紫薯粥伸到了戚靖颜的鼻尖下。 不一会儿戚靖颜睡眼惺忪的打着哈欠,茫然看着面前的紫薯粥,很久才明白,这是蕤谦做给自己的早饭,戚靖颜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来。 虽然知道蕤谦的手艺不错,可从来没有看见过对方做过粥之类的食物,今天看见蕤谦捧着热气腾腾的紫薯粥,让戚靖颜觉得自己家的总裁大人果然是一只萌萌嗒的哆啦a梦。 吃着碗里热腾腾的紫薯粥,戚靖颜全身都充斥着幸福的温暖。 这种自己一度以为不会再有的东西终于物归原主了。 蕤谦看着戚靖颜品尝着自己的手艺,眼睛之中的宠溺更加的肆无忌惮,顾惜嘴角一滴溅出来的米粒被蕤谦温柔的擦拭掉了,戚流年一愣,片刻脸上冒出了一朵朵粉色的桃花,逗着蕤谦都舍不得去厨房洗碗了。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就起身出门准备去锦家。 既然两人已经有了证据和人证,那么就光明正大的拿去给戚国海和幕后黑手锦柔看看吧。 昨晚蕤谦特意派去了手下通宵达旦的去查锦柔和方晓最近的行踪,一大早手下的人就收获颇大的回来交差。 蕤谦基本已经掌握了锦柔和方晓两人设计危害戚靖颜的全部证据和计划具体布局,甚至连码两只花蝴蝶都已经被他控制住了。 两人来到戚家的时候,众人都用一种看诈尸的表情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戚靖颜,两人并没有搭理众人,径直上了楼,进入了戚国海的书房。 “爸爸,我回来了。”戚靖颜看着眼前突然老了不少的父亲戚国海,压制已久的情绪全面爆发,眼中的泪水跟开了闸似的涌了出来。 戚国海看着被蕤谦带回戚家的戚靖颜,心里全部都是失而复得的庆幸。 “靖颜,让爸爸看一下。”戚国海抱着瘦弱的女儿,眼睛之中隐隐有水渍闪烁,这辈子最爱的人终于有一次回到了自己身边。 蕤谦看着相拥的两人,脸上也不由多出了一份柔情,这一幕直到很久以后,依然镌刻在蕤谦的内心,久久不能散去。 戚靖颜将脸上的泪水擦拭,又突然的笑了起来,“爸爸,你看,我们都像个小孩子一样,还哭鼻子呢!”戚靖颜俏皮的下眨眼睛,逗笑了戚国海。 蕤谦看着戚家父女重逢,让他想也有一个女儿,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他也想要一个小棉袄,只是,这一切只怕不可能了。 戚靖颜笑着笑着,突然想到过一件事,脸上的无奈和伤心都表现了出来。 戚国海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笑靥如花的戚靖颜,怎么这一刻突然变得那么难过。 仔细一问,戚靖颜和蕤谦才把自己掌握的证据,以及铁板钉钉的关于锦柔唆使别人绑架戚靖颜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戚靖颜的父亲戚家的掌舵者。 戚靖颜说完以后,看着坐在沙发上紧闭着眼睛的父亲,这种女人为了抢男人做出各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在豪门大家里并不是稀罕的事情。 但是发生在戚家,却是让戚国海不能接受,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外人。 戚国海知道妻子一家从小的教养,就是要做一个正直,即便有心机,有城府的人,但是这个女孩子竟然将这些残忍的手段用在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身上,这是戚国海不能忍受的。 戚国海知道要是再把这个女孩子留在自己家里,说不定还会做出什么让人害怕的事情。 前些天蕤谦来家里,锦柔总是有事没事缠着他,本来戚国海只是以为小姑娘单纯的崇拜着蕤谦,毕竟对方真的足够优秀,谁年轻的时候没有崇拜几个人,但是戚靖颜被绑架的事情发生,狠狠的扇了戚国海一个大大的,响彻云霄的耳光! 蕤谦感受到空气之中慢慢冻结的空气,下意识的搂住了戚靖颜的身躯,蕤谦很明显的感受到了对方的难以抑制的愤怒。 戚靖颜有多么深爱着自己,蕤谦不是不晓得,小小年纪就这么残忍的锦柔,是谁遇上都不会不愤怒。 锦柔作为一个公众人物,竟然做出了为了抢男人而绑架自己表姐这样的荒唐的事情,心胸如此险恶,自然不能再在戚家待下去了。 戚靖颜的母亲很疼爱锦柔这个侄女,甚至把她当成了自己另一个女儿,戚靖颜本来想为了母亲将对方做出的这样下作的事情瞒过去,但是最后还是听从了蕤谦的建议将此事告诉戚国海,让父亲做决定。 而且,如果不把这件事告诉戚国海,那么锦柔就会无人压制,看到戚靖颜毫发无损的回到戚家,回到自己身边,一怒之下,会再做出什么事情,蕤谦难以想象,也不敢想象。 更何况,这个世界除了作为戚家的掌舵者戚国海,会让锦柔忌惮三分,基本可以说是无人可以让锦柔乖乖的把那些心机给捡回去。 昨夜为了说服戚靖颜去向戚国海告发锦柔谋害自己的事情的时候,蕤谦也是费了不少口水,将三寸不烂之舌发挥到极致,才将顾惜说动去告发锦柔谋害自己的事情。 戚靖颜看着憔悴的父亲,心里难以抑制的难过,原本自己只是想要安全的回到市内,并没有想去告发锦柔。 可是蕤谦说过,这一次不给锦柔一个教训,她只会继续不择手段的做那些伤害自己的事情。 第七十三章逢场作戏?

戚靖颜她不想一天到晚到提心吊胆的担心有一天自己再次被绑架,或者发生比绑架更严重的事情。 所以戚靖颜最后被说动了向父亲戚国海坦诚锦柔谋害自己的事情。 所有不得不做的事情都使顾惜被处在被动的地位,无论是被绑架,还是被迫不得不去告发锦柔。 戚国海闭目良久才睁开了眼睛,那种落寞伤心的情绪瞬间被换上了盛气凌人的气势。 戚靖颜看着父亲戚国海严肃而有些愤怒的表情,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蕤谦,在感受到了对方强有力的的安抚之后,才勉强安定了下来。 戚国海站起身来,叫来了楼下的保姆,让她让出门购物的锦柔立马回来。 锦柔正和方晓在咖啡店里商量着对于戚靖颜逃脱了绑架一事,想着对应的计策,就被戚家的保姆急匆匆的叫了回来,顺便又让方晓也来一趟锦家。 等到两人姗姗来迟,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 锦柔一进去家门就立马换上了一副担忧的表情,好像真的很担心戚靖颜能不能回来,这要是放在了戚靖颜还没有回来的那几天,也许还能换来戚国海欣慰的眼神。 然而东窗总是要被戳破的,所以锦柔在大姨急匆匆的召唤下,也没有问清楚事情怎么回事,就糊里糊涂的和方晓踩进了火坑。 两人径直上了楼,进入了戚国海的书房的时候,看见安然无恙的起几个月亲昵的坐在蕤谦的身边,还一脸伤心的模样。 锦柔的脑袋里瞬间就将所有事情理清楚了。 这个女人果然回了市内,那两人没用的东西自从给自己禀报了戚靖颜逃脱的事情以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锦柔当然不会在意两人小喽啰的生死存亡,虽然她担心这两个蠢货会把自己身份泄露出去,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和对方联系的时候,都是用了变声器的,大概在他们的印象里,我这个大老板一定是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吧! 至于那个手机号,锦柔在拨打第二次,还是不能和对方联系上的时候,已经果断的丢弃在某个转角路口的下水道里了,那个陌生电话是托方晓去黑市购买的,想去查?找鬼去吧? 锦柔自以为退路平坦,殊不知已经被蕤谦全盘掌控。 戚国海看着自己这个表面端庄的侄女,却在人后出那样的事情,不仅鄙夷,而且无比痛恨。 戚国海整理了一下心虚,片刻迎上前,对着锦柔就是一个响脆的巴掌。 锦柔不可思议的看着从来都是对自己一脸和蔼的大姨夫,今天竟然当着自己最爱的男人,和最恨的女人,给自己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子,锦柔快要爆发的妒火被她使劲的压制着。 不能在这两个人的面前丟脸,无论如何自己内心的强烈的自尊都不允许自己在这两个人面前哭泣。 锦柔敛下双眸,调整内心的愤怒,尽量用最委屈的语气和姨夫戚国海说话:“不知道姨夫为什么要打柔汐这一巴掌?是锦柔哪里做错了吗?” 戚国海看着还在装可怜的锦柔,心里怒火直往脑门上窜,“你这个女孩子,你看见靖颜的出现,还敢说不知道?” 锦柔乘着无人注意的时候狠狠瞪了戚靖颜一眼,继续装着一无所知的模样,“不知道。” “不知道是吧,难道你要我把你怎么绑架靖颜的经过仔仔细细给你重复一遍,你才承认你做的那些下作的事情?” “你” “很好奇我为什么知道是吗?” “是我说的。”蕤谦抬头迎上了锦柔愤怒的目光,嘴角勾了勾。 “锦柔,你做下的这些事情,我就不告诉你父母了,现在,马上,给我滚。”戚国海怒目圆睁的瞪着锦柔,颤抖的拿起桌上的一本书狠狠的擦着锦柔的鬓角砸了过去。 月华遍地,一栋洛可可风格的别墅里,一双修长的人影重重叠叠的在窗前,风光旎旖。 “谦,为什么你还要把戚靖颜那个贱人找回来?我已经把那个女人弄出去了,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找个荒郊野外杀了就地埋掉,神不知鬼不觉。” 女人娇媚的声音断断续续,随后一个好听的男声响了起来,“你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找到她吗?从她和我联系的那一刻,暗地就有人向程雍乾报告了,我要是在这个时候动手,不就让程雍乾抓住了把柄了吗?” “可是,要是戚家把这件事捅出去,我的名誉不就完了?” 那男人冷哼了一声,“要是这件事被捅了出去,戚家也会没脸面,这是个杀人一万自损三千的蠢方法,戚国海那样的老狐狸才不会做,放心吧。” 月亮高高的挂在天边,俯瞰着整个世界,仿佛一个高深莫测的世外高人,看破这个世界的规矩,却从来肆意妄言。 “小公子,主人和夫人回来了。”青鱼揉了揉沉重的眼皮,强撑的站起身,准备出门迎接父母,却停下了脚步,贴着密室大门喊了一声,“五哥,爹爹娘亲回来了。” 玄梼大殿上,青丘王青玄正一筹莫展的和身旁的王妃低声说着什么,在看见青鱼走了进来,立刻紧张的问:“你五哥怎么样了?” “爹爹怎么知道五哥闭关的事情?”不是说凤霞婆婆将所有消息封锁了吗? “你以为你能瞒得过爹爹?” 青鱼一听,立刻跪了下来,“爹爹,都是鱼儿的错,是鱼儿害的五哥上了元气,至今闭关不出。” 青丘王一向最爱的就是小儿子青鱼,见青鱼都跪下来承认错误了,忙起身下座将青鱼扶了起来:“鱼儿,事到如今,为夫并不是来问责了,如今天界已经知道燕儿为了从人间帝王那里换取灵气,盗取了司命星君的命格簿子,私自改了那皇帝的命数和江山的气数,这可是违反天条的重罪,如今天帝已经派了精兵前往青丘捉拿你五哥,要不是天界的玄武星君和我平时交好,我才从他那里提前知道,赶紧赶回了青丘,只怕明天,你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五哥被天兵天将们捉拿上天界惩罚了。” “擅自篡改人间皇帝的命数?五哥他?是我对不起他,明天要是天兵天将来抓他,我愿意替哥哥受罚。” 此时青鱼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里直怪自己太不懂事,造成现在这个局面,她宁愿自己万劫不复,都不能让哥哥受一点伤害。 “天帝仁慈,如今我们能做的只有带着你五哥立刻上天庭负荆请罪,也许天帝会看在咱们的诚信忏悔上,留你五哥一命。” 而此时依附在青鱼体内的戚流年蹲坐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中,焦急的想着办法怎么能离开此处,忽然听见耳边有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音之大,震的戚流年胸口一痛,两眼一翻,晕过去,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竟然能看见外面的世界。 “哇,这是哪里?”眼前一片春意盎然,仿佛置身于一望无际的花海中,微风轻抚,仿佛还能闻到空气里的芳香。 “你是谁?”一个脆脆的少女声音响了起来。 戚流年转头四处看了看,一望无垠的花海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刚刚那个声音难道是自己幻听了? 戚流年试探的问了一句,“你是谁?你在哪里?” 那个好听的少女声音又在耳边响了起来,“我在你的身体了,也可以说,你在我的身体里,你到底是谁?竟然和我在一个身体了。” “我是戚流年,姑娘你怎么称呼?” “姑娘?你怎么知道我是姑娘?”那声音有些吃惊。 “因为你的声音就是少女音,很好辨认的。” 那少女音片刻后又继续道:“也对,我们现在在一个身体了,我的神魂藏着最真实的自己,也不怪你会认出我是女孩子,对了,我是青鱼。” 青鱼?这个名字她在那片迷雾中听见过一次,原来她就是自己依附的身体的主人。 戚流年看着眼前的美景,风中簌簌飘落而下的柳絮划过眼前,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接住,然后她意识到自己竟然能驱使这具身体。 “为什么我可以驱使你的身体?” 那女子的声音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不紧不慢的说道:“大概是我困倦的时候,你就可以出来了,我刚刚修炼完毕,正是困倦的时候。” “那你现在要休息吗?” “啊,刚刚是想休息的,但是既然你出来了,咱们再聊一会吧,这千年来,你是第一个我在这个牢笼里见到的人,额,或者说是一缕天魂,算了,不管是什么,只要有个人能和我说话就好。” 那声音接二连三的打了好几个哈欠,声音也变得很困倦,却还是在不停的说话,好像害怕身体里这个突然出现的天魂,在自己一觉过后就会变得无影无踪。 “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会依附在你身体里吗?” “无所谓,只要有人和我聊天就好,谁管他是人是鬼。” 戚流年低头找了一块圆滑的石头,抬起袖子擦了擦,坐了下来,“对了,我刚刚来的时候,又一次我看见有个男人在你床边看着你,好像在和你说什么,但是我那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听不见,只能静静的看着他,然后他身后一个特别漂亮的婢女将你的身体放进了一个好像是青铜盒子里面,后面的我就不记得了,不过我会一点唇语,那个男人叫她‘月澈’,一个名字和容貌一样漂亮的女子呢。” “月澈?彦羽的左膀右臂,不过那应该是千年前的事情了。” 第七十四章 重伤

程雍乾平稳地开着车,不时地看着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戚流年:“若是有什么不舒服,就即使跟我说。” 戚流年冲着他笑了一下,让他安心:“我会的。” 两个人一路赶回了天涯堡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程雍乾一路把车开的飞快,终于在天大亮的时候,两个人赶回了天涯堡。 回到家中,两个人简单的吃了一口东西,就去了程允儿的房间。 戚流年走到程允儿的床边,坐了下来,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伸手摸了摸她的手臂,和脸颊。 戚流年皱紧了眉头,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了,身体也越来越僵硬,若是在不将她体内的死气吸出来,恐怕…… 程雍乾站在一旁,千陌离看着他,冲着他使了一下眼色。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程允儿的房间。 千陌离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垂眸没有看程雍乾。 反倒是程雍乾先开了口:“允儿的身体现在越来越差了,你有什么打算?” 千陌离沉默地摇了摇头,程雍乾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问道:“沈三门那边,有什么消息么?” 千陌离依旧沉默。 悠长的走廊里,此刻静的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的很清楚。过了片刻,千陌离才开口:“我在想,若是那女医生的方法真的可行,那我就瞒着程允儿,用活人的来续她的命!” 程雍乾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从并未关严的门缝中看向躺在床上沉睡的程允儿。 “她会恨你的!” “只要她能好,恨就恨吧。” 随后两个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戚流年坐在床边,皱着眉头再三犹豫,最后还是拨通了唐三少的电话。 唐三少得知他们已经从程家回来,并且程允儿的情况,更是危机,便立刻来到了天涯堡。 唐三少还喘着粗气,看到站在门口的两个人,皱起了眉头。 心中默念着,这两个人又准备用什么歪门邪道来救程允儿? 千陌离看到唐三少,楞了一下,从着他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唐三少推开门,走了进去。 戚流年看到唐三少这么快就赶过来,心里默默有些感激。 “师兄,允儿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我想现在再帮她吸出一点死气。” 唐三少点头,看着戚流年同样苍白的脸色:“你现在脸色这么难看,我看还是算了吧?” 戚流年摇了摇头,看向程允儿:“那她怎么办?不能见死不救吧?” 站在门外的两个人,这时候也走了进来,刚好听到戚流年的话。 程雍乾立刻就出声制止了她:“你现在身体这么虚弱,我不同意!” 唐三少扫了他们一眼,开口提议:“要不,我自己先一个人来帮她吸死气吧,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不行,你忘了师傅说过什么了?” “我知道,但是现在只能用这种方法了,不是一下怎么知道到底行不行!” 戚流年皱着眉头看着唐三少:“师傅说……” “别听他说,我也只是尝试一下,若是不行,我会收手!”唐三少挥了挥手,打断了戚流年的话。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最后还是戚流年先妥协了。 “那好吧,若是不行,你一定要立刻收手!” 唐山少对她笑了一下,走到程允儿身边,准备帮她吸死气。 这一次,几个人都没有回避,一来是怕唐三少一个人帮她吸死气出现什么意外,二来也是保护他们,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唐三少清除自己心中的杂念,定了定神,开始为程允儿开始吸死气。 几个人站在唐三少的身后,精神都紧绷了起来,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唐三少的动作。 刚开始,唐山少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和往常一样。 但是越到后来,越觉得有些吃力。 旁人看不到,但是戚流年却是清晰地看到了一股股黑气从程允儿的体内被吸出来,慢慢进入到唐三少的身体里。 唐三少眼神坚定地,继续动作,但是额角已经冒汗。 忽然感觉手中的气体一阵颤动,刚刚被吸入体内的死气也在体内乱撞。 唐三少慢慢停止了动作,等体内的死气平静一下,在准备继续吸。 想法和现实总是有些差距。 唐三少刚停止再从程允儿体内往外吸死气,就感觉到手中的死气一瞬间全部打入进了自己的体内。 唐三少被冲进体内的死气狠狠地震了一下,本来在体内凌乱的死气,现在更是想要破体而出。 戚流年第一个发觉了唐三少的异常,忽然收手不让死气反噬回到程允儿的体内,脸色又是苍白的几乎有些透明。 快步走到唐三少身边,伸手扶住了他。 唐三少一阵眩晕,还好戚流年即使的扶住了他,一阵腥甜,从喉咙里涌了上来,一抹鲜红的颜色,从唐三少的嘴角滑落。 戚流年皱着眉头用身体撑住唐三少,见他嘴角流血,心脏立刻悬了起来“师兄,你没事吧?” 听到戚流年开口,站在身后的两个人才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程雍乾走过去,帮戚流年分担掉唐三少的体重,千陌离直接快步走到程允儿的床前,仔细观察程允儿到底有没有受伤。 唐三少微微挣开眼睛,感觉自己看到的世界都是在旋转的。甩了甩昏沉的脑袋,“没事。” 戚流年皱着眉头,抽过一张纸巾,帮他把嘴角的血迹擦干净,跟程雍乾把他扶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师兄,你到底怎么样?是不是很严重?” 唐三少半睁着眼睛,视线有些模糊,本想让戚流年安心,却抵不过体内嚣张放肆的死气,昏了过去。 程雍乾看着已经昏迷的唐三少,皱起了眉头。 戚流年更是急的有些昏了头,自己当时走神被死气所伤的时候,旁边还有他可以挡一下,这次的情况,完全不同。 心中焦急,却不敢打电话求助师傅,因为他当时就再三警告过,绝对要两个人同时帮程允儿吸死气,不然有可能连自己也变成一个活死人! 程雍乾叫来佣人,把唐三少搬到客房,让他好好休息。 戚流年便跟过去照顾他,程雍乾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却把这一幕看在眼中,记在心里。暗暗道,这次的帐,迟早要从他身上,找回来! 安顿好唐三少之后,戚流年回到了程允儿的房间,刚想推门走进去,就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讲话声。 “我等下去找女医生。” 房间里沉默了片刻,才传来程雍乾的回答。 “你最好想清楚。” 戚流年听着这简单的对话,大概猜的了一二。恐怕千陌离真的准备用活人的命来给程允儿续命,牺牲无辜的生命也就算了,若是一个成功不了,那么就要用第二个。 戚流年皱起了眉头,不再犹豫,推门走了进去。 千陌离回过头,看着走进来的戚流年,“你们也赶紧去休息吧,刚从程家赶回来,就一直忙到现在。” 程雍乾自然知道千陌离的用意,点了点头,带着戚流年回了房间。 戚流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程雍乾被她吵得有些烦了:“你到底想干嘛?” 戚流年再次转过身子,看着程雍乾盯着自己:“千陌离他不会真的打算以命抵命吧?程允儿不会同意的!” 程雍乾盯着她看了一会,直到戚流年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才开口:“这些你用管,赶紧休息吧,你自己的身体还没好呢,少操心别人!” 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不在看她。 戚流年感觉到他淡漠的态度,叹了一口气,虽然真的知道这样下去,程允儿迟早会变成一具尸体,但是若真的用其他人的性命来延续她自己的性命,等到程允儿知道真相后,又是一阵风波。 躺在床上,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等戚流年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摸着身旁的位置,早已经没有了温度。戚流年坐了起来,表情有些茫然,已经睡的今昔不知是何昔了。 戚流年微微靠在床头,清醒了一下,便起身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下了楼。 看着墙上的时钟,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睡了一轮! 简单的吃过一点东西,就跑回楼上,去了程允儿的房间。 依旧是躺在床上,看不出半点好转的迹象,戚流年也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程允儿,重重地叹了一口。 转身离开了,经过客房门口,戚流年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敲响了唐三少所在的房门。 戚流年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里面的回应,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发现床铺已经叠放整齐,根本不像是有人住过一样。 站在床边楞了一会,便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戚流年回到自己房间,心中不免有些抱怨,又是把自己一个人丢在家里,什么事情也不跟自己说,也不让自己参与,若不是自己可以为程允儿吸掉体内的死气,恐怕程雍乾也不会让自己插手这件事情! 再次叹了一口气,戚流年走到床旁边,把自己甩进了大床上,刚闭上眼睛,放在枕头边的电话,就响了。 第七十五章 离奇死亡

戚流年翻了一个身,从枕头底下捞出手机,看着是赵雅煊,便接通了。 “喂……” “流年,你妈妈生了!是个男孩!”电话那端,还不等流年说话立马道。穿过来的声音足以听出他的兴奋。 “真的?!太好了!”戚流年听到后,先是楞了一下,随后也是又惊又喜。 惊的是妈妈这么快就生下了一个宝宝,喜的是这是个男孩,这个孩子以后可以不用在面对顾家的事,不用躲避沈三门,可以安其一生,幸福的过着他想要日子。 “那你们现在在哪?妈妈在家么?” “在的在的,你回来吧。”电话那端的人立马道。 “好,我马上回来。”戚流年挂了电话。撑着身子,跟张嫂打了一声招呼,便回到了家里。 戚流年刚走进门就看见抱着孩子站在客厅的奶奶,奶奶正在逗着小宝宝,坐在一旁的赵雅轩看到戚流年这么快就回来,楞了一下,随后笑到:“流年,你回来啦?快看……” “怎么样?闹腾吗?”戚流年笑着走过去看着奶奶怀里的孩子道。 “不闹腾,不闹腾,可乖了。”奶奶此刻脸上的笑容更甚,脸上的皱纹都溢满了笑。“孙子,奶奶的乖孙……” 戚流年笑着看着宝宝,抬头看着赵雅煊:“我母亲呢?” 赵雅煊抬手指了指楼上:“正在休息呢。” 戚流年点了点头,眼睛里含着笑意,又逗弄了一会宝宝。 “我想上去看看。” 戚流年见赵雅煊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自己身上,便直接上了楼。 戚流年找到自己母亲的房间,轻轻敲响了房门。 等了片刻,里面传来温雅的声音。 戚流年推开门走了进去,刘靖鸿看着走进来的人,立刻露出了笑意。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妈,感觉怎么样?” 刘靖鸿一脸幸福地握着她的手:“已经好很多了,你怎么回来了?” “是他给我打了电话,得到消息,我就立刻赶回来了。” 刘靖鸿笑着,看到戚流年的脸色有些不好:“脸色怎么这么差?” 戚流年掩饰地笑了笑:“没什么,那你先休息吧,我也不打扰你了,我下去看看宝宝。” 刘靖鸿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戚流年刚从房间里出来,就听到走廊的尽头有人在叫自己。 “流年……” 戚流年朝着尽头,走过去,便看到了在暗处的顾灵徊。 “你也在啊……”戚流年回过神,看到没有人在,便低声说道。 “是啊,我看着这个婴儿出生的……”顾灵徊看着戚流年微微一笑道。 戚流年想到了刚才在客厅看到的小宝宝,笑了一下,随后想到了在天涯堡的顾曼,看着顾灵徊。 “我看见顾家的女医生了。” 顾灵徊微微怔了一下,随后表情失落的点了点头:“是吗?好可惜……我不能去见他们……”像她这个样子,也没几个人能看见,倒是她有些妄想了。 戚流年见她有些闷闷不乐,心中明白她的苦楚,便逐一给她讲述自己遇见顾曼所经历的一切。 两个人并排坐在走廊尽头,延伸出去的阳台上。 戚灵徊默默听着她讲述,戚流年停顿了一下,看着戚灵徊的脸色微微转好一点,才笑着说:“放心吧,她现在过得很好。” 戚灵徊淡淡地露出一个笑脸,点了点头。 两个人之间流转着一份格外和谐与宁静,就在这时,楼下传来的尖叫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妈?!妈!”赵雅煊略带尖锐的声音从楼下传了上来。戚流年看了一眼身旁的魂,立马走了下去。只看见奶奶坐在椅子上,手还是抱着婴儿的姿势眼睑半瞌,嘴角还挂着笑。 “奶奶?”戚流年心中有些疑惑,旁边的赵雅煊像是失了魂一样,快步走过去走过去看着这样端坐的奶奶有些心里有些发慌:“奶奶?” 赵雅煊双手抱着头神色暗淡,坐在了沙发上。 “妈之前说累了,让我帮忙抱一会孩子,可是却怎么也不肯松手,我还跟她开玩笑,让她悠着点。一转身的功夫,就……”赵雅煊声音有些哽咽起来,没有在继续说下去。 戚流年确认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看来老太太已经过世了。 戚流年走上前,从奶奶手中抱出了孩子。一直不肯松手的老太太,此刻竟然就这么送了力道,让戚流年把孩子给抱走了。 赵雅煊留着懊悔的眼泪,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从戚流年的手中接过了孩子。 “流年啊,你也累了一天了,我先哄孩子睡觉,你也先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在处理也不迟!” 戚流年小心地把孩子放到了赵雅煊的手中,点了点头。 回到自己的房间,戚流年把自埋在床铺上低低的呢喃了一声,“好累”。本来就已经到极限的身子此时更显虚弱疲惫。没过多久,床铺中传出了她均匀的呼吸。而她一直戴着的玉忽然闪烁了起来。 一片朦胧中,戚流年看到了奶奶坐在客厅上,脸上带着无尽的笑意,手中还抱着孩子。 “呦,宝贝,奶奶的好孙子!” 看到小孩冲着奶奶笑了起来,奶奶也跟着笑了起来。 “孙子~奶奶的好孙儿~奶奶舍不得你……”戚流年看着怀里空空的奶奶,听着她说的话。立刻发现了异常,奶奶笑着笑着,便没有了声音。 整个客厅还响彻宝宝的声音。 忽然,戚流年睁开了眼睛,揉了揉有些发涩的手臂,这真是睡了一觉,比没睡还要累。 戚流年看了一眼时间,才不过凌晨多。 但是却怎么也没有睡意了,撑着身子靠在床头,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透过窗户,看着外面明亮的月亮,微微叹了一口。 明明是一个皆大欢喜的日子,却突然间少了一个人 想到之前赵雅煊满脸的悲痛,又是一阵唏嘘。本来仅有的一点喜悦忽然间就消散了,满心都是对命运无掌的悲凉。 不管是自己也好,还是顾家人和沈三门都好,都是一样的,最终还是逃不过命运的掌控。 第二天,戚流年睁开眼睛,伸手挡住从窗外直射进来的阳光。 自己都不知道昨晚是怎么睡着的,神了一个懒腰,觉得精神好了点。 刚走下楼,就看到自己的母亲,坐在沙发上,抱着宝宝,脸色有些苍白。 戚流年走了过去,坐到刘靖鸿的身边:“妈,你才刚生完孩子,别受凉了,赶紧回去休息吧,这边的事情,有我和继父就好了。” 刘靖鸿抱着孩子,摇了摇头:“我怎么能安心的休息,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戚流年看着刘靖鸿陷入了沉默。 这时,赵雅煊从外面走了进来,走到刘靖鸿的身边,坐下:“殡仪馆那边都已经联系好了,我妈之前就跟我说过,若是她那一天走了,就火化,放到爸那边。” 刘靖鸿点头,没有异议。 戚流年心中升起一丝不一样的感觉,这种感觉一闪而过,来不急抓住它,就已经消失了。 甩了甩有些涨疼的脑袋,看向刘锦鸿道:“妈,现在你先回去休息吧,毕竟自己的身体重要。” 赵雅煊看着脸色苍白的刘靖鸿也跟着劝道:“你现在都还没出月子,这种事情交给我就好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最后刘靖鸿执拗不过两个人,只能点头,抱着孩子被戚流年送回了房间。 戚流年回想这赵雅煊讲的话,越来越觉得有些蹊跷。便悄悄一个人走到了奶奶之前所住的房间。 轻轻推开门,果然在床上看到了奶奶的尸体。 戚流年关好门,走了过去。 仔细地检查者奶奶身体的每一处,但是却没有发现任何伤口,从昨晚离世到现在,也有将近12个小时,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戚流年皱了眉头,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尸体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这件事情,就已经很怪异了。怎么会有人死了,却不留下任何痕迹? 就算是下毒,也会有些征兆啊。这完全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戚流年的思路。 看耶没看来点就接起了电话,语气也不是怎么太好:“喂?” 对方沉默了一下,随后开口:“你在哪里?” 戚流年愣了一下,赶紧看了一眼屏幕,程雍乾。 “恩,我在我妈这边。” 程雍乾皱起了眉头,自己身子都还没有养好,就到处乱跑。 “去那边干什么?” “昨天我接到电话,说母亲生了一个儿子,我回来看看。” 戚流年听到对方简单的应了一声“恩”,立即翻了一个白眼,忽然想到奶奶的死,或许他可以帮忙。 “雍乾,你知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方法,让人没有任何伤口,就死亡?” 程雍乾沉默了一下“不可能,就算是下毒,也能看得出来。” 顿了一下,随后问“那边谁死了?” 戚流年叹了一口气:“奶奶昨晚离世,前一秒还好好地,下一秒,人就没了。” 程雍乾皱着眉头,想了片刻:“尸检!尸检或许会有什么发现。” 第七十六章 尸检结果

