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世书生》 序章 源之起始 老炮儿是云南一带有名的盗墓老祖宗,据他自己说的,‘祖上先秦时期’就已经做起了这般行当。 老炮儿父亲在老炮儿十六岁那年,便死在了墓穴里。家里没了顶梁柱,老炮也只好顶起了这父业,一干就干了几十年,一直做到今天。、 “想嘛呢,小子。”欣阳被老炮儿敲着脑袋,“好好注意这周围,这儿墓里边可不安全。” 欣阳应声,连忙去前面帮着探查道路。 老炮儿看在眼里,叹了口气。本来做这一行,断绝亲情,违天和,触大忌。孤独终老,早死病中都是常有之事。 老炮儿父亲死后几年,他隐隐觉得父亲的死有些不对,老炮父亲在云南一代也是响当当的名声,懂风水,算天时,墓穴里混了大半辈子,当年怎么就死在了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墓穴中呢? 老炮儿也下了那古墓,第一次,直接被墓门外铺天盖地的‘杀人蜂’堵在门外。 第二次,准备好了驱虫工具再下去之时,发现啥虫子都不见了,仿佛全部消失了一般。老炮儿慢慢往里面摸进去,有了上一次的先见之明,他不会相信这墓简单,沿着匝道,小心翼翼走进去,一路上经过的每一间墓室都是‘空’的。 这些东西还能跑了不成?老炮扇了自己两巴掌,制止了自己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这些死了不知多少年的人都站起来跑了,那中华那么多杰出英杰不早就出来征战四方了。 老炮隐隐感觉不对,却又不知为何不对,只好继续向前摸进。 不久他便看到了一扇与这墓室风格不符一体的‘门’,或许称之为‘门’并不恰当。 他看到了让他震惊一身的一幕,让他永远都不能忘怀,那扇门通体绿钰宛若玉石,上面雕刻着一些似是而非的图案,看久了直让人头晕。这扇门‘立于’整个大殿最中央的位置以两仪为底外化四象再以八路分别对‘乾’‘坤’‘震’‘巽’‘坎’‘离’‘艮’‘兑’。 但下一时刻八路瞬间便有三路崩塌,血色一点一点的往‘门’上攀爬着。无数黑影从老炮眼前闪过,除却断掉的三路外,剩余五路瞬间爆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击在‘门’上。无数骷髅断骨从黑暗中爬出,‘他们’没有消失,‘他们’隐藏在黑暗中等待着,剩下的五路。 老炮看呆了,浑然不知一双腐烂的手悄然接近他背后。 老炮脖子传来剧痛,他知道他被东西给咬了,一双不见骨肉得手也开始往他身上抓来。 抓住那不知道什么鬼玩意儿的手一个肩甩,看到的只是空洞,空洞洞的没有骨没有肉,只有那眼里似乎燃着绿色的火焰。不敢迟疑,老炮转身便跑,但身后的‘怪物’却越来越多。 宛如无头苍蝇,老炮现在什么也不敢想,他只想活下去,逃出去!逃出去!他对着重复着。随手抓到什么变向后那无边无际的‘怪物’扔过去,只希望哪怕能过拖慢他们一点点,哪怕一点点的速度,也有可能让他的生死发生变化。 终归,只能证明无头苍蝇的最终出路只有死一样,他走进了死路。这是一间很特别的偏殿,他宛若那扇门一般宛若绿玉,中间供奉着不知哪路神仙,三头六身,面露凶相。门前两颗硕大的水晶散发着淡绿色的光芒,平常或许老炮会很高兴的去研究他们,但现在他没有心情,也平静不下来,他只能静静的等待死亡的到来。 他倒了下去,或许是放弃了,也可能是跑了这么就真的累了,又或许是因为的今日的冲击实在太大太大了。让他无法承受,他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一尊神邸,散发着光,缓缓的朝他走来。 “这是……来接我的吗?” 当老炮儿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不再墓里,身旁还多了个婴儿。也就是今天的欣阳。 那之后老炮很少再去墓中,把更多时间花在了欣阳的身上,期望欣阳早日长大。他相信这一切的原因,欣阳都能揭开。 “我判断错误了嘛……”老炮喃喃到,这次下墓是他最后一次下墓,也是想揭开他心底里这么多年想要知道的秘密,“错就错了吧,回去给欣阳讨个媳妇儿,早点抱到孙子安心养老也好。” 此时欣阳在前方摸索着慢慢前进着,不是有着收获,“南宋王族建筑,非王室不可用,这座墓可不简单。”欣阳观察着这些建筑,从入墓开始他就很留意这这里的一切,老头子进来之时便很严肃的告诉他,这次让他好好看看,自然要尽心尽力。 顺着墙上的纹路下下摸去,咔嚓一声一条暗道显现于他们眼前,老头子这么多年教导了欣阳许多东西,今天便是他们派上用处的时候到了。 领着老炮,欣阳在前,往着深处前进,期初路况还算平坦,到了后段尽是断石碎痕,入眼四处血色,看上去又红又黑仿若干涸的血浆。欣阳深吸一口气:“老爷子,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炮目光闪烁:“我也不知道,一切或许只有往前方能知道。” 欣阳点点头,老头儿不会害他,毕竟自己是他一手养大的。 墓穴幽暗深远,谁也不知道这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就像两人不知道身后有一双冒着蓝色火焰的双眼正盯着他们一样。 老炮神情激动,“欣阳,过来,三拜于他。” 欣阳不明,但依旧遵循着老炮的话,三拜于这不知何物的三头六神的何路神仙,三拜毕,老炮竟亲自下拜。 嘴中还念叨着什么,一向不会在意烧香拜佛的老炮,此时竟如此虔诚,欣阳觉得反常,将此神像牢记于心中,想回去之后后翻翻这究竟是什么。 “跟上。”老炮不知何时祭拜完毕,神情严肃,自顾自的便向前走去。欣阳连忙跟上。 却不知转身时,那神像双眼一阵红光闪过,亦不知身上也有一快红色的符印开始浮现。墓外此时已经开始坍塌,塌下石块还未落地竟以消散成灰,仿若从未出现一般。 “我们到了……” 顺着老炮的目光,欣阳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扇被红色侵蚀的绿色的‘门’立于整个大殿的正中,连接中央的八条路尽数断裂,而向下看去尽是深渊,深不见底。 突然整个大殿一阵摇晃,‘门’红光大放,无数黑影从深渊中爬出一根根断骨残垣从土中伸出魔爪。 “赶紧跑!跑!”老炮把欣阳推开,但自己却往前冲去,这个墓中的一切困扰他太久太久了,当年在洞外醒来,不仅身边多了欣阳,还多了一个红色的石头,老炮将一直把它放在身上,此刻它正红光大作,虽然十分危险,但他知道机会只有这一次,从刚刚的震动,他知道这次这个墓穴怕是要塌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欣阳看到老炮往前冲去,怎么可能放他一个人往前走,在整么说也养了他怎么大,“老爷子,要走一起走!” 眼前一个个黑影往着欣阳冲来,却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路上的骨头他也是直接踏碎,欣阳想要把老头子给拉回来,但是来不及了,那扇完全被红色所淹没的‘门’打开了!, 红色的光覆盖了所有,一个个黑影,断骨,接下来是老爷子,然后是他自己。 这座墓所在的整个地方,都消失,宛若从未存在。 第一章 被迫离乡 欣阳再次睁开眼,一个身穿古代服饰的青年映入眼帘。想要出口询问,却发现自己嘴被堵着,身子也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我会尽量保你周全……记住,再也别回来。”男子悄声在欣阳耳朵边说道,还未说完便被开门声所打断。 “周楚,你在哪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一个半百老练的游医,徐徐走进,“我奉命行事,还望周公子不要阻拦啊。” “玉府的意思?”周楚小声的问了问,同时对欣阳暗暗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游医点点头,“老爷说,他可以活。” 周楚脸露喜色,正欲道谢。游医拉住了他,一字一顿的说道:“留下一双腿,就可以了。” 面如菜色,但脚步却往后退了一步。 欣阳听着两人的谈话,不曾竟想到是在谈论自己。长这么大,人生还有许多事没做,二人居然要废掉自己的腿,欣阳拼命反抗着。但人已被捆死,嘴也堵得严严实实的,动也动不得,说也说不出,眼睁睁的看着游医一步一步。 “三少,啊不对,不知何处的野小子,放心,今天过后所有的事都揭过了,以后安安心心当个普通人。”游医笑着说道,手中拿出一根根触目惊心的银针,一把扎入欣阳的大腿。 止不住的疼痛往着脑海中奔去,竟直接让欣阳昏了过去。 恍惚之间似乎看到了游医对自己的折磨,许久之后又被一群人拖着在城中游荡了一圈最后抛弃在荒野之中。 心中悲极反笑,他醒了有些时间,但自己不想睁开眼睛,莫名被绑又莫名失去双腿,在这荒野之初,可不就是死吗。 心中暴虐,绝望越来越重之时。却只见一人将他抱入怀中,“少爷……” 看来自己命不该绝啊,嘴角扬起微微一笑,便真正的放下一切昏睡了过去。 三日后,一个残疾之人坐在轮椅之上,和一个黑衣男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是谁要这样置我于死地。” “……” “好吧,我发明的这轮椅卖了几钱。” “三两银钱。” 欣阳颔首,能有人买已经很意外了,依照柳泉的性子冷冰冰的,估摸都没啥人敢靠近。 这三天时间,他知道他现在已经不再原本的世界,这是一个六国纷争的年代,当今天下六分,分别为越、晨、希、元龙、康武、联盛六国。其中元龙最强占领中州辽阔疆土,联盛其次,占领中州以下南疆至松岭,康武与越并列第三分别占据北方阡陌两处,晨国排大陆最后,只在西方有一块小小的领地,希国则不算其中,希国占领海域,海外各岛均为他们所有。 他们所处的便是在康武,这个已经腐败,黑暗的国度。康武的武林已经逐渐掌握了整个康武,皇权陨落凋零,而他欣阳原本正是康武国寥寥支持皇权的周家的三少爷,却因为撞破了武林玉家独女玉思容勾结周家大少爷的私情,被逐出家族,还打断了双腿。 百年周家居然像一个不过十年的周家认怂,很可笑。周家面对武林不敢言,甚至不敢怒,可见皇权凋零,武林之强盛。 欣阳转眼望去,柳泉身穿黑衣,不说玉树临风,但那冷酷的气质便以独树一帜,欣阳问过他,我已经不是周家少爷,为什么还跟着我。他只说:当年你救了我,我会还。 “泉,我们的银钱够吗?” “足够,这些年,少爷给我的银钱我一直存放着,去晨国没有问题。” 欣阳点点头,待在这腐败黑暗的康武不会有任何出路,武林,以武为尊。双腿已断,在武学上难有进数,更何况在撞破玉府奸情之时,便已经有怨结下了。 柳泉已经挡下了好几次刺杀,这里并不安全。 “夜色启程。” 柳泉点点头,消失于黑暗中。柳泉很忠心,至少在还完情分之前他不会走,欣阳旁敲侧推过,也没推出前身究竟干了些什么事情,才收获柳泉的忠心。 日月流转,很快便入夜了。白天柳泉便将屋内值钱的东西收拾好了,夜晚抱着欣阳便踏墙‘飞’出了城外。 欣阳第一次见到武者居然真的可以飞檐走壁,眼中目光一亮,随机变暗淡下去。但柳泉注意到了,“少爷,你也是可以习武的。” 欣阳知道这是在安慰自己:“但愿吧,你现在是身手如何?” “九品。” 武林标准:一品表示初入武道,可以一挑五个普通人;二品便可挑十个一品;以此往上推去,最高位宗师,其下为九品。 这个世界是有真气存在的,但品级并不一定是修炼了真气来定的,联盛有弓箭宗师,不修真气,当世罕见仅凭一弓一箭便可守住联盛前线无人可进;晨有剑道宗师名曰李江秋,剑道快如闪电;康武也有,康武宗师很多,最出名的是枫家,枫拳皇,一双铁拳打遍过康武武林,无人不服。 欣阳点点头,很快他们便到了城外,柳泉在城外准备好了马车,柳泉刚刚将欣阳放下,四周便有一群黑衣人冲杀出来,朝着欣阳刺杀而来。 而一只手却抓住了那行刺而来的刀刃,一掌便将行刺之人打出几米远。 “疾风剑。”柳泉低声一叙。 欣阳眼中一阵剑光闪过,所行刺之人便尽数倒下。 柳泉翻身架住马车,“少爷,出发了。”柳泉回头望了一眼城墙之上。 而墙上正站立着玉家家主,玉家家主摇摇头,“让他们都撤回来吧,他这个护卫不简单啊。” 坐在马车中的欣阳思考着接下来的路,双腿以断,武道之路难有进展。所以他选择了去晨国,晨国最重文人,当世文学皆出于此地,当今天下文人所好之地便是晨国这文学圣坛。进了晨国,他只要能展现他的价值,成为了晨国的官员。晨国自会护他周全。 所以接下来,欣阳准备入仕。虽然身有残疾做官十分罕见,但在晨国并非不可,晨国虽小,但乃天下文学精神所在之处,没有任何一国敢动他。 只希望这路途上莫要再出什么意外啊。欣阳这样想到。 第二章 山中小村 “我们今晚边在这儿休息吧。”欣阳挥挥手。 柳泉点点头,便去收拾今晚的住处。从周家势力范围内走出来已经一天一夜了,虽然未见再有暗杀行刺袭来,但是一路上欣阳却一点也不敢放松警惕,四周一举一动皆落入眼中。这样坚持到现在已经可以说是欣阳的极限。天色渐晩,临行一间年久失修山中的别院,便成了二人今晚的临时住宿。 躺在柳泉收拾好由茅草垛组成的草床上,很快便入眠了。 柳泉看了一眼沉睡中的欣阳,眼中闪过一丝追忆。接着便去守夜了,他要做好他的职责保护少爷的安全。 夜深人静,一声尖叫打破了这山中寂静,也打破了欣阳的美梦,欣阳不敢迟疑呼唤柳泉:“发生了什么事,是否又有人前来刺杀?” 柳泉将欣阳置于轮椅之上,“不清楚,但声音是从西边传来的,要不要去看看?” 欣阳点头,柳泉便快推着欣阳快步向声音发出处前去。 入眼,残垣断壁,火海漫天,这是一座小村庄,至少几时前他还是一个活跃得小村庄。火海中闪现一个人影缓缓走出。在欣阳二人的注视下,撕碎了那早已死去的村民,用他的血在土地上写下了‘康武皇族,这是警告’这八个大字。 每一笔都是用这人的鲜血写下。 欣阳脸色低沉:“泉,杀了他!”为了一个警告竟然要了一整个村子的性命,他如何能不恼怒。 柳泉利落的出手,起手便是杀招“疾风剑”,但是剑光闪过,那人依旧站在原地毫发无损,发出阵阵低笑。 “火焰真气”那人低声述出了他接下来招数的名字,一步踏前。衣物无风自动,一条火龙环绕于其身,火焰的炽热与光亮,烧的欣阳睁不开眼睛。猛然间一掌拍出宛若火龙出世一般,直击于柳泉。 柳泉无暇分心顾忌欣阳如何,面前这招,便是杀招,接不下来便只有死路一条。柳泉面对冲天火龙,向前踏出一步,“千疾剑、斩”,手中一剑化作千把剑刃,伴随柳泉说出此招之名,身后千剑便一同冲向那火焰之中那人,火龙仿佛无抵抗之力般便被冲散。 但即便如此无往不利的剑刃,到达那人身旁便被纷纷弹开。 那人似乎很惊讶这招,招架住这招之后边用火焰一晃,消失于这荒野之中。 柳泉叹了口气,“抱歉,少爷。”正要跪下,却被欣阳一把扶住。 “不过是撞破了玉家丑事,竟然要用一村人的性命来警告!真是无法无天!”欣阳眼中怒火闪过,手中的拳头捏了又捏。 柳泉摇头:“这件事恐怕并不关玉家,玉家没这么大能量,我们也不过是过路人罢了。”接着指了指地上鲜血写下的字迹,“这是康武武林与皇室的斗争。”、 康武现在的局面已经乱作一团,武林与朝堂的战争快要步入最后阶段,武林滥杀朝堂百姓。朝堂偷袭武林后方,双方仇视已经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的,改朝换代,最受苦的,仍旧是这些普通百姓。 欣阳何尝不知,只得哀叹一声:“去找找还有没有活着的人吧,能救的,都救下吧。”欣阳无奈,这是权力之争,并非他所能左右的事情,他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救下眼前需要救下的人了。 不远处的墙后有两双小眼睛,闪闪的望着欣阳二人,却不敢向前,小心翼翼的后退着,却一步一步退不了身后的一双大手之中。 莫约片刻,柳泉便提着两孩童来到欣阳面前,一大一小,大的莫约有十一二岁,是个小小的少年。小的只有七八岁,年级尚幼。二人浑身尽是泥土,衣服也不知在哪挂了几个大洞。 “少爷,整个村子只有这个两个小孩子了。”柳泉如实汇报着。 大的少年不断叫骂着,“你们这群杀人放火的土匪。”不断挣扎,喊叫着。 欣阳并不在意这些言论,摆摆手,“放他们下来吧,我们并不是跟先前之人一伙的。” 一放下,大的少年便将小的护在身后,也不叫骂,只是目光警惕的望着欣阳。倒是背后那个七八岁的小孩开口问道:“你真的跟那个家伙不是一伙的吗?” 声音柔软细嫩,但其中包含更多的则是害怕,怯生。欣阳努力让自己和蔼可亲一些,用处自己最和蔼可亲的笑容去面对他们两个身世悲惨的小孩子。 但见到了如此人间惨想,他心里又何尝平静,笑容也只不过是皮笑肉不笑,丝毫看不出什么和蔼。 小孩子吓得躲在少年背后,倒是少年平静了下来告诉欣阳此处发生了何事。 两人是一对兄妹,大的叫唐云,小的是她妹妹名叫唐烟。 昨日午时,一个赤脚老僧走进了这座平静的小村庄,和尚为人和蔼亲切,还顺手帮着村民做些活计。 村民看他是个僧人又帮他们的忙,纷纷邀请僧人去家中做客。 僧人也不拒绝,挨着一家一家都去了,每到一家便帮一家做起法事,有鬼驱鬼,没鬼去霉,大家也乐意让这个和尚做着法事。更何况这和尚手法着实也很神奇,转了一圈,念了几句咒语之后,火焰便从他手中腾空而起,袭向房屋房梁之处,瞬间一团东西被火焰烧得哇哇叫,村民们哪见过这种神奇的事情,就差把和尚当做神仙供了起来。 每到一家和尚都会要些不同的东西,像什么朱砂,符纸什么的。但到了后面要的东西却越来越奇怪,也越来越邪门,像什么死人的头,新鲜的猫血等。总之后面东西越来越奇怪,也越来越恶心,但和尚只说不同的鬼要用不同的东西作为引子,有些厉鬼自然要用些不同的东西来祛除。村民们因为和尚给他们的映像太好也没起什么疑心,也都给他了。 但好奇心大的唐云拉着唐烟偷偷溜进了和尚做法事的地点想看看这神仙一般的和尚到底是怎么做法的,两人悄悄前行,却不见和尚有人和做法事的动作,只是挥挥手,从阴影中飞出两只灰色小鬼,老和尚摸了摸小鬼的头颅,将从村民那里得来的东西,喂给了他们,“吃吧,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做事。”老和尚一边说一边发出渗人的笑容,全然不见村民们面前的淳朴温和。 第三章 柳泉收徒 两人被老和尚渗人的笑声吓坏了,慌忙间脚踢到了一个花瓶,哗啦一声清脆,惊动了老和尚与小鬼。 但唐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拉着唐烟便往回跑,也不敢回头,因为背后一双血色的双眼正盯着他们。 一路跑回村子里众人所在之处,诉说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但村中人却并未在意这两个小孩子说的这些胡话,只当两人是玩疯了,便嘱咐他们两早点回家去休息,便接着自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两人见无人相信他们所说的话,便跑到小村向东五里外的一座小寺庙。那里的和尚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二三十年,在村民中威望也极其高,别人不在意他们所说的话,但是方丈一定会听她们说的话的。 当两人急急忙忙的赶到小寺庙的时候,寺庙中的所有人已经尽数被杀害,死相极其惨烈。而方丈则被吊死在了寺院大门上。从未见过鲜血的两人恐惧渐渐攀上他们的脊梁骨。 发疯似的便往回跑,他们现在一是想回到人多的地方,而是回去告诉村民寺院被屠戮的事情,他们像两只受惊的马儿,从村子跑到寺院,又被寺院吓回村子。 但还未回到村内便只是远远的望便是火光冲天,两人站在临近村子一个山头之上,入眼正是那浑身火焰之人正在残杀村中之人,唐烟守不住惊吓,发出尖叫。 唐云连忙捂住她的嘴,可是转眼只看见,眼前飞来的火焰巨掌,整个汕头直接被化作了灰飞,两人被击飞出去很远,但所幸并没有受伤,只是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之时,便被柳泉给逮住了。 “赤脚魔僧,火焰真气,小鬼环绕。是赤云魔陀。”柳泉楠楠到。 赤云魔陀,三十年前,佛门百年不遇的天才,法号赤云。当年为人温和,重大局,知进退,整个佛门都视他为下一任掌门接班人。希望他早日成就宗师,扩大佛门的影响力,他们的确等到了赤云成就宗师的那一天。 不过迎来的,确实一场毁灭。赤云成就宗师之日,佛门血光冲天,那日佛门上空血云久久不能散去,次日,赤云圣僧不再有,江湖上多了一个赤云魔陀。整个元气大伤,从此一蹶不振了二十年。 武林,又是武林!欣阳真的很无奈,为什么武林这么乱,这么多纷扰是非。想不通,索性便不想了。 开始处理起了眼前的事物,丢是不可能丢的,这荒山野岭的,“你们可愿跟着我。”欣阳用着温和的目光,轻声的问着他们。 如果不愿意,也没有关系,欣阳会将他们二人带到最近的小镇,至少比在这荒山野岭强,在这儿危险太大,不适合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 “你能帮我们复仇吗?”唐云眼中似乎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 欣阳没想到会得到这个反问,唐云的眼神欣阳看在眼中。心中却难免为他惋惜,如此年纪却目睹了如此血海深仇,他这半生中怕是都很难走出这道坎。 但欣阳拍拍胸膛:“我欣阳在此立誓,若在此遇到赤云魔陀,定会用他的血来慰藉这方人民,还天地一份公道。” 欣阳对赤云魔陀没有任何好感,无论帮不帮他们复仇,这都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唐云要咬牙,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跪在欣阳面前,“请务必让我跟着您。只要您替我报下这仇,我这一生便将忠心于您。”、 正欲给欣阳行跪拜之礼以表忠心,但是却被欣阳一把扶住。 欣阳对唐云这个十一二岁的小孩的效忠一点都不都不感兴趣,心中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但依旧缓缓的说道:“每个人生而平等,我并不需要你的效忠,你的生命属于你自己,命运有你自己做主!如果在遇见他我们定会拿下的的项上人头!” 柳泉对此翻了个白眼,但唐云听到欣阳开口本来目光越发黯淡,但听到欣阳会杀了赤云魔陀后尽是喜悦。 “请收下我们兄妹吧!拜托了!” 欣阳无语,感情说了半天这小家伙一句也没听进去。但这小家伙很固执,无论欣阳如何说也撼动不了少年要跟随他一生的意愿,只好任他去之,反正小孩子的话嘛,听听就罢了。 行完三拜后,唐云挠挠头,似乎有什么话说,但又涨红了脸,不好说出口。 “有什么话想说便说吧,在我面前不必拘束。”欣阳只好先一步开口问道。 唐云很不好意思的指着柳泉:“我可以拜他为师嘛?” 欣阳反问:“为什么?” “我看见了。”唐云用着满眼崇拜的目光看着柳泉大喊道,“我看到他的剑刃全部刺入了赤云魔陀的身体,虽然被赤云魔陀给震开了,但还是伤到了他。” 欣阳一脸震惊的望了望柳泉,发现同样柳泉一脸震惊的望着他。还对他点了点头,这就是刚刚所发生的的事情。 但欣阳表示在自己正常人的眼中啥都没看见啊。不过欣阳自己却拉着唐烟退开了空位:“这件事情,你就要问问本人了。” 唐云上前正欲询问。却只感受到磅礴的气势,从头顶压下。唐云稳住身形,让自己尽量不在他人面前出丑,但刚刚站直,却又被更大的力量压下去。 唐云此时,再傻也知道这是考验,依旧顽强的站起来,无论顶着多大的压力,话都从牙缝中一字一字蹦了出来:“请……收我为徒。” 柳泉将气势一收,看着双脚发软的唐云:“做我的徒弟可是很辛苦的。” 唐云重复着刚刚的话:“请收我为徒!” 话音刚落一个硕大的拳头落在唐云脸上,“我的徒弟很辛苦的。”柳泉依旧冷淡的说。 唐云被这一拳打得趴下,但马上又爬起来:“请收我为徒!” 迎来的却是一脚和柳泉同样的话,唐云也像个小强一样,跌倒,再爬起来。 但欣阳虽然知道这是柳泉的考验,还是好暴力啊。心中汗颜,顺便蒙住了唐烟的双眼:“小孩子不可以看的。”悄咪咪的对唐烟说道。 第四章 柳泉宗门 最终四人通行上路,唐烟,唐云,柳泉,欣阳四人一起走向了晨国的路上。 唐云的特殊柳泉也测试过了。 只要唐云集中精神,他眼中的速度能够放慢几十倍,所以才能没有任何修为变看清柳泉出剑的动作和轨迹。通俗来讲就是反应神经异于常人,用这个世界的话来说,不世奇才。 柳泉反复测试了唐云的极限,最终把唐云拉到一边说了些悄悄话,然后唐云便对着柳泉行了一个拜师礼,然后又向欣阳行了一个大礼。 至此唐云正式成为柳泉的亲传徒弟,也算他后继有人。 “唐云,柳泉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欣阳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悄声的问道,柳泉在它面前从来没有隐藏过什么,给他的印象也是一个冰冰冷冷的忠心护卫,实在让欣阳心里像猫爪一样好奇。 “回少爷,师傅说不可以与任何人说我和他谈话的内容。”唐云一脸恭敬的回答道。 对此欣阳也颇为无奈,唐云别的都好,性格超级倔强。 自从柳泉和他谈话之后,唐云也开始叫欣阳少爷。欣阳很无奈,我都被逐出门了好不好。 一路走走停停,柳泉放缓了众人的步伐,将更多的时间用在教导唐云身上,一有空便会训练唐云的武学基础,唐云已经十几岁了,开始习武实在太晚,柳泉也只能使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了。 挨师傅的毒打,便每天成为了唐云的日常。 刚开始唐云也很不解,但柳泉告诉他:习武是一条很宽阔的大道,虽然你习武太晚,但这个世界的最强从来都不靠根骨,你只要学会利用好你的那双眼睛,成就宗师绝对不会太过遥远。 唐云便从挨打,便成了很‘刻苦’的挨打。 每次训练完,身上浑身伤得欣阳都没眼看,一路路途颇为无聊,他便一直在看医书,加上前世所掌握的医疗技巧,倒还是每次都帮唐云治好了。 就是过程有点惨不忍睹,刚开始还差点让唐云从一点小伤魂归西天,还好柳泉及时出手,在挽救了唐云的生命。 欣阳除了帮助唐云疗伤,更多空闲的时间其实还是在陪伴着唐烟这个小萝莉。 没办法,唐云柳泉都训练去了,不陪小唐烟干什么呢? 欣阳用着前世学来的知识,充当起了唐烟的小老师。 教导唐烟识文断字,当然更多的其实是在给小唐烟讲故事,像什么红楼梦,白雪公主啊。 柳泉偶尔也会来听听红楼梦,还留下评价—天下奇书。对于白雪公主这种哄小孩子开心的书就反应很平淡了。 唐烟时不时会睁着她大大的眼睛,叫她阳哥哥,听得欣阳心都融化了,可爱的小女生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阳哥哥,这个‘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是什么意思啊?”唐烟一脸苦恼的挠着头。 那可爱的样子,让欣阳笑意盈盈。 摸了摸唐烟的小脑袋,眼中尽是宠溺:“‘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是指两个人因为一些很复杂的原因不能相见。虽然没有相见,但心中又都想着对方。” 孩子太小,还不想告诉她什么生死,何况还是如此生死悲惨的唐烟呢。 小唐烟抱着脑袋,嘟着嘴,思考了好一会儿反问道:“有什么原因能比见想要见的人更重要呢?” 欣阳闻言一震,对啊,有什么原因能比见想要见的人更重要呢。老爷子在那红光中也不知道死没死,一生养育之恩未来得及报,便已经见不到他了。 欣阳轻轻的抚摸着唐烟的小脑袋:“那小唐烟以后就不要让这种事情发生哦,想见谁就去见他吧。” 唐烟郑重的点了点头,回答道:“好!” 欣阳被小唐烟那郑重的样子逗笑了,拉着小唐烟回到座位上,继续给他讲课。自从捡到唐烟唐云,欣阳便让柳泉把这马车改造了一下下,里面虽然小,但麻雀虽然五脏俱全嘛,这小小的马车,便成为了唐云唐烟的小学堂,而柳泉便是这传道授业的老师了。 就这样慢悠悠的行程走了两个月的时间。 柳泉指着前方一片绵延的山脉,“翻过这座山脉,便是晨国的土地。” 看着这里的山峦,柳泉有些发愣。这里曾经有一个辉煌至极的门派,柳泉便是从这个门派中出来的。 时过境迁,虽然门派已经不在了,但当年的东西也都还在这里。 “在离开康武之前,我们先去一个地方吧,少爷。”柳泉随即解释道,“那是曾经的门派驻地,里面或许有能够治疗少爷你腿伤的东西。” 欣阳闻言点点头。在山腰处,柳泉领着众人走进一片树林,树林不大,但却别有洞天。 “跟进我,走散就出不去了。”柳泉出声提醒。 在山林中左穿右行摸索前进了许久之后,一片空旷平坦的空地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偌大的空地,仅有两三间茅草房。 欣阳以为自己看花眼了,揉了揉双眼:“这就是你们的门派?” 在欣阳的印象里,门派不都是那种非常豪华,各种设备设施齐全的地方吗,不说别的门口总该有两头石狮子阵阵威风吧。 欣阳并未疑惑太久,柳泉给出了解释:“我们门派属于一代单传,一人一次只能收一名弟子,在弟子未出师之前是不会在收弟子的。所以也不需要什么住宿设施,平常也没什么人。” 但是五年前的那场血案让整个门派就只剩他柳泉一个人了。 这次前来既是为了欣阳寻找治疗伤势的神药,也是来祭奠宗门的众人。 柳泉领着众人走到空地的中心,柳泉飞快的结下了一个术式。 整个山涧开始震动,一栋建筑拔地而起,当尘土散去,一栋金碧辉煌的建筑开始逐渐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柳泉叹了口气:“这才是我们剑门真正的底蕴。” 第五章 剑宗 原本空旷的空地中显现出一座巍峨的宫殿,雄伟的气势喷涌而出。宫殿前却有有两条盘龙镇守,宫殿其左右有白虎震慑四方,宫殿最顶一直朱雀悬挂于顶,寓意盖压天劫。 “好布局!”欣阳眼中精光一闪,他知道这种布局,前龙伴虎,凤凰啸天,如果没猜错,宫殿下方应该还有玄武像,镇压气运。此布局若无意外可守一份千年基业。 “但……这是祭奠先祖所用之布局吧,这里是英灵殿?”欣阳抬头往上一看,金灿灿的英灵殿大字映入眼帘。 值得一提的是英灵殿牌匾下方还有一行小字—剑门世代忠烈。最后还有留名:李江秋! 欣阳感觉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还未多看看,便被柳泉带进了这英灵殿之中。 殿内供奉着剑宗世世代代宗主,弟子及再传弟子。整整齐齐的立在那里,唯独最近的一块宗主排位是空着的。 柳泉尊敬的对着各个灵牌行了一个大礼,同时拉上了唐云一起,让他认清自己属于何门何派,也让他记住这些先祖前辈。 欣阳和唐烟并非剑宗之人,但也对着灵牌行了一礼,毕竟是先人嘛。 礼毕,祠堂中出现一条暗道,柳泉带着众人继续深入。 “这里是剑冢,世代弟子,掌门,死后他们的随身佩剑都会飞回到这里。”柳泉介绍到。 欣阳突然发问:“你们宗门的绝学是不是叫万剑归宗啊?” 柳泉好奇的瞧了欣阳一眼,“你怎么会知道?可惜我资质愚钝只领悟到千剑,便再难进一步。今生若无奇遇,只怕一生停留于此。” “只是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欣阳汗颜到,总不能说这场景跟前世电视上看到的一摸一样吧。还有你要是天资愚钝,那天底下的人不就都成废物了。 柳泉点点头,剑宗以前很出名,有所记载也不足为奇。 柳泉拍了拍唐云的肩膀:“下去吧,万物皆有灵性,去找一把与你契合,能够认你为主的剑。不一定要最好,但一定要与你最为契合,它将成为你最好的伙伴。” 唐云郑重的点点头,进来前他便听柳泉师傅说了,这既是剑宗的传统,也是对新弟子的关照。 剑冢的剑都是绝世好剑,有万年前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异界之间,也有曾经一代盛名的锻造大师所打造的王权之剑,亦或是曾经剑宗一名普通的小侍从的玄铁重剑,都存放在这里。 但耐不住唐云是个小孩子。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好剑,难免兴奋,竟然对剑东摸西扯。 下一刻,被唐云摸过的剑竟然飞起来,‘打’起了唐云的屁股。 柳泉看得直摇头,进来再三嘱咐,不要乱摸。在没有获得剑灵的承认,这样的行为只会触怒剑灵。 欣阳看着唐云被剑追着打,吓得心都跳了起来,弱弱的问了一句:“这样不会出人名吗?” “不会出事的,我给了他剑宗弟子的身份,剑灵不会对他下狠手的。”柳泉神色平常的回答道。 推着柳泉穿过剑冢,唐烟也紧紧的跟着二人,虽然小小的面容中还挂着对唐云的担忧。 慢慢的三人走进了一间储物室,柳泉对着唐烟说道:“你不是剑宗的人,但你跟你哥追随了少爷,去人字号第三间房间瞧瞧吧。” 唐云答应了一声,怯生生的往左走进了人字号第三号房间。 “额……让他一个人去真的没问题吗?她才九岁诶。”欣阳有些不放心。 “我九岁的时候已经开始独自执行刺杀任务了。这里很安全,没问题的。”柳泉语气依旧平淡似乎没什么能使他动容。 欣阳听到这话也只好放下心。 柳泉走到储物室中间,对着地板往下一摁,一条密道,将整个储物室分开。 走进去,跟外面的储物室似乎没什么区别。 “这里是历代宗主的藏宝室,剑宗所有最好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柳泉一遍解释,一边开始翻箱倒柜。什么天外陨铁,玄铁精矿,真龙宝珠这样连欣阳这个不习武的人都能看出其中珍贵的东西,统统被柳泉当废物一般扔在一边。 “找到了!”柳泉拿着一只白皙的玉瓶,其中散发着奇异的药香,走到欣阳身边递给了欣阳。 “这是九死阴阳丹,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都能就回来。吃了它或许少爷你的双腿就能恢复了。” 欣阳闻言,毫不犹豫的便将丹药服入口中,药香在口中四溢而出,小腹中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一股气流随腹部向上,欣阳随后便打了个嗝,再没什么感觉。 空气就这样静止了十几个呼吸。 柳泉有些蒙圈,九死阴阳丹之所以叫九死是因为在药力完全发挥作用之前。使用者会承受九死之痛,当年他也使用过这个。那种痛苦不是人所能承受的。 “少爷,你有什么感觉吗?”柳泉追问道。 欣阳将刚刚自身的感受复述了一遍,总结下来就是啥也没有。 柳泉面色凝重,连忙用真气探查起了欣阳双腿的状况。 越查面色便越阴沉,一拳打在地板之上,地板竟硬生生的被打出了一个坑。 柳泉当即跪在了欣阳面前:“少爷,都怪我保护不周。玉家竟然活活用真气烧毁了你的腿部经脉。” 柳泉正要磕头谢罪,却被欣阳给拉住了。“不就是断条腿嘛,没事的没事的。”欣阳安慰道。 柳泉动了动嘴,“少爷你的腿伤,怕是当世无人可医啊。是我愧对于少爷啊!” 第六章 收获 欣阳再一次扶住柳泉,用他最真挚的的微笑安慰柳泉,“你已经做得够多了,不必自责。” 欣阳听到双腿可能无望,心里的确受到了沉重的一击,但腿都已经这样了。 这一路上能走到这儿全是依托柳泉的忠心守护,欣阳怎么忍心看着他悔恨痛苦呢? 欣阳让柳泉蹲下一点,像是摸着唐烟的小脑袋一样,抚摸着柳泉的头。 “柳泉,你不必自责。不过是断了双腿,带我们到晨国安定之后,会让玉家付出更多的代价。自责是没有意义的,不如抓紧时间打好我们的基础。对吧,柳泉?” 柳泉望着近在咫尺那欣阳的面容,似那年冬天那也那少年似乎也是这样摸着他的头,抚平了他心中的伤。 柳泉挺直了胸膛,用最坚定且决然的语气的回答道:“少爷,我定会让玉家鸡犬不留!” 欣阳看在眼中,柳泉眼中闪过的一丝玉石俱焚也是。但好在他刚刚的话似乎起了作用,那一丝玉石俱焚转瞬而释,转而代之的是坚定与忠心占满了他的双眼。 “这样就好啊。”欣阳心中默默想到。 猛然胸口传来一阵剧痛,胸口一块血色的符文渐渐浮现。疼痛使欣阳忍不住大叫出声。 旁边的柳泉被欣阳的这一声尖叫吓住了。正欲上前检查欣阳发生了何事,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从欣阳身体爆发而出,柳泉直接被震飞出去。 柳泉拼了命的想要再次接近欣阳的身边,每次稍微向前,便被更加强大的气势所震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欣阳的身体被那血红色的符文所覆盖侵蚀。 此时放在储物室昏暗一角的一把古琴散发出淡淡的蓝色光芒,向着欣阳飞去。 柳泉想要阻止,那毫不起眼的古琴散发出比欣阳散发出来的,更强的气势,生生将柳泉震晕了过去。 那古琴停留在欣阳的上方,神奇的一幕发生了,血色的符文渐渐消失,最终全部在欣阳的胸口形成了一道符印。那古琴也化作一道光融入了欣阳的身体当中。 这小小的密室又归于平静。 约莫半个钟头后,欣阳晃晃悠悠的从地上醒来,艰难的爬上了自己的轮椅,打算看看昏迷柳泉怎么样了。 柳泉一叫便醒,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彻头彻尾的检查了一遍欣阳的身体。 可无论柳泉怎么检查,都在检查不出什么,欣阳的身体同常人并没有任何区别。 欣阳自己也只记得胸口一阵疼痛,若不是这小小的密室乱糟糟的一切可以证明刚刚确实发生了。柳泉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再三检查无果,柳泉也只好放弃,叮嘱欣阳有任何事一定要给他说,便推着欣阳离开了密室。 两人走出地下密室,唐烟在一旁等候了。 欣阳觉得唐烟有些不一样了,却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转而问柳泉:“这咋地了?” 柳泉瞄了一眼唐烟,回道:“小姑娘不错,白家传承,六层以上!” 白家曾经是剑门的一个附属家族,专精文、政、医、琴。是一个纯粹的文治世家,在正常的王朝可能可以充当一个宰相世家,但在剑门就很不入流了。 所以这样的传承给外人也不算违规。为什么不传给欣阳?本来是给欣阳的,但是在柳泉看来欣阳能写出红楼梦这样的奇书,不需要别人的传承。 欣阳哦了一声,心中默默画圈圈,完全不知道是啥好吗?白家传承好流弊的样子。 欣阳也不好在发问,唐烟慢步跟随着二人,眼中少了怯生,多了一丝对世界的好奇,还多了一点稳重。 走到剑冢,唐云还在被剑教训着。但不同的是不在被一群剑灵追着教训,而是被一把白色的剑像教训后辈那样教训着。 唐云一看到众人出来,便立马跑过来,“徒儿……徒儿不负重望得到了一把好剑。” 柳泉饶有兴致的看着唐云:“你能握住你的剑嘛?” 唐云挠挠头,摇摇头表示不能,白色的剑在他的身后慢悠悠的飘荡着。 “剑是好剑,你自己选的?”柳泉追问。 欣阳难得看到柳泉脸上的表情如此丰富,悄声问道:“柳泉,这件有什么不一样嘛?” 柳泉点点头,开始像众人介绍起了这把剑,“首先这把剑是女子用剑,剑身细长,色泽如玉,剑名曰‘白玉’。剑身三尺三寸乃剑门第三任掌门雪如烟的用剑,此女一生贞洁忠烈。而伴随了她一生的剑产生的剑一样也是贞洁忠烈。” 柳泉顿了顿,“其次这把剑很危险,她对剑主要求很苛刻。剑不可离身,除剑主外不可让任何人触碰,触碰者死。剑主也不可以用其他武器,会被剑灵所抛弃。” 这玩意儿好麻烦,柳泉默默想到。 “即便这样你还是要选择它吗?”柳泉问唐云。 唐云点头,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从此剑不离身!” 唐云才不会说,剑里有个神仙姐姐,对他可好了。 反正柳泉不知道唐云心里想的啥,但对于唐云这样对待剑坚定给予了肯定的眼神,这才是剑门传人该有的样子,柳泉心中想到。 此行虽然没有收获到什么能治疗欣阳腿的东西,但总的来说,对两个小家伙的收获很大。 也算不需此行,唐烟从里面出来之后也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和唐云玩去了。 果然这样才好嘛,欣阳看着。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样子,稳重什么的不适合他们。 “既然你们都有收获了,那就出发吧,早日到晨国也好安定下来。”欣阳拍拍唐烟唐云二人的肩。 兴致高涨的两个小孩子发出了欢呼雀跃的声音,伴随着唐烟唐云的欢声笑语。四人继续踏上前往晨国的路上。 第七章 白龙城 有这样约莫走了两个星期,一座巍峨的巨城出现在他们眼前,这是晨国的一座边境之城,名曰白龙城。 据说是当年晨国皇室在白龙之上建起的城,所以叫白龙城。 白龙城平日里是晨国最坚固的一块防线,因为想要前往晨国都必须经过此城。 所以这里汇集了天下四方的人,这里便成了一座交易之城。在这儿你会见到再别处根本看不到的东西被人拿出来买卖。 这里也是天下文人朝圣的起点,同样也是晨国文坛的起点。天下文人皆会汇聚于此。 欣阳四人不过刚进城,便能感受到其中文学底蕴之深厚。 路上皆是青衿学子,偶有文坛大家也会矗立于街头与人交谈,三步一书坊,五步一茶楼,皆是供读书人学习交流的地方。 在这里武者皆下品,没有人会害怕武者的威严。因为晨国自有他的法律,虽然晨国重文,但并不代表晨国武力就很弱小。 柳泉早在进城门之前便将剑隐藏好了。同时也帮助唐云把剑收入体内隐藏好。 本来唐云这水平每个几十上百年都不可能达到人剑合一的境地,更别提将剑收入体内了。 但谁叫白玉剑这么特殊,任何人不能碰,现在剑主也太弱小,都不愿意让唐云碰。一直在唐云身边飘啊飘,实在太引人注目了。 不得已柳泉只好让他的剑灵去与白玉剑剑灵交谈,还给白玉剑许诺了些‘好东西’才情不甘意不愿的自己进了唐云的体内。 虽然在没人的地方就会自己跑出来,似乎极度嫌弃唐云这个剑主。 “唐云把剑藏好,在这里露出武者身份可见不得是什么好事。”柳泉轻声提醒到。 欣阳看了看长途奔波的众人,说道:“走了这么久的路,都累坏了吧。去好好休息下吧,我们在这里修整几天。” 唐云唐烟两人发出高兴的欢呼,从进城到现在一路上看见了许许多多以前从没见过的东西,早就把这两个小孩子吸引了。 当欣阳说休息的时候,两小孩拔着腿就跑进了人堆里。 欣阳看着宛如脱兔的二人,心中突然有些后悔:“我们要不要跟上他们?” “不用,我跟他们说了在哪儿找我们,在这白龙成内她们两人不会有事情的,这里的人都很注重颜面不会与两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当然也很虚伪。最后这一句话柳泉在心中默默说道。 欣阳点点头,就和柳泉去找今晚打尖住店的地方去了。 而此时在人堆里的唐烟唐云呢?正在白龙城的街头乱逛着呢,街边有卖着他们小时候吃过的麦芽糖,有大肚便便的商人在路边兜售着一些听名字就很厉害的书:《晨国密文》《白龙起源》什么的。 总之很多都是唐烟唐云以前没有见过的东西,但很快唐云就发现一个问题。他出来的时候没有向师傅要点钱,只能带着唐烟眼巴巴的看着那些好吃的好玩的。 而唐烟却转了转眼睛,“哥,我有办法赚到钱。”唐烟神秘兮兮的带着唐云走进了一个古老的大院。 这个大院简述古朴,偶尔有人进出。向上看你会看见他那很有年代感的‘补文坊’三个大字的牌匾。 柳泉二人刚刚找到住宿,还未来得及休息。却见街上的行人都匆匆忙忙的往一个地方去了。 欣阳拉住一个行人,问道:“兄台,何事如此着急啊?” “补文坊来了个神童,已经完美的接了七条残句了!”那人撂下这么一句话,便又急匆匆的加入了人群的大军。 所谓残句就是晨国文坛,先人留下的那些未完成之句,通常只有一句半句。而补文坊就是做着修补工作的地方。 但欣阳不知道啊,欣阳歪歪头,表示一点没有理解到。 但柳泉已经将欣阳拉走了,柳泉眉头紧凑,“我们得赶紧去接小丫头,迟则生变!那补文坊是晨国笼络天下文人的地方,被盯上就很麻烦了。” 此时的补文坊中,唐烟完美的连接了七条残句断句,引得众人围观。补文坊是邀天下文人不全先辈留下的残句,你补得越好奖励就越好越多。 唐烟从白家传承记忆中得知这么个地方,正好缺钱,边带着唐云来了这地方。 唐烟看着眼前的第八条残句“天地山河往不返。”秀眉都快凝成一根线了,天地山河,一一对应,又道出时光之流逝,一去不返。 唐烟毕竟还太小,阅历不足以让他续写气势磅礴的文章,断句。 但依靠欣阳所授与白家传承的经验,倒也还能接上一点,在纸上写下了剩下七字:山川草木春常在。 回答工整且巧妙,台下众看客也啧啧称奇。不知是谁家女娃文学底蕴竟如此深厚。 唯有补文坊垂帘幕后之人,轻轻摇头:“此句不如前七句精妙完美了。” 但毕竟这孩子还这么小,又有如此深厚的文学底蕴,他的老师一定很了不得,那幕后的年轻人想到:“老黄,送出对待贵客的礼物,顺便把我的求贤书,也给他。” 而他口中的老黄,正是这家补文坊的坊主,平日这白龙城受总多读书人恭敬的黄大家。 黄大家毕恭毕敬的对那人行了一礼。 “小友,你可还要继续挑战吗?”补文坊平日里主管这些事物的老大爷说道。 唐烟摇摇头,再出她可就接不上了。白家传承到现在,她都只消化了一点点,很多东西她也只不过一知半解,能接上这么多已经很了不起了。 老大爷友善的点点头,“那小友,请留下你的绝句,然后会有人将奖励送到你手上的。” 唐烟笑容一凝,白家传承没讲还要写啊,欣阳也没教过咋写这些东西啊,弱弱的问了一绝:“可以不留吗?” 老大爷依旧和颜悦色的说道:“不可以哦,这是规矩。” 第八章 语出惊人 正为难的时候,柳泉推着欣阳快步走了进来。 唐烟目光闪过一丝狡黠,飞快跑到欣阳身边,睁着大大的眼睛,柔声奶气的叫着:“阳哥哥。” 围观众人纷纷瞧向了欣阳二人。 围观之人纷纷感慨,这小姑娘生世怕是坎坷啊,明明有如此搞得文学底蕴,却有这样一个双腿残疾的哥哥,难道家道中落? “老爷爷,我一生之所学皆是传自我的阳哥哥,可不可以让他帮我作句呢?” 唐烟睁着大大的眼睛,那脸上一脸崇拜的眼神。让管理补文坊的老大爷不由正视起欣阳来。 老大爷点点头,回道:“既然你一身所学皆是这位公子所授,那么他便是你的师父。师父帮助徒弟自然是可以的。” 欣阳正疑惑,背后的柳泉却示意他去作。 没有办法欣阳也只好硬着头皮便上了,来的路上虽然听柳泉说起了一些,但真正面对这台下众人还是很紧张。 欣阳叹了一口气,“可有什么限制?” “没有限制,只要您能留下好句便可。”老大爷淡淡的说道。 欣阳点头示意自己已经了解,整理呼吸,向前踏出一步,道: “书当快意读且尽,” “客有可人期不来。” “世事相违每如此,” “好杯百岁九回开?” 欣阳一字一句念出这首非常小众的宋词,尽量使自己不太引人注目。 可惜事与愿违,待欣阳一字一句说完后,整个补文坊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欣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触犯了什么这里人的大忌,害怕得后退了两步。 最先从欣阳诗意中回过神来的,还是那补文坊帘后之人嘴角闪过一丝微笑,“白龙城门口的镇城诗又要换了,今天开始这首诗会传遍整个晨国!” 那人举起酒杯,眯着眼:“老黄,去给我查!查那人是谁!查可否收到我门之下!” 一连三个查,吓得那黄大家直接跪在了地上,“老奴定会查清!” 而坊内各个围观的看客,听众也慢慢都会过神来。欢呼雀跃之声,响彻了整个补文坊。 不少文人墨客都上前来,希望结识一下欣阳这个以前从未听闻过,但是却作得一手好诗的文人。 “敢问这位阳公子,从何处来?” “阳公子……阳公子有空一定要到我府上做客,我定大摆酒宴欢迎您!” 总之各种声音此起彼伏,他们都看中了欣阳的才气。 柳泉倒也干净利落拉着欣阳、唐烟、唐云三人便跑。 好不容易躲开了身后疯狂的人群,四人刚松了口气。却见一慈眉善目的老人,悄然出现在他们身后。 柳泉立刻摆出了防御姿态,能够悄无声息来到他身后的无一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那老人看到柳泉的样子也不以为意,依旧笑盈盈的,对着四人拱了拱手: “老朽姓黄,这白龙城众人喜欢称老夫为黄大家。刚刚各位走得匆忙,似乎忘记拿补文坊的奖励了,还请留给地址,晚些时候,老朽会亲自给你们送来的。” 未待欣阳说话,柳泉便已经将他们暂时的住宿告诉了黄大家。 柳泉知道众人心有疑惑,但也只是让他们襟声,“这里人多耳杂,会住宿再说。” 在房间的长桌上,四人合围而坐,都等着柳泉说话。 柳泉举起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黄宗元,刚才那人是黄宗元!” “晨国最顶尖的高手之一,服务于晨国皇室,性情残暴,多疑。记住惹谁都不要惹他!” 柳泉眼中似乎闪过一丝不好的回忆:“他追随的事晨国的三皇子,云九黎。他刚刚既然出现在我们眼前,那说明云九黎已经盯上我们了!” “晨国三皇子云九黎爱才如命,但性格乖张,行事诡异,多疑善变。被这样的人盯上了,可不是什么好事。我们连夜出城!” 柳泉讲述完,将茶一饮而尽。 欣阳眼中却闪过一丝有趣:“柳泉,你说那三皇子云九黎爱才如命对吧?” “对,他是爱才如命!但我们现在应该做的事情是该赶快离开!”柳泉焦急的说道。 欣阳挥挥手,“不!我们不能走。我们还要主动靠近云九黎。” “什么!”柳泉发出惊叹,“你知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危险!晨国可不是什么友善和平的国家!!!” 迎上柳泉的目光,欣阳正视着柳泉说道:“我们不仅留下来靠近他,还要名震这白龙城!只有得到了皇子的支持,我们才能在晨国真正的安定下来。” 柳泉叹了口气:“少爷,这晨国的内斗十分黑暗,危险。如果你投向三皇子,可能还没有走出这间房间你便被人暗杀了。” “谁说我要投靠于他了,柳泉你过来,我会告诉你我自有妙计。”欣阳嘴角闪过一丝微笑。 悄悄在柳泉耳旁说了什么。 柳泉仿佛精神受到了震动,浑身颤抖:“你这是在与虎谋皮!” 第九章 诗会 临近傍晚,黄宗元缓缓而来。 讪笑道:“阳公子,因为小姑娘接句太完美、您那段绝句也是空前绝唱,所以这次补文坊的奖励还挺多的,还劳烦你亲自亲点一趟了。” “那后生就跟随黄大家走一趟了。”欣阳拱拱手,行了一个标准的读书人之间的礼貌。 柳泉推着欣阳跟随黄宗元来到了白龙城最大的一座府邸。 走在门口,欣阳发现全府上下正张灯结彩,下人们热闹的招呼着,偶尔也有宾客来访。 欣阳问道:“黄大家,这是何事如此热闹啊?” 黄宗元饶有兴趣的看着欣阳:“今晚有贵客来访,晨国镇南王之子—世子云飞正在借我补文坊的府邸上开展诗会呢。” 欣阳点点头,示意明了了。但随即眼中有闪过一丝精光。 但眼中这一丝精光肯定是逃不过黄宗元的眼睛的:“要是感兴趣,老夫可以帮你推荐?” 欣阳心道,这老狐狸的真正目的总算显现出来了,但这诗会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机会呢。 于是拱手应道:“晚辈才学疏浅,但若能借此机会在诗会中学到什么,对晚辈也是莫大的帮助,何乐而不为呢?” 黄宗元听了此话后哈哈大笑,“有你这话就够了!” 黄宗元这座府邸很大,但是游乐赏文,比武斗月,设施可谓样样齐全。 也难怪镇南王世子云飞会在此地举办诗会。 黄宗元将欣阳二人带到了诗会众人正聚集的地方,此时镇南王世子云飞正在台上慷慨激昂的讲着话: “今日我有幸邀请到白龙城的诸位文学大家,实在是云某的荣幸,让我们把酒畅谈!举杯净月!” 表情到位,慷慨激昂,台下众人共同举起了酒杯,当有一种别样的豪迈。 其中也不乏谄媚者,巴不得表现得出众,让云飞世子记住自己。 黄大家毫不在意眼前众人如何慷慨激昂,直接大笑出声,让众人安静了下来。 顿时所有的目光便都聚集到了欣阳等人的身上。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黄宗元依旧还是不收不敛,当着诗会众人大声说道: “云飞小侄,你不是对白天那适当快意读且尽的作者感到好奇嘛?人我给你带了,你要好好招待哟。” 拍了拍欣阳的肩膀,轻声说道:“玩得开心。” 说完这话黄宗元便转身离开了诗会,留下被众人目光聚集的欣阳。 云飞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欣阳,但他听到了黄宗元最后一句话,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上前跟欣阳行了一个拱手礼道:“阳公子文学造诣之深厚,今日那书当快意读且尽我读了之后也是颇有感慨,云某一会儿可否和阳公子一起更加深入的讨论讨论呢?” 云飞一脸珍惜贤才的看着欣阳。 若不是先前进来之前,柳泉悄悄提醒这云飞也是三皇子一脉的人的话,说不定还真信了他这一脸真诚的样子。 但伸手不打笑脸人,更合况今天想要让云九黎对自己感兴趣还得多多靠着他们呢。 欣阳同样也是笑着回了一个标准的拱手礼: “阳某才学疏浅,能与诸位共同探讨这文学之乐自然是求之不得。” 云飞见欣阳如此自谦,也不甚在意。大笑着对着诗会众人: “今日诗会正式开始!大家饮酒作诗,谁做的最好,本世子定然重重有赏!” 规则简单粗暴,但这也正和欣阳的心意。 云飞刚刚说完话,立刻便有一群人符合起来。 其中还不乏各种起哄,其中最高的声音:“世子妙笔生花,文采斐然。不若由世子领头为今日诗会写个开篇如何?” 众人附和:“此言只有礼!” 但云飞却摇摇头,唤来纸笔,却将笔递给了欣阳,道: “我觉得阳兄文采也不同凡响,不若你来起笔如何?” 诗会众人立刻便有人跳出来反对:“让这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残疾小子来起笔怕是多有不妥吧?” 云飞对于这样的话语也不反驳,只是眯着眼看着欣阳。 不利的声音比比皆是,欣阳冷眼的看着眼前众人,虽然这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的下马威。就算什么都不做,云飞世子也会‘仁慈’的替他解围。 但欣阳为什么要等着别人来替他解围,而这样也正合乎了他的心意,径直接过了云飞递来的纸笔,便直接开始题字。 围观众人的神情也更加激愤了起来,似要声讨欣阳一般。唯独看着欣阳下笔的云飞眼中却越来越亮。 浑然不在意四周各种声音的欣阳,也最终落下了这最后一笔,将自己写完的诗递给了云飞,道: “还劳烦云飞世子帮在下念一下我所作之诗。” 云飞拿着纸,却是越看越心中颤抖,突然对着欣阳行了一礼,这个礼并不是读书人之间的敬礼。 “致敬百战老兵!!!” 云飞这一嗓子声音极大,震住了诗会众人,也把欣阳给吼懵了。 怀着激昂的心情,云飞一字一句的的念出了欣阳所写下的的诗句: “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 “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 “雄关漫步真如铁,而今漫步从头越。” “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听着无不陷入了此诗那豪迈之情,那作战失败的惋惜。一副血染江山的简笔画,仿若近在眼前。 而其中感触最深的,便是那世子云飞,再加入三皇子内斗之前,他也曾经是一位带领前线的将军,所以看到此诗才会如此控制不住情绪。 柳泉却微微皱起了眉毛,欣阳,没当过兵啊?但随即又甩去了心中的那份疑惑,或许双腿让他多了一份心性吧,柳泉自己对自己解释道。 云飞好不容易从诗意中醒悟出来,正想与欣阳多交流一下,却见柳泉推着欣阳离开了众人。欣阳的声音远远传来: “我有些不太习惯人多的地方,我想先转转。” 欣阳现在需要的就是柳泉将他带到一个僻静之处,如果三皇子真的爱才如命,那他看到了那首诗,他一定会派人来找他的。 第十章 冲突 此时三皇子云九黎正在书房中看着刚刚有人送来的欣阳所作的西风烈,身旁的侍女这为他摇着浮扇。 云九黎什么都没有说,但给予了身旁侍从一个眼神。那侍从便慢慢的往后退去了。 补文坊这间大府邸真的非常的大,柳泉推着欣阳在里面转了半个钟头了,也没有走出去。 “左左左,我记得我们是这么来的。”欣阳指着前方的道路说道。 柳泉满是无奈,就是因为听信了欣阳的话,他们两人才会没有走出去。 冷冷的说道:“右边,才是出口。” 但话还没有说完一枚毒镖径直向欣阳射来,幸亏柳泉眼疾手快抽出剑挡住了袭来的毒镖。 “何方鼠辈,出来受死!!!” 一团人形黑影从阴暗的角落中走出,看都不看欣阳二人一眼:“跟我来,我家主人想见你。” 没有任何解释,也没有多余的话语,就像是完全当柳泉欣阳二人是空气一般。 欣阳嘴角微微扬起,鱼有反应了。 那黑衣人自顾自的向前走了几步,却发现欣阳二人并没有跟上来,反而是有说有笑的往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了。 黑衣人一甩身上的斗笠,一连串的毒镖拦住了欣阳的去路。 威胁道:“跟上!不然下一镖就要你们的命!” “柳泉,你听到了嘛?他威胁我,哈哈……”欣阳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之事,放声大笑。但马上有正经了起来,打趣的问那黑衣人: “那如果,我不呢!” “那你们现在就得死。”黑衣人说完这句话,便杀像了柳泉,希望能一击重伤他。 但柳泉岂是简单之辈,看似悠闲自然的便接下了那黑衣人的攻击。仿佛只是随手挡住了一阵风。 当然也只是看上去,柳泉还清楚的记得来之前欣阳跟他说了什么—— “你能让宗师看不出你的修为吗?” “能,但是面对宗师很容易就被识破,而且多有限制。” “那你从现在开始,无论什么情况,都给我隐藏住了。千万不要暴露你真实的修为!” 所以柳泉现在打得并不轻松,主要是隐藏修为。 但对面黑衣人打得就更加的不轻松了,而且十分吃惊。 对于自身战斗力他是有绝对信心的,在同门他的实力可以挤进前十,但到了这个人身上,他的每一招却都像石沉大海一般,软弱无力。 这样有来有回打了几十个回合后,黑衣人终于承受不住心中的压力,那种对于柳泉的完全未知感让他害怕。 万一柳泉是个宗师,他随便出点什么招数,他这点薄弱的修为也承受不住啊。 于是黑衣人再一次被柳泉一掌打飞之后,一颗烟雾弹一晃便消失在柳泉的面前。 欣阳笑着:“干得不错!” “刚刚那是个八品的高手。”柳泉摇摇头,“要是他再坚持个几十回合,我的修为估计就隐藏不住了。” 欣阳点点头,总体都不算出乎他的意了,这一波扛下来了。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三皇子依旧在书房中不断读取这欣阳的那首西风烈,不时发出赞叹之声。 直到,那刚刚从柳泉手下逃脱的黑衣人出现后。 三皇子看都不看他一眼,继续堵着手中之诗,也不言语。 主子都不发话,他当然更不敢抢先发话,于是跪在原地等待汇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三皇子依旧着眼于眼前之诗。但黑衣人的额头上却已经冷汗直冒,忍不住先开口道: “那……那欣阳身边,有,有一个宗师级别的高手,所以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后脑勺上却多了一把笔直的弓箭,直穿了他的脑袋。 三皇子仿佛完全没有看到眼前的血腥景象一般,吩咐道:“清理了吧,我们这里从来没有这一个人。” 声音不大,但整个书房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其中的冷漠藐视之情显露无疑。 那一个个隐藏在黑暗中的护卫却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欣阳此时也被柳泉推回了诗会的正中心。 诗会众人看到欣阳过来,连忙匆匆上前来招呼欣阳,与先前的刻薄刁难,完全判若两人。 欣阳也不在意这种无关紧要的谄媚之人,径直走向了云飞的跟前,将先前黑衣人的毒镖扔在了云飞的面前: “我刚刚在世子殿下您的诗会上遭到了刺杀。” 此言一出,诗会众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毕竟在镇南王世子云飞的诗会上刺杀,这简直就是在啪啪的打云飞的脸,都等着云飞接下来会如何作答。 云飞也是三皇子的人,他当然能认出这是三皇子手下之人所留下的,但是他们如何会打起来,确实完全不知情。 云飞眼中满是震惊,跟三皇子打起来了没什么,但在三皇子手下逃脱,确实是少有之事。 正准备抓住欣阳多问一问刚刚发生了什么,却发现柳泉依旧推着欣阳走出了这诗会。 按理来说欣阳应该去找这地儿的主事人黄宗元,但为什么欣阳不去找他呢?欣阳表示无奈,除了宗师,谁人敢质问宗师。 反正云飞也是三皇子殿下的,柿子还是窈窕软的捏,对吧。 第十一章 三皇子上门 云九黎仔细打量着眼前人:身材高挑、盈盈细腰、秀发披肩一双柳眉似笑非笑,眉下一只丹凤眼柔情似水。 若非云九黎从小在宫中长大,可能也会被此人吸引的发生一阵。 可云九黎却丝毫不敢将目光停留在眼前人身上太久,因为她的身份,不是他这个三皇子能够招惹的。 但该问还是得问:“您为何会在这里?” 女子并未答复他的话,只是走进她的身边扔下了一封信便凭空消失在这房间之中。 云九黎连忙弯腰将信捡了起来,认真观察四周没人后,才悄悄打开那封信。 “阳哥哥,阳哥哥,跟我讲讲嘛。”唐烟睁着她那水灵灵的双眼,发出了可爱的声音。 这两小家伙一进门便缠着欣阳问今天发生了什么。欣阳倒也乐得看见两个小家伙开心,便从随黄宗元到诗会遇刺一一讲给他们听。 当他们听到欣阳在诗会大发神威中尽是小心心,但当欣阳讲到遇袭之前的时候却突然停了,他不想两个小家伙担心。 欣阳摸摸他们两的头:“好了,两个小顽童,明天接着讲,今天赶紧去睡觉吧,很晚了哦。” 虽然两个小家伙很不情愿,但依旧乖乖的爬上了床,睡前还跟欣阳拉勾勾:“明天要给我讲哦,阳哥哥。” 待两个小家伙睡着之后,欣阳悄悄的离开了房间,而柳泉早就等在了门外。 “你应该知道这样很危险。”在欣阳出来的时候柳泉轻声说道。 欣阳无奈的叹了口气:“前有狼虎,后有熊豹,迫不得已。” 柳泉默然,只是看着窗外星空:“若是没有这些事情,少爷,你想做什么?” 欣阳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可能会娶妻生子吧。”欣阳想到了老炮先前跟他讲的给他找个媳妇。 柳泉也不回话,只是转身走出了客栈,空中传来了他轻声的话语:“你交代的是事情我会办好的。” 第二天,欣阳昨夜所作之诗“西风烈”便以传遍大街小巷。仅仅一夜之间,欣阳便成为了这座白龙城诗坛新秀。不为其他,只因为欣阳的这首“西风烈”水平之高无人不欣赏。 第三天,便有慕名者前来拜访,意图与欣阳讨论文学之深奥,也有拉拢欣阳的商人。但欣阳将他们都拒之门外,他在等,等着那一个人。 第四天,门槛依旧车水马龙。 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欣阳还是一个客人都不见,人们的兴趣也都随着时间的推而而消散了,但欣阳还在等,他相信他也快忍不住了。 终于在第是一天的时候,来访者多了一个人,人群见到他纷纷下跪,“拜见三皇子殿下!” 欣阳嘴角微笑,总算来了。招呼柳泉:“跟我一起出去迎客吧。” 云九黎每踏出一步,便有一群人下跪行礼,但云九黎从来不看他们一眼。在这万人注视之下,云九黎走进了欣阳所在的客栈。 欣阳早早便在此等候,且正视着他。 云九黎先开口发问:“见到本皇子为何不下跪行礼?”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欣阳身有残疾,那说的自然便是跟在欣阳身后的柳泉了。 面对皇子,欣阳也并不慌张:“宗师强者自有自的尊严。” 虽然实在扯犊子,但是宗师强者无论到哪儿,都会被尊重,他们可以不跪不拜,无他,只是因为他们够强。 别看三皇子身边有一个黄宗元,但他也不也是处处都听云九黎的。天下宗师不过十位,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 欣阳在赌,赌他不敢试探。晨国身为最弱的一个国家自然不会有太多宗师,皇帝偏爱三皇子,所以他才会派黄宗元贴身跟随。 云九黎果然也没有追问,因为黄宗元不在身边,如果得罪了一位宗师,他自身安全没有任何保障。 “我近日观‘西风烈’感慨良多,不知你是否就是西风烈的作者呢?”云九黎对着欣阳问道。 欣阳拱拱手:“正是在下,不知三皇子殿下有何处不解。在下可以替三皇子殿下一一解答。” 云九黎却不发话了,围观的人群便替他说起来:“你以为你是谁啊!让三皇子殿下在外边站着跟你讲话。” 欣阳对云九黎微微一笑:“多有失敬,多有失敬。三皇子殿下还请随我到客房详谈。” 云九黎随着信仰走进了客栈的房间,房门一闭外面的人便听不见,看不见两人在里面聊了些什么。 云九黎一进房间便开口问道:“你可有意愿加入我的门下。” 欣阳不紧不慢的替云九黎倒了杯茶:“这件事情,我们可以慢慢谈。我有一件跟重要的事情可以帮你。” 欣阳将茶递给了云九黎,并在他耳边说了轻声说了四个字。听后云九黎脸色一变。 “你可知从来没有人跟本皇子这样说过话,你敢说这话,便已经是可以株连九族的。”云九黎眉头紧皱,他从未见过如此胆大妄为的人。 欣阳笑笑,道:“别人或许会株我九族,但你,绝对不会,因为那是你想要的。凡是王族这皆是你们所想要踏上去的,无论你装的在不想要,你也渴望他。” 云九黎依旧皱着眉毛,一言不发。 欣阳紧接着说:“我有计划,也有人可以帮你。这件事情,十拿九稳!” 云九黎眉毛一挑,问道:“你凭什么值得我相信?” 欣阳看看窗外,奔流不息的繁华景象。“因为,我也需要庇护。” “好,这个月十六日,乔花庄,我会在那里等你。”云九黎点点头,算是接受了欣阳的借口。转身离开了客栈,他需要去静静心中的平静。 待走出了大门许久之后,云九黎眼中精光一闪:“杀兄篡位,有趣……” 第十二章 道可道,非常道 欣阳看着云九黎一步一步走出客栈,才长抒一口气,“柳泉刚刚我的表现没什么问题吧?” “大问题没有,小问题不断。特别是刚刚,你太着急了。”柳泉对着欣阳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云九黎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你刚刚的话或许让他有些心动,但绝对没有打动他,他需要你拿出一些真材实料,才有可能完全信任你。” “比如呢?柳泉。”欣阳反问道。 “强大的武力、敌国的财富这些都可以成为你手中的筹码。”柳泉一语点出欣阳的要害处。 欣阳听到这话,脑子飞快的转着:财富?被赶出来的时候身上分文都没有;武力?晨国虽弱,但他也不差这一个宗师,更何况柳泉还不是宗师。 柳泉看着欣阳苦想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道:“虽然我上面说的你都没有,但是这里是晨国,重文之国,你有滔天的文采,便是我们最大的筹码!” “那其他的不管了吗?”虽然柳泉说得十分笃定,但欣阳还是心存疑虑。 柳泉敲了敲桌子:“这里,是晨国!” 欣阳听到此话,点点头,执起纸笔,写下了几个字递给柳泉。“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让我们的筹码,变得更加的重.” 柳泉看到纸上内容点点头,想法不错,转身离去,自从来到白龙城他就没有好好休息过一天,今晚依旧是个忙碌的夜晚啊!柳泉心中感慨。 一夜时间悄然而过。 但白龙城的民众却有些沸腾,那首“西风烈”的作者竟要在今日公开授业! 这可不多见啊,每个学派大家都巴不得将自己所学的东西藏起来,藏得死死的,这样才能保持一脉单传,而不是烂大街的地摊货。 城里的读书人也收拾起了行装打算去听一听这位作者的授业,能写的这么一首好诗其文采自然也不凡,他们对这人早已好奇已久。 所有对作者好奇,崇拜,质疑的民众都在一一向这间不大的客栈聚集。 这位“西风烈”的作者自然是欣阳了,能让这个消息传得这么广的自然也自有柳泉了。 欣阳亲自替柳泉倒了杯茶:“昨夜干得不错。” 接过茶,柳泉白了他一眼:“我若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那得多愧对我的师傅。” 欣阳闻言,便问道:“对啊,柳泉你师傅是谁啊?” 但柳泉却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的看向窗外。见此欣阳也只好不继续向下问去。 转而看向自己的稿子,嘴角止不住的微笑。柳泉见此想凑上去看看,欣阳却一把抱走,还对这柳泉做了个鬼脸。 但凭借柳泉九品的修为,在刚刚的时间已经足够看完大半,但当他看到第一句话时,便止住了,低声喃喃的思考着:“道可道,非常道……” 柳泉不断低铭着,不断思考着,精神与思想陷入了一种奇妙的界限。宛如醍醐灌顶一般,那短短几个字编织成的世界里,有着无限的真意与真理,那禁锢多年的界限仿佛有一瞬间松动。 过了许久,柳泉才从那短短的几字中醒悟过来,不由自主的发出了感慨:“只怕今日之后,欣阳便将成为这晨国,不整个世界最抢手的人物了。” 客栈老板自然也是读书人,知道了欣阳要公开授业之后主动帮忙搭起了一个临时的台架。 此时台下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东来西往都在等这位最近风头大胜的作者。 欣阳上台前看着围观的人群,并未发现黄宗元在这附近,于是眼角挂起一抹笑意:“柳泉,帮我个忙……” 不久,台下的人群一个个接连开始出现幻听,各种杂乱的声音不绝于耳,明明四周十分安静,但他们却只感觉噪杂不已。 那声音无时无刻扰乱这他们的心神,令他们心烦浮躁,平日里温文尔雅的贵族公子也保持不了他么一贯的风雅。捂着耳朵发出了痛苦的声音。 但就在他们痛苦到极致时,一个人的话语在他们耳边响起: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随着这话一句一句的念出,他们的耳边回响便一点一点的消散而去。唯独剩的便只有刚刚的这四句话,一遍一遍的冲刷着他们的心灵。 听者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道可道、道可道,道,可道……” 他们沉醉在这短短的几句话中,这短短的几句道尽了千百年的所有疑惑,让许多人心中的疑惑瞬间解开。更有短暂停留于此的武林人士听了此语后竟当场突破嘴中疯疯癫癫说着:我悟了!我悟了! 即便那些平头百姓也在外围围观也有了极大的收获。 直到一道冰冷冷的声音使他们接连清醒了过来。 “今日授课便到此为止!择日在来。”发出这声音的是柳泉。 欣阳不知什么时候上了台又下了台,只是伸伸懒腰,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直到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接连下跪:“为新文学大家诞生喝彩!” 称赞声不绝于耳,但欣阳一刻也不为此停留,留下背影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三皇子云九黎,其实也在刚刚的人群中,不过隐藏了自己。 刚刚欣阳的道可道非常道,让他沉醉不已。连声叹道:“这当世大家只怕是有要多一个了啊……” 第十三章 风云涌动 一时之间白龙城因为欣阳这篇“道可道,非常道”而搅得风云变幻,不过半天,今日讲课的情形便已经传入了晨国皇都。而且还在以一种极度快速的方式传入其他国家境内,听着无不感慨沉迷于此中的意境。 晨国当代皇帝:云万里。将这篇《道可道》纳入了典藏之中,同时派遣了手下最大的谋臣常万顷即刻前往白龙城。 正在白龙城的三皇子云九黎当然也收到了来自皇城的消息,云万里让他不惜一切代价劝说欣阳加入晨国,办不到就除去他继承人的身份。 云九黎看着这消息一阵苦笑:“老黄,你看看这是亲爹吗?” “老奴不敢妄言。”黄宗元的回答中规中举,也不出云九黎所料。 云九黎看着他这副样子便觉得无趣,表面上恭顺却又不是正真的完全听话,道:“去帮我……不,你跟我一起,去见见这位新晋的文坛大家吧。” 本来想让黄宗元去带欣阳过来一聚,但云九黎想想对于欣阳还是自己上门邀请显得比较尊重,而且两人商谈的事宜,足够让他如此看重。 当然去找欣阳的可不止三皇子云九黎这一队人,晨国太子云风,二皇子云士,甚至晨国太后一脉的城中人员都在前往欣阳住处的路上。 欣阳在窗前矗立,看着四方不断涌来的队伍,刚刚讲完课,便不断有人提礼送物上门,拜访邀请源源不断。 多亏了有唐烟唐云两人去帮忙推辞谢绝这些人,不然柳泉这个冰冰脸会吓坏人。欣阳亲自去拒绝那不知得累成什么狗样。 不过欣阳在这窗边也不不太安全,有胆大妄为者直接把礼物往窗里丢,也不怕把欣阳给砸到了。得亏柳泉眼疾手快把窗给关上了,不然欣阳可能就被砸得狗血林头了。 欣阳感到十分无奈:“柳泉,我是不是不应该这么张扬。” 柳泉摇摇头又点点头,说道:“不好说,现在这场你为你自己造的势已经不止晨国会关注你,全天下的人都会把你给关注上。越是这样你能为自己争取的利益也就越大,虽然你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天下人所注意。” 这篇《道所道》一出,横扫了天下所有文人,堪称前无古人,所造成的影响会超出他们任何一个人的想象。 欣阳在屋里还没休息多久,唐云便跑进来手里拿着一枚金黄色的权印。 “不是叫你把礼物都推迟掉吗?”欣阳看见唐云手里拿着的权印反问道。 唐云立马解释道:“这不是礼物,外面有个人把这个让我给您看,说少爷您看了自然就知道了。” 欣阳脸上浮现出一脸懵逼的神情,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人脑子有泡吧? 欣阳心里一片乱麻,不过好在柳泉看得明白开口说道:“这人你恐怕得见,少爷。” “这是晨国皇帝的权印,这恐怕是带着他的旨意来的。”柳泉盯着这权印。 欣阳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本以为三皇子云九黎会来得快一点。没想到来得更快的居然是晨国皇帝,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 “那我们出去迎接吧,柳泉,好歹是带着旨意来的。”欣阳说完正准备向前出门而去。 但柳泉拉住了他,在他耳边悄声说道:“你这篇《道可道》一出世,你的选择就并不止晨国一家,你现在无论去哪儿都会得到重用。” 柳泉还怕欣阳不明白他现在的价值,特地在她耳边多重复了几遍。 但欣阳回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也轻声回道:“我知道,别担心柳泉。” 随即便出门迎接那位带着皇帝旨意来的人。 门外一头戴乌纱,身着华冠丽服的男子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他一看见欣阳从房门走出来便快步上前向欣阳道喜:“恭喜阳大人,贺喜阳大人!” 欣阳听到这话立马反问道:“我什么时候又成为大人了?” “哈哈,阳大人真爱开玩笑。”那人一副谄媚的样子,“陛下已经亲自封您为新学院新任院长,管理晨国上下文人学习。” 欣阳悄声问:“新学院是什么啊,柳泉。” 但是柳泉却摇摇头:“没听说过,以前压根没这么个东西。” 那人当然看得出来欣阳的疑惑,于是开口道:“哎呀,多有失礼多有失礼,在下姓曾,名旬礼。晨国东厂掌权人。新学院呢,是陛下新开的掌管天下新学的地方,也是管理天下新学文人的,其权力非同一般啊。” 欣阳算是听明白了,这新学院纯粹就是个空头支票,可能纯粹就是那皇帝随便想的一个接口打算留住他。至于眼前这什么东厂掌权人,是那种以前中华的太监的东厂吗? 欣阳的眼里还是有大大的疑惑,那曾旬礼看着也是挺尴尬,毕竟新学院确实完全就是扯淡,于是开口悄声道:“阳大人,借一步说话。” 欣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他带进了屋内。 这一幕恰巧被赶来的三皇子云九黎看在了眼里:“陛下的人怎么在这里?”当然没人回答他的疑惑。 曾旬礼一进屋欲言又止,只是眼神不断瞄向柳泉和唐云他们。欣阳只好让他们先出去等一下。 “现在可以说了吧,曾大人。”欣阳发问道。 曾旬礼不紧不慢的从袖中掏出了一个血红的色方形物体,表面闪着神秘的光芒。 曾旬礼神秘兮兮的说道:“陛下打算亲自跟你谈谈……” 欣阳正想问他陛下远在千里之外,怎么可能跟我谈。 只见那块石头竟展开了投影,对投影。 欣阳眼睛睁得老大了,这眼前得东西跟在中华的视频通话差不多,但是这么个世界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第十四章 新学院 眼前的这块石头与平常的石头不太一样,通体红色,散发出淡淡幽光。 或许是曾旬礼看出了欣阳的疑惑,也可能是欣阳土包子的样子。曾旬礼解释道:“这是一种天外陨石,名曰‘传令石’,可将远在千里之外的影像在此处看见,也可以让千里之外的人看见我们。” 曾旬礼说完一脸得意扬扬,想看看欣阳那惊讶的表情。却只见欣阳像个贼似的目光,正望着他。 欣阳不断靠近他,他就越往后退。反正不知为什么,欣阳的目光让他内心踹踹不安。 终于到了墙角,退无可退。曾旬礼正准备问问欣阳到底要干啥,但欣阳却先一步在她耳边悄悄说话了:“王大人,晨国这样的东西还有吗?我可不可以要那么一两个呢?” 曾旬礼一听这话,立马就板正了身子:“这个东西当世也就这么一两个,晨国也就这么一个,阳公子可别挂念了。”曾旬礼指了指石头,道:“陛下一直看着呢。” 欣阳的注意力立马被转移了,“你别哄我,我读书少。你不是说双向显示吗,咱这边也没画面啊。” 欣阳正准备跟曾旬礼理论理论,背后却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他没有骗你。” 不知何时,那石头竟投现出一阵虚影,一个男人一个威武尊严的男人。头戴金龙冠,一身皇袍无时无刻不投显出他的身份。晨国皇帝:云万里! “朕确实是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这里看着。”云万里预期平淡,擦拭着手里的玉玺,也不看欣阳。 欣阳知道自己不能失了礼数,行了一拱手礼,读书人礼节在晨国更有礼。“不知陛下已经再此恭候多时了,还请见谅,还请见谅。” 云万里看着眼前的一脸恭顺的欣阳,只觉无趣,本以为能创出《道可道》这样的不世巨作的少年是怎样的一个人物,却不曾想与朝中那些迂腐之臣并无区别。 云万里大手一挥:“无事,朕看阳公子的《道可道》感慨良多,就命人帮阳公子在首都天封城修建了藏书室,专门收录阳公子你的诗词创作,就是不知阳公子什么时候能来天封城看看你的藏书室呢?” 皇帝开口分量不言而喻,但欣阳现在需要更多的利益。 因为背后还有老虎盯着,他必须抓紧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别看现在康武乱作一团,但康武的局势基本已成定局。等康武武林解决内部,马上就会清楚他这样的外部隐患。 欣阳的眼中转过了许多东西,但也不过一瞬开口道:“承蒙陛下入眼在下的一点小小创作,在下学疏才浅,如何能受这陛下亲启的藏书室之福呢。” 云万里的目光稍微汇聚一点,或许是没想到欣阳还会拒绝他,追问道:“所以,你这是在拒绝我?” 欣阳不卑不亢,双眼直视着云万里,旁边的曾旬礼头上冷汗直冒,心道这欣阳为何如此冒失,这样是可以被皇帝直接判为死罪,罪名正当:藐视皇权。 但欣阳并不知道这些,就算知道了,欣阳也只会打个哈欠毫不在意。 欣阳就这么望着云万里,开口道:“在下自然是不会拒绝笔下的邀请,自是自觉自身历练还不够,配不上这个陛下亲建的藏书室。” 云万里有些疑惑:“阳公子可是说笑了,一首《道可道》已经横扫天下古今文人,如果你都历练不够,那这天下谁还算够呢?” 欣阳尽量每句话都答得严谨,谁知道这皇帝突然那句话听了不高兴把他给整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学海无止境,眼界无边界。在下见得太少,学的知识也不够,我想在自己真正配得上这个藏书室的时候再来与陛下欣赏这个布满文集的藏书室,而不是如今这个空空荡荡的藏书室。”欣阳说的很认真,仿佛真的觉得自己配不上似的。 云万里想了想也是,一个空荡荡的藏书室有什么可看,于是问道:“那不知道阳公子还缺些什么历练,朕可以帮助一二。” 欣阳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在下还需战场锻炼意志,需要商队开阔眼界,需要重任开拓高位。这些都只有在不断经历过后才能创出更好的文章诗赋,才有真正流传千古的地位。” 云万里却笑出了声,“你果然不同,能创出《道可道》的人怎会与那些朝堂迂腐之人相同。你要兵,我可以给;你要财,我也可以给;你要权,我依旧能给。但你愿不愿意加入晨国为我效力呢?” 这倒是让欣阳没有想到,云万里竟直接挑明了他心中所想,索性也不跟他绕弯子了。 “我可以加入晨国,为陛下效力。”欣阳的目光正视着云万里的双眼,企图从中看到什么,但是什么都看不到,像潭死水毫无波澜。 欣阳也只得作罢,说出了他心中的想法:“我只要一样东西,我要一个正真的新学院。” “新学院,那不过是我随口提的,既然你想要。我会给你,不过你眼中真正的新学院是什么样子说给我听听。”云万里眼中闪过一丝有趣。 “新学院,自然是掌管天下新学。他会对外招生,学习奇门遁甲,新学流派。无论方方面面的新起的学问,新学院都会将它纳入麾下,整合长处,存入库中,方便取用,以便研究。让晨国整体的方方面面得到更高效的发展。”欣阳像是个进谏的忠臣,将好处一条一条的列举着。 云万里开头还有兴趣听下去,听到后面实在太长,于是打断道:“你可有什么实例?” “当然。”欣阳从怀中掏出了几张薄薄的草纸。 曾旬礼在旁边看着,忍不住好奇道:“这不就是普通的纸吗?” “你上手摸摸看。”欣阳对着曾旬礼说道。 “这纸比一般的纸似乎更加平整柔软,也更加适合书写。但这与外面的纸又有什么区别呢,阳大人。”曾旬礼上手摸了摸反问道。 “我问你现在纸的价格是多少?成本又是多少?”欣阳问道。 曾旬礼挠了挠头仔细想了想答道:“白龙城现在成品纸的售价是每两一黄金,成本大约也在半黄金左右。可有什么问题,阳大人?” “没有问题,那你知道现在你手上的纸多少钱吗?不到现在纸价的十分之一,其工艺就采用了一项新学的工艺采用利用树皮、麻头等这些便宜廉价随处可见的东西就可以造出比现在质量还要好的纸,这就是新学。”欣阳详细的解释道。 云万里饶有兴趣的看着欣阳,说道:“有趣,有趣……” 第十五章 定局 云万里用一只手支着脑袋,仿佛在沉思着:“朕可以许你一个真正得新学院,但朕要你将所有研究的全部复制一份给我。” 云万里的声音不轻不重,不喜不怒,让人琢磨不透他到底在讲什么。 欣阳回道:“这是自然,只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哦?说说看。”云万里依旧保持着那沉思的姿势。 “臣想将新学院建立在白龙城。”此话一出云万里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澜,欣阳又接着说道,“天下奇人往往在天下中活跃,而非宫墙之内。想要让新学真正迅速的发展,只有在这样的地方才有可能得到快速发展。” 欣阳这话确实有些道理,天下奇人,往往有各种各样得过去,他们如果真的想当官得早就去了,而那些在民间剩下得往往更多,他们往往也不会在国都之内去争名夺利。 当然欣阳更大部分得想法是不想去了晨国国都收到监视,在别人得监视之下可让欣阳感到不自在。 云万里也不再沉思:“按你刚刚所说,新学院将会是晨国最为重要得地方。你在白龙城谁能护助新学院得安全?” “臣身边有一位宗师高手可保这新学院的安全。”欣阳回答道,“当世天下宗师不过十指之数,我有幸身边有一位隐于世间的宗师自可以保护这里的安全。” “隐于世间?可有名号?”云万里显然对欣阳所说的宗师有所怀疑。 虽然黄宗元见过柳泉,但是黄宗元并未与柳泉交手,当时也并未太在意柳泉,所以现在除了欣阳还没有人知道柳泉的真正实力。 欣阳料到了会有这种状况,道:“以前没有名号,但以后他有了:剑门门主柳泉。” 云万里把玩着手中的玉玺,在听到剑门时明显有了触动。云万里脸上表情很丰富有高兴,有疑惑,各种五位杂陈的表情在脸上一闪而逝。 云万里最终长叹一口气,说道:“既然你有剑门宗主护卫,那朕允许你将新学院建在白龙城。” 欣阳正想道谢,但云万里话锋一转:“但是你必须来天封城接受册封,告知天下人。你已经加入了我们晨国,否则你名不正言不顺。而且你那位门主在天封城应该有个十分想见的故人。” 云万里允诺道会带上众人去天封城接受册封,曾旬礼才满意的带着传令石离开了客栈。走的时候悄声对着欣阳说道:“陛下吩咐了,让你小心各皇子之间的争斗。” 欣阳点点头,示意自己明了了。 曾旬礼前脚刚走,便又有一位形似太监的男子走到欣阳面前:“恭贺阳大人,拜见阳大人,三皇子云九黎、镇南王世子云飞、柳大家……,都前来恭贺阳大人。” 这些人代表了各方势力,欣阳也知道他们早就来了,只是皇帝的人抢先了一步,他们才在外面等候了这么久。 欣阳没有兴趣同他们一个一个绕圈圈,谈条件。直接将他们一起都迎了进来,将陛下与他商议的事情重新复述了一遍,当然该隐秘的地方还是隐秘了起来,比如新学院的作用,将要建在白龙城啊,说了又是一大堆询问。 反正当到了天封城云万里会替他解释的,这点他无需担心。 各方势力代表听到了欣阳已经与云万里谈妥了,也没有什么多待下去的心情,喝完茶便走了。 只有世子云飞和三皇子云九黎留了下来。虽然云飞看上去很想和欣阳说话,但是云九黎一直在旁边带着他也不方便说出什么话,官大一级压死人。 云飞等待了许久,见云九黎似乎完全没有走的打算,便跟欣阳说道:“在下在倾城居设酒宴恭候阳公子。” 便转身离去,走在欣阳身边时,悄悄塞给了他一张纸条。 欣阳不露声色的将它在了兜中。 云飞刚走,云九黎便开口说话了:“我会帮助你成为晨国除了我之下最大的重臣,记住你所说的话。” “这是自然,我说过的话自然会做到,也希望三皇子要做到自己所说的就行了。”欣阳回道。 欣阳现在已经不再需要全部依靠云九黎来支持他,但多一个朋友岂不美哉。 云九黎点点头,转身也离开了欣阳所在的客栈。 目送云九黎离开,欣阳才长舒一口气:“唐烟唐云快进来帮我倒杯茶。” 这两个小家伙在外面看着这群衣着华丽,谈吐有方的人安静了半天确实也是很有忍耐力了。 两个小家伙一进门便回归了那活泼的性格,便问欣阳刚刚发生了什么。 欣阳刚刚在那群人面前精神高度集中,第一次感觉到和人交谈也是一件非常费神费力的事情。现在有这两个小家伙来逗乐欣阳,欣阳也乐得回答他们。 倒是柳泉在一旁门槛矗立着望着他们,嘴角有着一丝担忧。他觉得欣阳进入白龙城还没有几天,就惹得四处将目光盯向他们,这样的危险程度自然大到不可言喻。 此时千里之外的云万里也坐在那皇位之上,跟身旁长发飘飘,身上散发着别样洒脱的男子交谈道:“老李啊,你可知道我刚刚听到你们剑门居然有宗主了?” 长发男子眼中似有一丝悲痛,但马上又抚平了:“哈哈,有宗主自然好啊。他现在在何处,我想去见一见他?” 云万里笑着说道:“这便是我要说的最有意思的地方,他居然在给别人当护卫……” 第十六章 晨国之秘 长发男子明显一愣,随后说道:“也对,我剑门择良主而息。这也是正常的事情。” “您先不必说,让我猜猜。”长发男子伸出手,表示噤声。“最近元龙国公主会要来访晨国,是她的护卫?” 云万里摇摇头。 “那是越国皇妃的护卫?”长发男子追问。 云万里依旧摇摇头。 这下长发男子不解道:“那便奇了怪了,最近也没有什么别国的公主皇妃来访。我剑门天命风流总不可能去给男人当护卫吧。” 云万里放声大笑道:“老李啊,你别说还真是给男人当护卫去了。不仅是个男人,还是从康武逃难过来的。” 长发男子自顾自斟酌一杯:“来,干一个。” 一酒饮尽,长发男子站起身来望向天空:“给男人当护卫也没什么不好的,总比落得个举世为敌好,至少男人之间重情重义,不似女子薄情寡意。” 云万里眉间的微笑渐渐平复,说道:“你还是放不下那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世人又有几个记得她。” 长发男子默然,说道:“这世间之事哪能说放就放呢。来,接着喝!” 这偌大的皇宫之中,竟只剩了两人喝酒的声音。 欣阳正在白龙城中收拾着最近在白龙成发表的着作,两个小小的身影一蹦一蹦的便悄悄的跑到了欣阳的身后。 “猜猜我是谁?”俏皮的声音在欣阳背后突然响起。 欣阳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说道:“我猜,是烟儿吧。毕竟小云不会做这种事情。” “哼,又被阳哥哥猜到了,明明我都刻意压低了声音。”欣阳回头便见到了唐烟那气鼓鼓的小脸蛋。 跟他们相处了这么久了,欣阳觉得叫名字还是不够亲切,于是便开始叫唐烟烟儿,叫唐云小云。反正都是小辈,欣阳怎么高兴怎么叫。 欣阳摸了摸唐烟的小脑袋:“我也是想了好久才想到的呢,烟儿很棒啦。” “是吗?阳哥哥可不许骗我哦。”唐烟那双水灵灵的双眼,可爱到无以复加。 多亏了唐云及时打断了唐烟的眼神,不然欣阳可能就会被唐烟的双眼打败了。 “师傅说有事找少爷你。”唐云说道。 欣阳对着唐云点点头,说道:“你带我过去吧小云。” 唐云推着欣阳来到了酒馆的顶楼,柳泉在这里似乎有一阵了,唐云把欣阳带到地方后就拖着唐烟离开了。 欣阳自然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对着柳泉打趣道:“这小子在你手里没多久砸就变得这么老实啦。” 柳泉摇头摇头:“这小子,还不够。倒是你,这次去天封城我的正真实力可能会暴露。你想好应对方法了吗。” 欣阳收敛了那副玩笑的表情,道:“其实我也没有想到会进展这么顺利,具体我也和没有想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这样很危险。”柳泉摇摇头,“天封城高手无数,晨国根本自成体系,他们自有一套修行的方案不同于武林。表面上他们只有两个宗师,实际上晨国卧虎藏龙,这才是没有国家敢动晨国的根本原因。” 欣阳皱眉,这一点确实是他没有想到的,“不管如何,我们在晨国的根都必须打下,从离开那里开始,我们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柳泉叹了口气,似乎想明白了:“对啊,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欣阳眼光一闪,说道:“柳泉,将地图拿过来,我知道我们该怎么办了。” 柳泉越欣阳的计划,越是觉得可行,“但是这样,云万里不会怪罪?” 欣阳正欲解释,曾旬礼却突然来访。 曾旬礼朝着欣阳行了一礼:“还请阳公子早日启程,陛下已经在皇城设好酒宴,等公子你到达了。” 欣阳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们马上就会出发。” “那我就放心了。对了,阳公子,走之前去一趟黄大家府上吧,既然你已经是晨国的大臣了,那么自然应该告诉你些晨国的底蕴。”曾旬礼说完就离开了房间。 欣阳感觉有些莫名,曾旬礼这来得快,也去得快。但欣阳记住了走之前去拜访一趟黄大家。 待下午时分,柳泉就带着欣阳前往了黄大家的府邸。 给二人开门的人是云九黎,欣阳本想打招呼。但被云九黎用眼神止住了。 云九黎只是用手势示意欣阳跟上。在黄大家的院中转了不知道多远,云九黎带着二人走进了一间偏僻的别院。 黄宗元在这里已经等候了多时。 柳泉正要推着欣阳拜见黄宗元,却被云九黎拦了下来。 “这里你不能进。”云九黎冷冷的说道,“这事关晨国的秘密。” 黄宗元却拜拜手,“三皇子你太紧张了,没事儿的陛下吩咐过了,以后都是晨国的功臣,再说他早就知道了,这又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 云九黎默然,突然拿起刀在自己的手上割了一个口,鲜血正不断往外涌。 这倒把一旁的欣阳给吓了一跳,但当云九黎将自己的血滴在了这间房间的地板上后,却突然出现了一扇古朴的大门。 这扇大门颜色古朴,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了房间之中,云九黎将自己的血涂抹在门上之后,门似乎有了感应,自动打开了。 从外面向门内望去,看到的只有黑暗。 云九黎淡淡的说:“跟上,这个里面有的是你在别处都不会见到的晨国独有的秘密。” 第十七章 天命师 跟随云九黎进入了这门后的一方天地,入眼的皆是金碧辉煌的大殿,在外界被无数人追求的财富,在这里竟然只是被当作地板墙壁铺在地上墙上。 大殿的正中央赫然耸立着一副巍峨的神像,这座神像不同于其他国家所祭祀的武神像,丰收神像。这里面供奉的却是一个身着青衿,手指天下的读书人样貌的神像。 神像的脸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霾,怎么都看不透,神像的样貌到底是如何。 黄宗元一脸正色的对着欣阳和柳泉说道:“你们两既入晨国,那么就跟随三皇子殿下做完这仪式,不得有半点闪失是,否则祸患将至;更不可想要观窥圣人之颜,否则魂飞破散。” 柳泉点点头,携着根本不能走路的欣阳随着云九黎对着神像行了三叩九拜之礼。 “欣阳,现在将你的血滴一滴给我。”云九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酒肆之杯,将欣阳的指尖血收集了起来,至于柳泉他看了一眼就回去继续举行仪式了。 或许是看出了欣阳的疑惑,黄宗元解答道:“柳泉既然已经有了宗师的实力,这后面的事他就不必在参与了。” 云九黎在念完一大堆让人听不懂得祭祀咒语之后神奇得事情发生了,酒肆发出了一阵光亮,整个房间也似乎经历了一阵无形的抖动,四周的变化仿佛应用了云九黎的请求。 神像中开始泛出道道淡蓝色的光辉,涌入欣阳的身体。这种变化跟之前在剑宗那把诡异的琴相似,但却相对温和许多。 但当蓝光碰到欣阳的时候,欣阳身上那他都不清楚的符印却开始泛红,鲜血一般的鲜红。 随着蓝色的光辉渐渐渗入欣阳的体内,逐渐改善欣阳内部的体制的时候,鲜红的符印在欣阳的体内也开始了行动,将这些淡蓝色的光辉一一吞进全部变成了一些血红的光辉代替了淡蓝色光辉的作用。 这一切的变化欣阳其实都并不知晓,他此时只沉浸在淡蓝色光辉带给他的巨大信息里,晨国的水确实深不见底。 在古老的世纪里,有一个名叫阿拉贡的国家,这个国家文武无一不达到顶尖水准,可惜久盛必衰。不久这个王朝便被推翻了,他们从一个王朝变成了六个小国,也就是今天的六大国。 而根据淡蓝色光辉的记载,晨国便是阿拉贡王国知识的承载者,因为晨国是知识的承载者,所以晨国有了一条不同于其他国家修炼的道路——天命官。 天命官并不需要你有什么样的体质,甚至哪怕你是个手脚尽断的残疾人士其实都是可以成为天命官的。 天命官不同于一般的修炼套路,也不能让人一拳打爆千斤巨石,更不能让人百毒不侵。他用文学来铺展功底,用真理铺展道路,用自己的话语与天地产生共鸣,达到真正的出口成法,天地为兵的力量。 一个真正的天命官在战场上只需要一句话,天地便会响应他的话,将这句话变成现实,当然照成的影响越大,那么天命官付出的代价也越大。 云九黎淡然的看着沉浸在记忆里的欣阳,淡淡的开口道:“相信你已经知道了很多东西,这座神像是我们云家先祖用生命筑成的。虽然你从中获得了不可思议的好处,但是你从今以后便只能听命于我们云家,否则先祖会从内部摧毁你。” 欣阳脸色铁青,没想到这能改变他未来道路的新的修炼方式,即是明灯,也是陷阱。 只要接受过云家先祖洗礼的人都只能听命于云家,不然便会落得个神魂俱灭的下场,这便是其他国家不断改朝换代,但晨国却依然是由云家掌控的秘密。 欣阳感觉自己受到了不可饶恕的欺骗,怒火中烧的情绪渐渐跃然在他的脸上。 但柳泉却将手放在欣阳肩上,用秘语传音的方式跟欣阳说了一段话。 欣阳才平静下来,对着云九黎和黄宗元恭敬的行了一礼,恭顺的说道:“在下一身废人,在别国已无立足之地,如今晨国给了在下新的希望,在下自然是对晨国衷心不二。” 欣阳已经无意与黄宗元和云九黎再说任何话了,他原本想要的庇护,想要的修炼之路都有了,但是云万里却挖了这么大一个陷阱等着他往里跳,心中十分的窝火。 跟云九黎说了一下身体不适便告辞了黄宗元的府邸。 待欣阳和柳泉离去以后,云九黎才放下了脸上那副淡然的样子,转而是一脸邪魅的笑容。 “三皇子殿下,您没有经过陛下同意,便私自给他举行了仪式,陛下怕是不会轻饶你。”黄宗元原本宗师的风范当然五存,就像宫中的小太监为自己的主子担忧一样。 云九黎邪魅的笑了笑:“我还以为他会当场爆发,没想到他却忍了下来,这样的人以后前途不可限量,但是他现在完完全全是属于我的!” 云九黎那阴沉的笑声在那间小屋子里回荡着。 第十八章 计划 才走出黄宗元府上不过百米,欣阳就开始跟柳泉谈论了起来,“即使你不说,我也不会跟他发怒的,我现在跟他翻脸,本就吃亏的我们只会更加被动。” 柳泉摸了摸下巴,眼神透露出一种不可言喻的笑意,说道:“其实,我们并没有吃亏。这种控制并不是没有办法解除的。” 欣阳连忙追问:“你有办法解除这种后遗症?” 柳泉笑了笑:“我当然没有办法解决,但我知道有样东西可以解决。当今晨国大部分的官员都被赋予了这个传承,但除了几个朝中重臣外,他们都没有你这样的命脉被把握在皇室的手中。知道为什么嘛?” 欣阳摇了摇头,他第一次来晨国第一次接受这种传承。 “因为他们的传承都是不完整的,是有缺陷的,这个缺陷现在可能看不出来,但当他们达到了一个顶端便再也无法有任何进步了。但你的是完整的,是没有上限的。”柳泉突然话锋一转,“而且,天命官并不是晨国的传承,他是阿拉贡的传承,再怎么说也轮不到他们云家来掌控天命官,等你到了天封城到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的如何解除。” 欣阳默默听着,心中默想,柳泉怕是跟云家有点渊源,无论是对晨国的了解,还是黄宗元的话。 欣阳摇摇头,不管柳泉有什么秘密,他都是一直帮助这他的人。 入夜,欣阳四人悄悄咪咪的便离开了白龙城,并没有随着三皇子或者云万里的人一起走,这是欣阳计划的第一步。 在欣阳住的客栈的桌子上欣阳留了一封信,其实当欣阳四人走出客栈那一刻,关注他的人其实都注意到了,但没有人去阻拦欣阳,因为云万里已经在千里之外看了欣阳那封信的内容。 云万里那叫一个哭笑不得,信上只有八个大字:文学深厚,我欲阅览。不就是想在晨国逛逛嘛,屁话。 云万里挥挥手,也就任由欣阳去了,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康武的内战越打越激烈了,原本将要溃败的皇权党,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援军竟然开始和康武的武林势力战得平分秋色,而且很多国家想要开始插手康武这场内战了…… 欣阳离开白龙城近百里,才摸了把虚汗。因为谁都不知道这云万里会不会同意呢,不过看样子,云万里这厮是同意了。 欣阳对着柳泉点点头,计划的第二步开始了。 计划的第二部便是要真正得在晨国站稳脚跟,虽然一首西风烈,一部道可道。都可以称得上是前无古人,但是欣阳自身在晨国得底蕴还是太弱了,而最快提升自己得底蕴得方法,有两个。 一个是人,天下贤士多入天上繁星,只要能有一班这样深厚得班底,那么在晨国,包括新学院便算是在晨国站稳了脚跟。 第二个是名,如果能够在晨国积攒足够得名气,被民众所追捧崇拜,那么皇室也不敢轻易动他,一个被世人所推崇的贤者可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当然现在这两样欣阳都没有,所以他打算用半年到一年的时间先好好的将才人与名气在晨国积攒起来。他那封信上可没写要逛个一年半载,也不知道云万里知道了会是个什么表情,但一定很精彩。 欣阳将地图递给了柳泉,说道:“你来选定接下来的路线吧,你对晨国要熟悉一点。” 柳泉接过地图,并没有着急看,反问道:“你现在是先要人还是先要名。” 欣阳白了他一眼,“我不能全都要嘛!” 柳泉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可以,那就去惊蛰城把,那里一年一度的花灯会要开了。” 惊蛰城,存在的时间甚至比天封城还要长,这是阿拉贡时期便保留下来了的一座城池,不少见也不算多见。毕竟现在的七个王朝都是从阿拉贡的废墟上建立起来的。 而花灯会,也可以说是赏花赏风月,读书人以书会友,情人们私自相会的日子,当然最受人们欢迎的当然还是花灯会文学比试,胜者会收获大量的名望,拿下之后说不得还会有不少女子直接往你怀里钻呢。 要人要名这不就都有了吗。 在花灯会的前一天晚上,欣阳四人才风尘仆仆的赶到惊蛰城。 因为路上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一个疯子,把他们给缠上了。 那个疯疯癫癫的男人,最开始一言不发,黑色的眼眸中透露着深邃,漆黑而杂乱的头发随意的搭在肩上,嘴角总挂着一丝莫名的忧伤。身上穿着有些破旧却一尘不染的武僧服。 柳泉看见此人便来了兴趣,要知道这是在晨国,人人都注重礼仪,得体。这样的装扮在康武倒是随处可见,但在晨国这可稀奇了。 柳泉刚把手搭上了他的肩,那人便哎哟一声倒在了地上,叫唤着说柳泉当街行凶,不赔偿个千把铜钱便不准柳泉走。 当场柳泉脸色就黑了,柳泉是谁啊,九品武者何时这样被人讹诈过,一脚踢了过去,没想到那人纹丝不动,却叫喊得更大声了,围观过来的人也越来越多,眼看形势不妙,柳泉抽身便跑。 但没跑几步,那个疯疯癫癫得男人就有不知道什么时候便扒在了他得腿上呼喊着…… 第十九章 惊蛰城 “行凶了,行凶了。”疯癫男子一手抓住柳泉的腿,一边用夸张的动作引起四周人的注意。 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群众对着欣阳众人指指点点。 柳泉的脸黑得不能再黑,威胁到:“你再不给我放开手,你就会体会到什么叫做真正的行凶!” 那疯癫男子不但不受威胁,反而大声的向周围观重复柳泉的威胁要坐实柳泉行凶的事实。 欣阳向上前解围,结果还没开口。那疯癫男子便说道:“你也是和他一伙儿的,大伙儿们,这群人当街行凶啦!” 一顶大帽子直接给欣阳扣了下来,欣阳的脸也黑了下来,小声问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我并无仇怨,你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疯癫男子完全没有理会欣阳的话,自顾自的对着周围群众喊道:“乡亲们,不能放跑了他们,赶快报官啊!” 柳泉神色一冷,对着欣阳小声说道:“你们先走,我随后会跟上来。” 鉴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欣阳点点头,便带着两小孩突出人群先走了。只是没走出多远,就听到身后一阵惨叫声不绝于耳。 柳泉也匆匆的追上了他们,衣服的边缘稍稍有些破损。 欣阳见状,便开口问了问:“没出什么问题把。” “只是让他们都晕了过去,只会晕一会儿而已。”柳泉说这话的时候眼角抽了抽,刚刚那个疯男人,抓不住他竟然用咬的,虽然他躲了过去,但是却咬坏了他的衣角。这种事情他可不好意思说出来。 正当众人以为可以摆脱这次无厘头的事情,可是还没有走出两步,映入众人眼前的赫然就是刚刚那个疯男人。 这一路上,众人是什么办法都试过了,丢到船上随波逐流,关进笼子里,丢进衙门里等等。可是不管众人怎么做,这人总会在下一个路口等着他们。为此四人可是伤透了脑筋。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历经周转。才终于在花灯会的前一天赶到了惊蛰城,此时惊蛰城里正是满怀节日的气氛。 欣阳他们才歇了一口气,在惊蛰城的客栈休息了下来。 在惊蛰城的某一个角落,那个黑色头发杂乱的疯男人正在向着那个在给云九黎丢下一封信的柳叶眉女子汇报着。 此时疯男人不似欣阳他们看到的那样疯疯癫癫,此时更像是一直半醒的狮子,眼神中充斥着狂傲与不羁。 看着疯男人的报告,柳叶眉女子柳眉一挑,问道:“你是说,那小子根本就没有宗师护卫?” 疯男人点点头,回答道:“只有九品,我们干嘛花费那么多时间浪费在那小子身上?我们的出来的任务你可别忘了,白燕青。” 白燕青放下手中的报告,用一种妩媚的眼神看着疯男人,“宇西陆,你对我有什么意见?” 这看似询问的话,传在宇西陆的耳朵里却并不好听,还有那妩媚的眼神,谁都知道这是这妖女吃人前的表情。 宇西陆连忙回到:“在下么会对您有什么意见呢,我只是想早一点完成我们的任务罢了。” “这还差不多。”白燕青玩弄着自己的头发,“不过想要完成这次任务,我们可能必需得跟着这个小家伙了。” 宇西陆不明所以,但是白燕青也不会给他解释就对了。 日夜骤转,欣阳他们不过刚刚吃完饭,夜幕便降临了,再把两只小哄睡着了之后。 欣阳和柳泉便悄然出门了,只是走的时候,却之间被窝里的两双小眼睛一眨一眨的,闪出了狡黠的目光。 “我们必须提前去报名花灯会文才大比,不然明天可连这场最重要比赛的资格都没有。”柳泉向欣阳解释道。 欣阳点点头,挂个名嘛,必要的流程。 此时文采大比的报名点,却有两拨人剑拔弩张,气氛如同火药爆炸前夕的宁静,虽然剑拔弩张在晨国是不存在的,但足以看出此时气氛的激烈。 有好事者询问才得知,这是惊蛰城文豪世家羽家家主独子羽从文,和惊蛰城青衣帮少帮主陈柳芹的冲突。 羽从文是惊蛰城豪门世家自不必说,陈柳芹的青衣帮则是一群惊蛰城穷书生聚集起来的帮派,乃是惊蛰城的地头蛇。 所以两人的冲突,其实并不是私人的恩怨,只是资产阶级和穷人阶级的矛盾。 两家大小冲突不断,两人在这里起冲突一点也不奇怪,甚至说没有起冲突才奇了怪了。 “羽从文,我不管你到底要干什么,明天就是花灯会了,我希望我各自退一步,度过了这一年一度的花灯会在慢慢来算我们的账目,好吗?”陈柳芹先开口打算退一步。 羽从文冷眼一笑:“我看你才是应该安分一点,别以为你在这儿给我装文雅,我就不知道你做的那些破事了。我迟早有一天,要把你扔进大牢里去!” 羽从文身后那些小弟也跟着嘲讽这陈柳芹,但陈柳芹也不是一个人,身后那帮穷学生也忍不住开始反击。 陈柳芹叹了口气,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和羽从文互相折磨。 一场激烈的骂战即将不可避免,你说为什么不动手,这里是晨国,动手有辱斯文。 但这个时候,报名点的大门却被打开了…… 第二十章 袁老 恍若一只气球被扎出了一个小洞,刚刚的剑拔弩张被一点一点的给放了出去。 两方领头的人用双眼盯着对方,仿佛在用眼神示意对方。但终究双方的人群都熄了火,各自散去。 唯独留下了刚刚进门的欣阳有些懵逼,抓住一位报名的兄台,才了解了情况。 欣阳轻轻的摇了摇头,这种强龙和地头蛇的争斗,他又能管什么事呢。 倒是这给报名点的老大爷,非常的有意思。 两鬓有些斑白,一头长发随意的搭在肩上,脸颊除了多了两道褶皱外,岁月丝毫没有影响到他,弯弯的眼眸中含着笑意,鼻梁仍旧坚挺,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一定是让不少女子为之倾心。 因为那若有若无的,仙风道骨的气质。可是很吸引人的。 欣阳很肯定,这个老爷子一定是天命师,而且阶位绝对不底! 天命官也像武者那般是有阶位的,虽不像武者那般明确,但依然可以大致分为十个阶段:一品到九品,九品之上便是传说中的境界了,当今晨国阶位最高的天命师也不过八品。 八品已经不低了,他已经可以挥笔成兵,联系天地,举手之间,便能改变天相。 天命官的力量直指天地的本源,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到天命官的晋升方式了,从神像那里获得资格不过是第一步。 当你获得了资格以后,你就可以进入到你的识海深处,哪里会多出一长如银河的纸张,让人看不到纸张的尽头,你需要做的就是在纸张上刻下你的惊世佳作。 天命会判断你的作品,给予你晋升或是落榜的资格。当了解到这个之后,欣阳本来打算把道可道那一篇写上去,但是刚刚写完一两个字,便突然的昏厥过去了。从早上睡到了夜晚才醒过来。 还是柳泉给他解释了为什么会晕倒,在天命纸上写作,每一笔每一画都是在用身体的气血和精神力刻画上去的,识海深处没有笔,笔只不过是你身体的投影。也就是说,欣阳可能多写几个字,凭空就变成了人干。 当然这里还有一个需要注意的地方,如果你的作品没有写上天命纸,那么被别人写了,你就不能在写了,天命纸只认第一个写下的作者,如果强行写上去,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就像晨国首都中八品的天命师一样,气血攻心,境界反退。 所以现在欣阳一天基本上只能写一个字在上面,但也慢慢的要把讲道的那几句话给写完了。 报名处那老爷子突然精光一闪,目光朝欣阳看了过来。 悠悠的站起身来,拍了拍欣阳的肩膀。 “年轻人,不错,不错。”老爷子缓缓的说道,“我叫袁承志,你可以叫我袁老。你呢,年轻人?” 老爷子很友善就像欣阳以前邻家乘凉的老爷子那样随意,欣阳也不怠慢,说道:“在下欣阳,拜见老爷子。能承您夸奖是晚辈的荣幸。” “欣阳,欣阳……”袁老捋了捋胡子,突然笑颜大开,“你就是那个写下道可道的小子啊,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袁老上下打量着欣阳,想要仔仔细细把他看个通透。 欣阳这小伙子哪经得起袁老这目光啊,看得浑身别扭,拱拱手:“袁老,您老能不能别这样看了,您想了解什么,小子在这儿给你解释个通透。” 袁老也知道他这样看人很不合礼数,笑着打了个圆场:“我只是想知道,能写出这么千古绝句的作者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现在看来当真是才绝无双啊。不过你得赶紧把你的作品写到天命纸上,欧阳麟这小子可不老实啊。” 欣阳摸摸头,疑惑道:“欧阳麟是谁?” 袁老先是一怔,然后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他是当今晨国唯一一名八品天命官,他为了晋升传说中的境界,偷盗他人的作品都是小动作了,所以现在的人都是先写在天命纸上,最后才会将作品公诸天下,当然这都是晨国秘闻了,小子可别到处乱说。” 欣阳笑了笑说道:“小子感谢袁老提醒,我已经将作品快要全部写上去了” 袁老皱了皱眉头,问道:“还没有全部登载完?” 欣阳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一天写了两个字整个人就要晕倒过去了,实在是束手无策,不知袁老可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呢?” “原来是这样啊。”袁老突然理解了,“这个问题,想要解决并不是那么容易,但是我可以帮你提升到原来的五倍,不过你必须承我一个情。” 五倍,不就五个字吗?欣阳想到,但也比一天一个字好了:“袁老有什么用得上小子的地方尽管说就好了,小子一定尽力而为。” “好好好。”袁老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凭你的文采,以后在晨国绝对会大有作为,这就是我为什么要你欠我一个人情的原因,人情说重要也不重要,但关键时刻能保命啊。” 袁老从怀中抽出一支样貌独特的毛笔,不同于欣阳以前见过的任何一支笔,无论是材质还是质感。 笔尖呈出淡蓝色,很奇妙,因为毛笔的墨水都是黑色的;笔身更是呈现出星辉的图案,但这又不似人工雕刻绘制而成,更像是天然生成的一般;笔挂更是挂着一片淡黄色的树叶,充斥着一丝自然的味道。 袁老轻轻的将笔放在了欣阳面前:“此笔名为‘天元’……” 第二十一.唐烟唐云失踪了! “天元,自顾国时代便存在于世的笔。他唯一的作用便是让刚入门的天命师能够利用它用少量的精神力写下更多的字。”袁老一只手将笔递到欣阳的手中,另一只手向欣阳的额头打入了一道精神印记,“我给你留了一道关于天元详细的使用方法,你慢慢查看即可。” 欣阳点点头,袁老所打入的精神印记中,已经将天元的全部印入了脑海中,这是天命师独有的手段。 “那小子便谢过袁老了,以后有什么用得上的,尽管吩咐小子就好。”欣阳拱手谢道,“小子还想要参加明日的文才大比,还劳烦袁老帮在下登记下。” 袁老惊讶道:“小子你这可不厚道啊,就凭你那首道可道,你这样去欺负惊蛰城的文人,可不太好呢。” “元老托大了,小子可不是来打击他们的。”欣阳汗颜,“我也只是想多积累积累我的文学底蕴而已,小子终究文学底蕴欠佳,还需历练啊。” 袁老点点头,笑道:“不骄不躁,方成大事也。我会帮你登记,明天你会有惊喜的,这届文才大比,可有不少能人奇士呢,小子你可别输在他们手里呢。” 告别了袁老,二人回到客栈。却发现两个小家伙居然不见了! 把欣阳和柳泉二人给吓坏了,欣阳赶忙和柳泉出去寻找这两个小家伙。 欣阳神色紧张,他害怕是那群阴魂不散的玉家追兵将两个小孩子给胁迫了。 柳泉则不同,眼中虽然有些疑惑两小孩子跑哪儿去了,但却没有欣阳这样紧张,毕竟这里是晨国,康武是过不来的。只能说欣阳在这个武侠世界里见识太少,这里的国家规矩可是很严重的,柳泉只是好奇这两小孩半夜不睡觉,这惊蛰城可没有什么吸引小孩的地方啊。 两人本打算去寻袁老帮助,毕竟袁老看样子在这儿呆了很久了,总比他们这两个过路人熟悉这地方,找人自然也容易许多。 走至一个惊蛰城的小巷,突然听闻到一个女人的呼喊声救命声。 欣阳赶忙让柳泉去带他去救下那个呼喊的人。毕竟,女孩子的呼救声,怎么可能会不让男人产生保护欲呢。 走进便发现是一群黑衣黑面罩的人正围着一女子不知正在做着什么。 欣阳来不及多想,施展出了‘草木皆兵’。这是天命师独有的手段,这是欣阳不断在天命纸上刻画后天命纸给他的反馈,当然现在他也只有这么一个技能,就是把周围的一棵树变成士兵听命于自己,植物士兵没有直觉没有痛觉甚至没有智商,只能遵循于一些简单的指令,但对于目前来说已经足够了。 这些植物士兵虽然现在也就比普通士兵强上那么一点,但是随着天命官阶级提升,也同样会变得更强,什么嘲讽剧毒(老炉石了)什么的。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这突然冒出来的树人士兵,显然把黑衣人给吓住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一个害怕鬼怪的黑衣人先开口到。 黑衣人头领在这个胆小鬼的脑袋上给他来了个爆栗,呵斥道:“咱们这么多人,你怕啥,今天这小娘皮必须带走,不就是个小树人吗。想想东家给的奖赏,还能有啥搞不定。” 众黑衣人好似想到了什么不可言喻的事情,发出了猥琐的笑声,眼中也发出了如狼似虎的目光。 不知哪一个人领头到:“干了,兄弟们!” 刚刚还有些害怕乃至疑惑的黑衣人全都像不要命的冲了过来,想要干掉欣阳柳泉和树人士兵这几个当他们财路的人。 柳泉刚想出手,却被欣阳拦住了。 “我想测试一下树人的威力,一会儿树人扛不住了你再上把。”欣阳淡淡的说道,他不担心有人会伤到他,毕竟柳泉已经九品高手,天下敌手已经甚少怎么可能会让这几个黑衣人伤到他呢。 柳泉听闻,便把刚刚拔出来一半的剑又收了回去,但眼神依旧没有放松,作为一个合格的护卫,他不会让任何一丝危险靠近欣阳。 树人士兵也没有辜负欣阳的期望,黑衣人拿着匕首一刀捅向树人的胸口,却发现插进去了之后,不但拔不出来,而且树人啥事儿没有,反倒是自己挨了树人一巴掌。这一巴掌的力气可不小,黑衣人到飞出去了好几米远,一个气儿没踹上来便晕了过去。 其余的黑衣人看到同伴的惨状后,齐齐的呆愣在原地了几秒钟。 “玛德!”黑衣人首领呸了一口痰,像是在嘲讽树人又似乎是在嘲讽刚刚晕厥过去的小弟,“都给我上,我们这么多人,还奈何不了一个小小树人。” 看样子黑衣人老大在这群小弟中还是很有威严的,众小弟听了黑衣人老大的话,竟然忘却了恐惧,一个个愤然不顾的便冲了上去。 只可惜,一群普通人和一个普通人在面对一个皮糙树厚的树人面前都没有什么区别。 倒是那个黑衣人首领有些门道,让欣阳高看了两眼,因为那黑衣人首领居然还会写世俗武功,要知道这里是晨国,有一本武功秘籍可比出一个文豪几率更小。 可惜了这功夫,欣阳都没眼看,黑衣人首领的功法名字很奇葩竟然叫‘飞鹤拳’。欣阳寻思着,飞鹤还有拳头? 结果果然不出欣阳所料,黑衣人首领,双臂展开,好似一只白鹤展翅。然后用他的臂膀去鞭笞树人。 当然结果显而易见,要攻击力没攻击力,也就速度快一点。不出两下,黑衣人首领便被树人打得吐血。 “哼!小子挺厉害啊,你可千万别被我逮到了。不然你下场可就不那么好了!”黑衣人首领放下狠话,“撤了,弟兄们。” 真是标准的反派言论,被打败放狠话,欣阳摸了摸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转而看向了那被黑衣人围困的女子…… 第二十二.引导 不过如果欣阳能够仔细想象的话,就会发现这件事情有多么的不合理。这里是晨国有这么些黑衣劫匪很不合理。当然了哪里都有下三滥,但这里是晨国,人人都瞧不起武林人士,更何况这些没有一点文学素养的劫匪呢。 现在转向着欣阳所救下的女子,女子身材高挑、盈盈细腰、秀发披肩一双柳眉似笑非笑,眉下一只丹凤眼柔情似水。 女子见柳泉推着欣阳,感激的说了一句:“奴家名为白燕青!奴家定会……” 话还没有说完,只见这名为白燕青的女子,双眼一翻顺势便倒入了欣阳的怀里。 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缓解缓解欣阳当前的尴尬,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欣阳都没有碰过女孩子。如今香玉在怀,如白莲花一般的香气若有若无在欣阳的比肩飘逸着。 柳泉干咳一声,把欣阳从美人香中唤醒了过来,提醒道:“我们是来找孩子的。” 欣阳连忙点点头,正欲继续前行去找袁老,却听见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呜呜声,就是那种嘴巴被堵住却拼命想要发出声音的声音。 欣阳转过头去,和柳泉对视了一眼,确定了自己没有听错。于是询问柳泉:“你能听出来时哪儿的声音吗?” 柳泉点点头,回道:“右边。” 果然在右边的小巷子里,被捆着的两个小孩子,正是唐烟唐云。 “揭开他们的绳子吧,拜托你了,柳泉。”欣阳撑着额头,叹了口气,无论如何找到了就算万幸。 柳泉很利索的将二人从严严实实的捆绑中放了出来。 两个小家伙都非常的紧张,小脑袋下垂,根本不敢直视欣阳的眼睛,两双大大的眼睛水灵灵的,一个在那儿装可怜,一个在那里充满愧疚请求责罚。 欣阳扶着脑袋,教育小孩儿真的是一件非常头疼的事情啊,但不管如何总得搞清楚事情的缘由:“说说吧,你们两究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在唐烟和唐云的一番夸张的描述之后,欣阳总算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唐烟和唐云毕竟是两个好奇心强烈的小孩子,在柳泉和欣阳以为将他们哄睡着了离开之后。白天见识了惊蛰城热闹气氛的唐烟唐云两人便被深深的吸引了,毕竟到了这样的节日之时,各种各样的小摊小贩都出来吆喝自家的好吃的好玩的特产。 白天碍于师傅和少爷的威严,唐烟和唐云都压抑着不让自己表现出对这些从未见过从未吃过的好吃的好玩的的兴趣。装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不让欣阳操心。 好不容易他们存下来了他们自己的小金库,趁着今天欣阳和柳泉悄悄离开前去报名的时候,这两个小家伙也偷偷的溜了出去,想去见识见识这个惊蛰城。 可惜出师不利,没有蹦跶两步,结果就被一群黑衣人给用迷魂香给迷晕逮住了,那些黑衣人还说要将他们卖了换酒喝,结果一个路过的女子看到了他们的恶行,也就被缠上了。后来所发生的事情,就是欣阳他们所知道的了。 或许在欣阳以后有了自己的小孩子以后他不会那么头疼,他现在只感觉到幼儿教育真的非常重要。 “你们两个给我把手伸出来。”欣阳拿出戒尺,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两个小孩子紧闭双眼,眼角微微颤抖。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落在他们手上的并非那粗粗长长的戒尺,而是两颗他们白天在惊蛰城小贩哪里看到的五颜六色的糖果。 这糖是欣阳白天的时候,看着有点想前世的七彩棒棒糖,虽然没有杆只有那圆滚滚的糖糖,准备在适当的时候奖励奖励这两个小家伙 两个小家伙都很疑惑,小手想要把糖拿进好好瞧瞧,却有因为欣阳的责罚还没有来临,不敢动弹。 欣阳板着脸,在两个下家伙脑袋上敲了一下:“还愣着干什么,吃啊。” 两个小家伙不敢怠慢,连忙将欣阳给的糖糖吃进了嘴里。 这个异世界的糖糖,在味道上并不输于前世的棒棒糖,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欣阳第一次品尝的时候也完全沦陷在了着个糖的味觉中。 两个小家伙慌不择路的放在嘴中,害怕欣阳的责罚,也并未仔细去品味其中的味道。 “别吃这么急,好好品尝其中的味道。”温柔的话语声传入了他们的耳朵,欣阳就在他们跟前,但脸上却不是刚刚那副板着脸的样子了,表情更加接近平日里给唐烟唐云传道解惑的时候。 这样的表情让两个小家伙心中的紧张少了不少,也开始细细的去品尝其中的味道。 这样的美味小吃可让这两小家伙心中沉迷了不少,不过很快,他们两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这个糖的核心竟然是苦的。那种苦涩与先前的甜蜜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但是因为欣阳和柳泉正在看着,两个小家伙强忍着想吐。 欣阳绕道他们身后,轻轻的拍了拍他们两的背部,缓缓地说道:“好了好了,吐掉吧。这个核是不能吃的。” 小家伙们如释重负,不愿意让这苦涩的糖核在自己的嘴中多留一秒。 “知道我为什么给你们两人糖糖吗?”欣阳打趣的问道。 这两个小家伙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柳泉轻轻的猫了一眼他们,这两个小就不敢再摇头了,反而开始不断的点头。 这可把欣阳给整乐了,笑道:“行了行了,给你们糖糖呢?是希望你们以后不要见到什么充满诱惑的事情就上去尝试。其二便是,如果有什么想要的,完完全全可以告诉我哦,从身份上来讲我应该算是你们的养父哦。宠宠宝贝女儿和宝贝儿子可是我应该做的哦。” 欣阳突然话锋一转,脸上又充满了严肃:“但是,不告诉我们便偷偷跑出去这件事情不会这么容易就过去的,没有实力在外面乱跑是很危险的,不可以再有下次。如果这次不是被一群黑衣毛贼逮到,而是被一群穷凶极恶逮到,你们可就危险了,所以你们这次的惩罚必然也不会轻。” 两只小家伙顿时就奄了下去,像只没了气的气球一样。 “所以……你们两个都跟我回去写一万字的检讨,全部都给我详细的写出来!”欣阳一脸正色。 两只小家伙抬起头,看像欣阳。两只小眼睛一眨一眨充满了疑惑,他们本以为会是更加严厉的惩罚,毕竟他们两这次捅得篓子也老大了。 欣阳装作很凶恶的样子,戏说道:“还不快给我去写,要不然明早就给我教!” 小家伙连忙答应,便飞奔回客栈去连夜写他们得检讨书去了,柳泉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被欣阳抬起手制止了。 “教育孩子适度就好,过度反而会引起反效果,严厉得惩罚并不如让他们明白自己的错误收获更多。他们或许会在成长的路上反很多错,但谁有不是呢?他们会在这其中逐渐逐渐形成自己的思考想法与人格,我们只需要引导他们,这样就够了……” 第二十三章 天命官的体系1 “好吧,教育小孩儿你有一套,但是你怀里那个叫白燕青的女人怎么办?”柳泉斜看一眼欣阳怀中那个柳叶眉女子白燕青。 欣阳挠挠头,小心的问道:“要不,先带回客栈?” 柳泉看了看四周,无奈的点了点头,虽然是下下之策,但他还是提醒到:“此事蹊跷,还是留个心眼。” 欣阳点点头,随柳泉携女子回客栈。只是他们刚走不远,那群刚刚倒地不起的黑衣人一个个都像是没事人一般站了起来。 “老大,大姐头这样去没问题吗?”最开始那个拿匕首的黑衣人貌似有些担忧的问道。 黑衣人首领一把扯下脸上的面罩,露出了那杂乱的长发与深邃的眼眸,赫然是欣阳他们在路上遇到的疯男人,也就是宇西陆。 宇西陆呸了一声,脸上露出浓浓的不屑,吐槽道:“那妖女能出事,她没把别人榨成人干算不错的了。收工,咱们也还有事情没干呢。” 当然这一幕欣阳和柳泉并不知道,或许有可能知道的就是欣阳怀里的白燕青了。 当柳泉欣阳回到酒店之后,女子仍在昏睡,店小二本来还抱怨这人咋还不回来,咱都要关店了。可当他看到欣阳怀中的美丽女子之后,露出了男人都懂的表情。 “来来来,客官客官,晚上我会给您送来消食。您春宵一刻值千金呢。”将欣阳他们送回自己的屋内,便一脸痴迷的表情跑了。 柳泉也轻咳一声,“我就在隔壁,少爷你有什么事情叫我就好。” 说完柳泉也跑了,唯独留下一脸懵逼的欣阳。 欣阳心中呐喊着:你们脑子有毛病吧,我双腿皆以断,我能干嘛。 不过心里再怎么尴尬和愤慨,欣阳也不能让女子就在他怀中躺着,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女子整上了床,并给他盖好了被子以免这个叫白燕青的女子着凉。 欣阳从来都不是一个柳下惠更不会趁人之危,怎会与外面那群污浊世俗一般。不过这可苦了在房间外偷听的店小二了,店小二在门外苦苦等待,毫不知道他期待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欣阳打算今晚把床让给白燕青,毕竟她今晚惊吓过度,需要好生休养,自己就在轮椅上坐一夜就好正好研究研究天命师和天元笔这两个他至今都没怎么细看的东西。 闭上双眼,欣阳有一次进入了这淡蓝色的精神世界——识海。 “不论进来几次,都感觉很神奇啊”欣阳自言自语的说道。 欣阳的精神世界中泾渭分明,天呈蓝色的星空般有一点一点的白星闪烁着,随着时间整片星空不断的流转,落入那见不着边际东边的天际线里去。又从西边那一条天际线中升起。 而脚下所踩的,似水却又不似水,清澈而透明的表面下却是幽深昏暗的无尽黑暗。只有表面出,散发着淡淡的蓝光与与白色的旗袍不断的向上升起。 天地分明,美不胜收。欣阳曾经尝试去触碰这些缓缓上升的气泡,可是却没有成功,欣阳一伸手就穿了过去,仿佛是欣阳不存在与这个世界,只是一个投影,或者说这个世界是个投影。两方总有一个是虚假的,所以不能触碰。 其实欣阳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天命师的识海基本上都是混沌一团,没有这么多花花绿绿,更没有这样的美景。造成这样的原因的,可能是因为在欣阳那无尽昏暗的是还下面,一个散发着淡淡红光的符印和一把散发着淡淡蓝光的古琴吧。 当然那无尽黑暗之下的东西,欣阳一点也不知道,欣阳精神一动,天元便出现在了他的精神世界,与别的物品不一样,欣阳尝试过,在精神世界里他拿不出任何东西也具象不出任何东西,显然这天元笔不同。 欣阳吸收了袁老所留下精神印记里面的知识后,印记砰然裂开,并化作星星点点融入了欣阳的识海。 欣阳猛然感觉自己的精神力量又有了突破,如果说先前一天只能写一个字的话,那么现在欣阳一天便能写两三个字了。 朝着已经粉碎的精神印记作了一礼之后,欣阳开始按照袁老所给出的方法尝试调用起了天元。 将精神力汇入笔尖,再用天元去写出自己的作品。确实比之前徒手写下要节省了不少精神力。 很直观的体现就是没获得袁老精神力帮助前是1;获得后是3;天元加成后是6。 静下心来,信仰打算把最后这剩下的几个字写完,那么道可道便算是铭刻成功了。 伴随着精神力的消耗,欣阳只感觉到脑袋越来越疼,但偏偏又只剩最后那几个字,这种不想放弃的精神在支撑着他。 “我就不信了,我今天还写不下几个字!!!”欣阳调用着全身的气力,在天命纸上写下这最后几字。 在昏迷前夕,欣阳终于写完了最后一句。信仰只看到漫天精光照耀着天命纸上的道可道。 一个威严的声音预备天命官欣阳作品《道可道》评为千古绝唱。 四个金黄色的评价映射在了道可道之上。这是天命给予每个天命官作品的评价。 在成为天命官的第一品前,还有一个预备席位,通常这个时候普通天命官的第一首作品能拿到不同寻常的评价便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像欣阳这样用千古绝唱来奠定进入天命官的第一层不可不谓之奢侈。 待欣阳醒来的时候便已经是翌日午时了…… 第二十四章 天命官体系2 欣阳仿佛置身于深深的海水中,死亡似乎离他愈来愈近,那种窒息感不断紧绷着他的神经,欣阳拼命的睁开双眼。 却只见自己整备两个带着银色骑士头盔,一翻身具有爆炸性力量感的盔甲。欣阳并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只知道自己似乎受了极其严重的伤势。 当他们把欣阳带到了两个手持权杖,一身武装长裙的人面前。 两名重装银色骑士一把将欣阳摁在地上。 “赞美您,xxx”两个银色骑士似乎对眼前二人几位尊敬。 但欣阳却听不清他们所说的话名字乃至各种重要的地方,都像是被人刻意屏蔽掉了一样。 欣阳只能从零星的只言片语中了解道,他们是亚金人,站在欣阳跟前的一个是亚金族的牧师,一个是亚金族的审判者。而自己却是一个迷途者,欣阳很迷惑,自己难道又穿越了?但这具残破的身躯让他实在想不了任何事情,只有无穷无尽的疼痛折磨着他的神经。 审判者的脸上戴着夸张的面具,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亚金人的传统,他的声音不带有一丝感情宛如机器:“迷途者,你有且只有一次机会在亚金大竞技接受是否有为自己自由而战资格的审判。” 牧师伸出手,像是在与审判者唱双簧一般,追问道:“那么迷途者,你是否要为你的自由而战。” 突然一切仿若玻璃一般破碎开来,欣阳刚刚所经历的全部都化作碎片塞回了欣阳的记忆深处。 当欣阳再次醒来,晃了晃脑袋,他对于这没头没尾的记忆实在没有太多印象,连忙再次扫视起了识海,见天命纸上道可道已经写完,并且旁边已经有了千古绝唱这么几个金灿灿的评价的时候。 欣阳才大大的长抒了一口气,不过很快欣阳便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我还没有晋升到一品天命官?”欣阳向着是海中飘荡的天命纸发问。 