戚流年眼睛一亮,对啊,可以进行尸检,自己怎么没有想到。 “那你可以帮我做这个尸检么?” 程雍乾沉默片刻,随后答应了下来。 戚流年挂了电话之后,瞬间觉得心情好像没有那么沉重了。现在等程雍乾带人过来,给奶奶进行尸检就好了。 还没到中午,程雍乾就带着人来到了戚流年的家中。 戚流年领着他们来到了奶奶的房间。 程雍乾走上前,看着戚流年的奶奶,全身僵硬地躺在床上,脸上带着笑意。对着自己身后的人示意了一下。 众人正当准备搬走奶奶的尸体的时候,赵雅煊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堵住大门瞪着眼睛看着他们:“你们要把我妈带去哪里?” 戚流年看了一眼奶奶的尸体,走上前:“我准备把奶奶送去法医那边做检查,不能让老人家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赵雅煊一听,立刻变了脸色:“不行!人都已经死了,你们还要对她的尸体动刀子!这不符合规矩!” 戚流年听着赵雅煊的话皱起了眉,有些没想到赵雅煊竟然会这么激烈地反对这件事情。 程雍乾冷冷地扫了一眼赵雅煊,对着风示意了一下。风微微点头,走上前强行把赵雅煊从大门口处拉开。 戚流年看着他,略微抱歉地说:“等结果出来,我会告诉你!”说完,就跟着程雍乾离开了。 处理好事情,两个人回到了天涯堡里。 戚流年此刻再也没有多余的经理,还理会其他人的心情。直接回了房间,躺在熟悉的大床上,闭上了眼睛。 奶奶死因很快就查出来了,程雍乾拿到报告之后,直接交给了戚流年。 戚流年看着程雍乾,迟迟没有把文件袋打开。 程雍乾走过去搂住戚流年:“打开吧,我也没看过。” 戚流年心中惊讶了一下,这报告是交到他手里面的,他竟然没有先看?点了点头,听从他的话,打开了文件袋。 里面一张薄薄的a4纸,戚流年忽略掉一些废话,直接找到了死亡原因。 中毒! 戚流年看着中毒这两个字,愣了一下,定了定神,接着往下看。 原来奶奶中的毒,是叫逍遥散,它是在多种植物中提炼出来的,无色无味,根本没有办法让人察觉,而这种毒,只有在人在快乐的时候,才会发作,其他的时候,都可谓是隐藏起来的。 戚流年看完报告,皱着眉头把纸递给了程雍乾,心中有些想不透,到底是谁会下这种毒,让人在最开心的时候,接受死亡。 程雍乾贴着戚流年,也跟着大概的扫了一眼尸检报告,他也根本没有想到,奶奶的死因,竟然是被人下了毒。 戚流年沉默片刻,还是决定亲口告诉母亲和继父。 把报告放回到文件袋里,装好后才开口:“我准备回一趟家,亲口告诉他们这个消息。” 程雍乾点头“我陪你一起回去吧。” 戚流年带着尸检报告,再次返回到家中。 刘靖鸿怀中抱着孩子,坐在赵雅煊旁边,看着这么快就返回来戚流年,怔了一下:“是报告出来了么?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导致一个好好地老人家,就那么去了?” 戚流年走过去坐到她身边,安抚着自己的母亲:“结果已经出来了,是中毒。报告在这里。” 赵雅煊看到戚流年拿出一个文件袋,一把抢了过去,拿出结果看了起来,看完之后脸色骤然突变,随后又很快的被掩饰掉。 “人都已经死了,这是我看也没有必要声张了,让老人家安息吧。” 刘靖鸿看着自己的丈夫,没有不满他刚才的所作所为,只是叹了一口气:“也是,老人家辛苦了一辈子,在自己最快的时候离开,应该也没什么遗愿了。” 戚流年看着他们两个人的反应,皱起了眉头,怎么自己会有一种赵雅煊想要隐瞒这件事情的错觉? “奶奶是中毒身亡的,中的毒叫逍遥散,是一种无色无味,能让人在最快乐的时候,死去。” 戚流年讲话的时候,一直盯着赵雅煊,可是赵雅煊出了刚才一闪而过骤变的脸色,再也没有其他的反应。 刘靖鸿摇了摇头,再次落下眼泪:“到底是谁?竟然这么狠心,明明是最快乐的时刻……” 反倒是赵雅轩坐在一旁,显得有些许不耐烦,出声制止住了刘靖鸿:“行了,人都已经走了,还说那么多有什么用!” 戚流年不留痕迹地皱了一下眉头,顺着他的话开口道:“是啊,妈,你们都节哀吧,老人家也见到了自己的孙子,应该也没什么遗愿了!” 见到两个人有沉默了下来,戚流年只好接着说:“你们都好好休息吧,现在先别想那么多了,尸体火化的事情,也交给我吧。” 赵雅煊看着戚流年还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咽了回去,点点头。 戚流年坐在车子上,返回家中,想到了赵雅煊看完报告之后的反应,歪头看着程雍乾:“雍乾,你有没有觉得赵雅煊的反应,有些异常?” 程雍乾仔细地回想了一下,皱着眉点了点头,看来不止自己注意到了,虽然赵雅煊掩饰的非常及时,但还是被人看到了,他那一丝极度不安的情绪。 “我怀疑就是他做的手脚。” 程雍乾顿了一下接着说:“我会派人把这件事情查清楚的!” 戚流年点了点头“我还以为只是我自己的错觉呢,原来你也注意到了,他到底在掩饰什么?不会那逍遥散,就是他下的吧?那也没道理啊,他不可能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杀害。” 程雍乾摇头:“这事不好说,我回去之后就派人查这件事情,等结果出来了,才知道!” 回到家中,程雍乾立刻开始派人着手调查,等来的却不是真相,而是另一个悲剧。 戚流年手里面还拿着电话,表情有些茫然,程雍乾看到戚流年的反应,不免有些担心问道“怎么了?” 戚流年缓缓地放下电话,看着程雍乾:“赵雅煊死了!” 刚才自己一接到刘靖鸿的电话,那边就传来了,悲痛的哭泣声,隐隐约约地告诉了自己,赵雅煊自杀死了! 程雍乾也微微怔了一下,随后皱起了眉头,伸手拍了拍戚流年的肩膀:“回去看看吧。” 戚流年这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有些迟钝的点了点头。 程雍乾让风把戚流年送回到家中。 一路上戚流年终于算是把这个消息给消化掉了,推开自己家的大门,刚一走进去,就看到自己的母亲坐在沙发上哭泣,旁边的宝宝还在躺在沙发上,嘴里天真地吐着泡泡。 “妈!” 刘靖鸿听到让声音,缓缓抬起了头,看着走到自己身边的戚流年,最终还是忍不出哭出声来:“他也走了,留下了一封信,就那么走了……” 戚流年看着这样的母亲,心中有些不忍,坐在她身边伸手环抱住了她:“妈,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 刘靖鸿靠在戚流年怀中,痛哭了一会,随后慢慢平静下来。 伸手把放在桌子上的信,拿过来递给戚流年“我在房间的床头柜上,发现了一封信。你看看吧。” 戚流年接过信封,看着已经有被打开过的痕迹。 没说什么,从信封里面抽出信纸,看完了赵雅煊留下的遗书,随后沉默了下来。 赵雅煊竟然是自己自杀的,并且还在信中坦白了,亲手杀死自己母亲的事实。这也难怪,刘靖鸿会如此悲伤。 刚刚开心的迎来了自己的第二个宝宝,本来是开心的,却万万没有想到,会因此失去了两个亲人。 戚流年微微叹了一口气,把赵雅煊留得遗书看完之后就放到了一边。 看着不住落泪的母亲,伸手轻轻抱住了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开口安慰她:“妈,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如我们就接受吧。” 刘靖鸿又哭了好一阵子,抬眼都可以清晰地看清里面的血色,点点头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当天帮着处理好赵雅煊的后事,戚流年拖着疲惫的身体留住在了家里。 第二天的时候,戚流年提出了带着刘靖鸿离开这里的想法:“妈,要不然你今天跟我一起回去那边住吧?” 刘靖鸿果断的摇了摇头,怀中抱着宝宝:“我就住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戚流年根本没有想到,刘靖鸿竟然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自己:“妈,你一个人在这里带着孩子,而且你自己现在也不能多走动,过去那边我还可以照顾你们。” 刘靖鸿再次摇头:“流年,你想不相信我?” 戚流年有些不解,这和相信她有什么关系? 戚流年微微楞了一下,刚想开口劝她跟自己回家,就见她继续说道,“我总有一种感觉,你奶奶会回来这里,看这个孙子,若是我们不在,那你奶奶要到哪里去找我们。” 自己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家里已经有一个顾灵徊了,恐怕也而不缺一个奶奶的灵魂。 思索了片刻,戚流年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吃过午饭,便一个人回了天涯堡。 第七十七章 生日晚宴

戚流年回到天涯堡里,发现程雍乾也在家。 跟着程雍乾走进书房看着他:“怎么了?” 程雍乾沉着声看着戚流年问道:“你有没有觉得赵雅煊死的有些离奇?先是亲手杀害自己的母亲,时隔不过两天,就自己自杀了,你不觉得有些蹊跷?” 戚流年这两天一直在处理他们的后事,反倒没时间静下心来,好好想过这些问题。 听到程雍乾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离奇。 “我已经叫人继续调查了,我想不用过多久就能查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戚流年点头,精神有些不振,一直在奔波帮自己的母亲处理赵雅煊和奶奶的后事,一直都没怎么休息好。 程雍乾看着戚流年接近透明的脸色,把她赶回了房间,让她好好休息。 次日,程雍乾就得到了消息,赵雅煊的确是因为自杀身亡,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反倒是自己的人,查到了,赵雅煊的妹妹,赵雅婷在暗中和沈三门有些来往。 程雍乾默默把这个消息扣了下来,没有全部告诉戚流年,只跟他说,结果并没有查出任何疑点。 戚流年听过也表示知道了,没有太大反应。 觉睡得多了,即使身体在真么虚弱,也有些睡不着了,戚流年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靠在床头发了一会呆,就跑到顾曼的房间,找她聊天了。 顾曼看着推门走进来的戚流年,笑了一下:“你怎么过来了?” 戚流年走到顾曼身边坐下:“你的伤怎么样了?” 顾曼也是好几天没有见到戚流年的身影了,这次好不容易看到她,自然也想和她好好聊聊。 摇了摇头“已经没事了,伤口处正在从新长脚,只是有的时候会很痒。” 戚流年看着顾曼自己包扎住的伤口,微微点头:“我这几天回了家,我母亲生了一个男孩。” 顾曼惊喜地看着戚流年:“真的?” 戚流年点头。 “真的是太好了,男孩儿!以后就不用再遭受和我们一样的命运了。” 戚流年看着顾曼欣喜的表情,觉的自己有些笑不出来。 顾曼发现了她的异常:“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戚流年垂眸沉默了片刻:“我之前回去看他们,奶奶当天就死了,是中毒。下毒的人是我的继父,没过两天他也自杀,死了!” 顾曼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沉默了片刻,叹了一口气:“造化弄人啊。” 戚流年也跟着叹气:“这几天都在忙他们入葬的事情。” 顾曼这才发现戚流年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你自己也要保护好身体,你之前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主意休息!” 戚流年点了点头,两个人又聊了一会,戚流年才告辞,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回到房间,就听到手机响,走过去拿起电话的时候,那边已经挂断了。 戚流年看着提醒,是戚国海打过的,把手机一扔,躺在了床上。 若是他真的有什么事情,会在打过来。更何况,他恐怕也没什么事情找自己。 果真,没过两分钟,戚流年的电话又响了。 戚流年捞起手机接了起来。 “喂,爸,什么事?” 戚国海略带讨好的声音从话筒传出来:“女儿啊,今天我过生日,晚上有个晚宴,想请你和程先生回来,我们一起聚一聚。” 戚流年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若但是自己还好,还要带上程雍乾? “今晚啊?” “对啊,若是程先生没空就算了,你一个人回来也行,我们就是一家人在一起吃个饭而已!” 戚流年听着戚国海小心翼翼地声音,犹豫了一下:“那好吧,我晚一点回去。” “好好!那我们等你。”戚国海声音里透着高兴,说完,嘱咐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戚流年看着手机,不知道戚国海又要搞什么名堂! 戚流年翻身下床,去到书房,找到了程雍乾。 程雍乾抬头看着戚流年:“怎么不在房间里好好休息?” “我爸说,今天他生日,邀请我们回去吃个晚饭!”戚流年坐过去,坐在沙发上,略带随意的说。 程雍乾看着戚流年的表情,恐怕这是百分之八十不想去,结果没退掉。 “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回去吧。” 戚流年在程雍乾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一个白眼,就知道会是这种答案。 “恩,我也就是来跟你说一下,若是太晚了,我就不回来了。” 程雍乾点了点头:“那我让风送你过去。” 戚流年简单地修正了一下边幅,垮着包包出发去了戚家。 刚到戚家,戚国海就迎着戚流年走了进去。 一瞬间,显得戚流年在这个家里面,地位比戚国海还好高大。恐怕戚国海也是甘愿降低身价,毕竟之前出了那么多事情。 戚流年坐在沙发上,看着戚国海虽然没有在家人面前,太怎么献媚,但是从他的表现上来看,戚流年送了他一个四字成语! 那就是:欺软怕硬!想到这里,戚流年自己都笑了,戚国海本来不就是这样的人么! 很快晚宴就开了,戚流年坐在位子上,忽然发现了戚流星也回来了。 之前在沈三门的私人会所里匆匆见过一面,现在怎么又在家里面了? 看着戚流年落座,暗暗地打量着她。 之前叶浩哲帮自己查了戚流星在私人诊所时候的表现,明明已经是怀孕了。可是现在看她平坦的小腹,可正常的动作,一点也不像是一个怀孕中的人。 难道是叶浩哲查错了?应该不可能,程雍乾身边的人,办事都很准确,不可能出现这么低级的错误,那么就是戚流星企图在掩盖什么! 戚国海发现戚流年在打量着戚流星,便笑着:“流年啊,那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叫戚流星,你们之前应该是见过的!” 戚流星听到戚国海的话,看向了戚流年,冲这她笑了一下,眼中的不屑一闪而过。 戚流年也是做足了表面的功夫,看着戚流星温和地勾起了嘴角:“我们的确是见过。” 听着戚流年的话,反倒是戚国海愣住了。 戚流年垂眸笑了一下,抬眼看着戚流星,笑道:“恐怕那时候,你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 戚国海发现她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赶紧笑着打了圆场,开始了晚宴。 晚宴很平淡,真的就都是自己家的人围在一起吃个晚饭。 晚宴快到尾声的时候,戚流年看着已经开始笑谈的戚流星,开了口:“流星,你有没有男朋友啊?你这也是不小了,有没有什么相中的人选啊?” 戚国海听到戚流年关心起自己妹妹的事情,立刻带着笑脸附和着:“是啊,流星,你也不小了,什么时候带一个回来给我们看看啊?” 戚流星扫了一言戚流年,心中冷哼,看着戚国海:“爸爸,说什么呢!我还想多在您身边陪您几年呢!” 戚国海被她哄得更是不知今夕是何夕! 戚流年眼底挂过一丝冷意,嘴角依旧带着笑:“咦,不对啊?我之前见你又是不想吃东西,又是呕吐的,分明是像一个已经怀了孕的人啊!” 戚流星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不知道自己掩饰的那么好,她是怎么发现的? 戚国海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瞪着眼睛看向了戚流星。 “怎么可能!恐怕是姐姐你看错了吧?”戚流星压下心底升起的一丝不安,迅速开口解释。 戚流年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她,笑了一下:“怎么会看错!姐姐我是过来人,你若真是怀孕,爸爸也不会说你什么,就是赶紧让你们两个人定下来而已!” 戚国海听到这话,想都没想,就立刻相信了戚流年的话! “你真的怀孕了?”看着戚流星,脸色有些铁青,自己戚家还从来没有发生过未婚先孕的事情! 这事情若是传出去了,家族的企业该受到多少影响! 戚流星脸色变得苍白,看着戚国海摇着头:“我没有,您知道我现在都没有男朋友,我怎么可能怀孕?爸,你别听她瞎说!” 戚国海现在根本不可能相信戚流星,没想到自己的生日晚宴,到最后了,却出了这档子的事情! 铁青着一张脸,让下人把戚流星带回了房间。 转过头看着戚流年,脸上恢复了些许笑意:“流年啊,你是怎么知道她怀孕的啊?” 戚流年笑了一下:“我也是无意中去朋友的店里坐,看到她一个人,在餐厅里坐的好好的,忽然跑去了厕所,一开始我还没有注意到她,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才看清,有些不放心,就跟了上去。” 说道这里,戚流年故意顿了一下,才接着开口:“然后就看到她在洗手池旁呕吐,那样子分明像是我之前怀孕时候的表现。” 戚国海点了点头,心中刚才因为戚流星的话,升起的一丝犹豫,彻底的消散了。 一顿本来应该高兴的晚宴,就这样被搅的不欢而散! 戚国海本来想留下戚流星在这里过夜,但是却被她推脱掉了。 送走了戚流年,独自去了戚流星的房间。 第七十八章报复

戚流星看着走进来的戚国海,立刻走上前跟他解释:“爸,我真的没有怀孕,我都回来这么久了,若是有什么异常,你们早就发现了不是么?” 戚国海阴沉着脸,看着已经哭过的戚流星:“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怀孕?” 其实虽然表面上已经是相信了戚流年说的话,可是因为这段时间,戚流星一直都是在家里带着,并没有发现她有任何异常,两个人说的都不无道理,但是心中相信戚流年的话,更多一点。 戚流星看着戚国海,猛地退后了两步:“爸,你竟然不相信我?” 一脸不置信“你宁可相信相信那个贱人,也不肯相信我?” 戚国海看着戚流星,大步走上前,直接挥手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戚流星惊愕地看着自己的父亲,颤抖地伸出手指:“你竟然打我?你竟然为了那个贱人打我?她哪里好?她就是个扫把星!是一个……” 话还没有讲完,戚国海梗着脖子,红着脸喘着粗气,又抬手给了一个她耳光!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的姐姐?她再怎么样也是你的姐姐!” 戚流星放声大笑:“哈哈,若不是她侥幸嫁给了程雍干,你还会这么维护她么?她也不过是寄居在别人家里的一条狗罢了!” 戚国海瞬间有一种怒发冲冠的错觉,随手从旁边抄了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照着戚流星就打了过去。 戚流星躲避不及,直接被硬物砸中了腹部,一阵剧痛从腹部传来。 戚国海此刻正生着气,也没有察觉到戚流星的变化,只是一味地殴打。 戚流星蜷缩着身子,护着自己的头部,眼前变得模糊起来。 戚国海感觉到累了,才停下手,看着戚流星躺在地上,用脚碰了碰她:“戚流星!你怎么那么不知廉耻?未婚先孕也就算了,你还打算瞒我瞒到什么时候?” 戚流年坐在回家的车子上,只有冷笑,若是真的和叶哲浩查的有出入,恐怕也差不到那里去。 只是自己有些想不懂,戚流星到底想要掩盖什么事情?又怎么会和沈三门的人牵扯到一起去? 戚流星此时已经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逐渐流失,想到之前冷言热讽,态度更是冷漠的戚流年,心中默默记恨起来。 若不是她,自己怀孕的事情,怎么可能败露!现在不只让自己遭受父亲的毒打,就连孩子也没有了。 想着,戚流星给自己默默打气!自己不能死在这种地方!自己还要为自己的孩子报仇! 戚家一阵慌乱,戚国海没想到戚流星真的已经怀孕了,只是才三个月,加上她掩饰的很好,让家里人根本就没有发现。 戚国海安排人把戚流星送到了医院,一个人坐在书房里,伸手揉着眉心,不住地叹气。 自这件事情发生已经有一些时日了,大家差不多都忘了还有过这么一码子的事情。 戚流星也已经出院了,虽然说没有完全康复,但是已经可以做到行动自如。只是表面上的皮外伤,还有些明显。 戚流年也自从给戚国海过完生日,也安安分分地在家休养了一段时间。 今天刚好趁着外面天气不错,再加上自己在家里面带的都有些发霉了,才临时打电话约了唐三少出来。 唐三少坐在市中心的一家高级咖啡厅里,等着戚流年。 没过一会,戚流年就赶到了,戚流年走到唐山少对面坐下,看着唐三少的起色,微微笑道:“看来恢复的不错啊。” 唐三少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知道她指的是自己之前帮程允儿吸死气时受的重伤。 勾起嘴角,凑近了戚流年:“别说我,看看你自己,起色也没有之前那么差了,养的挺好的啊!” 戚流年微微退后,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变得比以前更痞了! “师兄,我这次来找你,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你对沈三门,到底了解多少?” 唐三少挑眉,收回身子:“问这个做什么?沈三门又怎么了?” 戚流年喝了一口咖啡:“师兄,你还记不记得那家私人会所?我们在里面看到了戚流星!” 唐三少点了点头:“然后呢?” 戚流年微微翻了一个白眼:“之前顾曼,哦,也就是我姑姑,那个女医生。她曾经跟我说过,她说她在那家私人会所里面,感觉到还有其他我们顾家的女儿在那里!” 唐三少看着戚流年,不留痕迹地皱了一下眉头,随后又点头,追问道:“然后呢?” 戚流年嗤了一声:“没然后了,你到底对沈三门了解多少?” 唐三少吊儿郎当地笑了一下:“没多少了解,恐怕你知道东西比我还多呢!” 戚流年盯着唐三少,深表不相信。唐三少耸了耸肩头,无奈地表示:“你不相信也没用,我的确不了解沈三门。” 其实唐三少说的也是半真半假,是完全不了解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具体了解能有多少,他自己也不清楚。 两个人有围绕着沈三门聊了一会,戚流年才想到自己约他的另一个事情。 “对了,师兄,师父那边有没有说关于程允儿,到底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完全康复?” 唐三少摇了摇头:“没有,唯一的办法,你们都知道了。就是把程允儿身体里的死气全部吸出来,换成是活人的气,不然尸化恐怕也是早晚的事情!” 戚流年听到这话,再次陷入了沉默,难道真的要用顾曼说的方法,用活人来续她的命? 两个人各有所思地在咖啡厅又坐了一会,戚流年看了一眼时间:“师兄,既然你身体已经没什么事了,我想请你在去家里,我们两个再帮程允儿吸死气。她现在的情况,已经非常不容乐观了。” 唐三少沉默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两个人离开咖啡厅,戚流年站在路旁等唐三少取车过来。 忽然一辆银色的面包车停在了她的面前,根本不等她反应,就把她掠进了面包车里。 戚流年刚反应过来,想要呼救,就被人拿了一个抹布堵上了嘴,头上还扣上了一个黑色的布袋。 唐三少开着车从拐角处出来,刚好看到戚流年被掠进面包车的那一幕,脚下立刻踩了油门跟了上去。 唐三少看着前面不远处的面包车,车牌已经早早地被人覆盖住了,为了不让对方发现,只能远远地吊在他们后面,唐三少看着路越走越偏,心道不好,立刻拨通了程雍干的电话。 没过多久,那边就接通了。 唐三少看到车子被听到了郊外的林子里面,一群人压着戚流年朝着林子里走去。 “喂?” 唐三少把车子停了下来,勾起了嘴角:“你老婆被人掠了!” 程雍干怔了一下,随后冷着声音:“你想干什么?” “不是我!若是我抢了你老婆,我还会打电话通知你么?刚才一群不知道什么人,把她带到了郊外,他们刚走进林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我现在过去!” 唐三少看着被人挂断的电话,耸了下肩膀,嘟囔了一句:“等你来?黄花菜都凉了!” 下了车,沿着他们之前的路线,走进了林子里面。 戚流年被人蒙住了脑袋,根本看不到自己到底被带到了什么地方,在车上晃晃悠悠地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感觉到车子停下。 刚下车,就被人推着走了一段路,踩下去的感觉不象是在城市中,静静地听,还能感觉到风刮过树叶的声音,随后脚下的路变得平坦起来,身旁人的鞋子踩下去的声音,是水泥地板发出来的。 一道开门声,戚流年被人推进了屋子,随后把她按在了椅子上,头上的布袋被人抽走了。 戚流年慢慢睁开眼睛,大概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红色的石墙,空荡的房间,虽然看不到自己身后有什么,但是恐怕除了自己屁股下的这张椅子,什么都没有了。 门口站了两个彪形大汉,仿佛在等什么人过来。 没过一会,房间外面就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紧跟着,房间的门被人打开了。 戚流年看着走进来的人,错愕了一下,随后恢复镇定。 戚流星笑眯眯地看着戚流年,朝着她走过去:“怎么?没想到会是我么?” 戚流年也友善地笑了:“的确,怎么请我过来,竟然用这种方式?” 戚流星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放声大笑,直到她笑够了,才看着戚流年,眼神里的恨意,不言而喻。 “你说你安安分分地给人当夫人,多好,偏偏要多管闲事。我的孩子没有了,我就拿你来给他偿命!” 戚流年这才听明白,原来她真的是怀孕了,只是掩饰的太好,戚国海根本没有发现。恐怕若不是自己有意无意地问她,她还会一直隐瞒下去。 不过她对戚国海的处理方式,也只是冷笑,当初他怎么对待自己,现在又怎么对待别人,他也不怕那一天遭到报应! 第七十九章原来是在乎

戚流星走到戚流年面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在戚流年的脸上轻拍:“你说,我改怎么为我儿子偿命?” 戚流年笑了:“是戚国海让你流的产,跟我有什么关系?即使你把我绑了过来,也未必真的能替他报仇,你报仇的对象,就选择错了!” 戚流星立刻把刀架在了戚流年的脖子上,脸上的神情也是疯狂:“是你害了他!我隐藏的那么好,他们都没有发现,若不是你,他们怎么可能会发现!” 戚流年心中一惊,不过面上还是非常的镇定,勾了勾嘴角:“你可以杀了我,但是害你孩子的人却依旧好好活着,你真的能忍下这口气么?就算你真的杀了我,那么你的孩子就能回到你肚子了?” 戚流星那刀的手,僵了一下,随后又放松下来:“你不用激我,没有用的,你本来就是那个多余的,有你没你都一样,或许我今天不杀你,但是总有一天能杀了你!” 戚流星走到戚流年的身后,不知道在弄什么,房间里面安静了下来。 唐三少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了一个用石头砌起来的小屋,围着屋子外面转了一圈,隐约听到里面有人在讲话,贴着墙听了一会,隐隐约约地也没听清什么东西,就走到了正门。 正门恐怕也是临时被人装上去的,只是一个薄薄的一层木门,侧耳停了一下,里面根本没有声音。 唐山少一脚把门踹开,发出的声音引来了一群人的围观。 唐山少看着屋子里的人,笑着打了一声招呼:“呦,都在啊!” 戚流星没想到会有人跟过来,立刻瞪着站在靠近门口的两个男人。 那两个人也没想到跟了一个尾巴,竟然找到了这里,听他嬉笑地打招呼,瞬间反应过来,冲着他挥了拳头。 戚流年趁着唐三少跟人打成一团的时候,拼命地活动着手腕,想要挣脱出来,却被站在身后的戚流星发现。 戚流星拿着匕首,再次从她身后抵住了她的脖子:“别动!不然随时要了你的命!” 唐三少三下五除二地把两个人放倒在地,看着被挟持的戚流年,笑了一下,直接忽略掉拿着刀的戚流星:“你怎么独自跑来这里也不跟我说一声?” 戚流年见他这个反应,也笑了:“不小心被人请来这种地方做客,我也是没想到!” 戚流星瞪着眼睛,脸色铁青,紧了紧手中的匕首,压向戚流年的脖子,锋利的匕首在她白净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你们够了!今天谁也阻拦不了我!” 唐三少耸了耸肩:“你请便。” 说着就朝着戚流年走了过去,戚流星看着越走越近的唐三少,手下更是用力:“你!你别过来!” 唐三少停下了脚步,看着她,反倒是戚流年一脸平静:“放心,她不敢!” “你凭什么?凭什么说我不敢?” “因为你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知道你怀孕了?那是因为我在沈三门的地盘看到了你人,还落实了你的确怀孕的消息。恐怕你早就和沈三门暗中有来往吧?只是你一直隐瞒的很好,大家都没有发现而已!” 戚流星颤抖着手,没想到自己认为隐瞒的天衣无缝的事情,竟然被戚流年知道了。这么想着,觉得她更不能留! 唐三少站在戚流年的斜对面,见戚流星因为她的话而分心,立刻上前打掉了戚流星抓在手里的匕首,叮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唐三少对着她根本升不起一丝怜香惜玉的感觉,照着她的腹部,就是一个重击。 戚流星没有了唐三少的支撑,捂着自己的肚子摔倒在地。 唐三少走到一旁捡起匕首,把戚流年手上的绳子隔断。 戚流年收回手,活动了一下手腕,站起来叹了一口气,看着躺在地上的戚流星:“我都说了,你未必真的能杀了我!” 戚流星忍着痛,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戚流年,那个表情,仿佛要把她抽筋拨皮,吃它肉喝她血一样。 唐三少刚太脚,想要走过去,把她打晕,就被戚流年拦住了。 “算了,我们离开这里吧。” 唐三少盯着戚流年看了一会,才点了点头。 两个人刚走出树林,就看到了一排豪车停在了唐三少车的后面。 略先走下来的是风,紧跟着程雍干从车上走下来。 程雍干看到戚流年,立刻走了过去,看到她脖子上面一道细微的血痕,脸色更是难看。 “怎么这样也能让自己受伤?!” 戚流年根本没想过程雍干回过来这里,把目光转向了唐三少。 唐三少立刻开始装傻:“那个啥!我就先回去了哈,你们慢慢聊!” 说完,也不等戚流年反应,钻进自己的车子里,离开了。 戚流年看着脸色阴沉的程雍干,怯怯地地下了头,没有敢讲话。 程雍干盯了她一会,把她拉上了车,对着风说:“回去。” 一路上风把车子开得很稳,戚流年把自己尽量地缩起来,让人发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程雍干自从上车以后,就没有在看过戚流年,导致车内众人头顶上面,一直都是阴雨密布。 一行人回到天涯堡里面,程雍干直接打横抱起戚流年回了自己的房间。 用脚把门关上,走到床边把戚流年丢了上去。 戚流年被震了一下,看着程雍干,心道,看来是真的生气了,自己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啊,这次出去,还是他批准的呢!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程雍干看着戚流年脸上露的委屈,一句话没说,直接解开自己的衣服,翻身覆了上去。 临近傍晚,戚流年才处理好自己脖子上的伤口从房间里走出来,刚一出房间门,就撞到了叶家韵,戚流年在心中默默一叹:这是不是就叫流年不顺? 叶家韵扫了戚流年一眼,没有说什么,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戚流年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自己的实现内,怔了一下,怎么感觉她的变化这么大? 难道就是因为嫁了程家人? “流年?” 戚流年回过神,看到顾曼站在自己面前,担忧地看着自己。 笑了一下:“姑姑,怎么了?” 顾曼见她回过神,冲她微微一笑:“没事,下去吃饭吧。今天见你们回来,就一直在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戚流年微微囧了一下,红着脸颊摇了摇头:“没事,去吃饭吧。” 顾曼笑着跟戚流年一起走下楼。 戚流星待他们都离开了,在听不到外面出来响声,才撑着自己的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 踉踉跄跄地朝着外面走去,经过躺在门口两个躺尸中的人,各自踹了一脚,随后回了戚家。 戚国海看到戚流星脸色不好的走进来,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 戚流星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躺在床上,腹部的痛觉越来越明显,心中对戚流年的恨,更是深了一分。 一群人吃过晚饭,戚流年没有直接回房间,去到了程允儿的房间。 坐在床边看着程允儿闭着眼睛,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身体越发僵硬,体温也在逐渐降低,心跳更是薄弱,看来顾曼之前帮她压制住死气,已经开始逐渐失灵了。 戚流年又在程允儿的房间坐了一会,才起身离开。 第二天,唐三少如约地去了天涯堡,当程雍乾看到他的时候,从头到尾根本没有给过他好脸色。 戚流年也不理会程雍乾此刻到底是怎么想的,直接拉着唐三少进了程允儿的房间。 “师兄,她现在活人的一切生命体征都在减弱,恐怕我们的时间也已经不多了。” 唐三少听闻,走上前摸了一下程允儿的脉搏,随后松手,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下。 “我们现在开始再帮她吸一次死气,看看有没有好转吧,若是没有好转我看看,在想些其他的办法,总不可能一直这样子下去!” 戚流年点了点头,两个人开始了帮程允人吸死气。 这一次,两个人都没有在出任何差错,前后停手,戚流年再次感觉到身体的不适,晃了一下身子。 “师兄,谢谢你。” 唐三少怔了一下,随后才明白她道谢指的是什么,随意地摆了摆手:“没事,今天刚吸了死气,你好好休息吧,我也先回去了。” 戚流年点头,把唐三少送走之后,再次回到了程允儿的房间。 坐在程允儿的床边,看着程允儿,不放过她一丝异样。 没过多久,程允儿因为体内注入了活人的气,而渐渐转醒,看到自己身旁做的人竟然是戚流年,还微微楞了一下。 随后虚弱地对着她笑了一下,声音也是薄弱:“辛苦你了。” 戚流年看着她清醒过来,笑了一下:“不会,你放心吧,我会尽我的全力,救活你的。” 程允儿笑了一下,抬眸看着四周,却只有戚流年一个人。 戚流年知道她找什么:“他们都不在,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你先好好休息吧。” 程允儿微微颔首,再次闭上了眼睛。 第八十章冥王的办法

戚流年看着程允儿在此陷入沉睡,微叹了一口气,起身离开了她的房间。 回到房间后,靠在床头,陷入了沉思。 到底怎么样才能让程允儿恢复正常? 说完全没有方法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这方法到底是什么?现在占时可以用吸死气,来维持她的生命,若是不用以命抵命,那么还有什么办法? 就在这时,房间的灯忽然闪了一下,室温也明显的开始下降。 戚流年感觉到房间温度的变化,立刻警觉了起来。 随后,一阵阴风从床边略过,在窗口处若影若现影出了一个人影。 戚流年从床上慢慢站起来,盯着窗口那个人影。 渐渐地,整个人影落地,戚流年盯着他,慢慢松了一口气。 一屁股坐回到床上:“你怎么来了?” 对方好像淡漠地走到她身边,看着她直入主题:“程允儿我有办法救活!” 戚流年本来已经耷拉下来的脑地,立刻有了精神,眼睛仿佛也亮了起来:“你有办法?” 对方点了点头:“对,但是她要跟我回冥界。” 戚流年看着眼前的冥王,陷入了沉思,片刻后抬起眼眸看着他:“为什么要跟你回冥界才可以救她?” “她体内的死气早已深入骨髓,抽筋换髓是不可能的,我只有把她带回到冥界,才可以把她体内的死气全部逼出来,换成正常人的气。” 戚流年打了一个冷战,和冥王微微拉来了一点距离,贴着他太近,仿佛能感觉到,那股阴森的凉风,在自己身边呼呼作响。 冥王看着她:“你最好快点决定,她的时日已经不多了。” 说完,整个人就消失了在戚流年的房间里,除了窗边的窗帘还在空中飞舞,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房间的温度也开始慢慢回升。 忽然,房间的门被人打开了。 戚流年看着走进来的程雍乾,叹了一口气,放软了身子,靠在床头。 程雍乾扫了戚流年一眼,走了过去:“怎么了?” 戚流年犹豫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开口。 程雍乾也没有在意,转身就进了浴室。 戚流年靠在床头,想着刚才冥王和自己说的话,他可以救活程允儿,但是却要带她去冥界,要多久时间?回来的时候,会不会真的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过平凡的日子? 戚流年正想的出神,就被人一把从后面搂住了。 程雍乾看着她若有所思地样子,在她耳边轻声开口:“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戚流年回过头,认真地看着对方,斟酌着,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开口。 程雍乾看着她的神色,脸色也跟着严肃了起来:“到底怎么了?” “我,我有办法可以救活程允儿,但是……” 程雍乾内心中惊讶了一下,面上却是平淡地问道:“但是什么?” 戚流年微微低下头,不敢看程雍乾的脸色:“但是我不知道这个方法到底行不行。” 程雍乾也是一愣,不知道行不行的方法,那她是怎么知道的? “什么方法?” “我有个朋友,他可以救活程允儿,但是他……” 程雍乾看着戚流年犹犹豫豫的,面露难处,心中默叹了一口气,声音也缓了缓:“那他的方法是什么?” 戚流年看着他微微摇头,程雍乾定眼看着她,也不知道她的这个摇头,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 程雍乾默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拥进怀中:“别想了,睡觉吧。” 戚流年微微点头,在他怀中闭上了眼睛。 房间片刻宁静,戚流年忽然挣开眼睛,看着程雍乾的面对自己的脸庞,感觉到他平稳的呼吸声,轻声开口:“如果程允儿,离开你们一段时间,你们会答应么?” 戚流年以为她等不到程雍乾的回答,谁知没过多久,就在戚流年从新闭上眼睛的一瞬间,程雍乾微微开口:“若是允儿,真的可以复活,成为一个正常人,任何方式,都可以进行尝试。” 戚流年再次睁开眼睛,直接望进了程雍乾的眼底,两个人都沉默了片刻,随后戚流年笑了一下,点了点头,随后很不搭边地问到:“你信鬼神么?” 程雍乾怔了一下,没想到她会忽然问自己这样的问题,随后微微点头,又摇了摇头。这和程允儿有什么关系? 戚流年看着他,咬着下唇,内心中挣扎了一会,才接着开口:“我朋友住的地方,比较远,我今天和他通过电话,若是想救活程允儿,必须要去到他那里,他才可以帮我们救活程允儿,所以……” 话虽然没有讲完,但是程雍乾明白了她的意思。 若是想救活程允儿,就必须要让她离开自己一段时间。 戚流年看着程雍乾陷入了沉思,也跟着沉默下来,不在讲话。 过了好久,戚流年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了,才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睡吧。” 戚流年这才安心地慢慢睡去。 第二天一早,戚流年刚刚从房间走出去,就碰上了从书房走出来的阡陌离,阡陌离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戚流年:“你起来了?” 戚流年怔怔地点了点头,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 阡陌离没有离开,反倒是再次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进来。” 戚流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呆呆地跟着阡陌离走进了办公室。 坐在办工作前的程雍乾看着阡陌离再次返回来,刚想开口,就看到了更在他身后走进来的戚流年,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看着他们两个人。 阡陌离关上门,打上了小锁,才看着戚流年开口:“你说,你有办法可以彻底救活允儿?” 戚流年看了看程雍乾,又看着阡陌离,微微点头。 阡陌离面色沉重,随后接着问道:“那她为什么要离开我们?在这里不可以么?” 戚流年这才反应过来,看来程雍乾把自己跟他说的话,全部都告诉了阡陌离。 “我不知道,也是我朋友说的,程允儿必须跟他离开这里。” “不行!我不同意!”阡陌离想都没想,直接回绝了戚流年,对方是什么人?什么底细,自己根本一无所知,不可能把允儿,交到那种人手中! “那你就眼睁睁地看着程允儿一天不如一天,慢慢石化,慢慢没有气息么?” 戚流年本来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但是看到阡陌离这种态度,忽然替程允儿感到不值!先是不在乎其他人的性命,以命抵命。现在,自己说有方法,可是他却一口回绝了自己! 阡陌离听到她的话,脸色微微变了变:“不行!我不能再让她离开我的视线!现在你说他是你朋友,若是允儿没有完好无损的回来,他拿什么赔?” 戚流年真的第一次觉得阡陌离是如此的不可理喻。 “那你现在看着程允儿一天不如一天,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你心里就好受了?你是盼着她早点死,然后你去殉葬是么?” 戚流年的话刚刚讲完,阡陌离就冲了过来,伸手想要打她,更是满脸的怒气。 戚流年直视着阡陌离,冷静地开口:“若是你真的这么想,那么你就当我没有出现过,也没有跟你说过这些话,程允儿是死是活,本来就不关我事!” 阡陌离狠狠地放下手,颤抖着手指指着戚流年,狠声地道:“本来也就不管你的事!” 戚流年被他气的,怒极反笑:“是,本来就不管我的事,我和我师兄,为了她受了重伤,就是我们活该,自找的!我们都在拼命地帮你们想办法,想要救活程允儿,可是你现在呢?阡陌离,你到底为她付出过什么?除了你口中所谓的爱!看着她的生命一点一滴的在流逝,却拒绝旁人的帮助,阡陌离,你不是在救她,你是想杀了她!” 戚流年说完这话,立刻伸手推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阡陌离,离开了书房,回手一声,把门震得巨响。 阡陌离僵在原地,面色更是难看。他根本没有想过这些,自己只是想着不要再让程允儿离开自己身边半步。现在,自己正是因为这样,却在一步一步把允儿送到死神的手中。 程雍乾也没想到戚流年会说出这样的话,书房里沉默了好久,好久。 慢慢的,阡陌离整个人都松软了下来,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伸手抱住了头。 戚流年从书房出来,根本忘了自己当时想要干什么事情了,直接甩门回了房间。 坐在床旁边的椅子上,喘着粗气。真是没有见过这样的人,这就是他口中所谓的爱? 戚流年正在气头上,房间里忽然降低的温度,惊醒了她。 猛地抬头看着房间的窗口处。 冥王渐渐显身:“考虑的怎么样了?” 戚流年看着冥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现在正是接近中午的时候,外面的阳光刺的人眼睛发胀,可是冥王却是背光而立,房间的温度,更是冰冷至极。 戚流年听到这话,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微微摇了摇头:“他们根本不同意。” 冥王迈步走到戚流年的身边:“如果想要救活她,必须让我把她带回冥界,我可以赋予她新的生命体征,她现在已经不能叫活死人了。” 第八十一章 送往冥界

戚流年沉默半响,点了点头。她明白冥王的意思,程允儿现在恐怕已经是死人了。 微微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冥王:“我能知道你怎么救程允儿么?” 冥王只是微微摇头,戚流年沉默着,想到刚才阡陌离的态度,心中不断的挣扎。 最后,点了点头:“你跟我来。” 冥王隐去自己的身体,跟着戚流年离开了房间。 戚流年走到程允儿的房门口,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书房的方向,抬手推开了程允儿的房门。 戚流年关上门,就看到冥王已经走到了程允儿的床边。 “你要怎么她走?” 冥王看着躺在床上的程允儿,却是开口问戚流年:“我就这样把她带走了,你怎么和他们说?” 戚流年没想到冥王还关心自己,愣了一下,苦笑着:“能怎么办?人你都带走了。” 冥王没有回答戚流年,只是伸出手,从上到下虚空摸着程允儿的身体。 程允儿的身体慢慢开始结冰,从头到脚,整个人就像是镶在了一个冰棺里。 戚流年看到冥王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那她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好?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冥王转过身看着戚流年,伸手抚上了戚流年手腕上的玉璧。 戚流年眼前的事物慢慢变得模糊起来,身体一软,眼看着要跌倒在地上,却被冥王扶住,将她放到了一旁的沙发上。随后对着程允儿做了一个手势,两个人也消失在了原地。 戚流年看着周围一片白茫茫,正不知道身处在什么地方。 冥王就出现在她的身边,周围的白雾慢慢退去。浮现出了周边的景象。 戚流年的面前是一条古桥,站在这段,看不到另一端的尽头。 就在这时,听到冥王说:“下个月的十五,你过来这里接她。” 戚流年粗略地算了一下,今天到下个月的十五,还有十多天,自己不会要在这里等她十多天吧? 冥王好像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再次开口:“她只是需要活人把她带出这里,你可以利用你的玉璧来到这里,但是切记,时间不能过久,不然你也回不去了。” 戚流年赶紧默默记在心中,点了点头。 “那我下个月十五,大概什么时候过来接她?” “月圆之时” 冥王说完话,就慢慢消失了在原地,身影一闪,上了戚流年面前的古桥。 戚流年看着他迅速远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自己还真是为人操劳的命啊! 戚流年正研究着自己现在该怎么回去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所处的地方天地摇晃。接着耳边传来自己的名字。 “戚流年!” 戚流年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周围的事物,知道自己已经回来了。 刚想着要站起来,却忽然感觉到一阵无力。 阡陌离看着戚流年已经清醒过阿来,立刻走上前制止住她,大声地质问道:“人呢?允儿人呢?” 戚流年听到阡陌离的话,心中立刻暗自骂道:真是流年不顺! 阡陌离看着戚流年有些闪躲的眼神,更加坐实了是戚流年让人把程允儿带走了。 “允儿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阡陌离的手大力地钳主戚流年的双臂,戚流年痛的抽气:“你先放开我!” “你说!你到底把允儿交给了什么人?” 戚流年看着阡陌离双眼通红,看着自己的眼神,随时就好把她吞入腹中一样。 房门再次被打开了,程雍乾走了进来,看到这样的情景,立刻上前挥开阡陌离,把戚流年从他手中解救出来。 “你冷静一点!” 阡陌离伸出手指,指着戚流年:“程允儿不见了,一定是她弄走了程允儿!” 戚流年刚刚走了一趟冥界,身子本来虚,现在脸色也更是苍白,看着怒不泽言的阡陌离,冷笑了一下:“是,就是我把她弄走的!难道你就真的希望看着她死在你面前么?” 程雍乾楞了一下,没想到戚流年竟然真的瞒着自己和阡陌离,就直接把人送走了。下意识地把戚流年推开了自己的怀抱。 戚流年失去了程雍乾的支撑,险些摔倒在地上,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表情,心中更是想笑。 她也真的这么做了,放声大笑,片刻后,撑着自己的身体,虚弱的说道:“你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程允儿的房间。 回到房间,想到刚才程雍乾的阡陌离的表现,更是觉得自己真的就是一个贱!她就不应该帮他们想办法! 戚流年挥手擦掉脸颊上面的泪水,起身简单的收拾了一些衣服,离开了天涯堡。 程雍乾愣了好久,才回过神。看着床上空无一人,程允儿也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两个人随后更是翻看了所有的监控录像,也问过了家里所有的佣人。 都没有找到程允儿到底是如何离开,什么时候离开的。 程雍乾坐在办工作前,闭着眼睛伸手扶额揉着眉心,看来也只有去问戚流年了。 阡陌离更是一脸懊悔,坐在程雍乾对面,自己当初就不应该答应他们,把允儿带回天涯堡,也就不会出现这么多事情了。 程雍乾睁开了眼睛看着阡陌离一脸的懊恼,沉声道:“别想了,既然她能把人无声无息地带走,那么就应该能再把人送回来。” 阡陌离无力的点了点头,现在恐怕也只能是等消息了。 程雍乾看着阡陌离沉默了半响,起身离开了书房。 本想着回到房间,问一问戚流年,到底她口中的办法,是什么。 没想到,打开房门,却没有见到她人。 在房间转了一圈,才惊觉,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程雍乾拉开衣柜,戚流年的衣服,还平整地放在里面,但是放在最上面的一个小行李袋,却已经不见了。 程雍乾双手叉腰,看着衣柜里的东西,烦躁地把衣柜门关上。 她又闹什么脾气? 掏出手机立刻拨通了风的电话。 “戚流年跟你在一起么?” 风正在整理文件,接通电话,刚想汇报工作,却听到对方问的这个问题,楞了一下:“没有啊,她没有找过我。” “嘟嘟嘟……” 风拿着手机有些莫名其妙,摇了摇头,把手机放回袋子里,继续工作。 程雍乾紧接着就拨通了戚流年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通了,但是却被人挂掉。 戚流年此时正坐在出租车上,看着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人名,要不犹豫地挂掉了,直接将手机关了机。 程雍乾好似不死心一样,再次拨通了戚流年的电话,可是这次却听到传来的提示音。 程雍乾直接把手机摔在了床上,烦躁地伸手扒乐扒头发,再次拨通了风的电话。 “马上查下戚流年现在在哪!” 风听出了程雍乾声音里隐藏的怒意,敢接应了下来。 戚流年付了车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走进了自己身后的房子里。 刘靖鸿看着推门走进来的戚流年,楞了一下,随后笑到:“你怎么回来了?” 戚流年看到母亲,还有她手中抱的孩子,笑着说:“我回来看看你们啊,不放心你们两个人在家。” 说着,就走到刘靖鸿的身边,把手中的的旅行袋放到了地上,从刘靖鸿手中接过宝宝。 伸手在他肥嘟嘟的脸颊上掐了一下,立刻引得他嘎嘎笑了出来。 戚流年看着宝宝,此刻什么烦恼也没有了。 刘靖鸿看着戚流年,看到她脚边的陆行袋,隐约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没有说破。 “饿了么?在这里住几天啊?” 戚流年逗着小宝宝:“您别说,我还真有点饿了。” 随后相当敷衍地说,“可能要住一段时间吧,我可是好不容易回来看你们的耶!” 刘靖鸿笑着任由她把话题扯开,没有在追问:“好好好,你回来了,就成了姑奶奶了。中午想吃什么?” 戚流年嘻嘻一笑:“妈做的,什么都好吃!” 刘靖鸿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 程雍乾很快就接到了风的消息,戚流年竟然一个人去了刘靖鸿那边! 这叫什么?回娘家? 程雍乾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房间的门被人敲响。 外面的人,不等里面有回答,就推门走了进来。 程雍乾抬头看着走进来的叶家韵脸色微变,缓了缓心中的怒气:“你怎么在这里?” 叶家韵看着程雍乾苦笑了一下:“没事,我就不能来么?” 程雍乾此刻更是烦躁,程允儿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戚流年就自己跑了,现在叶家韵也来插一脚。 叶家韵眼中含泪,看着程雍乾:“雍乾,你难道就真的不再爱我了么?” 程雍乾看着逼近的叶家韵,退后了一步,让两个人保持距离:“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现在只是把你当做妹妹!” 叶家韵眼中的泪,从眼角滴落,不死心地开口:“雍乾,我们……” 程雍乾抬手打断了叶家韵的话,冷着声:“不可能,你先回去吧,出来这么久,你丈夫会找你的!” 叶家韵看着程雍乾对待自己的态度,眼泪更是失控的滑落。 第八十二章程允儿复活

叶家韵默默转身离开了天涯堡,走出天涯堡,把藏在手中的化验单摊开,流着泪把它撕碎,挥手扬在空中。 心中更是把程雍乾伤害自己的所有事情,扣在了戚流年的身上! 此时的戚流年正窝在沙发上,怀里抱着小宝宝。 看着刘靖鸿忙碌的身影,脸上带着幸福的笑意:“妈,行了,就咱们两个人,你忙活什么呢!” 刘靖鸿端着一盘菜从厨房走出来,看着戚流年笑了一下:“来吧,吃饭了。” 戚流年把怀中的宝宝小心翼翼地交到刘靖鸿的手里,才坐在饭桌前,看着刘靖鸿面带雌性的笑容,开口问道:“妈,给宝宝起名字了么?” 刘靖鸿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了,微微摇了摇头,轻声叹了一口气:“还没来得起名字。” 戚流年自然知道什么意思,孩子这么小就失去了父亲和奶奶,看着刘靖鸿笑了笑:“妈,别想这些了,来,先吃饭,吃完饭我们一起给宝宝取名字!” 刘靖鸿抱着宝宝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两个人吃过晚饭,把宝宝哄睡着了之后,窝在被窝里,开始讨论起宝宝的名字。 最后两个人决定宝宝跟着刘靖鸿姓,名叫睿康。希望他今后健康,睿智。 时间一晃,戚流年已经在刘靖鸿这里窝了算十五天了,算算日子,今天正好是十五。 入夜,戚流年看着旁边已经陷入沉睡的刘靖鸿,悄悄翻开被子,下了床。 简单的穿了一件外套,离开了房间。 走到客厅里,打开一盏小灯,坐到了沙发上。看着窗外已经快要满圆的月亮,伸手摸着手腕上的玉璧,闭上了眼睛。 感觉到身体慢慢变得沉重起来,眼前一阵恍惚,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当时和冥王分开的地方。 戚流年看着周边清晰的景物,面前的就是那座古桥,没过多久,就看到古桥上面出现了一个人影。 随着人影越走越近,戚流年才看清,走过来的就是程允儿。 戚流年立刻走到桥边,不敢擅自走上古桥,只能心急如焚地等着程允儿一步一步朝着她走进。 程允儿此刻也看清了站在古桥尽头等自己的人,对着她忽然笑了一下。 戚流年原本已经提起来的心也随着这个微笑,降了下了。 “欢迎回来!” 程允儿点了点头,加快了步伐,走到戚流年面前,紧紧地拥抱住了她:“谢谢你。” 戚流年用力地回抱了一下程允儿:“好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程允儿眼中含着泪光,再次点头。 戚流年看了一眼古桥,握着程允儿的手,摸上了玉璧。 两个人再次睁开眼睛,就已经回到了客厅里面。 戚流年回过神,感觉有些酸软无力的身体,和身旁的程允儿,再次笑了出来,这一次,值得! 程允儿看着周围如此熟悉的陈设,眼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地流下来。 一滴晶莹透彻的泪水,从程允儿脸庞滑落。 戚流年一把抱住程允儿,再次开口,也带了鼻腔:“允儿,欢迎回来!” “恩!” 此时的天涯堡里,书房的灯,依旧在亮着。 阡陌离一脸暴怒,在书房里打转:“戚流年已经消失了15天了,允儿也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说完,双手撑着书桌看着程雍乾那一张千面不变的脸:“我不相信你一点戚流年的消息都不知道!” 程雍乾听到这话,抬起眼帘,声音平静地说:“就算我知道又能如何?” “能如何?把她找回来,问问允儿到底被她带去了什么地方!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允儿过得怎么样?到底有没有好转。” 阡陌离说完,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担忧,怒意,扒了扒头发,瞪了一眼程雍乾:“算你狠!” 程雍乾看着阡陌离转身甩门离去,面色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戚流年已经回去刘靖鸿那边已经十五天了,这十五天里,自己安排在那边的人,没有发现她出过门。程允儿更是了无音讯,她到底在玩什么花招?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一声不响的,躲过所有人的耳目,把程允儿带离天涯堡的? 程雍乾正想着,忽然觉得自己体内升起一股灼热的气息,这么熟悉的感觉。 程雍乾面露痛苦,扶住桌面的手,更是暴起了青筋。 站在门外的风,看到阡陌离离开,正准备也跟着离开,却忽然听到书房里传来的声音。 敲了敲门,里面再没有传来任何声音,直接打开了书房的门。 看到程雍乾趴在桌子上,看不到他的脸。 风立刻察觉了不对劲,阔步走近,伸手扶住了程雍乾。 “程先生!” 刚碰到程雍乾的身体,就感觉到了一股一样的气息,风突然反应过来,今天是十五! 程雍乾感觉到体内翻腾的血液,好像血管随时都能爆开一样。 风赶紧掏出手机,拨通了戚流年的电话。 戚流年此时正在和程允儿座在沙发上聊天,忽然听到手机响,心中还在默念,这么晚了到底是谁在给自己打电话。 摸过手机,看到是风,立刻就接了起来:“喂?怎么了?” “程先生的病发作了,您赶紧回来!” 戚流年先是楞了一下,随后才想到,今天不只是要接程允儿回来的日子,更是程雍乾发病的日子。 戚流年立刻挂了电话,拉着程允儿的手,面色有些为难:“允儿,雍乾他的病发作了,我现在要赶回去,你要和我一起回去么?” 程允儿点了点头:“走吧。” 戚流年冲着她微微一笑,根本来不及换衣服,披着外套,两个人就赶回了天涯堡。 当戚流年带着程允儿回到天涯堡见到风的时候,风直接僵在了原地。 自己查了这么久没有消息的程允儿,竟然和戚流年一起出现在这里? 戚流年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允儿,你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程允儿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回了自己的房间。 戚流年快步走进程雍乾,看着站在他旁边的风:“你也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风终于回过神,恢复了镇定,点了点头离开了书房。 程雍乾正在煎熬着炙热血液在体内翻腾的痛苦,却忽然感觉到一双冰凉的手,抚上了自己的额头。随后听到耳边传来了戚流年的声音:“你还好么?” 程雍乾抬起头,一双通红的眼睛,吓到了戚流年。 戚流年刚想后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却被程雍乾直接打横抱了起来,快步回了房间。 一阵超负荷运动之后,戚流年躺在大床上,累的连手指都不想动,甚至连喘气都觉得累。 程雍乾从浴室走出来,看着在床上躺尸的戚流年,走过去躺在她身边:“舍得回来了?” 戚流年皱了一下眉头,却是没有讲话。 程雍乾以为她根本不想理自己,却没想到是因为她此刻觉得说话,就是在浪费力气。 片刻后,戚流年觉得体力有些恢复了,可是身体却是更加酸软无力。 “依照你这么说,我也可以选择不回来是么?” 程雍乾楞了一下,随后勾了勾嘴角,越来越学会顶嘴了。 “程允儿到底被你带去了什么地方?” 戚流年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刚才还讨论自己,下一秒就变成了程允儿。 戚流年非常不想搭理他,合上了眼睛。 程雍乾眼中慢慢浮现了一丝宠溺的神色,伸手抱过戚流年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戚流年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身旁的人还没有离开。 程雍乾看着已经睡醒的戚流年,难得好心情:“早” 戚流年愣愣地回了一句:“早” 程雍乾看着戚流年呆萌的样子,心中升起一丝微乎其微的情绪。 “睡醒了,可以告诉我,程允儿在什么地方了么?” 戚流年翻着白眼神了一个懒腰:“你猜!” 回答戚流年的,只有一片沉默。 戚流年讪讪地收回手,嘟着嘴说:“她在房间里,你自己去看吧。” 程雍乾怔了一下,房间?难道说她已经回来了? 忽然两个人听到了程允儿房间那边,传来一声尖叫,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 走到程允儿的房间门口,看到站在门口满脸通红的阡陌离。 戚流年翻了一个白眼,差不多能猜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程雍乾则是有些茫然,看着阡陌离:“怎么了?” 阡陌离听到讲话声,才回过神看到眼前的人,微微摇了摇头,脸色更是通红。 戚流年越过阡陌离,抬手敲了敲房门:“允儿,我能进来么?” 里面沉默了一下,才传出微弱的而声音:“只能你一个人进来!” 戚流年看着身边两个人,微微耸了一下肩膀,把门推开一道缝,走进去,迅速把门关上。 程允儿看着的人,立刻从被子里露出整个脑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戚流年戏谑地笑了一下:“咋关系起这个问题了?” 程允儿此刻也是双颊艳红:“你赶紧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八十三章 利用