不过紧接着就摇了摇头,自叹道:“他怎么会回答我的问题,我真是疾病乱投医啊。” 紧接着欣阳就呆住了,因为天命纸真的回答了他。 天命纸上淡淡的金色字体随着欣阳的问题而变化,就像先前欣阳的为什么得不到晋升这个问题,天命纸上是这么回答的。 天命纸:天命官的晋升在每个月的第十五号月圆之夜进行统一选举晋升。 天命纸的回答很简洁也很直接,欣阳尝试着多问了几个问题,除了有几个问题天命纸告诉他权限不足。 通过天命纸这个欣阳了解到:天命官评定统一月圆之夜进行晋升评比,所有的天命官到时候出现一个排名,晋级的依照就是本次作品的质量,依照作品质量和当前阶位由天明决定是否晋升,绝对公平公正。如果在天命官排名上取得了好的成绩,那么天命也会酌情而定发放奖励。 如果作品质量达不到天命于当前阶位的标准,天命官的阶位还会掉阶,并扣除大量精神力上限。 评定虽然不尽相同,但大致可以分为高中低,低的有像低劣不堪、毫无新意等。普通的就是淡雅脱俗、脍炙人口等。高的有传国之诗、清史名留等等。欣阳还问了是否有更高级的评价,天命纸只说权限不足。 虽然权限不足,但很明显是有的,欣阳的道可道就是千古绝唱,明显介于高或更高之间。 欣阳还问了是否别人也会得到像他这样的有天命纸的帮助,天命纸的原话非常有趣:我只是很好奇第一个用千古绝唱来奠定基础的人才来客串一下引导。 这个回复就很耐人寻味了,这侧面说明了天命纸或者说天命是有意识的,他甚至能够给予青睐者帮助。 一个月,每个天命官只能提交一篇排名稿,但是每个天命官能教的可不止这一个啊。 欣阳嘴角轻轻上扬,意念对着天命纸进行沟通,竟然打开了一个类似小说网站的后台页面类似的东西。 淡蓝色的主调边缘还雕刻着古朴的花纹,当然了这个页面也是有名字的,名叫天命文学,跟前世某七点小说网站一样的作用,但也有着不一样的作用。 在这个天命文学站不仅仅可以发布你的个人诗歌,还可以发布你写的小说。你在这上面写的小说会具象成为低等小世界的真实发展,换句话说就是天命官创造的世界,天命官的能力之所以非常的bug,因为基本上是他们自己编的。 当然如果天命官真的这么bug早就是天命官大陆了,天命官虽然能力很强所要付出的条件也很巨大。 首先就是成为天命官是需要严格挑选的,是需要天命所认同的,云九黎不过是个请求的媒介,如果欣阳得不到天命承认那么他就是全身血流光都不能让欣阳入门。 这个比例相当的恐怖,也就是晨国才有那么近百个天命官,但晨国的人口却有近三十亿人口。 这个世界比欣阳前世所在的地球大太多太多了,人口密度也很大。而且晨国在国力上还是倒数,比起最强的元龙国晨国不管领土或者人口都比他们少,但他们却基本上出不了天命官,没有媒介只是一个小因素,最大的因素是因为他们的文学素养根本得不到承认,因为在这个世界是以武者当道的。 其二就是虽然天命官能将他们写的小说主角召唤出来作为自己的助力,但召唤出来的主角的能力会被强行压制到天命官当前的实力,不会高于,而且每时每刻耗费天命官的精神力也是相当的恐怖。 一个形象的比喻呢就是如果你的精神力现在有一个一千立方米的湖泊大小,你召唤的主角最多存在五秒,是的就是这么恐怖。 所以说还是老老实实攀天命官自己的技能书实在,其实天命官除去召唤能力,更像是个德鲁伊,沟通天地之力,赋予草木能够战斗的力量,改变天地的能力,利用天地能力洗涤自身,但自身力量依旧没法跟武者比,一旦被武者近身,可以说天命官跑都跑不掉。 天命官虽然神奇,但还是在武者面前非常的弱小,不过他们更加适合战场,毕竟一个天命师就相当于一支悍不畏死的大军,而且随时补充更多的自然士兵。 只能说各有各的好处,本来这样比较就很不平衡,你用梨子去和香蕉比什么啊。 其实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特殊兵种,都是从前朝时期流传下来的,只能说阿拉贡这个国家非常的厉害。 第二十五章 收个漂亮丫鬟 欣阳正想好好研究下天命文学的具体用法及可能给他的帮助。 却被一个女子给打断了,欣阳睁开双眼,却见自己正在白燕青的怀里,吓得连忙推动轮椅离开了白燕青好几米远。 倒是那白燕青女子脸色一红:“先前看恩公睡在椅子上,就擅自让恩公在我怀中好好歇息一会儿,真是对不住扰了恩公休息了。” 白燕青说话的时候不仅红着脸,那不安分的芊芊玉手试图用把玩头发的方式以图掩饰自己的尴尬,活脱脱的一位恋爱中的少女的样子。 不过欣阳却没什么反应,毕竟自己双腿俱断,去祸害人家姑娘干什么,昨晚也不过顺势救下她罢了,还是早些把她送回去为好。 欣阳不敢接女子的话,很有礼貌地问道:“姑娘昨夜可否休息得安好。” 白燕青的脸色更加羞红了,眼睛都不敢望欣阳哪里瞟:“托……托公子的福,昨夜休息得很好,不知公子何日娶我过门呢?” 正在喝口茶缓解下自己心情的欣阳瞬间就被这话给震惊到了,连忙问道:“姑娘何出此言?” “昨夜公子与我共处一室。”听到欣阳这话的白燕青就差眼泪直哗哗的往下流了,“难道公子……公子瞧不上奴家。” 欣阳现在真想扇自己两巴掌,难怪昨晚店小二那男人都懂的表情,难怪昨日柳泉主动退去,古代女子最重清白,欣阳也很欣赏这样的风格,却没想到昨夜自己竟然就犯了这么大的一个错误。 欣阳苦笑道:“姑娘的天仙之姿,在下平生仅见,在下一无所有怎敢误佳人。昨夜是在下唐突,无论你有什么样的要求在下都可以答应姑娘,但是姑娘之姿在下双腿已废却不敢耽误,还请姑娘原谅我昨日唐突了。” 要不是双腿已断或许欣阳会接受这个上来白给的姑娘,但是他现在一无所有,何必耽误佳人呢。 或许是白燕青平静下来,也或许是注意到欣阳的双腿露出了同情,总之没有先前急着白给了。 欣阳趁机询问道:“啊,对了。在下名叫欣阳,你呢?” “奴家名为白燕青。”白燕青仍就盯着欣阳已经断掉的双腿看着。 气氛便尴尬了起来,欣阳从来没有解除太多女性,只能跟着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尬聊着。 聊了半天欣阳总算了解一点事情的缘由,白燕青是从康武一个小家族跑出来的,跟欣阳和柳泉一样离开的地方是同一个国家,按道理说他们还是老乡。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一个人跑了这么远的地方,她之所以逃跑是为了逃婚,康武白家是个小家族,本来是支持皇权派的,在看到皇权势危之后就在找出路,打算通过联姻的方式拉拢一些武林的关系为了好站位。 那个政治的牺牲品就是白燕青了,很俗套又很真实毕竟这是最快最直接的方式,毕竟白燕青也确实是个美人。 流转到这儿,已经是身无分文的白燕青准备在文才大比上拿下一个名词,好卖了奖品换饭钱。却在路边看到了黑衣人的行凶,于是便发生了后来一系列欣阳所知道的事情。 听了这如同小说中的剧情一般的起起落落的剧情,欣阳下意识的开口说道:“要不跟着我们一起吧,别的不说,吃饭还是不成问题。” “真的吗?”白燕青整个人的视线顿时就聚焦起来,一脸依稀的望着欣阳,“真的可以吗?” 欣阳反应过来的时候,满脑子反问自己我到底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过事已至此,欣阳倒也不好拂了他的意。 点点头算是确定了欣阳他自己刚刚说的话. 白燕青咬了咬自己的银牙,漂亮的脸蛋上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阳公子,我可以给您当一名侍女,伴您左右,感谢你的收留。” “不用了不用了……”欣阳一脸尴尬的笑道,作为一个穿越者他没有被人服侍得习惯,虽然他确实一个人多有不便,但望了一眼白燕青那一脸仿佛自己一点作用都没有得失落表情,连忙改口道“嗯……你要是有空帮我整理下衣物就好,这么久了你肯定饿了我去找店小二给你整点好吃的。” 欣阳实在不敢呆下去了,怕看着楚楚动人的白燕青把持不住又乱说了什么话,那才叫大事不妙。 欣阳借事一脸狼狈的溜出了房间,迎面而来的是顶着一脸黑眼圈的店小二。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店小二的脸色如此之差,但欣阳还是吩咐店小二给白燕青准备些上好的伙食。店小二心里苦啊,昨夜他在欣阳门前苦蹲了一晚上,结果屁事儿没有,他都怀疑欣阳是太快了,还是没有能力。 欣阳要是知道了他的想法指不定就要和店小二扭打在一起了,毕竟身为男人怎么可能不行,这是对欣阳人格上的侮辱,没有哪一个男性同胞可以忍受。 柳泉早已在外面等候多时,像块木头一样动都不曾动一下,知道看见了欣阳的到来,他才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时间已经正午了虽然文才大比是晚上才开始,但白天的小比也是能见识到很多人才的,快走吧。” 欣阳点点头,见柳泉不并不追问昨夜之事,还是长抒了一口气,他们也确实耽误了太多时间,不够走之前还是吃了午饭再走的,毕竟队伍里还多了一个女子白燕青嘛,总要多照顾照顾嘛…… 第二十六章 花灯会(昼) 不愧为从前朝到今朝一直保留着的节日,走出客栈,不,不用走出客栈,就是掌柜也在组织着,给自家客栈张罗布置着,这就是花灯会的魅力,不仅仅是大文豪之间的比拼。 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头百姓,都可以参与其中,文豪当然有文豪的比试,小商小贩也有小商小贩的活动。 这百家争新也是客栈之间比拼的一项活动,到时候自会有人评比,下发奖励与宣传。 欣阳觉得有趣,便在走得时候提醒了掌柜一句;“既然是花灯会的比赛,为何不多布置一些花灯更加契合主题呢?” 说完欣阳就走了,掌柜却仿佛突然明了了什么,以往他的注重都只是在这个新字上,或许贴合主题,能让他们店的排名更进一步。 不知不觉间,欣阳这个小团体,都有五个人了,忠心耿耿的护卫柳泉,收养兄妹一对唐烟唐云,嗯姑且算是丫鬟的白燕青,和欣阳自己。 熙熙攘攘的人群,路上飘香满路,平日里见不到的有情之人,在这一天可以光明正大的手牵着手一起去逛花灯会。 平日里不能出门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今日都纷纷从家中出来看看这繁华的惊蛰城,有心之人或许还会在某个街角跟这些美娇娘们来个故事开始的相遇,这样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就开始了。 当然了,凄美的爱情故事就与欣阳没什么关系了,不过今日的美景美食也不必美人少呢,两个小家伙就差当众流下哈喇子了,不过欣阳不会让自己的两个小家伙真的流下来的啦,自然是开启了买买买的模式,给他们买好吃的满足他们的口福。 其中买得最凶的,还是白燕青这个女人了,果然女人的购物技能是被动,不管在什么情境下,哪怕白燕青这个昨天还在饿死的边缘徘徊的女人,而且欣阳昨天才认识她,她还真就一点都不客气,疯狂买买买。 白燕青在街边的小店上淘了一个木制的钗子。虽然材质只是普通的木头,上面镶着的也只是普通的水钻,并不值钱。但是上面雕刻的花纹却非常的华丽,小小的木钗雕刻了一只非常精密的凤凰。 没有雍容奢靡的感觉,戴在白燕青头上,只让人觉得淡雅脱俗,似乎白燕青的美丽更加上了一层楼。 白燕青戴着木钗,脸色羞红的在欣阳面前转了个圈,开口问道:“恩公,你觉得我好看吗?” 不得不说,白燕青的美丽确实是欣阳的平生仅见,说是仙子都不为过,此时的白燕青身着白色的类似地球汉代的服装,转起圈来,裙摆会转出一个小圈,伴随着白燕青羞红的脸色,煞是美丽。 欣阳点点头,夸赞道:“燕青小姐是我平生见过最美丽的女子了。” 这个评价完全是没有一点主观意思的,完全就是欣阳下意识说出来的。因为这就是他的真实想法,欣阳也确实没看见过比白燕青还要漂亮的女子了。 白燕青听到欣阳的这样的夸奖,脸色更加羞红了,整一个活脱脱的被心爱之人夸奖的热恋中的女子模样,害羞的跑开了,不敢再去看欣阳。 柳泉就不会注意这些男男女女之间的琐事了,因为他在这晨国的花灯会上居然看到了卖武功秘籍,绝世好剑的小商小贩。 欣阳轻轻的蹭了蹭柳泉的肩膀,打趣道:“这花灯会的魅力这么大,各种次品都冒出来卖了?” 柳泉摇摇头,淡淡的跟欣阳的解释道:“那些秘籍、宝剑都是真品。花灯会确实是一个非常繁华的节日,看到那个卖这些东西的老头了吗,他是一个被元龙放逐的宗师高手。” “宗师高手,还被放逐了?”欣阳有些不明所以,在别的国家有一个宗师级别的高手都是当祖宗供起来的,巴不得他在自己的领土上住着为自己效力,而元龙却将一个宗师高手直接驱逐了,“元龙的人才泛滥到随手扔宗师高手了吗。” “没这么夸张,但也差不多了。”柳泉摇了摇头,表示否定欣阳的说法,“元龙之所以保持国力第一,宗师高手多确实是其中之一,但他们的立国之本可不是有着一群宗师高手,所以他们对宗师的看法远比别国看得轻,而且身为第一强国,每年投奔他们的宗师不计其数。” 欣阳点点头,表示了解,正准备离开不与这个被元龙驱逐之人扯上关系,却被柳泉一把拉住。 柳泉神秘兮兮的用极小的声音开口道:“去看看他的东西吧,里面的东西可以让你的天命官道路走得更加平坦。” 柳泉从来不说无妄之言,既然柳泉都如此说了,那么欣阳自然得去看看了。 万一那里面的东西能加成他的精神力呢。 第二十七章 百花擂台 走进老人跟前,老人仿佛睡着了一般也不看来人一眼,不过过路的人怎样把玩着摊上的物品,甚至翻开武林秘籍看,他也不理不睬。 有人问价,老人大多数也只是回答道:你的缘分未到。 这话简直就像不像卖给你随便找的个接口,但这是晨国,老人也不担心被人报复,毕竟晨国人都注重礼仪,怎么可能去为难他这样一个老不死的老头子呢。 老人就这样无礼的在这儿摆着他的小摊,有时路过的两个小孩子,老头看他们顺眼,便用一本秘籍或宝剑就为了换他们手中的糖果。 总之行为异常,脾气古怪,这是欣阳在一旁观察半天之后下的结论。 欣阳掂量掂量了自己的小金带,这钱还是在白龙城补文坊赚来的,数量也还是颇为可观,就是不知道这老头会不会漫天要价。 欣阳正欲上前搭话,老人便先开口了:“小友看你在哪儿看了半天了,可有看上什么,随意拿就是了。” 老人边说还边拿起酒壶往嘴里灌,活脱脱的一个喝醉的酒鬼再说胡话。 欣阳倒也不跟老人讲客气,正欲拿起繁多秘籍中的一本关于精神修炼的秘籍拿起来看看,可还没碰到,却被老人用一根一米长的竹棍把欣阳的手给打了回去。 还不待欣阳问老人发什么疯,老人便先一步开口给他解释了起来,虽然话语及其的不连贯与疯癫但大致的意思就是:你……与旁人不同……你需接受考验。 欣阳问他考验是什么,毕竟能力越大的人脾气都很古怪,有点考验也是很正常的,毕竟是宗师给予的秘籍和宝物不可能轻易拿到这很正常,可是老人根本不回答欣阳,又似乎一个垂垂欲暮的快要死的老人一般死寂的沉睡了过去。 老人行为属实古怪,但欣阳可不敢拿起他的秘籍就跑,先不说老人本身就是一个宗师高手,而且晨国之人最痛恨这些非君子的行为,敢这么做,欣阳可以直接去蹲大牢了。 欣阳摇摇头,只好无功而返,在欣阳转过身越走越远的时候,老人瞧瞧的睁开了双眼,眼眸中映射出了淡淡的红色的光辉,但随即有快速消散而去了,仿若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年人一样。 老人仿若自言自语又仿佛在对身边那位不存在的生物诉说着:“非人,非兽,亦非神;虚空再度聚集这就是你要做的事吗……” 老人的声音越来越断续,越来越虚弱,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卡住了他的脖颈,让他无法诉说那些黑暗之中的秘密。 柳泉用目光向欣阳询问,欣阳只能轻轻的摇摇头,示意自己没有收获任何东西。 轻轻拍了拍欣阳的肩膀,柳泉依旧面无表情,安慰道:“他跟你说了你还需试炼,那么你的奖励他一点过会在试炼之后给你的,不必着急。” 随着漫漫人群,欣阳等人也满满走进了白天花灯会最隆重的活动了。 在惊蛰城最大的广场,也就是惊蛰城的正中心,所有的商业区必然会通向这里,就像北京的一环二环一样,这个广场便是惊蛰城的一环了。 最繁华,房价也最贵的地方了,广场平日里只有一尊文圣像在此立着,但来这里祭拜的人却络绎不绝,因为惊蛰城这尊文圣像似乎直通天命,不需耗费精神力,写在天命纸上,天命便会直接给其作品打出评价,不过只有那么特定的几天,天命才会来做评价。 不过今日显然这广场比平日里更加热闹,四周挂起了节日象征的花灯,在文圣像的面前架起了红色的台子,用来举行白日里的‘百花擂台’。 人群都想要离擂台更近,为自己喜欢崇拜的文豪加油鼓劲,现场人声鼎沸,平日里文雅的读书人们全部都在今天宛如一个狂热的追星粉丝一般,节日气氛颇为浓厚。 由于每年的今日围观人等实在太过狂热疯狂,惊蛰城的衙门不得不派出捕快每年在这个时候派出衙门的捕快来维持现场的秩序。 百花擂台确实有一百个太子,每个不同的台子都是不同的比试内容,从天文地理,到木匠石工的比试都有,正是因为花灯会有这样的包容万象的比拼比试,才让花灯会有如此高的人气,让每年今天的惊蛰城人气爆棚。 正想问问柳泉关于百花擂台的具体情况,却发现柳泉早就不知去向了。 欣阳东寻西望,总算是在百个擂台中找到了柳泉,这百花擂台居然有武试擂台。 虽然柳泉在台上戴着面具,但欣阳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那是柳泉。 柳泉现在在台上的情况显然不怎么好…… 第二十八章 余正眀 花了二两银钱,欣阳从观看擂台的观众那里要来了他知道的所有关于柳泉擂台的了解。 百花擂台每个人都要戴着面具,而且必须用着自己决定的代号,当然了代号你随便取,面具你自己戴或者在旁边的小摊买都行,只要有这两样东西你就可以上台挑战。如果你战胜了本来的擂主那么你就是新的擂主,只要你一直守擂到晚上,那么你就是这个擂台最终的擂主。 擂主除了会有天命下发奖励以外,只要你拿着自己擂主的面具,你可以去城主府申请职位,直接从五品开始当官。拿着擂主面具一年内你可以白吃白喝晨国任何食府,虽然都能拿到擂主了,也不用白吃白喝了。 柳泉在台上的代号是疾风,面具也很契合他的代号是一个绿色的风形状的面具。 他的对手代号是捕食者,戴着一具狼头面具,让人看不到除了他眼睛以外的任何表情,虽然看不到除了眼睛以外的任何地方,但是眼睛散发出来的野性光辉已经能够让人知道他的凶狠了。 柳泉本来就是敏捷性武者,无论是他的‘疾风剑’还是‘千疾斩’都是注重速度。 但他的对手捕食者速度竟然不在柳泉之下,而且肉身及其强悍,捕食者在这寒天腊月之中人就赤裸着上身,爆炸性的肌肉衬托着他狂野的个性,他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因为他自身就是最坚硬的武器。 柳泉的每一剑,都被捕食者用拳头给挡开。柳泉不断在捕食者周围迂回骚扰着,希望能够找到一丝破绽。 很可惜,捕食者全身上下似乎一点破绽都没有,反而在柳泉一剑刺来的时候,抓住柳泉的剑,柳泉反应不及,被连带着剑一起被捕食者甩到了擂台的边缘。 一口鲜血顿时压抑不住,吐了出来。 倒是擂台裁判有些看不下去了:“挑战者疾风,你已经是目前为止表现最好的了,不用为了擂主而丢了性命……” 柳泉却没有听他的话,坚定的站了起来。对着他的对手捕食者,伸出手做了个承让的手势,挑衅道:“很有趣,不知道你的金刚伏魔功练到了第几层?如果连我一剑都扛不住的话,那就太无趣了。” 虽然明明柳泉一直被压着下风,但围观者听着柳泉的话无不震惊。 一个垂垂老者似乎认出了捕食者的真身,惊呼道:“金刚伏魔,是余正明!三年前在越国怒杀鱼肉乡里的余正眀!” 围观者们显然有不少人听过余正眀这个大名,有为之叹息,有人为他鼓劲。似乎这个人存在很大的争议。 欣阳也抱着好奇的心态去了解了一下,大致了解到余正眀出生自越国一个小乡村,但却摊上了一个鱼肉乡里的县令,村民被繁重的税务与给县令的‘孝敬’压得苦不堪言。 终于在余正眀二十岁这天,带领起村民们一起反抗这鱼肉乡里的狗官,可结果当然显而易见,一群从未握起过武器的村民怎么可能反抗得了县令精良得军队呢。 在村民被县令屠戮殆尽得时候,余正眀就消失了,仿若人间蒸发,再次出现在人们面前得时候,他已经身具绝世武功金刚伏魔,他杀了县令和当时参与屠杀的所有人,虽然杀狗官事小,但他造成的杀戮太多触动了越国的贵族阶层,毕竟在贵族阶层一个底层‘贱民’肆无忌惮的屠杀他们‘贵族’,他们怎么可能放心。 那以后余正眀就过起了天为被,地为床的流浪生活,他走过很多地方,杀过很多狗官,渐渐的却开始沉沦在世俗的红尘里。 从一心杀尽天下狗官的盖世英雄,变成了一个因为生活拿起手中屠刀的侩子手。 真是英雄迟暮,欣阳感叹道,不过在心中的小本本里记下了他的名字,划上了拉拢至新学院门名字之一。 不过一点了解的时间,擂台上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柳泉毫不犹豫的使出了当时吓退玉家的‘千疾·斩’,每一剑都让在场的男性同胞下体一亮。 “金刚伏魔再练到最顶尖之前都有一个罩门,在人腹下三寸,不知道你,练到了第几层?”欣阳一边发动凛冽的攻势,一边还抽出闲心和余正眀聊天。 余正眀虽然每次都提前避开了柳泉的攻击,但他自己知道,如果在这样下去,那么败的一定是他自己。 余正眀一步跳开,正好离开了柳泉的攻击范围。从腰间抽出了一个酒壶,直接把面具下半部分捏碎,让滚烫的酒液落入他那如狼一般的嘴中。 余正眀很严肃的对着柳泉提醒道:“我没想到会在晨国遇到你这样的高手,小心点,这招我并不能控制。” 柳泉点点头,示意明了。余正眀也不废话,摆出了一个最基本的架拳动作:“接下来这招叫做‘醉佛之怒’,你可要接好了!” 说完余正眀仿佛真的是一个醉汉一般,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当然有点眼力的人都能瞧得出来,余正眀看似毫无章法的步伐,其实每一步都蕴含着无限的精妙。 柳泉挥剑试探,却只见余正眀仿若一只游龙一般,顺着剑而来,步伐凌乱,却恰好每次都在一步之间躲开。 当余正眀已经离柳泉不过三步远的时候,余正眀终于不再躲闪,整个凌乱的气息一收。 围观之人仿佛在他的身后看到了一个似笑非笑的醉佛轻轻的望虚空点了一下,而柳泉慌忙抵挡,却仿佛一支断线的风筝,倒飞了出去…… 第二十九章 欣阳上场 本来先前被余正眀扔出去的时候,柳泉就被摔得吐血,现在这一下更是气血攻心。 “很好!”柳泉强忍着身上得疼痛,“你值得我用出真正的实力,你也好好给我接着接下来这一招。” 柳泉将剑横放胸前,“天地无名,道破九天。此剑名曰‘风一’,而我将化身为风,你可要好好多撑一会儿啊。” 柳泉说完,人就消失在了原地,没人能察觉到他究竟去了哪里,仿若凭空人就没了,维度柳泉的对手余正眀,警惕的看着周围。 可这毫无意义,他的双手上瞬间布满一道道血丝,逐渐练成了一条条血线。 余正眀不断往空气挥拳,不过这怎么可能打得到柳泉呢?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余正眀便已经像是个血人,鲜血不断地往外冒,开始很慢,但越严重,那么柳泉也自然能够更轻易扩大他身上的伤势。 余正眀无奈,毕竟连对手的影子都看不到,这架还怎么打,而且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越来越深,他可不想变成个人干。 余正眀只好自己跳下擂台认输,并恭恭敬敬的对着柳泉行了一礼,毕竟武者,谁拳头大谁就值得尊敬,余正眀也没那么小心眼对于一次战败耿耿于怀。 众人也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待裁判反应过来宣布的时候“‘疾风’为新擂主,挑战者请上擂。” 都没有一个人敢上台,毕竟一个连影都看不到的敌人那怎么打嘛。 余正眀自个戴着面具去逛了,不过欣阳却没有去找他,招人等等再说嘛。他也要上去玩玩,百花擂台这么有趣,他怎么可能不上去试试呢。 此时的文比擂台上,戴着锦鲤面具代号锦鲤的陈柳芹正百般无聊的看着下面无人敢上来迎战的场景。 毕竟陈柳芹身为青衣帮少帮主,青衣帮的人不好惹了他的面子,富贵子弟想要挑战却又自知自己的文采水平肯定是不如陈柳芹的。 所以每年这个百花的文试擂台基本上就是他陈柳芹和羽从文的比拼了。真正文学高的老爷子辈们也看不上这个小比,新一代年轻人呢又只有陈柳芹和羽从文为其中翘楚。 当然他们有时候也会被外来路过的文人锤爆,这个时候两人就异常团结了。 谁都不知道,其实青衣帮的少帮主和惊蛰城豪门羽家大少爷是故交,两人从小是最好的玩伴,可是立场不同。 陈柳芹在擂台上轻轻叹气,却见一个戴着青莲面具的双腿无法动弹的男子被人送上台来。 这个男子自然就是欣阳了,不过现在在台上他的代号就是青莲居士了。 “在下青莲居士,还请锦鲤兄多多赐教。”欣阳很有礼貌的先开口道。 陈柳芹淡淡的点了点头,他期望来的人是羽从文,一年里没有几天能够让他们好好的在一起聚聚,今天就是其中一天,大伙儿都戴着面具,也没人会说他们的不是。 和武试擂台不同的是,文试擂台裁判明显就有用得多,和观众的互动也要多的得多。 “挑战者青莲居士,是否需要我讲解一下文试的规则?”擂台裁判是一个国字脸的大叔,看上去非常和善。 欣阳第一次参加比赛确实不知道这些,于是谢道:“还请为在下讲解一二。” 总之比赛的规则很简单,一共三局,谁先拿下两胜便是胜者。 第一局是裁判出题接对联。第二三局则是选手自己出题。关于哪个选手的答案更好,这就是由台下的观众来评判了,不必担心观众偏袒于谁,在文圣像的注释下,人们是不会偏袒的,因为天命自有判断。 “既然双方都已就绪,那么我就出题了。”裁判清了清嗓子,文试的裁判都是来自补文坊,出的题目也都是没有答案的题目,“上联:花前半是多情客。请擂主和挑战者在半炷香内接出下联。” 陈柳芹无聊的打了个哈欠,这种简单的对联他不知道做了多少,想都没想便接到:“花前半是多情客,梦里皆为薄情郎。” 台下观众细细品味,多情与薄情一一相对,意境相符,又能让人不觉联想到的是一个红尘女子,被负心人所抛弃之后的绝望之意,仿若已经看破红尘。 从意境中清醒过来的人们无不拍手叫好,特别是青衣帮的众人,夸赞起他们少帮主那叫一个孜孜不倦。 裁判看着台下欢呼的众人摇了摇头,每年都这样,就没人能比得过青衣帮陈柳芹和羽家大少爷羽从文了吗? 所有人都在为陈柳芹的精妙回答感到厉害的时候,欣阳轻轻的笑了笑。 恰巧被陈柳芹看在了眼中,陈柳芹也不自傲,反而像是问一个老友一般问欣阳:“不知道君有何见教?” 毕竟陈柳芹一直都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和羽从文被外来人比下去虽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虚心请教这一直都是陈柳芹的优点。 欣阳倒是没想到,这个锦鲤如此谦逊有礼,本来准备说的话也重新酝酿了下,让自己的话也更加有礼,毕竟人家这么给面子。 “见教不敢当,鲤君的接答已经是精妙无比。但是每一句对联如果从不同角度去看,有可能会得到更好的下联。”欣阳顿了顿,接着说道,“我的下联是……” 第三十章 亡八?缺德? “我的下联是月下倾杯醉几人。” 还不待台下观众,深入思考,一道声音穿过人群,直入台上欣阳和陈柳芹的耳朵。 “接得好!花前月下,宛如天作。倾杯几人,短短几字,留足于众人思想的空间,让人越想越是回味无穷,想得越深入,便越会发现这个回答无懈可击。” 众人深入思考之后发现,这个说法极为准确,而且欣阳的回答真的是无懈可击,意境比陈柳芹的回答更上之。 第一局的结果已经不言而喻,但是众人很好奇刚刚说话的是何人,随声音发出的地方望去。 只见一个身着华服的少年公子,一袭白色华服,尽显贵公子的气态,虽是贵公子,却拥有一副坚毅的脸颊,棱角分明。细长的眉毛下一双似笑非笑桃花眼,可惜狐狸面具挡住了他的大部分脸,只能看出他嘴角悄悄弯起的弧度。 手持羽扇,轻摇慢拂,另一只手拿着酒杯好不自在,也不知这人哪里搞来的座椅,在人群的后方搭起了一个高台,一览众山小小。 虽然每个人都非常羡慕,但嘴上还是非常鄙夷的,毕竟这就是赤裸裸的炫富了。 不过陈柳芹听到这声音后,却非常开心,不用看他都知道,那穿得非常骚包的一定是羽从文。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出游吗?”羽从文见大家都已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他毫不为意,甚至还像个孔雀一样开始展示起来。 当然了,这种分内性格羽从文掩盖得很好,基本上除陈柳芹外也没什么人知道了。 陈柳芹得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一来是因为想在羽从文面前让他看看自己得长进,而是因为刚刚得第一题的试探比拼中,他发现这个青莲居士文学素养可能并不在他之下,还需认真对待才行啊。 “清莲你果然非普通人呀,既然你赢得了第一局,那我可就不客气的拿下第二场的提问权,可以吗?”显然青莲居士已经让陈柳芹感受到压力,现在陈柳芹已经全神灌注在这场小小的比试中。 欣阳拱拱手,回道:“求之不得。锦兄尽管随意提问即可,在下洗耳恭听。” “好!”陈柳芹仰天长啸:“如果兄台能够接下这困扰我多日的残联,在下对兄台便是彻彻底底的服气,那么擂主就是青莲兄你的了。” 这不废话吗,欣阳心想,我接上了你接不上的那胜者自然就是我了,不过既然这锦鲤兄都接不上,他可得好好看看了。 “请听题,此句我也是从古书籍中看到,他是一副残联困扰了我许久直至现在。”陈柳芹顿了顿,“此残联上联为:一二三四五六七。” 这么个上联除了欣阳可能没有一个人能够听懂了,甚至台下都有观众质问裁判,陈柳芹是否逮着话乱说,就连白衣华服贵公子也止不住的疑惑。 但欣阳却在心里暗喜阿,这个对联他在前世还真就刚好看到过,举起双手示意大家先冷静。 欣阳缓缓的开口道:“小生不才,但恰好知道该句如何接对,还请大家慢慢听之。”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想听听欣阳对这么个似联非联的东西如何接上。 “锦鲤兄其实这个对联很简单。你看书之时,上面可否记载着这样一段话:吴淞间有一官宦,闺门不正,乡人戏谑之?”欣阳缓缓问道。 陈柳芹有些不明所以,不过既然欣阳问了,他认真回忆了一下当时看到的书籍,点点头说道:“却有此内容。” 欣阳轻声的笑了笑:“既然是戏谑之句,你对着上联可有想法?” “在下是在愚钝,试过无数思路,却终究不对。”陈柳芹摇了摇头,他自从拿到此句之后,便不断在尝试如何去接它,可惜一直都没有突破。 “那锦鲤兄你看这一二三四五六七为何只有七字,上联的意思呢在于亡八。现在你有什么想法了吗?”欣阳再次提点道,欣阳贫乏的知识储备量就这么几个,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以用来展示一下自己知识渊博的机会,欣阳可想多装装逼。 “原来上联是此意。”陈柳芹恍然大悟,仔细思索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摇头,“还请白莲兄明示,在下实在愚钝。” “那在下就接了,此句上联意在亡八(王八),那么他的下联就是——”欣阳将声音拖得老长,吊足众人了人的胃口,“下联就是:孝悌忠信礼义廉。” 欣阳故意没有解说,只是装逼的站在擂台上说道:“锦鲤兄以后不要再把这对联拿出来用了,这是一条骂人的话,有辱斯文。” 众人都在想这两句是如何接上的,华服贵公子眼眸里的笑意更甚,叹道:“有意思有意思,上联缺八意味亡八,下联缺德意味缺德,在下佩服啊,清莲居士真是厉害!” 他的声音没有一点克制,全场掌声雷动,因为欣阳的接联实在接得太秒,他们自问如果自己来接这个没头没脑的一二三四五六七的联,那肯定是给整懵逼了都。 那么这场擂台的胜者显然是毫无疑问的,青莲居士用权限碾压的方式获得了擂主的荣誉。 陈柳芹拱拱手,他是很服气的,毕竟他是第一个拿到那个对联的人,他拿到的时候完全就看不懂,欣阳三两句就接了下来本身就是实力的象征:“青莲兄如若有空,可拿着你的面具来天涯楼找我,我必设宴隆重的招待你。” 欣阳也不会冷落了陈柳芹的面子:“有空我一定到,很期待锦鲤兄的招待哦,没有美食那可不行啊。” “当然会有美食的,不仅有美食还会有美女的。哈哈。”面对欣阳的打趣,陈柳芹自然也是顺着话而接下去。 陈柳芹正准备下擂台,白衣华服贵公子当然也就是羽从文开口了:“我这里也有一份困扰我许久的难题想要青莲兄帮忙解惑一二……” 第三十一章 传国之诗 “但说无妨,在下若知,定当解答。”欣阳双手背立,在台上宛若一代大家,简而言之就是装逼。 羽从文也不在意他这个模样,因为最骚包的就是他自己了。 轻摇羽扇,羽从文缓缓说道:“我十三岁博览群书,二十便以成就文豪,但唯独对此难题想法全无。” 有这样成就的惊蛰城就几个人,羽从文的面具戴了还不如不戴,谁都听得出来这是羽家大少爷羽从文。 “整篇联下来就一个字,我亦不知如何相接。”羽从文拿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此为一字联,上联为:墨,不知青莲兄有何见解。” 一字联!台下观众无不惊叹,一字联上下联虽然都只有一个字,但这一个字却另有乾坤,堆起来要考虑这个字的音、形、意。看上去简单,但要对得工整巧妙那要花得心思可不必刚刚得一二三四五六七容易。 “见解不敢当,不过此题在下还是能略说一二。”欣阳卖了个关子,主要是他觉得在台上装逼挺赞的。 “可以给我一张纸吗?”欣阳问裁判。 裁判点点头,这种文试笔墨都是常备,毕竟选手自己出题什么比试都有可能。 欣阳大笔一挥而就,洋洋洒洒的在纸上写下了下联。 待笔成之时,裁判将欣阳的对答念出,台下众人无不称赞精妙工整。 那张纸上就一个字:墨! 羽从文拍拍手:“在下佩服,我将同锦鲤兄一起在天涯楼招待你。” 本来他也想上台跟欣阳比试比试,但欣阳随手就解决了他依旧的困惑,他自觉自身文学素养确实不如欣阳。对于比自身文学素养高的人他向来都是交好,无论陈柳芹还是羽从文他们都知道知耻而后勇,取长补短是他们的优点。 一个豪门的大少爷从小优质的教育必然不会让他骄傲自满,同样青衣帮的陈柳芹少帮主也不会仗势欺人,没有容百川之度量,那么青衣帮就不会是惊蛰城第一地头蛇了。 再说回这个一字联墨和泉。墨字上半部分为黑字,全上半部分为白字。各属于颜色的一种,且词义相反。两字下半部分为土和水又同属五行之一。所以欣阳此对工整有绝妙。 欣阳也是恰好前世有意无意的研究了一下这些。不然还真不确定能否答出来。 羽从文对着欣阳行了一读书人之间的礼节,搭着陈柳芹的肩膀离开了,两人有说有笑,甚是和谐。 不过欣阳也没去关注他们,他觉得这两人学识不错,为人也挺好,在心里划上了新学院人选预备,有空的时候欣阳会去这个天涯楼考察考察二人。 毕竟现在新学院一穷二白,可能还要成员资助,能傍上个地主那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那都是等花灯会结束后的事情了,现在欣阳正看着自己面前的笔墨琢磨着该写点什么,他也是胜利下来才知道文试擂主要写一首诗挂在旁边,有人认为自己的诗写得比擂主好,才会上台来挑战。 欣阳望了半天,才看到擂台外面贴着锦鲤兄所写的诗,欣阳表示根本没看到好吗。 不过欣阳也想看看天命究竟会下发什么样的奖励,索性这首诗就写好一点,免得来的人一波接一波的。 欣阳想了想提笔在纸上写下: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句成,欣阳提笔在纸上写下该诗的名字《三五七言》! 还没有给出众人看,文圣像先散发出了一阵耀眼光芒。 “文圣像显灵了!”台下人惊呼,“青莲居士此诗一定冠绝无双!” 尽管他们还没有读过这首《三五七言》,但文圣像的显灵本身就已经说明了这首诗的不凡。 文圣像缓缓开口,声音不似男,也不似女,反而更接近与机械,但是声音中却蕴含无限威严,“此诗可为传国之诗!” 短短一句,却给了这首《三五七言》无上的荣耀,文圣像的声音之大,能够传遍整座惊蛰城,无论是正在武试擂台上激烈比武的柳泉和他的对手,抑或是街边正在讨价还价的商人与买家,或者是厨房里做着美食的人们都停下手中正在坐的事情,朝文圣像行了一礼。 而此时欣阳还不知道,这种引发的天命共鸣会传遍整个晨国,甚至是世界的边缘。 传达的不仅仅只是一个评价还有诗的内容,只要听到的人都会知道。 刚刚走出去不远的羽从文和陈柳芹也听到了,“好一个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看来这青莲兄也是个为情所伤之人啊。”羽从文感慨道。 “如此高的评价,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这个青莲居士我们可以主动接触一下,或许可以解决我们两家之间的矛盾。”陈柳芹的想法更多在于自身。 而远在天封城的云万里当然也收到了文圣像的反应。放声大笑道:“好!好!好!看来我晨国又添一员猛将啊!” 当然了在某个阴暗小房间里的云九黎也笑得很开心,刚刚收获了一个欣阳这样的大才化者,现在又冒出了一个青莲居士,简直对他如有天助…… 第三十二章 评论与作者后台 不过不管别人怎么想,欣阳此刻却在内视自己的识海,天明问学的后台,这首《三五七言》已经被天命帮他给登载了上去,阅读量一路飙升。 在这个异世界,只要修为达到了一定程度都可以沟通天命打开天命文学读里面,天命师的诗集与小说,不过除了一些特定的职业能够在天命中获得力量以外,其他的职业在天命中也就只能看看小说,给天命师进行打赏。 而且也只有天命师在成为一品天命师后就可以打开天命文学,其他的职业要求都各有不同,例如最广泛的武者就要五品以上的才能沟通天命打开天命文学进行浏览。 而且这个天命文学还支持打赏评论投推荐票,跟前世的七点小说简直一模一样。 曾经传言有位天命师传奇写下了一本《传世书生》,引无数人疯狂打赏,最疯狂的时候,有不少读者炸锅卖铁,都要给这个作者一个打赏与推荐。 不过现在目前这些都是欣阳所比不上的,不过为这首《三五七言》的点击率在不断飙升,不断地突破百位,千位,万位,十万位,最终在五十六万的点击率后放缓了下来。 评论如同潮水一般涌来,让欣阳应接不暇。 虽然不能普及到每句话都回复,但欣阳还是耐心的将这几万条评论看完了。 绝大部分都是夸赞欣阳诗艺决绝,亦有人感叹作者情路坎坷,当然也有人再借诗抒情。 欣阳看到了一个让狂笑不已的抒情,大概的意思是这样的:要是再重来一次,看见他的第一眼我转身就走。署名是一个很娟秀的名字——卓元儿。 一看就是个漂亮女孩子的名字,让女子触景生情,欣阳怎能坐视不管当即在茫茫的评论区海中回复了这个娟秀女子卓元儿。 回复的也是一句诗词,不长,但里面包含了理解与关注——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 只是欣阳不知道的是,当那在明湖河畔边,在那月光朦胧下伤心欲绝的女子看到欣阳的回复后,眼中的泪水却更似泉涌,只是与先前的伤心似乎有了一丝丝不同,耳畔边似也听闻到了那断断续续的竹笛声。 只可惜,这些欣阳完全不知道,他还在等着这个卓元儿的回复,却发现左思右等对方却宛若石沉大海,不见音信。 忍住了几次三番想要再关照下这个女子的心情,毕竟人家只是一个评论的过客,过度热情关心,就显得有些图谋不轨了。 谁叫那万把条评论太多,欣阳实在做不到雨露均沾,只回复了寥寥几条,再多回复下去就要面对书友的追问了。 “叮……检测到一品天命官粉丝数量达到万人标准,开启作者后台,天命文学签约邀请发送中……” 突兀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谁,谁在说话?”欣阳在识海里左顾右盼,却不见究竟是什么发出的声音。 只是欣阳没有注意到的是,身后的天命纸却开始自己起了变化,那无穷无尽的纸张不断缩短,不断凝结成了一个‘圆团’,那‘圆团’又开始慢慢抽出手脚,最后是伸出脑袋。 圆团用他那还未成型的小手轻轻的在欣阳的肩头上触碰。 欣阳几乎是下意识的转过身发起了攻击,可惜了他那软弱无力的进攻且不谈根本打不出什么伤害,而且天命纸形成的‘圆团’就直接让他感觉到了一阵失重感,从地面,倒飞了出去。 “大惊小怪。”‘圆团’缓缓化作了一个圆嘟嘟脸蛋,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粉嫩的小红鼻子,轻轻抽动的小婴孩模样,“听不出来我是谁了?” 欣阳细听,发觉这婴孩的声音却切是没有听过,试探性的问道:“隔壁阿花家的儿子?” 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欣阳只觉腹部之下一阵剧痛,就像是有人拿着利器在那里给欣阳来了一刀一样。 婴孩双手扶着下巴,似乎是在思考着:“你好像确实没有听过我的声音,算了饶你这一次的无礼,记住我既是天命。” 婴孩粉嫩的玉手一挥,仿佛驱散了欣阳身上无形的东西。 那种强烈的腹部刺痛感骤然消散,欣阳好不容易长抒一口气,却又因为这粉雕玉琢的小婴孩儿的身份吓得喘不过气。 “你……你……”欣阳伸出手指,但是却又因不知何原因,双手乃至全身不断颤抖。 天命无奈的挥了挥手,欣阳的嘴巴仿佛被无形的胶带封住了似的发不出一点声音,给欣阳解释道:“没见识,大惊小怪。我就是天命,客串客串你的引导的天命,懂了吗?” 天明在心里鄙夷道——还以为能够写出如此绝响诗词的天命师会与常人承受能力不一样,结果还是一样无知。 不过这些都是天命内心小小哔哔声了,也不会当着欣阳面说。 发现欣阳还在抓着嘴边那无形的胶带,恨铁不成钢的解开了那天地力量的封禁。 哪知欣阳开口第一局:“你居然是活的!” 天命的脑子上立马就冒出了几个井字…… 第三十三章 名震天下 反正当欣阳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命已经在他的识海里四处穿梭了好几个来回了。 看到欣阳醒了,天命上下打量欣阳,询问道:“你是不是死过?” 欣阳瞬间神情一凝,心头开始崩裂,天命不会发现他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吧? “你这精神世界确实有趣,天地分明。我从来没有见到过。”天命将头转向四周,“这个世界的秘密很多,死而复生并不是虚无缥缈,但你这样有趣的识海,特别是你我脚下这片深不见底的黑色水低,连我都探不进去。告诉我,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欣阳沉默着并不言语,毕竟谁都不敢保证这个世界的天命在知道真相后会不会将他逐出这个世界抑或是抹杀他这个本不该存在的人。 “好了好了,看把你紧张的。”天命轻轻的摆摆手示意他别担心,“每过个几百年都有些不同寻常的人出现,这个世界秘密太深,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万事皆有可能发生,你虽然特别但也不算特别稀奇。” 欣阳点点头,不关注他就好。不过也暗暗留了个心眼,这个世界的水深看样子有连天命都要为之叹息。 “打开作者后台看看吧,每个有着过万粉丝的天命官都会开启。”天命扶着小脑袋随意的在空中飘荡着。 欣阳在精神识海中尝试沟通联系到作者后台,双眼一闭。 再次睁开的时候那天地分明的精神识海已经不见了,转而变成了一个颇具墨香的文学书房。 书房不大,仅有一扇一桌一椅一笔一墨。跟欣阳所见的豪华的装饰完全不同,古朴而又淡雅。整个房间散发着淡淡书香,欣阳抬头,发现书桌之后还挂着四个大字——以文载道。 有点意思,欣阳尝试推开这间书房薄薄的木门,却发现无论怎么使劲们都毫无反应。 反而是这间小书房的窗户可以打开。推开纸窗,只见外面日暮斜阳,门外树梢有一两只小鸟啼叫欢鸣。远处似有两三道缕缕炊烟再缓缓上升,一副农家景象。 不过这扇窗也仅仅只能打开,仿佛有着无形的屏障阻挡着他继续向外窥探。 天命缓缓的从窗外飘了进来,像个幽灵一样飘来飘去还不带一丝声音。 看着欣阳那没见识的样子,天命摇了摇他的小脑袋:“停止你的弟弟行为,当你的权限足够之后这些自然会打开。看看书卓上面那封签约邀请,你小子也是运气好得可以,要知道已经几百年天命都没有发出过邀请了。能够签约的天命师更是寥寥无几。” 欣阳听闻力刻坐下好好瞧瞧这所谓的天命签约邀请,越看越脸黑。 “这不霸王条款吗???”欣阳指着这天命签约邀请说道,“你看看着什么,收到打赏百分之七十五归于天命作为‘天命维护费’。” 天命一脸无所谓,摆摆手:“你不签你一分都没有。” “那……那这条,如果违背天命要求,天命没收一切收获,并且天命官赔偿一切损失!” “你违背了天地的要求不该吗?” “你……你,罢了,那这条呢?天命如觉天命师作品不符合当前情景,可立即中止并剥夺天命官的天命官的资格。你这不摆明了天命官没人权吗?” “那说明你的作品已经天地不容,不该吗?” 欣阳三连指责,天命三连反问。以及天命那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看得欣阳牙痒痒。 拳头是握了又握,反正天命官没人权呗,谁叫天命最大呢。 就算这是一本霸王条款,欣阳也得捏着鼻子签,毕竟欣阳看到那作品打赏榜上的——‘夕日如来’打赏“火箭*10”,‘西行魔尊’打赏“红莲业火*100”…… 虽然欣阳的那首《三五七言》有着五十多万的点击,可是打赏却只有寥寥几百,看评论的时候很多人也想为欣阳打赏,奈何天命文学的礼物价格贵得吓死人。 欣阳当时也想看看打赏是个什么东西,但呼唤打赏的时候,脑海里只蹦出了冷冷的声音——天命官不可打赏自己作品。 评论中不乏那些成名已久的宗师和占有一地的大将之才。他们都说贵,那天命文学这礼物可想而知其分量之重。 据说有的天命官在作品里为了礼物已经是他们要求啥就写啥了,也只得寥寥的礼物。 所以就算只有百分之二十五会给天命官那也是偌大的奖励了。 欣阳尽量握住自己颤抖的手,在天命文学签约邀请下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成功写下之后,那封厚厚的签约邀请爆发出金光。闪烁出了耀眼的金光,然后……然后呢? “就完了?”打赏呢,福利呢。欣阳满脑子凌乱,毕竟刚刚那个邀请上还明确的写着要给天命每月打赏供奉呢,这打赏不下来,欣阳拿什么上供啊。而且不上供的后果相当严重,欣阳感觉自己承受不起。 看他那满脸紧张的样子,天命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东西,开口缓和一下内心的紧张:“所有的打赏和福利都会在每个月圆之时结算,你就不要想呢么多了,所有的上缴和下行统一发放。对了,你想用什么名字?” 这莫名其妙的问话把欣阳问得莫名其妙:“我笔名写了青莲居士,真名也写了——” 欣阳话还没说完,天命就捏住小粉拳打断了他,对着天说道:“那就青莲居士吧。” 欣阳正欲询问,却只被一阵震耳欲聋的机械声音震得差点当场变成个聋人。 所有能够沟通到天命,能够进入天明文学的高手或者奇人异士统统都被拉近了精神世界。在他们的眼前浮现了就像刚刚把欣阳差点震成聋人的声音。 而那些不能沟通到天命文学的普通人呢,则是由世界各地的文圣像转发。 极西之地荒原中矗立着的文圣像引发了让整个极西之地雪山都崩塌的声音。康武圣都整个圣城差点都被震得坍塌。不知名的地底深处的文圣像,直接让整个黑暗中的住名都害怕的躲藏了起来。 转回惊蛰城这座文圣像,靠得尽点的人都已经趴在地上抽抽了,唯有武试台那边几个还勉强战立着。 搞这么大阵仗文圣像只是为了宣布——青莲居士成功签约天命文学。 在欣阳识海的粉嫩小天命,一脸坏笑的看着欣阳:“恭喜你,你已经名震大江南北了……” 第三十四章 玩个儿蛋啊! “?”欣阳缓缓打了一个问号,表示自己满脸懵逼不知为何。 “每个人都经历了像你刚才那样的事情。”天命用他那粉嫩的小手做出了一个爆炸的样子。 “!!!”欣阳现在整个人都已经软了下去,刚刚那个声音简直就是噩梦,就差整得人魂飞破散了。他这算不算一签约就直接得罪了所有的人,那他是不是就该跑路了。 天命就在旁边看着他那个熊样子,摇头叹息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近千年来唯一签约的一个人,他们不仅不会有任何介意,而且还会多方打探你搜寻你,把你拉拢。” “那也该赶紧跑路了,枪打出头鸟你听过吗?”欣阳匆匆的离开了精神识海,只留下这么一句话。 “枪打出头鸟,那是什么东西?”天命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待所有人从识海或是抽抽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文试擂台的擂台主欣阳居然跑路了,留下崇拜的众人。 这可是从来没发生过的事情,不过由于欣阳先前引发的一系列事情也没有人上前去占欣阳的擂台,这可让裁判为难了,这可是自惊蛰城存在以来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啊。 整个文试擂台就这样僵持着,暂且不提文试擂台那里所发生的奇特情景。 惊蛰城内最先清醒过来的还是羽从文和陈柳芹两人,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对方的惊讶与震惊。 “我们回去结交一下那位青莲兄吧?” “那我们得搞快点了。” 两人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惊蛰城内随处可见想要拜访青莲居士欣阳的人。 也得亏欣阳跑得快,不然先在他无论从哪儿走都会被一群粉丝狂热的追捧着,这可不是欣阳想要的,“木秀于林,风摧之”他还是听过的。 这么高调万一被什么秘密组织给盯上了,那他下半辈子就别想安身,更何况他先在还这么弱小,猛然入了那些庞然大物的眼中,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只是欣阳就算想要避免这样的事情,也是难矣。 不仅仅是本地的晨国、战乱的康武、海外的希国、中庸之道的联盛、隐忍不发的越国亦或是傲立群雄的元龙都已经引起了一阵阵的惊涛骇浪。无他,天命的签约实在是太重要,太重要了。 这一阵阵惊涛骇浪,注定会打破这虚伪和谐的六国盟约,让本就动荡不堪的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当然了,引发这一系列的始作俑者欣阳毫无这样的自觉与感觉,把青莲面具小心翼翼的放进床头秘密的匣子中,再把先前文试上穿的那一身拿去烧的一干二净,换了一身更刚刚全然不同的衣服,再把一直绑在背后的发散开。 值得一提的是,欣阳睁开眼来到这一刻的时候头发就是长长的,但看到这个世界读书人都是这样扎在背后的欣阳也就有样学样的绑了起来。 将头发散开,秀发披肩。欣阳整个人瞬间从知书达理的文雅书生,变成了一个放荡不羁的浪荡公子,眼梢那一抹抹的上扬也充满了些许诱惑的味道。 直让推着欣阳回来的唐烟唐云看呆了,特别是唐烟的小脑子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哈喇子都快流到了地上。 唐云用箭头碰了碰唐烟,小声议论道:“真没想到咱少爷还有这样狂野放荡的一面啊。” 可惜他还没等到唐烟的回答,倒是先等到了欣阳的回答。 “你就是这样说你家少爷的?”欣阳用着一种审视的眼光打量着唐云,“我对待负女子心得放荡家伙可是相当鄙夷的呢。” 唐云整个人都楞住了,现在欣阳整个人的气势完全不一样,如果不是看着欣阳变化,他都快要以为自己眼前的人不是欣阳。 唐云立马正了神色,单膝跪下道:“还请少爷赎罪!” “哈哈,小唐云你干嘛这么紧张呢?”欣阳把被吓到了的唐云扶了起来,“只是试试我这样有没有能够瞒过他们而已啦。你们都是我最最最可爱的小孩子啦,我疼爱都来不及呢,怎么会罚你们呢。” 说完还在唐烟唐云的小鼻子上刮了刮,此时唐烟唐云才算松了一口气毕竟刚刚正经的欣阳太吓着他们了。 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进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还在擂台上的柳泉,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柳泉哪儿还有心情继续打擂台,直接就跑路了。 武试擂台的裁判也很无奈啊今天接二连三的跑了许许多多的擂台主,裁判们都很无语接下来到底怎么办。 “你这次闹的阵仗也太大了。”柳泉皱着眉,随即又舒展开来,“不过你成为了近千年来唯一一个成功签约的天命官这也是好事,幸好你没有用真名昭告天下,不然现在你就会收到来自云万里的亲切问候了。” 这话还没有说完,窗外卷起一阵狂风巨浪。 柳泉摸了摸额头,一脸烦恼道:“不是吧……” 第三十五章 神仙大乱斗 “这次可真是出大问题。”柳泉的神情从来没有这么严肃。 欣阳摸了摸脑袋:“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 柳泉没有回答他,但接下来的景象也不需要柳泉回答。 狂风之中一人踏空而来,眼眸中无欲、无求甚至并未聚集,像是五感被斩断,那种不染尘世的感觉,宛若脱离红尘。 他只是轻轻开口:“在下龙芯,谁试青莲居士?” 声音很小,但在每个人的耳边都像是放了八十个扩音器一样。 欣阳很无语,这个世界的人脑子都有毛病吗。都要说个话想要把人震晕过去才好吗。 别说欣阳撑不住这八十个扩音器在耳边吼叫,那两个小家伙更是都痛苦的在地上打起了滚。 得亏柳泉即使发现给两个小家伙喂了一粒小小的药丸,才让他们好受一点。 看着欣阳也想要一颗的样子,柳泉开口解释道:“这是听感剥离丸,能让人失去听力六个时辰你确定你需要?” 欣阳连忙摇摇头,接下来发生的事他还是需要关注的,啥都听不见那可不就完犊子了吗。 不过那站立在狂风之中的龙芯并没有维持他那毫不在意的样子多久,因为现在在围观惊蛰城的可不止他龙芯,脚下巨浪化作一条水龙直冲龙芯而去。 龙芯抵挡不急,竟被水龙一口吞入腹中,不过毕竟都他们这样的层次了一招偷袭并算不得什么。 果然水龙并没有对龙芯造成任何伤害,反而被龙芯一剑劈成了粉碎。 得亏惊蛰城城主有先见之名在第一时间开启了文圣像底遇外敌的神秘护罩,不然现在整个惊蛰城肯定是这一个窟窿那儿一个洞的。 “极西之地的残渣,给我滚出来!!!”龙芯愤怒的向着脚下的水渍劈砍着。 却只见阴沉的笑声从他背后传出。 “我逮住你了!!!”龙芯瞬间转身,一道剑气斩出,却没有砍到任何人,只是将那远处山巅一角整齐的削了下来。 我的姑奶奶啊!欣阳整个人在内心里感叹道,这真的是武侠世界吗?这都已经脱离了普通人的世界了,简直就是仙侠打架。 不过也得亏柳泉及时开口解释,不然欣阳可就真以为穿越到了仙侠世界而不是什么武侠世界了。 “这时极西之地的一种神秘职业,我只知道他们跟你们天命官一样沟通天地,但他们却只是调用天地的力量并把用天地力量同化自身,使自己能够融入天地。当地人称这种职业为先知,代表着全知全能,因为天地全知全能。” 柳泉的解说就只到此戛然而止,可能欣阳知道的也就只有那么多了吧。 只见在龙芯转身挥剑的一瞬间,被他击碎的水龙又重新汇聚成为了人形。 戴着黑色的兜帽,全神上下都被隐藏在那件黑色的大衣之下。只是那大衣之上刻画着许许多多的符文,看上去颇为影响美感。 “啧啧啧,龙芯小儿你还是这样容易受骗啊。”兜帽人双手瞬间从海水化作烈火,将烈火插进了龙芯的身体里。 龙芯来不及抵挡兜帽人凛冽的进攻,也无法驱散给他身体里上的dbuff。 久战之后一口老血涌出嘴外,战局渐入下风。 不过事实会让兜帽人这样一番风顺吗,显然不会。 毕竟这次欣阳整的大阵仗可是惊动了整个六国,或许六国皇帝不会亲临,或许皇室不得插手,但是依附于六国的隐士、门派会少吗。 他们随便拉出一个强的,都可以将世外整的天翻地覆。 在龙芯从高高空中被击落的时候,一个穿着粉嫩傲雪梅花颜色的华服女子接住了他。 女子身形修长,一头秀发很规规矩矩的盘在了头上,用着一支并不豪华的木簪子小心翼翼的扎了起来。 面庞用一层薄薄的青丝笼罩了起来,让人产生了一种若隐若现朦胧的美感。 虽然并看不清女子到底是什么样子,但依旧能感觉到这一定是一个美丽至极的女子,不为了别的就为那柳叶眉下那双似笑非笑的丹凤眼看起来柔情似水。 “来,乖乖的把他吃下去,这是救你命的药哦。”柳叶眉女子用着她芊芊玉指,像是在哄小孩似的将一颗黑不溜秋的药丸塞进龙芯的嘴里。 龙芯开口想要说点什么,但终究被女子用药丸给塞住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倒是在一旁的兜帽人气急败坏的指责到:“魔教妖女,你干什么!!!” 柳叶眉女子似笑非笑的比了个嘘的手势:“既然你都说了是魔教妖女了,那魔教自然是想做什么走什么洛。” 气氛到极点的兜帽人反而冷静了下来,讽刺道:“一个靠身子上位的贱女人,真以为魔尊看重你了,也不洗吧脸照照你自己?” 柳叶眉女子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找打……” 第三十六章 那么,还有谁不服? 一道真气从兜帽人耳边擦过,若非他躲闪及时,那么可能这道真气可能就不是从他的耳边而是脑袋正中穿过去。 兜帽人顿时没了动作,但行事话语也不似刚才那般嚣张:“你别以为有教主靠山便可以无法无天。” 最后还小声的咒骂了两声,只不过却最终被柳叶眉女子的一个眼神给熄了火。 场面刚刚稍有缓和,不过忽然惊蛰城的城主府中窜出一道蓝色的光辉直通天地。 不由得又让众人紧张了起来,只见一人从城主府中缓缓走出,见者无不下跪拜倒。 只见那人黑衣黑袍,头上一顶玉冠将头发整整齐齐的束缚住,少了一丝狂放多了一丝沉稳。 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迹,但也只是多留下了两道眼角的皱纹,并无其他。 要说他是个刚入青年的帝家公子怕也是有人信的,可他身上无时无刻散发出的威严却又在反衬着他完全不同的一面。 眼里似有万物,包容一切。但最近微微下沉却又表明不似表面版那样平静。 “尔等和不坐下来好好谈谈呢?”那人赫然就是晨国皇帝云万里,淡淡的笑容挂在脸上,却并不让人觉得心安和亲近。云万里的笑里似乎藏着一把锐利的刀剑,等待着猎物掉进陷进。 柳叶眉女子还是神秘的兜帽人、抑或是受到重创的龙芯都不敢声呼气一下,生怕进入了这云万里的视线当中。 不过云万里的视线并没有停留在他们三人中任意一人的身上,而是望向了更远的方向。 向着那空无一物的天空中笑着说道:“不管是他国的来着、抑或友邻之邦的来客。只要来了这里都是我晨国的客人。” 天空中渐渐出现了不少人,在惊蛰城的百姓不由发出了惊叹。 “朴素单衣是元龙的龙首光耀明,一拳打爆了十座大山!” “长发飘飘年龄不过二十的是联盛的仇万生,华山论剑谭上以一抗十,出尽了风头!” “那光头和尚是康武少林的左慈方丈,西抗极西之地残渣多年!” …… 来人不少,既有气息外放给人无尽威压一方盟主,也有气息内敛的少林方丈。 不过欣阳倒是感觉自己听到了很熟悉的名字,华山论剑、少林寺。 欣阳听到的时候便询问了柳泉这两是什么?柳泉解释到:“华山论剑是整个武林人士所向往的圣地,在论剑台上闯出了名声。动静比你现在闹出来的只大不小。至于康武少林,他们一向清幽,专心抗击极西之地的魔教与康武本身其实并无太大关联。” 欣阳心道,这世界看样子还是和前世看得武侠小说有些类似,既然少林华山都有了,那会不会还有什么武当、明教什么的呢? 上面的人欣阳并不怎么认识,但这并不妨碍欣阳观察他们。 显然也并不是所有人都买云万里的帐,对着云万里呸了一声。 “跟我摆谱,云小子你也长本事儿了啊。”一个头发苍白,但脸上对身为君王的云万里却没有一点尊重。 云万里也不恼怒,只是反问道:“柳老爷子,你确定要这样做?” “我就这样,怎么了——”柳老爷子还没有说完他想要自持身份想要说完的话,却只见自己的胸口直至胸后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想要说话却发现嗓子却已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世界也在不断变暗,眼皮不断下沉。 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晨国先王大长老柳老爷子居然被晨国当代君王因为一句话而给砍了,要知道这柳老爷子在晨国的地位可是及其重要的。 云万里拍拍手,像是派掉了手中的灰尘一般,脸上依旧怀着一如往常的微笑:“只是清理掉了一个晨国的残渣罢了,远道而来的您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众人齐齐摇摇头,疯起来连自己人都杀的疯子国王,谁敢惹他啊,万一把直接给随手干了呢。 “既然没有问题。”云万里微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那就请各位遵守晨国的规矩,不可外放气势,不可随意施展自己的本事,我知道你们是来找青莲居士的,那就请你们像普通人那样去寻找他,可否?” “什么,我堂堂何西堂堂主居然要我像普通人一样,这不可能!”立马就有受不了的人跳出来反对了。 “什么何西堂,哪里来的小门小派。”云万里依旧微笑着说出了那貌视对方的话语。 对方只是在挥手间化作了空气中的一粒粒尘埃,消失不见了。 “那么,还有谁有意见吗?” 第三十七章 大佬进城 齐齐摇头,谁敢点头,云万里怕不是要让她步刚刚哪个堂主的后尘。 云万里环视了一周,点点头:“那就欢迎各位来到惊蛰城了,再说一句,我也在寻找哪个青莲居士,我会在城主府盯着你们各位的,可不要违反规定,后果自负。” 云万里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四方的各位大佬左看看又看看,最终都一个个化作凡人,徒步走进了惊蛰城。 只不过就算现在他们都像是普通人一样闲庭信步的在城中漫步,时不时还像父母找失踪的孩子那样呼喊上两声的样子,也没有任何人敢靠近他们。 欣阳在客栈的房间里却快要抓狂,脑袋上不断冒着冷汗,抓着柳泉的胳膊像是失了魂一般:“怎么办,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柳泉扶助额头对着欣阳不忍直视欣阳这六神无主的样子。 欣阳刚想说要不跑吧,柳泉的话就打破了他的幻想。 “现在肯定有不少人在门口等着你上钩呢,你去马上暴露。”柳泉冷静的分析了下当前的形势,“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你也换好了衣服整理了样貌,融进普通人里应该没这么容易被发现。” “那如果被发现了呢?”欣阳反问道。 柳泉想了想,答道:“那也没有办法了,但你不必担心,他们最过激不过强逼你加入他们罢了。” “额……也行吧。”欣阳此时环顾了一下周围,“说起来白姑娘呢?” 唐烟唐云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唐烟吐了吐自己的小舌头,摸着头尴尬的说道:“好像……好像还在擂台那里。” 欣阳扶额,微叹道:“那我们去接她吧。” 好歹是自己第一次英雄救美的女子,可不能扔掉了啊。 在欣阳等人走后不久,白燕青推门而进,一脸怒气匆匆这群人竟然把她给扔了,她今天一定要让他们知道自己这个白家大小姐也不是‘好惹’的。 可惜推开门,房间空荡荡,一腔怒火扑了个空。好似重重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白燕青的小情绪没有发泄出来,心里更加郁闷了。 “啊!!!”白燕青发出了废物的嘶吼声,不过很快有低沉了下来,把自己的头发抓得一团乱,“那群人到底去哪儿了?” 要是欣阳知道了这一幕,肯定直喊冤枉,他可没有想要把她给扔了啊。 欣阳打了个喷嚏:“谁在骂我?” 当然这以上都是惊蛰城表面发生得事情,城主府中得云万里摇摇晃晃得,好似下一步就要晕倒了似的。 惊蛰城城主连忙扶住云万里:“王上,您何必这样做呢,外面不过一群乌合之众,用那样东西轻轻松松便可将他们镇压。” “朕并无大碍,大可放心。”云万里强运功力将体内躁动不安的天地之力强行的镇压下去,却反而吐出了一口老血。 惊蛰城城主见状连忙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绿色玉器做成的盒子,里面只装了一粒褐色的药丸。将药丸递给了云万里。 云万里服下之后气色顿时好了不少,“那样东西千万不可以使用,那是国之根本。这一次传送耗尽了大量的原石,国库可能最近就需要你多费些心了。还有那个青莲居士,一定要找到!” 惊蛰城城主点了点头,“臣接令!” 回到欣阳这边,他们正在百花擂台边上看着呢,大佬不愧是大佬,除了欣阳的台上依旧没人去以外,其它的台皆有大佬上去坐镇。 比如百花擂台的木工太,先前的擂主是一名头发花白却远近闻名的老木工,结果今天从城外来的大佬有一个就对木工特别有兴趣。 虽然他没有作弊,但是它可以用真气协助,而老木工却是用着自己淫浸半生的经验脚踏实地的做着,这两者的差距就像一个再用现代的机器帮助,而另一个却是在用着最原始的方法去雕琢一般。 最终老木工摇摇头,叹息着离了场,估计之后会消沉许久吧。 不过这些民间技艺都只是小打小闹罢了,真正搞得动静大的确实武诗擂台那里,别说观众了,裁判都跑了。 裁判本身的实力也还算是不错,至少能够将柳泉这样的九品高手的攻击轻易挡下,但是他在这群大佬之间也充其量就当个打酱油的,而且这酱油打得也还有生命危险。 欣阳努力的想要去看清擂台上的情况,却只看见一道道残影与每一次交手产生的强力的风压,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幸亏惊蛰城方面紧急加固了武诗擂台,不然整个广场都得被他们打烂。 总之这群大佬像了群进城的土匪,虽然不偷不抢,但你却能在各种地方见到他们,青楼里的兜帽人正左边搂着一个右边搂着一个喝着花酒喝得正欢;元龙龙首光耀明正在惊蛰城最大得酒楼里胡吃海喝,旁边的掌柜小二一个个瑟瑟发抖生怕招待不周;还有康武少林得左慈方丈可以说霸占了惊蛰城的小小佛庙,讲道论法。 当然最作妖的还是这百花擂台了…… 第三十八章 余光の传说 作为惊蛰城传统节日的花灯会今天算是迎来了他史上规格最高、气氛最诡异、顶尖人士最重多的一次举办。 本来这花灯会是给惊蛰城普通人和文人展示的时刻,现在城门却排着数不胜数的名门人士、绝世高手以及隐士侠客一个一个都在拍着队有序进城。 他们有的是因为知道了自己所崇拜追随的大佬们来到而到来;有的是因为这次搞得这么大阵仗过来瞧热闹了;仅仅有一小部分人是过来找青莲居士的,但毫无疑问的是找青莲居士的人都是大佬中的大佬。 在这种来的大佬越多,吸引的小辈或者仇人也越多。欣阳刚刚走过人群的时候就见到了一队就差拔出剑来砍对方、嘲讽都已经写在脸上了的仇人相互对峙着。欣阳很怀疑云万里到底能不能维持住整个惊蛰城的状况啊。 今天的惊蛰城简直就是普通人的灾难,有个年轻人不小心撞到了某位目露凶光的大佬,虽然碍于云万里的威压没有当场下手,但只是轻飘飘的一句,小辈最近不要走夜路哦。就把这个年轻小伙子吓倒在地,现在都还在地上抽抽呢。 原本热闹的街道上,别说行人了。稍微脑子正常点的人都早跑回去呆着了。以至于,某位大佬不高兴了,对着街道大吼了一声——看样子惊蛰城有点不欢迎我们呢? 吓得那些小摊小贩为了自己想上人头的安全,跑出来营造一种热闹的氛围,但整体气氛依旧很压抑,他们又不敢大声吆喝,怕又惹恼了这群息怒无常的大佬。 云万里虽然知道这些状况,但他却是实在无能为力,这次耗费巨大传送过来,根本就没时间准备些什么东西,能维持住当下的局面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能分配出去招待那些顶尖大佬的人早就分配光了,他还得时时盯着城里的每一个高手,让他能够及时出现阻止更大的矛盾,甚至为此他都已经在附近的城池调兵过来维持秩序了。 当然欣阳在街上也能看出这样的情况,甚至能比云万里用神识看到的更多。 因为名声大燥的桃花手余光居然正在众目睽睽之下调戏街上女子。 你问桃花手余光是谁?余光是海外希国活跃的高手,其实境界也没多高了。只不过那一手桃花手却非常出名。桃花手是什么,一种探囊取物以及让女性感到愉悦的手法,主打一个多功能。 欣阳当时听完,一脸黑人问号,还有这种操作? “小姑娘,你的胸部有些堵塞。让我来帮你疏通疏通吧,如果能来我房间让我给你疏通就更好了。”余光一本正经的说着十分下流的话。 余光本质上来说,是一个身材修长的大帅哥。饱含斯文却又不乏狂野的半散头发随意的搭在肩上。俊俏的脸加上邪魅的眼神,如果人稍微正常一点,妹子肯定就直接倒贴上来了。 对面那个小姑娘见他如此帅气逼人的脸庞心里直砰砰的跳动,顿时慌了身,脸上的绯红从脖子蔓延到了耳根,再加上如此对面这男子如此轻浮的话语,竟让她一个饱读圣贤书的人不知道如何作答。 余光伸出手,一脸纯洁无暇并且深情的对这女子说道:“那么,要来试试我完美无瑕的手法嘛?” “柳泉,砍了把。不能让无知的小姑娘陷入歧途,我们要支持净网行动。”欣阳摆出了一副死鱼眼的样子,指了指场中尬撩妹子的余光。 柳泉点点头,回道:“嗯,为了净网行动。” 场中撩妹的余光感到脖子后一凉,回头差点没把他吓个半死,一把寒光凛凛的剑刃此时离他不过零点零一公分。 余光连忙施展桃花手,宛如变戏法一般,上一秒还在柳泉手中的剑下一秒就到了余光的手上。 柳泉有些意外,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将手指捏得咔咔响:“有意思,好久没用拳头揍人了。” 余光脸都吓白了一个度,虽然他自认风流倜傥天下无双,但他武者七品得实力明显能感受出柳泉远比他强大得多。 “你不要过来啊!”余光手拿剑指着柳泉,一边悄悄摸摸得往后慢慢后退。 脑袋里混乱的思考着怎么逃跑,一个不留神,柳泉已经摸着他的肩膀:“桃花手余光,你准备好迎接死亡了嘛?” 明明柳泉面无表情,余光却感觉柳泉眼中有红光一闪而过,整个人背后冷汗直流。 “我欠的钱一定会还得,你们不要追我了。”余光丢下剑一边哭一边闪身逃跑了,像极了一个被家暴得小女孩那样委屈的跑了。 看得柳泉和欣阳一脸懵逼,欣阳问旁边围观的老大爷这个余光中欠了很多钱吗? 老大爷扒了一口草烟,惊异道:“你不知道吗?” 欣阳挠挠头尴尬到:“平时关注江湖杂事少。” 老大爷跟欣阳科普了许久,欣阳才了解到这个桃花手余光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余光中的故事就很值得说了,希国地处海外,所以地少人稀,而且时不时还会遭遇海中的威胁,这个世界的海里有一些很危险的生物。 为了阻挡这种危险的降临和保护自身与家人,希国诞生了属于自己的特殊兵种——巫师! 就是你想象中的下咒、护符、诅咒,画阵法甚至还能驱鬼,主打一个多功能的巫师。 正是因为这种下咒只要祭品足够,能够让一个国度直接成为死城的恐怖效果所以希国一直在海外没有国家敢惹。所以说希国一直派出在大陆五国之外。 余光正是出生在希国其中一个小岛上,岛不大,也只有寥寥几户人家,希国每一个儿童都会学习一些关于巫师的基本巫术用于防护海中的威胁。 第三十九章 余光起源 那是余光八岁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还有一个哥哥名叫余正,两个人合起来名叫光正,父母希望他们一个光宗耀祖,一个正道天下,不得不说还是挺叼的。 “一、二、三……十。我来找你们了哦。”八岁幼年的余光正与小伙伴们在不大的小海滩上玩着捉迷藏。 余光左翻翻右找找,却始终没有见到小伙伴们的身影。挠着头感叹道:“今天这群人怎么藏得这么好啊。” 在海滩近处寻找无果后,余光只好一步一脚印的向着海岸更深处寻找而去。 未曾走出多远,在岸边竟发现了一艘船,真正的大船,余光从未在这艘岛屿上见到的大船,甚至这座岛上居民基本都不出海根本就没有船。 “哇,好大的船啊!”余光也不考虑为什么这里会有船,但看到这么大一艘船就想冲上去瞧一瞧摸一摸,毕竟孩子都是有好奇心的。 现在的余光就是这个样子,被眼前的大船所吸引,飞奔到这艘船面前。 摸着他杉木的材质,闻着那带着海水咸湿味道,余光甚至还用他的小脑袋在船上蹭着。 一副痴汉的小小余光,甚至还顺着船的龙梢悄悄的爬了上了甲板。 余光一会儿这儿摸摸,一会儿握着船舵想象自己是个大副,驰骋在****中。 渐渐的,余光走入了二层甲板,这里是一些船员的住处,一间间打开门,一股汗臭夹杂着各种不明所以的味道扑面而来。熏得余光有些喘不过气,心想这群水手真是不爱干净。 对了,船员仓之前,余光有意的观察了一下这艘船的旗帜,可惜他并没有从他小小的脑袋里找到这是属于任何一国的旗帜。反而上面有一个很恐怖的骷髅头在那里高高挂着,让人不寒而栗。 一步一步踏在这对余光充满了吸引力的大船上,余光不知不觉间就踏入了大船的深层,也就是用来装货物的那一层。 各种各样金光闪闪的,闪烁着光辉的宝物。小小的余光虽然不知道眼前的东西有多大的价值,但这并不妨碍他对眼前事物的喜爱,在东蹭蹭西摸摸之下,偷偷将一个绿玉色的小护符放进了兜里。 突然耳边传来了一阵喧哗的争吵声,余光连忙躲进了山高的宝物堆后面。 走过来两人一高一瘦,一矮一胖。矮胖那个袒胸露乳,面露凶光;高瘦的人贼眉鼠眼,眼中满是狡黠。 “去他奶奶的,凭什么每次守船都是老子”矮胖男子一脚踢开脚边那金灿灿的宝物,同时朝着地上吐了一口不屑的痰。 高瘦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苦差事都他们去干了,你有啥不满?再说了,这次可在船边逮到几个年幼的小孩子,趁他们没回来还不赶快去玩一玩。” 矮胖男子脸上顿时露出下流的笑容,回到:“特别是那个粉色衣服的小女孩儿,是真的青涩可爱,好久没有见过这么极品的女子了,虽然还小,但长大了一定是个大美人。” 余光在后面听着,心道,粉色衣服。莫非是小雨? 小雨是住在余光隔壁的邻家少女,与他同岁,同时也是余光最喜欢和最好的玩伴。 余光悄悄的跟在后面,穿过金灿灿的宝物堆,走进了储藏室的深处。 大毛、二毛、小川、正哥以及小雨全部都被关了起来,关在那黝黑的铁笼子力。 正哥也有着不同程度的伤痕,大毛、二毛脸上还挂着财,可能因为小雨是女生所以并没有什么伤痕。 发现矮胖男子和高瘦男子的靠近,余正握住了小雨的手,轻轻对着颤抖不已的小雨说道:“别怕,我观察过了,现在这船上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一会儿我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们赶快回村子通知大人们。” 感受到手心温度的小雨,身上的紧张稍稍放缓。 “你呢?你怎么办?”小雨担忧的望着余正,“正哥哥,这样太危险了——” 余正手指轻轻堵住了她的嘴,示意她不要说话,眼看两个男子越走越近,看着他们两人猥琐的笑容,心中便越发坚定要拯救大家的决定。 “咔嚓”一声,矮胖男子打开锁走了进来,高瘦男子也紧随其后。欲将其魔爪伸向纯洁无暇的小雨的时候。 余正出手了,用藏在手中尖锐的小石头用尽全身力气砸入了矮胖男子那油腻不堪的肥手,矮胖男子顿时痛的管不了其他的事情,他的手硬生生的被这块石头给砸出了一个血洞。 “大毛二毛就是现在!!!”余正大声吼道。 高瘦男子立刻防备着那两个头顶只有三根毛的双胞胎,却没见余正悄悄靠近,一拳砸在高瘦男子的下半身,不仅让人下体一阵发凉。 趁着这样一个空挡,四人逃出了铁笼子,向着出口的方向奔去。 不过这两个高瘦矮胖男子虽然一个手上鲜血直流,一个遭受了致命打鸡。但是他们都不是只当了一天两天的海盗了。 长久以来的战斗经验,让他们两很快清醒了过来。 “可恶,该死的小子,今天你必下黄泉!”矮胖男子还是个狠人,直接将插在手中的石头拔了出来。 与高瘦男子追了上去,怒吼道:“你们这群该死的小鬼!!!” 第四十章 逃离 啧,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余正心烦到。 虽然他们借助货舱堆积的货物东躲西藏,可他们显然对这里并不熟悉。竟在这里迷失了方向反观高瘦矮胖二人虽然面露凶光,却闲庭信步。 “小崽子们,你们在哪儿呢。快出来啊,我保证你们会很快活的。”矮胖男子用着一种阴阳怪气的语气说道。 余正虽然心里鄙夷,但是也绝对不会像个傻子一样冲出去,那只会让他们四个人一起被抓住。咬咬牙,余正下定了决心。 悄声的对着生边的小伙伴们说道:“一会儿你们先……” “这群小屁孩儿还挺能躲,一会儿逮到他们我一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矮胖男子一边从杂物堆中抽出一把生锈的大砍刀,一边对着身旁的高瘦男子说着。 高瘦男子想要说点什么,忽然后方的杂物堆轰然倒塌。 “嘿嘿,小崽子们,逮到你了吧。”矮胖虽然身材臃肿了些,但速度仍就不慢,很快就到达了倒塌的地方。环视左右却不见那群小崽子。 “很好,很好。”矮胖男子目露凶光,“老子最喜欢跟你们这种耍小聪明的人玩了。” 高瘦男子指向一阴暗处,似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因为害怕而颤抖。 矮胖男子点点头,悄悄的绕到其背后,一个猛虎下山,将眼前的小崽子抓在手里。 余光被突入其来的袭击吓得哭出了声,看着眼前满脸横肉如同小山一般的矮胖男子害怕极了。 “咦,这小崽子哪儿来的,瘦子你见过吗?”矮胖男子发出了疑惑。 瘦子仔细瞧了瞧眼前人,回答道:“跟那个恶毒的小子长得有七分相像,应该是那小子弟弟之类把。” “嘿!”胖子听完一喜,将嘴巴凑近余光的耳朵,“小子,叫吧叫大声点,我最喜欢听你这中小崽子叫唤了。” 说完就将手中的大砍刀,用刀背猛然一下劈在了余光的背上。 突如其来的疼痛,不由得让余光叫唤出了声。 本来已经离瘦胖二人很远了的余正四人,猛然听到了余光的那饱含被折磨的声音,纷纷停住了脚步。 众人纷纷看向余正,此时余正俨然成为了四个人的主心骨。 “你们先走,我得回去救我的弟弟。”余正来不及多说什么,匆匆的往回跑去,因为他的弟弟叫喊声越来越大,可能遭受到了更多的折磨,身为哥哥的他怎能不管不顾。 “那小子不管他弟弟了嘛,这么慢,我都要睡着了。”胖子朝着余光的脊梁骨又一刀劈了下去,“给老子叫大声点,不然我就再打断你一条腿!” 瘦子轻蔑的笑了一声:“一群小屁孩可能在那里瑟瑟发抖怎么可能敢来嘛。不对!小心后面——” 货舱里的杂物堆轰然倒塌,向着胖瘦二人砸了下来。 “回头一定要让老大下令把货舱收拾收拾。”瘦子眼疾手快的将胖子从拉了出来。 “这肯定就是那**崽子了,那**崽子最会这么整了。”胖子不屑的对着倒下的杂物堆呸了一下。 而躲在不远处将余光偷偷拖出来的余正正检查者余光的伤势。 看着余光满身触目惊心的伤痕,余正不由自怨起来,但现在不是他该软弱的时候,鼓起勇气:“还能走吗?” 余光摇摇头,余正这才注意到余光有一条腿已经被打得血流不止,随时有报废得风险。 “这群人渣!”余正怒骂了一句,“不要发出声音,我背着你。” 余正小小的背,勉强得背起了跟他同岁得余光。 偷偷摸摸得,一步三回头慢慢的向着出口挪去。可被戏耍过一次的胖瘦二人又怎么会再次被余正这点小聪明给戏耍过去呢。 “我们马上就出去了,撑住啊,撑住啊!”余正快步向前冲去,还不断对余光说着话,他害怕一旦余光睡过去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眼看出口就在眼前,一把生锈的大砍刀径直朝余正飞来。 “小子,你以为你现在还逃得了吗?”胖子又从旁边抽出了一把砍刀,戏谑的说道,“你以为一样的计谋能够生效两次吗?” 啧,余正看了他们两一眼,两人已经离得很近了,眼下跑与上前拼一场都只有一个被逮住的下场。 “余光,咱两可能要命丧于此了呢,你怕吗?” “不怕,有……有哥哥你在,我就不怕。” 余光的神志已经有些不清醒了,余正也打算尽量拖延他们两人,为先前逃走小伙伴们多拖延一些时间。 但一阵呼喊却打破了这尴尬的场面。 “余正,跑啊!!!” 第四十一章 火云佛陀再现! “余正,跑啊!!!”先前的小伙伴们竟然都在这里等待着他,“快上来,我们有办法拖住他们!” 余正毫不犹豫的向前奔向了他们,那两个海盗先是一愣,然后立刻就反应过来想要阻止余正继续前行。 可是在他们发愣的时候,余正已经带着余光跑出了货舱,而一大堆货物,乱七八糟的东西也随之落下,将货舱前往其他地方的路封得死死的,让他们在也看不到那两个令人厌烦的一胖一瘦的身影。 来不及欢呼雀跃,余正立刻招呼众人回村,需要让村里的人知道来了不好的人,而且余光在不治疗就得有生命危险了。 还未走进村中,只见村中火光冲天,大毛二毛像疯魔似的冲了出去,余正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同样崩溃的小雨。 但大毛二毛却抓不住了,他们现在满脑子里都是想要知道父亲母亲怎么样了,为什么村子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啊?他们小小的脑子里不明白啊。 可是他们才刚刚进村,就被一团火云围了起来,烧成了空气中的飞灰。 火焰中缓缓走出一个人,无鬓无眉,头上有九个戒疤,赤脚赤裸的一个佛陀。 听到动静的海盗们纷纷跑了过来,“火云佛陀,怎么了。” “没事儿,两个小屁孩儿而已。”火云佛陀答道,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这个小村子的入口处,“东西拿到了吗?” 海盗们纷纷摇头,回道:“没有,村民都死光了,东西也毫无下落。” “呸。”火云佛陀不屑的呸了一声,“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东西给我找到,不然你们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 海盗们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回忆,疯狂点头:“还请火云佛陀放心,我们一定把那东西给您双手呈上。” 这简短的对话让不远处的余光两兄弟听了清楚,小雨也听到了,不过当她听到村中没有活人的时候,整个人发出了惊天的尖叫,幸亏余正及时止住了她的嘴,但小雨还是因为太过伤心而昏厥了过去。 可以说余正现在是一个人托着两个伤员,一点一点的艰难的往外走,想要找个能够躲藏的地方,现在整个小岛都是那群掘地三尺的海盗,被他们发现下场只会变得很惨。 余正小小的胸膛在此刻变得异常宽阔,比起他的弟弟他成熟太多了。 东躲西藏之下,好不容易在天黑之前找到了个可以藏身的洞穴。 虽然暂时有了可以藏身的地方,但是他们食物和药品的需求却并没有解决。 特别是药品,现在余光急需,再拖下去余光可能会因为伤势很快死去。而且小雨的精神状态也很不对劲,自从醒来之后就仿佛是个死人一般,不说一句,不吃不喝,眼神只是望着地面,仿佛要将地面看穿。 但现在余正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他得去搞到食物和药品,不然三人都得饿死。 余正在他们面前展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希望能够勉励他们不要绝望。可谁又知道他转过身去,脸上的悲伤之情。他只能强撑,因为他是最大的,他要照顾好自己的弟弟妹妹们。 村子都已经快被烧成灰了,余正也只能去碰碰运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重回大船那里去偷吃的了。 这些余光和小雨都不知道,余光虽然伤势严重,但是脑子比小雨清醒。 在余正出去的寻找食物和药品的时候,他也希望自己能够为这个团体做点什么,至少得解决余正的后顾之忧。 余光缓缓开口呼唤到:“小雨。” “……” 但是余光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但这也属于余光正常的预料范围之内,这次的惨剧虽然让他悲伤不已,但也让他成长了不少。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以前父亲给我讲的。”余光不急不躁,也不因为得不到回应而烦躁。 毫不意外小雨依旧沉默以对。 “既然你不回话,那我就开始讲了哦。…………” 那个故事至今仍然让余光记忆深刻,其实父亲根本没有给他讲过什么故事,他只是希望能够鼓起小雨的信心先编的,断断续续还不完整。 但那天晚上小雨听着听着笑出了声,笑着笑着又哭了,哭得越来越大声,以至于让自己都是个小孩子的余光把自己的胸膛让给了她,两个小孩子相互依偎着度过了寒冷的一夜。 哈!要是余正知道自己的弟弟把自己的媳妇泡走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表情。 不过当第二天早上余正回来看到相互依偎的两人的时候眼角确实抽了抽。 第四十二章 白眉老僧 余正轻轻咳嗽了一声,两个人立马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 两个人脸颊变得绯红,双方都能看到对放严重的尴尬与害羞。 余正感觉自己头顶仿佛有一顶绿色的帽子,虽然实际上小雨也不是她妻子女朋友啥的,但感觉看着还是很不爽,侧过头索性不看他们两了。 等到两人缓缓的分开,余正才拿出昨晚收集了一整玩的食物和药品。 一大块的熏肉和几块芝麻饼。药品只有一些草药和绷带,但也足够缓解余光的伤势了。 余正将物资递给他们的时候有意的掩盖住了因为翻了一夜石头碎渣而被划伤的双手。 很难想象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在那已经是废墟的村子里,小心翼翼的翻找着,因为一块小小的芝麻饼,不惜清理半个晚上的碎石,还不能整出大的声音,因为村子附近一直有海盗在没日没夜的寻找着什么东西。 但余正肩上扛着的责任让他不得不这样做下去。 但余正很快发现了一件事情,他和余光根本不会用这些东西进行治疗。 好在小雨从昨天的绝望中走了出来,她也想为了这个小团队出一份力鼓起勇气:“教……教……教给我把,我跟母亲学习过包扎用药。” 小雨还因为害羞说话有些结结巴巴,但是已经鼓起了自身的勇气,想要为团队出一份力。 余正很隐晦的看了余光一眼,并向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这倒把余光看得很不好意思,他总不能说,他什么都没做,小雨自我攻略把。 “你们先吃点东西垫下肚子把,我需要休息一会儿。”余正说完边匆匆跑去休息了。 其实他并不是真的想要休息,昨晚食物还好说,真正麻烦的是去给余光弄到药品,他昨晚搜遍了整个村庄,都没有找到足够的药品,后来还是跑到北边的一个小庙里才弄到的。但昨晚从寺庙出来的时侯却一不小心踩到了陷进。 给他的脚脖子挂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余正不会说,他不能让他的弟弟妹妹们在担心了。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时,昨晚他所做的一切都被一个白眉老僧看在了眼里。 日子就这样流转,余光的伤势也一天一天的好起来,小雨也没有害羞和绝望的情绪了。 但余正带回来的物资却越来越少,第二天是小香肠加芝麻饼,第三天就只有芝麻饼了,后来甚至芝麻饼都没有了,只剩下些蔬菜野菜。不过即便这样也依旧勉强度日,海盗们也越来越没心思继续呆在这座小岛上了。 终于在某一天三人醒来的时候海盗们离开了这里,一直悬挂着的心,终于可以稍稍放下了。 不过他们走出藏身地却只见一白眉老僧躺在他们面前。 “哎哟!”白眉老僧一个浮夸的摔倒,“老人家摔倒了快来扶我。” 那作孽的演技以至于今天的余光想起来仍然狂笑不止,用他的话来说,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弱智的动作。 虽然三人的内心十分警惕,但是余正还是扶起了他。 然后那个白眉老僧就非要收余正为徒,他要收,余正推脱说自己还有弟弟妹妹。 他就说,那你们我都收了。 ………… 之后的日子里,白眉老僧就成为了他们的师傅兼养父母。 白眉老僧根本不会武功,但是他却知道世间无数奇异的功法。但是大多数功法他只教余正,至于余光小雨。 白眉老僧当时拿出几本秘籍放在他们俩面前。 分别是《桃花手》、《碧浪决》、《狮吼功》、《鳞波微步》……。 余光看都没看,就选了《桃花手》这本秘籍,因为白眉老僧介绍这本的时候露出了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余光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这一本。 而小雨则选择了比较好听一点的《碧浪决》。 后面老僧就只教他们俩这两样功法了,其他的时间都用在了教导余正的身上,余光和小雨曾经去偷听余正的课程,发现余正实在太惨了,还要被白眉老僧用鞭子鞭笞。 这一度让余光小雨以为白眉老僧有什么特殊癖好,当然后来也才知道这是为了帮助余正修炼肉体。 不过余正的修炼基本上和他们两脱节了,余光凭着桃花手和小雨的感情日益升温,甚至将当年在海盗船上顺走的绿色玉佩送给小雨当定情信物。 而小雨也在桃花手的协助下,对余光芳心暗许。终于有一天天雷勾地火。 哈!被白眉老僧给撞破了,白眉老僧笑着说:“我觉得你们可以出去历练了。佛门乃清净之地,给爷爪巴!” 第四十三章 余光的悲惨生活 就这样余光和小雨踏上了前往新世界的征程。 临行前,白眉老僧告诉了他们当年他为什么要收他们为徒的原因,因为当年他见到了余正所做的一切,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若做打动了他那颗冰封许久的心。 余光听完眼泪止不住往下流,因为他知道当时的情况是有多么危机,却没想到危险程度比他想得更加多。 “师傅帮我给大哥带句话:我一定会追上大哥,帮助大哥完成大哥想要做的任何事的!”余光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将这句话告诉了白眉老僧。 因为直到最后离开的时候,余正都没有出来看他们俩一眼,余光只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转达他想要对他说的话。 在余光他们出海后不久,白眉老僧对着身旁的空气开口:“你为什么不亲自跟他们道别呢?” 余正摇摇头:“师傅想让我去魔教做卧底,那我这一生必然动荡不定,早点斩断他们的念想或许才会让他们安生于世。” 安生于世了嘛,没有。余光和小雨在海上几经周转,上岸财务被人给偷了,一个路过的武林高手看上了小雨脖子上的余光给的定情信物绿色玉佩,小雨当然不可能给,结果现在小雨都还在生死的边缘。 为了救活她,余光多次碰壁,终于给小雨找了个冠绝天下的名医,这是个非常利害的名医,只要不是一堆白骨,在他手上他都能给救回来,但他有个不能理解的收费标准,有时他给穷苦的人治病不收钱,有时却有价格惊人。 而给余光开的费用更是离谱,回忆一下当时的场景。 “一百原石。” “哈??!!!” 这里提个醒一原石等同于一千两黄金,而普通人用的都是一贯一贯的铜钱而已。 “爱救不救,不过我看这小姑娘快不行了呢。” “救!!” “那拿钱来。” “那个……我暂时没钱。” “给爷爪巴!” “可是我会很快把钱凑出来的,请一定要救她!!!”为了救心爱的女子余光连脸面都不要了直接给他跪下了。 “等你凑够钱了再来找我,我再让她醒过来。中间所有的药费都由你承担,现在给爷爪巴!” 就这样余光被赶了出来,但是他很开心甚至还在名医的门前拜了三拜。 但是很快余光就发现不对劲了,普通人根本就接触不到黄金及原石。 于是在这期间他当过赏金猎人,当过盗贼劫富济贫,甚至还开始用自己学的桃花手给富婆们按摩挣钱。 但是有一次余光却捅了个大篓子,他劫富济贫劫错了,居然把赈灾银给劫了。可是钱已经散出去了,没有办法要回来,于是他又用自己的名义去借了一大笔钱,又把钱还了回去。 哈!至此背上了更大的债,本来救爱人的钱就遥遥无期,现在他整个人还得到处躲债。 这让余光本就贫寒的家境变得更加雪上加霜,债务如同滚雪球一般,把他压得深深的喘不过气,像极了现在还债的人。 欣阳了解完这些之后只有一个反应,原来这催乳按摩是正规的啊。 余光可就不这么想了,长抒一口气,好不容易跑掉催债的他暗自喜悦,不过这座城赚一笔之后他可就不打算多呆了,大佬如云,还有被追债的风险。 很快他就发现了他的目标,女子身形修长,一头秀发很规规矩矩的盘在了头上,用着一支并不豪华的木簪子小心翼翼的扎了起来。 余光用眼角余光打量就知道,这女子一定长期怨结于心,从而导致胸硬气胀,这个时候如果余光上前去帮他解决了这个问题女子一定会很感激的,然后用大钱砸在他的脸上。 余光想象着被钱砸脸的样子,感觉自身人都舒畅了。 整顿衣裳,整理了一下头发,上前搭讪到:“这位美丽的小姐,你的胸部有些堵塞。让我来帮你疏通疏通吧,如果能来我房间让我给你疏通就更好了。” 余光用着一本正经的语气说着十分下流的话,本想听见对面女子因为他帅气的脸庞而尖叫。结果没想到却被女子一巴掌扇脸上。 余光刚想生气,却被女子要杀人一般的眼神和脸色给吓住了。 女子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满脸怨气的问着他:“有没有见过一个双腿残疾的人!!!” 余光本来不想扯上关系的,但是看着那杀人一般的眼神却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虽然是在带路,但余光无时无刻的不想着逃跑,而他也确实是这样做的。 只可惜天算不如人算,在下个路口,余光又被人给提了起来,而这次提起他的就是刚刚拿剑劈他的柳泉,目光中满是寒冷,余光只能说,我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啊!!! 第四十四章 收服余光 “安啦安啦,别吓他了,柳泉。”一个温和公子的声音传入余光的耳朵,这声音对于现在被逮住的余光来说宛如天籁。 只见一个虽然坐在轮椅上,但眉间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魅力的青年,一袭紫衣,头发随意散开,秀发披肩。像极了一个放荡不羁的浪荡公子,眼梢那一抹抹的上扬也充满了些许诱惑的味道。 年轻人不怒自威,逮住他的人听了也不再想要进一步的教训他了。 年轻人将脸凑近了些,那长长的睫毛,英气的剑眉。顿时让余光有些看呆了,世间竟有如此好看的少年郎,竟比他大哥还要具有魅力。 “听说你四处欠债为了救你心爱的女人,对吗?”年轻人淡淡开口,紧接着又追问道:“现在你有个机会,不仅可以还清债务,还可以攒够钱救她,想听听嘛?” 那声音宛如来自地狱的诱惑,但余光他现在太需要太需要钱了,小雨已经在神医那里躺了很久了,欠款也像滚雪球一般,他承受的压力已经大到没边。 余光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您不若先说说您的机会是什么意思呢?而且我的欠款已经达到了很多很多的地步,普通人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那么多。” 余光刚刚说完,就发现跟随年轻人身边的两小童‘啪嗒’的从身上掉下来了一堆原石。 冷汗直直的从头顶流了下来,这群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不会是穷凶极恶的土匪吧,怎么会有这么多原石。 年轻人也注意到了余光的目光,不紧不慢的开口道:“钱,不是问题!” 身边的小童给年轻人递上了一盏茶和一沓沓的银票。 年轻人小酌一口,将银票扔到了余光脸上说道:“只要你想,要多少钱就有多少钱!” 余光现在更加紧张了,卧槽,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他好害怕。 “我们要做的是打开一个新的纪元,开创一个新的时代!”年轻人的情绪一下子变得激昂起来。 什么!要推翻王朝开创一个新的国度!余光自动过滤筛选甚至升华了年轻人所说的话。 余光整个人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整个人还被人给举在半空中。 现在拒绝不就是死吗。余光感到自己已经没有后路了,推翻一个王朝吗?真是一个疯狂的想法。余光咬咬牙。 “我余光愿意追随殿下,一统霸业,千秋万载——” 余光还没有说完,就被欣阳给堵住了嘴巴,欣阳现在非常懵逼,这人脑子有毛病吧。 四周的人都因为余光惊骇世俗的发言将视线移向了他们,欣阳只好讪笑着带着众人赶紧跑回了客栈。 才刚刚坐下,余光就用他火热的目光看向欣阳。 “殿下!我们现在有多少大军?先进攻哪里?是否需要起义群众,听说康武那边现在群众正是水深火热,需要我们将他们解救于危机之中!”余光眼中的像烈火一般。 但欣阳整个人就是这样了“???”一脸懵逼中的一脸懵逼,但他也实在不知道怎么跟这个脑子可能被驴踢了的解释。 欣阳无奈的开口:“以后不要叫我殿下了,我叫欣阳,叫我公子就好。” 余光眼中又冒星星了,一般来说做这种大事的人都不会将真名告诉下属,但是欣阳居然直接就告诉他了,这是多大的荣耀与信任啊! “殿下……不,公子殿下!我余光定为您的事业鞍前马后!”余光当即又给欣阳来了个表示衷心,整个人都十分的狂热。 嗯……嗯??!! 欣阳整个人救更加的蒙蔽了,不过他已经不想理这么个脑子有毛病的人了,要不是看他有能力又有悲惨身世,新学院又缺人起了珍材之心,欣阳暗下决心以后再也不收脑子有泡的人了,绝对不要! 欣阳从箱子里拿出一袋原石,这还是在白龙城被拉拢,布道,补文坊那边零零总总的收入,一共也就二百原石,欣阳直接划了一百五原石给余光。 “来,拿着,先去救你的爱人吧。”欣阳大手一挥,将原石丢给了余光,但看着余光两眼泪汪汪,“不准靠近我!!!” 余光这一路走来,经历过太多白眼,经历过太多事情,他很想问欣阳难道不怕他拿钱跑路吗?人生难得一知己,更难得一明主。 余光已经下定决心,无论欣阳最后结局如何,他一定会跟随欣阳走到最后,不为别的,只为报答他救下自己心爱的人的代价。如果他自己来攒这笔钱,不知道会攒到何年何月,最终而因为钱误入歧途,这是他不愿意做的。 所以欣阳的出现,简直就是他人生的一道光,在他最需要的时候! 第四十五章 余正眀的生死擂! “所以这人……”欣阳挠了挠脑袋。 柳泉额头微点,“应该就是以为你要干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吧。” 欣阳顿时就感觉到了头大,他这是招了个什么样的问题儿童啊。不过余光的事情倒也不急于一时处理。 对了,余光已经被欣阳遣走了,欣阳让他自个儿回去找自己媳妇去了,找完之后让他去白龙城候命,当余光听到欣阳将要建立新学院的时候那表情,欣阳表示不想说话,他已经不想再想起那余光那颗水灵灵的大眼睛,那一副视死如归表忠心的样子了。 要是换成一个女子或许欣阳就要好接受得多。 天色流转,日夜交替,今天白天发生得一系列事情使得整个惊蛰城的百姓都没有反应过来,平日里最热闹的花灯会也没有往日来得热烈。 街上仅有两三个想见见市面的年轻人会在街上逛逛,剩下的尽是些大佬级别的人物。 “所以说我们这样逛着难道不奇怪吗?”唐烟拿着刚刚买的,一口咬下去满脸幸福的问道。 唐云立刻抢答道:“少爷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我们才出来逛的。”对吧,少爷? 欣阳尴尬的笑着摸了摸两个小孩子的头,其实原因是因为后面那个大小姐看见外面灿烂的花灯非要出去玩,当然欣阳不会告诉他们这么个原因才出来的。 身旁是柳泉这个贴身护卫,虽然一言不发,但却让欣阳安全感十足。两只小一人抱着一只糊的满脸都是,大小姐白燕青在眼前不断的拿着自己看到的小玩意让欣阳帮他看看好不好看。 真是美好而平静啊,当然如果除开其他神情严肃的人在徘徊就更好了,除了大佬们每个人脸上都挂满了担忧谨慎的表情,实在是怪哉。 欣阳的思想正在天外云游,突然一阵嘈杂声将他的思绪从天外拖回到了地面。 “有人跟鲸鲨帮帮主下生死站了!快去快去!” 四周的人潮开始涌动,欣阳好奇的环顾了一下,竟有四分之三的人群匆匆前去。欣阳望向柳泉,用眼神询问他。 “鲸鲨帮是一个小帮派。”柳泉抬头望向天空,思索了一会儿,“他们盘踞于白龙城六十公里外的鲨鱼镇那边,平时就在商路之上打劫为生。嗯……我们去看看吧。” 柳泉难得主动提出要去看什么事情,欣阳当然欣然同意了。 惊蛰城再怎么说也是文人城市,城里没有比武擂,更没有生死场,也就只有今天在武试擂台那里摆起了一个台,所以此刻那里聚集的人群是最多的,而战况也是特别的激烈。 虽然鲸鲨帮帮主欣阳并不认识,但与他下生死斗的人竟然是他——余正眀! 余正眀看上去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跟人下生死斗呢?欣阳确实想不明白。 毕竟鲸鲨帮帮主那一米九五的身高,爆炸性的八块腹肌裸露在外面,一脸豪迈狂放的胡渣怎么都不像是好惹的角色。 果然这个时候最靠谱的还是路人甲了,但很可惜即便是围观的众人也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大多数都只是听闻有人越战生死前来凑热闹的对欣阳的问题都是一问三不知。 在这段时间内,台上两人已经交手数次。 余正眀的武功虽然是佛门一脉,但进攻犀利也是丝毫不差,防御更是一绝,能够修炼金刚伏魔功法的人本身就是以防御为主。 反观彪形大汉那边虽然面对这样一个防御极高,攻击贼疼的余正眀,竟然也没有丝毫陷入下风。 彪形大汉走的每一步都恍若天地间有无形的推动力,推动着他自己向前走动,而余正眀的攻击被推向了另一边。 看似每次躲开险之又险,但却又仿佛注定。 彪形大汉虽然看上去只有满身肌肉,性格憨厚,但有句话叫做人不可貌相。他的攻击每一下似乎都很轻飘,但每一下却都打在了实处。 “呸”余正眀吐出了一口血水,虽然他的金刚伏魔攻可以防御住大部分伤害的来源让身体坚不可摧,但鲸鲨帮帮主的攻击缺是由内而外的,从内部破坏了。每一次轻飘飘的攻击,都伴随了一股狂烈的真气,打入他的五脏六腑。 “余正眀,我敬你也是个杀狗官的英雄,我也不想为难你,只要你发誓不要再来找鲸鲨帮的麻烦。”彪形大汉并没有趁机继续发动攻击,只是语气略带无奈的说道。 余正眀眼中饱含一种复杂的情绪,但却狠狠的咬住牙齿:“你这样做只会将他们带向毁灭……” 第四十六章 柳泉与鲸鲨帮帮主 “烈存义,你只会将他们带向毁灭!!!” 余正眀带着一种决然的心态,烈酒入喉,醉佛之怒带着凛冽的的劲风向着彪形大汉烈存义呼去。 鲸鲨帮帮主烈存义慌忙躲闪余正眀带着决然心态而进攻来的一击,这一拳的威势竟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握,打乱了他掌握的整场比试的节奏。 猝不及防之下,烈存义被这一拳打得径直倒飞出去。嘴角隐隐流出一丝鲜血。 似乎胸口遭受了重创,因为烈存义死死的捂住胸口,嘴角还开始不断抽搐。 “既然……既然说不明白,那就只能让你睡会儿去清醒下了。”烈存义说话似乎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可能是因为受到了刚刚余正眀那拳不小的伤势,也可能是因为其他。 柳泉在不知不觉之间戴上了他疾风的面具,并且表情十分严肃。欣阳带着些疑惑问他要干什么?他只用一起很冰冷的语气回道,救人。 擂台上的攻守却瞬间转换去。 “你瞧好了,余正眀,你的无能我们可不会再重演一遍。”烈存义摆出一个基本的架拳起手,“这招传承于我的老师,这招的名字叫做——烈阳拳。” 虽然此时是夜月之时,烈存义的双拳却仿若太阳一般散发出了火红的红色光亮,带着灼热滚烫仿佛化若实形的气焰向着余正眀呼去。 余正眀已经调动了全身功力,想要防住烈存义这来势凶猛的一招绝杀。 他那无往不利的金刚伏魔攻在此刻的金刚之力竟然完全不起作用,恍若一张薄纸一样,直接被烈存义一拳打穿。 不过烈存义有意的避开了余正眀的要害之处,不然余正眀,可能就得当场断气升天了。 但显然这一招对烈存义得消耗巨大,用完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起来,但此时擂台却无无故刮起一阵狂风,风中带着少量细沙,但也叫人睁不开眼睛。 人群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擂台上却空无一人。 “不会这么凑巧吧……”欣阳脸色怔了怔,脸色狐疑的从随身携带的包中抽出了一本名叫《烈阳拳》的秘籍。 ………… “什么!老师的弟子。”唐云脸色微变,讶然的质问道,“老师除了我之外居然还有其他弟子。” “老师怎么可能会有其他弟子?”唐云眼巴巴的望着地下,脸上露出失了魂的样子自言自语道。 欣阳入眼了这一切,这孩子吃醋了吧。但老让他这样吃醋下去也不行于是安慰他道:“你师傅柳泉他不是没有说话吗,万一不是呢。对吧?” 看着在面前失魂落魄的小唐云,柳泉抿了抿嘴巴,从容的解释道:“烈存义并不能算是我的徒弟,但我确实算是帮主他走上了武道这一条路。” 经过柳泉的阐述,欣阳才大概了解这烈存义是个怎么样的人。 柳泉和烈存义相遇大概在七年前,那是个暴雪封城的夜晚,在外游历的柳泉遭遇了生死大敌被击落山崖,那命悬一线之际,烈存义在山中捡到了他。带他回村悉心照料。 那个时候还没有鲸鲨帮,只有鲸渔村。烈存义也只是个淳朴的农民罢了,那个时候鲸渔村的乡亲们虽然贫穷,但都还年轻富有希望。 但一切的一切都在某一天开始变得糟糕起来。白龙城来了个新城主,他的名字叫做齐雄鹰。 人如其名,他有一双如同鹰一般的眼睛,尖削刻薄的脸颊上充满了严肃与庄重。让人第一眼看到他就以为她是个保守,对待任何事情都很严肃认真不讲人情味。 不过这也只是他的表面上的样子,晨国盛产文人以至于各种鱼龙混杂的官痞也随之出现,晨国的武力震慑极少,而且从君子之言上对下属管理都比较宽松。 着救造成了晨国的腐败问题极其严重,若非在欣阳在晨国的前几年建立了检察院,可能晨国的国力都要跌到最后去了吧。 那时候检察院没有建立,这个齐雄鹰掌管着白龙城这一片的土地,他对商人、贵族、豪门确实公平公正又具有威严,但是对于平头的百姓的剥削却极为猖獗。 白龙城方圆的小村小镇大多都因为那繁重的赋税压垮了他们的脊梁,而想要搬走却苦于身无分文,无钱无势。只好一直忍受着。 虽然赋税繁重,但也没到活不下去的地步,但鲸渔村却不一样,鲸渔村的后面有一大片漆树,漆树中可以提取出优质的颜料,是一种稀缺的材料,不时也会有用比市场价低个二十三十的价钱来收,所以虽然赋税很高,但鲸渔村却还能够保持倒不会饥饿,也没有饿死人这样的事情。 齐雄鹰某次来巡查的时候知道了此事,就命令他们将这附近全部种上漆树,漆树不仅可以卖出很高的价钱,而且还会是一个很好的上供的物品,只要能够稳定的上供这漆料那么他的官运便会一直有着上升的空间。 当时就有村民脸色微变,神色担忧的提问道,大人,都种上漆树了我们吃什么啊? 第四十七章 剥削 要知道漆树时有毒的,大量种植不仅会吸收附近土壤的养分,让附近种不了其他东西,而且所有的漆树都会被齐雄鹰给收走,最多只会留下一些残次品漆木被商人以极低的价格收去。 “不必担心各位。”齐雄鹰捋了捋胡子,虚与委蛇的阐述道,“我会从城主府拨款给你们当作你们照料漆树的酬劳。” 村民们听了齐雄鹰如此说道,于是才同意了齐雄鹰想要干的事情,将鲸渔村附近的田地全部推掉种上了漆树。 开始几个月齐雄鹰确实表现得好像很公道一样,拨款也确实候道,直到齐雄鹰从天封城调来一个助手,管理白龙城的各种民事,这个时候齐雄鹰的野心才开始渐渐暴露了出来。 齐雄鹰要挟了那个从天封城请来的助手,用他的身份去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加倍剥削平民阶级,组建私军,鱼肉乡里,但这些的所有罪名却都被安置在了那个助手身上,他依旧保持着他公正廉洁的声誉。 不少受不了剥削的人前去找“公正”的齐雄鹰打助手的报告,但这些人去了从来都没有回来过,人们都说是被那个“心胸狭隘”“残暴不仁”的助手给绞杀致死。 面对鲸渔村,齐雄鹰更是剥削严重,拨款从丰厚,变成了几贯小钱还时不时会被那些私军给吞掉,整个鲸渔村变得惨不忍睹。 饥饿,恐慌随处可见,他们也试图去找“公正”的齐雄鹰,可往往还没走出多远,就被私军给逮住一阵暴打,当然他们看见的只有这个软弱的助手,而不是幕后的黑手齐雄鹰。 他们也试图举起手中的武器反抗,但一群从未打过仗拿着镰刀锄头的农民又如何能够与装备精良的军队抵抗呢。 那天是整个鲸渔村被屠村的日子,鲸渔村一共两百名村民,那日被屠戮了一半有余。 烈存义仍就记得那个冰冰冷冷的声音每次会想起,他都恨不得冲出去拼上自己的性命去杀一个是一个,杀一双挣一条命,但当日他的妻儿狠狠的摁住了他,让她不能如愿。 “以后,好好的提白龙城做事,不然你们的下场就跟那群给漆树当养分的叛贼一样!”那将脸蒙得严严实实得黑衣人皱着眉头,冷冷的看着跪倒在他面前遍体鳞伤剩下的老弱病残村民们。 说罢便拂袖离去,带着那刚刚屠杀了那么多百姓却以之为傲的私军们快步离开了现场。 仿佛他们从未来过一样,除了那房屋还未熄灭的火焰,从中不断掉落着那已经烧成炭且摇摇欲坠的顶梁柱。还有那被剁得稀碎的喜欢看村前桃花树的李大嫂,死后仍就怒目圆睁望着那群离开了的不得好死的私军的卖肉的王大叔………… 他们死法不一,但都死相极惨。 烈存义环顾身旁四周,整个村子的青壮年十不存一,又不知道多少孩子在这场灾难中失去了双亲,不知道有多少年迈的父母失去了孩子。 烈存义将他最好玩伴在出发前给他的那把锋利的小刀纂得紧紧得,刀锋利得刀刃划破了他的皮肤,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可他感觉不到疼痛,他的心中满是愤怒,但整个村庄已经不能再失去仍和人了,那些流离失所的孩子的抚养他义无反顾的接过扛在自己的身上。 那之后烈存义仿佛变了一个人,少言寡语,拼了命的赚钱为了那些失去双亲的孩子们带去温暖,即使他自身已经冻若寒冰。 烈存义的拼命,也带动了村中所剩不多的年轻人,还有点行动力的老人,甚至是妇女都开始在这种毫无人性的炼狱中挣扎求生,不为别的,只为了那些孩子们,不管怎样孩子们是无辜的,孩子们始终是他们的希望。 柳泉也正是这个时候,这个冬天,被烈存义从那荒山中给救了出来。 但柳泉的伤势太严重了,在这个极度贫穷的鲸渔村勉勉强强捡回一条命便以是万幸,更别提回复自己的功力,甚至损伤到了筋脉,那时柳泉整个人都宛若跌倒了谷底。 因为筋脉是练武之人最根本的根本,一旦筋脉受损很有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恢复自身的武功了。 幸好在村中人集体的照顾下,柳泉才勉勉强强重新树立起了信心,可是那是功力尽失的柳泉也没有办法走出鲸渔村,不仅是私军会阻拦,更重要的是柳泉身上的伤势根本无法让他走出去。 而且柳泉也不打算走,他承蒙了鲸渔村如此多的恩惠,他不是一个欠下人情不还得人…… 第四十八章 交集 助手会在每个月的十五号就过来巡查一次漆树的情况,更多的是为了看看他们这群刁民“听不听话”,助手的内心满是愧疚与彷徨,但身后那将自己蒙的严严实实的黑手,却用他如鹰般的双眼狠狠的盯着他。 每每到了这时候,烈存义都会让其他人躲起来,他独自上去迎接这个人人喊打的“狗官”。 果然烈存义刚刚走上前去就被私军一拳狠狠的打趴在地上。 私军用鞋底践踏在烈存义的脸上,狠狠的朝烈存义吐了口口水。 “混账!竟然敢让督察大人等这么久,我看你是嫌命太长了吧!”私军抽出长刀满脸厌恶的呵斥道。 烈存义麻木的接受这一切,尊严什么的统统被他丢之一边,背后就是亲人孩子,眼前尽是豺狼虎豹他不敢有一点反抗的念头。 就像往常一样,他们简直是一群披着人皮的魔鬼,对于弱小之人毫无在意之心毫无怜悯。 寒日独有的冷风呼啸着向众人的脸上袭来,寒冷的雪似乎不满私军的残暴不仁直直的往私军头顶上砸了下来。 被这雪一通搅和,私军也失去了继续折磨烈存义这个没有思想不会尖叫甚至不会害怕的提线傀儡的兴趣。 私军皱起眉头,貌视着整个村子,不屑一顾的说道:“这大冷天的,收队,回城!” 私军走了很远后,烈存义仍就倒在地上,寒冷的雪风不如他内心被冰封的冷度的万分之一,抽出随身携带那朋友的遗物。紧紧的,紧紧的握住它。 在那凹凸不平的雪地上似要将全身愤怒都发泄在大地的身上似的,一拳一拳的,在不知道将多少愤恨发泄在了大地上,双手已经被坚硬的大地反刺出了一道道伤口,鲜血止不住的向外流淌着,终于,他累了。可是心上的裂痕却又一次崩大,滚烫的泪水止不住的向外低落,让这位铁血的汉子也不得不为之低头。 “啪嗒”一声,一个人影从树梢上掉落了下来。显然这样得坠落对他造成了不小的损伤,但他一瘸一拐的靠近着他,对他伸出手。 “你,想要匡扶正义吗……” ………… 柳泉的话语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无论两个小家伙如何撒娇,柳泉都只是淡淡的看向窗外不发一言。 唐云低头,他明白那眼睁睁目睹着家人在眼前逝去的感觉,看向躺在床板上的烈存义的目光也多了一分认同。 烈存义虽然没有转醒的迹象,但余正眀却眼眸微动正要苏醒过来。 说来也是奇特,余正眀那被打穿了的身体竟然比烈存义这个气竭力尽的人醒来得更早,可能是真的主修防御武功的人在这方面上比较天赋异禀吧。 “我这是在哪里?”余正明缓缓睁开,突然脑袋一阵清明,惊诧得审视着四周诧异道:“你们是谁,我在哪里,你们要干什么?” 欣阳指了指桌上那疾风的面具,余正眀顿时恍然大悟。 “多谢疾风兄搭救。”余正明朝着柳泉行了一礼,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若以后有什么用得上在下的,请尽管说就是……” 余正眀还未说完,柳泉便毫不留情的打断他说的话,神色淡然的解释道:“救你只是顺带,不必谢我。” 余正眀只得尴尬的笑了笑,小唐运趁着此时尴尬的气氛,突然向余正眀询问一个心中积蓄已久的问题:“外面的人都称你为余大侠,杀了狗官,为什么会和同样是杀了狗官的烈叔叔起了矛盾呢?” 余正眀叹了一口气,双眼微闭,似有什么不好的回忆在他脑海中窜出,良久,余正眀才摇了摇头,诉说起了他和烈存义的初识和过往。 余正自从杀灭了狗官之后,为了不牵扯到同乡的乡亲们,独自远离了家乡,他仍就记得离开家乡的那天来给他送行的人们都挂着感激的神情,与他受到的数之不尽的尊敬与赞美,虽然原本的村子被狗官毁于一旦,但他现在拯救了更多更多的人。 那是离开家乡的余正眀就这样怀揣着自己的理想拯救天下苍生,怀揣着自己想要做的和自己所认为的正义踏上了这漫漫的长路征途。 这个过程中,他拯救了许多如同他家乡一般受到狗官欺压的村民,那个时候他的美名传遍了整个越国的各个收到欺压的人民心中。 直到有一天,余正眀错杀了一对心地善良的富人夫妇,他们关怀平民百姓,照料平民百姓。可是那两个贪心不足的地痞流氓在自己的身上故意留下了几个伤口,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他的消息,找上门来说他们受到了欺压。 那是余正眀秉着自己的正义观念,劫富济贫,锄强扶弱。遇到这样的事情当然不会置之不理,可惜这一次,他错了错得离谱。 那里的人们永远失去了守护在他们头上的保护神,那对夫妇未长大的儿子目睹了这一切,余正眀愣住了,在护卫来抓他的时候他甚至没有一点反抗,就这么被扔进了大牢………… 第四十九章 举起屠刀 这些凡铁栏杆当然挡不住余正眀,从牢中出来后,余正眀杀了那两个地痞流氓,将他们的血放干挂在树上,他在那棵树下沉思了很久很久。 心中第一次怀疑自己心中的正义究竟是对是错。余正眀的旅程还没有结束他陆陆续续的接着游历了许多地方,见过最为民的好官,却因为不给上司供奉,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也有奸邪小人,靠着溜须拍马讨得高管高兴,鱼肉乡里横行霸道。即使余正眀杀了这个,又会有另一个这样的奸邪之人冒出来。 在旅途中,余正眀救了一个女子,名叫任盈盈,她是个很美丽的女子。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让余正眀痴迷,那个月色朦胧的夜月下,她靠在他的肩头。让他第一次知道了爱情甜蜜的滋味,也让他动摇的心又变得坚硬了起来。 但再美的花儿,也总有花落的时候。爱情之花也是如此,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候渐渐凋零。 余正眀被一道黑影吸引了注意力,再回到她的身边之时。她如同花儿一般已经渐渐凋零。这个坚强的男儿第一次流下了悔恨的眼泪,哪怕目睹乡亲们在他眼前被屠戮殆尽之时他也没有留下一滴眼泪。 但此时见到她的凋谢,却流下了他这个铁血男儿最不该流下的眼泪。 她伸出手,用尽全身最后的力其,微笑着,但眼角那一抹悲伤的眼泪却告知着她的悲伤,即便生命即将消散,依旧安慰着那个哭得像个孩子似的他:“别……别哭了……你……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 之后再没有了生息,如同窗外的花儿一般,飘飘落下,又被突入其来的大雨淹没在了土地里。 余正眀在那棵树下,给她立了一座坟,心绪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说自己要成为一个大英雄拯救天下苍生。可到头来,到头来,却连自己身边的人都拯救不了,先是同村的乡亲们,他们在反抗的时候被那如同畜牲一般的狗官屠戮殆尽,接着又是他的挚爱或者说知己死在了他的眼前。 良久,余正眀终于从沉思中清醒了过来,在她的墓碑上留下了几个字,便在此踏上了属于他的旅程,只是这一次,他的心死了。 风轻轻吹动树梢,桃花一片片落下,落在她的墓上,花瓣轻轻抚摸着墓碑,似乎也在悼念着她。墓碑上面刻着:吾挚爱——任盈盈。 余正眀又停停走走几年,走过许多地方。救过许多人,遇到过很多漂亮的女子,但她们都不再及她的万分之一美好,他的心已经被她带走了。 余正眀兜兜转转,又再一次回到了他出发的地方,回到了那个一切起点的地方。可是整个乡镇都变成了一座死镇一个人都不在有。 就连当时送他离开的人也都不在出现了。好不容易逮到了一个过路人,才从他口中得知。 当余正眀走后没多久,这片地方又调来了一个新的官员,而这个官员却是他杀的狗官的亲兄弟,他找不到余正眀,于是迁怒了整个乡镇。悲剧如同当时他目睹的那样再一次重现。 只不过这一次更加彻底。 当天晚上,官员的家里,血流成河。他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人,官员、仆人、护院,官员妻子、母亲,哪怕是不断在他面前磕头认错,磕得头破血流只为了保护自己孩子的妇人,他都没有放过,连同她的孩子一起,送她们上了西天,从这一天开始,余正眀举起了他的屠刀。 什么狗屁正义,他都抛弃了!他也知道暴力或许并不能解决问题,如果要动用武力他就一定会斩草除根! 那之后越国自然呆不下去了,他开始流浪更多的地方,在某一年的冬天,他遇到了奋勇抵抗官兵围剿的鲸鲨帮众人。 面对来势汹汹的官兵,数量极少的鲸鲨帮成员没有一个人面露恐惧或是害怕的情绪,依旧如同往常一般谈笑着风声。 这令余正眀产生了兴趣,这要么是这群人傻得不能自知,要么就是他们有足够得底气,为了看看他们的底牌,余正眀破天荒的多呆了一会儿想多看一会儿。 官兵们程亮的钢刀,闪烁着独有的金属质感的盔甲,那步调统一的步伐都显示出他们不是一朝一夕便可组件出来的散兵,必然是精兵中的精兵。 反观鲸鲨帮的众人,个个都穿着破破补丁的衣物,甚至在这寒冷的冬日里有的人甚至连一双像样的鞋都没有,大部分人脸上面黄肌瘦,明显生活艰苦且长期的营养不亮所导致。 不,或许他们根本就没有怎么吃过东西,在这寒冷的冬日里,他们或许已经不知饿了多少时日,破烂的衣裳下面尽是瘦骨嶙峋的身子…… 第五十章 雪色阻击战 没有任何一个人面对这样的围剿产生仍和消极的情绪,像是再扯着家常那般闲情逸致。 直到一个高个男子,虽然衣裳一样破旧,一样的似乎有许久没有吃过东西了。但他那双眼中直直射出一种坚定的信念,一种顶天立地的信念,让人不由得对他产生了信任感。 他用眼神注视着每一个人,想要将他们牢牢得记在心中一样。 面对来势汹汹得官兵,他皱了皱眉,周围众人便都安静了下来,他就是这群人的主心骨,他就是他们的核心,他们坚信有他在一切都会迎来胜利的春天,哪怕过程中充满了牺牲与艰辛。 “或许今天我们都有可能会留在这儿。”他脸上挂着凝重的神色,态度凛然的高喊到,“但我们,会血战到底!!!” “血战到底!!!” “血战到底!!!” “血战到底!!!” 在场的每一个人脸上都挂着英勇狂热的表情,他们像是死守最后一座城池的勇士,决不后退! 有的人瞪红了眼睛,望着眼前的官兵似要将他们的血肉割下来;有的用憋足了力气,通红着脸喊出了血战到底的信心。 他们的装备简陋不堪,或许有一定功夫的底子,但长期的饥饿与营养不良。让他们的状态下跌了不止一成。 他们并没有在原地等待着官兵们冲上前来将他们围剿,而是主动的向着官兵们冲去。 能够想象吗?一群穿着甚至不如街边乞丐的草寇竟主动像着装备精良的官兵们发起了冲锋,余正眀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他不忍心去看这样的人间惨剧,他已经想象到了这群可怜人被官兵锐利的钢刀劈成肉酱的样子。 但事实真的如此吗,并不是。他们扑入官兵队列,但角色却似乎互换了一般,好像他们才是一群饿狼一般,而这群官兵才仿佛一群羔羊一般被击败得溃不成军。 高个男子一手抓着一个官兵的脑袋,手腕轻轻一用力,官兵倒飞出去,击倒了一大片围攻着他的官兵。 这只是战场的一角,但战场中的每一个衣衫褴褛的他们都在进行着这样的战斗,即使是最小的孩子,看样子不过刚刚年满十四岁,面对这样的官兵围剿也一样神勇无比,他没有办法做到像高个男子那样随手的一击便可击退一大片的官兵。但他年龄尚小,身体也小,他可以随意的在敌军中穿梭,在他们出其不意的地方,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虽然每一个人都是一对一百甚至更多的敌人,但没有一个人放弃,没有一个人感到绝望。虽然官兵增援源源不断仿佛看不到尽头一般。他们不停的挥砍,那怕双手已经因为机械的挥砍疲惫不堪,他们依旧奋力的将更多的敌人的仇恨吸引到自己身上来减轻其他人的压力。 他们不会抱怨,他们不会放弃,哪怕因为疲惫,身上开始出现伤痕,哪怕被突入其来的黑刀一下子给腹部捅了一刀。他们依旧咬着呀,奋力的鏖战着。 身上的伤痕不会让他们感到疼痛,只会让他们坚定战下去的决心。但官兵究竟有多少人呢,哪怕是在一旁偷偷观察的余正眀也数不清,一千、两千还是五千?他只看到了黑压压的,不断奔袭而来的官兵只为了围剿这些人。 终于有个年纪较大的老人,因为反应力的下降,因为疲劳的挥砍麻木了他的神经。一把刀捅进了他的腹部,他咬咬牙,硬生生抓着那把刀生生的将它扳成两半。 他将刀的一半插进了那个捅进他腹部的官兵的脖子,然后就这么将那半截还插在身子里的刀柄给拔了出来,鲜血不断的往外涌。 他能感觉到生命的流逝,但他并不后悔也并不害怕。他只是遗憾不能再多杀两个官兵了,他的手法越发残忍凛冽,他憋红了脸,高歌出了那首从前在村里唱给孩子们听戏的词。 “西风呼啸,四伏楚歌,项王乌江,围困烈守…………” 那首唱给孩子们听的故事啊,多像现在的他们啊,如果还有机会,他们多想在听一听余六爷的戏词啊,多么想,多么想再好好的听一次啊,为什么以前,以前不好好听余六爷唱玩呢。 “……晓黎明,终破局!!!”不知何时,老人的周围堆起了一圈厚厚的官兵尸体,再没有一个官兵愿意上前与他交战对视。 老人环顾四周,神情突然有一丝放松,凛然的高喊道:“我余六爷,浑浑噩噩的过了前半生,被齐雄鹰那个狗官欺压了三年有余。五十五岁才明白什么是要靠自己争取来的!烈老大,老朽跟着你,这辈子,值了,战!!!” 每个人都憋红了眼睛,高喊着回应:“战!!!战!!!战!!!” 听着众人高昂的斗志,余六爷欣慰的闭上了眼睛,嘴角上刮起了微笑,但转瞬就消失了,他要为他们做他能够做的最后一件事! 他穿过军队,走到哪里杀到哪里,硬生生的开辟了一条道路,但很快又被堵上了,但他依旧向前,无论身上中了多少刀,身上中了多少箭,他都不会停下,他不断开向前推进。 将战场推进到那个大腹便便的将军面前,他用那被鲜血所覆盖的眼睛狠狠的顶住他。 将军被他的眼睛盯得发毛,背后不断冒出冷汗。 “快来人,拦住他!拦住他!!!”将军瞪大眼睛看着一步步朝他走来的余六爷,脸上露出恐慌的神色大吼道。 可是没有人回应他,他的得力心腹都只是一群饭桶罢了,只会溜须拍马,别说救下将军,根本不敢看余六爷。 余六爷抓住将军的衣领,似要用双眼杀死他,厉声吼道:“等你到了地狱,你要记住,杀你的人,名叫余!六!爷!!!” 第五十一章 将帅已死! 一切余正眀都看在眼里,他不明白这群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决心与毅力,但就这样傻傻的前进与坚守,甚至不断有人在面前倒下,但却没有一个人露出害怕恐慌的表情,哪怕一点点后退的欲望都没有。 余正眀闭上眼,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他被断石压住腿的时候,那个被鲜血和杀戮充斥的一天,官兵们将他们一冲而散,每个人脸上都露出绝望、害怕、担忧乃至恐慌。 余正眀与其他感到恐慌的人不同,他的信念很坚定,他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拼命的准备,他想要重新振奋起众人的信念与斗志,却被狗官随意一道真气所轰塌的碎石掩埋在了下面。 他想要爬出去继续反抗,可双脚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得死死得,他想要发出声,却发现这些数量繁多的石块竟划伤了他的喉咙,被困在下面只能无能的死死的注视着村民一个个被屠戮着。 不自觉间,余正眀已经走到了战场的中央,他想要结束这场本就不平等的战斗,他想要拯救这群殊死抵抗的人们!或许是因为曾经的乡亲在眼前凋落,或许是因为仅仅想不让那悲剧再一次在眼前发生了,但不管怎样,他要做的就是救下他们,仅此而已。 在游历天下这几年间,余正眀干过不少“清理垃圾”的活儿,清理过朝廷命官,刺杀过万军将领。这种不到万人的小部队,对他来说七进七出宛如吃饭一样简单。 余正眀冷静的分析了局势,现在高个男子本来的五十几人队伍也只剩三十来人了,而官兵却还有数千之多,而且还有增援在其他地方赶来,这个千人部队中有两个将军一正一副,而刚刚余六爷杀掉的只是副军而已。 余正眀没有办法直面对抗数以千记得官兵,但他想要结束战争并不需要将这官兵全部杀灭干净,真正的核心就是那将军,树倒,猕猴散。军队也是如此。 当余正眀找到真正的将军的时候,他还在大后方闲情逸致的看着诗集,而且他根本不会武功,上阵不穿铠甲,不指挥将领,甚至在后方看书装作优雅。 余正眀真不知道他怎么当上的将军,他的战术从根本上就是失败的所以,才会导致士兵如此大的伤亡,余正眀为那些听他指挥的士兵表示深深叹息。 但今后,再也不会有人听他指挥了,余正眀眼神一狠,便将他的头给扳了下来。 提着他的头,余正眀砍断了帅旗,夹杂着内力大喝一声让整个战场都听得清清楚楚:“将帅已死!!!” 开始他们对这话充满不屑,直到他们的队长开始露出绝望的神情,他们也发现了帅旗已经折断,他们开始慌了,开始害怕了。 帅旗是一支军队的灵魂,帅旗一倒,便是将军已倒,将军一倒,小将还能做什么,士兵还能做什么? 部分胆小的士兵直接不再听从队长的命令自顾自的逃跑了,这样的举动无疑让本就低沉的士气宛如落入冰窖中,更加的寒冷,更加的低沉,逃跑的人也就更多了。 几个有点经验的小将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要稳定下军心,却被余正眀一道真气直接轰碎了心脏。 高个男子等人发现身旁的军队渐渐不再对他们发动攻击了,甚至还有些担忧害怕。这让他们摸不着头脑,他们并不清楚原因,但他们知道他们胜利了! 官兵们一个个丢盔卸甲,高个男子的同伴们都看到了对方眼中劫后余生的喜悦。 只有高个男子,眼神望着满地的尸体渐渐失神,突然如同发疯了一般去寻找这就像余六爷那样义务反顾赴死而去的同胞们。 众人的喜悦顿时消散如烟,眼中只有了悲伤的阴霾,他们也加入了在这茫茫尸海中如同大海捞针一般的去找那么几个人的尸体,尽管有些尸体已经被刀劈成了肉酱,但高个儿男子还是能够一眼就认出这是他们,是他的兄弟们!高个男子高者尸体,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下。 日转黑夜至,他们终于在这茫茫尸海中找齐了他们的兄弟们,余六爷的尸体起初他们并没有找到,但日暮降临之时,一个穿着黑衣斗笠的汉子扛着余六爷的尸体,另一只手提着将军的脑袋来到了他们身边。 这个斗笠人一言不发只是帮主他们刨坑挖坟,他们没有工具,就用地上的残剑断刀当挖掘工具,他们没有棺材,斗笠人就用树木现做了棺材。 他们很尊敬斗笠人,因为如果没有他,这场战斗,很可能是他们全部人的终末,也更不可能迎来胜利,当然更多的是因为他们在他身上也感受到了那种兄弟情谊,一个人的神态不是装就能装出来的,他为每一个死去的人悲伤。 第五十二章 戛然而止 余正眀跟随他们回到了那个有些破败的鲸渔村,村子有些破旧,附近也尽是些刚刚耕犁出来的田地,后山上尽是些烧得只剩下炭的树木。 来的过程中,他也了解到统领这群艰苦人们的高个男人,名字叫做烈存义,余正眀斜过头,想看看统领这群人们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大娘,小心些。”烈存义扶着一个年过半百的大娘,脸上露出劝勉的神色,微笑着说道。 大娘眼神飘忽,在身后的人群里面不断找着什么,她抓住烈存义的手臂,火急火燎的问道:“云儿呢,我的云儿呢?” 众人都不敢用目光去看向她,他们不敢想象老大娘知道以后究竟会做出什么事情。 他们越是这样,表情动作越是不自然。 老大娘仿佛猜到了什么,眼神低落了下去,心也似乎沉入了海底,只是呆呆的重复道:“我那可怜的云儿啊。” 余正眀上去拍了拍老大娘的肩膀,然后镇静的给她解释道:“我们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粮仓,他们先去打探一下情况了。你可以问问烈哥,具体的事情。对吧,烈哥?” “啊……对对对,我们发现了一个能解决粮食问题的大粮仓,他们先去探查情况去了。”烈存义恍然的点点头,然后忙乱的给老大娘具体的讲述道。 烈存义走过他身边的时候轻轻的说了一句,谢谢。 余正眀并没有太在意,他的话只能瞒住一时,真正的事情还得他们自己去做。 婉拒了那群小兄弟说要请他喝酒的请求,这个村子太贫穷了,粮食都没有更别说酒这样珍贵的东西了。 余正眀爬上村门口那棵因为太高太大而没有被火烧成炭的光秃秃的巨树。 这里可以眺望到整个村子,还能看到远处山脚下浩浩荡荡的官兵在山下聚集,即便在黑夜里,一个个火把在夜里跳动着,煞是晃眼。 村里大都是一些妇女和老人,小孩子们也有不少,他们一个个都崇拜的看着那群刚刚从生死战场上捡回一条命来的年轻人们,而少年郎们也不会让他们失望,如同变戏法般,从兜里掏出那么一两快糖来给他们。 糖是黑糖,那种由粗糙的米加上少量的糖混合而成的,一个铜板可以买好多好多。余正眀也吃过这种糖,但只吃过一次就不再吃了,一个字,磕牙。又硬又没有甜味。 但这群小孩子生在这艰苦的环境中,即便是黑糖,也宛若世间珍宝一般,小心翼翼的收起来,在一个神圣的日子庄重的把他吃掉,或者与家人分享它。 孩子脸上洋溢的笑容,很美,很美。 “很美对吧?”烈存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身后,双手抱于怀中,斜靠在树上,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询问道。 “……”余正眀眉毛一挑,心境坦然的答复到,“下次不要在随便出现在我身后,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把你给劈成两半了。” 烈存义尴尬的挠了挠头,尴尬的解释道:“我这不是想整一点神秘感嘛,抱歉抱歉。” 余正眀轻轻的撇了他一眼,又望向了远方的官兵,四面围困的鲸渔村,难怪他们会冒死出去寻求出路。 烈存义也不因为他不回答而冷寂下来,在他身旁找了个地方轻轻的坐下,望着远处的官兵,心虚繁杂的说道:“官兵已经在这里已经围困了四个月又二十三填了,我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余正眀没有再说下去,故事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 唐云奈不下他的好奇的心情,目光闪闪的看着余正眀,眼睛里迸发出了一种名为好奇的光芒,追问道:“然后呢,然后呢?” 只是这次余正眀却再没有说了,当尘封已久的故事再一次被叙述起来,只有眼中流动的不甘,难过能够说明他的心绪并不如表面上那般宁静。 月夜如此寂静,仿佛整个天地都被黑夜侵蚀了一样。 欣阳撑着脑袋思考着,就是身旁的茶杯突然掉到了地上都没能把他从思绪中唤醒。 沉默了片刻,欣阳突然开口:“余正眀,我有话想单独跟你谈谈。” 余正眀点点头,无论是这群人救了他,抑或是打败他的疾风都是值得他尊敬的。 余正眀带着欣阳消失在了房间之中,唐烟和唐云都感觉不到,除了柳泉能够清清楚楚的知道他们在哪儿,在干什么,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把欣阳给带回来。 不过这时,床上的烈存义却幽幽转醒了过来…… 第五十三章 渡(1) 烈存义睁开他那双迷迷糊糊的眼睛,如眼是他最想要感谢,最想要见到的人。他曾经无数次寻找,最终都无疾而终。烈存义又揉了揉眼睛,发现他仍就站在他眼前。 烈存义煞时之间就扑了上去,两只眼睛水汪汪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师傅,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柳泉晃了晃身子躲过烈存义的饿虎扑食,轻咳两声,满脸嫌弃的说道:“你是个男人,收起那一套不堪入目的样子。” 烈存义这才发现,周遭还有两个小孩子与一个满脸看热闹的姓白的大家闺秀在旁边仿佛吃瓜群众一样的把他望着。 烈存义这个粗犷的汉子罕见的露出了害羞的神情,烈存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满脸女儿羞涩的对着柳泉说道:“我这……我这也只是太想念师傅你了。” 柳泉看着扭扭捏捏的烈存义就气不打一出来,狠狠的一脚朝着烈存义的屁股踢去,恨铁不成刚的训斥道:“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能不能稳重一点。” “是,是,师傅说得是。”烈存义就像一个舔狗一样,用着一种下属对待上司的讨好一样,不仅不生气还给柳泉揉揉肩,在他耳边饱含深情的说道,“师傅你这些年都去了哪里,我终于又一次见到你了,这次你会留下来吗,还是有大敌入侵,我们鲸鲨帮随时为你而战!” “侵你个头。”柳泉在烈存义的脑袋上狠狠的弹了个脑瓜崩,眼神中带着极度的无语,问道,“难道你不该跟我说说,这个余正眀,是怎么回事。” 听到柳泉这么一问,烈存义的眼光不由一呆,动作一下子停滞了。 柳泉的用目光看着他的眼睛,似乎他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就不能在这位师傅的手下逃走一样。 烈存义摇了摇头,小心试探的询问道:“不说可以吗?” 柳泉在桌上不为所动,只是用一种莫名的微笑看着他,烈存义明白这微笑到底是干什么的,每次当老师要整人的时候,就是露出这种莫名的微笑,最后被整的人下场老惨了。 最终烈存义只讲了一个很模糊的答案,理念不合。 余正眀更希望能够投靠朝廷,而经历过被齐雄鹰这样狗官对待的烈存义等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去加入朝廷。 两个人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最终分道扬镳。直到最后演变成了今天这个模样,今天烈存义只是下山买点补给品,余正眀就是跟着他来的。 只是烈存义没想到这一次出来买个补给竟然碰到了这么多事情,不仅被余正眀下了生死擂台,还万家大佬齐聚,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还能够遇到师傅,只要能够再一次见到柳泉,他觉得前面的一切简直就是上天给他的试炼一样。 所以他此时笑得很开心,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一个问题,既然他被救回来了,那余正眀呢? “师傅,余正眀人呢?”烈存义得内心充满纠结与担忧的问道…… 第五十四章 渡(2) 柳泉正欲回答烈存义的话语,但欣阳和余正眀就先一步出现帮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还没死呢,活得好好的。”余正眀晃了晃有些酸痛的手臂,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回答到他的问题。 烈存义长舒一口气,这个不省心的人没事儿就好,他目光转向余正眀旁边的欣阳,毕竟一个坐着轮椅的男子可不是能够经常看见的,不得不引人注目,而且现在名震天下的青莲居士不也一样是个双腿残疾之人吗。 看着烈存义满脸疑惑的小眼神,余正眀感觉到有些不堪入目,于是环起手给他解释到:“这是我的院长,新学院院长——欣阳先生。” 烈存义脸色怔了怔,脸上布满惊叹的问道:“云子你竟然真的找到了靠山,但这样我也不会改变村子的决定。” “那如果我们欣阳先生掌管白龙城呢?”余正眀斜靠在门边,饶有兴趣的看着烈存义发问道。 “什么!”烈存义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追问道:“你确定,你没有开玩笑?” 随后烈存义又狠狠的摇了摇头,虽然他和余正眀观念不同,但是余正眀是不会在这样关键的事情上那他取笑的。 烈存义上下打量着欣阳,眼神中带着一丝犹豫,试探性的对欣阳问道:“小兄弟你真的会管理白龙城?” “那当然,欣阳先生何许人也,云万里亲自册封的新学院院长,掌管白龙城。”欣阳还没说话,余正眀便抢先回答道。 对此欣阳也只能笑笑,把总部设在白龙城,跟掌管白龙城又有什么区别呢,欣阳也就点了点头,表明余正眀说的确实是实话。 烈存义的表情变了又变,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最终始终没有说出些什么。 在和柳泉叙叙旧之后,便离开了惊蛰城,回去了鲸鲨帮。而余正眀也被派去白龙城和余光会和去了,总得有人去给基地搭地基把,得让他们去造房子去。 欣阳看着外面大佬涌动得样子,长叹一口气,今年的百花大会直接就没人去,那想在百花大会上扬名看来是难了,不过今天闹出的动静可比得个百花大会的冠军要动静大得多了。 欣阳摇了摇头,算了今天还是去天涯楼接触接触那两个大少爷去吧,拉拢他们,欣阳在晨国得路途上,也要好走不少。 天涯楼已经在惊蛰城开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据说惊蛰城存在的时候,天涯楼就已经在这里开了起来。 外界的大佬们游荡丝毫没有影响天涯楼的正常运营,酒楼里仍就欢腾无比,与外面的冷冷轻轻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这栋古朴的天涯楼,一共有十层,一至四层是普通的客人可以订的地方,五至六层则是一些贵客才可以到来的地方,而七楼至八楼则是不仅需要贵客的身份,还需要一定的券与势,天涯楼才会招待。 至于八层以上,没有任何人上去过,或者说羽从文和陈柳芹没看到过。 第五十五章 羽从文和陈柳芹 羽从文和陈柳芹在酒楼的第七层,他们的身份只能够到第七层,再上可就上不去了。 其实一般他两都只在第五层吃饭的,毕竟这天涯楼的消费水平实在让他们俩有点无福消受。 “你说青莲兄他今晚回来吗?”羽从文感到有些无聊,自顾自的给自己小酌了一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陈柳芹看着他这个样子就有点气不打一出来,狠狠的揪着羽从文的绝世帅脸,愤恨的说到:“还不是因为你,光说了酒楼名字,不给别人说什么时候。” 羽从文揉了揉自己那张被陈柳芹揪得通红得脸蛋,愤愤得指责道:“你不也一样没说嘛……” 只不过当陈柳芹的眼光看过来的时候,羽从文的话语声逐渐越变越弱。 不过小二很快就端上菜来,打断了两人相互继续相互指责对方。 “嘿,客官你们的竹笋小炒上菜啦!”店小二端着一盘绿色的抄竹笋放在他们面前。 色泽上乘,香气扑鼻,羽从文当场就流下了贪婪的口水,也顾不上和陈柳芹争谁是谁的错误了。 陈柳芹也微笑着看着他吃得那么开心,但逐渐他的脸色就开始不对劲了,开始上前和羽从文抢食了:“给我留点!” 其实一盘小小的竹笋小炒真的好吃吗?不见得,每个人口味都不太一样,更何况是这两个一个富家公子,一个地头蛇少帮主。两人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但唯独这竹笋小炒深得二人心。 这件事情还得从羽从文五岁的时候说起,那时候的羽从文还只是一个只会玩玩玩具的孩子,小羽从文的父亲忙于事业,很少陪伴也很少官小羽从文。 直到有一天小羽从文在街角处,仆人一个恍眼,小羽从文就消失在了原地,仿佛整个人突然消失了一般,当天晚上羽家里面只能听到仆人的惨叫声,据说是羽从文他爹亲自下手打的,硬硬实实的打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这可怜的仆人还被吊在城墙上吊了三天三夜。 小羽他爹虽然平时不管也很少陪伴小羽从文,但羽从文是他的孩子,虽然小羽从文他娘走得早,他也不知道如何管教孩子,这些都不能表明他对羽从文不上心,只是他不知道用怎样的方式去表现出来,就像大多数父母一样他想做一个满分的父母,在没有准备好之前,他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孩子。 现在有人竟然动了他的宝贝儿子,这简直就是在狮子的脑袋上动土,摸了老虎的屁股一样。 要知道小羽从文之父可是在年轻的时候被称为惊蛰城之虎的,老虎一怒,必有死伤。 是的,小羽从文的父亲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群寒门百姓和寒门书生生路无望,想要劫持他的宝贝儿子来要挟他的钱财权势。 可能这虎嘛,没什么脑子。 而惊蛰城的羽家和平民建立起敌对关系的原因就在那个时候把,那段世间,整个惊蛰城的平民百姓阶层,被羽家挨家挨户的搜查,遇到稍微有点嫌疑的人都直接杀之! 这让整个惊蛰城好多好多天都充斥着,鲜血的味道…… 第五十六章 过往 那时候惊蛰城还没有青衣帮,整个百姓阶层完全就是一团散沙,没有有效力量能够阻止羽家这种近乎疯狂的行为。 陈柳芹的父亲,陈鸿德在惊蛰城百姓阶层是一个极其有威望的人,他强烈抵制着羽家,并且尽量救助身边收到羽家迫害的人们,成了百姓阶层隐隐的代表人物。 不过那个时候即便是这样,陈柳芹父亲陈鸿德也没有建立什么青衣帮的想法,很多时候为了救助那些被羽家搞得家破人亡的人们,时常搞得自己也吃不上饭这是常有的事情了。 那天也是陈柳芹因为饿得肚子咕咕叫,只好偷偷出门想去街坊邻居那里蹭点吃的。 恰逢经过那屋旁阴暗的小巷旁,本来小陈柳芹都已经走过去了,但听到那里传来嘤呤一声,又倒回去看看有什么东西。 不看不要紧,一看陈柳芹就在不能忘掉眼前的场景。 眼前的小孩甚至比他还要小上几岁,身上衣服恍若刻意被人撕成几段的破布,小小的身子比他还矮上一个脑袋,瘦弱的身形,脸上还挂着淤青,大大的眼睛里饱含了害怕与阴影。 又是一个可怜的孩子,陈柳芹轻轻走上前,男孩儿却害怕的一步步向后退着,似乎不想让小陈柳芹靠近,陈柳芹一步一步的靠近他,他一步一步的向后退着,直到退到墙角,再也不能后退。 男孩眼中尽是害怕与担忧,自我保护似的蹲在墙角边,不在去看小陈柳芹。 他静静的等待着,被人拳打脚踢的感觉降临到身上,可等了许久,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反而是一脚上被磕倒在地上装出伤口的地方,正被一双小手小心翼翼的包扎着。 男孩儿回过头看那个专心致志包扎的小陈柳芹,想要说一声感谢,可他不论如何发生,最终都只能够发出气流从嘴中发出的声音,说不出任何一句话语。 小陈柳芹在一阵忙活之后,满意的看着自己给他包的一个“小蝴蝶”结形状的包扎,露出了会心的一笑,说道:“这样你就不会疼啦。” 看着小男孩支支吾吾的声音,小陈柳芹先是疑惑了片刻,然后恍然大悟的拍了拍手,问道:“你是饿了吧,走,咱们一起去王叔家蹭饭去。” 还不待男孩儿反应过来,他的小手就被小陈柳芹拉住,快步前往那小陈柳芹口中做饭超级美味的王叔家去。 一个简单的相遇就在这平凡的晚间展开而来,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只能说两人的缘分已经到了,一切自然也就水稻渠成。 酒饱饭足人就容易追忆,现在的陈柳芹和羽从文也一样,即便现在两人身处在惊蛰城最豪华的酒楼天涯楼吃饭也是一样还会想到以前的种种过往。 街上一个落魄的流浪者,正被衙门的人驱逐着,流浪者已经瘦弱得只剩下个皮包骨,但惊蛰城得官兵才不会管那么多。 一个一把抓起他的头发,另一个狠狠的给他的腹部来了一拳,并在他的耳边恶狠狠的警告到:“不是跟你说了嘛,这里不准乞讨。你是耳朵聋了吗?” 第五十七章 疯狂的羽家 流浪者本就虚弱的身体,硬抗了年轻官兵这么结实的一拳,当场一个气没缓过来,双眼一抽便晕了过去。 就像是树上的一片快要落下的叶子,拼命想要留下一样,却无论做什么都只是加速了最终时刻更快到来的脚步。 “这座城还是如同往常那般黑暗,仿佛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一般。”羽从文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陈柳芹的身旁,眼神平静的看着街上事情的发生,淡淡的说道。 陈柳芹只是笑了笑,他年长羽从文几岁,有些事情比他看得透彻得多,心平气和的向羽从文解释道:“我们已经改变了很多东西了,剩下更多的需要我们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去实现了,你也还记得那个时候我们两到底有多惨吧?” “那确实要好太多了。”羽从文仿佛想到了什么特别的往事,脸上渐渐挂出了淡然的微笑,“那看来我们两还要做的事情还有好多好多呢。” 羽家这场清洗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平淡,没有找到儿子的羽从文父亲更加暴怒,甚至开始变得更加的变本加厉。以至于许多惊蛰城的豪门都有些看不下去,不断前来规劝羽从文的父亲,让他注意影响。 结果羽从文父亲真的是疯魔了,竟然宰了一两个每天不断来烦他的豪门,让他们在惊蛰城除名,永远的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这下在没有任何一个家族豪门敢去碰羽家的霉头了。 但羽从文还不满足于此,他强迫惊蛰城所有的豪门加入他的行动,听从他的掌控。 这当然极度的引起了惊蛰城各个豪门的布满与反抗,只是羽家实在太强势,才没有人敢在表面上提意见,但私底下每个家族都各怀鬼胎。 百姓阶层的各个帮派都如同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他们背后有着各种各样家族扶持的影子,与其说他们是平民反抗组织,不如说是各个家族暗地里养的一条狗,准备随时暴起一人在羽家这块肉上咬下来一块大肥肉。 在这种趋势下,惊蛰城的局势越来越乱,陈鸿德就决定先将小陈柳芹和他捡到的哑巴男孩儿先送出去,毕竟这样的局势下,他自己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更别提保护这两个小孩子的安全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决定将她们两先送出去避避难。 离开那天,陈鸿德在小陈柳芹的脸上狠狠的吧唧了一下,摸着小陈柳芹的小脑袋说道:“你在大伯家要乖哦,爸爸很快就来看你。” 这是小陈柳芹和哑巴男孩儿在挣扎求生的那段时间最后一次见到陈鸿德的样子。因为陈鸿德在他们离开的第二天,就被羽家给抓了。 哑巴男孩儿似乎忘记了很多事情,他忘记了自己是谁,也忘掉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那条小巷。 他只知道醒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在那里了,然后就遇见了小陈柳芹,其他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但哑巴男孩儿有着一手优秀的书法,连小陈柳芹的父亲陈鸿德都赞叹不已。 第五十八章 意外 两人在车夫的护送下,行载在前往大伯家的路途之上,一路上各种各样在城中见不到的景色,在这里都变得平常了起来。 鲜艳的花朵,美丽的蝴蝶,森林,动物,野兽。都是这两在城中长大的孩子从未见过的景物,好像晨国本来就是老宅男国嘛,专心在家搞文学。 两个孩子在这样美丽而又优美的旅途中愉快的度过着,直到意外变故的来临。 那同样也是这样如同平常路上的日子,小陈柳芹突然感到有些尿急,于是就招呼车夫停一下,拉着哑巴男孩儿跑去外面释放一下,顺便上完之后再在外面玩两圈在继续上路的。 只是这次两人回来却没有看见有些责备的车夫大叔,而是看到被人分尸两半的已经冰冷了的尸体,静静的躺在了马车上,马车的马儿早就受惊不知道跑了多远去了,车上被翻得乱七八糟的。 各种各样值钱的东西都被卷得一干二净,两个小孩子被吓坏了,两个从未出过城得孩子面对这种前所未见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呢?恐惧,止不住的恐惧。 在这荒郊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吃没喝的两个小孩子一般面对这种情况可能就真的是山穷水尽了。 好在陈柳芹比哑巴男孩年长几岁,两人虽然身体屡弱,但陈柳芹和哑巴男儿的脑子都很好使,他们能够很快的平复自己的情绪。 以至于现在的羽从文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碰了碰陈柳芹的肩旁,挤眉弄眼的问道:“你当时到底咋变出的食物啊?” 每当这个时候陈柳芹都只是轻轻一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神秘兮兮的说道:“秘密。” 两人虽然一路上饥一顿饿三顿的,但还好在相互的扶持依靠下,没有出现饿晕的情况。 在大陆上一路跌跌撞撞的走了两天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小村子,村子很小,人也很少,只有两三个老人还在村中,他们好生招待了一顿两个小孩子,并对他们两的遭遇感到同情。 老人坐在椅子上晃晃悠悠的讲道:“那车夫,应当是遇到了鹿盘山上的土匪,也是你们命好,没跟着一起把命给丢掉了。” 当时两人年纪尚小,也不知道老人口中的幸运并非真的说她两幸运。那当时混乱的晨国各地,没了大人的孩子是很难肚子生存下去的。 两人并没有在这个村子里待多久,因为这里并非他两的归宿,走得那天,老人给他们两一人准备了一大袋食物,并慎重的叮嘱道:“别让人瞧见了你们两背着的食物,现在外面太乱,太乱了。一定要小心。” 在两人会惊蛰城的路上,遇到了一大群从惊蛰城逃离出来的难民,各个面黄肌瘦,身形羸弱。 陈柳芹见其中的小孩儿可怜,便将包中的薄饼分了一半给他,可这一给,就出事了。 小孩儿和他的家人跪在地上千恩万谢,可这也迎来了其他人的注意,难民里的一人一只手,就将他们身上的余粮掏得一干二净。 第五十九章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的兵! 几经周转,他们来到了那个破落破败的小镇,在寻找归途的路上,他们迷失了方向。 他们不知道远在惊蛰城的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但从偶尔过路的人的口中他们听到似乎晨国正在与人交战,当然身为孩子的他们并不关心这样的事情,这些天他们见到了各地反抗,起义的民众,就算是军队从眼前杀过那又能又什么不同呢。 小镇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但当他们推开某间小屋的房门却发现一个老人正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望着窗外,那进镇的方向。 “你好,孩子,你想要什么随便拿吧,这里已经没有食物了。”老人面色如常,仿佛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眼神依旧不曾改变方向,只是淡淡的说给他们听。 陈柳芹对这孤寂的老人产生了疑惑,问道:“您在望什么呢,爷爷?” “望着孙子回来,他回来我得接他,你知道吗?我孙子已经十八岁了,是个大男子汉了。”老人似乎想到了孙子的模样,嘴角不由扬起一丝弧度。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啊?”陈柳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了,在路上不是饥饿惶恐,要么就是心生歹意的人,根本不会有人平心静气的跟你说两句话,陈柳芹不由得想要跟这孤寂的老人多攀谈两句。 老人扳起手指开始数了起来,似乎数得有些困难:“一天、两天……一月、两月……五年,六年。” “啊!对就是六年零一个月又十五天。他是六年前被拉去当兵的,说好六年回来的,应该快了吧,可能是路上有些迟了,他高高兴兴的跟我说去前线闯事业,快了快了……”老人说完又满脸期待的望着镇口的方向,期待着那个他日思夜想的人出现。 哑巴男孩儿扯了扯陈柳芹的衣袖,陈柳芹也知道他的意思,前线九死一生,老人等待的大概再也没有结果了吧。 陈柳芹留下了一点他们本就不多的食物,再没有吃的,老人的生命也会如花朵凋零一般吧。 两人再次上路,走到村门口之时,哑巴男孩儿拉住了陈柳芹,指着远方那若隐若现的身影。 一道骑着骏马的金黄色的身影若隐若现的出现在他们眼前。 他身披一件赤红色战袍,内里套着黄金甲胄,腰系一条黑色龙纹大带,一头乌黑的头发,有着一双漠然的眼眸,身材挺直,当真是从容不迫威武非凡。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老人的孙子长什么样子,但他们的第六感却在不断的告诉他们,这就是老人的孙子,尤其是那双眼睛,一样闪烁。 老人颤颤巍巍的从房门中冲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因为太久没有好好吃过东西还是思念过度,冲出门竟平地摔倒在了路上。 老人的身子已经十分屡弱了,能坚持活到现在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黑发年轻人缓缓将他扶了起来,漠然地眼睛中第一次流露出了一种名为牵挂的感情,愧道:“我来晚了。” “没有。”老人慈祥的摸着孙子的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 老人和他聊了很多很多,但他的身体实在太虚弱了,时间并没有太久,老人就开始不断咳嗽,然后手开始往下垂落,直到最后微笑着闭上了眼睛,他因为思念挂着最后那一口气,如今人至,老人终可再无牵挂安心而去。 黑发年轻人给老人挖了一个坟,把他安葬在了老人住了一辈子的家的后院里,为了不让任何人去打扰老人的安息。 陈柳芹二人目睹了这个男人的强大,黑发年轻人仅仅凭拳劲就将整个小镇抹除了,谁都不会想到这里曾经竟有一座小镇,而土地深埋之下则是黑发年轻人所牵挂的亲人。 “你们两个看够了吗,给我出来!”年轻人的眼中又恢复了那漠然的模样。 陈柳芹和哑巴两人不敢不听从,乖乖的走到了黑发年轻人的面前,不知道将要面临的命运。 “从今天起,你们两就是我的兵了!” 第六十章 前线 “从今天起,你们两就是我的兵了!”男人那锐利的眼神如同钢刀一般直挺挺的刺入了他们两的脑海,表情依旧如往常般冷漠,追问道:“听清楚了吗?” 陈柳芹和哑巴先是背着气势给镇住了,止不住的点头。但脑子随后就到了,又拼命的摇头。 可惜这一切理智都被男人一个锐利的眼神给轰得一干二净,他们如同小鸡啄米一般止不住的点头,随后就被男人给拉上了贼船。 一路上,陈柳芹几次开口想要问问他为什么要拉他们去当兵,可每次都被突然打断,次数一多,陈柳芹也不问了,哑巴男孩儿也说不出话,自然就没办法询问了。 他们两被男人带到了前线,对抗来自康武的入侵。这场战争,距离欣阳来自前就已经有了十几年了,所有的史书关于这场没头没尾的战争记录都很模糊。 但这场战争却深深的印在了陈柳芹的脑子里。 晨国只有一个入关口,那就是白龙城,所以白龙城对于他们两也是非常熟悉的。 毕竟日日夜夜在在那里挥洒了不少汉水,经历了兵败,经历了粮尽,甚至城破。 那是他们来到白龙城的第三个月,时日不长,男人是整个白龙城军队的大统领,人们都称呼他为白将军,没有人会去直呼他的名字,他是白龙城的守护神。 在康武日夜不断接连进攻之下,不以武力为主力的晨国竟然守住了白龙城如此之久;如果不是白将军力挽狂澜,那么可能白龙城早就生灵涂炭了。 所以这里的人们提到他的时候都是非常的尊敬的。 不过陈柳芹二人可能就不这么认为了,每天被白将军亲自教导“关爱”,开始那两天他们两几天都没能下得了床。因为浑身的肌肉都不能自已。 他们两人经历的第一场战争就异常的残酷,那是在他们第一次见到人在面前活生生的被刀插进肚子里,然后肠子顺着缝隙流出来的样子。 两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顿时脸色煞白,转身就开始吐得前仰后泄的,浑然没有察觉到,身处战场,最重要的就是观察四周,才有可能活命,康武士兵悄摸摸的在他们身后准备一刀收割了他们两人的生命。 幸亏白将军即使出现在了他们身旁,一掌拍碎了那个想要收走她两性命的黑手。不过白将军也没让他们两好受,一人赏了一个大嘴巴子。 脑袋直嗡嗡的响,但好在这一巴掌让他们让他们的脑子不再恐惧,有了一丝清醒。 不知在这充满杀戮的战场上,两人呆了多久,身旁的战友一个个接连倒下,血泊不断形成,扩大。终于在黎明夜幕将临的时候,康武收兵了。 身旁爆发了如山似海的欢呼雀跃之声,他们又一次,又一次击退了敌人,守护住了身后的家园。 陈柳芹二人也受到了这气氛的感染,喊出了振奋的声音,他们终于胜利了。 胜利的欢愉总是短暂且伴随更大的危机来临。 寒霜十二月,白龙城开始逐渐飘落雪花,一片片银白透明的雪花,比往日都要更加的纯净,在屋顶上,房檐上,道路上乃至城墙上都堆起了厚厚的雪白,康武的攻势也随着这场大雪渐渐变缓。 “什么!!!”白将军怒吼的声音从帐篷伴随着一阵东西碎裂的声音传出。 这已经是这个星期白将军第三次发如此大的脾气了,平日里寡言少语的白将军一而再再而三发脾气的原因是因为物资,那群拿着俸禄的狗娘养的狗官们,居然告诉他雪地太大不易运输,成本太高。 成本,成本比得少边境百万将士的性命重要嘛,这样千载难逢的时机,这样因为大雪而导致物资运输更加困难的康武,此时只要出击,定可将他们赶回老家去。 可是粮仓里所剩无几的补给,使她不敢冒这个险。 看着空空如也的粮仓,白将军不由得哀叹一声 第六十一章 反扑 寒霜暴雪,谁都没有想到这场大雪下了整整七天七夜,当雪停之时,大雪封住了门窗,厚实的雪已经在大地上积累起来厚厚的一城。 原本有着百米高城墙的白龙城,现在墙顶距离这雪地瞬间就感觉缩短了不少距离,康武又人人善武,只需要再借助一些外物,他们想要翻越这座城墙必然会轻松很多。 白将军忧愁的看着地图,茶也不喝,饭也不能下咽。 “去,去把所有的军士都给我叫过来。”白将军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地图,只是紧缩的眉头没有一点舒缓的意思,对着身旁的侍从招呼道。 那还是陈柳芹和他第一次看见白将军如此严肃并的对着众将士说训话。 白将军握紧双拳,看着眼前的战事地图,严肃的说道:“众将士都跟我打了大大小小的仗不下十余场了,这一次可能比以往会更加的煎熬残酷。” “三天之前,军中粮库就已经开始出现极度短缺,最多明日之后,军中粮仓便会告罄。”白将军扔出一封信笺,“你们看看吧。” 跟随白将军最久的高大个,皮肤黝黑的老将率先查看了那封信笺,随后脸色瞬间阴沉,将手中的水烟不断地吧嗒了两口让心情稍稍平复下来才把信笺递给下一个人。 可递出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止不住的颤抖,再拿不住信。 每个人看完之后反应都不一样,但无一例外,脸色都十分阴沉。一个年轻一点的小将有些不敢相信,颤颤巍巍的向着白将军请问这个消息可靠吗? 得到的回复,是的,是真的,这个消息是手下士兵用生命换回来的,当时白将军抱着那个垂死的士兵,他用尽他最后一丝力气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他,白将军自己也是多次打探。 年轻小将面色煞白,后方把他们卖了,君王被人蒙在鼓里,后方的人和康武达成了协议,所有的物资,全部都被隐秘的运送给了康武的军队。 这种行径简直就是叛国!而对面康武一直所表现出来的衰弱都是假象,专门演给他们看的,让他们安心守城,慢慢的耗尽粮草,温水煮青蛙不费一兵一卒便可轻易拿下白龙城。 “可恶!”老将捏紧拳头,发泄心中怒气似的一拳砸在桌上,愤恨的说道:“这群宦官整日弹劾我们武将,平日里看不起我们习武之人也就算了,竟做出如此卖家叛国之事,我若能再回天封,尽杀得他们鸡犬不留。” 老家的愤恨得到了大部分人得赞同,纷纷表示要让那群狗书生付出代价。 只有白将军在厅上独自思考着,默默的看着眼前人,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在场的都不是普通人,这声轻叹落入他们的耳中也宛如雷震,纷纷停下了愤恨的怨骂,转头望向了厅上的白将军。 白将军环视着在坐的所有人,想要将他们深深的印入脑海里,严肃的开口道:“这一仗我们可能都会死,但是我会血战到最后,我们的身后百姓无数,不可退后一步!!!” “是!”众将士齐声回到,声音宛若惊雷,方圆十几里都能够听到他们那鼓足了全身气力吼出的衷心,誓与白龙城共存亡的决心。 那个晚上,白将军没有往日的严格,满脸温和的摸着陈柳芹和哑巴的头说道:“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们成为我的兵吗?” 陈柳芹和哑巴都摇了摇头,他们对于原因并不清楚。 拍了拍脑袋,白将军缓缓一笑,开口解释道:“最开始是因为爷爷说你们这两个小家伙不错,让我关照一下。不过你们俩倒也算出乎我的意料,竟都是两个能担大任的人才,你们的勇气与努力我都在这几个月里见到了。” 那天晚上,白将军不同于往常那冷冷淡淡的性格,跟他们讲了特别多特别多的话。从他当兵开始,到功成名就之时的一切,从那个小小的镇子里出来时候的迷茫,到战场上的淤血拼杀,第一次杀人的心情,第一次站上将领的位置的心情。 一直聊到半夜,今夜他们打算夜袭康武军队,放手一搏击溃他们,那么他们的危机局势才算解除,不然过几天就可能会城破家亡。 走之前,白将军给哑巴喂了一粒药,并解释到:“他的嗓子不是天生就哑,他是后天被人给封住了嗓子,服下之后,名日就可恢复说话了……” 第六十二章 残酷战场 月光洒落在寂静的雪地上,偶有两三片雪花随风轻轻摇曳落下,蔚蓝色的月光加上雪白的地面,正是一种别样的美景。可惜今夜怕是无人来欣赏这样的月色了。 离这美好寂静景色不过十里便是血染大地,火光冲天。 厮杀声,叫喊声,铁器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直叫人震耳欲聋,战场中的每一个人都只能奋力的拼杀眼前的敌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唯一指引着他们的便是战场中激烈摇晃的降旗不断鼓舞着他们了。 此时战场形势并不容乐观,晨国一方虽然十破釜沉舟一战,可是康武的兵多将强,哪怕普通士兵都要比晨国士兵更加能打得多,再加上近日缺兵少量,士兵们能发挥的力量就更少了,所以短短三个时辰内,晨国的战损就达到了一个惊人的程度。 而白将军也被康武的将军给拦住了,久久不能抽身。一百来次交手下,对面竟丝毫不弱于他,而且可能更在他之上。 或许白将军可以拖下去将他拖死,对面耐力明显不如他,可每分每秒都有着大量士兵牺牲,使他必须赶紧战胜眼前的对手,组织起手下的士兵采取有效的战术,方才有可能拿下眼前这艰难的一仗。 “啧啧,晨国战神要坚持不住了?”康武将领挥剑一剑劈在白将军的护心镜上,脸上露出戏谑的神色笑呵呵的说道。 白将军心里暗骂了一句白痴,刚刚不过故意卖给他一个破绽罢了,居然这样就露出了破绽。 白将军当然不会将这样的想法显露在脸上,迅速的抓住这来自不易的破绽,挥动手中的将帅之剑想要终结眼前人的性命。 可眼前的康武将领不但没有想要防御的姿态,并且嘴角扬起了一道浅浅的弧度。白将军明显感到不对,想要收剑却为时已晚。 白将军的手再也握不住剑,他只看到自己的手臂掉落在半空中飞舞着,连带着那把他一直随身携带的配件,像从树梢上落下的树叶一样掉落在地上。 这对整个晨国的军队是一次重大的打击,对于正在战场中奋战的陈柳芹和哑巴来说无疑打击更大,师傅白将军在他们的眼中无疑是最最最为强大的存在,如今却被人斩断一臂,这样的打击无疑是致命的,对于晨国军队来说更加的致命。 士兵开始后退,斗志开始飞速下降,本就弱势的晨国军队一下子更加的弱势。 康武将领,把手中的剑擦干净,对着身边的传令兵发令到:“去,让他们投火石,早点给我结束这场战斗。营中还有佳人在等老子呢。” 也不管被他斩断手臂的白将领,准备径直去解决战场上其他仍在奋勇作战的晨国将士们,在他眼中被斩断手臂的废人,不足为惧,但将旗还是要斩的,没了将旗,晨国的士兵就是一群无头苍蝇罢了,而他们就是打苍蝇的人。 “喂!”白将军用手颤颤巍巍得支起,咬牙不让鲜血从嘴中溢出,从牙缝中蹦出,“你-爹-我-还-没-死-呢。” 突入起来的声音打断了走向将旗的康武将领的脚步,康武将领转身饶有性质的看着颤颤巍巍用一支手支起身子的白将军,此时的白将军在他眼里狼狈得就像一只狗一样在地上匍匐,康武将领打趣道:“断臂之犬,还想负隅顽抗?” 白将军没有说话,只是用行动回答了他,白将军动了,快如闪电,能让人看到得只是一道金色的身影从人眼前一晃而过,尽管白将军的速度已经超出了平时的极限。 可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还是被康武将领给挡下了。 “呵!”康武将领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质问道,“这就是你的最后一击吗?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白将军却并没有在意他嘴里的讽刺,反而嘴角微微一笑,脑袋狠狠地朝着康武将领的脑袋撞了过去,康武将领瞬间被撞得脑袋头昏脑涨。 想要出口斥骂白将军无耻,却发现自己的嘴巴说不出话了,在失去意识前,他看到了白将军脚上正滴落鲜血的短刀,没想到啊,没想到啊,白将军最厉害的竟还是腿上功夫,可惜他再也没有机会去砍断白将军的腿了…… 第六十三章 危机四起 可惜整个战局并没有因为康武将领的倒下而发生质的改变,康武人人善武,将领的倒下并没有让他们丧失斗志,反而更加激起了他们的愤怒。有时候愤怒也是一种力量。 “给将军报仇!”“杀光晨国的狗!”这样的声音在康武军队里此起彼伏。 一波一波的攻势更加猛烈的攻势袭向晨国军队,这不禁让刚刚才看到一点希望的晨国军队更加雪上加霜。 “撤退!全都给我撤退回白龙城。”白将军铁青着脸,肩膀上的鲜血还在一滴一滴还在不断滴落,迫不得已的下令道。 现在晨国军队士气低迷,一旦全军覆没在这里,那一切就真的全完了。 不接到这个命令还好,一旦收到撤退的命令,整个军心瞬间溃散,有人丢盔卸甲,更有甚者竟直接向敌人投降,企图留下自己的性命,当然他们收获的只有敌人的铁刀将他们的性命收获。 “不要乱,给我稳住,我们回白龙城防守,并非溃败!!!”白将军面色低沉的嘶吼道,企图挽回一点所剩无几军心。 可这毫无用处,军心以溃,宛如脱缰野马,再也绷不住它。 这样的军队当然无法抵御康武的铁骑钢刀,一群士气以溃的士兵,被一群士气高涨的士兵追着砍。晨国士兵竟不敢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看着身旁一个有一个倒下的战友,陈柳芹和哑巴第一次感受到战争的残酷,突然一个康武士兵出现在他们身前。 手中的战刀猛的刺向陈柳芹,陈柳芹来不及躲闪,只得慌忙招架。 战刀正要击中陈柳芹的时候,哑巴一把推开了陈柳芹。挡在了他的身前。 “不!”陈柳芹怔怔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哑巴的胸膛被康武士兵一刀击穿,鲜血止不住的往外冒着。 陈柳芹连忙抽出刀,上前拼命的想要杀掉这个胆敢伤害他哑巴的敌人。 康武士兵冷哼一声,正欲抽出刀教训教训这个不识好歹的小子,却发现刀怎么也拔不出来,回头一看,竟被哑巴生生的用手抓住,让他竟不能动用自己的武器。 当康武士兵的身子和脑袋硬生生的被分成两半的时候。陈柳芹背着胸口不断冒血的哑巴在这个战场上不断拼杀。 “你给我撑住啊,一定要给我撑住啊!”陈柳芹无时无刻不再哑巴耳边重复这句话,让他不要睡去。 哑巴的眼神有些迷离,身上的伤口使他脱力困乏,但他仍旧鼓起自己的最后一丝力其诉说到:“柳芹,我……我……好想知道……我是谁了。” “不管你是谁都好!你永远都是我的小哑巴,你给我撑住了!!!”陈柳芹嘶吼道。 当黎明即将到来,残余的晨国军队也终于回到了白龙城,整个军队十不存一。 哑巴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现在正在军营里沉睡着,虽然整个战场十分残酷,但好在上天眷顾,陈柳芹背着哑巴会来的时候,被白将军发现了,否则可能真的哑巴就没命了。 第六十四章 攻守异行 可惜即便使哑巴捡回一条命,现在也不是活着醒着的人休息的时候。战事并没有结束,反而整个战场愈演愈烈。 因为偷袭失利,不但打击了晨国士兵本来就不高的士气,反而更加激起了康武进攻的欲望。康武打算趁胜追击,一举攻下白龙城。 这就是康武和晨国的差距所在了,康武人人善武,争强好斗,绝不会因为上头将领的牺牲而沮丧,他们人人都是战士。 晨国的风气不同,人人习文,并没有那种铁血沙场的观念想法,没了一个合格的将领,他们就是一盘散沙,在战场上只是拖累。 此役一相比较之下,康武的优势立刻就显现出来了。 白龙成内能走能的人都走了,剩下的尽是些老弱病残的家伙。不,也不是,还有一少部分真心爱这个国家的人儿,在为之奋战着。 “父亲,您已经老了!您的身体还有伤!你已经退伍了!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城角某处偏僻的小宅里传出了激烈的争吵声。 女子满脸痛苦的捂住了脸颊,一只手微微拉住父亲的衣角,她的丈夫在这场抵抗战争中逝去了生命,她不想再看着已经年迈的父亲也随着丈夫的后尘而去,他还没有报答父亲的养育之恩,用着最后一丝祈求的语气的询问道:“您能看在我的份上不去好吗?” 头发斑白的老爷子并没有给他回复,从众多的衣服里拿出了他当年跟随将军征战是的军服,套在身上,不大不小,正如同当年一样合适。 “七尺之躯,国之将许。”老爷子叹了一口气,义务反顾的朝着最前线进发,七尺之躯,国之将许。 “我不觉得这样能来什么人,白将军。”城墙上的年轻小将,向着白将军诉说着自己的想法。 白将军幽幽长叹一声,让他看看四周,除了残兵败将之外,再无什么可战斗力了,大部分士兵都还在医官那里躺着,这样的兵力别说防御了,守城一刻都难。 “白将军,白将军!”一个士官匆匆忙忙的跑来,脸上满脸焦急,可能因为情绪太过激动,竟在白将军面前摔了一跤。 白将军连忙将其扶了起来,问道:“除了什么事如此焦急,难道敌军已经进军了?” “不,不是。”军士神情激动,激动的大声道,“城下来了好多好多人,将军!” 是的,谁都没有想到,白将军迫于无奈所发布的征召令竟然召集了那么多人。 城墙下密密麻麻的人头,虽然大部分都是从前的老兵,岁月已经染白了他们的双鬓,但他们的心从未老去,坚守着心中的道义,愿意为了自己的国家付出生命在所不辞。 白将军在城墙上看着这些站立在寒风中随时准备着为国家献身的人儿们,暗自流下了眼泪,这个国家,还有救! 白将军振臂高呼道:“今日,敌人已经兵临城下,我不能保证我们会活下来。但我们一定能守护我们的家园,我们会赢!!!” “会赢!!!会赢!!!”白将军的话语得到了激烈的回应,众将士的士气一下子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也正是此时,康武开始攻城了,晨国迅速展开了防御攻势,虽然战损依旧很大,但他们心中都有一个信念,一定会赢,一定会的! 战斗开始的时候,白将军让陈柳芹跟在他身边,这样他能尽量护住他的周全,让这样年轻的两个孩子上战场或许一开始他就做错了。现在他想要能尽量多的保护这两孩子吧,他可不想在看到两个孩子在战场上性命垂危。 当然其实他也管不了太多,整个战场的责任都抗在他的肩上,他是晨国军队的灵魂,只要他在晨国军队就不会垮。 士气不会垮了,还有作战指挥了,如果没有突破性的战斗方针,那么这场战斗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的成果。 所以现在白将军不仅是灵魂还是智囊,不过白将军好歹也是晨国出身,智谋可不会差呢,他已经有了全面的计划,只要接下来每一步稳打稳扎,那么这场战斗不过玩弄于股掌之间,攻守异行了。 第六十五章 计划进行 “白将军,请快点决定下一步的战术,城墙守军伤亡惨重!”年轻小将看着城墙上因为康武士兵一波波冲锋而亡去的老兵们于心不忍的请求道。 “再等等。”白将军数着时间,脸上平静的说道。 “可是——”年轻小将话还没有说出口,却发现对面兵营突然冒起了熊熊大火,整个火光冲上了天际,到处都是尖叫声和厮杀声。 一群隐藏在康武军内的晨国士兵们在纵火的时候不幸被发现,康武士兵本来想抓活的审问出其他隐藏在军内的叛徒,可没想到那群弱小的晨国间谍竟然身中数刀竟然也不肯向他们低头求饶,甚至不像他们投降,还唾骂他们是一群侵略他人国家的畜牲。 真是,太令人气愤了!康武士兵一刀砍断了间谍的手指,恐吓道:“你是想让我一刀一刀将你的手筋脚筋挑断呢,还是乖乖把你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给爷讲出来得一个痛快呢?” “我说……我说,你把耳朵靠近点,这附近有人监视。”间谍很硬得嘴巴突然改变了风向。 康武士兵不由得一喜,呵,果然晨国那群读书人根本就忍受不得一点痛楚,于是他把耳朵凑得稍近了一些,想要听听这个晨国间谍的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我在九幽之下等你。”晨国间谍的脸上突然露出了诡异的微笑,大声道,“晨国必胜!!!” 伴随着一阵爆炸的声音,那群康武士兵和间谍都消失在了原地,化作飞灰,顿时整个康武后方大乱。有不少间谍纷纷抱着这种必死的决心,引爆了身上的炸药,企图让整个康武军心大乱。 白将军眼神一凝,目光聚集,满脸萧杀之气,下令道:“就是现在!全线反扑!” 整个晨国士兵一下子振奋起来,就连陈柳芹也在城墙上硬生生的杀出了一条血路,其他更加经验丰富的老兵更不用说,整个战场一下子从白龙城城墙推进到了城下,也就是说这场战斗从守城战变成了两军对垒。 不过这还不够,白将军想要的是将康武一举击退,这样才能让晨国有喘一口气的时间,才能有铲除内忧的时间。 计划的第二步,开始执行了。 康武军队的东边突兀的出现了一队骑兵,身披黑色鳞甲,手持锐利马刀,座下的马匹一看就不是凡马。每一匹都是健硕无比,面对血腥刀剑也毫不畏惧径直而上。 这支骑兵一冲康武的军队,瞬间打断了康武战场的节奏,切断了康武战线的前后方,整个康武战线前方瞬间就处于无人支援的状态。 白将军拍了拍手,唤醒了一脸震惊的众人,面色如常的解释道:“那支骑兵是一个月前从三皇子云万里那里借过来的,昨夜子时才到这里。三皇子云万里确实是一个值得扶持的人。” 众将士点头,暗下决心如若这次能够成功回到天封城,那么必定都会站在三皇子云万里那边。 “好了,讲解到此结束。”白将军严肃的从城墙上看着整个战场的局势,大声下令道,“都随我冲锋!” 白将军一骑当先杀入康武军队,所过之处血流成河,没有一个人能撑下白将军一招。 整个晨国军队士气不断高涨,颇有势如破竹之势,如果这场战斗能够成功胜利,那么这场战斗当之无愧可以载入晨国的史册,以少胜多,以弱胜强,历史上爷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人了。 可惜,一件事情的发展往往不会如同人所计划的那个样子,否则这一天也就不会成为白龙城人心中的梦魇之日了。 白将军在不断拼杀的同时也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意味,他在战场上肆意拼杀,对面却连一个像样的敌人都没有出现,康武军中的高手数不胜数,不可能一路上都让他像砍西瓜一样收割人头啊。 “不好!全军后撤!” 第六十六章 城破 白将军看向城墙,果不其然,城墙上的守军一个都已经不剩了,就连晨国的旗帜都已经被人砍倒了,转而挂上了康武的旗帜。 这是康武军队突然空出一条空来,直指白将军,这条道上一个人影在这战场上闲庭信步的慢慢走来,就好像这场战争他恍若一个看戏的,一个晨国士兵英勇的向他发起冲锋,可惜却连他一根手指都没有碰到,脑袋就在空中这么“砰”的一下炸成了血花。 白将军神情严肃的看着来人,在他身上,白将军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不同于先前康武的将领,还有反抗的余地,眼前人是真正的宗师! 只见那人身着一件石青色素衣,腰上却邦一条玄色云纹金腰带,一头杂乱乌黑的发丝,却又有着一双深沉睿智的星眸包含万物,明明是康武将领却瘦弱异常,当真是矛盾与冲突的混合体,但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压力却是实打实的,那种仿佛被毒蛇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性命就没有了的感觉,白将军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久闻战神白将军大名了。”那人拍拍手,嘴上说着恭敬的话,眼里却露出蔑视的神情,“暗度陈仓、火烧连营,真不知道白将军是怎么在刚刚大败一场就把士气拉回来的呢?不妨和在下探讨一二。” 白将军咬牙硬抗住了威压,挥剑指向那人,呵斥道:“侵我国土,犯我家园,晨国所有民众自会团结一心,共抗外敌!” 看着白将军竟然能抗住他的威压不自觉的眼角露出一丝欣赏的目光,但嘴上却依旧不留情,反问道:“哦?齐心协力共抗外敌?哈!笑话,知道我们为什么这场仗打得那么顺利吗?” 看着一脸毫不知情白将军,那人大笑,接着说道:“你们的太子暗中配合,为我们提供物资,粮草、战略信息,甚至还答应每年向我们康武上供五百万原石,团结一心,真是笑话!” “妖言惑众!”白将军脸色明显一黑,但此时军心不能乱反驳道,“太子厚积仁德,爱国爱民,天地可鉴。怎可向尔等这中番邦外敌通风报信!” 那人大声嘲笑道:“晨国皆废物,懦夫!尔等先祖也不过是我们康武的一条够罢了,这种行径在正常不过了!” 白将军目露凶光,也不再跟他废话,起手便是军终杀招七杀剑的最后一式:绝剑。 七杀剑法并不是什么高等武学,但却是军终标配,几乎参过军的人人人都会。因为七杀剑法并不需要什么武学天赋,只需要杀气、血气滋养。 就是你在战场上杀的人越多,那么你就能突破到七杀剑法的更高层次。剑法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有七式分别为:崩、烈、洪、坤、杀、伐、绝七剑。 其中绝剑作为作为七杀剑法最后一式也是最危险的一式,将血腥煞气集于剑身,以身化剑,此剑一出,只有剑断或者敌亡。 这满含白将军十年来的奋勇拼杀的数十万人的亡魂煞气,竟被那人用手指轻轻的就给夹住了,就像夹住一张薄纸一样轻松自如。 然而绝剑的血煞之气并未发泄出去,从而产生了强烈的反噬。一下子血煞气充斥了白将军的整个筋脉之内,如同一把不断转动的钢刀在白将军身体里胡乱的搅动着。 白将军被这突入其来的绞痛猝不及防之下,吐了那人一身鲜血。 本来那人还打算留这个铁血男儿一条性命,康武别的或许不够好,对待忠烈之士有着绝对的尊重,但现在,白将军的行为彻底惹怒了他。 那人一手抓住白将军的脑袋,狠狠的往着满布碎石铁屑血肉和尸体的地面上一砸。 整片白龙城的土地早就早就因为接连不断地战火变得充满伤害性,士兵即使穿着鞋子在上面走,一个不小心都会被突起的地方给弄伤,更别说白将军被人脸朝下的给砸下去。而且还不止一次。 锐利的尖石直接刺瞎了白将军的眼睛,坚毅的脸上鲜血直流,整个过程白将军根本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强烈的威压压得他根本喘不过气来。 别说反抗,就连举起一只手都困难。 “请你去死吧。”那人用脚踩着白将军的脑袋,仿佛说着事不关己的事情一般,恍如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白将军的脑袋就像西瓜爆浆了一样…… 第六十七章 条件 白将军的尸体就这样冷冷冰冰的躺在那里,康武的人就像看乐色一样的随意的把他踢开到一边。 整个战场一下子安静下来,整个晨国的士兵都沉默了,他们的将军,信仰都崩塌了。 唯有跟着白将军最久的老将目眦尽裂,双目瞪得像铜铃一般大小,发出了撕心裂肺得吼声:“随我冲锋,为白将军报仇!!!” 那场战斗在晨国的历史上并无记载,像是凭空抹去了这一段历史,但每一个住在白龙城的人们都依然记得,那个被血染红的日子,只是再没人提起。 只有一封被血染红的家书,默默的无声的记载着这之间所有发生的事情。 家书上写道:琼华吾爱,弹尽援绝,人亡,城已破。白龙城皆以尽落入敌手,从此晨国宛如城门大开,再无可挡外敌之策!吾辈只能奋不顾身,除吾等为其死,再无他法。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奈何七尺之躯,以许国,再难许倾…… 在后面的字已经模糊不清,被鲜血浸染得已经在也看不出它原本的颜色。它默默的讲述着那场战斗,城破,国将亡。 或许还有人可以讲述那场战斗,那便是陈柳芹和羽从文了。 逐思夕事,两人都不在说话,只是默默地喝着,一杯又一杯。直到一小二上前在羽从文耳边说了些什么。 羽从文面色一喜,连忙道:“大哥,青莲公子来了!” ………… “你想让我们,帮助你建立新学院?”陈柳芹摸着下巴,脸上露出了严正的神色细问道,“虽然你的诚意很足,但还不够。” 欣阳见他们的时候就已经摘下了面具,用着足够的诚意想要拉拢这两人鼎力支持他的新学院,可惜并非事事顺利,陈柳芹、羽从文都并不对他的新学院看好。 晨国学院繁杂、夺得如同漫天星辰一般,各个学院关系错综复杂,院系林立。即便欣阳是千年来唯一一个被签约的人,被天命所看重的人,但这个还不足以打动他们。 他们不能轻易的去赌,一旦输了他们输不起。 羽从文默不作声的拉了拉陈柳芹的衣角,但陈柳芹并没有理睬他,于是他叫住了一脸失望转身离去的欣阳。 陈柳芹背过身去,羽从文严肃的看着欣阳,仿佛要用眼睛看穿他究竟有没有能够改变一切的力量,盯了许久,他并未从欣阳身上看出任何情绪或者想法,就像一块石头,你看不出穿它。 羽从文长叹一口气,脸色一正说道:“你刚刚说的,并不是绝对没有机会,只要你能平反十三年前白龙城之战,我们定会全力以赴支持你想要做的任何事情!” “平反白龙城之战?”欣阳面色一凝,来晨国之时,柳泉给他补了许多关于晨国的历史,也包括这场被掩盖起来的白龙城之战,欣阳平复了下神色,反问道,“你们为什么要平反这场战斗?” 羽从文从兜里将那封染了血的家书递给欣阳,目光看向陈柳芹,淡淡的诉说道:“我们就是守城的士兵。好了,既然青莲先生你来了这里,那么云万里也会来请你的,如果你能平反,我们叮当全力相助!” 欣阳想要多问点什么,却被告知云万里的使者已经到了,宣欣阳去面见云万里。 走在路上,欣阳小声的跟柳泉交流道,白龙城之战还有活着的人流了下来。 反而柳泉耸了耸肩,告诉他康武军再强也不可能清扫得了晨国得每一寸土地,总会有人活下来记住耻辱,成为他们之后活下去复仇的动力。 欣阳之所以听到羽从文说这件事的时候会惊讶,因为当时柳泉正在那支军队里,虽然那是柳泉尚为弱小,但仍然也是确确实实的参与了这一场战斗。 柳泉无奈的耸耸肩,给信仰来了个使人清醒的爆栗,一脸正色的告诉他:“当你属于这个国家的时候,他的征召就是你的使命。白龙城之战是国与国的恩怨,并非人与人的恩怨,你不必担忧,更何况他们哪会记得当时我这个无名小兵呢?” 欣阳点点头,本人都不担心,他瞎担心个什么劲呢? 陈柳芹在天涯楼上注视着欣阳离去,突然目光聚集。 “这人,似乎有些熟悉……” 第六十八章 云万里的召见 欣阳看着一脸欣慰的云万里,心中甚是慌张,因为刚刚他跟他讲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听得他现在这个屈居于人下的臣子心里一阵惶恐啊。 一上来,云万里就绕着欣阳看了三圈又三圈,然后把脸凑上来一脸严肃的问他:你是不是想要造反? 欣阳当场蒙蔽,心想是不是余光那个思想偏激的小伙子走漏风声了,要不要回去把他杀之而后快的时候。 云万里突然又放声大笑,夸赞道,一表人才,真是一表人才!我正好有个公主,今年刚满十八,正好许与小子你做老婆。 欣阳刚刚想喝口水,缓解一下面见君王的紧张感,听到这话,直接就把他给呛住了,差点没喘上气来,抹了抹头上的虚汗,汗颜道:“臣这双腿已废,怕公主看不上在下这一副残败之躯吧。” 欣阳也不表示反对,毕竟伴君如伴虎,别看欣阳现在风头正茂,要是让云万里不高兴了,先把他来个抹杀在摇篮之中,那可就一切玩完,魂归九天了。 云万里此时就像个沙场大哥一样,狠狠的拍了拍他的背,这两下可震得欣阳不轻啊,云万里却宛如浑然没有察觉道一般,依旧一边想象着以后自己儿孙满堂得样子:“以后你和碧儿给我生个外孙,朕把皇位传给他。” 呵、呵呵,等你能把位传给外孙的时候,晨国早就换主了。欣阳不禁吐槽道。 “可惜啊,现在的皇子一个比一个更加不争气,一个个只知道争权夺位!”云万里仰天长叹,颓废的说道,“要知道我当年……” 欣阳根本不敢说话,不说前面是在吐槽当今的各个皇子的不争气,后面的话就更加爆炸了,全都是皇室秘辛了,欣阳都怀疑自己听了会不会之后立马就被云万里斩首。 晨国世人都不知道,云万里在成为皇帝之前,连太子都不是,只是个平平无奇的三皇子,甚至在皇权争夺战中,被人赶出了皇城,流落了几年街头,组织过反抗军。 云万里为什么会被踢出皇城呢,因为白龙城之战,云万里私自调动禁军,导致禁军尽数灭尽在沙场之上。 当时云万里看着皇位上的父亲当人,第一次感到了整个晨国的无可救药,外援救得了晨国吗?救不了。投降?割地?这些能吗?不能,都不能,可在皇位上得父亲大人却双眼浑浊,宦官当到,太子昏庸,皇子之间明争暗斗,不顾边疆战士之生死。 云万里当着他们所有人,狠狠得训斥他们,大半个晨国以落敌手,我辈只能奋不顾身,除我等为其死,再无其他办法!尔等醉生梦死于往日之梦,除丧国、亡奴外又有何用! 这话第二天就被传遍了整个晨国,引起了晨国所有不甘于泯灭于康武奴役的人们的共鸣,但这也触怒了那群永远活在梦里的腐朽皇宫里的朽木。 云万里不用他们请,第二天一早他自己救收拾好了东西,离开了那个让他伤心的地方,那个沉醉于过去,百年兴盛梦里的皇宫。太长久的安逸生活已经让他们丧失了血性,而他云万里不甘同他们一样,于是他义务反顾的离开了天封城,来到了抵抗康武的最前线。 第六十九章 抵抗前线 可是一个从小生活在皇宫里不谙世事的三皇子,去掉了皇子的身份,那么他又能做什么呢?甚至还不如逃荒中的小孩儿,满腹经论又有何用,能帮助饥饿的人们解决饥饿吗?能帮助前线战士奋勇杀敌吗? 都不能,甚至云万里跨出皇城没几天救饿晕在了路上,从小就在皇宫过着以来张手,饭来张口的生活的他,哪知世间生活疾苦,哪有半点独自生活的经验。 大半夜饿晕在别人家门前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若非有几个好心的老人帮助让他不至于在寒冷的冬夜里因为饥寒而饿死,但当云万里辗转来到抵抗康武的最前线惊蛰城的时候,他已经快要整个人都处在了生死的边缘了。 昏迷不醒之际云万里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被人拖动着,地上满是碎石扎得云万里整个身子都剧痛无比,可惜那时他喊不出话,不过云万里还是很感谢那个把他给拖进城的人,不然第二天可能别人看到的就只有死在康武铁骑下他的尸体了。 云万里再次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可不止有震惊,还有深深的感到悲哀。 眼前一个个断手断脚的晨国士兵相互搀扶着,没有惨叫哦,也没有哀嚎,整个兵营只有两个医师,受伤的士兵大多连活下去的希望都没有。因为根本就没有人来给予他们治疗,在这样的时代受伤是很可怕的事情,一点点小小的伤口就可能会造成感染,而感染救可能无药可医了。 身旁一个在战场上断了双腿的老兵,向他递来了一碗只有几粒白米的稀水。 “你吃吧,战场还需要你们,我已经没有资格在为国战斗下去了。”老兵脸色低沉,颓废,突然有紧紧抓住他的双肩严肃的说道,“一定要在战场上多杀几个康武的狗!” 云万里一下子被这话给震住了,他刚想安抚一下老兵那激动的神情,可老兵却开始狂吐不止,一口老血喷到了他的脸上,染红了那碗全是水的稀米,染红了他的衣襟,看着老兵就这样就这样的从眼前倒了下去,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些为晨国献身的士兵没人知道他们的姓名,即便他们做了如此伟大的事情,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却没名没份,到头来也只是白白丢了性命。 真是晨国之悲哀,没想到已经腐朽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不过现实却没有时间留给他来感慨,惊蛰城的警报声瞬间就响了其来,烽火烧上了夜空。 “康武又攻过来了!!!” 云万里在不知所措中,被人匆匆套上了兵服,这套兵服就是刚刚老兵身上那套,整个惊蛰城不仅仅却粮、缺衣、缺武器,缺军备,什么都缺。 很多人都没有一件完好的甲胄,缝缝补补又上战场,武器也是参差不齐,刀要么钝得不成样子,要么已经锈得毫不锋利,更有人直接拿起了镰刀等家用的刀具上了战场。 如若非亲眼所见,云万里真的很疑惑,在如此恶劣的军备下,在如此恶劣的战况下,究竟是什么让他们坚持下去。答案是信仰。 信仰让人勇敢无畏,对自己文化的认同感,归属感会诞生更多爱这个国家的人才,所以晨国的文举方向并没有错误,至少他确确实实为晨国的文化打下了厚实的基础,只不过在这乱世之中,文化并不一定有拳头好用。 带领这群将士的有两个人,年龄都不大,但却能指挥得动这么大一支军队,并于明显占据优势的康武打得有来有回,是不是还袭其弱处,让这场战斗稍稍有那么一丝喘息的机会. 两个少年身上都披着一件被血染红的甲胄与战场的士兵们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整个战场的士兵却都愿意听他们两的指挥,无他,只是因为这是白将军看中的人,只是白将军却已不在了,连带着那大帮子老兄弟们,都以魂归西去。 两人的眼光放眼于整个局势,也会跟着晨国士兵们一起拼杀在战场之上。 他们的每一步都经过深思熟虑,因为一旦走错一步,那么惊蛰城可能就会重蹈下一个白龙城的先例了,他们身上背负着同他们曾经将军一样的使命,千千万万的将士将生命托付给了他们,他们就要尽力不让他们的牺牲白白浪费…… 第七十章 战休 云万里就这样犀利糊涂的上了战场,毫无战场经验的他在战场上跌爬滚打,几次三番陷入生死绝境,要不是因为每次到那个时候运气突然爆棚躲过了致命伤害的一击。 烽火连烧了整整三个月,城墙上的尸体已经堆积起了一座高山,因为康武攻破了白龙城之后采取了多线进攻的方式打算快速收掉晨国的土地而采取的进攻策略,的确在一开始取得了很好的战况,前线的晨国士兵,看见康武来了直接就望风而逃。 连抵抗都没有,但随着城池的减少,家园的不断丢失,终究还是会有爱这个国家的人战了出来。 最开始,各个阶层的对这个国家抱有希望的人们联名上书,游行,想要让那腐朽的皇宫拿出奋起反抗的勇气,可是十月集结的队伍,却被一群宦官一个个推进了火炉、坟场,他们死的悄无声息,甚至没有一点动静。 这些事情甚至当时身在皇宫里的云万里都一点都不知道,云万里现在想来才知道,整个皇城已经是宦官当道、奸臣成群。 这样的事情,让晨国的群众对皇帝彻底失去了信心,再也没人支持皇城,在没人去想要鼓起皇族的勇气,他们采取了更加极端的方式,起义、反抗、示威。 从那之后晨国各地开始了真正的动乱时代,康武打了多少年,那么晨国就乱了多少年,因为有个皇子在之后的时代里带头反抗着,这样得内乱怎么会停呢。 连战三个月之后,放得一息安寝,而云万里也正是在这个时候第一次与这座城池的守门人正式的交谈与会面,虽然平时在战场上厮杀也不是第一次两次见面,但都因为战况紧急从来没有过交谈。 每一个人都尽情享受着现在这难得的安然之夜,虽然城中既没有粮食,也没有补给,但是还是有好事者,偷偷跑去很远的山里,打了两只小野猪回来。 篝火烧了一整个夜晚,虽然每个人都只有一小块的烤肉,也没有辅料,也没什么味道,但每个人都觉得那是自己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一顿,城中没有酒,所以每个人就那水当作酒开怀畅饮。 向身旁人诉说着自己的家常,东家的王婆,西家的女儿什么的,好不快活。 只有那两个少年仍就一脸严肃的在营中看着地图,脸上写满了担忧。 云万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过去,可能是想让自己发挥一点作用,自己饱读诗书兵法,虽然都是纸上谈兵,但他也希望发挥出自己的光和热,让这战场上的每一个人都有一丝多活下去的机会。 “是你啊?”年长少年转头望向他,行若无事的收起了地图说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要汇报吗?” “不,不,没什么事情要汇报,只是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云万里挠了挠头,脸热的说道,“您知道我是谁?” 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三个月,云万里早就磨掉了作为皇子的锐气无知,虽然还是不大会说话就是了,但比起先前无所适从的场景已经好多了。 “你是我的士兵,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年长少年转头望向惊蛰城的城墙,那里铭记着每一位士兵的名字,“我将他们都记在了我的脑海里,你们也是一样。你的名字居然跟三皇子重名,真是难得啊。” 第七十一章 反抗军 云万里第一次和带领他们打仗的将军交谈,他们一直交谈到了半夜,相聊甚晚,当然云万里也试图告诉他们自己是三皇子的事情,可是,没人信。 皇城对外宣称三皇子不幸落水,现在世人都认为最后的希望已经陨落,晨国再无希望,现在都拿着三皇子的灵像举义,现在谁跟别人说自己是三皇子,这简直就是在侮辱他们革命的人。 云万里像着都难受,自己刚刚说自己的身份的时候少年的表情,真是打击极了云万里的自尊心,明明正牌的三皇子就正在他们眼前,却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真的难受。 不过,云万里倒没有多少时间感伤这些事情,看着手上的报告,扶了扶额头,好为难啊。 这份报告是年长少年一脸严肃的给他的,他告诉他现在惊蛰城虽然得到了一丝安寝的机会,但也只是惊蛰城,惊蛰城的四周都不断遭受着康武的侵蚀威胁,就算是得到了一丝安寝的惊蛰城,康武不来进攻,也会自己因为补给而自己乱掉的。 之所以康武不打惊蛰城,恐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不过,如果云万里能完成手上这个任务,那么一切的形势皆可以逆转。 当然前提是手上这份报告,一切都是为真的。 这份报告,到他这个三皇子手里,那可真是了不得呢…… 三天后,惊蛰城向东六十公里某个不起眼的小山上,云万里已经来这里呆了一整天了。这里的状况丝毫不比惊蛰城号多少呢。 “很抱歉,你也看到了我们的状况,是在没有办法向惊蛰城提供援助。”文子苍眼睛微闭,脸上露出泄气的神色说道。 文子苍是白龙城附近一带的反抗军的首领,最先被攻破的是白龙城,最先展开反抗的便是白龙成那一带,而且他们是举起的是三皇子的旗帜,想让三皇子带领晨国走向胜利,在开始的时候确实得到了多方面的支持,物资也好,人力也好,各地都模仿着揭竿起义。 但随着,三皇子不幸落水的消息向外传递,这些原本的支持者,大部分都离开了,因为信仰的事物已经消失了。 这样的情况直接性的导致了本来前线已经反抗成功拥有独立反抗能力的文子苍领导的革命军的物资,士兵数量都跟不上,革命军实际上的战力骤减。从而原本能够守住的城池,也都失守了,接连不断的战败,物资的短缺,使得这个本来强盛的革命军衰弱到了如今的样子。连一座城池都没有了,现在被困在这个山头上。 而云万里此行的任务有两个,一是求援;二是招募。年长少年再给他报告的时候就说了,如果他们也很困难,就试着规劝他们,加入惊蛰城。 云万里刚想开口,文子苍就止住了他的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也带我向小陈柳芹和小从文问声好。”羽从文眼光看向远方,神情有些没落,开口道,“惊蛰城自己的日子也很不好过,哪有多于的粮食接纳我们这些没有家的人们呢,况且……” “况且?”云万里疑惑道。 但跟随文子苍的目光望去,浩浩荡荡的晨国军队,正在向着此处杀来………… 第七十二章 勾结外党 这是一支装备精良,行军整齐划一。前线抵抗康武的军队里绝对没有这样一支军队,在前线的几个月里,云万里也不是没见过其他抵抗康武的反抗军,城主。 每一个在前线奋战的军队都是补给奇缺,人手不足,靠着前线所有的抵抗军队抱团互相支援,就是今天你家缺粮我借你点,明天我家缺人,你支援我点,可以说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 而眼前的这支军队,绝对不是前线抵抗康武的军队,士兵各个精神饱满,蓄势待发。 文子苍摇了摇头,然后心境坦然的说:“这是来自皇城的军队,他们负责剿灭我们这些乱军,特别是我们拔了头筹的这一支革命军,我不想小陈柳芹他们因为我让本就糟糕的局势变得更加糟糕。” “这已经腐朽了的晨国!”云万里咬着嘴唇,大声的斥责道,“国将不国,这群人竟然还想着内讧,剿灭忠良之士!” 文子苍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将手放在云万里的肩膀上,情绪低落的说道:“这世道就是如此,快走吧,让小陈柳芹他们小心皇城里有人和康武达成了协议,前线只会更加困难。” 云万里死命的摇头,他不想看着这群一心为国家之独立而战斗的人们就这样枉死于刀下,他大喝道:“你们不会在这里白白牺牲的!” “你在说什么胡话呢……”文子苍刚想看看云万里在发什么神经,却见云万里一个人径直冲向了那浩浩荡荡而来的军队,他对着云万里大喊道,并且自己也义无反顾的冲了出去,企图把云万里给抓回来,“快停下,这样只会白白送命!” 可已经来不及了,在浩浩荡荡,气势如虹的正规军面前,他和云万里甚至连一丝波涛都没有掀起就被人给扣下了,这整支晨国军队与他们之前见到的晨国军队都不同,军纪严明,兵强马壮,每个士兵的眼里都有着无穷的战意。 他们两人很快被押到了带领他们的统帅那里,而这个统帅却使得云万里心头一惊。 身穿一件黑色交织绫的锦袍,身披一袭白色雪融披风,腰间随意的绑着一条玄色云纹角带,一头墨黑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背后,整个人卧靠在将军椅上,显得随意而潇洒,但那一双深邃犀利的冰眸却迸发出无尽的杀意,一脸严肃的看着手中的地图,整个营帐的温度,似乎都因为他而下降了几度,直让人打寒颤。 他拿着笔在地图上勾勾画画,不断地修正,终于在两人在他面前跪了整整一个时辰的时候才放下手中的笔和地图,抬头看向他们两。 他缓缓走向云万里和文子苍,每一步甚至都没有半点声音,但是每一步所产生的压迫感都让两人头顶不断流下冷汗。 “抬头。”他翻动着手中关于二人的资料,面色平静的说道,“我的名字叫李江秋,我希望你们能叫我李将军。” 文子苍抬起头,犯怵想要为云万里求情,可是李江秋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你……叫文子苍,暗中勾结康武,扰乱晨国安定,致使白龙城陷入敌手……对吧?……” 第七十三章 军中审判 “对吧……文子苍。”李江秋一边翻着手中的资料,一边抽出自己的佩剑,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说我是现在在这里除掉你以绝后患,还是……” 文子苍的眼神低垂,望向别处,他并没有否认李江秋的话。 “这是……真的吗?”云万里虽然双手被押着但是他不断用眼神询问文子苍,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他无疑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文子苍绝对是个忠心爱国之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 “本来我应该先将你斩首在此的。”李江秋一脚踢翻了文子苍,将剑插在了离他喉咙只有毫厘之差的位置,脸上带着一种莫名的笑容说道,“但你带来的人,他救了你一命呢。” 李江秋将手中的东西都放在一边,拍了拍手,神安气定的笑呵呵道:“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呢,三皇子云万里殿下。” “三皇子!!!”文子苍惊讶的转过头,眼镜瞪得像铜铃一般大小,惊讶道。 ………… “这样吗,原来前线战局已经如此危机了吗。”李江秋端着茶杯,小酌了一口手中上好的龙井茶,虽然讨论着国家已到存亡之际,脸上却没有丝毫慌张,想在诉说着一件平常的小事那样从容不迫事不关己一样。 “李江秋——”云万里才刚刚说了这么几个字,就被李江秋打断了。 “您现在可已经落水了,不是三皇子了哦。”李江秋闭着眼睛品尝着上好的龙井茶,告慰似的笑着说道,“你现在只是个没有身份的普通士兵,要叫我李将军哦。” 还是这么傲娇啊,李江秋。云万里无奈的感慨道,刚刚跟他谈了半天,才总算跟他讲明白了现在前线的状况,虽然李江秋一直都是一脸平静的样子,但是云万里知道自己已经说动他了,因为李江秋将军从前就是这样的。 李江秋替二人松了绑,这短短的一盏茶的时间里,云万里就给他讲述了前线危机的情况,前线将士一个个为国捐躯却落得尸骨未寒的下场,性命无人知奋勇抗击的事情,以及现在天下情况危机,各地揭竿而起的真正愿意以及皇城的陨落。 不过李江秋反应平平独自在那里品尝上好龙井,仿佛是不管己,但到底说动了他几分,也只有李江秋自己知道了。 云万里还想说点什么,但李江秋挥手制止了他,“现在先解决另一件事把,你不必求情,也不用劝我。” 李江秋将目光看向文子苍,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说道:“刚才一群流民妄自托大竟敢袭击我军,你说我该怎么对付他们才好呢。” “什么!”文子苍当即就跳了其来,眉间夹杂一丝担心,面色阴沉的询问道,“你对他们干了什——” 文子苍话都没有说完,就被李江秋用刀柄狠狠的打在腹部,如果力气再打一点可能当场文子苍的肚子上就能开个大洞了。 云万里向上前阻止,却被围上来的两个军士给押住了。李江秋像提着一只小鸟一样,将他文子苍提着出去。 “他们全部被我扣住了,接下来是对你的审判,你胆敢说一句谎话,他们当场就没命!”李江秋锐利的杀气从眼中迸射而出,直刺得人心里一阵发慌。 文子苍被押上了行刑台,而下面是一众被扣押着的跟着他战斗过的兄弟们,他们拼命的想要反抗,却因为和这支正规军实力相差实在太大,力量根本不是一个程度上的。 李江秋坐在将文子苍丢在了行刑台上,就自己醉卧在了他的将军椅上,淡淡的说了一句,开始吧。 军士们自己就排成了两排,就像在公堂之上一般,他们就像是两堵坚实的墙给在其中的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罪人文子苍,白龙成可是你勾结外敌,里应外合从而导致失守的?”李江秋的副官拿着厚厚的一卷册子厉色的质问道。 “是。”文子苍低下了头,对自己曾经所犯下的错误供认不讳。 但跟随他的弟兄们并不知道,眼神从震惊,到怀疑,到质骂直至仇恨大声怒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都是白龙城一役的幸存者,谁都没有想到,导致白龙城一夜城破,无数人家破人亡的凶手竟然就是他们的领头羊,他们的带头人。 李江秋却突然发出了疑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白龙城也是你的家,为什么要勾结外敌?” 这个位题也是在场所有人的疑惑,白龙城毕竟是文子苍的家,自己勾结外人把自己家毁了,究竟图什么,但是文子苍接下来说了一个令人震惊的话。 “是太子,太子的指使…………” 第七十四章 我要反,有谁不同意吗? 太子勾结外邦,只为了杀掉其父,早日坐上皇位,杀兄弑父,简直是残暴不仁。 云万里虽然被押着,但听到太子如此暴行简直就丢失了一个做人的标准,平日与他相见,云万里一直以为他只是有些不善言语,没想到竟是一个如此被权力懵逼的人。 李江秋摆摆手,平静的说道:“你的家人被太子杀害虽然是个无法挽回的事情,但白龙城之战你还是铸成了大错,这个责任你必须负起。” 文子苍带着最后一丝怀念看着跟着他的兄弟们,毅然决然的说:“我文某自知以铸成无法挽回的大错,甘愿已死谢罪,但还请李将军放过这些弟兄们,他们都是衷心爱国的为国之士,恳请李将军绕他们一命!” 文子苍的脑袋重重的磕在地上,仿佛不要命了一般,“还请李将军,饶他们一命!” 跟着文子苍的弟兄们纷纷留下了眼泪,他们都是白龙城崩溃之后就跟着文子苍出来反抗革命,这一路走来,文子苍究竟扛下了多少,他们都知道。虽然文子苍犯下大错,但是就算如此还是一心想着他们,他们也磕下了头。一群顶天立地的男儿,不跪天不跪地,但这一次他们却都跪下来,替文子苍求情。 “我可不是来看你们兄弟情深的。拿剑来!”云万里看得厌了,云万里一边擦拭着手中的剑,一边慢步的走向文子苍。 文子苍闭上眼睛,等待着审判的到来,他犯下了不可挽回的大错,或许只有用自己的生命才能洗去一点错误给他带了的愧疚,每天他都独自悲伤到黑夜,只是希望跟着他的兄弟们,都能好好的活下去,听着他们不断为自己求情,文子苍不禁笑了,笑自己这辈子竟然结识这样一群好兄弟,但他又不禁的流下了眼泪,哭泣自己为什么愧对了他们的期待。 预想之中的寒冷并没有到来,文子苍睁开眼睛,发现刀正插在离他不足一寸的地方。 李江秋对他伸出了手,一脸冷淡的说道:“文子苍已经死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李江秋的部下李烨,你犯下了不可磨灭的罪过,以后一生就不断给我杀敌,杀敌补偿那些死不瞑目的死者,听明白了吗!” “可,可我是叛军啊,李将军。”李烨虽然很高兴自己能为过去赎罪,但是自己叛军的身份会连累李江秋的,他不能这样做。 “不就是区区一个叛军吗。”李江秋拔出剑,将他高举在手中,激昂的大声道,“现在的晨国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皇帝昏庸,太子残暴,今日我就反了他,拥立三皇子,弟兄们你们干不干!” “干!”每一个将士的回答都气势如虹,他们不对事,他们只对人,他们只是认准他们的将军李江秋,只要将军给他们指明了方向,他们就往哪儿打,他们就是将军的利刃。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当云万里带着李江秋,李烨的队伍回惊蛰城的时候,那群人下巴都块掉到地上去了。 “欣阳小子你知道吗,他们当时的表情朕现在都记得。”云万里拍着欣阳的背,喜笑颜开的大声道:“你能想象吗,那可真是人生中最有意思的一天了。” 欣阳整个脸色都快紫了,着死老头云万里怎么力气这么大啊,欣阳感觉整个背的知觉都快没了。 但同时欣阳又有了一个疑问,欣阳微微笑着试探的询问道:“既然羽从文和陈柳芹就是现在的惊蛰城的首席豪门和青衣帮少帮主两人吗?” 云万里微微一愣,随后又想到了什么,笑道:“对啊,你已经见过他们了,是啊,就是他们两个小子啊,是不是异常的有威严。” 有吗?欣阳表示不就是个正常人的表现吗。但人家委托的事情还是要做的,欣阳问道:“既然陛下您和他们相识如此之久了,您应该也知道白龙城一案的真正真相,为什么这件事情要隐瞒的如此之深呢?” 云万里不说话了,背着手淡淡的走到一边,欣阳都感觉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赶紧翻想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流,没办法啊,云万里抬手灭敌的时候惊蛰城每一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欣阳哪能不紧张呢。 “小子,你知道皇亲国戚最看重的是什么吗?你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一旦昭告天下会有什么后果吗?满朝文武,三大世家全都向朕施压,无他,因为他们皆是局中人!…………” 第七十五章 公主给你送上门要不要 皇族的威严不可受到损伤,况且参与此事的朝廷命官众多,他们为了一己之私欲也为了自己的威严,假仁假义的借口皇室之威严,居然联合压气他这个皇上了,本来有李江秋力撑他,倒也不惧这些宦官奸臣,但自从那件事情发生后,晨国的局势他也只能堪堪让其稳定罢了。 云万里轻轻摇头,叹道:“皇室威严不可受损啊。” 欣阳也不知道说啥,没想到的事情太多了,云万里这样神通广大的皇帝居然都不能完全掌控晨国的前进方向,只是堪堪让其稳定,欣阳也只好继续听着,也不好乱发言。 “好了,不管那些堂上破事了。”云万里拍了拍手,欣慰的朗笑道:“说说我的国未来之栋梁欣阳小子你吧,你发表了些什么让你成为了千古来又一个成功签约天命的人呢?” 害,还能有什么。中国文化博大精深,道德经更是其中之臻品,一语破天机,从而天命产生了反应呗。不过欣阳还是很耐心的跟云万里讲了最近的事情,当然改不说的还是没说,比如和皇子云九黎密谋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说嘛。 欣阳这算是给云万里交了老底了,为什么从康武来,想要再晨国获得一个安身之地的想法都一股脑的给云万里交代了出去。不断地表明衷心,愿意为晨国尽自己的一份力,发光发热,就差锤着胸口跟他说献出心脏了。 “好,好,好。”云万里龙颜大悦,满脸欣慰的夸赞道,“晨国有你这样的一员良将未来一定会发展得更好。” 欣阳头顶那并不存在得虚汗瞬间消散,用这么多话来表明衷心,欣阳自己听着都快感动了,自己咋这么能扯呢。不过不枉他的努力发言,云万里似乎真的被他给饶了进去,对他放下了那一丝不信任感。 之后又拉了一会儿家常,就像跟个老人平常唠嗑一样,聊了半个时辰,云万里也觉得没什么聊的了,就让欣阳先走了,不过欣阳正欲往外走的时候,云万里又叫住了他,表情很严肃,眼神锐利得吓人。 “要小心,康武现在虽然局势混乱,但是他们对晨国以及觊觎许久了。这个机会他们一定不会放过得,别的国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说不定这就是上一场乱世战争得重现,如果发生,白龙城首先就是天下局势的风口。” 欣阳咽了咽口水,要不要这么糟糕,我的选址有这么糟糕吗,正当欣阳在脑内思考要不要换地方的时候,云万里刚刚严肃的表情又瞬间换下了,转而满脸笑容的对着欣阳说道:“这些事情不一定会发生的啦,就算发生了,晨国一定会撑过去,对了,欣阳小子,你可以不用去天封城了,我已经考校过你了,你合格了。我会在下个月十五号把碧儿给你送过去的,你可要和碧儿多接触接触啊,早点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哈哈哈!” 欣阳想要说不,却已经呗云万里的护卫赶了出去,欣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去天封城了固然是好事,但云万里这厮向咱这里塞个公主是干什么呢。 天啦,夭寿了,欣阳不断地捞着头发,公主什么的好麻烦啊。 好在身旁可可爱爱推着他来的唐烟唐云担忧的眼神,把他从烦躁的内心戏里给拉了出来。 看着这两个可可爱爱的小孩儿子啊,欣阳拍了拍脸,鼓起精神,不管怎样事已至此怎样都得走下去,这条路既然已经这样了,那欣阳就必须一路走到黑走下去。 现在要做的还是要先去见见羽从文和陈柳芹见见面,让白龙城之事公诸天下,很复杂啊,这个背后牵扯的东西太多了,从云万里的话语中就可以知道,背后有个巨大的黑网,牵扯了许许多多的不得了的东西,那晨国繁荣下面真正的黑暗………… 第七十六章 计划中断,回程 陈柳芹和羽从文他们身处这件事的当事人自然知道这件事情背后到底有多么大的利益网,也没有抱太多希望,欣阳知道的,他们都知道了,但他们还是承诺欣阳如果能解决并向天下揭开白龙成被掩埋的真相就对他竭力相助。 羽从文和陈柳芹对视一眼,都从双目中看到了对方的惊讶,也不知是谁先问起。 “你也认出他了吗?” “战场上的快剑死神……谁会忘记呢?” 欣阳的旅途可以说都泡汤了,好不容易从白龙城跑过来,结果脸百花会也没有好好参加,因为一群大佬给搅得乱七八糟,天命签约突如其来,生活简直就是个大杂烩,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一切仿佛就从来没有按照计划进行过。 欣阳瘫倒在自己的椅子上,像一条咸鱼一样也不跳一下,满脑子里都是计划刚刚开始就直接被残酷的现实打趴下的糟糕想法,完全没有一点动力。 柳泉实在看不下去了,给了欣阳脑袋一个爆栗,并质问道:“先前来这里的基本目的是为了什么?” “可用的人才……扩大名气。”欣阳捂着疼痛的脑袋,脑子一个激灵,叹道,“对啊!” 一个动作太大,又把脑袋给磕着了,疼得欣阳只叫疼,白燕青在那里捂着最笑,不过白燕青还是很温柔的把欣阳的脑袋放在自己那洁白无暇的玉腿上,轻轻的给欣阳按摩缓解头部的疼痛,柔声细语的问道:“这个力道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欣阳的脸不自觉的就红了起来,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接触女孩子这么亲密,更别说大腿了,手都没牵过。整个人半天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时间就这样在愉快的氛围中慢慢划过,欣阳他们也惊蛰城回到了白龙城,不过这次可是城主亲自来接待了。 欣阳都得感慨了,一个月前,城主都不会在意他这种小人物,每天往来晨国的人无数,他不可能去看每个人的目的身份,但一个月翻身还需要他巴结,欣阳感慨啊,感动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掉,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做到了在晨国有了自己的名气与立足之地。 在白龙城公开传道,千古天命签约第一人现在白龙城有一大堆欣阳自己的拥护者,欣阳进城的时候自己都吓了一跳,一大群读书人接连拜访,见到了他都恭恭敬敬的称他为文豪阳公子。对了,天命签约这件事情欣阳和云万里商量过了,并没有往外说,但云万里还是给晨国所有人都下达了命令,欣阳是他们必须好好招待的人。 信仰现在的地位,在别人眼中就是皇帝新晋的红人啊,或许本身现在没什么实权,但是万一得罪他了,他给皇帝打小报告,那皇帝一封圣旨,自己就没了,所以面对欣阳这些官员们都会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够不够了,当然也有人会把这个红人视为眼中钉也说不定。 但是在晨国嘛,以文载道,欣阳的文豪在晨国已经打出去了,拥护者也不少,相比暂时的日子还是会过得挺舒坦的。 第七十七章 开始发展 第一个跑来见欣阳的果然是余光这个思想极为偏激的家伙,他用他那双满眼柔情的眼睛冲向欣阳,但欣阳看见一个男子对着他这表情,整个人就开始恶心反胃了,好在柳泉及时给他挡下了,欣阳可不接受不了这样的热情。 但意外的是余光这家伙看上去不靠谱,但是做事情却很有一套,先前上街推销自己的手艺真是委屈他了。 余光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说服了白龙城各个有权有势的掌权者,本来他们还有所犹豫,但最近突然都像是想通了一样,都答应了余光。 然后余光借他们之手,成功立出了这样一座自己的大本营。 欣阳看着这个种植着一排排桃花的府邸,想来这是余光为了自己心爱的小雨种下的,希望爱妻醒来之时是一片美好。就连一个平常的座椅都是用上好的红衫木所打造的,木材也绝非凡品,定然是由百年以上的红衫木材所造。 一把椅子都是如此奢华的打造,那屋内其他的东西就更不用看了,例如放在桌上的茶杯就更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就有的老古董了。如此豪华的府邸,白送,背后什么意思自然不言而喻,也就余光没看出来了。 欣阳淡淡摇头,转头就往外走。看着欣阳摇头,余光顿时就急了,慌忙的询问道:“公子,公子,这有什么不好的,是不是门口的桃花太减我们的杀伐气势了,我现在就去把他砍了。” 好在欣阳眼疾手快拉住了余光,不然余光砍一棵这样上好的桃花树不知道多少金就莫名奇妙的赔进去了。 “余光,你好好想一想,你觉得这么豪华一个府邸为何会白送给我们?”欣阳直勾勾的盯着余光的眼睛,处之泰然的询问道,“因为你少爷我在晨国皇帝那里成了红人,他们现在想要巴结我,我们一旦收下就签下了他们一个人情,而一个人情说不值钱他也不值钱,但它有时候却能要了你的命。” 余光晃了晃脑袋,终于明白这两天那些达官贵人们对待他的态度变得跟之前完全不一样,暗暗都带着一丝讨好的意思终于是为了什么了。 不过余光还是眼冒星星,竖起了大拇指,一脸崇拜的惊叹道:“不愧是少爷殿下,这么快就搞定了皇帝,咱们的大业估计很快就能有实质的进展了!” “额……总之把这些都退回去。”欣阳捂着脑袋,感觉余光连自己说的重要细节都没有听进去,而且余光还一脸恋恋不舍的望着门口的桃花树,信仰只好无奈的继续说道:“地盘有人会给我们,当然你的桃花也不会落下的。” 第二个来拜见欣阳的是余正眀,余正眀也来白龙城的时候也和余光接过头,碰过几次面,但余正眀总觉得余光这人脑子有些问题,一见面余光就问他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比如这个天下将是谁的天下啊,欣阳有没有让他带什么话给他啊。 余正眀如实一一回答之后,这人却像防着个贼一样刻意隐瞒着什么似的,所以余正眀也没怎么见到他几次,常年在外漂泊的他,也不知道怎么搞基建,这一个月里在白龙城瞎逛,阴差阳错之下倒是收服了几个地头蛇帮派,不要怀疑,就算是白龙城也是有地痞的更别说在白龙城与其他国家的交接,人员更加复杂了。 “公子,您找的那个余光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啊?”余正眀悄悄咪咪的在欣阳的耳朵边上,小心翼翼试探的问道。 欣阳汗颜,余光的表现这么异常的吗。不过脸色却坦然自若,同样小声的回答道:“他可能确实思想有一点偏激,但他的能力、忠心是毋庸置疑的。” 余正眀对于这点确实是无可否认,有目共睹的。余光这一个月里整天东奔西跑,为了搞好以后新学院的基建,真的是磨破了嘴皮不知道打点了多少关系,就为了以后新学院的发展。 当然余正眀不知道的是余光在暗地里还打了多少关系,甚至囤积了一批军械,粮草,为了欣阳能够一统天下的大业,余光不仅明里打点了关系,暗里那更是劳神苦思,再给他点时间,他甚至能拉一对私兵出来。 欣阳知道后赶忙制止了余光这种疯狂的行动,豢养私兵这是大忌。哪怕是他被云万里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不说掉脑袋,可能自由就失去了,好不容易要来了着白龙城的发展机会怎么说也不能被拉到皇帝身边去监视着啊。 虽然余光明里收的东西都被退回去了,但暗里有些东西还是保留了下来,比如各种材料,打造兵器的纯铜,精铁,甚至盐的来源。只要欣阳想,完全可以偷偷的赚笔大钱,但这种钱毕竟上不得台面,也容易被人抓住尾巴。但留着总会派上用场的。 余正眀虽然没干啥正事,但是收拢的一些地头帮派也是可以用起来的。这种事情不能放在明面上说,但是欣阳可以让余正眀专门去管这件事情啊,反正知道余正眀与欣阳关系的人也没几个,让余正眀去发展地头蛇再合适不过。 欣阳还给余正眀定了个六月计划,让他在六个月收拢整个白龙城包括他附属区域的所有地头蛇,全部纳入余正眀的手底下,逐渐组建起他自己的情报网。 这就是优势嘛,在皇城多不快活,在这边陲之城,天高皇帝远,欣阳在这里做点事情也方便许多了。 欣阳拿着云万里给的金腰牌就跑去找城主了,和云万里聊天的时候欣阳就跟云万里讨要了自己的驻地和学院建成的地方,不能自己白给他费心费力发展国家,最终熬心费力的跟云万里讨价还价了半天,云万里丢给了他一个金腰牌,让他自个去找城主要地方去,先要哪儿要哪儿别烦他。 欣阳当时别提多乐呵了,只是欣阳不知道,晨国其他学院都是自己掏腰包建成的所以背后总有各大家族的影子来支持他们,而欣阳这样让云万里用国库给他掏腰包建学院的倒还真是晨国有史以来第一人了,不过这也变相的给了欣阳的新学院一个保护伞。 国库建的,国有的。你们这些私立的谁敢来捣乱?不把云万里放在眼里是吧。当然被人眼红也是肯定更加严重的。 白龙城城主看到了金牌恭恭敬敬的拿出一张地图,上面标注了整个白龙城以及其管辖区域。上面有很多地方勾勾画画。 欣阳指着其中一个画了个五角星的地方问城主这是什么意思啊。 城主耐心的跟他们解释道,白龙城已经有建筑的地方是不能给他们选的,那些方框所标注的都是已经有建筑的地方,圆代表的是由村落的地方,而五角星则是一些有着特有景物产出品的地方。 例如欣阳所指的地方四面环水,从而也就产生了一种特殊的产物五色珍珠,是一种名门望族特别喜欢的饰品,颜色绚烂多彩,珍珠光洁顺滑。一颗就价值连城,但这样的珍珠却产量极其有限,十年可能才产出一串。 第七十八章 山林奇闻 欣阳第一次建立新学院,选址自然是极其谨慎的,唐烟和唐云在外边嬉戏打闹,学习念书,柳泉指导唐云练剑,时间就这样一秒一秒的过去。 一直等到黄昏日落,欣阳才从城主府里出来,一个学院的选址极为重要,更别提欣阳这样没有经验的新手了呢,尽管城主再三表示可以把有特殊产物的地方让给他选,但是欣阳还是纠结了半天,最终选择了白龙城以南边的一个茂林里。 当时城主再三询问,确定了?确定了?确定了? 那个地方就算加两倍的钱都不一定有工人进去修房铺路,城主规劝了挺久,但欣阳心意已决,无他,那地方够隐秘。欣阳也不需要什么住的舒适,他又不招收什么学生,新学院新学院,这是讲道的学院吗,这是他研究科技的学院,想想四大发明,造纸、印刷、火药、指南针,哪一样不是生财之道。 哪一样不是科学的重大进步,哪一样不是能让人青史留名的产物,欣阳现在想要做的就是在这晨国重现这四大产物的出现,一举提高在晨国的地位。 欣阳现在真的很苦恼,价格就算加到了三倍也依旧招不到工人去给他修学院。白龙城里的老一辈的人都劝他,娃呀,别想不开去哪儿不好干嘛偏偏去那儿啊,那片林子不安闲呐。 老人说得没头没尾的,也不跟他讲怎么个不安闲,欣阳硬是在这白龙城大街上招人招了老久也没招到人。不过欣阳正愁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拜访了。 烈存义这个被晨国通缉的鲸鲨帮首领竟然跑来拜见他,要知道他要是被认出来了,白龙城可就不太平了。但烈存义还是来了,还给欣阳带了一点东西礼品。 只是些平常的蔬果,欣阳见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也就收下了,但看着烈存义那扭扭捏捏的样子,欣阳就知道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烈存义一会儿扯东边一会儿说天气,好半天才把自己想要拜托欣阳的事情说出来,官兵时常会去围剿鲸鲨帮,虽然对于人人习武的鲸鲨帮完全就没什么威胁,但每次他们来,烈存义他们就总得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官兵得命收走了。 他好不容易才平稳下来的鲸鲨帮,守下来的鲸鱼村。可不想因为一个官兵的生命再次陷入一个四面楚歌的境地。 不过说起鲸鲨帮的武力值,对于晨国的普通士兵来说,完全就是一个一品士兵和五品士兵的差别,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面。欣阳在心里默默吐槽到云万里,有这么一个炸弹埋在白龙城真就心里不慌啊。 烈存义一脸憨厚的摸着头笑着,脸上露出自豪的神色:“现在鲸鱼村已经能够自给自足,村子也恢复了以往的生气。” 烈存义对此很自豪,并表示以后鲸鲨帮不会再去干劫镖劫财的事情了,先前那段时间鲸鱼村实在太难熬了,不得已而为之,但他们都没有伤人性命,只是取走了财。只要官兵不来烦扰他们,现在鲸鱼村就真正的可以过上安稳的日子了。 欣阳想了想觉得没什么问题啊,云万里没有亲自动手就说明他不想动手,派些虾兵蟹将过去完全就是做做样子围剿,而且以后鲸鲨帮从良了,这与白龙城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了,只要拿点彩头去找城主好好诉说一下这件事情,以自己的身份应该没什么问题就能解决。 烈存义不愧是一个统领一帮兄弟们硬生生在晨国搬下一块地的人,他一脸惊奇的询问到欣阳,阳少爷您现在是不是在因为招不到人修建学院而烦恼呢?我们鲸鱼村的村民什么场面都见过,不怕什么山林鬼怪,愿意帮助阳少爷你建立新学院出一份力。 这么好?欣阳一脸打趣的问道,烈存义帮他她可不信就是免费白帮的。 果然烈存义又露出了他那憨厚中又带着一丝尴尬的笑容,村子这些年来一之都处于一穷二白的状态,就算最近几年安稳下来了也依旧没有多余的财产,还望阳少爷帮忙打点打点白龙城的关系,以后有什么用得上烈某的,烈某一定竭力相助。 在知道烈存义的想法之后,欣阳愉快的跟他好好刊谈了关于施工地点以及想要的成果,关于新学院的实地考察,到时候欣阳会亲自和他们一起去的,毕竟第一次在这个异界亲手建立起自己的大本营,怎么能不激动呢。 而且烈存义的事情比欣阳想象中还要好解决,城主早就对一直围剿无效的事情感到麻烦了,信仰去找他谈了这件事情,他当即就同意了,不过却拉着欣阳去白龙城最豪华的酒楼狠狠的宰了他一顿,城主虽然狠狠的宰了他一顿,但也留下了一句忠告。 忠告他不要和鲸鲨帮走太近,鲸鲨帮的前身鲸鱼村很特殊,最好不要牵扯太深。 不过欣阳也没太放在心上,自己的新学院还得靠他们修呢。这儿会可没空去管其他的事情。 欣阳在这段考察前的时光也没白等着,他走访了不少老辈的人去询问他们关于自己选址的地方有什么古怪的传说或者话语传出从而导致没有人愿意去那里给他修学院的原因。 为什么不找城主或者烈存义问呢,当时欣阳聊得太起劲了,给忘了。 那片林子里,白龙城老一辈的人说是曾经有一支商队经过那里,天色日暮,便在那里歇息了一晚,本来这样的事情很平常,可第二天整支商队除了一个半夜夜起解决三急的小伙计,逃出了山林之外,其他人都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唯一逃出来的小伙计也疯了,嘴里一直念叨着鬼啊,鬼啊。官府派人去调查,却发现了一堆残肢断臂,场面之血腥,就连在官府呆了十几二十年的捕快都无法抵抗的吐了。 那之后这件事情越传越开,直至后来再也没有人敢去那片山林,更别说去那里修建学院这样的事情了。 第七十九章 入山,事发! 不过现在有人给他修建新学院就是好事情,对于山中奇闻欣阳却没怎么放在心上。奇闻怪事每年多了去了,更何况这样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呢,真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他也相信自己身边那位衣摆正随着微风轻轻飘扬,冷酷的脸上一双锐利的眼若有所思的柳泉。 这月十五月圆日,早上的时候烈存义带着自家兄弟来找欣阳说准备好了。于是欣阳与柳泉随着他们一同进山勘察开工,唐烟唐云白燕青什么的都丢给余光去照顾了,他现在整日在家里照顾自己的挚爱小雨,顺便再拖几个人去给他照顾照顾,相信他也没问题的。欣阳一脸黑心的笑了起来,主要是这几天白燕青出乎意料的更加黏人,欣阳实在受不住就把她给丢在哪儿了,进山困难,欣阳就一并把唐烟唐云丢给余光了。 岂不知余光自己一个人在家照顾一群人心里苦啊,但余光一想到这事欣阳给予的任务,整个人又瞬间充满了干劲,只是他没注意到白燕青出门买点小食品回来之后,整个人好似有些不一样了。但忙于照顾小孩子和自己爱人小雨的余光却没有注意到。 今日才进山林,林子比想象中要大很多,欣阳想在山中深一点的地方修建新学院,自从看过剑门的布置,欣阳就一直留意在心里了。剑门之隐蔽性,当世欣阳认为隐蔽性已经非常之高了。 他想要把新学院也建成这样,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甚至白龙城破,新学院都可以偏安一隅屹立百年。 这样的工程量必然极大,但是烈存义跟他说放心整,放心规划,我们鲸鱼村有一位建筑大师,一个月内只要不是在建立一座白龙城那样的规模定然能给你做出来。 山林走了可能还不过十分之一,天色便由明转暗,日落夜起。欣阳他们也不得不就地扎起了帐篷营地。浑然不觉他们已经如同当地山林奇闻中一般坐落其中了。 半夜跟烈存义一起来的一个小伙子爬起来想要解决三急,刚刚脱下裤子,准备一泻千里得时候,却发现一双红色的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他,很快四周越来越多红色的眼睛从黑夜中出现,死死的盯着小伙子。 小伙子想要发出声相熟睡中的烈存义他们求救,可是却发现自己喉咙里像卡了块东西一样,不管如何,也发不出声来。 第二天早上,同行的人才惊觉到少了一个人,都是鲸鲨帮同生共死的兄弟没有谁会因为害怕一点山林奇闻而逃跑,大家都知根知底,很快便认定那小伙子出事了。 “这地儿真有这么邪门?”欣阳脸上也满含震惊,他一直没把这传闻放在心上,可不曾想才进山的第一天就出事了,山路崎岖险阻,若不识路的人,进来了可能就出不去了。欣阳将眼神望向柳泉,想知道他有什么想法或者线索。 奈何柳泉也摇了摇头,但听了欣阳的话却抓起一捧地上的土,闭上眼睛的感受着什么。 最终遗憾的摇了摇头,平静的说道:“这个地方只是一个普通的山林,并非一个有着特殊特点的地方。但万事并非绝对,我的话只能作为一个参考,若有人故意搅局,那这地方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欣阳和烈存义谈了谈柳泉的想法,烈存义严肃的点了点头,如果此处山林真有人故意搅局,那么他们一定想要隐藏什么。他们便是入侵者,那入侵者的下场想必便不会好受了。 但眼下,他们最重要的还是找到失踪的兄弟,人间蒸发,烈存义不信,欣阳也不信。在场的人每一个相信一个人会凭空消失的,这座山要是会吃人,那白龙城里可就不只是传闻了,恐怕早就把这座山给供起来了。 柳泉走在前面,忽然打了个手势示意众人停下来。众人纷纷抽出武器,准备应对随时而来的危险降临。 一步一步越来越靠近,耳边只响起动物牙齿咀嚼的声音,而且不止一只,那种硬嚼骨头的声音,听起来极为瘆人。 众人平息凝气,一步也不敢放松,小心翼翼的摸进那物的身边。 直至这时,才看清此物的样貌,鼠尾蛇身,一双爪子白骨生生泛着异样的光彩。一张猩红大口肆意撕咬着眼前已死去多时的肥牛,体型硕大足有小莗般大小。而眼前这样的生物足足的有上百只。 众人惊恐,这种生物从未见过。更别提样子如此吓人了。 如此怪异的生物仿佛感受道了什么,突然看向欣阳他们所在的地方,众人冷汗直冒,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但好在那东西只盯了一会儿就继续转过头去享受自己的美餐去了。 众人轻轻的向后退去,准备退出这群不明生物的觅食范围的时候。那失踪的小伙子却从那群怪物中惊恐的跑了出来,背后跟随着数不清的怪物。 可是他没跑出两步,就被在外面的怪物拦下了,怪物门对着他吐了口唾沫。在他的面前形成了一片紫色的区域,冒着生生致命的气息。 而小伙子也被那怪物狠狠得卷起来,眼看就要魂归西去了,烈存义岂能看着自家兄弟丧命于此,当即就准备冲出去跟怪物拼个你死我活将自己的兄弟给救下来。 但柳泉却狠狠的拽住了他,烈存义越心急,柳泉拽得越禁。 最终烈存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被那怪物又一次拖进了它们的巢穴。 待众人安全的离开了那群未知怪物的领地之后,烈存义直接暴起抓住柳泉的衣领,怒吼道:“你干什么,为什么要阻拦我!” 柳泉毫不在意的拍开他的手,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淡淡的警告提醒道:“你知道那是什么吗,你看看你身边还有那么多兄弟,跟着你一起陪葬吗?你可以不要你兄弟的命去赌,但我可不会拿我家少爷的命去赌!” 烈存义回头看了看自己身边还有那么多的兄弟正在看着他,自己确实还要顾及道他们,举起的手又放了下去,诚恳的道歉道:“抱歉,师傅,刚刚是我唐突了。” 欣阳暗暗的点了点头,这烈存义当真是个大丈夫,不愧为统领着鲸鲨帮与朝廷抗争还处于不败之地的人,有勇又谋,又拉得下面子,能屈能伸。 欣阳看向柳泉,一脸镇静得问道:“柳泉,刚刚那东西到底什么,为何闻所未闻呢?” 欣阳知道了那东西之后反而没有那么震惊了,毕竟连天命这种奇幻的东西都有,欣阳觉得这样的生物也能够接受。 柳泉找了块石头坐下,捡起一支树枝开始草草的画了起来。众人围上来,发现柳泉画的正是刚刚那狰狞恐怖的未知怪物。 柳泉淡淡的开口解释道:“此物名为蛇厌,乃希国最西方的一座小岛上特有的产物。 “其身似蛇,其尾似鼠,一双骨爪威力巨大,一双血口毒性之深,当世罕见。 “这种生物想要存在生存必须有三个条件,食物种类丰富,附近有又深又大的海洋或湖泊,还有最后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巢穴之中必有一株万毒花,它们定时用鲜血去浇灌。 “万毒花乃世间至毒之物,但对蛇厌却是大补,但它的生长条件就更加苛刻了。这里绝对没有一样是满足他们的生存条件的,此事极为蹊跷。你的小兄弟展示安全也是没有问题的,蛇厌会圈养食物三天,三天之内他是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的。” 第八十章 庞然巨物 大家都围坐在一起,不发一言,脸上都挂着十分严肃的表情。面对这种未知生物,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更何况柳泉说那名为蛇厌的东西又如此危险异常呢。 还是欣阳带着揣摩先开口问道:“世间万物都有天敌弱点,那蛇厌也不会跳出五行之外。那他应该也有弱点可以对付吧,柳泉?” 大家都用着期冀的目光看向柳泉,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只要蛇厌有弱点,那他们就可以救回自家兄弟。 柳泉轻轻的点了点头,在那幅简易的蛇厌画生上画出一个圈,正是其七寸之处,柳泉开口阐述道:“蛇厌蛇身鼠尾自然也就继承了蛇的弱点,只要打在它的七寸之上,它会立刻毙命而亡。” 有心急着立刻说道:“既如此好对付,那咱赶快去救被抓走的兄弟啊。” 柳泉轻轻瞟了一眼,“想死就去,若这么好打他的七寸,蛇厌就不会在希国独霸一方成危害人间了。” 那人立刻意识到自己为救兄弟而过激了。满脸羞红的坐下了。 “蛇厌不仅骨爪威力巨大,行动更是如同游龙,灵活多变。一口毒牙毒性猛烈至极,直接冲上去跟它正面对拼最属不智。”柳泉拍了拍手不苟言笑的暗示道,“虽然此事极为蹊跷,但这里并无蛇厌的生存条件,反而树林繁茂,我们恰恰可以利用这一点。蛇厌对温度的反应极高。” 欣阳思着片刻,恍然道:“你的意思是火攻?” “不错!”柳泉点点头,解释道:“蛇厌常年生存于深海之中,极其耐寒,但却惧热,遇热便会慌忙逃窜,若不及时便会死亡。” 众人对蛇厌也并不了解,便开始依照柳泉的想法前去才用火攻之势围剿蛇厌。 待日渐午时之时,森林中开始燃起了凶凶火光,大火直逼蛇厌领地而去。灼热的火焰让人喘不过气来,更别说一群生活在常年在水里的生物了。 蛇厌们纷纷慌不择路,一时之间,整个领地的蛇厌纷纷四窜而逃,但这却给欣阳他们带来了极大的压力,整个领地内的蛇厌岂止百头,而欣阳他们四处放火人员分散散乱。 单个人遇到慌忙逃窜的蛇厌只能更加慌忙的逃离,就连柳泉为了保护欣阳都不幸被蛇厌一尾巴扫飞了一次,不过好在柳泉功底深厚,并且见识广泛。抓住机会一击毙命了他遇到的蛇厌。 而其他人就没这么新运了,浑身上下都挂着彩,就连烈存义也是一样,他在放完火之后就感到不对劲了,想跑去救自家兄弟,没走两步就被逃窜的蛇厌撞了个正着,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而且蛇厌完全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吐着蛇信子快步的向他滑行而来,血盆大口之中散发着浓浓的恶臭之位,烈存义岂能让着畜牲如了愿。 双手化作烈焰,灼热气息喷涌而出,烈存义的烈阳拳至刚至阳正是这些蛇厌的克星。 一拳轰在蛇厌的脑袋上,脑袋瞬间烧成灰烬。烈存义凭着这个发现迅速的救援者自家兄弟,可惜这些蛇厌确实如同柳泉所说极难对付,饶是烈存义有了克制之法,也仍就不小心挂了彩。 不过来不及追责计划的纰漏性了,因为顷刻间地面开始摇动,山石滚落摇摇欲坠。 地缝中转出一条身长数十米甚至接近百米的蛇厌,一双血眸饱含无限杀意,左顾右盼似乎在找是何蝼蚁扰得它子孙惊慌。 就连柳泉都露出了震撼得目光,喃喃道:“百里奚之为蛇王,万年王出,灾难现!” 这时柳泉携着欣阳赶忙与烈存义等人会和,不带烈存义说任何话,柳泉直接焦急的怒吼道:“这只大蛇必须解决,我等哪怕是死也比往前!” 烈存义先是一愣,他从未见过柳泉如此严肃的神情,哪怕是柳泉教他们的那些日子最严肃的神情也不过冷笑,何曾有过这般严肃。 烈存义来不及多想,他师承柳泉,相处的日子也足够长。他相信自己的师父不会无缘无故让他们拼命,既如此烈存义也不犹豫,大喝道:“一起上,兄弟们!” 烈存义身先士卒冲上了大蛇之脊梁,但一记烈阳拳下去竟然只在其身上留下了一个黑黑的印记,再无其他效果。 大蛇吃痛,一个扫尾想把这身上的虫子给甩掉,速度宛如惊雷而去。烈存义眼看躲不过去了,闭眼准备正面硬吃大蛇这一记扫尾,虽然他知道吃了这一记扫尾,他不死也得丢半条命,但实在是无法避开了。 就在此时他耳边响起了一个情切的声音。 “天地无名,剑破九天——‘风一’!” 柳泉消失在了地面,但大蛇的身上却开始不断溢出血丝,但顷刻之间便又合拢起来,宛若从未受伤一样。 但尽管如此,大蛇受到的伤害却是实实在在的,不断席卷而来的疼痛让他不得不放弃在他身上的小苍蝇,转而拍想这个在空中速度极快的小苍蝇。 烈存义趁此机会逃开了大蛇的攻击范围,既然平常武学对大蛇无效,那么他想试试那招他从未使用过的杀招,柳泉教他的绝对致命的杀招。 烈存义对着空中大声吼道:“师傅,帮我拖住它一炷香时间,只要一炷香时间!” “最多半炷香!”柳泉的声音在四面八方响起,让人听不真切。 烈存义也不再多话,双手不断变得火热沸腾。 大蛇似乎感觉到了威胁,目光转向烈存义,如游龙一般向烈存义扑去,但柳泉岂能让它如愿。 “畜牲,你的对手是我!”柳泉在空中停下,一剑在大蛇的面上留下了长长的剑痕。 大蛇吃痛狂怒,也不管烈存义如何如何,它现在的想法就只有宰杀了眼前这个犯人的蝼蚁,大蛇如同恶狼扑食对着柳泉咬去,每一次向着柳泉咬去,大地都仿佛不堪重负一般开始崩裂。 欣阳只能远远的躲着看着他们奋命厮杀,他在这时感受到了深深的失落,明明柳泉他们都在前面拼命,自己却只能在这里干瞪眼着急,他穿越以来,第一次恨自己那双无能的双腿。 你想要力量吗?我知道你想。你恨吗?恨人?还是狠上天不公? 恶魔一般的低语突然在欣阳耳边响起。是谁!欣阳视其左右,无论何处皆没有人,柳泉把他放在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可惜欣阳的疑惑注定没人解答了,大蛇一声怒吼,引起了重重气势,由大蛇为中心,一股强大的威压喷薄而出,草木皆断,大地瞬间破裂,毫无修为的欣阳更加承受不住这样的威压,当场救昏迷了过去。 而烈存义也在这时终于准备好了。 “快闪开!”烈存义对着正在围攻大蛇的弟兄们吼道,“去死吧,畜牲,吃你爷爷的烈焰焚天吧!” 一股火热的气浪瞬间被烈存义打了出去,碰到大蛇的瞬间猛然爆开,火焰瞬间吞噬了大蛇的身体。 “胜利了吗?”有人问道。 但事实很快就告诉了他们,胜利远远尚早,大蛇在火焰中依旧巍然不动! 第八十一章 不对等交易 烈存义的杀招烈焰焚天威力伤害绝对是毋庸置疑的,面对蛇厌火焰攻之,却有奇效。但对这只蛇厌首领大蛇却伤害甚微,蛇厌的低抗热性在他身上却一点体现都没有。 这片森林中随着时间流逝,火势早已蔓延扩散,就是远在白龙城的人们都能窥见那火势直漫上天。 城主看着其火势之猛之烈,不由得想起了十多年前白龙城的那场战争。 “起兵,随我出城!”城主亲率三千轻骑火速赶往起火的地点,这场大火直让他心中感到揣揣不安,就跟把白龙城烧成灰烬的那场大火一样,是不详之火,是灾厄之火。 各方观天象者,窥天命之人,皆有所感,天下将变,紫微星落,贪狼星强光闪烁。天下乱世降至,这一年将会是一个大乱之年,大争之年。 柳泉等人苦苦支撑,大蛇受到强烈猛攻之火可能却是伤到了他的疼处。性情变得极其爆裂,攻击欲望比先前更甚之有。现在柳泉等人浑身解数尽出也只是堪堪防御自身而已。 大蛇口吐毒液,方圆千里寸草难生。一声嘶吼,地裂天崩。 但欣阳却都看不到这些,他那原本蔚蓝深邃的识海,此时已经一片血红,欣阳无论怎么在识海里呼唤。无论是粉嫩的婴孩儿天命还是作者后台,欣阳都不能呼唤出他们。 欣阳现在就特别想念他作者后台里的一座一椅,还有那傲娇的天命,这血色猩红的识海里,只有无穷无尽的恐惧与怨气环绕在四周。 这个世界的天空也是红色的,一道道血色的符文宛若枷锁,锁住了这个世界。血色的大地上有无尽的尸骸埋骨,欣阳一脚踏出便有无数骨头粉碎的身影。 一个个若隐若现的亡魂从他的身边飘过,眼神之中只有空洞,无助、绝望愤怒。欣阳不小心撞上他们,却发现他们根本没有实体,欣阳直接便穿了过去。 大地中央一道血光通天而起,其中一柄浴血宝剑伫立其中。 这空荡地狱除了尸骨亡魂外,就只有这柄宝剑最为特殊。 剑长等身,剑身呈柳叶形状,中冀呈圆柱形,两侧皆有一条血槽。剑身耐用无名陨铁所制,寒光肆意,透着淡淡的血色寒光,剑柄为一条青龙雕刻之图案,散发着至高的威严。 欣阳上前想要拔出此剑,却被血色红光挡住去路,红光极为灼热,散发着宛如地底岩浆般的炙热气息,让人不敢接近。 那恶魔般的低语再此在他耳边响起,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告诉我,你想要拥有力量吗? 欣阳确实需要力量,他不想再次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上前奋勇杀敌,而自己却只能在后面无奈的看着,叹息,或许天命官以后确实能发挥极为强大的力量,但是他的双腿已经变成了这样,必然也会成为极大的拖累。 “那么,代价是什么?”欣阳双目直直的盯着那毫无一人的虚空,他相信跟自己说话的人一定也在盯着他,泰然自若的反问道:“我双腿已废,如今以是半个废人,得到力量又能如何?或则说你能让我的腿好起来?” “哈哈哈!”那刺耳的恶魔之声在欣阳耳边狂笑,虽然看不见他的神情,但他话语中的讥讽却一点不少,“有趣,真是有趣。天命选中之人,如此自暴自弃真是可笑之极,别说一只腿了,就算你整个人挫骨扬灰,只要我想,你依然能活下来。” “那么,代价是什么?”欣阳微闭双眼,不去在意他话中的讥讽,既然他能治好他的腿,那何尝不一试呢,而且欣阳记得晕倒最后之前,柳泉他们陷入苦战,欣阳需要力量去拯救他们,而且这件事情欣阳本身就没得选,从他被莫名其妙拉近这个地狱般的世界开始,他有拒绝的资格吗? 虽然事实让人绝望,但事实就是如此,欣阳现在能做的,就是多从这恶魔口中多套出一些话。 “你是第一个这么问我的人,就给你点小帮助吧。真是有趣之极!”恶魔肆意的笑声依旧刺耳,但此时话中的语气却多了更多的戏谑之感,“想要借用我的力量,代价可不低。本来要每月献祭一千生命来血祭,但你是第一个让我感兴趣的人,你只需要每月献祭一百生命血祭于我即可。” “借用?为什么是借用?血祭生命,只要是生灵便可?”欣阳眉头一皱,恶魔口中的话语太过棱模两可,话语之间破绽实在太多太多了。 “当然是借用,难不成还是直接给你不成?”恶魔的低语中带着嘲讽和轻蔑,“你们这等下等生灵尽喜欢投机取巧,确实只要是生灵即可。但普通人类按照我刚刚的兑换比例来说才是一百献祭,普通牛羊换算过来就要数以千计。随便你用什么都好,但不同的生灵,献祭的数量也是不一样的。” 下等生灵,欣阳敏锐的抓住了这恶魔口中话传达出来的信息,反问道:“既然人是下等生灵,那么更高的是什么呢?” 恶魔打了个哈欠,回道:“你们遇见的那个蛇厌之王就算是一个勉勉强强的中等生灵,那些普通的蛇厌只能算作下等偏上,而人只能算作下等,在高的你就没有必要知道了。” 第八十二章 烈焰行军 这个世界原本欣阳以为已经了解足够多了,没想到仍旧只是这个世界的冰山一角。如果按照眼前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不知名物体所说的话来分的话。 人,只在这个世界阶级的最下级。而真正厉害的东西都在世界的某个角落。 “那您呢,您又处在这个阶级的几层或者说该如何称呼,总不能我一直你、你的直呼吧?”欣阳这话问得十分的突兀,但又不得不问,眼前这个未知物体简直就像是个恶魔一般,不弄清楚他的威胁性,欣阳寝食难安。 “契约成立后,你自然就会知道了。”那个扰人心意的声音这次却没有嘲讽冷笑,只是淡淡的说道,“走上前去,拔出血刃,一切的一切你自会知晓。” 柳泉他们的战事却愈发危急了,狂暴之后的大蛇不仅速度,力量都有了明显的质的飞跃,如果说先前柳泉能勉强拖住大蛇,那现在,柳泉就只能被动挨打的份儿了。烈存义这些人连挨打的份都没有,大蛇碰一下烈存义他们半条命就没了。 柳泉眼看就要抵挡不住大蛇的进攻,却只听见一声威严的声音下令道。 “都给我瞄准,射!” 城主亲率三千骑兵,策马加急终于在这个时候赶到了,一阵带着寒光的利箭雨散射在大蛇的身上。虽然就像再给大蛇挠痒痒,但是却成功勾起了大蛇的仇恨。 “用火!火是蛇厌的克制点!”柳泉捂着胸口,挨了这么多次打击,整个身体早已气血翻涌,但柳泉还是心急的对着城主的支援们喊道,“温度极高的火,普通的火已经对它无效了!!!” 晨国并不重武,但是白龙城城主的这一支骑兵队却毫不畏惧。迅速有效的展开了防御迂回。但是无论是马刀还是利箭都没有造成什么实质上的伤害。 城主在听到柳泉的话的时候,先是一愣。温度极高的火,按照一般道理来讲一个普通军队哪里会有这种东西。但偏偏他这里真的有这样的东西,白龙城特殊的过往,也就铸就了一群特殊的军队。 而这支军队,正好就是今天他带出来的这支,在十多年前的战争中晨国培养出来的烈火行军。 这支骑兵队,就是当年烈火行军中的一支骑兵分队。城主也不犹豫,下令道:“骑兵队听令,拔刀,烈焰阵,起!” 城主一声令下,骑兵队自行有条不紊的行动了起来,动作之迅速,整齐如同进行了千万遍一样。 随着他们各个逐渐到位,城主抓住大蛇一个攻击的空裆,迅速下令道:“烈焰杀阵,杀!” 三千柄马刀瞬间纷纷燃起了熊熊火焰,任何靠近马刀的事物都因为极高的温度而直接消融于世间。 烈存义等人直接看呆了,他们在晨国生活这么多年从来都不知道晨国竟然还有这么精良、勇猛训练有素的队伍。如果这支队伍来剿灭鲸鱼村,鲸鱼村早就灭了。 三千柄带着烈焰的马刀如同约定好了一般,整齐划一的向着大蛇劈去,极致的高温,就如同地心中滚烫的地火,消融世间万物。 大蛇也在其中之内,火焰烧光了他的半个身子,他的身子在碰到这炙热滚烫的烈焰之时,直接就消融了大半。 城主的骑兵队是真正的杀伐之队,烈焰杀阵更是一个绝对的杀招,哪怕是烈存义的烈焰焚天大招,跟城主这支骑兵队的烈焰杀阵比起来就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面的,就单从温度上面来讲,双方的差距都宛如星月。 大家都为大蛇在烈火中消融放下心中一块石头的时候,一阵黑风在众人头顶刮起。 黑风中一只玉手轻轻的丢出一道黑色晶石,碰到大蛇的一瞬间瞬间光芒大作,黑色的光瞬间熄灭了那烈焰杀阵燃烧的地心之火,大蛇的身子也在快速的补全了起来。黑色的光芒如同有生命一般,自主的在大蛇的身上不断蔓延涌动。 像是一根根血管,自主的蠕动了起来。 柳泉大惊,急忙招呼众人撤退。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挪得动脚步,巨大得威亚直接降临在他们得身上,像是重力突然加大,他们所站的地面瞬间塌陷,列村等人直接被压趴倒在地上,毫无办法移动。 柳泉百分百肯定魔教之人所为,说不定这整个山林都是魔教的据点,不然怎么会存在这样的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生物。白龙城城主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在这威压之下爬得起来。 天上那个被黑色的风挡住了看不清相貌的人发出了轻蔑的笑声,但他的笑意却没能持续多久,因为那本应该无人能敌的大蛇竟然被人一剑给劈成了两半! 红发血眸,手持一柄散发着淡淡红光寒光的等身长的剑刃,一刀便劈开了大蛇引以为傲的防御。尸骨燃气了不详的邪红色的火焰,随后被这妖异的火焰吞噬得一干二净…… 第八十三章 不详 朦胧得血雾笼罩住那个人的身影,让人看不真切。这样的神秘才是最让人害怕最让惶恐的。 就如同刚刚那只让他们毫无还手之力的蛇厌,却就这么被这人简简单单的一刀,仅仅一刀。就消散于这天地之间。这个人的实力早就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范畴,而且浑身散发着不详的气息。 无论是柳泉,烈存义还是城主或是邪教魔徒。都死死的盯着这猩红长发的人,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一袭血色长袍龙纹金腰带,散发着无上的威势,更不要提手中那把还燃着不详妖火的长剑了。 这把剑的长度,世间仅有,普通人别说挥剑了,能举起这把剑都不是常人了。这样的剑就算柳泉这个善用剑的人都用不转。 但这不详的神秘人,却能使得异常的顺畅,仿佛这把剑就是他的手一般,游刃有余。 当她看向柳泉的时候,柳泉心里一紧手已经悄然的摸上了剑柄。哪怕不能抵抗,他也得坚守一点时间,至少为欣阳争取一点活的机会。 可是不详神秘人的剑比他想象中更快更猛,柳泉只感到耳边一阵狂风刮过,无数树木地面随之而断裂坍塌。他什么时候出剑的,什么时候收剑的,柳泉完全都看不清。 柳泉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如果眼前不详的红衣神秘人想要杀他,他根本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柳泉看向神秘人刚刚砍过去的地方,尽是一地蛇厌的尸体。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因为红衣神秘人的实力而颤抖,短暂的沉默之后。还是那个魔教之徒芊芊玉手一招主动划去了自己身前的黑雾。 露出了那傲人的人资,身着一件黑色穿蝴蝶花纹的华服,逶迤拖地凤纹绣底的衣裙,身披弹墨五彩花草纹样碧霞绫罗锦。一头乌黑的青丝随意的散在背后,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鎏金水波纹的镯子,腰细一条乌青色的柔丝,腰间挂着一个碧绿斐然的短笛,整个人显得风华绝代。 只可惜一层薄薄得轻纱蒙住了面庞,然人看不清这绝代家人究竟有多美。 “不知道是否叨饶了前辈,我等在这里向前辈赔个不是。”虽然面部被蒙住了,但仍能感觉出魔教女子在用微笑来掩饰这尴尬得场面,局促不安的向着这红衣神秘人赔罪道,“只要前辈需要,任何事情我们极西教都可以协助前辈您,只要前辈您能原谅我们的冒昧。我极西大主教烟柔云能替极西教做主,还请前辈尽情吩咐。” 柳泉听到这个名字瞳孔猛然一缩,烟柔云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的人不过寥寥数指之人。但她却是极西教绝对的话事人,除了西行魔尊外,大主教烟柔云可谓是掌管整个极西教。 而极西教毫不夸张的讲,就是一个超大的魔教。势力之广,之深。柳泉都不敢去打探更深。 大主教烟柔云,虽然尽量保持着平缓的语气。可眼前这个血色长袍的神秘人却完全就没有回她话的意思。 想她极西教大主教何曾被人这般对待过,但眼前之人的强大压迫力,她只在西行魔尊身上感受到过,正是因为西行魔尊的强大,她才加入了极西教。 而现在一个可能比西行魔尊更加强大的人就站在她眼前,她却被威压压得毫无办法动弹。 她的世界观在今天都快崩溃了,她一直以为西行魔尊之强大,甚至可以跟元龙分亭对抗,可就在这小小的山林里,就随便出了个隐士大佬。 她心里一直在骂下面的人到底再怎么做事,这里是极西教养殖蛇厌的一个重大地点,讲道理应该被里里外外的勘察过。也不知道怎么就没发现有隐世大佬在这里呢? 强大的威压压得她缓不过起来,眼睁睁的看着红衣神秘人一步一步的渐渐走向她。 心里止不住的颤抖,一步,两步……神秘人每向她走进一步,她的心就一次比一次颤抖得更加厉害。 终于神秘人走到了她的面前,抓住她的下巴,一口咬了下去! 第八十四章 极西教撤离 烟柔云本能的想要发出尖叫,别看他身居重权,手底下掌管信徒千万,可也任然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这么多年来忙心与事业,自己又位极权臣,天下没有哪个男人她看得上的。 现在眼前这男人如此粗暴的抓住他的下巴跟他来了个如此亲密的接触。羞红的神色瞬间从脖子蔓延到了耳根,整个红彤彤的像个苹果。 但是神秘男人的手却像钢筋一样狠狠的抓住他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他的手一碰到她,烟柔云立马就哑火了。那凶恶渴望的眼神,直透了她的内心。 现在的烟柔云完全就像一个赤裸裸的小白羊,完全就被这双凶恶渴望的眼睛洞穿了。 烟云柔何许人也怎么会坐看着别的男人如此轻薄自己。虽然被这个神秘男人的眼神给吓哑火了一次。但她绝不坐以待毙。 烟云柔一巴掌想要拍过去,却直接被神秘男人抓住下巴。 完了,我的清白毁于一旦了。烟云柔十分的绝望,因为这个神秘男人威压越靠近她越强烈,刚刚抓住她下巴的一瞬间,瞬间威压强了十倍不止。 烟柔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神秘男人离他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烟云柔双眉微闭,用尽全身力气满脸羞红的从嘴里小声的蹦出了这么几个字:“不……不要在这里。” ???柳泉在一边满脸黑人问好,什么时候大主教烟云柔有这么少女一般的表情了,不过现在柳泉是想吐槽也没办法吐槽了。这神秘人的威压压得他根本喘不过气。 烟云柔想象中的轻薄并没有到来,神秘男子只是将嘴贴近了她的脖子。一道黑色涌动的血光从中牵引而出,最终被神秘男人一口吞噬。 烟柔云只感觉脖子处冰凉,与想象中的轻薄没有到来,偷偷睁开了双眼。 入眼的是一双笔直剑眉下深邃犀利的血眸,棱角分明的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秀发散乱的披在肩上,竟有一丝别样的诱惑,风流倜傥。 因为两人的脸贴着脸,所以烟柔云能够看破那红色笼罩的迷雾,看清他的脸。 烟云柔瞬间楞住了,恐怕在场没人会想到,哪怕神秘男子自己也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份被暴露了吧。烟云柔认出了他,认出了这个身着红袍带着血色与不详之人的身份究竟是谁。 “散落的本源之一,很好!”神秘男人像是在跟烟云柔说话又似在自言自语,留下了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后,便如同一道烟幕一般消失在了这天地间,再也不见踪影。 伴随着身上威压的消失,众人才放下了心中那块巨大的石头,深深的吸了一口。 但现在场上的气氛就更加微妙了,在柳泉他们的视角来看。刚才那个神秘人吧唧了一口烟柔云,烟柔云还满脸羞红,这两人指不定啥关系呢。这能打?怕大佬一个回头杀,人就没了。 烟柔云这边就更微妙了,她认出了刚刚那个神秘的血袍男人是谁。这群人除了城主她谁都不敢碰。 对啊,城主。于是柳泉他们看着城主被烟柔云一招撂倒,活生生的被她血虐。 最后烟柔云走头跑路的时候为了面子还留下了一句狠话:“今天我就先放过你们。” 烟柔云没跑多远,转瞬三十多里的地方,转身进了一个山洞,这个山洞下方别有洞天。 而这里就是极西教在这片山脉的窝点,甚至是蛇厌的巢穴。这个巢穴中各种奇珍异宝,但显然现在没人去关注那些东西,整个据点里的人都十分忙碌,据点里的东西一箱一箱的搬走。 烟柔云的副手走到烟柔云身边,一脸担忧的问道:“大主教,您没事儿吧,先前那个神秘人如此强大的威压。您能顺利逃脱真是万幸。” “东西收拾好了吗?算了,别收拾了,现在就走。带不走的都烧了。回去写一份报告,血色等身长剑神秘男子,身份不详,实力不详。就这么提交上去吧。”烟柔云没理会副手的感叹,雷厉风行的下令道,“算了,别烧,都留着,那个神秘人还在山中,留给他也当结一个善缘。” 