戚流年爬上了程允儿的床,把之前发生的事情,简单概括地跟程允儿描述了一边,讲完之后,眼中带着一丝调侃:“有啥感想?” 程允儿立刻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我能有什么想法。” “允儿,看得出来,阡陌离是真的喜欢你的。虽然他之前处理你这件事的方法有些极端,但是他毕竟也是为了你好。” 程允儿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微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若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他还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真的谢谢你!” 戚流年摆了摆手:“哎,谁叫我是你嫂子呢!” 戚流年讲完话,和程允儿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笑了出来。 “哎,说说,当时冥王带走你之后,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程允儿想了一下,随后才说:“我也不知道,当时唯一的感觉就是很冷,随后感觉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我想睁开眼睛,却是怎么都睁不开,但是人有是有意识。当我能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站在了古桥旁,旁边没有别的路,只有面前的古桥。” 戚流年点了点头,接着她的话,继续往下说:“所以你就上了古桥,后来看到了我?” 程允儿点头,轻笑出声:“对啊,当时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我还以为我死了呢。” 房间里面的人聊的很开心,但是房间外面的两个人,等的却是心急如焚。 阡陌离不断的想要破门而入,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刚才难道不是自己眼花?竟然看到了允儿在房间里? 其实刚才,阡陌离按照平时一样,没到这个时候,都到程允儿的房间看一下她,只是前一段时间,程允儿跟着戚流年忽然消失,他也一直没有断过,坚持每天过来看一下。 可谁知今天早上走进她房间的时候,忽然见到程允儿不止出现在她的房间里,更是在换衣服。 随着程允儿的尖叫声,赶紧退出房间。这才让程雍乾和戚流年,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 戚流年看着程允儿笑了笑:“我只跟他们说,把她送去了我一个朋友那里,可以救好你,其他的什么都别说就行了。” 程允儿看着戚流年神秘一笑:“说的好像我知道什么一样。” 戚流年看着她的坏笑,立刻伸手去抓她,两个人在床上又疯了一会。程允儿才换好衣服,跟着戚流年从房间走出去。 阡陌离看着走出来的程允儿,立刻走上前小心翼翼地伸手揽住程允儿,仔细地看着她的面孔。 程允儿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戚流年笑了一下:“好了,都别再这里站着了,下楼吃早饭吧。” 几个人下了楼,阡陌离一直不肯放开牵住程允儿的手。 吃过早餐,阡陌离才开口:“允儿,你到底是怎么好起来的?” 程允儿笑了一下,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就只看到了流年,是她把我带回来的。” 众人的眼光又都转向了戚流年,戚流年抬眸扫了一圈:“你们看着我干嘛?当初也不知道是谁抵死不让我带走允儿的。” 阡陌离尴尬地笑了一下:“没事,现在回来了,就好。” 就在此时,沈三门的一所秘密别墅里。 戚流星看着坐在对面的三叔,微微勾起嘴角:“怎么?你怕了?” 沈三叔面无表情,沉默着没有讲话。 戚流星放下手中的茶杯,嘴角溢着一丝嘲讽的笑意:“沈三门不应该是天不怕地不怕么?怎么?难道说,你们根本就不想得到戚流年?” 沈三叔看着戚流星,忽视掉她言语中的嘲讽,反问道:“那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弄到戚流年?” 戚流星笑了笑,转身优雅地坐会到位子上:“我当然有办法!” “哦?说来听听?” 戚流星撩了一下秀发,嗤笑一声:“我都还不知道你们到底要不要跟我合作,我怎么能这么轻易地把方法告诉你?” 沈三叔忽然笑了一下:“你是想我帮你,但就你这样的态度,你觉得我会帮你么?” 戚流星的脸色变了变,随后恢复笑脸:“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应该是合作才对!” “合作?当初是你求着我,在你体内中下尸种,现在尸种被你弄掉不说,浪费了我那么多的心血,现在你又来跟我说合作,你觉得我再帮你,是不是该收点费用了?” 戚流星此刻再也坐不住,猛地站起来,狠声说:“要怪,就怪戚流年那个贱人,若不是她,我又怎么会流掉尸种!” 戚流星猛地意识到自己有些过激,深吸了一口气,坐会到椅子上,语气有些不耐烦:“这个忙,你到底帮是不帮?” 沈三叔笑了笑,看着戚流星。他当初答应戚流年,第一是因为尸种只能种在特定人身上,刚好戚流星是一个,其次就是戚流星对戚流年的恨意。 可是现在尸种流失不说,还让沈三门不得不退到这种鬼地方,沈三叔对戚流星的提议,不得不再三考虑。 戚流星看着沈三叔的神色,犹豫了一下:“我的方法其实很简单,我把戚流年单独约出来,让你的人把她抓起来,她人归我处置,玉璧给你。” 沈三叔看着戚流星,眼底划过一丝不屑:“你觉得戚流年有那么笨么?是你太自以为是了!” 戚流星听到这话也不恼,淡淡地笑了一笑:“同不同意是你的事情,我已经把我的方法说了,我自己也会找人,暗中帮助我,三天之后,我会找借口把她单独约出来。若是你不在乎她手里的玉璧,那么今天就当我没来过。” 戚流星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沈三门的秘密别墅。 沈三叔座在位置上,转动着手中的木珠,沉思着,最后决定这个方法,或许可以试一下,立刻叫人,安排了人手,在暗中监视着戚流星,看看她到底有什么动作。 戚流年强打着精神座在客厅的沙发上陪着程允儿看着泡沫剧,说实话,让自己看泡沫剧,还不如放她去睡觉。 程允儿回过头,看着昏昏欲睡的戚流年,笑了一下:“流年,你若是困,就先回去睡一觉吧,不用陪我了。” 戚流年晃了晃脑袋,打起精神:“不行,他们临走的时候,让我照顾好你的!” 程允儿看着戚流年认真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好吧,我累了,先回房间休息了!” 说完,就抬手关掉了电视,从沙发上站起来。 戚流年微微一笑:“平时我也不睡午觉,你要看就看呗,不用迁就我的。” “行啦,别撑着了,赶紧去休息吧,我知道你为了我也没少受苦,又被他们那样误会。” 戚流年摇头,听到她这么说,也没有在推脱:“那好吧,我先回去休息一下。” 程允儿点头,看着戚流年上楼回房间,也没有在看电视,跟着她上楼回了房间。 戚流年刚准备迷迷糊糊地想要睡着,却被一阵刺耳地电话铃声给吵醒了。 戚流年不得不睁开开眼睛,看着电话提示戚流年的名字,微微皱起了眉。 “喂?” “流年?现在有没有空啊?我想叫你出来陪我逛逛街。” 戚流年皱着眉头,想也没想地就拒绝了她:“不好意思,我现在没空。” 对方沉默了一下:“流年,拜托啦,我在这边没认识几个人,她们都要工作,没空陪我,你就陪我出来逛一下嘛。” 戚流年有些拿出准对方又在耍什么花样,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还是答应下来。 戚流年此刻也精神了,没有了一丝睡意,无奈离开房间,敲响了程允儿的房门。 没过一会,程允儿就把门打开,看着站在门口,精神有些不济地戚流年:“怎么了?” “戚流星约我下午出去逛街,我想带上你一起去。”戚流年说完,自己都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笑了一下:“你若是不想去也没关系。” 程允儿笑了笑:“没事啊,在家里呆着也是无聊,正好,我也很久没有去逛过街了。” 戚流年看着程允儿,感激地笑着:“谢谢你。” 程允儿看着她,故意把脸板起来:“你这么说实在折煞我!你别忘了我的命都是你救得!” “算了吧,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至于遭那么多罪。” 程允儿看着戚流年脸色渐渐暗淡下来,伸手抱住了她:“不,真的是我感谢你才对,不是你义无反顾的把我送去那边,救了我一命,恐怕我现在早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两个人同时看相了对方,又同时笑了出来,戚流年吐纳了一口浊气:“好了,不想了,走,我们去逛街!” 程允儿用力地点了点头,跟着戚流年离开了天涯堡。 两个人刚到跟戚流星约定的地点,就看到戚流星早早就等在了原地。 戚流年牵着程允儿走到戚流星面前,笑着给她们介绍:“这是戚流星,我同父异母的妹妹,这是程允儿。” 两个人相互点头,算是认识了。接下来,三个人就开启了逛街模式! 第八十四章 绑架

几个人一直逛到天色渐晚,戚流年和程允儿才和戚流星告别。 戚流星看着戚流年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接连两天戚流星都约戚流年出来逛街,吃饭。 戚流年在这几天跟她的相处,对她也渐渐地放下了防备之心。 第三天,戚流星约戚流年的时候,特地嘱咐她一定要一个人过来,自己有事情跟她说。 戚流年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答应了。 戚流年去到和戚流星约定的地点,就立刻看到了戚流星,在餐厅里座在起眼的位子上。 戚流星看到戚流年过来,立刻笑着朝她挥了挥手。 戚流年走过去,座在戚流星的对面,笑了笑:“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等很久了么?” 戚流星看着她的眼神中划过一丝异样,摇摇头笑道:“我也是刚到没多久,饿了吧?我们先吃点东西。” 戚流年点头,没有发现一丝异样,两个人平静地吃着午饭,笑着聊天,戚流星看了看手表,脸上带着一丝抱歉的笑容:“流年,我去下洗手间。” 戚流年点了点头,继续用餐。 戚流星走到洗手间,看了看洗手间里面没有人,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很快对方就接通了。 “叫你的人在餐厅门口候着,我等下找借口先离开,等她一个人离开的时候,就把她绑回去!”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戚流星露出一个冷笑,挂掉了电话。 对着镜子梳理了一下头发,才带着笑脸走出了洗手间。 回到位子上,看着戚流年略带抱歉地说:“流年,我刚接了一个电话,有点事,今天恐怕不能让你陪我逛街了。” 戚流年笑了一下:“没事,你去忙你的吧。” 戚流星笑着点头,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前台买了单,才冲着戚流年挥了挥手,离开了餐厅。 走出餐厅,故意抬手拦了一辆的士,刚钻进的士里面,就拨通了刚才那个人的电话。响了两声,没等对方接起来,就挂掉了。 戚流年在餐厅又做了一会,觉得没什么意思,起身离开了餐厅。 走出餐厅,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觉得时间还早,方正出来都出来了,不如自己逛一下。 想着,就朝着前面的十字路口走去。 根本没有发现,自己伸手跟着一辆套了车牌的黑色轿车。 戚流年走到路口,等着红路灯,忽然一辆车停到了她的面前,戚流年还来不及反应,就被里面冲下来的人,给套了头塞进了轿车里面。 程雍乾安排在戚流年身边,暗中保护的人,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刚想开车跟上,就被另一辆轿车给拦住了去路,司机刹车不及时,直接撞了上去。 轿车里走下来两个人,看着被撞的地方,立刻指着后面的车开口破骂:“你怎么开车的?你到底会不会开车?没看到我打灯转弯么?” 只见从车上下来一个大汉,看了一眼对方,又看着已经凹进去的车头,递了一张名片出去:“我会赔偿你,这是名片。” 对方看也没看,直接伸手打掉了递过来的名片:“你这人怎么这样?你以为赔偿就行了么?你知道我这是什么车么?刚到手的新车,就这样被你撞了屁股!” 大汉扫了一眼掳走戚流年的车,早就已经不见踪影了。挥了挥手,又从车里面走下来两个人。 对方一看,立刻瞪着眼睛扬声道:“怎么?你们仗着人多,还想大庭广众之下打我不成?” 大汉根本没有理会他,冲着站在身后的人示意了一下,对方见到情况不对,转身就想上车逃跑,两个人立刻先一步走到他们面前,一人押了一个,带上了自己的车。 大汉坐上驾驶位,迅速打着放线盘倒车,离开了原地。 两个人根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根本挣扎不开对方的牵制。 只能在语言上寻找气势。 程雍乾此时正坐在公司的办公室里,听到敲门声,让外面的进来。 看到自己的人,押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程雍乾皱了一下眉头:“怎么了?” 大汉走到程雍乾面前,才开口:“程先生,夫人中午的时候,被一辆套牌黑色轿车带走了,我们刚想更上去的时候,他们就出现了,故意挡在我们面前,拦着我们不让我们离开。我直接就把他们两个人带回来了。” 程雍乾看着他们两个人,点了点头,扬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被问话的其中一个人,看着程雍乾,眼中划过一丝恐惧,但还是硬着头皮叫嚣道:“你是谁啊?凭什么无缘无故地把我们带到这里?你们撞我车的事情还没完呢!” 程雍乾精准地抓住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恐惧感,嘴角慢慢勾起一丝冷笑:“说吧,你们是谁派来的人,把戚流年带去什么地方了?” 青年额角开始冒出冷汗,心中不断祈祷,也更是一堆问号,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准备带走戚流年的? 程雍乾看着对方沉默,冲着大汉点了点头。 大汉直接走到青年的面前,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青年的脸颊上立刻浮现了一个通红的五指印,口中更是尝到了一股腥甜的味道。抬起头看着程雍乾:“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大汉听到这话,不等程雍乾给指示,再次给了他一个耳光。 青年立刻痛的有些说不出话,眼中的恐惧更甚。 另一个人跪坐在地板上,低着头颤抖着身子,没有开口。 程雍乾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他们两个人的面前,蹲下身子冷着声音:“在给你们一次机会!说,你们是谁的人?把戚流年带去了什么地方?” 青年看着程雍乾冰冷的面孔,感觉到他散发出若隐若现的寒气,狠狠地打了一个冷战,咬了咬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程雍乾勾起嘴角,点了点头:“很好!” 站起身子从着站在一旁的大汉点了点头。 大汉活动了一下手指,走到青年面前,对着他的腹部,就是重重一拳。 青年立刻觉得五脏六腑都在震动,痛的他立刻变了脸,还没等他缓过来,第二拳就已经砸到了他身上。 青年直接吐了一口血出来,内脏痛的他就连眼前的事物都变得模糊起来。 跪坐在青年身旁的人看到这一幕,害怕等一下青年被他们打死之后,下一个就轮到自己,立刻抖着身体对程雍乾说:“你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什么都说!我们是戚流星叫来的人,她只跟我们说,让我们绑了她,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青年的意识此时已经变得恍惚起来,一口血从嘴里流出来。身后钳制住他的人,也送了手。 程雍乾转过头,看着他开口问道:“那戚流年被你们带去什么地方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们的人只看到她被带走了,那些不是我们的人,我们刚想追上去,就和你的人装了车,其他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程雍乾听完这话,立刻皱起了眉头,戚流星找人绑架戚流年,但戚流年却不是被她的人带走的? 戚流年坐在车上,感觉车子行驶的平稳,微微皱起了眉头,这是要把自己带去什么地方? 在车上晃悠了不知道多久,戚流年才被人带下了车。 没过多久戚流年眼睛上的布袋,就被人解开了。 戚流年看着眼前的人,愣了一下,随后微微笑道:“沈三叔竟然用这种方式请我来做客,会不会未免太没有礼貌了!” 沈三叔看着戚流年,笑了一下:“这我承认是我的方法有些不同寻常了。” 戚流年坐在沈三叔的对面,四处打量着周围,沈三叔立刻笑道:“这里只是我在z城的一个私人别墅而已,放心,没有沈三门的人。” 戚流年勾了勾嘴角:“难道你不是沈三门的人么?说吧,请我过来,有什么事情么?” 请字被戚流年重重地说出口,沈三叔笑着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戚流年的面前。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单纯的想请你过来坐坐客,方法过激,还请你多多包含啊” 戚流年嗤笑一声,这话说出来,恐怕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沈三叔的人走到他身边,看了一眼戚流年,伏在沈三叔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按照常理来说,这种讲话声音,别人是很难听到的。 可惜,戚流年自从有了鬼眼,和玉璧之后,就能听到三里以内的声音,平时只是自己不想去仔细听而已罢了。 听完对方跟沈三叔说的内容,立刻勾起了嘴角,眼中划过一丝狠意。 戚流星,又是戚流星!她竟然企图和沈三门暗中合作,得到自己!怪不得,最近出奇地平凡约着自己出来陪她。 竟然是在打着这种算盘,哼,恐怕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她的人竟然回失手,自己先一步被沈三叔的人带走了。 沈三叔听完之后点了点头,嘱咐了一句:“你们现在带人离开这里,我随后就到。” 第八十五章 付出代价

戚流年看着沈三叔,笑道:“怎么?请客人来,不说好好招呼招呼?” 沈三叔有些无奈,笑着摇了摇头:“对不起了,恐怕要让你一个人在这别墅里待一段时间了。” 戚流年听到这话,没有在说什么,只是镇定地点了点头。 沈三叔留下在别墅的保姆,吩咐了保姆几句话,就带着他的人,离开了别墅。 戚流年等到人都走光了,才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客厅里的陈设。 这沈三叔倒也是个讲究人,这客厅中的茶几和木椅,竟然都是用黄花梨木做成的。茶几上摆放的茶具,恐怕也是好东西。一旁的墙上,还挂着一幅水墨画,可惜戚流年不懂字画,没办法欣赏。 戚流年在客厅里转了一圈,才走到一旁的沙发上,伸手摸了摸,笑了一下,竟然是真皮沙发。 知道沈三叔已经离开这里,不会再回来了,反倒是放松了下来,悠哉地躺在沙发上闭起了眼睛。 程雍乾从对方口中得到了消息,挥了挥手,让人把他们两个带了出去。 随后就拨通了风的电话。 风很快就赶到了公司,走进办公室,看到程雍乾紧皱着眉头,看着窗外的景色,轻声开口:“程先生!” 程雍乾回过神:“带几个人,跟我去戚家!” 风点头,立刻叫了人,跟着程雍乾去了戚家。 戚国海看着程雍乾从外面进来,立刻笑着脸迎了出去:“程先生!您怎么过来了?” 程雍乾看也没看戚国海,直接走进了客厅,扫了一圈:“戚流星呢?” 戚国海怔了一下,随后摇头:“她今天出去了,还没有回来呢!” 程雍乾皱起眉头,看着戚国海:“她去什么地方了?现在人在哪里?” 戚国海微微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立刻老实地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交代出去了。 程雍乾听完之后,立刻道:“打电话给她,问她此刻在哪里!” 戚国海看着程雍乾,站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开口:“她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程雍乾没有正面回答:“打电话给她!” 戚国海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立刻拨通了戚流星的电话。 戚流星此时正坐在一家甜品店里,等着沈三门或者是自己手下的消息。 忽然接到戚国海的电话,微微诧异了一下,“喂,爸怎么了?” 戚国海听到她的声音,把手机放到扩音,皱起了眉头:“你现在在哪里?” 戚流星怔了一下,随后报了地址。 戚国海看向程雍乾,程雍乾冲着他点了点头。 “哦,没什么事,你现在回来家里一趟,有点事情。” 戚流星有些不乐意:“爸,什么事情啊,晚点再说吧!我现在忙着呢,我晚一点再回去。” 说完,不等戚国海讲话,就切断了电话。 戚国海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看向了程雍乾。 程雍乾扫了一眼戚国海没有说什么,带着人离开了。 戚国海小心翼翼地把他们送出戚家,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松了一口气。 程雍乾带着人,直接去到了戚流星刚才说的地址。 戚流星正心中纳闷,怎么这么久了,双方都没有消息,难不成都失手了不成? 忽然看到门外停下了两辆轿车,戚流星以为是自己的人,迈着步伐,朝着轿车走了过去。 风看了一眼程雍乾,程雍乾眼也没抬一下:“带她回去。” 风点了点头,用通话机跟后面车里的人说了一句:“带上她。” 后面车里走下两个人,朝着戚流星走过去。 戚流星本来还想抱怨一下,他们的效率怎么这么慢,忽然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对方,甚至都没有见过,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撒腿就朝着反方向跑。 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怎么可能跑得过两个职业打手。 刚没跑几步,就被抓住了。 戚流星不断地挣扎着:“你们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 对方根本不理她,押着她,直接上了车。 一行人回到了程氏集团,一路回到了总裁办公室。 戚流星还记得刚才在楼下看到的大招牌,自然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了。 这个人连自己的父亲都要惧怕三分,自己恐怕更不是他的对手! 押着戚流星的人,双手用力,直接让戚流星跪在了地上。 程雍乾走到办公椅上坐下,双手交叉地放在办公桌上,冷着脸,看着戚流星:“说吧,她被你带到什么地方了?” 戚流星看着他,灿烂地笑了一下:“程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用装傻,戚流年被你带到了什么地方?她人现在在哪里?” 戚流星跪在他面前,心中一惊,表面上牵强地维持着镇定:“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和戚流年中午的时候,就分开了,怎么可能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程雍乾冷着脸,勾起嘴角,看着她如同看着一个死人一般:“说,也许我还会留你一个全尸,若是不肯老实说,那么我就把你剁碎了喂狗!” 戚流星听到这话,猛地颤了一下,依旧坚持:“我不知道!” 程雍乾对着身边的风示意了一下,随后之前被抓的两个人,被带了上来。 戚流星看到他们两个,身体猛地一僵,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风走到戚流星地面前,用手钳制住她的下巴:“这回可以说了?” 戚流星眼中划过一丝害怕的情绪,咬了咬牙,摇了摇头。 风冲着戚流星勾起了嘴角,笑意不达眼底,没等戚流星反应,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现在可以说了么?” 戚流星跪在地上,低着头,这回干脆就不给他们任何反应了。 风抬手有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戚流星的半边脸,直接肿了起来。程雍乾座在办公桌后面,冷着脸看着这一切,半响后才开口:“戚流年在什么地方?” 戚流星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大笑出声:“哈哈!我不知道!我的人在你手里,我怎么会知道戚流年在什么地方?” 说完表情变得有些狰狞,看着程雍乾:“恐怕,她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 程雍乾变了变脸色。忽然站起身,走到戚流星面前,蹲下身子,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你觉得是做妓好?还是当狗粮好?” 戚流星听到这话,终于变了脸色,一边的脸已经肿的不像样子了,但是依旧嘴硬地说:“我不怕死!你有什么招数,尽管试出来,你现在耽误的时间,越多,戚流年就越危险,我的目的就更近了一步!” 程雍乾忽然笑了出来,站起身没有在理会戚流星,反倒是对着另外两个人说:“你们应该没尝过戚流星的滋味吧?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上了她,你们就能活着离开这里。” 两个人颤抖着身体,看了看程雍乾,又转头看向戚流星,最后两个人对视一眼,动作迅速地脱了裤子,朝着戚流星走去。 戚流星看着逼近的人,连连后退,眼中充满了恐惧! 就在两个人快要上下齐手的时候,戚流星颤抖着身体,送了口:“我说!” 程雍乾的人,再次控制住了他们两个人,等着戚流星把话说完。 戚流星跪坐在地上,披散着头发,颤抖着声音:“我的人已经失手了,那么久一定是沈三门的人。我跟沈三门的人早就约定好了的,只不过是,我的人先动手,没想到他们被你截到了这里。” 程雍乾点头,问道:“沈三门的人在哪里?” 戚流星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开口:“桂人别墅,三街16号。” 程雍乾点了点头:“把他们都扣起来,风,你跟我去桂人别墅!” 风立即点头,让人把他们带了下去,召集了人手,跟着程雍乾赶去了桂人别墅区。 一群人火速赶到沈三门锁在的别墅,程雍乾看着并未锁紧的大门,皱起了眉头,这里面不会有诈吧? 风看着程雍乾:“程先生?” “进!” 风点了点头,指挥着一队人,略显走进了别墅。 风和程雍乾紧紧地跟在后面。 戚流年正在客厅里无聊地打发时间,不是她不想离开,而是自己根本不知道被带了什么地方。 更是摸不清沈三叔到底在耍什么花招,索性待在这里等人过来。 程雍乾的人直接破门而入,当即就楞在了原地。 程雍乾越过他们,直接走了进去,看到的就是戚流年躺在沙发上,翘着脚看着电视,手里还拿着水果。 戚流年听到声音,转过头,看到程雍乾带着人过来,立刻挑了挑眉,恢复了以往的形象,坐直了身子,对着程雍乾笑了一下,看着他冷着脸,盯着自己,有些不自在地挥了挥手:“嗨!你们来啦?” 风怔了一下,随后很快调整好情绪:“程先生。” 程雍乾慢慢走近戚流年,四处打量了一下周围:“就你一个人?” 戚流年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对啊,我刚来没多久,沈三门的人就都离开了,剩我一个人在这里。” 程雍乾觉得自己额角的青筋已经爆出来了,自己满世界的找她,她竟然悠哉地在这里吃水果,看电视! 第八十六章 戚流星死亡

戚流年看着程雍乾,不明白他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放下手里的东西,站了起来:“怎么了?” 程雍乾忍了忍,摇了摇头:“没事,我们走吧。” 戚流年看着程雍乾的脸色,不敢在说什么,点了头,跟着他离开了沈三叔的别墅。 戚流年被程雍乾送回了天涯堡,没有任何停留,带着人就离开了。 看着程雍乾的车离开天涯堡,戚流年不以为然地嗤了一声,转身走进房子里。 顾曼和程允儿两个人坐在大厅里看着从外面走进来戚流年,立刻迎了上去。 “怎么样?你没事吧?” 戚流年看着关心自己的程允儿笑了一下:“没事,沈三叔没有对我怎么样。” 顾曼皱起了眉头,看着戚流年的神色,不像是在骗人:“你见到沈三叔了?” 戚流年点头,拉着两人坐回到沙发上跟他们讲述了故事的经过。 顾曼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他们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 “我也不知道,但是的确我去到没有多久,沈三门的人就离开了别墅,我也一直想不通,沈三叔一直都想得到我手中的玉璧,怎么忽然放弃了这么好的机会。” 程允儿也沉思着,忽然瞟到了戚流年手上戴的戒指,牵起她的手问道:“这戒指,是我哥给你的么?” 戚流年盯着自己手中的戒指,笑到:“你问的是哪一枚?” 程允儿伸手指了指待在中指上,颜色碧绿的戒指,戚流年摇了摇头:“这枚不是,这是我师父给我的。” 程允儿目不转睛地盯着戒指,皱起了眉头,嘟囔着:“我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这戒指上面的图案?” 戚流年心中一惊,立刻把手抽了回来,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怎么可能,你看错了吧。好了好了,我有些累了先回房间休息了。” 顾曼看出了戚流年的不自在,笑着点了点头:“行,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两个人看着戚流年走上楼,消失在楼梯转角处,顾曼才缓缓开口:“那个戒指有什么不对么?” 程允儿皱着眉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那枚戒指上的图案,笑了笑:“可能真的是我记错了吧。” 程雍乾此时已经回到了公司的办公室中,也没有在为难戚流星他们,直接放了他们。 戚流星从程雍乾的公司走出去,看着外面炙热的太阳,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的。 正准备回家,却见到一辆轿车听到了自己的面前,走下来的人,她认得,是沈三叔身边的人。 当即皱起了眉头:“你们怎么在这里?” 对方带着墨镜,看不清眼中的情绪,只听到他冰冷的声音:“戚小姐,跟我们走一趟吧。” 戚流星皱着眉头,被他们带上了车。 车子一直开到了郊区,才缓缓停了下来,戚流星下了车,看到沈三叔坐在一把焦伞下面,带着墨镜,看着她。 “你找我来干什么?” 沈三叔忽然笑了:“找你来干什么?难道你会不知道?” 戚流星脸上划过一丝惊恐,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沈三门的人,之分对自己有没有用,根本不会在乎其他,不像程雍乾那边,多少还会顾忌到戚流年的身份。 “我当然不知道你找我来干什么?人不是已经被你们绑了么,怎么?没有拿到你们想要的东西?” 沈三叔冲着手下示意了一下,立刻走上来个人,把戚流星绑了起来,吊在一旁的大树上。 戚流星脸上伪装出来的镇定再也保持不下去了,看着沈三叔大叫:“你想干什么?你们放了戚流年,那是你们的事情!人我已经依照约定帮你们约出来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这就在这时,从旁边华丽的别墅中,走出两个人中年男子,戚流星没有见过他们,却对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感觉到恐惧。 两个人走到沈三叔的身旁,站定了脚步,各自扫了一眼被吊在不远处的戚流年。 其中一个中年坐在位子上,轻声开口“就是她?” 沈三叔点了点头:“对,三番屡次地破坏我们的计划,现在因为她,程雍乾对我们更加警惕,让我们不得不退出z城,里面的几个聚点占时回不去了。” 两个人听到这话,脸色立刻更加阴沉,盯着戚流年:“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沈三叔悠哉地笑了笑:“妨碍我们脚步的,一向都是铲除就好了。” 说完话,也看向戚流年。 戚流星听不清他们在讲什么,但是能隐约地看到他们的表情。心中的恐惧,越来越盛。 见他们朝着自己走过来,立刻惊叫道:“你们想干什么?” 对方随即冷笑一声:“想干什么?放心,你很快就知道了!” 沈三门坐在原地,微微点头。只见两个人手中各自拿了一个铁棍,走向戚流星。 戚流星再傻,此刻也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了。 扭动着身体拼命地挣扎,由于身体已经被吊空了,根本使不出力。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铁棍被抡起来,然后狠狠地砸在自己的身上。 没过几轮下来,戚流星的气息就已经稀薄了,身上更是狼狈。 沈三叔看着她微微摇头,不知道在感叹什么,几个人从位置上离开,转身走进了后面的别墅。 戚流星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向别墅,耳边已经是轰鸣作响,视线也模糊起来。 隐约中,看到别墅中,一间房间里面站着一个女人,看向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感觉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带着一抹同情。 又是一棍,狠狠地砸在了戚流星身上,戚流星忽然想到自己还没有替自己的孩子报仇,还没有让戚流年付出代价,怎么能就这样的死在这里。 在强悍的意志,也抵不过落在身上的重击,最后戚流星就这样吊着,含着怨恨被打死了。 戚流星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变轻了,看着周遭的环境,猛地想到自己正在遭受毒打,怎么身上没有意思痛感? 听到自己身后传来的声音,猛地转过身子,看到自己的身体被两个大汉,从树上解了下来,另一个人,手中牵着两条巨犬,正对着自己的尸体嘶吼着。 戚流星快步走过去,伸手触碰自己的身体,却从自己的身体上穿了过去。 戚流星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皱起眉头,自己难道已经死了? 人死后真的是会有灵魂? 在看向别墅,二楼最左边的一个房间里,那个女人还站在原地,她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身上。 戚流星心中的疑问不断扩大,朝着那个女人走了过去。 轻松地进了别墅,找到了那个房间,穿门走了进去。 对方看到自己进来,没有害怕,反而冲她笑了一下。 戚流星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问:“你能看到我?” 对方点头,戚流星立刻走到她身边,依旧感到不可置信:“你怎么会看得到我?我不是已经死了么?” 对方再次点头,随后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戚流星看着对方,猛地退后了一步。门忽然从外面被打开了,女人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慢慢摸索着走到床边,坐下。 走进来的人是沈三叔,看着那个女人:“怎么,还不愿意交出玉璧么?” 女人仿佛没有感觉到对方的存在,依旧不讲话。 沈三叔笑了笑,眼中划过一丝阴狠:“没事,你还可以在倔强一阵子,我已经割了你的舌头了,等到我废了你的双眼和四肢的时候,那时候,就是你想说,也没有机会了!” 戚流星知道对方看不到自己,可还是狠狠打了一个冷颤,透过窗户,看着楼下,自己的尸体,正在被两只巨犬撕扯着,很快就只剩下一堆骨肉和地上的一滩血。 戚流星苍白着脸色,看了一眼女人,轻声开口:“你应该也是顾家人吧?玉璧,呵呵,这玉璧到底有什么好的?” 女人微微摇头,沈三叔以为女人是在对自己表态,冷哼了一声,甩门离开。 女人看着沈三门离开,找到了笔纸,在上面写到:离开这里。 戚流星怔了一下,看着她字迹清秀,犹豫了一下:“我现在就走,你有玉璧,那就一定是顾家人,我帮你去找戚流年,让她想办法救你!” 女人微微摇头,再次写到:找到她也没有用,我现在已经不能称为顾家女儿了,我的玉璧已经碎掉了,我很快也就死去,不用让她冒险。 戚流星咬了咬牙,沈三门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世世代代和顾家女儿的纠葛,只为了一块玉璧,竟然能做出这么让人心寒的事情。 戚流星心中渐渐懊恼起来,沈三门恐怕也不是什么善茬,自己竟然找他们对付戚流年,草芥人命还害得自己把命搭了进来,现在自己要报仇的人,已经不是戚流年了,而是沈三门! 女人撕掉纸,用桌子上的打火机,点燃了纸碎。翻身躺会到床上,不在看她。 戚流星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从窗户离开了。 第八十七章 迷雾