为什么没有把神秘男人的真实身份上报出去,烟柔云自己也很不明白,不过她还有很多机会用自己白燕青的身份去好好认识认识这个杀伐血煞、不详的神秘男人…… 第八十五章 十二支剑 “决明,你先前可没说会被你控制身体!”欣阳把手中的剑扔在地上,此时欣阳身上的血袍已经消散,欣阳一个人狠狠的对着它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欣阳再发神经呢,“你必须好好给我个解释。” 欣阳话还没说完,地上的剑就化作点点红光又一次进入了欣阳识海的深处,而欣阳的双脚瞬间也失去了力量,瘫倒在地上,变成了平常的残疾欣阳的模样。 那把在他识海深处的剑名叫无极剑,而跟他说话的却是另一把剑——决明剑的剑灵——决明。虽然决明说拿起这把剑就会知道一切的事情。 但欣阳严重怀疑这决明剑隐藏了许许多多的事情,比如为什么他手上拿的是无极剑,而不是跟他说话的身为决明剑灵的决明剑。 而且决明剑名听起来如此文雅,说个话却跟个恶魔似的,像磕了药一样。通过无极剑传过来的讯息是这样解释的,决明剑杀伐太多,遭到了血煞之气的影响,从而变成了一把魔剑,剑灵也被污染得不成样子。 所以决明剑现在准确的来说,不应该成为决明,应该成为绝命。 记忆中没有任何讯息讲它们的来历,欣阳只知道现在自己那个血红色的识海里有十二把剑,每一把都是有剑灵的,但现在跟他讲话的只有决明这把凶剑,语气贼气人,欣阳先前握住的无极剑欣阳也尝试去沟通但毫无反应。 而且除了无极剑和决明剑以外其他的剑是啥欣阳都毫不知道。一切的一切都源于那个血红的符印。而欣阳自己都不知道这个符印从穿越过来开始就一直在他身上,只是现在才开始显现出了异象。 欣阳关于决明剑的了解只有在无极剑传来的讯息中了解到一小点。 欣阳看到一个男子手持着决明剑,面前是千军万马。而手持决明剑却像是出入与无人之地。决明剑剑身并不长,不像无极剑一样等身长度那样夸张,决明剑的样貌更类似于普通长剑。 但既然他叫决明剑了,他定然不是普通长剑所能比拟的,它的剑刃不同于普通长剑的直刃,而是有着一排锋利的锯齿状剑刃。而且贴心的在锯齿剑刃旁内置了血槽,让使用者挥出的每一刀都能对敌人造成多段伤害以及持续流血效果。剑柄的是用一种黝黑的矿石所打造,其质地更类似与黑曜石,坚不可摧。剑身由天外陨铁所制成,呈银白色,散发淡淡幽光。 而在那场战斗之后整个决明剑就变了样子,吸收了整个千军万马的鲜血,凡是碰到这把剑的人都被吸城了干尸,而剑身也不再是银白色,变成了如血一般鲜红的剑刃。 “真是麻烦,刚刚只不过发现了一丝散落的本源才占用了你的身体,我又没干什么事情还救了你的下属一命,你不感谢我还指责我,居心何在啊?”决明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心不在焉的反问道,“别看了,你不握着剑借用我的力量,你的腿是站不起来的。除非集齐所有的本源重聚力量才会拥有让你的腿恢复如初的能力。” “散落的本源?你难道是不完整的。”欣阳眼色瞬间一凝,他好像又捕捉到什么重要信息了,“但你可说了会让我的腿恢复如初,对你来说不是动动手指就能解决吗!!!” “我说的那是集齐了本源之后,我现在只能让你借用力量的时候能够正常一会儿。”决明对欣阳的指责视而不见,完全没放在心上,随意的说道,“虽然不应该这么早跟你说,但既然今天你已经看到了我吸收散落的本源之力,我就不妨跟你讲讲。” 包含决明剑、无极剑在内的十二支剑,由不知道哪个时代的大佬打造而成,这十二把剑每一把都拥有独特的能力与强大的力量。每一把剑都有着自己的传说与战绩,例如决明剑——杀伐之剑,无极剑——奇门之剑。 无极剑剑身奇长,用法也颇为奇特,攻击方式变化多样永远让敌人猜不到你会如何进攻。 但岁月长河漫漫,十二把剑经过历史的消磨,剑灵的力量一散再散,一消再消,最终十二把剑的本源碎裂,流落于世间。 世间之人若得到便可从中获取到一丝那把剑的经验技巧,也就诞生了所谓的绝世天才。 而刚刚那个名叫烟柔云的魔教女子身上便有一丝无极剑的本源,决明便控制了他的身体强行夺回了无极剑的一丝本源。 决明跟欣阳约定以后不会随便控制它的身子,而且决明帮他解决的那只大蛇抵得上好久的祭品,欣阳也就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暂时放过了它。虽然也没办法拿他怎么办就是了。 直到决明完全隐匿回识海深处,肉嘟嘟的天命娃子才似乎感觉到什么,在他脑中问他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身上有如此重的杀魔气息。 欣阳无语自己都在身死门前走了一遭了,你才发觉?不过他也更加小心这个自称剑灵的决明了,竟然连着放天地的天命都毫无察觉。 决明绝对不简单…… 第八十六章 改建魔窟 面对天命、柳泉,欣阳都没有告诉他们关于十二柄剑的事情,有时候这种事不告诉自己身边的人是一种好事。了解太多不一定好。 欣阳别人不好问,问了也不一定知道但可以旁推侧敲问问天命说不定会有什么信息。 天命虽然恨震惊他会知道十二剑的事情但是还是给他提供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千百年来一直有人追寻着这十二剑,这十二剑其实就连天命也没见过。因为十二剑诞生之时天命都还没有自我意识。 所以说这就很恐怖了,天命之前铸造的十二剑现在就在欣阳的识海里存在着,怎么着都不能让人放心的。 但随着柳泉他们找到了欣阳,欣阳也只能先把这个问题放在一边。 经历过这场突如其来的乱七八糟的事件之后,柳泉和烈存义和城主们也都建立起了基本的联系,虽然城主一再劝欣阳在换个地方建立新学院,但欣阳最终还是说服了众人。 他能看着到自己嘴边的肉就这么没了,欣阳趁着力量还在的时候就感应到那群魔教的人离开了,而且给他留了个大惊喜。 待城主摇了摇头认为欣阳是个不怕死的疯子离开的时候,欣阳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意。 “柳泉,我给你们指路跟我来,我带你们去看个好东西。”欣阳嘴角一扬,处之泰然的微微笑道,“别问,问就是不知道。” 柳泉还好,既然都出现了魔教教主,他猜到这地方肯定就会有据点。但烈存义老震惊了。 整个魔教据点物资数不胜数,天材地宝、精砖石矿。 “魔教的物资都如此富裕吗?”烈存义下巴都快惊到地上了,他都在考虑自己要不要入教去改善一下鲸鱼村的经济状况。不过也只是说说,为什么魔教这么富有,都是掠夺而来,可不是什么有义之财,烈存义可不会去做这种事情。 “我想改建一下这里,特别是整个入口处和出口处,我不想让任何人在没有得到许可进入新学院。”欣阳指着整个据点得地图,眼神看向烈存义问道,“可以吗?” 烈存义这时也转向地图,认真的看了起来。整个据点整个涵盖了几百公里得地方,硬生生得在这片山林的地下挖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在经过简单的装修过后,就变成了魔教的据点。 想要改建出口和入口处的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个地形。这个地形换成别的工程队或者颇有经验的装修的师傅来修建都会很头疼,但交给他们鲸鱼村来修建。 烈存义拍着胸口,自豪的承诺道:“交给我们,没问题,两个月后你就可以看见你的新学院了。” “两个月。”欣阳颇为感兴趣的看着烈存义,问道,“此地地形如此复杂,而且一不小心就会塌陷,你确定只要两个月?” “别人做或许不成,但我们鲸鱼村绝对没有问题。”烈存义拍着胸口,那姿态要多自信有多自信,“完美的改建出口入口我们其实只需要一个月。” “那剩下一个月呢?”欣阳问道。 烈存义嘿嘿笑了笑,环顾四周,“您看着破烂山洞,也不符合您新学院的样子吧?” 第八十七章 康武异动 整个新学院欣阳放手让烈存义建去了,不求其他,只求隐蔽。欣阳跟他郑重的重复了三遍,一定要隐蔽隐蔽。 欣阳可不想每天门客踏破门槛,虽然欣阳感觉自己并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但他要在新学院里搞的科技可不能让人发现了去,新学院才将会是他在这个天下将乱的世界里的立足之地。 新学院的事情放一边,莫名其妙的事情却是一件接一件。 白龙城是防备外敌的第一道防线,而康武又与此地接壤。康武如此内乱的情况下,晨国的探子却传回消息,近来康武不断调集军队前往白龙城,而且兵分三路。 两路军队直奔晨国而来,而另一只军队则直接奔向希国。欣阳不禁怀疑领导康武的人是疯了把,康武现在内乱四起,百姓荒芜。 这种情况下后方不稳,如何维持前线作战。事实上康武现在的领导者,皇权基本已经没落,皇城都已经被攻占了下来,虽然局势不稳,大批起义兵仍然在四处活动。 但是现在领导康武的武林盟主景向然虽然自傲但也不是傻子,康武内乱,内部慢慢消化定然持久混乱。他想要用外部的威胁来强迫康武民众的团结,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地位。 而且经历这一次康武内乱,武林反扑皇权之后,武林新秀宛如春笋一般在春雨后疯狂冒出。虽然民间对他的声音颇有不满,但整个武林对他的评价却是异常的高。康武境内各个宗门的隐士大佬纷纷前来支持,这也让他的自信心暴涨不少。 就拿明面上的站力来说,康武的战斗力已经远超越国,直追联盛。 但越国是个形势非常特殊的国家,真正打起来,谁嬴谁输还并不一定,甚至联盛与越国开战的话都不一定能稳压越国一筹。 越国有三个皇帝,对,你没听错,三个皇帝。一个国家三个皇帝。各自占领了越国的一片土地,同一个国号,同一个谥号。他们并非共同掌管越国,很多时候还相互开战,企图吞灭对方。 这一切的缘故都还是因为五代以前的越国先祖皇帝逝去之时下旨不明,优柔寡断,以至于原本的皇子们纷纷决裂,一下子一个泱泱大国四分五裂,但却都同时保留着默契用着同一个国号谥号,他们窝里斗可以,一旦任何人插手越国的事情必定会被群起而攻之。 越国先祖一共有七个皇子,所以当时也就被分裂成了七个皇帝,一直过了近四代新皇交替发展到现在越国只剩下三个皇帝的局面。 为了好方便称呼这三个皇帝的不同我就用他们的名字来代替他们所统领的越国的不同之处。 越国境内有两条大河,渭河水清在越国近北方,黄河水浊在越国近南方。最有野心的越国最年长好战被世人称为军神的越明杰皇帝占领了渭河以北越国最大的土地,擅长带兵打仗,亲率出征从未有过败绩。 以宽仁治国的皇帝越洋被世人称之为仁皇,占领了越国黄河以南的沃野土地,农耕理国。 而剩下的这位则不同于前面的好名声无数人称他为昏君越弘德,他的统领下直至现在没有灭亡真的不可谓不是奇事。 越弘德所占土地最小,夹在渭河于黄河之间作为战皇和仁皇的缓冲带。时至今日越弘德在位二十余年不曾上过一次朝,名为玄修,暗修独治。 第八十八章 死谏 人人皆知越弘德不堪,但是人人却不敢言之!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越弘德统治下却出了一把神剑,此人名叫仁景龙。 仁景龙出生在越国昏君越弘德统治下国都南平之外的一个小村子里,其父早亡,由其母一把托养带大。仁景龙说有多成功也谈不上,十年寒窗成绩却平平,只得到了一个举人的回报,连个小小的七品的县令都当不上。 仁景龙至此也并无也就无心再进功名,最多再干完正在就任的南平教谕,就回家侍候一人将他牵扯长大的老母。仁景龙从未想过当什么越中四谏,或是戊午三子。 直到那年冬日新年之时,本来只是一次普普通通的巡查。却让仁景龙再也忍无可忍。 天子脚下,新年之时,天子脚下饥寒而死的百姓在雪地中倒满了一地。可以想象大雪之中皇城之下尤然如此,那么普天之下在越弘德领导下的民众究竟有多少生灵涂炭,越弘德当真是弘德! 越弘德自以为效仿先帝之举,二十年不曾上一次朝。美其名曰无为而治,实际上呢?表面玄修,暗操独治,视朝廷内阁如同仆人一般;将百官视作如同仇敌贼寇;将权力赋予宦官污泥;用家奴阉党来治理天下。荒唐可笑! 外涌阉党,内用宦官,视国家为自己的财库,予取予夺、大兴土木,一意搜刮天下民财,夺虐百姓民脂民膏,不知多少可怜百姓死于饥寒苛政。 就拿越弘德所效仿的越国先帝来说,先帝亲近民生,爱护百姓。有宽宏节俭之优良品德,以百姓之心事为心事,百姓安息先帝方可安息,与万民共休共养。在位六十年来,先帝带领下越国可谓空前强大。 但越弘德却大兴土木,以一人夺万民之财之神,无一举于民修养生息相符。整个朝野上奢下贪,国家百姓民财耗尽,天下无人治理,民生困苦生活艰难。 就在那场大雪之中,南平城下据不完全统计饥寒而亡的百姓就有整整六千人。整整六千人啊,其中最小的孩子不过才八岁,正是玩乐探索世界的年龄,却倒在了这大雪之中,面色发黑,嘴唇发紫,雪已经在他的头上积起了厚厚一层。 仁景龙不忍心砍着那些死去的孩子,他们什么错都没有犯,却在这皇城之下惨死于大雪之下。再看看皇城之中,歌舞升平,皇上越弘德正在歌舞升平喜庆新年。 仁景龙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恨,怨怒。在那个晚上他和好友名医李青相坐而聊,聊了很久很久。 李青就这样听着,听着他对整个皇城的不满与愤恨,对于越弘德的无为而治大失所望。如此下去本就势力微弱的越弘德领导下的土地很快就会消亡。到时候越国就不再是三皇鼎力,而是两雄争霸了。 李青不由得问他,既然对越弘德如此不满渭河不另投新主,北边的军神越明杰或许不怎么看得上他的才华,但南边仁皇越洋却会很欢迎他的。 仁景龙只是摇了摇头,淡淡的说了一句:“既然穿上了这身袍服,吃了这百姓上缴的税米,那么他仍景龙就有身为臣子的职责,他们不敢讲的话,我来讲!他们不敢做的事,我来做!我就要看看,这茫茫朝野究竟还有没有救!” 突然仁景龙从椅子上站起恭恭敬敬的对着李青行了一拜,面怀感激的请求道:“只是我的家人,还请你多多照顾了。此次上疏,十死无生,还希望李青兄能够让她晚一点知道,我这个不孝的儿子恐怕不能尽孝了。” “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李青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有一搭没一搭的搅弄着那烧得正旺得火盆,眉间仿佛有千愁万绪,担忧地说道:“你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去上这道疏,舍身成仁,我自然不会拦你,你的脾气,这条路上谁也拦不住你。你放心吧,你的家人只要我在一天,我就会照顾他们一天。” 当仁景龙的奏疏上交到越弘德的手上的时候,越弘德暴怒。 “去!去!去!”越弘德把仁景龙的奏疏狠狠的丢到了阉党之首陈公公的脸上,浑身颤抖怒目相视的嘶吼到,“给我抓!抓住这个人,千万不要让他跑了,砍了带人头来见我!!!” 内阁众人从来没有见过越弘德如此暴怒过,纷纷不敢上前,径直的跪倒在越弘德面前。只有一个看着越弘德一路成长过来的内阁老官回答道:“皇上,一个小小的教谕仁景龙他不会跑的。” “你怎么知道那个仁景龙不会跑,是不是你指使的人,所以才这么笃定啊?”陈公公半跪在地上质问道这个内阁老官。 “闭嘴,陈公公!你,告诉我他为什么不会跑!”陷入极愤状态下的越弘德嘶吼道。 内阁老官跪得更紧了,但老官的却始终泛着泪光,唯一一个敢进言之人恐怕也难逃死路啊,他同样更加钦佩仁景龙的勇气,可惜实在不逢时事,未有明主啊!阁老声音颤抖的回答道:“回皇上,这个教谕仁景龙几天前就送走了家人,还买好了棺材,他这是死谏啊,皇上!” 不少在场的内阁官员都低下了头,仁景龙做了他们都不敢做的事情。却直言出了他们心中的想法,为什么仁景龙的死谏能到越弘德的手里,正是他们一层一层的往上递上来的。 可没想到却害惨了这样一个忠义之士,为国仗义执言,不惧权威之辈。他们愧对他呀。 那封死谏书还在地上,微风轻轻吹动着仁景龙的谏疏。还可以看到这篇仁景龙整夜整夜呕心沥血写出来的谏疏,谏疏很长,我就截取了其中一段:臣仁景龙披肝胆,直言于陛下,告诉陛下天下之人看法想法,陛下继位初年天资英断,睿识绝人,铲积弊、除小人,焕然天下。 惜锐精未久,妄念牵之而去矣。一意修行玄道,妄图用玄道使国富有四海,却不知民脂民膏是也。奢兴土木,二十余年不上朝,纲纪松弛,纪律败乱,天下贪官污吏频出,国家将力衰败。民不聊生,赋役年年增长,民室如同悬罄。 陛下统领之来,百姓皆称此年号为嘉靖,其意为家家皆净而无财可用。天下之人无不望陛下去也久矣! 第八十九章 正君道,明臣职 越弘德暴怒,整个后宫无人不避之而行,生怕自己成为泄愤的对象。 越弘德在位三十年来从来没有这么暴怒过,仁景龙的上疏却实十犯了咒骂君上的条款,特别十最后一句直言天下之人不直陛下久矣。但关键性问题除此之外仁景龙的奏疏可谓句句属实,当今中越却是就是这样的情况。 越国三皇,北方渭河以北军神越明杰统领的称为北越,渭河以南黄河以北昏君越弘德领导的地方为中越,黄河以南仁皇越洋领导的地方称为南越。毕竟都是同一个国号,对外一心,对内恨不得斩尽杀绝一统越国。百姓为了方便称呼救将这三个皇帝领导的地方称为了北越,中越,南越。以致时日一久,整个越国人民都沿用了这个称呼。 就因为句句属实,字字戳心。越弘德才入此暴怒。 对中越一位爱国忠义直言之辈就要因此陨落,不少于心不忍的内阁臣子都暗中通风报信,让仁景龙赶紧跑,跑得越远越好。这封谏疏是经过他们之手一层一层的网上递交的,他们都有能力截下这封谏疏,但却都鬼使神差的往上递了上去,仁景龙这番话实在是触动了他们内心中一直想说出来,想要做的是事情。正是因为这鬼使神差的一层层上交,害了这位忠良他们心中有愧啊。 但仁景龙呢?他看到了,知道了,门口一个个畏畏缩缩,东望西舍,小心谨慎。仁景龙就差从家里掏把扫把出来把这些前来“踩点”的小偷小盗赶走。 幸亏有大臣派来的人还算靠谱,幽幽从空中给仁景龙落下一张小纸条,仁景龙才知晓了事情的经过。 仁景龙从家中搬出一条小板凳,气定神闲的坐在他们面前轻轻咳嗽了两声,门前众人立刻都安静了下来望着仁景龙,毕竟他们此次来就是因为仁景龙而来,不看他看谁。 “诸位的来意我都已经清楚。仁某也不知道在场诸位背后是谁,仁某万分感激各位牵忧!”仁景龙恭恭敬敬的对着在座的众人行了一礼,再起之时眼神以是无比坚毅,正色道,“但是!仁某即食君禄,便有臣职,我仁景龙上这道疏是为了正君道,明臣职,求万世之安事!!!” 所有大臣的暗中提醒帮助都被仁景龙恭恭敬敬的请了回去,他仁景龙之时将当今天下之势如实禀报何错之有!为何要逃!他倒要看看越弘德真就瞎了眼了吗? 当晚仁景龙被闯入家中的东厂阉党狠狠的暴打在地上。 “一个小小的教谕,竟敢如此不尊礼数不懂尊卑。”带头之人正是被越弘德用仁景龙奏疏砸在脸上的阉党之首陈公公。 陈公公屁股往后一挪,便有侍从端来座椅,手一伸,便有人替他泡好了茶。而他眼前的仁景龙却被东厂走狗一脚踩在膝盖之上,突入其来的疼痛直接让仁景龙跪倒在地上。 但仁景龙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君上,怎会跪这欺上瞒下,奸邪的阉党之首陈公公呢。 仁景龙拼命反抗,但出生贫家的他又何曾有机会学习武艺呢,能读上书以是万幸。学习武艺从小培养身子的各种名贵药材根本不是任何一个普通家庭能够负担得起的。 手无缚鸡之力的仁景龙怎么可能反抗得了训练有素的东厂护卫呢? 陈公公只是一边品茶一边看着仁景龙怎样被东厂护卫暴打,稍稍品尝了一口,眉头顿时一皱。直接将茶杯扔到了仁景龙头上,顿时仁景龙头就像开了花一样血流不止。 仁景龙在失血过多晕过去前,听到陈公公怨恨的吩咐道:“给我好好教教着狗奴才什么叫做谦卑,什么叫做顺从!” “谁允许你们动用私刑了!!!” 一个年龄不过五十岁却满脸威严身着三品命官的官服,腰间挂着一条礼部尚书的腰牌。 这声音太熟悉了,仁景龙相机不得都不行,当年仁景龙进入官场的时候也是由他带进的,对于仁景龙来说他恩德同样重于泰山,他可以说就是仁景龙的师傅,为官这些年来他真的就是一点一点的教仁景龙为官之道。没想到今天来审他的居然还是他。 带仁景龙入官场的是他,即将要审仁景龙的人也是他,他就是仁景龙的前辈,礼部尚书——空兴国! 第九十章 饱读圣人之书的废物们 “老……老……师……”仁景龙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脑袋乱哄哄的,竭尽全力才睁开那双疲惫的眼睛,嘶哑的声音从仁景龙的口中传出。 仁景龙还想在说些什么,可身上传来的巨大疼痛感使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他头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但又添了不少新伤。左肩已被三根银钉钉穿动弹不能,仅仅一个晚上,仁景龙身上伤痕便添了无数道新伤。阉党之刑其心其行何其可怖。 “别动,别动。”空兴国斥退了阉党,急急忙忙的来到仁景龙面前,关心的看着仁景龙,着急道,“你怎么这么着急糊涂啊,此事为何不和我商量一声啊!传太医,太医!” 阉党还想阻拦,但空兴国大手一挥,呵斥道:“你想看着他死吗!陛下让我和巡法司来审,不是让他在这里命丧黄泉的!他若是死了,你但得起这个责任吗?” 空兴国一句话将李公公堵得无话可说,狠狠得指着空兴国吧半晌说不出话,最终一摔手狼狈而去。 待太医替仁景龙简单包扎以后,仁景龙救紧忙呼唤老师。 “不着急不着急,慢慢说,我在这儿。”空兴国生怕仁景龙就这样一个喘不过去就这样嗝屁过去了,满头大汗。 “老师……我……还要谏,劳烦您帮我上疏给陛下。好吗?”仁景龙讲话牵扯了伤口,说话止不住的咳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陛下已经火冒三丈……”空兴国话语还未说完,看着仁景龙坚毅的眼神,空兴国不再说了,只是无奈道,“你说吧,我写。” 南平皇宫内,越弘德更加暴怒! “混蛋!这朕他妈的是个混蛋,!”越弘德再一次将仁景龙的谏疏砸在了陈公公的头上,“这个仁景龙,竟敢又一次在奏疏里将朕骂得一无是处!” “要不要奴婢去审他,包让他服服帖帖,知礼知数。”陈公公低下头,恭恭敬敬的问道。 “你?你不行!”越弘德一脸怀疑的看着陈公公,哼了一声,“你根本就折服不了他,那个空兴国也根本就是废物一个,居然还帮着他写奏疏,让空兴国和司法阁都不用再审了。把仁景龙骂朕和骂群臣的话和谏疏,全部发给那些名师学院高徒出来的饱读圣人之书的废物们,一起商议一下,选个良辰吉日,一起去给我审这个仁景龙!” “是。”陈公公还是面色自然,陛下这样的情形出现过的次数显然不是一次两次了。 宫里宫外能让越弘德烦心的事情太多了,阉党宦官泛滥,国库空虚,国家的经济命脉甚至都掌控在宦官手里,所以仁景龙这样一个七品县令都当不上的小官才没有立刻被斩首的原因吧,不然如此挑衅国君之威严威信,早就被斩了。 所以仁景龙这件事情,在明里说是大事,但到底算不算大事呢,还得砍越弘德到底有几分重视了。毕竟在内忧外患之中,仁景龙之事还真没什么实质性分量。 所以或许一切事情都还皆有转机。 第九十一章 狱中来客(上) 阉党或许不干人事,但是办事效率还是值得肯定的。一夜这篇谏疏就传到了各个大臣的手上,整件事情一下子就变得人尽皆知了起来。 事情的发酵程度远超本来的预料,这份奏疏不知哪个不长心眼的家伙竟将此流传了出去。这份奏疏一下子就变得不止朝野人尽皆知了,而是百姓也皆知了。 仁景龙两次谏书,可谓是将越弘德骂得一无是处,对越弘德来说可谓是刺耳之极,但对中越百姓却如同心声。朝野上下无不陷入一种尴尬的境地,仁景龙现在代表着万万百姓的心生,也同样与很多在朝老官心生不谋而合。 谁都不好明面上对他过多批判,除了越弘德暴怒外。更何况陈公公将此谏疏交呈给他们看的时候,让他们写一份仁景龙的罪行递交。这可就难为他们了,写了,要被骂做宦官,不写又抗旨抗命。 仁景龙坐在监牢之中,因为越弘德的命令使得他有了几天安闲的机会,沉思着国情国难,落入监牢使得他又对国难有了更深一步的想法与了解。 但在这个时候监牢却来了一个谁都没有料到的客人。一袭黑色大衣遮住了身形,黑冒盖住了他的脸庞。但他在这监牢却畅行无阻。 仁景龙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人是谁,谁能皇城之中,天之监牢肆无忌惮,入此地犹如自家之门坎一般畅通无阻。除了当今圣上,越弘德外,无任何人可以,哪怕实掌朝野的宦官之首也不行。 “不知阁下深夜造访,想来不会无事。”仁景龙依旧坐在自己得监牢当中用茅草铺成的床上,脸色自然,眼睛微闭,仿若随口一问那般悠闲说道,“仁某一定知无不言,阁下尽管问吧。” 越弘德既然蒙面而来,那么他就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份。那仁景龙也自不必去道破这一点。 越弘德也不着急说话,缓缓走进牢房,也不嫌弃脏乱,拍了拍灰尘,径直坐下。 这可有意思了,皇族子弟,从小生活富足,吃来住行皆有仁处理的干干净净完完全全。越弘德就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而且二十年来不上朝也没出国宫,不可能对这中环境如此随意。仁景龙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人了,有可能不是越弘德呢? “我今日来确实有事想请问你。”越弘德拿起桌上的水壶,也不看看里面积了多少灰尘污垢自顾自的接了一杯喝了起来,淡淡的说道: “你,仁景龙在奏疏里将当今陛下骂得一无是处,究竟是为了什么?为名?为权?还是为利啊? “为了名,就可以大放厥词,辱骂君上,你若是想做学万年前的比干,但是现在的君上可不是纣王昏庸无度,沉迷女色。你此一举名声大举,乱的呢?乱的却是当今君上的天下,乱的是整个中越。惹怒当今圣上有什么好的呢,你年纪轻轻,家中又有老母,不好好去做自己的教谕,不赡养自己的生母养母,学什么万年前的圣人厥词越中四谏,戊午三子,然后被割掉脑袋,挂到乾清宫上,挂着就千史留名了? “为了权,为了利。一个诋毁陛下的谏疏,就能让陛下大改行径,痛悔前程,闹神苦思强国之道,重用你为丞相,你觉得这可能吗?还是说背后谁人指使,明操暗纵,保你性命保你前程,惹怒了陛下谁人能保你护你,还前程,命都搭进去了,前程,前程个卵蛋!” 越弘德越说越激动,以至于拿着茶杯的手都不断颤抖,还好越弘德最终控制住了自己没把茶杯给扔出去了,不然茶杯多贵啊,又给宫里多添了一笔费用。 虽然越弘德说的慷慨激昂,但仁景龙仍就紧闭双眼岿然不动。 “我上疏既不为权,也不为名,更不为利。”仁景龙猛然睁开双眼,锐利的目光直视着越弘德,振振有词道,“既然穿上了这身袍服,吃了这百姓上缴的税米,那么我仍景龙就有身为臣子的职责,上疏谏言本就是为臣天职,我仍景龙无非办事认真,言他人不敢言,进他人不敢进之疏。上此死谏只为正君道,明臣职!” 第九十二章 狱中来客(下) 仍景龙幽幽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当今陛下身居深宫,一意修玄,几时查民间之疾苦,几时想过几千万百姓虽有君却胜似无君,虽然有官,但官比盗贼还多有不如。陛下他一意搜刮天下之民财,百姓家家皆净,家家无粮可用。中越十五县皆是饥寒待毙之婴孩,刀俎待隔之鱼肉。陛下他,知否?” 黑袍之下的越弘德有些晃动,站起来欲行两步,却又感气血上涌,头晕目眩。 “君上!”仍景龙见越弘德脚步有些不当,急忙上前搀扶,急切的询问道,“君上?” “不必过来。”越弘德又坐了回去,三饮茶杯后气血方定,虽然越弘德的脸仍景龙并看不真切,但是语气却极为严肃,质问道,“天下兴亡多少事,幽幽,不尽长江滚滚流。你不过读了一些高头讲章,学了家乡人一些理学讲义,就来妄谈天下大事,指点江山社稷,你还太浅太浅!就独你一人是忠臣、良臣?贤臣! “自古以来,越国两条大河渭河、黄河。渭河水清,黄河水浊,渭河在流,黄河也在流。一直流传着圣人出,黄河清的话。可你看看黄河什么时候清过?渭河之水灌溉了数省之田地,黄河之水亦灌溉了数省之田地。不能因水清而偏用,亦不能因水浊而偏废。自古皆然,可你不懂这个道理。谏疏中一位劝陛下只用渭河而弃用黄河,陛下怎么可能这样做? “黄河一旦泛滥便须治理,这就是陛下早年继位之时铲积弊,除宦官之理。渭河一旦泛滥,陛下也须治理,这就是陛下杀清流的原因。你自以为清流,比喻陛下君上是山,但是水却淹过山头,这便是泛滥。” 越弘德似乎说累了,抿了口茶,无奈的接着说道:“无论哪一股河一旦泛滥成灾,国必大乱。看到这些事情的从来都不止你一个人,礼部尚书空兴国,户部尚书云景南他们都看到了,他们为什么不说,你想过没有?” “臣想过。”仍景龙坐回到自己的草席上,脸上露出叹息的神色说道,“但无论如何,朝野如此上奢下贪,民不聊生怎能不治理天下。君上是山,百姓群臣是江,两者合一才是江山。有山而无江,天下不久矣。” 越弘德感觉比先前已经缓过来许多,幽幽起身走向牢外,快要离开之时,转头对仍景龙说道:“既然你想有所改变,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记住你只有这一次机会,失败万劫不复。” 那月十五,国子监太学院翰林院所有饱读圣人之书的文人臣子齐聚在司法堂之上。具体过程不清,但当时在场所有的文人臣子所递交的罪责书上,都只有一条,仍景龙之罪辱骂陛下。陈公公勃然大怒,可想而知一个皇帝家奴竟然指着鼻子骂有实权的臣子,阉党在朝势力是有多大不言而喻。 但是越弘德一封圣旨彻底改变了本来的局面,阉党吃了个闷声大亏,仍景龙也被放了出来。往后二十年越弘德虽然并没有表现出来明面上的支持,但也没有对他的意见表示反对。他放手让仁景龙去做,做成与不做成他都不管。成了我不给你升官,不成我不给你贬职。 而仁景龙也没有辜负越弘德给的这次机会,二十年里让整个中越焕然一新,至少再不见中越百姓饥寒民迫,而仁景龙也开始了自己的授业讲学,主张民重君轻,社稷次。 本来中越弱时,北越和南越对中越偶尔还会施以援手,但现在却对中越不断打压。皇座上已经两鬓斑白的越弘德幽幽叹气,中越作为北越和南越的隔离带,如果中越弱,两者目光向外,以求扩张。如果中越强,目光向内,收缩内战。这些事情他早就料到了。 北越军民好战斗勇,视中越城池为仓库,百姓军队如稚鸡,不断攻打中越城池,一度攻到皇城南平。南越仁皇对内或许宽容仁善,但对外却是虚伪做作,背信弃义无往不做,背后捅了中越数刀,也想从中越身上狠狠的咬下一块肉来。 整个中越摇摇欲坠,战乱谣言四起,边境百姓自不必说,今日此城是中越百姓的,明日此城就是南越北越的了,来回拉锯。远离战场的中越内部商贾屯积货物粮草,虚涨价格,民尽财不能饱食一顿。谣言四起,民不能安心。一下子整个中越竟比二十年前还要糟糕。 “君上远见!”仁景龙跪立在地上朝着皇城之中越弘德的方向行了跪拜之礼,时至今日他方才明白,越弘德之远见,贤能远超北越南越之主。 越弘德既然料到了,那他就早有准备,这么多年来一直隐居幕后,位的就是这一支军队。 中越宛如天降奇兵,两队银甲铁骑一队攻南一队向北,所到之处所向披靡。但奈何铁骑虽强,但数量极其有限,只能勉勉强强跟被越南月斡旋着,其他进展十分困难。 而仁景龙却携其弟子,欲袭北越军神越洋。为什么仁景龙会生出这种想法,因为仁景龙的弟子中出了一个宗师,而且还是善于隐匿的宗师。 他们是成功了,但越弘德却被气得当场吐血。越弘德瘫倒在皇位上,临死之前越弘德叮嘱太子越谏,北越必定猛烈反扑,立即举国之力杀入北越,收北越为囊中,不则,中越亡矣。 第九十三章 特殊任务 仁景龙却是是一把神剑,短短二十年,斩除了中越弊端,却也斩断了整个越国的平衡。他让中越由饥寒民迫转向民生安定,却把整个北越搞得同仇敌忾,整个北越虽然一度被中越打得躲进深山寒林中数年,土地紧缩,北越军神也惨死在仁景龙弟子的手中。 但是北越军神继任者越元武乃至整个北越军民在北越寒林中歃血为誓,所有北越人民不血此恨,誓不为人,泱泱北越,共度国难!此誓惊觉天下,天降神雷,从那以后北越军民再也不会对待敌手留情留意,上下一心复仇,恨不得把中越杀之而后快。 但这件事情确实是中越仁景龙处理得太糟糕了,否则北越的弹反也不会如此严重。 如果仅仅只是北越那边溃不成军的弹丸之地中越对付起来倒也还好说,可是最让人恶心的还是南越,说起南越越弘德的继任者越谏就恶心。 上一任三皇现在就只剩一个仁皇越洋了,越谏就只想说一句仁尼玛,本来皇室的教养不应该说出这种话来,但是越洋做的事情太恶心了。一夜之间抓捕了整个中越的商贾,整个中越的经济命脉上面现在都驾着一把刀,只要他越洋想,随时都可以给中越的经济来上这么一刀,而这一刀下去,中越人民都得喝西北风去了。 而且仁皇越洋对中越散播谣言使阴招就没停止过,今天黄河崩塌,淹了四万良田,明天渭河决堤淹了三万良田。今天说北越大军压境,明天说南越大军压境,这些事情越谏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南越仁皇越洋搞出来的事情。虽然大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骚扰,但是一直确实很拖累中越的国情民情。 “所以你跟我讲越国的事情跟现在的当下情况有什么康武进攻有什么关系吗?”欣阳放下手中的情报,转而看向在那里一脸严肃的跟他讲着越国情形的城主,眼神之中带着疑惑问道,“康武来进军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跟越国有什么关系?” “这次康武联合了越国的南越,准备两国共同拿下希国和晨国。”城主负手而立,解释道,“这是陛下的意思。” “我有一个疑问。”欣阳举起了好问的手手,发问道,“其余两国联盛、元龙会这么看着康武乱搞,搅得天下大乱?” “联盛可能会出面调节,但是对于元龙根本撼动不了他分毫,五国和元龙若不是同踩在一片大地上,元龙都要摔五国自成一界了。”城主给欣阳指着地图上的元龙解释道,“但这些都不是现在需要考虑的,真正天下打乱前,联盛都不会干扰,就算天下大乱元龙也不会管。不过陛下却派给你了一个任务,让你去搅乱越国内政,阻止越国参与其中。” 看着欣阳疑惑的小眼神,城主干咳两声,阐释道:“陛下自有圣意,此次南越犯了越国禁令,北越和南越都会帮你的。” 什么鸡毛。欣阳看着这明显有阴谋啊,他这话就是他什么都不知道洛,反正他就是得过去了。 第九十四章 大盘灭国棋 不管如何想不通,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欣阳感觉很难,但是什么都不做又抗旨,做这路途遥远的,真就难办洛。 最终欣阳还是选择接下去执行这件事情。不得不做啊。但这次去欣阳一个人都没有带,两个小不必说,这么远又危险,在家好好学习,以后学业有成的时候,他还有用得上他们的时候。白燕青这带着就更不必了,出去执行任务带个女人干嘛,又不是游山玩水。本来柳泉是想要跟着他去的,但欣阳拒绝了他,这新学院马上修建完成,他走了谁来给他守卫新学院呢? 新学院才是他的立足之根本,大后方老家不能莫名其妙被人给搞了啊。索性欣阳就没带一个人,反正城主会派信得过的人,他肯定不会是无人可用的。 走之前欣阳留给柳泉四张图纸,分别是指南针、造纸术、印刷术和火药。欣阳特意叮嘱前两样实验成果上交与云万里,印刷术敛财,火药私藏,等欣阳回来后再继续研发。 欣阳本来以为这一趟旅程不会太久的,哪知这一走便是经年隔月啊。 三月之后欣阳一行扮作商队从白龙城出发跨越横穿康武,康武的国情比起欣阳走的时候已经好了不少,野外城池都不见双方厮杀的场面了,康武皇权档悉数不见人影,康武武林盟主景向然的治理下,康武又重新焕发了不一样的活力。 而且欣阳看得出来,康武的国情,看上去在康武武林的武力压制下似乎表面上变得更好,但是每个人的眼里都有一团烈火似要喷涌而出。这是景向然的治国策略,虽然激起了国民之热血,但必然埋下此等动乱的种子,长此以往,康武必乱! 但欣阳既然已经离开了这里,那么无论发生什么欣阳都不再管他了。 倒是越国,和欣阳想象有些出入,先前听城主的讲解,他以为越国是一个很混乱的地方,毕竟年年打仗。中北撕逼,南部偷家。常年打仗,再乱欣阳都有心理准备。 可眼前,繁华的景象确实是欣阳没有想到的,现在欣阳所处的地方是中越,也就是最近两年势力土突飞猛涨的中越,越谏不得不说是有一定才能的,毕竟其父也并非庸才嘛。 欣阳的计划本来是想要鼓动中越去攻打违反越国条约的南越的,于是欣阳废了好大的劲才在在中越大将孟非然帐下成为了挂名弟子。 孟非然确实是个将才,一手兵法出神入化,一身见识长远出神。欣阳也正是看中了孟非然孟将军的这一点才想成为孟非然的弟子,再通过他一步步跨入中越官场组织起中越攻打北越。 但孟非然平生素来不收徒,成为他的挂名弟子,欣阳可费心了。孟非然生平除了武功,就好下棋,于是欣阳天天就在孟非然最常去的棋馆里天天待着,天天和城主派给他的侍卫吕游琪在这里下棋,就为了等着孟非然。 皇天不负有心人,欣阳和吕游琪在这里下了一个星期的期终于把孟非然给盼来了。 孟非然经过的时候,欣阳就下一步将棋,吕游琪就在那里佯装着急,抓住孟非然的手询问,兄台我已经输了这厮好几天了,始终破不了他的真龙棋局,你可有办法。 孟非然随意的看了一眼棋局,进五四一。吕游琪照着孟非然所说的下了一步,欣阳摆的一盘真龙棋局瞬间不攻自破。 欣阳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这人确有大才啊。吕游琪在一旁一顿夸奖:“兄台当真好棋艺啊!” 待时机成熟之际,吕游琪趁机提出让让两位高人欣阳和孟非然两人切磋棋艺来一盘大盘灭国棋。 第九十五.棋局开 大盘灭国棋是不能随意下的,所谓大盘灭国棋,其棋运昭国运,两人双方顶下代表的国家,然后以围棋的方式进行博弈,两人下棋的过程中,旁有壁上挂上大型棋盘上摆子,让所有人一目了然。拿过败便意味着棋手所代表的国家国运不盛。 也可能吕游琪把孟非然吹舒服了,或者是对自己的棋艺有着足够的自信,也就跟欣阳开了一盘大盘灭国棋。 两人入座,棋馆里便有大批客人前来围观,毕竟虽然这大型棋盘一直在棋馆正中央摆着,但是用的时候始终是少数,而且每一次开大盘灭国棋者,无不是棋艺高超精湛者,他们这些棋馆散人若能观摩临摹一二也是有莫大的好处的。 “饮酒立誓,群雄争霸,两位请吧。”棋馆侍女带着那迷人的微笑与轻盈的步伐,手端一盘,盘上两物,酒与一壶。 这里就不得不提到大盘灭国棋的规则了,进行大盘灭国棋之前,对弈双方互饮一杯青菁酒,在心中立下誓言,保证对弈的公平公正,绝不弄虚作假。不同的地方可能用的酒也不一样。 而那壶是不透明的,对弈双方伸手在其中任拿一竹简,竹简上面代表的就是各个国家的名字,这就是选国。 欣阳和孟非然相识一笑,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酒毕,劳请两位先生定自己的国号,右手为先。”棋馆侍女仍就带着那迷人的微笑,不失礼貌的说道。 “那老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孟非然微笑着说道,也不看到底捞到了哪个,就这么把竹简往旁一放,静等侍女宣布他选到了什么。 “右手,中越!”棋馆侍女高声宣告着,尽量让棋馆内的每一个人听到。棋馆内传来一阵高呼声,中越必胜!毕竟就在人家国都,人家不高呼自己国家必胜,还去涨他人志气? “刚刚那酒不错,再给我来一杯。”反观欣阳拿着酒杯悄咪咪的戳了戳酒馆侍女,让她给自己酒一副活脱脱酒鬼的样子,也不看自己拿了什么,径直把拿到的竹简也放在了边上。 “左手,北越!” 孟非然眨了眨眼睛望着欣阳,这气氛就恰是微妙了。天下六国,更何况越国活生生的被分裂成了三个国家,而且中越和北越现在又是生死大敌。酒馆内一下子的哄闹便安静了下来。 而且北越现在处在灭国的边缘,这样的国家能有什么棋运。 出于对自己棋艺的自信,也出于对自己的自信,更是因为这两国之间微妙的关系。孟非然提意,足下弱北,不妨在重新抽一次? 不过欣阳想都没想就回绝了他,本来就不信这些东西,最重要的你都上钩了其他的他有把握,于是回道:“棋局已开,何有重抽的道理。况且国家强弱不是天意,而是人为,弱北安之不会再我手上变为强北呢?强弱之时古无定则,兄台弈棋便是。” 说着欣阳便下了第一手,每一步都会有侍女高声宣布,即为了让棋馆中央的大型棋盘摆盘者能听清摆盘,也为了让每个人了解这场对弈的进展。 北越第一手位天元!对弈两人都是不用姓名,而用选定作为自身代表,现在欣阳即是北越,而孟非然即是中越。 棋馆众人看到这一步落棋便发出了疑惑和怀疑的声音,第一手下天元的人不是白痴就是高手中的高手。 就连欣阳对面的中越孟非然也一下正了神色,脸色一下子冰冷了下来,他跟北越打仗的时间最长,他最了解北越,同样在感受到北越的真实情况,他其实也是非常尊重北越的。 “还请不要儿戏北越,这一步你可以重来。”孟非然感觉欣阳此等做法实乃儿戏之举,脸色不由变得冰冷。 欣阳面色泰然,甚至嘴角还扬起了微微的角度,面对一脸冰冷的孟非然解释道:“中枢之地,潜龙卧虎,八荒相争之地何谈儿戏啊?” 孟非然这才脸色稍退,暗自的点了点头,心中不自觉的对欣阳多了一分认可。 第九十六章 一子定乾坤,一道论天机 “我若落子占地,你此势荡然无存”孟非然棋出随手,语气倒也不似先前那般生硬冰冷。 中越第一手三三!这个点很奇特,中越第一手由棋盘边线开始,围棋常见占角有好几种,星位、小目等。而三三位更趋向于实地,一手棋子占角。当对方以星位占角时,己方可点三三活角是获取实地地手法,对方相应回成比较好的外势,所以掌握三三活角的时机很关键。 中越第一手,实可谓妙哉。棋馆中不乏叫好者。 欣阳不言,只是淡淡的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北越右上星座!棋馆侍女大声宣布道,但欣阳这一步很让人迷惑,看客有言者称北越必亡。 随着战局的深入,二人也不再多语,专注于棋局之中。而看者皆然。 中越二八,北越六六,北越二四路,中越七三…… 不知觉大型棋盘上以挂棋子不计其数,战局局势也俞见明朗。 孟非然抬起头,瞧了一眼欣阳淡说道:“阁下招招高位,步步悬空全无根基实地。” “哈哈。”欣阳眯起眼,同样笑答道:“高位岂无实地,看好你的中越便是。” 孟非然也不理睬,既好言提醒。那便好好挫它锐气便是。 中越五三!正中北越脊梁之骨,中越必然灭北。中越灭北,中越运捷!人群嘈杂起哄,局势已经非常明显了,有富甲大悦道要赏灭北孟非然千金。真不知道这富甲知道了孟非然的身份作何感想。 “老先生不妨看好了。”欣阳嘴角扬起微笑,手中棋子落定。 北越九九路!北越胜!欣阳仅仅一子,整个战局便翻了个儿底朝天,原本如同龙涌之势的中越轰然倒塌,一子定乾坤。 棋馆围观众人皆是一愣,战局扭转太快,没人反应过来,先是发出疑问。后又人恍悟,大赞,妙哉!妙哉! 欣阳坐在这里都能听见有人在讨论国运之事。一人曰:北越有天运,中越气运不佳啊。又一人立刻反驳道,一局棋而已北越瞎猫逮住死耗子,走运而已。 看来这大盘灭国棋还真是不能随意下的啊,听着棋馆众人争论得愈加火热,欣阳不禁感叹。 孟非然也放下了架子,丢掉了那冰冷生硬得神色,这一次就是打心底里得高兴了,敬佩道:“小生你可真是有意思啊,棋道高远,老夫心服口服,不妨跟老夫一叙刚才那盘其如何?” 这次大盘灭国棋如此精彩绝伦,自然出来宣彩之人也并非寻常之人,此女子偏偏素衣,却姿态傲然,一头青丝闲散的盘在头上,手里随意的拿着一柄烟枪,每隔一会儿便拿起来抽两口。 “咳咳。”女子像是被烟呛着了,竟开始不断咳嗽起来,好不容易才缓过来宣布道,“在下玄香阁执事玄蝶,虽然这里是分店,但是玄香阁规矩凡大盘灭国棋胜者自解棋道。” 女执事玄蝶抽了一口烟,打量了一番欣阳,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说道:“先生,请。” “兄台稍等,即可便来。”欣阳对着孟非然敬了一礼,便上台开始讲道,“棋局看似复杂,但却也简单异常。” 欣阳望着台下众人,高声道:“世间万物皆环环相围而生,民被官围、官被君围、君被国围、国被天下围、天下被宇宙围,宇宙被造物围。而最终造物又被芸芸众生围。此为棋道,更是天道人道,所以棋以围命名正符天地万物之法则!” 众人大呼精妙,但也有人对刚才的棋局产生了疑问,敢问北越如何灭了中越呢? “问得好!”欣阳眉间舒展,大笑道,“棋道,以围地为归宿,但必以取势为根本,势高则围广,势弱则围小。方才之棋,若北越处处与中越纠缠争地,那么北越必亡,然若用高远之势围敌,再趁机使其削弱,那么胜负异形!” 第九十七章 孟非然的事迹 孟非然对于欣阳的棋道,大为赞扬。评价极高。欣阳和孟非然在棋馆雅间畅谈了一夜,对于当今越国的形势,战势作了一个极为详尽的辩解。 欣阳对当今形势的判断眼光之狠辣独道,实乃孟非然平生之仅见。而且欣阳大致主张竟与孟非然自己不谋而合,心下对欣阳的肯定也就俞发加深了。 孟非然感觉自己与欣阳实在相见恨晚,若能早些年遇到欣阳此人,中越之形势,肯定更加的强势。至少南越不能在这样恶心中越了。 孟非然提意想要与欣阳忘年之交,欣阳却回绝了,说自己见识不足,年少还有许多问题。孟非然虽然有所失望,但是欣阳却提出要成为他的弟子,并想进入中越官场为中越尽一份心力,改变中越现在的局面。 所有的失望之意,瞬间烟消云散。中越能有欣阳这样的人才,必将扭转中越当前窘迫的局面,让越国大出天下,逐鹿中原! 孟非然满口答应,并许诺欣阳必将助他登上中越丞相之位,而他孟非然定是中越之猛虎。两人相互配合,天下可望也! 当夜欣阳就搬进了孟非然的将军府,要知道孟非然这个将军可比中越其他的将军分量重多了,因为孟非然做了一件事情,拯救中越先皇越弘德于水火之中。 越弘德少年继位之时,朝中宦官四起,世家公族对这个新皇多有不满,于是越弘德就斩了两个宦官污吏,想给他们这些无法无天的宦官污吏一点警告。可惜年少时候的越弘德初识为君之道,不懂得,过激易乱的道理。 虽然斩了两个宦官污吏让他们平息了一会儿,但只不过是暴雨之前的宁静罢了。再那年五月,发生了一件震惊朝野的事情,整个世家公族连同宦官污吏联合起来企图推翻越弘德的统治,当时这群人都打到了皇座之下,剑都快要刺到越弘德的脖子上了。 这个时候孟非然出现挡在了越弘德的面前,硬生生的替他吃了一刀,那一刀贯穿了孟非然的胸膛,但是孟非然怒吼一声,硬是顶着剑插在胸口的疼痛,一手抓住那双拿着剑不断颤抖的手,另一只手瞬间砍下了那人的脑袋。 那人死的时候都不知道,明明刺中了孟非然要害之处,鲜血不断往外涌,没死就罢了,竟然还抓着他的手将他一刀毙命了,这都什么理啊? 不过孟非然那是面对的敌人可不止他一个,既然联合了八大中越的世家,牵扯宦官污吏更是不计其数,怎么可能只有一个人。刚刚那个不过是一个想要争功的小卒罢了,而真正的敌人不过现在才到罢了。 孟非然不敢贸然拔出胸口的剑来,一拔鲜血就不是现在这样一滴一滴的流了,那就会像广场上的泉涌一般不断的向外冒了。 孟非然捂着伤口,环顾四周,黑压压的人群不断的向着皇位压进,宫中的禁卫早就被他们杀得差不多了,而禁军等强大军力被他们给用计谋调开了,孟非然也只能祈求自己派去的心腹一定完成任务,将禁军尽早带回来,解皇宫之难。孟非然对着这群黑压压的逆贼大声的怒吼道:“来吧!你们这群残渣,除非我死了,你们休想靠近陛下一步!!!” 说罢,孟非然便义无反顾的冲向了这群造反的乱臣贼子们,以一夫之力阻挡千人脚步。 那一战过后,孟非然昏迷了三天三夜,越弘德为了他耗费万金只为了寻求一个能够治好他胸口剑伤的神医,好在当时神医李青就在附近,不然今天孟非然还在不在这儿就不好说了。 孟非然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拖着伤残的身躯去向越弘德请罪,罪臣救驾来迟,还望陛下责罚。 当时年少的越弘德那个眼睛里就像进沙子似的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从此孟非然就成为了越弘德最信任的心腹,整个中越,要说除了皇上越弘德外,权力最大的就是孟非然了,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这个荣誉可不是这么好做的,越弘德赐给了孟非然三样宝物,第一样是诏皇令,也可称为免死金牌,当然诏皇令不止免死这么个作用就是了,见诏皇令如见圣上,任何人不得阻拦,拿着这个孟非然可以去任何地方,任何人敢阻拦直接死罪。第二样宝物就是白银铁骑,孟非然四十年时光全部投入了进去,在深山中为中越打造这支战无不胜以一挡千的全胜之军。第三样宝物从来没人见过,孟非然自己也从来没有提起也没告诉任何人。 第九十八章 北越疯魔,北越可畏啊! 孟非然这样的丰功伟绩足以保他家门百年不衰,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即便越弘德已经逝去,新君越谏也得对他恭恭敬敬,孟非然现在就是中越真正的权臣,欣阳之所以选择从他入手也正是有这样一个因素在里面,几番考量之下最终敲定了从孟非然这里进入中越官场的。 不过欣阳可不敢用自己的真名和孟非然交谈,甚至脸也经过了易容,不然这么在大街上走动,不得当场就被一群人围起来不可,不过欣阳这可就更想不通了,自己因为天命签约的事情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云万里却还敢派他来间谍,当真疯了不成? 欣阳现在的化名叫做欣子阳,虽然都有个欣字,虽然都残疾,但是脸变了嘛,应该没人能认出来。孟非然当时也为欣阳这腿感到惋惜,不然他定将自己一身武学全部倾囊相教与欣阳。 但计划才刚刚开始,孟非然就收到了前线的调令,不得已欣阳也只能跟着去前线了,欣阳从晨国来中越就是马不停蹄,到这儿还没怎么好好休息过,刚到家大业大又有专门女侍服侍的孟非然家里,还没有美美的放松一下,就又得跟着孟非然东征西跑了。 欣阳心里苦啊,这几个月连续奔波真的让他感觉身心俱疲啊。孟非然看着欣阳似乎有些怏怏不乐,于是开口安慰道,子阳啊,这去战场也是好事,积累军功,再进朝野便再也无人敢非议,也不会让你的突入显得如此唐突。 孟非然都这么说了,欣阳也没办法再这样板着一张脸了。毕竟这次孟非然给了他个中军司马的位置,吃喝住行都有人照应,也不上场打仗,工作也轻松,完全就是跟过来混军功的。这还能有什么不满呢? 欣阳平日里也就在战场结束以后打扫打扫战场,而这里是中越和北越的战场前线。 双方对垒,正值秋季,天气转凉。中越军中人人身穿精制甲胄,铠甲程亮,武器锋利军士人人吃饱穿暖,精神俱佳。 但此等军队竟然只跟北越军队打了个平分秋色,要知道北越军中,如今仍旧单薄布衣,军中粮草将近,士兵铠甲无修。如此疲军败笔竟硬生生的和中越精锐杀得有来有回,甚至还略胜一筹,不能不说是奇迹之事。 这并不是说中越军队空拿着精良装备却是一群酒囊饭袋,仗打得不好。而是北越军民有勇好斗,北越列代先皇皆是好战之辈,北约人民从生下来就开始打仗,一直到两眼一黑而去为止。 近年来更是启用了童军营,年满十二岁的儿童都被拉上来打仗了。别看这些小崽子一个个模样稚嫩,但下起手来绝不心慈手软,初见之时中越军中对这些儿童还有一番怜惜之情,本来对他们也没下死手,但是这群童军却不是心慈手软之辈,抓住空挡就往中越军中身上刺。 其实北越军中不仅仅缺粮缺甲,而且武器也已经停产许久了,这些东西是欣阳清点战场的时候发现的,按理说军中标配武器应该是剑、刀、矛、戟。但北越军中却出奇的奇缺这些东西,一场战斗下来,双方各死伤几万人,但北越那边武器却没有那么多把,或许有些被人捡走了。但北越大部分武器,竟是农家器具,锄、柴刀、猎剑等。 这些严格来说并不算武器,对甲胄等防具穿刺力度也不够。北越却硬生生的顶着这些破烂和中越打得有来有回,实在是称得上一只疯魔之师。 为什么说是一只疯魔之师,欣阳在清点战场的时候也曾遇见身中数刀的北越死士,伤口处涌出的已经不止是鲜血了,伤口实在太大,从肩骨一直蔓延到臀骨,其中内脏都已经在往外流出。却仍旧死死的抓着武器,直到死的时候仍然站立在战场之上。 这样的情况并不罕见,在这战场上随处可见,中越军营中流传着这样一首歌谣。 北越疯狗,必斩其颅。不斩其颅,疯狗愈疯…… 欣阳在清账本上写下,北越疯魔,北越可畏! 北越帐中,此时越元武正在军中大乐,道:“好啊,这一仗打得好!” 越元武继任时间不长,但是却已经两鬓斑白,北越国情之严重,他越元武所抗下的压力是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常年征战已经让他身上伤痕累累,在这么打下去恐怕还见不到北越收复失地的那一天,自己就先因为积劳成疾死在这路上了。 但越元武从不在意,歃血为誓,北越人不收复失地,绝不停下脚步。越元武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虽然这次北越也死伤不少,但是中越的损失却是更大,所以他们这一仗是打胜了。 “父亲,我有事要禀。”北越的二皇子越安平,也就是越元武的二儿子,二皇子越安平一脸忧心忡忡的说道,“我军此次虽然让中越军队伤亡不小,但是我军也伤亡了近五分之一啊。若一战失利,北越不能复起,实在太危险了。” 越元武刚刚满怀的笑脸瞬间冷了下来,训斥道:“你要知道北越绝无战败之军,先上如此,从此以后的北越更是如此!今日我便不与你计较,你是皇子,再不可妄言!” “可是——”二皇子越安平还想在说些什么,可是突入其来的通报给打断了。 报!北越粮草已经连夜送到,还请陛下清点。 “我大军的粮草终于到了,走随我去检阅!”越元武兴致大起,北越军中粮草早就所剩无几,距离交付粮草之日早就过了数日,如今终于到了,能够解北越军中一时之困,越元武当然高兴,也不管越安平再说些什么。 押送这次粮草的人是北越中军司马,整个人已经冻得面色铁青,但见到越元武还是先恭恭敬敬的请罪道:“罪将来迟,途中中越前来堵截,我们拼死保住了粮草一万二千石,还请陛下责罚!” “一万二千石?我要的是两万石!”越元武怒视,一万二千旦,吃几天,军中上上下下哪一军不要粮草,怒斥道,“剩下的八千石呢?你给我吃了吗,给我说清楚,不然今天你的身子和脑袋就得分家!” 第九十九章 此计切不可取 越元武怒上心头,拔出侍从的剑欲要砍下这私吞军粮的败类。 “刀下留人!!!”越安平伸手挡在中军司马面前,匆忙的解释说明道,“父亲,这是我的命令,与他们无关。” “你!”越元武愤恨的指着二皇子越安平,气得浑身颤抖怒骂道,“谁允许你改我的命令的,你踏马的现在也身处在军营中,你不知道前线吃紧,士兵食不果腹如何打仗!” 越元武本还想更多的训斥责骂越安平,但是中军司马却再也站不住了,两眼一闭便昏倒了过去。越安平也顾不得父亲的责备,急切的背起司马,吼道:“军医呢!军医呢?” 越元武不得已只能先让他去了,仿佛发泄似的踢了一脚路边的铁树桩,结果却踢得自己脚生疼,三两士兵在身后偷偷暗笑,越元武佯装发怒,“笑什么笑,一会儿让越安平过来找我!” 而此时欣阳那边呢,军帐之中来了个饭桶,在军营内乱发厥词,什么中越军强,什么一击必灭北越。纯属乱扯。 但奈何他是中越的皇亲国戚,中越皇帝越谏的叔叔,也就是越弘德的弟弟——越广。孟非然也不好多说他什么。 “孟老将军,你这一仗打得让越谏陛下很不爽啊。”越广的把手轻轻的放在孟非然的肩头,虚与委蛇的劝说道,“孟老将军你对白银铁骑确实是很了解,但你对我中越军主力陷阵死士却不甚了解,越国陷阵死士闻名天下,一往无前,有死无生,能够硬生生的在敌军中开辟出一条道来,割开他们的战线。” “白银铁骑确实强横,但是陷阵死士才是我军主力,孟老将军一味用陷阵死士来防守,岂不以彼之短,对敌之长吗?”越广有意拉近了与孟非然的距离,都已经坐在了主将的座位上,右手握成了拳状,隐射的说道,“只要我能掌握死士,配合孟老将军的白银铁骑,那北越必败!” “此事容我斟酌一下,晚些再谈吧。”孟非然摆了摆手,眉头皱得更紧了,无奈的将越广的事情往后推。 越广也不着急,看上去还有那么一丝高兴,给孟非然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也不多言,直接告退了。 欣阳进去的时候,还被越广给撞了一下,越广虽然表面上很客气的道歉了,但欣阳看得出来,这个越广根本就是目中无人,眼中对他这个混进军营中的无名小卒眼里全是轻蔑。 还没进帐门,欣阳就听到了孟非然幽幽的叹息。 “老师为何无故叹息啊?”欣阳掀开帐门,入眼便是孟非然在那里举着酒杯一杯又一杯的饮着忧愁,要知道孟非然年纪已经大了,师母在家可从来不让他饮酒的。 “忧啊。”孟非然看着酒杯中晶莹的液体,抬头将它一饮而尽举着酒杯对欣阳喊道,“是子阳啊,来陪老夫复饮一杯!” “老师,你不能再喝了。”欣阳从孟非然手中拿下了酒杯,欣阳眼里闪着心疼,虽然是有着目的靠近孟非然的,但是孟非然的见地和他颇有相似之处,欣阳不禁对他惺惺相惜,怎么能让他这样损害自己的身子呢。 “您老今日已经喝得够多了,过度饮酒伤身,老师。”欣阳从厨房端来一碗姜汤,递给孟非然,说道,“酒寒伤身,喝点姜汤暖暖身子吧。也不妨讲讲因何事而烦恼啊。” 孟非然喝了姜汤,面色才稍转红润。原因其实也很简单,欣阳跟着孟非然来到前线转眼便已经三个月,来的时候,秋风渐起,现在都已经是天降寒霜了。 国力财力,军备粮草强北越数百倍的军队竟然只跟人家北越这样缺兵少粮,武器甲胄奇缺的军队打了个有来有回,鏖战了起来,而且大部分时间还是北越略胜一筹。越谏能不着急吗,他在后方简直等不下去了,南越仁皇越洋开始在南方作妖了。 南越仁皇越洋他违背了越国历来条约,自国内政不清,不涉入其他国家纠纷的原则。按理说来他中越天子越谏应该声讨,但实际上越谏一点发声都没有。为什么,北越每天都在反扑中越的边境线。 边境小城今天是北越的,明天是中越的。一直纠缠不清,把军队大部分调离北越边境线,是绝对不可取的。一旦撤走,北越必定抓住机会,攻下中越好不容易得来的中越北部十三县,虽然这十三县本来也是从北越那里抢来的,但已经是嘴里的肉了,越谏不可能让他飞了,越谏比越弘德,更务实。 这种焦灼的情况下,越广向越谏提出他要来前线统领战局,并且保证一个月内解决北越事端问题,不过这厮脑袋里面想象的北越究竟是怎样的贫弱,北越要是那么容易灭,越谏上位初时就灭了。但是越谏并没有拒绝他,也没有说同意。 但是往往皇上这样的态度才最让人琢磨不定,于是越广连夜就来了前线,而中越皇帝越谏还连夜派密使发信笺让孟非然配合他。 真不知道这越广究竟是哪一点迷惑了中越皇帝越谏,竟然让越广这个显然无大才无经验的人来前线领兵。 而更难受的还是孟非然本人了,孟非然自从替先皇越弘德挡过刀后,谁敢质疑他的能力,谁会质疑他的决定。即便输了一场大败仗,都会有人替他站出来辩解。 而今天越谏做的事情,实在有些寒了他这个老臣的心。 越广敢如此初入军中,就向孟非然逼要虎符,背后定然是有大人物在后面支撑,而整个中越几人能有这样的能力,显而易见。 次日晌午,军中商议大会上,越广一个人站在主位大发厥词:“如今北越兵少,战败亡者不计其数,而后无援军,整个北越的全部军力基本上都在我们眼前。” “只要我们兵分四路,将北越军队逼入这陷阱之中,我军就能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成果!”越广在前线的一个天然沼泽的上插上了小红旗,并将中越集结在前线的大军分为四股。 一路埋伏在沼泽,一路从正面进攻北越,两路从侧翼阻断北越的逃跑路线。 越广环顾在座众人,众人脸上表情不一,但是都在认真听从。越广嘴角微扬,“既然大家都不反对这个计划,那么我提议这场仗由我——” “如此行事切不可取!”欣阳面色平静,却不得不说出来,如果中越军队因为这个傻瓜在这里损失惨重,那如何解决南越之乱呢。 第一百章 在下恒奕,是个杀手 先前越广在上面大放厥词的时候,孟非然和欣阳就在下面窃窃私语,子阳你觉得他的计划怎么样。欣阳简单分析了一下就能得到结果回到,漏洞百出,安排也有极大的问题,如此执行,中越必败。 他越广想拿主功,孟非然都没有同意,他就自称为陷阵死士的四封将军,瞬间从本来的只是个游手好闲皇亲国戚变成了一个手握重权四封将军,这他还没有到这里两天,若在给他两天,是不是还得自封个新皇出来啊。 反正欣阳看着这人那小人得意的样子,就觉得坐不住,于是也就打断了越广的话语。 越广明显有一顿,但是从小在皇家别院生长的教养告诉他无论何时都因该保住皇家的威严,越广转头看向欣阳,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眼冒寒光,皮肉僵硬,明显就是笑里藏刀,假惺惺的问道:“小小司马,这里是讨论战局,话可不能乱说啊。” 越广特意在司马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其中韵味谁听不明白呢?赤裸裸的威胁罢了。 欣阳会在意吗?完全不在意。这样的人欣阳遇到的多了,目光迎上越广那双目露寒光的双眼,眼中不带一点情绪,泰然若之的反驳阐释道:“四封将军的计谋有三大问题不足,小问题更是不计其数。” “其一便是安排四军错误,四封将军你想要抛头颅洒热血我们都能够理解,但光靠陷阵死士与敌军正面鏖战,战斗必定陷入劣势。您想让白银铁骑来封杀他们后路此事固然没有问题,但您将白银铁骑置于沼泽埋伏,这完全就是断了铁骑之长处,甚至可以说硬生生的把白银铁骑变成了一堆废铁。沼泽之地白影铁骑别说冲锋了,连马都会陷进去。 “而整个对敌安排中最大的弊病就是位于北越军队左侧阻止其大军散逃的弓兵箭队了,您要知道那可是大草原,而北越虽穷困,但是仍然是有剽悍的骑兵营来收割的。 “其二弊端在于,每个军队相隔数里,不知道四封将军您是像一人对敌,击退万军成就不朽神话,载入史册吗?如果是的话,不得不说四冯将军您真是‘天才’般的用兵啊。 “其三嘛,我想没人封您为四封将军吧,对吧,四封将军?” 欣阳将越广计划中的纰漏一条条的罗列出来摆在他的眼前,越广脸上的笑容越变越淡,最后干脆直接面色铁青。 越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呵斥道:“够了,你一个小小的中军司马懂什么,我们正商议着大事,司马怎配参与,还请孟老将军请他出去吧。” 孟非然暗暗的给他使了个眼神,欣阳只好不得已离开了。以至于后面他们商量了些什么,欣阳完全不知道。 虽然中越军营来了个傻缺,但是北越那边就全然不同了。 “父亲,你看看这个吧。”越安平颤颤巍巍的拿着一支竹简,上面刻着五个大字,民无粮可征! “父亲,您继位之前,越国就分裂了五代,特别是北越年年征伐,年年战乱,北越打了这么多年仗,究竟得到了什么啊?如今放眼天下只有北越有童子营,为什么会有童子营,近百年来北越不断征伐,把人都打没了,把国也打穷了,迫不得已才只能让这些本在无忧童年的孩子们背负起了保卫山河的重任。”越安平跪在地上,祈求道,“还请父亲想想北越吧,北越这个破罐子再也经不起摔了。” “够了!”越元武一巴掌扇在越安平的脸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再不可再军中说此等话,洋洋北越,共度国难,不学此恨,誓不为人!这时北越所有人的心声,你要记住了!” 越元武似乎感到刚才下手实在太重,又从自己的小将军座后面掏出一些药草,本来是他用来以备不时之需的,但看着越安平脸上都青了一大块儿,又拿出来给他包扎。 “平儿,我知道你忧国忧民,为北越社稷所担忧,担忧摇摇欲坠的北越会遭受灭顶之灾。”越元武粗糙的手,除了杀敌,从来就没有做过上药这么细致的事情,但为了让越安平好受一点,虽然姿势是奇怪了一点,但是却是尽量让越安平最舒适的姿势了。 越元武幽幽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知道你爷爷是为什么死的吗?” 越安平点点头,中越无耻之贼,竟敢暗杀亵渎先帝,整个北越群起而攻之,却硬生生的被中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势打到了现在的田地。北越人民都把这份屈辱深深的记在心里,为了复仇而努力着,他越安平也是北越人,但他看得更清楚,北越需要的是修养生息,这样打下去,北越一定会阴沟里翻船的。 “你爷爷死的时候我立下了誓言,引得天降神雷响应,这才集结起了北越人民的心力,否则天下北越早已除名。”越元武顿了顿,接着说道,“为父这一生立下了誓言,那为父必然会用一生去实现。北越最艰难的那几年,吃树皮吃树根都扛过来了,你要对你的臣民有着足够的信任,他们比你想象中更加强大。” 越安平张了张口,话还没有说出口,越元武抢先开口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北越以战养战,自古皆然,这次仗打完之后,我会送你会都府去和你唐姐姐一起处理政务吧。好了,我累了,你下去吧。” 越元武终于给越安平包扎好了,于是摆摆手便让越安平先退下了,因为他察觉到有人正在阴影中注视着他。 “阁下何人,何必做一个藏头露尾的鼠辈?”越元武将手中的剑悄悄的弹出鞘来,这样他便能在发现这鬼祟之人的时候,一刀将其毙命,越元武耳朵一动,在北边! 越元武虽然身体每况愈下,但却是宝刀未老,转身拔刀几乎是在瞬间就完成了,剑光闪过,越元武的剑就像打在了空气上一般毫无反应,要知道他可是一名九品高手,一道剑光,甚至可以斩断山巅,如今打在这薄薄的军帐上却毫无反应。 “嗨呀呀!”一阵瘆人的声音从越元武背后传来,越元武想动却发现对面的刀锋已经悬挂在他的脖子上了,“北越皇帝越元武,不错不错,继承了你老子的三分实力。” 越元武瞳孔紧缩,惊悸的询问道:“你……究竟是谁?” “在下恒奕,不巧是个杀手……” 第一百零一章 陷阵死士,有死无生! “啧啧,别人不知道我是谁,但你……知道的吧。”名为恒奕的杀手,把刀轻轻的在越元武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鲜血溢出刀剑刃之上。 恒奕却突然隐匿了身形,消弥在黑暗之中。空留下越元武坐在坐上,整个军帐还是如同越安平走的时候那般安静,除了脖子上火辣辣的疼痛在提醒着他刚刚那个名为恒奕的杀手来过。 思立良久,越元武轻轻的从自己随身携带的锦绣制成的宝盒里取出一份卷轴,上面只有一个人的名字,恒奕。 他来自哪里无人知晓,但是他至少曾经是拜在了中越任景龙的师门之下。不然也就不会跟着任景龙过来刺杀北越先皇越明杰了。 前些年时候震惊天下的刺杀北越先皇越明杰的事情,虽然不是这个横一下的手,但是他确实担当这极为重要的角色。 看着满卷的不详,越元武只得无奈叹气,这个名叫恒奕的人随着那场事件发生后就消失了,而如今却又出现在这里,越国怕是会大有变数啊。 此时越元武的脑袋上悠悠飘落下一封信笺,越元武抬头看着被封得严严实实的帐顶,此人当真在这北越军营来去自如吗? 但是当越元武拆开信笺看到这封信的内容时,面色却瞬间变得阴沉。 “将军,将军。急报!急报!”帐外传来士兵焦急的声音,越元武赶紧将信往桌底下一塞,甲胄往上提了一点遮住脖子上的伤口,正色道,“进来,何事如此着急?” 士兵面色急迫,大声的报告道:“中越军队来犯,距离我军已经不过五里!” “什么,你们前哨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让敌军潜入到了这么近的地方!”越元武双眼怒目圆睁,气愤得在军营里来回走动,见士兵仍在帐中跪着等候发落,训斥道,“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通知五军七营!” 中越军队来得很快,但越元武发现这只军队似乎和平时他们所面对得中越军队并不一样,不仅人数少了很多,而且还全是一群步兵。 “这孟非然又在打什么花样?”越元武看着这完全不符合行军规则得‘奇军’发出了疑惑,不过没谁能给他回答,没人看懂了这步中越走得什么路数。 “父亲,我请为先锋,不管敌军有何等埋伏,我定将他们的阴谋诡计粉碎在摇篮里!”说话的是大皇子越定国,大皇子越定国不同于二皇子越安平,二皇子越安平有治国之才,但越定国就是个纯粹的将才,为人淳厚朴实,但完全继承了越元武的争勇好斗,如若为将则敢于冲锋陷阵。但如若为皇,北越可能会陷入更加艰难的苦战。 “也好,你带三万铁骑先试探试探他们的意图。”看着越定国一副想要冲锋陷阵的表情,越元武也没有拒绝他。 “我只要一万五足矣!”越定国得到同意即刻便策马扬鞭率领铁骑向着中越陷阵死士,二皇子越定国就是这样,他可以用最少的兵去获得战场上最大的收益,特别是在正面战场上。 但今天他面对的军队不是普通的士兵,而是中越的陷阵死士。 陷阵死士的挑选培养极为严格,中越成军人数每年尚有百万,但其中能成为陷阵死士之人却不过百人,而且还是死士,陷阵死士人数不多,这么多年的积累,中越也不过才有两万陷阵死士。但陷阵死士人人铠甲皆精炼齐整仅次于孟非然手里的白银铁骑,每所攻击而无不破者,且人人骁勇善战,以一当百,攻营陷阵,所向披靡。 “陷阵死士,有死无生!阵起!”陷阵死士军长程铭宣,已经在陷阵死士军长这个位置上坐了九年零九个月了,只要在待上三个月就是十年整了,然后他就可以退役,领着丰厚的军功赏金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但是他没有,整个陷阵死士都没有这个想法,他们已经适应了杀伐,如同他们的口号一样,陷阵死士,有死无生!在上战场前,他们都会写下遗书,活着回来烧掉遗书,死了的,遗书寄回家乡带着一笔丰厚的抚恤金。 陷阵死士是中越最精锐的军队之一,所以在程铭宣一声令下,整个陷阵军瞬间组成了以面牢不可破的盾牌,没有世界上最锐利的矛是刺不开的盾。 二皇子越定国所发起的骑兵冲锋冲在这面墙上,整个陷阵死士的所组成的墙完全不为所动,反而是越定国所引领的骑兵一个个人仰马翻。 越定国见此情景,拉紧缰绳,马匹骐骥一跃,欲要从这面墙上方翻过去,攻其后路,但是陷阵军的墙阵瞬间变化,一下子就挡住了越定国的去路,越定国一骑已出,想要让马停下却已经来不及了,一头在这墙上撞了个结实。 陷阵营军长程铭宣见状,毫不犹豫下令道:“陷阵死士,围杀阵,起!” “突围,给我突围!”越定国匆忙从地上爬起来,他不知道陷阵死士们在吼什么,但他知道如果再不突围,自己怕是生命有危。 但十年磨一剑的陷阵军怎么可能会被他如此轻易的给突围出去呢,几乎顷刻间,陷阵军就形成了一个包围圈,而越定国所引领的一万五骑兵则是包抄在其中的饺子,板上钉钉的肉。 “围杀阵,缩!”程铭宣从容下令,这样的场面他已经面对了不止百遍,他对于吃下这支骑兵很有信心。 包围圈在不断缩小,马匹已经毫无用处了,现在他们所带来的马匹完全成了拖累之物,人和人之间已经使摩肩擦踵,连挥剑都使不开,有人尝试往陷阵军的强上砍,但是毫无用处,甚至还被反弹了回来,自己受到了自己的攻击。 就连越定国拼进全力的一击打在墙上也被狠狠的弹了回来,打倒了一大片军士。 关键时不时陷阵军的盾墙上还会露个小洞,尖矛从中刺出,一矛收走一个性命,精准无误,随后又火速的收回,盾墙又恢复原样。越定国冒着被刺中的风险抓住了一支刺来的尖矛,手掌一用力,连矛带人瞬间掀起,豁然出现一个大洞,但顷刻便被补上了,根本无法突围。越定国想再一次重现刚刚的抓矛,却再也抓不住了。陷阵军更加小心,矛刺来的角度也更加刁钻多变。 看着身边士兵一个个的倒下,战况已经危机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第一百零二章 ‘鬼才\’越广 越定国对这样的状况束手无策之时,远方一骑突然竟单刀直入,竟然成功的期冀跃入了陷阵军的包围圈中。 越定国的目光被这突入其来的一骑吸引,竟一时忘了正身处的环境,一道寒芒从陷阵军盾墙中闪出,宛如雷龙一般迅速刺向越定国,越定国如果受到此击,不死也活不成了。 越定国躲闪不急,只好双手护住要害处,准备硬接这一击,但是意料之中的攻击却并没有到来,越定国放下遮挡,才看清眼前之人。 一袭白衣素锦,一匹黑色骏马,刀削的脸上满是坚毅,哪怕鲜血已经溅射到了他的脸上,他也没有一丝动摇。 “二弟!”越定国不禁喊出了声,眼前的人正是他的二弟越安平,越定国拔出自己地上的大刀,怒喝道,“谁敢伤我二弟,啊啊啊!” 越定国抄起大刀起手便是军中七杀剑法的最后一式绝杀剑法,绝杀剑法杀敌一千会先伤及自己的筋脉,而且伤害的程度还很深,很有可能影响武者未来的前程,所以只有在生死关头的时候,拼尽一切才会用上。 此时的越定国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二弟在他面前为了他挡了一矛,现在胸口上都还插着矛。鲜血不断地从他身上滴落,伤势究竟有多重目前还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的二弟一定伤势很重。 越定国已经杀红了眼,哪怕陷阵营的矛向他刺来,他也毫不躲闪,径直以伤换伤,以血换血。 越安平一刀砍断了胸前的矛柄。咬着牙硬撑着,他身上的血有一部分是自己的,但更多的是血是敌人的。 “走,跟我来!”越安平对着越定国大吼道,“哥,别杀了,你的命重要!” 越定国听到越安平的呼唤,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对,弟弟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弟弟的名才是最重要的。 越定国和越安平背靠着背冲杀出去。 就在他们两人不知道冲杀了多少次,身上不知道染了多少人的血,一半是自己的,有一半是陷阵营的。 这样的转变是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刚才北越那边还处于殆尽的边缘,而今两个人就开始疯狂翻盘,疯狂厮杀陷阵营军士。 即便陷阵营再怎么阻拦,也拦不住二人。而且北越那边前来救援的大军也在不断攻打着陷阵军。陷阵军一下子陷入了孤立无援的状况,所有军队都离他太远,太远。 这都是那个白痴越广所安排的。程铭宣对着传令官大吼道:“草泥奶奶的,我们军队的支援呢!?在这么打下去,陷阵军都要灭了。” 越广也是脸色严肃,本来战局顺利无比,一切的胜利之象都在他们这边。越广甚至开了坛酒,准备庆祝一下这场战局的开门红。想着接下来的战局应当会十分顺利,万万没想到,战局扭转竟然如此之快。 “他们人呢?他们人呢!”越广无力的对着传令员大吼道,传令员也是心力无奈,这一切计划都是他自己安排的如今出了此等变故,他居然还有脸面去求援怒吼。 虽然心下对越广十分看不起,但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越广自封的四封将军官职不知道比他大了多少级,传令员只能忍受着越广的无能狂怒,恭敬的回道:“各军正在调度,想来有一段时间。” “什么狗屁,让他们快些前来支援,不然陷阵军灭了,要了他们的狗命!”越广嘶吼道,但实际上也只是无能狂怒的嘶吼一下罢了,毕竟这场战斗的领军人哪一个不是朝中大将,虽然他贵为皇亲国戚,但是他也无权随意斩杀任何一个大将。 越广愤怒的掀翻了自己的将座,将整个主将军营砸得千疮百孔。但是一道黑羽从他脑袋上掉落下来,越广捡起这支黑色的羽毛,眼光动了起来,心生一计。 越广传来传令员,下令道:“传令全军,防守后退至后方五公里处!” “可是将军,后方五公里处是我军大本营啊。”传令员很疑惑这个命令,不得不发出了疑问。 越广极为不耐烦,一脚踢向了传令员,怒斥道:“狗奴才,你费什么话,我让你传令,你就给我传令,做好你的本职工作!!!” 越定国和越安平包围圈中的压力顿时减小了很多,但是身上不断外涌的鲜血,让他们两眼前的世界渐渐模糊,终于在越安平完全失去知觉前,他看到了,父亲越元武的身影。 他奋力的斩杀着敌军冲向他们两人,那个焦急的神情,越定国第一次见到。 而欣阳这边在后方时刻监收着战场的情形,越广的失利在他意料之中,但是他没想到过,越广的失利竟然回来得这么快。 越广的废物程度简直超乎他的想象,而且其他军队根本调度不过来,侧翼的弓兵部队行军速度极慢,少说也得要半个时辰才能赶赴战场,而那个时候,陷阵军早就灭了。而南方的杂糅军虽然兵数量众多,但是质量参差不齐,速度又快有慢,一点点兵即使先赶到了战场又能有何用呢。 最有希望和用处的白银铁骑,如果白银铁骑能够赶到战场,那么情况便会大为好转,甚至有可能会有转败为胜的可能。但是白银铁骑被安排在沼泽烟瘴之地,现在上马都困难,赶过来支援,实属不可能。 越广这人真的完全是自作孽不可活。 “报!!前方陷阵军正在撤往大本营!”传令员的大喊响彻了整个军营之中。 越广的这一步是欣阳万万没想到的,这一步太绝了,他想要借大本营这点剩余的兵力来打得反败为胜。这真的简直太异想天开了。 现在大本营内除了小卒便是他的职位最高了,大本营内现在连一个高手都没有,打仗,打什么仗,全部打光了怕是连对方北越军队的皮都磨不掉。 欣阳果断下令道:“全军后撤,撤退!我用中军司马的身份想你们下令,全军后撤!!!” 第一百零三章 战场噩梦来袭! 看着还在犹豫的传令员,欣阳呵斥道:“快去,一切有我担着,如果你觉得我担不住,一切由我师傅孟非然,孟将军担着。我的分量不够,他的难道还不够吗?” 传令员这才放下心来安心的去传令。他的职位太低,乱传命令是要掉脑袋的。 而前边撤退回来的越广就没那么轻松了,逮住传令员的脖子盛怒道:“我们都撤退了足足有六里了,大本营的支援呢?!” “将……将军。”传令员脸上布满了惶恐的神情,颤颤巍巍的说道,“刚刚接到消息,大……大、大本营的人撤走了。” 越广盛怒之下反而平静了,他感觉自己脑子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放开了被吓得浑身发抖的传令员,越广就算在这儿砍下了他的脑袋对战局也于事无补,还会落得自己满地骂名,成为皇家的耻辱,为人耻笑。 “是谁下的命令,左将军下的还是孟老将军下得命令?”越广不由自主的在军营中来回踱步,本来想要借用大本营的防御工事与北越军队周旋,但现在看来只有另寻他路了。 “将……将军,都不是。是那个中军司马子阳下的命令!”传令员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他已经料到这个暴躁的四封将军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肯定会大发雷霆,当下砍了他的脑袋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只可惜了他那在家等待他的妻子。 但是意外的这个新上任的四封将军越广竟然没有发怒,只是淡淡的自言自语道:“好啊,千算万算竟然没有料到一个小小的中军司马居然有如此大的本事,可以调动大本营的驻军。” “行了,你去通知陷阵军不必撤了,支援即可就到。”越广无奈的摇了摇头,贵为皇亲国戚他怎么可能就如此轻率的独自出宫呢。 传令员十分疑惑越广的命令,但是却不敢对越广发出质疑只能乖乖行令去通报去了。 “支援?”收到命令的程铭宣感到十分奇怪,要是真有支援早就该拿出来了,边打边退六公里了,这个过程中已经磨死了整整陷阵军将近十分之一的兵力。 陷阵军从诞生那天起至今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的伤亡,陷阵军不仅仅是中越用真金白银堆上去的,还用十年磨一剑的时间磨出来的,战斗力毋庸置疑。 而今却是损失如此之大,这一次越广的责任不是一般的大。要是能拿出来支援,越广会不早拿出来避免陛下的责罚? 但程铭宣当了这么多年的陷阵军军长,虽心有疑虑但是对于军令他还是服从的。 “陷阵军,死守!”程铭宣鼓足了内力,大喝一声,整个战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陛下,小心有诈啊,中越军势危,不断后撤,而今却突然死守,怕是以后支援正在附近,不妨咱们见好就收,穷寇莫追呀。”北越军参谋唐建康看着中越军队突然变换态度向越元武提议道。 多年打仗,唐建康对于中越军的一举一动都非常的敏感,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绝对不能后退,探子已经查到北越兵分四路,而今没有任何一路能够赶来支援,我们这一仗不仅要替皇子报仇,更要给予中越军队一次重创,让他们看看谁才是越国最强的军队。”越国左司马轩铭晨对于参谋唐建康的话嗤之以鼻,在他看来如此难得一遇的机会怎可放过,北越长期于中越拉锯,而进逆转局势的可能尽在眼前。 越元武也认为唐建康过于谨慎了,安抚他说不要担心,中越此仗必败。便随左司马轩铭晨附往前线拼杀去了。 可战事的发展却是谁都没有想到的,本来艳阳当空的天空忽然被一阵阴霾所盖过,厚厚的积云遮挡住了火热的太阳,让军士们都从太阳的炙烤中脱离出来,感受到了一丝凉意。 唯有北越参谋唐建康发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唐建康早年曾经在希国呆过一段时间,也学习过希国特有的修习方式,虽然不精,但是他仍然可以简单的运用一些卦象来测出接下来的是非凶吉,正是这个原因时常有人嘲讽他说他整天神神叨叨的,只有唐建康自己知道,这种能力救下他自己不知多少条命。 “福祸相依,天地显灵!”唐建康在地上简单的画了卦阵,运用它来测试这一次北越军是否会如愿所常,唐建康从怀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祭品,祭品竟然自己就燃烧了起来,最终化作点点云烟,消散在这天地之中。 而阵眼中却燃起了熊熊烈焰,随后一道惊雷将它灭得一点都不剩。 “大灾、大灾……大灾啊!”唐建康不断得推演着天机,突然脑袋宛如雷震,眼球翻白,鲜血不断从嗓子里往外涌出来,眼睛流出了血泪,这是他妄自揣度天命,测度未来得惩罚,但唐建康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大吼道,“快去通知陛下,此仗不能打,立即退军!!!” 可是战场上的变化以然是风起云涌,唐建康得警告已经太迟了。 天空中忽然下起了淅淅沥沥得雨水,开始还没有人怎么在意。直到雨水滴落在开加上冒起一阵青色得烟雾,这才让众人意识道这雨水有问题。 这雨水有着极强得腐蚀性,将士得皮肤一但碰到这雨水即刻便腐烂一大块皮肉,除了把沾到雨水的地方割下来以外没有任何办法能够阻止腐烂的蔓延。 转眼间,战场上已经多了好多好多枯骨,不仅仅是北越的士兵一个个被腐蚀成了骨头架子,而且中越装备极其精良的陷阵军伤亡也不低。因为陷阵军的铠甲是用上好的精银所制,所以腐蚀速度相比于北越军队慢了很多,但即便如此被腐蚀成骨头架子的士兵依旧不比北越军队少多少。 一时之间两军竟无人再敢交手,全都以着平生最快的速度躲开这奇怪异常的雨水。 可是这场噩梦不过才刚刚开始罢了………… 第一百零四章 冥蛊 很快噩梦便开始了,恐惧开始在中越和北越士兵的心中蔓延,那些被腐蚀成枯骨的士兵,又开始渐渐的生长出血肉,但生长出来的血肉却不同于平常的血肉,伴随着一股尸体腐烂的味道。 而且这与其说是血肉不如说是血色的藤曼在骨架上攀爬而上,根本就是空的,许多地方都是大洞小洞,最终这些血蔓在骨头的脑子里汇集成一个跳动的肉瘤,血蔓布满了整个骨架。 但这远远只是开始,目睹了这一切发生的士兵们都止不住的呕吐,因为这个场面是在太过血腥残酷。 这些原本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的骨头架子,眼中冒出了一团冥火,深蓝色的火焰显得那样的寒冷而刺骨。 正常来说,普通人的身上有着三把火,火焰赤红温暖,名叫阳火,一把火在头顶,另外两把火在两肩,如果三把火都熄灭了,那么这个人也就活不了了。 而深蓝色并且散发寒冷刺骨的气息的则是冥火,这是来自冥府的冥火,而冥府则是死人的灵魂归去之处,冥火传说诞生在冥府的炼狱十八层底层的冥河之中,冥河由无数的尸体灵魂所形成,在每个一个冥府日会从冥河中井喷出冥火,被冥府用特殊方法保存制成灯芯。冥火代表了世间之恶,世间之不祥。 而眼中有冥火的骷髅他就不再是世间之物,而是属于冥府的士兵,他们的灵魂皆以经被冥府收去,他们将为冥府日日夜夜征战,直到永远。 这些冥兵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就不分敌我的大杀特杀,无论是北越军队,还是陷阵军,亦或是同样是冥兵的他们自己。 他们看到什么杀什么,他们会用长长的骨指撕开敌人的皮肤,用尖锐的骨爪够出敌人的内脏,他们的牙齿变得锐利无比,他们将面前的敌人扑到在地,撕咬敌人的脖颈,用他们的鲜血滋养颅内的肉瘤。冥兵杀得越多,肉瘤就跳动得越快。 在付出几千人损失后,北越这边才稍稍顶下军心,不再看到冥兵来了,便双腿发软不知如何应对。北越人打了这么多年的仗,第一次遇见如此诡异的东西。 唐建康也不顾上身上的伤势到底有多重,要了一匹烈马,便径直的骑向正在最前线的越元武。 快啊!快啊!唐建康不断地鞭笞着马匹,心中止不住的焦急,千万不能迟了啊! 越元武左脚一步踏出躲过了飞扑过来的冥兵,将内力赋予掌上,一掌打在冥兵的后脑勺上,只听得那骨头清澈碎裂的声音,冥兵整个头骨碎裂成了无数片碎骨,而碎骨被风轻轻一吹,便化作了尘埃消散,虽然头骨破碎,但是却露出了里面恶心的肉瘤,跳动得厉害。 刚刚那一击,越定国用了不止五层的力量而且还连带着内力,也仅仅只是打碎了冥兵的头骨,而里面的肉瘤才是整个冥兵的重中之重。 肉瘤虽然没了头骨的保护,但是依旧不会因为暴露在外而有什么影响,甚至他还操控着这副骨头架子不断的向着越元武发起进攻。 虽然冥兵攻击极为犀利,但毕竟是私人,行动起来多多少少还是会有那么一些僵硬。越元武抓住这个空档,一刀劈在了这个大肉瘤上,肉瘤变成了两半掉落在地上,而骨头架子似乎也失去了支撑的力量,哗啦的便倒塌在了地上。 “全军听令,攻击冥兵颅内的肉瘤,只要肉瘤受损,冥兵便会失去战斗力!”越元武大声的将这个发现传递到了整个战场。 士兵们也纷纷定下心来,毕竟一个知道弱点的敌人,总比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敌人好得多,虽然冥兵的脑壳坚硬得像铁一样,极难打破,但是总会有人想处办法应对的嘛。 “冥兵?”欣阳带着大本营的人早就撤离走了好远,但欣阳听到前线传来的消息,这可激起了欣阳的兴趣。 欣阳先是在识海中问了问粉嫩如玉的婴儿天命,这些冥兵的消息,天命告诉欣阳,冥兵是无法在现世出现的,所以他们看到的一定不是冥兵,而是些类似的东西。 问完了天命之后,欣阳又进到了血红的识海空间去询问决明,决明可比万事处变不惊的天命靠谱多了,听完欣阳的描述,很负责任的,告诉他这是希国的一种巫术,说是巫术,但其内在还是蛊虫,这种样貌类似肉瘤名为冥蛊,进入人体以后,会以极快的速度侵蚀人的肉体,知道被寄生者变为骨架。 而吸足了养分的冥蛊,则会在原来的骨架上开始构筑自己的巢穴,也就形成了越元武他们所看到的那样,构筑巢穴的过程中冥蛊需要不断的吸食血肉,这样才能让他完成构筑。 欣阳很好奇的问如果冥蛊构筑完成了会发生什么,决明顿了顿,答道,繁殖! 而前线战场上,那些原本已经被戳爆了脑袋的冥兵,里面开始不断爬出圆滚滚的肉虫,本来也无人在意,这种刚出生的肉虫,一脚便踩死了。 可是谁都没有注意到,被踩成肉饼的肉虫死前溅射出的汁液竟然顷刻间就腐蚀掉了他们的衣角。 当这些汁液触碰到他们的身体的时候,他们也只会感觉到小小的一阵微烫,但在前线的都是打了许多年,受过许多伤的老兵,没人在意这小小的发烫。 “陛下,陛下!”唐建康快马加鞭,撞倒了不知多少挡在他面前的士兵,但万幸的是他终于赶到了,唐建康大声呼喊道,“不要靠近那些尸体,离他们远点!!!” 但是似乎已经有一些来不及了,不少士兵开始感觉浑身发痒,皮肤通红,就像刚刚淋了那场淅淅沥沥的雨一样,开始以极快的速度被腐蚀成为骨架。 没有人能够幸免,就连中越那边陷阵军的损失也是一样,直到一封密令传到程铭宣的耳朵里,程铭宣果断下令亲手斩杀了那些被雨和虫所侵蚀的同伴,带着陷阵军头也不回的急速撤离了战场。 而北越军队,被这诡异的冥兵团团围住,根本无力追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陷阵军扬长而去。 第一百零五章 冥司 “慢慢说,慢慢说,这究竟怎么回事?”越元武虽然对战事十分焦灼,但是唐建康在他面前不断的咳着血,看上去下一秒就要魂归西去了。 “陛下……咳咳,是阎西八骑,是阎西八骑!”唐建康整个人看上去摇摇欲坠,但是仍就抓着越元武的衣领要把话讲完,“阎西八骑,是极西教的除教主和大主教外最强大的战力,八骑由八人组成,他们身着寒衣,人人腰佩极西令牌,脸上挂着狰狞恐怖的面罩,每个面罩上的血纹又因为其身份有所不同,只露出了他们那双杀气凌凌的眼睛,外身披着黑色长披风,脚踏黑靴,靴上还配备了匕首。 “阎西八骑每个人都有自己专精的方向,对应着晨国的天命师、希国的巫师、或者康武的武皇等等,没人知道这八骑到底是从何而来,只知道他们集结于极西教,为极西教效力,每次出现之时,都会如同灾难降临一般,所过之处都会经历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 “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越元武纂紧了拳头,看着手下的士兵一个个死于非命他的心才是最不好受的,北越人可以死在战场上和敌人拼杀,死在这种鬼东西身上那是真的叫一个憋屈。 经过唐建康的描述,越元武也知道现在面对的是个什么样的敌人,但那也阻挡不了北越人火热战斗的心,就算面对无法战胜的敌人北越人也会一往无前的向上冲去,正当越元武准备调出北越这么多代积累下来的战争兵器,组织北越人向死而生拼杀时。 “陛下,按照战场情况来说,这次来的人应该只有阎西八骑中的第八骑——冥司,想要将他击退其实并不需要用过余高昂的代价。”唐建康杵着虚弱的身子,窥探的惩罚才刚刚过去,唐建康体内的血气至少减少了一半,这一次卦占算是改变了这场战斗原本的走向,他受到这样的惩罚也是正常,克制着不断袭来的倦意和指尖的冰冷开始满意全身,向越元武解释道,“阎西八骑的身份却是无人知晓,但是我在希国流浪的时候和冥司一脉的宗门有过不清不楚的恩怨。 “冥司所用乃希国蛊毒教一脉的至宝冥蛊,冥蛊一共有两只母蛊,但是其中一只在二十年前就已经遗失了,冥蛊很难对付,也很好对付。它需要——” 唐建康话还没有说完,却一口鲜血喷吐在了越元武的脸上,一支银白色的骨爪贯穿了他的腹部,连带着他的血肉。 “健康!”越元武看着在自己面前倒下的唐建康,唐建康从他刚掌管北越的时候就一路跟着他,即使在北越最困难的那几年,没吃没喝也依旧整天为了北越的出路而日月操劳。 如今他却这样一声不吭的就僵硬的躺在他的面前,生死未知。 “没想到北越居然有与蛊毒教有关联的人,啧啧啧。”银白色骨爪的主人是一个身着寒衣,身披黑色长披风,腰间挂着极西教的极西令牌,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面罩,面罩上面有着紧致的花纹,但不管怎么看都是如此的令人反胃,花纹都是血色的,不规则的花纹组成了一个粗犷的冥字,昭示着此人的身份,阎西八骑第八骑——冥司。 “我要你为健康偿命!”越元武怒火中烧,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手腕一动,闪出一道剑光,入疾风霹雳一般迅速的飞向冥司,只听得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冥司竟然应声而裂。 但下一刻又跑出两个冥司站在他的面前,越元武杀红了的眼睛里面不管这其中为何,他只知道眼前有多少个冥司他就杀多少个冥司。 冥司由一个变成了两个,由两个变成了四个,无数个冥司围绕着越元武。 “你还不明白吗?”冥司最终发出嘲笑,蔑视的看着越元武,“在你眼前的不过是个幻象,你杀多少都没有用,哈哈哈!” 冥司的嘲笑越元武觉得十分刺耳,他从冥司开始分裂的时候他就知道眼前的不是真正的冥司,而是一个幻象,但是每次打破幻象的时候,总有那么一丝神秘的力量游逸在空中,指向一个特别的地方,转瞬即逝,越元武杀了这么多就是为了精准的捕捉到它。 “你这样的弱者我见多了,爬虫,见到重要的人在自己面前丧失性命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的美妙?”冥司大声的耻笑嘲讽着越元武,他太喜欢别人失去心爱之物的表情了,这样的表情让他愉悦,他的冥蛊也特别的喜欢,“我就喜欢看你这样的表情,爬虫,杀吧,杀吧,等你筋疲力尽的时候你的死期就到了,哈哈哈!!!” “哼!”越元武冷哼一声,身形浮动,每一步都极为精妙,每次都只差一步越元武便会受到致命伤,但是每一次越元武都像是运气好一样躲了过去,这是北越皇族独创的乾天步,乃是当世一流的身法,看似一小步,实则牵扯天地因果,每踏出一步因果早已注定。 “爬虫,准备逃了?”冥司放声嘲笑道,“如此弱小,真是尔等的可悲之处,连近在咫尺的仇人都打不到,可悲啊,可悲,哈哈哈!” “可悲吗。”越元武嘴角一咧,脚下一动,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一道道剑光如同银幕一般化作点点繁星坠落,光幕斩落了袭他而来的冥兵,越元武顺势踩在冥兵身体之上,向着更高的天空中飞腾而去,手持长剑,宛若一条银龙直奔九霄。 “你时怎么发现的?”冥司被迫显现身形,欲要逃离越元武的攻击,他可不善于跟人打架,躲在后面使阴招他一套一套的,可一旦被近了身,那他课就没什么战斗力了。 “你要为健康偿命!”为了捕捉到冥司的位置他一直强压着自己心中的暴怒,让自己能够敏锐的捕捉到那一闪而逝的神秘力量,如今冥司就在眼前,越元武完全解放了自己内心中的暴怒,“翔、龙、天、煞、斩!” 第一百零六章 强势登场的罗刹 翔龙天煞斩是北越北越军神越明杰所创的斩天斩地的杀戮之招,这招的灵感来自于战场的杀戮,越明杰不愧为军神,在武道一途有着独树一帜的见地,他认为武功是用来斩杀敌人首级的,更是用来保家卫国的。 武林上将武功分为正邪两派,越明杰不以为意,结合了邪派嗜血功法血霸决和正派的残阳剑法,再用数门奇功作辅,历经七七四十九天闭关终于创出了这绝世功法——翔龙天煞决。 可惜越元武并没有越明杰那样的杰出的武道天赋,翔龙天煞决也只领悟了五层,招式也只学会了这一招翔龙天煞斩。 但是这一招便足够了,在冥司眼中越元武手中的剑已经化作一条血色的翔龙,浑身冒着无止境的杀伐气息,哪怕是他常年游历于杀戮之间都为之感到心惊。 越元武的满身怒气都集中在了这一刀,怒吼道:“我不管你是东司、西司还是冥司,敢动我们北越的人,那就用命来偿还吧!” 整个天地为之变色,煞气染红了天空,翔龙天煞决正是用煞气来勾动天地,人身上的煞气越多,那么这招的为利便越强,在煞气聚集到顶端的时候,剑光快如闪电,血色翔龙也如脱缰野马将冥司吞噬。 凡是靠近这招百米内的任何东西,皆化为了残渣。 “健康,我替你报仇了!”越元武从百米高空中坠落,剑从手中滑落,手已经因为超负荷再也拿不住剑了,越元武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只是任凭自己如断线风筝一般,这样应该摔不死吧,越元武最后想到,摔死了两个儿子谁会继承皇位呢。 天空中血煞渐渐消散,烟尘散去,原本一身神秘的冥司,现在浑身上下以是破破烂烂,原本披着的黑色长披风,现在就只剩个红领巾的长度了,脸上的面罩也碎裂了半块,露出了那充满死气的眼眸。 “啊啊啊!”冥司开始止不住的尖叫,“你竟敢,你竟敢打破教主赐给我的面具,啊啊啊!” 冥司浑身开始散发出黑色的气息,肉肉的冥蛊从他衣领中爬出,张开了血盆大口一口咬在冥司的脖子上,冥司阴狠的吼道:“你们,都会死在这里!” 但冥司还没有干什么事情,就被一人一脚从空中踢到地上,抓住冥司的脑袋使劲得往地上砸。 左司马轩铭晨趁此时机,救回了从空中落下得越元武,唐建康他已经送去医治了,先前越元武发怒的时候,他没有第一时间跟上去复仇,而是组织士兵有序撤退,背着唐建康希望把他的命从冥府里拉回来,两人已经共事了这么多年,虽然理念不同,但是都有一颗效忠北越的心,他怎会看着唐建康比他先行而去呢。 踢飞冥司,拿着冥司的脑袋使劲往地上砸的人身穿黑色寒衣,腰挂极西令牌,骑着一匹黑色的汗血宝马,除了脸上的面罩与冥司不同外,这个人的面罩上血色花纹组成的字是刹,根本别无二出。 一个冥司就已经让他们损失惨重如今再来一个实力不清不楚的阎西八骑之一,他们实在不得不警惕万分,但是这个黑衣人刹却完全没有看向他们,哪怕轩铭晨组织着大部队正在撤退。 “闹够了吗,嗯?”刹抓着冥司的头发一次又一次的向地上砸去,地面因为受到强力的冲击而裂开了一个如小池子般的大洞,“看你一脸不服的样子,是不是还要继续起来杀啊?我看你是连我都想杀了!?” 冥司现在已经完全没了先前的神气,面对这个面罩上写着刹字的黑衣人,他就像一块橡皮泥一样只能任人揉捏,哪怕被刹把脸不断的向地上猛砸着,都还是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一般,“冥……冥司怎么……敢在……罗…罗刹大人……面前造次呢,啊!” “废话。”冥司话还没说完,被冥司称为罗刹的黑衣人掏出一把匕首,随手就插在了冥司的腰上,“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能把他拔下。” 看着先前在他们面前作福作妖的冥司在这个罗刹面前就像一只小猫一样,轩铭晨不得不心惊,特别是这个罗刹将目光转向他们朝着他们慢慢走来,轩铭晨不自觉的将手中的刀握的更紧了。 罗刹走到轩铭晨的跟前,面罩仿佛活了一般自动自动变成了一张阴邪的笑脸,但是轩铭晨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我是阎西八骑首骑——罗刹,抱歉让各位吃了那么多苦头,我在这里替我们这个不成器的冥司给各位道歉了。”罗刹很有风度的给轩铭晨行了个礼,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浑然天成的玉瓶递给了轩铭晨,“这是极品回春丹中的药王丹,就送给你们拿去治疗你们陛下和先前那位腹部破裂的兄台吧,冥司的私下与越广勾结中越事情我们自会处理的,还望北越不要介意,以后我们说不定还会有合作呢。” 看着罗刹递给轩铭晨晶莹剔透浑然天成的药瓶,轩铭晨想都没有想到这竟然是极品回春丹,而且还是极品丹中的药王丹。弹药的炼成同样分为三六九等,同样的丹药不同的炼药师练出来的效果也各不相同,丹药品质同样也分为九品,一品到三品为废品,只有四品以上才算是真正可用的丹药,而八品称为极品,九品则为极品丹药中的药王丹。 回春丹本来就是疗伤神药,极品回春丹就更难得了,极品丹中的药王丹就更难得了,极品回春丹就能白骨复生,药王丹的功效更是超乎想象,有了这瓶丹药无论诗越元武,唐建康或则是身中数刀的越定国越安平都有救了。 不过罗刹最后的合作,轩铭晨眉头紧皱,发现了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试探的问道,“不知道阁下口中的何做究竟是何意啊?” “哈哈,你不够资格知道,等有空我自会拜访你们的陛下越元武阁下的。”罗刹打了个哈哈便带着冥司扬长而去。 而越广在军中得知了这个消息勃然大怒,“极西教这群不靠谱的东西!” 第一百零七章 冥蛊的诞生 不过越广再怎么愤怒都没有用了,这次不仅战败,而且他还与极西教勾结,纵使他是皇亲国戚,中越皇帝越谏也不会轻饶了他。勾结极西教是大忌,战场上发生的事情,远在都城的中越皇帝越谏是一清二楚,身为皇帝他的耳目可谓广洒四海。 时隔不到两个时辰,就有一只白鸽飞到越广的头上,鸽子脚上绑着一个小小的竹筒。这是军中常用的飞鸽传书,用来传送一些急报密令。 而现在越广脸色惨白的看着手上这封用飞鸽百里加急传递过来的密令,上面写着:混蛋越广,你不用再给我在前线鬼混了,现在立刻给我滚回都城来! 越广倒台了,本来该有人为此高兴的,但是现在无论如何也没人高兴得起来,孟非然为了支援越广,在烟瘴沼泽之地不善骑马,于是孟非然便丢弃了马匹,只带了少量士兵先行一步前往支援,可还没到战斗就已经结束了,而且孟非然还遇到了愤怒撤退的轩铭晨等人,孟非然人手不足,且轩铭晨们用性命堆起来一定要留下孟非然。 结果孟非然终究因为兵少且因为骑兵下马不善步战的原因,孟非然以及带着的少量将士被北越一举擒获。 欣阳看着整个军中绘制的地图,一下子竟变得如此棘手,军中现在连个能够指挥全军的人都没有,越广虽然一点将才都没有,但终归有个人给前线发号施令,但现在越广被急令调回都城,孟非然被擒,军中一下子群龙无首,如果中越皇帝迟迟不派人来统领,那么组织在前线的这支大军就只有撤军这一条路可走了。 如果那样孟非然也没人去救,但是孟非然被擒,朝中还不知道会掀起怎样的波澜,谁又知道北越会不会一怒之下把孟非然杀了来祭天呢。欣阳想着都头皮发麻,咬了咬牙,看来事情还是得看自己啊。 北越那边呢,现在也是一片危急,那装有极品回春丹得玉瓶里只有一粒,虽然知道这样得极品宝物肯定不会有那么富于,但是只有一颗这也太过余稀少了吧,就算稀释过后也只够三个人的量,而且还指不定能不能救回来呢,如果强行分为四份,再用其他珍贵的药材作辅也行不通,极品回春丹会排斥其他药物,效果可能比之前更糟。 最多只能救三个人,就那三个人,有舍弃哪一个人呢?无论怎么选都是会伤人心的,一下子整个北越军陷入了沉默,谁都拿不了主意。 “咳咳……”就在这个时候,越元武的轻咳声从病床上传来。 “陛下!”“元武!” 众人纷纷眼前一亮,越元武竟然在此刻醒来了,那说明越元武的伤势并没有那么重,将事情原委告知了越元武后,越元武果然即可下令道,“我没事,快拿着极品回春丹去给健康、安平、定国吧,他们受得伤经不起耽搁。” “是!”众人应声告退,只有轩铭晨在走之前担心的看了一眼越元武,他也跟随过越明杰一段时间,他知道翔龙天煞决施展的条件极为苛刻。他需要屠戮上百万人的人头所积累起来的煞气,才能够使用翔龙天煞决收放自如。 而如果没有这上百万人的血煞之气集于自身,那么施展起这招来便会极其伤身,越元武征战数年手下人头数也有近十万,但离百万肯定还相差甚远,越元武的身子怕是远没有看上去这么轻松,但是轩铭晨没有说出来,越元武可能会留下隐疾,但是唐建康和越定国越安平那更是有生命危险啊,而且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如果越元武需要治疗,那么舍弃掉的人必然是唐建康,他不忍心看着老对手就这么魂归西去。 在众人走后,越元武才吃痛的暗哼了一声,捞起裤脚,脚上已经开始出现腐朽的样子了,他被冥蛊给感染了! 极品回春丹药效启用很快,仅仅服下去半个时辰,越定国越安平身上的伤势便开始愈合,甚至连唐建康腹部被贯穿的一个拳头大小的洞都长出了新肉。 越元武在还未醒来的时候翻阅了数本有关于希国蛊术典籍的书籍,记载蛊术的书籍尚且寥寥无几,有关于冥蛊的记载更是几乎绝迹。 但越元武还是翻到了一本有关于冥蛊记载的卷轴,卷轴古朴,边上纹着金丝,一条条金丝仿佛一条条蠕动的小虫,那封卷轴就如此诡异。 越元武对着卷轴毫无印象,这是他在翻阅的时候不小心打翻的锦盒中滚落出来的,卷轴他没有印象,但是这个锦盒他却有些印象,这是先皇越明杰一直小心翼翼的存放着的,小时候有一次他十分好奇救从越明杰办公桌下面的密匣中偷偷拿了出来想看看里面是什么,但越元武的手刚刚碰到那盒子,越明杰便推门而入,呵斥他放回去,并且狠狠的教训了他一顿,至此越元武再也没有看见过这个锦盒。 卷轴上的字晦涩难懂,而且诸多是一些奇奇怪怪扭曲的符号,越元武也只能半蒙半猜才勉强读懂一部分。 卷轴上面讲了数种物品有蛊有虫,也有不是活物的剑、刀,但大多数越元武看不懂也没听过,例如上古十二剑,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看懂冥蛊那一部分。 冥蛊诞生于深海,在深海中,由数万种死物喂养,数以十万的蛊虫互相争食,在经历九九八十一天,蛊虫之间因为食物互相厮杀,最终会诞生一只蛊皇,蛊皇没有战力,甚至不能移动,但他可以统率万蛊。但在他统帅里并不包括冥蛊,希国蛊毒教对于冥蛊的养殖一脉相承。 在蛊皇形成之后,蛊毒教会将那片海域用特殊的方法剥离,剥离大海,这种壮举越元武第一次听闻。但是这卷轴后面所写的东西比起剥离大海,更加难以置信! 因为这后面所记载的东西,根本不是活人所能够做到的,这些东西是多么大的罪恶与罪孽,这些难道不会在夜里被冤魂的咆哮感到不安心吗? 第一百零八章 无解蛊毒 想要培养冥蛊,蛊皇只是第一步,还需要用正常的一座小城的人口来做为献祭,献祭给冥府,数十万的生命都会直接就这样白白的牺牲成为冥府的养料,被献祭的灵魂永世不得超生。 献祭掉一座小城之后,一切顺利的话,冥府会反馈给献祭者一滴冥河水。冥河水中包含了无数冤魂的哀嚎,平常人拉着便会神魂颤栗,持有者只要冥河水还在,冥河水便会不断汲取走持有者的生命,速度极快。 但冥河水也只是刚刚开始罢了,培养冥蛊还需要世间至毒之物,例如希国最西方的一座小岛,蛇厌的老巢里面的至毒之物——万毒花。 但蛇厌的老巢不是这么好近的,蛇厌除了怕火以外,他还喜欢幼儿的心头血,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有足够量的心头血,蛇厌便会倾巢而出。 每年六国失踪的婴儿数以百万计,其中大部分皆落入蛊毒教之手,少部分被教徒选中称为了蛊毒教新的童男童女,但剩余大部分都是成为练蛊的容器。 这些婴孩儿的命运最终都会掺不忍睹,婴孩儿们不仅要贡献他们的心头血,他们的舌、肝、脏、眼、心、脾、肾都被一一掘出,成为冥蛊的养料。 后面的步骤一步比一步恶心,越元武实在看不下去,他翻阅整篇,竟全篇没有一点关于如何解这冥蛊蛊毒的资料。 现在越元武全凭自己自己九品的内力,翔龙天煞决全力催动下才压下冥蛊的蛊毒在体内躁动的气息,但一旦稍有喘息,冥蛊蛊毒就如同江流洪水一般涌进他的身体,入侵他的五脏六腑。 “陛下!陛下!唐参谋醒了!”唐建康一醒,便立刻有人前来禀报了,这是越元武吩咐下去的。 越元武即可前去见唐建康,旁敲侧推的询问道:“健康,我们的士兵有一部分受冥蛊蛊毒之毒害,我不忍心看他们如此难受。健康,有没有什么办法接他们身上的蛊毒。” “我军中竟还有能够硬抗冥蛊蛊毒者?”唐建康对居然有人能抗住蛊毒,活到至今感到十分倾佩,但随即眼下又闪过一丝阴霾,摇了摇头道,“陛下,臣建议立刻将他们斩首,并用烈火炙烤七天,方可除蛊毒之后患啊。” 越元武不死心的问道:“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若有,也不至于做到如此地步,我北越人民团结一心,何时抛弃放弃过自己的人民。”唐建康叹息着摇摇头,突然想到了什么,把越元武的收一把抓住用内力探查了他的脉象,“陛下……你!你感染了冥蛊的蛊毒!” 越元武赶忙将手从唐建康的手中抽了回来,将头侧过去,嘱咐唐建康道:“此事切勿声张。” “陛下,老臣学艺不精,无能治陛下您,愧亦!”唐建康不顾身上还有重伤爬起来跪在越元武的面前。 “起来,起来。”越元武一把拉住了想要下跪的唐建康,硬把他给塞回了床上,“你给我躺好,你现在还有伤在身,在来之前我已经知道了会有这个结果,冥蛊之毒无药可解,我已经知晓,你不必过分自责。” 唐建康知道越元武的话是实话,但他还是不死心,咬着嘴唇,想要拼死一试请辞道:“陛下,臣请辞再去一趟希国,寻蛊毒教之踪影,尽吾命也要将陛下您的命给救下!” “荒唐!”越元武一甩衣袍,眼神微怒,呵斥道,“希国蛊毒教岂是那么好相处的,蛊毒教如此邪恶荒唐,北越人世世代代绝不可有任何关联!” “可是……可是……”唐建康抓住越元武的手,心如死灰的追问道,“可是陛下您也为您自己想想吧,去或许还有生的希望,但是不去那就真的没有一点希望了。” 越元武甩开唐建康的手,呵斥道:“越国希国之间相距甚远,蛊毒教居无定所,你又如何找得到?蛊毒教之邪恶,尔等决不可触碰,此事无需再谈!” 看着一脸心如死灰的唐建康,越元武相信如果自己就这么走了,唐建康也会跟着他一起殉葬而去,他也自知自己刚刚说的话确实有些过激,他把手放在唐建康的肩上。 “健康,你可知你初次见我时,我们北越上上下下公立下过什么誓言吗?”越元武看着窗外的一轮圆月,想到当初也是这样一轮圆圆的月亮,眉间一动,询问道。 “臣当然记得,当时陛下在雪中发誓:不血此恨,誓不为人,泱泱北越,共赴国难!臣时至今日仍能想起当日之心血沸腾,臣从那时起一生只为北越国事献身!”唐建康会想起那时与越元武的初见,他心中的热血从未停歇。 “对啊,我们北越人民上上下下都在用一生去履行这个誓言。”越元武拍了拍唐建康的肩旁,叮嘱道,“如今我是看不到北越收复失地的一天了,但是!你,要替我看到那一天!我要你辅助新皇让北越强盛,让北越富足,让北越成为强国,你愿意接受这个责任吗?” “陛下!”唐建康的眼框止不住的湿润了起来,豆大的泪滴像开了水闸一样止不住的往下涌,“若没了陛下您,江山又有何用——” 越元武一巴掌扇在了唐建康的脸上,怒斥道:“这是每一个北越人世世代代的誓言,江山是北越人的江山,不是我的,你明白吗!” “臣不明白,陛下!” “啪!”一声,越元武又是一巴掌扇在唐建康的脸上,这一巴掌越元武一点力气都没留,“不血此恨,誓不为人,泱泱北越,共赴国难!你要记住这一条!” “啪!”又是一巴掌扇在了唐建康的脸上越元武怒吼道:“北越人永远都不会屈服,更不会自绝性命,他们是最勇猛的战士,你明白吗!” “所以我希望你能够辅佐皇子们和谐共处,切勿内乱,只有两兄弟互相齐头并进,北越才会更加强大,所以皇子救拜托你了,健康!”越元武的语气越变越低,最后变成了哀求。 “好!我唐建康在此立誓…………” 第一百零九章 越国动荡之始 “大皇子,陛下叫您去见他。”唐健康缓步而来,恭敬的对大皇子越定国说道。 “唐老,您怎么下床了。”越定国和越安平此时才刚刚醒来,脸色还有些惨白,但总的来说比起唐健康受的伤害要轻许多,见到唐健康此时竟比他们还要先从病床上起来感到十分惊奇。 “唐老快坐下,快坐下。”越安平比越定国有眼力得多,赶忙翻身起床把唐健康这个老臣给扶到椅子上坐下,这时候越安平才注意到唐健康的脸上似乎有些不正常,犹疑之下询问道,“唐老……你的脸……怎么了?” 看着越安平担忧的眼神,唐健康摆摆手,心境坦然的骗他说:“刚刚下床走路不太稳,摔着了,无碍无碍。” “大皇子快去吧,别让陛下等急了。”唐健康轻咳两声,这才让还在床上躺着的大皇子越定国想起了还有父皇的召唤。 “对对,那唐老我就先去拜见父皇了。”越定国翻身而起便先行去面见越元武去了。 越安平一脸担忧的看着越定国,但是越定国实在跑太快了,越安平连一点提醒的话都还没说出口。 “二皇子放心,陛下这次面见大皇子不是因为这次战事失败而责备他的。”唐健康也算看着越安平长大,看到越安平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淡淡的安慰到。 “二皇子,老夫有话要跟你说,现在我说所的话你一定要好好记得,不可忘记!”唐健康突然脸色一正,用内力在军帐中形成了一个阻隔,将内外的隔绝了起来,外面看不到里面,听不到里面,里面亦是如此。 见唐健康如此谨慎,越安平也严肃了起来,立誓道:“以越国先祖起誓,安平永生不忘!” “好!你要听好…………” 此时欣阳在干什么呢,此时欣阳正和吕游琪两人正行在漫天雪地之上,欣阳也很难办啊,刚刚从中越军营里跑出来就遇到天降大雪,行路艰难啊。 “子文少爷,您真的有把握让北越放了孟非然孟老将军,此次越广可是给他们给他们惹了不少麻烦,北越那边人人恨不得将他们杀之而后快。”吕游琪一脸担忧的询问道,在它看来欣阳想要救出孟非然此行怕是没那么轻松。 吕游琪叫欣阳子文少爷是因为伪装的原因,在越国他的名字叫作子文,是一名富家豪门之子,前来探寻为官的机会,这样的人每年都会有不少,所以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在越国这个战乱之地再合适不过了,而吕游琪就是他的书童兼侍卫。 “安啦安啦,船到桥头自然直。”欣阳显然没有吕游琪那么紧张,不过欣阳抬头看着天上不断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感叹道,“这场雪,有的人怕是难熬了。” “子文少爷说的是谁?”吕游琪一脸好奇的问道,“需不需要我们出手相助?” 欣阳嘿嘿的笑了一笑,也没说话。这场雪不是某一个人的雪,这是北越的雪,如果北越熬不过这场严寒大雪,那么北越的处境就会比现在更危险,灭国之危近在眼前。 而欣阳现在就要化作一盆温暖的火炉,给北越雪中送炭,让他们能够安安稳稳的度过这场史无前例的严寒大雪,而这盆火炉的代价就是将孟非然归还中越。 主要还有一个原因,孟非然被擒获了,欣阳一个人在中越的靠山就没了,回去也是被赶出军营,而且后撤大本营不知道把越广得罪得有多死,回去说不准越广逮住个机会就把他给弄死了,孟非然不给他撑腰,回去就是一个军令处置了。 而北越的下一任国君正在谁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悄悄调换着。 越元武从床底拿出一个一把利剑和一个玉盒,越元武满脸怀恋的摩挲着两样物品,越元武缓缓将剑拔出插立在地上。 此剑乃北越一脉相承的护国剑,剑身长约八尺,剑身玄铁而制,透着淡淡寒光,使人不寒而栗,剑柄又纹金龙雕刻之图案,散发出无上威严,凭此剑可号令北越百军,为国死战! 越元武又将玉盒打开,其中有一石,玉状呈四方,其上镌刻共有金色五龙,看起来好不威风,这是北越的传国之玉玺,也是北越权力的象征。 现在这北越最贵重的东西就摆在越定国的眼前,只要他拿着这两样东西,他现在就可以拿着玉玺护国剑自立为王。 但是他是大皇子越定国,他不会这样做也不会这样想,他反而一脸惊诧莫名,疑问道:“父皇,您这是何意?” 越元武没有回答他,反而问他道:“你想当王吗,定儿。” “我……”越定国将头低下,眼睛眨了眨随后又直视着越元武的眼睛,态度凛然的答道:“父皇龙体万年,越国永存,父皇永存!” “哼!屁话!”越元武冷哼一声,喝道,“你只答,你想还是不想?” 越定国沉默了半炷香的时间,而越元武也不说话,只是等着越定国最终下决定。 “儿臣并不适合当国君,国君之位应由安平来担任,他比我更合适。”越定国最终下定了决心讲道。 “定国,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告诉我你想不相当国君?”越元武问道。 “儿臣不知,还请父皇明示。”越定国确实不知,突然被召见到越元武的面前来,本以为是因为带领军队的作战失利而责备,但是结果却是意想不到跟他说了这些话。 “我们越国百年分裂,不得安宁,你可知为什么原因?”越元武问道。 “因为康武年年挑衅,联盛背后搅局想要瓜分越国这块肉?”越定国打小不爱读书,也只能凭着记忆,模糊不清的说着教书先生曾经说的话,语气还不怎么肯定。 “错!大错!”越元武给越定国来了个大大的脑瓜崩,又从万能的桌底下又掏出一本厚厚的史记,这是关于越国的历史越元武翻开至今五代,啊不对,加上越明杰已经六代了,越元武自顾的讲道,“那年越国……” 第一百一十章 皇位更替 越国动乱那年,先皇驾崩,但是却并未留下明确的遗诏,立谁为王,但是那位先皇子嗣却极多,共有八位皇子,年长者近四旬,最年幼者十六。 为了皇位八子相争,各自为政,朝堂混乱,各为其主,朝乱则民不安,民生动乱,天下不安。唯有其二皇子忧国忧民,舍皇位而去,亲近百姓,不久百姓救立其为安民王,也就是现在的中越的先祖皇。 见二弟得其民心,天下声势皆向中越先祖皇靠拢,其余皇子也纷纷效仿,舍位安民。从此越过便开始了八皇争霸,虽然其中有一些别的原因,确有康武压境,联盛使阴招,但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先皇没有断了众皇子能够成为皇帝得念想,每个人都不愿意放弃这唾手可得的皇位。 几乎是命运轮回,越国五次新皇当立,便有两次皇位不稳,动荡难安,百余年后,越国动荡不安,但是彼此都立下了不言而喻的誓言,不让他国进入越国,不帮他国行恶,越国在未解决本国内部问题前,不与任何一国联系,也就是闭关锁国。 “就连我继位那年,与你爷爷同袍的丁叔都欲举兵赶我下位,自己成为北越的新皇。”越元武仿佛想到了什么,用手揉了揉眼睛,接着说道,“不是我不信你,我相信你的赤胆忠心,但是在是皇位终究会让人心生嫉妒,权力会使人六亲不认啊。” 越定国平静的听着越元武的讲话,突然拿起放在手边的剑,在越元武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抽出刀一刀砍断了自己的小指,用小指的血在纸上写下,我将毕生拥护吾弟安平为王,血书为誓,以指为证! “快传太医,快传太医!”越元武抱住流了过多血脸色有些发白的越定国,“你这是干什么呢,何故如此呢?” “父王,吾之心天地可鉴,还请您放心,我会辅佐弟弟成为北越一代明君!”越定国推开了越元武,平静道,“儿臣先去太医那边包扎伤口,先行告退。” 越定国走后,越元武开着桌上那断指,独自叹气,眼中满是悲伤,但为国家社稷,他不得不这样做,就算这样做越定国会恨他,也在所不惜。 越安平没一会儿,便也来了回见越元武了。 “父王,大哥的手……”越安平来的时候,匆匆瞥见越定国捂着手,鲜血不断从他手上流下来。 越元武背过身去,淡淡的说道:“你把桌上的盒子打开看看。” 越安平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是一个血淋淋的手指,越安平连盒子都拿不稳了,“哐当”一声,盒子掉落在了地上,血脉相连,越安平不会认错的,越安平的眼泪不断往外涌,悲伤的质问越元武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江山社稷,我不得不这样做,以后若是定国做出任何谋逆的事情,你可以把这份血书昭告天下,他就会被天下人所唾弃,不得翻身!”越元武将东西捡了起来,放在桌上,“我希望你永远也用不到他。” “可是……父王,大哥对我恩重如山,您何必要这样对他啊。”越安平梗咽着,他知道江山社稷乃国家重中之重,但是大哥对他恩重如山,从小无论他犯了什么错,越定国总是笑着对他说,没事,有大哥在。 “我不能……不能接这东西父王。”越安平不断回想起和越定国的种种往事,越是看到这只断指他便越悲伤得不能自已,他不敢相信敬爱的父王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咳咳,我也不希望你会用到它,但是它就放在这里。”越元武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咳咳,我还有一件事情要亲口跟你说,现在唐建康应该已经通知了朝中上下,你也需要知道这件事情,你爹我……可能最多还能再活三天。” “什么!”越安平宛如晴天霹雳,先是越定国断指之殇而今却又得知最敬爱得父王也不久将魂归西去,越安平抓紧越元武得手,想要说点什么却发现到嘴边说什么似乎都已为时已晚,“父王……” 越元武摸了摸越安平的头,安慰道:“我都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我明白你的心意,我中冥蛊蛊毒以深,天下皆以无药可医。我现在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不管什么事情赴汤蹈火,刀山火海儿臣都会拼尽全力去做到!”越安平抬起头,抓紧了越元武的手,他希望能够完成越元武的心愿,无论什么心愿,这都是他这么多年还未尽到的孝道,他想抓紧时间补偿。 “我……我想要个孙子。”越元武声音悠忽,仿佛气力已经使不上来一般。 “这……”越安平虽然已经过了成年之礼,但还从未碰过女子,更别提子嗣了,但是这极有可能是越元武最后一次的愿望了,越安平咬咬牙,“儿臣……” 越安平还没怎么说话,便被越元武噗嗤一声笑声给打断了,越元武笑着说道,“不要那么严肃,为父还没死呢,儿女情长是小事,但接下来我要说的才是大事。我希望你能带领北越走向强盛,夺回被中越夺取的十三县,重振军神之威! “以前我总在想怎么样,才能通过在战场上打赢,打胜,通过不断的战斗夺回我们的地盘。直到如今我才看到,北越这个破罐子在不断的战火摧残下,已经变得无比脆弱了,稍有一点碰撞,便有可能让,让它陷入万劫不复。你的休养生息策略或许可行,但我已经无力再去改变什么了,我只希望你能够做个好国君,好吗?这是我最后的愿望了。” “儿臣谨命!”越安平用着北越人最高的誓言向天起誓,若不执行,天打雷劈,五雷轰顶。 三日之后,越定国驾崩于坐上,越安平在越定国面前久久不起,越定国只好先行去把住朝堂上的混乱,唐建康只公布了越元武的死讯,却并未公布谁来继承他的位置难免不会有人动起了小心思。 第一百一十章 北越危矣! “我等愿奉大皇子越定国为北越王!”见越定国先一步走到殿前,便立刻有人高声呼喊,“大皇子定将带我们北越走向胜利,复国之威势!诸位,随我一起共立新君!” 一大群人随之起哄,大多数人都高呼奉越定国为北越王,只有小部分生居高位的人默默站着不发言,他们要说的话,自然已经有人替他们说出来了,他们只要明哲保身便好。 越定国扫视了众人一眼,目光停留在了最开始高声呼喊的那人身上,越定国冷漠的问道:“你是丞相袁成袁老门下的……” 那人见越定国居然向他搭话,一脸受宠若惊的答道:“大皇子……不,陛下,我乃丞相门下关门弟子温博寿。” “温博寿是吧……”越定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出护国剑,一刀,温博寿的一头长发落地。 温博寿本以为自己的春天即将到来,将被未来北越的国君委以重任,与国君共领北越走向强盛的未来,但是却突觉头顶一凉。 “你、你、你……”温博寿一脸惊恐的指着越定国,怒目切齿的说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等真心拥戴,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擅扰朝会,妄议国君,你该当何罪?”越定国将刀缓缓收入鞘中,怒视的望着温博寿。 丞相袁成,轻咳一声,杵着拐杖,挡在了温博寿的面前,双手行礼,恭敬道:“咳咳,大皇子息怒,老夫的弟子,老夫来处置。” “你,从今天起,不在是老夫门下弟子,你也不再是户部的人了!”袁成淡淡的对温博寿说道,语气淡薄到像是踩死了一只蚂蚁一样,而温博寿却如若坠入冰窖一般,万丈深渊,不得翻身。袁成又恭敬的对着越定国说道,“你看,这样成吗,大皇子殿下?” 越定国冷哼一声便又站会到一旁,那个专属于护国公的位置上,众人见此,也无人敢再说话了。 “父皇自有诏令,诸位可识得我手中之剑。”越定国将护国剑高举于手中。 此剑乃北越一脉相承的护国剑,剑身长约八尺,剑身玄铁而制,透着淡淡寒光,使人不寒而栗,剑柄又纹金龙雕刻之图案,散发出无上威严! 初入官场者纷纷摇头不知其何物,但是为官老臣皆是一惊,北越一直传有一把护国剑,但是越国仿若命运受遏,年年继位,年年战乱,特别是皇位交替之时,人人戒惧,皇乱战起。护国剑至此封存百年未传于过任何人。 “这把剑,是越国护国之剑,执掌此剑者,可号令北越百军,为国死战!”越定国怒目圆睁的看着众人,慷慨激昂的诉说道,“北越是我的家,更是你们的家,谁敢扰乱北越的安稳,我越定国无论是付出何等代价,必将守护北北越的安危!” 越定国将剑插立于地上,怒喝道:“从今以后我便是护国公!而今后越安平便是北越的新君,你们,可有意见!” 众老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丞相袁成站了出来,领头道:“臣等将扶持越安平为新君。” 众臣附议,越安平才从幕后走了出来,看着群臣,一股热泪涌上心头,策励道:“先皇驾崩诸位已经知晓,现在的北越是一个无比大的烂摊子诸位可知晓?” “这……”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新皇上位更是无比烈耀的三把火,有什么新政他们都能坦而受之,而今却是急转直下,说起国之危机,视其左右竟无人无人敢接话,丞相袁成叹了一口气,说道,“臣等愚钝,还请陛下明示。” 越安平将拿起一份竹简,递给了丞相袁成,说道:“让他们看看吧。” “……”袁成翻开竹简,久久长叹,说不出话来,只是无奈的将竹简递给了他人。 “相信各位看完之后应该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但是上面写的人不够详细,就让我来跟你们详细说说吧。”越安平走到众臣面前,拍了拍台阶上的灰,说道,“来来来,都坐下都坐下。 “天下的国君多是好战之君,中越之内曾有八皇,大部分治军不严、师出无名、酷政不仁、专意杀伐,一味征伐,致百姓怨苦士卒畏死。时代大浪,自会淘沙,这样的军队不会胜利,这样的国家会灭亡。现在的北越何其似矣! “我们不说越国之内,联盛,联盛国力强盛,高手云集,国有法治,仓粮漫溢,武库皆是精兵铁甲,战马皆是上等良马,士卒不畏死,百姓更是安居乐业。 “联盛强大数年,我们北越战乱数年自然不可比,那我们来想想晨国,晨国文昌盛世,天下文人皆以入晨为荣,君臣之间曾经流落街头,连国君都差点死在了战场之上,但他们如今却较我们如何! “晨国自古以文治国,重文轻武,我们北越志向不同,也放一边。就说当今天下最弱的希国,也有招贤纳士之举,可是北越呢?先父继位之前便已经是五代乱政,北越存在一天,战争便打响了一天。可打了这么多年,究竟得到了什么,看看国库,看看国府,早就已经消耗一空,国之牧场早已没有战马可征,就连将士们上阵的兵器也无人制造,为什么呢? “人都打掉了,都打掉了!多年征伐,能上战场的都上战场去了,看看列国吧,除了我们北越有童子营,哪一国还有童子营这种东西,战士们谁人披着布衣便上阵杀伐。我不能说先夫治国不利,确实继位之时多有变化,国势危前危机。 “但是你们看看,都睁大眼睛看看吧,北越十三县全部丢失,阻挡中越北上的函关现在已经落入了中越的手里,北越为天下所耻笑,莫说与北越有外交之礼,就是在他国的地图上,越国已只剩中越和南越了!此等形势,一旦有任何地方失利,邦国灭亡,尸骨成山!” 第一百一十二章 敌之所惧,我之所倚! “各位,你觉得这样的形势下我们还该打吗?还要打吗?”越安平一脸忧心的望着他们,问道,“我们北越还拿什么打?” 满堂文物,竟一时无人发言,只有寂静的月儿在天空中游荡着。 就连越定国这个平生最好打仗只会打仗的人,在听了越安平一席话后,也说步出半个字来,越安平说得没有错着就是当今北越的现状,列国耻笑,无财无无资,欲招人才,天下世子宁愿去希国,都不会来北越这个不毛之地,北越自家里,人们从生下来,到两眼一黑,除了打仗,再无其他,北越百里竟无一人识字读书。 “可是除了打仗,我们还能干什么呢?”这话是一个刚入军的小将问的,小将看上去还不过弱冠(二十)却已经身披兵甲,征战沙场数年有之。 越安平看着这少年小将,心中不断涌出一股悲情,要从军中有个职位极为困难,没有五六年的积累,事不可能升职的,所以这少年进入战场的时候究竟年方几何? “过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多大入的伍啊?”越安平招手想要好好看清他,越安平摸着他的头问他。 这道搞得小将受宠若惊了,这样的朝议他的职位根本无权发言,他也只是过来旁听,刚才听得越安平的一席话,他从八岁便步入战场,他实在不知道除了打仗还呢能够做什么,但还是恭恭敬敬的回答道:“陛下,我叫陈武胜,父母希望我武压群雄,报效国家社稷,上月刚满十八岁,八岁那年我便应召入伍。” “好啊,好啊,报效国家社稷,好样的!”越安平一脸欣慰的拍了拍陈武胜的肩膀,但眼里却有一丝仍谁都看得出的忧伤。 在场的众人都不言,越安平所说的事情,都一一展现在他们眼前,在场的人即便在战场上被刀刺穿胸膛脸色都不会有谁变一下,但是此时却都眼眶止不住的湿润,丞相袁成更是跪倒在地上,“还请陛下明示,北越究竟该如何走出这困境!” “还请陛下明示!”有了丞相袁成的示范,诸位元老大臣,还是贴身侍卫也好都跪在地上一脸希冀的望着越安平,等待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诸位都是原臣老将,快快请起。”越安平将众人一一扶起,慰籍的看着众人,欣慰的说道,“诸位能有此心,安平倍感欣慰。若要改变北越现状,还需倚靠各位。” “陛下这是哪里话,只要陛下一声令下,我北越人无论上刀山下火海,也不会哼出一声,眉头都不会皱一下。”武将文臣们纷纷箴言道,“泱泱北越,共度国难!还请陛下尽管指派任务给我们,我们一定全力完成。” “好!泱泱北越,共度国难!”越安平的眼里出现了一份名为感动的神情,越元武做得最对的事情就是立下了这个誓言、口号。它凝聚起了北越人民的心,团结了整个北越,让北越永远不会是一团散沙,“承蒙大家厚爱,那我便直言当下了。 “北越已然到了生死危关之时,如此战下去必然邦国灭亡,尸骨成山,而今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应当趁着军力尚存之时,保住百姓,保住将士,恢复元气在做图谋。不然一切野心皆为空谈。 “但既然要保住百姓,保住将士,那么还是得仰仗在座得各位了。” “陛下,究竟要怎样才能保住百姓,保住社稷,陛下不要兜圈子,快说与我们听听。”在场的即便是众人,武官大部分都只是勉勉强强会识字罢了,内心都满时焦急想要知道怎样才能保住国家江山社稷。 “好好好,莫要心急。”越安平面对这群一心为国的老臣,内心不由发出阵阵欣慰的神情,父王,北越永存,北越有这么一群可爱的人,永远都不会灭!越安平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归根结底,还是要打,但是现在打的目的并不一样了,世人皆知我们北越人不畏死,不惧死,这就是敌之所惧,我之所倚。我们打,但不能白白的牺牲在那毫无收获的战场上! “我们的武器是用来保护身后的家人的,如果我们后方连饭都吃不上,那谁又会去打仗了?天下诸侯耻笑我北越,我们只有自强,自立,自保,才能有出路!”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听得正入神的众人,“报!门口有一中越的中军司马求见!” “他奶奶的,杀了我们这么多人竟然还敢到我们眼前来,让我去砍了他!”越定国抄起护国剑,面露凶相,他今天就要让护国剑见见血! 但他未踏出两步,越安平便拦住了他,冷静的说道:“大哥,做事先三四,中越竟敢此时派人前来北越,指不定有其阴谋,不可滥杀。” 越安平又将目光转向报告的小卒,问道:“那人还说了什么?” 小卒半跪在地上,恭敬的说道:“那人是孤身前来,并不是中越的指示。” “不是中越的指示?这又是何意。”越安平摸着自己的下巴沉思到。 “报告陛下,那人口出狂言,说能助北越度过此劫,但是如果见不到北越新君,他便一字不言。”小卒仿佛想到了那人嚣张目中无人的样子,咬牙切齿的回答道。 “一个小小司马竟敢如此狂言,让我去斩了他!”越定国拿起护国剑又欲去斩了那个大方厥词的中越来的中军司马。 “算了算了,把他轰走,大哥莫要激动,现在先商讨国事重要。”越安平叹了一口气,他大哥什么都好,就是遇事太过冲动,现在这种时候,斩一个小小的中军司马又有何用呢? 而北越军门口的欣阳呢,正在这里左瞧瞧又瞧瞧,那个通报的小卒出来呵斥道:“你这个中越走狗,在干什么!偷看北越军事机密,小心我砍你的头,算你今天走运,陛下没空搭理你,赶快滚!” 欣阳啧了一声,叹道:“世人皆知北越穷困,士不畏死,但是北越死战却不知活路啊…………”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天命商城与三个识海 “放肆!”小卒抽出刀想要斩下大言不惭欣阳的脑袋。 当时刀就快斩落刀欣阳的头顶上,欣阳的头顶上冷汗直冒,虽然脸上还是一副泰然若之的神情,但是识海里早就和决明沟通好了,一有不对劲就把无极剑拿出来,准备跑路。 对了,欣阳还联系了天命,在天命的审核评选下欣阳早就已经通过了一品天命审核的结算,并且已经成功通过并成为了一品天命官,欣阳可是十分眼热那些打赏的奇珍异宝,偌大奖励,但当欣阳点击提现的时候,发现天命文学居然还设了限制,天命师每年仅提现一次,一次仅提现一件宝物。 所有的打赏都自动转换成了天命值,而天命值的兑换比例也很惊人,一原石等同于一千两黄金而且哈有价无市,原石真正的价钱应该在这个市场标价的十倍以上,而一点天命值却需要一千原石,欣阳就算掏尽家底也没有一千原石,而且欣阳还把原石给余光做药费去了。 而当时的打赏‘夕日如来’打赏的火箭,一个火箭就是一百点天命值,十个就是一千点,欣阳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要知道即便是在天命师之间使用的货币都只是黄金而已,整个大陆流通的货币都是黄金,很少用原石交易,即便是用原石量也很少,除了‘夕日如来’的打赏价值最高以外,就是‘西行魔尊’的打赏了,他打赏的红莲业火虽然一个只有一天命值,但是却有一百个,一百个就是一百点,一百点就是好多好多原石,数都数不过来。 剩下的一些驳杂的打赏价值就不是特别高了,最高的连一天命值都没有,数排往下数下去,合起来也不过刚刚凑齐十天命值罢了。 这也是欣阳受到了‘夕日如来’和‘西行魔尊’的打赏打赏飘了,这样的大额打赏百年天命文学上都难见一斑,要知道大多数天命官一辈子获得的打赏可能都没到一天命值。 不过这也是欣阳为什么会惊动那么多大佬的原因之一,欣阳现在天命值总和为一千一百一十点,欣阳当时看着天命商城,差点心脏骤停,随便一瓶不知名的最便宜的药水就要一百点,而稍微正经一点的东西像什么洗髓丹,筑骨丹什么的就更加贵了,一颗就要一千五百天命值,欣阳问天命筑骨丹能不能治好他的腿,按照常理来说,天命丹确实能够断骨重生。 可是粉嫩嫩的天命婴儿告诉他,不能,天命看到他的双腿之中已经不是因为一般的肉体骨头上的损坏了,而是有一团绿红相间雾围绕在那儿,他也看不透那是什么。 绿红相间?欣阳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决明,但是决明告诉他,红雾确实是他所为,他想要尝试治疗一下欣阳的双腿,但是他才刚刚帮助欣阳断骨重愈,便有绿雾在他体内喷薄而出蔓延四溢,绿雾所到之处,欣阳身体所在的地方便会神经断绝,毫无知觉。 所以决明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欣阳才不知道,而今欣阳问起来的时候,他才缓缓道出这件事情。 欣阳也不好责备他什么,毕竟他也是好意想帮欣阳愈合双腿,但是欣阳身上的问题,似乎并不是只有刚刚穿越来时被打断腿这么简单,说不得那扇墨绿色的门所散发出的光芒,也给他下了什么诅咒问题,他这个身子或许也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欣阳感觉很不好,这一切都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的感觉,真的特别难受。 在天命商城首页上有一些听着就很吊的东西,比如八荒皇极丹、万里斩魂剑、不灭歧阴刀,一个个看上去炫彩非凡,不似凡物,可是一看价格欣阳差点窒息过去,比如八荒皇极丹现在打一折,只要九千六百五十万天命值,当时欣阳看着的时候不断的掐着自己的人中,他的一千一百一十点在这个商城根本就不够看,索性也就什么都没买。 倒是晋升一品天命官给欣阳的惊喜挺大的,给了一个空白的技能位,只要欣阳发布自己写的小说到天命文学上面去,欣阳就可以直接复制自己小说中的技能了,虽然肯定会被压制到这个世界可接受的范围。 这几个月以来,欣阳就是在一天几个字几个字的写书,这么多个月了,欣阳用天元笔现在才写了近千字,主要是欣阳的精神力一直仿佛受到了压制一般一直踢不上去,欣阳也向天命、决明和柳泉那里询问提升精神之法。 柳泉说剑门没有提升精神的秘诀,精神修习之法,当世罕见。天命那里是有,天命收了他一百天命值,丢了他一本明心决,但是欣阳无论如何修炼都感受不到明心决中所说的那股气感,于是欣阳觉得可能是这本明心决不适合自己,于是欣阳又去寻找决明想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决明上上下下的检查了欣阳一遍,最终决明什么都没有说,让欣阳暂时不要修炼精神力了,但也没有给他解释为什么。 其实决明看到了,欣阳的脑海中有三个识海,一个是天命所在的那个蔚蓝色的美丽绝伦的识海,一个是充满了血气、煞气他们十二剑所在的猩红识海,而另一个识海却处于半关闭的状态,只露出了一道小缝,透过那里决明看到里面一片黑暗,黑暗中有着淡淡的墨绿之色,但这个墨绿色却不同于寻常墨绿色,总有一种让人不舒服的感觉。 欣阳的所有精神力、血气等等都在被这个墨绿色的识海悄悄吸收,只是吸收的速度很慢,欣阳才没有变成人干。 欣阳听出了决明话中的严重之意,虽然决明没有给他解释,但是也照做了,所以欣阳这几个月来码字十分缓慢,这么久了才码了近千字。 刚刚欣阳已经联系好天命,随时发布这一章,虽然字数不多,但是发布了他就可以复制能力,他写的书叫做《成魔重启》,主角也像他一样,双腿被断,但是身边有个超强的侍卫。 第一百四十四章 北越不畏死,却不知活 只要欣阳点击发布,立刻就可以获取主角身边超强侍卫的技能,北越小卒根本不可能会伤他分毫。 但好在最后一刻,一支手拉住了这个来通报的小卒,他正是在朝堂之上被新君越安平所夸奖的小将陈胜武。 “陛下所言是轰他走,不是杀了他,你敢违背陛下军令!”陈胜武手腕一用力,小卒立刻疼得五官扭曲,刀也“哐当”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即便是这样小卒也没有叫出声,北越的士兵拥有一种别国都没有的誓死入归的心,至少在团结和不畏死上,欣阳不得不承认北越真的要甩其他国家士兵一大截。 小卒咬着牙,话语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然敢……嘲讽我们……北越。” 陈胜武放开小卒,转而将目光转向欣阳,目光中带着残酷的杀意,直让人发寒,用着冷静到异常的声音问道:“你,嘲讽了我们北越?” 如此冷静,冷静到了异常,但是陈胜武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威胁的压迫感,欣阳确实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一个如此年轻年不过弱冠之年的少年身上竟然有杀了数万人所堆砌出来的那种刀山血海的杀气,欣阳不由侧目,但是欣阳可不会怕他们,直视着陈胜武。 “我只是道出了一个事实。”欣阳将,目光转向了童军营,正好在这里能够看到童军营,一个个本在孩子天真烂漫的年纪,却在雪中擦拭着武器,为下一战做准备。 陈胜武当然知道欣阳在看什么,胸中满是自豪,面上淡淡道:“为国而战,北越上上下下都会如此!” “真的如此吗?”欣阳又将目光转向另一处,一个北越老兵正抱着自己孩子的尸体肚子在一旁偷偷的抹着眼泪,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个父亲在战场上奋力保住自己孩子的尸体,虽然欣阳没有亲眼所见,但是有传令员时时报告给了他,“我知道你们北越已战死沙场为荣,那我为何,见不到你们北越人,人人脸上挂着笑容?” 陈胜武面对欣阳的质问说不出话了,这件事情也正是陛下越安平所困扰的,北越久战,再战下去,老兵在战场上的存活率还要高一点,但是新入军的童子营却伤亡惨重。 陈胜武也是从小便入了童子营,他知道童子营的状况,当年他初入军时,第一仗,他们小队共有八个人,可是那一场战斗之后,他们小队就解散了,因为小队里只有他一个人活着回来了,他就变成了新小队的队长,带着跟他差不多大的孩子一同上战场。 “看来我说中了。”欣阳看着不发一言的陈胜武,身处手握拳,慷慨激昂的接着说道,“国伟苦战,名为战苦,北越人不畏死,天下皆知!但是北越不畏死,却不知如何活。我有一法可救北越于水火之中!” “何法?”陈胜武听到欣阳有办法解北越为难,救水火之中的北越,连忙追问道。 但时欣阳却淡淡摇了摇头,说道:“不见北越新君,在下不发一言。” 陈胜武冷哼一声,吩咐士兵看好欣阳别让他跑了,便径直离去拜见越安平了。 虽然越安平有修养身息之愿,但却不知如何将修养身息之举进一步推行,遣散众人后正在自己的军帐里抓耳挠腮,叹息着北越的未来,北越是个烂摊子,穷家难撑,穷国更难撑啊! “进来。”越安平听到有人在军帐外报告,整理了一下被自己抓得有些乱的头发,说道。 越安平定神才看清来人是谁,正是那个年不过弱冠的小将,问道:“是你啊,出了何事,门外那人轰走了吗?” 陈胜武对越安平行了一礼,说道:“还没有,但是那人说了一些狠讽刺却是当前北越国难的的话” “哦?什么话?”越安平放下手中的军机地图,敢在北越军队面前讽刺他们的人,而且还是与北越不共戴天的中越来的,当真是不要命了不成? “那人说我们北越国为苦战,民为战苦,北越人不畏死,天下皆知!但是北越不畏死,却不知如何活。他有一策可救北越于水火之中。”陈胜武突然就停下不说了。 越安平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动,问道:“接着说啊,他还说了什么?” “那人他说如果不见到陛下您,不发一言。”陈胜武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有点意思,行了你先下去吧。”越安平挥挥手便让陈胜武先离开,他是一国之君不能随意听信一个敌国小卒说什么就是什么。 “陛下,那人怎么办?”陈胜武很隐晦的在脖子上比了个抹脖子的收拾,隐晦的问道。 “不要一天想着杀杀杀,我们北越现在需要的不是杀伐!”越安平狠狠的拍了一巴掌桌子,然后又久久的长叹了一口气,“把他轰走,轰不走就让他在军门外呆着吧,不要让他进军营里乱逛!” 寒天大雪,欣阳就像只落水狗一样被北越军提出来丢在了北越军门前,军门大关,老天也仿佛应景一般天上突然降下了大雪,雪花纷纷扬扬的洒在他的头上、脸上、肩上。欣阳就这样坐在自己的轮椅上,一动不动闭目养神。 早在到之前,欣阳就让吕游琪先回中越打探国情,他还没有离开北越之时,不可来见他,所以现在这大雪寒天,欣阳就是想走也没有办法,而且本来欣阳也没打算走。 北越那边局势刚稳,而中越现在却是天翻地覆,一代重臣、权臣、前线大将军孟非然被俘获,这群前线将军竟然傻乎乎的在前线不知进退。 越谏暴怒,把这群毫无用处的将军全部押入大牢,即可问斩。但是越广他却不好问罪,因为越广算得上他得得叔叔,他父亲的弟弟,如何定罪?大义灭亲不成。 好在最终北越先皇越元武驾崩的消息传来,越广这家伙厚着脸皮说这是自己的功劳才把死罪给压了下去,但是他如果还想领兵,绝不可能! 第一百一十五章 美艳大将军 要知道中越发展迅速,国士众多,人才频出,而很多人早就眼馋孟非然的位置已经很久了,中越可不像北越那般人才稀缺,中越要什么就有什么。一个孟非然其实死了并没有什么,越谏在中越皇位上坐了这么久,怎么可能只靠孟非然一个人。 但是孟非然身份很特殊,他是两国元老,舍命护王,他的事迹传遍了整个中越,人人赞赏孟非然忠义两全。孟非然更有先皇赏赐诏皇令,越谏不能对他不管不顾,不然会落得天下人耻笑他不仁不义。 现在中越皇帝越谏就盼着孟非然被北越斩首,孟非然两朝袁老,护主忠心,但他护的主是先皇越弘德,不是他越谏,孟非然手中重权兵权,民心所向,功高震主,有些时候,就连他这个中越皇帝有时候都不能反驳孟非然。 他一旦死在了北越这个不毛之地,一除了他的心头之患,二便是有了一个大举灭北的大义,南越如果在他们举大义的情况下偷袭中越,那么南越也会被天下人耻笑,落得个不义不信的名声在身上,仁皇越洋很虚伪的,他容不得一点污名出现在他的身上,所以如果他越谏举着这块‘正义’的大牌子,就等同于拿住了南越仁皇越洋的命脉,让他无力反咬。 越谏想着想着不由得笑出了声,至于孟非然活着回来的可能,对不起,他越谏想都没想过。北越那群残暴落后的蛮族,根本不懂得权衡利弊,他们对待敌人只会杀之而后快,现在却都只是他手中的棋子罢了。 他闭目冥神笑道:“父皇啊,你在天上觉得我这盘灭国大棋,下得如何啊?” 越谏并没有笑多久,便有人来报,大将军曲非烟求见。越谏整顿了下衣裳,便宣曲非烟进来面见。 孟非然在的时候,他的职位也是大将军,军中职位最高便是大将军,统领万军。他的名声太显,已经掩盖了其余所有将军的光辉。 中越人民只知大将军孟非然却不知还有一个大将军曲非烟。 曲非烟身形修长,闲庭信步之间散发着不可言喻的妖娆气息,虽然军装在身,但仍旧无法遮盖她拿傲然的身材,凹凸有致。如婴儿般顺滑的皮肤根本无法让人相信此人常年在战场上面奔波,精致的瓜子脸上不见一丝褶皱,上扬的柳叶眉下是一双波光粼粼的桃花眼,似笑非笑,似颦非颦,微微上扬的桃花唇温柔又妩媚。 任何人都不会想到中越的第二大将军竟然会是个女子,这其中即是因为越谏看中了她的才谋实力,办事效率,也是因为一些他的求贤之心的跳动嘛。难得见如此一心动之美人,越谏会十分心动的。 “参见陛下,妾身有礼了。”曲非烟带着迷人的微笑给越谏行了一礼。 越谏一把抓住曲非烟小巧光滑的小手,说道:“久日不见,非烟你又清瘦了不少啊,来来来,坐过来让朕好好看看。” “是。”看着越谏一把手抓住她的手,曲非烟的脸上不由泛起一丝潮红,从脖子蔓延到耳根,但他还是乖乖听从着越谏的命令,乖巧的坐在了越谏的旁边。 “陛下,如今孟非然已经倒台了,我们是否要进行收网呢?”曲非烟在越谏的耳边轻轻哈了一口热气,挠得越谏心底直痒痒,身子如同收到了刺激般,开始发热发烫。 “非烟的魅力几日不见又再次增加了啊。”越安平的手顺着曲非烟的手臂由下至上的摸索着,越安平同样轻声的在曲非烟的耳边回道,“不急,那几个不成器的家伙用不着如此心急动众,这几天你还有其他事情要去做。” “嗯~陛下你好坏。”曲非烟同样被耳边越谏说话时的热气勾得心绪直动,精致顺滑的小手在越广的胸上画着圈圈,撒娇的问道,“那几个家伙妾身都盯了这么久了~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重要啊?” “哈哈哈!”越谏放声笑道,一把挽过了曲非烟,手抓住她的腰间,弄得曲非烟小脸俏红,“此事若成,中越最大的大将军便是你了,我的非烟啊!” “嗯哼~”曲非烟满脸俏红的脸上情不自禁的娇哼了一声,越谏强有力的臂膀一挽,直接让她整个人埋没在了越谏宽广有力富有男人味的胸膛里,“陛下,究竟是什么事情能有这么大的驱动力,我的前面可是还有孟老将军呢。” “哼!他孟非然算什么东西!”越谏用手抚摸着曲非烟光滑柔嫩的脸蛋,软软的手感让人爱不释手,说道,“前朝老将,他护的是我的父皇,忠的是我的父皇,不是我!” 曲非烟声音渐渐加粗,加重,潮红的脸上开始流下热汗,问道:“陛下~可是他毕竟是先朝元老啊,咱们如果就这么除掉他,会让天下人觉得我们不忠不义的。” “谁说要我们亲自动手?”越安平将曲非烟抱在了身上,亲手替他卸去军甲,轻笑道,“北越那帮白痴自然会帮我们动手除了着后患,何须我们出手。” 曲非烟满脸潮红,双手抓住越谏的后背,问道:“陛下~既然北越自会帮我们除掉他,那我还需要做什么吗?” 越谏抱起曲非烟走向床去,大笑道:“我们只需要在给北越的这把火上,添些柴。” 镜头切向欣阳这边,大雪纷飞,寒天铺地,雪花飘飘北风啸啸,全然没有中越越谏皇宫那般温暖湿润,欣阳感觉自己已经没有知觉了,这大冷天的,欣阳一个时辰前便感觉到自己的手已经发紫了,现在更是没有一点知觉。 但是欣阳没有办法,来都来了,做到了这一步,哪有中途放弃的道理啊?就算今天欣阳冻死在这里,也要把孟非然给救出来,实在不行就去天命商城里换一瓶暖身剂出来,天明商城不用干什么。 “这人。”陈胜武看着欣阳在雪地里不断被大雪覆盖,全身发紫也不动弹一下,那颗坚如磐石的心,也终有一丝动弹。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三见新君 欣阳在被冻得迷迷糊糊,失去知觉中,感到有人给他的身上披上了一件大衣,让他难得的感受到一丝温暖。 “又出什么事了?”越安平看着再一次出现在他眼前报告的陈胜武,中越好不容易退一次军,他正在批阅北越长期以来堆砌的奏折,先父越元武在位时,常年在外打仗,这些东西一直都被交给丞相袁成来打理,现在越安平将这些拿到自己手上,正是为了从根本上找出解决北越战苦,贫穷的原因。 这一看便是三天,直到陈胜武推帘而入的时候,原本因为炉火温度平常的军帐,瞬间被雪风吹得温暖尽散,越安平打着哆嗦,突然又想到了军中兵伍,又问道:“军中士兵的棉衣可有下发好?” 陈胜武摇了摇头,答道:“军中储备样样皆不足,而今棉衣更是奇缺,士兵都是将所有的衣服塞在一起床勉强度日,但是单衣布匹即使穿再多也仍旧只是单衣布匹,御寒能力终是有限。” 越安平点点头,长叹一口气,他发现自己当上北越的新君之后真是越来越常常叹气了,问道:“那说说你找我何事吧?” “陛下,那个中越来的,身作布衣在大雪之中,站了三天三夜,不曾动过一下,面色发紫,这人还是想面见陛下您啊。”陈胜武在战场上杀人无数,但还真从来没有看过人在自己面前活活冻死过。 越安平放下手中的奏折,眼睛眨了眨,说道:“嘶,这人……算了算了,把他拉进军中别让他死在寒风中,待他饱餐一顿再把他赶走吧!” 越安平的心中已经有一些意动,平常见到这样的人,他见见就见见吧,但是北越这个重任压在他的身上之后,他的心绪烦乱,实在是没有时间抽出去看看。 正当陈胜武转身准备告辞的时候,越安平叫住了他,问道:“那个中越大将军孟非然呢,最近在牢里怎样?” “那个孟非然在牢里还是老样子,不肯吃任何东西,在牢里闭目养神。”陈胜武恭恭敬敬的回答到。 “行了,你下去吧。”越安平挥挥手,心中一个想法渐渐浮现。 欣阳再次醒来的时候,入眼所见就是一白发苍苍的老军医,正在给他把着脉。欣阳只感到嘴唇干裂,几多时日滴水未进,唇干舌裂,用着嘶哑的声音说道:“水……水……” “我去给你拿水,你先在床上稍作等待,我去通知陈将军。”老军医留下一声嘱咐,便翻身离帐去向陈将军报告了。 不久陈胜武身作兵甲,一手端着一碗水,另一手拿着一碗咸菜汤走了进来,放在欣阳面前,说道:“吃吧。” 欣阳在北越军门口一站便是数天,如今早已是饥肠辘辘,管他北越军拿的是什么欣阳便开始囫囵吞枣的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喊:“再来三碗!” “嘿。”欣阳这吼可把陈胜武给逗笑了,问道,“三碗,你吃得完吗?” “你以为只有你们北越人,能吃能打仗啊,早些年我也是能上场打仗的,虽然如今只剩能吃,但你可不要瞧不起人!”欣阳一边急不可耐的刨着碗里的咸菜汤,一边吐字不清的跟陈胜武说道。 “哈哈,行,你还挺能的啊你。”陈胜武听着他这话不禁发笑,又再去给欣阳拿了三碗。 欣阳顷刻间便将三碗咸菜汤干了个干干净净,还打了个响亮的饱嗝,逗得陈胜武一阵发笑。 欣阳回想着刚刚那几碗咸菜汤,感觉是自己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虽然完全能够从这两匹咸菜和水一百比一米做出的汤中看出北越军队目前的经济状况,他吃的饭菜就是北越现在普通士兵一天的粮食,可能吃断头饭的敢死军会稍微好一点,但是欣阳望着这满是破布的军帐,吃断头饭的敢死军怕是也吃得差不多啊。 要知道敢死军上战场就是冲在第一排,打一仗下来百步存一,断头饭是军中最丰盛的饭菜,他国的断头饭都是每餐大酒大肉,因为谁都不知道有没有下一顿,看看北越这里可能也就是多提供几晚咸菜汤吧。 北越之地天下世子不入,天下读书人不进,商贾不来,可以说是一个真正鸟不生蛋的地方。欣阳沉思着问道:“有纸笔吗?” “你要这东西干嘛?”陈胜武一脸疑惑的问道,但是他还是回答了欣阳,“纸笔太贵了,这里只有竹简。” “拿给我。”欣阳接过竹简,咬破指尖,在竹简上草草的写下了几个字。 陈胜武也懒得管他在干什么,把他又推出了军营外面,好心的提醒道:“快走吧,这天一会儿就又要下大雪了!” “不。”欣阳突兀回道,“不见到北越新君我是不会走的。” 陈胜武也不自打没趣,这个人心很坚定,他打算再去跟越安平说说,看看他怎么定夺,未走两步,欣阳用手拉住了他。 “麻烦将这个竹简交给新君,拜托了。”欣阳的指尖还滴落着鲜血,冷风随着他的衣袖灌进他的衣内,让欣阳不禁打了个寒颤。 “好。”陈胜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想也没想便答应了他,或许是看着欣阳这个摇摇欲倒的样子,突发善心了吧,他这样给自己辩解到。 而越安平正在为孟非然的事情发愁,孟非然死在了战场之上,北越民情激愤,但北越已经经不起在继续打下去了,而今天降大雪,军中尚是缺衣少粮,更不要说民家了,北越国这次冬天又有十方各处方告急大灾。 雪崩、山裂北越处处年久失修,民生困苦,就连给越元武举办一次国葬也是一个极大的负担。越安平力排众议之下,让越元武的葬礼简易进行,一切从简,实在举办雪上家霜,各地大灾也需要人手前去救援修复。 越过需要恢复元气,修我甲兵,才能让更少的士兵在战场上流血,修我矛戟,才能有说话硬气的本钱,一切都难啊,难啊。越安平为了这件事情头发都是一天大把大把的掉啊。 第一百一时七章 白龙城的状况 暂时我们把越国这里的爱恨情仇放一放,将目光转回白龙城,此时白龙城里正发生着一些惊天大事。 康武的军兵分两路,一路分散四处在开战前夕已经悄悄混入晨国各处,时时准备接应康武大军的来临,现在被骚扰得最严重的就是白龙城城内了,每天二十四小时,城主根本就不敢离开城门,就差把床搬到门口在门口吃喝拉撒睡了。 就连柳泉都被拉过来给城主当门卫了。皇城那边紧急调了八位天命官过来,八位天命官统一都是七品天命官,半生淫浸在天命文学里,都是大才能人,皇城此举可谓是给足了支持,晨国已经不是二十年前那个可以任人欺压的国家了。 能者不断出事,晨国没什么武道宗师除了李江秋外,但是天命官层出不穷,虽然现在只有一个最高的八品天命官,但是六品天命官就已经是可以沟通天地,言出随法了。 天命官需要六品才能沟通天地之力,言出随法。但是现在晨国六品天命官就足有上百位,七品更有十指之数,岂能如二十年前那般任人宰割。 大部分的七品天命官来到前线立马就展现出了他们的用处,一草一木皆化作精兵,悍不畏死,因为草兵木将是没有疼痛的。 但是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天命官身体很脆弱,而一旦被人近身的话,就容易有生命危险,这几个月来有一位天命官差点就被康武刺客给刺杀了,好在柳泉发现及时,不然当真损失了一位七品天命官,城主还不知道怎么给云万里交代呢。 新学院已经由烈存义他们建立好了,所有道路全部从新修过,而且也更为隐秘,而且还在新学院周围使用了迷阵进行掩护,没有人的带领绝对没人进得去。就算进去了也是机关陷阱重重,就算万一白龙城真的沦陷,康武军队来搜索十次都搜索不出来新学院所在的位置。 可以说新学院建立在这里是绝对安全可靠的,烈存义花费了这么大心思其实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他特意给新学院扩建了很大的空间,他想着有朝一日万一出现了什么大灾大难,鲸鱼村的人也可以躲入新学院避险。鲸鱼村几次差点遭遇灭顶之灾,他不得不有多有两手准备。 余光还在新学院门前种下了一排桃花树,一到春天,桃花便会争先盛开于枝头,芬芳烂漫,妩媚鲜丽形成一片片红霞,与绿叶垂柳相衬,桃红柳绿春意盎然。 本来烈存义是极力反对的,因为鲜艳夺目的桃花,会降低新学院的隐秘性,余光除了欣阳的话谁都不听,两人相互吵了半天,最后还是柳泉听得不耐烦了,在新学院周围布下了一个幻阵。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样子。这才解决了两人的纷争争吵。 而余光自从新学院建好了以后就在新学院里面当宅男兼总工程师开发欣阳留下的那几样图纸,毕竟那几个在武功上淫浸半生的武痴也不懂得啥叫科技技术啊,余光的桃花手还真的就主打一个多功能,人形自走精准计量机器啊,徒手作业也能保持在0.1纳米的差距以内。 余光现在的生活可谓是老幸福了,他的爱人小雨现在也醒了,天天跟他左右相伴,虽然时光已逝,已过去经年隔月,但两人的感情可谓是更上一层楼。 余光的桃花手可以说是功能齐全,那他爱人小雨的碧浪决就更有意思了,可以引领水流,为此小雨还专门在新学院离开了一片地出来种植那些从极西教那里得来的一些奇花异草。 如此奇妙的功法,品阶自然也不低,武功的分阶跟丹药分阶又不一样,武功分阶只有五阶,其实有六阶,但是第六阶为传说武功,除了元龙在似乎有那么一两本,其他都只有五阶,从五阶最低到一阶最强。而桃花手和碧浪决之奇特最低也是三阶顶端的武功。 余正眀现在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柳泉被抓取给城主当苦力了,唐云的武功教授就落在了他的身上,不过要是欣阳知道他的教法就是整天带着唐云去打架,也不知道欣阳会作何感想。 而且余正眀在白龙城统一这群地头蛇的举动并不顺利,城主虽然没有管他,但是最近白龙城混入了极多不知名的人,一个比一个强,还掌控了比较大的几个地头蛇帮派,跟他余正眀统领的地头蛇帮派打得有来有回的。 帮派之间流血人命在最近这段时间白龙成里可不少见,明明城外就是康武军队群攻而起,白龙城里却内乱不堪,这可能也是城主为什么不管余正眀的原因。其一是因为他知道余正眀是欣阳的人,其二便是他真的抽不出时间兵力去清理那些混在白龙城平民里的间谍。 余正眀很欣慰的是柳泉和欣阳教出来的这个徒弟唐云还真是有点本事,他不擅长管理,唐云就帮他打理得井井有条,看着唐云又长高的身子逐渐有了一个真正御剑少年的样子,余正眀倍觉欣慰。 “老大,老大,西门帮的那群狗杂种又来砸我们场子了!”一个被打得头破血流得小混混一路跑一路向着唐云诉苦。 唐云面露凶光,骂道:“草他奶奶得,竟然敢来我们文兴帮闹事,砍他丫的!” 突然余正眀又觉得没那么欣慰了,他甚至感觉欣阳回来会砍死他,原本彬彬有礼的唐云变成了现在这样,他感觉头上有个大大的危字,而且他才是文兴帮的老大啊! 而除了白燕青外,众人都有自己的任务,虽然小雨大部分时间还是很闲的,但白燕青看着腻腻歪歪的余光和小雨两人,心中倍觉不适。 反正新学院有钱,白燕青就带着唐烟在外面开了一家香满楼,嗯……正经的地方,提供琴棋书画,剑舞刀弓,只要是人想要的东西,都能在这儿找到,白燕青花着新学院的钱也不觉心疼一切都按最高标准来进行。 好在他有一个得了白家传承的唐烟文、政、医、琴、棋包括经商都样样精通,以前唐烟一直没有好好运用的机会,现在终于是有了这么一个施展自己的舞台。 第一百一十八章 互敬,妄言! 唐烟对于这一切的运用仿佛轻车熟路,与生俱来,但她自己清楚这是白家传承带给她的,现在有了这么一个机会,她正在拼命的把这些转化为自己的知识,并除弊焕新,虽然白燕青的举动时常让他措手不及,整得整个香满楼乌烟瘴气。 但是她唐烟还是能够摆平这一切得,这一场场考研让他对这些事情愈发轻车熟路。 而白燕青也没有闲着,为香满楼招来了一个帅气的男侍宇西陆,这让唐烟不由小心警惕起来,她认为白燕青是他欣阳哥哥的所有物,怎么能够让别的男人靠近呢。 白燕青的发育也比较早,如今更是一头秀发初现美人之姿,让人倍感清纯秀丽。 以上就是白龙城之内的情况了,但是几个月的对峙下来,康武依旧还在攻打白龙城,虽然白龙城攻下之后整个晨国就如同无毛之羊任人宰割,但是康武新皇武林盟主景向然现在已经有些坐不不住了,接下来的时日里,康武可能会有大动作。 但是远在北越的欣阳就不知道这些事情了,越安平看了他写的竹简,立刻便穿上朝服想要去见他。但走到门口又停下来,让人去唤来越定国。 让越定国出面去见他,而他越安平当作一个从军司马陪他而去,越定国不知道他为什么见一个敌国小卒整得如此麻烦,但他信任他二弟越安平,也就照做了,也没多问。 欣阳三求见,差点被冻死在风雪之中。这才终于求见到了北越最重要的核心人物,虽然不是北越新君,但是站在欣阳面前的是北越新君的大哥,欣阳看来感觉也差不多。 “先……生,你写的十四字竹简新君看了,感慨颇多,只是有些详细不知其解,还请……先生赐教。”越定国说话有些别扭,这是越安平来之前让他说的,但是他越定国一介粗人,说这些文绉绉的话总不适应。 “这不是您自己想说的话吧,您不必客套,按照自己的想法说便是了。”欣阳听着越定国这样说话欣阳也觉得别扭,欣阳说道,“北越国为苦战,民又因为年年战争而被拖苦,特别是最近二十多年来,不说常败,但北越绝对败者居多。” “放肆!”越定国一巴掌下意识的便狠狠地拍了下去。 “咳咳。”越安平在一旁当做从军司马旁听都看不下去了,“定国将军,此人话直白,但确是我国实情。” “刚才……刚才我过激了,先生你继续说!”越定国还是听得进越安平的话的,越安平都发话了,他岂能不让欣阳继续说,强压下自己的脾性,让欣阳能继续说下去。 “定国将军您不必压抑自己的脾性。”欣阳来之前就已经打探过北越新君的大哥越定国是一个善于打仗,脾气虽有些暴躁却异常耿直的老哥,这样的一个人会说一些这样文绉绉的话,还会道歉,不可思议,欣阳顿了顿,接着说道,“一个君王,带领着他的国家,难道非要考战争暴力,血腥残杀才能征服人心? “不,大错特错!为人君者怎能不顾国家,不顾社稷,不顾民族之危亡!不管百姓的水深火热,我并无对北越先皇的讽刺嘲讽,但他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君王!” “你说什么!”越定国抽出刀就要向着欣阳砍去,但是那个在一旁旁听的从军司马却挡在了欣阳的面前,越定国迫不得已收住了刀,吼道,“让开!我要砍了这个辱骂先皇的残渣。” 越安平不得以叹气,同时眼神不断示意欣阳不要说了,快走。 但是欣阳却仿佛没有看到他的暗示一般接着直视着越定国的眼睛说道:“难道我说的不对?确实只有那样北越才能团结一心,开头几仗确实漂亮,我认认真真的看了大大小小战事记录,北越发展状况。 “可开头那几仗之后呢?刚愎自用,死不回头,非要跟中越军队死磕到底,老百姓没有饭吃,衣不蔽体。年年征伐,百姓苦于徭役,疲惫不堪,现在的北越究竟什么样子了啊?青壮年全部都在战场之上,就连本应有一个美好童年的少年们也全部应召入伍,恕我直言,北越如此下去,三十年内,北越绝后,再无后人!” 越定国仿佛遭遇了一阵晴天霹雳,身子摇摇欲坠,无力瘫倒在座位上,而板做从军司马的越安平虽然也脚步踉跄,但终究是站稳了脚跟。 沉默了半晌,越安平开口问道:“那不知道先生究竟有何高见呢?” 欣阳看了一眼这个从军司马,竟敢先一步定国将军一步说话,而且刚刚欣阳的话任何一个北越人听了都会仿佛如雷贯耳,但是眼前这个小小的从军司马竟然有如此魄力这么快便稳定下来,而且思路冷静清晰。欣阳不由对北越刮目相看,一个小小司马便有如此魄力,北越绝不会亡! 而越安平也一样,中越一个小小的中君司马竟然有这样的魄力,中越强矣! 两个装作司马的人,互相欣赏对方,真是有意思。 “天下穷出,战乱四起,大争之世将临,唯有一法可安民!”欣阳看着这个从军司马说道,仿佛他便是一国之君。 “等等!”越定国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质问道,“你既是中越的中君司马为何要帮我北越?” 欣阳笑了笑,答道:“我此次舍命求见既非国命,也非私拖。所来只为一事,救回孟非然,孟老将军。” “哼,笑话!”越定国不屑的啧了一声,说道,“中越杀了我北越如此众多之勇士,还想让我们放人,不可能!” 到是伴作从君司马的越安平一阵沉思之后,对欣阳说道:“还请先生详细说说,您说的话我会一一禀报君上。” “你这——”越定国看着扮作从军司马的越安平如此说来,气不打一出来,但也不好说出口,又只能气愤的坐下在旁边冷哼着。 第一百一十九.救国之法! “你们可知中越为何一直不灭北越吗?”欣阳反问越定国和越安平装扮的从君司马道。 “还不是我们北越军英勇无畏,誓死杀敌,让中越人人畏惧!”越定国一脸骄傲的说道。 “不对。”欣阳摇了摇头,转头看向了在房间中挂着的大地图,指着北越,说道,“这儿便是北越,越国的极北关隘之地,连接着康武和联盛的土地。你们一直以来都有受到康武的袭击吧,但最近却没有受到康武的袭击对吧?” “嗯……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越定国眉头紧皱,军中难道有人泄密? “没人泄密,这种东西联合一下形势和地形图便一眼可知。”欣阳一看就知道越定国在想些什么,他真的太直了,丝毫不隐藏自己的想法,想什么都写在了自己的脸上,“这其实是南越有关,南越最近和康武签订了协议,他知道此举违反越国盟约,定会引起中越的不满甚至举兵攻他。 “所以他和康武的协议里让康武禁止骚扰袭击你们北越,南越想要明哲保身,他需要一个势力来拖住中越,而这个最好的诱饵便是北越!如果你们和中越战斗真的到了生死关头,南越定然会暗中出兵帮助。 “我翻阅了北越最为难那几年,记书上是这么写的:十二日天逢大雨,吾等避入一洞,如贼窝,杀贼子数名,其贼子竟敛粮数千石!而类似的事情在同样的时期竟发生了共计二十八起,我问问你们,虽然北越茂林数万里,但真有那么多贼窝? “再者,中越不灭北越的原因不仅在其外,更在其内。我猜你们不知道吧,我的老师孟非然将军曾与北越先皇越元武月下畅饮!” 越定国眉头一挑,有这事?没听说过啊,问道:“你为何会知晓此等秘辛?” “因为我是孟非然帐下唯一弟子。”欣阳用和善的眼神盯着越定国,容不得他反驳便道,“孟老师他两朝元老,权倾朝野!可能你们不知道他反对攻打北越,但你们应该知道他在北越即将灭国时收缩了战线,并未加紧强逼,仅仅是因为惧怕北越人民团结一心吗?怎么可能,如果当时老师没有和北越先皇越元武对月长叹,北越早就被灭了!” “这……”越定国思绪有些混乱这些事情他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有用眼神示意越安平,可越安平摇摇头又点点头,这下他就更混乱了,说道,“且当你说的是真的,那又如何?” 其实越安平想说的只是前面半截他也不知道,但是孟非然反对攻打北越而先攻南越这件事情是真的。 欣阳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叹息的神情,说道:“但如今中越朝野因孟老师被擒获于此动荡不安,北越危矣。” “如何危矣?”不待越定国开口,扮作从军司马沉默已久的越安平便先开口问道,“中越派系众多,孟非然在自然能镇住他们。但如今孟非然不在了,他们的心思便开始活跃,并且他们想让孟非然死,对吗?” “对。”欣阳看着眼前这个还不过而立之年的从军司马竟有如此洞察眼力,北越一个从军司马便是如此,难怪北越竟然硬抗着这么多压力下居然依旧坚挺,心下震惊但是表面仍旧平静的说道,“孟老师的存在在某些人的眼力他已经老了,已经成为了某些人的绊脚石、眼中钉。” “比如谁?”越安平扮作的从军司马本不应该随意打断两人的对话,但是越安平实在是被此人的话说动了心中的那根心弦,忍不住开口道。 欣阳也没有在意他的身份,仿佛现在对谈的便是他们两人,答道:“最想要动老师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中越皇上越谏!” “越谏?”越安平眉头紧皱问道,“为何他会要孟非然的命?” “因为孟非然已然是功高震主!”欣阳正颜厉色的答道,“孟老师两代重臣,其权其势早已经超过了越谏所能接受的地步!孟老师的主张,甚至很多他都不能反驳!” 越安平来回踱步,身为北越新君的他知道功高震主究竟是多么大的后患,对于君王来说这是绝对不可以容忍的存在,对于君王来说,一个国家只能有一个声音,那边是自己的声音!所以他不能反驳,也不会反驳,因为这个理由确确实实无懈可击! 越安平来回踱步数轮,终于平静下了自己的心情,突然发觉自己是扮作越定国的从军司马旁听,这样的动作完全已经失了礼数,真的是一个从军司马说不得早被拖出去斩了,赶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沉默半晌,恭敬接着问道:“那还请先生告诉我们如何能解此危,北越必有重谢!” “要解北越之困唯有一法!”欣阳眼神望向越定国,顿了顿接着说道,“放人,割地,求和。只有这样北越才可得安息之日,而中越有孟老师制衡,中越再无出兵之理。如此两全否则北越危在旦夕!” 越安平一下子便沉默了下来,而越定国则是冷哼一声,冷笑道:“哼,你还真是敢说。,卖国求私,还大言侃侃!” 越安平用眼神暗示了一下越定国,越定国领会其意,便让人先带欣阳下去了。 欣阳走后,越定国便再耐不住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一脸愤懑的大声道:“那个小小的中军司马真是不知死活,竟敢说出如此话来!” “不。”越安平眼神微皱,满脸沉思的答道,“此人极不简单,他的话直指要害,言简意赅,而他所说确也正是我们北越当下最需要的东西!” 越定国沉默了一会儿,又长叹一声,问道:“可你真要放人?那群世族元老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他们会跳出来第一个反对,北越人民也不会允许我们这样做的!” “但我们北越还有什么办法吗?”越安平看着越定国的眼睛,反问道,“我们北越还有什么办法修养身息,就凭我们北越现在这样民无粮,牧五马,兵无兵去复仇?去夺回大好河山?” “害,你别这样看着我。”越定国受不了越安平那灼灼的眼神,转过头,无奈的说道,“你是陛下,我更是你哥哥,我亦是你手里的剑,你说打哪儿我就打哪儿!” 越安平给越定国倒了一壶酒,说道:“我不是你的陛下,从来都不是,我是你的弟弟,你还记得小时候我还经常被你揍呢。” 第一百二十章 放人,割地,求和! 香醇的酒香从酒杯里传出,许久没有饮过酒的越定国顿时坐不住了,悄悄的用眼睛余光打量着越安平手中的酒杯。 “哈哈!”越安平看着越定国那宛若小贼一般的神色出现在彪形大汉脸上的不恰当感不仅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越定国脸红到了嗓子眼,羞怒道。 “没笑没笑。”越安平强压自己的笑意,但是看到那越定国羞红到脖子的样子,越安平忍不住又大笑道,“不说这个,大哥,来喝酒,这可是你最喜欢的越晾酒,我们北越独有的,我偷偷留了一坛,就是为了和大哥你畅饮一番!” “哼,拿来!”越定国被酒香吸引,也不看越安平笑话他,一脸傲娇的说道,“以前的事情我当然记得,但你现在已是一国之君,要有一国之君的样子——” “不。”越安平用手示意越定国停嘴,抢先说道,“大哥永远是我的大哥,而我也永远是那个躲在你身后哭的小弟弟!” 越定国拿酒的酒杯有些摇晃,踟蹰了一会儿无奈的点点头道:“好!我们兄弟共度难关,哥保你一辈子,来,喝!” “好,喝!”越安平喜笑颜开,两人就仿佛回到了从前那般天真烂漫的时候,无所顾忌自由自在。 次日清晨,孟非然的牢房内,来了两个稀客,正是北越新君越安平和护国将军越定国。 “孟非然,还不快过来拜见我北越新君!”越定国一脸凶相的对着孟非然大吼道。 越安平汗颜,这次过来可不是耀武扬威,要是把孟非然惹得不高兴了那这可救不好谈了,于是悄声对越定国说道:“大哥,你先出去看看那个中军司马欣阳,这里交给我便是。” “哼,你最好老实一点,孟非然,门外便是千军万马时时刻刻盯着你呢!”越定国走得时候还不忘威胁一手孟非然,越安平看着直觉得无语,但他也知道这是大哥的保护之心。 孟非然像一块木头一样闭目不言,不问,不听,这近十天的囚禁,孟非然滴水未进,滴米未食,若非还会呼吸,可以说就跟死人无异了。 越安平慢步靠近,将手放在孟非然的肩膀上,俯下身子在孟非然的耳边轻声说道:“父王越元武死了。” “越元武……死了?”百年不动像块木头似的孟非然终于睁开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般有重复了一遍,最后摇摇头,长叹一声道,“那老夫的项上人头是你的了,你随时来取便是!” “不。”越安平摇了摇头,将目光定在了孟非然的脸上说道,“我不会杀你,我是来放了你的。” “呵!”孟非然双肩微抖,脸抽动了一下,一阵剧烈的震动通过全身,双手发冷,他感觉自己像是菜板上的肉,被人揉捏侮辱,冷哼道,“士可杀不可辱,你要取我的项上人头随时来便是了,但你想要侮辱老夫,老夫就是死也要让你明白什么叫做恐惧!” “孟将军说笑了。”越安平坐到孟非然的对面,桌上的薄饼已经不知道凉了多久,但是越安平还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块饼,又给孟非然倒了一杯,拿了一饼。怂了怂双肩说道,“孟老将军可知道有一白衣男子在我军门前站了三天三夜,就为了来救出你这个师傅?” “这不可能。”孟非然摇了摇头,欣阳的双腿有疾,怎么可能独自从军中出来营救他呢,况且两人认识的时间也并不长。 “这件事情,孟老将军一会儿自己确认把,我这次来确实是要放你走,还要和你签订一件事情。”越安平咬着薄饼下着白水,支呜不清的说道,“孟老将军快吃啊,北越贫困这已经是平常吃不到的东西了,浪费了多可惜。” “哼,何事?卖国求私的事情老夫就是死也不会做!”孟非然冷哼一声,拿起桌上的薄饼咬了一口。 “孟老将军您是两朝元老,中越先皇赐予你诏皇令您便有资格签订中越与他国的外交政策印。”越安平拿起水咕噜咕噜的往被这又干又冷的薄饼卡住的嗓子里灌,“啊,舒坦!我们北越……想要求和,割地,放人。” 孟非然放下手中的博饼,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越安平,眼神中带有三分疑惑三分震惊,这些丰富的表情都映射在他那满是皱纹的脸上,良久,孟非然低下头将薄饼塞入自己的口中问道:“地如何割,和如何求?” “被中越所占领的清河、吴郡共计十三县,渭河关口全部割让于中越,并且北越承认中越霸主越王的地位。”越安平说道。十三县已经被中越占领,北越拿不回来,真正割让出去的是渭河关口,渭河关口本来是用来抵御中越的最好防线,但现在一旦被割让出去,那么北越的所有活动都将受到大量限制! 孟非然手指轻轻敲着桌板,问道:“再加一点会更加稳妥,可称臣?纳贡?” 越安平脸色微微抽动,脸色铁青,他想发火,但是却又直勾勾的盯着孟非然的眼睛说道:“北越贫困,无供可纳,北越铁骨,不可折腰!” 孟非然知道这已经是北越的底线了,点点头提醒道:“北越此拖延之计实在太过明显,还需当心。” 越安平给孟非然的提醒道了个谢,便拂袖离去。孟非然独自在桌旁啃起了薄饼,既然已经协议口约已定,那么接下来孟非然便不需要担心了,这么多天像块木头一般在那边不吃不喝其实还是挺费神的。 孟非然看着这手中的薄饼,心思不禁陷入了沉思,因为薄饼是北越吃断头饭部队的粮食,中越的断头饭餐餐有肉,顿顿有酒,一年军费上千万两,但是战绩却比北越这群吃薄饼的差这么多这么多。越元武、越明杰都是战狂,而如今北越出现了一个真正的国君,民众有如此强大的战斗意志的北越一旦有了喘息的机会,究竟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呢? 孟非然摸着脑袋想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想出来,北越已经破烂成这个样子了,能有什么变化呢?孟非然闭着眼睛想着想着便觉困意上涌,竟不知不觉便睡到在了桌上。 第一百二十一章 梦中女子 孟非然的眼前出现了一女子,伴随粉色妖娆的气息,一双桃眼桃唇,婀娜多姿。闲庭信步,举手投足之间皆若桃花拂面。此女子慢步走到孟非然面前,却猛然变成了另一幅模样。 红缨挂顶,银甲披身,一骑黑色骏马,手里的红缨枪上还挂着滴滴鲜血,秀美的脸庞上虽有血污,但是血污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美丽,先前若是那天上的桃花拂面,现在的她便是开在冥府的彼岸花,虽然血煞之气弥漫于身,但是仍就有着别样的致命的吸引力。 孟非然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眼睛一闭一睁,而眼前却又出现在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身边古色古香雕刻精致的檀木,这种用料即便中越皇城内也只有越谏的寝宫是如此建设之外,孟非然所知的地方没有一个用这种上等木材建造的了。 檀木难得,一颗檀木从生根发芽便须百年,每百年为一轮增长一个年轮,增长速度相当缓慢。古国阿拉贡大肆砍伐建造之后,世间所存的檀木少之又少。 孟非然也是在越谏登基时建造寝宫的时候见过檀木。孟非然不知怎得,双脚自己动了起来,向着这间古色古香的楼阁中的深处走去。 又是那个桃眼桃唇的女子,但此时她却身着白衣,眼中满含泪水,头发散披在身上。手中拿着一把银白色的宝剑,一手抓着自己的头发,一手拿着剑。将自己的一头秀发一把一把的割了下来。 孟非然想动,却发现自己再动不得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子将自己的头发尽数斩断,孟非然从未见过自断其发的女子,越国习俗,女子之发,本应留至二十岁弱冠之年,身披红妆,嫁如他门之时,方可稍事修建。但大部分也只是修修发梢,将头发盘于头顶,作为有夫之妇的标志。 各地习俗虽然有差,但绝无如此剪法,用剑斩断自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男子都未必会修剪,更何况女子呢。 女子将头发剪断之后,起身穿上了一身银色铁甲,头戴红缨,眼神坚定,气质顿时大变。刚刚若是一个让人怜爱的花朵,那么现在他便是一个刚刚踏入战场的将军。 女子推开门,门外一片光耀刺得孟非然睁不开眼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眼确实一片萧杀的战场,女子跪倒在一堆尸体之上,喘着粗气。但是一个还未彻底气消的士兵鼓着最后一口气,强撑着拿起剑悄悄的靠近她的身后。 “小心!”孟非然看着这样危机的情况,情不自禁的喊出道。这样力竭的战斗后,往往是战士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孟非然年轻的时候差点因为这个丢了一条胳膊。 但是无论孟非然怎么呼喊,两人都似乎没听到一般。孟非然向前奔去,希望救下那女子的性命。 在刀快要落下的时候,女子手腕微动,天边吹起了黄沙,黄沙漫漫让人睁不开眼睛。红缨枪上燃气了熊熊烈火,红色的火焰就像地心中最炽热的火焰一般,将女子脚下的尸体烧的连灰都不剩,以着连孟非然都看不清楚的速度之下,女子一个回马枪便将士兵的脑袋斩落于地化作灰飞! 女子重重的喘着粗气,仿佛随时要倒下一般。但是一个男子突然出现在她的身边,一把抱住了摇摇欲坠的她。 男子黑衣锦袍,龙纹于身。能有资格这样穿的,都是一国之君。男子一直背对着孟非然,孟非然也不知道这是哪里的战场,也揣测不出男子的身份,只知道这位男子绝对不过而立,却有着不俗的能力。踏空而行,实力或许都不在孟非然之下,而那女子的一手烈火红缨也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眼前的世界再度斗转星移,孟非然置身于一个不知名的星空中,向下便是一座峰山之上,山峰内有一门派,门前有一颗参天的桃花树,桃花满溢,花落人间。 但眼前的世界却突兀的如镜子一般破裂,碎成了无数小块,直至变成尘埃,孟非然的眼前出现了一个老者,老者皱纹满面,白发苍苍,手上满是老茧。腰间挂着一支令牌——诏皇令! 孟非然双肩微颤,一阵电流传过全身,孟非然死死的盯着老者,双手发冷。孟非然将手伸向老者的脸,入手一片冰凉。但是顷刻间老者便化作一滩尘沙,洒落在地上。 孟非然看着尘沙渐渐消散,内心一片颤抖,却什么都做不到,孟非然拼命去抓住些什么,但是尘沙却悄然从他手的缝隙中悄悄溜走,一点都留不住。 孟非然又看见自己家中白发老妻,身着白衣,泪流满面,在一座坟前,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孟非然走到妻子的身边,静静的坐下,想要替妻子擦擦眼泪,手却直接从她的脸上穿了过去,再看看墓上的名字,赫然是自己的大名。 难道,自己已经死了吗? 孟非然第一次对自己的存在感到疑惑,可是越安平那小子明明说要放了他,还和他口头上签订了割地求和放人的协议。果然北越一个个都是战狂,孟非然长叹一口气,接下来中越必然要对北越实施一番强击,甚至灭了北越。 可是南边南越虎视眈眈狼子野心,越谏看不透吗?孟非然苦心反战北越正是因为更大的祸患便是南越仁皇越洋。中北两越已经交替国君,北越更是三换国君。 仁皇表面仁义但是心子却黑得彻底,孟非然为中越的未来担心啊,有这样一个古怪多变狼子野心的邻邦决然不是什么好事。 更何况南越已经暗自准备了而这么多年,早就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苦心准备这么多年,南越就是为了一口咬下中越身上这一块肥肉,君上你怎么救看不透呢!孟非然在心里呼喊着。 但突然四周传来一个声音莫名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老师,老师,快醒醒,快醒一醒……” 第一百二十二章 逼宫 孟非然睁开紧闭的双眼,入眼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庞。 “你……你是子文!”孟非然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抓住了欣阳的手,关心的问道,“你怎么在这儿?难道你也被抓了起来?有没有受伤?” “老师勿要担心。”欣阳从桌上端起一碗水,递给孟非然,说道,“老师睡了三天肯定渴了吧,来边喝边说。” 孟非然接过水碗问道:“老夫已经睡了三天了?” 欣阳点点头,满脸笑意的答道:“嗯,准确来说是三日三夜,我并不是被北越军队抓过来的,我是自己过来的。” “你自己过来的?”孟非然满脸震惊,突然又想到几日前越安平跟他说过的话,脸色转悲道,“老师忏愧啊,竟让身为徒弟的你在雪中差点活活冻死,老夫忏愧啊!” 欣阳摇了摇头,摆正了孟非然的脑袋,笑着说道:“救师于水火,是学生义不容辞的事情,孟老不避自责于身,更何况这本就并非你的错误,只能说那越广实在太过无用!” “好好好!”孟非然这个铁血男儿自从上次受到先皇越弘德赏赐那天落下过眼泪后再也没有流过眼泪,而今却是眼眶湿润,自豪的大声道:“有你这样的徒弟,为师自豪!为师就算拼尽自身全力,身销玉殒,也不会让任何人骑在你的头上欺负你!” “那就谢谢老师了!”欣阳没有拒绝,孟非然已然是掏心掏肺,将欣阳视为最重要的人了,再拒绝,欣阳就显得有些假了。 孟非然笑得很开心,他这一身从来没有收过徒弟,一是怕误人子弟,二是嫌弃麻烦。先前只是因为欣阳大有政才,且两人意见相符,相见恨晚,孟非然起了爱才之心才将他收入旗下,而现在孟非然才算是彻底放下了心中的一切防线,彻彻底底的接纳欣阳,视如己出。 “子文,等回到了中越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孟非然抓着欣阳的肩膀郑重的对着他说道,本来他想要带着这个秘密进入坟墓,但是现在他想将那样东西传下去,不会让他没有传人,就算那些在天上的师叔师祖会笑话他,他也要将那样东西交给欣阳! “好好好,老师我们先来看看这个吧。”欣阳没有太在意这件事情,他对于孟非然这个武将珍藏的宝藏没什么兴趣,也没太在意,而且现在在人家北越的地盘上,先干正事要紧。 欣阳从腰间拿出一份空白的卷轴,镶纹金边。这是两国外交专用的纸卷,无法用任何常规手端撕毁,北越贫穷,弱国无外交,所以北越压根就没有专门生产存储这样纸卷的地方,这也是欣阳在北越国库里找了半天才找到的手上这一份,拿走的时候,越定国还一脸肉疼的样子,但是欣阳问他北越还有什么其他的纸卷来签定求和约书吗?越定国也只有一脸不甘的让开了路。 “协约一定,这事情便不容质疑,迟则生变。”越安平将卷轴和笔交给了孟非然。 孟非然望着欣阳的脸,才想起两人还在北越大牢之中,正事要紧,郑重的写下了每一条求和书的事项。写完之后,孟非然形神凝聚,一块金黄色的令牌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将令牌稍稍触碰卷轴,卷轴上便留下一个大大的印章。 诏皇令的印章签下的合约,不需要任何人同意,就连越谏都无法反驳,但是反驳和接受是两回事,越谏无法否认这篇合约的存在,但遵不遵守还是得看他自己。 “老师,这样恐怕会引起越谏陛下的不满吧。”欣阳一脸担心的说道。 孟非然神色黯然,叹了一口气,答道“如果这封合约书送到了越谏的手中,他根本不会签的,他想要吞并的是整个北越,而朝中除我一派之外,派系众多难免生变啊!” “不说这个了,你赶紧将此合约书交给北越新君去吧,只有取得他的印章和笔签此书才算真正有效。”孟非然挥了挥手,让欣阳赶紧去将当下要紧的事情先做了,信仰走后,孟非然才面露痛苦之色,他此刻脑海中剧痛无比,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个女子,而于刚刚的画面不同,孟非然脑海中的那个女子拿的红缨枪上挂着一个脑袋,正是孟非然他自己的脑袋! 而北越新君越安平这边也不好过啊,北越所有世家公族一个个竟齐聚一堂要他给个说法,坚决反对放人,求和,割地!他们这些世家公族的封地统统都在被割出去的北越十三县内,说得大义,实际上是自己的利益受到了侵害,他们当然不同意。 但是就算如此,越安平也不可能指出他们的目的,他们占据着大义,从古至今哪个北越国君不是征战至死,北越从来只有作战失败丢地的,从来没有割地求和而丢失的土地。 但是北越已经经不起再打仗了,但是如果没了这帮老世族的支持,那么北越才是真正的完了,地可以再得,人心散了,北越才是真正的陷入了绝境! “大家静一静,此事容我商榷两天可否?”越安平看着宛若逼宫的众人,却又不得不安抚他们,无奈的恳请道,“此事事关重大,还请诸位给安平两天时间可好?” 身为北越新君的越安平都开口恳求他们了,众人一下子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国君向臣子恳求,这种事情何时听说过啊。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站在越安平身边的丞相袁成说道:“大家都散了吧,陛下都已经如此了,还请给陛下两天时间,两天后再来吧。” 待众世家离去之后,袁成跪倒在越安平面前,请罪道:“在下愧对君上,竟让陛下您受到逼宫之困!” 越安平连忙将袁成扶了起来,替他拍去了灰尘,安慰道:“袁老你已经做的够多了,实在是安平无用啊。” 欣阳正巧在此时走入宫殿,恰巧听到两人如此话语,开口说道:“其实,我有一法可解其困,只是看陛下你舍不舍得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各方密探 越安平皱着眉头斟酌了一会儿,摇摇头说道:“此事我会解决,一切都会照常进行,你只管放心准备带孟非然走便是。” “好吧,是在下唐突了”欣阳也知道自己有些唐突了,北越的家事若是让他一个外人来出谋划策,那岂不说明泱泱北越已经完透了。欣阳从怀中抽出一卷轴,恭恭敬敬的递上,提醒道,“还请安平陛下过目,此卷早签,迟则生变。” 越安平接过卷轴,反复观看之后点了点头,凝神而聚一块通体透亮的玉石便出现在他的手上,上部有金龙五条,呈四方状,当其出现之时还有淡淡龙鸣之声不绝于耳。 欣阳很敏锐的捕捉到,这越安平手众的玉玺似乎边缘有裂缝之际,并不是完全的浑然天成,欣阳悄悄的把这个发现记在了心里,打算一会儿去问问孟非然。 越安平将印章像孟非然那样压在上面一个刻章便自然生成在了上面。有着越安平的玉玺印章和孟非然的诏皇令印章,此合约才算真正达成,谁都无法否认这份卷轴的真伪和存在性。 但欣阳还没有多讲话,越安平就将卷轴交给了他,让他赶紧把此合约书交给孟非然保管,并叮嘱他让孟非然暂留两日,北越会派出使臣与孟非然一同前往中越,希望到时孟非然能保北越使臣的安全。 中北积怨已久,如果孟非然不保护,可能刚进,中越使臣就没了。要是北越派出去的使臣被斩首,这就是啪啪的打北越的脸,都没处说理去。 欣阳才刚刚前脚告退离开,后脚北越新君越安平的面前便出现一黑衣人,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自身的存在感近乎为零,即使到人的身后也难以被人发觉,这是他们一派独门的武功功法,得道大成者方可如此。 “陛下,臣暗羽前来报到。”暗羽突然便出现在了越安平的前方单膝跪下禀报道。 丞相袁成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吓了一大跳,赶忙护在越安平的身前,大喝道:“你是何人,竟敢闯我北越朝堂!” 越安平拍了拍袁成的肩膀,轻声的对他说道:“袁老你先下去,此乃我国最优秀的密探,你大可放下心来。” 袁成听到此言才放下警惕,但是走出朝堂的时候却转头看了一眼越安平,轻叹一声,越安平终究没有把他看作自己人啊。 越安平可不知道袁成什么想法,根据暗羽的报告,他现在只感到一片诡异。 中越本该发兵攻北夺回孟非然这个将军,而今表面上大张旗鼓派兵来救孟非然,实则只有一小分队的人驻扎在渭河之南,既不进攻,也不后退。 并且暗羽报告道,中越有一女子红缨挂顶,身披白甲,手持红缨从幕后走到了台前。而暗羽对他的资料近乎全无,暗羽功法大成靠近该女子一百米,该女子便能有所察觉,其实力完全超乎想象。暗羽尝试对她进行跟踪,可每次眨眼,女子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且中越现在朝堂不知为何,吵得不可开交。而且中越各个前朝元老全部莫名的便都惨死家中,整个中越都城现在都是一片诡异的气氛。 暗羽也尝试去撬开南越间谍的嘴,可得到的结果却几乎一致,气氛诡异,原因不明。 整个中越每天至少有数十只小队人马偷偷潜入了中越,北越。在两国要害之地蛰伏,暗羽一靠近他们,他们便咬破口中早已准备好的毒囊,毒发身亡。完全一点消息都套不出。 与之同时正在报告的人可不止暗羽一个人,远在中越的吕游琪正拿着传令石跟云万里打着“视频通话”。 “陛下,那个获得天命签约的欣阳不仅仅是文学造诣极深,更是大有政才,战略眼光狠辣毒到。”吕游琪恭恭敬敬的向云万里禀报着最近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欣阳不仅仅只是文学造诣极深,为接近孟非然,在棋馆苦等一星期,这是心机毅力。在棋馆巧破大盘灭国棋,自解其道时,一番高谈阔论万物相围之法使人耳目一新,这是大才新法,中越军营对垒直言越广之策漏洞百出,这是大勇直言,越广军败退时,时事指挥,这是锐眼明局。大雪之中差命悬于北越军营前只为救名义上的师傅,这是大忠大孝。北越军中直言不讳论北越缺陷疑虑,直指要害,巧辩说服北越放人,割地,求和,不可不谓是千古难见之诡辩,此人若用作外交,那么必然名流千古。 “那么你对他的评价是?”云万里把玩着手中的玉玺,眼神望向远方,本来只以为欣阳只是大有文采,看来天命挑选的人果然是不同反响。 “陛下,臣对此人的评价便是:极力任用,必会为我晨国带来前所未有的盛世之景。”吕游琪眼光微闪,回答道。 “只是可惜此人双腿以废,路子终究窄了啊。”云万里想了想欣阳的双腿,不由发出叹息。 “陛下,这正是我们的优势所在啊。”吕游琪嘴角稍稍上扬,说道,“他国多是修炼武功,双腿必不可少,而在我们晨国却不存在,我们晨国独有的天命官体系将会是他唯一晋升的道路,除了我们他再无可选,人无完人,他这缺陷之处,正好就是我们依仗之处,所以我们更应该高兴才是啊,陛下。” 云万里突然停下了把玩玉玺,玉玺便化作点点金色的粉尘融入了云万里的身子,云万里皱着眉,一脸严肃的看着吕游琪,但终究还是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挥了挥手,便从单方面切断了和吕游琪的传令石的链接。 吕游琪在另一边浑身抖动生怕自己是不是那句话触怒了云万里,不断回想害怕。 他不知道的是云万里并不是因为他的事情而叹息,而是因为欣阳而叹息,如此一个全面全能之人,却身体上有着缺陷。这样的欣阳是不能够进入晨国最顶端的那一层的,而进不到最顶端那一层,欣阳的用处救小太多,太多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五道急令 云万里把欣阳派到越国去只是希望他离开白龙城躲一下天下人的目光,本来也就没有指望他能够干出什么事情,但是如今欣阳在越国干的每一件事情,都可以说是步步为营精妙绝伦,如此有大才大德之人,云万里本来的计划可能就得修改了一下。 再将目光转向越安平这里,听了暗羽的报告,越安平不由得心下一惊。中越有如此之势,且如此隐秘,若是在察觉晚一些,事情的发展将不可想象。 越安平挥手便让暗羽在报告完后先行离去了,同时连夜又颁布了五道指令,两明三暗,一让北越士兵大部分撤回了渭河关隘之外,二兵营严加审查。三夜里急召所有越家皇室子弟,四各关卡加强审查,五审查可疑人员,暗中跟随监视,暂勿轻举妄动。 下发了这五条指令,越安平才算心稍稍放了下来,瘫倒在座位上。北越越家皇室子弟封底在北越北端,而非越姓者所封者接在北越南端,也就是现在被中越所占据的中越北部十三县。既然想要不战,又要安抚众人,越安平想到的就只有一个方法了——换地! 牺牲掉越家子弟的利益,把所有的世家子弟的封底调换到中越北部,越家子弟的封底调换到南部。如果需要的话,越安平甚至可以把自己的封地都城给换出去! 但是换地,换地,世家公族都如此强硬,越家子弟又岂是什么好说话的人呢。 所有的越家子弟都齐聚一堂,站在越安平的面前,这里面不仅仅是普通的越家子弟,越定国这个护国大将军也在其中。 有耐不住者,上前问道:“君上,今夜何事急召我们而来啊?” ‘“咳咳。”越定国轻咳两声,提醒着众人注意自己的身份。 但是越安平摆摆手,一脸微笑的说道:“不必如此拘谨,大哥没事的。今天这个时间急召各位而来,确实是安平有急事与各位相谈。” 在越家内交谈,越安平不想摆架子,哪怕他现在是一国之君,王座冰冷刺骨,但他并不想变成比王座更加冰冷刺骨的人。 北越越家的族长一直由国君之位共同继承,所以越安平现在不仅仅是国君,更是北越越家的族长,众人听到越安平如此平和没有架子,这才放下心来开始畅所欲言。 因为北越越家族长和国君是承袭制的,所以历代来,不乏有不少非常有架子的国君族长,那样的国君族长,是北越越家人不想有的。因为往往一句话说错,下一秒便身首异处了。 “不知安平你,子时呼叫我们前来究竟为了何事呢?”北越越家年长者杵着拐杖走出人群恭敬的问道。 这位老者不是别人,他是北越越家的大长老,也是北越活得最长的人了。他活到至今,已经见证了北越三代帝王了,越明杰、越元武、越安平。他是看着越安平越定国长大的姓名中有个武字,在没有继承国君之位的话,越安平还得喊他一声武爷爷呢。即便现在越安平继承了国君之位也没打算换称呼就是了,他可不想真的变成一个孤家寡人。 “来人赶紧给武爷爷赐座。”越安平看着杵着拐杖,双腿有些打颤的大长老,连忙赶紧赐座让越家大长老坐下,然后继续说道,“诸位,我北越至今已有数百年历史了吧。而今北越却面临了一个极大的危机,如果我们挺不过去的话,那么北越就完了。” 北越越家大长老皱着眉头,问道:“是何危机?竟然让北越走上如此绝境。还有不要叫我武爷爷了,你现在是国君,要有国君的威严,叫爷爷的话实在折老夫的寿啊。” 大长老最后说这话的时候是满脸掩不住的笑意,虽然叫越安平不要叫爷爷,但实际上却很开心呢。 越安平也笑了笑,答道:“武爷爷永远都是安平的爷爷。” “好吧,好吧,真是让老夫折寿捏。”大长老喜笑颜开,心里大为高兴。 越安平同样很开心,只要能搞定大长老,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会简单很多了。下一秒越安平脸色一收,变回了严肃的样子,严肃道:“好了,玩笑打闹咱们以后再聊,现在我们北越已经到了生死关头,如果处理不好,咱们北越这么多年积累起来的团结一心可能就会彻底崩溃!” 听到越安平这么说,众人刚才还轻松愉悦的表情顿时一手,全都一脸正色的听着越安平的话语。 越安平从越国分裂之始开讲,一直讲到如今的民为战苦,国为战累。人民吃不上果腹之餐,战士兵器老旧。此等形势一旦失利,北越将会不能复起。 “诸位想要解决此等情形,北越只有一法,保住百姓,保住将士,泱泱北越,共度国难,待回复元气之后,在做图谋!”越安平高声激昂的说道。 众人也都激昂的回复道:“泱泱北越,共度国难!” 同时在心里想着如何改善民生,为国尽一份自己的力量,改变北越现在窘迫的现状。 越安平欣慰的点了点头,越元武团结了整个北越的上上下下,北越所有人民的忠心天地可鉴,但是越安平顿了顿,接着说道:“但是如果我们想要获得喘息的时间,世家公族定然不会同意,他们所有的封地都在被中越所占据的十三县内,所以……” “世家公族这简直是不顾北越国情民心,此等害虫让我去砍了他们!”有激愤者,提刀便要冲出去向世家公族讨一个说法。 但是门都没走出,越定国便拦在他面前,怒喝道:“滚回去,君上说完话了吗?” “可是……”那人还想要说什么话,却直接被越定国像提小鸟一般提了回来。 倒是北越越家大长老眼光微动,询问道:“那安平你是怎么想的呢?需要我们做什么呢?” 越安平欣慰的看了一眼大长老,越家之中智者不少,眼前的大长老就是其中的一位。 越安平深吸了一口气,环顾了在场的越家子弟一眼,说道:“我想……” 第一百二十五章 换地,国都也拿出来换! “北越已经如此危机,安平只有一个办法挽救现状,用我们越家子弟的封底与世家公族的封底置换,以平他们的怨气。”越安平用眼神打量着每一个越家子弟的表情,有惊讶,有气愤,有深思。各种各样的表情、神态,人间万象恍若在此时都一一表现了出来。 “君上,我们越家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地凭什么分给那群毫不顾国情民心的害虫!我不同意!”气愤者先一步开口大喝道,此言一出立刻大部分人随之符合,“凭什么分给他们那群害虫,我们越家打天下何须这些害虫。” “放肆!”大长老狠狠的将拐杖矗立在地上,这一矗大长老灌注了内力,朝堂的地面上都有了一个碗口大小的小洞,怒斥道,“我们北越越家能够崛起,你们以为真的只靠一个家族便可称起整个朝堂吗?!北越最艰难的时候正是因为他们的不离不弃,舍命相护,才有了北越的今天,走出了被赶入山林,不得出山的命运。大分裂时期若非有他们的支持,北越岂会活到今天,早在百年之前便已经消失在这茫茫的历史长河之中了,谁在敢说北约越家独自打天下,休怪老夫出手无情了!” 见证了三代北越新君的大长老在族中的威望极高,大长老一番呵斥,众人再也不敢妄言要将那些世家公族赶出去自己打天下的事情了。 大长老又将目光转向越安平,拱了拱手,说道:“不知道这地如何置换呢,还请给大家伙儿讲讲吧?” “好。”越安平点点头,若今天没有大长老的一番话,此事可能进展便是甚微了,越安平唤来地图,指着讲解道,“世家公族的土地全部封在北越南部,而越家子弟的土地在北越北部,一里换一里,让世家公族自行选地便是了,如若不够,可将我的封地国都也拿出去换便是了,一里换三里。” 大长老听到越安平要将自己的封地国都换出去的时候赶忙跪在越安平的面前,劝阻道:“君上万万不可啊,国都重地,赋税之源,万万不可交出啊!老夫等人的土地就算全权拿出去置换,国都也万万不可换,还请君上三思啊!” “还请君上三思!”众人见大长老跪在越安平面前劝阻,也齐齐下跪劝阻道。 越安平赶忙扶起了大长老,并让众人平身站在他面前,眼中挂着一丝感动的泪光,满脸惬怀的说道:“诸位的心意,安平懂。但是安平要使北越强盛强大,需要各方的支持。委屈了诸位越家子弟,安平心中有愧,所以安平自会在前头,哪怕能够让诸位少分一点地也好。” 越安平此言讲得让人感激涕零,在场越家子弟无不泪光闪闪,其中情绪感触最深的便是越定国了,他知道他这个二弟从小就喜欢一个人硬扛着,此事绝对是他一个人扛不住了,才来找他们的,越定国大吼道:“泱泱北越,共度国难!” 众人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齐齐大声喝道:“泱泱北越,共度国难!” 越元武这句口号,无论过了多少年,时至今日,北越人听到此句依旧热血沸腾,依旧团结一心。这句口号就是北越团结一心的象征。 待越家众人纷纷签下了同意置换土地的合约书之后,才一一离去。走的时候越定国问他之后怎么办,越安平摇了摇头答道,他也不知道。 午夜三时,再过一个时辰天边要亮了,而被越安平召集过来的一个个越家子弟也终于都走光了,越安平看着人去楼空的朝堂,心下一亮,微微叹气。北越,究竟应该如何才能出头啊? 越安平一遍又一遍的反躬自问,自从当上了北越国君,越安平就没有一天睡好过,他感觉只要闭上眼睛,越元武便站在他面前,督促着他。 次日,世家公族看着这封置换书,满脸惊诧,越家弟子竟然愿意用他们的封底去置换他们那已经被中越攻占名存实亡的土地,扪心自问,他们做不到,他们首先要做的是关心自己家族的利益,身为一族之长,他们不可以不先为自己的家族着想。 竟敢置换书有人看了一便又一遍,但是还是满脸惊诧的问道:“陛下,这件事情,越家子弟们知道吗?” “上面有着他们的亲笔签名,他们都已经阅过此置换书了。”越安平看着满脸惊诧的他们,耐心的解释道,“如果各位觉得不够,可以用自己的封地的土地来置换我越安平的封地。” “国都封地也换?”越安平此言一出更是惊异众人,有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世家公族问道,“国都乃国之税始之地,这也能换?” 越安平点了点头,语气平淡的说道:“当然能换,国都一里地换三里封地。诸位可还满意?” “这……”众人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本来他们只是想让越安平不要放弃对北越南部十三县的追回,但是现在越安平却将给了他们一封置换书,并且连国都都拿出来置换土地,实在是让众人不知所措。 场面一时之间就这样僵着,两边都没有开口,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午时刚过,在牢房之中休整了整整两天的欣阳与孟非然终于收到了越安平让他们出发的指令,而此次出发,不仅仅只欣阳和孟非然两人出发前往,而是带着北越的御史部队,一同前往中越,来的时候如此凄惨。但走的时候确实好酒好吃的伺候着回国,虽然北越贫穷连肉都少有,但此次出使,北越还是冒足了两厢珍礼,以不失北越颜面。 北越对此次求和极为堪重,所以就算是砸锅卖铁,他们也愿意为北越使团撑起一片天来。 北越御史是个白眉老者,北越国势衰弱,多年以来已经没有任何国家愿意外交,白眉老者上一次出使,还是越明杰在位的时期,那时候他还只是一个替北越御史团骑马的马夫。 第一百二十六章 穷者俞穷,富者愈富 如今时过境迁,北越御史团大多不是老死便是已经家族转业。越安平都是从矮个儿里调的个高个儿将他给选出来担任此次出使的主力御史。 欣阳很怀疑这样的御史究竟能不能做事啊,但是北越国情如此,越安平已经是煞费苦心千挑万选出来的了,欣阳也只能表示无奈。 虽然开头并不好,但是这个白眉御史虽然没有经验,但是在这路上一路都在请教欣阳、孟非然如何成为一名好御史,欣阳也是能教就教。这个年过七旬的白眉老者,像一块干燥依旧的海绵一样,拼命的吸收着欣阳,孟非然所释放出来的水分。 欣阳经常能够看见他半夜里写章作文,研习为御史之道,时不时还拿笔记下来。欣阳有次好奇问他在记什么?他只是笑着回答道,在留下心得笔记,北越缺乏外交已久,我只想尽心尽力让北越的新外交御史少走一些弯路,北越人人都会如此的。 欣阳不得不心下暗自赞叹,若北越人人如此,北越何愁不能崛起,同时心里一想法也悄然在内心中弥漫,北越现在所差的不过是一个人引导北越前进往正确的方向,只需要一个人稍稍将北越引导到正确的方向,那么北越崛起的速度绝对将会是史书中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欣阳也算是一天天看着,白眉老者从最开始的生疏变道熟练,从最开始的处处犯忌,到现在游刃有余的进步,而整个御史队伍里人人都在不断学习,配合着白眉老者,他们都将自己的心得体会记了下来,最后由一个人统一修改订制成为一册御史心得。 北越最危险的那几年所有的前人古书都丢失了,现在所有的东西,北越的新一代都得自己摸索,学习,北越藏书不多,但是全部都是北越人民用心用智慧所凝练出来得。 欣阳看了他们所编篡得那本御史心册,字字精炼,句句独道,一些细节末枝之处,也可以看得出他们满满的用心。 欣阳没问孟非然怎么看,因为不用言语也可以看出孟非然脸上的忧愁,这倒不是说,中越没有这样的人,只是相比于北越,中越这样的人实在太少,太少。 越弘德确实很有眼光,但他没有让天下民众信服,民众反而更加看重和欣赏自命清流的仍景龙,甚至在越谏赐死仁景龙的时候,中越各地甚至还组织游行抗议。但是皇命昭昭又岂是他们能够反驳的呢。 仍景龙至此成了清流典范,百官楷模,对此真正的在朝老人都只能笑笑。但是除了极个别真正有大才大辨之人能看透外,这群愚昧的百姓竟然各个都视仍景龙这样的自命清流的清官为青天大老爷,成天盼着中越再出一个仍景龙。 中越再出一个仍景龙,是想中越真的被各国围着打吗? 这样朝中与乡野的意见相左,老百姓和官吏的对立已经种下了种子,即便孟非然怎样去做,去根除。都已经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了。 越谏看得很开,每当孟非然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都会说,留的身前身后名,自会有后人评判,这些愚民如若理解不了,那本国还有什么希望呢? 这话堵住了孟非然的嘴,一句话也说不出。因为无法根除仁景龙的影响,中越那些半高明不高明的世子人才一部分流向了他国,其中接收最多的就是南越,南越此次敢不顾盟约,接受康武的邀请,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现在南越之中人才济济,高才学子层出不穷,孟非然听说仁皇越洋常常与世子们彻夜论时事,讨国情,每次论完都收获颇丰。 再看看自家的陛下越谏,孟非然只得长长叹了一口气。不得不说,人比人真是气死人了。 要是欣阳知道孟非然心里不断挖苦着中越皇帝越谏,心里还不知怎么吐槽呢。 但是其实孟非然多虑了,越谏可不是他印象中的那样夜夜笙歌,歌舞升平。相反越谏为了治国所付出的努力并不比仁皇越洋的少,甚至更多。这么多年来,越谏都对孟非然留了一手,越谏所做的一切,大多数孟非然都不知道。 例如越谏一手培养了一个随时准备推翻他大将军位置的女大将军。如果本次孟非然没有回来,那么就会有一头挂红缨,身披银甲,手持红缨枪的女子带领着将士表面上打着复仇的旗帜,实则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占北越。 越谏上位以来便是步步为营,每一步都紧跟着一步。他孟非然在越谏眼里就是一个已经过时的棋子,用起来极为不便。 可惜这些孟非然都不知道,他还在苦为中越着想,中越存在着各种各样的弊端,他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没有去解决呢。 越谏手里有许多底牌,虽然他没有想到孟非然会回来中越,但是他的底牌很多,这样的情形也不是没有预料。等到孟非然真正回了中越,那便进入了一个必杀之阵。 越谏单手撑着脑袋小憩了一会儿,听到有人推门而进,眼角微张,嘴角轻笑道:“你终于来了……” 但是整个空间猛然一黑,越谏消失在了房中,就连同刚刚那个推门而进的身影也是一样,房间仿佛从未有人来过一般。 除了桌上的一盏茶由热,结为了寒冰,表示着这里刚才发生过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 日夜兼程三日三夜,孟非然和欣阳携北越御史以最快速度回到了中越都城安平。 看着近在眼前的金碧辉煌的城墙高门,再想想一路上经过的那些穷乡僻壤,欣阳发现了中越有一个致命的问题,这个问题便是一个千古难题,但在中越表现得尤为明显,穷者俞穷,富者俞富。 中越的某些地方竟然和北越的情形都差不多了,明明两国实力相差如此之大,却又有共同之处。但是富的地方,却是金碧辉煌,歌舞升平。 第一百二十七章 玉子祥 这个问题确实是个老大难问题了,欣阳就算有什么想法现在也不见得能实施,中越皇帝能不能同意他这种方法先是其一,二是他为什么要去给中越改编新法,让中越强大。中越跟他有什么关系。 孟非然回来了,整个中越朝堂上下一片震惊。议论纷纷,众人惊叹。如果仔细辨认观察,孟非然会发现他许许多多熟悉的老朋友现在都已经不在朝堂之中了。 但他现在没心情管这些事情,他和北越签订了合约书,这书必须尽快递交给中越皇帝越谏,孟非然以着最快的速度去面见越谏。 “还请陛下过目。”孟非然单膝跪在地上,双手呈上了在北越所签订的北越求和书。 越谏打开此书,眼眸中闪过一丝厉色,隐晦的对着孟非然露出了一丝杀意的目光,但脸上却仍旧露出了如沐春风的脸色,欣慰的拉起了孟非然说道:“孟叔何必整得如此严肃呢?你可是看着谏儿长大的人,你如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越谏将孟非然所带回来的北越的求和书随意的放在一边,也不提也不问。 这让孟非然有些疑惑,询问道:“陛下对那封求和书可有什么疑问?” “没有……怎么会有呢?”越谏嘴角微笑,称赞道,“孟叔此次兵不刃血,便替我中越彻底拿下了北越十三县外加渭河隘口,我们北越全部人民都得感谢孟叔你啊。” 越谏在感谢那两个字上不由得加重了语气,但是孟非然并没有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依旧恭恭敬敬的答道:“这是老臣分内之事。” “孟叔何必自谦呢,被抓还能让敌国求和,孟叔真是千古第一人啊!”越谏哈哈笑道,似乎在为孟非然在如此情境下不仅脱身而且还让北越求和而真心高兴。 带孟非然告退之后,越谏脸色一变,满脸冰冷,拿着那本北越的求和书将他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怒骂道:“这个孟非然真当自己拿着诏皇令便可代君理政,理权了不成!北越南部十三县,渭河隘口本就是我们中越的囊中之物,这老家伙完全就是为了自己脱身,竟然卖国求私,一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北越称臣有什么用,我要的是整个越国!” “陛下还请勿要动怒。”从阴影之中缓缓走出一个人影,此人的出现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直接下降了十来度,本来屋内炉火炽热温暖,此人一出现,屋内霍然间竟比屋外大雪寒天还要冰冷刺骨。 “你来了。”越谏转身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俯视而下,表情一下子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黑影中走出来的人缓缓放下兜帽,露出了那不同于常人的脸颊,一头雪白的银发飘漫于身,有着不同于中原人那般的面庞,如同刀削般的面庞映衬着他的冷酷无情,一双深不见底的冰眸,一对雪白的剑眉又平添了些妖媚和严酷。但只要和他说过话的人,都知道,他绝对和妖媚沾不上边,只有无尽的冷酷,宛如冰封。 如同现在,他毫无感情冷酷到如同机械一般的开口询问道:“要不要我,去把他干掉。” “不必。”越谏挥挥手,示意他坐下,平淡的说道,“你现在要做的只需要将我吩咐给你的事情做好便是了,其他的事情你不必插手,这个孟非然自会有人处理。” 白发男子缓缓坐到越谏早已为他准备好的座位上,在这个位置上他必须仰视着才能看到越谏的脸庞,恰巧他很不喜欢这样的视角。 “那臣便不管这事了。”白发男子并不抬眼看他,他不喜欢这样做,运用内力将地图放到了越谏的面前讲解道,“陛下,而今间谍已经派出去十之八九,死亡了近两千名,但剩下的都已经扎入了南越和北越的各个中心地带,还请陛下给出下一步指示。” “嗯,很好。”越谏看着白发男子所递交上来勾勾画画的地图,上面有圈有点,各种符号一应俱全,但是每一个标注都很清楚。如果有人看到了这个地图绝对会震惊不已,整个地图上,勾勾画画的布满了整个六国,除了元龙稀疏以外。 越安平嘴角轻扬,赞赏道:“很好,玉子祥你这次做得很不错,接下来暂时让他们按兵不动,让他们好好享受享受暴风雨前的宁静。” 看着越谏嘴角笑得越来越猖狂病态,玉子祥只是当作视而不见回道:“谨遵陛下指令。” 而孟非然却不同,先前他未来得及好好看清所处的局势,现在回头看,自己的大将军职位都已经危在旦夕,所有的熟悉老友面孔统统都已经不在了,现在所有的新任武官都只认一个大将军——樱红娘曲非烟,曲大将军。他这个孟大将军的面子都不好使了。 若非孟非然拿着诏皇令,甚至连出这皇宫都难。一股阴霾笼罩在他的心头,他尝试去拜访昔日那些老友故交,可是敲响他们的大门,却尽是人去楼空,老友家的仆人看见他也是如若避瘟神一般,慌慌张张的躲开了他,孟非然随手抓了一个过来想要问问出了什么事情,可是孟非然还没问,那人就吓得尿流了一地。 孟非然带着这低沉的心情往家走去,一进门,老妻便婆娑着眼泪向他奔来。所有的阴霾瞬间抛之脑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要保护好自己的家便是。 他与妻子年少相识,北越大灾,边境紧缺军士,两人在这样的情况下私定了终身,没多久孟非然被拉去强制征兵,被迫离开了她,而后大灾大雪降临,阻断了两人的联系。但是即使这样两人依旧死守着当初的约定。 一晃便是多年,直到孟非然替先皇越弘德挡了一刀后,孟非然才不知道运用了多少人力精力才终于终于在一个边陲小镇中找到了早已没有当年青春秀丽的她。大灾之后,她听到孟非然在守卫边疆,她为了找到他,一直在边陲沙漠中居住寻找着他。 第一百二十八章 孟与妻与柳泉 常年的日晒风吹,让她的皮肤不再水嫩光滑,让她的眉眼多了一丝皱纹,手也不再是从前那般纤细修长了。孟非然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正在自己那昏暗的小屋中做着晚饭。 看着突然闯入的孟非然,她一下子失了神,双手不听的褥着围裙,眼神时不时的望向他,却又双目低垂露出了黯淡的神色。孟非然此时身披金甲飞黄腾达,而她却只是一届平民女子,而且早已没有了当年颜色,相比之下,她不过是一只丑小鸭,再也配不上他。 她推开了孟非然炽热的目光,暗自掩泪的逃离,了他的身边,跑了很远,很远。一座悬崖边上,边上有一颗光秃秃的树,树干狠光滑,这么多年来她对他的思念都寄托在这颗树上。 除了树和月亮,没人知道她这么多年过得到底有多么艰辛。漫漫黄沙的边疆之地,寸草难生,长年征伐,血染沙场。某一次一个被血染红了衣袍的士兵冲进了她的家,胁持了她,她多希望那时候他在身边。 可是他不再,就在她自己都要绝望的时候,一个黑发剑眸的男子披着兵甲,手持剑刃一刀斩断了挟持她士兵的脖子,滚烫的鲜血溅到了她的脸上,士兵的脑袋滚到了她的脚边,她没有害怕,哪怕这个士兵的脸上堆满了不甘和怨念。 她盯着这个救下她的黑发男人,在某一瞬间,她觉得这个黑发男人就像是她心中的那个人,但是他不是,黑发男人的名字叫做柳泉,比起跟他私定终身的孟非然年少了不少。 知道这个弟弟比她还要小,有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她的心中竟升起了一丝母爱之情。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她替柳泉帮她那些破损的衣物缝缝补补,在天寒时,替他熬一碗热汤送去。跟柳泉同营的士兵常常起哄,说要让她当柳泉的妻子。有好几次,她真的想就这样答应了,虽然柳泉比她小了许多,但是他是个很能给人安全感的人。 但是她的心中始终被孟非然所占据,哪怕经年隔月久不相见,消息断绝,她也始终没有忘记他,一直遵守着曾经的那个越定。 有一天,柳泉突然拉着她去看月亮,她的脸色一红,不知道柳泉有什么打算,本想要拒绝,但是看着他那饱含情绪的眼神,她突然感觉自己将要失去柳泉,不自觉的便答应了他。 柳泉晚上来接她之前,她的脸色都一直泛着红光,满脸羞红有愧疚,她羞的是不知柳泉要做什么,女子为何能在未出嫁之前与男子夜色出游呢,也不怕坏了名声。但她又充满愧疚,她觉得这样的做法,对不知去向的孟非然是不忠的,她有愧于她。所以如果柳泉真的做了什么她不会怪柳泉,她只会结束自己的生命,她的心里永远都只有孟非然一人,心田里已经有了人,那么便不会变,她不能被这一个不忠背德活在世上。 她好不容易下定的绝心,又在柳泉抓住她的手的时候一下打乱了心神。心头的小鹿仿佛又时隔多年活络了起来,不停的,不停的向外冲着。借着三集的缘由,她跑到了河边用冰凉的河水狠狠的拍打着自己的脸,希望让自己清醒冷静一点,可是越这样做,越是欲盖弥彰。 整个脸颊显得更加绯红,宛若少女的心事,全部暴露在了脸上。天上星光散漫,她和柳泉坐在这崖边,崖边是一棵光秃秃的枯树。就这样静静的,两人默不作声保留着一丝距离,明明她的脸都红成这样了。 夜晚很长,风渐渐大了,凉风顺着她衣间的缝隙不断侵蚀着她脆弱的身子,使她不断打着哆嗦。一件大衣被人用双手轻轻的给她披上,她回头看,不知什么时候柳泉已经从她的身旁跑到了身后,将他的军衣脱了下来,披在她的身上。 她摸着这还残留着柳泉余温的大衣,柳泉的气息弥漫在她的鼻尖。被寒风吹得发冷的面庞一下子变得潮红,低下头矜的蹂躏着衣角,眼神左闪右闪怕着糟糕的样子全部暴露在了柳泉这个弟弟的面前。 这是柳泉除了救她那一次扶起她之外第一次碰她的身体。柳泉平时就话很少,但是他所想的都用力行表现了出来,根本不避言语。 她刚想问柳泉今晚约她出来有何事,柳泉就用一根手指在她的嘴上比了个嘘。看着柳泉近在咫尺的面庞,长长的睫毛下一双万般惆怅的双眼。她一下子差点沉沦在这其中。 柳泉看着她的眼睛,久久的不发一言,哪怕两人隔着这么近却又感觉这么远。柳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不知道柳泉在为什么而叹气,但是本能的她便想要安慰他。但反倒是她被柳泉摸着她的头给安慰了,柳泉问她有没有什么愿望,例如想要找到某个人什么的。 她立刻毫不犹豫的答道,她想要再次见到孟非然,哪怕一眼便好。多年未见,杳无音讯的生活她已经快要无可忍耐下去了,她怕,她怕再也等不来他。 柳泉像是变戏法一般,从怀里掏出了一壶酒,跟她对饮,本来身为女子的她从未喝过酒,也不应该喝酒,可那天就是破天荒的跟着他对饮了起来。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自己家里了。除了那件柳泉的大衣还披在她的身上证明昨晚所发生的一切不是梦以外,一切都如梦似幻,柳泉也杳无音信了,她再也没有看见过他,也不知道他的消息。 时隔一年之后,孟非然又突然身披金甲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如同她的愿望灵验了一般,孟非然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可是她已经失去了当初的勇气,习惯了日日夜夜在这大漠之中对着这棵光秃秃的枯木畅述着思念之情。他和她之间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模样,中间有了一道巨大的沟壑。难以逾越,难以逾越!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一人一剑孤身闯军营 但是现在他再一次站在她眼前,感情却已不似当年了。或许两人依旧都遵守着曾经的越定,但是如今却是再难回到从前。她很害怕,他已经变了心。毕竟这么多年蹉跎岁月过后,人早已及被岁月磨去了当年的模样。 孟非然在得知她在这里的时候便快马加鞭,前往这大漠边疆之处,一路上七日七夜,都不曾停歇。在的得知道她的消息的时候,孟非然没有任何迟疑,他已经负了她这么多年,怎么能在让他心爱的女子,再受煎熬呢。 一路风尘仆仆,快马加鞭,整个中越都城都闹翻了天,大将军孟非然不见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只知道他最后骑上马一脸匆忙的扬长随西而去了。 但是中越这么大,光是西边一处就有数不清的分叉路口。越弘德在找不到孟非然的情况下头发一夜白了好多根,他在皇宫里大发雷霆,一个个奴婢只要他看不顺眼便都被打得头破血流,谁都没有办法让越弘德冷静下来。 而皇宫翻了天,孟非然一点都不知道,就算他知道会这样,他也会义务反顾的前来寻她,孟非然的眼中只有她最重要。 孟非然被她推开的时候,内心一阵抽痛,好似心被放到了烈火上炙烤,那种难以言说,难以言喻的疼痛从心头,一直蔓延到他的全身,眼泪不自觉的在他的眼眶里打转,仿佛有什么刺痛了他的内心,眼前的世界一下子就模糊了起来。 当他定下神来再次看清眼前的一切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了。孟非然翻身上马,四处寻找着他,他已经差一点失去过她了,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一次失去她了。 大漠黄沙漫漫,马匹前进寸步难行,孟非然翻身下马,孤身走在这漫漫大漠里。他也曾经在大漠之中当过许久的兵,被强制征兵前去的时候,孟非然来到的第一个地方就是这里,这里与北越接壤,而北越又是个战争疯子。 每天战争炮火不断,每时每刻都有人倒在他的面前。若非一次偶然的救下他们的将军,他孟非然可能这辈子都在这茫茫大漠中度过了这军旅生涯了,永无出头之日。 就更加不可能有后来在皇城出人头地的他了。现在的他只想一心找到她,追回她。 这个茫茫的大漠中可不只有漫天黄沙,更有许许多多看不见的敌人,孟非然担心她的安危,边疆大漠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的地方,它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而她呢,正在那可光秃秃的树下面,不断的沉思着,回忆着往事,想到了他们过往的种种恩情感慨,情欢我爱,一切的一切都恍如就在昨日的时候。一幕幕出现在她的眼前,他终于找到了心里的方向,他想要去和他说清楚,这些年来的许许多多的事情,过往以及他不在的这些日子对他的思念与惆怅。一切的一切,她都想要一一说给他听。 可是她不知道,危险已经悄然降临到了她的身边,一个北越侦察的士兵发现了她,并且悄悄的摸到了她的身后,从她的脖子处给了她狠狠的一击,她顿时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而在这漫漫黄沙中用双脚跑路寻找她的孟非然此时正巧看见了这一幕,他双眼瞬间充血,满眼血丝,最心爱的女人在他眼前被别人给带走了,伤害了。 他鼓起了全身所有的内力聚集在双腿上,所带来的速度是他这辈子从未有过的速度。可是在他发现那个侦察兵的时候,侦察兵也发现了他,如果有可的话,孟非然多希望自己在当时就追上了这个侦察兵。 这个侦察兵也绝非泛泛之辈,这样的大漠黄沙之中,御马仍就飞快,如若无物遮拦,黄沙漫漫之下,孟非然的双目被黄沙遮蔽了视野。 追着追着,孟非然便失去了那个侦察兵的身影。他不知道那个侦察兵是来自哪里,但是他知道在这里出现的侦察兵,不是中越的,那就只有一个地方的了。 那么目标很明确,北越军营。孟非然身着来时的一身绒衣,手从一个死亡的士兵身上扒下来一把剑,剑刃早锈去,但此时在他的手上却是无往而不利。 他就这么手持一剑,一刀,便冲入了北越军营之中。血色沾满了他的绒衣,雪白的绒衣渐渐被染成了红色,在北越军营之中,他七进七出,无往而不入,拦他者,只有死路一条。 也可以说孟非然运气好吧,那个时候北越军真正的大将,乃至越明杰都不在军中。但是北越军中从来不乏善武之人。一个双手坚硬如磐石的男子士兵就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威胁。男子一身肌肉,都有他的大腿粗细了,双臂更是粗壮的离谱,孟非然打在他的身上就像以卵击石一般,毫无用处。 但是这人脑子缺根弦,转不过弯来,只知道横冲直撞,看这样子就是肌肉灌满了脑子。 孟非然也用智取与他纠缠了一会儿之后便把他轻松拿下了,真正让孟非然觉得难缠的是另一个人,北越军中一个手持长剑,长发飘飘的男子。男子的剑发快如闪电,招式灵活多变,攻击角度极度刁钻,让孟非然防不胜防,但是孟非然的眼中只有他的挚爱还在等着她拯救,孟非然硬扛着长发飘飘男子的快剑,脚筋都被快剑了出来,身上的绒衣也变成了残次的破布。 但是好在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孟非然终于抓住了这个快如闪电的男子,将他的脑袋摁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往地上猛砸,发泄他心中的愤怒。 远在他地的越元武知道了这个消息,问道,对面几个人就能把中越军营打成如此惨烈的形势,传令兵微微颤抖的跪在地上答道:对方,对方就一个人。 一个人就把北越整个军队吊起来打,这种事情说出去都没人敢相信,谁会信吗,说出去别人都会以为是痴人说梦? 第一百三十章 断剑,无极! 但是这件事情,他却确确实实的就发生在了众人的眼前,哪怕越元武再不信,也发生在了他的军营里,他的士兵正在被屠杀,但是他在军营里留下了好几个好手,哪怕他不再军营里,他相信他们也能拿下局面。 但是越元武还是策马急速往回奔走,他想看看这个以一人之力就敢闯他北越军营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是精明?还是愚蠢?一个人闯他的北越军营,要是让他跑了,他北越军队还不得成了天大的笑话。 所以他给北越军营下达的命令就是能抓就抓,不能抓,就杀!总之千万不能让孟非然跑了,孟非然必须留在他们北越军营里! 北越真正的大将之才都在望着被孟非然突袭的军营里赶来,虽然孟非然浑然不知,但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走,因为他的爱人她,还没有找到,他哪里也不去。孟非然在这个北越军营里七进七出,抓着每一个可能提供线索的人的喉咙,让他们告诉他,她究竟被关到哪里去了,带到哪里去了! 看着凶神恶煞,满脸鲜血的孟非然,就连争强好斗,人人不畏死的北越士兵都当场晕倒了过去,对于晕倒的,孟非然毫不留情,一刀便斩断了他们的生命,只有少部分不害怕孟非然满脸血渍的士兵踉踉跄跄的说出了一些可有可无的废话。孟非然也是好不留情的便都杀了。 最后再一次环顾四周的时候,整个北越军营里,除了他以外,竟再无其他人站立着了。 一个身着将甲的男人在他的身后拍起了巴掌,好,好,好。没想到中越居然还有这么能打的男人,今天我就要过过手瘾。 将甲男人眉头微弯,无上的气势便从他的身上散发了出来,这是高阶武者对低阶武者的压制,强大的压迫力瞬间让孟非然不得不弯下了身子,但是他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哪怕对面再强也不行,他心爱的她还等着他去解救,他怎么可以在这里倒下。 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他的心头扎下了深根,一股魔刹的力量从他身体里蔓延而出,他瞬间感觉到身子一轻,那些压在他身上的压迫感骤然全部消失不见。 孟非然没心情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只知道,他要宰了眼前人,去救回心爱的她。 “哦?”将甲男子显然十分震惊,头一次有人竟然以低阶武者的身份抵抗了他的威压,他对着个敢独自闯他们北越军营的男子真的是越来越感兴趣了,看着拔剑向他斩来的孟非然,他也稍微尊重了一下,拿出自己的武器流星锤,一锤便将孟非然砸入了地下。 疼痛蔓延在了孟非然的全身,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身体像是不再是自己的一样,但是他心中还有她,他还没有救出她,不可以,也不能倒下。剑刃残破不堪,再也禁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轰然断成了许许多多快碎片,孟非然没有在意,就这样靠着这把断剑,撑起了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 “哦?都这样了,还要反抗吗?”将甲男子语气中带着戏谑,手中的流星锤俨然比刚才一击更加用力,上面所附着的内力也是刚才的十倍有余,一击下去,恍若天地的重力都压在了孟非然的身上。 但是孟非然竟然靠着那把断剑,硬生生的接住了他这一击,将甲男子不由得更加好奇,手中得腕力一次次加重,内力也施展得更多,从半成,到一成、再到五层、六层、八层。 每一次砸下去,孟非然都是摇摇欲坠,可每一次他都是如此坚挺得站立在地面上,一如最开始得模样。 但是孟非然身边的魔刹之气却愈来愈浓密,愈来愈阴暗,带着不详的气息。 血色交织着这魔气,红色的血,与黑色的魔气竟然开始渐渐和融合交织在了一起。孟非然的伤口竟然不由自主的自动吸纳着这些血色的魔气,血色魔气灌溉的地方,血肉开始飞速的疯狂生长,不一会儿伤口便结了疤。但是孟非然却没有注意,他的双眼里现在只有斩杀了眼前人。 但是将甲男子可不是瞎的啊,他看着孟非然身上惊人的变化,身体颤抖,语气竟然都变得结巴了起来,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但是他永远都不会等来孟非然的回答了,孟非然抓住他失神的这一刹那,断刃中冒出了一股硕大的魔刹之气,一把用鲜血组成的剑刃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上面有着精致古朴的花纹,尽管孟非然从来没有见过这些花纹,但是他却感觉他们无比亲切,他们每一笔每一画仿佛都有着自己鲜活的生命,是那么熟悉,那么陌生。 孟非然都不用盯着自己手中的那把血剑,他的脑海中只浮现出了三个字:无极剑! 他手中的血剑,就叫做无极剑,无极血剑!无极者,无怒无喜,无悲无伤,唯有杀戮,不断地杀戮,能够是他们的心情娱乐,愉快,愉畅。 孟非然手握无极剑,血煞之气漫天,整个蓝色的天空都被这血煞猩红之气所染上了血色。变得那么阴暗,冰冷,不详。 血色的天空中似乎有着无数的冤魂,在那里游荡着,一轮血月,在不断的旋转,侵蚀着将甲男子的灵魂,他的眼中似乎只有那轮血色的月亮,在他的脑海里不断旋转,让他动弹不得,哪怕孟非然的剑刃离他越来越近,最后看着剑刃将自己的脑袋割下,眼睛仍就一动不动的盯着天空中那轮血色的月亮,冤魂,似乎他也成为了冤魂中的一员。 所有的这一切都落在了越元武的眼中,越元武的武功天下一绝,不然也就愧为了军神越明杰的儿子了。 跟在越明杰身边长大的越元武,虽然武力上,和军事上的能力都不如他老子越明杰,但是他比越明杰更通人情世故,也更懂得驾驭人心,不然也就不会有后来的团结北越一心了,没有他的团结之誓言,北越早就灭亡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驱魔 越元武虽然想要上前和这个敢一个人闯他军营,杀他将军的男子搭上两句话。但是孟非然的眼中依然是一片血红,不详的红色,恐慌,怨怒,哀怨,这就是给越元武的第一印象了。 孟非然的身后仿佛出现了一只狰狞恐怖的恶灵,挥舞着爪牙,张牙利齿。想要把一切都给吞噬掉,虽然孟非然没有食用的动作,但是所有靠近他方圆十里的生灵都在渐渐失去生命力,草木凋零,寸草难生,尸体上的血肉快速消散,甚至骨头都没有拿下变成了一点点红色血雾融进了孟非然身后的恶灵。 得到了血肉滋养的恶灵,身体更加凝实,实力也更加强劲,现在越元武有八成的确信,孟非然已经走火入魔了。 只有走火入魔的人,双眼才会血红。不,也不是只有走火入魔的人会双眼血红,还有一种便是魔兵,魔功,魔血。但是孟非然是人这一点越元武是可以肯定的,虽然有一些魔刹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但是越元武还是相信他是人,毕竟人走火入魔的时候难免会有魔气上身,历代走火入魔者,身上都会窜出魔气,无法解释。 幸好越元武的帐下有一司马,名为唐建康,身怀八卦天地像。虽然北越军营大部分人都觉得是他唐建康装神弄鬼,但是越元武却觉得此人有真材实料,此人发言十有八九都是准确无误的。 越元武在闲来无事的时候也经常找他讨教过一些奇门遁甲,八卦推演之术,其中有一法,便可解决走火入魔者之困,将他打出走火入魔的状态。只是稍微麻烦了些罢了。 这个世界上一些极为特殊的东西,可以自行存入体内,像是每个国家的玉玺,一些浑然天成,或者是绝世神兵等等天地罕见的神器他们可以收入体内。 向唐建康讨教到这里的时候,唐建康就给了他这样的一个东西,可以自由的收入体内,当时他还不敢接,因为能够收入体内的东西都是绝对的神兵宝物,而唐建康却直接把这个送给了他。但是唐建康却说,如果想要祛除入魔状态,那么你就一定需要这个东西,越元武才将这个东西收下了,一直都揣在兜里,没想到今天便用上了。 越元武精神沟通那存放在识海中的唐建康给他的驱魔之物,一个墨绿色的符石渐渐出现在了他的手中,通体绿色,如玉石一般,浑然天成的符石上面刻着一个极为抽象的三头六身像。如果欣阳在这里,一定能够认出它,这个就是老炮叫他磕头跪拜的三头六身像。 “行、兵、者、皆、阵。”越元武念出一个字,这墨绿色的符石上边浮现出了相同的法门,而越元武的精神力也在被这块神秘的墨绿色石头给不断吸收着,像是一个在沙漠中饥渴了数日的迷途者,突然一下子看到了绿洲,那种抑制不住的感觉。 仅仅这么五个字越元武的精神力便被抽出了大半,但是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符石上每浮现出一个法门,孟非然的周围便会出现不同的反应。 例如兵,孟非然的四周便会出现一个个墨绿色的穿着重甲的阴兵,蒙着面看不清他们的样子,但是每一个都豪横无比,被血肉供养出来的恶灵,竟然生生被他们给压了下去。 每一步进行的井然有序,到了阵字之时,孟非然的四周猛然矗立出来八块石碑,石碑上分别刻着这样八个字:‘乾’‘坤’‘巽’‘兑’‘艮’‘震’‘离’‘坎’。 这八个石碑上猛然冲出一支极为耀眼的光芒,直击在孟非然的身上,四周的土地轰然碎裂,除了孟非然的脚下和八块石碑脚下的土地以外,轰然化作了一个极大的天坑。 无数的黑影从恶灵的身体中崩裂而出,黑影碰到了土地便化作一个个白骨士兵,白骨士兵的双目中甚至没有冥火,这些白骨士兵甚至都不是冥兵,没人能够解释他们为什么会动。 而接下来,才是这整个驱魔之法中最危险的一步,墨绿色的符石随着对应咒语的施展,逐渐化作了一团墨绿色的火焰,墨绿色的火焰虽然看上去也是极为不详,但是内里却散发着另一种味道,难以言说,甚至越元武第一次练习使用这股力量驱魔的时候自己都差点沦落在这力量之中。 墨绿色的火焰在越元武的有意引导下,融入了他的佩剑当中,瞬间佩剑便变了样子,从一把普通的剑,变成了封魔剑,这个名字就刻在了剑身上面,剑身上面冒着墨绿色的火焰,整个剑身也变成了一把极为不同寻常样式的剑,剑柄之上还有两颗散发着淡绿色光芒的水晶石头,在不断的旋转着。 越元武手腕用力,第一剑,整个白骨士兵烟消云散,第二剑,黑影消散于世间,化作黄沙,第三件,恶灵破碎。天地间的血色渐渐消退,一切又变成了平常的天空,平常的模样,而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北越军营变成了平地,从此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而北越也不明不白的失去了一个将军,这是个哑巴亏,找谁说理去啊。 越元武接住这个因为被强行驱魔而将要陷入脱力的男子,只听见他最后长长的发出了一声哀叹:“媛儿,我没能救下你……” 便双目一闭,晕倒了过去,媛儿,有点意思。越元武抿了抿嘴唇,害他北越损失这么大,竟然是为了一个女人。越元武转念一想,既然是个情痴,那他何不好好利用利用,而且此人为了那个媛儿杀入了北越军营之中,那么这个媛儿应当就在北越军营之中,有这个媛儿做人质,那么一个好用至极的棋子便以然收入了他的囊中。 这样一想,越元武倒也不为失去这一支军营而感到伤心了,因为他有一个更好的棋子。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现在眼前这个男子就是一个很好的将才,只要稍加培养。 第一百三十二章 成为我手中的棋子吧 只要稍加培养,他将回事越元武旗下最强大的将士,而他的父王军神越明杰也一定会引以为豪,有这样的儿子,军神两世,绝代双华! 孟非然落入了北越手中的消息不知怎么的,就在中越都城之中越传越广,而越弘德已经有多年不上朝了,居然也出了奇的召集了群臣,但是他召集群臣可不是为了什么商议朝会,他只是传达了一个命令,集结中越所有兵力,他越弘德,亲率出征,讨伐北越! 而军神越明杰得知了一向以柔和安边政策为主,宁愿割地也不打仗的中越今天一下子硬气了起来,气势荡荡的便向他北越杀来的越弘德。整个人都蒙蔽了,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越元武将军营被踏平的事情私自隐瞒了下来,同时关押囚禁了孟非然的事情也都无人知晓,所以现在军神越明杰一脸懵逼,但是人家都已经欺负上门来了,越明杰可不是什么怂包,他打仗从来就没怕过谁,转身上马,连夜带着三十万铁骑奔向了越弘德率领的五十万中越军团袭去,军神就是军神,不仅仅只是自身无力已经超脱到一个难以想象的境界,更是用兵入神,用军入神! 要说越国三皇哪一个在这一代最名副其实,那么一定是北越军神越明杰。越弘德表面昏庸,实则暗图甚大。越洋仁义之名天下皆知,其实不过一个背后捅刀子的小人罢了。 不说前线战事到底如何,回到引发这场战争真正的罪魁祸首身上。 孟非然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还未清醒,但整个浑身上下却动弹不得,低头一看,自己的浑身上下竟然已经打满了绷带,一个老医生坐在床头,替他把着脉,满脸祥慈的问他感觉如何。 但是孟非然此时嗓子已经哑掉了,什么话也说不出,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老医生见状赶忙扶着他的背,让他平下心来,切莫激动,一个激动便会让伤口二次破裂,老医生好不容易让孟非然又再次平静下来,但是孟非然突然又想到了她,媛儿! 一下子动作竟然更激烈了,突如其来的动作,一下子将毫无防备的老医生推到在了地上,摔了个结实,老医生本来就已经年过八旬,身子已经是走到了下坡路了,这狠狠的摔了一结实,老腰怕是有些经受不起啊,老医生满脸怒容的指着孟非然,你……你这人怎能——。 老医生话还没有说出口,越元武推门而入,呵斥道,谁允许你对本将军的客人这么说话的,滚! 老医生脸色一阵铁青,一半惨白,一半铁青,但是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医生而已,北越太子越元武,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物,老医生低下头,哪怕他笑脸迎上去,被人家扇了一巴掌也只能咬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低声下气恭顺的回道,是,太子殿下。 看着老医师推门而出渐渐走远,越元武才将目光转向在床上裹着厚厚绷带还在发疯的孟非然,越元武嘴角轻扬,缓缓走到了孟非然的床边,也不跟他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发疯的孟非然。 随着时间的流逝,孟非然的发疯行径也逐渐的停止了下来,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越元武那灼热的目光,孟非然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只是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好了,好了,我在沙漠之中救下了你,不必多谢。”越元武坐在了孟非然的床位,轻声的对他讲道,脸上挂着真诚直率的微笑。 走火入魔的人,被驱魔之后对于走火入魔之时的记忆会消散全无,所以孟非然的记忆之中根本就没有越元武的存在,只有最后那个强大无比的将甲男子无边的威压。 越元武之所以敢这么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否则就不会这么睁着眼睛说瞎话了。用人质来威胁多么低劣的手端,而且也不能确保忠诚,越元武有着更好的方式将眼前这个人收为旗下之将士。 俗话说得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孟非然昏迷前口中的媛儿,他花了所有的人脉力气,终于在北越的一个侦察营中找到了,找到那个名为媛儿的女子的时候,这个媛儿已经衣服破破烂烂,但好在还并未遭到真正的威胁。 越元武给媛儿灌了昏睡药,他要她醒的时候,才是她醒来的时候。整个侦察营,除了抓媛儿的那个侦察兵,被越元武关押了起来之外,其他的人,越元武为了以绝后患,都杀了,杀得一干二净,一个漏洞都没有留下。 孟非然的眼神中露出了无垠的惆怅,惆怅的原因自然也是因为没有找到他的媛儿,没有救下他的媛儿。这个眼神越元武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有什么含义。 恰为适当的开口安慰了一句:“兄台你昏迷前那个口中的媛儿我已经派人去打探了,已经有了些眉目,我一定会将她救出来的!” 看着捶胸表明决心的越元武,孟非然的眼睛中不自觉地流下了感激的泪水,若非全身动弹不得,怕是当场就要给越元武下跪下来了。 “兄台这如何使得。”越元武扶起了想要给他磕头的孟非然,虽然孟非然全身各处都有着不同程度的伤,但是孟非然居然硬撑着想要给他磕头道谢。 越元武眼中的欣赏之意更甚了,不惧痛苦的士兵,将士,才是一个真正的好将士,他需要的正是这样的人才。 北越年年战士,将士紧缺,而他身为北越太子,手下竟然没有几个真正的将才,眼前这个来路不明却是情痴的人将会是他手中最好的底牌,最锋利的剑刃,将会是他成为北越新王最好的助力,有了这张牌,他越元武在北约朝中,说一不二。 谁敢反对他,他就杀了谁!这话可不是说说而已,越元武早年的性格便是这样若非后来经历了一些别样的遭遇,也不会由后来那样的性格了。 但是现在越明杰尚未被刺杀之前,越元武他憧憬自己的父王,想要更加靠近自己的父王,为了这个他可以不择手段。 第一百三十三章 煞魔 孟非然已经睡下了,这么多天以来,他终于可以好好的合一下眼了。因为有了越元武的承诺,已经找到了线索,他的媛儿没有危险。这他才放下了那颗不安烦躁的心绪。 越弘德赐予了孟非然三样宝物,而这第三杨宝物便是一块上面刻着一把断剑的石头,黑不溜秋的。但是孟非然接住了这块石头之后竟然自行融入了孟非然的身体之中,无影无踪。 寻常来讲这种东西都会自行到识海之中去,但是孟非然翻遍了识海,却完全没有一点踪迹,那块越弘德赐予的第三件宝物就这样消失不见了。孟非然问过中越皇帝越弘德此事,但是他摇了摇头,有点了点头,神神叨叨的跟他说了一句,天意啊。 然后这件事情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过去了,而如今这块黑不溜秋上面刻着断剑的石头,上面的断剑竟然散发着红色的血光,自然而然的出现在了孟非然的识海里,而且不断吸收着他的生命力,精神力,活力。 孟非然越来越虚弱,到了越元武跟他讲话的时候,他的身体便已经是脆弱到了极点。但这一切竟无人发觉,就连孟非然自己也没有察觉到,两眼一闭。便昏死了过去,越元武也只是当他累了,就任由他睡了过去。退出房间便有小卒来报告他带回来的那个人的详细信息。 越元武翻阅着这卷册上写的每一条,记录得相当详细。从孟非然出生,相识他的挚爱媛儿,互相立下终身,到后来被强行拉去参军,直至后来救下一个将军到皇宫去当了侍卫。不过给越元武得资料到这里就结束了,而且在后面得资料其实全是假的。 是中越皇帝越弘德自己捏造的,对外所公布的,资料上写着孟非然替越弘德挡下了一刀,但是越弘德却一点赏赐都并未给他,最后孟非然心灰意冷辞官回了山林。 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孟非然得了重用,并且被越弘德用来秘密训练白银铁骑,但这一切都十分保密,很少有人知道罢了。 不过现在越元武这傻子就是被资料骗得一乐一乐的,看到资料上的孟非然心灰意冷辞官归隐,不由得笑出了声,越元武在心里嘲笑越弘德不识良才将才。中越如此衰弱颓败,皇帝更是识人不明,用人不当。但是这恰恰就给了越元武机会,中越不识人,不举人,北越举人啊。 而前方战场之上,越明杰越打越发现不对劲,寻常跟中越打仗,只要杀他个两三千人,中越军对自己就魂飞散胆,全军撤退了,今日却一反常态,开始跟他们北越军队硬碰硬了起来,竟然毫不畏死。有点意思,越明杰摸了摸下巴,下令道:突杀阵,起! 整个北越军队听到了越明杰的下令,整齐划一,快速有致,令行禁止。便形成了一个三角之阵,而三角之阵的矛头正是越明杰,突杀阵最重要的便是矛头之位,代表了整个矛尖,矛尖越利,那么获得的优势便越大。但是矛头所承受的压力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北越军中也只有越明杰一个人可以扛得住。 突杀阵说难也难,说起来简单也很简单。只要领头人够强,军队有着足够的默契,令行禁止。那么便可施展,但是北越越明杰死后却在没人组织过突杀阵了,只因为没有人能做起矛头。 越明杰持着一把银铁寒枪便领军杀入中越营中,一记神龙摆尾,瞬间越明杰眼前的近百名敌人,就被拦腰斩断,再无反抗之力。豁然之间,中越五十万大军之间便有了一个豁大的切入口,而越明杰顶在前头,让这个切口越变越大。后边的士兵也紧跟而上。五十万大军阵型豁然从中间开始断裂。 而中越这边呢,越弘德亲率出征,这一仗,只许胜不许败。武将们一个个仿佛都看到了出头的希望,越弘德已经很久没有上过朝了,所以朝廷内部贪官污吏众多,贪污腐败,以至于军费年年衰减,他们这些想要为国打下江山的将士们也无力支撑这偌大的军队开销,年年连军费都发不起。 而今天越弘德却亲率着中越大量兵力,五十万大军亲征北越,这是不是间接说明中越武将的春天来了呢?中越武将的地位终于要立于文职之上了呢? 众将士摩肩擦踵,跃跃欲试,如果真的中越武将地位发生改变,那么他们的功劳绝对功不可没,而且他们也终于看到了出头之日。所以整个战场的士兵也都一反常态,愤不畏死,血刃敌军。 越弘德虽然一直表现得平庸无奇,而且也不打算重用武将,至少不是现在重用。但是他可不是一个看着自己士兵白白被屠杀得一个冷酷君王。手持王剑,号令诸将稳住脚跟,誓死拼杀。虽然北越军队强悍无比,士不畏死,但是他们都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凶悍异常得中越军队,一时之间竟然被中越军队咬出了不小的伤亡。 但是越明杰何许人也,中越北越本是同根生,北越的习性他再熟悉不过了。当即下令道,全军都有,施展血煞阵! 血煞阵,是越明杰独创的一种阵法,而且只有修习了越明杰所创的血煞攻,采访可施展此阵。而这血煞攻其实恰恰是越明杰后来凝练自身所创的无上功法翔龙天煞决的前身。但是血煞攻不同的是,他没有翔龙天煞决那样苛刻。 杀了人之后,身上总会缠绕着一股煞气,而血煞功就是将身上化为实质,化为实质的煞气可以用来杀敌,防御,直指战场中的精髓,只要能杀敌,怎样的都行。 而血煞阵则是将每个人的煞气汇聚起来,形成一只超大的煞气聚合体,简称煞魔。煞魔甚至没有思想,他只会追随本能的去杀戮,为自身添加更多的煞气。越明杰嘴角轻笑,常年积弱的北越军队看到煞魔别吓得尿了裤子就好。 第一百三十四章 异常的越元武 煞魔的样子确实并不讨人喜欢,一团煞气的集合体而已,里面有的只有无数数不清的血色和煞气。凶恶至极,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让这些常年没有经历过血仗的中越士兵双腿直打颤,几乎就要转身就跑。没办法呀,眼前那个煞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东西,集结了杀伐最重的北越士兵身上的煞气,其实那么简单的东西。 “不要慌,都给我稳住阵脚!”越弘德看着满身煞气的煞魔并没有惊慌,但是身边的士兵却是一个个双腿发软,越弘德冷眼而视这一切。中越军队和北越军队差距实在太大了。无论素质装备心理上面都差距太大了。 越弘德心里堂亮着呢,想要凭借着五十万血都没怎么见过的大军大败北越的常年在生死边缘磨砺得军队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越弘德皱着眉头,本来并未想要让那支军队出现得这么早,但是如果这样下去中越必然是输定了。 “陷阵军,出征!”越弘德一挥手,一支墨绿色的虎符出现在了他的手中,这支虎符与寻常虎符不同,是专门用来指挥陷阵军的虎符。无此符,谁来了都调不动陷阵军。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一群身披重甲的士兵突然从中越军队后方出现。 现在的陷阵军和后来在越广手里的陷阵军可不一样。越弘德手下的陷阵军才可谓是真正的陷阵之军。陷阵军各自小分队纷纷犹如突刺一般插入敌人的要害处,敌军的要害处。 而且陷阵军像个刺猬一样,卡在北越军队中间,打又打不掉,陷阵军重甲重盾,还带尖矛简直就是个移动的刺猬。 北越铁骑的马蹄根本不敢往陷阵军上面踩,硬生生的将北越军队原有的阵型打得奚碎。但是越弘德却没有一点高兴,陷阵军是他培养的第二支神秘部队,第一支则是白银铁骑,但是现在陷阵军以然暴露,那么以后陷阵军的发展必然会受到诸多钳制。各国敌人也会对陷阵军有所防备。 但未来的事交给未来去办把。现在越弘德需要做的便是赢下这场战争,前线的战斗渐渐变得更加火热焦作和激烈,白骨累累,血流成河。 越明杰对越元武的教育也不算上心,竟然没有发现平时一定冲在前头的越元武此时竟然没有上战场,要知道这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心想要成为第二个军神超越越明杰的越元武居然没有带兵打仗,这可真是稀奇的事情啊。 你要问越元武现在究竟干啥去了呢。在地下室里对着那个拐走孟非然爱人媛儿的侦察兵施加惨无人道的酷刑,手上拿着荆棘的藤鞭,嘴角露出了残忍的微笑,“本来我应该感谢你的,如果没有你我怎么能够收获如此将才呢。” 越元武摸着侦察兵不断地流着鲜血的嘴唇,将鞭子扔在了一便,双手抱着他的头,以一种近乎狂热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侦察兵的眼睛,陶醉于他的眼神之中露出的无边恐惧,笑道:“但是嘛,既然要做戏,那就要做全套。而你,就是这计划之中必死之人,那我就没有办法了。” 越元武挑起侦察兵的下巴,将脸轻轻凑近他的耳边说道:“你的牺牲,不会白费,哈哈哈哈!” 说道最后越元武又发出了那瘆人的微笑,奸邪狡诈至极,总之这笑声绝不会让人感觉到舒坦,而满血痕的侦察兵也在此时断了生气,哐当一下,头颅掉落了下来,滚到了越元武的脚边。其实越元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被孟非然的那块纹有断剑的符石给影响了心智,若非影响了心智,越元武的思想以及行动也就不会这样偏激了。 若有人此时注意到越元武的眼睛,一定会发现,越元武的眼中闪着莫名的红色的光芒,里面充满了不详不安。其中感受到最不同寻常的人便是北越太子越元武的贴身女侍卫了。 在她眼里,在众人眼里,越元武虽然没有越明杰那样杰出的武道天赋,但是他的统帅能力,笼络人心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但如今越元武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杀戮掉了一整个北越边境线上的侦察营,这可是自己手下的士兵,都杀得毫不留情。 越元武先前在众人眼中的样子绝对是知书达理,通晓人情事故,擅长与人交道。处理事务来样样得心应手。越明杰是极端的武道王者,而越元武上限虽然没有这么高,但是他的发展方向却更加多变。 但是谁都不会希望越元武变成这样,一个满脸阴邪,歃血为乐的人。当越元武的眼神从她身上扫过的时候,贴身女侍只觉得犹坠冰窟,越元武的眼中仿佛有着一把断剑血魔,恶灵在不断的咆哮着。但是有人来造访的时候,越元武脸上的那些情绪却立马都收了起来,变成了平常如沐春风的模样。 但是这样的转变并未让女侍觉得安心,反而让她更加的恐慌了。仿佛她掉入了一个巨大的魔洞之中,出也出不来。 特别十当越元武提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出来的时候,她觉得越元武一定是疯了,他竟然把死者的脑袋拿来当球踢,玩得不亦乐乎。甚至将死者的脑袋踢到了她的脚边让她一起踢。 一向坚韧的贴身侍女也只觉得浑身发冷,越元武也在不知不觉之中走到了她的背后,轻声的问道:“怎么了?干嘛不和我一起玩玩呢?” 越元武的贴身侍女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度过和他在一起的疯狂时光,当夜幕降临躺在床边,侍女简直要为自己白天所作的事情而跪地道歉,请求神明的原谅。 只要侍女一旦被越元武所接触到了之后,侍女便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已经不再属于自己,而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所操控着,做了许许多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女侍抱住双脚偷偷的哭泣了起来,但是夜色的降临不过才是越元武身上一切变化的刚刚开始罢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极西教的秘密会谈 中越和北越打得火热,越元武在自家内异变,但是他们殊不知已经由第三方势力在准备插足这场战斗了。这个第三方势力便是南越仁皇越洋。他此时正在皇宫内面见一位极为特殊的客人。 眼前人身着极西教的教服,却遮掩不住那傲人的身资,身着一件红色的教服,一头乌黑的青丝随意的散在背后,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鎏金水波纹的镯子,腰细一条乌青色的柔丝,腰间挂着一个碧绿斐然的短笛,整个人显得风华绝代,脸上蒙着一层蒙面纱巾。 如果欣阳再此必然能够认出此人是谁,她就是在白龙城上力压黑衣人,救了龙芯的神秘女子。但此时她缓缓地摘下了纱巾,露出了他那绝美而熟悉的脸庞,一双柳眉似笑非笑,眉下一只丹凤眼柔情似水,赫然便是那在欣阳身边装作离家少女的白燕青,虽然此时白燕青之是一个十来岁少女的模样! 但此时她在南越仁皇越洋的面前自称极西教大主教,烟柔云! “那么您便是极西教的领头人?”南越仁皇越洋听着极西教大主教烟柔云的话语眉头一挑,如此年轻的少女领导下的教派,自然不可能是什么强大的教派,纯属于浪费他的时间。 烟柔云嘴角轻笑,此时他的年龄虽然不大,但是她却能看明白越洋心中的想法,一举一动她心中恍如明镜。笑着回答道:“极西教另有人领导,我只是沾了一点教主的光罢了。” “所以极西教就派你这样的一个小丫头过来跟我交涉?真是好笑!”越洋好不掩饰的嘲笑到,极西教究竟是有多缺人,才会让这样一个小丫头过来跟他谈交涉,或者说是压根看不起他南越呢,南越仁厚,但可不是好欺负的! “放肆!”跟随烟柔云身边的侍卫陆西宇当即就拔出剑来,护在烟柔云面前。 “跪下!”但是烟柔云却拉住了陆西宇的衣叫,冷冷的呵斥道。 “什么?”陆西宇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一次问道,“这个人竟敢侮辱您,大主教。” “啪!”一声极为响亮,烟柔云一巴掌扇在了陆西宇的脸上,冷冷的看着他,训斥道,“我让你跪下!” 烟柔云小小的身子打起来的巴掌自然不疼,但却在陆西宇的脸上留下了淡淡的红掌印。陆西宇在原地愣了几秒,几位不甘心的跪在了地上,但是却心中满是不甘,眼中流过了一丝仇恨。 “仁皇可还满意,我们极西教此次合作绝对是拿出了足够的诚意。”烟柔云轻轻的笑着问道,“虽然我年龄尚小,但是我的大主教之位可不是白得的,我在极西教中的全力仅仅次于教主而已,之所以派我来跟您涉交此事,正是因为对此次合作极为重视。” “哈哈。”越洋的脸上挂出了虚伪的笑容,笑着答道,“那就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吧!” 越洋将手中的酒杯高高举起,敬了烟柔云一杯。烟柔云同样也是笑着回敬。 这皇宫之中一片祥和的气氛,唯独一人满脸冷漠,充满不甘。从岳阳的宴会开始直到结束,陆西宇一直在堂中跪着,头也不抬,他害怕让人看见他眼中的恨意,一个还没他大的女孩子骑在了他的脑袋上,这滋味可真不太好受啊。 一直到灯火零落阑珊,众人散去,陆西宇才感觉到有一只手拿着沾着药酒的小手拿着白布在他脸上轻轻的揉着,陆西宇抬头看,给他擦拭的人正是扇了他巴掌的人小鬼大的极西教大主教烟柔云。 他倔强的扭过头,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气愤,冷冷的说道:“大主教大人还请回吧,这种伤口,属下可以自行处理。” “好。”烟柔云望了一眼他倔强的眼神,心如明镜,将药酒和白布递给了他淡淡的说道,“陆西宇,你是教主的外门弟子。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教主的外门弟子的,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被丢到山门之外。 “但是,你要记住,如果在实力和势力都比不上人家,自身实力微弱之时,要保存隐藏自己,锋芒毕露未必是好事,也有可能是祸事。我们极西教创立不久,面对南越这种庞然大物,要小心谨慎,你可知若你先前举动触怒南越仁皇越洋,他真的会如外面传言一般仁慈吗? “我可以告诉你,绝不可能!越国之中心计最深者,城府最深者绝对是仁皇越洋!他的仁慈之名,虚假。一个暗地里各种栽赃嫁祸的国君绝对不是什么好惹,仁慈的人。” 陆西宇默默的听着烟柔云的话语,想要反驳,却发现没有任何一语可以反驳烟柔云的话,只能恭敬的回答道:“属下,知错。” 烟柔云看着他的脸色,心里堂亮,她的心八面玲珑,大部分秘密都瞒不过她的眼睛,摇了摇头,失望的说道:“你自己想想吧,听不进去也罢。” 南越的动作很快,北越中越鏖战两天之后,南越一小部分极为隐秘的士兵带着一部分极西教的魔教之徒成功到达了中越和北越的战场之中。他们一到战场便引起了极大的动荡。 南越这群士兵身着黑衣黑甲,而且各个脸上都镶着恶鬼的面具,死了之后尸体便会自行燃烧,没有给中越北越的人留下一点线索证据,让他们知道是谁在战场上捣乱。 北越的煞魔最开始确实造成了一定限度上的中越士兵一直崩溃,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中越竟然秘密培养了一支陷阵军,越明杰为这支陷阵军大为头疼。默默不做声的中越,竟然整出了这么一支强军,中越背后所谋甚大啊。 这支陷阵军一点都不输于他们北越的将士,虽然越明杰指的是北越全军的水平,而中越只有陷阵军这一支军队的水平。但是中越这支陷阵军的杀戮杀伐之气,甚至还要比他亲自教出来的北越军队还要强上一丝,越明杰必须有所行动,不能让中越反将他们一将。 第一百三十六章 黑甲人,金牌杀手罗刹! 而越明杰随即想到的便是自己即将要成型的翔龙天煞决。但是随机越明杰又摇了摇头,翔龙天煞决乃他一手所创,其中的危险他自然有所觉察,此功法想象普及全军,怕是极为困难。但随即他又想到了另一个东西,每一个国家都有着自己独特的兵种传承,就像晨国有天命官,希国有巫师,康武有武皇一样,越国也有自己独特的体系。但是越国自建国以来就没有几个越国自己独有体系的大成者,入道者。 这是有原因的,越国独特的升级体系并不是你刻苦努力,或者有天赋便可以练成的,而是需要一种特殊的金属,而这种金属只有元龙国才有产出。但是元龙从来都不予剩下五国交流,想要搞到元龙国独有的金属,此事难上加难。 但是这样的金属却在各国黑市有卖,虽然数量不多,价格昂贵,但是如果越明杰大量收购用来组织一支小军队还是没有问题的。而越国自己的体系很特殊,强弱都有,金属有了也不一定能出什么强力的人物,但是越明杰组织个一千人的越国独有体系的军队,难道还怕不出一个强大的士兵。 越明杰想到这儿,便开始说干就干。