深夜,程雍乾回到天涯堡的时候,戚流年早就已经休息了。 戚流年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身边更是带着丝丝寒气。 正准备翻个身正准备继续睡猛地看到了床边隐约站着一个身影,戚流年立刻没了睡意,睁开了眼睛,紧紧盯着窗口。 人影若隐若现“流年!” 戚流年看着身边安然沉睡地程雍乾,翻身下床,顺着声音寻找过去。 戚流年看到戚流星的一瞬间,愣在了原地。 半响才反应过来,立刻走过去皱起眉头:“你怎么在这里?” 戚流星看到戚流年的那一瞬间,留下了眼泪,一抹血红从戚流星的脸颊滴落。 戚流年看着她,吃惊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你!你竟然……是他?”说完,看向了才床上依旧沉睡的程雍乾。 戚流星缓了缓自己的情绪,微微摇头:“不是的,我今天从他公司出来,正准备回家,却被沈三门的人请了过去,是沈三门。” 戚流年眯起了眼睛,沈三门竟然会杀了戚流星?他们不是合作关系么? “不说我了,今天我在沈三门的一座别墅里看到了顾家的女儿。” “顾家女儿?” 戚流星点头,跟她讲了自己死亡之后所听所看的全部内容。 戚流年听完之后皱起了眉头,顾家女儿失去玉璧,怎么会这样? “沈三叔还说了什么?” 戚流星摇头:“他说完那些,就离开了,那个女人让我不要来找你,说她失去玉璧,已经活不了很久了。” 戚流年怎么也想不通,顾家女儿的寿命,跟玉璧有又什么关系。 “今天这么晚了,你现在这里住下吧,明天我去找我师傅,看看能不能了解到什么其他信息。” 戚流星伸手向抓住戚流年,她的手再次从戚流年的手臂上划了过去。 “流年,对不起。我为我之前对你做过的事情,向你道歉。” 戚流年笑了一下:“没事,当初我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戚流星看着她,点了点头,蠕动着嘴唇,最终还是没有在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戚流年重新躺进被窝,发现自己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 顾家女儿手中每个人都有一块玉璧,沈三门却是代代都在掠夺顾家女儿手中的玉璧,这个玉璧沈三门到底要拿来做什么?为什么世世代代都不肯放过顾家女儿? 顾家女儿为什么失去玉璧之后,寿命就会变得极短? 顾家到底有什么秘密?沈三门有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想着想着,戚流年不知不觉得就睡着了。 第二天戚流年一早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程雍乾早就离开了天涯堡。 简单地吃过早饭,拨通了唐三少的电话。 唐山少是被电话铃声给吵醒的,“一大早扰人清梦,有事快说!” 戚流年嗤笑了一声:“师兄,太阳已经找屁股了!” 唐三少听到对方的声音,才略微清醒一点,揉了揉眼睛扫了一眼时间:“小师妹啊!这么早打电话给我,是不是想我了?” 戚流年翻了一个白眼,“师兄,今天有空么?陪我去师傅那里。” 唐三少怔了一下,随后想了想:“没事,那你现在来我家找我吧,我陪你去师傅那边。” 听到唐三少答应下来,戚流年不在磨蹭,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出发去找唐三少了。 唐三少一脸根本没睡醒的样子,走了出来给戚流年开门:“怎么忽然想到去找师傅?又发生什么事了么?” 戚流年走进唐三少的房子里,立刻皱起了小脸:“师兄,你这屋子也太乱了吧?!” 唐三少走上前,把沙发上的东西丢到一边,嘻嘻一笑:“忽视掉就好了。你还没说,你找师傅,干什么呢?” 戚流年看着她,开口问道:“师兄,你知道顾家女儿的玉璧,都有什么作用么?” 唐三少这个问题一下子问愣住了,摇了摇头:“好像,每个都有不同的作用吧,这个我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戚流年摇头:“我们先去师傅那里吧”。 两个人很快就去找到了老李,老李看着他们走进来,仿佛知道他们今天要过来一般:“坐。” 戚流年有些局促地看着老李:“师傅,我……” 老李摆了摆手,打断了戚流年的话:“我知道你找我来什么事情,这个我也不知道,我知道的,不能说!” 戚流年彻底愣住了,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就已经得到了答案。 老李扫了他们两个人一眼:“你们回去吧,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戚流年还想说什么,被唐三少拉了一下,看着老李,又把话咽了回去。 两个人出老李那里走出来,唐三少看着一脸凝重的戚流年,再次开口问道:“到底怎么了?” 戚流年把昨天戚流星跟自己说的事情,简单地跟唐三少说了一下。 唐三少摇了摇头:“这个真的不知道,或许,你会顾家,能知道些什么。” 戚流年坐上唐三少的车,系好安全带:“我之前想过会顾家,但是顾曼不让我回去。” “你若不回去,这些问题,你就永远不知道!” 戚流年沉默下来,唐三少看着她,轻叹了一口气,发动了车子。 车子一路稳稳地行驶,车内更是一片沉默。 唐三少稳稳地把车停在了天涯堡门口,转头看着戚流年:“或许,你也该回去顾家看看了。” 戚流年敷衍地点了点头:“我会考虑的。今天谢谢你了。” “客气什么,谁叫我是你师兄呢!” 戚流年走下车,冲着他翻了一个白眼:“拜拜” 回到天涯堡里,程允儿看到戚流年脸色有些不好,关心地问:“怎么了?” 戚流年勾起嘴角摇了摇头:“没什么,对了,你现在觉得身体怎么样了?” 程允儿笑着“已经好很多了,我现在觉得自己的身体,竟然比之前还要健康。” “那就好。”戚流年听到她这么说,也彻底放下心来,心中更是感谢冥王。 程允儿牵着戚流年,左右看了看,拉着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锁好门,才看着她:“流年,你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把我救活的?” 戚流年明显怔了怔,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怎么会这么问?” “我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能听到远处的声音,视力感觉也比以前好很多了,不止这样……” 说着,程允儿就站起来,双手抬起了一旁的书桌台“力气也比以前大了不止一星半点。” 戚流年看着她的表情,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这样难道不好么?” 程允儿坐会到戚流年的身边,嘟了嘟嘴:“也不是不好啦,就是一到晚上,特别安静的时候,总是有些害怕,你想啊,很远的地方都听得一清二楚。你难道不觉得这很奇怪么?一开始我还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 “前几天,我手上不小心划了一道口子,我刚想找医药包止血,伤口却自己慢慢恢复了,没到三分钟,完好的像是我的错觉一样。” 戚流年伸手拍了拍程允儿肩膀:“这是好事啊,你要往好处想,赶尸派的人非但没有要了你的名,反而给了你这些特异功能,看来,我们还要好好谢谢他们呢!” 程允儿一把扇掉戚流年的手,瞪了她一眼:“你就知道说风凉话!” 戚流年见她有些生气,立刻开口安慰她,终于把她安抚了下来,她也终于接受了现实。 走出程允儿房间的时候,戚流年已经忘记自己刚回来的时候,想要做什么了。 程雍乾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戚流年一个人站在楼梯口发呆,走近她身边微微开口:“想什么呢?” 戚流年被讲话声吓了一跳,看清楚身旁的人,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我在想沈三门。” 程雍乾眼中浮现一抹笑意“想到什么了?” 戚流年摇头,跟着程雍乾走进了书房,看着他的背影,咬了咬唇,“雍乾,你有没有查到,沈三门对顾家如此穷追不舍,到底是为了什么?” 程雍乾把视线从文件中移动到戚流年身上,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摇了摇头“怎么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戚流年走到办公桌前,深吸了一口气,把戚流星的死,和她所告诉自己的一切,都如一地说了出来。 “我想救那个被沈三叔关在别墅里的顾家女儿。” 程雍乾盯着她好一会,才缓缓开口:“想让我帮你什么?” 戚流年笑了一下:“我想让你帮我查出来,他们此刻的落脚点,还有被关起来的顾家女儿,到底是谁!” 程雍乾看着戚流年沉思了片刻,点了点头“好!” 戚流年惊喜地看着程雍乾,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答应了自己。 立刻撑起身子,越过办公桌,飞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谢谢!” 说完,也不等程雍乾有所反应,一溜烟地跑出了书房。 程雍乾伸手摸了摸自己被亲到的地方,忽然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打电话给风,让他迅速查出沈三门此刻的落脚点。 第八十八章 噩耗

沈三门的事情刚刚有些进展,程雍乾就接到了来自程家的电话。 戚流年站在边上,看着程雍乾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有些担心:“程家发生什么事了?” 程雍乾缓缓放下手,手里紧握着电话:“二爷爷去世了!” 戚流年当即愣在了原地,怎么可能? 程雍乾看着戚流年再次开口:“跟我回一趟程家!” 戚流年点了点头,深深地望了一眼程雍乾,就转身离开书房,简单的收拾了一点东西,跟着程雍乾回到了程家。 两个人匆匆出发,赶回程家祖宅。 戚流年坐在车上,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皱起了眉头。 心中很是不解,之前还见过二爷爷,那个时候老爷子还是好好的,身体硬朗,怎么忽然就离奇死亡了? 程雍乾揉着眉头望了戚流年一眼:“在想什么?” 戚流年面色恢复自然,冲着他笑了一下,“没什么,只是觉得二爷爷离开的太突然了。” 很快,车子就停在了程家祖宅的门口。 二人整顿一下就下了车,朝着看上去庄严肃穆却感受到了无形中的一丝慌乱。 程雍乾牵起戚流年的手,深吸了一口气,阔步走进了程家祖宅。 两个人刚一走进去,就看到程俊峰和欧雅楠站在大厅中最显眼的位置。 两个人看着他们走进来,皱起了眉头,两个人小声地在议论什么。程雍乾大致扫了一眼站在大厅的人,却没有发现程鸿信的身影。 程雍乾也没那么多时间去理会他们,找到老管家,直接让他带着他们走去二爷爷的棺材那边。 二爷爷的尸体被放置在了一个独立的房间里,程雍乾走进房间四处望了望,皱起眉头,不满的情绪当即就想爆发,二爷爷生前也是程家的管事人,现在二爷爷离世,这房间周围竟然都没有一个程家人守着,成何体统? 程雍乾正准备喊程家人过来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话还没命令出口,就被戚流年叫住了:“雍乾,你过来看看?” 程雍乾刚准备训斥的话语,咽了了回去,有些不满着她此时的一惊一乍:“怎么了?” 戚流年没理他那么多复杂的情绪,直接拉着他走到了棺材旁边,再次仔细地观察着二爷爷的尸体,脸上的表情更是有些凝重:“你过来看看,尸体有点不对劲。” 程雍乾此时才认真地观察起尸体,这种关节岂不是会有人连尸体都不放过?要是在程家被发现这种事情,就不是掉了大脸面的问题,连程雍乾个人都不会放过他。 二爷爷平躺在床板上,看上去面容祥和,仿佛在安睡一般。但戚流年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手臂,果真发现不对,朝着程雍乾示意了一下,男人也伸手触碰了一下二爷爷的手臂,皱着眉头开了口:“怎么回事?尸体为什么会这么僵硬?像是早就已经死亡了一样。” 戚流年没有开口,手脚麻利的将尸体检查了一遍,随即直起腰来,看着程雍乾严肃的说:“没有伤口,尸体完整,简直看不出来是死亡而是让人觉得他只是安睡了一般,最奇怪的是以二爷爷死亡的时间来计算,现在尸体不可能像冻住了一样僵硬,这很奇怪。” 程雍乾眼光如炬的扫视了一遍尸体,再转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房间里开着空调温度偏低,恐怕是为了尸体保存,但是也绝对不可能导致尸体变得这么僵硬,活像是在零度以下存放了许久一样。 程雍乾突然耸动了一下鼻子,皱着眉头朝着戚流年问道:“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你身上喷了香水吗?我刚刚在车上怎么没有闻到?” 戚流年翻了一个白眼,摇了摇头,自己很少喷香水,更何况这事情发生的这么突然,自己怎么可能还有那个闲情雅致。 “没有,我不喷香水,你闻到什么了?”话还没有说完,就立刻捂住了鼻子,整张脸皱了起来,充斥着一片痛苦,身体更是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去。 这反应吓了程雍乾心中一惊:“你怎么了?” 戚流年撑着身子缓缓的蹲下来,一边捂手捂住鼻子,一边伸手捶了捶头:“不知怎么头好疼,我闻到一个香味,头就突然好疼。” 程雍乾立刻皱起了眉头,伸手扶住戚流年的肩膀:“我先带你去休息。” 抱着戚流年回了自己的房间,守在她身边给她盖上了被子,戚流年很虚弱,刚刚的头疼几乎用了她全身的劲。 看着担心自己的程雍乾,比了比眼睛,轻声开口劝着程雍乾:“你去忙吧,我现在好多了,那个香味闻得我实在是头疼,我就不过去了。” 程雍乾有些不放心她自己一个人,站在床边摇摇头:“没事,我在这守着你。” 戚流年推了推他:“快去吧,你现在早点把事情办好就可以早点休息。我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 程雍乾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抽身而去。 程雍乾再次回到存放二爷爷尸体的房间,站在尸体旁,再次闻到了那股奇香。 一个人检查了许久,甚至是叫来当时帮二爷爷做检查的法医,都没有检查出什么,一切都很顺其自然一般,要不是流年一向观察细致,就连自己也没有发现这些问题。 还有这股香味是怎么回事?二爷爷怎么会忽然去世,尸体异样有事怎么回事? 程雍乾独自对着二爷爷已经僵硬的尸体,第一次感觉有些无力。 离开了房间,去到二爷爷的书房,坐在椅子上,程雍乾闭着眼睛整理思路,二爷爷怎么会离奇死亡?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过多久,房间的门就被人敲响了,看着走进来的人程雍乾皱起了眉头:“你怎么过来了?” 戚流年笑了一下:“我感觉好多了,事情怎么样了?” 程雍乾摇摇头:“我问过了法医和目击证人,他们都没有发现什么,也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事情可以查。” 戚流年低着头静默着一言不语。 程雍乾站起身子,走过去揽住她:“好了,这些事情交给我吧。” 戚流年点了点头:“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让二爷爷入土为安?” “本来早就应该下葬的了,因为要等我们过来,法医说耽误了一点时间,我准备明天就下葬。” 戚流年微微点点头,走到程雍乾身边开口:“你,你也不要太难过,人死不能复生。” 程雍乾点点头,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看着戚流年,微微开口:“我敬重二爷爷,虽然知道他总有一天会离开我们,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着这么突然。” 戚流年看着眼眶有些泛红的男人,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默默地回抱着他。 隔天在大堂,程雍乾负责一切事务,召集了程家人,在大堂里面带威严的告诫了一番程家人,程雍乾座在家主的位子上,看着众人,片刻后才缓缓开口,宣布二爷爷何时下葬的准确时间。 戚流年站在他身旁看着他的侧脸,仿佛昨天那个露出难过表情的人,不是他一般,心中默叹,家族越大,承担的压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 程家人听到二爷爷准备下葬,都表现出十分难过的样子,有好几个妇女掏出面巾纸就开始哭,男人们都是一副隐忍着悲痛的样子。 之前不知道去哪里的程鸿信也到场,脸上的表情更是悲痛。 程雍乾座在当家人的位子上,目光冷冷的扫了一圈站在大堂的人群,这里面有几个是真心真意,有几个是装模作样,他心里都很清楚。看着下面一群人的嘴脸,心中为逝去的二爷爷感到难过,当初二爷爷待他们也不薄。 程雍乾冰冷的目光突然就看见了站在自己旁边的戚流年,戚流年看到他看向自己,冲着他眨了眨眼睛,此刻如此沉重的气氛之下,程雍乾心里竟传过几丝暖流。 火化的时候程雍乾亲自送过去的,曾经伟大让人信服和崇拜的二爷爷就这样在炽热的火焰里面走完了最后的一程,那高温的空气扑在他脸上,也化不开程雍乾心里头一丝丝的冰冷。 突然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他,让程雍乾惊了一瞬,回头看见是一直跟在自己身边默默陪同的戚流年。握着这温暖的手,程雍乾心中划过一丝感动。 两个人静静的站着,靠着牵在一起的手温暖着彼此。 最后拿到二爷爷的骨灰,一个小小的盒子,里面装着二爷爷的全部。程雍乾轻轻地抚摸着骨灰盒,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程家人再次聚集在程家祖墓,此刻天空灰暗的不得了,淅淅沥沥的下着点小雨,程雍乾把二爷爷的排位放到他应该存在的位置,对着他上了香,鞠过躬,才转身走出灵堂。 戚流年跟着他祭拜完毕,走出灵堂看着四周,阴暗的天气和断断续续的雨。 骨灰盒由寺院专人捧着,认真的站在那里。周围更是一些僧人在敲打着木鱼,吟唱着佛经。 第八十九章 树立威信

戚流年眨了眨眼睛,四处望了望,却看见随后祭拜完毕的二叔走出灵堂之后一直在左顾右盼的。 戚流年站在后面,看着程鸿信,发现他不断地伸手擦着额头,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眼睛不住的瞟着站在一旁的僧人。 戚流年有些不解,但是碍着此时的情况,没有出声,只是暗中仔细地观察他。突然看到本来眼神四处乱瞟的二叔猛地直盯着僧人手里的骨灰盒,红了眼眶。 戚流年微微一叹,在心里暗暗地笑了一下,之前看着他对二爷爷好像也没那么恭敬,怎么人一死,反倒是表现的异常恭敬和难过? 程雍乾站在原地满脸严肃的,看着不断祭拜完毕的程家众人,暗自点头,还好,他们没有在这种场合惹是生非。 戚流年看着程鸿信的背影,越来越觉得有些离奇,但是知道祭祀结束,也不见他有什么过分的举动,暗暗松了一口气。 伴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二爷爷的骨灰盒终于安放在寺庙里了,程雍乾看着一个一个跪拜的程家人,渐渐放下心来。 戚流年看着周围的人,心中升起一丝悲伤,微微侧头看着程雍乾:“雍乾,我们要在这里守头七么?” 程雍年点头:“二爷爷把位子传给我,自然是由我来守这个头七。” 戚流年点了点头,没有在说什么。 两个人站在僧人的身边,看着一个一个跪拜的程家人,男人带着自己的妻子成双成对的跪拜,算是对祖宗的交代,但也有关系不大好的夫妻分开祭拜,面色冷冰冰的,虽然祭拜的形式不一样,但都带着敬意和惧意,安安静静的跪拜下去。 伴随着小雨,程家众人脸上每个人的脸色,都非常凝重,就连平时时常叫嚣的人,也都安分下俩。 等到程家年幼的孩子们都祭拜好了,下人把东西都收拾好了,程雍乾叹了口气,让所有人回到程家祖宅,他还有事情宣布。 程家人静静的朝着车子走过去准备回到程家祖宅,戚流年走的很慢,盯着程鸿信的背影,越来越觉得他今天的表现,非常离奇。 程雍乾停下身子,看着吊在最后面的戚流年,等着她走上来:“怎么了?” 戚流年看到他,回过神笑了一下:“没什么。” 跟着程雍乾走了两步,忽然想到什么,转过身看向了寺庙的方向。 隐约中还能看到骨灰盒崭新的立在那里,灰尘都没有,崭新肃穆,但是看上去是那么的孤独,孤零零的骨灰盒放置在那里。 在很久以后,恐怕所有人都会忘了他曾经的威严,为程家所付出的全部。后辈恐怕也只是知道他名字,辈分,但谁知道他的为人和善。 骨灰盒四周坐满僧人,戚流年看着他们的背影,红了眼眶。祭拜的时候,没有落泪,反倒是要离去的时候,红了眼睛。 忽然一双温暖的大手搭在了戚流年的肩膀上。 戚流年顺着手臂看上去,立刻伸手擦了擦眼角溢出来的泪水。 程雍乾深沉的声音,从她头顶传下来:“走吧。” 回去的路上,和过来时候,气氛同样的沉重。 直到到了程家祖宅,程雍乾看着松散站着或坐着的程家人皱了眉头,通知下去让人全部都赶紧回来,不要在磨磨蹭蹭的了。 没过多久,剩下一小半的程家人拖拖沓沓的走到大堂。 程雍乾坐在二爷爷的位置皱着眉头看着他们,等到程家人全都到了,程雍乾的父亲程俊峰和二叔程泓信才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过来,连个人虽然表面上,都表现的格外悲伤,可是不难看出他们眼中的不以为然。 戚流年站在一旁皱着眉头怒瞪他们,这么明晃晃的拆台谁看不出来?就仗着他们是长辈为所欲为! 程雍乾冷着脸,冷笑了一声:“二爷爷遭际家住只为传给了我,现在程家,我是当家人,虽然我是小辈,但恐怕也轮不到你们来对程家当家人这个态度!” 程鸿信和程俊峰两个人脸色骤变,这不是摆明说自己的不是么!哼,就算二爷爷把当家人的位置给了你又如何,众心不服,我看你又能奈我何! 程俊峰看都不看自己儿子,径直的找了把椅子坐在位首之下。 程泓信嗤笑了一声,也学着程俊峰在位首之下的另一边坐下:“是,现在你是程家的当家人,二爷爷已经仙逝,记下来程家的确是由你来做主。恐怕,你还没这个能力。” 程雍乾好像根本没有听到自己二叔说的话,仍然面无表情的对着程家人说:“我把程家人都看成是至亲一样的家人,我当上家主自然也是对所有人的一个负责和交代,程家人有需要我自当不让的出力相助。” 说到这里,程雍乾故意顿了一顿,看着自己的父亲,和二叔,接着说:“但如果被我发现,家族有人不守规矩,擅自动用程家手中的权利,那么立刻家规处置。” 原本还众云群说的大厅,听到程雍乾这话,立刻安静了下来,一片人乌压压的静谧,都看着坐在家主位上的程雍乾。 程泓信斜着眼睛扫了一眼众人,冷笑了一声:“怎么?新官上任三把火?烧的可真够旺的啊?你别忘了,我们毕竟是你的长辈!” 这声音说大不大,站在靠近堂口的程家人都没有听清楚,但说小也不小,靠近一圈程家主要的干事都听得清清楚楚。 程雍乾皱着眉头望过去,目光似鹰一般锐利地瞪着程泓信,眼里散发着不满和警告。 程鸿信被程雍乾的目光给惊吓住了,心中暗自冷哼一声,砸砸嘴没有在开口。 而听得见的程家主要干事,也不是白混饭吃的,自然是懂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也是低着头当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程雍乾看着都安静下来的众人,有各自祝福了几句,才让他们都离开程家祖宅。 当众人们差不多都走光的时候,程俊峰脸上带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走到程雍乾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啊,希望你能坐稳这个位置。” 程雍乾看着自己名义上的父亲,勾起了嘴角:“我也希望,我刚刚坐上这个位置,可不希望出现什么手刃程家人嫡亲的事情。” 紧接着又扫了一眼程鸿信,意有所指地继续说:“毕竟程家的眼线那么多,也希望程家人可以本分,守规矩。” 程泓信听了这番话反倒没有很激动,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冲着程雍乾虚伪地一笑:“二叔,也在这里祝贺你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程雍乾讲话,转身就离开了大厅。 程雍乾嘴角带着一抹冷笑,看着程鸿信俩开的而背影,没说什么,带着戚流年冷冷的抬腿走人。 程俊峰看着两个人相继离开,立刻涨红了脸,脑子里面充满了仇恨,盯着两个离去的背影。 若不是程鸿信出来搅局!若不是二爷爷一味地拥护程雍乾,那么程家现在的当家人,应该就是自己才对! 赵雅楠站在角落里,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等到人都走光了,才从一旁走上前,站定在程俊峰的身边,扫了一眼自己这个没用的男人:“都走光了,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程俊峰带着怒气瞪了一眼赵雅楠,冷哼一声,拂袖离开了大厅。 赵雅楠此刻不满的情绪立刻写在脸上,哼,自己没有本事,现在又来怪别人! 程家人早就离开了程家祖宅,只有程雍乾和戚流年留了下来,为二爷爷守着头七。 戚流年趴在窗边,看着窗外明亮地月光,叹了一口气。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在看二爷爷。 程雍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看着趴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戚流年,走了过去。 “在想什么?” 戚流年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回头看到是程雍乾,默默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的!? “没什么,只是在想,下次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看看二爷爷。” 程雍乾看着她的背影,映在月光里,恍惚了片刻,最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半响后才微微开口:“以后,我们可以一起过来这里祭拜二爷爷。” 戚流年没想过他竟然会真的回答自己,收回目光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男人,露出一个笑脸,点了点头:“我知道,只是,再也不能见到那个现活的二爷爷了。我还是挺喜欢二爷爷的。” 程雍乾默默叹了一口气,是啊,二爷爷是在程家里对自己最好的一个人,从自己刚回国,一直到之前的继承程家当家人的位置。一直都是他在尽全力地帮助自己。 可是现在,也不过是时间眨了眨眼,人就没了。 戚流年没有程雍乾一闪而过的悲伤。 “雍乾,我觉得二爷爷死的蹊跷。虽然之前我们也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可是,我总感觉事情有些而不对劲!” 第九十章 见面