立刻派人去联系各国黑市的商人,大量订购这种独特的金属,虽然此举国库可能会一大半都用尽,但是只要北越以战养战,这点财力完全是可以支撑的。 越明杰看着自己手中的自己的佩剑追星剑,追星剑便是用那种特殊的金属炼制而成,剑身浑然天成便有着一股淡淡的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剑刃轻薄如丝,却坚不可摧。 剑柄上有着一个空空的血色空槽,这需要用越明杰的血去和这把追星剑产生联系。追星剑才会产生认主,追星剑与他认主后便会与越明杰人剑合一。越国特有的兵种体系的道路越明杰才算正式踏上起步。 但实际上越明杰也不是没有为追星剑滴上鲜血,尝试认主过,但是每一次都没有反应。 越明杰又在此夜打算尝试一下,但是依然没有反应,无奈的将追星剑放下,想要强军不是一日一天便可以成功的,多方面打算,总不会有错,等新一批特殊金属到了之后,让他旗下的将士们试试吧。总会有人能够成功的。 而且最近北越的煞魔越来越弱,他身为血煞功的创始人,血煞阵的创始人绝对有理由相信煞魔不会自行衰弱,一定是有人在故意搅局。最近战场上出现了一支黑甲黑面具的队伍,越明杰最开始以为这是中越的援军,但是这群黑衣人出现瞬间就将两军的人都惹了个遍。 他们杀戮,揉拧中越北越的士兵,玷污士兵们的尸体。本来战场上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我被杀了也只能说是技不如人,但是战场上一直都有这么个不成文的规定,就算尸体放在战场上没人去收,也不可以去玷污人家的尸体。身前没有得到厚禄,身后怎么能连安宁都得不到呢。 这是士兵们都不言说,但是却都默有的规矩,因为他们就是士兵,谁会希望自己死后还不得安宁,遭人亵渎玷污。但是这群黑甲士兵却一上来就斩首分尸那些中越也好北越也好士兵的尸体,甚至杀戮双方的士兵。 这么一小撮人竟敢如此挑衅得罪两个军队的人。无论是北越士兵还是中越士兵都出现了莫名的默契,停下了对各自的交战,率先朝着这群不懂规矩的黑甲士兵们杀去了。 但是此时却出现了一个身着寒衣,身披黑色长披风,腰间挂着极西教的极西令牌,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面罩,面罩上面有着紧致的花纹,但不管怎么看都是如此的令人反胃,花纹都是血色的,不规则的花纹组成了一个粗犷的刹字,昭示着此人的身份极西魔教的杀手罗刹! 但此时极西教也不过才刚创立不久,听过他名字的人更加少矣。但是罗刹的名声可不算小,罗刹在加入极西教之前便在江湖上有着很响亮的名声。他是暗杀堂的金牌杀手,一百原石杀一人,如此高昂的价格,让大多数人望而却步。 但是尽管如此,每天找罗刹杀人的人仍然络绎不绝,但是罗刹也不是什么任务都接,每一次罗刹接的杀手任务都是惊天动地,刺杀的无不是一方宗师,除了元龙外,罗刹在其他五国之间留下的名字不可谓不响,最甚一次甚至暗杀过联盛的皇子。 但是自此之后,罗刹便再也不敢去联盛了,不得不说联盛十分强大,只要罗刹敢进入联盛一步,联盛的士兵定然会像疯狗一样追杀他到天涯海角。 罗刹出现在了这群黑甲人面前,所有冲杀过去想要袭杀黑甲人的士兵统统都被罗刹鬼魅一般的身影拦腰斩断,如同鬼魅。哪怕北越士兵不怕死,但是这也是个填不满的坑。 现在战场上出现了一种很诡异的气氛,虽然南越和北越还在互相攻打,但是却渐渐减少了,全都怒目圆睁的看着在战场上如逛街市的黑甲人,看着他们玷污士兵的尸体。 气氛古怪至极,不仅仅越明杰为此事挠头,中越的越弘德也为这些人感到烦恼,他都不明白这些人究竟从哪里冒出来的。整个战局一下子就变得不明朗了起来,还有一群黑甲人在那里扰乱军心,都没人和北越打了,全部都盯着那群在战场之中闲庭信步的黑甲人。 无奈之下,越弘德派出去了大量间谍探查孟非然究竟被关押到了哪里去了,但是派出去的所有间谍无一不是失联,便是一无所获。有一天一个浑身是血的间谍回到军营,支支吾吾了两句之后便魂归西天了,但是他绝对有重要的发现禀报,可惜他的命却没了。 为什么说他有重要的发现禀报,因为越弘德感受到了这个间谍身上极为重大的魔气,和那块石头上面不详的气息一模一样! 第一百三十七章 无限魔怔 “啊!啊!我究竟干了什么!啊!”越元武看着自己沾满血腥的双手,难得的清明。眼前是他贴身侍女的尸体,五马分尸,千疮百孔,死相极惨。当清醒占据他的脑袋的时候,他正在啃着一块带血的生肉,从侍女身上硬生生割下来的肉。满嘴鲜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尽然做了这种天怒人怨的事情,他还是人吗。 “啊!”越元武踉跄的跑到水边,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望着水中倒影着自己满脸血污的脸庞,他疯狂的发出尖叫,不断的打击着水中那个像是恶魔的自己,呐喊道,“不!不!不!这不是我!” 无论越元武怎么击打水中如同恶魔的自己,那个如同恶魔的自己都这样一动不动的死死的盯着他。越元武伸出双手想要掐死那个如同恶魔的自己,可是在双手碰到水面的时刻,水面中如同恶魔的自己嘴角却笑了,笑了! 一双沾满血污的手从水中伸了出来,一把掐住越元武他自己的脖子。局面一下子反转了,越元武感觉自己已经喘不过气来,周围像是有着不断流动的泉水再往他的嘴里,眼里,耳朵里灌入,他沉溺在了水中,双手越来越使不上力气。 那个沾满血污的如同恶魔一般的自己也松开了双手,满脸笑意的看着他,嘴角露出了一丝残忍,血腥有残酷,脸上不断滴落下来的鲜血流到了越元武的身上。 血液是温暖的,却又是冰冷的,一滴滴血液滴到了越元武的脸上,血液越流越多,从一滴一滴,变成了一股一股,刹然间,越元武便已然是一个“血人”了。 越元武睁开眼睛,那种窒息在水中的感觉还未散去,出现了一个他这辈子都没有想象过的场景,哪怕他杀过再多人,战场上戎马一身,杀千人,杀万人,他都不惧。但眼前血色弥漫,白骨满地,手持一把白色骨剑的自己坐在那由数之不尽的白骨所堆积而成的白骨王座之上,满脸鲜血,满脸冷酷、残忍。白色的外衣,由不知从哪里流淌下来的血液,渐渐的,染红成了血色。 眨眼,原本的白色外衣丝毫再看不见白色,只有血色为它添了一丝别样的威势。这件白色外衣,不,不应该说外衣,应该是白骨王座上如同恶魔般自己的皇衣,恶魔般的自己坐在那如同山高的白骨王座上,貌视天下,独掌至尊,荣登九五! 越元武看到自己的兄弟,在眼前被一把巨大的白色骨刃,拦腰斩断!看到自己的父母,犹如黄沙,化作灰飞!看到叔父,母亲,每一个人都惨死在这血色弥漫,白骨满地的白骨王座之下。 如同恶魔般的自己还在上面轻笑着,发出了那瘆人的笑声。越元武简直快要疯了,这些一幕幕他最不想看到的,他最亲爱,最敬爱的人,每一个都消失在了他的眼前,都死在了他的眼前,他的脑袋很混乱,眼前的一切,甚至兄弟的鲜血溅射到他的脸上时的温度,那样寒冷,那样刺骨,他不由得蜷缩在了角落,虽然四周空旷。 他抱紧了自己,再也不敢看四周,再也不敢直视白骨王座上如同恶魔般的自己。可是恶魔般的自己在白骨王座上放肆的笑着,那笑声多么刺耳啊,多么刺耳! 如同魔音一般,灌入了他的灵魂,直击他的内心,黑暗,黑暗正在蔓延,不断不断的上升,占领着他内心的深处。他的眼睛不断的有血红色侵蚀,一点,一点。越元武的眼睛已经变成了另一种颜色,充满了血腥与不详。 可是一切远远还没有结束,突如起来的疲倦感遍布了他的全身,寒冷黑暗接纳了他。 他发现自己正在一处处刑台上,而自己正是拿起屠刀的侩子手,手握屠刀,身下的犯人确实一个年满八岁的孩童,眼神中流露着孩子特有的天真烂漫,孩子盯着他,仿佛在问他,为什么举着屠刀对着他。 孩子突然一下举起双手,满脸喜悦的奔向他,仿佛是想要跟着他一起玩,可是突然屠刀却猛然落下,越元武拼尽全力,想要阻止屠刀的落下,可是屠刀却没有丝毫的减缓。 滚烫的鲜血沾满了越元武的脸颊,一滴鲜血滴进了他的眼睛。越元武低下头看孩子,孩子的脸上至始至终都还刮着那天真烂漫的微笑,无暇又纯真。 而现在这个孩子却命殒在他的眼前,而造成这一切的人,正是他自己。他越元武,他杀了这个孩子,他的双手上沾满了鲜血,沾满了罪恶。 一眼望去数不胜数的士兵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有越元武熟悉的,有越元武不熟悉,有他认识的,有他不认识的。但是无一例外的是,他们都死死的盯着越元武,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他们就这样的死死的盯着他,眼睛都不曾砸一下。 他们面色惨白,不说话,也不动,就这样盯着他,像个死人一样,盯着他。或许这么说不对,他们就是死人,他们不会呼吸,甚至心脏都不会跳动! 越元武的脸色惨白,他认出来了。站在这群尸体最前方的那些人,正是他为了灭口以绝后患而亲手斩杀的那些人,他们都是对越国最为忠心的勇士,可是越元武杀他们的时候眼镜都不眨一下,他们在他的眼中只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棋子就应该由棋子的觉悟。 越元武完全没有成为一名国王的自觉,肆意的杀戮着自己的人民,为自己而战的勇士。 在越元武的眼中,他们都是棋子,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自觉。越元武像疯了一样,拿起手中的屠刀,向着越来越靠近他的尸体们,挥刀斩断他们的身子。 尽管就算斩断了这些尸体的躯干,剁碎了他们的身体,这些尸体都会不断匍匐着前进奔向越元武,爬到他的身上,想要吞噬越元武的灵魂,吃掉他的肉体,痛饮他的鲜血! 第一百三十八章 尘封的秘密 死亡会来临,谁都没有办法阻止。不仅仅是越元武在混乱的自我中挣扎希望得到救赎,每一个人都希望能够得道救赎,在中越和北越的战场上,煞魔消失了,他们被黑甲人吸走了煞气,整个北越的血煞阵不攻自破,施展血煞阵的士兵纷纷陷入了沉睡,人有三魂气魄。 人的精神为三魂,其三魂为天魂、地魂、命魂。其七魄分别为:天冲、灵慧、气、力、中枢、精、英。 每一魂,每一魄都有着他独自的作用,现在常在人身上的命魂被黑甲人不知用何术士给收了过去,施展血煞阵的士兵虽然并未就此魂归西去,但是也差不多了,就这样的昏迷在军中,没有疼痛,没有知觉。甚至没有呼吸。若非军医检查这些人的身体脉动,发现脉动正常,生命体征无碍的话,他说不定早就把这些人拿去埋了。 越明杰也冲上去想要看看这群黑甲人究竟在搞什么花样,但是那个名满天下的杀手罗刹还真不是吃醋的,越明杰施展了五层实力,这个罗刹竟然跟他打得有来有回的。 若是越明杰全力爆发,或许这个罗刹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但是越明杰不敢这样做,中越可还在旁边虎视眈眈着,全力一出手,中越那边皇帝虽然昏庸,但是可不是没人可用。 高手可还真是一抓一大把,他们要是逮着了越明杰一个疏忽的时刻,北越还打不打仗了,直接投降算了。主将都被别人打残了,那剩下的还打什么打。 靠越明杰手下那一帮除了打仗以外连脑子都没有的将士们来只会战场,怕是整个战场直接血崩吧。越明杰想到这里就一阵肝疼,为什么北越打仗次次他都在前线,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北越没有真正的将才,现在的将军别看一个个能打的异常,但是都是一群饭桶,饭桶啊! 北越常年打仗,士不畏死,天下皆知,渐渐的,北越已经习惯了这种以战养战的方式生存下去了,北越现在极度依赖打仗,来维持整个国家的运行。 越明杰想到这里就心烦,虽然北越现在比越元武、越安平领导下的时候天下世子不入北好太多太多了,但是世间皆传北越只有一群重武轻文的笨蛋,只会打架,其他的一无是处。 越明杰最开始的时候听着这个传言极为愤怒,认为这是对北越的侮辱,无耻的污蔑,但是后来他发现,北越确确实实就是如此,已经到了一种穷兵黩武的状态。 刚刚成年的青年壮丁,问他们想要做什么,他们的回答永远都只有一个,参军呗,还能做什么?北越的男子都打过仗,只有很少一部分能够锦衣还乡,甚至很少有完整回去的,大部分回归农耕的男子,不是这儿断了一支手,那断了一只腿不得不回乡修养的半截人外,在北越境内,根本就看不到什么年轻人在做年轻人该做的事情。 整个北越的现状以然如此,越明杰为此只感到悲哀,满满的悲哀,北越如果在这样下去只怕亡国将近! 但此时烦恼的人,可不止是越明杰一个人,越弘德也很烦恼,他倒是不关心士兵的死伤和黑甲人的动作,就算自己境内发了大水,发了大灾,百姓困苦他都不是很在意。 自然会有读者圣贤书的自命清流的人站出来,为了搏名头,或者留青史,指责谩骂当朝者不公,然后跟贪官污吏对线,最后拉扯之下,贪官污吏吐出一部分银子,然后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贪官污吏无非损失点钱财,清流得了些名声。然后他这个“昏君”天天被谩骂罢了,他又不在意。 现在越弘德在意的只有孟非然一人,那个在殿前,替他挡了一刀的孟非然,一人单薄的身躯,抵挡了百位高手的脚步,硬生生的用生命替他开了路,从必死之局中将他救出的心腹。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赐给孟非然的那块神秘的有黑色石头,上面的魔气越来越重了,越弘德的手中有一秘术,专门针对这块黝黑的石头,秘术可以让越弘德感知到黝黑的神秘石头究竟有多么的活跃,以及上面的魔气究竟有多么强烈。 他从来没有见到过魔气蔓延到如此之高的程度过,哪怕这块黝黑的神秘石头在他手里这么多年,期间也只是最多泻露了一小缕魔气,量不大,但魔气很纯。 而今魔气却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巅峰状态,越弘德都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出什么事情,他从未见过如此高昂激烈的魔气,一定孟非然出了什么大事,不然那块黝黑色的石头不会如此失控的! 越弘德的心底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最坏的打算便是孟非然的神经,脑袋乃至整个身体都被魔气所占据,成为了一个真正的魔人,越弘德就算在不舍,也会亲自手持剑刃砍下孟非然的脑袋,魔人是极度危险的存在。古帝国为什么会灭亡,很大一部分原因正是因为这个。 当古帝国分裂为六国之后,六国携手,才将魔人赶出这个世界!后来元龙一力承担下了对抗魔人的责任,元龙也就拿下了整个大陆一半的土地,最广袤最富饶的土地都成为了元龙国的地盘,他们拥有着最好的功法,最多的船沉,天材地宝无数。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对抗魔人索所要付出的代价! 元龙担起了对抗魔人的责任之后,便断了和其余五国的联系。其余五国就这样发展,变化,随时间流逝,这些东西消息,都消散在了历史的长河中,称为了尘封的秘密。越国为数不多记载了那些战斗历史的史书现在正在越弘德的手中。 越弘德翻开了这本史书,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同时史书中掉出了这块黑不溜秋的神秘石头,而且其中还有配套的秘术。 越弘德自此打开了一个全新的,全新的大门,一扇通往那尘封的,古老的秘密的大门! 第一百三十九章 最古老的黑暗 一个真正接近最古老,最黑暗的时代被尘封秘密的大门。整片大陆被黑暗所笼罩的时代。这一段历史被后人所隐瞒,并且加上了一把不可撬开的枷锁。了解黑暗时代的人少之又少,但越弘德恰巧就是其中一个执掌着钥匙的人。 而打开黑暗时代大门的其中一把钥匙,正是越弘德给予孟非然的那块黑不溜秋的石头,这块石头在越弘德的手里只是偶尔会散发出一缕魔气,根本就没有任何效果,于是他把这块黑不溜秋的神秘石头赐给了他最信任最心腹的手下孟非然。 也并没有想着要他发现什么东西,只是这个东西放在他的手上会很不安全,当他发现黑暗时代大门的时候他便感觉到时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仿佛天地间自有什么东西时时刻刻盯着他,这让他好多天来吃不好睡不香,这种感觉直到他把黑不溜秋的神秘石头赐给了孟非然这才有所好转,然后他把孟非然安排到偏远深山去训练中越最精锐的部队,白银铁骑。 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白银铁骑确实需要极度保密,另一部分原因为的就是保护孟非然不被人发现,盯上。但谁都没有想到在这个关头竟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孟非然没跟任何人说去了哪儿,接到一封密报,就骑着马彻夜狂奔前往了中越的边境。这还是他们打探了许久才得到的消息,而且没有更加详细和详尽的消息。 直到最近流言四起,说孟非然被北越抓住,消息没有根源,仿佛凭空冒出来的。但是越弘德还是来了,率领着中越五十万大军杀了过来。 孟非然前往的路线确实是向着北越再走,但一路上,却仍旧没有一点消息。北越的强烈反扑他是预料到了,但是这群黑甲人的出现却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他们这么点人硬生生的就把两军逼停,而且不知道在这两军阵前搞什么东西。 北越已经是派使者第三次来交涉,想要让两军合力先把黑甲人给干掉在来继续打仗。如果越弘德不同意,谁都不敢贸然把战斗力派上去解决这群黑甲人,金牌杀手罗刹固然是强,但如果两军真的认真起来想要解决他们早就被灭了。 但是越弘德此次依旧拒绝了北越的合作请求,并再次要求他们北越放人,放了孟非然! 尽管北越使者一遍又一遍的说北越没有抓孟非然这么一个人,越明杰也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两军就这么僵着,互相牵制,谁都没有办法信任对方。这才给了黑甲人可乘之机。 越弘德其实也对这群天天在两军面前跳大神的黑甲人感觉很烦,但是他还没有打探到孟非然的下落,他需要时间,那群勉强回到军营里的打探消息的间谍回到军营里就死了,身上还有浓浓的魔气缠绕在身上,越弘德很肯定一定是大门的钥匙出了问题。 可是他这个中越国君,亲率五十万大军的总帅,不能离开军营,而且北越也绝对不欢迎他这个中越国君去拜访,虽然内心一片焦灼,但是却也无可奈何,无能为力。 为什么这件事情还没有传到越明杰的耳朵里呢。因为越元武有着自己的私人宅邸,他常年在外打仗,很少居住在国都。所以这一次抓住了孟非然是往自己的一个秘密住所带的。 孟非然的身份这么敏感,往国都带容易出问题。而现在越元武的秘密住所又是一个山中小村,周围左右也不过十来户人家,都是他忠实的拥护者,越元武就是在这里捅破了天,他们也不会说出去的。 但是最近这个静谧的小村越来越诡异,在村外监视村子的陌生人也越来越多,一双双隐藏在黑暗之中的眼睛,仿佛想要将这个平静的小村子给拉入无止尽的黑暗。 村子里蔓延着淡淡的魔气,消息却被封锁了起来,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村民们不说,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则是监视这里的人可不止一支队伍。他们有意为之,封锁了消息,而且也斩杀了来探查的人。 这群心怀鬼胎的人,不仅仇视对方,而且相互厮杀。在小村子村民没有注意的地方,时常滴落着鲜血。他们都是被这魔气所吸引而来的人们。 中越迟迟探查不到东西的原因也就是因为这个,他的间谍在这些人面前实在太弱了。在这个小村子不远处的树巅之上,站立着一个人。 一个身着寒衣,身披黑色长披风,腰间挂着极西教的极西令牌,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面罩,面罩上面有着精致的花纹,但不管怎么看都是如此的令人反胃,花纹都是血色的,不规则的花纹组成了一个极不规范的武字。他在极西教里的代号名叫武皇! “武皇大人,那个黑长发男子又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脸上挂着一个大大的兵字的面具的男子从天而降出现在他的面前,单膝跪地禀报道。 “嗯。”武皇淡淡的点了点头,又将眼睛转向了魔气散发出来的地方,他喜欢那魔气,如此纯粹,纯粹中带着血腥,说道,“按照原定计划行事,钥匙必须在我们手中!如果他再阻拦我们,就用那个东西,明白吗?” “那个东西……”兵面具男子眼中有着无限的震惊,反问道,“武皇大人,真的有必要吗?那个东西可是教主大人亲自赏赐下来的,威力可震天地啊!” “嗯?你在质疑我!”武皇目光一凌,凶恶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兵字面具男子。 瞬间兵字面具男子浑身冷颤,武皇看死人的眼神就是这样,急忙下跪道歉道:“属下怎敢质疑武皇大人您呢,武皇大人武功盖世,天下无敌!” “哼!”武皇双手环抱于胸前,冷哼一声,呵斥道,“还不快滚!” “是,是,是,属下这就离开!”兵字面具男子如蒙大赦,慌忙的逃离了武皇的身边,要知道能够从武皇身边完整离开的人可真的不多啊。 第一百四十章 风云涌动 武皇冷冷的瞥了一眼慌忙而逃的兵字面具男子,要是换在以前,他肯定会至少让着不知好歹的小卒知道什么叫做残忍。但是现在他更关心眼前这个小村中不断散发魔气的男人。 啊,别误会,他不是对男人感兴趣,他是为这至纯的魔气所感到了强烈的兴趣,上一次体会到这么纯粹的魔气还是在教主大人面前的时候,教主大人给他打开了一个全新的大门,魔气也是可以运用的,而且极为强大,这让本就追求强大力量的他,一下子就放弃了康武舒适而又安逸的生活,武痴希望的只有不断的追寻更加强大的力量! 而他武皇,就是无耻,这么强大而纯粹的魔气让他多么欣喜,又会让他变得多么强大啊!那个罗刹将再也没有资格在他面前嚣张,只要他摆脱了这个在他身边跟着他的冥司,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独吞这纯粹而又庞大的魔气了。 但是这个冥司是罗刹特意派来跟着他的,想要甩开他可不那么容易啊。特别是最近还出现了一个黑色长发男子,手持一根树枝,便将他的手下打得屁滚尿流。每次他们赶过去的时候就那个人早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一切真的是让武皇气愤无比,让他们给这个散发魔气的北越太子越元武激发出更大更多魔气的计划变得无比缓慢,本来只要一个晚上他们就能在越元武的小院子下面埋满新鲜的血肉白骨,现在却足足用了半个月时间,都还没有完成。而且他们在战场上收集亡魂煞气的计划也不太顺利,中越军和北越军虽然相互牵制,但底下的士兵却一个个达成协议,不断来骚扰那群黑甲人。 好不容易罗刹逮到一两个落单的,越明杰和越弘德就会及时出现,救下这些士兵,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威慑,这群士兵这样的举动越来越频繁,黑甲人的行动也是极为缓慢,虽然另一个计划成功,拖延时间,给武皇他们拖延时间。 但是本来早就该完成的事情,硬是生生拖到了现在都还没开始,烟柔云在南越都气愤得敲桌了。暗暗咬牙要给武皇这群办事不利得一个教训! 武皇当然也知道,他们的大主教烟云柔肯定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在这么拖下去,大主教烟柔云一定会当着教主的面给他好看的。所以现在武皇也只有强行开启计划,虽然这不是最佳的时间和机会,魔气还没有达到顶峰。 但是烟柔云已经等不及了,两军中的黑甲人也撑不了多久。所有一切的计划都必须在今晚进行,从北越太子的身体中取出钥匙,而且武皇还要他身上那纯粹的魔气! 武皇冷冷的看了一眼躲在天上的冥司,那黑黑的一坨实在不要太明显,今晚,他就算吧冥司揍到昏迷也要独吞下那魔气,用来强化他自己。 越弘德在中越军营中,指尖不断敲击着桌面,他感觉到左眼一直在跳,古人云,左眼跳灾,右眼跳财。不能再等了,所有的事情怕是将有大变。 “全军听令!全力猛攻北越,北越不投降,中越不停息!”越弘德大声的对着在座的将领下令道,眼神中无比坚定的绝心让人不敢质疑。 “是!”众将领都大声的回答道,虽然他们心中都极为不解,但是越弘德这次已经使下定了绝心,怕是说什么都无法改变他的想法了。 越弘德看着众人,点了点头,这群武将虽然没有大才,但却比内政阁那群读圣贤书的废物听话多了,大义凛然的开口解释道:“我知道你们有诸多不解,但是古人有三,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而今战场被一群突然冒出来的黑甲人扰乱了战场,谁都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儿啦的。别看北越这样再三派人来请求合作,但在这本就不和的战场之上,谁能保证这不是一个局呢? “如果这是北越的一个局,那么我们便已经陷入了这个陷阱之中了,看看我们的士兵现在竟然跟北越的士兵混在一起,成何体统!如果北越此时突然发起猛攻,那么我们必然会付出血的代价。别忘了我们最开始是来做什么的?!我们可不是来跟北越割地求和的! “我们代表的中越,代表的是我们中越的斗志,中越常年被南北两越压着打,这是什么?耻辱!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北越人从生下来就开始训练武功,成年就上阵打仗杀敌,我们根本无法比?是这样吧!北越那点德行,朕比你们清楚! “北越不过是在穷兵黩武罢了,北越只要有一仗失利,那么他们必然会陷入一场大大的混乱之中,以战养战是他们存活的唯一方法,而今天,我们便要斩断这他们唯一的活路! “告诉世人!不仅仅他们北越才骁勇善战,我们中越也不是好惹的,我们中越人也不是软蛋,不是怂包!北越可以来打我们,我们也可以将北越压倒在战场之上。战场之上兵分四路,直捣黄龙,你,你还有你!都给我上前领兵杀敌,如果拿不下北越军大将的头颅来见我,就自刎于渭河,尸沉大海,我们北越军中,不需要没用的人,你们明白了吗!?” “臣等明白!臣等定会斩下北越军神越明杰的狗头献给陛下您!”被越弘德点中的几个将领不仅没有为自刎渭河边的惩罚感到恐慌,反而憋红了老脸大吼道为中越流尽每一滴热血。 所有将领都不约而同的在心底里赞叹越弘德,他们自己在想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们中越国君竟然这么有血性,把他们想说却不敢说的话都说了出来,直指他们武将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东西。 草他们北越奶奶的,国力衰弱,北越成天把他们吊起来打,然而士兵们一个个都像个怂包一样见到北越士兵就跑了,他们这些将领心中那个气呀,又气又无奈!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中越突袭 而今有了国君越弘德在背后支持他们,带领他们打倒这群已经骑在他们头上很久的北越军队,有的老将等这一刻已经很多年了,眼泪不由得直直的往外冒! 回到自己的队伍中,扯着嗓子喊了一遍又一遍的中越必胜! 或许是士兵们都没有看到过自己将领的这种狂热,竟一时之间愣住了,但随即又被将军这样的狂热的情绪所感染,跟着将军高声怒喊了起来,誓要为中越流尽每一滴热血! 战争这台机器以着飞快的速度开始启动,每个将领,甚至每个中越士兵都迎来了他们当上兵来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奋不畏死的战斗,军队集结之快,攻打北越之猛烈,是这么多年来前所未有过的。 北越的士兵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情,直接被中越给打蒙了,在过去的战斗里,中越军队一直都表现得毫无战斗里可言,而最近在战场之上也只是敢拿起武器跟他们打仗了而已,哪像现在这样简直像一条疯狗一样。 要知道疯狗可一直形容的都是他们北越的军队,什么时候用来形容过其他人。但是现在无论是谁都不得不承认中越军队现在才是真正的疯狗,士兵一个接一个得往上冲,哪怕同伴在自己眼前被一刀拦腰斩断也不畏惧,因为他们还有更多的同胞同伴,他们就是拼死也要将北越军队给挫败,让他们北越见识见识什么叫做中越的勇猛! 而且中越可是分军四路,从四个方位分别进攻北越军队,越明杰在军营里不断的收到四方传来的报告,全是战败退败的报告,没有一点好消息。 “都他奶奶的是干什么吃饭的!”越明杰看着桌上全是败退的报告,胸中满是气愤,北越从来没有战败过,而今却是在战场上节节败退,哪怕对面是在这种时刻发动奇袭,北越也是不应该如此败退的!他一手建立培养的北越军队,可不是路边的稻草,能够被人轻轻一折便断掉的,他们都是见过血见过世面的军队,越明杰抓住传令兵的脖子大吼道,“让那些吃干饭的将军给我组织好军队杀回去,不然就提着头来见我!” “是,是,是,属下这就去禀报各将军。”传令兵感觉自己刚才差点窒息,越明杰刚刚愤怒之下没有压抑自己的煞气,煞气直接满溢而出,传令兵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国君越明杰,而是来自冥府的一只恶鬼,还是饥饿至极的恶鬼,似乎随时就要吃掉他的灵魂血肉,传令兵被吓得连滚带爬的逃离了越明杰的军帐,头都不敢回一下。 “额……”越明杰这才发觉到自己的煞气漫溢而出,也亏得这个传令兵的身体素质不错,武功功底也还算深厚,要是缓坐一个普通人承受了他杀了数十万人的煞气,不当场脑瘫都得昏迷不醒,看着已经逃跑远去的传令兵,越明杰最终还是将伸出的手给放下了,本来是想叫回来安抚一下这个传令兵受伤的心灵,这个只怕喊住他,估计这个传令兵就得当场心肌梗塞了。 越明杰转头看向了军事地图,这次中越的突然来袭确实是他没有想到的。素来听闻中越国君昏庸不堪,阵前又有人捣乱,以为他没这个胆子来袭击北越军队,越明杰也就放松了警惕,但现在仔细想想,一个敢拒绝他三次还找他要一个莫须有的人,这不就是纯粹的找事拖时间吗? 他终究还是小瞧了这个中越的国君,没想到他竟然有如此魄力,但是小瞧了就是小瞧了,越明杰的眼中划过一道凶狠的杀意,以前不管中越是因为看在同为越国皇室的面子上没兴趣管他,而今居然给了他这么大的一个下马威,他今天要让这个越弘德知道知道知道他为什么叫做军神! 可是越弘德呢?战斗正是开始后,所有的大将都上前拼杀敌阵之后,越弘德竟然转身就消失在了军营里,而且无人发现,大家都以为越弘德又去哪里搬部队了,就像先前那支空降的陷阵军一样,强大到不同寻常。 而实际上则是,越弘德施展秘术,隐匿身形,不断用内力以着飞快的速度想着开启黑暗大门的钥匙的方向,也就是越元武所在的地方前去。 尽管他已经将脚力提升到了极致,但是仍就要不少时间,越弘德只希望一切不要太晚就好,如果晚了,他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那个黑暗的时代大门的钥匙,光从史书上的记载就知道一定不会是什么好时代,好事情,现在越弘德只能祈祷千万不要出事啊。 “罗刹大人,现在战场一片混乱,我们要不要先撤?”黑甲人看着四周血肉横飞的战场,虽然在这样的环境下收集灵魂煞气会更快,但是危险的系数直接陡然增加了不知道多少倍。 刚才北越军队的铁骑差点就从他的脸上踩了过去,要不是罗刹大人发现的及时,一刀将那个北越骑兵连人带马斩成了灰飞,他就称为了骑兵脚下的冤魂了。 “撤?撤什么撤!赶紧给我把任务完成,收集好煞气灵魂去跟武皇冥司他们汇合!武皇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他们可不会等着我们!”罗刹凶恶的眼神只是冷冷的看了这个黑甲人一眼。 黑甲人便浑身发冷,内心狂颤,冷汗不断的从额头上往下落,罗刹刚刚的眼神可是要斩了他的眼神,特别是在这战场之上,罗刹只要随便放一个人过来,他的小命就没了,黑甲人急忙向罗刹请罪到:“还请罗刹大人恕罪,属下定会让那边收集得更快!” 罗刹没有理他,只是淡淡的从嘴中蹦出一个滚字。眼前混乱的战场,他一个人要保护这么多的黑甲人,只要一个分心,黑甲人的性命都会不保,但是圣女给他的任务是将他们全部保护好,这还真是交给了他一个苦差事啊。 第一百四十二章 越元武的贴身侍女 武皇和冥司已经开始对越元武所在的这个小村庄采取了行动,他们早早的就在这这个小村庄的地下埋了许许多多新鲜的血肉,有的是屠杀了一些两脚羊得来的,有的一些则是毁灭了一两个小村庄得来的。本来是要不到这么多人的,但是为了不走露消息,他们只好迫不得已将这些性命一并收下了。 反正多一点,少一点。对他们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杀过的人,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个冰冷的数字而已,跟杀猪杀牛杀羊又有什么区别呢。反正只要一刀下去,他们都再无生息了。 冥司施展了他的独门绝学冥蛊,那些已经死去多时的尸体们,顿时一个个眼冒冥火,化作“冥兵”从土地里爬了出来,尽管村子里的村民都十分惶恐,但是却一个个都是井然有序,尽然用者农具,菜刀,一切可以防身用的工具来抵抗冥司的“冥兵”。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冥司都忍不住笑了出来,主动提议去好好戏耍一番这些愚昧的村民,武皇正愁怎么才能让这个烦人的冥司走远一点,没想到这个冥司这么上道,自己就走了。 也好,不用他脏了自己的手,免得到时候冥司哭着去找罗刹,虽然他武皇不惧罗刹,但是如果大主教烟柔云追究下来,那也是不是很好的事情。 武皇在面具下的嘴唇微微一笑,瞬身一闪便出现在了越元武的床边,而此时居然还有人奔向他而来,或许奔向的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越元武。 武皇轻蔑地一笑一把就拦下了这个不明来路的小女子,戏谑的嘲讽道:“哪儿来的小妞,这个人,是我们极西教要的人!” 女子不答,抽出长剑径直的袭击而来,但是武皇岂是好惹的,功力不知道甩出眼前这个女子多少,一把便抓住了持剑袭击而来的女子的脖颈,运转起了极西教教主交给他的另一个功法,吸魂功,能够吸收别人的内力,煞气,血气为自己所用。 从这个小妞的身上,武皇吸收到了极为纯净庞大的煞气,这种煞气没有杀个万把人是不可能有的,武皇的内心中多出了一丝名为欣赏的情绪,眼前这个小姑娘年龄不大,杀的人倒不少,如果好好培养一下,说不定还能成为他的得力助手。 吾皇伸出手,抓起了这个女子的下巴,好好的大量了一番,不看不知道,一看,啧,极品啊! 明明一个女子却又一双剑眉,眉下又是一对锐利的冰眸,虽然女子有着一个天下女子都羡慕的桃花唇,这种唇只有真正的美人才拥有,在这个女子英气的脸上却有这么一个柔美的嘴唇竟然没有一丝不和,反而平添了一丝与众不同的美丽。 女子身着戎衣,一身干净利落,眼神中虽然尽是戒备和警惕而且还杀气腾腾,这种女子,千年难得一遇啊,武皇顿时心中起了一个强大的贪念。 武皇打了个响指,一个主意在他的脑海里渐渐升起,轻浮的对着这个女子吹了个口哨,调戏道:“你小妞今天走运了,你武皇爷爷我看上你了,你这漂亮的小脸蛋杀了多可惜,不妨跟我会极西教内去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呸!”女子反抗极为记烈,满脸挂着不屑与不耻,而且还大胆的想着武皇的脸上吐了一口痰,嘲讽他道,“就你这样藏头蒙面的鼠辈,也敢调戏你家姑奶奶张金玲我,我可是太子殿下唯一的贴身侍女,吃屎去吧你!” 这个自称北越太子殿下贴身侍女的张金玲虽然内力被武皇的吸魂功给禁锢了不能用,但是武者的评定等级可不仅仅只是内力而已,张金玲反手拔除腰间的匕首,右手一折,一个贴山靠想要给武皇来个措手不及。 但是武皇何许人也,会怕这小姑娘的一个纯粹的体术杀人术,就这样硬生生的站在那里面不改色的接了下来。 贴山靠确实是战场杀伐之术,简单来讲极为肩肘之力来靠打对面的误题,为利巨大,一旦被打中,非死即伤,在战场十分常用,也是名副其实的杀人技! 贴山靠的要点便是需要以脚摧跨,以跨摧肩肘,肩肘为顶点,向敌人定出,重在腰马发力,提供足够的力量,提供摧枯拉朽的劲力,是敌人受到重创,受力点要小,力的缓冲距离要适中,要有舍身无我之意,勇敢无畏的豪气,硬打硬进,才可打出气势来。 在战场上拼杀这么多年的自称北越太子殿下越元武的贴身侍女张金玲,虽然无论形,神,力,势都堪称完美。但是武皇可是一个比她更老,在战场上拼杀了更久的人物。 武皇在战场上拼命的时候,这个名叫张金玲的小女娃子还不知道在哪儿捡垃圾吃呢。这点道行就敢在他面前秀战场杀人技,这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 武皇面不改色承受了这个北约太子殿下贴身侍女张金玲的一记贴山靠,完全就没对他造成什么上海,反而是武皇一把抓住这个太子殿下的贴身侍女张金玲另一支拿刀准备刺向他的手,武皇手腕微微一用力,咔擦一声,这个名叫张金玲的手腕瞬间脱臼。 这个太子殿下的贴身侍女张金玲还算有点毅力,刚才武皇可是专门找的最脆弱最疼的地方下的手,而这个张金玲都没有叫出声,甚至连拿着匕首的手都没有松开匕首。 虽然那只手已经废了,完全动不了,但这一点都不妨碍武皇对这个女子的欣赏。 武皇伸出手摸了摸这个自称是北越太子殿下贴身侍女张金玲的脸,难得的再一次问道:“我再问你一遍,要不要以后跟着我,我保你享尽这世间的荣华富贵,我还会让你体会到身为女人的快乐!” “呸!去死吧你,这个藏头蒙面的鼠辈!”北约太子殿下的贴身侍女张金玲毫不犹豫的再一次对着武皇吐口水,而且眼神中的恶心,鄙夷的眼神好不掩盖。 第一百四十三章 黑色长发男子露面 “很好,很好,小妞。”武皇的轻轻咬牙,抿了抿嘴唇,凶光从眼神中流露而出。另一只手狠狠的抓住北越太子越元武的贴身侍女张金玲的脖子,将她高高的举到空中,手腕的力道逐渐加重,说道,“小妞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你就不必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嗯……”北越太子殿下越元武的贴身侍女张金玲,虽然因为突如起来的窒息感,不由得发出了一声轻哼,但是她仍就咬着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张金玲的双手止不住的挥舞,想要挣脱武皇的手,可是武皇的手却像一只坚硬的铁钳,死死的抓紧了他的脖子。张金玲的反抗越来越弱,双手逐渐的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张金玲的眼前已经开始浮现出了过往的种种,从小时候进入了北越国君越明杰的视线,被他挑选成为越元武贴身侍女的候补,十几年如一日的战场杀伐,终于在越明杰欣慰的眼神下,完成了他的审核,成为了越元武的贴身侍女后这才第二年,就面临了如此窘困之境,终究是自己的学艺不精,技不如人啊。 张金玲的眼角留下了一丝后悔的泪水,如果它能够早一点,果断一点,直接将这一切越过越元武报告给越明杰说不定一切便会不一样。 “哼!极西教余孽,休要伤人!”一声满含正气的呵斥,从窗外传来,其中夹杂着内力,直震得人振聋发聩!让本来已经几近昏厥的张金玲的脑海中又多了一丝清明。 “草,又是你!”武皇随手将张金玲丢在一遍,他现在无心去管这个名叫张金玲的女人,这么多天以来,一直在暗中跟他们周旋,每次他和冥司一过去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的黑色长发男子。 男子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他的肩上,身穿一件白色的素衣,长发飘飘潇洒的气质浑然天成,手持一把样貌奇特的宝剑,宝剑通体白色,上面有着一颗血色的宝石镶嵌在剑柄当中,看上去十分华丽,整个剑身似乎并未有太多打磨,只是简简单单的将剑身打磨成了剑的形状,并未破坏他原有的美观,所以整把剑看上去浑然天成。 一身白色素以,一把白色宝剑,再配上这个气质超凡洒脱的男子,堪称绝配。 “你究竟是谁,为何要扰我极西教办事!”武皇可不是什么文雅的人,大声呵斥着问话的同时,一个闪身便出现在了黑色长发男子的眼前,一双铁拳径直的轰向了黑色长发男子。 武皇没有武器,他的武器便是着一双铁拳,武皇早年练武的时候便是靠着一双铁拳打遍天下,他的铁拳可不是普通人能接下的,现在哪怕他随意的轰击一拳,一座山都会崩塌。 “哼!极西教的余孽罢了,人人得儿诛之!剑门九转,一转泄力!”长发男子眼神如炬,一脸正气的盯着武皇那狰狞可怖的面具,仿佛他已经看穿了武皇狰狞可怖面具之下那张丑陋无比的脸,而他便要替天行道,替天铲除这人间残渣败类! 武皇是个横行且霸道的人,何时有人敢用这种眼神盯着他,心中怒火中烧,眼中仇恨的火焰直溢而出,他决定在这一拳上用上十层的内力,他要这个黑色长发的男子,立刻死在他的眼前。 黑色长发男子如同傻了一般,就这样愣愣的站在原地,眼中无悲五喜,就这样一脸正气的死死盯着他。武皇心下一喜,他的铁拳威力有余,但是灵活不足,往往他铁拳挥出,敌人就开始四处逃窜,让他的铁拳根本无法打中。而现在这样的傻子对手无疑让他省了很多力气。 可是武皇没有想到,铁拳一靠近这个黑色长发的男子便如同他的身边有着无限的吸力一般,拳头止不住的向着一个地方飞去,甚至武皇都撤不回手,刚刚开始武皇还以为自己的功力大有长进,拳出随意动,自己想打哪里便向着那里一往无前。 可是渐渐的,他便感觉到了不对劲,自己的铁拳竟然逐渐不受自己的掌控,向着黑色长发男子的身侧飞了过去,但他完全没有任何办法停下来。 “剑门九转,第二转,监收!”黑色长发男子缓缓向离开武皇身边的地方踏出一步,可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步,武皇的四周竟然开始出现了许许多多不明的黑色如同牢笼一般的雾气。武皇的拳头一下子挥舞到了这黑色的雾上,但黑色的烟雾仿佛有了实体一般,这一拳下去,雾气毫无变化,只是弹起了一圈淡淡的波澜。 武皇在这一拳完全挥出后,这才终于可以控制自己的身子了,但是自己无往不利的铁拳,却在这诡异的雾墙面前受了挫。 这一拳下去,这雾墙只是起了圈圈涟漪,甚至没有一点动荡的感觉。武皇不断的挥出自己的铁拳,但是每一拳似乎都打在了一座坚实无比的墙上,毫无用处。 黑色的雾气笼罩了他,他通过燃烧魔气,也只能看清自己的双手所在而已,眼前一片漆黑,不用说便是那黑色的雾气,武皇一拳,又一拳的击打在这黑色的雾气之上,却毫无用处,哪怕他使出浑身解数,这雾气也岿然不动。 “极西教余孽啊,我在这儿。”又是那满含正气黑色长发男子的声音,武皇额头上的青筋暴现,他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 黑色长发男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这让武皇根本就无法通过声音来辨别他的方位。 但是这可难不倒武皇,武皇在一秒的时间内朝着三百六十个方位瞬间打出了一拳,但是拳拳都仿佛打在了石板之上。 “呃,咳咳,你还挺厉害的嘛。”武皇听着那黑色长发男子发出的痛哼声,不由得轻蔑一笑,嘲笑道,“你也不过如此嘛?” “这你也信,哈哈!我不过是看你打得这么卖力配合你而已。”黑色长发男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其中的嘲讽之意更甚。 第一百四十四章 碾压 “你……你竟敢愚弄我!啊啊啊!”武皇的双眼煞红,激动的情绪之下,隐藏在体内深处的魔气竟然渐渐的浮现在了他的眼中,眼眶逐渐变成了血色,魔气在眼眶中不断溢出。 武皇的脸也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虽然在武字面具之下,并不能知道产生了什么变化,但是无疑的是,魔气溢出十分严重,因为明明黑发男子已经将武皇封在了剑门九转第二转的的监收阵之中了,在监收阵之外的他还是能够感受到这巨大的魔气开始逐渐溢出! 黑色长发男子不得不也进入监收阵之中,已经陷入半魔化状态的武皇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身着白衣的黑色长发男子像一头野兽一般冲了上去。 “极西教余孽,真是冥顽不灵,剑门九转第三转,净阵!”黑色长发男子将手中那把奇异的白色宝剑插在地上,整个黑色雾气所组成的牢笼瞬间发生了变化,雾气开始渐渐由黑转白,最终这些雾气不再是雾气,而是一把把白色的宝剑,整个黑色雾气所组成的牢笼瞬间变成了由白色宝剑所组成的剑阵。 武皇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把把白色宝剑上,便闪出一阵阵耀眼的光芒,径直的望着他那血红的眼睛中射去。 这白色宝剑发出的光芒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光芒,这白色宝剑剑柄上镶嵌的血色宝石,如同那块黑不溜秋的黑暗大门的钥匙一样,虽然上面刻着的东西并不一样,但是却有着同样独特的奇妙作用,这个白色宝剑上的血色宝石刻着的不是其他,正是一只大大的眼睛。 但是这把白色宝剑却并没有如同越元武身体里那可黑不溜秋的黑暗大门钥匙的石头一样散发出浓浓的魔气,反而此时散发出了天道独有的正气。这种正气正是一切黑暗污秽,魔气的克星。 武皇感受道了这炽热的光芒侵入眼中,眼中不由得泛起了强烈的剧痛,武皇连忙捂住双眼,不让这光芒射入他的眼中,但是这些白色的光仿佛长了眼睛一般,以着根本不是光线能做到的路径,进入了他的眼中,这让他的眼睛目眦尽裂,眼球瞬间干涸。 哪怕武皇慌忙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也无济于事,这炽热的光芒不仅仅只是进入他的眼睛,而且还通过眼部直奔武皇的大脑,消灭里面的魔气。 魔气和这正气的对峙,让武皇的身子一阵冰冷,一阵炎热,痛不欲生。黑色长发男子撤去了剑阵,看着疼痛到在地上满地打滚的武皇,缓步走到了他的身边,蹲在他的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我乃剑门传人柳泉,尔等魔教余孽,还不束手就擒?” “什么狗屁剑门,没听说过。”武皇虽然现在浑身痛不欲生,眼睛更是肿胀不堪,但是他的嘴巴却还是硬得很啊。而且他还从未放弃攻击过黑色长发男子,趁着黑色长发男子蹲在他旁边的时候,魔气凝聚于双拳,瞬间挥出。 “叮!”一把白色的宝剑瞬间出现在了黑色长发男子的面前,挡住了武皇附上了魔气的致命一击,而且白色宝剑的剑身之上猛然爆发出了一股强烈的正气! 这强烈的正气灼烧了武皇带着魔气的双拳,一团金色的火焰在武皇的双拳处开始燃起,无论武皇怎么尝试去扑灭它,都无济于事,金色的火焰沿着他的双全,逐步蔓延到他的双手,双肩,直至全身上下。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这团金色的火焰渐渐吞噬掉他。 “剑门九转,第四转炎陵的滋味怎么样。”黑色长发男子自称柳泉,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虽然正派不会做这样的欣赏敌人痛不欲生表情的事情,但是谁说过剑门是正派了。剑门不正不邪逍遥于世间,他们的使命无人知晓。 每代单传,真正的使命只有门主知道,虽然剑门对门下弟子没什么约束,但是始终有一条规训,不可和坠入魔道和拥有魔气之人为伍! 在剑门的祭奠前人的陵殿之中有这这么一本奇书,上面记载了无数传说事故,史诗秘典,天下的秘密在这本书面前毫无秘密性可言,但是很少有人去看这本书,况且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去看这本书,恰巧武皇眼前这个黑色长发男子就是看过这本书的少数人,而且他还看得极为详细。 “我还以为极西教中会有什么厉害的角色呢,没想到这么弱啊,无趣。”黑色长发男子柳泉抓着武皇的头发,突然产生了想要揭下面具看看这个武字面具下面的脸是什么样子的呢。 “前辈……”一声虚弱的而清脆的女子呼唤声在黑色长发男子柳泉的耳边响起。 黑色长发男子柳泉这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一个极度虚弱的女子,停下了手中揭开吾皇面具的手,将这个绝色女子扶了起来,女子跟他讲自称张金玲是越国太子殿下的贴身侍女。 柳泉才没兴趣听这些呢,摆了摆手,转身拉着武皇那一副将死不死的身子就准备离去,外面还有一大堆冥府骷髅要他解决呢。 “请你救救我们的太子殿下吧,太子殿下自从带回来了一个人后便一直疯疯癫癫不知出了何事。”黑色长发男子柳泉听到“扑通”一声,回头一看发现这个北越太子殿下的贴身侍女张金玲正跪在地上乞求着他救救那个床上还在不断蔓延出魔气的男子。 “嗯……”黑色长发男子柳泉皱眉,猛然拍了拍脑袋,自己要找的源头就在这儿啊,那他还带着这个武皇到处跑干什么。 北越太子殿下的贴身侍女张金玲见这个自称柳泉的黑色长发男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越元武。 轻咬嘴唇,仿佛下定了绝心,请求道:“还请前辈救救我家太子殿下吧,我们北越只要前辈你想要什么,北越定会给出什么,就算前辈你想要在下也是可以的。” 第一百四十五.柳泉出手 “我要的东西,北越给不起。”柳泉扫了扫张金玲那平板的身材,嫌弃的说道,“你也给不起。” 张金玲脸色微微一愣,先是脸上浮现出羞愤的神色,但紧接着又想到了被魔气入体在床上昏睡不醒的越元武,如果再不得到救治帮助,可能就会一命呜呼。心中不由一凉,全身发冷,脸色也变得苍白了起来。 张金玲此时掉进了一个名为绝望自责的深渊,国君越明杰如此信任的将越元武的安全责任交给了她,但是她如今上任才不过一年多以来,越元武便已经即将西去。这让她如何去面对国君越明杰啊,如果越元武死了,那么她也只有将自己悬挂于这悬梁之上,她再也没有脸面去见世人了,更没脸去见恩师越明杰。眼泪不禁从她的眼角划出,滴落到地上。 此时一双温暖的大手,却轻轻的抚摸在她的头上,驱散了她心中的寒霜,轻轻的安慰道:“好了好了,我最见不得女人哭了,他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你帮我把这个戴着武字面具的极西教余孽看押好就行。” 张金玲抬头,柳泉那双俊俏的脸庞映入了她的眼中,张金玲的脸颊不由泛红,要知道女子的头可不能随便乱摸的,除了极为重要的人像是老师父母和丈夫以外是没有人可以触碰的,而今柳泉却摸了她的头,要不是四周没人看到,她以后还怎么嫁人。 张金玲乖乖的拖着武皇站到了一遍,虽然眼睛盯着危险的武皇,但是眼神的余光却时不时的向着柳泉的方向瞟了过去,心中羞红的的暗暗嘀咕道,这人摸了我的头居然还说我给不起,明明就是有小人心,没小人胆子。 张金玲暗暗的握紧了粉拳,她算是彻底把这个摸了她头的男子给记住了,粉拳在手心里纂了又纂,最后张金玲还是自己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胡思乱想。 “啪啪”的声音引起了柳泉的注意,柳泉不由得将目光转向脸颊红得像个桃子一样张金玲,不明的询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没……没事。”张金玲侧过头,尽量不让柳泉看到自己本身就红得脸因为用力扇自己耳光变得更加绯红得脸颊,一脸傲娇的答道。 殊不知这一切的情形,都已经尽入了柳泉的眼中,柳泉的眼角微弯,心道这女子真是有点意思。不过他很快就收敛了神色,自己面前还有个巨大的工作在等着自己做呢,这可容不得一点大义,柳泉对着张金玲严肃的说道:“我现在要开始对你家太子殿下运功了,切记一定不可让任何东西打扰我!” 看着如此严肃的柳泉,张金玲立马收敛了作为女子的羞红,正色的答道:“我用北越军令状发誓,誓死用生命来守护此门,决不让任何一只苍蝇进来打扰前辈您!” 柳泉点了点头,虽然这个女子对他来讲挺弱了,如果真来人估计也挡不住啥,但她有这样的气场就够了,能帮他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嘛。 柳泉将目光转向越元武的身上,闭上眼睛,用心感受着魔气的强烈程度,手指轻轻的抚着越元武的肌肤,他首先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确定影响了越元武的东西究竟在哪里,医者望闻问切,柳泉不是医生,但是对付魔气她最有一套了。 “就是这儿!”柳泉猛然睁开了双眼,魔气最为强烈的地方便是越元武的胸口处,胸口处的魔气以着井喷的方式不断向外疏泄着。 柳泉祭出自己的白色宝剑,用内力去激活白色宝剑上的血色宝石,这把白色的宝剑是柳泉进剑门的剑冢之中的时候,自己飞到了他的身边来的,白色宝剑相中了柳泉,而柳泉也一眼相中了这把白色的宝剑,白色宝剑一出,剑冢中的剑都发出了阵阵呻铭,似乎是在畏惧着这把剑,剑身都在微微颤抖。 剑门有着许许多多的休息方向,功法无数,柳泉休息正气一类的功法也正是在得到这把宝剑之后,之前都是修习得一些乱七八糟得东西如同烈阳拳啊,或者听上去流弊哄哄得烈焰焚天,以及一些杂牌剑术,总之学得很乱很杂。 柳泉在拿到这把白色宝剑的时候,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告诉他这把剑的名字叫作证道剑,当柳泉用这个名字呼唤证道剑的时候,证道剑自身还会微微颤抖表示它的兴奋。但是证道剑却又很奇怪,剑冢之中寻常的剑都是有着剑灵的,而这把证道剑却只有一些本能的反应,就像是呼唤它的名字它会轻轻颤抖回应一般。 有剑灵的剑是有自己的情绪的,需要剑主好好呵护保养,剑灵才会与剑主人剑合一。但是柳泉和证道剑却无法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证道剑的剑灵仿佛丢了一般,无论柳泉怎么尝试都无动于衷。 柳泉偶然一次用内力去接触剑柄上那块可这眼睛的红色宝石,谁知证道剑却突然发出了一股耀眼的光芒,光芒之中有着无数的正气绝学的信息涌入了他的脑海。那以后柳泉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连他的师傅都为他的变化感到惊奇。 柳泉以前可是一个极度桀骜不驯的人,而今却坐在书阁没日没夜的看着剑门藏书阁里面那仅有的几本正气功法,恨不得把他们都吃透一样。 但是蒸汽功法不是什么好练的功法,正气功法并不像普通的武功那样只要有了足够的内力与时间的积累便可以学会。 正气功法,首先的第一条便是练功的人要拥有一身正气,这可真是难为了那个时候的柳泉了,早年柳泉桀骜不驯,混迹于街头市井,他的师傅也不管他,毕竟剑门没有正邪的宗旨,一切随心就好了。于是这造就了柳泉早年世间一身市井流氓的气息。 为了改变这一点,柳泉学习了琴棋书画,要知道这些东西以前柳泉听着脑袋就大,上课就睡觉,索性他的师傅就没让他学了,剑门自由嘛,一切随心。 第一百四十六章 正气诀 当柳泉找师傅说要学习这些东西的时候,柳泉的师傅还满脸奇怪的问他,你不是最讨厌这些东西了吗,怎么又突然想学了呢? 柳泉一脸小大人的模样严肃的大声回答道,不读书难道向师傅你一样大字都不识一个啊!柳泉的师傅只好尴尬的笑了笑,便又带着柳泉去上了学堂,并专门找人叫他琴棋书画。 柳泉在学堂之中呆了一脸,琴棋书画也略有小成,这才好不容易摆脱了自己身上的市井流氓的气息,身上渐渐有了一丝书生文雅的气质,但柳泉并不满足于此。学堂也不上了,师傅花大价钱给他雇佣的老师也被他赶走了,柳泉一脸气鼓鼓的去找他的师傅。 师傅在自己的床上刚刚喝了一坛桃花酿酒意朦胧,睡得正香呢。结果柳泉一脚踢开了房门,巨大的声响吓得柳泉的师傅没因为心脏病当场嗝屁过去。 “小兔崽子你干啥呢!”柳泉的师傅吓得一激灵,翻身而起,满脸愤怒的向小柳泉呵斥道,“你去学堂里学了这么久,读书先生没教你尊重老师啊!” “哼!”柳泉将双手插在胸里,一脸气鼓鼓的望着师傅的脸。 师傅看着柳泉这小小的脸蛋却硬要把腮帮子鼓得圆圆的,不由得被他这滑稽的样子给逗笑了,“扑哧”一声笑着问道:“怎么了呀,我的乖徒儿,又是什么东西惹你生气了?” “师傅,我明明都已经学富五车了,为什么我还是达不到正气诀上面的一身正气的入门标准呢?”柳泉鼓着腮帮子,一脸气结怨愤的说道。 “我都跟你说了,正气一类的功法难练程度高到离谱,你有这么好的武学天赋学点其他的东西不好吗?”柳泉的师傅醒了就想找点酒喝,对于柳泉烦恼的问题随意的解释道。 但是柳泉显然不吃这一套,态度异常坚硬的反驳道:“我要学正气诀!我要成为一代正气大师!” “好好好。”柳泉的师傅看着柳泉一脸固执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这徒儿不管他说什么都不会听的,谁叫剑门自由呢,他既然想走正气一道,那就任由他去就是了,再说正气一道虽然凋零,但毕竟是魔气克星,怎么说也算是一种极为强大的武学了,柳泉的师傅晃了晃自己的酒壶发现自己的酒水所剩无几了,对着柳泉说道,“乖徒儿,快去帮为师打点酒来。” “自己去,快告诉我怎么样才能做到一身正气!”柳泉的两个小眼睛都快瞪成圆圆的小圆球了,死死的把他自己的师傅给盯着,仿佛今天师傅不说点什么他今天就不走一样。 柳泉的师傅强行把酒壶塞在了他的手里,催促道:“快去给我打酒,打完酒我就告诉你怎么才能做到正气决上的一身正气。” “当真?”柳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他的这个老师说不靠谱也很靠谱,但就是有时候说完上半句,人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哪儿来那么多废话,为师还能骗你不成,快去!”柳泉的师傅不耐烦的催促道,“你越早买回来酒,你就能越早进入到修行正气一道的修行途中。” 柳泉握紧手中的酒壶,看了一眼师傅那认真的眼神,答道:“好,我这就去。” 柳泉的师傅眼神中带着怀念,看着柳泉远去的身影不由得长叹一声:“没想到分别的一天这么快就到了,这孩子长大了啊,但要学正气一道可不是这么容易的啊。” 柳泉的师傅拿起纸和笔写下了正气一道入门的要诀,与一封长长的与柳泉告别的信。他可并不是不识字,相反他的文学素养极高,只是他一直没有在柳泉的面前表现出来过而已。 要修行正气诀,首先要有一身正气,而要做到一身正气,首先要有一颗正心!正心,便是对一切的事情,心中有一颗自己的判断,有自己的一杆秤,有罪重罚,有功行赏。并非一定要惩恶扬善,但是首先要保持到自身的绝对公平与公正。 不可徇私,不可枉屈。一颗心要坚定向前,有着自己确定的方向,自己最终的目标,意志绝对的坚定是正心的前提。正心的要求便是这些,要求并不多,也很简单。但是真的要在这个朝廷所领导的社会下做到却是极难。这也是为什么柳泉的师傅要离开他身边的原因,在他的身边呆着只会影响柳泉对于正心的领悟。 正心只是一身正气的前提,要有一身正气还需要历练,柳泉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都在不断的游历中度过,他在酒店里做过小二,见过高官欺压良民,他当时就把那个高官给斩了,但是再次回来的时候却发现那个高官的父亲为了报仇直接把村子夷为平地。 那是他第一次对自己心中的判断产生了质疑,但是随着走过的地方越多,见过的事情越多,终于那杆秤在他心中越来越明了。在某天他行至山崖的时候,引发了天道的相应,一道神雷劈下,柳泉并未躲闪,反而任由雷电劈到他的身上,神雷不但没有给他带来伤害,反而洗刷了他的身体,那一天,柳泉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正气,从那以后他才踏上了正气一道的修行! 当然,这都是他以后游历的经历了,现在的他买完酒回来,酒葫芦“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看着师傅写给他的那封长长的告别信,眼泪止不住的如同泉流一般往下流淌,一边哭还一边抱怨道:“这个臭师傅怎么能把我一个人扔下跑了呢?” 师傅的告别信写得很长,也很温暖,收柳泉为徒之后得每件事情他都记得很清楚,完全不像他平时表现出来的那样醉生梦死。 信上是这么写的:我亲爱的徒儿啊,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块就到了,还记得当年抱你回来的时候你不过才是一个婴儿,大声哭闹着找我要奶喝,当时可是把我忙得手忙脚乱的…… 第一百四十七章 证道剑 我亲爱的徒儿啊,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块就到了,还记得当年抱你回来的时候你不过才是一个婴儿,大声哭闹着找我要奶喝,当时可是把我忙得手忙脚乱的,要不是当年旁边有个接生婆懂得如何照料婴儿,我都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你第一声开口的时候,叫的第一句就是师傅,可把我高兴坏了,我抱着你,去跟街坊邻居们挨个说这事儿呢。后来你开始邯郸学步,我就牵着你呀,生怕你有一点磕着碰着了。可没想到啊,我一个喝水的空荡,你就从那十米高的山坡上滚了下去,我当时心都凉了半截,自己为什么要让你离开我的视线呢,我心急如焚冲下山去寻找你,结果你正坐在一个草垛上面高兴的拍着手呢,那十米高的山坡没有一点让你受伤,可真是个奇迹啊。 等你再大一点,我开始锻炼你稚嫩的身体,一个人习武的最好开始时间是在六岁的时候就开始打下基础,那个时候我让你站下马步你就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盯得为师我心都化了,但是你一句累都没有喊过,为师很欣慰,无论为师给你什么任务你都是一声不吭的就去完成了,当时为师就决定将自己一身的功夫都交给你,哪怕你的天资不足,为师也会亲自为你疏通任督二脉,传你百年功力。 但是你的天赋实在是超乎我的想象,最开始我打算从基础的混元诀让你入门(江湖中公认的传说中极其难以入门的内力功法),但是我仅仅只是年给你听了一便混元诀得要点秘诀,你便在一炷香的时间就提炼出了混元真气,震惊了为师一脸,当年为师都用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才提炼出一点微薄的混元真气(正常来说一个天赋尚佳的人需要整整三年才能感受到混元真气)。 你的天赋为师倍感欣慰,但是我交了你一些皮毛之后,你就开始对武学充满了懈怠。我想这干脆让你去上上学堂度过一个正常的童年估计就好了,但是你到了学堂之后竟然天天逃课,最开始的时候我是十分气愤的,而且你居然跑去跟那些流氓地痞一起打架斗殴。 我每天都在让自己放平心态,想着自己小时候是不是也这样,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一个徒儿呢?直到那天你拿着从剑冢中拿到的白色宝剑跑过来找我说要上学堂,要学习琴棋书画的时候我高兴极了,跑到都城去给你绑了个皇家老师来教你琴棋书画。 我知道你的那把白色宝剑不简单,但我没有想到他居然是散发着正气的证道剑,正气诀的要领和方法我都写在了后面,我知道分别的这一天可能已经临近,但我没想到这么快。 那个酒壶是一件宝物,你要好好利用它,可以帮助你走上更顶端的层次,徒儿,你一定要记住,手拿证道剑一定要稳住本心,不然证道剑可能会吞噬你的灵魂,它是一把非常危险的剑,切记! 小柳泉的眼眶里不仅留下了湿润的泪水,但他马上就抹去了,软弱可不是师傅想看到的,小柳泉可以从这字里行间中看到师傅流露出的情绪,那种不舍与怀念,柳泉一字不漏的仔细的将这封信读了个通透,轻声的暗骂道:“臭师傅,我会找到你的。” 小柳泉将信放下,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神中已经不见迷茫与犹豫,多了一丝果断和决然,再后来柳泉被这这把白色宝剑证道剑走过了很多地方,剑冢中得来的宝剑是可以收入体内的,但是柳泉想要体会到好好的将这条路走一遍,他就把证道剑背在背上,一步一脚印的走过了很多地方。 柳泉看着自己腰间的酒壶,不由得露出会心一笑,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往事。 “起!”证道剑上面的血红宝石发出了极为耀眼的光辉,上面刻着的本来闭上的眼睛瞬间睁开,仿佛能够看穿世间的一切,这也包括了越元武的身体,证道剑缓缓的从柳泉的手中飞起,飞到了越元武的胸口处,一下子朝着胸口处刺去。 张金玲在后面看着差点发出了尖叫,她是想请柳泉救越元武,可不是让柳泉杀了越元武的,但是柳泉一道内力就封住了她的嘴巴,不让她尖叫。 他早就说过了不能受到打扰,空气中微微的震动,让他立刻就封住了张金玲的嘴巴。 证道剑并没有如同张金玲想的一般刺穿了越元武的身体,反而化作点点金光,融进了越元武的身体之中,肉眼可见的越元武身体里的魔气开始减少,脸色也渐渐有惨白变得红润,呼吸也渐渐平稳。 柳泉还来不及查看越元武的具体状况,突然传来了一阵极其阴暗邪恶的笑声。 笑声极为刺耳,张金玲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她感觉自己的耳膜快要裂开了。 一阵阴风刮过,张金玲打了个哈欠,但是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盯着的武字面具男子武皇就已经不见了,转而代之的是一个身着寒衣,身披黑色长披风,腰间挂着极西教的极西令牌,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面罩,面罩上面有着精致的花纹,但不管怎么看都是如此的令人反胃,花纹都是血色的,不规则的花纹组成了一个极不规范的冥字男子站在门口。 冥字面具男子极为有礼貌的在门口想着屋内的所有人鞠了一躬,虽然话语诚恳,但是语气却极为尖刺逼人:“在下冥司,先替我这位没有脑子的武兄弟想剑门的兄弟道歉了。” 张金玲拔出剑来护在柳泉的身前,柳泉现在还闭着眼睛在给越元武祛除体内的魔气,张金玲记得柳泉说过不能有任何人打扰到他,张金玲自己就算死,也不能让这个戴着诡异面具的男子打扰到柳泉替越元武去除魔气,谁都别想,张金玲可是下了决心的,就算自己死在这里,也绝对不能够让任何东西,任何人打扰,就这样死死的盯着名字面具男子冥司。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不死的冥司 场面一片安静,除了众人的呼吸声,冥字面具男子冥司的直接就忽略了张金玲的存在,想着闭着眼睛的柳泉招呼道:“剑门兄弟,你这可就没意思了啊,不妨出来和我好好谈谈如何?” “休要打扰前辈!”张金玲手持剑刃便冲杀上前,这次她很谨慎的选用了放风筝的战术,刚刚武字面具男子给她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了,所以这次他没有贸然上前,反而选用了《煞气决》中的煞气斩试探攻击这个冥字面具男子。 但是冥司何许人也,如果张金玲靠近了跟他打肉搏战,或许他还真就打不赢张金玲,他和武皇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但是张金玲选用了这样的一种方式来试探他,他解决的方式就多了起来嘛。 天下的气无非两种,先天而成的气,和后天形成的气,先天的紫气,帝王之气,天子之气,后天的则是杀气、煞气。先天之气想要去除极为麻烦,也需要大量准备人力物力都是一场极大的考验,但是后天的气嘛,在冥司面前就是一团小渣渣。 冥司挥动手中的奇怪木仗,仗的上方不是宝石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器材,反而是一条光滑如玉的米色长虫,身材胖得像个圆球一样。随着冥司得挥动,长虫睁开了眼睛,长虫得眼睛与一般得虫不一样,是血红色得,只见长虫张开了他的血盆大口,张金玲得煞气斩直接就被吞了下去。 张金玲这么多年习武以来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场面,有什么东西能够一口便吞噬煞气的。而且是被《煞气决》所提炼过的煞气,煞气本身就是一种极为特殊的气,身体屡弱的人一旦靠近煞气便会生病,现在这只不明来路的长虫竟然随口就吞掉了她的煞气斩,怎么能不让他震惊呢。 张金玲一脸严肃的死死盯着冥司,哪怕他随手一个挥衣袖的动作张金玲都警惕不已,毕竟这个武字面具男子冥司实在太诡异了,不仅是人很诡异,攻击方式也很诡异。 从他的身上不断冒出各种花花绿绿的无声小虫,张金玲可不敢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靠近自己,哪怕它们看上去很无害,但是谁又能保证这不是这个古怪的男子的杀招呢。 冥司轻轻的发出了笑声,似乎在嘲笑张金玲如此警惕,讽刺的说道:“小姑娘,这些都是没有害处的小虫子,他们多可爱啊,你怎么能够伤害它们呢?” “哼!”张金玲冷哼一声,并不应答带着古怪冥字面具男子的话,敌人的话要是她听进去了,那她就是个不择不扣的傻子了,他是不可能放松警惕的。 “真是不错的小姑娘,警惕心很强嘛。”带着古怪冥字面具的男子冥司拍了拍手,似乎对张金玲这种小心警惕十分赞许,但是张金玲刚刚杀掉了一波毒虫之后却发现这个带着古怪冥字面具的男子冥司已经消失在了眼前。 张金玲身体发冷,一阵不妙的感觉从心底划过,那个尖刺而又刺耳的声音再她的耳旁响起,讽刺道:“但是再警惕又能怎么样呢,小姑娘,你怎么能保证你的敌人不在你的背后呢?啧啧啧。” 冥司苍老的手瞬间变成了一个银白色的骨爪,向着张金玲的腹部狠狠刺去:“再见了,活泼的小姑娘!” “程”一声,冥司的骨爪并没有如同预想一般刺穿张金玲的腹部,反而一把普通的铁剑一下子将冥司的手给切成了两半。 “啧啧”冥司如同癫狂一般发出了伤心病狂的笑声,大声笑道:“啧啧,好久都没有感受到这样的痛楚了,剑门兄弟,你很不错啊!啧啧。” 冥司化作一团黑雾消失在了张金玲的身后,不知去处,房间一片寂静。却又处处暗藏杀机,整个房门窗户,桌子椅子都止不住的摇晃了起来。 冥司一下子出现在了柳泉的头顶,手又恢复成了完好如初的墨阳,白色骨爪径直向着柳泉的头颅刺去,他已经能够想象到,柳泉脑袋爆开始,血花溅了他一脸的样子究竟是有多么的快乐了,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期待起了那个场景。 他想要看到,想要看到眼前这个竟然敢斩断他手的剑门男子血洒当场。 但是这个剑门男子脸上却没有一点慌张的神色,张开眼睛就这么静静的望着他,一眨眼,柳泉便手持着张金玲的佩剑站到了张金玲的面前,剑刃上面还挂着一滴鲜血,随着那滴鲜血滴落到地上,冥司的身体也变成了两半。 但是即使这样,冥司的身体却又渐渐的合拢了起来,重新恢复成了人形,变成了张金玲最开始见到的模样。 冥司用手扶正了,有些歪掉的脑袋,将它从新搬正。目睹这一切的张金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已经被砍成了两半的人居然又再次变成了一个活人,而且还用双手去搬正自己歪掉的脑袋,这给张金玲的震撼,可真是简直颠覆了她的世界。 “希国的巫师,还是蛊毒教一脉的?”柳泉皱着眉头,柳泉游历过许多地方,对蛊毒教这一脉也算有些了解,这种断肢重生正是他们的把戏。 “啧啧,剑门小子见识不少嘛。”冥司将自己的面具重新对齐,说道:“我就是蛊毒教一脉,虽然是叛徒,但是我就是蛊毒教最杰出的天才!哈哈哈!” 冥司发出了刺耳的笑声,戏谑的看着柳泉问道:“既然你认出了我是蛊毒教一脉,那你应该知道,我们蛊毒教一脉最擅长的便是什么了吧?” 柳泉将剑刃插在地上,面对蛊毒教一脉的人,用剑是没有任何用处的,柳泉扳起手指头,数着:“下毒,制蛊,炼蛊……除了这些你们还能干什么?要我说你们远不如你们的死对头天巫教。” “哼!休要跟我提天巫教那帮耻辱的老家伙,整天喊着匡扶天下正道,还不如我们蛊毒教实在。”冥司脸上闪过一丝恼怒,大声说道,“你知道蛊毒教的究极绝学是什么吗?我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 第一百四十七章 蛊毒兽! 一只只毒虫全部退散而去,冥司手中的那柄奇怪的木仗上面本来一动不动的长虫突然动了起来,灵活如蛇,爬向了冥司的手中。冥司将木仗一甩,木棍根本就是个装饰罢了,最重要的就是木仗上这个蛊毒教至宝——冥蛊。 冥司用骨爪在自己的手臂上开了条口子,冥蛊闻到了久违的特有的血腥味,便一滑溜径直的就往冥司的伤口里转去,冥蛊可不小,本来只有缝隙大小的伤口被冥蛊挤得变成了碗口大小它才钻进了冥司的身体之中。 冥司不仅没有因为伤口的撕裂感觉到疼痛,反而因为这血腥的一幕感觉到兴奋,本来有些气愤的脸上都浮现出了逾越的表情,眼睛也开始渐渐泛红,有了一丝武皇进入魔化的状态,只是冥司再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之后,眼眶中的血色又渐渐消退了下去。 “剑门小子,你且看好了!”冥司大手一挥,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大洞,所有的“冥兵”都一一的从洞里面不断地往外爬出来,有的嘴里还叼着血肉,整个在村子里的“冥兵”都从这个大洞里爬了出来,如此数量众多的“冥兵”肯定是不可能全部都占满这个房间。 他们开始不断的互相吞噬,咬掉对方的胳膊,臂膀,腰、头骨,直至把他们脑袋里的那一团肉瘤给吃掉为止。洞里出来的“冥兵”越来越多,柳泉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冥司的表演,虽然他对希国的蛊毒教略有了解,但是还从来没见识过蛊毒教至高宝物冥蛊的真正威力,这个时候干嘛不见识一下呢,反正他也不觉得这些东西能够威胁到他。 但是张金玲就不同了,她的内心对这些不人不鬼的东西感到十分焦灼,他们互相吞噬,场面如此血腥,张金玲尝试攻击这些“冥兵”,但是她重重的一击,打在互相吞噬过后的“冥兵”身上,只留下了浅浅的一道白色痕迹,这让他怎么能不心急。 被她攻击了的“冥兵”立刻将仇恨转到了她的身上,“冥兵”如同一只猛虎一般扑来,“冥兵”起跳时的巨大的力量,让“冥兵”脚下作为地基的木板都直接塌陷掉了,张金玲在这庞大的力量面前,身体仿佛被冰冻了一般根连最基本的防御都做不到。 眼睁睁的看着“冥兵”向她猛扑过来,在“冥兵”即将扑到她的时候,柳泉动了,剑如闪电,仅仅一刀,“冥兵”就变成了无数粉碎的骨片,掉落在了地上。 “啧啧”冥司戏谑的看着柳泉那快如闪电的一击,笑着调侃道,“不愧是剑门弟子,快剑一途,修习得不错啊,但是剑术光快是不够得。啧啧。” “冥兵”得互相吞噬还未结束,吞噬过血肉和其他“冥兵”的“冥兵”身体开始变得更加庞大,身上的血肉逐渐脱落,骨质也不再是普通白骨的样子,骨头变得银光闪闪,似乎变得更加坚韧牢固了。骨爪变得更加修长锐利,空荡荡的眼眶中,蓝色的冥火也不亮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团红色的火焰开始在“冥兵”的整个脑袋熊熊燃烧了起来。 最终在这与众不同的“冥兵”吞噬掉了最后一个普通的“冥兵”之后,它的身体发生了彻底的变化。它身上又开始长出了长长的尖刺,整个样貌也已经不再是人形,反而更加像是一头野兽,跟人扯不上半点关系,没有那一个人是用四只脚走路的,但眼前的这个“冥兵”却长出了四只脚,四只手,冒着火焰的脑袋同样唱出了一对长长的尖刺,牙呲变得参差不齐,尖锐无比,身后还长出了一条长长的铁骨尾巴。 冥司一脸自豪的摸着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像是看着最爱的情人一般看着它,向着柳泉介绍道:“这是蛊毒教的至高宝物——冥蛊的力量所引导下培育出来的最强大的生物,我称呼他为冥蛊兽,它的力量无人能及,速度快如惊雷,它的骨头更是世界上最为坚固的东西。你,赢不了它的!哈哈哈!” 冥司充满嘲讽和刺耳的尖啸声毫不收敛的肆意的笑了起来。 柳泉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个不人不鬼的冥蛊兽,说道:“还真有点意思。” “但是抱歉了。剑来!”柳泉眼神一凝,面色一正,左手化为剑指白色宝剑证道剑瞬间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大义凛然的说道,“二等地底的蝗虫罢了,根本就没有见识过什么叫做真正的力量!” “正气斩!”柳泉将正气注入证道剑之中,证道剑发出了极为耀眼的金色光芒,柳泉用力一挥,一道巨大的金色剑气随之而出,直击冥蛊兽,对着冥司喊道,“我今天就要让你看看我们两之间的差距,我要打破你引以为傲的蛊毒教至高绝学了。” “啧啧,你……不行。”冥司摆了摆手,露出了嘲讽的表情,哪怕散发着正气的证道剑发出了让他心惊的力量,他也依旧嘲讽着柳泉。无他,只是因为,冥蛊兽可不是这么容易被击败的,凝聚了他和蛊毒教心血的冥蛊兽,哪有这么简单,如果真有这么简单的话,蛊毒教早就被灭了,会存在到今天吗。 就算退一万步来讲,他的蛊毒兽经过他的改良之后,跟蛊毒教中那传统的蛊毒兽完完全全不同,柳泉就算看过蛊毒教的至高宝典,也破不了他的蛊毒兽,因为他的蛊毒兽是独一无二的,是完美至极的。 事实也确实印证了冥司的想法,蛊毒兽张开血盆大口,就这样静静等着正气斩的到来,完全不为所动,要知道正气可是世间一切妖魔鬼怪的克星,他们都会惧怕正气,正气缠身者一生气运长虹,妖魔不得近身。 更不要说柳泉这如此强烈的正气斩了,简直就是正气中最极为强横的正气了,莫说寻常妖魔鬼怪不得近身,就算那些至邪之物,也得惧怕柳泉三分。 第一百五十章 危! “这就是你的绝招吗?真弱啊!啧啧。”冥司毫不犹豫得嘲讽柳泉道,柳泉的聚力一击,丝毫没有给蛊毒兽带来什么伤害,反而正气斩被蛊毒兽给吞掉了,这对于对手来说简直就是莫大的羞辱,高手之间的对决,这就是一种赤裸裸的羞辱。 “你高兴得太早了。”柳泉横眉,冷冷的盯着冥司的蛊毒兽,冥司如何嘲讽他并不在意,这样棘手的情形他已经很久没有碰到过了,上一次碰到不惧正气的邪物,还是他在希国浪迹的时候,那里的极西之地有一个大洞,洞中有着一群其身似蛇,其尾似鼠,一双骨爪威力巨大,一双血口毒性之深,当世罕见的东西。 后来打听柳泉才知道那东西的名字叫做蛇厌,惧怕火焰。所以柳泉用自己以前学过的火系功法——烈焰焚天,将那个大洞烧了三天三夜,才把那个大洞里得蛇厌一一烧尽。 世间万物都有弱点,眼前这个冥司自称无敌得冥蛊兽也一样会有弱点,不惧正气而已,世间不惧正气的东西多了去了,柳泉将混元真气与天地之间的火属性内力沟通,将混元阵起快速转换为火焰内力,将火焰内力附着与证道剑之上,一瞬间证道剑上面的火焰真气就化作了实体,变成了熊熊火焰。 冥司就这样看着柳泉在那里汇聚火焰内力,也不阻止,甚至爬上了蛊毒兽的头顶,嘲讽道:“火焰内力,你太年轻了,剑门小子,你大可试试火焰内力是否对蛊毒兽有用,啧啧。” 刺耳的笑声并没有干扰到柳泉一丝一毫,柳泉看着手中的证道剑燃起了熊熊烈火便知道已经汇聚到了极限,奋力一斩。 “烈焰焚天!”这斩出一件并非剑气,而是漫天烈焰,烈焰之中还有着一挑咆哮着的火龙直奔蛊毒兽而去,随着烈焰焚天的击出,整个房间中的温度瞬间上升到了极高的温度,木制的门窗自己就燃起了烈火,整间屋子瞬间便陷入了一片火海,摇摇欲坠。 张金玲眼疾手快将越元武扛了起来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庞大的火龙径直撞在了蛊毒兽坚硬的头颅上,一下子竟然将蛊毒兽的脑袋撞偏了,但是蛊毒兽不甘示弱的怒吼了一声,脑袋上血红色的火焰不断高涨,血红色的火焰中冒出了一个恐怖的骷髅头。 怨灵、恶灵仿佛不断地再其中挣扎,耳畔便还能听到无数人死亡前撕心裂肺的尖叫声。骷髅张开大嘴,庞大的火龙在它面前就像是一只小泥鳅,被骷髅一口要断了脑袋。 柳泉的烈焰焚天一下子就失去了原本该有的气势,火龙失去了头颅,就像是战死的尸体一般,从空中摔落到了地上,炸成了一团火花,越元武的隐秘住宅瞬间就被烧毁得一干二净。 但这并不是最大禁得,血色得骷髅头在吞噬掉了柳泉烈焰焚天的火龙之后,变得更加凝实。整个骷髅头变得更加的清晰可见。骷髅头回归到了蛊毒兽的脑袋里,蛊毒兽现在不仅仅是脑袋上冒着红色的火焰,进而全身各处都冒着火红色的火焰。 一时之间,蛊毒兽竟然浑身气势爆发,发出了一声似龙非龙的吼声。 蛊毒兽身后的尾巴也变成了一条龙尾,这个冥司的蛊毒兽还真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啊,吞噬掉了柳泉的火龙之后,竟然还吞噬掉了没有实体的火龙一部分龙系特征。 要知道这个火龙还只是柳泉用功法烈焰焚天与天道之力推导出来的象征而已,有没有龙之力还两说呢,这要是真让这蛊毒兽这畜生吞了一条龙还不得当场化龙啊。 “啧啧,这就是你的实力了吗?该我反击了。”冥司毫不掩饰的发出了嘲笑,笑声之刺耳,让张金玲都不得不捂住耳朵,因为这笑声中有着一股阴邪的内力,听多了会让人的脑子受到影响。冥司低下头摸了魔蛊毒兽的脑袋,手掌之中裂开了一条口子,身上带着血肉的血糊糊的冥蛊从中爬出,冥司兴奋的下令道,“蛊毒兽,杀了他们!” 冥蛊兽大吼一声,巨大的魔气从他的身体中涌出,这正是刚刚冥司通过冥蛊传递给蛊毒兽的魔气,冥司将自己体内的魔气传递给冥蛊,冥蛊在传递给蛊毒兽。 这样蛊毒兽便会拥有更多的魔化特征和更强大的力量。蛊毒兽的眼眶中火红的火焰开始转为深红,比血色更加阴沉黑暗。蛊毒兽的眼中现在不仅仅是火焰了,而且还是燃烧着的魔气。蛊毒兽的后背开始长出了双翼,一双巨大的骨翼,蛊毒兽轻轻一扑动骨翼,瞬间便吹起了一阵狂风。 “果然魔教余孽极西教不是这么好对付的。”柳泉握紧手中的证道剑,周围十里的任何没有根基如同浮根之萍的东西统统已经被吹飞出去老远了,他若是不抓紧他的证道剑,证道剑也早就被吹飞得没影了。可是他却没有注意到,张金玲一手抓着越元武,一手把剑插在地上尽量不让自己飞出去得样子。 张金玲在后面都要大呼命苦了,强大得飓风,简直让她难以招架。 而且还有一道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身着寒衣,身披黑色长披风,腰间挂着极西教的极西令牌,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面罩,面罩上面有着精致的花纹,但不管怎么看都是如此的令人反胃,花纹都是血色的,不规则的花纹组成了一个极不规范的武字。 “小妞,你现在会不会后悔呢?”武皇的一双铁拳径直打穿了张金玲的腹部,武皇甩了甩手,惋惜道,“真可惜了这么漂亮身上煞气还如此纯粹的小妞了,可惜啊。” “太子殿下,我……没有……保护……好你。”张金玲身体里的生命力正在快速流失着,再过不久她就会魂归西去了,但是她仍然用着单薄的身子挡在越元武的面前,“我一定会保护好太子殿下的!你休想靠近太子殿下一步!” 第一百五十一章 完全魔化越元武 鲜血滴落到了越元武的头顶之上,顺着头顶流到了越元武的眼睛之中,一股魔气正在快速的凝聚着,四周的空间产生了一些微弱的变化。 “哼,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装护住,滚开吧!”看着眼前悲情的一幕,武皇毫不在意的将张金玲一脚踢开,他已经耽搁了太多时间,再耽搁下去,冥司知道他在这里面临了这么强大的敌人,但是罗刹可不知道,就算他不在意罗刹,要是被大主教烟柔云记上了,他在极西教的路可就坎坷了。 武皇将魔气附于双手,直接插入了越元武的身体,越元武身体里的鲜血开始不断的向外涌出,生命体征也在快速的减弱。 尽管张金玲自己的生命也在快速的流逝着,她似乎已经能够看到远在天上的父母在向她招手了。但是她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越元武死在她面前。 张金玲拿起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给自己的手臂狠狠的来了一刀,强烈的疼痛让她有了一丝短暂的清醒,但是随之而来的则是生命力更加快速的流逝,身体变冷的速度愈来愈快。 但是张金玲已经从地上悄悄爬了起来,一点一点的接近了武皇的后背。武皇正享受着这样这久违的血腥的快感,将一个人从内部将他的内脏一点一点的撕毁是最让他愉悦的事情了,虽然越元武晕了过去,吾皇不能看到他脸上惊恐的表情。 但是越元武的身子里现在正冒着大量的魔气,这简直让他嗨到不行,一种爽上天的感觉洗刷着他的灵魂,吸收魔气让他感觉比吸大麻还要畅快。 这让本来身为一名宗师高手的他放松了本来应有的警惕,浑然不觉身边所发生的一切,哪怕张金玲已经手持匕首,踉踉跄跄的走到了他的身后。 “休要伤害太子殿下!”张金玲用尽自己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大吼道,狠狠的将匕首插入武皇的后颈。可是匕首插在武皇的皮肤之上竟然轰然断裂,甚至一丝白色的浅痕都不曾留下,这让张金玲彻底的陷入了绝望的深渊。 “嗯……你这小妞还没死呢?”吸得爽翻天了的武皇此时可正在兴头上,被张金玲突然这样来一下,瞬间心情跌落到了谷底,本来你要上天了,却被人一下子给打下来了,这感受换谁都不好受,现在的武皇就是如此。 更何况武皇吸的还是魔气呢,武皇现在的眼眶已经完全血红,魔气肆意而出,武皇的脸也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一副不人不鬼的样子,虽然武皇戴着面具张金玲无法看清武皇现在的样貌,但是她仍然可以从武皇脸上长出的尖刺刺穿了武字面具来判断武皇现在绝对不是个人该有的样子。 “小妞,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好去死不就得了嘛,非要我搞得这么麻烦。”武皇将双手从越元武的身体里抽出,随意的摔了两下,一只手抓住生命力快速流逝的张金玲的脖颈,另一只手在张金玲的衣服上轻轻擦拭着血迹,望着张金玲那绝美的脸庞,武皇淡淡的说道,“先前我给过你机会了,现在,你没机会了!” 武皇眼中魔气大放,魔气随着武皇的眼睛直射进入张金玲的大脑之中,尽管张金玲以然奄奄一息,但是魔气就这样横冲直撞的入体,简直如同万蚁噬心,仿佛有无数长虫在一口一口的撕咬着她的肉体心灵。 张金玲发出了令人心碎的嘶吼,但是很快她的嗓子就再也喊不出任何声音了,武皇最喜欢听这样的惨叫声了,但是他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任务要紧。 武皇一双魔化了的铁拳,拳头上都已经长出了如同兽类一般的长长的爪子,武皇就这样轻轻的一下,便在张金玲的身子上开了一个大口子,血肉肠子都直哗哗的往外流出。张金玲喷出了一口鲜血,眼前的世界正在以着一种极快的速度变得昏暗、寒冷。 在世界完全变黑之前,他似乎看到越元武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推动,缓缓被推立起了身子。手中握着一把血红色的断剑,背后长出了一双魔翼,魔翼是血红色的,充斥着不详与怨气,煞气等一团世间极恶的东西聚合在一起的东西,令人反感恶心。 武皇魔化状态下对空气中的魔气感知极为敏感,他感受到了空气中那极为让他逾越的邪恶气息,那样杂糅,那样邪恶血腥不详。这些力量都会成为随他所用的力量,他将张金玲随意的丢到一边。 可是一道黑影从他的面前闪过,接住了将要落到地上的张金玲。黑影的速度之快,之迅速,竟让他这个武道宗师都无法看清,而且现在武皇还是有着魔化加成的状态下。 当他看到那个黑影的样子的时候,他震惊了。黑影正是越元武,但是此刻的越元武的样子竟让他这个见过至邪魔气的人都感到恐惧,越元武的头顶长出了一对类似牛角的东西,但是却又有不同,那对角比牛角更加狰狞畸形。越元武本来清秀的脸上此时却长出了无数道血痕,鲜红的血痕仿佛一道道利爪,将越元武抓得不成样子。这些血痕不仅仅在越元武的脸上,更是变不了越元武的全身。 血痕之中魔气四溢,魔气之浓之烈,是一种人世间完全不该有的状态,这样的魔气一旦出现,必会受到天诛。然而天诛却并未降下,一切就那么不真实而又真实,越元武就站在他的面前,武皇不由自主的想要后退,这种怪物不是他们能够赢的,面见过极西教教主的他,更知道真正拥有魔气的东西是多么的恐怖。 他不过就是个窃贼罢了,从别的东西上窃取魔气来供自己使用,但那些真正具有魔气的东西,都是毁天灭地的存在,他不确定眼前的这个“东西”时不时真正具有魔气的东西,但是他敢肯定,只要他放松了警惕,他就一定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第一百五十二章 行动失败 武皇转身就逃,但是他根本就逃不过完全魔化掉了的越元武,越元武身后的魔翼轻轻一挥,速度变快如闪电,直接出现在了武皇的面前,封阻了越元武逃跑的路线。无论武皇想要从哪个地方逃跑,越元武都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武皇本就已经所剩不多的理智,瞬间就被魔气所占据,真正具有魔气的东西可不是这么简单的。那些具有魔气的东西们从出生起就在无限的血腥杀戮中成长,他们什么都杀,他们的目标就是杀尽眼前的一切,毁掉眼前的一切,这就是它们的目标,它们出生的目的。 完全被魔气所占据头脑的武皇,现在就已经被这样的观念完完全全的给主导了,他现在只想血腥的杀戮,完全不管眼前这个具有魔气的“东西”的深浅到底是什么,也不管是否打得赢,完全被魔气占据头脑的武皇已经失去了判断的能力,嘴里长出了长长的獠牙,本来武皇还是会一些天下无双的武功。 但是现在嘛,武皇就只会用生物最基本的嘴巴咬了,尽管他的咬合力惊人,一口就可以咬掉精钢锻造的宝剑,但是完全魔化掉的越元武需要用这些东西吗?退一万步来讲,如此低等的魔化,也伤得了他?笑话! 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将手轻轻举起,在空中做了个抓住的动作,四周的天地便做出了反应。武皇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了身体动弹不得,只剩下野兽本能的他只能极其愤怒的对着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发出愤怒的嘶吼,传达着他想要将越元武撕成碎片的心情。 “低等的残渣,也敢在我面前狂吠!”完全魔化的越元武眼中红光一闪,瞬间丧失了理智如同野兽的武皇就咽了声,如同一条狗一样,邋遢下了尾巴,不敢出声。但是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却将手心的力逐渐加大,武皇因为强烈的窒息感不仅发出了如同狗一般的呜咽。 “哼。”本来完全魔化的越元武是完完全全可以直接击杀了这个低等残渣魔化的武皇的,要不是他的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卑微的求他救救他怀中的那个女孩子,他才不会管这个女孩子,肯定直接在这里杀个痛快了,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冷哼一声,残忍一笑,对着现在在他面前如同小狗一般的武皇说道,“乖狗狗,接下来,我要借你的命一用!嘿嘿,千万不要反抗啊!” 虽然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的武皇听不懂完全魔化了的越元武在说什么,但是下意识的感觉到完全魔化的越元武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将会威胁到他的生命,于是他开始拼命反抗。 完全魔化的越元武面色瞬间冰冷了下来,将手往回一拉,丧失了理智的武皇身体不受控制的飞向了完全魔化的越元武的面前,完全魔化的越元武轻轻拍了拍他的面庞,嘴角带着一丝危险的笑意,轻轻的在丧失理智的武皇耳边说道:“虽然你这个狗狗不是很乖,但是放心,我不会让感觉到疼痛的。” 丧失了理智的武皇仿佛看到了冥府的大门在向他缓缓招手,挣扎得更凶了。 这让本来还能有笑意的完全魔化的越元武面色冰冷到不能再冰冷,面若寒霜,漠然的说道:“我不喜欢不听话的狗子,所以,请你去死吧。” 完全魔化的越元武抓住丧失理智武皇的脑袋,稍稍一用力,武皇的脑袋便如同一个西瓜一样爆开,鲜血溅得四处都是。完全魔化得越元武舔了舔指尖得鲜血,不由得恶心的又吐了出去,恶心道:“残渣的血就是残渣,连血液都充满着恶心的味道。” 完全魔化的越元武临空一抓,从已经凉透了的武皇的尸体中抓出了一团黑色恶心的魔气,里面还有这无数的骷髅头怨灵仿佛在其中咆哮,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将这一团恶心的魔气摁入了张金玲的身体当中,看着已经昏死过去将要魂归西去的张金玲随意的开口说道:“放心,我答应了他,要救下你的性命,我还额外送了你一个礼物,嘿嘿,当你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你会发现眼前的世界究竟有多么美丽,嘿嘿。” “这下你可以放心了把,她不会死的。”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将头地下看着自己的胸口处自言自语的说道,没人知道他在对谁说完,但显然那人的回答他很满意,完全魔化的越元武露出了满足的微笑,那个翻人的声音终于在他耳边消失了。 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将张金玲随意的丢在地上,张开魔翼,迅速的飞向了正在和冥司激烈战斗的柳泉。 只是没人注意到,已经脑袋碎成了碎片的武皇渐渐变成了一滩黑色浓稠且发臭的黑水,融入了地面,消失得无影无踪,远在中越和北越战场的罗刹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撤退,都给我撤退!”罗刹对着正在战场之上一刻也不停歇的黑甲人怒吼道。 “大人,我们的目标马上就要完成了,现在撤退只会功亏一篑,真的要撤退吗?”有人疑惑不解的问道,他们在前线提心吊胆过了这么久,而如今马上就要成功了,却要在此时放弃,这换谁心里都硌得慌。 但是罗刹压根儿就没管它,手中的匕首轻轻一挥,黑甲人的人头便瞬间掉落在了地上,罗刹看着剩下还傻傻站着的黑甲人怒斥道:“还不快他妈的给我撤退,动起来!” 所有的黑甲人瞬间就提上东西以着极快的速度消失在了站场之上,就连被罗刹砍掉脑袋的那个黑甲人的尸首都被人放了一把火烧成了飞灰。整队黑甲人一下子就在战场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跟柳泉对峙激烈得冥司也若有所感,心中怒骂着吾皇这个傻逼,明明自己给他把路都铺平了,却还是给他们惹了这么大的祸害出来,现在搞得他也不得不撤退了,他真是想整死武皇的心都有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笑里藏刀 但是既然武皇已经遇害,那说明附近有一个极为强大的存在就在这个附近,而且冥司刚刚把他就下来的时候,他还是清醒的,这说明武皇越元武可不是被什么偷袭而死,而是被别人正面轰杀的。冥司越想越觉得心惊,虽然武皇没什么·脑子,但是那一双铁拳却是实打实的,早年间武皇还没有加入极西教的时候就被称为人屠。 人屠的传说时至今日还流传在康武境内呢,小孩子只要听到大人说你再哭,人屠就来敲你家门了。小孩子立马就不哭了。毫无一点夸张,在康武境内,武皇的名声就是这么好用。再加入极西教武皇获得了教主的魔气加护后,武皇的功力瞬间得到了大增,整个教内能够压住武皇的人屈指可数,除教主外仅仅只有罗刹大人和大主教烟柔云能够死死的压住他。 冥司可不是什么战斗狂人,虽然他和武皇战斗的方式使用的方法都不同,但是能将武皇给灭了的人,显然不是他可以对付的。 “剑门小兄弟啊,咱们山水有相逢,下此再见!”冥司嘴角一扬,对着正在疲于应对蛊毒兽的柳泉吼道,身体开始渐渐化作一团黑烟,消失在了原地。 柳泉看着遁逃而去的冥司,心中万分着急,但是对此却无能为力阻止冥司。眼前的这个冥司的蛊毒兽实在太强,太难缠了,让他根本无暇分神去抓住逃跑的冥司。 只要柳泉稍稍分神了一下,蛊毒兽的攻击就会如同闪电一般向他袭来,如果不及时躲避的话,柳泉受这一下就算不死也得重伤,眼看蛊毒兽吐着的血红色的毒火越来越靠近他的眼前,但是柳泉现在极力防御也已经有些晚了,柳泉闭上眼睛双手护在胸前,只期望这一击别打在致命的地方了,那可就是真的丧失所有战斗力了。 “没想到这里居然有这样的东西,别害怕,小狗狗,乖~我不会伤害你的。”邪魅的声音在柳泉的身边悄然响起。 柳泉豁然睁开双眼,先前他怎么攻击都无济于事的蛊毒兽现在正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完全失去了刚才与柳泉缠斗时哪幅凶样。 现在的蛊毒兽正像着一条狗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与它庞大身躯形成对比的则是在蛊毒兽的头顶上则是站立着一个黑色身影的男人。 柳泉聚神仔细看才看清他的模样,此人身着一身净黑色软烟罗稠衫,腰系一根栗色龙纹腰带,飘逸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冷酷的剑眉之下是一双黑色的朗目,嘴角此时正挂着一丝危险却又吸引着人的笑意,正满眼感兴趣的摸着蛊毒兽的脑袋,真就把蛊毒兽当成狗了,一会儿摸摸头,一会儿默默蛊毒兽的下巴。 柳泉感到此人有些熟悉,仔细一想,着人不就是刚才躺在浑身散发着魔气的越元武吗。先前情况危急,他就暂停了继续经化越元武体内的魔气,转而对付武皇和冥司。但是现在这个样子的越元武绝对和他先前躺在床上看到的越元武不一样。 先前的越元武虽然有着不弱的实力,但是在他面前也仅仅只不过是不错罢了,而现在在他面前的这个越元武却像一个定时炸弹一样,时时刻刻散发着危险的味道,柳泉不禁握住了自己手中的证道剑,一脸警惕的看着越元武。 完全魔化的越元武似乎玩够了,兴致缺缺的看着蛊毒兽的眼睛说道:“好了,乖狗狗,今天咱们就先玩到这儿把,你走吧。” 虽然蛊毒兽不通人言,智商极低,但是它此时听到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居然愿意让它走,以是骷髅的脸上竟然都给强行的寄出了一丝笑意,虽然很瘆人就是了。 蛊毒兽掉头,像一阵风一般想要快速的逃离开完全魔化的越元武的身边,但是它还没跑出两步,它就感觉到自己浑身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样,竟然浑身上下动弹不得,甚至使不上一点力气,它哀怨的发出一声悲嚎,但是这都无济于事。 “我又想了想,你是现在第一次见到的像样的魔物,我决定给你一个天大的赏赐,成为我的盘中餐吧,乖狗狗。”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嘴角咧出残忍的笑意,凌空一抓,蛊毒兽便不由自主的向完全魔化的越元武飞去。 蛊毒兽在柳泉的眼皮底下,从一个巨大的鬼东西,逐渐变小,直至变成一堆尘土。魔气血气,煞气,统统被完全魔化的越元武抽得一干二净。柳泉头顶不由得滴下冷汗,这么多年的游历,他不是见第一次走入魔道学习魔气的堕落者,但是如此纯粹,如此强大的堕落者,这么多年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见。 堕落者之所以会堕落的原因多种多样,但是无一例外的是,他们最后都会沦落成杀人的工具,就像武皇那样,连理智都会完全丧失掉,只剩下本能,与追求杀戮的欲望。 要是完全魔化的越元武知道了柳泉以为他是那种低等的废物,一定会大笑出声来,他乃魔族正统,真正拥有与生俱来魔气的存在。万年之前他就能够凭一己之力,虐杀古国数十万人,虽然如今万年的封印让他的实力大跌,但也远远不是那些废物东西能够比的。 在他们真正的魔族眼里,那些因为走火入魔坠入魔道的家伙不过是下等中的最下等罢了,只不过是他们的狗罢了,魔道之中血脉为尊,血脉越强,那么他在魔族中的地位越高,像这种中途坠入的身上连魔族血脉都没有,不过是他们的仆人罢了。坠入魔道虽然能够让入魔的人获得极为强大的力量,但是其中的代价也绝非常人能想象的。 在历史上,这样的事情就发生过数不胜数,最大的,影响最重的就是黑暗纪元的时候了,这也是为什么这段历史会被尘封起来的原因,这种原因是任何人都不愿意说出口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 黑暗纪元十二剑 被魔族奴役成为魔族的奴隶,被魔族血脉所抑制,帮助外族攻打自家人,这谁愿意让这种屈辱的历史流传为天下所知呢。黑暗纪元的局面扭转,是在整个大陆都要崩溃粉碎的时候,一位不知从何而来的男子,手持十二把造型各异,威力不俗的宝剑,在正面对抗魔族的战场上,战友们都战死在他的身前之后。 他一个人拿着十二把剑,在战场上不眠不休的厮杀了十三个日夜,直到在他的眼里再也看不到仍和一个魔族的存在。尽管他这个时候凭一人之力击退了数十万魔族,但是他自己的身体力以然被魔气侵蚀得十分严重,身上也有无数魔族魔爪留下的伤口。 以然,他的生命已经似乎走到了尽头,虽然他以一人之力,消灭了数十万魔族,但是他不甘啊,他不甘这世间就这样落入魔族的手里,人族在那时已经是真正的兵穷马净,数十万里的土地上往往一个人族都看不到,只能看到如同汪洋大海一般的魔族。 占据了人族本来所拥有,一手建造,一砖一瓦的搭建起来的城池,房屋与皇宫,而人族却像一群老鼠一样被赶入了那些阴暗的角落,不敢露头。战斗打响了数年,被屠戮的人族何止千万,但魔族的死亡却甚至不如人族死亡的十万分之一,原因很简单,他们将抓住的人族当成畜生,如果你被魔族抓住,当场被斩杀是你最好的命运。 如果你没能死掉,那么等待你的就是无限的折磨与玩弄,整个过程痛不欲生,但是他们又不会让你死,那个时候真的是就连死都是一种奢望,如果他们玩开心了,就会一刀了解你的性命,如果他们不开心了,就会将你强行转化成魔人,强行坠入魔道的垃圾,在他们眼中连狗都不如的东西。 被强行坠入魔道之后,如果强大的魔气没让你的精神崩溃,那么你真是倒霉至极了,你会眼睁睁的看着你的身体不受你的控制,你的双手会沾满你的亲人战友的鲜血,你会亲手杀死他们,你会用你的嘴一口一口的咬下你亲人,你战友的血肉,哪怕你万般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你的身体也不会给你半点反应。 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发出无声的尖叫,哦,对了,你的嘴不属于你自己,你只能发出无声的狂啸,能听见的人都只有你自己。 而手持十二剑的他是最能够体会这一切的人,他曾经差点被魔族给强行坠入了魔道,他引爆了自己的血脉,尽管这样做就断送了他以后的前程,前半生的努力,但是他无悔,他再怎么样也绝不会做魔族的走狗,就算是死他也会以人族的身份光荣的离开这个世界,而不是入侵他们家园,屠杀他们战友家人的魔族。 或许是习惯那些人族见到他们就吓尿裤子了的样子的魔族,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人族竟然会引爆自身的血脉,猝不及防之下,那个地方的魔族都死在了他的血脉爆炸之下,正常来说引爆了血脉的人,应该都已经死了,但是他却还强行的拖着最后一口气,没有死去。 他抓住一把纯黑色的长剑,长剑上面有着一颗血红色的宝石,血红色的宝石上面刻着一个月亮,他只想用这把剑了解自己已经到了尽头的生命,并没有注意到这把剑的奇特,但是当他拿到这把剑的时候他竟然直接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奇特的是,他并没有死亡,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上的伤口竟然一个也没有了,而他也从潜意识之中知道了这把纯黑色的宝剑的名字——决明剑。 决明剑仿佛有着自己的意识,到了某些特定的地方,他就失去了自己控制身体的力量,最开始他很惊恐以为自己坠入了魔道,但是随着决明剑剑身上传来的一阵阵精神波动,他才知道自己的身子被决明剑所控制了。 他慌张的心神才算冷静了下来,只要不是坠入了魔道,被那些魔族强行拉去屠杀自己的族人就好,他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若非决明剑的神秘力量救了他,他早就已经死了。 他也没有问决明剑要干什么,毕竟你问一把剑要干什么,有什么意义吗。他也只是把这当作了活命的代价,只要不用他的身体去对付人族就可以了,他要复仇,为了整个人族而复仇。 决明剑控制着他的身体,并没有做什么出格,杀敌的事情,而是带着他的身体找了一把又一把的宝剑,第一把是一把纯白色的宝剑,决明剑告诉他这把剑的名字叫做证道剑,证道剑上散发着数之不尽的正气,他感到一阵狂喜,魔族最害怕的就是正气,而有了这把证道剑,那他杀灭魔族,必将如虎添翼。 但是决明剑却完全没有将他的身体还给他的意识,他又用者他的身子去找了零一把剑,在一座坟墓里面,藏着一把造型奇异的剑刃,剑身极长,甚至都跟他的身子差不多长了,他拔出这把剑的时候差点人没站稳,摔了一跤,决明剑告诉他这一把剑的名字叫做无极剑。 决明剑控制着他身体的时间断断续续加起来有一年多,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决明剑一共带他找到了十二把剑,造型各异,每一把剑都是非凡的宝剑,威力不俗。 本来一个人拿两把剑就挺少见了,三把剑更是少之又少,而他为了拿住这十二支剑,和使用这十二支剑就练习了很长的时间,甚至自创了一部十二剑决。 不过即使这样,每次他上战场的时候,战友们都会笑他带了个兵器库。但是这都是善意的打趣语,他每次也都会笑着打趣回去。 在被决明剑从死的边缘拉回来之后,他的功力再也没有一丝进展,他没有抱怨,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自己能从死亡的边缘,而且还是自爆血脉中捡回一条命来,功力一点未失,已经使不幸中的万幸了。 但是他现在却极度痛恨没有一点功力长进的自己,哪怕一点点,哪怕一点点…… 第一百五十五章 破魔法典 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啊,这样至少他可以在战友们一个个倒在他面前之前就下他们,而不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逝去。 但现在他的生命力正在快速流失着,身上的伤口不断地冒出魔气,如果再这样耽搁下去被魔族的魔爪所感染的伤口里面蕴含的魔气会不断侵入他的身体之中,不死的话他就会被强制坠入魔道,一如当年自爆血脉的时候,只是这次他可能就没当年那么幸运了。 上次侥幸捡回一条命来,这次可就真的走到了尽头了,反正已经死过一次了,再死一次又如何呢?他将决明剑插进了自己的喉咙,身体渐渐发冷,他保留了他身为人族最后的尊严,虽然无人知晓,但他击退了数十万魔族的功绩定会被世人所咏唱。 人族虽然被魔族赶入了阴暗的角落,但是人族是杀不灭的。尽管魔族在这片土地上现在就如黄沙漫漫,但是人族从未忘记和放弃将魔族赶出自己的家园,一个又一个英灵烈士倒在了这条路上,他们的名字无人知晓,他们的功绩永远存在与人族的心间。 天空上的繁星闪烁,人族最后的一座城池就如同在汪洋大海里的一叶扁舟,在这魔族肆虐的时代里苦苦支撑着。他也算为了人族流尽了最后一份热血,他的一生应该已经圆满了,只是他看不到人族收复失地的那一天了,眼前的世界在不断变黑。 鲜血浸满了决明剑的剑身,本来因为吸收了无数魔血散发着淡淡魔气而躁动的决明剑竟然也在此时安静了下来,剑身发出阵阵悲鸣,它也感受到了剑主的试去,十二支剑齐齐飞出,将他围城了一个圈,十二把剑各自代表着不同的属性,无极剑代表着无极,证道剑代表着正道,它们此时都将自己的力量集结于他已经开始发凉的身躯之上。 黑夜中的某几颗特定的行星散发出了同往日不同的闪亮程度,明明是夜晚,却将这夜晚照亮得如同白昼,天空中七星连珠,神秘而强大力量从天空中直冲而下,一个男子得虚影从天而降出现在了他凉透了的尸体身边…… 无论是魔族还是人族都被这惊天的夜像所惊呆了,人族纷纷向上天跪拜,七星连珠,甚至天上的明月都染上了淡淡的血色,古老的歌谣将被证实,人族反击的时刻即将来临。 魔族看到了天上那一轮血月,知道他们愉悦的杀戮的时光将再次来临,那些屡弱不堪的人族将再一次成为他们所玩弄的玩具,天空中的血月就是他们魔族老祖所指引他们的方向,魔族开始了彻夜的狂欢。 于血月和七星连珠过去的第二天,所有幸存的人族都拿起了武器,在古老歌谣传颂的人的带领之下开始全力反扑魔族的入侵,而魔族也在魔族之王的带领下开始屠戮整个大陆所有的生物,他们所屠戮的是所有! 一场生死攸关,不打便会亡国,灭种的战斗,无论是何等生灵都参与了进来,在古老歌谣传颂的人的带领下,这场战斗持续了很久很久,战争的结局尚不可知。但唯一知道的是,在那个时代过去之后,整个大陆上分裂为了六个国家,而那段历史也被抹去。 只有元龙国一国独自扛下了对抗魔族的责任,其余的国家都已经完全不知道那个时代的任何信息了。 柳泉虽然从剑门的那本书上知道了一些被尘封起来的一部分东西,但是毕竟那只是一部分而已,对于眼前完全魔化的越元武,他只是认为是坠入魔道的人而已。 但是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其实如此简单的呢,柳泉知道对付魔物用正气是最为有效果的,所以他直接起手就是一刀正气斩,而且还是百分之两百的输出,面对一招就可以将他半天打不下来的蛊毒兽完全收服灭掉的完全魔化的越元武他可不敢掉以半点轻心与侥幸。 “啧,居然是正气一脉的传人,真是晦气。”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嫌弃的看着手持证道剑身上不断散发出那令人恶心的正气,完全魔化的越元武手指轻轻一挥,一道比柳泉的正气斩强百倍的魔气斩就直接将柳泉那弱得可怜的正气斩给吞噬了,完全魔化的越元武眉头一松,说道,“这可比万年前的正气一脉弱多了……” 柳泉可没空听他逼逼,柳泉知道眼前人强大无比,他只有一次偷袭的机会,剑门中虽然没有多少正气一脉的功法,但是剑门的藏书阁里却有一本堪称天下无双的正气功法,在刚刚施展出正气斩的时候,柳泉便用迷踪步隐匿了身形,而现在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因为柳泉正气斩的弱小感到惊愕失神的这一瞬间正是柳泉最好的出手时机! “消失在尘世之中吧,坠入魔道之人,破魔法典——剑指正道!”柳泉手结虚印,天地之力开始疯狂涌动,天空之中似有龙鸣之声,一道金龙仿佛游弋于天迹。天地五行之力疯狂躁动,纷纷向着柳泉的证道剑中不断涌入,证道剑一下子改变了他原有的模样,变成了一把镶嵌满了五行之力的帝王之剑,虽然只是天地之力所化作的样子,但是其中所附有的神行,丝毫不弱于真正的帝王之剑。 这把帝王之剑的正中心明显缺失了一块极为重要的东西,徒留下了空荡荡的一块空白。而此时天空之中的金龙却仿佛一下子找到了自己所需要前去的地方。从空中径直的向着帝王之间所冲去,柳泉被这金龙巨大的冲力所冲得不由后退了好几步。 虽然金龙也只不过是天地之力的虚影罢了,但其中蕴含的强大力量,却是实打实的。金龙毫无阻拦的就直接进入到了帝王之剑的内部。变成了一座小小的金龙之雕,浮现在了帝王之剑所缺失的那一个地方,至此帝王之剑才算真正的完全了,帝王之剑才算真正的帝王剑。 第一百五十六章 正道印 柳泉手持帝王之剑毫不犹豫的挥出,这一剑,天河碎月,山崩地裂。天空仿佛都被劈开了一道裂缝,里面是无尽的黑暗与空虚,地面也出现了深不见底的裂缝,里面岩浆滚滚,火焰翻滚。 这一剑勾动了天地之力,天空空中的裂缝中涌出了极其邪恶的力量,但是却尽数的融进了帝王剑这一剑之中,但是帝王之剑却将这黑暗之力完全净化,这黑暗的力量不但没有污染这一剑的力量,反而使这一剑更加强大,地中的烈焰也不受控制的不由自主的融进了这一剑当中,灼热的烈焰十分躁动危险,可是融入这一剑之中却变得安静温和了下来,转换成了另一种光明的力量,直指正道本源的力量。 “破魔法典?!这个东西不是已经被我们烧光了吗?”完全魔化的越元武面露惊异之色,但是这一剑说是缓慢但是极为迅速,力量之庞大甚至让完全魔化越元武都心惊不已,这股力量让完全魔化的越元武都得避之三分,但是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却已然是避之不及,这一招是柳泉蓄谋已久的。 在刚刚他愣神的一瞬间,柳泉猛然出现在他的头顶,这一剑避无可避。 但就算避无可避,完全魔化的越元武也不敢硬接,硬接他这刚刚从封印中醒来的身子怕是受不消啊,所以受伤也比殒命好。 但是柳泉会让完全魔化的越元武逃走吗,显然不可能而且他已经避不及了,双眼怒目,大声道:“邪魔外道,消失于这世间吧!!!” 毁天灭地的力量,大地都不堪重负,为之震动,就连远在中越和北越战场的互相厮杀的士兵们都感觉得到大地得剧烈震动,山石滚滚,突如起来得震动伴随的是大地开裂,裂出了数条深不可见的裂缝,让不知所云的战场上的士兵将领都纷纷陨落在了其中,两军交战被迫停之,而中越这才发现自己的自己的国君越元武不见了! 这糟糕的事情一件接一件,震得中越的所有人都一愣一愣。但是中越军所有人慌了神,可不代表北越军队也慌了神,越明杰瞬间就感受到了事情的不对,因为这他感受到了这剧烈的震动就来自他们北越的方向! 越明杰当场就鸣金收兵,直接撤退了全军向着北越的事发的地方奔去。越弘德此时跟随着秘术的指引已经快要到了事发的地方,但是一阵突如起来的地面崩裂他直接掉进了那地底深渊之处,脑袋一下子磕到了石头晕了过去。 柳泉这一剑劈出以然是筋竭力尽,但是他还是死死的盯着已经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完全魔化的越元武此时状态实在是不能说好,浑身上下本来风度偏偏的完全魔化的越元武,此时已经是衣着褴褛,头发也乱糟糟的一股子被烧焦的味道,背后更是一片血肉模糊,但是完全魔化的越元武为了不让柳泉看出来这些糟糕的伤势,也同样死死的盯着柳泉。 但是柳泉即使站在他对面这么远都能够问道一股子烤焦的味道,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哪里能够隐藏住呢。但即使这样他们两人也只是相互唬人罢了,都只是再用坚毅的眼神和意志强撑着罢了,双方谁都奈何不了谁,更没有力气去攻击对方。 两人互相凝视许久,柳泉下定决心咬着牙,毫无力气的手臂强撑着举起剑向前踏出一步,却发现对面已经完全魔化的越元武也是拿着一把断剑狠狠的踏出了一步。 两人就这样又相互僵持着,眼睛瞪得像铜铃,怒目圆睁的看着对面,过了许久,两人又同时踏出一步,又互相对视许久,就这样循环往复,日中都变成了日落。 两人终于站在了对方近在咫尺的地方,柳泉软弱无力的挥出了自己手中的证道剑,证道剑已经没有了刚才毁天灭地的帝王之剑的威势和样子,恢复成了往日白色宝剑的样子,甚至还多有不如,连正气都没有一丝散发了,就跟一把路边的剑刃差不多。 尽管柳泉这一剑如此软弱无力,完全魔化的越元武也是强撑着怒吼一声,用断剑一把劈开了柳泉这软弱无力的一剑,甚至还差点没有劈开,被破魔法典所重创的魔族可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的,他的实力现在更是下降到了一种连人类小孩都难以打过的境地。 跟现在的柳泉实属半斤八两,柳泉至少只是全身彻底力竭,加精神力严重超支,摇摇欲坠,但是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可不仅仅只是身体上受到了极为严重的创伤,更加严重的则是破魔法典会给他留下的永久的正道印。正道印会散发出源源不断的正气,正气是最能抑制魔族的东西,他会让魔族如座针毯,灵魂的深处传来极为强烈的灼烧感。 魔族不死,正道印永不消失,除非完全魔化的越元武放弃对身体的控制权,再次回归封印,否则,他根本就无法挣脱正道印,这也是为什么破魔法典会在那个黑暗的世纪会被魔族烧得一干二净,所有正道一脉的人,都被魔族屠戮了个干净。 在魔族的统治下的时日,所有正道一脉都是被三光的对象,但是人族却视正道一脉为光明,为救赎,极力保护,在那个岁月里,他可是伤透了脑筋,如今不仅再一次见到了正道一脉,而且还见到了那让他厌恶的破魔法典。 如此令人厌烦,但是随着两人如同放慢动作一般的决斗进行到第十招的时候,两人双双眼前一黑,力竭晕倒了过去,再也没有力气再战下去。 而越元武身上的魔气也尽数消退,他终究还是抵挡不住正道印的力量,回归了那黑暗的空间当中,柳泉力竭晕倒了过去,但是他不知道的视证道剑上的血色宝石却发出了一阵血色的红光,那个像眼睛一样的刻画,本来视闭着的,但是现在却是睁开的,这开眼,究竟代表着什么呢?没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有人敢说吧……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两败俱伤 日落昏黄,两人晕倒过去已经有了一些时间,而北越国君越明杰也正在这个时候找到了晕倒他们俩,还有昏死过去的越元武的贴身侍女张金玲,奇怪的是张金玲的衣服上面虽有有一个贯穿的大洞,但是身子却没有一丝伤口,只是露出了里面光滑如玉的身躯。 国君越明杰所找到的人不仅仅只是他们三个人,整个村庄里尸骨成山,在一个昏暗的地下室和一栋远处矗立的小楼里,他分别找到了一个被用特殊方法封印着的女子和一个全身被绷带包裹起来的奇怪男子。 国军越明杰就地安葬了这些北越的国民,但是这活下来的几个人,他可就得好好审审了,究竟是怎么样的力量才会导致如此强大的震动,这个震动光影响传播就已经传到了中越和北越的战场之上,这个村子四处裂缝都快被夷为平地了都,只剩一些残垣断壁还依稀可以看出这里曾经是个村子,虽然这里没有在北越的地图上标出来。 但是越明杰也是知道自己的儿子太子殿下建立了这样一个村子,专门为将来他登基帝位之后辅佐他的,但是这样的毁坏程度,他都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叹气,自己儿子对自己的忠心他还是可以保证的,他只是为这北越的有生力量感到惋惜罢了。 那场战斗的波动都传到了战场,那么离这个村子更近一点的地方怕是也好不到哪里去,果然越明杰带着他们回国都的时候,四处都是一幅灾难过后的样子,死的死伤的伤,越明杰立刻派出了诸将前去北越各地救援灾情,务必保住国民,并且连夜派特使给中越发去了一封信笺。 信笺里只有威胁的话语,完全没有对着国与国之间的平等,信笺里是这么写的:我草泥马的,我们北越遭了大灾,你们要敢继续跟我们北越死磕,我就让你们尝尝什么才是真正的战无不胜的北越铁骑,不要以为我们北越还会依旧看在同为越国的情面上给你们留下情面,我们北越可不是好惹的! 你们要是惹怒了我们北越,我们北越必定将你们打到灭国,一年、两年、五年、十年,只要我们想,我们就会一直打下去,直到最后把中越给灭了也不是不可能! 没有越弘德引领的众大臣将领顿时都慌了神,收到北越这样的新建,谁敢回复啊,谁都不敢妄下决定。毕竟谁都背不起这个责任,众人皆是推辞不谈这个问题,只是纷纷在心中责怪越弘德这个昏君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就连先前背越弘德挑动了心中热血的那些将领们都不在提越弘德,年龄最长的老将军,当时听到越弘德的宣言的时候,他最为激动,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盼到了越弘德雄起的时候。 可是却没想到身为国君和主帅的越弘德竟然在战场上跑得不知去处,他自始至终仍就不敢相信皇宫里那些传言,昏君越弘德居然畏战逃跑。毕竟能够说出这样鼓动人心话的人,怎么能够不是一个忧国忧民的明君呢,再不济也是个善于统兵杀伐鼓舞士气的良君啊。 越弘德失踪后,老将军人都消瘦了一圈,黑眼圈不断加重,曾经虽然岁月让老将军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但是眼神却是那么坚定,而今眼神中却失去了光芒,无神的双眼深陷在眼窝之中,长长一个人坐在皇宫的大门旁抽着水烟,呼出来的白色的烟雾之中,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经的一生,似乎有些可笑啊。 年少入伍,却从来不曾盼来明君赏识,中越几代国君都不是好战之君,弃武将不用而用文臣。经历过那么多年军伍的他终于一步一步走上了这将军的位置,如今虽已两鬓斑白,但是他心中仍有一团炽热的火焰,在不断的燃烧,所以他在听到越弘德那豪情壮志的宣言的时候才会如此感慨,如此激动,心中那团炽热的火焰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而现在一切不仅仅回归到了原点,而且还被打入了万丈深渊。 老将军无声一笑,仿佛嘲笑着自己的愚蠢,怎会去相信在位者这么简单的谎言呢?国君的御人之术罢了,只不过是一些哄人的话,画的大饼罢了,自己活了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连这点骗术都没有看透呢。 整个中越皇城完全就是一副风萧瑟瑟的样子,皇后整天独自在宫中掩面哭泣,宫女太监都感觉到了不对的气氛,纷纷收拾包裹离开了了皇宫,大臣们也都是全部说告急弊病偶然风寒在家修养中,都不上朝,国君都不在,上什么朝啊,而且本来越弘德就已经很久没有上过朝堂了,他们装病告急就是连敷衍都没人敷衍了。 因为都不想碰面,一去就要面临北越给的那封威胁的信笺,谁能够给这封信笺做决定啊,没人能够做决定,谁都不敢去背这个责任,互相推卸拖延罢了。 一想昏庸的中越国君能够此次突然暴起来攻打他们北越,虽然让北越国君越明杰对中越国军越弘德有了一些新的认识,让他有些侧目相视。但也还没到让他震惊的地步,他也没期待一向软弱的中越能够改了德行,回复他信,反正寄出去的时候他就已经仿佛看到了中越国君越弘德吓哭的场面了。 越弘德要是知道了越明杰如此想他,真不知得气得吐几升血,虽然他表面昏庸无能,但那也只是表面而已,中越即使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下国土都不是一寸,国力都不损分毫,他也不仔细想想究竟是为了什么?要是他真的昏庸无度的话,中越早就灭了。 但是现在在山崖底下昏迷着的越弘德可不知道这些事情,要知道皇后都为他在后宫里搭起了丧台,以为他死了,越弘德不知道得多想骂娘,这女人咋就天天想他死呢?就不能想点好的吗。可惜了这一切的一切,越弘德都不知道。 第一百五十八章 越弘德求生记 越弘德不知道,也没心情管他了,在几个日夜的时间里,他缓缓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但是由于帝王之剑的强力一击所导致的裂缝极为光滑,根本就没有一点可以攀爬使力的地点。 哪怕他将所有的内力用在自己的身法迷踪步上,左脚踩右脚上天都没办法看到这个裂缝的顶端,无他,只是因为裂缝太深了。 越弘德再往前走一点就是柳泉劈出那一剑的地方了,所以,他所跌入的裂缝再往下一点就是地心了。站在某些地方,越弘德都能感觉到烫脚,时不时底下的岩浆还会喷涌而出,要不是越弘德反应及时,这岩浆喷在他身上,他这凡人之躯可受不住。无奈的情况下越弘德只好跟着这条长长的裂缝继续向前走,希望这条裂缝的尽头是一个上升的缓坡。 但是这条裂缝的长度简直超乎了他的想象,越弘德内力运转,脚下迷踪步已经都看不到脚步的运动了,这样的速度一秒便是十几米,就这样走了半个时辰,越弘德都见不到这条裂缝尽头,反而在这一路上,越弘德捡了挺多从悬崖上面摔下来的动物,虽然已经摔得血肉模糊了,但是毕竟还是能吃嘛,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总比堂堂国君在这裂缝之中被饿死强,站在这一条裂缝之中甚至还有一泉水从裂缝的顶端流了下来,虽然越弘德到这里的时候,水流已经流的差不多干净了,不然越弘德就可以借着水力,逆水而上。 但好在这股泉水虽然没有给越弘德出去的机会,但是却给了越弘德足够的水源支撑,让越弘德现在至少没有后顾之忧,让他基本的生命需求有了保证。 越弘德坐在裂缝中形成的新源泉面前看着水中狼狈不堪的自己陷入了沉思,自己为什么会陷入如此恶劣的环境呢?越弘德想着想着就去捡了一些小木头,和一些碎成碎片的动物肉,在水边升起了一把火堆,烤起了香喷喷的烤肉。 虽然无料无味,但是越弘德却感觉比自己在宫中吃的山珍海味的味道感觉好太多了。越弘德本来就不是什么挑刺的人,及时是在众多国君他也是个异类,他没有一点国君的坏毛病,只是很少有人知道罢了,在宫中伪装久了,在这个毫无人烟的地方,越弘德感觉自己肩上的重担一下子轻了好多。 天上星河璀璨,大地温暖包容,越弘德吃饱喝足后躺在这温暖的大地之上,望着天上的繁星,脑中思绪万千,不知不觉便进入了梦乡。 越弘德在这个极深的裂缝中呆了好几天,每天都过着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虽然身边没有人给他衣来张手,饭来张口,但感觉一切自己动手的感觉真好啊。 越弘德猛然直立起身子,火光的光耀照耀着他一脸懵逼的脸色,越弘德猛然的陷入了一种迷茫的情绪当中,“啪”一巴掌,越弘德突然给自己来了一巴掌,巴掌极为用力,一巴掌下去,越弘德都忍不住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越弘德不断地反问自己究竟在干什么啊?他是中越的国君,要时时刻刻为中越国民考虑,怎可放松懈怠,先君正是因为懈怠治国,而导致了灭亡的结局,身为后辈的他当然不能再一次走上这条路。 越弘德一脚将火堆踢灭,自己是中越的国君怎么可以忘记最初的目的呢。他是来自己最得力的干将找孟非然的,可不是来北越度假的。 而且再说了,裂缝里的食物已经开始发臭腐烂,不能入口了,在这样下去,越弘德迟早也得饿死。越弘德身上用了一些不慎摔下来的动物皮毛做了一个背包和水袋,背包里装的全部都是越弘德烤好的动物肉干,水袋里也装满了水。 越弘德在这一次简单的休整之后,再一次踏上了寻找出路的旅程,只是这个时候竟有一个蟊贼将他罪恶的手伸向了越元武的包裹,越元武是何许人也,中越国君,虽然实力不是中越最强,但也是数一数二。 抓住蟊贼的手,手掌微微用力,虽然这点力量对于越弘德他来说是很轻很轻的了,但是对于不会武功的普通人来说,那就是极为巨大的力量了。 这力量让普通人断手断脚什么的都算正常了,但是这个蟊贼却只是发出轻微的吃痛的声音。越元武眼神一凌,一拉,从黑暗中拉出一个少年,一个脸上脏兮兮的少年的脸便映入了他的眼帘。 少年并不似寻常人一般留了一条长长的辫子,要说的话,更像是武林中人一般,剪了一头清爽的短发,不过在少年这个年纪剪成一头短发似乎也不是什么特别稀奇的事情,这个年纪的时候越弘德也曾憧憬剪成短发,毕竟一头长发整理起来太麻烦了,但是他跟父皇提了一嘴,父皇便罚了他三十板仗之后,越弘德就再也没想过了,因为短发并不符合皇家的礼仪,在皇室看来是极为无礼的,但是皇室之中最看重的就是这种虚伪的东西了。 以前不能理解,但是在越弘德成为国君之后,他就理解了,不是真正在其位置的人不能明白什么叫掣肘,什么叫做皇帝的顾及。 但是短发并非这个少年最为奇特的地方,更为奇特的是,这个少年竟然有着一头白发,好看的弯眉之下竟然有着一对不同瞳色的眼睛,一黄一红。 这就耐人寻味了,毕竟在这个大地之上连不是黑色头发的人都少见,更别提眼睛还是黄色或者红色的人了,少年一头白发异瞳如果不是遗传自双亲。 那么必然是有着他的奇遇,而正是这奇遇让他没有在这万丈裂缝之中被摔得如同那些动物一样粉身碎骨,和被他捏住仅仅只是发出一声轻微得疼痛声了。 越弘德饶有兴致得看着少年得脸,这个少年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就连他都不得不说世界真是奇妙无比啊,竟让她在这个时候遇到这么有趣的一个少年。 第一百五十九章 玉子祥 “你叫什么名字?”越弘德饶有兴致的问道,对于这个少年他很感兴趣,他可以耐下心来跟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慢慢长谈,即使这个少年刚刚想要偷他的东西,毕竟这个裂缝里也没有什么其他活物了。 “……”少年将头偏向一侧,避开了越弘德的眼睛,完全就不理会越弘德灼热的目光。 “哈,有趣。”越弘德虽然在这个时候没有当父亲,但是对付小孩子他还是很有一套的,先前这小子不是饿了嘛,可惜他选错了目标,偷他的东西,也不打听打听,中越皇城屹立这么多年何曾丢过一样东西。越弘德从包里拿出一块烤好的肉块,在少年的眼前晃了晃,语气之中饱含诱惑的询问道,“少年郎哟,你是不是想要这个东西啊?这个可好吃了。” 少年顿时将目光转向了越弘德手中的干肉块,眼神之中充满了渴望,伸出另一只可以活动的手去抓越弘德手中的那块肉干。 “欸?这样抢可不好啊,你家大人没有教过你礼貌嘛?”越弘德眼疾手快直接将少年的两只手都齐齐抓住,并且还把肉干放到自己的嘴里,不由自主的发出了吧唧的声音,自顾自的夸赞道,“果然这山镇和山泉再配上我独家的手艺,果然如天上的美食啊。” 少年咽了咽口水,,尽量不让自己的扣税流出来被眼前这个怪蜀黍看到,但是这种小动作怎么可能躲得过越弘德的眼睛呢,当皇帝这么多年,啥都没学会,看人这点还是很准的。 越弘德又从包里拿出一块肉干,在他的面前晃了晃,故作惊讶的问道:“欸?你想要这个嘛?” “给……给……给我。”少年咽了咽嗓子,说话有些结巴,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开过口了。稚嫩的脸上流露出无穷的渴望,口水也开始止不住的往下流了出来。 “嗯……可是我也只有这么多口粮欸,给你了我怎么办呢?”越弘德本来还想继续逗逗这个奇特的小子,但是看这个少年两眼发红,独自里传出咕咕的声音,就知道再逗下去就物极必反了,于是放开少年的双手将肉干递到了少年的面前说道,“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告诉我你的名字。” 少年看着越元武手中那块烤得熟透得肉干,毫不犹豫得拿起就肉干就开啃,不过好在他在啃前还是说出了他得名字,“我……我……叫……玉……玉子祥。” 虽然少年以然还是说话很结巴,但是毕竟他愿意开口说话了,这就是一个很好得开始,名叫玉子祥的少年突然开始猛咳嗽,越弘德连忙将水壶递给了他,并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安抚道,“慢点吃,还有很多,没人跟你抢。” 白发少年接过越弘德的水壶,咕噜咕噜的就喝了起来,小小的嘴巴喝一半,漏一半,把越弘德给看乐了都,天地下怎么会有这么漏嘴巴的人呢。不过终究越弘德还是强压下了笑意,毕竟这个少年身上衣服破破烂烂,脸上还有一些伤口,一看就不好过,何必在这样患难与共的时候,让他心情还不愉快呢,况且这个少年很有礼貌啊。 “谢……谢谢。”少年红着脸,腼腆的说出了一句小声的致谢。 “啊……你说什么?”越弘德当然听到了,他的耳力可是专门锻炼过的,毕竟身为帝王耳听八方掌握下属的心思都是最基本的准则,但是他就想看看这个少年脸红的样子,好久没有看到这样腼腆的人了,官场上面都是一群老油条子和饭桶,他们根本就是一群迂腐之极的人,越弘德简直跟他们无法沟通,于是越弘德到了现在基本都不上朝。 越弘德最喜欢打交道的人,还是这样的少年郎啊,没有经历过官场朝野的黑暗,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和憧憬的年轻人少年人,果然最喜欢了。 “没……没……没什么。”少年结结巴巴的将头转向了一便,傲然的啃着自己手中的肉干,不敢看着越弘德的脸,脸上的红润已经都转到了脖子处了。 “哟,还是个傲娇呢?”越弘德在心里都笑开了花,这样子的少年哟,真是美好,越弘德摸了摸已经被少年漏得差不多得水壶,摸了摸少年的头,面带如沐春风得微笑说道,“我去接点水,你呢?” 少年甩开越弘德得手,似乎很不喜欢别人摸他的头,结结巴巴的回答道:“我……我跟……你一……一起去。” “好勒,那咱就一起来吧。”越弘德的手虽然被名叫玉子祥的少年给甩开了,但是他却很高兴,毕竟少年人嘛就是这个脾气才对嘛,这才是一个少年嘛,越弘德伸出手牵着少年玉子祥的手说道,“走吧。” 看着满脸善意,如沐春风还给他吃了肉干的越弘德,玉子祥也将他的小手伸了出来,放在越弘德的手上,一切都那么自然,那么和谐。 越弘德在裂缝里过着这样和谐的日子,但是其他地方显然就不这么好过了,特别是越元武这里了,他现在正面临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他所做的事情虽然没有暴露,但是那个被白布包得像个粽子一样的孟非然是醒着的,被越明杰简单的套了两句话之后。 越明杰就大概知道了这些事情的缘由了,那个女子他暂时也放在另一处地方,他并不反对太子越元武培养自己的势力和下属,但这一次真的有点太过了。 那个手持白色宝剑的黑色长发男子,越明杰从他身上感觉到了极为强大的力量,越明杰将他单独关押在了一个地方,能够阻绝那个黑色长发男子内力的地方。 并且越明杰二十四小时都安排了人守着那个黑色长发男子,那个监牢只进不出,进去容易,出来那就是比登天还难洛。 黑色长发男子身上的力量实在太强了,只有关在那里他才能够放心,在没有越元武将一切供出来之前,他越明杰还不打算随意处死任何一个人。 第一百六十章 惹谁都不可以惹怒越明杰 “说说吧,怎么回事?”越明杰端着酒杯,身边所有的侍从都被他斥退下去了,现在只有他和越元武面对面说话了。 “你要是敢说,她就没命了。”越元武的耳朵边突然响起了一个恶魔般的声音,那正是在白骨王座上自己的声音,熟悉却又冰冷刺骨。 越元武感觉后脊发凉,这个话语冰冷至极,而且除了他自己以外,没有任何人听到了,哪怕就是近在眼前的父皇越明杰,也任然只是那样的看着他。这说明那个白骨王座上的自己是直接通过他的大脑里跟他对话。 越元武如同疯了一般疯狂的撕抓床铺,将越明杰手中端着的酒杯都给打落了,嘴里止不住的嘶吼道:“你在哪儿!出来,出来!给我出来!” “你他妈的究竟发什么疯。”越明杰面露凶色,越明杰一把掐住越元武的脖子,看着踹不过气,疯狂抽搐的越元武,越明杰只得长叹一口气,又将他放下,他可是北越军神越明杰,谁敢掀他的酒杯,要不是越元武是他儿子,他指定当场掐死那个连他的酒杯都敢掀的傻逼,他的功绩都是他自己打出来的。 以至于现在都还流传着一句话,另惹怒假仁假义的仁皇越洋,都别去掀军神越明杰的酒杯。越明杰是个武痴,平生除了练武打仗,其余的爱好就是喝酒了。 曾经有个不长眼的康武外交官,居然一脸嚣张的来跟越明杰谈判两国合约。但仅仅只是嚣张,越明杰都还是可以跟他好好谈下去,但是这个不长眼的外交官居然越谈越嚣张,居然掀了越明杰的酒杯。 越明杰当场就脸色一黑,一巴掌扇在了这个嚣张跋扈的外交官脸上,外交官脸上顿时浮现出羞怒的神色,伸出手指指着越明杰骂道,你竟然敢打我,等着我们康武大军来灭了你们北越吧,中越和南越会很高兴的看着你被我们灭掉的! 脸黑了的越明杰会听他这些痴话,捏住这个外交官的手指,一脚踩在这个外交官的脸上,手轻轻一用力,竟然硬生生的将这个外交官的手指给扳了下来。 扳下来一只血淋淋的手指可不能熄灭越明杰心中的愤怒,抓住这个外交官的一头鬓辫,强行让他张开嘴把自己的手指给吞了下去,并且还在他的腹部上狠狠的一踢,但是越明杰还是留了一手,没让他死。 越明杰还需要他回去传话,越明杰告诉这个满脸惨样的外交官,让他回去告诉康武国皇帝把脖子洗干净,他妈的要打,就来打,别跟老子越明杰扯这些有的没的,你们不打,老子就主动来进攻,你心中想的那点东西无非就是想把北越吞并,让北越成为你们入侵越国的跳板罢了,既然你想那就来吧,一年,三年,五年,你想打多久,我们都打,打他个每年头,看谁把谁变成对方的一个郡吧! 那个外交官最后是爬着爬出北越的国土的,与来自前的一脸嚣张跋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外交官回了康武国都之后,两国立刻就开战了,这就是越明杰一生最传奇的一仗,硬生生的以一个国家分裂的小皇帝把一个团结一心得国家打得屁滚尿流。 越明杰兵出四路,北越军队实施长途奔袭,打得康武一个措手不及,康武实施得政策正是诸侯方镇领兵,这样的优势如果朝廷对地方控制力强,就能有效集合地方力量,抵外敌。并且地方自行解决兵员、后勤,朝廷所在地负担不太重,补给线不太长。所失在于:地方做大就容易威胁中央。 虽然这样的政策是有弊端的,但是在那样的战况下,康武的政策无疑是正确的,康武的诸侯反应极为迅速,但是康武的反应在迅速,却也没有一支军队抵御得住越明杰的铁骑长刀的进攻,越明杰在站场上简直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康武军队居然被打得屁滚尿流,仅仅三天的时间,越明杰所领导的北越大军就攻陷了康武的十五座城池,这说明一天便至少攻下了五座城池,这是一种极其夸张的速度。 第四天的时候,康武的国君再也顶不住压力,派来了使者求饶求和,表明愿意赔偿大量黄金和财宝只请求北越归还康武的土地。 好巧不巧,这一次派来的使者还是那个来的时候嚣张至极,走的时候却被打成了傻逼的那个外交官,越明杰直接谈都没谈,就直接把他给吊了起来,送回了康武国的国都城门上挂着。 越明杰此举,彻底震惊了康武国的众朝臣,越明杰的大名响彻了整个康武。再转向后来的北越,衰弱得连他国地图上都不存在这个地方了,真叫人唏嘘啊。 反正康武被压得服服帖帖得,都没人敢提那个外交官的事情,一个个在越明杰的面前像一条听话的哈士奇一样。最终在两方“和平”的条约下签订了“平等”的条约。 康武被越明杰攻陷的十五座城池,只归还了五座,其他十座城池都被国君当成了“礼物”“送给”了北越国君越明杰,而且这还是在康武赔付了大量的黄金白银宝物之后。 康武的武林政变也正是由那个时候埋下的种子,因为实在太过屈辱,康武的史册众都没有记载这一件事情,但是地是实实在在的被割让了出去。 越明杰名震天下,但是康武却成为了众人嘲笑的对象,连康武武林这个本来最强大的武林至尊,都一下子称为了过街老鼠,讲出去自己是康武武林的都会被人给笑话。 世间的事情就是这么奇妙,一切的变化总是来得太快,太快了,谁会想到后世之时,一切局面都扭转了呢。国强两代以是难事,国强三代闻所未闻,世间局势之扭转就是这样。 生生不息,才有新人,新的英雄,新的强国孕育而生,每一个国家都有可能是未来强大的种子,这让天下众学子感到兴奋,又让他们难以抉择,毕竟选对了功成名就,选错了就是名落孙山,寥寥一生就这么过去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魔气冲天 这些都是旧事了,虽然军神越明杰在带兵打仗上面确实有着天纵娇子的天赋,但是对于皇子的教育他却很少过问,所以其实他跟越元武的关系其实也算不上多好,多融洽,只是在北越的众人的夸赞之下对越元武对越明杰有了憧憬,想要做出比越明杰还要高的成就,毕竟谁都不想别人提起之时,只有这谁谁谁是谁的儿子,而是想听别人说,这是什么功臣,最伟大的陛下。 越元武为了这个目标勤奋努力,北越尚武,虽然越元武文笔不佳,但是北越人需要打仗就好了,越明杰对他这唯一的儿子也还是很满意。 所以越明杰专门为越元武从小物色了一个贴身侍女张金玲,张金玲不仅长得国色天香,更是大胸大屁股,民间不是说了吗,大屁股的女人好生儿子嘛。 越明杰他也已经过了不惑之年已经有了好几年了,虽然越元武还年轻,但是他还是挺希望能够早点见到皇孙的,毕竟战场之上,谁又能保证下一仗还活着呢? 但是这一次从那个全身被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男子那里知道了他一个人杀了北越一个军营的将士被越元武救下的时候,越明杰差点心脏骤停,也没问这个浑身缠满纱布的男子的名字,就先来找越元武问问情况了,要是越明杰知道了这个浑身缠满纱布的男子的名字叫做孟非然,就是中越一直要他们放人的人。 整场战斗都是因为这个孟非然而起,将士这么多白白的损失都是因为他,越明杰不得当场气晕过去才怪。 越明杰来找越元武,但是越元武却在这里发疯,掀翻了他的酒杯,如果不是越元武是他的儿子,那么越明杰肯定就得重现一下当时康武派来的使臣的时候的事件。 但是好在越明杰忍住了,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越明杰运用内力一掌拍在了越元武的后颈上,让他好好“休息”一下,越明杰自己独自出门走了两步,他想不通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会突然发疯还掀他的酒杯。 突然越明杰目光一凌,眼神闪动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虽然很少管教越元武,但是越元武心中一直把他当成人生目标,最尊敬的人,绝对不会无端做出这种举动。 越明杰立刻返回越元武的房间,但是此时房间之中却空荡荡的,只有窗户再轻轻晃动,越明杰扑了个空,立刻下令搜寻捉回越元武。 越元武是他儿子,越元武如此异常的举动,越元武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那让北越产生了巨大裂缝的事情一定跟越元武脱不了干系。 越明杰又想到了另一个人,那个当时跟越元武躺在一块儿,身上散发着极为强大气息的手持八色宝剑的黑色长发男子,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越元武此时再一次陷入了完全魔化的状态,背后伸出一双魔翼,在天空之中缓缓浮空,完全魔化的越元武看着自己的胸口,自言自语的说道:“我们有交易在先,你说了只要能救她的命,你可以付出任何代价的,怎么,你要出尔反尔?” 完全魔化的越元武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眼神之中魔气渐渐散去,越元武愤怒的回道:“你们魔族,想要侵蚀大地,这绝对不可能!!!” “呵呵。”魔气又一次攀上了越元武的脸上,眼中冒出了血红的目光,完全魔化的越元武轻蔑的冷笑道,“你若是出尔反尔,那么她的命,也就没了,你确定吗?” 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心中的那个声音渐渐平静下来,这副身体再一次属于他,这副身体将会是他魔化最好的容器。 完全魔化的越元武轻踏一步,身体便瞬移了百余米,完全魔化的越元武一步一步的走向了一个未知的深渊,深渊之中,有着魔族的裂缝,魔族将会再次席卷大地! “啧啧。”完全魔化的越元武情不自禁的发出了狂笑,“再次因为我们颤抖吧!” 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去干什么了,去了什么地方,谁都不知道。 但是在裂缝底部和玉子祥手牵手的越弘德却似乎好像感觉到了什么,越明杰蹲下身子对着玉子祥说道:“一会儿,咱们小声点,好像来了个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秘术不断的再提醒他,当初他给孟非然的那块黑不溜秋的石头就在附近,但是那个东西好像已经不是石头了,伴随着一股冲天的魔气,甚至这个是不是孟非然都很难说。 越弘德牵着玉子祥的小手,玉子祥本来天性就很安静,在听到越弘德让他噤声之后,整个人就一点声音都不发出了,就连玉子祥踩在地上都没有一点声音,这也是为什么玉子祥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近越弘德去偷越弘德的包了。 越弘德对此很满意,毕竟前面到底有什么,他也不知道,万一是什么魔物,可就不好玩了,毕竟散发魔气的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魔气这种东西一旦被武林发现,自称武林正道的那群虚伪的人就会出来讨伐,无论是谁,他们那群伪君子为了名利什么都做得出来。 魔教之中,因为受不了正道虚伪而加入魔教的人可多了去了,如漫天之星一样,今年这个叛逃,明年那个叛逃,不再武林中的人很难明白那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但是他们这些人不再武林中混,自然也不知道这些事情,毕竟越弘德掌握着国家重权,对这些并不关心。 但是他不关心这些,总有人会关心嘛。毕竟此地魔气冲天,就算再十里之外都能看到这里的血气冲天,已经有不少武林人士闻讯感到这个裂缝边了。 来的人大部分是越国武林之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但也有不少各种魔教之徒混了进来,毕竟如此强大的魔气,万一是什么强大的魔器出世的话,那么对他们这些魔教人师的实力帮助可就大了,在这滚滚的诱惑面前,哪个魔教的亡命之徒不心动呢? 第一百六十二章 帝王紫气 不管正道也好,魔道也好,他们现在反正都在裂缝上面,而魔器明显是从裂缝底部传出来的,而且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是有人故意设置的东西,才会散发出这样漫天的魔气。 为的,就是将他们全部吸引到这里来,然后将他们统统一网打尽,作为祭品,开启无上的魔族大门,魔族将会再次席卷而来! 越弘德带着玉子祥缓缓的摸到了魔气散发的地方,这一路上他们很幸运的什么都没碰到,虽然摔入这么深的裂缝之中,大部分都摔死了直接,但是如果没摔死的话,那就很糟糕了,那只能说明此人的实力极强,一场恶战肯定会在所难免。 遇到的话一场恶战肯定不打紧,但是打紧的是打草惊蛇,能够散发如此强大魔气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万一他跑过来收人头,那肯定一收一个准。 人都给你点没,那就别谈什么找到孟非然和丢失的那块黑不溜秋的石头了。 不过现在越弘德和玉子祥已经摸过来了,前面那些倒是不成什么问题,看着眼前魔气冲天的完全魔化的越元武正在口中念念有辞的说着什么。 越弘德倒不是认不得越元武,毕竟身为北越的太子殿下,虽然没有出现在中越和北越的战场上,但是毕竟是北越下一任的继任者,越弘德对他的关注还不少。 今天第一次见到越元武,就是看到越元武满身魔气,魔气满溢的模样,不知道越弘德对于北越的印象会降低成什么样子,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嘴角咧出一丝残忍的笑意,身体消失在了原地,越弘德感觉到后脊发凉,回头一看正是完全魔化的越元武站在他的身后,正看着他的眼睛咧嘴狂笑着。 “看我发现了什么?老鼠吗,还是两只!啧啧,有点意思。”完全魔化的越元武一边狂笑一边极为嚣张的用手点了点越弘德和玉子祥两人,似乎在数这是不是有两个人。 完全魔化的越元武脑袋带摇摇晃晃,身子也是摇摇晃晃的像是磕多了什么药一样,但是就算这样越弘德也没有任何一丝掉以轻心,掉以轻心,那就等于葬送自己的性命,试问哪一个国君会不珍惜自己的姓名呢?除非真正的傻或者超出常人的智慧的国君才会愿意用生命去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越弘德也是这两类人众的其中一种,但是他现在还是珍惜自己的生命的,自己死了无所谓,但是要看是为了什么而死,才是最重要的,求死易,求死得有意义难。 越弘德一脸警惕的看着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完全魔化的越元武之所以来到这里正是因为柳泉先前哪一件,劈开天地,即劈开了天空裂缝有劈开了地火裂缝,虽然两个裂缝都正在被天道修复中,但是如果完全魔化的越元武此时给这两个裂缝加点猛料的话。 这两个裂缝不仅不会关闭,而且还会打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鲜血和死亡的大门,而这个大门的钥匙不仅仅需要封印他万年的那块黑不溜秋的石头,更需要极为庞大的生灵的血祭。 其实这样的方法都算是走了窍门了,像这样打开黑暗纪元的钥匙一共有八块,有几块是在上古的十二剑之上,但更多的则是丢失在历史的长河里。 这一次能够强行打开这个大门,还是因为破魔法典借用了天地之力的空荡。正气一脉的功法在历史的长河之中都丢得差不多了,除了柳泉几乎找不出任何一人会用破魔法典了。 所以正常来说想要打开黑暗纪元的大门,需要极其这八块黑暗纪元的钥匙,再辅以万千生灵的血祭,才能打开。这次只是走了捷径敲门,投机取巧,但是只要能打开就行了,投不投机,取不取巧又有什么关系呢。 重要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完全魔化的越元武饶有兴趣地看着躲在越弘德身后的玉子祥。 白发异瞳一黄一红,当世少见,就连被封印了万年的他都没有见过。完全魔化的越元武饶有兴趣的想要摸摸玉子祥的脸,但是越弘德却挡在了玉子祥的身前,这让完全魔化的越元武脸色顿时一垮,说道:“你有三秒的时间,给我让开!” “你怕是在说笑。”越弘德不卑不亢的反驳回去,他堂堂中越国君比这个北越太子的身份不知道高多少,就算现在他一身魔气,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但是身为国君的人,身体都会受到天道的加持,帝王紫气。 帝王紫气的多少就代表了你国家的强弱,虽然中越势弱,但是伴身越弘德的帝王紫气却不少,这也正是他的底气之一,只不过没人知道这件事情而已。 “哦?帝王紫气,还有点意思,你也是个国君?”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倒是能够看得出越弘德身上的帝王紫气,但是他看帝王身上的紫气都是模模糊糊的,根本看不真切,但是看越弘德这个落魄的样子,他猜越弘德身上也没有多少帝王紫气,怎么可能拦得住他,于是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嘲讽的说道,“就你着落魄的样子,你怕是个亡国帝王吧,啧啧!那可真是惨啊。要不要加入我们魔族,我帮你复国啊,只要你每月向我上供十万生灵的生命!哈哈,你看是不是很划算!” “我划算你妈个大头鬼!”越弘德作为人族本来就与魔族势不两立,虽然越弘德不会整齐功法,但是对抗魔族他直接帝王紫气加身,一拳挥出。 要知道用帝王紫气来打斗还真是奢侈的啊,帝王紫气代表了一个国家的强弱,兴衰,帝王紫气一旦耗尽,那么这个国家也就完了,但是越弘德如果不用自己就死在这儿了,那还不如用帝王紫气拼一条路出来。 反正帝王紫气后天也还是可以增加的,又不是固定的。天下国君都在拼命的收集帝王紫气,只有越弘德其实是不怎么在意的,他相信的是命运由人,国运也是靠国君的行动得来的。 第一百六十三章 《黯灭决》 所以越弘德对于帝王紫气的运用比起他人来讲,要更加深入的了解得多。帝王紫气不是一直靠敛聚而来,越弘德相信将帝王紫气用在该用的地方,那样才是聚集更多帝王紫气于一身的最好办法,一位敛财,就失去了原本敛财最初的目的。 虽然用敛财来比喻帝王紫气并不合适,但是此时又有什么东西更加适合的呢?敛财也是汇聚这东西为自己所用,汇聚国家气运而来的帝王紫气更是敛聚的代表了。自然用来形容是极为合理的。 越弘德帝王紫气附着的拳头上流转着淡淡的紫光,光华肆意,令人陶醉其中,但是仅仅只是用绚丽光华来形容越弘德的这一拳是不恰当的,越弘德这看似随意的一拳中,因为帝王紫气的加持之下,变得危险无比,其中蕴含的巨大力量,就连完全魔化的越元武也不敢轻视。 完全魔化的越元武感觉到了这看似平淡的一拳之中蕴含的巨大力量,就连年岁已有万年的他都是平生仅见。 万年之前他还未被封印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见过怀揣帝王紫气的人,那些人无一不是把帝王紫气看作无上珍宝,捧在手心怕受寒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用帝王紫气,代表着国家气运的力量来肆意挥霍在这简简单单的一拳之中,就为了那个奇异的小孩子?这是他不能够理解的。 帝王紫气在人类帝王的眼中不是应该看得极为重要吗?为什么这么简简单单就用出来了。 但是即便越弘德不是完全魔化的越元武见过的最强的拥有最庞大帝王紫气的人,他也仍然不敢小视越弘德这看似普普通通的一拳。 要知道上一个敢这么做的人,还是古帝国的大帝,整片大陆都在他的统治之下,他不在乎那一点点帝王紫气加身,那个时候的他就是因为肆意挥霍帝王紫气,虽然帝王紫气让他极为强大,长生不老,但是因为滥用帝王紫气,结果却导致了那个古帝国由兴盛转向了衰弱,而魔族们正是在这个时候入侵了这个大陆。 帝王紫气支撑者是天道,是世界对这些人提供的特有的帮助,过度的索取与滥用,只会让世界的力量枯竭,枯竭之后,世界就会变得极其不稳定。而古帝国的过度索取,正是导致了这个大陆的世界极为不稳定,从而让魔族们意外发现了这个世界。 自此展开了这场长达百年的战斗,这本来只是魔族们攻占的一个普通的世界,这样的世界魔族不知道攻占了多少个,但在这个根本不足以让他们感到意外的大陆,却让身为战无不胜的魔族他们受到了重创。当然这些都是往事了。 完全魔化的越元武也只是看着眼前帝王紫气附体的越弘德,不由得产生的感想罢了,越弘德可比不上万年前的那位大帝,而且说实话,要是在万年之前,完全魔化的越元武根本就不会怕这样“弱小”的帝王紫气缠身者。 在仗打得最凶的时候,这个世界开始反抗魔族的入侵,整片大陆原本的生物帝王紫气缠身者出了一个又一个,最多的时候,完全魔化的越元武都亲自操刀砍下了十个身怀帝王紫气的这片大陆的原本的生灵。 世界意志天道的反扑是极为恐怖的,毕竟他代表了这个世界,如果魔族长攻不下是会有这样的反应,即便是到了如今魔族入侵的时代早已过去万年,完全魔化的越元武也能够感受到世界意志天道极为强烈的压制。 天道,终究还是没有放下对他们魔族的警惕,魔族被深深的隔绝在这个世界之外,但是万年前的耻辱,他今天就要洗清,所以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决然不会让眼前这个身怀这么弱小的帝王紫气的越弘德所阻挡呢。 虽然帝王紫气对魔族的克制压制十分强烈,但是在长久的战争之中,魔族也自然能够研究出对抗帝王紫气的功法。 完全魔化的越元武现在所运转的这本《黯灭决》正是在那个时候魔族大能苦心专研出来对抗帝王紫气的功法。 《黯灭决》最大的作用就是可以无视帝王紫气的灼烧,虽然《黯灭决》相对于其他魔族功法显得平庸,但是真正面临帝王紫气缠身者的时候,就会感觉到《黯灭决》的作用究竟有多大了。《黯灭决》可以阻绝帝王紫气的标记,以防止被世界意志所标记。 每一个帝王紫气的携带者,身上都有着世界意志的印记,由于帝王紫气是可以后天诞生的,所以印记也是不一样的。例如晨国的云万里身上的印记就是一卷书的形状,而越弘德身上的印记就是一把刀和一把剑,构图非常奇妙,形成了一个忍字,这个印记就在越弘德的腰间。 只不过没人知道罢了,知道的人早就魂归西去了。而现在完全魔化的越元武运转着《黯灭决》一遍闪避越元武每一次看似轻易随手的帝王紫气附着的拳头,但实则这其中究竟有多少风险只有完全魔化的越元武自己知道。 帝王紫气附着的攻击可不是这么简单的,每一击帝王紫气所附着的攻击看似简单直接,实则暗含了天地轮回之理,每一步看似恰巧,实则天道运转早就算好了每一步,就像越弘德运用帝王紫气的这一拳触发了因,那么就必然会触发击中完全魔化的越元武的果。 因果循环,万物相生相克之理,竟然在这简简单单的一击之中形成了出来。 而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却是用《黯灭决》强行跳出了五行,成为了五形之外无因无果的存在。要知道天地万物皆有五行组成,世间万物,若没有五行的支撑,那么它在世间便是无根浮萍,风一吹就飘散在了这天地之间。 完全魔化的越元武运用《黯灭决》的核心便是抽出自己体内的五行之力,虽然魔族的核心组成部分是魔气,抽出了五行部分虽然会使魔族丧失一部分力量,但相对于整体来说其实也并不是特别大的影响。 第一百六十四章 弱点 甚至有的魔族在使用《黯灭决》之后实力还会有一部分增长,《黯灭决》抽出了魔族体内的五行之力,虽然这样会使魔族被任何世界所拒绝,但是魔族本来就是在被任何世界所拒绝封阻中成长起来的,再被拒绝和封阻又能如何呢?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上了一层不痛不痒的枷锁罢了,这样的枷锁对于他们来说,还少吗? 出生于魔血池中的魔族,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凝聚了世间之恶,注定了一生都必然会被所有世界所拒绝,所抛弃。就连诞生他们的母星都会抛弃他们。 他们的出生经历或许是可怜的,但是他们绝对不是什么可怜的种族,他们像是一颗顽强的种子,无论在何种污浊肮脏混乱之地,他们都会伸出他们的根茎,狠狠的扎入那坚硬且毫无营养,只有无尽血腥的黑暗大地之中。 在那黑暗血腥的大地中生根发芽的他们就是一群畜生罢了,不懂仁德,不懂仁慈,只知道无限的掠夺,侵略,武力为尊。在他们的心中早就抛弃了仁义道德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只专一且专心的崇尚武力,崇尚力量。 所以在一部分魔族使用《黯灭决》之后实力不仅不会应为五行的抽出变得糟糕,而且还会因为抽掉了原本的母星留下的印记,五行之力彻底的清除,让他们的魔族魔气之力变得更加纯粹强大。 但很不巧的是,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并不在这其中之列,在万年前他就不是这其中之列,《黯灭决》也只是因为他在成为了魔族上将的时候必须学会的而已,他一直对《黯灭决》都是放在一边弃之不用。 万年前舍弃掉自身五行就会让他失去一大部分战力,而今他还是附身在这个越元武的身上的他,更加不可能抽出五行之后,变得更强大,毕竟越元武是一个纯纯粹粹的人罢了,他也不可能用《黯灭决》完全将越元武体内的五行之力完全抽空。 那样做的后果只有一个,越元武的身体会完全崩裂,成为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一个黑暗的虚影,无根浮萍。这样的结果是完全魔化的越元武不想看到的。 也是完全魔化的越元武不愿意看到的,所以越元武身上的五行之力并未被完全抽空,只是大幅降低,《黯灭决》的效果发挥出来的十不足以五。还不过半,但是已经勉强能够达到摆脱天地因果循环的命运了,但是这不过半的《黯灭决》的效果实在是不如完全发挥效果的《黯灭决》的作用大。 要是能够使用完全的《黯灭决》,完全魔化的越元武至少有九成的把握可以非常轻松的在三招之内,凭借这脆弱的越元武的身子,将越弘德非常轻松的制服。 可是越元武的身子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人族,所以对于他来说限制诸多,即便他现在已经完全掌控了越元武的身子。 他的每一步都是经过《黯灭决》的详细计算之后得来的,现在完全就是《黯灭决》和帝王紫气的互相对拼,看他和越弘德谁先撑不住,但是如果长此以往下去的话,撑不住的人肯定是他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因为《黯灭决》的使用极为耗费精神力的,魔气的支撑也是极为必要的,尽管万年以来,他所集聚的魔气极为庞大,但是他所掌控占据的身体越元武却没有那么多的精神力,越元武出生北越,只锻炼肉体,肉体为先,毕竟北越出生的人们常年在战场之上,谁有兴趣去锻炼精神力啊,只有肉体的强大才能让自己在这名为战场的血腥绞肉机之中生存得更久。 完全魔化的越元武不禁暗骂了一声,劣等的人族。毕竟人族和魔族不一样嘛,观念也各不相同,魔族之中需要对魔气的运用比较多,只有魔族死士才会拼命的锻炼自身肉体的强度。 因为他们只是炮灰罢了。越弘德不知道这个完全魔化的越元武一直用着他那诡异的步伐在他身上找着什么弱点,但是敌有敌策,他也自有对策。 逮住一个机会,越弘德嘴角轻笑,“逮到你了!” 与之而来的是一个汇聚着极为庞大帝王紫气的拳头,完全魔化的越元武惊恐的看着这一拳,没想到这样长久的僵持占中,越弘德居然先他一步,找到了破绽,明明是他先找的越弘德的破绽,现在反而被越弘德攻击了破绽,不得不说是真的讽刺。 携带帝王紫气的攻击是有因果之力的,既然已经触发了因,那么击中他的果必然是无法避免的。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延伸凝聚,双眉紧皱,准备强行接下越弘德的这一击。 哪怕越弘德这一拳携带万钧之力,而且这一击的所具有的帝王紫气,很有可能会破了他的《黯灭决》,帝王紫气会直接灼烧到他的灵魂之上,而这个灼烧科比柳泉的正道印的灼烧强太多太多了根本就是婴儿和壮汉的区别。 说到柳泉,现在的柳泉正从越明杰的关押之中缓缓醒来,他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和完全魔化的越元武战斗后留下的毁灭的痕迹,而是一间黑不溜秋的房间内。 然而这个房间的材质很特别竟然在不断吸收着他的内力,当他睁开眼醒来的时候,体内的力量已经所剩无几。正气依然可用,但是却也极为稀少,因为正气的转换和内力息息相关。 内力都没有了,哪儿来的正气,柳泉不由自主的握了握空空的手心,常年以来证道剑不离身的他,此时证道剑居然不在他的身边,柳泉他有多么不习惯可想而知。 柳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被完全魔化的越元武的魔族走狗同党给抓捕了,但是很快他就推翻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因为这个想法太傻比了,柳泉走天下这么多年来,也不是没见过坠入魔道的人,而且见得还不少。 因为修习正道一脉,特别是《正气决》的他,对于魔气的反应要高出常人不知道多少。 这让他能够轻易的找到藏在黑暗角落里散发着如同老鼠臭气一般的坠入魔道的魔气气息。 第一百六十五章 帮我个忙 那恶臭的气息让柳泉永生难忘,更加不要提的就是这群散发着臭老鼠气息的坠入魔道之人对待别人的方式,折磨,无尽的折磨。柳泉曾经救下的一个被坠入魔道的人给抓住的女子,但是在柳泉替女子松开了捆绑她的枷锁之后,女子直接一头撞死在了柱子上。 柳泉检查的时候才发现,女子身上有着多出刀上,剑伤,有些地方的伤势根本就是被那群坠入魔道的畜牲给撕咬下来的,女子的下体已经变得不成人样,肚子被人开了又缝上,能活到至今以然是不可想象遭受了多少折磨。 为了让女子安息,柳泉清扫了那一代所有的魔窝,但是魔窟如同雨下,刚刚解决一个,又蹦出来两个,而且藏得更深,更隐秘,柳泉几年的时间都耗在了那里,都没能荡平那里的魔窟,这让柳泉永永远远的记住了这些在阴影中的臭老鼠的气息,走到哪里他便杀这些坠入魔道的臭老鼠到哪里。 从中越当完兵,之后柳泉一路游荡,游荡到越元武所在的那个小村中,他又一次感觉到了那老鼠的恶臭的气息,在直觉的指引下,她遇到了武皇和冥司。而罗刹在前线却恰恰好好的跟柳泉错开了。要是罗刹见到了柳泉心里估计还是有些复杂的,柳泉和罗刹也是有些故事的,只不过这些故事不是那么好说的。 阴差阳错之下一切变成了现在这样,柳泉之所以肯定抓住他,把他关在这里的人不是坠入魔道之人的判断正是因为这个,坠入魔道之人基本连理智都没了,抓到他了,柳泉早就被开膛破肚了。哪还会又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 柳泉的力量正在被一点一点的吸走,他无法聚集一点内力用来供他自己使用,全身愈加乏力,柳泉全身使不上一点力气,无力的他只能低着头看着地面。 “啪嗒,啪嗒。”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这是鞋子踩在地面的声音,柳泉抬头,如眼的是一个身着一身铠甲的男子,男子与平常人不同,一身壮硕的肌肉威武异常,白色的铠甲又多了一丝威严。柳泉认得这铠甲,这是北越军队只有大将以上才能穿的铠甲。 这是被北越抓了?柳泉自嘲的笑了笑,这是北越境内,引发了这么大的动静,不被北越抓住才有鬼了,接下来柳泉得想想怎么才能说服眼前这个身高两米全身肌肉得男人了,看他全身肌肉还是个武将得样子应该很好说服的吧。 “嗯?你在笑什么?”这个身着白色铠甲身高两米的男子缓缓的蹲在柳泉的眼前,他用他锐利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柳泉,他的眼睛仿佛有魔力一般,能够看穿别人,柳泉被他这样盯着,感觉心里毛毛的,自己在他面前仿佛就像是没穿衣服一样,怪怪的。 柳泉自认做事问心无愧,理直气壮的盯了回去,并且语气泰然的说道:“我不过是在笑自己罢了,倒是阁下为何把我抓到这样的地方?” “还有。”柳泉晃了晃自己被两个巨大的黑色铁链所吊住的双手,一脸无辜的问道,“这难道就是北越待客之道。” “呵,北越待客之道自然不是这样,但是你为何就是北越的客人呢?”白色铠甲男子脸上闪过一丝随意的笑意,淡淡的发问道。 柳泉看这个白色铠甲男子这个态度,似乎有出去的可能啊,柳泉摆了摆手,示意白色铠甲男子向他的嘴边靠一点,偷偷跟他说道:“你们北越有坠入魔道之人在这里安了窝。” “魔道之人……”白色铠甲男子本来随意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严肃的表情,眉头一皱,眼神一凌,双手随意的拍了拍,柳泉双手上的两个巨大锁链就消失不见了,同时二人的面前也出现了一对座椅,白色铠甲男子坐在椅子上,正色的说道,“详细说说。” 柳泉倒也不客气,放心的就坐下,跟白色铠甲男子讲起了他如北越到现在的所见所闻。 白色铠甲男子听完直接脸色一僵,挥了挥手,着剑有特殊材料的密室便打开了,说道:“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柳泉看这白色铠甲男子的脸色十分不好,也没太在意,径直的就像外面走去,他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呢,能用这样的方式讲清楚,再好不过,在这种地方尝试逃脱,那真是噩梦般的体验啊,但是柳泉还没走出两步,突然又被那个白色铠甲的男子叫住了。 “你等一下,我想让你帮个忙……” 目光再次转回越弘德和完全魔化的越元武这里,完全魔化的越元武现在显然身上有着不少狼狈的地方,但是奇怪的是明明中了越弘德一击携着帝王紫气的一拳,但是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却并没有因此感到有什么特别严重的伤势。 反而每次硬抗下一击之后,总有一股力量在不断的往他身体里面涌入,这个力量像是再用帝王紫气攻打他的越弘德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力量,但是又不似帝王紫气那般受到这个世界意志的关注,可以让他自由使用。 从一开始的躲闪不及,到现在的完全魔化的越元武都可以和越弘德分庭抗争对抗了,完全魔化的越元武简直越打越精神,眼神之中凶光漫散,虽然还是会有灼烧感,越弘德的帝王紫气所加持的拳打在他身上。 但是现在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却不怕了,他感觉到了另一种力量不断在涌入他的体内,因为不是魔气,所以帝王紫气对他的压制也变小了许多,完全魔化的越元武也可以真正发挥出他的实力了。 没有任何阻碍的,发挥出他原本的实力,完全魔化的越元武所爆发出来的力量,让越弘德都不由得吃了一惊,这魔,这魔则么越打越强了呢,刚刚开始还能死死压制住他,现在越弘德只感觉吃力得异常。现在他的感觉就跟打在了海棉上一样。 第一百六十六章 生擒?烧死算球 明明对魔族最有效得帝王紫气,最无往而不利得武器,现在却对眼前这魔用处甚微。 这可叫越弘德如何是好啊,越弘德现在都感觉到了越来越吃力,但是他又找不到原因。没人注意到躲在一旁的玉子祥此时原本有的一只血红的的瞳孔散发出了极为强烈的魔气,而另一只黄色的眼睛则散发出了淡淡的正气气息。 只不过玉子祥看着两人掐架之后就躲得远远的了,以致于越弘德和完全魔化的越元武掐架之中对于玉子祥的变化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空气之中似乎有着一根看不见的线,目光全部集于与越弘德对线的完全魔化的越元武根本没注意到自身魔气快速流失的异常,他只是以为这是使用《黯灭决》超过了负荷之后带来的影响而已,但实际上,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大部分魔气都在被那根看不见的线快速吸收着,然后这魔气全部进入了玉子祥那只红色的眼睛之中。 不过玉子祥的吸收并非是单向的,玉子祥下意识的吸收是吸收了,但是玉子祥的身边却开始快速吸收五行之力,将他综合组成了一种新的力量反馈给了被吸收者。 完全魔化的越元武感觉到的那股特殊的力量实则正是玉子祥反馈回来的力量,他之所以能够压着拥有帝王紫气的越弘德打的原因正是因为这个,但是这一切都是下意识地,就连玉子祥这个转换人都不知道为什么,玉子祥在远处草丛里蹲着。 浑然没有察觉到自身的变化,玉子祥只是觉得盯着二人战斗脑袋昏昏沉沉的,愈加想要睡觉,终于在第三次摇头晃脑的时候,玉子祥彻底的睡下去了。 “老鼠,你准备好迎接死亡了吗?”完全魔化的越元武戏谑的说道,嘴角咧起了一个轻微的弧度,放肆的笑着说道,“老鼠就是老鼠,还真是弱小啊。” 完全魔化的越元武陡然脚下速度一个加快,竟然瞬间消失在了越弘德的眼前,越弘德不知道完全魔化的越元武施展的是什么招数,但是类似的轻功他接触不少,越弘德警惕的看着四周,突然转向背后狠狠的挥出一拳,“你……在这里!” 一团黑影被越弘德一下子打飞了出去,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在地上滚了两圈又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嘴角挂着一丝鲜血的痕迹,完全魔化的越元武没有一丝恼怒,用手轻轻拂去嘴角的鲜血痕迹,反而笑着打趣道:“你真是一个有点意思的人,居然能破我的暗影步。” 《暗影步》是魔族通配的轻功,身形融入暗影之中,杀人于无形,是绝对的暗杀宝典。 “侥幸而已。”面对完全魔化的越元武的夸赞,越弘德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甚至脸上的警惕之色更甚,谨慎的看着完全魔化的越元武的双眼说道:“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抹掉了身体之中被天道掌控的那一部分,亦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不惧帝王紫气。但是如果你想在这篇属于人族的土地上重现万年前黑暗纪元时候魔族肆虐的光景,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越弘德说完便是一个迷踪步,眨眼之间便已经瞬移到了完全魔化的越元武的眼前。 虽然两人已经近在咫尺了,但是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完全不惧越弘德的威胁,现在那股神秘的力量简直是他最为强大的帮手,有了这股力量,他感觉越弘德现在就是一盘菜嘛。 而且还是菜得不能再菜的了,越弘德一拳击出却击了个空,帝王紫气随着那一拳飞了出去,就连这裂缝底部如铁一般坚硬壁面都被硬生生的击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 越弘德感觉到头顶一阵阴凉,抬头不知何时完全魔化的越元武竟然已经出现在了他的头顶,以掌化化剑,携着不可阻挡的巨大魔气,这魔气的浓郁程度,都已经是百年没有出现过的程度了,如果被这样的一击给击中的话,后果可能就颇为严重了。 越弘德的眼中,完全魔化的越元武的这一掌化作的剑越变越大,已经有了数十丈高现在正径直的向着越弘德砍来呢。 地面突然传来一阵震动,刚才被越弘德帝王紫气轰出的哪一个巨洞竟轰出了一个从这已经极深之地裂缝之底到地心炎火的隧道。 地心烈焰一下子就随着这个隧道喷涌而出,好巧不巧,这喷涌而出的地心烈焰居然正好喷到了完全魔化的越元武的身上,瞬间完全魔化的越元武的攻击就直接化为乌有了。 先前的滔天气势也一下子不负存在。完全魔化的越元武被地底深处的地心烈焰灼烧得直在地上打滚,越弘德抓住这个空荡连忙逃离出了完全魔化越元武得攻击范围。 现在被地心烈焰灼烧着的完全魔化的越元武才是最疯狂最不理智的,不过他现在忙于消灭掉自己身上的烈焰,地心烈焰可不是那么熄灭的东西。 毕竟来自于地心,地心的烈焰都可以算的上神火了,锻造宝器急需却又找不到的东西,这个地心烈焰一直都处于有价无市。只要能够在这里采集一点,卖出去都能赚一大笔钱。 但是两人的身份一个是中越国君,一个是北越太子殿下会看上这点小钱钱,更何况两人现在还在激烈对打呢,哪里抽得出身来去收这个地心烈焰呢? 越弘德现在巴不得引出更多的地心烈焰去烧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呢,这样他就不用亲自动用帝王紫气去跟完全魔化的越元武拼死拼活了。 而且这个完全魔化的越元武的手段像是层出不穷一般,居然摆脱了帝王紫气对他们魔族的伤害,这是越弘德无论如何都想不通的,但是想不通完全魔化的越元武也不会告诉他为什么。 而且现在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嘛,越弘德本来是想生擒完全魔化的越元武的,但是交手这么多次以后,他果断放弃了这个想法,生擒,烧死算球。 第一百六十七章 地心翻腾 越弘德抓住机会,又在地上开出了两个裂缝,地火从中喷涌而出,可是已有警惕的完全魔化的越元武怎么可能会被喷涌而出的地心烈焰所击中呢,同样的招数对已经有防范的人固然不能重复两次,更何况是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呢。 只不过地心烈焰的难熄灭程度有些超乎完全魔化的越元武的想象,所以他才没有抽出手去收了越弘德的性命,但现在越弘德这么自讨没趣,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就不会让他在世上多蹦跶一会儿了。尽管完全魔化的越元武身上还燃烧着熊熊的地心烈焰。 越弘德只看到一坨火焰向他飞了过来,吓得越弘德急忙翻身一躲。 被地心烈焰所灼烧的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完全不收力,他也不看眼前有没有人,被地心烈焰所灼烧的他现在根本无暇顾及这么多,身上传来的灼烧的疼痛感令他已经有些混乱了。 完全魔化的越元武挥出的这一拳,径直打在了地上,从完全魔化的越元武打到的地方开始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圆的范围,范围以内的地面都直接崩裂。 完全魔化的越元武的力量就是这么恐怖,控不到不讲道理。越弘德一看完全魔化的越元武被灼烧之苦弄得混乱成这样,心下更加坚定了用火攻的想法。 越弘德身为中越国君,会的武功其实不多,毕竟武嘛有侍卫给他挡下来,文呢也有百官替他分忧,越弘德自己呢也是当了皇帝之后就披写各种奏章朝册,也没时间练武,但好在一些最基本的武功,越弘德还没忘呢。 越国自古以来流传给越家的皇室功法,虽然基础,每个越家子弟都会,但是真正将这基础的武功练到极高的层次也是极为厉害的。恰巧越弘德就是这个将基础武功练到顶的人,因为学会了这个之后,越弘德就一直在从文,根本没时间去练其他的东西,他给自己抽出来的练武的时间,全部都是练着个,一练就是这么多年。 越家的基础武功是一套命为《越家秘笈》的书所编纂起来的。上面记载着越家列祖列宗所领悟出来的武功,虽然都是一些特别基础的武功,品阶也不算高,但是《越家秘笈》之所以能够被越家流传下来的原因,不是因为它强,而是因为它足够全面,《越家秘笈》记载的是一整套的拳,剑,弓甚至连极为罕见的精神修炼之法都有。 每一个武功单独拿出来都不算什么特别强的武功,但也都不差,但是这些武功全部汇集在《越家秘笈》之上,那它就是一本江湖之中的百科全书。所有越家子弟进入武道一途的入门宝典,有这个宝典,越家子弟的起点可比其他人高多了,全面得多。 每一个越家子弟在小的时候都是全方位学习,然后根据越家子弟在哪一方面的天赋突出,在钻于哪一部分。当今天下大部分都没这个条件,特别是康武、晨、希国根本就凑不出全方位的功法,因为他们三国都太专注于某一个部分了。 越弘德也是自小学习这些东西,所以在任何场景下,特殊场景之中所需要的范围性武功也好,还是精神性武功也好,越弘德都略懂一二。 现在越弘德需要的范围性攻击武功自然是信手拈来。越弘德手中内力一聚狠狠的朝地面劈下去。 “乾坤掌!”越弘德这附着全身八成内力的一掌劈在地上,地面瞬间裂出了无数道裂缝,本来已经接近地底深处的石头坚硬无比,寻常人用内力这么来一掌一般只能打出一个跟手掌一般大的洞就差不多了,想做到如同越弘德这样的,不说做不到,只是,很难。 这就是《越家秘笈》上面记载着的乾坤掌的妙用了,乾坤掌可以将一个点的力量分开到一个区域上,而且力量并不会随着范围的变大而变小,内在原理很难说得清,但是乾坤掌就是这样用来对付很多敌人的,在战场上如果用得好颇有奇效。 下一秒,裂缝之中喷出了一道道地心烈焰,这说明越弘德这一掌的力量没有估计错,威力在弱一点,就打不穿这地面,威力再强就浪费内力了。这个时候内力极为重要,何况完全魔化的越元武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呢。如果不留一点跑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完全魔化的越元武此时好不容易熄灭了身上的地心烈焰,但是抬眼一看,更多的滔天烈焰正从地心之中涌出。脚下的地面正在崩裂,这样下去,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将会没有一点地方可以战立了。 越弘德可没心思管完全魔化的越元武怎么样去应对了,他这一招属实有点不人道,不过他转念一想,反正是在北越,不人道就不人道。 这一片以后恐怕都是烈焰翻滚,难以熄灭了。这一段裂缝的底部都回因为刚刚那个被越弘德打穿得裂缝不断变的变得更大,这里的土石都会被地心烈焰所吞噬,地心烈焰将会淹没这一块地方,如果越弘德不赶紧逃的话,他也会被这滚烫的地心烈焰所吞噬掉。 越弘德脚下迷踪步起,迅速的准备逃跑,但是跑出十几米以后又发觉不对,“奶奶的,玉子祥呢?!” 越弘德在这周围转了半炷香的时间,找到玉子祥的时候他都不禁扶额,这小崽子怎么这都能睡啊。越弘德带着玉子祥飞速逃离这片即将崩塌的地面。 而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在一片地心烈焰之中,紧紧的抓着脚下的最后一块土地,附近的土地都已经被地心烈焰所淹没了,纵然他有一双魔翼,但是他此刻却发现自己身体里的魔气居然在不知不觉中见了底,这让他无法通过魔翼飞跃这片火海,而且在地心烈焰的火海里飞跃是极不明智的事情,地心烈焰是极不稳定的火焰,会时不时的往外涌。 被烧到就极难摆脱熄灭,完全魔化的越元武用尽方法才摆脱熄灭了一株,掉进这个火海里,完全魔化的越元武怕是连骨头都别想剩下。 第一百六十八章 各方行动 柳泉跟这个白色铠甲的人交谈了半天才知道眼前人正是北越国君越明杰。讲道理越明杰的身材真是有够夸张的,两米多的身高,让柳泉在他面前就是个矮子,小不点。 全身爆炸的肌肉,让柳泉不禁为自己的小身板感到自卑了都。越明杰摘下将盔的时候,柳泉都懵了,传说中的北越军神国君越明杰竟然是个光头,对此越明杰解释道,练武太多了,头发他自己就掉光了,没得办法。 越明杰联合先前越元武得异常反应,又结合了柳泉刚刚说的北越有坠入魔道之人的混入,现在反应过来了越元武身上可能被魔道之人所控制了。 柳泉的那把证道剑是极为能够说明柳泉身份的,因为上面会不时散发出正气,越明杰拿着那把剑就基本明了了柳泉的身份,之所以把柳泉关在这儿,是想问清楚柳泉为什么和他们北越的太子殿下打起来的原因,但是现在一切的原因自然已经不言而喻明了了。 越明杰知道柳泉手拿散发着正气的证道剑,他并不认识证道剑,但是正气便能够说命柳泉是正道一脉,至少是正气传人。而这种人,手中自然有着找到那群藏于地底阴暗角落里的魔教残渣的本事,而越元武的莫名失踪,越明杰想要拜托他帮忙。 对于这种要求柳泉怎么会拒绝呢?他也要找到那个越元武,越元武身上的魔化气息实在太重,放在外界必出大患,就算越明杰不说,他也要去找回越元武,本来他一个人去的话,肯定是不行的,毕竟那个越元武实在魔气太重,太强。 现在有了越明杰的帮助,越明杰将会跟着他一起前去寻找越元武,而且还会帮助他降服越元武身上的魔气,柳泉偷偷的想要看清越明杰的实力,但是在柳泉面前的越明杰,柳泉看过去根本就是一片混沌,什么都感受不到。这说命越明杰的实力高到深不可测,毕竟身为一代国君不可能是不会武功的,更何况他还是万人敬仰的军神呢。 柳泉他们刚出发不久,被全身缠绕着绷带的孟非然却撕下了绷带,他感觉到自己身上似乎缺少了一样东西,正是中越国君越弘德死命叫他好好保管的东西,那块东西明明融进了他的身体之中,而现在却踪影全无。唯一在他失去意识以后碰过他的人,就只有越元武了。 孟非然翻身而起,一瘸一拐的就奔去找越元武了。外面的侍从当然是不会让他走的,但是孟非然何许人也,没点本事,越弘德会让他掌管白银铁骑吗? 但越明杰不知道这些事情啊,他也不知道这个浑身缠满绷带的人究竟有多大的能耐,就派了两个小将把孟非然看了起来之后就跟柳泉去找越元武了。 孟非然有一种模模糊糊的感应,指引着他往哪儿走,毕竟那块黑不溜秋的刻着断剑的石头也在他的身上呆了这么久了,有联系是必然的嘛。 孟非然这一瘸一拐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赶去找到越元武,但是有一位一定快了。 张金玲也在半个时辰之前开始有了醒来的迹象,本来不应该醒这么快的。但是张金玲的体内多出了一堆魔气,扰得她的身体心灵都是一阵大乱。 现在张金玲的精神世界中就和越元武先前的一次次血腥轮回一样,她也陷入了一次又一次的梦境里。但不同的是,现在外界的张金玲睁开了她的眼睛,眼睛之中的瞳孔变成了微微的血红色。张金玲的意识并没有清醒仍在梦中,但是她自己却迈开了脚步,飞快的向着完全魔化的越元武那里前去。完全魔化的越元武救张金玲的时候,可是给张金玲下了点猛料。 被地心烈焰所伤的他现在可谓是狼狈不堪,下了猛药的张金玲现在不用,更待何时呢。 越弘德现在和玉子祥正在地底裂缝里大喘着粗气,刚才一路跑出地心烈焰喷涌而出的范围可不是这么容易的,地心烈焰实在太不稳定了,就算平常都能滚起滔天巨焰,刚才一路跑来到处喷火,可把玉子祥吓得小脸苍白。 玉子祥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睡着,越弘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只当他是因为身体里的神秘力量所影响的把,毕竟正常人谁白发还异瞳啊,说到这个越弘德也问了问他为什么会是白发白眸异瞳双色。 玉子祥告诉越弘德,他的白发是与生俱来的,他们家族向来都是白发白眉。但是得罪了当朝名门望族,以致于被惨遭灭族,玉子祥都是他的父母拼命才挽救下来的,不然他们越国玉家就真的一个人都不剩了。 玉家在康武也有一个,但是这个玉子祥的越国玉家和康武玉家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玉子祥的眼睛异瞳确实是后面才有的,在柳泉和完全魔化的越元武打出那惊天的一剑之前,玉子祥一直都是颠沛流离在外,跟着一群流浪的孤儿四处流浪。 而且他还有一头与众不同的白发,这让他即便在流浪儿童中也是特殊的存在,极其容易受到人的欺凌,就这样在这群流浪孤儿中呆了几天,玉子祥还是被赶了出来。 毕竟不公平是存在的,玉子祥太特殊了,没办法但是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就更加非比寻常了,这让本来就特殊的他现在变得更加特殊了。 那还是个寒冷的夜晚,玉子祥记得很清楚,那个夜晚下起了大雨,雨声哗啦哗啦的,玉子祥甩掉身上的一身雨水,在独属于他的小树洞里升起了一堆篝火,以前在玉家他虽然不是长子,但也是嫡系了。一直以来衣来张手,饭来张口,但是自从玉家没了之后,曾经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现在的他因为一头白发,被处处排挤。 唯有这小小的树洞,变成了他安生的地方,没有歧视,也没有欺凌,这里只有漫漫长夜和重重山林。山林之中有野兽也有猛虎,但是玉子祥很聪明,他搞到了雄黄,也机缘巧合之下还救下了一只虎崽。 第一百六十九章 罪恶滔天 虎崽与他日夜相伴,两人共勉于这山林之间,经历过人情世故所磨砺得玉子祥渐渐脱去了孩子的稚嫩,他也不习惯开口,毕竟在这山林之间他也没必要开口,与虎崽相伴,一人一兽之间已有了相当的默契,即便玉子祥不说,虎崽子也懂得了玉子祥想要表达的意思。 虎崽和他在这山林呼啸了许久,饿了依山伴水,捕点鱼虾便足以果脯,更何况有虎崽在呢,虎崽子有凶牙与利爪,偶尔还会给玉子祥抓回来一些野味。虽然山中并无东西调味,但是一人一虎的小日子还算不错。 玉子祥枕在地上,静静的看着夜空,他不知道未来如何,明日如何,短短的时间里变化以然太多,太多。携着白日里的满身疲倦与虎崽共入了梦乡。 梦中有家,有家人,那是他曾经拥有,但是现在以然失去了的东西,他只好在梦乡之中,在夜色朦胧之中才能再次回味,体验的味道。 寂静的夜色,一顶熊熊燃烧着的火焰,在山林之间游动,虎崽感受到了生人的气息,缓缓挪动虎爪,发出阵阵威胁的低吼。 火焰慢慢游动,一点一点的向着玉子祥和虎崽所在的地方靠近,火焰之下映射着一副苍白病态的脸庞,一头乱糟糟的蓬松的头发,头发已经发油到反光,尖嘴鼠眼,面露凶光,绝非善良之辈。 这个病态的男子吞了吞嗓中的口水,颠沛流离至此的他闻到了那就违的烤鱼的味道。鱼肉的香味无时无刻的诱惑着他,他举着火把独自脱离了流浪的队伍,顺着这勾他心神的味道来到了这里,但是眼前却有一只半大不大的老虎拦在了他的眼前。 老虎这种东西如果遇到已经成年的,那么病态男子肯定时直接转身就跑,但是眼前这只老虎不过就是一只大猫而已,虽然危险,但却并不致命。 即使这样,老虎也不是好惹的。饥饿占领了病态男子理智的高地,他从身后掏出一把匕首,缓缓的靠近了眼前的老虎,虎崽虽然生性凶猛,也未见过其他活生生的人类。 但是它有一个人类养父,正是玉子祥。虎崽心中的本意并无伤害他的意愿,只是对于领地的占有,想要把这个“意外”闯入的人类给轰出他的领地罢了。 但病态男子可不这么想,老虎低声威胁的嘶吼,让他以为这只老虎是懦弱的,就如同在路上那些懦弱的孩子们,只不过是任他欺凌的对象罢了。甚至在最艰苦的时候,他宰了几个一同流浪的懦弱的孩子们,吃了几顿“好饭”,那些懦弱者们根本不敢反抗,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甚至生不出一丝反抗的意味。 他的欲望因为这无人制止指责无限放大,他吃饱了饭,便开始有了一些其他的“需求”,温饱思**,虽然即便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之下,他人性中的恶也开始无限的放大。 一个人的恶念究竟有多么的恐怖呢?流浪的孩子里只有他最年长,其他的不过是一群不过十五岁的小孩子罢了,这样的小团体有很多,在这荒唐的世道里,一些孩子早早的便没了父母,他们不过是整个社会的一个缩影罢了。 这样的团体里很少会有女孩子,女孩子身子骨太弱,大多早夭于寒天之中,更何况他们这样的流浪孩子之中呢。心生恶念的他竟强奸了这群流浪孩子中唯一一个女孩子,而那个女孩子只有八岁。为了避免她的尖叫,他用衣服蒙住了她的口鼻。 当他将罪恶与压力释放到顶端的时候,女孩小小的身躯,以然没有了呼吸,变得冰凉。 时间之恶无处不在,当他将罪恶与压力释放出来后,短暂的贤者时间里,他看着女孩冰冷的尸体,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血腥与残酷,他开始深深的忏悔,可是谁会原谅他,谁会知道呢。 他将女孩的尸体埋在了小溪边,他趁着夜色,将女孩运了出去,正准备埋的时候,一个夜起**的男孩儿,恰巧撞见了他。 男孩的脸色瞬间发冷,后脊的汗水湿透了他的背,他却默然不做声地,在病态男子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主动帮着男子埋下了女孩儿。这是病态男子完全没有意料到的事情。 有时候世间之恶,往往不是罪恶之人犯下了错,没被人给发现。而是发现者,却默默的称为了恶人的帮凶,是非不分,不明事理。默不作声的协助恶人做恶事,只会让他们内心的罪恶更加膨胀。 在病态男子再一次感到饥饿的时候,他又偷偷的残杀了一个小男孩儿,不过这一次与之前不同的是他的身边多了一个帮凶。病态男子很满意他,这个帮凶从来不说话,只是自主的就帮他做了善后的事情,剥皮去骨,连火都是他架起来的,病态男子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帮凶便会帮他解决这些事情。 病态男子和这个帮凶究竟孰恶每一个人心中都自有定论,但是这个病态一定是个罪恶滔天的恶人。知人知面不知心,虎崽虽然幼年灵动,但是缓缓靠近的病态男子却让它感觉了一丝危险。本能的它就双腿用力一蹬,直向病态男子扑去。 病态男子虽然有着警惕和小心的姿态,但是虎崽再怎么说也是一只老虎,野兽之力安能力敌。男子触不及防之下就被虎崽一下猛虎扑食,扑倒在地。 病态男子虽然完全不会武功,而且身体的强度因为常年缺衣节食导致远远不如普通人,但是病态男子虽然什么都不会,只是一个残渣败类,但是他却有一个优点,他足够狠! 被虎崽扑倒的那一刻他并没有惊慌,飞快的抽出藏在背后的小刀,迅速且阴狠的插在了虎崽的脖子上。虎崽吃痛的发出了一声呼啸,这声虎啸声音极大,方圆数里的鸟儿都受到了惊吓,齐齐的飞向了更高的天空,不敢回头看身后究竟发生了何事! 第一百七十章 异瞳出现 吃痛的虎崽目露凶光,深藏在骨子里的凶性顿时被激发了出来,虎爪狠狠的一抓就把病态男子的衣服给撕碎了,但很遗憾的是并没有抓伤到病态男子的身上,只是他的衣服被虎爪给抓破了,病态男子借着这个机会,迅速抽出刀爬出了虎崽所攻击的范围。 他爬行的样子属实狼狈,简直就像是一条蛆虫,病态男子可不在意这些事情,只要能够活下来,什么招数都好使。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样子与尊严,在活命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这么多年的流浪生活,他早就已经失去了人的标准。回想玉子祥,早早的离开那群社会更加黑暗的缩影,或许是一件好事,一个人的生活是寂寞的,但是跟寂寞相比,丢失掉自己的人性之人是否会更可悲呢。 虎崽再一次狠狠的扑向病态男子,虎崽本来柔顺的皮毛已经被他的鲜血所染红,伤口住不住的涌出鲜血,或许过不久虎崽便会一命呜呼,魂归西曲。但是现在的虎崽眼中只有无尽的被病态男子激怒的凶性。血脉之中身为百兽之王的它,可不是什么没有血性的生物。 虎崽的一挥一咬,迅速且中间没有间隙停留,病态男子极力闪躲,却终究双拳难敌虎爪,败下阵来,在虎崽即将一口咬断病态男子的脖子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它。 “虎崽,停下!”一个白发少年疾步走来,细心的检查着虎崽身上的伤口,一举一动都露出了温柔的神情,在看到虎崽脖子上那个刀口所划出来的血洞,白发少年心疼不已。 白发少年的眼神之中多了一丝愤怒,转头狠狠的让病态男子滚!而他自己则是小心翼翼的替虎崽抚平伤痛,带着虎崽去找药替他包扎好伤口。 但是病态男子可不会因为捡了一条小命对白发少年感激涕零,重新做人吗?显然是不可能的。病态男子狠狠的盯着转身带着虎崽走的玉子祥的背影。 病态男子抓起地上还沾着鲜血的匕首,突然暴起一刀径直捅向了玉子祥。 毫无察觉的玉子祥的目光全部在虎崽的身上,浑然没有发现即将到来的危险。 病态男子的嘴角看着近在咫尺的玉子祥,嘴角咧开了一丝残忍的笑意,他似乎已经见到了玉子祥鲜血流了一地的样子,就跟以前他残杀的那些小孩子一样,他们的尖叫,他们的鲜血,是如此美味,如此诱人,病态男子已经感觉嘴里已经有着把玉子祥架在烤架上面烤的样子了,那喷香的肉味,会令他胃口大开,他已经好久没有吃到这样新鲜的肉了。 病态男子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嘴唇,他已经忘记了最初的目的,饥饿占领了他的理智。 小刀眼看就要刺进玉子祥的后背,但是虎崽却在此时挺身而出,病态男子的刀一下子插在了虎崽柔软的肚子上面,虎崽顿时凶性大发,这次狠狠的挥出的一爪,确是狠狠的抓到了病态男子的胸上,胸前瞬间被刮出了三道极深的血痕。 深深的伤痕让男子鲜血直流,生死不知。虎崽将玉子祥一挑,挑到了自己的背上,在虎崽背上的玉子祥感觉到虎崽的生命在快速流失着,玉子祥抓着虎崽的脖子,让它停下来,停下来,他要给虎崽疗伤,在得不到治疗,虎崽,会死的! 可是无论玉子祥怎么呼喊,虎崽都仿佛听不到一般,死命的向前跑。无论玉子祥怎样呼喊,虎崽都不停下来,死命的向前奔跑着。 直到虎崽再也没有力量支撑了,哗然一下便摔倒在了地上,玉子祥也从虎崽的背上摔了下去,摔下去的时候脑袋撞到了一块石头,玉子祥自此便陷入了昏迷。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无论是虎崽还是任何东西,他都没有见着了,眼前是一个裂缝的底部,而头顶是一个望不到出处的缝隙。 玉子祥在这里游荡了许久,什么都没有见到,就连食物,水。什么都没有,玉子祥感觉到全身饥饿,口渴至极,但是却并没有感觉到一个三天不喝水的人应该有的反应。 正常人三天不喝水的话,应该已经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儿玉子祥只是感觉到有一些口渴。甚至,他根本就没有太多感觉,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太过饥渴,反而出现了幻觉。 但是当他好不容易找到一片水池的时候,水面中倒映着的他,却把他自己给吓了一大跳。 原本的他虽然有着一头与众不同的白发,但是白发就把发嘛不过是发色不一样,好家伙,现在不仅仅只是头发的颜色了,玉子祥的眼睛也变成了异瞳。 本来是一双乌黑灵动的眼睛,而现在却是左黄右红。玉子祥不断的用水拍击着自己的脸,想要拍灭着幻觉,他极度怀疑是自己跳过饥渴劳累出现的幻觉。 但是无论他如何想要清醒,他睁开眼睛看到的始终都只是那双左黄右红的异色眸子。 红色不详,黄色高洁。两只眸子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这让本就很突出的他,一下子就变得更加突出,如果是走在人群里,他必然是人群的焦点。 玉子祥现在才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同,饥饿度完全没什么感觉,无论是听觉还是嗅觉什么的,都有着明显的增强。而且玉子祥感觉一天比一天强大。 最开始的时候,玉子祥只能听清十米外的窃窃私语,而一天之后就能听清十五米以外的了。 而且这个能力还在不断变强,变强是全方位的,不仅仅只有听力。还有他的脚力,他开始变得身轻如燕,走路都不会发出一点声响。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偷偷摸到越弘德的身边才被发现的原因,实在是玉子祥的脚力已经高到了离谱的状态。 只不过就连玉子祥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后背上多了一个眼睛的符号,而且这个眼睛还是睁开了的,就这么凝视着远方,眨也不眨,似乎在等待着远方的什么东西。就这么等待着,在玉子祥的背上默默的等待着。 第一百七十一章 温暖的光 不过这件事情,玉子祥完全没有注意到。毕竟哪个正常人背后会长出一双眼睛嘛看得到后背得情形嘛。 玉子祥在这裂缝之间,既没有找到那个病态男子,也没有找到虎崽,他一个人在这个裂缝之中孤独的走着,走了数日,也寻找了数日他们的踪影,这么多日子过去了,玉子祥一点线索都没有,他们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无从出现过一般。 之后的事情便是越弘德所知道的了,越弘德挠了挠脑袋,这讲了半天,为什么如此的原因完全没讲明白啊。这纯粹就是讲了半天的玉子祥的生平。 “嗯……好吧。”不过毕竟玉子祥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越弘德也没在多问了,这个玉子祥的身世已经如此凄惨了,他就没必要再让他回忆起那痛苦的记忆了,抹了抹玉子祥的小脑袋,“既然如此,我们拉勾勾一起去找虎崽吧。” 近在咫尺的越弘德的脸上充满了温柔的笑意,玉子祥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样善意的微笑了,自从玉家灭族之后,以前的亲人大多数都不见了,就连那些趋炎附势的远房亲戚,都是一脸嫌恶的看着他们玉家的人。 没人向他伸出援手,玉子祥已经习惯了冷落与嫌恶。他的脸上从父母拼尽性命将他送出来的那一天过后,就再也没有了笑意。内心逐渐走向封闭,这也是为什么他会独自一人与夜空为伴,与山林为宿的原因。 但是现在越弘德竟向他伸出了手,如此真诚,如此温暖。多么炽热的一双手,多么真诚的一颗心,越弘德在玉子祥的眼中仿佛一颗圆圆的小太阳,光芒四射,温暖了玉子祥寒冷多时的心,玉子祥颤颤的伸出手,抓住了这道光,望着越弘德真诚的双眼,结结巴巴的说道:“好……我们……一起去找!” “嗯,走吧。”越弘德牵起玉子祥小小的手,完全魔化的越元武早就被他抛之脑后了,现在他要带着这个身世悲惨的少年,安抚他受伤的心灵。 至于安抚的方式嘛,那自然是……吃啦!刚刚经历过这么危险的一场战斗,越弘德就想要到了吃顿好的,毕竟美食是最能安抚心灵,也是最能填饱肚子的。 虽然这个裂缝之中没有一点调料,能不能捡到好的吃得都是个问题,不过好在他们还是顺利的在一个小水池子里,逮到了两条小青花鱼。越弘德和玉子祥在这个巨大的裂缝里已经呆了好几天了,大部分摔死的动物的肉都已经腐烂了,也不知道这几条青花鱼是怎么相安无事的存活下来的。 但是,毕竟有吃得,就已经是老天爷给的天大的赏赐了。谁还管那些呢,越弘德和玉子祥在这裂缝之中架起火美美的吃了一顿晚餐,虽然没有调料调味,但是两人都吃得特别的开心,一个是因为死里逃生的兴奋,一个则是因为有一个向太阳一般的人向自己伸出手了而高兴。 越弘德和玉子祥愉快的吃着晚餐唱着歌,但是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可就没那么轻松了,他刚刚差点因为魔气衰竭,就这样被地心烈焰给吞噬了,好不容易才侥幸捡回一条性命,已经可以说很幸运了,如果要是稍微不幸一点的话,北越的太子殿下越元武就没了,而极西教想要得到的黑暗纪元的钥匙就会这样永永远远的消失在这地心之中去了。 完全魔化的越元武现在已经完全掌控了越元武的身子,真正的越元武再也无法突破他的枷锁,出现先前从身子里冒出来的事情了。 这可以说是完全魔化的越元武现在唯一的好事情了,完全魔化的越元武独自在一个角落里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四周都是滚烫的烈焰。让他燥热难耐。 完全魔化的越元武现在隐藏在黑暗的角落里,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必将又是一场腥风血雨,而现在嘛,完全魔化的越元武需要稍稍的修养身息,等待时机的降临。 而那个时机,正在悄然靠近着,一切的行动都在有条不紊的行动者。 柳泉带着越明杰向着这儿快速行来,孟非然撕掉了绷带,不顾身上的伤势径直狂奔而来。眼冒红光的张金玲也以着极快的速度飞奔过来。 多方都在往这边汇集,无论是谁哪个赶过来的人都预料到这次会遇到的人不少,毕竟北越境内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来的人肯定不会少。但是谁都没想到到时候会遇到的全是熟人。 等他们都相互遇到的时候,到底是什么表情呢,真叫人期待啊。 各方的行动,都在进行着,天下就是一个大大的棋盘,真叫人不明白谁才是棋手,谁才是棋子。完全魔化的越元武自认为他掌握了全局,但是到时候到底如何,他又得多惊讶呢。 越弘德和玉子祥愉快的吃了一顿美美的晚饭。枕着大地,望着夜空,夜空之中有流行划过,月亮害羞的躲在了云层的后面,不敢出来。越弘德和玉子祥倚靠着半灭不灭的篝火,安逸的睡着,越弘德感觉到头顶一凉,猛然睁开双眼。 天气突然开始由平静的阴天转为了雨天。豆大的雨滴,从天空中淅淅沥沥的落下越弘德淋浴倒是没什么,但是身体屡弱的玉子祥可不能够淋雨。越弘德的武功确实不错,会的武功虽然都挺基础,但胜在牢靠。越弘德翻起身子,将玉子祥轻轻的报到怀里。 玉子祥被这样移动京没有丝毫察觉,甚至还睡得很安心,感觉到了温暖的玉子祥还在睡梦中拼命的向着他的怀里钻。 越弘德开着玉子祥,眼中的柔光愈发温柔,轻轻的摸了摸玉子祥的小脑袋,脚下迷踪步一起,身影飘忽,速度极快,但是即便如此,越弘德抱着玉子祥的双手仍就稳如老苟,没有让玉子祥感觉到一丝摇晃,和一丝不适。 越弘德用迷踪步躲开了每一滴雨水,尽量不让雨水淋到玉子祥的身上,在这里感冒了,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哦。这个裂缝里哪里有药品哦,吃的都没有,可不能生病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大雨倾盆 在这种地方,想找个躲避风雨的地方都没有,柳泉的那惊天一剑属实有够惊天的。被劈出来的裂缝都是光滑无比,没有任何一点陡峭。 但好在越弘德抱着玉子祥走了好几公里,还是发现了一个天然而形成的地下溶洞。气势这个应该是地下水汇聚的地方,立于峭壁稍微高一点的地方,里面本来汇聚的地下水,因为被柳泉那一剑给劈开了所以里面本来有的地下水已经全部流了出去,虽然里面有些潮湿,但是越弘德一个内力外放,瞬间本来潮湿的洞穴一下子就变得干燥了起来。 越弘德将玉子祥轻轻的放在一块看起来大一点的石头上面,准备出去检点木材生一堆火,这样这个洞里的夜晚才不会太寒冷。越弘德还没有踏出一步,就被一只小手给拉住了。 “你……你……你要去哪儿?”稚嫩的少年音从身后传来,声音清脆且犯迷糊。 越弘德转头一看,果然,这小崽子玉子祥醒了,本来他还对自己的控制力和掌握力自豪来着,这么快的速度,竟然让玉子祥睡得这么香,这说明他的掌控力已经到了登封到极的地步。 颗越弘德有哪里直到,身体一天天被强化的玉子祥早在越弘德伸出手碰到他的那一瞬间就醒了,只是越弘德的怀抱太温暖了,他想要多待在里面罢了。 越弘德揉了揉玉子祥的脑袋,脸上微微一笑,说道:“我去拣点柴火,不然这晚上太冷了。” “我……我陪你……一起。”玉子祥说话还是结结巴巴,但是已经比起开头好多了,玉子祥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就这样看着越弘德,似乎在请求让给他也跟着一起去,带着他,不要丢下他。 越弘德看了看外面的倾盆大雨,就是为了让玉子祥不要感冒他才快速转移的,现在外面这么大的雨,玉子祥出去这不就本末倒置了吗。他打湿了倒无所谓,他可以用内气逼出体内的寒气,但是玉子祥不行啊,玉子祥并没有练过武,他遭到寒气入体那就是真的寒气入体了。 越弘德可不像看着玉子祥这么瘦弱的身子骨又在受到其他伤害,越弘德蹲下来,脸贴着玉子祥的俩,看着他那认真的小眼神,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安抚的说道:“不用那,玉子祥你现在的身子骨需要多多修养,可万万不能淋雨哦,我去捡点柴火就回来了,很快的哦,不用担心的,好吗?答应我将东西一定要看好哦。这可是我们最后的口粮了哦。” 越弘德将自己身上的包和水壶推到玉子祥的面前,让她好好看管收好。玉子祥犹豫的看着越弘德,将眼睛睁得大大得,一副可怜得样子盯着越弘德,但是越弘德却很严肃得摇了摇头,对着玉子祥说道:“不行哦。”。 “好吧。”玉子祥失望得耷耸着脑袋,一脸失望之色,但是很快又变了衣服颜色,一脸担心得望着越弘德说道,“你……一定要……快点……回来哦。” “嗯,好,我们拉勾勾。”越弘德看着玉子祥服从安排,脸上露出一丝满意得笑容,伸出手和玉子祥拉了个勾勾,这一招似乎对玉子祥特别有效,越弘德屡试不爽。 越弘德什么也没带,就这样随意得穿着一身衣服就出去了,这裂缝中什么东西都不好找,除了石头多得一批之外,其他的东西可以说都是稀缺稀有得东西了。 而越弘德也没有想到这场雨来得不尽快而且让某个人脱离了危险。这个人就是完全魔化得越元武,完全魔化得越元武本来是独木支撑,倾盆大雨之下,雨水竟在这地心烈焰之中很快化为了蒸汽,一滴化为了蒸汽,但是雨水一多了可就不是这样得了。 积少称多,水滴亦可穿石,更何况是这从天而降得大雨呢,雨水可不是一滴两滴的来计算。 而且这场雨的剧烈大小程度远超了众人的想象,本来也就以为是一场普通的下雨罢了,但是谁都没想到这雨竟然下了三天。而且这个雨一直是暴雨状态,裂缝底部都淹了,如果越弘德和玉子祥站在裂缝底部,现在的水都淹过了他们两人头顶了都。 要不是找到的这个洞,他们两个可能此时正在水上漂呢。 柳泉和越明杰两人被迫停止了追寻,现在的雨水实在太大了,越明杰在位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雨水,光是降水量,就引发了北越的一队大灾,全是水淹。 越明杰都不敢相信自己回去之后究竟有多少政务要处理,一大堆农田被淹没了,北越需要派人前去救灾,真就到处发大水了都。越明杰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事情了,他去带兵打仗没什么问题,但是处理政务,他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所以这个内政的事情他一直都是交给北越丞相管的,他一直喜欢当个甩手掌柜,但是这种事情肯定要他亲自过目,毕竟这次的事件实在太大了。丞相可不敢自己做主。 越明杰想着这些就脑袋疼,索性不想了,他和柳泉前脚踏进这家客栈之中,才稍坐下,小二甚至连暖身酒都还没有上,便又有一人踏进这间客栈,脚步无声的坐在了他们的=旁边的那一桌,什么都没要,甚至都不开口说话,小儿上去问他打尖还是住店他也不答,只是让小二先退下。 男子头戴斗笠,黑色的斗笠遮盖住了男子的面庞,男子身着一身江边老钓鱼客的蓑衣,但是这个男子绝对不是一个钓鱼客。 越明杰一眼就看出来了此人的蓑衣和斗笠不过是伪装罢了。越明杰看人看三处,一手,此人手上有着练武之人特有的老茧。第二,看腿,此人的步伐扎实,每一步走得看似随意,实则是军中特有的身法迷踪步练多了的后效,飘逸却又严谨。而之所以越明杰能如此断定,正是因为其第三点,此人的动作,此人一动不动的看着远方,虽然看似正在走神,实际上精神却是高度警惕,而且时不时就用余光偷偷的盯着他们两人。 第一百七十三章 女子 此人虽然动作隐晦,但是反侦察能力却是极强,察觉到越明杰正在看他,立马就将目光转向别处,装作一个路过的烦闷路人。别说,伪装的还真像。若非没有他不是北越军神越明杰,一身经历比起眼前这个人吃过的饭都多,还真不一定能够识破他的伪装。 越弘德并没有直接揭破这个人的伪装,毕竟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毕竟天下因为各种原因而伪装的人多得数不胜数,越弘德又何必去管他们那么多呢,天下纷扰割据的事情这么多,亡命逃亡的人这么多,谁有说得清呢。 再说越明杰看这个斗笠人也不是因为他们而这样子的,斗笠人给他的感觉更像是一个逃亡已久的人或者身处敌境的人的感觉,对周围的一切都很警惕。 越明杰也就没太在意他,越明杰不在意斗笠人,但是斗笠人可在意他了,在斗笠的遮掩下是一张熟悉的脸。这就是孟非然。孟非然跟着心中指引的方向来到了这里。 外面突然降下的倾盆大雨,让他都猝不及防,他顺走了江边垂钓老者的蓑衣,要不是这个蓑衣足够大,足够隐藏他的身形,孟非然只怕当场就暴露了。越明杰走得时候可是叫人好好看管着他,而今却出现在这里。这是越明杰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忽视的问题,而越明杰一旦追究起来,越明杰老谋深算了,必然会发现他的身份,这样他们俩必然会打起来,而且孟非然完全不是称之为军神越明杰的对手。 更何况越明杰身边还坐着一个人呢,一个一身白衣黑色长发男子。他的身边常伴着一股不同于俗世的味道,一看就定非常人。孟非然本来一个都打不赢,更何况是两个呢。 所以孟非然一直在偷偷打望着他们二人,连小二来给他点菜他都不说话,直接用手势让小二退下了。只要他们两人一有动作,孟非然绝对立马跑路,一溜烟就跑没了的那种。 越明杰和柳泉轻松自若的吃着餐食,孟非然在旁边坎坎坷坷,心惊胆颤的吃一口,看一眼,像极了慌了神。虽然客栈里店铺有些诡异,但是小二表示这样的客人他们见多了,这样还好了挺正常的,毕竟在这种地方开客栈,有的人吃着吃着就拔刀开干了。 最危险的一次是客栈差点被烧成了灰,小二都不知道老板哪儿来的胆量和金钱非要在这种地方开客栈,来光顾的能使普通人吗,这荒山野岭的,光顾的八成都是武林人士,和流浪犯人。客栈亏没亏本,怎么维持的,小二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反正老板给钱他就干。想着他家刚满十岁女儿的身影,小二不禁扬起嘴角,更加卖力的干起了活。 只不过这一切平静的假象都在一个人的到来后结束了。 小二关得死死的店门“彭”的一生,被人毫不留余力的给推开了。 “轻点儿,轻点儿,这位客官。”店小二心疼的看着店门,店门被这股力量砸得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要掉下来了一样。冰冷得雨轰然从外面涌入,一道雷光闪过,一个人得影子被映射了出来,那是一个女子,身着一身戎衣。 明明一个女子却又一双剑眉,眉下又是一对锐利的冰眸,虽然女子有着一个天下女子都羡慕的桃花唇,这种唇只有真正的美人才拥有,在这个女子英气的脸上却有这么一个柔美的嘴唇竟然没有一丝不和,反而平添了一丝与众不同的美丽,只不过女子得眼中却有着淡淡的红气。 店小二一下子看呆了,这样美丽的女子可不多见。店小二在这家江湖客栈里面见过的人也不少,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他居然像是勾了魂一般的想着女子走了过去。 老板在柜台上,抬了抬眼睛,他已经上了这个年纪,对女子没什么感觉,他只是好奇今日店小二为何如此失态,要知道选他当店小二正是因为看中了他沉稳的性格。 但是下一秒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出现了,那个女子伸出手,手都没有碰到店小二,店小二的脸上就开始出现皱纹,头发开始变得花白,一瞬间店小二的生命仿佛就走过了无数岁月。 眼看这个店小二就快要被吸成了人干,一把白色宝剑瞬间挥出,横栏在女子和店小二的中间,柳泉紧随其后。剑到的下一秒,柳泉也即刻紧随而到。 “妖女!休要害人!”柳泉一把抓住证道剑,飞闪到女子的面前,一剑劈去。 “刺啦”一声,女子不知什么时候从腰间抽出一把剑刃,寒光闪闪,一看就绝非凡品。但是证道剑其实一般宝剑所能比拟的呢?虽然女子用这把剑抵御住了柳泉这一剑。 但是女子的剑身却是出现了伤痕,剑身上出现了裂缝与缝隙。 女子完全没有露出一点害怕,或者惊慌的神情,反而拿着这把伤痕累累的剑刃一招比一招狠的杀向柳泉。女子攻击角度之刁钻,阴狠的程度不亚于一个常年刺杀的刺客。 柳泉面对这个女子的攻击,招架起来不算困难,但也不算轻松。柳泉并未仔细打量女子的脸,因为女子刚刚吸收了一些店小二的生命力之后,脸上就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魔气。 这也是为什么柳泉即刻出手的原因,正气最大的敌人就是魔气。身为正道一脉的传人,柳泉自己本身会对魔气感应十分强烈,而且当女子走进这个店的时候,证道剑竟然开始剧烈抖动,这是曾经从来没有的事情,以前证道剑遇到魔道之人都只是轻轻的动一下就完了。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柳泉没有任何一丝犹豫,毫不犹豫的果断出手。正是因为这个救下了店小二,店小二虽然惊恐,但是还是再撤到了外面,恭恭敬敬的给柳泉磕了个头。柳泉并不在意,但是人家都给他磕头了,还是提醒了一句:“快走!” 第一百七十四章 张金玲 店里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在这个女足展现出她恐怖的手段之后就四撤而逃了。除了几个看热闹不怕死的人以外,就是越明杰还在悠闲的吃着餐食了。越明杰有这个习惯,他吃饭的时候可以坐到不动如山。 哪怕他吃饭的时候两军开战了,也没有人能够打扰他吃饭的信息消息。往往这个时候,越明杰的副将只是摇摇头,表示叹气,主公任性没办法嘛。 哪怕北越军队被被对面打得节节败退,越明杰也丝毫不为所动,偶尔有不长眼的士兵冲上来杀他,越明杰只是拿起放在饭桌上的随手一插,那士兵就倒在了地上,一命呜呼。 越明杰素来有这个习惯,所以他没有及时发现那个女子的身份,这个女子可算得上是他异常熟悉的人了。 孟非然可不敢在此停留,假装一脸慌张的跟随逃跑的人群混出了客栈,但是才刚刚走出客栈一点儿距离,他就感受到了女子身上浓浓的魔气,那魔气虽然十分混乱,但是那其中却又一股熟悉的魔气的味道,就是那块黑不溜秋的石头上面所散发出来的气息。 孟非然停下了脚步,远远的躲在了一个草垛里,偷偷的观察着柳泉和女子。柳泉和女子他都没有见过,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打量让门两。一个身上正气冲天,一个身上魔气肆溢,两人简直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一个极暗,一个极明。 但是正邪之间哪有绝对的定数呢,正并不是说正就正的,邪并不是说邪就邪的。正与邪之间的界限是极为模糊的,这两者之间是可以转换的,就在某一个瞬间,或许极明就变成了极暗,这谁又说得清呢? 柳泉和女子两人打得有来有回的,两人越打越快,两人在普通人的眼里都快化成两道光了,你一剑我一剑的。两人竟然打得旗鼓相当不相上下,看样子短时间内是很难分出胜负的。 但是天不随人愿,“砰”一声,女子手中的剑已经哗啦碎成了一片一片的。但是柳泉的证道剑已经斩到了挥到了女子的眼前,手中的剑刃却已经碎掉了。 也不知道柳泉想要干什么,明明就这样用证道剑剑刃一刀便可以铲除女子的性命,但是再要砍到女子的前一刻,柳泉却突然将证道剑一转,转而将正气附在手心之中,一掌挥出。 正中女子的胸口,正气如同找到了一个涌入口一样,一股脑的就望着女子的身体之中冲了进去,正气布满了女子的全身。空气之中仿佛传出了一只恶鬼凄惨的叫声。 女子高高的被击飞了出去,人事不省。儿越明杰也在此时终于吃完了饭,本来他打算让开,让坠入魔道的女子狠狠的摔在地上。但是当他看到那件熟悉的戎衣,越明杰立刻皱紧了眉头,手以极快的速度接住了飞过来的女子。 魔气的笼罩在越明杰眼里就算个屁,他一眼就望穿了这魔气,看清了魔气背后的人。 虽然在看到那件熟悉的戎衣的时候,越明杰心中就有了猜测,但是当真的发现是她的时候,内心之中又百感焦灼,越明杰亲自从小培养到大的弟子竟然坠入了魔道,这让他实在是痛心不已。越明杰手心中内力凝聚,想要亲自为北越清理门户。 但是柳泉却用证道剑拦住了他的手,对着越明杰摇了摇头说道:“她并不是醉入魔道了,而是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了,跟着她走我们或许能够更直接更快速的找到完全魔化的越元武。” 越明杰犹豫了一会儿,但是张金玲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他也不忍心下杀手,既然不是坠入了魔道,那他自然也不用清理门户,越明杰思考良久了,最终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但是你说她还有办法清醒过来回归原样吗?” 柳泉并没有直接下定论,而是将手放在了张金玲的头顶上,用正气去探查张金玲的全身。但是张金玲的体内似乎有着一种神秘的力量在阻止着柳泉的探查。 多次尝试之后,柳泉还是一无所获,他对着越明杰摇摇头,又点了点头,这可把越明杰给整懵逼了都,但好在柳泉还是解释了:“能够造成这样情形的原因有很多,我并没有办法探查出张金玲到底是因为什么变得如此的,但是我们只要找到一起的罪魁祸首越元武,他一定会有办法让张金玲恢复原样的。” 越明杰思考了一会儿,但就现在的形式,他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于是就只吃了一个饭边上路了,尽管外面还是倾盆大雨,孟非然无奈的也只有跟上,走之前他去张金玲出现的地方好好探查了一遍,他现在有八成肯定,张金玲身上的魔气一定和越弘德给他的那块黑不溜秋的石头有关,那块石头融进他的身体里这么多年。 他对石头所散发出来的魔气再熟悉不过,毕竟带在身上有这么久了,是啥都得熟悉了。 孟非然就在他们的身后静静的跟着,不远也不近。但是孟非然其实高估了自己的隐匿踪迹的实力,同样也低估了越明杰的侦察能力,不然越明杰在战场上这么多年,侦察能力不好的话,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都。 柳泉倒是不知道孟非然在偷偷跟着他们,不过就算柳泉知道了估计他也毫不在意,孟非然的实力还算尚可,但是还是不能入柳泉的眼。 柳泉看着越明杰有些踟蹰的样子,问道,出了什么事情吗? 越明杰也没啥好隐瞒的,直接就告诉了他,他们两身后有个小尾巴。柳泉粗略的扫了一眼,也不是没看到孟非然,但是他自动的忽略了孟非然,孟非然的实力不够入他的眼,于是柳泉劝了一句越明杰不要太紧张。 两人也不多说什么,柳泉以为越明杰找子心切,二人脚下的速度不禁加快。 孟非然在后面可苦了,两人跑这么快,他跟起来可难受了都。 第一百七十五章 光明正大的抢马 孟非然的武功不是不行,他能被越弘德委以重任不是凭空而来的。孟非然所拥有的可不仅仅只是忠心和愿意替越弘德挡刀,而是在战场上硬生生打出来的实力。孟非然少年入军,仅仅五年就从三品武者升到了八品武者。这可是了不得的成就。 虽然升得如此之快,但是确实十孟非然一次又一次从生死之间打出来的。不然仅仅五年想升五个大段位,绝对是不可能的。 但是孟非然想跟这几位比那可就难了,一个是北越国君越明杰战场上横行这么多年,实力早已是登峰造极了。柳泉这个神秘男子他完全感受不到气息,实力肯定也是不容小视。至于他最能清楚感受到实力的张金玲。 因为张金玲魔气入体的缘故,张金玲的实力一下子就超过了他,他就连张金玲都打不过。 而且现在还不仅仅只是实力上的差距这么简单的事情了,越明杰和柳泉两人跑得麻溜快了,孟非然一个主杀伐得将军,能抗能打,但是轻功却是他的不足之处,毕竟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轻功再高,也无用武之地。 孟非然咬着牙,眼泪情不自禁得往下掉了出来,他发誓以后一定要苦练轻功,不然以后遇到这样得情况他得腿迟早得跑断。 孟非然可是全力得追赶了,但是柳泉他们跑得比兔子还快,纵然孟非然汗流浃背,眼冒金星得跑,柳泉和越明杰还是消失在了他视线的极限处。 孟非然呼呼的喘着出去,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这样他肯定追不上他们的。他得想想办法才行。孟非然悄悄溜进北越旁边的一座小前哨站里。 没过一会儿,整个前哨站里鸡飞狗跳的,警告声、武器声响了起来。鸡飞狗跳的前哨站里一人骑着一匹白色的宝马从中冲了出来,策马狂奔。路上所遇到的敌人,胆敢拦截他的人都直接被他手起刀落便人头落地了。 孟非然驰骋着座下宝马,速度一下子就快了不少,中越的白银铁骑可是有着独特的训练方法,白银铁骑本身就是一支骑兵方队,而日常训练中,自然也有关于骑兵的高机动训练,为了能够快速支援友军。这是骑兵本身的优势。 而且白银铁骑可不是普通的骑兵队,而是中越最精锐最强大的力量,他们长途奔袭的速度和耐力都是普通骑兵队八条街都追不上的。身为白银铁骑的统领兼教官,他的能力更甚。 有马的他的速度可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柳泉他们很快就重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次越明杰他们没有发现跟在他们身后的孟非然。毕竟他们也没想到会有人骑匹马就把他们追上了,好马确实是一个作战的好伙伴,但是到越明杰的这种层次马匹其实已经有些鸡肋了,他的脚力和耐力都不是马匹能比的,马匹是有极限的,但是人却是没有的。 高手又有几个骑马作战的呢,偏偏孟非然就是一个异类了,他掌管白银铁骑,对马匹可是很懂的,他坚信,马匹永远是战士的伙伴,而且这个伙伴也是可以提升的,他会跟随主人一辈子。这是白银铁骑的不传之秘,每一个白银铁骑都异常珍惜他们的战友,他们的伙伴——马,这是他们最忠诚的战友。 白银铁骑秘术,让白银铁骑能够和自己的坐骑交流,建立起一人一马之间深厚的感情。马匹和自己的主人有着过命的交情。 这样训练出来的白银铁骑的马匹他们不会恐慌,也不会惊马,马匹会和他的主人一样好战如狂,面对战场和尖刺他们都毫不在意,因为人马的心意相通,都能感受到对方渴望胜利的心情,越打越勇,越冲越前。 而且这样特殊方式训练出来的白银铁骑坐骑的马匹是有着自己身为马匹的境界的。这代表着马匹也有了自己的晋升方式。等马儿自己修炼到了一定境界以后,也会有天道的天雷过来给马儿渡雷劫。度过雷劫的马儿更加灵动和具有智慧。 马匹渡劫的时候谁都帮不了他,只有靠马匹自己才能够撑过此劫。成就是一步登天永远战友,死的话也怨不得人。每年因为自己的爱驹死去而为了爱驹殉葬的人在白银铁骑中可不算少数。孟非然从来都不阻拦,战友死了自己就去自杀,真的是辜负战友给你的期望。 虽然孟非然严厉的批评了那些人的懦弱,但是他之所以不阻止是因为他明白这样的痛楚,孟非然在白银铁骑中骑的那匹马驹并不是他原本最开先所配备的那一匹。 孟非然最开先所发配的那一匹爱驹跟着他在战场上叱咤风云了好几年,他最初的爱驹比他这个战斗狂人还要好战,见到敌军莽着向前冲,他跟马匹交流,最后他反而被这匹马驹给说服了,一人一马开始了疯狂斩杀敌人的时候。 带着白银铁骑那帮小崽子们,他和马驹可谓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引得那群小崽子们一阵崇拜。当然了,在最初的那几年里,也不是没有打过败仗,即使被围困在城中长达一个月之久,他们白银铁骑自己都没有饭吃,孟非然都会将吃得省出来给他的爱驹。 毕竟自己死了就死了,爱驹死了,这是不可以的。 这样的环境下,孟非然尤然如此,所以当他的爱驹渡雷劫失败的时候成为一句焦糊的马尸的时候,那个心情简直就可以说是心如死灰,白银铁骑的那帮小崽子们看着他们一想乐观好战的教官变成这个样子可谓是想尽了办法哄他开心。 但是孟非然那个时候每天夜里都能够梦到自己的第一批爱驹,它的模样永远印在了孟非然的脑海里。孟非然闭上眼睛就能够想起自己爱驹的模样,四下无人他就会抱着头痛苦,只是因为想起了它的模样。 孟非然叹上天之不公,骑兵最重要的伙伴,最好的战友就这样被老天无情的收了去,为什么收走去的不是他,而是它最爱的马驹。 第一百七十六章 白银铁骑 那个时候孟非然都是感觉自己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在某一个夜晚,孟非然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思念之情,他感觉自己的马儿正在呼喊着他。 他跟着自己马儿的亡魂,一路行到了悬崖边上,尽管前方以然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了,但是为了他心爱的马驹他还是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失重的感觉,整个人不断的向下飞去,孟非然本来已经闭上了眼睛,准备结束自己的这一生,但是当他闭上眼睛,他看到自己的爱驹正凶狠的死死的盯着他。 那个神情就像是在战场上杀敌的时候自己的爱驹的神情一样,满脸仇视。 但现在它所这样面对的人竟然是自己,这让孟非然大为不解。 “你太让我失望了!”自己的爱驹竟然张口说话,口吐人言。 尽管孟非然用精神去和它交谈过,但是这样第一次听到它的声音还是头一次。孟非然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的上前摸着自己爱驹的毛发,声音颤抖的问道:“你……你……真的是你。” 孟非然一下子冲在自己的爱驹面前紧紧的抱住它,眼泪不禁的就从孟非然的眼角处滑落了下来。孟非然贪婪的享受着这一秒自己爱驹身上的味道。 可是令人惊诧的是下一秒,孟非然的爱驹就双脚一蹬,将孟非然登出了老远。孟非然惊愕的看着自己的爱驹,声音委屈的说道:“你……你为什么要踢我,是因为我来得太晚了吗?” “爪巴!你忘记了我们说过的话了吗?!”如果马匹的脸能够做出更丰富的表情,孟非然一定能看到马匹头上的几个大大的井字,马匹一脸愤怒的质问着孟非然,“你忘了我告诉过你什么吗?!好好给我想想,孟非然。” “你……告诉过我什么?”孟非然陷入了沉思自言自语的说着,又仿佛实在挖掘自己内心深处的记忆,“我们是最好的伙伴!我们会一起见证到每一次胜利!” “不是这一句,是那一次你觉得我太过鲁莽了,我跟你说过的话!”孟非然的爱驹狠狠的摇了摇头,表示否定。 孟非然摸着下巴,沉思着,许久,孟非然终于开口了:“活着要有自己的目标,不管远近大小,那都是你的欲望,你活下去的勇气。我是一匹战马,也是你的伙伴,更是你的战友,我的责任我的天职就是跟随你上阵杀敌,我的一声所求便是杀敌无数,告诉我你的目标是什么?是……这句吗?” 孟非然的爱驹轻轻的点了点头,反问的问孟非然到:“那你当时说了什么?” “我说了我要报答中越国君越弘德的提拔之情。”孟非然的眼中开始泛光,仿佛又回到了那日那时跟着自己的爱驹诉说着自己的理想目标时的激动之情,声音越说越激动,越说越颤抖,“我要让白银铁骑成为中越最强的军队,成为国君越弘德手里最强大的利刃!” “对,你就是这样说得。”孟非然的第一个爱驹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你做完了你所说的要做的事情了吗?孟非然。” “额。”孟非然挠了挠脑袋,现在这个时候的白银铁骑虽然已经基本成型,战斗力也尚可,但是如果真的要说是中越最强军队,那还真的是有点距离的,孟非然尴尬的回答道,“现在白银铁骑基本已经成型,只要稍加在训练下去,必然将会是中越最强大的军队。” “哦?是吗?”孟非然的爱驹不屑的撇了撇嘴,反问道:“这么久来,一共训练出来多少真正的白银铁骑,我心里和你心里还没点数?你连你的目标都没有完成,就急着来送死你这只会让我蒙羞,你这样会让我瞧不起你的!” “可是……”孟非然极力想要反驳,但是自己的爱驹说得都是事实,当时他自己许下的理想目标他并没有实现,而且白银铁骑虽然成型,但是缺乏训练,弹得上真正的白银铁骑的人少得可怜,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真正的白银铁骑无论是心理素养,还是实力,都要达到一个极高的标准。心理素质不说得做到天塌不惊,但是至少要做到可以以一敌白毫不惊慌的样子。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情而动摇,在这一点上面就连他这个教官都做得极不合格,因为自己的爱驹死亡而寻死觅活。 看着孟非然因为羞愧而地下的头,孟非然的爱驹隐晦的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 “你知道就好,孟非然。”孟非然的第一匹爱驹很严肃的对他说道,“孟非然,我知道你对我的不辞而别感到很伤心难过,我也很抱歉我的不辞而别,但是即使实我走了你也要完成自己所定下的目标,你要记住,自己选的道路无论如何都要走弯,我并没有消失,我只不过是与天道融为了一体,我永远都会看着你,注视着你一步一步完成你的目标。向着你的目标勇敢的前进吧,我会佣你平安的。” 孟非然猛然的睁开了眼睛,眼前不是无限向下的悬崖,而是那顶熟悉的军帐帐篷。孟非然看着熟悉的四周,他的脑袋有些晕乎乎的,但是他仍就记得清楚,记得异常的清楚,刚才自己的爱驹在对他说,让他向着他的目标勇敢的向前进。永远不要停下。不然他将会是它的耻辱。 孟非然抿了抿嘴唇,臭马!难道你的眼里就只有名声嘛。不过想着想着,孟非然自己就笑了起来,孟非然将手伸向床底,床底下有一个马钉,这是孟非然在被雷劫劈成焦炭的它的尸体里找到的唯一完整的东西了。孟非然看着这个码钉痴痴地笑了,我会完成我自己的目标,让你感觉到光荣的。 “将军,你的新马来了!”帐篷外传起一个粗壮的声音。 这一定是那群白银铁骑为了哄他开心找来的马匹,要是在这之前,孟非然肯定想都不想就把他们哄走了。但是现在孟非然已经摆正了心态,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推开了军帐门,也推开了白银铁骑的新的篇章。 第一百七十七章 黑色深渊 他们这些人,到越弘德和完全魔化的越元武那里的时间还早得很呢。暂且不提,可以先放在一边。 玉子祥在洞里等待越弘德多时,却仍旧不见越弘德回来。刚刚仿佛又一次看到太阳得玉子祥不相信越弘德是就这样离开他而去了,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玉子祥脚步加快,就想冲出去寻找越弘德,但是才刚刚到门口,又害怕如果他刚刚走,越弘德就回来了,找不到他的话,一定会很焦灼着急的。 玉子祥咬咬牙,咬破了自己的指尖,鲜血流出指尖,玉子祥在墙壁上留下了几个明显的大字,在确定了进来的人一定会注意到墙上用鲜血写成的字的程度之后,玉子祥才背起包包一下子冲进了雨中,哗啦啦的大雨,很快遮盖住了他的身影,玉子祥的身影消失在了这个倾盆大于之中,玉子祥也离这个洞越来越远。 洞里玉子祥用鲜血留下的字迹,竟然散发着一丝晦暗的金光,金光之中的力量虽然在快速消逝,但是无疑还是能够感受到其中的强大。玉子祥用血刻下的字慢慢的,慢慢的。逐渐干涸称为了称为了普通的血痕的模样。 玉子祥找他这件事情,越弘德是不知晓的,但是就算知晓了,他也只能说一声抱歉了。这一次出来他倒不是遇到了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只是肯定跟完全魔化的越元武绝对脱不了干系, 裂缝的底端各处竟然开始涌现出了各种黑色的深渊,虽然裂开的开口不大,但是其中散发而出的魔气却是是实打实的。 一个不小心,越弘德就一脚踏空,一只脚就陷入了这黑色的深渊之中。越弘德立刻就感觉到了极为钻心的疼痛向他袭来。魔气从他的脚底开始入侵,像一条毒龙一样迅速且致命的往上爬。 得亏越弘德反应够快,决断够狠,当机立断就用帝王紫气包裹了全身,全身十成内力投入其中,他才能够保住自己的腿,不然魔气完全侵入,越弘德的下场可就没那么好了。 可这越弘德这奋力一拔就出了点问题。越弘德这一下可从黑暗裂缝的深渊中拔出来的不仅仅只是自己的腿,而且还把出了一个似猴非猴的生物。 这个生物全身漆黑,只露出一双红色的眼睛,浑身上下散发出无限的魔气,越弘德敢肯定,这就是纯种的魔化生物,跟万年前入侵的魔族是一类东西,黑暗纪元的罪魁祸首。 越弘德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黑色的猴子。它身上散发出来的魔气,着实令人心惊。任何国家出现魔道坠入者,都是天大的事情,更别说这么纯粹的魔气的魔物了。 这件事情一旦传出去,必然会引起整个大陆最强国家元龙国的注意,越弘德虽然从古籍之中了解到了黑暗纪元的真相和元龙国真正所背负的宿命。 但是作为一个国君,他是真的不想别人来管自己家的事情,而且现在元龙国的性质和万年前接下使命的时候,已经有些不同,元龙虽然从万年前就开始闭关锁国,但是最近两年却频频有走动的迹象,虽然世间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但是越弘德可是对元龙国有着特别的关注的,别人不知道的元龙国的动向,他可知道得多一点。 虽然这个黑色冒出魔气的猴子在北越出现,但是只要传出去,元龙必会轻扫整个越国。任何魔族都不能存在在这片大陆之上。但是越弘德可不敢让元龙国来轻扫,希国的惨剧至今都还是目目在立,希国如今之衰弱,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这个。 但是希国的魔族肆意现在好转了吗?完全没有,反而成为了一个坠入魔道者的聚集点。整个大陆一半以上的坠入魔道的人现在聚集在那儿。 越国可不能步了希国的后尘。越弘德浑身打了个冷颤,看着眼前黑毛红眼的猴子不再犹豫。为了越国的未来他也得把这个猴子解决了。 越弘德直接将将帝王紫气附在拳上,拳头径直挥出。 黑毛红眼的猴子看着越弘德会过来的拳头,它仿佛看到了什么惊恐的东西一般,急速的躲避越弘德的拳头,但是越弘德附着者帝王紫气的拳头是有因果之力的,一个没有灵智的魔族怎么能够躲得开越弘德这一击呢。 越弘德一拳挥中,这只黑毛红眼的猴子直接消失化作一团青烟。越弘德长疏了一口气,这只魔物的威胁程度远低于他的预期,这样再好不过。 要是都是出现古籍上面记载的那样强力的魔族,越弘德不得被打得头破血流才怪。 但是正当越弘德想要继续向前看看这里的更深处的时候,刚刚他拔出腿来的那个黑色深渊裂缝突然变大,一只又一只的黑毛红眼的猴子从里面不断的跳了出来。跳到了越弘德的眼前。 虽然这些猴子普遍战斗力并不强,但是一只不够,在加一只就好了,越弘德纵然有帝王紫气的加持,但是猴海却仿佛无穷无尽。 越弘德感觉自己已经淹没在了无穷无尽的猴海里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一样。 越弘德没有办法还击,只好转身就跑,他也不敢往会跑,毕竟玉子祥就在那里,他还有自保之力,但是玉子祥没有啊。越弘德只能带着这群猴子不断地向前跑,向着裂缝的更深处跑去。 越弘德跑得越远,越久,所见到的黑色深渊裂缝也就越多,这些黑色的深渊裂缝似乎是围绕着一个中心点,开始向外扩散的,离那个中心点跃进,黑色的深渊裂缝也就越多。 越弘德跑着跑着都快感觉到自己无法下脚了,明明裂缝可不算小,但是越弘德看着眼前大大小小的黑色深渊裂缝,心情一下坠落到了谷底,他这要是稍微走偏一步,他的腿估计就别想要了,黑色的深渊裂缝不仅仅有着极强的吸力,最主要的还是他会魔化进到里面的东西。 比如你随便丢了一把剑进去,只要时间足够,它再拿出来的时候就是一把战无不胜的魔剑了,当然,首先你要能从魔界里拿出来就是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魔物 越弘德应用迷踪步,极为极限的踩在了每一个裂缝之间的空荡之上。越弘德的熟读可比那些猴子要迅速多了,越弘德在山涧跳跃攀爬,有几个猴子想要模仿,但是它们没有一个成功的,都齐溜溜的滚回了魔界里面去了。 当然了,它们这样回魔界,小命肯定是没了,每一个掌管一片地区的首脑可都不是傻子。那闭入掌管这群猴子的魔物首领,别看这群猴子弱但是魔界每一个生物都有自己的首领,眼前则和谐黑毛红颜的猴子也一样。 越弘德看着眼前避无可避,没办法越弘德只好帝王紫气附在拳头上狠狠的会挥出,背水一战,毕竟再腿,后面去就全部都是黑色深渊的裂缝了。 越弘德也没有每一击都用帝王紫气去攻击,反正旁边都是黑色深渊的裂缝,越弘德轻轻一推,这些猴子就如同落叶一般掉回了黑色深渊裂缝之中,而且它们自己仿佛都对这个黑色深渊裂缝感到无比的惊恐,当从这里面出来的猴子又掉进去的时候,它发出的惊恐的尖叫声那可真是有足够的穿破力的。 越弘德差点因为猴子的惨叫声一个失神,被这群猴子给推进去了都。但好在越弘德的轻功迷踪步脸的还算可以。硬生生的在半空中踏了一步。强行把自己的身体给拉了回来。 但是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啊,被一群猴子围攻的约红得,是前进不得,后面优势一片长长得黑色深渊裂缝。前有虎后有缝,这一切还真是挺让人难受得。 但是越弘德面对这群猴子逐渐体力难以支撑,看着后面两旁得峭壁,越弘德眼神一凌,下定了决心。在击退了一只向他奔袭而来得猴子后,越弘德抓紧世间,腿部用力一蹬。 整个人顿时从地面飞了起来。迷踪步,左脚踩右脚,一步两步就上天,越弘德靠着峭壁得边缘,快速得蹬着腿。 越弘德在着峭壁之上快速走动着。这个极长得裂缝真的是差点让越弘德都没有看到尽头,越弘德迷踪步虽然练得不错,但也差点就体力内力不支直接给掉进着黑色深渊的裂缝里去了。 最终虽然惊险,悬着一线就会掉进那深不见底的黑色深渊里。但所幸的是越弘德成功的落到了陆地之上。 越弘德都来不及长舒一口气,他就感觉到浑身发凉,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上了他一样,这个时候越弘德才发现这块陆地的奇怪之处,这块陆地的四周都已经被黑色深渊裂缝所包围,唯有这一块陆地完好如初,这一切都显得奇怪至极。 但是越弘德再警惕都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脚下的地面竟然开始剧烈晃动了起来。剧烈的晃动,让越弘德直接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而且晃动实在太过强烈,他连再次站起来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晃动始终没有结束,越弘德被晃得脑袋瓜子嗡嗡的疼。不过这个晃动虽然没有消失,但是有一定程度的减弱。 越弘德虽然脑袋瓜子晃得嗡嗡的疼,但是他还是咬牙直立起身子。这时他才注意到脚下的陆地根本不是陆地,而是一只巨大的魔物,越弘德站的可不是什么陆地,而是这只魔物的壳。 魔物的壳是泥土的颜色,这也正是越弘德会认错的原因,但是除了壳是泥土的颜色以外,其他地方都是黑色的,魔物有着一颗巨大的头颅,整体来说像一个乌龟一样,不过比乌龟的大小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个魔物全身漆黑,四肢如柱,头颅极为丑陋,两只铜陵大的眼睛里透出血红色的魔光。 越弘德并不认识这个魔物的名字,但是他觉得这个魔物的名字应该叫魔龟毕竟这玩意儿有点乌龟那特征了。但是这个魔龟可跟越弘德先前看到的魔物有些不同,这个魔龟的四肢就这样踩在黑色的深渊裂缝里,它倒是安闲,这里躺一下,那里躺一下。 对于越弘德在它背上的这件事情,他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一般。 当然也有可能是魔龟并不想要管他,也有这个可能。 不过不管怎么样,越弘德都没有放松警惕,抓紧了魔龟的后背,以防被甩了下去。 魔龟就这样晃晃悠悠,慢慢吞吞的走着,带着越弘德走向了这个黑色深渊裂缝的更深处。 黑色深渊裂缝的更深处的景色着实不是什么好景色,眼前一片尸山血海,不用猜越弘德都知道这一定是完全魔化的越元武搞的鬼。 不然可没人会做这么伤心病狂的事情,眼前都已经源源不断的汇成了一片血海。无数的尸体漂流在了血海之上,有老有少,有女也有男。 越弘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可不是他该冲动的时候,他要为了整个越国的生灵所着想。他现在就算冲到那怪异的血海中去,也已经是无济于事了。 那些死了的人不会再醒来,也不会睁开眼睛。而且那个血海明显有毛病好吗?!血海上面一直冒着滚滚的魔气与气泡,这里面显然有些什么更加了不得的东西,越弘德只要一下血海,百分之两百包走不出来。 这么一点点时间,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就快要将这个柳泉惊天一剑劈出来的裂缝给变成魔物乐园了都。这换谁谁能忍啊。 但是越弘德还真就忍住了,忍住没法作,就这样一直呆在魔龟的背上,哪怕尸体从他的身边飘过去,他也不敢捡,不是懦弱,只是谨慎。整个血海,都显得特别的突兀与异常。 魔龟载着越弘德继续向整个裂缝的更深处走了进去。更深处不是血海了,而是一层层火海,魔龟就这样停靠在边上,闭上眼睛,显然是不会再往前走一步了,但是越弘德都已经到这里了怎么可能停下来止步不前呢。 正巧魔龟停留的地方是这个峭壁边缘,越弘德故技重施,双脚用力一蹬,迷踪步运起,左脚踩右脚,在这峭壁上飞速前行着。 第一百七十九章 无极剑 越弘德每踏出一步,都会激起这个裂缝上的石头掉落下来,掉进火海之中,化作灰飞。如果越弘德掉了进去的下场也就可想而知了,除了跟这些石头一样化作飞灰,毫无二出。 但好在越弘德还是有惊无险的跨过了这长长的地心烈焰的火海。虽然途中有几次火焰翻腾,但是越弘德都化险为夷,也算是相安无事的跨了过来。 但是约过来之后的景象却是让越弘德大吃了一惊。深渊,还不是外面的那种小深渊。 无尽深邃的黑暗之中却是不断的向外冒着血气,血气都染红了那黑暗的深渊,变成了暗红色。本来深渊是深邃的、黑暗的,上面仿佛有着什么东西遮住了目光,只能够看到黑茫茫的一片,但是这些暗红色的深渊,却就像是粘稠的血液一样。 黏糊糊的,从深渊口不断的向下流下去。越弘德一样看不到深渊的底端。但是这个深渊却比外边那些小深渊恐怖多了。 暗红色如同鲜血的深渊,越弘德不敢踩上去,他只能扒着裂缝的峭壁边上用内力给自己轰出一个平台站上去,这才有了立足之地。 越弘德定睛一看暗红色如同鲜血的深渊之中正站立着一个人,如若不是那身衣服的话,越弘德都认不出这是完全魔化的越元武了都。 此时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已经失去了大部分越元武原本的特征。越元武原本坚毅帅气的脸已经变成了一张布满血丝和筋脉暴现的脸,眼中不断涌现出黑色的魔气,魔气源源不断的从他的眼睛里流了出来,像是从眼睛里流出了两股喷泉一样。 但是这两股喷泉是黑色的就是了,而且还轻飘飘的,有点类似于重一点的黑色雾气。因为这个魔气不断的溢出,所以完全魔化的越元武现在全身都围绕着这样的黑色魔气。 而且完全魔化的越元武的头上还长出了一对类似牛角的东西,黑紫色的,就这样直挺挺的插在他的脑袋上。完全魔化的越元武捧着自己的脑袋,似乎是因为刚刚长出来的双角有些脆弱,让他的头一阵剧痛。但是完全魔化的越元武还没捧到自己的脑袋,长长的指甲就先戳到了自己的脑袋。 越元武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上面长出了长长的魔爪,眼泪不经意之间从他的眼角划过,落到了那深不见底的血色深渊之中。 但是越元武的脸色随即又是一边,变回了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平常的样子。静静的盘坐在这个血色深渊的正中间。开始不断汲取黑红色深渊之中的血煞之气。 越元武可不知道这些事情,他只看到完全魔化的越元武一会儿悲伤一会儿有镇静自若,像个疯子一样。而且不管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在搞什么,他搞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单单就只拿着一片血海深渊来说,就不是什么简简单单能够弄出来的东西。 果然步出越弘德的所料,完全魔化的越元武竟背后张开一双魔翼,魔翼已经与最开始不同了,也开始染上了血色,变得血红,更加邪恶。 但这些都不是最糟糕的事情,最糟糕的是完全魔化的越元武手中竟然多了一把剑刃,那把造型奇特的剑才是最让他感到心惊的。 越弘德仔细的端详着那把剑,突然脑袋里回想起了一些内容,再看完全魔化的越元武手中的那把剑,越弘德不由得目光凝重,不会错,那一定就是古籍之中所记载得上古十二剑之一——无极剑。 无极剑之所以被称为无极剑,正是因为他得无极,剑得本身是没有正恶得,或许天下之中有因为各种原因让剑自诞生起就被称之为魔剑,神剑的。但是无极剑不同,无极剑最开始被锻造出来的时候就像一把普普通通的铁剑,就连它的打造者都随手将它丢在了一边。 它的剑身中并没有什么特殊。但是他却是一把有着无限上限潜能的剑。只要剑主愿意喂养它漫长的时间和富比天下的极品材料,无极剑可以比任何剑都要强大。 只要无极剑强化到一定程度,无极剑就会自行觉醒剑灵,跟自己的剑主最为匹配的剑灵。但是千百年来都有任何人这样做过,无极剑也是上古十二剑中人们渴望度最低的剑。 无极剑培养周期漫长,培养极贵,而且无极剑还需要不断的喂养更高级的宝物,不然无极剑的实力会下滑,长期不保养到位的话,无极剑还会掉回到普通宝剑的层次。 所以基本很少有人主动寻找无极剑这把宝剑,这个大陆上的宝物很多,虽然上古十二剑是顶级宝物,不乏有狂热的追求者,但无极剑的话却大多数不再这些人的追求之中。 更何况,史书上记载了,无极剑万年前一战之中便已经损毁,断为两截。对啊?断为两截。无极剑明明已经损毁,那完全魔化的越元武手中这把无极剑究竟从何而来呢。 越弘德百思不得其解,正打算多观察观察,整个裂缝就开始地动山摇,许多在这个裂缝上方等待魔道宝物出世的侠客反应不及,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这宝物没寻成,自己的命倒是先搭进去了。完全魔化的越元武知道这些事情,但是他完全没有一点惊慌,甚至眼睛都不睁开一下,一条长虫从这个暗红色的深渊里爬出,一口接住了一个掉落下来的侠客。“嘎吱嘎吱”的咬合声,令越弘德感到一阵心悸。 这玩意儿吃人!这条长虫说起来并不恰当,说是长虫不如说是长龙,只不过是一头浑身冒着魔气的紫色鳞甲的紫龙,紫龙将这些落下来的下可一一吃干净了以后,才转过头来看向完全魔化的越元武,语气稍稍缓和的说道:“我们万年前输掉了这场战争,你现在又一次开启这个黑暗之门,有些人会按奈不住的。” “为什么要按耐住。”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嘴角一扯,眼神轻蔑,反问道,“我们魔族何时有过贪生怕死,隐忍成这样的时候,我征服万界的时候,那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巴呢!” 第一百八十章 精兵五万! 紫龙摇了摇头,轻轻叹道:“该隐,你不得不承认的事情是即便是你,也被封印了万年,而今世界发生了许许多多的变化,早已不是万年之前的那个样子了。不仅仅是世界在变,整个魔族也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要在停留在过去了,你会因为曾经的荣耀失去一切的,该隐,放弃这件事情吧。” “放弃?!”完全魔化的越元武脸上浮现出怒容,愤怒的他直接拿着手上血红的无极剑一刀给这条紫龙砍了过去,紫龙躲闪不及,毕竟她也没有想到这个该隐竟然如此暴躁,哪怕他是曾经的魔族老祖宗,紫龙一下子就被完全魔化的越元武砍到了墙上,动弹不得。 下一秒完全魔化的越元武直接出现在了紫龙的面前,那一刀仅仅只距离紫龙的喉咙0.01毫米的距离,只要稍微偏移一点点,紫龙的性命就危在旦夕了,完全魔化的越元武用剩下的一只手抓着紫龙的龙头,强行让紫龙的双眼直视他的双眼,并狠狠的警告紫龙:“我该隐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放弃这两个字,你!听明白了吗!” 明白你妈,这个该隐完全就是个疯子,子龙虽然内心万分抗拒,但是面对强势的越元武,他还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咽了咽口水,连忙嘴上附和道:“该隐大人千秋万载,魔功盖世,将会带领着魔族走向前所未有的繁荣与昌盛!该隐大人万岁!” 看着紫龙衣服鞠躬精粹死而后已,愿意为了他献出生命的样子,越弘德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拍着紫龙的肩旁吩咐紫龙道:“这样才对嘛!紫龙,现在我要交给你一个任务。” “该……该隐大人。”紫龙听到完全魔化的越元武这么说就浑身打颤,颤颤巍巍的问道,“不知道……该隐大人要交给小的什么任务,小的……小的身子薄弱功力低微,只怕……只怕不能替该隐大人分忧……解难啊。” “嗯?!”完全魔化的越元武给了他一个眼神,一个杀人的眼神,仿佛他不听话就会被砍头去尾做成蛇汤的那种眼神,完全魔化的越元武掏了掏耳朵,仿佛没听清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太听清啊?再说一便给我听听。” 紫龙浑身颤抖,冷汗直刷刷的从头顶流了下来。看着完全魔化的越元武这杀人,哦,不,杀龙的表情,他哪里还敢多说什么话,慌忙摇头,两只龙爪,摆动得像小铃铛一样,左右摇晃,慌张的像完全魔化的越元武解释道:“小的……小的刚才只是说,不管该隐大人给小的什么任务,小的一定尽心竭力完成,不完成任务,小的一定提头来见!” “好,好,好。”完全魔化的越元武那张已经难分辨的脸上流露出了极为逾悦的心情,松开了抓住紫龙脖子的手,拔出了架在紫龙脖子上的剑,欣慰的拍了拍紫龙的肩膀,夸奖道:“不愧是我魔族青年子弟,说话做事,就是这么有成。我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去给我找五万魔族精兵过来,我要从这里开始,重新打造我的魔族军团。” “精兵!五万!”紫龙不由得发出了惊叫,要知道每年自然诞生的魔族都不足一个,魔族的诞生是通过种种机缘巧合,被世界所抛弃诞生的极恶产物,正常来说都是千万里出一个了。 更何况有时候一年还不会自然出生一个魔族呢,魔族天生争用好斗,好斗为生,战斗狂人。但是真正要是能够算得上是魔族的精兵的,那就真是百年都不见得能从魔族里面诞生一个精兵。一个精兵虽然不算稀奇,但是只要魔族能够踏入精兵得层次。 魔界得八大魔王都会对他抛出橄榄枝,毕竟谁都不会掀起自己手下得精兵少了。紫龙也最多不过算是一个比魔族精兵强上一点的小队长罢了,而且他还没资格统领精兵。甚至普通魔族他都没资格统御。更别说替完全魔化的越元武找来五万魔族精兵了。 该隐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万年之久了,虽然魔族内仍有不少关于该隐的旧事,但是该隐这块牌子现在真的还好用吗?这它可不好下定论,万一该隐的牌子不好用,别说五万,五个都难找来。现在的八大魔王哪一个不比选择该隐更好?人家干嘛非得跟着你这个被封印了万年的该隐干呢,而且在紫龙看来,该隐简直是一个无可救药的蠢货罢了。 完全魔化的越元武,横眉冷冷的看着紫龙,面色微冷,仿佛很不满刚才紫龙的惊叹一般,问道:“怎么,紫龙,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没,没。”紫龙连忙摆了摆它的龙爪,慌忙的回应道:“该隐大人的计划很好,小的,这就去办!” 紫龙一下子就溜烟似的想要炮灰暗红色的深渊中去,回到魔界,它才不会去帮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干这种蠢事,该隐这个名头,万年前或许好用,现在,现在算个几把! 反正八大魔王之中的愤怒魔王最近一直在向他发出邀请,给他抛出橄榄枝,本来它还在犹豫要不要去,但是现在它决定不犹豫了,回了魔界就去抱紧愤怒魔王的大腿。 万一这个死该隐回到了魔界,也有愤怒魔王帮他撑腰,虽然这个该隐脑子坏掉了,多半回不了魔界,紫龙这样向着,眼看马上就要飞回魔界去了。 紫龙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受到了一阵强有力的吸引,身体开始止不住的往后退了回去。 “啊啊啊。”紫龙感觉浑身剧痛,忍不住的发出了惨叫。紫龙回头一看,发现完全魔化的越元武正凌空一窝,仿佛抓住了什么,子龙一看就知道这一定是该隐搞的鬼,紫龙口吐龙血,愤恨的看着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大声的呵斥他,“该隐,你我同是魔族,你究竟要干什么!” “呵,魔族?你也配!”完全魔化的越元武突然面色一冰,手掌用力一捏。紫龙的脑袋立刻就变成了一团肉酱,鲜血不断蹭蹭的往外冒,紫龙刚刚还是生龙活虎的一条活龙,一下子就变成了一条动也不能动的死龙。 第一百八十一章 肆虐的紫龙 完全魔化的越弘德慢步的靠近了紫龙的尸体,从它尚且完整的尸首中,一把,掏出了紫龙的心脏,自言自语的说道:“我闻到了不忠诚的味道,真是麻烦,看来招兵买卖的事情,还得我自己来做。” 完全魔化的越元武一口咬下了紫龙的心脏,“吧唧吧唧”的声音,即使越弘德在老远的地方也能听得清楚,就像在叫一块骨头一样。越弘德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等等,刚才那条紫色的恶龙,叫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叫什么?该隐! 越弘德的脑袋像突然打开了一扇尘封已久的大门。大门里面藏着的正是该隐的信息。 越弘德小的时候长长见到他的父亲摇头叹气,那时他以为他的父亲只是因为国事而丧气,但是直到后来他才知道,他敬爱的父亲,仅仅只是因为书中记载的魔族强大而感到叹息,他父亲常常看的就是那一本记载了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越弘德也正是看了这一本书,才了解到这个世界背后的真相。现在越弘德手中的这本书是不完整的,他的后半部分丢失了,但是在越弘德父亲那里的时候,这本书可是完整的,我们不谈怎样弄丢的这本书的后半部分。 单单将这关于该隐的描述,那本书的后半部分写的第一个名字就是该隐,该隐!上古万年前的魔王,可以说是行走的恶魔了都,所到之处无比血腥残酷。在那个纪元,被人们称之为该隐魔王。但是在魔族之内,该隐其实也不算是个魔王,毕竟他的功力比起魔王还差这么一截。但是该隐知道了这些对他而言来讲时“称赞”“美誉”的话语,整个人都飘飘然的。 竟然跑到魔都去跟魔王单挑,就是结果被揍得很惨就是了。但这并不妨碍该隐的威名, 魔王却是十一点面自都没有留给该隐,但是魔王不仅没有责罚该隐他,反而重用了该隐,让该隐称为了他手底下的头号大将军,杀敌无数,杀人如麻。 该隐的大名,在那个黑暗纪元的时代里,比任何人的名号都要好用,人们会不会由自主的想到,曾经在这片大陆之上有个纵横了这么多年的“魔王”该隐,竟然海货着,在这个裂缝之中隐藏着,做着这种事情。 但好歹该隐的名声也没有以前那么好用了,不然完全魔化的越元武——该隐就不会一掌捏爆紫龙的脑袋,挖出他的心脏了。 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将紫龙的龙芯给啃了个干净,这才露出了愉悦的笑容。看着子龙冷冰冰的尸体,开口嘲讽大道:“不错不错!” 入魔后的越元武现在完全是一副不像人的样子,完全魔化的越元武也满脸冷酷得嗯看着眼前逝去生命的的紫龙,紫龙躺在地上,虽然脑袋掺不忍睹,已经被捏成了碎片,但是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却开始对紫龙的尸体开始了玷污,完全魔化的越元武的身上伸出了如同血色一般的触须。一条条触须,撕扯,吞噬着地上紫龙的尸体。 三下五除二就吞了个干净,完全魔化的越元武似乎很高兴,看着只剩下骨头的紫龙说道:“既然,你不愿意去办,那我就只好自己去办落。” 他要去办什么事情?越弘德在角落里听的云里雾里,但是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完全魔化的越元武突然匍匐在了地上,身子开始边长,颜色开始变紫,双手双脚都成为了紫龙的爪子,就连完全魔化的越元武的脸都变成了刚刚紫龙的脸的模样 越弘德使劲的揉了揉烟,仔细的看着着,万物魔化的越元渐渐变成了紫龙的模样,越越弘德感到震惊,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状况,占据别人的身体变成成别人的样子。 这种事情越弘德可谓时闻所未闻的。 更别说见过了,变成紫龙完全魔化的越元武从天而起,虽然刚开始有一些生疏,但是没过一会儿之后,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就熟悉了操作。直挺挺的飞上了天空。 在裂缝上面等待着魔族宝物出现的江湖侠客们,全部都因躲闪不及,被裂缝中突然站出来的紫龙给逮了个正着。 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变成的紫龙在上面肆虐着,一口一个小朋友。有反应过来的江湖侠客,强忍着,内心的不适。开始对紫龙进行反击!但是他们自己看来强有力的攻击,在完全魔化的越元武的眼睛里,却是如此软弱无力!甚至还算不上给他挠痒痒呢! 完全魔化的越元武紫龙就这样静静的挨着他们的打,他们的攻击真的就是一点用处都没有,打在他身上说是按摩也说不定! 完全魔化的越元武不禁发出了舒爽的声音,或许有人意识到了自己的攻击对完全魔化的越元武毫无用处,竟然开始转身就跑了。 但是完全魔化的越元武会让他跑掉吗?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就要掉了逃跑的人的脑袋。 没了脑袋的人,身体直直的跪下,见到此等状态的人们仿佛受到了极为严重的惊吓一般。生死不顾的狠狠的一个技能有一个技能的望着完全魔化的越元武身上甩。但是越元武已经说了,这些攻击对他根本无效。 