程雍乾看着戚流年,洁白的月光洒在她脸上,映出她有些苍白的脸色。 “我知道,但是现在根本不知道二爷爷死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 随着这句话,两个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程雍乾仿佛叹了一口气:“休息吧,明天我们就回去了。” 戚流年点了点头,翻身上床,闭上眼睛休息了。 第二天,两个人在程家简单的吃了一点早饭,就出发回了天涯堡。 回到天涯堡之后,程允儿和顾曼迎了出来,风看到程雍乾跟着他直接回了书房。 程允儿因为身体恢复,还有阡陌离的千般阻拦,才没有和程雍乾他们一起回去程家住宅祭拜二爷爷,看到他们回来,立刻拉着戚流年:“流年,二爷爷他……” 戚流年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微微摇了摇头。 程允儿看着戚流年沉重的表情,瞬间就红了眼睛,讲话的声音都开始有些颤抖:“二爷爷,是不是已经去了?” 戚流年有些不忍心看到她这个样子,直接伸手把她抱住,叹了一口气:“允儿,节哀吧。” 程允儿立刻伏在她的肩膀上痛哭了出来。 顾曼站在她们身边,看着程允儿的放应,相对的冷静了下来。 “流年,二爷爷怎么会忽然就去了呢?” 戚流年一边拍着程允儿的后背,安慰着她,一边冲着顾曼摇了摇头。 “不知道,我感觉二爷爷死的蹊跷,但是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查出来。感觉像是正常死亡一样。” 程允儿听到这话,吸了吸鼻子,退出戚流年的怀抱,眼睛红红的看着她:“那难道就没有什么发现么?” 戚流年叹了一口气,独自走到沙发上坐下:“也不是完全没有发现,可是完全摸不着头脑。” 顿了一下,才接着说:“二爷爷的尸体,莫名地异常僵硬,接着就是,尸体散发着一股奇香。那股奇香,让我头晕,头痛。根本就没办法让我在仔细检查什么。还有,二爷爷的尸体没有任何伤口,就连痕迹都没有留下。” 顾曼和程允儿听到这话,对视了一眼,这么多倪端,线索,怎么可能查不到任何消息? 顾曼眯起眼睛,陷入了沉思。 程允儿调整了一下情绪,也没有在说什么。 很快,风就匆匆离开了天涯堡。 坐在大厅里的几个人,也都各自回了房间休息了。 没过一会,风有匆匆赶回天涯堡,敲响了书房的门。 程雍乾看着拿着资料走进来的风:“查到了?” 风点了点头:“查到了赵雅煊死之前,联系频繁的几个人。” 程雍乾打开报告,看了起来,风默默站在他身旁,等待着。 很快,程雍乾就放下了风带过来的资料,沉思了片刻:“查一下赵雅婷。” 风不解地看着程雍乾:“程先生,你是怀疑赵雅婷和沈三门有来往么?” 程雍乾点了点头:“现在要查到赵雅婷的资料,才能确定,我现在也只是怀疑!” 风立刻点头:“那我先离开了。” 程雍乾皱起眉头,想着最近一连串发生的事情。 先是戚流年的奶奶,毒发身亡,刚查到赵雅煊身上,赵雅煊也跟着离奇死亡了,现在二爷爷有莫名其妙的去世。 这些事情的背后,一定是有人在操控着什么! 他们看似个体的人事物,去都跟沈三门有着共同的关。都是各自利益的来往,难道说,他们的死都是沈三门一手策划的? 很快,程雍乾就得到了风的消息。 看着风带回来的资料,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赵雅婷是赵雅煊的亲生妹妹,根本没有任何理由,任何动机,去杀死自己的亲生哥哥。 但是资料上面却是清楚的写着,赵雅婷多次和沈三门来往,并且有着利益关系。 程雍乾放下资料,拨通风的电话。 “查一下赵雅婷的公司,都有什么项目,看看我们能不能跟他们合作,或者是直接派人插进她的公司。” 挂掉电话之后,程雍乾从文件抬起了头,总是感觉,离真相越来越近,却又是越来越远。 沈三门难道不是就是想要得到顾家的玉璧么?为什么会跟着牵连出这么多的事情。 “扣扣”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程雍乾的思绪。 “进” 戚流年听到里面的回答,推开门走了进去。 看着眉头深锁的程雍乾笑了一下:“雍乾,我想回顾家看看。” 程雍乾不知道她怎么会忽然想回顾家,看着她没有讲话。 戚流年看着他的放应,觉得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其实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只是一直都没有落实。” 程雍乾点头:“你若是想回去,就回去吧。毕竟顾家也是你的本家。” 听到程雍乾这么说,戚流年立刻点头:“是啊,我想带着我妈妈和弟弟一起回去看看。” “那你母亲的意见呢?” 戚流年微微低下了头,摇了摇:“我还没有跟她说呢。” 戚流年抬起头看着他,刚想开口,在说些什么,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打断了。 风推门走了进来,刚开口,看到戚流年也在场,立刻闭上了嘴巴。 程雍乾看着戚流年:“若是想回去,就跟我说一声,你先出去吧。” 戚流年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程雍乾,最后还是点头,离开了书房。 戚流年回到房间,想着许久没有去看看妈妈了,这边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索性现在回去住两天,看看妈妈和弟弟,顺便把这件事情告诉她。 戚流年想着,心动不如行动,立刻就简单的收拾了一点东西,走出了房间。 顾曼从楼下上来,看到戚流年形色匆匆,笑着开口:“这是赶着去干什么啊?” 戚流年看到顾曼,立刻笑了:“我准备去我母亲那里,好就没有见到她了。” 顾曼怔了一下,戚流年的母亲? 戚流年你看着愣住的顾曼,心中挣扎了一下,索性开口:“姑姑,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她?” 顾曼回过神,苦笑了一下,沉默半响最后还是点了头:“好!” 戚流年跟程雍乾打了一声招呼,就和顾曼,一起去了刘靖鸿那里。 刘靖鸿抱着孩子,看到是戚流年,立刻露出笑脸,笑骂着:“怎么三天两头往我这跑,若是你公公婆婆看看到了,还以为他们待你不好呢。” 戚流年听到母亲如此调侃的话语,立刻红了脸:“妈!” 走进大厅,刘靖鸿才发现,戚流年身后面还跟了一个人。 戚流年见到她们的反应,立刻对着刘靖鸿眨了眨眼睛,为两个人介绍了起来:“妈,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女医生,顾曼。” 刘靖鸿好似没有听到戚流年讲话声,怔怔地抱着孩子,看着顾曼。 顾曼看着她也微微红了眼睛:“灵锦!” 刘靖鸿听到这个多年未用过得名字,眼泪直接掉了下来。 戚流年看着他们的反应,走上前,从刘靖鸿手中接过孩子:“你们聊吧,我来照顾弟弟。” 刘靖鸿呆呆地放手,把孩子交给戚流年,看着顾曼,觉得而有些不可思议:“姐?” 顾曼点了点头,此时已经不在那么激动了。 走上前,牵起刘靖鸿有些苍老的手:“这么多年不见,过得还好么?” 刘靖鸿这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立刻牵着顾曼的手,走到沙发旁坐下,开始叙旧。 戚流年坐在旁边,逗着怀中宝宝,还时不时地看着他们,搭几句话。 时间一晃,已经快要接近中午十二点了。 戚流年肚子咕咕作响,抱在怀中的宝宝也从一开始的调皮,渐渐进入了梦想。 戚流年把宝宝送回房间,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走下大厅,看到两个人,还在聊着。 “妈,姑姑,你们饿不饿,都十二点半了。”戚流年装的一脸可怜的样子,捂着肚子走到两个人的身边,问两个滔滔不绝聊着天的长辈。 突然被打断的刘靖鸿和顾曼都愣了一下。 反倒是刘靖鸿有些不好意思的整了整衣服:“哎呀,看我没注意,都十二点了,今天我做顿好吃的好好招待你们。” 顾曼这时候也站了起来:“我也来帮忙吧,我这么久才过来看望你,实在不应该,就让我打打下手。” “这怎么行?你来到我这里,就是客人,哪有让客人来打下手的说法!” 到了最后两个人竟然都争了起来,最后话语一转说难得相见,两个人再多聊聊,让戚流年去做顿午饭孝敬孝敬长辈。 戚流年愣了一下,随即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拖着脚步去了厨房。 临近厨房门的时候,还装腔作势地狠狠叹了一口气。 坐在客厅的两个人,看着戚流年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进厨房,对视一眼,笑出声来。 三个人吃过午饭,又聊了一阵,不知怎么地,忽然聊到了戚流年。 戚流年正无聊地翻看着电视频道,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转过头看着他们。 刘靖鸿感觉到有目光盯着自己,从着戚流年说:“看什么,难道你小时候还不淘气么!” 戚流年立即无奈:“妈,我也没说什么啊!” 第九十一章 刘靖鸿的身世

刘靖鸿笑着,伸手点了点戚流年的额头:“看你的电视吧!” 戚流年叹了一口气,收回了视线。 整个下午,戚流年都心不在焉地听着两个人在一旁相见恨晚地聊着天。 东南西北,什么都能扯进来聊一会。 听着她们聊天,本来是轻松和谐的气氛,戚流年却独自一个人犹豫了许久。 戚流年扫了一眼时间,不知不觉一整天快要过去了,眼看着要到了休息的时间。 心一横将自己心里边的想法说了出来:“妈妈,姑姑,我想着,我都已经结婚嫁人了,但是却还没有回过顾家,我觉得也应该回去顾家看一看了。” 刘靖鸿和顾曼同时怔住了,两个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戚流年的身上。 戚流年看着两个人,硬着头皮继续说:“我想回顾家,不知道,不知道你们怎么看?” 还没等刘靖鸿反应过阿里,顾曼就立即出声阻止:“不行,顾家现在什么情况,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更何况……” 说着,顾曼看向了刘靖鸿,把后面想说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刘靖鸿低着头不语,捏紧了衣角眼眶有些泛红,这个样子让戚流年吓了一跳,握住母亲的手:“妈妈,怎么了?你不同意吗?你不同意的话,我就不去了。” 刘靖鸿摇了摇头,咬着牙没有讲话。 顾曼轻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也没有说什么。 戚流年看着两个人的表情都变得如此沉重,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母亲身上背负着什么,但是顾家,毕竟也是她们的根,自己想回去顾家看看,也并非不可啊。 “妈,若是你不同意,那我就回去了。” 刘靖鸿红着眼睛抬起头,摇了摇:“顾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啊,孩子!” 戚流年皱起了眉头,看着刘靖鸿。 刘靖鸿叹了一口气,知道孩子已经长大了,这些事情不可能瞒着她一辈子。 打破了客厅中沉静地气氛。 戚流年越听,心中就越惊,自己虽然已经猜到了一个大概,可是真的当刘靖鸿亲口说出来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就在当年,刘靖鸿其实并不叫刘靖鸿,她的本命就叫做顾灵锦,也是顾家的一份子,只是旁系得不能再旁系,血缘关系几乎没有,冠着个顾家姓身为顾家的一份子。 当初她还年轻的时候,偶然巧遇了戚国海,他很俊朗,剑眉星目,挺鼻薄唇,称得上是一表人才气宇轩昂。 她知道不应该喜欢他,她知道应该听从家族的吩咐,而不是放荡的在外面结识了一个男子便想与他共度一生,但她也知道自由恋爱,听从自己的心。 可是,可是她就是克制不住自己。 当时的戚国海,虽然还不是戚家的掌首,但是两个人也称得上是门当户对。 但顾灵锦不知道的是,身为顾家女儿的这一层特俗身份,应该结合终生的是唐家的人。但是自己那个时候已经跟戚国海私定了终生,甚至在谁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怀上了戚流年。 当顾家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流年已经快要出世了。顾家不肯背负这个骂名,甚至为了更加友好的结交唐家,直接跟顾灵锦断绝了关系。 正当两个人穷途末路的时候,戚国海终于决定带着她私奔。 可是好景不长,没过多久戚国海就接手了戚家掌首之位,随着时间的推移,戚国海变了,变得不再像之前那么爱自己。 顾灵锦没有办法,孩子才刚刚出生没有多久,她不忍心看着孩子跟着自己遭罪。 只能从戚家偷偷跑出来,不得不改名换姓,在外面为了孩子辛苦的生存下去。 好在顾家和戚家没有在追究这段事情,这件事情也就慢慢地平息了下来。 顾灵锦才又找了第二个男人,那就是赵雅煊。 戚流年听完自己母亲的经历,红了眼睛。当初也是戚家逼死了自己的母亲,好在自己在戚家遭受的一切得到了重生,现在也是为了给母亲报仇,讨说法的时候了。 顾灵锦停顿了许久,才看着戚流年接着说:“其实,我也有一块玉璧,一直被我好好珍藏着。” 戚流年看着自己的母亲,脸色骤然变了变。 原来真的每个顾家女儿都有一块玉璧。 “妈,那你的玉璧呢?” 顾灵锦稳了稳情绪,起身回了房间,把玉璧拿了出来。 戚流年接过顾灵锦的玉璧,仔细看了看,除了颜色不一样,和自己的也没有什么区别。 “妈,我想问,我们这个玉璧到底有什么作用啊?” 顾灵锦冲着玉璧发了一会呆,随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顾家女儿,出生就有这个玉璧,每个人的都不一样,不只是颜色,还有它的作用。” 这时候顾曼也跟着点头:“就好像我的是以命救命,救人一样。每块玉璧都有不同的作用,流年,你的是什么?” 戚流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并不知道。 戚流年看着手中的玉璧,还有自己手腕上带着的玉璧,更加确定了,自己想要会顾家,一探究竟的念头。 “妈,姑姑,就算你们不同意,我也想回去顾家看一看。不只是为了往事,我更想为了这玉璧,看看这玉璧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不行!孩子,听姑姑的一句劝,你回到顾家,一定不会有什么善果,你真的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顾家人就会放过你们么?” 顾灵锦听到顾曼的反对,也陷入了沉思。 戚流年紧了紧手中的玉璧,把玉璧还给了顾灵锦。 “之前,您也跟我说过,在沈三门的私人会所里,感觉到了其他顾家女儿的气息,我只有知道顾家女儿身上,到底藏有什么秘密,才能把她们救出来啊。” 戚流年讲完话,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两位长辈,都陷入了沉默。 戚流年虽然才刚刚知道了自己母亲,和顾家原来有着这么多的曲折艰难的事情。 自己是鲜少听到母亲讲到她的家世,更是没有主动问起过。 恐怕若不是自己这次提出想要会顾家的念头,顾灵锦还不会告诉自己。 刘靖鸿也是再三犹豫才选择将这些事情说出来,这些事情要是一说出来,结果她也曾经设想过,本来打算永远不再说出来,看着孩子好好地生活,自己也过的幸福安康这样子就够了。但万万没想到孩子竟然能够巧遇到顾家人,也万万没想到,戚流年心中藏着这么多秘密。 即使知道了自己这么多的往事,却依旧没有打消那些不该存在的念头。 顾曼看着她们,脸色也是非常严肃,对着戚流年轻声开口::“流年,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姑姑我,觉得你母亲非常的勇敢坚强,她一个人辛苦的抚养你到大,我知道你心里也是非常的爱她的,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做出让你自己后悔的事情。” 戚流年从沉默中回过神来,看向了不知何时已经落泪的母亲,浑身一震,伸手握住了母亲的手:“妈,你之前为什么不跟我讲这些事情呢,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扛着呢。” 刘靖鸿眼眶泛红的反握住戚流年温暖的手:“是我太脆弱,总想着逃避,想着逃避过去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总觉得你太小,这些事情你也理解不了,是我错了。” 戚流年也红了眼眶,摇了摇头。自己重生以来,最在乎的人也就是母亲了,当初说为母亲报仇,为自己报仇。可是现在看来,事情恐怕远不止自己想的这么简单。 戚流年轻轻的拥住母亲:“我明白了,现在我长大了,我可以保护住你的。妈妈,这些年你辛苦了。” 戚流年也是跟母亲一样双眼充泪,刘靖鸿再次落泪,但这次并不是悲伤难过的泪水,而是对于自己辛苦抚养长大的孩子终于长成了一个大人的喜悦。 顾曼给两个人递了纸巾擦泪水,两个人的情绪终于渐渐的平稳下来,顾曼也是打从心底里面为他们感到高兴。 但是,说道回去顾宅的事情,她依旧是反对的,本想提起这件事情,但擦干眼泪的戚流年却是先提出来了。 “妈,我觉得,这回你更应该回去看一看了,看一看顾家现在变得怎么样了,怎么说那也算是你的家,我们的根。而且,这一次你有我陪着,不用再担心了。” 刘靖鸿微微张着嘴并没有说话望着女儿,但是一旁的顾曼却是开了口:“流年,并不是我想打击你,但是你妈妈的这个身份,要是去了顾家,会有怎么样的处境和目光你有没有想过。” 戚流年抿了抿嘴,就算自己知道那有如何。 “那都是过去多久的事情了,我妈妈也抚养我长大了,我不相信顾家的人会那么冷血无情。根本没有必要一直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顾曼想要开口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只好叹了口气:“我也拦不住你们,但我这么多年没有回去过顾家,也不知道家主换人了吗,也不知道现在顾家的家规是什么,严厉不严厉,我实在很担心你们。” 第九十二章决定

戚流年听到顾曼的话,沉默下来低着头随后讲道:“我们不能因为害怕,就一辈子不去面对啊,这样子对妈妈是不公平的,如果顾家并不接受我们,那这种亲人我们不要也罢,但如果他们愿意体谅,安慰我的妈妈,那不是皆大欢喜的一件好事吗?不管怎么样,总该是比在这里想着而见不了面的好。” 顾曼轻叹一声,拍了拍戚流年的肩膀也不再说点什么了。 戚流年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母亲,轻声的劝着:“妈妈,跟我一起回去看看吧。” 刘靖鸿看着孩子真挚的眼睛,自己心里的一个声音也不停的劝着自己:去吧,回去看看吧,大不了就像是孩子说的那个结局而已啊。 戚流年看着刘靖鸿有些心动的表情,继续不停地劝着:“去吧,妈妈。” “好。”刘靖鸿突然的开口回答,让戚流年笑开了眼。 顾曼看着这两母女,心里头担心着她们,但又见到拦不住她们,实在是又焦急又担心,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顾家自古以来就是流传很久的书香门第,家规自然是很严的,但近些年来应该是有改变一些的,也是有变得更加开明一点的。但是若是还是那样古板固执,自己一个女人家也拦不住什么,她得去搬救兵。 天色已经很晚了,顾曼说什么也不想再逗留下去,戚流年也只好依依不舍的跟刘靖鸿道了别,并说好等找个时间一起商量着去顾家的时间,顾曼和戚流年一起回了天涯堡。 等到戚流年回了房间去洗澡的时候,顾曼坐不住了,犹豫再三才敲响了书房的门:“我是顾曼,可以进来吗?有事要跟你商量。” 程雍乾处理文件突然被打断,有些惊讶,但还是很快的反应过来:“进来吧。” 顾曼轻手轻脚的关上门坐在了程雍乾的对面,程雍乾淡淡的开口:“有什么事情找我么?” 顾曼看着程雍乾,欲言又止。 程雍乾合上文件看着顾曼:“说来我还没有感谢过你之前救过允儿,找我有什么事情,能帮的我一定尽量帮。” 顾曼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摆摆手:“其实,我今天来不是找你帮忙的,只是要跟你商量件事情,关于流年跟她妈妈和顾家之间的。” 程雍乾皱了皱眉,这件事情戚流年倒是没有跟他说过,只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让顾曼亲自过来跟他说?“你说吧。” 顾曼看着程雍乾的面容严肃起来,把今天戚流年跟她一起回去事情都说了出来,然后颇为纠结的把她自己心里面怎么想的也说了出来。 “其实我是反对流年和她妈妈一起回去顾家,我担心的是如果顾家对她们不利或者恶意的嘲讽她们,毕竟顾家前几辈掌事人都很古板和不可理喻,我也是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原因多年没有归家,我就是担心流年和她妈妈的心里不好受,也担心她们受到什么苛刻的对待,所以想着让她们再好好的考虑考虑再做决定。” 说到这里,顾曼停顿了一下,看着程雍乾继续开口:“所以,我想请你帮我劝劝他们。毕竟你是流年的丈夫,或许她听得进你的劝告。” 程雍乾忽然勾起了嘴角,也不知道是因为顾曼的话还是想到了什么,但他不一会儿就收敛了起来,恢复原来那副淡然的样子:“她自然听得进我的话,但只是对于这件事情,我觉得我还是保持中立的好,戚流年有她自己的想法,我也不想干涉过多。” 顾曼看着也劝不动的程雍乾,叹了口气:“你们这帮孩子真是有自己的想法,我这个老人家劝是劝不动了,你想怎么办?看着流年回去给人欺负?到时候我们三个弱女子怎么对付他们?我是没所谓,但我担心的是她们。” 程雍乾沉思一会儿开了口:“这件事我虽然保持中立,但也绝不会看着流年被人欺负,如果她非要回去顾家看一看,我就当陪她回娘家一趟,跟她一起回去。看在程家人的面子上他们也绝对不敢动我的妻子。” 这句话一出来,顾曼算是松了口气:“那就好。我也算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闯进来的程允儿吓了一跳:“我也会一起去的!!!” 程雍乾皱起了眉,看着从外面闯进来的程允儿有些不悦:“允儿!不知道进门应该先敲门的吗?!” 程允儿抿了抿唇,低着头静静的走进来,一脸决然:“哥,这件事情我既然知道了,我也要跟着去。” 程雍乾冷着一张脸也没有再多加训斥,突然间气氛就冷了下来。 程允儿根本不吃程雍乾这一套,走近两步:“嫂子救了我一条命!我陪她回家,有什么错!” 顾曼这时候突然笑着打破了气氛,走到程允儿面前,牵起她的手手:“谢谢你啊允儿,可是这毕竟也是顾家的事情,你在掺和一脚进来,有些不好。” 顾曼看着程允儿,这么多天的相处,还是蛮喜欢这个温柔果断的小姑娘,把她当做和流年一样的孩子疼着。 允儿也抿了抿嘴不:“我不觉得没什么不好,她可还是我嫂子,她有事情我一定要帮忙。你们做不了主,我直接去找嫂子!” 顾曼听到她这么坚决,怔了一下,随后拿不定注意滴看向程雍乾。 程雍乾绷着一张脸,看着程允儿冷声开口:“你就不要凑热闹了,你自己的身体什么样,难道你不知道么?” 程允儿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不知道的恐怕是你们吧!心里虽然这么想着,蠕了蠕唇,狠狠地瞪了一眼程雍乾,甩手离开了书房。 顾曼没想到程允儿会突然闯进来,一时间看着两个人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反倒是程雍乾:“您先回去休息吧,这件事情,我会跟戚流年说的。” 顾曼点了点头,也不好再说什么,跟着离开了书房。 程允儿回到房间之后,怎么想怎么感觉不对,这次流年会顾家,自己一定要跟着,虽然说帮不上什么忙,只少自己也绝对不会拖后腿。 想着,程允儿就去找到了戚流年。 戚流年看着程允儿,笑着问道:“允儿,怎么了?” 程允儿笑了一下,走到戚流年身旁,粘着她坐下:“流年,你是不是打算回顾家啊?” 戚流年点了点头,她是怎么知道自己打算回顾家的? 程允儿笑着:“带上我一起去呗。” 戚流年怔住了,没想到程允儿为自己是为了要跟着自己一起去。 程允儿晃了晃戚流年的手臂:“好不好?” 戚流年回过神“你跟着我一起去顾家干什么?我回去,也是陪着我母亲一起回去看看而已。” “我不管!我就是想跟你去。成天待在家里,被阡陌离看着,不许做这,也不许我做那的,就连出去逛个街,都要派人跟着我。烦死了。” 戚流年轻笑出声看着程允儿一时不知道该说爱她什么好,这是不是就是典型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程允儿小心地看着她的表情,看她露出笑脸:“那你就是答应了?” 戚流年点了点头。说白了,自己回顾家,与其说是打探,不如说是为了母亲,早点了解顾家,关于自己的身世。 程允儿见她点头答应下来,立刻抱住她高呼欧耶。 程雍乾回到房间里,刚好看到这一幕。 “怎么了?” 程允儿看着走进来的哥哥,冷哼了一声,冲着戚流年笑着说:“你答应我了啊,不要反悔。” 戚流年知道了她的小心思,点着头:“我答应你,到时候出发的时候,我一定叫上你!” 程允儿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在戚流年脸上亲了一下,扭头挑衅地看着程雍乾:“谢谢嫂子!” 说完,不等程雍乾对着自己发火,就一溜烟地跑出了他们的房间。 程雍乾看着允儿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你真的决定打算会顾家看看?” 戚流年点头:“其实我早就想回去顾家看看了,之前一直没有机会跟我母亲提出来,现在她也同意了,我就准备过两天就带着她会顾家看看。” 虽然她不知道程雍乾和允儿两个人怎么会知道?还决定跟她一起过去。 看着程雍乾有些无奈地说:“你那么忙,忙你的就好了。我跟我妈回一趟顾家而已,很快就回来的,而且允儿也跟我们一起去。” 程雍乾走到戚流年的身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收回目光用淡淡的语气命令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戚流年愣了愣,这都什么情况?程允儿跟自己去也就算了,他怎么也跟着凑起了热闹。 看着程雍乾固执地得不得了,戚流年最后也无奈地只好同意了。 隔天一早,戚流年就打电话给了刘靖鸿:“妈妈,要不要买点礼物什么的带过去?” 刘靖鸿紧着地想着,太久没有回去,也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一晚上没睡好。 第九十三章 回家

刘靖鸿听到戚流年为这个问题的时候,怔了一下,一个晚上都在辗转反侧,却也没想到带礼物的这些事情:“这样显得太像客人了,我自己做一点好吃方便的带过去,会不会好一点?” 戚流年笑着回应:“那肯定好的,比起包装华丽的东西肯定还是妈妈自己做的有心意,明天就去吧,天气也很好。” “嗯,好的,那我去准备准备。” 刘靖鸿虽然很久没有回家,但是家里人喜欢吃点什么,有什么忌讳的食物,她心里还是记得一清二楚,边忙碌边想着要是见到了家人自己该会有多开心,让她们见见流年长这么大了,母亲的头发也许变成了灰白色了,皱纹不知道有没有变多,姐姐也肯定嫁人生了孩子吧,严厉的爸爸身体还好不好,有没有像以前一样经常出去下棋散步。 光是这么想着,刘靖鸿就忍不住眼泪了,她揉搓着面团的手没有停顿,眼泪却是忍不住的滴落到了上面,揉着揉着眼前就模糊了。也许是太久没有归家的她实在是太想念家人了,只是自己唯一的担心,他们到底有没有放下那件事情,有没有释怀。 戚流年挂了电话想找顾曼一起商量一些事宜,但谁知道顾曼临时有病人,她匆匆的离去没来的及跟流年她们道别,只好写了便签贴在房门上。 所以戚流年来到顾曼房间时只看到了贴在门上的一张可爱的便签“亲爱的流年,我突然收到一个病人有生命危险,只好赶紧走了,可能要去不短的一段时间,去顾家的事情没有办法陪你了,但我跟雍乾说过了,他说会陪你一起去,允儿也想要陪你一起回去,相信我,人多一点至少安全一点,我实在不放心你们所以才会这样,保重,加油。”。 流年这才知道了昨晚上雍乾突然下的决定的由来,也为顾曼这担心的举动感到温暖。她也认为顾家之行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了。 第二天四个人聚集到了天涯堡里面,刘靖鸿把自己的宝宝交到了程允儿的手里,就这样,四个人坐在一辆车上从天涯堡朝着顾家前去。 一路上流年照顾着有些担心顾虑的刘靖鸿,两个人静静的,而雍乾本身就不是聒噪的人,拿着笔记本处理公司事务甚至没有抬起头过,程允儿坐在副驾驶上,抱着宝宝,还时不时地眨着眼睛四处张望,看着车里有些沉闷的气氛也有些低沉的看外面的风景。 很快就到了顾家原先所在的地址,此刻的刘靖鸿反倒是冷静下来了。 下了车熟门熟路的拐到了一座老宅门前,可是奇怪的老宅像是很久没有好好的清理一般,门前的石狮子轻轻一抹都有一层灰尘,甚至门的旁边还被人堆了一些砖块,房子露出一副死寂的样子,没有一丝生气,并不像是每天都有人出出入入的样子。 刘靖鸿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戚流年,戚流年对她笑了一下,给了她无声的鼓励。 刘靖鸿缓缓的走上去敲了敲门,“咚咚”两声。 戚流年和程允儿也都紧张地盯着门,她们看到附近是这幅样子,总是心里隐隐的知道了什么,但一句话都不敢乱说,刘靖鸿又敲了两下,还是没有人应答。 程雍乾看着敲门时抖落下来的轻轻一层的灰尘,抿着嘴上前用力地推了推门。 “碰”,门被推开了,插门的栓子掉落在地上,四个人看着面前落了一层灰的四合院,杂乱堆放的杂物和紧闭的房门都说明了这里已经有一段不短的时间没有人居住过。 刘靖鸿看着自己闭着眼睛都知道是哪里的家,走到自己以前的房间,遗憾的发现门也被锁住了,透过窗户往里面看,家具都没有变,甚至小时候的玩具箱子也好好地放着。 可是这里为什么没人住了? 戚流年四处转悠着,程雍乾也在她身边陪着她,程允儿抱着宝宝,被门口路过的可爱小狗吸引住了,也不知该如何面对里面沉闷的气氛才好,就站在门口等着他们。 戚流年看着处处充满灰尘的地方,再看了看房间里被白布罩着的家具,房间门都被锁上了。 程雍乾沉静地跟流年低声说:“顾家应当是前几年就搬走了,只是不知道去了哪里。” 戚流年看着这院子里的一切,心里也明白了这个事实,但还是觉得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同母亲说才好,那么期待的做了一下午的好吃的,万万没想到这里竟然已经早就搬走了。 在戚流年难得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劝说母亲的时候,刘靖鸿已经整理好情绪走了过来,朝着他们笑了一笑:“走吧,看来顾家早就搬走了,让我们白来了一趟,走吧。” 戚流年担忧地看着母亲,顺从的点点头。 就在刘靖鸿关上门的时候,她看着封闭的门板,有些隐隐约约的记忆就跳了出来,不只有小时候和姐姐玩闹的,还有一些父亲和母亲的画面,闪过脑海之中,突然间就转过头来,对着戚流年说:“我也许知道顾家搬去了哪里?” 一行人再次坐在车上,刘靖鸿精神好了一点,颇为不好意思的看着这些小辈:“真是劳累你们跟我走了这一趟了,等回去我做些好吃的给你们尝尝!” 程允儿抱着孩子依旧不老实,活泼的举起宝宝的小手:“我想要吃饺子,家里都只有过年才会做饺子。” 戚流年看着刘靖鸿,也难得的撒娇:“妈妈我要吃小个小个的灌汤包,里面要包芝麻蒸的一咬就流出来。” 刘靖鸿笑着点头:“好好好,你们要吃什么到时候我都做给你们吃。” 突然她看向一直沉默不语但没有再拿着笔记本办公的女婿:“雍乾要吃什么,妈给你做。”程雍乾本来是静静的看着三个人之间和睦的场景,没想到突然间就问到了自己,他看了看慈祥笑着的刘靖鸿和一脸好奇看着自己的妹妹,沉默了半晌才闷闷的说出来:“我不挑食。” 刘靖鸿怔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也并不责怪他:“好,等回去我给你们做,保证好吃。” 本凭着迷迷糊糊的记性还记得那个地方在哪里,叫做什么,但这几年城市发展变化有多大啊,几条街几栋老宅子都给拆了,改了路和建了新的建筑物,本来好好的古城气息给改成了让人眼花缭乱得打着灯笼都能迷路的样子。 导航都是实时更新的,没有记录以前的地名的地址,只能试着在四周找街坊问一问有没有认识的。 四个人绕了半天的路,有些老人家认识路,却是不认识现在的新建筑怎么喊,甚至还有指错路的。从一大早一直转悠到临近中午,有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子好心的领着他们开到绕来绕去的巷子,半晌才找到了地方。 顾宅变成了很久以前买的一块地上面建起来的一栋三层楼的小楼,看着外表刷了一层天蓝色看起来十分温馨的房子,刘靖鸿心中一阵酸涩,但也带着几丝放心,看来家人这几年过的很好,起了房子买了车,不知道他们变得怎么样了。 四个人停好车,刘靖鸿却开始有些胆怯,她一边想着看到了她们现在的生活环境很不错就可以放心了,还是走了吧,但另一方面又想着,总得进去看看她们现在的样子,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她,进去瞧瞧吧。 戚流年挽着母亲,看着她一副皱着眉头纠结的样子,知道她内心中的挣扎,挽住她的手轻轻地笑了:“妈妈,走吧,我们陪你一起过去呢。” 刘靖鸿有些担心,边退缩着说:“可是我这么多年没见到他们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现在看到他们生活的好像不错,也就够了吧?” 戚流年还想不出怎么劝说母亲的话,这都已经到门口了,若不是进探探究竟,怎么知道自己身上和顾家的秘密。 一旁机灵的允儿就已经鼓励道:“阿姨,你看到他们生活得不错,可是指不定他们心里也很想您啊,不去试试,您怎么知道呢。如果实在害怕,也要给他们看看您过的不错让他们放心,再走吧?” 程雍乾也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岳母,低沉地说道:“妈,走吧,一起去见见家人。” 刘靖鸿再三犹豫着,最终还是松了眉头,鼓起个笑容点点头,开门下了车。 低头下了车的刘靖鸿,却是抬头第一眼就撞上了开门出来的顾雨竹。 隔着一条街两两相望,本来浅笑着穿着一身休闲服走出门的顾雨竹就呆住了,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刘靖鸿。 而刘靖鸿也是从抬起头看见了出门的顾雨竹,就开始静静的站立着,原本努力壮胆露出来的微笑也渐渐的消失了。 消失了多年的妹妹突然出现,过了十多二十年的再次相见,怎能不让人觉得激动。 一行人跟着下车,戚流年看着呆愣的母亲,开口问道:“怎么了?妈?” 第九十四章 顾家姊妹

戚流年顺着母亲的目光望过去,看着站在马路对面同样呆愣的人,怔了一下,这个从顾家走出来的人,母亲肯定认识。 戚流年定眼看着马路对面和母亲长得有好几分相像的人,顿时就明白了这应该就是是母亲的姐妹。 看着两个人都渐渐有些泛红的眼眶,她也隐隐的可以理解那种牵绊,手足之间的亲情是最为深刻的,从出生开始的陪伴是多么的深刻,多年的相处让他们早就拥有了心灵默契。 两个人对望一会儿,还是顾雨竹略显反应过阿里,隔着马路看着她,她有些犹豫的先开了口,从着她喊道:“是,是灵锦吗?” 自己的妹妹多年前突然的消失,突然地出现,样子都变了不少,只有那双眼睛澄澈的样子还不变,即使是她都不大敢相认。 顾灵锦顿时就笑了,伴着笑的还有滑下脸庞的泪水,她很高兴,家里的人还记得自己:“是啊,姐姐,是我,灵锦。” 顾雨竹溢满眼眶的眼泪顿时就流下来了,激动地忽的就想跑过来,甚至差点被车撞到,吓得四个人提心吊胆的看着顾雨竹跑过来 反倒顾雨竹仍然一脸笑着的抱住了顾灵锦,两姐妹抱着抱着眼泪就下来了,顾雨竹轻轻的拍了拍顾灵锦一边哭着一边骂道:“你个笨蛋!当初为什么不管不顾的就跑了!你这么多年没回来,我们当年有多担心你啊!你知不知道!” 顾灵锦抱住她,眼泪也像拦不住的水堤,抽抽噎噎的回答:“我这么年也好想你们,你们过得好不好?”两个人在家门口抱着哭了很久,直到房子里面的顾老爷子疑惑女儿怎么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开了门准备去看看。却一眼看见了哭着相拥的姐妹俩。 而除了正在哭泣的两个人,其他人也看到了开门出来的老爷子,戚流年也微笑着看他,本以为是顾家的家人之类的,结果却见到老爷子绷着脸走过来,低沉而严肃的喊着:“干什么呢!顾雨竹!” 姐妹俩匆忙分开,而顾灵锦一看老头却又哭了起来,边用着哭腔叫着:“爸!我是灵锦啊!” 这下吓了戚流年一跳,看着阴沉着脸的老爷子有些不敢置信,本还在想着老爷子是谁,竟然是她的外公 可是看着老爷子并不开心的样子,也没有意料之中的那些心情,让人见了都会感到奇怪,这哪里是父女离别多年的见面,说是陌生人刚认识都比这个热情。大家八成也是这么想的,顾灵锦也没有再哭下去,接过面巾纸低着头擦起眼泪。 老爷子黑着脸并不应答,也没有大家所想那么激动和开心,顾雨竹推了推他的胳膊,他才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当做回应。 一行人站在顾家大门口,气氛一下子就沉闷了下来。 顾灵锦和顾雨竹都擦干了眼泪,顾雨竹看着都不说话的各人,尴尬的笑了一笑:“大家进来坐吧,在外面站着多奇怪啊,我们俩哭得跟泪人一样,快进来吧。” 老爷子并不理睬他们,用鼻孔哼了一声然后径直自己走进了房子里。 几个人面面相觑,顾雨竹尴尬的解释:“爸爸当年很生气,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顾灵锦笑了笑:“没事,我当初来就没想着能这么轻易的过爸爸这一关。” 顾雨竹对着几个人招呼着:“快走吧,进去里面坐坐。” 本来是姐妹多年未见的那种感动的气氛因为顾老爷子的冷脸而变得沉闷尴尬。一行人只能沉默的进了门,顾老爷子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看报,一点也没有正视他们的打算。 还是顾雨竹笑了笑请他们坐下一起喝茶吃点东西:“你们赶来累了吧,中午了你们吃饭了没有?我刚刚本来想出去买份报纸去趟便利店的,做的饭应该好了,一起吃吧。” 顾老爷子哼了一声收起报纸,冷着脸对顾雨竹命令道:“雨竹,你请你的客人到外面酒店吃去,家里太小了,容不下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人。” 这句话一说出来,本来好不容易活泼一些的气氛顿时又冷了下来。 顾灵锦顿时又红了眼眶,她没想到她离家这么多年,顾老爷子对她的离家的芥蒂还是没有消除,没有想到更是可以当着小辈当着她的面,说出她是雨竹的客人这种话。 顾雨竹看着红了眼眶的妹妹,急的大喊了一声:“爸!你说什么话呢!这是灵锦啊!是你的小女儿!你能不能改改你的臭脾气!” 顾老爷子把报纸拍在桌上,面红耳赤的吵到:“她是我女儿吗?!我怎么不知道啊?!我早就没有这个女儿了!想走就走!想留就留!这是宾馆吧?!还有把家人当家人吗!让她给我滚出去!” 顾灵锦淌着眼泪朝着顾老爷子跪了下来,戚流年他们想拦,但这种情况又拦不住。 只能看着顾灵锦淌着眼泪对顾老爷子磕了三个头随后带着哭腔说:“爸,我知道当年离家是我的不对,但当年我也有我的苦衷啊!我知道我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才会一直想着来找你求得原谅!” 顾老爷子冷哼一声,脸面上有些动容但很快就不见了,横眉竖目的看着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回来再求得别人的原谅!你以为全世界都是你妈吗?都该围着你转吗!我告诉你!想得美!” 顾雨竹心疼的看着跪下的妹妹,拉也拉不起来,朝着顾老爷子喊道:“爸!你到底在干嘛!灵锦也是人!人都会犯错的!你不原谅她!妈当年都原谅她了!我也原谅她了!” 顾老爷子吵得脖颈子的青筋都冒了出来,哑着声音骂道:“我都说了我早就没有她这个女儿了!这种不孝女要来干嘛?!只会把她妈气的进了医院!自己在外面逍遥快活!” 顾灵锦一顿,然后拽着顾雨竹的手急匆匆的问道:“姐,姐!爸说什么!妈怎么了?!” 顾雨竹身体一僵,抬头看着灵锦,张合着嘴好几次都说不出来话。 顾老爷子梗着脖子转过头去,这会儿也是被激得想起了伤心事,也不愿再看着她们。 顾灵锦抓着顾雨竹的手:“姐,你快说啊!妈怎么了!!你说啊!” 顾雨竹终于从喉咙里摸出几丝声音,哽咽着回答:“妈,妈她去世了。在,在你离开后的一年后。” 顾灵锦终于松开紧紧抓着顾雨竹的手,愣愣的呆在原地,而其他人听到的时候也是呆住了,但顾灵锦却是渐渐地失力,随后两眼一翻地晕倒在了地上。 把人送去了医院,顾老爷子也被顾雨竹硬是抓过来了,老爷子抗拒过来却抵不过女儿,只好闷闷的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看医院提供的杂志。 病房里顾灵锦在医生的帮助下悠悠转醒,双眼红肿的拉着顾雨竹,让小辈们暂时出去吗,等出去以后抽抽噎噎的问着顾雨竹:“姐,你告诉我,妈是怎么回事,怎么去的?” 顾雨竹牵着妹妹的手,低头酝酿一会儿,还是觉得应该说出来让妹妹知道,低沉着声音开了口:“妈她,当年不管不顾的要出去找你,每天知道两三点才肯回来。第二天一早的摸着亮又出门了,每天都要跑一趟郊外的公安局生怕你有什么消息不能及时收到,寒冬腊月的,她身体一向都不好。” 说道这里,顾雨竹停顿下来,看着虚弱的顾灵锦接着说:“这样子过了一个月,饭也不好好吃,很快就瘦下去了,就是不愿意放弃,爸没办法就只能跟着她,他多心疼妈你也知道,自然很生气。” 说完看,看着已经呆愣住的顾灵锦,一狠心的直接说完:“后来妈妈身体撑不住得了重病,坚持了一年多,每天都催着爸出去找你,后来实在坚持不住了。” 顾灵锦每呼吸一下感受到的都是不折不扣的心疼和悲伤,她没有想到自己当年的离家竟然会造成这种结果,她当年还太年轻,什么事情都只想到了自己,没有想到家人,更没有想到心疼她疼她爱她的父母亲! 病房外的戚流年看着依旧黑着脸的顾老爷子,名义上的外公,但是她并没有看出他是有多么的疼自己的母亲,走过去看着他:“您好,论辈分我应该叫您外公,但我不知道该不该叫着一声,我只觉得,你对着我的母亲你的女儿,是不是太过于苛刻而不讲情面了?她这么多年过的很辛苦,将我抚养长大,一直想要回来,但是却没有勇气和胆子回来。” 顾老爷子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转过头冷哼一声:“黄毛丫头,你是谁就敢在我面前教训我?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插嘴不知道吗?你对当年的事情知道多少你就敢这样来跟我对持?我对你跟你那母亲的态度一样!别来我面前晃悠!” 戚流年看着负气离开的顾老爷子,她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过了这么久了,老爷子依旧对此事耿耿于怀,对待我们母女两个人的态度也更是恶劣。 负气而走的顾老爷子其实并没有走多远,他走到走廊的尽头就缓缓的停下了脚步,他心里的郁结何尝不是膈应着他,但是这个结,结不开,他也不想解开,谁也不知道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第九十五章 顾家人

顾老爷子本来就是一个性格很好不错的老头,在顾灵锦离开之前,他的性格也很好,平时闲来无事喜欢去找相好的棋友下棋,或者陪着老伴一块儿出去外面散散步。只是发生了顾灵锦这件事之后,老伴儿的身体日渐消瘦,他的性格也变的怪异,喜怒无常。 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是否想要解开和女儿之间的隔阂,亦或是将这件事情深埋在心里面,跟顾灵锦断绝父女关系都是有可能的。 毕竟谁都知道顾老爷子和顾奶奶之间的那些故事,他们一路走来不容易,风风雨雨的,今年都已经七十多了,两人还是乐意每天独处那么一两个小时,静静的呆在一起也好。 而病房里面的顾灵锦听完了她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脸庞流着泪,心里面却是一片震愣,她并不知道自己当年可以说是自私的离开会造就什么结果,当年她只想到了自己,没有想到疼她爱她的人。 如果可以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也许她会选择乖乖的留在顾家,即使可能会受到重责,可能戚国海会受到牵连,可能戚流年会被家人所不被看好。 但是自己从来,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她现在的心里面只有后悔和对自己的种种谴责。 她呆呆的躺在床上,半晌才回过神来,对着关心担忧地看着她的姐姐勉勉强强地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姐,你先出去吧,让我再自己待一会儿。我现在什么事情都想不了了。” 顾雨竹显得有些慌张,看着顾灵锦,从她讲完了事情之后的将近半个小时,顾灵锦都是一副怔楞的样子,她那种默哀大于心死的样子,浮现出来的沉沉低压与微微的绝望的气息,谁看了都无法不动容。 可是顾灵锦开口赶人了,她也只好安慰的握住了她的手,劝慰道:“妹妹,你先冷静下来,有什么事情等到你好了之后我们再来解决,你先好好地休息一下,不要太激动,毕竟,毕竟就算是妈妈在的时候,也是最疼你的,不会希望你会是这幅样子的。她临终的时候还交代了我们。”顾雨竹看着没有丝毫反应的妹妹,慢慢的住了嘴,想着还是让她静一静。 但是,面无表情毫无反应的顾灵锦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姐,你说吧,我还可以坚持下去,你说,妈临终的时候交代了什么?” 顾灵锦又突然苦笑了一声:“她一定对我很生气,也很失望吧,我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顾雨竹轻轻地拍打了她的手,宽慰的摸了摸她的头:“没有的事情,妈妈那时候还笑着对我们说,如果你回来了,一定要原谅你,毕竟,你这么些年都那么乖,那么听他们的话,其实心里一定也很想做自己的事情。他们管的太严厉了。” 顾灵锦的手轻轻地滑落下来,跌落在床沿边,脸上已经泪痕满布了,她一边仍不住地哭着,一边紧抓着被子:“我,我对不起爸妈,我,我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顾雨竹看着即使是个大人了,但仍然像个孩子一般嚎啕大哭着的她,心里也是藏不住的酸涩,轻轻地拍拍她的背,顾灵锦却是抽噎着劝道:“姐姐,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待着。” 顾雨竹看着妹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将面巾纸放在床头柜,起身走出门去,关上门的瞬间看着一下子好像又苍老了好几岁的妹妹,心里也是忍不住的想要哭泣。 顾灵锦是彻底的被这些事实给打败了,她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取得父亲的原谅,即使是她自己,这辈子也不可能原谅自己所做出来的这些过错。 她静静的用手擦拭掉脸上的眼泪,既然知道家里人过的都不错,还是不要再在父亲面前打扰了,这样子何尝不是加深着父亲和她的痛苦。 顾雨竹看着门外靠着墙蹲坐着抱着膝盖的戚流年,她心里面对这个长得颇像母亲的侄女是很有好感的,想着也许可以让她劝导一下顾灵锦,让她不要再那么悲伤了,便将事情跟她说了。 戚流年听着听着,就握紧了拳头,她承认自己的母亲当年是做错了事情,但母亲已经用自己的眼泪和心酸来磨平了这些事情,就连当年母亲伤的最深的外婆都可以理解她原谅她,为什么外公仍然是抓着这件事情不放呢。 她实在是不能理解,母亲这么多年过的着实辛苦,以及对着家里人的愧疚甚至可以说是日益加深,逝去的人都已经原谅的事情,为何外公还要不断地在母亲身上加剧着痛苦和愧疚感呢。 这时候已经走到楼下大厅准备回家的外公遇到了匆匆赶来的顾家人,其实顾家人本来说好今天过来看望顾老爷子的,只是到了顾家的时候被隔壁邻居急慌慌的说有一辆救护车从他们家接走了人,到现在还没回来。 几个人便急急忙忙地赶来医院,这会儿看着走路缓慢有些疲惫的顾老爷子,顾二伯急的上前搀扶住他一边问道:“老爷子,你怎么一个人来医院了?雨竹呢?她怎么也不在你身边看着点?” 顾老爷子摆摆手:“她还在二楼呢。” 老爷子的话还没说完,七嘴八舌的顾家人就接上了话:“哎呀,出事情的不会是雨竹吧!咱们赶紧上去看看!也不知道严不严重。” “是啊她平时也挺操劳的,这会儿出事也不知道身上有没有带钱,我们去看看她怎么样了。”顾老爷子本想阻拦,他不大愿意再看见顾灵锦和她女儿那一伙人,只是阻拦的话根本来不及说出口,一行人就带着他坐着电梯到了二楼。 刚好电梯门一开,看见了等着电梯,看上去完好无损的顾雨竹,一行人也呆住了:“雨竹,你没事?” 顾雨竹也惊讶于能在医院看见他们,突然间想起来救护车和约好了的日子,又想着还在病房里的灵锦和守着的流年,面色一僵,也勉强的笑着:“嗯,没什么事情,走吧走吧,回去顾家再说。” 顾雨竹心中想着:绝对不能让这一伙人和流年她们碰上面。当年顾家人对于顾灵锦的事情本来就多有怪罪,以及这么多年来一直对顾灵锦是保持着不原谅的态度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憎恨。如果碰上面,只会让本来就伤心欲绝的灵锦身体更加不好,变得更加难过罢了,一行人准备离开,无奈电梯又上升了,只好静静的等待。 万事碰个巧,流年看见了留在椅子上的顾雨竹的手机,就想着追着送过来,看见了电梯门口和一群人等电梯的顾雨竹,嘴角一裂就喊了出来:“阿姨,你的手机掉了。” 一群人纷纷的转过头来,看见了长相酷似顾灵锦的戚流年,顾二伯先是叫了起来:“顾灵锦!你这个害人精怎么会在这里!你还敢出现在我们面前!” 戚流年再愚钝,也明白了这伙人和母亲估计有关系,听着这通毫不留情的辱骂,她的面色一冷:“我是灵锦的女儿,事情我也了解透彻了,事情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你们为什么还抓着不放!我的母亲确实做错了事情!但外婆已经原谅她了!这么多年来对她的打击也算是赎罪,你们为什么还要抓着不放呢!” 顾老爷子敲了敲拐杖,面色阴沉的看着戚流年:“她做错了事情,岂是这样就可以轻易的原谅?!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只要我还活着,就绝对不会允许她进顾家的门!谁劝都没用!” 戚流年努力的平稳着自己的愤怒,深呼吸了好几下,总算是面色平稳的看着顾老爷子,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生气:“可是外婆都已经原谅她了,而且如果母亲当年不离开,您身后的这些顾家人会放过她吗?!她要是不离开的话,您身后的这些顾家人只怕是可以逼得她去死吧!” 顾老爷子面色一沉,身后的顾二伯忍不住的大骂道:“她自己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她自己清楚!我们顾家这么多年来的风气全都被她破坏了,让她赎罪这还算是轻的了!她如果自己懂事明白,当年就应该自己找个地方解决了自己!免得污了我们顾家的名声!” 顾老爷子用力的拿拐杖打向顾二伯的腿,面色阴沉地训斥道:“够了!都给我闭嘴!你们难不成还想要气死我不行?!老大不小的人了!说话怎么还是这么粗俗!你给我闭嘴!这里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说话!” 戚流年选择无视顾二伯说的话,可是说是态度软和了一些,看着顾老爷子的眼睛轻声劝道:“外公,过去的事情就应该让他过去,当事人都已经原谅母亲的错误了,为什么您不可以试着原谅她呢,她已经知道错了,把握现在过得幸福一点不可以吗?” 顾老爷子看着戚流年的脸,像极了当年的灵锦,但这张脸又让他想到了自己逝去的妻子,太多的事情打压着这个老人,他猛地一呼吸,疼痛的捂着自己的心脏,渐渐失力的倒下去。 第九十六章 老爷子住院

老爷子一倒下去,顾家的人立刻慌了神。 顾家女眷见此都是尖声叫起。 一个看上去不过才十几岁的小姑娘恶狠狠的诅咒着:“你们这群害人精!害死了奶奶你们还要害死爷爷!看你们怎么办!杀人犯!” 戚流年听得浑身一粟,抬头看着明明也是顾家人,但是脸上却表现出来还不掩饰的恶意,她面色一冷,嗤的笑出来:“外公出事你们不是赶紧找医生,还有工夫在这里骂人,小小年纪说话就这么粗鲁,你爸妈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那个顾家的小女孩子面目狰狞的还想大声的辱骂她,被转过身的二伯狠狠一记耳光扇在脸上:“你给我闭嘴,这乌鸦嘴吵吵吵!要是你爷爷有什么事情我第一时间撕烂你这张破嘴!整天就只会不务正业!” 顾老爷子早就被看到情况的医生给抬上病床给移走了,他们在这里闹腾的那么大声,医护人员想装作看不见都没有办法,本想上来劝阻,谁知道看到了顾老爷子被激的心脏疼痛而昏了过去。 待在病房里面的顾灵锦想要出来找找女儿说说他的想法,却被面前匆匆送走的一辆病床给吓到了,身体虚弱的她登时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看着跟在后面的戚流年,急忙抓住她的手:“流年!流年你外公怎么了!刚刚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现在躺在病床上?” 戚流年看着跟在后面的顾家人,想着不用跟过去应该也会有人看护,就急忙扶起母亲:“外公他,他刚刚在电梯门前看着我和顾家人争吵,也大声的骂了几句,还打了一个顾家人的腿,然后心脏承受不住就晕倒了。” 顾灵锦被女儿扶着躺回了病床,捂着胸口气喘吁吁的哭泣:“怎么会这样,爸,爸他要是有什么事情,我就是世界上最不容原谅的罪人了!” 戚流年难过的看着母亲抿了抿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可以安慰她。 顾灵锦推了推女儿的手:“你快去,你快点去看看外公怎么样了。” 戚流年担心着母亲,外公那边有着一群刻薄的顾家人守着,而母亲这边就连个倒水的人都没有,于是她诺诺的不肯移动,顾灵锦明白女儿担心着什么,但又劝不动她,急的汗都出来了。 这时候刚好看到外面刚交完钱回来的程雍乾和程允儿两人,又推了推女儿:“你快点去看看,我这边让雍乾和允儿看着就好,你快点去!!不然我就自己去了!” 戚流年赶过去的时候顾老爷子刚好被送进手术室,顾家人一个个都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沉默不语,看见她来那个十几岁的顾家孩子又恶狠狠地瞪着她,但是顾虑着脸上刚挨的那一巴掌,什么话都不敢说。 顾老爷子这几年身体本来就不大好,所以顾雨竹才会过来照看他,就在戚流年他们来之前的几天还低血压晕倒过一回,这会儿被那些陈年旧事积压着,心里自然不大舒服,但顾家人和戚流年的争吵,戚流年毫不留情的指出来他的过失和愚昧之处,以及提出来的那些想法,都是让他晕倒的原因。 一伙人在顾老爷子的手术室面前呆了好几个小时,医生才浑身是汗的赶了出来,他之前就是负责顾老爷子平时身体的医生,和顾家也有点关系。 看着拥挤过来的顾家人他皱着眉头怒骂道:“顾老爷子平时身体就不好,那么多事情压着他,心理因素也让他郁郁寡欢!你们居然还在医院里面跟他吵!所幸这次是没什么大碍,在医院里面可以及时的接受治疗!你们再这样下去,就别想再看到他了!” 说完后,怒气冲冲的医生甩了甩长袍擦着额头的汗就转身离开了。 听着顾老爷子没什么事情顾家人和戚流年也放下了心,看着对她并不友善的顾家人已经在商量着今晚谁留下来守夜的事情了,想着他们对待顾老爷子也是真心实意,自己在跟前也是平白挨骂,戚流年起身决定回去看看母亲。 顾灵锦听着顾老爷子安然无恙的事情总算是放下了心里面的大石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让儿女们回去了,她这边有人看着就好。 说不过倔强的母亲,戚流年还是想要下来守夜,却被顾雨竹给拦住,轻轻地对她摇了摇头:“走吧,你妈妈心里现在也不好受,让她一个人静静,也许会更好一点。” 戚流年抿着嘴看着勉强微笑着但还是浮现着浓浓的悲伤的母亲,点点头同意了。 顾雨竹把他们带回了顾家,这么晚了如果让他们出去找酒店也太不像样了,而且顾雨竹心里面也是希望爸爸能够原谅灵锦,让灵锦回来的。 晚上戚流年躺在床上的时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次回来她本来着实以为会很容易,可是谁知道顾老爷子却一意孤行的对他们怀着那么浓重的敌意,还有在顾老爷子背后怂恿着他的那一伙顾家人。 戚流年想到了他们恶毒的眼神和丝毫不收敛的敌意,就连戚流年都说不清楚他们到底是为什么会怀着那么浓重的敌意,也只能叹口气当做是上一辈结下来的解不开的结。 但是戚流年又想到了手头上的玉璧,清澈冰凉的玉璧,仿佛怀着巨大的魔力,而且又想到母亲曾经说过的,她也拥有一块玉璧,这么说来,母亲是知道她手头上有一块神奇的玉璧这件事情的。 戚流年又想到了自己摆渡人的身份,也是托了玉璧的功能才有的,她本来只想平淡的当一个凡人,却不想着拥有了玉璧,从此过上了跟普通人完全不一样的生活,还拥有了那么奇怪的身份。 戚流年心里面被这件事情挑起了浓浓的兴趣,她着实想要解开这件事情,母亲有的玉璧自己也有,甚至顾曼也有,难不成还是代代相传?她自己明白拥有了玉璧之后所面临的那些危险和多少人都在窥探这件宝贝,可她实在是避而不及。 一晚上脑子里面都在想着这件事情的戚流年直到天色蒙蒙亮才睡去。 一大早上,戚流年他们本来打算去看看母亲和顾老爷子的,无奈程雍乾突然被公司高层闹出来的一些紧急事件给拦住了,允儿也被住在w城附近的友人匆匆的叫过去拿东西,戚流年和顾雨竹只好两个人前去医院。 戚流年心里面还被昨晚惆怅了一晚上的问题给塞得满满的,但医院很近,路上也没有机会可以开口问问顾雨竹这件事情,再三想要开口还是没有办法,心不在焉的赶来了医院。 两个人去到病房,看见睡了一晚上挂了点滴打了针的母亲面色已经恢复很多了,不再像昨晚那样子的苍白如纸,两个人就去了外公的病房看看。 顾老爷子的病房里,只有一个顾家人在那里看着,见到戚流年面色不好但也没有吵吵起来。 老爷子身体也恢复了很多,昨晚并没有做大手术,只是紧急的查看了他的状况和打了一些针,幸好心脏本身也还不错,渐渐地平稳下来,恢复得也很顺利,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戚流年和顾雨竹松了一口气,也总算是可以回家了,戚流年急忙抓住这个机会,请了顾雨竹去附近的一家咖啡店。 顾雨竹本来还颇为好奇,面带微笑的问这个她非常喜欢的小辈:“怎么了?流年难得有事情要问我呢。” 戚流年的心情就不像顾雨竹那么轻松了,她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顾雨竹,犹豫地抹了抹鼻子开了口:“阿姨,今天其实我是想要问你一件事,这件事情很重要,也放在我心里很久了,希望你知道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顾雨竹敛起笑,也严肃的点点头:“你放心,我很喜欢你,如果你有什么疑问可以尽管提,我一定尽我能力帮助你。” 戚流年皱了皱眉开了口“阿姨,你手上,应该也有玉璧吧?” 顾雨竹的脸上迅速浮现出来一抹震惊,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点了点头:“每个顾家的女人都有一个玉璧,我相信你也不例外吧” 戚流年听不大清楚顾雨竹后面的喃喃,但也清楚这件事情可能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急迫地往前探了探身子:“阿姨,你一定知道点什么吧,我真的非常想要解开这件事情,你跟我说吧!拜托了!” 顾雨竹抿着嘴,面色复杂的看着面前这个小辈,眼里面是戚流年看不清楚的神色,最终深深的摇了摇头:“不行,流年,我不能跟你讲,你也不要再试图知道这件事情了,就这么平稳的过下去不好吗?” 说到最后,看着戚流年几乎是带着一点祈求的语气:“不要再探求这件事情了。” 戚流年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可是顾雨竹还是感受到她的一丝悲伤和颓废,顾雨竹叹了口气,还是不忍心看她那般悲伤,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我确实也有一块玉璧,但多余的事情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第九十七章 无功而返