真不知道这群人怎么就这么固执的非要从这里切他呢,没效果就是没效果,无论你怎么整,都是打不出伤害的。在看着他们一个个打过来惊恐的目光之后,完全魔化的越元武笑了,他享受着他们死前的表情,那惊恐,慌张,不敢置信的表情,简直是他的最爱。 越弘德在下面看着一个又一个尸体翻滚了下来,掉在他眼前,掉在了那些暗红色的深渊里,被深渊所吸收,最近的一个,离越弘德只有十米的距离,那个下可不断的向越弘德伸出手,但是越弘德却完全不敢有任何动作。打不赢啊,真的打不赢这个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啊。 第一百八十二章 梅开二度 而完全魔化的越元武呢,完全魔化的越元武脑子里正在发生天人交战的战场。 越元武再一次看着自己沾满血腥的双手,这是他难得的清明。眼前是他贴身侍女的尸体,五马分尸,千疮百孔,死相极惨。当清醒占据他的脑袋的时候,他正在啃着一块带血的生肉,从侍女身上硬生生割下来的肉。满嘴鲜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尽然做了这种天怒人怨的事情,他还是人吗。 “又来一次吗?”越元武踉跄的跑到水边,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望着水中倒影着自己满脸血污的脸庞,他疯狂的发出尖叫,不断的打击着水中那个像是恶魔的自己,呐喊道,“你加究竟要做什么,放我出去!” 无论越元武怎么击打水中如同恶魔的自己,那个如同恶魔的自己都这样一动不动的死死的盯着他。越元武伸出双手想要掐死那个如同恶魔的自己,可是在双手碰到水面的时刻,水面中如同恶魔的自己嘴角却笑了,笑了! 一切的事情仿佛都在重新上演,无数的怨灵仿佛再一次爬上了他的身子。 一双沾满血污的手从水中伸了出来,一把掐住越元武他自己的脖子。局面一下子反转了,越元武感觉自己已经喘不过气来,周围像是有着不断流动的泉水再往他的嘴里,眼里,耳朵里灌入,他沉溺在了水中,双手越来越使不上力气。 那个沾满血污的如同恶魔一般的自己也松开了双手,满脸笑意的看着他,嘴角露出了一丝残忍,血腥有残酷,脸上不断滴落下来的鲜血流到了越元武的身上。 血液是温暖的,却又是冰冷的,一滴滴血液滴到了越元武的脸上,血液越流越多,从一滴一滴,变成了一股一股,刹然间,越元武便已然是一个“血人”了。 越元武睁开眼睛,那种窒息在水中的感觉还未散去,出现了一个他这辈子都没有想象过的场景,哪怕他杀过再多人,战场上戎马一身,杀千人,杀万人,他都不惧。但眼前血色弥漫,白骨满地,手持一把白色骨剑的自己坐在那由数之不尽的白骨所堆积而成的白骨王座之上,满脸鲜血,满脸冷酷、残忍。白色的外衣,由不知从哪里流淌下来的血液,渐渐的,染红成了血色。 眨眼,原本的白色外衣丝毫再看不见白色,只有血色为它添了一丝别样的威势。这件白色外衣,不,不应该说外衣,应该是白骨王座上如同恶魔般自己的皇衣,恶魔般的自己坐在那如同山高的白骨王座上,貌视天下,独掌至尊,荣登九五! 越元武看到自己的兄弟,在眼前被一把巨大的白色骨刃,拦腰斩断!看到自己的父母,犹如黄沙,化作灰飞!看到叔父,母亲,每一个人都惨死在这血色弥漫,白骨满地的白骨王座之下。 如同恶魔般的自己还在上面轻笑着,发出了那瘆人的笑声。越元武简直快要疯了,这些一幕幕他最不想看到的,他最亲爱,最敬爱的人,每一个都消失在了他的眼前,都死在了他的眼前,他的脑袋很混乱,眼前的一切,甚至兄弟的鲜血溅射到他的脸上时的温度,那样寒冷,那样刺骨,他不由得蜷缩在了角落,虽然四周空旷。 他抱紧了自己,再也不敢看四周,再也不敢直视白骨王座上如同恶魔般的自己。可是恶魔般的自己在白骨王座上放肆的笑着,那笑声多么刺耳啊,多么刺耳! 如同魔音一般,灌入了他的灵魂,直击他的内心,黑暗,黑暗正在蔓延,不断不断的上升,占领着他内心的深处。他的眼睛不断的有血红色侵蚀,一点,一点。越元武的眼睛已经变成了另一种颜色,充满了血腥与不详。 可是一切远远还没有结束,突如起来的疲倦感遍布了他的全身,寒冷黑暗接纳了他。 他发现自己正在一处处刑台上,而自己正是拿起屠刀的侩子手,手握屠刀,身下的犯人确实一个年满八岁的孩童,眼神中流露着孩子特有的天真烂漫,孩子盯着他,仿佛在问他,为什么举着屠刀对着他。 孩子突然一下举起双手,满脸喜悦的奔向他,仿佛是想要跟着他一起玩,可是突然屠刀却猛然落下,越元武拼尽全力,想要阻止屠刀的落下,可是屠刀却没有丝毫的减缓。 滚烫的鲜血沾满了越元武的脸颊,一滴鲜血滴进了他的眼睛。越元武低下头看孩子,孩子的脸上至始至终都还刮着那天真烂漫的微笑,无暇又纯真。 而现在这个孩子却命殒在他的眼前,而造成这一切的人,正是他自己。他越元武,他杀了这个孩子,他的双手上沾满了鲜血,沾满了罪恶。 一眼望去数不胜数的士兵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有越元武熟悉的,有越元武不熟悉,有他认识的,有他不认识的。但是无一例外的是,他们都死死的盯着越元武,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他们就这样的死死的盯着他,眼睛都不曾砸一下。 他们面色惨白,不说话,也不动,就这样盯着他,像个死人一样,盯着他。或许这么说不对,他们就是死人,他们不会呼吸,甚至心脏都不会跳动! 越元武的脸色惨白,他认出来了。站在这群尸体最前方的那些人,正是他为了灭口以绝后患而亲手斩杀的那些人,他们都是对越国最为忠心的勇士,可是越元武杀他们的时候眼镜都不眨一下,他们在他的眼中只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棋子就应该由棋子的觉悟。 越元武完全没有成为一名国王的自觉,肆意的杀戮着自己的人民,为自己而战的勇士。 在越元武的眼中,他们都是棋子,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自觉。越元武像疯了一样,拿起手中的屠刀,向着越来越靠近他的尸体们,挥刀斩断他们的身子。 尽管就算斩断了这些尸体的躯干,剁碎了他们的身体,这些尸体都会不断匍匐着前进奔向越元武,爬到他的身上,想要吞噬越元武的灵魂,吃掉他的肉体,痛饮他的鲜血! 第一百八十四章 历史真相 再一次面对这些东西的越元武可不会再一次陷入癫狂的状态之中去了,了解了真正真相的他,一定要走出这些东西,夺回他自己的身体,掌控他自己的命运,避免魔族再次入侵的威胁。他不可以,让那些人间惨剧再一次发生! 万年之前,曾经有一个古老而强盛的国家,它的名字已经无人知晓,但他在这片大陆上却是最为强大的国家。它统领了整片大陆,大陆上只有它一个国家的声音,可谓是一时无二,强生到了极点。 但是强弱之时古无定则,天下治道不再空谈。这个国家强盛,是有它强盛的原因的,人治、兼爱。国有明君,代有法治,连出七代明君,这样的国家岂能不强大。 天下合久必分,到了某一个时刻,天下之中总有动乱的种子开始荡动。而那个古老而强大的国家,却并没有扛过这一次动乱的时刻。 因为黑暗来临得太快。整个世界遭受了前所未有得磨难,一双黑色的魔爪伸向了这个本来平静而安逸的国家。这一爪拍下来,整个国家的国都都被破灭得粉碎。 外来者,入侵了!他们跟普通人看上去一样,一双眼睛两只耳朵,但是却是时常身上伴随着强烈而浓郁的魔气,在他们周围。只有在他们战斗的时候,他们的真身才会显露出来。 脸上的筋脉暴涨,如同一条条血虫在他们脸上爬一样,眼睛也变得血红,魔气开始肆意的泻露而出。手掌上也开始长出如同骨刺一般的东西,白色且坚硬。这是他们这群外来者特有的攻击方式,这个骨刺锐利无比,且杀伤力极强,常常这个骨刺上还带毒。一旦被刺中,就像得了破伤风一样,在这个时代根本就难以医治。 这只是最低级的外来者而已,一旦强大一点的外来者,还能再背后化出一双血翼,这是他们修炼的独特功法,吸食了无数鲜血之后所获得的力量。血翼能够让他们迅如闪电,一旦这门邪恶的功法更上一层楼之后,他们还能够隐藏掉自己脸上血虫的出现,当个帅气的美男子。 这样能够更好的混入人群当中,当然这个方法采用得并不多,毕竟能这样做的都是十分强大的外来者了,而且不管如何隐藏,双眼之中的血红色还是会让人一眼就辨别出来,一般,这些外来者都会为了隐藏身份,直接杀掉一整座城,毕竟,只要所有人都死了,那我也不就没暴露了吗? 古国的皇帝还是很有实力,他侥幸的在这劫难之下活了下来,但是他还没有回过神来,自己的国家的城池、领地、一个个都相继失守。 不断传来的噩耗,让他心神不灵,这群外来者仅仅只是攻陷了城池、掠夺了地盘也就罢了,他们如同蝗虫一般席卷了整个大陆,对所有他们攻陷的地盘实行了杀光,杀光、烧光、抢光。往往方圆千里都不能见到一个普通的人类,能见到的只有这群冒着红色血光的入侵者,外来者! 但是身为一国国君还没有那么脆弱,自己的臣民被杀就开始杞人忧天,面对如此残暴凶残的入侵者,古帝国国君迅速组织起了一支极为庞大的军队开始反击。 开始他们还能喝入侵者打得有来有回,但是时间一场,事情便开始不对劲了。古帝国丢失得土地越来越多,人口也急剧减少,士兵也好,兵源也好都开始供应不上。古帝国国君年仅十六岁的继承人也在不久前死在了战场上。 但是对面入侵者的兵力却没有一点变少,他们反而越打越多,入侵者们开始变得越来越强大,也越来越难对付,本来以着古帝国精锐士兵的实力可以一个打五个,现在却变成了五个古帝国的精锐士兵,才能打得过一个这群眼睛冒血光的入侵者了。 每一座被屠戮掉的城池,尸体的血一半被显有的入侵者们给吸收掉了作为功力的养份,另一部分则是被统一的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人造的聚尸坑。 聚尸坑里全是鲜血,鲜血淹没了这些尸体,尸体们在这鲜血中发生了蜕变,身体上的伤口开始愈合,伤口变得细小,最终变得完好如初。看上去跟没死前一模一样。 但是转瞬这个人的脸上便又长出了另一张脸,这张脸会代替死者原本的脸,死者不再是他自己,而是成为了这群入侵者的傀儡,称为了入侵者的同伴。 这也是为什么这群人入侵者会越打越多的原因。此消彼长之下,古帝国必然无法在正面战场上赢得胜利。 一味的征战,也错过了古帝国最佳驻守时间,没有保护好百姓,没有保护好将士,一心复仇。结果却是毁灭性的,民五粮可征,牧场没有战马可用,兵器已断铜铁原料,成军人口大为减少。此等形式如若失利,古帝国乃至整个大陆都会因此而走向毁灭。 但是不打,就会亡国,灭种!在这艰难的选择之中,最后古帝国国君还是选择了保护百姓,保护将士这一条路,人民已经走到了绝路,如果他身为国君不保护自己的百姓,那他就枉为国君了,复仇可以,但是国家都没了又何谈复仇呢? 古帝国这一步不说成功,但是却是最正确的决定,以至于古帝国的历史还苟活存在了百来年。在古帝国的带领下,虽然仍就是节节败退,但是百姓、将士的伤亡减少了很多。 这一保护就是五年,五年过去了,这群入侵者每天都在进行惨绝人寰的屠杀,大半个古帝国也已经落入了敌手。 当古帝国最后一道关隘失守的时候,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是积起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战死在这最后一道关隘的战士的鲜血流淌了一地,入侵者的奸笑传递在整片天地之间。龟缩在古帝国最后几座城视里的人们相互簇拥着哭泣。每个人心中都充满着害怕与担忧。 第一百八十五章 被隐瞒的过去 正如当空的皓月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一样,古帝国的每一个人心上也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古帝国国君跪在历代古帝国国君的令牌面前,他的身后是十二个各个装备不尽相同的人,他们的装备不统一,甚至可以说花里胡哨。 在长久的对死去的战死默哀以后,古帝国国君站起身子,向着他这最心腹的十二人吼道:“国家将行至此,我辈只能奋不顾身,战吧,诸位,这杯酒,我敬你们!!!” 古帝国国君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将酒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十二将,也不敢怠慢,纷纷将酒一饮而尽将酒杯砸在了地上,大声回应道:“愿为帝国鞠躬尽瘁,战死沙场,决不后退!!!” “好!国家的未来,就托付与你们了!”古帝国国君感激的看着眼前的十二人,将他们的脸深深的记录在了自己的脑海深处,他们是国家的烈士,古帝国国君会永远的记住他们的。 如果哪一天古帝国灭亡了,他们会再次扛起人类的大旗,引领人们前进的方向。 古帝国国君将所剩无多的人民交于了这十二人来保护,而他自己却带领者千军万马去拼杀夺回原本属于他们人类的地盘,第一步就是夺回关隘,没了关隘,人族就像没有栅栏的肥羊,就这样光秃秃的摆在入侵者的面前,只要入侵者想要就可以随时收取他们的性命。 这是古帝国军队第一次在正面战场上获得胜利,胜利的代价是惨痛的,但是胜利的喜悦是前所未有的,战无不胜的入侵者军队,头一次摆在了他们的手下。 入侵者无可匹敌的谣言不攻自破,入侵者的三光政策已经深深的刺痛了古帝国的内心,在这样的情况下没人回头向,也不会投降,正是因为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将胜利看作唯一准则,无所畏惧,背水一战,方才有了这样漂亮的一仗。 这一仗从天亮打到了天黑,又从天黑打到了天亮,如此往复,在第三个昼夜交替来临前,古帝国军队第一次迎来了黎明的胜利。 古帝国国君站在入侵者的尸体上高高的将帝王之剑举起,华丽而威严的帝王之剑上发出阵阵龙鸣,金色的大龙似乎从剑中飞腾而出,金龙的嘶吼声,响彻了半个大陆。 这让低迷的古帝国再一次引来了士气的新增,仿佛给自己的百姓打了一剂强心剂,这一记龙鸣不仅仅标示着他们的胜利,更是标志着他们打破了入侵者战无不胜的标杆,这一声浩浩荡荡的龙鸣,驱散了人民心中的恐惧与阴霾,让这个即将走向灭亡的国都迎来了第二春。 但是即使这样也不过是惨死之前的苟延残喘罢了,灭亡的命运难以改变,即便天道也不欢迎这群入侵者,想要驱逐这群入侵者,事已至此,天道的帮助已经毫无用处了。 即便每天古帝国国君身上的帝王紫气因为天道的影响下一天天加强,但是源源不断而来的入侵者,可不会惧怕他们,敌军兵源源源不断,我军士兵残兵败甲。 尽管因为金龙之鸣的原因,后方对于前线的帮助和支持的力度变得前所唯有的强大,他的支持者崇拜者也越来越多,每天都有在这场灾难中侥幸存活下来的人想要加入他们的远征军中,甚至后方将半大的儿童也推了出来让他们加入远征军,为前线出一份力。 哪怕前线伤亡再大,古帝国国君都严肃的拒绝了后方给的这一支援,不提这些没有战斗经验,没见过血的小崽子们上战场会慌张成什么样子,严重影响他们远征军的质量。就淡淡看着这些风华正茂的少年们,他就想到了自己年仅十六岁的继承人,就这样的死在了战场之上,这些本应该如沐春风,好好享受自己刚刚开始的人生的少年们,古帝国国君怎么忍心将他们推上这残酷血腥的战场绞肉机中呢。 而那些说是慕名想要加入他们远征军的人,古帝国国君也一个都不敢用,这群入侵者的狡猾奸诈程度远远超出一般人的想象,特别是如果不战斗的话,他们还能隐藏自己的特征,现在的战斗测试,已经极为不准确了,因为能够这样隐藏的无一不是战斗力高得离谱的入侵者。 现在每天古帝国国君就站在关隘口,逮着每一个想要进入他们所守护领土的“幸存者”。 这里面八层都是假冒的,而且往往古帝国国君揭穿一个入侵者的身份,这些入侵者就会揭竿而起,将古帝国国君围起来,以多打少。 多亏了帝王紫气在他的身上不断增强,否则他可能就没那么幸运,每次都能如此幸运的避开这每一次的危难了。 但是老是这样一个一个的查实在不是办法,真正想要投靠他的同胞可能看着这个长长的队伍就摇了摇头叹气走开了,而且他这样查看的效率实在太低,长此以往,他的身体绝对会吃不消的。交给别人,万一这群入侵者突然暴走,他又不在,层门可就不是那么简单能够守住的了,于是古帝国国君又从十二人里召集了两个人过来。 一个身穿一身重铠,铠甲反射出蔚蓝色且耀眼的光芒。他戴着一个长角头盔,头盔是全包式的,仅仅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眼睛里透出着无限杀意。手持一把宽刃长刀,他的名字武人知晓,只能知道古帝国国君叫他玄武! 而另一个则是全裸着上身,他完美的八块腹肌之上是健硕的胸肌,强有力的双手戴着一对银白色的铁爪,他的脸上同样戴着头盔,但是并非全包式的,仅仅只是戴着一个木制的白虎面具,他的攻击迅猛刁钻,向来让人防不胜防,古帝国国君称呼他为白虎! 有了这两个爱将的帮助,古帝国国君的压力顿时减轻了很多,他们两的实力比起古帝国国君的实力来说都差不了多少,对付这些入侵者更是手到擒来。 第一百八十六掌.百密一疏 但是在完善的准备都有漏洞,再精密的网的哇嘎也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某天夜里,连续值班检查一刻也不敢分神的三人疲倦至极,不得不关闭城门,休息一晚。最近半个月以来,每天时不时就有入侵者对他们进行骚扰,这让原本负担就重的他们负担就更加难办了。 这些入侵者总体来说都不算强,但是架不住他们的骚扰防不胜防,偶尔还突然暴起,将在城门外等候检查的幸存者屠戮。要不是他们及时救援,城门外就怕只会积满无辜者的鲜血了。 即便他们的精神高度集中,但也时时仍有不少悲剧再发生着,而且还就是这近在咫尺的城门外。 但是这群幸存者里八成都是不怀好意的入侵者的伪装。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的看上去真真切切的悲剧,却是一个致命的虚假陷阱,有些看上去假得不能再假的悲剧却是真真实实的发生的。 就像现在这城门外,一个妇人哭喊着,寻找着自己的孩子。她年仅七岁的孩子,就这么突然消失在了她的身边,她的哭声撕心裂肺,令人无不为她感到悲伤。 这城门外的人是真的幸存者还是伪装起来的入侵者,很难分辨,但是唯独可知的,就是这位妇人说的如果是真的,那么他的孩子很可能就凶多吉少了。 毕竟入侵者的冷血残忍,是不会允许在他们手里的性命完整的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疲倦的古帝国国君、玄武、白虎三人都没有去看那位妇人,他们需要休息。这并不是他们冷酷,无情,只是因为最近这些日子,见过的类似的事情实在太多。 在这最前线人手不足,除了他们三人能够抵御住入侵者的突然暴起之外,任何普通士兵都难以阻挡,而一旦发生任何动乱,这最前线的关隘,入侵者便会如同鱼入汪洋一般,大量入侵者涌入。而一旦让他们涌入,那么这抵御外敌入侵者就会迅速的掌控这个关隘。 这最后一道抵御外敌的前线一旦落入敌手,那么好不容易有些回暖的民心,就会再一次坠入深深的寒冷。人民又会变回以前那种绝望、惶恐的样子。 这是古帝国国君无论如何也不愿看到的。这关隘的城墙,丝毫不能让这位国君的精神和心感觉到一点放松和安全。站岗的士兵没六个时辰换一班,白虎和玄武两人每八个时辰换一班。 只有他每天十二个时辰,十一个时辰都亲自站在城门检查着每一个幸存者。他不能有一点放松,身为国君,他即要对得起身后护佑着的人民,保卫他们的安全,又得对前来寻求庇护的民众负起责任。灾难发生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即便而今大部分土地已经落入入侵者的手中,他的臣民都永远是他的臣民!他身为国君永永远远都会庇护自己的人民! 没日没夜的守卫在第一线的古帝国国君,终于经受不住压力,倒在了一次常规检查中,这一倒下隐藏在幸存者当中的入侵者仿佛统一得到了指令一般,开始疯狂进攻,突袭围攻这道关隘,古帝国国君昏迷在了城门外,尽管白虎及时接住了古帝国国君得身子,避免他倒在了地上。 但是入侵者得进攻已经开始了,这群眼冒血光的入侵者进攻之迅速,行动之统一。数十米高的城墙丝毫不能给站在上面的士兵提供保护,往往入侵者一两个登跃就直接翻了上去。 或许平时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们三人还能迅速反应应付过去,但是现在古帝国国君倒下了,城门大开,光是抵御城门前的这些眼冒血光的入侵者,都让白虎和玄武难以招架,更别说城墙上的士兵了。 他们就像是窝瓜一样,被敌人一刀一个。这个关隘里面除了从外面逃过来的幸存者们,全部都是清一色的古帝国军队,面对突如其来的入侵,他们迅速有力的开始阻止起了反击。 毕竟都是一仗又一仗打下来的老兵,哪个身上没挨过两刀呢。但是随着关隘外山头的那一支眼冒血光的军队来了之后,本来还能固守关隘的守卫军,就像被打儿子一样,吊起来打。 而这群眼冒血光的入侵者的领头者,不是别人,正是掌控了越元武身体的那一个人,该隐! 该隐的手端极其残忍,他最喜欢将敌人拦腰截断,碎成两半的血肉是他最喜欢的玩具,鲜血使他癫狂,该隐病态的脸上挂满了变态的笑容,狂笑的嘴角上写满了血腥。 他舔舐着自己剑刃上的鲜血,这些都是古帝国无辜百姓和士兵的鲜血,鲜血是这样美味,是这样,让他愉悦。他的剑锐利无比,快如闪电,如同疾风一般席卷了整个大半个战场,所到之处,无不哀嚎遍地。 那些被他所伤的人,都没有死亡,他们只不过都是被拦腰斩断,腰斩了罢了。迅速且锋利的腰斩,会让被斩者不会立刻死亡,他们会感受着死亡渐渐向着自己来临,看到自己鲜血淋淋的下半身,就这样倒在血泊中。他们发出的尖叫嘶吼,与恐慌的神情,让该隐感到满意。 该隐把这场屠杀看作自己的舞台,而自己则是舞台上最好的武者,这些不过是他表演的“节目”罢了,展示出了他那近乎完美的剑法! 肆虐在战场之上的该隐,如同一个翩翩起舞的死神,走到哪里便收割到了哪里。 “扶我……起来。”古帝国国君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尽管他的嗓子沙哑,甚至精神状态糟糕到了极点,他也任然要站起来保护他的国家,他的人民。 没有人回应他,也没人扶他起来。古帝国国君看着生灵涂炭的四周,他感受到了无比的愧疚,如果不是自己突如其来的昏迷了过去,整个白龙城关隘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但是愧疚归愧疚,古帝国国君还是立马强撑起身子,脚下一踏,就瞬身挡在了该隐的面前,他不能再让这个眼冒血光的入侵者肆意屠杀自己的民众了,古帝国国君瞪大了双眼,对着该隐低声的怒叱道:“你的对手,是我!” 第一百八十七章 闪耀的金光 “就你?”该隐轻笑了两声,上下打量着古帝国国君,“你这个老家伙早点挖个坑把自己埋了,还不用让本将军动手,岂不一举两得!” 古帝国国君正值壮年,因为国家遭此大难,一夜白头,而今却被这敌对的入侵者所嘲笑。 这如何能忍,古帝国国君手腕一动,一道剑光迅速的朝者该隐的眼睛飞了过去,但是该隐只是简简单单的伸出了一只手,手中一团血红色的血煞之气喷薄而出。 这把刺向该隐眼睛的剑刃竟然在极快的时间内就经历了好几个阶段的变化,从崭新的铁剑开始,锈迹不断地向着剑身上攀爬,然后剑身开始氧化,剑刃变得一捏就碎,风儿轻轻一吹,古帝国国君随意丢出去的这把剑刃就化成了风沙,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见到差距了吗?我们魔族的功法岂是你们所能匹敌的,哈哈哈!”该隐狂笑,他对他的这一击很满意。 古帝国国君虽然眉头一皱,尽管刚才不过是他的随手一击试探而已,但是这个入侵者居然用这样的方式接下了他这一击,此魔,必然极难对付! 在该隐狂笑的这个时间,古帝国国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该隐的背后。手持着他威严的帝王之剑,一剑插入了该隐的腹部。 看着自己腹部被击穿的该隐脸上并没有露出一点慌张的神情,反而不听得抚摸着从自己肚子里流出的鲜血,那表情,像极了高潮的脸庞,满脸潮红。 “啧啧啧”该隐刺而的笑声,使古帝国国君感到心烦意乱,眼前这个入侵者被他的帝王之剑所刺穿了腹部,活不成了,整个关隘还有许许多多的百姓需要他去拯救,他可没时间跟这个古怪的入侵者耗着,眼冒血光的入侵者有哪个是正常的呢,所以该隐的反常才没有引起他的在意,要是该隐老老实实的,古帝国国君反而会浑身不舒服。 可是不管古帝国国君怎么想要拔出自己的帝王之剑,帝王之剑却仿佛固定在了该隐的身上一般,拔都拔不出来。从该隐的身子力不断地冒出了一团黑色的像水一样的东西,他顺着帝王之剑向着古帝国国君身上爬来。 尽管古帝国国君看到了,但是他却没有第一时间防手帝王之剑,因为帝王之剑就是帝王之剑,不可离身。所以当古帝国国军感受道灼烧的痛感的时候,一切已经为时已晚。 他慌忙的甩手,却怎么也甩不掉这团黑色的如同水一般的东西。黑色的如同水一般的东西包裹了他的全身,他的眼、耳、鼻都不断的有这个东西所侵入,古帝国国君身上的帝王紫气在不断的帮他抵御着这个黑色如同水一般的东西吸走他身上的力量。 但是他的生命力力也好,还是内力也好,都如同指尖的缝隙,在被这个黑色的如同水一般的东西一点一点的吸走。古帝国国君虽然现在眼不能视,耳不能听,但是他仍就挥舞着双臂不断地攻击四周,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和那个眼冒血光的入侵者一定有关系。 “啪啪啪”的拍掌声在古帝国国君的背后响起,古帝国国君毫不犹豫的转身向后挥出一拳,可是这一拳却全然打了个空。 “有意思,有意思,你是我第一次见过再黑水下面还能存活这么久的人了,而且还能对我发动攻击,实在太有趣了!”该隐的声音对古帝国国君来说简直刺耳无比,古帝国国君立刻向着声源处,发动了猛烈的一击。但是拳至之时,早已只剩一团空气了。 “别这么火气大啊。”该隐的声音里面好像充满了震惊,“哟!你这把剑还真不赖啊,居然黑水也无法腐蚀,啧啧啧,真是世间宝物无奇不有啊!” “别……动……我……的……帝……王……之……剑!!!”虽然黑水不断的向着古帝国国君的身体里涌入,但是听到该隐如此将,他愤怒的心情再也无法抑制住了,帝王之剑,是国君的象征,更是保卫天下的责任,这把如此圣神的帝王之剑,而今在他这里竟落入了敌人之手,这让他如何去面对列祖列宗。 古帝国国军几乎是咬着牙,这些话每一个都是从牙缝里给挤出来的。古帝国国君再也没有一丝保留,体内的帝王紫气全力爆发,黑水竟然一下子被这强有力的威压给冲开。 重新浮现出了古帝国国君的样子,但是此时他的样子同先前有些不同,原本漆黑如墨的头发变成了金光灿灿的金发,身上也多出了一身龙乘黄金甲,身披金甲,脚踩金靴。 活脱脱的一副战神的模样,全身金灿灿的古帝国国君伸出手,“剑来!!!” 该隐手上拿的帝王之剑便开始剧烈晃动,强大的力量让该隐再也握不住古帝国国君的帝王之剑。黑水也失去了作用,化成一颗黑色的小石头从新挥到了该隐的身边,该隐不得不暗骂了一句:“该死的,这些帝王怎么都这么麻烦。” “接受你的死期吧,入侵者!”全身金灿灿的古帝国国君举起剑指向该隐,就在古帝国国君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该隐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上出现了多处伤痕。 一个,两个,不,十个!该隐的眼里,出现了整整十个全身金灿灿的古帝国国君,身披金甲,脚踩金靴,手中的帝王之剑似乎在发出金龙咆哮的声音。 金龙的咆哮声让该隐感觉到灵魂深处的震荡,整个人明明想要出手反击,却怎么都无济于事,不得动弹。全身金灿灿的古帝国国君化作了一道道金光,金光所及之处,便是他们这些入侵者丧命的预告。 金光闪过,每一个眼冒血光的入侵者的脖子上都多了一道血痕,他们的生命就这样毫无痛楚的逝去了。 古帝国国君很仁慈的,她可不会让这些入侵者看着自己的下半身死去。 第一百八十八章 血腥绞肉机 战场之上的金色闪光,仿佛是人民心中的一道救赎之光,照亮了本面临绝望的民心。这白龙城关隘的所有人无论男女老少,病残体弱都开始向着这些眼冒血光的入侵者们发起奋力的反击,一场极为艰难的战斗在这个不大的关隘之中展开。 霎时间,白龙城关隘称为了一台血腥的绞肉机,到处都是尸骨残骸,残肢断臂堆满了遍地。但是人民无所畏惧,百姓无所害怕,因为他们有所依靠,金色的闪光,正是他们最敬爱的国君,他正在奋勇杀敌,为了他的人民而战! 虽然这场战斗打得很艰难,敌众我寡,关隘已破,人民百姓都是直露在这群凶狠的入侵者眼前。虽有着拼死的勇气,但是战况仍然没有太多的好转,源源不断的敌军向着这里涌来。 古帝国国君从来没有觉得夜晚这么漫长过,天上的星星一颗一颗的往下落,小时候,大人讲过一个故事,说是天上的每一颗星星都是一个人的象征,而每当有一颗星星从天空中滑落,便代表着有一个人的生命消逝。 而现在天空中的星星一颗接一颗掉落,哪怕古帝国国君的速度一快再快,自身的内力与帝王紫气都催动到了极致,一丝一毫都不曾留下,也往往赶不及救下在那些眼冒血光的入侵者刀下的百姓的生命。自己的臣民的生命一个又一个的在他的眼前凋落凋零。 古帝国国君发出了愤怒的嘶吼,目眦尽裂,他不断的敲打自己的胸口,疼痛让他更加清醒,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到不能再极限的程度了,金色的光芒都已经让人只看得到一道残影了。这样的他速度无与伦比,但是身体得负担也是前所未有的。 夜晚的月亮悄然下滑,而明日的朝露以然来临。升起的太阳,让鏖战在白龙城关隘的人们对胜利的希望达到了顶端,人们纷纷放弃了坚守,从掩护里向外冲出,对着这些眼睛中冒着血气的入侵者展开了誓死的冲锋。 “拜托了。”一个关隘口的士兵紧紧的保住他的妻子,妻子怀里的是他们两人刚刚两个月大的孩子。 他和他的妻子就是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之下认识的,一年前,他的妻子怀孕了,这样的喜讯,让他的肩上多了一层重任,却又多了一层希望与对未来的期盼。 在那个最后一道关隘白龙城关隘口被攻陷的日子里,大部分百姓都是整天低迷着双眼,搭耸着身子,躺在家中绝望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但他却不同,他积极的参加了龙城守卫军,龙城守卫军可不是什么吃香的活儿。守卫百姓的平安,那个时候关隘被破,仅剩的几座城池每天都有数之不尽的外敌来犯,龙城守卫军的伤亡者每天都是从城墙上接连被抬下来的。就连城内的守军冢都堆满了尸体。 他参加龙城守卫军的原因只有一个,守卫,守护他的家人,守卫他的妻子和妻子肚子里的孩子。再一次又一次生死的战斗中,他誓死拼杀,一年多以来,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新添了无数条,生死之间也走过几遭。 但是他却很开心,他成功的守护了自己身后的人,也见证了自己孩子的降生,他将自己的孩子的名字命为欣阳。欣欣向荣,阳阳升起。 这个孩子寄托了他和她无限的希望与对未来的寄托。孩子降生后的一个月里,古帝国国君带他们收复了白龙城关隘,自此,后方再也不是暴露在敌人眼前的羔羊了。 任何敌人想要伤害他身后的人,都必须踏过这一道他用生命所守护的关隘,白龙城关隘。 他做好了长期在关隘的准备,在某一个早晨,孩子和妻子都在睡梦中的时候,他便和队伍踏上了在白龙城关隘驻守的道路。 白龙城关隘的驻守比他想象的要困难得多,外面无数数不清得难民,但是其中八成都是敌人的伪装,因为其中有真正的难民,他们不得不一个一个挨个的检查救人。 那个丢失了孩子的妇人,他见过好几次她带着那年不过六岁的孩子安安静静的呆在长长的等待队伍中,等待着古帝国国君的检查。 这样的大雪寒天理,看着这对孤儿寡母的样子,他就想到了自己在后方的爱人和孩子,孩子才刚刚出生,不知道睁开了眼睛了吗,自己的孩子又得有多可爱呢?妻子,她还过得好吗? 回到休息的地方,一个意外的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的妻子抱着他的孩子站在他的军帐外等着他,天上还下着朵朵雪花,冷冷的寒风吹得自己的妻子的脸蛋有些通红。 她把孩子紧紧的抱在怀里。尽管她自己暴露在了寒霜中冻得瑟瑟发抖,但是她仍就给了孩子一个混暖得臂港。孩子在她的臂弯里睡得很香甜。妻子一看见他提着头盔奔来,本来困顿的脸上立马打起了精神,高声的向他喊道:“相公!!!” 他在三揉了揉眼睛,眼眶顿时湿润,将妻子深深的抱在了怀里,但是抱了一会儿又将妻子放开,脸上鼓起严肃的说道:“夫人你怎么来这儿了?这里很危险,人员复杂,带着孩子好好去后方修养吧,好吗?” “略略略,不要。”妻子佯装着做了个鬼脸,将头摆向一边,轻哼一声,脸上露出生气的表情,腾出一只手死死的揪住他的耳朵,“你个死鬼长胆了!居然敢不辞而别!”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妻子手上的力量渐渐减弱,眼眶红红的,委屈的带着哭腔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哭了三天三夜,你整个人都不知道去哪儿了,就这样丢下我们孤儿寡母一个人起了前线,也不跟我说一声,你就是想让我天天担心你,担心你吧眼睛都哭瞎才好吗?至少……至少不要在不辞而别,不要再不辞而别了……好吗?我和孩子……都想你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黎明反攻 他看着抱着孩子哭得梨花带雨的妻子,他不禁的伸出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将她拥入怀中,柔声说道:“对不起……我也很想你们!” 那晚的月亮很圆很大,尽管天上飘落着雪花,却并没有让两人感觉到丝毫好冷,两人头抵着头,相互簇拥着坐在台阶上看了一整晚的月亮。 山河破碎,唯你独在!我愿竭尽我所能予你一个完整的天下,秀美的山河。 古帝国国君知道了这件事,还专门给他们一家划了一个帐篷,让这相爱的一家人可以一骑居住在这战场的最前线。尽管这里并不安全,但是两人感觉很幸福。 当城门外那个带着六岁孩子的妇人的孩子丢失的时候,他的心中也不由一紧,但是他不能施以一点援助,入侵者太过狡猾,前几天一个比这位妇人还要惨的儿童,因为打动了他们龙城守卫军的同伴的同情心,偷偷给那个孩童放了个小门,结果却差点惹出大祸,还好白虎大人及时赶到解决了那个入侵者,否则问题就大了。 所以尽管妇人哭得撕心裂肺在让人揪心,他们也得忍住,一切,由国君定夺!在城门上站立了一天的他,不仅仅是对身体上的考验,妇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更让他心神不安。 所幸回到家中,还有自己的妻儿在等待着他,就在昨天他的孩子开口说话了,开口的第一声就是叫的爸爸。他深深的在孩子的额头上留下了一吻。 唯有自己的的家人,能够让他在这糟心的世界里,感受到温暖与甜蜜,是真正让他放松的地方,在安抚好了妻儿休息以后,他独自的坐在台阶上,看着天空中皓然的月亮,月亮上面蒙着一层淡淡的薄雾,让人看不真切。 被遮蔽的月光,丝毫不能让他感觉到一点清闲,反而让他感觉到一阵不舒服。多年以来的战斗,让他形成了一种直觉,正是因为这个直觉救了他一命。 他拿起自己的佩剑,迅速的往身侧一闪,恰巧躲过了眼冒血光的入侵者的致命一击,他转过身才看清了这个入侵者的模样,脸上到处都是青筋暴起,手上还长出了白灰色的骨刺,还有那标志性的冒着血红色光芒的眼睛,典型的一副外来入侵者的模样。 为什么明明被拦在城门外的入侵者会出现在这里?他不知道。他不敢放松警惕,更何况自己的妻子孩子都还在帐内,他要保护好他们的安全。 他紧紧的握住自己的配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入侵者,随时准备给他致命一击。对付入侵者他也在战场上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也算积累了一点经验。 打这些入侵者,需要攻击的地方大多都是他们双眼之间的眉心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眉心处会是这些入侵者的弱点,一旦击穿之后,这些入侵者立刻便会自身燃气熊熊烈火,变成一团灰烬,消散于这世间。 眼冒血光的入侵者显然没什么耐心,脚下用力一蹬,飞速的向着他奔了过来,入侵者手中的骨刺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刺中他不死也是重伤。 但是他的攻击比他更加迅速,拔剑,出剑,挥剑,收剑的动作一气呵成,上一秒他还在这里,下一秒,他就已经出现在了入侵者的身后。 入侵者的身子明显一顿,他的双目之间裂开了一个大缝,从那个缝开始,火焰不断向外蔓延了出去,顷刻间这个入侵者就已经化作一团灰烬消散于天地之间。 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万幸这是一个不强的入侵者,强一点的入侵者用这一招对付他们都是收效甚微了,他环顾四下,整个白龙城关隘尽是战火连天,火光已经蔓延了大部分的地方。 现在他什么都不想,只想尽快将自己的妻儿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他拉起了睡眼朦胧的妻子,抱起孩子就开始向着安全的地方突围。 可是战火已经蔓延到了整个白龙城关隘,只要在白龙城关隘之内,那必然没有一处是安全的地方,他们最终被被一群入侵者堵在了一栋屋内,外面围着的眼冒血光的入侵者越来越多,双拳难敌四手,眼看已经快要抵御不住了。 入侵者都已经把他摁在地上,骨刺都要刺进他的喉咙里了,突然一道金光闪过,所有的眼冒血光的入侵者都燃起了熊熊火光。他们的双目之间都有着一模一样的伤口,,一击毙命。 他在生死的一线之间,看清了金光之中的人是谁,全身金甲金靴无比威严的他们所敬爱的国君大人。他站在原地远远的朝者那个一闪而逝的金光行了个军礼。 他永远把家庭放在第一位,家人都没了,那他守护的东西就没了,那有何谈守护呢。 幸亏古帝国国君金光闪过的地方的入侵者都被古帝国国君一剑消灭得干净了,这让他突围得压力顿时小了不少。再离白龙城关隘的是十里外,他把他在战场上捡到的一块血色符石交轻轻的放在了自己孩子的手中,轻轻的吻了吻自己妻子的额头,眼角的眼泪不禁滑落了下来,说道:“孩子,拜托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向着战场冲去,她没有阻拦,之时眼泪不断的往下掉,她曾在多少个日日夜夜里祈祷他能够平安归来,而今,他们小小的幸福才不过刚刚开始,却是造化弄人。 让人难以接受,但是她看着自己怀中的孩子,一步一踉跄的走在路上,路很长,但是她现在却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世界在她的眼中不断旋转。 黎明明明即将到来,为何还是如此寒冷呢?古帝国国君的眼眸上结起了薄薄的冰霜。像是一个个雪白的雪花在他的睫毛上挂着一样。 黎明没有给他带来一点温暖的感觉,反而让他感觉到更加寒冷,寒冷得就像最寒冷得冬天自己却在冰河里一样。冷得直哆嗦。 第一百九十章 心魔 多亏了古帝国国君的金色闪光,让整个白龙城关隘的人们心中都有了胜利的希望,鼓起了人们不断拼杀下去的勇气。 黎明近在眼前,当太阳冉冉升起,黑暗终将破碎。这是一场漂亮的战斗,以双方十倍的人数差距之下竟然还打了一个反败为胜。胜利虽然可喜,但是代价同样不小。 眼睛冒着血光的入侵者随着太阳的来临,消失在了地平线外,他们再一次受挫,在这正面战场之上,再一次被击败。这是对于他们莫大的羞辱,他们很快会再一次回到这里,到时候就不止是这么一点军力了,该隐站在撤退的大军中回头历然的看了一眼这破损不堪的白龙城,帝王之剑虽然给了他极大的伤害,但是他还没死,既然他没死,那么他就会让伤他的人付出代价的! 幸存下来的人们相互簇拥着,一个伤员扶着另一个伤员。尽管这次这次胜利可以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精彩之仗。足以载入史册的壮阔胜利。 但是谁的脸上都没有喜悦,百年建成之雄工伟业数十米高的白龙城关隘,保卫了古帝国人民的关键屏障,以然成为了一片废墟。再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昨日还在欢笑嬉闹的战友,今日便已经变成了路边的尸骨残骸。任谁都能看出古帝国国君眼中的愧疚之情,愧对先祖,愧对百姓的愧疚,深深的扎进了古帝国国君的心中。他若先前没有在城门外昏迷过去,那么也不会引发如今的惨案。 白虎和玄武想要安慰古帝国国君,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伸出的手却又收了回去。 他们都知道没有人会责怪古帝国国君,他已经足够辛勤劳苦,足够辛苦。每天十二个时辰,是一个时辰都站在最前线保卫人民的平安,没有任何人能够说他不称职,反而古帝国国君比任何人都要称职。 但是他们不责怪是没有用的,古帝国国君长久以来积压的压力,已经形成了他内心的阴霾,如果他自己走不出来,任何人说什么话都没有用。 此时的古帝国国君只能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不断发冷,他的眉宇上也结起了寒霜,明明太阳的光辉照耀在身上是温暖的,热情的。但对他仿佛却不是这样。 古帝国国君眼神有些空洞,看着一个个希冀的望着自己的百姓和龙城守卫军。他只感觉到自己心中有着无限的愧疚。 古帝国国君双腿一下子失去了力气,瘫倒在了地上,愧疚的向着所有人说道:“对不起……诸位,我……辜负了你们的期望。” “君上,这些事情都不是您的错。”白虎是个直话直说的汉子,看着古帝国国君陷入如此自责的神色当中,他的内心相当不好受,当即就上前劝言道。 可是白虎的话还没说出口,古帝国国君就伸出手制止了白虎继续说话的话语,轻轻摆了摆手,说道:“诸位都先去修正吧,暂时城门就交给我来把守就好。” 白虎还想要说点什么,但是玄武却搭住了他的肩膀,摇了摇头,对他说道:“你现在劝他是没有用的,他如果走不出来,谁说都没有用。” “可是我们就这样看着君上一个人孤零零的陷入心魔之中吗?!”白虎一把拍开玄武的手,愤恨的说道,“君上之劳苦,你我难道就没看到吗,而今你忍心让君上一个人这样吗?” “闭嘴!”玄武发出一声怒斥,仅仅只是一个眼神,其中便蕴含了无穷的威压,看着如此神色的玄武,白虎知道他是真生气了,顿时噤了声。 看着一脸埋怨不服样子的白虎,玄武将手搭载了他的肩上,“我知道你很不服,也不愿意看到国君这样。但是你要知道,我们君上是天底下最好的明军,他能够走出来的!” 白虎脸上的不甘埋怨渐渐消失了,他知道玄武这句话是实话,但是他就是不愿意看到国君这个样子。古帝国国君一个人孤零零的背影,走在路上,背影中全是无尽的凄凉与落寞。 他不忍心看到这个样子的君上,君上在他的眼里,就是无敌的存在,天下苍生,皆在他的庇护之下,他就是天下的守护者,哪怕如今山河失去大半,他也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古帝国国君感觉自己的身子一般寒冷如冰,一半炎热如火,仿佛他的左边有一座冰山,他的右边有着一座火山。他就站在极热和极寒的正中间,感受着冰火两重天的感受。 寒冷冷得他直哆嗦,酷热让他汉流不止。而且冰山和火山之中还站着一个蓝色的自己和红色的自己,蓝色的自己再向他不断传递着悲伤的情绪,红色的自己不断地再向他灌输着愤怒与不甘,他的脑袋被这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 没人能靠近古帝国国君,他的身边一会儿结冰,一会儿冒火。但是古帝国国君自己却没有注意到,他的脑海里不仅仅只是出现了一个蓝色的自己和一个红色的自己。 还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色龙袍的自己,他告诉他没人可以逃避自己的过去,你终究还是无能,不能保护好你自己的臣民百姓,情感是你的累赘,他阻碍了你的出剑速度。也让你有了常人的疲倦,如果你放弃情感,那么你会变得更强! 古帝国国君甩了甩头,他怎么能让这种东西进入他的脑海里呢。人与动物的区别就在于人有着丰富多彩的感情,如果抛弃了感情,那与动物又有何异呢? 古帝国国君越是想将这个黑色龙袍的自己甩出自己的脑海,他就在自己的脑海里浮现的越清晰。他的话也仿佛一直在古帝国国君的耳边重复。像是有人那这个录音机在他耳边将这段话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播放一样。 古帝国国君感到两眼一黑,身体便止不住的往地面倒去。毕竟,刚才经历了这么一场大战,古帝国国君早就已经使体力不支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梅花三弄 越元武的真正灵魂将这黑暗的记忆观看到这里的时候,双目突然一白,记忆快速的消退而去。 “我又干了什么,等等我为什么要说又?”越元武看着自己沾满血腥的双手,难得的清明。眼前是他贴身侍女的尸体,五马分尸,千疮百孔,死相极惨。当清醒占据他的脑袋的时候,他正在啃着一块带血的生肉,从侍女身上硬生生割下来的肉。满嘴鲜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尽然做了这种天怒人怨的事情,他还是人吗。 越元武踉跄的跑到水边,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望着水中倒影着自己满脸血污的脸庞,他疯狂的发出尖叫,不断的打击着水中那个像是恶魔的自己,呐喊道,“不!不!不!这不是我!” 无论越元武怎么击打水中如同恶魔的自己,那个如同恶魔的自己都这样一动不动的死死的盯着他。越元武伸出双手想要掐死那个如同恶魔的自己,可是在双手碰到水面的时刻,水面中如同恶魔的自己嘴角却笑了,笑了! 一双沾满血污的手从水中伸了出来,一把掐住越元武他自己的脖子。局面一下子反转了,越元武感觉自己已经喘不过气来,周围像是有着不断流动的泉水再往他的嘴里,眼里,耳朵里灌入,他沉溺在了水中,双手越来越使不上力气。 那个沾满血污的如同恶魔一般的自己也松开了双手,满脸笑意的看着他,嘴角露出了一丝残忍,血腥有残酷,脸上不断滴落下来的鲜血流到了越元武的身上。 血液是温暖的,却又是冰冷的,一滴滴血液滴到了越元武的脸上,血液越流越多,从一滴一滴,变成了一股一股,刹然间,越元武便已然是一个“血人”了。 越元武睁开眼睛,那种窒息在水中的感觉还未散去,出现了一个他这辈子都没有想象过的场景,哪怕他杀过再多人,战场上戎马一身,杀千人,杀万人,他都不惧。但眼前血色弥漫,白骨满地,手持一把白色骨剑的自己坐在那由数之不尽的白骨所堆积而成的白骨王座之上,满脸鲜血,满脸冷酷、残忍。白色的外衣,由不知从哪里流淌下来的血液,渐渐的,染红成了血色。 眨眼,原本的白色外衣丝毫再看不见白色,只有血色为它添了一丝别样的威势。这件白色外衣,不,不应该说外衣,应该是白骨王座上如同恶魔般自己的皇衣,恶魔般的自己坐在那如同山高的白骨王座上,貌视天下,独掌至尊,荣登九五! 越元武看到自己的兄弟,在眼前被一把巨大的白色骨刃,拦腰斩断!看到自己的父母,犹如黄沙,化作灰飞!看到叔父,母亲,每一个人都惨死在这血色弥漫,白骨满地的白骨王座之下。 如同恶魔般的自己还在上面轻笑着,发出了那瘆人的笑声。越元武简直快要疯了,这些一幕幕他最不想看到的,他最亲爱,最敬爱的人,每一个都消失在了他的眼前,都死在了他的眼前,他的脑袋很混乱,眼前的一切,甚至兄弟的鲜血溅射到他的脸上时的温度,那样寒冷,那样刺骨,他不由得蜷缩在了角落,虽然四周空旷。 他抱紧了自己,再也不敢看四周,再也不敢直视白骨王座上如同恶魔般的自己。可是恶魔般的自己在白骨王座上放肆的笑着,那笑声多么刺耳啊,多么刺耳! 如同魔音一般,灌入了他的灵魂,直击他的内心,黑暗,黑暗正在蔓延,不断不断的上升,占领着他内心的深处。他的眼睛不断的有血红色侵蚀,一点,一点。越元武的眼睛已经变成了另一种颜色,充满了血腥与不详。 可是一切远远还没有结束,突如起来的疲倦感遍布了他的全身,寒冷黑暗接纳了他。 他发现自己正在一处处刑台上,而自己正是拿起屠刀的侩子手,手握屠刀,身下的犯人确实一个年满八岁的孩童,眼神中流露着孩子特有的天真烂漫,孩子盯着他,仿佛在问他,为什么举着屠刀对着他。 孩子突然一下举起双手,满脸喜悦的奔向他,仿佛是想要跟着他一起玩,可是突然屠刀却猛然落下,越元武拼尽全力,想要阻止屠刀的落下,可是屠刀却没有丝毫的减缓。 滚烫的鲜血沾满了越元武的脸颊,一滴鲜血滴进了他的眼睛。越元武低下头看孩子,孩子的脸上至始至终都还刮着那天真烂漫的微笑,无暇又纯真。 而现在这个孩子却命殒在他的眼前,而造成这一切的人,正是他自己。他越元武,他杀了这个孩子,他的双手上沾满了鲜血,沾满了罪恶。 一眼望去数不胜数的士兵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有越元武熟悉的,有越元武不熟悉,有他认识的,有他不认识的。但是无一例外的是,他们都死死的盯着越元武,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他们就这样的死死的盯着他,眼睛都不曾砸一下。 他们面色惨白,不说话,也不动,就这样盯着他,像个死人一样,盯着他。或许这么说不对,他们就是死人,他们不会呼吸,甚至心脏都不会跳动! 越元武的脸色惨白,他认出来了。站在这群尸体最前方的那些人,正是他为了灭口以绝后患而亲手斩杀的那些人,他们都是对越国最为忠心的勇士,可是越元武杀他们的时候眼镜都不眨一下,他们在他的眼中只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棋子就应该由棋子的觉悟。 越元武完全没有成为一名国王的自觉,肆意的杀戮着自己的人民,为自己而战的勇士。 在越元武的眼中,他们都是棋子,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自觉。越元武像疯了一样,拿起手中的屠刀,向着越来越靠近他的尸体们,挥刀斩断他们的身子。 尽管就算斩断了这些尸体的躯干,剁碎了他们的身体,这些尸体都会不断匍匐着前进奔向越元武,爬到他的身上,想要吞噬越元武的灵魂,吃掉他的肉体,痛饮他的鲜血! 越元武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记忆再一次复苏,草,他怎么又一次到了这个轮回中来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神秘空间 越元武的记忆已经清醒,再次看向这些孤魂野鬼,自然也毫无惧怕,甩掉了缠在身上的孤魂野鬼。大步的向前走去,在这么多次的循环之中,他已经有了经验。 从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大步向前走去的话,会有一扇门,越元武扒开门上堆满了的尸体,古朴的木门渐渐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木门古朴而又陈旧,仿佛轻轻一碰便会碎掉。但是越元武知道这扇木门比想象中要坚固不知道多少。 仍就有尸骸不断地向着他的身上爬上来,那些疼痛是真的,痛楚也是真的,孤魂野鬼身上的怨气,它能够很清楚的感受得到他们骨子里传来的那种怨恨是多么的强烈。它们每一口撕咬在自己身上的痛楚,他都能够很清晰的受到反馈。 但是他的脚步却没有丝毫的动摇,他在这一次次的血腥轮回中,学会了忍耐,倒不如说是他习惯了这样的感觉。越元武推开眼前的大门,大步的向前走了进去,身上的尸骨残骸仿佛受到了什么障碍一般,统统的被拦截在了门外,任凭它们怎样嘶吼抓挠,都不能只能在门外眼巴巴的看着越元武越走越远。 门后,是一片虚无,黑暗所笼罩的世界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越元武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着,他不知道自己走的是否还是一条直线,但是他知道要一直走,在这里等着,那就只有被黑暗吞噬,成为黑暗的傀儡。这是他无数此轮回换出来的血与泪的辛酸史换来的经验,越元武可不想再重来第二遍。 越元武凭着自己的记忆之中的感觉与方向一步一步的踏前,他从不往身后看过去,身后有的仅仅只是无边的黑暗与寂寥,与想要把他拖入深渊的阴影。 跟随着记忆与直觉的引导,越元武穿越过了这片无边的黑暗。出现在越元武眼中的并不是什么黑暗过后的光芒,而是一片虚无,一片血色的虚无,魔气肆意的蔓延在这里。 空气中没有重力,所有的一切都是漂浮在空中,这里没有天和地的差别,上面可以是天,下面也可以是天。越元武就这样任由自己漂浮在这天地之间,在这片虚无的天地里漂啊,漂啊。没有时间,没有空间的界限。 越元武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飘了多久,因为没有时间和空间的界限,在这片虚无之地里,不仅仅是时间空间的模糊不清,甚至连自我的意识都在不断衰弱,若非越元武每时每刻都在不断用内力刺激自己的识海,那么他的意识早就消失了。 终于在一阵眩晕当中,越元武的双腿接触到了实地,越元武的意识也开始渐渐变得清醒了起来。像是一棵许久未逢甘露的树木突然得到了滋润一样。越元武一下子清醒了起来,身子也不再是处在虚无之地之中的那种虚无的状态了。 越元武再次睁开眼睛,出现在他眼前的景象又变了几番。他回到最开始的地方,那个自己的贴身侍女张金玲碎成肉块的地方。这里看似普通,实则暗藏玄机。 越元武越国正在地上发疯的“自己”。这里有许许多多的自己,每一次血腥的轮回都是从这里开始,而地上那些法疯的人,就是这个血腥轮回中每一次的自己。 这些发疯的自己,有微笑的,又彷徨的,也有愣愣的站在原地的。你能在他们的脸上找到各种各样的表情,但无一例外,它们现在所作的事情都是疯狂的,事实上也正是因为轮回而疯狂的自己们,无法踏出这道循环而陷入的宿命,最终永远的停留在了这里。 而现在越元武想要通过这里,他就要让自己也变得癫狂。他抓起地上的贴身女仆的肉块,往自己嘴里塞了进去,“扑哧”肉块爆出血浆,鲜血不断从他嘴里的那块肉里流了出来。 这肉块很腥,很生,有着一股让人难以忍受的作呕的味道。但是越元武咬着牙,将这些肉块给吞了进去。 越元武一边吃着地上零散掉落的肉块,一边缓步的试图穿越疯狂的自己们。 越元武每走一步,便会有无数目光射来,打量试探着越元武,一旦让他们察觉到越元武的异常,它们定然会群扑而上,将越元武像这个在地上的贴身侍女一样分成无数肉块。 虽然发疯的自己们很凶猛,但是越元武也有他自己的对策,那就是多吃两块这恶心的肉块,这个肉块里面有着很强烈的误导气息,能够短时间的覆盖越元武身上原本的气息,融进发疯的自己们的群体当中。 虽然这样能够掩盖越元武的气息,但是它们任然会关注越元武的动作,这让越元武的行动相当缓慢,而且这个恶心的肉块吃得他都快吐了,不谈这是谁的肉,就单单只是这味道,这散发出来的气味,得亏越元武试了这么多次,不然还真不一定能够吃下来。 越元武一点一点的慢慢的向外移动着,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一天,两天,茫茫的发疯的自己仿佛没有尽头,在这没有时间,没有黑夜没有白日的地方,时间真的很模糊。 越元武只感觉过了很久,很久,但是自己却仍然看不到出路。长期处在这样极端环境下的越元武只感觉到精神恍惚,双目发愣,长期吃这种不人不鬼的东西,他都是强忍着才没有吐出来,吐出来的话,他之前的努力就全部都白费了。所以他不能让自己表现出任何异样。 这可真是有够为难人的,精神恍惚,身疲力倦的越元武终究还是在这样糟糕的状态下撞到了人,一个满脸挂着微笑的发疯的自己。 满脸微笑的自己盯着自己,越元武感觉自己的后脊发凉。自己所做的这些东西似乎就又要功亏一篑了,冷汗不禁从他的脸上落下,他不是第一次面临死亡,但是在这个地方失败的话,惩罚是很可怖的,越元武经历了一次就不想在经历第二次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九个太阳 所幸越元武心中所想的一群发疯的自己向着自己围攻而上的场景并没有发生,那个满脸挂着微笑的自己缓缓的走开,给越元武让出了一条道路。 这倒是令越元武有些不解,往往此时这群发了疯的自己发现自己有一点移动必然群起而攻之,想要将他的性命留在这里,而今却主动让开了道路,怪哉,怪哉。 但是毕竟都是发了疯的人,它们的想法越元武必然是无法揣摩得清楚得,他们脑袋里面所想的东西,根本不是越元武所能够知道的,越元武他也没心情去想,去知道它们在想什么。 越元武快速的穿过人群,朝者出路小心的移动着,渐渐的消失在了挂着微笑脸发了疯的自己的目光之中,挂着笑脸的自己此刻竟然开口说话了:“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越元武不知道这些事情,但就算知道了也没有办法做出任何办法毕竟在这个奇妙的空间里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他反而是这个空间里的一叶孤舟,任何的一点浪花,都能让他翻船。 终于当越元武再走了大约一个时辰的路程,越元武终于又在见到了一扇门,跟最开始的那一扇古朴的木门是一样的,那样古朴,看上去如此脆弱。但是真要认为这个木门脆弱的话,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越元武轻轻推开这扇门,门外又是一个崭新的空间,越元武每次都止步于一群疯了的自己那里,这之后面他就从来没来过了。 这里不像先前那般,无日无夜,无明无暗。高空之中挂着九颗巨大的太阳,巨大的太阳照耀得这片土地寸草不生,甚至地上尽是龟裂的裂缝。越元武顶着着硕大的太阳一步一步的走着,他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只是继续的向前走着。 在迷茫的时候,总要朝者一个方向前进,留在原地,那就真正的没有任何希望会来临了。 越元武深知这个道理,越元武一步一步的踏在着龟裂的大地上面前行着,这龟裂的大地有的裂缝大,有的裂缝小。裂缝里面一片黢黑,什么都看不到。 走了不知多久,天上的九颗太阳一动也不动,仿佛就这样定在了天空之上。太阳太过于高了,越元武没有办法去管那个太阳,只好顶着这个烈日继续向前。 有前行了不知道多远,越元武见到了一个已经枯萎的大树,书上面挂着一张陈旧的纸条,这张纸条一看便有许久的年代感了,似乎一碰就碎,越元武辨认了半天,才看懂了上面所记载的文字写的内容。 传说古时候,天空曾有十个太阳,他们都是东方天帝的儿子。这十个太阳跟他们的母亲、天帝的妻子共同住在东海边上。她经常把十个孩子放在世界最东边的东海洗澡。洗完澡后,让他们像小鸟那样栖息在一棵大树上。因为每个太阳的形象中心都是只鸟,所以大树就成了他们的家,九个太阳栖息在长得较矮的树枝上,另一个太阳则栖息在树梢上。当黎明需要晨光来临时,栖息在树梢的太阳便坐着两轮车,穿越天空,照射人间,把光和热洒遍世界的每个角落。十个太阳每天一换,轮流当值,秩序井然,天地万物一片和谐。人们在大地上生活得非常幸福和睦。人和人像邻居、朋友那样,生活在一起,日出而耕,日落而息,生活过得既美满又幸福。人和动物也能和睦相处。那时候人们感恩于太阳给他们带来了时辰、光明和欢乐,经常面向天空磕头作揖,顶礼膜拜。 可是,这样的日子过长了,这十个太阳就觉得无聊,他们想要一起周游天空,觉得肯定很有趣。于是,当黎明来临时,十个太阳一起爬上双轮车,踏上了穿越天空的征程。这一下,大地上的人和万物就受不了了。十个太阳像十个大火团,他们一起放出的热量烤焦了大地,烧死许许多多的人和动物。森林着火啦,所有的树木庄稼和房子都被烧成了灰烬。那些在大火中没有烧死的人和动物,猪突狼奔,四下流窜,发疯似地寻找可以躲避灾难的地方和能救命的水和食物。 河流干枯了,大海也面临干涸,所有的鱼类也死光了,水中的怪物便爬上岸偷窃食物。农作物和果园枯萎烧焦,供给人和家畜的食物源断绝了。人们不是被太阳的高温活活烧死就是成了野兽口中食。人们在火海灾难中苦苦挣扎,祈求上苍的恩赐!这时,有个年轻英俊的英雄大神叫后羿,他是个神箭手,箭法超群,百发百中。他被天帝召唤去,领受了驱赶太阳的使命。他看到人们生活在火难中,心中十分不忍,便暗下决心射掉那多余的九个太阳,帮助人们脱离苦海。 于是,后羿翻过了九十九座高山,穿过九十九片荒漠,来到了东海边,登上了一座大山,山脚下就是茫茫的大海。后羿拉开了万斤力弓弩,搭上千斤重利箭,瞄准天上火辣辣的太阳,嗖地一箭射去,第一太阳被射落了。后羿又拉开弓弩,搭上利箭,嗡地一声射去,同时射落了两个太阳。这下,天上还有七个太阳瞪着红彤彤的眼睛。后羿感到这些太阳仍很焦热,又狠狠地射出了第三枝箭。这一箭射得很有力,一箭射落了四个太阳。其它的太阳吓得全身打颤,团团旋转。就这样,后羿一枝接一枝地把箭射向太阳,无一虚发,射掉了九个太阳。中了箭的九个太阳一个接一个地死去。他们的羽毛纷纷落在地上,他们的光和热一点一点地消失了。直到最后剩下一个太阳,他怕极了,就按照后羿的吩咐,老老实实地为大地和万物继续贡献光和热。 从此,这个太阳每天从东方的海边升起,晚上从西边山上落下,温暖着人间,保持万物生存,人们安居乐业。 这越元武发现了盲点,这张纸条上面写的明明有十个太阳,而现在这天穹之上却只有九个。 第一百九十四章 诡异小村 但是弊端远远不止一个,纸条下方还有另一张很细小的纸条,上面记载着的内容虽然看似与上面那一张纸条差不多,但是其中的细节部分却相差甚远。的具体以及后续。 传说在辽阔的东海边,矗立着一棵神树扶桑,树枝上栖息着十只三足乌。它们同是东方神帝俊的儿子,每日轮流上天遨游,三足乌放射的光芒,就是人们看见的太阳(所以太阳也称三足乌)。后来,十只三足乌不听东方神的指示都抢着上天,天空中同时就出现了十个太阳,大地草枯土焦,炎热无比。人们只好白天躲在山洞里,黑夜出来觅食。猛兽毒虫借机残食人们,人类濒临灭绝的危险。消息传到天上,帝俊就赐给羿(天上的神仙)一张红色的弓、一袋白色的箭,叫他下凡到人间,一方面惩治妖魔怪兽,同时也教训教训他的这些太阳儿子。 可这些三足乌根本不把后羿放在眼里,照样一齐上天逞威逞强。后羿大怒,选择背荫之处拉弓搭箭,瞄准太阳中心处的三足乌射去。他箭无虚发,一连射下九只三足乌。人们围着他连声喝彩。三足乌一死,火光自灭,人们顿感清凉爽快,于是欢呼雀跃。呼喊声传到天上,帝俊见九个儿子已死大发雷霆,不准后羿再回天庭。同时也令仅存的这只三足乌日日遨游,不得休息。 这两个故事看似差不多,实则相差甚远,两张纸条上所记载的事件是一样的,但是这后裔在两个故事中所代表的身份就不一样了,细节也相差很多。 但这些越元武都没有太在意,无论这个纸条上记载的什么东西,它们都是虚幻的,他并不需要详细知道这些事情的背后究竟有什么,他需要的只是怎样走出这片荒芜的土地,这里必然是有出口的,只不过越元武现在还没有找到怎样出去。 这棵枯树的树干上面插着一支用纯金制作而成的弓箭,越元武伸手将这支弓箭给拔了下来。弓箭比越元武想象中要轻很多,按理来说纯金制成的东西重量应该不轻,但是这支箭却轻如鸿毛,越元武觉得这支箭有些不同,也不占空间,就把他收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棵枯树虽然又高又大,但是越元武围绕着这棵枯树转了好几圈,都没有发现这棵树有什么特别,无奈只能继续向前走去。 漫漫的黄沙轻轻的扑打在了枯树的树干上面,上面裂出了一个小洞,洞里面露出一只血色眼睛,鲜血从着眼睛里面流了出来,顺着树干缓缓流淌在了地上。不多时,枯树旁就已经形成了一个血色的湖泊。 越元武抵着漫漫黄沙,脚下已经不是裂开的土地了,而是不知道有多深多厚的黄沙,脚下没有一点实地,全部都是散开的黄沙,踩在上面人就不断的往下陷。 风沙大得越元武完全睁不开眼睛,一睁开眼睛沙子就就直往眼睛理走,眼睛马上就被风沙吹得红红的。越元武闭着眼睛慢慢的向前摸索着前进。 越元武一脚踏前,天地间突然开始狂风四起,强大的吸力让越元武意识到大事不妙,沙漠之中若有狂风奔袭,那么必然会引发一场极为庞大的沙尘暴。 越元武拼命的像吸力以外的地方跑去,但是无论向什么方向跑,吸力都只是越变越大,越元武不得已睁开眼睛,发现他所处的地方四个方向都产生了一个沙暴龙卷。 开玩笑的吧!越元武下巴都拖到了地上。双腿止不住的迈开步伐准备冲出去,但是四面都是一个比天高的沙暴,拿什么冲出去呢。 果不其然,越元武直接就被沙暴给卷上了天空。整个人也在上天的时候脑袋磕到了什么,越元武一下子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越元武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就只剩一些布条了,衣服都被风暴给卷没了。越元武撑着自己的身子站了起来。 甩去自己身上已有半米高的黄沙,眼前赫然是出现了一个小村子,村子破旧不堪,年久失修。村口前立着一块石碑,上面的字虽然已经模糊不清了,但是依稀还可以辨认出这上面刻着三足村的字样。 三足村?越元武摸了摸下巴,那张纸条上不是写着天上的太阳叫做三足金乌吗。 越元武只是一个外来者,他不知道的东西很多,但是这个村子的名字引起了他的兴趣,越元武大脚踏进了这个村子里。 村子里面门户大开,越元武吼了一声,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回应他。 越元武随意的走进一间小屋,虽然屋外面看着残垣断壁破损不堪的样子,但是屋内却异常的干净整洁,甚至小屋的桌子上还盛着热腾腾的肉汤。 肉汤飘香四溢,第一次让在这个血型轮回里轮回了无数次的越元武感觉到了饥饿,那桌上的肉汤仿佛有着而魔力一般吸引着越元武深处双手。 越元武将肉汤捧在手心,脑袋极力抗拒着身体的动作,这种诡异的场景里面有一碗热腾腾的肉汤指定有问题,谁敢喝啊。但是越元武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子,眼看嘴都已经凑到了肉汤的边上了。 “哐当”一声,越元武手中的肉汤碎成了两半。一个黑发男子手持着一把弓箭,一箭将越元武手中的肉汤给射爆了。 越元武顿时无力的瘫倒在地上,手持弓箭的男子向他伸出了手,关切的询问道:“你没事儿吧,没想到居然还能见到活人。” “还能见到活人……什么意思?”越元武抓住弓箭男子的手才勉勉强强的站了起来,尽管脚还是有些发软,但是弓箭男子的话让他不由得心惊。 “你不知道吗?东方神帝为了给他的十个儿子创造一个乐园,向这片土地投下了毁灭的火种,毁灭的火焰蔓延的地方,皆变成了一片焦土。”手持弓箭的男子满脸不可置信的解释道,毕竟毁灭火种降下的时候,一片火海滔天,再瞎的人都应该感觉得到的啊。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东方神帝与天帝 越元武摇了摇脑袋,事情越来越混乱了,他反问道:“东方神帝有十个儿子,那为什么天上只有九个三足金乌呢?” “三足金乌是只有九个啊。”弓箭男子满脸疑惑的看着越元武,上下打量着他,询问道,“你究竟怎么来到这儿的,连这个都不知道。东方神帝有十个儿子,其中九个是三足金乌,而另一个生下来的时候便化作人形,得天地赐名,命为后裔。” “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这儿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来这儿的,嘿嘿。”越元武尴尬的笑了笑,但是瞬间笑容又僵住了,抓着弓箭男子的肩膀大声的问道,“你说的是……后裔是东方神帝的儿子!这怎么可能?” 弓箭男子被越元武突然暴起吓到了,甩开越元武的双手向后退了两步,拉起弓箭警告道:“你离我远点啊,不要乱来!后裔是东方神帝的儿子整个焦土的人都知道。” 看着弓箭男子锐利的箭尖,越元武果断选择了认怂,摆了摆手,认错道:“兄台我不知道我怎么来到这里的,但是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弓箭男子放下了弓箭,再确认了越元武没有疯后,他向越元武伸出了手,说道:“在焦土上遇到一个活着还没有疯的人不容易,尽管你也有点疯的迹象了,但是跟我一起走吧,走出去的希望更大,我叫后羿,你叫什么?” “我叫越元武。”越元武看着眼前这个自称后羿的男子,最终还是决定跟着他一起,他在这片土地上简直就是个无头苍蝇,还不如跟着这个后羿一起走,说不定还能找到如何出去呢,等等!他说他叫后羿,越元武追问道,“你……也叫后羿?” “嗯,我叫后羿,跟东方神帝的儿子后裔是一个读音,但是后裔的裔字并不是一个羿字。”后羿似乎已经习惯有人惊叹他的名字了,毕竟好巧不巧的跟东方神帝的第十子重名,这些人难免会惊奇嘛,后羿将弓箭放在背后,看着越元武震惊的表情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越元武慌忙的将那两张纸条拿了出来,果然两者之间后羿的裔字并不相同,所以说这两个几乎一样的故事,讲的是两个不同的人,但是如今这个世界跟故事里面所描述的完全不同。 这就很让人匪夷所思了,直到后羿在他的眼睛前面用手挥了挥,越元武才回过神来,尴尬的说道,“没怎么,没怎么。” 越元武似乎想要终结这个话题的询问道,“话说后羿小哥你说走出去,难道你有办法走出这片焦土吗?” 后羿点了点头,一脸严肃的回答道:“我在金乌巢穴探索的时候发现的秘密,这片焦土并非没有出口,想要出去,我们需要找到三样东西,逐日弓,穿云箭以及天帝残魂!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三足金乌的巢穴里面找到了这把逐日弓,现在我们只需要找到剩下的两样东西就可以了。” 后羿给他解释之后,越元武这才注意道后羿手中所拿的弓有些与众不同,弓箭是由上好的天外陨铁所炼制而成,弓弦是由他也看不出来的一种丝线所制,上面树叶还不曾落在上面,便已经弓弦的锐利撕成了两半。整个弓呈显出了一种极为奢华的样子,有种淡淡的金光仿佛在弓上面流转着。 越元武越看这弓,便越发觉得熟悉,他从兜里,拿出了那一支纯金所打造的弓箭,递给了后羿,问道:“这支弓箭是不是就是你所说的穿云箭。” “流光金转,不错,这正是穿云箭!”后羿看着这支穿云箭双眼放光,双手都开始有一些轻微的颤抖,“终于……终于只差最后一样,我们就可以离开这该死的焦土了!” 后羿伸出手想要拿这支穿云箭,但是越元武却将穿云箭收了回去,轻咳了两声。 后羿脸上的表情才稍稍冷却了下来,眼中的渴望也压了下去,手也不着痕迹的收了回去,哈哈的笑道:“没想到越元武兄弟已经找到了穿云箭,而今我们三件已得其二,只要最后再找到天帝残魂,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越元武兄弟真是我的贵人啊,我找了这么久的穿云箭,而今一遇到越元武兄弟,穿云箭就找到了,真是好啊!” 真的好吗?越元武虽然表面上符合着后羿一起发笑,但是后羿的眼角一点也没有发自真心笑该有的痕迹,更像是一种假笑,皮笑肉不笑,这样的笑容,让人不舒服。 但是想要离开这片焦土,越元武还得依靠这个后羿,越元武问道:“既然三件我们已得其二,那剩下的这个天帝残魂又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找天帝残魂呢?” 越元武听到要找天帝残魂的时候就很不理解,两张纸条上面无论是天帝还是东方神帝,这不都是三足金乌的父亲吗,找他们干什么,让他们帮儿子打自己吗? “兄台有所不知,且听我一一道来。”后羿一听到越元武问这个了,立刻就正了神色,解释道,“天帝乃天地之主,而东方神帝则掌管东方,本来天帝和东方神帝两人互不干扰,甚至之间还多有合作,但是自从东方神帝的第十子后羿降世之后,东方神帝的野心就不断膨胀!甚至打起了天帝的主意。 “天帝同样也有十子,他的儿子不知为何也是三足金乌,而且没有一个化形。天帝认为是它们道行和正果不足,才变成了这个样子。于是就让他们化身为人间的太阳,依次有序的升起和落下。天帝的十子给漆黑的人世间带来了光明,让寒冷之中的人感受到了温暖。 “但是这样的好景并不长久,不仅仅只有天帝的儿子需要功力的提升,天帝的儿子们是靠着世间的信徒来提升自己的实力的,所以它们行善越多,实力便会变得更强,东方神帝可不会任由着自己的敌人变强,而且他的儿子们也需要提升实力。 “东方神帝一脉提升实力的方式就很简单了,用鲜血和杀戮为实力铺平道路……” 第一百九十六章 焦土 “东方神帝一脉提升自己实力的方式很简单,只需要靠着不断的杀戮,鲜血越多,所积攒的业障越多,他们身上的血气,实力也就越强大。 “天帝和东方神帝之间的第一个摩擦点就在这里,自从东方神帝派出自己的第十子后裔射掉了天帝的九个儿子之后,天帝与东方神帝之间的平衡就彻底打破。东方神帝的功力本就与天帝实力相差无几,而当天帝的十个孩子中九个孩子被东方神帝干掉了之后。双方的实力差距顿时就出来了。” 越元武不由得皱眉发问道:“天帝不是有十个儿子,其中九个被东方神帝之子后裔所杀,那还有一个呢?” “别心急嘛,天帝最后一个儿子早就在其他兄长被后裔所射杀的时候消失与天地之间,不知所踪了。”后羿并没有因为越元武的突然打断而恼怒,只是一脸淡然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冷静一点安心听他讲完,“失去了十个儿子的他直接被东方神帝以及他的十个儿子虐得体无完肤。善待天下的天帝直接被东方神帝斩下了脑袋。但是天帝之所以称之为天帝,就是因为天地不灭,天帝就不会灭。 “天帝虽然生死,但是道并未消,这也是这片土地为什么会成为焦土的原因,天帝因这片天地的存在,天帝就终会有复苏的时候,于是东方神帝与他的十个儿子开始了大肆的屠戮。 “那一天,天空之中划过的烈焰照耀了整个天际,整个大陆遭遇了前所唯有的劫难。低薪致中的熊熊烈火不断喷薄而出,大火不休不止的烧了数月。山河破碎,土地龟裂。地上大部分的人们难以再这样的环境下生存,纷纷被烧成了灰烬,这样滔天的罪恶,自然为东方神帝和他的儿子们增添了无数的业障和杀戮的气息,它们的实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天帝山河被烧毁成这个样子之后,依靠天地而产生力量的天帝,本来死亡的时候散落成了无数块残魂,依靠这些残魂加上一个完整的天地,不断汲取日月天地之力终究还会有再回归这个世界的一天,但是如今却是没有办法了。 “天地山河几近完全破碎。山河之中几乎再也没有一点力量,有的只是无尽的死亡与凋零。你先前缩进的那个村子就是一个被人所伪造出来的陷阱,里面的东西都是虚假的,一旦你饮下刚刚那碗肉汤,你的整个身子就会开始溶解。” “感谢后羿兄弟的救命之恩。”越元武听到这里连忙给后羿道了个谢,虽然后羿带着他一起说不定是有什么用意,但是再怎么说肌缘巧合之下也救了他,否则这灼灼烈日的炙烤之下,他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越元武本来还想再问点什么的,但是后羿对着他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越元武立刻安静下来,躲在了就近的掩体处。 后羿这么严肃的表情,越元武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不多时,一直全身羽毛火红的大鸟振翅而落,这支大鸟神骏的外貌下有着不同于常鸟的三支脚,脚是金黄色的,像是纯金一般。 “嘘!这是三足金乌!”后羿小声的对着越元武说道,并同时双手不断示意越元武一定不要动。这让本来不紧张的越元武一下子精神紧绷。 越元武和后羿躲在暗出了许久,听见了三足金乌振翅的声音,这才同时暗暗的送了一口气。 “这些三足金乌还真是压迫力十足呢。”越元武感受着刚刚三足金乌降下时的威压,简直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境地,比他见过的宗师级别的威压都还要强大,越元武喘着粗气说道。 后羿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一脸惊恐的看着越元武,在越元武反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后羿拉住他的手就开始一路狂奔。 越元武刚刚被后羿所拉出刚刚所隐藏的地方,一颗硕大的火球就直接将刚刚越元武隐藏的地方炸了个灰飞烟灭。 “你不知道三足金乌的听力是焦土最为顶尖的存在吗!!!”后羿拉着越元武,一脸愤恨的看着越元武那双懵逼的小眼睛怒吼道,“你究竟在干什么?!” 三足金乌是这片焦土听力最顶尖的存在,抱歉啊,越元武真不知道。但是看着满脸愤怒的后羿,越元武感觉自己不说点什么不行,“我——” “趴下!”后羿大吼道,同时瞬间摁下越元武的脑袋,越元武一下子反应不及脑袋直接被后羿摁进了沙子里,迎面重重的砸在沙子上面。 一颗硕大的火球就贴着越元武的头顶飞过,甚至还把他那一头长发给点着了。 后羿可没心思在意这些事情,拔弓,搭箭一气呵成,瞬间一发气势汹汹的箭镞就直扎三足金乌的脑袋而去,可是三足金乌身边的烈火,那仿佛太阳一般得温度,根本不是凡箭所能近身的,就算有了逐日弓的加成也没有用。 后羿的箭镞一射过去就被烧成了粉末,消散在了空气当中,三足金乌发出了嘲笑的鸣叫,双翼一挥,一团烈焰瞬间便围成了一个圈,将越元武和后羿以及三足金乌自己包裹在了里面,三足金乌的兽脸上虽然难以做出表情,但是它此刻确确实实是在嘲笑着越元武和后羿二人,而且它还不打算直接杀死他们,它要一点一点的玩弄这两个猎物,直到他们生不如死。 毕竟现在的焦土上面连个活物都难见,不然三足金乌哪有心思玩他们两啊,直接就把他们两烧得连灰都不剩了。 不过就是因为有着这样的心理,反派才必输嘛,后羿可不管这么多,只要能够活命,怎么做都好,他一脚踩在越元武的背上,也不管越元武怎么个反应,直接从他的腰间抽出了那支纯金而制的穿云箭,穿云箭的箭矛上面闪烁着淡淡寒光。 这一次后羿仅仅之拉了一个半弓,寒光一闪,这支穿云箭径直的穿过了三足金乌的身体,没有在像先前的箭镞一样一靠近三足金乌就变成粉末。 第一百九十七章 锐利之箭 “你干什么!”越元武被后羿踩在脚底,竟然无法动弹,越元武感觉仿佛有一座千斤重的大山压在他的身上,让他难以移动,后羿又从他的腰间强行抽走了他所得的穿云箭,不由得大声吼道,“你要干什么!?” 后羿只觉得耳边聒噪,如同又一只麻雀一样,唧唧喳喳的叫着,于是便又一脚踩在越元武的背脊上,而且这次踩踏的力度还不轻,越元武顿时只感觉自己的腰椎断裂,嘴角冒出了白沫,身体不断抽搐的说道:“痛……腰,腰……断了。” “闭嘴,想活命就给我闭嘴!”后羿一个翻身躲过了三足金乌释放过来的连环火球,三足金乌的提醒不小,更何况它所划出的这个圈也不大,尽管刚刚那一支箭后羿射得很精准。 但是始终还是缺了什么东西,难以对这只三足金乌造成足够的伤害。 三足金乌反而因为刚刚的那一箭,被刺激得十分愤怒,张开翅膀散发出了那足以媲美太阳得烈焰,四周的温度一下子就在以着一种极快的速度攀升着。 如果越元武和后羿不能快速解决战斗,他们就算不被三足金乌给打死,也会活生生的被这个热量所烤成人干,而且因为三足金乌的暴怒,地心的烈焰又开始往上窜了出来。 从一点点的大小,正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变成一个岩浆湖。 后羿不得已拉起瘫软在地上捂着腰杆的越元武,眼神严肃的看着越元武问道:“还能动吗?” 还不待越元武回答后羿的这个问题,后羿的语气立刻就从询问变成了下令:“如果能动,就赶紧去给我拖住三足金乌!不然我们两都得死在这儿!!!” 越元武点点头,顾不上腰疼,确实以然是生死存亡之危机关头,他再不行也得上,“交给我吧。” 越元武掏出了一把在路上所捡到的断剑,虽然说是一把断剑啊,但是就越元武拿在手上的这一截短剑便有三尺长了,已经足以媲美一些短剑了,真不知道这把断剑原本究竟是有多大多长,越元武手持短剑脚下运起迷踪步。 下一秒就出现在了三足金乌的身前,但是三足金乌毫不惊慌,看到突然出现的越元武反而低沉的鸣叫了一声,地心的烈焰便自动在三足金乌的身前形成了一道屏障,越元武这把断剑的质量不得不说非常不错。 三足金乌的火焰屏障少说也有六七千度了,平常的凡物碰到这样极高温度的物品早就变成软化变成了一滩烂泥,这把断剑甚至连丝毫热量都不产生,也不传导热量给越元武,不然越元武的双手早就被烫成了一串烤肉了都。 但是越元武这实力根本不足以抗住这样的温度,最终还是他自己后退了。这一退不要紧,但是三足金乌却仿佛受到了鼓舞,认为眼前的对吼不堪一击,火球接连从他的嘴中喷射而出,像是一个不断发射子弹的枪口。 越元武躲过了一个,两个,但是他还是无法躲过如此多的火球,一个火球就要了他半条老命了,更别说漫天的火球了。 “三足金乌的要害是他的眼睛,这些火球的落下都是有规律的,你只要把我好规律躲避他们并不难。”后羿沉稳的声音从越元武身后传来,这让手脚有一丝慌乱的越元武又重新鼓起了平静的心态来面对这支浑身冒着烈焰的三足金乌。 “再给我托五分钟!”后羿双手搭弓,穿云箭不知在什么时候,又回归到了他的手中。刚刚一箭射出的时候太过匆忙,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积聚内力,仅仅只是这么普通的一箭当然难以对三足金乌造成伤害,但是这一箭可就不同了,这一箭他将会附上百分之一百的内力。 此箭的威力跟刚才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别,但是逐日弓与穿云箭的搭配是有问题的,他的凝聚内力的速度就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样,无法灌注内力到这一箭中去,而一点一点的汇聚又实在太过于缓慢,但是眼下也没有办法,只能这样做方才有一线生存下来的希望。 越元武逐渐的抓住了三足金乌发射火球的节奏,身怀迷踪步的他,脚步轻盈,如若鬼魅,这种小走位根本不在他的话下。 从最开始的经常被三足金乌的火球砸中,到现在的火球基本上都碰不到越元武的身,其中越元武的成长速度之快可谓是独一无二的。 越元武一点一点的慢慢接近这三足金乌,但是还在距离三足金乌至少有十米的地方,三足金乌又故技重施,那扇火墙再一次出现在了越元武的面前,越元武大声的问后羿:”后羿兄,这个火墙应该如何解?“ “冲进去!”后羿正在搭弓瞄准,就随意的说了一个他最为常用的方法。 “啊?!”越元武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于是有重复的再问了一遍,“你说要怎么破来着?后羿兄这可不能开玩笑啊。” “谁跟你开玩笑了,要破这个火墙就给我冲进去。”后羿哪有心思搭理越元武,汇聚内力已经即将接近顶端,能否一箭将三足金乌射死就看这一箭了。 越元武紧咬牙关,草,拼了!越元武双腿一用力,径直的向着火墙里面冲了进去。 越元武最开县只感觉到火辣辣的烧着疼,但是实际上呢。就是烧得疼。火焰蔓延到了越元武的身上,根本就熄都熄不灭。越元武都走到这一步了,哪里有停下来的道理呢,手持断剑,一箭劈向了三足金乌的眼睛。 越元武的断剑并没有刺中三足金乌的眼睛,一支更快的,冒着冰冷寒光的利箭领先了越元武一步,后羿的这一箭携着无上的威视,天地仿佛都要为之变色,穿云箭的寒芒仿佛划开了天空,天空之中流露出淡淡的黑色气息。 这一箭一箭直接插穿了三足金乌的脑袋,三足金乌的脑浆爆了一地,穿云箭的表面流转着一层金色的光辉。 第一百九十八章 奔亡 三足金乌发出了一声震天哀怨的嘶吼,这吼声中带着无限的不甘与怨恨,这一支在他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箭镞竟然从他的灵魂穿过。 自始自终它都没有想过这群蝼蚁一般的人居然会有反抗的于地,它居然丧命在了这两个屡弱不堪的蝼蚁的手里,他感到悔恨不已,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它虐杀了无数这样的蝼蚁,而他自己却死在这样的从来没认为没有威胁的蝼蚁手上。 三足金乌重重的倒在地上,巨大的重量让地上扬起了一片尘土。越元武这才完全放松的倒在了地上,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好歹总算事结束了。 但是后羿脸上的紧张神情毫无减弱,反而一把手紧紧的抓住越元武的手,转身就跑。 “快走,这里不安全!”后羿脸上写满了着急,三足金乌的死去并没有让他的脸上有一点放松的神色,反而让他越发紧张。 越元武虽然不知道三足金乌死了以后还会有什么威胁,但是后羿脸上的严肃神情刚刚在三足金乌出现的时候才见过一次,这个时候再次出现在越元武的面前,越元武自然也不会楞住。 强行撑起快要要断不断的腰杆跟着后羿急速狂奔了起来。 直到已经再也看不到三足金乌的身躯,两人才停下了脚步。越元武大口喘着粗气,气喘吁吁的问道:“那三足金乌都已经死了,为什么咱们还要跑啊。” 后羿虽然额头上也在滴着汗滴,但是他的状态可明显比越元武好太多太多了,摇了摇头解释道:“永远不要用常规思想去看三足金乌,他们是东方神帝的孩子,是根本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事情。三足金乌之间相互有着感应,一只受伤,其它的三足金乌必然会有所感应。说不定此时就已经有三足金乌赶了过来了。” 后羿话还没有说完,天上的太阳就已经坠落到了后羿与越元武刚刚杀死的那只三足金乌的地方,虽然说是太阳,但是越元武和后羿都知道那个太阳里就是三足金乌。 “你的腰还好吗?刚刚下手时太重了,爆千。算了我背你走,这里很快就不安全了。”后羿一把将越元武背上,脚下的速度一下子提升到了一种只剩残影的地步。 越元武感觉到眼前所有的事物都在不断地像后面退着,这可比他短暂的迷踪步快多了。迷踪步只能短暂的移动一小段距离,可不能像后羿这样持久快速。 越元武只感觉到眼前的一切都那么让人眼花,快速的移动让他的反应神经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只觉得头晕,所幸闭上了眼睛,毕竟眼睛看不见就不会那么头疼了嘛。 当越元武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们早就已经走出了荒漠,四周又是越元武刚刚出现在这里的时候的那样的龟裂的土地,像极了干旱过后的土地,但是越元武现在看这些土地更像是背灼热火焰所燃烧过的痕迹,毕竟土地上面的一道道火痕都能够说命出土地的遭遇。 “呼。”后羿将越元武放了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眼睛扫视了一下四周,这才露出了放心的表情,说道,“我们展示安全了,焦土之上没有土地比这里更安全了,而且也只有这里才最有可能会出现天帝残魂。” “这里?这里是哪里。”越元武扫视着四周觉得异常的熟悉,这不就是他最开始所来到的土地吗,这里除了一颗光秃秃的枯树以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里啊?这里是天帝陨落的地方。”后羿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越元武,但是还是耐心的解释道,“天帝陨落的时候,尸体就衰落在了这里,他的尸体与大地融为了一体。大地是他最好的坟冢,也是天帝最好的凝聚力量的地方。” “听你这么说这里看样子确实很容易找到天帝的残魂,但是我来过这里一次,我只见到了一颗光秃秃的枯树,除此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越元武对后羿的话发出了疑问,因为他在这里也走了不少的时间,却是除了那棵光秃秃的树以外,就只剩无穷的荒漠了。 “什么?!你看到了一棵光秃秃的树。”后羿的脸上写满了惊讶,眼神之中更是充满了震惊,身为焦土的原住民他也进过这片禁地不少次,但是他除了这干裂的土地以外,就什么也没有见到过了,这不禁让他想到了一个传说,一个天帝陨落之时的传说。 天地崩裂之时,天命之子会携着锐利传说中的弓箭而来。将天上的邪恶尽数驱散,世间会再度恢复成为原本的模样,天地初开,万物重归…… 这个传说有一点小长,但是这个传说毫无疑问是可能有真实性的,因为当后羿在那个秘境之中,拿到这逐日弓的时候,他也在那个秘境中看到了这篇传说,用鲜血所标注而成的。 那个时候他以为自己就是传说中的天命之子,所以他义务反顾的踏上了寻找其余物件的道路,但是这一晃就是过去了好几十你年,他基本上什么也没找到。 反而在三足金乌的陷阱里面无意救下的一个人,随随便便的就拿出了他已经寻找多时的穿云箭。传说中有这么一句,在那禁忌的土地上,拔出血树吧,天命之子。 要说焦土上唯一的禁忌之地,那就只有这一片背东方神帝烧了一遍又一遍的土地了,但是后裔在这片土地上驻留了许久,别说什么血树了,就连片树叶子都没有看见。 毕竟在这个已经被大火所烧毁的世界里,连株植物都难以见到,更别说一颗高大的树木了,血树,血池倒是有不少,在东方神帝的老巢里,有着许许多多的血池,都是用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所堆出来的血池。 不过那个地方,后羿也溜进去过,那里面除了滚动着热浪的血池以外,就只剩一片漆黑的土地了,真的就是黑不溜秋什么都看不见。 第一百九十九章 地底社会 百分之九十九的生物都根本无法在那种环境下生存。血池里的血要是不用特殊方法保存,早就被烘干了都。 要说后羿为什么能够溜进去那种地方?谁知道呢,毕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嘛。 “你能再带我去一趟那棵树那里吗?”后羿睁着大眼睛,满脸祈求的看着越元武,请求道,“拜托了,这很重要,可能关系到我们能否走出这片土地。” “额……没问题。”越元武看着用这种眼神看他的硬汉子后羿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寒颤。 要知道后羿可是一个比他都还要魁梧的汉子,粗犷而豪放的脸上有着浓而厚重的眉毛,一张特别现得可靠国字脸大叔的坚毅模样,而且陈旧的衣服下面还有这爆炸性的肌肉,试问哪个男人面对这样的男人对自己做这样的动作会觉得很好呢。 反正越元武不觉得,他捂着自己疼痛的腰杆,带着后羿一步一步的走在这片龟裂的土地上。 “别动。”后羿将手伸到了越元武的腰上,越元武刚要问后羿要干什么的时候,却只感觉腰间一暖,越元武低头一看,后羿的手心之中释放出了一团火热的光辉,后羿手心所触碰的地方,一股暖流就顺着那个地方进入了越元武的体内。 “嘿嘿。那个……”后羿挠了挠脑袋,一脸尴尬的笑着说道,“对不起啊,刚才用的力气一不小心用大了,让你承受了这样的伤害,真的很抱歉了。” “啊,没事儿。”越元武试图动了动自己的腰杆,原本的疼痛感居然神奇的消失了,转而代之的是一种轻松愉快的感觉,这种爽朗的感觉是越元武好久都没有体会过的了,仿佛一种如获新生的感觉一般,越元武不由得发问,“后羿,你这手法挺不错啊!” “这个是我天生就会的,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会这个。”后羿看着越元武又恢复到了活蹦乱跳的模样,缓缓将手收了回来,手上的光辉也渐渐暗淡而去,后裔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怀中将穿云箭掏了出来,交到越元武的手中,“你没事儿了就好,来,这个收好,当我们找到天地残魂的时候,这支穿云箭会有大用。” “这……”越元武看着手中这支纯金而制的穿云箭,摇了摇头,将穿云箭又交回到后羿的手中,“还是你拿着吧,穿云箭只有配合逐日共才能发挥他因有的作用,你拿着他用处会更大,而不是我拿着让它变成一件废品。我相信你,后羿。” 在一起尽力过战斗之后,越元武对人的这点信任还是有的,君王之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点他还是学得很好的,而且后羿这副憨厚的模样,也不自觉的会让人产生信任感。 后羿拿着穿云箭,眼角不由得有些抽搐,在这个已经被烧毁的焦土的世界里,人们要不是疯得彻底,要不就是谁都不信任的利己者,能像越元武这样信任他的人几乎没有,后羿拍着胸膛对着越元武说道:“我一定会守护好穿云箭,带你离开这片焦土的!” “好啦好啦,不用搞得这么严肃。”越元武也没有想到后羿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轻轻得拍着他的肩膀,试图缓解一下这气氛,越元武了望了一下四周,说道,“我们应该已经接近了那可枯树得附近了,仔细找找应该就在这个附近。” 后羿点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开始在这附近寻找起来,越元武口中所说的那棵又高又大的枯树,在这龟裂的土地上不能说是不明显,而是实在太明显。 但即使就是这样明显后羿也全然没有看到那一棵树的存在,但他相信这片土地上一定有这么一棵树存在,不仅仅是因为越元武的话语。 而是天帝尸身陨落埋葬之处,不管怎么说都应该会有一颗希望之种拔地而出,这是大帝独有的复活方式,也是最为常见的一种方式,想要一位大帝彻底消失在这世间并不容易,至少东方神帝他做不到,所以他只能用炙热的地心烈焰将这里烧毁一次又一次。 上一次后羿来这里的时候就是一道又一道的地心烈焰将这里不断的焚烧,整个大地都滚烫不已,完全就是一副火海的模样,最近焦土还算比较太平的了,按照往常三天一大火,五天一小火的速度烧啊烧的。 这片土地上的生物都快被烤成了烧烤,但所有的生命都是顽强的,焦土的原住民后羿就是及时的躲在了地下,才躲过了地心烈焰的灼烧,其实地底已经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生态链,但是整日躲在深不见底的地下苟活,并不是后羿想要的生活,他也不愿意在那阴暗的角落里腐烂,于是他走出了地底,踏上了这条危险的道路。 这一路并不算顺利,地上并不比地底安全,地上大多都是被地底驱逐的人,他们因为各种恶劣的行径,被地底社会所抛弃,丢到了地上,地上不仅仅食物难以寻觅,甚至连所有生命最需要的水源都难以得到。 但是这些在地上已经疯掉的人们他们可不需要找水源,他们随身携带着放血的工具,相互各自搏杀着,胜利者往往会装上好多水壶的红色的“水”与“肉”。 这是地上的残酷法则,虽然地底也差不多,但是所幸地底还是有文明存在的,这也让后羿有了一个补给安息之地,在地上她总能发现一些特别的东西,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生物蛋啊,法宝啊,宝器啊什么的,这些东西放在地下都是能卖到一个很好的价钱。 后羿并非被地下世界所驱逐的驱逐者,所以,他是能够随意进出地下世界的,他将这些收集到的东西统统都卖了出去,换成了他探寻所需要的物资。当后羿第一次回去卖东西的时候,还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毕竟在地底里没什么人见过如此多稀奇古怪的珍宝。 地二百章 等身宝剑 这些珍宝的价值不禁让他们眼红,后羿补给完离开以后,地底社会的人们全都有了各自的想法,后羿的这种做法还有了不少的模仿者与追随者,因为他们也需要生存,需要钱和食物。 从那以后,后羿这样的身份有了一个专属的代名词——宝藏猎人。 但是宝藏猎人的生还几率真的很低,尽管每年有着一大批不怕死的年轻人,死掉的人还是一批又一批的,每次后裔看着这些尸体都只能无奈的叹气,这外面的世界真的不是这么好混的。 这些后羿并没有告诉越元武,毕竟在这片焦土上生活的人,哪有人不知道呢。他以为越元武知道,其实越元武不知道,这波,越元武在第三层,后羿在大气层。 越元武现在在这片天帝陨落之后的土地里怎么找也找不到当时来到这里的时候所看到的那棵枯树了,但是这土地上却多了一个越元武从来没见过的血池。 “后羿,后羿,这里有发现。”越元武轻声呼唤着后羿,后羿立刻闻讯敢来。 后羿看着眼前这一片汪洋血海,竟被震惊得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懵逼的愣愣看着越元武,下意识的问道:“卧槽,这……这,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先前我来这里的时候没有这个血池啊。”越元武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后裔向前伸出手,如果这个血池是东方神帝以及他的儿子三足金乌的血池的话,那么一定会有封印让人不能靠近,但是后裔这一次却是直接就触碰到了这冰冷刺骨的血池。 要知道附近可是被太阳晒得龟裂的土地,有水都会直接被增发,这个血池没有封印,没被蒸发也就罢了,温度还这么异常得反常,这可不是这片土地上面该有得温度。 后羿拉着越元武立刻转身向后逃去,刚才后羿所触碰的地方,杀出了一块铁片,铁片呈漆黑的焦石状,看不出什么材质,但是这样一块普普通通的铁片却像有了自己的想法一样,猛地向着后羿和越元武杀来。 虽然后羿和越元武及时闪开了铁片的攻击,但是铁片有着自己的思想竟然停在了半空之中,杀了个回马枪。后羿见既然不能简单甩掉这个攻击,迅速搭起了逐日弓,眼神一凌,猎杀时刻,后羿眼中的世界一下子速度变得慢了好多倍,所有的一切都仿佛龟速一般。 这就是后羿与身俱来的能力——猎杀时刻。短短一秒的时间,后羿就射出了一发满弓的驻日弓,虽然用的是普通的箭。 “叮!”箭的矛头和铁片相互碰撞,发出了金属独有的撞击声,但是以往无往而不利的的箭镞这一次却全然没有发挥他的作用,竟然被这块铁片的尖角直接划成了两半,软塔塔的掉落在地上。 看着以着极快速度飞奔杀过来的,越元武抽出自己捡到的断剑义务反顾的就站在后羿面前抵挡。 “快躲开!这东西的威力你顶不了!”后羿看着挡在面前的越元武焦急的吼道,这东西连他的奋力一箭都不能挡下来,更别说实力还不如它的越元武了。 “没事儿,我……顶得了!”越元武坚毅的眼神之中透露着无比的严肃,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上来顶,但是他就是跟随着自己的直觉,他觉得这完全能顶。 但现在嘛,越元武有些慌了,这块铁片飞的速度简直越来越快,在越元武的眼中都已经只看得见残影了都。越元武闭上眼睛,下意识的挥了一剑。 “叮!”这一次却不是两个金属撞在一起的声音了,而是那块铁片竟然与越元武手中的断剑的断口处紧密的贴合在了一起,融为了一个整体。 此时的断剑虽然还是不完整,但是整个剑身的长度已经有普通长剑甚至已经超过了普通长剑的长度了,越元武不禁汗颜这断剑断掉之前究竟有多长。 但是还好这个长度虽然长,但也不算离谱,越元武还是能够将他称手的挥动起来。 后羿一脸好奇的看着越元武手中的这把断剑,好奇的问道:“越元武,你这把断剑在哪儿搞来的,什么来头啊,那个铁片看来应该是这把断剑断掉的部分,我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形。” 越元武只得挠了挠脑袋,双手无奈的摊了摊,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越元武在无边的荒漠中走着走着的时候被一个东西给绊倒了,低头一看发现是一把残剑,越元武本来两手空空,就把这个断剑给拔了出来防身用,他也没想过这把断剑会有什么特殊,除了长了一点。 再三询问无果之后,后羿也放弃了询问,转而看向了这汪洋的血池,经历了刚刚这一劫难的他可实在不敢再去靠近血池,万一突然蹦出了一个比铁片更加离谱的东西呢。 这一次只能让越元武顶在前面了,越元武的手一碰到这汪洋的血海,越元武就感觉到仿佛有什么东西进入了他的身体里,是一种极度阴冷,冰寒的力量里面含着一段记忆。 一段先前那个攻打白龙城关隘用黑水袭击古帝国国君的该隐的记忆,无尽的黑暗深渊中,充满了孤独与寂寥,该隐面对这种日子无聊得发疯,却又无可奈何,自从他被封印进了这把剑里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看到过出去的希望,他怀念曾经的生。 越元武透过他的视角,竟然看到了该隐正从从一个人变成了另一个人,这是该隐在这无尽的黑暗深渊中所学会的技能,该隐的样子在不断变化,而在这最后,越元武看到了该隐变成了自己,那个白骨王座上如同恶魔一般得自己的模样。 越元武一下子惊座在地上,如果这样的话,那么一切的一切,他就已经在不知觉间,铸成了大错。在这段将身体交给该隐换取张金玲活命的时间里,他透过一些零零闪闪的记忆片段已经对黑暗纪元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第二百零一章 翠绿草原 对于这些入侵者的身份他也是有所了解的,这个世界如果再次让他们入侵,必然将会生灵涂炭,不得安息。而那千古罪人就是越元武了。 越元武愣愣的坐在地上,脑袋里的思绪极其混乱,现在他的大脑跟宕机了没什么区别。后羿看着呆坐在地上的越元武,不由得走进的拍了拍越元武的肩膀,尽管越元武掩饰得很好,但是后羿还是捕捉到了他眼底划过的一抹哀伤。 面对后羿,越元武挤出了一丝笑意,虽然他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笑,轻松的说道:“没事儿,没事儿。” 说完也不待后羿回答,越元武竟然直接跳进了这血池中,后羿被越元武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在岸上直踱步,但是在岸上踱步没用啊,越元武下去了之后连个泡都不冒一下,他都怀疑越元武是不是在这血海里遇害了。 后羿本来也不是什么特别有耐心得主,咬咬牙:“遇到你算我倒霉。” 后羿竟然一下子也跳进了这血海中,想象中得血海里面得景象,都没有。既没有鲜血得味道,也没有鲜血的颜色,这血海之下竟然又是一番与众不同的世界。 这个世界的天空也是红色的,一道道血色的符文宛若枷锁,锁住了这个世界。血色的大地上有无尽的尸骸埋骨,后羿一脚踏出便有无数骨头粉碎的身影。 一个个若隐若现的亡魂从他的身边飘过,眼神之中只有空洞,无助、绝望愤怒。后羿不小心撞上他们,却发现他们根本没有实体,后羿直接便穿了过去。 大地中央一道血光通天而起,其中一柄浴血宝剑伫立其中。 这空荡地狱除了尸骨亡魂外,就只有这柄宝剑最为特殊。 剑长等身,剑身呈柳叶形状,中冀呈圆柱形,两侧皆有一条血槽。剑身耐用无名陨铁所制,寒光肆意,透着淡淡的血色寒光,剑柄为一条青龙雕刻之图案,散发着至高的威严。 后羿发现剑旁有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当即想要冲上去拉住越元武,却被血色红光挡住去路,红光极为灼热,散发着宛如地底岩浆般的炙热气息,让人不敢接近。 后羿眼睁睁的看着越元武将手伸向那把造型奇特的宝剑,但是好在越元武的手直接穿过了拿把宝剑,这种地方突然能出现这样的东西,那是能够随便碰的吗? 但是后羿才刚刚以为事情已经过去,四周就响起了一个如同恶魔般的声音,那声音嘶哑,干渴,仿佛一个行将就木即将死去的人一般,怎么听着怎么不舒服,它说:“时候,还不到……等你将你手中的剑重新找的时候,再来吧。” 一阵惊天的血光突然扩散而开,后羿下意思的捂住了双眼,失去了知觉。 当两人再次醒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在一片草原上了。绿油油的草原啊……等等!草原! 后羿的两个眼睛瞪得想两个电灯泡一样大的看着四周的环境,不断的揉着自己的眼睛,仿佛再确认自己真的没有看错,草原,绿色的大地啊,后羿有多久没有见过了啊。 后羿一把扑到在地上,贪婪的抱着这绿色的大地亲吻了起来,其中泥土的芳香令他沉醉,微风拂面,是多久没有感受到的清凉与爽快啊。 距离上一次后羿看到这个绿色都还是十年之前了,那个时候东方神帝还没有烧毁整个焦土的世界,人民安居乐业,虽然天上的帝王一个比一个不太平,但是地上的人间,还是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可惜,这一切,都在东方神帝斩杀了天帝之后发生了变化,后羿不自觉地长叹了一声。 这声哀怨吵醒了昏迷中的越元武,越元武缓缓睁开双眼,入眼的是后羿那张坚毅的脸庞第一次流露出了悲哀的神色,越元武不禁发出声音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后羿?” “只是太久没有见过这翠绿了……”后羿看着这翠绿的草原,心中有着无限的惆怅,顿了顿,说道,“话说……你刚刚为什么要往血池里跳啊!你知不知道万一有什么危险,我们,都得死啊!你今天必须给我说个明白。” 后羿本来惆怅的脸色瞬间一变,两只手拉着越元武的双颊,恨恨的说道:“你他娘的究竟在干什么。” “我……”越元武尴尬的笑了笑,尽管后羿还巴拉这他的脸,尴尬的解释道,“我感觉那个血池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我,就……就不自觉的往里面跳了。” “……”后羿的脑袋上面冒出了个看不见的井字,但是越元武却感觉自己见到了无数个圈圈,在自己的脑袋上转。 “嘶——”越元武碰了碰脑袋,脑袋上面冒出了一个包,脑袋上传来的疼痛不禁让他这个铁血硬汉都发出了声,“话说……刚刚谢谢你了啊,后羿,多亏了你我才没有一个人来到这种地方。” “……”后羿冷着脸不说话走在前头,虽然嘴上说不说,但其实他的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虽然因为乱七八糟的原因来到这个不知名的地方,但是这里有着他许久不曾见到的翠绿啊。 翠绿的草原,清凉的山风,真是让他感觉人间值得啊,多久没有见到了。 想想在地底压抑的生活,后羿越发觉得那根本就不是人该过的生活,只有现在这样,才算得上是享受嘛。 后羿和越元武走在这翠绿的草原上,仅仅只是走着,就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好多,比起先前焦土上压抑的生活,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特别是后羿,走着走着都闭上了眼睛,要不是越元武看着,越元武都不敢相信后羿还有这本事,边走边睡。后羿表示要是不边走边睡,整个焦土这么大,有这么无聊,何时才能探索完呢。 但是这一次边走边睡绝对是后羿这么多年第一次睡得那么安详,轻松的,这一次有风作伴,而不是炎炎的热浪,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第二百零二章 可可爱爱小鹿女 这样的感觉后羿已经许久没有过了,虽然越元武并不理解为什么后羿会这样,但是他也没有打扰后羿这小小休憩的时光。毕竟在焦土那样的环境下,即使越元武都难以抑住心中的烦躁之情,他还只是呆了这么一会儿,更何况是在焦土上面呆了不知道多久越元武呢。 越元无静静的跟在后羿的身后,毕竟他睡着了,也没办法跟着自己。 后羿和越元武静静的走在这片翠绿色的草原上面,越元武双手放松的枕在后脑勺上。嘴里叼着一只狗尾巴草,随意的扫视着四周,四周尽是翠绿色的草原景象。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天上挂着一轮明月,漆黑的夜空中挂着一轮浩瀚的明月倒也让这一切不显得那么的漆黑寂寥,恰到好处的月光洒在大地上,为这片翠绿色的草地蒙上了一层淡蓝色的光辉,轻轻拂过面庞的微风,带来了凉爽与惬意。 这静谧的夜色下,是一副绝美的草原画,夜色是很安静的,但是霎时间出现了一股强风,强风吹倒了草原上的小草,让它们齐齐的压下了头去,不自觉地发出了呻吟的声音。 “悉悉索索”的草与草相互碰撞所发出的声音,立即吸引了越元武的注意,但是出了一阵教之比其他风强烈一点的风吹过了他的面庞外,就再也没有什么感觉了。 越元武挠了挠头,以为是自己多虑了,有叼着狗尾巴草继续向前行去。殊不知那些被压得发出呻吟的草上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脚印浮现在了上面,虽然下一秒强风消失,脚印也不再了。 浑然不觉的二人继续向前走着,越元武放在腰间的断剑忽然有了急促的反应,越元武抓住剑柄,一股巨力瞬间把他整个人都拉了出去。断剑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又向右。 越元武都迷惑了这断剑究竟在干什么,带着他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究竟是要干什么。 就在越元武都快要被这把断剑带迷糊,晕得要吐出来的时候,一个娇柔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停!停!停!” 原本空无一物的草原上显现出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女子身着一身青衣,裙摆随着风儿飘飘舞动,修长而洁白的小手正轻轻抚摸着有些出汗的额头,额头上面有两个小小的鹿角。 鹿角在女子的脸上不显得别扭丑陋,反而更加平添了女子的美丽,女子扎着两个可爱的小丸子,脸蛋儿也不同于一般的美丽女子那样的模样,反而她的脸蛋有些圆圆的,一双大大的闪着波光的眼睛,下面是柔美而秀丽的鼻尖还泛着红红的样子,配合着女子浑然天成粉色的樱桃小嘴,简直是戳中了越元武心里的萌点。 但是越元武虽然被这个小鹿女给戳中了心里的萌点,但是他手上的断剑可完全不听他的啊,尽管他奋力的想要拉住手中的断剑,但是这把剑的速度却没有丝毫减缓。 “夜晚的月亮,守护属于它的人——月光守护!”女子眼看越元武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眼看躲不过去就只有硬抗了,双手一挥,一把木制的权杖出现在了她的手中,月亮的光辉猛然加大,一束极为耀眼的月光照在女子的身上。 女子的身上浮现一道淡蓝色的屏障,这是月光的精华,只有月之一族的人才能够调动,而她小鹿女,正是这一代月之一族的的唯一继任者,侍奉他们月之一族的至高之神,月亮! 本来小鹿女在加持了月光守护之后是昂首挺胸,信心十足的看着越元武,大手一挥一副让越元武随意进攻的态度,但是真正当越元武的剑刃靠近的时候,结果却出乎了她的意料。 越元武的断剑,像划开纸一样轻松的就这么轻易的划开了她的月光守护。小鹿女立刻就被吓得瑟瑟的抱住脑袋缩成一团,妈妈说过,遇到危险的时候,只要缩成一团,就不会受伤了。 看着小鹿女瑟瑟的缩成一团,越元武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下子拖住了断剑那蛮横的力量,小鹿女怔怔的看着近在眼前的剑建,身体微微发抖的愣在了原地。 “愣着干什么?躲开啊!”越元武对着小鹿女大吼道,这个小鹿女咋在这么关键时候发愣。 越元武可顶不了太久,断剑即将就要脱手而出,好在这千钧一发的最后之际,小鹿女还是慌慌张张的躲开了剑尖。 越元武的断剑“唰”的一下就飞了出去,“砰”的一声,草原的大地上面一下子就被断剑轰出了一个大洞,断剑就这样静静的插在翠绿色的草原之上,四周的草地都被炸成了碎片。 “我的草原啊。。。”小鹿女伸出手,一脸绝望的看着碎成了裂片的草原,心疼的摸着草地,小鹿女心疼的将小草捧在手心里,捧着捧着就将小草给吃了进去,嚼着草模糊不清的自言自语道,“不能浪费了,我照料了这么就得品质绝佳的草料。” “啊?”越元武表示完全不知道小鹿女在说什么,他从来没见过哪个人吃草,而且头上还长着鹿角,好奇的问道,“你说什么?” 越元武想要拔出他的断剑,看着剧烈摇晃的断剑,小鹿女紧张的躲到了一边,颤颤巍巍的指着越元武手中的断剑说道:“你……你……你离我远点!” “额……”越元武将断剑从地里拔了出来,发现断剑的剑尖上面有着一块黑色的铁片,跟先前那块融入断剑的黑色的铁片简直一模一样。 但是这一块黑色的铁片却并没有像先前一样直接就融入了断剑当中,而是就这样紧紧的粘在断剑的剑身上,当越元武试图把这个铁片扒拉下来的时候,断剑就开始剧烈晃动,一放回去,断剑就恢复了平静。 “你……你……”小鹿女面对这把断剑仿佛有了恐惧,躲得远远的指着越元武结结巴巴的说:“你把我的护心镜,还给我!” 第二百零三章 这可让小鹿女如何是好啊 越元武晃了晃黏在断剑上面的黑不溜秋的铁片,指着铁片问道:“这……就是你的护心镜?” “是啊,快还给本月之一族第三十九代继任者小鹿女大人的手上,你这个入侵者!”小鹿女双手叉腰,尽力的摆出一副凶凶的模样,圆圆的小脸蛋上面鼓起两个小球球,好笑又可爱。 越元武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被萌化了,但是越元武还是依旧晃了晃手中的断剑,摇了摇头:“很抱歉哦,小鹿女妹妹,这个护心镜恐怕我暂时不能给你。” “你……你欺负人!”小鹿女瘪着嘴,小脸因为生气变得通红,大喊道:“接受月光一族的愤怒吧——月落!” 小鹿女将手中的权杖挥动,月亮仿佛都在跟随着他手中的权杖移动而移动,月亮跟随着小鹿女的动作,停留在了越元武的头顶,一个缩小版的月亮就径直的从着越元武的头顶砸了下来,看似温柔闪烁着蓝色光辉的月亮。 但是这一个月亮的威力可不同于他柔顺的外表,外表披着温柔的皮毛,而内在的威力却实在让越元武感到惊讶,在天上的时候,这个月亮还看不出来大小,但是随着越靠越近。 这个缩小的月亮在越元武的眼睛里越变越大,很快就有了一座小山大小。越元武的心里全是卧了个大草,这,顶不了啊!越元武翻身向左侧一跳。 但是这轻轻的一跳,完全躲不开这一记月亮的轰炸的范围,就算越元武手中的断剑在坚硬坚固,也没办法在这种这么强大的范围攻击里保住他的生命安全。 越元武看着近在咫尺的巨大月亮,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有可能能救他的性命,越元武深吸一口气,大喊道:“啊!救命啊,后羿兄!!!” 越元武这一声大声的救命声,让还在昏睡走路的后羿一下子情形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场景他差点没有吐血三升,这他喵的什么鬼,比小山还要大的月亮马上就要坠落到越元武的身上了,在他睡着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啊! 后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神瞬间变得犀利了起来,双手一挥,逐日弓和穿云箭立刻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上,“苏醒吧,猎杀时刻!” 后羿眼中的世界一下子变慢了好多好多倍,所有的一切变得仿佛是龟速一般,后羿可不敢耽搁,立刻搭箭,射!搭箭,射! 猎杀时刻并不能维持太长时间,但是也不需要什么太多的时间,在刚刚的短短一秒内,后羿射了共计二百四十发穿云箭,每一箭的威力都不俗,如同小山一般的月亮变刹那间布满了裂缝,后羿对着越元武大喊道:“就是现在,越元武用你最强的攻击,攻击这个小月亮。” 越元武的耳朵微动,他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他所会的威力最大的武功,越家秘笈上面所记载的武功威力都是一些很基础的,可能不太够用,如果一定要说威力大的话,那就只有越元武父亲越明杰所自创的武功《血煞决》和《翔龙天煞决》了,但是《翔龙天煞决》越明杰还在研发当中,《血煞决》也是越明杰所自创的武功。 但是《血煞决》跟越明杰还没有完成的《翔龙天煞决》比起来简直就是个渣渣,两个秘笈所要入门的要求简直就高得离谱,以致于越元武现在都没有完全掌握。 但是既然越元武要求他用攻击力最强的武功,权衡利弊之下,越元武国断选择了使用《翔龙天煞决》虽然《翔龙天煞决》是一本未完成的武功,但是其威力,绝对不容质疑。 越元武凝聚全身的血气、煞气,强烈的煞气,竟让后羿都吃了一惊,越元武的煞气都来自于他在战场上所杀的人,或者是他亲手所斩杀的棋子。 《翔龙天煞决》乃至《血煞决》都是越明杰借鉴了大量魔教典籍所创造出来的武功,因此其中所含得功力可能会不小心沾染上魔气。 大部分魔教武功都是避免沾上这个魔气,但是偏偏越明杰可不同,他恰恰就是剑走偏锋,他在极度危险得边缘反复横跳,魔气虽然让人恐惧,但是他得威力确实也非同凡响。 如果能够利用得好,随手就可以斩断一座小山得山巅,毫不夸张。不过《翔龙天煞决》是一部还没有完成得武功秘籍,越明杰也只是大概得跟越元武讲了一点儿,并没有给他讲一些具体的东西,以及要注意的事项。 以至于现在越元武的身边竟然都环绕了一层黑色的魔气了都,越元武的眼睛猛然睁开,眼前视若无物,透过那层黑色的魔气,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整个石头最脆弱的地方,断剑快速拔出,“剑魔和一,魔剑斩世——祥龙天煞斩!” 一道剑光飞速划过,越元武摆了摆衣袖,剑光穿过了整个小月亮,顺着被剑光穿过的地方,整个小月亮的缝隙开始逐渐边多,变细、变碎。最终轰然碎裂成了无数的小块。 天上不断有着石块儿掉落了下来。在瑟瑟发抖的小鹿女眼中这简直就是世界末日,无望而不利的月落失败了不说,现在那个缓缓转过头来看向他的越元武双目血红,而且他的身后还是一轮浩瀚的明月,这个场景,太恐怖了! 小鹿女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张开腿,转身就想要跑,但是却被一双无情铁手给拉住了。 后羿温和的笑脸在小鹿女的眼里简直就是恶魔的微笑,后羿笑着问道:“你为什么要跑呢?小妹妹。” 后羿蹲下来摸了摸小鹿女的头,得这回小鹿女可救彻底跑不掉了,小鹿女脸颊秀红,满十红润得气血。 按照月之一族得传统来说,谁碰了鹿鹿得头,谁就得娶鹿鹿,并且还要在月神大人得见证下立下誓约才行。 可是小鹿女自己都还没有想过以后会嫁给谁,今天突然一下子就被后裔给这样袭击了,这……这让她如何是好啊? 第二百零四.可爱的瑶瑶公主 此时得后羿还没有意思到问题得严重性,后羿打量着这个头上长着角的小鹿女,总觉得似曾相识,后羿皱着眉头,试探性的问道:“明月出天山?” “苍茫云海间。”捂着脑袋的小鹿女下意识的就接出了这后半句,小鹿女突然一愣,怔怔的看着后羿,一脸震惊的指着后羿惊呼道,“你是谁?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们月之一族的密语!” “月之一族……难怪,难怪。你的名字是什么呢?”后羿并没有回答小鹿女的问题反而先一步问她的名字。 “我……我就叫小鹿女。呸,不对是我先问的,快告诉我你的名字还有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们月之一族的密语!”小鹿女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别人问什么就说出了什么,但是她还是能够坚持底线,不会被后羿给诱导的片方向的,小鹿女鼓起两个腮帮子语气强硬的问道。 “别紧张,别紧张。”后羿松开了抓住小鹿女肩膀的手,两只手空空的摆在小鹿女的面前示意自己没有危险,“我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你认识这个吗?这个东西一直在我身上。” 后羿从怀里掏出一个半勾月牙的玉佩,后羿之所以会想到这个东西,因为这个玉佩上面就刻着月之一族以及明月出天山这两句话。 “这是……月圆佩。”小鹿女一把将后羿手中的淡蓝色勾月玉佩夺过,“给我看看。” 小鹿女又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个与后羿的勾月玉佩相同的勾月玉佩,两个玉佩竟然完美无隙的贴合在了一起,两个勾月玉佩贴合到一起之后才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月圆佩,先前两半的勾月玉佩只能叫做半月佩。 完整的月圆佩发出了淡蓝色的光辉,缓缓的浮了起来,在天空那一轮明越的照耀下,一个身影渐渐浮现在了众人面前,一头……一头鹿?还是长着角的,听说长着脚的都是公鹿。 “你好啊,小家伙,你是月之一族的第几任守护者啊?”这头鹿竟然转动了脑袋,一脸温柔的盯着小鹿女说道,“我是月之一族第一任守护者兼继任者——阿语。” “老……老祖宗。”小鹿女圆圆的脸蛋上面竟然第一次浮现出了紧张的神色,但是很快她就端正了神色,仿佛真的一个神圣的守护者一般,但是只有额头上滴落的汗滴表明她的心情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平静,“我……我是月之一族第三十九代守护者兼继任者——阿瑶。” 越元武小声的在后羿耳边问道:“她刚刚不是说她叫小鹿女吗,怎么又说自己叫做阿瑶了?” 后羿没有看越元武,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月之一族的第一任守护者,目不转睛的小声回答道:“月之一族的守护者都统一称为小鹿女,阿瑶是她鹿族中的名字,每一只月鹿他们月之一族都有所独有的名字。” “阿瑶嘛……”阿语将这个名字反复念叨了即便,似乎要将这个名字记住一样,阿语似乎觉得差不多了,抬头将目光转向了后羿和越元武二人,问道:“阿瑶,这两位是……你的朋友?” “不,才不是!祖宗大人,他们是阴险的入侵者!”阿瑶躲在祖宗大人的后面一脸愤恨的指着后羿与越元武二人,痛恨道,“祖宗大人,这两个狡猾的入侵者欺负可爱的瑶瑶公主。” “阿瑶,不可无礼。”阿语轻轻的说了一句,阿瑶立刻就萎了安静下来,满脸委屈的说,是,祖宗大人。 月光之下,阿语的身体渐渐化成了实体,她身上鹿的特征开始褪去,它轻轻往前踏出一步,如风般轻盈,一头漆黑如墨的秀发飘逸在她的脑后,弯弯的眉梢下有一颗特点鲜明的泪痣,这不仅没有影响她的美丽,反而让她的美丽更有韵味。 阿语跟阿瑶比起来可成熟多了,特别是当她化为人身之后,月光给她化作的衣裳,让她整个人如同一个圣洁的月光女神,高高在上,却又如此亲民,嘴角上扬的角度给人一种温暖而又亲切的感觉,要是她没有那么大就好了,目光总是被吸引。 “你好,后羿。”身披月光之衣的阿语向着后羿走来,缓缓张开双臂说道,“许久不见,为何不来小酌一杯呢?今年的月光酒可是无比美味的。” 后羿躲开了月之一族祖宗阿语的拥抱,警惕的看着阿语反问道:“我不认识你,你是谁?” “你在太阳上面脑子烧坏了吗?我都不认识了。”阿语一个闪身,下一秒就又出现在了后羿的面前,洁白的玉手轻轻的抚摸着后羿的额头,疑惑的说道,“这头也不热啊。” “我不认识你,请你离我远一点。”后羿急速的向后退去,避阿语如同避瘟神一般,把她拒之千里。 但是阿语并不伤心也并不恼怒,反而乖乖的站在原地,阿语伸出手,月圆佩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她的手中,阿语把玩着月圆佩,将月圆佩在后羿的面前晃了晃,面带笑意的反问道:“如果你不认识我,那么你手中的这半块月圆佩又从何而来,更何况你手上的这板块月圆佩是我给你的,你总该记得这件事情吧。” “我不知道。”后羿摇了摇头,目光仍就充满警惕的看着阿语,答道,“我醒来的时候,这块玉佩就一直在我身上了,至于你所说的给我什么的,恕我全然不知。” “醒来?”阿语皱了皱眉头,手指轻轻一勾,后羿就不自觉的迈开脚步走到了阿语的面前,阿语轻柔的将洁白的玉手放在后羿的额头上,闭上眼睛用心感受着什么。 半晌,后羿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从新回归了自己的掌握,后羿突然开始猛咳,四肢无力,一下子趴倒在了地上,“你对我……做了什么。” 阿语双手背在背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轻轻的迈开脚步,越过后羿,来到了越元武的面前,看着抽搐倒地的后羿…… 第二百零五章 瑶仗人势 看着抽搐倒地的后羿,越元武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个月之一族的第一任守护者阿语,可能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友好,他的手已经悄然的摸上了断剑的剑梢。 看着一步一步走进的月之一族先祖阿语,越元武将全部的精力集中在了这个阿语的身上,月之一族先祖阿语的实力他完全感觉不到,深不可测,他的探查,在她面前简直就如同小泥鳅进池塘,不知深浅。 越元武全神贯注的看着月之一族先祖阿语,她慢慢的一步一步靠近着,只要她在靠近越元武两步,越元武就会立刻出剑,抢占先机,虽然不知道是否有效,但是怎么的都得拼一拼嘛,只要有活命的机会,而且他还要离开这里,去阻止该隐的阴谋怎么能够在这里失败呢。 越元武眼看时机以然来临,手中的剑快速挥出,却挥了个寂寞,越元武的手中空荡荡的,反而是月之一族的先祖正拿着他的那把断剑仔细端详着。 “着剑……不错。”阿语轻抚着剑身,不时还发出了评谈,“只可惜……这剑断了。” “这个是……这把剑的一部分吗?”月之一族先祖轻而易举的就将那块黏在断剑上面的黑色铁片取了下来,断剑立刻就开始剧烈晃动,庞大的力量却丝毫不能让月之一族先祖阿语的手松开,反而月之一族先祖阿语手腕一用力,断剑竟然开始发出呻吟,剑身竟然变得平静了下来。 阿语捂嘴轻笑,轻轻的抚摸着剑身,像是哄小孩子一般哄断剑的说道:“别着急嘛,你自己是不是无法修复你自己,我可以帮你的。” “锃”一声,断剑竟然自行飞了起来,不断环绕在月之一族先祖阿语的身旁,像个欢呼雀跃的孩子一般,在阿语的身边转了一圈又一圈。 “哈哈,好了好了,让我来修葺你吧。”月之一族先祖阿语被断剑的行径逗笑,这样有趣的剑灵,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了。阿语将铁片放开,铁片并没有下落,反而浮在阿语的面前。 “万物有灵,月色独尊——月光重铸!”月之一族先祖阿语用白皙的玉手在这块黑不溜秋的铁片上面轻轻的点了一下,黑色的铁片开始逐渐褪去了它被封印的外表,露出了他真实的模样。 这是一段剑尖处的断片,整个断片由无名陨铁所铸,冒着淡淡的,淡蓝色的寒光,所透露着的寒光,还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这就是你原本的样子吗?很美丽呢。”月之一族先祖阿语看着这一截断片,断片以然如此,整把剑又是如何样子的呢,月之一族先祖阿语隐隐有了一些期待,手上的动作也开始加快了起来。 断剑受到了阿语的夸奖,快活的往阿语的身上靠,虽然它不能说话,但是它的喜悦和高兴都表现在了它的动作上面了。 月之一族的先祖阿语摸了摸断剑,一脸温柔的说道:“进去吧,马上就好了,不要着急啦。” 阿语的眼中泛出蓝色的光辉,如同月光一般温柔的颜色。阿语整个人开始缓缓的离开地面,月亮开始移动,仿佛开始在逐渐靠近着她。 这就是月之一族独有的秘术月光重铸,从古至今,有许多人对月亮都充满好奇,它总是盖着一层神秘的面纱,让人看不清楚,看不明白,从这未知里诞生了许许多多的故事,嫦娥奔月等等。这都是无数人对月亮的遐想。 他们月之一族的存在就是为了守护月亮,侍奉月亮,月亮就是他们的神。月鹿这群依靠月光而生的生物是月亮最忠诚最狂热的信徒,从很多年前开始,当他们有了自己的意识之时,就开始崇拜月亮了。 阿语就是这开始鼻祖,他是第一个受到月亮恩赐的人,也是月之一族的第一个守护者继承者,它也是能力得到最多的人。 月光重铸的力量就是凭空造物,月光的力量所铸造而成的东西更加具有灵性,每一个用月光重铸所做出来的物品都无一不是宝物中的宝物,因为每一件物品都受到了月神的祝福。 淡蓝色的光辉在月之一族的先祖阿语的手上燃烧了起来,断剑径直的就往这团光辉中飞了进去,那块冒着寒光的断片也一起融了进去。 月之一族先祖阿语的嘴里念叨着越元武听不懂的咒语,天上的月亮光芒开始散射而出。 阿语手中的蓝色光辉逐渐形成了一个光球,光球看不真切,也看不见里面什么情况。阿语不断的搓揉着这个光球,光球开始越变越小,最终变成了一个如钢珠大小的小球。 这个小球开始自行浮空,越升越高,越升越高,升上了天穹与月比肩,反正越元武是再也看不到自己的断剑了。 “哇,先祖好厉害!”阿瑶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的月之一族的先祖阿语,不断的拍着掌。 月之一族先祖阿语浅浅一笑,这一笑是那么的迷人,更何况她身上所漫散的淡蓝色光辉,让她看起来更加如此诱人。 “你这个公鹿,我才不会受你诱惑!”越元武突然大声吼道,他的心从来没有跳得这么快过,除了和张金玲在一起得时候。 “公鹿?”阿语一脸疑惑的看着越元武,摸了摸自己的鹿角说道,“谁跟你讲长角的就是公鹿了,我们月之一族的男女可不是这么分的。” “鹿不都是长角的是公鹿吗?”越元武指着月之一族先祖阿语的鹿角说道,“你可不要骗我,我打猎这么多年,还会分不清鹿是什么模样。” “打猎这么多年?阿瑶,去,给他点教训。”月之一族先祖阿语嘴角冷冷的抽了一下,吩咐道。 “是,祖宗!”阿瑶听到阿语的命令瞬间两只耳朵就竖了起来,说到这个她可就感兴趣了,这两个狡猾的入侵者,她早就想给他们两点教训了。要不是先前祖宗让她礼貌点,她就直接a上去了,毕竟仗着祖宗的威势,她谁都不怕。