戚流年看着顾雨竹这种样子,也知道不能再逼迫她说点什么了,她对自己无力解开顾家这个秘密心里面感到非常的难过,但好歹也知道了顾雨竹手上也有一个玉璧,所以也许可以认为顾家的女儿手上都会拥有一个玉璧吗? 两个人耽搁到中午十二点多,程雍乾见他们安全的回来,也放下了心。虽然很想帮戚流年解决事情,但他心里面清楚这样子做戚流年也不会开心的,这么就的相处下俩,也知道她是一个非常聪慧,自强的女孩子。 第二天大早戚流年他们是被大声的怒骂给吵醒的,依稀听见楼下大厅有着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发火:“怎么可以让他们进来!他们休想在顾家住下!让他们给我滚!现在就滚!” 戚流年无奈的摇摇头,看来是住不惯医院的顾老爷子一大早就急匆匆的赶回来,没想到顾雨竹收容了他们住在顾家,所以刚知道这件事的老爷子正朝着顾雨竹发火呢。 打开房门出去,从二楼的栏杆看着一身素衣的顾老爷子对着无奈笑着的顾雨竹从鼻孔里重重的哼了一声。 戚流年无奈的笑一笑对着顾老爷子叫到:“外公。” 顾老爷子立马横眉怒目地看着她:“谁是你外公!你们凭什么私自住在顾家!给我滚出去!”戚流年维持着微笑对着顾老爷子说道:“外公,这实在是没有必要,我觉得我们应该谈一谈。”顾老爷子生气的敲了敲拐杖:“你们这一伙人还要把我气回去医院吗!这样才可以好好地安心的住在我顾家吗!” 戚流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微微叹一口气,还是决定先顺从老人家的意见,免得再次惹得顾老爷子生气,那样子顾灵锦也会责怪她。 四个人匆匆的收拾好了行李,拖着咕噜噜的行李箱走出了顾家,刚踏出顾家,就听到身后的门毫不留情的被碰的一声给砸上了。 从离家不远处的医院将休养好了的母亲接了出来,对于是否离开w城还没有决定好,只能先找到附近的一家小餐馆给填饱胃。 早餐刚吃好,就看见匆匆赶来的顾雨竹找到了他们。 顾雨竹从顾老爷子怒而摔门然后上了楼去睡觉,就一直在家附近的路上找她们。此刻浑身是汗的找到了他们,有些责怪的说道:“流年,你怎么那么冲动,让老爷子发完火就好了的,我可以劝好他的。” 戚流年略略低着头,沉着声音说:“这样也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啊,还不如让我们先出来,让老爷子冷静一下,这样才能更好地思考。” 顾雨竹深叹了一口气,握着戚流年的手:“我知道你倔强,但灵锦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家里,想要回来顾家,不管老爷子是怎么想的我都不会再让她这样子难过的回去。你们母女俩这么些年过的不容易,老爷子心里不说,但也看得出来没有像刚刚开始那样子的抗拒你们了啊。我一定会好好的劝说他,绝对不会让你们走的!” 顾灵锦的神色开始动摇,她心里面说不想回去顾家那是不可能的,可是顾老爷子却是变得非常的倔强和生气,虽然态度有些松动,可是回去顾家这件事情,还是有些不太可能。 于是,顾灵锦心里面十分挣扎,一方面她希望可以得到顾老爷子的原谅,但另一方面却又觉得这件事情是不可能的,还是放弃吧,不要连累到戚流年她们。 顾雨竹看着一向心软的妹妹神色松动了,牵着她的手劝慰道:“你们好不容易回来了,不为了爸,好歹也想想我这个牵挂了你十几二十几年的姐姐啊。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劝动爸爸让他接受你们母女俩,让你们回来顾家的。” 顾灵锦看着二姐诚挚的样子,即使有许多犹豫,但内心里面的希望怂恿着她,她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她太想回去顾家了。 顾雨竹看见劝动了妹妹,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又转过头来看着抿着嘴不说话的戚流年:“怎么样?流年,可以吗?” 戚流年看着她,还是摇了摇头:“阿姨,让我亲自去跟外公谈谈吧,如果他还是不同意,那样子是怎么劝都不大可能了。我们也不能在w市长留,我们还有事情,如果外公实在不同意,可能就只有等我们下次回来的时候跟他好好地谈一谈了。” 顾雨竹叹了口气,看着神似妹妹年轻的时候的戚流年,但明显比妹妹更加的坚定和对着自己的事情有着牢牢地坚持,她很乐于见到年轻人有着自己的坚持,于是也同意了戚流年的想法,于是戚流年和顾雨竹独自前往顾家,剩下的人找了一家咖啡馆等着她们。 戚流年心里说不慌张是不可能的,她有些犹豫的问着顾雨竹:“阿姨,如果外公真的非常坚持,我也说不肯定可以劝动他啊。” 顾雨竹轻轻地握着她的手:“没事的,外公虽然固执,但是对你们的成见也大多都是因为顾二伯那一伙人的怂恿,才会变得那么大,你好好地跟他讲,他就算是不同意也不会对你发大火的。” 顾雨竹开了门走进去,戚流年小心翼翼的尾随着,进门就看见顾老爷子坐在沙发上面看着刚送来的报纸,也没有抬头,就喊了句:“雨竹,那一伙人送走了吗?” 顾雨竹静静的站在门口并不说话,戚流年也随着她站直了等着顾老爷子的问话。 “雨竹?”半天没听到女儿的回应,但确实听到了开门声的顾老爷子一抬头,就看见跟在顾雨竹身后的戚流年,一下子气的吹胡子瞪眼地把报纸用力拍在桌子上:“你们怎么还没走!我刚刚说话你们是听不懂吗!” 讲完之后,又瞪向顾雨竹:“你放任他们住进来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怎么还敢带着这小杂种进来!” 戚流年听着顾老爷子的怒骂,忍不住皱了皱眉,但还是平静的对顾老爷子说道:“外公,我想我们应该好好的谈一谈,如果谈完还是这样的结果,我会和我妈妈离开w城的。” 顾老爷子不想和戚流年谈话,他甚至连见都不想见到他们那一伙人,但是着实想要让他们离开他的视线,现在听到戚流年这番话,精明了一生的顾老爷子认真的想了想,觉得这还是蛮划算的一笔账。 “你跟我来。雨竹你就在楼下。”于是皱着眉头点了点头,随后低沉的说了一句。 顾雨竹本来想着在旁边劝导一下顾老爷子的想法也被打断,只好担忧的看着戚流年,流年对她点了点头微笑了一下示意她放心,就跟着鞠楼着背但看上去还十分硬朗的老爷子去了书房。 老爷子面色不善的做在沙发椅上,看着面前这个长得十分像自己当年女儿的孙女,心里不知作何感想,他也只是稍微出神了一下,就回过神来看着端坐在他面前,还带着微笑的孙女,面色复杂的问道:“你想跟我说什么,你是不可能改变我的想法的,所以你说完就离开w城吧。” 戚流年看着依旧倔强的老头,微微一笑:“外公,我其实并没有什么要说出我们很冤枉你应该原谅我们的话,我知道当年的事情对您的打击也十分的大,但是我只是想说,您也许应该认真的考虑一下,而不是顺着顾二伯那伙人的想法就这样定了母亲的罪过。” 戚流年看着顾老爷子若有所思的样子,心理面对他的惶恐也消退了一些,又恢复成了那个伶牙俐齿,聪慧过人的戚流年:“母亲这些年来在您没有看到的角落过的也十分不容易,看着我在这里不过几天功夫就可以感受到顾二伯那伙人对她的恶意,我想他们对当初的母亲也不过是有过之而不及。如果母亲不走,他们定然会恶意的将母亲随意塞给一个家里有权有势的男人而全然不顾她的想法。难道您可以否认吗?” 顾老爷子对于顾二伯他们对自己妻子后生的这个小女儿也是颇有不满是了解的,但是一直以来都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对于戚流年说的话他是不能否认,甚至微微陷入沉思。 戚流年放松了身体继续劝说着:“当年的事情外婆必定是了解她的,所以才会在临终的时候说出那一番话,既然外婆都原谅了她,作为父亲的您为什么还要不断的加剧着女儿的痛苦呢,这样和顾二伯那伙刻意为难她的人岂不是一样了?也辜负了外婆对您的交代。” 顾老爷子想到逝去的妻子,忍不住的皱了皱眉,想要反驳但无言以对。 戚流年知道顾老爷子是听进去了这番话:“母亲这么多年来经受的风雨,她所受的磨难以及她对于你们的思念也可以算是对外婆的不孝的赎罪,她真的很爱你们。”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最后戚流年轻声的说道:“您是一个明白的人,我和我的母亲都很尊重您,我们不想再失去一个亲人,所以才会希望您可以好好地考虑考虑,不然我们大可以一走了之,不再回来。真的请您再好好的想一想。” 第九十八章 回城

戚流年说完这番话,看着顾老爷子低头沉思的样子,明白他多少是听进去了,身为顾家的一任家主,精明了一生如果连这些道理都不懂的话,戚流年也只好放弃不再做这无用功了。 看着这幅样子的顾老爷子,戚流年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朝着顾老爷子恭敬的鞠了一个躬,然后面带微笑的说道:“还是希望您可以好好地想一想,我要说的话很少,就说完了,也就先走了,再见。” 顾老爷子并没有说什么,深深地看了看戚流年一眼,最后还是移开了目光,摆了摆手就让戚流年出去了,静静的一个人在书房里面待了很久很久,也不知道静静的在思考着什么。 戚流年走出书房下了楼梯就看见焦急得来回转悠的顾雨竹,戚流年朝着她露出一个微笑,顾雨竹的心才放了下来。 戚流年看了看书房小声的说道:“估计顾老爷子是把我的话听进去了,过段时间我们再来看望你们,今天我就先走了,要回去了。” 顾雨竹依依不舍但是知道事情办好了甚至比她想的还要容易,松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戚流年的肩膀:“回去吧,路上小心,我就不送你们了,没事多打打电话。” 顾雨竹送着戚流年出了门,看着她的背影顾雨竹总算是放松的深呼吸了一回。 到了酒店最紧张的就是顾灵锦,她看着一个人回来的女儿仍不住屏住呼吸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怎么样?你外公他,他怎么说?” 戚流年抱了抱母亲,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温暖的令人放心:“没事了,外公听进了我的话,他自己会好好考虑考虑的,我们走吧,得回去了。” 顾灵锦还是有些失落,她想要回去看一看顾家,看一看顾老爷子怎么样了,幸好记得给姐姐留了电话。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回来顾家,难得回来却这么快就走了。 戚流年也只好劝慰着:“没事啦,下次等外公想清楚了我们再回来看看他们,不是跟阿姨留了电话吗,没事可以多打打电话啊。” 顾灵锦点点头,面上努力的撑起一个笑容。 一行人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车又回了天涯堡,顾灵锦本想要回去自己那好几天没回的小房子,但天色已晚,戚流年不放心她的安全,还是带她回了天涯堡。 晚上戚流年洗好澡出来,发现楼下的客厅里顾灵锦开着电视静静的看着活泼好笑的综艺,但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电视的另一边,眼睛里是空洞的,随即好像回过神来,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靠着沙发背仰着头。 就在这时,忽然看见了站在二楼一脸担忧看着她的戚流年,微微一怔,却又笑起来:“流年,过来陪妈妈看看电视吧,我们很久没有一起聊天了。” 戚流年怀中正抱着宝宝,走到顾灵锦身边坐下,看着她稍显沧桑的脸,心里面有些难过,这一趟顾家之行仿佛又让她老了许多岁。 顾灵锦依旧靠在沙发背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天花板问:“不知道你外婆在天上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受到欺负,也不知道你外公现在身体还好不好,前两天还生了病呢,唉。”戚流年看着母亲这幅难过的样子,自己的心里也不太好,她轻轻的拥抱住母亲,劝说道:“外婆一定在天上看见了你回了顾家,也看到外公的态度终于软化下来,外公的身体很好的,看起来再活上七八十年都没有关系。” 顾灵锦被女儿逗笑,拍了拍她的手臂:“你外公再活上七八十岁,岂不是都一百五十多岁了,电视台都要过来采访了。唉,希望跟你说的一样吧。” 随后敛起笑,催促道:“快去睡吧,孩子给我就好了,你快上去吧。” 戚流年也不大好继续待下去,把怀中的宝宝小心地放到顾灵锦怀中,起身回了房间。 戚流年低着头走进房间,甚至微微噘着嘴,看上去就不大开心的样子,这幅样子自然被正在看书的程雍乾看到了,看着她低着头沉思,甚至随时可以撞到东西跌倒的样子。 微微的叹了口气,看着爬上床的戚流年面无表情的问道:“你怎么了?” 戚流年被他突然发出声音给吓了一跳,看着面无表情看着她的程雍乾,微微发怔,男人专注的看着她,眼睛很有神很明亮,就这样子盯着你的感觉像是被夜空里闪烁的群星给包围着,静谧温暖。 戚流年看着他一时之间都没发现自己发呆,呆呆的站在原地。 程雍乾也看着瘦小的她,不足一米六五但是总是像是巨人一样,给别人能量,眉清目秀,眼睛很大,眼睫毛也很长,总是一眨一眨的撩人心神,程雍乾不自觉的勾起一抹浅笑。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咳了一声让自己翘起来的嘴角压下去。 那声咳嗽也唤回了戚流年的神,她难得害羞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低着头看不出表情,只听见闷闷的说:“没事,只是妈妈有些不开心,我也觉得有些难过,过会就好了。” 程雍乾皱起了眉头,他不会哄女人开心,他仅有的经验也只是送几个包包几套化妆品就好了,这样子的经验明显不适用于戚流年。 程雍乾不自然的咳嗽两声,才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不要太难过了,你明天多带妈出去散散心就好了。快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说完自己都觉得别扭,关了自己这边的台灯,难得一见的比戚流年早睡。戚流年也没有放在心上,她想着明天带妈妈出去看看风景,也许就像雍乾说的那样心情会好一点,也就顺从的爬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的一早,难得夫妻俩都一起起了床,吃过了早餐,戚流年帮程雍乾打好了领带,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着母亲收拾好。 而那边坐着车前去上班的程雍乾心情颇好的拿着笔记本看着公司繁琐的事情,也没有将他微微翘起的嘴角压下去,到了公司,对着站起身来问早的前台微微点了点头,惊得前台一片小鹿乱撞,捂着心脏直说总裁好帅。 直升到总裁办公室,却看见早就在等候着的风迎了上来,他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怎么样了?” 风恭敬的低着头:“程先生,那件事情已经有消息了,我们的人正在看着她,时刻注意着她的动向。” 程雍乾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对于属下办事情的效率还是挺满意的,但赵雅婷这件事情他们耽搁了有一段时间了,前段时间她突然消失,还让他亲自出马查了好几天。 赵雅婷那女人不知道为什么特别能躲,而且总是有那么几天会消失不见,他的属下也是抓了许久这回才抓到人,这件事也不好再拖了,不然到时候人又跑了。 低头扣着袖口一边走进办公室一边命令道:“没事,你们继续看着,等我把公司的事情整理一下,就出发去看看那个女人。” 风又顺从的低下头,对着面前的主子怀着十二分恭敬的回应道:“是,我先把车备好。” “嗯。” 程雍乾刚回来这几天,几乎每天都是忙到晚上十点多才回去,每次都看见戚流年亮着灯坐在客厅等着他,眼睛里面闪着关怀的目光,一边轻轻地接过他的西装:“怎么这几天会这么晚回来?允儿她们都睡了。” 程雍乾扫了她一眼,虽然自己知道这几天,她都在故意等自己回来,看着她依旧有些清瘦的脸搪塞道:“没事,公司事情多,这几天忙,你要是等完了你就先睡吧。” 程雍乾看着戚流年有些委屈地起身回了房间,靠在椅子上默默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一早,程雍乾就接到了风的消息。终于找到了藏了那么多天的赵雅婷。 烈日正当头,门外的护卫都已经等了许久,但是站在烈日下面的他们仍然面无表情的等着程雍乾到来,腰杆挺得还是那么直,程雍乾对着他们微微点头,对这些衷心效忠着自己的属下是有几分敬意的。 车子悄无声息的驶向赵雅婷的房子。 此时,一间不起眼的蜗居里面,赵雅婷正安逸的待在家里,自在悠闲的看着电视吃着薯片。 前两天安家之前和沈三叔碰了一面,甚至还抽空去处理了别的事情,匆匆换了一个落脚点,本来以为处理顾家人的事情已经不远了,但万万没想到她还是被抓了。 听到门铃声,赵雅婷还在诧异,自己这么快换了房子,到底是谁这么快就知道了,自己的住所。 程雍乾带着一抹冷笑看着面前一脸错愕地打开门的赵雅婷,估计她那愚笨的脑瓜子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险恶的用心已经被揭破。 赵雅婷惊讶地看着站在门外冷眼看着自己的程雍乾,心中错愕,他是怎么这么快知道自己的落脚点的? 赵雅婷这几天好不容易才找了个安稳的地方给住下,她知道原来的顾家自从顾灵锦那一伙人的出现之后就变得不一样了。 第九十九章 找到赵雅婷

根据他们的调查,戚流年完全不似以前那般弱小,顾家的势力可以说是遍布整个中国。再加上戚流年和程雍乾结婚之后,让她的继续做下去的危险大大增加,她之前也有想过退缩,可是钱财的诱惑加上对顾家的一些仇恨与厌恶让她舍不得就这么放弃。 此时,赵雅婷心里面还想着,如果害死顾灵锦那一伙人,她的计划就可以继续执行了,何况她还有沈三叔那一伙人的助力怎么说也可以轻松的趁他们不设防的时候碾死他们。 于是她特地还是留了下来。沈三叔还曾告诫过自己,若是想在z城落脚,那么一定要格外的小心。 但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就是这一股子贪念让她被抓住了,程雍乾亲自出手,她还能往哪里跑? 赵雅婷根本没有想到这一方面,这几天的安稳日子让她有些遗忘自己身处何境,早就忘了自己害死过多少人命。 赵雅婷站在门口,有些紧张兮兮的仔细观察了一下程雍乾,看着西装革履的他并不像是坏人,于是面色复杂的的半开了门问道:“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我没点外卖也没买快递,如果没有事的话请赶紧走吧。” 程雍乾冷哼嗤笑了一声,冷冷的看着她:“你没点外卖也没买快递,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我是来找你问问你做的那些亏心事的。” 赵雅婷双目一瞪,暗道不好就想要把门给关上,幸好程雍乾旁边的风眼疾手快的顶住了门,轻松地一把给推开了。 赵雅婷看关不上门,打算跑到屋里去,可还是被程雍乾的保镖们给抓住了,她一边试图把东西砸在保镖的门面上,一边不停地挣扎着想要逃脱,最后还是被几个彪形大汉给制止住了,重重捆绑在椅子上。 程雍乾站在她面前,眯着眼睛面色冷淡地问道:“你应该清楚你现在的处境,我就问问你,你认不认识赵雅煊?” 赵雅婷脑筋转了几转,原来是为了这事来的,天知道她做了多少亏心事有着多少仇人,赵雅婷很聪明,但她没把聪明用在正确的道子上。 赵雅婷眯着眼睛摇了摇头,一脸平淡无辜的看着程雍乾的眼睛回答道:“没有,我不认识他。你们赶紧把我放开!我现在还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要是你们敢对我做点什么,我就是大声呼救这里也会有邻居过来报警!” 程雍乾黑着脸,保镖们早就自觉的把门给关上了,此刻更是站在门口处,守在门外,她这般的行为也不过是在激怒程雍乾,挑战他的耐心。 程雍乾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祥装发怒但是掩饰不了自己心里多么慌张的女子,他大着声音怒问道:“赵雅婷,你最好放聪明一点,我再问你一边!你知不知道赵雅煊死亡的事情?他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赵雅婷倔强的仰着脸,忽然笑了一下,看着他:“原来是早就准备好过来抓我的,但是你来错地方了!赵雅煊的事情我什么也不知道!你问我也没用!” 程雍乾看着仍然狡辩着不肯说出事实的赵雅婷,心里面有些不耐烦,这种心机狠毒的女人他是最看不惯的,以前看都不看这种女人就是因为她们太过于聪明,而这种小聪明永远只会在如何谋取更多的利益上面着想,让他很是厌恶。 程雍乾冷冷的看着赵雅婷,即使被抓住仍然还大吵大闹的试图反抗,他平静的问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赵雅婷,你到底知不知道赵雅煊死亡的内幕。” 赵雅婷恶狠狠地看着这个男人,她心里面迅速的盘算着,如果过两天和沈三叔见面的日子到了而她没到的话,沈三叔不知道会不会过来找她,不知道这群人会对她怎么样,沈三叔要是过来的话,能不能救她? 赵雅婷心里面转了几个转,面色却依旧是那副仇恨和惊慌的样子,她依旧摇头瞪着程雍乾:“我不知道,我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找上我!他死了的消息,我也是事情过后才知道的,你现在就是逼问我,我也不可能知道!” 程雍乾这下子是真的觉得愤怒了,他本想着这个女人要是识相一点早点把事实吐露出来也许他还可以饶她一条生路,但没有想到她竟然还在妄图狡辩,但是程雍乾的面上还是十分的冷淡,甚至看不出情绪的波动,他打了个响指就退后了。 风恭敬的低着头走了上来,跟主子一样冷冷的看着赵雅婷,将手里文件夹的照片取了出来,放在赵雅婷的面前晃了一晃就收回去了。 虽然时间很短,但是眼尖的赵雅婷还是看得清清楚楚,甚至被吓得面白如纸,照片上刚好是前两天赵雅婷找到这个落脚地之前和沈三叔的一次见面,她记得很清楚,那天她出门还遭到了跟踪,硬是晃了好几圈才甩掉的人,谁知道他们只是藏起来了。 后来见了面,沈三叔身边的属下还发现了异常,急匆匆的换了碰面地点他们才谈了起来,万万没想到,她和沈三叔碰面的事情居然已经被拍了下来。 风心里也是颇不好受,他们那个小队为了追踪赵雅婷的事情,那天隐藏在他们对面栋楼上的侦查居然被抓住了,小队拼了命救回了人,侦查还是被射中一枪,虽然救了回来,但身体还是落下了毛病,这让他一个队长颜面往哪搁? 风冷冷的看着这个女人,难得地说了话:“程先生,这个女人您要处置吗,她前两天和沈三叔见面,跟踪的人在沈三门那边中了枪,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程雍乾勾起嘴角笑了,看着面色迟疑的赵雅婷逼问道:“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说出来吧,不然,你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好过了,那时候也由不得你怎么想了。” 程雍乾还想在威逼几句,但许久没有响过的私人手机叮铃铃的轻声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正是戚流年的电话。 眯着眼睛看了看还在不停叫嚣的赵雅婷,最后朝着风挥了挥手示意让他自己先处罚一下赵雅婷,只要不伤到人,随便他们处置。 风点了点头,看着程雍乾走到窗边接戚了电话,本来因为赵雅婷这件事情的耽搁心里有稍稍的浮躁。 此刻听到了戚流年温暖的声音仿佛都被抚平了,他还是装作毫无反应的样子接了电话问道:“怎么了?” 戚流年和母亲正在公园里面的餐厅吃饭,想到了前几天总是晚归的程雍乾,心里有些顾念,就打了电话过来轻声的问道:“雍乾,你晚上还很忙吗?会不会很晚回家?如果很晚的话你跟我说一下,我带着妈妈今晚就在外面吃了。” 程雍乾看着被绑在椅子上的赵雅婷,正怒视着他,眯了眯眼心里不大痛快的回答:“没事,去玩吧,我这儿还有一点事情。” 戚流年有些担忧他总是那么操劳,但劝慰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来,终究化成一句匆匆的:“那我挂电话了,注意身体。” “嗯。”程雍乾冷冷地应了一声,就切断了电话。 风在他们短短的通话时间里已经对赵雅婷进行了一番威胁,他用手抓着赵雅婷的脸,轻轻的用随身的匕首在她娇嫩的脸上比划了几下。 风冷冷地嗤笑一声,装作轻柔的语气劝说道:“我劝你有什么事情还是早点说出来,毕竟你伤了我的兄弟,除非主子执意保你,不然你的下场可是很惨的。” 赵雅婷看着锐利的刀刃心里有些发毛,但还是嘴硬着:“我跟沈三叔只是正常的朋友关系!你们连这些事情都要管吗!赵雅煊他是我哥,没错,但是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有像你们想的那么兄妹情深!” 风冷冷的看着她,匕首向下移动到了脖子这里,浅浅的压着,很快就出现了一条血痕,赵雅婷一直以来都没有经受过这些事情,更没有被人拿着匕首压着脖子的经历,眼睛里出现了惊恐,浑身都不自觉的颤了起来。 风还想说点什么,但程雍乾已经挂了电话走了过来,看着这幅样子也只当没看见,转头问着已经低着头站立在一旁的风问道:“问出什么了吗?” 风低着头有条不紊的回答:“这女人应该是很了解她和赵雅煊之间的事情,和沈三叔之间的关系也怕不简单,只是嘴硬一直不肯说出来。刚刚被我恐吓了一顿,想来应该没受过什么刑法,很容易逼供。” 程雍乾看着眼睛里已经有些泪花甚至浑身在颤抖的赵雅婷,只是她还抿着嘴努力的装作事情都不怕的样子怒瞪着他们。 程雍乾当即冷冷一笑:“不,看她现在还是这幅倔强的样子,估计什么事情也不会说出来,就算说出来也是半真半假,还不如放长线钓大鱼。” 风看着程雍乾的侧脸,点了点头没有在讲话,手起手中的匕首,退到了程雍乾的身后。 第一百章再次被绑

风冲着程雍乾点了点头,伏在程雍乾耳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赵雅婷反手被绑在椅子上,根本没办法伸手捂住脖子,只好看着滴落的血双目含泪,心里想着如果他们真的以自己的性命要挟,她到底要不要把事情都说出来?说出来也许能得一条生路。 看着程雍乾他们在轻声谈话,而风眉眼是一片狠厉,总觉得自己要是能够逃出生天,那一个割破她脖子的男人也不会轻易地放过她。 风一让步的时候赵雅婷就察觉到,把盈眶的眼泪逼着自己收回去,红着眼眶看着程雍乾问道:“你到底还想做什么!我劝你以后不要后悔!” 程雍乾嗤笑一声冷着脸说:“是么,我程雍乾做事从来没有后悔过,就算我现在手刃了你,只要没有证据,别人能拿我怎么样?” 赵雅婷白着脸嘴唇微微颤抖,她恶狠狠地瞪着程雍乾:“你很厉害么,就不要让我活着出去!我出去了必定找人解决了你!” 程雍乾微微勾起嘴角,对这个女人的愚蠢感到可笑,心里暗道这女人果然和沈三门有些关系。面上却依旧冰冷冷的应道:“是么,我真是很害怕呢,但我没有闲工夫在这里和你追究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希望下次见面你可以老老实实的把你所知道的,所做的一切亏心事都说出来。” 赵雅婷不大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听到程雍乾要走的消息自然是非常的开心,那掩饰不住的兴奋在程雍乾看来不过是垂死之前的蹦跶,并没有什么可关注的。朝着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自己安排留下来在远处监视的人手,就大踏步的走了。 风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还在被捆绑着的赵雅婷,冷笑一声,手一挥就带着自己的兄弟们撤退了。徒留下还被捆在椅子上无法自己挣脱的赵雅婷。 赵雅婷恶狠狠地瞪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拼命地活动背在身后被他们绑住的手。 赵雅婷先是为自己莫名其妙能够逃过一劫而感到暗喜,随后发现这群犯罪分子就这样把她给捆绑上了椅子不打算松开就走了,她愤怒的蹬了蹬脚却使得绳子越来越紧,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左右了,赵雅婷害怕那群人突然反悔回来,看着厨房的刀具但自己根本站不起来别说是用手去拿刀子了。 思虑再三,最后还是害怕那群人突然回来,赵雅婷一蹭一蹭的让自己可以咬到绳子,就这样磨断了绳子跑了出来,房子都没记得锁。 她拿着手机和钱包跑到外面的马路上,熊熊烈日照耀着街道,热的可以闷死人,出门五分钟出汗两小时的时候,赵雅婷浑身冰冷,她摸着脖子上已经轻微愈合的伤口,从来没有那么真实的接触过死亡,她赶紧颤抖着手指拨通了沈三叔的电话。 而就在她家对面的楼上,两个监听着她手机的人露出轻松地笑容,如果沈三叔接通了她的电话,他们把电话录音下来,那就算是最有力的证据,赵雅婷和沈三叔他们就已经没有办法了,任务也就刚开始就完美的结束了。 但是赵雅婷紧张的捂住手机,“嘟嘟”长长的电话音,就是没有接通的声音,赵雅婷已经慌张的开始咬起了手指,她咬着指甲眼神慌乱的朝着四周看,她实在是被吓到了,一直以来做的亏心事就让她平时不能安心的生活,总觉得会遭到报复,这下子切切实实的感受到刀子搁在脖子旁边,甚至锋利的让她轻微的颤抖都可以割破她的皮肤,而她毫无还手之力。 播了一边又一边的电话都没有人接通,她的手指皮肤已经咬破了,而她毫无察觉,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都像是要加害与自己的凶手,她大步的跑起来,跑到路中间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大声的骂着疯子而她却闻所未闻,只是尖声的说起来:“快点!快点开到福莱大厦!快点我有的是钱!” 出租车司机看着她的衣服整洁时尚,用着看起来就很舒适的布料,又眯着眼睛看了看她的钱包,看上去也是价值不菲,想着她要是没钱就把钱包抢过来,好歹回家给老婆用,于是就不以为然的开车朝着福莱大厦驶去。 其实赵雅婷会想来到这里不过也是突发奇想,她前两天和沈三叔最后一次见面,恰好就是福莱大厦,而且看起来这家公司也是他的,前台小姐前两天才见过她,肯定对她还有印象的!!! 赵雅婷匆匆的扔了一张百元大钞给司机就跑下车,司机想叫住都没来得及,只是叹了口气收起了钱抱怨道:“现在的疯子都比正常人有钱了。唉,世风日下啊,那些有钱人也真是奇怪。” 赵雅婷披散着头发冲了进去,不过还没到门口就被保安发现了,一脸严肃的带着墨镜将她推开:“走走走,疯子滚远点。” 赵雅婷一愣,她从来没有被人叫过疯子,只是这次这么慌乱而不顾形象,只是因为受到了莫大的刺激,她本来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从来不会让自己处于那么狼狈的地位。 她走远几步把头发整理好,用钱包里的镜子把自己整理干净,将外套反穿,一脸趾高气昂的走进大厦,而保安在她身后疑惑地嘀咕着:“是刚刚的疯子吗?怎么不太像?” “别管了,反正看起来也是得罪不起的样子。” 赵雅婷急迫的走到前台小姐的面前,一脸高傲的样子冷冷说道:“我前两天来过,那个先生让我再来找他一趟,他现在在吗?” 前台面面相觑,总觉得赵雅婷有些面熟,那高傲的样子也不太敢招惹,只好唯唯诺诺的说道:“是,先生在,我现在打个电话问一问。” 赵雅婷有些焦急的插断她的话:“让我来跟他说,你说不清楚。” 前台小姐被她突然表现出来的焦急给吓到了,只赶紧点头应道:“是。” 沈三叔正在办公室里面看着最近到手的一批货物正笑的开心,突然打过来的电话也没有打断他的兴致,只是内线电话里却传来一个熟悉而厌恶的声音掩着话筒小声地说道:“三叔!你快点见我一面!我刚刚遇到人来抓我了!” 沈三叔皱了皱眉,气急败坏的合上笔记本,这女人太能惹事了,如果不是有点利用价值他早就把她给解决了,现在也只能淡淡的应道:“知道了,我让前台放你进来。”“嗯!多谢三叔了!” 等见到了人,沈三叔祥装慈祥的问道:“怎么了,看你这么焦急的样子,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赵雅婷没有多想,拽着沈三叔的衣服就准备哭诉:“我前两天见了你之后换了地方,然后今天被突然上门来的一伙人闯了进来,逼问我赵雅煊的事情,还拿刀子割了我的脖子!” 沈三叔一边在心里厌倦地想,怎么就没割深一点,还能让他少点事情,但是面上却是表现出一副关怀的样子,还仔细的看了看伤口,表现出可怜的样子劝说道:“哎哟,还真是可怜,他们还说了什么?他们是谁?为什么要逼问赵雅煊的事情?你知道吗?” 赵雅婷正准备潸然泪下,却被问的结巴了,只能摇摇头:“不,不知道啊,沈三叔,他们对我做的那些事情就够过分了,您快帮我想想办法啊!我不要莫名其妙在房里就被害死!您救救我吧!” 沈三叔心里嫌弃道,我自己这边的人手还不够用呢,帮你?还不如想想你这蠢货莫名其妙跑来找我给我造成的损失吧! 他不自觉的就表现出了一抹冷淡而嫌弃的意味,惊得赵雅婷抓着他的手臂喊道:“三叔您不能不管我啊!我好歹帮了你那么多事情!您要是就这么不管我,那我可怎么办!” 沈三叔收敛起了那一副不关己事的面貌,露出一个发黄的微笑虚伪地说道:“怎么会不管你呢,好歹我们也算是战友了,我告诉你,这算什么事情,当年我做大事的时候被人拿着枪指着头顶的时候多了去了,只要你守口如瓶,死不承认,对方肯定不会拿你怎么样!一定会没事的!这算什么大事!按着我说的去做,对方肯定顾忌着不会对你做什么。” 沈三叔一边想着,若是对方什么也不顾忌硬要你死,那可就不怪我了。 赵雅婷忙不择慌地点了点头,看着沈三叔,心中却不免疑惑,但是看着沈三叔说的如此轻松,而自己今天确实守口如瓶,对方也安然的退下了,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赵雅婷心里甚至有些激动,自己这一步,岂不是说明对方也把自己当成了一方的人物?自己小心一点再熬一熬,指不定也可以像沈三叔一样成为一方霸主! 于是她顺从的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沉稳一点的,都是,都是今天太刺激了我才会这么慌张,下次肯定面色不动如山的应付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